轩啸 - xp1024.com
《轩啸》


第0001章 缘起山野(请收藏)

怀仁五百年,天元大陆各大盟阵和平共处的第十六个年头。天元大陆之上,共有七大盟阵,分别为:连城、神曲、雀山、无伤、灵云、离火及忘忧。七盟之中实力最强的,谁也不好说,却有一公认最弱的,此盟名灵云。灵云盟所踞,资源匮乏,人口稀少,连门派亦是各盟之中最少的,仅八派,被天元大陆上生活的人们称为不毛之地。灵云盟东南边陲之地,有一山村,因村内百姓皆王姓,所以被人称作王家村。某日,王家村后山的树林内,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正苦候自己设下的套子,等待着猎物上套,眼见已至正午,还是一无所获。少年不焦不燥,即便被闷热天气蒸得面红耳赤,汗流夹背,依然不动。不一会儿,少年的努力终于换来了回报,猎物探头而出,小心翼翼朝套内栗子果迈去,一步三回头,谨慎至极。少年喜从心起,屏住呼吸,极力控zhì

紧张思绪。他已经守了这小家伙近两月时日,如果能逮住它,家中至少半年不愁吃穿。小家伙是灵云盟境内特有的一种灵物,名为松竹鼠,其身圆臃,耳长似兔,看上去憨态可掬,实则为其表。松竹鼠生性狡猾,精明程度不比灵猴差多少。就这么个家伙,卖到世面上可值十两元锭。出得起十两元锭的人家对此小钱亦不在乎,购之而来是为逗府中孩童与女眷开心,视其为宠。但十两元锭对普通人家来说就是续命钱。少年家中长年衣食无忧,主要是靠猎来奇珍异兽贴补家用,原本这一切都是他义父来做,只不过三年前,义父意wài

坠崖生亡,生活重担全压于少年身上。少年天资聪颖,早年已学会义父所有本事,抓些畜牲来换钱于他来讲并不困难。不过这两月时间,少年的心思全放在这只小家伙的身上,每次快上套时,都被突发状况给弄得半途而废。次日,便是义母生辰,今日再无所获,少年就将无元为义母添件新衣。这小家伙即将入套,少年眼中全是白花花的元锭,怎能不让他激动万分,乐得都快合不拢嘴。命运与少年又开了次玩笑,天空风声突起,一道白影划破长空,直落山林。少年见状大叫道:“不要啊”可惜为时已晚,那道白影尚未落地之时,便惊走松竹鼠。少年欲哭无泪,受如此惊吓,松竹鼠数日之内定不会现身,看来到手的元锭是泡汤了,只能择机为义母抓些小兽补身做为弥补。少年无怨,起身欲往山下走,人声从后响起,“你难道不怨我惊走了你的猎物?”王家村虽地处边陲,却不乏有大派弟子修行时途经此地,少年早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他不是不怨,而是敬而远之。门派子弟向来跋扈,少年不敢招惹,加之他生性平和,与人无争,倒也不会因此责怪。少年回首,平心静气,“你又不是故yì

为之,为何要怨你?”他眼前是一道背影,待背影轻旋,四目相对之时,少年双眼再难以从她身上脱离。落地之人是位身着素白罗裙的女子,芳华正茂。三千青丝及腰,鬓发于胸,柳叶细眉下一对杏仁眼,刘海边如弯月般于眉梢处绕至耳后,娇小挺拔的鼻梁下薄唇粉嫩。少年突觉口干舌燥,村中虽不乏少女,却难入少年之眼。这天下之大,少年当知佳人无数,但眼前的女子必然是世间少有。女子单手捂胸,胸口起伏不定,见少年两眼发直,脸颊泛红,娇诧道:“小贼讨打,再看我,就将你眼珠子挖出来喂狗。”少年心想,你挖我眼珠又如何,此生见你之后哪还容得下她人,不如就让你挖了我双眼,让这倩影永留心中。少年摇摇头,旋地一想,我年纪才多大?怎知将来不会再遇上比她更好的女子。女子见少年摇头晃脑,絮叨不断,心道:“这小子不会是个傻子吧?”少许,女子脸色愈发苍白,立身不稳,少年见状,冲到女子身前欲伸手扶上一把,忽然记起义母常说,男女授受不亲,当即拾起根枯枝,让女子扶住。女子心道:“这小子还懂些礼数,没莽撞得用手扶我身子,要不然,我定把他手脚一同砍掉。”少年殊不知因义母的教导之言让他逃过一劫。少年说道:“你一定是饿了,我带你去吃些好东西。”“傻小子,我的样子像是饿了饭吗?这荒山野岭的能有什么好东西可食,我就跟着你去看上一看。”女子心中发笑。少年用树枝牵着女子穿过树林,来到崖顶,此地是一片开阔,绿草幽幽,每当少年无聊或是心烦之际,就会来此处,从早到晚躺在草地之上,望着天空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草地之上有一处坑洼,当中有泉水喷出,常年不旱,亦不外涌。泉水之侧生有一棵奇异果树,从少年记事到如今,果树上共有十颗果子,不落亦不朽,就那么挂在树上,光泽如初。十年前,少年摘下第一颗后,再不见生出,方知这果子数量有限,吃一颗少一颗。就让它们长在树上,养眼也好。他口中的好东西就是这些果子,他知dào

就算自己认为是好东西,这从天而降的女子多数会嗤之以鼻。谁知这女子见到果树之后,喜形于色。女子说道:“想不到凡间竟有三色果,跟玉眼灵泉,你这小子不知交了什么好运。”“姑娘说的可是那果子和泉水的名字?真好听,想不到姑娘见识这么广。你刚才说凡间,难道它们不是凡间的东西?”少年将心中疑问道出后,女子神色一紧,改口道:“生在凡间,如何不是凡间之物?只不过凡间少有而已,你说的好东西就是它们吗?”少年点头,道:“这果子一共就十颗,被我早年吃了一颗,后来觉得珍贵,一直留着,你要是饿了就吃吧。”女子一呆,心想,“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难道是看出我身份特殊,故yì

卖个人情?区区一颗三色果就想让我欠他一个人情?想得美!”少年心中却与女子想法截然不同,“如果不是见你比这果子养眼,我会舍得让你吃?尚茹妹子求了我好几年,我都没舍得给,吃了我的果子,就算是我下的聘礼。”女子放开枯枝,行至树前,伸手就要采摘,不想指尖刚要触之果实,便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开,指尖生痛。女子失声叫道:“结界!”少年一愣,“什么结界?”心里却想,“原来尚茹妹子说的那扎手玩意儿叫作结界啊,为什么就我一人感觉不到呢?”说话间便摘下一颗果实来递到女子身前。女子犹豫,不想也不敢接,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少年微笑,“我叫轩啸,就是山下王家村人。”“轩啸?想不到这凡间山野之中还有人以此命名,看这小子身无灵气波动,也不似装傻充愣,结界该不是出自他手,可为何三色果跟玉眼灵泉会出现在这里,三色果还被施了结界,却对这小子形同虚设?”女子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去想,从少年手中接过三色果囫囵吞之。少年见女子吃相不雅,却别有一番风味,看得入了神。少女嗔道:“看什么看!”轩啸低头,故作腼腆,“我是想问,一颗够吗?”“短时间内十颗跟一颗无异。”女子说道,眼睛却一直盯着泉眼。轩啸问道:“口渴了吗?那泉水甘甜,饮后神清气爽。”女子听少年说那泉水是用来解渴之用,顿时放下心来,说道:“我借那泉水沐浴可否。”说完之后,有些后悔,如果她沐浴之后,这小子还是要喝怎么办?想到这里,不禁耳朵生烫。转念一想,他该干不出这么恶心的事情。“那你先洗着,我去林中待会儿,这个地方鲜有人来,你放心吧!”轩啸答得干脆,回头朝林中走去。女子见他走远。缓慢宽衣,衫带滑落香肩,粉背尽露。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背上那道绯红的掌印。殊不知轩啸蹲在树上,将一切美景尽收眼底,热血澎湃。女子入世经验浅薄,轻信于人,吃亏仍不自知。过了许久,轩啸的声音从林内传出,“洗好了吗?”女子穿戴整齐后轻唤一声,少年便来到她的身边。这时,女子容颜更胜,轩啸看得心旷神怡。女子慢步走向崖边,转过身来看着轩啸,说道:“小子,以后再见了女子千万别这么盯着人家看,若是惹恼人家,小心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言罢抛出一块玉佩被轩啸接住,女子说道:“这就当补偿你先前的损失,也算报答你施果赐浴之恩。”女子展颜一笑,朝崖外倒去。轩啸大急,追至崖边,只见女子如展翅灵鸟,翱翔天际。轩啸捧手大喊:“我还不知dào

你的名字!”“紫徽宫,珑月”飘渺仙音隔空传来,听得轩啸魂不守舍。

第0002章 离乡

轩啸手握蝶形玉佩,守在崖边久久不愿离去。回过神来时,将那玉佩放于鼻前轻嗅,虽无味,却闻得一丝女儿香。

轩啸自言道:“珑月,珑月,你便是令我轩啸此生首位动情的女子,紫徽宫?不知在何处,不过无所谓,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一定会找到你。”

轩啸坚定信念的那一刻,不禁喜上眉梢,转瞬即逝,不知为何,脸上多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轩啸大哥!”呼声由远而近,断了轩啸思绪。

不时,一位娇小可人的少女从林中行来,轩啸将玉蝶收入怀中,面带微笑望着女子,“鬼丫头!就你能找到这儿来,跑得气喘虚虚的,出什么事了?”

女子双手叉腰,咽了咽口水,说道:“王大娘叫你回家吃饭了。”

轩啸仰首望天,见午时已过,暗道,定是义母在家等候多时,不见我回去,才叫这丫头来寻我。

轩啸不由得多看了女子两眼,心道,其实尚茹妹子也不差,只是跟那珑月比起来,就

这女子正是轩啸心中所想那尚茹妹子,女子二八芳华,生得灵珑秀婉,声音尤为动人。她与轩啸同岁,轩啸总以大哥自居,长久而来,尚茹当真把轩啸当成是大哥,且暗生情愫。

轩啸自嘲一笑,想什么呢?她们二人哪儿来的可比性?

尚茹嘟着小嘴,拍上轩啸额头,说道:“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尚茹听得轩啸一言,便乖巧朝山下走去。人影渐远,轩啸来到玉眼灵泉旁,俯身而下,双手浸入泉内,捧泉水于掌心,一饮而下,尽是清甜。

王家村,不过二十来户人家,村民朴实,与世无争,过的是男猎女织的生活,一代复一代,尽是如此。

本是无人问津之地,这两年却常有外人来访。为的是王四何家中的独女,王尚茹。

他轩啸看不入眼的女子,不代表其他人也看不上,自两年前王四何携王尚茹进过趟镇子后,提亲的人都快踩破他家门槛。

襄王无梦,神女却有心,尚茹早暗自立下誓言,此身非轩啸不嫁。这不刚有提亲之人前脚进门,她后脚丢下“不嫁”二字夺门而逃。

此时,尚茹跟着轩啸进了家门。

“义母,我回来了!”轩啸进屋之时便看见桌上的饭菜。

王母从里屋走了出来,关切道,“啸儿回来啦,饿坏了吧,看你这满头大汗的样子!”边说之时,就边用手拭去轩啸脸上的汗珠。

尚茹挽住王母,撒娇道:“大娘,我也饿了。”

王母轻抚着尚茹的后脑,说道:“好好好,饿了就跟啸儿一块儿吃。”

轩啸拿起筷子往嘴中塞了两口白饭,含糊不清地问道:“丫头,你家没饭吃?总跑我家来蹭饭,不会是提亲的人又来了吧?”

尚茹听后,将手中的筷子放下,双手撑脸于桌上,愁眉不展地说道:“镇上难道就没有女孩子吗?非要找我这个山野丫头。”

“不是没女子,是没你这么水灵的女子。”轩啸极速扫荡着桌上饭菜。

尚茹听得一喜,问道:“轩啸大哥说的可是真的?”见轩啸点头,尚茹打蛇随棍上,道:“那大哥娶了我可好?”

轩啸只顾吃饭,头亦不抬,“不好!”

尚茹讶道:“为什么不好?”

轩啸三两下便吃光碗中白饭,将空碗放于桌上,把嘴角的米粒也舔了干净,这才说道:“就在山顶之时,我已经找到令我心动的女子,誓必取她为妻。”

尚茹“哗”地起身,蹭得凳子翻倒在地,一脸不信,问道:“她是何人,哪个村里的?”

“紫徽宫,珑月!”

尚茹面色阴睛不定,显然不知凌云宫为何处。轩啸说道:“她是门派子弟,举手投足让我不能自已,我想我定是爱上她了。”

轩啸一席话说得肉麻至极,他自己甚至不知爱为何物,想到便说到。尚茹听得心如刀绞,泪水决堤,“轩啸,你是个大混蛋!”

尚茹捂面奔出,只得轩啸在后无奈叹惜。岂知叹惜的何止轩啸一人,“啸儿,就算你不喜欢尚茹丫头,也不该如此欺负人。”

“义母,啸儿没有欺负她,只是长痛不如知痛,这道理义母比我更清楚。”轩啸辩道。

王母笑骂一声,道:“人小鬼大,你不该骗她说有了心上人。”

轩啸迟疑片刻,道:“义母,啸儿没有骗她,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情,啸儿大了,想出去闯荡,将来有了出息,才能让义母过上好日子。也不会像如此这般,为了想给义母添置件新衣而狩猎两月,到头来还一无所获,啸儿不想终生碌碌无为。”

王母听得身形一顿,不言,端着碗筷进了厨房。

深夜,轩啸头枕着双手躺在床上,脑中全是伊人倩影,久久无法入眠,突然听得义母在外轻唤,“啸儿,睡着了吗?”

轩啸穿戴好衣物来到堂内,见义母坐在椅上,神情严肃,手边放了一套从未见过的青衣和一个锦囊。

王母说道:“啸儿,你大了,要远行,义母不阻拦,只是现下世道险恶,你为人老实忠厚,吃亏难免。你要切忌,小亏无碍,大当莫上,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王母将手边青衣及锦囊交于轩啸手中,道:“这是义母为你做的新衣,锦囊中有二两元锭,出门在外,无元寸步难行,明日一早你就离开吧。”

说完之后,王母就回了自己屋内。

轩啸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反正是睡意全无,既然明早就走,索性今夜将山中下的套子都清理了吧。

直至拂晓,轩啸终于将捕来的小兽尽数带回家中。

既是离别,就有不舍,轩啸心想,何不趁义母未起之际就离开,省得泪眼相送,他于心不忍。

轩啸轻合院门,艰难朝外迈出了第一步。

下山之前,轩啸去过自己的神mì

花园,将三色果实尽数摘下,一并带走。临行前,来到王四何家中,见王四何正在劈柴,问道:“尚茹妹子还没起吗?”

王四何叹道:“这丫头不知怎的,昨日回来后,一直哭哭啼啼,这不刚刚才睡下吗,也不知是谁招她了。”

轩啸尴尬一笑,从包袱中掏出一颗三色果塞在王四何手中,说道:“四何叔,我要走了,这是妹子一直想要的果子,你帮我转给她。我义母以后就多麻烦您照顾了。”

不待王四何说话,轩啸已经走出了院子。

轩啸行至村口,回头张望,心道,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轩啸从没问过义母,关于自己的身世。为何整村的人都姓王,而他不是。

他只当自己是被遗弃的孤儿,义父义母拾得之后便宜收养了他。他不认为现在的离去是为不孝,而是为了让义母今后过上令人羡慕的日子。

轩啸清啸一声,沿村口小路狂奔不止,如脱笼之鹰,广阔天地,从此任他逍遥。

轩啸身影渐行渐远,殊不知村口已是众人齐聚,通拜倒于为首的女子身后。

女子长纱掩面,看不清真实容貌,亦不知年岁,只露出双丹凤眼,望影长叹,旋地转身,对伏首众人道:“这些年辛苦大家演这场戏了!”

众人异口同声:“能为女主,少主效劳,是我等荣幸!”

“很好!等宫门重建之日,便是你们受封之时。现在跟我返回山中,商讨要事。”

“遵命!”众人应声,其中一妇人突地说道:“女主,啸儿,不对,少主口中那紫徽宫”

说话之人不正是轩啸的义母吗?女子见她欲言又止,摆手说道:“罢了,想来只是他信口而言,不必当真。”

“女主,这是少主赐予的三色果,属下不敢私藏。”双手将三色果实奉上的女子居然是尚茹。

女子轻笑,道:“既是他赐予的,你就收着,对你功力提升也大帮zhù

,再有,你不必跟我回宫,就在这灵云盟找个山门混进去,你跟啸儿短时间内必会相见。”女子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什么,接着道:“尚茹,我观察你多时,你不会是真喜欢上了啸儿吧?”

王尚茹身子微颤,半晌后,怯懦地说道:“属下,属下怎敢痴心妄想?少主千金之体,我我”言尽于此,竟再说不下去,眼角泪滴悄然滑落,并未被人瞧见。

女子满yì

含首,纤手一挥,众人知趣退下,瞬间无影无踪。只剩女子一人望着轩啸离去的方向,心道,啸儿,你总算无忧无虑过了十六载,我从未将任何重任强加你身,不想你还是走出了这一步,造化弄人啊。既然如此,只愿你快些成材,早日肩挑大任。

谁人知,当年俊才凭一己之力剑挑数十大仙门,拼死换取世间生平。又有谁知短短十余年,风云再起,铺天盖地。

轩啸,命运之神正对你微笑招手,天高海阔。终有一日,你会乘风破浪,冲出云宵,携如花美眷,笑傲于天地之间。

第0003章 阴差阳错(请收藏)

转眼,已至夏末。这日,武陵城,南郊外,来了群凶神恶煞的蒙面大汉,手持钢刀对一文质少年穷追不舍。

那少年全身伤痕累累,血迹遍布,看来已是强弩之末。只是凭着坚定的意志死撑,眼见入口之气多,出口之气渐少,想来不消片刻,就会一命呜呼。

少年被众人追赶,受了重伤,依然将蒙面大汉甩在身后,显然是突围并屡屡得手,想来他定是身怀绝技。

不过再是身怀绝技,此时亦是穷途末路。少年被这群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在棵大树之下。

少年背靠大树,手中二尺长剑点地,单手捂胸,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眼神却无半丝畏惧,眼睛一扫众人,怒道:“薛家庄的畜生,你们果然够狠辣,看来是要对我姬家赶尽杀绝啊。”

人群之中走出一人,身材矮小,还有些驼背,只听他轻咳一声,奸笑道:“姬家少主果然绝顶聪明,我等蒙了面,还是被你认了出来。姬家乃百足之虫,不把你这姬家的火种给灭了,我家主人还不敢将你姬家连根拔起,现在不动手,难道真要等到你搬来逸仙派救兵寻仇吗?”

被称作姬家少主的少年闻言狂笑不止,越笑越是凄惨,他缓缓坐地,将长剑放于盘腿之上,二指轻拭剑刃,自言道:“青鸣啊青鸣,本以为将来修至通灵之境便可与你扬我家威,不想今日却要命丧于此,我负了你啊!”

驼背的男人“哈哈”大笑道:“姬家就出了你这么个天才,不过想修到那等境界,纵使你不吃不喝,没有十数年,想也别想。”

驼背男人不再多看少年一眼,背对着他,令道:“兄弟们,宰了这条小狗,姬家家翻身无望,到时,钱元,女人只管去姬家取便是。”

众人吆喝不断,听到钱元、女人,无不兴奋。磨刀霍霍朝少年慢步走去。

“贼人好胆,敢伤我家少爷,谁先斩下第一人首级,赏百两元锭”

“保护少主,杀”

“杀”

瞬时,震天杀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声响渐近,呈铺天盖地之势袭来。

蒙面人顿时乱作一团,不知何人喊了一句,“大哥,姓姬这小子早有准bèi

,看来是下了套,等着我们往里钻。”

驼背男子早己慌了神,被这人一提醒,从牙缝中挤出一字,“撤!”几息之间,蒙面人便逃得没了影。

少年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双手无力摊在地上,后脑轻靠大树,叹道:“爹,想不到你还是放心不下孩儿。”

等了许久之后,竟没半个人影赶来,少年露出一丝笑容,比哭更难看,自言道:“老天爷,是你看不惯贼人逞凶,戏耍他们吗?”

此时,大树之上,茂密的枝叶丛中,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探出头来,双脚倒吊于枝杆,扎起的长发自然下垂,只听他说道:“我可当不了你爹,更不是什么老天爷。”

姬姓少年边咳边笑,“想不到那群自以为是的狗腿子竟被小兄弟一人吓得逃之夭夭。”

倒吊的少年说道:“你不见我人,怎知我是小兄弟,而非我年长于你?”

姬姓少年口中依然不断溢出鲜血,胸前染红大片,他将口中鲜血吐尽,咽了口气,说道:“小兄弟何不下来一叙?”

空翻落地,那少年刚好落在姬姓少年的面前,只见他身着青衣,生得是剑眉星目,黝黑的肤色使之坚毅气质更显,不过那嘴角微微上翘,看来似在微笑,亦正亦邪,矛盾至极。这少年不正是那离家多日的轩啸吗?

轩啸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大小城填也去过几个,见了外面世人的生活,也不过如此。新鲜感过,轩啸才想起自己出来的目的,于是逢人便问,有否听过紫徽宫。

闻其紫徽宫之名,便可知这是仙家山门之地,那里能被凡夫俗子所知?轩啸一次又一次地失望,无所事事之下,一路游荡就到了武凌城外,见了这棵大树,想起家中后山中捕兽的日子,于是爬上大树欲美美地睡上一觉,不想却被此事扰了清梦。若问这轩啸可有傍身之技,无疑以口技居首。

轩啸的口技早已练得出神入化,下至昆虫鸣吟,上至人声鼎沸,通通学得似模似样,足可以假乱真,人鬼莫辨。

刚才那震天的杀声便是出自轩啸一人之口,蒙面人的逃离已能充分说明一切。

轩啸见姬姓少年虽然浑身是伤,却脸色红润,及时就医的话,兴许还有得救,殊不知那姬姓少年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轩啸对他说道:“兄台莫动,此处离那城镇不远,我背着你即刻前往,大夫定能将你治愈。”说罢便要将姬姓少年背在背上。

姬姓少年摇了摇头,道:“小兄弟,我乃修行之人,自己的伤势我怎会不知,我已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如不是心愿未了,早就身死多时,何以等到现在。”

姬姓少年顿了一顿,接着道:“小兄弟,我怀里有本册子和一封书信,帮我取出来可好?”

轩啸心想,为何他不自己取出,还非让我取,我只知dào

男女授受不亲,亦知男男更是恶心。

轩啸不知的是姬姓少年全身就剩下说两句话的气力,手指且不能动弹,何况抬手?

轩啸忍住恶心,伸手将姬姓少年怀中之物取出,看也不看,只是撰在手中,道:“我取出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姬姓少年苦笑一声,道:“小兄弟,听我道出事情原尾可好?”

轩啸心道,这事情的原尾跟我有什么关系?

姬姓少年也不问轩啸答不答yīng

,便将事情尽数道出。

姬姓少年名无伤,家中乃月山城大户,与那薛家庄是世仇,几代人恩怨不断,三言两语也是说不清楚。算算时间,两家竟斗了上百年,各有损伤。

不知从何时起,姬家慢慢落了下风,只因家中已多年未出一位修行之才,若不是先祖福泽荫佑,他姬家早被薛家给吞并。

姬无伤七岁之时,无师自通,竟在误打误撞之下入了修行的门槛,呼吸之间,可纳天地之灵气入体,强身健体。他父亲喜出望外,托人送了书信去流云山的逸仙派。派中有位前辈高人与姬家先祖交好,得此书信后便允,若姬无伤十八岁前能练至凝神境界,便可去他逸仙派入门拜师。

姬无伤从此便以入门修行为目标,日夜勤加苦练,终于在前些时日练到了传说中的凝神境,说是万中无一,也毫不夸张。此行正是前往逸仙派的途中,结果却遭了暗算。

姬无伤对轩啸说道:“小兄弟,你能出手相助,说明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若能答yīng

我一个要求,你便可携这书信前往逸仙派修行。”

轩啸心想,那什么狗屁凝神之境我听都没听过,若是去了逸仙派被人发xiàn

是个假把式,早晚也会被人轰出山门,轩啸犹豫不决的模样被姬无伤看在眼中,甚是着急,胸口一阵急促的起伏,眼见就快不行。

轩啸觉着人之将死,先答yīng

了又如何,便用力地点了点头。

姬无伤好似终于放下了心中大事,说道:“待他日你修liàn

有成,替我踏平薛家庄。”言罢合眼。

轩啸轻轻晃动他的身体,再伸手摸了摸鼻息,心道,怎么说死就死,我跟人家无冤无仇,怎么下得了这毒手,再说,以我现在的本事,学猫狗叫还行,杀人?谈何容易。

夕阳落山,轩啸花了半日用姬无伤双腿上放着的那把青鸣剑在树下刨出半人深浅的坑来,将姬无伤安放其中,再把刨出的土填回坑内,最终那泥土只高出地面一点点,成了个不大不小的土包。本想立块碑,也不知去哪儿找石材,只得就此作罢。

轩啸站在土包前,说道:“姬兄,我应下之事不知有生之年能否完成,但你放心,真如你愿,轩啸略有所成,必照抚你家中老小,让他们衣食无忧。”

轩啸转而看着自己手中的青鸣宝剑,又说道:“虽然在你临终之前没将此剑托付于我,但我用着还算顺手,大丈夫行于世间,没把称手的家伙可不行,我想你定不会拒绝,从此它便叫作无伤剑吧!”

瞬时,宝剑寒光一闪,清吟声不绝于耳。轩啸会意笑道:“想不到你还如此灵性,看来是喜欢这名字,只盼将来我不会辱没了你。”

轩啸回首,心道,我就先去那逸仙派走上一遭吧,那里也许有人听过紫徽宫的大名。

突然,轩啸一滴冷汗冒出,暗骂道,我真是个蠢材,竟然没问姬兄那逸仙派身路在何方。

轩啸想,前面便是城填,姬兄说那逸仙派乃修行大派,想必城内众人皆知,随便找人一问,就知该去往何处。

不再多想,轩啸将无伤剑负于腰间,迈开步子朝武凌城进发。

轩啸并不知dào

,此举终将改变他的一生。修行途中,轩啸迈出了第一步,亦是最为关键的一步。

天边残云如被雄雄大火所炙烤,绯红一片,一道细小的人影飞掠而过。长啸之声绕于天地之间,不绝于耳。

天道无路且自行,顿破生死欲通灵,待到地元拒门外,方知红尘皆有情!

第0004章 逸仙山门

逸仙一派地处流云山脉主峰之上,长年云牵雾绕,如人间仙境。此派在临边境内名声不小,之所以没到家喻户晓的地步,只因在这片土地之上,并不是人人都可修行。九成老百姓还是以一亩三分地过活。

轩啸在姬无伤死后的第五日进入了流云山脉。群山之中尽是被林木覆盖,少了阳光的曝晒,轩啸感觉也不会比前几日好多少。这林中闷热潮湿,轩啸进入这片山林之中时,就将腰带给解下,衣衫不整的样子加上微微上翘的嘴角,若是被人见了他这副模样,定将他当成淫贼,活剐了他。

透过枝叶缝隙,轩啸不停望向主峰方向,估算还需多长时间才能到那逸仙派山门。见他信心十足,好似一定能被他蒙混过关。轩啸是他的名,即不姓王,亦不姓姬,他早将这不争的事实抛之脑后。

入夜多时,轩啸坐在火堆旁,手中抓着块烤熟的肉,啃得满嘴流油。轩啸从记事起,生活一直随性,义父义母教会他做人的道理,并未对他的习惯过多的干预,所以轩啸从小很独立,常在家中后山里摸爬滚打,生存能力极强。可缺点是跟畜牲混在一起的时间过长,反而不喜与人交往,当然,村中乡亲不在这范围当中。此次能为一位女子而离乡背景实属奇迹。

谁也不会知dào

,轩啸嘴里吃得正欢,脑中却一直想着佳人沐浴的倩影。这不能叫龌蹉,只能算作年少懵懂。

旁人若是见轩啸吃肉都能如此开心,必会以为这野小子是饿到了极致。

“如此香气四溢的烤肉,不用来下酒,岂不可惜?”

人声突然响起,轩啸不经一抖,手中烤肉落入炭火之中。轩啸想也不想,伸手入火堆,转眼又将烤肉捡了回来,且不觉烫手。

“咦!”不知何人惊叹一声,说道:“小子,我给你二两元锭,将肉卖于我可好?”接着枝叶响动,人影从轩啸头顶穿行而过,速度快得让轩啸无法捕捉。

轩啸心想,这肉本就不值钱,何况被我已吃了大半,这人出手就是二两元锭,何等阔绰。我在山中大小狡猾的畜牲见过不少,这人动作竟比那些个畜牲还轻,应该就是传说中修行界的前辈高人。

这人要是知dào

轩啸拿他跟畜牲作比较,定会气得七窍生烟。轩啸不知这位前辈高人身在何处,四下张望无果后,言道:“前辈若喜爱这烤肉,小子立马再去抓只小兽,烤了便是。”

轩啸见这人久未答话,心想,莫非这前辈就喜欢吃人剩下的?真是个怪人。

轩啸问道:“前辈,你真要我手中这块?”

“正是!”依旧是闻言不见其人。

轩啸心里对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前辈高人好奇得紧,言道:“前辈,你不现身,我怎么才能将这烤肉交到你手里呢?”

“你想怎么给都可以。”一句话说得轩啸莫明其妙,不过轩啸天生机敏,心道,这人前后一直跟我玩神mì

,不就是想突出自己功夫了得吗?

想到这里,轩啸贼贼地一笑,随手将肉抛向空中,不高不矮,离他头顶三尺左右。

一道气劲从枝叶中极射而出,趁那烤肉上升势头待尽之时,轻擦烤肉下沿边角,那烤肉受力再次向上腾起,人影突闪,旋飞而出,将那烤肉转眼卷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气劲过处,将那炭火外焰生生分成两半,射中轩啸身前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之上,一声闷响,大树摇晃不已,再看那树干之上,多了一个指头大小的深孔,同时火焰恢复如初,如任何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轩啸被这一幕惊得瞠目结舌,绕过火堆来到大树之前,弯腰朝那树干之上的深孔看去,大树竟被这道气劲给击了个对穿。

轩啸心中五味杂陈,惊的是世间修行之人竟如此厉害;喜的是那前辈会不会因为自己烤出的美味而教他两招;忧的是,万一前辈看不上他该如何是好。

轩啸当即转身,喊道:“前辈可否现身相见?”

“有缘自会相见。”随着话音传出,空中落下一锭元钱,不偏不倚,正中轩啸脚边。

轩啸捡在手中,掂量一下,不多不少正是那人先前说的二两元锭。轩啸苦笑连连,心道,是我痴心妄想了,怎可凭那吃剩的烤肉就想学得一招半式?

轩啸取出临行前义母所送的锦囊,将元锭收入囊中,已是非常满足。二两元锭是他平常七八日才能赚到的,像这般容易地就挣到手中,还能有何不满?

轩啸不再多想,席地而眠。这一夜轩啸睡得无比香甜,梦中,他牵手珑月,踏空而行,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两日之后,流云山主峰之下,突然来了位蓬头垢面的叫花子,一身青衣上尽是豁口。

如细看这狼狈之极的叫花子那花猫似的脸,会看到他此刻竟是笑容满面,污垢并不能遮挡住那张本来英俊潇洒的脸庞。这人正是在林中赶了两日路的轩啸。

“此处便是那逸仙山门了吧?”轩啸心中想道。

在轩啸身前,是座一丈多高的石牌坊,两旁石柱之上共题满十六个大字,连轩啸都能看出这字写得苍劲有力,行云流水,如是一气呵成。

左为:山高云深是为人间仙境。

右为:人杰地灵当得天下第一。

轩啸看得心中发笑,这天高地阔,能人无数,问遍世间,可能也没人敢称自己是天下第一。这题字之人未免也太过自大。

轩啸看着这十六字大字,仿佛少了些什么。抬头看去,原来是牌坊之上本该有的横批的地方,现下是空无一物。

正当轩啸好奇之际,石柱之后闪出一人站在石梯之上,居高临下,斜眼看着轩啸,喝道:“哪里来的叫花子,此处乃我山门修行重地,要饭滚去别处。”

轩啸将眼前乱发梳理开来,拱手作礼,道:“敢问兄台,此地可是逸仙派?”

“废话,临边境内,你还能找出第二个修行门派吗?”

轩啸对前这人横生恶感,却堆着笑脸,耐着性子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这人脸颊微侧,轻哼一声,“我乃山门护法弟子,三才!”

他那说话的模样,高傲到了极点。轩啸心道,原来是个看门的,三才?散财?这小子看来是个穷鬼命啊!

想到这里,轩啸不知觉笑出了声。那人见后,怒目而视,拔剑出鞘,遥指轩啸,喝道:“小子找死!”

眼见就要动手,轩啸双手连挥,作惊恐状,言道:“兄台饶命,我是来山中拜师学艺的。”

名叫三才之人听后,将长剑负于臂后,二指一伸,指着轩啸说道:“山门收徒之期未至,年后再来吧。”话语一顿,转口又道:“你不用来了,就你这样,我还没动手,就先求饶的人,逸仙派是不会收的。速速离山,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轩啸表面看来和颜悦色,实则傲骨于身,若不是义母在他离家之前让他遇事需冷静,吃些小亏无碍的话,他早就对眼前这不可一视的小子露膀子,抡拳头了。打过打不过两说,但绝不能输了气势。

轩啸将头埋得很底,不想让三才看到他眼中的愤nù

。他伸手入怀取出一封书信,跨上石阶,将书信递于三才身前,言道:“这是山门之中前辈写于家父的信,曾言只要我拿着此信来山门,就可入派拜师。”

三才接过信件,面色生疑,却也再不敢轻视,丢下句,“你在这里等着。”便匆匆上了山。

三才性子虽让人生厌,功夫倒是不弱,脚下生风,背影连闪。转眼之间离轩啸已有百米之距。

轩啸放眼朝石阶之上望去,这连绵不绝的石阶如银色长龙环绕流云主峰,蜿蜒而上。直到云端,轩啸也没望到尽头。令人叹为观止。

个把时辰后,三才再次来到山下,见到那嘴衔野草躺在石阶上发呆的轩啸,尊称了一声“公子”。轩啸赶忙起身,三才居然拱手行礼,言道:“掌门传话,若你能在太阳落山之前蹬上这流云主峰,拜师之事再议。”

轩啸闻言,喜上眉梢,慌忙道谢后,连滚带爬地沿着石阶上山去了。

三才看着轩啸的背影,心道:“山门何时连要饭的野小子都可拜入了。”

三才不知,不久之后,轩啸的实力只能让他望其脊背,拍马亦难追上。

这一天的日落好似比往常来得更早,不时,已有一半落下山头。流云主峰之巅的最后一梯石阶上,突然被一只手掌死死地扣住,接着是手臂撑了上来,然后是一张花里胡哨的脸庞。

轩啸终于赶在太阳落山之前爬上了流云峰。这得多亏平日里他在山中捕猎,时常一天之内往返后山十数次,早将他练得耐力惊人。

即便是这样,轩啸此时也累得生不如死,到最后一段时,他就开始四肢并用,名副其实的爬上来的。

轩啸翻身躺在石阶之末那青石铺成的空地上,“哈哈”大笑,疯癫无比。

第0005 大殿之上

轩啸缓过气来,向四周看去,顿时被惊呆了。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上起码站了有数百男女,尽是白衣飘飘。

将如此狼狈的轩啸和这群男女放在一起,显得格外刺眼,他看来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可是轩啸出现了,且上山那刻便躺在地上狂笑不止。将广场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他身上。

“他是谁?”

“臭要饭的”

“这家伙不会是来学艺的吧?”

“凭他?顶多就是个叫花子,不知三才那臭小子怎么看的门!”

嘈杂的议论声蜂涌而至,没有一句好听的话,字句如刀,刺得轩啸心里一阵难过。

轩啸突然觉得还是家中后山比较适合他,那里只有畜牲,这些畜牲不敢亦不会看他不起。在那里他就是个土霸王。

轩啸转念一想,这里跟家中后山也没什么不同,无非就是山高些,景致美丽一些,何不将眼前这群人都当成畜牲,他们说话时就像山里的畜牲,嘶吼,长鸣。

这样想来,轩啸的心里突然好受了许多。眼神之中的迷茫,瞬间消失,恢复了往日的坚毅及戏谑。

轩啸目光所及,宽阔的广场尽头是数十梯台阶,台阶之上是一座气宇轩昂的大殿,殿门之上有一块牌匾,上面题了三个大字,“殿云流”。

轩啸实在没想出这三个字的意思。这时,大殿之中传出飘渺人声,在轩啸听来,若天边传来,更似近在耳旁。

“刚上山的小子,进到殿中让老夫瞧瞧。”

刚上山的小子?那不就是说的我?轩啸听清之后,从地上爬起,朝大殿之处走去。

所到之处白衣男女纷纷退避,有的一笑置之,有的则捂鼻皱眉,那表情是嫌弃至极。

轩啸早已把他们都当成了山中野兽,不知觉还帮身旁的个别男女取了名字,如:螭青兽、黄觉鼠、素花蠓

轩啸对他们说的话完全是听而不闻,嘴解翘得更为厉害,笑意连连。

众人弄不清一个叫花子有什么好得yì

的,竟笑得如此开心。见此,他们反而闭口不语,对轩啸怒目而视。

出门一月有余,穿过广场这段不长的路是轩啸走过最开心的一段,全因这两旁的“牛鬼蛇神”,在他眼中尽是值钱货色。

轩啸踏上台阶,行致殿前,一左一口分别立有一弟子,头顶发髻,灰衣在内,白衫罩外,其中一人手持宝剑,而另一人两手却端了个盆子,不知所谓何意。

轩啸踏入殿门,那双手端盆的弟子突然发难,一盆清水将轩啸从头淋到脚。

轩啸不躲不闪,全身湿透,发丝全贴在了脸上,水珠不停地滴落。轩啸抬头看着大殿内高台正中的白髯老者,他手中正捧着茶碗,另一手不停地用碗盖拨弄茶碗之内的茶叶,嘴还不时向内吹着气。对刚才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

轩啸笑意更浓,两手抹过脸庞,虽被淋湿,却没了开始的狼狈之色。反而将颜面的本色给洗了出来,英俊的外表竟展露了有四五分之多。

轩啸觉得这样还不够,将长发往头顶抹去,理顺之后垂于脑后,扯着青衣内层,将脸上水珠轻拭干净,将脸上的脏污也顺带擦拭不见。最后整理着装,让它们看来更体面一些。轩啸两手向后一甩,袖衣顿时伸展了不少。他两眼平视前方,头稍稍仰起一些,无视左右弟子,就那么迈进了大殿,向高台缓缓行去。

殿中可不止老者一人,台下长廊两侧各安放桌椅数张,平行而设。椅子上坐了几位老少,几乎所有目光都被这入殿的小叫花子给吸引。基本都面带嘲弄之意,唯独一个跟轩啸年纪相仿的少年,从头至尾看都没看过轩啸一眼。好似轩啸的到来跟他没任何关系,轩啸就如一粒粉尘,微小得根本无法引起他的注意。

少年如此,轩啸何尝不是呢?

轩啸行至高台阶梯之前,双脚立定,躬身行礼,道:“晚辈轩啸,拜见前辈。”

白髯老者不说话,轩啸不敢抬头,端手就那么一直站着,一盏茶过后,老者将手中茶碗放于身旁桌台之上,一侧弟子见状,迅速为其斟满,低头退下,显得极为恭敬。

老者将白髯一抹到底,终于开口,“轩啸?你便是那姬家少主?”

轩啸即不肯定也不否定,这次轮到他不言不语。老都轻笑,唤道:“抬起头来,让老夫瞧瞧。”

轩啸遵命,将头缓缓抬起,此时已是一张英气勃发的面孔。老者看得满yì

点头,言道:“书信中提及,在你十八之前若是到了通灵之境,便可拜入我逸仙门中,你虽生有傲骨,不卑不亢,不过老夫观你上下并无灵气波动,莫非你已练至气息内敛的地步,以至于瞒过老夫这双拙眼?”

谁都能听出老者这番话乃戏言,这临边境内能有实力瞒过逸仙掌门的人屈指可数,轩啸定不在此列。

逸仙掌门,是的,老者正是这一派一首,流云三仙之一,雷道子。轩啸虽不识此人,但观其言行及派头,早已知晓这人的来头。

轩啸久未答话,雷道子脸色突变,眼中精光闪过,轩啸顿感压力倍增,双腿发软,差点便要跪倒在地。轩啸何等傲气?别人想他跪,他偏不会跪。从小义母就教他,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师父。

轩啸没师父,所以除了父母,连天地都不跪,何况是眼前这人。他咬着牙,凭多年以来山中摸爬炼出的铜皮铁骨,他挺住了。

轩啸实不知此举让雷道子心中有多吃惊,他这双眼随意释fàng

的灵威,若是普通人早就受不住瘫软倒地,哪能像轩啸这般,半点吃力的神色也没有,反而是泰然自若,笑意未减,怎叫他雷道子不吃惊。

一旁的少年此时眉眼轻挑,看了看轩啸,瞬间之后便又恢复如初。

雷道子其实并不知dào

轩啸此刻正难过得想死,全身上下被那凭空而来的压力给压得连脚趾都无法动弹。雷道子分神之际,轩啸才缓过气来,心道,这老头子举手投足便能将我弄得这般难受,若是他用上个一招半式,我还不得小命归天?

轩啸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拜在其门下,总有一天能出人头地。要是被旁人知dào

此时他内心的想法,定会笑他无知。这雷道子收了七名弟子,前六位皆能独顶一方,最年幼便是一旁从未抬头的少年,可见要成为他的弟子,难度不是一二般的大。

雷道子缓步走下台阶,来到轩啸身前,后者紧张得直想后退,不知是何种原因让他硬是丝毫未动。前者见状,二指在轩啸左右胸口轻轻一点,接着五指尽出,手掌下移直至轩啸腹部,触之即收。

雷道子突然“哈哈”大笑,“你体内灵气全无,别说是通灵,连纳气境都未至的废材一条,难不成是拿老夫寻开心?”这话语声浪震得大殿摇晃不已,轩啸捂耳之际,雷道子瞬时出手,侧身一掌轻拍轩啸肩部,后者再稳不住,如断线风筝般飞出大殿,落在殿外石阶之上。

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轩啸竟从石阶上爬了起来,嘴角溢出一缕鲜红,单手捂住被雷道子掌力震断的左肩,身子立得笔直,眼神坚定,笑意凝固在脸上,不可磨灭。轩啸不知这一举动几乎可让全派上下对他另眼相看。

雷道子近年鲜有出手,出手击敌,那必是非死即伤。伤指重伤,不醒人事。雷道子这一掌虽然半分气力都没用到,可对一个修行门外汉来说,无疑是杀招。可轩啸不但没死,连伤都伤得不是很重,轩啸有资格自豪,并不会有人因他受伤而嘲笑之。

殿外其中一名弟子看着轩啸,心想,这小小子会不会是痴傻之人,被掌门打了还笑得出来。

另一名则想,这小子皮真硬,居然没被掌门拍死,前途不可限量啊。

殿中雷道子有些难堪,怒容一闪而过,指着轩啸喝道:“速速滚下山去,老夫此身最恨投机之辈,若让我再看到你,就不止今天这点伤了。”

不管轩啸信念如何坚定,可也无法强人所难。心想,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老家伙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跟我一个后辈居然动手,想来也厉害不到哪里去,总有一天,我会让他自食恶果。

心中的恨意到了脸上却通通成了笑意,令人生怯的笑意。

此时,一道声音莫明响起,“掌门大人请息怒,这小子没胆欺骗掌门,只是这凡人哪会知dào

修liàn

境界该如何划分。他即按约定,日落之前爬上这流云山巅,又受了你一掌,就有资格留在这山中。这小子有把子蛮力,不如就让他在派中干些粗活吧。”

殿内殿外的弟子们被这声音彻底给惊住了,纷纷张望,也未见其人。连那不可一视的少年都抬起头来,向殿外看去,心道,谁人胆子这么大,竟敢顶撞师父他老人家,简直不知死活。

雷道子飞身而出,气劲带得轩啸转了几圈才稳了下来。

雷道子来到广场中央,仰头四处寻找,仿佛那说话之人会在各殿的顶端一样。不过雷道子并未找到那人,不停地重复着,“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那面容是笑,却比哭还难看。

第六章 竹林俗物

雷道子站在广场中央,状若癫狂,时而发笑,时而思索。过了很久,雷道子仰天吼道:“好,我就卖你个人情,留下这个废材又如何?”

这句话如惊雷般在人群中响起,众人议论纷纷,无非就是围绕说话之人的身份,掌门为何仅凭那人一句话便让轩啸留在派中?

雷道子旋地转身,面朝大殿,令道:“来人,把那小子带到俗物阁!”

“是!”轩啸身旁一名弟子马上应道,然后对轩啸说道:“师弟,跟我来吧!”

“师弟?你是叫我吗?”轩啸对自己瞬间就变成眼前之人的师弟而感到吃惊。

那名弟子并未多说,转身便朝殿后走去。轩啸再顾不得肩上的伤痛,追着那名弟子去了。

不知是命运所至,还是如何,轩啸莫明其妙就成了逸仙派中弟子,虽然那雷道子并未给他指师,虽然只是做杂物,虽然

但总比轩啸在世外误打误撞耽误时间要强上许多。

那名弟子带着轩啸绕过几座大殿之后,穿过木楼群落,不断向前。一路走得不紧不慢。

轩啸肩有所伤,这时灼热刺痛,不过并未影响轩啸大好的心情。此时的他双手负在身后,好似在逛自家的后花园。

轩啸见这弟子一直无话,心道,这世上还有人比我稳得住。

于是他打破平静,问道:“师兄,这里就是门中长辈的居所吗?”

弟子头也不回,轻声淡然道:“师父,师祖等人怎么居住于此?这里只是我们做弟子所住的地方。”言罢便加快了脚步,就像是要赶快将轩啸送到俗物阁一般。

让轩啸没料到的是,这峰顶竟有后山,且是一片忘不到头的竹林。

竹林深处有一间草房,被篱笆围了起来。那名弟子将轩啸带至屋前,说道:“这里就是俗物阁,也是你的居所。”

轩啸心中大骂,俗物阁,好歹也该是个阁楼,不是阁楼,瓦屋也不错,居然是间草屋。

这让轩啸真是哭笑不得,问道:“师兄,我平时应该做些什么?”

那名弟子答道:“我不知dào

,若有事让你做,掌门必会使人来知会于你。你平日不要到处乱走,除了吃饭的时间,你的一切活动只限于此地。”

轩啸心道,这跟软禁我有什么区别?我是来学艺不是被人抓来圈养的,这样岂不连山中畜牲都不如?

那名弟子该做的事已做到,转身欲要离去,轩啸突然想到什么叫住他后,言道:“敢问师兄大名,还有一事要向师兄打听。”

那弟子侧脸,道:“我叫柳胥,还有什么话,快问。”

“原来是柳师兄,不知柳师兄有没有听过紫徽宫这去处?”轩啸早就想向人打听,只是一直没抽得出空来,这刻终于问出了口。

“没听过。”柳胥丢下三字便走出了竹林。

待柳胥行远之后,轩啸才仔细打量起这草屋来。

草屋正门之上只有一块门帘,不是一般的简陋。轩啸上前揭开门帘,粉尘顿时迷了轩啸的双眼,呛得轩啸咳嗽不止。

轩啸用手在眼前挥了挥,顺便拍拍自己身上的衣物,其实他这一身比这屋内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屋内长宽不过二十尺,正中放有一张半人高的木桌,灰尘厚得已经看不到桌子的本色,轩啸上前弯腰朝那桌面吹了一口,桌面一角顿时干净了许多,此时,他将随身行囊和无伤剑放在了桌上。

门外夜幕已然降临,屋中连盏油灯都没有,轩啸找遍屋内除了桌子外就只剩张木床。如果让轩啸睡这样的床,还不如睡在竹林中。

一念至此,轩啸便走出门外,来到竹群之间,随便找了一处就躺了下来。轩啸从怀中掏出一颗贴身保管的三色果实,两口嚼碎之后吞进了肚中,然后向右侧着身子睡了过去。

天色虽暗,可时间尚早,轩啸平时可不会这么早睡觉。这日可能是他十六年来最累的一天。往常在林中守株待兔之时,难免会有打盹的时候,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会把他惊醒。

这份警觉在这时早已不复存zài

,轩啸睡着之后,这俗物阁来了两人。第一人是那柳胥,手中拿了两个白面馒头,在屋内找了一圈后没见轩啸人影,偶然听见雷鸣般的呼噜声,寻着声音找了过去,看见那正睡得雷打不动的轩啸,放下馒头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不久之后,俗物阁迎来第二位造访之人。

这人一身农夫打扮,身后背了顶斗笠,腰间别有一把镰刀。此人脸色蜡黄,右边脸颊长有一颗痦子,两丝黑色长毛从痦子上长了出来,被此人捏于两指之间,不停搓拧。

这人立在俗物阁前,若有所思,唉声叹气许久之后,径直朝轩啸侧卧的地方走去。

他蹲在轩啸身旁,轻轻地摸了摸轩啸的左肩,吃惊之情难以言表,心想,这臭小子挨了雷驴子一掌,半点内伤都没有,奇哉,怪哉。

想到这里,这人竟被轩啸的呼噜声搞得不胜其烦,人影一闪,便在轩啸身边消失了。

次日,天色朦胧之时,一夜香甜的轩啸醒了过来,起身之后自然地伸了个懒腰,这才想起左肩有伤,可这时已经毫无疼痛之感。轩啸刻意活动左肩过后,方知伤已痊愈。

轩啸当然清楚这一切都是三色果的功劳,从小到大他只有在后山摔伤腿时吃过一颗,说来奇怪,摔伤的第二天他就跟个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从那以后,轩啸再没受过像昨日那般重的伤,或者说是再没受过伤,身体也比往日壮实了许多。

“你醒啦?”轩啸身后人声响起,吓得轩啸身子一抖,猛然转身,看清那人之后,才喘了口粗气,对那人说道:“柳师兄,原来是你,怎么一直没出声啊?”

“我刚才不是出声了吗?难道我有这么吓人?”那人正是柳胥。

轩啸心道,你是出声了,神不知鬼不觉地躲在我身后,不把人吓死,那叫运气好。

柳胥不管惊魂未定的轩啸,将一套白衣交在轩啸手中,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带你去洗洗。”言罢率先朝竹林外走去。

轩啸看了看自身,再闻了闻液下,连自己都受不了那味,锼得直皱眉头。

出了竹林沿后山小道一路向下,来到山腰腹地,有一池塘,池中泉水不断涌出,溢出池塘的泉水沿崖壁流出,没入云层之中,当真是飞流直下三千尺。

柳胥指着池塘说道:“这里供门中杂役弟子洗浴之用,以后你梳洗便在此处。”

轩啸问道:“敢问师兄,门中有多少杂役弟子?”

柳胥说道:“目前只有你一人!”

若是其他人,听得柳胥一言,必定是无比失落。这杂役弟子听来就不是什么好名头。

不过轩啸却认为这是特殊待遇,自己一人可独享这么大的池塘,这里环境清幽,夜里可在池中泡上一泡,神仙般的日子也不过如此。

轩啸哪里知dào

神仙的日子是怎样,只是在他心里,他认为比得上,那就一定比得上。

轩啸三两下将身上衣物脱个精光,露出屁股蛋子,跳进池塘当中清洗全身。那柳胥见此居然红了脸,背了过去。

等轩啸清洗完毕,换上干净白衣之后,再次变身为英姿勃发的青葱少年,帅气难掩。让身为男子的柳胥不禁多看了两眼。

轩啸从脏衣中取出玉蝶,索性直接挂在脖颈处,玉蝶下方就是被衣物半遮的胸肌,健硕的身材展露无遗。

柳胥回过神来后,带着轩啸来到山顶一处独立的木台楼阁,门外牌匾之上写着“堂膳”两个大字,这让轩啸很是费解。

轩啸跟着柳胥走进这楼阁,当中无比宽大,密密麻麻坐了上百人。柳胥在前,说道:“这里是门中弟子用膳的地方,你即成门中弟子,以后当然也在这里用膳。分别为辰时,午时和戌时。”

“那要是过了时辰,怎么办?”轩啸的话刚问出口,柳胥就走向其他弟子早已给他留好的位子,坐下之后,闷头吃起来。

轩啸有些紧张,更多的是尴尬。不过转瞬之间,复杂的感觉就消失了。心道,我又不是见不得人,有什么好怕的。

问题又来了,这阁内虽大,可每桌都坐满了人,轩啸不知dào

自己应该坐在哪儿才好。于是便四下张望,终于在阁中一角看见一张空桌,桌上放了一盘馒头。

轩啸想也不想,朝那空桌走了过去。

“他就是昨日那叫花子?”

“不像啊,今天完全换了个人。”

“居然如此英俊潇洒!“

“哼,一个大男人,坦胸露乳,还挂只玉蝶,成何体统。”

就这十步之遥,不时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轩啸心中还是有些得yì

,毕竟从这些闲言碎语当中,还能听到些好话。

当轩啸在空桌前坐下之时,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当中不乏有人还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轩啸心想,自己难道坐错了地方,可这里就只有一张空桌,不坐这儿,还能坐哪儿?即来之,则安之吧!

第0007章 小师叔

轩啸在家的日子谈不上清苦,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轩啸早已成为无肉不欢的主。面对入门后的第一餐,满盘的馒头,轩啸并无不适,反而觉得新奇,当即拿起个馒头就往嘴里塞。

其实他并不饿,周围的师兄师姐们都在吃,若是他不吃,会显得特殊。轩啸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个普通人,所以尽量让自己在人群中看来不打眼。

可凭他昨日的表现,现在坐的位子,以及他梳洗过后的长相。注定就不会是个普通人。

这时邻桌一位年纪约在十二三岁间的小孩子站了起来,来到轩啸身边,怯生生地看着轩啸,欲言又止,在他身后,一人突然叫道:“朝阳师弟,你干什么?快回来坐下。”

被叫做朝阳师弟的少年听得此言,结巴道:“可是可是”终于还是将那没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轩啸不知他想说些什么,但肯定是善意的提醒,轩啸对他报以微笑,却半个字也没说,只因他不知该如何称呼这半大不小的孩子。轩啸当然知dào

先入为兄的道理,可真让他叫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孩子为师兄,他叫不出口。

“这小子死定了,小师叔来了。”

“等着看好戏吧!”

“”

轩啸虽然背对着门口,但也知dào

有人从门口进来了,而且直接向他的这桌走了过来。难怪先前那帮人有些幸灾乐祸,原来真是他坐了不该坐的置。

轩啸并不知来人是谁,等那人来到轩啸对面坐下之时,方才看清,这就是昨日在大殿之上从头到尾连头都不屑抬起的少年。

他与轩啸年龄相仿,就算年长,亦大不了两岁,为何会被弟子唤作小师叔?

轩啸嘴中嚼着食物,眼睛却有意无意地打量起对面的少年,只见他头顶发髻,皮肤白晰,五官分明,眉宇间尽是清秀,一个“美”字可将其完全概括,可他偏是位男子。他与轩啸微邪的气质形成鲜明对比。

相比之下,轩啸更容易让人接近,而这少年的一举一动都会给人留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何况是这涌满上百人的膳堂,绝不乏好事之人。

轩啸与少年各吃各的,相安无事,偏偏有三人就是看不下去,带着副谄媚的笑脸来到少年身旁,其中一个体胖的弟子说道:“小师叔,这小子昨天刚入派,一点规矩都没有,竟敢跟小师叔一桌吃饭。小师叔您碍于身份,不跟他一般见识,但我们却看不过眼,这等华众取宠之徒,就由我们替您把他扔出去。”

胖子嘴上虽然这样说,可后续动作完全没有,似乎想看那少年作何反应。

轩啸脸上笑意不减,心中早做好了被扔出去的准bèi

。在场所有人无不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期待着事态的发展。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几乎让所有人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少年闻言,弃吃剩的馒头于桌面,目光盯着一处,绝不是看着那胖子,亦不是看着轩啸,而是如发呆般望着空处,平静地说道:“没规矩的是你们,小子也是你们几个叫的?师侄,把你养的狗看管好,你当知我派最重辈份,师父只对我说,从昨日起,他便是我师弟。这分量,你们自己掂量。”

“什么?”众人失声。

这情况对他们来说是急转直下,昨日还是未进门的叫花子,今日却成了这帮弟子的师叔。众弟子莫明,亦不敢反驳。就连轩啸自己也被这话给惊住,心道,他刚才是在说我成了他师弟?

轩啸心中全然不信。那少年前半句话是对挑事三人所说,而后半句却不知是说给谁听。

这时,众弟子中一人开口道:“你们三个给我滚出去,我看你们是吃得太饱,今日这早膳不用也罢!”

三人闻言,眼神中全是怨恨之色,当然是对轩啸。他们不也多留,匆匆离开了膳堂。

说话之人仿佛也对这场闹剧失去兴趣,将手中食物丢在地上,斜眼瞟了轩啸一眼,不屑轻哼,拂袖离去。

少年一句话便让四人吃了个哑巴亏,却像做了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般。

轩啸心中感激,起身拱手,说道:“师叔”

话未出口,便被少年抬手打断,道:“辈份就是辈份,叫我师兄即可,虽然我并不想承认,但师父的话在我门中就是天,他说你是,你就是。你不用感激我,我没打算帮你,只是那蝇虫令人生厌,随意驱赶而已。”

明明四个大活人,偏偏被少年说成是蝇虫,这番话说得虽然小声,可足以让众人听得清楚,惹得他们窃笑不止。而窃笑之余,让众人更为吃惊的是,除轩啸外,与小师叔相处最短时间的也有三年之久,这三年来,小师叔说的话加起来也没今日说得多。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正是轩啸。不禁让众人多看了轩啸两眼,皆暗道,他何德何能,竟能与小师叔平起平坐?

雷道子共有七名弟子,除少年之外,其余皆为人师。众人不解,莫非这小子已被师祖收为关门弟子?

事实并非如此,雷道子即没收轩啸为关门弟子,更没让他拜入其弟子门下。趋于何种原因,只有雷道子本人知晓。就算轩啸辈分次于少年之下,是众弟子的师叔,那也只是杂役师叔。

轩啸深明此理,并不会因此得yì

忘形。

一场小闹剧就此结束,众人吃得七七八八,堂外传来急促钟声。堂内弟了闻声,一涌而散,除少年与轩啸二人。

待众人散了干净后,少年起身朝门外走去,临到门口时,说道:“师弟,速到广场。”

难道刚才那钟声是召集的信号?为什么不早说。轩啸这才反应过来,将剩下的食品物全塞入嘴中,飞一般地冲了出去。堂外半个影都已经看不到。

轩啸凭着自己的印象,一路寻到那广场。

大殿前的广场之上,这时已站满了人,雷道子站于殿门之前的台阶上,背对着众人,双手负于身后。台下鸦雀无声,轩啸到来时的脚步声听来格外刺耳。

广场上数百弟子,自然分成十数列,整整齐齐,各人都似有自己的位子一般。轩啸不知自己该站在什么地方,吊在队尾,低着头,中规中矩地站着。

雷道子突然转身,二指探出,不知指着谁,言道:“你,站到前面来!”

众人纷纷侧头张望,最终将目光投往列尾的轩啸。

轩啸不经意抬头,见众人投来的目光,吓了一跳,心道,老头子不会叫的是我吧?一念至此,轩啸悄然向台上看去,那雷道子指的不是他又是何人?

轩啸一路小跑,往台前去了,可走到半道,脚下突被一物绊住,轩啸扑身而下,摔得六体投地,门牙都差点被青石嗑掉。

这分明是有人跟他作对,轩啸依然微笑,却将那伸腿之人记在心中。那人正是膳堂内挑事的胖子。

雷道子将一切看在眼中,无奈摇头,意为,这小子连路都走不稳,还能指望他干什么?

轩啸却对此不以为然,心道,不就是让我摔跤吗,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摔得连床都下不来。

义母从小便训戒轩啸要做一个言而有信的人。当轩啸心中有此念想时,胖子的美满生活离那梦魇已然不远。

待轩啸在列前站定,往两旁看去,右手边是自己突然多出来的师兄,实不知第一排站的,全是他师兄,有了他的到来,小师叔之名已落在了他的头上,虽然到此时,轩啸也不知自己的师父是哪一位。

雷道子目光横扫场内一圈后,气势陡然提升,众人大感压抑,除前排几人之外,无一例外。

雷道子音含妙法,传遍广场每一角落,“三月后,便是我派大比之期,众弟子需当勤加苦练,二代弟中,卫南华,轩啸须同三代弟子同比。依照往年规矩,比试前十者,领赏。最末者,受罚。”言罢,扭头走进了大殿之内。

待雷道子走后,众弟子有的欢欣雀跃,有的议论纷纷。

“你说今年大比,谁人称首?”

“废话,当然是小师叔,不对,现在该叫七师叔了。”

“那谁会是倒数第一?”

“去年是三才,不过今年嘛,终于有人给那好运的小子垫背了。”

连傻子也明白,今年垫底的必是那新来的小师叔,轩啸也!

众人散尽,唯独轩啸呆木若鸡,心中苦笑,我刚来这逸仙派,神不知鬼不觉地当了人家的小师叔,还赶上了三月之后的大比,不知是好运,还是倒霉到家。

谁都能理解轩啸的苦处,包括雷道子在内。可谁都不会为他排忧解难,到此时为止,轩啸连修行的门都没摸到,拿什么参加大比?他空有一身傲骨,虽非好高骛远之流,试问谁人不想杀进那前十?轩啸不想认命,却自认无法摆脱倒数的厄运。

轩啸,别气馁,老天爷总是不甘寂寞,所谓风水轮流转,明年到你家,耐着性子等下去,总会有你大放异彩的一天。

第0008章 农夫(请收藏!)

随着时间推移,轩啸来这流云山已有半月。

轩啸和众弟子变得熟络起来,但平日并无过多的交流。倒是那柳胥,时常会来后山竹林中找轩啸。说是为跟轩啸联络感情,实则为自己找个聊天解闷的人。因为跟一个废物小师叔实在没什么感情可联络。

半月以来,轩啸除了吃饭就是睡觉,然后就是听柳胥唠叨。他实在没想到这柳胥看来内向,其实是话唠一个。

也多亏柳胥,轩啸才对这逸仙派有了个初步了解。

这逸仙派下共设六门,分别由雷道子的六个徒弟掌管,门中皆为其弟子。

逸仙派内年年大比,二代弟子从年轻时就是你争我夺,非要争个高下,如今一把年纪,不用他们动手,可明争暗斗依然不减,各门弟子间咬牙嚼劲,似乎已成为传统,掌门雷道子如默许一般。

连门内弟子都是竞争关系,何况是外门中人?

柳胥所在之门名苍松,其门主为雷道子的六徒弟,姓许名苍松,是六位门主中性格中最为谦和的一位。当然只是相较而言。

实力最强一门名洪天,门主姓牛,名洪天,外号牛鼻子。为雷道子的二徒弟。性格最为火爆,为了外门一弟子不敬之言,便出手重伤于他,若非雷道子出面,那弟子早就身首异处。为此,掌门罚他面壁数月,年前刚被放出来。牛洪天脾性有所收敛,但谁都知那只是表面而已。那日在膳堂之内,挑事的四人就是那牛鼻子门中之人。让人不敢相信的是派中大比,前十半数出自牛鼻子一门,年年如是。

柳胥说的绝不仅是这些,还有很多,通通被轩啸记在心中,最大的收获莫过于终知那主殿之名不叫“殿云流”,而是“流云殿”;用膳之地不叫“堂膳”,而叫“膳堂”。

这日,轩啸如往常听过柳胥的唠叨,便去山腹清洗。待他回来之后,竹林中多了一人,升了堆柴火,将手中剥了皮的小兽用木棍穿好伸至柴火中烤烧。

多日粗茶淡饭,让轩啸口中淡而无味,突见此景,口水流了三尺。可当他走近之后,便皱眉连连。心道,这人看似个农夫,怎的连烤个肉都不会,这如喂柴般的烧法,那肉能吃吗?

“肉,不是这么烤的?”轩啸在这人身旁坐了下来。

这人侧脸,让轩啸借着火光将他看个清楚,脸上的痦子格外显眼。这人脸生笑意,将手中小兽直接扔进火里,伸手搭在轩啸肩上。轩啸并未反抗,以为这是招呼的一种方式。谁知这人面色突变,化掌为爪,提着轩啸衣肩,飞身而出,穿过竹林,来到山腹,随那溢出山泉,一跃而出。

轩啸身子气力全消,反抗不得,风声从他耳旁呼啸而过。轩啸心叫,我命休矣!

流云峰虽高千丈,从峰顶跳上的话不过十数息的时间。十数息之内,轩啸脑中思绪万千,义父,义母通通闪过脑海,不过有一道身影一直在脑中挥之不去。

突然,身形下落之势减缓,接着,那人脚尖点地而立,站得笔直。这哪里是从千丈高空跌落,跟下一梯石阶有何区别?

那人松开抓住轩啸的手,任他无力瘫倒在地,言道:“你看到了什么?”

轩啸眼晕眼花,差点没将腹中残渣尽数吐出。闻言想也不想,答道:“生死!”

“好!”那人轻喝一声,道:“常人遇此,只会想到死,你即能想到生,已出乎我的预料。”

轩啸心想,这人不会是个疯子吧?世间竟有如此厉害的疯子,跌千丈亦如常事,这会不会就是往日里偶尔能见的御空飞行之术?

轩啸实不知这根本不是什么御空之术,而是修行至通灵境界后,方能提气轻身,练至大成便可穿云逐月,遨游天际。

那人不知轩啸心中所想,以为他是被吓坏了,轻笑一声,和颜问道:“这些天在这派中可还习惯?”

轩啸不答,反而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捏着痦子上长出的长毛把玩,语带责怪,“臭小子,老子让你能留在派中,你不谢恩也罢,还敢跟我不耐烦?”

轩啸心中微震,当即双膝拜倒,将头磕于地上,道:“多谢前辈收留之恩。”他早该想到,那日大殿外隔空传音,让流云山主改变主意的就是眼前之人。

这人伸手虚空轻托,并未触及轩啸身体,无形之力架住轩啸手臂,竟将他托起身来。轩啸吃惊不已,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只听这人说道:“那日吃过你烤的肉,便再无法忘记,试了多次,亦烤不出那色香。”

轩啸失声叫道:“那晚林中,竟是前辈您?”

这人含笑点头,不发一语,居然用舌尖舔了下嘴唇。轩啸哪还能看不出个门道。一溜烟扎进林中,不消片刻,便带回一只剥了皮毛的小兽。

轩啸手脚麻利,半个时辰后,色香味俱全的烤肉便已喂至这人嘴边。

这人倒也不客气,接过之后便大快朵颐,吃得那叫一个香。连轩啸都被这吃相所打动,心想,自己烤的东西真有这么好吃?

实在不能算轩啸自谦,而是他多年来无师自通的厨艺早已称得上大师级,他长年食之,根本吃不出个好歹来。

这人吃得满嘴冒油,形象全然不顾,看得轩啸不禁莞尔。没用多久功夫,一整只小兽便被吃得精光,这人满yì

地拍了拍肚子,一时竟有些犯困,就那么背靠大树,想要睡过去。

轩啸心想,你既然现身,肯定不会只为一只烤熟的小兽而来。想到这里,轩啸再次跪倒,大声言道:“求前辈收我为徒。”

半晌之后,轩啸见这人即没答yīng

,亦没拒绝,心想,会不会是睡着了,抬起头来一看,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这时,那人的声音从四面传来,“一顿烤肉就想让我收你为徒?那你学来的东西必定很廉价。”之后便再无声音传出。

轩啸大喊:“前辈,你一天不答yīng

,我就等你一天,你要是一辈子不答yīng

,我就等你一辈子。”实jì

心中想的是,鬼才等你一辈子,我还要去找我的珑月。

此刻,轩啸朝四周看去,这才想起自己早被那“农夫”带下山来,他倒是走了,可轩啸还得再爬上去,按照他的速度爬到山顶,天就该亮了。轩啸抱怨道:“吃了我的东西,好歹也送我上山啊,爬了一身臭汗,回去之后又得洗一次。”

说归说,脚下可一点也没不慢,绕道前山,去爬那蜿蜒石阶去了。

轩啸不知那农夫并未离开,只在他跪倒那一瞬间,他背贴树杆,两手轻拍地面,顿时腾空而起,上到大树顶端。轩啸一言一行,被他看得真切,听得明白。

再观这农夫,树顶之上枝叶柔软至极,他竟可躺上面,双手枕头,翘起二郎腿,惬意地望着星空,自言道,“二师兄啊,不知你现在身在何方,你可知这小子有多像你,我想大师兄见他之时一定也吓了一跳吧!”

接下来几日,轩啸每日夜里都会下山,抓来小兽,每当肉香飘出之时,农夫就出现了。同样是在他吃完肉之后,轩啸都会跪于他身前,再抬头之时,农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直至这一日,轩啸拜倒再次抬起头时,农夫竟然没走,让轩啸自觉很不习惯,开口问道:“前辈,你为什么不走?”

农夫不答反问道:“你很想我走吗?”

轩啸又不痴傻,连忙摇头。农夫大笑不止,让轩啸起身之后,便问道:“你不姓姬对吗?”

轩啸脚趾抓地,全身一紧,心道,原来他早将我底细摸得清楚,可为何不拆穿我?难道仅仅是为了吃我烤的肉?如果现在还否认,岂不是将他当白痴。

一念至此,轩啸咬牙沉重地点下了头。轩啸本以为自己承认之后,就算农夫念在自己给他烤肉吃的份上,不会杀了自己,可臭骂两句还是应该有的。

不曾想农夫的反应比轩啸预料中要平淡太多,农夫说道:“算你小子老实,没编鬼话戏弄老子。我再问你,那姬无伤现在何处?”

轩啸说道:“姬兄已长眠地下。”

“罢了!”农夫叹了一声,说道:“想那姬家祖上能人无数,后人竟沦落至此。想必你送了那姬家少主最后一程,不然手中也不会有我亲笔书信。”

“那封信竟是前辈您亲自所书?那与姬家先祖有过交情的一定就是您咯?”轩啸此问实属多余。

果然,农夫听后,言道:“废话!看来你小子知dào

得还不少,若是你害了那姬家少主,必不会知晓如此详尽。”

农夫顿了顿,马上问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为何想要修行?”

轩啸心想,这有何好隐瞒的?张口便道:“为了一个女人。”

农夫听了这答案,脸上表情丰富至极,嘴巴绷得死死,竟连眼泪都憋了出来,再忍不住,“哈哈”大笑,满地打滚,哪里像个前辈高人,跟只撒欢打滚的灵猴无异!

第0009章 纳天地之气

农夫自己也不知笑了多长时间,直到自己叉了气,才停了下来,瘫在树边,齁得难受。

轩啸怎会想到自己的真实目的一说出口,便让农夫笑成这样。赶紧蹲下,帮农夫轻拍胸口,助他顺气。待农夫缓过来之时,轩啸从怀中掏出颗三色果实对家夫说道:“前辈,你吃了烤肉,刚才又笑了甚久,来颗果子,解解渴吧!”

农夫并未接下那三色果,而是一把抓住轩啸手腕,拉至眼前,打量半天,问道:“这是什么果子?”

轩啸如实答道:“我也不知,只听位女子说起过,它叫三色果。”

“从哪儿弄来的?”轩啸听后,便将自己小时候如何发xiàn

那三色果树的往事一一道来。当然不包括玉眼灵泉在内。

农夫心中疑惑顿解,心道,难怪这小子体魄如此健硕,受了雷驴子一掌,隔日就生龙活虎。原来是有了这三色神果,可这果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凡间,难道

农夫不敢再往下想,今夜他不走本是想要收下这小子,现在却是不能了,可这小子机灵得紧,是个修行的好材料,更难得的是他对一个只见过数面的人知无不言,说好听点是实诚,换种说法就是傻。根本就是个人傻,财多,厨意好的可造之材,这么一个活宝简直就是万里挑一,如果放走了,上哪儿去找?

农夫脑子一转,一计突上心头,对轩啸说道:“小子,我可以让你踏入修行之门,不过却当不了你师父,以后你可以叫我黄粱子,前辈,甚至跟我称兄道弟都没关系。”

轩啸连称“不敢”,说道:“前辈这不是折煞晚辈吗?”心中想的却是,管你当我师父,还是当我大哥,只要能让我修行,你就是我亲爹也行。

农夫真名就是那黄粱子,只听他说道:“修行之人,哪管什么凡文礼节,等你真的踏上这条蹬天大道之时,就明白,一切皆为浮云。你若是觉得别扭,管我叫一声前辈方可,我受得起。”

轩啸躬身行礼,叫了声“前辈”,全然发自内心,恭敬无比。

黄粱子摆手言道:“先答我一问,何为天道?”

轩啸知个道个屁的天道,但他不能将自己无知本色尽数抖露,顺口诌道:“请恕晚辈愚钝,以我看来,这天道虚无缥缈,我想这世上没人能将此说得清楚。它可以是一阵风,也可以是一场雨,可是我们呼吸的空气,也可以是我们穿的衣服。天道,实则为一种命数。”

黄粱子像看怪胎一般,看着眼前这十六岁的少年,面色数变,真想把他脑袋的刀劈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黄粱子想了上百年的问题,竟被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一语道破,虽不中亦不远也,他实再是想将轩啸抱在怀里,溺爱地搓揉。这还不算完,黄粱子耐着性子听轩啸将心中所想尽数道来。

“我生于这世上便上天道,命数是也,遇上珑月让我踏上离家之路亦是天道,我遇上无伤兄,因为前辈你而留在这逸仙山门之中,尽是天道,天道无处不在,它即是空气亦是水,即是阳光亦是云彩,甚至可以说,我即天道也!”

黄粱子脑子如遭雷劈,心里完全炸开了锅,好你个我即天道,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能说得出口,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轩啸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见那黄粱子神情异常,心想,完了,完了,定是我信口开河惹恼了他,这可怎么办。

待那黄粱子平复情绪之后,淡然说道:“嗯,不错,虽说得不尽正确,但也算极有见地。这个问题,我们就放在一边,现在时间尚早,我便先教你修行之法。”

轩啸照那黄粱子说的方法盘膝而坐,双手自然放于两腿之上,掌心向上,姆指中指轻掐,合上双眼,听那黄粱子侃侃而谈,“修行者,必先修其身,修身者必先纳其气。天地混沌,应气而分,纳气入体者,经脉可纳天地,气入体而不散者,终成纳气之境,时而顺道行之,时而背道驰之”

轩啸听着听着,好像睡着了,可他神识仍是清醒,就是如何也睁不开眼,这种感觉却是前所未有的舒服,一缕温润之气由天灵涌入,轩啸竟能完全将其掌握,看得见它的形状,触之有感,如一条小蛇绕其全身,时而像撒欢的孩童,扑之入怀,轩啸虽不知是怎么回事,却知肯定不是坏事

轩啸实不知,这时的黄粱子已经彻底的疯了。这片世界如同跟轩啸融为一体,这是一种感觉,实jì

并不是这样,流云山脉内风云色变,天地间大量灵气涌入轩啸体内,可这傻小子全然不知,脸上半丝痛苦的表情也没有,反而挂着一丝如婴儿般的笑容,可爱至极。

这一切怎能让黄粱子不为之疯狂,此子天资乃人中龙凤,一点即通,不到一个时辰,便已入纳气之境,这还不算,区区纳气之境居然引发天象,正所谓天妒之才是也。

黄粱子一直在旁守护,看着眼前这小子如没吃饱的孩子,贪婪地吸食这天地间的灵气,开始还生怕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灵气过渡涌入,会让他爆体而亡,但见他神情自若,享shòu

无比,便知他并无大碍,只能由着他去。黄粱子苦笑连连,心叫,这是个什么世道?亏老子修行数百载,本以为已在天才之列,这小子一出,这天下谁还敢自称天才?天生蠢材还差不多。

这只是黄粱子看到的表象而已,若是知dào

那轩啸在识海之内把入体的灵气当成宠物,把玩于手心的话,他可能会羞愧得撞山自杀。

黄粱子叹道,当真是怪胎降世啊,老天爷这么早便看不下去,这小子将来的路必是崎岖坎坷,望他能平安地在这条修行之路上走下去。

话到此时,天空明月显出,乌云不再。黄粱子再看不去,转身便朝林中走去,大笑声不断传出,听得出是高兴,但亦有一丝嘘唏。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轩啸的脸庞,双眼缓缓睁开,神彩异然。轩啸走身,四下看去,被眼前景象着实吓了一跳,身旁花草和那树木居然全部枯萎,昨夜明明还生得旺盛,为何一夜之间会变成此般模样。

这一切只能问他自己,因为世上除他外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轩啸虽然吃惊,可毕竟只是几棵花草树木,一会儿之后便不再好奇,伸个懒腰之后,全身舒畅,他低头之时无意间见自己白衣已全然色变,如扔进了黑料染缸再取出来般,白衣变黑衣,且散出阵阵恶臭。连轩啸自己都不忍再闻下去。

轩啸心道,黄前辈到底对我都做了些什么,我跟刚从粪坑里刚爬出来一样。

这真不能怪黄粱子,练气之人,入纳气境时,会将体内杂质排出,让人如新生的婴孩,不染半点世间尘埃。可轩啸并不知这真相。

轩啸这才想起黄粱子,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地上有张字条,被三色果压着。

轩啸将三色果捏在手心,拿起字条看了一看,“臭小子,修行之事切记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接下来的时日,你每晚都可来此处,随我修行,备上好肉,如果有酒的话就更美了!”

轩啸看得开心,得yì

之下,原地一跃,不想,这一跳就是一丈高。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轩啸吃惊不小,身子在空中便失去平衡,屁股落地,摔了个七昏八素。

若不是那屁股生痛,轩啸还以为身处梦境。他揉着屁股爬起身来,小心翼翼地又试了几次,虽比他原来跳得高了些,身子也轻盈了些,却都未达至先前的效果。

轩啸心道,看来前辈的确将我领进了门,这才第一晚,我就有此进展,已经非常不易,现在只是不熟练而已,等过几日我一定能跳得如先前那般高了。

转眼,阳光便普照大地,轩啸遮眼抬头望去,觉得这阳光毫无刺眼之感,索性将手放下,盯着阳光看了数息,双眼并无不适,这才将目光收回。他全身上下的毛孔像是全部张开,感受着空气的包裹,如被轻抚。轩啸不知dào

一夜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他脱胎换骨,与昨日判若两人。如果旁人看见,定会大骂,傻子,你这是入了修行之道,已是纳气境了。

轩啸没空再享shòu

下去,是时候回山顶了。绕至前山,轩啸见那登云的石阶,狂奔而上,身后便是那半天合不拢嘴的三才。

这一次他不再是四肢并用,如履平地,原本的四个时辰,今日,他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且大气不喘,尚有所保留。

回山之时,正是弟子用膳之时,轩啸趁人不备,悄悄地溜回后山竹林草屋之内,取了换洗衣物,便朝山腹泉水行去。

待轩啸洗尽全身,换上干净衣物转身之时,被眼前如凭空出现的人吓了一跳。这人手里拿着轩啸换下的脏衣,问道:“师叔,你已修入了纳气之境?”

来人正是话唠柳胥。

第0010 青鸣剑诀

轩啸本就受了惊吓,再加上柳胥一句话,更是吃惊不已,连忙捂住柳胥的嘴“嘘”个不停。

柳胥当然不知轩啸为何如此神mì

,至于他是怎么知dào

轩啸入了纳气境,其实原因很简单。

派中所有弟子在炼至纳气境时,身上的白衣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脏污,至于像轩啸这般一整件衣物从头黑到脚,恶臭连连的,柳胥还是头一次见到。

待轩啸松开手时,柳胥言道:“师叔,你入山门不到一月,便已入了这纳气境,这是好事,为何遮遮掩掩,话说你虽从此踏上了这修行之途,只不过与凡人有异,跟这山中的师侄们相比也不过是垫底而已,他人并不会在意此事的。”

轩啸得柳胥一言证实,方知自己确实已有所成,不过后来一然话确对他打击不小。轩啸只低落了一瞬间,马上又恢复过来,心道,我只不过用了一晚时间,便炼至纳气,有前辈帮zhù

,用不了多少时日,那通灵之境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念过后,轩啸笑由心生,得yì

至极。回过神来见那柳胥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便问道:“怎么了?你这么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柳胥自觉失礼,微一低头,说道:“师叔,你整个人看来都不一样了?”

“不一样?哪儿不一样?”

“我说不上来,只觉得你眉觉间灵气涌动,记得你刚入山时,皮肤显黑,现在虽是一样,可仔细看来,又不似黑”柳胥自己都不知在说些什么,语无伦次,舌头打结。

“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底黑不黑?”轩啸不耐烦地问道。

柳胥想了一想,重新言语道:“不黑,师叔,我仔细看了下,你整个人看来像似在发光一般,看得久了会有自惭形秽的感觉,且气质上也发生了改变,跟原来完全就是两个人。”

柳胥这番话说得已相当完美,心中想的却是,这哪里是当天爬上山来的叫花子啊?

轩啸听后,回头借池中倒影细看下,也没觉有何不同,还是那么英俊潇洒,**倜傥。

柳胥觉得轩啸这日不管从哪里看来都很奇怪,反正自己也说不上来,留下两个馒头,道了声“师侄先行告退!”便离开了后山。

从自己辈份改变那刻起,派中三代弟子见了轩啸,通称“师叔”。怎么都不肯在前加个“小”字。轩啸知dào

,这三代弟子并未真zhèng

的接纳他,旁人看来似乎这“师叔”比“小师叔”还略高一等,实则差了不止千里,且是“小师叔”在上,他们心中的小师叔仍只有那不爱言语的卫南华。

轩啸将脏衣反复清洗几次,根本无法还以本色,这衣服看来是不能再穿,弃之可惜,干脆带回草屋内留作纪念,这毕竟是他初入纳气时所着衣物。

轩啸躺在木床之上,百无聊赖,忽然想起当日姬家少主除了给他一封书信外,还有本黄皮册子。轩啸从行囊中取出,随手翻开第一页。

首页四个大字格外醒目:青鸣剑诀。

轩啸目光被四字深深吸引,再也无法自拔。他如着魔般,翻开了第二页。

剑者,兵之君子也。御剑者随可见,以剑称王者寥可数

以气御剑,剑随气走,剑qì

合一,是为小成

气随意动,以意御剑,意到而剑至,是为大成

弃剑而不用,以气凝兵,横扫天下者,方得圆满!

青鸣剑诀第一式:剑意凌人!

轩啸看得兴起,索性从床上跃了下来,旁人若见此必会觉得自己眼花,这轩啸何时变得如此厉害,只见他有意无意之间,不过是轻拍床沿而已,他那身体轻若翼羽,随即飘然落地。

轩啸头也不抬,随手拿起桌上无伤剑走出草屋,来到竹林之间,随那剑招开始比划。

青鸣剑决共有七式,轩啸从头到尾随那招数演示个遍,虽说每一招由他使来动作都极为缓慢,但总算是被他熟记于心。

轩啸全身大汗淋漓,每一招使出之时都极为吃力,很快体内灵气便被他用得七八,轩啸咬牙坚持,最为艰难之际被他挺过之后,全身毛孔如会呼吸一般,体内灵气瞬间补足。如此反复,一套剑诀半数竟被他完整使出。

轩啸对时间完全没了概念,一日的时间就这样过了,平日中,柳胥都会准时来叫他,可这日被琐事牵绊,久未现身。

直到轩啸合书之时,天色已变得昏暗。他身虽疲惫,精神前所未有的好。轩啸心道,我终于也会用剑了。

轩啸想到跟那黄粱子还有约,顾不得一身臭汗,悄然溜下山去。

他真的只是纳气境吗?为何一念之间能将体内灵气补足?这一切只有天知地知,当然黄粱子是一定看得出来的。

轩啸知dào

黄粱子贪食,早已备好烤肉,不过那美酒嘛,轩啸下山匆忙,连自身形象亦顾不得,就别提这美酒的事了。

果然,烤肉之味,千里飘香。肉熟之时,那黄粱子便如约而至。那双眼本是盯着烤肉,当轩啸把烤肉递至他面前时,黄粱子居然没马上接过去,这可是头一回。

黄粱子满脸写着不可思议,死盯着轩啸,一时之间,轩啸觉得尴尬无比,怯生地言道:“前辈,我下山得着急,连梳洗都没顾得上,是不是我脸上有脏东西?”

黄粱子状若痴傻,一字一句问道:“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轩啸不知黄粱子此番话为何意,摇头道:“没发生什么事啊,有什么不对吗?”

黄粱子不语,突然出手,二指先是一点轩啸眉间,左右肩部各轻点一次,双手如闪电般扣住轩啸双臂下滑至手腕,迅速松手,问道:“小子,你脚臭吗?”

轩啸心道,前辈一定是疯了。待他刚一摇头,黄粱子虚空抬掌,轩啸的身体再不受控zhì

,无端平躺于半空。黄粱子二指一划,轩啸那鞋袜顿时四分五裂,黄粱子双手齐出,同时点中轩啸脚心,触之即分。

就那么轻轻一下,轩啸便在空中笑得死去活来,大叫:“前辈,你别这样,好痒啊!”

黄粱子大手一挥,轩啸身下那道无形之力突地消失,大惊之下,轩啸翻身,手掌恰巧触于地面,身子受力,直直地立了起来。这一切被黄粱子看在眼里,吃惊之情全都写于脸上。

黄粱子差点就要仰天长啸,心道,这算什么?这小子到底是何人?一夜之间,先入纳气,九窍全开,呼吸之间便可维持灵气平衡,通灵啊,通灵,数人穷其一身都未能窥得其境,这小子一夜之间便达纳气,越凝神,直入通灵,真是让老夫长了大见识。

黄粱子双眼精光闪过,看着轩啸,大声言道:“小子,老子已经没什么可教你的了,接下来的时日,只能教你如何运用这天地灵气,我对你的前途越来越好奇了”

轩啸心想,他都修行了几百年,倒底是他不想教,还是我天资愚笨,他真教不了。

轩啸实在是冤枉了黄粱子,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每人的修行之路大有不同,所以才有境界高低之分。接下来的路,只能是轩啸一个人走,谁都帮不了他。

两月时日转瞬即逝,轩啸每日如是跟着黄粱子练气,控zhì

体内的灵气愈发熟练,借体内之气,冲天而起,竟可跃至数十丈左右,这跟御气飞行还是有天壤之别。轩啸对此已是非常知足,用黄粱子的话说,肉要一口口地吃,路要一步步地走,走得太快容易扯着卵。(抄袭,红果果的抄袭)

黄粱子走了,留下一封信,上面写道:轩啸小子,你我相遇便是一场造化,修行之路切忌急功近利,须知顺运而为之。你我虽无师徒之名,但有师徒之实,从此你便是这逸仙派名副其实的小师叔,没人敢看不起你,连那雷驴子也一样。老子走了,记得你还欠我几十顿美酒,再见之时,你要一次让我喝个够。最后说一点,你问我那紫徽宫的去处,想必你的小**就是来自那里,老子虽然没听过,但我想一定会有人知dào

,这次远行,我一定帮你打听清楚

写到此处,再无片语。轩啸对自己的境界已经了若指掌,凡有不明白的地方都会请教黄粱子。

黄粱子对这小子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唯独一件事,黄粱子一直没答过他,那便是当初黄粱子得知轩啸是为一个女子才愿修行时,他为何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轩啸收书信合起,贴身入怀,面朝着一个方向,轻轻说道:师父,您保重!

黄粱子并不是不想认下轩啸这个宝贝疙瘩,而是自知能力有限。轩啸将来的咱来的路还很远,黄粱子自尊心极强,那轩啸的不论从哪里看,身份都是个迷,说不定将来自己就成了他的累赘或是得他照拂,任何一种情况的发生,都是不被黄粱子所允许的。所以只能忍痛割爱,让轩啸自己选择将来的路。

轩啸现在已不用在山下绕至前山爬石阶,几息之间便从后山脚下跃到了后山腹地。(飞机之上新鲜出炉的,牛逼吧?喜欢的狂点赞!)

第0011章 春之色

后山腹地,那处泉水形成的池塘,时刻都有水溢出,形成小型瀑布沿山壁冲刷而下。就在那池子外的山壁上有一处落脚之地,也是轩啸最近几天才发xiàn

的。每当轩啸最后一口灵气用尽之时,刚巧抵达此处。轩啸本来可以翻身而上,但这日他却心血来潮,非要尝试被泉水冲洗的感觉,顺便洗尽全身臭汗,连衣服都可一块儿洗了。

轩啸在此待了不到半个时辰,被泉水不断冲击,全身舒坦。正欲飞身而上之时,上方传来轻拍水面的声音。随着轩啸境界提升与巩固,感观早变得敏锐非凡,他第一反应便是那池中有人。

轩啸觉得奇怪,这处地方鲜有人来,除了那柳胥,谁会来此?他心中好笑,心道,柳胥这小子,敢跑到我的地盘来沐浴,看我不好好捉弄你一番!

柳胥从未对轩啸说过自己的境界如何,反正不会差。为了不让他发xiàn

,轩啸全身毛孔闭合,手抓山臂,憋了口气,轻身贴水而上,刚露出半个头,差点没一腔鼻血喷出。

轩啸瞬时将头缩回,心道,这里怎会有个女子?

池中哪里是柳胥,分明是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女子立于池中,半身尽露,胸前那两片柔软让她早脱稚嫩青涩之流,一抹艳光尽收轩啸眼中,心跳加速。

这一眼便让轩啸遐想无限,热血上涌。轩啸突然想起那日崖顶,他躲在林中偷瞄珑月沐浴的场景,幸福突上心头。心道,不知珑月身在何方?

轩啸觉得女子是雀占鸠巢,自己总不会藏于此地待她洗净离去吧?他心里想道,既然占了我的泉池,我再看你两眼又如何?

于是轩啸再次探头而出,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那冰清的身子,唾沫咽了一口接一口。这时的轩啸早将义母所教,如“非礼勿视”之类抛之九宵云外。正所谓,满眼春*色痴年少,谁家女儿失贞操啊!

轩啸看得兴起,只见那女子身子微颤,停下所有动作,口中轻喝:“谁?”

轩啸心中一紧,我趁这夜色,潜于此多时,她若能发xiàn

我,早该发xiàn

,何用等到现在?莫非这处还有其他人。

果不其然,山腹之内,山路石壁之后突然走出一个人影,天太黑,看不清他的模样。

这人慢步至池边,蹲下身子,伸出一指,探入泉水之中,转而缩回,轻轻将指尖水滴抖落,水滴入池,“嘀嗒”一声,本来极为细微的响声,这时已变得格外刺耳。

“师妹,秋水渐寒,当心冻坏身子。”这声音一出,便知是男子,轩啸听得甚是耳熟,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是谁。

轩啸心想,这女子还真够沉稳,那淫贼在后,她居然一动不动。他道别人是淫贼,实不知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女子哪里是不动,是不敢动,任何一个动作,都可能将她玉体完全暴露在那男人的视野之中。

女子双手缓缓护于胸前,厉声道:“师兄出身名门,当知非礼勿视,你如此这般,不怕掌门知晓后将你逐出山门吗?”

男人起身,目光紧锁倩影不放,轻蔑一笑。就这笑声将他身份暴露无遗。

轩啸心道,原来是你这小子。

轩啸心中这小子,指的就是那日初入膳堂,挑事那四人之首,也是牛鼻子门下天赋极高的三弟子,公孙兆。

公孙兆语带不屑,言道:“不要说掌门他老人家没空留意这些琐事,就算他知dào

又如何?师妹你本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掌门管天管地,还能管得了我们小夫妻打情骂俏?”

女子娇骂一声,“无耻”,那如玉的身子也不自觉往水中蹲下了一些。

“我无耻?师妹言重了,想当日,我没来得及跟你拜堂,便被师父接进了山门,本以为跟你成亲无望,可没过两年,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无端将我心中积压的思念尽数勾起,我怎么会辜负你一番美意呢?”公孙兆话语间淫邪之气渐浓,看来是打定主意,欲趁人之危。

女子气得浑身发抖,怒道:“若是知dào

你这畜生在逸仙派中,我就是死,也断然不会来此。”

公孙兆淡定之色突变,厉声打断,言道:“够了,我给了你两年时间,以为你会慢慢接受我,不想,这两年时间,你的心思全放在了卫南华身上,除了他是掌门的关门弟子一点外,他有哪里比得上我。不过是条丧家之犬,平日做出一副道貌盎然的样子,我见了就恶心。”

女子若被触了逆鳞,勃然大怒,欲转身,似想起己身一丝不挂,侧了一半身子旋地又转了过来,轩啸继xù

大饱眼福。

女子喝道:“你住口,不许你污蔑小师叔。”

此话一出,轩啸心叫,果然如此,他们心中还是只有卫南华这一个小师叔,而他自己又算是什么呢?

公孙兆戏谑一笑,“哟呵,看来是被我戳中心事了,卫南华那小子自视甚高,满心只有复仇二字,怎会顾及儿女之情,今夜恰逢其时,省得师兄我帮你宽衣,等我要了你,将你破了身,看你拿什么去面对他。”言罢便要脱衣下水。

女子大急,喊道:“你不要忘了,师叔就住在竹林之中,若是让他看见,必将你今日**行径公之于众。”

“师妹大可放心,下来之前,我就去看过了,那小叫花子根本就不在屋内,即便是他来了又如何?杀了便是,我帮门派除掉只米虫,掌门若是知晓,说不定还会褒奖于我。”

轩啸听得自嘲一笑,心道:老子只是饱个眼福,没曾想躺着也能中剑。公孙兆,你个龟蛋,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杀了我。

轩啸觉得此时出去并不合适,如果现在出去,那跟公孙兆就没区别,都是淫贼一个。看情形,公孙兆今夜必将冒犯眼前这女子,待到那刻,自己再现身,就可叫作英雄救美。

只能说轩啸心智已不是常人能比,换作他人被公孙兆如此践踏,早就沉不住气,冲出去与他拼命。而轩啸想的却是不能被人当成淫贼。

公孙兆终于忍不住,将外衣蜕下,前脚已迈入水中,心想,贱人,今夜就让你试试老子的功夫。

女子侧脸,余光瞄着公孙兆身影,心道,近点,再近点。

而轩啸此时正磨拳擦掌,摇摇欲试,心道,公孙兆,老子让你今天鸟飞蛋打!

鬼使神差之下,让这三人齐聚山腹,心中各有所思。气氛已是紧张到了极点。

此时,那公孙兆离女子已是近在咫尺,他探手而手,就在刚要碰到女子粉肩那一刹那,女子身周劲气大作,炸得水花四溅,女子二指一挥,崖上白纱贴水而来。女子从水中旋身而起,那白纱若识主一般冲天而起,紧裹玉体,关键部位遮得严实。

轩啸看得眼花缭乱,垂涎三尺。

女子一口气尽,玉足轻点水面,灵气再生,若踏实地,欲朝那岸上飞去。

不过那公孙兆虽被水花迷了眼,两眼紧闭,探手而出,随意一抓,便将那刚离水面的玉足握在掌心,顺势往回一带。顷刻之间,女子朝前之势尽失,被带得面朝悬崖。

公孙兆死抓不放,另一手迅速抹净脸上水珠,旋即伸出,一把抓住白纱往下一扯。

轩啸这好运的小子,看了一次又一次,此时终于撑不住,鼻血溢出,他却浑然不知。

在空中不上不下的女子欲哭无泪,失声怒骂:“你这畜生,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女子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却只想着裸露在外的躯体,此时已是脆弱之极。就连双手是挡住上面,还是遮住下面都还在犹豫之中。

轩啸心道:“挡脸啊,傻瓜!”

兴许是这女子觉得颜面不再,贞洁尽失,也顾不得那么多,准bèi

拼死一搏,身周灵气纳入其身,空着的一足猛蹬公孙兆手腕。这充满劲气一脚,即便是公孙兆亦不也接。

说是不敢,实则为不想,若要接下这一脚,必将硬碰硬,他可不想伤着这女子。

若换作平日,他跟女子的实力顶多是五五之数,今日能胜只因没衣物蔽体而心神受措,能撑到现在已属不易。

女子脚下脱缚,那公孙兆果然松手,机会来临,不是他死就是她亡,灵气逆行,女子弯腰而下,杀招将至,一掌朝公孙兆天灵大穴拍去。

公孙兆避无可避,万千思绪闪过脑海。若要保全她,那伤的必是自己,大比将至,怎可受伤。公孙兆心道,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运气全身,震得泉水波澜四起,躬身全力一发,与那女子拼了一掌。

女子全身泄气,一掌便让她受了伤,身子被反震之力带得朝崖外飞去,只见她两眼一闭,看来是打定注意不想再活下去。

公孙兆与女子从小便是相识,两人虽称不上青梅竹马,那也是两家公认的金童玉女。公孙兆为人阴狠,可见自己心爱的女人情愿去死,也不愿跟他在一起时,心顿时就碎了,也是为何他明明有相救之力,却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眼角滑落一滴死心的情泪。

人影冲天而起,外衣离身,将那玉体尽露的女子裹实,顺势带入怀中,横抱于胸前,顿时来到公孙兆的头顶,成巨山压顶之势踏脚而下。

轩啸终于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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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2章 牛刀小试

若说这轩啸是路见不平,此话却是不尽然。他只不过是眼睛占了人家的大便宜,再不出手的话实在是说不过去。算上公孙兆这小子本来就令人生厌,再不出手教xùn

还不知将来会闯下什么祸事。

不得不说轩啸的觉悟比他的实力要高出许多,这公孙兆再是胆大妄为,那也不是他能教xùn

的,倒不是他实力不济,而是公孙兆的师父牛鼻子还活得好好的,这个忙肯定不用他轩啸来管。

可轩啸管了,不动则已,动如雷霆。被轩啸横抱于胸前的女子,两眼紧闭,皱起的眉头微微颤抖,虽受了伤,可意识仍然清醒。为何不睁眼?难过?害羞?亦或是不能接受自己被两个男人轻薄的事实?

轩啸可没想这么多,一招即出,抬脚踩下,体内大半灵气消耗待尽,威力十足地朝公孙兆的天灵踏去。轩啸这一脚可不只是教xùn

那般简单。

公孙兆本为女子赴死而心生难过,情泪未干,便见那断线风筝般的倩影又飞了上来,旋地一喜,接着色变,因为自己的女人竟被一个男子抱在怀里,妒火中烧之下,还未来得及出手,岂料被人抢得先机,只剩招架的份。

公孙兆看透这破空一脚并不简单,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迎敌。双掌离水,劲气逼人,亦不抬头,朝天便是一掌接下那轩啸踏来的一脚。

时间如静止一般,一息之后,巨响突来,池中泉水震出大半,连池底青石板也露了出来。

轩啸由上而下,本来就占了便宜,加上那公孙兆匆忙之间,准bèi

不足,此时已吃了些小亏,一口鲜气涌上喉咙,被他生生给压了回去。

这还不算完,那轩啸一脚,气劲由脚而发,猛旋而下,剧裂的撕扯力,半公孙兆的外衣由衣袖袍之处,寸寸碎裂,直至整件外衣被绞成了渣。

公孙兆哪能料到这一脚还有后续之力,刚猛无比,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嘴角鲜血流出。

公孙兆双腿发软微屈,眼看就要站立不住。自他入门以来,一直是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何时吃过这种亏?公孙兆暴怒,大喝一声:“小贼,找死!”空着的一手灵光闪现,带着强dà

的气流一掌击出,叠于被轩啸踩住的一掌之上。

轩啸还是小看了公孙兆,逼到这份上,他竟有还手之力,被这双掌逼离了上方,抱着女子连翻数周后,平平落于岸上。

女子身上裹着轩啸的外衣,轩啸身着**,而池中公孙兆却是裸着上身,只剩一条裤子。

这如此诡异的一幕被任何人看见,定然是摸不着头脑。

轩啸那脚有些发麻,不敢用力,只靠单腿维持着身体的平衡,面带笑意,心里暗道,这姓公的虽然心术不正,可手下这功夫可一点不差。

岂知公孙光兆的心中早吃惊之情更甚,暗道,这小叫花子何时变得如此厉害。

泉眼之中,泉水不断涌出,青石板很快便又被覆盖,慢慢没过了公孙兆的膝盖。

公孙兆首先打破平静,拱手作礼,头首轻点,言道:“小侄向师叔请安,师叔此乃真人不露相,小侄佩服,佩服!”一句话语带双关,其一,你居然隐藏实力,二是你躲于一旁偷窥。

他那嘴上虽说的是佩服,可语带轻蔑,不屑至极。

轩啸一语接过,“公师侄衣着光鲜,令我这做师叔的自愧不如啊!”

言外之意无非是,你这小子也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牲,别跟我客气。

这两人你来我往,各不相让,全然不顾女子感受,早忘了这女子只是两眼紧闭,没死亦没昏迷,将他二人的针锋相对的话语尽数收入耳中,粉拳紧握,杀了他们的心都有了。若此时睁眼,她怎么面对这两个淫贼。当下只能选择逃避,不失为最明智的做法。

轩啸不待他言语,接着道:“师侄可知这片竹林,与这山腹都是我的住地,掌门他老人家亲允,你这般无礼于此行淫秽之事,要是我将此事禀明掌门,师侄,你天聪明伶俐,帮我想想,掌门他会如何罚你?是抽筋,还是拆骨啊?”

公孙兆怡然不惧,冷笑一声,言道:“师叔,这可不好说,兴许掌门他老人家看在你也在场的份上,放我一马也说不定,话又说回来,我跟我未过门的妻子行恩爱之事,想必掌门不会干涉吧?”

“啧啧”轩啸摇头叹气,老气横秋,“师侄,枉你聪明一世,怎会不知未过门的意思,让师叔我给你解释一下,未过门就是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掌门怎会不明此理,任由你胡闹?再来,我最近正在练习那轻身之术,喜从这山腹跳下,再跳上。遇上这事儿纯属偶然,既然碰上了就不能不能管。你说掌门是信你,还是信我。”

轩啸倒是说的大实话,恰巧跳了上来,恰巧看了不该看的风景。

一语戳中公孙兆软肋,公孙兆气势突变,灵气疯狂入体,看来是做了什么决定。

轩啸轻轻摇头,言道:“师侄这是要杀人灭口?我劝你最好想清楚,大比之期将近,师侄可别为逞一时之勇,而自毁前程啊!”

轩啸一句话说得恰到好外,早看出这公孙兆野心之大,对那大比必有所求。

公孙兆面色阴晴不定,暗道,这叫花子实力不容小觑,我全力出手定能毙他,却无全身而退的把握,听他言语,似不想将此事闹大,既然有了这台阶,我何不顺其而下?就算他事后反悔将此事告知掌门,我与他殿上一辩,掌门惜材,我师父再美言几句,便可不了了之。若是误了大事,可怎么了得?

一念至此,公孙兆心中豁然开朗。

轩啸见那公孙兆释然之举,知dào

“奸计”得逞,谁也不知他的脚到现在还是依然无力,酥麻得紧。轩啸心道,要是有无伤剑在手,活劈了这小子轻而易举,岂会放这畜生一马。今日无碍,以后这麻烦看来是少不了啦!

轩啸担心并不多余,这小子在山中肆无忌惮,必有所恃,牛鼻子若是知晓,肯定会拉偏架,当然不是帮这初入山门的轩啸,而是护着他的爱徒,这无疑就将轩啸放在了对立面,轩啸以后的日子怎会好过?

公孙兆心知没必要再耗下去,虚伪笑道:“师叔在上,此时天色已不早,小侄儿先行告退。”言罢便朝崖上走去。

轩啸言道:“师侄走反了,你光着身子从我这后山行出,让人瞧见,还以为我怎么了你,到时,我就是有千张嘴也解释不清这断袖之疑啊!”

公孙兆面色不改,问道:“那依师叔高见,小侄该如何为之?”

“从这里跳下去!”轩啸语气严肃,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心道,最好摔死你这小畜生!

公孙兆转身,怒气于面,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师叔有命,小侄怎敢不从?”言罢屈身一跃,朝崖外飞身而出,跳了下去。

若想以此让那公孙兆身死,简直如痴人说梦。这理轩啸是明白的,公孙兆同样是通灵境,与轩啸相当。轩啸即能跳下,完好无损,公孙兆同样可以,除非他如轩啸怀中女子般,动了轻生之念。

诸如公孙兆之流,把自己的命看得比谁都重yào

,让他自杀,太阳从西边出来都无可能。

“人都走了,就别装了。”轩啸这话当然是对怀中女子所说。

女子听后,缓缓睁眼,躲躲闪闪,不敢与轩啸对视,眉宇间还能见到一丝怒气。一时之间,女子竟忘了从轩啸身上下来,直到轩啸双臂突软,女子才有所反应。

女子将轩啸的外衣扯得很紧,生怕不经意间,这衣物便会滑落。

轩啸背过身去,言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妄自轻生?你若身死,谁会难过?那姓公的会自责吗?我们乃修行之人,这皮囊有何义?不就是被看了吗?我将他剥了个精光,你也见得全乎,取回了本。若是还不解气,大比之时,杀他个落花流水方可泄你心头之恨。”

轩啸说这番话时,脸上火辣,他自觉心虚,所以才不敢看女子。岂知那女子张口便道:“你看了多少?”

轩啸差点就要说全看到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改口道:“我什么都没看到!”

这女子又不傻,不管他轩啸何时来此,都不可能什么都没看到,何况女子落山之时,轩啸冲天而起,就算是瞎子也该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这话蒙小孩都不行,何况对方是发育完好的姑娘。

女子娇骂一声“无耻”,便越过轩啸,朝山上走去。

轩啸“喂”了半晌,女子也没回头,一会儿便没了影。轩啸心中叹道,这好人不好做,辛苦大半夜,护得她周全,最后竟换来无耻二字。以后这闲事还是少管为妙。

轩啸,别得了便宜还卖乖,那公孙兆什么便宜没占到,反而受了些轻伤,而你,将这女儿清白尽收眼底,这等眼福,不是每个男人都能遇得上的。

第0013 将至

当夜,派内洪天门主居所之中。一人满面虬髯的中年男子抬手“啪!”地一耳光抽在他面前少年的脸上。

少年连头都没偏过,挨了巴掌,依然傲气十足,将头微仰。只听那中年男子怒道:“你个浑小子,你难道不知派中以下犯上是什么后果吗?那叫花子再有不是,名义上也是我师弟,你的师叔。还有那清霜,早晚都是你房中之妇,你何必急于一时。若是那叫花子真把这事告sù

了掌门,你让我如何保你?”

挨打之人,正是刚和轩啸发生冲突之后跳崖而去的公孙兆,而这中年男人便是六门之最,洪天门门主,牛洪天。清霜自然是那差点就被公孙兆玷污清白的女子。

公孙兆言道:“若不是大比将至,适才弟子拼死也会将他杀掉!”

牛洪天冷哼一声,言道:“如你所说,他是从后山飞上来的,那必然是炼到了通灵境,与你不相伯仲,你如何能杀得了他?你可想过,他入派才多长时日,当日可是由掌门亲自验证,他体内灵气全无,根本就是个没入流的叫花子。这才多少时日,他便到了通灵境,说他后面没人支持,谁信?就你傻,与他正面交锋。“

“师父,我没有,是他偷袭我!我总不能不还手吧?”公孙兆辩驳道。

“还敢顶嘴?”牛洪天脸色突变,气势压人,那公孙兆两腿发软直接跪倒在地,将头磕在地面,连称,“徒儿不敢,徒儿不敢。”脸上恨意一闪而过。

旋地,压人的气势全敛,牛洪天叹口气道,“若是让你光明正大与之交手,你的赢面有多大?”

公孙兆言道:“尚有七分!”

牛洪天再问,“若要置之于死地呢?”

“十足!”

“为何杀他反而更易?”公孙兆得此一问,自信满满,“若要杀他,徒儿可不留余地!”

“好!”牛洪天大叫一声,道:“为师就给你这个机会,留那叫花子于世,始终是个祸害!”

公孙兆面由心生,邪意尽显,仿佛那轩啸已是砧板之肉,要杀要剐,随他之便。

本已入眠的轩啸,突然被自己一个喷涕惊醒,再睡不着,干脆点燃油灯,借着那暗光,反复翻看那《青鸣剑诀》。

轩啸早将这七式剑诀熟记于心。比划归比划,到真使出来的时候,就前两式还留有余力,到第三式时,便无以为继。并不是不会那剑招,而是体内灵气不足以支撑他将其使出。

轩啸试过多次,每到一半时,便瘫软倒地。轩啸心想,兴许自己的实力太低,以后会好起来的。

如果被自创这《青鸣剑诀》的前辈高人知dào

轩啸以通灵之境就可使出前两招,不被吓疯才怪。

多日来,轩啸一直跟随黄粱子炼气修身。闲暇之余都花在了剑诀之上,久而久之,草屋前已变成一块空地,竹子都变成轩啸练剑的对手,不是被刺破,就是被劈断。

既然这些竹子都被砍了下来,那就重新把这房子修缮一下吧。于是这竹林中,很快便有了一间竹屋,替代了先前的草屋。竹屋一切均由竹子所造,看来精细至极。

那夜池边闹剧后的第二日,山中便流言四起。说得最多的无非是那清霜夜归之时穿的是件男子的衣物。而这衣物的男主便成了热门的话题。清霜当然逃不过众人那有色的目光,时常背后对她指指点点。

清霜受此屈辱,又遭人非议,心中委屈无处可诉,出现在众人视野的时间越来越少,鲜有与人接触。

倒是那公孙兆,活得风声水起,与人有说有笑,跟没事人一般。据言,近日来公孙兆实力大涨,本就与卫华南实力相近,现时,已成争冠大热,虽说这小子口中自谦,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在向众人诉说,今年大比头名,非我公孙兆莫属。

一日午时过后,竹林之中来了位稀客,于竹屋前负手而立,直到轩啸迎出屋来。

轩啸笑脸相迎,拱手作礼言道:“七师兄好,怎的有空来后山,不会出了什么事吧?”来人正是卫南华。

轩啸本想迎卫南华入屋再叙,不想那卫南华不领情,依然板着脸,转过身朝竹林深处走去,轩啸紧随其后。

卫南华行至一处,突然止步,猛地回身,一指击来。轩啸哪里会想到这师兄毫无前兆,说动手就动手。

慌乱之下,掌心向外,护住胸口,被一指点个结实,气劲透掌侵体。轩啸一笑,任那气劲入体,灵气在内将那道气劲紧紧包裹,如吃食一般,将那气劲消化干净。

卫南华一击得手,抽指而退,言道:“果然!”

轩啸心想,原来是试控,我真是太沉不住气了,竟然被他一指就试了出来。

轩啸静待卫南华接下来的行动。

卫南华将手收回,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恢复往日的冰冷,言道:“我不想过问你与那公孙兆之间有何过节,这次大比你对上他最好是认输。”

“为什么?”轩啸乍舌,突觉自己话没问清,重新问过,“为什么你如此肯定我会跟他对上?”

卫南华言道:“此事一两句说不清,总之他现在四处捧你,说你实力突飞猛进,希望与你交手,领教你的高招。”

轩啸放下心来,言道:“他也只是这样一说,我看未必就能跟他碰上面。”

卫南华摇头,“你不懂,公孙兆此人很不简单,他此举看似在捧你,实则在捧自己,是为捧杀!他既然敢如此说,那定是有把握可以和你交上手。此事极不寻常,我能说的就这么多,因为再多的我也不知dào

。”

卫南华说完便要走,留下轩啸低头胡思乱想,这时卫南华突然停下,侧脸言道:“你一声师兄,让我听得舒服。师弟,我先告辞了!”

轩啸笑了,很开心。第一次被人承认,发自内心的笑。

话说这日竹林真是热闹非凡,卫南华刚走,柳胥便来了。带着两个馒头。

轩啸第一句话便是,“为什么你每次来的时候都带两个馒头?”

柳胥好像突然也发xiàn

了这个问题,仔细回忆后发xiàn

真是这样,言道:“听人说窜门儿要带点东西才像话,我没什么好带,所以只能带馒头。”

轩啸生于世间十六载,这是他听过最好笑的笑话。轩啸心道,窜门儿带馒头当礼物,太实诚了。

轩啸言道:“师侄,你可有段时间没来这儿了,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你小师叔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来了。”

柳胥直言,“小师叔是你,他是七师叔。师侄前来就为证实一件事。”

“你是想知dào

传言是否属实?”

柳胥点头,轩啸神mì

一笑,运转灵气,气息全然改变,四周竹叶纷飞,眨眼间便已至柳胥身后,一把擒住柳胥,与他穿过竹林从那崖壁一跃而下

轩啸手里拿着烤熟的草鸡,递给柳胥。走到山腹泉水落下形成的小溪边将手清尽,待回头时,整只草鸡只剩下几根骨头。

轩啸笑道:“你这是多久没吃东西了?是不是把馒头都给了我,自己不够吃?”

柳胥摇头,“不是没吃,是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烤草鸡!”

直至柳胥将手中最后一根骨头上的汁液舔食干净,才张口说道:“师叔,大比三日后举行,广场已经张榜告示,若你真对上公孙兆,我替你出战。”

轩啸欲言,被柳胥直接打断,“你已有和他一战之力,所以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我觉得你应该走得更远,达到小师叔该有的实力,不能为如此宵小拖了后腿。”

轩啸不解,问道:“你是为了什么?”

柳胥答道:“为了你这三月时日不厌其烦地听我唠叨。”

轩啸心道,这小子死心眼,若这大比真可找人代之,我让他替我又有何妨?这后来的时日幸亏他不经常来,要不我还真挺不住。

送走柳胥,轩啸原路返回,飞上山腹,这次一口气都没歇。不过前脚刚踏上山腹那一刻,后脚便想跳下去。因为池边岸上站了个人,还是位女子。

“站住!”女子娇诧一声。

轩啸摆出一副招牌表情,轻身向前,脚尖轻点水面,飘至岸上,“师侄女,有什么事要跟师叔我说?”

“我不承认你是我师叔,你也别把我当成你师侄女。”说话的自然是久未现身的清霜。

清霜顿了顿,鼓起勇气继xù

说道:“不管你认不认账,那夜我的清白始终都毁在了你的身上,你要负责!”

轩啸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惊道:“我负责?你找错人了,毁你清白的是公孙兆,要负责去找他。”

轩啸说完之后,便想逃离此地,被清霜两手拖住,“我配不上你?”

“不是你配不上我,而是我心里再也装不下其她女子,若是与你一起,便会违背我的初衷,动我心志。”一语言毕,轩啸头也不回地朝竹林上去了。

清霜低头,心道,莫非他心中只有修行,全然不顾儿女私情?

这只能说清霜对轩啸知之甚少,轩啸说的装不下其她女子,是因为早已有位女子占据了他内心所有的位置。

这日,距大比之期尚有三天。第二天便是派中各门内比之时,各门决出前三,与卫南华、轩啸,共二十人,随即分为十组

第0014章 倒数第二

逸仙派开山祖师乃五百年前一位名叫龙须子的地仙境的修行强者。

据传,这流云峰顶险峻无比,龙须子凭手中三尺重剑,一剑便将这山顶削平,搭了间草棚,隐世于此。

两百年后,这山顶来了第一位“客人”,说是以剑论道,却被龙须子空手制服,连重剑的样子也没见过。这人虽然输了,却成了龙须子的徒弟。

有了第一人,便有第二人,第三人。龙须子在这世上就这三名弟子,后来被人称之为“流云三仙”。

龙须子将毕生所学尽数授于这三名弟子,三人无一不是修行界的奇才,青出于蓝之辈,数十年间便是小有名声。

这流云山从此不断有人造访,久而久之流云山便光明正大地迎客收徒。当然不是龙须子亲传,而是他的三名弟子。

百年间,“流云三仙”造就了如今这人间仙境,流云山巅房舍八百有余,大殿三座,门徒数百人。

龙须子眼见徒子徒孙渐增,忽然觉得这一切并不是他想要的。某日,流云主殿之前,龙须子吩咐“流云三仙”几句后,破空而去。从那以后,龙须子就失了踪,再没出现过。而逸仙派中人众说云云,最多人认同的说法便是,祖师飞仙了。

龙须子失踪之后,只得三仙带领逸仙众弟子。转眼又是百十余年,不知发生何事,三者其二最终一死,一失踪。

逸仙派从此便成了一人独掌大权,这掌权之人正是当今掌门雷道子。

天元本就多灾多变,世间纷争不断,尽是杀缪。盟阵间针锋相对,内部更相互利,亦或是排挤打压。这灵云盟当然也在其中,作为临边境内唯一修行之所,自然是灵云盟之中各大派争先拉拢的对象。雷道子带领这逸仙派置身风雨飘摇的尘世之中,只为安身立命,力图左右逢源。世上本无这便宜事,拉拢不了,打压随即而来。面对盟阵间频发的大战,盟内的排挤,雷道子身负压力与日俱增。无奈之下,逸仙派每过五年会向灵云盟送去六名资质上佳的弟子,偏偏头一回送出的弟子就被盟阵公认为平庸之辈,道这逸仙派有藏私之嫌。如此,灵云盟从各大派中公推数人参与逸仙派大比,为座上宾客。明是观战,实为暗访。虽不是年年都来,但五年这内必有一回。

自上次观战至今已有八年之久,而这一年已是五年周期的最后一年,所以盟内必会派人出席。

大比前一日,逸仙各门内比已全部结束,只剩最后两轮比试,为的是决出这逸仙之末。

上一年,三才垫底,守了一年的山门。纵使他用功一年,今年同样没摆脱悲惨的命运,不过好在掌门为求公平,给了他一个翻身的机会。那就是他可在卫南华与轩啸之中任选一人比斗,败者守山门。若是那卫南华或轩啸胜出可直接晋级大比名单,三才胜出的话可以从回门内潜心修行。

柿子当然捡软的捏,如众人所料,三才选中了轩啸这位新来的小师叔。虽说这轩啸近日名声大噪,传言他已到了那凝神境,想来九窍并未全通,三才怎么看都跟他有一拼之力。要是选了卫南华,这山门三才是守定了。

三才不知,无论选谁,这山门都得由他来守,且一守便是一生!

这日午时刚过,流云山巅广场之上人头攒动,人群之中建有一四方擂台。这本是为次日大比而备,今日却要提前上演一出好戏。

说是好戏,多半人却嗤之以鼻,只因在他们眼中,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比试。

擂台两角分别立有一人,他们就是这场比试的主角:轩啸、三才。

“听说我们这新来的师叔已炼至那通灵境,三才这小子不怎么走运啊!”

“开什么玩笑,说通灵就通灵,他若是通灵境,我就是聚力境。”

一句闲言引得众人发笑,这般本是刺耳的话语传至轩啸耳中时,反而让轩啸安心许多。轩啸心道,看来公孙兆的大肆宣扬并未让众人信服。越是这样,自己晋级的机率则越高。

三才心中暗想,师叔,若要我在开罪于你和守山门之间选,那我只能得罪了。

此时,雷道子自大殿内行出,目光齐聚于身,只听那雷道子言语轻微,声却与天地共鸣,一字一句尽数传入众人之耳,“今日你二人比武,比的却是我派之末,算不得光彩,也可视作为我派大比前的一场热身,你二人须尽全力,只论胜负,不决生死。”

轩啸心想,掌门这心可真够狠的,若是我狗屁不会,那三才也不会把我当成正牌师叔,该怎么收拾我,还怎么收拾,绝不会留手。只论胜负,不决生死?言外之意,只要不致对方于死地,怎么玩都可以。三才啊,三才,我怎么才能让你认输呢?

雷道子顿住,面色一转,言道:“令,弃权者,败;掉下擂台者,败;无力反抗者,败。比试开始!”

全场随那音落,顿时变得沸腾,除少数人闭口静观外,其余人皆为三才助威。

轩啸无奈一笑,心道,人缘差如我者,败也!

轩啸目光一扫台下众人,最后停在那一笑阴笑的公孙兆的脸上。只见那公孙兆操手于胸,嘴皮轻启,那唇语被轩啸看得明白,“要么认输,要么你入选大比,我让你九死一生。”

轩啸抱以微笑,回道:“我就要那一生,还请师侄到时手下留情。”

公孙兆正欲发怒,不想那三才以一语便将轩啸心神拉回至擂台之上,“师叔,我虽力薄,您亦不能小觑,您此般无视,别让师侄我钻了空子,让师叔您下不来台!”

轩啸背负无伤剑,双目紧盯三才,这是让他享有对手应有的尊重。轩啸心道,这小子实力稀疏,可这信念却着实让人佩服,看来守山门确不是什么好差事。

轩啸嘴角平平,敛去玩世笑容,右脚猛抬,带起那长袍下摆,脚掌落地的同时,外衣下摆被左手抓住,侧身平伸右臂,掌心微微朝上,低声一喝,“放马过来!”

三才一愣,心道,他为何不用剑?难不成是看起我?

一念至此,三才气势便提到极致,作礼轻喝,“师叔,得罪了!”

言毕之时,三才身周灵气微动,身子一震,二尺长剑凭空出鞘,三才身形先动,那长剑随后而至,被三才后手一把握住,朝稳如坚石的轩啸奔袭而去。

至那轩啸身前不足一丈,三才后手变前手,那长剑带起一阵劲风朝轩啸胸膛刺去。

虽说这是场稀疏平常的比试,战起之时,也让人瞬时屏住呼吸,期待地看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轩啸突然屈膝,蹲身就逃。这突发一幕完全出乎众人预料,见那轩啸抱头鼠窜,大骂声四起。

“滚下台去!”

“滚下山当看门的去!”

“你丢尽我逸仙派的颜面,不配当我们师叔。”

此处并无外人,何来丢尽颜面之说,这话说得无理。

轩啸故作惊慌,四处躲藏,嘴中还不停喊道:“师侄留情,师侄留情啊!”

场中弟子大感无趣,叫骂不断,只有那寥寥数人将一切看得通透。那轩啸表面看来,好似狼狈,可三才舞剑早已乱了章法,如那街头混混持刀砍人无异。

轩啸虽逃,逃得却是柔韧有余,每当三才挥剑而至,轩啸脑后如生了眼睛一般,被他巧妙地避开,步法灵巧,分明就是戏耍三才。

连卫南华这石头一般的人,脸上都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众弟子不知这闹剧何时结束,燥动之意渐涨。更有甚者,恨不得冲上台去,将那无耻的师叔一脚踹下山去。

半个时辰过去,轩啸活生生地逃了半个时辰,三才穷追不舍,连这位叫花子师叔的衣角都摸不到,气急败坏下,也别无他法,索性将手中长剑往台上一扔,弯腰撑腿,大叫道:“不比了!”

他如何能不气,入派多年,垫底就算了,派内比试数十场,从未有人像这师叔一般只逃不战,顶多只是且战且退,那人还是他自己。

轩啸一直跑,任三才体内力灵气再是充沛,也有用尽之时,九窍未开,何以续力?

三才头朝台外,喘着粗气,谁知轩啸悄然而至,于他身后站定,嬉笑道:“不追了?”

三才用力摇头,轩啸声色尽换,“哪就轮到我了!”言罢抬腿就是一脚。

三才的屁股被踹,顿时身形不稳,手脚齐舞,朝台下摔去。人群骤散,那空旷的地上,仅有三才“大”字型趴于青石板面上。

瞬时,广场沸腾,当然不是为轩啸的胜利而欢呼,叫骂、指责、调笑声响成一片。

“无耻!”

“卑鄙小人。”

“奸诈宵小,有何颜面留于山门,滚回乡野,啃田去!”

局势大有失控之意。

“住口!”雷道子大声一喝,全场鸦雀无声。掌门大人捋着白髯,言道:“此战,轩啸胜!”

公孙兆眼神之中戏谑之味十足,暗道,就算你胜了倒数第一,亦只是倒数第二。

第0015章 初雪

轩啸获胜的结果无疑让九成弟子不满yì

,嘈杂一片,嘘声不断。三才身心受创,撑地而起,哭丧着脸冲高高在上的雷道子喊道:“师祖,师叔他耍诈。”

雷道子不语,三才抱头朝天咆哮,“老天爷,你是要玩死我吗?”

三才的师父再忍不住,冲上那石阶,朝那雷道子行跪拜大礼,言道:“师尊,这里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轩啸使诈,我那徒儿颇为憨实,见那轩啸避而不战,误以为他胆怯,这才不追,岂知那轩啸无赖之极,趁人不备之际,突然下脚,这哪能算是光明正大的比试?请师尊判那轩啸阵败,理当罚守山门!”

此话一出,苍松门中弟子跳出人群,为那三才鸣不平,师父都开了口,做弟子的肯定不能当哑巴。

三才在苍松门中不遭待见,但他输比试,许苍松老脸亦感无光,这已非个人荣辱。

苍松门中仅有一人从头至尾一句话也没说,那就是跟轩啸私交尚可的柳胥。

柳胥心道,师叔哪里是在耍手段?若是拿出一成本事,三才的下场比现在要惨十倍。不知师父心中在想什么,这已成定局之事有何可争辩的?

果然,雷道子猛地拂袖,许苍松身子微震,瞬时将头低下。只听雷道子怒道:“老六,你太不像话了,横竖活了百十载,言语如此幼稚!胜就是胜,负就是负,规矩早已言明,岂容你狡辩。你也想学那老二,面壁思过吗?”

被点名的老二就是雷道子的二徒弟,牛洪天。此时得雷道子敲打,脸上亦挂不住,将脸侧往一边,那背过的脸上闪过一丝阴冷的表情。

许苍松连道:“徒儿不敢。”

雷道挥手言道:“起身吧,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动不动就跪,当着众弟子的面,也不怕有**份。”

许苍松起身退往一旁,雷道子向前一步,自言道:“远到的客人,既然来了,何以鬼鬼祟祟?”

大笑声突起,一道身影由那流云大殿之顶飞身而下,身体离地不远时忽然改变方向,从雷道子头顶翻身而过,落于雷道子身前。这连续的套路做得是行云流水,看得众人先是一愣,旋地拔剑而出,瞬时便将那人围得水泄不通,剑影相向。

再看那人,面无惧色。这人整张脸呈铁青色,如中剧毒,一双鼠眼生得可笑,偏偏还是个光头,身高五尺差半寸。就这形象实叫人不敢恭维。

这人语带不屑,余光扫过众人,冲雷道子言道:“雷老怪,这就是你逸仙派的待客之道?”

雷道子来不及开口,弟子们沉不住,纷纷喝斥。

“放肆,竟敢对我派掌门无礼!”

“哪儿来的老妖怪?逸仙派岂容你撒野!”

自轩啸比试结束,他就一直坐在擂台之上,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半点关系,只想看看掌门如何应对。

不想此人突然发难,脚尖立地,身子如陀螺般飞速旋转,本是一人,眨眼间便化作数道身影,冲进人群。

众弟子痛呼连连,手腕齐中一指,手掌乏力,拔剑弟子无一例外,手中长剑尽数落地,“铛铛”声不绝于耳。

轩啸看得过瘾,若是友非敌,他定会拍手叫绝。

众弟子无不是握着手腕,怒意冲天。

雷道子手带袍袖,凭地横挥,劲气由身而发,落地长剑如认主一般,又各自回到弟子手中。

轩啸被雷道子完美的一招彻底折服,拔地而起,不停叫好。

两人各出一招,虽无对攻,可见实力相当,颜面皆有。

雷道子言道:“全老鬼,一别数年,怎的连一丝头发都没有了?不在你横连山待着,跑到我逸仙派来做甚?”

全老鬼显然对头发一事很在意,嘴上说道:“别拿头发说事,明日便你逸仙派大比之期,这等热闹,怎能不凑?”

雷道子明悟,言道:“果然是盟内派出的贵客啊,怎的你一人只身前来?”

全老鬼言道:“我性子急,先行了一步,其余人都在后边,想来应该快到了。”

说话间,那广场断崖外,突然飞上来几道人影,不作停顿,脚一点地,贴着青石板便朝那大殿奔去,撞得众弟子东倒西歪,目中无人到了极点。

其中一人竟对着擂台冲了过去,若是照那几人的方法,这人定会将这挡路擂台撞得稀巴烂。好在他还没那般牛气,跃上擂台,转眼已到轩啸身后。

轩啸心生感应,嘴角翘得厉害,随手便伸了个懒腰。这人见轩啸此般不躲不闪,也是毫无顾及,朝轩啸背上撞去。

即刻全场静声,眼见这人倒飞而去,掉下了擂台,跟那凡人撞在铁板上亦没多大区别。

这人鲤鱼打挺,落地之时便跳了起来,张口便骂,“小贼,找死!”不想那轩啸看也不看他,朝雷道子行礼后,言道:“掌门既有要事商讨,我就先行造退。”

话音刚落,轩啸便朝那后山走去,留下吃惊的弟子及那些互瞪大眼的“贵客”。

待轩啸走远,雷道子吩咐道:“南华,你带三代弟子先下去吧,六门主随我与远到而来的客人入殿商讨要事!”

众人听令,“是!”

卫南华指人送了茶水去流云殿中后,便只身前往竹林之中,见那轩啸正用无伤剑削竹。

轩啸神情专注,卫南华不忍打扰,于他身旁静静安坐。不消片刻,一把精致的竹剑便被做了出来。

卫南华看得疑惑,问道:“要这竹剑做甚?”

“兵器无眼,动则伤人,竹剑无锋,更适合派内比试,分出胜负即可。”轩啸言语时,一直把玩着竹剑,这已为他的新宠。

卫南华无意再谈这竹剑,言道:“你与三才比试,将实力全部隐藏,为何最后关头却又当着众人的面露了那一手?”

轩啸拿出早已备好的布条,缠于剑柄,言道:“我自小长于山野,礼数之事知之甚少,可也知登门拜该在门外候着,得主人应允,方可入内。那第一人在我流云大殿之顶待了许久,实属偷鸡摸狗之辈。这后来几人更是欺人太甚,那等行径跟山里的畜牲有何区别?”

轩啸说得兴起,手上亦没停下,起身之后,就手中竹剑虚空斩出,劲气破空,竟将眼前七八根竹子震得东摇西晃。

卫南华心惊,言道:“你不是那姬家少主吗?怎会长于乡野!”

轩啸左右各挥一剑,甚是满yì

,不答反问道:“师兄,你知dào

我离家之前是以何为生吗?”

卫南华摇头,轩啸说道:“我是猎人,跟畜牲打交道的时间肯定比人多,遇上那些横冲直撞的畜牲,收拾它们的方法只有一个,剥皮抽筋。我今天若真是强出头,就轮不到他逞口舌之快了!”

旋即自言道:“小贼?小贼可是杀惯了畜牲。”

这哪里是什么姬家少主,他就是轩啸,不姓姬。卫南华心中已有定论,本有些防备,旋地一想,他既是我师弟,我管他姓甚名甚。

轩啸平是交流极少,完全可以忽略。而卫南华今日所见必是派中独一,不知为何,他竟开始有些欣赏这小师弟。因为这一面可能是他真实的一面,不为人知的一面。他毫不怀疑先前那人若是惹恼了轩啸,轩啸会不顾一切将他当畜牲一样宰掉。

轩啸说完后便笑得爽朗,那一丝狠色早已从脸上抹去,一丝俏皮取而代之,问道:“师兄,如何,我有没有一点高手风范。”

卫南华一个不苟言笑之人此时亦被轩啸弄得哭笑不得,心道,这小子哪一面才是真实?

常言,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又道,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

卫南华性格极为内敛,善于识人。此番竟将眼前的轩啸看不透彻。轩啸年仅十六,处事却比年长之人更稳重。可有时行若痴傻,吃亏受气亦是平常。拿刚才之事来说,谁也不会想到他竟会因人举止无礼,突然出手,虽不是正面为敌,那也是故yì

为之。还将那人比作畜牲,想宰便宰。

如此一来,卫南华连自己来这竹林的目的都给忘了,留下一句“明日再会”后,匆匆离去。

轩啸见四下无人,将那前三式剑诀以竹剑使出,虽然威力大打折扣,却使得柔韧有余,再无往日乏力之感。冲手中竹剑言道:“以后你便叫做‘无锋’!”旋地将它负于腰间。

轩啸拔出无伤剑,轻拭剑刃,言道:“不是我偏心,是你同那无底洞般,每次都将我体内灵气尽数吸走,纵使我有通灵之境,亦经不起这般消耗,若是遇上强敌,不消两下,我便只能束手。所以,只能暂时委屈你了。”

无伤剑轻吟一声,如听懂轩啸话语,这已不是第一次,直叫轩啸吃惊不已。

晚膳之时,谁也没见到轩啸。众人对他有意无意的一举大感快意,欲要结交,终不见其人。

此时,轩啸早已从后山跃下,嘴里正吃着刚刚烤熟的狸子。轩啸此举只为次日大比,以他的想法来看,要吃些肉,才有力qì

跟人动手。靠那粗茶淡饭,只能把人养成废物。

如果他诸位师兄得知这想法,定会与他大打出手

次日,逸仙派大比如期而至,流云山巅在天明那一刻突然飘起雪花,轩啸出门之时,在院外以无锋剑写下十四个大字。

穹如鱼肚白胜白,不叫血花浸雪花!

第0016章 风起

这日,一场盛会于流云山巅即将上演。数丈红毯于流云殿内铺出,过殿门,下石阶,直到那广场擂台之下。殿门两侧共坐了六人,除前一日从殿顶跳下的青面光头外,还有三位老者和一对少年男女。除少年男女之外,无一不是闭目养神。晃眼而过,或许根本注意不到他们。

逸仙掌门雷道子,面朝广场,摊开只手,一片鹅毛雪花落于掌中,居然久久不化。雷道子随手一抛,那片雪花落于红毯之上,红白相配,煞是好kàn



雷道子双眼平视,目光从那广场之中密集人群的头顶掠过,最终停于某处,不知看的是什么,场内每位弟子却觉得掌门的眼睛一直看着自己,眼里尽是关切,令人说不出的激动。

只听那雷道子底气十足,声若洪钟,张口言道:“我逸仙一派成立至今,足三百载。家师龙须子当年悟透天机,破空登天而去,我逸仙后人,秉承祖师遗训,勤修苦练。望想一日能步家师后尘。今日,便是我派一年一度考校众弟子成果之时。更是为我灵云盟挑选俊才的好日子。经两日内比,六门一十八位三代弟子,脱影而出,算上南华、轩啸,足二十人。”

雷道子一顿,指着擂台前安放的木盒,接着道:“那盒子里装有纸条二十,半数有字,半数空白。抽到字的,有权挑选对手,范围就在那抽到空白纸条的十人。”

此话如一颗石子抛入了平静的湖面,荡起丝丝涟漪。

台下弟子心有疑问,议论纷纷,依照传统,比试规则不该如此,一时之间让参与大比的弟子无法适应。

这看似公平的比试,实jì

有很大的运气成份,二十人实力高低各有不同,同门师兄弟,知根知底,若是实力较弱的手握空白纸条,就只能任人鱼肉,无翻身之力!

输了比试事小,谁人不想走出流云山脉,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输掉这比试的人,也许不是败给了对手,而是输给了运气。这样看来,运气亦是实力。

不理众人议论,雷道子断然宣bù

,“比试开始!”

抽签的顺序按入门先后,轩啸本以为自己铁定是最后一位,不想后入者先抽。

轩啸心中暗想,有字无字,关系不大,反正对他们的实力也不了解,不如等人来挑他,乐得轻闲。

轩啸走上前去,伸手随意拿出一张纸条,如他所愿,果然是空白一张。

轩啸之后,众人依次而上。最先来到轩啸身旁的人是清霜。她将写有“择”字的纸条在轩啸眼前一晃,低声说道:“轩啸,我再问一次,对我负责,你可愿意?”

轩啸先是一愣,无奈笑道:“若我没记错,那公孙兆说你喜欢的人该是南华师兄才是,为何突然找上我?只因看了你的身子?”

一抹红霞印上清霜那白晰的脸庞,微嗔道:“你终于肯承认了?”

言语中尽是娇羞的清霜兴许是会错了意,以为轩啸承认即是他负责态度的表达。可轩啸想的却是,既然做了,狡辩毫无意义,索性承认,让清霜将他当成公孙兆之流,也许就不会再缠着他。

“抽到字签的举过头顶,向前一步!”轩啸与清霜说话间,抽签已然结束,雷道子见到这些抽到字签的弟子,满yì

点头,言道:“拿到字签的人可按抽签先后,挑选你们的对手,比试的先后也相同,开始吧!”

轩啸一看周围,卫南华、公孙兆等人尽数在列,手中纸条通为空白,等待被人挑选。

此时,殿外落坐闭目养神的人终于睁开了双眼。

人群之中,一名弟子走出,脚掌跺地,轻身而起,跃上了擂台,手中长剑遥指台下,手中灵光闪现,剑鞘倒飞而出,直至一弟子身前,被那弟子一把接住。

台上之人乃雷道子四徒弟常保门中首席大弟子,内比之时,以头名强势晋级。轩啸识得此人,姓宛名路,长得尚算俊秀。给轩啸印象最深的莫过于他那一口烂牙,所以,他说话总是轻声细语,嘴唇微动。

那接到剑鞘的弟子叫黄沙鹤,年纪与轩啸相仿,雷道子三徒付天印门中弟子,痴于修行,与谁都无话,包括他师尊在内。此人弃刀剑不用,喜用拳脚,纳气境时,基础打得牢靠,一身皮实得紧,据说不畏刀剑。

黄沙鹤也许早就知dào

那宛路会挑他,早有心理准bèi

。缓步上了擂台,位于擂台西北角,持那剑鞘拱手行礼,“师兄请指教!”

宛路听得一语,二话不说,横剑于侧,向那黄沙鹤冲杀而至。

不知那柳胥有意还是无意,竟挤到了轩清二人之间,言道:“师叔,你觉得他们二人谁会取胜?”

轩啸不答,眼睛始终盯着擂台之上。

宛路持剑直刺黄沙鹤面门,众人惊呼之际,那黄沙鹤单足横移,身子一侧,躲过刺来长剑之时,竟将那剑鞘精确无比地套上长剑,如从未出鞘一般。

宛路一招失势,先机全无,那宛路亦是得理不饶人,顺势撞入宛路怀中,二指由下而上,指尖灵气乍现,着实一点那宛路手腕。宛路手掌瞬间乏力,无奈张开了手掌,眼见长剑就要落地。

柳胥言道:“宛路,败矣!”

“未必!”说话之人竟是卫南华。

轩啸对此不敢多言,乍看之下,二人境界相当,实力无差,胜负只在一念之间,于细节论成败。

就在众人惊呼之时,宛路体内灵气终于暴发,从怀中生生将那黄沙鹤生生逼离怀中。

那宛路稍稍屈膝,一把接住将要落地的长剑,手腕一抖,剑身再显灵光。

再看那黄沙鹤,身子早悬于擂台之外,只剩双脚还立于台面。黄沙鹤面无惧色,双掌后压,劲气由掌而发,反震之力将他重新带入台上,再次稳住。

两人均是凝神境,九大窍穴,不知通了多少,比的就是消耗,看谁体内灵气更充沛,基本功更牢靠。

宛路眼见那黄沙鹤差些就要落下擂台,岂料竟被他稳定身形,一丝失望神色闪过。就在宛路愣神瞬间,黄沙鹤抢先发难,转眼便已来到宛路身前,拳劲生猛,狂风暴雨般朝宛路击去。

用剑者,必有极强距离掌控力,可这黄少鹤贴身近战,宛路则是难受至极,长剑优势难以发挥。

不过那宛路亦非泛泛之辈,将剑反握,连劈带挡,看似危急,却并无大碍。

轮番拳脚让黄少鹤顿感疲备,体内灵气消耗过半,质疑起这不间断的攻击手段。

天印门中师兄弟以为这黄少鹤占了上风,激动不已,呐喊助威声一浪高过一浪,反观那常保门中,则是鸦雀无声。

轩啸突然言道:“三招之内必分胜负!”

待被挑选的弟子听得轩啸一言,有的眼神飘乎,思索不断;有的则不以为然,心道,这轩啸不过是个手低眼更低的叫花子,竟说出这般妄自尊大的话,若是三招分不出胜负,看他如何下台。

果然,黄沙鹤暴雨般的拳脚开始变得缓慢,宛路浅笑。当黄沙鹤一拳击来之时,花沙鹤不避,反而横剑于胸,护住要害。那拳风不偏不倚正巧击在了剑刃之上,劲气透过剑刃,狂暴涌入宛路体内,鲜血瞬时从宛路嘴角溢出。

宛路受伤了,黄沙鹤的拳劲岂是那么好相与的?身体倒飞之时,黄沙鹤得yì

之色难以控zhì

,心想,胜利已然不远。

因此,那黄少鹤竟没趁胜追击,眼见动作慢了半拍。

宛路受伤,可脸上却有笑意,离那黄沙鹤五步之遥顿下身行,竟连喘气的机会也不留,后脚蹬地,大喝一声,“狂风卷!”

宛路不留余力一剑,带着狂风刺向黄沙鹤,后者想躲,岂知脚下一软,连侧身的力qì

都没有。

原来宛路早算准黄少鹤灵气有限,刚才那一拳已将体内最后的灵气用光,此时如待宰羔羊。

黄沙觉心有不甘,双手交叉,将头胸尽护,妄想以强悍肉身挡住宛路全力袭来的一剑。

转眼,剑尖触体,那卷风由剑尖迸发,一泄如柱。黄沙鹤如被狂风吹起树叶,任由其肆虐。无力的黄沙鹤被卷风气劲带得旋转不已,直朝擂台之下砸去。

黄沙鹤即将落地,卫南华瞬时探手而去,掌接黄少鹤的背部,顺势卸掉狂风剑qì

,手掌横移,黄沙鹤身处半空,旋了几圈后,双脚落地,虽然气喘吁吁,但不至于太过狼狈。

被卸掉的剑风四散,卷起雪花,黄沙鹤足周,空了大片。

黄沙鹤向卫南华点头致谢。卫南华始终如一,面无表情退回阵中。

败阵不输人,黄沙鹤无奈苦笑,朝台上宛路拱手言道:“多谢师兄手下留情。”

高高在上的宛路嘴角鲜血历历在目,却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鼻孔发声:“师弟能让我受些伤,已属不易,望你来年努力,更上一层楼啊。”

众人本以为那黄沙鹤是匹黑马,不想绝对实力面前并无侥幸可言。那宛路最后一招本就是以命拼命的打法,拳劲入体,被他化解大半,可还是免不了受伤,以此代价换来十强首胜!

第0017章 焰灵狂沙(午时一点准更新)

多数弟子对宛路的胜利不觉稀奇,惊的无非有两事,其一,宛路何时将逸仙镇派剑法——《流云九式》的第四式“狂风卷”学会,且看来熟练无比。要知这逸仙派能人众多,除雷道子可以完整使出九式外,基本无一人可全部使出。至于第四式,三代弟子中,无人能使。此番看来,宛路的剑法造诣当得三代徒众第一人。怎能不让在场所有人吃惊?

这二来嘛,惊的是那轩啸,他是如何得知三招之内可分胜负。难道仅凭猜测?众弟子看轩啸的眼神变得复杂,甚至带有一丝忌惮之意。

若要问轩啸如何得知,他自己未必说得清楚,那是一种直觉,想到并脱口而出,亦可能是说的比想的更迅速。当时轩啸便心生悔意,若是三招之内无结果,叫他颜面何存?

轩啸叹了口气,心道,总算是蒙对了!

接下来几场无一例外,有权挑选的弟子,选的尽是实力低于自己的对手,全胜之,包括那清霜。

选人之时,清霜问过轩啸,可挑选公孙兆上台,为轩啸除去一心头大患。

轩啸不允,实则不想让清霜冒险,错失十强之机。

清霜心中不免担心,见那轩啸自信满满,亦不再坚持,随意挑选,并一招将其击败,毫无悬念。

这第八场之战即将来临,待选之人仅剩,轩啸,卫南华与那阴笑不止公孙兆。

此时柳胥转身面对那公孙兆,微微低首,言道:“师兄,看来只有我们二人比试一番了。”

公孙兆笑意全敛,全盘计划尽数落空,谁也不知公孙兆打的什么鬼主意?只见他脸上有些慌乱,旋地又恢复正常。

那公孙兆轻一拂袖,带着失望的气息率先朝擂台之上走去,路过师弟胖子身前稍作停留,轻言道:“须拼死让那叫花子受伤,不然我就没你这个师弟。”

声气轻若蚊蝇,兴许只有那胖子才能听得见。这不难看出,公孙兆这第一轮根本没打算出力,算准胖子师弟可挑选自己,从而达到轻松晋级的目的。不想那柳胥比胖子晚入山门一年,优先权在手,让他计划难产。最让公孙兆可气的是,柳胥竟和叫花子站到了一边,他竟全然不知。为何半点风声都没有?

怪只怪公孙兆人缘差,平日里跋扈至极,众弟子很是默契,所有大事小事,公孙兆必定是最后一人知晓,可悲。

卫南华目不斜视,对轩啸说道:“师弟啊,你何德何能,竟可让派中佼佼另愿放qì

十强,也甘愿为你出力?”

轩啸苦笑,心道,我何尝不知柳胥这傻小子想干什么,简直胡闹。

柳胥本年长于轩啸,碍于辈份叫他一声“师叔”,心中实则将那殿外满身泥泞,被泼水后仍是一脸笑容的叫花子,当成了自己的弟弟。这种心情何止矛盾那么简单。柳胥此时挺身是早已看出公孙兆的心思。正如公孙兆对胖子所言,柳胥拼死也要公孙兆重伤在身,与那五强无缘。

柳胥对上公孙兆半分胜算也没有,可他公孙兆想要取胜必要付出些代价,至此柳胥目的已然达到。

公孙兆立于擂台一角,所站之处本是白雪掩地,却因他的到来,露出台面本来的颜色,纷飞大雪片不沾身。这一幕当真是诡异至极。

再说这柳胥,站于一角,身周的白雪尽是化成冰水,顷刻蒸发,外表看来,如同他全身正在冒烟一般,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两人四目相对,谁亦没抢先出手,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轩啸沉不住气,不知向谁问了一句,“为何不出手?”

卫南华答得也算迅速,“看似未出手,实jì

从公孙兆上台之时起,他们至少已换过数十招,此时,谁先出手,便落了下风。”

轩啸乍舌,“竟有这般神奇?”

卫南华突地皱眉,“公孙兆这纨绔果真稍胜一筹。”

轩啸根本不知卫南华一语为何意。场中能看明白这一切的不过仅有十数人,卫南华便是其一,境界非常人可比。

一语言毕,柳胥抢先出手,灵气覆于剑刃,带着热浪朝那公孙兆当头斩下。

本是相距三丈有余,柳胥出手之时便已身至柳胥上方,速度之快令人赞叹不已。

“可笑!”公孙兆轻蔑一喝,祭出斩马刀跺地横刀于顶与柳胥刺来的长剑硬实拼上一记。

那公孙兆沉腰坐马,下盘稳当,刀剑相交之际,那剑qì

如烈焰般由刀身传导而来。

公孙兆体内血液沸腾,如烧开般的水。公孙兆知晓这一剑玄虚,不敢轻视,腰身发力,灵气护体,大喝一声,挥刀横砍,便将那由上而下的长剑给劈得改变方向。

柳胥在空中不知翻了多少圈,还未落地,公孙兆便追身而上,身体如凌空陀螺,斩马刀在手,飞旋着朝那柳胥追去。

一翻对一旋,转眼刀剑拼了数十记,“铛铛”金戈之声不绝于耳。

这可算得上是大比首日最为精彩一战,众人无不叫好,连一向不苟言笑的雷道子亦是喜上眉稍。

位列末坐的少男,轻哼一声,言道:“小孩子打架,有何精彩可言?”

前一日同来的几人亦有同感。只有雷道子不以为然,这两位弟子也是逸仙门中翘楚,岂容他人指指点点。小辈胡言,只当是蚊蝇放屁,无味亦无声。

擂台之中,柳胥终于稳住身形与那公孙兆硬拼一记,全身白烟更盛,面红耳赤,整个人身处烟雾缭绕之间,身影不实,亦幻亦真。

公孙兆手中斩马刀炙红如烙铁,但凡有雪花覆上,便是“嗤嗤”作响。

牛洪天与那许苍松见各自门中弟子如此出色,同时叫好称快,带动全场气氛,打气助威各有不同,仔细听来,仿佛只有洪天门中是为公孙兆呐喊,其余尽数是为柳胥后援。人缘好坏,不言而喻。

只消片刻,两人同时缓过劲来,朝擂台中央拼杀而去。两股截然不同的气劲拼到一起,强dà

气流将台中雪花尽数震飞,众人顿时被这纷飞雪花迷了双眼,纷纷挠面,只望不错过任何精彩一幕。

刀剑相拼,一触即分,柳胥余气已尽,新气未生,那公孙兆先是后仰,再是接踵而至,斩马刀横劈而来。

顿时,柳胥被刀气笼罩,抽身不得。外人见是一刀,可是柳胥眼中,刀影连闪,早已从一把变为数把,虚实无从分辩。

无奈之下,柳胥立剑于身前,心道,只要护住关键部位,还有反击之力。

一念至此,那层出的刀影却无一刀砍于剑上,转眼柳胥全身上下各中数刀,豁口尽显。身子与四肢无一幸免。

那刀影渐合为一,被公孙兆握于手中,一刀砍在他剑刃之上,气劲吞身,柳胥立身不稳,双脚离地倒飞,重重摔在擂台边缘。

柳胥全身竟被砍出十数道伤口,那公孙兆明明只出一刀,何以至此?场中除实力高超之辈,无人能看得明白。

卫南华叹了口气,言道:“柳胥败了!”

清霜一听,便想上前,这一举动无非是让柳胥认输,可轩啸却伸手拦住清霜去路,言道:“修行之士的尊严,你们比我更清楚,如果是我,尚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认输。柳胥性格执拗,你们莫做让他悔恨一生的事!”

卫南华岂会不知这道理,那柳胥在公兆手中撑的时间越久,来日的修行之路便会更加平坦,走得亦会更远。

柳胥若似血人,血水流出之际,便被那体表高温蒸发待尽,竟无一滴落在擂台,只剩斑斑血渍依附长衫。那白衫之上如被绣了朵朵红牡丹,却毫无美感。直叫人触目惊心,不忍直视。

公孙兆挥手致意,以为胜利在握,谁曾想先前毫无反应的柳胥身体微动,伏于台面的头竟然抬了起来,只听他言道:“师兄,现在高兴似乎早了些,你觉得我输了吗?”

柳胥长剑撑地,将伤痕累累的身体硬是挺了起来,战意之浓更胜方才。

公孙兆怒意尽出,喝道:“师弟,你若想死,师兄便只有成全于你了。”

公孙兆气势再变,劲气带得风向乱变,毫无规律可循。

台下卫南华问道:“师弟,你可曾见过沙暴?”

轩啸当然知dào

卫南华问的是自己,摇头表示不知,卫南华解释道:“飓风将那黄沙吹起,风狂而无向,满天黄沙处于乱风,却有吞天食地之威,公孙兆此刀法名狂沙,便是由沙暴演化而来,不惧群战,对一人和对十人并没区别。师弟,让柳胥认输吧,他无力破这狂沙刀法。”

轩啸还是摇头,那柳胥看似强弩之末,可脸上神情依然坚定,若是叫停,柳胥从此落下心结,要想踏上那修行极道,希望无尽渺茫。

公孙兆将自己气势提至前所未有的高度,表情之间不乏狰狞,只听他大喝一声,“狂沙掩尸!”

斩马刀朝柳胥当头斩下,数百刀影朝柳胥群起而攻之,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柳胥脸庞突生笑意,九窍齐开,天地灵气疯狂入体,柳胥的气势此刻竟能与公兆平分秋色。刀影袭来之际,柳胥横身跃起,双手握剑朝那刀影之中一头没入,不见其人,闻得其声,“火禽卷!”

柳胥手中长剑烈焰尽出,化作一只大鸟看似凶猛无比,朝公孙兆飞去,瞬时将之卷入其中。

那狂沙刀影亦将柳胥砍得体无完肤,终于落出了台外。被许苍松接在怀中,不醒人世。

再看那公孙兆,白净的长衫早已变得千疮百孔,长发眉毛如被大火炙烤,焦臭味四散,那一张还算白净的脸,此时竟比轩啸黑了数十倍,口中更是吐血连连,受伤不轻啊。

雷道子手中茶碗突然碎裂,其余宾客更是张嘴惊叹。只听那雷道子自言道:“焰灵之气,居然是焰灵之气!”

第0018章 云动(新鲜烫手,求收藏)

公孙兆胜了,胜得极为不易。

柳胥将杀招留至最后一刻方才使用,完全达到出奇不意攻奇不备的目的,那一招火禽卷尚未达到极致,公孙兆才逃过一劫。

这招的威力只有那公孙兆身处当中时才觉恐怖,现在想起都还后怕。当他置身火禽当中时,那烈焰高温欲将他熔化,剧烈的劲气不断撕扯,让他更是痛苦难耐,短短几息之间,他如同过了一年,痛苦总是来得迅速,去得缓慢。

若是这剑招再厉害一分,败的定是他公孙兆,一向自大的他毫不怀疑这铁一般的事实。

清霜看得呆了,失声言道:“山门之中还有这么厉害的剑法?”

卫南华言道:“这本就是流云九式的第四式,狂风卷,不过被这小子融合了些其它的东西,威力爆增,这小子不易啊。”

轩啸当然也看清了虚实,心道,这小子何止不易,简直算得上他的救命恩人。若自己真对上公孙兆,胜负难料,不过现在嘛

雷道子当即宣bù

,“此战,公孙兆胜出!”随后便走下石阶,去到许苍松身旁,问道:“如何?”

许苍松言道:“气息平稳,尚无大碍!”

雷道子言道:“带回房中休息,过日不要让他妄动灵气,以免被反噬,伤上加伤,从此沦为废人。”

柳胥虽然败了,却因倾尽全力的一招,就此得宠,逸仙派的掌中宝便有他柳胥一人,掌门怎地都会将他治愈,别说是几天不练功,为了他将来的修行大道,一年不练又有何妨?

全派上下对柳胥关心至极,尽数围拢,嘘寒问暖。可处于昏迷的他如何能听得见。倒是台上的公孙兆,亦是身受重伤,却无人问津。

雷道子面露喜色,言道:“已近午时,待用过膳食,再行比试!”

午膳过后,卫南华叫住正匆匆而行的轩啸,言道:“你该去看看他!”

轩啸点头,“我正准bèi

去。”

都没说是去看谁,但都知dào

是去柳胥寝舍。

轩啸刚要走,旋地转身,问道:“师兄为什么不去?”

卫南华并未直接答话,说道:“我在竹林等你。”言罢转而朝后山走去。

寝舍平楼之外,人头攒动,一间寝舍被围得水泄不通。若不是许苍松在门外拦着,这群弟子早冲进了舍内一探究竟。

一边是门庭若市,另一边呢,除了稀稀朗朗几名弟子在门外守候,便无人问津,用凄凉来形容也不为过。说来也巧,柳胥和那公孙兆住的竟是两对门。

公孙兆门外的弟子斜眉瞪眼地看着对面,愤然言道:“一个手下败将,用得着这么多人护着?”

“掌门一直在里边,怎么都不来看看师兄?”

“有什么了不起!”

这时,突然行来一人,冲那几名弟子言道:“没什么了不起,不过也比你们几个家伙好太多,闭上臭嘴,老实待着。”

来人正是赶来探望柳胥的轩啸,刚巧听到这些话,心中不岔,一改往日风格,出言教xùn



这几名弟子常年在牛鼻子的庇护下,早望了天多高,地多厚。此时被个新来的叫花子给教xùn

,气不打一处来,但突然想起此人辈份还在,一时之间也不敢言语。

轩啸见那几人如吃了黄连的哑者,目的已然达到。一头扎进人群之中。

轩啸闷头便往舍内冲,许苍松也未阻拦,任由他大摇大摆走进舍内。

轩啸身后喊声一片。

“为什么他可以进去?我们就不行?”

“对啊”

许苍松马上喝止,“混账!他是我师弟,你们师叔,你们说为什么?”

柳胥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轩啸见他一呼一吸之间尚算平缓,看来真如许苍松所说,柳胥并无大碍。

雷道子抽回把在柳胥腕部的手,呼出一口长气,言道:“内伤不重,经脉并未受损,休息两天便可下床活动了。”

以雷道子的道行,定知背后来人是轩啸,这话一出,顿时让轩啸安心不少。

雷道子回过头来,轻拂长袖,言道:“你来了?”

轩啸弯腰行一大礼,道:“参见掌门!”

雷道子挥手示意,“不必多礼,你先看看他吧!”

他刚要出门,手把门环,突然转身,“他他回来过了?”

轩啸愣住,并不知雷道子说的他,是指谁,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雷道子无奈一笑,“是了,他定是没将身份告之于你,下午的比试,尽lì

而为。”言罢便离开了寝舍。

轩啸于床前坐下,看着柳胥安静的脸庞,不管他能否听见,言道:“你这小子,前阵子不来后山,原来是躲起来发奋用功。你可知以你现在的功力,前五必有你一席之地。平白无故,让我欠这么大个人情,叫我于心何忍?”

轩啸出身山野,除义父义母和黄粱子前辈之外,还从未有人为他做任何事情。柳胥此举来得突然,让轩啸满是感动,难道只为让轩啸顺利进入前五?

“我没让你还,你何以纠结?”柳胥醒了,双目半睁,对轩啸说道:“公孙兆要置你于死地,虽然我不知dào

原因。我只知dào

若要阻止他,只能拼死让他受伤,到时跟你对上,你就算败,亦不会死。”

轩啸起身负手,叹道:“他要杀我,那得凭本事。你就为自己的死理付出如此代价,何必?”

轩啸稍作停顿,接着道:“从今往后,人前我是你师叔,人后,你我便是兄弟。”

轩啸近日来,一直觉着自己很忙,忙了什么事,自己也说不清楚。回到竹林,卫南华等候多时,听得脚步声渐近,回首也不废话,“接下来的比试,你有多大把握?”

轩啸心道,关心我的人越多,我反而感觉不习惯,还是初入山门之时来得自在。

他盯着卫南华言道:“师兄该对我有信心,明眼人都能看出那胖子实属酒囊饭袋之辈。若想阻,他能力有限。”

轩啸并未对胖子轻视之,相反是极为重视,犀兽搏兔尚使全力,何况轩啸并不是犀兽,那胖子也不是孱弱的兔子。

卫南华听后,言道:“师弟,你知我说的并不是这意思。我不怀疑你能进前十,不知为何,我有种预感,决战之时,你定会与那公孙兆交上手。”

轩啸言道:“你是不是想告sù

我,公孙兆欲杀我?”

卫南华显然是没想到轩啸早已看得透彻,言道:“你知dào

最好,若你没把握,早些认输,不要再像那柳胥,给他机会。”

这让轩啸如何答yīng

,先前的比试若是轩啸与那公孙兆先交上手,只会做得比那柳胥更过,绝无认输的可能。

卫南华走时,并未得到轩啸准信。他只能言尽于此,不知为何,从第一眼见到轩啸起,他对此人并不反感。日子长久了,卫南华越来越喜欢这位便宜师弟。

午时已过,未时将至,雪越下越大,没有一点停下的意思。轩啸离开竹林之时,希望大雪别将竹屋房顶压踏。

弟子再次聚集,广场上已是热闹非凡。

雷道子与宾客安然坐于大殿外,只等主角到来,比试便可开始。

轩啸到时,胖子早在擂台之上等候。二话没说,轩啸便上了擂台,站定之后伸了个懒腰,言道:“师侄,出招吧,别耽误大家时间。”

胖子微怒,长剑指地,言道:“师叔是想以血肉之躯挡我手中长剑?未免太小瞧了我。”

轩啸故作晃然,言道:“多谢师侄提醒,你不说,我倒望了。”言毕从背上取下剑来。

众人见状,无不惊呼,这算什么?小孩子过家家,玩决斗?只因轩啸手中之剑正是前日以竹削成的长剑,无锋是也。

元伤剑长两尺半,剑柄以布裹之。虽然看得出是竹剑,可不知为何会有寒光散发。连雷道子亦是看得吃惊。

轩啸此举无疑有轻敌之嫌,众人对他更是指指点点,说三道四。有人言道,“师叔此举可谓高明,若是打不过,手中竹剑便成了败阵的最佳借口,叫人佩服,佩服啊。”

众人听得此话,大有赞同之意。在轩啸听来,那是极为刺耳,可他从来都不是在意别人想法的人。

胖子心道,臭叫花子,你找死可别怪我!一念及此,手中长剑一拧,剑qì

迸发,脚踏擂台,如蜻蜓点水,朝轩啸跃去。

轩啸看得好笑,心道,体型如猪,偏又身轻如燕,真是小看了他。

思虑之际,胖子最后一步已来到轩啸眼前。轩啸不闪不避,连手中竹剑都没动过。

胖子长剑带着犀利劲气直刺轩啸胸膛,剑身未至,气劲已是扑面。

轩啸依然是一副叫花子打扮,喜欢披着散发,此时被劲风吹得凌乱。更让人吃惊的一幕出现,轩啸居然闭上双眼,空出的手直揉眼角,如刚睡醒,或是昏昏欲睡的样子。

胖子一声大喝:“装神弄鬼!”再无余力,胖子气势猛增,劲气开路,长剑杀至,转眼便抵上轩啸半露且健硕的胸膛。

如此场景,惊得众人倒吸凉气,虽说这叫花子师叔讨厌,亦不会想要他去死。

清霜失声惊叫,“轩啸”

第0019章 名动之始(一更即来二更不远

广场内的气氛已是紧张到了极点,只因轩啸如此托大的行为。

卫南华心道,轩啸,你这是自寻死路吗?不自觉间,灵气绕指,聚气成丝,时刻准bèi

在轩啸毙命前那一瞬,冲上台去终止比试。

这时,最为高兴的莫过于牛洪天,却没人知dào

他为什么高兴。

胖子长剑带着猛烈劲气直抵轩啸胸膛,轩啸闭上双眼突然半睁,睡眼惺忪,“师侄,你倒是用力啊!”

一言出口,众人才反应过来,那胖子来势汹汹,可剑尖始终没能刺进轩啸胸膛。轩啸的确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究竟是何原因?

定睛看去,胖子剑尖其实并触及轩啸身体,反而在离他胸膛一寸之地被一道无行屏障挡住,再不得前进半分。

胖子出手之时自信满满,持剑杀至,直到先前一刻他仍觉这一剑重创了轩啸,只因为灵气由剑而发之时,瞬间爆fā

,狂猛无比的劲气尽数倾泻。如此杀招,谁人敢轻视?

轩啸敢,不只敢,而顺带将那绝堤之洪般的劲气尽数化解,并将大量灵力全部纳入体中,舒服到了极点。

先前胖子竟产生了幻觉,以为这一剑已是透体而入,轩啸必死,想到这里胖子兴奋无比。岂知那只是轩啸将他迸发灵气纳入体内之时,让他产生的错觉。

此刻,胖子脸上哪还有半点喜色,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轩啸依然不动,嘴角弧度堪称完美,言道:“师弟,你乏力了吗?还是只会这一招?你要是杀不了我,那就轮到我收拾你了!”

众人大惊,牛洪天终于看明了玄虚,胖子此时身处进退两难之地,轩啸身前那道无形屏障,实是灵气覆体,聚而不散,如灵气盾甲。

更令人费解的是,胖子体内的灵气不断向外涌去,时间越久,胖子越虚弱,反到是轩啸体表灵气盾甲渐为坚实,此消彼长之下,谁占上风,一眼便知。

只是实力低如三代弟子,看不明白罢了。

殿门外安坐的宾客,此时再无淡然之色,其中一位老者言道:“雷掌门,此次大比,尔派门人可谓是让我们眼前一亮啊,你这小弟子当得绝世天才,如此年纪,竟能聚气成形,窥得那聚力之境,前足已然迈入道林强者之列,假以时日,必将名动天下啊!”

此言若是被众弟子听见,必会狠扇自己耳光,包括二代弟子在内,逸仙山门之中,能达聚力境的弟子不足十人。这轩啸入门时日不足半年,且入门之时灵气全无,分明就是个门外汉,此时却窥入聚力之境,如何不叫人羡慕、妒忌。放眼天下,此子也必是万中无一。

那人言误虽平淡,话里话外尽是恨意,心道,为何这这不毛之地总是出现如此天纵之才,老天不公也!

雷道子言道:“此子不是我徒儿!”

那人一惊,问道:“据言,你前些年收了名关门弟子,不是此子又何人?他即不是你弟子,为何身为门中二代弟子,何人授之?”

雷道子将茶碗中甘露一饮而尽。笑而不语,显是心情极佳。

卫南华指间灵气全无,与清霜并肩而站,言道:“安心看他表演,好戏才刚刚开始。”

擂台一角,轩啸从头至尾亦未移动,笑意连连望着胖子,问道:“师侄迈不动腿?让师叔来帮你。”言罢手中无锋竹剑寒光大作,轩啸持剑,于身前画了半圈,由下至上,两剑相交,清脆鸣呤响彻山巅,直上九天。

此声如旱地惊雷,更如世外仙音,敲击众人心灵,令人心神向往,境界较为低者,已是呼出声来,与那鸣呤和声而奏。

实力强如雷道子等人,早已起身而立,惊叹之情难以言表。

胖子突觉身子一轻,不断外泄的灵气突地止住,且收回些许,心中大喜,岂料,手中长剑着力,竟将他带入半空,大惊失色。

轩啸后至,脚掌蹬地,冲天而起,顿时没入那片片雪花之中。众人亦觉眼花,瞬时丢失了那轩啸踪影。

胖子腹面朝下,四肢乱舞,上到顶点之时,屁股突觉剧痛。原是轩啸,不知何时已跃至他背面,以手中竹剑侧击之,如教xùn

不争气的孩子。

“我让你叫我叫花子!”言毕剑至,抽得胖子呲牙咧嘴,惨叫连连。

一击之后,眼见胖子即将着地,无形之力竟将他猛然托起,再回半空之中。

反观轩啸,一口气尽,下坠之势刚起,旋地止住,迎上那胖子的屁股,“我让你伸腿绊我”,以剑抽之。

胖子欲哭无泪,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虽身居那公孙兆之下,被视作狗腿,实则在派内仍是稍有地位,已属三代弟子中的老人。胖子平日随那公孙兆为非作歹,耀武扬威。被九层九的弟子当成酒囊饭袋,其实背地里暗下苦功,就想在这大比之上一鸣惊人。

本以为轩啸境界低如孩童,随意欺之,不想这轩啸哪里像孩童,实力与妖人有何异?

若是普通抽打,胖子不会如此痛苦,偏偏每剑击来之时,不多不少迸发的气劲,恰巧能无视他纳气境时炼就的铜皮铁骨。剑刃触体,劲气绵力,千丝万缕涌入体,竟将他体内仅存不多的灵气尽数同化,瞬间又抽离身体。如此绝技当为世人所惊叹,此种境遇,只有切身体会,方知其中玄妙,外人不足言道。

胖子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连惨叫都再无气力。

众人早已忘了惊呼,心道,这还是当日入山的叫花子?

如此反复,十几回合之后,轩啸兴趣渐消,当知士可杀,不可辱之理,既然没打算杀他,此时亦差不多该收手了。当即翻身而下,平稳落地,随后便是那胖子,轩啸凭空摊手,无形之力轻托胖子身体,一触即散,众人皆道,胖子被摔得够惨。

轩啸掌握那灵气做了胖子身上的软垫,看似砸得结实,其实与落在水中并无不同。

轩啸将无锋别于腰间,戏言道:“师侄,师叔下手稍重,你需谅解!”

轩啸此话说得讨巧,意思再明白不过,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你不谅解也得谅解。不理胖子外放的怒意,轩啸言道:“师侄,别装死,是你自己下去,还是我送你下去。”

胖子不答,看来是无颜面对自己的师父及众师兄弟,打算装死到底。轩啸旋身向众人施了一礼,意为,我赢了。

只是那少数人还没来得及为他欢呼之时,异变突起,台上本是趴着的胖子单手撑地,那浑圆的身子贴地前行,直至轩啸身后猛然冲起,剑尖由下至上,朝轩啸后背心脏之所在,斜插而去。

轩啸心生感应,暗道,胖子,我还是高看了你。

明明是背对胖子的轩啸,眨眼间旋身回头,竹剑不出,另一手二指轻轻夹住刺来的剑刃。

胖子再无后续动作,全身颤抖不已,白眼连翻,不时便口吐白沫。轩啸脸色突变,笑意全无,二指发力一拧,长剑瞬时断成数段,反震于身,胖子口中的白沫已变成鲜血,惨状足以让众人为之胆寒。

不过此战还并未了结,因为胖子还站在台上,尚有一把硬骨。

轩啸心想,我希望他做甚,他便做甚,而且就像能猜着我所想,这般听话的胖子不多见啊!

轩啸一步跨出,立于胖子身前,将嘴放于胖子耳边,低声道:“我将你体内灵气尽数还给你!”说话间,那手掌已然印上胖子腹部。

轩啸全身猛震,漫天雪花及台面积雪被这猛烈气劲清理得干干静静。

牛洪天跺地冲天,五官早已拧在一起,半空之中大喝一声:“住手!”

嘴上说的是住手,可灵气于掌,那目标竟是轩啸,牛洪天实力有目共睹,那轩啸与他虽是同辈,实力却相差甚远。此时对轩啸突然发难,除雷道子外,无人能止。

可雷道子站于石阶之上,全无出手之意。

轩啸冷然之色闪过脸庞,嘴皮微动,手中劲气大作,并未发力,但那灵气如涛天巨浪疯狂涌入那胖子体内。

轩啸闪身而退,避开胖子喷出的一口鲜血,心叫,好险,只有这一套见得人的衣服,如果再被弄脏,就无衣可换了。

牛洪天终是晚到一步,一改目标,将胖子接了个满怀,瞬时落地。

牛洪天指劲频发,点在胖子身周几大穴。此时的胖子就像猛地瘦了一大圈!叫人好生不习惯。

牛洪天猛然回首,怒视重拾笑颜的轩啸,狠狠地言道:“我徒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你这叫花子陪葬。”

牛洪天此时气急败坏,说出这等有**份的话语,亦不能全怪他。只因轩啸在动手之时,口言而无声,被牛洪天看得明白。

轩啸当时言的是,“种善因得善果,你自己教的好徒弟,出手狠辣,那就怨不得我以牙还牙!”

此时,轩啸踏前一步,与牛洪天眼神相接,面无惧色,言道:“我希望下一个不会是公孙兆!”

说完便戏虐一笑。

“此战,轩啸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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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0章 灵丝现十强生(今日二更)

随那雷道子公之结果,众人吊着的一口气终于呼了出来。体内的心脏如同被只无形手掌给掐住,使他们无法喘息,此刻那无形手掌突然松开,他们亦随即清醒,回过神来之时,竟无人欢呼,此刻说再多,做再多,也变得毫无意义。

轩啸此胜,只属于自己,有资格与其分享胜利的仅那三人:卫南华、清霜与那养伤卧床的柳胥。连雷道子亦是局外之人,他虽给了轩啸名分,却从未亲授其法门,只能算作收留,意义不大。

轩啸心中想法却截然不同,这流云山巅给了他全新的生活。在这里,他有了朋友。见惯黑面白眼,受尽冷嘲热讽,一切于他来讲,是鞭策,无时无刻激励着他前行。每当境界提升,他自觉离那紫徽宫越来越近,虽然到此时,他亦不知那紫徽宫身处何方,更别提那令他魂牵梦绕的珑月。

雷道子大手一挥,言道:“老二,将你门中弟子带下去养伤,背后伤人,在众弟子前德行尽失,坏我门规,伤好之日,便是他面壁之时。去吧!”

牛洪天显然不服,双膝跪地,咬牙道:“师尊,我徒儿年幼,虽有过错,罪不当诛。轩啸出手歹毒,身为师叔,竟对师侄动则杀招,其心之狠,令人发指,求师尊降罪于他。”

雷道子听得此语,望天感叹,失望无比,只听他言道:“如果我没记错,你徒儿已是二十之龄,年长于轩啸四岁。若他真下死手,你徒儿就不会像这般尚有气息。轩啸全力为之,他连一招都挡不住。”

众人得雷道子一言证实,凉气直冒,暗想,这师叔难不成是带艺入山?可入山之时亲得掌门证实,根本就是个不开窍的山野小子,短短数月竟可厉害至此,天理何在?天道何在?

雷道子先是一顿,旋即又道:“轩啸不是我徒儿,就算他千错万错,也轮不到我降罪,休要再言,退下!”

牛洪天无话可说,背着胖子悻悻离去。

此时轩啸已缓步行下擂台,于卫南华身边站定。卫南华表里不一,明明心中为轩啸此战获胜感到高兴,却面无喜色,言道:“你废了他。”

轩啸点头,“总比杀了他好。”

卫南华言道:“你当知他从此以后便是个废人,必将生不如死,不如一剑斩之,来得痛快。”

轩啸皱眉,对卫南华此话颇为反感,却又无从反驳,言道:“这个世界除了修行之外,还有许多美好的事情,若众人都修行,身周美景还有何意义。”

轩啸顿了一顿,言道:“我虽废了他,却让他获得新生,九窍虽废,可原本境界与实力皆在,若是入世,凡人等闲于他无碍,他可成亲、生子,享世间荣华。”

卫南华笑了,如那铁树开花,却多了一分嘘唏之意,他言道:“师弟你太善良、亦太年轻。”

轩啸不答,不知从何答起,只能目送卫南华踏上擂台,一时之间,那卫南华竟如挑选之人,只身立于擂台一角。

大比第一轮已剩最后一场,无论挑选权握于谁手,对手只有卫南华已。

面对近年大比始终霸居头名的卫南华,谁人敢轻言胜之?

蔡仲门中弟子,庞然,号称三代弟子中第一人,修入通灵境多时。去年大比决战便败于小师叔卫南华之手。

无奈今年新规,入门多时的他抽签与挑选的顺序位列最末,本可顺利进入前十,不想,卫南华这只拦路虎却成了十强最后一道屏障。此时,只能怨天,天意弄人不叫人活!

那庞然面色阴晴不定,在上与不上之间争扎。时间流逝,本是被轩啸清空的台面,再次被大雪覆盖。卫南华的身上已然是雪,头顶是,肩膀是,连那睫毛上也是。

此时的卫南华如风雪之中的独木,与这片天地浑然一体,谁也无法将其拉回尘世,除了他自己。

宾客中一人问道:“此子定是你关门弟子吧?入门几年?”

雷道子微一点头,言道:“不足八年。”说话之时,雷道子有些出神,忆起那死人堆中的少年,浑身是血,双目无神。

那少年见了雷道子,卷缩身体不住往死尸中退去。天见尤怜,雷道子探手欲将少年拉入怀中,不料少年突然发狂,抓住雷道子的手一口咬下。

雷道子并无防备,任其咬之,另一手轻抚少年后背,试图以此抚平少年内心伤痛。

雷道子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曾经被咬手掌,轻轻一握,仿佛还有痛感,不由得笑了。

同一时间,蔡仲横眉怒眼来到庞然身后,当即一掌抽在庞然脑后,骂道:“莫非是你这一年的饭都白吃了?想要安心做人前饭桶?”

三代弟子对师叔此举顿感吃惊,虽知他性格古怪,可人前对自己受徒动手还是首次见到。众人皆知,这庞然未战,气势上已经败了。三代弟子第一人,从此怕是要易主。

不过第一人始终是第一人,当有过人之处,被抽得回过神来,坚定之色渐显,好似重新找回信心,终于动了。

庞然还未上台,便朝那卫南华言道:“师叔,请赐教!”

卫南华依然不为所动。庞然咬牙,足底灵气尽出,将之反推上扭擂台,于卫南华身前着地,顺势屈膝,扫腿而出。

同一时间,庞然双手举刀,山巅灵气极速聚拢,瞬时,一把九尺大刀凭空成形。

“聚力,是聚力之境,庞师兄竟然修成聚力之境!”

“小师叔败了”

“他当得三代第一人啊!”

众人已是失声惊叫,人声鼎沸,再次将比试推向**!

宾客之中,人声再起,“恭喜雷掌门,弟子之中能人尽出,明年盟阵争锋又添一员虎将。逸仙倔起,指日可待啊!”

雷道子不言,心中尽是不舍之意,这逸仙之中走出过多少俊秀,又有多少安然立于世间。

庞然扫脚之时,卫南华已然双脚离地,却并无大动作,连身上的积雪亦不曾掉落。

升空之时,卫南华天灵赫然迎上那灵气合成的巨刃。

庞然毫不留情,虚空斩下,那巨刃当头而来。卫南华睁眼,淡定得令人发指,手掌成爪,指尖灵气聚集,瞬间五道灵光由指尖溢出,如五条丝线于卫南华指尖随风轻摇。

卫南华单手上扬,五条灵丝看似柔软,迎上气刃那一刻,早已变得笔直,两兵相接,劲气四散。

擂台瞬时垮塌,轰天世响,四散的劲气将众弟子震得身形难稳,纷纷退避三舍。

这种程度的交手三代弟子基本不曾见识。此时对交手带来的余力让他们不敢靠近。

除了那轩啸,劲气贴身而至,通被他拒之身前,身子连晃都不曾晃过,顺带还护住了他身后的清霜。

清霜本是大惊,此刻顿感安心,心中那朵欲要盛开的花骨朵,终于摊开第一片花瓣,红霞白雪交相辉映,为这山巅再添一道景致,煞是诱人。

不过那轩啸眼中只有坍塌擂台中的二人。

九尺气刃已然消失,五条灵丝光彩夺目,卫南华足落地,不作停顿,五道灵丝如长针一般朝身前之人杀至。

庞然沉腰,双手虚握,掌中顿两把气刃成形,对袭来灵丝斩去。

灵丝突然转柔,面对刚猛的两把刀刃,蜿蜒而上,合二为一,缠得结实。

庞然脸面青筋尽露,显然是吃力至极。卫南华看来就要轻松得多,五指轻动,灵丝得令,越收越紧,不断挤压气刃。不时,便将两把气刃生生勒碎,劲风四起,卫南华身着白袍被那劲风震得飘风,发髻亦被震散。

如此一幕那卫南华不但毫无凌乱之色,反而更添仙逸之气,可谓木秀于林,风吹无恙。

派中屈指可数的女弟子芳心乱颤,看得入迷。

五道灵丝再次发力,崩得笔直,刺上庞然上身,不料庞然早有准bèi

,灵气护体,光滑无比,灵丝触之,便顺那身侧滑向一边。卫南华意念掌控,灵丝如蛇,将庞然上身缠住。

只见那灵丝从卫南华指尖不断吐出,越伸越长,瞬间便将庞然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庞然吃力之色渐显,但亦无认输准bèi

,灵丝锋利如刀,不断深陷那气盾之间,不消片刻便能将那气盾切割开来。

卫南华言道:“师侄,何必强撑?”

庞然与那卫南华并无交恶,平日对这小师叔亦是尊重,但此刻,被十强拒之门外,他心中多有不甘。

庞然心中早知不敌,就算身死,嘴上也不能认栽。卫南华见他并无认输之意,五指发力,灵丝猛然加速收缩。这般下去,庞然也逃不过受伤卧床的结局,且比前三人要严重得多。

就在此手,战局之外,那蔡仲突然开口,言道:“师弟手下留情,我徒儿就是这性格,我代他认输了!”

卫南华五指劲气全敛,庞然身子一轻,瘫坐在地,眼泪不争气滑落。

他明知不是卫南华对手,心中早做打算,这一刻当真败下阵来,依旧不能接受这现实的打击。

蔡仲声色俱变,喝道:“给我站起来,身为我蔡疯子的徒儿,就是败,也只能站着败!”

蔡仲,人送外号,蔡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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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1章 渔夫

至此,逸仙大比,十强尽数诞生。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苍松门中竟无一人入围,最被看好的柳胥还卧于床上。

许苍松脸上尽是不快。

大比第二轮,于次日进行。

轩啸学那柳胥当初的样子,从膳堂中带了两个馒头去控望柳胥。

柳胥境况良好,恢复可谓是神速,这才半日,轩啸到时柳胥正持三尺长剑比划,倒是灵气全无,看来是听了掌门的话,几日之内不能妄动灵气,否则易遭反噬。

柳胥见轩啸手中两个馒头,言道:“师叔倒是学得挺快!”

轩啸听出这话语带双关,绕过话题,言道:“不是说好,人前我是你师叔,人后平辈论交!”

柳胥坐于床沿,笑道:“我记得你好像说的是人后我们是兄弟。”

轩啸头一回生出不好意思的感觉,放下两个馒头,言道:“你好好休息,明日便上大比五强之战,我也该回竹林放松一下了。”

柳胥并不挽留,知dào

轩啸已到了最关键一步,心中很是羡慕。雷道子于大殿外说得明白,此次比试不仅是派中大比,更是为年后盟阵挑选俊才之聚会。逸仙派名额有限,明日五强之战便是最终人选。数月前,柳胥于山门中并无朋友,直到叫花子的到来,他现下只望轩啸走得更远一些,帮他多看一眼世间万物风情。

轩啸行至门外,并未忘记将门掩上。满天雪花如白色幕布,将这苍穹掩盖,瞬时让他分不清天与地。轩啸心道,修行真好,换成是往年,此时义母早已为我添上冬衣,而此时,却全然不觉寒意。不知义母现下身体如何?

他下到山腹,来到泉池旁,寒风将那一片白尽数吹进这山腹,此地亦是难以幸免。池中不断向外冒着白气,一夜之间气温骤降,而这山泉却一如即往地温暖。即然来了,干脆将全身脱得一丝不挂,走进那泉池。

轩啸将颈上玉蝶取下,握于手中把玩,心中尽是那玉人倩影。

天色渐暗,轩啸全无起身之意,握着那玉蝶打起盹来。

此时,池中之水如被煮沸一般,拼命向外冒着气泡,时而还有水柱冲天而起,水柱数量越来越多,如喷泉般,有的竟可喷起一丈多高,且水柱与水柱间高低不一,那高低似乎与轩啸呼吸有关。

轩啸呼气之时,水柱喷高;吸气之时,水柱就渐低,直到快没入水中。

即便是世间高人见此景,亦是摸不着头脑,绝不会将此景与轩啸连系在一起。

轩啸面朝的方向十万里之外,那是一片茂密的丛林,丛林间地势起伏,连绵不断,瘴气充斥整片山林,灵畜凶兽将此地当成乐园,却是普通人的禁地,入之必死,绝无生还。

山林心腹之地,生有大泽,此地是山林中两处净土之一。

大泽岸边,一位老者头戴斗笠,手中握着渔杆,正在垂钓。常人见此必定会问,为何夜间垂钓?为何并未下雨,偏要头戴斗笠。

仔细看去,老者手中那渔杆连着的并非是鱼线,而是灵气成丝,直入大泽之中。

些时,老者手腕轻抬,渔杆突地昂头,带着那灵丝将一条足有尺半的大鱼拖离水面。

此鱼生得凶神恶煞,全身黑鳞,满背尖刺。它那嘴中犬牙交错,不停咬合,妄想将灵丝咬断。那灵丝从鱼嘴下唇穿过,轻轻翘起,无论它如何努力亦是徒劳。不时,那丑陋至极的鱼被拖至岸上。

鱼离水而不活,可这畜牲落地之后竟弹地而起,向老者飞去。

老者轻笑,看也不看,一晃手中渔杆,那灵丝便将它缠住,中途落地,动弹不得。

林中枝叶轻响,少许,林中走出一人,距老者十步之遥,只听他言道:“你倒是活得逍遥。”

老者连头也没回,自顾忙着手里的事情。他探出二指,灵气溢出指间四寸有余,凝成把短兵。另一手轻挥,那畜牲便翻过身来,背上尖刺尽数刺入土壤之中,模样实在可笑。

老者二指沿鱼腹划出一线,瞬间便有黏稠液体从腹中涌出,他小心翼翼探手伸入鱼腹之中,令人吃惊的是那畜牲并无痛苦之色,反而很是享shòu



片刻后,他将手抽出,那只手竟是一尘不染,手中还抓只颗紫光绚烂的卵丸,随手放进随身携带的布囊之中。

林中行出之人,现下已来到老者身后,言道:“以你的修为,此泽中之鱼,你要多少不是挥之即来?何必废这功夫。”

老者将斗笠揭下,竟是一头黑色,与那苍老的面孔极为不符。老者言道:“岁月漫长,总得找些事情打发时间。”

来人一愣,显然没想到老者会如此作答,言道:“你心境变了,变得平和,戾气不再。若是原来,谁会见到你如此在乎一只畜牲的性命。”

说话间,老者指尖灵气形态变化,灵丝成束,沿鱼腹伤口缓慢缝合。老者二指于那伤口这上,轻轻一抹,伤口不再,竟光滑如初。当即虚空一抓,手未触体,那丑鱼便已腾空而起,从回大泽之中。

老者言道:“天地万物皆有权存于世间,岂能凭我一己之私伤其性命。”

来人摇头感叹,“谁会相信你就是当年那杀人如麻的老渔怪?命数也,变数也!”

老者如被此语勾起心中往事,气势突变,吓得来人往后直退。老者厉声道:“他们也算是人?杀了他们那是便宜,若再给我一次机会,定叫那帮畜生生不如死。”

来人站定,言道:“对嘛,这才像你!看来,这些年的时间你没浪费,你离那一步还差多远?”

老者气息收敛,旋而平静,言道:“说远不远,说近亦不近,一念之间而已,世间风起云涌,我怎可错过那热闹?数年来,我不敢妄造杀孽,为的就是这一天。”

来人苦笑,“原来如此,多年不杀戮,只为将来更多的杀戮。这种想法,我还是头一次听见,新颖,像你的风格。”

老者起身,将鱼杆抗在肩上,准bèi

离开。来人大急,方道:“你这人怎地如此着急,我话没说完,你便要走。”

“有话说,有屁放,天色已晚,该回山门了。”老者有些不耐烦。

来人马上言道:“我可能帮你找到接班人了。”

“什么?”老者失声,不是没听清,而是全然不信,言道:“在何处?姓甚名甚,境界如何?”

来从笑道:“你看你那着急的模样,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说,只能告sù

你,此子乃百年不遇的大才,你能相信,灵气全无的他三日内入纳气、越凝神、达通灵吗?”

老者晃然,言道:“如此说来,算得上天纵之才,可这天下像这样的天才还少见吗?”

来人摇头,言道:“我感觉他不一样,有朝一日他必会靠自己的力量来到这忘忧林中。”

“那就等他能安然来此再说吧!”老者言罢便想走,突地停下,背对来人,问道:“此子年方几何?”

“十六!”老者听得此言,满yì

一点头,当即朝前迈出一步,就这小小一步已是没入林中,身影全无。

来人苦笑连连,自言道:“老家伙,一点都没变。”言毕旋地转身面朝临边方向叹道:“小子,老子当你开路先锋,你可要给老子争气啊!”

临边,流云山腹。

此时,池中之水早已归于平静。

轩啸突然惊醒,不知梦到了什么。醒来之后首先看向自己手中,那玉蝶异光流转,甚是好kàn



轩啸将嘴角口水拭去,对着手中玉蝶说道:“你原来也喜欢沐浴,凭地将你洗得光彩照人。”

轩啸爱不释手地将其拿到嘴边,轻吻之,然后将其挂在了脖子上。

“醒了?这么大的人还流口水。”声音从轩啸身后传来。

轩啸大惊失色,转身捂胸,朝崖边靠去,大叫道:“你想吓死我?”

“你现在的样子跟你在擂台上可是判若两人,你的豪气与胆色都去了哪儿?”来人笑言道。

此时的轩啸已然如一小孩,撒泼道:“废话,我也没一丝不挂站在台上跟人比试。你是个女子,当知羞耻,洁身自好。”

来人正是位女子,她有样学样,叫道:“你才是废话,我的身子早被你看得精光,何来洁身,何来羞耻?我只不过是看回来而已。”

女子不是清霜又是何人?

轩啸暗道,这婆娘报复心如此之强,早知如此,我打死也不会承认了。

清霜并膝而坐,将足上鞋袜尽脱,伸足入池,来回拍打水面,看似惬意。

此情此景如一幅山水画,这一刻间,画面静止。

画中,少男生得俊秀,一丝不挂,满面惊恐;水中倒**,眼波流转。画中并无诗意,却有种不和谐的美感,无端融入天地之间。

许久之后,轩啸终于忍不住,叫道:“你到底想怎样?”

清霜抬头望了轩啸一眼,旋地又低了下去,“我只想跟你安静地多待一会儿。”

轩啸心中本是无名火起,听得此语,天大的火也不可能宣泄,心道,若只是安静地待一会儿,又有何妨。

胸口那玉蝶异光更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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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2章 决战前夜

夜已深,下了整日的雪停住了。

轩啸兴许是觉得面对清霜很是吃亏,索性重回岸边,背靠池壁。这样便看不见那清霜的身影。

轩啸身旁,两只脚板不再泼弄,也许是累,也许是想到了什么。

两人似乎慢慢适应了这种状态,在这小世界中找到了和谐的相处方式,不再像开始那般拘谨。

不知过了多久,清霜微微抬头,将双脚抽离水面,穿好鞋袜。轩啸心道,这是要走吗?

一念至此,轩啸竟有些不舍,旋地摇了摇头,暗笑自己,做人不能太贪心,轻轻触碰下玉蝶,将那不舍之意抛之脑后。

清霜起身,将轩啸一举一动尽收眼底,问道:“这就是你心上人送于你的定情信物?”

轩啸愣神,指着胸口玉蝶,稍侧上身,问道:“你是说它吗?”

清霜眼含责怪,嗔道:“还能有什么?你何用在我面前炫耀?那日,你说心中再装不下她人时,我道是你只想潜心修行,不曾想,你原是心有所属。玉蝶很漂亮,能跟我说说她吗?”

轩啸心想,告sù

她也无妨,正好要以此断了她的念想。

于是,轩啸将与珑月相遇,相识及那短短的相处时间内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之清霜,当然不包括偷看珑月沐浴。

其实,那一场相遇非常短暂,只是漫长岁月中的一瞬间,至少清霜听过之后是这样认为。

但对轩啸来说,一瞬便是永恒。

清霜笑了,但那笑意却带着心酸,她言道:“想不到,你竟为那偶然的相遇,而踏入修行之途。你可知,一面之缘并不代表缘定终身。”

轩啸不语,脸上写的全是相思,眼中的坚定让清霜看在眼里,酸在心里。清霜暗想,我虽被这死家伙占尽便宜,愿她对我负责,可日前我对他并无钟情之意,为何此时听他道来,竟会心生妒意。

清霜不知,无意之间,她早已喜欢上她口中的死家伙,且越陷越升,总有一日,会无法自拔。

清霜想不明白,亦不再去想,心中早已有了主意,对依旧在傻笑的轩啸说道:“我听过紫徽宫,也知dào

它的去处。”

听得“紫徽宫”三字,轩啸脑中顿时炸开,全然不顾裸露的躯体,蓦然立身而起,喊道:“你真知dào

?”

夜色掩盖,不会有人看见清霜的脸已经红得似要滴出血来。清霜忽然侧脸,以手掩目,嗔怪道:“纵是你放荡不羁,当知我是女儿身,你一而再地轻薄于我,让我做何感想?”

轩啸心道,怎么又轻薄她了?此时,突然想起自己仍是赤身,惊叫一声,再次蹲下身去,心跳不已。

轩啸声音颤抖,紧张到有些节巴,“抱歉,是我冒失了,你真的知dào

那紫徽宫的去处?”

清霜早已转身,朝山上缓步而行,边走边说:“应承我件事,我便告sù

你”人声渐远。

轩啸冲那身影喊道:“什么事情,你得先告sù

我啊”只是前两字音大,到后来已是轻若蚊蝇,因为那身影已没入夜色之中。

轩啸心道,也许她根本就不知dào

,故弄玄虚而已

此时,众弟子早已歇息。可流云大殿内却是灯火通明。

殿内,除雷道子及六名徒弟外,还有那远道而来六位宾客。

宾客其中一位作儒生打扮的老者对雷道行了一礼后朝众人言道:“雷掌门,以老朽拙见,明日五强之战不比也罢。”

雷道子轻挑眉梢,“哦?千书师兄何出此言?”

儒生行至大殿中央,言道:“想必诸位心中早有那五强人选,何用再比?”

那牛洪天此刻离坐行至人前,朝众躬身行礼,言道:“大比是历年来我派的传统,决出那五强更是势在必行,不然如何激励众弟子?若是凭各位随意点之,不战便参加年后盟阵大会,叫家师如何服众?”

雷道子点头,显是认同牛洪天的看法,竟朝宾客之中最是年幼的少女拱手礼,这叫人做何感想,不免对这少女身份充满遐想。

雷道子语气极是恭敬,对那少女言道:“不知盟使大人意下如何?”

少女身闪,转眼已到了雷道子身前,两手扶住雷道子,言道:“雷掌门不必多礼,按辈份,我当叫你一声师叔。您叫我名字便可。”

雷道子大笑,直起身来。只听那少年言道:“以我看来,还是比下去吧,今日擂台之上,不乏天才,但基本未尽全力。我对明日的第二轮比试很是期待。但小女子仍不敢指点贵派之事,一切但凭掌门做做主。”

雷道子对这女子喜受至极,实力且不论,凭她居高位仍谦和已是极为不易。

雷道子满yì

,言道:“妙音师侄说得极是,老夫亦是期待无比。既然如此,明日第二轮照常进行。”

原来此少女名妙音,可谓声若其人,妙哉!

与那妙音年纪相仿的少年冷哼一声,碎念道:“不让你行礼,那是敬老,你还真敢倚老卖老。”

此言虽轻,但在坐的都是何许人?境界实力在这世间那都是有一定份量的,岂会连一句话都听不清?

六门之首尽数发飙,恨不能将那口不择言的小子给生吞掉。雷道子听得此言亦是一愣,顷刻间竟忘了阻止弟子。

妙音见势必不妙,身周气劲大盛。数道灵气由身而发,生生将六人定在原地,进不得一分。

此招一出,众人无不色变,心道,这小女子对灵气掌控居然已到了入微的境界,一念之间便将六人制服,何等高明?

女子不理众人,伸手一指那少年,娇诧道:“你给我闭嘴,师尊让我带你出来,是让你增长阅历,不是让你给我惹是生非。若再如此这般,回山之后我定禀明师尊,将你禁足一年。”

少年满面怒意,欲言又止,终将那快出口的话语给吞进腹中,低下头去,竟连跟妙音对视的勇气也没有。

妙音旋身,施礼言道:“雷师叔见谅,我这师弟性子野,平日师尊他老人家殊于管教,才将他纵容成此般德行,侄女代他向您致歉,请掌门宽恕于他。”

此番话说得已是给足雷道子面子,既责怪自家师弟,亦对逸仙二代弟子明言,家师宠爱他得紧,若是你们伤了他,后果自负。

言罢,妙音手掌轻旋,那六道叫人不能动弹的灵气便凭空消失。六人咬牙皱眉,怒气冲天,即便如此,也没再上前一步。

雷道子人老成精,岂会听不出她话外之音,既然有台阶,那便顺阶而下,言道:“小孩子嘛,性格古灵,心直口快亦属平常啊,代我恭喜你家师尊,收得此好徒儿!”

若论心性,妙音比起雷道子来可是差远了,雷道子活了几百年,食盐比她吃米多,何来可比性。

妙音听得雷道子此言,面上有些挂不住。雷道子此话看似宽容,实则语带挖苦,让那妙音回去之后告sù

她师父,这小子欠管教,今日他雷道子不出手教xùn

,不代表以后没人出手教xùn

。顺带连她师父的眼光一起给挖苦了。

妙音虽是沉不住气,也知此地不宜生事,只得将火气压住,带着师弟率先行出了大殿。

宾客散尽,雷道子无奈摇头,自嘲一笑,“枉自活了一把岁数,还是避不开那争强好用之念啊!”

寅时已过,卯时未至。牛洪天房中仍有一盏烛火,牛洪天于卧榻盘膝打坐。突然,那寝舍本是虚掩的门开了半扇,吹进一阵凉风,将烛火刮得摇曳。

一道身影闪入,随即将门关上。

牛洪天徐徐睁眼,看着那身影言道:“你来了!”

那身影拜倒在地,对牛洪天施了大礼,言道:“感谢师尊为徒儿疗伤。”

此人正是与柳胥交手受伤不轻的公孙兆。

牛洪天言道:“你修行初期,基础打得牢靠,柳胥使的那招剑法看似刚猛,却欠了些火候,无法伤你根本。你不用谢我!”

牛洪天下地将公孙兆扶起身来,接着道:“众人皆道你身受重伤,第二轮比试便是最后的机会,不要因一己之私,误了大事!”

公孙兆应道:“徒儿尊命,徒儿自有分寸。”

一语音落,门外突然传出声响,惊得师徒二人手脚迟钝,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牛洪天到底是过来人,轻喝道:“谁?”

久久也无回声传来,牛洪天夺门而出,于门外站定,旋地飞身而起,一步便跃上了屋顶,眼中灵光大作,四处张望。

片刻之后,不知从何处传来“喵”的一声叫唤。牛洪天悬着的心终于落定,从屋顶跳下,身旁便是那孙兆,只听他着急问道:“师尊,没见到人吗?”

公孙兆言道:“是只野猫而已,不用担心,你且回房休息片刻,再过不久,天就该亮了。”言罢便转身回了房间。

公孙兆暗道,这流云山巅从未有畜牲出没,何来野猫?

旋地一想,即然师父都说没人,兴许是自己真的多疑了

辰时刚过,广场上数名弟子已将积雪扫尽,擂台经过重新搭建,已恢复如初,争夺那五强的决战即将展开!

第0023章 剑意(一更到!)

广场之上,所有弟子被分开两边,雷道子有令,严禁簇拥那擂台,今日比试非往日可比,刀剑无情,灵气无眼,若是误伤弟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依照往常,参与大比的弟子必将决出头名,此次确大有不同。只消决出五强即可。

在六门之首的建议下,按照实力估量,雷道子对十强进行两两分组,两人相斗,胜者即入那五强。

对阵名单早在弟子聚集时,雷道子便与公之与众,唯独那姗姗来迟的轩啸对此浑然不知。

卫南华见那轩啸精神不振,靠近身旁,问道:“师弟,难道是过于兴奋,一宿没睡?”

轩啸言道:“恰恰相反,睡过了头,反倒有些胸闷头晕,连早膳亦忘了用。”

卫南华极为不解,心道,睡得久了竟会头晕胸闷?

未及多想,卫南华便说道:“师弟,想必你还不知那对阵情况,师兄这里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轩啸脱口而出,“先听坏消息吧!”

“坏消息便是如我所料,你这一轮的对手正是那公孙兆!”轩啸听后并不吃惊,倒像是早猜到这结果般,算不得坏消息,旋地问道:“那好消息是什么?”

卫南华下颌轻扬,轩啸顺势看去,只听那卫南华言道:“不过你的对手旧伤未愈,萎靡不振的样子实在比你好不到哪里去。这算不算是个好消息。”

轩啸低头,心想,这也算不得什么好消息。嘴中确说道:“师兄,再怎么说,你也是他师叔,为何却有幸灾乐祸之意,着实不应该啊!”

卫南华言道:“你当知这山中承认我俩身份之人寥寥无几,若不是掌门,我们顶多只是他们的小师弟。我以实力坐稳这小师叔的位置,无需再向众人证明些什么,倒是你,今日就是你表现的时候。不知是掌门刻意安排,还是怎的,竟将你二人一战放在了最后,俨然是一场压轴大戏啊!”

轩啸心中思绪万千,脑中乱成一团,从未像此时般烦燥过,终日挂于脸上的笑意,此刻亦不见踪影。

说话间,台上二人已然站定。其中一人便是前夜与轩啸交谈半宿的清霜。

与之对阵的乃是蔡仲门中弟子,卞康。

随雷道子一声令下,比试开始。

清霜施礼,“师兄,请赐教!”

卞康冷笑,“家师说了,若是我赢下比试,于盟阵聚会前可回乡省亲。师妹,你怎的都该成全师兄。”

众人大骂,谁还没个亲人,凭什么让人家师妹成全你?

清霜面无表情,喝道:“手上过!”言罢,清霜那长剑脱手而出,径直朝那卞康飞去。

清霜脚尖点地,朝那三尺长剑追身而去,转眼便跃至剑身之上,若踏平地,轻点剑刃,飞身之速倍增,煞是惊人。

卞康见此后撤一步,做好了招架之势,严正以待。

瞬时,清霜便已杀至,人先至,长剑紧随其后。清霜单掌击出,逼得卞康硬拼一掌,杀招已然来临,便是她身后那长剑,朝他腹部猛然刺去。

卞康反应极快,单脚撑地,猛然抬起另一只腿将那长剑扫得倒飞而去,同时将那清霜一掌震飞。劲气四射,威猛无比。众人皆叹,不想一出招便是这般强劲的阵仗。

清霜倒飞之时,身子后仰,顺势抓住空中剑柄,体内灵气倒行,那身子瞬时立起,止住那后退之势,朝那卞康当头斩下。

这亦是后招,卞康不敢硬接,只能朝一侧横移。清霜一剑劈至半空,见那卞康有躲闪之意,便不再为之,止住剑势,脚蹬虚空,翻身之后轻轻落地,旋地转身,正巧迎上绕至她身后卞康。

这一幕完全震慑全场,众人皆道,清霜将体内灵气运转已控zhì

到了极致,已是收放完美,好得不能再好。最为吃惊的莫过于轩啸,他心中暗叹,本以为她当日力薄,所以才了寻死之意,现在看来,她实力根本不弱,拼死也会拉着公孙兆垫背,原来,她在乎的仍只是清白。

众人感叹之时,卞康已然出手,轮到他攻,自是不能放qì

这绝佳机会,趁那清霜立足未稳之际,探出二指点于清霜胸前。

如那女儿身,全身上下皆是弱点,至少轩啸是这么认为。弟子们情绪激动,大骂卞康,无耻之徒。

清霜一愣,好似想起了什么,瞬间做出反应,横剑于胸。二指击之,剑吟不止。气劲袭来,入体之后多少给清霜造成些麻烦。体内灵气疯狂运转,将那道气劲逼出体处,而清霜则了数步。显是吃了暗亏。

卞康立地,二指翻转,脸上淫笑连连,言道:“师妹,认输吧,师兄绝招很多,不想用在你身上。”

此刻,连蔡仲的脸色都变了,低骂道:“逆徒!”心中暗想,疏于管教啊,叫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放?

蔡仲的师弟们除了老四一脸怒意wài

,皆是嘲讽,其意不言而喻。

卞康嘴里让清霜认输,实jì

上根本没有让她认输的打算,身形再动,朝那面红的清霜贴身而上。

清霜情绪已是毫无波动,就在卞康贴身那一刻,她将剑反握于手,随即以膝顶之,卞康脸色数变,表情丰富至极,惨哼一声,往后疾退,双手捂住下体一阵猛揉,痛苦万分。

众人不知,于清霜眼中,男子身上亦有弱点,且比女子的弱点更为致命。

连雷道子亦不忍直视,将头偏向一边,当作什么也没看到。

清霜足下灵气大作,那反冲之力将她推入空中,鱼跃而起,单手持剑一头朝下破风而去。

卞康哪里还顾得上下体疼痛,双膝朝内微屈,将下体夹得死死的,不是怕鸟飞,就是怕蛋打。

清霜倒刺而下,卞康侧身躲过刺来的一剑,顺势一掌击中剑刃,清霜身体本是崩得笔直,击中剑刃之力带着她的身体空中翻了半圈。

这一招如被清霜算中般,翻过之时,单腿猛然朝卞康天灵砸出,气劲十足。

那卞康竟被这一脚砸入地底,嵌在了擂台之间,只露个头在外面,样子看来极为可笑。

清霜借力跃往一边,与那卞康拉远距离,拱手道:“师兄,你心术不正,且学艺不精,还是留在山中刻苦练功,不要走出山去丢我门派的脸。”

卞康显是被这一语激得失去理智,将身周搭建擂台的木板尽数拍碎,冲天而起,大骂道:“臭娘们儿,找死!”

清霜一笑,心道,失去理智的男人看似凶狠,实则破绽百出。

卞康双掌齐出,冲杀而至,心道,开始是一指,这次是两边,我看你挡哪儿?

清霜见这厮死性不改,任其袭来,提腿而上,那卞康上了次当,哪会在同一坑里摔倒两次。双掌握拳,交叉朝下挡去。

清霜只是意动,身并未动,卞康上当了。清霜手中长剑由上而下,带着庞大灵气斩下。

三代弟子顿感双目生痛,突觉那二尺长剑变大了数倍。

卞康心中大叫,上当。不过悔之已晚,瞬时被这庞大的剑qì

所笼罩,脚踏木台,身体后仰,欲避其锋芒。

清霜一剑实在不止看上去那么简单,剑qì

斩下之时,如上百把飞剑不停翻滚朝那飞退的卞康袭去。

灵气带着旋风四散,吹得众人纷纷侧脸,除了殿外的人群,就唯独那轩啸跟卫南华将一切看得清楚。

卞康退得再快,亦没有剑qì

来得快,无计可施之下,体内灵气运转全身,体表是前所未有的坚韧,双臂护面,硬着头皮妄图接下此招,那之后,便是他翻身之时。

只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希望都如泡沫一般脆弱。

剑qì

所过之处,木屑翻飞,冲出一条沟壑。那剑qì

触体之时,卞康如被万剑切身,痛不欲身,不过这只是开胃小菜。

百重剑影之后,袭来的是一把巨剑带着狂暴无比的气劲直刺他两臂的交叉点。

“轰”一声巨响之后,擂台早不成形,木板尽碎,现场看来杂乱无比。此时众人才回过神来,心中全是疑问,这一切当真是清霜所为?

卫南华不惊不喜,问道:“师弟,你可看清她一共出了多少剑?”

轩啸侧脸,心道,他能如此问,必是数得清楚。念及于此,直言道:“我没看清,粗略一算,大概有三十四剑吧!”

卫南华笑了,“不中,亦不远也!不多不少刚巧四十剑。”

旁人一听,惊恐无比,为什么他们眼中明明只有一剑,两位师叔却看得出她使了几十剑,怎么可能?

卫南华的话也许只有轩啸听得明白,他们说的不是清霜出剑的次数,而是剑意!

轩啸虽没学过那流云九式,却从那《青鸣剑决》中感受到过剑意,清霜用剑,那一瞬间便有剑意,与轩啸悟出的毫无差别。

这倒是让卫南华又高看了他一眼,心中更是欢喜了。

要说这卞康也算是强悍,被斩了数十剑,居然还站得如此之稳。

卞康虽将脸护得全实,可还是有数道血痕,且那身白衣早已被切割成了布条,衣不蔽体。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第0023章 两刀之争(二更送到!)

卞康全身豁口无数,袍袖尽碎,光着两只手膀无力垂于身侧。弯着腰,此时若来一阵风亦能将他吹倒。

不过这卞康眼神同样犀利,如同还有一战之力,清霜还剑入鞘,望着卞康,言道:“师兄,认输吧,再比下去毫无意义!”

卞康怒吼一声,叫道:“我杀了你个臭娘们儿!”话到最后已是声嘶力竭,刚往前迈了一步,便被威严之声给喝住了身形,只听那人吼道:“畜生,还不给我滚过来,丢人丢得还不够吗?”

这突来的声音让卞康先是一顿,接着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冲蔡仲站的方向声音哽咽地喊道:“师父”

他如搬救兵一样,哀求地看着蔡仲,一声“师父”叫得跟受尽欺辱的孩童。

修行之人多数年幼便入了山门,实力提升的同时,心志却无比脆弱,正如这卞康,要说实力,绝不含糊,可内心依旧稚嫩。这只是一场比试,输了比试,还有漫长的人生。可卞康现下的模样,输了比试如同输掉了所有,实在可悲。

卞康泪如泉涌,哭得死去活来。清霜没必要再跟他耗下去,轻轻一跃,于轩啸、卫南华之间落定,如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卞康就在清霜离台那一刻便昏了过去。四五个弟一涌而上,将他抬离了广场。蔡促亦是没有心情再看去,匆匆地走了。

大比第二轮,便以这种方式结束。那清霜与轩啸相谈甚欢,卫南华时不时也会插上一句,这一切被对面的公孙兆看在眼里,本是萎靡不振的他,此刻眼神如会吃人一般。

轩啸心生感应,总觉有人在盯着这边,无意抬头,与那公孙兆的眼神偶然触碰,公孙兆突然将头低了下去。

轩啸也是一呆,复杂思绪再次涌上心头。

雷道子行至石阶边缘,言道:“这擂台看来有些多余,将其拆了吧!”他心中感叹,这擂台年年都有,每次比试之时最多有些刀剑伤痕,今年的比试,两日便毁了两次,留它何用?

没了擂台,判定输赢的方式变得更为简单,要么认输,要么倒下。

第二对比试的弟子在广场被清理干净之时,就已在中央站定。

这比试二人也算有意思,颇有点师父间的恩怨由徒弟了结的意思。

面朝轩啸等人的那名弟子叫韩文昭,他师父便是雷道子三徒,天印门之首,付天印。

此子对手便是洪天门中公孙兆的师弟,元塑。

更为巧合的是,不久之前,正是因那牛洪天与付天印一语不合,大打出手,付天印不敌,被牛洪天狠狠教xùn

,此时,付天印的首席大弟子韩文昭跳入阵中对那牛洪天出言不逊。

付天印的眼睛是长在头顶,除了雷道子谁也不放在眼中,但对弱者却提不起半点兴致,换言之,遇强招强,遇弱绕道行之。

而牛洪天不同,管你强弱,通欺之。于是牛洪天只用了两招便将那韩文昭于床上躺了俩月,也正是因此,雷道子罚他面壁思过半年之久。

此次交锋关乎不止个人荣耀,亦有师父的脸面。若是雷道子安排的比试,实难叫人琢磨他的心思,嫌这山门不够乱吗?

这二人相遇,乃是仇人见面,不施礼,亦不多言。等场内全部安静,二人朝广场中间同时冲去。

两人使的都是钢刀,使的亦是逸仙绝学《弑天狂刃诀》,比的就是谁手中的刀更硬,功力更高。

转眼,二人已是换过一招,硬拼一记,火光四射。无人占了便宜,也无人吃下暗亏。

等第二招杀至,两人套路全换,韩文昭跃至那元塑身前三尺,横刀相向,取的便是他元塑的脖颈。

元塑不惧,右手持到挥至左侧立刀挡之,岂料韩文昭这一刀是劲气十足,砍得元塑那刀背已然贴至脸庞。

那么轻轻一触,脸庞顿感火辣,元塑踏前一步,空出的左手二指直取韩文昭腋下,灵气喷发。

此时韩文照的钢刀已被反震开来,退势未止,同一时间,元塑便是反手一刀朝那韩文昭胸膛砍去,可谓是双管齐下。

韩文昭心中想的是,此战必胜,且不能受伤,急智突生,九窍全开,灵气透体大泄,后仰身形顿时挺立,离那刀锋仅一寸之遥。

这惊险万分之局,看得众人大呼过瘾。二人出招全是大开大合,看似顾头便难顾尾,岂知二人心细如针,看似机会,兴许就是那要命的陷井。

先是一吐,再是吸,韩文照体内灵气再次变得充沛,元塑不及眨眼,便见那韩文昭冲上半空。

顿时,元塑一刀劈空,暗叫不好,回刀于头顶,左手亦是收回,握住那刀背。

再看那半空中的韩文昭,凌空一翻,双脚横跨,两手持刀,当头便朝那元塑砍下,毫无留手之念。

两刀相接,一声巨响,整片空间的灵气如被这一招激得狂燥,气劲随即向周围扩散,境界较低的弟子被这猛烈的劲给掀翻在地,惨叫不已。

强若轩啸、卫南华等人,亦是运转灵,护住自身,以免被那劲气搞得狼狈。

殿外的牛洪天与付天印更是眼神激战,气氛紧张无比。雷道挥手喝道:“你二人若是要斗,我可以给你们当公证人!”

“弟子不敢!”二人异口同声。

韩文昭由上而下,占得便宜,元塑手腕此时已经抖个不停,显是吃力无比。

元塑怒喝一声,似发泄心中憋屈,更似为自己提气助威。气势渐起,脚下青石板裂纹已是遍布。

元塑再不想受如此压迫,灵气陡然外放。韩文昭看出他心中所想,得势不饶人,亦是将体内灵气运转到极致,下压之势大涨。

那元塑顿时矮了一截,原是那元塑被这猛烈的下压之势将两脚生生嵌入了青石板中,激得碎石四射。

其中一颗碎石子如长了眼睛般朝轩啸极速飞来,转眼便击中了轩啸上身,只有那卫南华看得清楚,碎石根本无力伤及其身,便掉落在地。

一口气尽,韩文昭始终对那元塑无可奈何,手中一软。

元塑得以喘息,缓过劲来,两腿挺直,顺势将那韩文昭震上高空,身形全软,摇曳不止。

此时,元塑面上阴晴不定,众人道他是吃了暗亏,一时之间无力反击,只有少数人知dào

他是犹豫,机会不等人,胜负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元塑顾不得许多,跺地冲天,手中钢刀旋了两圈,刀尖指地,随那元塑冲上云宵。

卫南华冷然道:“元塑败了!”

此言一出,哗然一片。

身至高空的元塑先是将外面的世界想了个遍,突然惊恐无比,心想,体内灵气再是巨大,亦不会将他震至如此高空,这家伙是在借力。

等他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韩文昭手中钢刀闪着寒已然从元塑头顶劈至。

前一刻,元塑灵气迸发,那韩文昭所谓借力,其实就是用那反震之力飞至空中,无疑为自己省了大量灵气,那反震之力加上自身少许灵气便可让自己飞上高空。

节约出来的灵气用来做甚?当然是对付上当的元塑。

元塑先前的独犹豫,正是害pà

有诈,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一失便已致命。其实这也是韩文昭突发其想,若是引来那元塑,此战必胜,若是不来,大不子重整旗鼓,跟元塑再耗下去。不想,元塑来了,亲送大礼,岂能不收?

元塑体内灵气早在冲天之时,消耗待尽,他境界还未达到一念之间可将灵气尽数补足,此时,正是他新气未生之际,韩文昭此时不出,更待何时?刀劈那元塑要害,他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挥刀挡之。

他体内灵气全无,无法挡住韩文昭威力十足的一刀,两刀相触,火光突闪,高空之中一道电光闪过,叫人眼花缭乱。

元塑的身体犹如天外飞石朝广场之上极速坠落。

轰响之后,地面竟被砸出个半尺深坑。

元塑终于落地,受了伤,看不出轻重,他不服输,起身便要再战,只不过那上身还未及坐起,骇人刀气已然杀到。

韩文昭心中想的全是师父教诲,打人须打服,杀人必诛其九族,绝不能给人任何翻盘的机会与希望。

元塑下坠之势刚起,他便入跗骨之蛆紧随其后,手中刚刀灵气大作,元塑落地,他的刀也到了,直至元塑欲要起身,那刀刃离元塑的面部仅半寸,刀气外放,凝而不发。元塑动则身死,他别无选择。

这一过程,轩啸始终未眨过眼,此时得空,欲要将开始未眨的尽数补回。

轩啸问道:“师兄,你是如何看出元塑已败的?”

卫南华目不斜视,望着场中,言道:“你不是也看出来了吗?何用问我?”

轩啸言道:“我看到的未必是你看到的。”

卫南华肯定道:“是相同的!”

这一席话无非又再一次肯定了轩啸的实力,他早已经不再是当日的叫花子。

卫南华言道:“公孙兆那小子等不及了,下一场我尽量快些,为你腾地方。”

第0025章 势境

第二场,韩文昭胜出,五强之席再添一人。

那付天印见弟子获胜,兴奋得欲要高呼,雷道子在侧,尚有宾客,他不敢太无礼,目光向那牛洪天寻去。两人目光一触,付天印得yì

一笑,意道,你打得过老子没用,教不出个好徒儿,那是你无能。

岂料,牛洪天一改往日脾性,竟不被此激怒,仍是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态,这倒让付天印无趣了一回。

此时,卫南华已向场中走去,第三场较量随即展开。

轩啸望着卫南华的背影,叫道:“你这人,总是故弄玄虚,说话说一半。”

卫南华负手站于中央,背对轩啸等人,若没听见般,安静地等待自己对手出现。

不时,从对面阵中行出一人,与轩啸年龄相仿,此人乃是清霜同门师弟,常保的爱徒,方寻。

此子天赋过人,深得常保喜爱。常保对他更是有求必应,派中绝学尽数传授,毫无何留。问题就在于他学得过于杂乱,十足万斤油一个。可这小子生得喜庆,在山门之中人缘极佳,众人都当他为小师弟,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本性劣如公孙兆之流,亦难对他恶语相向。

方寻行来之时,满脸笑容,与那轩啸的笑意却大有不同,一个自然,一个有些邪乎。

方寻朝那卫南华躬身行礼,“师侄向小师叔问好!”

卫南华见这笑脸,不知心中作何感想,语气平淡,“你小师叔在我身后,你该改口了!”

方寻听后当即改口,“是,七师叔!”

轩啸无奈一笑,心道,我这小师叔还真是沾了不少师兄的光啊。轩啸多看了这与他一般大小的方寻,心想,这小子如此直接大方,很难不招人喜欢。

方寻接着道,“师侄自知不是七师叔对手,若是认输,家师难免脸上无光,只得在七师叔手上走上两招,得七师叔赐教,亦不枉我拼命杀进这十强,七师叔务必手下留情才好啊!”

卫南华横移一脚,双足与肩同宽,摊出一掌,言道:“你这小子,废话太多,出招吧!”

“七师叔,得罪了!”话音刚落,那方寻便缓步朝卫南华行来。

这一幕是大比以来最为诡异的一幕,二人气息平稳,根本不像比试,战意、威势、灵气全无。

有人小声问道,“方师弟善用银钩,为何不见?”

“你可见他有何不善长的?”

“对啊,这小子兴许是又学得什么新东西,这是拿七师叔试招呢!”

众人皆是晃然大悟,对这方寻,他们早已见怪不怪,即便是他光着膀子上场,也不足为奇。

周寻走得缓慢,且越来越缓慢。有那么一瞬间,众人皆以为是这时间变慢了。

行至后来,周寻每踏一步,都让人觉得玄妙无比,每人心中的感受却是大不相同,当真是只可意会。

轩啸暗赞,我不如他啊!

那卫南华表面看来波澜不惊,心中则是惊叹不已,心道,这小子灵气全无,可气势着实惊人。

那方寻于卫南华身前两尺之距,突然发难,化掌为刀,直入那卫南华咽喉。

卫南华入山以来,此次尚属首次陷入这尴尬之境,若是论境界,周寻拍马亦难追赶,偏他出手不带一丝灵气,纯入手拳脚功夫。可就这简单一记手刀,便让卫南华左右为难,想避也不知该避向何处,全身早被方寻那气势锁死。

身为师叔,就应有师叔的风度,卫南华面对这平凡一招,纵使以气压之,胜了比试,却是输得体无完肤,心性之上若想再进一步,难如登天。

方寻掌刀离卫南华的喉头仅一寸,却突然停住,笑容凝在脸上,再无先前轻松表情。

卫南华何人?雷道子将他带回山门,不仅是见他身世可怜,若真是如此,随意交给一门培养即可,何必亲授之?

在众人眼中,卫南华立于原地,动也未曾动过。可在方寻看来,那师叔竟然消失了,若不是周围一切如是,方寻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失明。

卫南华就在方寻眼前,他却视而不见,就那一瞬间,自己千辛万苦营造的势境消失一空,卫南华双脚顿时一轻,横移开来,往前迈出一步,避开那掌刀的同时,已贴至方寻身前。

卫南华头靠至方寻耳旁,“师侄,你输啦!”手指同时在那方寻眉间轻点。

方寻如遭雷击,面色骤变,定在原地,许久都没挪动身子。卫南华回身,喘了口大气,心叫好险,缓步走向轩啸。

此战让众人看得莫明其妙,大比至今,此战无疑是最为无趣的一战,没有境界比拼,更无华然招式,连灵气都未曾使过。这算什么?会不会太过儿戏?

卫南华走回阵中,轩啸笑言,“师兄此战赢得着实不易,差点阴沟里翻船。”

卫南华叹道:“你看出来了?方寻出招可谓是软刀子,一不小心,便会被砍得遍体鳞伤。”

周围弟子仍旧不解,那方寻何时出过刀?

方寻此子虽说天资过人,但入门时间尚浅,境界无非在那凝神之巅,九窍未开。若论修为,实不及卫南华其一,可这小子偏偏对万事都充满好奇。无意之间被他悟出一种修行门道。旁人不知,但雷道子等人可再清楚不过。

大殿之外,光头青面的老者嘘唏不已,“雷掌门啊,你可知此次大比,你这派中弟子真让我们大开眼界。这势境乃修行之旁门,难悟至极,即便是我等也花了上百年才深得其意,你这徒孙前途不可限量啊。”

雷道子心中何尝不是惊讶至极,这势境从未有人给它准确命名,一个“势”字便可概括一切。所谓山有山势,云有云势,修行之人若要悟势,必先从模仿开始,大成者便会生出最适合自己的势境,这当真是难以言明。如果你明白,那就真明白;如果不明白,悟出势境之人即便是对你说破天,你亦不明白。

刚才一战,雷道子看得清楚,他若身临其境,感受方寻营造出的势压,方寻学得便是那山势,虽学得像模像样,却未得其深意。不禁让雷道子想起一人,那山势一发,对手被罩之其中,如万重高山压顶,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谈有反击之力。

与那相比,方寻这山势顶多算是个小土包,不过已经非常不易。虽是让卫南华赢下一场,此子对势的感悟让他今后的路更宽更广,必定如全老鬼所言般,无可限量。

更让雷道子吃惊的是,他这小徒弟是何时悟出这势境,且连雷道子也不知那势境为何势。

如果卫南华告之他,就在刚才方寻出掌之时,他才悟出,不知雷道会不会发疯。但事实正是如此,他不但在那一瞬间悟出这势境,且自己也道不出那势境为何物。

卫南华入得山门以来,除了与雷道子言语一翻,对任何人都视作无物。他永远是一副事不关己,无悲无喜的状态。

派中众人习惯之后,经常会将他当作空气,无色、无味、无影亦无形。

轩啸入门之前,那后山便是卫南华经常去的地方,一待便是一天。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一阵风,一场雨,甚至是一片竹叶。有时候却又觉得自己是座大山,是条长河,也许什么都不是,可有可无。

此次比试,正是这无我之势,让他赢下一阵,五强第三人已然产生。

轩啸言道:“师兄,我突然对那公孙兆毫无兴致,若是与你斗上一场,必是大快人心。”

卫南华直言道:“师弟,你定是对我先前那一战有所感悟,这已是非常不易,不过你还没有一战之力。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轩啸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卫南华如此客气,对前半句直言更是毫无失落感,轩啸言道:“师兄请问!”

卫南华言道:“师弟你刚才意念之及,如身临其境,对我制胜一击有何看法?”

轩啸微笑,心想,我这师兄境界已是逸仙六门之外第一人,原来他对自己的实力也不是太清楚。

轩啸言道:“师兄,虽说当时你气势全无,但你的一举一动仍瞒不过我,你极力让自己变得虚无,可我还是能完全掌握。因为你太刻意,所有的一切都太刻意。”

轩啸顿了顿,继xù

言道:“我不知你曾经经lì

过何种伤痛,从那时起,你的心始终处于关闭,不与人交流,这一切的一切无非是告sù

众人你经lì

过他们没有经lì

过的事情,你很特殊。这也是种刻意,就是这种刻意营造的状态,让你暴露在我眼前,我看得明白。”

卫南华眼神迷惘,陷入深思,自言道:“刻意,刻意?我很刻意”

他边言边走,离开了广场,竟忘了还有两场比试,他被轩啸言语给说得脑中一片乱麻,好像掌握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他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dào



轩啸并没叫住他,无奈苦笑,自言道:“痴人,痴人啊!”

第0026章 文斗

轩啸不知自己为何能看清这一切,但他心中就是明白,可见这感悟天赋,他同样是异于常人。

轩啸出身山野鲜有与外界接触,让他不喜与人交往,非不善。这与卫南华相比,截然不同。一个外表温和,内心火热,能为一女踏入修行之道;另一个外表冰冷,内心比外表更加冰冷,除了修行,无路可走。就这样的两人,不知不觉间竟可变成朋友,实叫人难以理解。

第三场比试尚未开始,轩啸朝那败而不馁的方寻招了招手。方寻得见,一路小跑来到轩啸面前,恭敬施礼,叫了声“小师叔”。

轩啸摆手,言道:“你我年龄相仿,不必如此!”

方寻言道:“辈分如此,师侄我不敢逾越。”

轩啸微笑,“其实是有问题要请教于你!”

方寻大惊,心中暗道,这小师叔真乃奇葩也,全无师叔架子不说,竟还不耻下问,说得还如此自然。

方寻口中连呼“不敢当”,定了定神,言道:“请师叔垂问,师侄必当知无不言。”

轩啸肃面,语气平缓,“你那山一般的气势如何修来的?”

方寻对突如其来的问题不知如何作答,几息之后,方寻整理过思绪将心中所想尽数道出,“自觉是山,那便是山!”

废话,那若有人自觉是猪,难道真就变成一头猪?说得如此简单,做起来亦同样简单?当然不可能,为什么明白的人他就是明白。方寻也不知dào

该如何言语,在他心中,仅此一句。

轩啸却觉得此语发人深省,自觉是山那便是山?

他想起初入这流云山脉,于山门之外,望着流云山巅感叹不已,那巍峨险俊的山体映入他脑海,挥之不去。转念他便想到凭自己手脚并用,爬上这山巅。第一次俯瞰大地及那黄粱子第一次带他从山腹跃下时的心情。这流云山主峰始终如一,不动不摇见证他所有的第一次。

轩啸完全沉浸在内心之中,对外面发生的事情浑然不觉。

方寻已大声叫他多次,他完全没有听到。直到清霜轻触他身体,他才回过神来。

轩啸见那方寻一脸苦色,问道:“师侄,你怎么了?”

方寻捂住胸口,难受得差点要吐血,心中苦笑连连,这小师叔果然**,我只不过胡说八道,他不但听进耳中,更是现场演示,何等高明?不对,是何等**?

轩啸出神之际,最后一眼便是看的那方寻,所以,只有方寻能感受到那气势,一念便让他生不如死。

方寻如见鬼般地逃开了,旁人根本不知dào

发生过什么事情。清霜问道:“你怎么了?”

轩啸一笑,“没规矩,连师叔都不会叫。”直接将此话题绕开。

此时,第四场比试的人选已于场中站定。

两人居然出自同门,均是那古易歌门子弟子,宋诗与习文。

个子稍长的一位,便是宋诗,手拿一把折扇,不停于另一手中敲打,看来是轻松无比。这人长发编辫,盘之于顶,看似发髻,在轩啸眼中却像坨大便。此不伦不类的打扮叫人忍俊不禁。偏是他自己仍是自信满满。

另一位便是习文,长发披于后背,两庞编有发辫,生得比门中大多女子更为俊秀。如果没人提及,他分明就是个发育**的女子。

此子手拿一巨型毛笔,如此纤瘦的身材执笔看来极不协调。众所周知,那只笔定不会用来写字。

若说先前那场比试让人感到无趣,那这一场,更是叫人哭笑不得。

二人相互行礼,上来便是一番嘘寒问暖,如多年不见的朋友,外人实不知他们是同门师兄弟,且抬头不见低头见。

习文言道:“师兄,动刀动枪有伤和气,今日这比试,以文决胜负,师兄意下如何?”

宋诗手中折扇用力一拍,“师弟此言正合我意,不如就请师弟出题吧!”

此时,场边早就乱作一团,哄声四起。

许苍松朝那雷道子言道:“师尊,这”

雷道子摆手打住,言道:“我只说了比试,可没说以何种方式,文斗亦无不可。”

众人欲言又止,终就没敢反驳,安静地看了下去。

习文手中大笔朝天空一阵狂舞,灵气于笔尖透出,转睡空中出现十五个大字,众人念道:放不开尘世繁华,何必登山修行得道!

这俨然是一副上联啊,宋诗稍作思索,便信手拈来,手中折扇突然撑开,朝天一扇,字形渐成,这一手倒是让众人开了眼界,

下联为:受不尽情爱冷暖,怎能入世游戏人间。

习文低头以礼,言道:“师兄高明,接下来一题,师兄若能为我解忧,此战,我便输了。”

宋诗应允。只见那习文踏空而上,手中大笔行云流水,不时那天空之中便出现一条活灵活现的奴云兽。此兽头顶一只独角,铜铃般的大眼于那尺半长颚两侧,鼻孔前两条长须,体壮如牛。此兽于那空中不怒自威,瞰视众生,大有万灵之首的气势。

这习文画境已然入微,连那兽身之上的鳞甲亦是清晰、尽然,笔下之物栩栩如生,众人大赞。

习文言道:“请师兄为此兽点睛!”

这奴云兽分明有眼睛,何来点睛之说,众人心中尽是疑惑。

宋诗稍有疑惑,片刻便了然于心,暗道,臭小子,想阴我。当即沉腰坐马,侧着扇面朝奴云兽一舞,灵气劲风大作,于那奴云兽身周形成朵朵祥云,风吹云动,那奴云兽此刻便如活过来一般,摇头晃脑。凶猛的气息让众人惊叫不已,生怕这猛兽随时会朝地面扑来。

仔细观察,便会发xiàn

它依旧是笔下之物,若真到了那挥笔造物之能,习文就不是逸仙三代弟子了,让他做灵云盟主都是小瞧了他。

这一切须归功于宋诗,只听他言道:“既是奴云兽,没有云彩,何来奴云之说。”

这便是点睛之举,那劲风吹得灵云绕身而飞,便会给人造成奴云兽活现的观感。

习文嘴里说的点睛,便是对宋诗一个错误的引导,若是在那眼睛上下功夫,那便落了下乘。输掉比试亦是铁定之局。

习文妄图以人之复杂心理让他犹豫,最终无计可施,那便败了。偏那宋诗想法时而复杂,时而简单,可谓是恰到好处。在习文大握主动权之时,宋诗全然应对,胜出比试那是应该的。

习文行礼,“师兄大才,师弟我自愧不入,五强之列,当有师兄一席。”

众人本以为仅是一场索然无味的比试,二人皆如那穷酸书生,不想,两题过后,众人大呼过瘾,且意犹未尽。

看似轻松的比试,却将二人境界完美展现,从此这逸仙一派再添两名聚力境界的高手。

仅凭那空中灵气此刻仍是聚而不散,便可知他二人功力深厚,实在不容小觑。即便是习文败了,亦败得精彩。

五强名额,已然四人在列,最后一战便是近日的两交点人物,轩啸与那公孙兆。

从辰时起,轩啸心中一直不安,按理说一场大比而已,为何会觉危机四伏。

轩啸此刻朝那对面阵中看去,哪里还有公孙兆的身影。

雷道子行至石阶边缘,大声言道:“午时过后,便是本次大比最后一战。”

众人纷纷朝先前的胜者道贺,热闹非凡。轩啸则径直朝后山走去

洪天门中,三代弟子寝舍当中一间之中,公孙兆面无表情站在床沿边上,静静地看着床上之人。

这人正是被轩啸一招击得下不了床的胖子。

胖子虚弱无比,战战兢兢地言道:“师兄,我的死期到了吗?”

公孙兆不可置否地点头。

胖子言道:“师兄,可是我还没活够,我今年不足二十,花花世界未及多看一眼。”

公孙兆言道:“师弟,你安心去吧,当我们成就大事时,师兄定会带着你的骨灰行遍天下,你还有何心愿,说出来,师兄替你完成。”

胖子苦笑,“师兄,我还有个姑姑,叫落依花。她乃我叔爷之女,虽叫她姑姑,却比我小上两岁,我一直拿她当妹妹,叔爷一家枉死,她一直得我家人照拂,她天赋高于我,我走后不久,她便入了那凌天门拜师,若是师兄能见到她,请转告她,我这个做侄儿的不能照顾她了。”

胖子一语道尽,将两眼闭合,公孙兆踏前一步,手掌印上胖子胸膛,无情言道:“师弟,一路走好!”言毕掌出,灵气透体猛然一震,胖子心脉尽碎,气息已绝。

午时刚过,那广场上便有一人形单影只,此人正是那轩啸。

此时,他正坐于广场中央,不停问自己,“究竟会发生什么?那老家伙跟他徒弟到底在密谋什么?为何我会如此心神不宁?”

这三个问题从早开始一直困扰着轩啸。

前夜那牛洪天寝舍之外发出的声响,便是由轩啸造成的,后来那声野猫的叫声亦是由他口中发出。

他偶然之下,听到那师徒二人的谈话,却只听得一半,知dào

将有大事发生,可偏偏猜不透是何事。

这逸仙一派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涌多时,大变将起!

第0027章 流云惊变

卫南华离开广场之后,轩啸便没见过他。

午时三刻,弟子陆续移至广场,翘首以盼的比试终于到来,直叫人兴奋不已。

入门不足半年的叫花子小师叔着实给了众弟子太多惊喜,本是对他厌恶至极,随着时间推移,众人发xiàn

这小师叔其实很好相处,不然也不会跟木头一般的七师叔卫南华打成一片。

众弟子见轩啸坐于场中低头不语,很是好奇,却无一人上前询问。

不知过了多久,公孙兆现身,来到轩啸身边,言道:“师叔看来很期待这比试,我也很期待。”

轩啸抬头望去,此时的公孙兆哪里还是先前那病殃殃的样子,眼神之中尽是挑衅,玩味。

轩啸起身,伸了个懒腰,言道:“无论如何,我还是你小师叔,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奉劝一句,悬崖勒马还来得及。”

公孙兆听得此语,大惊失色,旋地恢复正常,讽道:“不知师叔此话何意?难道是想我认输?”

轩啸心道,有你那一瞬间的反应就够了,更证明了我心中所想。不知师兄身在何处,派中必定有大事发生,不得不防啊!

轩啸心中战意渐起,言道:“多说无益,你若是真认输,岂不叫这弟子们失望,只望你实力比你那张嘴更厉害些。”

公孙兆缓步朝后退去,言道:“厉不厉害,一会儿自见分晓,小师叔!”言罢站定,与那轩啸相距十步。

此时,雷道子由大殿行出,声若洪钟,“最后一战,开始吧!”

那声落之时,二人毫无反应。只听公孙兆言道:“师叔还是用那把竹剑。”待轩啸点头之时,他再言,“那就别怪师侄我无礼了。”这话一出,众人听得那叫刺耳无比,好似那公孙兆才是师叔。

轩啸在他说话之际,已经从背上取下竹剑,斜指青石。让人惊讶的是,竹剑一出,用剑弟子背上长剑顿时颤抖不已,若有若无地传出鸣音,叫人不能理解。

雷道子心喜不已,暗道,这小子倒底还有多少本事没使出来,剑意强至此般的通灵之境,天元之内闻所未闻,意可引得百剑齐鸣,异象啊!

公孙兆亦觉这一幕非比寻常,若再不出手,气势之上,便落了下风,于是,那公孙光头高举斩马刀朝轩啸一刀斩下。

那刀刃瞬时放大数倍,仔细看来,便知斩马刀本身没有变大,而是灵气以刀为形,聚于刀面,生生变成一把巨型斩马刀。

刀刃从轩啸头顶斩下,巨响之后,青石板上留下一条细长沟壑,显是被那刀气所伤。整个广场都为之一震,威力着实惊人,只是不知那轩啸,现下是何种情形。

众弟子手中背上的剑颤得厉害,且有愈演愈烈之势,个别弟子已将剑从背上取下,生怕一不小它就会飞走。

这广场之上明明被弟子打扫得十净,那刀气所伤的青石虽是碎裂,但不至碎成粉沫,为何凭地扬起一片尘灰,将二人尽数笼罩,叫人看不清楚。

少许,便有人惊叫,快看,那碎石竟然悬在空中。

原来,那一片并不是尘灰,而是无数的碎石,尽数被灵气包裹,悬而不落。

轩啸身前身后那刀痕依旧清晰可见,唯独他所站之处,安然无恙。这便可证,先前那一刀的确劈中了轩啸,他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打算躲,而是硬接了一刀,且毫发无损!

突然,那片灵气没入轩啸体中,欲要张口说话这时,公孙兆第二刀已然杀至。

到刚才那一刻,轩啸仍在给公孙兆机会,此时,再不留手,手腕一抖,剑身猛侧。

令人乍舌一幕出现,众弟子的长剑如受了召唤,突然出鞘,长眼般朝那公孙兆凌空冲杀而去,速度之快,众弟子追之不及,只能望而兴叹。

殿外宾客拍案而起,惊道,“此子真是这尘世之人?”

“何人才能教导出如此出色的弟子?”

雷道子笑言,“反正我是教不出来啊!”

百剑齐飞,杀向公孙兆,顿时让他手足无措,无奈抽刀而退,一招再使不下去。疾退之后,后足蹬地,体内灵气猛然涌出,那狂沙刀法更是使得凌厉无比。

带着狂暴气劲的一刀将飞来的剑群全部卷入那刀气之中,旋劲刀气疯狂肆虐。

这一招便将那公孙兆体内灵气消耗过半,可算作全力为之。当然不止是为了挡住袭来的剑群,而是对轩啸而发,所谓搂草打兔子。

轩啸神色紧张,不敢怠慢,全力挡之。

那旋劲刀气带着狂风朝轩啸扑去,轩啸灵气未及溢出,便被卷进刀气之中。

天地突变,身周尽是那断成数截的残剑,加上那狂沙刀法,轩啸根本无法抵挡,剧烈的撕扯力道,足以将轩啸碎尸。

轩啸咬牙,护住要害,凭那强悍的肉体,生生将那上百道刀劲抗了下来。

刀气过后,一片狼藉。众人惊呼,他们眼中的小师叔此时倒地不起,吐血连连,这一战败得凄惨。弟子们无一不是手心冒汗,仿佛自己便是比试中的一员,紧张到了极点。不知为何,他们竟然希小师叔站起来,反败而胜。这就是本性,同情弱者的本性。可轩啸需yào

同情吗?

此时一名弟子狂奔而来,于石阶之下跪倒在地,哭喊道:“掌门,大事不好了,申师兄申师兄他死了!”

此话一出,众人多是呆木若鸡,一时之间还未来得及反应。轩啸手指突然动了一下,看来是将这话听得切实。原来轩啸并没有外表看上去伤得那般重,兴许根本就没有受伤。

轩啸诈伤,那刀气虽然生猛,若想伤他,还差了些火候,旁人不知他轩啸的境界,他自己可是清楚得很。正如雷道子所说,初窥聚力之境。刀气袭来之时,灵气为盾,全身上下被护得结实,但要做出一副受了重伤的模样,所以这灵气控zhì

变得极其讲究。要受伤,看来惨烈,却不能伤及根本,轩啸口中喷出的那口鲜血亦是他咬破舌头故yì

吐出。此般为何?轩啸只是以输掉比试的方式留下余力,来应付即将到来的突变。可到申胖子死讯传来之时,他亦不知那牛洪天跟公孙光兆到底在密谋什么。

那公孙兆闻得胖子死讯勃然大怒,狂吼一声,“轩啸,我让你给师弟陪葬!”

斩马刀直指长空,只听那公孙兆喝道:“狂沙吞天!”那体内后半灵气终于爆fā

,好似早有准bèi



吞天刀气转眼便将不醒人世的轩啸笼罩,此时,那雷道子与牛洪天同时出手。

“住手!”

“逆徒,住手!”

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场中,雷道子以自身护住倒地不起的轩啸,而牛洪天本应阻止公孙兆。

可此时牛洪天却紧贴在雷道子身后,雷道子速度快得让众弟子根本无法捕捉,他随手一挥,那吞天刀气尽数消失。

异变突生,满脸阴沉的牛洪天不知何时手中多了把长剑,此时轩啸猛然睁眼,大喊,“掌门小心!”他终于知dào

这师徒二人的计划,原来这一切,只为斩杀雷道子。

这声警示来得太晚,雷道子回神之际,牛洪天一剑从他后背刺入,剑刃由他胸膛而出,顿时血光四溅。

这一剑透体之后,刚巧于轩啸脸侧划过,带出一道血痕。轩啸睁大双眼,被这突来的变故惊得张大了嘴,半个字也说不出。

雷道手全身发抖,不知是肉痛还是心痛,怒火攻心之下,一口鲜血由口中喷出。

清霜此时奔出人群,朝轩啸狂奔而来,口中大喊:“轩啸”

兴许是以为牛洪天这一剑将两人尽数斩杀,着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

雷道子其余五徒面上青筋遍布,此刻已是提剑,全部杀到。

牛洪天突地旋身横移,将奔来的清霜揽入怀中,倒掐清霜咽喉,狂笑不已。雷道子用尽全身气力喝道:“都给我住手!”

一声之下,五徒手中的长剑于清牛二人身周一尺之距蓦然顿住。雷道子手握胸前半截剑刃,猛然发力,生生将那半截剑刃折断,摇晃着身体站起身来。

轩啸欲要扶之,却被雷道子挥手挡开,只听他向那牛洪天问道:“这些年,我可曾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牛洪天笑声不止,言道:“师父,你难道不知dào

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吗?你霸占门派之主的位子已有几百年,你老了,食古不化,这山门该易主啦!”

雷道子气虚语轻,言道:“当年你带艺拜入山门,我道是天助我逸仙声威,不想竟是那居心叵测之人布下的棋子,当真是老眼昏花啊!哈咳”

轩啸见雷道子咳血不止,连忙将快要昏倒的雷道扶住,众弟早已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

牛洪天言道:“我怎甘心做这棋子,当我再入这流云山之时,便是这山门之主,到时必将逸仙发扬光大,徒弟,跟为师下山去吧!”

众人互看,皆不知叫的是谁。唯独轩啸知情,公孙兆靠在牛洪天一侧,紧握斩马刀警惕望着四周。

众弟子大骂,“公孙兆,你个小王八蛋,原来跟这老贼是一伙的。”

公孙兆一笑,“什么一伙不一伙?他只不过是我名义上的师父而已。”

二人将清霜拖行至广场最外的山崖边上,看来是打算逃命了。此时不逃,这里每人给他们一拳,治好也是个残废。

突然,崖外飞出一道身影,数道灵丝由身而发,趁早牛洪天不备,千丝万缕将牛洪天缠得死死的,那身影手腕一翻,灵丝猛然收缩,一瞬之间,牛洪天便被分尸,血腥无比,派中多数弟子哪见过此般场面,顿时作呕。

公孙兆反应极快,举刀便朝那刚脱魔爪的清霜砍去,轩啸跃步揽住清霜腰身,竹剑猛挥将那一刀给震开。

公孙兆借这反震之力,腾空倒飞,下坠之势刚起,灵气外放,如穿云鸟,朝天边掠去,速度快到极致。人声传来,“轩啸,这个女人就送给你了,我们很快便会再见,你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众人欲追,被雷道子一语喝止,“当心有诈!”

先前那道身影正是卫南华,此刻他双眼血红,跪在雷道子面前,紧咬牙关,口齿不清道:“师父,徒儿来晚了!”

雷道子已是瘫倒在地,无力言道:“来了就好,那有早晚之分。”

其余五人那老脸之上早挂满了泪痕,“师父,师父”地叫个不停。

雷道子见此更是着急,喝道:“哭什么哭?老夫还活得好好的,这点伤就想要我的命,数百年修行岂不白废?宾客尚在,不能失礼,还不扶我起身?”

第0028章 因祸得福

宾客以那少女为首,纷纷朝雷道子拱手告辞,只听少女言道:“雷掌门,贵派遭此变故,我等深表遗憾,先行告辞,尚有一事望掌门应允。”

雷道子微一点头,“盟使请讲!”

少女言道:“我代家师行使盟阵特权,望贵派中三代弟子柳胥与五强共同参加盟阵聚会。”

少女亦不等雷道子表态,便带着众人朝山下走去。而同去的少年却立于下山石阶上,待众人离得有一段距离后,回首朝那正在自责的轩啸言道:“轩啸师兄,望你早些来盟阵之中,我才好向你讨教一番!毕竟你辱我之仇,不能不报。”

轩啸此刻哪有心情管他,甚至忘了自己因何事辱他。

想不到这逸仙大比竟以这方式落下帷幕,四强决出,轩啸这第五个人选来得有些突然,有些侥幸,更有些不幸。

当然,众人的目光已不再是盯着这五强人选,而是逸仙即将面临群龙无首之局,今后又该何去何从。

逸仙掌门居所之外,三代弟层层把守,人满为患,却是一片无声。成群的弟面露厉色,盯着数名弟子,十分戒备。这数名弟子无一不是那洪天门中弟子,师父判离,欲杀师夺权。他们做弟子的亦是脸上无光,接下来的时日,必将成为排挤对象。

屋内,雷道子盘膝而坐,背上的断剑此时已被拔出,伤口缠上厚厚的纱布,仍有血不断浸出,脸色极为苍白,气息时有时无。

二代弟子成排跪于他身前,默默地流泪,尤其是卫南华,双眼无神,表情呆滞。于此便能看,雷道子身受重伤,最为伤心的是他这名最小的弟子。

卫南华于午时之前突然离场,轩啸道他是心有感悟,需yào

安静。如轩啸所料,卫南华径直去了后山竹林。不想却遇上从山腹上来的不速之客。

那两人见卫南华,一语不发,直接出手,不出三招,卫南华便将其斩杀。事有蹊跷,卫南华飞身跃下流云山,那山脚之下竟有十数名打扮相同之人。

这来者不善,卫南华且战且退,游离于众人之间,耗时久长,终将这十数人收拾干净,等他冲天而起,跃至山巅之时,便见到方才那一幕。

入山之后,雷道子不仅仅是卫南华的师父,更是至亲之人。卫南华家族遭逢巨变,多年来亦难扫心中阴霾。此刻,自己的师父身受重伤,命在旦夕,这对他来说无疑是血上加霜,痛苦成倍。

卫南华怨自己,为何不快刀斩乱麻,错过那唯一能救雷道子的机会。

这六人心中难过,无一人发xiàn

轩啸不在此列。

此时,房门突被推开,轩啸火急火燎行至雷道子身前,将手中那枚果实强行喂入雷道子口中。

众人大惊,质问道:“你给师尊吃了什么?”

轩啸不语,此时说什么也不顶用,只望这三色果能起奇效,若这三色果都没用,那雷道子命当如此,神仙亦难救。

六名弟子除卫南华外,皆对轩啸冷眼相向,蔡仲更是出言不逊,言道:“轩啸,若不是你诈伤,乱我师尊心神,他怎么落得如此田地,若是师尊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以命抵命!”

轩啸心中苦笑,他何尝不知掌门是因他才遭了暗算,谁能理解他当时的打算,实则想以诈败引那牛洪天师徒阴谋暴露。岂料那胖子的死成为此局的关键一子。掌门见那公孙光兆对轩啸起了杀心,顿时分神,身后之人又是他二徒,顷雷霆万钧之势,防不甚防。

轩啸此计,让那师徒二人阴谋顿显,不过又有何用,险些搭上雷道子性命,偷鸡不成,亏本至极。

从蔡仲到许苍松,此时无一不是责怪轩啸的同时亦责怪自己,为何早些没看出那牛洪天狼子野心。

此计乃是那牛洪天潜心计划多年,山下来人数量,便可知他算无遗露,若不是轩啸,卫南华搅局,这流云山早就变天。

卫南华斩杀之人实为少数,高手尽未现身,只道是牛洪天阴谋暴露,这才抽身而退。若不是雷道子凭最后一口气阻止众人追赶,此刻已是尽数遭伏,曝尸荒野。

自那三色果入口之后,数息之间,雷道子的呼息变得连续,平缓。这一细节尽被轩啸看在眼中,大喜过望,强忍激动之情,二指轻点雷道子中府窍穴,一缕灵气由指尖涌入窍穴之中。

这一缕灵气于轩啸意念掌控之下,在雷道子体内游走,一分为二,二分为四,瞬时,那一缕灵气化作数道丝线,将雷道子体内闭塞经脉尽数打通,如穿针引线般,将雷道子体内所余的灵气盘活,自行运转。

轩啸不知这屋内几人的表情有多丰富,连卫南华的脸色也变得好kàn

,恢复了几分神彩。

此时,雷道子的伤口,已无鲜血外涌,脸上有了些血色,虽不及他全盛时期,亦与先前是天壤之别。

这屋内灵气不断由轩啸天灵涌入,再以他身体中转,经轩啸驱使之下没入那雷道子的身体。

轩啸全无时间概念,亦忘了身在何处。

屋内众人见雷道子有所好转,不敢扰之,悄悄地退出房外,只剩卫南华留守房中。

卫南华越看越吃惊,雷道子此时的状态可谓是好到不能再好,体表竟不断溢出污秽。卫南华对此当然了解,当初他迈入纳气境时,体表排出入物就如同这般,雷道子显然非纳气境可比,强若他者,这体内杂质早清了七八分,被轩啸此番一折腾,竟排出如此之多。这轩啸到底对雷道子做了些什么。

若只凭轩啸之力,做不到如此,他根本不知dào

自己为何要这般做,想到,便做了。三色果奇效尽显,将雷道子大河般的经脉再次拓宽数倍,外伤痊愈。那内伤有轩啸灵气滋养,用不了多久,便无大碍。

此番折腾,二人双双受益,首先是雷道子,待他复原之时,灵气入体,功力境界必会大增。再是这轩啸,对灵气掌控之力更上一层楼,不知觉间,一脚已迈入聚力门槛。

二人亦算是因祸得福吧。

天黑又天明,日复一日。

这日,天还未亮,轩啸将触及雷道子中府窍穴的手收了回来。出了口长气,言道:“终于完事了!”

他完全不知那卫南华就在他一侧的椅子上,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师父他没事了吗?”轩啸被这人声吓得一缩后劲,旋地转身,出了口长气,言道:“师兄,原来是你啊,天色已晚,为何还不歇息?”

卫南华言道:“你先答我,师父他伤势如何?”

轩啸脸上终于再现那邪邪的笑容,言道:“哪来的伤势?掌门他受过伤吗?”

卫南华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言道:“不是天色已晚,而是天色尚早!”

轩啸一愣,问道:“难道我过于专注,已过了七八个时辰?”

卫南华伸出三根手指,言道:“整整三日!”

“什么?三日,怎么可能?”轩啸惊叹。

卫南华起身,脚下一软,险些朝一边摔倒,轩啸连忙扶住,言道:“师兄,你不会是在这里守了三日吧?”

恰是如此,三天三夜,卫南华连眼都没合过,弟子不时送来清水,卫南华以布浸之,将雷道子身上溢出污秽轻轻拭去。而轩啸完全沉浸在雷道子识海之中,驱使灵丝将雷道子体内经脉尽数走遍,如此专注,谁还会在意时间。

就在这时,天地灵气疯狂汇于流云主峰之穹顶,一时之间,风云色变。

灵气如柱,朝地面涌来,穿过屋顶,笼罩雷道子全身,九大窍穴精光闪现,如深不见底光孔,将冲地的灵气全部吸入体中。

卫南华状若呆滞,眼睛盯着雷道子,问道:“师弟,你究竟对师父他老人家做了什么?”

岂料轩啸吃惊之情更胜,言道:“我不过是帮掌门打通受损筋脉,让那九窍全通,便能自给自足罢了。”

轩啸当然不知,那夜他初入纳气境时,就是这般景象,惊得黄粱子疯癫无比。

他二人何时见过这种阵状,此刻的雷道子状若天神,灵气裹身,上下异彩大放。

卫南华痴道:“师父这是要立地成仙吗?”

轩啸心中想法与卫南华完全一致。

突然,雷道子一睁双眼,天地灵气顿时四散,盖顶乌云也随之散去,来得快,去得更快。

雷道双眼神彩异异,轩啸于他身前,就若那没穿衣服的孩子,连忙遮挡,避之。连多看他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卫南华的感觉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心中难受至极。

雷道子醒了,且境界大涨。只听他言道:“幸亏我当日将你留于山中,若与你失之交臂,岂不后悔终身。”

轩啸指着自己鼻梁,小心问道:“掌门,你是在说我吗?”

雷道子身离床塌,悬于空中,飘出床处,双脚轻放,便站起身来,大笑道:“废话!不是说你还能说谁。”

雷道子暗道,众人皆道我逸仙遭逢巨变,可曾想到我雷道子因祸得福,我这眼神实不及师弟其一二啊。

师弟?雷道子还有师弟?

第0029章 山雨欲来

轩啸疑惑,问道:“掌门,你所说的师弟是哪一位?”

雷道子暗道,是了,他连我这个师兄也不认,怎会告之这小子实情?

雷道子言道:“那日若不是他为你求情,我不会将你留在门中,他即授你修行之法,就算是你师父,不然你顶多是个三代弟子。“

轩啸顿时便明白他说的是何人,言道:“掌门说的可是黄粱子前辈?他带我入门,我们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但不知为何,他始终没认下我这个徒弟。”

雷道子心中暗道,轩啸天赋过人,这种百年不遇的才俊抢都抢不来,为何师弟会平白放过。当即问道:“你为我疗伤之前,喂在我嘴中的是什么?”

轩啸直言,“三色果,我从家中后山带来的,当时给了黄粱子前辈一枚,可他没收。”

雷道子听得一惊,瞳孔顿时放大,心道,这就难怪了,换作是我,也不也收下此子,只怕这天下没几人有资格做他师父。

沉默之时,雷道子脸上表情丰富至极,片刻后,言道:“题外话暂且不谈,轩啸,先答我,你是如何得知洪天那畜牲的奸计。”

轩啸据实禀明,雷道子言道:“你不必自责,若我是你,只怕做得不会比你更好。那畜牲入门之时便是心怀诡计,只是不想他多年隐忍不发。连我亦看走了眼。”

卫南华言道:“他师徒二人关系并不简单,依情形看来身后必是有强dà

势力支持,不然怎会如此胆大?”

雷道子点头,如忆起往事,叹道:“众人皆道背靠大树好乘凉。何谓大树?逸仙一派由家师交于我手中,经三百年风雨,于各大势力夹缝中求存,哪一方不是对我逸仙虎视耽耽?一直未动手,只是碍于家师威名而己。这些年,我深知,望得庇护,不如自己便是那大树。只有自身的强dà

,做那天地中巨木,才能立于这乱世之中,万年不倒。”

雷道子顿了一顿,接着道:“十多年前,盟阵间本是大战不断,不知为何,无休止的盟阵之争突然平静,由明转暗。但这些年静得有些可怕,颇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思。我一直害pà

,甚至恐惧,生怕这家师留下的数百年基业毁于我手。数年来,我一直等待,等待那可以引领我派走向光明的人。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等到了,还不止一个。”

这屋内俨然变成雷道子的独角戏,轩卫二人连话亦不敢插。雷道子以那火热的眼神望着轩卫二人,言道:“山门大比,盟阵争锋,经lì

一次又一次,我一直都想有一名弟子从我派走出,震慑天地。同时,就算有这么一人出现,我又怕他被这天妒,未及成长,便遭荼毒,心中矛盾至极。”

雷道子目光灼热,一扫二人,言道:“可将你们护在羽翼之下,如何成长,如何展翅高飞。而这山门早晚会被瓜分待尽,此次你等入世,便是扬我山威之时。”

这席话若让旁人听得,必将是热血沸腾。而此刻轩啸心中想的侧是珑月,何时才能将她寻得。

卫南华暗道,让这山门因我等大放异彩只是举手之劳,家仇才是重中之重。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

雷道子语气稍变,朝二人言道:“你二人出去之时,不可对任何人提起我伤势痊愈的事,若你们那几个不成器的师兄问起,言我伤而不死即可。”

卫南华疑道:“若师兄们问我先前那大动静是怎么回,我该如何答话?”

雷道子一抹髯须,言道:“天象难测,常人岂能擅自揣度?那夜同样是天生异象,我可有问过何人吗?”言罢,饶有深意地看了轩啸一眼。

轩啸心中暗道,天生异象跟我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那夜轩啸初入纳气境时,异象连连,动静大到无人不知。弟子们以为那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可雷道子的境界岂是众弟子可相较的?当时,雷道子便心生感应,行出舍外,望着那如柱灵地朝山脚狂涌。他以为是高人借这山中灵气强行提升,能引出这般异象的能人,他不想管,亦不敢过问。

先前异象再来之时,雷道子心中豁然开朗,终于明白那日的情形定怀轩啸这小子有关,加上他近两日的表现,让雷道子如何不吃惊,如何不欢喜?

轩卫二人行出寝舍之时,天还未亮,可屋外早已围满了人。见他来一出来,便上前询问,七嘴八舌。弄得轩啸不胜其烦。

“停!”轩啸大叫一声,言道:“掌门性命无碍,可伤势过重,还需yào

时间静养。”

此话一出,再不多言半句,朝竹林中走去。屋内传出话来,“你们都先散了吧,待辰时之后,大比中胜出的五人于大殿等候,我有事要宣bù

。”

“是!”众人齐声相应。这多日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有说有笑。这仅是知dào

掌门性命无忧。若是知他境界大增,可能就该锣鼓声天,大肆庆祝。

逸仙一派,除雷道子外,无一人具备足够实力,担当掌门之位。他是众人的领袖、依靠及主心骨,若当真身死,逸仙派危已

轩啸回到竹屋之时,清霜靠在屋中唯一张木桌睡得香甜。轩啸心想,难怪先前在掌门寝舍之外没看到她,竟然躲在这里睡觉,心可真大。

她头边上的青衣顿时引起了轩啸的注意。看得眼熟,这不是当初义母想赠之物吧?

轩啸拿起来一看,青衣之上的破口已尽数被缝合,且针角匀称。看来倒不像是补丁,而是刻意为之的修饰。

轩啸心中有些感动,这些年来,为自己添新衣、缝补丁的仅义母一人。

在那流云山脉之中时,一路上的荆棘将青衣挂得千疮百孔。轩啸男儿身,针线这种细活即便是能学会,也不会想学。

此时,轩啸的心里多了点什么。

轩啸大叫一声,将清霜惊醒,只听他言道:“掌门生命垂危之际,众人皆静候门外,你竟然还睡得着?”

清霜睡眼惺忪,听轩啸如此说来,亦有些不好意思,正欲开口,“我”

“你什么你?你擅入我房间,还乱翻我东西,一点规矩都不懂,你别忘了我是你师叔。”轩啸心中明明是温暖的,可出口的话语却如一把把尖刀直插清霜心脏,让那清霜痛不欲生。

清霜顿时眼睛一红,言道:“师叔教xùn

得是,是我冒失了!”言罢就要朝屋外走。

“慢着!”清霜道是那轩啸良心发xiàn

,旋地一笑转过身来,听那轩啸说道:“早膳之后去流云大殿候着,掌门有要事宣bù

!”

失望神色在清霜脸上一闪而过,应道:“是,师叔!”

轩啸见清霜失魂落魂的样子,心中瞬时难受得想死,强忍住拥她入怀的冲动,回过头去,不再看向清霜。

轩啸心道,当初拒绝尚茹妹子的时候,为何心毫无痛感,我今日这是怎么了?

轩啸只道是自己心地善良,伤害到人家,自己必定难过。可他却没想过自己因何伤害她,且伤害过后还无比自责

大殿内,雷道子坐于那高台之上,脸色无光,看来就如那重伤未愈之人。

轩啸不知这掌门是如何办到的,心下好奇,朝卫南华使一眼色。卫南华同样不解。

台下所站之人,除轩啸、卫南华、清霜、韩文昭、宋诗之外尚有柳胥在列。

雷道子轻咳一声,言道:“此次大比,你六人凭自己一身修为证明自己实力,成我山门翘楚,足以自豪。往后的路还很长,你等须戒骄戒躁,踏实地而前行,不要辜负我对你们的一片期望。”

“谨遵掌门教诲!”众人应道。

雷道子扬手轻挥,袍袖之中顿时飞出六件事物,被台下众人接在手中。

轩啸一看,手中这玩意跟义母送的锦囊倒有几分相似。雷道子言道:“此袋名须弥芥子,你等以意念探之便可知其玄虚。袋中有元钱百锭,元丹一枚,是对你们此时比试中表现的肯定。明日,便是你们下山前往盟阵的日子,你们当遇山越,遇河趟,路有不平石,铲平之。”

雷道子一口气说了如此之多,微有些气喘。轩啸暗笑,掌门演得很逼真。突然他心中就想通掌门为隐瞒自己的身体情况。牛洪天成了人渣,公孙兆逃离山门,保不准还有同伙就藏在他们周围,打探虚实。雷道子此举是为钓鱼,说不定是条大鱼。

待轩啸接过须弥芥子袋时,一丝灵气瞬时渗入其中,还真如雷道子所说,袋中有元钱百锭及一枚闪着银光的丹丸。

轩啸心想,若换作是原来,这得要抓多少山林野兽才能换到百锭元钱?离家之时,义母才给我二两。难怪世人都想修行,这元钱来得也太容易了些。

雷道子见众人脸上尽是欣喜之色,点头后言道:“你们各自回去收拾吧,明日下山,是结伴而行,亦或是独自上路,都由你们自己决定,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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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0章 来犯之敌(求收藏,推荐!)

次日夜晚,轩啸站在山腹泉池崖边,双眼紧闭,如在等待。

按掌门吩咐,此刻他理应踏上行程。不知何时,月已当空,片刻之后,卫南华也从上方来到此处。

卫南华问道:“为何不走?”

轩啸微笑,亦不回头,言道:“你又是为何?”

卫南华言道:“我在等人!”

轩啸转身,言道:“我也在等人,望掌门苦心设计不会付诸东流。”说到这里,轩啸不由想起昨日于大殿上,雷道子说到最后已是咳嗽不止,大口鲜红由嘴喷出,湿了衣襟。

卫南华望向远方,“师弟,像我们两人这般,心中无数牵挂,不知在这条路上能走多远。”

轩啸与卫南华并肩而站,一正一反。轩啸答非所问,言道:“师兄,我本是孤儿,义父义母将我养大,三年前义父离世,生活所负积压于身。我每日基本都在山中度过,心中想的尽是生活琐事,如果捕不到兽类,我跟义母都会饿肚子。义母就是我心中的牵挂,正是因此,我第一次认为以我自己的双手,能让义母过得衣食无忧!”

轩啸一顿,接着言道:“我来山门已有三个多月,这段时间以来,是我想问题想得最少的时日。每天除了修liàn

,便无所事事。待要离开之时,我才发xiàn

无意之中,这里已变成我心中的一部份,事情若没处理完,如何能走?”

卫南华运起灵气,九窍齐开,数以百计的灵丝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活生像一个蚕蛹,闪着银光的蚕蛹,卫南华言道:“师弟,我们等的人来了,听师兄一句劝,你不杀人,人便杀你!”

天边月下,黑压一片,远看如乌云一般,慢慢涌来。山腹之中半丝风也没有,那乌云的速度何以这般快?不时,它便挡住月亮,那一缕缕明亮从那缝隙中射出,再看之时,那已不似乌云,更像是禽群。可现下,百鸟早已归巢,何以振翅高飞?那不是飞鸟,而是成群的鸟人。

离山腹不过百尺之距,那空中的人群顿时四散。部份绕去前山,剩下的直接朝山腹飞来。

卫南华全身灵光大作,震得泉水波光粼粼,不停拍打池壁。他全身灵丝自然弯曲,如随风自由摇摆,煞是好kàn



“师弟,保重!”卫南华一语尽罢,屈膝一跃,冲出山腹,全身灵丝瞬时崩得笔直,活像一只会飞的刺谓,朝空中那成群的黑影杀去,不时,便撞入那群黑影当中。

灵丝威猛,护住卫南华的同时,瞬间便刺穿几道黑影的胸膛。快进快出,中招几人身子一软,便无力地朝山下落去,无一不是一招毙命。

在卫南华眼中,杀人如宰牛羊,连眉头亦没皱一下,灵丝之末,有一人两眼瞪得老大,眼中尽是死灰,血丝遍布。一个照面,便性命不保,不知此人心中作何感想。

卫南华体内灵气一止,忽然反转,单脚一蹬尸体,便朝前山狂飙而去,带着灵丝抽出死尸躯体。

空中传来大喝,“别追,前山有人招呼他!”

来人领命,手中握有杀人厉器,朝山腹滑行来而来。

轩啸脑中还不断重复着那句“你不杀人,人便杀你”的话语。这话看似简单,真让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挥剑索命,谈何容易。

轩啸苦笑不已,暗道,罢了,若有人想杀我,他使多大本事,我便如数奉还,是生是死,就看他们造化了。一念至此,轩啸于背上抽出那把不为杀人的无锋竹剑,月光之下,竹剑仍是寒光一闪。

轩啸不施半点灵气,由下至上轻挥一剑,迎上点水而来的第一人。

那人手持钢刀,黑布蒙面,一双细眼狠毒无比,好似那轩啸与他有不共戴天的大仇。

钢刀对竹剑,看似必胜,何况那轩啸半丝灵气也没用。可就在刀剑相交那一刻,来人那刀如若砍在绵花之上,不着半点气力,且一招所施的全部灵力被那竹剑吸得一干二净。

轩啸轻言,“你这又是何必呢?”言尽之时,轩啸持剑往回轻轻一收,来人下压之时,竹剑灵光突闪,那剑qì

如洪水猛兽般朝将来人掀出山崖之外。

看似一招,那人身上大小伤口达数十道,如被群剑乱斩,受伤不轻。入体灵气如牛毛细丝,在他体内乱窜,九窍亦是被堵个水泄不通。

轩啸没有杀他,但他同样活不下来,这流云峰着实太高。

转眼,这山腹已是人满为患,有的立于水面,有的则是站在水中。每一角落都是人影。连轩啸身后上山的路也被堵死。

众人盯着轩啸的眼神,如同群狼看着一只待宰的羊羔。

轩啸微怒,心道,我洗澡的泉水就被这群无面贼给糟蹋了,不抽他们个体无完肤都对不起这一汪清泉。

“愣着干什么,宰了这个小兔嵬子!”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引发的连锁反应就是那震天的杀声。

轩啸斜挡刺来的剑,卸力之后,带向一侧,恰巧替他挡住砍来的一刀。二者灵气同时被吸干,在轩啸体内循环一圈之后再如数奉还,两人被自己的灵气给震得立身不稳,撞倒一片。

这群人能御气飞天,那必是通灵之境,在轩啸手中一招也走不过,且还是未尽全力的情况。

轩啸心中对通灵强者不禁又看低了一眼,心道,难道如掌门所说,自己是因为触到了聚力的门道,才变得如此厉害。

其实他依然只是通灵,和这群人不同的时他天赋异禀,筋脉比常人更宽更广,这一切都归功于三色果的妙用,他不自知而已。

轩啸在那刀光剑影之中不断汲取来犯之敌杀招用尽的灵气,体内原本平缓流淌的灵气早已变得湍急无比。轩啸实在受够这群人在他汤池之中上窜下跳,污了水质,一怒之下,不顾下手轻重,故归原主般将灵气如数施放。

轩啸狂喝一声,原地一旋,竹剑横劈,所向披靡,那泉池之中突然炸开,水柱浪花溅起,直冲山腹顶石,水花未落,旋风又起,众人本就那强dà

的气劲震得身形不稳,吐血不止,被这旋风一刮,尽数被卷起,带出山崖之外,惨呼声不断传来,与前山广场之上传来的惊鸣刀剑声混成一片,让这寂静的流云山脉,变得热闹非凡。

池中之人已被清理干净,轩啸仍是紧锁眉头,一掌拍出,掌风将那剩余的水全部推向崖外。这时他脸色才有所好转。

轩啸身旁还躺着几人左右翻滚,痛苦不已。轩啸言道:“是我丢你们下去,还是自己跳?”

若是自己跳,可能还会少受些皮肉之苦,等轩啸亲自动手,只会伤上加伤,再像先前数人般被丢下去,也许连骨头都会碎成渣。哪里还敢劳轩啸大驾,几人起身闭眼便朝外跳去,连半丝犹豫都没有,视跳崖为壮举的行为,轩啸尚是首次得见

晶莹柔光洒在广场之上,这里所有人此刻都没心情欣赏这美丽的夜色。广场上早就乱作一团,黑白相配,两两相斗,战得不可开交。慢慢地,白衣人渐渐落了下风,来犯之人最低的也是通灵,三代弟子能抗到现在已属奇迹。

由广场向上看去,流云殿顶几道人影纠缠在一起,那正是雷道子的六名徒儿与一蒙面人斗得难解难分。

观这蒙面人,满头卷发,不知是因那月光,还是他本就生得一头白发,看来如那白毛纹狮,招式一招狠过一招,却只有形,无劲可言,不管六人如何凶险的杀招,到他身前之时,都能被他一一化解,变被动于主动,逼得六人接连换招。

包括卫南华在内的六人亦怕以灵气配合招式威力过大,而震垮殿顶,这跟自砸招牌也没区别,所以只是见招拆招,打得缩手缩脚。

六人之中,蔡仲使的狼牙大刀;付天印长鞭舞得呼呼生风;常保的双手剑不断攻向那人下盘;古易歌手中如拐杖的兵器实则为一只长笛;许苍松拿的则是把布满锯齿的长剑;唯独卫南华,手中空无一物,连善用的灵丝,此时也看不到。

六人本是配合无间,将蒙面人前后左右尽数封死,以常理推之,这人早该被围攻至力竭而死,可他应付得是柔韧有余。这倒不像是以命搏之,而是享shòu

群战带来的乐趣。

蒙面人背朝蔡仲,抬手便抓住他的手腕,往身前带过,蔡仲用尽全力亦挣脱不得,狼牙大刀直劈起舞长鞭,长鞭将之缠绕数圈,付天印屈臂回收,长鞭顿时崩直,颤抖不已。

那人左侧的古易歌见势,挥笛而上,取蒙面人腰间。同一时间锯齿长剑与双手剑也双双杀到。

卫南华则跃上高空,将那人的上方退路也给堵死,当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蒙面人那贼亮的双眼极速一转,侧身面对古易歌,抬腿硬接长笛一记。蔡仲顺势被带至身后,双手剑及那锯齿剑攻势突顿,再使不下去。

蒙面人侧蹬殿顶琉璃瓦,松开那紧扣蔡仲的手掌,朝付天印横移而去。瓦碎,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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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1章 一招(一更来晚了!)

付天印跨步而立,突然手中一轻,顿时朝后仰去,转眼那白毛蒙面人已到他身前。

众人呼之不及,再想去救为时已晚。那蒙面人屈臂撞入付天印怀中,灵光乍现,透背而出,付天印口吐鲜血,变成一张弯弓倒飞而出。

付天印始终是雷道子的受徒,上百年的功力不是白炼,十数尺之后,灵气由足下喷涌,双足点地,拖行一段,便稳了下来,撑地而起,用手拭起嘴角血丝,怒道:“你使诈!”

蒙面人笑言,“我只是陪你们几个小辈玩玩,怎么玩是我说了算,你们几个小家伙怕砸了自家大殿,投鼠忌器之下,怨得何人?”

古易歌站定,大笑道:“将自己比作老鼠,看来你果然是鼠辈,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你在害pà

,跟我们小打小闹不是你不屑与我等动真格,而是一直在防着家师,我有说错吗?”

蒙面人沉默片刻,似在思索,突然言道:“雷老鬼到现在都不敢现身,看来洪天果然伤了他根本,待我将你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宰掉,荡平这流云山也会将他找出来,碎尸万段,哈哈!”

笑声未止,广场之上突然冲出一道人影,于人群之上左右穿插,手中之物逢那些黑衣人便点。被点中之人无不倒地痛呼。

不久之后,便有数十人倒地,苦不堪言。

逸仙三代弟子望着那潇洒的身影,惊喜万分,心中对此人拜服,不由得在心中恭敬地叫了声“小师叔”。

来人正是料理完后山数敌的轩啸。

待轩啸将广场之上黑衣人尽数解决,踏地轻身,缓缓落在那大殿顶上,向众人施了一礼,言道:“各位师兄有礼了,如此热闹的困兽斗,怎能不算上我一份。”

蔡仲身为大弟子,最先开口,“何来兽?不过是偷鸡摸狗之辈,师弟既然高兴,那便一起吧!”

众人笑之,连受伤的付天印亦裂嘴露出一口红牙。轩啸此刻终于有了归属感,被人承认的感觉让他身心舒畅,心道,原来自己的努力并没白费。

他仍旧是俗人一个。

轩啸朝蒙面人言道:“夜已深,家师早已歇下。观你言行,虽无前辈高人风范,但样子却是有了些年岁,当得我叫你一声前辈。前辈此来,定是对我逸仙有所图,于这大殿之顶有何意义?下面平坦,前辈请吧,我这个做晚辈的想向您讨教两招。”

轩啸不管那蒙面人同意与否,手掌一挥,场中弟子知趣退向一边,剩下的满是黑衣人。他纵身跃下,竹剑回手横劈而出,劲风如浪,将仍倒地不起的黑衣人带人带兵器通通扫下了山。

一招既出震慑全场,弟子们如看怪物一般着轩啸,那灼热的目光让轩啸有些不好意思,暗道,如此这般会否太过招摇。

何止是招摇,那蒙面人心中对轩啸评价之高,超乎想象。蒙面人自认如轩啸这年龄之时,他没这个实力,差之甚远,雷道子何时又收了个徒儿?

蒙面人表情依旧平淡,紧随轩啸跃下殿顶,脚尖点地,一步迈入广场之中,站定旋身,言道:“小子,你太不把我当回事了,我带来这些人是你说打便打,想杀就杀的吗?”

轩啸笑道:“前辈,你跟我几位师兄动手时,也没跟谁打过招呼。你带着大帮人马来这流云山巅总不可能是来做客的,无非是杀光我等,又或是被我们杀光,绝无第三条路可走。”

蒙面人不自觉点点头,似赞同轩啸的说法,轩啸又言,“前辈,小子我斗胆邀您跟我赌斗一场可否?”

“哦?”蒙面人讶道:“怎么个赌法,说来我听听!”

轩啸拭去剑尖尘埃,负于身后,头微低,嘴角斜得厉害,只他言道:“想必前辈成名已久,论境界,功力,我与您是差之甚远,小子我豁出这条命来接前辈一招,若身死,这流云山与我何干?倘若我侥幸活了下来,前辈便输了,带着你的人离开吧!今日留一线,他日好相见!”

众人对轩啸近日境界实力的提升有目共睹,可撑死也就通灵矣,如何能与这不知深浅的老家伙一较高下?何况是负手任人宰割。场内所有人心中早有定论,轩啸必死无疑。

“师弟,你干什么?”

“轩啸,逸仙一派存亡岂能凭你一言而定?”

“胡闹”

轩啸笑对众言,“诸位师兄,我等身为这流云山一员,当尽绵薄,如若任何事都要掌门出马,要我等有有何用?我入门时间最晚,功力最浅,这前辈要是连我都赢不了,何以再图这流云山?”

蒙面人心中大石落定,暗道,看来雷老鬼真受了重伤,此刻任手下弟子送死仍不现身,最能说明问题。哼!待我宰了这送死的小子,杀一警百,还怕他们不就范?

想到这里,他已经面露得yì

之色,仿佛轩啸已是他掌下亡魂。实不知他已正中轩啸下怀。

轩啸从未有过轻生之念,更不痴傻,可为何要做如此冒险的举动?别说众人不解,轩啸连自己也说不清。

此乃直觉,由自信而生。

从入纳气境起,轩啸每每浸入自身那识海时,那处便是自己的世界,一呼一吸便成世界云雨,翻覆之间即是那风月花雪。

轩啸起初与人交手之时,无意当中竟将对手招数之中的杀伐灵气吸入自己体内,如狂风暴雨般,在轩啸身体当中肆虐,一次次让他难受得欲要吐血,不知为何,这些要命的灵气在轩啸刻意的**下,变得无比温顺,将识海之中的那片天地所缺之物尽数补足,原本虚无的天地,如今已是春暖花开,美景无限。识海之中过了许久,也许一个时辰,也许一日,也许一月,可现实之中,只是那一瞬之间。

天地初开,玄元成形至今,从未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在其他人的身上,所以,无人能解释在轩啸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知是喜是悲。就现下而言之,是百利而无一害。

轩啸之所以敢放手一搏,正是因他识海之中的天地,似能容纳万物的天地。当然抱括蒙面人此时浓烈的杀意。

蒙面人此时的气息与先前玩耍般的搏斗完全判若两人,以他为中心,劲气由身而发,泛着微光,形成巨大的光罩,涛天杀意紧锁轩啸,“小子,别说我老人家欺负你,这是你自找的!”

轩啸不惧,反踏前一步,无半比灵气外放,探出一手,平于胸前,俨然一派大家的模样,言道:“望前辈手下留情!”

此番装腔作势的态势,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不由心想,这小子难不成真有把握接下蒙面人一招?

蒙面人狐疑之色一闪,灵气怒放,如万斤之躯,双脚重重陷入青石板之内,震起石粒上百,蓦然消失于原地。

刹时,轩啸将目光投向大殿之上,随即合上双目,身周方圆十数尺,轰然世响,尘灰四起。

那一整片广场不知被何种力量压得下沉一截。

众人顿感森然,浑然不知这力量是出自轩啸或是蒙面然之手?

卫南华那颗被揪着的心终于平静,神色如常,心道,师弟啊,你太让我吃惊了!

实力如卫南华者,均能感受到轩啸此时的气势变化,他仿佛与这流云山融为一体,亦像是这流云山巅的风云。

流云之上有流云,如山如峰逾万斤!

只听轩啸大喝一声,“山势!”那蒙面之人于他身前一丈之距突然现身,一掌拍出。

蒙面人体内灵气不留余力,如千把锋利刀刃朝轩啸全身各处劈去。

顿时,断发、碎衣、血花同时纷飞。

轩啸宛如血人一般立在原地,却比那万重之山更稳,半步也不曾挪动。

灵气入体之时,轩啸那识海之中顿时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搅得体内翻江倒海,那万缕灵气更如脱缰野兽在他各大筋脉之中横冲直撞,完全不受轩啸控zhì

,几次都差点将轩啸给震晕过去。

若不是识海之中突然一阵温暖,原本体内灵气突然呈墨绿,成数道缰索,在轩啸无法自主之时,将那些入侵失控的灵气加以循导、归化,否则的话轩啸早已暴体而亡,兴许他连渣亦不剩下。

再看那蒙面人,表面看来先发制人,实则比轩啸好不了多少。分神之际,实力尽出其二三,若换成轩啸以外的人,恐怕早已身死多时。可那轩啸不但将他必杀一招化解,且能守中带攻,亦让他自己进退两难,不得动弹。虽不至让他受伤,可心灵上的打击着实不轻。

蒙面人在这大元大陆之上,成名尚早,入那忘情境已是数十年之久,此番面对通灵之境,从应允与之赌斗时便落了下乘。若是将来传了出去,轩啸定是一战成名,而这蒙面人身份一旦公开,必是沦为千年笑柄。

轩啸九窍被撞得大开,无灵气溢出或吸入,反而是大量粘稠鲜血喷涌。

轩啸终于无力支撑,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轩啸”

“师弟”

“小师叔”

众人呼喊不绝于耳。

第0032章 雷道子(二更来请收藏)

蒙面人本是信心十足,一个通灵境而已,杀他不费吹灰之力。当他见到轩啸泰然自若的神情,便觉此中必定有诈,而那轩啸依仗的定是久未露面的雷道子。

这使得蒙面人不敢全力为之,若是雷道子偷袭,他自不会好过,所以留有余力以备不时之需。

轩啸双目半睁,笑意不减,言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逸仙上下感恩戴德,流云山路崎岖,望前辈一路好走,恕不远送。”

掌声雷动,逸仙弟子无不欢呼雀跃,为轩啸此举大声叫好,终于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蔡仲等人亦同样如此,却不敢太过放肆,担心轩啸安危的同时,亦怕那蒙面老怪突然变卦,食言妄为。

光从那蒙面人的眼神来看,便知他此时表情定若那五色神蜴,变化不已。

蒙面人心中无比悔恨,一把年纪,心性竟如此不稳,被个黄毛小子给算计,以后叫他如何面对天下。

寒意突起,众人为之一颤,这天气为何忽地转凉?

逸仙弟子无一不是修行之人,早不畏天时炎凉。这寒意与天气无关,而是蒙面人暴露无遗的杀意。

蒙面人暗道,此子以通灵之境便能成就重山之势,触不及防之下连自己亦是吃了暗亏,加以时日,那还不翻了天?反正丢人也是丢到家,颜面于己何用?此子必除!

如此浓烈的杀意,轩啸怎会感觉不到,只不过无力反抗罢了。体内墨绿虽将入体暴戾的灵力同化不少,可余下的同样够轩啸喝一壶的。轩啸笑脸之后,便是冷汗连连,如此拖大,差之将己送入那万劫不复之地。此时,蒙面人食言已成定局。轩啸终究是无力回天。

轩啸的眼耳口鼻挂满血丝,神态却是轻松无比,做好迎接死亡的准bèi

,心中遗憾万千,不敌那相逢一瞬,对倩影无比思念之情。暗道,珑月,愿来生再与你相见。

轩啸心神失守,山势顿失。蒙面人全身一轻,极速出手,灵气如箭,直取轩啸面门,务求一招令那轩啸魂断流云。

刀剑同时杀到,蔡仲携二代弟子尽数出手,欲救轩啸于掌前,不过为时已晚。

千钧一发之际,轩啸体内灵气不知为何猛然膨胀,手臂绵软抬起,接下蒙面人雷霆万钧一掌。

气劲勃发,广场之上,青色石板尽碎,众弟子被震出数尺之外,连蔡仲等人亦被那强dà

的气劲震得倒飞而出,险些连手中武器亦握不住。

卫南华最先落地,五道灵丝出体,将随后而至的师兄们,轻轻缠绕,安放于地,不至于太过狼狈。

令人乍舌一幕终于出现,蒙面之人与轩啸二掌相触,如遭重击,五脏痉挛,一口鲜血已到喉上,被他死死压下,但身体却再不受控zhì

,眨眼便被那平淡无奇的一掌震飞出去,撞在通往大殿的石阶之上,没入其中,尘灰四起,连人影亦看不清楚。

无人知dào

发生过什么,连轩啸知己也不清楚,只觉体内如野兽般的灵气被突入的力量将其逼出,且与那蒙面人硬拼一记。

按常理推之,轩啸是大难临头,必死无疑之局。而现下的他却是若无其事,且四肢有了行动能力,再无先前无力之感。识海之中,狂风止,暴雨停,又是一片勃勃生机。

众弟子翻身而起,顾不得全身疼痛,睁大双眼,竟忘了欢呼,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轩啸是人吗?

尘土散尽,人影从石阶之中行出,待拂去身周碎石扬灰,不带一丝情感,言道:“雷老鬼,何必鬼鬼祟祟,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这话应该我说才对,群老鬼,你以为蒙着面就无人认得你?你那杂草般的毛发太过显眼,蒙面何义?”言语之声由轩啸身后响起,白色身影行至轩啸身侧,轻拍轩啸右肩,言道:“你,很好!”

得此褒奖,轩啸紧绷如弦的心神终于释缓,全身一软,就要倒下,突落入一温暖情抱,女儿香尽入口鼻,轩啸悄然入眠。

来人正是雷道子,那要命关口,雷道子闪入轩啸身后,一掌印上轩啸背心,意念之及,将仍在侵害轩啸筋脉的灵气化作利器,击向他口中的群老鬼。

托大之下,这亏,群老鬼是吃大了。

雷道子眼扫众人,怒道:“你们这帮迂腐劣徒,逸仙一派向来以人为本,这死物毁了便毁了,重建便可,若尔等身死,留这群落何用?当真是愚蠢至极。”

此话便是说给二代弟子听的,言下之意无外是,大敌当前,怎能不用全力,反被那群第鬼玩弄于股掌之中。

蒙面人不再蒙面,扯下那黑布,露出狞笑,十寸刀疤由眼角而下,划破整个脸庞,更添狰狞之色,看来着实惊人。

此人姓群,名启天,成名多时,与雷道子是同辈之人。他与这逸仙的恩怨实不能以三言两语道尽。

言而总之一句话:机关算尽,不死不休!

牛洪天便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若不是轩啸,雷道子已是着道身死,逸仙亦逃不过被屠戮待尽的结局。

雷道子言道:“上次一别,已有数十载,不想你群二愣子依旧不思进取,干些见不得光的事。看来,我师弟于你面上一刀还是轻了些。”

“老贼,住口!你师弟伤我,那是你师弟的本事,于你何干,今日新仇旧恨,我同你一起算,你逸仙门人必成我掌下之鬼。”群启天已有些气急败坏。

雷道子平心静气,侃道:“既是我师弟伤你,又与我何干,这新仇,你我二人谈不上,旧恨嘛,你当去找我那师弟。”

雷道子不是蛮横无理之辈,不过是顺着群启天的话说而已,亦是道理。

那群启天并不买账,怒道:“废话,你师弟早成一把黄土,我去何处寻他?他日前种下的因,就由你这当师兄的来尝这结出的果。”

雷道子不语,仰首而望,似勾起往日回忆,面露忧然之色,看来是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风起,吹动雷道子那白髯。他全身白袍微动,低头之时,气息大变,威压凭空而来,众弟子大惊失色,忙往大殿之上退去。

清霜女流,竟将轩啸横抱,于雷道子身后,垫脚飞上大殿前,二代弟子身后。

众人皆知,此事已不是他们能力之所及。二代弟子,灵气出体合并将弱小护于气罩之中。

雷道子声淡势威,一字一句言道:“既成一把黄土,那你群老鬼也化作一把尘土与我那命苦的师弟做伴去吧。”

“装腔作势,就算你负伤之前亦和我在不相伯仲之间,死斗之下顶多五五之数,你这老贼是不是活得糊涂了,想要杀我?痴人说梦,我倒要看看这几十年,你有何长进!”群启天言罢,不等雷道子势起,抢先发难。

群启天一招出手,灵气如大河湍流,连绵不止,将雷道子困于其中。

雷道子不动,如河中露头的顽石,任由河手冲涮。雷道子言道:“若是你这大河之势仅似这般,今夜还想全身而退?这才叫痴人说梦。”

掌至眼前,雷道子终于出手,二指探出,巨剑成形,挥剑劈之,将那扑面而来的大河之势一分为二,由身周流过,无伤他分毫。此乃剑势,所向披靡。

群启天临时变招,侧身避剑。顿时,身旋数圈,大喝一声:“江势绵长!”

眨眼间,群启天朝雷道子全身击出数十掌,且有未尽之意。

雷道子那剑势不止,单掌接之,转眼便与群启天连拼数十掌,惊雷声连绵不断,刺耳无比。

境界稍低者,已是双手捂耳,头晕眼花。

眼见这雷道子轻松应对,群启天越战越是惊心,暗道,莫非这雷老鬼境界又有所提升?不可能,忘情之上,便是那地元之境,他的实力与地元差之千里,不过是有所感悟罢了。

雷道子突地巨剑回削,群启天架手相迎,与雷道子对掌一击。二人同时倒退。

群启天退了七八步,而雷道子却只退了半步。

若只是普通比试,胜负已见分晓,无需再比。可群启天此来为的便是取雷道子性命。以命相搏,岂能说退便退?何况空手而回,并不能如人所愿,交不了差。

雷道子气势稍弱,言道:“群启天,你也活了几百岁,这番岁月连水亦将石头滴穿,你还有什么放不下,非要为你那野心勃勃的主人当马前卒?这天下之大,任你驰骋,你心境如一,早已落了旁人,难道,你就不想再往上一步,看看那些修行之人做梦也想看到的风景?”

群启天愣了一瞬,随即复原,言道:“劳你费心,今日杀了你,再荡平这流云山,我才能将心放飞。否则,这天下对我来说不过是牢笼而已。”

群启天顿了一顿,接着道:“雷老鬼,你便是我登天的垫脚石,纳命来吧!”河势再起,比之先前,汹涌了万分。

雷道子用心感受这大河之势,到他身前之时,如那沐浴之水,毫无威力可言,他摇头叹道:“你若想死,我便成全于你,只当是日行一善!”

第0033章 入世(一更来!)

逸仙祖师龙须子破空而去后一百载有余,流云三仙已是小有名气。此时,天元大陆各盟阵之间已势成水火,且盟阵之中,内斗不断。

这逸仙一派于乱世之中独善求存,从未掺与进任何纷争,可不找麻烦事,麻烦扰其身的事情每日都在上演。逸仙一派也不例外。

某日,浩荡人马突入流云山脉,将流云山主峰团团围住。登山之人有仨,一位老者,一位中年男子及一位正当芳华的少女。

中年男子卷发尽白丝,杂乱无比,此人张狂,登顶之时,便豪言,以双掌挑三仙,雷道子、黄粱子、千鹤子。

三仙唯独雷道子不曾应战,以二对一,黄梁子与千鹤子居然以半招落败。

久久不语的老者终于开口,“从此,这逸仙后人不得入世,否则尽数诸之。”

身为逸仙掌门的雷道子纵使有万般不甘,无奈之下也只能应允。

三人离山之时,掌碎山门牌匾,梁子就此结下。耻辱的暗影百十年来从不曾离去,一直笼罩流云山。

三仙之中,天赋以千鹤子为最,喜好颇丰,但从未认真修行,境界已是多年未能提升,此次落败,心中难过万分,一气之下,闭关五十载。

出关之时,实力已是深不可测,便欲一雪前耻。

千鹤子以一人之力,杀入仇家山门,剑挑人众,大战数十场,最终与那银丝乱发中年人决战场中,互拆数百招之后,终以断剑赢得决斗。若剑身完好,那人的头早被削长两半。剑刃折断,只有道刀疤从此留在那中年男子的脸庞。千鹤子得胜扬长之际,言道:“今日,我逸仙后人从归灵云。”

不过离山不久,千鹤子便被神mì

高手击杀于荒野。

黄粱子怨雷道子龟缩,不敢出头,就此决裂,分道扬镳。流云三仙名存实亡。

逸仙大比年年如是,时隔五载,胜出之人,便可参与盟阵争锋,可数十年下来,逸仙俊才无一不是夭折途中。

雷道子心中怨气日积月累,时至今日,终得暴发。

大河之势猛然袭身,雷道子不接,反将灵气全敛,威严声下,语带颤抖,“还我师弟命来!”

群启天掌至,雷道子拂袖,二指印出,直点那群启天掌心,光点于指尖突现,转眼便消失,如没入群启天掌心一般。

群天启两眼凸出,血丝慢慢布满眼球,最终化作血红一片。体内气劲乱窜,经脉尽碎,九大窍穴顿时被废。天地灵气不再为他所用。

群天启跪地,痛苦爬行,连喷数口鲜血,咬牙竟越过雷道子朝广场外爬去。

只听他模糊言道:“老贼,你藏得真深,若是当年你有这般实力,你师弟不至于落到那番田地。”

群天启许到最后竟似疯狂,大笑不止,“地元,地元之境,想我修行数百年,在地元之境前不过似蝼蚁一般。天要亡我!”

雷道子闭眼,一滴热泪滑落,月光之下显得剔透无比,被众弟子看得清楚,亦不知为何,众人皆能感受那分心痛。

转眼,群启天已爬至广场边缘,再往外便是下山石阶。

蓝光透体而现,一缕接着一缕,最终将群启天淹没,轻微爆裂声响,碎尸处处,半丝血腥也没有。

叱咤灵云数十年的老怪从此神魂俱灭。

雷道子转身,双膝跪地,朝天拜了三拜,喊道:“师尊,我那苦命的师弟大仇虽未得报,可我逸仙门徒从此便可挺胸抬头,终不再辱师尊威名,我派弟子必将傲然于世,壮我山门!”

众弟子触景生情,如事先商量过一般,齐齐跪地,同声喝道:“壮我山门!”

雷道子起身,背对众人,中气十足,大声言道:“我知dào

你们当中有人见我无事,很是失望。我不管你为何做这间客,只要你痛改前非,勿要再行那欺师灭祖之事,我保证不再追查,你仍是我流云山一员。”

三日之后,轩啸从床上醒来,依然是在那俗物阁竹屋之内。床边坐有一人。

轩啸见后,轻揉双眼之后,看清旁人,言道:“怎么是你?”

“你以为是谁?清霜?”

轩啸尴尬一笑,转而问道:“结局如何?”

卫南华起身走向门口,深吸一口屋外清新空气,木然道:“你希望的结局是怎样?”

轩啸撑起身来,靠于床头,言道:“当然是那那姓群的识相退出流云山。”

“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师父怎会让他活着离开?这于放虎归山有何异?”

“呼”轩啸长叹一声,“早料到会是这结果!”

轩啸所言非虚,那日夜里,雷道子现身之时,他便知dào

群启天命不久矣。

雷道子报仇心切,却一二再地给群启天活命的机会,于众人看来,是那群启天不识好歹,终落得毙命的下场。

轩啸早不是初入山门的叫花子,感观比从前敏锐上百倍,岂会不知雷道子境界大涨。只是他一再示弱,群启天便真当他是怕了,一步步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一切怪群启天?怨雷道子?还是这万恶的天地?

轩啸想得入神,不知何时,卫南华重新坐回床前,打断轩啸思绪,“师弟,世间就是如此残酷,弱肉强食,昨日还亲如兄弟,隔日便可刀剑相向。你准bèi

好迎接这全新的世界了吗?”

轩啸缓缓摇头,直言道:“还没。”

卫南华言道:“那夜死在你手中的人不少,杀一人与杀十人,杀百人,无异。”

轩啸想起那夜后山,无论是被他震下崖,或是逼下山崖的蒙面人,言道:“我并没杀人,他们还活得好好的。”

这是实言,轩啸从头至尾并未动杀念,跌下山崖的人,体内仍有保命灵气,伤不至死。

卫南华见他眼神坚定,竟然选择无条件相信。卫南华不再提及此事,言道:“清霜已经走了,独自一人。”

轩啸昏迷之际,总觉被人细心呵护。想起倒在那温柔乡之中时,不禁有些双耳生烫。

清霜于轩啸床前照顾两日,无微不至。待轩啸恶梦不再,最后为他擦拭一次身体后,便向雷道子辞行,离开了流云山。

期间,清霜不止一次听轩啸轻唤“珑月”之名,心中爱恨交杂,个中滋味难以言喻。

清霜暗下决心,有生之年,定要与那珑月见上一见,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涉世未深的轩啸这般死心踏地。

清霜走了,且是独身,他心中为何会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牵挂?轩啸心乱如麻,试图以摇头的方式将之抛出脑中。

轩啸不敢多想,整理思绪后,突然问道:“你为何不走?”

“我在等你!”

“师兄怎会如此肯定我会与你一同上路?”

卫南华不答,轩啸再问,“师兄有求于我?”

卫南华依然默不作声。

轩啸苦笑,言道:“师兄是要我帮你杀人吗?”

卫南华先是一惊,显是不曾料到轩啸会有此一问,且问道点子上,他不答反问:“师弟,你会杀人吗?”

“会!”轩啸虽是如此作答,心中想的却是,杀人与救人孰难孰易?

轩啸于山中长大,常年与畜牲为伴,他时常拿畜牲与人相较,久而久之,便发xiàn

畜牲的眼神比人要清澈许多。

日积月累的经验,让轩啸可以熟练掌握畜牲的动向,并知其心意。第一次手持匕首刺向畜牲心脏时,他不过十岁,不宰杀它,自己便会饿肚子。即便如此,轩啸仍在义父的敦促下挣扎许久。最终还是下了杀手。

轩啸抱着它的皮毛哭了整夜,直至天明,他将皮毛安葬,以纪念他的第一次。

人吃肉乃是定性,弱肉强食亦是天道。义父离世后,轩啸不得不在林中与猛兽搏斗,不是它死就是他亡。

轩啸离家,与那姬无伤萍水相逢之际,就是姬家少主身死之时,善念驱使之下,让他出手相助。轩啸无数次假想,若是当时,自己能力之所及会如何?结果无一例外,他会毫不留情,将那贼人尽数屠光,可让这世道多一分清静。

宰人与宰畜牲无差。

有人外表似人,内心实连畜牲不如!害死姬无伤的人如是,害得卫南华家破人亡的亦是如此,他们算不得人,既然都是杀,轩啸愿助卫南华一臂之力。

卫南华站立,作揖行礼,言道:“谢师弟!”

次日破晓,竹林下山腹之中,泉池水面光滑如镜。

不时,镜面稍起波澜,气泡冒出,随即而来的是四溅的水花。

水花落,一健硕男子立于池中,此人肤色如铜,一缕阳光斜射于身,金光灿灿。

能于此处沐浴除了轩啸又有何人?只见他二指轻挥,岸边衣服尽数飞出,轩啸跃出水面,旋身一卷。

依旧是青衣长袍,依旧是袒胸露乳,脖上仍以红绳挂着那块翠绿玉蝶。不过青衣之上早已多了数道绣纹。

轩啸立于岸边,双手将湿漉长发抹至脑后,一步踏出,飘飞天崖

后山竹林之中,雷道子负手而立,目光被俗物阁牌匾左右两行刻字深深吸引。

一只三头褐羽凤破空飞来,于流云山巅盘旋数圈,斜飞而下,朝后山竹林中掠去。

凤翅一展,猛然拍击,气劲冲地,竹叶纷飞,呈遮天蔽日之势。只见三头褐羽凤悬在空中,三头齐蹭雷道子脸庞,叫他暗爽不已。

雷道子语冒酸气,言道:“你这畜牲还知dào

回来?不是跟着他行走天涯吗?”

三头褐羽凤不会人言,却能听懂,不过此刻却全当听不见,继xù

撒娇,对雷道子态度极是亲昵。

雷道子再稳不住,哈哈大笑,言道:“我懂你的意思,他不敢亲来,便使你这畜牲来,这天下间怕是只有你能不发一语就能劝动我!”

三头褐羽凤闻言大感兴奋,冲天而起,盘旋不已,那凤鸣之声音传四方,响彻流云山脉。

紫竹断俗念,无伤斩红尘!

雷道子望着这剑意足然的十个大字,自言道:“锋芒初露,便是这般霸气凌然,此番路途定是困难重重,罢了,不管是为你,还是为这逸仙一脉,我总不得这香火就此断掉啊!”

(卷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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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4章 好茶之人

临边以北千里,已是丘原境内,丘原腹地生有大湖,传说是由仙人决斗时,流星锤怒砸而下,平地生凹,无意之中引出地下之水,成就此大湖,所以又名流星湖。

流星湖西畔便是武阳城,城中人口数十万,是丘原境内最大城镇,热闹非凡。

武阳城内,古色古香的建筑皆为二层木楼,城为四方,街道笔直,横七竖八,整齐划一。

灵云盟内,武阳城以锻造兵器而闻名于世。盟内修行大派弟子手持兵器多数出自于此。

世人闻其名,只道是粗人莽夫流连之地,殊不知,城中白日锤声不断,入夜之时却是满城莺燕仙音,烟花之地随处可见,灯火通明。较白日的喧嚣忙碌,多了一分闲逸之气,故武阳城又名不夜城。

文人骚客来自四方,一住便是数月,致其客栈空房仅有,价钱亦是贵得离谱。

外人来此,生意倒是其次,花天酒地才算正事。更有甚者,则是为了一睹这城中仙踪常现的修行女子之风采。

这日,城内一家裁缝铺门外,立有一青年男子,这人生得冷俊,更是不苟言笑,白衣飘飘,气宇轩昂,引得过往女子不时侧目而望,花痴至极。

铺面老板陪上笑颜,道:“敢问公子,是要买布,还是量身裁衣?”

男子将一锭元钱放于柜台之上,不话一语,从铺中随意挑了双布靴便离开铺面。

老板望着男子背影,叹道:“不知是哪家贵公子,生得如此俊俏,出手更是阔绰,可惜是个哑巴,唉”

男子手提布靴,穿过大街,行至一条小巷,沿小巷向前,来到一处僻静之地,将手中布靴朝石凳上另一少年扔去。

那少年裂嘴一笑,言道:“师兄可是第一次帮人提鞋?”

“让我这做师兄的帮你买鞋,成何体统?”

此二人肤色一白,一黑;性格更是截然相反,一个冰冷,一个火热,但无一不是人中之龙,潇洒倜傥之辈。

二人不正是那离山多日的轩啸与卫南华吗?

卫南华木然道:“这多日来,你一直光着脚,为何刚一进城,便想起要穿鞋,还让我去替你买?”

轩啸将鞋穿上双脚,起身之后原地跳了一跳,甚是合脚,言道:“在山中野惯了,义母做的鞋用不了多久,就被穿坏,为了不让义母辛苦,所以时常光脚。”

轩啸抬脚左右看了一看,极为满yì

,言道:“那日着急离山,竟连鞋都忘了穿,哈!多谢师兄了!”

卫南华责怪一声,道:“你怎么不把自己也忘在流云山?”

轩啸以肩轻撞卫南华,言道:“若是我将自己都忘在山中,谁帮你杀人。”

此言听得卫南华一愣,心道,这小子怎么说变就变,杀人二字由他口中说出,不显半分生硬,似极了屠夫之流。

轩啸与卫南华入城时间尚短,便引来无数目光注视,轩啸只道是因自己没穿鞋的原故,这才于此处躲藏,求那卫南华替他买双鞋回来。

岂料二人刚走上大街,围观之人不减反添。这让二人疑惑万分。

二人路过一家酒楼,已过午时,饥肠辘辘下索性走进酒楼,选一张角落的桌子坐了下来。

“店家!”卫南华叫了一声,一小厮缓步行来,木然问道:“二位公子来点什么酒菜!”

轩啸心想,这大城之中连店家小二亦是如此傲气,叫人不解。他刚想问问有何菜色,卫南华便老练地点起菜来,“清蒸朱鳗,果香青蹄肉,红烧嵇尤胸,一斤风干野味,至于是什么肉,你随意上,再来壶嫩芽春便可。”

这卫南华随意一点,光菜名就听得轩啸晕头转向。轩啸心想,这还是我那三餐粗茶淡饭的师兄?

轩啸不知小厮心中吃惊之情更甚,暗道,这公子点的菜无一不是佳肴上品,挑剔至极,若是换了别家,还真就吃不到,尤其是这嫩芽春,除此一家,别无分号。不过这价钱着实不便宜,不知

小厮没来得及想下去,便见那卫南华将两锭十两元钱放在了桌上,言道:“余钱算作打赏,先把茶水端上来!”

小厮面色生缓,应了声“好嘞!”捧着元钱,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他实在想不明,为何这公子开口便是嫩芽春,仿若这茶在他眼中稀疏平常,毫无精贵可言。

轩小厮走远,轩啸言道:“师兄,不想你竟这般会吃。”

卫南华举手投足间气质皆是贵公子,与轩啸的野性形成鲜明的对比。

卫南华若有所思,出神几息后,言道:“我亦是凭记忆随便点的小菜,让你见笑了。”

卫家覆灭之前,乃当地豪门,家世显赫。卫南华从出生之时便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像先前那样菜式于他来讲,确为小菜。

好景不长,卫南华十岁生辰那夜,贼人来袭,将卫家上下百十余口屠净,仅剩活口卫南华一人。

一夜之间,风云万变,族中生意尽数易主,卫南华孤苦无依,世间无情,无情将卫南抛弃。同样的十岁,卫南华与轩啸经lì

却是迥然。

不过点菜而已,却无端勾起痛心往事。卫南华呼吸紊乱,双拳捏得“咯、咯”作响。

轩啸突然问道:“师兄,你听说过紫徽宫吗?”

卫南华断念,回过神来,言道:“没听过,是哪家修行山门吗?”

轩啸正欲言语,人声传来,“敢问两位兄台,可是外地而来?”

轩啸头也不回,言道:“兄台当知打断别人谈话,极为不礼。”

说话之人绕至轩啸对面,于卫南华身侧,鞠了一礼,随后便拉开木凳坐了下来。

轩卫二人相对无言,苦笑不已,像这般自觉之人尚不多见。

观此人,高冠缚髻于头顶,脸形尖削,眉眼分明,面带桃花,如沐春风,看来是得yì

至极。

此人身着紫衣,跨膝而坐,左手撑膝,右手于桌面,食指不停摆弄那母子上硕大的玉扳指,笑对二人。

不徒轩卫言语,此人便言道:“在下杨稀伯,唐突冒犯,还请二位兄台见谅!”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纵然轩啸与卫南心中再是不满,面对这彬彬有礼之人,亦只能和颜悦色。

轩啸予人之感,更易结交,这席话虽是说于两人听,但他那目光却是一直盯着轩啸。

此时,小厮端上茶水,本来只有两只茶杯,见桌上多了一位,以为是同伴,便马上又添了一只。

轩啸将三只茶杯添满,不等壶落,男子已放于鼻下,轻嗅之,浅尝小口,接着一饮而下,叹道,“好一个嫩芽春,想不到如此平凡的酒楼还有此名茶!”

轩啸哭笑不得,斜瞟卫南华一眼,面色有些微怒,不消片刻便会逐客。

轩啸暗笑,这算是哪般的客人,比我二人来得随便。轩啸本打算由得师兄发火,转念一想,不就是搭腔,喝口茶。就算此人厚颜留下用膳,不过是添人添筷,亦无碍。

轩啸双手奉茶于卫南华面前,言道:“师兄,请用茶!”

卫南华暗道,这小子何时变得如此有礼?转念一想,原来是担心我按捺不住。师弟可是给足他面子,我若是再这般下去,倒显得小气,失了身份。

念及于此,一口饮尽,将那茶杯轻放于桌面。随那茶水下肚,卫南华面色变得好kàn

许多。

卫南华言道:“杨兄一口便能尝出这嫩芽春之味,看来也是懂茶之人,失敬了!”

杨稀伯拱手道:“不敢当,在下是多年前有幸能尝得这嫩芽春,有如甘露,便难以忘怀,想来这酒楼老板定非常人啊。”

这一来一回,说得轩啸不禁愣神,心道,不就是茶吗?哪儿不能喝到。听他二人说得无比精贵,轩啸学样,尝了半口,也没喝出个好歹。

卫南华心知轩啸不懂茶之道,更不知这嫩芽春精贵在何处,便刻意言道:“嫩牙春,产于灵云盟壑岭之畔,与茶名不同,它熟于晚秋初冬之际,年产不过百十来斤,却要供整个天元大陆的好茶之人品鉴。但这并不足以让它金贵,此茶成熟只在一夜之间,采茶人无法准确估量它成熟时日,所以一入晚秋,他们便轮翻守夜。若是哪夜嫩芽长成,恰巧无人看守,不及采摘,次日天明之时,就失了嫩芽滋味,一文不值,只待来年。”

轩啸讶道:“它竟这般神奇?”

杨稀伯拍手言道:“正是如此!这茶又名春宵一刻,闻其名,便知它弥足珍贵。”

杨稀伯见卫南华不再说话,有意卖弄,言道:“此茶虽嫩,入口之时,味道却极其浓烈,比那佳酿差不了多少,二口浸喉,甘醇无比,余味绕舌,久散不去。除此之外,它尚有凝神静气的功效,这大陆之上,境界越是高升者,越喜饮之。”

轩啸笑言,“杨兄果然有些门道!茶杯已空,闲话休提,我二人与杨兄素不相识。我想,你不会只是为品茶而来吧?”

轩啸言罢,将茶壶抱在怀中,饶有深意地看着杨稀伯。

那杨稀伯似不闻轩啸话语,双目中只有轩啸怀中的茶壶,若无旁人,只怕早已是嘴角垂涎,三尺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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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5章 武阳星月(一更!请收藏)

卫南华从轩啸怀中拿过砂壶,为那杨稀伯身前空杯添满。

杨稀伯喜极,欲饮之,不料卫南华指尖轻压杯沿,“杨兄,且慢!茶可以稍后再饮。”

杨稀伯尴尬一笑,“失礼了!在下并非有意叨扰二位,只是观两位兄台言行举止不似本地人,所以斗胆前来提醒!”

轩啸眉梢微动,换言道:“这么说来,杨兄定是本地人!”

杨稀伯言道:“非也!在下亦是从外地而来!”

“想必杨兄对此地风土人情颇有了解,来此定有些时日,不然何来提醒之言?”轩啸问道。

杨稀伯见卫南华挪开手指,迫不及待将那杯中物饮尽,看得轩卫二人发笑。

杨稀伯以袖拭去嘴角甘露,言道:“两位必是今晨方才入城!”

轩卫二人不知他为何如此肯定,不及发问,杨稀伯便解释道:“若是两位入城多时,怎会不知这武阳城即将发生的一件大事。”

轩啸尚算首次行走世间,对万事充满好奇,一听有大事发生,便起了兴致。卫南华相较他而言,显得淡然许多。

轩啸言道:“杨兄别卖关子,将这这大事说来听听,我兄弟二人也好凑个热闹。”

此时,菜已上桌,小厮识趣,为杨稀伯添了双碗筷。不等轩卫二人先下,他更各式菜肴食了个遍。

杨稀伯这才言道:“这大事便是名动天下的才女花易落将于艳芳斋选婿。”

轩卫二人听得大失所望,尤其是轩啸,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过是女儿家适龄出嫁,这也能算是大事?

杨稀伯见二人无趣,却兴致不减,接着言道:“说这花易落名动天下,毫不夸张,这数月之间,她的大名已是家喻户晓。据闻,此女琴棋书画皆精,造诣之高,非常人可比。有幸者,一睹其真容,叹曰,‘此女只应天上有’。那花容月貌当真是仙女入凡。”

话到最后,杨稀伯激动得连音色都变了。惹得卫南华有些反感。轩啸一听“仙女”二字,心弦无意间被拨动,身子有些僵硬,稳住心绪,随意言道:“杨兄,你说得好似见过此女一般。”

卫南华不知师弟为何突然有了兴致,顿觉好奇,暗道,莫非这小子也想去碰碰运气?

轩啸心中早被珑月的身影填满,她不就是从天上落下,貌若天仙吗?虽然二人不是同名,可谁也不能保证当日她说的是真名。轩啸心动了,的确想去碰个运气,若真是珑月,即便是刀山火海也会将其抢来,倘若不是,只当是去凑个热闹。

杨稀伯悻悻道:“不曾得见呐!”

轩啸问道:“不知此女何时选婿?”

杨稀伯神mì

一笑,若不欲旁人听到般,轻声言道:“就在今夜!”

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轩啸与卫南华刚入城,便碰上这等事情,算是有幸。

轩啸心中急切,望这时间能过得再快一些,竟连可口饭菜也食之无味。卫南华不急不缓,一口菜一口饭,雅然得体,完全不顾二人谈话,视若透明。

轩啸言道:“我突然很想去凑这个热闹,观杨兄举止非凡,今夜必是那座上客,不知可否劳烦杨兄带上我兄弟二人。”

杨稀伯得yì

万分,言道:“好说,好说,两位兄台初到此地,兴许不知这里的规矩。武阳城外流星湖,大湖南北各一修行门派,南为星石,门中弟子皆男子;北为月山,门中尽数女流。这武阳城中的兵器生意皆由两派把持。花易落入城之时,星石门人便甘愿做那护花使者。”

轩啸不知这与选婿有何关系,问道:“他护他的花,与选婿何干?”

杨稀伯言道:“兄台有所不知,这群护花使者中不乏有人对花易落有心,愿为其裙下之臣,你认为他们会允许什么人参与今夜的盛会?”

轩啸心中顿时明了,暗道,原来不仅是护花使者,还是看门恶犬!轩啸不及多想,直言道:“比他们强的人!”

“全中!”杨稀伯双手互拍,惊得四座纷纷侧目。杨稀伯自感失态,压低话音,“不知两位入城之时,可有被人指指点点。”

轩啸点头,“对啊,我师兄生得俊,引得围观实属正常。”

杨稀伯干咳一声,心道,此子生性坦然,率真,想到便说到,毫不自谦,倒添了分直爽豪气。

轩啸心中想的却是,我说的是师兄,又不是自己。

岂料一句话呛得卫南华闭口嘟嘴哽咽不已,差之没将其呛出个好歹。

半晌后,卫南华责怪地瞪了轩啸一眼,将茶水饮尽,这才缓过劲来。

卫南华言道:“两位兄台气宇轩昂,引人观望确属常事,不过这城中之中对二位的评头论足却不为长相,而是两位面生,他们是准bèi

看热闹!”

轩啸惊道:“看热闹?有何热闹可看?”

不知为何,这酒楼之内宾客忽然散尽,早已没了先前人身鼎沸之象。

轩啸突觉不妥,四下看去,见这酒楼之外围满人群,低声话语,眼神不时朝这边看来。

此时,卫南华放下碗筷,由衣袂内抱出张白色方布将嘴擦了干净。气定神闲地等待。

轩啸仍不知发生了何事,本想发问,但见木头一般的师兄,便强忍下来。

轩啸心中可气得紧,只因那场稀伯喝着杯中的茶水,毫无解释之意。所谓吃人嘴短,可这人哪里嘴短,如饮自家茶水,不知客气为何物。

少时,楼外人群退向两侧,四名青年男子慢步而入,皆是同一打扮,劲衣着身,腰佩长剑。

四人选了张离轩啸等人稍近的桌子,安坐之后,叫来小厮点了茶水,便交谈起来。

话语声不大不小,刚巧能让轩啸等听得尽然。

只听其中一年龄稍长的男子言道:“我当是师弟胡说八道,原来还真有两只蛤蟆进了城!”

谁是蛤蟆?轩啸左右看去,楼底仅两桌,他总不能说自己。那当然是说轩啸三人。

轩啸心想,我们这桌明明有三人,为何他会说成是两只?我们三人之中倒底谁不是蛤蟆?

若是卫南华听得轩啸心中想法,不知是该笑,还是当哭,亦或是哭笑不得。这麻烦临身,还能计较其只言片语,也只有他轩啸才能做到。

轩啸暗道,我黑是黑了点,不过跟那蛤蟆区别还是挺大,应该说的不是我。

卫南华心道,一会儿叫你四个蠢货知dào

谁才是蛤蟆。

杨稀伯笑而不语,心想,水深水浅一试便知!

三人面色各异,心中所想更是不同。

那四人越聊越欢,且话音亦越来越高。

“师兄,这乱世出奇葩,蛤蟆遍地爬。元论是大蛤蟆或是小蛤蟆对天鹅肉皆有兴趣。”

“诸位师弟不知,这天鹅就是天鹅,岂容蛤蟆亵渎”

“”

四人唾沫飞溅,说个不停,轩啸等人不语,把那辱人话语尽当耳旁风。

终于有人坐不住,跳了出来,掌拍桌面,闷响一声。

那人直指三人,叫道:“说你们呢,哑巴了吗?”

此时,轩啸终于开口,不过是对杨稀伯而言,“杨兄,你说的热闹便是这等事吧?”

杨稀伯笑而不语,不可置否。

四人之中一直有人没有开口,此时站了起来,遥相望来,语气较先前之人稍有和善,言道:“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用过午膳后,离开吧!”

轩啸自言道:“犬吠四起,我本以为是哪里来了几只野狗,原来还有只会讲人话,奇哉!”

话语如石,于本就不平静的水潭中激起千层大浪,无法平息。那说话之人气极反笑,身后三人拔剑冲出,大骂不已。

轩啸抱头,窜至杨稀伯身后,大叫道:“咬人了,疯狗咬人啦!杨兄救我!”

杨稀伯大惊,暗道,此子祸水东引,将我推至人前,先前还称兄道弟,若此时再置身事外,岂不遭人耻笑,道我是怕事之辈。

一时之间,杨稀伯进退两难,竟不知如何是好。

那为首之人笑声渐止,望着杨稀伯道:“杨兄果然是好事之人,十处敲锣,九处有你,那日你在我手中走过十招,我允你留于城中,今日你要多管闲事,别怪我出尔反尔!”

杨稀伯本在犹豫之间,被此话激起心中怒火,暗道,那日不过是陪你玩玩,真当我杨某人怕了他不成?

杨稀伯起身,拂袖迈向桌前,与那四人相对而立,光是那眼神碰撞,便激起火花无数,楼中气氛大变。

楼外人群之中不乏好事之人,此时开始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

杨稀伯言道:“迟兄,那日交手尚未尽兴,若不是事先有十招之约,我必与再斗上百十回合,既然今日碰上了,也别说我多管闲事,择日不如撞日,你要战,我奉陪!”

说话间,那杨稀伯身周劲气大作,灵气出体,不知从何处飞出九枚金针。

说它是针,却赶上筷头大小,九针绕身而旋,似在保护杨稀伯。但轩卫二人毫不怀疑这九针的攻击力,动则必是取其要害。

第0037章 烟花之地

从入城那一刻起,轩啸便不断听人说起这烟花之地。烟花之地究竟是何物?

轩啸极为不解,不禁问道:“师兄,烟花之地是什么东西?”

卫南华正欲于卧榻小眠,听得此问,身子一僵,半晌之后才答道:“烟花之地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个去处!”

轩啸再问,“那是什么去处呢?”

这叫卫南华如何回答,就眼前来说,轩啸不过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离乡之后便奔赴流云山,外面的世界于他来讲,无比陌生,现在不说,以轩啸之智,明白亦是早晚的事。

卫南华终是忍住,言道:“就是放烟花的地方!”

轩啸晃然,言道:“难怪师兄怕我花钱,大不了我不放烟花就是。”

卫南华苦笑不已,心道,那烟花是你说不放便不放的吗?行走在外,站要站钱,坐要坐钱,这大陆之上遍是烟花**之所,任取一处,那都是一郑千元之地,何况今夜是那名妓选婿的大日子。兴许才到门口,便会收取入门之费。这傻小子要学的东西太多,一件一件地来吧。

自卫南华随雷道子学艺以来,年年门内大比尽得头名,几年下来也存了些元钱。他心中此时仍犯嘀咕,这点元钱够花吗?

明明是那轩啸硬要凑这热闹,现下却轮到卫南华干着急。轩啸若无其事席地而躺,翘起一脚放于单膝之上,头枕双手,言道:“师兄,你说那杨稀伯是功力修至哪层境界了?”

卫南华脸上闪过一丝疑虑,不答反问,“你看出了些什么?”

轩啸言道:“就是看不出来,才想问你。他的眼神混乱,如被搅浑的潭水,怎都见不到底。此人不是一般的复杂,说话做事看似随意,让人无迹可循。可怕就可怕在这里,一餐饭下来,他竟连我们身份都没问过,来自何门何派更是不提。而无意之中,我们基本将老底抖了干净,对他却是一无所知。”

卫南华仔细回忆,还真如轩啸所言,他心中暗道,真不能小瞧这师弟,看似装疯,却将一切细节牢记于心,心思如此缜密,倒是他过于担心了。

卫南华怎么知晓那轩啸于乡之时,猎来的小兽均由村中王姓小贩出售,克扣元钱不计其数,轩啸从未计较半句。

那尚茹忠情轩啸也非一朝一夕,轩啸更是没有捅破那层薄纸,以兄妹相称十数年。

轩啸从未问过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三色果与玉眼灵泉的来历更是不凡,他怎会不知?

他心中有数,却从未提及,生活于来他讲,无非是生下来,活下去。他活得很好,很是知足。

轩啸虽未见过世面,义母却未少对他提及,“小亏无碍,大当莫上”这是他临行前,义母对他最后说的话。置身于乱世,防人之心不可缺。

卫南华言道:“他本就是个复杂的人,这盟阵盛举近在咫尺,灵云盟中天才尽出,谁不想在争锋较量中崭露头角。此人境界与我相当,若动起手来,顶多是五五之数,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亦是毫不夸张,接下来的时间,我们须再谨慎一些。”

卫南华见轩啸久不言语,低头看去,轩啸两眼紧闭,眼皮微颤,呼息平缓,不时便传出微微鼾声,原是睡着了

当夜,戌时刚过,初冬之季天已黑透,武阳城内灯火齐明。阳西正街之上张灯结彩,不知者当以为是为天元节所准bèi

,实则只因佳人如约,特意布置。

那艳芳斋乃武阳城内最大的烟花场所,常言道:入城不入艳芳斋,纵称**亦无才。

才通财,可见此处的确是武阳城内最大的消金窟!

艳芳斋占地方圆二十丈有余,明是两层,楼高却远超周围群落,如那鹤立鸡群,煞是耀眼。

此刻武阳城内老少皆涌上阳西正街,群人如潮,一浪接着一浪,俨然一副节日气象。

人群之中有三名男子,成品字型于人海中穿行。为首之人身着紫衣,喜形于色,那模样如捡了元锭。在他身后跟着两人,一人清秀,而另一人稍显狂野,那身上的青衣尽是条形补丁。

三人走得不急不缓,与身周众人格格不入,尽管如此拥挤,可他三人身周却是一大块空地,无论九牛亦或是二虎,始终近不得其身。

此三人正是轩啸、卫南华及那已犯花痴的杨稀伯。

艳芳斋楼外,莺燕成群,数十小厮用上了吃奶的劲才将无数凑热闹的人挡在圈外。

三人行出人群,两名小厮拦其去路,“三位请留步,艳芳斋规矩,入门须使元铺路。”

杨稀伯陪笑道:“我懂,我懂!”说罢便从袖中换出十两元锭,言道:“小哥,这是我们三人的买路钱,这余下的就当个赏了,望小哥别嫌少!”

轩啸看得一惊,这还没进门要交十两,我得抓多少小兽才挣得回来啊?旋地心中一喜,暗道,幸得杨兄仗义,若要我花这钱,还真有些舍不得。

岂料那二人微一斜眼,瞬而鼻孔朝天,轻哼一声,言道:“你还是留着打发叫花子吧!”

轩卫二人同时色变,转念一想,此处并非临边,能忍则忍,不便节处生枝。

杨稀伯心中无名火起,忍气问道:“敢问小哥,多少才够?”

二厮不言,仅比出三根手指,杨稀伯神色一松,问道:“可是三十两?”

那人摇头,三人大惊失色,同时诧道:“三百两!”

“是每人三百两!”小厮嘲笑道。

此二人满面戏谑,似非常想见他们窘迫的模样。

轩啸倒吸凉气,那杨稀伯失态言道:“昨夜才三两,今便涨了百倍,此般坐地起价,不怕败坏名声,这艳芳斋的生意以后做还是不做?”

小厮言道:“我们艳芳斋的生意如何就不劳公子费心,这大路四通,除了这大门,三位公子想去哪儿就自便吧!”

世道如此,无话可说,连这看门的小厮亦是趾高气昂,所谓一文元难倒英雄汉,何况三人近千两。

就这片刻之间,轩啸已是受够了各种白眼,暗道,这艳芳斋不进也罢,我就不信那花易落不出来,到时,我只消远远地看上一眼,便知是她不是。

轩啸咬牙转头便要离开,谁知被卫南华一把抓住。卫南华空手一挥,怀内须弥袋中元锭有如大水,一涌而出。

将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厮给活埋其中,元锭于他二人身上堆成一座小山,卫南华一掌拍出,如山元锭尽数铺开,直至那艳芳斋半尺门槛外,这是名副其实的元铺路。

两个小厮被元钱压得喘气不已,全身酸软。正欲恶言相向,卫南一脚踏一人,从他二人胸口踩了过去,头亦没回,“杨兄,师弟,随我进去,见识见识这艳芳斋有何了不得!”

杨稀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半天合不拢嘴,旋地一笑,冲那二厮啐了一口,“狗眼看人低!”

轩啸心中早已乐开了花,学卫南华般,从二人身上踩过,忽然觉得不太妥当,回身将二人扶起,将他们身上的灰尘拍了干净,言道:“以后学人好好言语,来之即客,客气相迎!”

二人感恩,允诺声不断。

卫南华与杨稀伯先行,脚踩元钱,与步道石板的磨擦之音不时传出。

转眼二人已被群莺环绕,一小厮高喊,“谢公子赏!”

那数十女子娇声齐响,“谢公子赏!”

若是以为众人是为先前卫南华的大手笔,那就大错特错,消元的地方才刚刚开始!

卫南华正欲挥洒,被杨稀伯伸手拦住,言道:“风头可不能让卫兄一人出尽,怎的都该轮到我了吧?”

卫南华听得一笑,退了半步,任那杨稀伯显阔,毕竟风头过盛不是好事。此时,杨稀伯主动分忧,卫南华亦乐得自在,若不是见轩啸沮丧,他不会出这风头,为师弟找回颜面。

这明显的举动轩啸怎会不知其用意,感激涕零之际,心中暗道,跟着师兄走没错!

杨稀伯趁那花团簇拥之际,数十锭元钱洒向空中,离众女子头顶不足二尺之时,尽数悬于空中,全无下坠之势。

众女子轻身一跃,如那群花齐飞,顿时让轩啸看得眼花缭乱,就算花易落不是珑月,这一趟总算没有白来,就是贵了点,将山中小兽捕尽,也卖不了这些元钱!

更让轩啸吃惊的是,这群妖娆女子皆是修行之人,且功力尚可。

卫南华见轩啸心喜的模样,内心竟有一丝触动,露出那久违的笑容随即言道:“师弟,还不随我进去?”

杨稀伯抢先一步,被众女环身朝斋中行去。卫南华虽见过世面,却是年少之时,烟花之地为何地他当然知dào

,儿女之情略懂,可让群陌生且丰硕的女子左右相拥,确是让他难受得紧。

卫南华操手于胸前,意念使之,灵丝乍现,异光粼粼。

灵丝将卫南华护在其中,韧性十足,女子若想投怀者,皆被拦于灵丝之外,即靠不近,亦受不到伤害。

第0038章 艳芳斋

卫杨二人皆多财,生得白晰俊俏。而轩啸囊中羞涩,样貌再好,此时亦受尽冷落!只见女子们将他二人围绕,也没见招呼轩啸。

轩啸无感不妥,随后昂首阔步,终踏入了这名震临边的艳芳斋!

直至这一刻,轩啸仍不知这艳芳斋是做何买卖。

艳芳斋内生两层,楼底设有百席,围绕中央那稍高于平地,以金粉漆之的木台。

楼内中空,二层环形木梯,雅室数十间,房名各有不同。

三人入内,欲要上楼,却被人拦下,那二层楼,不是说上就能上,像他们这般无名无声,只得落坐底层。

放眼望去,此中百桌已是坐无虚席。轩啸心中暗道,这些人都是拿钱铺路进来的吗?

粗略估算,光这入门之费就多达数十万两,艳芳斋的钱挣得颇易。轩啸心中正在盘算如何才能开间这样的酒楼,到时让义母做老板,后半生便不用再为柴米油盐而操劳。

轩啸愣神之际,小厮已引二人走得远了,轩啸急忙跟上,先前的众女子双再去到楼外,备迎新客。

轩啸喜上心头,迎客女子都如此易获,那老板早就赚得盆盈钵满,这生意可做!

三人落坐,轩啸首先言道:“开路便花了千两,打赏不计,没想到最后还是坐到了外围末流之桌。”

杨稀伯笑道:“轩兄稍安勿躁,有幸赶上花才女选婿,实属不易,到此时还有张桌子,应该庆幸才是。”言顿伸手朝门口一指,再言,“若像那几位仁兄般此时才到,站在门口张望的就是我们三人了!”

卫南华不为所动,轩啸顺势看去,门口此时有三位男子,满面焦虑,四下张望,恨不能从这楼底之中找到一处空位。

轩啸正想言语,不料突然来了位妇人,明明是年老色衰,偏是浓妆艳抹,扮相无比粉嫩。若不看脸,就体态来说,比门外的众女更是妖娆不少。

妇人酥音响起,“哟,杨公子,您这都成了我艳芳斋的常客啦,昨夜玩得可是尽兴?”

杨稀伯见轩卫二人面色各异,尴尬一笑,言道:“余妈妈说笑了,我就冲您,也该夜夜来光顾生意啊!”

妇人娇嗔一声,学那少女嘟嘴,轻撞杨稀伯,言道:“嘴甜舌滑的小子,你就不怕妈妈我真将你吃了?”

轩啸只望了一眼,便差些将用的晚膳吐出来。他全身发麻,胸中闷油!

妇人见轩啸神色异常,心道,哪来的野小子,不懂欣赏老娘的风情。

妇人正色道:“杨公子,今夜做何安排啊?三位可需yào

姑娘侍候?”

“侍候?如何侍候?”轩啸惊道,无非是凑个热闹,喝个酒倒是可以理解,为何会有姑娘侍候?轩啸心中越来越糊涂,求助般地看着卫南华。

卫南华双目无神,全当没看见,全当没听见。

妇人听得此问,娇笑不已,直到快岔气时,撑腰叹道:“这位小公子原来是位初哥啊!”

此话说得大声,终将周围宾客目光引至,对轩啸指指点点,调笑不已。

轩啸面色微红,低声问那卫南华,“师兄,何为初哥?”

卫南华神色一紧,不敢轻言。只听妇人言道:“想来三位公子定是为一睹花才女的风彩而来,今夜对我艳芳斋的姑娘再无兴趣,我就先告辞了。”言罢,便不再多留。

轩啸心中依旧不解,但见卫南华并无回答之意,亦不再多问,冲他言道:“师兄本不想来此,为何又跟来了,还出尽风头,这与你平日性子不符啊?”

卫南华毫不避讳,直言道:“我若不是怕你涉世未深,容易吃亏,我跟着你来做甚?你当我那元钱来得容易吗?”

杨稀伯暗想,先前见他出手半丝犹豫也没有,阔绰至极,还道是他家底丰厚,原来并非如此啊。不过此人竟为自己兄弟一时兴起而大肆挥霍,看来亦是重情重义之人。

轩啸言道:“师兄花钱的时候可比现在潇洒多了!”

此时,小厮端上酒水与下酒小菜,立于原地,久久不愿离去。轩啸好奇,正想询问。只见杨稀伯为那小厮双手高举的托盘之中添上一锭元钱,小厮这才满yì

地离开。

轩啸暗叹,这世间果然是站要站钱,坐要坐钱,义母说得对,无元寸步难行。

轩啸言道:“就这一壶酒和几个小菜,便要十两,晚膳刚过不久,早知如此,这酒菜不要也罢。”

杨稀伯笑道:“轩兄有所不知,若这桌上空空如也,便太过寒酸,会遭人耻笑,酒菜不是非用不可,却是装作门面的必备之物。”

杨稀伯虽嘴上称轩啸为轩兄,心里早知此子仅是个不谙世事的黄毛小子,只是不便说破罢了,众人皆心中有数。

卫南华淡然道:“杨兄亦境界高深的修行中人,如此在意这红尘闲言,岂不落了俗套。”

此话讽意明显,杨稀伯怎会听不出来,言道:“卫兄见笑了,既入世,便未脱俗,你我皆俗人,何需为此事介怀?再观艳芳斋内,宾客当中哪一位不是修行之人?世俗,众人皆俗!”

轩啸附和,“对,都是俗人,俗不可耐,到那极致便是大雅!”

卫南华心中笑骂,这小子到底是谁的师弟?

杨稀伯更是没想到轩啸竟会认同他的说法,言道:“轩兄真乃性情中人,俗到极致便是大雅,这言论我倒是首次听闻,却有一定道理,轩兄非凡人啊!”

轩啸被说得不好意思,正欲自谦,一人突然来到杨稀伯身后。

此人倾身侧探,旋而于杨稀伯身侧行了礼,言道:“向师兄请安!”

杨稀伯听后目不斜视,亦不起身,言道:“原是师弟啊!”

轩卫二人见状,一眼便知这师兄弟二人关系并不融洽,不过还是对来人抱以微笑。

轩啸正想起身客气一番,不料来人抢先言道:“人生何处不相逢,师兄不是该朝鲜弧进发吗?怎的来了丘原?”

卫南华心中微颤,暗道,盟阵聚会正是于鲜弧境内举行,莫非杨稀伯也在受邀之列?

杨稀伯听后,极不耐烦,言道:“师弟于我并无不同,你不是也来了吗?”

那人得yì

一笑,言道:“当然不同,这武阳城便是我家门所在,得师父他老人家首肯,允我回乡省亲。师兄来此又是为何,不会是家门也在我武阳城中吧!”

那人明显知晓杨稀伯的底细,可就不戳破,非要在嘴上与杨稀伯争一番高下。而杨稀伯的态度虽差,却未有冲突之意,反而有些避让。看来二人较劲已非一朝一夕,且杨稀伯还处在下风。

见杨稀伯不再言语,那人得yì

之色更盛,“师兄越来越让我吃惊了,怎么说你也是我黄泉山首席弟子,怎会与这般不入流之人搅在一起?师兄没朋友吗,二层雅室之内有大把我儿时玩伴,无不是富贾一方,我可为师兄引见!”

卫南华正要发难,被杨稀伯一把拉住,起身相对,言道:“兵乃亮,你虽是我师弟,但我二人并不熟络,更谈不上兄弟情谊。若你再对我二位朋友再这般无礼,别怪我在你家乡父老前不给你留情面!”

此人正是武阳城内兵刃煅造第一大户兵家少主兵乃亮,为人极其蛮横,于城中臭名昭著,坏事做尽。

不过久而久之,城中百姓亦习惯这浑小子的纨绔,多数为敢怒不敢言。星石与月山二派皆为兵家后台,此子虽恶,修行天赋却极为惊人。

说来奇怪,星石之主看上这小子,欲收归门中,按属常理。可那月山掌门却是不让,月山门中皆女子,不可能收他为徒。可就是与星石作对,死磕到底。二派为此,大打出手。兵家之主无奈只能将此子送走他方,最终入黄泉山门。

这等身份,这等背景,试问武阳城内谁人敢惹?

兵乃亮听得一语,故作受惊,言道:“师兄威武,师兄好有男子气概,师兄是想在花才女选婿之前混个脸熟,最终赢得芳心?”

话到最后,挖苦之意极是浓厚,杨稀伯离那暴发只有一步,不过话音刚落,兵乃亮面部遭抽,耳光之声响遍全场。

兵乃亮只觉眼睛一花,面部便如火烧,且身子被抽得倒飞。

众人看得清楚,这一耳光分明就是轩啸为之。兵乃亮头撞圆桌,终是稳住,旁人大笑不已。

“兵公子这脸可真是丢到家了!”

“哈哈”

“”

兵乃亮脸色阴晴不定,原地跃起,将嘴角乱发一捋,遥指三人,“小贼!”

这原话本是,“小贼,找死”。可惜后两字未及说出,人影已到身前,与他翘鼻仅一寸之距。

其实,兵乃亮并不知是何人所为,杨稀伯肯定没动手,那就只剩轩啸与卫南华二人。

他没想到,在自己的地盘反遭凌辱,这口恶气怎会咽得下去?

这哪算得上是凌辱,“小贼”二字一出口,真zhèng

的凌辱才刚刚开始。

贴面而来之人正是轩啸,所谓初生牛犊不畏虎,何况轩啸还不是牛犊!

“你叫谁小贼?指给我看看!”

第0039章 楼内风波

兵乃亮此刻已无退路,答亦不是,不答更不是。他心中暗道,这武阳城有一半都是我家的,我就不信这叫花子敢拿我怎么样,说他又怎样,输阵方可找回场子,若是丢了人,这辈子就别想抬头了。

兵乃亮咬牙,以手指顶住轩啸前额,连点两下,言道:“说的就是你,小贼!”

音落,点第三下的手指未及额头,轩啸出手若闪电,一把握住那手指,往下一折。

这兵乃亮终是练家子,灵气护指之下,手指才有幸得以保存,可整个身子已被轩啸持横半空,如一把趁手兵器。

轩啸嘴角斜得厉害,如贪玩孩童,将兵乃亮举过头顶,按那《流云九式》一招一招地比划起来,将卫南华近日所授的剑法舞得似模似样。

兵乃亮这万金之体的少主,出门怎可不带家丁随从?此时,四五名家丁随从大惊之下,由四面杀至,以求少主无恙。

每每刀剑劈至,轩啸皆以手中兵乃亮挡之,众人投鼠忌器,有劲无法使,难受至极。

可这跟被轩啸舞个不停的兵乃兵相比,实在不算什么。那兵乃亮的手指被轩啸握住之时起,体内灵气便被吸得七七八八,九大窍穴皆被轩啸所制,动弹不得,身体僵硬。

这还是轩啸手下留情,留下那极少灵气护住他手指,不然早已折断。

这时,二层雅室之中,传出一少女稚嫩之声,“师兄啊,这灵云盟比我想象中热闹多了,选婿之时未至,便抢先上演一场狗咬狗的大戏,太精彩了。”

此女声幼语恶,一句话便将这场中大半人尽数得罪,这言外之意不就是说灵云盟内皆走狗吗?如此行径不知说她是年幼稚无知,还是道她胆大包天。

轩啸眉眼轻挑,兴许是玩得无趣,又或是想空出手来准行对付那楼上之人。只见他沉腰坐马,气劲突生,冲天而起,将那兵乃兵抛至空中,双掌齐飞,眨眼间便将几名随从一并解决。

轩啸将一丝乱发拂至一旁,踏前一步,兵乃亮落地闷声,不吭一气,不过两丈之距,即使灵气全无,摔下也于体无碍。

轩啸手掌按住身旁桌前的宾客,低至他耳旁言道:“现在你可以笑了!”

这人本来看得出神,喝彩对他无益,些时被轩啸提醒,极不情愿干笑两笑。

众人早被一幕惊呆,全场鸦雀无声。连轩啸步履之声亦听得清楚。那刺耳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么快便咬完了吗?我还未尽兴!”

宾客听得此言,明知是讥讽,却无人吭声,谁要应声便承认自己是狗,认真就输了。

卫南华手中杯酒喝了小半,抬手挥去,酒杯极速飞出,如流星过境,穿破窗纸,直入那声音之源的雅室。

“叮”一声响接着便是那少女惊叫之声,粗言秽语不断传出,听得众人眉头大皱,这些话怎能从一个女孩家口中说出,家教不严呐!

更让宾客吃惊的还是轩卫二人的一番举动,先有轩啸出手教xùn

武阳城的地头蛇,这般莽撞完全不顾后果,看来是嫌自己命太长。

再来就是那卫南华,二层之上,皆为身份尊贵之人,纵使说话难听,亦不该出手偷袭。众人心中皆有一问,这两个无法无天的小子从何而来?

卫南华听得言语议论,心中冷笑,偷袭?谈不上,顶多算作警告!

众人不知,那酒杯刚入门窗,便被室中男子以指挡之,那声响便是由此而来。岂料那酒杯应力而碎,杯中酒水溅了少女一身。

男子稍感诧异,此子对灵气控zhì

的造诣令他赞叹不已,小视之下还是着了道。

轩啸不及返回坐椅,楼上门开,蓝影一闪,缓缓落下,不偏不倚于先前轩啸的位置落坐。

一番动作,如行云流水,毫无做作。能一睹其容者皆叹,世间竟有如此英俊的男子!

此人眉清目秀,肤色胜雪,腮若粉瓣!竟生得比女儿家还要娇艳。只听他和气言道:“我师妹年幼,虽是无理,管教亦是家师之责,还轮不到兄台你动手。”

男子嗓声柔和,颇富磁感,听来甚是悦耳。可话到卫南华耳中早已变了味道。

杨稀伯见状,立马退向轩啸身边,言道:“跟二位兄台混在一起,还真叫人胆颤心惊。”

话虽这般说,可杨稀伯的脸上尽是兴奋,哪有胆寒之意。

轩啸目光紧盯对峙二人,对杨稀伯侃道:“谁跟你混在一起?也不怕你宝贝师弟去你师父那儿告上你一状,小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杨稀伯言道:“家师性格古怪,却不是无理护犊之人,乃亮为人横行无忌,吃亏是再所难免,今日若换作他人,而非兄台你,恐怕他早被抬回了家中,哪还会像现在般趴在地上装死。”

轩啸侧眼望去,兵乃亮果然还没起来,轩啸出手,轻重心中自然有数,无非就是让他难堪,连皮外伤亦没有。此时还不起身,定是没想好如何面对众人,打算装死到底。

另一边,桌上两人战意凌人,针尖对上麦芒,气势相当,各不相让。

只听卫南华言道:“我对管教之事毫无兴趣可言,只知dào

你师妹辱我师弟,这次只是杯酒。若再有下次”

不待卫南华将狠话放出,男子便打断道:“兄台当知言语让三分之礼,别将话说得太死,最终弄得自己下不来台,到时脸面无光,可怨不得别人!”

卫南华不是谦和多礼之人,但不会像此般锋芒毕露。此次下山性格突然大变,让轩啸稍感不适,但并非是不喜欢,反而在心中大加赞扬。这一路行来,卫南华好似在蓄意为报仇之事做热身。

楼中时间如若静止,宾客此时连呼吸亦不敢大声,生怕影响这紧张气氛。

良久之后,二人相视一笑,那笑容煞是冰冷,艳芳斋内,气温骤降,让人不禁打起寒颤。

突然,二人身前桌上的碗筷抖动不已,且愈演愈烈!二人同时出手,不过并不是对招,而是动作一致,朝天挥掌,袍内大把元锭猛然涌出。

顿时,楼中如下元雨,一片“哐啷”声响后,满地尽是元锭。只有少数人此刻明白他二人所为何意。

随后,桌面瓷器尽数暴裂,无数瓷片炸飞开来,从二人身体各处划过。

一道灵丝由卫南华胸口伸出,取的便是男子双目之间,二人相距不过三尺,那灵丝速度不快,但亦非常人能避之。

而男子却是淡定,二指闪电探出,将灵丝夹于指间,轰然一震,气劲迸发。轩啸此时眼睛已眯成条缝,却看得清楚。

灵丝被控,前进之势不减,不过是绕男子指尖而下,转眼便蜿蜒至男子手腕。

灵气忽然于指尖暴发,直至二尺身长,成一刀形。男子轻抖手腕,挥手斩下,灵丝应那气刃而断,男子手腕灵丝顿时消失。

这楼至少有十数人知晓男子露这一手意味着什么。这气刃乃是聚力境的象征,灵光越亮,境界越高。观此子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就有如此功力,怎叫人不惊讶。不知是哪家山门的奇才。

再看卫南华,灵丝柔韧且攻守兼备,似气兵,又不尽然,叫人看不清虚实,二人一攻一守,亦不见高下。只有耐着性子看下去。

不过那一瞬之间,数道灵丝齐至,异光大作,半数穿透气刃,余下尽数袭向男子。

男子依旧稳重如山,气刃流光,刀焰大涨,挣脱束缚,斜刀斩下。灵丝断,桌面塌!

二人端坐,面前空空如也,此刻再无阻碍,大战一触即发。

现在看来,二人先前所洒之元,本就是为这一刻准bèi

,打架哪有不砸东西之理,这又不是自家后院,砸坏东西无需赔偿。

“我道是谁,原是雀山盟于淳跃,于公子。你不在雀山盟待着,来我灵云做甚?”一语道尽男子来历。

雀山盟,灵云盟之西,地大物博,人才辈出,与灵云隔江相望,两盟相距不远,整体实力确是天差地别。之间恩怨更是三言两语难以道尽。

不想一女子选婿竟可将外盟俊秀引来,可见花易落影响力之深远,着实让人兴叹。

于淳跃气息全敛,拱手以礼,朝卫南华言道:“我代师妹向兄台致歉,待回山之后,定让家师严加管教。兄台实力不俗,让我心痒难耐,此地多有不便,我二人择机再行切磋,可否!”

于淳跃境界高深,功力更是惊人,却不是盛气凌人之辈,此话说得客气至极,纵使卫南华冷漠,亦忍不住和颜相对。

卫南华言道:“随于兄之意!”

得卫南华应允,于淳跃露齿一笑,满yì

点头。此子那笑脸如春风一般将楼内低温回暖,就这分意境,已是天下少有。

轩啸对此人评价之高,大有结交之意。为师妹出头那势头不比卫南华差。

与人动手不过两招,便有惺惺惜惺惺之感。轩啸暗道,此人貌似俏娘,行事作风却是阳刚大气,男儿本色尽显无遗,双目清澈,毫无杂念。应是个表里如一之人。

第0040章 落花

四座宾客皆未尽兴,却不能多言。

此地乃武阳城,地主有两家,不是星石便是月山。来人正是星石派青年一代天骄,木阳。

于淳跃敛去笑脸,言道:“木兄此言差矣,这灵云盟非丘原一家独大,丘原之上武阳城,也不是你星石一家所有,此城面朝四方,迎四面之客,敢问木兄,我于淳跃为何不能来?”

木阳微笑,“武阳城虽非我星石一家独大,可总还有些话语权,不过我并无拒客之意,只是在下想不通与个山野小子动手有何乐趣?纵使胜了又有何意义。”

轩卫二人早受尽白眼讥讽,此时动怒亦不是智者行为。且听木阳继xù

道来:“今夜四方宾客齐至,是为花大家选婿而来。你二人于这艳芳斋内大打出手,虽无宣兵夺主之意,可这般行径着实大煞风景。艳芳斋内只谈风月!”

木阳言尽便欲往二层,刚一侧身,身后之人正满面阴邪看着轩啸与卫南华。那不是酒楼内被卫南华一语吓退的迟姓男子吗?

木阳若想起何事,言道:“于兄,你想与那小子过招,也得他活得过今晚才行。”

轩啸晃然大悟,心道,原是带了帮手,今晚这元钱花得不冤!

旁人若得心知轩啸此时心中想法,定会不解。应该这样看,迟姓男子带了帮手欲找回场子,而他轩啸则认为,花了元钱即能看热闹又有架打,这钱当然花得不冤。

迟姓男子手掌朝前一挥,他身旁几人冲出将仍在地上装死的兵乃亮及家丁扶起身来,一行人浩浩荡荡上了二层。

于淳跃苦笑不已,冲卫南华言道:“兄台可别逞一时之勇,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于某先行告辞了!”

元钱一洒便是千两,赔张木桌已是绰绰有余。很快,小厮便为三人重新起了一桌,并添上酒菜,且多了些奇异的水果。

楼中所有人都知dào

木阳一席话相当于代星石发言,对卫南华下了必杀令,城门失火,轩啸跟那杨稀伯亦讨不了好。

可这三人完全对这事置之不理,此时正聊得欢快。这三人如何能与星石派作对,众人虽是不解,亦对三人这番气度折服。

轩啸以手撑头,望着杨稀伯,正色问道:“杨兄为何不走?”

“为何要走?轩兄莫要小觑我杨某人,那于淳跃说得对,这武阳城内不是他星石一家独大。我杨稀伯从不喜惹麻烦,却也非胆小怕事之人,我三人既是一起来,必是一起离开。”杨稀伯大义言之。

轩啸心有感触,举杯同邀,一口饮尽,不过片刻之后,轩啸便是咽喉生火,辣到不行,那表情变化之丰富,叫卫南华与杨稀伯看足了笑话。

半晌,轩啸缓过劲来,言道:“黄粱子前辈言这酒如琼浆,分明是骗人,不知哪里好喝?”

离山这些时日,轩啸早将自己出身与如何与黄粱子相识,且得其授之修行法门之事尽数告知。

卫南华言道:“我跟这酒水打交道的时日亦是很短,不过却知dào

似你这般初次尝试,就如此豪饮,定是喉若火灼,辣劲十足。这酒跟茶也有相近之处,通以品为主。不过如二师叔那样嗜酒成性者,品酒于他来讲已没有意义!”

轩啸暗道,师兄懂得可真不少。

不知为何,杨稀伯此刻两眼瞪得奇大,望着两人。卫南华正想出口相问。

杨稀伯话语不顺,气结道:“你们说的是是黄粱子,黄老前辈?”

轩啸点头,杨稀伯再问,“可是那腰间有把镰刀的黄粱子?”

轩啸言道:“是他,你怎知他腰间有把镰刀?”

杨稀伯叹口长气,言道:“那轩兄先前以人为兵,使的可是《流云九式》?”

卫南华眉梢微动,问道:“杨兄知dào

的还不少,看来是认得我二师叔!”

杨稀伯言道:“流云三仙的大名,试问灵云盟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说两位年纪如此之轻,竟有如此修为,原是流云山逸仙派门人。卫兄称黄前辈为师叔,那逸仙当今掌门必是你师尊。”

卫南华不可置否,微一点头,心中却是一另一番滋味,逸仙乃灵云公认最弱,修行中人皆知的事情,得杨稀伯谬赞,实不知当如何应对。

杨稀伯问道:“轩兄既和卫兄是同门师兄弟,为何称黄前辈为前辈,而不是师叔呢?”

这问题轩啸确实不好回答,卫南华代而答之,“轩啸乃我师弟,却不是我师尊的徒儿,他与我师叔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杨稀伯言道:“看来二位仁兄就是流云山中的精英弟子,此去盟阵定是为盟阵聚会之事。”

轩啸与卫南华并不接话,不知杨稀伯为何会这般肯定。

杨稀伯端酒,先干为敬,言道:“黄前辈于我家人有恩,大恩至今未报,如今遇上二位仁兄,算是缘份。流云中人入世不易,此番我杨某人就算拼上性命,也要护得二位周全,誓与二位共进退。”

卫南华从未问过雷道子,为何以前的师兄离山便再没见回来过。雷道子当然不会告sù

卫南华事实。流云之外再无流云。

随着时光推移,卫南华慢慢明白这个中原由,却不再提及。只盼有一天能堂堂正正走出流云山,震慑天下。

轩啸本性善良,不喜与人交恶,从应允师兄卫南华,行杀人之事时,心态已经发生转变,立身于世,总要见血,没几条人命在手,说起话来也没底气。轩啸只愿将来自己救的人比杀的人更多便足以。

本是路过武阳,不想却让麻烦临身,既然有人主动送上门,欲见生死,轩啸就拿他当磨刀石,将剑磨利,能一剑毙命,绝不使第二剑。

**作乐之地的气氛总是出奇的好,先前的剑拔弩张此刻早被莺歌燕舞给冲淡。

众人喝得兴起,大笑不断,今夜主角还未现身,已有人是满嘴胡话,丑态百出。此为尽兴,以修行者的实力,千杯不醉那是家常,灵气与酒劲相冲,只消片刻便能清醒。

正所谓,饮酒之乐皆为醉。若是喝不醉,饮之为何?花钱又是为何?

转眼已过亥时,四座宾客当中已有人急不可耐,高声喧哗。诸如“花才女好大的架子!”之类的言语不止一次传出。

就在这时,四道流云白纱由门外驶入,于台中各自纷飞,缠梁绕柱。

先有四道淡黄倩影踏纱而来,紧随其后便是一位身着大红罗裙,顶着红纱盖头的女子。

女子脚步轻盈,踏白纱如履平地。

四女于木台之上席地而坐,手中所持皆为乐器,各有所异。落地,乐起,红裙女子旋飞而下,脚尖轻点,双足稳稳站住,薄唇微吐,撩人之声传遍艳芳斋内每个角落。

“朝于蕾,夕欲张,深夜独怒放,依人玉阁绣红妆弹指瞬,尽消亡,盼得一心有情郎红颜薄如纸,君当怜惜之,画笔轻润作纸上,鸳与鸯终成双”

女子唱罢,余音不绝,众人听得入神,竟忘了鼓掌。此女音色本应甜美,可这首歌听来大有苦楚之意。词句间意思明白,叹女子红颜薄命,愿得一心人,对她无微不至的呵护。

众人心生感触,此女作态惹人垂怜,甚至有人想将其拥入怀中,好好受护。此女恨嫁,却怕所托非人,犹豫和矛盾,令她纠结不已。

虽不见其容貌,仅凭身段和那仙音,便已诱人无比。

轩啸双目已有些呆滞,身子完全不听使唤,慢慢站起身来,暗道,珑月,真的是你吗?

是不是胧月,无人得知,可她却是今夜的正主,花易落。

杨稀伯将轩啸按回坐位,言道:“轩兄,别心急,待会儿有你表现的时候。”

卫南华却似看到轩啸的内心,暗道,师弟平日不喜凑什么热闹,今日非要来,此时看那女子的眼神,如是旧识,难不成这台上的女子与他有何关系?

众人回过神来,鼓掌叫好声不断,艳芳斋内气氛已升至前所未有的高度。

“花才女,将红盖头揭下,让我等饱饱眼福”

“花大家,再来一首”

“我们都是惜花之人,请才女以示真容,提那选婿条件”

此时,楼内已乱作一团,花易落默不作声,待众人静下声来,方才缓缓言道:“今夜是小女子选婿的大喜日子,承蒙各位公子抬爱,齐聚艳芳斋内,让各位久等,小女子失礼了!”微一欠身,接着言道:“小女子不才,虽急于选婿,可对自己想要的郎君是什么样子亦不清楚。仔细想来,他该是文武兼备,德行兼备。”

“小女子斗胆,出有三题,若有哪位公子如数答出或是做到,那我便嫁于他,为妻为妾任凭。”

突然有人喊道:“若是两人,或是三人答出,又当如何!”

花易落似早想到会有此一问,想亦不想,言道:“我说过,我的夫婿,须是文武兼备,若是两人以上做到,那便以武定胜负!”

此话一出,哗然一片,本以为是选夫婿,最终还是要弄得动刀动枪。

花易落又言,“不过这艳芳斋可经不起各位才俊折腾,所以比武规矩,只需使招式,不以境界压人,灵气更不可用。就以我身下这木台为界,落下木台便作输论。”一语言尽,玉手轻挥,小厮随即抬上一张长桌。

花易落抬手以袖拂桌,眨眼间,桌上便多了三物。

第0041章 搏红颜

世间男女,婚嫁大事皆不由己,父母之命乃是天。即便是修行之流,亦逃不过世俗枷锁。

大陆之上,不乏家族联姻,双赢之局。若想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须得凭实力说话。

如花易落般,凭自己心意定未来夫婿者,少之又少。不然她怎当得“奇女子”三字。

不光指她精通各艺,更因她本身已是通灵境的高手。这一点,从她登台之时,众人便已看来出来。只是不知她出自何门何派,为何选婿大事,不见师门中人现身。

此时,花易落身前长桌上已多了两样器物:纸墨及二两元钱一锭。只听她缓言道:“各位俊才请听题,这第一嘛,诸位若能凭只言片语逗我一笑,便算过关。若是这第一关都无人能过,后题不说也罢!”

轩啸听得一愣,朝此桌另两人言道:“这算什么题?她若是故yì

不笑,谁还能逼她不成?”

杨稀仰头一转,似知其深意,言道:“轩兄有所不知,这百姓婚嫁,无非是搭伙过日子,修行中人却有不同,修行之路漫长,且苦闷,男女情投终成眷属,可敌不过时间消磨。若是再无半分风趣幽默,岂不痛苦至极?此女深谐此道,她当不会故yì

刁难谁。”

卫南华问道:“杨兄可已婚配?”

杨稀伯含笑,摇头。

“那为何对男女之事懂得如此详尽?”

答曰:“听闻之,双目所见,及个人总结之!”

轩啸言道:“杨兄定是红颜无数,深得众女欢心之人!”

杨稀伯不答,自得之意略盛,显是被轩啸猜得正着。

片刻之后,宾客之中行出一男子,高声言道:“这有何难?让我千铭赢个头彩。”

此人肥头大耳,体态臃肿至极,五短身材一路行去,每迈一步,均有地动山摇之感。倒不是他体重所致,而是刻意为之。众人心有灵犀,却谁亦不会说破,只见其人,心中早乐开花,还需只言片语?生得就是一笑话。

千铭行至台下,欲抱拳,可两手怎的都不能合在一起,这番作态让众人已是忍俊不禁。

花易落娇身轻颤,显是笑了,不过没出声而已。

轩啸心中暗道,胖子有戏。

千铭百般努力,终是未果,索性躬身以礼,点到即止,言道:“敢问花小姐,你觉得我千某人长得像什么?”

废话,他长得像什么还用问人?这不是一眼即明之事吗?众人不解的是他为何有此一问,虽知答案,那一个字始终无人敢言。

花易落更是不知从何答起,若实话实说,太伤人自尊,可让她伪言以和,就更说不出口。这种诓人胡话连三岁小孩亦不相信。

花易落左右为难之际,千铭言道:“小姐无须为难,照实回答便可!”

花易落听得一语,心中大石落定,言道:“千公子长得跟猪一般!”

这楼中之人凉气倒吸,均未想道花易落如此直接,亦连半分修饰也没有。

众人却未曾想过,猪本是猪,如何修饰也还是猪,多一分修饰便多一分虚伪。

花易落从来不是虚与委蛇之流,于风尘之中独树一帜,直爽个性与天仙之貌并存,堪称世间完美风景,让人欲罢不能。

楼中一片寂静,若等待着什么。

谁知千铭先将双眼紧闭,少时,突然睁开,大叫一声,“好!”

千铭笑道:“花小姐答得甚好,众人口中虽不说,心里早就将我千某人骂了遍,区区一字,有何难以言表。我长相如猪,连亲娘也是认同,时常叫我,猪大肠!”

千铭语出惊人,有人已是笑出了声响,众人看去,原是轩啸,捧腹拍桌,言道:“这兄台真逗!”

花易落红纱盖头覆面,不见其真容,只凭她微颤的身子便知,她笑了,花枝乱颤!

宾客皆道他千铭面带猪相,却不知他心中嘹亮。此人物尽其用,发挥自身特长,这自嘲般的话语配上天生外表,轻而易燃易举便搏得经颜一笑。千铭此举虽有讨巧之嫌,却将其心智尽显,实叫人不敢小瞧。

花易落言道:“千公子,算你啦!”

千铭顺利过关,拔得头筹,亦将众人好斗之心勾起,跃跃欲试。

转眼便有数人尝试,均以失败告终,不乏有人故技重施,以自嘲的方式,装疯扮傻。遭尽白眼,真乃蠢不可及,落了下乘。嘘声过后,便有人拂袖离场,再无脸待下去。

卫南华眼见轩啸拭去笑出的眼泪,言道:“师弟,今夜这热闹是你非要来凑,既然来了,便要玩尽兴,该你上去露一手了。”

卫南华早知轩啸有心事,虽说初入红尘,他对万事万物充满好奇,可像如此般心急尚是头一回。珑月之事,卫南华听得七八,细一推敲,便知二人有一些关联。

卫南华明面是怂恿,实则是为轩啸鼓劲加油,助他完成心愿。

轩啸心中即期待,又害pà

。期待的是盖头揭开一刻,怕的是盖头下的女子并非他日思夜想的女子。

即希望她是,又希望她不是。若是珑月,那日后山匆匆结缘,看来仅是他轩啸单相思,他会失落。若不是珑月,期望落空,他心中会更失落。

轩啸心中有五味,杂陈之意难以言表,矛盾万分。得卫南华一言,轩啸豁然开朗,自嘲道,我何时变得这般优柔寡断,就算她心中无意,我却早将她当成一生挚爱,无论这台上女子是不是她,我也要将她盖头揭下。

轩啸主意已定,不再犹豫,朝台前走去。

短短数十步,轩啸走得是大摇大罢,浮夸无比。头仰得老高,不可一视的神态惹得大骂声四起。

卫杨二人皆不知他此般为何,静静地看下去。

轩啸行至台前不过三尺之距,左脚踩右脚,猛然摔倒,头磕于台沿。双手捂面,趴地不起。

大笑声四起,更有喝倒彩之辈,卫杨二人大惊,欲要上前。可台上花易落动作快了一分,下得台来,将轩啸翻身扶起。

入得玉人怀中,清香扑鼻,令轩啸神魂颠倒。不过他此时,双眼紧闭,尽享这美妙时刻。

轩啸并未受伤,花易虽知dào

这事实,亦忍不住。她低声言道:“公子若想以这种伎俩顺利过关,那就白费苦心了,我不但笑不出来,更会看不起公子。”

轩啸睁眼,由下望之,只见花易落那粉色薄唇,再往上,也看不真切。

放开捂鼻的双手,只见轩啸鼻下三道红流,成一倒“山”字。轩啸言道:“花小姐,你看我英俊吗?”

那模样痴傻,若天生一般,花易落再忍不住,笑出声来,“公子,起身吧,算你过关,以后别再自残身体,若你有大碍,叫小女子如何担待!”

轩啸心道,不过流些血而已,于我来讲,算不得什么,过关最重yào

,看她模样,对我十分紧张,只是看不到她样貌,有些可惜。

叫骂声,嘲笑声汇集,皆道那轩啸无耻之徒。不仅以此卑劣伎俩过关,还与花易落有了肌肤之亲,可谓便宜占尽。

骂人同时,不乏有人期望,被那花易落扶身之人就是自己。

自嘲与自残并无关联,却起了异曲同功之妙,众人多有不服,得花易落应允之语,他们不便多言,毕竟选婿的是花易落,规矩皆由她定。

不过轩啸此举让众人鄙视,无意之下也犯了众怒。

轩啸回座,杨稀伯首先竖起大姆指,言道:“轩兄高明,竟想得出如此妙招,轩兄得才女关怀,羡煞旁人啊,我本来还想搏个彩头,有了轩兄这位劲敌,我只能不战而降了,接下来的时间,我可以安心看热闹,不用再为迎得花才女青睐而搅尽脑汁。”

卫南华跟木头似的,言道:“师弟,为个女子值得吗?”

轩啸此时也在想这问题,若是珑月,做再多也值得,若不是?只当是为追求珑月先做个热身吧。

一念至此,轩啸胸口突热,低头看去,原是胸口挂的玉蝶正散发着微光,轩啸将玉蝶握于手中心,喜上心头,这玉蝶本是珑月馈赠之物,珑月来历非凡,这玉蝶想必也不是凡物,都说非凡之物与主人间会有感应,难道台上之人真的就是珑月?

轩啸越想越是激动,那玉蝶温度不断上升,常人遇这温度定会被烫到不行,而轩啸却当它是一种肯定,心中更是确定,花易落就是珑月。

第一轮过后,数百宾客,仅八人入围,除轩啸千铭外,尚有木阳、于淳跃等人,可谓是百里挑一。

落选之人并无气馁之色,反而兴致勃勃,都想看看这名动天下的才女最终**。

卫南华见轩啸愣神,有意无意地言道:“这越是往后,路越难走,入选之人无一不是家世显赫,德才不敢妄谈,可境界实力皆非同小可,若是尽数入选,到最后,免不了一番较量。”

杨稀伯言道:“卫兄不必长他人志气,轩兄早是胸有成竹,任他何人也难挡他迎娶佳人之势,我俩只消为他摇旗便可。我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第0042章 各出奇招

轩啸知dào

卫南华正担心晚些时候还有大事发生,言道:“师兄,不必担心,离山之时,掌门有言,我逸仙男儿当挺胸做人。就把这武阳城当作振我逸仙声威的第一站吧!”

卫南华终于色变,言道:“师弟想法与我不谋而合,不过他们人多,若交上手,我们定是讨不了好,自信虽好,却不能自负!我要想个万全的法子,即能一鸣惊人,又能全身而退。”

杨稀伯突一拍手,言道:“卫兄所言甚是,我先前还担心二位仁兄过于莽撞,看来是我多虑了。”

轩啸笑道:“是你多虑了,就算我兄弟二人不怕死,亦不能拉你杨兄垫背。”

轩啸一顿,再言,“杨兄,我有个提议,望你接受。”

杨稀伯不知轩啸为何突然变得客气,言道:“轩兄但说无妨!”

“我们兄弟与你萍水相逢,却有相逢恨晚之意,若你不弃,我三人以后便是兄弟,兄弟必有长幼,观你面相,年长于我二人,你若是没意见,从今起,你就是我二人大哥,我师兄居次,我则是三弟。”轩啸此言发自肺腑,绝无半点虚假。

杨稀伯心生感动,差点掉下泪来,激动言道:“我怎会有意见,杨某心中早有此想法,只是一直未能说出口,不想三弟一语道破,令我受宠若惊。既然三弟有言,这大哥,我就当了,就是不知二弟意下如何?”

卫南华心中责怪,当然不是怪轩啸擅作主张,而是自己无端陷入被动,反显得他小气,架子端得太高。

卫南华言道:“大哥都叫我二弟了,我还用说些什么?”

三人皆笑,共同举杯,卫南华言道:“若能过得了今夜,我三人便是过命兄弟。”

此时,花易落的第二题已出,只见她纤手平摊,掌心之中放着先前桌面上的二两元锭。

在坐各位均是财大气粗之辈,平日打赏之元也非二两可比。可花易落却是让入围八人以二两元钱为她购置一份礼物。

这可是让人伤透脑筋,这八人之中除轩啸外,多为一掷千金,于烟花之地,以财压人之流。

若是以二千两,他们还玩得出个花来,这二两元锭能做何用?

问题但凡有人能想出,那必有人能解决。

星石门中青年一代精英弟子木阳,心中早有主意。他对花易落仰慕已久,此行志在必得,至于对付卫南华一行人,不过是顺带而为之。

只见他由二层之上跃下,手中放有与花易落手中相同的二两元钱。

木阳左手负于身后,端着右手,缓步朝花易落行去。手中灵气将元钱裹得严实,那流光溢彩耀眼无比,将众人目光尽数吸引至那元钱之上。

随木阳前行,手中元钱那形态时刻都在变化。元钱体积不断紧缩,显是被灵气不断挤压。

到后来之时,元钱已被挤压至液态,看来柔软无比,宾客之中有人竟想上前摸上摸。

那液态元钱突然拔丝而散,千丝交错,自行编织。到木阳行至花易落身前之时,元钱不再是元钱,已变成了一只花钗,钗身细长,一端便是由千丝编织而成的昙花。

木阳将这精美的珠钗递至盖头之下,柔声道:“众人皆道昙花美,美的是那一现之色,今日送小姐这昙花珠钗,愿小姐如它一般永不凋零。”

说起这木阳,武阳城内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便是灵云境内那也是小有名气。

五年前灵云盟青年才俊云集忘忧境,青莲谷内,木阳一战成名,并不是因他获胜,而是因他败亦败得精彩,对手实力早已超出同龄范围,运气差些而已。

回到星石门内潜心两年,据传功力大涨,此次亦是门内夺冠大热。

此子年方二十四五,说他青年俊才毫不为过。但为人老练,心志坚定,比那活了七八十年的老人亦不逊色。

不光如此,在灵气撑控上,更是已达入微,观他手中珠钗便知其能力。更为难得的是,他别出心裁,并不以元钱购物,而是将就它打造出一份完美的礼物,这份才智就叫人赞叹。

轩啸等人与他往日元怨,若是无午时之事发生,这刻定是为之喝彩。

轩啸赞道:“木阳境界深不可测,这灵气竟还可如此使来,我们今夜凶多吉少啊。”

杨稀伯摇头,笑道:“非也,非也,三弟不要被他这一手吓倒,这武阳城本就以星石、月山二派为基础,发展到如此规模。城中半数生意为兵器锻造,若是凡铁凡焰岂能造成天下闻名的兵刃?星石、月山共同把持一矿脉,矿产为玄铁、元精、金、银等。当中以玄铁、元精为最。星石、月山二派将二者高价贩出,再由城中兵器铺接手,以二派授之特殊方法锤炼,方成兵刃。”

轩啸问道:“这与木阳露这一手有何关系?”

杨稀伯言道:“三弟,既是铁匠,打把刀,铸把剑那不是手到擒来之事?何况一只花钗?”

卫南华言道:“我们也不能小看了他,既是星石门中青年一代的首席弟子,必有其过人之处。”

“二弟说所言甚是,不过我早就想好万全之策,你二人听我慢慢道来。”

杨稀伯压低音量,低头与二人商榷,二人点头不已

同时,花易落迟疑片刻后便伸手将珠钗接过,言道:“此钗做工精美,木公子有心了,小女子必当好好收藏。”

木阳听后微一愣神,心道,我送你花钗望你佩戴,你竟用来收藏,那还有何意义?

他嘴上却说道:“多谢小姐厚爱!”

木阳面色阴暗,显是自觉丢了人,面上挂不住,旋身轻起,直接跃上二层,头亦不回地进了雅室。

花易落轻叹一声,透过红纱盖头,望向远处,隐约看到轩啸等人低头交谈,心道,这人既然过了首关,此时应准bèi

这一题才是,观他言行,似对这题毫不上心,难道是成竹在胸?

此时,另一名入围的中年男子已来到台下,此人留有一搓山羊胡子,予人印象最深的也是胡子,其余什么也没记住。

即便如此,也比许多面容较好的年轻公子强了太多,连个脸熟也没混上,今夜这三百两元锭花得冤枉。

这人也不客气,从花易落手中取得元钱直接放于长桌之上,言道:“花小姐,鄙人张柳,愿为小姐变个戏法,当作礼物。小姐莫要眨眼,仔细瞧着。”

花易落言道:“张公子,上一题你已介shào

过自己,小女子记得清,无需公子提醒,公子请吧!”言毕,随手一摊,指向桌面。

张柳着实不用再介shào

一次,这般长相的人本就不多见,如此不自信的表现让人笑话,众人皆道他难成大器。

张柳单手横摆,手掌于元锭上方缓缓掠过,袖袍盖之。张柳半晌未动,众人屏住呼吸,等待下一刻将要发生之事。

一刻又一刻,依然毫无动静。

台下已经有人忍不住,叫道,“张公子,你不会是还在上一题中无法自拔吧?现在让你送礼,没让你讲笑话。”

此话一出,本快睡着的宾客也来了精神,纷纷嘲笑。

张柳面色淡然,并未受其影响。这时,宽大的袖袍竟被顶得越来越高,直至露出袖下之物的一角,仅凭这一角,根本无法分辨。

袖下之物不停变高变大,如任它再长下去,长桌亦有可能被压塌。少许,此物涨势不再,竟将花易落挡在其后。

张柳将袖袍一揭,众人顿时傻眼。花易落侧身而出,见了此物亦是吃惊不已,若众人见得花易落的表情,当知惊吓多过惊喜,此外还有些尴尬。

“张柳,你这叫什么戏法?”

“你不要笑死人了,这也能算是礼物?”

“滚回去吧”

是不是礼物要看个人定义,只要花才女说是,那便是。

袖袍之下的元钱还是元钱,不过此时被膨胀数十倍,且不是假货,张柳为这红颜可真是下了血本。

张柳言道:“这礼物,花小姐可还满yì

?”

花易落哭笑不得,言道:“张公子,它还是元钱,体积如此之大,花也花不出去啊!”

张柳言道:“此举只为向小姐证明,我张柳具有生财之能,此元锭,重百斤,可贡小姐镇宅所用!”

常人大户以灵兽器物镇宅,从未听过有人以元锭镇宅。这等奇思妙想,不知该夸还是该贬。

“张柳,你这算盘打得挺响亮,若是让你迎娶花才女,此元锭还不是你囊中之物?”

“就是,就是”

楼内嘘声一片,调笑谩骂皆有。

张柳若被戳中心事,脸色突变,连气势也与先前不同,旋一转身,怒瞪说话之人。

那人也不无惧,言道:“张柳,别说你是通灵之境而已,就算再高一个境界,你也不是我对手。何况花大家就在你身后,你不怕丢脸,只管出手,看我接不接得住!”

张柳面色阵红阵白,纠结半天终是哼了一声,行回座中。花易落叫他,他也不理,犹豫之下,还是叫来十几名小厮将这巨型元锭抬了出去。

第0043章 摘花无呷蜜

良久,第二轮答题已然进入尾声,仅轩啸一人未作尝试。

得花易落首肯只有木阳与于淳跃二人。

小厮在旁,连叫了三声“公子”,轩啸方才将头抬起,结束三人谈话。

轩啸侧脸,“何事?”

小厮不言,一指台上花易落。轩啸顿时明白过来,前面七人结束半天,只等轩啸一人。

可轩啸心思完全不在花易落身上。这并不能怪轩啸,与儿女私情相比,活命仍是重yào

些,若连小命都不保,什么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皆是废话。

花易落当然不知轩啸心中所想,此时两手紧抓罗裙,气到极致,先前还以为他心中已有主意,现在看来,根本未将她花易落放在心上,既然如此,为何要参加这选婿。

花易落如遭欺凌,恨不能将轩啸生吞活剥。

轩啸起身,将怀中锦囊取出,正是当初离家之时,义母所赠之物,当中二两无锭早被轩啸捂出了温度。

若是平日所需,他决不会使这元钱,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二两元钱已是护身符,母亲送给孩儿的护身符。

轩啸此举是期望这“护身符”给他带来好运。

轩啸于台下,仰视花易落一眼,将头微低,言道:“花小姐,还请宽恕在下令小姐久等之罪。今夜有人欲置我兄弟三人于死地,不得不筹划一翻,若是丢了小命,小姐岂不成了未过门的**!”言罢还吐了吐舌头。

众人听后大感此子气度非凡,都知dào

木阳要对他三人动手,这三人不但不离开,倒像很是期待,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三人若是活过今夜,必将名动灵云。

以轩啸个性哪讲得出这般话来。示爱、**、逞威皆有,即讨了好,又挣了面,可谓面面俱到。这全是杨稀伯所授,轩啸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而已。

花易落本是气极,却被轩啸一语逗乐,娇笑不已,言道:“呸!我不知你哪来的自信,可别忘了,你仅过了一关。”

轩啸平摊手掌,二两元锭露了出来,只听他言道:“这第二关还不是手到擒来?”

同一时间,掌风四起,楼内大小烛火尽灭,宾客大惊,吵闹不已。

“谁干的?”

“是谁,站出来!”

“台下那穷小子,你手脚最好干净一点,别趁机占花小姐便宜”

二层一间雅室之内,木阳朝身周同门师兄弟喝道:“当心有诈,快出去看看,别让那三个小子跑了!”

众人得令,四散而出,顿时这楼内人影四射。

黑暗之中,突起一道亮光,如当空皓月,虽明亮,却无半分刺眼之感。

这亮光原来是轩啸手中元钱所发,元钱自然不会发光,皆因轩啸掌中迸发的灵气所致。

轩啸音含气劲,高声言道:“诸位别慌,我为花小姐准bèi

的礼物需在黑夜之中才能看清,若是太亮,便失了情趣。”

“木公子,你也别急,我大哥二哥仍在,我们不会跑,能与木公子这样的修行强者过上两招,必是人生一大快事,我兄弟三人怎舍得离开!”

二层雅室内传出一声冷哼,人影尽数重回雅室之内。

轩啸转而朝花易落言道:“花小姐,看好了!”

花易落心中早打定主意,不论他送出的礼物有多动人,也不会让他过这第二关。

轩啸手掌一震,元钱脱手而起,直至楼顶,悬而不落。摊开手掌突一闭合,灵气将那元钱疯狂挤压,至极限时,那元钱突然爆开。

楼顶顿时如那夜空,星星点点。却也不尽然,它们在动,身后还拖着长长的尾巴。

轩啸朝花易落温言道:“昙花美,亦美不过流星。实物再好,也敌不过心中留恋,美景往往只是一瞬,只要你牢记心中,它便永远属于你。这空中现有百颗流星,取白年好合之意,望小姐能够喜欢这份礼物!”

花易落早看得呆了,无意间竟将自己的盖头揭下。只是夜黑,轩啸仍没看见而已。

那百颗流星速度极慢,身后的长尾实为轩啸体内灵气所致,为的便是达到直实流星的观感。

众人何时见过群星过境的美景,不禁叹其绝妙。只听轩啸言道:“流星过境,实是星石陨落之象,我刻意让它们落得慢些,就是想让花小姐看得更真切,将其牢记。”

这一招倒是轩啸即兴之作,女儿家的心事他不懂,但越是不凡的事物越能动人之理,轩啸还是明白,何况轩啸等人还需趁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做些事情。

花易落选婿,既然是有人献礼,众人也不敢从中破坏,就任由艳芳斋内这么黑着。

轩啸轻挥手掌,百颗流星汇合,融为一体,回到轩啸手中,变作元锭。众人随即回过神来。

花易落心道,若这是一场梦,我愿在这梦中永远不再醒来。

此时,楼内烛火被重新点亮,台中成为焦点。众人喝彩之时,目光皆被花易落所吸引。

轩啸得yì

转头,身体僵在原地,死死盯着眼前之人。花易落这才想起先前将盖头揭下之事,她被轩啸看得红了脸,羞涩地低下了头。

花易落心道,这第三题不答也罢,终是让我等到了。

花易落那满腔情愫正欲表达,不想轩啸抢先行了一礼,抱手言道:“时间不早了,轩啸不再打扰小姐选婿,先前那份礼物就当是我预祝你觅得有情郎,与他百年好合!”

这算什么?贪玩,逗乐,或是欲擒故纵之计?众人被轩啸一语搅得凌乱,摸不着头脑。

轩啸蓦然转身,失望神色闪过脸庞。台上之人只会是花易落,不会是任何人。

“站住!”厉声喝来,花易落气急唇颤,言道:“轩啸,若是你今日出了这艳芳斋大门,他日相见,便是死敌。”

轩啸止步,亦不回头,就那么言道:“轩啸自知配不上花小姐,虽过两关,尚有第三关,在下无才,不愿丢人,弃权而已。”言罢扬而去。

数道人影由艳芳斋内追出,于大街上左右看去,哪里还有轩啸半个身影?

来人以木阳为首,追出甚远,突然停下,大叫,上当。等他们再回艳芳斋内时,花易落不见了,那杨稀伯与卫南华同样不见踪影,宾客议论纷纷。

木阳于人群之中穿行,若在寻找什么东西,半晌未果。木阳不怒反笑,自言道:“我就不信,你三人能逃出我武阳城。”

木阳旋声喝道:“诸位朋友,夜色已晚,选婿亦无法进行,诸位请回吧,望各位好生歇息,不要乱走,若遇意wài

,传出世间,外人还道我武阳城待客不周。”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众宾多有不愤,亦只能悻悻离去。

待人走得干净,木阳令道:“通知门内青年一代所有弟子,今夜必将这三个小子找出来,不杀了他们,我木阳誓不为人!”

艳芳斋后,有一别致小院。院中无光,却不时有哭声传出。厢房内一女子坐于床沿早已哭成泪人儿。

这般惹人怜爱为何却入不了轩啸法眼。女子自认绝色,貌美虽算不得天元第一,亦可入前十之流。

本以为是段大好姻缘,到头来却遭人所弃,这让她今后有何面目示人。

这当真与花易落本身无关,只是那轩啸心中早容不得她人。

花易落越想越气,将发髻之上首饰尽数扔在地上,灵气突发,喜袍尽碎。

一番动作之后,再次哭了起来。到后来哭得没了气力,就那么倒在床上,泪水无声滑落,脑中全是那百颗流星

艳芳斋屋顶,轩啸躺于瓦片之上。手握玉蝶,眼见夜空,言道:“蝶儿啊蝶儿,那根本不是你家主人珑月,你为何要给我此番暗示,叫我无端伤了她的心。”

玉蝶此时再无之前的异光与灼热。安静地被轩啸握住,如睡着一般。

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这也是轩啸于后山之中捕猎时总结的经常。每次下套,有猎物经过,让它侥幸逃脱。再次下套之时,轩啸必会另选一地,可那些畜物精灵得紧,依然在上过当的地方出没。久而久之,轩啸便摸清了这习性。

有时,轩啸也分不清到底是人的思想太过复杂,还是畜牲真是笨得可怕。

轩啸自嘲一笑,无端将自己与那些畜牲相比。在他出门之时,哪都没去,直接跃上这屋顶,已经躺了许久。

大街之上,星石弟子遍布,却从未有人寻到这里来过。

就在轩啸快要睡着之际,突有一道人影飞上屋顶,于轩啸身旁躺下,来人作小厮打扮,乍一看竟是先前失踪的杨稀伯。

原来杨稀伯与卫南华于黑灯瞎火之中,制住两个小厮,拔了衣服换上,趁乱混入人堆之中,那木阳如何能寻得到?

轩啸问道:“那小子在干嘛?”

“还能干嘛?如三弟所料,那不知死活的小子果然摸去了女儿家的闺房。”

轩啸欲要起身,被杨稀伯挡住,言道:“三弟怎么也是个急性子?有你二哥跟着,怕什么?你不会真爱上她了吧?”

轩啸言道:“大哥别开玩笑,今日之事皆因我将她误当了心上人,才会闹出这麻烦,若她再受到伤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好过。”

杨稀伯起身,言道:“走吧,让你内疚一辈子,我这做大哥也会不好受!”

第0044章 战木阳

夜已深,月亮不知从何时起,被乌云所遮蔽。常年灯火通明的武阳城,今夜再无歌舞生平之象,满城尽是肃杀之气。

星石门中青年弟子尽数走上街头,搜寻着卫南华、轩啸及杨稀伯的踪影。此等号召力,足以说明木阳于星石门中地位。

此时,他独坐艳芳斋楼底大堂之内,将小厮尽数遣走,一口气喝光手中壶内的酒水。

酒劲生猛,片刻间便让他浑身燥热。木阳将体内灵气收于九窍之中,不作抵抗,任由酒劲作乱,不断上头。待他有些舌大眼花之时,摇晃着身子站起身来,左偏右倒地朝后院行去。

木阳心中极是郁闷,一为花易落,二为卫南华等三人。

闭关两年后,他出关入世,独撞天地,偶然邂逅令他神魂颠倒的女子,此女便是花易落。

从那时起,木阳便追随她的身影,见证了她从默默无闻的一名歌姬变成当今名动天下的大才女。

无论花易落走到哪儿,均能见到木阳的身影。世间难有此般巧合的事情。这番心意着实令花易落感动。可感动并不代表会以身相许。

木阳随她游历整整三年,就在前不久,他终等到花易落动了凡心,欲得有**终成眷属。本以为他的良苦用心会换来玉人芳心,不想此女别出心裁,非要弄个选婿招亲。

木阳心中惆怅不已,据闻花易落选婿之地竟是在灵云盟丘原境内,且是在武阳城。

木阳自认这就叫天赐良机,别地还不敢说,可这武阳城,虽不是他一人所有,却是家门所在,他怎的都算个小地主。木阳暗下决心,定要当着天下人的面,迎娶花易落。

就在选婿大会之前,武阳城内突然来了几个山野小子,竟敢叫嚣与自己师弟决一死战。他本想在天下人面前大败此子,在四方宾客面前振他声威,于自己倾心之人面前表现一番。

不想花易落居然对那无赖小子芳心暗许,同一时间,另外两人不见踪影。

计划一一落空,平日高傲自负,心仪女人恋上他人;令星石门颜面无光的三个小子不翼而飞。如此荒诞之事,竟发生在他眼前,怎不叫他怒火中烧?

人,总是需yào

发泄的!

艳芳斋小院之内,凄怜仙音之中尽是酸楚。

“独卧锦榻垂泪,君绝一去不回,叹负心,嘘薄情,试问佳偶谁能给”

花易落哭得累了,声音亦有些嘶哑,不过更让这歌声饱含心冷之意,听闻歌声,便知其怨极了负心之人。

那负心人是谁?当然是轩啸,可轩啸心中却不觉这是负心,仅一面之缘,何来情爱之说。他却忘了,自己不正是因一面之缘而踏上永无止境的不归路。

花易落侧卧床上,体内灵气泄了干净,致她手脚冰冷。再有几日便是天元节,隆冬将至,凡人均是厚衣棉服,而花易落身上尽一件薄衣,无灵气护体,与凡人无异,若再这般下去,被冻出个三长两短,那也是有可能的。

花易落气息凌乱,双眼缓缓闭合。兴许是太累,睡意已然袭来,歌声时断时续。

“你何必为个将死之人难过!”言毕门开,女儿香闺,说进就进,来人正是一身酒气的柳阳。

音落,睁眼,花易落双目无神,看着这人影。与柳阳相识已有两年之久,此人谦谦君子的行事作风,让花易以礼相待甚久。这时,对他是全无防备。

花易落言道:“柳公子自重,这小院是男子禁地,你怎可如此冒昧!”

柳阳“哈哈”大笑,口齿不清,言道:“艳芳斋本就是我星石产业,我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何人敢阻?”

柳阳被那酒劲冲昏头脑,不过亦有一丝清明,转而言道:“易落当知我随你数十万里,几乎行遍天元,此番情意,你还要装糊涂到什么时候?”

花易落闻言,掠过一丝苦笑,言道:“公子当知,万里路实不及一眼情愫?谢公子抬爱,视小女子为红颜,可男女之情非强求可得,公子之情,小女子今生无以为报!”

“一眼情愫,一眼情愫,好一个一眼情愫!”柳阳连呼三声,怒火烧得渐旺,言道:“我视你为宝,你却忠情一个下三滥的小子,漫天流星怎及得上永不调谢的昙花?今夜,我便杀了那小子,断了你这一眼情愫。”

花易落眉眼之间似有焦虑,不过一瞬便又如死灰,言道:“杀吧,她今夜辱我,我恨不能食其肉,你帮我杀了他,恩怨两消,印在心中便只有那百颗流星了,尽是美好!”

花易落道尽心意,对轩啸显然是又爱又恨,可这句话无疑成了致轩啸于死地的催命**,更是让柳阳兽性大发理由。

“啊”柳阳狂吼一声,扑向如死尸一般的花易落,按住玉人双肩,由头至颈吻了遍。

岂料花易落并未反抗,柳阳一愣将头抬起,厉声问道:“为何作贱自己?”

花易落缓缓解开薄衣衫带,“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我心已死,这副皮囊于我无义,拿去便去!”

柳阳已然清醒,笑中带泪,言道:“那小子一走,连你的心也带走了,你即送我大礼,我岂能不收?我柳阳今日便要了你,待我杀了那小子,你的心早晚会回到我的身上。”

这逻辑实叫人不敢恭维,或是多年顺风顺水,已让柳阳变得极为自负,竟妄图以玷污其身子来完成人与心尽得的美好愿望,痴人,蠢不可及也!

说话间,花易落已将薄衫敞开,雪肌尽露,只得胸口那抹艳红肚兜。

柳阳眼中早已没了花易落死灰的神情,仅香艳矣!

柳阳气血上涌,呼吸急促,当头埋下,便要去寻那花易落的唇,嘴里嘟啷道,“易落,好易落,我以后定会当你为心头肉,好好疼你,爱你”

花易落笑容冰冷,苦楚、无奈、绝望都不足以形容她此般笑意,只道是天意弄人啊!

突然,劲风袭来,一道灵丝由屋外捅破窗户纸极速朝柳阳身后刺去,取的便是柳阳后颈,此乃杀招,一招毙命之举!

木阳岂是常人?心生警觉,如脑后长眼,二指空斩,将灵丝斩断,不料那灵丝长势不断,柳阳以单手绕上灵丝,手臂突然一紧,体内灵气尽数涌入手臂之中,才不至被锋利的灵丝勒碎手臂。

此时,木阳酒意全无,连那兽欲也无端消退。意念紧锁屋外之人,趴于花易落娇躯之上一动不动。

灵丝绷得笔直,巨大拉扯之力将柳阳拖离卧榻,柳阳亦不反抗,暗自将灵气远转周身,顺势飞出。

屋外之人正是从艳芳斋内消失的卫南华,只不过换了身衣服而已,若是低头不语,只会将他当作艳芳斋内一名普通的打杂小厮。

从入城遭星石门人驱逐之时起,轩啸等人便知花易落选婿之事非那么简单。木阳的同门亦不能将宾客驱尽,如若不然,选婿就毫无意义可言,非旦他木阳得不到佳人芳心,反而令人生厌,可谓是得不偿失。

木阳入楼,阻卫南华与于淳跃的比试,其意本就是为正地主之名,话说得体面,亦为在花易落前表现一番。此子连过两关,且神态坚毅无比,那志在必得的心意,轩啸怎会看不到。

轩啸心中有了大胆的猜测,纵使花易落最终选的不是他木阳。木阳也会除掉她心仪之人,取而代之。

三人合计之下,决定搅局,让这选婿大会不欢而散,三人一消失,武阳城必会大乱,到时,被动之局就到反转之时。轩啸无意之下,让花易落钟情于己,这是始料未及的。

卫南华与轩啸皆不是遭人威逼就逃之夭夭的种。有人胆敢对卫南华言杀,那此人就必除,留下只会是祸害。轩啸想的则是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

所以,商量后,三人之中由卫南华来会这木阳,而轩啸与杨稀伯负责断后。

三人均是思维缜密之人,以有心算无心,木阳着道那是必然。

本来只想木阳会对那花易小作纠缠,不料此子色胆包天,竟想污人清白。

卫南华算准时机,终于出手。

卫南华以那灵丝将人带出,冲身而上,一息不到,便对上一掌,同时移换身位。

一掌便有灼热之气入体,令卫南华气息全乱,吃了小亏,亦是立身不稳,朝屋内撞去。

以免木阳趁胜追击,数道灵丝齐发迎面朝木阳全身刺去,木阳本就没打算追,眼见灵丝扑来,不知从何处掏出双刃剑,剑柄于长剑当中,被木阳单身握住,一头一尾之足有六尺。

木阳随手舞起长剑,于空中旋转不已,将扑来灵气尽数斩断,灵丝回收,剑止,青烟飘出。

卫南华将门窗撞得尽碎,入屋倒飞之势不减,回收的灵丝如蛛网一般张开,将屋中能缠的东西都绕了个遍,这才稳了下来。

卫南华稍作调息,灵气通畅,虽吃了点亏,却没受半点伤,心道,此人实力当重新估量,我本就高看了他,没想到还是超出所想。

第0045章 各自为战

“说你山野小子,简直抬举了你,不过是偷鸡摸狗的小贼!我不去寻你,你反而送上门来,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木阳此刻心情大好,终于有个人可以让他尽情发泄,毕竟缴械的女人还是比不过实力强劲的大敌,杀伐远胜纵欲。

卫南华缓而言道:“木阳,我偷的是鸡,摸的是狗,也比你窃玉偷香好上许多,何况你将自己比作那畜牲之流,这份心智可不敢叫人恭维。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夺你所爱的是我师弟轩啸,你找的应该是他。就算我代师弟受过,你欲将我碎尸万段,也要看你手中的剑够不够利!”

一番话说得不焦不燥,嘲讽之意明朗,卫南华觉得很累,活了十数年亦没讲过如此多的话。

长期不与人交流,卫南华怎会说得出这般犀利之语,这又是杨稀伯所授。

花易落听得轩啸之名,脸上顿时有了神彩,起身拉着卫南华手臂问道:“轩啸在哪儿?”

卫南华稍一侧目,脸上生烫,长这么大,何时见过这般风景?他顺势将手臂挣脱出来,脱下外袍将花易落娇躯紧裹,言道:“师弟去哪儿也不会告sù

我。小姐稍安勿躁,该来的总会来的。”

木阳被卫南华一席话激中怒火难耐,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屋外院中顿时被映得火红,木阳终是动了。

卫南华大喝一声,“来得好!”足朝前蹬,灵丝韧性被激起,卫南华双足微抬,灵丝猛然将其弹出。

卫南华如那离弦之箭,朝木阳射杀而去。

如此近距转眼便是短兵相接,木阳手中长剑脱手,带着灼热灵气避卫南华而迎灵丝。

灵丝长剑想交,气劲威猛,院内花草残了一地,被那劲风一吹,漫天皆是,卫木二人同时交手。

木阳二指成剑,朝卫南华胸口刺去,眼见那气兵便要刺入,卫南华五指抽丝,瞬如短鞭,猛抽气刃。

木阳手腕有些发麻,气刃无奈变向,由卫南华液下掠过,总算是有惊无险。

二人从交手之时起,便如有不共戴天之仇,招招搏命,欲置对方于死地。

片刻间,两人互中一掌,退开两处,数十招之内不分胜负,长剑与灵丝仍在纠缠之中。

卫南华心生疑惑,暗道,此子所使灵气竟如火浪一般,与柳胥师侄的灵气性质很是相似,不知二人有何关系。

天元大陆之内,皆以灵气修行,可能修得性质生变的却是少之又少。这短短时间内,就让卫南华见到两人如此,怎叫他不吃惊?

卫南华不知,这星石月山二派弟子天生焰灵,门内弟子人数不多,只因不从外招收。

星石月山本为一派,男女交合,自行繁衍,数百年前,不知为何派中生变,男女各分,才有了星石,月山二派。

为保血统,两派虽不通婚,可交合仍在继xù

,只为延续这焰灵之体。交合有后,男婴入星石,女婴入月山。这传统多年来从未被打破。

星石月山之门人,不允婚配,所以,任他木阳舌绽莲花,亦只为讨得花易落欢心,占些便宜罢了,若要成婚,实如痴人说梦。

这般毫无人道可言的规矩与传统,世不多见,更是有违伦理。

想来,那柳胥可能就是这两派之后,只是不知为何入了逸仙门中。

卫南华突将灵丝尽数收回体内,长剑无缚,冲杀而至,可刚到卫南华眼前之时,却不得再入半分,止在半空,进退不得。

木阳身子微颤,看出这当中虚实,此乃气势。

此气势非彼气势,如轩啸悟得山势一般,仅势一言。

院中顿时连空气都不再流动,木阳若置身于密闭空间,连呼吸也大感困难。

木阳内心吃惊之情更甚于表,暗道,我倒小瞧了这小贼,这般年纪便得势之悟,且悟的还是气之势,虽说只是小成,若任其成长,将来这天地之气不尽归他所掌控吗?此子不除必成祸!

一念至此,木阳再无保留,他终是参加过盟阵聚会之人,累积的经验体会绝非卫南华可比。加之闭关两年,长进不小。

此时,红光大盛,被冻结的空气无端灼热,温度急剧上升。

卫南华经这灼烤,连发丝亦变得弯曲,每吸口气,体内都如遭烈焰灼烧,令他痛苦不已。

灵气于体内疯狂运转,九窍突闭,与那天地之气失了联系,气势不再。长剑刺下,卫南华连出三记掌刀,将好好的长剑砍成三段。

凡兵而已,星石门中多如牛毛,木阳不觉心痛,飞身而来,笑道:“小贼,你这气势比我火势如何?”

不必多言,卫南华自认输了一筹。虽说高手相争,那一招半式的得失极为重yào

。可必要的退避,有时也可换来整场的胜利。

卫南华无言,冷俊的外表与周遭的灼热之感形成鲜明的对比。如被烈火灼烤千年的寒冰。

卫南华不退反进,向那飞来的木阳贴身而上,气劲相交,闷声连响

卫华南与木阳交手不久之后,迟姓男子与另外一人赶到了艳芳斋楼外,定是寻人无果,前来禀报。

弟子皆去了各条大街与城外,艳芳楼外半个人影都没有。二人行至,突闻气劲之声,欲要进那艳芳斋内。

岂料,迟姓男子刚前脚迈入,便被人一脚踹门外,与身后之人撞得满怀,退了十几步方才稳住。

只见楼中行出二人,为首者负手而出,笑得开怀,对稍落身后者问道:“三弟,你选一个吧。”

人影渐明,此人手中握有一把三尺竹剑,披发于肩,言道:“大哥,你既然叫我先选,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刚落,此人持剑遥指迟姓男子,剑qì

大涨。

这二人正是睡了多时的轩啸,杨稀伯。

他二人本想去援手卫南华,一见无分高下,便不想扰了卫南华的兴致,于是便在大堂之内等候,不想还真等来了两人。

迟姓男子被人扶住,那人挡上前来,娇诧一声,言道:“你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叫花子,等我木阳师兄赶到,定拆你骨,抽你筋!”

“木阳?他跟我二弟战得正欢,哪有空管你二人?”杨稀伯话语一转,言道:“倒是你这女扮男装的**,竟不顾师门反对和迟小子混在一起,若叫你师父晓得,不怕被揍得腚开菊花。”

此人正是女扮男装,被杨稀伯一眼识破,花容微变,话语气节,“师父她自然是知晓的,管你这小贼何事?”

杨稀伯眉稍挑起,叹了一声,言道:“原是二门应允行那苟且之事,难怪抱得如此之紧。你二人不抓紧时间回屋生孩子,竟有空出来闲逛,不知这春宵一刻值千金之理?”

先前那“腚开菊花”之语就将这女子激得九窍生烟,此刻更是被讽得脸色铁青,女子再忍不住,如那雌虎一般,拔剑而出,朝杨稀伯扑来。

杨稀伯故作害pà

,惊叫一声,足尖点地,飞身便上了艳芳斋楼顶。这地上,仅剩轩啸与迟姓男子二人。

轩啸端剑,一步步朝迟姓男子走去,剑qì

凌烈,意锁四方,将迟姓男子能避之路尽数封死。

迟姓男子退无可退,咬牙之下,怒拔长剑,令人傻眼一幕出现。无论迟姓男子如何用力,那长剑始终不能出鞘。这是何种情况,他活了二十年从未遇此诡异之事。

无锋剑近在他眼前,迟姓男子索性将手中剑夹于膝间,两手倒握,以全力拔之。

轩啸言道:“迟小子,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没想到你连把剑都拔不出,需yào

我帮忙吗?”

轩啸此乃得了便宜仍卖乖,若有人见过于那流云山巅,轩啸令百剑齐飞之景,便知这一幕是因何为发生。

《青鸣剑诀》第一式,剑意凌人,此剑意一出,百剑响应,让它们出便出,让它们收便收。实力低者连拔剑的勇气也没有,更别提想将剑拔出来。

短日内,轩啸已将这第一式炼得炉火纯青,比之前那遥控百剑之举更是强了不少。

迟姓男子实力并不弱,只是心智乱入他者,何以得胜?他本是聚力强者,弃剑不用以凝气兵便可,如此简单之理,怎会不明白?此人纵使境界再高,亦只是草包一个。轩啸心中作此想法,却不尽然。

要怪只能怪轩啸剑意太过强dà

,他不自知罢了,就如他不知于那流云后山时,为何能一剑横扫数十同境之人一般。

轩啸实在看不过去,剑意消散。长剑倒拔而出。

轩啸不禁莞尔,言道:“迟小子,怎么还没开打,你便自残起来。”

原来是那迟姓男子拔剑之力过猛,轩啸事先并未知会,不及之下,倒拔而出的长剑剑柄直接撞在了自己鼻梁之上,顿时血如泉涌。

迟姓男子长这么大,何时受过这种屈辱,秽语连篇,状如疯魔,以剑当刀,左一下,右一下,朝轩啸砍来,毫无招式可言。

境界再高有何用?到了那关键时刻境界亦不能当饭吃,怪只怪实战太少,流的血太少。

可轩啸入世不久,亦是少有经验。为何对这血战毫不在意呢?若是有人见过他在林中如何与那性凶的畜牲徒手搏斗,便不会再有此一问。杀人,杀畜牲,可是同一个杀法,且干净利落,这就是本钱,能杀人立世的本钱。

不过轩啸并不打算杀了这迟姓小子。

第0046章 自食恶果

只看轩啸手持无锋剑,就知他无意杀这迟姓男子。此时反而有些可怜他。

见他左右挥剑不停地砍过来,轩啸不想再退,索性站定,大喝一声,“山势”。

迟姓男子全身如被锁上无形枷锁,重逾千斤。身体不堪重负,顿时趴倒在地,连气亦喘不过来。

轩啸蹲了下来,言道:“迟小子,你说我俩往日无怨,近日更是无仇,你何以我兄弟死缠不放?难道真要杀了我,恩怨才能了结?”

山势去,迟姓男子喘了口长气,撑起头来,言道:“不杀尔等,不足震慑众人,若都学你们三人,长此以往,这武阳城还不翻了天?”

艳芳斋楼顶之上,一男一女斗得正酣,倒不是有多精彩,而是那杨稀伯乐在其中,似在享shòu



女子手中长剑刺的尽是杨稀伯双眼,颈部,胸口及那胯下要害。看来惊险无比。

杨稀伯灵气于体内未曾使过,仅靠绝妙身法,左闪右避,屡屡化险为夷。

此时,女子翻身一剑刺向杨稀伯裆下,剑qì

来势汹汹,灼热灵气率先触体。

杨稀伯顿感燥热,当然是指裆内那玩意儿,大惊之下,杨稀伯二指轻点女子手腕,借力飞起,两脚横跨,从女子头顶跃过。

落地旋身,迎上女子回身一剑,再忍不住,手掌成爪,死扣女子手腕。

女子不甘,空手又是一掌,再次被杨稀伯接下,杨稀伯怒道:“你这婆娘,也忒歹毒,难不成想断我子孙根,让我杨家断后?”

女子冷笑一声,随之便是恶毒表情于面,言道:“那祸害人的东西,不留也罢!”

言毕,周身灵气呈妖异红芒,扩散而出。杨稀伯双手冒起青烟,突然收手,大叫不已,双手似快被烤熟,无意间竟闻得一股肉香。

杨稀伯本是惜花之人,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均是被他占尽便宜,其中不乏有女子芳心暗许。

每当此类状况发生时,杨稀伯便逃命一般地躲开,生怕被缠住,终身不得安宁。

不想此次竟遇到这么棘手的婆娘,这星石月山二门的修行功法果然邪门,灵气竟似带着烈焰,就那短短一瞬,便叫他双手差之变为烤猪蹄。

杨稀伯这玩笑再开不下去,突然正色,灵气行遍周身,手掌那火辣灼感顿时全消,九根金针乍现,绕身而旋。

杨稀伯探手而出,两根金针一先一后,破空而去。女子花容微颤,横剑挡之,“叮”一声响,震得女子手臂发麻,那声虽细,亦是刺耳。

女子皱眉之际,第二根金针杀至。女子侧身欲要躲开,却是晚了一步。

那金针沿女子头顶那男人发髻之侧划过,丝带断,秀发如瀑,散落开来。

女子旋了一圈,牵起三千青丝,如被扯动的黑缎。女子站定,秀面掩住半边面孔,露出的一只眼,恨极了杨稀伯。

杨稀伯一愣,后招再使不下去,自言道:“我终是惜花之人,下不了手,下不了手啊!”

女子哪管他是惜花还是淫贼,只望快些将他杀掉。

她如此着急,只因地上的轩啸仅用了一招,便将迟姓男子制服,若是以二敌一,兴许还些胜算。

轩啸蹲着,迟姓男子趴着,这一幕怎么看都像是轩啸欺负了别人。

轩啸耐心道:“迟小子,带着你的小**回去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许还用不了十年。”

迟姓男子心知,如轩啸这般的天资卓绝之辈,那境界每日都在提升,若是等上十年,差距只会更大。今日若杀不了他,以后绝不会现有机会。

迟姓男子面朝地上,眼内尽是阴狠之色,只见他气息全敛,不住点头,言道:“我们没仇,何来报仇之说,我这就跟师妹返回师门,再不管这事。”

不知为何,轩啸有些惆怅,一语不发,起身之后,仰头看向楼顶。

女子越战越勇,气势之上竟将杨稀伯压住,九针仅剩其四,其余五根早已被女子身周那高温烈焰炼化。

此女脚尖猛蹬琉璃瓦片,楼顶碎裂声响连绵,冲劲带起身子横飞而去,烈焰破空,直朝杨稀伯刺去。

杨稀伯双足发力,蹲身沉稳,四针齐飞,还未触及女子身体,便被熔了大半,转眼便被冲散。

杨稀伯无奈侧脸,望向轩啸的同时,二指探出,准确将剑刃夹住,顺势带向一旁,指分,女子横旋一圈,再次绕回。

剑招无法再使,迎着杨稀伯的背部一掌拍下。

杨稀伯受了这一掌,且无灵气护身,杨稀伯暗道,不知感恩,那就怨不得我了。

杨稀伯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脸上再无半点嬉戏之色,九窍齐开,窍中灵气本就被压缩到了极致,此时若找到宣泄口,疯狂涌出,将那热浪震得消失于天地之间。

女子身体一软,两只眼中尽是不甘,喷出一口鲜血。

同一时间,轩啸摇头,手指搓了鼻梁一下,突然冲天而起。随后便是火红气兵追身而来。

原是那迟姓男子贼心不死,以为轩啸毫无警觉的情况下出手偷袭。

轩啸之所以惆怅,皆因此而起,听他一席话道出,就知他死性不改。这是一种直觉,听声识心的直觉。轩啸不能不防。

轩啸冲天而起,那女子被杨稀伯背猛震,早已脱力,受伤不轻,朝下坠来。

轩啸起身之时,将这一幕完全挡住,身后之人追势之猛,他却没想过轩啸为何不出手。

转眼,轩啸体内灵气倒行,闪身横飞开去,露出身前挡住那人,仅是一道背影。

气兵入体,血花于这黑夜凄美绽放。大好年华就此终结。

哀嚎之声冲出武阳城,直入云宵。

轩啸落地,于一丈之外,看着那天人永隔的一对。

杨稀伯于他身旁站定,唏嘘不已,言道:“三弟,你说我这般行径是不是过了头?”

轩啸心生感触,言道:“若大哥自责,还不如怪我,若选将他废掉,就不会发生后来之事了。”

迟姓男子抱着还有余热的尸体,状若痴傻,两眼呆滞得一丝神彩也没有。只听他那用那沙哑的嗓音言道:“你们行行好,杀了我吧!”

轩啸与杨稀伯互看一眼,皆知对方心中所想。他心已经死了,从此只会如那行尸走肉般。与其这般痛苦地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

轩啸不会杀他,从开始便没这个打算,此时更不会。至于杨稀伯,他虽将女子震伤,却也留了一手。

轩啸心狠,狠的便是让人自食恶果。

如果他痛快离去,携手恋人,便不会失手杀了挚爱;如果女子非得势不饶人之流,亦不会倒在爱人怀中;如果

世间之事哪来这么多如果。

二人绝然转身,身后烈焰随即焚烧,火光映得整条大街无比明亮

卫南华立在原地,双膝发软,连站着亦有些吃力。只见他全身上下皆是烧焦痕迹,破口无数。

不过眼神依旧,如像看猎物般紧盯那木阳。

木阳比他好不了多少,除面部两三条血道之外,细看之下,袖袍上亦有无数小孔,显是灵丝所为。

观二人此番模样,便知方才大战的激烈。花易落从失意的阴影之中走出了少许。

她站在无门无窗的屋中,看着二人,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

二人并无多言,缓得一口气,木阳抢先一步,气兵于头顶成形,巨刃长一丈,焰灵之气甚浓,显是不想再拖下去。

卫南华暗道,今日不拿你血祭,如何能坚定我报仇信心,你便是我卫南华的磨刀石!

焰灵气刃朝那卫南华当头劈下,热浪卷起,周遭所剩无几的花草瞬时枯萎,轰响之后,那烈焰大火将木质建筑尽数点着,越烧越旺,地上一道刃痕清晰可见,直至远处院墙。

片刻之后,这平地亦如被烈焰灼烧,地气蒸出,早没了卫南华的身影,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花易落的心不知为何,突然抽了一下,连心跳亦是漏了半拍,单手扶住那木柱,五指已深深地陷入柱中。

木阳瘫倒,双手于后撑着乏力的身体,最后的气力全用作大笑,他觉得此战的惨烈已远超五年前那一场比试。

笑声未止,一道灵丝突然从烈焰之中冲出,于木阳下颚刺入,天灵穿出。

木阳双手缓缓抬起,欲要去捂那致命伤口,半身仅凭那灵丝吊着,头部着力,手还没触及灵丝之时,便垂了下来。

临终之际的神情仅不可置信而已。

灵丝的另一端,正在还未散尽的焰灵之中,烈焰之势渐小,最终没入一道身影,身影之侧便是灵丝之主卫南华。

而这护得卫南华周全的来人,正是及时赶到的轩啸,除他之外还有谁敢将这焰灵之气收归体内?

灵丝抽回,一代天骄死不瞑目。

杨稀伯于院外急忙冲来,大声言道:“有大批人马朝这边来了!”

轩啸架住卫南华,言道:“大哥,你先走,二哥就交给我吧!”

卫南华摆手言道:“我们都要走,不过是分开行动,我只是累了,片刻便能补足灵气”

第0047章 绝命谷(上)

天明之时,武阳城阳西正街之上挤满围观百姓,那艳芳斋楼前,数十人手持兵刃,把守大门。

观其打扮便知其乃山门之中的修行弟子。

“啊”震天怒吼由艳芳斋后院传出,修行弟子听得皱眉不已,显是被这饱含气劲的吼声震得难受。弟子尚且如此,常人岂会好受?不少围观百姓当场倒地,昏死过去。

后院之中一片狼藉,四处焦黑,该烧的都被烧得差不多,此时仍有浓烟冒起,上到半空被那寒风吹散。

院中空地上站了数人,头微低,连正眼亦不敢看身前那位老者。其中有一中年男人,更是势泪盈眶,一把年纪,竟会哭得如此伤心。

观此老者,脸庞消瘦,皱纹如刀刻一般,眉与长须皆已花白,偏是那散发黑得发亮,看来极不协调。

老者眉间长有一姆指大小的肉瘤,其美名曰“仙人痣”。老者便是那人送外号“瘤仙君”,星石派一派之首,木林森。

木林森若虚脱一般瘫在地上,将一具早已凉透的尸身搂在怀中,神色黯然,语带忧伤,向身旁数人问道:“查清那三个小子的来历了吗?”

一人抱手,恭敬答道:“禀师父,三人之其二出自流云山,师承雷道子,轩啸,卫南华是也!另一杨姓小子是那北幽黄泉山门人。三人均是受邀参加此次盟阵聚会之人。”

木林森望着怀中之人,眼中尽是痛心与不舍,不敢相信他已死的事实。

片刻后,木林森轻手抚其面,将那未瞑之目合上,冲其言道:“阳儿,你安心去吧,只是那鬼门关前你行得慢些,爷爷这就去把那三个天杀的小子送来陪你。”

此语一出,周遭空气顿时升温,众人如临盛夏,欲脱衣光膀!

木阳乃是木林森的孙儿,而一旁哭得撕心裂肺的正是木林森之子,木阳之父,木然也!

百年前,木林森与当今月山门之首夏莲交合之后得有一子,便是木然。

木阳金贵之处不是一般二般。虽两派之人不得成婚,可也摆脱不了木阳乃两派少主这事实。

木林森冷然道:“老六,去请你二师伯与三师伯出山吧,别再睡了,死后自然可以长眠地下。”

被唤作老六之人踏前一步,言道:“师父,不过三个毛贼而已,何用劳烦两位师伯?”

老六见木林森并不言语,心知师父乃说一不二之人,言“是”之后转身告退。

木林森喝道:“给我闭嘴!”众人皆知这一声冲的是木然,亦不由吓了一跳,只听木林森言道:“活了大把年纪,就知dào

哭,能把你儿子哭回来?”

木林森挥了挥手,几人识趣上前,将木阳尸首抬离了后院。

少许,木然收声,两眼仍是通红,狠狠道:“爹,我儿子的仇,我要亲自报!”

木林森摇头,“这锅你还背不起,留在山门之中吧,我和你师伯不在的日子,你暂代掌门,管好山门弟子,大比之事如期进行,不得耽误。”

木然心有不甘,亦不敢违背木林森的决意。木林森不仅是他父亲,也是一门之首,权威不容质疑。

木林森起身负手,环视一圈,言道:“这艳芳斋内鸡犬不留,全给我孙儿陪葬!”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微震,却无一人出言制止,抱手领命

丘原以西,便是壑岭,两境接壤之地,万圆千里尽是高山,群山之中,密林覆盖,终年不见天日。由天俯瞰之,若一巨型湖泊被分成了数片,看来极是优美。

林中险地遍布,凡人入内,逢生罕见,所以,此地又名“绝命谷”。

绝命谷之中气候与外界大有不同,此地四季无分,雨水丰盈,林木茂密,乃兽类栖息绝佳之地。

可今年这天气着实怪异,竟如外界一般,那大雪一下便是数日,绝命谷已是一片银妆,百年以来尚是首回。

兴许这突来的寒气,使兽类行迹变得极为罕见,连灵鸟鸣吟亦是听它不到。

林木枝叶本是繁茂,被大雪压塌后,让这大地得以重见天日,地上积雪已有一尺多厚。

这日午后,雪地之中突有响动,片刻之后,一处积雪突然塌陷,露出个小洞来。

一只小兽从洞中控头而出,四下张望,显得极为警惕。此兽名灰獴鼠,成年之后约有二尺长短,面长耳短,四爪于腹,隐而不现,体表无毛,皆鳞甲,能防爪牙攻击。

灰獴鼠喜食花蜜与比它体型更小的兽类,其精似灵猴,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便可将它吓得钻入地底,多日不出。

这灰獴鼠不到一尺,显是未成年,一连多天大雪将它能食之物掩了干净,此时已饿得不行,只得外出觅食。

灰獴鼠半身已探出洞外,伏首于雪面,探鼻嗅之。

一道银光突至,气劲破空,到那灰獴鼠身旁一丈时,方才有所感应,不过为时已晚,头部遭那银光重击,顿时被砸得四脚朝天,抖了一会,就此毙命。

至其毙命之物就在它身旁,与那雪色相近,晃眼看之,不知其为何物,细下便发xiàn

,那居然是一锭元钱。

这时,不远处的巨木后行出一人,白衣之上处处是焦黑之色,破口无数,乍看,隐有些血渍,如这雪地之中,暗红梅花,点点触目。

此人面色惨白,有些虚弱,只见他一脚底一脚高,缓缓朝那死去灰獴鼠行来。

就这一会儿时间,小兽已被冻得僵硬。这人眉头紧锁,微弱灵气于指尖成把匕首气刃,三刀挥之,便将小兽皮鳞剥尽。

这人于周遭捡了些枯枝,以火折子点燃,一道灵丝由肩而发,穿着起那小兽于火焰之上,翻烤起来,不时,油脂滴落,于焰中“滋滋”作响,肉香四溢。

“你这么一直跟着我,不怕我杀了你?”这雪地四下无人,此人言语却不知对何人发问。

于他现身之地,突然走出位女子,如此寒冻,这女子身上仅裹了一层单衣,连腿亦没被遮住,难道不怕冻坏身子?

此女美貌惊人,只是表情稍显僵硬,却另有一番味道。于这隆冬雪地,带来一丝盎然春意。

只听这女子言道:“你要杀我,早就杀了,何以等到现在。”

二人正是逃离武阳城多日的卫南华与花易落。

那夜杀人,三兄弟商量之下,分头逃窜,约定壑岭会合。卫南华本不想让杨稀伯参与到此事当中。

杨稀伯大义,不允,死活也要去那壑岭境中,说什么打虎不离亲兄弟。到分别之时,杨稀伯仍不知去那壑岭所为何事,明明逃到盟阵驻地之中,便可得以生存,为何偏要去壑岭绕上一圈?这不是给星石门人机会杀他们吗?

三言两语并不能说明情况,时间有限,三人兵分,匆匆而逃。

花易落于屋中听得尽然,三道人影窜出,三人形体相仿,她分不清谁是谁,鬼使神差之下随便选了一人,便跟了上去。

卫南华有伤在身,狂奔三日方才进了绝命谷,一头栽入,便昏了过去。那时若有人追至,随便一刀,便可取他性命。

来人并不是追兵,而是花易落,悉心呵护下,再以灵气护他心脉,让他尽数堵塞的筋脉通了少许,总算能自我调息。

花易落追错了人,并未放qì

,心知,不管跟的是不是轩啸,最终都能相见,只要吊着卫南华便可。

卫南华醒后,简单“谢谢”二字,便丢下花易落,再次逃窜。

加上这一日,卫南华已有六天没进食了。他如此,花易落不是也一样?

卫南华无奈,嘴上言杀,心中却有些可怜花易落,痴人如她者,怎会看上轩啸那小子。

卫南华一改语气,稍有温言之感,言道:“花小姐,你还是走吧,就算你见到我师弟,又能怎样?”

花易落一愣,反复问自己,又能怎样?又能怎样

她确实不知见到轩啸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总不能跪地求他娶了自己,如此犯贱之事,她死也做不到。

花易落嘴硬道:“当然是杀了他,报他辱我之仇”

转眼,肉已烤熟,卫南华放到鼻下嗅了一下,心道,这肉香虽比轩啸烤的差些,不过这冰天雪地中能有口热食,已是不易了,将就着吃吧。

卫南华刚香美美地咬上口,突然想起身后女子也是多日没食一口东西。起身之后便朝花易落走去。

花易落不知卫南华想干什么,眼睛只顾看着他手中烤得色香的熟食,猛咽一口。

卫南华将肉递给花易落,言道:“吃完便走吧,先别说杀我师弟,你若是跟着我,连这山谷都不一定能走得出去。我杀了星石弟子,他门中高人正四处寻我,若叫他们寻到,我连保命都很困难!”

花易落显是饿极,只顾啃食这半生不熟的烤肉,当中血丝仍是可见。

待她吃了大半,才言道:“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死!”

卫南华心中一紧,竟被此语无意间打动,突然想起多年前自己的母亲,将自己压在身下,临死前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华儿,别睁眼,千万别睁眼,一定要活下去!”

洁白的世界于卫南华眼中突然变得模糊,直至完全看不见时,下一刻,重回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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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8章 绝命谷(中)

同样是这绝命谷之内,与卫南华二人相距数百里之遥,一棵巨木之上,茂密枝叶内,轩啸正闭眼打坐。

突然一口污血吐出,轩啸顿感胸口通畅不少。

那夜木阳凝焰灵气兵,使出一招火凤投林,照卫南华怒啸而去,幸得他及时赶到,将卫南华护住,不致卫南华丢了性命。最终他将焰灵之气尽数吸入体内。

那识海之中,突起大火,本是生机一片的识海,遭入体焰灵肆虐,身心受创。

轩啸痛苦万分,却强忍下来,只是不愿拖了众人后腿。

一招受创加之连夜赶路,更是伤上加伤。轩啸自知若再如此般疯狂逃窜,不到仇家寻来之时,自己就已经小命不保。

轩啸当下决定,每隔几个时辰便要寻一处万全之地调息。此招果收奇效,灼烧之感于体内不再,灵气运转尚算通畅。如此反复而为之,不用不多久,便能复原,追兵再猛,他亦有一战之力。

轩啸识海之中,那里本是幽绿成群,此时已尽化灰烬。一棵金色小苗于灰烬之中生出,娇嫩无比,凭地若轩啸喜爱,只是不知此物为何会长于他识海之中。

世上无人能就他此般状况解释清楚,轻啸轻抚小苗嫩叶,与它生出一丝感应,它如嗷嗷待哺的婴孩,饿极抽咽。轩啸吃惊不已,心道,这小家伙如似活物,却不知它能吃些什么,总不能喂它食肉吧。

念及,小苗如知他所想,将周围灵气吸了进去,金光大作,不一会儿,轩啸就快要被吸干,无奈之下,九窍全开,天地灵地应召入体,于识海之中汇集如柱,直入那小苗两片嫩叶之中,不时,第三片新叶长出。轩啸再无感应,那小苗居然如睡着似的。

轩啸醒来,大感意wài

,心道,那小家伙这般长下去,不知有一天会不会从头顶长出。我若是头顶长树,不被人笑死才怪。

轩啸屁股下方突然一空,瞬间就让他摔了下去,幸得下方是松软的雪地。

明明是粗状的枝叉,怎会说断就断?抬头看去,这颗合两人之力亦不能环抱的大树居然枯死,轩啸大感困惑。

时间不允他过多停留,当前最重yào

的事情就是赶路,此番耽搁,怕是已落后卫南华与杨稀伯甚远。让他们等上些时日倒是小事,如果被星石门人抓住,就太不划算。

轩啸活动筋骨,踏雪无痕,朝山谷深处钻去

黄昏之时,枯木之下,突然来了位老者,手扶巨木之上,闭眼感应,暗道,这是阳儿的气息,想来那小贼已然不远。阳儿,你等着,爷爷这就帮你宰了那天杀的庶子。

这人正是寻迹而来的木林森,轩啸一路行来,故布疑阵,几次三番将这活了两百年的老头子给甩掉。

可人影不见,气息却难以掩盖,何况轩啸吸了焰灵之气,这无疑成了最易发xiàn

的踪迹,轩啸不自知而已。

星月两派灵气异变,有它独有的味道,外人不知,他木林森怎么不晓?

木林森只当他是杀了自己乖孙的卫南华,因为杀人身上沾了些焰灵,不足为奇。木林森怎都不会想到自己追错了人。

不过并没关系,星石一门除木林森这位掌门外,亦有数位与他身分平班的老怪物,此时出山的另外两人,皆是他同门师弟,其功力早已到了地元门前,着实高深无比。

木林森的两位师弟已是追着其余二人去了。

木林森收手,负于身后,向前行去。那枯木在闷声一响后,顿时碎成木屑。

木林森仅迈了三步,便消失于天地之间,再看雪地之上,如有一道长长拖痕,雪融成水,再化成水汽飘然而起,不消片刻便被蒸发待尽

夜幕落下,月上梢头,三道流星横空划过。

轩啸于枝缝间看得清楚,叹道,流星再美终只有这一瞬。旋地一笑,我怎会想起以这方法逗那女子开心,现在想想真是害人不浅,若叫珑月知晓,定会怨我,只望花才女过得安好,不要记恨我才是。

轩啸赶了大半天的路,有些疲惫,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很快便在梦中与那珑月相遇。

珑月站在远处,微笑地看着轩啸。轩啸大喜,狂奔而去,刚要去牵她玉手时,不想珑月突然将手背了过去。

轩啸一急,抬头看去,眼前之人竟瞬间变成了清霜,只见她凄凉地看着轩啸,言道:“我离开这些时日,你竟一点都没想我。”

轩啸苦笑,言道:“清霜,我何德何能让你抬爱,我不过是个山野小子罢了。”言罢竟不敢多看一眼,将头侧向一边。

“谁说你是山野小子,亏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居然这般看不起自己?”

轩啸闻得那人声耳熟,转来看去,眼前之人再变,不是那尚茹又是何人。故人多时不见,轩啸心情大好,刚欲去扶她双肩,一把长剑抵喉而来。

轩啸一惊,运气相抗,不料体内半丝灵气也没有,只能调头就跑。边跑边喊:“又不是我杀的你,找我做甚?”

持剑之人言道:“你为何不救我,你为何要躲开!”

轩啸站定,暗道,是啊,我为何要躲,她明明不用死,却被我害得死在自己爱人手中。

想到这时,轩啸毅然转身,迎向那一剑。来人正是死在迟姓男子气兵之下的女子。

此时,这女子面部扭曲,如恶鬼索命,剑带灼热气劲将轩啸瞬时卷入其中。

胸遭一剑,全身顿时大火雄雄。

他痛苦难耐,抱头大喊一声,突然睁眼,冷汗湿尽。心道,原来是做梦啊。

轩啸睡眼朦胧,突感火光四溢,嗅得一丝焦糊之气。不是做梦吗?为何真的烧起来了,难道是梦中梦?

一念至此,轩啸猛然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巴子,痛得自己呲牙咧嘴,大叫,“着火啦!”

轩啸从树上跃下,已然置身火海之中。隆冬之际天干雾燥,走火之事时有发生,可也得有火源才是。

这大火来得太过诡异,轩啸的心如遭针刺,陡然紧缩,不祥之感顿时袭来。

“我道你是铜皮铁骨,不惧这烈火灼烤,没想到你还是忍不住啊!”这人声飘乎不定,似由四面八方传至轩啸耳中。

轩啸暗叫自己真是个蠢人,只需等上片刻,这放火之人不见有人出来,便会自己离开。

轩啸想得太过美好,木林森既能寻到此处,那自有他的方法,不过是无法确定轩啸位置,想要以这大火将他逼出来而已。

轩啸纵使有灵气护身,待这大片林木烧得精光,他亦是无处藏身,到时不一样走头无路。

轩啸缓缓旋身,感观提至最高,言道:“不知是何方前辈高人,出手便放这大火,是想烧死我吗?若我死也就罢了,这林中生灵无数,前辈这是作孽啊!”

话刚说完,余音未落之际,他头顶突现一硕大手掌当空拍下。轩啸受惊,滚地而出,避开这震地一掌。未化的雪地之上,呈现焦黑掌印,水汽腾空,朦胧间木林森从中行出,缓言道:“你还知dào

关心这些生灵?杀我孙儿的时候,你怎不道那是杀孽?”

轩啸疾退,与来人拉开身位,言道:“前辈此言差矣,我轩啸活了十数年,未曾杀过一人,不知前辈从何人口中得知我杀你孙儿,兴许我连他面也没见过!”

木林森愣神,言道:“你不是卫南华?”

轩啸摇头,心中终于想通,这老头必是和那木阳有关系,听他说卫南华之名,便知他口中孙儿一定就是木阳。这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没想到木阳背景如此深厚,此人道行竟跟掌门相差无几,这可怎么是好?

木林森言道:“你师兄卫南华现下身在何处?”

轩啸仍是摇头,言道:“师兄杀了星石门人,自知惹祸上身,丢下我,独自逃命去了,现下在哪儿,我也说不清楚!”

木林森狐疑看向四周,暗道,据消息,他三人分头逃窜,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不想我老头子精明一世,却是误中副车!

木林森言道:“你即没杀我孙儿,那身上怎会有他独有的焰灵气息?”

轩啸终于明白这老头子是如何寻得他来,早知如此,就不该贪那口焰灵之气,不但差些将自己烧死,现下还让这老怪物寻上门来。不管他如何悔恨,此时也晚了。

木林森言道:“你这小子实力一般,倒也杀不了我孙儿,我且相信你说的是真,先不杀你,你三人必有所约,只要你乖乖带我去见你那师兄,事后我便饶你不死。”

轩啸心中好笑,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带你去见我师兄,不是让他去死,且是将我三兄弟一锅端。

轩啸故作惊喜,如遭大赦般朝木林森行了大礼,言道:“多谢前辈不杀之恩,前辈真是明理之人,不像有些自视甚高的老人,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观那木林森脸上有些满yì

,轩啸接着言道:“前辈既然明理,我也不妨直言,我那师兄可恨,独自一人逃命,把我丢下,他心中根本没我。我要是知dào

他在哪儿,一定会带前辈去,杀了他为你孙儿报仇!”

第0049章 绝命谷(再中)

卫南华于雪地之上以枯枝搭了个小棚,让花易落在内合衣而眠。

修行之人本不畏寒暑,可卫南华偏就觉得她柔弱,做了这些毫无意义的事。不料这番举动让花易落枯井般的心中突生一丝涟漪。

卫南华运起灵气以做御寒之用,抱臂而眠。突然鼻痒,随后便是一个喷涕打响。

连早已睡下的花易落亦被惊醒,关切问道:“你冷吗?”旋地暗骂自己愚蠢,他本来就一块千年寒冰,何物能冷过他?

卫南华突一激灵,心生感应,总觉得那暗处有人正盯着自己,本就睡不踏实,此时更是警觉,困意全消。

卫南华靠到棚外,将音量压至最低,言道:“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来!”

花易落既为才女,那心智当然亦是高人一等,闻得一言,便明白有麻烦上门。

卫南华内伤未愈,但那敏锐的观感却毫无消减。

卫南华起身,踱步以环四周,双眼闭合,侧耳倾听,轻微的“沙沙”声叫他心弦一紧。

这绝命谷内处处凶险,若是平时,那食人凶兽随处可见。就算现下气温骤降,它们全都躲避不出,但凡人却不知这情况,谁敢轻易进到谷中?

卫南华紧张无比,心道,来者不善啊!

倒不是他害pà

,而是身负大仇未报,若身死,必不瞑目矣!

“你这小子倒是警醒,听闻流云后人高调入世,与五年之前那几个藏头露尾的小家伙多有不同,此番看来,并无虚言啊!”人影现,火光映面,看得真切。

此人身长极短,不过卫南华腰际,他体型消瘦,瘦得皮包骨头,加上那光头皱面,乍看之下,还以为是只无毛猴子。

卫南华矗立原地,打量眼前这糟老头子,心道,这人绝不似表面看来这般简单,天远地远一路寻来,脚程之上,自己便输了。

眼下已无退路,此人身份仍不明朗,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卫南华言道:“前辈深夜造访,不知所谓何事?”

老头子一笑,“造访谈不上,这绝命谷乃是无主之地。我既寻来,必是有事,不知你是轩啸还是卫南华?”

卫南华坦言道:“在下卫南华!”

老头子大笑一声,言道:“好,敢做敢当,算得英雄!”老头子心中暗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想我那师兄杀气腾腾,慌不择路,不想却让我歪打正着,巧,着实太巧!

老头子声色突变,再言,“你杀我师兄爱孙,让他木家绝后,这仇本是要留给他来报,不过带着你这小子上路太不方便,老头子我还赶着回山门睡觉呢!”

卫南华冷然道:“那依前辈之意,该如何是好?”

“这倒简单,我将你项上人头带回山门便可,小子,你记好了,我叫邱洛天,乃星石派二长老,去那鬼门关报到时,记得提我大名!”老头子言尽出手,化掌为爪蹬地横身极速杀来,直取卫南华喉颈。

卫南华无论如何都没想这老头子说杀便杀,连反应时间亦不给,当下灵丝尽出,不守反攻,朝那闪电般袭来的手常缠绕而上。

邱洛天修行百载,见惯各种奇功异招,这灵丝倒是首次见到,不过他终是境界高升之人,视灵丝为无物,破空之时,焰灵突现,灵丝触之即化,连他手臂都没碰着,一爪掐上卫南华喉颈。

卫南华以灵气护颈,被掐上之时,灼热之感瞬时传来,爪尖发力,那护颈灵气被捏得尽碎,窒息感觉瞬时生出。

卫南华早知这世间本是龙潭虎穴,高手无数,但此时竟被这糟老头一招制服,心中亦是不甘。

情急之下,两眼一闭,气势再起,那身体如跟空气融合,变得虚无。

“咦!”邱洛天诧异一声,心道,这小子如此年纪就悟得势之道,若任由成长,将来必是名震天下之辈。

于公于私,邱洛天也不能让他活着。私仇当是木阳被杀之仇,于公来说,便是半年后的盟阵聚会,若是让他参加,必是星石大敌。

此时,一柄长剑由邱洛天身后杀至,如他这般境界怎会不知有人出手偷袭,看亦不看,后手一掌随意拍击,将那刺来长剑由剑尖到剑柄拍成铁水。那手掌温高骇人,凡铁遇之而熔。

掌势未止,击中来人身肩。

此地除花易落能助卫南华外尚有何人?

卫南华抓住老头子分神之机,九窍将周遭凝固的灵气吸了大半,化丝而出,竟比先前灵丝细了数倍,且坚韧锋利数倍。

灵丝有如万蛛齐吐,将邱洛天瞬时裹成只蚕蛹,半丝缝隙也没有。

“抽丝决”卫南华大喝一声,五指空抓,“蚕蛹”瞬时极速缩小。若是成功,那邱洛天必是死无全尸,碎成肉末。

吃痛之声由那“蚕蛹”之中传出,手爪顿时一松。卫南华终于能自由呼吸。

卫南华不停停歇,心知这抽丝决困他不住,朝前疾而去,两步便到那花易落身前将她横抱。

气势及灵丝够邱洛天喝一壶,若想收得奇效倒是不太可能。

卫南华深明此理,不敢犹豫,跺地一跃,身临那邱洛天上方之时,蚕蛹中火光粼粼,突然爆了开来,灵丝散去。

只见那邱洛天浑身冒着血气,怒火攻心,轻身而起,欲要留人。

卫南华九窍未闭,再补灵气,却不再向上,反而极速坠下。

邱洛天上了回当,知dào

卖乖,运起灵气,猛然一掌击向卫南华踏来一脚,岂料一掌击出如拍中了绵花,半点回应之力也没有。

邱洛天升势渐缓,卫南化本是下坠,却再次冲飞,势头之猛,邱洛天已是追之不及。

“小贼,你竟敢算计你家邱爷爷,看我抓住你不生吞活剥了你!”

邱洛天恨极了自己,本是志在必得,若全力为之,岂容他卫南华逃出天?

原以为这小子天生傲骨,就算不敌,纵使战死亦不会逃走,没想也是鼠辈。

邱洛天落地,怨气难消,再欲飞天之时,双肩一左一右被人按住,顿时魂飞魄散!

只听一人言道:“你若杀了我家少主玩伴,到时少主怪罪,非我二人能够担待。”

邱落天自问这灵云盟内能将气息隐藏得让他无法发xiàn

的不过寥寥数人,连自家师兄亦是没这能力。

可眼下,就有人按上他肩时,他方才知晓,且是两人,如何不叫他大吃一惊。

邱洛天天生好斗,心中打定主意要与这二人斗上一斗。旋身,双掌齐发。

那二人并不接招,轻跃退去,于他两丈之外站定,冷冷地看着他。

夜色朦胧,按理来讲,伸手亦看不清五指,偏是这邱洛天将二人看得清楚。

二人年纪不过双十,略显稚嫩,全身散发微光,表情全无。邱洛天暗道,不知何门何派能教这么优秀的弟子?老子我一睡多年,入世便遇此奇观。

邱洛天见二人年轻,境界再高也到不了哪里去,今夜本就是满腔怒火,既然有人送上门来,那顺手宰掉,当泄我心头之恨。

焰灵之气毫无保留,于邱洛天身前化作一只巨型火鸟,不时他更如在鸟腹。

“火凤投林!”邱洛天大喝一声,火鸟振翅而飞,极速朝二人掠去。

二人叹气,无奈摇头,火鸟飞来之时,他二人各出一掌,其一探入火鸟体内与邱洛天对上一掌,而另一掌端突生黑洞,将那鸟形焰灵抽吸得一干二净。

邱洛天与之对掌时,体内翻江倒海,乱作一团,顿时一口鲜血喷出,倒飞而去,撞断数颗巨木方才停下。

这还是二人留手,若是全力为之,够他死上十回。

邱落天单手撑地,遥指二人,“你,你们”忍不住又是一口鲜红,后面的话再是说不出口。

邱落天本是信心满,杀一个毛没长全的小子能费多大功夫?不想被一个毛没长全的小子戏耍在先,又被两个毛没长全的小子重伤于后,气火恐心,令他伤上加伤。

还是先前说话之人,再言道:“你这点实力当在山门修行才是,这灵云盟现下已非你驰骋之地,趁我二人还没动杀念,赶快滚出绝命谷,不然叫你来得,去不得!”

邱洛天活了一百多年,杀人无数,现下却被两个小子出言驱赶,这要是传至天下,叫他今后如何做人?

想到这里,再稳不住,当头栽进雪地之中,昏死过去。

“少主此行困难重重,主人为何不让我们去何护他,反而是关照他的师兄?”

“主人心思岂容我等猜测,照做便是。眼下这老头该如何处理?”

“任他自生自灭吧!”

“”

较早之时,轩啸与那木林森四目相对,他如赤身般被木林森看了通透。

木林森笑言,“雌黄小儿,满口皆是胡言,道我不知你师兄弟二人感表深厚?你还是乖乖将他下落说出,我便放你离开。”

轩啸听他前后言语不符,先说要跟着自己去找卫南华,现在却又可放自己离开,暗道,这老家伙才是真zhèng

的满嘴胡言。

轩啸咬牙,两眼一闭,言道:“前辈若不相信,只管杀了我便是!”

第0050章 绝命谷(继续中)

轩啸之所以敢以性命作赌注,皆因他相信这世间无论人或畜牲存有善念,绝对不会动则杀人。

木林森表面看来,人畜无害,亦有些慈详之感。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爷必有其孙。

谁能想到就木林森就在几日之前,因其孙儿之死,用了上百条人命陪葬,其心歹毒,当得人神共愤。

木林森暗笑,这小子境界实力一般,倒有些急智,老人家我活了这把岁数,若连这点小聪明也看不透,岂不遭人耻笑。任你今日玩出个花,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木林森不想再耗时,当下踏出一步,接着就是一掌,转眼便已到了轩啸眼前。

那掌间灵气薄弱,不带一丝焰灵之感,直扑轩啸胸口而去。

轩啸暗笑,老家伙果然无耻,不然怎么教出如木阳那般蛮横的孙儿,敢小瞧于我,定叫阴沟里翻船,哼!

轩啸此举,以不变应万变,倚仗的便是脑中卫南华的下落,这老头急着报仇,定不会下死手,只要不全力为之,那定有脱身机会。

手掌击胸,轩啸九窍大开,那掌中微薄灵气如泥牛入海,失了干净,于轩啸体内转了急速行了三圈,突然倒涌而出。

木林森面色微变,旋即再以数灵气压之,一来一回便有两股灵气深入轩啸体中,识海内风去再起,轩啸大喜,引那磅礴灵气直到金色树苗之前。

树苗金光大盛,显是喜极,将外来这两股灵气尽数吸入,之后并未满足,如那贪食的孩童,不停索取。

这次可真叫木林森大开了眼界,眼前这小子体如枯井,自己将体内一分灵气都用在了这一掌上,这小子不仅不避,受了一掌不说还将灵气吸了干净,这还不算,居然还继xù

吸食他体内灵气,这般情形,他活了几百年,何时见过,吃惊之情难以言表。

木林森愣神之神,竟然忘了将手掌收回,等想起之时,已被抽吸了小半。

木林森毕竟是世间高手,当下不再犹豫,焰灵融合,震天气焰由掌而发,火辣气劲席卷轩啸全身,后者如遭雷击,断线飞出。

木林森实不知就算没这焰灵一掌,轩啸也撑不了多久,强若木林森之流,全体灵气浩瀚,轩啸就算再能吸,也是有数,那金色树苗已食得七八分饱,只消片刻,便再无吸力,手掌自然脱离。

木林森此掌并无杀意,要的便是制服轩啸即可,如影随形,贴了上去。

轩啸狂喷一口鲜血,怒喝一声,“山势!”,顿时,周遭数丈之内如巨石压顶,轰然巨响,轩啸得力,双足拖地连退十数步,终能稳住身形,同时亦让那木林森再进不得。

木林森表面看来风平,内心早炸开了锅,暗道,此子不过通灵之境而已,控灵手法独特且不说,竟能同化敌手灵气,于已之用,如此年纪就能悟得势之道,难不成是怪物?

怪物为何物?世间再怪的事物能怪过他轩啸?

只见那轩啸横袖一抹,唇边鲜红再无,“前辈,你还真想杀我?若叫人知dào

你对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下杀手,传至世间,不怕遭人话柄?”

他算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这才是天大的笑话,瘤仙君成名于世多年,能在他手上走过一招的人寥寥可数,虽是有所保留,但轩啸能挺过一招,当得才华横溢之辈,天下青年才俊从此又多轩啸一位。

轩啸的情况比他表面看来着实惨了太多,识海之中热浪席卷天地,叫他难受得想死,焰灵之气与那木阳如出一辙,却强了数倍有余。

吸入木阳那焰灵时,就让他受伤不轻,此番作死,小命定是不保。轩啸大急之下,只能眼巴巴求那树苗千万别睡。

金色树苗饱了七八分,无欲再食,不过它既是识海一物,就不能见轩啸活活被烧死,强忍着将那卷天的焰灵吸了大半,再咽不下,与轩啸断了感应。

轩啸心中哭笑不得,剩这小半焰灵也足以让他喝一壶。轩啸对此毫无办法,只能任由其于识海之中兴风作浪。说话之时,嘴角仍不断涌出血来,与他微邪的笑容对比鲜明。

身周大火越烧越旺,几尽将这片林子烧光,火势正不断向四周漫延,浓烟滚滚!

轩啸突然面露惧意,后撤一步,木林森道他是想逃,全身大震,灼热焰灵再次爆fā

,竟将那压体山势无形震裂,身体重获自由。这于他来讲本就是小菜,不过是想些事情罢。

木林森提掌而上,平摊于胸之时,一股焰灵气于手心聚而不散,木林森探手而出,朝那欲逃的轩啸袭去,带着大浪热浪翻滚。

轩啸大惊,心道,这老不死的还是忍不住杀我吗?

这倒是冤枉了木林森,他成年少成名,数十年后自创一套掌法,名“烈焰”,共六式。随他境界提升,已是多年未用过。

此掌便是“烈焰六式”第一掌,“烈焰焚身”。实为六式中最弱一掌,比起先前微怒下一掌力道相当,境界却不是差了一点半点。

轩啸御气,不退反进,无锋顿时出鞘,朝击来一掌连劈三剑,一剑重过一剑。

木林森视竹剑无为无物,岂料剑qì

如牛毛一丝入得他体内,木森气急,不顾那入体灵气,一掌再次击中轩啸胸口,与轩啸胸口玉蝶“亲密接触”,差之便将那玉蝶嵌入轩啸血肉之中。

异变突起,玉蝶墨绿之色大盛,如青藤蔓绕,将那手掌缠住,蜿蜒而上,朝木林森颈部摸去。

轩啸中了一掌,却是半丝焰灵也未入得体内,通被那玉蝶化解干净,连轩啸体内所剩的焰灵也是一同不见,这诡异突来,瞬时让木林森有些狼狈,空掌拍青藤,烈焰骤现,青藤化作尘灰,闪着异光飞散。

木林森足尖一点,与轩啸拉开距离,玉蝶再生的青藤,顿时扑空,随后尽数没入玉蝶之中,绿光大作,无端而来的光罩如那薄纱附于轩啸青衣之上,光彩照人,为轩啸更添一分清灵之气,看来潇洒无比。

木林森那惊恐之色一闪而过,满面狐疑盯着轩啸,怒道:“小子,你竟然扮猪吃老虎!”

轩啸大叫冤枉,言道:“前辈此言何意?我是不是猪,你也不是老虎,前辈不会是技穷了吧!”

木林森倒不是技穷,只是有些忌惮那玉蝶。

此蝶无比诡异,威力远不止此,轩啸显然不知玉蝶玄妙之处,只当是挂饰终日佩戴而已。

木林森压住中烧怒火,言道:“逸仙派再是大手笔也拿不出这等灵物。小子,你究竟是何人?”

轩啸暗骂,老不死的眼光果然毒辣。

玉蝶本是相思已久的女子所赠,轩啸只当它是普通玩物,此番看来,威力奇巨,当下便将珑月家中父母兄弟谢了个遍。

只听轩啸言道:“我能是何人?不就是轩啸吗?山野小子偶然拜入逸仙门中而已。”

木林森竟对此言深信不疑,若是高人之后,性命不保时,定抢着自报家门,可这小子面无惧意,一番话说得真诚。这玉蝶先不说,光他那奇异的体质就让人羡慕,这便是天纵奇才说,这等人中龙凤交给逸仙培养,废是迟早。

不知为何,木林森竟生出一丝怜才收徒之念,敛去焰灵,气势不再,换上一副和颜,朝轩啸微微一笑。

此副笑容竟让轩啸毛骨悚然,暗道,这老不死的定是憋了一肚子坏水,还不知他想如何折磨我呢!

若是让黄粱子知晓此事,定会气得九窍生烟。他都不敢碰的人,这木林森何德何能,竟敢打轩啸主意?

只木林森柔声道来,“小子,当我徒弟如何?”

轩啸听得此语尽是不信,小指掏了掏耳朵,心想,自己是不是被打傻了,出现这幻听现象。

木林森见他表情动作奇怪,耐着性子再言道:“轩啸小子,给老爷子我当徒儿,你意下如何?”

这番话听来客气至极,倒不似非收不可,反而是在商量一般,这让轩啸大感不适,还是先前喊打喊杀来得直接,让人容易接受。

轩啸再不会以为自己听错,并没急着拒绝,旋地问道:“小子我何德何能,得前辈你抬爱。我那师兄刚宰了你的乖孙,你此刻却要收他师弟为徒,不觉好笑吗?”

此言一出,若勾起木林森伤心之事,灼热之焰爆涨,吓得轩啸缩颈退了两三步。

木林森自知失态,若是吓跑了这小子,他到哪儿去找人?瞬时放开心头事,言道:“他是他,你是你,你若做了我徒儿,他便不再是你师兄!”

轩啸脱口言道:“他不仅是我师兄呢,还是我二哥!”

轩啸此举无疑是在激怒木林森,可木林森就如吃错药,一改本性,又言,“又不是亲生兄弟,不要也罢!”

轩啸一笑,言道:“不是亲生,胜亲生,我二人互有因果,此一生都是兄弟,前辈若想收为我为徒,需得抛开杀孙之仇,如若不允,只能怨你我没有这一场师徒缘分!”

第0051章 绝命谷(下)

轩啸此言无虚,他虽是逸仙门人,却并无师父,黄粱子与他有师徒之实,却无名份。

此时轩啸认下这师父又能如何,只要这老家伙不与他师兄卫南华为敌便可。

杀孙之仇岂同儿戏?说抛开便能抛开。木林森吼道:“不可能,那姓卫的小子将我木家独苗斩杀,不拿他血祭,想必我那乖孙在天之灵,亦是死不瞑目!”

轩啸暗道,你那孙儿死时,我就在身旁,他当真是死不瞑目,可那都跟你这大家子的家教悉悉相关啊。

轩啸明面却不也这么说,当下言道:“前辈如若不允,那小子我无话可说。”

一言道尽,轩啸转身便逃,木林森分神之际,落后一步,探手而出,焰灵刚起,旋地又收回体内,生怕伤了轩啸,大喊一声,便追了上去。

“轩啸,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到你!”

轩啸冲天疾掠,暗自摇头,这番话怎得听来如此耳熟,且还别扭

天明之时,绝命谷两处浓烟滚滚,由远望去,如两条顶天巨柱。

绝命谷以南密林之中,一人正在狂奔,此子二十出头,隆冬之际,这人却是满头大汗,边跑边喊,“老头子,你别再追了!”

这人正是逃了数日的杨稀伯。

原来在他身后不远之处,有一歪嘴老头正不急不缓地跟着,只听老头言道:“你不跑,我便不追。”

“你不追,我就不跑!”

老头当即站定,言道:“好,我不追了!”

只见杨稀伯一溜烟便没了身影,“老傻子,小子我先告辞了!”

老头一听,方知上当,大喊道:“杨小子,我看你能跑多快!”言罢便又追了上去。

杨稀伯与二人分手之后,便朝沿绝命谷以南逃窜,他其实不明为何要逃,既然二弟,三弟都逃,那他也逃吧。

就在杨稀伯进得绝命谷当夜,便有人追了上来,一语不合与来人就交上了手,仅三回合,他便被揍得体无完肤。

这一切与迟姓男子跟木阳都没关系,老头一上来便问花易落身在何处。

杨稀伯只道“不知”便挨了两掌。

他本来就不知,打也打不过,讲亦讲不通,无奈之下,那就逃吧,岂料这老儿就一直跟着,且一追就是几日,连口气也不让人喘。

杨稀伯境界也达聚力,体内灵气丰盈且绵长,若不战只逃的话还是够使,可再是绵长,狂奔数日,亦到了山穷水尽之地。

老头名叫骆闲,乃木林森又一师弟,此人天生一张歪嘴,丑不可言,老天戏弄之时,并无亏待他,修行天赋于星石门同代之中最高。可此人行的却非己所善长,常言自己俊色可食,自负至极,十几年前,他竟潜入月山门内窥其女弟子沐浴,被月山掌门逮个正着,大战数回合将他重伤。

被抬回门中之时,那歪嘴已是更歪,口涎直流。从此,他便闭门不出,一睡数年。

再出之时,闻得花易落芳名,色心又起,心思跟大仇毫无关联,一路追来,只为花易落。

星石门人寻遍武阳阳亦不见花易落踪影,骆闲道那木阳之死定跟花易落有关,这才赶命般地狂追不已,谁知他自挑一路,却追了上个男子,让他不免大失所望。既然追来,那就必有所得,纵使将杨稀伯牙齿敲光,也要问得花易落的下落。

骆闲天赋虽高,可心智着实有些不济,屡屡被杨稀伯戏耍,每次眼见要追上之时,均被他以三岁孩童的把戏给甩开,叫人啼笑皆非啊!

转眼骆闲再次追至。

杨稀伯叫苦连天,再不想逃,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背靠大树,粗气直喘。

骆闲气定,于他身旁倚靠,戏谑言道:“小子,你跑啊,怎地不跑,你若不跑,我可跑了啊!”

杨稀伯喜上眉梢,言道:“打死我都不跑了,要跑你跑!”

“得勒!”那骆闲一声应下,朝前奔去,几息便不见踪影。

杨稀伯瘫倒在地,自言道:“老傻子,都不知你是如何修至这般境界的!”

黑影遮眼,杨稀伯顿时心中一紧,一张歪嘴人脸印入眼帘,朝他言道:“小子,你骂谁是老傻子!”

杨稀伯连忙坐起,抱臂慎言,忙道:“当然不是说前辈,前辈伟岸,英气逼人,定是传说中集俊颜与心智于一身的骆闲,骆老前辈。”

“你居然知dào

老夫?”骆闲喜形于色,满yì

问道。

废话,杨稀伯怎可能不知dào

,这一路上他没少听这老怪物吹嘘自己,自报家门已是数次,且不离“英俊、潇洒、才智”六字。听得杨稀伯恶心连连。

此时他无力再逃,只能靠这三寸不烂之舌诓得骆闲忘乎所以,才能保他不遭凌虐。

不想这家伙还挺吃这套,杨稀伯口舌全开,举手朝天,义正言辞,“天地为证,骆前辈大名如雷灌耳,这天元之上,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就算没见过你本人,未听过你大名,那是他们孤陋寡闻。家师常言,这天下英雄除他之外仅一人,那便是你骆老前辈”

纵使杨稀伯平日再是舌绽莲花,此刻亦是强忍呕吐冲动,将这番无耻拍马之言道出。

偏是骆闲听得兴高采烈,拍手叫好。待杨稀伯言毕,骆闲面色肃然,言道:“你这小子哪儿都好,就是太爱说实话,这番话若叫外人听来,还以为是我教你说的。”

“此乃小子我肺腑之言,世人皆感如此!”杨稀伯已经彻底麻木,再是夸张之语都能言出,且真诚无比。

骆闲先是大笑,突然想起何事,索性屈膝蹲了下来,神mì

地问道:“小子,你给我讲讲那花易落吧,听闻她乃当世才女,更是貌若天仙,老夫我不见其人,就不得尽信其人,你比较老实,你说我就信。”

杨稀伯眼珠一转,计上心头,皱起眉头,随口道来:“前辈英明,那些鬼话怎骗得过前辈你?那夜,这女人招婿之时,以红纱盖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方知她样貌有限。前辈当知那夜我三弟弃她而去,就是为了她那般长相。丑!实在是太丑了!”

后一句显然不是说的花易落,而是骆闲,只见他神情怪异,似在思索,杨稀伯又言道:“前辈若是看上她,那就真是瞎了眼,当然,我不是说前辈真瞎了,而是她配不上前辈你!”

骆闲大叫一声,猛然言道:“我就说嘛,老夫行走天下近百载,见过女人无数,却无一人能入老夫法眼。此番这世上竟有人胆敢以天仙自居,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当真是鬼话连篇。”

杨稀伯心道,是时候了,当下再言:“非也!非是这世间没有仙女儿,而是前辈你没找对地方。”

“哦?我世上真有貌若天仙之人,在哪儿,快说来听听!”

杨稀伯觉着火候未到,便再激他一激,言道:“我要说出来,也怕前辈不敢去啊!

“混账!这天下有何处是我不敢去的地方!”骆闲听后果然怒不可及。

杨稀伯暗笑,言道:“当然,当然,前辈乃是天降之人,功力深厚,这天下哪儿都能去,可不用前辈去那么远,到那灵云盟,北幽境中就是。北幽境中有一落雁谷,谷中有一修行山门以谷名命之。其门子女子个个生得出水灵珑,白玉诱人”

杨稀伯边说边咽,舔舌连连,如那发情雄兽。骆闲听得兴起,更受杨稀伯影响,淫笑不断。

杨稀伯所主非虚,那山门之中的女弟子个个秀美无比,只是杨稀忘了介shào

那位女阁主,一手玄功妙法使得出神入化,叫人连境界亦看不出来。不说这阁主,光她门中弟子,亦是个个翘楚,杨稀伯没少在他们手上吃亏。

此计意带祸水西引,更有报私仇之嫌。

那骆闲色心已起,再按耐不住,问了一句,“落雁谷我到是知dào

,还去过,为何不知当中还有山门存zài

。”

杨稀伯暗道,你当然不知,这山门成立至今短短十数载而已,不光你不知,天下知dào

的也没几个。但他杨稀伯所在的黄泉山门却离落雁山门近在咫尺。

杨稀伯口中言道:“这可能就是前辈时运不济罢了,不过现在已没所谓,小子我告sù

了前辈,前辈不就知dào

了吗!”

杨稀伯低头狡黠一笑,再抬头之时,人影全无,只听人声由近而远,“杨小子,我去找仙女儿了,来日再见。”

杨稀伯吐舌,大叫,“最好再也不见!”当下不敢多留,起身便朝密森深处掠去。

骆闲**,却不知色字头上一把刀,刀刀切小鸟,此次前去,定是讨不了好,捅了马蜂窝,还是个巨型马蜂窝,让他此生提及落雁谷便是寒颤不已

天元大陆不知从何时起有了天元节这一习俗,兴许有人之时,便有了这天元节。

一年走到头,天元节至,普天同庆之。可绝命谷中,还有四人正自顾逃命,连节日亦不记得。实不能以一惨字道尽。

绝命谷西北面一地,有一女子正拉着枯枝所做成的架子在雪地中穿行,架上有一男人,两眼紧闭,若身死一般。

第0052章 森萝之毒

女子乃修行中人,虽能肩抗男子前行,却不如般拖行省力。男子双目紧闭,若不是胸口尚有起伏,没人会当他是活人。

这二人便是从邱落天手中逃出生天的卫南华与花易落。

逃脱前那一掌虽让卫南华借力飞得更高,逃得更远,同时,焰灵之气也让他五脏俱伤,昏迷多时。

花易落本来以自身灵气润其经脉,不料灵气刚入他体,便遭焰灵反噬,将他震出十数丈开外,她本亦有伤,被震之时旧伤再发,即便如此,也比半死不活的卫南华好了太多。

当时的卫南华,全身泛红,滚烫无比,花易落大急,别无他法之下,将他埋于厚雪之下,口鼻全掩,不消片刻,那雪就化成冰水,再被那高温蒸散。

无奈,花易落只得以粗壮枯枝做成木架,拖着卫南华上路,途经一条并未冻结的溪流,水势较缓,且不算太深,花易落咬牙狠下心来,将卫南华扔溪流之中。少时,身周溪水不断冒泡,若不流淌,早便沸腾。足以见其体温高至何种程度。

若是常人偶感风寒,体温偏高之时,被人丢进水中降温,只会加重病情。而致卫南华高温不断的真因便是那入体焰灵,火最大的克星便是水,这是最简单不过的道理。花易落不知是本就想得简单,亦或是深明此理,这无意一手,硬是将卫南华小的命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花易落与卫南华相处几日,并无过多交流,时间均用在逃命之上。初始时,还不知为何非要跟着他,只道是为了见到轩啸,后来的日子,她连轩啸的模样都不再记得清楚。

每隔一段时间,花易落便以自己那贴身**上撕下的锦布包上雪,以手温之,化成水滴,落入卫南华双唇之间。

花易落每每做此事时,面红如霞,皆因这锦布乃贴身之物,无奈,全身上下仅那一处较为干净。女儿家的心思果真复杂。

卫南华未曾有机会将欲达之地告知于她,她只能沿卫南华慌忙之中选择的方向不断向前。

不知为何,花易落越是向前,便越感阴森,这是入绝命谷多日来首次有这感觉。

地面雪迹越来越少,瞬息之间仿若来到另一片天地,枝叶茂密程度远超之前。本是光天化日,却变得阴暗,想来那阴森之感与这环境有关吧。

无雪掩盖的地面拖行起来极是废力,没过多久,花易落手中藤蔓突断开,花易落朝前重重摔去。

娇诧之际,最后一丝灵气使出,缓缓趴地,才不致狼狈。她喘了口长气,心道,是时候调息了。

待她刚要坐起身来时,身后传来卫南华沙哑之语,“别动!”

本是警告一言,花易落虽是听明其意,也不禁脸红,到如今,她身上还穿着当初卫南华予她裹身遮羞的单衣,内里除尽剩半截的肚兜,便再无它物。一念闪过,花易落咬唇,极是娇羞。若是卫南稍一抬首,便能将她看个尽然。

花易落心中矛盾至极,多日的艰辛、无奈与苦楚同上心头,将让她落下两行清泪。

卫南华跟他那大哥与三弟绝非同类人,何况此时他依是两眼紧闭。

多日连番大战,卫南华侥幸活命,却不知幸运之事远不止于此。与高手过招,只要活命,定然有质的飞跃。卫南华便是这幸运的小子,不过不自知罢了。

他醒来已有多时,只是眼皮重得厉害,如何都睁不开来。他能感受到自己正在前行;能感受因花易落乏力而停歇;同样,亦能感受到于自己身侧十丈开外,有一巨物正在窥视,且是充满敌意。

他能感受到的事物多如那天上繁星,近如天地万物都在他掌控之间。这倒是略显夸张,幻觉罢了,顶多方圆十数丈内都逃不过他的观感。

有道是,天高地阔碍于眼,洞意一念明心间!

通灵之上,便是洞意境。取其洞察天地之意。智者,百年洞意!庸者,洞意无缘也!

卫南华过了今日,便年满十八,前脚已然迈入洞意境,不知如他这般算是智者还是庸者,又或是两者皆否!

那不明巨物窥于一侧已有多时,此时见两人再无反应,便是蠢蠢欲动。

巨物对两人饶有“兴趣”,于那暗处来回游离,可见其稍有灵智,亦属狡诈之流。

等了多时,终于按捺不住,那巨物拖着长身向二人缓缓靠近。

这巨物终于显出身形,身长足有三丈之多,头部尖削与颈同粗,至尾显纤细,似蛇,却比普通蛇类大了数十倍。只见它蜿蜒贴地而来,于卫南华身侧吐信轻嗅,猛然缩颈,看似害pà

,于是摆过头来直奔花易落而去。

卫南华伤势虽有好转,此时动手于他无益,能避则避吧。

花易落不觉这条形巨兽已经来到她下体之前,只见它立地挺起前身,腹下竟有两只肉爪探出,按着花易落双肩,伏首贴背。

花易落心下骇然,肉爪着身之时,她本以为是卫南华,几欲反抗,不料扑鼻腥臭传来,顿时明白卫南华先前为何让她不动。

花易落照顾卫南华多时,早将嗅遍他全身的气味,再熟悉不过,此时被这世物压身,她心中怕极,却依旧不动,卫南华说什么便是什么,花易落坚信他决计不会放任自己命遭毒手。

此世物名森萝,只因它长得极像那丛林中的巨木森萝,因此得名。其性淫,喜交合,且不挑配偶,但凡雌性生灵,通不拒之,交合后,食其肉,尸骨无存。于这绝命谷内天然长成,无知来历,数量奇少。据传,蛇类便是其后代。

此时,森萝那如针细尾正缓缓朝花易落裹身长衣的下摆探入,一点一点将那下摆撩起,玉腿清晰可见。

少时,细尾差之不多便能将玉人侵犯。

花易落死咬下唇,鲜血与那泪珠同时滴落,心中暗骂,老天真是瞎了眼,先叫我遇上轩啸那始乱终弃的混蛋,再来是木阳这人面兽心的伪君子,不知为何会跟着卫南华翻山越岭,几经危险才得以脱身,不想此刻清白竟要毁在一只畜牲“手中”。

花易落时运不济,简直背到极点。就在她闭眼认栽之时,卫南华冲天而起,千丝灵气由身而发。

森萝极是兴奋,身体抖动不已,不料突见来人势猛,再顾不得坐以待毙的花易落,长尾当空一扫就将灵丝尽数挡开,立身而起朝卫南一口咬去。

只见它那血盆大口中,布满锋利獠牙,看来极是恐怖。卫南华无畏,强忍内伤,灵气加速运转,下坠之势远超森萝估算,尽让他躲过一口。

森萝回首,狂卷而下,转眼便将卫南华死缠落地,身体猛然收拢,叫那卫南华不得动弹。

卫南华本是有伤在身,强行运气,已遭反噬,伤势更盛,加之让这森萝死命相缠,浑身欲裂。当下再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卫南华心道,若是连一条畜牲也对付不了,何谈报仇之事!

意念一闪,灵丝入体,只听他口中大喝,“千丝脱体!”

数道银光由卫南华体内极射而出,透穿森萝巨型躯体。

嘶吼不断,响彻山谷,森萝躯体已是一片血肉模糊,千疮百孔。这已是卫南华最大能耐,可森萝虽遭重创,却于性命无碍,依旧将他死缠。森萝暴怒之下,朝卫南华当头咬下。

卫南华心中狠狠道,想咬我?我先咬死你。

若不是卫南华黔驴技穷,怎么出此下策,于森萝肉腹咬去,一口便见血肉。

卫南华观感早非夕日可比,意念之及,便知腹下便是森萝要害,此时手足皆缚,唯有动口,咬的便是那“七寸”之处。

一丝苦涩汁液入得卫南华口中,他本就受伤脱水,口渴难耐,此刻顾不得许多,只当那是琼浆玉露,能解渴便够了。

森萝吃痛,狂吼连连,竟将驱体松了开去,伏地拼命逃窜,它身下的卫南华被压,却毫无知感,只顾豪饮,到后来竟喝出一丝甜味,用少时家乡话言来讲,便叫“甚是赶口”!

森萝身势渐缓,早已乏力,片刻之后,便是动静全无,任卫南华吮吸。

卫南华饮饱喝足,顿感伤势好了七八分,全身舒畅。起身一展,看向那怪物。

此时的森萝早已面目全非,仅剩张皮囊矣!

卫南华心情大好,寻着花易落去了。

花易落娇躯微颤,显是怕极,得卫南华轻拍香肩,惊叫不已。

卫南华柔声而言,“别怕,是我,那怪物已被我咬死了!”

花易落撑地坐起,惊异地看着卫南华,见他满嘴是血,问道:“你喝它血了?”

卫南华点,“口渴难耐,喝得兴起,不想一口便将它吸干!”

花易落双瞳于这阴暗光景下猛然收缩,心叫不好!

在她思绪万千之时,卫南华突然抱喉,倒地翻滚,全身燥热难耐,体表如波,荡漾不已。

花易落自小游历天下,见闻之广,超人想像。这森萝本是极淫之物,烟花之地,风尘中人皆以其血炼药,名为壮阳,实乃催情之用。

常人只需一滴入药,咽之便叫他欲火焚身。此番卫南华竟将条成年森萝的血吸得一干二净,这后果叫人难以想象。

花易落眼见卫南华左右翻滚,面色阴晴不定,时而娇羞,时而同情,心中暗想,此人不顾自身安危,救我于危难,我怎能置他于不顾。他比轩啸那小子可要好上太多,托付终身于他,也算不二人选。

花易落面色潮红,当下不再挣扎,宽衣解带,将那半截遮羞布一同解下,轻握卫南华那刚硬手掌,贴了上去。

天为被,地为床,落花解衣为儿郎

第0053章 纠缠不休(求收藏,推荐)

天元节次日,阳光明媚,枝上冰凌被照得五彩斑斓,绝命谷内明晃一片,甚是好kàn



一棵小草刚从化得七八的雪地中露出头来,便被一脚踩进稀泥之中。

少年狂奔,一老者于他身侧,脚不沾地,如跗骨之蛆,如何亦甩他不掉。

少年眉头不展,怨声载道,“我求求你,别再跟着我,你好歹是一派之首,徒子徒孙成群,何故纠缠于我?”

“我那儿子早已成器,能挡大任,我现在就对你这小子感兴趣!”老者说话间,体内灵气运转加速,绕飞于少年身周。

少年不胜其烦,拔出竹剑朝那老者一阵猛刺。

老者丝毫不在意,绕飞之时将那瞬时十剑一招不落地躲得干净。二人且行且战,转眼便过了数十招。

少年正是入谷多日的轩啸,于他穷追不舍的自然是星石掌门,木林森。

如此交手接连几日内已有数次,轩啸仅攻,木林森主守,且不得灵气护体,任由轩啸奇招尽出。

起初,轩啸在他手上连十招都难过,倒不是被制,而是几招之后,轩啸顿感技穷。那木林森只守不攻,纵使他灵气再足,亦是后续无力。这般打下去也没多大意思,闷头便逃。

木林森亦不出手留人,就那么跟着,待轩啸再出手之时,他便又陪他玩耍片刻,并将其招式上的露洞尽数告之,如那爷孙共享天伦。

如此反复,短短几日,轩啸境界较之先前已有不小提升。那通灵与聚力间于天赋较高的人看来,似一线之隔,但对天地间无数修行者来讲,有如天堑,终身不得逾越。

聚力,实为灵气掌控之力,仅限于己用之灵气,凝气成形,所向披靡。

轩啸通灵之时,便对灵气掌控颇有心得,亦能将敌所灵气化为己用,与聚力仅差最后一步而已。

此时,轩啸那无锋剑刺得正猛,剑意浓烈。木林森心下骇然,当日随口指点他两句,便能明白,且剑法造诣与之前相较完全是两码子事,威力翻了六七倍,此子真乃不可多得的人才。

一念至此,木林森心中收徒之意更浓,笑得合不拢嘴,仿若那轩啸已是他的乖徒儿。

这老家伙虽是讨厌,但他对轩啸却有莫大的恩惠。

轩啸入得逸仙派多时,仅黄粱子带他修行几日,教了些纳气法门,调息之术。他靠自己摸索,才有了今日这番实力。可有了境界,没有功法,如那身负巨财之人,不知如何花出去。

所谓,有气无招,

轩啸得姬无伤馈赠《青鸣剑诀》,仅能使出前两式,便无以为继。流云山看家剑法倒是学得皮表,威力实属一般。

不过轩啸倒有自己的方法,以那青鸣剑意,御使流云剑招,威力无端提升数倍,将自己也是惊了一跳。

世上敢做这荒唐事的人,屈指可数,无一不是当今天下名宿,雄霸一方之辈。

轩啸胆肥,心细,善于思考,敢做敢为,想不出众亦是难事。若叫旁人知晓他如此行事,定叹其不知死活,只道是不知者无畏。

前日,木林森见轩啸使出一剑,似流云剑法,却又不尽然,那威力大得不是一点半点。

木林森接下一剑,卸掉灵气,便言道,“此剑招有些生猛,大有一去无回之意,可一剑便用掉你体内两三分灵气,你还能使得几招?何况你太过在意手中之剑,即是竹剑,不做杀人之用,你在意它做甚?你这一招这前省去那起手式,却有合二为一之感,剑意虽浓,却稍显做作,若能多分自然之气,威力定当再添十倍!”

一语便见其经验老道,眼光毒辣。木林森这二百岁月可不是白活。一眼便看出轩啸此招略显生涩,忍不住多言了一句,说完便忘,连自己亦不知说的是什么。

道法万般,不可言语而尽然,只可意会矣!懂就是懂,不懂者永远不懂,如那浑浊之水,不得清透。

轩啸懂了,知行合一,此番一剑斩来,灵气透体,气随剑走,剑qì

猛烈无比,之后便又将剑招所耗灵气尽数回流,竟如没使过般,接着便是第二剑,二剑同一招,威力更甚先前一剑。剑意翻倍,着实惊人。

那剑意将木林森锁死,纵使境界高深如他,亦不禁一滴冷汗落下。倒不是害pà

,而是惊于轩啸天赋,若他这般的理解能力,世间本来就少,懂了且能做到的人更是寥寥。

木林森不敢大意,再任他戏之,保不准会吃些暗亏。第三剑斩来之时,那气劲卷地,枝叶纷飞,如无数把利剑朝木林森四面攻至。木林森再不避让,随手一掌击出,便破虚实,无锋剑真身中了一掌,剑意不再,鸣吟音止,轩啸握剑之手有些灼热,再攻不下去,抽剑而回,一窍顿开,将那焰灵吸入体中,不待轩啸反应,那已有片金叶的树苗便其尽数吞之,动作之快,让轩啸苦笑不已。

那日,树苗吞食焰灵入眠,醒来之时,便长了两片叶子,似乎还长高了些。

轩啸终于明白这树苗妙用,吞了多少,便会数倍吐出,不过是缓缓释fàng

,否则轩啸识海早被撑破,全身爆体而亡。这经树苗消化再释fàng

而出的灵气又与天地灵气有些不同,至于在哪儿,轩啸也说不上来。

多想无益,轩啸喜极之下,每日都会有那么一刻是间,九窍全开,将天地灵气引入识海以供喂养。连狂奔之时也无例外。

木林森大感意wài

,虽不明他做甚,亦没过问。只道是这小子身上秘密太多,不知从何问起。

无锋别于腰际,轩啸站定,大叫一声,“不跑了!”

木林森微感意wài

,问道:“为何不跑了?”

轩啸席地而坐,双手撑于身后,仰看不明所以的木林森,言道:“前辈终是忍不住出手啊!”

“废话,我老人家本是来杀你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想你这小怪物颇合我味口,方才起了收徒之意,这未行拜师大礼之前,便教得你小子实力大涨,我若再不还手,老命危矣!”木林森一言说得半真半假,叫人无法分辨。

轩啸暗叹一声,心道,我把老底都用了出来,不想他一掌便化解,实力之高,只怕天元之内亦是排得上名号,若真让他去找我师兄麻烦,我师兄必死无疑,需想个万全之策才好啊。

轩啸突然言道:“前辈,你真想收我为徒?”

木林森神色微变,心道,这小子心动了?连忙点头。

轩啸再言,“前辈若是答yīng

我一件事,我可以认真考lǜ

一下。”

“你要是替姓卫的小子求情,那就免了,杀孙之仇不共戴天,不杀不足以平星石弟子之愤。”木林森冷哼言道。

轩啸想了一想,言道:“听闻前辈两位师弟出山,与你兵分三路,想必此时我师兄早被追上,若是下了必杀令,胜负早有分晓。前辈两位师弟想必是境界高深成名已久,我师兄虽然高明,却决计不是对手。若侥幸逃出生天,前辈还要杀吗?”

这亦是轩啸心中一直不安的原由,只求老天保佑他师兄安然无恙。

木林森听得一愣,显是不想轩啸有此一问,当即言道:“若他真被他逃了,终会死在我的手上。”

轩啸摇头,叹道:“前辈诲人有误啊,你可知木阳之死全责无须我师兄一人担负,致死真因当与你有莫大关联!”

此乃轩啸顺口胡诌,却引得木林森深思,“接着讲!”

轩啸又言,“子不教父之过,父亲未出马,做爷爷的先跳了出来,前辈当真对这孙儿溺爱得紧。前辈可曾想过,木阳之所以趾高气昂与他实力无关,而是因为有整个星石门做他坚实后盾。若他没你这个实力深不可测的爷爷又当是如何?”

木林森那面色阵红阵白,显是将轩啸的话听得尽然,一时之间无从反驳,任轩啸继xù

道来。

“若他出身平凡,当是为人谦和,谨言慎行之辈。”

“前辈有儿子,必会有孙子,且能有不止一位孙子。我不求星石上下放过我家师兄,但前辈可放任不管,同辈的事情当由同辈间解决,若遇上任何事,都由长辈出面,此子大器难成。前辈若因此事放手,必会为星石上下起到表率作用,让弟子行走天下时,谦逊待人,静心修行,到时何愁星石不兴?”

这言误乃千古不变之理,多年之前亦有人对他木林森说过同样的话,随自己实力高升,年岁越高,护犊之心便越重,早将这些话抛之脑。没想到事隔多,这番话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口道来,发人深省。

木林森哑然失笑,大叫三声“好!”后,问道:“小子,你来教我如何解决此事?”

轩啸站起身来,与木林森平行而视,直言道:“此事无解,只看前辈如何作想,报仇之事,我毫无发言立场,若前辈当真要以势压人,我当拼死护得师兄周全,小子我对前辈多日点拨之恩,定将铭记于心,今生就无以为报了!”

第0054章 昆沙

好小子,竟以性命相要挟,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他。木林森心中所想便是如此,一时之间竟动了杀意,怒道:“小子,我能教你,亦能废了你,你当真非要与我为敌?”

轩啸那身板挺得笔直,笑意更浓,言道:“前辈要废我,只管动手便是。”

无恐必有恃,木林森有些犹豫,杀了这小子容易,为何想收他为徒却这般的困难。

木林森咬牙,老脸一黑,言道:“我不杀你,我就跟着你,此事由卫南华而起,你说了不算。我既要杀了他,亦要收你为徒!”

世间成两全齐美之事少之又少。轩啸暗道,老东西,跟我耍无赖,我这小命看来还值几个钱,他既舍不得杀我,到我与师兄相见之时,就以死相逼,看他拿我如何。只是不知师兄现在情况如何,不要被这老东西的师弟宰了才好

卫南华醒来之时,身处锦被玉榻之上,以为梦境。用力一晃头首,撑身而起,方才知dào

这一切都是真实。

细观这屋内所设,极为雅致,古木具器随处何见,字画诗词皆有,尚有楠莲沉香熏屋,令人气定神闲,舒服至极。

卫南华至少便闻惯这香味,嗅得此味勾起往事,仿佛回到十岁之前,身处自家居设。

片刻后,卫南华回过神来,拉开屋门,行出,见得别致小院,奇花异草映入眼帘。

卫南华意念所授,体内灵气缓缓流动,经脉再无阻塞之感,又惊又喜。此时,来了位中年妇人,见卫南华后,极是意wài

,不过一瞬,便复于平淡,言道:“醒了?”

卫南华抱拳言是,说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妇人色冷,言道:“我哪有本事救你,要谢你便”

话未说完,就被另一到来的女子打断,此女正是花易落,早换了衣衫,嫩黄淡雅,极是养眼。

花易落娇嗔一声打断妇人,小脸娇红欲滴,似有何难以启齿之言,拉着妇手手臂摇晃不已,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卫南华面色尴尬,他饮尽森萝之血,被那欲火焚烧,关键时刻,花易落舍身相救。一幕幕香艳重现脑海,居然让卫南华回味无穷。

卫南华自幼便身负家仇,于那逸仙山门之中时,为数不多的女弟子均对其有好感,亦没少暗示过卫南华。年岁渐长,卫南华知晓这儿女之情为何物,毫无兴趣可言。不想,刚入世不久便得此良缘,且失了童身。

只见卫南华神情怪异,似笑却比哭更难看。

妇人言道:“你这小子凭地命好,遭那焰灵侵体,被女娃胡乱折腾,竟然活了下来,遇那森萝,不管不顾便食其肉,喝其血,你当真嫌自己命长,若不是”

“前辈”花易落又是一声娇嗔。妇人明理,笑道:“好、好、好,我不说这事。”

妇人转而言道:“天地灵气万种,却不离阴阳两道,至阳之气与极阴之气。那焰灵便属阳,森萝血液亦是隐含至阳,二阳合一,你难逃暴体结局,不想,你这小子上辈子不知交了什么好运,意wài

炼成至阳之体。命数啊!”

卫南华不知这至阳之体为何物,只觉体内灵气已悄然改变,说不出温暖舒适。

只听妇人再言,“你今后须得对易落好些,莫要负了她。”

终还是叫她说出来,花易落羞不可言,转身便想逃离,却被卫南华一把抓住,“易落!”

虽直呼其名,二字间真情闻之便晓,一声轻呼,喊得花易落心都化了,低头咬唇。

妇人拍手,言道:“你二人郎有情,妾有意,择日不如撞日,今夜便行礼成亲吧!”

“前辈”花易落本欲不允,妇人直言,“这有何不好意思,你二人仅差夫妻之名而已。”

此时,卫南华突然言道:“前辈,我还不能与她成亲?”

“什么?”

“什么?”

二人异口同声,花易落生出一丝绝忘,想要挣脱,却被卫南华抓得死死的。

卫南华言道:“易落,我定会对你负责,但不是现在,家仇未报,命运未卜,我此时与你成亲,若身死,你便成了**,我于心何忍。”

卫南华并未言尽,那句话藏在心中,不敢言出,“若与你成亲,我便有了牵挂!”

此逻辑甚是奇怪,不管她成不成亲,牵挂已在,永不能抹去!

花易落闻言,言道:“成亲之后我们便是家人,你的仇就是我的仇。”

卫南华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让他带着一位痴情女子去赴死,他办不到。

“你二人够了,真当我不存zài

吗?”妇人突然开口,惊了二人,只听她言道:“卫小子,你杀我护宅灵畜,我还未与你算账,本想杀了你,又怕易落伤心,才放你一条生路。这绝命谷之内清苦,我活了这些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本想将你二人都留下。又闻你有家仇须报,那便将易落留于此处,陪我聊天解闷,待你报了家仇再来接她。”

妇人不管卫南华应是不应,拉着花易落便走,“时间不早,跟我下厨为你情郎做顿可口饭菜。”

“可是”花易落话到嘴边也未道出,便被妇人拉着离开了小院。留那卫南华一人,终就释然,放下心来

后厨之内,花易落哽咽不已,断续言道:“前辈为何将我强留此处?”

妇人往灶中喂了把柴禾,言道:“傻丫头,男儿立身于世,心系天中,想的皆是修行之事,女儿家终要嫁人,只懂相夫教子便可。我见你仅通灵境而已,那小子境界颇高,若你随他去,分心之下,不但护不住你,还可能将你二人性命都搭上。你何必成他负累?”

原来如此,花易落瞬间明了,但亦有不甘,言道:“可他若一去不回怎么办?”

妇人一笑,“我观他眉眼灵秀,虽有些冰冷,不善言辞,但正气不掩于形,绝非始乱终弃之流。”

得妇人一言肯定,花落易终于安心,且有些心喜,心叫选对了人。妇人目光瞟来,再言:“你这女娃,生得让人不禁怜爱,我见了亦是喜欢得不得了,这短短时日内,你便安心留在谷中,我便授你些实用的招招式及修行法门,能学多少就看你自己造化了,望你未来夫婿报仇之时,你能助他一臂之力。”

花易落惊道:“前辈,你不留我了?”

妇人言道:“傻丫头,我怎忍心拆散你二人,若你那情郎小子实力不济被人宰掉,你岂不是要怨我一辈子?”

妇人见花易落微一失神,想来定是为报仇之事担忧,旋地又道:“放心吧,以你天资,要学我这般本事,仍是简易。”

这才真zhèng

放下心来。

午膳用过,卫南华便要告辞,妇人不出。卫南华与花易落相拥**片刻,情话说尽,这才一步三回头,再朝壑岭方向去了

壑岭境,方圆近千里,人口百万之众,地大物博,极是富裕。这壑岭境中修行山门仅一处,不过杂七杂八的帮会倒是不少。

绝情谷东北面与壑岭交接之处,有一城镇,名昆沙。

此城不大,却是五脏俱全,行脚商人无数,亦是热闹非凡。

这日,昆沙城中那王都酒楼内,一书生打扮的少年正口若悬河于酒客们大谈天下之事。

只见他单脚踏椅,肘撑其膝,手中折扇一摆,扇面全开。

“哗!”

“话说那轩啸,卫南华与杨稀伯夜入武阳城,直奔那艳芳斋而去,于楼前被两个不长眼的小厮拦下,三人皆家世显赫之辈,不就是要元钱吗?有,只见三人探手而去,便是万两元锭堆积如山,吓呆了两个瞎眼小厮”

“那轩啸生得**倜傥,境界实力高升莫测,深谙御女之道,妙招层出不穷,随手捻来,花才女还不乖乖就范?”

讲到这里,书生突感口渴,抓起桌上的碗便喝了一大口,简直吊尽酒客胃口,嘘声四起。

酒客之中,有一翩翩公子,听得这些世间传言,甚是满yì

,公子突然大声问道:“那后来之事又如何?”

书生将嘴角溢出的水滴拭尽,闻言便答:“还能怎么样?当然是轩啸轩公子大败星石门少主木阳,迎得美人归啊!”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羡慕,心道自己为何不去参加那什么选婿大会

众人听得满yì

,掌声连绵,片刻之后,又是一遍觥筹交错。

少时,一位少年披头散发,朝那翩翩公子径直走去,且行且言,“我何时迎得那美人归了,怎地不自知啊?”

翩翩公子闻言一震,侧眼看去,大喜过望,探手便抓住来人双肩,言道:“三弟,你终于来了!”

这翩翩公子正是久候多时的杨稀伯,而来人便是刚出绝情谷进得城来的轩啸。

顿时,楼下一阵鸡飞狗跳,人羊马翻。楼下一层宾客叫苦连连,一道身影极速上了木阶,于轩啸身侧站定,“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杨稀伯一愣,问道:“三弟,这位前辈是?”

不待轩啸答话,那人便言道:“你就是轩啸的师兄卫南华?”

杨稀伯摇头,言道:“我是他大哥杨稀伯!敢问前辈是?”

“星石门主,木林森!”

第0055章 八招之约

王都酒楼二层之上,酒友食客走得干净,仅剩一老二少一书生。

书生战战兢兢来到三人身前行了一礼,朝那披头散发的小子言道:“公子可是技惊艳芳斋的轩啸,轩公子?”

轩啸微笑点头,那书生又朝翩翩公子言道:“那你一定就是杨稀伯杨公子。”

杨稀伯本就受了惊吓,此时神智不清,对这一问更是无从回答。

只听老人冷哼一声,吓得书生落慌而逃。杨稀伯的神魂亦被拉了回来。

听闻这老人就是当今星石门主木林森之时,杨稀伯脑中瞬时炸了开来,道那木林森是来抓他三人,心道,三弟定是被这老贼胁迫。

只听木林森阴阳怪气言来,“杨小子,能耐不小,不知是我哪位师弟亲自招呼的你。”

杨稀伯微颤,如实道来,“乃骆闲,骆前辈!”

“难怪!”木林森释然,言道:“观你小子油头粉面,忒不老实,我那傻师弟定是被你诓得团团转,他现下在何处?”

“不知dào

!”杨稀伯答得干脆,这关乎性命的问题哪敢犹豫。

木林森火已上头,旋地又将其压下,言道:“罢了!我那师弟虽然痴傻,功力尚可,该无大碍。”

杨稀伯暗自发笑,该无大碍?只怕现在已被五花大绑,做不做得成男人都不一定。

木林森又言,“你小子的烂账轮不到我跟你算,姗芥那丫头终是被你打下房顶才殒在我那徒孙手中,我老头子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我徒孙自刎与你无关,月山那老婆娘要怎么对付你,我就不得而知了。”

他木林森也算恩怨分明?难不成是老而健忘,艳芳斋数百风尘女子与小厮尽数给那木阳陪了葬,皆拜他所赐?难不成也与木阳之死有关?其心歹毒,显而易见。

杨稀伯放下心来,暗道,明日事,明日了,眼下月山掌门又没找上门,怕她做甚。

不过似高兴得太早,木林森随身而坐,言道:“想必此处便是你三兄弟相约之地,卫南华那小子为何姗姗来迟。”

杨稀伯一拍脑门,怎会把如此重yào

的事情给忘了。当下拉着轩啸走到一角,言道:“三弟啊,三弟,你怎会如此糊涂,这老家伙定是他徒孙寻仇而来,你带来来此,不是将二弟往火坑里推吗?”

轩啸苦笑,言道:“不是他徒孙,是他亲孙儿!”

“你说什么?”

轩啸索性将所有事一口气说出,当然包括收徒之事。杨稀伯越听越是吃惊,怎都想不通木林森为何会动了收徒之念。

这大陆之上,改投别派这类情况时有发生。但让轩啸背离山门,在杨稀伯看来,绝无可能。

杨稀伯还是看错了轩啸,若木林森能放过卫南华,他早就拜了师。

少许,木阶传来轻快脚步之声,不时,一面色清冷的男子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哥,三弟,我来迟了!”果然是迟来的卫南华。

杨轩二人连话亦不也接,那杨稀伯冲卫南华直使眼色,眨了数次双眼。

这可叫卫南华有些糊涂,当下问道,“大哥,你眼睛不舒服吗?”

“你便是卫南华?”

卫南华这才注意到,一旁还有位老者,言道:“在下正是,不知前辈如何称呼,怎知我姓名?”

轩杨二人大叫完蛋,木林森得他肯定,焰灵透体,气势猛升,杀意再无隐藏,这二层楼上木质桌奇窗门被这高温烤得顿时“咯咯”作响。

卫南华心中微颤,暗道,这老人功力好生强劲,不过却是蛮横无理,这一上来便兴刀兵,难不成我何处得罪过他?

木林森冷哼,“你卫公子大名如雷灌耳,老朽怎会不知,至于我的姓甚名谁,你只管去那鬼门关问我那乖孙木阳吧!”

一语道破,卫南华终于明了,原来是替孙寻仇而来,再不敢轻视,运起灵气以抗焰灵。

令吃惊一幕出现,二人只看年龄便知差距,可眼下在气势之上,两个却不分上下。

轩啸心惊,暗道,我师兄此番定有奇遇,实力大涨啊。轩啸忽然有了信心,自己既不用当木林森的徒弟,亦可救师兄一命。

木林森再按捺不住,大喝一声“找死!”,瞬时出手,杀意涛天。情急之下,轩啸闪身而上,识海之中,那树苗再次醒来吐出一丝金色灵气,得轩啸驱使,山势顿时而来。

在二人交手那一瞬间,轩啸杀到,于二人之中,站定,稳如那流云山,金色灵气尽数使出,与木林森对掌相拼。

流芳二楼突然炸响,接着便如崩山之势,垮了干净。

好好一座酒楼,转眼便被移为平地。四道人影于扬尘残木之间飞出。三道站定,一人滚地。

酒楼老板于远处,嚎啕不已,又是锤胸,亦是顿足。杨稀伯拍尽滚地后周身的灰尘,掏出钱袋去善后了。

木林森遥指轩啸,怒道:“轩小子,你当真为了姓卫的小子不惜开罪于我?”

轩啸言道:“前辈,你成名上百载,这灵云盟内是无人不知,你于这光天化日之下,对我年不过二十的师兄上来便是杀招,若传至天下,叫天下人怎么看?”

木林森怒不可及,眼见仇人近在咫尺,却碍于轩啸所在,不敢轻易下手,言道:“我管他天下人如何看,老头子我这些年杀的人还少吗?”

卫南华欲要上前,被轩啸拦在身后,轻轻摆手,冲木林森言道:“前辈当知人言可谓,一人道你不是,无妨,那千人万人又当如何?前辈于我有恩,我不敢,亦不能开罪前辈。我倒是有一两全齐美之策,既让辈保了名声,又能杀掉我师兄。”

一石激起千层浪,围观人群大骂轩啸无耻,这不是坑害自己师兄吗?

唯有卫南华与杨稀伯明白轩啸用心,任他言之。

轩啸见其不语,便接着言道:“前辈高明,一招便能置我等于死地。我家师兄傲气,定是不信前辈你有这等实力,特意想向前辈你讨教几招,若是前辈手下留情,我家师兄又能侥幸挺过。那在下斗胆,请前辈放过我师兄,但并不是恩怨了解,这毕竟乃杀孙大仇。谁想报,便来报,反正前辈你不能再掺与此事!”

木林森面色数变,暗道,轩小子这话说得体面,表面来看给足我面子,实则将我捧高,二师弟亦杀他不得,让我一招解决卫小子着实不易,数招内倒是问题不大,可要是解决不掉呢,到时我这老脸该往哪儿搁?

轩啸这话不明之人听来就为坑害,实则偏私,几句便让木林森势成骑虎。你要应允,几招之内决计杀不了我师兄。你要不允,便是没有信心的表现,这昆沙城行脚众人如此之多,不用多久,便会传遍整个天元,到时便不是他木林森一人之事,整个星石都会遭人耻笑。

轩啸正是抓住木林森这种心理,逼他就范。正所谓,死要面子活受罪。

“好!”木林森大喝一声,言道:“轩啸小子,老头子我就卖你这个人情,依你来看几招合适。”

轩啸侧眼看向卫南华,只闻两字入耳,“随意!”

轩啸闻言轻笑,言道:“前辈,那便八招吧!”

木林森心中总算有底,八招不多,亦不算少,区区卫南华实在用不了八招,当下便言:“八招就八招,不过需得加些彩头。”

“请前辈示下!”

木林森狡黠一笑,言道:“若我八招之内宰了你师兄,你要拜我为师,从此与那逸仙派再无瓜葛。”

轩啸心道,就知dào

你不肯放过我。瞬时变卦,言道:“那便五招!”

“你怎能说变就变!”木林森此时的神态如被戏耍的孩童,竟有些委屈之感。

这让众人不禁莞尔,轩啸言道:“就五招,若你五招之内杀了我师兄,我便随你回星石门中,从此与逸仙山门再无瓜葛!”

木林森暗道,五招之内当场斩杀姓卫的小子,把握尚有七分,但废了他却有十足把握,就算杀不了他,让他废物一生也是不错选择,来日方长,收下轩啸这小子,亦是迟早的事。

当下他便下定决心,言道:“准了!”

轩啸得以此复,躬身行礼,“多谢前辈,前辈还请随我们来,拳脚无眼,这处人多,伤了百姓便是罪孽。”

轩啸言罢,瞬时冲天而起,率先朝昆沙城外极速掠去,卫杨二人居后,木林森置末。

好事之人大感无趣,叫骂声不断传来,“尔等戏子,要打便打,废话太多”

“别走啊,这地宽敞,我们不怕误伤”

“不会是躲到一旁,言和去了吧?”

“”

疾行之时,轩啸朝身侧微微落后的卫南华言道:“师兄,我对不住你,这老头儿厉害得紧,被他缠上就摆脱不得,我这次真是害死你了。”

卫南真如那铁树开了花,短时间内连笑两次,只听他言道:“无妨,不过就五招之数,我还应付得了,就拿他当我们威震门风的垫脚石吧。”

一番话说得豪气冲天,卫华华周身灵气大盛,转眼便已领先轩啸,后者望其背影,突然信心大增,暗道,师兄变了,变得如那朝阳一般,温暖,且不刺眼。

五招之内若能脱身,卫南华那实力当再次提升,于他有益,于逸仙有益。逸仙之名当由轩卫二人改写!

第0056章 杀招尽露

昆沙城外三十里,空旷荒野,四下无人,虽有阳光,化雪之际,凉气直冒。

杨稀伯两眼死死看着那准bèi

交手的一老一少,不禁朝身旁的轩啸言道:“三弟啊,你怎会如此肯定二弟能在那老怪手中走过五招,当知他已是忘情境,视我等小子如蝼蚁。别说动手,就是在他面前多站一会儿,亦会觉得腿软!”

轩啸目不斜视,言道:“大哥说得可不对,修行者当以逆境求生存,若一路顺风顺水又能走多远?不知大哥是否发xiàn

,从我们进入那艳芳斋一刻起,境界提升不止一点半点。二哥从邱洛天手中逃脱前,定有一番死战。我观他眼神无惧,势境强dà

,却又锋芒全敛,似与这天地融为一体,当是境界又得提升啊!”

“战那木阳之时,他就已是聚力顶峰,此时怕是已达洞意之境,五招予他来讲虽有不易,保命该不难!”

修行者常言:纳气易,凝神难,通灵之境玄又玄。灵气成兵为聚力,大成之时动河山。天地灵气为己用,妙不可言成洞意。修行无年岁,情爱无益之,自当忘情于天地。断情绝义入地元,破天寻道已为仙

杨稀伯眉宇阴郁,显是不信轩啸话语,那洞意之境岂是说到便能到的吗?虽作此想,不过亦不希望他二弟有性命之危。当下便来到轩啸身前,挡住他视线。

二人四目,皆从对方眼中看出心中所想。

那轩啸乃重情重义之人,怎么舍得让同门师兄又是他二哥的卫南华送死?

二人交换眼色,瞬时会意,若那卫南华有性命之危,二人便出手中止这杀局比试。大不了以三敌一,只要能胜得一招半式,脱身便有希望。

平地起风,为这旷野再添一丝凉意,旋地又被热浪冲得四散。只见那木林森焰灵之气冲天而起,周遭枯草未燃便已成灰烬。

卫南华于他五丈之外挺胸跨立,数道灵丝随那热浪轻轻摇摆,如弱柳扶风。

灵丝泛黄,不甚耀眼,与那苍穹之上的柔和的阳光交相辉映,为那卫南华再添一分仙灵,当真俊秀。

木林森心中暗叹,此子年不过二十,便能聚气成丝,那灵气更是诡异,与我焰灵如出一辙,却又不尽相同。这小子在我威压之下,气势渐起,且信心十足,难怪能将我老头子的乖孙杀害。此子今日不除,他日必成心头大患。

意念一闪,木林森不再多言,出手便是杀招无疑。

只见他单手微抬,焰灵透体,于掌刀之上成就一把耀眼刀刃,气劲狂爆,势顿时镇住场中。

木林森后足发力,地面猛震,下一刻便消失于原地,再现之时已离卫南华不过三尺,大喝一声,“九曜焰灵斩!”

这九曜焰灵斩乃二十年前,木林森自创,是为九式刀诀。百余前,木林森便已弃刀不用,以气兵使之,威力惊人无比。同辈相较,能在他手中挺过这九式刀诀的微乎其微。木林森出手便是九曜焰灵斩的第三式,可见其对卫南华之重视,务求一招叫他身首异处。

卫南华已是今非夕比,无意间炼成那至阳之体,对这焰灵更是毫无惧,当以普通灵气论之。初入洞意,便可遥感天地,那木林森意动之时,卫南华就已生得一丝灵感。

九曜焰灵斩一刀斜劈,天地色变,火红之焰视灵丝为无物,照卫南华肩颈砍下,气劲着实生猛。“铛”一声巨响,卫南华顿时变作滚地葫芦,一滚数十丈。

轩杨二人大惊,暗道,他为何不还手。

卫南华当然不会还手,于那尘土之中站起,灵丝黄芒大盛,眼看他嘴角生血,可并无受伤之感。

那焰灵斩威力惊人,他不敢硬接,气兵劈来之时,灵丝早已聚在那肩劲之处,为做缓冲,同时卫南华借力滚出,翻滚同时早将那灼热劲气卸了大半,不过多少还是受了些小伤,但无大碍。

木林森活了数百年,诡异之事见过无数,亦当不得这短短几日内发生的事情,先有那轩啸怪招诡计层出,让他这十恶不赦的老怪动了收徒之念。再来就是这卫南华徒手接下九曜焰灵斩第三式,气兵破!

木林森脸色极是难看,卫南华的实力已让他有些忌惮,当下杀意更浓。

卫南华缓步走来,淡而言之,“你老了,连砍人都没力qì

了。”

这一语无疑将木林森怒火彻底点着,焚天之威突现,燎原之火随后便至,大喝一声,言道:“小贼,莫以为你接了老头子我一招就能躲过一劫,现下尚有四招在手,我看你如何应对。”

这木林森本意想言,四招之内不叫卫南华魂飞魄散,他便永世不得为人。但话却不能说得太满,若真被他得以存活,这世间便再多一天大笑话,木林森心志不觉间已然出现一丝裂痕。

话音刚落,木林森四周焰灵气焰突止,空气如凝固一般,微微愣神之际,便失了卫南华踪影。

灵丝如离弦之箭突由四面八方射至,木林森不避,虎向躯猛震,焰灵之气再起,破了卫南华不经意间施放的气之势。旋身急转,眨眼间气兵连斩数十刀,将灵丝斩尽,不及其身。

木林森空手探出,化掌为爪,焰灵着手,虚空抓去,卫南华顿时显形,被逼与那木林森硬拼一掌。

卫南华那手臂顿时灼痛无比,退势刚起,木林森随身而身,再喝,“焰灵动!”气兵刀刃一伸便是七八丈,由下而上,劲气袭来地动山摇之感犹为清晰,平地起沟,延伸不断。

万千灵丝再现,急速绕身,转眼变成巨型球体,护卫南华于当中,硬接这九曜焰灵斩第四式。

平地起得一声惊雷,轩杨二人顿时皱眉虚眼,被那灼热气劲冲体,二人体内早已沸腾,情急之下,不得不运起灵气,这才缓过劲来。心中暗叹不已。

轩杨二人早看傻了眼,连卫南华安危都没顾得上,又是焰火,亦是尘灰,扑天盖天,这方圆数十丈内昏暗无比,晃如夜幕初来之时。

转眼三招已过,那木林森冷哼一声,言道:“萤火之光,也敢同日月争辉,自作孽!”

杨稀伯看得呆了,天地之间再无卫南华那气息,嚎啕一声,“二弟!”便要冲上去与那老怪拼命。

杨稀伯与轩卫相识不过短短数日,相处时间更是仅那一夜而已,可兄弟情义已然深厚,大有相逢恨晚之意,此时,他竟生出一丝怨气。这怨气当然不会朝轩啸发泄,只当那木林森为杀弟仇人。此刻他两眼通红,运起灵气,当空一把宝戟凝得皱形,乌云蔽日,龙呤响来。

木林森亦是心惊,暗道,这三个小子,一个胜过一个,这天才怎地都聚到了一起?若不是我那孙儿被卫小子所杀,这三人定成我星石门人,可叹,可悲啊!

杨稀伯怒火中烧,突然得轩啸单手按于肩上,听他言来,“大哥,何必动怒,二哥可没这么脆弱。”

杨稀伯听得一言,神智尚有一丝清明,旋身问道:“三弟此话当真?”

轩啸一口白牙露出,微一点头。

对话虽轻,却被木林森尽数听入耳中,心惊不已,暗道,姓卫的小子分明气息全无,我亦感觉不到,轩啸何以得知。

气兵宝戟不再,乌云亦随满地尘灰逐渐消散,黄芒球体矗立在地,前端一道豁口着实显眼,人声由内发生,“木老怪,三招已过,我依然活着,不知你是手下留情,还是真老得杀不了我!”

杨稀伯听闻此声,终是放心,竟为开始责怪轩啸生出歉意,不好意思地看了轩啸一眼。

轩啸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冲他一眨眼,让他耐心看下去。

灵丝出体,黄芒覆盖,卫南华单手捂胸,依旧不能将胸前那道刀纹挡住,本是血流如注,只是片刻,黄芒于那道森然伤口聚集,转眼,血便止住。

卫南华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若眼神杀人,此时,卫南华的眼神已将木林森啃得尸骨无存。

木林森看得亦是凉气倒吸,此时已过三招,若两招之内宰不掉他,当真要放他一条生路?

木林森纠结不已,信心已然受措。无形间,卫南华又多了一分生机,此乃利好。

卫南华冲轩卫二人看来,示意大可放心。轩啸会意,抱以微笑,心中暗道,我这师兄当得我辈典范,就说另折不弯的性格亦可让天下人叫好,今日活命,他日必将名动天下。

不知为何,轩啸心中又有些忧虑,暗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木林森终是失了前辈高人风范,丑态尽露,趁卫南华毫无防备之机,抢先出手。

灵兵在手,虚影乍现,转眼,漫天尽是刀刃,焰灵卷天之气让众人窒息,心叫,老怪物终于拿出看家本领了。

看家本领早已露出,只不过卫南华本事不底接下而已,此招威力比先前强了数倍。

那漫天巨刃当空,势锁卫南华,轩杨二人如置身当中,欲罢不能。

只听木林森大喝道,“刀势!焰灵焚天!”

卫南华危矣!

第0057章 活着

昆沙城外突现一道火红艳光,冲天而起,直至九宵之外。行人不禁驻足观看,骇然无比,皆道,难不成是天人下凡于那野外大战?

此光如柱擎天,传至万里之外,忘忧盟阵之中,一高山顶上,有位老者于那处打坐,本是紧闭的双目突然睁开,掐指一算生笑意,暗道,我那徒儿现下正在那处,不想这小子还有些本事,竟能算得此事,后继有人啊。

这老人算尽天下之事,人得他赐言必是逢凶化吉,他便是闻名天下的神算,卜世,卜天算。

片刻之后,一道人影行至他身后,言道:“卜兄,又算到些什么?”

卜世再次闭眼,笑意不减,言道:“南际狂风至,携云盖青天,野鹤非闲散,仗剑走世间。”

“卜兄,你又给我打哑谜,谁知dào

你在说些什么?”

卜世哈哈大笑,“天下事天下知,天下不知我亦知!老朽寿元将近啊!”

来人一愣,竟久久说不出话来

暖阳当空,遍地生火,卫南华被木林森刀势紧锁,抽身不得,暗地里竟觉得不管逃到哪里也躲不过这惊天一刀。

既是无可避那便不再躲,运转灵气,招牌灵丝尚是首次不用,黄芒大盛,与那数道艳红争锋相对,一时之间难分高下。

刀势起,气兵斩,那数道气刃蓄力已久,终于倾泻而来,劲气压顶,焰灵之兵终是朝卫南华当头斩下。

卫南华挺腰,咬牙之下,双臂举过头顶,冒似只顾那头顶一刀,四面气刃侵体而来,速度快到了极致。

轰然数声巨响,大地生裂,方圆数丈塌陷。

此招一出,木林森再不容意wài

发生,贴地滑出,朝那平地突陷的深坑中跳入。

只见那深坑之中,再起一道气兵刀刃,朝那木林森斜挑而上,居然跟刚才木林森最后一招大致相同,只是那灵气却不一样,不是艳红,反而是黄芒,光亮甚至有些泛白,耀眼之感更胜方才。

大惊之下,木林森以臂挡之,身子顿时翻飞数丈之遥祝,落地之时一个踉跄,差些站之不稳,两手背于身后,颤抖不已。他面色阵红阵白,瞬时之后,轻咳了一声,旋地稳住。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他吃了些小亏。

五招已过,卫南华若是没死,这场必杀之局他便胜了。轩啸手心之心满是汗水,心中复杂之极。

杨稀伯首先回过神来,朝那深坑之中掠去,传出一声大喊,“三弟,快来!”

轩啸心叫不好,两步便入了坑内,只见那卫南华平半躺于杨稀伯怀中,浑身是血,惨状叫人不敢睹视。

杨稀伯急得冒出泪花,不停呼喊那卫南华姓名,毫无反应

听得嚎叫不断声,木林森终于心安,暗道,那小子果然是强弩之末,不过垂死挣扎得有些厉害,这小子天赋奇高,我那九曜焰灵斩最后一式,门中无一人能使出,不想这小子仅看了一眼,就学得七八,虽未得其意,就这形来讲已算完满,天妒之才啊!死了可惜!

修行中人若知他卫南华得木林森如此评价,定是名声倍涨。

木林森仰天长啸,“阳儿,爷爷将那姓卫的小子送来陪你了,你再不孤独”

回音响彻,久久不愿散去。

木林森本有些伤感,兴许是因为他那“苦命”的孙儿,也许是为天才殒落有些唏嘘。但旋地一想,五招之内既然杀了卫南华,那轩啸不已是他瘤仙君的徒儿?

想到这里,木林森一扫脸上阴霾之气,笑意渐生,只不过一瞬,那笑意便凝住了。

三道人影从那深坑之中飞出,稳稳落地。两侧之人将中间那位架住,只见他头搭在胸前,两脚无力,全是拖在地上。

少许,那人缓缓抬起头来,双目精光乍闪,咬牙切齿,“老怪物,今日你怕是杀不了我了!”

这不正是幸免于难的卫南华吗?

原来,那数道气刃斩来之时,卫南华早已看破虚实,只有那当头一刀为实,共余皆为幻象。

所以才有那先前两臂交于头顶接招一举。

木林森全力一击着实叫人不能小觑,卫南华极速运转灵气,自己无意炼得至阳之体,焰灵本与他体内的至阳之气同源。

焰灵侵体之时,便被至阳气同化,只是那刀势与气劲之余威着实让卫南华吃了大亏。

卫南华入了洞意以来,感观敏锐度之高,叫人无法想象,见那木林森杀招一出,便照猫画虎。

他此举实为自保,四招已过,这最后一招绝对不能硬撑,必须抢攻,想到此时,那木林森已然来袭。

仓促间,将体内至阳之气运到了极致,照虎画猫,使有后来那惊人一式的焰灵焚天,不过应改名叫,至阳焚天!

木林森见卫南华还有反击之力,又使得他成名绝技,心神失守,慌忙之间与之硬拼一招,卫南华顿时再遭重创,终于是挺不住,昏死过去。

而轩啸赶到之时,发xiàn

他鼻息极弱,再过不久,便会绝了那生机。轩啸毫不犹豫掏出一颗三色果实,喂入他嘴中,再以识海之中借得一丝泛金灵气,入得卫南华体内,几瞬之间游遍全身。

生机再起,气息渐强,卫南华撑住了,一口污血吐出,同时醒转,只是身体那不适之感叫他生不如死,不过亦在不断减弱。

这一切都归功于三色果。这便是轩啸的后手,只要有一口气在,卫南华便不会死。

若没那口气吊着,别说三色果,就是天上的神果亦救不回卫南华。只能算作时来运转呐!

木林森双目无神,望着三人,这突来的打击让他心灵受措,予他日后修行无益,本是离那地元之境近在咫尺,现下却不知何时方能晋升。

卫南华将自己搭在轩杨二人肩上的手拿下,轻推二人,竟然已能站立,只听他豪言大放,“老怪物,今日你杀不了我,这一生,你也休想杀我。”

杨稀伯听得心惊,忙言道:“二弟,别犯傻,那老家伙此时已怒不可及,他若食言,此处又无旁证,就算我们以三敌一,亦是毫无胜算呐!”

果然如那杨稀伯所料,焰灵气刃再起,劲风火辣无比,竟比先前又猛了数倍。

轩啸无惧,踏前一步,将二人护在身后,放声言道:“前辈是想食言吗?”

木林森先是微笑,再是大笑,后来那笑声变得撕心烈肺,如鬼哭狼嚎,叫人慎得心慌。

杨稀伯见此,低声言语,“这老家伙不会是被我兄弟三人给气疯了吧!”

笑声止,焰刃怒斩而下。

只见那轩啸扯下胸口玉蝶,高举空中,焰灵气刃于玉蝶之上一寸之上斩势不再。

气浪如刀,刀刀热辣,吹得轩啸脸皮生痛。不时,半身青衣便冒出烟来。

轩啸那泛金灵气透体而出,高温消散,带给轩啸的一丝清凉之感。就算不使灵盾,轩啸亦不会有事,只会让身着青衣遭难。

这青衣不仅是义母所赠,上面更有道道如图补丁,烧之可惜,轩啸当然不舍。

焰灵气刃凭空消失,若从未使出。

木林森不发一语,腮帮紧鼓,闭眼之时,他绝然转身,拖着沉重的步子越走越远。

三人不知在原地立了多久,待那木林森只剩一个黑点之时。轩啸原地一跃,仰天呼喊,似要让天地与他一同享shòu

这胜利喜悦。

杨稀伯则轻拍胸口,暗叫好险。

等二人回过神时,方才得见卫南华早已倒地,且是口吐白沫

九天之上,祥云涌动,清风不止,灵兽随处可见,是为仙境矣!这处有一宫殿,殿中深处那高台之上,一中年男人似卧,似坐,在那宽椅之上,于半梦半醒之间。

突然殿门之外疾速行来一青年男子,对椅上之人极是恭敬,单膝跪地,垂头言道:“禀殿主,已查明先前那焰灵之气的来路。”

中年男人睁开眼来,这大殿之内如受春风洗礼,不再剩那器设冷冰无温。

男人那细眉轻微抬起,言道:“哦?说来听听!”

只听来人言道:“原是天元界天元大陆上,那灵云盟中的星石门主木林森使他成名绝技九曜焰灵斩时所散发而来,那涛天刀势亦是由此。”

男人再问道:“原是一派之主,定上了些年纪,有这等威力不足为奇。他与人相斗之时,我隐约感到一丝至阳气息,不知与他相斗的是何许人也!”

来人如实言来,“是一个不足二十岁的男子,姓卫,名南华,同样出自灵云盟,流云山门之中。”

“流云山?”男人先是自问一声,接着言道:“可是那流云山中的逸仙派?”

来人不可置否,轻一点头。只见中年男人勃然大怒,先前和颜不在,青筋暴起,吼道:“点什么头?不会言语,要那舌头何用?”

来人大惊,神色紧张,忙言道:“殿主恕罪,殿主饶命。正如殿主所料,卫南华便是出自逸仙派。”

中年男人瞬时敛去怒气,又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这人性格多变,翻脸快过翻书,性子着实叫人摸不透彻。

男人邪气十足,微笑自言,“龙须子,你这一脉当真出大才啊!”

第0058章 伤愈之时

转眼,两月已过,卫南华侥幸逃生的消息不胫而走。数日以来,灵云中人谈论最多的无外就是此事。茶余饭后,饮酒作乐之时,此事皆为人称道,只是褒贬不一。

有人说那卫南华不过是运气好而已,但知那木林森性情之人就不以为然,坚决认为这是实力的体现。言而总之,不是当事人,便没有话语权。

与此同时,一些隐于世间的势力已然蠢蠢欲动。

这日,壑岭以东边境之地,绝命谷外围丛林已然一片春意盎然之色,鸟语花香。深入谷中不到二十里处,有一湖泊,由数条小溪汇流而成,此湖颇为奇特,无风竟起浪,到了夜里湖中便是星星点点,极是好kàn

,不明之人当以为是倒映夜空而成。可即便是乌云蔽月亦是如此,日日月月年年皆如是,不曾变过。

此湖不大,方圆数不到二十丈,隆冬过后,灵兽再现,时常来这湖旁饮水嬉戏,好不快哉。

湖泊南崖,长有一颗巨木,甚高,若要上云宵。所谓木秀于林,风必吹之,却要看这木有多秀。如是它,再大的风亦难将它刮倒。

不知何人在巨木粗叶上建起两间木房,于树杆左右各一间,日落时分,一缕夕阳斜照木屋那门帘之上,门帘突被揭起,从中行出一俊朗男子,阳光着面,泛起微光,观来仙灵至极。

男子提步轻身,于树半缓坠,落地之时,连膝亦未弯,便朝湖边走去,捧水轻泼于脸上,再用手抹了一把,顿感神清气爽。

男子聚灵气于咽喉,放声呐喊:“轩啸”

声浪四散,归巢鸟儿被惊得于空中盘旋不已。卫南华终是伤愈复原。

丛林深处,一头灵兽与一少年斗得正欢。

灵兽貌丑,生得一张马长脸,鼻梁之上长有三只尖角,双目溜圆,体壮如牛,四肢粗短,长尾无毛。

此兽名三角灵犀,力大无穷,极是好斗,喜以尖角顶撞,这林中同等体型灵兽与其相斗,逃不过肠穿肚烂的下场。

少年于它腹身下,手脚并用,将其前肢缠住,谁亦奈何不得谁。

三角灵犀怒极,原地猛蹬,地面颤抖不已。少年顿时头晕眼花。

少年突闻人声传来,大喜过望,伸手便摸向三角灵犀前肢腋下,这灵兽顿时安静下来,缓缓蹲下,四脚朝天,任由少年抚摸,“哼哼唧唧”不断,显是舒服至极。

世间万物皆有灵性,人乃万灵之长,通人性者,灵兽也!

摸了半晌,少年拍了拍三角灵犀那硕大的肚子,言道:“行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要回去见我师兄了!”

少年正是与卫南华居于丛林多日的轩啸。

两月时间,轩啸冒似长高了不少,**着的上身,肌肉健硕,青筋可见,那麦色的皮肤暗光粼粼,不知是油还是汗。

轩啸将玉蝶重新挂于颈上,捡起一旁猎来的野味,大步流星朝湖泊奔去。

三角灵犀于他离去的背影后久久不愿离去,眼中竟有不舍之情。

轩啸居于林中这么天来,日日与它摔打,弃灵气于不用,视这灵兽为玩伴,久而久之,便有了感情。常言道,你如何待人,人便如何待你,换成灵兽亦是理通。三角灵犀兽看来憨实,却不得以外表断之。

轩啸回到树屋下方之时,卫南华正坐在湖边,双目望着那波澜微动的湖面,竟看得呆了。

轩啸窃喜,童心大起,随手放下手中之物,垫起脚尖一步一步朝卫南华身后摸了过去,于他身后三两步之时,大叫一声便扑了上去。

卫南华洞意之境,岂会不知他的到来,感轩啸飞身扑来,顺势躺下,轩啸扑空,接着便是“噗通”一响,当头栽进湖面之下。

水花刚落,便再次炸开,轩啸如那出水蛟龙,冲出水面,落下之时,仅将头露在水面之上,一口水雾由他嘴中喷出,玩得兴起。

不多时,卫南于地上升了堆火,连轩啸带回来的小兽亦被剐了皮毛,干净地躺着。

轩啸出得湖来,浑身湿透,水珠于缕缕长发尖上滴落成线。那虎躯猛然一震,灵气透体而出,眨眼间,水气腾空,轩啸两手随意抓弄长发,便散落开来,观来野性足矣!

“在这林中住了多久,就吃了多久的烤肉,早就腻了,等出去之后定要换换口味。”卫南华半真半假言来。

轩啸将肉一翻,笑言,“师兄你就知足吧,黄粱子前辈想吃都没得吃,你还嫌这嫌那的。”

卫南华叹道:“你这小子跟我说话越来越不客气,我给你好脸色看了吗?”

轩啸吐舌,闭口不语。

卫南华旋地又道:“不过你这厨意真不错,天天烤相同的小兽,竟然能烤出不一样的口味。”

得卫南华赞叹,轩啸憨笑一声,转而言道:“师兄,你伤全好了吗?”

卫南华不答反问,“你很着急?”

轩啸点头,言道:“跟你相处时间越久,便越觉亲近,这些日子,你变化虽大,但那眉宇间总能见到一丝愁色,我忽然很想见到你报仇之后的样子。”

卫南华言道:“我不知将你邀来是好是坏,这一路风声水起,灵云盟中兴许早就炸了锅,这绝命谷外不知有多少人正磨刀霍霍,等着我们出现。”

“兴许仇家也正等着我自投罗网,寻仇之事定然不如我原先想来那般简单。”

卫南华本是心若坚石,说一不二之人,为何此时这般犹豫不定,轩啸想不明白,连卫南华亦是如此。

轩啸将烤熟的肉与卫南华分食。

卫南华将其放于鼻下轻嗅,还未尝味,便言道:“师弟,你心乱了,今日这肉烤得有些过火,不食也罢。”

轩啸不信,将自己手中那一小半咬下一口,刚嚼了两下,面色稍显怪异,将其吞下,言道:“今日这肉的味道是有些怪,不吃就不吃吧!”

卫南华知dào

轩啸在担心什么,当下言道:“大哥走多久了?”

轩啸想了一想,言道:“你醒来的前日他离开的,算来也有五十多日了。”

卫南华从回那木头一般的神情,起身于火堆之旁来回踱步,半晌之后,言道:“你不该将我的事尽数告知于他,此去虹城三千里,以大哥脚力,来回不过二十日,就算他想帮我打听些消息,多算上十日足以,眼下已过两月,也不见他回来,应该是出事了”

天元大陆最南,有连绵高山,顶锋甚白,雪厚千尺,冰雪消融为水,汇于山下,不断流淌,终成大江,名寒江。

寒江横跨天元大陆,汇入东东海前最后一站便是虹城,雨过天晴之时,一道彩虹跨于寒江之上,北连离火盟阵,南达灵云盟江畔,虹城便由此得名,只因它离这道彩虹最近。

这虹光有如神来之笔,若接连二盟的桥梁,所以又名仙人桥。

虹城之内三教九流,再加上百姓,商人及渔民,可谓是杂乱无比,一潭水不仅深,且浑浊不堪。

修行山门仅一处,虹门是也,这虹城再乱,亦无人敢与虹门作对,它是这城镇实jì

掌控者。

寒江两畔出产茶叶,尤其以嫩芽春为贵,产地便在虹城,灵云盟内仅一家,另无分号。

而江畔数十亩茶园,十八年前还由卫家把控,飞来横祸,将卫南华一家上百口人屠戮干净。

杨稀伯此去虹城,只需打听一件事便可知卫家那仇人是谁,可就这一事,弄得他到目前音讯全无。

卫南华言道:“大哥既然不回来,我们便去寻他,迟早是要去的,任他龙潭虎穴,须闯,然之,大仇何时得报?”

轩啸心生疑问,言道:“若是与大哥失之交臂又当如何?”

“要回来,早该回来了,时日无多,盟阵聚会在即,就算他回头寻不到我们,自会去那鲜弧境中等我们。”

次日清晨,一阵悠扬笛音传来,轩卫二人同时睁眼,行至屋外,只见一书生打扮的少年于巨木之下尽情吹凑。

笛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似不成曲,却听得甚是和谐,尚有美妙之感。

二人跃下,轩啸瞧得此人面善,一时又不想不起谁,正在他思索之际,笛音顿止,二人皆有未尽之兴。

只听少年言道:“轩公子不必回想,我与你仅一面之缘,记不得亦属正常。”

轩啸稍感诧异,言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中年男子不答,言道:“两位公子可是在等你们大哥,杨稀伯,杨公子。”

轩啸突然想起此人是谁,言道:“兄台不在王都楼中说书,怎地跑到这绝命谷来了?”

此人不正是当日王都楼上的说书人吗?

书生微微行礼,言道:“王都楼不再,何以说书?在下此来只为告之杨公子的行踪。”

不知为何,卫南华对这看来有些高深莫测的书生很是反感,兴许是他那天生的优越感叫卫南华不喜吧。

卫南华冷哼一声,言道:“我大哥不就是去了虹城被人扣住了吗?”

书生大为惊讶,失声叫道:“莫非卫公子也是通晓天算之人?”

第0059章 虹城驿站

虹城以南不足四十里地,有一驿站。

驿站为草棚,门窗皆无,简陋无比,可常年却是人声鼎沸。

这日,驿站中一桌客人刚走,便来了两位公子,一位稍显冰冷,不苟言笑;另一位有些,敞胸露怀,有些粗野。

二人正是轩啸与卫南华。他二人日夜不息,终费时五天赶到了此处,竟是疲态全无,极为怡然。

二人刚坐下,老板便小跑而来,提了壶茶水,放下两个碗来。

轩啸见此,稍有意wài

,言道:“店家,我兄弟二人还没点膳食,为何你就将这茶水送来了?”

老板陪笑,当下言道:“公子定是外地人,我这小驿站在此处开了二十年,无论你在此歇脚或是用膳,我这茶水都不收取一分元钱。这过往商旅,探亲远行之人,对我这小站都熟悉得很。”

卫南华首先尝了一口,嘴中滚了一圈便入了喉,木然言道:“这不是茶,入口甘苦,入喉留香,却比普通茶叶更赶口!”

老板先是一愣,接着便拱手言道:“恕小老儿我眼拙,竟没看出公子你原来是本地人。公子明鉴,这是小老儿我每日于山野采摘的茴香草,稍加晾晒,便用来泡水,以供这过往之人解困驱乏。数年前有位先生途经此地,饮得此水,为其命名,回魂汤。”

“好一个回魂汤,果然有些门道,饮后让人神清气爽,精神为之一振啊!”轩啸饮掉一碗,再来一碗,壶中已是所剩不多了。

老板见状,极是客气,言道:“二位公子稍等,我再为你们添一壶!”

“店家请留步!”轩啸叫住老板,掏出一锭二两元钱放在桌上,言道:“劳烦店家给我们来些小菜,十个馒头。对了,再添个碗来!”

老板见那二两元锭,怯生生地说道:“公子,这二两元锭,小老儿可没法找补,你还是换点小钱吧。”

轩啸言道:“无妨,你老只管去,找不开便不找。”

老板大喜过望,小心取过元钱,便再拿一壶回魂汤,又添了个碗。走时心道,明明只得两人,何以要三只碗呢?

卫南华的心情可比他面色要艳阳得多,朝轩啸侃道:“师弟,难得见你如此大方,你那抠门的毛病去哪儿了?”

轩啸报以白眼言道:“师兄也有所长进,都学会跟人开玩笑了。我这不叫抠门,是节省,当花则花。这回魂汤能入得你口,就不止二两的价。再说你我现下也是个名人,皆道我等是一掷千金之辈,若我再像原先那般,岂不遭人笑话。”

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听得卫南华暗自发笑。

轩啸所言非虚,他二人与那杨稀伯,大闹艳芳斋,击杀木阳,横穿绝命谷,又在星石几个老怪物手中连连脱身,这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灵云盟内早已炸锅,尤其是那卫南华更是以一人之力跟瘤仙君激战昆沙于野,且全身而退,为众人津津乐道。

一路行来,他二人没少听路人聊起此事,均是眉飞色舞,添油加醋,仿若那三人乃是天下无dí

,无所不能。如此吹嘘听得二人苦笑连连,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名声大起之时,麻烦也随之而来。不少修行中人妄图借他二人名声上位,挑zhàn

之人络绎不绝。

轩啸本是将无锋剑别于腰际,事后忽觉过于招摇,索性将无锋剑收入须弥芥子袋当中。二人身形体态皆是万中无一之辈,轩啸此举毫无意义可言。

此时驿站之中亦有人更高声谈论轩卫杨三人事迹,轩啸只得低头默默饮那碗中的回魂汤。

卫南华将那第三只空碗倒上茶汤,道路之上由远而近跑来一书生打扮的少年,东摇西晃,显是体力透支,不知从何赶来,欲到何处去。

只见少年一头钻进驿站当中,朝轩卫二人那桌走去,二话不说端起卫南华刚倒上的一碗水,狼吞虎咽地干掉,意犹未尽,卫南华再为他倒上一碗。

卫南华言道:“书生,这一行三千里跟得如此辛苦,你这是何必?”

书生喘了口大气,言道:“临行前,师父对我说过,灵云盟风云际会,俊才齐出,群雄并起,让我广结善缘,你三人便是我的善缘,我不跟着你们,跟着谁?”

书生言毕,突然想起什么,旋地看了一圈,单手伸出当着二人之面居然掐算起来。

这世间不乏骗吃骗喝的术士之流,皆以替人算命看相为生,算准那叫运气,算不准,你亦寻他不着。一算毁终身之事层出不穷,像这类骗子行径倒是随处可见。

只见那书生眉头紧锁,肃然之色让轩卫二人不禁莞尔。这书生一跟便是数日,卫南华几日前那点厌恶,早是烟消云散,随他跟着便是。

轩啸言道:“书生,不知我兄弟二人又有何灾劫啊?”

一路上,每当二人歇脚之时,书生总会如期而至,疑神疑鬼,不是叫轩啸这东西不能碰,就是让卫南华那处不能走,跟那神棍无差。二人当然一笑置之。

不知此次书生又算出些什么?

书生拍桌,唉声言道:“你二人为何偏选这处歇息”

“废话!”不待书生讲完,轩啸便不耐烦地打断,言道:“这方圆几十里,唯有此一家驿站,我兄弟二人不来这里,又该去哪儿。”

岂料轩啸话刚出口,便有刺耳人声传出,“世人皆道这天下出了两个不得了的小子,叫什么轩笑笑,卫北华,依我看来不过是两个小屁孩走了狗屎运罢了!”

放眼望去,四名彪形大汉围坐一桌,只见那说话之人胡子拉碴,手持肉腿啃得满嘴流油,那胡子上粘不拉叽,泛着油光,看来恶心至极。

另外三人不停附和,“堂主说得正是,特别是那轩笑笑,据那谣言所传,这小子生得虎背熊腰,甚是有型,依我看来,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再是有型能型得过堂主你。只听那小子姓名,就像个娘们儿,怕该是蜂腰翘臀才是。”言毕,众人哄堂大笑。

轩啸暗叹,人怕出名猪怕壮,自从出了绝命谷,这麻烦一波接一波,何时才是个头啊?

“轩笑笑”卫南华闻得此言反复念了两遍,突觉好笑,言道:“师弟,这名字倒也适合你,谁叫你连睡觉之时都合不拢嘴,不知你终日在乐些什么?”

轩啸听后,大感意wài

,言道:“师兄还知dào

我睡觉合不拢嘴?这两月怕是没少偷看我睡觉吧?”

卫南华被一语顶回,有些尴尬,只得闭口不言。

书生言道:“你们瞧瞧,我就说此地不祥,定有祸事缠身,你二人还不信我。”

轩啸暗道,现在人到哪儿,这麻烦便跟到哪儿,还需他算?我自己也能算得到,这算得什么本事,若是能算是那紫徽宫所在,那才叫厉害。

轩卫二人并不言语,只顾吃着老板送来的馒头与小菜,书生在旁不停相劝,让他二人赶快离开,却被二人当了耳旁风。

那几名粗野汉子见两人不为所动,秽语即来,不堪入耳,二人仍是无动于终。

直到一人突然言道,“听闻那姓花的风尘女子眼光极高,不知为何会看上那轩笑笑,当真是眼瞎!”

另一人接道,“就算眼瞎那亦是尤物,想做她入幕之宾的多不胜数,即便是我也不例外。”言罢搓手连连,故作垂涎。

四人淫笑不止,当真下流无耻。

人影一闪,众人眼花,卫南华离席,“啪!”一声响,半息之后便又坐回了先前的位子,连手中的茶碗亦没放下。

再看先前说话之人,声响同时便飞出驿站外,倒在大路之间,双目紧闭,脸颊肿得老高。

轩啸暗道,我这师兄今日怎么了,这数日之内我们听得闲言碎语不少?即便这话说得再是刺耳,生气的也该是我,他激动个什么劲?

忽然间轩啸想到什么,却又不敢肯定,只能闭口不谈。

三人见兄弟遭人暗算,拍案而起,大声叫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老子跟兄弟讲个**罢了,你激动个甚?莫不是也想尝尝那娘们儿的功夫吧?”

卫南华再听不下去,体内灵气蠢蠢欲动,缓缓透体而出,灵丝黄芒刺眼得紧。

这毫无掩饰的杀意,让周遭空气如凝固一般,一呼一吸亦是困难。书生见后慌忙将其一把拉住,拼命摇头,言道:“不能杀,真的不能杀,会出大事的!”

轩啸笑得邪乎,冲那书生言道:“书生,你跟着我二人已有几日,无意之中也将你当成了朋友,这种时候你不出手相帮,我们不怪你,但拖后腿这种事情劝你也别干,滚到一边凉快去。”

轩啸笑意越浓,怒气必是越大,闻得那几个四肢发达蠢如猪的汉子言花易落是**,居然有些手痒。

书生见两人已是怒不可及,心知相劝无果,只得退到一边,轻声言道:“教xùn

下就是了,别动手杀人。”

那四人本就为惹事出言,得见二人势起,着实满yì

。店家见冲突随即要来,连忙出言相劝,于那被唤作堂主的莽汉身边,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好汉息怒,好汉息怒啊,这小小驿站可经不起几位折腾,我就靠这驿站做点小本买卖,若是被毁,便是生计无望。”

话音止,莽汉出拳,只见驿站老板倒飞数丈,吐血不止,双眼半睁,眼看就要断气。

第0060章 赤臂

虹城西南效外有一密林,密林中有一帮派,名赤臂,有数百帮众,时常出没官道之上,干的就是杀人掠货的勾当,再将掠来的货物以低价卖给虹城中的商户。数十年如一日,无恶不做。

那四名莽汉便是这赤臂帮众,为首之人更是一名堂主,四人正是送了一批货物进城返回之时在这驿站吃喝,不知是赶巧,还是故在此候着轩卫二人。

只是一瞬,四人中便有一人被废,剩下三人嘴上虽是叫嚣,心中早已犯起嘀咕。

那卫南华尚未将他与花易落的事情告知于轩啸。

轩啸见他怒不可及,加之杨稀伯临行之时予他道,那花易落追着三人出了武阳城,既没跟着他杨稀伯,亦没跟着轩啸,便仅剩卫南华一人。

轩啸心智过人,脑中一转便明白过来。轩啸本就有愧于花易落,眼下极有可能成为自己的二嫂,故此四人出言不逊,非杀不能解恨。

这驿站过路行人见势不妙,早躲得远远的,却又不肯离去,于驿站不远处,围拢成群,似要将这热闹看下去。

轩卫二人并未着急动手,待三名莽汉骂得累了,那堂主刚将茶碗放至嘴边,准bèi

来上一口,卫南华终于出手。

眨眼间,卫南华便立于那堂主身前,探手而出,速度快到极致,将那茶碗一掌便推进其嘴中。

灵丝挥起,于其颈处掠过,转眼便没入体内。

那堂主两眼瞪出,嘴角开裂,如那张嘴不闭的蛤蟆。血涎由口欲滴之时,身首分离。

那血淋淋的头颅掉地之后还滚了一段可方停下。

众人见状,惊诧不已。这闹事之人随可见,一语不合动手亦是常事,动则杀人切一招毙命的却是少之又少。

一时之间,众人无可言,亦没有因此惊慌散去,好似期待事态的发展。

仅剩的两名莽汉见堂主都死了,早吓得魂飞魄散,哪敢逗留,拔腿便跑。

卫南华旋身,面无表情,待二人跑了七八丈,灵丝出体而去,无限延伸,比那二人狂奔的速度快了不少。

转眼,两道灵丝快入快出,血不及喷涌,灵丝便回收而来,没入卫南华体内之时,二人正巧倒地。

轩啸闭眼微叹,此事不他不能阻,亦不想阻。卫南华此举无疑于示威,向众人宣bù

他卫南华高调回归,时隔八年,他回来了。

年少家生变,至亲皆归天,八年苦修行,血祭众坟前!

卫南华几息间杀了三人,脸色丝毫无变,他随手拿起桌面一只装有回魂汤的茶碗,来到先前被他抽昏过去的莽汉身边,将碗内茶汤泼在他脸上,那人瞬时有了反应。

刚一睁眼,见那卫南华身影,怒火中烧正欲发难,突然又觉着哪儿不对,左瞧右看,那血淋淋的头颅被他看个正着。

这人顿时魂不附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小人瞎了狗眼,竟然敢得罪公子,万死不足以谢罪,只可惜我上有八十”

但凡宵小,告饶之时皆同一套路,轩啸从未亲耳听过,今日终是长了见识。

卫南华将茶碗轻放在地面,言道:“别急着告饶,答我几问,若合我意,便放你一条生路。”

莽汉点头不已,“公子请问,小的当是知无不言。”

“谁派你们来的?”卫南华亦不绕弯,直言问来。

莽汉显是没料到卫南华有此一问,愣一瞬,那灵丝便已将他颈脖缠住。

自从入了赤臂帮,莽汉跟着堂主便混得风声水起,吃香的喝辣的,想杀谁,便杀谁。于他眼中,那堂主就是枭雄般的人物,堂主背后有帮主,更有数百帮众抱团,十数年来称霸一方,纵有仇人寻上门,也被帮主两三下打发。他何时受过这种气,可又不得不服,光凭卫南华周身无形威压便让他呼吸不畅,颈上灵丝更如活物,就如时刻都会咬他一口般。

莽汉哪敢藏话,当即言道:“禀公子,小人是那赤臂帮一员,帮主前些日子从虹城之中带回些画像,画上之人便是卫公子跟轩公子。帮主将这些画像分发至各堂,帮众反复传看,且吩咐我等,若是遇上公子二人,务必出手击杀。今日我跟着堂主往城中送了些货物,正于回帮寨途中,堂主有些渴,我们四人便在这驿站之中稍作歇息,不想赶了巧,遇上公子二人。若早知公子如那仙人下凡,就是借小的我十个胆也不敢在此歇息,更不敢与公子作对。”

此时,驿站老板醒来,当然是轩啸为之。轩啸将其扶至草棚之内,稍作安歇,独自行来,言道:“赤臂帮?配你这帮草莽匪类倒也合适。”

轩啸朝卫南华言道:“师兄,这莽汉倒也实在,答得如此详尽,师兄准bèi

如何处置他?”

卫南华不言,灵丝猛然收紧,却被轩啸以迅雷之速,将二指插入那丝喉之间,金光突现,灵丝便已折断。

轩啸马上言道:“师兄,我们还差个报信的,一路光明正大行来,入城也无需藏头露尾,这不是我二人风格。”

卫南华听这一席话,瞬时便明白轩啸用意,当下言道:“你可以滚了!”

莽汉闻言大喜过望,三步一跟头,连滚带爬逃命去了。

轩啸此举乃投石问路之策,听闻莽汉口中那画像上仅二人,而不是三人,便知杨稀伯真出事了。此去,只需跟着这四肢发达的蠢人,便能找到赤臂帮山寨,将帮言擒获,便能知其受何人指使,保不准还有意wài

收获。

书生行来,怨声不断,“不是跟你们说了,别杀人,别杀人,杀人要出大事!”

轩啸两手一摊,表示自己并未杀人。

卫南华连看亦没看书生一眼,言道:“我不是放他走了吗?”

书生苦笑,四人被宰其三,留一人何用,还不如一同宰掉,图个清静。

这书生亦不是善类啊!

卫南华不发一语,率先朝那莽汉逃窜的方向去了,轩啸紧随其后,仅剩书生立于原地大喊大叫,“你们去哪儿?喂等等我啊!”

密林之内,傍晚时分,轩啸蹲在树下,看着眼前的山寨。

寨子不大,皆以栅栏围之,四周均有人把守,十步一哨,秩序井然。

朝卫南华问道:“师兄,进去吗?”

“当然!”

“如何进去?”

“当然是杀进去!”卫南华一语森然,听得轩啸起了一身鸡皮,暗道,这得杀多少人啊?

“等等我!”书生这才姗姗来迟,一语便惊了那把守众人。

书生不及喘气,那帮众便手持钢刀挥舞而来,书生抱头乱窜,惊叫道:“别追我啊,我只是路过!”

轩卫二人见势,御气护身,连手亦懒得动,朝寨中慢步前行。

钢刀劈身,金戈之声不绝于耳,待数十人将两人围得水泄不通时,灵丝泛光,朝那帮众透体刺入,血光冲天!

再看那书生,正骑在一莽汉身上,大耳光来回抽在其脸上,口中念念有词,“我让你别追我,别追我,你非不听”

寨中议事堂,一莽汉双膝跪地,朝那台上长榻半卧之人哭诉。

那人便是赤臂帮之主,归兮。

归兮生得一头短发,如那被修剪过的杂草,眉短仅一寸,眼若铜铃,鼻孔朝天,嘴里正嚼着什么,露出那口烂牙。他一人便将整张长榻占全,体型着实惊人。

此人眼中似要喷出火来,皆因那跪地莽汉添油加醋说的一席话。

不时,那喊杀声传至议事堂内,再过少许,三人便行入这议事堂来,一人邪乎,一人冷俊,一人文质。

那归兮猛然起身,于身侧操一柄巨斧,怒气冲天,吼道:“上天有路你不走,这鬼域无门你闯进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报上名来,归爷我不宰无名之辈!”

轩啸见他惺惺作态的模样凭地好笑,他明知这兄弟二人的身份,装疯卖傻是为哪般?

卫南华亦不客气,于在堂内转了一圈,深吸了口气,言道:“想不到这匪窝之内还有嫩芽春这等名茶,此茶何时变得如此不值钱了?”

归兮闻言,微一愣神,暗道,这小子难道属狗的吗,这都能闻到。

这如何闻不到?那归兮口中方才嚼的便是这嫩芽春,他不喜饮茶,却对这嫩芽春极感兴趣,亦不以水冲泡,嚼其解馋便可。

卫南华见他不接话,一个表情便将他心中秘密透露无疑,当下冷然道:“想来帮主对八年前寒江河畔卫家命案知晓一二,不妨说来让在下听听。”

归兮终于色变,这秘密于他心中藏了八年,若不被人戳破,他可逍遥于世,活至终老。

眼见卫南华到来,一语就把他心中最深的回忆给翻了出来,只听他狂吼一声,抄斧便上,终究还需以武力来解决。

卫南华运转灵气,灵丝不见,微叹一口气后,侧身躲开劈来一斧,斧刃于胸之时,瞬时出掌,黄芒大盛。

掌拍斧刃,无声无息,转眼,那斧刃便有灼红之色,斧刃变形得厉害。

归兮大喝一声,空手成掌当即挥出,灵气于掌,化作另一把斧刃,猛地由上而下,朝卫南华劈来!

第0061章 拔寨

卫南华修成至阳之体,凡铁兵刃对他毫无危胁可言,那巨斧劈,看着势猛,卫南华只用一掌便将斧刃融了七八,斧不成斧。

归兮见势不妙,情急之下,凝出气兵,意锁卫南华,虚空便是一板斧。

仅这一招,归兮境界便是暴露无遗。区区匪帮头目居然是位聚力高手,如何不叫人吃惊。

这一切让卫南华更为肯定心中所想,这人定与当年灭门血案有关联。

卫南华顿时情绪失控,至阳之气尽数透体,灵丝千缕,已现苗头。轩啸见状,心叫,完蛋,跟到这匪窝本就不是为了杀人。若这家伙只是当年做案其中一人,杀了他,线索不就断了吗。

轩啸不敢多想,探手虚空一抓,灵气如柱,巨掌成型,裹住卫南华后便将他提得双脚离地,扯回自己身旁。

轩啸踏前一步,挡在卫南华身前,山势起,归兮一斧再劈不下,那双手双脚重若万斤,连呼吸亦变得困难。

轩啸伸手,拦住欲要上前的卫南华,言道:“师兄,我看得手痒,这头畜生交给我来对付吧!”

这用心再明显不过,卫南华顿感自己被仇恨冲昏了头,若任全力施展一招,那归兮现在只是具尸体而已。

归兮此刻心乱如麻,卫家余孽回虹城报仇,第一站便来了赤臂帮,一个人也就算了,便还带了个同样**的小子。收拾一个尚无把握,以一敌二除了逃,也没什么能做了。

退意虽生,亦不能说逃便逃,走之前也得废掉一个,那归兮听闻轩啸管他叫畜生,怒从心头起,厉声狂吼,血脉膨胀,浑身健子肉如石般鼓起,将身着灵兽皮草撑得豁口无数。

体型本就高大的归兮再长一倍,轩啸于他身前就如七八岁的孩童。

虚影覆身,浑然一头巨兽。

无锋剑已然在手,轩啸举剑,言道:“果然是头畜生!”

归兮闻言大怒,连人话亦不话讲,嘶吼一声,那声音震耳至极,接着便是一爪朝轩啸挥至。

轩啸挑起剑尖,一抹残影于他身后拖出,爪未至,轩啸已到他腋下,脚尖一垫,止住前冲之势,旋身一转,跃至半空,翻身便是一剑,取的便是归兮右肩中府窍穴所在。

第一剑刺出,轩啸大感意wài

,接连又是三剑,将左肩中府,腹间天枢,腹下中极,一同挑了个遍。

轩啸吃惊之时,被归兮那巨型兽爪拍飞,掉出议事堂之外。轩啸旋地又飞了回来,故作拍拍周身本没有的尘土。

卫南华言道:“师弟,你若不行就换我上,何必浪费时间?”

轩啸愣神是因黄粱子曾言,人生九窍,天灵自开,余八皆闭,凡能纳气入体者皆能修行。

归兮既是聚力境高手,以气凝为兽形并不为奇,可先前那四剑无一不是命中他上身四大窍穴,岂料归兮毫无知觉。难不成因他体型陡然增大,导致窍穴位置生变?

轩啸本意是将他九窍齐废,凡人一个,留他一命也可,不必赶尽杀绝。现下看来,只能真刀真枪跟他干上一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轩啸言道:“不必劳烦师兄,你跟书生替我压阵便可。”

卫南华生出一丝笑意,那书生更是白眼连翻,言道:“我除了为你压阵,还能做甚?”

不待轩啸准bèi

,归兮猛然趴地,四肢并用狂奔而至,整个议事堂震动不已。

轩啸横跨一步,稳若那流云山,归兮以肩撞其身,气劲生猛无比,轩啸灵气护体,被这迎头一撞,不由身体一阵摇晃,不禁诧异轻哼。

议事堂本主木料草枝所建,顿时被这劲风掀翻了屋顶。

两人一触即分,轩啸首先踏步,端剑一指,那浓烈剑意让归兮忽觉自己是个已死之人,稍一愣神,轩啸便已消失。

再现之时轩啸已在归兮顶端,踏脚而下,如将那流云山搬至此处,接着从空中抛下。

轰然一声巨响,尘土四起,木屑翻飞。

那归兮如被巨山压住的灵龟,半晌动弹不得,刚欲起身,轩啸朝他头顶侧翻而去。

待他身体横于空中之时,一掌击出,正中归兮天灵窍穴。

轩啸大喜,暗道,这天灵窍穴尚在,一丝灵气透体而入,进到归兮天灵之中。

意念使之,那天灵之内居然有只巨型灵兽,棕色毛发,圆盘巨面,獠牙于唇外,四肢皆短,有力大无穷之感。

轩啸于乡之时,兽类也见过无数,此兽尚是首回得见,新鲜得紧。此时,轩啸识海中那金色树苗突然醒转,兴奋无比。

轩啸会意,灵气暴发,尽数涌入归兮天灵之中,将那灵兽卷起,瞬时,那灵兽便化作一缕青烟被轩啸以灵气带出。

树苗将轩啸拖回的青烟转眼便吸了干净,大感满足。

轩啸回过神来,再看掌前人身,他早已变成交手之前的模样,四肢沉重,蓦然趴地

“这家伙真是外强中干之辈,凭地不禁揍。”轩啸说话的功夫,已将归兮翻了过来。

卫南华言道:“师弟,你那山势使得更娴熟了,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见到流云山就在我眼前。”

得卫南华夸赞,轩啸有些不好意思,挠头言道:“师兄此话当真?先前我脑中一直想的便是流云山,我们兄弟二人离山也有些时日,不知为何,想念得紧。”

书生言道:“我也想师父了!”

“书生,我兄弟二人有些话要问这匪首,你要是没事,去把外边喽啰全宰了。”卫南华朝他言道。

书生心知二人将他支开,是有些话不能让他听见,忽感愁怅,慢步而出。

待书生走远,卫南华方才言道:“师弟啊,你会想起流云山,只因不喜世间纷争,我们入世不到三月,就已经lì

过生死,搏杀数次。若现下在流云山,你可能正在那山腹泉池之中泡澡。那般惬意的生活,即便是我,亦甚是想念。”

说起泡澡一事,轩啸不知想到了什么,黝黑的脸上突起一抹红霞。

说话间,归兮醒来,顿感四肢酸软,连起身的力qì

也没有,只听他怒道:“轩啸,你倒底对我做了什么?”

“不装了?”轩啸问得一声,言道:“归帮主,我二人虽不认识你,可你却认识我二人,我亦没对你做什么,不过是将你天灵中的小兽带走了而已。”

归兮惊呼,连卫南华亦色变,暗道,我这师弟能将对手灵气化为己用,却不知他还能控灵气从人体内带出点东西。我自问是办不到的。

卫南华当然办不到,恐怕除了轩啸,无人能够办到。

“不可能,不可能,你明明是天元中人,怎能将我兽灵取走”归兮状若疯颠,二人听得兽灵二字,只道是他语无伦次。

卫南华当下一耳光抽在归兮脸上,后者顿时回过神来。

轩啸言道:“归帮主,我兄弟二人来意想必你是知晓,不妨将你心中所知告知我兄弟二人,若是叫人满yì

,放你一条生路又有何难。”

一条生路?说来简单,若让卫南华知晓他父亲正是死在他兽爪之下,家中女流多数遭他凌辱,何来生路可言。

想到此时,归兮舌入齿口,把心一横,猛然咬下,顿时,那鲜血便从嘴角流出。

轩啸想救亦是晚了一步,叹了口气,言道:“大男人一个,不想到头来竟选这种死法,实在窝囊。”

卫南华言道:“他既然连死都不怕,若是说出当年之事,不定会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等着他。”

轩啸暗道,这世间会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当然有的,最可怕的莫过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人死,线索便断,不过对二人来说这算不得什么。二人未至,便有麻烦等待,显然是背后隐藏的势力对他二人知之甚深,这势力必与当年灭门惨案脱不了干系,杨稀伯必然也在他们手中。

待二人入那虹城之时,自然会人来找他们,到时再一网打尽。

轩啸与卫南华行出这已无房顶的议事堂,见那书生坐在地上发呆,便问道:“人都宰光了?”

书生言道:“这些人貌似粗莽,又不真傻,岂会等着人杀他们,早便逃之夭夭。”

“师兄,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卫南华见轩啸似做贼一般,四下摸索,不禁摇了摇头

虹城寒江畔,茶园数百亩,置身于茶园之中,一眼也望不到头。眼下正是冬末,不产茶。这江畔有大户,姓陈。

陈家接手这茶园不过几年,早赚得盆肥钵满,只因这茶产的是价同真金的嫩芽春。

轩啸、卫南华与书生入城之后,直奔陈家茶园而去,不时,他三人已站在陈家大门之外。

门口小厮见得三人,马上便去通报,不时便将三人带进府内西厅,上的茶水正是轩啸想了多时的嫩芽春。

新茶未出,老茶香气依旧浓郁,一盏茶的功夫,陈家主人终于现身,进得厅堂便朝卫南华拜倒在地,“少爷,你总算回来了!”

“这里早不姓卫,何来少爷?卫家人都死光了,你为什么还活着?”

第0062章 鸠占鹊巢

卫家人都死光了,你为何不死?

一言如那平地惊雷,在这旁厅之中炸了开去。惊得轩啸与书生久久回不过神来。

卫家人并不都姓卫,总还有管家、家丁、侍女。可这百来号人早在八年前那场突来的灾难中死得一干二净。

此府邸如今早已改姓陈,跪于卫南华身前的老头身着锦衣,头发虽是花白,却面色红润,毫无龙钟之感。他是这陈家何人,为何称卫南华为少爷?

只听卫南华言道:“陈伯,你该随家父去的,你如今老了,叫我如何下得去手?”

老头身体抖得厉害,这言语横看竖看都接不下去。

卫南华探手虚空劲托,陈伯被那无形灵气托得站起身来。

卫南华言道:“陈伯,你是看着我长大,在我卫家一待便宜是数十年,我双亲待你不薄,你为何背叛卫家?为什么不去死?”

话到最后,卫南华那一字一句已是从齿缝中挤出,声音沙哑,低沉,显是极力压制内心怒火所致,他很辛苦。

谁想陈伯突然嚎啕大哭,“少爷,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当年我被那贼人一掌劈中,当场昏死。等我醒来之时卫家已成血海,死尸堆积如山,我见老爷跟夫人躺在血泊之中,早已断绝生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少爷你,我寻遍卫家上下,始终找不到你。小的我觉得活下去再没意思,可转念一想,若卫家人都死光了,那不是便宜了贼人。”

“小的我突然想起,老爷是有师门之人,于是便去了虹门,求老爷的师尊出马。那一日,虹门弟子尽出,将这虹城翻了个底朝天,亦没找到贼人下落。无奈虹门上下只得不了了之,可小的我不甘心,老爷夫人对我恩重如山,我既然不死,定是老天对我有所嘱托,那便是守着卫家这片产业,望将来有一日能手刃贼人。”

轩啸听得心中好笑,这老家伙一套说辞不像早有准bèi

,倒似随口编来,见他声泪俱下,眼神却有闪烁,颇有狡黠之意。

轩啸见卫南华若有所思,便随口言道:“既是帮卫家守着这片产业,何以将这产业改姓了陈,叫人不得不浮想联翩。”

老头脸上微有怒意,一闪而过,却故作卑微之态,朝轩啸施了一礼,言道:“不知公子是我家少爷什么人?”

轩啸暗道,老家伙,我是何人,你不会知,只怕是早将我的大名捆在那木桩之上,日日鞭策,恨不得将我抽死。你既要作戏,那我便乐得跟你玩玩。当下抱手言道:“陈伯有礼,我是卫少爷的随从,轩啸是也,此次随少爷回虹城,便是要将当年那凶手贼子找出来,将他千刀万剐。”

说话之时,轩啸那双眼有意无意去看着老头,目光如炬,似能看透老头表皮下那颗丑陋的心。

老头此时心中更是难受,明明是个黄毛小子,那眼神确毒辣得紧,我在他面前如一丝不挂,被看得清清楚楚。

陈老头有那么一瞬,忽然觉得自己才是那黄毛小子,而他眼前的轩啸,已是活了百年以上的老怪。他心有不甘,仿若那卫家家仇变成了轩家家仇。

“轩公子有礼了!”陈老头转而望向卫南华,言道:“少爷回来了,小的我总算可以功成深退,将这卫家产业交在少爷手中,小的我心中踏实。”

轩啸接话,言道:“听陈伯的意思,准bèi

告老还乡。”

性格再好,被轩啸一而再出言激讽,亦难以压住火气,只见陈老头面色阴晴不定,场面突然变得尴尬。

此时,旁厅之外传人声,由远而近,“父亲,听闻家中来客人了!”但闻其声,见得其人。只见一看过二十的青年男子行进旁厅之中。

此人光从面相来讲就绝非善类,生得一双单凤眼,鼻梁略挺,留有两撇胡子,明明年纪不大,非要如此不伦不类,他一脸冷笑,凭地生寒,那目光一直盯着卫南华,轩啸与书生顿时成了局外人。

八载时日,物是人非,卫南华重返故里,此地早已改名换姓,连他卫南华亦成了客人,好笑,甚是好笑!

陈老头见得人来,连忙迎上,拉住男子手臂将他快步带到卫南华身前,冲男子言道:“充儿,快来拜见少爷。”

男子姓陈名充,乃陈老头独子,可卫南华却从未见过,只因多年前,他还是乡下玩泥的野小子,卫家人被尽数屠戮之后,陈老头便将家乡族人领来此处,落他人之地,生陈家的根。这当中自然包括他老来得的儿子,陈充。

陈充收回那凌人目光,环视一圈,目空一切,言道:“少爷?何来少爷,这陈家少爷不是我才对吗?”

卫南华对这言语丝毫不在意,连面色也依旧木然,只是轩啸笑得更开心了,书生见轩啸一笑,手心之中已是一片湿汗,暗道,这两兄弟越是这般,越叫人胆战心惊,这陈家只怕是要死绝了。

陈老头大喝一声,言道:“畜生,不得对少爷无理,你眼前这位便是卫家三代单传,卫南华,卫少爷,没有卫家,那有你今日这般风光,给我跪下,向少爷认错。若是少爷不原谅你,看我抽不死你!”

陈充朝卫南华撇了一眼,毫不掩示那狠色,肃杀之气顿起,二人目光一触,相较不下。

轩啸已将长剑握于手中,不是无锋而是无伤,只见他指尖轻轻拨弄剑刃,闻得一丝清鸣啸声。

陈老头见势不妙,一巴掌抽在陈充后脑之上,大声骂道:“小畜生,你想做甚?是想气死我吗?我陈家人世代皆为卫家仆人,你这是要陷我于不义啊!”

陈充闻言,嚣张气焰瞬时敛去,抱拳便欲朝卫南华拜倒,如此惺惺作态,卫南华怎会看不出来。

那陈充本想给卫南一个台阶,卫南华再还他一个,假意要跪,心道卫南华必会扶之,不让他跪下,岂料卫南华不为所动,任那陈充半蹲着,起也不是,跪也不是。

只见他面色难看,侧目看了陈老头一眼后,两眼一闭双膝跪倒,抱拳言道:“少爷请恕罪!”

恕罪?他陈充何罪之有,陈家霸占这卫家产业八年之久,早忘了自己姓什么,陈充暗道,卫家余孽,就让你再得yì

一会,事后不将你千刀万剐,我世不为人。

卫南华负手而立,将陈充视作无物,不知在想些什么。那陈充面色阴狠,眼看就要把持不住,得陈老头单手按上他肩。

陈老头对卫南华假作恭敬,言道:“少爷,这八年来,小的我竭尽全力打理卫家上下,这份家业不但得以何存,尚有所赚,八年的帐本,小的我尽数收着,待少爷稍作休息,明日便呈上给少爷过目,从此记刻起,此处再无陈家,只有卫家,我等当以少爷马首是瞻,重振卫家当年雄风。”

一番话说漂亮至极,心智稍差者,当信以为真,而这两方人都明知对方心中所想,一出戏演得完满。

卫南华言道:“如此甚好!”

轩啸有些意wài

,不过并无多言,任卫南华处置。

陈老头听得一喜,言道:“少爷说好那便是好,今夜只有委屈少爷于客房安寝,待明日将家主厢房打扫干净,少爷便可入住,此刻时间不早,我这就差下人去把厢房布置一下。”言罢,他便想唤来下人。

不想卫南华突然打断,言道:“陈伯,你不就是下人吗?就由你亲自去吧,其他人我不放心。”

陈老头听得一愣,身子微微颤了颤,显是被这一语激起怒气,却又不敢暴发,只得将头低下,心中早将卫南华骂了千遍,卫南华,我看你能得yì

多久,你若能过得了今夜,我陈四便随了你的姓。

但此刻撕破脸,于他来讲并无好处,只得言道:“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那陈充见父如此懦弱,九窍生烟,冷哼一声,不待卫南华让他,他便起身拂袖而去

厢房之中,卫南华闭目打坐于卧榻,轩啸坐在桌前正在品尝下人方才送来的嫩芽春,一口叹一个好。

而书生则是来回踱步,如热锅上的蚂蚁,急不可耐,只听他言道:“出事了,出事了,要出大事了。”言罢伸出五指掐算,旋地又将窗户推开,以观天象。

轩啸看得好笑,不理书生,自言道:“这嫩芽春第一口,浓烈;第二口,清香;第三口,静气。如此反复,当真回味无穷啊,走之前须得向陈老头讨得一斤,喝他个一年半载。若是他小家子气,我出钱买便是。”

卫南华闻言睁眼,言道:“仅凭你先前在那赤臂帮搜刮来的几万两,别说是一斤,连半斤都买它不到。师弟啊,这个世上,元钱并不是万能的,就拿这嫩芽春来讲,一年到头就产那么一小点,供不应求,有价无市。你说说,那区区几万两能做甚?”

轩啸差之咬破舌头,心道,我方才干的事情,原来师兄都看在眼里啊,长这么大,头回身怀重元,不曾想,几万两到手,连这半斤茶叶都买不到。这茶到底何人才配饮用。

书生见二人若无其事,闲聊半天,终是忍不住大叫道:“你二人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那老家伙明显缓兵之计,现下定是去叫帮手了,你们还有心情闲聊?”

叫帮手?那不正好吗,就怕他不叫!

第0063章 妖月

夜色已浓,月亮悄然当空,色泽暗淡,亦有些泛红,看来如长了毛一般。

妖月别样红,热血溅长空。今夜必是一场杀戮盛宴。

卫南华拉开门,行到院中。暗处几道人影,不停窥探着厢房内三人,这般鬼祟不如光明正大,这院中之人的动向如何瞒得过洞意之境的卫南华。

那轩啸用脚趾亦能想到,陈老头早派了人监视他们。

几道人影见卫南华走出,二话不说便冲了出去,将那卫南华拦住,喝道:“公子请回屋吧,夜凉,当心冻坏身子。”

卫南华无奈摇头,言道:“我自己的身子,就不劳几位费心,倒是我身为卫家后人,在自己家走走看看,都不可以吗?”

一人冷笑,言道:“我只知dào

这府宅姓陈,家主陈四陈老爷,却不知公子口中卫家后人,是哪儿来的野猫野狗吗?”

这院内几人无一低手,均是练家子,他陈四凡夫俗子一个,何德何养得出这帮修行者?说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卫南华不怒,直言道:“是你家陈老爷让你们几人盯着我们吗?我突然有事想见见你家陈老爷,劳烦几位通传一声。”

那人言道:“请恕在下不能从命,夜已深,陈老爷白日事忙,现在早已安寝,公子若想见陈老爷,还是明日请早吧!”

早已安寝?卫南华冷笑,暗道,只怕是迈着两条腿飞奔着去叫帮手吧。

卫南华不理几人阻拦,执意要朝院外走。

这几人眼见拦不住,便拔剑相向。

卫南华站定,几人以为这小子是怕了他们,大笑不已,岂料卫南华言道:“你家陈老爷可告知你们,拦我会死?”言罢,数道灵丝突然透体而出。

那几人感观已属灵敏之辈,不过见这灵丝袭来,却是挡无可挡,避无可避,被那灵丝绕颈,活生生拖离地面,吊在半空之中,吐出长舌,双脚猛蹬,手中兵器于头顶乱舞一气。

那灵比坚韧无比,当被木阳便死在这上面,这几人如何是其对手?

不时,手中兵器纷纷落地,双手自然下垂,双脚无力,于空中轻摆。

卫南华如那杀人恶柳一般,柳枝之上尽是尸体,月光照来,凭地诡异恐怖。

此时,当空妖月越发红了

虹城有虹门,遍地皆门生,片语若不慎,一步杀十人。

这首诗乃是城中百姓送给虹门弟子的,只看这字面之意,便知这虹门弟子均是蛮横好杀之流。百姓敢怒不敢言,见其绕道而行之,以免触怒他们,自己小命难保。

虹城西北临寒江,虹城以北百里开外便是虹门,再向东行十几里,就到东海。

妖月之下,两道人影掠过,正是转啸与卫南华二人。

这御气轻身之术极耗灵气,短距离内尚可用,若是远行,还是老老实实靠自己的双腿吧。

卫南华疾速居首,轩啸稍落身后,书生却不在其列。

二人如那鸿灵猛禽,于高空滑行,不远之处便是那浩瀚东海。

轩啸放声言道:“师兄怎么知那对贼父子会连夜赶去虹门?”

一句话,便让卫南华勾起往事。

卫南华之父卫长青,本是虹门中人,学艺算精,却耻于与门中弟子为伍,卫南华的爷爷离世之时,便让他退门回家接手产业。

卫长青只道是还乡继承祖业,名义上还是虹门弟子。还乡不久,卫长青便与一女子成亲,两年之后诞下卫南华。

卫南华天资聪颖,三岁不足,便能吟诗,七岁之时便能作对。卫长青虽在虹门中修行,却从不认同门内处事之道。以他自己处世之道训予卫南华,这便让他自小就是个知书识礼之人。

卫南华不足十岁,修行天赋初现,被虹门中人知晓,虹门之主,卫长青之师,亲临卫家,欲将其收入门中。卫长青却以南华不入修行之道为理由婉拒了虹门之主。

不久之后便是卫南华十岁生辰之日,就在当夜,卫家大祸临头,卫家众人死绝。

虹门势大,如此风吹草动,他们怎可能全然无知?这突然冒出的陈四当年仅是个管家,那夜他就在大堂之内,这人功法境界全无,怎可能躲得过那屠刀之威?且还接手了卫家,摇身一变成了陈老爷,这等猫腻,只要眼不瞎,就能看出来。

唯一能解释这一切的就是这陈四跟虹门狼狈为奸,谋了卫家家财及祖产。

不管别人如何作想,卫南华心中却是这样想的。

虹门近在眼前,卫南华九窍一闭当空滑落,轩啸紧随其后。落地之际,灵气倒转,翻身踏脚,足尖轻点,稳稳着地。

那身前百十余丈外,便是虹门,只见夜空下平地起座高楼,高楼四周群落无数,隐隐能看到些人影四处走动。

轩卫二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蹄声,他两人闻声回首望去,只见两人快马加鞭,进这处急驰而来,身后拖着长长扬尘灰土。

不时那两人便已到了轩卫二人眼前,轩啸踏前一步,两手尽出,于那马儿鼻上轻拍一掌。

两骑马儿应掌倒力,全身无力。

来人一老一小,不是那对贼父子又是何人?

那陈充见势,翻身而下,他那老父便没这般幸运,掉下马来,变化滚地葫芦,窝囊至极,灰头土脸的模样,哪还有半点老爷风范,顶多算个老大爷。

陈充拔剑而出,咬牙切齿,以剑遥指轩卫二人,怒骂道:“卫家遗孽休得猖狂,在我虹门之地撒野,你二人怕是选错了地方,看我不将你二人斩成碎块,丢进东海之中喂鱼。”

陈充性格本就跋扈,又深得虹门之主喜爱,陈家八年以来赚尽天下钱财,这陈家少主于虹城之中目空一切,如那出水的螃蟹横着乱爬,无人敢问,无人敢管。即便是与其它修行门派发生冲突,修行天赋尚可的他,打得过便打,打不过便搬来救兵找场子,俨然虹城一霸。

自那卫南华欺上了门,他便屡屡遭辱,本是跟着陈四来虹门叫人,不想却被轩卫二人拦住,此地离那虹门不过百步,陈充再无忌惮,当下撕破脸皮。

此时,陈四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上前将陈充拦住,对卫南华言道:“少爷,别听他胡说八道,老爷本是虹门中人,你亦可算作虹门弟子,此次回来这等大事,小的我当然要来禀报掌门,让他老人家高兴,高兴。”

陈四嘴上如此,心中则暗想,那几个蠢货,连两个黄毛小子都拖不住,饭桶。

卫南华言道:“陈伯还真是用心良苦啊,三更半夜不休息,也要将我归来的喜讯传至这虹门,家父早退出虹门,不过是个商人罢了,我亦入了逸仙派,虹门弟子这高帽我配不上啊。”

不待陈四言语,那陈充一把推开陈四,怒言,“说这么多干什么,这野种此次回来就是抢我陈家家业,父亲,这里已是虹门地盘,你怕他做甚,待我将他二人斩杀,再去师尊面前领赏。”

那陈四唤之不及,陈充出剑,剑花四射,如暴雨倾盆,看来势猛。

陈四见状,拖着伤腿一步步朝虹门群落之中行去。

同时,轩啸出手,不动则已,动惹雷霆。无锋剑已然在手,瞬眼朝那浪花之中连刺四剑,丝毫剑意没有,更别提杀意。现下宰这小子还早了些。

四剑刺出,陈充惨哼连连,连后招也未及使出,便被轩啸一腿横扫而去。

陈充大惊之下,身体已然横在空中,手中长剑乱舞一气,挥到哪儿算哪儿,毫无招式可言。

轩啸踏步而上,人影于陈充身体四周一绕,又是五剑,直取双掌手心内的景门大穴,双足之下的内庭大穴,最后一剑便取天灵。

共使九剑,九窍齐废,此身修行无望,轩啸本想将他手筋脚筋挑了,让他一辈子只能趴在地上做条狗,旋地一想,既是将死之人,做多无用。

还剑别入腰际之时,陈充落地,趴在地上如一滩烂泥,卫南华言道:“你记住,不是我抢你陈家家业,这虹城只有个卫家,我卫南华既然回来,你这咬主人的狗的死期便到了。”

陈充悔恨不已,为何不再多拖他二人一阵,待虹门之人迎出,掌门赶到,便是他二人命绝之时。

冲动之人必是要付些代价,不过陈充这代价付得有些沉重。一个字,该!

卫南华一道灵气透入那倒地一骑的体内,马儿顿时起身,嘶鸣不已,一道灵丝于指尖探出,绕于僵绳之上,另一端则缠住陈充脚踝之处。

卫南华稍加使力,在那马臀上一拍,马儿吃痛,拖着半死不活的陈充,朝那群落飞奔而去。

书生赶到,仍是气喘吁吁,叫道:“你二人放着好好的大路不走,飞什么飞?”

轩卫二人相视一笑,跟随那马儿,将这百十余丈走到了尽头。

那虹门之主勾结归兮匪类,跟陈充这老狗里应外合之下,屠尽卫家上下百十余口,他可有想过,卫南华于今夜,同样会血洗虹门。

这便是仇,是怨,永世不解的仇怨。

第0064章 复仇开始!

虹门,建派近两千载,千年前,一场大战突来,结束匆匆。数千修行门派遭屠九层九,最终仅剩这百十余山门,且是元气大伤。

而这虹门却是并无大碍,虽说也死了些弟子,与遭连根拔起的山门相比,却算不得什么。

可见这虹门实力之强,超乎想像。

虹门传承至今,历经数十代,光掌门便有十八位之多,狄秋便是这十八代掌门,卫长青便是得他亲授。

狄秋为人阴险毒辣,自身境界却是极高,授徒却是独有一套。卫长青不过三十,便已修成聚力之境。弟子天赋虽过人,无名师指点亦是途劳,可见这当师父的当真功不可没。

此时,狄秋立于数丈高楼之前。陈四于他身侧马匹前抱着自己儿子的温热的身体。

陈充受伤,又被马儿拖行百十余丈,九窍皆废,灵气全无,虽是肉体强韧,亦逃不过遍体鳞伤的结果。

横行霸道的陈充何时吃过这般大亏,一时想不通,怒火攻心,竟是昏死了过去。

卫南华觉得这百十丈的路很远,以至于他一走便是八年。

轩啸手中长剑已然换成无伤,剑尖点地,拖行向前,一路火花,看似绚烂,实则杀意逼人。

卫南华离那狄秋公一丈,却侧眼看了一眼轩啸,言道:“为何不用竹剑?”

轩啸直言,“无锋剑是用来救人的,这里的人没得救,既然要杀人,别让血玷污了它。”

“那就握紧你手中剑,饮尽虹门血!”

“好!”狄秋闻言大喝一声,言道:“虎父果然无犬子,长青得你南华一子,死当瞑目,我狄秋于世百十余载,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不想今夜却有些后悔!”

卫南华不顾他言外之意,当下言道:“悔之晚矣!那归兮已然归西,你也随他去吧!”

狄秋精神突一恍惚,连眼神亦失去先前神彩,不过仅一瞬,他便恢复过来,言道:“你既然杀了归兮,定对当年之事知晓一二,长青已死,你还活着,须好好活着。若是你放下过去,我可做主,将当年卫家产业如数奉还于你,再将陈四这见利忘义的畜生交给你处理。不知你意下如何?”

陈四听得此言,身躯一震,将怀中的陈充抱得更紧,眼中尚无悔意,怨气无端而来。

卫南华言道:“你没资格跟我讲条件,若是要谈,先将我大哥杨稀伯放出来再说。”

不待狄秋言语,他身后便是一阵喊杀,人影闪动,数人倒地不起,气绝身亡。

一道人影自人群中飞出,“我杨某人何需他来放?”

声至,人至,九道星光随他而来,绕身而飞,不是杨稀伯又是何人?

人群杀出,将这平地高楼瞬时围得水泄不通,当中不乏聚力高手。

轩啸见那杨稀伯安然无恙,喜极熊抱之。连面无表情的卫南华此时亦是心生感触,颇感欣慰。不过大敌当前,他着实笑不出来。

轩啸问道:“大哥,这虹门既然困不住你,你为何不回绝命谷,害得我跟师兄好等。”

杨稀伯知dào

轩啸有此一问,想亦不想,便将其如数道出。

原来那杨稀伯仅用了十日便到了虹城。于城外竟碰上了打劫商旅的赤臂帮众,杨稀伯本想出手制止,旋地一想,这歹人敢于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必有所恃。虹城周边匪类如此猖狂,这虹门竟然不管,让杨稀伯大感意wài



以他的境界,跟着这帮毛贼实再简单不过。跟了几日便发xiàn

,这帮匪类跟虹门弟子多有联系工。

几番查探,便得知,虹城本地商旅皆得山门庇佑,每月定时使人送上元钱,再由山门抽取一层交由赤臂帮,打点上下,没交无钱的那便自求多福。

叫人意wài

的是,虹门有一弟子是那城北陈家独子,与这赤臂帮主交往甚密,时常以茶赠之。

杨稀伯平日里没少十那窃玉偷香的好事,区区山寨根本不被他放在眼中,轻而易举便被他摸进了山寨,将那茶叶盗了出来,一看便知这乃当今最金贵的茶叶,这陈家跟匪帮的关系着实不一般。

虹城之中,想打听陈家底细并不是件难事,那八年前的血案,虹城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实是公开的秘密。杨稀伯得知那陈四八年之前不过是个下人,如今将卫家产业改名换姓,归他名下。虾米岂能翻得出大浪?他身后必有人支持。

由于陈充的存zài

,心细如发的杨稀伯轻易便推敲出三者关系,虹门为主,陈家为仆,赤臂帮则是只被主子养熟的狗。

虹门不方便做的事,便由陈家出面,带着狗四处咬人。当年卫家就是如此惨遭灭门。

杨稀伯弄清这一切,花了足足一月,算算时间,卫南华伤势应该无碍,说不定已经起程了。

杨稀怕与兄弟二人失之交臂,决定于虹城候着二人。不想却被虹门之人寻上门。原来他在城中各路打听之时,早被虹门中人盯上,已跟了他多日。

杨稀伯心生一计,不作反抗,得见狄秋,便道明自己身份,扬言待自己兄弟寻来之时,便叫他狄秋身首异处。

狄秋闻得卫家后人要回虹城寻仇,不但不杀杨稀伯,还将他好吃好喝地供着,不过是禁了他的足而已。

果然没用几日,狄秋便差人让杨稀伯画二人画象。杨稀伯不允,众人欲对其拳脚相向。杨稀伯故作屈服,便一气画了数十副,交了出来。

不过此举倒是正中下怀,先前杨稀伯还担心如何让轩卫二人寻来此处,见弟子拿着画象去时,心中便安了心。陈姓奴才见义背主已是家喻户晓,可虹门这罪魁祸首还隐在幕后。狄秋当时便想到让赤臂帮出马,让二人不及入城便死无全尸。杨稀伯对轩卫二人极有信心,狄秋越沉不住气,他们便越容易找到这里。

只要轩卫二人一日不死,那杨稀伯便不会有危险,纵使狄秋要杀他,也得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杨稀伯已成狄秋与卫南华谈判的本钱,他只需耐心等待便可,每日好酒好菜,让他活得无比逍遥。这期间他还溜出虹门入得虹城,请工匠,助他将当初于艳芳斋楼顶被毁得大半的金针尽数修复。这一切,皆是神不知鬼觉。

杨稀伯一口气说了如此之多,心思缜密,推敲合理,听得那狄秋亦是吃惊不已。

狄秋暗道,这三个小子无一不是天纵奇才,今日齐聚于此,就算能将这三个小子宰掉,亦是要费一番功夫。若是被传到灵云其他门派耳中,遭人耻笑不说,姓杨的小子师从黄泉山,若他有个好歹,黄泉真人定会大举来攻。不过这一切都是小事,怕就怕当年之事的原由被人发xiàn

,我这条老命亦是不保。

狄秋言道:“你三人闲聊够了吗?”

“老贼,你眼瞎了?明明是四人!”此时,书生探头而出,大声叫骂。

众人大呼,原来还有个书生在场,为何先前并没发xiàn



连杨稀亦是吃了一惊,“我认得你,你是那日在流芳楼的说书人!说书怎的说到了这里,快快离去吧,今夜我兄弟三人要大开杀戒,你留下不太合适!”

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让这小小书生别拖他兄弟三人的后腿。

听得杀人二字,狄秋眉梢一抖,言道:“南华,你父亲怎的说都是我的徒儿,你当叫我一声师祖,天大的事坐下来都能谈。”

卫南华终于正视狄秋,言道:“你这自私的老贼,有何脸面做家父之师,有何脸面做我卫南华的师祖,你若是我师祖,那我流云山逸仙派雷道子岂不是比你矮了一辈?”

雷道子之名一出,狄秋心中微震,这小子原来是拜在逸仙门下,那雷道子何时交了这般好运,竟教得出如此厉害的徒弟?

狄秋面色阴沉,只见卫南华再言,”老贼,我们之间当是没什么好谈,今夜,要么你死,要么我亡,绝没有第三条选。”

狄秋接连叫了三声“好!”,后退一步,大手一挥,众弟子如那恶狗疯狼见了四只待宰的羊,挥着兵刃,便朝四人冲杀而来。

轩卫二人不动如山,杨稀伯踏前,俯身弯腰,双掌齐发,九针再化星光,拖灵气长尾于后,极速冲入人群,惨呼惊叫不断,杨稀伯随后冲入人影,残影处处,双掌如刀,劈向之处,皆是血光四溅。

柿子当然捡到软的捏,虹门弟子见那杨稀伯宛若杀神,不敢近身。又见那书生抱头乱窜,毫不犹豫,舞着刀剑便追了过去。

这期间,始终无人寻那轩卫二人麻烦。

轩啸缓缓抬剑,平于眼前,遥指狄秋,言道:“老贼,我轩啸尚是初入天下,剑不沾血,今夜便叫你做我剑下亡魂第一人!”

狄秋闻言,哈哈大笑,言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虹门立世两千载,底蕴之足不是你这种山门野派的弟子能想象的,想要杀我?先问问他们吧!”

言罢,四道身影于他身后杀出,转眼便到了轩卫二人之前。

剑意生,灵丝现!

第0065章 金灵之气

生老病死乃世间定律,一入修行便忘记岁月流逝,兴许那眼一闭睁便是一年,百年乃至千年。

可能活到千年之辈甚少,只因忘情境与地元境间的分水岭有如天堑,忘情境只得寿元三百,据传一入地元便有千年寿元,更是功力大增,有劈山裂地之威。实力当如半仙,故地元又称地仙。

轩啸不知这世间为何有这么多境界高深,实力强劲的老头,更不知他们为何不死。只道是入了修行之道,便能长存世间。

就拿他眼前极速杀来的四人而言,轩啸暗道,这些老头如果一直不死,总有一天这天元大陆之上就全是老头。

实不知就算不杀这几人,他们亦如秋后的蚂蚱,几年之内若无提升,天必亡之。

轩啸与卫南华左右分开,各领二人,这生死战终于来临。

杨稀伯且战且言,将这四个老头的底全都交待个干净。

虹门每代掌门之下设四护法,乃掌门师兄弟。而这一代护法之职均是狄秋的师兄,均已是洞意境大能,好杀之辈。四人各有成名绝技,灵云之内罕有对手。

轩啸入世以来遇上对手不是聚力,便是洞意,他本有些心虚,可一想到那星石门主,心中便好受许多,眼前两个洞意实乃小菜。

可交手之后方才知晓,切磋是一回事,生死则又是另一回事情。

“小子,你记好了,爷爷叫胡策,待你变成小鬼,不至成冤!”言罢搓手成刀,当即斩下。

轩啸本退,这一刀下来取的不是他本人,而是退路,无奈将体内灵气运转到极致,灵云透体覆剑,不退反进,斜挑而上,与身前另一老者斩下一刀猛拼一记。

本以为这一招当火光迸发,岂料毫无刀兵触之感。

轩啸成功将那如潮般灵气尽数吸入,以不及眨眼之速,同化而出,单脚着地,连头亦不回,倒下弯腰,无伤由前而后,于半空划出一道寒光残影,朝身后那胡策斩去。

这便是流云九式第七招,回龙斩。由他轩啸使出,竟比当年龙须子自创之时威力大上数倍。

只因起手势是那青鸣剑决第一式,剑意凌人,加上借来之磅礴灵气,剑意猛,而威力更猛。那胡策活了数年,加之又是洞意境大能,一眼便看出此剑之威。强若他者,亦不敢硬接,稍作犹豫,便退了开去。

轩啸终得喘气,面朝身前之人言道:“前辈,你不自报姓名吗?”

那老者一招被轩啸将灵气偷走大半,本该气极,不料这老者仍是一副平心静气的模样,言道:“小友叫我九出便可!”

十数年前,天元大陆内斗不断,这虹门弟子与人结怨,同为山门弟子谁亦不让谁,最终这虹门弟子被其斩杀。

虹门之主领着四护法杀找上门去,杀了足足七日,其中便有这九出,他本姓土,单名一个霍字。那七日厮杀,他九进九出,化作他刀下亡魂的不计其数。

七日之后,天元之内再无那山门,而这土霍亦是名声大燥,人送外号,九出,故称九出老人。

若轩啸知晓此事,当知他外表仅是一张皮而已,皮下有颗冰冷的心,杀人早杀得麻木,一个小小的轩啸,不足以让他严阵以待。

九出?这名字倒也有趣,轩啸那邪乎的笑容更浓,眼视身前,意锁后方,言道:“小子我这是头回杀人,两位前辈需手下留情,最好将头伸过来让我斩,那更再好不过!”

胡策盛怒,“大言不残的小子,你看你有几斤几两!”

九出微笑,“那就看你的剑够不够厉了。”

二人言罢,再次出手,叫人哭笑不得的是那九出当真将头伸了过来,轩啸一愣,身后之人双掌生辉。

轩啸手中无伤冲天而起,剑芒耀眼无比,那无伤剑眨眼间涨大数倍,百道剑影齐飞而至,原来是虹门弟子手中剑刃不易而飞,朝这二人射来。

那胡策见状,并不惊慌,运起灵气,将那洞意境发挥到极致,百剑临身之时,进势突止,只听他大喝一声,“虹门散手!”旋身猛转,不及一息,便拍出数十掌,将那悬于半空之中的剑刃拍得尽碎。

同一时间,九出的头已伸到轩啸身前,轩啸暗道,你真当我不敢斩吗?

意念之及,那无伤剑猛旋而下,如九天之上飞下的神兵,照九出颈部怒斩而下,那涛天杀意,毫无遗漏。

一剑斩,百剑至,岂料九出不但不退,反而横头以颈朝那元锋剑刃撞去,根本就是自裁之举。

轩啸一惊,暗道,老贼,你找死可愿不得我!

谁曾想,颈剑相交,九出毫发无伤,一声巨响之后,无伤剑竟被撞飞数丈之遥。

九出站定,任由那百十余道剑光洗礼周声,触身即落,碎了一地残兵。

此时,胡策已然杀到,轩啸探手虚抓,无伤剑旋而回,那剑柄恰巧被他握得结实。

轩啸回身,踏上一步,躬身猛刺而出,直抵胡策胸口,那剑意杀杀意合二为一,直叫人胆寒。

本是剑芒大盛,犀利无比的一剑,被胡策双掌一合,将剑刃夹于掌中,再进不得一寸。

九出岂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杀人虽容易,亦不想费太大功夫,抓住机会,必是一招毙,这就叫杀人!

大刀砍来,轩啸背后长眼,却不闪不避,以后背硬抗一刀。

刀刃触身,未及伤体,那灵气如咆哮猛兽,直入轩啸体内,识海之类风雨大作,仅那树苗动亦未动,见得灵气入体,若张着大嘴将之吸食,转瞬便吐出一缕金色灵气。

轩啸大喜,意念使之,引导金色灵气同时,将那刀刃这主的灵气诱入体内,以供树苗食之,如此循环,不消片刻,识海之中满是金光。

剑芒由白转金,轩啸拧剑,轻易便将浑若一体的两掌撬开。

二人同时色变,心叫不好。

先是这九出,砍,砍不下,抽,抽不回。实乃进退两难,体内灵气虽丰,那轩啸宛若汪洋之中的巨型旋涡,源源不断将体内的灵气吸入那无底深渊,再这么下去,早晚被吸干。当下不敢犹豫,九窍齐开,天地灵气皆朝此地汇集,如云般笼罩这方圆十丈之地,飞少走石,叫人望而生畏!

九出想得极是简单,你要吸便吸,我将这天地灵气全送给你,看你能撑多久,迟早是个爆体而亡的死局。

这可苦了胡策,这天地灵气由九出引入轩啸体内的同时,他胸前那一剑金芒却越来越盛。

金芒诡异,胡策从未得见,剑撬两掌之时,他那双臂发麻生痛,轩啸以剑刺来,他只得以胸硬挡,剑不得入,可那金色灵气却无比锋利,如牛毛细针入体,叫他好生难受,体内五脏早便乱作一团。

胡策再忍不住,大叫道:“土霍,你是想叫我死吗?”

二人多年师兄弟,配合堪称完美,此时却被轩啸这诡异天赋弄得欲罢不能,九出心道,我虽不想你死,可你死总比我死好。

虹门之中大多自私自利之辈,平日相交甚好,只因尚无利益冲突,此刻面临生死,哪还顾兄弟情谊,多年感情实不值一文。

此刻,轩啸手中长剑剑芒稍退,胡策道他是无以为继,暗笑,你这小子,终是撑不住了。

轩啸神情微微一变,被胡策看在眼中,体内灵气尽数使之,一半于胸,余之于掌,散手再次使来。

先头一掌将那无伤剑拍开,轩啸顿时空门大开,眨眼间便是十数掌,拍在轩啸胸前。

一口鲜血喷出,轩啸眼神一暗。胡策终于使出最后一掌,连那护身灵气亦用作掌法之用,当下便朝轩啸腹部拍去,取的便是九窍之一,天枢大穴。

轩啸的脸上突然再生笑意,这让胡策着实心惊,暗道,这小子死到临头,不知因何发笑。

轩啸当然要笑,与其僵持不下,不如放手一搏,寻些机会。

胡策活了辈子,搏命打法见过无数,可轩啸这般全若找死,实在看不出有何机会。

不过一息之间,胡土二人身若负万斤之石,手肢僵硬,连动下手指亦是因难。

山势天降,金色巨剑当空凝形,轩啸有感而发,暗道,这灵气之色如金,以后便称作金灵吧!

胡策一招不留遗力,体内灵气已尽,九窍同开,妄而补之,岂料周遭灵气尽数入了九出体中,补无可补。

金灵气剑,竖于空中,气劲袭人生痛,有万剑齐发之威,轩啸意动,巨剑破空而下,直插胡策稍有躬身的背部,气刃透体,身分两截,实如腰斩。

血光冲天,妖月嗜之,更添森然之色,骇人无比。

一代老怪就此殒落,八年前那灭人家门之歹事,便有他一份,他绝不会想到自己也有被人斩杀的结局,且不是卫家中人亲报,不过是卫南华邀来的帮手而已。

金灵巨刃散去,识海之中消停大半,此举亦是宣泄,如若不然,真会如九出所料那般,爆体而亡。

轩啸体内筋脉再遭冲刷,拓宽数倍,如大河一般,容量更大。

第0066章 识海风浪

漫天尘土,劲风滚滚,血腥之气遍布,配上当空妖月,虹门之地犹如人间炼狱,屠戮杀场。

时间如静止一般,肃静一片,连百里开外那海潮之声亦变得清晰无比。

轩啸以一剑金灵之威斩杀虹门护法,震慑全场。

此时,虹门弟子已是胆寒,早忘了身前尚有大敌,无再战之勇。连卫南华亦跟另两名护法分立对视。

卫南华那张冷然的面孔有如枯木逢春,显是对自己这师弟极是满yì

。只听他面前二人之一怒声喊道:“土霍,你个老家伙,什么九出老人,狗屁,眼见胡老四有难,你亦不出手相救,视这多年的兄弟感情于无物,我真是看错了你,待此事了结,我罗通与你势不两立。”

此人词严厉色,将土霍视作仇人一般,外人见此,必是分不清敌我关系。

土霍心中亦不好受,他不是不帮,而是无能无力,这天地灵气依旧不断以他做为导体,送进轩啸体内。他更是抽刀不得,被牢牢地吸咐在轩啸的身体之上。九窍闭合,他必成人干;九窍全开,灵气尽为轩啸所得,不知他何时会如先前那般再给土霍一刀,结局与胡策无二。

土霍早将那叫罗通的护法祖宗骂了遍,一时之间,除了骂人,居然找不到其他事情来做。

金灵气剑威力巨大,轩啸使之,亦不好受,倒不是透之,而这力量仿若并不是他的,把控之时略显生疏,杀人痛快,之后的颓力让他虚弱无比,识海内金灵将本色灵气尽数卷空,一并使出。若不是土霍这冤大头不停为之输送灵气,他早就力竭,哪还会如现在这般站得稳当。

轩啸虽是背对土霍,亦被其瞧出端倪,在此关键时刻,轩啸识海中那金色树苗再次与之断绝联系,金光时明时暗,竟昏沉地再次入眠,至那识海之中灵气有爆棚之势。

轩啸无奈,再这般肆无忌惮地吸下去,终会落得爆体的下场。他只得将九窍同闭,那土霍手中长刀突地一公,顿时心喜,抽刀而回,举过头顶猛然下劈,只见那轩啸如断线风筝飞出数丈之外。

待尘土散去,轩啸倒在地上,浑身颤抖,那胸口大起大落,呼吸显得无比极促。

土霍面色生疑,一招得势,却不敢向前,先前胡策便是着了轩啸的道,谁知他会否故技重施,引人上钩。

杨稀伯见此大惊,旋一探手,九针得令,于人群中冲杀不断,转眼又是十数人倒地。可势大不敌人多,这虹门弟子不断从四方将他合围,杀之不绝。

“我叫你们别杀人,你们不信,这下杀出祸端来,我被你们三兄弟给害死了。”书生边跑边叫,那浑身灵气仅用来逃窜,带着十数名虹门弟子满场绕圈。

卫南华更是焦急,欲要施救,无奈身前两人无一不是身经百战,那杀意极气势将他锁死,早看出他想驰援轩啸,若被抢得先机,他处境着实可危。

卫南华将心一横,暗道,师弟,你可要挺住啊,若是为了报仇,将你性命搭进去,叫我如何面对师父他老人家。

想到此时,卫南华终于不留余力,灵丝乏黄,飞身而入,照那从头便未发一语之人攻去

狄秋看在眼里,老脸生花,笑得那叫一个烂灿,死了一名护法,便能将这几个野小子给解决,倒也划算。

土霍提刀,缓步向前,越是靠近轩啸,心中不安便越甚。离轩啸不足十步时,突见轩啸胸口再无起伏,暗道,这小子不会被我一刀劈死了吧?

真如他所料,那便好了。轩啸此时身体滚烫,知觉全无,连呼吸也停了下来。不过他现下正立身于识海之中,环视这天地狂燥不安的灵气,毫不着急。

眼前除大地之上那苗金树,另一端便是汪洋,狂燥灵气入得海内,带起大浪,且一浪高过一浪。放眼望去,九条大河亦在源源不绝地向海内涌入。

少时,大浪朝他站的崖边袭来,浪花卷起,湿了衣衫,轩啸能感到那海水的冰冷。一浪之后,便是十丈海啸,那威力足可吞天灭地。轩啸斜着嘴角,冷然一哼,暗道,海有容纳百川之里,区区外来灵气也敢来我识海之内搅风搅雨。

轩啸横跨一步,山势突起,平地拔空,他所站之地猛然攀升,转眼便是十丈、百丈,千丈。

那十丈浪花再不得称之为海啸,在这流云山之前,顶多算是凭空泼来的盆水,无关痛痒。

海浪倒灌而回,轩啸踏山巅,冲天而起,杀入那狂燥灵气之中,旋身狂转不止,将那天上外来灵气全凝于身周,绕身而飞,不消片刻,便成一光团凝于手中。

轩啸倒栽而下,朝那依旧大浪不止的海中跃去,宛若九宵灵龙入水之威。待他离海平面不足一丈之距时,手携光团,击拍一掌,光团平移四散,海中央突现巨坑,轰然巨响,海水倒灌九江而回,直至那九江源头。

九江之源生九湖,得这海水倒灌,湖面急剧升高,顿时绝堤,湖宽陡然增大。

不知过了多久,海平面再无波涛,九湖异常安静,最终却不知是那湖水经江汇入大海,还是大海之水涌入九湖,总之是生生不息,循环不止。

轩啸见了此番景象,终于满yì

地点了点头。此时,心生不详之兆,脱离识海,从回现实,缓缓睁开双眼。

轩啸眼放精光,见那土霍正高举长刀准bèi

砍下,无形威压生出,竟让土地霍挥刀不下。

轩啸立身而起与他两两对视,土霍仅愣了一瞬间,灵气爆fā

与那威压相抗,终是搏得一丝主动,斜刀砍来。

这一刀本是极速无比,加之两人相距如此之近,刀片转肯便至。但在轩啸眼中,这一刀却是慢得可以,他以手中无伤剑尖轻挑,刀剑相交,闪电乍现。

整片大地猛地一震,如似崩塌之感。气劲以他二人为中心,迅速漫延开来。

卫南华、杨稀伯、书生,见此,不敢小视这刀剑余威,跺地冲天,纷纷避之。

土霍口中鲜血狂喷不止,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倒飞而去,平地之地虹门无数弟子更是被这气劲袭身,倒了一大片,仅挣扎片刻,便再也不动,已是气绝身亡。

土霍不及起身,轩啸已然身至,俯视其而言之,:“你活了一把年纪,杀个人也凭地磨磨蹭蹭,早给我来上一刀,不就了解了吗?”

土霍心中本就后悔不已,若不是他犹豫不决,耽误斩杀良机,哪轮得到轩啸此刻耀武扬威。现下再得轩啸一语刺激,再是一口鲜血吐出,眼神暗淡,就算不杀他,他可能也命不久矣。

那看似随意的一剑,灵威十足,实叫人难以想像,如万匹脱缰野马直撞他怀中,灵气更是连绵不断涌入体内,五脏碎,九窍皆废,此时尽有一口气吊着,任仙人下凡,亦是无力回天。

轩啸倒提无伤剑,于土霍胸口之前轻轻抬起,言道:“无伤剑下有死无伤,你先于你家掌门走一步,去卫家亡灵前给他占个跪拜的位子,我一会儿就将他送来。”

言罢,长剑脱手,直落而下,剑刃入胸,土霍两眼先是猛睁,再缓缓闭上,安详的面容之上还有一丝微笑,看似得到解脱,这让轩啸心中顿时好受许多。

杨稀伯与书生已将那为数不多的散兵游勇尽数杀了干净,遍地死尸,这一幕着实恐怖,此地已成血海,气味叫人作呕。

既然难看,干脆不看,轩啸看着空中纠缠的三道人影,放声而去,“师兄,需yào

帮忙吗?”

卫南华突然掠下,于轩啸身旁站定,杨稀伯与书生同时赶到。

只听卫南华言道:“你这小子硬是命大,既然早晚都是个杀字,何必倒在地上装死,难不成因先前宰了只畜牲,需yào

忏悔?”

轩啸苦笑,暗道,外人的确不知我先前正面临生死关头,稍有不慎,定是个身死的局。

卫南华见轩啸久不答话,言道:“你三人为我压阵,待我宰了这两只看门狗,再拿狄秋这老畜牲开刀。

狄秋老脸火辣,卫南华一语如两记大耳光左右各一下抽在他脸上,牙都快咬碎了。

他本想马上出手,旋地一想,本来就是以二敌一,若自己再出手便是以三敌一,且是对付一个黄毛小子,这要传出去,这老脸就算是丢尽了。

人不惧无耻,怕的是不能将无耻发挥得淋漓尽致。狄秋显然是后者,八年之前伙同外人灭自己徒弟整门,这事在虹城之内虽不算家喻户晓,但明眼之人岂有看不出门道之理?偏他还要装得一副无辜,这便是无耻。

现下又怕被天下人知他以多敌少,这便是无耻得不够极致,无疑又将自己往火坑之前推了一步。

卫南华敛去灵丝,极阳之气透体而来,两掌黄芒更是耀眼,只见他前掌探出,后掌沉腰,这架势一看,极为眼熟。

轩啸会意,暗道,这九曜焰灵斩到了师兄手中,怕是只能改成“九曜极阳斩”了。

第0067章 极阳之气

八年之前,雷道子游历归来之时,路过壑岭境虹城寒江畔,突闻一府宅之内哀号之声,待他前去之时,那府宅内外横尸遍布,触目惊心。

除此之外,尚有三个大活人,见雷道子前来,二话不说,便与之交上了手,转眼换过数十招,以三敌一之下,却未能占到便宜,倒不是雷道子修为惊人,而是那三人显未动真格,而似试探。

最终那三人似若达到目的,轻身飞天,不再与雷道子纠缠,从容离开这处宅院。

活人离开,这宅院之内除雷道子外再无生机可言,世道纷乱,抄家灭族之事随时都在发生,雷道心知这不是他能管理的,就在他准bèi

离开之时,一丝灵气波动另他心心警惕,当即便朝那感应之源寻去。

雷道子寻至后院,推开一间房门,一幼童,双眼死灰,瘫坐在地,他身前便是一具早已僵硬的女尸。

雷道子心中明白,一对母子就此天人永别,眼前这幼童便成了这家人唯一的火种。更让雷道子吃惊的是这孩童不足十岁之龄,何以将境界练至了聚力之境?

细看之下,方才看透这其中玄虚,这幼童聚气成丝于体外,看似气兵,实则为表象已,这该是一种功法,这幼童虽只学了个皮表,但以如此年龄便能将这复杂功法临摹而去,足以见其天赋。

雷道子见此,暗道,此子不定将来就是我逸仙的希望。

八年已过,当年幼童重回虹城,身怀绝技,誓为亡灵雪恨。

至阳之气使出,卫南华宛若天仙立地,腰略沉,灼热气劲由地而发,四野鲜血被这气劲蒸发而起,血腥之气更盛。

狄秋双瞳猛缩,心中如那惊涛骇浪,翻滚狂旋。卫南华一招未发,便听那狄秋言道:“我以为你在何处学了些不入流的伎俩,连你父亲的成名绝技亦可抛之不用,原来是跟那六木老怪学了些皮毛,若你仅凭此便想替你家人报仇,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凭此言便想动摇卫南华心志,简直是异想天开。三千日夜,卫南华时时都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若这一言便让他改变主意,多年来的坚持有何意义可言?

卫南华脸色转暧,心中冰冷依旧,暗道,老贼,待我将你虹门最后两名护法宰了,看你还敢大放厥词?

瞬时,这周遭空气中尽是燥热,还在不断升高之中,身前二护法眼见形式不妙,终是一同出手。

那罗通一手九节精钢鞭与他配合无间,鞭法更是刁钻无比,此时抢先袭来,同时喝道:“吴老二,别磨蹭,将这小子斩了先!”

吴老二原名吴可受,善使鸳鸯刀,左右各一把,一长一短,两刀齐使,攻守坚备,势起之时,斩人于瞬息之间,叫人挡无可挡,境界稍弱,只得束手待毙,别无二法。

此时,他仅稍落罗通半步。那九节精钢鞭首当空而来,取卫南华天灵大穴,吴可受算准时机,双刀齐砍,如此只攻不守尚属罕见。

罗通此招本是佯攻,岂料卫南华发天灵大穴硬挡之,气劲爆fā

,空气之间顿起波澜,震荡而开。

吴可受更是心惊,有心算计,不想卫南华无动于衷,跟木桩一般立在原地,杀招尽失,两刀气劲落地,又是一震地动山摇。

卫南华终于笑了,极阳之势笼罩,周遭灵气尽数封死,瞬时粘稠无比,二人呼吸亦是变得困难,心中惊讶之情无以言表,此子不除必成祸,可一招势尽,连回力亦不可,何谈杀人?

那九节精钢鞭于半空之中崩得笔直,有如长棍,半息之后,寸寸消融,如那冰檩遇热即化。

罗通身着之衣已现焦糊之象,青烟冒起,如将燃一般,头顶本就不多的发丝微微弯曲,就这一瞬间便成卷发,他心中更是惊恐,此九节精钢鞭乃是精钢与玄铁互熔煅造,淬火七七四十九次,由九名煅器大家以锤敲击半月,每节本如十年树木粗细,被活活敲成母指大小,杂质除尽,坚韧且不畏烈焰。

岂料就这么个宝贝,被卫南华那诡异灵气一烤便化,当知这灵气早已超出炉火烈焰之威,怎叫他不害pà



吴可受两刀斩地,劲气漫天,见得此幕,不做停歇,大喝一声,“鸳鸯螺旋斩!”,他终是天元大陆成名已久的老怪,这极阳气势虽是威猛,亦将他体内潜能逼出,生死关头,再不敢保留。

吴可受抬刀横挥,一前一后,旋身狂转,如陀螺一般,转眼便朝卫南华身腹砍了数百刀,灵气毫无余力迸发而出。

轩啸、杨稀伯与那书生早被先前气劲震出数丈开外,此时尘土漫长天,他三人早看清卫南华处境,亦不敢冒然出手,有意无意地看向那狄秋,只见他两手紧握,若随时都会加入战圈,叫三人不得不防。

少时,尘土之中,泛黄灵气猛然炸响,大地为之一颤,尘土逼散,只见那卫南华面朝罗通,横击一掌,极阳焰灵爆fā

,使的一掌便是当初木林森的看家本领九曜焰灵斩。

可当空并无刀刃成形,唯有那一掌,轩啸看在眼中,惊讶至极,这一掌隐含那刀意,却是自成一套掌法,必是卫南华有感而发,见九曜焰灵斩有感而发。

轩啸猜得正着,那日与木林森交手之后,便有心得,有意无意间创出一套以极阳之气为势的掌法,尚未命名,掌法只得两式,如今击上吴可受的便是这一掌。

掌法临身,极阳气运转到了极致,烈焰如潮,似将天地生灵化为灰烬,将吴可受袭卷。

吴可受体内灵气虽是丰盈,可先前摆脱气势已用大半,加之一记螺旋斩已将体内灵气耗得七八,虽是洞意,能遥控天地,可眼下周周灵气已尽为卫南华所用,他已技穷,只得闭眼等死。

极阳气浪怒啸透体而过,如千把狂热刀刃将其斩之,血肉爆起,飞尸皆燃,眨眼便将这吴可受烧成了灰,连根骨头亦没剩下。

那罗通见此,再不恋战,视卫南华如杀神,恐惧无比,心志受措,哪还是他对手。九节精钢鞭消熔待尽时,他连手亦未松开,转头便逃,“嗤嗤”声传出,伴着一阵肉香而来。

原是手中长鞭之柄已被烧化,粘于手心之中,他那可怜的灵气更是不经极阳灵气灼烤,毫无防御力可言,只得任由那握鞭之手变作烤兽蹄,可是无人敢食。

卫南华解决一个,体内极阳灵气损耗甚多,当下照他背心又是一掌,极阳焰灵将那手掌放大数倍,瞬时将罗通显得渺小的身影笼于其中,至阳焰灵顿时没入罗通体内。转瞬之后,那身体如被吹涨的皮囊,衣衫尽碎,皮肤之下黄芒隐现,越来越亮。

只见罗通早已扭曲的面孔,突现数点黑斑,黑斑扩大,最终连成一片,数息之后,他整个人呈焦黑之状,立在原地,动也不动。

轩啸三人,同时飞回,卫南华转身与其立于一线,同一时间,微风吹来,罗通面上掉下一块黑物,落地成粉,“咯”一声轻响,全身尽碎,风吹便散,转眼便化作黑色扬尘,化于天地之间。

平地数道焰火随之而灭,地面皆是被卫南华一掌之威而焚之尸,虹门至此,门下弟子皆亡,四大护法亦遭屠尽,仅掌门狄秋面无表情立于高楼之下,不知他此时心中所想为何?

突然,掌声传出,原是狄秋面带微笑,双掌击之,却不知所为何意,只听他言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想不到当初我一失足便成今日灭门之恨。”

不待卫南华言语,杨稀伯将空中旋飞九针取得其一,握于手中,二指轻弹,一声清音,让天地间燥动不安的杀意清淡了一分,他笑而言之,“狄掌门此言差矣,虹门有你,便如那星星之火,星星之火亦有燎原之势,今日我兄弟三人不将你除了,他日哪有我们好果子吃,再者说来,你这虹城一霸为祸四方,百姓早是怨声载道,为其除祸,便是功德一件,于公于私来讲,你今日再无活下去的必要。”

轩啸随之响应,书生大感不欢,叫道:“明明是四兄弟,为何只得三人!”

杨稀伯言道:“书生去说书,不杀人你来此做甚,再回你师门重修两年,别跟着我三兄弟凑这生死未卜的热闹!”

狄秋哈哈大笑,两手同一虚抓,一旁陈四与子被双双捏在手中,言道:“南华,你父亲终是我徒儿,做师父的怎可忍心杀弟子?”

他言语一顿,恶狠狠地看了两人一眼,再言,“当年若不是这老家伙对你父亲下毒,那赤臂帮流寇头子怎会是长青的对手,事后他更是对我哭诉,将我骗得七昏八素,说什么卫家产业不能就此断送,我才将他送至家主之位,今日我便替你杀了这对卖主求荣的贼父子。”

陈四浑身一抖,不待求饶,颈椎便遭一爪捏碎,陈充亦是同样结局。一对图人家业的父子再无生机,死得不能再死。

第0068章 屠尽

天元大陆之上,欺师灭祖之事不少见,杀徒泄愤亦是常事,可如狄秋般,前一刻还说不愿杀徒,转眼便亲手将另一徒儿掐死,这事亦不多见,可见其自私自利,无耻之劣性。

卫南华言道:“狄老贼,当年你行不义之事便该料到有今天,何需再以虚言妄图狡辩,若你真不想与我等为敌,四大护法出手之时,就该阻止,何用等到现在?”

杨稀伯大叫,“二弟啊,说这么多做甚,让大哥先去会会他。”

轩啸亦不落人后,言道:“大哥,你可不该跟我争,我跟着师兄万水千山寻到此处,便是要拿这老东西祭剑,这头一阵还是我来吧!”

两人为此事争个不停,狄秋怒火难耐,暗道,想我狄秋立世百十载,杀人无数,不想今日却遭雌黄小儿当作砧板之肉,想食便可食之,可恨

狄秋心知这一战势在必行,多说元益,两手一松,尸首落地,喝道:“小贼找死,当老子是战利品吗,争来争去有何意义,不如就一起上吧,老子今夜必将你四个小子剐皮抽筋煮了吃。”

书生向后一跃,大喊:“不关我事啊,你别说我,我只是个书生,路过此地,来看热闹的。”

卫南华两手同出,按于轩杨二人之肩,言道:“大哥,三弟,这是卫家家事,送到这里就行,接下来你们只消看着便好。”

卫家事,卫家人来了,旁人助之无益。轩杨二人岂会不明此理,不过是玩笑言之,让卫南华喘息一口,顺道扰乱狄秋心神而已。

卫南华步步生火,于平地之上烙上极阳烈焰的脚印,不久,便连成一线。

卫南华气势渐涨,待到狄秋前不足五丈之时,气势已攀升至前所未有的高度,此战他势在必得。

狄秋两脚深陷,意在蓄力,活了上百载的老家伙竟被一个小辈逼到此番境地,实叫人不可思议。

狄秋心下骇然,自己离地元之境仅一步,早有地元之下第一人之称,若叫人知晓眼前这一幕,必是轮为千年笑柄。

一念及此,再不敢任卫南华妄为,天地顿时如牢笼枷锁,将卫南华封在其中,脚掌蹬地,石阶尽碎,连那高楼亦是晃了一晃,转眼便窜至卫南华眼前,单掌一翻,灵气凭空凝形,一把似斧不是斧,是刀更非刀的气兵凝形。

这气刃是按他年青时所使巨钺凝形而成,这些年功力大涨,早弃兵器不用改使气兵,随手使出亦有裂地之威,实不容小觑。

此时,灵丝尽出,于卫南华顶空成罩,挡住那力大势威的一钺,劲风成卷,狂风大作,飞沙迷眼,叫三人看不真实。

卫南华身形略微一晃,一口鲜血随即喷出,却是照狄秋老脸吐去。

灵丝此时全当防御,与气钺相较不下。狄秋见血喷来,怒不可及,侧身便要凝出第二把气刃,卫南华见状,双掌齐发,极阳焰灵毫无余力由掌而发。

两掌猛挥,无非就是先前所使那未得名的两式掌法,反复使用,要么被狄秋以高升境界无端化解,要么被其避开,极阳势大,成束狂奔,狄秋身后那高楼群落已成火海,火光冲天,将这天地照得明亮,宛如白昼。

狄秋终于尝到踢上铁板的滋味,暗骂,那些畜生,为何来这天元便找上我,叫我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祖宗基业将要毁之我手,叫我有何颜面见虹门先祖。

骂归骂,手上亦不甘示弱,卫南华使来使去仅这两掌,早被他看出虚实,灵气聚体,护身气盾寒光乍现,以自身硬接卫南华两掌,他稍一躬身,手成钺形横斩卫南华颈部,卫南华气势使然,狄秋仅愣神一瞬,便被他拉开一丈,气刃大涨,追身而上。

卫南华闭眼现睁,灵丝入体,极阳焰灵再次出体,于身前虚影化形,成两道巨掌,一掌撑天,将那巨形气钺一掌击飞。另一掌直击狄秋全身,不想狄秋凭空消失。

空中巨钺回旋而来,细看之下,那气刃之中似有人影,且气刃涨大数倍之多照卫南华当头一击。

灵丝千道,同涌而出,将那巨钺转眼死缠,不过它来势凶猛,将泛黄灵丝斩得粉碎,卫南华见此,脚掌轻垫,朝后退了几步,同时巨钺斩地,巨响袭来,大地开裂,一道鸿沟平地生出。

地面一番剧裂震动,如那长绵雷响,不绝于耳,高楼本就被卫南华连拍数掌,早已千疮百孔,大火连连,再被这一钺之威震得解体垮塌,上等木料皆葬生火海,那火势越来越大,与群落终于烧成一片,浓烟滚滚,“噼啪”声不断。

狄秋暗道,只要有我在,这虹门便不算完,待我杀了这几个小子,重建虹门又有何难。

当下九窍同开,周遭灵气再次向此地汇集,如柱般朝狄秋头顶疯狂涌来。

此时,天空之中突然飘起了雨来,轩啸摊开两手,定睛一看,不对,这并不是雨,而是片片花瓣。

这处激战不断,何人会有这种闲情逸致,当空撒花。

“老贼找死!”只听空中传出一声娇诧,“你杀我公婆,伤我夫君,真当我卫家无人吗?”

轩啸闻言一笑,早猜到来人是谁,只是不说破罢了。手中花瓣带着寒光突地一闪,便朝那狄秋极速飞去,入那天地气旋之中,漫天花雨于火光映射之下,当真美不胜收。

就在狄秋顶方,那花雨汇集于灵气卷内,正当狄秋吸入之时,突然爆了开来,且一响变是数百声响。

狄秋天灵闭气,气卷顿消,抬手便是一掌,将空中倒飞而下的玉人一掌击去。

卫南华顿时色变,失声惊叫,“易落!”

玉人正是花易落,终在绝命谷中学有所成,及时赶上卫南华家仇一战。

花易落极速坠落,一掌探出,大喝一声,“落花神掌!”

眨眼间,两掌相接,气劲瞬时炸开,以二人为中心,周遭数丈内同时炸响,地面塌陷之时,狄秋稍一沉腰,顺势而发,硬是将花易落重新击回半空之中。

花易落当空一口鲜血喷出,卫南华面色数变,飞掠而去,暗骂自己,方才为何要退。

狄秋人老成精,只这一眼便看出二人关系,歹毒之色闪过老脸,跺地一跃,追着那花易落便去了。

花易落方才那一掌便将体内灵气耗尽,此时开了九窍,欲补之,为时过晚,心道,我终究是成了他的负累。

轩啸等人顿感无奈,欲救之而不及,只能站在原地。仅有那卫南华身速迅猛,极阳之气运转到了极致,灵丝千道首先朝花易落抢去,终是赶在狄秋出掌之前将花易落护在当中。

狄秋面生狡狞之色,显是有了后手,杨稀伯大叫不好,屈膝欲跃,被轩啸一把按住,言道:“大哥耐着性子看下去,二哥岂会被那老贼无耻诡计所陷。”

言毕之时,卫南华后背当空,巨钺再次成形,那气兵声势皆俱,卫南华毫无防备之下,定遭暗算生亡。

原来这狄秋一招本就不是冲着花易落而去,仅借势乱卫南华心神而已,眼看已经得手。

灵丝带着花易落入怀,被卫南华抱得结实,只是那深情一望,便诉尽相思,一别两月有余,花容娇好,仍是闭月之貌,灵气入得她体中,便觉伤势并无大碍。

“能与你同死,亦是种幸福!”

“好好活着,与我终老,宰了老贼便是你我成亲之时!”

花易落闻言又喜又怕,喜的是卫南华真的愿意娶她,怕的是两人等不到那一刻。

“好!”狄秋探手一挥,言之,“今日便叫你二人成一对亡命鸳鸯!”

钺形气兵终是成形,成劈山裂地之威斩风而至。花易落将头深埋于怀南华怀中,再不去想那后果,有这一瞬,此身足矣!

卫南华凌空而悬,任那气刃袭来,只见他周身灵手全无,五指探出,微笑轻喝,“抽丝决!”

三字催命,声声震慑狄秋,他身形一顿,千道黄芒灵丝透体而出,血光乍现。

此时,他如遭成箭穿身,不过那箭是从他体内发出。

钺形气兵离卫南华后前不过一尺,凭空消失,只得一缕清风,吹起卫南华那缕缕秀发。

狄秋乏力,本是全身火辣,却觉得冰冷无比,如那隆冬再临,终是无以无继,倒头落下。

卫南华掠下轻落,双足踏在实地之上,将花易落轻轻放下。

花易落站定仍不肯将头抬起,只听卫南华温柔言道:“易落,没事了!”

花易落缓缓抬头,见卫南华双目火热相望,娇羞无比,欲再次埋入其怀,被卫南华单指托住那那香颚,言道:“让你受苦了!”

此时,该是无比浓情时刻,花易落却掉下一滴泪来,有心酸,有激动,亦是喜及而泣!

轩啸等人齐至,轩啸言道:“二哥,二嫂,小弟我先恭喜一声,来日好讨一杯喜酒!”

杨稀伯一头雾水,全然不知情况,问道:“怎地回事?怎么突然就成我二弟妹了,不是看上的三弟吗?”

轩啸、卫南华与花易落闻言齐笑,全不顾杨满腹疑问的杨稀伯。

岂料花易落瞬时笑容全敛,厉声言道:“轩啸,有这么好笑吗?别忘了当初你辱我之事,还未了结”

听得此言,轩啸再笑不出来,舌头如打节一般,竟是半天说不话。

众人忘了地上还躺了个狄秋,此时他已是撑起半个身来,恶狠狠地看着众人,张口便是鲜血,含糊不清地言道:“你们几个天杀的小子别高兴得太早,虹门岂是你们说灭就灭?”

卫南华伸出一手,平摊开来,放于轩啸面前,“师弟,借你无伤一用。”

轩啸将之双手奉上,卫南华提剑去到狄秋身旁,面色重回冰冷,言道:“还有什么话,一同说了吧!”

“你们杀了归兮,总有一天会有人来索你们的小命,哈哈”

寒光闪过,身首分家,从今夜起,虹城之中再无虹门!

血滴于剑刃滑落至剑尖,终是未能滴下,悄然没入剑刃之内,再现光洁。

卫南华早知不是老贼对手,从开始便算计于他,那周遭空气之中尽是极阳之气,卫南华使之气之势时,亦将方圆数十丈内的灵气属性同华。

那狄秋纳气之时,无意将此灵气吸入体中,虽有些不适,便亦无可奈何。

卫南华洞意之境,能控天地之灵,当然包括他狄秋体内的。狄秋只行错一步,便落得此下场,实乃阴沟里翻船,报应啊!

少许,花易落由后环抱卫南华腰际,他方才松开那紧握剑柄的手。

无伤未及落地,轩啸探手虚抓,无伤重回他手中。

“算你几个小子了!”天上还有人?

这声音听来凭地耳熟,轩啸心中一紧,就是死亦忘不了这声音。

“小子,以后再见了女子千别这么盯着人家看”

“紫徽宫,珑月”

珑月,珑月轩啸心中唤了无数的名字,此时,他已是激动无比,仰天长啸,“珑月”

那呼喊声直冲云宵,四海皆闻。

玉人当空,横掠而过,娇笑之声时有时无。轩啸认出她了,再也按捺不住。

轩啸心中酸楚,为何她来了,也不和我相认,难道当初的山野小子没给她留下任何映象吗?

轩啸不甘,跺地飞天,体内九湖突起波涛,宣泄外涌,九窍同生金灵之气,轩啸极速朝那倩影追去。

杨稀伯垫脚便要去追,被卫南华劝住,言道:“大哥,让他去吧,那便是他一直在寻的人,他一定有太多话要对她讲”

“对谁讲?她是谁?你两兄弟能否不跟我这做大哥的猜谜”

两日后,虹城街头巷尾,三五成群,议论纷纷,众人讲得那叫一个兴起。

议的是虹门被屠,上至掌门护法,下到虹门子弟,近千人,无一生还。

论的是,陈家上下尽遭驱逐,家主少主亦同样在虹门一役中丧生。卫家人回来了,卫家少主带着帮手回到虹城重新接管江畔茶园

江畔府宅再换新主,或称旧主。

这日,阳光明媚,春风徐徐,连那寒江之水亦变得温暖。寒江之畔卫家,张灯结彩,大红长锦通梁而挂,看来极是喜庆。

卫家少主与名动天下之的才女大婚就在今日。

卫宅主厅之内,上坐之人仅一妇人,饮尽一对新人所敬茶水,连道三声,“好!”,此时,礼成!

一道光影由外飞来入到大堂,新郎心生感应,回手一抓便将那道光影握于手中,原是一封书信。

新郎将其拆开,纸上赋有诗一首:

缘起三生周复始,

佳人显踪心方痴。

吾兄大喜不到贺,

唯等群英会盟时。

新郎面带暖意笑容,执玉人之手,一同望向大堂之外,眺望远方,似在千里之外,有一少年,嘴角微斜,正看着二人,眼中尽是祝福之意

卷二终。

第0069章 红尘

虹门上下遭屠之事,震惊灵云乃至天元。这气氛并未因时间而冲淡,世人以讹传讹,夸张程度实叫人难以想象。

虹城中一间酒楼二屋之上,两名男子伴窗而坐,佳酿对饮。

其中一人头顶高冠,身着紫衣,看来潇洒有余,加之一脸暖心笑容,叫楼中女子不时侧目,实乃偏偏公子。

于他对面这位,却是愁容满布,忧心忡忡,这男子较先前一位年少一些,手持半开折扇,文质之气有如书生,只听他哀声叹道:“杨兄,我一连算了三日,共九卦,无一不是大凶之兆,轩兄一走两月余,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们当真不去寻他吗?”

二人正是于卫家安住了两月的杨稀伯与书生。杨稀伯住是尚能理解,可这书生便是死活赖着不走。任杨稀伯冷嘲热讽,他亦无动于衷。

轩啸于卫南华大婚之日扔下书信后一走了之,两月以来消息全无,卫杨二人倒也放心,唯独这书生,整日掐指,事后便叹气不止。

卫家重建,产业生意让卫南华忙得焦头烂额,若不是杨稀伯从旁指点,任他卫南华天赋再是惊人,拿这买卖生意也是束手无策,何况还有招幕家丁等琐事。

花易落初为人妇,倒也懂事,相夫以供三餐,洗衣做饭全都亲力亲为,这让新来的下人不知如何是好。

两月过后,大小事物终归捋顺,这不刚得空,杨稀伯便入城寻乐子。书生本不愿跟来,可家中那两人整日如胶似漆,视他人为无物,倒不如跟杨稀伯出来逛逛。

杨稀伯早被书生终日方言谬语弄得不胜其烦,好不容易偷个闲,不想书生还是跟了来。

杨稀伯将杯中物饮了大半,言道:“书生,你能算到我三弟去了哪儿吗?”

书生摇头,杨稀再问,“那你能算到他追的那女子是谁吗?”

书生依然摇头,杨稀伯大笑,“你这不知,那不知,敢问这凶从何来?”

寒江隔崖万里,高山连绵,人迹罕至,城填更是仅有。

这日,群山之上乌云密布,大风无向,草木摇曳不止。

断崖之巅,一棵劲苍松长得格外茂盛,树干粗壮,合十人不能围之。它与这山巅长出,却叫人生出突兀之感。

天空之上,突然飞来两道人影,先后落于劲苍松一侧。

原是一女一男,女子面朝崖外,背对男子,久久不愿转身。

只听女子言道:“你欲追我到何时?”

“天崖海角!”

闻得一言,女子旋身,风拂锦缎般秀发于胸前,杏目怒瞪前眼男子,突觉好笑,侃言问道:“你知dào

天涯海角在哪儿吗?”

男子一愣,挠头言道:“不知!”

“既然不知,何以夸下这海口?我与公子素不相识,公子为何对我穷追不舍?”女人正色言道。

男子身形一晃,闻言如遭雷击,顿感天旋,黝黑的脸上突现一抹苍白,显是受了极大的刺激。

为何她不与我相认,为何?多日来,他心中反复问自己的便是这句话。

自从王家村后山匆匆一别,已近半年,逢人便问那紫徽宫去处,连做梦亦能将她姓名唤出。为今日的相逢,他已等待太久。心中对这相逢之日,憧憬太多,多到不愿相信眼前这铁一般的事实。

男子暗道,我不过是个山野小子,她如高高在上的仙女,怎可能记得我?别傻了,我还是回王家村老老实实当个猎户吧。

男子狂吼一声,劲气如泄,这山巅亦为之一震。男子心若枯死,不再看她,旋身同时,将胸口玉蝶摘下,顺势朝后抛去,被女子接在手中。

男子刚踏了一步,娇音传来,“轩啸!”

他不正是那与卫南华、杨稀伯分别数日的轩啸吗?

轩啸身后那女子便是王家村后山见得一面便为之痴迷的珑月。

此时,他听那心上人轻唤其名,将死之心再生涟漪,笑中带泪,转头时,玉人已在身前。

珑月将那翠绿玉蝶重新为他挂上,以手拭去喜极而落的泪花,言道:“一个大男人,怎地这般小气,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还哭上了。”

轩啸怎算得大男人,顶多算个大男孩,逢开心之事便笑,伤心时便哭,这乃真性情。

只听轩啸言道:“为何迟迟不肯与我相认?”

“谁叫你”胧月本想说,谁叫你偷看女子沐浴,一想到此事,便面生红霞,心中怨了他千遍,却不欲道出,硬是改口,“谁叫你到处沾花惹草?”

轩啸愣神,暗道,我何时沾花惹草过,就算是真,她何以知晓?当下口中却问道:“为何此时又与我相认。”

珑月浅笑,无端生媚,似真似假言道:“若再不叫住你,只怕你会躲回那王家山,做回猎人,再随意寻个女子成亲,生下一窝小猎户。”

轩啸泪干,一扫心中阴霾,终是雨过天晴,言道:“猎户有何不好?”

“我没说不好,不过你若是做了猎户,便会少一位名震天下的大英雄。”珑月此言说得略显严肃。

“大英雄?”轩啸不想做大英雄,只想执玉人手,若她愿意,回归山林才些平淡夫妇生活才最好,就如义父义母那般,不过嘴上却言道:“我哪配做什么大英雄?我不过是个穷乡僻壤的野小子。”

“既是野小子,何以对我穷追不舍?”轩啸闻言顿时语塞,心中万言汇不成一句完整话语。

珑月又言,“你与我相识之时,并无不同,却又全然不同,当日你真是个野小子,只懂在山林间摸爬,从未想过将来该做些什么。我不知你因何离乡,可你现在已是修行中人,表面来看,你天生邪相,心中却又善良无比,我见你与兄弟并肩而战,道你是心有志气,欲有一番作为。不想,你还是胸无大志。”

轩啸自懂事以来,一直梦想一天能离开王家村,直到珑月出现,他终于鼓起勇气离乡而去,不想世间如此复杂,不过数月时日,便叫他心中生厌,若不是她珑月仙踪迟迟未现,他早就回归乡野,何以等到现在?

终于见到珑月,他满足了,若她相许,这世间冷暖与他何干,早早离去才是正解。可相许哪有这般容易,轩啸顿感迷茫无助,不知珑月心中如何作想。

珑月似看透他心中想法,语气稍有缓和,言道:“轩啸,你是这红尘中人,天下之大哪儿才是你安身立命之所?别提王家村,那里有你亲人,朋友,但那里却是容不下你,你若再回那里去,整村人的性命都会丧在你手。”

轩啸双眼微眯,气势突变,让那珑月花容微变,旋地气息全敛,不解问道:“我与村中老少向来和瞌,从无间隙,他们怎会命丧我手?”

珑月言道:“自你踏出王家村之时,你的命运便不由己,再到你助师兄灭虹门,更是让你走上一条不归路。还有那赤臂匪首,归兮,你与他交手之时,就没发xiàn

他修行功法的诡异之处?”

轩啸一想到珑月这些时日一直默默关注着他,便激动不已,不过此语同样发人深省,那归兮天灵中的灵兽仍让他记忆犹新,只道是大陆之上修行人众,何止十万,修行功法各有不同,这实在不足为奇。

奇,简直太奇了,轩啸涉世未深,对这天元海内知之甚少,而珑月却明白归兮来路,此行目的也是因此,不过被轩啸等人抢先一步罢了。

珑月言道:“现下许多事情都不方便对你提起,我只能跟你讲的是,天下看似平静,暗流却汹涌。而且用不了多久,这纷乱会再临,虹门与赤臂皆因你几人所灭,到时仇家自会临门,若你回了王家村,反会拖累他们,你不杀人,人却因你而死。我说得这般清楚,你还要回去吗?”

轩啸暗道,我本就想带你一起回去,可你这性子哪是乡野能待得惯的主。当下言道:“我不回去,我就跟着你。”

珑月底头,面带一比娇羞,暗道,这傻子,总是这般直言,爽快吗?对我一女子,不知委婉一些。

那娇月媚态被轩啸尽收眼底,开心得欲要呼出声来,不料片刻之后,珑月面色突变,肃然言道:“我去杀人,你也跟着吗?”

轩啸显然未想到珑月神态说变就变,杀人二字于她口中道来,如此自然,轻松,与用膳般无差。

轩啸不能理解如此仙灵的女子怎会将杀人看得如此简单。他不知珑月不止看得简单,做起来更是简单。

珑月见轩啸有些犹豫,久而未答,言道:“轩啸,你身负两长剑,一剑名无锋,一剑名无伤,敢问两剑作何用?”

轩啸直言,“无锋救人,无伤杀人!”

珑月点头,问道:“那你觉得救人容易,还是杀人容易?”

其实两者皆不易,若叫轩啸非要选的话,他当然选杀人,当下不再犹豫,将心中真实所想道出。

珑月旋身,朝崖边走去,且行且言,“若我告sù

你,杀人便能救更多的人,你信吗?”

轩啸猛一点头,哪能不知珑月此话何义?

珑月脚尖一垫,朝断崖之外跃去。轩啸望着那身影,这一刻如再回到后山初识,恍若百年

第0070章 初闻万域

轩啸一直不明白,两月时日的不停追赶,珑月从未停下脚步,连吃东西亦是在行进之中。今日一改常态,珑月不仅停下,还与他相认。

珑月只道是杀人,却没说杀谁,但不影响轩啸予她的信任,跟着她即便是捅破天又如何?

珑月不待轩啸点头,由那断崖之处跃身而下,轩啸不顾早已干瘪的肚子,紧随其后。

离火盟,位于天元大陆东北之地,是为另一海滨大盟,人口百万之众,大小城镇无数,全盟分十境。

轩啸、珑月所处之地已在离火绝崖境中,只是轩啸不知罢了,过了寒江,亦当自己仍在灵云之内徘徊。

轩啸极速掠下,耳旁生风,穿过浓云密雾,眼前豁然开朗。

大片琼楼筑于绝壁,于断崖腰际,若由下忘之,宛若飘于云端,与那仙宫无异。此地便是绝崖境中超然大派,地宫山门所在。

地宫祖师建派初始,本欲以天宫命名,又怕亵渎九天之上的仙人,不敢唤天,便以地代之。

地宫门人两千余,光门中老怪就多达数十人,而其掌门仅年过半百,叫人难以想象。

轩啸距那珑月约摸十丈之遥,见她随手轻挥,便闪身横移。轩啸见此,惊诧不已,因珑月周身不带一丝灵气,何以突然变向,这般修为只怕是远胜于他,当即变暗下决心,定要追上她的步伐。

说追便能追上?谈何容易。

轩啸单掌下压,猛然翻身,不坠反上,九窍开其四,横移追去,转眼便到一高楼之上。

珑月于璃琉瓦上躺着,虽不发一语,见其神态便知她对轩啸修为亦有赞赏之意。

轩啸不知此地为何处,亦没打算发问,侧身躺下,就那么直直地看着珑月,玉人如是,百看不厌。

珑月见此,干脆闭眼,假寐之,面庞红霞渐起,眉头微微一皱,似不喜,侧身背转。

轩啸看来成熟,实则童心未泯,对这女儿家的窘态大感兴趣,窃笑不已。

一滴雨水落下,在轩啸侧脸之上溅开了花,一丝灵气由体内施放,将珑月护在其中,不让那雨水袭扰。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珑月竟将娇躯向他身前挪了挪,那独有香气袭来,叫轩啸神魂颠倒,强忍拥她入怀的冲动,抱臂于胸,卷缩着身子,沉沉地睡了过去。

识海之内,轩啸立于崛起的流云山下,坐在金色树苗边,这些时日,树苗长高不少,已发新枝,叶片已有十余。

轩啸以指尖拨弄新叶,树苗如怕痒般,颤抖不已。此时,天外飞来一只绿色蝴蝶。

见此,轩啸新奇无比,这片天地间何时多了只蝴蝶?他摊开手掌,那绿蝶乖巧落于掌心之中,只是一瞬,便又拍翅,于树苗身周绕飞,似对这树苗极有兴趣。

树苗见得绿蝶更是兴奋,轻晃身子,那新枝缓缓伸长,供绿蝶停歇。

轩啸心惊无比,见这绿蝶更是亲热,那树苗什么不敢吃,不会将绿蝶吃掉吧?

只见绿蝶歇于枝上,两片嫩叶将之轻裹,见那绿蝶并无挣扎反感之意,轩啸顿时放下心来。

不时,一丝绿气由绿蝶身上传出,沿嫩叶直达树苗全身,不时便和那金色混在一起,毫无冲突。

轩啸顿时看得呆了。

不知过了多久,轩啸突感鼻下一痒,喷涕随即打出,全身一震,再睁眼时,场影全变。

那珑月依旧地侧躺,不过是面朝轩啸,手中还捏着一缕长发。轩啸一看便知先前是她作弄自己。

轩啸与珑月近在咫尺,脸黑透红,心跳猛然加速,双目变得恍然,不敢直视那娇嫩容颜,一双眼珠,左右游离,连该看向哪儿亦不知dào



“呆子!”珑月玉指轻点轩啸眉心,嗔了一声,便坐了身来。

轩啸这才喘出气来,按着狂跳不已的心,定了定神,随珑月一同朝楼下那方圆数十丈的广场看去。

雨越下越大,那广场之上却是热闹非凡,土宫门人尽数聚于此处却是不知为何。

轩啸问道:“此地为何处?”

“绝崖境地宫山门!”

轩啸闻言,愣道:“灵云七境之中,没听谁说过有绝崖一境啊?”

珑月侧眼望着轩啸,言道:“谁告sù

你这是灵云盟,这里已是离火盟的范围,你要小心,离火盟与灵云盟素来不对付,要是被下面这群家伙发xiàn

了你,当心将你宰了喂狗。”

轩啸言道:“既是这般危险,你还带我来这里做甚?”

珑月言道:“谁稀罕你跟着?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轩啸被顶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不知为何竟生出一丝怨气,由那须弥芥子袋中取出无伤,问道:“杀谁?”

珑月一喜,以肩轻撞轩啸,言道:“呆子太小气,你若是这般,只怕跟着我的日子不被人杀死,亦会被我气死。”

轩啸突然责怪自己,暗道,我既然喜欢她,还在意她说什么吗?只要能跟着她,我便心满yì

足。

珑月见轩啸面色稍有缓和,言道:“呆子,我叫你来杀人,你为何不问问是谁?”

轩啸言道:“你说杀人便是救人,我管他是谁,你只消给我指上一指,斩了便是,这有何难?”

此言豪气万仗,尽显男儿本色,珑月不由得芳心微颤,连看轩啸的眼神亦变了,有赞赏,有欢喜,更有一丝崇拜。

少时,珑月言道:“呆子,你先看看下面有多少人吧,这还不算地宫内的老家伙,就这些弟子都让你难以招架。这土宫山门之主叫昊钧,不过五十天命之龄,便以手中伏灵杖,扫平离火,完败九大山门之首,大有引领离火群雄之意。你现在怕了吗?”

轩啸闻之,脑中如被轰雷炸向,惊得合不拢嘴。

珑月见状,娇笑不已,言道:“叫你不知天高地厚,现下你境界也算似模似样,天元之内俊才何其多?你需谨慎言行,当知树大招风之理。你与卫南华两人杀了木阳,逼退星石瘤仙君,剑斩归兮,屠戮虹门,这些事情早已传遍天元,你二人早已在那风口浪尖,稍有不甚,便叫你二人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轩啸总觉得此言听来有些耳熟,不知何时言过。轩啸一笑,“那你还带我来此杀人?”

珑月言道:“我叫你杀人,你没叫你自报家门,你将名字换了,这离火盟内还没人见过你,若是被人寻仇,也不知寻的便是你这位名震海内的大英雄轩啸。”

“哪你帮我取一个新名字吧!”

珑月眼珠一转,言道:“改个姓就好,就叫龙啸啊!”

龙啸,龙啸,轩啸反复念了两遍,便知其中深意,龙通胧,胧月这是已将他当成了一家人,自然是美不胜收。

珑月见他心喜,言道:“呆子,别高兴得太早,你今天要杀的人就是土宫山门中的长老,人称“五霸刀”的霸全。”

轩啸二指一拭无伤剑,言道:“我管他有五把还是六把刀,既然要杀他,那他便是死人一个,留这么多刀做甚?”

珑月好气亦好笑,言道:“此人于山门中排行老六,境界早入忘情之境,这还是其次。”

珑月心知轩啸善良,不愿轻易杀人,这般绝决只是因她而起,她不能让轩啸做得不明不白。

珑月言道:“此人成名数载,实力深不可测,重yào

的是他的身份,他与那归兮一样,均不是我天元之人。”

轩啸大惊,不是天元之人,又是哪儿冒出来的?天上,地下?

珑月见轩啸一脸不解,言道:“呆子,这世间可不止天元大陆一处,亦有万域,东海与乾坤,加天元大陆合称天元界,现下又称四地。数万年之前四地本是一体,可突来天灾将一块完整大陆生生震成四份,生得如今这般模样。天元之上,灵气丰沛,修行中人皆以气修之,修行较易。而其它三地却大有不同,不过并难不倒妄图入道的修行中人。而这霸全便是来自万域,皆以兽灵修行。那万域之地,多灵兽,人不以气修,灵兽却可以,那处修行者方法来得直简粗暴,将灵兽斩杀,夺兽魂聚天灵,那实力便会与日剧增。”

轩啸言道:“既然这般容易,那他们来我天元又是为何?”

“容易?不对,是太难了,这兽魂聚灵成功者,无一不是心肠狠辣之辈,偷其灵兽幼嵬以养,待它实力成长时,因得灵兽信任,将其斩杀,再取其魂,所耗时日,实不为人所想。”

轩啸听得皱眉不已,珑月言道:“兴许是他们也为这残忍手段不耻,加之难度本大,便打起这天元的主意,试想如果让万域中人得到天元,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必是生灵涂炭!”轩啸答得极是肯定。

试想天元一地再大能容多少人?十万百万亦或是千万?待万域之众尽数迁来,这一地如何能承担两地百姓生活?

珑月言道:“虽不全中,亦不远也,至少天元修行者会遭屠之待尽!”

轩啸言道:“可天元之内能人无数,老怪高手层出不穷,那万域中人敢来吗?”

“天元内斗不断,有何不敢?”

轩啸终于醒悟。

第0071章 珑月芳心

轩啸尚是首次听闻四地之说,自他记事起,便以为天下仅天元一地而已,他忽然对那三地充满向往。

不过此时却不敢多想,当下问道:“你是想说,天元之所以内斗,皆因这人祸?”

珑月点头言道:“正是如此,那东海之上有岛有无数,岛民皆蛮夷,尚未开化,尚无灵气可修。乾坤灵气倒是丰沛,且灵气极是特殊,比这天元厉害数倍,修行者极是团结。万域不打天元主意,难不成要去乾坤吗?千年前,万域聚灵修者倾巢而出,直奔天元,两地之战打了两年,各有死伤,天元终不再内斗,团结一心,终不算太晚,将外来之人大多都赶了回去,可漏网之鱼随处可见,天元从此便开始了多年的清洗,互不信任,祸因又再次埋下。这些年来,万域之中不断派人渗透至天元修行山门之中,挑拨各派关系,争斗时常都有,不过知人甚少而已。”

轩啸问道:“这么久远的事情,你又是从何知晓?”

珑月一愣,言道:“呆子,哪儿来这么多问题,你记住我说的话便是,今日就说这么多,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啊?”轩啸惊诧一声,言道:“怎地就成看我的了?你不帮手?”

珑月娇笑一声,“难道你舍得让我这弱质女流跟人动手?”

自然是不舍得,不过轩啸此话刚到嘴边,便见珑月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

轩啸苦笑,却又不可推脱,珑月已成他软肋,若事事不能顺着她,何以俘获其芳心?

离火盟与灵云盟不同,灵云盟阵之地不归任何门派管辖,而离火盟阵就在轩啸与珑月所在的地宫山门,其盟主之位便是五年一决,这一届盟主便是地宫掌门昊钧。

盟主之位争夺不仅是掌门之间的较量,更是综合实力的比拼,其中便包括弟子修为的高低。

这离火盟主之争已然不远,地宫门徒选拔之战就在今日。珑月就如算准时间而来,当真是赶巧了。

此时,高楼顶檐之下传出洪亮人声,“今日乃我地宫一派大选之日,门中弟子众多,若是两两相较,耗时过长,若有这时间,不如勤加修行。按惯例,场中最后站着的五人,便当选,待八方客来之时,这五人便代我地宫与别派青年俊才一较高下。”

此语一出,轩啸凉气倒吸不止,这山门的比试方法果然惊人,千人相较,能站到最后的人是有多强悍?不止境界高升,功力了得,于心智之上亦要高人一等,聚这三项于一体,不是千里挑一,又是什么?

轩啸突然对这比试极有兴趣,对珑月言道:“这比试约用多长时间?”

珑月侧目,言道:“怎地?你还想看下去不成?”

轩啸点头,珑月当即应允。

只听这一派之主再言,“我有些担心你们这群小子打得不够卖力,所以准bèi

了些甜头,我手中有五块紫檀香木令,持此令,可自由出入门内藏书阁,里面不但有你们梦寐以求的玄功异法,诗词歌赋更是应有尽有。”

轩啸不由叫绝,山门之中不乏有不喜争斗的弟子,但每人均有爱好,不喜欢刀剑,必喜欢习文弄墨。若皆不喜,于这山门何用,不如回家种田去。

众弟子听掌门一席话,一个个如小老虎般,嗷嗷直叫,挽起袖袍,亮出膀子便要开打。

人前师兄师弟叫个不停,谦虚有礼,此时再顾不得许多,利字当头,哪有人情可讲?这便是现实。

五道寒光由檐下飞出,如五块石子抛入那人海之中,顿时被掩没。“石子”威力着实惊人,广场之中,声浪突起,呼喊、叫骂,乱作一团,灵气劲风大作,轰响、哀号随即而来,终于是炸开了锅。

轩啸看得入神,表情更是丰富,见人群激战,每到关键时刻,总是强忍惊呼的冲动。那金色灵气不知觉就从他九窍溢了出来。

珑月见此,吓了一跳,这高楼顶檐之下坐的都是成名已久的老怪,这灵气稍有波动,岂能瞒过他们敏锐观感?

珑月当下便探手伸向轩啸腰间,二指发力,旋地一拧那处嫩肉,轩啸吃痛,刚想大叫便被珑月一把将嘴给捂住,轩啸顺势朝后一倒,将珑月同时带入怀中,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就算无灵气护体,轩啸亦是皮实,普通捏掐哪能叫他如此吃痛,就就是这珑月,那指间绵劲十足,连灵气亦护他不住,痛得呲牙咧嘴。

此时,轩啸正将珑月抱在怀中,死都不愿放开,想着一抱便是一辈子。

珑月娇嗔不断,本是护在胸前的两手,此时已变作粉拳,不断锤打轩啸,到后来,那粉拳越来越无力,索性就让轩啸那么抱着。

场中乱战一团,而这楼顶之上却是别一番风景,如同两个世界,互不干扰。

久久之后,珑月言道:“呆子,你还想抱多久?”

轩啸想亦不想,言道:“一辈子!”

珑月红唇轻咬,心中欢喜,可一想到轩啸做的那些歹事,便生出一丝醋意。

珑月恨恨言道:“呆子,你若是以后再偷看女子洗澡,我便我便再不理你了。”

她本想言,我便杀了你,旋地一想,此话有些过火,这才改了口。

轩啸听得此语,大吃一惊,松开双手,将她胸上趴着的珑月扶起身来,问道:“珑月,我的事你到底有多少是你不知dào

的。”

珑月将稍乱的发丝一捋,再将衣衫理了理,得yì

一笑,言道:“不光是你偷看女子沐浴,还有你对那花易落用尽心思,诸如流星之类,我全部知晓。”

这周遭凭地起了醋意,微酸。轩啸不知是喜是悲,为何自己做的些事,珑月全都知晓,且如身临其境般。

轩啸言道:“我服了,不过还需解释一番,在那武阳时,我以为花易落就是你,所以才去抢那彩头,待她揭开红纱之时,我便退出,你既然知dào

我对她做了什么,这一幕亦该看到才是。”

此乃避重就轻之举,珑月鬼灵,怎会不知轩啸用意,当下捂住双耳,嗔道:“不听,不听”

轩啸将那手掌轻放在珑月捂耳双手之上,轻抚而言,“珑月,自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心中便只容得下你一人,再没其它位置,当初如是,现在如是,将来亦如是。”

他终将憋在心中的一席话道出,大有不吐不快之感。

珑月更是听得脸耳生烫,手足无措,心中暗道:这呆子,言语总是如此直接,难道就不会害臊吗?

轩啸一直都在等着那重逢之时,珑月何尝不是。

若说一眼便定了终身,略显夸张,自那日断崖一别,轩啸所做所为皆被珑月看在眼中,见证他从一个山野小子摇身一变,成为灵云之内颇有影响力的俊才之流。每每见他逢人便打听那紫徽阁去处之时,珑月都心喜无比,不知觉间便对他情根深种。

当那夜见他偷看清霜沐浴之时,她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但清霜表明爱意之时,轩啸断然的拒绝,又叫她欢欣雀跃。见他为搏红颜一笑,花招尽出,她更是醋意连连,待他见得美人真容时,那失望的神情,终叫珑月落下第一滴情泪。

轩啸将珑月那纤手握在掌心,言道:“想必那天涯海角就在你说的另外三地之中,将来我定要与你一起去看上一看。”

珑月蓦然生出一丝伤感,言道:“呆子,天涯,海角是两个地方。”

轩啸言道:“那就先去天涯,再到海角!”

珑月将手抽回,言道:“你真想去?”

轩啸点头,那珑月突然色变,言道:“过得了今日再说吧!”

言罢,纤手一挥,轩啸身子再听使唤,四肢齐舞,朝广场之中落去。

破风声起,人影翻身而下,场中弟子心生感应,再不动手,抬头看去,见人从天而降,怒不可及,皆暗道,从哪儿冒出个不知死活的小子,胆敢打断地宫大选。

人群退开,围成一圈,那轩啸双掌齐至,猛然下压,坠势突减,倒身旋翻,顿时将那身体摆正,双足前后各点,稳稳落地。

众人一时之间弄不清状况,将其只围不攻,警惕望着轩啸。

轩啸转身,朝那高楼大殿前施了一礼,言道:“在下龙啸,拜见地宫掌门!”

那殿前正中首座之人见了轩啸并不讶异,温颜问道:“你二人在上面待了甚久,为何不再多等片刻?”

轩啸不知该作何解答,那人将头微仰,言道:“姑娘,楼高风大,这番细雨,最是惹人生病,先下来吧!”

话音不大,却叫每个人听得清楚,众人听闻顶上还有一人,纷纷抬头望去。

仅听娇声传出,“细雨扰人,却叫人清醒,你们的事情,本小姐就不掺和了,倒是昊掌门该多淋淋雨。”

“哈哈”昊钧大笑言来,“既是如此,我便不打扰姑娘雅兴。”转而又朝轩啸言道:“龙啸小友不如先上座,待本派大选结束,再道明来意亦不迟啊!”

“如此甚好!”轩啸欣然接受。

第0072章 地宫

轩啸走上那台阶,四下看去,唯有一张空椅,就在昊钧身旁。

轩啸暗道,这地宫掌门让我坐,总不能让我这小子坐他身边吧?

数十长老面容各异,冷笑、怒目、漠然都有。轩啸正在犹豫之间,昊钧便朝他招了招手,然后指向他身旁,言道:“龙小友就坐在我身旁吧!”

这下便轮到长老及弟子们傻眼了,众人议论纷纷,皆道,这小子何德何能,敢与掌门他平起平坐,当真是不想活了。

岂料轩啸毫无怯意,昂仰阔步,于昊钧身前鞠了一礼,微一拂袖,旋地落座。

观此子,落落大方,毫无作态之意,明明年少,偏又处事不惊,一言一行亦是恰到好处,昊钧对他很是满yì

,连轩啸来意也不问。

待轩啸坐下,昊钧便让那比试继xù



场中千人此时已少了一半,少许,昊钧侧脸微偏,向轩啸问道:“龙小友,依你来看,他们之中哪五人胜出的机率更大一些。”

轩啸眼睛虽然盯着场内,可心想却是接下来该做的事,他这般冒失闯进别家山门,中断比试,这掌门对他如此客气,比试之后,他如何能将来意说出口。

轩啸心乱如麻,却又无可奈何,霸全于地宫之中身份尊贵,若要揭穿,仅凭他一面之词难度甚高,不定还将自己陷入两难。

“龙小友”昊钧再唤一声,将轩啸心神拉了回来。

轩啸脸红,言道:“小子我失礼了,前辈可是问你这些门人谁的赢面更大一些?”

昊钧微一点头,笑言道:“我观小友年纪颇轻,该是无忧无虑才对,不知小友因何事袭扰,竟想得出神?”

轩啸言道:“前辈,今日乃贵派山门大选之日,小子来得冒失,此时更不敢坏了大家兴致,待比试结束,小子我再道明来意,到时任凭前辈发落。”

场内乱战个把时辰以后,所剩之人不过数十,败下阵来的弟子全退往四周,虽无力再战,依旧站得笔直,眼中尽是不甘。

剩下这数十弟子有的已是强弩之末,有的却是生虎活虎,再战两个时辰亦可。

众人之中,有一矮个少年早已引起轩啸注意,此子灵气覆于身表,聚而不散,身法更是诡异,每有兵刃杀至,均能被他躲过,且转守为攻,皆是一招便叫攻来之人丧失战力。

关键在于,这矮个少年一直游走于战圈外围,能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并不多,更让他毫无压力,如那鱼儿畅游大海,遇小鱼,食之;遇鲸鲨,避之。

此子实力过人,能审时度势,对局面掌控更是入微,轩啸忍不住为之拍手叫好,一时竟忘了自己此来本意。

轩啸伸手指出,言道:“前辈,大选五人,必有他一席!”

昊钧面含笑意,言道:“小友眼力过人,他是我派大长老的爱徒,功力、身法尽得其真传,境界方才聚力之境,却与洞意有一战之力,小友想法与我不谋而合啊!”

数十长老极为诧异,一为这轩啸,此子年纪尚轻,虽是旁观者清,若不能眼观六路,何以能从那数十名弟子见得出彩之辈。

二为这掌门昊钧不仅对这小子客气,还大加赞赏,竟以同辈论交。如何不叫人惊讶?

果然如轩哪所料,场中转眼便只剩五人,那矮个少年便是其中之一,五人互看,那眼神犀利无比,似欲再战,不决胜负不能罢休。

昊钧起身,连拍三下,放声言道:“好,很好,你们五人便是我地宫今年的翘楚,盟主之争时,望你五人再建奇功。”

五人将手中紫檀香木令揣入怀中,齐齐拜倒,“定为地宫争光!”

众弟子虽败,却无垂头丧气之人,更是为这五人感到高兴,面有羡慕之色,却无妒忌之感。

千人大派有这般凝聚力,着实不易,昊钧掌门功不可没,地宫传统更是功不可没。

若其它几盟也如这离火一般,行推选盟主之道,必会少了许多杀戮。

这不过是轩啸一厢情愿罢了,常言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个中不易仅自家知晓。

这离火盟虽行推选盟主之道,似一呼百应,只因尚无利益瓜葛。

大选耗时两个时辰,一直到了傍晚,门人皆未退去,目光无一不是落在轩啸身上。

昊钧将茶饮尽,对轩啸言道:“听闻灵云盟近来有两位少年英豪,初出山门,便是技惊四座,一为这卫南华,二为轩啸。龙小友名亦一个啸字,长得跟那传闻颇有相似”

轩啸暗道,原来他早知我的身份,我若再装,岂不有失大方。当下言道:“前辈高明,小子我正是轩啸!”

昊钧哈哈一笑,言道:“果然是你,轩小友年仅十七,便已名动灵云,我离火与灵云素有来往,方才得知此消息,若再过上几月,这天元之内还有何人不识得轩啸小友你?”

轩啸闻言,极不好意思,岂料昊钧语气一转,突然有些伤感,叹了一声言道:“若是我儿未死,今年亦有你这般大小了。”

昊钧育有一子,妻临盆之时难产而亡,他便将所有的爱都给了这儿子,十岁刚过,此子修行天赋初显,昊钧心喜若狂,总算是后继有人了。

五年前盟主大选,昊钧以强悍实力一举夺魁,之后不久,他那年幼的孩子便离开山门,五名长老尾随而去,意为保护。

昊钧的儿子修行天赋无可挑剔,可生性却是顽劣,更是人精似鬼,离开山门不久之后,便消散得无影无踪,五名长老四下打探,待寻到那孩子的时候,全身都已经僵了,天灵遭重创,一招毙命。

五名长老查得蛛丝马迹,前后推敲,便将那目标锁在虚灵派掌门身上,只因他输掉了盟主之争,离山之时更是大放厥词,定要让昊钧好kàn

。五名长老二话不说,便杀上了虚灵,重伤数人后乏力不支,被那虚灵掌门扫地出门。

五名长老带着少主遗体回山,便请昊钧兴全派之力,铲平虚灵山门。

昊钧痛心疾首,无声留泪,可仍是理智,不可因此不实之证据而兴刀兵。

乐极生悲,活脱的乐极生悲,这口气,昊钧一忍便是五年,就算要宣泄,亦不知冲谁。

轩啸得闻昊钧失了爱子,欲过问,旋地一想,又觉不妥,纠结之际,昊钧如数说出。

期间,轩啸双目在那数十名长老身上扫一遍又一遍,这事虽过五年,众人听来亦是唉声叹气,怒火重生,更有甚者大喊,杀上虚灵山门,血祭少主亡灵。

唯有一人于那人群之中,表情冰冷,不发一语。

此人生得一头褐发,一字眉斜挑,眉稍与发际竟连在一起,观其表,便觉他是勇猛好斗之人,现下却如此冷静。这与轩啸分析稍有不符。

轩啸言道:“前辈深明大义,若仅凭一己之怨便兴刀兵,必是正中奸人下怀,落入鹬蚌相争之局。这事情必有蹊跷,小子我斗胆愿为前辈分忧。前辈关心则乱,个中环节不定有遗露之处,不如合众人之力重新推敲一番可否?”

五看来,昊钧每夜都难以入眠,偶尔睡着,便会梦到自己那苦命的孩子满脸鲜血,向他哭诉,求他手刃仇人。

昊钧心中之痛,何人能懂?今日赶上轩啸到此,突言能将仇人找出,虽不敢尽信,亦只得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真有奇迹发生。

昊钧含首,探手而出,言道:“那便有劳轩小友!”

轩啸闻言起身于昊钧身前来回度步,众人虽想看这小子笑话,却是愿他真能找出点线索,心中矛盾不已。

轩啸突然站定,言道:“前辈可否将那年随少主同去的五位长老唤出?”

众人大感失望,这五名长老不知被问过多少次,每次说的话尽是相同,见那轩啸依旧是老套路,心叫,这线索他怕是找不到了。

不待昊钧传唤,五人依次行出,先前那神色异常之人已然在列,轩啸心中顿时有底了。

五人成排,朝昊钧施了一礼,昊钧摆手而言,“诸位均是我地宫山门中的老人,非我师兄便是我师叔辈的,不必多礼,只望各位别嫌麻烦,配合这小友将当日之事再讲一遍。”

话虽是说给五人听,却是在向轩啸表明他五人身份,意为,小子,你悠着些,若将他们得罪,没人能保得住你。

轩啸人小鬼大岂会不懂这道理,当下言道:“掌门,当日之事,不必道出,我只需问几个问题便可!”

轩啸旋而于五从身前来回走了一趟,于中站定,拱手抱礼,言道:“请长老恕小子无礼,敢问五位长老之中,谁与少主最是亲近?”

众人不明此理,唯昊钧听出门道,心中大震,暗道,这小子果然有些机敏!

昊钧那幼子虽是心智过人,可终归是个孩子,有意者诓之,尽信其言,要除掉他,必不能于山门之中,即不在山门,那便在外,可让他一个年仅十二的孩子走出山门,脱离家人庇佑,再是胆大包天,也得掂量掂量。

至少,轩啸十二岁之时就没想过要走出乡野。

第0073章 万域异类

轩啸此问在众人耳中确实毫无意义,五名长老更是不明所以,只听昊钧言道:“你五人照实回答便可!”

虽有此吩咐,五人亦是不知从何说起,这地宫少主顽劣,对长辈却是尊重有礼,偶有恶作剧,老人亦当他可爱,小子深得老人喜爱,跟谁都亲近,若问谁最亲近,还真答不出来。

轩啸见五人互作相望,并不着急,缓步行至那褐发老者身前,先施一礼,瞬时言道:“想必阁下就是霸全,五霸刀老前辈,小子有礼了!”

老者点头,不可置否。

这霸全成名已久,长相更是非凡,能为轩啸认出,实不足为奇,可接下来轩啸的话语方才进入正题。

只听轩啸言道:“若我没猜错,前辈与少主定是亲近非常。”

轩啸此言,如那天马行空,随心所欲且不着边际。弄得众人楞头呆脑,不明所以。

霸全不言,只听另一长老突然言道:“被轩啸小友一说,老夫还真想起来了,少主在时,的确与霸老头更亲近一些,若老夫没记错,少主的刀法便是由他所授。”

这名长老转而面向霸全,言道:“霸全长老,不知老夫有否言过?”

此话一出,另三名接连附和,“我想起来了,少主的玩物多数出自霸全长老之手。”

霸全漠然言道:“几位长老所言非虚,确是如此,不过,我着实不明白这跟少主之死有何关系?”

轩啸欣喜,暗中不停叫好,你承认就好,我就不信拆不穿你。

霸全身份存疑,按珑月所说他非天元族类,若真是居心叵测潜于这地宫之中,必会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有什么事能比少主被杀更适合挑起两派争端呢?个中原由,以轩啸这心智,稍一思量,便明所以。

轩啸再言,“长老莫急,且听我细细道来,既然少主跟长老如此亲近,那我说少主对长老言听计从,这不为过吧?”

霸全无名火起,暗道,这小子说话吞吞吐吐跟那山中蚤兽撒尿一般,走一步尿一些,不知憋了什么坏水?

当然是让他永世不得超生的坏水。

霸全厉声言道:“小子,有话一口气说出,别像个娘儿,怕是你还未断奶,连个话都讲不清楚。”

众人闻言,大笑不已。久未出声的珑月突然传出娇音,“霸老鬼,别怪我未提醒你,我家呆子不过是想让你死个明白,若你再出言激讽,我直接宰了你,这废话不说也罢。”

一言如石,激起大浪,叫骂声不断,不过亦有理智之人听闻此言,便明白那少主之死多少都跟霸全有些关系,故,并未随众人吵闹不休。

轩啸听珑月将他说成是自家人,心中如舔食过花蜜一般,满是香甜。

轩啸按捺激动的心情,抱手言道:“诸位莫怪,还请稍安勿燥,我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不至坏了霸长老名声。”

轩啸有意无意地看了昊钧一眼,昊钧微一点头,微得仅轩啸一人能见。

轩啸放下心来,朝那霸全言道:“霸长老听了在下的话切莫动气,如有不实之言,长老据理力争便可。”

轩啸当下再无保留,一览众人,言道:“少主年幼,不谙世事,若想出游,必会征得掌门同意,如此不告而别,说是无人在后怂恿,我坚信,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再说这出游,五位长老从旁相伴,这天元之上有何人胆敢于他们眼皮之下行凶杀人?少主虽是天纵之才,当年亦才十二,为何能摆脱五位长老级人物的追踪?若是无人替他隐其行迹,岂能瞒过五位长老的法眼?听闻少主死于那虚灵山门不远之处,敢问诸位,这离火盟中还有比土宫山门更美,更有趣的山门吗?少方为何要去那虚灵山门?若是无人引他,谁信?”

轩啸一顿,接下来的话虽未说出,但众人皆已明白他要说什么,有人已开始燥动,大骂不已。

“轩啸,你这小贼定是灵云派来的奸细,意图挑拔我地宫内斗!”

“无耻之人,杀了他”

“杀了他,还霸长老一上清白!”

同时,亦有人神情呆滞,这些问题都将线索直指霸全,只因他与少主最为亲近。

可这也仅是推测,算不得证据,不能服众。只听轩啸问道:“敢问五位长老,从少主离山,再到他失踪,你们五位可是一直未曾分开过。”

四人言是,唯有一人不言,目光闪烁,半晌后方才道来,“不对!”

众人一愣,只听那老者言道:“少主出事那日,我等见少主安在,霸全长老说是要寻些吃食,虽然离开时间不长,但他回来之时,少主就失踪了,且是气息全无,少主自是没这等能力,若有人敛去气息将他掳走,也不是不可能”

此言未尽,却更添霸全嫌疑。

霸全暴怒,言道:“王老怪,你此言何意,难不曾是我掳走少主不成?”

王姓长老欲言,却觉不妥,这话并无根据,他只得闭口。

昊钧一笑,言道:“霸全长老请息怒,大家不过是讨论而已,我自然是相信长老你的,我儿少时对长老崇拜胜过我这做父亲的,你对他更像对自己亲孙。”

旋而厉声责怪轩啸,“轩小友,若你今日不说出个原尾来,就算我不出手,这门中数千弟子亦不容你活着走出这地宫山门。”

此言有两意,有证据,知原尾,就快说;若是说不清,道不明,趁早快逃。

轩啸何等聪明,当下言道:“若我说错,最先发xiàn

少主尸体的定是霸全长老,我有否说错。”

五人默认,轩啸转向昊钧言道:“敢问前辈,若是地宫与虚灵开战,会是个什么结局?”

昊钧面色微变,若想到那后果般,方道:“当是两败之局!”

轩啸再不绕弯,放声言道:“其实各位静下心来想想我从头到尾说的一番话,便已再是清楚不过。只是少了关键一环而已,那便是霸全长老的身份。”

议论声起,皆道这轩啸会否痴傻,霸全的身份不就是地宫六长老吗?

轩啸两手一挥,言道:“天元各盟内斗不断,唯有这离火是块完整的骨头,极是难啃,谁欲啃?当是非我族类。霸全明为地宫长老,实为万域异族,潜入地宫之中,只为离间各派关系,以生战事!”

众人哗然,门中年轻一代弟子皆不闻那万域之名,不知其为何物。可门内长老却对千年前那一战多少知dào

一些。

闻得一言,数十长老猛然起身,有人将霸全围住,有人更是指着轩啸破口大骂。

围着轩啸的长老们早看出当中端倪,只是隐忍不发而已,此时听闻他是万域异类,哪还能忍得住。传闻万域中人歹毒无比,个个心狠手辣,千年之前无数修行中人与百姓遭其荼毒。若霸全真是那异族,就算少主之死与他无关,亦不能留他于世。

而掌门昊钧却是不发一语,面色无变,对这一切视而不变。轩啸大急,暗道,事关他儿死因,他怎能不管?

眼看局面便要失控,轩啸顾不得许多,横跨一步,覆手猛压,山势突来,整个广场为之一震,境界稍底者当场倒地,胸中发闷。

全场瞬时安静,一半长老运起灵气,意锁轩啸,只待掌门发话,轩啸仅剩死路一条。

昊钧抬头望了轩啸一眼,眼中尽是责怪,意为,让你别胡说八道,你不听,看你怎么收场。

轩啸见此,言道:“前辈,小子斗胆欲向霸全长老讨教一番,望前辈成全。”

昊钧不言,望向霸全。

霸全早是怒不可及,见掌门眼含征求之意,哪还忍得住,当下便言道:“轩啸,你坏我名声,挑拔我地宫门人关系,今日就算你不讨教,我也容不得你。”

“既然小友与长老皆有此意,我这做掌门也不便阻挠。不过霸全长老境界高升,轩啸小友定不是你对手,我就擅自做主,为你二人定个十招之约吧!”昊钧终于言语,表面来看,别说十招,那霸全一招便能叫轩啸吃不了兜着走,十招内杀他绰绰有余。

不知为何,昊钧却无端相信轩啸与霸全有一战之力,虽然不知轩啸为何要战,想必是与他孩儿之死有关,这才应允。

万域中人以聚灵修行,这霸全来天元大陆已有百十余年,早以九窍纳气,不过任他境界再是高升,只要被轩啸逼得露出原形,如那归兮一般,兴许不用他动手,便会被数十长老给痛宰。

轩啸自然了得,不过以他的修为即便是在霸全手中走上十招亦有难度,更别提将那霸全逼出原形。

无挑zhàn

之事,轩啸不做,此战,当是他入世以来最大的挑zhàn



楼顶之上,珑月再次传下话来,“呆子,就你聪明,我还道你凭那三寸不烂之舌将那霸老贼说死,结果还不是需得动手。早知如此,你废话便可不说。今日之战,你若是身败,丢人现眼,我以后再不理你。”

轩啸苦笑,暗道,我若身败,便是身死,哪还轮到她来理?

第0074章 五霸刀

轩啸入世,尚是首次心中没底,玉人在上看着,他怎能丢脸。一路走来,均如那逆水行舟,百般坚难。

不过这一切不正是为了有一天能在心仪之人面前证明自己吗?

今日便是最佳时机。

无伤剑在手,识海之内引出一道金色灵气,由天灵绕身而下,直落平地,金灵覆体,轩啸全身泛光,仙气十足震慑人心。

众人大惊,何时见过金色灵气,大陆之上,灵气变异,时有发生,这般颜色,却是闻所未闻。

轩啸垫脚挪步,跨出之时,已过十丈,稳稳立于场中,旋身端剑,遥指霸全,言道:“霸全长老,你还等什么?”

那半数长老见势,马上退开。霸全浑身一震,五把钢刀瞬时飞出,于顶,于侧悬而不落。

霸全怒吼一声,言道:“小子,你找死,我便成全你。”言毕,大手一挥,五刀齐行,极速朝轩啸飞去。

霸全轻身而起,跃于五刀之上,踏脚轻点一刀背,速度更甚,被点之刀,翻刃面起,随那霸全后手而去。

瞬眼之间,四刀飞至,第五刀便由那霸全握在手中,屈膝大喝,当头一刀朝轩啸劈去。

钢刀破空,尖啸声刺耳无比,与那空气磨擦竟能生出火花,气劲临身,轩啸手腕一拧,亮出剑身,那一瞬间,空中雨点尽数凝于空中。此时,轩啸那身影突然一分为四,“铛”四声脆声如同时发出,四刀分别入地三分,于轩啸身侧各两把,整齐排开。

四影合一,轩啸身影再是一模糊,手到极速,金光一闪,剑身拖尾,一道美丽弧线画出,刀剑相交。

众人等待那巨响声始终未来,放眼看去,哪有相拼之影,不过一道残而已,霸全一刀居然劈空。

霸全洞意之境,只是一瞬便知轩啸身在何处,翻身朝上,刀刃侧于胸前,眼前赫然是轩啸那邪异的笑脸,及他手中无伤长剑,剑尖一触那刀刃,清鸣一声,金色灵气于剑尖狂泄而出,那光芒极是刺眼,众人眼前皆是一花。

“嘣”一声响,碎石四散,平地生出一人形深坑,而霸全就在之中。

轩啸于那深坑之外两丈站定,言道:“老家伙,别装死,这才刚过两招。”

言罢,坑中霸全飘然而出,四刀拔地而起,与那手中钢刀合在一起,冷光一闪,霸全猛然大喝,“霸王五连斩!”

霸全终于使出看家本领,这霸王五连斩原名七煞刀,本是地宫祖师一时兴起而创,不料被门人记载于册,千年后,霸全得其册,改创之,七式合五,创出这霸王五连斩,助他成名数十载,在这天元内必入百强之列。

刀气凌烈来袭,轩啸双目半睁,衣袍鼓舞,将那金灵之气运遍周身,霸全身至时,横斩一刀,轩啸侧剑右挡,岂料左臂,头顶,前胸,后背同时中刀。

明明只出了一招,为何周身五处中刀?这便是霸王五连斩精义所在,快,快到极致,叫人防不甚防。

虽有金灵堂护体,不过那狂暴刀气仍是强行破入,触不及防之下,轩啸筋脉已是受损,吐血之余,侧挡改为前刺,不过却无灵气波动,只因那霸全不过是道虚影罢了。

此时,钢刀于空,涨了两倍有余,看来极是骇人,当头便朝轩啸砍来。

长剑一拧,山势瞬来,较先前使来又强了数倍,整个地宫山门为之一震,地宫门人除掌门与数名长老不为所动外,弟子均是难过想要吐血。

昊均面露讶色,暗道,果然有些门道,臭小子,想把你家流云山也搬到我地宫山门来吗?

那钢刀下斩之势一顿,轩啸冲天而起,眨眼间连刺五剑,均在那钢刀四周,火花四射。

刀气随那无伤长剑再次入体,轩啸早有准bèi

,景门窍穴之中那大湖波涛变得无经汹涌,直奔识海。

金苗吐气,识海之中金光大作,金灵之气尽数为轩啸所用,山势不止,手握钢刀的霸全终于显形,身法受阻,再不得极速。

轩啸持剑不动,场中百剑齐飞而至,皆不受山势影响,如那离弦之箭,待到霸全身周之时,只见他动作稍一迟缓,横刀一扫,百剑皆碎,华作星光点点。

不过那无伤剑却是直抵霸全咽喉处,金光再闪,气盾破口,金灵气透体而如。

那霸全闷哼一声,倒飞三四丈,单掌下压,身形稳住,再将手中钢地猛地插入平地之中。

霸全一手捂喉,一手扶刀,单膝跪地,俨然一副落败姿态,可场中却无人认为他败了,不过五招而已,尚有一半之数,还早得很。

轩啸受伤,那霸全亦是吃了暗亏,表面来看各有胜负,不过拖得越久,对轩啸越是不利,毕竟境界之差仍是存zài

。轩啸不过是将自身优势发挥出了而已。

而霸全对轩啸实力估计有误,方才吃了暗亏,接下来的时间,轩啸若再想占得些便宜,就没这么容易了。

霸全怒吼一声,竟弃刀不用,屈腿猛蹬地面,破风击来。

那一瞬间,轩啸以为自己眼花,不想在场所有人均是同一感觉,霸全是把刀,极其锋利,有开山裂地之威,此为刀势,且人刀合一。

轩啸想退,却是无路可退,仿若置身于刀林之中,竟有动则身死之感。轩啸暗道,这刀势果然惊人,若有一天悟出那剑势,不知是何等威力。

电光火石间,轩啸那手臂之上一束金灵之气绕臂而下,直抵无伤剑尖,那长剑与手臂浑然一体,不可分离。

慌忙之间,轩啸随意一剑照来人刺出,金灵成卷,九窍湖水尽数涌出,气带旋劲,眼看就要将那霸全卷入其中,不想这钢刀迎浪狂劈。

轩啸微笑,暗道,五霸刀?我尽数还给你!

金灵气刃当空而凝,剑意将霸全笼得全实,一剑更是含有霸王五连斩之力,破空声起,残影还在空中,不过气刃已到霸全脊背。

霸全如刀,挺身而上,与金灵气刃硬拼一记,那气劲化作数道旋风四处掠去,地宫门人唯恐躲之不及。

灵兵散去,霸全刀势已然不在。

说来惭愧,那霸全活了一百多岁,悟出这刀势不过两年而已,只得其形,威力实不如轩啸那山势来得威猛。若是大成,区区金灵气兵还不放在眼中。

此时,霸全嘴角竟有一丝鲜血溢出,他受伤了。

在场所有人皆是一震,轩啸近来风头正盛,众人皆道那传闻并不可尽信,如今看来,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顿时惊呼连连。

不乏有人将轩啸当成怪物来看,好似轩啸才是异类。

二人从一开始便是杀招对杀招,毫无留手。若说那霸全第一招之时还有些小看轩啸,那后来便是严阵以待,绝无小觑之意,岂料轩啸手段层出不穷,更是将他霸王五连斩之力尽数抽走,旋地又还给了他,以他的杀招来对付他,霸全尚次首次碰上,便叫他又吃了一记大亏。

霸全表情阴沉,牙关紧咬,不知在想些什么。

八招已过,看来霸全要想杀了轩啸几乎再无可能。不过轩啸这八招亦不好受,再来两招顶多亦是五五之局,若不将霸全逼出原形,叫他轩啸怎下得来台?

先前说的话是白说,打了半天亦是白打,事后霸全做他的长老,而轩啸不仅将地宫全派上下尽数得罪,更是让珑月看不起,怎地算来亦是轩啸吃亏。

轩啸再不犹豫,识海之中风浪突起,海水倒灌,九窍如旋将那倒灌海水尽数吸入。

金灵之气狂涌,众人见那轩啸均有一分敬畏,仿若他便是那战仙下凡,全身金芒覆体,以清鸣剑诀起手式御流云剑法,转眼便将流云剑法前六式使出,百剑破其灵气刀刃。

霸全疾退,叫苦万分,暗道:“难不成我霸全今日便在这阴沟中翻了船?若想保命只能聚灵而发了,暴露身份总比丢了小命好。”

若是这天元大陆上的高人修至霸全这般境界定不会是这番情形,轩啸想胜亦是痴人说梦,更别提将其斩杀。可问题就出在霸全并不是天元中人,这份灵气掌控力比同境中人却是差了不止一筹。

先前八招,轩啸均是由守转攻,较为被动,这一招尚是头回主动出击,便收奇效。

攻势渐弱,霸全心中一喜,暗道,机会来了。

霸全正欲出手之时,突见轩啸那邪乎笑容,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轩啸身形一顿,抽剑而回,大喝一声,“剑破群山!”

清鸣剑诀第二式,终于出手,无伤剑带金光,劲气如龙,怒吟不止,广之场狂风突来,碎石升空不及落地之时,剑刃劈地,断崖峭壁与这地宫群落顿时摇晃。

一声剧响,之后,白雾腾空,一时之间,那湿地突然变干,皆被这猛烈剑qì

所蒸发。

轩啸一直不愿用这第二式剑诀,只因太耗灵气,此番不留余地,只因是最后一招,只得孤注一掷,不将那霸全逼至山穷水尽之地,他只能负荆请罪,别无他法。

少时,一声嘶吼于那尘雾之中传来,众人惊呼之时,两只暗紫兽爪于尘雾中踏出,抓地之时,石板尽碎。

该来的,总算来了。

第0075章 灵猊

天元大陆千年前的血战,参与者且有幸存活之人,还留在大陆上的少之又少,完全可以忽略。

地宫山门之中年纪最大的不过三百,得门中前辈口传,四地中人长相无差,区别在于修行方式,其中又以这万域最为独特,可聚灵化形,尽得灵兽神力,其野性十足,杀人如麻。

尘雾不散,只得兽爪两只,修长有力,爪尖嵌入平地,嘶吼一声,震慑天地,众人一阵头晕,皆有胸闷之感,比先前轩啸随手使出的山势只强不弱。

轩啸目的已然达到,感叹之时,亦叫苦不已。这霸全跟赤臂帮归兮果然是一类人,不过去比归兮强了太多。

不时,“噔噔噔噔”四响,“霸全”行出,窥其全貌,巨首如狮,脖绕紫鬃,兽体状硕无比,呈暗红之色,前肢虽修长,后肢却短壮,乍看之下,如半蹲,于轩啸所见之畜牲撒尿时颇为相似。

如此兽体,偏生龙尾,足有一丈,挥即生风。轩啸尚不知这畜牲为何名,兴许是那万域独有。哪里还有霸全,只得这头畜牲,只见他全身泛着暗光,如那虚影,亦幻亦真。这便是万域中人独有的修行法门,聚灵化形。

场中之人缓过劲来,刀兵齐出,而那用剑弟子的兵刃皆被轩啸“借走”,此时,只得空手严阵,数千道目光紧锁场中这怪物。数十长老全部起身,灵气出体,气兵无数,战意涛天而来,这地宫宛然一副战场之象。只待掌门一声号令,便欲将这异族碎尸。

昊钧之子是不是霸全所杀都没所谓,身为异族必遭杀之。

只听楼顶珑月传音,“呆子,霸全所聚之灵为猊,其性凶残,乃嗜血好杀的畜牲,皮下生肉鳞,伤其根本极是不易,其它便需你自己发掘,连我亦不清楚了。”

轩啸大叫,“既是如此,你还不下来帮忙?”

无音回应,一问不答,二问三问皆如是,轩啸求助般望向昊钧,见其并无出手之意,暗道,老东西,杀儿仇人近在眼前,你居然无动于衷?

那昊钧连面色亦未变过,气定神闲品碗中香茗,不知心作何想。

轩啸见此大感无奈,这铲奸除异之事怎地就变成他一人应所为?

昊钧内心可比那淡然的面容复杂得多,杀子大仇怎能不报,此刻非不欲动手,是不能也。

不及多想,那霸全狂吼一声,侧身摆尾,劲风过境,石碎成群,翻飞不止,到轩啸身旁时,已成扑天盖地之势。

尾抽一击,威力惊人,轩啸不避不闪,金灵护体,迎那龙尾鞭策,那猛力比先前霸王五连斩不知强了多少倍,且毫无灵气,仅是这畜牲肉体之力。

轩啸周身金灵为之一震,道道劲力透体而入,五脏翻涌,又是一口鲜血,双脚离地,被抽飞数丈,落地时仍滑行一段方才停下。

只听珑月喊道:“呆子,就算你打不过他,亦不该使这苦肉计央我出手,你若真是不敌,道一声便是。”

激将法对轩啸没用,轩啸此举乃试敌,想看看这扫尾之威,再对其实力做出正确判断,不过是有些轻敌,差之将其抽昏过去。

轩啸撑地,以剑为拐,摇晃半晌,终是站住,暗道:“好畜牲,看我今日不抽你筋,拔你皮。”

霸全兽身一跃而至,众人眼中,轩啸那看似无力的身子可能经不起这一下的摧残,纷纷屏住呼吸,看那轩啸如何应对。

轩啸跺地而起,以迅雷之速直撞兽体腹下,气劲相交,卷风如狂。只见他反握无伤剑随那气卷,猛然旋身,朝那腹下一连斩了上百剑,剑影嶙峋,硬是将那霸全兽身顶至那十丈高空。

兽身挥爪而出,无端生出刀势,轩啸心神顿时受措失守,五刀同时临身,一刀接一刀,一刀更胜一刀。

轩啸那身体地空中不由自己,前后左右各晃四下之后,那腰腹猛遭重击,弯腰撅股,如天外飞石一般直落地面,平地生浪,四散而开,这次广场之石全碎,再无一处好地。

先前十招,轩啸尚有优势,不想这霸全使出压箱本事,让轩啸连连遭创,聚灵化形既然如此强悍,为何还要来这天元之上搅风搅雨,实叫人不解。

场内场外,众人呆若木鸡,那轩啸躺在石坑之中半晌亦无反应,且灵气全无,看来是凶多吉少。此时昊钧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弟子们跃跃欲试,苦于掌门不发话,那轮到他们动手?

此时,一长老突然朝昊钧拜倒,言道:“掌门,轩啸小友只因我派之事身陷于绝境,我等岂能坐视不理,然,霸全异类,天元人人得而诛之,加之少主之仇不能不报,请掌门下令,准老夫前去与他会上一会。”

霸全兽体突然口吐人言,“昊钧小子,你儿子是我杀的,他连死都不会知dào

这当中原由,你这地宫这主着实软弱,杀子大仇当前,你居然有这处闲情逸致,土宫的好日子到你手中也算到头了,今日我霸全便叫这山门血流成河!”

任他昊钧如何沉稳,闻得此言亦不由色变,不过并未发作,稍一仰头,朝楼顶之上那珑月问道:“姑娘,你怎么说?”

珑月于那楼顶坐起身来,一伸懒腰,娇声言道:“呆子,起床了,若再不起来,我便走了,看你到时去哪儿寻我?”

一言如威胁,更似打情骂俏,众人闻言皆是心惊,莫不是这轩啸还有一战之力?

自那轩啸使出清鸣剑诀第二式时,识海中那金灵之气已耗大半,那大海如退潮一般,平面下降不少。

轩啸手指动了,接着便晃了晃头,将那碎石甩了干净,艰难地坐起身来,天灵之上,金灵再现,不过与方才已是不同,金色之中多了一丝翠绿,毫无冲突之感。

灵气绕身,将他轻托立身,只听轩啸言道:“月儿莫急,我只是打个盹,这个时间本是用膳之时,我肚子有些饿了,待我宰了这老贼,我们再一同去寻些吃食。”

那一记重击并未让轩啸受多重的伤,只是金灵护体之时,又消耗许多,而识海之中那绿蝶仍在,被金苗嫩叶裹住,不断朝外吐出金中带绿的灵气,这可比普通灵气强了太多,比金灵只高不低,这不得不归功于胸口这玉蝶。

轩啸心生感慨,暗道,原来初次见面时,珑月便送了我这般贵重的礼物。

当下暗喜不已。那霸全心中剧震,想不到,聚灵化形之力与刀势相融亦不能伤他,这小子还是人吗?不由心中竟多了一分惧意,迟迟不肯攻去。

轩啸起身之时,雨便停了,天地之间仿若多了座大山,山中藏一剑,剑意凌人,四道卷风突起,空中浓云皆往此中汇集,看来无比骇人。

轩啸大喝一声,“狂风卷!”赫然是那流云九式之一的剑招由他使来比那流云三代弟子不知强了多少倍。

霸全兽身被这一剑卷入其中,连眼亦是睁不开,四周狂风大作,影不断朝他兽身狂斩,虽伤不得他肉身,不过亦不好受。

山势猛烈叫他动弹不易,金芒大盛,气兵成形,一剑破山而来,那霸全虽是心生感应,却也无可奈何,四爪抓地,蓄势以迎。剑芒杀至,以取其天灵之处,触体之时黄芒消散。

看来惊天动地的一招到霸全兽体之前却是气息全敛,霸全心叫好险,道他是无力为继。

不想,未及笑出声来,那霸全脑中如炸,乱作一团,连抱头哀呼之力亦没有。

黄芒聚丝,势如破竹,但凡聚灵修者,那天灵大穴必是其弱,轩啸使之金灵本就诡异,加之绿蝶以气融之,金灵再生变数。

轩啸以山势束其身,狂风卷迷其眼,再以那青鸣剑诀破其坚厚兽体天灵之穴。

金灵入得其中,如那洪流猛兽,将他天灵大穴之内搅得错天昏地。

轩啸识海之内绿蝶突然消失,金树大喜,轩啸岂会不懂它的意思,当下抽剑而回,左手成掌拍击霸全兽身的天灵之处。

一时之间,霸全恍若觉得一只大手伸了进去,这不是错觉,不过亦不是轩啸之手,而金树再无保留,枝叶猛展,大量灵气以轩啸景门窍穴透出入得霸全天灵之中,将那正在发抖猊兽之灵一把抓住,带入轩啸识海之内,一口吞食。

山势去,剑意消,卷风过后,天地清澈,那霸权兽体虚影正极速缩小,不消片刻,再化人形。

轩啸并不着急杀他,只听霸权狂吼一声,咬牙言道:“小畜牲,你竟敢夺我兽灵,我让你死无葬生之地!”

轩啸讶道:“哦?那你让我死一个看看?”

话音刚落,四道人影突然由那数十长老人群中杀出,轩啸稍一愣神,一道人影朝霸全掠去,余下皆是杀意十足,直取轩啸。

昊钧一笑,寒意顿生,手中突然多了根丈半长棍,看来极是普通。

“你们几个老家伙终是忍不住了吗?”

昊钧一闪,不及眨眼,便已到了轩啸身前,横棍怒扫,人影飞退!

第0076章 昊钧心思

昊钧终于出手,等的便是这一刻,五年前他一举压离火盟主之位,到头来,却是乐极生悲,痛失爱子。

转眼五年已矣,他心中早有定论,一直忍不发就是欲将地宫门内贼子连根拔起。

幼子失踪,五名长老护主不利,难辞其咎,昊钧虽是恨极,亦不能让他五人来背这黑锅。

所有蛛丝直指霸全,不过他极是谨慎,那仅有的破绽并不能证实少主便是遭他毒手。

霸全仗着长老之位,身份尊贵,掌门就算生疑,亦不敢威逼,否则的话,不是叫全派上下心寒吗?

霸全心中甚是得yì

,道那昊钧只得就范,亡子之痛只得吞进肚里,此事随时间流逝,仅任它不了了之。

昊钧只道是哪方势力将那奸细安插进自己门中,从而离间各派间关系。不想今日轩啸突然杀出,将霸全身份揭穿,原是万域异类。

昊钧久未动手,便是等他同伙现身,倘若将那露出真身的霸全一招斩杀,剩下同类必不会现身。只得任轩啸跟他耗下去。

霸全将死之时不定会向同道救助,那几人身份早晚亦会暴露,不如趁早杀出,斩掉轩啸,再携霸全逃走便是,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不想这一步又一步均在昊钧算计之中,此人心计着实惊人,面对杀子仇人,亦不为所动,这份城府更是无人能及。

伏灵杖出手便是那群战杀招,只听霸全大喝一声,“伏灵扫千军!”

地宫祖师于千年前与万域中人血战之时,无意创出这伏灵十二棍法,第七式便是“伏灵扫千军”最适群战。

当年他仅凭这一杖之威,便重创百人。

五年积怨终是于这一杖一泄而出,虽不及地宫老祖当年之威,对付他身前三人已是绰绰有余。

伏灵杖扫出,呈狂风卷落叶之状,如潮般将那广场平地之石尽数卷起,呼啸而去。

三人自知不敌,欲退之,晚矣!灵气势猛,三人兵刃难敌其威,被那澎湃灵气入体后,翻江倒海,经筋寸碎,五脏移位,均是吐血不止。

轩啸看得出神,心中无比震惊,一杖之威便见昊钧境界与功力之深浅。一时之间,他竟忘了还有第四人。

只见那人于空中掠下,身侧虚影展出,如生双翅,一把提着那废物一般的霸全,震翅冲天。

那高楼之顶,一道倩影闪出,转眼便到了那生翅之人的上方,悬而不坠。

原是珑月赶到,那人带着霸全冲天而起,不料早有人候着,抬头之时便见一脚横抽而来,避之不及,脸庞被抽得变形,唾沫横飞。

二人如那断崖上落下的巨石,砸下,与那三人撞在一团,均是狼狈不堪。

珑月于轩啸身旁轻落,以指轻点轩啸鼻尖,嗔道:“呆子,我不是让你杀了他吗,你愣着做甚?”

轩啸回过神来,珑月那俏脸不知何时多了层面纱,看来别有一番风味。

轩啸心中抱怨,明明一招便能解决问题,非叫我拼死拼活,这般无益之举,不知是为何?

珑月似看透他的心思,言道:“呆子,你真是个呆子,你与高手争斗,实力精进之速那叫一个骇人,我倒是能帮你,却予你无益,你这般慢腾腾的提升,何是才能傲视群雄?你想与我游遍天涯海角,不有点实力怎行?”

轩啸尚未听懂,问道:“为何与你游遍天涯海角,需yào

傲视群雄的实力?”

珑月一急,“因为,因为”竟将那原因说不出口。

另一边,地宫门人尽数合拢,将那五人围在当中,一个个咬牙切齿,眼喷怒火,恨不能食那五人的血肉。

昊钧将那伏灵杖抗在肩上,踏入圈中,俯视如丧家之犬的五人,不带任何表情,只听他言道:“你五人成名之时,我尚未出生,家师对你五人不薄,他老人家身在天元之时,就让你五人入得长老堂,你五人不感恩也罢,不服我这新任掌门也罢,为何要对我年幼的孩子下手?”

言毕终见一丝痛心之色,挥杖而下,一人吐血倒地,再无生机。

这五人再是不济,放手一搏,亦不是昊钧三两下便能解决的,只是此时心如死灰,知dào

最终亦难逃一死,无需再做那无谓反抗。

霸全冷笑,“你我非族类,你在这天元享天地福祉,而万域中人却在那不毛之地日夜煎熬。此事怨不得谁,要怪只怪这离火太过安静!”

昊钧闭眼,一滴泪水滴落,“你万域谋我天元,不为过,就算你五人想要这地宫,我也可拱手相让,但为了你们一己私利,便对我儿下手,着实不该!”

再挥杖,第二人倒地,两眼怒瞪,死的极不甘心。

霸全一愣,接着放声大笑,“区区地宫还不被我等放在眼中,我们要的是整个天元之地。”

“为何不去乾坤,为何不去东海?”一连两问,便是两杖,五人去其四,只得霸全一个活人。

霸全身子颤得厉害,不知是气极亦或是害pà

,他一字一句言道:“天元之人自私好斗,宛若一盘散沙,为何要去另二地?”

霸全一语道破天机,天元中人好勇斗狠,打来打去,实如散沙,乱作一团。

昊钧大喝一声,“好!”旋身回头,言道:“你杀了我儿,我却不想杀你,你已形同废人,我让你留在这地宫之中,每日使弟子割下你一块肉,腌制之,再以盐撒你伤口,让你知dào

什么叫痛!”

昊钧双目通红,落泪如似滴血,一席话更叫人胆寒。众人皆知掌门乃言出必行之人,五年怨气必由此发,霸全接下来的日子会很难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便是言此。

人影一闪,寒光过境,一声清鸣啸音之后,霸全头首分家,在他仍半坐的身体之后,站的正是轩啸,剑刃之上鲜血尚未及滴落,便没入剑身之中。

“杀人不过头点地,前辈,我想您幼子在天之灵,亦不想你如此残忍,逝者已矣,放手吧!别叫门人都怕了你!”轩啸双手倒握长剑抱手低头而言。

昊钧衣衫鼓动,灵气透体而来,缓缓转身,面容何其狰狞,恨不能咬碎自己牙关,那滔天怒火惊得众人不住后退,只听他言道:“轩啸,你好大胆,竟让他如此轻易死去,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珑月绕飞而至,挡在那轩啸身前,对昊钧无端施放的威压毫不在意,她双目直视昊钧,言道:“我啸哥是你说杀便杀的吗?若不是他出手,你地宫门人还不知要被这五人欺瞒多久。我啸哥以聚力之境力敌百年老怪,不畏生死,也要拆穿他的身份,你身为一派首,不知感恩就罢了,现在还敢言杀?亦不怕天下人笑话?”

这言语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重锤,不断敲震昊钧的心灵,他心中早被仇恨填满,今日得以发泄,却有未尽之意,恨不能将那霸全千刀万剐方能泄他心头之恨,不料轩啸看不过眼,一剑便将霸全了解,昊钧瞬时便将那伊怨转移至轩啸身上。得珑月提醒,他这才醒悟。

昊钧将周身灵气一敛,威压不再,众人顿时松了口气。他拂袖转身,向前迈步,每一步均是蹒跚。

一时之间,众人突然觉得掌门老了。

珑月回头,杏眼似有怒意,对轩啸言道:“呆子,若你以后再敢多管闲事,置自身于险境,我便再不理你了!”

一滴冷汗流下,轩啸那心跳终是缓和一些,挠头言道:“不是你叫我来杀人的吗?”

“还敢顶嘴?”珑月二指伸出,朝轩啸腰上去了。

轩啸大惊,这二指之威他可是领教过的,吓得他直往后躲。

此时,昊钧已到十丈之外,突然站定,只见他并未回头,柔声言道:“你二人于我山门有恩,不如就留在宫内小住几日,也好叫我尽尽地主之谊。”

轩啸正欲婉拒,不料珑月突然言道:“掌门有令,我二人怎敢不从?”

轩啸大急,言道:“珑月,还有几月便是灵云盟聚会之日,我跟师兄等人皆在受邀之列,如在这时耽搁了时日,不及赶去,我怎么对掌门交待?”

珑月言道:“呆子,灵云盟聚会尚有几月,而这离火盟主之争就在两日之后,这等大事,我们怎能错过。你就安心于此多待两日,盟主之争一结束,我便随你一起朝灵云鲜弧进发。”

轩啸大惊,叫道:“珑月,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回灵云吗?”

珑月背过娇躯,“呆子!”一声娇嗔,让轩啸全身酥麻

灵云盟西群境中一小城外,有一女子坐于树下,眼望北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远处行来一名男子,背负长剑,到她前前之时,将一壶清水交在她手中。

待女子饮下一口,男子言道:“你在想他吗?”

女子亦不否认,言道:“不知他此时在干嘛?会不会也在想我?”

男子言道:“近来,他跟师叔两人风头正劲,最近一次出现的地方便是在那虹城,算算时间,他二人该朝鲜弧去了吧。”

女子微一低头,言道:“那我们也动身吧!”

第0077章 前日

春雨如绵,时停时续,绝崖群山间烟雾缭绕,朦胧之感于此地更似仙境一般。

地宫门外山脚之下,轩啸立于溪流之旁紧闭双目,神情肃然。不时,雨滞半空,多如牛毛,连他身前的溪流亦慢得极缓。

突然,一滴水于溪流中剥离,浮上半空之中。寒光一闪,水滴分一分二,那不滴之下的溪流同时被斩成两断,轰然巨响之后,那溪水竟久久不能流下。

从头到尾,轩啸不曾出剑,不过是意动,亦如势动,此刻,他正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剑,立于天地之间,嘴角再次斜翘,双眼缓缓睁开,溪流如初,细雨落地。

轩啸突然转身,抱手施礼,昊钧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

昊钧言道:“小子,不用多礼了,你把这地宫当成自家后院,想斩便斩,今日断溪流,明日就可劈断崖啊!”

昊钧一语虽有埋怨,不过任谁都听得出这是句玩笑话,不过亦不都是玩笑,同时夸赞轩啸进步神速。

轩啸笑道:“小子不敢!”

昊钧假怒,“你有何不敢,我堂堂一门之首要留的活口,你都敢杀,加之你那小**为你撑腰,别说我这地宫门,即便捅破天这等事,你也做得出来。”

不待轩啸言语,昊钧转而言道:“怎不见你的小**跟着?”

轩啸脸黑透红,不答反问,“前辈不会想趁她不在杀了我吧?”

昊钧轻哼一声,言道:“我若想杀你,她还挡不住。你这小子当真是胆大妄为,做事不计后果。我儿早逝,虽让我怒火中烧,不过那异类被我宰了四个,有再大的怨气也该消了。”

“你道我不知他五人那点心思?那霸全以为我顾及他身份才迟迟未动手,殊不知我昊钧若想杀谁,哪怕他是天王老子亦难逃一死。”

轩啸一愣,问道:“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前辈为何对他们一再容忍?”

昊钧言道:“多年来,我地宫弟子但凡天姿卓绝之辈,均无端身死,线索直指离火各派,我儿遇害并非第一人,所有事情跟这五个畜牲都难逃干系!”

轩啸稍感惊讶,言道:“地宫能人众多,靠他五人暗地算计,能有什么作为?”

昊钧叹言,“所以我才怀疑离火这内必是有人跟万域中人串通。万域图我天元,而与之串通的人就是图我地宫。”

轩啸心中剧震,突然记起那夜流云山一幕,何其相似,轩啸言道:“怎么天元中人会跟万域串通?难道不知这是引狼入室吗?”

昊钧冷笑一声,言道:“天元之所以内斗不断,皆因多其野心勃勃之流,他们既然敢跟万域中人串通,必不会将其当作虎狼,只道是免费打手,自负得不是一二般可比。殊不知万域中人正是利用这一弱点于我天元地内逐步蚕食,多年来已建立不可小觑的势力。天元之内又以我离火盟这块硬骨头最是难啃,若乱天元,必先乱离火。”

轩啸瞬时便明白这当中关键所在,万域的势力在天元之中已似毒瘤般存zài

,不及早铲除,将来必成祸患。

昊钧之所以不杀霸全,原是因为欲让其招出背后势力所在,不管是天元亦或是万域中人,心中有底之后,动起手才会更有把握。轩啸此时无比自责,想死的心都有了,面色更是难看得紧。

昊钧言道:“小子,你不必自责。你入世不久,能做到此般已是不易,最难能可贵的是,你有颗正义的心,极是善良,虽在杀人,亦在救人,重情重义,对待敌人亦是尊重。天元要的便是你这般能纳天地的胸怀。天元之祸不是因万域而起,而是因为自己。”

轩啸顿感谢无奈,大陆乱事于他何干?救人是不得已而为之,杀人更是,若珑月能随他归隐乡野,他二话不说便着她回到王家村,再不出来,夫妻二人一同孝顺义母,朴实无华,终其一身。

昊钧似看穿他的心思,言道:“小子,祸事将起,世间万物皆不能幸免。天大地大,亦无你容身之所,认命吧,男儿立世,当有一番惊天动地的作为,若你只想着躲,不是枉费了这一身妖孽般的天姿?”

轩啸想起离乡初衷,为的是珑月,而后入得逸仙派结识一众友人,受卫南华相邀助他完成报仇大事,之后便再逢珑月,又卷入到万域阴谋当中,这一步又一步让他泥足深陷,无法自拔。与其苦苦寻找解脱方法,不如置身这时代大流之中,

轩啸暗道,前辈一席话与珑月说的不谋而合,既入修行大道,这世间之事便与我有关,身为天元中人,怎能视万民疾苦于不顾?我若想方设法推脱,定会让胧月看不起,她必是需望自己的夫君是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吧?

轩啸低头抱手,“小子我受教了!”

从这一刻起,轩啸心境终于彻改变,不再与这世间格格不入。

欲救人,须杀人!

“好!”昊钧大喝一声,言道:“当机立断,大丈夫也!我倒是小瞧了你。”

昊钧一顿,再言,“小子,明日便是我离火盟聚会之日,你跟你那小**便是我地宫坐上宾客,与我一道看看这些豺狼恶虎的嘴脸!”

轩啸不明所以,只见昊钧言罢冲天,飞上那云端山门之中,再看不见。

昊钧去,珑月来。

轩啸言道:“来多久了?”

珑月手中拿着套衣衫,离轩啸还有一丈之时,扔了过去,言道:“将身上衣衫换了!”

轩啸突觉不好意思,身上青衣一穿便是半年,未洗亦未换过,虽然无异味,但这时间穿得着实太久。

青衣之上道道条形补丁看来极是显眼,珑月之意他怎会不明白,这青衣本是清霜缝补,珑月此举醋意十足,让轩啸远远地便能嗅到一股酸味。

轩啸将手中长衫一抖,伸展开来,竟与他身上这件一模一样,轩啸心中一暖,暗道,青衣乃义母所做,不过缝补之事却是清霜所为,珑月心思细腻,再为我添件相同的,这样我便可将之看作义母慈爱与珑月的心意。

轩啸不断傻笑,珑月见之,娇羞不已,嗔道:“呆子,你再笑,我就不理你了。”

让轩啸不笑比杀了他更难,轩啸言道:“珑月,一早不见你人影,便是为我添置新衣去了吗?”

珑月言道:“明明气宇轩昂,非将自己弄得跟个小叫花子似的,你下山之时,逸仙掌门就没给你些元钱?”

轩啸对手中新衣喜爱无比,双目一直盯在衣衫之上,言道:“元钱到是给了些,不过我身上这衣衫能穿,一直也没顾得上,这一路下来,火急火燎,连用膳之时都在赶路,就别提更衣了!”

珑月小嘴一嘟,“那你是换是不换?不换的话就将它扔掉!”说着便伸手去抢。

轩啸见状,将手中衣衫藏于身后,向后一跃,“你抢不着,抢不着!”飞一般地逃了开去,那珑月此时亦是玩心大起,尾随而上

绝崖群山之外一处空地之上,一健硕大汉负手而立,身后跪有一人,对大汉态度极是恭敬。

只听他言道:“尊主,霸全等五人已被昊钧给杀了。”

大汉闻言,青筋暴起,一般腱子肉不停抖动,显是气极。大汉言道:“百年来都想安无事,偏偏待我携众人收网之时才下手。那昊钧难不成是看破我们的计划?”

跪地之人浑身一颤,大汉无意间施放的威压让他难受至极,缓了半晌方才言道:“本来无事,可不知从哪儿杀出一对男女,将五年前那昊钧之子遇害的事情道了出来,虽不全中,也说得八九不离十,就如亲眼所见一般,并将霸全身份拆穿,十招之内将霸全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这才叫他使出看家本领,且被其重创。另四人见势不妙欲搭救,被昊钧一杖制服,并斩其四,霸全最终是死在那神mì

小子的剑下。”

“小子?”大汉诧道,“这么说来,到是年纪不大,查清他的底细了吗?”

那人言道:“离火盟之内尚无这等年少高手,若是当真存zài

,亦不会籍籍无名。想来应不是离火盟阵中人。”

大汉言道:“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没查到吗?”

那人神色一紧,将头埋得更底。大汉问道:“可知这两人现下行踪?”

“他们现下正居于地宫山门之中,想来要凑明日这势闹。”

大汉仰头望天,再问道:“庞阔那边怎么说?”

跪地之人抬起头来,言道:“庞掌门说一切听从尊主吩咐。”

大汉哈哈一笑,言道:“他这掌门当得容易,把所有难题都推给我。不过也无所谓,迟早都有一战,既然被他发xiàn

,索性便撕破脸吧,地宫在这离火盟当家之位坐得太久,久得没人能看得下去。你去知会庞阔,将另几派掌门叫上,晚上与我见上一面。”

跪地之人应声而退,留这大汉一人,只见他仰头望天,脸上略有笑意,直接便是大笑,到最后已成狂笑。

何事竟能让他如此开心?

第0078章 剑拔弩张

云雾散尽,天空现蓝,如绵春雨不再,只得阳光暖人。

地宫门人费其一日之功,终将地宫从内到外清扫干净,广场之中重新铺设石板,人多的好处立杆见影。

离火盟终是等来五年一度盟主大位再待之时,地宫山门外,弟子夹道,以迎各派宾客。

人群成行,从山脚一直连到山腹之中,地宫有那不成文的规矩,外人来朝,不得御空飞行,须得由步道而上,以示对盟主之门的敬重。

山门中,昊钧早早地便坐在高楼之下领首数十长老。场外四周设有百席,已坐了半数,想来再过不久,人便到齐,盟主之争很快便会展开。

山门宾客厢房之内,轩啸翘腿躺于卧榻,身着青衣焕然一新。

此时,房门被推开,珑月迈了进来,言道:“主人都已落座,你这当客人的还在睡觉,成何体统?”

轩啸一笑,依然不动,言道:“你何时成了这地宫的下人,竟帮着人家招呼客人?”

珑月气极,冲上去便要轩啸算账,不料,手刚伸出,便被轩啸一把握住,顺势带入怀中。

香气扑鼻,玉人入怀,轩啸顿时神清气爽。

珑月挣了两下,倒也不动了,任轩啸抱着,乖巧得如一只猫。

珑月粉唇轻吐,柔声言道:“呆子,你喜欢我吗?”

轩啸睁眼,脱口而出,“喜欢,喜欢得紧!”

珑月问道:“你喜欢我什么?”

轩啸愣神,自他第一眼见到珑月之时便深深地喜欢,时间越久,越是喜欢,已到无法自拔的境地。若让他言明喜欢何处,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轩啸想了一想,言道:“我不知dào

,这是一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兴许是你的容貌,气味,又或是像我现下拥你入怀的感觉,均叫我魂不守舍。”

珑月俏脸生花,红艳诱人,窃笑一番后,问道:“那是我的味道好闻,还是那被你看个精光的女子好闻。”

此语一出,轩啸大叫尴尬,与这珑月说话,处处都如同有陷井一般,一不小心便会掉进去。

轩啸干笑两声,轻身坐起,将珑月推开后伸了个懒腰,言道:“走吧,别叫主人等太久。”

言罢,轩啸便朝门外走去,珑月冲那背影喊道:“轩啸,你这大混蛋,你不答定是你心中有鬼!”说到最后,竟真的有些生气了

宾客齐至,人声鼎沸,地宫门人众多,皆在外围,将众宾客簇拥当中。

百席当中,尚有几处空位,不知是何人久久未到,不过其余宾客皆无异议,耐心地候着。

那高楼之下,长老们再坐不住,言道:“这庞阔太不像话,这聚会时间已过,他却迟迟未到,简直不把掌门放在眼中。”

其余长老尽数附和,言道:“谁说不是?当年我掌门夺得盟主之位,他便不服,五年来处处与我派作对,如此无礼之人,当取消他争夺盟主的资格!”

此言话音稍重,场中众人亦是听得清楚,除地宫门人响应外,再无他人接话,只是窃窃私语,暗笑不止。

天空闪过六道白光,于广场上方一顿,瞬时看清原是五道人影,只见五人旋身而下,轻落广场之中,一老五少。

老的眼含精光,落地便生威压,少的更是眼长头顶,无视众人。只见其中一名少年行出,环视众宾,放声言来,“刚才不知是哪个不想活的在我父亲背后嚼舌根?当心我将他舌头割下来给我父亲下酒。”

方才说话的长老顿时跳起,破口大骂,“雌黄小儿,缺乏管教,看爷爷我不将你抽个皮开肉绽,跪地求饶。”

话音刚落,只见晚到老头身形微颤,一道寒光透体而发,直奔长老而去。

那长老见状大惊,不由朝后退了一步,灵气出体,以护全身。昊钧单手探出,不及眨眼,伏灵杖已然在手,横杖一扫,寒光不再。昊钧另一手中茶碗都还未放下,显是对这小伎俩完全不放在心上。

只听昊钧言道:“庞掌门好大的威风啊,不知我这地宫门不得御空飞行吗?你家小儿满口混帐话,我地宫长老不过教xùn

几句,你便动手,敢问庞掌门将我这盟主置于何处?将土宫山门置于何处?”

来人正是江城派掌门庞阔及他五个儿子。

此人年轻之时苦于修liàn

,待有成之时,一改常性,极为**,见到美丽女子便拖回派中成亲,几十年下来,已是妻妾成群,儿女众多。且还不断在纳新妾,实足老色鬼一个。

他那成群的儿女以废材居多,仅身旁这五个幼子尚可,这五个小子均一母所生,亦是修行中人,更惊人的是,这女子原本是庞阔的徒儿。

修行中人虽不忌世俗,可能将自己女徒收归房中做妾的却绝无仅有。

修行能修到无耻如他一般,亦算是天下无dí

了。

离火盟内从上到下,皆知他恶心的行为,碍于其淫威,敢怒不敢言而已。

庞阔将手放于眼前,仔细打量那只与他年纪不符的嫩手,阴阳怪气言道:“盟主?开什么玩笑?你盟主之位仅到昨日,今日嘛,盟主之位便空了出来,若想连任,需凭实力说话!”

地宫长老纷纷拍案而起,大骂不断,若昊钧一发话,众人定是一拥而上,将这父子六人拔皮抽筋,明知不是其对手,咬也要咬上两口,方能泄恨。

大战未及,早已是剑拔弩张,十派之中不乏有人需望他们两派先斗上一斗,到时再坐收渔翁。谁亦没有出手相劝的意思。此番看来,这离火亦是浑水一潭。

昊钧大喝一声,手中伏灵杖猛然跺地,地动山摇,众人亦是一震,呼吸颇为不畅,白眼连翻,心中将昊钧祖上十八代骂了遍,明明那庞阔招惹他,关旁人何事?

昊钧衣衫飘舞,臀下坐椅轰响破碎,人影一闪,虚空踏出两步,伏灵杖带着骇人气劲照那庞阔当头砸去。

千钧一发之时,天空闪出一道亮光,如流星飞火破空而来,不偏不倚直击伏灵杖头。

昊钧见状,灵气倒转,于空中一顿,生生将伏灵杖倒拔而起,旋身飞退,重新回到那高台之上,伏灵杖消失不见,只得他一人负手而立。

那道亮光直砸地底,单凭这份力道,便知来人并不简单。

那庞阔从头到尾连看也没看庞阔一眼,如早知会有人出手阻止一般。

人影现,白衣飘飘,翻身空踏,下坠之势渐缓,双足落地,手掌虚抓,亮光飞入他手,把玩一翻后,被他挂于腰间,光芒散去,原是一块令牌。

此人头作发髻,丝带缠绕,凭空生风,丝带翻飞。眉若新月,目闪精光,俏鼻薄唇,眉间竟有一颗朱砂痣。

一时之间,叫人辨不清性别。若是女儿身,那喉结着实显眼;若是男儿,为何生得比女儿家还要俏。

只听此人言道:“想不到二位掌门这般心急,不待我来,便要动手?堂堂离火盟,盟主之争,没我这个见证人只怕不太合适。”

众人心中皆有疑问,此子不过二十出头,不知出自何门何派,且御空而来,出手便叫昊钧难堪,难道不怕被乱刀砍死?

众人见这男子腰际令牌有些眼熟,一时之间倒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那昊钧的双目一直盯着令牌之上,良久之后,昊钧抱拳朝这男子施礼言道:“不知总盟特使前来,有失远迎,还请特使恕罪。”

“什么?”

“总盟特使?怎么可能,这般年轻!”

“这几十年来,各盟阵聚会,总盟一直未派出过特使,今年是吹的什么风,总盟来了特使,还如此年轻。”

议论声四起,众人多有不解,可那块令牌却又货真价实,绝无虚假。

半晌后,场内众人齐齐抱手,同声言道:“恭迎特使大人!”

男子双手齐摆,言道:“诸位不必多礼,我不过是总盟之中跑腿的弟子罢了,大人二字实不敢当,既然人已到齐,这离火盟,盟主之争便开始吧!”

男子刚一言毕,人声再起,“不好意思,各位,在下来晚了!”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青衣少年满面笑容,缓步由高楼之后行出,身后还跟着一女子,女子薄纱掩面,身段婀娜,不见其容,便知其定是绝色,不知是这少年的何人。

关键在于地宫长老数人,见少年行来,纷纷起身,颔首示意,显然与他极是亲近。

昊钧身旁设有两席空位,少年行至昊钧身前,不及行礼,昊钧便言道:“睡过头了吧?入座吧!”

宾客吃惊无比,对这少年与那女子身份猜了数次,亦没头绪。

场中男子面色阴晴不定,暗道,这小子到底是谁,竟来得比我还晚,昊钧对他如此重视,想必来头不小吧。

男子再朝女子望去,突然一震,心道,师妹怎的来了此处,她离山多时,不是早该去了灵云盟吗,为何跟这个邪气的小子待在一起。

此刻,昊钧唤来弟子,为盟使再设一席。

不过这位置着实特殊,竟位列末席,次于先前那男女之后。众人心中不免对那二人身份又高看了一分。

第0079章 彩头

少年与女子入座,女子眼中不容他人,只盯着少年。于众人看来,少年虽算俊朗,却与天仙般的女子极为不搭。

二人正是轩啸与珑月,若知晓他人心中想法,必然言道,与你何甘?

场中男子若有所思,半晌亦未挪动步子,此时那庞阔早已归位,仅剩他一人立在场中,极是碍眼。轩啸出场之时,将风头全部抢去,这叫他如何能想通?加上那末席,已让他颜面扫地,下不来台。

昊钧稍一低头,言来道:“请特使大人入座!”

男子稍有犹豫,终还是迈出了步子,走上台去,朝昊钧言道:“昊掌门乃前辈高人,唤我游龙即可。”

不待昊钧应声,他便拂袖朝末座行去。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架子较大的特使对昊钧这番安排颇有不喜。

昊钧一笑置之,暗道,到底是总盟特使,优越感极强,不过心眼小了些,难成大器。

昊钧次座为轩啸,珑月居中,游龙最次。

待游龙落座,便将头向珑月身侧靠了靠,言道:“人生何处不相逢,不想在这地宫山门与师妹碰上,当真有缘。”

一番话语声不高不低,偏是轩啸听得清楚,暗道,珑月怎会跟此人认识,还叫她师妹,难道也是紫徽宫的弟子?不知为何会被唤作特使。

珑月淡然道:“这场中数千人,师兄跟他们不是同样有缘?”

轩啸听得一笑,被游龙看在眼中,面色生变,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总算逮到机会发作了。

只见游龙那杀人目光越过珑月,直逼轩啸,狠狠道:“小子,这地宫奉你为上宾,在我眼中你就如一根杂草,若是杂草就老实呆着,否则就别怪我手下留情。”

珑月无名火起,暗道,连我都不敢这般说我家啸哥,你是个什么东西?

不料珑月正欲代人出头之时,被轩啸拦住,朝游龙言道:“游兄,小弟我天生一张笑脸,丑了点,比不得你貌美如花。至于杂草都能被奉为上宾,那你呵呵!”

游龙优势便是貌相,不过阴柔过盛,他最恨的便是被人视作女子。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同时,昊钧正欲言语,身侧突来灵气波动,侧眼望去,两段白锦由游龙白袍之中探出,越过珑月直取轩啸。

金灵气刃于身前乍现,灵气四射,金光一闪,白锦便被斩断,断掉的两截落在轩啸手中,笑意更浓,言道:“想不到游兄还会这流云飞袖,莫非游兄乃戏子出身?”

轩啸本不善言辞,跟那杨稀伯厮混太久,嘴上功夫渐涨,这挖苦之意再明显不过。

游龙突然出手,轩啸这一招使得极是漂亮,凝气不散,气随意走,威猛气劲并无外泄,无伤他人,仅斩这两缎白锦而已。

珑月已是笑得捧腹,白了轩啸一眼,言道:“呆子,你这嘴真欠,若我师兄真跟你动起手来,你怕是要好生应对,当心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大战在即,主角尚未登场,却被这两小子抢了风头,众人目光皆被吸引,皆道有趣,那女子与两两位俊才本就相识,不但不阻止这冲突,反而有火上浇油之嫌,不知她此番为何。

游龙怒不可及,他本是身份尊贵,却屡次被这身份不明的小子羞辱,这口恶气怎能不出。

游龙正欲出手之手,昊钧言来,“轩啸,特使大人乃总盟来客,身份尊贵,你如此出言不逊,岂不是伤了离火与总盟和气,老实待着,不得胡言。”

轩啸起身言道:“是小子我无礼了。”转而朝向游龙言道:“今日离火盟大事在前,不便向特使大人讨教,想来总是有机会的,特使千万忍住,喧宾夺主的事可不能做。”

游龙咬牙言道:“好,待盟主之位决出,我再收拾你这没教养的小子。”

轩啸闻言,笑意凝住,气势大变,人如利剑,杀意甚浓,那游龙见状,大惊,运起灵气将自己护得全实。

轩啸突然又是一笑,言道:“特使受惊了!”言罢落座,再不说话。

风波暂消,昊钧回身,两手一挥,傲然挺胸,如那擎天之柱,霸气十足,声若响雷,连绵言出,“时光流逝,年过五载,离火之主再决,昊钧不才,任盟主以来,未尽其事,好在离火上下一心,各派相安和瞌,望新任盟主秉承盟阵传统,团结各派,摒弃前嫌,不叫奸人有机可趁,为我天元行表率之礼!”

“望各派年轻俊才,于今日大放异彩,于会盟之时为我离火再争颜面!”

众人允诺,却是地宫门人那声浪盖过宾客,宾客应声有气无力,更有甚者硬是连嘴都没张,对昊钧一席言语不屑至极。人还未走,这茶便凉了,盟主易位看来必成事实,不知这九派中人何来的自信?

昊钧言道:“按往日规矩,各派弟子先行较量,彩头必不可少,亦让这些小辈有个盼头。”

言毕大手一挥,五道精光由他袖袍之中闪出,于半空之中悬而不落。

在场众人望其,无不惊叹,“昊钧掌门真是阔绰,天地奇兵,出手便是五件。”

这便是昊钧所说的彩头,五件兵刃,灵光各异,见其外表,便知其威力惊人。

境界到那聚力,便可舍兵刃不用,凝气成兵,威力更胜。不过只是相较而言,这五把兵刃无一不是名震大陆,众人争先抢夺之物。

若得此奇兵,配以境界玄功使之,必是威力翻倍,所向披靡。

五件兵刃之中,最为耀眼的莫过于那巨型钢刀,刀长六尺,刃跨全身,柄在其身,宽半尺,通体乌黑,寒光逼人。

若是常人看上一眼,也会被其寒意所伤,更别提使之。

刀名斩天,是千年前地元境高人齐元子所御之兵,天元与万域大战之时,他以一人之力凭手中斩天大破百敌,杀得万域中人丢盔弃甲,齐元子本性纯良,可对万域中人却是恨到了骨子里,一路追杀上千里,最终陷入重围,在那之后再无音讯,斩天刀亦随他一同消失。

如今这斩天刀落在地宫门中,想必那齐元子是凶多吉少了。

众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对几件兵刃极为眼红,一想到这绝世兵器要落入这些黄毛小儿之手,便气不打一处来,这不是暴遣天物又是什么?

此时,珑月侧过头去,向那看得出神的轩啸问道:“呆子,依你所见,五件兵刃中最厉害的是哪一件?”

轩啸目不斜视,言道:“这我倒是说不上来,不过那张弓甚合我心意,无其余四件锋芒,如此朴实无华,却能与其四件同列,既然出自前辈之手,想来必有其过人之处。”

珑月眼含赞许之意,这番话落在游龙耳中,他却是一副嘲讽之色,暗道,杂草就是杂草,一张普通长弓而已,能有何用。倒像是昊钧故作充数之用。

轩啸叹了一声,暗道,若我也能参加这比试,那便再好不过。

场中各派高人对身旁青年弟子窃语不断,说的无非是让其拼尽全力亦要抢回一件来。

弟子心中怨气横生,暗道,就算抢回来,还不是成了你们囊中之物。

当下气势便弱了一分,更有甚者连战意亦是无端消失,不愿为其拼命。

昊钧再一挥手,喝道:“比试开始!”

数十道人影突入场中,轩啸细数之下,不多不少正好五十人,轩啸心中极是不解,暗道,难道不是一对一?

珑月似看透他心中所想,言道:“呆子,这离火盟内,修行者生性极是彪悍,单对单的比试很少发生,以群战居多。这便对各派挑选五人有了极大的考验,不论是相互配合,亦或是个人实力,缺一不可。”

轩啸望着台下众人那得yì

的笑容,一眼便明白他们心中的打的什么鬼主意。

轩啸言道:“如此以来,若是其余九派弟子达成共识合力围攻地宫门人,那他们岂不是必败无疑?”

昊钧一脸淡然,不顾轩啸言语,暗道,若他们真是齐心围攻我派弟子,倒不失为一件好事,就怕他们各怀鬼胎,互不相帮啊。

昊钧叹了口气,一沙一世界,一山一世界,场中五十人便成一世界,以小映大之下,便能展现离火盟现状。

五十人位于场中,成十阵,左右互看。

突然,不知是何人挥出一刀,灵气瞬发,众人一惊,手持兵刃运起灵气,终是选择抢占先机,场中顿时乱成一锅粥。

气劲袭人,灵气大作,爆响金戈连绵不断。

轩啸放眼望去,轻而易举便寻到地宫门人,那矮个弟子被其余四各弟子围在其中,阵形丝毫未乱。

这时,五人持兵终是寻到了他们,刀枪棍棒同下,灵气各异,只见四人向外踏了一步,矮个弟子闪身而出,双手各接一招,转眼蹬出三脚,三人倒飞同进,另两人被这矮个弟子一手拎一个,带回圈中,四人合围,刀剑相向。

轩啸看得清楚,原那五人是以那矮个弟子为核心,四人护之,以让他节省气力,这般做法再是不济,最终那五人之中也必有他一席。

第0080章 祸引

轩啸双眼神采奕奕,看得心中大呼过瘾,不禁向一旁同是一脸满yì

表情的昊钧问道:“前辈,你这门人姓甚名甚?”

“安旬!”

轩啸将这名字在心中反复念了两遍,将其牢记,再朝场中看去。

那安旬于四人之间,嘴唇微动,看来四人皆受命于他。四人如一体,而这安旬便是大脑。

其余众人与之相比顿若一盘散沙。

转眼间,场中仅剩二十余人,分别为地宫派五人,虚灵派五人,江城派庞阔那嚣张跋扈的五个儿子,樱山门两人,栖居门五人。

樱山门弟子见势不妙,两人齐齐抱手,退出战圈,不战而退,樱山之主怒瞪双眼,碍于众人,不便发作,暗道,等回了山门再收拾你几个不成器的小子。

此事实怪不得他们,樱山仅两人,在任何一派中实如羔羊,只有待宰的份,此时不退,更待何时?

三派十五人互换眼色,终是拧成一股,心神会意之下,不约而同朝地宫弟子冲杀而去。

轩啸见此大急,猛然起身,言道:“怎能如此卑鄙?三派合一,对付地宫五人,纵使胜了又如何?”

台下三派之首,横眼望来,意锁轩啸,若不是身在地宫山门之中,仅凭他这一句,就已是身首异处。

昊钧一笑,将轩啸拉回座中,聚声成线,传入轩啸耳中,“小子,你难道看不出来吧,他们三派早抱成一团,谁做盟主不重yào

,只要不是昊某人便可。我抛出这五件天地奇兵,便是试水,其余各派状若散沙,唯独这三派从头开始,便隐隐有同仇敌忾之意,说他们之间若没点猫腻,谁信?”

轩啸低声言道:“既是如此,那这第一战岂不是必输无疑?”

昊钧言道:“岂止是这第一战,兴许连我这条命也会搭进去!”

这言语之中,竟有一丝悲凉与无奈,轩啸闻言大惊,言道:“竟有这般严重?”

昊钧苦笑一声,言道:“也许远远不止于此,日前,你因那心中善念,一剑便将那霸全给了结,心中秘事也与他烟消云散。这几年来,这三派于我背后搞些小动作,狼狈为奸,以为我不知dào

吗?数年来,我在离火各派中早布有眼线,这叫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不过,就在月前,这些眼线如人间蒸发,与我再无联络。若我没猜错,定是遭了那几个老家伙的毒手。”

轩啸欲言,被昊钧打断,言道:“你不必内疚,事先你并不知这当中厉害关系,事已至此,怨不得谁,三派此行,势在必得,我死倒不要紧,只是一想到这数代掌门辛苦创下的基业要毁于我手,便有万般不甘,叫我如何对得起地宫列位先祖?”

轩啸越听越是心惊,事情竟已发展到如此不可挽回的地步,他竟是浑然不觉,心中更是悔恨,当初为何会生出那可笑的善意,若那霸全没死,兴许还能对这些歹人有所防范,现下唯有坐以待毙。

轩啸终归是个半大的孩子,一想到如此多人会因他而死,那脸上原有的笑容早变成惊恐,连一旁珑月亦察觉有异,侧脸看来,将轩啸的手握在掌心,细语言来,关切问道:“呆子,你怎么了?”

游龙见状,嘲笑言道:“一个野小子,没见过世面,兴许是被这场面震傻了吧!”

音落之时,珑月气势大变,灵气如浪般朝那游龙扑去,桌椅尽碎。

游龙大惊,哪想到珑月说翻脸便翻便,白锦由身后射出,护在身前,轰然剧响,游龙应声飞退,那本就白晰的脸庞此时更是无半丝血色,大气连喘,足退了三四丈,方才稳住。

游龙自珑月入盟之时,便生爱慕,垂涎已久,此时不便发作,吃了暗亏,只能将这一切归咎于轩啸,若是没有轩啸,珑月怎会对他视而不见?

只听珑月言道:“游龙,管好你张破嘴,再敢对我啸哥不敬,我便叫你永远说不了话。”

游龙心中一紧,纵使百般不愿,此时亦只能忍气吞声,那总盟入门时日有定,像珑月这般半路出家的并不多,入山之时,经十二长老同较,交手百十余招,终是入门,并一举坐上特使之位。游龙自愧不入,连珑月的境界亦是不清。

珑月平日冷若冰山,不近人情,想不到此刻竟为这个山野小子说翻脸便翻脸,游龙除了心中暗骂之外,再找不到宣泄之法。

轩啸心中仍在自责,对身旁之事如若惘之,面露痛苦之色。珑月大急,如何唤他,亦没反应。

昊钧探出一手,搭在轩啸肩上,一丝灵气涌入轩啸体内,直达天灵。

轩啸脑中突得一丝清明,只听昊钧言道:“轩啸,男儿立世,当易拿起,轻放下,谁人年轻之时没做过一两件错事?这便是成长的代价。刚才我所言仅是最坏的情况,事情未出之前,谁也不能预料那结果。”

轩啸怎会不知这是昊钧安慰之语,侧脸便是两行热泪,哭得像个孩子。

轩啸身后便是珑月,让他面对心爱的女人流泪,他做不到。昊钧乃他长辈,他只能面朝昊钧,哽咽不已。

昊钧长叹,闭眼缓睁,那有力的手此刻变得慈爱,轻抚轩啸后脑,言道:“自打第一眼看到你这小子,便觉投缘,让我想起我那苦命的孩儿,你这小子将来前途无量,切忌莫忘初衷。男儿有泪莫轻谈,你的小**还在身后看着,别叫她笑话你。”

二人谈话轻声细语,众人不明所以,那轩啸怎地还哭上了。

轩啸闻言,双手掩面将那热泪拭尽,换上招牌笑脸,只是再无原先那邪气,多了分伤感,气质转眼便发生变化。

昊钧言道:“小子,我有个请求,你务必要答yīng

。”

轩啸言道:“前辈吩咐便是,小子我必是竭尽所能。”

“现在还不到说的时候,你既然应下,我就放心了。”昊钧将目光重投场中,言道:“他们终是要动手了!”

轩啸望去,仍不能掌握当中关键所在,不知昊钧怎会如此肯定。

那场中在两人说话间仅剩地宫弟子与江城五人。

地宫五人居然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挺到现在,着实不易。

那江城五子同使长剑,剑招整齐,乍看之下若一人所使,灵气于剑,舞必生风,五剑如一,无分先后,齐向地宫弟子刺去。

明是一剑,却带起千道剑影,瞬时将地宫五人席卷其中。

地宫五人除那安旬之外,均是左劈右挡,刀剑碰撞,火花四射,但那声响却是时有时无。

安旬闭眼,心如明镜,那千道剑影皆虚招,剑速太快,残影以乱其敌。

五人虽是出招一致,却隐有一人跟上剑招极是吃力,安旬片刻间便明白,那人便是弱点。

安旬踏出一步,后脚猛蹬,人影瞬时消失,冲入那剑阵之中,瞬时追上一人,大喝道:“玄门灵旋斩!”

灵光突起,掌影四处,五人自顾不暇,剑阵瞬破,五人之中最弱那人便是命门所在。安旬鬼魅游于他身后,抬掌拍击而去。

中掌之人乃庞阔五子最幼,实力亦是最弱,可境界实力依然摆在那里,有目共睹,绝非泛泛之辈。可眼下却是不闪避硬受安旬一掌,鲜血瞬时喷出。

庞阔其余四子见状来救,那幼子脚下踉跄,向前扑去,正巧撞在那剑刃之上,长剑透体而如,血若泉涌。

安旬大惊,飞身而退将门中师兄弟拦于身后,不再动手,直往后退去。

同辈相较,难免有个损伤,可若是闹出人命又另当别论。

瞬眼间,庞阔幼子便倒在血泊之中,另四子将其围住,嘶嚎不断。那庞阔悲鸣一声,飞身而来,将幼子抱在怀中,吼道:“孩子,你不能死啊,你死了可叫我跟你娘怎么活啊”

轩啸终是明白,心叫,这老家伙当真丧心病狂,为达目的连自己儿子都可以牺牲。

庞阔飞来,连他幼子的脉搏与气息都没顾上,便认定其已身死,显是早已料到这结果,这么说来,先前他幼子必是示敌以弱,让那安旬有机可趁,那一掌亦是故yì

受的。

只见庞阔怀中幼子胸口突然起伏,竟还吊着口气,他缓缓抬起那无力的手,探上庞阔的脸庞,断续言道:“爹爹这是为什么”

那手掌带血,在庞阔脸庞缓缓划出一道血印,手到庞阔胸口之时,好似用尽那最后一丝力qì

,死死抓住那处衣襟,两眼怒瞪,似有不甘,似有伤心。

庞阔将头埋入幼子臂弯,将手轻搭于他的胸口,用谁也听不到的声音言道:“儿子,你先走一步,爹爹稍后便将这地宫千人全送去陪你。”

言毕,灵气由景门窍穴透出,微微一震,他幼子心脉顿碎,气息终是绝了。

庞阔不敢看那双无助的双眼,别过头去,以手抚面,将那双怨毒的眼睛轻轻合上。

灵气由庞阔九窍缓缓溢出,周遭劲风大作。只见他缓缓抬头,一字一句狠狠道:“今日,我便血洗你地宫山门,为我儿子殉葬!”

第0081章 大难临头(请收藏推荐点击)

庞阔痛心疾首不似装出,可他亲手了解亲生骨肉的性命亦是事实,这等老怪的心态实叫人不解。

数道气兵寒光于安旬等人头顶成形,周遭灵气波动剧烈,庞阔空手突挥,气兵猛然射下。

昊钧大惊,不及眨眼之时,那座上仅他残影一道,真身已到安旬几人当中,灵气透体而发,将五人护在其中,气兵如箭,射在那灵气护盾之中,接连数身闷响,平地生风,呼啸声起。

“杀人偿命!”声未至,人先至,庞阔已是杀到昊钧身前,一掌击出,掌影涨大数倍。

昊钧不退,傲然挺身,硬是以胸硬接那庞阔一掌,震得襟摆朝后翻飞。昊钧脸生波浪,起伏不定,瞬时,青筋暴起,怒喝一声,伏灵杖凭空飞出。细看之下,才知是那拟形气兵,同化三根,朝那庞阔当头猛挥而来。

三杖齐挥,场中顿时炸响,气劲暴射,境界稍底者,瞬时便被掀翻在地。

同一时间,空中五件兵刃被那劲风冲得四散,十派之中不乏眼红之辈,人影连闪,直奔那各散兵刃而去。

只见一人离其中一柄灵光闪耀的长剑半丈之遥,喜形于色,探手便取,青影于他上方乍现,山势袭来,他身体僵直,仅那一瞬,长剑便落入那青影人之手,不是轩啸又是何人。

轩啸得了长剑不作停歇,倒施灵气,横空疾掠,朝另四件兵刃去了,只剩身后那人“哇哇”乱叫,兵器在手随那轩啸背影贴身而上,眼见便要抓住之时,只见二指灵气四溢冲他腰腹一点,那人面露痛苦之色,砸落平地,半晌也没起得身来。

轩啸速度奇快,加之山势运用得当,转眼便将五件兵刃收走一空,珑月助他料理身后之人,两人一唱一喝,配合得极是完美。

那欲夺兵器之人目光心神皆在轩啸身上,不曾注意珑月,珑月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那六七人收拾,与轩啸牵手飞回高台之上。

几个吃了暗示,怎会善罢甘休?叫嚣之后,便想冲上那高台,数十长老齐身冲,将二人护在当中,言道:“轩公子与珑月姑娘乃我派贵宾,倘若尔等再这般无礼,休怪我们不留情面。”

场中昊钧与庞阔硬拼一掌,各退三丈,阵营两分。

昊钧及时出手,将弟子护得周全,只听他稳身言道:“庞掌门,你于这天元成名多年,怎能对我派小辈出手,也不怕失了身份。”

“废话!”庞阔此时已是怒不可遏,恶声言道,“昊钧小子,你自己没了儿子,便使门人杀我幼子,今日我不将你地宫山门夷为平地,难泄我心头之恨!”

“老贼敢尔”

“庞色鬼,你眼瞎了?”

“你儿子明明死在他兄长剑下,关我地宫何事?”

昊钧大手一挥,闻庞阔拿他已故孩儿说事,本是窝火,现下只得压下一口气,淡然言道:“诸派掌门亲眼所见,你儿子死于自己人手上,你如此颠倒黑白,也不怕人笑话。”话音一顿,接着环视各派掌门一眼,续道:“诸位掌门,有你们亲眼所证,难道就该说句公道话吗?”

此时,各派掌门左右互看,窃语连连。少许,一人行入场中,言道:“昊掌门,刀剑无眼,受伤亦属正常,便若出了人命,又另当别论,庞掌门之子年幼,便遭此大难,这不是叫庞掌伤心吗?不如就由我做个公道,你将身后那小子交由庞掌门处置,两派相安无事,岂不美哉?”

言语之人正是虚灵掌门,风扬,只听他言毕之后,那栖居门之首晁公焕亦上前附和,“风掌门所言甚是,昊钧你切莫执迷,将那小子交出便可息事宁人。”

二人皆是一脸得yì

,隐见阴狠之色,目的不言而喻,若你昊钧不交,今日便叫你命送当场,若你交出弟子,地宫门人皆是心寒,人心涣散之下,何愁你地宫不亡?

身为一门之首,若连门中弟子也无法保全,以何脸面对天下人?昊钧怒咬牙关,言道:“早知你三人结为狼狈,行这等龌蹉之事,庞阔,你为编造灭我地宫借口,另可赔上骨肉性命,常言虎毒不食子,你这畜牲不如的老东西。”

虚灵、江城、栖居三派与这地宫合称离火四雄,实力背景相当,若不是昊钧境界稍高,力压他三派掌门一筹,这盟主之位还轮不到他来做。

五年间,这三派间接触日益增多,隐隐间似有一股神mì

力量将三派拉在一起,昊钧早知他三派居心**,已是步步为营,小心至极,不想还是中了三派诡计,试问如此歹毒之计是人能想出的吗?

昊钧再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三派今日是打定主意要与我地宫为敌,我地宫立世千年不倒,还怕了你等这群乌合之众?”

话到此处,昊钧话语生威,喝道:“地宫门人听令!”

千人举兵,应道,“是!”

“贼人敢犯,碎尸万段!”

“遵掌门令!”千人齐言,声威震天!

局面大有失控之意,各派掌门带着门人纷纷到外围,探头而望,不敢上前,生怕城门失火,殃及众人。

庞阔见这阵势,突然狂笑不止,声中阴冷之意,叫人遍体生寒,“昊钧,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将我碎尸万段!”

同时,那风扬嘴唇微张,传音而至,“昊钧,你那独子到死的一刻都在唤你这个当爹的,老夫仁慈,留了他具全尸,怎样?失去爱子的感觉好受吗?”

昊钧闻言,脑中若被闪雷轰击,顿时一片空白,喃喃道:“儿啊,是爹害了你,是爹害了你,这盟主做来何益”

轩啸、珑月及地宫门人皆不知发生何事,会叫昊钧如此势弱。转眼间,那昊钧缓缓抬头,面上竟生两行血泪,“风老贼,若昊钧今日不死,便叫你虚灵上下轮为鬼狱!”

昊钧伏灵杖在手,朝那地面猛跺,平地生裂纹,如蛛网般散开,石板尽碎!

“动手!”庞阔大喝一声,众人闻言心中皆是一紧,四下望去,均不知他是冲谁发号师令。

此时,昊钧身后那安旬,手中灵光一闪,直抵庞阔背心,三尺长剑透体而出。

地宫山门空气如凝,时间静止一般,庞阔双目圆瞪,面朝蓝天,瞳色涣散。

那安旬手腕一拧,气劲猛震,昊钧身形再是一晃,一丝鲜红由嘴角溢出,言道:“为何,为何你要背叛山门?”

安旬身周四名年轻弟子首先回过神来,挥剑便朝那安旬刺去。安旬见状,冷场一声,抽剑而出,使那诡异身法于四人间穿插,一剑便将四人震散开去。

安旬旋身而上,笑道:“老东西,下辈子眼睛擦亮些,我不姓安,姓庞!”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大悟,他不是安旬,而是庞旬,本就是那庞阔幼子,而先前死的那人是庞阔与一侍女所生之子。

十六年前,昊钧于山门外捡到名弃婴,襁褓之中加塞字条,仅两字,那便是“安旬”,昊钧心慈将其带入山门之中,不到七岁他便崭露头角。昊钧极是高兴,不想还捡了块宝,于是让门中大长老收其为徒,多年来细心栽培,结果便养出一个祸害。那庞阔为了今日可算是煞费苦心,自己的骨肉说遗弃,便遗弃,想杀便杀。身为人父,能做到这一步,说他是畜牲都污辱畜牲。

众长老中,飞出一人朝安旬急速掠去,那威压着实惊人,安旬见状,横身闪避,不过刚一扭头,便是一道金光近在眼前。

金光急速,于安旬颈喉划过,血溅当场。安旬那无力的身子还不及落地,便又是数道金光连斩而下,转眼便将那安旬大卸八块。

金光散去,轩啸现出身形,只见他两眼血红,灵气溢出,衣发飘舞。

轩啸缓缓落地,身侧便是那手撑伏灵杖,跪倒在地的昊钧,珑月与众长老飞入场中,将二人护在当中,周遭弟子再按捺不住,朝场中冲去,杀声震天。

那断崖之上,数十道人影倒飞而下,背光而来,密密麻麻,手中个个都持有兵刃。

那三派掌门均只带了几名弟子,于此刻突然发难,必有所恃,想必这群来人便是视机而动的帮手。

昊钧抬手抓住轩啸袖袍,言道:“小子,你还记得答yīng

过我一件事吗?”

轩啸早已失去理智,那杀意更是从未有过,此刻闻得昊钧言语,身形一颤,缓缓蹲下身去,言道:“前辈请讲。”四字硬是从喉中挤出,沙哑无比,他双眼已是隐现泪花。

昊钧咽了一口,用尽全身力qì

,言道:“地宫门人听令,从今往后,地宫之主便是我眼前这小子,突围吧,不要恋战,只要地宫中人不死绝,总有一天能从回这离火盟”

一口血哽在喉上,再说不出话来。

轩啸将双手按在昊钧胸口那血液翻涌的伤口之上,言道:“长辈,你不会死的,地宫还等你主持,我一个山野小子如何能当此大任?”

昊钧将手抬在空中,五指微弯,那眼中尽是乞求。轩啸不忍,将手握信,重重点头。

昊钧面生笑意,终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轩啸手中还握着那颗未及喂入他口中的三色果!

第0082章 剑势

午时刚过不久,竟如黄昏一般,“隆隆”声连绵,春雷终是打响,似为那昊钧离世而悲鸣。

轩啸已在地上跪了多时,长老们脸上渐显焦急神色,地宫门人此时已死伤过半。

只见近百黑衣人于人群之中冲杀,逢人便斩,地宫年青弟子于他们手中连一个回合也撑不住,如砧板之肉,毫无还手之力。

众长老再看不下去,不知谁人叫了一句,“护法长老保护掌门,其余人跟我一起杀光这群贼子。”

言罢首当其冲,手持银枪率先杀入阵中。除四名老者与四名年轻弟子外,其余众人皆是怒喝一声,随那带头长老杀将出去。场面惨烈不足以言道来。

轩啸此刻怨极了自己,若那霸全还活着,昊钧怎会被门中弟子暗算?

他那鲜红的双手死死抓住房自己头发,咬紧牙,拼命不让那眼泪落下。珑月看得心疼,挽住轩啸,柔声言道:“啸哥,再不走便来不及了,贼人势众,留在此地只会将更多地宫门人的姓命搭进去,你已是一派之首,就算不顾自己,也要想想这些门人!”

四名护法长老同跪,言道:“请掌门速速随我等离开!”

离开?对,是要离开,不过在那这前先要拉一人陪前辈上路才行,轩啸心中如此一想,双目顿时有了神,侧眼望去,终在人群之中,找到那猪狗不如的东西。

轩啸起身,缓缓朝那人群中走去,手掌成爪,吸力生出,昊钧身旁的无伤剑若长眼一般直入轩啸手掌,九窍齐开,金灵之气透体而来。

此刻,轩啸状若战仙下凡,全身光芒大盛,每向前蹋一步,气势便强上一分。顿时引得三派贼子与那群黑衣人的注意,不敢怠慢,抄起家伙便攻向轩啸。

群兵临身之际,山势使来,众人身形一缓,轩啸狂喝一声,“狂风卷!”旋身便是一剑,剑qì

大作,如那飓风一般平地生旋,狂狂转不止。

若是简单的大风也就罢了,众人被卷入这风眼之中时,如有千把利剑由四八方朝他们刺去,挡无可挡,即便有那灵气护身,也被这千把利剑刺得苦不堪言。

剑qì

敛去,狂风不见,遍地残手断肢,一招便有数十人倒地,哭天喊地。

轩啸环视那倒地贼子,难掩其眼中恨意,喃喃道:“这世上比死更可怕的是生不如死,杀了你们太过便宜。”

言罢,身形一闪,于那倒地众人间不断穿插,手中此时已换成无锋竹剑,威力同样惊,剑尖过处,血花翻飞。

人随剑走,剑反御人,几息之间,那地上数人未断之手脚筋皆被挑断,九窍皆被那剑qì

震得粉碎。这些人已形同废物,回天乏力,今后连大小便亦不能自理。

不是轩啸无端变得厉害,而是这些人实力本就一般,与轩啸实不能相提并论。

“小贼敢尔!”终于有高手前来招呼轩啸。

轩啸抬头一看,暗道,我正要找你,不想你竟送上门来,前辈一人上路太过孤单,就拉你做过垫背吧!

来人正是庞阔,只见他由空中飞下,如猛禽掠食。轩啸冷笑一声,手中无锋再换,此刻已换成先前那把毫不起眼的长弓。

轩啸弯弓搭箭,何来箭?以气凝之,只见那弓上金光大作,不时,箭头便已生出。

那庞阔眨眼便至,轩啸不待气箭成形,“嗡”地一声,二指松弦,那半成的金黄气箭狂旋而发,拖着螺旋气尾,朝庞阔射去。

庞阔见状,怡然一笑,哼道:“雕虫小技!”探手而出,灵气护掌,直向那金黄箭头拍去。

掌箭相接,如当空惊雷炸响,天地亦为之一颤,庞阔手掌生麻,翻身而退,灵气于体内极速运转,将那丝丝金芒逼出体外,飞退至二十丈高空方才稳住,正欲喘气之机,那轩啸如索命鬼魂,已贴身追至。

轩啸声色俱变,怒言道:“老贼,还昊前辈命来!”旋身生风,无伤剑带起金色风暴撞入庞阔怀中,一斩便是数十剑。

庞阔那护体灵气转眼便要破去,他终是成名已久的老怪,心中惊诧之时,已想好后招,两掌齐拍,击上那金色卷风之上,再向上退了七八丈,九窍一开,天地灵气疯狂汇集于他身,身前白光一闪,便多了条长鞭,蜿蜒于他身前。

庞阔一把将其抓住,凭突一挥,“啪”地一声,抽在那狂旋不止的轩啸身上,金灵护盾瞬生豁口,再护他不住,被鞭挞那处如火烧一般,灼热生痛,体内更是气血翻涌。

轩啸上升之势不再,探手虚拍一掌,顿时翻身而起稳住身形,暗道,这老贼手中长鞭太过诡异,竟如那毒蛇般刁钻狠辣。

那庞阔年轻之时便使得一手好鞭法,鞭长二丈有余,常年以剧毒蛇类那齿喷涎液浸泡,中鞭者无不皮肤溃烂,受尽那剧毒钻心之苦方才死去,死状更是惨不忍睹。待他成名之时,兴许觉得这毒鞭上不得台面,便弃之不用,不过在他厢房之中却时常能见到,凡为他妾者,皆尝过其苦头,越是痛苦,他便越是兴奋,为人**至此自当人神共愤,不想他却活了这些年,看来报应一说亦是笑谈。

庞阔后来使的便是他手中气兵,虽没了毒性,可威力却是胜十倍有余,鞭形以那毒蛇形态演化而来,遭挞之,不死,却是生不如死。

轩啸此刻正得切身体会,手抚颈上那道伤痕,触即生痛,轩啸已是很久没有肉痛之感,此时这般,反倒是激起血性。

识海之内那金树醒转,如知轩啸有难般,源源不断吐出金灵之气,不时,九窍之湖与识海中灵气充沛无比,如不使之,反而有爆体的危险,当下不再多想,虚空一踏,冲天而起。

庞阔见状,旋地一喜,一鞭挥出,同时喝道:“小贼找死!”

不想那长鞭挥至被轩啸一把握在手中,卷身而上,转眼便到他庞阔身前,同一时间,长鞭没入轩啸体内,无伤剑芒大盛庞阔肩上斩去。

庞阔先前上了回当,此次学得聪明,横身飞开,与轩啸拉开身距,谁知轩啸回身便是一剑。

庞阔暗道,傻子,你剑芒再长,又怎能及我身体。庞阔眨眼便飞出十多丈,岂料刚一转身,眼间便是一道金光闪过,“啪”声一过,那庞阔便捂脸厮吼,于空中翻滚不已。

长鞭善远攻,若被贴身,便再无优势可言,庞阔必会拉开距离,不料正中轩啸下怀。

轩啸将那气兵吸尽之后,金灵之气极速将其包裹,瞬息化为己用,见庞阔横身闪避,不急不缓,以剑代鞭,回手便是一击,且鞭威更胜方才。

轩啸一招得势哪会予他喘息之机?如影随形,体内金灵之气一分为二,那庞阔身旁转眼便生出一把金色气刃,同时他亦杀至庞阔身前。

庞阔乃忘情境大能,洞意便可遥感天地,何况是他?此时不用双眼亦知轩啸杀到,体内灵气再无保留,尽数倾泻而来,意为护身之用。

金灵巨刃拦腰斩下,轰然巨响之时,天空之中金光四射,如重见天日一般。

庞阔周身灵气不再,身遭重创,总算是保住条命,欲补灵气之时,听闻狂吼之声,“剑破群山!”金光再次来袭,携动摇天地之威,人隐剑中,剑人合一,此乃剑势!

轩啸此刻已是拼其全力,将那另一半金灵用尽,前一日偶得灵感,剑势悟出些许门道,不想今日终成这难以言喻,又虚无缥缈的剑势。

轩啸人如剑身,以庞阔坠落成倍之速追身而至,由他背心刺入。

金灵破体,经脉尽碎,庞阔脑中一片空白,不明真因,为何会栽在一个小子手中?

二人如一体,被金灵包裹其中,如被射落的太阳,猛然砸在地宫广场之中。

气劲如浪,四散开去,平地跌宕起伏,众人本被气浪震得身形不稳,如今更是连站也站不住。

地宫门人见状本该心喜,不过一见这人间炼狱,全无兴奋之意。

轩啸摇晃身体,站了起,随手一剑便将庞阔头颅斩落,提着他的头一步步朝昊钧尸首走去。

那庞阔四子此时并无大碍,见自己亲爹被宰,竟无一人敢上前拼死报仇。

轩啸于他们身前走过时,这四人将手中兵刃一扔,退向一旁,连头亦不抬起,声怕触怒轩啸,被他一剑斩杀。

轩啸将那血淋的头颅扔在地上,朝昊钧跪倒,言道:“前辈,这畜牲的人头估且算个利钱,你安心上路,去那鬼门关寻你孩儿,父子二人总算可以共享天伦。你将偌大个山门交给我,轩啸必不忘嘱托,他日定当重扬地宫山门之威!”

轩啸朝昊钧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此时,人声由远而近,“小子,霸全是你杀的吧?若我没猜错,归兮那小子也该是死在你手中,我说得吗?轩啸,轩公子!”

轩啸心中一紧,回头忘去,只见三人踏空而来,明是速度极缓,可转眼已到他身前一丈。

珑月闪身而出,言道:“啸哥,你带着地宫门人先走,我来断后!”

第0083章 力敌智取

广场之上的乱势因这突来三人而止。

虚灵与栖居二派掌门见那来人极是恭敬,只见他二人朝为首之人躬身请安,言道:“参见尊主!”

轩啸与珑月并肩而立,打量那起无形中便予人威压之感的男人。

这中年男子足有七尺之高,身材极为魁梧,头顶寸发,脸形成方,偏是那浓眉之下生得一双细眼,看来阴狠至极。仅凭他一登场之时,气压全场,便知此人绝非泛泛之辈。

轩啸打量他的同时,这大汉同样是在打量轩啸,不过一眼而已,便将轩啸看过通透,不过是个稍有修行天赋的小子,实力一般,当是使了些手段才将归兮、霸全与庞阔三人宰掉。

相比之下,轩啸身侧的珑月反叫大汉更感兴趣,此女虽是薄纱掩面,亦难挡她绝世芳容,不禁让他将珑月从头到尾看了个遍,那眼神恨不能将珑月衣衫给撕掉,看来淫邪无比。

地宫此战年轻弟子已死得七八,就连长老人数亦是骤减,仅剩这二三十人尽数退倒轩啸身后。

轩啸先前的杀意随庞阔被毙少了兴许,此时神智已然清醒,朝身旁珑月言道:“怎不见你那娘娘腔的师兄?”

珑月言道:“这小子胆小如鼠,见势不妙早就逃了。”

护法长老之首朝轩啸言道:“掌门,这来人不简单,为那三派贼子撑腰的人应该是他,待老夫与老老们拖住他们,掌门跟珑月姑娘带着年轻的弟子先走。我们在绝崖山以南的落霞谷会合。”

轩啸一笑,对身旁珑月言道:“月儿,若是我今日逃了,不止你会看不起我,单就这份心性,在修行大道中亦只能望而止步,别再提傲视群雄。”

珑月心若小鹿乱撞,喜欢极了此时的轩啸,单是一句话,豪气冲天,却不会叫人觉他是吹嘘,或是自负。珑月暗道,呆子,今日我便陪你疯一回又如何?

轩啸一顿,转而面朝大长老,言道:“长老,这地宫没我可以,没有你却是不行,仅凭你**庞旬的手段,便知你是良师,你实不用自责,昊钧前辈他不会怪你,地宫门人更不会怪你。你留在这里毫无意义,我与这贼人终有一战,何需躲避?你带着人先走,我跟珑月随后就到。”

大长老欲言又止,咬虐牙之后,终是没将口中那句话说出,毕竟这二三十人就是地宫的根,须得留住。

那大汉横眉冷笑,言道:“走?你们能去哪儿?还是乖乖给我留下,做这绝崖山的冤魂吧!”

轩啸稍一点头,大长老会意,带着众人朝高楼下台阶上退去。

大汉身后两人及二派掌门同时飞天,朝一众人等掠来。

轩啸与珑月互看一眼,垫脚冲天,一金一紫,两道身影顿时将那四人挡下。

金灵之气于轩啸意念驱使之下,由景门窍穴窜出,透过无伤长剑,金芒爆涨,瞬息间,剑长两丈,横手便是一剑,破风斩去,大有一剑灭四人之威。

四人见状,不敢冒进,持手中兵刃,运起灵气,硬接一剑,翻身而退。

珑月此时已绕至四人身后,摊手在前,紫光一闪,手中瞬时多了把四尺玉箫,紫光琉璃,其面雕有祥云灵兽,活灵活现,似随时便能冲出玉箫化为实体。

玉箫在手,旋了一圈,紫光爆涨朝那退来的四人猛击而去。

四人若身后长眼,突然分散,避过玉箫之威,于上下前后将珑月围在其中。

轩啸见此大惊,飞身来救,那四人可不会放过这种机遇,灵气出体,持兵刃朝珑月攻去。

轩啸终是晚了一步,不过珑月面无惧意,竖箫于唇,吐气如兰,箫音声起,四人脑中顿时空白。

萧音连绵跌宕,音阶之间跨度极大,时如高山峭壁,时如瀑布激流,听来毫无和谐美感,倒让这天地之间多一分肃杀之意,叫那四人难难无比,险些连手中兵刃亦握不住,别再言杀。

那虚灵掌门更是惊叫不已,于他眼前站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孩童,双眼泛白,血丝遍布,端着两手一步步朝他逼近,嘴里不停重复:“老贼,还我命来,你还我命来”

风扬见此,手中兵刃乱舞一气,惊叫道:“别过来你别过来,我杀你一次,便能杀你第二次,怪只怪你生在那昊家。”

片刻之间那风扬便将手中兵刃扔掉,抱头哭喊,于半空之中不停翻滚。

其余三人又能好到哪里去,眼前恶鬼无数,尽做索命之举。

轩啸暗道,珑月这箫音着实难听,不过仅是刺耳而已,为何四人跟见鬼一般?

想归想,手上动作却一点不慢,剑qì

破空,金芒大盛,一道卷风由那剑刃而发,瞬时将四人卷入其中。

轩啸环手搂住珑月细腰,旋身一转,同时在她侧脸轻呷一口。

珑月那俏脸一红,箫音不断,四人心神失守,半丝护身灵气也没有,被轩啸一招狂风卷摧残得体无完肤。

卷风散去,四人脱力直落地面,只见四人神态相仿,双目无神,浑身千疮百孔,血流不止,口中仍在喃喃自语。

几人仅是心神被这箫音所控而已,实则并无表面看来那般不济,轩啸一招仅伤其皮表,于根本无碍。

轩啸带着珑月飞身而下,箫音突止,地宫山门重归宁静。

大汉讶道:“怎地突然不吹了?”

珑月闻言冷笑,言道:“对你这等五感皆无的人,何必再费力qì

?”

大汉言道:“姑娘年纪轻轻,这一身修为着实惊人,以意御音,音控心神,若不是我心若磐石,恐怕亦似着了你的道。”

轩啸暗道,听这四肢发达的家伙所言,珑月这啸音着实有些门道,可为何我会没事?

珑月若看透轩啸心中所想,拍拍轩啸的手,言道:“呆子,这箫音仅对心中杂念丛生的人有用,你心志坚定,本性善良,这箫音影响不到你。”接着话语一转,瞟了大汉一眼,言道:“只是没想到,这猪狗不如的东西竟对我的魔相煞魂曲不为所动,呆子,看来我俩遇上**烦啦。”

此刻,这地宫山门之中宛如鬼狱,横七竖八的死尸,活人逃的逃散的散,连先前各大派看热闹的众从也没了影。

先前的黑衣人该是追着地宫门人去了,轩啸倒不担心这些人能对地宫长老们够成威胁,暗道,这人貌似莽夫,可言行举止间无一不是高手风范,若一较高下还行,直要分出生死,结局无疑是我死他生。

轩啸恩索间,大汉言道:“小子,想逃啊,会不会晚了点?不过我倒是有个两全齐美的法子。”

轩啸裂嘴一笑,言道:“不妨说来听听!”

“好!”大汉赞了一声,言道:“小家伙快人快语,如那雏鹰展翅,已有些大家风范。”

轩啸暗骂一声,雏鹰亦是个雏,敢将我比作小鸟,你个老鸟儿。

只听大汉再言,“我这法子说来极是简单,只要你将身旁的女子让给我,你便可以走了,而且我还可以放那些丧家犬一条生路。”言毕得yì

一笑,似那轩啸定会答yīng

一般。

轩啸闻言,故作惊讶,那表情极其夸张,吸了口大气,言道:“还有这等好事?”轩啸一顿,指着珑月言道:“不过我与她仅是两情相悦,并未行天地之礼,我的话作不得数,待我与她商量一下。”

轩啸将头别过,与珑月对望一眼,胧月粉唇微动,似对轩啸说了什么,却又听不真切。

轩啸极是不愿,不过亦是咬牙重重点了点头,转而对那大汉愤然言道:“这娘们儿着实可恶,竟说跟着我前途渺茫,还不如跟着你。”

一席话说得极是自然,珑月闻言,一丝怒意闪过,皆被那薄纱遮住,看不真实。

轩啸大喝一声:“你接好了!”接着手掌一推珑月腰际,后者双脚离地,朝那大汉飞去。

大汉见此,阴笑连连,暗道,小畜牲,跟我玩阴的,既然你把大礼送上门,哪有不要之礼,待我制住这小姑娘,再将你废掉,当着你的面叫她欲仙欲死。

思索间,倩影已在身前,大汉神态自若,并不急于出手,反像是等着玉人投怀送抱。

突然,珑月身速缓了下来,只见她纤手轻抬,至耳后将溥纱缓缓摘下,真容尽露。

本是已经昏暗的天空,如被这花容月貌顿时照亮,天地蓦然有了色彩,春风与香味袭来,大汉那细眼猛瞪,呼吸一屏,内心狂跳不止。

大汉早忘了自己是来干嘛,暗道,世间竟有如此绝色,若得此女,修行于我还有何用?

一念到此,那大汉竟不自觉张开双手,迫不及待欲将这天仙一般的女人拥入怀中。

珑月娇笑,没有半点**,反是嘲讽居多。千钧一发之际,紫光一闪,只听轩啸大喝一声,“老牛也想吃嫩草!”音至,珑月横身绕飞,身后一道金光极速杀至。

十丈开外,轩啸手中正是那张长弓,射出那道金光是剑,而非箭!

第0084章 取命护花

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世间却有成千上万的男子拼了命往那刀下挤,生怕那刀不够利。

那木阳如此,而立于广场之上的大汉亦是如此。

珑月闪身之际,无伤带着金芒破空而来,如那猛兽一般,嘶吼狂吟,气劲成卷,带起无数碎石扬尘,雨点不及沾那剑身,便呼啸而去。

如此威猛一剑,强若那大汉,亦不敢硬接,欲避之,刚挪了一步,那强悍的身体便被万丈高山压下,双膝不禁微弯,此时剑已临身。

黄芒顿时将那大汉淹没,隐隐还能看见那流云主峰。

轩啸怎么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剑射出之时,山势随后而来,两招相连,绝不让那大汉有翻身之力。

天地色变,高楼坍塌,断崖之上,巨石不断滚落,一声巨响之后,尽为粉尘,地宫山门之内若被撒了金粉,虽残破,看来同样辉煌。

轩啸入世以来,尚上首次将自己逼到这山穷水尽的境地,体内灵气全无,全身虚脱,正要瘫倒之时,珑月已来到他身旁将他架住。

轩啸微笑,言道:“你这张面孔威力可比我这一剑大了太多,看来以后的日子,你只能带着这面纱过活了。”

“讨厌!”珑月娇骂一声,言道:“呆子,我们要死了,你怕吗?”

轩啸言道:“不怕,但我也不会让你死。”

金粉散尽,一声嘶吼响彻群山之间,一道巨大的黑影出现在那广场之上,捶胸顿足,地动山摇。

轩啸双眼发直,背生寒意,喃喃道:“这畜牲怎会长了八只手?”

于后山之时,轩啸时常都会与这灵猿兽摔打,这畜牲性凶好斗,不过顶多将轩啸揍个半死,再扬长而去。

可轩啸眼前这畜牲却比他所识得的灵猿兽体型大了数十倍,且生八臂,如何叫他不吃惊?

珑月言道:“呆子,你怕了?也难怪,这畜牲非天元所有,万域独生,八臂灵猿是也!如此体型不过长了千年而已,如是多个一千年,怕是这地宫山门亦是装不下它!”

轩啸一愣,地宫山都装不下它,那得有多大,轩啸好奇问道:“难不成你见过。”

“当然”珑月差些便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突觉不妥,言道:“当然没见过!”

八臂灵猿口吐人言,“想不到你女子不仅长得漂亮,见识亦是过人,连此等灵兽都认得,待我杀了那小子,便好好疼爱你一番。”

一语言罢,再不啰嗦,前掌猛拍地面,伏身之势威猛无比,那轩啸九窍齐开,不住地调息,体内灵气此刻仍是有限,所处之地猛然一颤,轩啸将珑月搂在怀中,那尘土碎石迷眼之际,几道黑影同时袭来。

原是那八臂灵猿的六臂兽掌同时击地,轩啸心生感应,横移一步,趁那第二掌未到之时,御气轻身,一跃仅八丈,再无力上行。

八臂灵猿兽体型巨大,却毫无笨拙之感,立身之时,由下至上挥出那巨型兽掌。

轩啸与珑月在空中一顿,珑月从怀中挣出,旋身轻拍轩啸腰腹,力道再升,不过那轩啸死抓珑月手腕,说什么也不放手,顺势带起珑月,眨眼间互换身位。

轩啸将那珑月护在身前之时,后背劲风已至,遭那兽掌硬生生地一击,五脏移位,骨骼尽碎,鲜血狂喷不止。

“我说过不会让你死!”轩啸冲怀中珑月柔声一语,再无力坚持,两眼一合,生死不知。

这巨兽一掌将二人击飞,如离弦之箭,转眼便要撞在那绝壁之上,紫光一闪,二人身势一缓,珑月后背离石壁仅一尺之距突止,转而向上猛冲而去。

珑月泪眼婆娑,心中骂了自己千遍,为何如此胆小,暗道,难道我的自由竟比他的生命更重yào



当下再不多想,灵气疾速运转,冲势更甚。

八臂灵猿儿吼一场,怒道:“小美人,别急着走,待我跟你好生亲近亲近!”

言罢两步便跨到绝壁之下,周围本就残破不堪的建筑遭他一阵冲撞,终是沦为废墟。

两步之后,那八臂灵猿兽两掌击在山壁之上,十指发力一抓,躬身往上一跃便达十丈有余,如此反复几次,便已追上珑月疾飞的身影,这畜牲攀爬速疾,叫人乍舌不已。

珑月心神一紧,朝下撇了一眼,只见灵兽张牙舞爪,差一分便能够到她的脚踝,情急之下玉箫再握,温情望着昏迷不醒的轩啸,忖道:“呆子,你可别让我失望!”

珑月仰头望了一眼,此刻离断崖之巅不过二十丈,当下咬牙,就如做了何种决断一般,拦腰发力,欲将轩啸推上顶端。

此时,崖顶背光飞来一道人影,贴壁疾行而来,身后拖着白色残影,速度快到极致。

珑月心中一寒,顾前不顾后,正当她不知所措时,那白影与她二人擦肩而过,丝毫敌意没有,反而是冲他们身后的八臂灵猿而去。

一瞬之间,那人反手一推,一道灵气涌入珑月体内,二人朝上狂冲而上,二十丈之距转眼便过。

珑月将那轩啸轻放崖顶,回身朝下看去,那人影探出二指,击于灵猿手掌中,气劲勃发,狂风大作,瞬时一声惊天巨响,断崖落石如暴雨般倾泄。

八臂灵猿兽手足抓空,升势不再,如光落叶随风般,朝下掉去。白影人一招得势,再不给灵猿翻身之机,加速疾掠而下,连击十指,轰鸣声不断,断崖摇晃不已,崩塌在即!

一人一兽转眼便没入那尘灰碎石之中,只闻得一声,“丫头,带那小子快走,别告sù

他你见过我!”

珑月听后再不犹豫,抱起轩啸,飞天踏云,朝地宫南面急掠而去。

待二人飞得远了,断崖群山之中,地宫一地终是化了为灰烬,那尘灰篷起千丈之高,百里之外仍能清楚看见

这日,鲜弧盟阵外围的城镇当中,来了三男一女,女子长相惊为天人,莲步轻移,紧紧随着其中一名男子。

男子白衫迎风,当真潇洒,不过那面容冷俊,行人侧目之时,均有拒人于千里之感。然他望其身旁女子之时,不掩爱宠,温暖之意与那外表不符至极,众人皆道,千年寒冰亦有开化之时!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这是完婚不久的夫妻,羡煞旁人!

他们身后跟着两名男子,居左年长,负手而行,满面笑容,环顾四周,不时对路过女子眨眼放电,叫众女娇羞之际,惊叫连连,俨然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

他身旁那书生时面望天,时而低头,唉声叹气,烦心之事若刻于脸庞一般。

四人正是前去参加盟阵聚会的卫南华、花易落、杨稀伯与书生。

杨稀伯收回那桃花眼,冲书生言道:“你这一路上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不断,外人见了还以为你死了爹,才会是这番模样!”

书生言道:“我倒是没死爹,不过你们的兄弟可能小命不保!”

杨稀伯一笑,“我那三弟精得跟鬼一般,实力更是了得,谁能害得了他?”

卫南华突然止步,转而言道:“书生,好的不灵坏的灵,再不管住你这张鸟嘴,当心我叫易落将你那两片给缝起来,让你一辈子都说不出话!”

杨稀伯闻言哈哈大笑,放声言道:“姑娘们,我杨公子来了!”

三人同行,留那书生呆在原地,不敢片言

落霞谷内,本应是鸟语花香,随大雨落下,往日风景不再,雨击草叶之上,顺叶尖滴答落地,如人抽泣,热泪不断。

地宫千年大派,门徒三千余,如今仅剩这百十余号人,长老不足二十,年轻弟子几近死绝,当得灭门之祸。

众人于一棵彩云司楠木之下,用手刨出一方圆十尺,深四尺余的土坑,昊钧的尸首便在土坑一头,安静地躺在湿地之上,如睡着一般。

长老们将其围住,哽咽流泪。按辈份来说,长老之中九层皆为昊钧的师叔,算得白发送黑发,他们待昊钧亲如子侄,突来变故,众人皆是始料未及,悲之,愤之。

一名老者拭去泪痕,朝大长老言道:“屠师兄,不如将掌门安葬了吧,被这雨水泡得太久,会发胀,这是对掌门亡灵不敬啊!”

大长老姓屠,单名一个暨字,当年最有望成为地宫长门之人,昊钧即位之时,他无半点怨言,全力辅佐,只因上一任掌门乃是他亲兄,他早将昊钧当作自己弟子。众人之中最难过的当属他无疑。

屠暨闻言,叹口气后,淡淡言道:“这事只能新任掌门亲做,才不至忘记这灭门血仇。”

老者再言,“这都一天一夜了,轩啸跟那姑娘要来早该到了,怕是亦遭了那贼人毒手。”

屠暨面现怒意,言道:“胡说,掌门亲选之人,定有通天之能,他轩啸一天不来,我们就等一天,一年不来,我们就等一年。”

老者见屠暨意决难劝,摇摇头,便不再言语。

一个时辰转眼便过,雨渐大,那坑内被雨水填了大半。众人此时焦急多过悲伤,却无一人敢牵头对屠暨多说半句。

突然,夜空之上闪过一道紫光,朝众人这边飞来,顿时刀剑音鸣,场面紧张到了极点。

屠暨轻喝一声,言道:“住手,是自己人。”

紫光掠过,人影现出,只见一女子横抱一人,落地之时,便将他放倒在地,低首抚其额,将那凌乱发丝拨开。

这正是地宫众人候之多时的轩啸与珑月。

第0085章 羽翼初成

地宫门遭遇灭顶之灾,按说乃惊天动地的大事,怪就怪在离火盟内对此事只字未提,仿若人与人之间都达成共识,或有默契一般。

盟主之争不了了之,这盟主之位应是虚位才对,可九大派却是共同将一名不见经传的男人推上高位,这男人叫袁八,出身、来历皆不详。

这日,天刚亮,红日露半身,一抹阳光射进红霞谷,透薄雾而散,五彩斑斓。枝叶花草之上,那水滴得此彩光映照,宛如宝珠,璃光闪烁,养眼无比。

炊烟冉冉,谷味肉香扑鼻。红霞谷本是无主之地,地宫门人逃至此处,短短几日内搭起木屋数间,生活起居暂定于此。

地宫遭灭,门人本就无处可去,轩啸昏迷多日,一直未醒转过来,珑月床前床后侍候,昼时,擦身揉捏;夜时,以灵气疏理轩啸体内乱成一团的经脉。至今日,不多不少正好十日。

珑月趴在床头,盯着轩啸如刀削般的侧脸,指尖轻触轩啸眉梢,不断拨弄,柔声言道:“呆子,你还要睡到何时?再不醒来,灵云盟那盛举,你怕是赶不上了。”

这木屋无门,突然冲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子,朝珑月施礼言道:“禀掌门夫人,派出去的弟子已经回谷,说是近日外面风平浪静,世人对地宫被灭之事闻所未闻,似从未发生过一般,亦不见各大派弟子搜寻我门人。”

珑月对这消息丝毫不觉奇怪,故作怒色,言道:“你这口没遮拦的小子,谁是掌门夫人,再这般胡叫,当心我撕烂你的嘴!”

这小子听来,嘿嘿一笑,竟无视珑月怒意,一指床上的轩啸,正经言道:“他是我们掌门,你便是我们的掌门夫人!”

“咦?还敢顶嘴!”珑月诧言一声,起身便要收拾那小子,不想他吐舌一乐,转身就跑。

珑月于门口叉腰叫道:“跑,我叫你跑,今日可没你东西吃!”

屋外笑声一片。

数日之前,地宫门人均不敢直视珑月一眼,只因视若触电,接着面红耳赤。长老一行定力尚可,亦不敢多看。好似多看上两眼便是对这新任掌门及夫人的不敬。

珑月见众人整日愁眉阴郁,不忍他们如此低迷下去,每日定会抽上少许时间为大家献上箫音一曲。

早些日子,那箫乐凄凉、悲伤,众人听来泪流满面,可哭得多了便习以为常,到后来渐渐转为乐欢奏明,似一剂抚慰心灵的神药,众人每日听上一曲,便会神清气爽,只觉时间匆匆,听罢仍是意犹未尽。

珑月本性纯良,加之那开朗脾性,与人极好相处,熟络之后,门内弟子胆儿也变肥了,均看出她与轩啸关系非同一般,便以掌门夫人称呼。

珑月刚得这一称呼时,硬是叫嚣杀人,多来几次,便从先前的杀人改口为撕烂别人的嘴,显是正慢慢适应这称谓,心中还有些美滋滋的感觉。

珑月重回轩啸身边,言道:“呆子,你若不醒,我这掌门夫人做来有何意思?你就知dào

偷懒,难道还要睡一辈子不成?”

此时,轩啸手指以肉眼不觉之速轻抽了一下,体内灵气缓缓流动,行遍各处经脉,九窍皆闭,故珑月无感。

识海之内,流云山下金苗再不能言作树苗,几日间已成长一颗丈高小树,金叶迎风微动,光芒耀眼。

那树下躺有一人,放于耳旁的指尖上停着一只绿蝶,似在对这人倾述一般。这人无疑正是轩啸。

多日前自他醒转,便在这一遍天地之中,不论他如何急于回归现实,可都无济于事,每当有紫气入体,均被他引导至那金树之旁,无一不是被它尽数吸纳。

不过这金树吸归吸,仍如睡着一般,轩啸欲借金灵之气苏醒,亦只是妄想。

无奈轩啸终日只能陪着金树,对它言语,以换得金树回应。不想金树未醒,绿蝶来了,总在他耳旁窃窃私语。

轩啸听得尽然,皆是珑月相思苦水,轩啸心中即是高兴又是难过。

此时,那绿蝶将珑月话语传达至他中后,再无声息,轩啸轻抬手臂将绿蝶送入空中,见它越飞越远。

他将另一手把在金树主杆之上,朝它言道:“小祖宗,给我些反应,你就算要睡,也等我醒来再说。地宫门人群龙无首,灵云聚会转眼将至,我不参加倒没关系,只是离火易主,想来灵云及各盟也好不到哪里去,任其发展,兴许过不了几日,这天元就该改名叫万域了。”

言毕,轩啸叹了口气,暗道,难道我要在自己精神世界中待上一辈子?

一念及此,那金树就如听到轩啸的呼唤一般,一丝灵气由树干溢出。

轩啸大喜,终是有了反应。

金灵之气绕上轩啸手臂,盘旋而上,不时,轩啸便是活人金身,威风凌凌。

轩啸全身一紧,还不及高兴,被被这灵气拉进了树杆之中,再不见踪影。

少许,金树再长高一丈有余,浑身颤抖,带得这片天地同震,金灵之气瞬间爆fā

,冲天而起,本是枯竭的大海,重新灌满海水,涌入九江河道,连带窍穴之湖亦是瞬间填满。

识海之中满是金光,越来越亮,最终化成一片白茫。

不知过了多久,天地重回宁静,又是一片生机之象,较之原先有了些改变,具体在哪儿,三言两语难以道明。

珑月睡着了,翘鼻下那粉唇微动,呢喃不断,说着谁也听不明白的梦话,对身旁的男子醒转毫无知觉。

轩啸醒了,双眼精光涌动,极有神彩,那招牌笑容挂在脸上,很难叫人相信他是大“病”初愈。

轩啸侧着身子躺下后,以单手撑头,含情脉脉地望着眼前有些憔悴的女子,不自觉地将头凑上前去。

突然,珑月两眼睁开,似笑非笑地看着轩啸,言道:“呆子,你想干嘛?”

轩啸一愣,尴尬一笑,正欲言语之时,那珑月双唇便贴了上来,如兰之气吐入,滑腻翻滚,厮绞一处。此刻,任何话语都将坏了这满屋**。

二人相拥,浓情蜜意,尽数**,不解风情之人突然闯入,见得此幕,惊声一叫,调头便逃,屋外叫声不断,“掌门醒了,掌门他醒了”

良久,二人唇分,四目相对,均无羞涩之感,不过心中却如小鹿乱撞,若不是门外已有人候着,二人恨不能再**一会儿。

珑月回头便想叫骂,只见为首之人竟是屠暨大长老,她只得闭口不语。

轩啸下得床来,脚下有些发软,珑月欲扶,却被他温柔拒之,珑月只得由着他,于他身侧紧张地看着他,生怕其有个闪失。

轩啸缓缓站直,先是将头左右一转,接着缓旋一圈,再轮到手脚,如此一来,全身舒畅,瞬是恢复了活力。

二人行至门外,地宫仅剩百十余人均已到齐,见轩啸无碍,屠暨领众人齐身拜倒。

轩啸探出一手,金灵之气透发而去,虚托那屠暨双臂,欲将其扶起。

不料屠暨灵气护身,将那金灵之气一震而散,硬是单膝跪倒,众人齐声,“属下参见掌门!”

轩啸颇有感慨,他本山野出身,不过半年光景,摇身一变成为这地宫之主,虽仅有百十余门人,好歹也是个掌门。

可这掌门之位有如重担,挑上之后便再不能卸下,实是任重而道远。

轩啸摊手轻抬,众人应力起身,只听他问道:“昊钧掌门的尸首何在?”

屠暨并未多言,率先领着轩啸去了。

谷中木屋有限,其中一间便暂为昊钧陵寝。轩啸不醒,众人不敢将其下葬。

屋内有张方形木台,昊钧安静地躺在当中,身周布满一种奇异的花草。

轩啸走上前去,昊钧面色如初,光泽经润,哪里像是死了多时的人?

轩啸随手拿起一珠花草,放于鼻下轻嗅,想来保这尸身不腐的便是这花草之功了。

屠暨见轩啸似有不解,言道:“掌门,这花乃是红霞谷独有,根茎巨毒无比,兽类误食之,其四肢麻痹,抽搐而亡。这花香似清莲,有防腐奇效,那些兽尸于旁,百日不腐,保鲜如初,故得名,睡莲香!”

轩啸望着如熟睡的昊钧,险些又要落泪,闭眼忍了一忍,平复心情之后,言道:“人死灯灭,早早入土为安才是。”

众人领命,将昊钧安放在早已挖好的坑中,轩啸合眼抛下第一捧泥土,门人随后各撒一捧,直至堆出一个坟包。

轩啸居首,双膝下跪,磕了三下,抱拳言道:“前辈,你安心去,门人交于我,我定将他们视作亲人,地宫定会繁衍,终有一日能再现辉煌。”

言罢再不多看那坟包一眼,转身朝跪拜门人言道:“地宫人众听令,这红霞谷非久居之地,诸位随我返回灵云盟阵,再从长计议!”

“遵掌门令!”众人齐声响应。

那屠暨起身之后便问道:“敢问掌门,灵云盟虽大,却无我等安身之所,入得灵云,我等又该何去何从?”

轩啸一笑,言道:“流云山!”

第0086章 游龙现身

时光匆匆,一月转眼便过,本是人去楼空的红霞谷,数日前来了位白衣老者,于木屋不远处的土坟前席地而坐。

老者气息绵长,一呼一吸便是个把时辰,整个人看来如一座石像,走兽初来,稍有顾及,久而久之也变得放肆无忌,拉扯衣襟,拨弄髯须亦是常有,老者对此毫无反应,走兽逐渐对他失去兴趣,于别处撒欢打滚去了。

这日,那土坟之上来了只掘山犰,两眼溜圆,警惕望了一眼坟前老者,便埋头伸爪,四肢并用,不时便将土坟之上刨出个小洞。

少时,那土坟之下若空了一般,突然下塌,接着便是一声爆响,气劲将这土坟的泥土尽数震飞,掘山犰难以幸免,被这猛烈气劲震飞数丈,落地滚了七八圈,当下一头窜进草丛之中,再没踪影。

老者终是为这突来巨响睁开双眼,面生笑意,观来极是淡然。只见那坟中突然飞出一道人影,稳稳落在老者身前。

这人衣衫篓缕,浑身泥色,本应狼狈才是,可他偏是神彩奕奕,隐含灵动之感,正是被埋于坟中多日的地宫掌门昊钧。

他早该身死,为何会从坟中爬出,难不成是心愿未了,被鬼王还阳让他先行那报仇大事,再去鬼门关?

昊钧朝老者行了一礼,言道:“师兄,久候了!”

“我还道是他们为你准bèi

这陵寝太舒适,你不舍得醒了!”老者起身,拂尘摆袖。

昊钧闻言,围坑绕行,苦笑道:“那小子连块碑也不给我立,谁会知dào

这里葬的是地宫前任掌门啊?”

老者言道:“动身吧,去万域前,我先带你去见个人。”

昊钧低头,言道:“师兄请引路!”

春暖花开,寒江之水依旧,不过河面却比隆冬时宽了近百丈,水鸟横空,不时疾掠而下,必有所获,鱼儿于爪间蹦弹几下,便再没反应。

这日,寒江北岸,轩啸领众人终于到了这离火灵云分界之处。

江水拍岸,湿了轩啸鞋袜,灵气于足下溢出,瞬而变得干爽。轩啸暗道,不想这寒江水流了近万里,还这般刺骨,不知那雪峰之上是何风景?

轩啸旋身,面朝众人,言道:“诸位,过这寒江,便是灵云,一路南下可达临边,流云山生活清苦,诸位切莫嫌弃,珍重!”

“掌门保重!”众人齐声应喝,言罢踏水而行,数十人影转眼便已倒了江心,投身对岸。

珑月望着众人化作小点的背影,言道:“呆子,你怎地这般肯定流云山容得下他们?”

轩啸言道:“想来掌门他老人家定会施以援手。”

流云山是逸仙山门所在,轩啸几番挣扎,终是决定让地宫门人先去那处扎根,灵云盟聚会在即,总不能让他一个逸仙弟子前呼后拥,领着一行人去鲜弧,不免太过招摇,这不是轩啸的风格。

有人走,必是有人留下,大长老屠暨就如顽石一般,任他轩啸说破了天,亦是不为所动,硬要跟着。

他一人留下也就罢了,偏还带了四名弟子,他们便是当日与庞旬并肩而战的四名弟子,轩啸早觉他们四人长相有些相似,一问方知四人乃同胞兄弟,李姓,以东西南北命名。兴许是父母嫌给四个小子取名太累,图个方便而已。

兄弟四人性格各异,可一点却极为相似,那便是执拗。他们始终认为若不是昊钧掌门是因他们几人才落得身死的下场,今后只得全心保护轩啸,以报昊钧再造之恩。

轩啸无奈只得由他们五人跟着。

屠暨言道:“掌门,时间无多,我们抓紧时间赶路吧!”

轩啸言道:“屠长老,小子我有一事相求。”

“属下不敢,掌门直言便是!”

轩啸一笑,言道:“这事简单,这来日方长,你跟着也就跟着,我不再相劝,可这称呼得改改。”

屠暨闻言一愣,言道:“你是我地宫之主,那就是掌门,不过你既然不喜,我等亦不强求,掌门于我家少主年龄相仿,以后我们便叫你少爷吧!”

轩啸喜然,言道:“少爷?这称呼不错,那就如你所言吧!”

屠暨领四弟子抱拳,叫道:“少爷,我们动身吧!”

轩啸轻摆双手,言道:“不急。”随后单手一挥,袖袍之内飞出四件兵刃,正是当日昊钧口中的彩头,斩天刀、玄黄剑、烈马双枪及混元锏。

轩啸言道:“这本是当日昊钧掌门赐于盟阵顶尖的弟子的兵刃,李家兄弟实力过人,当得此赏,本来是五件,那张长弓我用得顺手,就私自留下了,你四人各选一件吧!”

四人大喜,各挑一件,那轩啸转而朝屠暨问道:“屠长老,你不会有何意见吧?”

屠暨连道“不敢”,忖道:“我们这新掌门气度不凡,为人更是直接了当,半分虚伪亦无,叫人深感佩服,地宫得此掌门,万福啊!”

屠暨心中苦笑,这四件兵刃若有他一份那便再好不过,眼下轩啸有意栽培四子,自己一个长辈却不好多说什么,只道是师父当年偏心啊!

天地绝兵,一件也嫌多,何况是四件,李家四兄弟不知前世积了何种大德,今生遇到轩啸这等明主,心中谢过轩家祖宗八代,将那兵刃抱在怀中,爱不释手。

轩啸摇头叹惜,这些人都是世间修行痴人,想他自己因珑月方才踏上修行之途,再见珑月时,竟生出归隐之念,不想归隐不成,反是越陷越深,欲罢不能。

“轩公子出手真是大方,四件绝兵说送人便送人,不知那张长弓何在?若不拿出,不免有藏私之嫌啊!”

人声由远而近,轩啸听闻冷笑不已,暗道,这胆小的家伙终于敢现身了。

珑月与屠暨等人同时踏前,将轩啸挡在身后,只见来人于十丈高空翻身落上,离地不足一尺时,坠势不再,一顿身影,这才踏足而下,动作虽是潇洒,却平添做作之感。

珑月皱眉,怒道:“游龙,你这鼠辈,你身为总盟特使,地宫大难,你不出手相帮,竟逃得比那野狗还快,数日来,你一直跟着我们,到底是何居心。”

来人正是游龙,珑月于他眼中无论一颦一笑,亦或怒颜娇姹,都叫他神魂颠倒,不能自已。

此刻珑月谩骂挖苦之言落入他耳中亦是动听无比,魂游九天之后方才回过神来,柔声言道:“师妹,你面纱何在?难道不知世人直视你芳容亦是对你亵渎吗?”

众人兵器所指,叫嚣四起,珑月娇声冷哼,“他们是我啸哥门人,我带面纱何用?倒是你,看我多眼,难道不该自剜双目,求我恕你亵渎之罪?”

游龙一席话本是欲将自己地位凌驾人他人之上,不想他在珑月眼中还不如几个丧家之犬与一个山野小子,当下怒火中烧,碍于珑月在场,并无爆fā

的勇气。

游龙目光稍稍横移,看向珑月身后的轩啸,见他于己熟视无睹,五脏欲炸,偏是强忍一口气冲轩啸言道:“轩公子,不对,现在该叫轩掌门才是,在下还不及恭喜轩掌门即地宫大位,倒是失礼了。”

轩啸不语,游龙面带嘲弄之意,抱手再言,“在下恭祝地宫人丁兴旺,再续辉煌!”

本是恭贺之词,此刻叫他七人怎么听怎么刺耳,昊钧掌门尸骨未寒,地宫门人所剩无几,祝人家山门人丁兴旺,显是没事挑事,揭人伤痛。亦是告诫轩啸,他这掌门仅是徒有虚名。

众人怒意已起,只等轩啸一句话,便可叫那游龙身首异处。可轩啸却不为所动,若有所思般,环顾左右,并不将他游龙放在眼中。

游龙见一计不成,再言之,“轩掌门,你接任地宫时日尚短,这规矩可能不懂,盟阵间虽是各自为政,亦是归总盟号令,我乃总盟特使,轩掌门还不速速参拜行礼?”

屠暨啐了一口,怒声叫骂,“小王八蛋,爷爷我成名之时,你娘亦没出世,敢在我面前装腔作势,即便你总盟长老亲来,见了我也得称一声屠兄。你这不懂规矩的臭小子,滚回家去再吃两年奶再出来吧!”

游龙终是再忍不住房,怒指屠暨,“你”话不出口,旋地一笑,冲轩啸言道:“轩掌门,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打算一辈子都躲在高人与女子身后,若你真想当这缩头乌龟,我也不必多言了。”

轩啸终是正视了游龙一眼,言道:“游公子,我胸中有一疑问,尚未请教!”

游龙一愣,显是不想轩啸会如此客气,言道:“轩掌门但说无妨!”

轩啸两手轻推前排之人,于他们身间穿过,挺身言道:“我瞧公子气宇不凡,风度翩翩,贵气难掩于身,想来定是出身名门旺族。”

那游龙闻这半言,面露得yì

神色,轩啸话锋突转,言道:“可公子做事若脑子缺筋少弦,说话更是口若食粪,臭不可及,叫我好生不解,难不成公子亲生父母与公子有仇?否则怎会任由公子于世间将其名声败坏?”

第0087章 四子擒龙

这世上,总有一群人,才学出众,家世显赫,相貌且不论,仅凭修行天赋便可叫人刮目相看。

游龙恰是这群人中一员,才貌双绝,平日待人谦和有礼,对女子更是关爱有佳,特别是如珑月一般的女子。

自他游龙于总盟之中遇见珑月时,便生倾慕之心,欲得之而后快,不过当他屡次表达爱意之时,皆是碰壁,反是让他觉得珑月此乃欲拒还迎,只要时日长久一些,那珑月还不是他掌中之物?

但凡这些天姿过人的公子哥均有一通病,自负,而这游龙更是此类之中翘楚,不但自负且还自恋,已到了丧心病狂之境。

那日离火盟主之争时,游龙复见珑月,心喜不已,不想她身旁竟多了位男子。见二人眉来眼去,游龙妒火中烧,怒不可及。

珑月貌若天仙,世间能与之相配的男子舍他取谁?轩啸何人?不过野小子一个,如何能与他相比?

那游龙先头还有些风度,时间越久便觉二人关系非同小可,如干柴遇烈火,再不以水灭之那就晚了。轩啸此子不可不除。

离火生变,地宫遭遇灭顶之灾,按说这总盟特使当出手干预,他却欲借众人之手将轩啸铲除,故避而不见。

大战暴发,轩啸屡屡化险,与珑月配合无间,如夫唱夫随一般,他窥在一侧,等待时机。

他所谓的时机最终还是来了,轩啸重伤之际,游龙正欲出手将轩啸一击毙命,不料高人突然杀出,那杀意气机将他紧锁,令他畏惧胆寒,只得夺路而逃。

待他全身而退后两日,重回已成废墟的地宫,不见轩啸珑月踪影,只得悻悻离去,于那地宫最近城镇徘徊数日,皇天不负有心人,总叫他等到地宫余孽,一路尾随,于红霞谷内寻得众人踪迹,当日轩啸正巧醒转。

地宫乃是百足之虫,此刻人多势众,任他游龙再是自大,亦不敢妄为,只得再觅时机。

直到今日,众人远行,轩啸身旁除珑月之外仅一老四小,不足为惧,方才现出身来。

为一女子,追杀情敌千里有余,此子心胸如那针芒,狭隘至极。

游龙自认识人无数,将轩啸看得尽然,道他是一身傲骨,经不得激,待轩啸挺身,便是他小命不保之时。

轩啸与大哥杨稀伯厮混多日,耳读目染之下,嘴上功夫学了三四分,对付游龙这类公子哥那是绰绰有余。

游龙得轩啸一语,辱他之余,言及父母,这口气如何亦不能咽下,气势大涨,灵气突来,右手摊开,一把龙头长枪凭空出现,于身侧徒然一挥,灵芒暴涨。

轩啸见状,后踏一步,笑意甚浓,言道:“东西南北,替少爷我剐了这小子!”

四子请战之意高昂,初得天地绝兵,欲试其威,早就迫不及待,得轩啸一令,如脱缰野马,虚踏狂奔。

游龙持枪,踏水而行,四人追至那江心之中时,游龙突然回长枪横扫江面,气暴如雷鸣,水幕乍起。

游龙一招使出,放声言来,“轩啸小贼,竟以多欺少,不怕天下人笑话。”

说话间斩天刀芒延伸至三丈有余,迎江水幕布怒斩而下,水幕两分,江心如断,浪朝左右而涌,回淌之时,又是一声闷响,水花漫天,如暴雨倾泄。

那持刀之人正是四子之首,李东。轩啸见状,笑面摇首,暗道:“斩天乃旷世奇兵,以气御之,李东实力难以驾驭,如此一招,已将他灵气耗得七八,若是知晓回力之道,反复砍个十来刀当不在话下。”

当下放声道:“游娘子,这不是擂台比试,谁会傻到跟你单打独斗,你留心着点,兴许老子一时兴起带着我家娘子与长老来个七英擒龙,拔你龙皮,抽你龙筋。”

游龙横枪挡住那击来的剑、枪、锏,足下窍穴猛发灵气,于水面怒蹬后脚,将三人震开少许,旋身横空,一脚荡开三兵,冲天而起,刚巧躲开身后李东当头斩下一刀。

一口气尽,游龙左脚踏右再升两丈,于高空大叫,“轩啸,你枉为君子,你这辈子只能躲女人裙下,龟缩不出。”

“谁人道我是君子?与其如你一般当个伪君子,不如做个真小人。”这正是轩啸心中所想,君子?他从不知君子为何物!

游龙得空望向轩啸,正欲破口大骂之时,突见他手中多了张长弓,已被他拉至圆满,二指间金灵之气缓缓成形,不时便可离弦!

游龙可是见过此弓之威,那万域大汉便是被它所伤,才至现出原型。

游龙见此,神色大惊,倒头向下掠去。

“无耻,轩啸,你这无耻小人”

叫骂声不断传来,轩啸将那金灵之气全敛,松弦负弓,与珑月相拥大笑,实如两个天真孩童。

屠暨只得于旁苦笑,这盟阵特使被轩啸如此戏耍,若他到总盟之中告上一状,这天元之内哪还有地宫容身之所?旋地一想,地宫此刻已如光脚之人,哪怕他穿鞋的?不为我地宫做主就算了,若再听信这小子谗言,纵使老夫身死,亦要杀进忘忧与那群老家伙理论一番!

游龙掠下之时,长枪狂卷,大江之中带出一巨型旋涡,四人于水面立身不稳,无奈只得升空主动迎击。

游龙得yì

,枪影连击,灵气大作,数声爆响之后,水柱冲天,一片混乱,连轩啸亦看不清他身置何处。

屠暨心惊,身体微动,便被轩啸叫住,“长老莫急,李家四子实力过人,但缺乏实战,这经验教是教不来的,只得他四人亲身经lì

。游小子想杀他们,实力还差了些,耐心看下去吧!”

掌门发话,屠暨怎敢不从?

果然如轩啸所料,枪影之中,四子稍显狼狈,却予性命无忧。

四子咬牙,枪影难辨真伪,亦真亦假,片刻之后,周身已是豁口无数,却无半丝血痕。

游龙心中吃惊不已,眼前这四个小子如心灵相通,一人出招,三人在后,窥伺而为。

十数招已过,四子略显疲态,九窍开来,欲补灵气之时,游龙暗笑,朝下急坠。

四子见状合围而上,四兵当头同斩,那游龙足尖刚触水面,四兵同时杀到。

游龙举枪于顶,体内灵气四溢而出,护得周身,刀剑相交,气劲轰然暴鸣。

游龙境界实力胜他四人几筹,四道灵气分入四人体内,劲气反震,四人于半空划过一道弧线,眼见就要落水之时,游龙侧身端枪,横扫一圈,举枪怒砸水面,旋涡不再,水柱再来,如那出江恶蛟,盘旋绕飞,蛟身猛撞四子,同来一口鲜血喷出,已然受伤当头栽入江面。

“掌门”屠暨话未出口,便被轩啸打断,言道:“不是该叫少爷吗?长老且看!”

屠暨顺轩啸所指望去,四子同时跃出水面,浑身皆已湿透,猛摇其身,灵气迸发,水汽腾升,南北二子率先朝那游龙冲杀而去。

东西两人于左右贴水疾行,如逐浪猛兽一般朝游龙绕去。

游龙望那岸上轩啸一眼,暗道,这四个小子如此拼命,若全力应付,杀一两个倒是平常,可轩啸小贼于旁窥伺,无暇分神之际,若他出手偷袭,吃亏的仍是他游龙。

失神之时,四人已然杀至,灵气勃发,御兵生辉,若行云流水般往游龙身上招呼。

游龙疲于挡格,水花火花同现江面,劲风吹浪,波涛狂卷。

四人狂攻不断,兵刃气芒直取游龙上中下三路,一时之间让那游龙手忙脚乱。

游龙一连再接十数招,心中突然一震,持刀的小子怎地不见了?心神一稳遥感天地,破空之声由上而来,原是李东于空中杀至,不留余力,灵气尽数使出,刀芒大盛,观之若有断河之威。

游龙大喝,“找死!”愤然踏水,举枪猛刺而上,枪尖直击那刀刃之上,枪法极其精准,造诣着实惊人。

明是刺中,偏不着力,游龙心生惊疑,刀芒突敛,李东抽刀横移而去。

李东横移方位但是寒江北崖,游龙眼随其身,不得轩啸踪影,背心寒气直冒,意念之及,那当空烈日之下似有一人身影,全身散着金光,与那阳光融为一体,叫人看不真实。

轩啸终是来了,金灵剑qì

大作,势猛刃利,于空中倒插而下。游龙惊魂未定,后撤一步,这破空一剑终是刺空。

剑尖触水那一刹那,轩啸翻身而起,剑尖由下至上轻挑,金色剑芒挑中那游龙胸腹,血花飞溅之时,游龙贴水翻滚十数丈。

金灵之气入得体中,五脏俱伤,游龙口吐鲜血,单掌猛击江面,借那翻滚之势,于水面之上三尺,疾飞逃窜。

游龙已然破胆,再无心恋战,放出狠话,“轩啸小贼,山水有相逢,再会之时,我游龙必将你千刀万剐!”

轩啸立于江面,青衣绿水,随那风浪不断起伏,潇洒自然,崖上珑月见得此幕,芳心乱颤,欢喜之意更浓。

只听轩啸朝那不堪的背影喊道:“游娘子好走不送,总盟虽是万里,老子终会登门拜访,只望你长些出息,别如今日一般!”

第0088章 玉带绕山

“为何不杀了他?”轩啸返回北岸时,珑月突来一问。

轩啸挠着后脑,言道:“你与他同属总盟,我若今日杀了他,来日你如何面对总盟众位高人?再说这地宫正逢多事之秋,这等麻烦能免则免吧!”

屠暨言道:“少爷所言甚是!”接着撇了眼珑月接着道:“总盟之中,长老实力难断深浅,有一通病,那便是护犊子,杀这小子虽易,事后却麻烦不小,不过少爷今日放他走,恐怕”

屠暨一句话再说不下去,轩啸知他心中担忧,不就是怕游龙告黑状吗?这都无关紧要,总盟又如何,轩啸若想杀人,即便他飞上了天,也定叫他血撒长空。

轩啸言道:“这小子有点意思,实力在我之上,今日若不是四子将其困住,哪轮到我伤他?”轩啸牵起珑月的手,温言道:“他仰慕你,便是我轩啸的情敌,有他的存zài

,更显得月儿珍贵。”

此言为调笑之意,珑月听得尽然,当下怒瞪双眼,粉拳猛锤轩啸胸膛,“轩啸,你这坏蛋”

二人当众打情骂俏,四子本是懵懂,情窦初开之时,望之,羡慕不已,连屠暨的心亦被勾得躁动,忆往昔,连叹,岁月不饶人啊!

数日前,得神mì

白衣人出手相救,地宫百人才得于幸免,轩啸与珑月亦承他之恩,方能脱险。轩啸一次次的猜想,均被他否定。轩啸将这恩情牢牢记在心中,将来有缘得以复见,必会好生感谢一番

灵云腹地,生有一座高山,千丈余,山顶直抵云端,将天地相连。山体之上林木葱郁,幽绿一片,此逢初夏之际,花草丛生,灵兽出没无忌,俨然一片生机盎然,叫人心生向往。

大山脚下,城镇群落依山而建,环绕之,首尾相连,城中人口近百万,乃灵云盟之最。

此山名天柱,如那中天一柱,以擎天地,城名玉带,由高空俯瞰之,实如天柱之上系的条玉锦丝带。

为这山,这城命名之人想象力着实丰富,二者得其名,确实应景。

玉带城外良田数万亩,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此时正逢耕田插秧时节,得见万人光臂劳作,常闻欢声笑语,各自乐哉,好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这便是鲜弧境,灵云盟阵所在。

玉带城墙高数丈,不知作何所用?东西南北各有一条官道,均可入城。

隔日便迎灵云聚会,四方来客齐涌入城,均想参与这精彩盛会。

灵云聚会五年一度,八派齐聚,商榷要事,联络感情,这都在其次,重头戏便是八派青年一代弟子于此地一较高下,不明之人皆问,打来打去有何意思?

大有意思,灵云盟虽被天元中人称之为不毛之地,好歹亦是一方盟阵,矿脉十条,玄铁精钢年产万斤,金银无计,元钱百万。

这比试的目的便是这十条矿脉,八派精英弟子于场内分胜负,最终决出三甲,再按名次排序,以确定矿脉归属。

就拿那西群境的岳华门来讲,五年前,三甲前二均为他门中弟子,三至八位才轮到其余各派。

那一年,岳华门派出四位弟子,均列前十,十脉占其四,众人眼红之余,只能望而兴叹。

不光五前年,再往前十年,二十年,均是如此,他岳华门当是灵云首富,且富得流油。

剩余六条均被各派所得,当中却不含逸仙一派。

此刻,玉带城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那才子佳人三五成群,游街玩乐,不时指点各处,闲逸至极。

烟花之所遍布城中各处,客源不断,生意是前所未有的好,姑娘挥帕引客,**忙得是晕头转向,那双眼滴溜直转,光盯着那些浪荡公子,逢此便往楼中拉。公子哥们亦是半推半就,浪笑不断。

玉带城北,正街之上,一男子身着紫衣,满脸阳光,手中折扇时开时合,桃花双眼四处观望,见得美貌女子,便使劲眨眼,女子们阅人无数,这般相貌的公子哥倒不多见,得媚眼抛来,娇羞低首,手拿丝巾捂面咬唇,春时已过,春心仍在也!

公子身旁跟着位书生,将头埋得很深,时不时瞅那公子一眼,竟有些怒意。

公子言道:“书生,你不乐意就别跟着,滚回客栈找我二弟去。”

这人正是以**潇洒自居的杨稀伯,杨公子。而书生本就是书生。

书生言道:“卫兄与花才女你浓我浓,无视旁人,我与他们待在一起好生不自在。”

杨稀伯闻言,侧目看来,将那手中折扇扔给书生,白眼一番,言道:“你既然要跟着,何以埋头耸肩,难不成是公子我给你丢人不成?”

谁说不是呢?书生心中暗道,明是大派弟子,言行无忌,当街**女子,于旁人不顾,这般狂蜂浪蝶,叫人耻与他为伍,不知轩兄与卫兄为何与他称兄道弟?

书生言道:“你浪你的,我走我的,互不相干,你管我做甚!”

杨稀伯连道三声好,再不理书生,步频略提,与书生拉开一个身位,大摇大摆朝他向往已久之地行去。

城北有楼名群莺,佳人三百玉婷婷。千元不及秀才俊,俗物望门绕远行。

诗名《荟萃》,说的便是玉带城北的群莺阁,阁主乃是一位修行奇才,好文,喜弄默;**,却不沾花。

群莺阁中三百佳丽,均是自愿来此,个个娇俏可人,且是有善长技艺傍身,非能歌便善舞之辈。

这阁主定下三条入门之规,自视文采过人者可入阁;自视**倜傥者可入阁;自视家财万贯者亦可入阁。

杨稀伯慕名已久,于山门之中苦修多日,大比时勇夺榜首,为的便是这群莺阁内三百娇容。

杨稀伯行至楼前,好一番唏嘘感叹,忖道,不枉在门中吃苦受累,群莺阁,你可别叫我杨某人失望啊!

楼前二女得见杨稀伯,颔首施礼,那桃花双目撩人至极,二女面颊生辉,暗道,又是位花丛老手。

杨稀伯心中暗赞,这门口便是两朵鲜花,阁内定是艳香一片啊。

杨稀伯已是近不及待,当下前脚踏进楼中,不料二女却将那书生拦住。

书生微怒,抬首一扫二女,杨稀伯见状又退了回来,问道:“敢位二位小姐,何不阻我?”

其中一女眼神慌乱,缓缓言来,“公子俊才,观其表便知是学富五车,加之公子仪表堂堂,定是出自名门。入阁三规皆合,小女子故然不敢阻拦公子。”

杨稀伯闻言,笑意丛生,一指身旁书生,再问,“何故阻拦于他?”

二女得此一问,半晌答不上话来。

书生就是书生,床布粗衣着身,脸上稚嫩未脱,低头望地,如寻元钱,极不自信,二女如何能不拦他。

杨稀伯见二女稍有尴尬,不愿刁难,言道:“我这兄弟无元亦无才,相貌更是一般。”书生闻言恨不能撕烂杨稀伯的嘴,不想杨稀伯话语一转,言道:“不过嘛,我兄弟却是大能之辈,知前事,晓未来,一语定终生,可为这群莺阁众女排忧解难,二位小姐信是不信?”

杨稀伯那两唇一舌能将死的说成活的,欲听吉言,能将之捧上天,若开罪于他,保管叫你一月无眠。

这书生于他眼中,本就是个骗子,神棍之流,相处时日渐长,书生如吊死鬼一般跟着他们,多少亦是有些感情。

此刻见书生身处窘境,这才出言相助,不想一句话叫书生听得莫明无比,暗道,我何时有这般利害了?

二女更是讶然,当下问道:“此话当真?”

“当然,不信的话,你二人可以试试。”杨稀伯一脸坏笑,出口应下,亦不问书生何意。

一女当下朝书生施了一礼,言道:“请恕小女子眼拙,不如就请公子随意说上一两件小女子的往事。”

书生低头,摊出一手,女子知趣将小手放于他以袖遮掩的掌中,书生仅看一眼,掐指便算,几息之后,脱口道来,“你七岁丧父,流落街头,遭人犯拐卖,沦落**,于十载之后自赎其身,你亲母尚在人间,不是你寻她不到,而是她不想被你寻到。”

一口言罢,抽手而负,不敢多看那女子一眼。

“啊!”女子闻言,惊诧一叫,显是被这书生给说中了,眼眶泛红,两滴清泪随其眨眼之时,无声滑落。

杨稀伯见此,啧啧连连,言道:“蠢人,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

书生头亦不抬,叫人看见他脸上表情,言道:“只有更难听的!”

这女子命苦,遭的大难何止他书生说的这些小事,闻杨稀伯斥责,连忙说道:“是小女子让他说的,公子莫怪。”

书生转身,面朝另一女子,那女子忙举双手挥摆不断。

若无惨淡过去,谁愿沦落风尘,往事不堪,何须再提。

二女微一欠身,齐言之,“公子大能,请恕我等先前无礼之罪。”

书生探手将杨稀伯推向一侧,“滚开,别挡道!”

杨稀伯愣神,暗道:莫非这书生还真是卜算奇才?

第0089章 群莺阁

杨稀伯随书生之后入得群莺阁,竟无一人上前招呼。

书生似有不惑,忖道,我虽是首次来这风尘烟花之地,却知这般招呼不周非生财之道。为何这当中生意会如此火爆?

群莺阁楼高三层,绫罗锦簇,缎纱飞舞,如风如云。楼底开阔,被各式装饰无端分割开来,放眼望去,足有七八十小格。

偶有美色于杨稀伯身旁穿行而过,他必是驻足观望,大叫一声,“美!”

那音量之大,竟盖过场中女子十指筝音,引楼中宾客探头望之,皆道,哪儿来的登陡子,大煞风景。

书生突感丢脸,本是趾高气昂入内,此刻不得不再次将头埋下,离杨稀伯一丈之距,似向众人表明非他所为,更不认识这莽撞的小子。

杨稀伯行至场中,双目直视那行云流水的纤纤十指,片刻之后轻合双眼,喃喃道:“仙境,实乃人间仙境!”

当下探手,手中多了只竹笛。书生见状大惊,暗道,这家伙又要出风头了。

书生正欲劝阻,不料杨稀伯横笛于唇,笛音轻响,若有若无,似小溪流水,潺潺连绵。

二人奏的不是同一曲,却毫无冲突之意,筝音本是清亮,宛然一转,低鸣声起,如人窃窃私语,咬耳言情话。

筝音蓦然从这场中主角沦为配角,反是那笛声悠扬,引人侧耳倾听

二人你来我往,如斗法,更如合奏,丝毫不影响这音律美感。宾客再不将那心思放在眼前女子身上,皆闭双眼,同这筝笛仙音共赴天外。

一曲作罢,众人久不睁眼,依旧沉醉在那如痴如梦的仙境之中,不能自拔。

不知何人首先醒转,放声言来,“玉指造妙音,唇润笛和鸣,才子遇佳人,共赴巫山行!”

“好!”喝彩掌声四起,有女娇笑,叫骂,这赋诗之人夸人之时,话有深意,叫众女面红耳赤。

女子行下台来,于杨稀伯身前欠身行礼,言道:“敢问公子,此曲何名?”

杨稀伯那厚脸竟有一丝鲜色,干咳一声,言道:“小姐原谅则个,此曲乃闻小姐筝音即兴所作,尚未命名。”

女子闻言一惊,花容微颤,暗道,这人随口吹奏,便有此绝妙曲乐,音律造诣之高,鲜弧罕有,当得大才。

女子言道:“那便劳烦公子为它取个名字吧,小女子我好将其记载于册。”

杨稀伯本想拒绝,这确实乃他即兴而为,刚才吹的是什么,此刻早忘得干净,旋地一想,若这女子能将其演奏,说不定别有一番味道。我杨稀伯的大名很快便能被这天地间的奇女子所铭记,快哉!快哉!

杨稀伯面色无异,当下言道:“我这人脸皮厚,这取名之事就劳烦小姐吧!”

女子双目含笑,轻咬朱唇,柔声言道:“小女子却之不恭,斗胆羡丑,这曲风悠扬,如春风拂面,曲中亦有万千繁华,看破红尘之感,不似人间俗乐,倒像那仙音绝唱,不如就叫它《天外飞仙》吧!”

“好!曲好!名好!人更好”又是一片掌声,反叫二人有些不好意思。

女子言道:“公子请随我移步二层,到厢房一叙!”

杨稀伯闻言大喜,终有好事临门,喜不形于色,言道:“请小姐引路。”

不料女子刚走了一步,便停下,侧身朝杨稀伯身后那左右为难的书生言道:“公子也一起来吧!”

杨稀伯心中苦笑不已,暗道,早知如此,就不该叫这臭书生跟着!

三人沿梯阶而上,行至一厢房前,推门见其里,杨稀伯与书生二人同时乍舌,惊道:“你们怎么在此?”

那厢房之中尚有一男一女,不正是那卫南华夫妻二人吗?

卫南华被二人窘状逗得一笑,言道:“愣着做甚,这桌上酒水早已为你杨大才子备好,还不快来饮两杯,压压惊!”

卫南华之所以在此,是因花易落,花易落于此只因此地如她第二个家。

花易落游历灵云,学有所成,便慕名来了玉带城的群莺阁。

群莺阁中不多不少三百佳人,却因为她的到来坏了阁主多年不变的规矩,于是那几年内这群莺阁中便有三百零一位绝色,花易落艳盖群芳,为这群莺阁最红歌姬,艳名远播,而那木阳也是于此识得花易落,这一纠缠便是数月。

无奈之下,花易落只得离开,不想那木阳由始至终地跟着,不得已才在那木阳眼皮之下行那选婿之事。

天下之事就是这般巧合。

选婿之时,本对那轩啸略有好感,不料最终嫁于轩啸的二哥卫南华,此时再回这群莺阁,已初为人妇,人生实乃变幻莫测。

卫南华与花易落早算准杨稀伯不老实,每到一地必是寻花问柳。这玉带城中还有比群莺阁更好的去处吗?

杨稀伯听完之后,哑然失笑,言道:“原来我这做大哥的在你们眼中这般不堪!”

卫南华笑而不语,端酒饮尽。

杨稀伯那俏脸一红,不再过问,朝那花易落言道:“先前那女子是何人,为何会知dào

我跟你们是一行的?”

花易落言道:“既是算到你会来,先前便吩咐过了,大哥你爱出风头,到得阁中,定会大显身手,一鸣惊人,恨不能将这阁中三百群芳收入房中。那女子名秋月,与我情同姐妹,色艺双全,只可惜要叫大哥你失望了。”

杨稀伯讶道:“我失望,我有何望所失?”

花易落掩嘴娇笑,道:“大哥方才看人家的眼神恨不能将她一口吞了,你的心思,我与卫郎怎会不知,不过秋月她早已立誓终身不嫁,只潜心专研音律,与之终老。”

杨稀伯嘴硬,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声,可惜!

此刻杨稀伯酒兴大起,不再言它,提壶畅饮,看得众人连连摇头。不时,杨稀伯已有些头晕眼花。

杨稀伯口齿不清,朝身旁书生言道:“书生,我原来可是小看你了,不想你还真会卜天问地,你倒是给我算算,我的缘份何时才到啊?”

书生摇头不已,暗道,就你这浪荡本性,哪会有心与人喜结良缘,再好的缘份也早被你错过了。

无奈那杨稀伯再三相求,书生便静下心来,算上一算,少许,书生言道:“你只需跟着轩兄,缘份自然会来。”

杨稀伯神色一紧,“什么?我跟三弟能有什么缘分,你这信口开河的小子,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卫南华夫妻二人大笑不已,书生苦笑,只得杨稀伯一人不明所以。

厢房临街,窗门大开。此时,街上吵闹一遍,扰了四人酒兴,杨稀将头伸出窗外。

只见两名男子被一群大汉拦住去路,对峙叫嚣。杨稀伯顿时起兴,欲跳窗而出,此时秋月推门而入,一边为几人添酒,一边言道:“不知是哪家门派的弟子,非闹着要进群莺阁,被挡下之后,于大街之上公然**女子。”

“哦?”卫南华闻言,稍有惊讶,行到窗前与杨稀伯并望而立,放眼看去,明是两名男子,何来女子?

卫南华再一细看,突觉二人有些眼熟,其中一名男子偶然与他对视,他脱口惊呼,“柳胥?”再看另一人,居然是那女扮男装的清霜。

众人一惊,问道:“柳胥?谁是柳胥?”

花易落缓言,“夫君可是认得他二人?”

卫南华点头言道:“那是我逸仙派三代弟子,我的师侄与师侄女儿。”

花易落瞬时便看出清霜女儿之身,那群狂徒公然在玉带城内行这等龌蹉之事,轩盟阵于何处?

柳胥与清霜二人亦是今日方才入城,于这城中转了一圈,也未寻得客栈歇脚。

不料行至这群莺阁前之时,恰巧遇到这群身份不明的修行中人被群莺阁护院人众给挡出。

群人之首回身便撞在清霜身上,本是正欲宣泄怒火,定睛一看,眼前这人竟是个俏娘子,不过是改装换容,作了男儿打扮,当下拦住,非说是清霜撞了他,令其向他赔礼。

清霜与柳胥深知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赔礼道歉之后,这小子依旧不依不挠,硬拉清霜作陪,饮酒作乐。

清霜亦是出身大户,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眼见就要忍不住。

此时,柳胥抢先发难,三尺长剑在手,单手护住清霜,旋身便是一剑,剑qì

灼热,如浪一般袭卷众人,顿时已有四五人倒地。

柳胥趁机蹬地,架住清霜冲天而起。

那为首之人长得是贼眉鼠眼,叫人望而生厌,可手底实力却不可小视,只见他头亦不抬,举手虚抓一掌,灵气透体而出,巨掌成型,瞬间延伸四五丈,抓住清霜脚踝。

男子耸肩发力,将清霜硬上拖回到地面,柳胥先是一顿,手中突然一空,只得一条锦绸发带,哪里还有清霜踪影?

柳胥咬牙,灵气倒施,坠地之时便被众人围住,与清霜分隔两边。

清霜发带已落,长发如瀑,姿色尽显,男子见后,面生淫意,搓手不停,竟还舔起舌头。

长街两头各自闪出一道身影,一黄一紫,速疾招利,那男子触不及防下,胸背各挨一掌。

男子当场吐出一口鲜血。

围观人群中,挤出一位肤色略黑的男子,身后还跟着一老四少。

只见那男子大手的挥,轻声言道:“四子,将这群喽啰给废了!”

“是!”四人杀出,兵刃携灵,光芒大作!

第0090章 兄弟重逢

柳胥遭围,清霜被堵。卫南华这做师叔怎可能视而不见,花易落心知夫君下手绝不留情,动则身死,这玉带城乃盟阵山下,若随意杀人,必是遭人话柄。

不待卫南华出手,花易落便从窗口跃出,朝那歹人杀去,嫩黄衣衫,裙摆飞舞,带出一道残影,速度极快。

不料那长街另一端,紫光乍现,竟比花易落还快上一些,只见那紫光中,隐有一女子,左手持箫在后,绕过清霜,单掌拍击歹人前胸。

闷声一哼,后撤半步,背上再接一掌,一口鲜血喷出。

那家伙同行众人见他受伤,不顾柳胥,回身便朝三女杀去。

正当清霜愣神之际,四道兵芒突然杀至,人影撞入群人之中,顿时人仰马翻。

清霜回首时,那张邪乎笑脸突然映入眼帘,热泪盈眶,如受了极大的委屈,强忍着拥入其怀的冲动,转过头去不再看他,长剑出鞘,直指那歹人。

杨稀伯已是看得呆了,场中三女,各有春秋,特别是那薄纱掩面的女子,凹凸有致,紫气绕身,灵珑娇俏,着实仙灵。

再看那换装打扮的女子,秀发飘逸,不施粉黛,以素颜示众人,此刻泪光闪烁,如寒冰着日,快要融化。

杨稀伯撇了一眼花易落,暗道,既成弟妹,不便再予评价。

当下朝卫南华言道:“二弟啊,你成亲还是太早,天下女儿何其多,骑驴找马待绝色!不行啦,为兄要去跟那两位天仙打个招呼。”

刚一跃起,便被卫南华拉回地面,言道:“大哥,别打招呼了,打了亦是白打!”

杨稀伯正欲发问,卫南华抬手一指那人群之中,前者顺指看去,只见那处有一少一老,杨稀伯双瞳猛缩,失声大叫,“三弟?”

年少之人正是轩啸,杨稀伯掌拍窗沿,翻身而出,虚空踏步,放声笑言,“三弟啊,你可叫我跟你二哥好等!”

言毕之时,杨稀伯已然落地,当众便给轩啸来了个熊抱。

“大哥!”

“三弟!”

千言万语不及这一声称呼,人声再来,“三弟,还有我呢?”

卫南华脚尖刚一触地,便被轩啸揽颈入臂,“二哥,近来可好?”

“好,好得很,就是成亲那日你不在,有些遗憾!”卫南华言出之时,将轩啸一把推开,不怀好意地望了他一眼,再言,“你小子那夜闻一女子话语,便匆匆离去,还不将后事从实招来!”

轩啸将卫南华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言道:“二哥,你跟大哥混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坏毛病倒是学了不少,何时变得这般爱打听。”

卫南华一愣,与那杨稀伯对视一眼,旋地哈哈大笑。

卫南华自小家门生变,至亲归天,仇恨早将其内心填满,世间再是美好的事物,他亦莫不关心。

先有花易落舍身相救,再有兄弟挺身助其血恨,加之至阳之气多日冲涮九大窍穴,性格变得开朗亦属正常。

杨稀伯大叫冤枉,言道:“三弟,这你就不知dào

了吧,你二哥这是新婚燕尔,还没从那股热劲中抽身,说不定再过几日,又会变成那千年寒冰!”

卫南华白了杨稀伯一眼,这才想起轩啸身旁还有一位老者,当下言道:“三弟,还不快给我们引见一下。”

轩啸不言,屠暨抱拳,微一颔首,言道:“老头子乃轩啸少爷的随从,屠暨,两位公子有礼了。”

光看屠暨那年岁,做三人爷爷亦是有余,卫杨二人闻得心惊,这三弟何时成了少爷,谁家的少爷?急忙行礼,连道,“不敢当!”

轩啸见二位兄长极是不解,言道:“屠长老不必如此,他二人乃我兄长,以后便是一家人。”转而朝二人明言,“屠长老本是离火盟土宫一门护法长老,山门遭逢变故,无意间与我结缘,其中之事三言两语难以道尽。”

二人见轩啸不愿再说这事,便不多问,那杨稀伯的双眼时不时斜看身后那三女,此刻终是得空,问道:“那粉衣女子又是何人?”

卫南华早知这大哥就这点出息,苦笑不已,只听轩啸言道:“她是珑月。”

“珑月?珑月是谁,你这小子言语别这般没头没尾,快快招来,你跟她是何关系。”杨稀伯并不想知dào

二人是何关系,反倒是希望两人没关系。

轩啸正想答话,没想到场中珑月抢先言来,“大哥有礼了,我乃轩啸未过门的妻子。”

轩啸显是没想到珑月会如此直白,倒是他有些不好意思,麦色现红,干咳了两声。

清霜闻言,娇躯一震,泪水决堤,如那雨绽梨花。

珑月怎会不识得她,那夜轩啸窥其沐浴,她虽是身不在流云山,不过从头至尾仍是看得真切,起初还未有何感觉,随与那轩啸相处时日渐长,二人感情升温之时,每每念及此事,那醋意甚浓,逮到机会便各种挖苦于轩啸。

今日得见真人,珑月怎会放过这大好时机,刻意言之,不想这清霜对轩啸已是情根深种,此时哭得如个泪人儿,珑月见此便生悔意,不过话已出口,又能怎样?

杨稀伯闻言,抱头痛呼,“天哪,为何叫我与这两个好运的小子结为兄弟,不是欲叫我羡慕死吗?”

轩卫二人不禁莞尔,三女去其二,不对,还剩一个,杨稀伯顿时来了精神,目光锁住那清霜侧影,言道:“这姑娘定是被那狗东西所辱,今日便叫我杨某人来当一回护花使者!”

正欲出手,卫南华言来,“大哥,这个你也别想了。”

杨稀伯侧眼,正想问是何故,只见那卫南华有意无意地看向轩啸,瞬时便明白其中所以,当下两眼一黑,晕头转向,差些站之不住。

“别打架,让你们别打架,你三兄弟聚首,准没好事”群莺阁行出一人,手按脑门不停搓揉,一路小跑,来到轩啸身前,正是先前两杯下肚,便睡死过去的书生。

轩啸得见书生,开怀一笑,言道:“久违了,书生,还在帮人算命吗?”

“当然,辰时刚算过一卦,知你今日便来,不然我怎会跟着杨公子出门?”书生言道。

杨稀伯心思全然不在,连书生说了些什么亦没听清,神色黯然。

此时,四子将周围喽罗尽数解决,轩啸挥手招之,四人抽兵退回轩啸身后,低首不言不语。

轩啸轻唤,“柳胥,快过来!”

柳胥本想宰了那歹人,不料师叔有命,自当遵从,脚下一滑,闪身便到了轩啸身前,抱手躬身,言道:“参见二位师叔!”

轩啸轻推柳胥,言道:“小子装什么傻,这里不师门,唤我名字便可。”

柳胥太久未见轩啸,看他前呼后拥,便不敢造次,不想轩啸还是轩啸,对朋友依旧随和。当下一喜直呼其名,有说有笑,仿若瞬时回到了流云山之时。

卫南华眼光流转,脸上尽是赞赏之意,想这一老四少实力了得,偏是对这师弟恭敬无比,而师弟待人接物与往日却无不同,始终如一,光这番亲和力,将来亦朋友遍天下。

卫南华心喜,自己的师弟已有强者之风,更是庆幸当初揽之结交,着实明智。

那歹人被三女围在当中,毫无惧意,拭血言之,“你们几个好大胆,竟也出手伤我,今日若不给跪下挨个磕头,何管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接着一指清霜,言道:“本是叫你侍酒,现在可不行了。”环视三女而言之,“今夜,我要你们三人侍寝!”

清霜先是见苦恋之人心有所属,极是委屈,此刻又被前这狂徒出言辱之,满腔怒火终忍不住,“我杀了你这混蛋!”

剑qì

迸发,转眼已那歹人双目之间,无形屏障挡住来剑,微一耸肩,双掌齐发,取的正是那清霜私密之处。

清霜面露惊色,连眼泪亦是止住,二女见此,再不留手,掌箫齐至,灵气狂暴四溢,将周遭围观众人震退四五丈。

唯轩啸等人耸立原地,卫南华见妻受辱,杀意顿生,叫众人心惊胆颤,轩啸言道:“二哥,那小子不过是占了些嘴上便宜,何劳你亲自出手,让她三人玩玩吧,斩手,割舌便可。”

卫南华面色阴晴不定,终是站住了。

杨稀伯伤感只是片刻,便缓过劲来,回想每当他抛弃女子之时,也会有些伤感,不过也就是几息之间而已,今日略长,目光盯着场中三位女子,忖道,三女虽是貌美,下手却凭地狠辣,皆非泛泛可言,加之这性格性格刚烈,眼中必是揉不下沙子,若娶这等女子为妻,以后的日子便别再想沾花惹草。

一念至及,左右侧目撇了轩卫二人一眼,暗道,将来有你两个小子好受的,别到时抱着我这当大哥的腿哭诉。

杨稀伯甚是得yì

,竟笑声来,轩卫二人不明所以,问道:“大哥,你笑什么?”

杨稀伯旋即将脑中那“恶念”挥去,言道:“我是笑那色胆包天的小子,三位弟妹均是贞洁烈女,**一个都嫌命长,何况是三个一起。”

轩啸放声高喊:“今日这长街之上,大戏上演,且看三娘如何教子!”

第0091章 三娘教子

百载前,千鹤子千里寻仇,剑挑一派众多高手,最终是落得个暴尸荒野的结局。

多年来,逸仙门众但凡入世,便逃不过个死字,当然有两人除外,那便是雷道子与黄粱子。

然百年后,逸仙门人高调入世,先屠虹门于虹城,再有赴险离火之事。后者世人无知,但前一事在早在天元之中传得沸沸扬扬。

轩啸此举正是叫天下修行者知晓,逸仙复来,无人能阻。

一声清啸,响彻天地,整条长街已被围得水泄不通,惊呼、呐喊、调侃声皆有,好不热闹。

围观众人之中不乏有大派弟子,议论纷纷,不知是何派弟子于此大打出手。

人群中有人认出那狂浪之徒,讶道,“那不是铁崖境七绝宗的赫原吗?”

立kè

有人答话,“谁说不是呢,这家伙出了名的辣手摧花,这三个小娘子今日有难了”

“嗯”

突得女子一声惊叫,众人放眼望去,叹然不已。

只见那清霜旋身飞起,突然倒插而下,赫原腾空,侧身避过,掌拍清霜手腕,另一掌直取清霜胸脯。

清霜大惊,倒施灵气,反折细腰,腹部中掌,倒飞而去,落在群莺阁对面楼顶之上,碎瓦掉落,“哗哗”不断。

三女之中,以清霜实力最弱,那赫原早是群战老手,专挑实力弱的下手,再逐个击破。

杨稀伯与柳胥同时吱声,“轩啸(三弟)”

轩啸一摆手,言道:“我自有分寸!”一语作罢,再不说话。

二女攻来,那赫原大喝一声,“臭婆娘找死!”灵气出体,随那双脚猛蹬出数十脚,腿劲森然,逼得二女全力抵挡。

木楼被二女御开的腿法劲风击得千疮百孔,不止一家店主抱头行出门外,叫苦告饶,求他四人别再打了。

杨稀伯放声言道:“各位老板,别上火,叫上你们的伙计过来搬元锭。”

轩啸最先看不下去,暗道,这般砸下去,万两元锭亦怕是不够赔,当下言道:“珑月,把他给我弄到天上去!”

珑月轻声应允,紫光大作,手玉箫全作棍使,趁赫原追花易落之时,贴身而上,不料那赫原猛然转身,侧蹬一脚,不过却是踢到空处。

珑月已然到了他跨下,玉箫带紫芒,怒然一棍朝他胯下挑去。

一声厮吼,赫原捂住下体朝天空之中腾起。

花易落见机,如影随形,飞天而起。

珑月得空旋身朝轩啸一记媚眼抛来,轩啸俊脸再红,暗道,珑月哪儿都好,就是太不避讳,这男子的命根子,怎地说打便打,这不是叫众人看笑话吗?

卫南华等人见轩啸那如吃了臭虫的模样,大笑不已。

先前那一幕正巧被清霜看在眼里,咬唇暗道,我到底哪里不如她,轩啸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清霜顾不得嘴角鲜红,原地一跃,虚空连蹬,如踏云梯,朝那赫原冲刺而去。

楼顶彻底塌了,老板正要哭嚎,得见轩啸身旁那元锭堆积如山,瞬时换上一副笑脸,意如你们随便砸,改日重建便是。

看得众人白眼连翻。

那高空之下,赫原痛苦不已,余光所及,那清霜剑qì

冲天而来。

漫天掌影,若花撒人间,赫原御气护体之余,气兵成型,弯刀当空,如那新月一般,刚一生出,急旋不止,将那亦幻亦真的粉掌劈得尽散,如圆弯刀直追花易落真身而去。

花易落芳容微颤,不敢硬挡气兵,闪身退避。同时那赫原横空飞扫,击退珑月击来长箫,气劲爆开,轰然一响,正遇清霜冲天,竟将她身形震得一缓,赫原掌刀灵气暴涨,当头便朝那迟缓的身影斩去。

珑月绕来,揽住清霜的细腰一旋,任那掌刀气芒劈他粉背之上。

二女娇躯蓦然一震,瞬时朝下坠落。

地上惊呼连连,众人皆道,二女算是栽在那赫原手上了。

除轩啸外,一行人均是大急,杨稀伯大叫,言道:“三弟子,那女子落在你手,直是暴遣天物,如花如玉得惜之,你这般若无其事,不是叫人心寒吗?”

赫原实力虽强,于轩啸看来,他离那娘娘腔游龙还差得远。珑月实力轩啸着实不知,但绝对强过于他,此刻定是又在玩什么花招。

轩啸斜起嘴角,言道:“大哥,你不了解珑月那丫头,千万别多管闲事,此刻她正玩得兴起,若是搅了她的好事,你就自求多福吧!”

这地上仅有屠暨与四子知dào

珑月的身份与她厉害之处,卫南华等人得轩啸一语,吃惊不已。

卫南华洞意之境怎会不知那珑月实力,但真如轩啸所说,那便是她隐藏实力,若连他都看不透,那珑月已到了何种境界?

众人不语,目视高空,那赫原一招得势,不作停留,随珑月后背疾掠而去,舔舌垂涎,淫意尽显。

手掌离珑月娇躯不到一尺,她双手环抱之人,突然离身,横飞开去。

珑月旋身,薄纱之下那隐现的俏脸露出一比坏笑,竖箫音鸣,聚声成线,直入赫原耳中,仅那短促一声,赫原脑中如响雷惊炸,顿时一片空白,周身灵气不再。

落花神掌已然杀至,接连拍出十掌有余,赫原口吐鲜血,全无意识,下坠之速渐甚。清霜持剑,娇喝一声,“逐浪斩!”手中长剑破空而发,灵气尽数涌出,赫原顿被淹没在内,如大浪淘沙般将其卷得翻滚不已,直落地面,裂纹一片。

轩卫二人同时面露赞色,不想清霜已将流云九式第七招练至这般境界,看来近日没少下苦功,进步着实明显。

半晌过后,赫原方才回过神来,浑身衣衫无一块好布,血染长襟,看来惊心,一想到那诡异萧音,他便怒不可及,气血上涌,再是一口鲜红喷出。

三女同时落地,珑月居中,清花二女各站一边。赫原极是不甘,抬手怒指珑月,“妖女,你这个妖女!”

这围观众人里,仅唯数不多的几位看出些门道。轩啸自不必说,卫南华遥感之下,那萧音亦得他感知,失神一瞬,后背凉气直冒,个中滋味,只可意会,不足以言道来。

话音刚落,寒光一闪,赫原手掌齐腕而断,痛若哀号一声,满地打滚。

剧痛钻心,那赫原咬牙强忍,狠狠言道:“臭婆娘,我定要将你家男丁杀尽,将你门中女子尽数**。”

此话歹毒无比,听得轩啸等人连连皱眉,隐隐透出杀意。

人群之中有人低声言道,“赫原这家伙口无虚言,说得出,做得到”

一言即出,不少人随之附和,看来赫原亦是名声在外,不过算不得什么好名声。

轩啸眉稍轻挑,灵气聚喉,柔声言道:“既然如此,还留他何用?”

话音虽轻,这数百人仍是听得清楚,不禁生出一丝寒意,此子话虽说得轻巧,却叫人不得不尽信其言,无半丝吹嘘与玩笑之感。

清霜得他恶语相向,本就起了杀意,后有轩啸首肯,哪还按捺得住,端剑便朝赫原胸口刺去。

“谁敢杀我哥哥?”人声传出之时,一道气劲直击剑刃,清霜手腕一抖,全臂舒麻,三尺长剑再握不住,“哐啷”落地。

同一时间,外围一片惊叫,倒了大片,人影现出,竟是已和珑月齐身而立,掌气袭来,凌然无比,取的便是清霜左肩。

珑月侧身,粉背轻撞清霜,后者倒飞而出,直冲轩啸所站之处而去,轩啸探手而出,虚空轻接,金灵之气透体,抚住那清霜后背,任她于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缓缓落在轩啸身侧,被他扶住臂膀。

场中轰鸣,原是珑月与来人硬拼一掌,触之即分,那人退了四五步,珑月仅退了半步已,暗道,这小子实力尚可,杀起来定要废一番气力。

这想法若叫知dào

来人身份的人知晓,必言珑月狂妄。

花易落退到珑月身旁,严阵以待。只听那赫原痛苦言道:“弟弟,给我拿住这几个婆娘,我要叫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来人正是赫原同胞之弟,赫来。说是同胞,二人长相却截然迥异,哥哥歪瓜裂枣,这弟弟却是五官端正,尚算清秀。这二人竟会是兄弟,叫人好生不解。

地上同伙此时已然起身,将赫原扶起,退到赫来身后。

赫来负手,深吸口气,淡然言道:“我哥哥为人,我自是清楚,即便是言语之上有得罪各位的,亦不该出手伤人,更何况斩其一掌。我非是那蛮横无理之人,交出伤我哥之人,我斩他一手,此事便了。”

清霜承珑月之恩,两次出手相救,此时不想她受连累,当下便要冲上前去,却被轩啸拉住。

清霜侧脸之时,见轩啸缓缓摇头,连正眼亦未瞧上她一眼,心中再寒一分。

轩啸缓缓前行,袖袍之内剑影突现,无伤、无锋齐出,绕身旋飞,金光闪闪,叫人惊叹不已,此子对灵气撑控已有大家风范,不知是何派弟子。

珑月知是轩啸到来,乖巧退往一旁。

轩啸先是朝花易落行了一礼,言道:“小子未及向嫂夫人请安,还望嫂夫人恕罪!”

花易落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无视轩啸。

少时,轩啸才正视那赫来,言道:“手就没有,剑有两把,你自选一把,别选错,说不定会出人命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皆道轩啸不知天高地厚,事实与否,只得手中见真章!

第0092章 争风吃醋

玉带城围山而建,主街首尾相连,仅一条矣!

大街如河道,此时,城北这街道若被泥沙填满一般,人影如潮,齐向这堵塞之处涌来,观来,随时都有决堤的危险!

世间狂妄何其多,不多他轩啸一个,可轩啸这一席话却叫众人惊声尖笑,道他是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大。观此子,不足十八,身体虽是健硕,可一张天真的脸上,稚气未脱。

反观赫来,二十有五,灵云盟规矩,凡二十五岁以下青年方可参加这盟阵聚会中比武一事。赫来五年之前便是名满灵云,人气颇高。

轩啸这一上来,竟敢言杀,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

赫来闻言,未及言语,赫原便跳出来,狂言道:“找死的小子,明年今日便是你祭日!”

此话一出,赫来拦手将其挡于臂后,朝轩啸言道:“小兄弟如此狂妄,必是有些本事,既然你要替人强出头,那便怨不得我了!”

言毕,衣衫一涨,劲气透体,身后人潮倒涌,此处瞬时便空了大块。

珑月与花易落等人知趣退后,与卫杨等人站在一处。

那赫来突被透体灵气虚影所包裹,人影狂涨数倍,且有无数只手,如莲花瓣缓缓张开,惊艳无比。

战意笼罩,尚未交手,气势已做比拼,金灵之气溢出,双剑飞速急增,金光闪得众人眼花缭乱。

气劲碰撞,大风迷眼,场外众人均是冷汗连连,若是置身在那场中,只怕是早就跪地求饶。

叫众人更为吃惊的是,轩啸气势毫不输给赫来,却不知他身份,今看俊才翘楚之争必是精彩。

这般看来,卫南华的名气可着实大过了轩啸,人群中不时有人对那卫南华指指点点,争先望去。

山势无影,突然袭来,赫来面色生变,百手出其一,虚空一掌拍向双剑,无锋被那掌劲一震倒飞三丈,旋地绕回,没入轩啸袖袍之内。

轩啸冷然一笑,言道:“兄台自己选的,可怨不得我!”

无伤剑突然一顿,轩啸探手将其紧握掌中,金芒大作,旋风四起。轩啸一步踏出,众人将双目狂揉不止,哪里还有轩啸身影,仅有一把两丈巨剑,竖立在地,剑吟震天。

那赫来亦不甘示弱,双足同拧,地面碎裂之时,百手齐收,巨掌凭空而现。

“二位小友切莫动手,这玉带城数千年历史,若被这般毁了岂不可惜,不如来我群莺阁内饮上两壶陈年老酒,岂不美哉?”

语声一出,轩啸全身若被锁链捆绑,欲动也是困难,暗道:“这人尚未现身,威压便强至此般,若不遵其言,后果难料。”

轩啸蓦然一笑,敛其灵气,山势不再,人影顿显,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放声言道:“前辈有命,小子怎也不从?”

群莺阁内行出一男子,八字胡看来显眼,肤色光纤,一丝皱纹亦没有,双目隐现精光,发髻在顶,一丝乱发不见。

轩啸知其便是先前说话之人,不过怎地也看不出他真实年纪。

赫来当然识得这人,他便是群莺阁之主,司马平充,此人尚有另一身份,外人不知罢了。

花易落行到那人身前,欠身而言,“易落参见阁主!”

司马平充柔光相望,言道:“你这丫头,入了阁却不向我老人家请安,当真是翅膀硬了!”

花易落言道:“阁主事忙,易落不敢叨扰,只道是阁主得空必会传唤。”

司马平充二指虚点,“你啊你”旋而环视众人,言道:“各位都散了吧,今日这北街的损失都算在我群莺阁名下。”

众人大感无趣,嘟啷不断,终是缓缓散去。受损店铺的老板听闻司马平充如此一说,顿时放下心来,喜笑颜开。

轩啸暗笑,不想还捡了个大便宜,嘴上言道:“劳阁主大人破费,小子我怎好意思。”说话之余,挥手不停。

四子意明,将那堆积如山的钱元尽数收回,司马平充莞尔笑言,“既是易落的朋友,便是群莺阁的客人,有何不好意思?”

轩啸点头,退回一侧。

只听司马平充再朝那赫然言道:“你这哥哥五年前于我阁中饮酒闹事,被我家丁撵出门去。不想过了五年,脾性一点没变,今日拦于阁外,竟敢当街**女子,若不是念在与你师尊有些交情,不待他人出手,我便叫他身首异处!”

此言不怒自威,赫原一听,身体微震,大气不出,不断朝其弟身后挪去,那嘴巴抽搐,不知是手疼,还是一肚子怨气无处可发?

司马平充再言,“将你哥哥送回去养伤,你再过来,今夜我群莺阁大摆宴席,广邀四方青年俊秀,怎能少了你赫原!”

先前虽是词严厉色,后话却是给足赫来面子。

赫来抱手称是,狠狠地撇了轩啸等人一眼,携他亲哥离开此地。

司马平充叹了口气,一丝忧虑之色闪过脸庞,半晌后方才言道:“易落,带你一行朋友去三层,晚宴之时,我们再会!”

不待易落应声,便自顾行阁中

群莺阁三层雅室之内,檀香幽幽,弦乐和鸣,极是惬意。

雅室长宽十丈,配有数席桌椅,众人却于室中席地围坐,轩啸同来之人,除屠暨之外,四子皆把守门口。

杨稀伯左右各一女子,均有秀色,此刻已顾不得众人谈话,左饮一杯酒水,右食一颗果仁,兴许连自己姓甚名甚亦不记得。

轩卫二人合坐,佳偶于二人身侧,那柳胥则坐于二人对面,身旁便是一脸幽怨的清霜,紧咬薄唇,低头不语。

卫南华抽回目光,无奈一笑,言道:“我师兄弟二人不知交了什么好运,遇上这么个大哥!”

轩啸言道:“大哥此乃真性情,游戏人间有何不好?”

卫南华话题一转,突然问道:“一路上可还太平?”

怎会太平?过了寒江,一路行来,就没安生过,时常有大批人马出手偷袭,下手狠辣,欲将轩啸等人击杀。一行人虽无大碍,可行程受阻,多少都耗了些时日。

轩啸言道:“遇上几个蟊贼而已。”

卫南华言道:“几个蟊贼?不知是他们太过厉害,还是师弟你毫无长进,晚至今日才到这玉带城中。”

轩啸言道:“可不厉害?不求财,亦不求色,一路喊打喊杀,就如我与他们有杀父之仇一般。”

花易落早已解开心结,不过此刻见了轩啸那模样,仍是忍不住出言相讽,“杀父之仇?我看不见得吧,会不会是你学大哥那德行,又伤了哪家女儿的心,人家才找你拼命!”

清霜闻言,点头不已,竟无意间和那花易落站在同一阵线,大有同仇敌忾之意,当下言道:“恐怕你这一路上没少偷看别家女子沐浴吧?”

轩啸俊脸一黑,刚要言语,腰腹传来钻心疼痛,呲牙咧嘴,就差没呼出声来。

原是珑月玉指又在作怪,只见她笑里藏刀,恨不能掐死轩啸。

轩啸以眼色告饶,珑月终是松开手指,别过头去。

轩啸故作怒颜,朝那清霜言道:“胡闹,哪有你这般跟师叔讲话,越来越没规矩。”

清霜正想反驳,却觉轩啸说得也没错,他本就是逸仙一派的小师叔。清霜心中暗恨不已,忖道,当初你偷看我沐浴的时候怎不想想自己是何身份。

花易落见轩啸摆起长辈架子,清霜被顶得不敢答话,展颜一笑,言道:“哟,三弟,瞧你年纪不大,威风倒是不小。”

珑月回头,薄纱之下换上一张笑脸,言道:“我啸哥年少,做些荒唐之事,亦属正常,现下有我在,他那双眼睛哪还有空看她人?”言罢,朝轩啸问道:“啸哥,你说对吗?”

那话语阴阳不定,听得轩啸直冒冷汗,连忙道是。

杨稀伯见轩啸那窝囊样,大笑不已,言道:“三弟啊,三弟,你还是我认识的三弟吗,往日的霸气去了哪儿,怎地现在温顺得像只猫?”

轩啸怒瞪杨稀伯,后者轻晃身体,一脸贱相,似在说,怎么样?你咬我啊?

卫南华终是见不得轩啸受罪,解围道:“大哥,你就别跟着添乱了。”旋而对身旁花易落言道:“还有你,谁叫你名声在外,说是美若天仙,三弟才将你误当某人,事情早就过去,你已成他二嫂,何必再纠住不放?”

花易落闻言不仅不气,反正柔声言道:“夫君说的是!”

卫南华此话说得极妙,捧了自己的夫人,更抬高了珑月,帮轩啸解围倒像是顺带而已,可谓恰到好处。这多日与杨稀伯相处,还真学到不少。

杨稀伯刚吞下一口酒水,言道:“三弟妹,虽说你还未过门,但跟我们亦是一家人,何需薄纱掩面,倒显得见外了。”

珑月低首轻笑,“大哥,不是我小气,这也是为了你们好,不得已而为之。”

“有何不得已,快快摘下那面纱,让我等一睹真容,看看我三弟是何等福气!”

珑月言道:“弟妹从命便是!”言罢着手,将那面纱缓缓摘下,娇颜尽显。

雅室之内一片安静,连那弦乐声亦是不再,两行鲜红瞬时由杨稀伯鼻下流出,双眼发直,比轩啸于后山时初见珑月地还要不堪。

卫南华心中猛震,他从不轻易夸人,此刻亦在心中念道,此女只因天下有。

清霜总算明白自己输在了哪儿,花易落艳名远播,此刻却没了神彩。

这容貌才真如仙女,无人敢疑!

第0093章 天元局势

嘘家常,问冷暖,闲话终已道尽。

众人总算将话头转到那半道之上不断伏击逸仙门人的贼子身上。

柳胥与清霜这一路上的麻烦也不少,幸得柳胥心细,二人昼伏夜出,迂回辗转,加之清霜突然改头换面,终是平安到达这玉带城。

虹门遭屠,卫南华的名字传遍灵云,传闻他已修至那洞意境,欲找其麻烦者亦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加之北幽黄泉真人高徒杨稀伯相伴左右,这几千里的路途四人游山玩水而来,过得尚算收惬意。

轩啸随手一挥,四子开门,屋内莺燕知趣退出。众人心知正题来了。

待众人目光齐聚轩啸身上时,只见他一脸肃然,往日笑意不再,缓缓言道:“近日类似之事诸多,虽看不出个中关联,不过我却摸出些门道。”

众人洗耳,待那轩啸再言,“不知师兄可还记得我俩离山前几日,山门遭袭,牛洪天身亡,公孙兆那小畜牲负伤逃走,掌门他老人家身受重伤,那夜贼人突来,带了近百名通灵高手。”

除逸仙门人之外,其余尽是惊讶,灵云盟势弱,皆因各大门派弟子天姿平凡造成,何门何派竟然这般大手笔,出手便是近百通灵弟子。吃惊之余,亦不敢打断轩啸。

“虽说是通灵,这帮家伙对这灵气掌控力却是一般,我派弟子随便抽一同境之人,亦能以一敌五!”

此话一出,更叫人乍舌,百年来,逸仙门弟子尚无一人活着来到玉带城,天柱山下。这门中弟子竟有如此厉害?实叫人不敢相信。

轩啸见众人脸上皆有疑惑,言道:“你们别误会,不是我门中之人实力过人,而是那群贼子实在不济。此话叫我怎么说呢?就如那一夜暴富之人,拿着元钱却不知dào

如花销。”

杨稀伯言道:“三弟之言是否是说这些人并不是靠自身修liàn

晋升,而是通过某种手段?”

轩啸一点头,卫南华接着言道:“我到是听师父说过,修行中人可以通过药物短时间内提高自身修为,就如临行前师父赐给我们的元丹一样。”

若不是卫南华提醒,轩啸甚至都忘记自己还有颗元丹,原来还有这般妙用。

轩啸言道:“修为可以提升,灵气去做不得假,我于广场之上,剑扫数人,他们体内灵气确实充沛,当是通灵境无疑。”

今日叫众人吃惊的事实在太多,还没消化便又来一件,这轩啸还能感知敌手体内灵气?

轩啸可以,他们不可以。天生如此,轩啸从未觉得这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众人心情尚未平复,珑月白了轩啸一眼,言道:“呆子,你就一口气把想法说出就行了,吞吞吐吐的像什么话。”

轩啸苦笑一声,向众人问道:“不知各位听过万域一地吗?”

众人点头,于山门修行,多少亦会知dào

一些。

杨稀伯抢先言道:“听闻那万域,方圆数十万里,了无人烟。不过凶禽恶兽成群,终日厮杀不断,胜者为王,败者沦为其腹中食。”

众人闻言皆是点头,想来听到的传闻跟杨稀伯所闻无差。

轩啸莞尔一笑,言道:“不知你们都是听谁所说,我想你们应当都被骗了!”

“那万域不仅不是了无人烟,相反还是片乐土!”

尽凭轩啸三言两语,众人实在难以相信这事实。

直啸忘着卫南华,言道:“不知师兄可还记得那归兮。”

卫南华眼中精光闪过,恨恨道:“仇人怎么不记得?”

轩啸拍拍卫南华的肩,示意他轻松一此,言道:“那归(龟)儿子明明已是聚力境高手,再怎么不济,也定能在我手中走百招,最终不过十招,被我逼出一副兽形虚影,那东西叫兽灵,藏在天灵识海之中,敢问各位,多年来,你们可在天元之上,见过类似的修行方式?”

当然没见过,不要说见过,连听都没听过。轩啸不再吞吐,一口气,将珑月告知他的事情与离火土宫变时如何与那大汉交手的细节,如数道出,众人越听越是心惊,脸上写的尽是不信,唯那书生此时正低着头,口中喋喋不休。

卫南华稍作思索,言道:“师弟,若真如你所言,那万域乃乐土一地,他们为何还来天元?”

轩啸又掌一拍,言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我所谓的乐土是指相对而言,那处修行中人有多少我不知dào

,可他们之中的凡人却乐得自在,乐土便是为这些人而生。可若是修行中人,那里便是不毛之地,皆因万域天地之间无灵气可用。只得过来跟我们搭个伙,不过就目前来看,可不止搭伙过日子那么简单,该是想将我们全杀光,或赶出天元才对。”

“不可能!”杨稀伯大叫一声,言道:“天元修行者十万余,说杀便能杀光吗?我们亦不是牛羊,任人宰割。”

轩啸言道:“大哥,这事轮不到你不承认,事实摆在眼前,地宫遭适灭顶之灾,仅剩不足百人,那夜在我逸仙山门之中,若不是掌门他老人家神机妙算,说不定还不如地宫。”

轩啸起身行至窗边,斜望天边云霞,长叹了口气,言道:“千年前一战,天元元气大伤,死人无数。而万域亦不好过,时过境迁,这帮家伙又想卷土重来,可笑我天元众人仍不自知,各自为政,内斗不断,更有甚都妄图以虎谋皮,从中分得一杯美羹,可笑,实在可笑。”

众人沉默不已,显是被轩啸说中了心事,顿感无奈。珑月见此,言道:“各位无需自扰,万域的家伙还没到想象中那般放肆,若他们有十足把握,必是早已大举来犯。由离火盟之事可以看出,他们当是采取潜伏渗透的举措,从而达到分化,离间各盟之间的关系,到时便可不费吹灰之力,一举吞掉天元。”

此言如何听来,亦不像宽慰之语,倒似危言恐xià

,众人脸上更显阴暗,连一向话多的杨稀伯亦是闭口不语。

“南际狂风至,携云盖青天”书生来来回回地念叨这两句,众人听不清,亦不明白。

杨稀伯言道:“书生,你能不能大声一点!”

书生当下将那两句再念一遍,言道:“这是我出山之前,师父对我说的,原先还不知是什么意思,现在却知dào

了。”

轩啸言道:“天元以南万重冰山,山后便是那万域。书生,你师父乃大能也,倒叫我原来小看了你。不知令师是哪位前辈高人。”

“卜世,卜天算!”

此语一出,室内鸦雀无声,众人顿时傻眼,被惊得合不拢嘴。

当然,这得除开轩啸,他自小长在王家村,连村里人名都记不全,何况这卜世,他自是闻所未闻。

不过在修行界来说,这可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此人厉害不在于他境界实力有多高,而是他一身卜卦异术已达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连平头平姓亦是闻其名,道之不尽。

富甲大户,英枭之辈寻遍天涯亦想找他卜上一卦,问问前程,只是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不想见你,你就算捅破了天都没有,只因他能算到谁想见他。

珑月惊讶之情不压于众人,暗道,想不到这小子竟是卜师叔的徒儿,不过怎地从未见过他?是了,兴许我去总盟之时,他已下山,没碰上罢了。

轩啸见众人惊得喘不过气来,随口问道:“难不成你们都认识书生他师尊?”

杨稀伯苦笑言来,“三弟,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我们都认识他老人家,不过他老人家未必认识我们。”

杨稀伯挤到书生身边,言道:“书生,原先倒是我小瞧你了,仔细想来你算那几卦还真没错,你说我三弟有难,他果然有难。这么说来,我那姻缘之事,你也没胡说咯?”

书生白他一眼,便不再说话。

若说没书生在场,或是书生没卜世这般大能的师尊,众人兴许会怀肄轩啸所言,现在嘛,便可另当别论。

卫南华首先言道:“三弟,这么说来你的猜测已中十之八九。”

轩啸不知他们态度何以变化这般快,言道:“不是猜测,而是事实,师兄既然记得归兮,那有一件事便不得不说。在地宫之时,出手伤我的人不仅识得归兮,二人修行功法及方式亦相差无己。离火现下已落在万域手中,铁板一块的离火都已沦落至此,灵云更是万域入天元的必经盟阵。”

轩啸稍一停顿,环视众人,肃然问道:“敢问诸位,灵云之乱还会远吗?”

众人将轩啸前言后语连在一起,细一推敲,结果不言而喻。

轩啸言道:“其余几盟的情况,我不清楚,不过灵云盟已在风口浪尖,稍有不甚便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我有一建议,你们不妨听一听。”

珑月见轩啸有些神mì

,连她亦不知轩啸肚子打的什么鬼主意。

众人同道,“快说来听听!”

“我想效仿那离火盟一般,将各派联合,推举盟主!”

第0094章 黄泉真人

夜幕降临,这玉带城竟比白天时还热闹许多,人群捅上街头,欢声笑语,猜字解谜,看卖艺杂耍,倒也有些乐趣。

烟花场所更是人满为患,风尘女子尽数涌向街头,招揽客人,那娇言浪笑能传几里远。

群莺阁外,张灯结彩,杂役成墙,家丁尽数涌出,将众多慕名而来的文人骚客,**才子尽数挡在外边,这足有五六丈宽的大街上,放眼望去,全是人头,喧闹声如山洪一般,叫人耳鸣不已。

“放我们进去,群莺阁开门做生意,哪有拒客这般道理”

“对啊,我们可是赶了好些天的路,才刚到此地,如此这般,岂不叫人寒心”

“我家阁主今夜迎的是灵云盟各大派翘楚,来者自报家门,若不是山门弟子,那便请回,择日再来”

此言一出,污言秽语,骂声一片。

轩啸靠在窗前,看着下方,对一旁仍在饮酒的卫南华说道:“师兄,人的一生变化无常,年前我还如他们一般挤在人群之中看热闹,不想短短半年,竟成了这雅室之宾!”

卫南华小酌一口,笑道:“师弟,你何需感叹,兴许过了今夜,我们的好日子便要到头了。”

轩啸当然知dào

卫南华此话为何意,他二人屠了虹门,宰了星石门少主,再加上那公孙兆及他背后势力,二人已是四面楚歌,逸仙其余弟子亦会受到牵连。

二人在不知不觉间已树敌无数,轩啸此时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旋地一甩头,将诸多烦心事抛之脑后,言道:“师兄,你说大哥会成功吗?”

卫南华不及开口,三声敲门响,人声传来,“轩公子,卫公子,阁主大人请二位下去,客人差不多已经到齐了!”

“劳烦小哥通传一声,我兄弟二人这就来!”轩啸言毕,门外小厮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一壶酒饮尽,卫南华起身,手搭轩啸那壮实有肩膀,二人一同行出门外,“师弟,今夜便让我二人试试这灵云的水深。”

群莺阁底,格局已变,薄纱不在,迷元香草随处可见,香味浓郁,更有提神醒脑之用。

宾客三五成群,有说有笑,似多日不见的友人。场中有女十二,体态轻盈,婀娜起舞,那一颦一笑间韵味十足,将周遭年轻俊杰迷得神魂颠倒,嗅得迷元香草之味,瞬而清醒,旋地再晕,如此反复,叫人如梦如幻般,享shòu

至极。这布置看来亦是下了番功夫,相当考究。

轩卫二人下楼之时,李家四子在木阶之下恭候多时,躬身齐唤,“少爷!”

李家老大探手伸出,言道:“少爷,卫公子请随我来,少夫人她们已经等候多时了。”

卫南华当下言道:“少爷,请吧!”

“师兄越来越不正经,看来以后不能让你跟大哥厮混!”轩啸笑言,二人并肩随李东身后行去,三子于后。

众人见此,均在心中问道,这两个小子不知是哪个山门的弟子,架子如此之大,出门亦不忘带随从

听闻阁主久候,轩啸行来之时却未见其身影,一行人中,仅得四处观望的柳胥与面无表情的清霜。

轩卫二人于这一席居中坐下,亦也不回,开口问道:“屠长老去了哪儿?”

四子之一倾身而来,言道:“长老不喜这等应酬之事,出去转转,稍后自会回来!”

卫南华言道:“那你四人为何不去转转?”

此子言道:“少爷现下乃千金之躯,怎能没人在旁侍候?”

轩啸闻言苦笑不已,他算得什么千金之体,顶多运气好些罢了。当下言道:“屠长老年岁大了,不喜这等场合亦属正常,不过二嫂她们怎地也不见踪影?”

卫南华一笑,言道:“你这小子,我看不是想问你二嫂,而是一时未见珑月心中念得紧吧?”

轩啸吐舌心惊,卫南华心如明镜,何事亦难瞒过他。不过倒不是一时不见念得慌,而是众人于雅室内交谈之时,她便起身离席,那之后,连书生亦是没了踪影。

轩啸忆起先前于雅室之内对众人那一席话,不知是对还是错。

逸仙众人千辛万苦来到天柱山脚,已算是一种证明,向世人证明灵云盟内还有逸仙一派。而轩啸与卫南华一番举动又将逸仙一派拖入泥潭之中。

不仅如此,连那黄泉山门亦在轩啸算计之内,杨稀伯作为轩卫二人的大哥,站在他们一方亦属正常。轩啸让其试图让杨稀伯说服其师,将黄泉一派拉入己方阵营。这算盘能否打响,便要看杨稀伯那三寸不烂之舌了。

此时,轩啸于十数席间轻易寻到杨稀伯的身影,他立于一六旬老者身旁,低身窃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再观那老者,头顶放光,寥寥几缕白丝无风轻摆,那张惨白的脸看来极是瘆人,一点血色也没有。只见他双目紧闭,胸口更无起伏,如一具死尸般。

此人正是黄泉山一派掌门,黄泉真人。轩啸见他不发一语,任那杨稀伯在旁眉飞色舞说了一气,他均无反应,如若罔闻,看来是希望渺茫。

轩啸不免有些灰心,旋地一想,自己本来就没抱任何希望,既是尽lì

而为之,超出他能力之外,亦怨不得他。

黄泉真人另一侧站着一个青年男子,轩啸看去与那人目光一触,后者一脸恨意,而轩啸的嘴角斜得更甚。原来是武阳城兵家少主兵乃亮。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轩啸怎把这一出给忘了。杨稀伯那张嘴再是能侃,有他兵乃亮从中作梗,想要成事,亦是妄想。

杨稀伯缓缓向这边走来,垂头丧气,令轩啸惭愧不已,让大哥做这等事,实在难为他了。

杨稀伯于二人间挤身而坐,二话没说,随手端起杯酒一饮而尽。

轩啸手搭其肩,言道:“大哥不必自责,此事难成早在我预料之中,令师思虑周全,不允亦属正常,何况还有你的好师弟。”

杨稀伯侧眼望来,言道:“事关灵云兴亡,黄泉乃灵云大派,岂能坐视不理?这等大事,还轮不到他兵乃亮说三道四。”

轩卫二人面露喜色,言道:“这么说来,令师已应下推选盟主之事?”

杨稀伯叹了一口,言道:“师尊心思难以琢磨,从头至尾不发一语,即不应允,亦不否决。这么些年,师父遇事总是这般,他心中想法更不为外人道,哎”

轩啸与卫南华均能看出杨稀伯无力之感,当下不再多言,三人举杯同饮。

另一边,黄泉真人突然睁开双眼,朝身旁兵乃亮言道:“徒儿,你对你师兄先前一番话有何看法?”

兵乃亮冷哼一声,言道:“师兄整日除了花天酒地,便无正事可做,近来跟那两个贼小子厮混一气,他三人胆大包天,不仅杀了星石少主木阳,还屠尽虹门,弄得灵云盟乌烟瘴气。现下还打起师门主意,师兄他满口胡言,不过是想将我黄泉一派与他们捆在一起,替他三人背黑锅罢了!”

黄泉真人斜看兵乃亮,无端发笑,笑意冰冷,叫那兵乃亮心中一紧,暗中连连自省,难不成是自己哪里说错了。

黄泉真人别过头去,淡淡言道:“这么说来,你定是比你师兄能耐不少。”

兵乃亮稍一弯腰,怯声言道:“徒儿怎比得过大师兄!”

黄泉面色突变,隐现一丝严厉,言道:“你当然比不过,你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心中在想什么,你与那木阳自**好,他三人大闹武阳城之时,你也在内,你连那轩小子一招也敌不过,还有脸寻帮手?”

兵乃亮浑身一抖,将头埋得更低,此刻连辩解的勇气亦是没有,暗中将那轩啸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旋地一想,师父平日足不出户,怎会知晓此事?

此事未明,黄泉真人再言,“乃亮啊,当年我看中你,便是你的修行天赋,却忽略人性本质,你与那木阳二人在武阳城内横行无忌,胡作非为,我只道你是年幼,不想多年已过,你不仅半点未变,且是变本加厉。你那师兄虽是酒色之徒,却是心性纯良,一双慧眼更是能识人辩事,只看他交这二人为友,便知这事实。卫南华杀了木阳,那是木阳不给他三人活路,屠了虹门乃是家仇。有仇不报非君子,他当得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再看轩小子,表面一副玩世不恭,却甚有担当,敢为兄弟两肋插刀,初生牛犊便不畏强权,更是心系天下之危。”

黄泉真人一顿,两眼精光闪现,再言道:“这两个小子,将来必是叱咤天元的后辈英才,这种人结交都嫌不及,你居然还与之为敌,我黄泉的徒儿怎会有你这种蠢人,待盟阵聚会事了,你便回山去面壁吧,何时想通,何时再来,到那时,你的心境当再上一个台阶。”

若世人知那黄泉予轩卫二子有这等赞誉之言,必会吃惊不已,不过就是两个黄毛小子,能有多大能耐。众人却不知,二人入世之时,这灵云局势已悄然改变。

第0095章 苦命骆闲

明月当空,皎洁柔光落洒大地,群莺阁之外,四方来客见入阁无果,纷纷散去,寻别地取乐。

人潮退开之时,一道身影穿过人群朝群莺阁冲入,杂役小厮倒了一片,凡被撞倒之人皆是闷哼不断,均不知那影子是人是鬼。

劲风突起,微光一闪,伴随那弦乐之音,突然传出一声大吼:“杨稀伯,你给老子滚出来!”

吼声震天,众人均是耳膜生痛,寻人声望去,只见一歪嘴老头,立于场中,衣衫破口无数,如被劫掠。他手叉腰际,来回疾行,那吹胡瞪眼的模样叫众人暗笑,此人貌丑已到骇人听闻的地步。不知那杨稀伯如何得罪了他,莫不是欠他元钱?

宾客之中不乏有人识得这老头,却不上前招呼,眼观这事态如何发展。

杨稀伯闻这吼声,将头一缩,悄然掩于轩啸身后,不敢应声。

轩啸一笑,问道:“大哥,这老头不会是你**过的哪位女子的长辈吧,看他的样子连吃了你的心都有了。”

卫南华闻言哈哈大笑,杨稀伯轻声言道:“你两个小子还笑得出来,这老家伙便是星石老怪,木林森的师弟骆闲,二弟,别说我没提醒你,这老色鬼出山便是冲着弟妹去的。我好不容易将他引到北幽,不想竟被他逃了出来,这可怎么是好!”

卫南华神色一紧,骆闲之事早听杨稀伯说起,时日一久,早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不想这人不请自来,卫南华对其实力颇有了解,此人修行天赋惊人无比,多年之前便是洞意之境。此刻看来,怕是已入了忘情境。

那骆闲灵气隐而不发,一举一动便成威压,叫众人心中难受。卫南华暗道,这老家伙若真打起易落主意,我就算能抵挡一时,亦挡不了一世。

轩啸见状,手掌于卫南华眼前轻晃,言道:“二哥,想什么呢?不是还有大哥在吗?他既然能将那老家伙甩掉一次,就有第二次。”罢毕侧身朝后边瑟瑟发抖的杨稀伯问道:“大哥,你说我这话对吗?”

“转过去,别看我!”杨稀伯大急。

黄泉对他这小徒儿有些失望,多说无益,闻得有一声震天吼,将他心神吸引,放眼看去,那不是星石骆老怪吗?杨稀伯又是哪里得罪了他?

徒儿有难,做师父的怎能坐视不理。

骆闲见半晌无人应声,当下放声言道:“杨稀伯,你这小畜牲,别以为你躲起来我就拿你没办法,你再不滚出来,当心老夫杀上你黄泉山,叫你黄泉山永远宁日。”

黄泉真人起身离席,踏入场中,一笑生寒意,冷冷言道:“骆老怪,你这般气势汹汹,若寻仇一般,不知我那劣徒何处开罪于你,说来听听,若真是我徒儿不对,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骆闲侧面,先是一愣,旋地一喜,讶道:“黄泉怪,原来你在这儿啊,那真是太好了,快把你那信口开河,跑马溜狗的徒儿叫出来,老夫今日要杀他泄愤!”

轩啸闻言惊呼,言道:“大哥,你究竟如何得罪了他,竟到了不杀不足以泄恨的地步?”

杨稀伯还未说话,便闻黄泉言道:“骆闲,无论如何你也得称我一声兄长,于我面前敢对我黄泉门人言打言杀,当我黄泉已死不成?”

骆闲大笑,弯腰驼背一蹦一跳来到黄泉面前,探手拨弄黄泉本就不剩几丝的白发,又将二指搭在他颈部血脉之上,斜面朝上,眨巴双眼。

灵云盟修行中人谁不识得他黄泉真人,多年来无人敢将玩笑开到他的头上,只因当年他凭一己私恨,徒手将一家族屠戮,连三岁小孩亦不放过。他性格乖张,喜怒无常,加之那相貌如尸鬼一般,才得名黄泉。不想他竟觉这名字有趣,从些便以黄泉真人自居。

这骆闲当真大胆,若惹怒黄泉,不怕他再开杀戒吗?

半晌后,骆闲抽手而言,“黄泉,你开什么玩笑,你明明就是个大活人,为何说自己已死!你可不能死,你要是死,你那黄泉山岂不成了无主之地?我不要当你黄泉山的掌门,连个漂亮的女弟子都没有。”

骆闲前言不对后语,满嘴胡话,皆无逻辑可言,一番话惹得众人大笑不已,黄泉更是啼笑皆非。

轩啸瞬时便看清当中门道,忖道,原来这老小子实力虽高,却行若痴傻,难怪大哥能在他手中逃出生天。

黄泉不言,骆闲怒气又生,四下寻视,那目光一扫过清霜脸庞之时,旋地又绕了回来,双眼瞬时眯成条缝,咽了一咽,**叫道,“小美人儿!”

众人见状神色一紧,清霜心惊不已,这老怪怎地看亦是成名已久的前辈,为何要轻薄我一个小女子,难道不知这世事伦常吗?

轩啸猛然起身,卫南华不动,灵丝乍现,柳胥随后拔剑,四子凝出气兵,这场中局势顿时紧张到极点。

骆闲不怒反喜,言道:“想不到这小娘子有诸多护花使者,果然是抢手货,我要是将你们这些黄毛小儿全宰了,她不就归我一人所有了?”

清霜啐了口,言道:“老无羞的东西,照照自己那般模样,凭你也配?”

骆闲神色一变,焰灵之气透体,尚算清凉的阁内突然升温,众人吸气,胸腔如灼,难受得紧。柳胥心中一惊,暗道,好强的焰灵,这人究竟是谁?

骆闲欲下杀手之时,杨稀伯再忍不住,大叫一声,“前辈!”从那轩啸身后闪出,离骆闲一尺之距立身而定,双手合十,言道:“我总算是寻到您了,前辈!”

这可奇了,明明是骆闲四处寻他,为何杨稀伯却若迫切相见一般?

骆闲大喝一声,“我宰了你这满口谎言的小王八蛋!”当下一掌朝杨稀伯头顶拍去。

那掌速极是迅猛,却比杨稀伯嘴皮慢了一分,“前辈掌下留人!”

手掌离杨稀伯天灵仅一寸之距时,忽然停下,焰灵于掌间翻滚,杨稀伯那发丝已散出焦糊之味。骆闲言道:“小子,你还有何话可讲?”

杨稀伯知是迎来转机,心中大喜,暗道,老东西,只要你肯听我说,还怕你不上当。

杨稀伯缓缓抬头,双眼直视那络闲,眼中尽是诚挚,“前辈,闻你所言,道我是满口谎言,敢问你老人家,我何时骗过你!”

骆闲得此一问,如受尽委屈的孩童,于原地大跳大闹,“若不是你这小子诓我去落雁谷那鬼地方,我何以落到如此田地。”言罢还旋身一圈以作展示。

众人大笑之时,骆闲一怒,杀气大作,笑声全无。

杨稀伯差些便要笑出声来,齿咬下唇内侧,强忍而下,言道:“前辈何出此言?我只道那落雁山门之中,女子个个如花似玉,美若天仙,却从未让你去过,是您要前去求证,事实是否如此,请前辈好好回忆一番。”

骆闲挠头,暗道,好似真如他所言。

杨稀伯见骆闲阴晴不定的表情,心中早就乐开了花,再言,“前辈当是已记起往事,那落雁谷的女子如何,前辈亲眼所见,跟我说的又有差别呢?”

骆闲似忆起那些美人儿模样,垂涎欲滴,暗爽不已,旋地面色一变,满脸惊恐,哭喊道:“你这家伙前边说的都是实话,那些婆娘个个娇嫩,可你没告sù

我她们发飙之时,凶若雌虎,尤其是那掌门恶婆娘,出手狠辣无比,招招取的便是老夫的子孙根,百十回合,便将我制住,九窍皆被她以异术封住,再以绳索将我五花大绑,终日终日”

一语到此,竟说不下去,众人皆是好奇。

杨稀伯心痒难耐,强忍激动的心情,淡然问道:“前辈,她们终日怎么样?”

骆闲本是厚颜,但这事却叫他难以启齿,犹豫片刻之后,把心一横,咬牙言道:“那恶婆娘让她那些徒儿终日鞭挞老夫。”然后双手一指他胸口空空两片,言道:“再拿油蜡滴我这处”

话一说完,两眼泛红,差些就哭了出来。那轩啸再忍不住,倒地大笑,接着便是那如潮般的笑声四处而来。

骆闲环视察一圈,叫道:“你们这些家伙,还有没有同情心!”

若是无故遭些凌辱,便值得可怜,可这老家伙怎的看来都是色鬼无疑,定是在那落雁谷干了歹事。众人没落井下石已算仁慈,就别提这同情心了。

骆闲再不管众人大笑,言道:“杨小子,你为何不早明言于我,否则老夫怎么遭这种罪?”

杨稀伯全身发力,僵硬之下,身体抖得厉害,似在极力控zhì

什么一般,只听他叹了一口,言道:“前辈,那夜在绝命谷内,你太过心急,我话没讲完,你便没了人影,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寻你,就想告sù

你这事,不想过半年来,你音讯全无,今日见你老安然无恙,小子我算是放心了,惹前辈受苦,是小子我的过失,若前辈不能解恨,那就动手杀了我吧?”

骆闲见那杨稀伯两眼一闭,身子笔直,一副不畏死的样子,当下问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杨稀伯言道:“天地为证,小子我何时骗过前辈你!”

第0096章 落雁影葵

星石门骆闲乃掌门木林森的师弟,修行天赋过人,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可心智不全之事知者却是甚少。

宾客见那杨稀伯三言两语便将这灵云盟大能诓得团团转,脑中均是一团酱糊,不明所以。仅有那寥寥数人知dào

这其中玄虚,却不说破,言而不语看着场中。

骆闲此刻仍在喋喋不休对杨稀伯道他于那落雁谷内的遭遇,听得杨稀伯忍俊不禁。

杨稀伯问道:“骆前辈,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骆闲将头一昂,鼻孔轻哼一声,极是得yì

,言道:“那恶婆娘的手法虽说是奇怪,但想困住我骆闲,那是痴人说梦,不就是九大窍穴当中有她一道灵气吗,老夫日夜以自身灵气反复冲击窍穴,耗时两月,总算是将她留在我体内的灵气冲散。”然后压低声音道,“然后趁夜里,他们熟睡的时候悄悄遛走,顺道还偷走了恶婆娘的肚兜!”

言罢淫笑不断,杨稀伯愣在当场,一旁的黄泉真人更是心下骇然。杨稀伯这**性子,全派上下无人不知,全因几年前杨稀伯溜进落雁谷内,偷看其女弟子沐浴之时,被众人抓个现形,那掌门一出手,便将杨稀伯制住。

这骆闲所受之苦,当年杨稀伯也受过,不过那掌门念其年幼,便将他交回师门,可体内九窍禁制手法,即便是黄泉真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未能将其解开,终还是厚着脸皮求人开恩,将其解开,否则,杨稀伯到现在还是废物一个。

不想这骆闲竟然自己就能冲破,如何不叫师徒二人大吃一惊?

“老色鬼,你叫谁恶婆娘?”人声传来。

那骆闲顺口便答:“当然”两字刚一出口,便如见鬼一般缩在那杨稀伯身后。

五道身影如电闪般突然冲入场中,只见一妇人领着四名少年少女出现在群莺阁之中。

杨稀伯倒吸一口凉气,恨不能找个地方钻进去,这妇人正是那落雁谷之主,娄影葵。

杨稀伯跟耗子见了猫似的,两脚发软,声音颤抖,言道:“娄前辈小子我给你请安了!”

几年前的事若发生在昨天,杨稀伯现在想来亦是心有余悸,气息紊乱,胸口起伏不定。

轩啸两眼盯得发直,看的却不是这一门之主,而是她身后一名女弟子,轩啸心中感叹不已,人生何处不相逢,在这玉带城中竟能见到她,且已入了修行之道,实力不弱啊。

女子眼波流转,朝轩啸望来,两人目光一触,女子丝毫吃惊的神色亦没有,显是早料到能于此见到轩啸,后者顿时有些疑惑,旋地一想便明白过来。近日来他轩啸之名早已传遍灵云,已是这灵云之中大热之人,既然跻身于修行界,知dào

他轩啸会来此地,乃常事。

娄影葵微一点头,轻启齿唇,媚声一笑,言道:“杨小子,好久不见,看来你近来学了些规矩,没再去坏哪家女儿的名声吧?”

杨稀伯全身僵直,紧张言道:“小子不敢,前辈教诲,我牢记在心,必是天天念上一遍,以作警醒之用。”

娄影葵白了杨稀伯一眼,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番听来便知你信口开河。罢了,今日来此,不是为了寻你,你先让开!”

杨稀伯倒是想让,被骆闲死命拽住,连步子亦是挪不动。一滴冷汗由额角滑落,杨稀伯两只眼珠拼命向一边转,示意娄影葵,这全是身后之人搞的鬼。

娄影声色瞬变,言道:“老色鬼,这么大把年纪躲在一个后辈身后算什么本事,你敢溜进我山门偷窥,胆大至极,何必怕我一个妇道人家,出来吧,老娘又不会吃了你。”

“不出来,你这恶婆娘吃人倒是不会,不过全身上下跟那刺猬一般,手触生痛,老夫就是上了你的恶当,才被你制住。你这婆娘太过邪门儿,今日,你就打死我,我都不出来。”骆闲言语之时,连头也未露,堂堂天元名宿,竟被女流逼到这番境地,着实丢人。

阁内知她实力者不出三人,此妇最差亦是忘情境,不过招便不知其深浅。

娄影葵显是没料到这老家伙竟然当众耍起无赖,言道:“老色鬼,你偷我肚兜时的勇气去了哪儿?当真不出来吗?”

此语一出,哗然一片,哄堂大笑声响彻阁内,此话由她口中讲来极是自然,就如那肚兜与普通衣物无差似的。

卫南华刚入口的酒水,瞬时由鼻孔喷出,差些没将自己呛死在一旁。

骆闲伸出一手,指着杨稀伯言道:“偷你肚兜这主意,这杨小子让我干的,可怪不得我。”

杨稀伯闻言,惊声一呼,舌头打结,半晌才捋直,“骆前辈,东西可以乱吃,这话不能乱说,我何时让你去偷薛前辈肚兜了?”

骆闲怒道:“小子,你还想不认账,难道不是你让我去落雁谷的吗?”

“没错,我是让你去落雁谷,可”杨稀伯及时住口,顿时魂飞魄散。

娄影葵的面色如春夏交替的天气一般,说变则变,娇喝一声,“我杀了你这一老一少的色鬼!”同时出手。

影葵为花,全名,影葵株蔓,花瓣带刺,且剧毒无比,触之全身麻痹,随即全身溃烂,无药可解。兴许这落雁谷主之名便由此花而来。

香气袭来,杨稀伯双瞳猛缩,最难消受女人恩,何况不是恩,而是怨。

娄底影葵发起狂来直如雌虎一般,探掌而出,掌刀击面之时,杨稀伯欲偏头,头未动,那手却猛然抬起,荡开一掌,触之生痛,杨稀伯惊叫不已。

这副身躯已然不受他自己所控,一丝灵气透身而入,骆闲将他操控,杨稀伯实是傀儡。

劲风过处,触肤麻痒无比,杨稀伯心乱如麻,暗道,今日要非得被这老家伙玩死不可。

娄影葵一连出了十数掌,招招要害,看得众人心惊胆颤,那骆闲聚声成线,朝杨稀伯言道:“小子,想活命就别抵抗,老夫保你安然无恙!”

杨稀伯欲哭无泪,手脚刺痛钻心,如断掉一般,心中暗道,老家伙,都这副光景了,还安然无恙,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摊上你这个老混蛋!

当下别无他法,死马当作活马医,全身一软,灵气收归九窍之内,任由那骆闲摆布。

这等方法兴许只有骆闲能想得出来,他惧怕薛影葵,只因他那诡异的灵气,若不以之相触,借杨稀伯之手出招,那就另当别论了。

黄泉再坐不住,灵气如浓墨般溢出,那身体似落叶随风般,飘然起身,于战圈之外双足尖点地,脚跟却依旧悬着,只见他目光紧锁战圈之中,若杨稀伯有何好歹,众人丝毫不怀疑他会立时出手,与娄影葵不死不休!

轩啸知dào

时机已到,嘴角一斜,金光乍现,无锋剑由袖控出,握于手中,与一旁黄芒灵丝相邻,金黄二色耀眼无比,竟将众人目光一同引来,四子同时亮刃。

本是剑拔弩张之局,众人却是丝毫战意未有,轩啸等人并不欲战,仅是对那薛影葵提个醒,我们是一伙的。

薛影葵出手猛烈,劲风四射,丝毫不给杨稀伯二人喘息之机,当下言道:“想不到这灵云盟中的英雄好汉善长以多欺少,我薛影葵今日算是长见识了!”

轩啸轻身跃下,言道:“前辈,你切莫误会,杨稀伯乃我大哥,还望你手下留情,别伤了他,至于他身后的老头,你可随意处置。”

“杨小子,你这兄弟忒不厚道,怎的来说,我老人家也放过你一马,他们非但不言谢,还将我往那恶婆娘的火坑里推,实在可恶!”罢毕之时,娄影葵屈身横扫一腿,杨稀伯顿时腾空,双腿如遭雷击,哭爹唤娘。

人影渐落,焰灵气迸发而来,薛影葵见势,蹬地冲起,两人形若连体,不落反上,旋身空翻之后,倒身而来,与那娄影葵硬拼一掌。

轰然巨响之时,青光乍现,呈一弧圆之状,四散开来,将三人罩在其中。

气劲迸发,与那光罩相撞,闷声不断,整个群莺阁亦是猛然一震。

人影分三,杨稀伯喷出一口鲜血,落地之时便昏了过去,青光散去,只得骆闲与娄影葵怒目而对。

轩啸一步踏入,二指探肩,灵气使入,游走杨稀伯全身经脉,心中暗笑不已,单手一挥,四子行来,将杨稀伯抬了下去。

黄泉止目光之及,轩啸点示意,唇动无音,“没事!”

那杨稀伯绝非表面看来那般惨烈,兴许是娄影葵手下留情,亦或是骆闲以灵气将他护得周全,反正他身体无碍,连这昏死之状,亦是装出来的。

“诸位都是天元的老人了,何必见面就动怒,难不成是想将我这群莺阁给拆了”

正主总算出现,司马平充缓缓行来,身后还跟着花易落、珑月及书生。

青光散去,阁楼这外再闻人声,“谁人敢不给司马兄面子?竟敢在你群莺阁捣乱?”

一行六七由门而入,轩卫二人同时色变,竟然又是个老熟人!

第0097章 笼络人心

话语声起,众人随之望去,一行七人缓缓行来,群莺阁主迎至,抱手笑言,“六木兄姗姗来迟,应当罚酒啊!”

这一行人正是以木林森为首的星石门众,身旁老者皮包骨头,身长刚过三尺,对那自斟自饮的卫南华怒目而视,正是木林森另一师弟丘洛天!

数月前,于那绝命谷之中,卫南华中了丘洛天一掌。丘洛欲追杀之时,被两少年挡下,一招将其击成重伤,回到山门一养便是半年。

木林森回门之时,得闻此事,多次问及,丘洛天咬口不言,这般丢人现眼之事,怎能让他人知晓,当然亦包括他师兄在内。

若不是忌惮当日那两个实力深不可测的少年及其所属势力,丘洛天恨不能将卫南华生吞活剥。

这灵云盟内各大势力对丘洛天来讲,是再熟悉不过,敢公然与他星石为敌的更是绝无仅有,神mì

势力突然崛起,仅是两名年纪不过十八的少年便叫他丘洛天险些丧命。这得有多雄厚的实力才能培养出这等怪才,还有他们口中的少主,究竟会是何人?近日来,丘洛天被这各种问题袭扰,心乱如麻。他本想再不下山,此逢灵云盟风云际会之时,他心痒难耐,挣扎许久,还是决定跟他师兄木林森下山,来这玉带城。

木林森回礼,言道:“司马兄说怎样便怎样吧!”转而行至那薛影葵身旁言道:“想必这位便是落雁谷主娄影葵,娄掌门吧?”

娄影葵莲步轻移,微一侧身,风韵十足,与交手之前别无两样,媚声一笑,言道:“想不到武阳瘤仙君还识得我这般山野村妇,真叫人受宠若惊啊。”

明是年近中年,却是一副少女作态,且极是自然,这般尤物,叫场中老少不禁心中一荡。

娄影葵再言,“你星石门人私入我落雁谷,做些歹事,我正与他算账,瘤仙君深明大义,想来不会插手吧!”

木林森和颜言道:“我倒是不想插手,却不想薛掌门遭小人蒙蔽挑唆,若动起手来,定是两败俱伤之局,岂不落入他人所设的圈套?”

话音刚落,黄泉冷哼一声,言道:“六木老儿,今日你若不将这小人指出来,莫怪我黄泉翻脸无情!”

木林森故作惊讶,那神情夸张至极,只听他言道:“原来黄泉兄也在啊,老夫失礼了,不过我口中这小人,还真与你黄泉兄有关,你那徒儿诓我师弟,将他诱至那落雁谷,这乃不争的事实。若是因此两派结下梁子,叫人很难相信不是你黄泉兄指使。当然我是绝对相信黄泉兄的人品,定是令徒胆大妄为,擅而为之。我若是有这等逆徒,定将其关在山门之中,罚他面壁十年。”

黄泉气极,脸色数变,不时朝那侧躺的杨稀伯望去。那杨稀伯虽是背对众人,仍能感到他师父那冰寒的目光,浑身发抖,忖道,叫我如何而对师父,这祸可闯大了。”

“木前辈!”轩啸踏前两步,朝木林森作礼言道:“木前辈别来无恙啊!”

木林森早知轩啸在此,却从未正眼瞧他一眼,哪有前辈高人主动招呼后辈小子之理?

木林森言道:“轩小子,原来你也在,入我星石,当老夫的徒儿这事,不知你考lǜ

得如何?”

四子上前大喝一声,怒道:“废话,我家少爷怎可做你徒儿”

轩啸大手一挥,笑道:“你们几个无礼的小子,怎可对木前辈这般无礼,还不退下?”

四人心有不甘,少爷之言却不能违逆,只得低首退后,轩啸拱手再言,“前辈莫怪,这几个小子没见过世面,方才出言不逊,还请前辈宽恕。”

木林森冷哼一声,言道:“轩少爷?老夫真是孤陋寡闻,竟不知这灵云盟内有一轩姓大户,轩啸你可别认贼作父,耽误了前途,还是乖乖入我星石门中,做我的好徒儿吧!”

轩啸心中暗骂不已,当个爷便是认贼作父?倘若做了你的徒儿那才是上了贼船。当下一笑,言道:“前辈若真想收我为徒,当初便不该还着您的两位师弟追杀我三兄弟。正因如此,我大哥才生急智。”转而朝向娄影葵言道:“大哥知dào

薛前辈实力过人,落雁谷与黄泉山不过百里之遥,所谓远亲莫若近邻,想必薛前辈定会出手相助,这才将落雁谷之事告之骆前辈,不想那骆前辈还真的寻了去,最终干出这等哎!”

话到此处,轩啸竟然装得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似他管教那骆闲无方一般。这倒让娄影葵“卟”地一声笑了开来。

娄影葵强忍笑意,言道:“你这油嘴舌滑的小子倒讨人喜欢,是哪一门派高徒啊?”

轩啸抱手,言道:“小子乃流云山,逸仙门人轩啸是也!”

薛影葵一愣,反复念叨两遍,旋而笑道,“说得不错,我落雁谷与黄泉山门对门,本就应当相互扶持,黄泉真人,你说对吗?”

轩啸一席话本让黄泉有些窝火,那星石派好不给面子,竟然派出大能之人追杀一个后辈小子,此处主人尚在,灵云内有些身份的人都来了,当众撕破脸反有不妥。不过看那薛影葵的模样似对轩啸极是满yì

,两派相帮,无疑结成一阵,共同进退,双赢之局。

黄泉当下言道:“轩小子说得有理,娄掌门大义,替我那劣徒解围,老夫尚不及致谢,还望娄掌门莫怪!”

轩啸心中不住叫好,无意一举竟将两派拉在一起,无端为逸仙寻到两个盟友,当真划算。同一时间与娄影葵身后那女弟子互看一眼,点头示意。

木林森见挑拨不成,微有怒意,见那络闲背身相对,无视他这师兄存zài

,言道:“老三,你在做甚?”

骆闲此刻哪有空管他师兄师弟,双目来回游走于珑月与花易落的身上,呆笑不止。

花易落杏眼怒瞪,她已嫁作他人妇,此刻被个糟老头子从头到脚地打量,早是怒火中烧,卫南华毫不掩藏自己的杀意,若再多看一眼,定将他碎尸万段。

珑月见状,将面纱再次摘下,骆闲仅看了一眼,双目再也无法挪开,鼻血喷出,若那双龙出海一般。

轩啸不解,珑月为何如此冒失?骆闲乃色之恶鬼,珑月此举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珑月瞬时便替那花易落解了围,花易落此刻感激不已。

只见珑月缓步行至那骆闲身旁,从罗袖之中抽出一张锦帕,轻拭那骆闲鼻下,不想骆闲突然抬手,不过只得锦帕而已,珑月眼疾手快,瞬时便抽手而回。

珑月娇笑一声,“前辈,我美吗?”

骆闲眼弯如月牙,歪嘴流下一丝涎液,转而又被他吸入口中,众人看得皱眉不已,暗道,这色老头,当真恶心。

骆闲闻言,连道,“美,美小美人儿,你真是太美了。”同时探手欲抚珑月香肩,后者轻盈旋身,巧妙躲开。

骆闲大有兴致,贴身而上,珑月玉指一出,点在他额间,言道:“前辈,我已为人妻,你再这般无礼,天下人会笑话你的。”

除轩啸一行人外,余下之人均不知这美若天仙之人嫁的是谁,议论纷纷。

骆闲叉腰,问道:“你嫁的是谁,叫他出来,老夫将他宰了,你不就自由了吗?”

珑月朝他身后一指,“他便是我夫君!”

二女闻言,心中剧痛,如碎了一般,那眼眶泛红,泪水随即无声划落。柳胥心知清霜钟情于轩啸,她哭尚属正常。可娄影葵身后的女弟子落泪又算怎么回事?

轩啸尴尬一笑,言道:“骆前辈,小子不才正是她的夫胥。”

得轩啸一语应证,众人心中再无疑云,此时,娄底影葵身后之女已泣不成声,转身便朝门外跑去。薛影葵仅侧脸望了一眼,便再无后话,仅得一声无奈叹惜。

清霜双手互掐,极是用力,将头埋着,长发于两侧挡住面颊,叫人看不见她脸上神情,情泪“滴答”落地,声虽轻微,在轩啸心中却若惊雷,震得他一阵难过。

骆闲得轩啸一言,大笑言道:“小子,你实力太弱,老夫杀人,人道我是欺负你,你自己了断吧!”

轩啸眼前一黑,暗道,老不死的,轻薄珑月这账我还没你算,现在又叫我了断,若不是大事当前,我非将你那张歪嘴掰正不可。

珑月于骆闲耳侧窍语半晌,老头笑意更浓,到最后竟是拍手不已。

待珑月言毕之后,骆闲问道:“丫头,你说的可是真的?”

珑月言道:“前辈,你看我这么美,像会骗人的模样吗?”

“不像,当然不像,你比那杨小子可老实多了,你说的事情,老夫准了。”

在场宾客皆不知二人达成何种协议,木林森怒指珑月,言道:“妖女,你对我师弟说了什么。”

珑月来到轩啸身旁,挽他手臂,俏皮吐舌,言道:“你真想知dào

便问你的好师弟吧!”

骆闲连连傻笑,自言自语,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木林森的肺都快气炸,心道,怎么会摊上个如此痴傻的师弟。

“逸仙门人还未死光吗?怎不见雷道子那老匹夫?”

众人闻言色变,轩啸等逸仙门人均是一怒,群莺阁内尽是肃杀之气。

第0098章 落花依旧

修行之事所为何?偌大天元,修行之人数多不甚数,缘故亦是五花八门,各种均有。

兴许修行能让其有顿饱餐;或是为能除强扶弱,受百姓爱戴;更有甚者是为凌架于他人头顶,享shòu

俯瞰众生的快感

言而总之两字足以释然,**。

当所有**无穷叠加之时,纷争、杀戮随即而来,天元之乱就因此而来,逸仙派近百年来的优秀弟子,自然成为这纷争中的牺牲品。

曾几何时,逸仙弟子已出现断代的情形,青黄不接,无以为继。雷道子等了多年,终是等来了轩啸、卫南华

玉带城此逢五年一度盟阵聚会,却比往年热闹许多。

群莺阁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人声传来之时,轩啸当然清楚来者不善,出口便提及逸仙,毫不避讳其门人多年音讯全无之事。来人必是冤家死对头。

卫南华终是离席,来到轩啸身旁。二人冷冷看着眼前一行人,木林森冷笑一声,领星石门人识趣退往一旁,那眼神好似在言,我看你几个小子怎么办。

灵云本八派,虹门几月前遭屠之待尽,自然参与不了这盛事,故能由落雁谷顶上。

眼下,逸仙、黄泉、落雁、星石已至,那月山门人尽数女流,不愿出入这等烟花之地。

不想余下三派人众齐来,分别为铁崖境七绝宗;春城境凌天门;西群境岳华门。

人群之中,一男子着实显眼,只因其毫不掩示对逸仙门人的敌意,双目横扫轩卫等人,嘲讽肆虐,视众人玩物一般。

轩啸哈哈一笑,言道:“不知先前是哪位前辈在说话,在下听得不是很清楚,劳烦再说一次。”

“哼!”那男子冷哼一声,言道:“轩啸,几日不见,你实力毫无长进也就算了,不想你听力还变得如此之差,家师说了,你逸仙门人怎么还没死绝!”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众人心知逸仙近年入世弟子或死或失踪,敢于此说这出这番话,无疑是担起那杀人夺命之责,就算不是这一派所为,想必也脱不了干系。

逸仙门人初到此地,遭此变故,观这逸仙一派,仅数年轻一代,门中长辈无一人到场,接下来又当如何应对。

此时,一道身影突然窜出,照那言语男子贴面而上,男子大惊,后撤之时,被那人扯住衣襟与他来个额顶额。

男子身后老者衣衫鼓舞,负后双手紧握,捏得“咯、咯”作响,随时都有出手的可能,见来人并无多余动作,强忍杀意,立在原地。

木林森怒喝一声,叫道:“老三,你做甚,还不给我滚回来!”

原来出手之人竟是骆闲,星石逸仙二派往日无怨,近日却有仇,照理来讲,应对逸仙落井下石才对,不知骆闲此举为何意,难不成要为逸仙出头?

只见骆闲将男子打量个遍后言道:“师兄莫急,我仅是好奇而已,这世上怎会有这般丑陋之人?”

六月的天气已是炎热,可阁内却寒意逼人。木林森气极,心中暗道,这老三不知又在发什么疯,定是那丫头予他讲了什么,他如此行事,让我星石一派身陷被动,难不成真要跟逸仙绑在一道?岳华门连念可不是好惹的。

轩啸笑道:“骆前辈实乃慧眼,这种忘恩负义之人,实不能以丑陋两字言尽,他欺师灭祖,残杀同门,背弃流云山,另投他派,彻底走狗之流。公孙兆,你说我讲得对吗?”

众人闻得此言,惊呼连连,不想这男子竟是逸仙弟子,若姓轩的小子说的都是真话,这家伙当遭千刀凌迟之刑叫他永世不愿为人。

男子正是当日叛逃流云山的公孙兆,此次前来正是欲将卫轩二人除掉,叫他逸仙后继无人。

不想刚一言语便被骆闲制住,那威压叫他连话亦再难讲出。

此刻,骆闲将头向身后一偏,对公孙兆身后老者言道:“连念,你不会是老糊涂了吧,竟将这叛途收入你门中,我早知你岳华门是藏污纳垢之地,不想你连这种货色都能看上,真让老夫长了见识。”骆闲松手,放了公孙兆,再言,“这是你们逸仙与岳华门的私事,老夫不便多问,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言罢便一蹦一跳来到珑月身旁,谄媚言笑,如灵宠一般撒欢打滚,众人见状,不禁发笑。

公孙兆如蒙大赦,缓过劲来,怒指轩啸,言道:“轩啸小贼,休得胡言,你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吗,凭你三言两语便能将世人糊弄?残杀同门的是你这贼子,你初入逸仙派,雷道子那老糊涂居然让你身居长辈,你自知无德无能,便借杀人立威,可怜我那师弟不过二十三四,便葬送你手,雷道子那老家伙竟然偏袒于你,这般不公的山门,待下去有何意思?家师仁义,见这等不公之事,故然心中不愤,见我为死去的师弟鸣不平,生出怜才之心,这才将我收为座下弟子。”

“此次聚会,我便叫你这贼子死无葬生之地,为祭我师弟在天之灵!”

众人脸上惊疑不定,皆因不知何人说的真,何人说的是假。轩啸神情自若,语气中肯,亦急于辩解,似有确凿证剧说服众人;而公孙兆话到最后更是声泪俱下,叫人不得不信。

轩啸突然一笑,言道:“公孙兆,若你是为师弟难过,大可不必,他不仅活着,还活得很好,每日要吃二十几个馒头,长得更圆啦!”

此言如惊雷在公孙兆的脑中炸了开去,脸色突然大变,眼中尽是惊恐,脱口而言,“怎么可能?我明明”

群莺阁中登时一静,数道逼人目光朝那公孙兆射去,他浑身一个激灵,险些将心中之秘道出。

轩啸满脸邪笑,一计得逞,言道:“你明明怎么样?说不出来?我帮你说吧,你明明亲手杀了自己的师弟,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公孙兆,我说得对吗?”

“我我”公孙兆一时语塞,半晌之后才言道:“我可以对天起誓。”

轩啸见他那副熊样,心中好笑,若誓言当真灵念,这世间的忘恩负义、无耻之徒早死了干净,他公孙兆现在还活着,哪有老天爷之说。不过他既然敢发誓那就好办了,当下言道:“公孙兆,若你也拿你师父之名起誓,定能叫众人信服,那我轩啸自然也变成这无耻宵小,怎么样?”

一丝阴狠厉色闪过公孙兆的脸庞,他缓缓回头看了连念一眼,不想连念此时仰望上方,连眼神交流亦没有。

公孙兆一咬牙,言道道:“我起誓便起誓,难道怕你不成。”只见他举手朝天,咽了一咽,怯生而言,“我公孙兆以家师连”

“蠢货,还不给我滚回来,你嫌丢人丢得不够吗?”连念再忍不住,心中怒骂不已,想他聪明一世,怎会收了如此蠢人为徒,被人两三句便激得上了当,若真让他发誓,天降神罚之时,难道让他为这蠢货顶罪?

一念至此,连念更是悔恨不已,气得九窍生烟。

公孙兆闻言,浑身一颤,低着头退回到连念身后,不发一语,极是狼狈。

笑声四起,不时有人言道:“连掌门,你倒是让你徒儿发誓啊,看看老天爷长没长眼。”

“对啊,这玉带城好久没打雷了,看今年这首次闪雷劈的是谁!”

“”

连念环视一周,方声言道:“我看你们是活腻了!”威压无形而来,字字皆含气劲音鸣,有如那洪钟,震得众人耳膜生痛,登时静音。

司马平充轻言而道,“连掌门好大的威风,此处乃盟阵天柱山脚下,不是你岳华门内,耍威风回你西群去,不要扰了我群莺阁的安宁。”

连念深吸一口,淡然道:“司马长老教xùn

的是,小徒顽劣,扰了诸位雅兴,回去之后,我定然好生管教。”接着回首喝道:“还愣着做甚,滚回客栈去!”

公孙兆埋首应声,终是退出了这群莺阁。连念领着几名弟子入席而坐。

此时,一名中年男子朝轩啸言道:“是你的人斩了我徒儿一手吧?”

只见这中年男子黑发之中稍有花白,面庞尖削,眼含精光,无威压之感,却有凌人之意。身着劲装,看来威风至极。他便是铁崖七绝宗宗主季旬。

轩啸闻言,极是恭敬,言道:“前辈若要算账,冲我来便是。”

万培良竟是不发一语便入了席,三派去其二,仅剩那凌天门之主万培良一直未动,双目直盯司马平充身旁的花易落。

此时再无他人,万培良言道:“落依花,怎地见到我这掌门也不知dào

行礼?当真是目无尊长!”

落依花?这阁内还有人叫我名字?众人议论之时,花易落淡然出声,“万掌门,贵派门槛太高,小女子不敢高攀,再有,小女子现在不叫落依花,而是花易落。”

今日另人吃惊之事,着实太多,不想闻名天下的花才女原是凌天门弟子,不知为何却不自认为这门中之徒,难道有何隐情?

万培良和颜一笑,言道:“好好,易落啊,我儿子年少,虽有些莽撞,却不失为俊才,你二人成亲之后,有我为你做主,他不敢欺负你!”

轩啸一愣,而卫南华却是大笑不已,片刻之后,花易落行下台来依偎在卫南华身旁,只听卫南华豪气言道:“万掌门,易落已同我完婚多时,你还是为你爱子另觅良配吧!”

第0099章 恩怨情仇

花易落本名落依花,随母姓,只因其父姓申,乃入赘之婿,落家世代从商,家底颇丰。

几年前,一批贵重货物需她父亲亲自压送,母亲不放心他一人前去,便一同上路,不想这一走再也没回来。

树倒猢狲散,落家下人瞬时走个干净,家财均被其卷走,幸得申家之人伸出援手,将其接进家中。

那时的花易落修行天赋初显,正逢春城凌天门收徒之时,顺理成章入门做了名修行者。

不料那凌天掌门收她为徒并不是看中她的天赋,而是姿色。自入门之时,那掌门万培良之子万同便对她纠缠不休,终日轻薄,手脚更是不干净。若仅是如此,那亦算了,偏是这小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一个山门竟被这一人搞得乌烟瘴气,门中女弟子尽遭他染指。半年之后,万培良不顾花易落感受,硬将其许配予万同。花易落另死不从,但亦无力反抗,被万培良一招制住,将其五花大绑,欲于次日强行天地之礼。

花易落人缘极佳,加之貌美,对其心喜之人多不甚数,那日夜里,有名弟子趁人不备,将花易落私放下山,这才得以逃出狼窝。

当她逃回申家之时,还没进屋,便见凌天门人把守门口。花易落怕申家人有危险,悄然溜进府中,方才知dào

那申家之人与万培良狼狈为奸,将她当作货物交yì



花易落心灰意冷,天大地大,亦无她容身之所。不过天无绝人之路,花易落晕倒街头之时,被一****所救,当然不是大发善心,而是见她姿色出众,将她视作摇钱树。

当花易落醒转之时,喝了一碗肉汤,让她有了重新活下去的勇气。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花易落从此便在这**当中住了下来。

**本意是让其卖身,不料这花易落天姿聪颖,琴棋书画之类一学便会,加之落家教女有方,风尘女子实不足她一二。**哪舍得让这种大家千金卖身?不用卖身亦是财源广进。

从此,世间再无落依花,仅有花易落。当时她仅是小有名气,自她入了群莺阁之时,便名声大噪,欲为其裙下之臣的人多到排队能排几十里。

今日万培良见到她时,方知她便是名动天下的花易落,吃惊之时,更多是得yì

,这次花易落怎地都逃不出他手掌心。

当他听闻花易落与卫南华已成亲之时,肺都差些气炸,此刻不便动怒,除隐忍之外,别无它法,只得狠狠盯着卫南华,暗道,这小子连老夫的儿媳亦敢染指,当真是胆大包大,不将他大卸八块,难消我心头之恨!

万良培恨恨言道:“我们走着瞧!”当下拂袖领首众弟子随意入了一席,紧闭双眼,心中暗道,不知这小畜牲又去了哪儿鬼混,自己的墙角被挖都不知dào

,到时我看你怎么办。

轩啸拍了拍那卫南华手臂,四人重回席位。

此时,一对男女行来,朝司马平充施礼言道:“师叔,师父使我二人前来,吩咐不用等他几人!”

那男子虽是微一低头,却是斜侧头脸庞望着轩啸,后者讶异,心中暗道,这小子看来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是谁。

只见男子唇形微动,以唇语言之,“轩啸,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轩啸一笑,心中瞬时了然,这小子就是当日出使流云山的宾客之一,上山之时,被轩啸以后背顶下擂台之人,不想他原来如此记仇。他身旁的女子便是盟使,妙音。

司马平充言道:“你二人快快上来与我同坐。”二人谢言之后便于他身旁左右坐下。

司马平充笑意横生,环视众人后,放声言来,“诸位,五年一度的盟阵会务又到了,今夜我群莺阁邀各位前来是为叙旧,也为提前预祝各门派青年才俊勇夺佳绩”

此番冠冕堂皇的话,轩啸实在听不下去,转而于卫南华耳旁轻声言道:“师兄,还有两个小子没到,他们不会遇到麻烦了吧?”

卫南华目不斜视,几乎连唇亦未动,发出声来,“我还以为你忘记了这事,那两小子实力不弱,若没遇着麻烦,早该到了,就算与我俩素无交往,群莺阁宴请受邀之人这么大的事,他们不可能听不到风声。”

轩啸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卫南华言道:“能怎么办?当初师父让我们六人自拿主意,要么结伴而行,要么独自前往,他二人何等自负?怎会甘于与我等为伍,现下也只好等着了。”

此时,杨稀伯哼了一声,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挤到二人中间,拿起果子便啃了起来。

轩啸侃道:“大哥,你不装死了?”

杨稀伯言道:“三弟,这你就不知dào

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我只是忙里偷闲,睡了一觉而已,这不大小事物都被你处理妥当了吗?”

轩卫二人实在没心情与他开玩笑,杨稀伯见二人忧心忡忡,言道:“二弟,三弟可是在为逸仙两名弟子款到之事烦心?”

二人点头,杨稀伯言道:“只怕你们的师侄已是凶多吉少,数年来,能到这玉带城内的逸仙弟子能有几人?一人都没有,你们四个能到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逸仙门人遭伏击亦不是第一次,各大门派都清楚,一直跟你们逸仙作对的正是岳华门,一斗便是百多载,你可知dào

这是为什么?”

雷道子虽说收了卫南华为徒,门派过往之事却极少对他提前,更何况轩啸才入门半年多,他更不会知晓。

只见杨稀伯神mì

一笑,言道:“家师虽对我非常严厉,可近十年来把天元之上稀奇古怪的事情差不多都告sù

了我,其中便包括逸仙跟岳华门的恩怨。”

轩卫二人闻来饶有兴趣,杨稀伯思索一番后,言道:“事情还得从你派创教祖师说起,众人皆道你流云山有三仙,实则真zhèng

的仙仅创教祖师龙须子一人,千鹤子前辈入你逸仙派之前,实为岳华门弟子。”

“什么?”二人齐齐呼出声来,将那司马平充言语给打断,三兄弟尴尬一笑,连忙赔礼,直到司马平充再言之时,杨稀伯才继xù

说道:“不要吃惊,这事其实各大派心里都清楚。那年千鹤子前辈与你二人一般大小,那实力却叫人惊叹不已,便又生得俊俏,与我杨稀伯不相上下。”

二人闻言,恶心不已,却又不想打断他,只得任他继xù

,“岳华门当年实力或许没现在强,可那掌门连赞却是地元大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辈,在这天元之内无人也惹。这连赞有数十名亲传弟子,其中就包括你们的师叔千鹤子。连赞最疼爱的除他之外,还有一人,那人叫群启天”

轩啸差些又叫出声来,四下张望后,言道:“群启天,我识得”

杨稀伯白了轩啸一眼,言道:“你先别打断我,待我讲完。连赞生有一女,名连夕,那姿色可谓是艳压群芳,不足十六,上门提亲之人能从西群排到春城。而千鹤子与群启天便是她忠实的追求者。不过二人追求的方式却大不相同,那群启天粗人一个,只道是喜欢便穷追猛打。千鹤子却使的是另一种手段,欲擒故纵。显然那掌门千金更吃千鹤子前辈这一手。不多久,二人便私订终身,当连赞知晓时,并未反对。”

“后来却不知发生何种变故,千鹤子前辈却被连赞重伤,将其逐出山门,一对鸳鸯就此被拆散。那千鹤子前辈竟毫无留恋,背走他乡,他重伤在身,又能去哪儿,漫无目的之下,竟去到临边境,又会这么巧,进到流云山,终是昏死过去。正逢龙须子前辈的大徒弟外出归来之时,将其捡了回去,不久之后,流云山上来了第四人,那便是黄粱子。”

“数年内,流云三仙横空出世,灵云盟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龙须子与另两徒苦修之时,千鹤子前辈却是在思念故人,那种刻骨铭心这感,实不足为外人道。故此,千鹤子有空便会溜出流云山脉,去岳华门幽会老**。”

“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此事终是被连赞知晓,一日,千鹤子前辈再去之时,被那连赞抓个正着,二话不说便动上手,千鹤子前辈天姿再是过人,哪能是地元大能的对手,一招便让他命悬一线。他拼尽最后一口气,逃回山门,龙须子前辈妙手回春,将他救了过来,不过一伤便是数年。”

“千鹤子前辈与恋人情比金坚,雷打不动。时过境迁,百年将至,连夕竟寻上了流云山,容颜未老,相别就如昨日。那连夕从此便在逸仙派中住下。直到他父亲连赞找上门来。”

“这天下修行者,全以实力说话,连赞大能虽不敢说天下第一,在这天元中足可排进前五,寻上流云山之时,二话不说便要取千鹤子性命,龙须子前辈岂是好惹的?当即出手,二人于万丈高空之中,大战一昼夜,拆了千招有余,终是龙须子前辈胜得一筹。”

“虽说是胜了,千鹤子前辈也到了与恋人分手之时。连夕随父回了岳华门,那时连赞已是重伤在身,性命岌岌可危。不久之后,天元便传出龙须子前辈破空登天的消息,是已成仙。想来定是与连赞交手之时心生感悟,才有此突pò

。而连赞听闻更让他疾火攻心,伤上加伤,一病不起,一拖数十年,连赞终是死了,也许是死在龙须子前辈手中,也许是死在自己手中。”

“不管怎样都好,岳华门与逸仙派的梁子算是结下了。连夕料理过父亲后事,便披麻戴孝,只身一人前往流云山欲为父亲报仇,而龙须子早已不在,她只愿杀尽逸仙中人。女流终是女流,当她再见千鹤子前辈时,什么仇怨亦是随即消散。”

“连夕回岳华之时,并没带回千鹤子前辈的人头,却怀上了孩子,十月怀胎,将其生下,竟得龙凤子女,兴许是难产让她伤了根本,不久之后便撒手西去。当时的岳华门已由连赞的师弟接任,本是欲杀掉这两个孩子,当时,群启天挺身而出,力保这两个孩子,同时亦将伊恨的萌芽于他们姐弟二人心中种下。时隔十八年,岳华门主寻上流云山,他姐弟两人亦在当场,亲眼见证群启天以一敌二,大败千鹤子与黄粱子两位前辈。”

“三仙当中,属雷道子前辈最有城府,一直未出手,岳华门大胜之时,亦没将事做绝,那群启天手指千鹤子前辈向姐弟二人言道,‘他便是害死你们外公及母亲的凶手,大仇留着将来你们亲报!’事后,仅毁了流云山下那处的牌匾与一句‘流云山人不得入世’之言。便扬长而去。”

“千鹤子何等聪明,一算时日便知二人乃是他亲生骨肉,于自己孩子面前大败,丢人到家,无颜与其相认,一气之下闭关五十载,出关之时真奔岳华门,一剑败其门中数十洞意及忘情境大能,更是断长剑,以那断剑之威在群启天的脸上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痕,将当年岳华门主之言还给了他,从此,逸仙门人当可入世。”

“当年,千鹤子前辈的境界离地元仅一步之遥,这实力能叫众人信服,却不能换回一对儿女。事后却不知为何,身死岳华山门之下。黄粱子前辈亦离开流云山,山门之中仅剩雷道子前辈一人矣!那时起,流云门人但凡入世,均遭毒手,无一幸免。”

卫南华面色数变,闻这事情原尾之后,言道:“那现任岳华门主姓连,不会是”

杨稀伯连干一壶酒水,言道:“二弟猜得正着,他便是千鹤子前辈的儿子。”

卫南华与轩啸同时苦笑,那表情古怪至极,心中荡起轩然大波,造化弄人兴许就是为此而言。

轩啸暗道,这么说来,逸仙发生的所有事情均能讲得通了。

不知何时,屠暨已悄然站在轩啸身后,待三人说完,屠暨于轩啸耳旁言道:“少爷,你的两位师侄寻到了,不过情况不太妙,老夫留了个活口!”

轩啸有些惊讶,旋地点头言道:“辛苦你了,屠长老!”

第0100章 天柱山巅

次日清晨,彤日半显,光芒极是柔和,毫无刺眼之感。天柱山顶,浓雾如云,缓缓绕飞,置身其中,实如梦境,好不真实。

轩啸一行人于步道缓缓蹬上山巅,眼前白茫一片。

“明是御气轻身,便可登山,非叫人一步步爬上来,实乃多此一举!”

杨稀伯闻言,叹道:“三弟,若不是如此,怎能彰显盟阵威严,如何领首各大门派?”

轩啸不语,心中却别作它想,俗,世俗眼光,予人方便,亦是予己方便。众人皆想凌架于他人之上,实不知这本来就是矛盾根源。

微风无向,徐徐而来,雾散之时,温热阳光斜射而来,八座平顶大殿于十丈主殿两侧,得阳光映射,殿楼顶壁如镏了一层金粉般,闪耀夺目。

此等宏伟建筑比那流云山巅富丽不少,轩啸双目生辉,惊诧不已,久久合不拢嘴。

珑月暗笑,这呆子果然没见过世面,他将来若是能见到那处的风景,不知作何反应。

九殿呈一弧形将面前广场半围,主殿之下立有一块巨石,合五人之力亦不能环之,石上刻有两字,“灵云”。字形朴实,一笔一画清晰明显,却又如一气呵成,看来苍劲有力,震慑人心。

放眼望去,殿门之外已坐满了人,主殿之外,一名老者正遥遥打量轩啸等人。

此时,老者放声言道:“逸仙门无长辈前来吗?”

轩啸回过神来,朝老者望去,只见老者面色腊黄,银丝髻顶,消瘦面颊更显鼻梁挺拔。风拂袍衫,紧贴老者全身,得见他骨瘦嶙峋,若常年食不裹腹一般。叫人觉得,如果风再大一些,他便立身不稳。

杨稀伯伸过头来在轩啸耳旁低声言道:“这老头便是盟阵大长老,旬云子,多年前已是地元之境,性子古怪至极,你们定要谨言慎行,惹恼了他,当心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言罢便朝一殿之外小跑而去,那处正是黄泉一派栖身之地。

轩啸望向卫南华,不料他一脸木然将头别过一边,不看他。

轩啸苦笑一声,言道:“逸仙轩啸卫南华携门人参见灵云盟大长老,晚辈来迟,还请长老莫怪!”

众人一同躬身行礼,珑月却在之外,俏皮将手负在身后,四下观望,对各派怒视而来的目光视若无睹。

岂料旬坤子毫不见怪,探手而言,“不必多礼,去你逸仙殿外落座吧。”

轩啸一愣,直问那逸仙殿在何处,双目横扫,在他右侧一边最末一殿外,空空如也,想来定是那逸仙殿了。

轩啸拱手道谢,迈开大步朝那殿外行去,只听人声传来,“易落,你是我凌天门人,怎的跟着逸仙一派行事?”

轩啸头亦未回,便知说话之人乃凌天门主万培良,脚步不止,放声言道:“万掌门,你的徒儿乃落依花,她是我二嫂花易落,你不会是老眼昏花乱认弟子吧?”

罢毕旋身,双袖一挥,稳坐椅上。那凌天殿正巧于逸仙殿对面,听得轩啸一言,门人齐指轩啸,大骂不已。

万培良身侧坐有一男子,二十出头,面带不屑,阴阳怪气,放声言来,“轩啸小子,那卫南华抢了我未过门的夫人,你替他强出什么头,生命诚可贵,你如此冒失,不怕遭逢不测吗?”

言语之人正是万培良之子万同。

轩啸一笑,伸个懒腰,将手顺势搭在卫南华肩上,言道:“我师兄不喜欢与人说话,若他开口之时,相信你离死也不远了!”

猖狂,何等猖狂?当众言杀,即便是那岳华门亦不敢如此这般。七派众人齐齐色变,各有所思,黄泉面上尽是欣赏之意,连道,“稀伯,你这两位兄弟无一不是人中之龙,你跟他二人在一起,倒失了几分风彩,你心中是何滋味?”

杨稀伯言道:“所谓人以群分,能与他二人成为兄弟,实乃人生之中最大幸事,只望将来不被他二人甩得太远。”

黄泉对此言极是满yì

,言道:“你们几个小子的事,为师允了,将来的天下都是你年轻人的,放开手去做,天大的娄子,有为师替你们顶着。”

杨稀伯大喜,连忙道谢,一旁兵乃亮白眼连翻,恨透了几人。

此时,那凌天派之主面色已有些挂不住,想起昨夜,那轩啸对他冷嘲热讽,此刻又胆敢威胁恐xià

,实在是太目中无人。

万同被一语顶回,顿时语塞,面上笑意全无,全是阴冷,不过那双眼望的却是花易落。

威压突来,全场一震,众人呼吸一顿,轩啸乍舌,金灵之气溢出,与那威压相抗,金光连闪,瞬时落入下风,胸中堵闷,险些便要吐血。

逸仙众人均是狼狈,闭眼调息。

只听那旬云子言道:“此处是天柱山,不是你等各自山门之中,五年一度八派聚首为的便是解决各派之间的恩怨,有事可以先谈,上来便喊打喊杀,太不将我盟阵放在眼中。”

话音刚落,威压不再,众人得以喘息,那衣襟之上竟已被汗湿一片。只见旬云子双眼望来,语气冰冷,言道:“百多年未见你逸仙门人上这天柱山,连规矩亦是忘得干净,我看这些雷道子光顾着教尔等目中无人了。”

八派之中半数人闻言大喜,不等众人排挤这逸仙派,盟阵大长老倒是忍不住了。

岳华门众那面上尽是戏谑,意为,得罪了盟阵大长老,不等我们收拾你逸仙,自然亦无好果子给你们吃。

黄泉与娄影葵此时倒有些同情逸仙门人,可此时,轩啸二指轻拭额角汗珠,顺势屈指一弹,微笑起身,言道:“旬长老此言差亦,既要我等守你盟阵规矩,你总得为各派做些事情,我逸仙百年来,无一人活着来到这天柱山,盟阵诸位不过问此事也就罢了,今日我逸仙门人重回这天柱山,便遭你老人家当头棒喝,实叫人难不怀疑你帮着这场中狼子野心之辈打压我逸仙一派。”

“狂妄!”旬云子怒喝一声,拂袖探手,半空之中灵气如云涌一般,瞬时成一道巨型掌影,照那逸仙众人当头拍下。

狂风勿至,轩啸怡然不惧,正欲接招之时,紫光一闪,冲那巨掌心中穿过,巨掌瞬时化为乌有,紫光极速朝那旬云子射去。

旬云子冷哼一声,虚抓一爪,便将那紫光握在手中,瞬时没了色彩。

逸仙众人虚惊一声,本是暗叫小命休矣,不想却被人救下。四下看去,意不知是谁伸出援手,更不知何人如此大胆也与盟阵大长老对着干。

其余派众便宜是心惊,这轩啸卫南华等人素来胆大包天,传言不可轻信,不料这轩啸竟比传言中胆大数倍,这般寻死做法,无法想象他是如何活到了现在。

紫光散去,旬云子看了一眼手中之物,俨然是那总盟特使令。他面无表情,再没出手的意思。

轩啸绕至桌前,笑言道:“旬长老,不是小子我狂妄,今日来此,只为两件事,这第一件便是为逸仙百年来无故送命的弟子讨回一个公道。”

旬云子闻言虽有怒意,却强加隐忍,言道:“轩啸,你与那卫南华两人屠尽虹门之事未了,总得先给众人一个交待吧!”

轩啸早算到这老头子有此一说,当下言道:“旬长老,你这般顾左右而言它,是否意为这公道你不打算主持了?既然长老问起,小子我也可以简单说上几句。八年前虹城卫家何等威风,他虹门贪得无厌,竟勾结万域匪类,将卫家杀得精光,若不是我师兄卫南华命大,恐怕亦遭了毒手。正所谓因果报应,他狄秋当年既然敢做,便有种担责,我师兄杀了他,算是便宜,以小子我的性格必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言到后半,那双眼一扫场中个别门派之人,那杀意浓烈,叫人为之一颤。不过几息之间,轩啸又是一笑,将那凌人杀意敛去,言道:“不过嘛,这灵云大敌当前,我若非报此仇,必给那万域中人可乘之机,到时可就真成了灵云的罪人。若是这百年来,残杀我派弟子那幕后指使能站出来,认下这罪过,行三跪九叩,我们便不计前嫌,从今往后同气连枝,共御外敌!”

一席话说来铿锵有力,更显大度,连木林森亦忍不住暗赞于他。可众人奇的是,轩啸口口声声说那外万域中人,但谁亦没有亲眼见过,一面之词,叫人难以尽信。

终还是那旬云子问出口来,“千年前那场大战天元与万域两败俱伤,至今天元亦是萧条,人才凋零,那万域的情况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凭什么来犯?你轩啸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何以这般肯定?”

轩啸微微摇头,言道:“我是懒得解释了!”当下大喝一声:“带上来!”

众人均不知,轩啸是在对谁发令,此刻,广场尽头下山之处,行来一老两少及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子。

直至场中之时,那两位少年于男子膝处,各踹一脚,男子瞬时便跪倒在地。

公孙兆面色骤变,那万培良更是咬牙暗骂,侧脸朝那万同低喝道,“你瞧你干的好事!”

公孙兆与万同双手紧握,眼中恨意十足,此刻恨不能将那轩啸碎尸万段。

第0101章 万域异类

天柱山之巅,人声鼎沸,众人皆在议论,均不知轩啸命人带上之人是何人。

那两位少年先朝主殿之下旬云子行礼,再朝轩啸那处抱手言道:“小师叔,人已带到,请师叔发落。”

这两位少年正是当初先于逸仙另几位弟子下山的韩文昭与宋诗。两人可谓是历经千辛,方才到了玉带城外,不想还是遭了伏击。

二人下山不久,便四面受敌,一路逃窜后,索性乔装打扮,这才躲过追杀。玉带城近在咫尺,仍是没能躲过一劫。

前夜,屠暨并未走远,对群莺阁内发生的事知之甚清,那公孙兆被岳华门之主赶出群莺阁时,一路鬼崇,径直朝城外去了。屠暨乃人精,当即跟上,于城郊十里处见到正被人围攻的韩文昭与宋词,而那公孙兆则在战圈之外,冷冷注视两人。

屠暨二话没说便加入战圈,护住两人的同时,瞬间斩杀数人,那公孙兆见誓不妙,便逃得没了踪影。

正是这被擒之人阻挠,才让那公孙兆有了可趁之机。否则,今日这阶下囚便非此人,而是公孙兆。屠暨不追还有另一个原因,暗处一直有人窥伺,久未现身。

轩啸行下台来,朝那韩文昭与宋词问道:“伤势无碍吧?”

二人言道:“多亏屠长老为我俩疗伤,已无大碍,劳小师叔费心。”

轩啸点头,抬手一挥,屠暨与二人知趣告退,去了逸仙一阵之中。

众人眼见轩啸手提被缚之人,缓缓行至主殿高台之下,随手将其扔在地上,言道:“兄台,向众人说说吧,你是如何与我灵云中人勾结,又是如何残杀我逸仙派弟子的?”

此语一出,众人总算明白这被擒之人的身份,极是期待这异族开口。

众人早已心知肚明这与之勾结的势力是何门何派,不过是想看看轩啸这初出茅庐的小子如何解决而已。

本是盟阵聚会之日,不想却被逸仙门人搅局,云旬子极是窝火,碍于手中令牌,却不敢发作。

云旬子极不耐烦,言道:“轩啸,这人跟我们天元中人别无两样,何以见得他是万域异族,不会是从哪儿随意抓个人便想冒充吧?”

轩啸一笑,言道:“小子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亦不敢做这予逸仙无益之事。”同时,手掌按于那人头顶之上,一道灵气直入他天灵之中,不时,那人全身颤抖,轩啸抽手而回,向一侧移了两步。

只见那人天灵之上溢出一道暗红光芒,如浓稠液体,不时便将那人裹在其中。

众人呼吸一顿,看得两眼发直,场中哪还有人,只得一头四肢着地,怒气横生的巨兽。

说他是兽,亦不尽然,比起在地宫山之时那八臂灵猿兽看来要虚幻许多,虚影之中隐现那人身影。

只见他前肢离地,仰天嘶吼一声,众人听得皱眉不已。

巨兽侧首望来,怒视身侧轩啸,举起那锋利兽爪便朝轩啸挥去。

众人惊呼之时,场中轰然声响,那巨兽如被大山压顶,爬在地上,无法动弹。

虚影散尽,露出人形,口中吐血不止。

轩啸随手使出这山势,观来浑然天成,众人心生感慨,此子悟透势之道,信手捻来,便有这惊天动地之威,加以时日必登大能之列,逸仙无凡人呐!

那七派不乏有人暗自庆幸没与他逸仙为敌,若惹上轩啸这等怪胎,将来必不安生。

轩啸言道:“天元万域同属一界,我们一样,均是这世间生灵,为何非要刀兵相见?千年前生灵涂炭,我无缘得见,想必定是腥风敌血雨,惨不忍睹。如今你万域妄卷土从来,欲行逆天之事,仅为一己私欲,难道就不怕遭天谴?”

那人翻身,面朝蓝天,哈哈大笑,呛出一口鲜血,言道:“天谴?笑话,是你天元中人自己寻来,怨不得万域。”

“好!”轩啸大喝一声,金灵之气溢入,直入那人体下,将之扶起身来,轩啸言道:“那你就好好kàn

看这在场的诸位,将与你勾结之人指出,只要你发誓永世不得踏入天元大陆,我便放你离开,与你亲人团聚!”

“胡闹!”旬云子怒喝一声,言道:“这天柱山上还轮不到你逸仙小辈说话,来人,将这万域异类带下去,严加看管!”

旬云子身后行出两人将那人提着离开场中,轩啸并未出手阻拦,任其为之。

轩啸心中暗笑,摇摇头,退回阵中。

公孙兆总算松了一口气,连念问道:“你很紧张?”

公孙兆言道:“不知师尊此言何意?”

连念大笑,未发一语。

旬云子环视一圈,言道:“尔等还嫌天元不够乱吗?今日我天柱山摆下生死擂台,有何恩怨,你们便一并解决吧!过了今日,若有谁再敢言过往之事,偷鸡摸狗,别怪旬云子翻脸无情。”

众人心知,这并不仅是生死擂台,更是矿脉归属的争夺,接下来的五年便看今朝。

珑月于轩啸身侧,娇声问道:“轩公子今日可算是大出风头,别派女子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仅是崇拜,过了今日,轩公子便成众人争相追捧的人物啦!”

轩啸心叫“来了”,口中言道:“珑月当知我心意,其她女子怎能入得了我双眼。”

清霜听得清楚,面色黯然,别过头去。只听珑月再言:“话别说得如此肯定,你看了那落雁谷主身旁的女弟子,看你看得如痴如醉,恨不能以身相许,那看我的眼神却是敌意十足,恨不能将我除之而后快,我好害pà

!”

轩啸明知珑月此话乃戏言,她会怕谁?这席话醋味浓郁,众人深有体会。

轩啸笑道:“那日王家村后山之上,若你再晚走片刻,便能见到她,她叫尚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视她如亲妹妹一般,时过境迁,不想她亦入道修行,此次相逢,纯属巧合。月儿你不必介怀,事后我当为你二人引见,她该叫你一声嫂嫂!”

珑月闻言娇笑,啐了一口,言道:“呆子你好不知羞,我何时答yīng

嫁你了?”

“哦?”轩啸眉梢一挑,侧过身去,两手忒不老实,直往那珑月腰际探去,言道:“你再说没答yīng

嫁我!”

那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吓得珑月直往后躲。

二人这般打情骂俏,叫众人尴尬无比,神情古怪,哭笑不得。清霜侧直接将头别过,连多看一眼亦感心痛。

卫南华再看不下去,干咳两声,言道:“你二人注意场合,天下英雄齐聚,别叫他人看了笑话。”

珑月拍开轩啸双手,正色道:“呆子,你正经些,事情尚未解决,你何来这般心情。”

轩啸敛去那坏笑,言道:“那我们便说说这正事,各位觉得旬云子不叫那万域中人当场指认是为何意?”

逸仙不乏聪颖之辈,柳胥抢先言道:“还能有何意,此乃包庇之举,多年来,盟阵对我逸仙悲剧睁一眼闭一眼,不是正能说明问题吗?”

那韩文昭与宋词同声附和,而卫南华则是闭口不语。

轩啸言道:“师兄,你也说说心中想法。”

卫南华沉吟片刻,言道:“我看未必,旬云子这招乃明智之举,师弟你也会说那万域异类有亲人,可你让他当场指认无疑是在逼他寻死,若他指认出那谋害我逸仙门人的贼子,即便真的放他离山又当如何?”

众人沉默,卫南华再言,“他说了是死,不说的话兴许还能保住亲人性命,以他自身性命换来亲人存世,这才是他当做的,若换了你们,想必也会如此行事。苦苦相逼,到最后,我们想要的答案是得不到的。”

轩啸叹道:“师兄果然是明眼之人,我当时没阻止旬老头子,也是因此。试想万域来犯,哪是个人为之,必是万域修行者达成共识,共同进退。个人利益与他整个万域的利益相比,实在不足言道。”

轩卫二人字字在理,叫人不得不服,明知那岳华门与万域勾结,却并不捅破,赶狗入穷巷,须得一步步来,还需各派齐心协力,靠他逸仙一派,实难与岳华门为敌,更何况,那连念掌门与逸仙派那千丝万缕的关系,更叫人进退两难。

少许,待那旬云子话音刚落,一女子凌空虚踏,翻身落入场中,娇声怒喝,“杨稀伯,给我滚出来!”

众人望去,只见一粉装少女,双眼怒瞪那不知所措的杨稀伯。后者无奈,摇头暗道,该来的始终还是来了。

杨稀伯行至场中,抱手言道:“不知杨某人何处得罪过小姐,这里先向小姐赔罪了。”

女子花颜大怒,言道:“杨稀伯,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你这般惺惺作态,只会叫人耻笑,你不必向我赔罪,待我了结了你,自己去那鬼门关跟我师姐磕头认错吧!”

轩啸瞬时便明白过来,此女当是那月山弟子,当日杨稀伯与轩啸二人让那女子葬送在星石弟子剑下。

此招虽有些歹毒,却与二人无关,那情侣二人执迷不悟,自寻死路,怨得何人?

女子并无废话,双掌一拧,焰灵生出,配上当空艳阳,场中急速升温!

第0102章 辣手摧花(求推、点、收)

杨稀伯,生性**,放荡不羁,号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此时女子攻来,百般无奈之下,他亦只能接招。当下一步跨前,稳如坚石,二指探出,与那击来一掌点个正着,灵光一闪,闷响传来。

焰灵气旋将杨稀伯手臂卷入,瞬时便将那袖袍烧成灰烬,只得光膀在外。

二指指尖金光一闪,女子大惊,抽手回退,金针贴身而上,丝毫不给喘息之机。

众人惊呼之际,女子娇身一旋,避过金针,那金针飞了一段便如长眼般,绕飞而回,得女子飞身猛踹,“叮!”地一声,入地三分。

女子落地,喝道:“卑鄙!对我一弱质女流,还用暗器!”

杨稀伯摇头笑道:“并非暗器也!”话一说完,手掌虚抓,金针拨地而起,回身之时,已成九道金光,横竖绕飞。

女子冷哼一声,手中突然多了把三尺长剑,剑尖斜指向下,只见她手腕一拧,得阳光反射,杨稀伯两眼刚一闭合,女子后足轻点,横身于空,长剑破空,一字冲向杨稀伯。

双眼未睁之时,杨稀伯两掌齐飞,三针迎风而上,得女子长剑一扫,三针荡开,那杨稀伯身前空门大开。

剑尖于杨稀伯眉心仅一寸之际,不知何时被杨稀伯二指夹于指间,猛然一拧,剑身拧巴,巨大旋力带得女子硬在于空转了两圈。

女子眼前一花,另二指已然杀到,直取她面部,女子不禁眨眼。高手过招,争的便是这一分一息。

杨稀伯手法奇快,看似取其面部,却回点女子手腕。女子惊叫一声,长剑脱手,眼见就要坠地之时,她单掌一拍,朝后翻飞,立于两丈之外。

杨稀伯二指松开,那长剑悬而不落,轻送一掌,长剑便回到女子手中。

杨稀伯言道:“我乃惜花之人,当日你师姐对我纠缠不休,我三番五次地给她机会,她却决意要杀我,我与她往日并无仇怨,她苦苦相逼,最终死在自己爱人手中,小姐你深明大义,你来教教我,若换成是你,你当如何!”

“呸,言辞狡辩,你不杀她,她却因你而死,待我杀你了,再把轩啸一并收拾了!”女子狠狠言道。

轩啸于场外听得一愣,苦笑不已,珑月拉着他手,言道:“呆子,这世间恩怨如两条绳子系在一起,死结也,你若想解,亦是徒劳,挥刀斩之,瞬时两分,岂不痛快?”

此言发人深省,轩啸露出思索神色,久不言语。

场中女子同时卷土重来,二指拭剑,焰灵覆体,剑身若着火红外衣,剑芒刺眼无比。

女子娇声大喝,挥剑斩来,剑芒爆涨,拖着火红焰尾,照一动不动的杨稀伯斩下,狂热气劲若能将这天柱山顶焚为焦土一般。

杨稀伯不敢大意,二指一挥,九针齐发,直赴剑芒而去。

长剑所向披靡,将那九针斩落之时,火光大作,卷杨稀伯于其中,那旬云子皱起眉头,轻挥一手,青光乍现,光罩凭空将二人罩于其中,那灼热焰灵不得外泄。

山顶轰然巨响,猛震不止,实可见这一招之威,场外不少人暗叹,那杨稀伯凶多吉少。

珑月诧异,言道:“你二人真与他是结拜兄弟?”

卫南华不言,轩啸笑道:“月儿是想问,为何我大哥有难,我二人却无动于终?”

珑月不可置否,轩啸再言,“其实你明知他本无大碍,又何必多此一问,我这大哥素来以惜花之人自居,既然惜花,那须得付出些代价,不然何以平息这干戈!”

轩啸嘴上喝如此说,但他时刻都在关注那月山掌门的面色变化,只不过那老太婆,从始至终连眼亦未睁过,似睡着一般,此时,这般大的阵仗,她亦不管不顾,看来真是要杀了杨稀伯,方能泄她心头之恨。

青罩撤去,黑烟滚滚,如被烈焰灼烧一般,尘烟消散,女子侧身端剑,酥胸起伏不定,显是一招将体内灵气耗了大半。

再看那杨稀伯,垂首弯腰,双手无力下摆,全身处处灼伤,出道至此,尚是头回这般不堪。九根金针掉落身周,体表发黑,将那本色全遮,如人不言,还道那是九根烧火棒。

杨稀伯猛咳一声,血涎丝丝落地,旋地没入焦黑之中,再看不见。

黄泉突然开口,“徒儿,你难道非将自己性命搭进去才肯罢休吗?”

众人惊叹,难不成那杨稀伯还有一战之力?

杨稀伯言道:“小姐还不肯罢手吗?”

女子心惊,暗道,此剑招乃家师亲传,一剑斩同境十人亦无不可,他杨稀伯竟能接下?

这时,那久未出声的木林森言道:“杨小子,你若是不敌认输便可,何必硬撑?”言语之时,那双目有意无意地看向黄泉真人,后者怒气横生,恨不能马上下场与那木林森大战三百回合。

不料,月山掌门突然睁眼,轻笑一声,言道:“认输?哪有这般容易,既然害死我徒儿,须得偿命,木林森,你以为任何人都像你一般好说话?木阳死了,那姓卫的小子到如今还活得好好的,你若是没那能耐,乖孙之仇,我亲自来报。”

话到最后几字,字字如若惊雷,一声又一声在轩卫二人身旁炸开。

轩啸冲月山掌门报以微笑,而卫南华连正眼亦没瞧她一眼,品着碗中香茗,如若未闻。

那木林森脸色阵红阵白,竟生生将这口气咽下。

轩啸心中忖道,原来那木阳是木老头子跟老太婆的孙子,看来那小子把两个老怪物的短处都学到了家,这可如何是好啊!

卫南华突然言道:“师弟,别分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之理可懂?看看大哥吧,他该反击了!”

放眼看去,那女子尚未作出反应,杨稀伯缓缓抬头,那张脸,半分血色亦没有,此刻到有些像原先的卫南华,冷俊无比。

轩啸哈哈一笑,言道:“师兄,都说近墨者黑,他倒是将你那冰山的外表学了七八分,着实不易。”

“哦?”卫南华讶道:“我原来竟是这般模样?”

众人不语,看来是被轩啸说个正着。

只听杨稀伯言道:“小姐,既是尊师有命,你不得不从,放马过来,杨某人接招便是!”

女子轻蔑一笑,九窍同开,天地灵气如云涌动,成一气旋之状,朝女子所站之处汇集而来。

刹时,女子冲天而起,高举手中长剑,任那灵气疯狂洗礼,转眼,漫开艳红,那长剑喷出两丈火焰灵芒。

那女子面色苍白,嘴角溢血,竟如受了内伤一般。

卫南华见此,直言,“人心不足蛇吞象,境界不达,实力不济,竟强行纳气使招,这一剑威力虽然非同小可,若大哥能接下此招,那女子便不攻自破!”

果然,那女子于半空之中,身形轻晃,咬牙之时,拿剑作刀使,大喝一声,“焰灵流星斩!”

十丈剑芒斜劈而下,九针颤抖,皮表碳黑寸寸碎裂,金光大作之际,针身暴涨数倍。九针合一,转眼便是一根金棍横于杨稀伯顶部,硬拼一记。

气劲焰灵交杂,雷声突起,炸响天地,旬云子与身后司马平充同时出手,巨型光罩这次护的并不是场中,而是自家主殿。

八派无奈,仅能自保,将身后众人及各殿护在其中,气劲击来与各处光罩相撞,轰响不断。

逸仙无大能,此时,自保亦是困难,只见轩啸猛然起身,探手而出,手掌之中,如有一旋涡,将那灼热气劲尽数吸入,众人得以幸免。

各派目光同时朝那轩啸看去,吃惊之情难以言表,皆道,这轩啸究竟是人不是?那焰灵之温堪比熔岩,他竟直接吸于窍内,当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岂料,轩啸不仅没事,反是观来更精神,整个人如会发光一般,仙灵俊秀。

尚茹望来,芳心乱颤,珑月闪身而出,挡在轩啸眼前,垫起脚尖,将轩啸视线遮住。

轩啸笑道:“月儿,都什么时候,你还顾着吃醋!”

珑月斜看一眼,旋而言道:“哼,你这叫此地无元三百两!你眼中就只有你那尚茹妹子,哪还管你大哥死活!”

场中仍是未分出胜负,得剑芒怒斩,长棍卸力乍分,焰灵如浓液将杨稀伯与九根金针禁锢当中,金光之威逐渐强势,盖过焰灵。只听杨稀伯大喝一声,“九针封神!”

音鸣未落,九针齐飞,那团焰灵如气泡般瞬时被刺破,消散开来,正遇女子落地,身子一软,尚未回过神来,九针冲天绕飞而回,针身再次暴涨,一道接一道金芒接连杀至。

“轰”九声巨响之时,杨稀伯举手朝天,气旋突起,龙吟传来,乌天黑地,连阳光亦被遮挡。

众人看得心惊,皆是起身而立,那云卷之中,龙首探出,接便是龙身,盘飞而下,将杨稀伯绕在其中,杨稀伯伸手一抓,长戟已然在手,龙盘戟身,那刃尖便是龙信,如随时都会飞出一般。

天柱山巅,鲜有识货之人,竟将此物认出,失声叫道:“龙灵宝戟!”

第0103章 异变突起

气旋突止,阳光再现,乌云随那龙影窜入杨稀伯手中,宝戟凝形。

戟名龙灵,知者甚少,多年前本是一把天地绝兵,配合那“九宵龙灵决”所使,力撼天地,凶名远播。

大战之时,宝戟之主与龙灵一同失踪,龙灵决更是失传,此刻杨稀伯手中乃是气兵,既能凝出形,多少亦跟龙灵宝戟有些关系。

旬云子便是认出龙灵宝戟之人,大惊失色,双目望向一脸得yì

的黄泉真人,心生感慨。

便在此时,杨稀伯持兵疾行,于扬尘之外,举它前刺,龙灵滑手而过,于身尾之际,手掌发力将其握死,戟身一拧,劲风四射,吹散扬尘。

众人惊呼,只见那处,女子双目紧合,睫毛微颤,周遭竟被那“九针”贴身插入地面,纵横交错,如牢笼一般,将女子那娇躯封在其中。

那枪刃龙信离女子眉心不到一尺,杨稀伯拿捏得恰恰到好处。

卫南华淡然道,“大哥当真风*流成性,若换成是我,这女子只怕小命不保。”

花易落娇哼一声,言道:“就知dào

你是铁石心肠之人。”

卫南华本就不善表达,得花易落一语,半晌说不上话来。轩啸见状,言道:“二嫂,我二哥他眼中仅有你一人,若他对其余女子手下留情,给你换回几个情敌,那就大大不妙了。”

花易落白了一眼,言道:“就你嘴会说!”

一声闷响之后,龙灵气兵化为乌有,九针光芒敛去,极速缩小,抽离地面,隐没于杨稀伯之身,女子浑身酸软,正要倒地时,杨稀伯迈步而出,将那女子扶在怀中。

“淫贼敢尔!”月山殿下,二女同时杀出,杨稀伯若笑,手掌轻扶女子粉背,绵力使来,将女子送出去,被二女接下。

杨稀伯抱手朝月山之主言道:“晏前辈,小姐身无大碍,不过是受那焰灵反噬,被震晕过去,调息几日便会好转。”

月山之主姓晏,名傲鸾,与星石之主木林森本是一对恋人,无奈门规有言,两派弟子不得成亲,二人本意将两派合二为一,最终却是未能如愿,个中原由,亦只得二人知晓。

此时,晏傲鸾言道:“杨小子,你亦算得正人君子,我徒儿之事可放在一边,但杀孙之仇却不能不报。”双眼怒瞪卫南华之时,月山女人齐齐请命,欲与卫南华决死。

“晏前辈请慢,这一阵当由我来。”万同起身,话虽是对那晏傲鸾所言,双目始终没离开过卫华南,只听他言道:“这逸仙小子与我有夺妻之恨,此仇不报,岂不叫天下人耻笑我万同连自己的夫人都保不住。”

音落之时已身置场中,负手而立,阴笑连连,心中暗道:“若你敢下场,我必叫你身首异处,若你不敢,逸仙便败下一阵,这事后,你同样难逃一死。”

星石阵中,那丘洛天冷哼一声,忖道,老子都不敢动的人,你这小兔嵬子当真胆大,若他卫南华有个三长两短,只怕是你凌天门将永无宁日。

卫南华放下手中茶碗,踏空行来,“我与易落乃是两情相悦,明媒正娶,比不得你父子二人那般下三滥。”

万家父子正欲发飙,公孙兆突然放声言道:“落姑娘,可还记得你有个侄儿?”

花易落娇躯一震,她怎会不记得,若说申家还有一个好人,便是那胖乎乎的侄子申阔。

公孙兆再言,“还记得我昨夜说的话吧,那轩啸残杀的同门便是你侄子,申阔。”

花易落闻言,胸中突起惊涛,眼眶一红。她早知申戈入了山门,却不知在何门何派,那申家真zhèng

关心她的人只有这申戈,二人相处时日虽短,感情却是深厚。如今再见他不到,花易落心中一痛,盯着轩啸,问道:“轩啸,他说的可是真的?”

轩啸苦笑,言道:“申师侄的确死了,却不是我杀的,当日比试,我仅废了他九窍,昨夜情形如你所见,申师侄之死与公孙兆脱不了干系!”珑月从旁附和。

愤nù

的泪水划落之时,花易落突然出掌,直取轩啸胸口。

“不要!”珑月与卫南华同时叫出声来。

卫南华转身之时,正巧看到珑月挡在轩啸身前,以那后背硬接花易落一掌,鲜血喷出,青衣见红。

同一时间,万同已悄然来到卫南华身后,手中寒光乍现,丈半大刀猛挥而来。

岂料刀刃离卫南华脖颈之处仅一分之时,再挥不动,黄芒爆射而出。

众人目光左右游离,却不知看向那一边,各派之首眼前一亮,不想这卫南华年纪轻轻,竟悟出气之势,惊诧不已。

仅那一瞬,万同咬牙硬是劈出,只是再不见那卫南华身影。

半空之中,人身背光而来,万同仰头之时,千道灵丝杀至,实如万箭齐发。

灵气迸发,光芒大盛,照万千灵丝拦腰斩去,刀刃锋利,灵丝应力而断,于空中翻飞,转眼便化作丝丝灵气,消散开来。

“至阳神掌!”灵丝之便是一诺大掌影,黄芒骇人,那热浪比之月山弟子使出焰灵之时,又高了不少。

木林森不禁起身,惊道,好家伙,不仅将老夫所创九曜焰灵斩学了去,还将其改成掌法,灵气之中似有焰灵之威,这小子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丘洛天低声嘀咕,“幸亏老子当初没下死手!”

木林森猛然转身,言道:“什么没下死手?”

丘洛天闻言一愣,有些慌张,木林森倒是没太注意,双目一转,问道:“老三呢?一大早便没看到人,不会又出去给老夫惹祸了吧?”

那骆闲并未跟木林森一道上山,自昨夜珑月在他耳旁说了一番话之后,他便神神叨叨,整夜没个安生。

万同见那掌影势威,不敢硬接,变作滚地葫芦避了开去,山巅大震,场中似若火海,青砖泛红之时,旬云子一掌击出,狂风突至,至阳之气瞬时散开,只得缕缕青烟。

另一侧,珑月受伤,轩啸环其不语,那花易光落眉头紧皱,心中挣扎不已,只见轩啸双目无神,着手轻拂珑月后背,若在哄个孩童,半丝反抗之意也没有。

花易落终是咬牙,忍住那报仇冲动,转身之时,望向场中卫南华,娇声颤抖,一字一句言来,“卫南华,跟我离开这天柱山!”

卫南华一招得势,本欲穷追猛打,得闻花易落此言,硬是停住,言道:“我身为逸仙门人,怎能抛下弟子不顾?易落,你难道看不出这是公孙兆的诡计吗?”

“卫南华,你心中只有你的好师弟,置我于何处?从今往后,我花易落与你恩断义绝,再不相干!”玉足虚踏,飞天而起,掠过卫南华直朝山下坠去。

卫南华大急之下,再不顾那狼狈的万同,轻身追去。

仅听大喝一声,“杀!”

公孙兆于半道杀出,斩马刀已然在手,照那卫南华腰际怒斩而下。

另一侧,清霜脸上闪过一丝阴狠,抬掌便朝轩啸背胸击去,后者全身猛震,当即一口鲜血喷出。

四子欲救少主,亦是晚了一步,持刃斜挑清霜,后者热泪划眶而落,抽身飞退,嘴中连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们以我父母性命相要,我是不得已的。”

落雁谷一阵之中,那尚茹双眼血红,飞身杀出,朝那清霜疾掠而去,类影葵唤之不及。不料中途杀出位断腕之人,正是昨日被清霜斩去一手的赫原。

赫原淫笑不断,“姑娘,清霜那歹毒女子斩去我一只手,我还没尝过她的滋味,你还不能杀她!”单掌猛挥,与尚茹斗在一起,难解难分。

另一侧,柳胥气急,“清霜贱人,我柳胥与你不死不休!”

四子欲追,得屠暨大喝,言道:“滚回来,护住少爷!”

轩啸面带微笑,缓缓合眼,与那珑月双双倒地。

场中,卫南华反应尚算及时,旋身侧击斩马刀之时,漫天灵气如狂风卷沙一般将其吞没,只是片刻,全身便布满刀痕。

灵丝出体,将那疯狂刀影齐齐挡住,他本无心恋战,此时当先追上花易落才算正事。

沙暴刚过,灵丝敛去,大刀照他腹部斩来,刀芒触体,灵气疯狂窜入体内。

那卫南华便如断线风筝般朝崖边落去,落地之时,身体已有一半悬在崖外,风大一些便能将其吹下那万丈悬崖。

大刀之主万同一脸阴笑,放声言道:“今日这逸仙门人,一个也别想走,杀!”

这山巅局面顿时失控,众人始料未及,旬云子两眼一闭,叹道:“乱了,乱了,灵云乱了!”

凌天、岳华、七绝之众,齐齐杀出,照逸仙一阵围剿而去。

四子首当其冲,兵刃在手,一路所向披靡,气劲炸响,音鸣不断。屠暨两手夹住轩啸与卫南华朝崖边飞去。

杨稀伯大急,那黄泉一直不言,他亦不敢动,此时黄泉轻声言道:“若你今日走了,便不再是我黄泉之徒!”

杨稀伯不悲,反笑,叩拜言道:“谢师父!”

杨稀伯凝出宝戟,杀入阵中,以戟当棍,两腿横跨照那公孙兆顶部怒砸而去。

公孙兆心惊之时,旋身闪避,不料杨稀伯反身直刺另一侧万同,戟芒凌烈无比,那万同冷笑一声,持大刀,横斩气兵,杨稀伯全身一震,朝崖边翻滚而去,当下抄起昏迷不醒的卫南华朝崖外跳去。

后方四子已然杀出一条血路,宋词与韩文昭先行,屠暨携两人在后,那柳胥自愿断后,不料三派之中除那连念之外,两个老怪一同出手,大喝一声,“哪里走?”

一人掌击柳胥,另一人照那屠暨背后便是一掌,屠暨于空中身形一晃,当头栽下,四子迎上,扶住那龙钟身影,只见尚茹飞身一剑将那赫原逼退,转身追上众人,带上柳胥齐齐朝崖外跳去。

逸仙此行又遭灭顶之灾!

第0104章 作戏?

天柱山巅,八殿虽在,人已不全,场中一片狼藉,石板龟裂,只得缕缕青烟。

逸仙门人跳崖而去,那三派众人欲追之时,被那万培良拦下,言道:“不必再追,雷道子辛苦培养的两名弟子已无生机。灭他逸仙是迟早的事。”

旬云子冷哼一声,言道:“时隔五年,万掌门威风更胜从前,不过这天柱山上何时成了以你为主?那逸仙何罪之有,劳你连三派之威围剿之?”

万培良故作歉意,干笑两声,言道:“是万某失礼了,不过万某并无宣兵夺主之意,而是那逸仙派着实可恨,他雷道子的师弟入世之时,也不知我门人何处得罪于他,见面便下死手,这些年来,我派门中人死在他手中的何止二百,来而不往非礼也,不拿他逸仙上下门人陪葬,难消我心头之恨。”

旬云子沉默之时,他身旁那司马平充低声言道:“师兄,盟阵早已不过问八派恩怨,这事我看依旧不能管,那卫南华为一己私怨,便将虹门上下屠了干净,他可曾想过那虹门弟子也是有家人的啊!”

旬云子双一扫余下四派,竟同一模样,长叹一声,言道:“那便按往年规矩来办吧,七派弟子一较高下,矿脉按名次分配。”

夜时,乌云随大风而至,遮挡明月,天柱山巅漆黑一片,四周静得吓人。

此时,众人早已入殿歇息,以待次日决出三甲。主殿之后,木数群落无数,却空无一人。穿过群落,便见一条羊肠小道,顺道而下,乃是一片开阔之地,草叶整齐,显是时常有人打理。

人声传出,原是那崖边一对男女正纠缠在一起。

只见男子死死抱住女子,后者挣开之时,扬手便要给他一耳光。

男子言道:“你打啊,打啊”将脸庞凑至女子掌下,半晌亦不见女子动手。

女子言道:“师弟,请你自重,师父命我在此看管那万域异类,你无事便早些回去歇息吧!”

男子言道:“师姐,我们从小便在一起修行,相处多年,我的心意你当明白,为何你偏不肯答yīng

我。”

女子无奈叹惜一声,“蒙巳,我一直拿你当我弟弟,比亲弟弟更亲,我们之间不会有男女情爱之事,在我眼中只有修行,儿女私情于我无缘,你走吧,你若是再这般苦苦纠缠,我便禀明师父,到时有你好果子吃。”

男子冷笑,阴阳怪气而言,“师姐,你何时说谎也不会脸红了?自你从那流云山回来之时,便终心不在焉,我本以为因你一年来境界毫无提升,才至你心烦意乱。可回想去那流云山之前,你还尚好。我瞬时便明白过来,师姐你这天仙一般的女子也会动凡心,那卫南华真就如此让你挂心,那一面之缘难道比不过我与你多年朝夕相对?”

闻得此言,女子稍一愣神,不知觉脑中竟浮起那冰冷的面容,回想白天之时,玉人靠他身侧之时,女子心中尽是酸楚。

旋地回过神来,怒道:“休得胡言,你走是不走?”

见男子半晌未动,女子言道:“你不走,我走!”转身便沿那羊肠小道上行去。

男子一路追随,“师姐、师姐”叫个不停。

待二人行远之时,草丛之中窜出一道人影,鬼崇无比,猫着身子,追至道口,探头相望,确定二人走得远了,这才直起身子来,自言道:“原来这天柱山的弟子也是这般不堪!”

人影于这开阔地四下望去,如在寻找何物,结果一无所获,忖道:旬云子那老家伙会把人藏在哪儿?先前明明听到那女子说于此地看守,这处哪里像有监牢所在之地。

“公孙兆,你在找什么?”人声响起,公孙兆大惊失色,转身便想逃窜,不过一听那声音,耳熟得紧,当即站定。

公孙兆回过头来,那身后之人行礼言道:“师父,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啊!”

来人正是公孙兆的师尊,连念!

连念负手朝前踱了两步,与公孙兆擦肩而过,后者低首,跟在身侧。

连念闭眼仰首,深吸一口,言道:“变天了,这场雨怕是马上便要落下。”

公孙兆连连称是,言道:“初夏本是多雷雨之季,近日来闷得慌,也该下下雨了。”

连念言道:“近日来,为师被件烦心事所累,徒儿能否为我开解开解?”

公孙兆抱手,连忙道:“弟子不敢,师父垂问便宜是,弟子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连念着手轻拍公孙兆臂肩,言道:“这几年来,真是辛苦你了,你回归山门之后,性情大变,为师不知当年送你入那逸仙派是对是错,是幸亦或是悲,徒儿,你来说说。”

公孙兆咬牙言道:“当然是对,师门与那逸仙一派仇深似海,太师父,便是遭了龙须子那老混蛋的毒手才会无疾而终。弟子能为师门略尽绵力那是弟子的荣幸,只要能将逸仙一派全歼,弟子纵使丢掉小命又能怎样?”一番话语言来慷慨激昂,正义凌然,叫人分不清真假。

连念言道:“我看未必!岳华门与逸仙派之仇不共戴天,这不假,当年我送你入逸仙之时,本就犹豫,待你归来之时,见你这般无所不用其及的作风,便知当年一步踏错,让你误入歧途,兴许是那牛洪天对你影响颇大,老夫很是自责啊。”

“岳华门行事,一向独立来独往,仇怨亦当自己来报,你何时与那凌天门人勾搭一起。若叫天下人知晓,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放?”

公孙兆的头首始终低着,叫连念看不清他那脸上阴狠之色。只闻其言道:“师父,那凌天门与逸仙同样是大仇难解,两派本应同仇敌忾,弟子不过是借刀杀人而已,只要能报仇,过程并不重yào

,殊途同归嘛!”

连念欲言又止,旋身行了几步,“很好,你很好!”便离开此地。

留下公孙兆一从立在原地,他终是抬起头来,面目狰狞,喃喃道:“师父,你老了,都说人老便生慈悲之心,你也不例外啊!”

天柱山腹之地,茂林丛生,林中一处,似有数道身影,窃语不断。

一女子言道:“夫君,我那一掌会不会太重,这丫头半天不醒,不会真的受伤了吧?”

又闻女声传出,“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们两夫妻不是因该恩断义绝才对吗?为何此时又在亲亲我我!”

这女子双膝之上还躺有一人,细看之下,原来是中了花易落一掌的珑月,这群人正是那卫南华一干人等,只是不见轩啸踪影。

只见地珑月缓缓睁眼,坐起身来两手一伸,舒服得轻唤一声,言道:“你是尚茹对吗?你跟轩啸那呆子是何关系?”

“你这女子好没礼貌,我借你双膝作枕,连道谢也没一声。”言语之人正是尚茹。

她跟着众人跃下山崖,本是悲壮,受伤之人接连醒转,跑了的娘子突然回头,那轩啸最是可恨,醒来之后,一句话没话,便跑没了踪影。这一切的一切叫她晕头转向,不明所以。本是见到轩啸醒来,心中大喜,可众人全当她是外人,只字不吐,着实高兴起来,此刻得珑月一问,心中更是窝火,酥胸急起急伏。

珑月见此,微微一笑,言道:“不好意思,本小姐家教不好,不会道谢。你就算不说,我也知dào

,你与那呆子青梅竹马,不过又能怎样?他一直都把你当妹妹看待!”

尚茹无名火起,叫道:“你胡说,啸哥不知有多喜欢我,那山崖之上的果子自己都舍不得吃,还留了一颗给我。他此时不过是被你这妖女迷了心而已,从今往后,我便跟在他身边,总有一日,他会看清你妖女的本质,到时,便能与我双宿双飞。”

“哦?”珑月嘲弄言来,“是吗?我看不尽然吧,当日我于山崖之时,与他初次相逢,便得他所赠灵果,还让我用那泉水沐浴,你怕是没享shòu

过这般待遇吧!”

尚茹心中恨急,暗骂轩啸混蛋,当初她想用那泉水沐浴之时,轩啸死活不肯,偏偏这妖女就可以。

尚茹强忍怒意,娇笑一声,言道:“妖女,你不用激我,啸哥心意我最明白,任你舌灿莲花亦没用!”

珑月言道:“妹子,我只是劝你别做那无用之功,呆子虽然是傻了些,不过那眼光却挑得厉害,不然亦不会中情于我,做人还是得有自知之明,否则到最后,伤的始终是自己!”

珑月一番话说得极是直白,在场数人亦不会认为她夸大其词,她本就貌若天仙,这番姿色叫人实难抗拒。

那花易落此时尴尬无比,握着卫华的手,心中暗道:此女极是自信,个性亦是张扬,若尚茹真要与她相争,绝对讨不到好。正欲劝说之时,那尚茹终是发难。

尚茹怒道:“你是说我长相不如你?”

珑月将头一仰,“正是!”

“那我便将你那俏脸划上几道,看啸哥还会不会喜欢你!”长剑在手,说着便朝珑月斩去。

灵丝透体,将那尚茹手腕缠得结实,任她如何用力,亦是挥之不下。

珑月得yì

万分,言道:“这里都是轩啸的兄弟师侄,他们认我这个弟妹跟师娘,与我斗,你还差得远!”

尚茹大喝一声,“我杀了你!”灵气透体,挣脱那灵丝之际,突得人声传来,“收声!”

三道人影由远掠来,速度极快,为首之人正是屠暨,身后两人却看不清模样。

转眼便已到了众人身前,屠暨言道:“大批人马已经上山,再吵下去,被人发xiàn

,都走不了!”

柳胥、宋词与韩文昭一同朝屠暨身后两人行礼,唤到:“师叔(师父)!”

第0105章 前夜

林中数人对那屠暨再熟悉不过,却不知他身后是何许人也。

逸仙门人对其恭敬无比,连唤“师父(师叔)”,细看之下,原是卫南华的师兄付天印与古易歌。

卫南华抱手,言道:“二位师兄怎会来此,莫不是山门之中有事发生?”

付天印笑道,“山门无碍,倒是你们几个小子,盟阵之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凭你们几人能抗得住吗?”

古易歌言道:“此时已有大批人马陆续朝山中潜来,定是为那天柱山顶,这当中不乏有门派弟子,更多的却是来历不明。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早早地撤下山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稍加停顿,四下一看,问道:“我们的小师弟在哪儿?”

卫南华冷然道:“二位师兄,那山顶各派之中不乏正义之辈,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况且我们此行的目的尚未达到,就算我同意撤走亦是不行,师弟与清霜还在那山顶之上!”

“什么?”二人失声叫出,连尚茹亦是忍不住唤出声来。

三人同时问道,“轩啸在山顶做甚?”

珑月娇笑,“兴许正在睡大觉吧!”

盟阵聚会前夜,群莺阁宾客散尽,各自回了客栈。

逸仙众人落脚客栈里,一间客房之外,四子护门。屋内,轩啸、卫南华等人皆在,却少了清霜身影。

众人并未多问,只因床榻之上躺着两位遍体鳞伤的少年,正是屠暨从贼众手中救下的韩文昭与宋词。

得轩啸以金灵之气行遍二人全身经脉,九窍通畅,当无大碍。

轩啸言道:“屠长老,这次多亏了你,不然这两个小子早去了鬼门关。”

屠长老微叹,言道:“少爷功力了得,灵气掌控更是惊人,老夫自愧不如,不过是以灵气暂时强压他二人伤势罢了。”

轩啸转身,半蹲在地,朝身前一名被五花大绑的男子言道:“万域中人?”

男子不言,轩啸笑道:“嘴够硬,是条汉子,明日天柱山巅,群英聚首,我将你交出去,是留是杀,由众人决定。我想,有人会非常不想你活着,待你死后,你的亲人也许很快便会去陪你。”

轩啸唤道:“来人,将这家伙带下去,好好kàn

着,明日之事能否成功,就看这小子的了。”

南北二子行入,带走男子后,卫南华问道:“师弟,为何明日之事,还需看这异类表现。”

轩啸言道:“只要这小子嘴够硬,挺过明日,到了夜里,我就不信那几个傻子会忍得住。”

轩啸笑得极是神mì

,杨稀伯言道:“若那公孙兆依旧纠住你残杀同门之事不放,邀各派齐讨,可怎生是好?”

卫南华言道:“逸仙众人心知肚明,那申阔跟公孙兆本是一丘之貉,三弟他心软,废了他九窍,望他做个平凡的好人,不过一日,他便身死,说与他公孙兆无关,谁信?”

言语之时,众人全然不顾那花易落娇颜生变,两眼无神,喃喃自语。

众人正交谈之时,花易娇声突起,“你们口中的申阔可是春城境申家之人。”

卫南华言道:“诺大天元,姓申之人多不甚数,倒是不知他是否出自春城,不过那申戈长得白白嫩嫩,是个胖子!”

花易娇躯猛震,全身发软,险些瘫倒,众人互看,均不知好生何事会让她如此失措。

卫南华将花易落搂入怀中,柔声言道:“易落,发生了什么事?”

花易落默然流泪,失神言道:“申阔,他是我侄儿!”

“啊?”众人齐声惊呼,如何也不能将那胖子与花易连系在一起。

待花易落心情稍稍平复,便将那前尘往事如数道出,众人听得心生感叹,世间之事往往就是这般奇妙。

那过往之事花易落本欲将它烂在肚子里,今日遇上此事,方才言出,让卫南华心疼不已,将其搂得更紧。

花易落平静之时,并未责怪于轩啸,相反却认为轩啸是为了她侄儿好,胖子天赋尚可,若真让他修出些道行,只怕对逸仙祸害更深。那公孙兆狼子野心,竟为一己之私将胖子杀害,只为动摇轩啸坚石般的心,便能顺理成章地杀了轩啸,而最终为的却是雷道子,环环相扣,算无遗露,当真是有心良苦。

轩啸恍然大悟,言道:“我说那万培良那畜牲儿子今夜为何不在,寻花问柳之地虽多不甚数,连大哥都知dào

去那群莺阁,他却不见,想来应是有更重yào

的事情,若我没猜错,文昭与宋词遇伏之时,定还有别的人窥在一侧,那人应该就是万同,看来这岳华门与凌天派已是勾搭成奸了,若这般来讲,公孙兆对二嫂的身份已是知晓,我有个计策,说来来大家合计合计,兴许能让他们阴沟里翻船。”

轩啸侧脸,不怀好意地看着珑月,后者心中一紧,极是警惕,言道:“有话就说,这般看着我做甚?”

轩啸靠在那珑月耳侧窃语,良久之后,珑月便退出了厢房。

此时,房中除两人昏迷之外,其余众人均是眼巴巴地看着轩啸,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轩啸神mì

一笑,言道:“二哥二嫂,明日还需你二人演一出戏,若是演得好,不止能将公孙兆给解决,连带其余打我逸仙主意的人也能一往打尽,若我猜得不错,那万域异类,早已云集在城中,珑月那处只要成事,明日便能瓮中抓王八,一抓一个准。”

众人于房中合计许久,终是敲定,那轩啸予人再多一印象,诡计多端。

轩啸轻撞一侧书生,言道:“你倒是先给算算,明日是吉是凶?”

书生涨得脸红,叫众人心急火燎,半晌之后,方才言道:“我早便算过一卦,卦象明明是大凶之兆,却又有变数,我跟师父学艺多年,自遇上你三兄弟之时,那怪异卦象层出不穷,我是见怪不怪,可这变数,我却说不上是好还是坏。”

书生此言毫无意义,被轩啸全当作耳旁风,当下言道:“成败在此一举,明日便看各位的了。”

众人齐身响应

大风过处,呼呼作响,枝叶摇曳,仿若鬼影。

密林深处,尚茹终是知dào

逸仙众人全盘计划,心生疑问,言道:“啸哥他千算万算,还是算露了他身后那小贱人,待我杀上山去,定将她大卸八块,替啸哥出气。”

冷哼之声入耳,尚茹大怒,言道:“你哼什么哼?你没那本事,还不让我杀吗?”

珑月言道:“我是觉得你傻,我怕你杀了清霜,呆子会恨你一辈子。”

此言让众人更是糊涂,那清霜出手伤了轩啸乃是众人亲眼所见,杀她泄愤亦属正常,难不成轩啸还会护着她?

柳胥首先言来,“清霜定有难言之隐!”

珑月点头笑道:“还是柳小子眼尖,昨天夜里,那清霜落在我们一行人之后,然后便不见踪影,各位心系门人安危,当然对此毫无察觉。可深夜之时,那清霜倒是回来了,且是鬼祟,溜进轩啸那厢房之内。”

众人惊叹,这么看来,清霜出手偷袭亦是轩啸计划的一部份。这倒不奇怪,众人奇的是珑月为何知dào

此事。

众人不言,那目光全然落在珑月脸上,虽是天黑,亦能觉得她窘态尽露。

珑月再忍不住,言道:“你们看我做甚?我不过是担心那丫头对大家不利而已。”

珑月此言不实,众人心知肚明,却并不说破,只得尚茹一人摸不清方向,少许,尚茹终是想通,乍呼言道:“那丫头不会也喜欢啸哥吧?”

无人言她,只听卫南华言道:“弟妹,三弟昨夜让你去做了何事?”

珑月言道:“这是个秘密,待上山之时,答案知会揭晓。”

众人心有怨念,都这个时候了,还需得卖什么关子?

此时,“沙沙”声随风而来,与那枝叶响动截然迥异,众人心中一紧,屠暨聚声成线,话语落入群人之耳,“少爷有令,贼人上山之时,不可力敌,只需悄然宰掉几个混在当中便可。”

众人只得心中应是,九窍皆闭,屏住呼吸,无声无响四散开去,那脚步之声越来越近,逸仙三代门人心中狂跳不已

天柱后山开阔地之上,公孙兆皱眉思索,心中暗道,那老东西把人究竟藏到了哪儿?

公孙兆急不可耐,行至崖边,突闻人声传出,“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还有妻儿老小,还不想死。”

公孙兆一惊,四处寻那声源头,那声音明明离他很近,可怎地亦寻它不到。

无意之间,朝崖外看去,模糊之中,竟有一团黑影,当下运转灵气,两眼放光,定睛看去,崖臂之上离他几丈开外,竟有一石台,甚宽,能容几人立在其上,不知是天然亦或人为。

公孙兆何等聪明,一下便想了明白,暗笑不已,老东西,你这人可藏得真够隐密的。当下不再犹豫,纵身跃下,稳稳落在那石台之上,旋身望去,山壁之上竟有一人高山洞,洞口数根玄铁促成这一天然牢笼,关押无反抗之力的人再合适不过。

第0106章 天降神雷

公孙兆望着眼前的洞穴,里面不断传出的呓语之声叫他窃笑不已,忖道,旬老头,任你防护万全,不是一样被找到。

举手挥刀,将那玄铁门拦之上的锁链斩断,踏步而入。

黑暗之中,只得一人卷缩石床之上,面朝岩壁,瑟瑟发抖,“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会说”

公孙兆嘲弄一笑,暗道,不想这万域中人同样怕死,当下轻拍那人抱于胸前的手臂,言道:“兄台,快醒醒,我是来救你的!”

不想那人全无反应,公孙兆极不耐烦,索性将其翻过身来,灵气于眼,看得清楚。

眼前之人满面笑容,邪乎得紧,这是张另他夜不能寐,恨到极至的面孔。

公孙光脸色突变,那神情如吃了臭虫,说不出的精彩,他怒气横生,喝道:“轩小贼,怎地是你!”

轩啸坐身来,单手撑于立起的膝上,言道:“公小子,你不是想杀我吗?还等什么,来吧!”

公孙兆暴怒,吼道:“我再说一次,我不姓公!”扬刀便斩,刀气森然,灵光狂闪,将这本就不大的洞穴照得明晃晃的。

轩啸笑意不减,侧身旋开,任那一刀劈落,石床应刃寸碎,整个山洞摇晃不已,石块不断飞落,眼见这洞穴便要崩塌。

公孙兆杀心大起,心中却知,自己已是瓮中之鳖,此时不走,便无机会。他只得抽刀,飞身退出这洞穴,正欲跃下山崖之时,身后寒意突起,猛然转身,只见一曼妙女子立于石台之上,冷冷地望着公孙兆。

轩啸缓步行出,“我辛苦布下这局,若让你逃了,那整日功夫不就白费了?”

公孙兆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傻子,愤恨不已,怒道:“清霜那贱人竟然与你合谋作戏,难道不怕葬送她双亲?”

轩啸哈哈大笑,“公孙兆,我之所以敢跟你赌,皆因你太过自负,自认是这天下屈指可数的聪明人,可聪明人往往都会做傻事,你傻就傻在对清霜贼心不死。你公孙兆想要的东西哪有得不到之理?你不止要得到清霜,而且还想让她打心底臣服,所以你不但不会杀她父母,还会将其亲自送到她面前,我有否言错。”

公孙兆面上阴睛不定之时,女子淡然言道:“师父有令,岳华门弟子公孙兆,勾结异族,图谋我天元,人人得而诛之!”

公孙兆浑身一震,“轩小贼,你果然好手段,那旬老怪油盐不进,却与你逸仙站在一道,连他的高徒妙音亦和你等串通。”

公孙兆身后之人正是去而复返的妙音。

轩啸老气横秋,故作长者模样,言道:“不是旬长老站在我这边,而是你们三派皆有异心,将自己放在整个天元的对立面,怨不得旁人。”稍加一顿,无锋剑使来,“多说无益,是你自己去见旬长老,还是我先将你废掉,再提你过去?”

公孙兆怒极反笑,喝道:“废话!”刀气生风,猛地一刀。

无伤身泛金光,与斩马之刃赢拼一记,掌风袭来之时,公孙兆翻身掠过妙音身影,向崖外落去。

轩啸冷笑,“你倒是学得快!”猛然跃下,金灵之气运到极致,那下坠之势堪比天外飞石,转眼已在那公孙兆身侧,冲他“哼哼”一笑。

转眼便绕至公孙兆身前,背朝崖底,山势倒施,那公孙兆如撞巨石,身形一顿,五脏翻腾,一口血到喉处,硬是被他咽下。

“公孙兆,哪里逃?”流云狂风卷一招使出,半空狂风成卷,金灵气旋将那公孙兆瞬时带入高空之中。

九窍灵气倒行而来,轩啸不落反上,挺身虚踏,如蹬云梯,无锋剑如影随形,剑芒暴涨。

离那公孙兆不足两丈之时,锋芒斜挑,那公孙兆仍在气旋之中挣所,见那金芒挑来,咬牙旋身,避开要害,以背臂当之。

金芒之威甚是犀利,触体见红,血花飞溅,连护体灵气亦是挡它不住,金灵透体而入,于他体内乱窜,公孙兆痛苦不已,手脚无力,体内灵气亦是把控不住,顿时,一口鲜红喷出,绵软落下。

轩啸心生感应,竟能清晰感觉那丝金灵气于公孙兆体内行径线路,不过一瞬之后,再觉察不到。

公孙兆离那开阔地面仅一尺之距,身形一止,举刀砍下,灵气溢体而去,带着一丝金色,眨眼消散不见。

那反震之力,将其身带起,落地虽是不稳,却不至于太过狼狈。

轩啸掠下,离他一丈之外站定,只见公孙兆阴脸生笑,嘴角血液仍在。

轩啸暗道,这小子还有些本事,竟能强行将金灵逼出,倒叫我小看了他。

公孙兆利眼如刀,死盯轩啸而言,“轩小贼,怎的还是那把破竹剑,你以为这是孩童打闹吗?”

轩啸本不想解释,明知他故yì

拖延时间,仍是嘴欠,忍不住言道:“无锋剑下,只伤不死,不是我不想杀你,而是想杀你的人太多,众怒难犯呐,你还是等着被千刀万剐吧!”

妙音就在一侧,并无出手之意,似不屑与他人连手。

金灵绕臂而来,连带无锋,顿时耀眼无比,轩啸一步步朝那公孙兆逼近,剑尖斜指,每踏一步,均给人玄妙之感。

妙音越看越是心惊,竟不知轩啸已到何等境界,看他不透,忖道,他师兄弟二人直如妖孽,不出十年,必能成就地元之境,天元只是时间长短而已。一想到那卫南华,她竟有些脸红,拼命摇头,将那身影抛出脑中。

山势袭来,空地之上,尘土四起,那公孙兆终不再躲,双手持刀,灵气暴涨,一刀便将那无影之山劈开,刀芒延伸,轩啸亦在波及范围之内,只见金芒冲天而起,护体金灵将那刀芒尽数接挡。

“狂沙漫天!”公孙兆连斩十记,大风卷尘,夜色本浓,此刻得那漫天风沙,已然伸手不见五指,金芒顿被掩盖,犹如黑暗之中一盏烛火。

转眼,轩啸便被那万千刀影覆盖,周身连中数刀,金灵气罩被砍得颤抖不已。

轩啸心下骇然,半年光景,这公孙兆功力大涨,比之在那山门之时强了许多。

此时连睁眼亦是困难,只得被动挨打,金灵护体,无时无刻均在消耗,再这般下去,总有用光的时候。

刀斩其身之时,人声四面传来,“轩小贼,我道你是天下无dí

,不想也跟那木头毫无分别,今夜,我要将你活活劈碎,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轩啸仍是在笑,忖道,给你三分颜色,你便不知自己姓谁名谁!当下,双脚一跨,九窍之湖旋祸突生,天地灵气于空地上方疯狂汇集,那天空之上,乌云越来越低。

乌云之间突然一片大亮,惊雷炸响,连绵不断,灵气卷云如柱,此刻天柱山方才名副其实。

灵气涌入那轩啸体内,识海平面猛涨,金树摇曳,欣喜若狂。

漫天刀影已然不再,公孙兆身影显出,惊诧不已,竟看得呆了,连那妙音亦是如此,见过修行中人九窍同补灵气,却没见过如此惊人一幕,就如再是饥饿之人,饮食之时,也该有个肚量,到一定程度之时,自是食不进去。

而轩啸这身体全如无底洞一般,将这海量灵气吸入,难道就不怕暴体而亡?

公孙兆面带阴狠之色,这千载难逢之机岂能错过,暗道,贼小贼,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灵光再闪,刀芒于天地之间极是晃眼,那公孙兆再不留余力,猛然跃起,举万过顶,呈雷霆万钧之势,怒喝一声,狂斩而下。

妙音心中大急,若再不出手相助,至轩啸身死于此,让他师兄知晓,岂不是要恨我一辈子。

妙音不再犹豫,抛开那廉价的高傲,闪身而上,几乎同时与那刀芒来到轩啸身前。

此时,一道闪电至九天之上劈下,雷鸣响起,天地之间宛若白昼。

那闪电不偏不倚直击轩啸天灵之上,电芒将其紧裹,山巅再是一震。

雷电之威将那妙音与公孙兆震飞数丈开外,二人齐齐喷血,瞬时便昏厥过去。

那轩啸身处电芒之中,浑身颤抖,颜面焦黑,只得两只白眼翻个不停,口中白沫染红,刚落嘴角,便被蒸发待尽,只得森然血渍。

余威未止,又是一道闪电击来,偏就这般巧合,再次击中轩啸身体,轩啸双膝一软,险些便跪地,不知是何等力量支撑,叫他再次挺立,状若天神,威武至极。

正是这两道闪电,强形切断那灵气巨柱,气旋不再,乌云再次回归顶空,天空闪烁不断,连绵雷声逐渐远去。

那空地之上,皆是焦土,青草早已化作灰烬,轩啸意识全无,衣不蔽体,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良久之后,轩啸僵直倒地,雨水终是落下,势成瓢泼之状,不断冲刷轩啸全身,不消片刻,他便如置身汤池,胸无起伏,气息全无

天边一道人影极速朝天柱山这处飞来,此人心生疑惑,暗道,这天元之地莫非有人破升不成?

第0107章 中毒

暴雨倾泄,天如破洞一般,怎地看也没停下的可能。

天柱后山传来的打斗声与天空怒劈而下的两道雷电,早已将殿内各派门人惊醒,每座殿堂之中均是灯火通明,除了那逸仙殿内灯影全无,孤独矗立,得见一丝荒凉之气。

各殿之外,站满了人,议论声四起,不知何人言了一句,“午夜之时,天柱山上怎会有人打斗,不会是出事了吧?”

出事?怎地可能,天柱乃盟阵要地,旬云子地元境多年,不定哪日便会破升,加之天柱山内尚有数名老怪,虽多年未露面,无疑是一分隐形的力量,时刻威慑灵云各派。

贼人再是胆大,敢犯天柱山,还需掂量一下。

不过这般大的动静,天柱山人却一个也未露面,不知身在何处。

木林森与那丘洛天并排而立,二人虽未交谈,均看出对方脸上那丝不安的神色。各自胸中均是心神不宁,不祥预感袭上心头,叫二人十分不解。

好事之人再按捺不住,嚷着要去后山看看热闹,灵气罩体,雨点触罩滑落,水不沾身。

数人虚空蹋步,刚冲出两丈余,不及殿檐时,当头栽下,砸在各自殿门之前,顺势滚下台阶,同门大惊,冲进如瀑暴雨之中,将几人扶起。

众人吃惊不已,先前还是没事人,可转眼便身受重伤,只见几人双目时闭时睁,全身抽搐,口中吐血鲜血瞬时便被冲散。

待众人将受伤之人扶至殿门前时,瞬是以灵气透入其体内,瞬时魂飞魄散,为其疗伤之人,与先前几人症状相同。

木林森双眼一扫那岳华、七绝、凌天三派之主,除连念一脸淡然之色,另两人均是面含笑意。

星石山门之中,亦有人受伤,丘洛天正欲上前救治,得木林森出手阻拦。

丘洛天极是不解,出言想问,“师兄,门人受伤,难道不管不顾?”

木林森暗自叹道,“想我木林森英明一世,叱咤风云百载,不想今日却阴沟里翻了船。”

木林森言道:“师弟,万不可妄动灵气,我们已经中毒了。”

此语虽轻,却被众人如数听进耳中,更如惊雷之威,使得众人面色数变,心中甚是不信,却又难以解释眼前数人无故昏迷倒地之因。

晚膳之后,木林森便觉体内异样,一时之间亦说不出哪里不对,加之又在天柱山上,兴许是他自己想得太多,随即便将此事淡忘,现下想来,自己不安亦是有道理的,探察体内,那丰盈灵气之中多了一丝东西,应该便是数人昏迷之因,当是中毒无疑。

可这天元一地,奇毒虽多,于他这等大能来讲,作用甚微,几可忽略。木林森暗自运转灵气之时,那丝毒素竟疯狂增涨,随灵气于体内猛窜,游走于经络血脉之间,所到之处若遭石化,血脉不畅,胸口发闷。

木林森再不敢妄动灵气,只得老实立在原处。

此刻,各派之主均感不妥,气急败坏之下亦没解决办法,黄泉席地而坐,任那溅起雨水扑身,几息之间,衣衫尽湿。

娄影葵娇颜之上,怒意横生,恨恨道:“我落雁谷的毒物怎会到了此处?”

众人心中一紧,大骂四起,“原来是你这个恶婆娘搞的鬼,速速将解药交手,否则休怪我等无情。”

娄影葵冷笑一声,那言语之人心智着实堪忧,若真是她所为,为何自己还能中毒。心中更为所中之毒担心,这剧毒之物,天元罕有,更是无药可解。

木林森面无表情,言道:“诸位稍安勿躁,以老夫来看,七绝门主与凌天掌门定会给我等一个交待。”

全场静声,众人后颈凉气直冒,这中毒之事怎地又跟他两派扯上关系,只见二人面上笑意越来越浓,环顾左右,甚为满yì



那万培良踏前一步,阴笑言来,“都说你六木老怪心思缜密,果真不错,此次天柱山之行,我等并无恶意,只要尔等老实待着,待这事一了,我自有办法为你们解开体内之毒。”

晏傲鸾气极,却是死压那足以冲天的怒火,轻哼一声,言道:“万掌门,我看没你说得这么简单吧,难道不要我等立誓效归顺你们三大门派吗?”

万培良哈哈五笑,“晏掌门乃天下为数不多的聪明人,既然道破,若我再否认,岂不虚伪至极,其实不算归顺,只是共谋大业而已。”

薛影葵冷笑一声,双目一扫三派之首,言道:“万掌门,让我归顺,没问题。可我该归顺你凌天门,还是七绝宗,又或是岳华门呢?”

万培良心中暗笑,雕虫小技,也敢出来现眼,当下言道:“这便不劳薛掌门费心,先前说了,没有归顺一说。诸位均是我灵云中流砥柱,我万培良何德何能,能凌驾于各位之上?不过,这天柱山中之人却是自视甚高,于灵云之内作威作福,堂堂八大门派岂能由他们几个老家伙说了算?”

众人脸色再变,皆道,原来这三派贼子是冲这天柱山来的,只听万培良话语一转,言道:“诸位深居简出,为的便是修行大道,可多年以来连地元之境亦是没入,难道各位不想再有突pò

?”

一语言出,众人为之一震,在场众派之首无不是已入忘情,离那地元仅一步,可迟迟无法晋升,均在等那传说中的契机,可这虚无飘渺的东西,岂是说等便能等到,一瞬之间竟对那万培良之言有了一丝心动。

万培良见众人沉默,知是那言语起了作用,连忙言道:“若诸位与我等合zuò

,不久的将来莫说是地元境,天元亦是指日可待,到那时,九天之上广阔仙境,不是任由各位驰骋吗?”

就在此时,主殿内灯火突明,殿门大开之时,旬云子率众行出,言道:“万掌门,有这等好事,怎地不算上老夫一个。”

万培良先是一惊,旋即笑道:“得旬长老加入,我等成事更不在话下,忘忧林中的老家伙霸占天元太久了,是时候叫他们吃些苦头。”

众人顿了然,原来这万培良最终目的是那忘忧林中,这家伙当真吃了熊心豹子胆,不过若真叫他得逞,天元之内必是他一人说了算,谁敢与之为敌。说他背后无隐藏势力支撑,谁信?

旬云子哈哈大笑,言道:“这般大的事,怕是你无法做主,老夫再怎么说也是这天柱山之首,你说的话还不够分量,将你主子唤出来吧!”

阴冷之意挂上脸庞,万培良心中对这老头极是不满,本是来杀他,不想他如此识时务,若让他加入大尊座下,他实力境界均在我之上,到时哪里还有我说话的份?

那万培良终忍不住,遥指旬云子,怒道:“老家伙,给脸不要,今日我便宰了你!”

旬云子笑道:“你宰一个给老夫看看!”灵气使来,光芒大甚,照亮天地,不过只是片刻,却又光芒全无,旬云子捂胸言道:“万培良,没想到你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众人最后的需望亦是消失,本以为旬云子早有准bèi

,这才没出言提醒,不想他跟众人别无两样,均是中了这剧毒,当下叹惜不已,只得认栽了。

天柱山众人大惊,急忙扶住旬云子,骂声不断。

“老家伙,你就睁大眼看好了!”万培良浑身一震,衣衫飘飞,灵气绕臂,踏空疾行。

转眼便已到了旬云子身前一丈,手掌成刀,气芒暴涨,由后使来,划出一道耀眼弧线,照旬云子当头斩下。

一瞬之时,旬云那脸上露出一丝诡异微笑,被万培良看在眼中,心上猛然一紧,难不成这老家伙并没中招?

现下说什么都已经晚了,硬起头皮,怒喝一声,刀芒离那天灵不过一寸,旬云子闪身轻跃,已到万培良眼前,一拍击出,后者五脏欲碎,鲜血狂喷,倒飞而去。

这一切发展太快,众人眼前一花,不知发生何事,待回过神来之时,欢呼一遍,希望再燃,均是呐喊助威。

连念并无吃惊,暗道,盟阵存zài

有它存zài

的道理,岂是你们几个乌合之众说灭便能灭,更何况总盟所在?只盼事后,旬云子别把烂账记在我的头上,公孙兆啊公孙兆,老夫一世英明,恐怕就要毁在你的手上了。

旬云子缓步行出,到那暴雨之中,看着落地喘息不已的万培良,后者虚弱无比,抬起手来,指着旬云子断续言道:“老老畜牲你敢阴我!”每说一字,均是呛出一口血来,那胸口时起时伏,眼见小命便要不保。

旬云子叹了口气,“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与那万域异类合谋图我天元,纵是死一百次也嫌不足。”

灵光由掌间溢来,隔空一掌,一声闷响,万培良胸骨尽碎,连最后一口血亦是未及吐出,双眼瞪得老大,竟是死不瞑目。

“爹!”岸外传来一声嘶心呐喊,成百人影突然跃上山巅,喊杀震天。

众人再无战力,眼见来人势众,均叫,“我命休矣!”

第0108章 天柱风雨

随那暴雨之中一声呼喊,成百道人影身覆灵光朝这天柱山顶飞来,宛如流星过境。

众人接连色变,身中剧毒,无一战之力,只得束手待毙。

那呼喊之人正是万培良之子,万同。他见自己父亲命丧于旬云子掌上,悔恨不已,若能早来一步,兴许父亲不至身死。可却忘记那旬云子的实力,就算来得早,亦是多具冰冷的尸体而已。按他万同所算,此刻旬云子应身中剧毒才是,不知为何天柱山众人能逃过一劫,不管怎地都好,终是撕破脸皮,决意拼死一战。

那万同身领上百人于广场之中站定,二指一出,指着旬云子怒道:“老贼,我要你为我父亲偿命!”

旬云子控手虚抓,尸体应力而动,随旬云子一挥,那体有余温的万培良缓缓飞至,被万同横抱,泪水绝堤,眼中尽是血丝,牙关死咬,硬是没哭出声来。

旬云子言道:“我当没听见你先前之言,带着你的父亲,跟你的门人滚出鲜弧,滚出灵云,永世不得再踏入天元半步,否则休怪老夫无情!”

万同尚未回应,人声传出,“旬兄,一别千年,不想旬兄还是这般大的火气,天元之地何时成了旬兄一人所有,叫谁滚谁就滚!”

那人声竟盖过天空之中连绵响雷,似百里之外传出,不过下一刻人已身至,越过万同,缓缓朝旬云子身前迈去。

一别千年?闻者惊心,那地元境方才有千年寿元,此人活了千余年,莫不是?众人均不也再往下想去,不过既是跟旬云子是老相识,那旬云子与他的实力当在伯仲之间。这丝渺茫的希望若最后根救命稻草,被众人牢牢撰在手中。

来人拱手,言道:“旬兄,久违了。”

旬云子乃地元大能,见惯世面,这世上之事再无任何能让他吃惊,不过眼下之人却叫他失魂落魄,这人早在千年前就该死了才对,此刻难不成是厉鬼?

旬云子心生五味,反应至脸庞的表情古怪,半晌之后方才见他缓缓合上那颤抖的双唇,虚眼言道:“公孙止,你该死了才是!”

公孙止是何人?这在场之人恐怕除旬云子以外,没人知dào



公孙止哈哈笑道:“黄泉路人无你旬兄作伴,唯恐寂寞。”

黄泉真人猛翻白眼,暗道,关我黄泉何事?

不待旬云子言语,公孙止转而言道:“怎不见我公孙家的后人?”

旬云子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下言道:“你要寻你后人,滚回公孙家去,这里是天柱山,你当是你家后院吗?”

公孙止言道:“笑话,我公孙家的后人随岳华门众来此,现在没了踪影,我不在此处寻,又当去何处?岳华门主,你说对吗?”

连念心中顿时炸开,忖道,那公孙兆竟是这老怪物的后人,胆敢潜伏于我岳华门中,今日若不是他道破,我还不知被瞒到何时,着实可恶。

当下言来,“公孙前辈,你家后人公孙兆有手有脚,他昨日身属逸仙,今日是我岳华门人,不定明日就成了万域中人,我哪能管得了他。”

众人虽未呼出声来,心中却是暗自叫绝,连念此言说得极妙,那公孙兆走狗一般的性子,想这公孙止也好不到哪里去,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忠不投二门,公孙止,老狗而已,不觉间高看一眼连念。只有一事不明,此局怎地来看亦是九死一生,为何那连念拼着性命不要,亦是站在灵云大队一方,难道真不怕死?

旬云子再不耐烦,喝道:“哪来这么多废话,划下道来,你到我天柱山来意欲何为?”

公孙止笑道:“旬兄还是这般心急,那我就直言了。”而色一紧,笑容不再,双目紧锁旬云子,言道:“来杀你!灵云各派亦要为你陪葬!”

杀意冲天,弥漫这片天地,只是一言,便叫众人若处寻炼狱之中,风是那腥风,雨是那血雨。

“大尊,大尊,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七绝殿门之前,众人一路小跑绕至那公孙止身后,说话之人正是七绝宗主。此时站至公孙止一方,顿感安全,心中喜极。同时而到的还有先前傻站在凌天门之中众弟子。

“杀!”公孙止猛然大喝,众人齐齐领命,声起之时,高楼之上金光一闪,朝那公孙止极速射来,仔细看去,原是一只金色气箭,箭芒之上泛起幽幽赤光,破空声竟带雷鸣之音,速度更是疾若闪电。

公孙止冷然一笑,探出二指,直抵箭尖,灵兵触体而散,只得电芒乍闪。

公孙止二指微颤,不及诧异,一道人影朝他疾速掠来,公孙止横生怒意,正欲出手之时,看清来人模样,当下抽手,跃身而起,将那人抱在怀中,旋身飞下。

那怀中之人,正是昏迷不醒的公孙兆。

同一时间,万同领众人冲杀而出,不想刚迈了几步,群人之中寒光猛闪,瞬时便有十数人倒地,一命呜呼。

场中乱作一团,灵云众人均不知发生何事,先是群贼围山,怎地又倒戈相向,实叫人不解。

这并不影响众人欢喜之意,眼见他们自相残杀,说不出的快意。木林森哈哈大笑,言道:“狗咬狗,甚是精彩。”

那乱战人群之中突然传来声音,“老大,你骂谁是狗?”

众人色变,这声音凭地耳熟,放眼望去,那连双掌猛挥,连消带打,一掌横扫,焰灵暴涨,雨水不及落地便水雾腾飞,只凶那人脸斜嘴歪,丑不可言,焰灵罩体,威不可挡,此人不正是星石老三骆闲吗?

细看之下,人群之中熟人不少,逸仙门人皆在此列,尚有杨稀伯,清霜、书生等人。

木林森见了三师弟,欣慰不已,言道:“老三,你终于做了件正事。”

众人亦是欢喜亦是难过,欢喜的是,这危难关头,还有人肯出手相助,难过的是那逸仙遭难之时,他们却无一人相帮,胸中五味杂陈,心情复杂至极,难以言表。

主殿之顶上,尚有两人,齐身跃下,一左一右分列旬云子身侧,男子衣衫篓缕,散发齐飞,看似狼狈,身放金芒,一脸邪笑。

女子身姿蔓妙,侧端长剑,脸色极冷。

二人正是迟未现身的轩啸与妙音。

轩啸叹道:“都说放长线钓大鱼,不想却钓出条千年老鱼,这可怎生是好?”

乱战人群之中,紫光大作,光芒之中,珑月身法轻盈,手挥玉箫,呼呼生风,宛若仙女一般。群人围而攻之,均是近不得其身,刀兵相接,气劲轰鸣。

珑月一撇那轩啸,竟是笑出声来,言道:“轩啸,你这是遭雷劈了吗?”

轩啸苦笑一声,“月儿料事如神,正是被雷给劈了,还被劈了两次。”

珑月本是一句玩笑话,不想被她说得正着,当下言道:“你活该,叫你再敢做对不起我的事,老天爷会帮我收了你。”

众人闻言,虽有怀疑,便观那轩啸模样,又不似虚言,他究竟哪儿冒出来的怪物,身遭雷击,竟跟没事人一般,而且功力似有长进,整个人看来与白日有些差异,具体在哪儿,谁也说不上来。

那万同将父亲尸首安放于地,恶狠狠地朝轩啸看来,吼道:“轩啸,你狡诈的小畜牲,竟敢设计来阴我。”

轩啸言道:“万同,旬长老说得对,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父亲已死,你当随他去!”

千道灵丝突起,一人冲天而起,黄芒烈焰凭地生出,大喝一声,“师弟!他的狗命是我的!”卫南华终于找到宣泄之机,紧随其后,便是如花似玉的花易落,“夫君,我来帮你!”

“卫兄,我也来帮你!”妙音杀出,轩啸无奈一笑,暗道,二嫂,大事不好啊!

卫南华夫妻二人均是一愣,并无多想,两掌一剑,三人同时杀向万同

旬云子那双眼始终未离开过公孙止的身影,负着双手,手心皆是湿润,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眼前这一幕仿若又回到千年之前,同样是雷雨之夜,尸山血海。旬云子不禁皱起眉头,有些恶心。

公孙兆尚有呼吸,虽受了伤,性命无虞。斜眼看来,精光乍现,轩啸脚下一软,得旬云子出手扶臂,这才勉强站立。

只闻公孙止言道:“小子,先前遭雷劈的是你?”

轩啸胸闷气紧,这般的威压从未遇上过,白天之时,旬云子虽是与他做戏,不过那威压亦不简单,不想这眼前之人随意营造的威压便能叫他胆颤心惊。

笑容不再,轩啸言道:“老天爷不长眼,劈错了人而已,像你这般居心**的人才该遭那雷公劈上一劈,必叫你爽到极点。”

这乃轩啸亲身体会,雷电触体之时,不可动弹,全身僵直与死人无异,偏是神智又无比清醒,那肌肤欲裂般的剧痛叫他在生与死之间来回徘徊,那一刻轩啸恨不能咬舌自尽,苦于连张嘴的力qì

也没有。当真是生不如死。

公孙止不怒反笑,杀意更浓,言道:“不想这天元之中还有你这等天妒之才,换作往日,老夫必会起那收徒之念,不过此时嘛,便只想取你小命。”言罢起身,灵光透体之时,只见他随手一挥,当空斩去,气芒大盛,本是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生出一道光亮,无限延伸。

乌云如潮向天各两边疯狂卷去,似被缓缓拉开的幕布,雨停月现,柔光照来,天地间宛若白昼!

公孙止怒声一喝,“万域儿郎,你们还在等什么?”

兽吼禽鸣,响彻山际!

第0109章 乱战

乌云散尽,得见皓月,满地雨水被场中气劲高温蒸得水汽腾升,这片天地瞬时变得朦胧,不知是那仙境还是人间。

得公孙止一声令下,身后人众四肢着地,嘶吼连连,人形之外虚影覆盖,几息之间已是**遍地。

旬云子冷冷看着公孙止,言道:“公孙止,你果然还是成了万域的开路先锋,我不知你当年如何逃过一死,今日既然来了,就把命留下吧!”

轩啸见场中局势突变,逸仙众人战得极是吃力,只得屠暨与四子勉强支撑局面,当下言道:“旬长老,你先顶着,我去看看各派中人。”

言语之后,飞身而退,那旬云再不多言,身暴苍白之光,人影一闪,搓掌成刀,气芒破空,直指公孙止胸膛。

气罩临身,公孙兆轻蔑一笑,旋身狂转,那气芒划身而过,顺势撞入旬云子怀中,两人二掌,更拼一记,轰然巨响,天地色变

金灵之气使放而来,将那二人交战之时四射的气劲接连当住。轩啸首先来到木林森面前,不多言,亦未行礼,探手二指,轻点木林森中府大窍,一丝金灵身带电光透入那木林森体内,沿中府行遍九窍,穿行于各处经络血脉之中。

轩啸得闻众人中毒之时,便大胆设想,识海之中那金树“饥不择食”,兴许这毒素亦能一并吞食。

现下看来,果然如他所料,灵气过处,那毒素如有灵智,于经脉之中四处躲避,唯恐被那金灵捉到。

木林森体感酥麻,心知无碍,由得轩啸行事,而无表情,言道:“小子,你别以为救了我,我星石便会放过卫南华”

轩啸先是一皱眉头,旋地一笑,暗道,原来不是什么剧毒,而是成群的小虫子,不知是怎地到了众人体内。

意念驱使,金灵极速行遍木林森全身上下,确无遗露之时,将那丝金灵抽出。

而那些小虫子,则被金灵吞了干净。

轩啸笑言,“木前辈,你运转灵气试试,应该无恙了!”

木林森极是讶然,倒不是因轩啸为其解了毒,而从头到尾,轩啸对卫南华之事只字未提,他木林森本是等着他求情,再顺势将其收归门中,不想轩啸根本不上这当。

木林森尚未言语,轩啸脚尖一点,飞至另一殿下,木林森只得摇头轻叹,此子与我无缘呐,焰灵突现,飞身杀入阵中,与那兽群战成一团。

轩啸将月山掌门晏傲鸾体内小虫清了七八,言道:“晏前辈,大敌当前,望你放下仇怨,一致对外,待事后,小子必当负荆请罪,你徒儿的死不关我大哥的事,实是小子一手造成。”

亦不顾晏傲鸾如何应答,转而去了黄泉殿前,瞬时将那黄泉体内清理一遍。黄泉活动筋骨,灵光突来,与那晏傲鸾一同杀入战圈。

众人已将轩啸当成神医,争先恐后,不停唤那轩啸。

“轩兄,这边”

“轩公子,还有我”

“”

轩啸何时想过,自己会成那炙手可热的人物,当下一乐,数十道金灵之气散出,透入众人之体。

轩啸眼前仿若有数十张人体经脉图谱,那数道金灵之气于众人体内游行,只是片刻,金灵之气卷起虫群收入轩啸体内。微一闭眼,叹出一口长气,暗道,总算一并解决。

遥控那灵气于别人体内运行,众人尚是首次得见,虽觉得不可思异,众人亦是将其当作洞意境的一种物殊能力。不再多想,众人齐身施礼,“谢轩公子救命之恩”

轩啸身遭雷击,无意跻身洞意之境,只是短短半年,已列入高手之林,叫人如何不惊诧?

轩啸飞身前行,哈哈笑道:“诸位不必多礼,多杀几个异类,只当是对我的回报吧!”

众人之中唯独那连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公孙兆与那万同勾结,师门当是幸免于难,公孙兆此举乃是逼连念乖乖就范,不料却遭连念反感,既没加入万域一方,亦不出手相帮天元众人,领那门人,淡然望其场中,不知心作何想。

不再多言,众人声威震天,兵刃尽出,冲进场中,灵**劲四射,大战终于到来。

轩啸首先便盯上七绝宗主,暗道,老家伙,你既是要当万域走狗,我就先拿你血祭。

无锋剑来,凌空疾行,轩啸随后而至,金灵之气一出,光芒四射,轩啸加掠过,探手虚握那无伤,出手便是那青鸣剑决第二式,剑破群山。

七绝宗言见状冷笑,将体内灵气运至极致,毕竟已入忘情境,实力高出轩啸太多,一步踏前,冷哼之时,横扫一掌,劲风扑面,那剑芒不及触身之时,轩啸便被扫得旋飞开去。

不想那七绝宗主一招得势,便如影随形,不予轩啸喘吸,出掌之时,放声言道:“小子,叫你尝尝老夫七绝掌之威!”

七绝掌乃七绝宗上代掌门所创,一掌生七变,共得四十九式,个中变化万千,大有七生万物之形。

轩啸刚一站稳,掌影临身,金灵带电,护得其身,掌击触体,电芒乍闪,轩啸仅是退了一步。

七绝宗主顾不得手掌麻痹之感,双掌猛挥,漫天掌影将那轩啸淹没其中,眨眼之间,轩啸身中数掌。

眼前掌影有虚有实,待轩啸中掌之时,无伤剑芒连斩不断,均是落空,尚无一剑斩实。轩啸叫苦,顿感无力。

十丈开外,那珑月与身前巨兽激战正酣,此兽仅是虚影,却叫人看得真实,兽头生得一对弧状牛角,兽面扁平,鼻孔朝天,嘴中长有一双尺半獠牙,看来极是可怖。

此兽早已受够珑月轻盈的身法,四肢并用,怒吼一声,以那对粗长牛角照珑月顶去。

此时珑月再不相让,玉箫于唇,音鸣顿时,那牛角凶兽身形一滞,珑月虚空踏步,翻身跃到那凶兽背脊之上,粉色长绫由罗袖中飞出,绕过那兽颈,两端在握。

长绫生结,以玉箫穿之,拧上数圈,珑月单手抓紧玉箫,用力猛拉,巨兽应力,立身而起,嘶吼不断。那珑月振臂欢呼,娇笑银铃,欢乐至极。

众人见状,深受鼓舞,气势大盛,战意甚浓,一时之间竟有反扑之势。

珑月见那轩啸在那万千掌影之中自顾不暇,极是狼狈,当下言道:“呆子,需我相助吗?”

得珑月一问,轩啸稍一愣神,后背再中一掌,虽无大碍,可体内仍是波涛汹涌,翻一白眼,言道:“月儿不可乱我心神,去帮各派门人吧,我必须宰了这老家伙!”

珑月娇哼一声,猛扯玉箫,那巨兽竟听话无比,掉过头来,朝那人群之中,踩踏而去,山体一阵猛颤。

轩啸得空,斜眼一挑那高空之上,两道白芒于月下极速碰撞,气劲轰鸣不断,看得轩啸热血澎湃,当下沉着,双眼一闭,这片天地之中一砖一瓦,一人一物皆在其掌握之上。

那七绝宗言身形顿显,虽是快到极致,亦比先前无法寻其踪迹要好许多。

后背身影控出一掌,取得便是轩啸背心,“就是现在!”

手掌触体之时,金芒全敛,九窍大开,气旋入体之时,那手掌被牢牢吸附于轩啸背心之上,山势突来,七绝宗主那身子如若万斤,抽手不得,连再出一掌亦便得无比困难。

漫天掌影不再,七绝宗主虽是直视轩啸后背,亦能感觉轩啸些时笑脸生花。

旋身之时,无伤黄芒再现,剑qì

凌人,触体生痛,剑刃由下至上,斜斩而去,无视那护体灵罩,斩落一臂,血花飞射,未及轩啸身前,便已化为乌有。

七绝宗主痛苦不堪,捂那血流如柱的伤口,后退不已。此时心中尽有一个念头,逃!

天大地大,他能逃去哪儿,这世上再无他容身之所,一念至此,竟叫他悔恨不已,一步错,满盘皆输。他咬牙忖道,能逃就逃吧,多活一日总是好的!背靠七绝宗,总还能活些时日。

刚一转身,眼前人形虚影身高两丈有余,身侧长有百臂,如那千手战仙一般,威风凌凌。

七绝宗主见得来人,欣喜若狂,喝道:“赫来,替我杀了那小贼。”

轩啸一笑,“旧账新账终是要一块来算!”

轩啸正欲出手之时,赫来身侧百臂高举,猛然挥下,如狂风暴雨般朝那七绝宗方怒砸而下。

灵气掌影击地,绽得碎石乱射,尘土飞扬,不时便将那平地击出一深坑。

轩啸两眼差些便要瞪了出来,旋地一笑,暗道:“常言识时务者为俊杰,赫来这小子一铺赌得颇大啊!”

同是断了一手的赫原怒叫道:“赫来,你这畜牲,居然弑师,不怕遭天遣?”

虚影散去,真人行出,那赫原怒转其身,直视那张青筋满布的脸上,“大哥,你若再敢助纣为虐,下一个死的便是你!”

赫原天赋尚可,较之其弟却差了少许,加之断了一劈,杀了他当然不在话下。

赫原闻言浑身一震,全然不信,此时已势成骑虎,不降是死,即便是降了亦难逃一死。

咬牙之下,挥兵朝他亲狂奔而去!

第0110章 临阵授艺

天柱高空之中,两人身泛白芒灵光连连相撞,均是一触即分。二人正是旬云子与公孙止。

二人相较不下,实力相当。旬云子神色自若,尚无吃力感,见得公孙兆满脸阴笑极速飞来,手中白芒成刃,身长三丈余,严然一把巨剑,照那公孙止当头劈去。

公孙止尚是首次色变,拦臂挡之,气刃触体,惊雷炸响,那气刃应声而散。

公孙止被这一剑劈得翻滚不已,瞬时立身,滑行近百丈开外,方才稳住,那负在身后的手臂已结上一层寒冰,被他握拳一震,冰层碎裂,当空落下。

公孙止探手成爪,凭空一拧,掌生气旋,白芒成团,疯狂旋转。不进,那光团拉伸延展,化作一柄白芒长矛,白芒成缕,绕身不止,口中言来,“旬兄,我还是小看了你,这这寒冰剑已是登峰造极之势,不知与我这猎犸兽矛较之如何?”

旬云子尚是首次得见此矛,暗道,我畜牲竟舍惯用兵器不用,改使长矛,想来定是心知我对他原来种种太过熟知,这才使以此兵与我交手,以收奇效。

旬云子冷哼一声,剑qì

灵兵再现,天地顿生寒意,连远在数十丈之下的山巅众人亦能清晰感受,当下不禁打了个寒颤。

山巅广场,平地生得一坑,那七绝宗那位断臂宗主躺在坑内,满脸尽是不甘,眼见吐出的气多,吸进去的少,他拼尽最后一丝力qì

,断续言道:“逆徒,我咒你全家老小不得好死!”

赫来身形暴涨,一掌击出,将那飞奔而来赫原击飞,后者吐血砸落地面,起身不敢妄动,怨毒之色尽显,心中暗道:“我这贼大哥何时变得如此厉害!”

何时?当然是他赫原吃喝嫖赌之时。

赫来旋身,俯视坑内这位昨日之师,言道:“师父,我等身为天元之众,怎可助那万域异类残杀同族,我另可背上个弑师杀兄的大罪,亦要阻你二人为非作歹,待我驱尽天元一地上的异类,便自刎谢罪,去那鬼门关再续师徒前缘!”

“哈哈好徒儿,我收了个好徒儿啊”七绝宗主这一言似发自内心,亦有不甘,语意复杂至极,叫人难以捉摸,那面色观来失忆无比。

赫来闭眼,探掌拍击,掌影砸入坑内,七绝宗主终是断气,魂飞魄散。

轩啸见此,心中暗赞,身当大义,杀伐果duàn

,当得天元后辈俊秀之才。

赫原嚎啕一声,“师父”疾步生风,终是要与他亲弟手足相残。轩啸叹了一口,于心不忍,言道:“赫兄,若你下不了手,交给我吧!”

“滚开,我亲大哥死在我手上,总比死在外人手中强。”一语即出,虚影再来,身侧一灵气巨膀探出,欲将赫原捏在掌心。

赫原亦不是吃素的,见得掌影,蹬地跃起,腿带灵光,照那掌心猛踹数脚,掌影寸碎。

赫原势起,踏空疾行,转眼便至亲弟身前,侧身横空,直踹亲弟胸膛。

不想赫来不闪不避,更接下这一脚,气劲透体而过,吐出一口鲜血,言道:“大哥,好走!”

赫原双瞳猛缩,百掌齐来,将其淹没,剧震之时,将众人目光引来,一时之间,竟忘记这是生死大战,各自身前敌手趁机而动,杀招尽出,显些叫众人丢掉小命,惊吓过后,再顾不得周遭琐事,与身前之敌缠斗开来。

赫原身骨碎尽,如一摊烂泥。此时,竟是一脸笑意。一滴热泪落入他掌心,手指微动,缓缓朝那赫来言道:“弟弟,别哭,大哥能死在你的手上已是满足,记得多给我烧几个漂亮丫头下来。”言罢合眼,再无生机。

赫原跪地捂面,抽啜不止,轩啸缓步上前,手搭其肩上,言道:“你死了大哥,从此多我一个兄弟!”

言语之时,心生感触,这世间到底怎么了?为何会是杀戮不断,且有兄弟相残。难道就不能相安无事,安度一生?

轩啸无暇多想,气势然升起,提剑前行,步履电芒,一行幽蓝。众人见得此幕,又惊又喜,轩啸实力再进,于众人来讲,百利而无一害。

四子围一巨兽久攻不下,反被杀得浑身是血,身前那畜牲爪利如刃,加之灵气附于爪尖,更是锐不可挡。四子大急,畜牲体型巨大,却无笨拙之感,手中绝兵毫无用武之地,只得用作防身,怒恨不已。

“退下!”轩啸大喝一声,四子领命抽身飞退,那畜牲扭过头来,双眼之中尽是戏虐,双爪一前一后朝轩啸猛挥而来,后者横剑一挡,金灵透体,将那畜牲震开少许,轩啸那身子先是一沉,屈膝跃起,拿剑当刀使,连斩两剑,巨兽被劈得连滚带爬。

四子同时叫好,总算出了口恶气,仅听轩啸言道:“你四人实力足够,不过是实战经验差些,那四把绝兵极耗灵气,被你等全用作护身之用,中得一招便无后续之力反攻,没被这畜牲给撕碎已是万幸。”

轩啸再进,直逼巨兽身前,却不急着杀他,又言,“横竖都是受伤,与其被他磨得片体粼伤,不如留些灵气在体中,叫他吃了不兜着走。”

四子色变,心想,此言不无道理,看看这身周,大小伤口亦有数十处之多,那畜牲却是毫发无损,少爷的意思,似为两败俱伤的打法,我们有四人,一人均受一招,命无大碍,可那畜牲却得以身中四招为代价来换取,这般算来,还是我们几人占了便宜。

轩啸言道:“你们四人看好了!”金灵绕臂,无锋金芒大作,剑qì

凛冽,取那巨兽胸膛,兽体发虚,已能清晰见到虚影之中的人体。

“兵刃不过乃人之附属,是以人凌器上,而非你四人这般,被手中兵刃牵着鼻子走!”

当下又一是剑,断其兽体前肢。

“以意御气,以气御兵,兵随人走。”冲天而起,巨剑当空,猛刺而下,“剑破群山!”大喝之后,金芒刺破兽体虚影,直入那巨兽胸脯之处。

金芒散去,轩啸身置兽影之中,掌拍那万域异类天灵之处,金灵瞬时将其天灵中那兽灵卷出,兽影不再,只得一人面带惊恐,告饶不断。

剑起,于其颈处极速划过,人首两分。

轩啸环视一圈,问道:“你们看明白了吗?”

四人均在半梦半醒之间,不住点头,对轩啸这少爷佩服得五体投地,更觉当初昊钧掌门慧眼识人,地宫光复有望了。

轩啸一笑,暗道,不知是我说得过于简单,还是复杂,怎样都好,能用言语表达的就只得这么多,让我再说怕是也说上来。

轩啸不知,就是这几句话,已叫四子受益匪浅,那木林森心中早炸开了锅,此子方才十七八岁,已是洞意之境,且了开宗立派的资格,能亲传亲授,大家作风已得雏形,前途不可限量呐!老天爷,此子怎地不是我星石中人。

一念至此,木林森生得一丝无名之火,焰灵呈火红之色,掌刀猛斩,出手便是那“九曜焰灵斩!”身前两兽顿显人形,吐血不止。

轩啸那心神早不在这广场之上,只见他仰望天空,两个千年老怪斗得难解难分,他心痒难耐。

珑月娇笑再来,“呆子,是皮痒痒了?不然你上去试试,那老家伙保证一招将你打得满地找牙。”

轩啸回望那珑月,如嬉戏打闹一般,应付群兽柔韧有余,不禁开怀大笑,心中阴郁顿时缓解。

轩啸暗道,我本无意卷入这乱世纷争之中,现下竟多了一颗争强好胜之心,实在好笑。

一番自嘲之后,轩啸不再唏嘘,既然打定主意与执手珑月,那便不再怀疑眼见这条崎岖道路。

长弓在手,搭剑拉弦,轩啸两眼一闭,遥感二人,良久之后,只见他嘴角一斜,松其二指,“嗡”地一声弦鸣,无伤泛起金光朝那高空猛射而去,其人更是冲天而起,那速度与无伤不遑多让,同若两只金箭朝那公孙止去了。

珑月暗叹一声,不见棺材不落泪

转眼,旬云子与公孙止以换了百招有余,二人均是以攻对攻,针尖对麦芒,各不相让。

此时,巨剑斩下,公孙止手握矛尾,过顶猛旋,将那巨剑扫开,劲气如浪如潮,将二人震飞开去。

公孙止刚一稳住,身下金光突来,公孙止怒喝一声,“小畜牲,偷袭上瘾吗?”

旋身一转,双手持矛,猛砸无伤,金芒顿失,倒转朝下极速射去,正遇轩啸赶,光影一闪,将那无伤反握在手。

公孙止拿矛当棍使,势大力沉,将轩啸带着于空中一顿,下一刻,身吐带电金灵,极速冲上,再无人影,只得一把生猛长剑。

剑山二势一同使来,公孙止冷笑一声,忖道,天元之上,何时多了这么一个不怕死的小子。

公孙止浑身一震,破了山势,手持长矛中身,猛然刺下,极有准头,正与那剑尖相击,白芒乍现,气劲相交,一声轰鸣之后,轩啸现出身形,那肌肤之下暗生波涛,表皮起伏,一浪接着一浪,一口鲜血喷出,便朝下落去。

第0111章 激战公孙止

白芒一闪,金芒化作点点星光,旬云子出手之时已晚,轩啸身遭重创,肋骨断了三四根,吐血之时,脸庞半丝痛苦之意也没有。

识海之中,正当那入体白芒气息疯狂乱窜之时,再次涌入一丝白芒气,冰寒无比,瞬时将体内翻涌的血脉给压下,与先前一丝纠缠一起。

识海中顿起骇浪,金树见得两丝白芒气,毫不客气,树尖之上生出气旋,两缕白芒气被那吸扯力引下,直接没入金树体内。转眼,那金树泛起一丝白芒,若披白纱。

轩啸缓过神来,叹道,这便是传说中的元气吧!

本是急剧下坠的身子,于空中一滞,轩啸后背有人以手掌将他顶住,此人正是旬云子。

旬云子胸中又惊又喜,暗道,这小怪物体内那东西到底是何物?连元气亦敢吞食,似乎还意犹未尽。

远处那公孙止更是心惊,那入体元气从未脱离掌控,最终却莫明其妙地消失了,他活了千年,这般诡异的事情,尚是首次遇上,神色惊疑,默默地打量着远处那好偷袭的小子。

金灵运转,血脉平缓通畅,连胸中断掉的肋骨亦开始重续,金灵透体,轩啸凌空而立,旬云子绕上前来,言道:“你这小子,当真胆大包天,地元境岂是你一个洞意能与之匹敌的?”

轩啸干笑两声,挠头言道:“是小子不自量力了,不过前辈与他交手,看得我心痒难耐,确实忍不住。”

这一幕被那公孙兆看在眼中,面色忽明忽暗,暗道,我尚是首次见这小子,怎给人如此熟悉之感。顿时一楞,心下骇然,旋地一摇头,暗自笑道,他早已破空去了那处,又怎会出现在此地?

公孙止那面上重现狠色,喝道:“黄毛小儿,你伤我公孙止的后人,老夫没去寻你,你反倒送上门来,倒省事了。”

轩啸不顾那旬云子阻拦,笑言道:“公老贼,观你模样,似我天元中人,却成了万域走狗,今日便叫你来得,去不得!”

公孙止终是动怒,手中灵刃精光暴闪,盖过皓月柔光,仅闻一声狂吼,“老夫姓公孙!”言毕之时,已至二人身前。

轩啸只觉眼前一花,被那巨大推力送至数十丈之外,亏是旬云子眼明手快,否则轩啸小命危矣。

矛剑相交,劲气嘶鸣,白光连闪,恍若雷电。

长弓在手,一连射出三道金灵气箭,均是射在那公孙止落脚之地。

公孙止接连挡住那威势甚猛的两记寒冰剑,连撤三步,瞬时被那三箭金灵射得正着,非他不能避之,而是分神应对金灵气箭之时,必会叫旬云子有机可趁。

三箭虽未能伤其根本,亦有不大不小的麻烦,公孙止不知是恨是惊,暗骂不已,这三箭金灵身带雷电之威,尚有元力在内,却不知区区洞意境的轩啸如何办到,咬牙切齿,当下忖道,小畜牲,待我收拾了旬老头,就把你千刀万剐。

轩啸笑意更甚,脸露得yì

之象,悄然入体的金灵丝毫不被那公孙兆放在心上,轩啸自知机会来了。

意念之及,公孙止体内那几丝金灵疯狂乱窜,不断冲击他那大河般的经脉,只见他身形一晃,疾退数丈,躲开旬云子斩了一剑后,猛然旋身,朝那轩啸看去,眼含精光,轩啸体内疯狂运转的灵气顿时一止。

轩啸再无轻身之感,胸中一闷,险些再吐出一口血来,身形往下坠去。

轩啸不惊反喜,接连道,“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那声音宏亮,地面众人均是听得清楚,暗想,轩啸不会被那老畜牲一招击得神智错乱了吧!

轩啸心中所想,众人怎会知dào

,公孙止盛怒之下,威压临身,轩啸所谓的明白,便是指这威压。

修入洞意之境者,皆能遥感天地灵气,而修行者亦为天地之中的一份子,体内灵气通属天地之物,当然亦在遥感之列,当自身境界强于他人之时,便能控其体内灵气,造成筋脉堵塞,灵气反噬。这便就是威压!

这虚无缥缈的东西,现在被轩啸想得如此之明白,不知旁人知晓时,会作何想?修行中人多少有些过人天赋,这般想到便能做到的却是不多,而轩啸恰恰是这少数人中一员。

因他轩啸捣乱,公孙止终是心神失守,旬云子何等高明?抓住千载难逢之机,剑芒再次暴涨数倍,气温骤降,只见他双手持兵,疾行而上,照那公孙止的身影,横挥一剑,“冰势!冰封千里!”

白芒乍闪,狂风突来,无云之空瞬时飘起雪花,叫人无端心生寒意。

千钧一发之际,公孙止面色数变,握其长猎犸神矛两端侧身更挡那横斩而来的剑芒,两兵相交之时,那剑芒形态瞬生变化,如白毛凶兽一般,怒张那犬牙交错的血盆大口,狂吼一声,一口便将那猎犸神矛拦腰咬断,顺势将那公孙止吞没。

白芒散去,护身罩豁口大开,公孙止胸口急剧起伏几下,便被寒冰所冻,转眼已成冰雕一座。

轩啸在二人交手之时,便缓过气来,灵气再行,金树狂吐,识海内异变灵气丰沛无比。

轩啸暗道,今日起,便叫你金雷之灵吧!

当下运起金雷灵气,御空疾飞,手中无伤剑芒金光刺眼,离那冰雕一丈之距,一连斩了十数剑。

金雷之灵威势远胜普通灵气,剑斩之处,均是金雷电光,火花猛闪,本是完好的冰雕,转眼已有横七竖八,十数条裂纹,均拜无伤剑所赐。

轩啸抽剑飞退,与旬云子并肩,后者眼中尽是赞赏之意,暗道,此子实力稳居灵云青年一代榜首,不出十年,必入地元之境。

旬云子赞许略有保守,兴许用不了十年。

轩啸叹了一口,问道:“旬长老,他死了吗?”

此问一出,旬云子不及应声,轰然巨响,冰层尽碎,点点冰晶身带寒光,如花般当空绽放,由下看来,极是美丽。

公孙止哪有这般容易就死?仅凭轩啸十数剑之威就能杀他,那千年之前,他不知死了多少回!

“小子,姓甚名甚,自报家门!”那公孙止果然无恙,那阴狠的脸色绯红一片,显是气极,怒发冲冠之神态,叫轩啸暗笑不已。

旬云子神色紧张,护在轩啸身前,仅闻轩啸言道:“你爷爷我行不改姓,坐不改名,轩啸是也,乖孙子,还不给爷爷行礼?”

旬云子闻言不禁莞尔,公孙止千年之前就是凶名大噪之辈,此刻被这小家伙骑在头上撒尿,不知是何种滋味,恐怕连续多日睡不安稳。

轩啸运转金雷之灵,准bèi

迎那公孙止雷霆一击,不想公孙兆闻言老脸一惊,朝那旬云子看去,言道:“莫非?”

得这突如其来的反应,轩啸着实不解,只见旬云子一脸笑容,颇有深意,言道:“当年发生何事,我是不清楚,他回天元之时,安然无恙,而你还活着,老夫多少能猜到一些,早知如此,我就应随他同去,也不至于留下你这祸害,昨日之错,今日定当弥补。”笑容敛去,凝气成兵,猛冲而上,一连斩下四剑。

公孙止尚未回过神来,劲风破空,那寒冰元气如刀锋之利,叫他皱眉不已,大惊之下,空手接白刃。

今夜已耽搁不少时间,公孙止再不想耗下去,白芒临身,手掌发力,竟将那气刃捏得粉碎。

猎犸神柔再现之时,比先更为耀眼,与先前白芒微有差异,当下矛尖斜地一挑,呼啸之声响起,残影连片,白芒狂伸,将旬云子挑出几十丈。

轩啸顿时目瞪口呆若,那旬云子再怎么说亦是地元境大能,与公孙止实力相当,此时为何连一招也挡不住。

楞神之时,公孙止越他而过,直奔那旬云子去了,轩啸见此,尾随而行,将那金雷之灵运到极致,剑芒暴涨之际,无伤剑中似有一物呼唤,轩啸心中一喜,暗道,莫非这无伤剑中还藏有什么秘密?

轩啸沉下心来,意念感应之下,竟发xiàn

那无伤剑中封着一只禽灵,得金雷之灵润养,此兽对轩啸显得极是亲昵。

回神之时,轩啸离那公孙止身后尚有十丈之遥,可他却离那仍在吐血的旬云子近在咫尺,轩啸大急,体内金雷之灵再无保留,透体绕臂。

无伤剑芒猛涨,轩啸咬牙双手举剑,跃起身来,屈身猛劈,气刃迅若闪电,势若巨浪,直抵公孙止背心。

同一时间,旬云子清啸一声,天柱山林之中一声兽吼,震耳欲聋,数道寒光于林间狂飙而来,瞬时已杀至那公孙止身下。

细看之下,原是六只如柱般的冰箭,而他身后那剑芒此刻已化作一猛禽虚影撞其脊背,六箭一禽同时击中那公孙止,气劲爆烈,余威将那轩啸与旬云子二人掀得翻滚不已。

轩啸已无战力,金雷之灵瞬时被那无伤一剑抽得干净,当头下落,神情恍惚,嘴角微斜,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天柱山一阵剧烈摇晃,俯瞰其山,北侧一地突一然崩塌大片,一巨型身影极速朝空中冲来。

第0112章 是恩是怨

巨兽嘶吼,山体塌陷,天柱山巅摇晃不已,众人双手捂耳,眼见一巨大身影朝高空之上仰首冲去。

境界较高者将那巨兽看得真切,兽头如狮,兽体健硕,背生双翅,四肢粗壮,生得一条长鞭虎尾,白毛覆体,身长足有五六丈,于场中些畜牲大有不同,绝非兽灵,而是活生生的灵兽无疑。

天元初始尚无凶猛灵兽,而这些畜牲在那万域之中却是随处可见,生性狂暴,嗜血无比。

千年前一场大战,万域不止来了上万聚灵华形的强者,还带来数以万计的凶禽猛兽。天元反攻之时,将万域异类驱逐出境,灵兽更是被屠之待尽,少许得以生存,尽数藏在那密林绝谷之中。

天元之人本性却比万域中人善良些许,既然这些畜牲龟缩不出,亦懒得再管,万域大势已去,剩下几只凶兽难起风浪,索性就让它们在那绝命谷中住下。

而众人眼前这只灵兽,名为冰灵虎狮,体内寒冰灵气威猛无比,怒吐冰灵,可冰封百里之地。当年这冰灵虎狮被天元众人围攻,作困兽之斗。而那旬云子便在众人之列,见这冰灵虎狮奄奄一息之时,心下一软,便求众人放它一马。

旬云子当年不过二十出头,手上实力却高得惊人,于众人之中略有微望,如此要求并无过份,众人当即允下。

旬云子无意施恩,却被这冰灵虎狮记在心中,一路跟随,直到这天柱山中,再未离开,就此成了这天柱之山的护山灵兽。

冰灵虎狮已是多年未现过身,众人今日有幸得见,均是暗叹不已,这灵兽之威着实惊人,身型竟比传说之中大了数倍。

冰灵虎狮冲上高空,于旬云子身前猛然停下,伸出那血红长短照那旬云子脸上舔去,不想舌头太大,竟将旬云子全身舔湿。

旬云子将老脸一抹,“畜牲,你还当是千年前那般体型吗?”嘴上虽叫的畜牲,眼中却是少有的温柔。

飞灵虎狮闻言,只当是夸它,绕着旬云子乱蹦一气,如小兽一般撒欢打滚,尽露憨态。

轩啸此刻重临高空,见得此幕大笑不已,此时身后已多了一人,轩啸虽是不解,却没多想,毕竟两派恩怨早晚都需解决,不如摒弃前嫌,共同对敌。

轩啸危难之际,久未动手的连念冲天而起,将那轩啸接住,送出一丝灵气,叫人有后继之力。

二人朝旬云子靠去,碍于冰灵狮虎之威,离得稍远一些。

旬云子敛去笑意,平静言道:“够了!”

冰灵狮虎一顿,兽头伏下于旬云子足下空处探去,轻一仰首,旬云子便已到了它背脊之上。

旬云子手握寒冰剑,驾驭冰灵狮虎,看来威风凛凛,叫那轩啸羡慕不已,一时看得呆了。

动手之前,仅听那连念放声言道:“公孙老贼,百年前,逸仙千鹤子可是被你所杀。”

公孙止故作沉思,片刻后言道:“好像有这么回事”一顿之后,再言,“啊!我想起来了,是杀过,如若不然,怎会叫你二派相斗?我没记错的话,你这小辈好像是那千鹤子的儿子,都说血浓于水,果然没错,我故使一计,没想到你却不接招,你不做的事,我只能叫七绝宗来做了,不想七绝宗主还真是条听话的狗!”

轩啸心乱如麻,自入流云山以来,便知逸仙四面皆敌,最终得知那岳山门便是逸仙大敌,不想此刻二人道出真相,彻底推翻轩啸猜侧,他内心当中尽是苦水,不知如可面对连念。

连念见那轩啸略有自责之意,当下言道:“轩小子,当年公孙兆来我山门之时,我就知dào

他不并不简单,家师与公孙止早是串通一气,连我外公亦不例外,牛洪天便是被家师送入逸仙门潜伏多年的棋子,再加上公孙兆,这两个胆大包天的人在你逸仙门中,有何事是他二人不敢做的?前不久,那公孙兆唆使群叔前往你逸仙,大队人马之中尽是万域初来混在七绝宗内的年轻人。”

“群叔实力尚可,头脑甚是简单,遭诓之下杀去逸仙,事后我见他没回来,便知他凶多吉少,我若是没猜错,雷道子应是入了地仙境,他怎可能是其对手?”

“这一切的一切,我都亲眼所见,一直隐忍,便是想看看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可笑我连念英明一世,却被公孙兆这小混蛋牵走鼻子走,着实可笑。”

两人之语相连,轩啸瞬时便明白这个中关系及来龙去脉,当下言道:“连师兄,小子多有得罪,还请师兄恕罪!”

连念展颜大笑,“小子,你不怕我诓你?”

“师兄诓我是为何?若是因杀我而诓我,先前我无还手之力时,师兄便动手了,何需等到现在?以师兄今日境界,想杀我,根本不必废话!”轩啸此言并非信口开河,而是先前入体那一比灵气已算不得灵气,该叫元气才对。连念已是地元境高手,这才是此刻他敢于直面公孙止的真因。

公孙止手端猎犸神矛,摇身怒指三人一兽,放声喝道:“你们废话够多了,一同放马过来,天柱自今日起,便是无主之地!”

“大言不惭!”旬云子怒声喝来,冰灵虎狮再无先前那憨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凶相,狂吼一声,残影拖尾,于空中划出一道白光,以那兽头撞向那公孙止。

公孙止稳若大山,侧身一掌拍击冰灵虎狮双目之间,气劲暴响之时,举矛狂旋,与好旬云子劈来寒冰箭相拼记,又一是声巨响,狂芒大作,天地寒意顿起。

轩啸随后赶至,剑山二势一同使来,威猛无比,不过寻那公孙止来讲,却是小孩子的把戏,当下一掌将那虎狮震开,二指以抵剑尖,白芒暴闪,轩啸若身遭雷击,断线般朝后飞去,刚一起身,随后而至的连念掌刀生风,迎面就是一刀,长矛回旋而下,荡开刀芒,贴身而上,转眼便和那连念拼了数掌。

闷响不断,白芒连闪,那公孙止朝上轻跃,心生感应,举矛横挡,借得寒冰剑下劈之势,以矛当棍照那连念当头怒砸而下,速极以眼不能视之。

连念不及闪躲,身遭一棍,千缕元气入体,疯狂肆虐,连念身遭重创五脏欲碎,吐血翻飞,其态惨烈无比。

此时,一只金雷灵箭极速射来,公孙止冷哼一声,挥矛横扫,将其扫得寸碎。

远处轩啸暗叫可惜,不及眨眼,人影先至,声音随后而来,“我杀了你这小王八蛋!”

公孙止三番五次留轩啸小命,不想这小子如此不知趣,非要与他为敌,此刻再忍不住,弃身后旬云子不顾,直奔轩啸而来。

轩啸见状转身便逃,旬云子想救亦是晚了一步,只见那矛芒直抵轩啸背心。

就在当时,轩啸旋身一转,面朝公孙止,面生诡异笑容,将口中含着之物吞进腹中,瞬时化作丰沛元力,游走全身。

轩啸直撞那公孙止怀中,面色狰狞,身体若被吹涨一般,识海之中,金树将那元力瞬时吞入,轩啸再复常态,虚影暴涨,金雷之灵透体而出,再非金色,而是与那地元大能所使之元气极为相近。

二人一触即分,轩啸不退反进,剑芒三余丈,迎空朝那公孙止拦腰斩去。

地面众人再次停手,望着这一剑之威,天空白芒平铺分散,恍若白昼。

旬云子自公孙兆身后杀来,观其剑威,骇然无比,暗道,这小子境界不足以把控元气,难分敌我。当下御兽横飞开去,只得远远看着轩啸与那公孙止一战。

旬云子胸中惊叹不已,忖道,像,实在太像了。任你成长,天元有望了。

一剑未止,一剑又起,那轩啸状若疯魔,眼耳口鼻均是溢出鲜血,连斩带刺,一口气竟出了数十招。

强若公孙止,此刻也只得避其锋芒,待那轩啸一口气泄出,公孙止大喝一声,“小贼,纳命来!”

轩啸自嘲一笑,境界相差甚远,我如何杀得了他?天真啊。

公孙止举矛欲刺之时,冰灵虎狮大口猛张,腥气袭来,于这高空之中搭起一天冰路道,将那公孙止手足顿时冻住。

旬云子踏上冰面,一路滑行,翻身跃下,寒冰剑直斩其腰。

气刃触体,冰凌尽碎,那公孙兆被斩得飞出数十丈。

只见他飘浮在那空中,缓缓起身,窃笑变作狂笑,白芒覆在体表,缓缓朝那旬云子飞来,同时言道:“旬云子,你真当我还是地元境?天元仙体难道都看不出来吗?凭你手中那寒冰气刃,想杀我?实乃做梦。”

旬云子与他交手数百招,尚是首次露出那惊恐之色,失声言道:“你已修入天元之境,为何还能留在这一界?”

公孙止笑道:“旬老贼,都说你见多识广,我看不过如此,谁告sù

你这天元之境必要破空登九天?大仇未报,我能去哪儿?这千年以来,我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皆拜这天元所赐,不将你天元人众杀尽,我哪儿也不去!”

第0113章 各出奇招

天空之中,大战不断,山巅仅剩**三两只。

紫光一闪,珑月猛出一掌,灵气直如兽灵虚影之中,那万域中人全身一阵痉挛,珑月翻身跃下,虚影已然消失不见,只得一人口吐鲜血,双瞳毫无神彩,气息已绝。

珑月出手狠辣,绝非一般女子可比,这大战已持续个把时辰,众人早是见怪不怪,对这貌若天仙的女子,只得敬而远之。

此战已到收网之时,余下这寥寥数人,实不足为惧。此时,杨稀伯亦是抽出身来与珑月意锁场中正被围攻的万同。

卫南华掌生烈焰,气劲逼人,万同手中兵刃虽能抵高温灼烧,那至阳灵气却是无坚不摧,每每相交,均能渗透其护体灵气,让他叫苦万分。

漫天花雨,笼罩万同上空,体触花瓣之时,花易落必在那处,掌影如花瓣倾洒,乱掌拍击,叫他气血翻涌。尚有妙音窥在一侧,身若鬼魅,总在他意料不到之处出现,取他致命要害。

三人成品字型,将那万同围在当中,欲战,不是对手;欲逃,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万同一脸怨毒,只得心中怒骂诅咒。

随地宫屠暨与四子接连诛杀兽灵,万域中人几近死绝,众人喘息之余,均是看向那万同,他想保命已无可能。

人群之中,一男子嘲意十足,放声言道:“卫南华,对付区区万同,还需帮手,可见你本事一般啊”

此子语带不屑,无非是贬低他人,抬高自己,话未讲完,珑月旋身怒目,两眼紫光闪过,那人体内血脉瞬时不畅,闷哼一声,全身发软,突得一掌轻搭其肩,送出一道灵气,这才叫他缓过劲来,正欲恶语相向,身后之人陪笑言道:“特使大人请恕罪,我这师侄年少无知,他日当定好生管教!”

众人闻言心惊,特使?原来这女子是总盟来者,难怪实力如此高深,轩啸那小子不知交了什么好运,竟能娶得总盟特使这等妻子。众人心中羡慕不已。

言语之人正是司马平充,而他口中的师侄,正是旬云子小徒,那妙音的师弟,广矢。

广矢显是对这师叔话语不服,正欲反驳之时,司马平充怒喝道:“闭嘴,此战非是比试,大敌当前,将这些万域异族及天元败类清剿干净才是当务之急。”

广矢只得闭嘴,那微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得阴笑,极有深意。

卫南华兴许是受了这言语刺激,怒喝一声,至阳灵气如那狂风热浪于他一掌之间迸发,“退下!”

二女一楞,接着便飞退开去,场中极速升温,热浪触体,那万同的护体真气硬是被那至阳焰灵灼得千疮百孔。

万同见势不妙,抽身飞退,千丝来袭,将他手脚死缠,猛然拉回至卫南华身前。

一掌拍击,“勾结异族,杀!”

二掌再来,“犯我天元,杀!”

三掌直取那万同头颅,“辱我妻子,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天地间黄芒乍现,如狂卷之风,将万同卷在其中,衣衫焦黑,瞬时燃起雄雄大火,不消片刻,连那骨头架亦被烧成灰烬,随风飘散。

灵丝不再,至阳之气全敛,猛然转身,怒瞪双眼,那广矢身子一晃,连退三步方才站定,只听卫南华言道:“管不住你那张破嘴,当心我叫你下半生都不能言语。”

妙音芳心微颤,俏脸生霞,花易落顺势挽其手臂,丝巾在手,为其拭去满面汗滴与脏污,言道:“夫君,辛苦了!”

此语温柔无比,尽显闲妻本分,可这几字落在那妙音耳中却刺耳无比,她咬唇别过头去,不再看那卫南华,多么希望卫南华身旁那女子是她。

万域异类终是被一网打尽,幸得轩啸机智,想出这计策,充分利用申胖子之死,造成花易落与师兄弟二人反目,加之清霜诈那公孙兆,那一掌根本伤不了轩啸,珑月连夜上山与旬云子会面详谈,早达成一致。

此计重在如何保存实力,将这群居心**之人身后的万域人众引出,果收奇效,唯一错算的就是岳华门主,他居然是站在天无一方。而万域来人当中最强莫过于天空中那公孙止。

珑月仰视高空,娇颜紧锁,似有担忧,杨稀伯言道:“弟妹,若是担心,直接去帮三弟吧!”

珑月无奈一笑,言道:“大哥,这是他必须要经lì

的,否则何以肩挑灵云大旗?”

此言只得卫南华夫妻二人与杨稀伯听见,震惊不已,暗道,轩啸洞意之境,实力尚可,但却是后辈,威望不足,何以领首灵云?不想这弟妹对三弟期望如此之高。

三人所思差异甚微,虽希望真如珑月所言,轩啸能成这大事,却感觉希望渺茫。

就在当时,天空之中白芒狂闪,远远望去,轩啸浑身白灵罩体,一连斩出十数剑,威力之甚,竟能与那公孙止相较不下,叫人无法想象。

杨稀伯失声叫道:“三弟何时变得如此厉害,任他驱使的仿若不是灵气,到是跟那旬长老与公孙老贼极为相似。”

卫南华言道:“他定是将师父于临行前交给我们的元丹给服下了。那丹丸威力巨大,连我亦不敢轻易服之,稍有不甚,便遭那元气反噬,九窍皆废,沦为凡人,此身修行无望。”

一切发展得太快,众人眼前一花,惊叫连连,若不是旬云子及时出手,轩啸此时已身首异处,不自觉为其捏了把冷汗。

轩啸大气连喘,连立于空中亦是吃力,九窍齐开,将灵气缓缓纳入体内,此刻,连念算是缓过劲来,淡然道:“轩小子,你先去吧,这老家伙就交给我跟旬长老了。”

旬云子望来,眼含关切之意,亦是如此作想。

公孙止行来,大笑不止,“两个地元境,一个连修行门槛都没摸到的小子,你们三人能掀起什么风浪?即然来了,就一个也别想走!”

元气成缕,由那公孙兆九窍同来,绕身狂旋,气兵再成,比先前更是耀眼。

人兽两分,旬云子高高跃起,于月下掠向公孙止,冰灵虎狮与旬云子心有灵屡,知他用意,甩开兽掌,狂奔而去。

人影一闪,那旬云子不及掠下,公孙止已然冲前,空手一掌击中冰灵虎狮天灵之处,气劲生风,元力无视虎狮强悍躯体,后者悲鸣一声,滚出数十丈。

冰灵虎狮性烈好斗,被一掌击溃毫不畏惧,旬云子已然杀到,剑qì

凌烈无比,人影狂闪,数剑当头同斩,绝非虚影,每一剑均是实体,不分先后,劈至那公孙止首身。

气爆之音接连响起,不想那公孙兆不闪不避,尽数硬接,一口气尽,旬云子再无力为继。

只见公孙止一脸寒意,横矛猛旋,虚影消失之时,旬云子腰腹中得一击,屈身狂退,冰灵虎狮直立兽身,以那肚腹当肉垫,将旬云子接在怀中,那巨大冲力,带着虎狮足足又退了七八丈才停下。

虎狮灵性十足,见那旬云子嘴角溢血,大急之下,一口白气吐血,没入那公孙止体内,旬云子吸气闭眼,再睁之时,体内翻涌五脏,顿时平静许多,不再难过。

“畜牲,想不到千年岁月竟让你修成元兽,居然还帮着天元中人来对付我,今日我便将你拔皮抽筋,吸你兽灵,以作化形之用!”言罢长矛在前,疾行冲出。

三人一同色变,那冰灵虎狮见状,兽性大发,嘶吼一声,跃过旬云子,悬空张口,白雾狂喷而出,转眼之间,天空之中迷雾一片,四周视野全无。

公孙止楞神之际,全身已起白霜,越来越厚,转眼便成了寒冰。只见他浑身一抖,白芒透体,冰块尽碎,暗骂一声,畜牲。意念扩散开来。

他感觉不到三人一兽,可那三人一兽却对他了若执掌,就在前一刻,那旬云子聚音相传,“这乃是冰灵虎狮修成的冰封之势,断了公孙止那畜牲的观感,意念探寻亦无济于事。”

轩啸闻此,心中大喜,悄然摸至那浓雾深处,不时,便见一道极速白光左右穿插,仔细看去正是那冰灵虎狮,正与那公孙止捉迷藏。

公孙兆眉发齐白,罩着一层寒霜,怒火中烧,无奈兽影疾若闪电,他连其长尾也摸不到,暴跳如雷之下,猎犸神矛舞得“呼呼”生风,乱打一气。

轩啸手心已被汗湿,心中甚是紧张,这般畏首畏尾行事尚是首回,离公孙兆不到十丈距离,得旬云子传音道:“轩小子莫急,天元一界虽是灵气丰沛,却无元力,用一分便少一分,连我亦不例外,你且让他多舞一会儿,等他元气耗得七八,我们再一同出手。”

此事仅轩啸不知,连念深有体会,入地元境已有些时日,从未动用体内元气,正是此因。

良久之后,公孙止气势稍弱,加之冰灵虎狮旁敲不断,公孙止从未放松紧惕,只怕体内元气不足以抗衡三人。

三人会意,金雷灵芒,掌刀气劲与那寒兵灵刃前后夹击,朝公孙止狂斩而去!

第0114章 夺取兽灵

三刃同至,光芒透雾成缕,洒向山巅,众人惊叹之时,却不知那寒雾之中发生何事。

公孙止本是急躁,此刻却变得无比淡然,尚有一丝狡黠。

三道猛烈气劲怒劈其身,公孙止举矛以挡三兵,冰灵虎狮见状,兽头猛然朝他腰腹撞去。

公孙止浑身一震,白芒元气瞬时暴发,犀利如刀,如浪如潮将三人一兽定在身前,不得寸进。

狂笑之声传出,长矛气兵消散,那公孙止旋身出掌,一连四击,三人一兽同时中招,齐朝后翻飞,三人同喷鲜血,唯有那冰灵虎狮尚有一战之力,退了几丈便是一声怒吼,张牙舞爪地朝公孙止奔去。

公孙止轻身一跃,翻身倒砸一脚,虎狮天灵瞬遭重创,悲鸣一声,如那天外飞石直砸山巅,众人见状,一哄而散,天柱山一阵摇晃。虎狮将这山巅广场砸出一巨坑,刚撑起那巨型兽头,旋地又倒了下去,失了知觉。众人皆是一叹,如此灵兽,连那公孙止一脚也接不住,灵云当真要毁在他的手上?

只听公孙止狂言道:“区区寒冰之势便想困住我公孙止?痴人说梦!让你等孤陋寡闻之辈见见我吞天兽灵之威!”

话音一落,浑身鼓涨,那衣衫寸碎,公孙止那光洁面孔瞬时变得皱褶密布,头额前顶,鼻梁下塌带得鼻孔朝前,嘴角瞬时撕裂开来,下颌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张得老大,犬牙交错,涎液成丝由那裂至耳侧的嘴角溢下,恐怖至极。

兽形初显,公孙止那背脊若断成数块,撑破体表,参差嶙峋。兽形下趴之时,四肢短而粗壮,浑身红鳞,俨然一头恐怖凶兽。

轩啸体内金灵不断顺其经脉,一口鲜血尚未及吐出,便被远处那凶兽惊得将血吞进肚中。

一声惊天怒吼,凶兽口吐人言,“吞天食日!”口中成旋,寒雾疯狂朝他嘴中涌去。

三人本是虚弱,虽撑其身,被这巨力吸扯,抽身不得。不消片刻,寒雾已被其尽数吞入腹中。

天空之下,众人见得此幕,心惊胆寒,禁不住脚下发软,仅有逸仙数人与各派之首皱眉以观。

杨稀伯咽了一口,言道:“此兽便是传闻中那吞天圣兽,与天元之中街知巷闻的奴云兽极其相似,二者生性大不相同,这吞天残暴不已,喜吞天地之灵,亦含活人在内,我们再不出手,他三人性命恐怕不保啊!”

卫南华同是看向珑月,他们心知肚明,此地仅珑月修为最高,若她不相帮,谁去亦是帮倒忙,不搭上自己性命,亦会扯了三人后腿。

珑月心中绝不似她面色这般淡然,轩啸乃她中意之人,她怎么舍得叫他犯险,此时不出手不光是让他在逆境中成长,更是

珑月无奈叹惜,言道:“再等等!”

尚茹心若火烧,这何怎么是好,难不成真要看着啸哥去死!不管了,倘若啸哥真有性命之危,我拼死也要保住他,大不了受番责罚。

众人虽是心急如焚,却只得静静看下去,那广矢脸上闪过一丝得yì

之色,暗道:轩啸,你死期不远,只不过非死在我手中,有些可惜!”

三人之中以轩啸实力最弱,另二人,九窍大开,元气溢出,以抗那吸扯之力,尚无大碍,只是苦了轩啸,脚下一软,身体再不受控zhì

,身子一横,便朝吞天口中飞去。

旬云子失声大呼,喝道:“公孙老贼,你若敢伤他,我定与你不死不休!”

兽颜生讽,毫不在意旬云子话语,现下不已是不死不休了吗?

轩啸横飞之势速到极致,识海之内绿蝶再现,吐出一缕绿气被那金树瞬时吸入,金灵狂吐而出。

轩啸大喜,心知这一切乃胸口玉蝶之功,当下引那识海金灵至九窍,金芒迸发之时,剑势再起,无伤剑qì

凛冽非常,再不见那轩啸踪影,只得一把金雷灵剑,灵光暴闪,拖着长尾直逼兽口而去。

旬云子与连念见这轩啸一去之势威不可挡,若此时出手,不定能将那轩啸救回,再不迟疑,全身一松,顺势而去,于那风卷之中,加速狂飙。

吞天狂吼一声,喝道:“星星之火也敢同日月争辉!”眼见那巨剑将要穿口而入之时,兽掌猛挥而上,半那巨刃抓在掌心,巨刃清鸣,浑身颤抖,进退不得。

吞天兽掌发力,猛地一捏,金雷灵芒散去之时,轩啸人形显出,胸口青光乍现,吞天抬手遮面,于爪缝之间见得轩啸胸口那玉蝶窜出数根青藤,绕他兽臂蜿蜒而上。

公孙止心中大惊,此物怎会在这小子身上,难不成

念及之下,公孙止喜上心头,暗道,杀了这小子,一害百利,何乐而不为?

此时兽体已被青藤绕了大半,伴随“嗤嗤”响声,冒出缕缕青烟。

轩啸浑身骨碎欲裂,若没那金树支撑,早被这兽掌捏成肉沫。

此时,白芒一闪,寒冰气刃终是杀至,那公孙止狡诈,将轩啸作他护身之盾,拎其以挡气刃之威。

旬云子脸色数变,此剑倾其全力,尽显有来无回之势,此任其斩之,轩啸必定身死,能不能伤到公孙止尚是两说,若撤剑而回,猛然倒施逆行,必遭反噬,到那时,这场中还有何人是他公孙止的对手。

旬云子咬牙暗道,死就死吧!那气刃离轩啸天灵不到一丈,突然一滞,只见轩啸强颜欢笑,双手二指轻弹,两物直飞旬云子与那连念手中。

旬云子浑身一震,气刃顿消,元力回体,岔气狂涌,经脉瞬时闭塞,热血上涌,鲜血再来一口。

公孙止诡计得逞,阴笑连连,九窍大开,白芒透体,那浑身青藤瞬时爆裂成渣,四散而去,兽影一闪,兽爪当空,如电闪一般挥下。旋身一后脚掌将那砍来刀芒拍得尽碎,连人一起踹飞出去。

旬云子身胸触利爪,顿时一片血肉模糊,那连念亦好不到哪里去,于空中狂番不已。双眼早没先前的神彩,幸得yì

识清醒,想起手中握着那轩啸扔来之物,只见其隐含灵光,一眼便认出此物,趁着尚未气绝,将之吞进腹中。

轩啸急智,心知那旬云子乃大仁大义之辈,连念已澄清往事,他同轩啸当属师兄弟关系,若自己遭难,他们必会倾尽全力来救,所以将那三色果两枚藏于手中,以备不时之需。

这枚灵果来得及时,本是血花四溅的旬云子与连念,胸腹之处肉芽猛长,不时便已止血,未及落地,便成两道弧线狂冲而上。

旬云子此时已元气大伤,根本无力再战,连念亦是如此,公孙止已修至天元之境,怎么不知他二人硬撑,此时不说全力,就是随意一招,也可叫二人九死一生。

公孙止化作的吞天凶兽狂笑不止,将那轩啸握在手中,戏虐神色尽显,缓缓言来,“原来这小子对你二人如此重yào

,竟不惜遭元力反噬亦舍身相救,这么一来,我更不能放过他了!”

杀意瞬起,那公孙止话无虚言,兽掌之中闪现白芒,轩啸再笑不出,脸上尽是痛苦之色,气血冲脑,若要炸天一般。

地面之上,众人心中一紧,只得那广矢笑意甚浓,无人看见罢了。

珑月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块玉佩,与轩啸胸前那块别无两样,指尖隐泛紫光,轩啸身前那玉蝶顿时有了反应,青芒乍现,两条绿藤如锥,对穿兽掌之间,交替穿插,速度奇快,直奔那吞天胸脯而去,青烟升起,吞天狂厮乱吼,痛苦不已。

轩啸识海之内,金树仿若再次见到那珍馐美味,金雷之灵随那绿气合二为一,直入兽体之中。

吞天兽体化虚,暗光连闪,已能清楚见到那公孙止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此时抽身不得。

元力无留,迸发而出,兽爪张开,若见鬼一般,恨不能将轩啸赶紧送走。

若由轩啸其胸膛生出的青藤并不罢休,将那虚影之内的人形缠住,白芒元气顺藤涌入轩啸体内,那金灵更似活物一般,完全不受轩啸掌控,浸入公孙止天灵之中,吞天兽灵正在那处,见得金灵之气,瑟瑟发抖,金雷之灵毫不客气,一拥而上,卷起吞天兽灵回流至轩啸识海之内。

兽体不再,公孙止那面部已然扭曲,死死看着那意识全无的轩啸,暴喝一声,“我杀了你个小杂毛!”

金雷之灵不仅带回吞天兽灵,亦顺道带回丰沛元气,试问洞意之境的修者,如何能控zhì

这狂躁元力,这金树当真要害死轩啸。

金树仿若只对那吞天兽灵有兴趣,直接吞噬,而那将轩啸识海之内搅得乌烟瘴气的白色元灵,它却不管不顾。

轩啸每寸肌肤之上若有万千小虫,跳动不已,毛孔之内,黑色沾液不断溢出,腥臭满天。

只见他白眼连翻,七孔溢血,那模样只怕是不用公孙止动手,他亦活不出来。

公孙止言出必行,追身而至,猎犸长矛大手,白芒乍现,那身速已然赶超轩啸下坠之势。

下方众人再忍不住,蹬地飞天,珑月、尚茹首当其冲,众人尾随其后。

此时,威严之音字若惊雷,当空炸响,“公孙止,你道谁是小杂毛?”

公孙止闻言,瞬时魂飞魄散!

第115章 天元乱势

元气之力非常人能够想象,轩啸体内,五脏六腑早乱作一团,连神智亦不清醒。

公孙止彻底疯了,兽灵遭夺,何等耻辱?千多年来,从未吃过这般大的亏,不想今日阴沟里翻船,栽在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这口气叫他怎能咽下,其余也就罢了,轩啸这小子必须得死。

公孙止人影一闪,便到那轩啸胸前,众人背生凉气,一同出手,不过终是晚了一步。

此刻人声由远而近,两道人影迅若闪电,公孙止色变之时,心中惊恐无比,她怎会在此?怎会

手中长矛去势一缓,极光划过,猎犸神矛瞬被那锋利气刃所斩断,气劲轰鸣,万千白芒星光四涌而散,看来极是绚烂。

公孙止浑身大震,气芒所及,护体元气顿生裂隙,护他不住,众人吃惊不已,均想猜出那来人身份,仅闻其言,便是女子无疑。

白芒暗下,人影渐显,两个妇人悬于空中,一女薄纱掩面,看不真实,另一妇人却叫卫南华夫妻二人大吃一惊,失声唤道,“念前辈”

当日绝命谷内,卫南华体内淫素毒虽得花易落舍身相救,但两道极阳之气于体兴风作浪,若无之妇人善加输导,别说卫南华现下至阳之体,他连保命亦是困难。花易落身负玄功奇招,亦是得她所授。

二人成婚之上,那座上高堂便仅这一位妇人,名念鹤。

薄纱掩面之女略微靠前,身份显是长于念鹤,那公孙止双瞳已缩成一线,满面惊慌若见鬼一般。

仅听念鹤言道:“公孙止,还我父亲命来!”每道一字,那面色便狠厉一些,到最后,那音色已如凄厉女鬼,刺耳惊心。

卫南华夫妻二人何时见过念鹤这番模样,花易落喃喃念道:“念鹤,念鹤,连念,连鹤”

轩啸坠落之时,终是落入那冲天而起的珑月怀中,尚茹仍慢了一步,只因心思全在那薄纱掩面的女子身上,又惊又喜。得那女子一眼撇来,她缓缓点头,不发一语,这才关切地看向珑月怀中的轩啸。

卫南华心中一紧,脑中顿时一炸,心下惊道,她是千鹤子师叔之女,连鹤!

“姐姐,你终是来了!”连念轻咳一声,一丝鲜血再次溢出,得三色果奇效修复,体内状况与先前已是天差地别。

一柄断剑由连鹤罗袖之间飞出,流光绕身,直入连念手中,那一刻,天地重归平静,连念老泪横生。

连鹤触景,哽咽而言,“弟弟,父亲在天上看着,与我一道诛杀公孙老贼!”

白芒狂泄,剑qì

凌人,长剑如初,再非先前那把断剑。一滴未及滴落的热泪腾空而起,泪滴之中,人形缩影一闪,水珠不再,只得丝丝水汽。

剑芒冲天,至众人瞬盲,双目生痛之时,紧闭双眼,却错过那怒斩一剑之威。

剑至,天地失色,公孙止那双眼从未离开薄纱女子,惊恐之际,二指猛然探出,剑刃与之相触,举重若轻,白芒全敛,聚光于相触那点,元力不断压缩,尖啸之音顿起,白芒再是扩散,恍若烈日当空。

气劲袭来,众人惨遭波及,倒飞不止,纷纷砸落山巅,唯珑月与尚茹不至狼狈。

此时,遮面女子周身劲气大作,以挡白芒,似有反扑之势,连鹤绕其横身,冲杀而去,身前一丈,气旋开道,乍看之下,如把无坚不摧之利器,直抵公孙兆腰腹。竟然又是一位地元强者,加上那高深莫测的妇人,仿若天元一地中地元大能齐聚。

公孙兆终是清醒,从寻惊恐之中抽身,二指发力,气刃应力而折,旋身狂转之时,飓风成卷,飞沙走石,扑天盖地,那漫天粉灵花瓣不及沾身,便被其卷入。

连鹤那掌影尚未挨着那风柱,便与连念接连中了数掌,如柱风影尚在,只见风柱当中那一道白芒冲出风柱朝天边掠出,直至变成微小一光点。

薄纱掩面的女子随手一挥,卷风顿消,单凭这一手,就比那公孙止高明不少。仙音放声言去,“公孙止,你还能逃到哪里去?”言语之时,那双目朝下看来,只在那昏迷不醒的轩啸身上停留一瞬,便划空而去,留下句,“师兄,替我照顾啸儿!”便无影无踪,只是这一句不知是对何人所说。

连念、连鹤姐弟二人一同追去,天上先前热闹非凡,现下仅得旬云子一人。局势瞬时而变,叫众人实在不解,那蒙面女子是谁,与轩啸究竟是何关系?想来,这才是众人心中最为关心的事。

他放眼朝那天边看去,心中尽是嘘唏感叹,一别数年,不想自己却是最弱那个,望尘拍马亦是难追

怀仁五零一年,夏。

天元一地,盟阵大战突起。寒江以西煞邱盟阵越江来犯灵云盟,盟中北幽、西群两境合众派之力将来犯之敌击溃,据河以守。

神曲、雀山合盟与连城盟大战一月有余,相较不下,各有损伤,尸横片野,惨烈之状超人想象。

唯有离火忘忧二盟风平浪静。

百姓叫苦,对那忘忧怨恨至极,忘忧盟阵乃众盟之首,此时却不出手干预,毫无作为,叫天元百姓寒心非常。

天柱山一役,七绝宗主身亡,赫来接任掌门之位,凌天门众与无域异类有染,已遭围歼,鸡犬不留。

余下各派弟子尽数回山,携门内弟子赶往北幽、西群,寒江之畔,以应大敌。

与公孙止一战之时,旬云子身受重伤,连家姐弟下落不明,公孙兆趁众人心系轩啸安危之时,溜之大吉。

旬云子终日只得调息养伤,闲暇之余,眺望天际,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这日,旬云子身置巨石之旁,手触石上“灵云”二字,突然发笑,喜极言道:“你醒了!”

原是他身后站了一人,近旬云子身一丈,方才叫他心生感应。

旬云了缓缓旋身,来人披头散发,嘴角朝一侧上翘,尚有邪气之感,只见其抱手低头,恭敬言来,“轩啸谢过长老!”

轩啸醒转,旬云子心中大石终是落下,激动不已,气血上涌,满面艳红之色,捂嘴咳嗽不止。

轩啸欲为其顺气,刚踏前一步,旬云子抬手轻挡,“无碍,跟诸位掌门都见过了?”

轩啸言道:“小子昨夜便已清醒,只是睡了数日,血脉不畅,行动有些困难,今日一早便和诸位掌门碰过面了!”

旬云子点头而言:“几派掌门是何意思?”

轩啸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突然想起现下天元局势,甚忧,正色言道:“各派意见统一,推举小子做这灵云盟主,我的意思是”

旬云子打断言来,“大敌当前,推三阻四岂是男儿汉的行为?我老了,千年以来都不曾任这灵云之主,现下你才是这盟主之位最佳人选。你身旁那屠暨,忘情境巅峰,不定哪日便会修入地元境。我虽然老,但不至老眼昏花,他本是离火地宫大长老,多看前我与他有一面之缘。他既称你为少爷,想来地宫已出遭横祸。离火近来风平浪静,想必早已变天。若老夫没猜错,你早已是地宫之主。”

人老成精,这旬云子仅凭些许蛛丝便能猜得八九不离十,轩啸不可置否,言道:“昊钧掌门临危之时,将地宫交给我。离火确实已落入万域手中,天元现下之局着实叫人担忧,离火未动,总觉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若离火与煞邱同来,灵云到时必会腹背受敌,灵云若是毁在我手,纵然身死,亦难辞其咎。”

旬云子一笑,言道:“小子,你不是怕这灵云毁在你手中,是内心仍对这打杀之事抗拒。你可知这天元之上纪元为何以怀仁命名?”

此事轩啸怎会知晓,一脸无知,侧耳以听旬云子再言,“千年之前,天元虽将万域异类驱逐,境内矛盾仍未解决。那时也有一人如你这般,优柔寡断,不过他却敢肩挑重责,剑挑十六大门派,斩杀地元境大能近百,耗时近五百年,方才还天元一地太平,他以杀止杀,被天元中人视作杀神,事后却回归本性,以怀仁开始这天元新纪年,取心怀仁慈之意。”

“虽然这五百年来,天元各地仍是内斗,却比五百年前那段岁月好了太多,此逢劫难再起,有志男儿当挺身而出,而不是如你这般畏手畏尾,你于天元各大门派有恩,巧妙将其拧成一股绳,何不以这方法,将整个天元团结一心。”

轩啸心中大倒苦水,光这灵云之事已叫他焦头烂额,难不成还让他做这天元之主?实乃天方夜谭。

旬云子话语一转,言道:“离火盟不足为惧,我灵云乃七盟最弱尚有我们几个老人家压阵,他离火怎会没有?只不过现下不在盟中罢了,他们此时不动,定是碍于那几个未现身的老家伙,加之忘忧总盟在侧,他离火一旦有动作,必遭雷霆万钧般的打击。”

轩啸闻言一喜,言道:“若只让小子我对付那煞邱盟的话,那还有得商量。”

旬云子言道:“现下你谁也不用对付,老实呆在天柱山上,将境界现提升一些才是正道,你使那玄功杂乱无章,须得归纳一番,天马行空的打法固然是好,可总有你技穷之时。”

轩啸心中一紧,道那旬云子眼光果然独道,一语道破,现下体内灵气足以使出清鸣剑决与流云九式,是该好好总结一番了。

第0116章 大难临头

天柱一役,轩啸一战成名,是为灵云红人,各派齐议之下,轩啸任灵云盟主,携灵云修行中人以抗外敌。

轩啸最为担心的不是煞邱盟阵,而是那公孙止去而复返。旬云子道那公孙止恐怕一时半会不敢再杀回来,个中原由,却未道明。

各派掌门陆续回山,连珑月也回了总盟。

临行前夜,轩啸与珑月秉烛夜谈一宿,两人相遇时日尚短,感情却已达另一层次。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何况珑月这一走,相逢之时遥遥无期。硬是将心中情话倾吐而尽,珑月羞意十足,被轩啸直白且动人的话语撩拨得难以自拔,动情之时,幸得轩啸极力控zhì

,始终未越雷池一步。

轩啸再不是原先那山野小子,而是一盟之主,他若不管不顾随珑月而去,灵云再陷群龙无主之局,后果难料。而珑月复命之日早已逾期,若不是因轩啸迟迟未醒,灵云聚会之事一了,她便应回总盟之中。

千言万语道之不尽,只得留作相逢之时,更具相思苦。

雷道子半年之前便已离山,至今未归,轩啸恐其生变,令屠暨领四子去往流云山中协大师兄料理山门事务。那雷道子如神机妙算一般,知他轩啸必成大器,离山之时留下话来,逸仙一派听令于轩啸。这倒让轩啸吃惊不小。

虹城现下无门无派,卫家便是招风大树,卫南华夫妻二人直奔虹城而去,未作停留。

杨稀伯、书生全都走了,这世间仿若只有轩啸一人,无比孤独。

轩啸将心思完全放在修liàn

一事上,得空之时便听旬云子说那传奇人物的故事,不知是旬云子故事过于动人,亦或是轩啸十分投入,每当故事精彩之处,轩啸便不禁叫好,与那人共同经lì

五百前的腥风血雨。

旬云子身受重伤之时,幸有三色果助他复原,可这身体却是一日不如一日,轩啸很是担忧,偏是旬云子丝毫不将其放在心上。

这日,轩啸望着沉睡的旬云子,潸然泪下。旬云子似有感应,言道:“小子,生老病死乃是天定,千年寿元早过,多活这近百年我早就满足,有何好哭的?滚出去,别打扰老夫休息。”

旬云子乃地元境,自家身体状况怎会不清,得他一言证实,轩啸心若刀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退出屋外。

不知何时起,轩啸便恋上了杯中之物,每当剑决练至瓶颈之时,便去到玉带城中那群莺阁内小酌几杯。

灵云之事叫他心烦,珑月离他而去叫他想念,旬云子不久于人世更另他黯然神伤,各种烦心事涌上心头,他再次离山去了群莺阁内。

司马平充不在天柱山之时,便悠然做起他的阁主,逍遥于世。

这日,司马平充见得轩啸前来,将其引至二层厢房之内。司马平充见他心情不佳,亦不过多言语,二人各提一壶,自斟自饮。

往日大醉之时,轩啸仍有知觉,今日却不知为何,两壶未尽,便烂醉如泥,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轩啸醒来,头痛欲裂,四周漆黑一片,心道,这一觉竟然从午后睡到天黑。旋地苦笑不已,灵云危难之际,他身为这灵云之主,却变成一个酒徒,太不像话。

轩啸从地上爬起,刚走了一步,便撞到何物,他时常来这厢房之中,对其陈设再熟悉不过,怎会撞到东西。

此时,房外突然传来人声,“二位师兄,回山这等大事也不通传一声,我好叫弟子准bèi

一番。”

另一人言道:“师弟,我们一走便是数年,不知大师兄身体可好?”

“”

轩啸心生疑惑,忖道:“我明明身在群莺阁之中,听他二人谈话之意,莫非我现下正在天柱山上?”当下心中一紧,就算回山,也应在自己寝舍之内,可这处

轩啸两眼精光一闪,眼前事物尽数清明,顿时色变。

门开,灯明,屋内被照得大亮,只见司马平充面脸笑容见得轩啸在内先是一楞,“盟主?你怎地会”目光照左一撇,竹椅之上,旬云子双目紧闭,两手无力摊在身侧,头微斜,面色青乌,一柄长剑于他胸膛对穿而入,那血水浸过竹椅,流了一地。

司马平充见些,失声惊呼,“师兄”面色一变,杀意逼人,狠狠道:“轩啸,你这畜牲,我师兄对你恩重如山,你竟敢暗害于他,想来你才是万域派来的奸细,我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轩啸双目呆滞,被这一席话惊得合不拢嘴,心中乱作一团,暗道,是谁杀了长老,是谁想陷害我?

司马平充身后那两位老者,见旬云子早没了气息,一阵晕厥之时,怒指轩啸,叫骂而言,“畜牲,人面兽心的小畜牲!”

二人并不多说,于这屋内便要动手,轩啸大急,叫道:“各位请听小子一言,今日午后,我与司马长老在他群莺阁内饮酒,喝了两壶便不醒人事,此刻应当在阁中厢房内睡觉才对,怎地会突然出现在旬长老房中?明眼人一看便知,小子我是遭人陷害。”

两位老者并非愚庸之辈,闻言侧目,似在询问那司马平充,岂料司马平充当即言道:“小贼,休得胡言,老夫整日都在中山,何时去过群莺阁,阁中下人皆可为证,那凶器还在师兄胸膛之上,正是你平日佩剑无伤,人证物证俱全,岂容你这小贼狡辩。”

轩啸心若明镜,瞬时便知这来龙去脉,眼前这把剑正是他当日借予旬云子的无伤。

前几日,旬云子言那长剑之中似有兽灵,便叫轩啸借他看看,兴许有方法叫它威力倍增,轩啸使来更为得心应手。轩啸平日既不杀人,无伤便没用处,并不犹豫,双手捧上。

不想,今日这无伤偏偏成他杀人力证。司马平充颠倒黑白,叫轩啸身陷万劫不复之地,设局之人就算不是他司马平充,也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司马平充喝道:“二位师兄,活捉这小子,酷型侍候,不怕他不从实招来。”

轩啸冷笑不言,此刻说得再多亦是枉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务之及,须得逃离这天柱山,保住小命之,将来有望为自己洗清这负义杀人之罪。

轩啸那笑意不减,将无伤缓缓从旬云子体内拔出,收入袖袍之中,御下腰带,背起那冰冷的尸首,再用腰带牢牢缚于背上。

司马平充见此,怒道:“小贼,你还想毁尸灭迹不成!”

轩啸不答,侧面与那铁青的脸庞轻言道:“旬前辈,我带你离开这乌烟瘴气之地,别叫这些奸邪之辈扰了你清静,拿你大做文章。”

无锋绕身之际,三人同时出手,劲风扑面而来,轩啸终是让那胸中怒火找到宣泄之处。

“滚!”仅闻一声怒喝,金雷灵气护体,竹剑金芒伸至一丈有余,剑qì

迎三人前来之势,怒刺而出。

三人眼前一花,那轩啸身影一分为三,均是长剑在手,其威力不容小觑。

三人衣衫同时一涨,浑身微震,九窍同溢白色灵气,或者该叫元气才对。

轩啸早觉两位老者实力超然,地元强者不足为奇,奇的是这司马平充竟然也是地元强者,实力不亚于两位老者。

轩啸心中更加肯定,旬云子之死定是这老畜牲所为,当下怒意更甚,剑意有去无回,同时击中三人前胸一寸,与那护体元气一触,闷响连连,主殿一阵摇晃。

三人出招竟一模一样,同是左掌横劈,真假自现。

人影不在,轩啸瞬时被这三人围住,轩啸暗道,这三人无一不是难缠对手,今日若想离开此地,不下些血本看来是不行了。

识海之中,白芒成缕绕飞金树之上,轩啸欲借这一缕元力以抗三人,可金树却是不肯,轩啸如诓孩童一般,于识海中对那金树言道:“小祖宗,先借我一用,不消片刻,我便十倍奉还。”

金树终是买账,元气由天灵而发,盘旋而下,金雷剑刃再泛白光。

三人同声惊呼,“元气!”这早已超出三人认知,区区洞意,竟是身怀元气,三人心中一紧,再无何留,留不住轩啸活人一个,死人亦是一样。

轩啸站定,旋身一斩,白芒金灵螺旋而斩,三人不退反进,凝形气兵一同杀至。

如此锋芒,以常理推之,轩啸必不敢硬接,不想他稍一屈膝,正欲飞空之时,面露诡异笑容。

三道气兵触体,瞬时没入轩啸体内,三人手中一轻,接连色变,眼见这小子究竟是何方妖孽,不但硬接元兵,那身体更若无底深渊,将元气尽数吸入。

三人不知,轩啸那体内金树正欢欣雀跃,将那元气引至身前,并不吸食,任其绕飞,识海天地,风云色变,气旋随处可见。那体内早是乱作一团。

狂笑声起,气劲冲起那乱发,轩啸双眼血红一片,三人楞神之际,山势顿来,主殿瞬时崩塌。

天柱山巅乱作一团,尘土扬灰,如浓雾乍现,一道身影冲天而起,落入广场之中,蜻蜓点水一点石面,朝那崖外横掠而去,途遇拦路之人,未及触身,便被震开数丈,连起身亦难做到。

“司马老贼,将你那项上人头保管好,终有一日,我轩啸会回来取的!”此言豪气干云,震慑四方。

一男一女尾随而上,追着轩啸背影去了!

次日,天柱山发下告示,“轩啸狗贼,勾结异族,残杀盟阵大长老,图谋不轨,灵云各派遇之,格杀勿论!”

天元之内,再无乐土。

(卷三终)

PS:三卷,三十六万字,两月来无一日断更,成绩并不理想,我不指忘一本书便能让自己大红大紫,但也希望做出些成绩,感谢那些时刻关注的书友。肯请各位读者将宝贵的点击、收藏、推荐一同奉上,后续更加精彩。谢谢!

第0117章 竹林依旧

盛夏时节,艳阳高挂,极是炎热。离火与忘忧二盟接壤之地,一侧黄土龟裂,寸草不生,地气腾空,天地如同扭曲,看来着实虚幻。

而另一侧则是幽绿一片,生机勃勃。

由高空俯瞰,一线之隔,凭地生出两个世界,恍如海水与沙滩。

黄土之上,聚有数千人众,连带胯下灵兽亦是鸦雀无声,似在等待什么,只见众人目光统一,均在那幽绿林中,面色凶狠无比。

为首之人身长七尺,是个五大三粗的莽汉,健子肉上青筋鼓胀,那着身衣物看来极不合身,时刻都要暴开一般。

此人面色阴沉,正听身旁之人言道:“尊主,我们已经派了三批人马进到林中,十日已过,却无一人回来,怕是遭遇不测,凶多吉少了。”

大汉怎会不知?三批人马足有百人之众,就算那前面龙潭虎穴,不可能一个也不回来。

大汉突然觉得身前这遍林子如同一只食人巨兽,吃人不吐骨头。这想法叫大汉不禁胆寒。

身后数千人马于此地和林中那看不见的敌人对峙近一月时日,现下虽无人困马乏之状,可用不了几日,必会人心涣散。

若冒然入林,数千人与那百人无差,不定亦如石沉大海。但就这么傻站着,也不是个办法。

大汉面色阴沉,放声怒吼:“忘忧鼠辈,可敢出来与我袁八一战?”

一语即出,千人响应,齐声照那大汉原话再吼一遍(除名字以外),声威震天,叫人心惊胆战。

不想这乱吼一通,林中终是有了反应,女子甜美之音飘然传出,“袁八蠢人,这话应该我来说,有本事你便带着你的喽啰们进到林中来,我忘忧中人必是以贵宾之礼欢迎各位,拆骨抽筋,千刀碎尸,这够不够隆重?你手下百人开路先锋正享shòu

着呢。够胆就进来吧,否则滚回离火去。”

袁八那双眼都已快瞪出眼眶,谁都能听得出来这乃是激将法,若被这三言两语便激得进了林中,那才当真是蠢人一个。

袁八身后已有议论之声,众人神色有变,尽是迷茫。袁八正欲回话,只听那女子再言道:“对了,忘了告sù

你,离火盟阵的几位长老很快便会回盟,你最好抓紧时间享shòu

这一盟之主的待遇,用不了几日,你就该收拾收拾滚回你万域中与畜牲为伍啦!”

袁八咬牙切齿,心中怒骂不已,半晌之后,对身旁之人吩咐道:“去把那九派之众给我叫来,他们享的福已经够多了,不为我万域出些力,怎么行?”

言罢,将目光投入那林中,暗道:“忘忧盟,我看你能撑多久?”阴沉笑意叫这天地突生一股寒意,众人为之一颤

灵云盟内,一少年身背一老者正于烈日之下疾行狂奔,那速度快得惊人,身拖金色残影,当空烈日之色亦被他抢了去。

少年身后那老者早没了气息,冰冷尸首一具,得少年以护体直气以挡烈日曝晒,才不至发烂发臭。

只见少看侧脸,看那老者的目光尽是尊重,回头之时,轻声言道:“旬长老,你再等等,马上就到了!”

此人正是逃了数日的轩啸,身负死者便是天柱山盟阵大长老,旬云子。

自那日逃离天柱山,无论走到哪儿,均有拦路之人,身后还有妙音与广矢这师姐弟二人。期间交手数次,均被轩啸击退,轩啸并不想杀人,才只得逃命一路可选。

流云山脉近在眼前,几十里的路程转眼便至。

轩啸没入林中,身后二人于林外站立,不敢冒进,广矢冷笑言道:“这小贼无处可去,便只能躲进流云山,师姐,不如我俩一同杀上山去,不怕他逸仙不交人!”

妙音面无表情,声色冷淡,言道:“广矢,当日谁也没叫你追出山来,师父之事尚未查明,你为何如此肯定这乃轩啸为之?”

广矢阴阳怪气,一撇妙音,言道:“师姐,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这一路上只作旁观,师父大仇被你抛之脑后,你护住轩啸,不就是因他是卫南华那小贼的师弟吗?”

妙音微怒,娇哼一声,言道:“不知所云!”化作一道灵光投入那密林深处。

广矢并未急于追赶,站在原地,自语道:“妙音,看你能矜持多久,总有一日你会跪在我面前,求我要了你!”

逸仙山门之外,石阶上有一少年正在打盹,一道身影无视那蜿蜒石阶,蹬地冲天,气劲四散,将那打盹少看惊醒翻身滚下石阶,叫苦连天。

少年呲牙咧嘴,揉腰自言道:“我不是见鬼了吧?”

回头仰望,那还有半个人影?

夕阳西下,红霞漫天。流云主峰后山,竹屋仍在,屋内一女子已将那桌子擦了半个时辰,如欲将其擦出个洞来。

女子双目无神,兴许连自己正在做什么都不清楚。只见她时而微笑,时而皱眉,眼角仍有泪痕。此女正是轩啸未醒之际匆匆离山的清霜,得七绝宗代宗主亲口允诺,必会好生照拂,她这才回到逸仙山门,一路失魂落魄。

这片竹林是她每日必来之处,仿若在这里终会等到那不敢负责之人。

此时,屋外略有响动,清霜一惊,旋地暗笑,我真傻,他此刻定是与那珑月浓情蜜意,消遥快活。念及于此,眼眶不禁一红,泪滴桌面,瞬而被她手中之帕拂拭干净。

屋外金光一闪,地面为之一震,清霜终是清醒,奔出屋外。

那背影如此熟悉,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真的回到这山中,那不正是她日夜思念的轩啸吗。

轩啸一剑,扫净方圆两丈之地,身后放有一尸首,清霜仔细一看,正是旬云子。难道天柱山之中传来消息是真的不成?轩啸勾结离火叛逆,残杀灵云盟阵大长老。

清霜摇了摇头,忖道,不可能,轩啸为人刚正不阿,怎会干出这丧尽天良之事,这其中必有隐情。

轩啸那背影极是孤单,清霜仿若能感知他情绪,受其影响,竟是难过不已。恨不能冲上前去拥他入怀,好好安慰一番。

轩啸将长剑扔在一旁,双手拼命于地上刨土。

清霜正欲上前之时,大批人群已来到后山,竹林间人头攒头,那屠暨离轩啸最近,身后便是地宫十数长老,四子亦在其中。

逸仙地宫门人掺半,汇集于此,众人正要行礼之时,被那屠暨伸手一阻。

四子见少爷徒手刨坑,似想起当日昊钧身死之时,触景生情下,一同冲上前去,围蹲而下,双手并用,刨起土来。

“滚开!”轩啸低喝一声,那声音嘶哑,叫人心疼。

四子如若惘闻,依不停手。轩啸似疯了一般,拧着李南朝后扔去,再扑向那李东,将其按倒在地,扯其衣襟,狂吼道:“我让你们滚,听不到吗?听不到吗”

李南连滚带爬来到轩啸身旁,三人同跪,“少爷,少爷,我们是东西南北啊,少爷难道不认得我们了吗?”

屠暨缓步行出,将那皱纹满布之手按在轩啸头顶,后者一愣,热泪终是绝堤,接着便是嚎啕,那嘴张得老大,死命抱着屠暨一腿,歇斯底里,鼻涕涎液同来,哭得像个孩子。

由始至终,屠暨那手都不断轻拍着轩啸头顶,闭眼不语。

清霜见此,哭得花枝乱颤。

众人深受感触,顿时叫这竹林之中笼上一层厚厚的阴霾。

逸仙弟子何曾见过轩啸如此模样,当日那一脸邪笑的小师叔去了哪儿?

轩啸本就是个半大的孩子,不过只到今日为止。多日的委屈与伤心终是随无数眼泪宣泄而去,心中舒坦许多。

待轩啸情绪平复,将那挖了一半坑,再刨了一尺之深,方才将那旬云子安放进去。

第一把土撒下,轩啸言道:“旬长老,你安心去,此处有山有水,与那天柱山相差无几,且没那般乌烟瘴气,改日我将昊钧掌门一同接来,你们二人好有个伴。”

无端听得昊钧之名,地宫门人又是一阵难过。

填土成坟,轩啸将先前寻来的一方整石,两剑削成碑形,虚掌一抬,石碑应力而起。

猛然一掌拍其碑顶,石碑入地三分,剑芒放光,轩啸持那无伤剑于石碑之上狂舞一阵,接着便是一掌,金雷之灵如风轻拂那碑面,石沫散去,碑上有字:中流砥柱,义薄云天,灵云盟大长老旬云子之墓。

众人见字,行跪拜大礼。

此时一人狂奔而来,边行边言,“我就说有人闯山,原来是小师叔回门,快让我见见小师叔。”

言罢,那人站在人堆之中,得众人怒目而视,却不知自己错在哪儿?

轩啸深吸一口,言道:“三才,叫你看守山门,你竟然打盹。”

只听三才结巴道:“小师叔,师侄知dào

错了。”

轩啸转身,招牌笑容挂在脸庞,众人终是放下心来。只听轩啸言道:“地宫门人听令,今夜一过,随少爷我去虹城。”

众人齐声响应,根本不问是何原由,因为这少爷的话就是至理。

“逸仙派的人听好了,将轩啸那小贼交出来,否则的话,我今夜荡平你流云山!”

人声由前山传出,众人闻言怒不可及,刀兵在手,一路行去,皆是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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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8章 决别流云山

夜幕降临,流云后山腹地,轩啸缓缓从泉池中走出,轻一转身,四子为其穿戴,一袭白袍罩身,黑发成束,坦露的胸口,绿蝶微光闪动。

前山广场,妙音与广矢被逸仙地宫门人团团围住。

广矢面无惧色,抄手而言,“轩小贼不会是躲在何处哭鼻子吧?”

大骂声四起,那蔡仲冷哼一声,怒道:“广矢,你未经通传,擅自撞进我逸仙山门,今日若不给个交待,就别想离开!”

广矢一脸嘲意,言道:“我乃盟阵之使,来你这逸仙派,何需通传,倒是你逸仙众人包庇杀人凶手,该给交待的是你,再不将轩啸小贼交出,别怪广矢我大开杀戒!”

“哦?那你杀一个我看看!”人声响起,众人退往两旁,轩啸负手而来,嘴角斜翘,目光在那妙音面上停了一瞬,便移到广矢身上,精光一闪,广矢浑身一震,胸口发闷。

广矢运起灵气,血脉缓流,终是缓过劲来,怒指轩啸,言道:“小贼,将我师父的尸首交出来,乖乖跟着我们回天柱山,听候司马师叔发落。”

轩啸大笑,言道:“小子,你没睡醒了吧?我若想待在天柱山,何需一路狂奔几千里,累得你二人追了大半个灵云。”脸色突变,无锋泛光而来,“何必废话,让我跟你们回天柱山,得看你手底够不够硬,退下!”

这最后两字是对逸仙与地宫门人所言,众人纷纷退下。不想,连那妙音也向后退了几丈,若事不关己一般。

广矢失了方寸,回首望着了妙音一眼,言道:“师姐,你这是存心助这小贼,待我回山之时,定向诸位长老禀明此事,你等着受罚吧!”

妙音娇颜生笑,满不在乎,全然不顾这言语威胁。

广矢气急,回首之时,轩啸已近在眼前,废话无多,二指直取广矢眉间。

广矢下意识一合双眼,双脚连点,疾退而飞,骂道:“小贼无耻,胆敢偷袭!”言罢眼见一花,轩啸瞬时消失,同一时间背心传来一阵剧痛,叫他脸色数变,猛砸地面,翻滚不已。

众人大惊,均不知这轩啸身法何以这般迅猛。

轩啸立身,笑道:“不好意思,我动作快了些,这次我慢一点。”一步步朝那紧张无比的广矢逼去。

轩啸手中竹剑毫无锋芒,可那剑意紧锁广矢,叫他无比难过,当下大喝一声,屈腰猛挺,抢先朝轩啸攻击去。

轩啸稍感诧异,人已杀至,两手一震,寒芒顿显,那袖袍之内伸出两副钢爪,看来锋利无比。

广矢狂旋,灵气使来,带着卷风直击轩啸,后者见倔双手正欲触地之时,剑尖一挑,气劲相交,一声闷响,仅听轩啸言道:“滚上天去,别毁了这广场!”

话音未落,那广矢已被一剑挑上了天,轩啸贴身冲上,连斩三剑,灵气全无,看来如凡人过招一般。

轩啸每招每式,众人均是看得清楚,偏是落在广矢眼中,骇然无比,如此简单几剑,看似天马行空,却将他退路封死,避无可避之下,逼他只得硬拼一记,灵气迸发之际,一触无锋,灵气便没入其中,被吸得干净。

广矢尚是首次与轩啸交手,曾经将轩啸看得如粉尘一般轻微,此刻再不敢小视眼前之人。

暗芒笼罩全身,挥爪如风,轩啸见此,朝后退去,不料大风突来,轩啸知形不稳,仅听那广矢怒喝一声,“碎山爪!”身化龙卷之风,轩啸迎风而斩,那飓风将竹剑撞开之时,轩啸身影不在,于气旋之中,被万爪**。

轩啸那身影被撞得左偏右倒,他却毫无还手之意,反是脸上笑意不减,只听他言道:“广矢,为何你师父死了,我在你脸上看不到一丝难过?”

广矢此刻恨不能将轩啸撕成碎片,何来废话?灵芒暴涨,风眼之中暗光连闪,如乌云之中那闪电一般。

轩啸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再无意与其耗下去,山势袭来,劲风四散,那广矢身形一滞,飓风凭空消失。

一剑刺出,于那广矢胸前被其双爪钳住,轩啸冷笑一声,竹剑拧转,金光乍现,将其双手震开,于他双肩猛刺两剑,金雷之灵瞬时入体。

广矢闷哼一声,体内岔气,后招无继之时腹部再中一刺,表面来看并无伤痕,身子一重,当头便栽了下去。

未及落地之时,背心受力,广矢心中一喜,道是那妙音终于出手,回头之时,面色一变,魂飞魄散。

他双眼之前竟是那一脸邪笑的轩啸,长剑斜劈而下,将好广矢击得翻滚数圈,落在妙音脚下。

妙音无视这一切,广矢咬牙,起身以御灵气,不想灵气稍动,体内金灵大作,将那欲要出体的灵气尽数挡回九窍之中,闷响连起,九窍隐泛金光,瞬间便让那广矢跪倒在地。

广矢欲哭无泪,吼道:“师姐,替我杀了他!”

妙音仍不看他,缓缓言道:“师弟,此行我并非为杀轩啸而来,你何苦跟着?”

广矢恨意十足,言道:“轩啸小贼,杀了师父,难道这大仇就不报了吗?”

妙音言道:“师父死了,我比谁都难过,但我绝不会相信这乃轩啸所为,他已成灵云盟主,杀了盟阵大长老于他有何好处?”

广矢心中暗骂不已,口中言道:“反正你就是护着他,我就不信你能护他一辈子,待长老携天柱山弟子杀来,必叫这流云山血流成河!”

轩啸闻言,哈哈大笑,言道:“广矢小子,你当真如小孩一般天真,以司马老贼的实力再加上两位长老,岂容我逃生之理,他巴不得我逃,逃得越远越好,只有这般,我轩啸才会是罪人,是整个灵云之敌。至于今日之事,与逸仙何干?本少爷乃地宫少主,现任地宫掌门。”

此语一出,妙音与广矢同是一惊,而逸仙众人皆是一叹,轩啸终是与逸仙划清界限,只为不连累逸仙派。众人心中宛尽是惋惜。

轩啸言道:“广矢小子,滚回天柱山与那司马老贼讲,这灵云盟主之位,我可以不要,不过也轮不到他,他的项上人头我早晚会回来取,只不过万域大敌窥伺,我让他多活几日,待离火统一之时,他的死期便到了。”

众人心知旬云子之死必有猫腻,闻得轩啸一言,提及司马平充之时,杀意不掩,心中顿时猜到七八分,只是闭口不言罢了。

广矢九窍惨遭金雷灵气所封,想杀他轩啸,连做梦亦不行,只见他脸色阴沉不定,终是转身而去,与妙音擦身而过之时,那双眼中竟是怨毒。

山巅众人嘘声一片。

待那广矢行至山腰之时,白芒透体而来,九窍如初,广矢那笑容看来狰狞无比,自言道,“轩啸,现在杀你还早了些,我要在天下人面前将你踩在脚下,以雪今日之耻。”人影一闪便朝山下林中没去

数日之后,临边黄龙城郊荒野之上,来了二人,男的白衣罩身肤呈小麦之色,笑得有些邪气。

稍落后他一些的女子,娇艳如花,却身着一身黑色劲装,予人不敢靠近之感。

二人正是离开流云山几日我轩啸与妙音。

无论轩啸上天下地,那妙音总是不紧不慢在后跟着。

二人一路行来,竟是一句话亦没说过。

今日妙音终是忍不住,问道:“你来这武凌城做甚?”

轩啸笑言道:“杀人!”

乍一听似若玩笑之话,可妙音知dào

现下的轩啸没任何心情与她说笑。

轩啸答得痛快,不愿吃亏,问道:“妙音姑娘,你跟着我又是为何?”

轩啸明知原因,偏是要问出来,那笑容极有深意。妙音面色生红,低下头去,言道:“师父死前有交待过,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无论如何也要跟着你。”

轩啸一楞,不想旬云子死前早有遗言,想起那日他说那寿元将至,便明白,妙音乃他疼爱的弟子,有些嘱托乃常事。

轩啸不再多问,甩开步子,朝黄龙城中行去。

天柱山一役,凌天门中有一姓薛男子,被四子斩杀之时,自报家门,说是与轩啸同出临边,是那黄龙城中大户。

待轩啸醒来之时,四子向他禀明了此事,无端勾起轩啸回忆。

想当日轩啸离开王家村如一只无头蝇,四处乱撞,若不是偶遇姬无伤,他到现在说不定还是个无名小子。

姬无伤身死,轩啸于他坟头立誓,若将来有出头之日,必当照拂他姬家中人。

这近一年时日来,轩啸经lì

异于常人,一想到家中义母尚在,归乡心切,顺道还可去姬家看看,若有个好歹,薛家庄的人也不必再活在世上。

轩啸于城中问路而行,往日姬宅在他眼中已是破败不堪,蛛网遍布,连大门都被拆掉,瞬时便将内院看得尽然。

妙音言道:“不进去看看吗?”

轩啸摇头,苦笑连连,随手拦下一过路百姓,问道:“薛家庄在哪儿?”

那人浑身一震,暗道,这小子站在姬家门前问薛家的路,不会是替姬家讨债的吧?

当下不敢迟疑,言道:“就在城北,今日是薛家老爷六十大寿,无拜帖不得入内!”

话音一落,无伤在手,言道:“我手中之物,便是拜帖!”

行人不禁打起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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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9章 了却因果

午时将至,黄龙城北鞭炮齐鸣,一片欢腾,百姓路过那薛家大门之时,横眉冷眼,骂骂咧咧,更有甚者趁那门口护院家丁不留神之时,朝里吐口水。

由此可见,这薛家为富不仁,于这城中没少干坏事。城中富甲无数,原先以姬、薛两家为最。

数月前姬家少主前往那流云山拜师学艺,他走后不久,那薛家少主便回来了。没过几日姬家上下百多口人一夜死得精光。说是山贼所为。

可这百多里内哪来的山贼,明眼人一见,便知是他薛家干的好事。薛家财大气粗,少主更是那凌天门中弟子。百姓虽知这一切是薛家所为,亦不敢多言,不定哪日便会身遭横祸。

薛家少主天赋过人,说是要参加那天柱山八派聚会,事后便赶回薛家庄,为他父亲贺寿。

今日正是薛家老爷大寿之期,也不见薛家少主归来,老爷在堂内等得有些着急,宾客齐至,午时已到。难道他不回来,就一直这么等下去?

此刻,轩啸终是到了这薛家庄院门之外,手中无伤剑芒耀眼,迈着大步便欲往院中行去,两名护院家丁手持棍棒围了上来,喝道:“公子尊姓大名,拜帖何在?”

轩啸端剑,言道:“小爷姬无伤,这便是小爷我的拜帖!”

二人一同色变,只见寒光一闪,长剑划过,一名家丁颈生血线。轩啸上前与其擦肩而过,顺手将那颗头颅带走,只剩一具站立尸体,血涌如柱。

围观百姓并不觉惊恐,反是拍手称快,今日总算有人来收拾你薛家了。

另一家丁早就哭着喊着逃进院中,“姬无伤回来了,姬无伤回来了”

此言惊了满院宾客,那薛老爷心惊不已,抬手便是一巴掌抽得家丁原地打转,怒道:“鬼喊鬼叫个甚,那姬无伤要回来早该回来了,何以等到今日?”

“老爷,是真的是真的!”家丁话音刚落,一个球形之物直线飞来,不偏不倚,正巧落在薛老爷怀中,定睛一看,差之背过气去,那手中俨然一颗血淋淋的头,嘴张得老大,跟现下那薛老爷表情无差,皆是惊恐。

“薛老爷,姬某来给你老祝寿了,你怀中那物便是贺礼!”轩啸笑得开心,仿若这人不是他杀的一般。

妙音紧跟身后,血腥场面她到见过不少,与这轩啸相识多日,知他非好杀之辈,不料今日大开杀戒,那模样虽是在笑,可笑得让人胆寒。

妙音暗道:若师父的死真与轩啸无关,只望他将来别血洗天柱山。

宾客惊慌,退住一边,这当中之人不乏曾经与姬家交好之流,今日见这姬无伤,一眼便认出这是个冒牌货。此刻众人不敢多言一句,暗骂自己蠢不可及,若被鬼催一般,非要来参加薛老爷的寿宴,这不是找死吗?

现下说现多亦是无济于事,只盼这冒牌姬无伤别滥杀无辜。

后院之中杀出大批家丁,将轩啸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齐声怒骂,那薛老爷见状,气势大盛,喝道:“哪儿来的小贼,别说你不是那姬无伤,就算你是,又能奈我何?”

轩啸根本没将心思将在那老家伙身上,到是对家丁中一中年男子较感兴趣,那人身材矮下,有些驼背,生得贼眉鼠眼。只见此人不发一语,将轩啸从头到尾看了个遍,一丝阴狠闪过,言道:“我管你姓姬还是姓狗,这薛家不是你这小子撒野之地,上天有路你不走,鬼狱无门你闯进来。”

轩啸大笑,突一拍手,“好!说得好,你薛家从今日起,便沦为鬼狱。”当下横眼一扫宾客,言道:“十息之内,凡在这薛家庄中的人都要死。”

此言一出,宾客慌不择路,夺门而逃,别说十息,连五息都未过,就跑没了人影。

轩啸二指探出,笑指那驼背,言道:“老小子,我认得你,当日便是你带人追的我吧?熟人怎地都要好下手一些,那便由你开始吧!”

驼子心中一紧,暗道,当日追杀姬无伤确实是我领着人去的,这小子怎会知dào



薛老爷捶胸顿足,急不可耐,心中暗骂,那小畜牲怎地还不回来,这都被欺上门来了,难不成真要任这黄毛子杀光我薛家中人吗?

轩啸见状,再来一记晴天霹雳,“薛老爷,别等了,你那犬子早在天柱山这时就被我给宰了。”

薛老爷闻言,若身遭雷击,瘫坐在地,竟半天也不上一句话来。

轩啸终于色变,凄厉喝道:“杀人者人恒杀之,今日我便为姬家上下百十余口人讨回个公道!”

金芒乍现,一剑横劈,十数人倒地,人身均是断成两截。轩啸双眼血红,着魔一般,边杀边吼,似哭似笑。

妙音见此亦于心不忍,暗自低头,不想再看下去。

少许,这薛家上下遍地血光,残肢肚肠随便可见,偏是那轩啸白衣罩身,剑刃无血,与这院内世界格格不入。

轩啸双足离地半寸,朝那堂前飘去,薛老爷满面惊恐,双瞳先是一缩,旋地散开,浑身一震,接着便歪身倒下。

轩啸一乐,探手以摸鼻息,再听脉象,言道:“老贼,当真是便宜你了。”

薛家老爷,竟被活活给吓死了。

手起剑落,尸首两分,轩啸将薛家老爷那头首给包上,越过妙音,径直朝外走去。

午夜之时,一道白芒从天而降,直落薛家院中。

白芒散去,人身显来,原是一灰袍老者,眼见遍地尸首残骸,面露疑色。

老者闭眼,深吸一口,睁眼之时,再化白芒冲天而起

临边境武凌城郊一颗大树之下,无主孤坟上已是绿草幽幽,突来一手握住一株草叶,正欲连根拔起之时,旋地又停了下来。

只闻人声言道:“姬兄,还是让它们长着吧,看着舒服。”

这人正是从黄龙城赶来的轩啸,身后妙音出言想问,“里面躺的何人?”

轩啸言道:“一个改变我命运的人!”

妙音不喜与他猜谜,言道:“轩啸,你来回辗转,到底意欲何为,难道不打算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轩啸言道:“我需yào

给谁交待?”

妙音平日均是事不关己,今日却不知为何,竟有些怒意,言道:“你杀我师父之事已传遍灵云,难不成就让这误会延续下去?”

轩啸笑道:“你如何知dào

旬长老不是我所杀?”

妙音言道:“我不知该如何说,反正我不会相信师父是你杀的!”

轩啸长叹一声,言道:“知我者不需解释,不知我者,何需解释?天下人怎么看,那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我只知现下万域来犯在即,若叫他们得逞,这天元名存实亡只是早晚的事,到时别说这修行者,连百姓存活亦是问题。你若有关心我这闲心,不如想想如何将万域异类赶出天元才是正道。”

轩啸如何不想解释?不过是苦于无法证明自己清白罢了,说到底还是实力不够。

轩啸本意是做上这灵云盟主之位,号令灵云修行之众夺回离火,叫万域异类无处藏身。再设法于会盟之时,将各盟凝聚,如此一来,整个天元就是铁板一块,任他万域如何猖狂,若敢来犯,必叫他来得去不得。

愿望终归是好,可真当他朝目标进发之时,方才知晓何为举步维艰。小小的灵云便叫他伤透脑筋,放眼整个天元,哪轮得到他轩啸做主。

念及此处,轩啸头痛不已,索性不再去想,靠在坟头之上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之际,轩啸闻得有人唤他,极不情愿睁开双眼。

眼前白茫一片,一道身影渐渐清晰,轩啸喜极而泣,伸手便朝那人扑去,不过是透体而过,扑了个空。

轩啸回过身来,哽咽言道:“旬长老,你怎地说走便走,连句话也不交待!”

此人正是旬云子,只见他身影时虚时实,爽朗笑道:“傻小子,我不是早对你说过吗?寿元将近,好死歹死不都是个死,有何区别?”

轩啸怒道:“枉那司马平充还是你师弟,竟然对你下此毒手,他日我必以他人头祭你在天之灵!”

旬云子叹了一声,言道:“小子,天元大乱,一己私仇又算得什么?到是你,整日哭哭啼啼哪有个男子汉的模样?现下你无计可施,只因实力不够,以你这半年修行之速,地元并不遥远。修行之道,本就凭实力说话,到你实力真zhèng

强悍之时,谁还敢小瞧你。何况你还有地宫百十号人,这便是你的家底。”

“可是”

“别可是了!”旬云子断然言道:“小子你听我说,这本是我留在无伤剑中一丝元神,不用多久便会消散,与你无再见之日。天元四地本为一界,上有九天仙界,玄天元界。下界之祸只因上界而起。你心系天下百姓,见不得他们身受疾苦,治病当以标本同治,平息天元战事就当是你大展拳脚的历练。天元无可用之人,那你便去别地寻,你这般聪慧,想来不是难事。”

“轩啸,你与你爹一样,均是热血男儿,你必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夫走了,你自己保重!”

轩啸大惊,眼见那身影慢慢消失,伸手一阵乱抓,手中空无一物。

“旬长老”轩啸大呼一声,猛然惊醒,四周漆黑一片,忖道,原来是做梦啊!

轩啸想想又觉不对劲,取出无伤,只见一丝白芒于剑中飘出,腾空而起,越飞越远。那漫天繁星的夜空中,似有一老者挥手,正与他道别。

第0120章 乾坤来人

虹城寒江畔,卫家府宅多日前已是一片忙碌之景,商人络绎不绝,似要将那卫家门槛给踩平一般。

自卫南华夺回卫家产业之时,已入数十万两元锭。这当中过半收入均是由年后贩那嫩芽名茶所得,且卖了不足五十斤。

这年已过大半,每日均有商人登门,可无一不是哀声叹气而归,只因这卫家不知怎的回事,硬是不供货,看来今年这钱,怕是赚不到了。

这一切只因卫南华突来的决定而导致。数日前,卫南华查看那陈四留下的账目,当中记载嫩芽去向之时,看出些端倪。

八年以来,每逢天元节后,茶中过半均销往乾坤一地,只是简单几行字,卫南华接手之时,粗略一看之下,竟将这几行字给忽略,如今闲暇,细查之下,放能看见。这叫他十分疑惑。

嫩芽之名天元皆知,好此茶者多不甚数,均以高价求购,据账目所载,这销往乾坤一地的嫩芽春价格低廉,甚至比天无之上的价还便宜一些。天元与乾坤素无往来,两地相距十数万里,途中除那东海诸岛之外,尽是汪洋大海,惊涛骇浪,凶险无比。

那陈四其精似鬼,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他绝计不会做。于是账本之上别一行字引起卫南华的注意,那便是负责送货的人乃赤臂帮主归兮。

回想虹门之主狄秋临死前那句话语,卫南华突然觉得这当中必是有什么隐秘之事。卫南华这才将去年所产扣下一半,以备不时之需。

师弟摊上残杀盟阵大长老的罪行,与这账目猫腻之事多半与他卫家血仇有关。两件烦心之事已是扰得他多日未睡过一个安稳觉。

这日,彤日初现,金镶云边,大风吹得寒江面波光倒转,若海入大河一般。

卫南华又是一夜未睡,屋外家丁三两,正打扫院落,就这番景象若再过一个时辰,必然又是人声鼎沸。

卫华南欲到那茶园连散步,远远看去,那河畔竟有一人打坐。好奇之下,卫南华便向他走去。

离那人不到一丈,卫南华抱拳言道:“过门是客,兄台何不登门,也好叫卫某以尽地主之谊。”

卫南华之所以这般客气,只因身前之人如若枯井一般,看不到深浅,当是修行中人无疑。

卫南华之名早已响遍灵云,欲攀交情者多不甚数,如此般实力的却从未见过。

不料那人冷哼一声,言道:“这江畔陈家何时改姓卫了?”

卫南华一楞,神色冷然,压下火气,言道:“一直都姓卫,那陈家不过是鸠占鹊巢罢了。”

“哦?”那人讶道:“这般说来,陈四父子该是被你给杀了吧!”

突来一言,让卫南华心中一紧,显是没想到此人这般直接,应声道:“正是!”

来人再言,“赤臂归兮何在?”

“被我杀了!”

“虹门也是你屠的?

卫南华再是一点头,那人仍不睁眼,言道:“他们都死了,为何你还活着?”

卫南华笑道:“因为想我死的,都被我杀了!”这笑容冰冷,竟比寒江之水更为刺骨。

“大言不惭!”来人暴喝一声,墨黑灵气乍现于身,凭地腾空,双掌下压,气劲如若天水当头扑来。

黄芒初显,卫南华挺身抬手硬接两掌,闷响两声,地面大震,湿地居然龟裂而开。

卫南华双脚陷入三分,那人亦是被震上高空,至阳力悍大水,凭地成出薄雾,迷漫茶园,旧茶已采,新茶未生。若非如此,今年只怕是没有收成。

卫南华将那人逼至半空,并不停歇,浑身猛震,携一身灵丝冲天而起,转眼便已到那人身下,一连三掌,每一掌皆叫那人若烈焰焚身,若不是那似水灵气将其护住,只怕早被这至阳灵气烧成一堆灰。

那人冷笑一声,掉头便朝寒江之上掠去。

卫南华那脸上若罩了一层寒霜,忖道,我看你搞什么鬼。

灵光一闪,人影飞至,那人团若水球一般直砸江心,却不见其没入水中,气浪如泄,推波助澜,江面大浪四散而开,回流之时水柱腾升,冲出一丈多高,那人负手立在水柱之上。

卫南华紧随其后,见得此幕,面色虽是平静,心中却震憾不已。

水柱如喷泉一般,由江底冲起,再成圆形水幕落放江面,如此循环,生生不息。

卫南华悬在空中,言道:“你究竟是何人?”

那人一笑,“本人水千洅,你去那鬼门关之时,记得报我大名!”

“狂妄!”卫南华怒喝一声,至阳之灵涌出,灵丝齐发,朝那水千洅射去。后者猛一跺足,水柱如听一般,再冲三丈有余。

水柱生变,态若凶兽,巨口张来,将水千洅一口吞入,迎上那千道灵丝,“嗤嗤”连响。

那“凶兽”将那千道灵丝腐蚀待尽,这乃卫南华看家本领,不想一招之内,便叫灵丝再无用处。

卫南华,双脚虚踏,千丝齐断,崩得笔直,如那离弦之箭在弦,照那“凶兽”头颅猛射而去。

灵丝锋利,入得兽头三分,不过一转眼便消失得干净,若被吞食一般。

意念使之,卫南华竟连那灵丝半分灵气亦觉查不到。水柱升势不止,径直朝他撞去。

相距不过三尺,那水柱幻化龙身,那头首竟与龙头无异,铜铃巨眼之中,绿光乍现,俨然一条恶龙成形,张开那巨口,狂吼一声,直扑卫南华。

卫南华微一皱眉,九窍齐开,至阳灵气出体大半,搓掌成刀,刀芒乍现之时,照那獠牙满布的龙口横斩而去。

轰然巨响,水花漫开而来,不及落入江中,那四散的极阳之灵便将其蒸成水汽。

卫南华翻身落在江面,双足贴水,倒滑数丈,双掌后压,方才止住退势。五脏翻涌,体内乱作一团,至阳灵气若不受控zhì

一般于他体内乱窜。

卫南华深吸一口,循序输导之下,才将期压住,旋地拭去嘴角那一丝鲜血,暗道,此人境界高过我,玄功更是诡异,灵气若水,柔中带钢,着实不好对付。

江心生迷雾,风吹而散,此时骄阳爬空,照江面斜射而来,虹桥再现。

卫家中人早在江畔站成一排,不知家主因何事与人动手,议论纷纷,均不想那卫南华有何闪失。

花易落居首,娇颜不展,眉头紧皱,暗道,我说昨夜怎会梦见野狗咬人,原是恶人临门。

柳胥于侧,言道:“师娘,不去帮师叔吗?”

花易落不言,柳胥亦不敢多问。

放眼看去,迷雾散尽,虹桥之下行出一人,正是方才与卫华南三硬拼一记的水千洅。

他于水面行走,不紧不慢,那张些惬意的脸上哪像刚经lì

过大战一般,卫南华与他相比,稍显狼狈。

只听水千洅缓缓道来,“小子,我不知你这至阳灵气如何修得,既然你敢承认杀了归兮,今日你便难逃一死。”

卫南华大笑言来,“想不到乾坤一地亦有你这般狂妄之辈,怎么地?在东海之滨等得不耐烦了吧?你要是求我,那嫩芽春,我可以赏你二两。”

水千洅一楞,显是没想到眼前这小子竟然知dào

他的身份,这般冒然来到天元,若被这天元一地的老鬼察觉,他必是九死一生,若不是族中老人等得着急,指名道姓让他来,否则他才不愿摊上这苦差事。

不想这姓卫的小子手下不弱,中了他一击,居然连伤都没受,天元一地果真藏龙卧虎。

水千洅昨夜刚登岸,便直奔那虹门而去,不想那处早已是废墟一片,入城询问方才得知,虹门与赤臂帮均被三个小子给灭了,而这卫南华正在寒江之畔,不知那卫家深浅之下,他不敢冒然前往,于是便在那茶园之外,坐了一宿。

现下只得卫南华孤身一人,此刻不杀,更待何时?

“二两怎够,除了你卫家上下所有,还需你这颗项上人头!”水千洅狂语言来,江面再起大浪,数道水箭突然射来,卫南华旋身一震,黄芒护身。

幽绿水箭与那护身灵罩一触便散。

卫南华抢先而攻,踏水疾行,那出水之箭无伤他分毫,倒是他所过之处,那寒江若被大火煮沸一般,气泡不断。

卫南华近身之时,怒喝一声,一掌朝那水千洅胸口击去,后者黑气生出,二人之间顿起水墙。

卫南华掌势生猛,击穿水墙,却不着力,一声巨响之后,水墙垮塌,掌前哪还有水千洅半个身影?

卫南华心中一紧,足下一空,低头看去,水旋而动,寒江之水尽数朝这处涌入。

卫南华心知不妙,御气轻身之时,那旋涡中心突然冲起,水光冲天,化做一只掌,电闪般击卫南华之身。

中得一招,卫南华那身翻滚不断,直入高空之上,岂料身形不稳之际,听闻岸上惊叫不断。

卫南华头身遭重击,意识亦不清醒,待他回过神来之时,遥感天地,心下骇然,仰头望去,那水千洅早在天上等着他,一脸阴笑。

水千洅暴喝一声,“去死!”掌影如暴雨一般,怒击卫南华,后者吐血不止,身僵如石,直砸江面。

第0121章 一箭射落

寒江之畔,卫家众人惊呼一片,极为焦躁。

卫南华被那水千洅双掌连击,落入寒江之中已有数息时间,花易落粉拳紧握,连半丝血色亦没有。

她心中打定主意,若是夫君有个三长两短,必与那贼子同归于尽。

柳胥双目死盯江面,突然江面之上气泡直冒,水汽腾空。

柳胥心知那必是师叔至阳之气所造成,心中一喜,言道:“师娘安心,师叔并无大碍。”

此刻,卫家府宅来了一群人,不及入宅,便直奔岸边而来,众人大惊,本以为是贼人趁火打劫,细看之下,那当中一人极为醒目,只见他头顶高冠,一身紫衣,明是男儿身,却比女儿家穿得花俏,偏是人又生得俊朗,俨然一副潇洒公子的模样。

花易落见得来人,终是泪崩,指着空中那水千洅,朝来人哭喊,“大哥,卫郎被那狗贼打落江中,此刻生死不知。”

来人正是杨稀伯,身后还跟大大队地宫门人。相距甚远,杨稀伯与那屠暨心感这处灵力波动剧烈,心叫不好,便加快脚程,不想还真出事了。

杨稀伯心中一紧,面色大变,猛然蹬地,灵气溢出,如龙般绕身盘旋,带得杨稀伯极速朝那江面高空之中冲去。

水千洅见得来人,冷笑忖道,又来个不怕死的。

杨稀伯怒气横生,吼道,“好你个狗贼,竟跑到我二弟家门口来撒野!”

如龙般灵气离身前行,于杨稀伯身前三尺之距崩得笔直,龙灵宝戟赫然成形,杨稀伯两脚连蹬,速度更甚,手握戟身,耸肩一刺。

气劲破空,直接那水千洅头颅。

水千洅双眼猛瞪,灵气一转,身形下落,轻易便躲过那突来气劲,此刻杨稀伯已至他头顶,倒施灵气,翻身一戟照那水千洅天灵之处划去。

那戟尖掠过水千洅头顶,过处冰凉一道,已无半丝秀发。

水千洅心中一惊,伸手拂去,空空如也!

心惊胆颤之下,暴怒喝来,“小贼,我杀了你!”话音未落,戟影成群,气劲一道接着一道,若那他敢多留一分,必被戳成筛子。

水千洅急坠而落,杨稀伯如影随行,趁着势起,欲一口气将这狗贼杀得神魂俱灭。

水千洅被那恨意迷了心,一时心神失守而已,离江面不足两尺,双手一摊,江面连爆,数道水柱同时冲起,如群龙狂吼,绕于水千洅身前,缠绕一体,护住他的同时,直奔戟芒而去。

杨稀伯心中早将这人当作杀弟仇人,见得水龙怒啸,灵气再转,斜旋而下,直入那水龙口中。

烈日阳光,映照水龙,那腹内人影连闪,精光大作,气劲闷响,连连袭来。

不时,那水龙便肠穿肚烂,爆了开去,水花四射,如天空突降大雨。

杨稀伯立在江面,滴水不沾,双目血红,四下看去,连那水千洅的影子也看不到。

杨稀伯怒不可及,挥戟便便江面砸去,大浪无向,四处皆生,水拍江岸之势亦先前猛了许多。花易落浑然不觉那江水已是湿了鞋袜,痴痴看着卫南华落水之处,心中求了千遍,求老爷保佑他夫君安然无恙。

“出来!你个狗贼,给我滚出来!”杨稀伯无法压抑那心中怒火,乱砸一气,那副模样,若疯了一般。

杨稀伯刚一背转身去,那江面突然露出个头来,再悄然潜入,无声无响朝那杨稀伯所立之处摸去。

又是一戟砸下,杨稀伯身后人影乍现,诡异言来,“我出来了!”

闻言之时,杨稀伯面色大变,心中一紧,未及转身,双掌齐来。

正是先前消失的水千洅。

水家乃乾坤一地名门枉族,族人尽数修行,修的便是这水属灵气,这一族能聚气成水,化气成兵,只要让他们身处水中,即便是地元大能来此,亦难觅其踪影,卫杨二人不知他底细,吃亏亦属正常。

墨黑之灵暴涨,触体生痛,眼见那双掌就要击中杨稀伯背心,水千洅脚下一紧,手上亦是停住,低头看去,原是脚踝之上被只手掌抓得结实。

水千洅大惊,放下眼前最佳杀人之机,轻身而起,带出那水下之人,正是活得尚好的卫南华。

脚踝之上那护体水灵被灼热至阳之气浸入,脚踝出痛,若被烧焦一般。

水千洅跃起三丈之高,再忍不住,弯腰便朝一脸冰冷的卫南华拍击而去。

回过神来的杨稀伯岂会给他伤人之机,猛一沉身,高举灵龙宝戟,稍一后仰,顺势抛射而出。

宝戟破空,呼啸击去,那势头猛不可言,众人眼中,那宝戟化为龙身,直撞那不千洅屈身后背,一口鲜血喷出,下方卫南华松手旋身,手中黄芒再来,追上水千洅那飘落身影,当下便一掌,灼热气焰瞬时将那水千洅吞没,至阳之灵入体,那五脏六腑如遭火噬,叫他难受得要死。

水千洅运转水灵,将那火势压下,再吐一口鲜血,翻身而落,脚踏江面之时,水柱乍起,将他送上那十丈高空,如惊鸟一般,朝寒江入海之口逃窜。

卫杨二人再追,亦是晚了一步,眼见那狗贼就要逃走,一道金芒于二人身间穿过,直追水千洅的背影而去,那速度比水千洅不知快了多少倍。

气劲清鸣,破空声响,水千洅心中一紧,侧脸之时,黄芒透胸而入,他双瞳猛缩,五官扭曲,写满不甘与怨毒。他怎会想到初入天元,便遭横祸,两眼一闭,如那断线风筝直落寒江,死得不能再死。

卫杨二人同时回头,只见数十丈开外,一道身影凌立空中,嘴角翘起,手中一张长弓琉光四溢。

二人同唤出声,“三弟”

轩啸终是赶到了!

“好茶,好茶,好一个闻名天下的嫩芽春”卫家府上大堂内,一老者一连赞了不下十回。听得兄弟三人苦笑不已。

这老者随轩啸而来,同来的尚有妙音。妙音不用说,但这老者却是无人相识。轩啸不言,旁人亦没打听。

众人安坐,品茶言欢。

此时,轩啸首先言道:“二哥,你伤势如何?”

卫南华不及言语,杨稀伯酸语言来,“三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哥还未关心,怎地先问起你二哥。”

二人不禁莞尔,轩啸连道三声好,言道:“大哥,你近来可有**?”

杨稀伯将嘴一瘪,笑骂道:“艳个屁,跟你两个好运的小子比**,不是存心找不痛快吗?先不说我跟你二哥,倒是你这小子,天柱山上传来消息,说是你胆大包天,杀了旬长老,还伤了旬长老的徒儿广矢,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双眼有意无意地看向妙音,后者低头饮茶,对此言无任何反应。

轩啸苦笑一声:“这世上,恶人先告状之事还少吗?”当下将那天柱山上发生的事情如实到出。

众人一片安静,面色难看。卫南华掌拍桌面,冷道:“司马老贼居心**,置天元乱势而不顾,这不是变向支持那万域异类吗?”

一旁老者哈哈大笑,言道:“古往今来,这种事还少见吗,小子何必动怒,喝茶、喝茶修身养性。”

众人齐齐朝他看去,只见那老者双手捧杯,放在唇前轻啜一口,甚是满yì



卫杨二人同看轩啸,心中暗道,这老头子究竟是谁?

轩啸两手一摊,示意道,我也不知。

月前,轩啸于那姬无伤的坟头惊醒之时,便连夜前往王家村,岂料王家村内人影全无,百十余人就如一同消失般,走得干干净净。

轩啸大急,莫不是遭了贼人毒手,也就是那妙音,旁观者清,向他言道,“这处并无打砸痕迹,各处家具整齐,应是遇上某事,一同离开,柜中衣物仅有,应是离开之时带走,想来并无大碍。”

轩啸稍有平复,暗道,自轩啸记事起,村人便在此处栖居,能去哪儿,难道还有比这处更好的地方安身?

轩啸心乱如麻之时,一道人影突然袭来,不分清白罩白便动上了手,近百回合之内,无分胜负。

妙音置身一旁,并未插手,只因深感这从天而降的老头并无杀意。

待二人停手,分站两边,老者言道:“小子身手不错,我且问你,那黄龙城薛家数人是否是命丧你手。”

轩啸心生迟疑,暗道,那日动手虽是光明正大,但有人想要寻他,亦不容易,这老头子动作如此之快,前脚后脚的事,竟被他跟到此处。

轩啸行事光明磊落,做了便是做了,有何不也承认,动起手来,胜负未知,大不了逃走便是,当下言道:“是我杀的又如何,那薛家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老者击掌叫好,言道:“小子杀伐果duàn

,实力尚可,再有个一两年,必成大器。”

轩啸白眼连翻,心道,我成不成器,与你何干?当下不再言语,离开了王家村。

轩啸心中牵挂义母,心想她一介平民,当不会有人为难于她,再说那王家村人一同离去,必是结伴,想来该无大碍,只是不知去何处寻他们而已。

轩啸带着地宫门人离开逸仙派之时,便担心天柱山之人借轩啸杀人之名刁难卫南华,便叫屠暨一行人先赶往虹城。他手中之事既了,便该去虹城兄弟汇合。

这老者便一路跟着,没少蹭吃蹭喝。不想,这一路便跟到了虹城。

此刻,杨稀伯行至老者身前,行了一礼,恭敬言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老者不言,杯中已空,杨稀伯知趣,为其斟满,再言,“还望前辈如实相告,我等也好知晓,孝敬的是谁。”

“老夫姓姬,名长空!”

杨稀伯与屠暨同是失声惊唤,轩啸心中一震,暗道,只凭他提那薛家之事,便应猜到他与姬家有些关系,莫非就是黄粱前辈与之交好的姬家长辈?

第0122章 远行

姬长空,这名字对天元多数修行中人犹如恶梦一般,几百年来,关于他的传言,褒贬不一。

此人喜怒无常,杀人从无原由,只凭个人喜好,千年前大战,众人呼天喊地之时,唯这姬长空欣喜若狂,只因可以放任杀人,以一人之力击得百名万域异类抱头鼠窜,一口气追出天元上千里,于那冰原之上,将一干人等杀得干干净净,从此凶名更甚。

当年,他已是地元境大能,而他子嗣却是稀疏平常,再未出一个修行天才。姬家始终守着那一亩三分地,世代为商。

二百年前,那姬长空不知为何与总盟之中一名长老起了冲突,一怒之下,将其斩杀,不料被总盟数十大能高人追杀。此后再无音讯,众人道他是早已身死。

不想今日他却活生生地坐在众人面前。

杨稀伯是听黄泉偶尔提过此人,屠暨那师尊尚在人间之时亦没少提起过他。这二人见得这凶名远播之人,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轩啸言道:“姬前辈,想必你定是那黄龙姬家中人,不知与姬无伤是何关系?”

姬长空斜眼看来,“姬无伤?是何人?黄龙城姬家确是我姬某后裔,不过这千多年来,不知繁衍了多少代,我哪能认得全?”

轩啸顿感尴尬,这话却不知从何说起,此时姬长空言道:“小子,你倒是给我说说,为何要把薛家上下杀个干净。”

轩啸再无隐瞒,将前因后果道得尽然。

姬长空听后,言道:“小子,谢的话我就不说了,老人家欠你个人情,有什么能帮上你的,尽管说出来,这天下只怕还没老头子我办不到的事!”

轩啸露得一口白牙,笑得甚是开心,言道:“那就劳烦前辈将这天元中的万域异族给杀光吧!”

姬长空呛了一口,言道:“小王八蛋,老头子我又不是神仙。”想了一想突觉不对,再言道,“就算我是神仙,也杀不了那么多人啊,再者说来,那群见不得光的东西千年之前早被杀得胆寒,现下只得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老人家哪有那闲功夫将他们挨个找出来?这个不行,换一个!”

轩啸暗笑,早知他做不到,将得淡然,言道:“小子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什么要求,不如改日想好了,再求前辈助我吧!”

姬长空点头应允,突然想到些事情,言道:“小子,你既是凭我姬家后人之名才入得流云山门修行,应当认识黄小子才对吧!”

轩啸冷汗不断,那黄粱子怎地看来也不似个小子,到他嘴里竟变得如一个毛没长全的孩子。当下言道:“不瞒前辈,黄粱子前辈正是授我修行法门之人,却不肯收我为徒。”

姬长空一楞,言道:“那小东西果然还是跟当初一般怕麻烦,他那双眼瞎了吧,凭地不识货,他不收你,我收你,以后你行走天下,谁敢惹你,报我大名,保管叫他们屁滚尿流!”

只见那杨稀伯挪步于姬长空身侧,垫起脚尖,朝那轩啸连连摇头,动嘴不出声,轩啸看得尽然,“这老东西是个**烦,千万别跟他扯上关系,否则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轩啸暗笑,这姬长空行事只凭个人喜好,极对他胃口,怎会怕麻烦,将来必有大用。

轩啸尚未应声,只见姬长空目不斜视,言道:“小家伙,说我坏话吧,你师父黄泉小子可还活着。”

杨稀伯浑身一震,大汗淋漓,连忙言道:“晚辈不敢,家师尚在人世,身子硬朗,再活个几百年问题不大。家师常言姬前辈你境界高深,玄功了得,天元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姬长空冷哼一声,杨稀伯双脚发软,差些站不住,仅闻姬长空言来,“少给老夫灌迷魂汤,你师父年轻之时,心高气傲,目无尊长,被老夫拔了裤子,抽得哇哇乱叫,老夫在他口中只怕是恶贯满盈,哪能有好话可言?”

众人笑得全身发抖,连杨稀伯也不例外,忖道,想不到师父他老人家还有这等不堪的往事。

杨稀伯强忍笑意,言道:“前辈这是哪里的话,师父年纪大了,时常忆起那往事,常言年少轻狂,若不是得前辈教诲,只怕他还做不上一派之首的高位!”

姬长空终是笑了,明知杨稀伯满嘴鬼话,听来却不胜舒坦,言道:“黄泉定是被你这小子三言两语诓得晕头转向,不然也不会将灵龙宝戟传给你。”

杨稀伯不敢多言,只得陪笑。

此时,轩啸言道:“姬前辈,不是我不想做你弟子,只不过我先入了那逸仙派,后来阴差阳错又当了离火盟地宫之主,手下还有百十来号人,若做你的弟子,只怕不妥。加之小子我现下已成灵云公敌,天柱山之人道我杀了他们的大长老,小子我现下是人见躲之不及,若做了你的徒弟,只烦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姬长空闻言色变,言道:“旬云子他死了?”

眼见众人不语,姬长空叹了一声,言道:“你不说我也知dào

,定是那狗东西干的好事,我早便对他讲过,那畜牲心术不正,他只当我的话是耳旁风,现在终是对现,我多希望当年之话只是我凭空猜测啊!”

姬长空虽未明言,轩啸亦知他说的是谁,堂内突然变得沉默安静。

半晌过后,姬长空问道:“小子,你又是如何做了地宫之主啊?那屠胜登天不足二十年,按理来说应是留下传人,怎么看也轮不到你。”

轩啸叹了一声,将当日发生在地宫之事也一同说出,姬长空怒气横生,言道:“这群畜牲,看来当年还没被杀怕,如今又想卷土重来,老夫归来,看来是赶上了好时候!”

良久,杨稀伯想起一事来,问道:“二弟,你怎会惹上乾坤中人的?”

卫南华苦笑一声,言道:“哪是我惹他,清早出门透个气,便遇上那家伙,上来并无多言,便交上了手,想来定是那归兮跟狄秋的同伙。”

杨稀伯闻言心惊,暗道,这般看来,当看二弟家门生变之事并不简单,可怎么能与乾坤一地扯上关系?

轩啸心中所想与杨稀伯无差,沉吟片刻,言道:“二哥,我突然对那乾坤一地大有兴趣,不妨借此机会去那乾坤走一趟。”

卫南华一喜,言道:“为兄正有此意。”

杨稀伯附和道:“这热闹怎么能少我一分,据闻那乾坤女子,热情似火,杨某向往已久,就这么定了,乾坤,走一遭。”

轩啸放声言为,“地宫门人听令!”

“在!”

“虹城无主,地宫中人于此驻守卫家,多多吸纳良才,待我回来之时,便是夺回离火之时。”轩啸一番豪言,听得地宫众人激动不已,齐声响应。

轩啸朝姬长空一笑,言道:“前辈,小子我想到让你老做些什么了,我们三人不在之时,还望前辈照拂地宫几日,若有人来犯,将其赶走便是。”

屠暨与那杨稀伯闻此一言,心跳加速,直冲嗓子儿而来,杀人如麻的姬长空岂会答yīng

替人看家护院?

不料姬长空未及多想,便言道:“没问题,只是这卫家的茶叶我要喝个够!”

卫南华言道:“请前辈畅饮,要多少有多少!”

姬长空转而言道:“你们几个小子要去那乾坤我不拦着,不过有言在先,乾坤不比天元,那一地高手如云,大能如雨,稍有不慎,便是凶多吉少,我不管你们为何去那乾坤,但是要清楚,是否非要蹚这浑水。”

花易落久未言语,此刻闻得乾坤如此凶险,死握着卫南华的手,眼中尽是担忧,当下言道:“夫君,我陪你去吧!”

不想,卫南华与杨稀伯同声而语,“不可!”

轩啸听得一笑,暗道,大哥当是怕二嫂跟着,办起事来不太方便。

只听卫南华言道:“你是卫家女主,这家中上下还需yào

你打理,你乖乖留在这儿,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此时,妙音言道:“我也要去!”

轩啸怎会不知妙音的用意,一路跟来,兴许连她自己都不知dào

为何要跟着,可轩啸知dào

,不就是为了卫南华吗,不知不觉中,妙音对那卫南华已是情根深种,不能自已,花易落既然不去,她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杨稀伯正要言语,轩啸言道:“妙音你也留在卫家,有空指点下我门中之人。”

说话之时不停朝她眨眼,妙音瞬时便明白,轩啸这是让她与花易落熟络起来,将来办起事来亦方便一些。当下不再说话,俏脸一红低下头去。

柳胥言道:“其他人,你们可以不带,但是我,非去不可!”

众人一楞,不知他此话为何说得如此肯定,“为何?”

柳胥神色淡然,言道:“因为我是乾坤桑木山柳家族人!”

众人脑中一片空白,轩啸与那卫南华对望一眼,均看出对方心中诧异,这好端端的逸仙派弟子,怎么突然又成了乾坤中人,实叫人能以理解。

第0123章 海王之怒

艳阳高照,微风徐徐,湛蓝海面波光粼粼,目之及也,海天无间,叫人心旷神怡,这便是东海。

相传东海浩瀚无际,永远也走不到头,不过是人玩笑之言。

东海西连天元,东接乾坤,而那东海诸岛便如广阔天空之中的繁星点点,坐落在两地之间。

一艘巨船由东驶来,乘风而行,速度倒也不慢,不过由那高空之中看去,实如蜗牛爬行。

巨船长十丈,宽五丈,能容百人同吃同住。船上所载,货物上万斤,均是天元特产,这是要贩到那乾坤一地。

巨船破浪,晶莹水花于侧飞溅,飞鱼海鸟同行,争相追赶。

船头立有一偏偏公子,难得一见的素衣装束,可依旧不能掩盖他浑身贵气,与那放荡**的本性。

此人眺望远方,心生感触,叹了一声,高声吟道:“浩渺无际似银盘,万物如珠心镶嵌,扬帆起航盘中过,不知是海是蓝天!”

掌声响起,二人由后行,赞声不断,“大哥今日好兴致,看来多日的航行,已叫大哥你适应这船上的生活。”

二人一黑一白,偏是肤色偏黑的男子穿一身白衣,而另一位则身着黑衣,看来冰冷,又有一丝温暖。

此三人正是由天元出发的轩啸、卫南华与杨稀伯。

杨稀伯将手中之扇“哗”地一合,于手中旋了一圈,言道:“二弟,三弟,你们有所不知,既是乘船,那便要有乘船之感,像你二人一般以灵气抗那眩晕之感,还有何乐趣可言?”

轩啸抱手连连称是,杨稀伯不再理他二人,转身迎风,惬意至极。

卫南华朝那轩啸言道:“三弟,当日你对易落说了什么,她为何那般乖巧,肯留在家中?”

轩啸神mì

一笑,言道:“当然是关乎我兄弟三人的生死大事,以后你便知dào

了!”

卫南华莞尔,二指轻点,“你小子,总是喜爱卖关子!”

此时,杨稀伯问道:“柳胥那小子何在啊?”

一丝忧虑之色闪过轩啸那俊颜,叹来,“还在房中睡觉吧,自从登船开始,他便闷闷不乐,那小子的身世本就是个谜,他不说,我也不便多问,我早该想到那焰灵之气,岂是说练便能练得出来的?还有那星石、月山两派,门人尽数以焰灵修之,想必也与那乾坤有着某种关系吧!”

三人沉默不语,除那杨稀伯一脸春风得yì

wài

,另二人目光呆滞,各有所思。

于这东海之上,已有半月,轩啸无时无刻不在牵挂义母,心中默默许愿,求老天爷保佑。

轩啸突然想起了珑月,一脸憨笑,可当另一个身影出现在脑中之时,着实让他惊了一跳,拼命摇头,欲将那身影抛出脑中,可是

不知何时,杨稀伯已悄然站在轩啸身侧,歪着头一脸贱相,用力一拍那轩啸肩膀,后者一惊,只闻杨稀伯言道:“三弟,思春了吧?”

轩啸顿感尴尬,与那珑月分开几月,想念那是正常,轩啸只当这是为二人感情的考验,为二人厮守终身而付出的代价。

此刻,卫南华指着天边,瞪大双眼,叫道:“大哥,三弟,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二人顺着看去,本是海天一片,不知何处多了一道黑线,生生将天与海分隔开来。

杨稀伯大笑言来,“都道那乾坤天远地远,我看不过如此,不足二十日,我们便到了。”

轩啸与卫南华可没他这般开心,面有忧色,不详的预感瞬时袭来。

那船家惊慌来到这夹板之上,心急如焚,高声叫道:“几位公子快去那舱内躲避,风暴马上就要来了!”

杨稀伯不为所动,依旧笑颜,言道:“这晴空万里,波澜不惊,何来风暴一说,船家,我看你是在这大海之上待得久了,如那惊弓之鸟一般,这就快到达乾坤,老天爷不会跟我们开这种玩笑。”

船家大叫一声,“公子,你这是没睡醒吧,我们这才走了半月,顺风顺水之下,怎的也得再有个两月时日才能抵达。”接着一指远处天边,言道,“那根本不是陆地,而乌云!”

三人顿时心中一紧,放眼看去,果然如船家所言,那海天间的距离正逐渐拉大。

先前的海鸟再没踪影,飞鱼是潜行,大风说到便到,吹乱发丝,杨稀伯大叫一声,言道:“这天气当真诡异,船家,你这船经得起多大风浪?”

船家皱起眉头,言道:“这可不好说,小老儿于海上飘泊数十年,再大的风浪都挺过来了,想必今日亦不会有何差池,公子切莫多言,还是进舱避避吧,这风暴来得快,去得更快,不定一两个时辰便又是个艳阳天!”

船家不顾他三人反应,对他手下杂役喝道:“降帆!”

十数名杂役应得一声,将三张巨帆徐徐降下

舱内,四人同坐舱寝,杨稀伯抱怨一声,骂骂咧咧,“这倒楣的老天爷,不是存心跟我们过不去吗?”

卫南华与轩啸劝道,“大哥,夏日海上多风浪,临行之前,姬前辈便已说过,我们早该有个心理准bèi

。”

杨稀伯不言,索性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轩啸这时才发xiàn

那柳胥卷缩一角,瑟瑟发抖,口中胡说八道,一时半会也没叫他几个听得清楚。

轩啸与卫南华突然觉得不对劲,围坐他身旁,轻言问道:“柳胥,怎么了?”

话音刚落,舱外响一起声惊天炸雷,震得两人心神不宁。

“啊”柳胥抱头尖叫,双目呆滞,两脚不停乱蹬。

轩卫二人刚将他按住,众人身体顿时一沉,突觉这船身若飞起一般,紧接着身子又是一轻,若被抛入那万丈深渊一般。

众人全身一震,于舱内翻滚不已。那杨稀伯更是从床上跌了下来,叫骂不断。

轩啸运起娄灵,护住痴傻的柳胥,不停安抚,只听他嘴里断续言道:“爹娘别离开孩儿!”接着双眼血红,怒吼一声,“畜牲,我杀了你!”

长剑出窍,焰灵顿时,外有大风大浪,内有焰灵烈火,实乃水深火热。

那柳胥如疯了一般,挥剑乱砍一气,轩啸无奈,二指探,金芒入得他体内,斩将柳胥九窍封死,后者气血攻心,喷出一口鲜红,顿时便晕了过去。

杨稀伯翻身便凑了过来,言道:“这小子见鬼了吧,吓成这番模样!”

卫南华见状,言道:“三弟,会否出手过重!”

轩啸把脉,顿时放下心来,言道:“二哥,他没事,让他睡一觉自然便好了。”

柳胥体内那焰灵分作千道于他经肪之中乱窜,完全不受控zhì

,轩啸以那金灵之灵循导,将其引入天灵之中困住,斩时无性命之危。

轩啸忖道,这小子怎地会突然发起狂来,难不成这风暴勾起了他心中痛苦的往事?

舱外传来哭喊之声,“吴伯,不行了,海王爷发怒了,这风浪太大,我们怕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娘啊,孩儿不孝啊,你老一定保重身体,来世再见”

“海王爷,求你行行好,放过我们吧,来日必将献上贡品孝敬你老人家!”

仅闻那吴伯突然怒喝一声,“都给我闭嘴,这点风浪算得什么,给你们发元锭的时候,怎不见你们这般哭丧着脸?”

轩啸见势不妙,言道:“大哥二哥,你们看好柳胥,我出去帮他们一把!”言罢便左右摇晃行出舱外。

那杨稀伯追在身后,大叫道:“三弟,你凑个什么热闹,你能帮得了吗?”

二人运转灵气,稳稳立在那夹板之上,被眼前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狂风暴雨,天海乌黑一片,四周飓风成卷,歪扭将天海相连,细数之下竟有十数之多。

船身突然下沉,眼前景象瞬时被挡了干净,放眼看去,只见一巨浪高十余丈,这船身于它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杨稀伯吼道:“这大海莫非将我杨某人给吞了不成?”

众人惊慌失措,连忙进舱,只见船家吴伯,瘫软跪在夹板之上,喃喃言道:“我怎地将这一茬给忘了,今日八月初八,海王爷显灵的日子”

眼见那巨浪越来越近,轩啸根本顾不得那船家说的是什么,当下大喝一声,无伤剑来,“大哥,把船看好,这浪交给我来!”金芒泛白,暴涨而开,剑芒顿生七八丈,随那轩啸冲上高空。

电闪雷鸣,势盖那如一光点的轩啸,只见他双手持剑,怒喝一声,“逐浪斩!”迎那巨浪当头斩落。

剑qì

凛冽,一声轰鸣,海天泛白,那成墙巨浪生生被轩啸斩断,形成一道巨型豁口。

杨稀伯再无保留,灵气仅尽涌出,将身下船身卷起,朝那豁口极速冲去。

巨浪于船身两侧砸落,震天巨响之后,便那冲天而起水花,随那暴雨同时砸在船上。

杨稀伯暗叫好险,总算是躲了过去。

只见高空之中那轩啸手舞足蹈,像在喊着什么。

离得近了,杨稀伯方才听清,“别过来,千万别过来,有危险!”

杨稀伯浑身虚弱,暗道,这大浪都躲过了,还有何危险?

只见海面稍稍一平,身方顿时一空,杨稀伯心中大呼,“老子这趟算是亏大了!”

只见船身之下,已多出一巨型旋涡,船身刚一落水,众人惊魂未定之际,便被卷了进去,盘旋不已。

第0124章 吃食

东海之上,乌云漫天,狂风大作,十数条风柱卷水冲天,似若灵龙饮水,震撼人心。

十数条风柱此刻如同海天之间的一座巨型牢笼,而这牢笼中的海面那惊人旋涡正一步步将那脆弱的大船拖进中心腹地。

轩啸于高空之上,俯视这一切,神色凝重,顿感自身渺小。轩啸暗道,难不成这海底有个大窟窿不成?

稍一迟疑,那船身离旋涡之心不过一两丈而已,杨稀伯方才强行改变船身航向,已将灵气耗得七八,此刻九窍同开,正在调息,一时半会是帮不上手了。

就在此时,那旋涡转速稍微平缓,当中水位亦在回升,轩啸再不犹豫,俯身冲下,于那船头之侧,旋身便是一脚,气劲猛然,船身大震,竟被这一脚生生踹得改变原有的轨迹,朝那旋涡之外驶去。

轩啸侧身而飞绕至船尾,猛冲而上,双掌同击船尾,金雷之灵宣泄般的爆fā

,于轩啸身后抢起一道长尾,如金色火焰一般。

少许,轩啸便将这大船推离旋涡,杨稀伯也同时缓过劲来。

天空之中仍是电闪雷鸣,麻烦远远不止如此,十数条风柱正向此处靠来,越离得近,越感觉那风柱骇人,乍眼一看,每一条均有数丈之粗,这一旦被卷进去,船身瞬时便会被撕成碎片,船家等人小命自然不必说,连带他三人亦可能葬生风眼之中。

麻烦再多,也得一个个解决,轩啸正欲喘气之时,只闻杨稀伯大叫一声,未及言语,又是涛天巨浪照那船头怒砸而来。

船身虽是结实,浪过之后,海水灌入那船舱之中,船内惊叫一片,能用得上的舀水器具全都用上,众人手忙脚乱之际,杨稀伯大笑一声,“这有何难?”抬手虚抓,无形灵气将那舱内之水尽数带水,直入海中。

杨稀伯稍有得yì

,吐了一口,言道,“这海水真如传言一般,又苦又涩。”行至船尾,正想与那轩啸换把手,只见轩啸身后那旋涡之中突然伸出一只巨型触手。

那杨稀伯第一时间便想到了章鱼,可这触角粗壮程度超越相象,就算合七八人之力亦难将其合住,触手便这般大小,若是整个身子露出水面,岂不是一座小山?

杨稀伯呆若木鸡,心中惊恐不已,暗道,我终于知dào

那船家说的海王爷是何物了!

轩啸心生感应,回头看只见那粗壮无比的触手照这船身怒挥而下。

轩啸面色数变,双掌猛然发力,将那船身向前一推,大船加速朝那远处疾行。

轩啸瞬时被砸个结实,与那被砸出的浪花一同落入海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船避过一劫被那击起的海浪顿时送出十数丈开外。

卫南华行出之时,正巧见得这一幕,仅闻杨稀伯狂吼一声,回头朝卫南华言道:“带着他们快走,我去救三弟!”

卫南华一字未言,就见那杨稀伯举手虚握,手心生得气旋,化虚为实,俨然是那灵龙宝戟。

“畜牲,老子跟你拼了!”携那灵龙宝戟倒插而下,乍眼一看,如那灵龙入海,那气劲将海面撞出一硕大的窟窿,瞬间回复如初。

说来也怪,随轩啸与杨稀伯先后入海,那十数道风柱亦一同消散,乌云转眼散尽。

卫南华冲到船舷边上,一阵狂吼,并无回应之声。

望着那波澜不惊的海面,卫南华一脸忧伤,暗道,大哥、三弟,你二人均有通天本领,想来不会有事。

若不是那柳胥突来状况,卫南华何以站在这处干着急,不定早便随他二人去了。

船家众人跪在夹板之上,欣喜若狂,谢天谢地谢海王爷,偏是将轩啸与杨稀伯给忘了,仿若他们的做的不如老天爷大发善心一般。

卫南华苦笑不已,只得立在那处,久久亦不愿离去。

巨船扬帆,再次起航!

轩啸不知昏迷了多久,嗅得一股腥臭之气,缓缓睁开双眼,四周漆黑一片。

身躺之处,尽是湿滑之感,说不出的恶心,轩啸用力将自己撑起,识海之内早已枯竭,九窍之湖亦是空空如也,识海之中只得那金树微微发光,无精打采。

轩啸浑身酸痛,连普通的力qì

也没半点,不知觉哼出声来。

九窍同开,欲补灵气,不想这处连半丝灵气亦没有,轩啸自言道:“这处莫非就是那传说中的鬼门关?”

“哎呀!”得闻人声闷哼,随后便有人说道,“废什么话,若是你死了,还知dào

痛?”

轩啸心头一喜,竟忘记自己还受着伤,猛然起身,瞬时又倒了下下去,摔得呲牙咧嘴,全身若遭万针齐扎,难过欲死。不过他仍是难掩那一脸笑意,喊道:“大哥,你怎会在此处?”

那黑暗之中躺着的正是杨稀伯,再无原先那般潇洒俊秀的模样,嘴角还挂着血丝,言语之时,上气不接下气。

轩啸顺着人声爬了过去,短短几丈的距离,竟爬了十数息。

两人躺在一块儿,不知为何,突然大笑,兴许是为兄弟重逢,亦或是劫后余生。

轩啸问道:“大哥,这处是哪儿?”

杨稀伯喘着大气,言道:“这是在那畜牲的肚子里,我们这是变成人家的吃食了。”

轩啸一楞,突然想起闭眼之前,看到那巨型黑影,如一座海底小山般,体型庞大无比,轩啸连其全貌亦未窥尽,便昏厥过去。一想到此刻竟在那畜牲的腹内,轩啸那神色古怪至极,言道:“大哥,是否是我造多杀孽之故,连这海王爷也看不下去了!”

杨稀伯刚笑出笑来,瞬时又变成惨叫,浑身是伤,苦不堪言。待杨稀伯缓了一缓,言道:“三弟,你这算得什么?跟那姬老头比起来如同九牛一毛,他杀的人不定不比你见过的还多。再者说来,这哪是什么海王爷,分明就是只大章鱼”

杨稀伯在船上之时,便想起这怪物的名字,听他师父曾经说起,东海之中,有兽名灵章,此兽与修行者无异,同纳天地之气,不时,便会于海上兴风作浪,过往船只遇其难以幸免,均逃不过葬身海底之运。

久而久之,商旅便摸清它的习性,每逢八月初八,这畜牲必会出现,不巧,轩啸一行人遇难之时,正巧也是这一天。

轩啸苦笑不已,言道:“这畜牲可真会挑日子,难不成这八月初八是他生辰?闹出这般动静只为打打牙祭?”

杨稀伯强忍笑意,那腹部抽搐,疼痛钻心,叫他啮牙裂嘴,想死的心都有了。

回想他刚入水那刻,与那灵龙宝戟如化一体,气势大盛,狂旋着朝那畜牲两只硕大的眼珠之中刺下。

当时轩啸已失去知觉,于他身旁不远之处悬在水中,本以为这搏命一击就算宰不掉这畜牲,亦能伤他。

不想那暴涨戟芒击中它之时,不但丝毫无损,反倒激起他凶性,触手如鞭,一道接一道照他猛抽而下。

那护体灵气被抽得四散,再护他不住,体内岔气,顿遭重创。

灵章那巨身一旋,横在水中,触手尽数张开,乍看之下如一朵食人巨花,露出腹下那层叠獠牙,水中起旋,顿时将他与轩啸卷入其中。

杨稀伯本以为他二人十死无生,不想还捡回条命来,亦算不幸中的万幸。

二人闲聊甚久,只为冲淡这紧张气氛,闲话道尽之时,却不得不面对这身陷绝境的事实。

轩啸问道:“大哥,我们怎么才能出去?”

杨稀伯叹了一声,暗道,兴许只有等这畜牲排泄之时才有机会脱身了,正欲言语,四周巨震,摇晃不已。不时便听得“隆隆”之声,接着便是一阵腥风。

二人半丝灵气亦无,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二人惊慌之时,突来大水,疯狂卷来,瞬时便被其卷至“洞穴”深处

轩啸迷迷糊糊间,将嘴中混着鲜血的海水吐了出来,**一声,缓缓睁开双眼,此处竟有光亮?

他以为是自己重伤导致他心存幻象,拼命摇了摇头,跟先前一样,四周一切看得尽然。

那杨稀伯便趴在他身旁,一动不动,轩啸顿时心中一紧,忖道,大哥不会死了吧。当下咬牙,抬起那颤抖的手朝杨稀伯颈部控去。

只见那杨稀伯稍稍动弹,接着便言,“三弟,大哥命硬,还死不了!”

轩啸心中一喜,突闻“哈哈”狂笑之声,无奈他气力全无,翻身亦是困难,暗道,此处怎么还有其他人?莫不是鬼吧?

“小子,老子我活得好好的,哪是什么鬼?等了几百年,终是让我见到两个活的!”那声若破锣,嗓门儿偏又大得紧,震得他二人耳膜生痛。

轩啸身子一轻,竟被一道灵气裹身,将他缓缓扶起身来,顺带将他掉转身来。

不知那轩啸多久未进食,腹中早是空空如也,却被眼前一幕恶心得呕了一口。

只见他身前一丈之地,有一骨瘦嶙峋的老头,只得上半截身子,那地面血肉将他腰腹紧裹,就如同是地中长出的一般。

那老头头顶只得几丝白发,双目凹陷,眼珠不现眼白,如同深渊,手里抱着条三尺长的海鱼啃得正欢。

轩啸嘴唇微颤,心中忐忑,只望这老头子不吃人肉才好!

第0125章 八月初八

轩啸离乡近一年时日,尚未听闻这世上有吃人肉的修行中人。

眼前满地死鱼烂当中,两具森森白骨实将他惊得瞠目结舌。

那老头子的模样跟传闻中的恶鬼别无两样,见他胸口起伏,方才知dào

他确是活人一个。将一条大海鱼三两口吞进腹中,也不见其肚腹鼓涨。

虽看不见他那双眼招子,不过轩啸亦能感到他正打量自己,咽了一口,强忍疼痛,将双手紧握,随时准bèi

舍命一搏。

那老头子若看穿他想法一般,破声笑言:“小子,老人家我活了这么些年什么都吃过,就是没吃过活人。你不用紧张。”

杨稀伯得灵气裹身,轻飘飘地立在轩啸身侧,言道:“前辈当然不会吃我们,更不会伤害我们,不然以我俩现下这身子,前辈仅凭一根手指便能要了我俩的命。”

老头闻言狂笑不已,言道:“你这厮,仅剩半条命,还不忘贫嘴,这都多少年了,也不见个活人,今日总算是如了我的愿,有人陪我这把老骨头说说话了。”话音刚落,只见他双眼精光一闪。

那两道裹身灵气瞬时没入二人体内,入得杨稀伯体内那灵气于他九窍经脉之中游走,不时,便吐出一口乌血。

杨稀伯顿感舒畅,那断得七八的经脉已尽数修复,淤血不再,连断骨亦是再续,身子状况极好。

而轩啸则不同,灵气入体之时,便被金树吞食,此刻,金树如恢复活力一般,光芒四射。先前难过之感,已消失待尽。那枯竭的识海之中再来生机,叫轩啸无比兴奋。

老头使出那道灵气在轩啸体内失了踪影,遥感之下,发xiàn

那轩啸体内竟然自生灵气,惊得目瞪口呆,他于这世上千百载,何时见过这般匪夷所思之事?

老头子神色肃然,望着轩啸,沉声言道:“你小子倒是不客气,这灵气说拿走便拿走,也不问我老人家同不同意!”那手掌虚抓,轩啸不受控zhì

,身子一轻,径直朝那老头手中飞去,脖颈被抓个结实。

轩啸咳嗽不已,大惊之下,连忙言道:“前辈,你这是为何?”

老头冷笑一声,空出的一只手掌,拍在轩啸那天灵之上,意念瞬时浸入轩啸那识海之中,若有一把尖锥随时都有可能将那穹顶给戳穿,轩啸失声痛呼,全身痉挛,脸庞之上青筋暴起。

杨稀伯见状,心中无比焦急,手足无措之下,只得干着急,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这老头子把轩啸折磨死不成?

关键之时,那金树疯长,识海之内金光突闪,朝那妄想浸入的灵气狂涌而去,轩啸脑中顿时炸响,空白一片。

老头吃痛,那只枯柴般的手猛然松开,那半身被震得后仰倒地,旋地又被那绵软的“地面”给弹了起来,双手颤抖,一脸骇然,惊得半天也道不出半个字来。

轩啸双手捂颈,大气连喘,那老头方才太过用力,叫他几近窒息。

这一切来得太快,杨稀伯不及看清便结束了,尴尬笑道:“三弟,怎地这般不懂事?前辈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太认真啦!”

老头心惊不已,忖道,这小子体内那东西究竟是何物,连我亦窥探不得,一瞬之间,竟让我有种快死的感觉。旋地又是一笑,暗道,本来也活不了几日,何必在意。

轩杨二人见老头时而惊疑,时而傻笑,实在弄不明白,轩啸问道:“前辈,你没事吧?”

老头讶道:“你这小子也算有趣,老人家我欲置你于死地,你倒反过头来关心我。我老人家怎好意思对你再下杀手?”

轩啸道他是好奇识海之中那金树而已,此刻言杀不过是玩笑之言,当不得真。

轩啸抱手,恭敬言道:“轩啸谢过前辈救命之恩!”

老头子冷笑道:“你们两个小子怕是还没搞清状况,此处乃灵章腹内,若不是我老人家的原故,你们此刻不定还在享shòu

蓝天大海。”

轩杨二人闻言一惊,顿时明白,那海上巨风巨浪定与这灵章兽有关,再看这老头子模样,似与这灵章腹内融为一体般,暗道,难不成这是这老家伙,才使得灵章发狂,在这东海之上,搅风搅雨?

老头子一脸“正是如此”的模样,轩杨二人见后,满腹窝火,却不敢发作,他二人还指望这老头子助他二人逃出此处。

轩啸换上地招片笑容,言道:“还未请教前辈高姓大名!”

老头子一脸恍然,那模样似已将自己姓名忘记一般,半晌方才言道:“时间太久了,今日若你们不问,老夫也不会去想。四地中人称老夫为血尊!”

“血尊?”轩啸没听过乃正常,可那杨稀伯亦没听过,想来这应当不是他本名,而是称号罢了。

杨稀伯怯懦问道:“前辈是否是那万域中人?”

轩啸心中一紧,这般御兽之法,想来也只有万域修者方能办到。

老头子见轩啸已有防备之心,淡然道:“小子,我若真想杀你,你二人何以活到现在?看你们这番模样,想必定是那天元中人吧?”

轩杨二人不可置否,点头言是。

血尊长叹一声,言来,“两地战事如何?”

轩啸言道:“前辈可是问的千年前那一战?”

“千年?”血尊讶道,“待在这灵章体内,不知岁月,想不到千年已过,哈哈”血尊狂笑不已,脸庞之上闪过一丝厉色,狠狠言道:“那畜牲定想不到,我还活着!”

轩杨二人对望一眼,均不知这老头子何出此言,杨稀伯谨慎言道:“前辈实力超然,为何却在这畜牲腹中,还还”一句话再问不出口,生怕若怒这老怪物。

血尊却比毫不在意,言道:“小子,你是想问我人家何以落到这番田地?”

二人点头,闻血尊言道:“有何不敢说出口,老人家能捡回条命已属不易,若不是当年我自斩腰腹,使出血炼神术,兴许早被那畜牲斩杀。”

轩啸见他对自己这模样并不在意,再无顾忌,问道:“前辈想必也是那惊天一战的参与者吧。”

血尊言道:“老人家我非但不是参与者,相反,还是极力反对之人,不然何以落得此番田地,若没老夫,你天元怕是早已不复存zài

。”

此言一出,二人瞠目结舌,久不言语。

千年之前,万域各族蠢蠢欲动,结成连盟势与天元一决高下。

万域各族同推一人为首领,此人以圣尊自称,不过三十,便能聚灵化实,修得兽身,一身实力强悍无比。

各族之众足有二十万之多,当然不是人人都赞同与天元刀兵相见,其中反对得最厉害的便是以血尊为首的一行人。

血尊与圣尊乃是师兄弟,而他们的师父便是万域之王,号称圣王。

圣王不愿见到两位徒弟起争势,便将血尊遣去别处,千年前那场大战转眼便拉开序幕。节节胜利冲昏万域各族的头脑。可后来,他们方才知dào

什么叫反扑。

而此刻兽王派人召回血尊,不过血尊的心思却是如何阻止两地大战,待他于东海之上奔赴天元之时,意wài

便发生了。

听到这里,轩啸不免好奇,打断问道:“前辈,按理来说,你应是从万域北上才对,为何偏会在东海之上?”

血尊哈哈一笑,言道:“小子,万域虽然打起天元的主意,不过我那师尊并非自负之人,早已派人渗透进乾坤一地,都道我万域中人狼子野心,那乾坤又能好到哪里去?万域派去的人早已在乾坤生根发芽,而当初师尊派我过去的原因,便是拉拢乾坤一地,妄图在关键时刻,得他们相助。”

杨稀伯瞬时便明白过来,言道:“前辈,既然已笼络到乾坤一地部份势力,为何千年前那一战,却没乾坤中人出现呢?”

血尊叹了一声,“这也是我落至这般田地的原因,你们两个小子还真得感谢我。当年我初到万域,发xiàn

那处真如传言一样,高手如林,大能如雨。若真让他们掺和进两地之争,谁胜谁负还是两说。可我便不想叫我那师弟如愿以偿。过去之后,不但将师父他早年遣入乾坤的人杀了干净,且将乾坤那帮坐山观虎斗的家族杀了个鸡犬不宁,这才叫那乾坤一地,人心惶惶,间隙由此而生。”

血尊那双目如似喷火一般,顿了一顿言道:“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差些叫我葬身在这东海之中。我乘船经过这片海域之时,突然来了大批我的族人,我本以为他们是来迎接我,不想,他们脖上均有一柄刀架着。此刻我才知dào

,哪里是什么师父唤我回去,而是我那好师弟不想再看到我。”

言至些处,血尊全身红芒闪现,劲风生来,叫轩杨二人惊骇不已,两人缓缓靠在一起,不知这老头子会否突然发疯,将他二人给宰了。

血尊那皮肤之下,若有水流涌动,层层叠叠,只见他缓缓抬起头来,终是见得双眼,血红一片,那声音好来自鬼狱,一字一句言道:“我永远忘不了那天,八月初八!”

第0126章 血尊

轩啸与杨稀伯听得八月初八这日子,顿时心惊胆颤,谁叫自己嘴欠,什么不好问,偏偏要问那千年之前的事情。现下只能自求多福。

血尊那笑容骇人无比,闻其寒声言来,“我亲眼见到我妻,我儿,一个一个倒在我的面前,而这一切均是我的好师弟所为,让我再不能活着回到万域,待师父他老人家破空登天之时,就再没人能跟他争万域主位。”

血尊啐了一口,“那狗屁主位还不被我血尊放在眼里,四地一界在我眼中不过是那沧海一粟,在这井口般的世界里称王称霸有何意义?”

随这话语,血尊情绪越来越激动,轩啸与杨稀伯不知觉地离他已有一丈。

轩啸脚踩一条死鱼,“吧唧”一声,肠肚齐流。血尊双眼精光暴闪,二人身子先是一僵,差些便要跪下,期望那血尊别再说下去。

可这往事一开口,便再停不下来,只听那血尊再言,“那畜牲杀我妻儿也就算了,为逼我就范,连我父亲也不放过。那不仅是我的父亲,同样亦是他的,他如何能下得了这手?”

血尊见二人一脸不可思议,阴冷笑道:“没想到吧?事实恰是如此,那畜牲为了自己那野心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不放过,这一幕接一幕的事情如毒刺一般,扎进我心中。当他杀尽最后一人也不见我有自刎之意,反而激得我狂性大发。非是我老人家心恨,而是我若死了,族人之仇靠谁来报?”

此言发人深省,轩啸设身处地,忖道,换作我是他,只怕早已了断自己的性命。

血尊朝轩啸望来,冷笑一声,言道:“小子,你不了解那畜生,就算我当真自我了断,族人最终也无法逃脱被屠的命运。人死光了,他杀无可杀,我再无所顾忌,狂性大发,用我血炼一族家传密术与那畜牲激战整日,相互皆有损伤,却是胜负未分。”

“入夜之时,风云突变,电闪雷鸣,狂风吹起巨浪足有六七丈之高,第一道紫电击中我之时,我大骂老天爷不公,该遭雷劈的非我,该是那畜牲才对。”

血尊自嘲笑道:“我当真是蠢得可以,竟不知那便是传说中的仙雷劫!”

轩啸对这“仙雷劫”之名,无比陌生,而杨稀伯却是目瞪口呆。

地元之上有天元,又称仙元之境,修至这一境便是一步登天,可算得真zhèng

的仙人。

而成仙之前必生劫难,“七色仙雷劫”便是其中之一,杨稀伯目光闪烁,血尊显是已抗过仙雷劫之威,可哪里又有半点仙人模样,不过是个惨遭灭族的垂暮老人而已。

血尊那沙哑之声恨意十足,“仙雷劫前六道通通劈中我身,直至第七道,紫色神雷劈来之下,电网缠身,将我烧得皮开肉绽,身体若快散掉一般。那一刻便是我最虚弱之时。”

“那畜牲看准时机,化为兽身,不留余力朝我攻来,因为只有在那时他才有机会杀我。我血尊岂是任人鱼肉之流,血炼一族秘术最后一式,“煞血祭天”,我终是挥刀自斩,可笑那畜牲竟连这一招也不认得,以为我是忍受不了那仙雷劫带来的痛苦,道我是自裁之举。趁他欣喜若狂,我以为凭这一招可取他性命,不想他只伤不死,被我打回原形,当即遁走。”

“而我,再无力追下去。无力坠入这东海之中,我虽只剩这半副残身,可观感,意识仍是清醒。原来海面之下有只巨型灵章,海面上的风浪皆因它而起,可笑我老人家落难之时,连它亦不放过我,竟一口将我吞进腹中。”

“当我醒来之时,亦如你们一般,以为是到了那鬼狱之中,前后想来,方才知是到了灵章腹内。我身已残,可功力尚在,那贼老天,竟在我危难之际,叫我渡劫,害我半身不遂。我岂能叫它如愿,当即使出血炼大法,与这灵章同化一体,方才变成这番模样。”

轩啸心中骇然,这血炼大法不但可以激发潜能,关键时刻能与敌手同归于尽,且还可以与兽同化,当真诡异。

轩啸问道:“前辈既然制住这灵章,为何不杀回万域,以报当年血仇。”

血尊言道:“起初之时,我也如你这般想,可这畜牲早已修成圣兽之境,若不是当初渡了仙雷劫,淬炼出天元仙体,神魂俱变,想与它同化,那便如痴人说梦。可即便如此,我与这灵章仍是实力相当,这家伙元神强dà

得可怕,与它争夺这副躯壳,多次差之被反吞。”

“不想这岁月如梭,一晃已是千年,我能保住性命已属不易,更别提报仇之事。我心有不甘,于这灵章经脉之中,夺它元力,意为夺舍,可每每均是失败。这般重复行径不下千次,灵章奋起反抗,终没叫我如愿,今日我本打算最后再作尝试,若不成功,我便再不挣扎,让这灵章吞噬。”

轩啸与杨稀伯均能感受血尊那一丝无奈,心若死灰,不想血尊突然狂笑,叫道:“不知是我血尊转运还是如何,今日竟送来你两个天姿奇佳之人。我血炼一族的大仇终能得报。”

二人听得闻名其妙,他们来到此处与血炼大仇有何关联?

一念至此,那血尊猛然抬头,言道:“你二人谁愿承我衣钵,替我杀了那畜牲,以报血炼一族大仇?”

轩啸心中苦笑不已,万域入侵在即,他正为此事焦头烂额,如今这血尊却叫他为之报仇雪恨。自家后院的火尚未扑灭,哪有功夫去管闲事?

“好小子,有担当,就是你啦?”话音响起,轩啸抬头望去,只见那血尊二指探来,指的正是自己。

轩啸心中一紧,为何选的是他,不是还有大哥吗?侧脸望去,哪有杨稀伯踪影,四下一看,便见那杨稀伯退了一丈有余,正一脸贱笑地看着自己。

“大哥你”话未说完,双脚便已离地,朝那血尊飘去。

离那血尊不过一尺,血尊随手拍击,轩啸那身子不为己控,随即旋身,顿时跪倒在地。

轩啸无力反抗,突得那枯些般的手按于他天灵之上,白芒如潮,急速朝他天灵大窍之内狂涌。

轩啸头痛欲裂,狂呼不已,识海之中金白二色相交,逐渐融合。

说来也怪,此刻识海之中那金树并未反抗,反有狂喜之意,任那白芒涌入识海,填满九窍之湖。

轩啸五官已是扭曲,血脉喷张,如遭火灼,鲜血被煮沸一般。

只眼他双眼血红,眼前一片尸山血海,凶禽猛兽。东海之上两人浴血奋战。其中一人当时便叫轩啸认了出来,当是血尊无疑,而另一人很哥能便是其弟,圣尊。

轩啸瞬时便明白,这乃血尊神魂记忆,可这记忆当中怎会有旬云子前辈的身影,除他之外,尚有公孙止与一男一女,那四人风华正茂,当是年轻之时。

其中那男子看来眼熟得紧,轩啸脑中如炸,无暇多想,成千上万的画面闪过他脑中,已叫他神智不清。

识海之中,越来越亮,一声闷响之后,轩啸再无反应,当即昏死过去。

杨稀伯大急,奔上前去,将轩啸扶起,望着血尊那只剩层皮的驱体,正欲开口之时,得闻血尊死气沉沉言道:“放心吧,他没事,你二个小子的到来,让我彻底解脱,还不知你二人姓甚名甚。”

杨稀伯言道:“他是我结拜兄弟,轩啸,我叫杨稀伯!”

血尊欲笑,可到脸上之时,竟是一层干瘪瘪的脸皮皱在一起,哪有半点笑意,只听他言道:“想不到他也姓轩,说来两人长得还有些相似,难道真是上天注定吗?”

杨稀伯闻言,不明所以,血尊那半副残躯由下而上慢慢化作灰烬,用那最后一丝气力,轻一挥手,那残身所在之地,突现一血洞,只见其中一颗心脏,跳动极是有力,每跳一次,均是震人心魂。

血尊言道:“这灵章之所以能翻云复雨,兴风作浪,只因它体内这颗翻云珠。遇到你们也算一场缘份,将它一并带走吧,想来东海之上再不会有这飓风狂浪。”

话音一落,血尊不再,若那纸片被烧成灰一般。杨稀伯鼻子发酸,忖道,这老家伙说走便走,也不知dào

把出路告之,现下我俩如同废人,如何能出去?

万千思绪涌上心头,那跳动的心脏之上,一颗珠子彩光四溢,如精华环绕,元力十足,想来便是那血尊口中的翻云珠。

那翻云珠与灵章之心若成一体,镶嵌其中,正当杨稀伯想招之时,轩啸那口中吐出一丝金雷之灵,缓缓朝那翻云珠行去。

杨稀伯总算是长了见识,轩啸意识全无,跟死人无差,体内灵气居然自行运转,若对那翻云珠极感兴趣。

不时,那一缕金雷之灵已绕上翻云珠,将其紧裹。瞬时天旋地转,这处仿若要崩塌一般,只见那金雷之灵崩得笔直,发力一扯,血光冲天。

同时,那翻云珠已被金雷之灵卷入轩啸口中,海水突来,灵章之腹不再,若从未出现过一般,顿时置身海水之中。

杨稀伯满腹疑问,抱着不醒人世的确轩啸朝上猛蹬而去。

第0127章 忘忧谷

朝阳斜上,万里无云。总盟忘忧林依旧生机勃勃,外界乱世与它无任何关系一般。此处,毒虫凶兽成群,林中始终若有层薄纱般的迷雾,怎都散不开去。

忘忧林腹地,有一处山谷,谷口狭隘仅容得下一人通行,沿这谷道向内行进二十里,便又是另一番风景,芳草艳花,古楼成群,被群山合围,由下向上看去,连天空亦成一圆状。

东侧山顶有条泉瀑飞流直下,于谷中成湖,再经人工建造的地下水道,流入每座古楼院内水井之中,居其院内者用水极是方便。

南侧一木楼古院中,女子立在井旁,二指探出,紫芒微闪,一缕清泉于井中涌出,直接落入一旁石桌上的木盆内,不时便将整只木盆灌得满满当当。

水清影明,女子生得唇红齿白,柳眉杏目,千丝如瀑,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只见她轻拂秀发,以手中木梳打理。女子眼神恍惚,于倒影之中似若看到那一脸邪笑的男子,不知觉抿嘴一笑,眼角含春。

此刻于院门之外行来一男子,满面阴郁,来到石桌前坐下,长叹了一口。

女子将长发拂至粉背之上,花容微变,言道:“师叔他怎么样?”

男子垂头丧气,伤感言道:“师父他走了,很安祥。临走之际也不忘为轩兄算上一卦,道他已不在天元,至于去了哪儿,师父也没说,之后便笑着合上了眼。”

泪花于男子眼眶内打转,他始终不肯眨眼,生怕不经意间叫那泪水滴落。

二人正是灵云事了,急忙赶回总盟的珑月与书生。

一代天算卜世走了,别离世间,与天地同化。一生行善积德,却亦屡屡道破天机。他除了一身卜天问地的本事外,那修行境界早非天元中人可比,偏偏如此大能仅活了不到一千五百年。这便是惩罚,老天给他的惩罚。

书生双手捂面,搓揉双眼,直至那两眼隐泛血丝,方才将双手放下,接着鼻子一酸,连忙将话题转移,问道:“师妹,你何时去寻轩兄,他现下境界仍是太低,天元一地将来还指着他,现下让他一人独自闯荡,还是太过危险。”

书生比轩啸年长不了几岁,此刻说起话来老气横秋,如同长辈一般,但并无做作之感。

珑月无奈一笑,言道:“我何尝不想去寻他,他在灵云盟中受了委屈,却不肯来找我,若我去寻他,岂不是伤了他自尊。他现在心中只想向我证明他能保护我,我应当成全他。再者说来,那雀山,神曲二盟合攻连城已有数十日,胜负未分,离火一旁窥伺,总盟此刻外强中甘,我如何能走?”珑月很是担忧,就在前两日,轩啸突然音讯全无,连她亦不知dào

轩啸去了哪儿。自那他离开王家村,踏入修行之道来,还是头一回脱离珑月掌控。她明知轩啸福大命大,亦忍不住捏把冷汗。

此言将书生心中所想亦一同道出,书生言道:“放心吧,学舌雀已经放出,四仙十六君及各长老应当很快便会得到消息,不日便会赶回忘忧林。”

本应是八仙十六君,忘忧林总盟之根本,八仙早是仙元之境,只是不知为何一直留在这一界,不肯离去。而十六君都已达地元之境,仙元之境想来不会太远,他们离开忘忧,游历天下,只为寻那破升契机罢了。

这些老怪生性孤僻,不喜与人交往,离开这忘忧林的最少已有百年,如今想寻回他们,除非天塌下来,而天元的天的确快塌了。

珑月一想起轩啸,眼神极其自信,言道:“还有两年,便是会盟之时,天元兴衰在此一举,我坚信呆子他一定会及时赶到,解救天元于水火。”

书生不知师尊与珑月为何会这般肯定,轩啸乃天纵奇才这一点无可厚非,可凭他一人,如何力挽狂澜?书生与轩啸虽是交好,可对其实力亦不敢恭维,他现在不过是洞意境,顶多算是一脚跨入天道大门,另一脚何时迈入还是未知。

二人沉吟片刻,院中再来一人,珑月脸色一变,面带寒霜。

书生亦对此人极是反感,当下起身,欲要退却。

这人极不受待见,偏是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先朝珑月微微点了点头,再对书生言道:“师弟,听闻你与那轩啸关系密切,做师兄的不得不说你两句,轩啸残杀旬云子前辈一事已传遍天元各盟,你若还与他为伍,当心将来引犯众怒,抽身不得啊。”

此言倒不像是说给书生听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珑月聪颖,怎会听不出来,冰凉言道:“游龙,卜师叔走了,你身为总盟大弟子,此刻不去那往生阁守着,怎还有时间来我住处?”

来人正是当日寒江之上被四子围攻,轩啸将其重创的游龙,油头粉面依旧,半丝阳刚之气亦无,除言语之外,无一处像个男子。

游龙闻言笑出声来,言道:“我亦是刚回谷,这不一得到消息,便赶来邀师妹同去!”

珑月不语,书生无名火起,两眼精光一闪,狠狠盯着游龙,他那脸上的笑容叫书生恨不能将他乱刀斩死,咬牙怒道:“你再敢笑,我便帮你逆天改命,叫你下半辈子做个真娘们儿!”

俗话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书生便在此类之中,平日里和颜悦色,与人无怨,那卜世待他如似亲生,游龙这家伙竟能笑得出来,书生脾气再好,亦忍他不了。

这番话语言来极不客气,游龙脸上如罩黑云,面色难看得紧,却不敢多言一句,这书生性子虽是温良,但在总盟中,那也是说一不二,一身玄术更是了得,若真得罪了他,要么你将他杀了,要么后半辈子别再想清静。

此处乃总盟,游龙不敢乱来,只得将这口气咽下,当下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珑月二人见那游龙吃瘪,心情转好,不过一想起卜世,又是一阵难过,久久说不出话来

次日,忘忧谷西侧山巅之上已多了座坟头。

众人于坟头拜了三拜,书生更是于坟前跪地不起,泣不成声,口中,“师父、师父”叫个不停。

众人之中唯一一个女儿家,便是珑月,此刻眼眶泛红,心中极不是滋味。

只见为首那位中年男子将书生扶起,朝那坟中之人言道:“卜兄,你素来喜看日落,如今我便了你这心愿,将你葬在此处,让你可与这高山夕阳为伴。你有生之年不能见到天元兴旺,却为我等指了条明路,只望那小子别辜负了我们才好。”

许到此处,中年男子敛去那一脸哀伤,猛然转身,朝那面带不屑的游龙言道:“你,这就滚去谷去,到忘忧林东面去候着,离火之事,你难辞其咎,什么时候离火那群贼子退了,你再回来!”

游龙闻言,身子微颤,那张低着的脸上尽是不甘,离火生乱与他何甘?就算他出手,亦改变不了大局。

双目一扫这身洁衣,想到马上便要去那些叫人作呕的毒虫为伍,便一阵难过。游龙咬牙切齿,无奈师尊有令,他怎敢不从?犹豫片刻后还是去了。

中年男子眼前除珑月外,还有两位老者,一人面黄,身穿麻布粗衣,腰别镰刀,脚踩草鞋,面上那颗痦子生有长毛,着实显眼。

另一老者,身着蓑衣,肩抗鱼竿,看来干瘦,那双眼毫无感情可言,叫人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这二人从头到脚与普通乡野村夫无异,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总盟内。

中年男子双眼一扫二人,问道:“林中那势力查得如何?”

面黄老者言道:“查他们做甚,此刻他们正在西面成防御之势,定是怕那三盟一旦分出胜负,下一目标便是我忘忧总盟。”

干瘦老者见中年男子面有疑虑,言道:“师兄不必在意,只凭那势力能悄然无息地出现在我忘忧林中,便知他们非泛泛之辈。十几年过去了,他们与我等并无过节,此刻更有同仇敌忾之意。若大一个忘忧林,难不成还容不下一个门派?”

中年男子终是放下心来,常言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可现下天元之内已到无人可用的地步,有那势力相助,这并非坏事。

中年男子终是将这事抛开,再言:“依你二人来看,那小子此刻会去何处?”

此事别人答不了,那面黄老者却是能说上一二,言道:“单凭他敢为逸仙出头,便知此子甚有担当。司马平充贪恋权势,设计加害于他,其余各盟皆不太平。四地之中除了万域,他只得两地可去了。”

“乾坤、乾坤”中年男子反复念叨之后,露出一丝喜色,若看到希望一般。

二老同笑,看得珑月与书生满腹疑惑。

良久之后,珑月放眼眺望东方,暗道,呆子,天涯海角是你的承诺,你可千万不能出事,早些回来。

珑月怀中一热,娇躯微颤,旋地笑了起来,一扫几日来的阴霾。

第0128章 东海群岛

一个喷涕打响,瞬时传来头痛欲裂之感,轩啸方才清楚自己尚在人间。

缓缓睁开眼来,艳阳如火球般悬在天空,轩啸欲抬手之时,却被一物牵绊,侧目看去,手腕之上竟系着一条腰带,腰带另一头紧紧攥在那人的手里。

轩啸一笑,暗道,我这大哥还真是仔细。旋地一想,我不是该在那灵章的腹内吗?此处是哪儿?

不顾那头痛之感,坐起身来,四周金灿灿一片,若金砂遍地,美不胜收。

原来他二人身躺之处竟是一片沙滩,不远之处那海橡林内人头攒头,窃窃私语。

轩啸定盯看去,人数还不少,他们那目光若看怪物一般地盯着轩啸。

突闻鞭挞之声,人声传来,“在哪儿,那两个外族人在哪儿?”

轩啸寻声望去,只见彪形大汉身骑蜥蟒兽,缓缓从林内走出。

“我怎会知晓此人胯下一骑乃蜥蟒兽?”突来问题涌上心头,叫轩啸好生不解。

轩啸想得出神,那一人一骑已经来到身前,声色粗狂,张口言来,“小子,你从哪儿来?”

轩啸心中反复回忆着昏迷之前的那些事情,脑中尽是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分明不是他亲身经lì

,怎会记得这些?

思索间,“嗖”地一声,那大汉手持长鞭,抬手被抽。

轩啸嘴角微斜,坐在沙滩上的身子稍稍一侧,便躲过抽来一鞭,可他身旁的杨稀伯确遭了难。

“啪”地一声后,哀嚎声传来,那杨稀伯终是有了反应,鞭劲生猛,所挞之处,瞬时生出一道血痕,本就残破的衣袍再添新伤。

杨稀伯从地上窜起,左手绕背,由下往上,右手反之,双手拂着后背,搓揉不已,那呲牙咧嘴的横样,叫轩啸大笑不止,忖道,你活该,谁叫你关键时刻叫我做挡箭牌?

轩啸已想起昏迷之前最后一幕,此刻心情大好。

杨稀伯张口便来,“他奶奶的,谁抽我?”缓过劲来,偏头一看,那轩啸满脸笑意正盯着他,杨稀伯大喜过望,叫道:“三弟,你醒啦?”

言语之时,第二鞭再次袭来,依旧取那轩啸,后者看也不看,抬手一把将那皮鞭抓得结实。

大汉一惊,用力回拉,不想那轩啸若块巨石般,怡然不动,前者肌肉暴涨,狂喝一声,手卷长鞭两圈,将那长鞭崩得笔直,再次发力。

轩啸笑得开心,突然撒手,那大汉发力过猛,抽手之时,后仰倒栽,脑袋埋进沙中,双脚一阵乱踢。

半晌之后,那大汉双手撑地,将头拔出来,吐出口沙子,叫骂不断。

杨稀伯一乐,侃道:“野生大罗卜,竟会口吐人言,还会骂人,奇哉,奇哉!”

这大汉平日在岛上耀武扬威,说杀谁便杀谁,何时受过这般窝囊气?将长鞭一扔,怒吼一声,如头蛮牛般照那轩啸冲去。

人影一闪,杨稀伯消失在原地,直奔大汉而去,带起一路沙尘。

那速度极快,不及眨眼,杨稀伯便已来到那大汉身侧,伸脚绊去。后者大步流星,触不及防下,小腿若踢在那铁棍一般,身子一轻,向前摔去,狗吃屎般地趴倒在轩啸跟前。

轩啸一脸惊慌,连忙道:“大爷快快请起,小子我哪受得起你这般五体投地大礼?”

那大汉动了真火,抱着轩啸双腿,顺势顶去,欲将那轩啸掀翻,岂料轩啸两腿若在这沙地之上生根一般,不论他如何用力,轩啸始终未动半分。

金雷之灵由足下透出,猛然一震,那大汉双手生发麻,急忙松手,轩啸闪电出脚,将那大汉踢出十余丈,鲜血狂喷,于空中划出条弧线,看来惨烈。

那大汉直落人群之中,竟无一人上前搀扶,反倒是一脸兴灾乐祸。

轩啸并未下死手,那大汉闷哼一声,便从地上爬起,环视一圈,狠狠道:“你们活腻了,老子今夜便将你们宰了喂灵兽!”接着遥指二人,叫嚣言道:“小贼,有种别走!”

二人神态各异,轩啸微笑,杨稀伯惊恐,言道:“我好怕啊!”

再不多大言,大汉转身便没入林中,接着便传来不甘的怒吼,惊得鸟儿冲天飞起。

杨稀一脸贱笑,朝轩啸言道:“三弟,你不会是还生大哥的气吧?”

轩啸那张脸再崩不住,言道:“大哥,此次我不但不会生气,反而应该感谢你。”

杨稀伯有些不好意思,挠头言道:“你都知dào

了?”

轩啸点头,暗自想起血尊临死之际,不仅将一身功法尽数传承,还包括他一般所见所闻。识海之内灵气丰盈,金树再长一丈余,枝叶极是茂盛,看来如棵摇钱树一般。

金雷之灵再生变数,隐泛血光,当是融合血尊独有灵气之后的原故。

轩啸无感不妥,反是精力充沛,体内经脉再遭拓宽数倍。如此佳境另轩啸感谢觉就算此刻眼见站着位地元大能,他亦能与之一战,且不落下风。

那大汉早跑得没了踪影,林中群人行出,朝二人围拢过来,议论纷纷,那眼睛闪烁,连直视轩杨二人的勇气亦没有。

这些人皮肤黝黑,衣着简单。男子皆以粗糙麻布遮住下身;女子除胸脯下身之处粗略遮挡外,其余各处皆是暴露在外,苗条身姿得以尽显。

杨稀伯本性外露,看得两眼发直,痴痴言道,“我这不是到了世外桃源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轩啸苦笑摇头,只见一长者在二女搀扶之下行至轩啸身前,后者抱手行礼,长者还之,极是客气,缓缓言道:“两位公子定是远到而来,若换作往年,老朽必是欢迎之至,可今时不同往日,这岛上被贼人所占,方才二位得罪那姓索的,此人心胸狭隘,只怕此刻已是去寻帮手了!”

轩啸与那杨稀伯对望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那无畏,言道:“老人家,我兄弟二人在海上遇到风浪,落入海中,才漂到此处,不知此处是哪儿?”

老者一惊,面上尽是不信,前几日的风浪波及甚大,这海岛之上亦难以幸勉,这两位年轻人落入狂风巨浪之中不但活了下来,观其二人模样,似无大碍,叫他如何不吃惊。

老者言道:“公子,此地乃东海群岛之一,螯蟹岛!”

二人均是一楞,心中无奈苦笑,阴差阳错之下,竟漂到了东海小岛之上。听闻船家所言,东海诸岛所据,乃天元与乾坤中央之地,可谓前不着村,后不着地。

此地离乾坤少说也得上万里,单靠御空飞行,不过几百里,二人便会无力为继,到时只得落到海中喂鱼。

杨稀伯稍稍一想,便觉心烦,索性将目光再次望向老者身侧那女子身上。

观那女子不过二十芳龄,杨稀伯那呼吸随女子酥胸起伏而动,心中大呼过瘾。

女子似乎觉察到那色鬼目光异样,不仅毫无羞意,反将胸脯一挺,极是迎合。

轩啸对杨稀伯这脾性早是习以为常,丝毫不觉得奇怪,向那老者问道:“老人家,这岛上有船吗,能否借我二人一艘?”

老者言道:“船自然是有,不过都是些筏子,用于岛间往来,不知公子借来做甚。”

轩啸暗道,有总比有没有好吧,当下言道:“我们准bèi

去那乾坤一地。”

老者闻言大笑,“公子可别拿小老儿寻开心,这海岛虽是偏远,但我仍知此去乾坤上万里,靠只筏子,两位连这东海群岛都出不了。”

“难道就没大船吗?”轩啸急忙一问。

老者叹了一口,神色极是复杂,言道:“有是有,不过”

大船是有的,不过却不在这岛上,东海有岛一百零二座,几年前突然来了群凶神恶的人,上岛便宣称从今往后,这群岛便规他们所有。

岛民世代居住于此,何时见过这般无礼之人,这东海诸岛民风彪悍,岛民之中不乏力大无穷之辈,平日徒手便敢于海兽相搏,岂会怕几个外来之人?二话不说,便与来人拼杀。

岛民人多势众,对那来犯之人群起而攻之,可那寥寥百人,竟不费吹灰之力将岛众杀得溃败。

来人凶猛无比,且能幻化成吃人怪物,不出三日,这群岛便再无反抗之声。

那群凶神恶煞的人告知岛民,只要他们乖乖听话,日子便如往常,不过需得为他们做些事情——造船。

造船之事对岛民来讲实乃小事一桩,祖传手艺,随便一人便是造船能手。后来才知他们让造的不是普通筏子,而是巨船,通高五丈,长十丈。

大船分三层,夹板之上行人走马自如,宽敞无比,只是不知作何所用。

轩啸闻言,心惊不已,老者口中的贼人当是万域异类,他们的手可伸得真长?至于那造船之意一丝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当下猛拉杨稀伯那残破的衣角,言道:“大哥,我突然想在这岛上住些时日,你意下如何?”

杨稀伯那眼中只有那花样女子,哪管他轩啸说了些什么,随口言道:“三弟,此事你做主即可!”

此时人群躁动,一哄而散,连那老者都若回春般,再不要人搀扶,见鬼一般地逃了开去。杨稀伯意犹未尽,大叫道:“姑娘,别走啊”

轩啸朝那林中看去,笑着言道:“大哥,好戏来了!”

林中匆匆行出十数人,无一不是身骑猛兽,嘶吼齐鸣,人兽眼神如一,若看食物一般地看着轩杨二人。

第0129章 草菅人命

轩啸粗略一数,来人十数骑,为首之人身骑熊掌灵猫,剑齿外露,朝轩卫二人低头怒吼。

杨稀伯正欲出手教xùn

这些高高在上的家伙,被轩啸拦住,朝他递去眼色,聚音成线,“大哥,想在岛上多待些日就别反抗。”

话音刚落,轩啸背上便挨了一鞭,本来无关痛痒,轩啸朝杨稀伯一眨眼,瞬时满地的滚,故作痛苦之状。

杨稀伯见状,连忙告饶,“大人们饶过小的吧”,心中想的却是,“等老子玩够了,必叫你几个蠢货吃不了兜着走!”

一念至此,脸上便挨了一鞭子,瞬时捂面,倒地痛呼。岛民见了此幕,纷纷摇头,暗叫可惜,这两个外乡人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此刻,万域人众之中一人方声言笑,“索老二,你方才不是说这两个小子挺能耐的吗?我看不过如此,定是你昨夜睡那两个娘们儿,耗精竭力,手脚发软吧!”话音一落,众人不禁莞尔大笑。

索老二横眼怒望,咬牙暗骂,这火气只得冲地上二人发泄,捡起地上方才丢掉的鞭子照二人一阵猛抽。

他边打边叫,“起来啊,刚才的威风哪儿去了!”

二人只顾抱头痛呼,并不还嘴,几十鞭子过后,索老二有些乏力,随手抽出身旁一骑斜挎的钢刀,“我宰了你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牲!”

杨稀伯心生感应,再不还手小命可就不保了,求助般地看向轩啸。后者朝他连眨双眼。

果然,那钢刀挥至半空,为首之人喝道:“住手!”

索老二极是不甘,回首望去,言道:“兽使大人,这两个贱种先前辱我,不杀他二人,以后叫我如何在这岛上立足?”

轩啸闻得兽使之名,脑中瞬间便知此人身份,万域有一族群,善御兽之法,族中尽是御兽能人,族长之下设六尊位,称兽尊,尊位之下兽使无数,已至聚灵化形的境界,亦算族中稍有地位之人。

兽使笑道:“这两个小子初到此地,不知你索老二的威名乃常事,出手教xùn

教xùn

便是。这些日子中山岛上死了太多蛮子,这两个小子看来身强力壮,杀了可惜,等你出完气,便将他二人先关起来吧,明日送到中山岛上去!”

言罢,双脚夹那灵猫腹下,转身离开。

索老二冷哼一声,恶笑连连,暗道:“兽使叫我不杀你,老子活活将你二人抽死。”舞鞭生风,“啪啪”乱响。

轩杨二人不敢以灵气护身,鞭鞭到肉,火辣无比。

轩啸还好些,连年摸爬滚打,皮实得紧。那杨稀伯细皮嫩肉,痛得眼泪汪汪,若不是为了岛上的女子,何以受这般苦?

索老二终是没了力qì

,一屁股坐在沙地之上,骂骂咧咧,“抽不死你两个小贱种!”

其余几人纷纷言笑,“索老二,方才你就是被这两个小中用的小子给踢了几丈远?我看不是他们不中用,而是你不中用!”大笑四起。

索老二见两人没了反应,总算是出了口恶气,几人正欲将他二人拖走之时,闻得二人**之声,惊讶无比,“命硬的小子,将他二人关进木牢,明日送至中山岛!”

夜深人静,螯虾岛中唯一一座木牢之中,轩啸与那杨稀伯二人闭目打坐,灵光闪现,昼时所留鞭伤已好得七八。

不时,杨稀伯睁开眼来,言道:“三弟啊,为兄何时受过这种苦,为了你,也就忍了。”

轩啸脸生笑意,言道:“大哥,你别当我无知,与其说是为了我,不如是为了这岛上的女子。”

杨稀伯尴尬一知,脚步声细微,却清晰无比地传入二人耳中。

木牢之外,一个人影蹑手蹑脚地行来,杨稀伯看得清楚,分明就是那老者身旁与杨稀伯眉来眼去的女子。

女子打开木牢,钻了进来,只见她手中捧着一个竹篮,当中放了些反果,女子悄声言道:“两位公子整日未尽食,快吃一些吧!”

杨稀伯心生感动,二话不说抓起一个果子扔给轩啸,当下抓住女子那纤手言道:“姑娘,大恩不言谢。”

双手在握,女子娇喘,倒是那杨稀伯,故作羞涩,突然撒手,言道:“在下唐突冒犯,还望姑娘莫怪,姑娘貌美如花,心地善良,想必早已许了人家。”

杨稀伯乃花丛老手,对付这偏岛荒民那是绰绰有余。

女子激动言道:“公子当真觉得我貌美?”

杨稀伯一楞,这女子长相放在天元那也是不多见,肌肤虽是黝黑,可看来仍是光滑无比,仿若那黑珍珠一般。

杨稀伯言道:“当然,我杨某人此生还未见过比姑娘更美的人!”

轩啸暗骂他无耻,当日得见珑月、花易落、清霜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此刻竟睁眼说瞎话,他可真是服了这大哥了。

女子低首,心喜不已,言道:“哪会有人要我,族中男儿取妻,皆以丰腴为首选,如我这般瘦弱,却是无人问津。”

杨稀伯闻言又惊又喜,忖道,这东海的风俗还真是奇了,男子眼光独特,岂不是便宜了我?

此时,女子手中拿起先前备好的草药,于杨稀伯身上查看,半晌后,奇道:“直是怪了,为何公子身上没一处伤痕?”

杨稀伯得yì

道:“我从小强身健体,区区几鞭子如挠痒一般,哪能伤得了我?”

女子两眼放光,眼中尽是仰慕之情。

轩啸听得好笑,他这大哥怕是早忘了白日时那杀猪般的惨叫。

二人窃窃私语,视他为无物。轩啸再听不下去,起身朝木牢之外走去。

女子惊道:“公子,你去哪儿?”

轩啸尚未答话,那杨稀伯替他言道:“人有三急,姑娘不必在意,让他去吧!”

轩啸苦笑一声,身后传来女子声音,“公子,你小心一些,夜里会有巡夜之人”

话未说完,便是一阵哼哼唧唧,喘息之声不断

海风吹来,溥云掠红日而过。

天明之时,几名万域中人便将轩杨二人送上了木筏,绕岛半周,朝西划去。

不多时,中山岛便被映入二人眼中,四面八方足有数百只筏子朝那中山岛划去,何其壮观!

杨稀伯精神大好,一撑懒腰,满面春风,船上所乘的岛民莫明其妙,这是去做苦力,那小子怎地跟是去享清福一般。

轩啸暗笑,唇动传音,言道:“大哥,昨夜过得可好!”

杨稀伯答非所问:“想不到这岛上女子如些豪放,比起天元那些扭捏作态的娇小姐便有味道。”

杨稀伯侧脸朝轩啸看去,点头言道:“三弟,昨夜你去哪儿?可让我好找!”

白眼一翻,轩啸心中笑骂,他哪有功夫会去寻自己,轩啸昨夜回到木牢之外时,二人于牢中挥汗如雨,娇喘不断,什么“小宝贝、小心肝儿”地叫个不停。

轩啸早知人事,岂会不懂他们在做些什么,他不想坏了别人兴致,找了处僻静之地,睡了一夜,黎明之前方才回到木牢之中。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话间,筏已靠崖,迎接他们的是一群手持长鞭,满面凶相的汉子。

百筏之上众人汇集,浩浩荡荡几百人如长龙一般,沿沙滩岸线一路行去,稍慢一步,便被鞭策,哀声一片。

走了二十几里,绕至中山岛的背面,眼前之景,叫二人目瞪口呆,那海面之上整整齐齐排了数十条巨船,岸上还有数艘正在建造之中。

二人稍一站定,后边便乱作一团,呼喝传来,轩啸与杨稀伯各中一鞭,回首怒视,那挥鞭之人心惊不已,竟不敢再挥鞭抽击,只得叫骂几声。

时至正午,众人只顾干活,连口气亦不让人喘,更别提喝水了。近日来,不断有人受不了这高温炙烤,脱水而亡。转而便被万域中人扔去给灵兽作吃食,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此时,一岛民将手中木板朝地上一扔,怒道:“不干了,连水都不叫人喝一口,不是要将人渴死吗?一做便是几年,何时才是头?”

监工来了四五人,那鞭子挥得如暴雨般朝那岛民身上猛抽,不时便皮开肉绽。

不过这岛民也算硬汉一条,不论这鞭子挥得再猛,他硬是没哼一声。

轩啸看得着急,身旁一位岛民手不停活,言道:“小兄弟,别看了,每日都会有这般不怕死之人,你再看下去,下个挨抽的便是你。”

果然,一个监工遥指轩啸,叫道:“小兔嵬子,你是不是也不想干了。”

轩啸连忙弯下腰来,故作忙活,此时远处走来一行人,那为首之人穿着打扮与万域、群岛中人不同,身罩蓝袍,披头散发,众人簇拥而来,看来身份不一般啊。

他身旁几个岛民扮相的男子,身高九尺,看得轩啸心惊胆颤,这世间竟有如此高大威武之人。

只见那为首之人大喝一声:“住手!”

几名监工见得来人,极是恭敬,急忙拜倒,齐声称道:“参见兽尊!”

轩啸一楞,此人竟是万域御兽一族的四大高手之一?

那男子点头微笑,将遍体鳞伤的岛民扶起身手,探出一手,身后之人知趣,将只羊角水袋递致他手中。

兽尊将水袋递至那人手中,言道:“既然渴了,那就喝吧!”

那人倒也不客气,拔出木塞,仰头狂饮,直至最后来滴清水落入他嘴中,方才悻悻将水袋还给兽尊,后者笑问,“够了吗?”

那男子点头言是之时,兽尊闪电出手,气芒横斩,众人惊呼之际,那人的头颅便滚落沙滩,血涌如柱,红了一片。

兽尊若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轻言道:“拖下去!”

他身旁一九尺巨人脸庞闪过一丝不忍,这并未逃过轩啸那敏锐的双眼。

第0130章 风朝堂

这不到一年时日,轩啸早见惯杀戮,世道如此,怨不得谁。不过些刻轩啸见得那岛民被斩首,心中仍有不愤。

兽尊霸道残忍,视人命如草芥,轩啸双手握得“咯咯”作响,双眼含着怒色,猛然朝那兽尊望去,刚迈了一步,便闻身旁之人自言道:“人呐,只有变得麻木才会活得长久一些。”

只见身旁那男子侧头而言,“小伙子,你还这般年轻,想必还未活够吧?”

轩啸闻言一楞,他顶多比轩啸年长几岁,便是说话这般老气,惹活了多年一样。

轩啸瞬时想起自己待在东海这小岛上的目的。同一时间,那兽尊心生感应,偏过头朝轩啸望来,后者顺势埋头,装作不知。

兽尊虚眼,将轩啸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暗道,这小子眼生得很,肤色虽黑,在这岛民之中,亦算是白净。这子怎会叫我心中如此不安?

兽尊心中生疑,正欲上前之时,身旁那九尺巨汉突然言道:“尊主大人,圣尊遣来的使者不日便会驾临,岛中事宜还劳大人亲自督导。”

那兽尊终是将正事记起,狠狠地盯了轩啸一眼,再颇有兴致地看了眼轩啸身旁那男子,这才淡然言道:“把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扔去喂貅螭!”

身后之人应声上前抬起那无头死尸一路小跑地去了。

兽尊抬脚便踢,一颗血淋的人头直接落入十数丈开外的大海当中,一朵浪花卷起,水珠乱溅,不一会儿便沉了下去。

得闻貅螭之名,轩啸脑中迅速闪出这畜牲的模样,连带它的脾性亦一块记起。看来这血尊倒是帮了他的大忙

时到正午,众人可小憩三刻,轩啸背靠那半成的大船,坐在沙滩之上。杨稀伯身着粗布所制的裤叉一路跑来,乱发纷飞,雪白的皮肤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于这岛民众人之间显得格外突兀。

轩啸见此,将先前的阴郁通通抛开,微笑忖道,这岛上的经lì

不定会是我大哥今生最难忘怀的回忆。

杨稀伯挨着轩啸坐了下来,抬起脚丫拍了一阵,那细沙飞得到处都是。

轩啸满脸嫌弃,言道:“你现在哪还有个公子哥的模样?”

杨稀伯“嘿嘿”笑道,“三弟,大哥这叫入乡随俗,干净衣物倒是有,你总不得叫我收拾打扮一番,再来干这苦力活吧!”

轩啸一脸严肃,旋而言道:“废话少说,上午可有收获。”

杨稀伯摇了摇头,“这岛民好似被奴役惯了,只知dào

干活,一问三不知。”稍有一顿,再言,“不过有件事,你可能会有兴趣。听闻这岛上再过此日子便会有位大人物到来,岛上近来均在为此事做准bèi

。”

说话间,杨稀伯左手捧起那领来的果子,四下一看,监工不见,众人均在打盹,右手凝出气刃,于左手间胡乱一划,果子瞬时一分为四,叶液溢出,尽是清甜之味。

轩啸心中一紧,这大哥太冒失,如此使用灵气,若被高手察觉,这地方他们不但呆不下去,恐怕性都不保。

杨稀伯似乎看透那轩啸所想,当下言道:“三弟,你过于谨慎了,这岛上的监工与常人无异,不会被人发xiàn

的。”

大船另一面,一人身子微颤,睁开双眼,心中狂喜,绕到轩啸他二人所在一侧。

轩啸二人吃了一惊,不知这人何意,只见他战战兢兢,颤声问道:“敢问二位,可是修行中人?”

杨稀伯脸色突变,手中寒光一闪,正欲杀人灭口之时,得轩啸一把拉住,双眼精光一闪,直视那人。

那人朝后一缩,连忙言道:“两位别误会!”说着便探出一手,劲风突起,成旋而开,于手心之中成一微型旋风柱。

轩啸肃然言来,“你既是修行者,为何会在这岛上作苦工?”

那人喃喃而言,“你二人不是一样?”

轩啸哈哈大笑,言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这人便是先前劝阻轩啸之人,若不是因此,轩啸根本不会拦住房杨稀伯,毕竟这岛上多一人知dào

他们的身份,便多一分危险。

只听那言道,“不敢当,我姓风,风朝堂!”

此人原是乾坤地风谷汤城中人,于天元游玩后返乡之时,被万域中人于海上劫掠而来。

风朝堂号称聚力之境,贼众之中有高手同行,他未作反抗,便直接被带来此地,这苦工一做便是两年。

杨稀伯那眼神看得风朝堂有些不好意思,问道:“杨兄这般看我,难道我身上有何不妥?”

前者笑道:“风兄这肤色实在叫人不敢恭维啊!”

风朝堂黑脸微怒,他正为此事耿耿于怀,想当年,他亦是个白嫩公子,可到这岛上时日渐长,那肤色便越黑,无灵气护体,阳光直射,那死皮一层层地掉,不用多久就跟那木碳没了差别。

轩啸见见朝堂脸色不好,圆场道:“风兄不必难过,待你离开这岛时,用不多少时日,便会恢复如初!”

“如果能离开,那便好了,这岛上守卫森严,数岛之间相互呼应,几年来,妄图逃走的人多不甚数,靠只筏子能逃多远?不用多久,便会被擒回来,放在烈日下曝晒三日,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风朝堂言语之时,脸上尽是苦涩。

轩啸知他在这岛上待了许久,想必多少也了解岛中的情况。直言想问,“万域之众占岛,并非据为己有,而是为了造这近百艘大船,风兄可知,这些船将做何所用?”

风朝堂长叹一声,言道:“还能做甚?千年之前万域与天元一战,惊天动地,试问这世间,有谁不知?万域之人狼子野心,自知不是天元对手,将试图拉拢我乾坤,不想数年来,还真叫他们成功了!这些大船便是为乾坤与他们合谋之人而造。待百船造成之时,便是万域乾坤入侵之日。”

此言惊得二人久久说不出半个字来。

轩啸早有猜到一二,得风朝堂亲口证实,仍是心中猛震,若真叫这帮贼子成功,天元危矣!

良久,杨稀伯回过神来,咽了一口,言道:“若说两地合谋,总得有利可图,万域是为灵气而来,乾坤一地乃修行圣地,灵气自含属性,威力更甚,图我天元何益?”

“元气!”轩啸突如其来的两字,叫那杨稀伯实在没听明白。

风朝堂楞一了瞬,显是没想到轩啸会如此作答,言道:“轩兄一语中第,四地中唯东海岛民不得修行。都道那万域乃不毛之地,灵气全无,实则并非如此,那地方有一样东西是三地绝无仅有的。”

杨稀伯终于明白这关键所在。

修行之始以灵气入道,突pò

忘情之境时,方入地元之境,体内灵气从而蜕变,转为元力。

元力归九窍,用一分便少一分,就算得灵气亦不能转化。千年来,能破升者寥寥可数,只因三地当中,仅万域一地生元气,而这元气累积便是破升关键。

凡人却不得以元气而修,万域之人就如那大户家的守财奴,守着一堆宝贝,却不得为己所用,只得望而兴叹。

万域之中除独有元气外,还有嗜血凶兽,人不能修,但这些畜牲却可以,这便成了万域众人唯一修行之法,掠取兽灵!有了这办法,万域方能抗衡天元,攻城掠地,行那等天诛地灭之事。

多年来,天元乾坤不乏有寺元大能之辈潜入万域之中,以元气滋养己身,不过其中大多数人都难逃身死陨命的下场。

试问万域之人以元气利诱,乾坤中又有几人能够抗拒?

风朝堂见二人听得出神,那面色难看得紧,言道:“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事,如果我说,乾坤中人早派人去天元开宗立派,不知你二人会做何想?”

“什么?”杨稀伯失声叫出,“这还得了?若万域与乾坤大举来攻,再与天元中的早已埋下的探子里应外合,那那”一句话再说不出来,心中骇然无比,仿佛已看到那尸山血海,火光冲天的惨景。

杨稀伯两眼空洞,摇头不断,喃喃自语。

相比之下,轩啸反正是淡然,这倒叫那风朝堂颇为惊奇,问道:“轩兄难道就不好奇天元之中哪些门派是乾坤中人所创吗?”

轩啸言道:“不是不好奇,而是早已跟他们打过交道!”

此言非虚,星石月山二派所使之焰灵便非天元所有,轩啸将此一一道出,这回便轮到风朝堂吃惊了。

风朝堂暗道,我本以为只有风水两家卷了进来,不想那些烂木头竟也掺和进来,不知是站在哪一方。

轩啸满面肃然,平日的笑容再看不到,沉默不语。

风朝堂一拍轩啸的肩膀,言道:“轩啸为何不问问我去天元所谓何事?”

轩啸撇他一眼,“肯定不会是好事!”

风朝堂闻言,哭笑不得,言道:“轩兄,若我与万域中人勾结,此刻亦不会在这岛上受苦,我风家中人早在几百年前便去了天元连城盟之中,却非作恶,反是为了帮天元一把。”

二人心中一喜,多日来,总算听到一件好事,侧耳听那风朝堂将这一切事情细数道来。

待那风朝堂言罢,二人喜忧掺半,轩啸心中突然有了明确的目标,旬云子那道残念所言涌上心头,终叫他明白这句话的意义。

第0131章 大开杀戒

半月时日转眼而过,轩杨二人在岛上混得越发熟了。这中山岛乃东海诸岛中最大岛屿,方圆二十余里。

岛上生有泉水,腹地果树成林,小兽随处可见。万域异族单靠小兽血肉为生。而做苦工的岛民只能吃些果实,若想食肉,只得去海中捕捞,多数岛民因此而一去不复返,葬生鱼腹。

这当中的一些岛民却引起轩啸的注意,他们身长九尺,健硕无比。那肌肤若礁石一般坚硬,徒杀与海兽捕杀之时,凶悍无比。

可就这么一群人却沦为万域走狗,帮着万域异族对付自己的同胞。轩啸对此颇感无奈,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选择的权利在自己手中,无论做何决定都不觉奇怪。

既然搞清这万域中人于此的目的,再于岛上待下去,亦无意义。兄弟二人与那风朝堂商议之后,决定将这群岛之上的万域族人给了结了。

这日入夜,皎洁月光抛洒海面,波光粼粼。

三道黑影疾速掠过果林,朝那高耸石柱之下飞奔而去。

说是石柱,却是座不高不矮的小山,光颓颓的,寸草不生。

三人上前之时,借得月光便能看清其容貌,正是一副岛民打扮的轩啸三人。

三人神色各异,轩啸一脸轻松,杨稀伯若在回味先前那美妙时刻一般,那风朝堂则颇为紧张,暗道,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小子何来这般自信,兽尊早已修成兽身,按天元乾坤的修行法门估算,他已是地元境大能。如何能是其对手?

轩啸白了杨稀伯一眼,言道:“大哥,都这接骨眼上了,你还不望去会你那**儿,当真心闲的紧。”

杨稀伯嘿嘿一笑,“说起来还要感谢过些时日临岛的那狗屁圣尊使者,否则碧螺亦不会来这岛上。”想到先前云雨之时,杨稀伯便是两眼放光,回味无穷。

轩啸暗骂了声“色鬼”转而朝风朝堂言道:“风兄,点燃这小山之上的枯草,当真可将周围岛上的万域族人引来?你不会诓我兄弟二人吧?”

风朝堂左顾右盼,心不在焉,得此一问,随口言是。

轩啸再不废话,金芒罩体,屈身猛跃,冲天十丈。

山顶尚有几名万域族人把守,迷糊间见有人杀来,惊声大叫,“敌袭!”

仓促间拿起兵刃照那轩啸砍去,后者大笑,任由兵刃临身,“铛铛”乱响。

这几人亦是岛上出了名的恶霸,见来人这般威武,刀剑击身若破在石头上一般,不免有些怯意,可临阵脱逃叫兽尊发xiàn

亦是一死,反倒激起几人凶性,狂吼着朝那轩啸猛攻攻。

“狂风卷!”赫然是那流云九式剑招之一,气刃横扫一记,金芒成卷,将几人一同卷入,“噗嗤”连响,血光冲天,一招过后,再无活口。

敛去气刃,轩啸笑得开心,这是原先从未有过的,杀了几人,轩啸按捺不住心中那一丝快感,叫他意犹未尽。

轩啸被这情绪惊了一跳,自己何时变得这般喜好杀戮?惊疑间,二指一道金灵朝那枯草击出,先是一缕青烟,接着便有了火心,枯草堆瞬时被点着,火光冲天而起,将这中山岛上照得大亮。

轩啸飞身跃下,背靠山壁坐了下来,朝二人言道:“休息片刻吧,接下来便是生死大战,成败在此一举!”言罢,便合眼调息,他不知自己身上倒底发生了何事,心境何时变成了这般?

风朝堂那目光一直未离开过轩啸,忖道,这小子先前的剑法,怎会有我风家风神刀的味道?

不消片刻,呼声四起,只闻人声乱作一团。

“何人点的烽火”

“有贼人混进岛上啦,兄弟们,抄家伙”

“将那些奴隶看好了,若是逃掉一个,我们也别想活了”

不时,三人便被围在这小山之下。

万域异族人兽同行,开道的竟是群岛中九尺巨汉,众人一见竟是这三个小子捣的鬼,皆不明所以。

其中一人大声叫嚣,“我看你三个小子活腻味了吧,这烽火也是你等说点便点着的吗?”

杨稀伯与同朝堂同望轩啸一眼,只见后者翻了身,如若梦呓般言道:“不把火点着,怎能叫你们如此迅速赶到此处?人不聚齐,如何能将你等一网打尽?”

众人闻言色变,大骂一声“小贼敢尔!”齐齐亮出屠刀,朝三人杀去。

明明是燥热的天气,众人突觉一丝寒意,只见那轩啸缓缓睁开眼来,那金雷之灵溢出体外,凝出一丈气兵,悬空清鸣,“我们只杀万域狗贼!”音落之时,轩啸人影一闪,直撞入那人群之中,金芒狂舞,流光异彩,狂闪不已。

杨稀伯见他杀得兴趣,稍一色变,旋地一笑,再不停留,风起云涌,灵龙宝戟瞬时化形,虚空踏步,加入战圈之中,人兽惨叫乱作一团。

轩啸如戏耍一般,穿梭于数十万域众人间,所到之处,人仰马翻,残肢随处可见,人兽皆有。

风朝堂心中骇然,这二人功力深厚,杀人如麻,在天元之中应非是无名之辈,可为何他连二人的名字亦没听过。

若叫那风朝堂知晓轩啸修行不过一年而已,不知会是何种反应。

二人胆大心细,有勇有谋,说不定跟着这二个胆大包天的小子拼杀一番,真能逃出这东海诸岛。

风朝堂再不犹豫,蓝光暴涨之时,大风突至,吹得众人连眼睛亦是不能睁开。

不知何时,风朝堂手中已多了把修长刀刃,蓝光耀眼,气浪狂扫,刀刃由万域中人喉上划过,不及叫喊,便是一命呜呼。

风朝堂身法诡异,那万域族人连他身尾亦摸不到,轩啸看得双目放光,心中极是满yì

,边战边想,加上风朝堂,我们便又多了分胜算。

心喜之时,剑芒爆涨,清鸣剑决与那流云九式交替使用,满场尽是杀意。

数十九尺巨汉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双目闪烁不定,只听一万域中人吼道:“斥候,你的族人若再不帮手,兽尊怪责之时,当心叫你族人死无葬生之地。”

被唤作斥候之人,轩啸还记得,就是那日兽尊身旁之人,那一瞬不忍的神色,轩啸到此时仍还记得。第一感觉便知此人仍有一丝善念,委曲求全,只为保族人性命。

与其看他们左右为难,不如轩啸帮他们做决定,当下一声大喝,气兵消散之时,气劲乱射,那为数不多的成域中人,被这气劲击身,倒飞不已。

无伤终是唤出,剑qì

凌人,金雷之灵由剑而发,电芒绕得剑身,忽闪忽闪,“噼啪”炸响之时,风朝堂脸色再变,心乱如麻,忖道,这小子倒底是谁?身怀雷灵,难不成与我乾坤雷家亦有关联?

想归想,手上动作一点也不慢,四五个人面目狰狞,狂喝杀至。

气浪重叠,旋风突起,眨眼之间,风朝堂探手而出,长刀在前,以气御之,人随刀走,几息光景,四五人手脚筋齐断,这不算完,只见那风朝堂旋身一扫,卷风将那四五人顿时带得冲上高空之中。

风朝堂如影随形,寒光大作,刀芒乱斩,那四五人若被狂风撕成碎片,哼都没哼出一声,便成血肉抛洒大地。

轩啸看得兴起,先前刻意压制的嗜血杀意再无何留,脸上露出一丝阴寒笑意,嘴角上翘之时,金雷之灵突生异变,隐乏血光。

轰然一声巨响,山势临岛,万域中人齐齐爬地,痛苦不已,血线由嘴角溢出,狂吼之际,身形透出虚影。

轩啸冷笑之时,那数十巨汉亦叫他心惊,这山势之威,连地元大能亦不容小觑,可他们虽面色难看,依旧直立。这群人难不成是石头做成的吗?

万域众人终是拿出看家体领,聚灵化形,兽吼连连,奇形怪状,各式皆有,咆哮挥爪,齐向轩啸攻来。

“来得好!”轩啸大喝一声,无伤剑左右斜挑,直取那万域群兽天灵之处。

凡中剑者,均是倒地嘶吼,无伤剑离手,轩啸一心二用,意念所控,无伤若长眼一般,照那完好无损的万域众人冲杀,而轩啸双手各抓一兽头,金树大喜,金芒透体而来,直入兽体天灵之内,风卷残云一般将兽灵齐齐拔出,吸入体内。

兽影不在,只得万域族人之肉体,头颅均在轩啸手上,轩啸面上尽是血光,两爪发力一拧,头首齐断,连带断骨肠肚一同扯出,再无气息可闻。

如此反复,万域中人所剩无几。

轩啸狂笑不止,叫那杨稀伯吃惊不已,结拜至今,他何时见过轩啸这般模样,状若疯魔,杀人成瘾,数十性命了结于他手中,不但全无不适,反是饶有兴致。

轩啸将手中最后一颗头颅捏碎,脑浆溅射,说不出的恶心,偏是轩啸觉得无比快意。

轩啸猛一旋身,血红双目一扫那数十巨汉,言道:“从今往后,你东海之民再不受人奴役,你们自由了。”

巨汉们闻言,笑容刚生,便听大笑之声由远而近,“自由?哪有这般容易,你几个小东西太不把我兽尊当回事了吧!”

轩啸抽剑而回,笑望着那天空之上疾速掠来的身影,兽尊终是来了!

第0132章 兽尊

兽尊于高空之上掠下,直直砸落,地面为之一震,只见他脸上阴晴不定,四下看去,满地血肉。

“好!”兽尊大喝一声,精光暴射,目光越过轩杨二人,直视那风朝堂,淡然言道:“风小子,老子念在你是乾坤之人,放你条生路,不想你连合这两个天元小贼于我中山岛上搞风搞雨,今日,我不惜冒着得罪你风家上下,亦叫你血溅三尺!”

风朝堂略微惊慌之时,轩啸裂嘴,阴声笑言,“兽尊?我看不过是个畜牲罢了,你万域中人狼子野心,把手都伸到这东海上来了。看来对我天元是志在必得啊!”

杨稀伯极是不耐,言道:“三弟,跟他废这么多话做甚,宰了他,剩下便是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说得好!”血尊终是怒了,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几个小子如何宰了我!”

“风兄,你跟我大哥歇息片刻,我来会会这头大畜牲!”轩啸此言极是自信,叫人不得不信。

众人心惊不已,这兽尊的厉害他们可是领教过,杀人如麻,叫人为之胆寒。

杨稀伯犹豫片刻,与那风朝堂领着数十巨汉退开一旁,为他二人清场。

灵光闪亮,兽尊左右各握一把奇形怪刀,呈森白之色,刀刃三尺,刀柄亦有三尺。

得闻风朝堂出言提醒,“轩兄小心,他手中之刃乃圣骨双刀,是他万域圣兽骨骼所制,刀刃极是锋利,无坚不摧!”

兽尊嘿嘿一笑,言道:“风小子,你两年看来亦没在岛上白待啊!”一步踏出,尘土漫天,双刀连斩而下,刀气凛冽无比。

轩啸眯着双眼,那笑容无比森寒,看得杨风二人惊胆战,眼前的轩啸还是他们认识的轩啸吗?

金雷之灵疯狂出体,透过无伤剑,剑芒所及已是焦土一片,剑芒朝上一挥,硬击两刀,劲气相交,轰鸣不已。

轩啸疾退,而那兽尊则一动不动,若看猎物一般地打量轩啸。

九窍开来,轩啸踏空直上,于数十丈高空中俯瞰兽尊,后者并不迟疑,冲天而起,双刀拖至身尾,带出一道一丈多长的灵光残影,不时便已到轩啸跟前,金白二色相交,闷声一响,气劲光芒一触便暴炸天来,天地色变。

那轰鸣之音足以将熟睡中的岛民震醒,齐齐涌出,于海滩之上忘着这一幕,四面八方,火光冲天,万域众人知是中山岛生变,一同朝这岛上涌来。

轩啸心知肚明,此战必要速战速决,拖得越久,于他来讲越是不利。

当下再不何留,金芒之中含带蓝白红三色,差之便如那虹光,无伤当头而斩,气惯长空。

兽尊使那双刀于胸前十字交叉,将那一剑架住,身子一沉,不坠反升,白色刀芒狂舞生风,照那轩啸连砍十数刀。

轩啸气势之上稍落下风,嘴角已见血丝,只见他不悲反喜,忖道,于此处使用元力,我看你能撑多久。

东海诸岛之上,灵气稀薄,更别提元气,如此消耗之下,任他兽尊再是厉害,到最后亦不会是轩啸对手。

加之轩啸识海之中那金树如喂不饱的孩子,元力入体之时,虽叫他受了内伤,不过亦被金树将其吞了干净,此刻正欢欣雀跃。

兽尊越战越是心惊,眼前这小子体内若有一口枯井般,如何都填不满,看似狼狈,却一直与他难分高下。

兽尊怒火难消,白芒再涨,双刀过顶,双脚左右虚踏,猛然飞升两丈,直至轩啸头顶,气劲破空,双刀迎头怒斩。

轩啸不闪不躲,片刻间人影不见,只昨一把巨剑凭空成形,剑尖朝上,直刺那兽尊胸腹之外。

兽尊大惊,心中早知这小子实力超凡,不想还是小瞧了他,此刻竟逼得自己临时变招,只得侧身而避,旋身猛斩,“铛铛铛”将那巨剑从头斩到尾。

剑身猛震之时,倒插而下,直取兽尊天灵之处,刚巧命中,刺耳轰鸣炸响当空。

交手以来,轩啸尚是首次占得上风,眼见那兽尊如天外飞石般砸落地面,轩啸趁热打铁,长剑在前,飞身而下,直入尘土之中,金芒狂闪,气劲接连爆开,劲风将那棵棵果树吹得连根拔起,瞬时被震得碎,木屑满天。

杨稀伯与那风朝堂对望一眼,均看出对方心中吃惊之情。

风朝堂对轩啸并不熟悉,相识不过数日,此刻心生感触,不定离岛真的有望,轩啸实力着实叫人看不透彻。

斥候早看得呆了,喃喃不断,“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身旁一巨汉闻言,问道:“族长,像什么?”

斥候目不斜视,直言道:“你不觉得这人像极了**岛上那尊石像吗?”

那人沉呤片刻,恍然间若想起了什么,言道:“族长说得不错,的确很像,不知他二人间有何关系!”

斥候言道:“有何关系已不重yào

,重yào

是的,老天爷终于派人来拯救我们,说不定真能获得自由!”

众人哗然,思索片刻之后,均是觉得斥候言之有理。

此刻,扬尘飞沙四散而来,气劲轰鸣不断,众人连连朝四周退去,生怕叫这风沙波及,被当中两位高手误伤。

金色剑芒冲天而起,“扑哧”一声,只见人影翻飞而出,吐血不止,杨风二人正欲呼出声来,定睛看去,竟是那兽尊。

轩啸于那扬尘之中毫无反,遥感之下,杨稀伯顿时放下心来,轩啸活得尚好,只见那扬尘之中两点红光,极是显眼。

血尊翻飞,于那小山之下落定,再来一口鲜血,心中大惊,他一个天元小贼,怎会予我有圣尊的感觉,莫非他亦是炼血族人?旋地摇头,将这想法给否定,暗道,不可能,炼血一族早被圣尊屠了干净。

当下咬牙,探手而出,一只羊角号凭空出现,放于唇间吹奏,那声间低沉无比,众人听闻均是气血翻涌,胸闷难过。

只听斥候突然叫出声来,“公子小心,这狗贼是要将那畜牲唤出!”

一曲吹罢,兽尊哈哈大笑,言道:“斥候,看来你已经做出选择,过了今夜,你东海遗民将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

斥候闻言全身一震,下一刻,幽幽人声自那扬尘中传出,“该消失的是你们这群畜牲!”人影闪出,冲天而起,剑芒长两丈,朝那兽尊飞刺而去。

轩啸此刻神色狰狞,再不是往日那般其乐融融的模样,此刻的他,更像是鬼狱之中那索命的厉鬼。

杨稀伯大惊,从他身上瞬间看到那血尊的影子,突然便明白过来,血尊不止将毕身所学尽数传授,连同那神魂也一同入了轩啸体中,难怪今夜轩啸行事如些诡异,与往日大有不同。

轩啸去势甚猛,离那兽尊不过一丈之距,正欲挥剑狂斩之时,见那兽尊毫无惧意,不闪不避,负手而立。

劲风声响,只见一巨型黑影疾掠而来,轩啸心生感应,头皮发麻,不及做何反应,但被那黑影当头撞身,一声巨响,轩啸眼前一花,一口鲜血涌上喉部,侧飞十数丈开外,再忍不住,当下吐出一口鲜血。

借得月光,将那巨型黑影看得尽然。

低沉怒吼由那庞然巨物之口传出,森白之牙缝隙中涎水滴落,双颚长约七尺,头顶长得一只独角弯弯翘起,角尖直闪寒光。

这怪物身长三丈,背生肉翼,拍扇之时,气流急流,吹得下方果树连连折断。长尾随风摇摆,骨刺嶙峋,若是被抽上一击,必会肠穿肚烂。

它便是斥候口中的貅螭,轩啸对这畜牲再熟悉不过,还要感谢血尊的记忆。

貅螭与那兽尊极是亲昵,兽头伸至那兽尊身前,极是讨好。

兽尊哈哈大笑,探手虚抓,地上一具残尸飞起,被他抓住,随手便抛入那貅螭口中,两口嚼碎,吞入腹中,意犹未尽般舔了舔舌头,仰天长啸。

众人齐齐皱眉,被那狂啸之声震得两眼发昏,耳鸣不已。

轩啸一招受创,所落之地,那深坑骇无比。

众人六神无主,此刻已势成骑虎,既是反了,索性撕破脸皮,跟这些成域狗贼斗到底。

只听斥候怒喝言来,“东海神族听令,今日与这些畜牲血拼到底,以我等九尺之躯捍卫东海诸岛!”

族人早被那万域中人欺压得忍无可忍,今夜三人叫他们燃起一丝希望,此刻怒火早已被点燃,倒拔果树,抬掌斜劈,那粗壮的树干若被刀削一般,尖利无比。

斥候首当其中,向前狂奔几步,沉腰坐马之时,那身上肌肉暴涨,狂喝一声,将手中木桩抛射而出。

一道,二道不时,便是漫天木桩朝那高空之上的兽尊族疾射而去。

貅螭低啊一声,肉翼猛拍,旋身甩尾,十数根粗壮木桩齐齐断裂,余下木桩不及近身,便被那兽尊双手连斩,转眼间,木桩全拆,无力而坠。

“贱民,你们今夜都要死!”兽尊轻拍貅螭那巨首,后者仰首怒吼,双翼一收,倒头朝下猛冲而来。

“畜牲,你的对手是我!”深坑之中,众人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跃起,面目不清,只得两眼血红!

第0133章 力撼兽尊

轩啸飘然起身,悬在半空之中。那貅螭对他所言充耳不闻,朝数十巨汉急坠而去,离地不过丈半,突展双翼,猛拍而下,翼下生风,飞沙走石。

貅螭低沉一吼,那巨首探下,与此斥候四目相对,只是一瞬,蓦地张开大嘴照那斥候当头咬下,后者稍一皱眉,怒喝一声,侧身双拳砸击那兽口。

闷声一响,竟叫那畜牲吃痛,缩颈狂嚎,不想斥候勇猛无比,趁那貅螭摇头晃脑之际,环臂绕上那巨牙缝隙间,空出一手猛砸牙根。

仅闻那貅螭哀嚎一声,血光四溅,一颗近两尺长的獠牙竟被斥候生生拔下,满脸是血。

众人欢呼不断,几年来遭受的欺辱也随之宣泄而出。

“斥候贱种,你找死!”兽尊怒喝之时,正欲杀去,观那轩啸正疾速杀至,眼前一晃,人影便已至身前,不挡反攻,双刀齐砍。

无伤一分为四,卸掉刀劲之时,剑芒狂涨,于左右两侧腰斩而去。

兽尊非是等闲,即便靠那体内兽灵修成地元,在境界上亦是高了轩啸不止一筹,这本就是天差地别。

轩啸能与之相斗到现在,已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千钧一发的之际,兽尊闪身飞倒,剑影斩空,合而为一,追身而来

下方那斥候虽是一招得势,可亦不好受,貅螭失牙,发狂之际,以那长尾猛抽而来,即便是他斥候铜皮铁,亦被这一尾扫出七八丈开外。

貅螭已兽性大发,低吼一声收起肉翼,四足踏地,猛然一震,甩开四足朝那斥候狂奔而去。

斥候惊魂未定之时,貅螭已然杀到,腥气扑面,斥候回首之际,只见那血盆大口近在咫尺,照他头颅一口咬下。

斥候两眼一闭,倒霉认栽。久久亦不见那貅螭咬下,睁眼之时,眼前不知何时多出把龙形气兵,一端正被那杨稀伯握得结实,后者哈哈大笑,“兄弟,现在认命还早了些”气劲暴涨,翻身一挑,将那貅螭挑上半空。

貅螭怒不可及,低头厮吼之时,那腹部突然鼓涨,直至喉颈之处,低头便是烈焰大火朝地面席卷而来,那高温堪比焰灵之气。

杨稀伯慌了神,灵气溢出之时,将身后那斥候同时护住,火浪温高骇人,照二人狂涌而来。

只闻一声大喝,“风神斩!”蓝光横扫之时,狂风大作,将那平铺俯冲而来的火浪,斩断两层,倒卷而上。

风助火势,烈焰之威更甚方才,将貅螭卷入,阵阵肉香扑鼻而来,接着便是一阵痛苦哀嚎,听来撕心裂肺。

杨稀伯一拍身前之人那肩臂,开怀言来,“多谢风兄出手相助!”

“杨兄客气,我们现下乘的是一条船,当是同舟共济才对。”风朝堂转身之时,那一脸坚毅,再无犹豫挣扎之色。

空中二人斗得正酣,岛周四面喊杀震天,齐齐朝那腹地冲来。

斥候挺身而起,朝杨风二人抱手言道,“公子大义,我斥候及族人的命就卖给各位了。”

杨稀伯见这斥候足足高他半个身子,极不自在,朝后退了两步,笑言道:“斥兄,你该感谢的人在那儿。”说着便朝天空一指,接着言道:“若不是我三弟,我哪敢蹚这浑水?”风朝堂点头言是。

斥候放眼朝上看去,满面皆是兴奋,高空之上,轩啸全身金芒笼罩,状若天仙,斥候多么渴望自己也有那般力量,心中又是羡慕又是欢喜。豪气突生,将手中那颗巨牙举过头顶,傲然大喝:“族人们,过了今夜,我们便不再是阶下囚,杀光这群万域狗贼!”

数十巨汉齐声呼应,声威震天,大步流星朝林外冲去。

杨稀伯手拖灵龙宝戟,于空中划出一道完美弧光,直入万域人群之中,风朝堂对这两兄弟佩服得紧,早生结交之心,此刻,有样学样,平地起风,供他垫脚踏步,随那杨稀伯而去

“小贼,还不束手就擒?”双刀连斩,白芒耀眼。此刻,兽尊与轩啸斗得难解难分。

轩啸闻言,强挤一丝笑容,金雷之灵丝毫不弱于那白芒无气,连接数十刀,旋身暴喝,两丈剑芒直劈兽尊胸腹之地。

兽尊立刀而挡,一剑斩来,犀利无比,竟将那双刀齐齐斩断,轩啸刚有得yì

之色,旋地心中一紧,突见那兽尊面上诡异笑容一闪而过。

愣神之时,人影不见,胸口骨裂之声“咯咯”传入耳中,五脏移位,一口鲜血直冲喉颈,再忍不住,灵气狂转,与那鲜血相融,化作一道血箭直射兽尊面部。

兽尊裂嘴一笑,稍一偏头,便将血箭避过,再喝一声,手掌发力,万丝元气疯狂涌入。

轩啸倒飞而出,体内早已翻江倒海,经筋尽断,口喷血雾砸落林中。

落地之处,林木全无,空出一片来,轩啸低首苦笑,胸口之处早已塌陷,掌印触目惊心,那翠绿玉蝶直是嵌入血肉之中,红绳断裂。

轩啸暗道,不想月儿所赠这物在这关键时刻竟无护主之意,难道,我真要死在这老家伙的手里?

兽尊于高空落下,缓步前行,那一堆焦土忽然龟裂,猛然一震,黑碳炸开,兽身显出,浑身漆黑。

兽尊侧眼望去,哈哈大笑,“想不到你这畜牲还活着,倒便宜了你。”朝那再无战力可言的轩啸一指,言道:“他便是你的口粮!”

貅螭浑身一抖,缩颈呛声,嘴中喷出一口黑雾,扑腾那千疮百孔的肉翼,将全身那黑灰抖尽,旋身怒视轩啸,眼中幽光一闪,一步步朝轩啸逼去。

轩啸苦笑不已,暗道,想不到刚逃出灵章兽体,还是免不了做这畜牲的腹中食。

轩啸胸口之处已是一片血肉模糊,全身各处,大小伤口数也数不清,金雷之灵已在极速惯穿经脉,可短时间内亦无法叫他复原。

肩上那伤口仍在向外溢着鲜血,顺着手臂缓缓向手掌之处流去。无伤剑仍在手中,那剑柄刚沾到一丝鲜血,青光突来,音鸣之声刺耳无比,无伤剑将那手臂之上的鲜血尽数引至剑刃之上,旋地没入。

瞬时,轩啸便与无伤剑有了感应,那剑中禽灵嗜血疯狂,浑身青气环绕。

无伤剑再不受轩啸所控,脱手而飞,剑芒拉伸,疯涨。瞬眼之间便已身长三丈,剑刃两侧生出青色羽翼,身拖七彩霞尾,一声清鸣,头首长出,羽毛立挺,乍看之下,如凤凰一般。

兽尊看得心惊胆战,喃喃言道:“青凤?竟是七尾青凤!”双目精光乍现,喝道:“小子,你究竟是谁,怎会有我万域圣兽七尾青凤?”

轩啸欲笑,可怎都笑不出声来,想当初天柱山一战,偶然间一招,将那无伤剑中青凤之灵施放而出,却不知它为何物。后来遇上姬前辈,方才知晓这青凤之名,姬长空并未予他细讲,只道这青凤乃圣兽,做了器灵,仍是高傲,轻易是唤不出来的。

不想此刻竟只有这青凤能救轩啸,叫轩啸感叹不已。

恩虑间,七尾青凤与那貅螭撞作一团,满地打滚,扬尘腾空之时,只见其中,血花四溅。

兽尊那张脸如初夏的天气,换了再换,怒视轩啸,暗道,这小子太叫人吃惊,此时不杀,今后怕再无机会。

一念至此,手中白芒再现,气刃凝出,后脚狂蹬,地面为之一震,飞速杀至,如那过境陨石,快到极致。

轩啸眼前一花,脑中似有无数个声音呐喊,“杀了他杀了他你不能死,你的珑月,还有天元百姓,都等着你去搭救若你死了,什么都完了”

轩啸头痛欲裂,就如脑中有一物欲破顶长出一般,轩啸翻身趴地,作呕不已,一缕红光由他口中吐出,看来粘稠无比,缓缓将轩啸紧裹,这一切慢得极致,却在那兽尊杀到之前全部完成。

兽尊于他三丈开外,突然后仰,双足一止,惯性使然,滑行而上,双手自身后,抱住那元气大刀,怒喝一声,气刃迎风狂斩,若要将那天空斩断一般。

红白相交之时,气劲炸响,气浪四散,中山崩塌,大地龟裂,果林齐齐被那气劲拦腰斩断,旋风呼啸而过,枝木寸碎,与那风沙融为一体,吹得满天都是。

远处那杨稀伯与风朝堂浑身是血,杀得兴起,闻这惊雷般轰鸣,转身之时,气浪临身,各执兵器于身前挡之,不料仍被这气劲掀翻在地。

他二人尚且如此,万域中人更好不到哪儿去,哀声一片。

仅有那数十巨汉,不受这气浪影响,趁人倒地之时,举起礁石便朝那万域异类的头顶猛砸。

那头发,胡子,粗布之上尽是仇人的血液,斥候狂笑不已,吐舌添唇,一丝腥味入口,不仅不觉恶心,反叫他们变得更为疯狂。

一阵扫荡之后,万域驰援者已所剩无几。

杨稀伯与那风朝堂有些担忧地看着那山塌之处,不知发生了何事,禁不住替轩啸捏了把冷汗。

意念散开之时,那轩啸气息仍在,不过与先前大有不同,这感觉亦叫他胆寒。

仅闻一声震天怒吼,众人齐齐朝那中山之处看去,红光似血,漫天而来!

第0134章 力可撼天

七尾青凤与貅螭斗得难解难分,那稀利如刀的爪子将貅螭击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之时,突闻轰鸣巨响,二兽齐齐翻滚,青凤悲鸣一声,再化无伤剑,斜插而下,入地三分。

而貅螭侧被吹出数丈开外,稳住身形,朝那红白红色相接之处看去,低吼一声,掉头拍翼,朝岛外飞去,一路洒血,若旱天降雨。

轩啸以那血肉之躯硬接兽尊气刃一击,那余威震慑天地,可轩啸不仅无碍,反是以肩抗气刃缓缓起身,那粘稠红光如煮沸液体般,不停鼓出气泡。

兽尊面上青筋暴起,硬是砍不下去,见那轩啸微低头颅,抽搐不断,心下骇然。

仅闻那“咯咯”凄厉的笑声,兽尊不禁打出一个寒颤,忖道,这小子不会是疯了吧。

轩啸胸口之处,血肉翻涌,不时便完好如初,体内经脉亦在极速修复之中。

少许,元气之刃隐现血光,转眼再不受兽尊控zhì

,缓缓没入轩啸体内。

兽尊双脚一软,不住后退,若见鬼一般,疯言疯语,言道:“你是炼血一族不可能,千年前炼血族就死光了血尊,你是血尊亡魂血尊回来索命了哈哈血尊回来了!”

兽尊双哭又笑,一路疯跑,那身后轩啸仰头旋颈,骨骼“咔咔”作响,那双眼睛血红,嘴角斜翘,四肢趴地,猛然一跃,直至那兽尊头顶,如巨石般坠落,双足直跺那兽尊天灵。

“轰”,再是一响,沙土扬尘散去之时,轩啸两脚竟是踩空,沙土齐膝。

兽尊虽被那疾火攻心,有些痴傻,但境界修为仍在,不是那么好对付。

兽尊终是回过神来,狂笑言道:“就算是你血尊又如何,还不是死鬼一个,我兽尊不介yì

叫你再死一次!”

说话间双掌连拍,白色元力狂旋而来,十数道白芒将轩啸卷住,周身中掌之际,轩啸怒喝一声,一脚踏前,生生将身周沙地震出一道几丈长的深沟。

轩啸浑身一震,红芒大作压过元气一头,将那白芒敛入其中。

兽尊此刻亦如疯了一般,不作停歇,体内元气狂涌,双掌交替,气劲闷响。

一掌击去,轩啸以胸硬接之时,阴森笑意刚起,面上再中一掌。

轩啸仍是在笑,闪电出手,扣住兽尊一臂,缓缓拧转,那元气护罩被千丝红芒浸入。

兽尊咬牙,妄以全身之力相抗,无奈,轩啸那手爪力大无穷,已嵌入他血肉当中。

仅闻“咔”地一声,手骨寸碎,轩啸越笑越狂,连同那手臂肌肉皮肤生生扯断,拔离兽尊身体,血线当空划过,惨烈无比。

兽尊那左臂齐肩而断,五官拧在一起,痛苦嚎叫,满地打滚。

轩啸幽然轻喝,“炼血大法!”

那断臂之处,血涌如柱,疯狂朝轩啸手中飞来,成旋急转,不时便成一团红色圆团。

随鲜血涌来,那圆团不仅没变大,反是极速压缩,最终只得指头般大小,娇异红芒绕其而飞,触目惊心。

兽尊脸色惨境白,倘若那血再这般流下去,他必死无疑。当下跪地,身体以那不可思议的方式蜕变。

只见他那独臂拉伸,极速变粗,五指骨骼涨破皮肤,黑毛疯长,双眼凹陷,獠牙戳破面颊,血线不断,嘴角早已撕裂,双颚前突,周遭衣衫尽碎,那身体正不断长大,断臂之处,血已止住,血肉翻涌之时,一只长臂由那处伸来,猛击地面。

轩啸手中心之那那血珠没入掌中,他极是满yì

,放声大笑,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头凶兽,言道:“不愧是兽尊,竟与万域凶兽饕餮之灵同化!”

只见这凶兽口吐人言,“小贼,你的死期到了!”言罢怒吼一声,那声响震得轩啸亦是皱眉不已。

兽掌成雷霆万钧之势猛压而来,轩啸那双手些刻显得何其瘦弱?猛掌出掌击中那兽掌心。

一人一兽就如莽汉打架,相较不下。

红芒再涨,虚影扩大之时,轩啸那身体随之变化,身长疯涨两倍有余,将眼前这凶兽顶得直立,以头撞在那血盆大口之上。

兽尊口中尽是鲜血,吃痛之时,兽掌之力亦是弱了一分,就在这当口,轩啸双掌一松,闪身而上,两手分别掰住那兽尊的大口,阴声一笑,两手青筋暴涨,厮吼一声,双手同时发力,将那兽口下颚生生掰断。顺势一脚将那兽尊踹出十丈开外。

控手虚抓,无伤剑拔地而起,倒飞入手之时,剑芒血红,随轩啸朝那兽尊狂奔而去。

兽尊落地时,那嘴中鲜血狂涌,痛苦不堪,还不及起身,便见那硕大人影高高跃起,举剑过顶,破空怒斩而下。

“扑哧”一响,鲜身溅起一丈多高,在那月光之下,显得格外妖艳。

那兽尊成名已久,于天元之地潜藏数百载,直至地元之境方才回到万域之中,与饕餮大战三天三夜,才将其击杀,夺了兽灵,再过百年才炼就这兽体,不想几招便被状如疯魔的轩啸斩落。

尸首分二,那模样惨不忍睹,一口气还未咽下,断续言来,“圣圣尊会”言不尽然,便那血红剑芒劈在脑上,血浆爆射而开,死得不能再死了。

轩啸并未停手,一连再劈十数剑,直至将眼前这已显出人形的兽尊剁成肉泥。万域大能,地元之境的兽尊,竟被一个黄毛小子给宰了,这事若传遍天下,必会掀起轩然大波。

轩啸心中极是渴望鲜血,仰天大吼,蹬地飞起,直掠海滩而去。

杨稀伯与风朝堂正望着海面之上那数不尽的木筏,筏上所乘全是稍远一些岛上驻守的万域中人,此刻正源源不断朝这中山岛涌来。

杨稀伯脸上尽是无奈,体内灵气耗了七八,再这么下来,就是来几个凡人,亦能将他捏死。

长叹之时,突生感应,一道人影疾速掠来,于杨风二人身前落地一震,旋身之时,二人大惊失色,连连后退。

杨稀伯脚下一软,绊了块石头,瞬时变作滚地葫芦。

轩啸此刻的杀意叫众人连呼吸亦是困难。

杨稀伯惊慌失措,喃喃自语,“三弟,三弟这是怎么了!”

那涛天杀意瞬时将他笼罩,杨稀伯心中一紧,差些屎尿齐流,放声大喊,“三弟”

轩啸闻言一震,满脸皆是痛苦之色,先前早被嗜血之意蒙了心,得闻一声呐喊,突然有了一丝清明。弃那杨风二人不顾,回头以望江面,邪笑连连。

轩啸屈身一跃,若猛禽一般掠上海面,踏浪狂奔,血红剑芒左右横扫,海面炸得连响,水柱冲天,豆大水滴由高空之上回落,如暴雨倾盆。

轩啸所到之处,均是哀声一片,更有甚者若见鬼一般,掉转船头向远处划去,轩啸那速度极快,转眼便至,连人带船同斩,不时海面之上已是血红一片,腥气冲天,引来大批凶猛海兽,时不时地跃出水面,攻击万域中人。

风朝堂痴痴望着那海面上杀得兴起的人影,呆滞问道:“杨兄,轩兄这是怎么了?”

杨稀伯那表情与风朝堂无异,双眼发直,心中五味杂陈,想当初轩啸连见红亦不习惯,不想今日摇身一变,竟成了杀人狂魔。杨稀伯心中生出一丝后悔,暗道,当初我究竟是帮了他,还是害了他。

杨稀伯咽了一口,言道:“你问我,我去问谁?”

几瞬之间,数百木筏尽毁,那万域众人不是死在轩啸剑下,便是葬生鱼腹。

岛民涌上海滩遥望那水面红光,均是不明所以,为何万域中人一下死了干净。

斥候那神色紧张,心中暗道,难不成刚出狼窝,又再入虎穴不成。

风越来越大,不知何时,已是乌云漫天,朝轩啸立身之处狂涌,云中电光可见,隆隆雷声连绵,轩啸随那海浪轻摆,人影时隐时现,唯那血红之光,久久不灭。

此刻,轩啸仰天狂笑,一道黄芒闪电疾劈而下,轩啸不闪不避,迎那黄芒冲天而去,以手中血芒长剑相抗,生生将那闪电劈成数股电流直入海中。

一边四响,海中生花,绽放无边。

杨稀伯再忍不住,吼道:“三弟,发什么疯,快回来”

惊雷炸响,将这人声盖过,可轩啸之声竟连雷声亦挡他不住,“贼老天贼老天,有本事就劈死我!”

这老天爷,若有求必应一般,四方闪电同来,划破天际,当空汇集,合成一股粗壮无比的黄芒闪雷,直击轩啸天灵之处,那速度比眨眼快了不少。

触不及防之下,轩啸便被击中,电网将其紧裹,黄芒大作,压过血色。

轩啸那皮肉崩裂开来,青烟直冒,不消片刻,身上已是焦糊一片,连模样亦是看不清楚。

识海之中,轩啸连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疯狂,如此嗜杀?金光一闪,脑中空白一片,血光不再,没入体中。

轩啸当头落入海中,没了身影。

云雷来得快,去得更快,不时便再见月光。

数十巨汉齐齐跪地,大喊,“仙人,仙人降世啊!”

杨稀伯哪管什么仙人还是仙女,只知dào

自己三弟的命最生要,一步踏出已至十丈开外,不时便到那轩啸落水之地,只见其仰面浮水,尚有一口气在。

全身上下,唯有那口牙是白的,轩啸那焦黑的脸上仍有笑意。

第0135章 主人

一连数日,轩啸均处昏迷当中。

岛民时不时会送来些汤药,树叶半卷,垫于唇上,再将汤药一点点喂入他口中。

杨稀伯见这汤药,连连皱眉,乌七糟八的东西混在一块,叫人恶心。杨稀伯问那些岛民,此物是甚?

岛民答曰,“驱邪灵药!”

原来斥候等人均以为轩啸是邪灵附体,杨稀伯对此不禁莞尔,若真是中了邪,只怕靠这些恶心的汤水难以让轩啸复原。

杨稀伯对轩啸那身体状况全然不知,只见他呼吸均匀且绵长,道他过两日便会醒了,不想这一等便是数日。

那夜一战,中山岛已被移为平地,除那近百艘大船无恙,其余皆是毁于一旦。

众人将轩啸移至那螯蟹岛之上,岛主老头竟将自己的居舍让出,十数名女子忙前忙后,悉心照料。

轩啸那身体之上,大小伤口本有近百处,杨稀伯刚从海中将他捞起来时,浑身焦黑,连个人样亦没有,还冒着青烟,若被那神雷烧熟一般。

杨稀伯与风朝堂接连将灵气引入他体中,均是泥牛入海,被吞得一干二净。

这东海之上,灵气极是稀薄,每输一次灵气,便让二人要缓上一日,才能将灵气补足,几次三番后,亦不敢偿试。

斥候令人从各岛之上采了些草药,捣碎之后,尽数敷在轩啸那黑碳一般的身体上。

杨稀伯用手指沾了些放于鼻下轻嗅,尽是清凉之气,用指触那汁液便生冰寒。

这可叫杨风二人对斥候这帮大个子刮目相看了一回。这野草一般的草本名寒露,万域之人未来之时,岛民用此物消暑降温,平日没事采上几株放于寝舍之内,夜间便可安然入睡。亦可以此物冰镇水果,清爽可口。后来这一切便专供万域中人享shòu



斥候他对症下药,轩啸那身体温高骇人,正好以此草冰敷,三日之后,轩啸那身体之上若有一层黑糊糊的硬壳。

杨稀伯手贱,忍不住从他身大腿之上拔了块下来,以探究竟,不想那层硬壳瞬时崩裂,碎成一块块的,散落床上,露出那完好无损的躯体。

数十道伤痕复原不说,连带那肤色亦比往日看来白晰。

风朝堂心中无比惆怅,看一眼自己漆黑的肤色,再看看轩啸,叹道,我何时才能变成原先那般模样啊。

那数名女子聚在一起,将赤身的轩啸从头看到脚,最终目光定在那下体之处,双目泛光,窃窃私语不断,面带红霞,似有娇羞,却始终未将目光移开。

杨稀伯见后笑骂不已,匆忙寻到块麻布,将轩啸高耸的下体遮掩住之后,几名女子方才悻悻离开。

出门之时,杨稀伯追出,言道:“我三弟还是个童子身,没什么可看的,你几个丫头若有兴致,夜里可来我房中,我杨某人不介yì

让几位看个够。”

此言一出,众女羞骂不断,一溜烟跑了干净。

杨稀伯当时便想,那书生说得果真没错,跟着三弟走,这天下美色还不尽收囊中?

又半月。

这日午后,杨稀伯靠在床头打盹。

轩啸平躺床上,不知何时,身上已被一层红芒包裹。

红光越来越亮,屋内血腥之气甚浓。杨稀伯被惊醒,惺忪一望,睡意全无。

杨稀伯心中大急,手足无措之时,红芒敛去,没入轩啸体内。只见他缓缓睁开眼来,那身体僵直腾空,侧旋竖立,双脚轻落地面,双目红光乍现,威压突来。

这熟悉的感觉叫那杨稀伯第一时间便想起了血尊,双脚发软,险起跪下。

杨稀伯惊慌失措,双目游离,忖道,完了,完了,三弟定是叫那血尊亡魂给附体了。

此时轩啸突然张口言来,“杨小子,见了我老人家,为何不行礼?”那声音如破锣一般,极是刺耳。

杨稀伯瞬时便听出这声音与血尊无异,惊慌言道:“小子参加血尊前辈,前辈境界高深,玄功了得,世人若知血尊复生,必是屁滚尿流,万域中那狗屁圣尊更会不战而降,到时血尊便可一统万域,成就不世霸业!”

杨稀伯稍一抬首,怯懦望了眼“轩啸”,见他满面邪异笑容,并无言语之意,语气一转,再言,“不过嘛,前辈当知尘归尘、土归土之理,前辈肉身早已与这天地相融,我知前辈是大仇未报,心有不甘。前辈此刻所占肉身,也就是我三弟轩啸,他实力强劲,天纵奇才,得前辈真传,实力早非同日而语,前不久,那兽尊便命丧他手。”

“前辈打杀了一辈子,早该累了,何不将接下来这些事情交给我们年轻人来做,若你老亲自出马,那狗屁圣尊多半会自刎谢罪,岂不是便宜了他?若由我兄弟二人出马,必叫他生不如死,将他千刀万剐,以泄前辈你心头之恨!”

“轩啸”久不作声,杨稀伯亦不知其心作何想,战战兢兢抬起头来,言道:“前辈,你意下如何?”

“轩啸”冷哼一声,言道:“杨小子,你说了这么多,是否是叫我放了你三弟?”

杨稀伯壮了壮了胆,咽了一口,言道,“前辈一生光明磊落,不屑与那万域中狼子野心之辈为伍,想来雀占鸠巢这种事,前辈定是做不出来。”

“大胆!”“轩啸”怒喝一声,杨稀伯浑身猛震,双膝跪倒,伏首连磕,“小子大胆,小子该死,血尊前辈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子我一般见识,只求前辈放过我三弟,小弟来世当牛做马,一定伺候好你老人家。”

嘴上告饶不止,心中早已骂开了锅,“老王八蛋,当初若不是你诓我等,我怎会让三弟受你传承,早知如此,不如果duàn

将你了结,亦不会有后来这般麻烦事了!”

磕头之时,杨稀伯仍不时注意“轩啸”那反应,不时,便见“轩啸”那身体微微颤抖,细微的笑声传入耳中。当下停住,抬头看去,只见轩啸咬唇抽笑,忍得极是辛苦。

轩啸见杨稀伯望来,再忍不住,“哈哈”不断,笑得前俯后仰。

杨稀伯怒气横生,大骂一声“混蛋!”便与轩啸抱摔一起,扭打起来。笑骂声不断,屋内顿时鸡飞狗跳。这哪是什么血尊,分明就是轩啸作弄于他。

门外突然来了位娇巧可人的女子,见得两个大男人,赤着上身抱在一起,羞不可及,轻咳两声,打断二人打闹。

轩杨二人连忙起身,互看一眼,顿感尴尬。

这便是二人初到螯蟹岛,杨稀伯便与之厮混一缩的女子。

杨稀伯左左顾右盼,笑道:“流珠,你来了!”

流珠朝朝杨稀伯一笑,亦不答话,朝那轩啸跪倒,恭敬言道:“恭喜主人康复,我这就去通知族人。”

轩啸一楞,自己何时成了他们的主人?求救般望着杨稀伯,后者双手一摊,示意不知。

流珠言罢,便退出了屋去,片刻之后,便闻屋外人声陆续传来。

不时,岛上众人便汇集到木屋之外。

风朝堂听闻轩啸醒转,亦是赶来,越过岛民,直奔屋内而去。

三人历过患难,此刻相见,交情更是深厚,熊抱之后,风朝堂言道:“轩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想不到轩兄以洞意之境便敢战地元大能,且将其击杀,这事若传至四地,天下还有何人敢小觑轩兄?”

轩啸苦笑不已,这一切终归是运气,若没血尊传承,若没无伤剑中那七尾青凤器灵,若无识海之内那棵光芒万丈的金树,若

轩啸不知,这一切的事情非是偶然,当一次次奇迹发生之时,也许便是命中注定。

三人相谈甚欢,良久之后,方才想起屋外已聚了数百人众。

轩啸顿感不妥,有何话留着晚些时候再说。

待轩啸行出之时,众人齐齐拜倒,“参见主人!”

声威震天,气势如虹,轩啸对这突如其来的称呼,不明所以,连忙言道:“各位快快请起!”

这人群当中尚有斥候那近百巨汉在内,闻言之后齐身站立,天空顿时便黑了一片,叫轩啸苦笑不已。

轩啸横扫一眼,出言相问,“不知各位,为何称我为主人?”

斥候自称东海神族遗民,他便是这一族之首,此刻抱手言道:“我族危难之际,是主人你挺身而出,救我等于水火,那夜起,我便代我东海一族许诺,若你能安好,我等从今往后便为你马首是瞻。”

轩啸自己亦是前途未卜,天元大乱,万域进犯在即,连乾坤部份人等亦想从中浑水摸鱼。这大帮人跟着自己,将来必会身陷险境。

轩啸于心不忍,“可是”二字刚言出口,不待他说完,众人又再次跪倒,只听斥候言道:“若主人不答yīng

,我等便长跪不起!”

这一句话听来,怎地都不像是玩笑话。

轩啸左右为难之际,斥候突然言道:“我等奉你为主,实则还有个原因”

不及言完,人声由远而近传来,“族长,不好了,**岛上出大事了”

众人心中一紧,难不成是万域贼子仍未死光,此刻又出来作乱?

认主之事先放一边,众人齐向海边奔去。

第0136章 驯服

**岛位于东海群岛最西面,方圆不过几里地。岛上植被茂密,由高空看来,如海中一枚幽绿宝珠。

众人乘木筏而来,十数里之遥,转眼便到。轩啸以灵气御筏,飞速冲浪,让岛民又惊又喜,数年来,还从无这般享shòu

过。

此岛得名**,只因那海滩之上,生有一块奇石,如一男一女相拥而坐,眺望远方,看来极是恩爱。

轩啸手触巨石,叹道:“这岛名取得应景!”

眼之所及,郁郁葱葱,海鸟筑巢密林之中,鸟鸣蝉唱,热闹非凡。轩啸迈开步子,率先朝那密林深处走去,之后是那杨稀伯与风朝堂二人,斥候等人居末。

岛礁正中,有个方圆七八丈的院落,看这风格,与天元建筑无异。轩啸见后极是吃惊,难不成还有天元中人于此隐居?

据斥候所言,**岛地处偏远,万域中人来时,只得两三人驻守于此,那夜群岛烽火连线,这两三人便赶去中山岛支援,最终却不知死在了轩啸之手,还是葬生于鱼腹之中。

岛上盛产一种浆果,果色鲜红,略酸,乃岛民烹制食材的必备之物。

今日一早,便有岛民前来采摘,可那院落之后时不时传出一声吼叫,先前众人还道那是风声,不过是听错了一般。

接连几次森然低吼,几人魂飞魄散,其中一人便去那螯蟹岛求助。

轩啸几那院落中,几人健在,畏畏缩缩,惊慌失措,见得斥候领人前来,终是松了口气,朝那斥候拜倒在地。

斥候轻咳一声,手臂半抬,摊掌至轩啸身前,朝几人言道:“还不快参见主人!”

几人同时一愣,迟疑片刻,终是没唤出口来。

轩啸哈哈一笑,越过几人,朝那庭院后行去。斥候怒视几人片刻,不发一语,便跟轩啸等人去了。

行了不远,微风扑面,于这炎炎夏日天带来一丝清凉。

众人并未察觉这当中有何不妥,轩啸却停下了脚步,因这风中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

自那血尊传承之后,轩啸对鲜血的味道极是敏感,此刻当然瞒不过他的鼻子。

只见不远处,平地突现黑洞,凉风便是由洞中吹起,兽吟之声随即传出。

轩啸一笑,暗道,“我当是什么,原来是条漏网之鱼!”

那夜一战之后,斥候便命人将万域中人带来的坐骑驱赶一处,待轩啸醒来之时,再行发落。

轩啸指着那平地黑洞,朝身后斥候问道:“这坑是怎么回事?”

斥候沉吟片刻,言道:“这便是我等愿做主人下属的另一个原因,三言两语亦是说不清楚,主人下去一观便知。”

再不迟疑,轩啸纵身跃入,风从脸庞划过,“呼呼”作响,离洞底越近,血腥之味越浓,连杨稀伯与风朝堂亦能清楚嗅到那味道。

三人下坠速极,数十息之后方才落地。脚踏实地,双眼精光闪现,四周一片空旷,此处竟是别有洞天。抬头望去,那洞口仅碗口大小,若一轮圆当空。

轩啸笑道,“想必坐井观天,便是这个意思吧!”音落之时,兽吼传出,回音连绵,叫人毛骨悚然。

三人轻易便在一角落之中发xiàn

那硕大黑影,血腥之气亦是由那处传出。只见两团幽绿光芒忽闪忽闪,若鬼火一般。

灵光一闪,风朝堂手中已多了把纤细长刀,寒芒大作之时,那卷缩的黑影猛然弓身,作攻击之状,场面极是紧张。

风朝堂大喝一声,言道:“轩兄,这畜牲便交给我吧!”

那黑影知是来者善,狂吼一声,劲风扑面而来,尽是血腥之味。

轩啸一笑,淡然言道:“风兄,将兵器收起来吧,这大家伙已是强弩之末,翻不起风浪。”

寒芒敛去,风朝堂悻悻负手,喃喃道:“将这畜牲留下,始终是个祸害。”

“无碍!”言起之时,轩啸已缓缓朝它靠近,几人早是将那黑影看得清林,那兽头之上独角极是显眼,不正是那夜夹着尾巴逃走的貅螭吗?

这畜牲当日小视斥候,在他手中吃了大亏,连那巨牙亦被击断一颗,此刻只剩一颗独牙,呲在嘴外,观来极是好笑。

轩啸那双目不与貅螭对视,故作轻松,四处观望,脚下却不断朝貅螭靠近,且边走边言,“你必能听懂人言,不然你如何能与兽尊交流?”

貅螭闻得兽尊之名,偏头一呆,旋地再对轩啸怒目而视,极为警惕。

轩啸见此言生效,再言道:“你主人已死,你自由了,不必再被他奴役,我们不会伤害你,你可以放心离开。”

貅螭再是一吼,同时一口鲜血吐出,轩啸暗笑,若它能走,早便飞得没了踪影,哪还用躲在此地养伤?

此时,轩啸离那貅螭不足一丈,后者伸头便能够,杨稀伯与风朝堂那手心早已汗湿,心中紧张无比,虽说这畜牲受了重伤,可保不准它不会突然发难,如此近距,叫人防不甚防。

两人早打定主意,若那畜牲胆敢妄动,必将他碎尸万段。

轩啸站定,两手一摊,微笑言道:“貅螭,你既已修成圣兽,当有过人之处,当知我并无恶意,先让我将你伤冶好,到时天高海阔,还不任你翱翔?”

貅螭晃晃脑袋,将那大口合拢,“呜呜”低吼,那敌意比先前又淡一分。

轩啸是艺高人胆大,探手而出,缓缓朝那独角之下伸去。

貅螭乃天地灵兽,于万域之中吞噬元气修之,几百年前已修成圣兽之体,凶性难驯,兽尊自有一套奴兽之道,当年借兽体之力,将貅螭击得重伤。无外乎是威逼加利诱,终将它驯服,早已通晓人性。此刻从轩啸一举一动便知他并无恶意,竟乖巧将头伏地。

不过这并不代表它已屈服,而是知dào

轩啸是要为它疗伤。

景门窍穴瞬开,金雷之灵于手中涌出一缕,金芒生辉,照亮整个洞穴。

那手掌正要触到貅螭头顶之时,突闻一声叫喊,“主人,当心!”

那貅螭双目绿光暴闪,鼻息喷出,青烟成缕,兽口张得老大,隐乏火星。

轩啸心中大骂,眼见便能解决貅螭,斥候此刻领着三个巨汉从那坑壁之上,顺着藤蔓爬了下来,一声叫喊惊了貅螭,再无信任可言,说翻脸便翻脸。

貅螭仰首,火星不及出口之时,轩啸翻掌朝上击拍,将那兽口拍得闭合,一口大火再吐不出来,鼻中喷出两股黑烟。

轩啸顺势而上,骑在貅螭颈脖之上,金雷之灵透体而来,任由貅螭发狂一般地猛蹬乱窜,亦难将轩啸甩身来。

轩啸心知若任他此般狂躁,不时便会力竭,当下再不迟疑,单掌轻拂貅螭尖角之处,那金雷之灵沿独角直入它天灵之中,顺着经脉行至全身。

貅螭怒气未止,猛展肉翼,拍飞而起,不过那肉翼之上千疮百孔,破烂不堪,刚腾空一丈不到,便又重重摔落地面。

金雷之灵于它体内乱窜,它本是惊慌无比,可转眼之间,金雷之灵所到之处,断脉续接,通畅无比,连口中断牙之处的鲜血亦是止住。

杨稀伯与那风朝堂左闪右避,几次三番想出手之际,均被轩啸阻止。

眼见貅螭越来越安静,再无先前狂躁之感,二人终是放下心来。这时,斥候等人亦攀至洞底,站在杨风二人身后,举着火把,痴痴望着眼前一幕。

貅螭竟已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那兽面之上已无凶恶神色,且能看出一丝舒坦之意,不时便传出雷鸣般的呼鲁声,这畜牲竟然睡着了。

众人见此啼笑皆非。

金雷之灵循遍它体内每一处,将断裂经脉尽数重续。转眼,貅螭的伤已好了大半,连摊开的肉翼上被火灼的创口也正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复原。

众人心中惊骇无比,各有所想,轩啸不仅境界实力了得,这一手疗伤之法可谓是妙手回春。

杨稀伯汗颜无比,连道不如他啊。

风朝堂又惊又喜,暗道,遇上他实乃大幸,不知他能否医治二伯周身顽疾?

良久,轩啸额前隐乏汗珠,将那金灵抽回之时,长长叹出一口气来。从貅螭脖颈之上跳下,故作怒状,朝那目瞪口呆的斥候言道:“你这家伙太过冒失,险些坏了我的好事。”

不想斥候竟将这戏言当真,低首言道:“斥候知罪,请主人责罚!”

轩啸哈哈大笑,言道:“斥候兄这般开不起玩笑吗?我不是你主人,你亦不是我的仆人,我二人以兄弟相称,不是更好,省了那些繁文缛节,自在,自在!”

杨稀伯暗笑不已,我这三弟年纪轻轻,收卖人心倒是有一套,此言一出,那斥候恨不能为他肝脑涂地。

果然,斥候突然跪地,言道:“斥候不敢,只望以后能跟在主人身边即可,斥候及族人愿为主人效犬马之劳!”

轩啸虚抬一掌,不拒绝,亦不答yīng

,旋身一指,转而言道:“不知这两尊石象刻的是何人?”

借着火光,随那轩啸所指之处,竟有两尊近三丈高的石象,雕功出神入化,二人栩栩如生。

左侧石象为一男子,极是英俊,满面笑容;右侧为一女子,花容月貌,惊为天人。

第0137章 石像

三人刚下到这洞底之时,便已发xiàn

眼前两尊石像,碍于貅螭在侧,直至这一刻,方才想起这石像所在。

细观之下,轩啸脸上惊疑不定,那左侧那男子怎会如此熟悉?连带杨风二人亦有同感。

半晌过后,杨稀伯大叫一声,将众人目光引至他身上,只听节巴言道:“这这不是三弟吗?”

轩啸恍然大悟,暗道,大哥说得不错,这石象的模样与我极为相近,连笑容亦是别无两样,他到底是何人?

曾几何时,卫南华便对轩啸说过,他那一脸的笑容总会予邪异之感,偏是他本性极是善良,面由心生这话用在他身上极不合适。

而这石象的笑容亦如他一般,均透着一股邪气。

斥候上前,仰视两尊石象,眼中竟是崇敬,缓缓言道:“这两尊石象乃我族先人所雕刻,据传,他们是一对夫妇,途经东海之时,见这岛上海滩那人形石头,便为这岛取名**岛,从此便在这岛上住了下来,筑了洞外那小院。夫妻二人与平常人家无异,相亲相爱。”

“闲暇之余,便到各岛之上教我族人认字识礼。多年过去,他二人亦不见老。常人哪能如此?族中老人传话来说,他们二人都是修行中人,能隔空取物,随手便能击杀凶猛海兽。二人以行善为乐,但凡我族人有何疑难杂症,他们均能一指断脉,道出病因,不用药便能将其冶愈。”

“族中先人时常造访**岛,为他夫妇送些瓜果,一来二去熟络了,有人便起了拜师学艺之心。”

听到此处,轩啸暗想,若是这位前辈当真教会这神族遗民修行法门,凭他们这强悍肉体,该不会遭那万域中人欺凌,即便不敌,亦不会沦为奴隶。

果不其然,斥候言道:“他夫妇二人虽未明言拒绝,可话里话外都透着毫无收徒之意,只道,‘世间修行数者数十万之众,杀戮便由此而来,弱者想变强者,强者希望凌驾众人之上。’我族人再是蠢笨,亦能听出他们这话为意,便不再强求。”

“这东海万人将他二人视作仙人一般供着,因为有他们在,东海之上便能风调雨顺。”

“他们于这岛上一住便是小两百年,族中年龄稍长之长者不过才活到一百岁出头,他们足足送走好几代人,那容貌如初,几乎一点变化亦没有。”

“好景不长,有一日,他二人要离开了,这可把东海之中的长者急坏了,若他们离开东海,众人再活不下去一般,眼见二人踏空飞天,毫无办法,各岛之人齐齐跪拜,嚎啕大哭。”

“叫众人喜出忘外的是不出一年光景,二人回来了,并不如上次一般住了下来,只是匆匆在各岛间行了一遍,于各岛岛主说了些话。却不是什么嘱托,尽是些家常,如今年瓜果收成如何,有无灾难之类的闲话。”

“之后,二人便回了这岛上,当日夜里,狂风大作,乌云漫天,那浪高足有丈半。胆大之人冒着被那狂风卷走的危险,行出屋外,只见那黑云之下,两道人影被那雷电接连劈中,二人于高中摇摇欲坠,终是顶住那雷电之威。”

言至此处,斥候饶有深意地望了轩啸一眼,当然没逃过杨风二人的眼睛,闻他所言,与那夜轩啸癫狂持剑,猛劈雷电的样子极为相似,此刻他二人极想听到结果,不敢冒然打断。

斥候若身临其境般,满脸尽是兴奋之意,接着言道:“二位仙人手持长剑,剑芒虹光照亮天地,挥剑便将天空乌云斩断,天空如现一条裂纹般。”斥候稍顿,唉声叹道,“不过最后一道紫色闪雷劈下时,将二人紧裹,电芒消失之际,二人亦是没了踪影。”

“天明之时,众人齐向这**岛赶来,不过早是人去楼空。事后,当年我神族遗民之族长便命人于这洞中雕了这两座石象,以表我族感恩之心。五百年来,从未有人在东海之上见过他夫妇,有人道他们是破升成仙,亦有人说他们是被那紫色雷电劈得粉身碎骨。”

“不管怎么都好,他夫妻二人都是善人,在我神族遗民心中有如仙侣。”

言罢,再次想朝那轩啸拜倒,轩啸眼疾手快,虚托斥候臂膀,硬是没让他跪倒。

斥候此次倒是干脆,索性不跪了,朝轩啸直言道:“我等奉你为主,不仅是因为你救我族人于危难,亦因为你与他长得极为相似,世间哪有这般巧合之事?主人会不会就是这仙长的后人?”

轩啸浑身一震,随这斥候言来,他面色已变过数次,心中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是孤儿这一事实。

义父义母从小将他养大,却从未予他讲过,自己为何不姓王,而姓轩。

那后山山崖之处采下的三色果,至今仍有两颗在身,这等奇果凡间少有,连地元大能所受之伤亦能转眼将其复原。他不止一次问过自己,不过如何想来亦没头绪,索性抛之脑后。

若自己算有奇遇,那尚茹又当如何解释,不到一年光景,她不但入了修行之道,境界实力与他不相上下。

王家村的人若一夜人间蒸发,村中之人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天柱山一战,公孙止不止有一次机会能将他击杀,确始终给他留了条后路。旬云子与他交谈之时,意指轩啸,说他像谁,这些话语一字不差均入其耳。

再来便是那血尊的记忆,当中始终会有一男一女与旬云子、公孙止一同出现在万域。

那一男一女与这眼前的石像极为相似。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轩啸反复问着自己,为何他会与这男子长得如此相像?

轩啸头痛欲裂,心中思绪万千,仿若抓着一头,刚理捋下去之时,便发xiàn

越往下越是如麻纷乱。

轩啸用力一晃脑袋,暗道,多想无益,早晚有一日,一切都会明朗,那公孙止既然与他们有关系,待我实力足够时,将他抓过来一问便知。

念及于此,轩啸突然朝那两尊石象跪倒,磕了三个响头。

众人一楞,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恐怕这原由连他本人亦是难以道明。

轩啸起身,一拍额头的尘土,朝斥候望去,一脸肃然,言道:“你东海遗民一族当真要奉我为主?”

斥候大喜,连忙点头。仅闻轩啸言道:“我只有一个要求,从今往后,你依旧做你的族长,别再叫我主人,你们高兴直呼我名亦无不可,若真不习惯,那便称我‘少爷’吧!”

斥候身怕轩啸变卦,与他身后三名巨汉一同拜倒,“属下参见少爷!”

杨稀伯见状,打趣言道:“轩少爷,你这属下的习惯应当改改了,动不动便跪,殊不知男儿膝下有黄金之理?”

斥候等人傻笑一阵,起得身来,挠头不已,那憨厚的样子,叫他三人不禁莞尔大笑

艳阳高照,热浪如初,这东海之上无四季之分,算算时日,天元之上已是初冬之际。

于那山洞之中又过了两日,轩啸坐在屋外沙地之上,望着海边那貅螭撒欢打滚。

他脸上虽有笑容,可心中之事早已堆成了山,不知现下天元境况如何。

轩啸轻抚胸口那早已与他血肉长成一体玉蝶,想了珑月千遍,不他她现下正在做什么,过得可好?

那日杨稀伯问过轩啸,为何要朝那两尊石象行跪拜大礼,轩啸直言,“想到,便做了!”

貅螭所受之伤被轩啸治好后,性情大变,于这东海族人极是友善。唯独不待见杨稀伯、风朝堂与斥候三人,只因那夜它所受之伤,皆拜他三人所赐。这畜牲倒是挺记仇。

这日,**岛之上张灯结彩,似有喜事一般。

东海之上并不产纱,这些东西均是海上商船遭遇风浪之时,飘到各岛之上,多年来存下不少。岛民成亲之时,再拿出来,以做装扮。

而今日,并非有人成亲,而是轩啸从此便是这东海之主。

这一切均是由斥候等人一手操办,轩啸找不到合适理由反对,便遂了他心愿。

杨稀伯与那风朝堂由远处行来,一脸欢笑,齐齐抱手言道:“恭喜少爷荣登东海主位宝座。”

轩啸笑骂一声,言道:“连你二人亦来取笑于我!”

三人同坐,大笑之后,久不言语。

杨稀伯叹了声,言道:“不知二弟现下情况如何?”

轩啸怎会不知他的心思,兄弟分别已有两月,算算时日,该到了乾坤,那处人生地不熟,他此去更是为了家仇,无他二人相助,保不准会有性命之危啊。

轩啸言道:“大哥可是在问我何时离开东海诸岛?”

杨稀伯不可置否,捡起根树枝不停挑着细沙。

“圣尊使者这两日该到了,不将他除掉,我们走得亦不安心。”轩啸双目直视海面,又言,“何况这之前,还有更重yào

的事情!”

只见海面齐齐驶来数十只坐满了人的筏子,那为首之人竟比斥候高出半个头来。

斥候怒指那巨汉,言道:“蛮芜,今日此地不欢迎你,带着你的人滚!”

被唤作蛮芜之人哈哈大笑,踩着浪花一步步朝岸上踏来,放声言来,“有人要做我东海之主,我蛮芜怎能不来恭贺一声?”

言语之中,尽是挑衅,三人同叫,来者不善呐!

第0138章 蛮芜

东海群岛近百座,多年之前,因族长之争,分为两股势力。

其中以斥候为首的势力被半数岛民奉为正统继承人。而别一半则支持一个名蛮芜的神族遗民。

此人与斥候同辈,年纪相仿,自小便斗得难解难分。倒不是斥候的原由,而是这蛮芜桀骜难驯,那双眼一直盯着族长大位。

斥候虽与蛮芜不合,可对他仍有佩服之意,直到万域中人侵占东海诸岛之时,斥候对他仅有的敬重亦随他放qì

抵抗那一刻,而彻底消失了。

三人齐坐沙地,背靠木阶。轩啸居中,杨稀伯与风朝堂分别于左右。

望着那炙热的目光,杨稀伯满面微笑,打趣言来,“三弟,这小子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粗人一个,话音震耳,言意中挑衅味十足,要么就是胆大包天,要么则是四肢发达,头脑,嘿嘿”

后边的话不说,二人亦能猜到。

轩啸却不这般认为,嘿然道:“大哥这次可看走眼了,这家伙块头虽大,却心细如发,实不多见呐!”

杨稀伯不知轩啸何出此言,想来有他自己的道理,亦不反驳,一伸懒腰朝海边走去

斥候眼见日上三杆,按东海规矩,吉时将至,蛮芜突然出现必生事端。

斥候直视蛮芜,怒意横生,叫道:“蛮芜,我二人之间的过节早晚都要解决,却不在今日,识相的话带着你的人滚!”

海滩之上已密密麻麻站了数百人,还不断有人划着筏子朝这处赶来。

蛮芜比斥候还要高出半个头来,身材极是魁梧,体壮如牛,阳光临身,肌肤直泛油光。细眼半睁,蔑视斥候,狂傲无比。

兴许是先入为主的原故,轩啸等人对这大家伙一丝好感亦没有。

仅闻蛮芜冷哼一声,言来,“斥候,我蛮芜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了今日,这原因再明显不过。若我再不来,你将我东海都尽数卖给那天元小子,我俩今日,必有一战,若我败了,任你和你家主人处置,东面数十岛屿亦重归你掌管。反之,你则跟着你的主人滚出东海,有生之年不得踏足东海之内。”

“斥候,你敢吗?”蛮芜言毕,身后众人齐声大吼,壮他声威。

而斥候一边的人亦不示弱,破口大骂。

“蛮芜狗贼,你何德何能?族长之位岂是你说抢便抢的?”

“你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族长屡次放过你,你却不识好歹”

“杀了他”

轩啸等三人一直站在外围,并未插话,斥候眼睛寻来,轩啸微微一笑,朝他点了点头。

斥候猛然转身,喝道:“你要战,我便陪你!”

“轰”一声响,海面之上,水花四溅,众人大惊,齐齐朝那海上看去。

原是那貅螭不知何时去得海中,此刻冲天而起,得yì

洋洋,猛拍翼膀,将水抖尽,嘴中还衔着只死了多时的海兽,于那群人之间看见轩啸身影,当头朝下掠来。

海滩之上,人群四散,空了大块出来,唯那轩啸三人未动。

貅螭落地之时,震起半空海沙,将嘴中小兽扔在一旁,那兽头在轩啸身体之上蹭来蹭去,极是亲昵。

蛮芜紧盯轩啸,面上尽是不屑,心中暗道,就是个毛孩子,即便是修行者又能厉害到哪里去?想来,杀了兽尊不过是巧合罢了。

轩啸被身旁那大家伙蹭得浑身发痒,笑着推搡,言道:“你这家伙,嘴又馋了吧?”

貅螭连连点头,垂涎欲滴。

随蛮芜来的巨汉极是吃惊,这貅螭凶名他们自然是知dào

的,不想对这少年如此温驯,心中对轩啸更是充满好奇。

蛮芜假惺惺地朝轩啸抱手,遥遥言来,“轩公子替我东海扫平万域异族,蛮芜未表言谢,还望公子莫怪。”

不想轩啸于他视而不见,反朝斥候言道:“动作快一些,别耽误了时辰!”

斥候称是之时,阵营分二,各自退向一旁。

蛮芜心中谩骂不已,收敛心神,怒视斥候,喝道:“我今日便叫你知dào

,谁才是这东海之主。”探手之中,身后一人知趣送上一把骨矛,被他紧握之时,一路狂奔,杀意顿起。

蛮芜于那斥候身前不远突然站定,丈半骨矛突然前刺,速疾势猛,直取斥候头首,眼见不足半尺,斥候仰身而倒,侧翻而去。

蛮芜冷话一声,托矛狂旋,首尾互换,双手执柄,全当棍使,高高跃起,朝那斥候怒砸而下。

众人惊叫之时,海沙两翻,有人竟不忍再看下去。不想这发力一击竟被斥候躲过,骨矛于他身侧仅一寸,着实惊险。

蛮芜愣神之际,那矛身已被斥候握在手中,待他欲抽矛回退之时,顺势将斥候带起身来,后者于那矛身之上横身连踹,蛮芜胸膛顿时中了数脚,后退七八步方才站住,连手中矛此刻亦在那斥候手中。

斥候将那长矛抛出,被那蛮芜接住。只听身后有人大喊,“族长,接住!”

白光急旋而来,斥候连头亦不回,伸手便接,原是把两尺长的月牙弯刀,如那羊脂白玉,微微泛着光芒。

趴在轩啸身边的貅螭,突然扬起头来,朝那斥候低吼一声,似有不满。

杨稀伯哈哈大笑,言道:“这畜牲还认得那是他的獠牙。”

斥候手中那弯刀正是当夜击断貅螭的獠牙所制,族中数名制器老人耗时多日,将那獠牙打磨成形,取名貅螭牙刀!

三人一兽中早已生出堆火来,将那海兽开肠破肚架在火上,翻烤之中,肉香四溢。

貅螭见杨风二人嘲笑于其,怒不可及,却知他二人与轩啸甚好,无从宣泄之下,便张口欲朝那翻烤的海兽喷火。

才见火星,便被轩啸一掌拍在头顶,骂道:“蠢货,若被那大火给烧了,还吃个屁!”

貅螭白眼一翻,索性趴在地上,两眼一闭,打起盹来。三人相对大笑。

场中二人丝毫未受那笑声影响,战意笼罩,众人心知,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手腕轻抖,刀身侧来,借得一缕阳光反射,斥候猛冲而上,挥刀连劈。那蛮芜只觉眼前一花,人便杀到,惊慌之中,执矛身连挡,每接一刀,那力道均叫他手掌发麻。

斥候势猛,根本不予他喘息之机,疾步生风,乱刀狂舞,逼得蛮芜疾退,只有招架之力。

蛮芜退了十丈之距,一步后蹬,顶住那势大力沉的一刀,不退反进,肩撞斥候之身,将他顶得身形不稳,持矛尾横扫一记。

斥候临危不乱,暴喝一声,不挡反攻,侧身照那矛身怒劈而下,“咔”的一身,骨矛拦腰被斩得一分为二。

斥候顺势旋身,反拳相击,蛮芜面颊中得一拳,瞬时变形,呲牙裂嘴,唾沫横飞,被甩翻在地。

貅螭牙刀反握在手,斥候飞扑而上,趴在蛮芜身上,刃抵其喉,稍有动作,便能叫他尸首两分。

斥候阵中,欢鸣狂吼,气势如虹,而另一侧,众人垂头丧气,半句话亦说不出来。

斥候喝道,“你服不服!”

蛮芜冷哼一声,将头偏向一侧,淡然言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斥候将心一横,杀意瞬起,刀刃触体,那颈上已有一丝血线。只听轩啸之声传来,“住手!”

众人看去,均不信这话是他说的,任由斥候将蛮芜宰掉,这东海之上便再无反对的声音,到时还不是凭他轩啸一人说了算?

轩啸见这海兽烤得半熟,朝一旁假寐的貅螭言道:“这海兽需碳火慢烤,再有一个时辰才能吃。”起身领着杨稀伯与风朝堂朝场中走去。

轩啸轻一挥手,斥候便退至他身后,对此并无异议,那蛮芜毕竟是与他从小一同长大,真要动手杀他,亦有不忍。轩啸出言阻止,无疑是给他一个台阶。

轩啸挂上那招牌的笑容,朝蛮芜言道:“我敬你是条汉子,往日之事亦不必再提,你带着你的人回岛吧,待你想通之时,可随时来这**岛上找我。”

轩啸见其不言,便补了一句,“我想你今日亦没心情留下来用膳了!”

此话无疑是逐客令,果然,那蛮芜听后,不发一语在众人的嘘声之中离开了**岛。

众人极是不解,亦不敢问,唯杨稀伯开口言道:“三弟,你这招欲擒故纵之计用在这蠢货身上不太合适啊!”

轩啸笑得更欢,邪气得紧,缓缓言来,“大哥,你又猜错了,这根本不是欲擒故纵,蛮芜亦不是蠢货,他实在太聪明了,聪明得我刚才便想一剑了结了他。”

话音稍低,仅周围几人能听得清楚,齐齐色变,不知轩啸这话为何意。

轩啸转而朝斥候问道:“万域中人来攻之时,这小子是不是最先放qì

反抗的?”

“正是”斥候尚未道尽,便被轩啸打断,若自言自语,“那就对了,如他这种无耻之人,竟敢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当真可笑。”

轩啸神情一变,极是严肃,朝那斥候厉声言道:“一山不容二虎,这东海之上,只能有一个族长,那便是你斥候,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下次再见之时,必分生死,若你再般优柔寡断,以后便不用叫我少爷。”

杨稀伯神色一紧,眼前的轩啸还是他往日的三弟吗?

第0139章 身世揣测

茶余饭后,众人散尽,唯杨稀伯等人留于**岛上。

斥候迟迟未走,轩啸心知这个大个子一直想要一个答案,那便是为何要杀了蛮芜。

轩啸欲为这东海真zhèng

的主人,却只得半数人支持,便是以斥候为首的神族遗民,而蛮芜离岛之时,并未表态。

果酒味香,浓郁醇厚,极是顺口,三人豪饮,高谈阔论,若忽视了一旁的斥候。

待轩啸酒兴稍减,笑容全敛,肃然言来,“再喝下去,怕是要误了今夜的大事!”

杨稀伯眉稍轻挑,再笑不出来,言道:“今夜能有何大事,又不是洞房花烛夜!”

轩啸嘿嘿言道:“大哥你有否想过,万域之人被我们宰了已有多日,那蛮芜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日才来。”

斥候终是抬头,从回几人身旁,心知是正题来了。

杨稀伯想了一想,并没头绪,言道:“他来之时,不是道明来意了吗?”

“那理由顶多能哄骗三岁小孩。”轩啸横眼一扫三人,沉声言来,“他今日到这岛上来,应是受人反指使,前来打探。”

三人不明所以,斥候首先问道:“少爷,你何出此言?”

轩啸叹了一口,言道:“斥候,若少爷我想干些歹事的话,这东海群岛中,我还真愿意与蛮芜合zuò

,那小子怎的看来亦不像个好人。”

斥候老脸一红,闻轩啸再言,“可少爷我天生就喜欢老实人,你恰是如此,忠厚、纯良,心中想的全是岛上万民福祉,为自己打算的却是很少。”

轩啸于屋内行了一圈,神色极是自信,言道:“当初万域中人来犯东海之时,他应当不是放qì

抵抗,很可能是跟兽尊达成某种协议,能换来的兴许便是遗民族长的大位。我们突然来到东海,将兽尊斩杀,无形之中坏了他的好事。”

“他迟迟不敢出现在我面前,一是怨恨,二则是恐惧。可今日他来了,而且当着我的面还敢直言挑衅,看似与斥候你争夺族长大位,可就他那三脚猫的拳脚,实在上不得台面,可他明知是败,为何又执意要战?难不成是故yì

将那半壁江山拱手相让?显然不是,他当是已成别人马前之卒。”

“按蛮芜那见风使舵的性子,早先也许不待我言语,他便可能跪地求饶,可这小子却故作另死不屈的模样,怎叫我不生疑,他既是要作戏,那我便奉陪到底。”

三人将前后一推敲,便觉轩啸言之有理,可仍显牵强,不知差了些什么,三人表情各异,若有所思。

轩啸一笑,将他们心中所想尽数道出,“我知你们在想,为何那蛮芜会如此了解我的行事作风?我现下能猜到的仅是圣尊使者已经到了,并且已跟蛮芜搞在一起,否则,就是借他天大个胆,他亦不敢来这**岛上招惹我。”

杨稀伯这几日心神不宁,一直以为是离开天元太久,对黄泉山有些挂念,现下想来,原是大祸即将临头。

斥候闻言,脸上尽是怒意,拍击桌面,喝道:“蛮芜这畜牲,吃里扒外,我这就带人杀上石崖岛,将他碎尸万段!”说走便要走。

轩啸笑道:“斥候,你不必着急,就算我们不会找他,他们亦会来找我,应当就在今夜,不过你们只需睡个安稳觉,明天一早过来提人便是。”

“可是”斥候欲言又止,见轩啸已背过身去,挥了挥手,他不便多言,独自一人离开了**岛

彤日栖天际,残霞映海沙。风随夜幕来,碧波浪血花。

沙滩上,轩啸以木枝洋洋洒洒书写二十字,看得风朝堂暗赞不已,杨稀伯不仅在此诗中阅出诗意,更有无穷杀意。

海浪扑来,抹平沙面,这诗词若从末出现过一般。

轩啸将无锋剑斜插腰际,负手仰望那翱翔兽影,目光闪烁,若有所思。

杨稀伯与他并肩而立,一脸淡然,言道:“三弟,听二弟说过,你自小是在那临边王家村长大,想必双亲定有过人之处,不然怎会将你教导得如此出众?”

轩啸抽回目光,斜望杨稀伯一眼,笑道:“大哥何时说话亦变得吞吞吐吐?近日来,我也在想这问题,我本是个孤儿,义父义母将我收养。按说他二人山野夫妇,怎会从小便教我知书识礼。原来满心想的均是外面的世界,觉得他二人教导之事均属正常,直到前不久,整个王家村人凭空消失,我方才觉得这事有蹊跷。”

风朝堂极是疑惑,尚是首次听轩啸说起往事,这山野乡民怎会精通诗词歌赋。插嘴言来,“常听长辈说起,这世间许多前辈大能,厌倦纷争与杀戮,便会寻一处清静之地隐居。”眼望轩啸,“轩兄的义父义母会否就是传说中的大能高人啊?”

轩啸心中不止一次这般想过,可哪有天天喝酒喝到不醒人世,最终发狂一般跳下山崖的高人?

轩啸那义父便是将一只角羚追到山崖边时,一人一兽同落山崖。

此刻,轩啸手中多了枚果子,色呈浅紫。细看之下便会发觉这果子便是当初于后山采摘的三色果。

此果晨为青,午透红,夜为紫,三色果之名便由此而来。常人服之,能强身健体,洗筋换脉。修行中人服用,可延年益寿,补气养神,提升功力及境,更是疗伤奇果。

轩啸望着三色果,言道:“大哥可还记得,当初二哥受伤之际,便得此果疗伤续命。”

杨稀伯怎么不记得,若不是这果子,他二弟不定早已归天。轩啸哈哈一笑,言道:“一个偏远山村怎会有此奇异的果子,且果树之上还布了层结界,偏是仅我能采摘。”

杨稀伯那面上神情极是精彩,他当然知dào

这三色果不是凡物,这能说明什么?说明他三弟身份绝不是个山野乡民这般简单,不定是哪位地元大能后裔,仙元亦说不定。一想到洞中那两尊石象,胸中更是惊讶。

这般说来,轩啸天赋过人也不是没有缘故。

轩啸一脸无奈,面上透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深沉,苦笑一声言道:“亲生父母将我抛下,我被义父义母收养,这一切看来不仅是巧合这般简单。兴许他们有不得已的苦衷吧!当初背景离乡,只为寻得珑月,人生至此,便再无所求。直到现在才发xiàn

,想要抽身红尘,并不如想象中那般简单。”

“有一阵,我一度迷失,不知自己当做些什么。现在嘛,我却知dào

了。”

“哦?”杨稀伯诧道:“你想做些什么,不如说来让我们听听。”

轩啸脸色显红,有些不好意思,言道:“待天元事了,我便与珑月完婚。”

杨稀伯一脸坏笑,言道:“三弟,这算不得什么大事。”

轩啸脸色转冷,语气一转,言道:“我要将天元一地中的败类除尽,叫万域那帮畜牲再不敢犯我天元。”

“好!”杨稀伯大喝一声,言道:“三弟志向远大,我这做大哥的自然是比不了,不过却可以做你马前小卒。不知三弟是如何计划的?”

轩啸神mì

一笑,言道:“这一切不正在正划当中吗?”

二人同时一楞,方才想到轩啸自打入东海诸岛以来,每日性格均有变化,无形之中那霸气与日俱增。

轩啸双目精光一闪,言道:“这东海近千名遗民巨人便是我轩啸的根基。”

杨稀伯大惊色变,失声言来,“三弟,你不会是疯了吧?他们虽是高大,可你我应当知dào

,于修行者面前,他们根本不堪一击。你我将来面对的很可能是万域、乾坤数万名修行者,靠这千余名神族遗民能有何做为?更何况还有近半数只听命于蛮芜。你这简直是异想天开!”

轩啸叹道:“大哥这话虽有些道理,可亦不能小看他们,当初万域狗贼侵占东海之时,斥候若不是为了近万名普通百姓,定会与那群家伙血拼到底。那夜他与貅螭拼杀之景你是亲眼所见,他们肉体强悍程度远超你想,而且我已经观察过,他们与我等并无不同,一样生得九窍,若我能替他们打通九窍,入修行之道只是早晚的事。”

此言一出,将杨稀伯与风朝堂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二人于世多年,还从未听闻有人可以助别人打通九窍。若是有修行天赋之人,九窍通一,那便是天灵,于天灵纳天地之气,至体内自由运转灵气,冲击其余八窍,便成凝神境,待九窍全开,吐纳随心之时方成通灵之境。

这境界虽不算高,但已算有些水准,试问,一方势力若有千名通灵境修行者,谁敢小觑?即便千名通灵境敌不过一名地元境强者,又有何妨,地元大能于这世间如凤毛麟角,少得可怜,哪是说遇上便能遇上?

杨稀声音颤抖,缓缓言道:“三弟,你有几成把握,能将他们九窍打通。”

轩啸并无十足把握,只不过自感谢金雷之灵无坚不摧,区区九窍应不在话下,但话同样不能说得太满,于是言道:“五成吧!”

二人闻言苦笑不已,当真无话可说,对这轩啸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自己拍马亦追他不上啊。

夜来,波涛暗涌!一声响亮口哨将貅螭从高空唤下,轩啸轻抚这大家伙侧肋,言道:“今夜你可尽情杀戮,留下几个活口便可!”

杀意瞬时来袭。

第0140章 夜袭

乌云蔽月,如镶银边。转眼已近午夜,潮落之时露出大片海滩,此刻的**岛比白昼之时又宽了不少。

潮声渐远,时有时无。岛上漆黑一片,偶有夜咕子低鸣两声,若鬼哭一般,叫人毛骨悚然。

那海面之上偶然传出几声气劲爆鸣之音,极是轻微,海浪之声轻易将其盖过。接着,便冒出几股血水,越来越淡,直至再成碧浪本色。

少许,一圆形物体露出水面,两点暗光一转,便再潜入水中。不久后,数道人影从水中冒出,猫腰朝滩上窜来。

这一行人足有七八十,轻手轻脚直奔岛中林中去了,悄声无息,鬼祟至极。

林中院落黑灯瞎火,这群人将院落四周围得水泄不通。此时,一人用那细弱蚊蝇之声言道,“怎不见那畜牲的影儿?”

另一人答道,“听闻那畜牲睡性大,此刻定是躲在何处打盹,不用理会。”

五人上前,从木屋正面摸至门口,一人从怀中摸出包被油纸紧裹的东西,极是小心地将那油纸包打开,吐气轻吹,那纸中之物瞬时化成一缕粉尘于门缝之间飘入。

片刻之后,那五人一涌而入。

院外群人等得极是着急,一人言道:“堂主,这半天都没反应,该不会出什么意wài

了吧?”

被唤作堂主之人沉吟几息,言道:“那东西是从万域带来了,威力甚猛,连地元强者亦无法抵抗,何况他一个未入流的小子。”

这人心中犯起嘀咕,能将兽尊给宰了的小子能差到哪里去,怎地到了堂主口中却变成一个未入流的小子,瞬间心里有些不安。

他却不知那堂主心中更是没底,初到这东海之上便揽上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一想到那狐假虎威的东西,心里就来气。当下按捺不住,喝道:“给我冲进去,剐了那天元来的小贼!”

众人不再藏着掖着,叫喊声四起,二三十人一同从那半大不小的木门中涌入。

屋中火光突明,透过窗影能见那几十人于屋内站着,一动不动,叫那堂主顿生疑惑。不过,没用多少时间,那一行人缓缓从屋中走了出来,一个个低着头,连大气亦不敢出。

他们之中多了个身影,正是安然无恙的轩啸,他左右手搭在身旁两人的肩上,淡然言道:“杀人便杀人,下毒这种下上不得台面的手法还是少用为妙,如你们这般,岂不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屋外之人顿时一片慌乱,连堂主带来的剧毒亦伤不了眼前这人,若要杀他,谈何容易?不自觉,那双脚便朝后挪去。

一人再忍不住,惊叫一声便朝海连逃去。他此次随堂主前来,是为这东海的阳光,沙滩和美人,岂料美发还未见到,便在海中泡了整夜,此刻又有性格之危,再不逃难道等死吗?

众人早已萌生退意,那堂主见状,控手虚抓,黑芒顿闪,那逃跑之人瞬时爆体,血浆迸射,绵软倒地,再无反应。

这一招乃杀一警百,仅闻那堂主喝道:“谁再敢逃,下场便跟他一样。”

众人浑身一震,跑不了,跟那小子拼一拼,说不定还有活命的机会。

轩啸心知这来人已无退路,必会跟他死拼到底,本来亦没打算叫他们活着离开。双目精光暴射,直视那堂主一人,言道:“给你个机会,说出幕后主使,我给你留个全尸!”

“哈哈”那堂主狂笑几声,喝道:“狂妄小儿,你爷爷我成名之时,你还不知dào

在哪个娘胎里打滚,今日我便叫你知dào

,什么叫不堪一击。”大手一挥,四面众人喊杀震天,一同朝那轩啸攻去。

轩啸不闪不避,任群人挥舞兵刃砍杀而来,天空闪出两灵光,直射地面,刀影戟芒顺时将那群人笼罩,残肢飞天之时,一道巨形黑影疾速掠下,一口将那数截残肢吞了干净。

这两人一兽,正是久未露面的杨稀伯、风朝堂与貅螭。

气劲轰鸣,灵光连闪,杨稀伯左右各挑一戟,两人瞬时倒地,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吐出,再无气息。杨稀伯高喊一声,“三弟,这边交给我们吧!”

轩啸一笑,于人群中穿行,直逼那堂主而去,后者探手而出,绿光乍现,手中瞬时多出把五尺软刀,刃身颤抖,音鸣不断,寒光逼人。

风朝堂大惊,见得此刀,瞬间便猜出来人身份,叫道:“轩兄小心,此人乃是水家黑龙潭堂主,水冷酷,早年已入忘情境,一套‘断水流’刀决使得出神入化!”

轩啸不惊反喜,若是来个地元境,他就更开心了。那水冷酷极是心惊,他名气虽然不小,这东海之上恐怕还没人认识他,这般说来,认出他的人必是乾坤中人。

水冷酷失神之际,轩啸身若鬼魅,已离他三尺不到,抽剑便斩,金芒耀眼至极。

仓促间,那水冷酷刀芒划圆于胸前下劈,刀剑相交之时,火花四射,气劲余威将他震得双脚离地,腾起身来,金雷之灵透刀入掌,于他体内激撞,叫他手臂突麻,气血滚涌。

水冷酷吃了暗亏,亦借了丝力道,正欲飞天之时,轩啸横身便是一脚,将那水冷酷直踹出十数丈之遥,翻滚之际将那气劲卸了七八,胸中仍是气紧。

一个照面,便叫他接连两次吃亏,当真是出师不利,水冷酷将口中血丝吐出,冷哼一声,朝海面之上急掠。

轩啸轻笑,暗道,想跑吗?哪有这般容易。金雷之灵于九窍同来,足一点地,溅起一团沙土,人影瞬失。

眨眼之间,轩啸已至那水冷酷身后,笑道:“老水鬼,别走啊,再战三百回合!”

“黄毛小儿!”那水冷酷怒吼一声,脚掌踏水,仰身便是一刀倒劈。

剑芒斜挥而上,硬接一记,气劲炸响之时,那平静海面突起狂狼,瞬时将轩啸卷入,水柱冲天而起。水冷酷一招得势,掉过头来,黑芒暴闪,朝那水柱连砍数刀。生生将那中天水柱劈成两段,“轰”地一声,水柱坍塌,水花绽放,当中金雷灵芒极是显眼,金芒之中,轩啸正满面笑容地盯着那水冷酷,后者心惊不已。

先前一招本是那“断水流”第四式,“水中花”。身中此招者,必被那水刀斩成肉泥与那水柱融合,如一朵血花于水中绽放。

可轩啸不仅没死,反是连伤亦没受一点,叫他如何能不吃惊?再不敢小看轩啸,暴喝一声,举刀怒砍,身后大浪成形,浪成一巨型万刃,直斩轩啸。

水刃来势凶猛,隐含水势之道,轩啸双眉一拧,端剑便刺,金芒暴涨,将那幽绿水刃紧裹。

轩啸嘿然一笑,顺势引水刃而下,将那一汪海水抽离海面,当中灵气瞬间化为已用,巨刃当空,如剑如刀,仅闻轩啸低声一吼,“逐浪斩!”引那水刃便朝失魂落魄的水冷酷当头斩落。

这一幕仅在几息之间,水冷酷触不及防之下,便被那水刃劈个结实,那护体灵气瞬时化为乌有,他如何亦想不通会被自身的水属灵气所伤,急火攻心,加之身受重创,一口鲜血喷出,当头栽入海面。

轩啸即能杀了兽尊,即便非是地元之境,那也与之有同等的实力,离开天元这几月,轩啸功力大有长境,地元之下,罕有敌手。

轩啸一击并未使得全力,那水冷酷仍有一口气在,被轩啸提着跃上海滩,随手扔在一边。

众人的战场早已从林内移至海滩之上,轩啸暗道,有了这一个活口,其余人等要来亦没什么大用,当下放声喝道:“杀,一个不留!”

那貅螭一听此言,将口中那断气之人两口嚼碎,吞进腹中,由高空掠下,狂吼一声,火星突现。

杨风二人见状,大骂不已,抽身飞退之时,烈焰于貅螭口中狂喷而出,整个海滩瞬时化作火场。

哀号、痛呼、大哭之声接连传来,海滩之上乱作一团,时有火人上窜下跳,不多久而久便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貅螭先前记得主人话语,不敢将来犯之人杀光,它亦乐得饱饱口福,此刻吃饱喝足,主人有令,一口大火便将群人烧得神魂尽灭,圣兽终归是圣兽,叫人不敢轻视。

杨稀伯二人立于轩啸身侧,望着盘旋的貅螭笑骂道:“这畜牲记仇得紧,恨不能一口大火将我跟风兄一同带走。”

风朝堂拍灭衣角火星,连忙道是。

借得未灭大火,三人一同朝那水冷酷看去,只见他双目死死盯着风朝堂,冷道:“想不到不可一世的风家竟然勾结天元中人,风朝堂,你爹生了个好儿子啊,你们风家终归是要断送在你手上。”

风朝堂隔空挥掌,灵光一闪“啪”地一声,水冷酷面上便多了五道血痕。

只听风朝堂嘲然道:“早知你水家与万域之间有猫腻,果不其然,连你水冷酷都做了万域走狗,怎地?还想借万域之力一统乾坤?”

“小贼,你猖狂不了多久了,你们风家中人通通都要死,哈哈不知你二伯现在可好?”水冷酷面露狰狞之色,胸口急起急伏,话到最后,竟狂笑不已。

风朝堂那双眼似要喷出血,恨不能将他生吞,怒道:“狗贼,我二伯的伤果然跟你水家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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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1章 仁慈或残忍

破晓时分,那斥候一夜未眠,迫不及待地赶到**岛上,见那海滩之上青烟袅袅,被烧焦的尸体横七竖八,一片惨景,本以为轩啸生命堪忧。

不想他三人安坐于林外,身前还跪着一排不明身份的人。

昨夜,几人将那毒雾放进屋内之时,轩啸并未反抗,照单全收,不过等众人杀入之时,他又将这毒物放出,转眼近二十人全都形同废人。

这毒物与那柱山之中众人所中之毒一模一样,乃是成千上万只小虫,肉眼根本无法看清,叫人防不甚防。

若不是靠识海内那金树之威,轩啸同样是难以抵抗。昨夜一役,轩啸与金树心意想通,那金树后来竟将那万千小虫一并吐出,为轩啸所用,叫那近二十个家伙瞬时中招,现下正跪下在轩啸身前,等候发落。

斥候满面惊异神色,心中早对轩啸佩服得五体投地,大步流星行至轩啸身前,抱手言道:“少爷真是料事如神!”

轩啸苦笑一声,该算的都算到了,可他心中始终高兴不起来,原因有二,首先是那乾坤中果然有人与成域勾结,卫家当年灭门大仇并不如想象中那般简单,卫南华现下身处危险之中,轩啸极是担心。

再来便是这些小虫子,轩啸突然觉得这一切与天柱山上的策划者应当是一伙人,叫他突然想到公孙止,不禁毛骨悚然,旋地一想,若是公孙止亲来,何需这般鬼祟?现下他对那圣尊使者极是好奇,这人显然对轩啸极是了解,这让轩啸心中很是不安。

轩啸伸出一指,指尖金芒闪得微光,细看之下,那光芒之中裹着一只小虫子,如甲虫一般,背生数点花斑,得血尊记忆的轩啸轻易便认出这字子名叫噬灵虫,喜食灵气,能随人毛孔侵入皮层之中,潜藏人体经脉之中。

小小一只虫子,难以被修行者所发觉,可一旦运转灵气之时,这噬魂虫便会疯狂繁衍,几息之间,经脉各处便会出现它族群的身影,将体内灵气吸食干净,造成经脉闭密塞,经络血脉便如石化一般,即便是仙人出手,亦难以救治。

杨稀伯等人当然知dào

这小东西的威力,缩着脖子一脸骇然,干笑两声,言道:“三弟,你还是将这小东西收起来吧,误伤了我们可不好。”

轩啸一笑,指尖金芒没入,连带寻噬灵虫亦一同不见,此刻识海之中,万千虫子爬满金树,乍看之下,就如同那金树重生一层皮肤一般。

二指隔空轻点,一道灵气没入那昏迷不醒的水冷酷体内,后者浑身一震,显然已是醒了过来。

轩啸淡然言道:“姓水的,我们现在来谈谈圣尊使者吧!”

水冷酷趴在地上,面色极是阴狠,暗骂同时,亦极是吃惊,圣尊使者不过刚到两日,这小贼怎会知dào

得如此清楚。

思索之时,背心一紧,无形之力将他整个人翻转过来,只见轩啸一脸邪笑,言道:“说你这老小子也是乾坤中老人一个了,在我一个后辈面前装死,不怕遭人耻笑,你老实答我几句,若叫我满yì

,我便放过你,若是你不老实,哼哼”

天空之上那貅螭于轩啸冷笑之上突然飞下,朝水冷酷低吼一声,涎液直流,只待轩啸一声令下,这一大活人瞬间便会成为貅螭的腹中食。

众人大惊,吓得屎尿齐流,裤裆下面湿了一片,味道极是难闻,杨稀伯等人皱眉不已,厌恶言来,“这群狗东西忒不中用,干脆两刀杀了完事。”

听闻杨稀伯言杀,这十数人哭喊告饶,连连磕头,令那水冷酷咬牙切齿,狠狠言道:“你几个小贼若是落在我手里,我非叫你们生不如死!”那双眼中几近恨出血来。

轩啸叹了一声,言道:“这不用你说,我也知dào

,可现在的情况是你这老小子落在了我手里。”灵光一闪,“啪”一声响,另一边脸上再现几道血印。

轩啸低望双手,仿佛在这双手上看到浓浓的鲜血,暗道,一将功成成骨枯,若是再这般妇人之仁,将来死的必定是他,他不想死,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完成。

神色一变,五官一拧,那浓浓杀意瞬叫众人背生凉气,金雷气刃凭空出现,以那电闪之速,猛斩水冷酷胸堂,白骨尽显,气刃切胸之时,雷灵之威瞬将那伤口皮肤烧焦止血,以至于半丝血亦没留出。

轩啸喝道:“说,圣尊使者究竟是谁?”

水冷酷满面汗珠,不停滴落,痛得差之便要窒息,浑身抽搐,闷哼之时,强挤出一丝笑意,冷冷持着轩啸,不发一语。

第二剑横斩而来,于水冷阔胸口留下第二道伤口,“八年前灵云卫家血案,你水家究竟有否参与其中?”

尚在天元之时,那水千柔寻上卫家大门,一语不合,便大打出手,若不是轩啸突然杀到,便叫那水千柔给逃了。

杨稀伯当时便大胆猜想,卫家遭难,必与乾坤一地的水家还有些关联,可卫家再是实力雄厚,也不劳他水家千里迢迢地赶来,这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水冷酷胸口连中两剑,剧痛钻心,笑得撕心裂肺,“怎么卫家之人还没死光吗?”

此言虽未答轩啸任何一问,不过轩啸亦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缓缓点头,连道三声好,瞬时出手,气刃再是连斩两记,那水冷酷再忍不住,失声痛呼,只见胸口已多出个方形洞口,心脏在其中有力跳动,天地之间若仅有这“咚咚咚咚”之声。

众人之中,已有不济之人吓得脸色惨白,当即昏死过去。嚎叫,呕吐之声不绝于耳,惨不忍睹。

轩啸这般手段着实骇人,连杨稀伯与风朝堂也不忍再看下去,同时将头别过一边。

轩啸一脸邪笑,朝那痛不欲生的水冷酷言道:“听闻,下手够快的话,能在人死之前,将其心脏掏出,能活着看见这一幕的人寥寥无几,水冷酷,你很幸运。”探手虚抓,掌生旋劲,吸力突来,那胸腔之中的心脏顿时飞出,血管爆烈,鲜红四射而开。

轩啸一脸冷然,望着手中那仍在跳动的心脏,随手一抛,貅螭张口便接住,囫囵吞入腹中,长舌一舔,极是满yì



斥候看得大快人心,想当初,岛民之中不少人便是被万域灵兽活活吞下,如今这水冷酷虽不是万域中人,便亦与他们是同路人,现下仍觉这家伙死得不够惨。同时,对轩啸敬畏之情更甚。

水家之人见堂主已死,心慌意乱,吓得连哭亦是哭不出来,连连叩头,只望能捡回条小命。

气刃在手,杨稀伯等人急忙躲避,生怕被这血溅到身上,金芒一闪而过,十数人均被腰斩,断肠碎脏流了一地,血腥无比。

貅螭跳上前来,朝轩啸眨巴双眼。

轩啸点头之时,貅螭大喜过望,风卷残云般将满地尸首吃了干净,只剩那浸入泥沙的血迹,触目惊心。

这一幕被刚上岛的一名巨汉看见,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他仍是硬着头皮走上前来,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朝轩啸抱手言道:“公子,我家蛮芜大人”

“嗯?”轩啸语气冰冷,诧喝一声,那巨汉连忙改口,“公子,蛮芜岛主请公子上岛一叙,商讨共御外敌之策!”

轩啸堆起一脸笑容,言道:“蛮芜他想通了?”

那人干咳一声,义正言辞道:“昨日公子饶过岛主,他回岛之后,长嘘短叹,于我等面前大赞公子仁义,昨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今日一早便向我等宣bù

,从今往后,这东海之上只有一个族长,那便是斥候大人。”

轩啸心中冷笑不已,若真如他所言,斥候现下就在身旁,这家伙见斥候为何不行跪拜大礼,轩啸仍不戳破,言道:“既是如此,蛮芜他为何不亲来?”

这巨汉临行之前显是有人替他想好说辞,不作多想,张口便来,“岛主他也想亲来,可岛上众人心意不一,对斥候族长仍有不满,若岛主他冒然离开,怕有异心者据岛以守,想再将那岛夺回必要废些功夫。”

这理由尚且说得过去,轩啸等人亦不便抛根问底,言道:“蛮芜他有心了,你回去告sù

他,今夜我必定携斥候一行上岛,与他共商大计。”

巨汉低首应声,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不再多留,转身便走。

待人影于海上越行越远,杨稀伯方才言道:“三弟,明知他们布下这死局,你为何还要去?”

轩啸嘿然言道:“斥候,说说你神族遗民最敬佩的是哪种人?”

斥候直言,“当然是实力高强,勇猛无畏之辈!”

轩啸满yì

点头,言道:“说得好,那蛮芜手下跟随他多年,赤胆忠心,不过我却不想杀了他们,有什么比在众目睽睽之下斩杀圣尊使者与蛮芜更有说服力呢?”

一语道破,杨稀伯等人瞬时了然于心。

轩啸叹了一声,言道:“准bèi

准bèi

,今夜我们便去会会老朋友吧!”

第0142章 赴宴

东海群岛坐落之地,东北面有座小岛名石崖,绕过中山岛,向北再行三十里,便能抵达石崖,此岛乃东海第二大岛,方圆近百里,可岛上植被却少得可怜,用寸草不生来形容亦不为过。

斥候言,当年他父新兴许是看出蛮芜的野心,念在他父亲于族人有功,但将其流放石崖岛。

可再是荒凉,再是偏远,那蛮芜亦能搞出些大动静,长年累月亦让他笼络了不少族人。

神族遗民之中,身高九尺之人被族人看作是得传神族最纯正血脉,悍勇无比,技压群雄者便是这族中王者,上一代族长便是斥候之父,族中无人可比,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可轮到斥候为王之时,他的实力却比他父亲要差上许多,这也是族人之中为何会出现支持蛮芜的声音出现。

今夜,便是斥候重新证明自己的机会,势必要当着神族血脉的继承者们的面,来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才是这族中王者。

此刻斥候正于高空之中,磨拳擦掌,肌肉鼓得老高,看得轩啸等人不禁莞尔。

速疾风大,于侧耳划过,呼呼作响,那斥候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即便是轩啸回头,亦能感受得到,当下放声言来,“斥候,放松些,你这个样子别说杀人,能全身而退就算不错了。”

斥候闻言,全身一松,并不是他一直想着要宰得那蛮芜,而是如果不这样,他便会双脚控zhì

不住发抖,他长这般大,还是第一次于百丈高空之上飞行,而脚下踩的便是被他拔掉一颗巨牙的貅螭。

这貅螭跟轩啸极是亲近,可另三人它侧是心有怨恨,于岛上出发之时,那貅螭说什么也不肯驮杨稀伯等人。关键时刻,轩啸以七头烤海兽作交换,这畜牲才悻悻答yīng



这一路之上飞得极快,几次三番想将他们扔下背去,这几人除斥候外,无一不是修行者,脚底牢牢吸附在貅螭背上,倒没什么关系,可就苦了斥候,连续几次差些掉落海中。若不是轩啸出言相挟,这畜牲现在可能还在空中乱窜。

杨稀伯吹着海风,嗅着咸味十足的空气,一脸轻松,问道:“三弟,你如何得知地圣尊使者是我们的老熟人?”

轩啸直言,“不一定是圣尊使者,兴许是他们当中一人是我们的老熟人。”

杨稀伯再问,“你觉得会是谁?”

轩啸入世以来,与他结怨者无数,可数来数去,能跟万域中人混在一起的不外乎那么几个,轩啸用脚趾也猜到是谁,当下嘿嘿言道:“大哥早已经猜了出来,又何必问我?”

身后那风朝堂与斥候被他们打哑谜般的对话弄得头昏脑涨,不知所云

说话间,四人一兽便已到石崖顶空,与那传言之中并不相同,大片幽绿之色,轩啸一笑,朝那斥候言道:“你定是好多年未踏上过石崖岛了吧?”

斥候极是吃惊,若不是那海滩之上轻易便看见蛮芜的身影,他甚至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

貅螭极速掠下,离地不到一丈之时,猛拍双翼,气旋下压,飞沙走石,吹得那海滩之上的篝火“噌噌”乱扑。

巨汉众人见状,极是羡慕,叹声起时,那蛮芜冷眼一扫,众人知趣闭嘴。

轩啸领众人从那兽身之上轻轻跃下,轻拍貅螭,言道:“去海中多抓些海兽,待这事一了,我便叫你饱餐一顿!”

貅螭欢吼一声,朝后一翻,冲入海中央当头栽进海面,激起大片水花。

那蛮芜皮笑肉不笑,连忙迎上前来,虚伪言来,“劳公子跑一趟,蛮芜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轩啸暗笑,这大家伙作起戏来凭地蹩脚,嘴上却极是配合,“蛮芜岛主言中了,今日岛主设宴,小子我怎敢不来。”

轩啸将姿态放得极底,并无跋扈之感。二人目光一触,均是看出对方那点心思,虚情假意,做作十分。

蛮芜朝轩啸身后一撇,故作惊讶,“族长也来了?”旋身怒喝,“你们这群家伙太没规矩,见得族长,也不知dào

行礼?”言罢领众人屈身而跪。

蛮芜身后之人极不情愿,单膝跪地,那声音有气无力,“参见族长!”

蛮芜却久久不愿跪下,低首候了半晌,也不见有人来扶,四人互望一眼,险些笑出声来。

四人想的无差,你蛮芜既是喜欢作戏,那便作全套,若你跪下,此事可了,若你不跪,看你怎地下台。

蛮芜暗骂不已,咬牙跪倒,一字字从喉中憋出,“参见族长!”

轩啸轻一点头,斥候知是见好就收,毕竟还有很长时间,若现在就撕破脸,那便没了意思,当下客气三两语,托起蛮芜双臂,言道:“蛮芜你这是做甚,都是自家兄弟,这礼数可免则免吧!”

一番话说得诚挚无比,众人几近当他是认真言来。只有那蛮芜知dào

,彼此双方正暗中较劲呢。

巧合的是,二人所想均是想同,“蛮芜(斥候),过了今夜,我便叫你知dào

,谁才是这神族遗民当之无愧的族长!”

蛮芜起身之时,强颜欢笑,躬身引路,言来:“族长,三位公子,请随我来,我们入堂内再谈!”

轩啸一愣,暗笑,这岛上还有厅堂?蛮芜这作派不像是蛮荒岛民嘛。

万域来犯之时,无形之中,亦将当地风俗带到了东海群岛。那蛮芜所居,乃是一木楼群落,比普通平楼高了不少,兴许是身高的原故吧。

轩啸见过辉煌建筑,此刻仍忍不住叹声,蛮芜确实会享shòu

,亦比斥候更有族长之威。可又能怎样?此人居心**,妄与万域合谋横霸东海,连乾坤势力以图天元一地。一念至此,轩啸笑得越发阴冷。

堂内灯火齐明,侍女数十名,笑颜如花,那娇绕身段叫杨稀伯心痒难耐。

蛮芜知趣,那台上主座今日轮不到他,亦知轩啸才是正主,躬身相邀之时,被轩啸婉言相拒,只得斥候代之。

风朝堂见杨稀伯春风得yì

,将今夜之事早抛九宵云外,摇头之时便向轩啸问道:“轩兄何不上坐?”

轩啸饮了一口果茶,言道:“我若想坐那位置,何需人让我?不过斥候本来便是这东海之主,我虽为他少爷,却从未想过剥夺他的地位,我一直拿他当兄弟来看,将来还靠借他神族一臂之力呢!”

轩啸等人位于斥候右手一侧,正对面便是蛮芜一等巨汉,满脸不快,若吃了臭虫一般。直到暴乳侍女将那烤熟之肉分给众人之时,那面色才有所好转。

侍女躬身倒酒之时,毫不遮掩,粗布之中那道风景被杨稀伯看在眼中,浑身燥热。

轩啸一笑,言道:“大哥,我觉得你越来越像个人了!”

杨稀伯白眼一翻,笑骂一声,言道:“废话,你大哥我不像人,难道像鬼?”

轩啸言道:“我的意思是人越来越像星石门中那老色鬼骆闲了。”

杨稀伯双眼瞪得老大,讶道:“我会像他?君子**,取之有道,那老怪物喜欢用强的,三弟你怎可拿我与他相比,胡闹!”当下端起杯果酒便要往嘴里灌。

轩啸瞬时一拦,将他那手臂按住,待杨稀伯将杯子放回台面之时,轩啸那手掌扫过杯沿,金芒闪过,轩啸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言道:“这酒没问题,不过大哥你还是少喝点,别误了正事!”

风朝堂讶道:“轩兄既是怕他们用毒,为何先前喝茶之时,却并未见你细察?”

杨稀伯哈哈一笑,朝风朝堂言道:“这世上恐怕没什么毒能伤这小怪物了吧!”

此时,那蛮芜举杯同邀,放声言道:“今日,劳族长及诸位公子大驾光临,是我蛮芜的荣幸,亦是石崖岛的荣幸,干了这杯,往日恩怨一笔勾销,从此,这东海之上便只有一个族长,那便是我兄弟斥候。”

众人同饮,各怀鬼胎。

轩啸还奇怪那蛮芜怎会如此豁达,难道是他错算了吗?

果然,一杯饮尽,突然有位巨汉行至堂中,施礼四方,言道:“蛮芜岛主深明大义,小人佩服。东海之上皆为神族遗民,以往各岛之间有些过节,我亦同意蛮芜岛主之言,恩怨两消,不过这族长之事嘛,还需从长计议。”

轩啸心叫来了,笑而不语,看这跳梁小丑自说自话。

这巨汉见众人不言,再道:“东海一族之首,必要德行服众,实力超群者方能居之,先祖有言,族长之位需得我神族血脉之人共同推举,却不是谁想当便能当得了的!”

斥候神色一变,低声言道:“这位兄弟可知,前日我与你家岛主在**岛上已分胜负,且是对赌之局,他败了,这族长之痊当然归我!”双眼朝那蛮芜看去,问道:“蛮芜兄,你说对吗?”

此时,蛮默不作声,只听堂中那人言道:“请问在场各位可有谁亲眼看见蛮芜岛主与斥候岛主的比试。”

堂内堂外加在一块,足有几百巨汉,那日去**岛之人亦不在少数,却异口同声,吼道:“没看见!”

轩啸三人均是一脸笑容,这才头一杯酒,便按耐不住,这膳不用也罢。

轩啸大笑一声,言道:“那两位岛主就再比一声吧!不过光你两人打来打去,也没什么意思。”言罢仰头怒吼,“圣尊使者,还不滚出来见过本公子,老子倒要看看你是三头还是六臂!”

第0143章 东海之战

众人挑衅一望那斥候,看他敢否应战,突得轩啸首肯,顺带加上一句,“圣尊使者,还不滚出来见过本公子”

狂笑之声由远而近,笑声入耳之时,来人已到堂外,再踏一步便已与那巨汉并肩而立。巨汉知趣退下,只得他一人立于堂中。观其人,长眉细眼,面色极是苍白,看来如那死鬼无异,怎么看怎么叫人不舒服,尤其是那鹰钩鼻,叫此人更添阴冷之色。此人四肢奇长,身着衣衫极不合身,若那长个儿孩童,一夜抽条,一时难以找到合身衣物一般。

蛮芜等人起身抱手,“参见鹰尊!”谄媚至极,若摇尾讨喜的狗。

轩啸冷笑之时,在脑中极速过了一遍,却不记得万域大能之中有个叫鹰尊的人,想来不会是什么狠角色。意念遥感,此人周身无任何灵气波动,叫人看不透深浅。

“本尊倒是赶了个巧,竟赶上族长大选之时。”鹰尊面带嘲弄之色,望着高高在上的斥候,后者怡然不惧,腰身一挺,正欲发飙之时,轩啸裂嘴一笑,“蛮芜,今夜之事,我还需得感谢你。”

众人稍加一愣,均不知轩啸何出此言,连那鹰尊亦是一脸疑惑,仅闻轩啸言来,“你身为这东海族人,却明目张胆与万域中人勾结,现在杀起来,便再无负担。”

鹰尊冷冷一笑,挑眉斜望而来,“我道是谁,原是灵云盟主轩啸,轩公子,柯某这厢有礼了!”

轩啸“残杀”旬云子一事,早在天元内传得沸沸扬扬,这鹰尊怎会不知?此言冷嘲加热讽,轩啸却毫不在意,若没听见一般,音含气劲,声小势大,震得众人耳膜生鸣,“姓公的,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还出来跟爷爷行个礼,爷爷今日心情一好,说不定会放一马!”

风朝堂与那斥候同时一惊,难道还有人不成?

果然,两道人影缓缓行来,略前一人赫然是那公孙兆,身后是名女子,一般黑衣,连面上那面纱亦是黑色。

虽不见那女子容颜,却有一丝熟络之感,轩啸如何也猜不出那女子身份。思索间,二人已行至堂内。

那公孙兆一脸阴冷嘲意,望着轩啸,言道:“轩啸,多日不见,你一点长进也没有,只会逞口舌之快,我这姓氏已被你调侃多次,不嫌腻味吗?”

那公孙兆明明复姓公孙,却屡屡叫轩啸改成“姓公的”,叫那杨稀伯等人大笑不已。

轩啸面不改色,起身之时,气势突起,众人心中一紧,凝神戒备,岂料轩啸负手,嘿然言道:“公孙兆,我轩啸再不长进也比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强上百倍,偷袭暗算不成,便跟公孙止那老狗一同投身万域,怎么天元待不下去,现下却来了东海?你家主人这是叫你这条小狗前来探路吗?”

此言一出,蛮芜一方便炸了锅,叫骂四起,便是公孙兆身后那女子隔纱掩唇,似在窃笑一般。明眼人不难看出,她与这公孙兆非是同一路人。叫轩啸更加肯定,这女子定是相识之人。

众目睽睽之下,轩啸昂首阔步,行出堂外,旋身言来,“愣着做甚?这大屋子我挺喜欢,将来就留作族长别院吧。”遥指那公孙兆等人,“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狂妄!”那鹰尊暴喝一声,横身掠出,迅逾闪电,十指转眼便击上轩啸那胸膛,爪劲足,透那护身灵气而入,轩啸闷哼一声,虚拍两掌,滑地后行,一连退至那海滩,双脚一蹬,抬手便是一掌朝那鹰尊下颌拍去。

金芒乍现,鹰尊冷哼一声,利爪嵌入轩啸胸膛血肉之中,翻身而起,避过一掌之时,顺势将那轩啸抛上天空。

那鹰尊阴魂不散,如影随形,倒飞而上,腿影连踹,气劲轰鸣,光芒连闪,如那夜空之中的星光点点。

那灵气入体,瞬时被轩啸引导,将近日所耗灵气补足,身处被动,连连遭创,脸上却抑制不住地大笑。

离地十数丈,九窍同开,轩啸旋身而起,稳住身形,山势瞬来,海滩顿时一沉,无形大山由高空压下,巨响一声。

鹰尊升势一缓,不及收腿之下,脚腕一紧,放眼看去,原是被那轩啸紧抓在手,冲他冷然一笑,金雷灵芒罩其全身,带着那鹰尊旋身一转,顺势朝下扔去,不及眨眼,那鹰尊将砸落海滩,沙尘漫天。

轩啸随手虚抓,气旋生起之时,金芒气刃已然在手,狂掠而下,举剑暴喝,“狂风卷!”

怒风卷沙,金芒大作,一连十数剑,将那海滩劈得大乱,恍然间众人皆感此处已不在海岛之上,而是身在沙漠当中。

轩啸仍未过瘾,遥感那鹰尊仍在沙尘之中,翻身再起,手中已多了张黑弓,寒光逼人,开弓之时,金芒气刃已在弦上。

轩啸脸色突变,暴喝一声,瞬时拉至满弓,二指一开,弦似雷鸣,金芒气剑如那流星破空,怒射而下。

剑入沙尘之中,金芒狂涨,先是一声闷响,那沙滩之上如生波浪四散而开,气劲爆响之时,劲射八面,将那外围观战之人掀翻一地。

众人之中仅那寥寥数人立在原地,斥候与蛮芜深陷沙土之中,于那气浪之中,挺得笔直。

那蛮芜见鹰尊失势,脸色之中瞬时闪过一丝惊慌,背心着力,回身望去,原是那公孙兆探出一掌拍在他背心之上,言道:“鹰尊岂会这般不堪?杀了斥候,这东海便臣服你脚下,你就是族长,万人之上!”

他却少说了一句,至少应是一人之下。

那风朝堂对公孙兆极是反感,早是跃跃欲试,杨稀伯闪身挡在他身前,笑言道:“风兄,这是我天元家事,你帮我盯着这群傻大个儿,若有谁敢使诈,便宰了他,我想三弟他不会反对的。”

风朝堂极是不甘,叫他盯着群凡人有何意义?不料那杨稀伯不予他机会,当下言来,“公孙兆,我们也认识有段时间,一直未有机会讨教,今日便叫我杨某人看看你这卖主求荣的狗东西几斤几两重!”

控手一握,龙吟震天,怒吼之声由那杨稀伯九窍之中传出,灵光使来,灵龙宝戟已在其手,杨稀伯那俊颜生笑,身负宝戟,虚空一踏,直越蛮芜,倒拔宝乾飞射而出。

待那气丸直抵公孙兆眉心之间,后者两手横端,脚下一点,抽身飞退,气劲过处,吹起那女子面纱,杨稀伯只撇了一眼,差些失声惊呼,怎会是她?

杨稀伯回神之际,闪身而上,见那气刃始终与公孙兆眉心相距不过一寸,冷然一笑,九窍同开,人影疾速一闪,追至灵龙宝戟身尾,狂击一掌,后者移速成倍,龙吟怒啸,气刃灵光大作,过处生旋风,带起一起沙土。

千钧一发之际,斩马刀在手,那公孙兆如陀螺一般,旋斩数刀,将那灵龙宝戟攻势瞬时化解,将其震得后翻而来,杨稀伯恰巧赶至,一把接住,进势不止,双手握戟,当空便是狂砸而下。

那戟刃于公孙兆贴胸下划,灵芒与之护身气罩厮磨,火花四射,一瞬之间,宝戟击地,暴响一声,沙土冲天而起。

杨稀伯攻势不断,踏前一步拧身上挑,戟刃直指长天,将那公孙兆挑上亲空之中,后者下巴之上那道血痕极是显眼。

连串攻势总算不是白废,叫那公孙兆吃了些皮肉之苦。

杨稀伯一招得势,欲叫他公孙兆永无翻身之地,灵光大作,飞身当空,二人目光一触,公孙兆面露诡异笑容,旋身之时,狂风突来,沙土冲天之时,瞬时将那杨稀伯卷入其中。正是那公孙兆看家本领,狂沙刀法。

风涌如柱,狂沙漫天,转眼间杨稀伯已身中数刀,将那护身气罩劈得灵光连闪,丝丝灵气透体而入,杨稀伯那五脏六腑如遭火灼,难过得想要吐血。

意念散来,那公孙兆离他不过一丈,杨稀伯硬接刀影连斩嘴角血丝溢出之时,戟芒迸发而来,只见杨稀伯横身刺戟而出,戟芒直低那公孙兆前胸堂,突然炸响,空中灵光四散如霞,沙土瞬落。

公孙兆翻身飞退,直喷鲜血。

那杨稀伯豁出条命去,亦逼得公孙兆负伤在身。本以为这杨稀伯无暇反击,掉以轻心下叫他公孙兆吃了大亏。

杨稀伯发髻已散,往日风光不再,浑身数道数痕可见其战斗惨烈。

下方众人左顾右盼,这生死之斗精彩万分,看向一侧身怕漏过另一连的激烈过招,纠结无比。

相较之下,那斥候与蛮芜的较量则显得平淡无奇。

场中人声全无,仅有两侧气劲轰鸣,若仅是比试而言,众人早已喝彩不断,可此刻任何一方一胜利,都跟他们的性命息息相关。

斥候手中紧握牙刀,横挡一记,踏前之时,照那蛮芜侧肋猛砍一刀。

那蛮芜不闪不避,竟以血肉之躯硬接一刀,以那斥候臂力,这一刀下去,虽不至将其斩作两段,血肉翻飞亦是难免,不料那蛮芜得yì

笑言,“斥候,你族长之位,我要定了!”灵气一闪,骨矛横扫而来。

第0144章 两虎相争

石崖三面皆为深水,焦石暗布,唯那西面乃是浅滩,沙软柔细,平日里月光洒来,如银盘生亮,好不美丽。

夜空之上繁星无数,若被那连绵气劲震得星光颤动,夜色深处,轩啸当空掠下,立在那外腾空沙尘外围,暗道,鹰尊就算不死,也当是重伤才对。

此刻他身旁灵光一闪,转眼望来,只见蛮芜摇身一震,将侧腰上那牙刀震离身体三尺之外。

斥候面色大变,心中骇然无比,这决斗局势瞬息改变,长矛疾速扫来,他明是看得清楚,那双脚却僵在原地,无法动弹,一滴汗珠由额上划下,真至那睫毛之上,不自觉一眨双眼,胸口便如遭雷击,血光乍现,那巨形身影于空中划出道弧线砸落沙滩。

斥候瘫倒在地,咬牙仰首,看着胸口那道森然伤痕,鲜血不断涌出,缓抬双手将那伤口压住,浑身颤抖。

风朝堂暴喝一声,怒指蛮芜,吼道:“王八蛋,你竟敢使诈!”

蛮芜嘿然一笑,言来,“风公子,这族长之争,亦没说不得使用修行之法,斥候落败皆因其过于自负,凭这区区九尺之身能作何用?”

风朝堂不管不顾,气热突变,身周起风,风神刀那修长的刃影蓝光幽然,“蛮芜,任你今日说破了天,今日亦难逃一死。”

众人大骂,合成人墙将那蛮芜挡在身后,斥候落败,那蛮芜便是亲任族长,这些人怎会叫族长命丧他人刀下,除非从他们尸体上踏过去。

“风兄,住手!”轩啸微微一笑,轻声言道:“蛮芜他说得没错,仅是比试,却未说以何种方式,就算分出生死亦不为过。”

风朝堂心中一紧,暗道,这轩兄是怎么了,胜负已分,何以要加上句‘就算分出生死亦不为过’,这不是将斥候往火坑里推吗?

果然蛮芜哈哈一笑,“照轩公子这般说来,斥候再没活下去的必要了!”且言且行,几步便已到了那斥候身前,高法骨矛,杀意瞬来,阴冷言道:“斥候,一山岂能容二虎,何况我蛮芜并不是虎,而是龙。怪就怪你选错了边,你要索命的话,便去寻你家少爷吧!”

斥候闭眼,那面上尽是失望与痛心的神色,这一刻他终于不再挣扎,暗自下了决心。

蛮芜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将那双眼瞪得老大,五官早已经扭曲,阴冷怪笑之时,将那手中骨矛**而下。

貅螭牙刀本是安静地身在一侧,此刻灵光乍现,狂旋而来,迎那骨矛当头便砍,骨矛翻飞而起。

众人回头一望,那斥候控手而出,牙刀听令旋入手中,刀柄在握,九窍同开,沙土一震,腾散开来,斥候反冲而上,照那惊魂未定的蛮芜斜斩一记,后者连退十数步方才稳呼,“呼呼”之声由上传来,“哗”地一声,骨矛斜插在地,立于蛮芜身前。

蛮芜满面惊恐,喃喃言来,“不可能,神族遗民九窍皆废,你斥候哪来的本事,可让自己入道修行!”

蛮芜状若痴傻,全然不顾胸膛之上那刀伤,只见斥候胸前那作痛已然愈合,再无鲜血溢出。

斥候面上如凝冰霜,寒意逼人,言道:“蛮芜,鹰尊助你打通九窍,不足为奇,可他能做的,我家少爷同样可以。你要做那万域的狗我不拦你,可你竟然不顾我们多年兄弟感情,欲当着族人的面杀我立威,这族长之位对你当真如此重yào

?”

蛮芜拔出骨矛,哈哈大笑,癫狂至极,轻身一跃,朝那斥候横身刺去,“你有何本事,能高高在上!”

矛刃相交,轰鸣巨响,灵气四散,蛮芜疯狂连击,气劲一道强过一道,斥候不言,抽身闪避,亦不硬接一招。

轩啸看得极是满yì

,那蛮芜果然如二愣子一般,初为修行中人,亦不知留手,这般疯狂打法,不出几个回合,他便再无后续之力。

再看那斥候,避其锋芒,少许灵气由足下溢出,按那轩啸所授的浅显身法,如数使来,便收以逸待劳之功。

那蛮芜气息已然不稳,额上已乏汗珠,狂喝一声,叫道:“斥候,你这鼠辈,胆小怕事,何以服众。”

斥候面上怒色生来,轩啸无奈叹气,暗道,这小子终是经不得激啊!

斥候身形一止,旋刀怒劈矛身,二人同是一震,一触即分,瞬时携兵再上,骨矛前刺,斥候稍一侧身,牙刀顺势贴上矛身,朝那手屋之处划斩。

蛮芜顺势一推,骨矛前冲之时,他翻身掠过,直追骨矛而去,凌空踏在那矛身之上,骨矛瞬时在握,倒仰后刺而去,斥候背心空门大开,只见那牙刀突止进势,倒旋而来。

“铛!”一声响,众人那心脏若被纠住一般,连叹可惜,唯那风朝堂大声叫好。

本以为这场生死之战极是无趣,却如此跌宕起伏,风朝堂大呼过瘾。

二人以眼还眼,大开大合般的打法,全若那孩童打架,无招无式,想到哪儿便打到哪儿,血性十足。

轩啸看在眼里,心中隐隐抓住些什么,一时半会儿也道不上来,只得再看下去。

斥候手握牙刀,绕顶狂斩,将那刺来骨矛荡开,顺势旋身,终是占得主动之局,挥刀狂舞,气鸣之声连响,攻势如虹,那蛮芜连连后退,胸腹已有十数刀痕,森然醒目。

旧伤未愈,再来新伤,一路退去,满地鲜红,瞬时没入沙土之中。

蛮芜前期发力过猛,此刻连招架之力亦没有,突然想起那鹰尊的话语,疾退之时,九窍同开,欲补灵气。

他却忘了这处乃是东海,但凡洞意之境的修行者,便能清晰感到,这天地间的灵气稀薄无比,别说他一个靠旁门左道一夜成就通灵境的楞头青,就连地元大能于此,耗力过度,亦只能干瞪着眼,无计可施。

此时,那斥候挥刀连斩,刀刀见血,蛮芜前胸已是血肉模糊,当下浑身一震,九窍同开,持矛后插,身形顿时一稳,后脚猛蹬沙地,抽矛猛刺而出,灵光带血,斥候那肩臂瞬时被那骨矛贯穿,鲜血顺着矛身流下。

斥候痛苦狂吼,挥刀于身前怒斩,将那骨矛斩成两截,牙刀绕了一圈再朝那蛮芜颈脖横砍而去,于他肌肤一寸之地悬而不发,迟迟下不了手。

就在这愣神一瞬,蛮芜闪身而上,一掌朝那骨矛断裂之外,猛拍而下,矛尖透体,化作一道星光疾射而出,不见踪影。

斥候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血线由嘴角跌下,胸口急起急伏,连手中那牙刀亦是再握不住,落地无声。

蛮芜笑了,狂笑不止,这族长之位唾手可得。

轩啸叹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风朝堂于他身侧急得“哇哇”乱叫,这火烧眉毛之时,感叹有何用处。那蛮芜于他二人面前,与常人无异,一招便叫他永世不得超生。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斥候死去?

轩啸知他心中所想,言道:“风兄,有些事需他亲身经lì

才可,我二人就算能帮得了一时,又怎能帮得了一世?”

只见那蛮芜从地上捡起牙刀,架在那斥候肩上,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言道:“斥候啊斥候,你可知当初那一帮人跟在你屁股后边叫你少族长之时,我心中是如何想的吗?”

他自问自答,脸上闪过一丝落寞,言道:“那时候我便想,如果我身后也有一帮弟兄,他们成天都围着我打转,是件多美好的事情啊。”

蛮芜若记起那伤心事一般,面部急剧扭曲,吼道:“凭什么你一出生便是少族长,凭什么你就可以取东珠为妻,她明明和我两情相悦,嫁给你之后,连再见一面的机会都不肯给。”

蛮芜越说越是激动,双眼血丝遍布,模样极是骇人,阴声言道:“她以为可以躲得了我一辈子?我趁你们海上狩猎之时,摸上你中山岛为和她见一面,她见我之时如见鬼一般,还威胁说要告sù

你,哈哈哈”

斥候那头首埋得极底,神色不知,只闻其一字一句冷然言来,“所以,你便杀了她?”

“哈哈”蛮芜狂笑之时泛出泪花,低声言道:“是先奸,后杀!”

话语之声极是轻微,却被众人听得尽然,每一字皆若惊雷在众人脑中炸响,众人心生怒意,均是怨毒地望着蛮芜。

轩啸等人皆没想到,他两人之间还有这段往事,轩啸笑意全无,言道:“众怒难犯,蛮芜到头了!”

那蛮芜又哭又笑,几近疯狂,将那手中之刀高高举起,身后一名族人突然行出,高声言道:“蛮芜大人,族长已经败了,不必赶尽杀绝。”话音刚落,灵光一闪,那人头首瞬时两分。

冷冷看着那双目怒瞪的人头,蛮芜喝道:“族长?我才是族长,这东海之上,从今往后便由我做主!”

此举瞬时叫众人心中一寒,蛮芜已失了民心,得yì

忘形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神族遗民心中怒骂不已,不想自己跟着的头领竟这般无情无义之人,碍于其淫威,敢怒而不敢言。

蛮芜旋身之时,只见斥候两行血泪挂在脸庞,前者挥刀便来,手腕突被斥候抓得结实,掌刀怒劈臂肘,手骨森然破皮而出,蛮芜痛呼厮声,牙刀反架他脖颈之处,以他之手刎己脖颈,血花狂涌之时,头首歪歪掉落,斥候虚抓,那头颅便已到他手中。

第0145章 剑羽灵鹰

斥候浑身是血,有自己的,亦有蛮芜的。

身前那无头人尸仍是站立,不过下一刻,尸身瘫软倒地。

斥候狂喝一声,似若宣泄一般,用尽最后一分力qì

,将手中那人头高高抛起。

黑影瞬来,张口便将那头颅衔住,一口咬碎,吞了干净。

众人胸中虽对那蛮芜突生厌恶之感,可这人说死便死,叫他们一点准bèi

也没有。满脸尽是那不可思议的神色。

不知是谁首先屈膝,众人不再坚持,斥候今日展现的实力与德行足以折服众人,一个接一个缓缓跪地,以表臣服,将自己视作尘埃般卑微。

斥候那张黝黑的脸上毫无兴奋之色,极是平静,朝轩啸投去感激的目光。

稍早之前,斥候不过是个九窍为废的凡人,此刻却已是通灵境的修行中人。

这一切当然归功于轩啸,如他所想,金雷之灵威力甚猛,且有叫枯木逢春之效。当轩啸使得一丝金灵引入斥候体内之时,那百丈巨河般的经脉着实叫他吃了一惊,同时亦让他对神族遗民有了全新的认识,这是个天生的战斗种族。

斥候体内九窍皆在,不过是被一股神mì

力量所封,金雷灵气所至,与那股神mì

力量纠缠一气,半晌亦无可奈何,最终幸得金树之威,将那神mì

气息逐步蚕食。期间那斥候自觉体中若被尖刀猛戳,痛不欲身,凭那坚强的意志,咬牙死死顶住,硬是连哼都没哼出一声来。

耗时两个时辰,轩啸靠一己之力,将其九窍分别打通,风云齐涌,那小小异象叫海边游荡的杨稀伯与风朝堂大吃一惊,不过片刻之后,那风云齐散,便未作它想。

风朝堂现下想来,当时应是轩啸替那斥候打通九窍之时,引发的天象。

尊照轩啸所嘱,那斥候不到关键时刻未动灵气之力,叫人意wài

的是蛮芜亦藏了一手,不知那鹰尊使了何种手段。

风朝堂那双眼满含赞许、佩服之意,朝轩啸言道:“轩兄手段通天,朝堂佩服,今日总算长了见识。”

轩啸并未回应,那意念一直紧锁身后即将散尽的沙尘之中。从那一剑射落之时,轩啸那意念便再感觉不到鹰尊气息,那家伙并未用全力,哪有这般容易便被斩杀。

念及于此,一道白芒自那沙尘之中极速窜出,一瞬之间,轩啸若背后长眼,探手一掌将那风朝堂拍飞,同时,横挪一步,旋身将那白芒接下。

金白二气猛然碰撞,气旋突出,袖袍顿时开裂,碎成布屑。

手臂剧颤,轩啸那身形不稳,裂嘴狂吼,金雷之灵如潮般涌出,将那白芒卷入,疯狂挤压,直到成为一颗丹般大小,璀璨夺目,金中泛白,瞬时没入轩啸那掌心之间。

轩啸闭眼,长叹一口,笑容从现,言来,“鹰尊,你辛苦培养的东海之主已身首异处,你到现在莫不是还在打这东海的主意吧?”

人影自那沙尘之中行出,衣衫褴褛,模样看来有些不堪,气势却尤为惊人,比先前不知强了多少。

鹰尊堆出一脸笑容,言道:“神族遗民何止他蛮芜一人?我既能叫他脱胎换骨,其他人亦无不可,这东海迟早是我万域囊中之物,不过嘛”

那脸色突转阴寒,十指尖白芒乍现,森然言来,“只有宰了你这小子,接下来的事情才办得容易些!”

只听一声大喝,劲风袭来,轩啸迎风而立,无伤寒光一闪,赫然在手,流云剑决如数使出,电鸣雷吼,金色气浪狂卷而出,与那白芒人影猛然撞在一起。

“铛铛铛”刀兵相接之音暴鸣,那鹰尊手爪如精钢般坚硬,连接数剑,游刃有余,精光交错,气劲乱射,众人远离战场,保全自身,以免成为轩啸负累。

神族遗民原分两派,现在蛮芜已死,仅剩那斥候一人,族长支持谁,他们当然也一样,此刻心中极是期盼那轩啸获胜,望着场中,众人脸上皆是焦急神色。

二人连拼数招,轩啸突然抽身飞退,身形一滞,端剑之时,那剑意狂暴,清鸣之音响起之时,轩啸身影瞬时不见,仅剩那当空金芒气刃,狂喝一声,“裂地!”青鸣剑诀第三式终于使出,金芒狂涨,如浪如潮,瞬时将鹰尊淹没。

疯狂气劲咆哮透体,直冲海滩,石崖岛瞬时一震,众人被那气浪震飞开去,横七竖八,哀声一片。

光芒散去之时,只见那鹰尊双掌合十,无伤剑刃夹于掌中,不得寸进。

鹰尊一脸冷笑,“雕虫小技!”

无伤剑芒瞬时转白,得轩啸抖腕拧剑,顺势将那两掌撬开,青芒乍现,禽影由剑而发,当胸便猛撞上去。

巨声闷响,鹰尊翻身倒飞,体内岔气,呕出口血来,双掌下压之时,冲上高空之中,怒视轩啸,怪声怪气言来,“小子,能让我受伤,你足以自豪!”

轩啸一脸笑意,升空之时,那鹰尊化作一道白芒,迅若闪电,厉声冲杀而来。

白芒触身,手爪连挥,轩啸尚未回神之际,那胸口已连中数十招,元气入体,体内连连暴响。

白芒散去之时,数丈羽翼猛张而开,俨然一只猎鹰当空出现,却比普通猎鹰大了百倍有余。

轩啸一眼便认出,这乃是万域剑羽灵鹰,全身坚硬,羽毛皆如剑刃,锋利无比。

灵鹰双翼横拍,旋风狂卷,剑羽猛射而出,轩啸全身各处皆曹重击,那护体灵罩寸碎,吐血连连,看来极是惨烈。

一道黑形疾速掠来,以那尖角直顶灵鹰,岂料羽翅拍击,“轰”地一声,将那前来救驾的貅螭拍飞开去,后者于那十丈开外,肉翼一展,稳住身形,狂吼不已。

灵鹰口吐人言,“畜牲,待我杀了这小贼,再来收拾你!”

轩啸凌立半空,时上时下,明是痛苦不已,脸上却笑得甚是开心,放声言来,“原是只扁毛畜牲!”

“死鸭子,嘴硬!”白芒罩体,禽影流星冲至,于轩啸头顶之处,双爪寒光乍现,暴喝一声,“鹰击长空!”那羽翼拱合,如罩一般将轩啸罩在其中,四面八方剑翼连射,轩啸左避左闪之时,那双爪直击轩啸肩头,骨裂之声瞬时传开,元气再来,轩啸五脏一震,乱作一团,经脉险些尽碎,倒头栽入海面。

杨稀伯加身之时正巧望着这一幕,身形刚动,便被那公孙兆飞身拦下,阴声言道:“杨稀伯,你的对手是我!”

杨稀伯左右为难,见那风朝堂已冲身而上,瞬时咬牙,持戟横扫,灵气炸响之时,方才将地上那失神的女子唤醒,两行清泪划落。

风朝堂多日与轩杨二人相处,心知二人乃重情重义之辈,此刻见那轩啸遭难,再忍不住,风神刀芒泛起蓝光,破空携影,狂斩而去,当空飓风成形。

“铛”地一声,风神刀若斩铁板之上,那灵鹰丝毫无损,反拍一翅,气劲轰鸣,风朝堂砸落沙滩,一路撞向那林中,残枝断木成片。

地面之上一条长达数丈的沟壑成形,那风朝堂终是稳住,呕出口鲜血,瞬时昏死过去。

风朝堂本不该如此不济,关心则乱,若是冷静之时,与这鹰尊过上十招当不在话下,此刻失了方寸,救人心切,才被一招击得重伤。

那黑衣女子若雨带梨花,口中喃喃不断,“他不会死的,他怎可能这般就死去”

禽影散去,鹰尊当空而立,冷冷看着那不断跃出海面的海兽,血花连滚,浮出水面,被那海兽疯抢。

鹰尊冷哼一声,“在老子面前班门弄斧,找死!叫你葬生鱼腹,算是便宜你了!”

当下双目精光一闪,朝那目光呆滞的斥候望去,后者脑中一片空白,本以为轩啸可以带领他神族走出阴暗,族群强dà

指日可待,眼睁睁地看着轩啸被斩落,心中五味杂陈,欲哭无泪。

只听那鹰尊放声言来,“斥候族长,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将那百艘巨船造好,你与你的族人可永享太平。要么”

斥候咽了一口,委屈求全再不是他想过的日子。旋身朝那众人言道:“族人们,自我斥候任族长以来,一天好日子亦没让大家过,是我族长无能,本以为跟着少爷,我族人可安享一生,甚至恢复祖先荣耀,可眼下不过我神族遗民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若你们想要投诚万域,我亦不阴拦,人各有志。可我再不愿过原先那般凄苦的日子,眼睁睁地看着族人一个个倒下,却无能无力。今夜,我斥候另可站着死,亦不愿站着生!”

言罢再不敢多看族人一眼,紧握牙刀,恶狠狠地朝那高高在上的鹰尊吼道:“狗贼,有本事便杀了我!”

众人心生感触,热血澎湃,齐声大吼:“誓与族长同生死,另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

神族血性展露无遗,声威震天。

鹰尊狂笑不已,“好!”大喝一声,言来,“今日我便成全你们!”意动之时,脚下海面突然躁动不安,放眼望去,原来平静的海面之上突起一巨型旋涡,四方海水急涌而来。

月光被遮,大风突起,乌云当空,电闪雷鸣随即而来。

只听幽然人声响起:“鹰尊,死的该是你这狗东西!”

音落之时,一道黑影冲天而起,瞬时将那鹰尊死缠,细看之下,那影子如石柱般,斜插海中。

仅有那杨稀伯知dào

,这哪是什么石柱,而是触手,巨型触手!

第0146章 往事一幕幕

狂风呼啸,乌云蔽月,一个大浪扑来,高如海啸,冲上海滩,瞬时将那石崖岛淹了大半。

斥候等人眼疾手快,抗起昏迷不醒的风朝堂一路狂奔冲上那制高之处。

黑衣女子心中一喜,虽不知那粘乎乎的东西是什么,但必然与轩啸有关,他既然没死,女子便不再伤心,人影屈身跃起,跳上那山坡之上,与斥候等人间隔几丈。

电芒连闪,将天地映得雪亮,海面陡升,再不见回落,众人若身处汪洋中一般。

气劲交错,闷响不断,灵龙宝戟青光耀眼至极,刺、劈、挑、扫,一连四击,将那公孙兆逼得连连飞退,脚尖点水,反冲上天,斩马刀破风而砍来,刀戟一触,海面猛震,再起风浪

海中央那旋涡自巨型触角破水伸出之时,便已消失。鹰尊被那触手死缠,血液狂涌,元气作护体之用,正一丝丝不断流逝,并非消耗,而是被那触手吸食。

鹰尊对眼前这怪物极是陌生,脸色阴沉,此刻连这怪物的全貌亦未窥得,便被制住,念及于此,对那海底之物又是好奇又是惊恐!

“装神弄鬼!”鹰尊咆哮一声,白芒大作,九窍元气狂泄而出,借那反冲之力,缓缓升空,将那触手拉伸数丈之时,海面一荡,猛升升起,“哗哗”水声响彻。

只见那海面之上,巨型黑影半露,如座小山一般,散发着金光。

三只触手闪电伸出,鹰尊狂喝一声,虚影暴涨,禽身再来,展翅猛拍,百只剑羽连射,“嗤嗤”尽数射入那触手之上,乍眼一看,恍若那大树生得一身枝叶。

转眼那三只触手便将那禽影缠住,疯狂绕卷,越勒越紧,鹰尊动弹不得,鸣声不断。

海面仍在不断上升之中,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惊雷炸响之时,那禽影化白,触手生裂,鲜血四溅。

天空之中生出道气旋,闪电一道接一道劈入那气旋之中,金芒顿显,缓缓凝形,俨然数把金芒气剑,电花连闪,悬于空中。

鹰尊不惜损耗元气,仍在爬升之,终是将那怪物拖出手面,只见一只章鱼张牙舞爪立在水面之上,狂躁无比,空出巨手连击手面,击起大浪,朝那八方猛扑。

斥候目光呆滞,痴痴言道:“海王爷显灵了,海王爷显灵了!”百多名巨汉在那巴掌大块地上,齐身跪倒,作揖磕头,虔诚无比。

天地之间,金白红三色交叠,看来如虹光一般,白芒终是炸开,四只触手顿时暴裂。

惊鸣一声响起,那灵鹰照海面之上猛掠而来,如猛禽扑食一般,其余完好触手疾射而出。

鹰尊心中大震,猛拍双翅,那巨身于空中一滞,只见触手四散,越过他直奔高空而去,将天上那几把金芒巨刃一把缠住,顺势下斩而来。

金光暴闪,激起惊涛,与那空中炸雷之声,交相呼应,东海响彻。

山坡之上,众人掩耳大喜,纷纷狂呼,不停叫好。唯那黑衣女子默然看着这一切,暗自心喜,眼波流转,雪肤泛霞。她当然认得这金芒气刃,只是不知轩啸如何会变成一只海怪,心中却一如即往的喜欢,暗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我,我

念及于此,再想不下去,面色更红,欲滴出水来。

灵鹰双翅应刃而断,却不见红,仅闻其悲鸣一声,禽影缓缓缩小,直至人形显出,鹰尊浑身是血,无人能分清那血究竟是他的,还是先前灵章触手暴裂之时所染。

随后四剑狂舞而来,乍眼一看,若大刀砍苍蝇。

鹰尊旋身横掠,避过两剑,未及心喜,腰腹便中得那斜劈而来的一剑,翻身狂转,血洒长空。

另一侧,公孙兆攻势渐猛,亦站得上风,杨稀伯连道“快哉!”输阵不输人,戟芒朝那公孙兆怒然击去。

斩马刀旋斩生风,风卷浪花冲天如柱,瞬时将那戟影化于无形,龙呤狂吼,宝戟横扫,将那中天水柱拦腰斩断,天外之水倾泄入海。

水影消散之时,杨稀面色大变,那公孙兆离他近在咫尺,阴笑连连,掌带灵光,猛然拍击,气劲透体,那杨稀伯呼吸顿止,心脏急剧紧缩,气血上涌,由口喷出,闭目之时,怒砸海面,水波回淌瞬时将其掩盖。

那公孙兆虚眼望着那海中怪物,知是大势已去,不作停留,朝那山坡之上疾飞而去。

斥候等人见他掠来,纷纷退避,紧握手中兵刃,以作拼死抵抗,岂料公孙兆视他等为无物,抄腰搂起黑衣女子化作流星一般直追那翻飞的鹰尊。

瞬眼之间,公孙兆已然来到鹰尊身后,探掌而去,将鹰尊缓缓接住。

鹰尊尚有一口气在,苦笑言道:“使者大人,是我失职了,护不得你,还要你来救我。”

公孙兆哼哼一笑,诡异至极,阴狠之色尽露,缓缓言道:“谁需得你来护?既然失职,那便再没活下去的必要。”

五指一震,从那鹰尊背胸之处探入,白芒透体而来,缓缓行入那公孙兆体内,不消片刻,便将那鹰尊吸成一具干尸,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公孙兆狂笑不已,他身旁那黑衣女子连连皱眉,索性闭其双眼,不忍再看下去。仅闻公孙兆那颤抖声音言来,“你不是要看他,现在他就在你面前,你何以闭上双眼,是否无法接受他变成怪物的事实?”

女子默不作声,任由那公孙搂着,娇躯微颤。

这一幕亦让那灵章一楞,一具干尸当空落下,灵章兽体猛然收缩,那兽身已然不见,仅有数条触手极速朝那海中收去。

人影,正是那大难不死的轩啸,触手于他腰腹之间没入体中,叫人惊叹。

斥候初入通灵之境,那视力早非同日而语看得真切,惊声大叫,“是少爷,真的是少爷,他还没死,原来少爷就是海王爷”已是激动得语无伦次。

公孙兆全身透着白芒,朝那轩啸冷然一笑,掉头便朝天际飞去。

黑弓在手,灵光闪烁,开弓之时,金箭瞬时成形,弦鸣炸雷,金芒狂飙,直奔那二人身影所去。

轩啸极是自信,嘴角稍翘,暗道,公孙兆,我俩恩怨到此便终结。

望着那公孙兆牵着女子狂掠,身尾摆舞之时,金芒长箭身带雷鸣清音透背而入,血光迸发。

仅闻一嘶声绝忘的怒吼,“清霜!”

轩啸那笑意瞬时凝住,连心跳亦是一顿,脑中突然炸响,一片空白之后,往事一幕幕回荡于脑中。

那夜流云山腹清泉之上,玉人在怀,一丝不挂。夜色深时,烛火通明,女子手捧青衣,以针线缝布。

她闻珑月情话连绵,秋波暗送时的那一分落寞。

二人作戏之时,一掌劈在他背心时,那热泪盈眶的模样。

“轩啸,你为何不喜欢我?”

“因为我心中再无多余的位置”

轩啸心中那心中早已腾出一大片,一颗种子不知何时悄然埋下,已生根发芽,不知不觉中已长成参天大树,此刻,他竟将这大树连根拔起,痛彻心扉。

“轩啸,我与你不死不休!”那公孙兆仰天狂吼,将那逐渐冰冷的尸体横抱于胸,化作一道光,掠过天际,再也不见。

“我做了什么清霜?她怎会在此我杀了她哈哈”轩啸思绪早已混乱,两行血泪未干,浑身血影乍现,如冒泡般溢出,将他包裹在内。

“啊”撕心裂肺地狂吼一声,海面猛然炸开,气血翻涌直冲天灵,那肌肤寸裂之时,轩啸痴言轻唤,“清霜”

两眼一闭,当头栽入海中。

“少爷”众人齐呼,如群鱼入海,直奔那轩啸掉落之处游去

天元腹地,珑月猛然惊醒,胸中这痛,气喘吁吁。枕下那绿蝶微光连闪,她极是紧张将那玉蝶握在手中。

屋外叫喊声传来,“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衣物裹身,珑月疾行而出,只见书生满头大汉,扶院门而立,那模样若狂奔了百里一般。

珑月心中更是担忧,连迈步的勇气亦是没有,欲言又止之时,书生上气不接下气,“轩啸,轩啸出事了!”

珑月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书生行来,言道:“今夜我心绪不宁,天算一族,素来能感知厄运,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便起床来卜了一卦,这第一卦便宜是天元运势,大凶之兆!”

“着实惊了我一跳,这天元运势与轩兄成败息息相关,于是我又再为轩兄卜了一卦,与前一卦象别无两样,仍是大凶,师妹,轩兄究竟去了哪儿?”

珑月娇躯一震,潸然泪下,“呆子、呆子”地念个不停,无论那书生如何相问,她硬是不答一语,心中将自己责怪千次万次。

此刻,忘忧谷那四面火光冲天,照得这黑夜恍如白昼。

谷外忘忧林中,雨水充足,常年湿润,千年来从未发生过走火之事,除非有人故yì

为之。

人声悠然传开,“贼人好胆,杀人放火竟敢来我忘忧林,我看你们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四道人影猛然冲天,那书生与珑月再顾不得其它,当解燃眉之急,瞬时朝那三道人影追去。

第0147章 卫家府宅

仁怀五零一年,冬。

煞邱盟大举进怨灵云,司马平充以代盟主身份号令灵云盟上下不作抵抗,任由那煞邱盟众长驱直入。

灵云各派敢怒而不敢言,为保山门无碍,死守山门不出。煞邱盟众若事先约定好的一般,直奔流云山,几度杀上山巅,紧急关头,得神mì

人出手想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将那群贼逼退。

不到一月时日,灵云盟全境失守,百姓流离失所,纷纷前往深山老林之中避祸。百姓到头也不清楚,同是天元中人,那煞邱盟怎会如此歹毒,见人便杀,连普通百姓亦不放过。数日以来,灵云盟内,死尸随处可见,男尸残肢断首,女尸则衣衫不整,下体暴露在外。浓浓冬意,夹杂血腥之味,天地黯然,一片死寂。

入夜,寒江下游南岸,那卫家大院落灯火通明,茶园之内人头攒动,手拿竹筐,手忙脚乱。

又逢嫩牙春成熟之际,今年却比往年来得早了些时间。灵去各境如若鬼域,唯这虹城安然无恙,兴许正是这茶园挽救了众人性命。

花易落倚在木门上,双目无神,满心皆是夫君卫南华的身影,不知他现下身在何方,有没有按时用膳,身体可好

“姐姐!”一声轻呼,打断那花易落思绪,回神之时见那妙音缓缓施礼。

花易落微微一笑,言道:“这般晚了还没歇下吗?”

“大家都在忙着,我也睡不好,索性过来陪着姐姐说会儿话。”妙音来这卫家一住便是多月,卫南华一行人走后,她二人年纪相仿,又是女儿家,没几日便打得火热,无话不说。现下,她二人已是情同姐妹,相互关照。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却从不曾提及这天元乱势,心中却不甚明了,这卫家可能亦安生不了多少时间了。

一丝忧虑闪过那如花娇颜,落入妙音眼中,她怎会不知花易落在什么?轻轻拉着花易那纤手,柔声言道:“姐姐可是在担忧待今夜那茗芽采摘完毕之时,卫家便再无退路?”

不及言语,一家丁满头大汉小跑而来,一脸喜色,言道:“少奶奶,茶园十亩,嫩芽已全陪摘采,今年丰收,足有三百斤呐!”

二女同是一震,喜出望外,三百斤,这可比帐本之上往年产量整整多出一倍有余。

此刻,突闻院外哭喊之声,花易落脚踏虹光,玉身飘然行去,只见那茶园之内火光冲天,人影一个接一个地倒在那茶园之内。

劲风扑来,数道人影冲天而起,只听一人沉声言来,“不知虹城卫家何处得罪了各位,上来便动手,真当卫家无人吗?”

“哈哈”一声大笑传来,言道:“屠暨你这离火的丧家犬,何时又成了我灵云卫家的看门狗?知趣的话滚到江对岸,我便放你们这群地宫余孽一条生路。”

“那我岂不是应该感谢你司马盟主?”屠暨挺身而立,将二女护在身后,地宫长老尽数杀出,四子狂喝连连,刃带寒光,率先朝那茶园之中冲杀而去。

劲风过处,肆虐成灾,成群茶树瞬时被震得寸碎,化成木渣,几名家丁身背麻袋一路狂跑,上气不接下气,终是回到院门之外人群中,看着那几袋拼命抢出的嫩芽,喜极而泣。

人影缓缓走来,面容逐渐清晰,正是那司马平充,一脸和颜悦色,亦如当初那司马阁主。

司马平充也不废话,言道:“易落,你与我亦是旧相识,若没我群莺阁,何来你花才女。”目光瞥向妙音那冷艳的脸上言道:“妙音师侄,不要忘记你的身份,你们两人还是乖乖跟我回天柱山去吧!”

二女不言,司马平充笑容敛去,肃然道:“至于地宫中人嘛,一个不留!”

屠暨怒喝一声,踏地之时,地面猛然一震,那人影直撞司马平充怀中。

白芒森然,护体元气临身,猛探一掌,“轰”地一声,气劲迸发,家丁小厮齐向那屋内躲去。

二女一同杀入,漫天花瓣,剑芒狂泄,与那屠暨并肩而战。

司马平充双掌翻拍,应付自如,边战边言,“既然你们执意寻死,老夫便成全你们!”浑身一震,天地白茫一片,只见那司马平充瞬**影,巨掌直击那屠暨胸膛,后者脚下一软,滑退而出,二女随后翻飞而来。

灵气倒施,九窍同开,反震起身,轻拂二女粉背,将她俩接下,踏前一步之时,浑身白芒乍现,双手抱圆,旋身便是双掌连发,将那屠暨逼现身形。

屠暨如影随形,照那失神的公孙暨天灵怒劈而下,后者脸色数变,吃惊之情无以言表,侧身以避,横飞开去,隔空便是一掌,掌影击手之时,屠既摇身一震,一掌同来,半空炸响,尘土漫天而起。

屠暨面无惧意,怒言而来,“司马老贼,凭你地元之境也妄图欺凌卫家,当老夫是死的吗?”

司马平充面色阴沉,暗道,此人定是近日才有所突pò

,地元境未稳,若全力击杀,问题不大。

一念至此,只听江面笑言传来,“狗贼不长眼,竟来寻我二弟府宅麻烦,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司马平充一惊,回头望去,那江面之上不知何时已有条巨船逆流而上。船上灯火通明,两道人影急速朝这处飞来,如那过境陨星,叫人乍舌。

司马平充心中一松,长出口气,意念之及,知他二人不过是两个洞意境小辈,听其声,倒像是那**公子杨稀伯,不知另一人是谁。

“杨小子,你即前来送死,省去老夫不少功夫。”司马平充信心满满,凭他境界,这两男两女,加上个老头子,他以一敌五仍是轻松。

人影掠下,果然是那杨稀伯,而另一人则是与众人素未谋面的风朝堂。

正当他司马平充得yì

之时,另一道苍劲浑厚之声传来:“司马小儿,你本事如此之大,不如连老夫的命一块收走吧!”

这声音如百里之外传出,可转眼人影便至,观其人缓步前行,可一步便能踏出十丈之遥,众人心中一喜,救星终于是来了。

司马平充闻言之时,心跳突顿,气血不通,一举一动均在眼前这老头子意锁之中,不得动弹。可见此人实力了得,不知到了何种境地。

司马平充喝道:“你是何人?这乃我灵云盟家事,何时轮到外人过问?”

老者嘿然言道:“连我姬老爷子也不认识,你还敢自称灵云盟主?”

司马平充心中大震,骇然无比,底气不足,连连后退,结巴言来,“你是姬疯子,姬长空!”

白芒巨刃当空凝形,意动之时,狂斩而下,元气无一丝外泄,举重若轻,直将那司马平充斩飞百丈开外,一口鲜血喷出,夹着尾巴疯狂逃窜。

剩下喽喽被那十数长老迅速料理干净,得众人相助,这卫家算是暂时保住了。

妙音若有所思,花易落知她所想,挽其玉臂,柔声安慰,“妹妹,你师尊已仙去,那天柱山再非你留恋之地,留下来吧。”

言语听来简单,却隐含深意,妙音多日逗留,花易落怎会不明她心意,胸中早已默默接受了这妹妹,谁叫他夫君卫南华如此出色?

杨稀伯哈哈大笑朝众人一一行礼,再将那风朝堂向各位引见。花易落心中急不可耐,问道:“大哥,你怎地回来了,怎不见我夫君人影?”

杨稀伯将几人海上遇之事如数道来,却将那灵章体内与血尊之事只字不提。

但这过程依是精彩万分,跌宕起伏,听得众人心中七上八下。见这杨稀伯都安然无恙,想来卫南华已顺利到了乾坤一地。花易落心中大石终是放下,妙音脸上那一丝阴郁也随之一扫而空。

姬长空连赞几个小子命大,那海王爷发怒之时,过往船只难以幸免,这不是运气好是什么?

姬长空哈哈一笑,言道:“轩小子怎地没跟你们一同回来,他现下情况如何?”

杨稀伯顿时语塞,不知从何说起,众人心中一紧,莫非轩啸出了什么事?

屠暨再忍不住,情绪激动,言道:“杨公子,我家少爷难道”一句话再问不出口,众人焦急不已。

杨稀伯长叹一声,把众人的心悬至半空当中,缓缓言来,“倒没出什么大事,身体无恙,实力境界再升,只怕不日便能突pò

,成就地元大能之境。”

众人闻言,眉眼松驰而开,更有人道那杨稀伯拿众人寻开心。

不想那杨稀伯再言,“但我三弟现下情况确实不好,性情大变,不苟言笑,整日板着张脸,眺望大海,一看便是一天,没人知dào

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杨稀伯将那石崖之上的事如数说来,众人沉默不语,唯姬长空看出些端倪,思索片刻,言道:“轩小子已入忘情境,忘情弃爱,此刻还能记得你这兄弟已是不易。”

杨稀伯言道:“兄弟倒是记得,不过嘛,他竟连心中至爱珑月也给忘得一干二净!”

众人心知,轩啸这情况实在是糟透了。

第0148章 王者东行

烈日骄阳,无风无浪,湿热水汽腾升而起,万域岛民足不出户,纷纷躲在阴凉之处,盼着烈日早些落下。

情*人岛那海滩巨石上坐有一人,浑身散发冰冷寒意,与这海天一线间,显得格格不入。

此人生得麦色肌肤,剑眉星目生在那脸盘之上本应俊秀无比,此刻却若罩上层阴霾,烈日阳光亦不能将其散开。双臂抱膝,将头轻放小臂之上,痴痴地看着远方,双目无神,不经意间看去,还以为是尊石象。

这人正是那性情大变的轩啸。

那日海上,他失手射杀清霜,心中深埋往事一幕幕闪过脑中,对清霜的爱意,意与珑月不相上下。急火攻心之下,这天地万物仿若都成了他的仇人,那怨念由心而发,与血尊存于体内怨念相融,杀意涛天,却不知杀谁,急火攻心之下,将自己震晕过去。

斥候等人将其捞上岸时,他已没了呼吸,可斥候坚信轩啸会死,盼星星盼月亮,轩啸总算是醒了,只不过变了个人,待人冰凉,脸上再看不到往日那笑容。

所谓祸兮福所依,体内翻云珠之中贮存那元气不断转化,丝丝流入轩啸经脉当中,与那金树吐出的金雷灵芒相聚,不仅将其伤患尽数治愈,实力更胜从前,已然修入忘情境。翻云珠内有灵章兽体,若将其唤出,别说一个地元能人,就是再来两三个,亦不是其对手。

世间传闻,一入忘情,便六亲不认,所以多数忘情境的修行者会选择避世而修,与外界断绝关系。

而轩啸却是逼不得已,不是他想这样,而是那痛苦回忆已被尘封,现下连珑月与清霜均不记得。

待轩啸醒来,与那杨稀伯说过的话加一块儿不到十句,其中便包括,“天元出事了,去将二哥家眷接来东海!”

轩啸在这巨石上已坐了两日,若在等待着什么。

远处几叶轻舟泛来,其上站满了人,冲着情*人岛连连挥手,人远声细,听不清楚。

声音越来越近,“轩啸少爷”

轩啸那双目之中若有了丝神彩,横眼一瞥,便再若枯木一般将目光投向远方。

天元节已过多时,那来人正是由天元匆匆赶来的地宫门人,花易落及妙音等。

筏入浅滩,众人近不及待,跳下筏子,踏浪踩沙一路小跑。

屠暨等人已有数月没见轩啸,心中记挂,此刻见得轩啸,那屠暨竟是眼现泪花,朝那巨石之上的轩啸一揖到地,“属下屠暨,携地宫之众参见少爷!”

轩啸终于动了,缓缓别过头来,望了屠暨一眼,亦不张口,探手而出,金芒飘然而下,将众人托起。点头致意,竟连一个字也不愿多说。

众人心中喜忧掺半,喜的是,真如杨稀伯所言,少爷实力再进,单看先前露这一手,场中能做到的仅屠暨一人。

忧的是,原本那邪笑连连,话语不多,待人却无比亲切的轩啸去了哪儿,眼前的他予众人的感觉是冰冷、陌生,仿若素不相识。

杨稀伯耸肩摊手,如在向众人示意,看吧,我没诓你们!

花易落见那轩啸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娇颜生怒,左手叉腰,右手遥指,“轩啸,你板张死人脸给谁看,给我滚下来,见了二嫂,不用行礼的吗?”

轩啸这才注意到众人之间有两位女子,不过是那斥候身形太大,很难叫别人注意到她俩。

轩啸将头一偏,面生疑惑,久不言语,更那花易落着急,恨不能将他头敲开,看看是否出了什么问题。

花易落何时动过气?除了当初被轩啸**扬长而去之时,怒火中烧外,平日温婉贤淑,连大声说话亦是不会。此刻已成他嫂夫人,代夫君关怀这弟弟,不想轩啸这烂木石头不开花,如何叫她不火?

花易落杏目怒瞪,破口大骂,“轩啸,你这般活着,还不如去死,你以为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清霜便能活过来?珑月若知你此时这般,你叫她如何作想,你还不如死了痛快!”

轩啸口中喃喃不断,将那珑月、清霜之名反复念叨,心中暗想,这两个名字好生熟悉,可我为何想不起她们是谁?

花易落若雌虎一般,妄以此举将轩啸骂醒,可那心结岂是这般容易便能解开?

那话语越来越难听,什么**良家妇女,偷看女子洗澡的话语如数言来,叫众人皱眉不已。

若不是花易落早已嫁作人妇,杨稀伯恨不能将她那粉唇给堵上。

风朝堂心中暗想,这话怎地听来都如似在说杨兄一般,轩兄应是做不出这等事来。

花易落口若悬河,骂起来没完没了,良久之后,终是骂得累了,面红耳赤,娇喘不已,妙音那纤手轻拂她粉背,连忙言道:“姐姐,你消消气”

轩啸若那枯叶一般,不带一个丝灵气,飘下巨石,立于众人身前,冰冷言来:“天元现下如何?”

终是言语,虽不与众人寒暄,已能叫他们心中欢喜,屠暨连忙言来,“少爷,天元情况不容乐观,灵云盟已在司马老贼的掌控之中,任那煞邱盟众横行无忌,残杀百姓。雀山与神曲二盟与连城仍是对峙之局,而离火袁八已率盟中各派及万域数千之从围攻忘忧林,大火连天,烧了十日,大片山林尽毁,无人知dào

忘忧林中态势如何,可想来应是一片惨象,姬前辈已前往忘忧林中助阵,想来也能撑些时日。”

寥寥数语便将天元态势道尽,轩啸那面色波澜不惊,低首似在思索当中。

花易落急得想要咬人,吼道:“轩啸,你这始乱终弃的混蛋,珑月姑娘还在忘忧林中,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围困至死?”

轩啸轻一招手,仅斥候知dào

这是在叫他,单膝跪倒,“少爷!”

“族人现下如何?”轩啸无头无尾问了一语。

斥候满脸兴奋,言道:“禀少爷,我神族血脉相传千人得少爷所赐,日夜勤修,已将通灵境全然巩固,就算那万域狗贼此该杀来,我们仍有信心与之一战。”

众人大惊,千人通灵,这是何等实力,天元之中亦没这等实力的大派,不知轩啸是如何办到的。

那杨稀伯与风朝堂心中更是惊讶,他二人离岛之时仅斥候一人通灵而已,来回三月有余,不料这神族遗民居然尽数成就通灵之境,轩啸这身本事已然通天,试问这世间,何人能如他这般,创造神奇?

轩啸沉吟点头,淡然言道:“地宫众人听令!”

众人抱手,低首称是,闻轩啸令道,“护卫岛众于各岛,督导神族遗民苦修,待我返回东海之时,便是再回天元之时!”

“尊掌门令!”

杨稀伯大惊,轩啸是要离开东海?出言相问,“三弟,你是要去哪儿?”

轩啸言道:“乾坤!”

“我也要去!”四人同声言来,轩啸旋身一瞥,各望花易落与妙音一眼,言道:“你俩不能去,麻烦!”

花易落再忍不住,猛扑而上,拳打脚踢,被身后那妙音死死拖住,众人将那轩啸挡开,不是怕轩啸受伤,而是轩啸发起狂来,没人制得住。

两手探出,将众人推开,若想起一事来,唤了声“二嫂”,花易落一楞,上岛已久,尚是首次听轩啸唤他,再无动作,静静听轩啸言道:“我离开天元之时,让你帮我找的人在哪儿?”

轩啸明明记得所有的事情,却偏偏将两个深爱的女子忘记,叫众人疑惑不解。

花易落闻言,火气终是压下,言道:“人给你带来了,现下正在中山岛上,她说没脸见你!”

海中浪花突起,冲出一只巨物,背光黑影,叫众人看不真,风卷沙土,迷眼万分。

巨物落下,岛身一震,将那嘴中所衔海兽扔在地上,收翼晃脑,轻声低吼,似在唤轩啸过去一般。

除在东海居住过的人外,其余人等均被吓得不清,那杨稀伯将什么都给众人讲速,却偏偏忘记了貅螭这畜牲。

轩啸缓步前行,到那畜牲身侧,轻轻一拍,那脸庞若冰雪消融一般,露出一丝暖色。

貅螭伏首在轩啸手心轻蹭,亲昵无比。轩啸前行,貅螭衔起那海兽扭着大屁股跟了上去。

杨稀伯无奈叹言,“三弟只有跟这畜牲在一起的时,才会有一丝人味儿。”

众人望着这东海实权掌控者,神色各异,心中五味杂陈,无法言语

天元界四地之一乾坤,享有九江十二郡,千城矗立,方圆数十万里,各属灵气充斥天地,乃修行者向往圣地。

此处地大物博,人口无计,富饶程度超乎人们想象。

千水郡,坐拥百座城池,而东海之滨,极岩海城便是这千水郡中一城。

这日天空之中飞来一头灵兽,体型硕大,这极岩海城民众却并不惊慌,驻足仰望,惊叹连连,更有甚者道那灵兽价值惊人,若能捕获出售,必会叫自己发家至富,言语之时,两眼泛起金光。

少许,那灵兽身影急剧缩小,最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三名俊秀男子于高空之上缓缓飘下,似若仙人天降,威风凛凛。

(卷四终)

第0149章 极岩海城

这日,阳光明媚,风吹生寒,吐气成白。极岩海城百姓齐往那城西涌去,据说来了三个外乡人,这还了得?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座城内的人都知dào

了,这不正往那处去凑个热闹吗。

人潮汹涌,热闹非常。城西之处早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极岩海城乃海滨大城,商旅行脚皆来往于此,天元而来之人虽众,却不足以引起围观。

而被众人团团围住的三人却是御兽而来,观衣着便知非乾坤中人。

只见三人当中,一人冷俊无比,小麦肤色,剑眉星目,身姿挺拔,看来英伟无比。只不过那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倒没他身旁那笑容满面的公子平易近人,这公子极是友善,头顶银饰高冠,身着青花布衣,柳眉长眼,鼻俏唇薄,横扫一眼已叫那围观人群中的适龄女子呼吸不畅,口干舌燥,均道,不知是哪儿来的公子,这般俊俏,迷个死人呐。

围观男子却是白眼连翻,俊有何用?待会儿还不是死人一个。

那笑颜公子朝身旁一脸习以为常的男子低声相询,“风兄,这乾坤中人都如此热情好客吗?”

三人正是连日赶路而来的轩啸、杨稀伯与风朝堂。离开东海群岛已有近半月,貅螭飞速极快,驮着三人无分昼夜,一路狂飙,若按这般速度,从天元到乾坤,顶多一月出头便能行至。速度之快,叫人乍舌不已。

出发之前,轩啸便为那貅螭翻烤了十条大海兽,叫它美美饱餐一顿这才上路。

多日下来,众人早是人困马乏,轩啸这才将那貅螭卷入翻云珠之中。这亦是轩啸平日闲来无事,以灵气反复探入翻云珠所发xiàn

的奇特之外。现下之时,翻云珠内白芒元力将二兽裹住,不断滋养,二兽若熟睡的婴儿一般,沉寂于翻云珠之内。

轩啸紧闭双眼,默默感受这天地间的灵气,极为吃惊,这处真如传言中那般,灵气驳杂,各属皆有。最熟悉的莫过于那焰灵之气,于空气中狂躁无比。

风朝堂闻言苦笑不已,这极岩海城的百姓哪里是热情好客,是来看他们三人的笑话的,当下言来,“杨兄误会了,他们是来看戏的!”风朝堂目光一瞥轩啸,忖道,东海之滨城池数座,好选不选,非来这水家的地盘,这可如何是好啊?

杨稀伯旋身一转,张臂低望全身,莫明言道:“怎么么我杨某人看来像戏子吗?”

意念如网覆盖全城,轩啸一脸木然,伸手虚抓,寒芒乍闪,无伤剑已然在手。

二人见状大吃一惊,轩兄(三弟)这是要干嘛?莫不是初到乾坤,便要杀人立威。

一念至此,二人冷汗齐流。

众人见状,均是一楞,随即议论纷纷,窃笑不已。

“这三个外乡来的小子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来来来,外围开赌,十息之内三人挂彩一陪十”

“那十息之内,三人死光怎么赔?”

“一赔百!”

“”

人声鼎沸,挤作一团,手拿元钱,竟然拿他三人性命作赌。叫那杨稀伯啼笑皆非,暗道,我他娘的这是到哪儿来了?

此刻,数道黑影疾行而来,冲得人群四散,不时,便有数名身着统一服饰的男子将三人合围。

只见一人手端手剑,黑气罩身,喝道:“好胆,哪儿来的小贼这般不知规矩,御兽而来不说,且动刀动剑,我极岩海城,岂容尔等撒野?”

轩啸不屑答话,风朝堂似若见惯这帮人的作派,根本不打算言语。倒是那杨稀伯,想要解释,可人家并不给他机会。

“拿下!”一声号令,数人齐动,劲风扑面之时,杨稀伯大惊,双手拂着轩啸胸膛,一脸憨笑,“三弟,我的好三弟,你可千万别动,大哥跟他们聊聊。”

轩啸闻言两眼再是一闭,二人大喜,徒步冲入人群之中,二指连点,灵气成缕,逢人便入,将其九窍暂封,这一手还是从轩啸那儿偷学而来,以那神族遗民练手,百试不爽。

灵光连闪,二人左突右插,不足十息,那数名男子便被二人制服,全身酸软,连站着的力qì

都没有了。

众人哗然一片,接着便是那怨声四起,齐呼退钱,竟没一人买他三人全身而退,那坐庄之人瞬时赚个盆肥满钵,满脸肥肉抖动不已。

不时,众人大感无趣,齐散而去。

杨稀伯终是出叹出一口气来,暗道,本来小事一桩,若三弟出手,这几个傻子现下就是几具尸首。杀人事小,一入乾坤便生祸端,这接下来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杨稀伯堆出一脸贱笑,抱手忙数那数名男子陪罪言道:“我们几个初到贵宝地,不懂规矩,还望各位兄台高抬贵手。”当下指着自己脑袋瞥了轩啸一眼,压低声音朝几人言道:“我那弟弟脑子不使,得罪了各位,我代他向你们赔个不是,求各位放我们几个一条活路。”

众人心中暗骂,这家伙分明扮猪吃老虎,手上功夫了得,一个照面便将他们制住,此刻这般惺惺作态,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又是什么?

只听先前言语之人冷哼一声,横眉怒视,嘴角抽搐,言道:“小贼,少给我虚情假义,你三人是何方神圣,给我划下道来,有种跟我到城主府走一遭,看你还笑得出来。”

轩啸睁开眼来,一步踏前,旋身之时,大风突起,众人身子一轻,体内那道灵气瞬时抽出,血脉顺行,当下转灵气,收放自如。

众人又惊又喜,这木头男子到底是何人,如此了得,定非无名之辈。

仅闻轩啸木然言道:“带路!”多余一字也没有。

众人先是一愣,旋地回过神来,这小子不怕死,还真要到那城主府走上一遭。

杨稀伯与那风朝堂心中皆是一震,欲要阻止,已是晚了一步,只跟着轩啸朝那城中走去

千水郡,乾坤水家根本所在,百位城主均为水家直系,境界实力过人,城中弟子多的可达千人,少的也有数百名。

而这极岩海城的城主便是这百位城主中的佼佼者,年约六十余,头发青黑发亮,面庞那皱纹众横,兴许便是因他平日笑得太多。若是无知之人定会言他好相与,却不知这人心肠狠毒,残暴无比,杀人亦是常事,喜欢叫人生不如死。此人姓水,名辽长,人称笑面虎。

此刻他正于城主府主厅内笑脸相迎三人,一路上风朝堂已对轩杨二人把此人底细道明。若凭他二人,不定便会被他这笑脸给诓了,被人卖了还帮人数元钱。

水辽长打量三人之时,三人亦在观察于他,得出同一结论,此人笑里藏刀,绝非善类。

水辽长哈哈大笑,洪钟般的声音震得众人气血乱涌,音含气劲,叫那杨稀伯与风朝堂难过不已。

轩啸已非那初生牛犊,此刻应付自如,仍是一副木然的神情。

水辽长心中极是讶异,这三个小子无一平庸之辈,不知是哪家后嗣,如此了得。

笑声渐落,那水辽长和声言来,“当真是英雄出少年,三位小友实力超凡,来我府上做客,不甚荣幸啊,快快入座,快快入座。”

大手一挥,朝那门外水家弟子言道:“来呀,将府上二十年陈酿抬上来!”

这水辽长极会做人,为了拉近与他三人距离,放着那主席不坐,非得叫下人抬上张方桌,佳肴齐上,琼浆满杯,四人围坐。

水辽长首先举杯,言道:“三位小友远到而来,今日便由我水某人为各位接风洗尘。”一口饮尽,大呼痛快。

杨稀伯见状如同牛饮,瞬时张品乍知,连呼,辣死我了,辣死我了。

轩啸饮后,面不改色,那酒劲瞬时被腹内翻云珠卷入其中,无任何不适。而风朝堂却知这酒的厉害,浅酌小口,微微皱眉,硬着头皮将那丁点咽下,喉中生火,辛辣无比。

此洒名真言,取酒后吐真言之意,不管你多有城俯,顶多一斤,便叫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屡试不爽。

水辽长常年饮用,早已习惯这酒劲,随意畅饮十来坛不在话下,就眼前这三个楞头小子,不出三杯,便叫他舌大气粗,连他娘的姓名也会道出。

那杨稀伯面红耳赤,仅是这一杯便叫他气喘如牛,摇头晃脑,笑言问道:“城主大人怎知我兄弟三人远道而来啊?”

水辽长哈哈一笑,“三位小友风尘仆仆,虽是神彩奕奕,却有疲惫之感,这可瞒不过老夫的双眼,若不是连日赶路,怎会是这般光景?”

杨稀伯竖起大姆指,赞道:“城主高明!”举杯言来,“这杯便由小子我敬大人一杯,多谢大人热情款待,我三兄弟于天元一路行来,已是很久没吃过一顿饱餐,我先干为敬了!”罢言罢,仰首再是一杯。

水辽长心生疑惑,暗道,难道这三个小子不是从东海岛上赶来的?

趁那水辽长思索之时,杨稀伯面色一变,尽是忧郁伤感,指着轩啸,朝那水辽长诉道:“城主你是不知啊,我这弟弟天赋过人,师父他老人家说了,不出百年,他必成洞意之境,这傻小子倒好,听进心中,日夜苦修,就是为印证师父他老人家的一席话语,年前一日,他练功之时突然岔气,昏死过去,等醒过来之时就变成这般模样,连句完整话也说出来。”

杨稀伯眼现泪花,极是伤感,“此次来乾坤,便是听一商人说起乾坤之中有位什么木什么老人,闻其医术了得,精于妙手回春之术,所以便带我这傻弟弟前来碰碰运气!”

“是神木老人!”水辽长脱口而出。

第0150章 再临**

主厅外弟子成群,窃窃斯语,满面嘲意及不屑,对那喝得昏头转向的杨稀伯指指点点。

厅中四人围坐,那风朝堂已是趴在桌上睡着了。

只听那杨稀伯时而哈哈大笑,时而抱头痛哭,嘴中乱讲一气,恨不能将自己祖宗八代都交待清楚。

这一切当然归功于桌上那陈年老酒。

水辽长的心思却不在杨稀伯的身上,对那无悲无喜不发一语的轩啸极感兴趣。此子自斟自饮,少说也有一斤下肚,不想他面不改色,心不跳。

不辽长心中惊骇无比,暗道,这小子难不成是石头变的?真言酒入口,上头极快,且能与灵气相融,任你境界再是高深,亦难将那酒气逼出。何况水辽长一直关注着三人,并无灵气波动,可见其毫无弄虚作假之意。

少许,杨稀伯终是挺不住,一头撞在那桌面之上,“嘭”地一声脆响,口中呢喃不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水辽长本想留他三人一宿,轩啸左右各夹一人,不顾挽留,径直离开城主府。

水辽长目送三人远去,唤来一人,敛去笑容,沉声言道:“我要离开几日,派人跟紧这三个小子,若他们想出城,不惜一切代价将他三个留下,若有闪失,为你是问!”

那人脸泛寒光,自信一笑,恭敬言是

极岩海城一家客栈之内,掌柜细观帐本,小厮于楼上行下,骂骂咧咧,朝那掌柜言道:“掌柜的,那三个小子已经住下。”接着一瞥楼上,一脸厌恶,言道:“三个大男人,竟然挤在一间房,不知哪儿冒出来的穷小子。”

掌柜头亦不抬,淡然道:“马六,闭上你那破嘴,滚去干活。”

小厮暗骂一声,灰溜溜的去了。掌柜叹了一口,暗道,这城中龙蛇混杂,修行中人随处可见,谁亦不可得罪,只要能赚钱,管他三人住几间房。

这客栈有三层,每间厢房皆以海产命名,极有新意。芒螺厢房位于二层廊末。

房中一人满面通红,手持折扇冲那吐出的舌头狂扇不已,正是先前伶仃大醉的杨稀伯,此刻虽有酒意,但较方才而言已好了不少。

轩啸盘膝于榻,双眼紧闭。那风朝堂笑言道:“杨兄八面灵珑,逢场作戏的功力不比你境界实力差,叫小弟佩服。”

杨稀伯这些年来在天元可不白混,牛鬼蛇神见了不少,深谙遇人言三分之理,一分真,一分假,一分半真半假。

真的是,轩啸本就是他三弟;假的是三弟并非练功练到岔气致他痴傻;半真半假便是来寻那神木老人为其三弟治病。

风朝堂他二伯身中奇毒,乾坤名医尽出,毫无头绪,无从下手。于杨稀伯谈起之时,便随口道出那神木老人之名。若非如此,杨稀伯又怎会知dào

这乾坤一地有个什么神木老人的名医?

“哗!”折扇一收,杨稀伯肃然言道:“这老家伙居心**,竟然想将我三人灌醉,套出些话来,殊不知我杨某人流连风月之所,饮酒如饮水,这酒还差了些劲道,不足为惧!”

离岛之时,那杨稀伯问过乾坤一地中那水家势力如何,接着三人便直奔这极岩海城而来。风水两家向来不和,那风朝堂随他二人同来,与羊入虎口无异。

一直听闻卫南华此人,却不得而见,对他家事更不清楚,风朝堂故然不知轩啸他二人何来此地。

杨稀伯见他们颇有疑虚,言道:“风兄不必担忧,我们在这极岩海城中还需逗留一夜,待我兄弟三人今夜痛饮一番,再决定去哪儿。”望向轩啸,“三弟,你意下如何?”

闻此一言,轩啸有了反应,睁开眼来,言道:“他对我们已经生疑。”

没头没尾突来一句,叫二人一楞,旋地便想明白,定是那水辽长已经对他三人生疑,这般说来,此地不能留。

风朝堂言道:“我知杨兄是为打探消息,可为何需yào

痛饮,难不成喝喝酒,就能将卫兄的下落给喝出来?”

杨稀伯哈哈大笑,言道:“风兄定是在东海之上待得太久,脑子凭地不灵光。商旅过往,定是小道小息传得最快之地,而消息汇集之地在哪儿?风兄岂会不知?”

风朝堂瞬时了然于心。

轩啸破天荒主动张口,“今夜不论能否探出二哥下落,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此地。”

二人随即苦笑,对轩啸那直觉早是领教过,此刻突然言来,想必会有大事发生,初到乾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来这极岩海城是待不下去了

极岩海城乃商旅重镇,此地铜臭之味,百里之外仍能闻到。

在这处,只要有足够的元钱,便没你不能办到的事。

**烟花之地,鱼龙混杂,各种小道消息于此处汇合,连哪家老爷的夫人偷汉子的事情在这处亦能打听到,可谓无所不知,无所不有。

日落月升,柔光洒下,若漫天寒霜,银白一片。

轩啸三人很快问从他人口中得知这城中最大的春楼乃城北春香楼,楼中姑娘个个水灵,**无比,侍候人的方式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

杨稀伯听得涎水长流,激动不已。

不时,三人便已到了春香楼外,**平日见惯了风*流的公子哥,却没见过这般俊俏的公子,且是三人同来,观其穿着打扮,便知是身家丰厚,当下浪笑一声,腰枝轻扭,挪步行来,谁亦不找,偏是抄手挽住那杨稀伯,手中丝帕一挥,嗲声言道:“哎哟,哪儿来的俏公子,今夜我春香楼的姑娘可有福气了。”笑得花枝乱颤,硕*乳上下齐跳。

杨稀伯斜眼一望,涎液狂咽不已,摇头定神,“哗”地一声,折扇全展,摇手起风,潇洒言道:“这位妈妈嘴可真甜,不如今夜就由你亲自招呼在下如何?”

**掩唇一笑,手指点在那杨稀伯脑门之上,轻轻一推,言道:“公子你真坏,奴家可巴不得能侍候你,不过我家姑娘们到时可要眼红了,闹起别扭,奴家可不敢担待,公子放心,这楼中姑娘风情万种,准叫公子你满yì

。”那手指在杨稀腰腹之地来回轻挠,叫他心痒难耐。

二人打情骂俏,若那相识多看的熟人一般。

风朝堂白眼连翻,轩啸却视若不见,一脸木然,径直走进楼中,身后传来那**调侃之语,“公子,你的朋友看似木头,心中却有把雄雄大火啊,哈哈”

笙乐齐鸣,莺歌燕舞。

三人同坐不发一语,连一向舌灿莲花的杨稀伯此刻亦变得如轩啸一般,双目呆滞,面无表情。

杨稀伯扭头瞥了眼身旁那身形如山的女子,差些将先前用过晚膳也给吐出来,作呕连连,欲哭无泪。

三人身侧各有一女子,穿着各异,体型如一,大饼般的脸上红绿相间,丰唇之上若吃了猪血未及擦拭一般,说是血盆大口亦不为过。

杨稀伯着实想不明白,长成这般模样,是如何混进这**当中。偏是这几位女子毫无自知之名,拉着三人一阵乱晃。

轩啸身周顿时散出寒气,惊得那女子退避三舍,不敢再靠近。

杨稀伯则被另一绿衣女子拉着不放,明是体壮如牛,偏要作出一副小鸟依人之状,在那杨稀伯的臂膀上狂蹭。

杨稀伯头皮发麻,汗毛立挺,只闻那女子嗲声言道:“公子,你为何不看人家?你喂人家吃口东西嘛。”

杨稀伯脑中一片空白,缓缓抬手,拿起筷子夹起片肉,看亦不看便往那女子嘴里塞,不想那肉汁油水蹭了女子一脸,方才喂进嘴中。接着再端起杯酒来,喂至她唇前,满杯倒下,淋了女子一身。

风朝堂本被纠缠得叫苦不已,见得此幕,捧腹大笑,眼泪狂飙。

绿衣女子再坐不住,那厚实的手掌一拍桌面,怒然起身,撩裙跨腿踩在那凳子上,吼道:“哪儿来的小子,这般不识抬举,老娘哪里配不上你个小子?”

这哪里是个姑娘家,这般粗旷,比起那莽汉来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杨稀伯瞥她一眼,懒得言语。

此刻楼中一寒,轩啸气势突变,猛然起身,那三名女子若见鬼一般,吓得直哆嗦,连连后退,抱作一团。

轩啸挥手而来,十几锭元钱由袖袍之内飞出,落入那三名女子手中,冷然喝道:“拿着钱,赶紧滚!”

三女一震,哇哇大哭,甩开那象腿一路小跑,楼中大一阵摇晃,如要崩塌一般。

楼中护院瞬时靠拢,拔刀相向,喝道:“小子,找不痛快吗?大爷我成全你。”话音未落,那言语之人喉上一紧,双脚离地,朝那轩啸飞去,眨眼之际,脖颈便被轩啸一把掐住,沉声言道:“将你楼中最红的姑娘唤来!”伸手便将那护院扔了出去,几名护院顿时倒地,乱作一团。

他本不欲开口,任杨稀伯行事便可。可那**太不识相,找来三个如母猪一般的女子,这是恶心谁呢?

轩啸心如明镜,仅是不愿与人交流,这并不表明他痴傻。

杨风二人一惊,暗道:“三弟(轩兄)行事果然雷利风行。”

第151章 瑶儿

轩啸出手之时,瞬将众人目光引至,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三人,护院人手不断行来,忌惮那轩啸,久久不敢上前,大眼瞪小眼,只得逞些口舌之快。

**终是赶来,陪笑之时,将护院驱散。杨稀伯苦笑不已,言道:“妈妈,你是觉得我兄弟三人付不出元钱?”

“废话少说!”一声低喝,轩啸言道:“楼中姑娘最红的是哪位?”

**一惊,先前还以为眼前这小子是个哑巴,此刻那眼神若要吃人一般,当下一个激灵,诺诺言道:“我楼中头牌当然是瑶儿,只不过”

**吞吞吐吐,轩啸猛一挥手,元雨“哗哗”直落,掉得一地都是,言道:“那就将她唤来!”

**苦笑一声,暗道,若用元钱能解决那便好了,便是那丫头认人不认钱,任你富甲天下,她不买账,你也拿她无可奈何,谁叫她,哎

胸中长叹一声,言道:“公子误会了,这不是无钱的事,而是瑶儿她不轻易见客。”

“无碍事,妈妈让三位公子上来吧!”人声自楼上传出,入耳叫人心旷神怡,杨稀伯心中一晃,大喜过望,闻其音便知是个仙女儿般的人物。

**引着三人上得楼去,推开门来,只见那瑶儿立在房中,背对众人,黑发如瀑,罗裙及地,那腰身极是纤细,娜娜转身之时,体态优美。

回眸一笑,杨稀伯呼吸一滞,叹道:“尤物!”

瑶儿掩唇低笑,柳眉下那双目如弯月一般,粉腮红唇,翘鼻极是精致,杨风二人同叹,此女美不可方物。

**知趣退出屋外,带上房门。

瑶儿笑容仍在,探手引三人入座,桌上竟已备好酒菜。

那杨稀伯终于恢复活力,先饮一杯,心中敞亮,大笑言道:“姑娘难不成知我等前来,这才特意叫人备了酒菜?”

瑶儿娇笑不断,如那银铃之音,清亮不已。此女一颦一笑均让那杨稀伯神魂颠倒,不能自已。

风朝堂顿感自己是多余,闭目养神。

而那轩啸面若止水,一丝熟息的气味叫他心生警惕,屋内香味虽浓,但却难掩那丝独特的味道。心中冷笑,忖道,这家伙手脚挺快。

酒过三巡,那杨稀伯眼神飘忽,目无神彩,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瑶儿媚态十足,斜靠在那杨稀伯肩上,发丝在他耳旁厮磨,吐气如兰,言道:“听公子口音不像本地人,但也有些熟悉,不知三位从哪儿来啊?”

杨稀伯浑身舒坦,兴奋不已,脱口言来,“天元!”

“啊!”瑶儿诧道:“原来是天元来的贵客,瑶儿代妈妈向各位陪个不是,先前三位姑娘乃我春香楼特色,叫客人体会那天与地的差别。先前几位公子如坐针毡,现下感觉如何?”

杨稀那指尖在瑶儿那粉嫩的下巴上一勾,心中荡漾,言道:“当然是身在九天之上,恍若梦境一般,秀色可餐呐!”

瑶儿那面颊红透,那娇羞模样差之没叫杨稀伯兽性大发,若没轩啸与风朝堂在场,他定要将这女子就地正法。

瑶儿扭捏言来,“天元中人都如公子你这般油嘴舌滑吗?”

杨稀伯嘿然言道,“那倒未必。”眼一瞥轩啸,言道:“至少我三弟他不是。”

瑶儿侧身而坐,望着轩啸,左右打量,言道:“公子怎地不看人家,难道奴家不美吗?”

轩啸如若未闻,自顾饮酒,不发一语,冷俊的模样叫瑶儿大感无趣,瞬时收回目光来,言道:“几位公子是来我乾坤做买卖的吗?”

三人心中均是一笑,这风尘女子本性如此,话不过几句,便好打听。

轩啸掏出一定元钱,放在桌上,再拿出张画来,指着画上之人问道:“姑娘可有见过此人?”

二人心中一紧,这般问来会否太过直接,这春香楼水深水浅尚不知dào

,若与那水家有些关系,麻烦事便会一件接一件的来。

他几人杀了水家两名族人,那万域中人即是与水家勾结,想来对轩啸、卫南华与杨稀伯的名字不会陌生。

瑶儿见得画中之人,眉头紧锁,旋地舒展开来,摇了摇头,言道:“没见过,这画上的公子生得好俊,不知与三位是何关系?”

“不该问的别问!”轩啸冷声一言,再抛出一锭元钱,便起身朝门外行去。

风朝堂早便不想在这处待下去,杨稀伯意犹未尽,左右不是,终是长叹一声,追了出去。

少许,房中窗户大开,一黑影鬼魅般飘了进来,原是个黑衣男子,此人从后将瑶儿搂入怀中,轻咬瑶儿耳垂,沉声言道:“小骚货,你平日的本事都去了哪儿,连三个野小子也留不住。”

瑶儿嘤咛一声,去寻他双唇,那胸脯于他身上厮磨,舌缠一处,口齿不清,言道:“人家这身本事都是为了侍候你,管他哪儿来的野小子。”

激情未过,瑶儿将这黑衣男子一把推开,男子一脸邪气,阴笑相望。

瑶儿将那纱衣罗裙褪去,雪肌尽露,吹弹可破,只剩那贴身肚兜,撩人至极。

男子热血上涌,浑身燥热,将桌上那壶未饮尽的酒水倒入嘴中,一口咽下,揽腰将那瑶儿贴身一搂,照她那娇嫩的颈处狠狠吻去。

瑶儿头晕眼花,面色潮红,娇喘言来,“千刃,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啊”

男子突然一顿,动作立止。瑶儿仍是沉浸在那快意之中,肌肤酥麻之感瞬无,嗔道:“千刃,不要停啊!”

话音刚落便被男子推开,四目相对,男子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讨厌!”瑶儿嗔怪一声,“人家人家叫你不要停下来。”

男子猛然摇头,“不是这句,是前一句。”

瑶儿一愣,稍稍一想,缓缓言道:“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坏了!”男子低喝一声,旋身疾行,连门亦未及关上。

瑶儿不知发生了何事,娇颜生怒,破口大骂,“臭男人!”旋地想起身无衣物,“啊”地惊叫一声,连忙捂胸

大街之上,三人于人群之中穿行,步履生风。

轩啸在前,二人追在身后,只闻其传音言道:“立即出城,分开走!”

二人心中惊疑,怎地如此着急,说走便走,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

不便多言,风朝堂传音道,“城南百里,有条大江,江畔生密林,我们就在那处会和,以三声咕子鸟鸣为号。”

言罢,三人瞬时分开,身后不足十丈之处,七八人影瞬时一顿不知如何是好,化作三拨,分头追去。

轩啸见二人远去,反是放缓脚步,刻意叫那尾巴紧跟,一路朝北,行出城外

极岩海城以北不足五里地,此处与那城中天差地别,虽有月光,这四面也是无比荒凉。

三道人影一路狂奔到此,叉腰连喘,骂道:“小兔嵬子,跑得还挺快。”

另一人极是惊慌,哭腔已出,“怎么办,若叫水大人知dào

我们跟丢了那小子,我们小命可就不保了!”

“不管了,先追个几十里再说,我就不信那小贼能上天入地!”一人狠狠言道。

三人刚动,背生寒气,加头一望,顿时魂飞魄散,身前立有一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冰冷言来,“你们可是在寻我?”

细看之下,不是他三人跟丢的轩啸又是何人?

“装神弄鬼的小子!”不知是谁大喝一句,三人亮出大刀,便照那轩啸头顶狂砍而下。

寒光一闪,轩啸控手而出,各接一刃,头顶硬接一刀之时,双手一拧,三刃齐断。以那手中半截刀片反手一划,鲜血迸射。

两人瞬时倒地,死得不能再死,当中一人将断刀一扔,瘫软倒地,连忙告饶,“公子饶命,公子饶命,我上有老下有小,若不是城主大人叫我等跟着公子,就是借我十个胆儿,我亦不敢冒犯公子。”

轩啸蹲下之时,眼前之人若见鬼一般,双腿连蹬,那身子却在原地一动不动。

断刃再是一刀,那人手臂之上鲜血长流,嚎出声来,若杀猪一般。一摸那手臂仍在,便放下心来,仅闻轩啸喝道:“跑!”

那人一时之间没想明白,跑,跑去哪儿?让谁跑?

轩啸沉声言道:“再不跑,我便杀了你。”

那人心中大喜,如获大赦,屁滚尿流,连滚带爬。身后那冰寒之声幽幽传来,“若是胆敢停下,我便叫你死无葬生之地。”

那人怯懦回头之时,轩啸那冰冷的面孔夫离他不足半尺,脚不沾地,飘浮而来,当下惊叫一声,甩臂狂奔,连回头的勇头亦是没有

春香楼中,宾客满坐,调笑窃语,香风四扑,热闹非凡。

瑶儿坐在屋内,玉手握着那石头一般的男子留下的画象,目光闪烁,看得入神,想起数月前的一夜,同是一个男子寻到她厢房之中,装出一副花丛老手的模样,不出几言,便探她口风。若不是她,那水千刃现下不过是个看门的。

冷哼一声,将那一纸画象撕得粉碎。

窗开,人影闪入,瑶儿头亦不回,冷言冷语言道:“死家伙,你还知dào

回来。”

身后之人半晌不言,亦没多余动作,瑶儿等得不耐,旋头望去,呼吸一止,旋地娇笑言道:“原来公子这般喜欢奴家,非得支走你兄弟,才敢来找我吗?”

她身后那石头般的男子正是去而复返的轩啸。

第0152章 华南被擒

寒风嗖嗖,月光清冷,极岩海城以北不足百里,枝影连摇,似若鬼影,凭地吓人。

一处低洼之中,男子背靠斜面瑟瑟发抖,心中暗骂,自己怎么如此倒霉,摊上个杀人如麻的怪物。

现在他能活着,不知比他两位同伴幸运了多少。

劲风突来,男子一惊,双手举过头顶,闭眼哭喊,“公子饶命,小的这就跑,这就跑,公子别杀我!”

“人呢?”声音听来耳熟,男子缓缓睁眼,仅凭那身形便识得此人正是那水千刃。

男子先是一震,旋地抹去那脸上的泪水,如见救星一般,破涕为笑,叫道:“水大人,水大人你来了就好了,那小贼是个怪物,伤我却不杀,叫我一路狂奔,他便在我身后不仅不慢地跟着,求大人为我做主啊。”

水千刃打量着男子臂上那刀伤,仍在溢血,跑了这么远居然没失血过多而亡,当真是难为他了。

水千刃速度奇怪,一路寻来,全凭这血迹。他本以为府中弟子身负重伤,仍在追赶那三个小子,不想到头来,仅是人家故布疑阵。

这路上哪里还有别的人影?此刻怕是早已逃得没影没踪。一念至此,水千刃笑意生寒,墨黑灵光乍现之时,搓掌成刀,猛然一挥,血线乱射,腥气四散。男子顿时身首两分,滚地头颅上那双眼内满是惊恐与不甘。

水千刃阴声言道:“你今日遇上我亦算运气,给了你个痛快,若是换了城主,哼哼”当下想起那石头般的轩啸,怒不可及,忖道:“小贼,若被我逮住你,必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人影一闪,冲天飞起,朝东掠去

“公子,你别这般看着奴家,奴家会不好意思的。”瑶儿嘴上虽这般说,可那眉眼之中尽是期许,腮泛潮红,春意未减。这般娇柔而不造作,骚得恰到好处的模样,换作任何一个男子亦是把持不住,可她面对的轩啸,不是别人。

轩啸心中敞亮,任她如何精于逢场作戏,任难以瞒过轩啸那双足以将一切看透的眼睛,当下沉声言来,“画象留于此地多时,想必你已经记起些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瑶儿身**多年,什么样的男子没见过,均愿为其裙下之臣?偏偏前后便遇见两个木头般的小子,若不喜欢女人一样,叫她自信顿受打击,娇笑言来,“奴家眼中只有公子一人,哪还记得什么画象中的男人。”双手绕上那轩啸颈脖,那双唇与轩啸脸庞若即若离,吐气轻拂那面上绒毛,诱人至极。

轩啸心中暗笑,好不要脸的女子,我倒要看看你嘴硬到何时。气劲突来,猛然一震,将瑶儿震离身躯之时,她那身着衣物瞬时粉碎,连最后一抹遮羞布亦是不见。

赤条纤身尽显,胸前那两团柔软,傲然挺立。腰腹有肉,多一分嫌腻,少一分嫌瘦,可谓是恰到好处。

瑶儿瞬时旋身挪步,侧靠床头,一条玉腿放在那床沿之上,以手从那脚腕之处向上撩拨,直到腰枝,方才侧眼望来,脆声言道:“公子替人宽衣解带的手法真是独特,不知公子还在等什么?还不快上前来,疼惜奴家,奴家快受不住了。”话到最后,已是娇喘不断,慑人心魂。

心若磐石的轩啸怎么被她这番搔首弄姿的作态给打动?只见其目无邪念,一步踏过,探手而出,直掐那女人的脖子,木然道:“姑娘请自重,我不过是打听二哥消息,还望姑娘如实相告,否则在下可就得罪了。”

娇颜生变,瑶儿血不上头,小脸惨白,花容失色之时,那心中却极是平静,纤指触及那轩啸的胸膛,顺势缓缓下滑,直至那下体之处,方才停下,从喉中挤出一席话来,“公子原来好的是这一口,奴家尚是首次体会,公子再用力一些。”玉腿一翘,顺势夹在那轩啸腰际,如若盘根之树,双手抱住其侧肋,下体轻蹭。

轩啸五指一紧,叫那瑶儿浑身一软,瞬将那两条雪白的腿放下,连喘带咳,再无先前那**的模样,索性将心一横,言道:“有本事就杀了我,看你能不能走出这极岩海城。”

这女子如此作态,分明是在拖延时间,盼人来救,轩啸又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当下冷哼一声,言道:“姑娘,在下奉劝一句,你那相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他此刻怕是在城郊寻我,他又怎会想到,我杀了个回马枪。”

瑶儿娇躯一震,那点心思正被轩啸猜得正着,面若死灰,却仍是嘴硬,“奴家还是那句话,公子有本事便杀我。”

轩啸将她拖至那窗边,将那窗户推开一些,望着街上的人来人往,言道:“姑娘貌美如花,身姿妖娆,这极岩海城中的男子怕是早已对你垂涎已久,若是此刻我将你从这处扔下去,不知他们会是什么模样?”

言语之时,轩啸若有所思,似在想将这女子扔出窗外后的情景。

瑶儿冷笑一声,故作镇定,将双手搭在轩啸那大手之上,连揉带磨,言道:“公子舍得吗?”

今夜,轩啸话已说得够多,有些烦厌,一缕金芒溢出体外,附那窗门之上,将另扇窗户已缓缓拉开。

瑶儿双脚离地,被那轩啸提起,只需一甩手,瑶儿从此便“大红大紫”,叫她永远翻身之日。

“你赢了!”瑶儿怒诧一声,终是妥协。

瑶儿沦为风尘不过几年时日,当初亦是大户人家出生,自打被那水千刃看中,几年来再不用看客人脸色,过得如大小姐亦没什么不同。

她早已习惯这生活,若被轩啸将她这般赤条条的扔出去,名声是小,只怕连性命亦是难保,一想到那风千刃,瑶儿不禁打起寒颤,再不敢搏下去。

劲风成旋,卧榻上那绒被瞬时飞来将瑶儿全身裹住。

轩啸行至那桌前,探手而去,金芒乍现,壶中冰冷的茶水顿时升温,只见腾腾热气。倒上一杯递至瑶儿面前,恢复那木然的神情,言道:“压压惊!”

瑶儿胸中一暖,暗道,若当年遇上的是他,而非那水千刃该有多好,双目无意间瞥了眼轩啸那俊脸,连心跳亦是快了半拍。

瑶儿浅啜一口那杯中茶水,将脑中那古怪念头挥去,咬咬牙将前事道出

约莫四月时日前,同是于这春香楼内,来了位潇洒多金的公子,出手极是阔绰,叫楼中姑娘心花怒放,争先恐后朝他投怀。

瑶儿平日极少见客,那日却鬼使神差般的对这公子来了兴致。邀至房中,尽谈风月,饮酒作乐。

半晌之后,瑶儿便看出这公子实乃作戏,醉翁之意不在酒,这言谈举止倒像是从别人那处学来,乍看之下尚算自然,无可挑剔,可瑶儿心似玲珑,极善察颜观色,亦不说破。

任那公子言语七弯八绕,变着方地打探水家底细,却没问出个所以然,反倒叫瑶月套出不少话来。

可瑶儿当时已和那水千刃好上,虽然他不过是个城主府中的小厮。

待那公子走后,瑶儿便赶往城主府,寻那水千刃,顺将她先前套出那公子的居所一并告知了水千刃。

水千刃那嗅觉极是灵敏,既然是天无中人,妄探水家底细,必不简单,他怎么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遇?立马纠集人手,连夜前往那客栈拿人。

那夜城中宵禁,弄得鸡飞狗跳,据说是天元修行者混进了极岩海城,整夜鸡飞狗跳,无人入眠。

要说那天元公子也极是了得,仅是一招,便叫那水千刃带去的帮手死得精光,再与水千刃大战近百回合,仍是胜负难分。

若不是关键时刻,城主出手,那天元公子脱身应不是问题。

城主与那天元公子激斗一处,水千刃窥伺一侧防他脱逃,直至天明之时,那公子终是力竭被擒。随后,城主亲押那公子去了水家主城。

而这天元来的公子正是轩啸拿出那画像中的男子,卫南华。

也是从那日起,水千刃摇身一变成为城主府中鹰堂堂主,为城主的左膀右臂。

随那瑶儿诉言之时,轩啸那脸色越发难看,怒从心头起,到她言尽之时,那轻放桌面的手掌一震,整张桌子瞬时化作木屑,飞溅迸射,屋中一片狼藉。

轩啸心中千念,虽是怒火中烧,亦知这水家家大业大,实力无穷,能人无数。

现下势单力薄,轩啸就算想救他二哥,亦不能硬拼,否则只是死路一条。心中对那瑶儿恨到了极致,杀意带寒,瞬时笼罩。

瑶儿言语之时,便知自己已无活路,面不改色,苦笑一声,低头柔声言来,“公子若想杀了泄愤,瑶儿无颜求饶,只求公子下手快些,别给瑶儿带来多余的痛苦。”

不过良久亦不见那轩啸有何反应,抬头以望,哪里还有轩啸半个人影。

只见那桌上留有四个以酒水写出的大字,“好自为之!”

热泪划落,不知是喜是悲。

第0153章 激战千刃

极岩海城南郊百里,有江,宽十丈条,薄冰于面,银白一片。

江畔北岸林木繁茂,风吹影动,响起一阵枝叶摩挲的“沙沙”声。

此时,闻得一声“咕咕”鸟鸣,人影投入林中,脚不沾地,疾行数里。

林外数名男子追至,不敢妄自入内,一人问道:“如何,追还是不追?”

另一人言道:“追是肯定得追,不过林深叶密,那几个小子实力了得,此刻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冒然跟去,恐怕凶多吉少。六子,放烟火,让水大人带着兄弟们赶来帮忙。”

一人言是,怀中掏出一物,以火折点着,三道火光极速冲天,“咻嘭”地一响,火光炸得四散,烟火漫开,无比绚丽。

这焰火于天元之中亦是随处可见,但在他水中家人手中却是一种联络手段,接连三发,意为此处有大事发生,那城主府之中见得这信号,必会快马加鞭朝此处赶

“咕咕”咕子鸟鸣,打破这林中寂静。

接连几声后,突然有人嘿然言来,“风兄,别叫了。”

先来那鸟鸣之音并非咕子鸟所发出,而是由城西一路绕行而来的风朝堂,而先前言语之人正是早到的杨稀伯。

“尾巴甩掉了?”杨稀伯飞身从树上跃下,笑言道:“杀了几人?”

风朝堂席地而坐,喘气言来,“我倒是想宰掉这群狗东西,可风水两家的梁子早就结下,敌意甚浓,杀人是小,保不准叫她水家之人看出些端倪来,到时水家必以此为借口,与我风家处处做对,个中厉害,杨兄又怎会明白。”

杨稀伯一翻白眼,暗道,有什么不明白,不就是风家实力较那水家稍逊一筹吗?

一念至此,杨稀伯想起那三道火光,有些担忧,言道:“此刻,极岩海城内的水家族人定是倾巢而出,正向这里赶来,若他们步步紧逼朝我们合围而来,到时少不了一番厮杀。”

风朝堂心中苦笑,真到生死关心,只得以命相搏,识得这两位怪才,也不知是好还是坏。当下叹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四下看去,发xiàn

少了一人,问道:“轩兄还未到吗?不会是出了什么意wài

吧?”

别人不敢说,但杨稀伯对他这三弟却是信心十足,心中突然一紧,凉气直冒,挤出一丝笑容,言道:“风兄还是先担心下我们自己吧!”

音落之时,不远之处的大树后闪出一个身影来,言道:“杨兄观感着实敏锐,千刃拜服。”

风朝堂大惊,凝神戒备,只见那如散步一般朝他二人踱来,“不知我极岩海城是否招呼不周,叫二位连夜出城,这般匆忙。”

意念使之,眼前之人气息熟悉,杨稀伯突然想起午时于那城言府堂外所见之人。靠近他便有一股寒意,阴森无比,当时并不奇怪,现下看来,连他深浅亦不知dào

,此人是个**烦无疑。

但这并非叫他杨稀伯心乱如麻的原由,而是由此人口中只得二人一说,对他三弟轩啸只字不提,莫非轩啸已经被擒不成。

旋地一笑,杨稀伯暗道,我三弟百般不济,这家伙亦不是他对手,想来应无大碍,若他们真与三弟交过手,此刻城主府早已是鸡飞狗跳,哪还有空理他二人?当下哈哈笑道:“兄台客气,城主府热情好客,我等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嫌城主他老人家招呼不周?只不过我三弟病情堪忧,我心中着急,这才连夜赶路。”

几人尚未撕破脸,冒然出手只会叫人生疑,杨稀伯那嘴上功夫不比手上差,不过是想这人口中套出些话来。

这人环看四顾,似不经意,言道:“杨兄既是要为弟治病,当要带上他才行,现下他正于城主府中休息,还望着二位回去接他呢?”

杨稀伯心中大笑,兔嵬子,跟我玩,你还嫩了些,真当我三弟是傻子吗?抱手言来:“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兄台代我照顾三弟几日,待我寻得那神木老人,再回来接他。”朝那风朝堂一甩手,二人同时转身,便要离开。

这人冷哼一声,“我水千刃想留的人,还没有谁能留得住。”寒气大作,劲风四射,只见其斜掠而起,从二人头顶掠过,旋身便是两掌。

九针同来,旋身绕舞,如护体之罩,将二人护住之时,硬接两掌,针身狂颤,墨黑灵气时浸入,二人连退。

那水千刃亦被劲气反震退两步,四周火光顿起,喊杀震天,只闻其阴冷言道:“我水家想要你等生,你们便生,想叫你死,还怕你等能逃出生天?乖乖跟我回去,听候城主发落。”

杨稀伯冷哼一声,心中早对那水千刃的心思了若指掌,不就是想挟他二人逼轩啸就范吗?杨稀伯又怎会叫他得逞?二指控出,侧身一挥,九针若得令一般,狂射而出。

灵光猛闪,劲风过处,肆虐无忌,残叶绿叶漫天飞舞,那水千刃旋身出掌,荡飞九针,气劲交加,暴鸣不已。

九针纷飞之时,水千刃闪电出手,两掌隔空拍来,墨黑掌影瞬时击在那杨稀伯与风朝堂胸膛之上。

气劲透体,二人下马沉腰,只见衣袂飞舞,闷响大震,以他二人为中心暴散而开,林木寸碎,生生将这密林之中,震出一块空地。

风朝堂应力倒飞,将那入体灵气卸了七八,只见杨稀伯稳若坚石,匆忙喊道:“风兄先走,来日再会!”当下一声暴喝,“九针封神!”

九针旋飞而来,灵芒狂涨,照那水千刃怒飞而去,接连轰鸣气暴之间响彻,激得尘土飞扬,弥漫全场。

风朝堂犹豫不决,与轩啸他二人相处多日,知他等乃重情重义之辈,此刻若真弃他二人不顾,必会失了这两个交心朋友,何况他还有事相救。

水汽腾升,狂笑传来,那漫天尘土瞬时温润,缓缓落地,只见九针灵气闪烁不定,离那水千刃尚有一尺之距,再不得寸进,针人之间一层如水灵气将二者隔开,九针如被浓墨紧裹,后者若被吞噬一般,灵光全无,“哐啷”落地。

意念所控,那九针半丝反应亦没有,杨稀伯腹中五脏翻涌,将那口涌出鲜血咽回肚里,胸中骇然无比,忖道,这水属灵气当真诡异。

水属之灵向来有以柔克刚一说,乃天地间至柔灵气,杨稀伯初到乾坤不明此理,亦属正常。

水千刃狂笑不止,如那鬼哭狼嚎一般,笑声敛去,只见其摇身一震,黑芒暴射,如百箭齐飞,叫那杨稀后冷汗满面,不过换了两招,他便受伤,“九针封神”极耗灵气,此刻手脚已有些不听使唤。

千钧一发之际,人影狂窜而去,挥刀横扫一记,狂风呼啸,瞬时那箭雨卷入高空。

杨稀伯得救,却笑不出来,叫道:“风兄为何不走?”

风朝堂哈哈大笑,“与你兄弟二人相处,是我这些年来最快乐的日子,天天都有惊喜,我还未享shòu

够,为何要走,在杨兄眼中,我难道是这个无情无义之辈?”

狂风卷天,林木受灾,那大风如利刃般将这方圆数丈之地削得光秃一片,看来极是惨淡,这才有些冬季的味道。

只见那风影当中,黑光连闪,气劲交动,“篷篷”响个不停,那水千刃缓缓走出,黑罩护体,一脸阴笑,声色颤抖,激动言来,“风神刀!想不到今日还有大收获,闻你姓风,我便早该猜到,今日你二人一个也不别想走了!”

水千刃凭那一记刀法,瞬时将风朝堂的身份猜出,本以为今日这三人与那姓卫的家伙有关联,若能一往打尽,虽不能叫他地位再升,却是巩固了堂主之位,叫那些流言蜚语不攻自破。现在情况却大有不同,若能将这姓风的生擒,别说一个小小堂主,就是一个城主亦不在话下。一念至此,这水千刃便兴奋无比,那眼神似若看得两只待宰羔羊。

杨稀伯闻言极是感动,嚎气言来,“风兄,由今日起,你便与我是过命兄弟,同生共死!”首当其冲,手生气旋,龙灵宝戟一声怒吼,瞬化成形,灵气流动,照那水千刃当胸猛刺,气劲相交,灵力如潮四涌。

那水千刃如无骨之人,耸肩硬接戟芒之时,手臂瞬势绕上戟身,空手一手黑芒暴涨,侧身便照那杨稀那腹部击去,岂料却拍在那刀刃之上。

那纤细刀刃一拧,横斩而去,刀气凛冽至极,震得那水千刃的护体灵气狂闪,一股气劲直入体中,叫他一阵难受,翻身倒飞。

杨稀伯手中一轻,眼见机会来临,岂被放过,侧身发力,那宝戟脱水怒射,顿时化作条丈半青龙,“吼!”一地声狂叫,直朝那水千刃狂扑而去。

风朝堂飞掠而起,举刀猛斩,蓝芒暴涨,猛挥而下,旋风狂卷与那青龙将水千刃卷入其中,肆意摧残。轰鸣之音接连不断,恍若响雷,大地微震。

少许,灵力散尽,卷风不再,二人合力一击,那水千刃应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只听那扬尘之中,一幽然人声传出,“若是你二人就这点本事的话,今日怕是在劫难逃啦!”

二人心中一凉,这狗贼还是人吗?

第0154章 五毒水灵

扬尘冲天,乌天黑地。密林中的树木被毁了大片。

杨稀伯与那风朝堂气喘如牛,闻那人声传出,心中猛然一抽,合他二人之力仍将未将那水千刃击败,信心顿时受挫。

只见人影行出,除了嘴角一丝血迹外,便无其它伤痕,只见那水千刃神彩仍在,顶多受了些小伤,衣衫残破,除此,并无大碍。

二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必不能叫那水千刃占得先机,灵刃首先杀至,刀气森色,蓝芒如焰,破空怒斩,掀起一阵狂风,刀影瞬时罩笼当场。

气劲交错,轰鸣不止,闻得一声暴喝,“水势,化灵!”,那风朝堂一招尽使,再无后续之力,林中扬起一阵黑雾,瞬将那漫天刀芒吞没。

黑雾弥散,扩散开来,触体生痛,叫那风朝堂惊骇不已,全身各处满目疮痍,肌肤若被腐蚀一般,溃烂开来,当下倒地狂呼不已,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叫他生不如死,若是昏死过去还好,便是这般头脑清醒,最叫人难过,灵气狂泄,以抗那水灵恐怖的威力。

人影掠起,杨稀伯飞临高空,手中宝戟再化龙形,一掌探出,喝道:“灵龙吸水!”龙吟兽吼,朝那黑雾之中猛撞而去。

凭空生得气旋,将那黑雾卷成一缕,吸龙口之中吸去。

要说这杨稀伯,亦是天才般的人物,这招乃是那日于东海之上见得旋风卷水冲天的开幕,有感而创,此刻使来,效果甚佳。

不过,杨稀伯却忽略了之水灵腐蚀之威,原本水属之灵并没这等骇人之效,不知这水千刃于水灵之中融合了什么,将这水灵威力提升数倍,反而更像毒雾。

灵龙将那黑雾尽数吸入口中,那体表光芒忽明忽暗,叫那杨稀伯亦是吃了一惊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就在当时,龙灵一声嘶吼,“轰!”地一声,暴体消散,黑雾狂涨,直扑那当空的杨稀伯而去。

天地灵气虽是充盈,凭那杨稀伯观感,心知这乾坤一地灵气丝皆有属性,并不能为其所用。

杨稀伯全身一软,再不作反抗,望着地上那奄奄一息的风朝堂,合眼苦笑,暗叫,我命休矣!

水千刃仰天狂笑面,得yì

万分,只要将这两人擒下,不怕另一个小子不自投罗网,越想越是兴奋。

眼见那黑雾便要将杨稀淹没,突来一声清鸣,如兽如禽,金芒破空,于那黑雾之侧狂劈,如潮般怒卷而来,那黑雾如遇到克星般,瞬时消散得一干二净。

杨稀伯心生感应,侧目相望,只见一人面丈开外,虚空踏步,转眼便已到了杨稀伯身旁,虚空一指,灵气成丝,涌入杨稀伯体内,将那耗损灵气瞬时补足。

二人轻飘而下,将那风朝掌左右架起之时,金芒护体,将他内那墨黑水灵尽数拔出。

风朝堂脑中一片清明,朝来人投出感激的目光,挤出一丝笑容,言道:“轩兄,你终于来了!”

这人正是迟来的轩啸,此刻一脸木然,意念所控,一道金灵于风朝堂体内疾行,不止将他体内水灵尽数逼出,体表溃烂的血肉也正在极速愈合当中。

水千刃于数丈开外,凝视轩啸,心中惊骇无比,暗道,原来三个小子当中,最厉害的是他,这小子灵气之属着实诡异,竟能克我五毒水灵。旋地一笑,就算他能克我五毒水灵又如何?今日一样要栽在我手中,当下阴声言来,“小子,上天有路你不走,鬼域无门你闯进来,我还苦于无处寻你而发愁呢,现下刚好,将你三个小贼一网成群。”

轩啸不语,不时,那风朝堂的伤已好得尽然,这般疗伤之法实在神奇,叫人乍舌不已。

九窍同开,旋风突来,天地风灵极速涌入那风朝堂体内,以作调息之用。

轩啸踏前一步,昂首傲目,冷然言道:“谁是网还不好说!”金芒一闪,无伤剑已然在手,斜指朝下,随那轩啸飘飞前行,瞬间之间便已到那水千刃身前。

“嘴硬的小子,看你手中的实力能否硬过你的嘴!”水千刃怒喝一声,双掌齐压,黑芒乍现,直拍轩啸那胸膛,后者不闪不避,任那黑气临身。

如此托大的做法,叫身后二人同时皱眉,连忙提醒,“三弟,当心那水灵,厉害得紧。”

轩啸为不所动,胸生气旋,将那黑气吸尽,双掌瞬时击中他胸膛,气劲穿胸而过,“篷!”地一声剧响,劲风四射。

那杨稀伯与风朝堂当即抽身飞退,远离战圈,生怕叫那黑气波及,不过那如墨水灵早已吸了干净,一丝亦没外泄。

那水灵之气于轩啸体内左冲右撞,被一道金雷之灵牢牢禁固,脱身不得。

水千刃那面色数变,内心惊恐,这小子难不成是地元境大能,可所使的确乃灵气无疑,这般冒失将五毒水灵吸入,难道不怕化作地堆白骨?

一念至此,只见那无伤剑由而上,划出一道金色弧芒,直斩水千刃那双臂。后者此刻才想到要逃,已是晚了一步,灵气狂转,迸发而出,聚于双臂之上,以抗金灵之威。

“嚓!”地一声,双臂齐断,那水千刃惊骇地看着两臂无瘫软光落地,指尖仍在微动,左右一观,突然失声痛呼,鲜血狂泄,不及落地,便有一股元形之力,将那鲜血紧裹,直朝轩啸手中涌入,化作团血球狂旋不止。

只听轩啸幽然言来,“你拿我二哥卫南华邀功,可能永远不会想他还有两个兄弟,今日你的命便是偿还些利头,若我二哥有个好歹,必将你水家连根拔起,永无翻身之日。”

鲜血于断臂之处狂涌而出,那水千刃脸上再无半丝血色,若那干枯老树,仅剩一层干瘪皮囊,只闻其用那沙哑的声音,言道:“小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恶毒的咒骂不断传来,轩啸面上突显厉色,摇身一震,鲜血加速暴涌,那水千刃腹内五脏齐暴,破皮而出,瞬时叫他化作一滩肉泥,神魂俱灭,连做鬼亦是没有资格。

水千刃那精血于轩啸掌心狂旋,最终变作水滴般大小,瞬时没入掌中之中,消失不见。

一抹艳红于轩啸脸上透出,旋地敛去,轩啸如若没事人一般,收起无伤剑,转身朝二人行去。

火光由四面朝这处合围而来,夹杂着喊杀声与那疾行脚步之声,足有近百之众。

腹部一阵翻涌,兽头顿时冲出,貅螭兽影再现,破体而出,横尾一扫,四周巨木拦腰而断,它朝那轩啸怒吼一声,宣泄心中不满,见那轩啸脸色一冷,貅螭那幽绿双眼瞬时敛去凶意,变得如一汪清水,兽头在那轩啸身上轻蹭,撒欢讨喜。

杨稀伯二人见状大笑不已,叫道:“这畜牲当真会看脸色,其精似鬼啊!”

轩啸拍拍那兽头,言道:“吃饱喝足,便回来吧!”

貅螭大喜,振翅高飞,先朝北面那火光之处疾掠而去,所到之处,哭喊震天,一阵腥风血雨。

轩啸席地而坐,面无表情,言道:“二哥出事了!”

杨稀伯叹了一声,言道:“我早该猜到,二弟支身前来,势单力薄,又怎会是水家这庞然大物的对手。”

风朝堂沉吟片刻,言道:“轩兄定是从那婆娘口中问出些蛛丝马迹,不知卫兄现下身在何处。”

“水家主城!”

轩啸不经意间言出四字,叫那风朝堂凉气倒吸,那水家主城乃千水郡第一大城,位于极岩海城以东千里之处,城内人众五十余万,近半数均乃水家旁系,高人无数,城内外均有水家族众把守,对过往行人严加盘查,连只苍蝇亦是飞不进去,看轩啸这神情,似有意入城相救,就算叫他进得城中,兴许还未到水家族长的府邸被乱刀砍死,不仅救不出人,兴许连自己的小命亦会搭进去。

轩啸此刻仍未想得这般深远,不过仍有一事,叫他头疼不已,那便是柳胥,从那瑶儿口中得知卫南华的下落,却没听她提起过柳胥。

那小子在船上之时,便跟疯了一般,难不成出了什么意wài



杨稀伯问道:“三弟,现下你如何打算。”

轩啸双目无神,若有所思,半晌之后方才言道:“二哥现在性命无忧,我们几人势单力薄,去了那主城亦是送死。”转而问道:“这乾坤一地可有姓火的家族?”

风朝堂嘿然言道,“轩啸可是问这乾坤一地哪一家族之人使的是焰灵之气?”

轩啸不可置否,缓而点头,风朝堂言道:“据我所知,乾坤一地仅那木家一族才使得一身焰灵之气。”

轩啸叫道:“那我们先去木家所据,走上一开遭。”

杨稀伯他二人不明所以,便又无可奈何,这轩啸数月来说话做事向来没头没尾,便到最终却能化险为夷,叫二人不得不服。

密林四周火光全无,一声兽吼欢鸣响起,貅螭振翅飞来,三道人影冲天而起,落在那貅螭背上,三人一兽顿时朝南疾飞而去,不时,便消失在夜空当中。

第0155章 多管闲事

白日高挂,难解冰寒之意,百丈高空上,貅螭疾飞,三人于它那宽阔的背脊之上,神色各异。

轩啸沉吟不语,那杨稀伯满脸兴望着山方那壮丽河山,一阵唏嘘感叹。

而那风朝堂脸上闪过一忧伤,夹杂着挣扎与不安。

轩啸心生感触,突然言道:“风兄,是否有事相求?”

风朝堂大喜过望,旋地一悲,叹道:“也不知二伯现下是否还活着。”

杨稀伯闻言,笑道:“风兄离家多时,盼着归家,等我们出了这千水郡,便分道扬镳,他日救出我二弟,我们再前往风家拜会,讨口水喝,到时风兄可别说不认识我们。”

风朝堂一乐,知他乃是玩笑之语,片刻之后突然拜倒言来,“轩兄,你实力过人,体内灵气亦含妙手回春之能,此次无论如何亦要帮我二伯去除那体内的疑难杂症。”

风朝堂他二伯名平昌,人称风狂人,早已修入地元,一身风元之力使得出神入化,他的大名早已传遍乾坤各处。

早在两百年前,风家乘风郡与千水郡相交之地,岷穷山林之中,突然长出一株仙树,据传乃是九天之上仙人所赐,长在这林中,百年开花,百年结果,那果实有叫人突pò

当下境界之力,换言之,若是地元大能所食,定立时破升,成就仙元圣体,破升而去。

这仙树本是风家中人首先发xiàn

,可消息不知如何被散布开来,首先赶到的便是水家中人,与风家成对峙之局,这倒无妨,百年一过,这仙树仰来开花之际,那水家众人突然发难,与风家战作一团,各有损伤。

亦是在那一战之中,风平昌与水家六名长老激战整日而不落下风,最终双方只得悻悻而归,转眼,离那仙树结果还有不足十年,可就在风朝堂离家前不久,风平昌突然身患怪病,能吃能睡,能跑能跳,可就不能妄动灵气,否则便会血脉不通。

风在田狂了一辈子,哪肯信这邪,不顾众人反对,亦旧强行运功,于是那两条腿便废了。风家中人寻遍天下名医,亦无结果,兴许只有那神木老人方能解他顽疾。可神木老人乃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乾坤一地各处均有他的传闻,风家中人却如何也寻他不到。

到风朝堂离家之时,风在田那双手也一同废了,前者久未归家,连他二伯是否健在亦不知晓。一念至此,那风朝堂眼眶有些湿润,尽是难过与伤感。

轩啸前后听来,怎地都觉得是那万域中人捣的鬼,这群狗贼左右惹祸,还嫌自己麻烦不够多?越想越恨。当下言来,“只要你二伯健在,他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轩啸面色冰冷,可并非无情之辈,只是将那儿女之情忘得一干二净,再想不起那心中挚爱。

风朝堂激动得欲行大礼,一道金芒生生将他托起,轩啸言道:“风兄不必如此,那夜你敢与我大哥同生死,那我们便是过命兄弟,兄弟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

风朝堂感动得无以复加,连句完整话亦是说不出口,杨稀伯见状,打断言来,“我见这下方风景如画,连日来食不果腹,不如下去抓些小兽来冲冲饥,二位意下如何?”

不待那轩啸答话,貅螭却听得尽然,欢吼一声朝下急掠而去。

三人一兽冲入山林之中,不待三人言语,那貅螭便再次腾空而起,这捕猎的任务当由它亲自完成。

杨稀伯大笑不已,“这吃货!”

轩啸本想阻止,据血尊记忆所留,知dào

这大山之后便是九江之一的离江,方圆百里了无人烟,应该不会被发xiàn

才是,由得貅螭去了。

三人正欲小作歇息,不料那山后,传来阵阵气劲轰鸣之声,激荡不已。

杨稀伯望了轩啸一眼,后者面无表情,杨稀伯哪此错过这热闹,灵光一闪,脚不沾地,飘飞而上。

只见那山后开阔一片,树木三两,难挡那大江光景,只见离那江畔不足十丈之遥,一红衣女子被数名大汉围攻。

女子身处多有刀伤,却是喜笑颜开,腰身一拧,红芒灵刃瞬将那数道兵刃荡开,抽身飞退,不过瞬时又被那群大汉围住。

女子娇声言来,“金王八,原来你这般不舍得我,千里迢迢追至此处,是要喝我的洗脚水吗?”

只见众人之间一直有名汉子未曾出手,立在一旁,意锁红衣女子,随时准bèi

致命一击。

男子怒喝一声,言道:“木宛晶,识相的就将蟾王交出来,否则别怪我金某人辣手摧花。”

女子满面嘲弄之色,旋身虚拍,两名汉子瞬时倒地,胸骨开烈,发生那撕心裂肺的哀嚎,红芒灵刃脱手怒射,将那两人头颅时斩断,那尸首化出一道火焰,片刻便成两道焦炭。

杨稀伯在远处看得尽然,心中一惊,暗道,这女子下手果然狠辣。但一见那女子姿容,便心神荡漾。此时,轩啸与风朝堂已来到他身后。

风朝堂知他性格,嘿然道:“杨兄是想英雄救美不成?”

杨稀伯搓手不已,双目紧盯那女子,大是着急,言道:“我也想出手相助,不过这娘们儿实力不弱,看看再说。”

轩啸很快便将那场中局势分析得一清二楚,这女子定是被众人围攻多时,现下已是强弩之末,应是坚持不了太久,何况身侧不家一高手坐阵,她今日是插翅难飞。

果然那姓金的喝道:“滚开!”众人终是喘了口大气,心中如蒙大赦,连忙退往一旁。

人影闪动,那金姓男子两步便杀至女子近身之处,抬手便是一掌,金芒夺目,女子眼前一花,娇哼一声,旋避而开,可那气劲仍将她带到,腰际那护体灵气被震得全元,连衣衫亦被震碎。

女子飘飞退去,站定之时,遥指那一掌击空的金姓男子,娇声怒道:“金王八,你怎可对我一个女儿家下如此重的手?”

金姓男子猛然旋身,言道:“妖女,我不知你是受谁指使,若你今日不给个交待,永远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女子一笑,冲他言道:“想知dào

谁叫我偷的蟾王吗?那还不简单!”侧身一指那高处所站的三人言道:“就是他们叫我偷的。”

轩啸三人头皮瞬时发麻,这女子怎可信口雌黄,他三人与她素未谋面,何来指使一说?

轩啸心中暗叹,此女观感极其敏锐,我们与她先前少说亦有数十丈,且是九窍皆封,她竟然知dào

身后还站着三人,不简单。

金姓男子暴喝一声,冲天而去,直朝那女子追来,后者见状拔腿便逃。

这女子朝三人眨了眨眼,俏皮无比。杨稀伯两眼发直之时,被那女子拉着袖袍顺势躲在其身后,连道:“哥哥,快救我,那金王八好生厉害。”

风朝堂眉头紧锁,本想喝斥,但见轩啸并未言语,当下不发一语,冷冷看着。

人影飞临,猛然掠下,于三男一女身前一丈站定,眼前三名男子叫他看不出深浅,冒然动手,难免会吃大亏。

金姓男子压下火气,言道:“敢问三位是哪家族人,为何要指使她偷我金家圣物?”

杨稀伯对此言充耳不闻,歪着头望那古灵精怪的女子,痴痴言道:“姑娘方才叫我什么?”

女子媚眼一笑,“好哥哥,他要杀我!”

得闻这一声轻唤,杨稀伯全身舒畅,毛孔尽数张开,开心得想要大呼。

风朝堂聚声传来,“此人乃是金家中人,一身实力尚可,杨兄若想为这女子出头也无不可,那金家与水家向来同气连之,顺道杀杀他们威风。”

眨眼间,杨稀伯气势大变,挑眉一瞥那金姓男子,言道:“好不要脸的东西,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良家女子。”

那金姓男子面色一变,他早猜到这娇女与他三人并非一道,只要出言相劝,三人定会与这妖女撇清关系,可眼前这花痴一般的男子说翻脸便翻脸,妖女当真厉害得紧。

金姓男子亦不再客气,气势顿起,笼罩众人,喝道:“何处来的小贼,敢管我金家之事,划下道来,看金爷我敢不敢得罪。”

杨稀伯莞尔一笑,言道:“我是谁?孙子,连爷爷我都不认识,你也敢出来混?”

“小畜牲,看我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怒喝一声,乌金之芒暴涨,当下便朝杨稀伯拍击而来。

灵芒护体,九针同来,怒身而出,那金姓男子双目猛瞪,一招未发便翻身飞退,连连避过九针之威,双脚点地,不退反进,再冲向前。

只见那杨稀伯衣衫鼓涨,龙吟声起,灵气绕臂旋飞,转眼化实,灵龙宝戟在手,持在那戟身中央,横击而去,与那双掌撞在一起,轰然一震,杨稀伯刚退,背心便被一掌接住,金雷之灵入体之时,闻人声言来,“杀了他!”

女子侧目相望,现下才发觉这三人中,当以这石头般的男子为首,实力深不呆测。

那金姓男子被那气劲震飞数丈,见那杨稀伯已然追至,惊骇不已,面色沉重,暗道,今日不拼命,不定再没机会见着明天的太阳了。

第0156章 有女宛晶

金望罢,乃金家六长老的儿子,平日负责金家府邸内外杂事,大事管不了,小事轮不到他管,闲来无事却与那金家直系长孙打得火热,后来便什么事也不管,专负责那少爷的起居消遣之事。

金家众人皆知,将来族长之位必是那金家少主,只要傍上这棵大树,金望罢将来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月前,那金家少主不知发的什么疯,突然说要成亲,按说他这年纪,早该成亲,族长听闻他这想法,心中甚慰,问起是哪家大户的千金之时,方才知dào

是他于路边捡回来的野丫头。

那金家少爷是金石郡各大城中出名的恶霸,强抢明女这等事从未少干,烟花之地亦是时常出入,每每说到成亲之事,他要么避而不谈,要么将人家黄花闺女玩完,便始乱终弃,将那金石郡的豪绅几近得罪。

此次却改邪归正,欲要成亲,族长见得那女子倒也不反对,随口便允下这门亲事,当问及那姑娘生身世之时,她却说她无父无母,乃孤女。这倒省了不少麻烦,礼数之类,可免则免了。

就在成亲前夜,那金家少主按捺不住,前往她准夫人香闺之中,欲提前行那夫妻同房之事。

女子倒不反对,不过提了个要求,那便是希望看看那金灵蟾王。起初那金少爷说什么也不肯,女子软磨硬泡亦是无果,当下使出杀手锏,不嫁了。

这可怎生是好,各城之中已是街知巷闻他金少爷成亲之事,各族均派人前来道喜,已早早在那金家主城之中住下。她这般不不嫁便不嫁,那金少爷丢脸事小,可金家族长的老脸往哪儿搁?左右权衡之下,金少爷还是妥协了,从他爷爷的密室当中偷出蟾王供女子观赏。

不料刚入房中便着了女子的道,夺过蟾王逃得无影无踪。

成亲前日,新郎不见了,顿时叫金家上下炸了锅,最终还是那金望罢了解这大少爷,于女子香闺中找到少爷,才知事情原由,此事不敢声张,成不了亲事小,若是叫族长知晓金家一族圣物被夺,他这辈子再别想当什么族长了。

关键之时,金望罢挺身而出,将事情揽过,那金少爷心喜不已,此事由金望罢来做再合适不过,二人相交多年,知根知底,重yào

的是这金望罢那张嘴极是严实,连梦话都不会讲。

一路追行千里,这才将那女子于离江之畔拦截,大打出手。这一幕又会这般巧合被那轩啸等人撞见。

金水两家同气连枝,当然与水家亦是敌对,风朝堂对眼前之人并无好感,闻得轩啸言杀,心中极是兴奋。

杨稀伯一招将那金望罢击退,贴身追至之时,众人见大哥有难,蜂拥而至。

风朝堂见机会来了,闪身杀出,顿时加入战圈,风神刀左砍右劈,蓝芒连闪,如那狂风扫落叶一般,瞬时将那七八人给劈得倒地不起。

金望罢抽身飞退,咬牙喝道:“原是风家贼子,竟敢指使妖女盗取我金家圣物,若你风家之人不到我辉城负荆请罪,等着被我金家族众兵临城下吧!”

风朝堂哈哈大笑,学那女子言道:“金王八,你少恶人先告状,那姑娘所使乃焰灵之气,你早便知她是木家中人,木风两家素无往来,何来指使一说,如此颠倒黑白,亦不怕人笑话。”

不待那金望罢反驳,杨稀伯虚空踏步,猛然追至,笑道:“风兄何必于他讲这么多,这王八蛋一看便不是什么好鸟,他想颠倒黑白,亦要今日能活着从这处离开才是。”灵龙宝戟寒光大作,戟芒怒涨,十字交叉连劈两记,气劲破空与那乌金掌影激烈相交,巨声轰响,沙尘石子迸射,地面开裂。

二人硬拼一招,人影一触即分

场中战得激烈,而轩啸却视而不见,若对他大哥极有信心一般,躺在那斜坡之上,望着天空发呆。

女子得见,极是好奇,这石头般的男子生得真俊,可就是话少了些。当下侧躺在轩啸身旁,翘首问道:“公子面生得紧,不知是哪家后人?”

轩啸闻得心烦,索性闭目养神,心中想的全是那天元状况及东海上的一大帮人众。

女子见轩啸极不待见,稍加一愣,凭她这姿色,正常男子哪有不动心之理?耐着性子再言道:“小女子姓木名宛晶,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轩啸仍是不语,那木宛晶怒气顿起,暗道,这家伙好生无礼,太过目中无人。正欲发火之时,突闻轩啸言道:“你为何要偷金家的东西?”

“啊”女子惊诧一声,旋地笑颜于面,言道:“公子何出此言?”

轩啸一叹,“你身上有股气息与你不称,尚含元气之感,这宝贝应当就是他口中的蟾王。”

木宛晶再坐不住,神色大变,惊疑地望着轩啸,暗道,此人意念之力着实强dà

,那蟾王被我装在那乾坤袋之中,他亦能觉察得到。当下将那娇躯朝后挪了挪,拉开身距,凝神戒备。

轩啸知她已生防备之心,冷然言道:“姑娘请放心,那蟾王对我无用,就算要抢,只消等你与那王八两败俱伤之时,再出手抢夺,岂不更省力qì

?”

此话言之有理,不由木宛晶不信,笑意连连,美目一瞥,俏脸生红,柔声问道:“那请问公子,既然知dào

我盗取金家圣物,为何还肯相手相助?”

轩啸从来不是多管闲事之人,自己那**大哥杨稀伯却是,今日就算他不言语,杨稀伯仍会出手相助。况且这女子与木家定有关联,一身焰灵玄功使得惊艳,出手更是火辣无比,兴许能从她身上问得些柳胥的消息。不过这仍是其次,轩啸心中早已有了主意。

仅闻轩啸淡淡言道:“不是我出手相助,是我大哥。”

木宛晶顺势朝那杨稀伯望去,心中暗笑,那家伙一双眼睛,贼不老实,偏是看人家的眼神又如此直接,毫不避讳,**好得如此大方倒不多见。旋地一瞥轩啸,透露的眼神中对其极感兴趣。心中来回思索,怎样才能叫这烂石头多看人家一眼呢?

“轰轰”接连几声巨响,轩啸心知,分胜负的时候到了,一念至此,只见九针于高空猛然插下,那金望罢双掌狂舞,将那八针劈开,最后一掌击出之时,手中一轻,竟不着力。

那金望罢心中一紧,暗叫,不好,金针灵芒一闪,那后肩之处透射而去,血线迸涌。杨稀伯见状,穷追猛打,反身一记倒抽,那宝戟反转,以戟身当棍使,抽击在那金望罢腰腹之上,后者倒线风筝般倒飞而去,化作滚地葫芦,直到那江畔湿地之处,方才停下,吐血不止。

杨稀伯大发神威,满面得yì

,旋身而来,见那木宛晶正痴痴地看着他三弟,心中酸气直冒。突然一惊,暗骂自己无义,那是他三弟,这女子仅是路人,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吃醋从来不是他**才子杨稀伯的作风。

只听那风朝堂大喝一声,“那王八蛋要逃!”

杨稀伯闻言,吓了大跳,旋身看去,那金望罢当头钻入离江之中,再没踪影。

风朝堂欲哭无泪,这次可闯了大祸,若真如那金望罢所言,金家对物被盗,然将这笔烂账记在他风家头上,两家必生战事。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腹怒火却不知朝谁发泄。

轩啸心中暗笑,忖道,我这大哥迟早要栽在女人手中,什么时候才能将这性子改改?

金望罢逃了,杨稀伯不知所措,风朝堂唉声叹气。木宛晶终是脱难,自然欣喜无比。

而轩啸心情大好,这一切仿若他事先预料一般,正中他下怀。

轩啸起身行至那风朝堂身旁,言道:“风兄,我们就此到别吧!”

就算轩啸不说,风朝堂亦是要走,一是他离家多日,想念得紧。二是摊上这妖女的破事,不得不赶**中,叫族人早作提防,以免金家突然发难,攻他个措手不及。

杨稀伯当然知dào

他心中所想,歉意言来,“风兄,杨某大意了,叫你风家身处两难,风兄放心,若两家真起战事,我杨某人定是义不容辞,为你风家冲锋陷阵。”

风朝堂仍不解气,得闻轩啸言道:“你二伯所患之疾,我应当能治,你安心回家等着吧,不出三月,轩啸定然登门拜访。”

此言若那灵妙丹药,瞬将风朝堂心中忧虑排解,后者脸庞生笑,言道:“那我便在风月城候着二位了!”

木宛晶闻得风月城,顿时一惊,暗道,这小子竟然出自风邪郡,身份定然高贵,可没听过风家哪位青年才俊乃是一尊黑面神啊?

若叫这几人知她心中想法,定会大笑不已,谁能想到那风朝堂于东海之上,被暴晒了整整三年。

轩啸二人收回那眺望目光,朝那木宛晶问道:“姑娘去哪儿!”

木宛晶答得极是爽快,“你二人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杨稀伯大喜过望,终是有美女同行,这一路上绝计不会枯燥乏味了。

第0157章 酒楼风波

流焰城,乃木家所据赤炎郡三大主城之一,人口数十万,热闹非凡。

城主木炬,人称“千里焦土”,只因当年与一高手大战数日,方圆千里如遭火焚,寸草不生,最终两败亦伤,谁亦没占得便宜。待那木炬伤愈之时,性情大变,竟好上琴棋书画。多年已过,众人皆道他功力毫无涨进,实则境界再升,离传说中的仙元之境恐怕仅那一步之遥。

轩啸冷冷看着眼前的女子大快朵颐,自己却是半分食欲也没有。杨稀伯在侧为其添茶倒水,侍候得极是周到。

杨稀伯一脸谄媚的笑容,言道:“木姑娘见闻广阔,杨某佩服至极。”

那口中吃食未及咽下,木宛晶便被呛得喘不上气来,杨稀伯连忙将水递上,前者接过连忙饮了一口,缓过神来,白眼连翻,嗔道:“我说你二人难不成是石头中蹦出来的吗?那花心大罗卜当年一战成名,此事乾坤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偏是你二人这般好奇,若从未听闻一般。”

杨稀伯嘿然道,“我兄弟二人入世不到一年,不知这等大事属正常。”言语间不停往那木宛晶的碗中夹菜,“不是应叫‘千里焦土’吗,怎地到你这里便成了花心大罗卜?”

木宛晶将手中筷子放下,左右罗袖中各掏了一下,那杨稀伯笑咪咪地递上一张锦帕,可谓无微不至。

轩啸看得好笑,到脸上却仍是木楞,在他印象当中,何时见过自己的大哥这般待一女子,难不成是喜欢上了人家?

念及“喜欢”二字,不知为何,轩啸心中猛然一痛,差之叫其喘不上气来,脑中闪过两道身影,似女子,却又看清容貌,越是着急,却越难看清。只见他呼吸急促,汗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滚。

杨稀伯与木宛晶浑然不觉,后者将那双唇边的些许油渍拭去后,言道:“说他花心大罗卜那都算是便宜,那老东西还真当自己年轻力壮,自诩风*流潇洒,这几年纳了多少妾,恐怕连他自己亦不清楚。”

木宛晶脸庞闪过一丝怒色,忽然想起什么来,讶道:“等等,莫非你二人不是来为那花心大罗卜道贺的?”

轩啸与那杨稀伯同时一愣,道什么贺?连人都不认识,何来道贺一说。

木宛晶恍然大悟,言道:“也对,你二人连他的大名都没听过,怎会是那老家伙的座上宾?不过他这杯喜酒,不喝也罢。”目光一扫四周的食客,娇声言道,“那老东西的喜酒喝了只怕叫人肚穿肚烂,不得好死。”

二人大惊,这女子当真是个事儿精,不惹麻烦,心中便不痛快。

果然,那话音刚落,便见一大汉拍案而起,横眉怒眼,遥指木宛晶,喝道:“哪里来的女娃,这般不懂规矩,你父母难道没教你出门在外,当须谨言慎行吗?”

这大汉身长七尺余,生得虎背熊胸,健硕无比,周身泛着微光,灵气丰沛,当是修行中人无疑。

木宛晶见状,半丝怯意没有,探手横扫,桌上碗筷尽数落地,“哐啷”直响,碎了一地,翻身坐上,两腿轻晃。

酒楼中的小厮小跑而来,哀声言道:“哎哟!我的姑奶奶,这些东西可是要钱的。”

香风扑面,只见那木宛晶手罗袖之中飞出一锭二两无钱,被那小厮接在手中,这才高兴地去了。

木宛晶那月芽般的眉梢一挑,一眼瞥去,与那大汉四目相对,娇笑一声,讥讽言道:“我父母怎地教我,那是我家事,与你这大块头的家伙有何关系,倒是你这般急于为那老色鬼出头,莫不是那老家伙养的狗?狗嘴吐人言,少见,不对,是从未得见!”

这木宛晶生得貌美,看来人畜无害,不想一开口便是这等辱人之言,那大汉如何能忍?当下一喝,怒道:“你这女子,好生无礼,今日我便替你父母好生管教一番!”劲风扑面,只见那大汉踏步一跃,那手掌径直朝木宛晶面部拍去,不足一丈,手腕生疼,惊呼之时,脸上便挨了一耳光,劲道十足,将他击得翻滚开去,瞬时将旁边一桌砸得粉碎。

那大汉的脸上火辣无比,钻心地疼。只见其怒击地面,立时起身,眨眼裂嘴,那脸庞之上,五道血印极是显眼。

众人眼前一花,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明明是那大汉抢先出手,那手掌不及触面,便滞住了身形。众人一同朝轩啸二人看去,这才明白,原杨稀伯手中那根筷子之威,那紧急关头,杨稀伯怎会叫木宛晶吃亏?

木宛晶痛打落水狗,将那大汉抽飞,此刻皱眉痛呼,甩手不断,言道:“这狗东西的脸皮直厚,我的手”

杨稀伯将手中筷子一扔,连忙将那纤纤玉手握在掌中,吐气轻吹,不断安抚,仿若被欺负的是她木宛晶。

那大汉怒火中烧,遥指杨稀伯,吼道:“小贼,你竟敢出手偷袭,今日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杀意顿来,众人一惊,齐齐通往一旁,生怕血溅他们一身,可这热闹不凑又说不过去,于是就有了一群人堆在一角,同望场中的一幕。

轩啸猛然侧面,双眼金芒暴闪,那大汉两脚发软,险起便要跪倒,心中惊骇无比,这小子好强,这威压,难不成是地元之境吗?这般年纪的地元,放眼整个天下,真是闻所未闻。

大汉冷汗直流,狠话已经放出,此刻势成骑虎,叫他如何下得来台。

轩啸朝那大汉踱去,那威压如若高山压下,叫他喘息不得,心中狂跳。仅闻轩啸冷然言道:“对一个姑娘下手,这般不知轻重,该死的是你。”

一个激灵,大汉再忍不住,瞬时跪地,倒不是他愿意如此,而是轩啸这威压之感,常人哪能受得了。

这大汉修行多年,不久之前方才修入洞意之境,极是自信,此番奉家主之令前来为流焰城主道贺,本以为在天下群雄前可以露露脸,不想今晨才到流焰城,不过两个时辰便被落到此番田地,从此再难翻起风浪。

木宛晶美目飘来,眼波涌动,痴痴看着轩啸的身影,芳心微颤,连忙将手抽回,白了杨稀伯一眼,嗔道:“你这色鬼,趁机占我便宜。”

杨稀伯嘿嘿一笑,正欲辩解,木宛晶那眼中哪有他杨稀伯的身影,只见其面带挑花,眼角含春,显是女儿家动情的模样,只不过那动情的对象非他杨稀伯而已。

杨稀伯心中苦笑,我这三弟现下实力强劲,生得又俊,这冰冷气息,反是更惹人喜爱,只怕他将来这魅力比不过这三弟了。

再看那大汉,浑身颤抖,半晌之后从那牙缝之中挤出一席话来,“小子,有种便杀了我!”

轩啸再傻,亦不会来这乾坤中四处树敌,观这汉子,那体内灵气浓厚,若是同等境界,兴许在轩啸手中还能走上几招,现在嘛,差距太大。

轩啸沉吟片刻,威压不再,大汉全身早已湿透,此刻一愣,竟忘记立时站起身来。

轩啸语气极是冷漠,言道:“你走吧,不过是些误会罢了!”

嘘声四起,众人唯恐天下不乱,眼见一场较量无疾而终,顿感无趣。

连杨稀伯亦是吃惊不已,轩啸近日来凶性大发,还道是他体内那血尊怨力作祟,不想轩啸如此清醒,顿时大喜,如此之下,这乾坤之行定会少了许多麻烦。

木宛晶见轩啸收放自如,气势压人却未辱及,胸怀仁慈,这不正是中意的人选吗。虽然轩啸此刻冷若冰山,凭她热情如火的本性,还怕不能将他融化?暗自下定决心,定要将轩啸拿下。

那大汉刚一起身,言谢不是,不发一语也不是,左右为难之际,大波人马齐涌上楼。

看客心喜,窃窃私语,这回可有好戏看了。

只见来人之中,一人赤眉红发,虬须满面,面露凶光,远远观来,若浑身冒火一般,骇人无比。

此人亦是个大嗓门,上楼便喝道:“何人如此大胆,敢在我流焰城闹事?”

那双眼若长在头顶一般,趾高气扬,叫人好生难受。定睛一看,便见得大汗淋漓的汉子,惊道:“原来是培兄。”连忙迎了上去,将那汉子扶住,怒视轩啸,气势顿起。

那姓培的正欲言语,不想却被红发男子打断言道:“培兄放心,过门是客,来到我流焰城,怎能叫你受委屈?”横眉一扫轩啸,喝道:“小子,自报家门。”

轩啸冷然道:“这便是你木家待客之礼,他是过门客,难道我不是?”

换了平日,轩啸根本不会多言一句,只凭他先前一语,便已是人首两分。

那木宛晶脆声一笑,言道:“杜红毛,几日不见长脾气了,连我的客人也敢得罪?”

红毛男子闻言一震,缓缓看去,只见那木宛晶笑脸生寒,凉气倒吸,数齐身跪倒,齐呼道:“属下见过大小姐!”

大小姐?众人哗然一片,此次轮到轩啸与杨稀伯吃惊了。

第0158章 流焰城主

乾坤一地,局势复杂,各家关系更是微妙。若那风家与水家这般真刀真枪敌对的情形,实不多见。

金家与水家同气连枝,那日若是轩啸出手,绝不会叫那金望罢逃脱,这亦算是轩啸计划。瞬时将那风家与水金两家的矛盾激化。

木宛晶实力非凡,一身焰灵之气使得随心所欲,想来在那木家地位绝不会低。杨稀伯出手相助,救下木宛晶,是因他色心已动,而轩啸不阻止,则是因为救下这木家中人,今后必有大用,首先能打听柳胥的消息。再者,因木宛晶盗取那金家圣物,此事非同小可,木宛晶祸水东引之计,却将风木两家拉到一起,今后只得站在同一阵线。

轩啸于这两家有恩,善加利用,将来虽不至于帮他一同对付那万域异族,至少不会拖他手腿。

最重yào

的是卫南华此时必定在水家手中,轩啸手中若没些本钱,如何能将卫南华救出?

轩啸早知木宛晶身分尊贵,却还是超出他所料,这大小姐居然是流焰城主的掌上明珠。

木宛晶跳下桌来,背手在后,笑脸盈盈,偏是那杜红毛浑身颤抖,比先前那培姓男子更是不济。

木宛晶围着众人绕了一圈,亦不让他们起身,杜红毛心中极是紧张,猛咽涎水,喉结滚动,半晌之后挤出一丝笑容,怯懦言来,“多年未见小姐,叫小的们好生记挂,不知小姐身体可好?”

木宛晶弯腰在那杜火毛的头上左右一打量,柔声道:“杜红毛,这些年我不在,你这毛发生得越发旺盛了。”当下探手,翘起那兰花指,纠住一根,猛然拔掉。

那杜红毛抱头惊叫,连道,“小姐,我错了小姐不要啊!”

轩啸暗叹,堂堂七尺男子,竟被一丫头吓得如此狼狈,哪还有一丝男子汉气概。

轩啸怎会知dào

,这杜红毛在她手中吃过多少亏?

木宛晶当年不足十六之龄,便已修得聚力之境,号称族中第一天才,那天赋较她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年便拿这杜红毛试招,三两下便将杜红毛打得满地找牙,焰灵之气凝刃成形,灵刃横扫,将杜红毛一头红发削得干干净,余威竟将他虬须烧得精光。

从那日起,杜红毛便多了个称号,“杜秃子”,直到木宛晶离家之时,他才算脱离苦海,酬神谢恩,鞭炮齐鸣。

可这才刚过了几年安生日子,这小祖宗又回来了,杜毛火心中五味杂陈,欲哭无泪。

此时,木宛晶见他那没出息的模样,顿时没了兴趣,拍拍手,嘟嘴言道:“没意思,带着你的人滚吧!”

杜红毛心中大喜,拔腿便逃。

可刚走了两步,忽觉不妥,怎么说这小姐也是老爷心头肉,这般不管不问,似乎有些说不过去。若是老爷怪责,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当下又倒回来,老实跪下,与他同来之人见状,也只得照做。

只听杜红毛言道:“小姐不跟我等回府吗?”

此言一出,那杜红毛瞬时便反悔了,求老天爷千万别叫这小祖宗回去,否则大家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木宛晶眼珠一转,忖道,这城中客栈三教九流齐集,人员极是复杂,回城主府亦无不可,反正也住不了几日,就是不知

当下挽着轩啸的手臂,问道:“轩大哥你的意思呢?”

杜红毛表情古怪,暗道:不知这小子是谁,小姐对他竟然这般迁就,那温柔的样子自她出生后,便没见过,当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降啊!

轩啸将手臂抽出,木然道:“你做主便是!”

“好!”木宛晶拍手叫道,“那便去老东西家住上些时日,能败光他家产就再好不过了。”拉着轩啸,甜甜一笑,便朝那楼下走去。

杨稀伯极是失落,苦笑一声,连忙追上。仅剩那杜红毛一行人楞是跪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啪!”地一声,众人大惊,只见那杜红毛一巴掌抽在自己脸颊上,骂道:“我这破嘴真他娘的欠!”

流焰四方,横六纵七条大道,将这城池分成网格一般。城北乃富甲豪门群居所在。

城主府便座落此处,府邸门前两座石狮,观来威舞无比。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似叫生人勿近一般。

一行人不急不缓,来到这府邸前,只见两扇红漆大门紧闭,门口数名男子着统一服饰,持兵刃把守。

见得来人,只闻一人喝道:“来者何人?”

杜红毛心知这表现机会来了,冲上前去,指着那人鼻子吼道:“瞎了你的眼,没看到是大小姐回来了吗?”

那人一惊,放眼望去,不是那大小姐木宛晶,又是何人,连忙跪下,“小的眼瞎,不知是小姐归家,还望小姐恕罪。”

其余人等见状,忙将大门推开,躬身相迎,齐声言道:“躬迎小姐归家!”

轩啸心中一叹,这排场真够大的,木姑娘显是离家多日,对她那父亲言语中极是不敬,却不知所为何事。

木宛晶旋身望着二人,言道:“进去吧,别客气,当自己家中便是。”

青砖铺路,绿叶成荫,奇花异草随处可见,春意盎然。与府外那萧条之感截然不同。

三人行入大门,一数步道足有数丈,左面是那亭台长廊,右面一条小道不知去向何处。

只闻古琴之音悠悠传来,乐如清风,时有时无,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木宛晶低骂一声,附庸风雅的老家伙。当下挥手,那引路之人识趣退下,三人当下寻着琴声去了。

七弯八拐,穿山越木之后,眼前一汪幽绿,只见一方圆数十丈的湖泊波光粼粼。

湖中有一八角亭台,与这岸边相连的是一条曲折石桥。

亭中一中年男子,十字连拨,如那行云流水一般,对三人到来若毫无知觉一般。

谁亦没先开口打断,连性情古怪的木宛晶亦是相同。

片刻之后,那清风般的琴音突若惊涛骇浪,气劲乱射,转而又如那高山飞瀑,急转直下,听来跌宕。

木宛晶那俏皮可爱的神情早已不见,娇颜生怒,眉宇间尽是不满。

杨稀伯体内早已是翻江倒海,气息紊乱,难过得想死。倒是轩啸并无不适之感。

男子斜眼瞥来,心中极是惊讶,此子年纪不过二十,这分定力着实惊人,竟对我钻研的飞瀑连音曲毫无反应。旋即十指拂琴,音暴之声顿响,琴弦瞬生火红这色,一道接一道的气刃随那音浪连击直扑轩啸而去。

轩啸任那音刃袭至,浑身微颤,体内灵云狂转不休,尚能应付自如,岂料那音刃一道强过一道,再不出招,便会被这男子给玩残。

金雷之灵由九窍同溢而来,成护身灵罩将他与那杨稀伯护在当中,音刃击至,那护罩猛震不已。

碧波激荡,水花溅射。只见男子双手陡然增速,暗刃四面合攻,轩啸顿时觉得有些吃不消,金灵狂涌而出,与那数道红芒成势均力敌之状。

男子心中早已是炸开了锅,此子灵气丰沛,气势竟与我不相上下,那灵气之中蕴含风雷焰三种属性,竟还隐含血腥之气,放眼整个乾坤,如他这般年纪,只怕是找不出第二人。

“够了!”一声娇喝传来,木宛晶冲上前去照那琴弦一阵乱拔,音刃瞬时不再,接着从那男子手中夺过古琴,顺势扔进湖中,怒瞪那男人。

轩啸总算得以喘息,敛去金芒,胸中狂跳。

木宛晶叉腰娇喝,“弹弹弹,你就知dào

弹,这么多年,亦没见你弹出个好歹。”

男子见状居然全无怒意,反是嘿嘿一笑,言道:“你这丫头,一走便是几年,一刚回来就跟我捣蛋,这桐木古琴乃是好友所赠之物,价值连城,这般被你扔掉,你说说怎么赔我?”

木宛日眉梢一挑,言道:“赔你?你需yào

吗?陪你的人多的是,何需我一个?听闻你再过几日便又要纳妾,你老人家的身子骨受得了吗?”

男子面色一变,肃然言道:“混帐东西,怎么跟爹说话的?”

“什么?”杨稀伯失声惊呼,连轩啸亦是吃了一惊,这男子竟是木宛晶的父亲木炬。他满头青丝,肤色光嫩,一丝细纹也难见到,观来顶多三十出头。

木炬双目一瞥二人,笑面言来,“二位小友定是晶儿的朋友,过门是客,再过几日便是我木炬纳妾之日,二位小友不妨在我府上多住几日,定要喝杯喜酒才行。”

二人并不反对,多住几日再好不过,此趟本就是为这木家而来,受邀岂有相拒之理?

“何止几日,我从此都不想再走了!”木宛晶突然言来,叫那木炬心中一喜,“当真?”

木宛晶言道:“你想得美!”言罢,拉着轩啸便朝岸边走去。

二人连话亦没同木炬说出两句,便被木宛晶拖着走了。

杨稀伯一步三回头,朝木炬言道:“前辈,我们先去了,晚些时候再欣赏前辈的琴音。”

待人走远,木炬叹道:“这两个小子来路不明,实力更是惊人,不知是哪家后辈?”

第0159章 剑拔弩张

三人前脚刚走,一府中家丁匆忙行来,一脸焦急之色,朝木炬抱手言道:“城主,大事不好了!”

木炬探手虚抓,湖面顿生旋涡,不时,先前被那木宛晶扔进湖中的古琴闪得红芒冲出手面,直入那木炬手中。

木炬显是对这古一琴极是喜爱,一边擦拭,一边问来,“出了何事,叫你这般大惊小怪?”

家丁咽了两口,定神言道:“金水两家来人了,正在前厅候着。”

木炬一笑,道:“再有几日,便是我大喜的日子,金水两家派人道贺,亦属正常,能有什么大事?”

家丁连连摇头,他在这府上多看,观人脸色,便知来者心思,那金水两家来人面色阴沉,不苟言笑,入府之内,指名道姓要见城主,那语气听来不善,应当不是为道喜而来。

家丁着急上火,叫道:“城主大人,一两句也说道不清,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木炬稍一沉吟,前后想来,木宛晶刚一进门,那金水两家偏赶到,太过巧合,当下忖道,宛晶那丫头不会又在外边闯了什么祸吧?

城主府西侧有一别致小院,假山环绕,双层木楼矗立当中。

木宛晶将轩啸二人安置此处,自己去独自离开了。

厢房里,杨稀伯一脸肃然,朝轩啸问道:“三弟,你是不是该给我这大哥交个底了?”

轩啸若没听见一般,只顾闭目养神。

卫南华现下正于那水城之中,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叫那杨稀伯寝食难安。这轩啸更如个榆木疙瘩般,平日闷声不出,叫他急不可耐,本以为过些时日,轩啸便会恢复原来的本性,不想这几月已过,轩啸仍不见好转,这可怎生是好?

杨稀伯修行多年,若说这交好之人也就只得轩啸与卫南华二人。一个失了踪,一个性情大变。任他杨稀伯心态再好,此时也高兴不起来。

轩啸心生感应,睁开眼来,一脸平静,淡淡道:“大哥稍安勿躁,我想二哥现下性命应无大碍,顶多受些皮肉之苦,你喜欢那丫头此次惹下这般大的祸端,金家定然不会不了了之。此刻怕是已经追至这流焰城中。我们只需稍加利用,便能为天元拉拢一大股势力。”

杨稀伯那俊脸一红,干咳两声,言道:“你这小子,我何时说过喜欢那丫头?倒是你,想起珑月和清霜是谁了吗?”

轩啸闻这人名,胸中猛然一抽,再次恢复那冰冷石头般的模样,不发一语。杨稀伯只得无奈叹息

城主府主厅之内,木炬高座正中,台下两人分居左右,身后站了数名人众,通通横眉怒眼,双手捏得格格作响。

倒是那木柜和颜悦色,笑道:“金家六长老与极岩海城城主大驾光临,木炬深感荣幸,令舍下蓬荜生辉啊!”

只见一人身着金丝锦袍,满面怒容,冷哼一声,言道:“木城主,用不着客气,你应当知dào

我们今日所来为何,将令千金唤出来吧。”此人正是那金家一族,六长老,金罗。

木炬那笑容凝在脸上,不及言语,另一人皮笑肉不笑,似在为二人调解一般,言道:“木城主,再过几日便是您纳妾大喜之日,我等本不应此时来扫了城主的兴致,想必令千金与金家有些误会罢了,将其唤出,我们当面说个清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知城主意下如何?”不是那极岩海城一路寻来的水辽长吗?那日他连夜赶路,回到主城之中,家言令其不惜一切代价亦要将那个小子拿下。待他回城之时,三个小子早逃得无影无踪,连带一众手下亦不见踪影。

盛怒之下,一路追至,正巧碰上欲寻木家麻烦的金罗,细问之下,便知轩啸等人等与木家有所勾结,二人结伴追到了流焰城。刚一入城便得知他几人大闹酒楼,女子更是木炬的掌上明珠,叫他二人吃惊不已。

木炬威名在外,寻常人哪敢得罪,而他二人身兼重任,亦只得硬着头皮到了这城主府。

木炬眉眼挑来,哼了一声,言道:“原来水兄是来做合适佬的,我还以为那不孝女也招惹到了你水家。”

水辽长一笑,极是客气,言道:“实不尽然,小弟有个不情之请,得闻令千金归家之时,身旁有两个小子,还望木城主将他二人交给我,让小弟回去能给家主有个交待。”

木炬沉吟片刻,言道:“不过两个小辈,还劳烦水兄亲自出手,他二人哪有这般能耐。”

水辽长心中暗骂,这老家伙,左说右讲,似有护住那两个小子之意,看来不言明他二人身份,今日别想将他们带走了。当下言道:“木兄有所不知,那两个小子本是天元中人,与一名叫卫南华的乃是结拜兄弟,前不久,那名姓卫的小子竟然来我乾坤,第一站便是我极岩海城,老夫已将他拿下,严刑逼供之下,才从他口中得知,他三兄弟意对我水家图谋不轨。而前不久那姓轩的小子于东海之上又将我黑龙潭一名堂主斩杀。这般生死大仇,如何能不报呢?”

木炬心中惊骇无比,想不到这向个小子如此了得,水家近年势大,乾坤各郡亦不敢轻易招惹,念及于此,还真想将轩啸二人交出去。旋地一想,这两个小子是丫头带来的,惹真将他们交出,那与丫头的关系再难修复。

木炬犹豫不决,目光闪烁,左右为难之际,一娇柔之音,脆声言来,“你们两个老东西,胆子可真大,麻烦都找到我城主府上了,欺我木家无人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木宛晶莲步轻移,引着轩啸与那杨稀伯阔步踱入厅内。

那金罗再刃不住,掌击桌面,猛然起身,怒指那木宛晶,喝道:“妖女,还我东西,否则休怪我无情。”

红芒乍现,厅内陡然升温,众人若身处那火炉之内,连吸气之时都有灼烧之感,难受不已。

木炬气势突变,他修身养性多年,性格好到府中之人不敢相信,可木宛晶乃他心头肉,金老六不识好歹,见面便是出言不逊,已让他动了杀念,只是正在极力克制当中。

木宛晶故作受惊之感,躲在那轩啸身后,“啸哥,这金老头好吓人啊!”

木炬苦笑,自己这座大山不靠,非去找那两个自身难保的小子,暗叹一声,女大不中留啊。

金罗顿时落了下风,心中纠结不已,本不想反这事公之于众,如若不说的话,他木炬怎会知晓个中厉害关系。

水辽长堆出一脸笑容,朝轩啸与杨稀伯言道:“你两个小子太过顽皮,不是叫你们在极岩海城中等着老夫吗?怎的又来了流焰城,是嫌老夫招呼得不够周到?”

杨稀伯哈哈大笑,言道:“水老鬼,你先前所言,我们都听得清楚,何必作戏,实话告sù

你,你水家派去东海群岛作恶的那什么狗屁堂主是被我所杀。对了,你留下的鹰犬,那叫什么水千刃的亦被老子千刀万剐,碎了尸,你能拿我怎样?”

杨稀伯心中不快,见那木宛晶对轩啸极是亲昵,醋坛子碎了满地,一屋子酸气。此时他将这祸事揽上身来,正是逼那水辽长出手,凭杨稀伯的身手不出几招便会负伤,只盼到时木宛晶能怜悯地关心他一下。

轩啸此刻心中大笑,自他一箭误射清霜以来,心中尚是首次笑得这般开心,不过脸上亦如石头一般,无悲无喜。

水辽长不怒反笑,忖道,你两个胆大包天的小贼,连水千刃都也动,当真活得不耐烦了,当下拍手叫好,言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你二人敢做敢当,省得麻烦,那大家便打开天窗说亮话。今日是你二人乖乖跟我走,还是我将你二人打得半死再带走。”

此时,金罗亦是忍不住,朝木炬抱手言道:“木城主,这事我本不想说,但又不得不说,令千金前些日子诓我金家少主,将我金家圣物,金灵蟾王盗走,此事家主还不知晓,若今日归还,此事就当没发生过。”

木炬脸色数变,这丫头当真胆大包天,那蟾王是何物?那是金老怪物的命根子,他这般盗来,不是陷木家于不义吗?若两家开战,少不了腥风血雨,生死大仇再难解开。

木炬沉声喝道:“宛晶,金长老所言是真是假?”

“爹!”木宛晶娇嗔一声,那木炬心中一震,他怎会不了解这女儿的性格,但凡能唤他一声爹,那定没好事。

木宛晶正欲开口之时,轩啸抢先言道:“木前辈,令千金有没有盗那什么蟾王,我不知dào

,但前两日我与大哥途经离江之时,正碰见金家数人围攻宛晶小姐,那为首之人,正是金罗长老的爱子,金王八!”

“小贼,你找死!”乌金之芒一闪,威压顿时罩临,轩啸踏前一步,金雷之灵暴涨,气劲迸射,竟与那金长老气势之上,相较不下。

一缕红芒探来,将那金罗裹住,只闻冷声幽然传来,“金老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指使人杀我爱女!”

第0160章 意欲何为

局势急转直下,怎想到那木炬说动手便动手,爱女情切,哪怕她捅了天大娄子,亦能为她善后,不惜开罪那金家六长老。

焰灵红芒袭来之时,那金罗弃轩啸于不顾,猛然转身,乌金之芒瞬时透体,只见手中一把气刃耀眼无比。

此乃金罗成名绝技乌金流光刃,当初这金罗还是无名之辈时,便以这独门秘技大败同辈三十二名高手,叫他名声大造,一举登上金家长老之位,乾坤一地难逢对手。

金罗暴喝一声,抬手怒挥而下,瞬将那焰灵斩得四散,气劲交叠,轰然巨响,将这厅内陈设震得寸碎。

金罗身形一晃,沉腰下马,脚下大震,那木质地面顿时下沉,碎了大片,终是稳稳站住。

“好一招乌金流光刃,试试木某的赤焰七旋斩!”音落,人已杀至,那木炬搓掌成刀,焰灵涨至三尺余,隐泛白芒,如把着火的刀刃,横劈而来。

气刃相交,爆响而鸣。气流四散,将厅内一切瞬时卷入其中。

杨稀伯素以惜花之人自居,见得两位地元大能相较,那余威岂是泛泛之人所能承shòu,当下闪身,直挡那木宛晶身前,体内灵气不留余地,尽数使来,将自己与那木宛晶护住。

金红二芒如潮蓦地扑来,与那护身灵罩一撞,杨稀伯浑身大震,一口鲜血喷出,骇人无比。

轩啸看得心中好笑,这大哥明明受得住,偏任那两道刚猛之气袭身,此乃自残。

他怎会不知杨稀伯此举何意,闭口不言。转眼间,木炬与那金罗硬拼了七八记,金红二刃猛然相击,后者稍退半步,只见木炬横身狂旋,红芒气刃连斩而上。

金罗面色数变,立刃而挡,那焰灵极是威猛,头皮发麻之际,焰灵狂涌透体,只见那金罗瞬时抛飞倒退。

水辽长笑意生寒,刚踏了一步,轩啸闪身而出,将那木炬后背护得全实,冷然道:“水老鬼,想偷袭吗?”

木炬侧面,喝道:“水辽长,若你敢出手,今日别想活着走出我流焰城!”

水辽长浑身一个激灵,一丝阴狠之色掠过脸庞,当下哈哈大笑,言道:“木城主,别听这小子胡言,我不过是想劝劝二位,莫要为些小事伤了和气!”

木炬冷哼一声,横掌一扫,早先已倒地不起的数名金家人众瞬间被扫地出门,落在那院中,滚成一片。

金罗遥指木炬,怒发冲冠,喝道:“匹夫,你那女儿定是受你指使,盗取我金家圣物,欲据为己有,难道不怕两族开战?”

木炬脸庞生得一丝笑意,淡淡言道:“你若敢再言一句,我保证叫你永远张不了口!”

“好!”金罗大喝一声,言道:“木炬,我金家之主定会择日登门拜访,望你好生珍重!”人影一闪,顿时冲天,朝西疾掠,那倒地众人见长老弃他们不顾,生怕走得慢些,便丢了性命,连滚带爬,朝那大门外逃窜,哄声四起,城主府众人大有痛打落水狗之意。

木炬那胸口起伏不定,显是动了真火,众人绝不怀疑若金罗慢走一步,便会被其斩杀当场。

水长辽此刻略显尴尬,笑容极不然,轻声言道:“木兄,不知这两个小子,我能否带走啊?”

轩啸闻言极是兴奋,杀意瞬来,只需木炬一语应允,待他二人出城之时,便叫那水辽长血溅三尺。

岂料木炬冷声言道:“水兄,今日一别,他日再见,是敌非友,你走吧!”

众人大惊,连近日一直木然的轩啸亦不禁色变,暗道,我与木前辈往日并无交往,他怎会为我这小子不惜开罪水家老怪?

水辽长显是没想到那木炬有些一言,笑容凝住,沉声问道:“木兄,你可要想清楚这后果,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木炬久不言语,观其亦并无悔意,水辽长连道三声好,言道:“你两个小子好好享shòu

这最后的时光吧!”当下朝那木炬抱手,“木兄,小弟靠辞,照你所言,他日相见是敌非友,到时别怪我不顾往日情份。”言罢,绝然离去。

木炬心中挣扎不已,为这两个小子将整个木家陷入险境,这笔买卖怎的来看,皆是只赔不赚。

轩啸最想见到的结果终于出现了,这一切正朝他心中计划一步步迈进。

杨稀伯在木宛晶的搀扶下,勉强立着身子,正欲道谢,木炬沉声道,“你三人随我来!”

主厅之内一片狼藉,家丁已着手布置。木炬领着众人直奔偏厅而去。

待侍女奉茶离去,轩啸朝那木炬躬身行礼,言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木炬肃然摆手,言道:“不必谢我,要谢就谢我那宝贝闺女。若非你们当初多管闲事救下她,今日老夫亦不会救你们。”

木炬虽是好心,可轩啸心中却不愿他相助,现下与那水家撕破脸皮还早了些。加之轩啸对那水辽长动了杀念,先前若木炬任他二人离去,此刻水辽长怕是已经凶多吉少,这笑烂账至少不会记在木家头上。

轩啸当然知dào

木炬乃好心之举,这客气话当然是需yào

说的。

木炬言道:“据闻那日,是你们三人救了小女,不知另一位是谁?”

轩啸直言,“是风邪郡的风家中人,风朝堂。”

木炬心中一惊,忖道,居然是他?这两个小子着实不简单,那风朝堂孤傲无比,自视甚高,年青一代当中,他那实力当数乾坤前十之列,竟能跟这两小子混在一起。

木炬问道:“传闻那风朝堂已失踪多年,不知如何与你二人结交?”

轩啸不敢隐瞒,却又不想言语,朝那杨稀伯一使眼色,后者再无保留,将他二人身份如实道来,还抱括东海上发生之事尽数言出。唾沫横飞,将那连场大战大肆渲染,夸张至极。

连一向沉稳的木炬亦不禁莞尔,心中又惊又喜,不想那轩啸如此年轻,竟已是天元一盟之主,后生可畏啊!

待那杨稀伯言罢,木炬沉声言道:“你二人来我流焰城,定不是为了给我道喜,言明来意吧!”

轩啸直言道,“此次来赤炎郡有事出有三,其一,我想向前辈请教,天元一地灵云盟中的星石月山两派以焰灵修行,据晚辈所知,天元灵气无属,若能从无属灵气之中修得灵气变化之道,必是天赋过人之辈,可那两派之中,每人皆是如此。这事有蹊跷,还望前辈指点。”

木炬哈哈一笑,言道:“你小子是想问我木家是否对天元图谋不轨吧?这事倒不难解释,因为你所言那两派,本就是我木家一脉,许多年前,迁徙至天元,与我本家再无联系,个中关联,三言两语难以道尽,留待将来再说。第二件事又是什么?”

轩啸释然,只要那星石月山两派别无异心,将来必会站在天元一方。再言道:“我大哥已对前辈说过,多月前,我兄弟三人携我师门中一晚辈前往乾坤,途经东海之时遭遇风浪,我大二哥卫南华现下正在水家手上,而我师侄却下落不明,那水辽长对其只字未提,我想问,他是否已回到赤炎郡?”

木炬心中极是不解,问道:“轩小侄何出此言,难不成你那师侄与我木家有何关联?”

轩啸叹道:“正是,据我师侄所言,他本就是乾坤中人,修得一身焰灵之气。”

木炬一愣,惊道:“不知你那师侄姓甚名谁?”

“柳胥!”轩啸将其姓名直言道出,目光紧锁木炬,生怕有一丝遗露。

木炬一震,言道:“姓柳?此事老夫尚是不知,不过柳家却乃我木家分支,亦在我赤炎郡内。容我遣人去柳家问上一问,过几日便会有消息传回。”

轩啸点头,抱手言道:“那便先谢过前辈了。”

木炬再问,“那第三件事,又是什么?”

轩啸沉吟片刻,似有犹豫,半晌过后,轩啸咬牙言来,“这第三件事,便是借人!”

“此话怎讲?”

轩啸挺身,脑中闪过那万域中人种种恶行,现在天元正处水深火热之中,凭他一人之力,难成大事,若想将万域异类逐出天元,需得借助外力,想起当初旬云子残念一席话语,轩啸无时无刻不在为此努力。

轩啸豪气言道:“望前辈携木家之众同我一道与那狼子野心的万域异族相抗。”

杨稀伯从未听闻轩啸这般想法,冷汗齐流,生怕这一席胡话惹怒木炬,将他二人扫地出门,他二人何德何能,竟妄想邀木家之众联手?

那木宛晶芳心乱颤,喜不可言,轩啸一言一行无不撞入她内心之中,叫她无法自拔,正欲相求之时,木炬狂笑不止,言道:“小子,你好大的口气,知dào

我木炬的别称是什么吗?木疯子不想,你这小子竟比我更疯,更狂。”

木炬笑得岔气,良久之后方才停下,见那轩啸一脸木然,毫无玩笑之意,沉声问道:“小子,我若帮了你,木家能得到什么?”

轩啸言道:“前辈,你不应该问,帮了我,你能得到什么。而是该问,若你不帮我,会失去什么!”

第0161章 八字一撇

轩啸言得一语,偏厅之内一片肃静,木炬脸生笑意,显得高深莫测,将那茶碗捧在手中,碗盖轻拔,来回几次后,斜眼瞥来,言道:“愿闻其详!”

轩啸与那杨稀伯心中同时轻了口气,木宛晶立在木炬身后朝二人直眨双眼,似在说,你二人将心中所想道出便是,我定会帮着你们说话。

千头万绪涌入脑中,轩啸捋了捋,言道:“传闻乾坤地乃一方乐土,无数修行者向往之地,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各大家族势力隐成爆棚之状,开疆拓土势在必行。此次,宛晶小姐所行之事加之前辈先前伤乃那金家长老。木金两家已势成水火,开战只是早晚的事。前辈救我兄弟二人于水火,再得罪那水家,令木家腹背受敌,若真是交上手来,不是小子我长他两家的志气,而是他两家人多势众,木家确实势弱啊!”

“这局势对木家来讲,极为不利。前辈岂会不明白这道理?”

木炬心思缜密,但那冲动的性子已深入骨髓,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方才出手之后就已生成悔意,不过是悔之晚矣。

木炬嘿然道:“小子,你这番陈痛厉害,并不能说明我木家已处在进退两难之局中,我亦不会失去什么。这选择权尚在木某手中,若真到那危难时刻,将那蟾王交还金家便可。”此时,木炬玩味地看着二人,沉声道:“至于水家,要的是你两个小子,我将你二人交出去,此事不就两全了吗?”

轩啸一语道尽,这后面的话语当由杨稀伯来讲,必竟这乃他的强项,只见他捂着胸口,缓缓起身,言道:“木前辈何必吓唬我两兄弟?前辈你当然可以这般做,不过嘛,先前你已错过最佳和解时机,若真到两家族众压境之时,方才将我二人与蟾王交出,天下人皆会道你木家示弱服软,从此便轮为世间笑柄,木家众人今后将再难行走于天下。”

木炬那面色难看得紧,杨稀伯这席话不用再说下去,语气一转,言道:“不过我坚信前辈必不是那反复无常之人,前辈胸怀仁爱,有勇有谋,敢于担当,又怎会受那两家宵小所迫?就算他两家倾巢而出,也不一定能吃下这赤炎郡!前辈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本事,不过木家族人却要遭受这不必要的苦难。”

杨稀伯一番马屁拍得恰到好处,又将这局势对木家不利的事实道得清楚,比起轩啸那直言相告,多了一分婉转,更易叫人接受,即长了他人志气,又不灭自己威风。这番话语看似说了许多,却又像什么都没说。杨稀伯这一手搅屎棍的本事,叫人不得不服。

木宛晶美目瞅来,不禁对这手脚不老实的家伙另眼想看,忆起那日,他不顾一切,对她这萍水相逢之人出手相助。方才又因护她,才至他受伤。此时,木宛晶心中不免有一丝触动,那目光游离于轩啸与杨稀伯之间,心中纠结无比,忖道:我究竟喜欢谁多一点呢?

木炬面色阴晴不定,心中前后考量,仍没想到那两全齐美之策,终是妥协,问道:“想必两位小侄已有解决办法,说来听听!”

轩啸心中窃喜,面上却无表情,言道:“木家与那金水两家必有一战!”三人闻言一震,先前不是说若两阵相交,必会大伤元气吧,为何此刻又说了回来。

轩啸见他三人疑惑,当下解释道:“以一敌二,必败无疑,不过若是以二对二呢?”

木炬暗道,乾坤家族以八家为首,分别为:风、火(木)、雷、水、土(培)、木(李)、冰(凌)、金。几千年来各自为战,若金水这般抱团共同进退的情况着实不多,我木家与此各家虽是交好,却还没好到让他们出手相助的境地。

旋地一想,便明白轩啸此主何意,他与那风朝堂交好,莫不是想拉拢风家助阵吧?可是

轩啸知他心中尚有疑虚,言道:“风朝堂与我等交好,却不能让他风家一族成为我们的盟友,不过,他风家有求于我,那这事便有商量的余地。前辈不必担心,关键时刻,风家必会出手。”

木炬不知他何来这般自信,不过观其言行,亦非信口开河之辈,那言语间透露出的自信,叫人深信不疑。

木炬沉声言道:“就算你有本事将风家拉拢,若真对上金水两家,仍是胜负未分之局,这一战打下去,耗时甚久,更是人力、物力、财力的比拼,那金家财大气粗,乾坤之中,一半生意均是他金家所有,如此消耗,吃亏的仍是我们!”

木宛晶娇笑一声,言道:“爹,你难道忘了还有外公?”

木炬闻言一震,面色极是黯然,低声道:“他老人家怎会帮我这忘恩负义的女婿?”

轩啸二人闻言一愣,木宛晶的外公也就是她母亲的娘家。这些时日来亦没听她提起过,见她与木炬关系不佳,并未多想。此刻看来,定与她那从未露面的母亲有些关联。

木宛晶那眼眶湿润,情绪有些低落,言道:“爹,外公他从来没怪过你,相反这么多年一直默默地关心着你。你知dào

我为何要回来吗?你该感谢外公,若不是他苦口婆心地劝说,我这一生都不再想回来木家。”

木炬闻言,那面上表情丰富无比,有开心,有激动,亦有一丝难过。

木炬颤声言来,“晶儿,你娘走得早,这些年我却没有好好照顾你,是我这当爹的不是,你外公既然不怪我,你能原谅爹吗?”

原来木宛晶的母亲已离开人世,轩啸心中暗道,这又与她父女二人关系不睦何干?

赤炎郡木家上任家主生有三子,木炬乃幼子,二十出头便已入洞意之境,与冰魂郡凌家大小姐喜结连理,多年无育。

许久之后,方才有了木宛晶这一独女,全家上下对其呵护备至,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木宛晶十岁那年,木炬远行,与一人大战数日,两败俱伤,回到流焰城之时,便闭关六载。

这期间,发生两件大事,其一,他父亲破空飞升,大哥木焐接任家主之位。

第二件,亦是叫他痛不欲生,至今仍是自责的事,他夫人去世了。

那一年,木宛晶十六,早知人事,恨他父亲恨到极致,若不是木柜闭关,她母亲又怎么郁郁而终?一怒之下,回到母亲祖家,一走便是好几年。

木炬却因祸得福,修入忘情境不过两年,便再作突pò

,一举成就地元之境,不过仍对那往事难以释怀。

这些年,乾坤一地传得最多的消息便是他木炬纳妾之事。他妄图以此麻痹自己,却始终未能如愿。

如今木宛晶已二十出头,对他父亲往日的恨意逐渐消散,在其外公的劝说之下,她终肯回家探望。不过心中仍有怨气,所以在归家途经金家地盘之时,偶遇那金家少主,顺手牵羊,盗走了金家圣物,本想给那薄情寡义的父亲惹些麻烦。却无形中帮了轩啸一个大忙。

木炬背对木宛晶,轻拍那搭在他肩上的玉手,叹道:“女儿啊,此事,没你们想得这般简单,就算我同意,亦不能代表整个木家,我大哥性格乖张,他的决定没人能够违背,此事只有他张口,才算拍板敲定。”

轩啸抱手言道:“前辈若能为我引见,我自有方法说服贵家家主。”

木炬点头,此次已势成骑虎,若现下服软,今后将再难抬起头来,何况他乃赤炎郡三大主城之一的城主,颜面关系到整个木家。心中一横,言道:“就按闲侄的意思办,再过几日,便是我大喜之日,到时家主亲临,那结果如何,只有靠你们二人了,我定当从旁周旋一二。”

木宛晶一听见那“大喜”二字,心中不快,旋地一想,母亲过世多年,我做为女儿,只要他开心,管这么多做甚?立时喜笑颜开。

这事就此敲定,众人皆大欢喜。

夜时,四人同桌用膳,觥筹交错,好不热闹。直至夜深,方才散去

轩啸回到客房之中,坐在桌前,各地之事绕上心头,叫他心烦不已。

就在此时,房门被推开,倩影行入,一袭白衣罗裙,阿娜行来,正是那木宛晶,如今看来又是另一番味道。

轩啸望得一呆,若见到熟悉的身影,心中陡然一痛,眼前之人,身影极是模糊,叫他看不真实。旋地狠狠摇了摇头,方才看清。

木宛晶将那手中的瓷壶轻放桌上,娇声言道:“轩大哥,这是我爹爹多看珍藏,我见你好饮,便为你送来一壶。”

轩啸背过身去,走到那窗前,望着那浓浓夜色,言道:“木小姐,夜已深,早些回去休息吧!”

木宛晶低首,轻咬朱唇,心中直骂,你这笨蛋,难道看不出人家的心意吗?

轩啸既然已逐客,她便不好再待下去,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中。

轩啸喃喃念道:“珑月、清霜?你们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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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2章 意外洞房

轩啸所在之地,永远都是最热闹的地方,当初在流云山那竹林中如是,现在也一样。

木宛晶出门没多久,杨稀伯便摇头晃脑地进得房中,显然已有醉意。见得桌上的酒壶,顿时来了兴致,言道:“三弟,你一个人喝多没意思,大哥来陪你。”

先前在那餐桌之上,杨稀伯自斟自饮,连喝了几斤下肚,非是量大,而是他有心事。

轩啸叹了一口长气,言道:“这般晚了,大哥还没歇着吗?”

杨稀伯答非所问,一脸憨笑,自说自话,“书生那狗东西说得还真没错,跟着三弟,缘份自然便来。”

轩啸一愣,瞬时便明白他为何苦恼,问世间情为何物?现在的轩啸当然不明白,只道是牵挂太多,妨碍修行。男儿在世,当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乐得自在。

思索间,杨稀伯又将壶里的酒饮了大半,喃喃道:“想我杨稀伯何等风*流,天下美色囊括眼底,我本以为今生再难遇到叫我心怡之人,现在居然遇上了,偏偏她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三弟,这种感觉你明白吗?”

轩啸当然知dào

那是什么感觉,一种自信被击得粉碎的挫败感。杨稀伯自言自语,胡萝说一气,兴许连自己也不知dào

说了些什么。

一壶饮尽,杨稀伯忽然觉得天旋地转,见到那床榻,偏偏倒倒地爬上床去,将鞋一脱,再将那被子盖上,方才缓缓合眼。

睁着眼时,天旋地转,闭眼之时,竟觉得自己在转,这就是醉酒之感,杨稀伯尚是首次体会,着实不好受。

轩啸行至床前,摇头叹惜,这儿女之情当真会叫人肝肠寸断?他不信,亦不需yào



已是多日不在屋内歇息,轩啸早已习惯那天为被,地为床的生活。当下吹灭灯蜡,飘身冲出窗外,两脚飞蹋,旋身而上,落地那屋顶,顺势躺了下来。

苍穹如盘,繁星撒落其间。轩啸心无杂念,当即沉入那识海之中

屋内漆黑一片,“咿呀”一声轻响,门开,人影缩手缩脚地进得屋内,瞬将那房门紧闭。

“轩大哥”那人影轻唤一声,见其并无声响,窍喜不已,暗道,这江湖术士所用的迷药还真管用。

这人正是先前离开的木宛晶,尚不知她为何对这轩啸下药。挪步前移,坐在那床头,粉背对着那熟睡之人,双手拽住一缕绣发,轻咬那珠唇,心中若小鹿乱撞,此时若有烛光,当能看见她那张俏脸已是血红欲滴。

木宛晶声细言微,若蚊蝇般,似在对那熟睡之人,亦或是对自己,言道:“轩大哥,你一定认为我是个不检点的女子吧?”叹了一声,“不检点便不检点吧,谁叫谁叫人家喜欢你呢?”当下偷偷侧面,瞅了一眼,见床上之人睡得正香,亦有那轻微的呼噜声,这才放下心来。

“轩大哥,我喜欢你,第一眼见到你之时便深深地喜欢上了你。也许你给别人的印象是木纳,又或是冷酷无情。但我知dào

,你内心深处绝非这般冰冷。”

木宛晶那娇颜之上,闪过一丝淡淡的忧郁,言道:“我能懂你,是因为我也曾有过一段昏暗岁月,若不是外公他时时陪着我,开导我,也许我现在也和你一样,少言寡语。你平日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更别提跟我说上两句知心话,若不是在你酒里下药,我都不知何时才能将这埋在心中的话说出来。”

木宛晶满面滚烫,连呼吸亦变得紊乱,颤声言来,“轩大哥,今后无论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我不知你过去发生过何事,但我一定会陪你走出这段灰暗的日子,让你变得阳光”

“宛晶”突闻一声轻唤,木宛晶脑中一炸,起身便想逃开,刚挪动步子,见身后再无反应,悄悄转过身去,只闻“轩啸”嘴中嘟啷不清,低语连连。

木宛晶拍拍胸口,暗叫好险,原来只是呓语。蓦地想起那一声轻唤,心跳亦是漏了一啪,不敢相信这事实,缓缓上前,低声相询,“轩大哥,你刚才是在叫我吗?”

“宛晶”再来一声,叫木宛晶听得尽然,依稀还听见他说喜欢自己。

木宛晶心喜若狂,差之呼出声来。只见“轩啸”双脚连蹬,将那被褥踢在一边。

木宛晶心中好笑,忖道,这般大的人了,跟孩童一般,睡觉喜欢踢被子。轻手轻脚,弯下腰去,小心翼翼将那被子重新给他盖上,生怕吵醒他,越是如此,便越紧张,娇身僵硬,一不小心,便跌入他怀中。

木宛晶趴在那处,动亦不敢动,尚是首次与男子如此近距,令她娇羞无比,那绵长呼吸声,强劲的心跳,近在她耳旁,叫她沉醉,一时之间竟忘记起身。

少许,木宛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虽有甜蜜之感,亦禁不住自责,“我怎会这般不知检点,若叫轩啸大哥知dào

,今后我哪还有脸见他!”当下撑在那人身两侧,刚要起身,那人便如八爪鱼般将她缠住,将她拥在怀中,死不放手,口中呓喃不断,尽是那露骨情话。

木宛晶早已迷失在那浓郁的男儿气味之中,无法自拔,耳旁响起那一句句,“宛晶,我喜欢你”带着淡淡酒味的气息,叫她神魂颠倒,不能自已。木宛晶芳心已乱,再忍不住,低首便去寻那双唇,香舌探入之时,他瞬时响应,吮吸朱唇,滑舌。他极是贪婪,再沿那唇角,滑过脸庞,直至那香颈之外。

**连绵,娇喘不断,那木宛晶莹心中最后一丝防线亦被攻破,身上那衣衫瞬被他撕破,露出那雪肌玉肩。一只大而有力的手贴上胸脯,一把便将那贴身锦布扯掉,两团高耸雪峰暴露无遗,一边被那只手握在当中,搓揉把玩。

少时,那手慢慢下滑,三两下便宜将她下身最后一抹遮羞布也给褪去,那人翻过之时,躬起身来,将头埋在那双峰之间,突又横移,将那峰巅上粉红一点含在口中,舌尖环绕。

木宛晶紧闭双眼,娇躯颤抖,有紧张,有娇羞,但更多的是兴奋,正当她脑中空白之际,先前紧闭厮磨的双腿顿时被那有力的手给分开,在她腰际与翘臀间轻抚。

屋中急速升温,若被火灼烧一般,那人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已脱得精光,沉腰猛顶,只闻一声痛呼,木宛晶瞬时拿手捂嘴,随那律动,娇喘不断,有甜蜜,亦有痛楚。

那强壮的身体,迷人的男儿气息,叫她兴奋不已,渐渐地,她反而极是迎合,纤手扣住那虎背,腰枝轻摆摩挲,十指在他背上划出几道深深的血印。良久之后,只闻那男子宣泄般的呼出声来,与木宛晶喘息之声和鸣一处

那人若耗尽所有气力一般,绵软趴在木宛晶颈侧,沉沉睡去。木宛晶轻抚其背,花容更为惊颜,如耗尽全身气力一般,与他一同进入梦香

日上三竿,一缕阳光映射在轩啸那结了层霜的脸庞,水滴划落之时,轩啸缓缓睁开双眼,金芒透体而来,竟盖过那骄阳之浑,冰霜激射,星光点点,消散待尽。

轩啸坐起身来,伸腰活骨之时,但见远处屋顶有一人沉腰坐马,似在练功一般。定睛看去,原是那木炬,木城主。

轩啸放声言去,“前辈早安!”

木炬哈哈一笑,“小子,不早了,你昨夜睡得可好?”

轩啸环顾四周,心中暗笑,在这房顶哪能睡得好,昨夜沉入识海,靠在那金树旁,一人自言自语,不想就这般过了一夜,却也让他神彩奕奕,睡得不差。

轩啸正欲答话,突闻“啊”地一声惊呼,叫他惊奇无比,虽是一声,却是一男一女异口同声而发,且是由身下屋内传来。忽然想起是他大哥杨稀伯睡在屋内,可又是哪儿来的女子。

木炬闻声亦是一惊,脚尖轻点,疾速朝这处掠来。

轩啸翻身而下,原路返回那屋内,木炬随后赶至,两人并肩而立,同时一震,只见那杨稀伯**的身体,只得一件破烂衣衫遮住下体,缩在一角,捂着一眼,呲牙咧嘴。

床上一女子用那被褥将全身紧裹,娇颜火红,又惊又怒,见得轩啸,探出一手,先是指着轩啸,又指着杨稀伯,“你你”半晌言不出一句完整话来,羞愧无比,索性将头也一同裹进那被褥之中。

那木炬乃是过来人,怎会不知发生了何事?

焰灵之芒大作,火光乍现,仅闻木炬沉声怒喝,“我杀了你这色胆包天的小畜牲。”一掌探出,刃芒狂涨,那刃气凛冽无比,直奔缩在墙角的杨稀伯而去。

人影一闪,挡在那杨稀伯身前,抱手喝道:“前辈息怒!”话音未落,焰灵掌刃直劈其胸,轻地一声剧响,陈设尽碎。

轩啸胸生气旋,瞬将那焰灵吸得一丝不剩,木炬心中惊骇无比,这一掌已有他二成功力,同辈之人亦不敢硬接,这小子到底是把握十足,还是傻到愿为兄弟赴死?

趁那木炬吃惊之际,轩啸连忙言道:“前辈请看看,这处乃是我的居所!”

第0163章 岳父妙计

轩啸对这焰灵了若指掌,金芒狂卷,将那焰灵气刃瞬时纳入体中,一句话言来,叫那木炬为之一震,旋地一想,这居所的确是轩啸所在,若那小子真对小女图谋不轨,也不应当在这处。

那神色阴狠,犹豫间,转身抄手,将木宛晶连同将她身体紧裹的被褥一同抗在肩上,从窗门之处掠出。

木炬刚走,轩啸瘫软倒地,嘴角溢血,一记掌刃已叫他心脉受损,灵气极速运转,瞬将那伤势压下。

身后的杨稀伯内疚不已,看看自己这般模样,再看看受伤的轩啸,无奈苦笑,叹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少时,轩啸言道:“大哥,你没做错什么,相反这次你做得很好。”

杨稀伯那捂住单眼的手始终未得放下,轩啸极是好奇,言道:“大哥,你的眼睛怎么了。”

杨稀伯缓缓将手放下,那只眼已肿得老高,只能睁开一条缝来,在这张俊秀的脸上显得格处突兀,仅闻杨稀伯言道:“这婆娘下手真狠,这是想谋杀亲夫啊!”

轩啸那张脸,如冰雪消融,嘴角斜翘,笑意生出,来得非常突然,石头开花,那熟悉的面孔再现,瞬将杨稀伯惊得合不拢嘴,眼见轩啸笑得前俯后仰,喃喃不断,“我三弟笑了他笑了”

“我三弟他醒了”狂呼之声响彻整个城主俯

厅内,四人围坐,桌上摆满佳肴美味,却无一人动筷。

木宛晶双眼通红,显是已经狠狠地哭过一场,而杨稀伯那双眼一青一白,看来着实好笑。

木炬那脸上怒气未消,沉声言道:“杨小子,你难道不该给我个交待吗?”

轩啸闻言,心中大笑不已,你家闺女将我大哥给睡了,为何让我大哥给你交待?

那杨稀伯心中所想与轩啸无异,他酒量虽不算大,普通七八坛亦没太大问题,昨夜于他三弟房中,喝了那壶酒水,不时便觉眼乏困。他又怎会知dào

,这酒水乃木炬秘制药酒,乃壮阳之物,被木宛晶掺杂迷药,先将那酒劲压住,木宛晶的到来便如那干柴遇得烈火,一点就着,越烧越旺。

杨稀伯不自觉地动了动身子,后背那数条血痕隐有火灼疼痛之感,当下言道:“前辈放心,我自己犯的错,当由我自己来弥补,小子定会对宛晶负责。”

“呸!”木宛晶啐了一口,厉色言来,“你这死家伙想得到美,你分明就是故yì

的,我此刻恨不能杀了你这色鬼。”

杨稀伯那独眼翻白,耐着性子言道:“小姐此言差矣,我跟三弟于房中饮酒闲聊,多喝了两杯,便在三弟房中歇下,倒是小姐你,如何会在我三弟房中?”

“我我”木宛晶顿时语塞,不知从何说起,总不能明言,她本是冲着轩啸去的吧,心中将杨稀伯骂了万遍,怨足了轩啸,无比悔恨,眼泪都快急出来。

轩啸言道:“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当下便应该解决,而非是责怪谁。”

木炬那面色稍稍稍缓和了一些,言道:“轩小子言之有理,依我来看,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不如就为你二人择个良辰吉日,将这桩婚事办了吧!”

“不要!”木宛晶娇诧一声,横眼怒道:“杨稀伯,你别做梦了,我死也不会嫁给你的。”

幽怨地望了轩啸一眼,扭头便奔出厅堂。

杨稀伯苦笑一声,忖道,是你爹让你嫁我,又不是我哭着求你嫁,与我何干。

轩啸见她跑了踪影,朝那木炬言道:“前辈,我大哥出自名门,于天元之上亦是小有名气。自他第一眼见到令千金时,便喜欢上了,天随人愿,鬼使神差下,竟叫他二人成了这好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当下望着杨稀伯,言道:“大哥,你快表个态啊!”

杨稀伯连忙言道:“前辈,得你垂爱,愿将宛晶下嫁于我,将来我定不会负了她,一生一世呵护她,必不会让她受委屈”

木炬连连摆手,似受不了这肉麻的话语,打断道:“行了,这些情话,你还是留着对我那宝贝女儿说罢。”

杨稀伯稍有犹豫,不禁言道:“可是可是宛晶她这般不待见我,又怎能让她下嫁,总不能强行逼迫吧?”

木炬哼了一声,言道:“你这小子怎的这般不开窍?”当下勾了勾手指,杨稀伯会意,将头探过去,前者于耳旁窃语连连。

轩啸看得莫明不已,天下竟然还有这种父亲,竟帮着个小子“对付”自己的宝贝女儿。他只得装作视而不见,自顾饮食

烛光摇曳,忽闪忽闪,这处阴冷潮湿,血腥味极浓,叫人作呕。

暗处,一男子手脚分别捆在那木桩之上,琵琶骨被两只大铁钩对穿而过,铁勾之上的长链连着屋顶墙角。

那人乱发丛生,垂在面前,将那张脸遮住,叫人看不清模样。呼吸时有时无,极是微弱,仅剩半条命而已。

不时,一行人缓缓行来,为首两名男子各持一木桶,当中装满了水,来到那人身前,当头便将两桶水泼去。

那人从头湿到脚,全身一抖,被这冰冷的水给泼醒,深深吸了口气,剧痛钻心,他硬是忍住,没哼一声。

一年轻男子行上前去,探手将那人的乱发挑开,露出那满是血渍脏污的面孔。

身旁老者言道:“圣使大人,两刀将这小兔嵬子宰了便是,何必还留他一命。”

年轻男子不答,转而朝身前之人言道:“卫南华,你的好兄弟已经来了乾坤,他们来寻你了。”

依稀见得那人坚毅的面孔,虽是咽咽一息,眉宇间仍难掩那傲气,不是卫南华又是何人?

卫南华终于听到多日未见的兄弟的消息,周身剧痛虽是难忍,却抑制不住的兴奋和开心。突然便明白,为何这些狗贼终日折磨他,却迟迟不肯杀他。当下张口艰难言道:“公孙兆,你这狗东西,勾结万域,图谋不轧,迟早有一天,有人会将你千刀万剐,将你家中老小一并宰光。”

这人竟是那日从轩啸一箭下逃脱的公孙兆,他猛然出手,捏住卫南华的喉咙,怒火中烧。

卫南华呼吸不畅,失声大笑,那笑声比哭还难听,边笑边说,“公孙狗贼,有本事就杀了我,待老子化作厉鬼亦要索你性命!”

公孙兆一愣,暗叫好险,差些中计,当下阴冷一笑,言道:“卫兄,我怎舍得杀你?你的命现在可比天下所有的宝贝都值钱,若你死了,我拿什么将轩啸与杨稀伯引来呢?”

轩啸他二人重情重义,若是得知他下落,必会不顾一切来救,卫南华念及此处,暗骂自己无能,他死就死了,若是再陪上大哥三弟的性命,就算到了鬼狱门前,亦无脸见他二人。

卫南华已在这处被关了几月,九窍已废,经脉尽断,即便想咬舌自尽,亦没那气力。他满口粗言秽语,将那公孙兆祖宗十八代骂了干净。

公孙兆怎会不知他此举只为求个痛快,偏不上当,大笑言来,“卫兄别急,再过几日,我便将那两个小子擒来,到时,你三人一块上路,也好有个伴!”

众人离去,只得卫南华在这不见天日这地纳喊,谩骂,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无力之感叫他生不如死

轩啸二人在那流焰城主府上住了已有半月,再有两日便是木炬大喜的日子,府中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家丁待女忙前忙后,忙得不可开交。

湖畔,难得一处清醒之地,轩啸坐着,一脸平静,朝那身侧那躺着的杨稀伯言道:“大哥,她们到底是谁?”

闻得一语,杨稀伯莫明言道:“三弟,你是在跟我猜谜吗?你说的她们指的是何人?”

“还能有谁,不就是你整日挂在嘴边的珑月与清霜吗?”多日来,这两个名字不断在轩啸脑中出现,却怎地都想不起她二人是谁,想到最后更会头痛难忍。这是这般,他便越是急迫,今日再忍不住,将这话问了出来。

杨稀伯叹道:“三弟你还记得当初为何离开家乡吗?”

轩啸摇头,杨稀伯苦笑一声,“想来,你也记不得了,不然怎会不知珑月是谁?这事,我曾听二弟说过,当初”

杨稀伯一口气,将他听来的,和自己一同经lì

的事情,尽数道出。这当中许多事情,轩啸都能记得,偏是将珑月与清霜二人给过滤掉,连离火盟一行,他也当是自己一人去的,与珑月半点关系也没有。

轩啸面色极是难看,胸中反复思索之际,闻得娇声传来,“轩啸大哥,我爹爹有事让你们快过去。”

轩啸回过神来,望了眼一身粉衫的木宛晶,如今的她看来比往常更为娇艳,若以前是含苞待放,现在便是怒放之时,美得叫人窒息。

偏是那杨稀伯连正眼亦没瞧上一眼,与她擦肩而过,径直沿小道离开,轩啸应了一声,随那杨稀伯一同去了。

木宛晶诧异无比,暗道:这死色鬼到底怎么了?莫不是他占了便宜,想赖账吧?

多日来,杨稀伯如避瘟神一般地躲着木宛晶,但凡有她在的地方,杨稀伯绝不出现,见其人便绕道而行。

前两日,木宛晶还乐得自在,可时间越久,她心中便有些不是滋味,她也不知发生了何事,这感觉叫她很难过。

第0164章 木炬纳妾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青烟盘绕流焰城的顶空,春风将其吹得四散。

八方来客尽数涌入城中,今日便是流焰城主木炬纳妾的日。城中客栈酒楼费用全免,但凡是来为那木炬道喜,便可随意进间酒楼大吃大喝,不收取分文元钱,只因这一切费用均由城主府来负担。

话虽这般说,这酒楼客栈的老板们哪好意思找城主府要钱,得那木炬关照,多年以来,这城中商铺生意是做得红红火火,人人赚得是盆肥钵满,难逢这献殷勤的绝佳良机,大鱼大肉通通端上桌来,老板店家亲自在自家店门外迎客,逢人便招呼,似替城主大人以尽地主之谊,十分热情,叫那八方来客感动得无以复加。

城主府内设有百席,足容千人同乐,乾坤一地有头有脸的人皆是闻讯而至,好不热闹。

花轿辰时刚过不久,便入得城中,将各大街道游便方才入府,却非是由正门而入,亦不见有人出迎。那八名轿夫将花轿从侧门抬入,此刻,新娘正于那祠堂内跪着。

按乾坤一地规矩,老爷纳妾,妾不得从正门入,亦不用与老爷行成亲大礼,只需给府上大夫人敬茶,给老爷敬茶便可。这便是做妾的命,如见不得人一般。

木炬那原配夫人便是木宛晶的生母,此时仅乘一尊牌位,安静地立在那神台之上,往上便是木家列祖列宗。

新娘子挨个儿磕头,再将那茶水奉上,这一切事物做完,已近一个时辰。

木炬一语不发,看那牌位看得出神,他身侧便是那一众妾室,个个貌美,生得如那出水灵珑,娇艳无比。

多日来,轩啸尚是首次见得几位夫人,细数之下,已有五位之多,加上那供着的和地上跪着的,一共七位,叫轩啸乍舌不已。

众夫人平日争风吃醋,各不相让,木炬年纪虽大,但在修行者中尚算年轻,精力充沛。不过近年痴于修liàn

,极少与几位夫人同床,更有个别甚至是雨露未沾。

眼下又来位抢饭吃的新夫人,叫那几位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心中不是滋味,每人均是板着个脸,那眼神仿若要吃人一般。

另一侧,那木宛晶再看不下去,挤到轩啸与杨稀伯之间,有意没意的问道:“你们说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喜新厌旧啊?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哼!”

岂料,二人一字不吐,轩啸也就算了,数月以来,寡言少语。可杨稀伯此刻亦如轩啸一般,甚至挨着木宛晶都觉着不自在,索性踱出堂外,看都懒得看那木宛晶一眼。

木宛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朝轩啸问道:“轩啸大哥,那色鬼这几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轩啸心中大笑,忖道,原来木前辈才是那花丛老手,大哥承他亲传,这招欲擒故纵之计果收奇效。天下女子,不论常人亦或是修行中人,都是一样,你若太把她当回事,她实难对你有好感,可当你对她态度急转直下时,她便哭着喊着求你搭理她。看这木宛晶的样子,想来离那一哭二闹三上吊已经不远了。

轩啸言道:“小姐何出此言,我大哥生性向来如此,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无拘无束。”

木宛晶娇躯一晃,暗道,那色鬼果然是个始乱终弃的混蛋,这样也好,省得本姑娘心烦。转念一想,那夜我与他若他当真不理我,我的清白

木宛晶简直不敢想那后果,心中无比纠结,突然脑中出现一个可怕的想法,“我不会是爱上那色鬼了吧?”再不敢想下去,差些将那饱满的唇瓣给咬出血来。

新娘被送入洞房之中,家眷不见外人,于内堂用膳,逐一散去。

家丁小跑而来,朝木炬拜倒言道:“老爷,午时将至,宾客齐聚,只待老爷出席了。”

高朋满座,虚位仅有,一行人缓缓行来,众人起身相迎,齐齐抱手连道,“恭喜恭喜”木炬挨个回礼至意,短短数丈之距,足足走了数十息。

木炬领众人入座,这一席之中,轩啸与杨稀伯受邀在列,除此之外,尚有两名老者与两名青年男子。

两名青年男子躬身一礼,言道:“侄儿拜见三叔!”

同时,木宛晶欠身朝那两位老者行礼,娇滴滴的言道:“宛晶向大伯,二伯请安!”

两位老者,一名身着青衣,银丝白发,眉梢接鬓,如两道火焰一般成赤色,双眼之中,精光涌动,明知他年岁已高,可那尖削的脸庞之上,半丝皱纹亦是不见,皮肤光滑之感较那杨稀伯亦是不遑多让。

另一老者则是身着白衣,观来仙风道骨,整个身体都透着微微经光,境界高升,超乎想象。这老者满面和善,笑容温暖,怎么的看来,亦像个慈详的老爷爷。

这二位便是木家家主木焐与其弟木炽。

轩啸与那杨稀伯不敢失礼,这桌上三位,便是当今木家三大主事,当下朝那木焐与木炽行礼,恭敬言道:“轩啸(杨稀伯)拜见木家家主大人,拜见熔城城主大人。”

青衣木焐沉声言来,“你两个小子便是从天元来的轩啸与杨稀伯?”

二人一震,齐齐点头,红光掠来,瞬将两人罩住,杨稀伯身子一僵,险些瘫倒,暗中叫苦,这威压比旬云子不知强了多少,这老头子怕是离那仙元之境不远了。

木宛晶见状,连忙搀扶,娇唤,“大伯!”那声调跌宕,闻得人心酥麻。

红芒敛去,木焐哈哈大笑,“女大不中留啊,晶儿,你此次回来,就别再走了,那凌家所处之地,天寒地冻,寸草不生,哪有我赤炎郡这般繁华?”

言语之时,那心思实在轩啸身上,叫他震惊无比,此子如此年轻,竟已入忘情之境,身内更含灵物,能将老夫的赤焰元力吸入,且无不适,哪家能养出这般的小怪物?

他却不知,轩啸体内早已乱作一团,不过是故作镇定而已,气血翻腾,识海之内惊涛骇浪,那金雷之灵早与赤焰元力战成一团,过了许久,那金树方才将赤焰元力吞噬。轩啸总算是抗住这威压元力,喘了一口粗气。

木炽见状,微笑言来,“行了,都坐下吧,我这大哥性格如此,你两个小子可别见怪。”

二人抱手,连道不敢。木焐总算有了些笑容,玩笑般言来,“量你二人也不敢,今日是我三弟大喜,你们的事容后再说吧!”

二人点头言是,轩啸应对先前那威压,虽不轻松,却不至太过难堪。而杨稀伯,两脚连颤,在木宛晶的搀扶之下,方才安坐,瞬时将手从那木宛晶臂弯之中抽出,若个没事人一般,看向一侧。

这一幕看得众人一愣,不明所以,仅有那木炬与轩啸暗笑连连,看来这好事成了。

木宛晶那俏颜之上隐含怒容,碍于众人在场,才不至暴发,心中大骂,死色鬼,臭色鬼,早知dào

便不帮你,叫你当众出糗那才好当下扯着那罗袖,拧搓一气,全当是发泄了。

当是时,酒菜满桌,香味四溢,木炬举杯相邀,放声言来:“承蒙诸位抬爱,光临我流焰城,木某感激涕零。今日寒舍略备薄酒,我等一同,不醉不归!”

众人齐声响应,声高震天。

轩啸横眼一扫,百席当中尚有两个老熟人,正朝这处看来,与轩啸目光一触,各不相让,火花四溅。

那二人正是极岩海城城主水辽长与金家六长老金罗。

轩啸心中暗笑,没想到这两个老家伙当真敢来,真当木前辈是这般好相与的?

轩啸收回那目光,聚声成线,传入杨稀伯耳中,“大哥,见好就收吧,凡事均讲个度,那丫头情窦初开,懵懂之际,若你做得太过的话,叫她心生误会,若是以后再想弥补,怕是晚了。”

杨稀伯听得一愣,暗道,这小子难不成是石头开了花,他自己的事尚未捋顺,却来管我。当下一瞥身旁那木宛晶,只见其双目无神,连筷子亦不曾动过。

杨稀伯心中一软,夹起一片菜叶放入她碗中,木宛晶缓缓望来,眼波流转,泪水朦胧,眨眼之时,顺势滑落。杨稀伯眼疾手快,摊手将那滴泪珠接在掌心,缓缓合拢,叹声言道:“这是宛晶你一次为我落泪,亦是最后一次,杨稀伯必不会负了你。”

木宛晶笑中带泪,低骂一声,言道:“你这冤家”简单几字,当中尽是浓浓情义。

木炬等人见状哈哈大笑,起身言道:“这第二杯,让我等一同祝我乾坤中人永世安享太平!”

众人未及言语,只得一声冷哼一声,阴阳怪气言道:“安享太平,谈何容易?有人指使他的爱女到处为祸,更与天元中人勾结,图谋不轨,叫我乾坤如何难安?”

轩啸传声言道:“好戏登场,大哥,一会无论发生何事,你切莫多言,更别冲动,只消看着便成。”

杨稀伯不知轩啸此话何意,亦没多问,仅闻那木炬沉声言道:“金家老六,你今日既然过来,桌上酒水随你畅饮,若你是来生事的,休怪我木炬翻脸无情!”

第0165章 血拼水辽长

全场无声,静得可怕。木炬一语道尽,那意图简单明了,“想要做甚,划下道来!”

众人左右观望,背生冷汗,心道,这大喜之日,不会转眼便成战场吧?

此时,那西面末席之中,一名青年男子起身抱手,向木炬恭敬言道:“小侄代风家一族向木家族请安。族长本欲亲来,无奈被琐事牵绊,家父长年卧病在床,为此,他们深表歉意,还望城主大人莫怪。”

轩啸望去,眼这男子有些面善,突觉他与那风朝堂有些相似,旋地一想,他二人应是堂兄弟。

木炬稍稍一愣,他木家与风家素无往来,此刻挺身而出,便是表明立场,于众人宣bù

,木风两家已经连手,若要生事,需得好生掂量。

木炬哈哈一笑,言道:“朝阳闲侄能来,我已是非常满yì

,不知令尊近来身体如何?”

原来这男子便是木家年轻一代翘楚木朝阳,难怪说起话如此有底气。

提及其父,风朝阳面色一紧,言道:“家父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过,再有几日家父的身体定能康复!”

闻得一语,众人哗然,风家当今族长之弟,风平昌,卧床已是多年,乾坤一地名医尽是束手无策,再有个几年,兴许便会撒手离世。这乃是天下皆知的事,怎的到风朝阳口中,竟如寻到了仙丹灵药一般,叫人真假难断。

那风朝阳言语之时,朝轩啸看来,微微点头致意。轩啸瞬时明白,定是风朝堂返回家中之时,将多日来发生的事,尽数道出。现下的风家上下已将轩啸当成救命稻草。

轩啸朝与木炬交换眼色,后者微微一笑,忖道,这局势比预想的好了不少,风家如此主动,倒不能失了礼数。当下言来,“既是如此,那木某便祝愿令尊早日康复,过些时日,我定当亲自上门拜访。”

风朝阳笑道:“小侄代风家上下恭迎木城主大驾光临。”

仅闻一声冷哼,金罗再看不下去,言道:“你木风两家要亲热,可再择时日,我金家圣物丢失,木大城主是否该给个交待了?”

金家一行人拍桌跺足,叫嚣不断。水家之人竟然从旁附和,唯恐天下不乱。那水辽长一脸阴,双唇微动,轩啸一见便知这一番话乃是他叫那金罗言出。

金光一闪,数道灵气溅射,那金水两家数名族人臀下座椅瞬时崩裂,滚倒一片,威压临场,轩啸蓦地起身,横眼一扫那安坐的金罗与水辽长。

目光滞留在那水辽长身上,冷声言道:“水老鬼,金家丢了东西,与你何干,要你在一旁指手画脚,莫不是你也丢了东西,让我猜猜,难道是你夫人被偷了吗?”

大笑四起,水辽长脸上阵红阵白,神色难看得紧,怒喝道:“小贼,你找死!”

“谁找死还不一定!”人影一闪,冲上那十丈高空,豪言传来,“水老鬼,你不是要寻我吗,今日我便给你这机会,可敢一战?”

“有何不敢?”黑芒透出,人影旋飞而上,电闪出手

众人再对那桌上美味佳肴不感兴趣,纷纷抬头相望。

“轰!”地一声巨响,气劲直扑地面,只见那木焐探手一挥,红芒罩顶,将这一片护得实全,蓦地一震,气劲消失开来,众人无碍。

水辽长出手之际,由下而上,双掌齐拍,如水灵气怒啸狂涌,触及轩啸身体之时,苍穹之上如突来巨山,照那水辽长头顶压下。

水辽长“咦”了一声,稍有吃惊之感,便见那轩啸手中已多了柄剑,清鸣一声,翻身横斩,剑芒三色,光彩夺目,亦含一丝元气之感。

轩啸这一招叫众人不禁惊呼,水辽长吃惊更甚,这小子灵气丰盈,亦有金火雷三属之力,再不敢大意,浑身一震,赤手黑芒狂涨,与那无伤剑硬拼一记,后者朝上再飞十丈,一口鲜血喷出,已受了内伤。

轩啸将那嘴角之血拭去,一张黑弓在手,气旋生出,金雷气箭瞬时已得雏形,两眼精光一闪,亦有一丝玩味,箭头直指那水辽长,后者不敢大意,踏空直上。

弦鸣暴响,金雷之箭猛旋狂飙,直射那疾行的水辽长而去,只见他旋身一击,将那长箭扫得横飞,射在那红芒护罩之上,气颈居然透罩猛震,百席桌面那碗盘“哐啷”碎尽,除那几位大能之外,众人皆是气血不畅,心下骇然。

那水辽长虽然长箭扫落,手腕却是一阵酥麻,旋身仰望之际,哪里还有轩啸的半个身影。心中一紧,侧面望去,只见轩啸一脸木然,波澜不惊,持剑照他腰际横扫而来。

黑芒疯狂急涌,将周身护全,气刃翻斩而来。轩啸冷哼一声,斜挑而上,岂料声响全无。

叫众人吃惊一幕出现,那黑芒气刃瞬时绵软,顺那无伤剑直入轩啸掌心,眨眼间便被吸得一干二净。

轩啸那脸上现得一抹艳红之色,旋地被压下,暴喝一声,翻身双手紧握那无伤,直斩而下,黑芒迸发,如如惊涛骇浪,扑向那水辽长,剑芒划过他胸堂,瞬时溅出一片血光。

水辽长被这一剑之威,斩出数丈之远,飘然立身,那胸膛之上,血肉翻涌,极是惨烈。

不时,黑芒泛白,朝那胸膛骇人的伤痕涌去,血止肉合,肉芽交错,伤口正在全力愈合当中。

地上众人早已惊呆,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心中皆道,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小怪物,如此年纪便有这般修为,再过上几年,天下还有谁能与之一战。

木焐沉吟多时,朝一旁微笑的木炬言道:“三弟,你派人与我讲的事情,我允了。”接着朝别一侧同样吃惊的木炽言道:“二弟,将三城子弟精英尽数屯于我赤炎郡与金水两家接壤之地,有人敢犯,必叫他来得去不得。”

木炽言道:“家主有令,小弟怎敢不从,不过好歹也让我观完这一战再说。”

木焐冷眼横来,木炽一个激灵,悻悻笑道:“我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木炽悄然离席,无一人发xiàn

,木焐一脸冷色,心中暗道:水家,金家,你两家当年欠下的债,如今也该还了!

高空之上,那水辽长放声狂笑,“小子,你二哥当初若有你这般本事,也不至于被我生擒,他被我水家招呼得很是周到,如今正欲仙欲死啊!”

这水辽长妄想以此乱轩啸心神,他又怎会知dào

,如今的轩啸心如磐石,坚定无比,凭他三言两语,能有何用?

轩啸冷然道:“水老鬼,多行不益必自毙,今日不杀杀你水家的锐气,你水家还道这天下无人!”

白芒泛起,那水辽长手中突然多了把长剑,黑白二光交替,剑qì

森然凛冽。

众人惊呼,“天水剑!”

轩啸初到乾坤,不知这天水剑之威,当年水家老祖凭得手中一把长剑,连斩数家大能,方才占据如今的千水郡,创下这不世基业,随他破升之际,这把剑便留了下来,不想却成了他水辽长的兵器。

此剑下的亡魂,没有一万,亦有八千,可谓是杀人利器,煞气十足。

众人皆道,此子有难了。

一剑隔空斩来,剑芒暴涨,轩啸突然想起那日于东海之上,所经风浪。

元气狂涌,如潮狂卷临身,轩啸不敢大意,识海之中,金树狂吐焰灵,无伤红芒大盛,直涨数丈,照那狂浪当中猛斩一记,瞬时两分。

人影从那豁口,暴射而出,竟占得一丝主动,化作一柄巨剑,朝那水辽长冲杀而去。

剑势刚起,山势再来,天地为之震,剧烈摇晃。

剑尖触体之时,只见那水辽长一脸阴笑,低喝道:“水势!狂浪送葬!”

当空突生气旋,墨黑一片,如水如潮狂旋不止,轩啸瞬时身体泛力,以那气势妄图立身,不过无论他如何挣扎,亦不能从哪旋涡中抽身。

轩啸正感无力之际,要影冲入,天水剑寒芒逼人,照他周身连斩十数剑,血花喷洒,染红天际。

轩啸心神失守,水元之力疯狂涌入其身,已叫他经脉受损。金树胃口再大,对这水灵元力亦无可奈何,识海之内电闪雷鸣,海水疯涨,九窍之湖已有绝堤之感,若再这般下去,轩啸便有爆体的危险。

轩啸脑中乱作一团,偶见那水辽长于旋涡之中行动自如,虽说这水势乃他一手营造,可要操控于其,亦当深明这水势至理才行。

轩啸突然悟出一个叫心兴奋无比的道理,当下身子一软,不再若于挣所,意念散开,随那旋涡疯狂急转,血光冲天,眨眼间,他又中了数剑。

那水辽长以为轩啸已放qì

反抗,冷嘲喝道:“以卵击石,不自量力!”大意之时,轩啸那意念早将那紧锁,那身形早被旋涡带身速疾飞。

水辽长看准时机,暴喝一声,吼道:“我今日便了结了你!”滞身一剑照那疾速转来的轩啸脖颈之处猛斩而下,剑威势猛。

那杨稀伯再坐不住,猛然起身,“老贼,你敢伤我三弟,我必叫你水家鸡犬不留!”

众人皆道,这天纵奇才今日怕是要命丧于此了!

第0166章 千石崖

微风扑面,红光闪来,那杨稀伯刚将狠话道出,肩上便着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其按在那座椅之上,动弹不得。

侧脸一看,原是那木炬,仅见其哈哈大笑,“来啊,再为宾客摆上一席。”

早已看呆的家丁们瞬时回神,应了一声,匆忙去了。

天空突然一震,若惊雷炸响,那黑水旋涡瞬被击散,轩啸傲然凌空,水辽长翻飞飘退,鲜血狂喷,面色极是苍白。

杨稀伯一语将众人注意力分散,众人无从得知轩啸是如何破了那水辽长的水势,大叫可惜。

那千钧一发之际,轩啸放任自流,随那旋涡狂旋,任那水辽长剑影飞舞,他亦只是护住周身要害,等的就是水辽长得yì

忘形那一刻。

不时,轩啸便全然融入那水势之中,借那旋涡之力,加之体内金雷狂暴迸发,“逐浪斩”顺势使出,一招便破了那水势,反将水辽长击伤。

水辽长乃地元之境,于这乾坤一地中亦是顶端的存大,平日,何人敢欺他?不想今日却被个黄毛小子连斩两记,叫他伤上加伤。这种屈辱换作何人也受不了,何况那水辽长心胸狭隘如那针芒一般,瑕疵必报。

翻飞之际,水辽长不顾那体内乱窜的气劲与腰上仍在冒血的伤口,九窍开来,天水剑芒暴涨,人剑合一,化作一道黑影,直扑轩啸而去。

轩啸若玩累的孩童一般,叹了口气,意念遥感,天边一道极强的元力波动,正朝此处赶来,敌意甚浓。轩啸忖道:玩够了,此刻不杀你,不知要等到哪一天。当下屈身,腹内灵气极速运转,猛然一顶,腹腔之上突显黑洞,一道黑影疾速探出,将那冲杀而来的水辽长缠绕。

众人眼前一花,定睛望去,凉气直冒,惊叫道,“那小子是哪儿来的怪物?”

“兽体,那小子是万域中人!”

“”

众人惊恐无比,唯那杨稀伯冷笑连连,柔声言道:“哪是什么兽体,我三弟体内有翻云珠这等灵物,其中封着那海王爷,灵章,若我三弟不想自杀的话,这世上可能再无人能杀得了他。”

一语道破,木家众人了然于心,暗道,这小子实力过人,气运更是惊人,那灵章圣兽可遇而不可求,东海之上的风暴除天然形成之外,全赖这妖物作祟,不想却被这小子给收服。心中瞬时羡慕得紧,皆叹,时不我待啊!

人形显出,那水辽长面上青筋暴起,连吃奶的力亦是用上,眼见那灵章一臂快被挣开之时,第二条触角巨臂由轩啸腹部黑洞探出,两条巨型触角将其紧裹,水辽长再无法反抗。

触手回收之时,将那水辽长送至轩啸眼前不过两丈之地,触手内侧那吸盘正将水这长体内的水元之力一点点地收入囊中,叫他极是虚弱。

四目相对,水辽长一脸阴笑,有气无力言来,“小贼,有种就杀了老子!”

轩啸“哦!”了一声,冷冷言道:“我正有此意,二哥所受之苦,我今日便收些利头。”

无伤泛起金芒,拉伸至两丈余,天边有人狂喝言道:“小贼,你若敢伤我侄儿,我便叫你死无葬生之地!”

字字威压,轩啸从未如此难过,身形不禁一晃,喝道:“那我便杀给你看看!”抬剑照那水辽长脖颈横斩而去,“嚓!”地一声,血光冲天,人首两分。

轩啸那身后突来一道黑芒气劲,触手松开,那仍在喷血的无头人尸飘然坠落之时,轩啸避之不及,背中一掌,人若那离弦之箭般被击飞开去。

途经血雾之时,将那漫天艳红吸得一丝不剩,那坠落的尸体喷洒的鲜血,仍是朝轩啸翻滚之处狂涌。

当空一条血线,将两者相连,直至最后一丝鲜血被那轩啸吸尽之时,天边那道人影终于杀至,将那即将落地的尸体抄在怀中。

人影当空而立,众人一惊,场中,不乏有人认出这来人的身份,当下惊诧呼来,“水琼幻”

闻得这人名,众人皆是惊恐,不禁想起多年前那如疯如魔般的老怪,水家史上第一怪才,不足十八便是乾坤地元境之下第一人,耗时三年修入地元之境,此人以杀入道,所到之处皆是鸡犬不留,当世七大高手全力出手,方才将其击出重伤,却被其遁走,此后百年再无其踪影,就在百十年前,水家家主破升之时,群雷盖顶,天空之中两道人影,众人才知,原来不止那水家家主一人破升,还有这水琼幻。

木家之人瞠目结舌,惊道,这老怪物此刻应在那九天仙界,怎么在此处出现。一种不安的之感顿时涌上心头。

翻飞狂退的轩啸那目光瞥来,众人看得真切,只见他面露微笑,看来这一招未伤及根本,风朝阳双唇微动,轩啸瞬时将那唇语读懂,腹中兽头猛然伸出,怒吼一声,冲出那轩啸体外,张翅猛拍,俯冲而下,将轩啸接在他背脊之上,朝东北面疾行而去,人声悠远传来,“水家畜牲,迟早有一日我要杀入你千水郡,新仇旧恨齐算金灵蟾王亦在我手,有种的就追吧!”

那一人一兽瞬时化作一个黑点,消失不见。水琼幻沉吟不语,那气势极是逼人,再化一道黑芒朝天边追去。

好好的宴请,竟闹出这等麻烦,众人望着地上那双目瞪大的人头,再没心情吃喝。

席中那金家之人不知何已走了干净,应是追着轩啸去了吧。剩下水家之人,恶狠狠地看着那心情大好的杨稀伯,不知如何是好。只听一人言道:“木家主,你也看到了,我水家前辈已然归至,难不成你还想护着这姓杨的小子吗?”

木焐冷哼一声,威压突来,那人连站着亦是费力,浑身如遭烈火炙烤,发丝微卷,嗅得一丝焦糊之味。

只听木焐言道:“水琼幻不过是只胆寒的野狗,回来又当如何,当我木某怕了不成?杨小子乃我侄女婿,便是我木家之人,在我赤炎郡拿我木家之人,我看你是活得腻味了!”双目精光暴射,那人身遭重创,连退数步,仰头倒下,一口血雾喷出之时,被那高温瞬时蒸发待尽。

水家余人尽数胆寒,再不敢妄谈此事,架起那受伤之人,连忙退出城主府,生怕走了晚些,便会小命不保。

木焐旋身,望着那杨稀伯,沉声言道:“小子,老老实实在你岳父府上待着,我木焐若连你都保不住,这家主不当也罢!”

这话里话外透露着强dà

的自信,杨稀伯此刻只得言是,心中却极是担心两位兄弟。

人群散去,却有一人眺望那东北天际,久久不愿离去,脸上尽是满yì



谁也没有注意,先前大战正酣之时,此人却一直没正眼瞧过那顶空一眼,一杯接一杯地往肚中灌酒,若饮清水一般。

此人满面通红,头顶乱发稀稀朗朗,打隔之时还冒着酒气,亦不知是谁放他进的府,如何来看,他亦更像个好酒的糟老头子。

此人心中暗道:“这才几年?你便成长至此番境地,这十八年的等待看来亦没白费,兄弟,你的大仇很快便能得报,你在天有灵,好好kàn

着吧!”

月冷清辉,怪石嶙峋,那暗影若张爪舞爪的怪兽,骇人无比。

一道巨型黑影低空掠过,于这参差石柱中穿梭,速度极快。

黑影背上立有一人,摇摇晃晃,倒头栽进那乱石深谷之中。黑影仰头低吼,月下尖角寒光逼人,只见其肉翼横展,倒飞而下,朝那深谷中掠去。

男子躺在碎石之中,嘴角不断吐出血来,不正是午时背心遭受重创的轩啸吗?

此地名为千石崖,轩啸逃走之时,闻那风朝阳传音,方才知晓有这么一处地方,拼命朝这一地赶来。

大风吹来,貅螭落地,四脚狂奔,来到轩啸身前,长舌伸出,将轩啸舔得浑身湿透,见其没有反应,便那兽头轻蹭,仍没知觉。

貅螭通晓人性,只差不会言语而已,此刻大急,围着轩啸打转,低吼连连。

少许,貅螭那双眼珠滴溜一转,若想到什么,突然冲天而起,振翅疾飞。

云纱绕月,朦朦胧胧,不知过了多久而久,貅螭去而复返,嘴里还衔着一只肥硕小兽,将其扔在一旁。

貅螭盯着这早已气绝身亡的小兽,左右蹦达,思索半天,俯首贴地,张口之时现得火星,瞬时窜出一口大火,将那小兽烧得油脂乱溅。

肉香四溢之时,轩啸手指微动,欲睁眼,却从未觉得睁眼是这般费力之事,用那沙哑的声音言道,“跟你说过多少次,烤肉需用暗火,你这般烧法,岂能入口?”

貅螭大喜,窜至那轩啸身旁,趴在地上,用那唇齿不断轻蹭轩啸那快散架的身躯。

轩啸中了一掌,遭那元气浸体,骨格寸碎不说,连经脉亦尽数断裂,体内乱得一塌糊涂,若不是识海中那金树之威,他已死了上百回。

轩啸不曾后悔,杀那水辽长极是解气,只是没想到来人如此强悍,隔空一掌便叫他受了如此重的伤,算得他修行以来遇到的头号猛人,比那公孙止更要强上一筹。

念及此处,突闻人声冷冷言道:“你这小畜牲命还挺硬,若不是老子及时追来,还真叫你逃过一劫!”

轩啸心中苦笑,看来这小命须得留在此处了。

第0167章 水琼幻

鸦鸣鸟啼,似在为既将到来的杀戮奏哀悲号。

轩啸吃力地将头枕在一方石头上,全身若碎裂一般,疼得头昏眼花。

待他缓缓睁开眼来,借着小兽毛皮之上的微弱火光,方才看清来人模样,只见其身着黑锦长袍,面色惨白,不见一丝血色,横眉之下是一双长而狭窄的细眼,那鹰勾鼻叫这人更显阴狠之色,他便是那水家上任家主之兄,水琼幻。

他将背上那无头尸轻放在地面之上,亦不望轩啸一眼,朝那无头尸喃喃道:“侄儿看好了,我现在便将这小子碎尸。”

轩啸想笑,到脸上之时便是撕裂一般的疼痛,冷冷言道:“老怪物,你侄子的狗头都被老子给斩了,他拿什么来看。要动手便快一些,老子若眨一下眼,便不是你爷爷!”

貅螭见主人有难,躬身戒备,呲牙咧嘴,喉中“呃”地低吼,意在警告那水琼幻。

轩啸暗叹,不枉他当初留这貅螭一命,这般护主叫轩啸心中不忍,朝那貅螭言道:“你走吧,找处无人之地,过些快活的日子。”

貅螭那兽头摇个不停,毫无离开之意,反是将那肉翼伸展,朝那缓缓行来的水琼幻怒吼不断,待那水琼幻行得近了,貅螭张口便是一口大火喷出,将他紧紧包围。

火光冲天,这乱石谷内照得通明。

雄雄大火之中,突现黑影,火焰“嗤嗤”作响,水汽腾升,不时便将这高温烈焰给扑灭。

轩啸衣衫湿透,不知是汉还是水,体内血液番涌,若被煮沸一般,心中暗道:看来只能用这招了。

水琼幻冷哼一声,喝道:“畜牲,这凡火岂能伤我,今日你这一人一畜哪儿也别想去,老夫不把你们剁成肉酱难泄我心中之恨。”

说话间,那貅螭前肢离地,双翼拍扇,碎石成百上千朝水琼幻怒射而去。

水琼幻不闪不避任那碎石击在周身那护体气罩之上,毫发无伤。

谷中飞沙走石,昏暗一片,貅螭屈身一跃,四爪如电,飞火汉星般朝那水琼幻击去,兽掌如钢精铁爪,触及那护体气罩之上,不得寸进,只见那黑芒闪烁,猛然一震,将那貅螭震得飞退,兽掌扣地,倒滑数丈,侧身甩尾,若骨鞭一般直抽那水琼幻的腰际。

岂料水琼幻一把便将那长尾夹于腋下,旋身带着那庞大兽体狂转一圈之时,将其抛飞至数丈高空。

貅螭翻飞,双翼舒展,巨型兽躯在那空上忽上忽下,暴怒不已,仰首一声厮吼,口中顿现白芒。

不时,一团白芒光球便在其中中成型,躬身喷射,那光球若离弦之箭,破空呼啸,拖着长长光束,如将天空撕裂一般,朝那水琼幻所立之处怒砸而下。

顿时,山体崩塌,大地龟裂,若惊雷般传出“隆隆”剧响。扬尘漫天而起,如云雾缭绕。那剧响回音在这山谷之间久久不散。

月下,貅螭拍翼悬空,那兽面之上出现疑惑的神情,不知水琼幻死透没有。

“你这畜牲着实叫人吃惊,今夜却难逃一死。”一语惊得貅螭魂不附体,扭头之时,只见那水琼幻不知何时已立于他后背之上,一掌探出,倒伯而下。

“轰!”一地声,白芒如潮,当空倾泄怒涌,击在那貅螭背脊,后者若若电一般,悲鸣一声,朝谷内那扬尘中砸落,天地再是一晃,山体滑坡,石柱倒塌。

谁能想这貅螭圣兽之体,连水琼幻一招也挡不住。

那场尘之中,貅螭瘫倒在地,兽口之中不断溢出鲜血,喉中微微传出低哼的吼叫,双眼时开时合,眼见便要断气。

一人影缓缓走来,直到他眼前,此人一身鲜红,如在血中浸泡一般,只见他屈身轻拂貅螭下颌,喃喃道:“你已经尽lì

了,接下来的便交给我吧!”

腹生黑洞,气旋突起,将那貅螭整只兽体缓缓吸入,直如那腹中翻云珠之内,珠内元气将貅螭紧裹,叫它沉沉睡去。

此人正是轩啸,浑身散发妖异红芒,双眼血红,嘴角斜翘,笑容森寒。周身劲风成旋,吹得乱发纷飞,这样貌看来,与疯魔无异。

幸得貅螭拖延时间,轩啸使出印在他心中那血炼大法,短短数息之间,激发血脉之力,经脉瞬时修复,体内潜能如数暴发。

识海之中,血红一片,连原先那金树此刻亦是披上层血光霞衣,观来诡异无比。

高空之上,那水琼幻面生惊疑之色,看着那扬尘之中的血光,忖道,这感觉好生熟悉,旋地心中一紧,惊道:“血尊?”

惊诧之际,一团红芒冲天而起,照那水琼幻径直狂飙,定眼一看原是他侄子那无头尸体。

尸体隐乏血光,尚有一丝元气之感,水琼幻大怒,这尸体他接住,必遭暗算,不接的话只能任其爆体。

眨眼之间,水琼幻终是做了决定,探手而出,刚一触到那尸体之上,“嘣”地一声,尸体瞬间化作一团肉泥四溅而开,叫人恶心作呕。

那水琼幻不及震怒,肉尘之后便是一道血芒气刃朝他狠刺而来,原是轩啸趁他不备之时,已然杀至。

水琼幻必竟是成名多时的老怪,仙元之境,二指直劈那剑刃,将其一扫,旋身上移,巨山瞬时压顶袭来,叫他身形一滞,红芒剑刃横斩而至,刃罩相交,气劲爆响,叫那水琼幻侧肋受创,滚出十数丈外,虽未受伤,却让他极是狼狈。

而轩啸那手掌已是虎口开裂,鲜血未乃涌出,便已结壳生痂。

水琼幻双掌后压,黑芒暴闪,立身而起,遥遥望着轩啸,狂笑不止,喝道:“好!不想离开天元一界多年,竟出了你这等奇才,让我顿感杀了你,必是人生一大快事!”

话喝如此话,心中却早已炸开了锅,此子怎会血炼一族之秘术,这感觉与当年血尊无异,难不成是血尊的后人?心中千丝万缕,当下再不敢小视轩啸,正色以待。

轩啸冷冷言来:“水老鬼,你从一开始便说要杀我,到现在我还活得好好的,连你那死鬼侄儿亦被我碎尸天地之间,你能奈我何?”

说话间,体内翻云珠急旋,狂风吹来,乌云漫天,连那皓月亦是被层层厚云所遮蔽。

一道电光划破长空,惊雷瞬响,炸得人心惊肉跳。

水琼幻顿时疑惑,这天气怎的说变就变,遥感之下,才发xiàn

乃轩啸体内之物作祟,忖道,想不到这凡间小子竟然身怀天地灵物,老夫先将你杀了,再将你开肠破肚,哼哼

那水琼幻大喝一声,吼道:“米粒之珠也敢同日月争辉,你不过个未入流的凡间小子,老夫便让你看看仙元之威!”

白芒疾行,不及眨眼便已到轩啸身前,只见那水琼幻双掌连击,光影交错,那漫天白芒掌影,瞬将轩啸笼在其中,气鸣轰响不断。

轩啸满面血色,观来凄厉无比,若索命厉鬼一般洋溢森寒冷笑,那躯体若落叶随风一般,左飘右荡,屡屡将那致命掌击避开,体内翻云珠光芒大盛,四面八方各来一道青白闪电于当中搓合朝那无伤剑刃之上劈来。

那水琼幻哈哈大笑,“小子,连老天爷都要收拾你,我看你如何躲过这一劫。”

只见轩啸那笑容诡异无比,心中顿时一紧,莫非这小子还有何杀手锏不成?

一念及此,轩啸识海之内那金树狂吐血芒之光,透体而发,与那数道电闪之威顿时相融。

水琼幻立马明白那轩啸用意,白芒狂涌,如惊涛骇浪般直击轩啸,后者身泛红芒,电鸣厮吼,若那千万蝉吟般刺耳无比,只见其双手持剑,跃身猛斩而下,拖着那数道电光身尾,如电仙降世一般,瞬与那白芒水元之力撞在一处。

水琼幻双瞳猛缩,咬牙怒吼一声,“小畜牲,给我去死!”九窍同开,元气瞬间爆fā

,如那凶兽狂吼,兽口怒张,不足一息便将轩啸吞没。

元气激荡,轩啸如遭千万万剐,全身迸裂,皮肉翻涌,血花洒落。

再观那水琼幻,亦被这一剑之威震飞数丈,脑中一震,空白一片,旋地回过神来,勉强立身,心中骇然无比,此子今日不除,他日必成我水家一族大祸。

轩啸身体早已麻木,血炼神术最致命的缺陷便是时效极短,使其之后,易遭反噬,此刻,他已形同废人,再无压箱的本领。

轩啸心中苦笑,我已经尽lì

了,天元一劫与我再无关系。万念俱灰之时,脑中突然出现两道倩影,极是熟悉,若又形同陌路。无论如何亦想不想她们是谁。

躯体无力下坠,带着一道道血线。

水琼幻面色阴沉不定,暗道:“不管他死不死,亦需将其垛成肉泥,叫他做鬼也不敢跟我水家作对!”

当下朝那呼吸甚微的轩啸疾掠而去,眼见离那躯体不足一丈,无形利刃狂劈而来,带起天地一阵飓风。

水琼幻面色突变,接硬接的勇气亦是没有,飘飞退避,悬在远处怒瞪一人将轩啸抄抱怀中。

只闻那人嘿然一笑,言道:“水琼幻,你越来越不长进了,对一个凡间小辈也下如此重的手,我看你水家的气数已尽啊!”

第0168章(二更到,请收藏,稍后三更)

萧音凄厉,慑人心魂,若鬼哭狼嚎一般,叫人岔气不已。

忘忧林外,篷帐成片,一眼亦望不到头,成百上千的人倒地翻滚,污言秽语四起,不堪入耳。

有人吼道:“那恶婆娘又开始吹这索命萧音了”嘴解溢血,痛不欲生。

年前一场大火将忘忧林东侧烧了数里,大火持续整整十日,方才被那暴雨给浇灭。

离火之中的万域异族将那千人足足推进十数里,安营扎寨,只待那神曲雀山二盟与连城盟分出胜负,便能与煞邱灵云二盟将忘忧总盟合围。到时天元之中还有何人敢与万域相抗?

自那日大火之后不久,每日午时便会有这杀人魔音传出,风雨无阻,那离火中一行人早受够了这折磨,纷纷用绵纱塞耳,以抗那萧音,不过作用甚微,那萧音无孔不入,叫众人脑中幻像丛生,一片尸山炼狱之景。待众人醒转之时,兴许便有同胞倒在自己的刀下,血肉模糊。

众人早受够这折磨,碍于袁八之威不敢退怯,凡临阵逃脱者,均已被他就地正法。

此刻,袁八望着眼前众人这片惨状,脸皮抽搐,怒火难耐,恨不能冲入林中将那恶婆娘先奸后杀。

袁八压下怒火,安慰自己道,再等等,只要东海那端之人一到,我定将这天元中人杀个片甲不留。心肠之歹毒,天下难找。

萧音响足半个时辰,方才停下,万域中人双目呆滞,起身之后该做什么便接着做,仿佛早已习惯这日子。若是哪一天这萧音不来,反倒让他们觉着不习惯。

林中,一女子身着嫩黄锦罗裙,坐在那大树枝杆上,将玉萧收入罗袖之中。

此女生得柳眉杏目,那眼神若一汪清水,透明见底。只见她轻轻跃下,脚尖点在枯叶之上,连半点声响亦是没有生出,满面忧色,眺望东面,娇叹一声,便欲朝林中腹地行去。

挪步旋身之时,那毒雾之中站有两位女子,待她行至二女身前,朝她右手一位,微微欠身,娇柔言道:“珑月向伯母请安!”

她眼前之人缓缓摘掉那面纱,露出那绝世芳容,细眉如画,凤眼媚人,冰冷的面容予人不怒自威之感,虽明知是上了年纪中年妇人,可仍是一融丰腴犹存的面貌。

珑月目光横移,朝别一侧的女子点头致意,说起来,她二人算得是老熟人,那女子不正是与珑月争风吃醋的尚茹吗?

中年妇人哼了一声,言道:“你是何时认出我来的?”

珑月咬唇,壮着胆子,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言道:“家中有你的画像,珑月时常都能见到,只是不想在此处遇上伯母。”

中年妇人苦笑一声,忖道:想不到我任佩佩在那仙界已成个名人。如此自嘲一想,言道:“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我与他关系的。”

珑月不敢隐瞒,直言道:“那日我下界之时与他相遇,见得三色果这等仙果,本就怀疑,只是没多想。后来遇上他,总能感到他身上不平凡之处。那日天柱山巅一战,伯母匆匆赶来,只望了他一眼,可那眼神中尽是慈爱,当时我还有些不明白,直到此刻伯母站在我面前,将他姓氏一结合,我方才了然。”

尚茹白眼一翻,喃喃言道:“明明就如只母老虎一般,此刻故作娇柔,哼”

话虽声低,却被二人听得尽然,珑月全当耳旁风,转而问道:“不知伯母可有追到那公孙止?”

任佩佩叹声言道:“那畜牲逃得太快,直奔万域腹地而去,我与那连家两兄妹不敢冒进,只得无功而返。如今天元这局势纷乱,即便是我亦有心无力,难挽大局,只盼这忘忧林中的老怪物们快些回来。”

珑月如何不想他们快些回来,学舌鸟同时放出近百只,现下无一只返回,若没猜错,那一帮子大能高手定已遭了不测,现下在寄希望于他们,恐不现实。

三女各自沉吟,不知过了多久,任佩佩面露担忧,问道:“你知dào

他去了哪儿吗?”

尚茹顿时来了精神,侧耳聆听,珑月半晌亦没言出一语,只得两行清泪划落。

任佩佩与尚茹心中同时一震,前者更是险些立身不稳,气结言道:“难道难道他出了什么意wài

?”

尚茹将其搀扶,冲珑月娇声喝道:“你这女人,有什么事不能痛快道出?就知dào

哭,难不成要急死我们。”

眼泪滴答,珑月哽咽言来,“伯母请放心,他性命无碍,只不过”后边之语再言不出来,纤手伸手,掌心之中玉蝶泛着青光,忽闪忽闪。

任佩佩失声惊呼,“龙凤翠蝶佩!”

纤手溢出一缕紫光灵气,绕蝶旋飞,不时,那玉蝶若吐雾一般,在空中形成一道光影。

最为神奇的是,那光影之中,一冷俊男子浴血奋战,场面极其惨烈

“啸儿,啸儿他这是怎么了?”任佩佩大急,连忙相询。

光影之中的男子正是轩啸,这影像便是前不久他与那水琼幻大战的场面。

任佩佩,作为轩啸的生母,却从未照顾于他,多年来只偶尔在暗处探视,这原由实不能以三言两语道尽。

她对轩啸亦算了若执掌,那影像中的轩啸若石头般冰冷,与他儿子判若两人。作为她母亲,任佩佩如何能感觉不出他的变化。

珑月言道:“伯母请放心,她只不过是入了忘情境,才会这般。他虽不记得我了,却记得王家村,及这一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珑月自嘲一笑,为何所有事情都记得,偏偏能将我忘记。珑月见轩啸之母仍有疑虑,便将那日在东海之中,他如何错手杀了清霜之事如数道出。

光影之中仍在继xù

,直到那神mì

人出现,将轩啸救下,任佩佩与那尚茹方才将悬着的心放下。

尚茹心中窃喜,忖道,啸哥既然不记得这妖女了,那我便有机会了。

珑月见尚茹那得yì

的模样,心生怨气,有意无意地言了句,“轩啸他不过是将心中至爱给忘了,总有一日,他会想起来的。”

尚茹那娇躯一震,怎会不知此话为何意,只不过忘了至爱,那没忘记的不过是友谊及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她果然在轩啸心中没有足够的份量,面色瞬时黯然。

光影不再,玉蝶从回掌手,被珑月收入。任佩佩顿时放下心来,旋地问道:“这对玉佩怎会到了你手中?”

任佩佩显是对玉蝶来历知晓,否则亦不会有此一问。珑月如实道来,“那狗贼想娶我,为讨我欢心,就把这对玉佩送给我。那日我破空越界之时,那狗贼手下之人为留下我,不择手段,叫我斩杀一人,背上却中了一掌。我是带伤下界。”

“不想初到天元,便到了王家村的后山,遇上了他,借三色果之力加玉眼灵泉的功效,我的伤转眼便好了七八,于是便将那凤佩送给了他,他这一年多时日所经lì

的事情,全部由龙佩传晓于我。”

此时,任佩佩言道:“月儿,你当真是铁了心要与我家啸儿在一起吗?”

珑月一愣,怎会料到她此刻会突然提及此事,瞬时慌乱,手足无措,俏颜娇红,羞涩无比。

尚茹失声言道:“宫主,不可啊!”

任佩佩望着尚茹,后者顿知自己说错了话,低首言道:“尚茹无礼,望宫主恕罪!”

任佩佩笑道:“茹儿你何罪之有,你与啸儿从小一块儿长大,情同兄妹。你先走吧,我与胧月有些话要说。”

尚茹身躯一晃,任佩佩让她离去,接下来的谈话不允其参与,便已是将珑月视为自家之人,而她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尚茹黯然神伤,缓缓转身,失魂落魄地朝林中深处走去。

良久之后,任佩佩言道:“月儿,你有想过后果吗?”

珑月花容微变,长久以来,她都不敢想那后果,心中一直期待轩啸变强,可当轩啸越强,她的心中就越发不安,这种纠结的心情,实不足为外人道。

珑月点头之时,任佩佩叹道:“我轩家与你胧家的仇怨早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若不是你对啸儿情深意浓,我一早便能杀了你。现在嘛,却有些舍不得了,你知书识礼,善良贤惠,啸儿能遇上你,亦是他气运所至。不过,我轩家之仇早晚要报,当啸儿知dào

一切的时候,以他的性子,即便是你亦不能劝阻,冤孽啊冤孽。”

任佩佩有些不忍,却仍将之后的话如数言来,“月儿,你是个好姑娘,上一代的恩怨本不该由你们来承shòu,但身在红尘之中,早已是身不由己,你若是不能接受这事实,今后便不要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反正他现下也将你忘得一干二净。”

胧月哭得是雨带梨花,如同泪人儿一般,虽然明知这一天会来,不想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突然,一时之间让她如何接受这现实?

任佩佩合上那凤目,似有些于心不忍,言道:“月儿,你走吧,不必滞留在这一界。”

珑月闻言,终是泣不成声。

第0169章 鸿蒙祖树

“这是哪儿?”轩啸此刻身躺一片五彩斑斓的天地之间,只觉连双眼亦难睁开,昏昏沉沉地自问一语。

“小子,这是你识海之中,你怎会不认得?”不知何人言了一句。

轩啸并未多想,喃喃道:“识海,识海”突又觉得哪里不对,脑中突然一炸,忖道:“既是在我识海之中,又怎么有人说话?”缓缓睁开双目,那光芒射入眼中,叫他眼前白芒一片,几息之后,方才看清周围这世界。

霞光千色,亦幻亦彩,一片生机勃勃之像,轩啸暗道:“这识海之内怎么变成如此景像?”四下望去,何来半个人影?轩啸自嘲一笑,忖道:定是在做梦吧,识海之中又怎么有人说话?

人声再起,“小子,你不是在做梦,是老子在跟你说话。”

轩啸大惊,来回张望,此处乃他识海之内,一花一草均受他所近控,天地万物皆有感应,为何偏偏却不知有个人藏于此处?

“别找了,我就在你身后!”

轩啸回身望去,只见那金树微光闪烁,轩啸上前,面露惊疑之色,伸出手来,扶在那粗壮树杆之上,诧道:“是你在跟我说话?”

果然,脑中响起一道声音,言道:“不是我又能是谁!”

轩啸极是惊讶,识海之中长颗大树就算了,这大树竟能口吐人言,这要传出去,别人只会道他轩啸是个疯子而已。

轩啸猛抽了自己两个耳光,不痛?那一定是在做梦。

“小子,你现在不过是神识之体,当然不会痛。这天地之大,无奇不有,这一年光阴,还不能叫你明白?”金树又言了一语。

此话听来,极有道理,轩啸惊道:“那你又是谁?”

“我?”金树反问一声,言道:“不就是如你所见,一棵树而已。”

一棵树?说来简单,为何不长在林中,偏要生在轩啸的识海这内,这识海之内灵气丰盈全是它的功劳,若没它的存zài

,轩啸不知死了多少次。

轩啸言道:“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但还是要感谢你,是你一次次的帮zhù

,才让我活到了现在!”

金树大笑,那笑声若个老头般,低沉慈性,言道:“小子,该言谢的是我,是你让我再次看到杀望,让这世界清醒些时日的希望。”

轩啸极是不解,这金树若一位看破红尘的高人前辈一般,说起话来老气横秋,这世界清醒与否跟它有何关系?

轩啸言首:“还是别跟我打哑谜了,你到底是谁?”

金树长叹,言道:“这已经有多少年了,世人怕是早望记这世间还有一棵鸿蒙祖树的存zài

!”

轩啸隐隐觉得它与它口中的鸿蒙祖树有些关联,也不着急,闻它缓缓道来。

初始混沌,无天无地,千万载岁月始终如一,不知是哪一日,这混顿之中突然长出一颗金色树苗。

随时光流逝,万载已过,曾经的树苗与长成一颗万丈高的巨木,枝叶繁茂,撑天立地,盘根错杂于大地之下万丈,这便是混沌初开之时。

这金树的存zài

,让天地遥相两望,让天地间有了空气,有了风,有了水。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金树突生灵智,时光推移,它自觉孤独,空虚有时亦会为那微风扑面而心喜,时而会为自己那枯叶掉落而感到悲伤这一切的一切便是世人所言的七情六欲。

金树不想再如些孤独的活着,当它滋生如此想法之时,于他体内便走出一个与它完全不同的东西,那便是人。

金树很是高兴,这天地之间终于不再只是它一颗树而已。慢慢的,于它体内走出越来越多的人,越来越多的飞禽走兽。

金树默默地看着男女交合、繁衍、群居、狩猎。亦亲眼见证他们从比手划脚至哇哇乱叫再到后来张口言语。

只是没想到,天地间只有一人,他便孤单无助;有两人的时候,他们便互想帮zhù

;有三个人的时候,便会为了小事打得不可开交有许多人的时候,他们便推选领头之人,于是纷争便从那天开始延续。

金树见证他们从小打小闹,到生死敌对,血腥杀戮随处可见。

慢慢地,他们变得自私,追求权力,不惜牺牲数人的性命,亦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人类世代繁衍,忽然感到自己的一身太过短暂,便生出与天地同存的念头,这些人发xiàn

天地之间除了有让他们赖以生存的空气、水、食物之外,还有一种可以让他们变成更为强dà

的力量,这便是元气。

修行之道便由此而生,有了第一人尝试成功,便有成千上万的人效仿,修行中人便成世间最为特殊的群体,他们喜怒无常,喜以杀人为乐,矛盾冲突在几千年间瞬时升级,战乱四起,平凡人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少。

金树仍是不为所动,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直到一日,有人竟将主意打到它的头上,妄将金树体内那创世之威据为己有。叫金树万万没想到的是,打起这主意的还不止一人,而有四人,他们便是当时世间最强的四人。

金树震怒,喝斥之时,扬言灭世。可它又怎会舍得让天地万物百万生灵为这四人的贪婪而付出生命?

那日,天崩地裂,完整的世界突然分成三块,人类遭受灭顶之灾时,方才知晓自己的脆弱,前所未有的团结,同舟共济。

那日之后,金树消失了,再无人得知其下落。最初那四人亦被送至三界之一的玄元圣界。而那修行中人则被送至九天仙界,而凡人则留在凡界,那劫难来临之时,死伤最重的便是普通人。

金树不知这一切到底是对还是错,他也因分离三界,耗尽元气,最终消散于天地之间。

轩啸听闻这一切,久久合不拢嘴,回过神来之时,惊道:“那棵创世金树便是你鸿蒙祖树?”

鸿蒙笑道:“正是我!”

得它一语认定,轩啸那表情古怪至极,怯声问道:“那你怎么长在我识海之中?”

鸿蒙言道:“这天地都是我所开,又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办到的?数万年以来,我亲眼目睹那个四个不甘寂寞的家伙一次又一次的试图破坏我当初分离三界之时所留下的结界,不想最终还是让他四人给办到了,他们仍在寻我,当年一举叫我再无那开天辟地的实力,现下对上他四人,我一丝把握亦没有。”

轩啸对它这一席话毫无感觉,心中想的则是另一件事,脱口言道:“老祖宗,你创造了这世界,可又是谁创造了你?”

鸿蒙嘿然道:“老祖宗?这称呼我很喜欢。都说你这小子古怪得紧,一言便道破这问题的关键,这也是数万年前我一直思考的问题。直到不久之前,你连吸纳这天气灵气都还没学会之时,听闻你豪言狂语道自己便是天道之时,我方才明白,也许我也不过是天道的产物。”

天道?何其飘渺的东西,仅靠言语实难解释,轩啸只想弄清楚的便是鸿蒙祖树为何会出现在他识海之中。

鸿蒙知他心中所想,言道:“你小子当真是叫我哭笑不得,若我随便生于那四个老家伙任意一人的识海之中,他们定会对我千恩万谢,便是你这家伙总是纠结于此。”

鸿蒙叹了一声,言道:“若我告sù

你,我也不知dào

为何会生于你的识海内,你定然不信,但事实恰是如此。自我重生出现在天地之间时,只出现在两人识海之中,一个是你,另一个便是你的父亲,想来这便就是天道,亦是命运。”

“父亲?”轩啸彻底惊呆了,失声言道:“老祖宗,你难不成知dào

我父亲是谁?”

鸿蒙沉声言道:“当然知dào

,三界分离之后,数万载来,我不过是天地之间的虚幻的灵体,三界之中发生任何亦逃过我的感观,可不知为何到了某一日,我便失去意识。当我醒来之时,便已在你父亲体内。”

轩啸能感觉到鸿蒙的情绪变化,说到他的父亲竟如他一般兴奋,“说来,你与你父亲真的很像,都是那样的正直,敢于挑zhàn

强权,对抗这世界的不公。可他却没有你身上的沉稳与隐忍,那优柔寡断的性子更胜于你。想必你定是取了母亲的优点。当年若不是你父亲太过心急,也不会”

到这关键之处,鸿蒙竟卖起了关子,轩啸急不可耐,言道:“老祖宗,你把话说清楚啊,我父亲他后来怎么了?”

鸿蒙言道:“有些事还不到你知dào

的时候,我不能将这些事情告sù

你,否则以你现在这实力,只会死得更快,接下来的每一个选择都靠你自己。”

轩啸不敢强求,喃喃道:“我已是忘情境,于四地来讲,亦算大能一个,难道还不够强?”

鸿蒙哼了一声,言道:“小子,你可知dào

,按照我的算法,你不过是凡人一个,连修行者亦算不上。”

“什么?”轩啸失声呼出,旋地一想,三界分离之时,修行者被送至九天仙界,而凡人留在他现在所处的一界,这般算来,他的确连修行者也算不上,心中顿时有些失落。

鸿蒙安慰道:“小子,别灰心,有了我,你还怕不能成为世间强者?脚踏实地一步步来吧,你要走的路还很远。”

轩啸沉吟之时,鸿蒙有些不耐烦地言道:“小子,跟你说了会儿话,我也乏了,短日之内别再烦我,滚出识海去,你的朋友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言毕之时,再无反应,无论轩啸如何呼唤,它一如往常般,不过是棵金树而已。

第0170章 药到病除

“轩公子轩公子”不知是谁,轻唤着轩啸。

鸿蒙一语言毕之时,识海之内那灵气尽数朝他躯干内涌去,眼前一白,头晕眼花,瞬时从那识海中抽离,回归现实。

“轩公子”再得一声呼喊,轩啸那眼皮半抬,眼珠泛白在那眼眶之中左右打转。

身体皮表隐泛白芒,污秽之物从他毛孔不断溢出,所在的厢房中尽是腥臭之味。

守在轩啸身边那待女哪里见过这般阵状,先在她本在这房中打盹,突然听闻有人言语,睁眼一看,原是轩啸梦呓,他本不觉奇怪,旋地一想,这公子身受重伤,应处在昏迷当中才对,又怎会呓语?

家主早有吩咐,这轩公子有何情况一定要及时禀报,侍女再不多想,急忙跑出厢房,一路边跑边唤,“老爷,少爷,轩公子他不好了”

一行人闻讯匆忙赶来,尚有那久未露面的风朝堂,身侧便是前几日前去那流焰城为木炬道贺的风朝阳。

行在他二人之前的老者满面惊喜之色,自言道,“小怪物,当真是个小怪物,筋脉寸断,骨格尽碎,前两日还半死不活,如今却突然醒转,不是小怪物又是什么?”

风朝堂白眼连翻,忖道:您老人家若是见过他在东海之上被雷劈的样子,不知会兴奋成什么样?

房门未关,众人行入,床榻之上早已经空空如也,哪有轩啸半个人影。

那老者行进到床塌前,用手指沾了沾床上那污物,放在鼻前轻嗅,微一皱眉,旋地展颜大笑,喝道:“通知下人,在府中各处看看,务必将轩公子寻到。”

众人领命,纷纷去了。

风朝堂未起,脸上惊疑不定,言道:“父亲大人,你身受重伤,能去哪儿呢?”

老者哈哈一笑,言道:“朝堂,你此次交得这朋友乃你毕生所幸,同是我风家的幸事。他此刻不但伤愈,境界实力再有精进。这等奇才,天下难寻,从今日起,不论他有何要求,通通满足,至于他二哥,我们亦要全力协助他营救。”

风朝堂一震,忖道,前些日子,父亲还有所保留,为何今日却态度急转?当下似有疑虑,言道:“父亲,如此下去,我风家必然会卷入那木家与金水两家的战乱之中,这也无碍吗?”

老者淡淡言道:“朝堂,你自幼天姿过人,这脑子倒不好使,自你在那岛上遇见他时,这一切计划已在他心中成形,他对这四地局势了若执掌,此次为何要来乾坤?不正是为在乾坤一地寻得有力帮手,助他平定天元一地吗?这天下运势似乎都跟着他在走,他既然有心,我们便随了他的愿望又望怎样?如今他已是东海之主,天元迟早亦他囊中之物,这等盟友,我风家求之不得,木焐老头那般执拗,都已开了金口,我风平泽又怎么甘心落于人后?”

一席话连问连说,入得风朝堂的耳中,震撼无比,轩啸在他心中本就已经非常了得,此岂自己父亲对他评价已经高到如此地步,将信将疑,无法言语,退出了厢房之内

府宅东侧,有一幽静小院,院中厢房内,有一老者平躺在床上,露在被褥之外的双手若枯树一般,只剩那皱巴巴的皮肤包着骨头。

轩啸身在身头,一脸木然望着这老者,后者连眼都未睁开,便张口言道:“你便是朝堂的朋友轩啸吧?”

轩啸稍稍一愣,暗道,他已经这副光景,不想这感观还如此敏锐,不愧是地元境强者。

老者睁开眼来,露出那苦涩的微笑,言道:“老夫已有多年不见客,朝堂失踪几年,突然归家,便告sù

我这一身毒患已找到解决方法,我明知他为了让我高兴,却对此仍有一丝期许。”

他顿了顿,咽了一口,言道:“小友,你就实话说吧,老夫受得住。乾坤一地的名医尽出也未能为我除去这毒患,不是老夫小瞧你,你如此年轻,境界实力虽强,却对医术一窍不通啊!”

轩啸言道:“前辈何出此言?”

老者上下打量起轩啸之时,淡淡道:“一个精通医理之人,浑身上下怎么连一丝药草之味也没有?”

轩啸瞬间明白,原来这前辈是通过气味来判断,那可是失算了。轩啸言道:“前辈没闻见药味?兴许是方才清洗过全身,你才闻不到吧,前辈怎知是自己重了毒,而非是疑难杂症呢?”言语之时,轩啸二指点在那老者手腕之处,一丝金灵之气缓缓浸入。

老者浑身一震,自感那一缕金雷灵气于他体内迅速行了一圈,所到之处,枯竭的筋脉再来生机,原来留在体的“毒素”被金灵卷入,连根拔起。

轩啸想的没错,那所谓的“毒素”不过就是噬灵虫而已,长年累月吞食他的元气,让他的身体几近似一副空壳,若轩啸晚到个半年,他的性命必然不保。

噬灵虫的数量已远超他的想象,九窍之中尽是它们的身影,成千上万,他能撑到现在已极属不易。噬灵虫雌雄同体,能自行繁衍,就算体内仅有一只,也会在短短数日之内繁衍至一个恐怖的数量。

房中灵光狂闪,五光十色,极是绚丽。

这轩啸予老者的感觉太过震撼,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此子如此年轻,修为却这般高强,灵气之中隐含元气之感,明明是天无中人,那金色灵气却隐含属性。

喜的是轩啸露这一手,可比乾坤那帮名声在外的神医可强了太多,他能明显感觉自己身体的变化,若那久旱逢甘霖,原来那枯委的经脉,此刻正缓缓复原,金灵驱使之下,他深藏于九窍之内的元气开始运转,流遍全身各处。

老者本还有些担忧,身怕那余毒未清,此刻元气运转,会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没曾想,他竟全无不适之感。废掉的四肢已有了知觉,一阵酥麻之感。

老者大笑不止,连连叫道:“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

轩啸那额上泛出汗珠,如此疗伤之法极耗气力,在他身后,站满了人,惊讶地看着这一切,连呼吸亦是非常轻微,担心扰了轩啸安宁。

少许,轩啸抽手而回,金灵回流,终是喘了口长气,叹道:“前辈,这与老天何干?不过你不用谢我,我不过是履行当初的诺言而已。”

风朝堂连忙行上前去,抓住那老者与先前天差地别的手,急忙言道:“二伯,二伯你现在感觉如何?”

他便是风朝堂的二伯,风平昌。只见其空出那手轻抚风朝堂后脑,言道:“孩子,你很好,想不到我这将死之人,还被你这兄弟生生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风平昌那双手双脚已废了多年,此刻那手臂竟然活动自如,再无原先那死灰之关,表皮之下,血脉缓缓流动,强劲有力。谁能信,他方才不过是个性命垂危的老人?

众人喜出望外,只听一人放声长笑,喝道:“来人,设宴,老夫要为轩小友接风洗尘。”

众人一惊,那风朝堂急忙言道:“父亲,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那厨子早已歇下了。”

轩啸旋身,朝那老者抱手行礼,言道:“轩啸未及谢过风家主救命之恩,还望家主恕罪。”

风平泽笑道:“轩小友何罪之有?该言谢的是我风家,我二弟的命是你救的,你便是我风家的大恩人,老夫代方家上下谢小友出手相助。”心中想的却是,老夫哪能是那水老怪的对手。却不知为何,嘴上并不说破。

轩啸大急,一位前辈朝他行礼,如何受得住?连忙搀住,言道:“小子何德何能敢受前辈如此大礼,我与风兄在东海相遇,亦是一场缘份,我们几人气味相投,结为好友,风兄的长辈有难,小子当然不见死不救。”

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有情有义,众人连赞,齐齐点头。风平泽四下一看,言道:“朝阳那小子去了哪儿,还不来谢过救他父亲的大恩人?”

一家丁言道:“兴许二少爷此刻还在四处寻找轩公子。”

“这小子”风平泽叹了一声,众人齐齐微笑。

轩啸醒转之时,便觉身上恶臭连连,于这府上随意寻了个池糖,将全身洗尽,顺带连衣衫也换了。

此刻他身着青衣,那道道补丁关实显眼,他只道这是当初义母所赠,却不知这道道补丁因何而,亦没多想。

肚子突然传出“咕咕”声,轩啸脸色一红,尴尬言道:“我这肚子还真有些饿了。”

众人大笑之时,那风朝阳端着些吃食急忙行来,叫道:“轩兄,我早为你准bèi

好了,快请用膳。”

原来众人围观之时,谁也没注意到风朝阳早已来过,横看竖看亦插不上手,便独自去准bèi

吃食,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

众人说话间,风平昌已然下地,来回走动,最后来连人搀扶亦是不用,众人见后兴奋不已。再对那轩啸千恩万谢,轩啸对那盘中之食横扫一空,嘴里塞得满满的,一阵狼吞虎咽,哪管他们在干什么。

这一夜,风家中人一扫多年阴霾,欢天喜地,不眠不休

第0171章 再见柳胥

赤炎郡西连千水,南接金石郡。数日来,木家精锐尽出,屯集于两境交汇之处。

千水东北面与风邪郡相隔一条山脉,林木万顷,两家各占一半,近日,风家数千之众齐齐潜入林中,伐木造搂,水家驻守于林中之人碍于其威连退百里。

一旦金水两家对木家有何动作,风家中人便能直捣黄龙,务必让水家腹背受敌,叫他首尾难顾。

乾坤之内流言四起,百姓日夜讨论的均是这大战局热,诛如“打不打?何时打?哪家赢面较大?”这类问题。

乾坤中人是没吃过那纷争杀戮而带来的苦头,全当作一个笑话或一个热闹来看。

几个家族尚算克制,平日里,连些小磨擦亦没发生。这似乎有些太过安静,静得叫人害pà



转眼,轩啸已在风邪郡家主府上逗留了一月余,每日除了和风家两位少爷说会儿话,其余时间都沉浸在识海之中,将那《清鸣剑诀》与《流云九式》融汇惯通,叫他受益匪浅。

这日,风和日丽,轩啸于那石亭中安坐,手执画笔在那纸是细细描绘。不出个把时辰,那纸上便出现对中年男女,中年男子温文尔雅,女子生得落落大方。

轩啸不知他二人是谁,全凭记忆之中的样貌所描绘,他首次作画,功笔略显生涩,细节不明之处,通用粗略线条一笔勾过。乍看之下仍算得佳作,对于他这处行人来说,已着实不易。轩啸叹道,若是大哥在此的话,亦不用他现丑了。

此时,一人匆匆行来,见得轩啸,大笑言道:“轩兄原在此处,叫我好找啊!”走近一看,见得画中人物,叹道:“不想轩兄还有如此兴致,不知画中二人是谁啊?”

轩啸将画卷合之后收入囊中,淡淡道:“朝堂兄找我找得这般急,想来不是为跟我聊天吧!”

风朝堂一拍额头,乍呼道:“瞧我这记性,差些将正事给望了,贵客临门,指名道姓要见你,现下正在前厅候着。轩兄快随我来吧!”

轩啸心中惊讶,他于风家之中安顿,这事没几人知dào

,若是木家来人,定会被引到此处,何需通传?左思右想,轩啸将来人身份猜了个遍,仍是一团乱麻。

步道曲折,花草正旺,轩啸随那风朝堂穿行于园林之中,心中一片详和。

相隔甚远,便闻得风平泽那爽朗的笑声,“柳兄,来得好不如来得巧,这午膳之时转眼便至,今日我们必要痛饮一番。”

另一老者言来,“风老怪,你当我柳某人是来要饭的吗?”话语一转,言道:“不过你风家珍藏佳酿,倒是值得一品,先谈正事,哈哈”

轩啸闻得二人谈话,心中一惊,隐隐已猜到来人身份,加快步伐,越过那风朝堂,直奔堂内而去。

前厅之中,除风家一干人等之外,尚有一老一少,老的轩啸识,可对那青年男子却熟得不能再熟了。

青年男子见得轩啸,且还揉了揉双眼,才敢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当下朝轩啸躬身行礼,“给小师叔请安!”

轩啸一愣,心中欢喜无比,反应至脸上去是生硬无比的笑容,言道:“你这小子,此处非是天元之中,唤我名字便可。”

言罢与那青年男子一个熊抱,可见二人真挚的友情,这青年男子正是当初与卫南华同道来乾坤之中的柳胥。

好一番虚寒问暖,柳胥方才想起与他同来还有一名老者,为轩啸引见,言道:“小师叔,这是我爷爷,柳长青!”

轩啸朝那老人家行礼言道:“小子向前辈问安,初到乾坤,本应登门拜访,不想这几日方才安定下来,劳前辈亲自跑一趟,小子实在过于不去。”

柳长青哈哈大笑,言道:“小友客气,胥儿早将东海上的事情说于我听,若没轩小友与杨小友相助,胥儿怕是早已葬生鱼腹。”话到此处,柳长青面色黯然。叹了一口,言道:“想当年,胥儿的父亲便是在去天元途中,被风浪卷走,从此便了无音讯”

柳长青育有一子,修为尚可,无奈恋上凡人女子,在柳家族众强烈反对之下,他仍将那女子取进门中。

夫妻二人受尽冷嘲热讽,本以为有了子嗣,日子会好过一些,不料柳胥的出生不仅没给父母带来好运,反让他父母的日子更加清苦难熬。

柳家子孙生生之时,便天生焰灵之体,年过十载,便能初见天赋奇能,而柳胥偏是个意wài

,用柳家的话来讲,他已是废人一个。

柳家与星石月山二门相同,均乃木家分支,柳胥的父母在柳家待不下去,便蒙生离开乾坤之意。

柳胥十三岁那年,父母终是下决定心,一家三口踏上了西行之路,不想此去便再无归家之时。东海之上风云万变,风浪说来便来。一家三口在那海上飘荡数日,大小风浪经lì

无数,早已习惯那风口浪尖的日子。时至八月初八,风浪再来,比之前所遇狂猛了数倍,那艘商船在风浪之中显得无比的渺小,一个巨浪打来,船身顿时支离破碎。

柳胥命硬,仅凭一块船板飘到了天元大陆,谁敢相信这事实?

而他的双亲从此便与他天人永隔,不复相见。

听到此处,众人均叹他柳胥命大,只有柳胥心中暗想,也许是他双亲在天之灵,何佑了他。

众人沉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冲淡这忧伤的气氛。轩啸缓缓从袖中掏出先前完成的画像,递给那爷孙二人,言道:“你们看看,这画像上的人,你们认识吗?”

柳长青将那画卷打开之时,连呼吸亦是顿住,双瞳紧缩,激动无比,手若铁钳,扣住轩啸臂膀,急道:“轩小友,你在何处得到这画像,他们身在何处?”

柳胥手握那画像,浑身颤抖,热泪夺眶而出,双膝跪倒,颤声唤道:“爹,娘,孩儿不孝,叫人们受苦了!”

“咦?”风朝堂讶了一声,喃喃道:“轩兄,这不是方才刚画好的吗?”

柳长青闻言一惊,死死看着轩啸,后者心中苦笑一声,忖道,这世间真有这般巧合之事。

轩啸作画,实则是凭那血尊记忆所作,此时他腹生气旋,黑洞生出,于那深渊黑洞之中,幽幽飘出两具人骨,这便是灵章腹内那两具尸骸。

当年正逢八月初八,血尊怨气冲头,发狂之际,借翻云珠于东海之上兴起一片飓风狂浪,这一男一女便是当时的受害者,巧合之下,被那灵章吸入腹中,那时已生机全无。

只是没想到,他二人便是柳胥的双亲。

这世间就有如此巧合之事,若柳胥一生与轩啸并无交集,兴许再也难见到父母的尸骸。

轩啸毫无保留,将他于深海之中所遇之事尽数道出,众人越听越是心惊,只道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爷孙二人早知这对夫妻凶多吉少,亦忍不住好一阵难过

午膳用过,风平泽兄弟二人留柳长青闲聊。轩啸与柳胥等人刚觅了处安静之地,说些要事。

那风朝堂见轩啸有些神mì

,不禁问道:“轩兄,有什么话为何不在堂内说,都是自家人,需得这般小心?”

轩啸言道:“不过是我心绪不宁而已,不便让他们知晓,徒增烦恼。”

轩啸的厉害,柳胥是见过的,行事全凭直觉,且每次都不会有错,他言有事发生,那必有事发生。

轩啸朝那风朝阳问道:“朝阳兄,近日来,风水二郡相接那密林之中可有异常情况?”

风朝阳思索片刻,言道:“异常倒是没有发xiàn

,不过那水鬼族人近来老实得紧,原来一年少说亦要挑衅个十来次,打架见血的事屡见不鲜,可自从我风家精锐进驻那龙脊山脉之后,他们便龟缩不出,甚至主动退让。”

轩啸叹了一声,淡淡道:“这便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以你们对水家一族的了解,他们又怎会是本分老实之人?如今乾坤局势我也知晓一二,木家态度极是强硬,摆开阵势,只要那金水两家敢犯,必叫他们有来无回。木宛晶盗取金家圣物,此乃不争的事实,他两家对木家一族动手是迟早的事,而现下按兵不动,则是忌惮风家。”

三人闻言,隐有不安之感,却不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且听轩啸再言,“若我是水家家主,也会如此,示敌以弱,但风家这眼中钉,肉中刺,无论如何也需拔掉。难道你们不觉得那山脉之中太过于安静了吗?若我没猜错,风家儿郎此时正于林中玩得忘乎所以了吧!”

风家两兄弟背生凉气,半天言不出一句话来。轩啸言道:“二位兄台先别急,他们斩且不会动手,我想问问水家近日可有重大的事情发生?”

风朝堂足不出户,定然不知,而风朝阳则经常外出行走,天下之事也是知晓一二,半晌之后,言道:“再有一月,便是那水家现任家主两百寿诞之日,到时乾坤之中八族定会聚首。”

“是了!”轩啸大叫一声,言道:“那老家伙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竟想在他生辰之日,将龙脊山脉中的你们风家众人悄然无息地干掉,到那时,风家便如那无牙老虎,对金水两家再无威胁,他们想动谁便动谁。”

三人同时色变,竟有这般严重?风朝堂大急,言道:“轩兄,你会不会太高估他水家了?”

轩啸言道:“我反而是觉得低估了他们,别忘了,他们身后还有万域这帮猴嵬子,到这乾坤多日,我却从未见过一个万域中人,越是这般,我心中越是不安。”

他们终是被说服,那风朝阳言道:“轩兄,我早知你心智过人,此事可有破解之法?”

轩啸看着柳胥,后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听轩啸言道:“这便要看我们柳家大少爷的了”

第0172章 淼庭城中

春意盎然,和风徐徐,温暖阳光照耀大地,世间一片万物复苏之景。

人们脱下厚重冬衣,一身轻松,年轻貌美的女子多着罗衣锦裙,更显婀娜,三两一行,调笑窃语,着实养眼。

千水郡淼庭城内,那西门渠河道之中,缓缓来艘客船,不时便在那城西码头靠岸,商旅客宾有说有笑,不消半刻便离船上岸,走了干净。

此时,船内再行出两位男子,一高一矮,较高那位年纪稍长,长眉大眼,皮肤细泽,高挺鼻梁下,两撇羊须随风飘摆,配上这男子趾高气昂的模样,极富喜感。偏是他这般浮夸做作,却无半丝不适之感,反是得yì

至极。

落他半个身位的矮小男子,皮肤幼黑,满面黑点,不知是痣还是斑,乍看之下奇丑无比。他见羊须男子那模样,心中怨恨得紧,低声言道:“为何将你自己扮得人模人样,却将我扮得这么丑不忍睹?”

那男子侧面一笑,言道:“你木大小姐风头正劲,怕是你的画像早已传遍金水二郡,不将你扮得丑一点,怎能瞒过两家的探子?”

此人居然是女扮男装的木宛晶,闻言之时,心中大骂,杨稀伯,你这大混蛋。身前之人当然是她未来夫胥,杨稀伯。

二人离开赤炎郡,换过易容换装,于团江之畔乘船,顺流而下,不过十日,便已到了这千水郡主城淼庭,西门渠便是团江支流,穿城而过。

水木两家对峙之局,叫那边境之地盘查甚严,若不是杨稀伯早有所料,此刻怕是已在那城主府中“喝茶”了。

二人这模样,一看便是主仆关系,杨稀伯目光如清水泛波,于他身旁行过的女子行注目礼,点头微笑,惹得那一众女子芳心乱颤,皆道,哪儿来的公子,这般**?

木宛晶不急不缓地在他身后跟着,嘟嘴翘唇,极是不满,心中将那杨稀伯骂了个死去活来。暗道,我上辈子不知遭了什么孽,竟然要与他结为夫妻?

思索间,杨稀伯便在城中最为繁华之地,寻到一间茶楼,小厮刚上前相迎,那奉承话还未及言出,手中便多了锭杨稀伯抛来的十两元锭。

只见那杨稀伯,仰面朝天,鼻孔朝人,哼道:“去给大爷在二楼寻处靠窗的位子,大爷要好好欣赏下淼庭城的风光。”

“得了!”小厮欢喜应了一声,点头哈腰地领着二人去了

俗话说,有钱能使磨推鬼,那小厮收了杨稀伯的银子,办事的效率奇快,少许时间,便将那茶水小点送上,为杨稀伯添上一杯,这才退了下去。

杨稀伯浅啜一口,侧眼一瞥那立着如木桩一般的木宛晶,急忙抽出目光,恶心不已,心中窃笑,暗道,兴趣一来,便将她扮得如此丑陋,连多看一眼的兴趣也没有。

杨稀伯强忍笑意,淡然言道:“坐下吧!”

木宛晶冷哼一声,言道:“你不是说老爷坐着,我们当下人的只能站着吗?”

杨稀伯一叹,不想这丫头还将他前两日说的话当真了,当下传音道:“外人不知我二人关系,难道自己还不知dào

吗?若是你的娇小姐回家朝我未来岳父告上一状,定叫我吃不了兜着走。”

一言到此事,木宛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杨稀伯对面坐下,杏眼怒瞪,言道:“你还知dào

他是你未来岳父,月前,父亲让我俩完婚,你为何不允?”

自木炬纳妾之日,他向众人宣bù

那杨稀伯乃他闲婿之时,二人的关系便突飞猛进。

木宛晶的态度跟往日相比,那可算是天差地别,杨稀伯去哪儿,她都得跟着,似若担心他走失一般。

杨稀伯对此苦不堪言,早知这婆娘如此粘人,说什么亦不会对她有何居心。现下他只得认命,每每那木炬提及完婚之事,他以各种理由搪塞。这问题木宛晶已非首次向他问起,他只得将心中真实想法道出,“宛晶,予你讲了多次,我二弟现下生死未卜,三弟近来亦是音讯全无,不知在做甚!你觉得我们此时成妾合适吗?就算他二人无碍,我天元家中父母健在,成妾这般大的事,他二老不在,你叫我如何安心?”

木宛晶也不是第一次被他以这理由给说服,今日一过,不定再过几日,又再会提及。当下便不再纠缠,娇声言道:“那现在你便可以告sù

我,为何木水两势成水火之时还执意要来这淼庭城了吧?”

杨稀伯离开流焰城之时,木炬外出未归,管家极力挽留,杨稀伯却执意要走,离家也行,不过那木宛晶死活亦要跟着,无奈之下,这才二人一同上路。

杨稀伯微笑传音,“你这丫头,平日鬼灵精,怎的这段时日,脑子若不好使一般?你难道忘记我二哥便被关在这淼庭城中?”

木宛晶恍然大悟,她早该想到,杨稀伯非是安分之人,他三兄弟来这乾坤之时,卫南华便被生擒,叫他杨稀伯如何能坐得住?

只怪她近来被那杨稀伯迷得神魂颠倒,加之成亲之日在即,她脑中全装的是男女情爱之事,脑中转不过来,亦属正常。

木宛晶惊诧一声,引来四周目光凝视,当下低着头故作没事之状,待众人注意力转移之时,她才传音喝道:“杨稀伯你脑中难不成是装的豆渣?这淼庭城乃是千水郡主城,城主早已是地元之境,而前任城主不知为何突然返回水家,加上水家一众高手大能,即便是我爹和两位伯父亲来,亦是无济于事,你怎会这般自负,妄想凭你一己之力救出你二弟。”

杨稀伯嘿然道,“说你傻,你当真傻,那水家家主生辰之日,八方来贺,龙蛇混杂,必定是城中最乱之时,浑水里摸个鱼有何不可?况且,我始终认为这老畜牲做寿是假,应该另有目的。”

木宛晶一愣,暗道,以杨稀伯现在的实力,如趁火打劫,当有些收获,只是不知人家是否如他所料这般轻敌大意?

木宛晶疑道:“你当水家老鬼全是摆设吗?”

杨稀伯嘿然道:“他们不是摆设,更精得跟鬼一般,自你偷了金家那圣物,金家上下寝食难安,现下隐忍不发,定是在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看那边境之上,水家族人严阵以待的场景,定然不是为防几个探子,若我所料没错,这两日他们定然会有大动作,只是我没猜到他们会在何处下手而已,此刻淼庭城内定然空虚,他们又怎会算到我杨某人便直捣长龙,前来营救我那苦命的二弟?”

木宛晶娇躯微颤,隐隐想到这可能性,不禁心惊肉跳,言道:“若水老鬼做寿只为叫我木风两家麻痹大意,那岂不是已叫他们得逞?”

杨稀伯哈哈一笑,言道:“你太小看你叔伯父兄等人了,难道你现在还不知他们在做甚?早就分头钻进你木家精锐族众之内,与他们混作一团,以防不测。”

杨稀伯那面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再言,“若我猜得没错,三弟定然也猜到了此事的可能性,风家已早做准bèi

,水鬼一族跟那金家这次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不管他两家准bèi

对付谁,定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木宛晶终是吃下颗定心丸,美目瞥了一眼杨稀伯,那浓情蜜意毫不遮掩,四目相对,杨稀伯差些反胃,暗骂自己恶俗,早知这易容之后木宛晶如此不堪入目,他便该手下留情,不应将她丑化得人神共愤。

木宛晶还道他是不好意思了,转而言道:“照你的意思,你三弟也将这一切猜得透彻,会否也来了这淼庭城内?”

“得了!”杨稀言道:“我的小姑奶奶,你总算聪明了一回,他不但来了,说不定还比我更早入城,此刻必定是藏身某处,算计那水鬼一家。”

木宛晶嫣然一笑,言道:“你两兄弟一定没少干那偷鸡摸狗的事,轩啸加上个杨稀伯,这天下怕是没有你们不敢做的事。”

杨稀伯肃然言道:“这怎么能叫偷鸡摸狗?老子在他淼庭城中招摇过世,他们未曾发觉,怨得何人?”

木宛晶言道:“好吧,我的杨大老爷,就算你知dào

二弟被关押在城主府的密牢之中,敢问你又如何能进得了那城主府?”

“哎”杨稀伯顿时感到与木宛晶说起话来都费劲,依旧耐着性子言道:“小祖宗,都说了数次,再有两日便是那水老鬼的生辰,他广邀宾客,大摆宴席,我们亦是宾客,为何不能进?”

“那请柬呢?”木宛晶一语道破关键,她不知杨稀伯来这乾坤数月可没白待。早将淼庭城中的情况打听清楚。

他二人所在这间茶楼离那城主府不过十来丈距离,杨稀伯选在此处饮茶当然有他的道理。

杨稀伯将那手指贴在唇上,做静声手势,木宛晶此时才发xiàn

这茶楼中热闹无比,高谈阔论。

便在当时,突闻一中年男人粗旷言道:“承蒙水家家主看得起,此次竟给我培家一共送来十数张请柬,不然这好事怎地也论不到我的头上”

杨稀伯目不斜视,望着木宛晶微微一笑,传声道:“请柬不是在那儿放着吗?”

原来他心中早做好打算。

第0173章 叫花子

木宛晶将头首埋于胸前,瞥了一眼那高声言语的大汉,只见他生得虎背熊腰,极是健硕。端起一杯茶了来喝了一口,兴许是觉得不过瘾,将那杯子一扔,索性提起壶来,一次喝个痛快。

那汉子一边饮茶,眼珠子一边四下张望,先前那高声言语应是为吸引众人注意。二楼之上,年轻貌美的女子不少,见他那粗犷般的模样,纷纷窃笑。

他仍不觉脸红,反而极是得yì

,诸如这类四肢发达的笨蛋,被杨稀伯盯上,那是再自然不过。

木宛晶仍有疑虑,朝杨稀伯言道:“这大块头傻是傻了些,可实力不弱,应是厚土郡培家子孙,你若打他主意,还需想想清楚,别到时吃不到羊肉惹得一身骚!”

杨稀伯一笑,意味十足,指着木宛晶,言道:“打他主意的非是我,而是你。”

木宛晶讶道:“为何是我?”

杨稀伯摆了摆手,示意她别太大声,当下传音道:“当初你是如何盗得那金家圣物的?不就是色诱吗?这头牲口一看便是**之徒,这般张扬,总不会是为搏男人眼球吧?”

木宛晶白眼一翻,隐有怨念,哼道:“杨稀伯,你这混蛋,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竟然让我去色诱那傻子?”

杨稀伯探手将木宛晶的手握住,把玩一会儿,弄得那木宛晶心烦意乱,小脸儿黑里透红,场中瞬时有人见得这一幕,连连作呕,差些将肚中昨日的饭菜也给吐出来,众人心道,世道真乱,好男风也就算了,这口味如此之重,令人乍舌。

杨稀伯不顾众人那异样的目光,言道:“宛晶,我们马上便要成亲了,你很快便是长嫂,你难道就不想为我兄弟做些事情?让二弟欠你个天大的人情,以后你便是他们名正言顺的嫂嫂,任那两个小子如何了得,在你身前也只得点头哈腰。”

木宛晶目光闪烁,显是已被杨稀伯这番话打动,兴许救出卫南华,他二人便可顺利完婚,即刻点头,言道:“你这冤家,上辈子不知欠了你什么!”

她娇嗔的模样,再配上现下这副尊容,实叫人不敢恭维,杨稀打了个冷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传音道,“你今晚这样”

月上梢头,城中灯彩琉璃,热闹非凡。正北街上人头攒动,老少爷们儿聚于此处,对街道两侧那的楼上挥帕揽客的俏娘子垂涎三尺,足下若生根一般,早已迈不动腿。

这整条街上,均是风月之所,叫乾坤一地中的男子流连忘返。街中有家万花楼,出入之人络绎不绝,据说是日进元钱百万两,名副其实的消金窟。这楼中数百佳丽,个个绝色。有人曾言道,入得这万花楼中,随手抓个女子,亦是芳华绝代,别再想着还有更美丽动人的女子,只因一夜春宵,极有可能全耗在了这挑选一事之上。

杨稀稀打探消息之时,顺带将这**一同给打听了清楚。此刻,他正于那万花楼中大堂雅座之上,左拥右抱,玩得兴起。

他在那木炬府上待得太久,木宛晶更如吊死鬼一般上下跟着,早已是心痒难耐,此番将木宛晶支开,不玩个够本,这乾坤一地岂不白走一遭?

粗略一观,这一座之上,竟有七八名女子,个个千姿百媚,风情万种,不负那万里挑一之名。

酒兴正高,杨稀伯出几个下流字谜叫众女来猜,却无一女猜中,叫他将便宜占尽,纷纷嗔道,“大爷,你好坏啊!”

杨稀伯听这打情骂悄之言,兴致更浓,大笑言道:“是啊,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何况本大爷不止坏,还很厉害啊!”双眉连挑,意味深远,那**的模样,叫众女子娇颜生霞,羞涩至极,无数粉拳连连锤来,似挠痒一般,叫杨稀伯极是痛快,连自己姓甚名谁都给忘了。

正当杨稀伯玩得忘乎所以之时,突闻人声传来,“大爷真是好兴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算我一个如何?”

杨稀伯脑中一炸,抬眼望去,顿时魂飞魄散,那眼前站的不正是木宛晶吗?算算时间,她当没这么快得手才对。

众女见得这眼前之人,眉青目秀,贵气逼人,俨然一副世家公子的模样,不禁叹道,“这公子生得真俊!”

木宛晶此时已换了妆容,依旧着男装扮相,不过那白肤胜雪,面上的星星点点早已不在,与昼时相比判若两人。

一名女子拉着那杨稀伯的手臂,娇声央求道:“大爷,就让这公子与我们一席同坐吧!”

杨稀伯脸色一变,肃然道:“去去去,都散了吧,大爷现在没心情。”随手的抛,数锭元钱洒落,众女捡起那满地元钱,悻悻去了。

岂料众人前脚刚走,木宛晶亦是忍不住,冷哼一声,转头便朝那门口行去。

杨稀伯暗叹一声,忖道:这小祖宗这辈子算是赖上我了。念及于此连忙追了出去。

几次三番,杨稀伯伸手去拉木宛晶,皆被她甩开,杨稀伯甚是着急,若是木宛晶回流焰城告他一状,兴许他杨稀伯再难回到木家。这故yì

是他想见到的,不过他三弟轩啸来此是为寻求盟友,总不能叫人家一边帮你,不定一边玩弄人家闺女的感情吧?况且杨稀伯是真的喜欢这娇小姐,不过是**了数年,叫他一时安定,也需得适应下罢了。

木宛晶挪步疾行,全然不顾她身后的杨稀伯大呼小叫。

就在此时,突然从路边窜出个叫花子,一下便拦住木宛晶去路。这娇滴滴的小姐此刻正在气头之上,见得叫花子,张口便言,“滚一边去,再敢拦着我,我便叫你后半生只得趴在地上要饭。”

叫花子也不还口,木宛晶往左,他便往左,反之如是。木宛晶再忍不住,抬手便打。

杨稀伯大急,急行上前,一把将她抱入怀中,低声喝道:“胡闹,此处水家族众甚多,你若出手,必生祸端,你这人怎会如此不顾全大局。”

木宛晶将他两手震开,旋身之时,小嘴儿一瘪,眼中泛起泪花,看得杨稀伯心中一软,连忙言道:“大小姐,小祖宗,我错了还不行吗?不过是逢场作戏,你又何必当真。”

木宛晶心中本是委屈,闻其胡言乱语,气不打一处来,救他二弟,何需于**之中与那帮风尘女子逢场作戏,纤手探出,瞬将那杨稀伯的耳朵拧在手中,娇声喝道:“你这花心的混蛋,鬼混亦说得如此义正言辞,看我不将你耳朵拧下来。”

杨稀伯吃痛连连告饶,欲哭无泪,这母老虎为何就他给遇见了。

叫花子再看不下去,轻咳两声,言道:“你二人当街公然行断袖之事,亦不怕众人笑话。”

杨稀伯四下望去,果然已有多人驻足观看,那面色一红,言道:“小姑奶奶,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木宛晶冷哼一声,松手而言,“倘若再有下次,我便让你杨家断子绝孙!”

杨稀伯闻言一颤,那双手不自觉地便朝下体护去。那叫花子连连摇头,长嘘短叹。

杨稀伯微怒,言道:“你这要饭的不好好要饭,却来管我家的闲事,难不成是今日吃的太饱,无事可做?”

叫花子将那乱发拔开,露出半张脸来,淡淡道:“我看二位印堂发黑,似有厄运临身啊!”

二人齐震,差之失声呼出,当下大喜,传音唤道:“三弟(轩啸)!”

这衣不蔽体的叫花不正是那轩啸吗?

轩啸露齿一笑,言道:“我的好大哥,好嫂嫂,快跟我来吧,走得慢些,说不定就被那水家中人请到城主府中去‘喝茶’了。”埋首转身,朝那僻静的小巷中行去。

三人于黑巷之中疾行,飞檐走壁,七弯八绕好一阵,方才在一处远离喧嚣繁华的一处院落中落定。

院中极是简陋,四处狼籍,一观便是那普通人家的小院,杨稀伯二人不知轩啸为何带他们来此地。

三人推门而入,轩啸径直朝那屏风之后走去。

少许,轩啸走出,此刻已是改头换面,终换回原来那般俊朗的模样。

杨稀伯大笑言道:“三弟,我就知dào

你会来。”

轩啸叹道:“我来此是必然,只是你为何要来,且还将嫂嫂带来,你难道不知此处说是龙潭虎穴也不为过吗?”

杨稀伯满肚苦水无处可诉,他何偿不想一个人出来,可木宛晶与他寸步不离,这不是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吗?

将这一切抛出脑中后,杨稀伯正色言道:“闲话休提,谈正事,三弟你来这城中多久了,这处院子又是从何得来?”

轩啸比他二人早了两日入城,这处小院乃是风家探子于城中秘居之所,鲜有人来此过问,是一处绝佳藏身之地。

轩啸言道:“从你二人入城之时,便被水家人盯上了,若是没被我发xiàn

,你们早被生擒。”当下将那屏风拉开,横七竖八地竟躺了数名黑衣男子。

杨稀伯与木宛晶顿时一愣,惊出一身冷汗,不想还是低估了水家实力。

第0174章 狗男女

杨稀伯看着那数名昏迷中的男子,乍舌不已,朝轩啸言道:“三弟,你总是做些叫人意想不到的事。这般看来,那城主府的格局已被你从他们口中问了出来。”

轩啸不可置否,向木宛晶摊手言道:“大嫂,东西交出来吧!”

木宛晶莞尔一笑,从袖袍之中掏出先前才被她弄到手的请柬,不多不少,正巧三张。

杨稀伯讶道:“那傻子怎会有三张请柬?”

木宛晶横眼怒道:“你这王八蛋,连那家伙的底细都没摸清,便叫本小姐出手,若不是我没急着动手,早被她另两个同伴给制住了。”

原来木宛晶换作女妆,尾随那汉子回客栈之时,随意找个理由接近于他,极短的时间内便熟络起来,被邀至房内。

木宛晶身上迷药足有数十种,本想在那酒水之中下药,那心惊肉跳的感觉叫她迟迟未曾出手,与那汉子同饮几杯之后,那屏风之后再行出两人来。

木宛晶那时本已萌生退意,不想那三人并无恶意,不过先前将她当成了女飞贼,这才有所防备,观察多时,便觉着是误会了这女子,这才现身想见。结果无一例外,被木宛晶全部收拾,此刻被五花大绑在房内,呼呼大睡。木宛晶用药过重,那剂量足以叫三人睡上好几日。

杨稀伯心中极是内疚,冷汗淋漓,将木宛晶那纤手握住,柔声道:“此事是我冒失了,以后绝不再让你以身犯险。”

木宛晶冷哼一声,心中恶气仍未散尽。

轩啸对这你浓我浓的场景大感不适,不知从哪儿拿出张图纸来,朝二人言道:“这便是几日来的收获,加上那几个水家族人口述和我推断,这城主府中的格局便由这图纸上所画一般。”

二人靠来一看,大喜过望,图纸所绘,连那下人寝舍亦是标注清楚,每间房住了几人,也有说明。可谓是要多详尽,有多详尽。

细细看来,二人突然觉得少了些什么,杨稀伯突然言道:“怎的没见到大牢所在?”

轩啸愁眉不展,沉吟片刻后言道:“这便是我想说的,明知二哥被关押在府中,城主府占地方贺足有百丈,若想藏一两个人,即便是让我正大光明地找,也需数日,何况我们仅有一夜的时间。”

杨稀伯不免有些气馁,这救援难度比想象之中可大了许多,情绪低落,言道:“三弟,那我们去还是不去?”

“去,当然要去,此行不但要将我二哥救出,还要将他这城主府闹个鸡犬不宁。”轩啸一席话,透出强dà

的自信,叫人深信不疑

两日后。

淼庭城内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各大家族之人于昨日齐聚城中,客栈之内一房难求,于是便有无数人倒在街边,合衣而眠,夜深人静之时,不明情况之人见得这场景,必会被吓得六神无主,还道那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近年来,水家势力渐涨,妄图巴结水家之人,不计其数,此时逢水家家主大寿之际,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众人怎会错过?

这请柬放出,除木风两家未曾收到之外,其余各大家增在邀请之列,这意思再明显不过,水家与木风两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也不见两家族人前来,全无化解恩怨的意思。

城主府外,人影密密麻麻,在水家族众的引领之下,宾客有序入场,时不时会有人被扔出人群之外,哭喊着求把门儿的家丁放他们进去,也不知是图个什么。

少许,那趾高气昂的护院头目手中接过三张请柬,抬眼一瞥,皮笑肉不笑,言道:“原来培家来人,不知家门长辈为何不到。”

这三人正是轩啸与杨稀伯小两口,三人装扮如一,肤色腊黄,粗眉大眼,满面胡须,只听那轩啸放声言道:“我们三人心急,走得快了些,家中长辈随后便至,我们三人先当个开路小子,于此讨杯水酒喝,老兄你不会让我培家人到齐之后,方才让我等入府吧?”

那小头目抱手连道:“哪敢哪敢,各位请进,里面自有人会招呼各位。”

不再多说,三人面露笑容,昂首阔步,终是走进了这水家家主的府邸。

轩啸三人随那家丁穿廊过道,人造假山随处可见,清水于假山之顶如瀑倾泄,汇流成溪随步道而行,相伴众人左右。

左弯右绕之后,那金碧辉煌的建筑,叫众人眼前一亮,此府比那木炬家宅有过之而无不及。

笙乐齐鸣,莺歌燕舞,好不热闹,那主楼有三层,足有六七丈之高,金瓦红漆,光彩夺目。左右单层木楼与那主楼将众人眼前这片空地合围,方圆数十丈,依依稀稀坐了近百人。

那家丁将三人引至主楼高台下一桌,言道:“三位,这处便是培家一席,三位请入坐吧。

杨稀伯满面笑容,抱手四处致意,木宛晶白他一眼,言道:“你跟他们很熟吗?”

杨稀伯直言:“一个也不认识,不过是代培家向他们打个招呼而已。”

木宛晶娇笑一声,言道:“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明明绑了人家,你也好意思?”

杨稀伯正要还嘴,轩啸传音道:“找个机会先躲起来,培家中人稍后便来,到时我们就算想走也没机会了。”

三人四下一看,见众人目光均在那歌舞伎女身上时,悄悄退出声中。

途中遇人之时,三人自顾说话,极是自然,若迷路的宾客四处寻茅房一般。

轩啸早将那图纸熟记,一路行来,驾轻就熟,不出多少时间,便寻到那下人居住的院落。

此刻正是下人忙碌之时,院中自然不会有人,想来一直到深夜,亦不会有人回来。三人只需安心藏在房中,静等夜晚到来便可。

轩啸席地而坐,闭目养神。而杨稀伯靠在那虚掩的门口,静观院外的动静。

待确定此处安全之时,杨稀伯言道:“三弟,若是水家下令搜府,我们又该怎么办?”

轩啸淡然言道:“今天这日子特殊,乾坤一地有头有脸的都来了,他们不会为了我们几个小子,大肆搜府,这般只会叫各方宾客笑话,连城主府这等要地,也让我们摸了进来,水家家主这脸还丢不起。”

外界锣鼓喧天,此处却极是安静,木宛晶想到今日欲在虎口夺食,紧张得一夜未眠,此刻竟靠在杨稀伯的身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而久,屋外一阵衣衫厮磨伴随女子娇喘之声,“千尺千尺不要啊,大白天的若被你爹发xiàn

了,我们”话到此处,一声“嘤咛”,显是双唇被堵给结实,**不断传来。

三人顿时回过神来,暗道:这处房屋如此之多,这对奸夫淫妇不会就这么巧,选了这间房吧?

三人身若鬼魅,无声无息散了干净。

房门推开,一对男女跌跌撞撞进了屋内,那女子已是衣衫不整,酥胸半露,被那看青男子握住,一阵搓揉。

娇身连颤,仰头轻喘,玉颈被那男子疯狂舔吻,玉腿不自觉地缠上男子腰际,下体磨蹭,弄得男子更是疯狂。

轩啸躲在那房梁之上,将一切尽收眼底,顿感口干舌躁,面红耳赤,终是别过头去,暗道,这对狗男女还真会挑时候。

下方那男子粗暴地将那女子往床上一扔,女子娇哼一声,满脸潮红,跪在床上爬到男子身前,胡乱将男子上衣扒落,嘴上却是言道:“千尺你就不怕你爹家法伺候,将你这不孝子活活给打死。”

男子淫笑不断,颤声激动言道:“那老家伙一心只有权力,修行,他不疼四娘,我来替他疼爱”狂笑之时,抓住那女子破损的衣衫一把扯尽,顺势推倒。

女子胴体尽露,如那羊脂白玉,光滑如水。她浑身瘫软,并未反抗,任由他那有力的指尖划过脸庞,沿玉颈直下,越过雪峰上那樱红一点,直至那下体私秘之处

女子边喘边言,“若被你爹发xiàn

了,我们俩便要死无藏身之地了,啊”那樱红一点瞬被男子含在口中,齿咬舌蹭,另一手侧将那双玉腿分开,指尖拔弄,花蜜溅射。

女子**越发响亮,全无顾及,哪是怕发xiàn

?分明是怕这府上之人不知他二人**于此。

从那只言片语当中,轩啸心中已是了然,这小子应是那家主水琼海其中一个儿子,水千尺。

这小子胆大包天,连他爹的四夫人亦敢玩弄,这顶绿帽子叫他爹从头戴到脚,浑身泛绿光。出此孽障,水家亦算是家门不幸啊,轩啸能亲眼目睹这一切,心中那叫一个痛快,且隐隐感到这小子很可能已成他们能否救出卫南华的关键。

果如轩啸所料,水千尽**女子之时,口中含乎不清地言道:“我等了多日,就为这一天,老家伙今日做寿,忙得不可开交,更何况啊更何况他算准那卫小贼的同党今日必定来犯,心思早放在捉贼之上,哪还有空管我?”说话之间,下体硬物被女子死死抓住,叫他再忍不住,褪尽全身衣物,与他四娘“坦诚相对”。

三人闻言,皆是一惊,若今日没遇到这对奸夫淫妇,他三人已是瓮中之鳖,如此境遇,实乃侥幸,三人冷汗齐流。

同时,硬物高高挺立,两手托起女子那翘臀,狂顶而入。

“啊”惊呼一声,娇颜万变,似痛苦、似享shòu

、亦有兴奋。

第0175章 瓮与鳖

汗如雨下,**不断,房内尽是雨露之味。

水千尺伏在那女子身上,狂野猛顶,如畜牲一般。

玉腿盘腰,女子极是迎合,那叫喊声已变得肆无忌惮。

杨稀伯与木宛晶躲在那床下,后者面红耳赤,咬唇暗骂,一个奸夫,一个淫妇,这对狗男女当真该杀。

而那杨稀伯则是大呼过瘾,趴于床上,听得心痒难耐,哪怕是冲出去帮那**庶母的畜牲推上一把,也会叫他兴奋无比。

岂料耳朵生痛,侧脸望去,原是木宛晶满面怒色,若雌虎发飙一般,纠住他耳阔一阵撕扯,痛得他泪花闪烁。

水千尺状如疯魔,越发用力,每一次均叫他身下女子欲仙欲死,娇躯颤抖,雪峰摇晃,似轻咳般地**。

水千尺那体内精华呼之欲出之际,两手握住那双峰,狂吼一声,正欲喷射之时,背心一紧,身若触电,那九窍瞬被封死,连叫喊亦是不及,那阳性精华始终卡在关口,迟迟未来,人世间最大的悲痛莫过于此。

女子两眼半睁,下体自行磨动,极是期待,突觉那水千尺没了反应,动了半晌顿感无趣,嗔怪一声,喘道:“千尺,你用力啊,快啊快给我,我等不及了,要融了,要化了”

依旧没有声响,女子侧头睁眼,只见那水千尺若石化一般,双目怒瞪,汗珠连线,身体无法动弹。

不知何时,轩啸已站在男子身后,女子见状,惊叫一声,一把将水千尺推开,连忙将床上衣物取来,欲将那养眼私密之外遮住。

可床上一堆衣物,却无半件完好,早已成了一堆碎布。

女子花容失色,厉声言道:“小贼,你是何人,竟敢在我城主府内偷鸡摸狗,当心我家老爷将你碎尸万段?”

轩啸目光始终停留在那女子的脸上,对那玉体**视而不见,挑眉反问,“老爷?不知你这淫妇指的是这条小狗,还是水琼海那条老狗。”

床下突然传出大笑之声,女子大惊,这屋中还有人,这事情若传出去,她的小命必是不保。

杨稀伯窜出床底,整理衣衫之时,连道,“妙极!”少许,杨稀伯那色迷迷的双眼在女子身上看了个遍,这才言道:“三弟此主极妙,水家一族最喜欢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水琼海那老畜牲竟将这等人尽可夫的贱人娶回家,还被他生的小畜牲**,这等事情若传遍天下,水家的人可算是丢了姥姥家了。”

“你两个小贼这是找死!”水千尺终是缓过劲来,一丝不挂,捂住胸口,恶狠狠地言来。此时,他九窍之中多了股金芒灵气,将其窍穴封住,连言语之时亦是痛苦无比。

“咦!”轩啸讶道:“想不到你这小畜牲还能说话,我倒是小瞧了你。”

水千尺那快感将至,突然被人暗算,精华未出,体内一股邪火无从宣泄,怒不可耐,咬牙言道:“你两个家伙别落到我手上,否则便将叫你们后悔被生出来。”

木宛晶缓缓从床下爬出来,又被杨稀伯一脚给踹了回去,喝道:“老实在床下待着,这小畜牲没穿衣裳,你不害臊吗?”

还有人?这对狗男女心中一震,这小小一间房内竟藏了三人,他们竟一点知觉也没有。念及此处,水千尺悔恨不已,若不是这贱人千方百计地**于他,他怎会掉以轻心,遭了暗算,现下那怒火中烧,冲头而起,脸都要震出血来。

轩啸知他是正用灵气冲击窍穴,淡淡言道:“我劝你别废力qì

,我若是没把握宰了你,亦不会现身,你真当我如你一般傻?你这淫母的小畜牲。”

水千尺那汗水仍不断溢出,少许,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来,终是放qì

,坐以待毙。

轩啸见此,这才缓缓言道:“我兄弟今日来此,只为救出前些日子被你水家擒回的卫南华。只要你们将关押之地道出,我便放你们一条生路,如若不然,哼哼”

这笑声叫他二人头皮发麻,心中惊恐无比。女子心想,人家要救自己的兄弟,无可厚非,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正理。

女子正欲脱口而出之时,水千尺喝道:“贱人,那小子若是脱困,我水家从此再无宁日,我爹他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女子冷哼一声,言道:“如果不说,现在便会被碎尸万段,还用你爹出手,你水家没一个好东西,我早便待够了。”

杨稀伯哈哈大笑,言道:“你这婆娘当真无情无义,不知是哪家青*楼的婊*子,水琼海定是瞎了他的狗眼才将你娶回家中,也算是报应了。”

水千尺心中明白,若只是他与这贱人行苟且之事,他父亲顶多训斥他两句,可卫南华真被这两个小贼救走,他的命很可能保不住。

当下不顾一切,用尽全身气气,扑向女子,朝她颈脖一阵疯咬,如恶狗抢食一般。

二指探出,气劲透指而发,直击那水千尺背心,后者瞬时昏死。

再看那女子,哪还有先前那般香艳之感,捂住脖颈,失声哭喊,血水从那指间不断冒出。

金灵成缕,由轩啸那指尖缓缓飘去,瞬将血止住,不耐言道:“闭嘴,你还死不了,我的耐性有限,若你再不将你水家秘牢之处道出,我可不敢保证你下一刻是否还活着。”

女子闻言一惊,这席还当真管用,她再哭不出来,怯声言道:“那秘牢我也只是跟这小畜牲去过一次,府中假山瀑布之内,有处洞穴,顺道而下”

那女子一口气便将轩啸想知dào

的如数道出,淡淡言道:“你当知,我把这小畜牲唤醒一问,便知你说的是真是假。倘若你有半句虚言,我便将你杀了,再将你这具艳尸扔到那宾客眼前,叫你做鬼亦是抬不起头。”

女子娇躯一颤,连道“不敢”,忖道:上辈子不知作了什么孽,会遇到这几个煞星。

她早已打定主意,此事一了,便收拾细软,连夜逃出城主府,隐姓埋名,了却余生。

言罢之时,轩啸一掌将那女子震晕过去,再将水千尺弄醒,冷冷望着他,“说说吧!”

“呸!”水千尺啐了一口,狠狠道:“小贼,想从我嘴里套话?你做梦,小爷我自小便是天不怕,地不怕”

轩啸“哦!”了一声,无伤剑由袖飞出,绕身一圈,直奔那千尺胯下,离那**只差一分。

水千尺一惊,下体酸软,尿水喷出,撒了自己一身。

杨稀伯哈哈大笑,言道:“原来还有后半句,就怕自己没鸡罢!我还道你小子这般有骨气,不想亦是个软蛋,小子,快快从实招来,否则你后半辈子只能用手了。”

水千尺此刻哪是一家少爷的模样,如此不堪,与轩啸平日对付的喽喽没何区别。

意念所控,剑尖轻挑,直抵那话儿,喝道:“说,还是不说?”

命可以没有,命根子却不能丢,水千尺惊慌失措,哭喊言来,“我说,我说,那卫南华被关在”

这对奸夫淫妇说得如出一辙,不过是水千尺将那石门机关也一并吐了出来。

轩啸再将那小子弄晕过去,以被褥将二人裹在一起,严严实实,眼不见为净。

杨稀伯这才唤到:“宛晶,出来吧!”

木宛晶这才爬出来,仍不肯睁开眼,生怕那污秽之事脏了她的双眼,几经劝说,她才睁开眼来,见得那对狗男女被紧裹,终是松了口气,突然面色一变,若想起什么一般,旋身便是一巴掌,抽得杨稀伯呲牙咧嘴,找不着北。

杨稀伯虽道:“你这婆娘疯了吧,我可是你未来夫婿,你这是谋杀亲夫。”

木宛晶冷哼一声,娇声言道:“我这是帮你长长记性,下次如果你再这般龌蹉,我便叫你后悔做男人!”

轩啸全然不知他二人这般脸红脖子粗所为何事,只道是那热恋中的情侣所如此般胡闹。

轩啸从芥子袋中取出些食物,分给二人,言道:“趁现在清闲,吃些食物,接下来很长时间怕是都吃不上一顿清静饭了。”

千水郡的民俗,做寿取亲当摆连宴,何为连宴?自午餐之时到午夜,人不离席,走菜不断,连吃连饮,何时烂醉如泥,何时便可离开。

午时刚了许久,城主府内的宾客兴致不减,划拳饮酒,吹牛聊天,更有甚者竟然光着膀子现场便要找人比划。

水琼海满面笑容,将那场中之景尽收眼底,观来极是快意。不过心中却是想的另外一回事。此时下人匆忙行来,抱手低声,“禀家主大人,培家那三个白痴找到了!”

“哦?”水琼海微微侧面,言道:“在哪儿找到的?”

下人答道:“在他们自行下榻的客栈之中,被人下了药,五花大绑,现在仍未醒转。想必家主等的人便是那三个冒充之人,家主,你看要不要”

水琼海打断道:“不急,让他们在多玩一会儿,待宾客离去之时,再动手吧?”

下人退告退,水琼海冷笑不已,忖道,他说得果然没错,那两个小子当真胆大包天,今夜我便叫你兄弟三人一同归天,还有那风家,哼”

场中温度骤降,难道是那倒春寒之意?

第0176章 大闹寿宴

入夜,城主府内仍是一片欢声笑语。

敬酒祝寿之人骆驿不绝,水琼海来者不拒,通接之。七八坛老酒下肚,依旧面不改色,满面兴奋,一想到轩啸等人已混进府中,便抑制不住的激动。心中盘算着,那两个小子也该动手了才是,急不可耐。

当下他提壶高喝:“今日劳各位好友远道而来,水某不甚荣幸。近日来,水金两家与那木风两家局势极为紧张,大战一触即发,承蒙各位不弃,在这风口浪尖之时,选择站在我水金两家一边。他日待我收拾了那两家贼子,那风邪郡与赤炎郡的地盘便任由诸位瓜分,望各位将老夫今日的话语带回家族之中,水某一言九鼎,绝无虚言。”

此刻,不知何人言道,“水城主既然誓与两家决一死战,为何却这般肯定木风两家必败,据我所知,近年来,木焐三兄弟实力大涨,直逼仙元之境,而家众亦是勤修苦练,战力确是不容小觑。风家就更不用说,那群猴子般的人物,整日在那深山老林中摸爬滚打,若是两方于阵前真刀真枪地厮杀一番,胜负仍是五五之数。”

水琼海放眼望去,只见东南角落之中立着一中年男人,素白长衫,生得干净,给人一种清冷之感。水琼海哈哈大笑,言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凌可青,凌闲侄,不知令尊身体可好?”

凌可青,乃凌家家主次子,其妹凌可然早年下嫁于木炬,几年前便撒手归天。那凌家家主伤痛欲绝,乾坤中人猜测,若是乾坤纷争明朗化,最先交手的便应木凌两家。

谁都知dào

那凌可青乃是凌家家主的掌上明珠,对疼爱早已超过那数名儿子。木炬之故,叫凌可然抑郁而终,分明是间接害死了凌可然。试问爱女之仇,怎能不报,更何况凌家家主的脾性,这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当年一势小家族不知因何得罪了他,一夜之间便叫那家族上下三百余口死绝,且将那家府宅冰封了数月之久,烈日曝晒,亦不消融,令人为这胆寒。

岁月如梭,几年过去,迟迟不见凌家拿木炬兴师问罪,众人早将此事淡望。

如今,水琼海邀凌家人来此,一来为示好,二来嘛,便是希望两方动武之时,凌家莫要参与其中。

凌可青笑言道:“劳水家主挂心,家父甚好,只是时常念叨这乾坤局势,说是天元已经够乱,乾坤一地莫要学它一般,重蹈覆辙,叫那异族钻了空子。”

他人不知凌可青这话之意,水琼海又怎么不知,当下冷哼一声,言道:“木炬那匹夫,指使他那宝贝女儿,盗取金家圣物,此乃不争事实,更是任由那天元来的小子为祸我乾坤,竟然充当其靠山,轩啸小贼杀我极岩海城城主,他大哥此刻却成了木炬的女婿,这不是诚心与我水家做对吗?可青闲侄莫要忘了,令妹当年是如何离世的。老夫奉劝一句,认清时局,莫要站错了队。”

一席话连消带打,晓之以理,亦有要挟之意,语锋犀利无比。

凌可青一笑,不温不火,言道:“我凌家家事便不由水家主操心了,我已将家父的话带到,望水家主三思而后行啊。”四下一看,不知在找寻什么,转而言道:“金水两家同气连枝,今日这等重yào

的日子,为何却不见金家中人?莫不是已准bèi

动手了吧?”

众人心中一惊,今日乃他水琼海寿诞,若真挑今日动手,倒不失为最佳时机,毕竟那两家今日定是掉以轻心。越想便觉可能性就越大。纷纷摇首微叹,乾坤要变天了。

水琼海不及言语,城主府西侧火光冲天而起,黑烟腾升,喊叫之声随后传出。

众人大惊,这般重大的日子,府邸着火,这事情可大可小,若只是单纯走火,也就罢了,可这春季气湿,走火之事极难发生。它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夜来,这事怎的来看,都有蹊跷。

一名护院匆忙行来,在水琼海耳边底声道:“禀家主,有人在府中放火。”

水琼海哈哈大笑,暗道,来了,终于来了,今日便叫你几个小龟蛋死无葬生之地。急忙言道:“放火的人抓住了吗?”

那护院而露为难之色,言道:“家主,此事一言难尽,您还是跟我去看看吧!”

水琼海心中一紧,有种不详的预感,再不犹豫,便要随那护院前去,不想护院突然言道:“家主,您看是不是先将那姓卫的小子换个地方关押?”

水琼海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立马言道:“不必,兴许这正是那两个小子投石问路之计。这事你不必操心,先带我去看看”

护院引路,水琼海抱手致歉,言道:“各位好友,府中发生这等事,实非我所愿,各位开怀畅饮,恕老夫少陪,去去便来!”

众人亦不便留他,均道:“水家主好走”

走火之地,便是轩啸三人先前藏身的处,火势并不大,只是借得衣色,看来吓人而已。

那家丁护院之中不乏聚力高手,水灵透体,那火势不消片刻便被控zhì

,此刻只剩缕缕青烟腾空而起。

水琼海望中院中那被褥紧裹的二人,双眼之中怒火欲喷,那嘴角抽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连吃了这对奸夫淫妇的心都有了。

那二人正是被轩啸震晕过去的水千尺与水琼海的四夫人。

一缕元气冲出,到二人身前化作两股,透体而入,瞬将他二人弄醒,且将轩啸留在那水千尺九窍之中金色灵气卷出,回体之时,那金灵突然失控,于他体内疯狂乱窜,水琼楼费了老大的劲才将那金灵逼出体外,单凭轩啸这一手,便值得他水琼海将其视为头等大敌,当下怒火更甚,见二人刚好醒转,气到极至,那声音全变,颤抖言道:“你二人很好,你们怎么对得起我!”

水千尺吓得魂不附体,刚才那被褥中爬出,欲要认错,但见自己这般一丝不挂的窘境,连忙退回到被褥之中,哭喊道:“爹,爹,你听孩儿说,都怪我一时糊涂,四娘她**我多时,孩儿年少,血气方刚,怎受得了这**”

不待水千尺言尺,女子再忍不住,如若再让他说下去,自己这条命算是完了,急忙道,“老爷,这些年你待我不薄,我是感恩之人,当年老爷从那风月之地将我赎出,我便发誓此生只忠于老爷一人,不料,二少爷他多次趁您不在,便轻薄于我,事关老爷颜面,我不敢相告,不想今日,二少爷他将我掳至此处,我一个弱女子又怎是他的对手,三两下,便被,便被二少爷他”

一句话再言不下去,泪如雨下,话语真挚,叫众人不得不信。这还要多亏他水千尺花名在外,淼庭城中的女子多被他淫辱,却敢怒不敢言,水千尺乃是名副其实的淫棍一条,实是公然之秘。

“贱人,休得胡言”

“二少爷,你怎能如此对我,怎的来说我也是你四娘啊”

“住嘴!”水水琼海暴喝一声,他二人一个激灵,不敢多言。

此刻,先前那护院猛然旋身,朝那数名家丁言道:“你们看到了什么?”

众人齐声言道:“小的什么也没看见!”

护院点头言道:“不管你们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今日之事若走露半点风声,我便叫你们连鬼也做不成!”

众人一颤连忙言是,低首退出院中。

水琼海怒极反笑面,言道:“想我水琼海英明一世,竟然娶了个淫娃为妾,偏偏喜欢偷汉子,偷的竟是我水家二少爷,不错,当真不错。”

那笑声寒意十足,控手而出,女子隔空飞来,颈入其手,胴体尽露,脚不沾地,就那么被水琼海高举高中,脸色发紫,雪肌之下,若生波涛,急流涌动。

“嘣”地一声巨响,香艳不再,只剩那血肉炸飞四落,满院鲜红,血腥之气瞬时弥漫。

水千尺两眼一灰,自知死期已到,连求饶的力qì

亦是省了,缓缓和起眼来,言道:“爹,孩儿不孝!”

岂料水琼海迟不动手,压下那怒火,言道:“收拾你的东西,滚出城主府,去我水家边境之地,若与木家一战,你能侥幸活下来,我便饶过你这畜牲。”

水千尺满腔怒火无从发泄,叫他此刻离府,还不如杀了他。前后一想,言道:“爹,我会走,但不在今夜,轩杨二贼仍在府中,不将他们千万万剐,这口气我如何亦是咽不下去!”

水琼海不发一语,转身便走。

水千尺从那被褥之中爬出,跪在地上,朝水琼海的背影磕了个响头,狂吼道:“轩啸,杨稀伯,你两个王八蛋给老子滚出来”

回声响彻,音传数里之遥,直入那假山瀑布后的石穴之中,被三人听得尽然。

杨稀伯哈哈大笑,言道:“看来儿子果然还是比妾室宝贝,早知水老鬼放他儿子一马,当时我便该一刀宰了那小兔嵬子!”

轩啸不语,探手寻着石臂墙面,突然摸到条缝隙,机关已然寻到,发力一推,穴中一震,三人脚下一空,瞬时落入那无尽黑暗当中。

第0177章 为兄而战(上)

三人落地,形态各异,轩啸两脚轻点,稳踏地面,迈步朝那微光照来之处走去。

杨稀伯躺在地上,而木宛晶则踩在他胸腹上。前者闷一声,哀怨言道:“小姑奶奶,我是你夫婿,不是地毯”

木宛晶闻言仍在他身上狠狠踩了两脚,两人这才追着轩啸去了

“大哥,大伯叫我们守在此处,莫不是今夜有大事发生?”夜色之中,一赤衣男子对身侧白衣男子言道。观其二人长像,有些相似。

赤衣男子名叫木从焕,乃木炽之子,而白衣男子则是当今木家家主之子,木从烁。

木从烁低声道:“爹叫我们候着,就必有所获,现下这情况如何来看,也是我家与金家交界之处交战的可能性最大。可金水两家智囊如云,若是反其道行行之,木家必遭灭顶之灾。”

二人身前乃是条蜿蜒峡谷,世人称之“通天谷”,这峡谷狭窄幽长,加之木炎郡地势较高,由远行来,一路朝上,若一条小道直通天际般,这才有此美名。

木水两家交界之处,地势平坦,若有大批人马前来,相距百里便有所发xiàn



唯独这处,木水金三家交界之地,地势险峻,山路崎岖。

木焐之所以让两兄弟守着这通天谷,便是算准,那水金两家若是来犯,必选此处,兵行险招,不得不防。

两兄弟打定主意,若两家贼众敢来,必叫他们葬生在这谷中,永世不见天日。

说话间,二人隐隐瞥见那深谷之中,窜出几道鬼祟的身影。木从烁心叫“来了”,微微抬手一晃,身后黑压压的一片身影,悄声无息地伏低身子,一动不动。

由上自下看去,那通天谷若一条蜿蜒黑龙,两侧平原之上竟有数千人众,默不作声,若与这天地融为一体,静静地等着猎物上钩

风邪郡西方南连陲密林之内,夜深人静,偶有几声咕子鸟如鬼哭一般悲鸣两声,听来骇人无比。

远远行来一群黑影,轻脚轻手地行来,看这先进这方向,当是朝风邪郡内靠近。那枯枝腐叶被踩得“沙沙”作响。

一人憋屈至极,低骂道:“风家这群野猴子,就他娘的喜欢猫在这森林之内,按我的意思,一把火将这林子烧得精光,倒省事了。”

身前一人低喝道:“麻油子,你给老子闭嘴,那九华仙元果成熟在即,若被一把火烧出个好歹来,圣尊怪罪下来,当心将你抽筋扒皮。”

那男人打了个冷颤,圣尊的手段他如何不知?叫你死,那是个痛快,就怕让你活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当下言道:“尊主莫怪,小人不过是发发牢骚罢了!”

此刻,一句黑衣人同前方返回,见得那尊主,抱手言道:“禀尊主,找到了,那风家一众在十里外的绝壁山下安营,足有千人,先前痛饮了一番,刚睡下,连放风的人亦在打盹。”

那尊主心中一喜,言道:“今夜便是这群兔嵬子的末日,将这风家精锐一网打尽,木家孤掌难鸣,哈哈”当即抑制不住的欢笑,仿若那胜利唾手可得。

一行上百人,又行了近百丈。那身后的夜空中火光透亮,一缕黑烟浓浓冲起,直入穹顶。

树上放风之人突然跳下,狂追前人,将一干人等拦住,朝那为首之人言道:“尊主,请留步,千水郡内百城峰火齐明,主城之中似有大事发生。我们是否应改变计划,当心前方有诈!”

尊主稍有迟疑,便喝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只需让风家元气大损即可,其余事情,轮不到我们来管!”

言罢,再不顾那人言语,朝密林深处摸去

同一时间,那通天谷内,浩浩浩荡荡的人马正朝谷中行来。

木从烁两兄弟手心之中早已汗湿,兴奋无比,今夜必有斩获,叫这帮贼子来得去不得。

念及此处,两人差之便人呼出声来。

异变突起,数道黑烟冲天而起,那那长龙般的队伍头首刚入谷内,但停滞不前,若受惊一般,大队有条不紊朝后退去,不时便走了干净。

只剩那兄弟二人大眼瞪小眼,均看出对方眼中诧异,这到嘴边的肥肉,竟然溜了,叫二人不明所以

较早之前,水家家主府邸内,那假山下密道深长,只有深处那微光,能为轩啸等三人引路。

走了数丈之遥,终是到了头,眼前一片空旷,潮湿的空气带着浓浓的腐朽之味,难闻至极。

他三人对这气味全然无感,目光一同锁在那被捆缚在木桩之上那奄奄一息的男子。

“你们不该来!”男子有气无力地言了一句,长叹一声,道:“大哥,三弟,若你们好好活着,兴许我还有保命的机会,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轩啸迈着沉得的脚步,朝那男子靠去,小心翼翼将那男子的乱发挑开,露出那张污秽片遍布的脸庞。

轩啸心中一阵刺痛,颤声言道:“二哥,轩啸来迟,叫你受苦了。”

杨稀伯疾步冲来,紧紧扶住他那双肩,热泪涌出,咬牙言道:“我杨稀伯不叫这水家沦为鬼狱,誓不为人。”

此人不是卫南华,又是谁?那全身血痕,皮肉翻起,叫杨稀伯一触,便钻心的痛,全身一阵发麻。他早已习惯这痛楚,这几月来,日夜被人折磨,却始终给你留有一口气,也许是卫南华心有不甘,强dà

的意念支撑着他一直挺到现在。

卫南华苦笑一声,言道:“我卫南华因一己私仇,竟将你二人一同卷入这万劫不复之地,叫我有何面目见你二人。”

轩啸手中紫光生来,三色果不知何时已握在他手中,意念遥感之下,他深知卫南华经脉尽碎,九窍空荡,实乃废人一个。只有这试试这三色果的功效。

将三色果喂入卫南华口中之时,阴冷笑声传来,“上天有路你不走,鬼狱无门你闯进来,你三兄弟总算是团聚,连带木炬的宝贝女儿也来了,当算是意wài

之喜,此处便是你四人葬生之所,不知各位还满yì

吗?”

这声音,他三兄弟再熟悉不过。轩啸对其充耳不闻,朝卫南华言道:“二哥,别说话,三弟带你出去,水家几只老狗的头,我给你留着,待你伤愈之时,亲自来斩。”金芒一闪,无伤剑杀出,将那两旁铁链齐齐斩断,金雷之灵入得卫南华体内,将他心脉护住,一掌击出,锁骨铁勾瞬被震出,“铛铛”两声脆响,嵌入两侧石壁之内。

暗处一人行出,冷声言道:“轩啸,我们又见面了,看来上一辈子我们便是生死之敌,否则今生又怎会纠缠不休?”

轩啸腹生气旋,黑洞成型,将卫南华顺势吸入体内那翻云珠当中,这才缓缓言道:“公孙兆,过了今夜,便不用纠缠,因为今夜你定是我剑下之鬼!”

公孙兆闻言,哈哈大笑,喝道:“我到要看看,你如何叫我成你剑下鬼!”音落之时,密牢之内一阵摇晃,四周墙壁缓缓下沉,人群冲杀而至。

四面八方围满了衣着相同的人,横眉怒言,手持钢刀,叫嚣不断。

公孙兆阴笑言道:“小贼,你那点心思,我又怎会不知?特意于这水家摆好阵势等你自投罗网,没想到你当真不请自来,这便怨不得我了!”

轩啸千算万算,却唯独将公孙兆给算露,从轩啸修行之时起,这公孙兆便与之为敌,轩啸脾性早被他摸得透彻,轩啸的行事风格,向来是挺而走险,越是具有挑zhàn

的事,他便越喜欢做。何况,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轩啸又怎会错过。

杨稀伯侧面低声言道:“宛晶,一会儿你先走,不用管我们,我跟三弟自有办法脱身,此事一了,我便和你成亲。”

这后半句不说还不要紧,木宛晶闻言,娇喝道:“杨稀伯,你别小瞧我,就凭这几个喽喽还唬不住我,就算要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块。”

木宛日那性子自幼便刚烈无比,较之男儿家更是有过之,要她独自一人逃出生天,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未来夫婿浴血奋战,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大笑声传来,只听一人言道:“我水家族人留不住你,老夫亲自动手,又当如何呢?”

众人退开,水琼海缓缓行来,身后还跟着那怨气十足的水千尺。

轩啸冷喝一声,言道:“如此狭窄的地方,各位齐聚于此,亦不嫌憋屈,我来帮各位挪个地方。”腹中白芒一闪,十道黑影狂掠而出,朝上猛顶而去。

“轰!”地一声巨响,密室崩塌,碎石激射,大水随即而至。

哭喊震天,灵章兽体顿时显来,将这密室生生撑破,转眼之际已有数名水家族人死在那灵章触手之下,尸身暴裂,血肉模糊。

灵光交错,白芒耀眼,数道人影冲天而起,凌空冷冷看着下方这怪物,众人目光闪烁,一时之间竟不知dào

从何处下手。

那灵章疯狂肆虐,将方圆十丈之距瞬时摧毁,杨稀伯与木宛晶立在那灵章头顶,仰望那空中数道人影。

二人均知若等水家一众高手形成合围之势,他们再难逃出生天。只听杨稀伯狂喝一声,言道:“水千尺,你这与庶母同床共寝的畜牲,可敢与我一战。”不待那水千尺应声,灵龙宝戟已瞬时朝他击去。

第0178章 为兄而战(中)

城主府内闹出这般大的动静,众宾客连酒亦是被吓醒,纷纷朝那事发之地狂奔而去。

众人行来之时,正巧碰到那十臂怪物,双眼散发幽绿之光,慑人心魂。

就在前一刻,杨稀伯前后打量,这天上数人之中,唯那水千尺一人最弱,便以他为突pò

口,只要将这小子宰了,他们便伺机逃走。

杨稀伯与那轩啸混在一起时日久了,连头脑亦是机灵不少,此刻,兄弟两人心灵相通,只是一个细微动作,便知对方要做甚。

杨稀伯弹飞而起,那速度快到极致,暴喝一声,借那冲飞之势抛射灵龙宝戟,戟身闪电般脱手,怒啸震耳,朝那水千尺狂飙而去。

水琼海见状,心中一紧,忖道,这小混蛋虽是不孝,好歹也是我的儿子,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对他死去娘亲交待?

千钧一发之际,水琼海突然出手,不过那灵章触手如巨型长鞭般当头便照他抽去,前者双瞳收缩之时,元力倒行,身形一滞,瞬将那触手一击躲开。

只闻“轰隆!”一声巨响,触手未曾收力,将那地面击得支离破碎,泥石乱射,鸿沟瞬成,长约六七丈,围观之人一哄而散,避得远远的,以免遭受那误伤。

水琼海回神之际,闻轩啸喝道:“老东西,你的对手是我!”音未散,漫天尘土之中,一道金芒极速狂飙,电鸣之音如群鸟齐鸣,照那水琼海胸口直插而去。

刹那间,水琼海冷哼一声,“水波壁!”身前突显一道屏障,波纹荡漾。

金箭射在那屏障之上,与此同时,杨稀伯那灵龙宝戟已然杀至,水千尺手中气刃顿时成型,暴喝一声,怒斩而下。

两道气爆之音突然炸响,天地色变,卷风乱窜,飞沙走石,以他四人为中心的灵气、元气四散,放圆十丈之内,寸草不生,房屋尽毁。

水琼海所使一招,乃他自创护体玄功,别说是普通刀剑,就连天地绝兵,亦是难伤它分毫。可现下被那金箭一射,竟然化成万千水花,如暴雨般落下。

水琼海亦是被那反震之力,倒飞数丈有余,头皮发麻,沉吟不语,那面上神色难堪得紧。这水家家主成名百十载,何曾这般狼狈过,今日却被这黄毛小儿招逼退,传至世间,足以叫轩啸名扬天下。

雨落尘散,一道人影窜上高空之中,对那仍处失神间的水琼海挥剑刺来,不是那轩啸又是何人?此刻兽体不再,再化人形,无伤剑芒极是耀眼,乍看如金色,实则五彩灵动,绚烂无比。

长剑斩来,水琼海竟以二指轻弹,“叮!”一声清鸣,无伤剑瞬被荡开,人影直撞轩啸怀中,双掌连击。

轩啸那护体灵罩瞬时被拍散,连吐数口鲜血,虽是剧痛攻心,可脑中仍是清醒,凝神之时,山势袭来,整个城主府突然一震,地面龟烈。

除那场中有数几位大能之外,皆是难过欲死,连腿亦无法直立,瞬时倒地,差之被这无形大山压成摊肉泥。

众人心惊不已,轩啸这小子难不成已修入地元境?

就在那水琼海身形一滞之时,轩啸已倒飞数丈开外,翻滚不已。

此刻,杨稀伯与水千尺已战至百丈高空,丝毫未受影响,两人赤手连拼数记,当影交错,气劲轰鸣。

杨稀伯越战越是心惊,本以为眼前这小畜牲就是个二世祖,不想手上功夫这般了得。

水千尺少年成名,数年之前便已悟得水势之道,胡闹之时,聚天地水灵将这城主府变成一座湖泽,水琼海一怒之下罚他面壁一年之久,出世之时,水势操控自如,再无原先那般锋芒毕露。此子最好女色,尤其是那有夫之妇,没想到此次**竟然采到他四娘身上,当真是色胆包天。

此刻他急于证明自己,兴许水琼海一高兴便原谅他所做那荒唐之事。

念及于此,气势更甚,与杨稀伯硬拼一掌,震飞后者之时,他不退反进,水灵之刃当胸凝形,暴射而出。

杨稀伯见状,心神大乱,横竖亦是避不开,中得这一招,他非死即伤,那双眼之中尽是不甘。

关键时刻,杨稀伯背心一热,不知哪儿来的焰灵之气疯狂迸发,将那水灵气刃蒸发待尽,化为乌有。

杨稀伯心中欢喜,不用回头,亦知是那未过门的媳妇前来救驾,只听身后娇声言来,“没用的东西,连只畜牲都对付不了,如何做我夫婿。你若不行,便由本小姐亲自出手。”

杨稀伯哪能叫一个女流之辈看轻,瞬时被激怒,躬身探手,灵光狂涌。

木宛晶娇喝道:“我来助你!”

那水千尺身后突来气兵,灵气汇聚,瞬化灵龙宝戟,同一进间,焰灵之气如火蛇一般,缠绕戟身,威猛惊人。

热浪扑来,水千尺若背后长眼,横移之时,杨稀伯凌空虚踏,得木宛晶飞身一掌击在背上,眨眼之际,杨稀伯便已到那水千尺眼前。后者阴冷一笑,喝道:“找死!”气后瞬成,斜挑一记。

幸得杨稀伯早有防备,旋身避过之时,蓦地与水千尺擦肩而过,探手而去,将宝戟拦腰紧握,倒击而出。

戟尾正中水千尺背心之处,虽有水灵护体,那灼热焰灵瞬将其焚得一干二净,焰灵透体而过,腥红血液夺口而出。

体内翻涌,如若火灼,水灵之气疾行运转,顿时将那焰灵压下,不及喘气,那娇艳身影便印入他眼中,只见木宛晶满面诡异笑容,四周突来雄雄大火,艳红一片。

木宛晶娇喝一声,“焰灵焚身!”当空烈焰成卷,将水千尺卷入,毛发焦糊之味瞬时弥漫全场。

水琼海心急如焚,无暇分身之际,吼道:“贱人,你若敢伤我儿子,我与你木家不死不休?”

木宛晶娇笑一声,言道:“你儿子玩弄你夫人,你还护着他,有你这样的爹,你这畜牲儿子何事干不出来,未免他将你其余几个夫人被他糟蹋,今日我便替你水家清理门户!”

此言虽轻,偏是一字不漏地传入众人耳中,哗然一片,今日这寿宴算是来对了,一场大战精彩不断,水家丑闻更是叫人心惊,过瘾,实在过瘾。

水琼海怒不可及,无奈轩啸意锁其身,叫他分心不得。此刻怒火攻心,九窍生烟,却无计可施,当下打定主意,先将轩啸宰了,再将杨稀伯与木宛晶这对狗男女碎尸万段。

只见那焰灵之中,黑芒隐现,大水随即而发,腾起漫天蒸汽,焰灵不再。

自古水火不相容,却无水定制火,火能压水之言,得看二者熟强熟弱,大水能灭火,烈火能焚水。

此时二者灵气势均力敌,只得这大片水汽,若云若雾。

水千尺浑身焦黑,虽是一丝不挂,衣物尽毁,却仍如穿若被烤熟了一般,水灵溢体而出,仅闻一声暴喝,“水势!百里河泽!”周身大水透体而发,如那猛兽般直扑木宛晶而去。

木宛晶娇笑一声,言道:“瞧你那不知廉耻的样,可别着凉了!”这话当然不是关心他,言毕之时,天地气温骤降。

大水不及临身,只见木宛晶浑身寒芒乍现,大水当空不行,突结成冰,迅速蔓延,连带那水千尺亦被冻得结实。

众人心中骇然无比,怎将那木宛晶的身世给忘了。

木宛晶之母乃当令凌家家主之女,自幼体弱多病,可修行天赋却是惊人,自从嫁与木炬之后,便无心修行,那心思全在他夫君身上。临盆生产之时,却遇难产,木宛晶平安来到这世上,可她母亲却因此伤了根本。加之木炬当初性情大变,这才叫她抑郁而终。

木宛晶尽得两家真传,身怀焰灵水灵两大灵气,名副其实的冰火两重天,一念之间便能转化,临阵对敌,实乃敌手之恶梦。

水千尺早被那怨气冲错头脑,只道她是木炬之女,却忘了她的另一个身份,吃亏亦是再所难免。

此刻正值杨稀伯倒杀而回,小两口前后夹击,戟掌同杀而至,那水千尺坠势刚起,便遭重创。

“哐啷!”一声,碎冰若箭,四处激射。

水千尺身影再现,焦黑之色随那寒冰一同消失不见,赤条条的人身若起初被轩啸挡获床上一般模样。

不过那全身紫乌,显被那冰灵之气冻得不能自理。

木宛晶早将两眼紧闭,顺势旋身躲在杨稀伯身后,二人背贴着背,心跳陡然加速。

杨稀伯将那已无一战之力的水千尺提在手中,喝道:“水琼海,怎么样啊?需yào

我帮你料理了这小混蛋吗?”

水琼海心神已乱,再顾不得轩啸,当下怒骂言道:“杨稀伯,我操你祖宗,操你祖宗十八代。你个小畜牲,若你敢伤我儿子一根汗毛,我便杀到天元,将你杨家连根拔起,就如当年卫家一般!”

三人色变,当年卫家灭门之案果然与他水家有关。轩啸怒火更甚,却知此地不宜久留。

三人齐走,这难度太大,轩啸当下打定主意,留下断后,朝杨稀伯飞去,从他手中夺过水千尺,体内翻云珠疾旋,大风突来,转眼已成飓风之势

第0179章 为兄而战(下)

狂风成卷,如柱般矗立当空,将杨稀伯与木宛晶送入高空之中,一切尽在轩啸掌撑之中,放声叫道,“大哥、大嫂,你们先走”

杨稀伯稳住身形之时,猛然俯冲,被那木宛晶一把拽住,摇头言道:“稀伯,别去,我们在他身边,只会让他分心。”

杨稀伯稍有犹豫,牵着木宛晶朝天空北面疾行而去。

那水家众人欲要追赶,轩啸手掌力道使来,水千尺应力痛苦**,金雷之灵涌入体中,如水般于他体内涌动,行遍全身,将那水灵之气尽数吞噬,九窍暴裂。

众人一顿,于那废墟般的地面迟迟不敢妄动。

水琼海投鼠忌器,悬而不发,负在那身后的双手握得“咯咯”作响。但凡轩啸分神,他便能以那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出手,不惜一切代价亦要将他儿子救出。

轩啸冷然道:“水琼海,我二哥的家仇,将由他亲自来报,不过你们这群畜牲对他近来的折磨,今日我轩啸则要收些利头。”无伤剑绕飞而来,于那赤条条的身体之上连斩数剑,叫他只伤不死。

眨眼之间,那水千尺全身上下已有百道伤口,血花喷洒,叫人惨不忍睹,不过若知晓那水千尺本性之人,无不拍手称快,别说这几剑,那怕是千刀,亦难解恨。

轩啸向来是以牙还牙,卫南华全身上下的伤又何止百处?念及此处,他心中怒火更甚,无伤剑绕至那一丝不挂的下体之处,灵光一闪,撕心裂肺的吼叫瞬时响遍这淼庭城中。

血光突现,那**瞬被斩断,从此不但开形同废人,连男人亦做不成。

水琼海两眼通红,紧咬牙关,浑身颤抖。轩啸松手之际,水千尺若一摊烂肉,无力坠落。

轩啸冷眼看了水琼海一眼,竟生得嘲弄之意,后者此刻连儿子亦是不顾,浑身黑芒如潮般迸发,闻其一字了句狠狠言来:“轩啸,你竟如此歹毒,断我儿了孙根,我若不将你全家上下杀个片甲不留,水琼海枉自为人!”

水琼海整个如浸水中,衣衫浮动,黑芒极速狂涨,暴喝一声,“水漫天华!”水灵之气疾速汇聚,以体内元气融合其中,在体外汇成惊天水柱,直冲轩啸而去。

轩啸心中一紧,暗道,这老家伙动真火了,无伤剑芒大作,“裂地!”清鸣剑诀第三式终于使出。

剑鸣清间,金黑二色猛撞一气,那冲天水柱瞬成漫开暴雨落在这方圆数十丈之地。

以城主府为中心的淼庭城已成河泽之地,西门渠水位暴涨,倒涌入城,城中百生呼喊之声四处传来。

俯瞰之下,这一城之中各条街道已被大水淹没,百姓尽数爬至房顶,避这水难,场面极是惨烈。

水柱不复,轩啸定睛望去,水琼海竟然在念之间便杀至轩啸眼前,拖着数丈元气之刃,斜挑而上。

轩啸不闪不避,面色淡然,水千尺心中一惊,难道有诈?旋地一笑,喝道:“我宰了你这故弄玄虚的贼子!”

气刃近身,凛冽无比,劲风如刃吹得轩啸肌肤生痛,若层层波浪四处激荡。

轩啸虚眼以望,念力狂散,遥感天地,那水琼海内体突然岔气,不知何时多出几道金灵,于他经脉之中猛窜狂飙,瞬将他体内搅得一团乱麻。

原来轩啸将水千尺九窍封死时所有和金灵,在那水琼海为其通窍之时,与那元气一道浸入水琼海的体内,他当时被心惊不已,凭自己的实力将其压制。

不想此刻被轩啸激发,当场便叫他吃了大亏,血脉翻涌,胸闷气短,难过至极。

不过水琼海终归乃地元之境,身形晃动之时,元气狂转,将那金雷之灵再次压下,咬牙之际,气芒暴涨,硬是将一招击出。

高手过招,搏的便是那一息之机,轩啸早不是那仍人宰割的楞头小子,哪会傻到让他斩。

无伤剑速到极至,较之那黑芒气刃快了不少,当胸便竖切而下,金芒暴开,竟生生将元气护罩切出一道口子,灵气疯狂涌入,如潮般将水琼海淹没。

金芒若球体一般,越涨越大,旋风四起,气劲交杂,迸射,若惊雷般震天响彻。

围观宾客之中,稍有实力不济者,便遭波及,鲜血狂喷。

这等实力的较量百年难得一遇,且是可遇而不可求,然而看热闹亦是付些代价才是。

水琼海那被金灵震得砸地面,嘴角溢血。这脸可真是丢大了。他心中怨恨不已,先有那畜牲儿子搞了他的妾室,睡了也就睡了,但此时已弄得人尽皆知。再有在轩啸这小子手中连连吃瘪,天下豪杰今日来了不少,用不了几日,这事便会传便大江南北,到时,他水琼海这张老脸还不知往哪儿放。

水琼海飘然立身,望了身旁那水千尺一眼,后者知觉全无,胸口仍有起伏,身下一瘫鲜缓缓流入石下水波之中。

水琼海心中惊诧无比,暗道,不过是个忘情境的小子,怎会有如此实力,此子今日不除,他日必成我水家大祸。

轩啸凌立高空,俯首看来,冷冷言道:“老家伙,若我没猜错的话,水千柔也该是你的种,这般算来,你三个儿子都栽在我手中,但愿你还有其他儿子,不然你这一脉算是到头了!”

水琼海心中顿时荡起惊涛骇浪,三子水千刃乃庶母所生,极不受那水琼海重视,修行天赋却极是了得,于是被被水琼海放在那极岩海城中历练,前不久音讯全无,应是遭了轩啸毒手。

二儿子水千尺荒淫无比,失了命根子,总算是保住条命。

由于族中老人对那嫩芽春极是喜爱,那赤臂帮主却迟迟未来,族中老人举推水琼海的大儿子前去天元一探究竟。这人便是被轩啸一箭射落的水千柔。

此刻闻那大儿子的死讯,水琼海眼前一花,气血冲顶,身子不住地摇晃,三个儿子死了两个,剩下一个形同废人,水琼海这一脉算是绝种了。

水琼海对那大儿子极是喜爱,待他破升之时,家主之位定由其接任,不想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念及此处,悲痛欲绝,老眼眨泪,闻轩啸冷言再来,“老东西,你水家与万域贼子勾结,数年前将我二哥一家老小杀得精光,叫我二哥如此年幼便要承shòu失去至亲之痛。我这个当弟弟的为他讨些利头亦不为过,叫你这条老狗也享shòu

下痛失爱子、断子绝孙的乐趣。”

凄厉吼声传遍四言,那水琼海咬碎牙关,怒极言来,“轩啸,老夫将你剁成肉泥!”

以那水琼海为中心,白芒狂涨,旋风四起,天地色变,突闻“轰”的一声巨响,城主府瞬时被移为平地,碎石狂舞激射,花草全无。

西门渠之水终是决堤而来,百姓哭喊,狂奔,房屋瞬时被那漫天水势冲得支离破碎。

淼庭城瞬时沦为水域,放圆十里一片汪洋大海,尸首碎木飘浮于水面之上,俨然一片生灵涂炭之影,观来极是惨烈。

原来城中高地得于幸免,那处便是水家各城传递信号的烽火台,此刻已燃起雄雄大火,浓烟滚滚与天空突来的乌云汇成一团。

轩啸漠然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是震撼不已,以他多次与地元境大能交手的经验,叫他对地元一境产生误判。

前几次他能宰掉那几名地元大能,均是因为修入这一境界时日尚短,于元气掌控不利,加之那几人轻敌,才叫自己丢掉小命。

水琼海是何人?水家家主,不足六十便入地元之境,一百多年来从未间断过修行炼法。众人皆知,用不了多久,水家将再出一位仙元之境。

水琼海此刻已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亦要除掉轩啸,因为有他在一天,便会成为他们与万域连盟进犯天元的绊脚石,且会叫他们栽极大个跟头。

元气狂泄而出,人影飞旋,黑芒转白,连带那足下之水亦变成一色,天地间白茫一片。

水柱成卷将水琼海冲上高空之中,朝那轩啸闪电般撞去。

离得近了,方才发xiàn

他那双手各握一把锏形兵器,乌黑发亮,只见其双臂一张,照轩啸那头首横砸,嘶吼惊天。

轩啸浑身一震,腹中两道黑影冲出,将那水琼海两臂缠绕,足下灵光大作,屈腿照那水琼海胸膛猛蹬而去。

闷声一声,光芒四射,轩啸腾空再飞十丈有余。

水琼海面不改色,元气透体,身形稳住之际,双镜锏脱手飞出,瞬时化作两条数丈黑龙,交错盘旋,张开那血盆大口,嘶吼连连朝轩啸掠去。

围观众人早是飞凌高空,见得这一幕,失声呼出,“黑龙神锏!”

传闻天元一界,四地本是一片大陆,凶兽猛禽不计其数,其中又以龙为最为凶猛,又称万兽之王。

数千年前,乾坤东海之滨千水郡领地频发水患,原来两条黑水灵龙作祟,水家家主合十二长老之力将其击杀,以龙骨制成数十件天地神兵,其中便以这黑龙神锏威力最猛,据传这锏内封存那黑龙残魂,是为煞气绝兵。

乾坤中人一度以为这不过是个传闻而已,今日一见,方才知dào

,这一切均是事实。

众人极是期待,看那轩啸如何应对。

第0180章 湖泽淼庭

两道黑芒交错盘旋,极速狂飙,轩啸眼前一黑,顿时被双龙缠住,绕飞卷舞,龙吟嘶吼,音震四方,众人听来,心惊不已。

那鳞甲参差外张,锋利如刀,将那金雷护体灵罩绞得寸碎,轩啸衣衫破损,古铜色的肉体之上已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元气之力甚威,超乎想象,轩啸不知这畜牲来路,一个照面便吃了大亏。

若换作常人,早已是哭天喊地。而轩啸那脸上虽有痛苦之色,却仍能坚持,众人不知他是强忍,亦或是实力真到了那一步。

那坚毅的面孔上突然生得笑意,浑身一震,将那两条黑灵恶龙震离躯体之时,金雷灵芒狂涨而开,腹中两道触手猛然探出,将二龙拦腰死缠。

仅闻两声悲呼之声,那元气转眼被被吸了干净,龙影瞬时消散,只剩那乌黑双锏泛起微光,两道触手高高抬起,破空怒抛,两锏若那飞火流星般朝水琼海极射而去。

那水琼海先前一招水势将体内元力耗得七八,此刻山势陡然压下下,身形一震,水面齐震,激起大浪四散而开。

唯独那水琼海立在那处,无法动弹,体内气血翻涌,惊骇无比,堂堂一家之主,竟被个黄毛小子逼至得如此境地。不知是他水琼海实力当真不济,还是这天纵奇才境界高深。

同一时间,只见那两道触手抽回,长弓在握,无伤剑搭于弦上,金雷之灵耀眼夺目,空中虹光尽数汇集。满弓之际,弦弹而出,嗡响一声,无伤剑离弦闪电而发,呼啸怒射而下。

两黑一金三道灵芒先后杀至。

水琼海那额上,一滴汗珠滑落,暴喝一声,体内元气再无保留,尽数迸发,那立身之处,突来爆响之声,天地为之一颤,瞬让其挣脱那山势束缚,旋身坐腰,将那双锏顺势接下,双手掌心一片火辣,被那双锏下坠之势生生拖入水中,溅起一丈多高的水花。

水花不及回落,无伤剑已然杀至,双锏合力一击,“铛!”地一声清鸣,无伤剑瞬被荡得翻飞朝上,人影赶至,将无伤一把接住,倒握手中,电光乍闪。

轩啸冷冷言道:“今日,便叫你水家之人看着,得罪我兄弟,是何下场。”

人影鬼魅飘忽,剑影狂舞,那水琼海已是穷弩之末,咬牙挥锏之时,已是晚了一步,四肢射出一道血线,胸背之处再无一处完好,剑痕累累,血花四射,较那轩啸更为惨烈。

水琼海那面上尽是惊恐,还未唤出声来,便仰头倒在那水面之上。

轩啸翻身而起,再没无伤剑踪影,单掌下压,直取那水琼海天灵之处。

“篷!”地一声气鸣之音,水面再次炸开。

天灵乃九大窍穴之重,命门所在,此外受损,非死即伤,轩啸出手,轻重自知,要的便是他半死不活,毕竟他向卫南华亲承,这水琼海的狗头留待卫南华来砍。

水花溅起,轩啸倒飞腾空,声柔音亮,淡淡道:“水家之人听好了,自今日起,你们需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我三兄弟何时有空,便会来光顾一遭,直至将你水家杀得一人不剩!”

众人闻言,心惊胆颤,这天元来的小子好生狂妄,不过连水家家主都被他废了,还有何事是他不敢做的。听闻那水琼幻已重回乾坤,为何不见踪影?

水琼海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轩啸冲入那数十丈的高空,心知此地不宜久留,水家早已发出信号,那大批人马应当正往这处赶来,他再是托大,亦不会以一人之力去抗衡整个水家一众高手。

此刻,轩啸背生凉气,毛骨悚然,旋身之时,一道黑影极速朝他掠来,手中长剑散发森然寒气。

转瞬之间,二人相距不过两丈。轩啸脑中突然炸开,这面孔,这身影怎么如此熟悉?脑中闪过些破碎的画面,叫他无论如何亦是看不真实。突有一丝莫明心疼之感,热泪不自觉地溢出眼眶。他哭了,这是为何?

她是谁短短一息,轩啸自问千遍,头痛欲裂。

只见那女子满面厉色,似对轩啸恨到了极致,森寒灵气顿时将轩啸包围。

轩啸心神不稳,失了先机,连那护体灵气亦是全无,众人惊呼之际,轩啸胸口剧痛传来,二指金芒狂闪,旋地敛去,打消那出手的念头。

寒芒一闪,长剑透胸而过,二人闪电般擦肩,轩啸那目光一直随女子而动,从正视到侧面再到扭头,背心一紧,钻心之痛袭遍全身。

原是那公孙兆不知从何处悄然杀至,趁轩啸心神失守之际,出手偷袭,一击得手,气劲暴鸣。

一口腥红呕出,轩啸朝前翻飞不止,于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众人大惊,此子将水琼海击得大败,为何却不是一个女子的对手,这局势急转直下,叫众人看不透彻。

眼见那轩啸便要落水,岂料金光一闪,轩啸再次腾飞而起,如那负伤禽类,摇摇欲坠地朝天边掠去。

身后传来那公孙兆狂笑之声,放声言来,“轩兄好走,下次再见,我公孙兆可不会再这般手下留情了!”

众人白眼连翻,心道,这人好生无耻,与那女子前后夹击,那一掌换作他人,定难招架,明是杀招,又何来手下留情一说。不知这人又与姓轩的小子有何仇怨。

众人齐齐朝那天边看去,再见不到那狂奔的身影。

公孙兆侧面望着那身旁女子,见其脸带忧伤,言道:“你难道还放不下吗?你二人的感情早在他射出那一箭之时,便已宣告结束,况且他并无丝毫愧疚。今夜仅是你复仇的第一步而已,日后再见,必是要分出个生死。”

女子娇躯一震,颤声道:“你说那日他会不会根本没认出我!”一想到轩啸方才落泪的模样,她便心疼不已。为何要刺他一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公孙兆怒容满面,喝道:“到如今,你还替他找借口,当初他洞意之境,又怎会感觉不到是你?他为杀我,已是不择手段,那一箭射来,不管不顾,为除掉我,将你牺牲,他亦是不在乎。试问有谁会对自己心爱之人下此毒手。你若不信,再会之时,你再问问他,兴许连你的名字也不记得了。”

她终是忍不住,泪珠连线,滚滚滑落。

今夜一战,淼庭城算是尽毁,一片惨状,随那水琼海大败之时,水势亦慢慢退却,露出那残垣断瓦,一片狼藉。

若大的淼庭城,千年矗立,不想一夜便将它败了。此战,水家家主重伤昏迷,水家二少爷被废,子孙根亦被斩掉,加之水千柔客死他乡,水千刃尸骨无存,水琼海这一脉算是断了。

但众人却心知肚明,水家根本亦无大碍,反而是实力大涨,只因那水家上代家主水琼幻已经归来,乾坤一地怕是现无宁日

风邪郡边陲密林中有山名绝壁,黎明前不久,山下青烟袅袅,篝火早已熄灭,只剩此焦碳。

简陋的草棚、木楼连成一片,一眼也望不到头,原是有人安营扎寨于此。

若是每间房内住满人,那便有近千之众。

此时,密密麻麻的人影朝此地悄声无息的靠来,鬼祟至极。

人群靠近之时,四下观望,一人心喜,朝身旁之人传音言道:“尊主,圣尊使者果然说得不错,这风家中人竟这般托大,看这满地的酒坛,怕是没少喝啊!”

被唤作尊主之人乃是多年前圣尊遣往乾坤一地与水家接头之人,吉索,他本是圣尊座下一名小头目,得圣尊亲赐兽灵,于乾坤中潜修多年,不久前已修入地元之境,实力大涨。

此人阴狠狡诈,却是好大喜功,此时闻言,心中甚是疑惑,忖道:“这风家之人也太不把千水郡当回事了,虽说那水琼海做寿,便亦不该连放风的人也没有。”

这一路行来,太过顺利,反叫这吉索生出疑心。旋地一想,暗道:此次行事,是圣尊使者亲自吩咐,风家这群猴子又怎会想到我们有此计划。

当下手掌一挥,人群散开,三五一行,朝那莫棚木房之中摸了过去。

不时,众人齐齐从那些简陋房屋之中退了出来,互换眼色之后朝那吉索禀报言道:“尊主大人,我们是不是的错地方了,这屋子里一个鬼影都没有。”

怎么可能?吉索心中闪过一丝不详之感,乍舌吼道:“中计,快撤!”

众人闻言,心中一震,更有甚者连那吉索此话何意都不知dào

,见众人逃窜,亦是跟着一起逃窜,慌不择路,顿时乱作一团。

人声响起,哈哈笑道:“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若传到外边,还不叫天下人笑我风家不懂待客之道。”

狂风突起,周遭林木竟是被连根拔起,这方圆数十丈之地顿时化作一片空旷之地。

朝阳半露,第一缕阳光朝这林中照来,将那枝叶上的露珠映得五光十色,如万千珠宝悬在树上一般。

高空之中,一道巨型黑影当头栽下,那颚上尖角寒光微闪,离地不过五六丈,张口便见火星,随即,那雄雄大火瞬时由它那血盆大口中喷出。

山林之中,哭喊连天

(卷五终!)

第0181章 岷穷山林

朝阳初露,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流云之下,人影当空疾掠,胸口还插着一柄长剑,穿胸而过,鲜血顺那剑刃滴落,这脸色苍白之人不是轩啸又会是谁?

那女子下手虽狠,却未使一丝灵气,剑从他心脏当中穿过,若下死手,早将他心脏震碎,哪会像此刻一般御气飞行?

掠过丛山峻岭,轩啸自感乏力,困意袭来,眼皮不自觉的便要闭合,金芒越来越弱,灵气于体运转缓慢。

只见他身形一晃,如那断线风筝,瞬时便向下坠去。

“三弟!”突闻一声大喝,轩啸那坠势突止,被人抱得满怀。

最后印入眼帘的是那杨稀伯焦急的面孔,轩啸再无力睁眼,沉沉睡去

岷穷森林之中火势滔天,热浪四散,数只巨型凶兽狂吼不已,地上躺了数具未及聚灵化形的万域异族,场面观来极是惨烈。

近千人挤在那绝壁山巅,冷冷看着那山下发生的一切。

貅螭盘旋当下,时不时掠下,喷出一口大火,叫那群兽痛苦不堪。

风朝堂与风朝阳兄弟二人为首站立,身侧便是柳胥。

“若不是轩兄神机妙算,只怕我风家族人已陷入绝境。”风朝堂淡淡言了一句。

柳胥笑道:“我小师叔总能未雨绸缪,不管如何,今日将这数百万域狗贼围歼于此,将来亦能少些麻烦。”

风朝阳言道:“只是不知轩兄现下在何处,昨夜千水郡百城烽火火连线,水家族人尽数回退,天明之时,木家使学舌鸟传来消息,金水两家合一,本欲于那通天谷进犯赤炎郡,不知为何却突然退出谷外,伏击亦是落空。”

风朝堂面上闪过一丝忧虑,言道:“百城同燃烽火,必是那千水郡主城出了大事。轩兄去救他二哥,少不了一番恶战,看情形,轩兄应该是得手了。只不过水家高手大能尽数回退,凭他二人如何能脱得了身?”

柳胥言道:“此该担心也没什么用,小师叔吉人自有天相,当无大碍,我们还是想想,如何将下面那群畜牲给解决了吧。”

一滴水珠打在那风朝堂的额顶,探手轻拭之时,密密麻麻水滴砸落,不时,已成暴雨之势。

三人运转灵气,雨滴尽数被这护体气罩挡在外边。

抬头望去,仍是阳光明媚之景,天空连一朵雨云亦没有,又是何处来的暴雨呢?

山下火势瞬间得到控zhì

,不时,便连火星亦被浇灭。

风朝堂长叹一声,喝道:“风家儿郎听令,杀贼!”

“遵少主之令!”千人同喝,斗志昂扬,灵气外露,由那山巅狂掠而下。

柳胥见这阵势,心中亦是激动不已,笑道:“柳家此次亦出动两百多号人,尽是精锐,本是了为断其退路,防止他们与水家合拢,没想到水家却将这伙傻子给坑了。”当下探指入口,一声响亮的口哨传出。

瞬眼之际,那密林中突然掠起无数身影,红芒连天,连那阳光亦是失了光彩。

轩啸本以为水家连合万域异族,昨夜必会偷袭风家精锐。

公孙止与水琼海也的确是这么打算的,不过轩啸千算万算也没想到是自己搅了这局,那吉索一根筋,不懂审时度势的道理,这次怕是连自己的小命亦要留在这里。

轩啸临行之前,便吩咐柳胥带着柳家之人于这山林中埋伏,配合风家行事。

此刻,柳胥想得明白,人已然来了,总不能让大家空手而归,杀几个便是几个吧。

气劲交杂,闷响不断,千人喊杀,那灼热焰灵将暴雨蒸成水汽,狂风呼啸,不时,林中便起迷雾,亦幻亦真。

以千对百,均是以十敌一,任由那万域中人如何了得,亦难逃身死当场的厄运。

良久,那场中除尊主吉索化作的狮灵兽尚有一战之力外,其余人等已尽数服诛。

大战很快便已到了收关之时,貅螭趁机大快朵颐,将那残肢断手尽数吞入腹中,兴奋无比。

风家兄弟与柳胥却如何也高兴不起来,这场暴雨来得太过诡异,当然不会是老天爷关照那万域异族。

此刻,黑芒一闪,当空如乌云瞬时压下,一只巨型掌影拍来,天地为之一震,气劲如潮般涌向四方。

林木尽毁,大地开裂,连这绝壁山亦不住地晃动。

风家与柳家众人瞬时倒地,气血翻涌上喉,吐出一片腥红。

风朝堂大喝一声,“何方鼠辈,藏头露尾,难道不敢见人吗?”

大笑声传来,高空之上人影缓缓落上,悬在半空之中,冷冷看着三人,淡淡道:“风家小辈何时变得这般狂妄,见了我水琼幻亦不知行礼。今日老夫便替风平泽来管教下你这无礼小辈。”

三人心中一紧,原是水琼幻亲来,此人残忍好杀,早已传遍乾坤,多年前更是与前任水家之主一同破升,众人互望一眼,心道,这次麻烦可大了。

只闻那风朝堂哈哈大笑,言道:“既然你这老家伙打定主意要以大欺小,那我陪你过两两招又如何?”

两招?若是能在他手中走上一招,亦能叫他风朝堂名扬天下。

水琼幻两眼精暴射,三人呼吸一滞,威压袭来,叫他们瞬时跪地不起,体内灵气亦不听使唤,连起身的力qì

也没有。

这连半招都算不上。此人好强,强到让他三人如蝼蚁般渺小,若是他愿意,只需动动手指,便能将他三人捏死。

“水琼幻,你个老匹夫,你水家主城已成废墟不管,偏要来此欺负三个小辈,看来那九天仙界亦没教会你什么,这些年,你都白活了!”话音一落,两道人影已挡在那三人身前,将他们护住。

三人大喜过望,危难之际,原是风平泽与风平昌赶来。

那半悬在空中的水琼幻,此刻脸上闪过讶色,死死盯着那风平昌言道:“风平昌,你命真大,竟然还活着。”

风平昌笑道:“老骨头一把了,能多活一日,便是一日,倒是你这老水鬼,莫不是那九天仙界融不下你,将你赶到下界来了吧!”

水琼幻面色阴晴不定,怒道:“老家伙,纵使你活着又如何,那剧毒弄不死你,今日亦要你葬送在我手上,你两个老贼一起上吧!”

“大言不惭!”风平泽暴喝一声,屈身一跃,只见风平昌立马沉腰,双掌同击在那风平泽脚掌之上。

闷声震响,那风平泽如离弦之箭,照那水琼幻狂飙而至,掌心蓝芒急旋,三尺气刃瞬时成形,乍眼一看,与那风朝堂所使兵刃如出一辙。

气芒拉伸至两丈有余,照那水琼幻当头狂斩。

“来得好!”水琼幻大喝一声,当空水汽凝聚,一道黑水屏障瞬时成型,被那风神刀芒斩至,“轰!”地一响,水花激射,屏障崩裂。

屏障之后再无水琼海的踪影,风平泽意念散开之时,那爆裂水花瞬时倒飞再次合拢。

风平泽心中一紧,旋身再是一刀,那身后的水琼幻微一侧身便躲了开去。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既是让他两兄弟一起上,风平泽出手了,怎会少得风平昌。

只见那风平昌悄然无息地来到水琼幻身后,阴声言道:“水琼幻,我这近十年的残疾之仇,今日你是否该给我个交待了?”

劲气成卷,旋风四起,数道风柱凌立当空,迅速朝那水琼幻袭来,瞬时化作漫天掌影。

元气使来,成护体气罩,那水琼幻瞬眼之间便硬接数掌,风柱合一,将他卷进当中,那气劲锋利如刀,切割在护体气罩之上,光芒闪烁。

下方那林木已倒了大片,加之先前被火烧之处,现下已空出来一片,泥石扑天盖地。

这等交战哪能时常见到,众人惊呼之时,亦不忘纷纷退避,躲到安全之所。

风朝堂三人看得心痒难耐,亦知这等大战不是他们能掺和,只能在那处暗中攒劲。

水琼幻处在那风眼之中,如树叶般随风狂旋,若换作是其他人,早被这飓风撕成碎片。他虽有些吃力,那旋风去予性命无虞。不过水琼幻却难掩其心中惊讶,忖道,想不到这老家伙不但解了噬灵虫之毒,且功力大涨,不过他体内元力早该被吸得精光,为何此刻却有如此丰盈的元气?

水琼幻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去想,心中不耐,白芒狂涨,瞬将那粗壮风柱震散。

兄弟二人齐向后飘飞,胸口发闷,气血不顺。那水琼幻一脸冷笑,喝道:“今日,我便叫你看看仙元与地元的差别!”

风平泽喝道:“你当我怕你不成,你是仙元,老子何尝不是!”摇身一震,风神气刃放出百丈光芒,翻身砍下。

同时风平昌,搓掌为刀,白芒泛蓝绕臂而出,化一丈气刃,如与那手臂之下长出一般,浑然一体,直取水琼幻腰腹之处。

二刃一并杀至,离水琼幻身躯不过一尺之距,气劲凛冽,将他皮表吹得波纹四起。

水琼幻虚眼阴冷一笑,喝道:“水元囚天!”那漫天水花终是齐聚,分作两团,将身侧一左一右二人吞进其中。

那水液粘稠无比,风家两位老人瞬间丧失了行动能力,在那水球之中挣扎不已。

第0182章 冰灵之气

天地之间,两团大水球悬在空中。

水球之内,分别有道人影,全身白芒成缕,由身躯之上脱离,缓缓朝两团水球的边缘涌去。

水琼幻在那高空之中,两臂平端,手掌触在那水球表面,白芒瞬时由他手掌涌入。

风平泽与风平昌那面上隐现痛苦之色,眼见那元气一丝丝地被抽离体外,却想不到脱困之法,心中怒不可及。本以为二人同时出手,虽然胜他不易,至少亦不会落败,现下看来,不经仙雷劫淬体,永远无法体会仙元境的奥渺。

风朝堂立在山巅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却无计可施,急得上窜下跳。

那风朝堂暗骂自己不学无术,洞意境中停留已有多年,一直无有突pò

,此刻自己的父亲与二伯困在那水牢之中无法动弹,他却一点忙亦帮不上。

此刻,只听那风朝阳吼道:“大哥,我们一起上,跟那老家伙拼了!”

风朝堂心中一震,忖道,对啊,那老家伙此刻两手不空,无暇自顾,当下凝出风神刀,喝道:“阳弟,跟他拼了!”

二人换过眼神,欲踏空之时,天空两道白芒划破长空,不及眨眼,便已到那水琼幻身前。

定睛望去,原是两个人影,其中一人两手虚抓,那艳红气芒破体而出,将两团水球包裹!

另一人笑道:“二位风兄,运气护体,被被这滚水给煮熟了!”

风家兄弟闻言,凝神聚气,瞬将自己护得实全。

水球之中生出气泡,不时便化作滚水,水汽腾水,只见那水球越来越小。

风朝堂等人心中大喜,那来人是竟是木家中人,朝那柳胥问道:“不知这二位是木家三大火老中的哪两位?”

柳胥痴痴言道:“木炽与木炬!”

风朝掌明知他二人身份,却仍忍不住吃了一惊。

言语之人乃是那杨稀伯的未来岳丈,木炬,此刻见那水琼幻一脸阴沉,心中大快,言道:“此地这般热闹,怎能不算上我木家一份。”一掌击出,焰灵之气隔空而发。

水琼幻双瞳一缩,心中大骂,抽手飘退,那球顿时爆裂,被那灼热灵气灼烧得一干二净,连水汽亦没留下。

风平泽与风平昌瞬时脱困,大气连喘,言道:“多亏两位兄台出手相救。”

木炽仍是一脸微笑,言道:“二位客气,我兄弟俩是奉家主之命前来助二位一臂之力,轩小友前不久传来消息,水金两家必会在近日对我木风两家出手,老夫并未尽信,现下来看”目光一扫那大片空地上的死尸,叹道:“老夫不得不佩服轩小友机智。”

风家兄弟连连点头。此刻那水琼幻哈哈大笑,放声言道:“想不到我水琼幻面子这般大,重临乾坤之时,便得多位好友相迎,怎么的,还想四人一起上不成?”

风平泽传声道:“木兄切莫被那老东西所激,那日他追杀轩小友之时,我与他交过手,当时若无高手在旁窥伺,我根非他之对手!”

木炬笑道:“水老鬼,你回到这一界本就是个祸害,难不成还指望我等跟你公平决斗,死了这条心吧!”

同人同喝一声,红蓝之色交杂,元气绕身,观来威武。

那水琼海冷笑言道:“当我水琼幻傻吗?以一敌四?哼哼”化作一道白芒,瞬眼便已逃出百丈开外。人声由远而近,“几位好友好生珍重,下次再见便不会有这等好事了!”

四人悬在空中,莞尔一笑,木炽言道:“这老家伙逃起命来比当年快了不少嘛!”

少许,木炬四下看去,发xiàn

少了些什么,问道:“怎的没看见轩啸那小子?”

风家兄弟一愣,言道:“木兄还不知dào

吗?前不久轩小友独自离去,并将心中担忧之事说出来,布下这个局,等水家中人上钩,不想水家后方大乱,只剩一群万域狗贼前来送死。”

木炬叹道:“看来昨夜水家主城应该是出了大事,若我所料不错,必是与轩啸还有我那女婿有关。”

四人心中极是好奇,他们纠究在那水家城池中干了些什么,让那水家数万之众,说退便退?

木炬面色有些难看,闻他二哥言道:“三弟放心,轩小友实力过人,稀伯亦是不弱,宛晶跟他二人在一起吃不了亏,我们耐心等着吧,兴许这乾坤亦会因他几个小辈而变天呢!”

山石嶙峋,枝影飘舞,飞泉如瀑,汇成湖泽。

轩啸双目呆滞,斜靠在块巨石之下,杨稀伯见状,摇头不已,看着这透胸长剑,似曾相识。

木宛晶低声问道:“轩啸他这是怎么了?”

杨稀伯一叹,“谁知dào

呢,兴许碰到什么事又或是什么人,才让变成此番模样吧。”

杨稀伯望着轩啸,柔声言道:“三弟,我们现在这剑拔出来,你挺住啊!”

轩啸仍是没有一点反应,双目呆呆地望着一处,面若死灰,叫那杨稀伯看来心疼无比。当下输入一道灵气,将他心脉护住,朝木宛晶使了个眼色。

木宛晶花容微变,迟疑片刻,便将两手握在那剑柄之上,微微有些颤抖,杨稀伯对她狠狠一点头,她两眼一闭,咬牙发力,猛然将那长剑拔出体外,血溅三尺。

轩啸闷哼一声,全身发软,脸生痛苦之色。木宛晶动作奇快,将那长剑一扔,探手而去,冰灵入体,将那心中疮口凝住,瞬息便将血止住。

二人合力,以自身灵气在那轩啸体内行了一圈,梳理那受损经脉。

不时,二人面上隐身汗珠,收回灵气之时,轩啸已无大碍。

木宛晶重新拾起那长剑,将剑刃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只见那剑刃之上刻有一“霜”字,立马递至杨稀伯身前。后者心中大震,忖道,原来如此,三弟也只有遇见她,才会心神失守。

轩啸缓缓合上双眼,气息绵长无力,口中呢喃不断。

杨稀伯正想听听他说的是什么,心中警兆,转身朝那远处望去,放声喝道:“朋友,跟了我们几日,应当现身了吧!”

笑声传来,那远处缓缓走来一名白衣中年男子,离三人几丈之处站定,言道:“小子,你既然早发xiàn

了我,为何到此时才肯言明?”

杨稀伯笑道:“我本以为你是水家中人,此地又在千水郡的势力范围,这才只顾赶路。不过现在嘛,我却知dào

你非是水鬼一族,一直跟着我们,难保你对我几人别有用心。正巧杨某今日心情甚不晴朗,欲拿人试招呢!”

白衣人面色突变,杀意施放,瞬将几人笼罩当中。

杨稀伯傲然立身,手中灵芒乍现,宝戟在握,寒光逼人,气势之上并不弱于那白衣男子。

威压降临,杨稀伯全身一震,五指微动,忖道,此人好强,若是再这般被动,怕是小命难保。

杨稀伯那手腕一抖,后脚蹬地,正欲抢先攻去,占得先机,耳朵瞬时传来剧痛,不用看亦知dào

是那木宛晶在作怪。

无名火起,杨稀伯正要发飙,只见那木宛晶满脸怒色,娇喝道:“笨蛋!还不快拜见小舅!”

“小舅?谁小舅,我舅早死了!”杨稀伯那嘴上骂骂咧咧,一息之后,心中一紧,突然想起那木宛晶的身世,身兼木凌两家之长,这般说来,眼前之人乃是木宛晶之母的娘家人。

那漫天杀意早已不在,木宛晶娇嗔言来,“小舅,你真讨厌!稀伯很快便是你外甥女婿,你这般鬼祟,他又怎能不防!”

来人正是那凌可青,凌家家主的幼子。当日在水琼海寿宴之上,话里话外亦是在跟水家做对,隐隐地表明立场,似要支持那木风两家。

凌可青哈哈一笑,言道:“女大不中留,木炬那老东西既然已经决定将你下嫁于这姓杨的小子,我们也不便多说什么。但现下你二人并未成亲,我这做小舅的还是该管管你这野丫头。”

凌可青一顿朝那杨稀伯望来,肃然道:“你兄弟三人来我乾坤意欲何为?”

“关你屁事!”杨稀伯心中便是这般想的,可话到嘴上却言道:“回小舅,是为我二弟的血海深仇而来!”

凌可青闻言,冷笑道:“既是为报仇而来,你们三人直接去寻那水家麻烦便可,为何又将木风两家拖下水中,连我凌家想来也不可幸免。乾坤之局,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们还嫌我乾坤不够乱吗?”

杨稀伯那性格本是温良,却因他两个弟弟之事心乱如麻,此刻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再忍不住,怒言相向,“老小子,我兄弟行事岂容你多嘴,你若是觉得我们麻烦,大可回你凌家老实呆着,天下大乱,你们当可明哲保身,到时几家斗得你死我活,你们便可坐收渔人之力!”

杀意再起,以那凌可青为中心,白芒四散,不时,地面已蒙上一层白霜。

杨稀伯突觉天寒地冻,吐气成白,心中骇然,怎么办,逞一时口舌之快的代价便是要被这家伙揍得半死。

念及此处,面上突然挨了一耳光,火辣无比。只见那木宛晶花容隐含不忍之色,速度奇怪,将一锦囊塞进他怀中,喝道:“杨稀伯你这混蛋,我小舅好心好意来救你们,没想到你这般不识好歹,算我木宛晶看错你了,从此我与你恩断义决!”

第0183章 客串护卫

身为花丛老手,杨稀伯阅女无数,无不是对他爱得死去活来。何曾有有过被女子抽脸的经lì

?一耳光叫他半晌没缓过劲来。

木宛晶屈身一跃,便已到了凌可青身侧,背对众人朝那凌可青言道:“小舅,你不是来寻我的吗?我们走吧!”

凌可青苦笑一声,忖道,这小子有哪里好,值得你这般对他。当下朝那杨稀伯淡淡言道:“小子,下次言语之时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实力这般不济如何配得上我处甥女?劝你三兄弟早些离开乾坤,再让我碰见,便没这般好运了!”牵着木宛晶,眨眼之间便消失在那山林尽头。

这片天地突然变得无比安静,杨稀伯躺在地上,先是微笑,再到狂笑。

杨稀伯知dào

轩啸并未睡着,先前发生的一切他都清楚,见他这番模样,杨稀伯怒不可及,翻身而起抓住那轩啸,吼道:“三弟,别睡了,再睡下去,这乾坤我们就待不下去了。珑月还在等你,地宫门人还在等你,你还有大把兄弟等着你回去。你难道望了天元还在水深火热当中吗?”

“珑月珑月”轩啸心中默念,怎的也想不起这珑月是谁,她为何要等他?

杨稀伯捡起那长剑在轩啸跟前瞎比划,叫道:“清霜她没死,她还活着,你为一个还活着的人**,值得吗?”

轩啸将原本两个心爱的女子之名在心中念了千遍,喃喃道:“她没死,她死没死跟我有何关系?为何我一想到她便会如此心痛?”

杨稀伯闻这细语道来,终于喘了口长气,当初未将他错手杀了清霜之事道出,便是怕他再受刺激。现在人又没死,想来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了。

杨稀伯吼道:“你心痛,说明你心中有她,你心痛是因当初你差些错手杀了她!”抓住那轩啸臂膀大声言道:“三弟你听我说,她不恨你,若她要置你于死地,早在那淼庭城中你的小命就已经不保,又怎会活到现在?你现在最重yào

的是赶快振作起来,你有时间耗,天元万民可耗不起,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百姓全倒在万域狗贼的屠刀之下吗?”

轩啸缓缓睁开眼来,难得一见的面露笑容,淡淡道:“大哥,我看你不是怕天元万民没救,而是怕我一蹶不振,让你不能跟大嫂不能成亲!”

杨稀伯面红耳赤,舌头打结,言道:“你这小子胡说八道什么?懒得理你,快把你二哥放出来,看看他的情况如何!”

被他这么一说,轩啸方才想起腹中翻云珠内还有个卫南华,意念沉浸,腹中黑洞再显,人影从那黑洞之中缓缓钻出。

杨稀伯见状,调侃言来:“三弟,怎的看来都像你在生孩子。”

不时,卫南华束个人已躺在地上,浑身散着白芒,那伤口早已痊愈。只见其缓缓睁开眼来,莞尔一笑,言道:“大哥,多日不见,你这张嘴还是这般喜欢胡说八道。”

卫南华飘然起身,仰头一旋,活动筋骨,体肉灵气运气自如,气血通畅,功力境界较之原先来更有精进,实乃因祸得福。

将他收入翻云珠内亦是轩啸突发奇想,连两只圣兽都能装得下,何况是个人?

卫南华挚热地望着轩啸,言道:“三弟,此次真是多亏你了!”

轩啸言道:“我们三兄弟相识也非一两日,何需这般客气?”轩啸话语突转,言道:“想必二哥已经知dào

你卫家是因何被屠,不如说来听听。”

卫南华言道:“事实证明水家与这事的确脱不了干系,水琼海当日亦是说得不清不楚,只道是我卫家祖先不识好歹之类。”

二人一惊,这事又怎么跟卫家祖先扯上关系?卫南华亦是一脸茫然,言道:“此事容后再谈,将来抓住那水琼海狠狠折磨一番,不怕他不从实招来。”

轩啸点头言是,想起东海之事,言道:“二哥,我将你族人已经尽数接到了东海群岛之上!”

“哦?”卫南华极是惊讶,听轩啸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越听越是心惊,好在有个三弟思虑周全,不然他那夫人及卫府的下人可就遭了大难了。

期间,杨稀伯去捉了些小兽,待轩啸翻烤一阵,三人边吃边聊,将近来发生之事如数道出,听得卫南华心惊肉跳。

杨稀伯本欲朝东走,原因是四家之间已是撕破了脸,迟早会一有战,不如去到风家早作打算。

轩啸却摇头不允,原由很简单,此刻千水郡必是精锐尽出,全力围捕他们,尤其是水风边境之地,必有数以百计的高手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三人当下决定一路北上,于雷霆郡中绕道再回风邪,想来只要进入雷霆郡三人便暂时安全了。

三人吃饱喝足,那杨稀伯从袋中取出三套他乔装之时所准bèi

的衣物,一人一套换上,相视而笑。

时间仿若回到三人初识那一刻,不禁唏嘘感叹。想当初轩啸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连烟花之地也不知是什么,哪会想到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便成为名动天下的人物?

次日清晨,三人在细雨醒来,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一扫往日不快,身体状况极佳。

翻过身前一座大山,只见一条大道在丛山之间蜿蜒前行。

轩啸朝二人言道:“那水家族人此刻定是想方设法追捕我们,不如改走大路,料他们做梦也猜不到。”

卫南华稍有疑虑,问道:“三弟,我们为何不御空飞行,这样不是又快,又省事吗?”

轩啸淡淡言道:“我们对千水郡边境之地并不熟悉,那夜在主城之中闹出那般大的动静,此时全境之内必已知晓。水家高人无数,只怕是已在那处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我们。若是御气飞行,一翻损耗之后再来大战,必会吃不消,还是以逸待劳省事一些,说不定神不知鬼不觉便叫我们混了出去。”

二人闻言,深感言之有理。再不废话,朝那大路之上疾行而去。

自入修行之道来,三人极少像个普通人那般,单靠脚力行走,此番行来,反而觉得有趣。

那杨稀伯更是在大道之上七变八拐。只有轩啸是知他正是以这种方式试图忘记那木宛晶离去带来的伤感。

此时,身后突然传来密集般的马蹄之声。三人侧目望去,只见那远处数骑正沿这大道赶来。

少许,便已到了三人之后,领头一人手持马鞭指着三人背影,喝道:“你三个小子赶紧让开,难道不知好狗不挡道一说吗?”

三人相视,各自苦笑,均有种虎落平阳遭犬欺之感。被这么一说,三人更不想让路,反而是并肩而站,直直地走在路中央。

身后那人大骂不断,三人如若未闻,跟孩童赌气一般。

那人再忍不住,跳下马来,踩着泥水大踏步地冲到三人身后,挥鞭就抽。

轩啸头也不回,抬手一把那那马鞭接下,旋身言道:“你这人好不讲理,大路又不是你家的,我想怎么走便怎么走,你管得着吗?”

那人气极,张口便骂:“你三个欠管教的小畜牲,我今日便替你们爹娘好生管教你们。”

卫南华最不喜人言他父母,本不想再生事,两眼精光一闪,那人全身瘫软,险些倒地,连连朝后退去,指着三人叫嚣道:“你三个小子知dào

我们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杨稀伯嘿然道:“那我倒想听听你们是谁,看看能不能将我三兄弟吓死!”

那人正要开口,突闻人声喝来,“冯卓,你给我闭嘴,出门之时我是怎么训示你们的?”

众人靠边,马车行来,只见那布帘揭开,当中坐有一名灰衣老者,在众人搀扶之下,来到三人身前。

那冯卓微微低首退到他身侧,老者抱手柔声言道:“下人不懂规矩,还望三位小友莫怪。”

观这老者气度不凡,锦衣玉带,当是大户人家之人,身份尊贵,话已说到这份上,三人再得理不饶人,便有些说不过去,何况也不是那冯卓一人之过。

杨稀伯笑道:“老先生言重了,是我三人无礼在先。”言罢,三人便退往一旁,好让这人马车队通过。

那老者客气两句,旋身之时若想起什么,转而言道:“我观三位小友器宇轩昂,定是来历不凡,想必是修行中人吧!”

三人心中一紧,这般直言探查三人底细让他们不得不防,何况这天底下笑面虎不计其数,谁知dào

他们与那水家有无关联。

轩啸淡淡言道:“老先生这次怕是看走眼了,我三兄弟倒是会些拳脚,却远未及那修行门槛。”

老者当然知他言不尽实,亦不戳破,笑道:“此地到雷霆郡仅这一条大路,想必三位定是要去那处,不如就与老夫同行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三人互望一眼,不知这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者见他们三人犹豫不决,当下言道:“三位既是会些拳脚,这一路行去近千里,路上亦不太平,不如就临时给老夫充当个护卫吧。”从那袖袍之中掏出一锭元钱,眯眼笑道:“当然亦不会亏待三位小友!”

轩啸不问大哥二哥的意思,立马接过那元钱,抱手言道:“那便谢过老爷了!”

第0184章 焦原铁家

雷庭郡所据,坐拥百城,南临千水,东接风邪,再之上便是那青木郡。

此郡土地肥沃,山水如画。乾坤一地高人大能多数隐居于此地,世人却对不明那原由。

多年之前,雷家一族分为两大派系,本是兄妹俩,至亲血脉,到头来却成生死仇人,弄得刀兵相见。

焦原城位于雷水两郡交界之地,方圆千丈,乃各家边境少有的大城。

这日午后,轩啸兄弟三人随那车队缓缓驶进城中。

这一路行来,没少遇见那水家族众盘查,三人隐忍不发,得那老者庇护,方才安然无恙。

轩啸等人已将那老者底细摸了清楚,老者乃是焦原城中有名的大户,姓铁名星钊。

此人家大业大,生意遍布乾坤,甚至连天元之中亦有其产业。焦原城东效有片山林尽归铁家所有,林中最著名的便是那杉灵奇木。

这树有种天然香味,这倒不重yào

,关键在于此树被那雷劈过后,香味更是浓郁,凝神醒脑,铁家将那雷劈过杉灵木研磨成粉以作香料,长年相伴左右,更可益寿延年,百利而无一害。

说来也巧,铁星钊此次去那千水郡便是为那水家送去数月之前订下的香料,轩啸搅局之下,这大笔生意便黄了。

还有更巧的,当年卫家鼎盛之时,细软薰香便用的是这种香料。三人皆叹,冥冥中自有天定。

这底细摸得如此清楚,还要多亏那杨稀伯,本就健谈,很快与那铁家下人变得熟络,加之平日闲来没事,便会教那些下人些拳脚功夫。数日来,那些下人就差没将他当成亲大哥。

铁家在乾坤一地颇有名声,极少碰见劫道的,一路顺风顺水,养一众修行者便是毫无意义,所以,铁家的家丁随从功夫实在一般,比那普通人厉害不了多少。

他们将轩啸三人当成高手一般膜拜,大哥长大哥短地叫个不停,再混几日,怕是真要变成他们大哥了。

三人本是连城也不想进,欲直奔东边而去,再由那处直接转入风邪郡。可对那铁星钊盛情难却,百般推脱未果,才答yīng

随他一行去到铁家府宅,用过膳食之后,再作打算。

听闻老爷归家,铁家上下忙得不亦乐乎,不过半个时辰,那主厅餐桌之上,便摆满各式佳肴美味。

轩啸兄弟几人已是多日未好好吃过一顿饭,见得这丰盛宴席,口水直流。

连轩啸亦是少有的觉得味口大开。人未到齐,三人并未动筷,心中急不可耐。

杨稀伯大急,忖道,这老头儿不是说我兄弟接风洗尘,我三人在座,不知还在等谁?

恩索间,香风袭来,娇声言来,“爹爹,你可算是回来了!”二女突然行至,搂着那铁星钊撒娇不断。

左边那女子身着粉衣,长发流云,弯眉凤目,眼角一点红痣生得恰到好处,叫其更添一番韵味。

铁星钊右侧那女子身着绿衫罗裙,不比另一侧的女子妩媚,却更是柔情,眉眼之间若一汪湖水,微波荡漾,观来叫人身心舒畅。

二女均是世间少有的绝色,即便是轩啸这忘情弃爱之人亦不免心生触动。

卫南华看得两眼发直之际,突然想起那多日未见的**,瞬时低下头去。

三人之中唯那杨稀伯眼神直接、大胆,恨不能用眼睛将那二女的衣衫给拔掉,心痒不已,早已忘记肚饿这回事,这才真是秀色可餐。

铁星钊微笑连连,观其作态便知他对这两个女儿疼爱有加。他故作严肃,言道:“胡闹,没见有客人在吗?”

二女一同望来,目光横扫,落在那杨稀伯的身上时,见他那又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忽觉好笑,微微欠身,朝三人施了一礼,同声言道:“向三位公子请安!”

杨稀伯回过神来,一吸那嘴角涎液,连忙探手,言道:“快请坐,快快请坐!”

这铁家该改姓杨才是,轩啸卫南华相视一眼,不禁莞尔。

此时,铁星钊那目光越过三人,言道:“生儿,见到为父不行礼也就罢了,府上来了贵客,你不招呼一声,为父平日是怎的教你的?”

轩啸等人这才望去,发xiàn

那身后竟站了一位少年,眉清目秀,灵气得紧,便是满面木然,叫那杨稀伯瞬时就想起往日的轩啸与卫南华来。

少年朝三人点了点头,闷声不响,缓缓行到那铁星钊身边坐下。

铁星钊这才向三位引见。

粉衣子与绿衣女子是铁星钊的二女儿铁蓝芯与三女儿铁芝怜,而那少年则是他幼子铁连生。

铁星钊还有个大女儿,名叫铁柔,早已嫁作人妇,夫婿便是焦原城主之子,雷动。

铁家与雷家世代联姻,难怪多年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原是有这等大靠山。

二女与三女已是待嫁闺中,想来亦会在雷家子嗣中寻得位青年才俊为夫婿。

按说这女子出嫁之前是不见外人的,这便能看出铁星钊与别家处事风格的不同,二女胆大,亦不怕生。竟与他三人同饮,大有巾帼不让须眉的风彩。

杨稀伯那双贼眼时不时朝二女望去,心神摇晃,暗爽不已。忖道,幸亏没跟木宛晶那疯婆娘成婚,这花花世界少了我杨稀伯还了得?

卫南华只顾吃菜,而轩啸的注意力却在那铁连生的身上。

此子自入席来,一语不发,满面愁容,似有心事。叫那轩啸十分好奇。

少许,轩啸举杯,冲那铁连生言道:“小兄弟,我敬你一杯。”

铁连生半晌没有反应。

铁星钊面上有些挂不住,喝道:“生儿,你没见贵客邀你同饮吗?这般没规矩,为父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急忙端起杯来与轩啸碰在一起,陪笑道:“轩小友莫怪,犬子被我惯坏了,老夫与陪你喝!”

那小子不知趣,轩啸也不怪他,微笑之时,听闻那铁连生喃喃道:“爹爹答yīng

我的事情怎的还没办到?”

铁星钊那面上闪过一丝怒色,如若未闻,连说“吃菜吃菜,三位小友别跟我客气!”

铁连生终是忍不住,叫道:“爹,你骗人,答yīng

让我拜入城主府中学艺修行,这都多久了,一点音讯也没有。”

“砰”地一声,众人被吓了大跳,三人齐向后一缩,均没想到这老有头看来和颜悦色,原来火气这般大。

铁星钊拍案喝道:“你是想气死我吗?修行,修行,你就知dào

修行,城主府是你说进便进的吗?你姐夫虽是少城主,可他还不是城主,城主府明文规定,十八以下,修入凝神境方才入门。你想修行,那也得有那天赋才行,我这些年给你找的师父还少吗?你修出个甚?别说纳气,你连放个屁都费劲,还修行,我劝你早些打消这念头!”

轩啸三人难忍笑意,不想这铁星钊言语与那下九流之人亦无区别,可见其已是恼火至极。

铁蓝芯替他小弟解围道:“爹,还有客人在,你何必发这么大的火。”转而朝铁连生言道:“小弟,你也真是的,爹才刚回来,你就惹他老人家生气,你乖乖听话,改日我去找你大姐,叫她给你求求情,兴许便能拜入城主府中了。”

铁星钊闻言,更是是炎大,言道:“他不懂事,你也不懂吗?你这般行事,只会叫你大姐与姐夫更加为难,没一个叫人省心!”

铁蓝芯嘟嘴不快,眉眼紧皱,忖道,我招谁惹谁了。当下起身拉着她三妹离席而去。

杨稀伯连忙道,“唉,别走啊,喂,饭没吃完去哪儿啊?”

铁星钊横眼一望那幼子,喝道:“你也滚蛋,看着你我就窝火!后者冷哼一声,便跑出了厅外。

铁星钊指着厅外,朝三人言道:“这三个东西没一个让我气顺,二女早就过了二十,给她挑的夫婿不是嫌人丑,便嫌人没出息,好不容易见着个合适的,却早有了家室,闹着要给人做妾,人家还不乐意。三女儿更好,直接对老夫说,她终身不嫁。”

三人想视,心中想的如出一辙,这两位女子真乃当世奇葩!

“最叫我生气的便是那小畜牲,成天到晚嚷着要拜师学艺,我没少花钱请修行师父来教他,最终都是摇头离去,就差没道是朽木不可雕了!”铁星钊越讲越是火大,端起酒杯邀他三人同饮,笑道:“让三位小友看笑话了,老夫实在汗颜啊!”

就在此时,杨稀伯言道:“兴许我有办法让你幼子修行!”

此语一出,众人齐惊,朝杨稀伯望去。轩啸与卫南华那眼神中尽是不解。

铁星钊喜出望外,急忙道:“杨小友此话当真?若是能成事,老夫必有重谢!”

杨稀伯言道:“老先生不必谢我,要谢的话也该谢他。”朝旁一指,转而望去,那座位之中早已是空空如也,轩啸卫南华同不见踪影,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放眼望去,轩啸与卫南华已到院中,正朝大门之处疾行。老头急唤出声,“两位小友请留步!”这话语之音还没那杨稀伯步履迅速,此刻已到轩卫二人之间,将他二人强行拉住。

第0185章 所谓朽木

青烟袅袅,檀香四溢,一壶茶水搁在那石台当中,两人对座,一侧的侍女时不时将那壶中的水冲上。

卫南华品了一口,还是觉着自家的茶叶清香可口,他记得不清有多久没这般清闲自在。

杨稀伯于他对面,满脸春风得yì

,笑道:“二弟,我这安排你可满yì

?”

卫南华白他一眼,言道:“大哥,听三弟说你已和木炬城主的掌上明珠订了亲,留在这铁家府上又是为何?”

杨稀伯不耐,言道:“二弟,先别管那些烦心事,你就说满yì

与否?”

卫南华微笑言道:“满yì

是满yì

,不过就苦了三弟了。”顺眼从那楼台之下望下去,那院中石阶之上半坐半卧的不正是轩啸吗?

轩啸与卫南华二人,一个心系天元安危,急于联合木风两家将那水家铲平。另一个却是大仇未报,剑锋所指仍是那水家,实不知在这雷霆郡耗下去有何意义。

杨稀伯却予他二人讲,此地势力分为两派,指不定能让他三人浑水摸鱼,为他三人再添个新盟友。

二人均知浑水摸鱼是假,不定再让他们这大哥摸出两个红颜知已来才是真。

轩啸左思右想后,还是决定留下来看看,杨稀伯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水家势大,南连金家,加之万域从旁协助,单靠风木两家未必能讨得了好。这亦是为他两家少损失些族人而考lǜ



轩啸望着身前这刚满十六的少年,想起当初修行之时也不过这点年纪。他长叹一声,忖道,既然留下,那就算是帮铁星钊一个大忙吧,淡淡问道:“连生,你想学什么?”

这铁连生骨子里仍有一股子大户人家少爷的傲气,轻看轩啸,语带嘲意,道:“那要看你能教些什么!”

“哦?”轩啸讶道:“我什么都能教,难不成你都能学会?”

铁连生冷哼一声,言道:“大言不惭,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轩啸入世来给意wài

的惊喜是不多,可惊吓着实不少,以堂堂洞意之境,便敢跟仙元境的大能较劲,虽是不敌,亦无大碍,这事在天元一地早就传开,众人皆言,不出十年,轩啸必定破升。不过这传言并不真实,因为十年着实太长。

铁连生对他父亲带回来这几个混吃混喝的家伙极是不满,明明狗屁不会,偏要冒充高手。此刻是打定主意要给轩啸难堪,嘴里哪能说得出些好话。

轩啸苦笑,言道:“风再大,欲闪了我的舌头亦是不可能的。不过你看我这模样像会说大话的人吗?”

“像,怎么不像,你们三兄弟当中,就属你长得最不像好人,他二人倒是骗取女子钱财的小白脸!”铁连生冷笑连连,话音不高,却被那楼台之上的二人听得尽然。

“小兔嵬子,你不想活了!”杨稀暴喝言来,那半身已探出楼台之外,若不是卫南华抓着,怕是已经飞下来照这小子一顿胖揍了。

轩啸的心情从未像今日这般晴朗,铁连生乃大户少爷,有些臭脾气再正属不过,可此子眼波若清水般透彻,毫无心机可言,一眼就能望穿,轩啸欣赏他,因为他眼中有当年自己没有的执着。

轩啸再问,“为何我不像骗钱的小白脸!”

铁连生那脸上阵经阵白,终是将那真心话吐了出来,“因为你长得黑,倒像那打家劫舍的匪类。”

狂笑传来,那杨稀伯于楼台之上笑得前俯后仰,眼泪直冒,连卫南华亦是不禁笑出声来,忆起当日转啸当日初入逸仙山门之时,又是一阵唏嘘感叹。

轩啸不怒,莞尔一笑,朝上望去,言道:“大哥,若是你再这般打断我,这小子还是由你来教吧!”

笑声顿止,杨卫二人明言改为窃语,再不敢宣哗,杨稀伯自认是个半灌水,哪能授徒,三人之中唯轩啸有这资格,只因他身怀无所不能的金雷灵气。

铁连生有些不耐烦,言道:“快说说,你倒能教我些什么?如你想蒙混过关,劝打打消这念头,毕竟修行中人过招交手,我还是见过。”

轩啸望着他激动的模样,他眼神之中透露的尽是对修行的渴望,言道:“那你跟我说说,他们都是怎样交手的?”手中瞬时变成把三尺竹剑,正是无锋。近来连番血战,轩啸已很久没使过这无锋。当初削出这把竹剑的目的便是救人,结果却事与愿违,只怕接下来,无锋再无用处。

随手一抛,无锋便已到了铁连生的手中。

铁连生稍稍一愣,忖道,此人身上定有修行中人的乾坤袋,不知是从何处抢得?

他却没想,若轩啸真有抢夺乾坤袋的实力,那必然也是修行者,且实力不低。

铁连生手持无锋,左右一挥,似模似样。学那修行者一般摆开架式,暴喝一声,那声音却略显稚嫩。

“天雷滚滚!”铁连生喝来,身形后移,手腕轻晃,那剑身蜿蜒,随他飘退,屈身一跃,不过一离地一尺,挥剑斩下。

“再接一招雷霆万钧!”剑身由下至上,斜挑而去,单脚立地,端剑指向轩啸,横身飞跃,不过几尺便重重摔在地上。

轩啸两眼看得发直,嘴角抽动,却不忍嘲笑。

那铁连生见他隐有笑意,顿时脸红,“雷击平原!”双脚连旋,翻身而起,双手倒提无锋照那青石地面**而去。

轩啸大惊,控手虚抓,无锋瞬时脱手,飞回至轩啸手中,隐没不见。

一滴汗水从那铁连生额角划下,不知是累了还是被轩啸突然露这一手给惊到了,半晌不敢言语。

轩啸对此子甚是满yì

,单从他比划这几招来说已极是不易,剑招一点也不简单,但这几招却叫他烂熟于心,背地里不知下了多少功夫。

轩啸淡淡道:“这些剑招你从哪儿看来的?”

铁连生心神不定,左右不是,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怯生生地言道:“我姐夫是少城主,我时常去那城主俯上玩耍,见那俯中弟子过招之时偷学的!”

能偷学成这模样,可见此子天赋不低。

轩啸摊手,言道:“连生,修行中人过的都是刀口添血的日子,有一天让你杀人,你敢吗?”

铁连生身板一颤,寻常人家如他这般大小的孩子还未醒事,除了玩便是玩,突来一问,叫他面上略显疑难之色,不答反问道:“如果那人不该死,为何又要杀他?”

此次轮到轩啸吃惊了,这问题便是他当初想了甚久的问题,当下言道:“你直接回答我便是!”

铁连生咬着嘴唇,挣扎良久,缓缓道:“公道自在人心,若此人该死,杀了又有何妨,兴许杀了他便能拯救便多人。”

轩啸险些便要为他这番话鼓掌,这想法与轩啸的不谋而合。此刻,他已是打定主意,不论这小子有多废物,亦要让他入修行之门,必竟多他一人,这世间不定便会多一分正义的力量。

那摊开的手掌必然生得气旋,不时便有水珠生出,如若浓黑一般脱手飞向两丈空中,突然暴开,水滴顿时落下,火芒腾空而起,院中一片躁热,水珠不及落地,便被蒸成水雾,寒风突起,水雾凝结,白茫一片。

这方圆两丈之地竟然飘起雪花。

铁连生被这一幕惊得两眼发呆,忖道,他不会是老天爷派来的神仙吧?

在凡人眼中,轩啸的确已称得上是仙。

连杨稀伯与卫南华亦被这眼前之景所震摄,单凭这一手,他二人自问是办不到的,胸中同叹,三弟实力又提升了不少。

轩啸淡淡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铁连生脱口而言,“衍化!”

此子乃是可造之才啊,轩啸心中大赞,单凭他这悟性便已到了叫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这本是轩啸近日才琢磨出来的东西,乾坤一地灵气分为八属,分别为,风火雷木冰土水金。

近日来多与水风火冰之人打交道,对这几属灵气掌握得无比娴熟,它们之间能相互衍化,相生相息。尚欠那木金土雷四属,轩啸便能悟出这道理,已是不易,不想眼前这小子一瞬之间便明白这道理,如何叫轩啸能不吃惊。

气势突变,威压临身,铁连生顿时觉得呼吸不畅,难过得想要吐血,他知是轩啸捣的鬼,却连半个字亦不肯道出,留下这力qì

让他能多挺一会。

寒光一闪,无伤剑出,森然剑芒朝那铁连生脖颈直斩而去,后者硬是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那剑刃到他脖颈之处一寸之地止住,灵芒敛去,轩啸抽剑而回,连带那无形威压也一同消失得一干二净。

铁连生喘气不已,心中狂跳,那声响连自己亦是听得清楚,闻轩啸言道:“小子,你合格了,我便让你修行又如何?”

铁连生激动得差些落泪,屈膝便要朝地上跪去,得轩啸一手扶住,问道:“你这是做甚?”

“拜师!”铁连生叫道。

轩啸摇头,言道:“我不收徒,顶多算是你的大哥而已,不过要想在我手中学艺,暂时不行,先去跟你爹学学规矩,什么时候明白了再来找我!”

第0186章 九窍归一

一连几夜,铁连生均会站在宾客厢房之外久候,只因那屋内所住之人乃是轩啸。

明明三人各有厢房,却总是挤在一间房内,夜夜笙歌,把酒言欢。

多日来,铁连生白天之时便跟在父亲身后,添茶倒水,夜间便在这院子守着,一等便是半宿,直至那房中再无任何响声,才悻悻离去。

起初几日,铁连生还心怀不满,嘴中骂骂咧咧,扯草踢石,似作发泄。时间一天天过去,铁连生变得不再躁动,立在那院中如木桩一般,心中亦是平静,无悲无喜,对屋内那欢笑言语也不再反感。

这天夜里,铁连生如往常一样,负手挺立,紧闭双眼,呼吸之间轻若游丝一般,如同与这小院融为一体。

房内,三人围坐,杨稀伯笑道:“三弟,这小子还真沉得住气,被你这般晾着,居然还不发飙,倒叫我小看了他。”

卫南华言道:“三弟,差不多就行了,随便指点他两招当是还铁家一个人情,瞧你这样子,难不成还想培养个绝世高手出来。”

轩啸嘴角上扬,笑容显得高深莫测,二人见来,齐齐色变,惊道:“你不会真打算收徒吧?”

轩啸言道:“我说过,不收徒,不过答yīng

了人家,就不能草草了事,这几日便当作对他心性的磨砺吧。”

轩啸提起那酒壶,晃了晃,当中空若无物,大声唤道:“外边那木头,没酒了,去打一壶!”

屋外并未应声,却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

次日破晓,轩啸刚踏出门口,便见那铁连生立在屋外,面容憔悴。前者稍有愣神,当下问道:“你不会是一夜都站在这里吧!”

铁连生狠狠点了点头,言道:“请轩啸大哥梳洗!”

原来那屋外,铁连生早用木盆打了水供轩啸所用。轩啸满yì

点头,胡乱抹了几把,便觉神清气爽。

坐在那石凳之上,轩啸扬首问道:“连生,你能告sù

我为何想要修行吗?”

讶然之色闪过那铁连生的脸庞,显是没想到轩啸有此一问,低声言道:“轩啸大哥,我可不回答吗?”

轩啸并不是想要一个确实答案,而是想知dào

那是否有自己的目的,而修行不过是为达目的的一种手段。只有明确自己想要什么,才会有无穷的动力,在修行这条路上走下去。

起初轩啸想要修行,便是为了珑月,现在急于提升境界与实力则是为了天元安危,至于那初衷,早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而铁连生是当然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轩啸知他心性纯良,必不会以修行之法为非作歹。

轩啸言道:“当然可以,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当真打算修行吗?”

铁连生不发一语,那坚毅的神情便能说明一切。

轩啸探手,金雷之灵瞬时将铁连生托至半空,飞身而上,二指连点,飞速点在他九大窍穴之上。

眨眼之际,铁连生落下地来,心中狂跳,被轩啸突来一记惊得魂不附体。

轩啸心中炸了锅,惊骇无比,这世间之人天生九窍,普通百姓则是一窍不通,便无修行的可能。

而有修行天赋之人则是天灵窍开,方能感受那虚无飘渺的灵气所在。

可这铁连生并非一窍不通,而一窍没有,轩啸胸中那惊讶之情难以言表,半晌也道不出一个字来。

那表情如若吃了臭虫一般,古怪至极,轩啸忖道:老天爷,你这是玩我吗?就算弄个一窍不通的来,我也能让他入修行之道,可这小子九窍全无,何谈通窍?

铁连生见轩啸那模样,神色顿时变得黯然,反是安慰轩啸道:“轩啸大哥,你不必如此,也不止一人说我废物,我早就习惯了。”

轩啸一愣,对他几日来态度改变极感意wài

,当下挤出一丝笑容,言道:“谁说你是废物?所谓天生我才必有用,你容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此刻,轩啸已是焦头烂额,这种体质怎的来说也是万中无一,却是万中无一的废,心中左右不是,怎么样才能将这真实情况告sù

他,又不会伤害他,这才是轩啸当下想做的。

识海之中突然响起久违的声音,“轩小子,你这回可看走眼了!”

轩啸一惊,当即浸入那识海之中,金树闪着微光,识海之中五光十色,说不出的绚丽与温暖。

轩啸急道:“鸿蒙前辈,你终是醒了,难道那小不是废物?”

鸿蒙大笑言道:“他的确是万中无一的体质,九窍合一聚于丹田,天生仙元圣体,不过是个凡人罢了。这种体质不止是他一人所有。在你认识的人当中,还有一位是天生的!”

轩啸被彻底惊呆,他对这仙元圣体倒是熟悉无比,可没想到修至仙元境便会九窍合一,暂且先不管那铁连生,倒是对鸿所言还有位轩啸相识之人也是这般体质的事极感兴趣。

轩啸痴痴问道:“不知前辈说的另一人是谁?”

鸿蒙言道:“不就是你那小**珑月吗?”

轩啸一愣,忖道,又是珑月?她究竟是谁,为何总会有人对我说起她,我真的跟她很熟?

鸿蒙叹了一声,言道:“想不想来就别想,反正你记住,这仙元圣体,何修,可天生。那九天仙界之下不乏这般人物的存zài

,同样有天生九窍全通之人。与之相较,仙元圣体的优势便得以体现,因为这种体质如那灵兽一般,可直接以元气修行,跳过灵气这道门槛。你现在知dào

厉害了吧?”

鸿蒙不管那吃惊的轩啸,接着言道:“这凡间只有万域一地生得元气,这小子长在乾坤算是生不逢地,若是生在万域,必然是你又一个头疼的对手。”

轩啸心中同样感叹不已,问道:“那如何才能让他修行呢?”

鸿蒙言道:“这倒简单,他那丹田之中空无一物,就如九窍全封一般,甚至比九窍屏壁更为坚实。不过其他人无法让他修行,你轩啸却可以。因为有老夫的金灵之气,你便无所不能!”

接下来的事便不需鸿蒙多言,轩啸也知dào

该如何做了。

铁连生见轩啸两眼紧闭,连呼吸亦变得异常微弱,吓了大跳,忖道:大哥不会因我之事,被气出个好歹来了吧?

铁连生抓住轩啸便是一阵猛摇,大喊大叫,“轩啸大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大不了大不了我不修行了。”

轩啸睁开眼来,怒视那铁连生,喝道:“大丈夫立世,当是言出必行,怎能因为点小了动摇心志?”

铁连生喜极,放手轻言,“轩啸大哥教xùn

得是,不过我是担心大哥被我气坏了身子!”

轩啸大笑不断,无比舒畅,虚抬一掌,那铁连生顿时双脚离地,飘浮起来。二指探出,点在那铁连生小腹之上,虽道:“小子,会很痛,忍得住吗?”

铁连生隐隐觉得自己修行有望,即便痛死又如何,咬牙点头,言道:“轩啸大哥,你不用管我!”

只要他挺得住,这事倒好办了,念及于此,金灵成缕透入那小腹之中,如把利刃直插翅丹田那处的屏障。

那撕心裂肺的吼叫响遍铁家府邸,众人闻声齐至。

连那睡得正甜的杨稀伯也从房中冲出,本是睡眼朦胧,瞬时来精神。

少许,卫南华亦从那池塘边赶回,与铁家众人撞个正着。

乌云突来,遮天蔽日,隆隆雷声亦法掩盖铁连生那杀猪般的吼声。铁星钊见状,老眼泛泪,哭喊道:“轩小友,手下留情啊,老夫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指望他延续我铁家香火啊!”

二女亦是哭得花枝乱颤,杨稀伯大献殷勤,飞身跃去,将欲冲上前去的铁星钊挡下,灵气使来,将众人护在当中,以挡乱射气劲。

我这铁家之地,金芒大盛,旋风狂舞,府外早有人聚在一起指指点点,围观这一奇景。

城主府高楼之上,一对看青男女齐向那铁家望去,只听男子子言道:“你家中突生异象,不知出了何事,要不要回家看看?”

女子惊慌失措,言道:“听闻父亲近日请了几位高手在府中指点连生,不知二者有否关联,不行,我得回家去看看。”

此刻连男子亦是一脸惊异,铁连生乃废人一个,能指点出个什么来?当下好奇,携女子横空而去。不想刚一飞出高楼,那雷电便如网般齐齐落下,男子旋身飞退。心中大惊,忖道,这天象好生诡异。

强若这男子亦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留在那城言府中。

铁家之中,早是乱作一团,一道青色闪电怒劈而来,轩啸微微一笑,元伤绕飞而出,得轩啸一把握实,当空高举,任那闪电直击元伤。

“轰!”地一声巨响,这小院瞬时铲平,劲风随那雷威四散,直扑众人而去。

卫南华周身泛起黄芒,与那杨稀伯所使灵罩合一,劲风扑来,众人齐齐一震,向后翻倒,瞬时全昏。

轩啸将那雷灵之力积压于体内,顺势输导,再由那二指输入铁连生丹田之中。

铁连生此刻再无那眉清目秀之感,眼球凸瞪,血比遍布,浑身闪着白芒电光,如若黄泉恶鬼,咆哮如雷!

第0187章 入府修行

闪电一道接一道,倒是便宜了轩啸。

轩啸面上已现痛苦之色,心中却是欢畅无比,暗道:“都道我是天纵之才,与这小子天妒之才相比,真是汗颜。初入修行,天象便生,且是雷劫,这要传出去,铁家必是门庭若市,众人争先笼络的对象啊!”

观那铁连生,面目狰狞,骇人无比,五观早已扭曲,体表污秽液体不断溢出,嗅之作呕。皮肉翻涌,鲜血涌出与那污秽混在一起,呈暗红之色。

轩啸心中佩服这小子得紧,这层次的痛苦竟能撑到现在,叫人不敢小觑。

刚想到此处,只见那铁连生喷出大口鲜血,顿时昏死。

焦原城中只打雷不下雨,这般景象倒是有过,像这般闪电如网般罩下的还是首次得见,城中隐现火光,不少民宅已被那闪电劈得着起火来。众人四处奔走,携桶打水,忙碌不已。

雷声渐小,乌云慢慢散去,阳光洒落,与先前之景是天差地别,仿若做梦一般。

众人相视一望,均不知发生了何事,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七日后,焦原城董家酒楼二层之上,人声鼎沸,食品客七嘴八舌,聊的无非是几日前,铁家府邸的异象。

“铁家此次算是遭了大难了!”

“谁说不是呢?定是那铁家挣了太多不义之财,老天爷看不下去了!”

“何止看不下去,那铁家小少爷本就是这城中公认的废物,据说想要修行,却屡次被城主府拒之门外!”

“这小子也算倒楣,他大姐乃城主府少夫人,却连这点忙都不帮不上,可见这小子废到了何种程度,报应啊!”

厢房之内,几个听得尽然,轩啸兄弟三人在座,亦有那铁连生。

此子忙向三人碗中夹菜,言道:“这董家酒楼最出名的便是这道清蒸电龙鳗,此鱼产自城前五十里外的浸雷潭之中,那潭水深百尺,常年被那天雷所击,不但未将这畜牲劈个外焦里嫩,反而让其雷灵聚体。此鱼味美,肉质鲜嫩,只是打捞极为不易,才有一两肉百元锭的价”

铁连生口中说个不停,至于有多少是被轩啸三人听进耳中,那就不得而知了。

轩啸笑眯眯地看着铁连生,言道:“你难道不生气吗?”

铁连生当然知dào

轩啸问的什么,言道:“这流言蜚语每日都在传,不定哪日便被传成是我铁家被闪雷劈得灰飞烟灭。如果每次我都生气,哪还不得活活被气死。”

杨稀伯哈哈大笑,言道:“我兄弟三人果然没看错你,不想你这小子成了修行中人竟这般稳重,我兄弟三人自愧不如啊!”

铁连生抱手言道:“三位大哥莫要折杀小弟,三位乃是大能高人,我不过是个愣头小子,将来还要三位多提点。”

轩啸对他极是满yì

,得而不骄,心平气和,并不如有些人一般表里不一,装腔作势,这无意中竟然让他捡了个宝,此子短日之内必成气候,如果有可能,将来亦能成为轩啸得力帮手。

那日,轩啸使那金灵将铁连生丹田一窍撕出一道口子来,那丹田之中仿若干渴多年的河床,遇灵生威,天象并不是冲铁连生而来,应是轩啸做了何逆天之事,这才引发。

焦原郡之中,最为丰沛的便是雷灵,铁连生当然亦会以雷灵而修,轩啸顺势将雷灵之威削弱,引入那丹田当中,此刻他体内除了丰盈雷灵之外,亦有轩啸从翻云珠之中引出的一丝元气。

本是抱着尝试的心态而为,不想这小子全无不适,与鸿蒙所言的仙元对圣体极为相似。

铁连生行了大运,连带轩啸亦或利不少。从那日天柱山巅被雷击中之时算来,他已被雷电至少五次,赤橙黄绿青五色,轩啸估摸着,以后还会不会有个蓝紫二色,那不就成了一道彩虹了吗?想来极是好笑。

轩啸自信,即便是那水琼幻突来,亦有那实力与他一战,且不落下风。

轩啸言道:“连生,都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你早该过了入道修行的兴奋劲才是,为何这两日看你这般高兴,难道还有什么好事不成?”

铁连生神mì

一笑,言道:“不瞒大哥,若说不是老天刻意安排,打死我我也不信天下竟有这般巧合的事情。再过两日便是城主府挑选弟子之日,我本来以为今年再无希望,不想老天竟将三位大哥送到我身边,人生幸事啊!”

卫南华哼了一声,言道:“小子,别相信老天,更别信命,你看我兄弟三人哪一个会相信这世间定数?所谓事在人为,人定胜天,最重yào

的是相信自己。”

轩啸心生感触,卫南华一席话隐有怨气,他父母一生正直,行善积德,老天为何这般不公,让他父母早逝,如果这也是老天的意思,那这老天不敬也罢。

铁连生恭敬言道:“小子我受教了,以后连生只听三位大哥的。”

杨稀伯微微一笑,冲那轩啸微一点头,意为,怎么样?三弟,让你收这徒弟没错吧?

这意思好像是在说铁连生是他教出来的一般。轩啸苦笑一声,这当中的艰难困苦实不足为外人道来。

轩啸玩笑言来,“小子,你就不怕信错了人,到时被我们卖了还帮着数元钱!”

铁连生嘿然道:“我不怕!”压低声音,“其实这几日城中传得最多的非是我卫家之事,而是三位大哥,那千水郡主城被三位大哥搞得乌烟瘴气,水家老二已接管家族,第一件事便是悬赏三位项上人头。”

三人一惊,原来自己竟然已是这般出名,干出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本应隐姓才是,如他们这般在焦原城中大摇大摆,混吃混喝的实不多见。

杨稀伯那背上冷汗直冒,别说这城中,就连那铁家上下亦上百号人,这人多嘴杂,他三人身份不定早就传出了铁家,若有人见财起心,他三人接下来的麻烦便不会少。

铁连生见他面带忧色,笑道:“杨大哥无需担忧,爹爹早就吩咐下去,若府中谁敢多嘴,对外人说起你三人身份,必叫他永远消失在这世上。”

轩啸此行本就没打算藏着掖着,大张旗鼓地跟水家为敌,现下又有风家与木家两大靠山,担心根本就是多余。

轩啸淡淡言道:“听连生的意思,你父亲想必早已猜出我三人身份?”

铁连生嘿然道:“三位大哥现在是乾坤中风云人物,那日途中偶遇,便觉得你与水家描述的样貌有些相似,却不说破,途经雷水边境之时,那水家严防以待的阵势更叫家父更加肯定水家寻的便是你三人。”

铁连生笑容狡黠,三人瞬间了然于胸,暗骂自己愚蠢,原来是上了铁星钊那老家伙的恶当。

任他三人本事通天,亦不是那老人精的对手,相视苦笑。

铁连生情绪高涨,三人看在眼里均感这小子好事将近。那杨稀伯见他满面春风的模样,如那发情小兽一般,笑问道:“连生,我一直好奇,你这般急于修行,难道是因为你喜欢的女子也是修行中人。”

铁连生跟杨稀伯一比,那简直不是一般的嫩,触不及防下,脱口而出,“那当然,她不但是”小脸一红,立即改口,“杨大哥,你在说什么?”

轩啸等人见他那窘态,莞尔大笑,一顿饭均在那调侃戏笑中度过

乾坤一地,无门无派,各大家族之中便是修行者向往修行之地,只因各城之中,资源颇丰,若能拜入城主府中,玄功异法可随意挑选,且能身居要职,叫众人仰视,实乃修行的不二去处。

焦原城城主府每两年便有一次挑选入门弟子的盛会,这便是平民百姓出头的机会。

众人翘首以盼,千等万等的日子终是到来。

焦原城主府挑选弟子独有一套规矩,最差也需凝神境,再从入选人员之中择优录取。

这日天不亮,城主府大门之前,便围满了人群,嘈杂一片,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轩啸一行跟着那铁连生之后一路行来,被这场面吓了大跳,轩啸心道,这城主府的香火还真旺,想起逸仙山门那惨淡光景便觉人比人可气死人呐!

天元之中若也有这么多人修行,何以被万域欺上门来?连自保亦是费劲。念及于此,轩啸便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将那水家移为平地,再领着乾坤的盟友及东海神族杀回天元。

不过,现下也只能想想罢了。

思索之际,那铁连生当头便要朝那人群中钻,被杨稀伯一把扯住,言道:“慌什么慌,少不了你的,一点高手风范都没有,那城主府上又不是发元钱,叫这些抢得如此厉害!”当下一挥手,下人上前,将那扛来的木桌放在那大道当中,一壶四杯,滚水冲来,茗香四溢。

三人围座,杨稀伯硬将那铁连生拉倒桌前坐下。

铁连生略有尴尬,言道:“杨大哥,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张扬了些?”

轩啸四下一望,自言道:“张扬吗?我倒觉得还不够张扬,今日便是连生你扬眉吐气的日子,不高调些,这城中之人还道你铁家无人!”

高声言来,群人驻足观望,窍语不断。

第0188章 城主府内

焦原城主府外,出现一道奇异的风景线。

四人当道摆桌,饮茶言笑,围观众人指指点点。

“那不是铁家小少爷吗?”

“可不是他吗?那日他府上被雷劈,现下却有这等闲情逸致,心可真大!”

“不知与他同坐的又是何人?”

“”

窃语连连,四人却相谈甚欢,正是轩啸一行人。

铁连生起初不家些不适,跟着三位大哥,慢慢便习惯了,全当那议论声为耳旁风。

铁连生一连饮了数杯,唇齿留香,赞道:“三位大哥带来这香茗可真是世间极品,乾坤少有啊,不对,是绝无仅有!”

轩啸笑道:“这你便要感谢你卫大哥,这茶便是出自天元卫家茶园,千元难求一两。”

卫南华心生感叹,言道:“只怕是以后再难喝到了!”

轩啸一惊,此行,他将那几百斤嫩芽春全都带来,即便是卫南华身上所携被那水家搜刮了干净,这几百斤也够他几人喝上几年。到那时杀回天元,还怕种不出这茶来?

卫南华当知轩哪心中所想,未及多言,城主府门大开。

府中行出数十名衣着劲装的男子,步履生风,双目隐含精光,显是修行中人,实力不弱。

铁连生见状朝三人言道:“他们便是城主府中的护卫,据说全都修至通灵之境,更有甚者已达聚力。这只是一小部份,城主府中精锐数千之众,全都栖身于城外别院,日夜修liàn

。若此次我能入选,必然也会到那别院当中住上一阵子。”

轩啸等人了然,早看透那群护卫的实力,只见其分列两排,将那参选之人顶至道路两旁。

大门外的石台之上已放上案桌,参选之人需得写上自己姓名,交上元钱,领取号牌方能入内。

此时,一名护卫匆忙行来,朝那铁连生揖了一礼,言道:“舅少爷,请随小的入府吧!”

四人并未吃惊,少城主几日前便到过铁家,亦看出铁连生近日必有所获,知他定会来参加这大选,早早便吩咐下去了。

这护卫言语上虽是恭敬,却不难看出他脸上的鄙夷之色,他心道,这等纨绔不知参加什么大选,在家中混吃等死不就行了?

他们哪管这护院心中作何想,铁连生率先踏步朝那府中行去,轩啸等人欲跟上之时,却被被那护院挡下,言道:“随从不得入内!”这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叫他三人见了便生气。

轩啸不发一语,直接撞在那护卫手臂之上,后者手臂顿时发麻,脸色铁青,连屋拳亦不能,心中骇异之情,无以复加,暗道,铁家何时多了这等高手?

三人越过那护卫,杨稀伯嬉皮笑脸转头言道:“老爷吩咐了,少爷不能有任何闪失,需我三人紧紧跟着,若你有何疑问,去找你家少城主说吧!”

护卫心中大骂不已,这等小事若是去劳烦少城主,少不了一通臭骂,谁不知少城主与少夫人如胶似漆,得罪了这小舅老爷,他绝没好果子吃。

一路行去,众人低声连道:“这走后门的小废物”

铁连生的心思早不在此处,哪还管得了众人说了些什么?

城主府中,郁郁葱葱,此逢春季,百花争艳,清香扑鼻。那铁连生若识途老马般,带着三人穿行于园林假山之中,少许,便到了一处开阔地,那木阶高台之上,坐有数人,其中一位青年见得铁连生到来,远远便迎了过来。

此人鹰眼翘鼻,生得虎背熊腰,英伟至极,与轩啸相较亦是不遑多让。卫南华与杨稀伯在他身前便显得单薄了些。

这人来到铁连生跟前,掌拍其肩,言道:“小子,好好表现,你姐姐对你期望很高,不要叫她失望啊!”

此人便是焦原城少城主,雷动,传闻他已入忘情境多时,不过却不知他忘的是哪门子的情!

一番话说得极是真挚,显是爱乌及乌。

雷动朝轩啸兄弟三人抱手言来,“三位随我上座!”

他三人顿时受宠若惊,与这雷动非亲非故,更非座上之宾,那日他去到铁家之时,晚宴中并无三人。这倒叫轩啸等人有些意wài



轩啸亦不推脱,当下言道:“那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几人行上那木台之上,朝每人均是致意,雷动既无引见之意,他三人也乐得清闲,本就不喜欢应酬。

香风扑来,倩影掠过,一少女冲到那铁连生跟前,便拉住他双手,娇生生的言道:“连生,你终于来了,怎么样,今年有把握吗?”

观此女,如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却有多数女子未有的青涩,这花季少女容貌上佳,唇红齿白,双目清澈,尽是天真烂漫。

别看那铁连生平日行事大气,此刻面对这女子却是面红耳赤,半晌之后方才节巴言道:“敏儿,你你你也来啦?”

轩啸瞬时便看出端倪,心道,原来这小子如此急迫,是为这小女子。旋地觉得有一丝熟悉的感觉,这场景似若在哪里见过一般。

不及多想,便被杨稀伯传音打断,“这臭小子太不争气,若他有我这一半的本事,何以在那女子面前半天放不出个屁来!”

卫南华笑道:“大哥,世间如你这般的情怪少之又少,连生还小,你可别教坏他!”

轩啸点头附和,杨稀伯哼了一声,道:“这小子也就修行有些天赋,说到这御女之术,即便将他脑袋撬开往里塞,他怕是也难以学会。”

三人言语之时,再行来一位二十不到的男子,立在那被唤作是敏儿的少女身旁,挑眼以望铁连生言道:“哟,这不是铁家少爷吗?怎的,还不放qì

啊,难不成要再当作家乡妇老的面摔个狗啃泥?”

铁连生见得此人,双目冰寒,气势陡然提升,从那牙缝之中挤出一席话语,“崇禄,当真是冤家路窄啊!”

敏儿拉着铁连生的手轻晃,全然不觉两人已是针锋相对,喜笑颜开,道:“连生,我跟你说,崇禄哥哥他已是已是”娇声再低,“已是姐姐的亲卫了!”

铁连生浑身一震,心中不是滋味,所谓一步跟不上,便步步跟不上。

崇禄本就出自焦原,两年前与此同铁连生一同参加大选,不幸的是崇禄选上了,而焦原却没有。同是两家少爷,还未入得城主府,便是府外起了冲突,毫无意wài

,焦原被揍得满地找牙,连第一轮亦没参加,便被人抬回府中。

所谓仇人见而,分外眼红。铁连生那眼中差些要恨出血来。

崇禄冷笑一声,指着那场中石人言道:“铁少爷,今日你的对手非是我,而是它,你要先过了这一关,才有入府的可能,若是你这朽木当真逢春,我便给你报仇的机会又怎样?”

铁连生顿时回过神来,这才想起,今日乃是府中大选,正事要紧,旋地气定神闲,淡淡道:“崇大少爷,你可别望了刚才说的话!”

敏儿何时见过铁连生这般模样,举手投足间尽显男子气概,此刻,芳心已醉。

不多时,那场中已站满了人,粗略一看,竟有数百之多,除年青力壮之人外,尚有些许老者,这便叫轩啸有些摸不着头脑。

念力散去,那些老者实力倒也不弱,为何非得入这城主府中讨生活?

铁连生一头扎进人堆里,恍眼以望,还真不容易寻到他。仅闻少城主雷动放声言道:“两年一度,城主府大选,规矩各位自然知晓,入选之人便为府中护卫,居于别院,玄功异法随意挑选,翘楚更有可能被选入家主大人府中,到时雷某还得仰仗各位了。”

这显是一番客气话,众人不禁莞尔。

“废话无多!”雷动喝道:“如各位所见,这第一轮选拔便是在这玄铁石人下功夫,不论你们用什么方法,只要在它身上留下一道印记,便合格了!”

言罢,在那人群之中寻得铁连生的影子,冲他点头,暗自为其鼓劲,众人看在眼里,均是不满,尤其是那崇禄,而带嘲意,极为不屑。

轩啸倒是对他身侧安座的女子极有兴趣,说她是女子实则作男装打扮,轩啸那双眼毒又怎么看不出她乃女儿身。

崇禄对此女极是恭敬,连雷动亦是如此,轩啸暗道,这女子身份定然尊贵。

一声令下,选拔开始。

只见场中之人依次而上,有的赤手空拳,有人则手持兵刃,朝那玄铁石人身上拼命招呼。

玄铁便是由这玄铁石炼出,其紧硬程度超呼想象,能在其身上留下印记者,至少也是凝神境。

这样一来,场中大多数人已是黯然离场。

这等选拔方式在轩啸等人眼中如儿戏一般,别说是留下道印记,就将将其磨成粉亦是小事一桩。

杨稀伯看得哈欠连天,竟然打起盹来,台上之人见他那吊儿郎当的模样,皆是一副厌恶之感,心道,从来都是狗仗人势,这废物主子养出的狗竟然比主人还威风!

只听那读号之人大声喊道:“下一位,铁家,铁连生!”

第0190章 君子报仇

日上三竿,城主府大选第一轮仅剩最后一人未行考较。

石人周身那印记伤痕深浅不一,一番折疼之后,数百人众仅剩二十多人立在场中,这些人无一不是修行者,只需等着那铁连生完事,众人便可进入下一轮,前程似锦,有人已抑制不住自己狂喜的心情,仿若选入城主府已是板上钉钉。

众人之中不乏与那铁连生相识之人,纷纷等着看他笑话。随一声喝令言来,轩啸兄弟三人顿时来了兴致,抬首以望。

铁连生竭力压制那激动的心情,一雪前耻就在今日。踏步而行,心中狂跳。

杨稀笑言传声,“三弟,这小子不会是想赤手空拳把这石人给生撕了吧?”

轩啸这才想起,铁连生现下连把趁手的兵器都没有,空手摊来,无锋剑出,落入掌心,笑道:“少爷,你忘了兵器!”将那无锋剑抛出。

铁连生稍有愣神,便伸手接着,微笑致意。

众人见来,大笑不止,更有出言调侃,“铁少爷,这小孩打闹的竹剑还是留着跟你家下人玩吧,用来劈石人?也不怕将这玩艺儿弄坏,叫你躲在被窝里大哭一场!”

这些人当着少城主的面,言语都如此伤人,可见这铁连生前些年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铁连生已然行至石人之前,对那刺耳之极的言语丝毫无感。只闻其轻哼一声,沉腰之时,周身泛着微弱橙光,一剑斜斩而下,速度极快。

“锵!”地一声,众人眼前一花,只见那石人从肩颈之处裂出道缝隙,不断延伸,越胸膛到腰腹,接着那上半身延那缝隙斜斜滑落,砸至地面。

一声闷响,只见些见尘土腾升漫起。

高台之上,雷动手中那茶碗“砰”然爆裂,难掩那激动之情,两眼猛瞪,死死看着场中,心道,那还是我小舅子吗?

敏儿欢欣雀跃,手舞足蹈,极是替那铁连生高兴。

众人神色不一,有诧异,也有惊恐,当然还有发自内心的高兴。

轩啸对他的表现不尽满yì

,心中笑道,这小子太急于表现,这才刚开始便将自己的实力展露,接下来哪还有什么精彩好戏。

目光一瞥那崇禄,只见那家伙不过是稍有惊讶,便又恢复了平静的神情,台上高人在场,不便探查,想来那家伙顶多是个聚力境罢了。

众人议论纷纷,均道那铁连生多日前还是废物一个,难不成有何奇遇,致他终于开窍?

卫南华冷冷笑道:“何止开窍这么简单,能以竹剑御气,将这石劈成两半,最少也是通灵。三弟,你能给我们说说,这小子境界究竟到了哪一层?”

轩啸传音道:“这小子体质特殊,不能以修普通修行者的境界层次断定,具体到了哪一步,我也说不好,反正不会比聚力差!”

二人闻言,差些咬了自己舌根。

卫南华喃喃道来,“无分寒暑近十载,方入洞意,不想一个小子入道不过十日,便已身负超越聚力境的实力,到底是我蠢笨至极,还是这小子真乃世间奇才?”

轩啸笑道:“二哥何以妄自菲薄?这小子的体质,纵观四地也如那凤毛麟角,你跟他较个什么劲,何况你现下也是那万里挑一的至阳之体,将来成就也必是为万人传颂!”接着一瞥那愣神的杨稀伯,言道:“大哥,若你整日不沉迷于女儿香,兴许过不了几日便不是那小子的对手了!”

杨稀伯心中一紧,汗颜玩比,修行以来,仗着自己天赋过人,偷奸耍滑,实力倒也说得过去,但遇上铁连生,才知dào

自己这般游戏人间,迟早难追他兄弟的步伐。

暗自下定决心,该努力了,勤修苦练,只为将来尝遍天下绝色。

这场中主角依旧是那铁连生,众人依旧没从那惊异之情中缓过劲来。

“好!”雷动大喝一声,朝那铁连生投去赞许的目光,后者却死死盯着那崇禄,气氛极是紧张。此时,雷动言放声道:“第一轮已过,竟有三十人之多,叫雷某极是意wài

,不过府中仅有十个护院名额”言语未尽,众人已是一片哗然。

雷动眼神突变,场中压力倍增,瞬时闭口不言,雷动再言道:“雷某不才,早已替各位想出解决之法,既然只需十人,那场中最后站着的十人,便为我城主府一员!”

雷动这一计实在绝妙,城主府需yào

的正是一群好勇斗狠之辈,如此乱战,最后能立在场中之人,必是心智与实力过人之辈。

众人将目光齐齐锁在场中,只见那数十人双眼左右飘忽,凝神戒备,谁也不敢动第一刀,冒然行事只会成为众矢之的。

铁连生索性一屁股坐在那沙土之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这群心弦紧绷的人。那模样惬意无比,如若局外之人一般。

卫南华望着铁连生,冲轩啸言道:“三弟,这小子已有些你当年的风采了。”

临危不乱,处变不惊,境界心性已是入流,轩啸三人不得不对这小子刮目相看,这般压制自己紧张思绪的办法,常人是想不出来的。

场中之人突然一同朝那铁连生看去,交换眼色之后,众人齐吼,朝那铁连生冲杀而去。

铁连生先前露那一手,在众多入选人员之中隐有实力最强之感,此刻皆其为头号大敌,他们心思敏捷,意欲一同先将铁连生除去,接下的事便是听天由命了。

铁连生见状,顺势躺下,橙芒生来,人影顿时冲人群之中。

众人旋身之际,与那未及转身之人,刀剑相交,金戈音鸣,瞬时响彻。

“你奶奶的,老子早便知晓你这小子想偷袭暗算”

“你这狗东西还不是一样”

“”

场中顿时一片大乱,众人结成同盟阵势被铁连生轻易化解,台上之人皆赞其有勇有谋,唯一人不屑一顾,低声言道:“不过是些小聪明而已!”

轩啸本不屑与他这傻子斗狠,听闻此语亦有些怒气,正欲还击之时,只闻他身前那女子突然喝道:“崇禄,再这般无礼,就给我滚出府去!”

崇禄浑身一震,连道,“小人知错”望着那铁连生的眼神更为阴狠。

场中战得风声水起,气劲交错,震得府中黄沙漫天。众人使出浑身解数,真刀直枪乱战一团。

众人隐隐见得那铁连生飘移人群之中,身法诡异,屡屡遇险,却并不惊慌,应付自如。

若无人主动找他,他亦懒得去理。此时有人一拳照他脸庞轰来,他微微一笑,蹬地直入,旋身以背顶之,以手中无锋剑柄点在那人手腕之上,后者顿时手臂发麻。

惊呼之际,胸腹之地被那铁连生以肘疯撞,此人立身不稳,连连后退。

待他与铁连生相距不到三尺,只见后者屈身旋飞,一脚顺势将那人抽出三四丈之远,翻滚之时,便是不省人事。

这每一招每一式均被台上之人看得尽然,叹道,铁家幼子终是成了气候。

铁连生双脚落地,稳稳站住,一刀一剑同时杀至,这等招式若是换作往日,他必是抱头鼠窜,可今时不同往日,咸鱼翻了身,那便不再是鱼。

无锋画弧,到那刀剑之间,左右横劈,将那刀剑分作两边,再以那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以无锋当棍使,击在那两人手腕之上,二人再无握兵器之力,手臂如被电击一般,又痛又麻,身形不稳,齐向前倾时,无锋泛起微光,迅猛横抽,只见二人左右翻飞。

一口气便解决三人,此乃敲山震虎,众人哪还敢找这小煞星的麻烦,连肠子都悔青了。

当年辱他铁连生之人,何止一两个?众人当下只得寻身边最近对手,作最后一搏,以图脱影而出。

铁连生见没人再寻他麻烦,亦乐得自在,移至场边,那双眼始终盯着崇禄,一刻也未离开过。

这十人之选未定,但众人心中已是明了,铁连生必在其列,无人反对。

轩啸当然知dào

,今日的重头戏并非这大选,而是接下来的雪耻之战。

不时,场中仅剩九人,加上先前脱影而出的铁连生,不多不少,正巧十人。

雷动拍手叫好,喝道:“首先,我代家父欢迎诸位,从此便是我城主府中一员,今后焦原城的荣辱便要仰仗诸位。”

十人抱手,齐声喝道:“誓死为城主府效力!”

雷动微笑点头,言道:“今日大选到些结事,城主府略备薄酒,犒劳参与大选之人。”

输了比试与那连第一轮也没通过的参选者本是面色黯然,听闻这城主府设宴,便面露一丝喜色,有时候人脉也是极为重yào

的。宴席之上,多认识些人,交些朋友也好,最重yào

的是能混个熟就完美了。

众人正要散去,铁连生沉声言道:“少城主且慢,事情还未结束!”

雷动心中一笑,暗道,臭小子,姐夫不叫,非叫我少城主,是需望我公平处置你二人间的恩怨吗?

铁连生见他微笑不语,接着言道:“我与好崇禄还有些往事未了,今日当着城主府各位的面,也当算算旧账了!”

雷动先是望了那女子一眼,见其如若未闻,当是默许。再瞥了一眼崇禄,见他已在活动筋骨,显然是准bèi

接招了。

当下言道:“既然两方都无异意,我便准你二人于场中较量,点到即止。”

此时,一直未发一语的中年男子言道:“既然比试,刀剑无眼,流些血尚属正常,这点到为止还是改为分出胜负较好。”

轩啸早便注意到他的存大,只是这男人从头到尾均未睁过眼,不言不语,此时发话,显是向着那崇禄说话。

崇禄言道:“师父发话,徒儿自当遵从,只是不知那铁少爷有没有胆量。”

雷动本想周旋一番,未及开口,铁连接过话头,言道:“多说无益,本少爷等这天已经很久了!”

敏儿花容微颤,心跳加速,心中竟有一丝甜蜜。

第0190章 一雪前耻

骄阳当空,午时将至,众人睹目的焦点之战终是来临。

轩啸朝那铁连生望去,淡淡言道:“连生,十招之内若拿不住这小子,便别再叫我大哥!”

众人心中惊骇无比,不料更叫人为之乍舌还在后面,只听那铁连生笑道:“大哥,解决他何需十招?”

场中顿时变得热闹无比,调笑,谩骂不断,亦有理智之人看出铁连生实力非同小可。

众人更为好奇的是轩啸三人的身份,为何连雷动亦邀其上座,莫非也是雷家中人?

热议之时,崇禄面色数变,还未开打,便叫铁连生逞了口舌之厉,哪还忍得住,袖中飞出一把半尺宽的大刀,电芒狂舞。

数道目光盯着那轩啸侧面,想的均是同一问题,这小子与铁家是何关系,铁连生能入道修行,莫非也是他的功劳?不禁想起那日电闪雷鸣,心有余悸,顿时对轩啸身份高看一眼,议论纷纷。

此刻,崇禄狂喝言来,“你想死,我便成全你!”一步踏前,疾掠横飞,举刀猛劈一记,刀芒直斩,雷鸣电闪,弥漫全场。

崇禄突然出手,瞬时占得先机,铁连生冷哼一声,横挪一步,腹下橙芒泛白透体而出,千丝万缕的雷灵之气绕至全身,无锋剑带电芒,斜挑而下,场中顿若惊雷炸响,随那刀剑相交之际,无形气劲炸了开去,如潮般卷起那沙土地,朝四面狂涌。

众人目瞪口呆,这铁连生何时变得如此厉害。场外更有识货之人,一眼便认出这雷灵之气竟带元气之感,在铁连生的身上纠究发生了什么?众人忍不住多看了满面笑容的轩啸两眼。

兵刃一触即分,崇禄被震得翻身飞起,铁连生跺地冲天,照那翻身不已的崇禄连斩。

“铛铛铛铛”一连四响,如潮般的攻势瞬被那崇禄化解。

一口气尽,铁连生那后招再使不出,崇禄未作喘息,吼道:“奔雷刀!”

大刀狂斩,电芒怒舞,拖一道蓝光身尾,直追那下坠的铁连生而去。

铁连生见状,并不惊慌,反是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腹中灵气急行周身,坠势顿止,不落反升。

只见那大刀当头照他头顶斩去,划过全身。众人惊呼,雷动险些裁倒地面。

铁连生乃他小舅子,今日若有个三长两短,他如何向他夫交待,如何他岳父交待。

那台上仅轩啸三人气定神闲,连看也懒得看上一眼。

若是那铁连生当真被这刀劈个结实,必是非死即伤,不过那大刀砍到的不过是道身体的残影。

可见那铁连生移速有多惊人,旋身横移之时,崇禄面带阴狠笑意与他擦肩而过,后背空门顿时大开。

崇禄也被自己的眼睛给骗了,得yì

之时,一刀斩下轻如棉花,面色数变,将那背身暴露在无伤剑下,悔之晚矣,当下咬牙,九窍开来,雷灵之气狂涌而出,尽数聚于背心之上。

期待的那剑迟迟未来,瞬眼之际,刀身触地一挑,反旋而上,哪有铁连生的身影?

双脚落地,旋身而望,同样无果,狂吼道:“小贼,滚出来!”

那雷动的心终是放了下来,此刻突闻老者情急大喝:“当心上面!”

原来那铁连生悬在空中动也未动,不过浑身光芒瞬时与那日光融合。

崇禄不过聚光力之境,情急之下,只当那是阳光,随即便忽略铁连生的存zài



“此子急智啊!”台上之人不禁赞言。

得以警视,崇禄仰首之时,那铁连生已近在咫尺,威压临身,前者连步子亦难移动,闪电出剑,当胸斜斩,那护体灵气瞬时崩碎。

那崇禄未及反应,第二剑已横斩而来,腰腹之地再中一剑,瞬如那断线风筝于空中成弧形之状翻飞而去。

血花洒落,淡淡腥气飘散,众人皆是屏住呼吸,张嘴以望,那惊骇之情难以言明。

铁连并未乘胜追击,反是回头望着轩啸三人,比出三根手指。似在向他说言语,“才三招而已!”

轩啸喃喃道:“臭小子,我倒是小看你了。”目光横移,那处的崇禄已然起身,面色惨白,却还有一战之力。当下忖道:这小子还是太嫩,既然要分出胜负,人家还未认输他便这般得yì

,若被偷袭,他连哭也是来不及。

果如他所料,长刀点地,被那崇禄拖行而来,一路电花闪耀,到那铁连生身后之际,撩刀挑上。

铁连生旋身之际,瞬被那撩起的尘土迷了眼,猛眨双眼之际,胸膛之上瞬间传来钻心剧痛。

雷灵透体而入,胸中乱作一团,鲜血冲上喉头,强忍不下,一口吐出,双脚连退,直至那场边,方才停下。

铁连生清净那眼内泥沙,低头看去,那胸口之上已多了道血痕,灵气上涌,瞬时止血,场中多了一分杀意,气势陡然提升。

卫南华见状,传音道:“三弟,那老头儿坏了规矩,此刻你为何不出言提醒连生?”

轩啸一笑,放声言来:“连生初入修行之道,不知这人间险恶,吃些亏,流些血来,很有必要。不过接下来,若再有人蓄意坏了规矩,别怪老子无情!”

一席话说得狂妄至极,听来刺耳,偏是那老者如吃了臭虫一般,面色数变,连回嘴亦是不敢,他心知此事站不住理,多说无益,反正那崇禄也占得上风,再有几招,姓铁的小子就该跪地求饶了。

女子美目瞟来,对轩啸此番高调行事极有兴致,心中好奇无比,暗道,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铁连生心怀仁慈,与轩啸入世之时无差,可崇禄这一两年过得均是刀头舔血的日子,不知手下留情为何物。大步流星,朝铁连生狂奔而去。

人未至,刀先行,脱手飞来,迅如疾风。铁连生凝神之际,左手成掌,猛然拍出,气劲迸发,将那大刀定在掌心前一寸,电芒乍现,绕上那长刀全身,瞬将其制住。

人影杀至,一把握上手刀,一时间竟未将其拔出,仅那一息,无锋电鸣轻响,蓦地斩在那手腕之上。

崇禄中得一招,如曹雷击,整条手臂失去知觉,抱臂飞退。

铁连生哪会再给他喘息之机,空手一拧,那长刀掉转,耸肩发力,一掌将那长刀推出,气劲成旋,带起浓浓沙尘,照那崇禄狂飙而去。

人影一闪,紧随大刀,一刀一剑先后朝那崇禄冲杀而去。

刀芒生电,威猛无比,铁连生侧身以避,只见那大刀贴面掠过,触肤生痛,电芒刺得那崇禄面部不断抽搐,顺势探手,一把拖住那刀柄,九窍雷灵狂转,不及多想,旋而回身,一刀横劈。

铁连生若知晓他后手一般,身形顿止,飘然横身,避过长刀之势,无锋身侧,抽击在那崇禄脸庞,瞬时一片火辣之感。

崇禄被这一剑抽得旋身数圈,方才倒地,那脸庞红肿,连眼睛亦难睁开。

长刀杵地,半蹲半跪,那模样狼狈至极。

轩啸心道,教xùn

之类货色,若是不想杀人,便将他打得口服心服便可。放声言道:“连生,别把他弄死了,打残即可!”

众人皆是呼出声来,这小子当真胆大包天,当着众人的面亦敢指使铁家少爷行凶,难道不怕城主怪罪。

铁连生裂嘴一笑,以剑挑之,长刀应力而飞,崇禄再无技撑物,顺势双手撑地,如条丧家之犬。

崇禄突然忆起那童年往事。

敏儿之母与这焦原城城主乃堂兄妹,七岁那年,敏儿随母亲来焦原城探望城主舅舅。

雷动那时已生得一表人才,情窦初开,并与那铁家大小姐两情相悦,总是带着敏儿去那铁家府邸玩耍。

那便是铁连生与敏儿初次相识,算来两人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相聚时短,虽然每年那敏儿均要在焦原城中小住些时日,但铁连生依然觉得不够,何况再之后几年,敏儿再也没有出现在焦原城中。

铁连生对她的思念与日俱增,当家人调侃问起铁连生将来要聚怎样的女子时,他总是红着脸一语不发。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心中便只有敏儿的身影,这便是喜欢,浓浓的喜欢。

两年前,城主府大选之期到来,铁连生早已打定主意,入府修行,那时他大姐已嫁予雷动为妻,凭姐夫的关系,只要他入府,与敏儿相见就变得极是容易。

让他喜出望外的是,那一年,敏儿出现了,已生成亭亭玉立,娇艳可人的大姑娘。

从那言语之中,铁连生方才知晓,敏儿家中出了大事,这些年她每日勤修苦练,十四五岁便已是通灵之境。这便更让那铁连生坚定了对修行的信念。

不料,尚未入府,便被那崇禄恶语相向,铁连生自知不是敌手,便隐忍不发,心道,总有一日,会让他将那日的话吞回肚中。

铁崇两家素有生意来往,关系向来不错,不知那崇禄是抽哪门子的疯,居然变本加利,说什么若不是铁连生的大姐出卖色相,铁连生这废物连城主府的门都入不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铁连生当即便和那崇禄扭打一团,可他一个普通人,通灵之境的修行者在当时如一座他无法逾越的高山,如何能是其对手?两三下便将他击成重伤,卧床一躺,便是两月有余。

此事,城主府是知晓的,却未有一人出手相帮。而敏儿亦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辱,只是不停掉泪。到后来,崇禄当选,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

几息之后,那铁连生喜极而泣,狂笑不已,剑尖斜指,电光乍泄,衣袂翻飞,气势惊人无比。

再看那崇禄,虽是乏力,却是满脸阴狠笑意,怪声言道:“小贼,有种便杀了我!”

“废了他便可!”轩啸再发一语,众人再坐不住,均道,这小子怕是不知那崇禄是何人吧?若是将他废了,他三人今日一个也别想活着走出这城主府。

铁连生放声言道:“大哥有命,小弟无不尊从!”摇身一震,抽剑横于胸前,蓄势待发。

“小贼你敢动他,我便叫你将你铁家杀得鸡犬不留!”

第0191章 护犊

“小贼你敢动他,我便叫你将你铁家杀得鸡犬不留!”

女子身侧那老者再坐不住,起身狂喝,只见铁连生毫无收手之意。

无锋剑芒一分为二,同时刺向那刚挺起身来的崇禄的双肩中府窍穴。

威压突来,铁连生浑身一颤,险些摔倒。人影横空飞掠,单掌顺势拍出,直取铁连生那背心之处。

谁知铁连生反应极快,在那强dà

的威压之力,旋身横劈。

众人方才看清,原是那老者坐不住,前去阻挠,不过这伤人意图再明显不过,均道其不知廉耻,以老欺少。

那老者二指有如精钢,击在那无锋之上,掌势未收,拍向铁连生的胸膛,一声闷响,后者如离弦之箭般,飞出十数丈开外,滚了七八圈有余,放才停下。

雷动再坐不住,心中暗骂,老贼,我忍你多时,连我小舅子亦敢伤,真当我雷动这少城主是摆设不成?

正欲出手之际,另一道人影居然快了他数倍,只见其方才踏了一步,便已至那老者身后。

老者本还有些得yì

,谁知那漫天杀意顿时袭来,心生警兆,猛然转身,只见轩啸面无表情,立在他身前三尺之地,双瞳微缩之际,脸上便挨了记响亮的耳光。

“啪!”地一声,众人心中惊骇无以复加,再怎么说,他也是雷家长老,此刻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扇了一耳光,当真是乱了套。掌印在他面上醒目无比,这般力道抽击之下,他竟然还立在原地,叫人不敢小看。

岂知那老者心下骇然无比,身重万斤,别说是腾空,连挪步亦是痴人说梦。

“老东西,给你脸你不要!”反手再是一记,瞬时叫他两侧脸庞极其对称。

轩啸胸中那怒火稍退,杀意瞬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拧着他那胸前衣襟,如提小鸡嵬一般,抛后高高抛起,喊道:“二哥,活动下筋骨!”便直奔那昏死的铁连生而去。

卫南华见状,微微一笑,场中温度骤然提升,只见其起身仰头一旋,“格格”声不断响起。

山势不在,那老者再无束缚,九窍同开,身形于那半空之间滞住,立身左右虚踏,朝上腾去。

百道黄芒由身而发,速极狂飙,瞬时将那者双脚死缠。

众人算是大开眼界,乾坤一地中何时见过这等功法?纷纷惊叹。

卫南华缓步前行,所过之处,均是焦黑足印。灵丝同时回收,将那老者活生生地拖行到他面前。

老者亦非泛泛之辈,搓掌成刀,电芒拉伸之时,挥臂将那灵丝齐齐斩断,翻身一跃,滑行几丈。

卫南华如影随行,周身黄芒大盛,压过那骄阳之威,场中之人仿若身处酷暑之中,躁热难耐。

卫南华冷声言来,“老东西,你便是重归人世第一个练手之人!”再是一声暴喝,“至阳降世!”双掌齐至,那至阳灵气透肩而过,老头一口鲜血吐出,双掌后压,不退反进,足下一点,翻身便跃起过卫南华头顶,直奔台上而去。

老头大气连喘,嘴角鲜血不断溢出,杨稀伯一喜,笑道:“老子本不想出手,你这老东西竟然送上门来。”金色九针齐飞而出,绕身旋飞。

“这又是何等神兵利器?”众人不明所以,瞬时被这三人震慑,连上前阻拦之人亦是没有。

九针同飞,千钧一发之际,那老者颓然跪地,朝那女子拜倒,“家主救命!”

女子看亦未看,挥手横扫一记,九针倒飞而回,顿时被杨稀伯敛入囊中。

家主?谁是家主?场外观战之人齐齐一惊,那男子竟然是家主,传言之中家主应当是个女子才对。

众人仔细观察之下,方才发xiàn

,果然是女扮男装。众人齐齐跪地,“参见家主大人!”

轩啸此刻将铁连生扶在怀中,金灵探入,将那断裂的经脉续了七八。

铁连生已然醒转,见得轩啸,露齿一笑,言道:“又劳烦大哥了。”

近日来,轩啸对这小子越来越喜爱,几近将他当作亲生弟弟一般,声色俱厉,喝道:“我是怎么教你的,打得过要打,打不过就跑。你倒好,打得过的你打,打不过的创造条件你也要打。这与自杀有何区别。”

铁连生坐起身,捂住胸口,言道:“小弟知错了,以后全听大哥的!”

轩啸喃喃道:“今日必叫他两个家伙吃不了兜着走!”当下转眼,意锁那老者,迈步而去。

铁连生摇摇晃晃地跟在轩啸身后,不停说道:“大哥,算了,我并无大碍,你别驳了家主的面子。”

轩啸立在场中,喝道:“老东西,滚下来,今日之事还不算完,你有胆伤我小弟,不给你些颜色,众人还道我这当大哥的无能。”

老者浑身一颤,一想到那山势临身之感,便呆若木鸡,以那求救有目光望着女子。

“公子有些得理不饶人了吧!”女子手奉茶碗,翘起兰花玉指,柔声道:“此事在座诸位看得清楚,七长老虽是坏规矩在先,亦被你兄弟出手教xùn

,这便两清,何故再苦苦纠缠?”

轩啸心中这口恶气本就泄了干净,此刻听得这雷家家主之言,也不答话,只冷冷看着那老头。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女子望着那茶碗之中,冷言道:“七长老,今日我主家的脸也被你师徒二人丢尽了,带着人徒儿先回主城吧。”

七长老哪敢不从?今日遇到这几个小子,连老命都差之不保,应了一声,连滚带爬,掺起那再无气焰的崇禄飞一般的逃走了。

此时,轩啸看着女子,淡淡道:“雷家主,那一老一小两个混蛋,被你说放走便放走,总得给我个交待吧!”

女子俏颜生花,嫣然一笑,言道:“公子胆子不小,这雷霆郡内敢跟我讨价还价之人还没生出来。不过公子既然开口,我亦非是那不通情达理之人,就当我欠公子一个人情吧!”

众人哗然,得雷家主亲承,欠那小子一个人情,当真是天大的福份,心生羡慕之意,皆道,为何他们没这般好运!

轩啸心中得yì

一笑,忖道,要的便是你这句话。蓦地言来,“那这人情便现在还吧!我这弟弟显然对你主城家主府心生向往,你便将他带回去吧,也当是了我一个心愿!”那目光来回游离于铁连生与敏儿之间,那用意再明白不过。

女子了然在心,言道:“那便如公子所愿,你这弟弟就跟我回主城。”

“好!”轩啸哼然道:“家主快人快语,这事就此说定!”

当下朝众人告辞,领着他兄弟几人便朝出府的方向行去。

女子朝雷动一使眼色,后者会意,连忙言道:“兄台,不如用过午膳再走。”

轩啸连头亦未回,挥手言道:“谢少城主好意,你岳父大人在府上已备好宴席,等着我们回去呢!”

众人眼睁睁看着四人消失于小道尽头,心道,世间竟有如此不识抬举之人,连家主亦感得罪,只怕是不想在这雷霆郡中待下去了。

美目望去,女子面无异色,心中却对那三人极是好奇,忖道,轩啸,你叫人竟如此难以捉摸。顿时朝敏儿言道:“小妹,我们换个地方用膳可否?”

敏儿娇颜生霞,哪能猜不到姐姐的用意,轻嗯一声,微微点了点头。

一路行去,那铁连生的心中如遭火燎,急不可耐,言道:“轩大哥,我们为何不在城主府用膳?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俏脸一红,那话再言不出来。

杨稀伯大笑言来:“你是否想说,好不容易才能那敏儿姑娘见上一面,这相处的机会怎么错过?”

铁连生不可置否,顿感羞惭。

杨稀伯用那手中折扇于他头顶敲了一记,言道:“你这小子忒不争气,虽有常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过也要讲分寸,如放风筝一般,能放亦能收。你可倒好,猴急的模样,生怕她会飞走一般。”

铁连生嘴中嘟囔道,“我哪有杨大哥说的这般不堪?”

卫南华微微一笑,将手臂搭在铁连生的肩上,言道:“小子,你轩大哥早就为你算好了,此次无需你主动,敏儿自会来寻你,而且我敢断言,你二人好事必成!”

铁连生惊呼出声,乍舌言道:“怎么可能?敏儿乃家主之妹,身份尊贵无比,那主城之中青年才俊众多,不乏对敏儿穷追不舍之人,她她又怎会看上我?”

杨稀伯直是气不打一处来,喝道:“你这傻子,儿女之情须得你情我愿,追求她的人再多有个屁用,你难道看不出她喜欢的是你?”

“喜欢的是我?”铁连车吃惊以望三人,见他们齐齐点头,那面上的表情竟是喜忧参半,均不知这傻小子是怎么了。

言语间,四人便已回到那铁家府邸,家丁杂役尽数候在门外,见得四人归来,鞭炮齐鸣,如东家有喜一般,热闹无比。

铁连生当选之事早已传回府中,铁星钊心中那兴奋之情无以复加,大摆宴席,家众同乐。

一行人迎了上来,簇拥四人直奔那主厅设好的宴席而去。

那圆桌之上,正巧七副碗筷,轩啸突然言道:“铁老爷叫下人再送几副碗筷来,有贵客登门!”

铁星钊使唤下人去了,方才问道:“轩小友,不知是哪儿来的贵客啊?”

此时,门外传然传来家丁通报之声,“老爷家主大人携敏儿小姐与姑爷大小姐来啦!”

第0192章 讨价还价

这日,铁府上下喜事一件接一件,铁府少爷入选城主府本就叫全府上下高兴,不想雷霆之主竟然亲自造访。

铁星钊人老成精,当然知dào

那家主大人决不会是冲着他这糟老头与尚未成器的铁连生而来。

主厅之中,铁家老少齐聚,除轩啸三人外,尚有长幼二女于上座,便是那雷家家主雷昕与其妹雷敏敏,雷动这焦原城少城主此刻也仅算作陪之列。

铁连生满脸通红,低着头,满心欢喜,忖道,轩大哥果然料事如神,没想到家主跟敏敏这般赏脸,竟来了我家中。

轩啸三人见铁连生那不争气的模样,可气又好笑。

这桌上最难受的莫过于铁星钊,按说他身为一家之主,这祝酒词都由他来讲,不过这一家之主比起雷霆之主来说,地位差的就不是一分半分了。

雷昕看出铁老头那尴尬处境,柔声道:“铁伯伯不必拘礼,我跟敏儿突然造访,本就唐突。今日,你老才是这家中主人,我们姐妹当是客随主便!”

铁老头连道不敢当,笑得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这雷昕一番话语说得大方得体,虽非虚言,却叫人不敢太过放肆。这便就是家主之威吧。

铁星钊言道:“家主到访,小老儿实感荣幸之至。”举杯相邀,“这第一杯便敬家主,欢迎家主、敏儿小姐,还有各位光临寒舍!”

酒过三巡,众人亦不再句泥,放声言笑。

不知何时,那铁连生竟跟他姐夫换了位,与敏儿并肩坐着,二人同是埋着头,窃窃私语。

此时,雷昕以锦帕轻拭嘴角,加之他男儿身的打扮,这般看来,极不自在。偏是她自觉无碍,微微一笑,言道:“闲话聊得差不多,我们来说说正事吧!”

众人正色,洗耳恭听。美目望来,将轩啸仔细打量,唇齿轻吐,柔声道:“不知三位公子来我雷霆郡所谓何事?”

轩啸心叫来啦,莞尔一笑,言道:“我三兄弟初到乾坤,这一地风光无限,四下逛逛乃人之常情,家主大人难道不欢迎?”

杨稀伯故作严肃,言道:“三弟,这便是你不对了,你看家主这模样像是不欢迎吗?你这小子当真不解风情,家主赏脸陪我等用膳,已是我们天大的福份。你应当叩头谢恩才是。”

要说这杨稀伯的御女之道,早已是炉火纯青,短短一席话,便将雷昕逗得低笑。

雷昕自觉有些失态,旋而正色言道:“你两个家伙左一口家主,右一口家主,显然是不拿我当朋友。”

众人失色,奇惊无比,暗道,家主自视甚高,更是孤傲,不喜与人交往,今日这表现叫众一次次地刮目想看。

只闻雷昕再言,“三位公子若是不弃,便叫我昕儿吧,虽然我虚长你们几岁。”

轩啸当然不会单纯地以为她是单纯的欣赏几人,欲结交,淡淡道:“雷小姐,不必跟我们客气,有何话,你直言便是。”

雷昕闻言,心中暗骂,臭家伙,真当我雷昕是那虚情假义之人,你几个小子有何资格叫我笑脸相迎?当下言道:“轩公子再这般见外,我便将你三位交给那千水郡,毕竟三位现下已下乾坤中的大红人,项上人头便值百万元钱,可抵得上这焦原城一年的收入了。”

三人当知此言乃玩笑话,当不得真,但人家的话已说到这份上,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便不合适宜,轩啸陪上一张笑脸,半真半假言道:“雷小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请恕罪。不知小姐找我三兄弟所为何事?”

雷昕心中笑骂,这家伙凭地惹人讨厌,明明有求于我,却弄得跟我有求于他般。

那青情似笑非笑,淡淡道:“公子,我已答yīng

将你认的弟弟带回主城。方才公子太过心急,还没听我将话道尽。带他回去可以,但是你三位也需跟我一同回主城。”

杨稀伯闻言故作惊慌,言道:“雷小姐不会是想将我们卖了吧?”

雷昕娇笑一声,言道:“你这家伙能值几个钱?”突又觉得不对,改口道:“倒是那水家稀罕你等,若我真要将你三人卖掉,何用回主城,只需将你三个讨厌的家伙绑了,送到千水郡便可。”

卫南华苦笑一声,暗道,我招谁惹谁了,怎的也变得讨人厌?

轩啸微笑道:“我能知dào

跟着小姐你回主城是为何事吗?”

“现在还不能对你几人说。”雷昕面色肃然,似有顾虑,“待回了主城之中,我必会如实相告。”

“好!”轩啸叫道,“我轩啸亦非是那畏首畏尾之人,家主相邀,盛情难却,我们三兄弟便随你走一遭,不过还有个条件!”

雷昕暗骂,这家伙哪有一丝高手的风范,倒像是个生意人,一点亏也不能落。当下点头,“轩公子不妨说来听听。”

眉眼一挑,轩啸朝那一对小情侣望去,言道:“我这弟弟与你小妹亦算是青梅竹马,他二人的感情亦如众人所见,乃是你情我愿。我只希望雷小姐不干涉他二人,将来不会棒打鸳鸯便可。”

众人失声轻呼,铁连生与敏儿羞意难掩,连头亦不敢抬起,手足无措的模样,窘态十足。

雷昕一愣,显是没想到这条件竟与他三人无直接关联,言道:“轩公子,你这人情送得也忒大,虽不知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我只是邀你去主城做客,你却以此跟我讲条件,还是小妹的终身大事。我凭什么应下这桩婚事?”

众人心中极是紧张,甚至有些期待,若轩啸真能将家主说服,铁家地位顺势猛涨,连焦原城主府也跟着爱益。

话已说开,轩啸言道:“雷小姐,这世间还有什么比真情更加重yào

?莫不是你以为感情这东西可以用作交yì

?”

雷昕顿时语塞,只听轩啸续续道来,“小姐既然要将它看作交yì

,那我便跟说说对雷家的利好消息,你小妹忠情之人乃乾坤一地百年不遇的人才,各位不用惊讶,你们当知此言非虚,试问你们何时听过,入道十日,万可将聚力境的修行者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

众人无法否认这事实,数日前,铁连生不过是公认的废物,现在嘛,说他是天才,也不足以形容。

轩啸再言,“请问雷小姐,如此优秀之的男儿为你妹夫有何不可?再者言来,小姐不是还有事相求吗?虽然我不知是何事,但绝计不是什么易成之事。我代二位哥哥先应下来,这样,雷小姐该满yì

了吧?”

卫南华对此事倒没什么兴趣,倒是杨稀伯双眼连眨,亦含怨责,心中叫道,这傻小子,也不问问是何事,到时叫他三人去死,难不成了遵命行事?

轩昕闻言,嫣然道来,“轩公子快人快语,我便带我妹妹做回主,应下这婚事,待它日雷家大事一定,就是他二人洞房花烛夜,轩公子可还满yì

?”

众人大喜,那雷动总算插进话来,朝那铁连生抱手言道:“小舅子,姐夫先给你道喜啦!”

后者与敏儿满面鲜红,心中狂跳,说不出的惊喜与甜,二人亦无反对的意思,默默地认了。

那桌下,二人的小手早就牵在一起。

众人相互道喜,欢声笑语,举杯痛饮

入夜,轩啸躺在那屋顶之上,望着繁星点点,时而流星划过,美景如画。

两道人影先后飞至,一左一右躺在那轩啸身旁,来人当然是他二位兄弟。

杨稀伯叹了一声,言道:“三弟,为何如此鲁莽,草草应下雷家家主的要求,到时后悔亦来不及。”

雷昕姐妹与雷动夫妻一直到晚膳过后方才离去,杨稀这问题憋在心中多时,此刻大有不吐不快之感。

卫南华笑道:“大哥,怎的今日改了性子?那雷昕虽作男儿装,但不难看出她也是绝色之流,若是平时,你怕是早就抢在三弟之后应下了。”

杨稀伯那老脸一红,略显尴尬,言道:“二弟你有所不知,大哥我多年阅女无数,从那只言片语中便能听出这女子碰得与否。雷昕这女子表面看来柔情似水,平易近人。敢问二位弟弟,如果她真是这般的女子,如何胜任一家之主,统领这雷霆郡?”

轩啸接过话头,言道:“此次,我不得不赞一声,大哥英明,这点小弟又怎会看不出来?雷昕虽是女子,却有与不输予男儿的胆魄与城府,只看她委身来这铁家与我们同聊同乐便能看出。”

“我们现在不过是三个亡命之徒,有何资本与她结交?可她偏偏来了,说明我三人定有利用价值。遭人利用不可怕,何况我兄弟三人什么世面没见过?”

杨稀伯讶道:“莫非三弟已猜出她的用意?”

轩啸将那心中想法瞬时道出,“雷家现下分作两派势力,雷昕野心极大,大哥方才说她统领雷霆,实不尽然。她顶多只占半壁江山,若我没猜错,另一半江山,她也想要。成为名副其实的雷家家主!”

二人同时色变。

第0193章 伏击

和风徐徐,流云横空,骄阳时隐时现。

一行人浩浩荡荡沿官道一路北上,如大户人家出门踏青一般。

数匹高头大马拉着篷车行在前方,前后左右数名彪形大汉将马车围在当中,看似惬意,可双目四顾,隐有一丝警惕之感。

后边不远之处,跟着三人,一人一骑,手中小鞭有气无力地抽在那马屁之上,让它们缓缓跟着。

他们正是随雷家主远行的轩啸三兄弟。

杨稀伯哈欠不断,喃喃道:“三弟啊,你说那帮家伙如此戒备,难不成是有山贼?”

轩啸言道:“山贼不可怕,怕的是家贼。”

轩啸那夜不单将这雷霆局势分析清楚,亦给那卫杨二人说了些他凭空猜测的事,现下看来,轩啸所料必然无误,这雷昕的半壁江山亦没坐稳。

卫南华言道:“三弟,你说那贼子胆子会有这般大吗?光天化日亦感对雷昕动手。”

轩啸望着前方那马车,言道:“原来兴许不会,现在嘛,情况又有所不同。”

那马车之中除雷昕之外,尚有敏儿与铁连生。

杨稀伯顺轩啸目光望去,笑道:“人比人气死人,连生那小兔嵬子竟不知同甘共苦为何意,他倒好,跟他的小情*人儿在车中快活,老子三人却骑着马跟他娘的护卫一般,好歹也是家主贵客,这般待客,天理何在?”

轩卫相对无话,莞尔大笑

时至晌午,马队偏离官道,尚小路前行一两里地,便见一座小湖,碧绿湖水一丝波纹也没有,平滑如镜。湖畔青草幽幽,放马最为适合。

雷昕领二人跳下车来,令道:“就在此地小憩片刻,人不累,马也该喘口气了。”

三人跳下马来,拍拍侧肋,便让它们自行吃食去了。杨稀伯仰首四望,叹道:“二弟,三弟,此处怎么看来也像一处安葬之地,这雷大小姐怎会选在此处休息?”

杨稀伯所言并非没有依据,此地三面环山,林木茂盛,除午时以外,此处连阳前亦难见到。

轩啸亦看出此地诡异,朝那雷昕行去。

下人取来清水,请雷昕饮用,一口喝了大半,叹了一声,言道:“这山泉水还是如此清甜!”

雷昕年幼之时,随母亲来过这里,被这清幽之所深深吸引,每每路过,必会来这里休息,看看风景,饮一口湖水。这绿湖之水尽由山泉汇聚,清甜可口。

轩啸走来,言道:“雷小姐,此处不可逗留,我们还先赶路,天黑之前先到最近的城池再说。”

众人不明所以,只有卫杨二人知dào

轩啸此言何意。

雷昕言道:“轩公子莫急,你也尝尝这湖中泉水吧,待马儿吃饱,我们再赶路!”

轩啸正欲言语,群鸟惊鸣,冲天疾飞。

众人心中一紧,只见东侧密林之中突然飞出黑压压的一片物体,定睛看去,原是成百上千的箭矢如暴雨身倾泄而来。

众人里,修行者占了多数,齐凝神聚气,护体灵罩施来,任那箭雨蜂拥而至。

轩啸双目精光暴闪,远远望去,只见山林之中人群涌动,粗略估算,亦有数百人众。

轩啸极是不解,这荒山野岭中,怎么的会藏着这般多的人,就算是冲着雷昕而来,难道算准她会在此地休息不成?

旋地便了然于胸,忖道,必有熟悉她习惯之人,与那图谋不轨之人串通一气,否则不会有这般巧合。

轩啸大喝一声,“雷小姐,看来你族人不想你再活着回到主城之中啦!”当下与那兄弟二人换过眼色,三人蹬地冲天,朝那山林中掠去。

箭雨冲身,灵气排山倒海般猛扑而出,将那箭矢震得粉碎,箭头倒飞,数名蒙面之人瞬时倒地,急运灵气,山林之中顿时五光十色,虹光冲天而起。

轩啸吃惊无比,这群蒙面之人所使灵气各属皆有,若各家集和一般。

连轩啸与卫南华最为熟悉的焰灵亦然在列。

想想也是,这雷家江山对半,八族流放之徒几近全在此处,今日你雷家主不欢迎,明日我便去别一个雷家主的地盘上混饭吃。久而久之,这一郡之中便是鱼龙混杂。只是不知何人有这本事,将他们聚在一起,为非作歹。

轩啸无暇多想,金灵狂泄而出,无伤绕飞而出,所过之处均是鲜血四溅,中招之人,无一不是一剑封喉。

漫天灵比如蛛网一般猛然伸出,穿腹而过,将那半死不活的数人举在半空,卫南华双掌斜上虚拍至阳灵气如潮般四散,那数人瞬时化作灰烬,林中气温骤然飙升,雄雄大火漫延开来。

几日来,杨稀伯无聊至极,此刻有人杀,叫他兴致大起,于人群之中左冲右杀,手持灵龙宝戟,如入无人之境。

兄弟合力,那数百修行者瞬时死了大半,先前血腥之气叫人作呕,此刻被这大火焚烧,反是传出阵阵肉香。

轩啸总觉得这事有蹊跷,一丝不安涌上心头,这些蒙面人之中虽有数名聚力境,不过在轩啸等人面前简单不堪一击,难道那伏击之人不长脑子吗。

那散兵游勇若见鬼一般,翻过山去,疾行狂奔。

轩啸暴喝一声,叫道:“来了就别想走!”山势顿来,那众人身体齐齐一震,五脏乱作一团,鲜血狂喷不已。

灵龙宝戟脱手直射,竟生生于数道人影那背心之处穿过。

灵丝伸出,分头缠上两侧那火焰临身的树杆之上,卫南华身子朝后挪,双脚离地,飞速冲杀而去,双掌连击,火光冲天而起。

轩啸并未动手,冷冷望着卫杨二人大开杀戒。

对这等贼人,他们当然不会手下留情,三人均是杀伐果duàn

之辈。尤其是那卫南华,被关押多时,身受重伤,差些便死在密牢之中,胸中一口恶气仍未宣泄。

这群人送上门来,若是杀个痛快,岂不是辜负人家一翻好意,那面色冰冷,仿若再回到一年之前。

轩啸立在原地,脑中将这事前后想了个遍,一点头绪也没有。

“轰!”地一声剧响,轩啸心中一紧,旋身朝那山下看去,只见那湖畔已是乱作一团,那铁连生腾在空中,四肢无力,显是遭了重创。

水波激荡不已,轩啸顿时便明白,原来杀招一直在湖中。

这山林之中的数百人,不过是引他三人上钩的饵料,三人被狠狠摆了一道,此为调虎离山。轩啸心道:果然是冲着雷昕来的!

湖畔,轩啸三人在那山林之中杀得兴起,众人背后湖中,突然射出数道水箭。

雷家兄妹与铁连生早有防备,水箭直击那护体灵气之上,三人不过轻晃,而身侧数名护卫应声倒地,气绝身亡。

三人骇然,转身之际,正巧见得那水面上冲出四道人影,身泛灵光,实力惊人。

气刃当头斩来,无锋过顶,硬接一招,无奈,双拳难敌四手,其中一人贴飞疾飞,趁那铁连生胸门大开,一掌击在他那腰腹之上,褐色灵光一闪,铁连生闷哼一声,朝后疾退,张开双臂将二女护在身后。

另两人如影随形,招数整齐划一,单手持那乌金勾刃,跃至铁连生跟前,屈身挑上。

血溅三尺,铁连生被击得腾上半空,毫无还手之力。

气刃再来,那人如猛禽捕食,弃下方二女不顾,直追那奄奄一息的铁连生而去。

飞临铁连生上方之时,气刃朝他胸膛怒斩而下。

只见那气刃离铁连生胸膛不足一尺,破空声响,金雷灵剑如流星过境,将那气刃射得正着。

劲风狂卷,那气刃顿时消散于无形,铁连终是逃过一劫。

那人心中惊骇,侧眼一望,瞬眼之间,轩啸竟横掠百丈,已到他身侧。

无伤横扫,挥剑生风,那人若百剑齐斩一般,身体之上顿时多了数道剑痕,无休无止,仍在继xù



无又为继之下,那人倒施灵气,翻身飞退,剑影如潮扑天盖地而去,一招“狂风斩”,由轩啸使出,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气劲消失,剑影不再,那人身上已是千疮百孔,满是鲜红。

只见他双手颤抖不已,与另三人并肩而立。露在黑布之外的双眼中,尽是惊恐之意。

轩啸探手虚抓,金雷之灵涌入铁连生腹中,后者眼中顿时有了神彩,胸口两道见骨伤痕,肉芽交错,瞬时好了七八。

轩啸望着他四人,言道:“诸位在此设局,必是想将此地当作我等的天然坟墓,却不想,今日葬在这里的只会是你们。”

四人同震,气势上便输了大半,不过依旧嘴硬,只闻那身材矮小之人喝道:“小贼,你若多管闲事,老夫今日就将你活埋了。”

轩啸冷笑一声,言道:“自称老夫,那必定是前辈,出口便欲将我等活埋,想来定是那厚土郡的修者。不过我轩啸好管闲事,我倒要瞧瞧你如何将我们活埋!”

这矮子显然没想凭他只言片语便被这小子猜出来路,杀意顿来,双手猛击地面,狂喝道:“山崩地裂!”

最后一字刚出口,鲜血飙射,矮子仰头痛呼,只见其双臂沿手肘之处齐被斩断,再无法感觉到手掌的存大,撕心裂肺的疼痛随后便至,差之将其痛晕过去,此刻一道金灵入他天灵之内,叫他一直保持清醒,饱受那痛苦折磨。

余下三人冷汗直冒,今日算是栽了,当下抽身飞退,仰身钻入湖中!

“想逃?”轩啸淡淡言来,“哪有这般容易?”腹生黑洞,三道粗壮黑影射出,直入那湖中而去。

第0194章 落霞之际

多日来,轩啸反复以那灵气滋养翻云珠,连带珠内灵章也获益匪浅,早与轩啸心灵相通。此刻三道触手直入那清凉湖水之中,将那三个黑衣蒙面人如提小鸡般,拖离水面,送至轩啸身前。黑褐金三色灵气缓缓沿触手渗入轩啸腹中。轩啸挥掌一扇,三人面罩瞬时飞落。只见三人面如死灰,其中一人惊恐言道:“你你是万域中人!”轩啸嘿然道:“本少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天元轩啸是也。”近来,轩啸三人将那千水郡闹得鸡犬不宁,三人大名早已传遍乾坤,可谓家喻户晓。黑衣人心中暗骂不断,狗东西,只叫我来杀雷家姐妹与铁家那小畜牲,竟未将实情道出。顿时悔恨不已。触手抽回,隐没腹下。三人颓然落地,如一滩烂泥。此刻,山林之中大火熄灰,卫杨二人凌空踏步,飘落湖畔。杨稀伯笑道:“一群乌合之众,我还未杀尽兴,便死了干净,无趣,实在无趣!”轩啸轻唤一声铁连生,言道:“你过来,这三个家伙的命就交给你了,是杀是留均由你做主。”其中一人惊叫道:“轩公子,难道你就不想知dào

是谁派我来的吗?”轩啸冷笑一声,飞身骑在那惊慌失措的马匹背上,悉心安抚,终是叫它平静下来。轻扬马鞭之时,有意无意地瞥眼北面山林之中,那处灵气轻微一动,便再无感应,心生疑惑却马不停蹄朝谷外行去,卫杨二人紧随其后。三人靠在大道之侧,轩啸朝他两位哥言道:“待今夜事了,大哥二哥分头去风邪郡与赤炎郡吧,找风木两家家主借些人手,若朝堂兄要来便让他来,顺道将貅螭那畜牲也接过来。”杨稀伯问道:“三弟,为何要招集人手,莫不是这雷霆郡中有何大事发生?”轩啸言道:“方才之事,你们也看见了,雷昕身为家主,在自己的地盘也遭伏击,说她雷家上下一心,纯属鬼话。雷昕邀我三人同去主城,必是为她巩固地位,若真这么简单也就罢了,我怕这之后还有更大的阴谋。”卫南华言道:“雷家这潭浑水,我兄弟三人不蹚也罢,集结风家与木家精锐,直取千水,合两家之力,能道敌不过那区区一郡?”轩啸叹道:“二哥何时也变得这般冲动?你可别忘了,这里是乾坤,我们不过是外人,我虽于木风两家有恩,可在利益之前,一切皆为虚幻,何况那水家与金家同气连枝,再加上不见深浅的万域异族,这一战打下来,输多赢少。此刻,你还认为木焐与风平泽会傻到拿族人的性命去为我三兄弟出气吗?”卫南华沉吟片刻,心中不断反思,近来早被那血仇冲昏头脑,竟然这般托大,当下歉然道:“我这二哥当得惭愧,记得当日流云山巅之时,你便对我说过,我做一切事情皆是刻意,现下想来,当真如是。家仇早已得报,不过只是个幕后黑手,早晚都要杀,我也不急于一时了。”轩啸笑道:“二哥,一年前,幸得你照拂,才有我轩啸今日。所以你不必自责,灭门之仇不共戴天,千水郡迟早会丧在我兄弟三人刀下。不过需得记住,此行最大目的是将万域与乾坤的关联斩断,叫他们永远不会结盟,再来,是将乾坤之中可用之人尽数招集,以解天元之围。这最后嘛,当然是杀入万域,叫那些狗贼永生不敢犯我天元。”一番话说得豪情万丈,二人深信这一切,只要轩啸在,必有完成的一天,对那未来极是憧憬。良久之后雷家姐妹行出,铁连生牵着马车落在后面。轩啸望了他一眼,再朝身旁的雷昕问道:“人是你杀的吧?”雷昕稍有惊讶,言道:“你这小子,莫非是有千里眼?”轩啸言道:“何须千里眼?你看他那不成器的样,哪能见血,还需磨炼啊!”雷昕亦有同感,问道:“轩公子为何不问问他们是谁指使的?”轩啸不答反问,“你问了吗?”雷昕摇头,轩啸笑道:“那几个家伙明显是冲着你姐妹来的,你都不关心,我问来何用?”雷昕笑骂一声,“装神弄鬼!”言道:“你明明就知dào

是谁做的,非故作神mì

,有何意义,快将你心中所想道出,若是说得本小姐满yì

,必定重赏。”轩啸装腔作势,躬身言道:“那便先谢过家主了,敢问家主,此地归哪座城池管辖?”“距离此地四十里外平圪城!”雷昕瞥了轩啸一眼,笑问,“你问这个做甚?”轩啸言道:“走吧,天色不早,今晚我们便在那平圪城主府中过夜,兴许那处早有个老朋友在等着我们。不去打个招呼,有些说不过去。”言罢率先策马开路,雷昕望着轩啸背影,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暗道,这小子果然是人精一个!平圪,乃山脉之名,两道山脉平行,连绵百里之遥,横看成岭,侧成峰,双峰之间便是乾坤九大江河之一的罗江。平圪城便建在双峰山腹之内,或被仙人以斧劈成两半一样,分作两边,山对山,城对城,遥相两望。数道铁索横跨,将这鸿沟天堑接连,木板平铺,如天桥一般。百姓平日穿行两山之间,均靠这天桥,胆小之人行在上面,站亦是站不稳,每走一次便哭爹唤娘。傍晚时分,轩啸等人入得城去,将车马留在城中客栈,沿盘山步道行至平圪西山岭之巅。城主府便建在此处,平地高楼,金砖玉瓦,触目生辉,得那半落夕阳映照,宛如仙宫玉宇,美不胜收。轩啸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刻意对雷昕诉说,言道:“这平圪城主府怕是比主城家主府邸也不遑多让了吧?”雷昕闻言,面色难看得紧,无名火起之时,府中行出数名打扮如一之人,身着蓝衣劲装,威风凌凌,较之那雷动府上那护院更为精神,无一弱者。为首之人负手而立,皮笑肉不笑,冲几人言道:“几位是想私闯我城主府吗?”雷昕此刻摆出那家主架子,连话亦懒得跟我这喽喽说。轩啸代劳,言道:“家主大人驾临,尔等还不速速将你家城主唤出相迎,若耽误家主用膳,小心人头不保。”轩啸摇头晃脑,像极了作威作福的护院小厮,一丝做作没有,由他学来,浑然天成。雷昕掩唇微笑,忖道,这家伙当真有趣,来我府中做个家丁亦无不可。石阶之上那人哈哈大笑,嘲意尽显,突然翻脸,声色俱厉,喝道:“你这小贼,一看便知是那坑蒙拐骗之流,竟然连家主大人亦敢冒充,家主远在雷宵城中,又怎会来到此地,还是先将家主身份弄清楚再来吧!”“混账东西!”轩啸大骂一声,左右看去。卫南华与那杨稀伯顿时会意,忖道,我俩何时成了这小子的打手?无奈苦笑,一同闪电出手。最先中招的便是那趾高气昂的家伙,杨稀伯虚抓一爪,那人顿时飞入他手中,连拍两掌,击在杨稀伯胸膛之上,岂料他丝毫未损,反是一把将其扔下那万丈悬崖。不过是几个看家护院的护卫,两手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其全部制服。一行人大摇大摆行进府中,逢人便打,力道不大,中招之人无不倒地痛乎。府内灯火通明,行廊走道之上竟然还镶有明珠,泛着微光,观来奢华无比。目光尽头,是一座二层木楼,四四方方,红毯沿府门连至楼内。少许,人声自那楼中传出,“外甥女,为何一入我府中,便出手伤人啊,当真做了家主,连我这舅舅也不认了吗?”声柔势大亦含威压之感,震得众人耳膜直响,脑中一片空白。轩啸闻言,惊骇之情难以言语,这平圪城主居然是雷昕的舅舅,难道猜错了?旋地一想,不可能会错,家族之中,明争暗斗,连同胞兄弟亦能刀兵相见,何况这隔代亲人。人影行出,一步十丈,第二步已到众人身前。雷昕与敏儿同上前来,欠身言道:“给舅父请安!”“不敢当!”那人抱手躬身言道:“该老夫向家主大人请安才是!”轩啸喝道:“大胆,见了家主大人,竟敢不行跪拜大礼,成何体统!”那人脸上闪过一丝狠色,屈身之时,雷昕冷声道:“不得无礼,娘亲舅大,岂不是折煞我吗?”当下与敏儿一左一右挽着那中年男子往楼内行去。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那人朝左右倒地的护院喝道:“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吩咐厨子备下晚宴,今夜,我要与两个乖外甥女叙旧!”乖外甥女?轩啸心中冷笑,暗道:老王八蛋,你使人杀她们之时,可有想过她们是你外甥女?三人落在身后,久未动身,杨稀伯言道:“三弟,这老东西,怎的看来也不似好人,那双眼睛藏着无穷杀机啊,此人面相阴狠,必是杀伐果duàn

之辈,我越来越相信他对这两个娇小姐下得了毒手!”轩啸与卫南华所见略同,稍后必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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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5章 亲人反目

多年前,雷家势力突然一分为二,兄妹两人为争家主之位,大战三日夜,难分胜负,为平息事态,不再自相残杀,最终长老会一致裁决家主大位空置,待以后再作争夺。从此百城两分,以这罗江为界,各占半壁江山。

可兄妹二人于那之后,不顾长老会决议,各以家主自称,于是这雷霆郡之中,便有两位家主。

大江两岸对峙之局已持续两百多年,偏是这平圪城依山而建,占据中线,隐有脱离两家管辖之意。

可这两百年来,平圪城一直归属于东面雷家掌管,而这半壁江山最早的主人便是雷昕的曾祖母。奇异之处便是那另一半的家主却无异议。

更为奇特的是这一半的江山均由雷家的女子来接管,这一传统,尚未被打破。

现任平屹城主乃雷昕生母的亲大哥,雷纵。此人不足六十,洞意多年,有人猜测他早已修至地元境,不过是隐藏实力罢了。

雷纵眼眸深邃,鼻尖唇薄,有些年纪,成熟男人的魅力在他身上得以尽显,偏偏这般出色的男人至今未聚。

轩啸于山中养成的习惯,喜欢观察畜牲的眼睛,不过怎么也看透这雷纵,他橙黄的眼睛内蒙着一层灰暗,如一层屏障般将自己的内心完好地封存。

轩啸暗道:这老家伙实力已达这一步,怎会甘愿屈居人下,做一个小小的城主?

高楼无顶,视野开阔。放眼以望,这连绵山岭犹如苍穹之下酣睡的巨兽,震慑人心。

此楼台名为占星台,雷纵平日练功修行之地。

今夜却于此待客,玉石桌台之上均是那夜光玛瑙器具,无蜡无火,只凭这淡淡微光,便叫众人觉得眼前一亮,再无需照明。

酒足饭饱,闲话道尽。

雷纵叹了一口,朝那雷昕言道:“粗略一算,你们的母亲走了近十年。昕儿,这些年真是叫你受苦了。”

雷昕面色黯然,似忆起往日母亲的温暖,缓缓道:“再苦也不能叫母亲大人留下的基业毁于一旦啊!”

雷纵沉声言道:“女儿家终归是要嫁人的,这家主大位对你们来说担子太重,相夫教子,做个贤良淑德的妇道人家有何不好?”

雷昕苦楚一笑,言道:“雷家祖训,历代家主均由女子接掌,虽不知祖先用意为何,想来亦有道理,这规矩自然不能破。”

雷纵肃然道:“规矩都是人定的,有何不能破的,嫁作人妇,生儿育女,做个开心的女人有何不好?终日勾心斗角,与杀戮相伴,这是男人该做的。”一瞥雷昕,再言,“你这家主做得人心不服,怨声四起,与其被人赶下台下,不如趁早退位让闲。”

轩啸三人听至此处,才觉得有些意思,这老家伙终于忍不住了。

雷昕微微一笑,言道:“叫我退位,也无不可,不过这家主之位叫谁来做合适呢?”旋地再言,“我倒觉得舅父较为合适这家主大位。”

雷纵面色一变,心中狂喜,心跳陡然加速,暗自压下那激动的心情,故作推脱之状,言道:“万万不可,我雷纵何德何能,怎敢染指家主大位?”

轩啸兄弟三人心人大笑,这老家伙分明已是欣喜若狂,却这般装腔作势,实在可笑。

人在面对权利**之时,有多少是能发自内心地将其拒之门外?这雷纵显然做不到。

雷昕似若打定主意要将这家主之退传于雷纵一般,恳切言道:“舅父,试问这雷霆郡之中还有何人较你更有资格,母亲大人就你一位亲大哥,这些年叫你屈居在这平圪城中,才当真是难为了你。你为雷家做的事,大家有目共睹,实在比我这小女子更适合家主之位。”

雷纵难掩喜色,眼角微弯,嘴角上扬,言道:“外甥女诚意相邀,我若是再推三阻四,岂非辜负你一番好意。我若为这家主,必叫这半壁江山如日中天,一统雷霆郡亦是指日可待”

雷纵愈言愈是兴奋,仿若他已是家主一般,待他将那美好憧憬道尽之时,方才想起这一切还需他坐上家主之位才能完成,当下言道:“昕儿既然如此决绝,我们便挑选个良辰吉日,办个盛大的退位大典,依昕儿之意,定在何时为佳?”

轩啸暗道,退位大典?我看是你这老家伙的即位大典才是。

只见那雷昕莞尔一笑,默不作声。

沉吟半晌的杨稀伯哈哈大笑,言道:“雷城主,日子便由我来定吧,你觉得下辈子好不好?”

卫南华淡淡言来,“大哥这话说得可不对,下辈子?岂不是再过十八年便叫现任雷家主退位?我看还是永生永世均为痴心妄想才对。”

雷纵压住那胸中怒火,朝雷昕冷言问道:“外甥女,这也是你的意思吗?”

雷昕言道:“舅父,记得昕儿小时候最喜欢跟在舅父身边,舅父待我视如己出,母亲走了,你也走了,这么多年,你从未去那主城之中看过我一眼。难道一个家主之位竟能大过亲情?区区家主之位,竟叫舅父不顾往日情份,不惜集结八族弃民对我亮出屠刀,舅父你也别否认,那清幽小谷还是当年舅父带我去过,我永远记得,那处的湖水清甜无比,如今却变得苦涩,叫人饮之泛泪。”

轩啸身躯未动,张口狂喝,“七长老,你还要躲到何时才肯露面!”人影一闪,腾空飞起,照那高楼之下阴暗处猛拍一掌。

金雷之灵化作一道掌影脱手而飞,拍向那暗处,轰然一声剧响,花草尽碎,山石迸裂,两道人影疾飞冲天。

轩啸照那两人横掠而去,金雷灵芒如卷风一般,瞬将那两人缠绕,透体而入,将其九窍尽封,形同废人。

那两人心中苦涩无比,不想一个照面便被这小子给制住,双目之中尽是不甘。

四周人影冲天而起,均被轩啸视作无物,探手而出,擒住两人折返占星台之上,一脚将那玉石桌面踹得粉碎,将那二人朝地上一扔,喝道:“早在那焦原城中,我就该宰了你们这一老一少两个贱人!”

地上跪着那二人不正是雷家七长老与他的高徒崇禄吗?

那日场中比试之时,轩啸便看出这七长老有些不将雷昕放在眼中,高台之上坐了数人,连雷动这主人都不敢言语,这七长老当着众人的面,坏了比试的规矩,而雷昕亦未出言阻止。个中关系,只消细一推敲便能得出结论。

轩啸本还猜不出这七长老参与了伏击之事,可那几个家伙对铁连连的杀意太过明显。说是对付雷家姐妹,却更像是冲着铁连生去的。

前后一想,此事七长老与那崇禄必然脱不了干系。

轩啸两手搭在那七长老与崇禄的天灵之上,朝雷纵言道:“雷城主,想来这二位对你已无利用价值,小子我宰了他们,你该没意见吧!”

二人一震,不也动弹,颤声朝雷纵求救言道:“城主大人,看在多年我为你办事的份上,救救我吧!”

雷纵闻言哈哈大笑,言道:“老七,你口口声声说为我办事,这些年有哪一件事情是叫我满yì

的?”望着轩啸,“这等废物,我早就想将他了结了,你若出手,雷某感激不尽呐!”

“小子自当从命!”金雷之灵猛涌入他二人天灵之中,“砰!”地一声闷响,脑浆血水顿时迸射而出,那头颅瞬时便成了渣,处处可见。

铁连生那俏面一白,胃中翻涌不断,顿将那方才所食之物吐得一干二净。

这小子初入修行,何时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明知将来双手均会沾满鲜血,无奈此时并无充足的准bèi



敏儿这丫头却无不适之感,轻抚其背,助他顺气。

雷纵望着那两俱仍有余温的尸体,仍是一脸平静,问道:“昕儿,这家主之位你让是不让?”

雷昕与轩啸并肩而立,微微欠身,言道:“舅父,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娘当年说过,雷家家业需由我这一脉传承下去,舅父为夺家主大位,不惜将我杀死,实叫人心寒。从今日起,我雷昕与你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若你胆敢图谋不轨,莫说这平圪城主,就连你这条命亦难以保全!”

“好!”雷纵大喝一声,言道:“果然是我妹妹的好女儿,杀伐果duàn

,行事不拖泥带水,有我雷家儿女的风范。只不过仍不适合做这家主之位,今日既然来了,就别走了,也别说舅舅无情,只要老实听话,这城主府上下依旧视你为大小姐,待我一统雷霆,便是你从见天日之时。”

轩啸笑道:“城主,雷小姐都有条活路,那我三兄弟怎么办?”

雷纵冷哼一声,言道:“你三个小子这般值钱,我还舍不得杀,尔等识趣的话,便自废修为,将你们送到千水郡,是生是死,那便不是我得管得着的事了。”

兄弟三人哈哈大笑,同声言道:“你做梦!”

无伤、灵丝与灵龙宝戟齐向那雷纵杀去!

第0196章 恍惚之间

轩啸三人名声在外,那雷纵当着三人的面亦敢撕破脸皮,定是早做准bèi

,有十足把握将这一行人拿下。

轩啸心知他实力非凡,不敢小觑,三人抢得行机闪电出手,兵刃一同杀至。

雷纵狂喝一声,左右各出一掌,电光乍泄,将那百道灵丝与戟刃拍开。

胸门大开之时,迎上那无伤剑芒,脚尖轻点,飘身飞退。

长剑直低咽喉之际,仅闻那雷纵喝道:“万雷奔腾!”百道闪电由身而发,有如电网,张牙舞爪,朝那轩啸罩去。

金灵护体,硬接那百道闪电,轩啸胸中发闷,岔气不已,身形顿时一缓,岂料那雷纵虚空借力,反冲而来,掌刀电芒狂闪,趁轩啸尚未回神之际,当胸而斩。

轩啸那胸膛顿时遭了重创,若被万雷击身,全身酥麻,电流绕身,蓝芒映亮这夜空。

雷纵哪肯给他喘息之机,杀意笼罩,飞身追去之时,仅闻一声大喝,“千里焦土!”

此招乃卫南华悟出那至阳神掌第二式,今日终是得以使用。

这威力竟比木林森那老家伙的《九曜焰灵斩》强了不少。

只见那黄芒如潮,狂卷而来,气劲冲脸之时,雷纵顿觉那肌肤生痛,连那灵气亦是护他不住。

灵龙宝戟脱手直射,幻化一条青龙,灵光大作,将那雷纵缠绕,蜿蜒而上,将他带至那高空中。

气鸣暴响不绝于耳,那雷纵周身如遭火灼,那幻化的灵龙将那护体雷龙磨得粉碎。雷灵吃痛皱眉,终是动了真火。

轩啸终是将入体雷灵吸了干净,识海之内鸿蒙言来,“小子,这雷灵隐含元力,别怕痛,多吸一点,对你好处很大。”

轩啸苦笑一声,暗道:“站着说话不腰疼,吃痛的是我,又不是你。”

雷纵面露怒容,凄厉暴吼,“老子突然又改了主意,你三个小子通通都要死!”

旋身猛震,雷灵泛白,将那灵龙震得四散,消失待尽,那至阳之气再难伤他,被那透体而出电芒冲得一干二净。

漫天皆是白芒电舞,天生异象。

二人齐齐一惊,眼见那雷纵屈指一弹,一道闪电怒劈而至。

卫南华避之不及,首先中招,不想那闪电竟连杨稀伯也窜在一起,将他二人电得毛发矗立,浑身颤抖。

那闪电如线,源自雷纵指尖而发,接连卫南华与杨稀伯。轩啸回过神来,猛然出手,剑泛金雷之灵,将那电流猛然斩断。

朝上直飞,如那烟花一般冲上苍穹,一剑斜挑,雷纵二指有如钢铁,直击在那无伤剑之上,电花突闪,轩啸手臂顿麻,旋地恢复过来。

雷纵见此,心惊不已,此子当真如那传言一般,是个怪物。旋地暗道,能将水家之主废掉之人又能差到哪里去?再不犹豫,体内雷元之气迸发。

只风那雷纵全身闪着电花,“噼啪”之音震得那轩啸头晕眼花,身形一晃,百道闪电从天而降,击中那轩啸身体之上,腹内翻云珠竟自行运转将那元气尽数吸入,剩余雷灵便不足为惧。

轩啸那皮肉翻涌,瞬而愈合,又再次被那雷电给击裂,反复多次之后那百道闪电一同没入那轩啸体中,消失不见。

杨稀伯落地之时,周身泛起八色灵光,骇人无比。卫南华无计可施,欲使那至阳之气将那古怪气息压制,不料,手刚一触及其身体,便被震出十丈开外。

众从着急,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那八色灵光绕身。

杨稀伯入世以来,保时受过这般苦痛,全身上下,如若浸在那血泊之中。那肌肤之下,灵气四涌,推起层层波浪。

众人哪见过这般场面,顿时被惊得魂不附体。

卫南华大叫道:“三弟,大哥出事了!”

轩啸早生感应,侧面望去,念力探之,只见杨稀伯九窍与经脉之中,尽是那八色灵气,而这源头便是来自他身上多出那乾坤袋之中。

失神之际,数道闪雷接连击来,劈得他当空翻滚,呲牙咧嘴,心中暗骂不已。

鸿蒙怒道:“臭小子,发什么呆,你大哥那是气运临身,求之不得的好事,大敌当前,你竟敢分心,若不是老夫,你早死了百次。”

轩啸心中一惊,鸿蒙既然言他大哥没事,那绝无虚言。气劲反震,立身当空,引那雷灵入体,瞬时化作那鸿蒙食物,元气则被那翻云珠吞噬,于腹中狂旋不止。

先前金灵已然不见,泛起满身白芒,狂风吹来,送至漫天乌云,星光不见。

轩啸周身那白芒越发旺盛,如日中天般,将天地照得大亮。

城主府中修行者已尽数杀出,将那占星台围得水泄不通,只闻轩啸叫道:“二哥,先别管大哥,将那些意图谋反的贼子先宰掉。”

卫南华对他这三弟向来信任,此刻再顾不得杨稀伯,至阳之气运到极致,灵丝齐发,至阳神掌如数使来,瞬将那城主府上下轰得千疮百孔,木楼燃起雄雄大火。

雷纵苦心经营这平圪城多年,城主府中宝贝无数,单说那一颗颗的夜明珠便是价值连城,何况他早打算一统雷霆郡之时,便将这平圪作为主城,而现下的城主府,将来便是家主府邸。

此刻见得那卫南华肆虐无忌,眼见这府邸就要毁于一旦,心痛不已,满脸怒色,狂吼道:“小贼,你拆我府邸,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

轩啸冷笑一声,喝道:“雷纵,你这咬主人的狗,想将我二哥碎尸万段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还是先过我这关吧!”

雷纵被激得怒不可及,疯魔般凄厉狂吼,朝那轩啸张牙舞爪般飞来。

周遭空气中,那雷灵之气狂躁无比,电花乱舞,瞬时编织一张大网,雷纵那五官扭曲,看来阴狠狡狞,大喝道:“雷灵禁!”

那张雷灵编织的大网,瞬将轩啸卷入,网在其中。

轩啸不得动弹,身体如百把刀刃切割,剧痛深入骨髓,叫他生不如死,声厮力竭吼声响彻平圪城,模样更是惨烈无比,那电网越缠越紧,生生挤碎那金雷之灵,嵌入皮肉之中。

识海内,鸿蒙祖树高数十丈,枝叶顶空突生气旋,将那澎湃雷灵缓缓吸入,鸿蒙沉声吼道:“轩小子,你一定挺住,过了今日,你的实力当再进一层,这凡界能为你敌手的屈指可数,千万不要闭眼”

雷纵终究是那地元境大能,元气在体,对这天地间雷灵撑控已是炉火纯青,轩啸那保命招数虽多,触不及防之下,仍是被折腾得死去活来,轻敌之错不可犯,轩啸屡屡告诫他人,自己却将其望了,必会吃些苦头,而这苦头足以要他小命。

若不是前几次那遭那天雷淬体,炼至一身铜皮铁骨,早被那电网撕得粉碎。

此刻,他意识已然模糊。眼前的世界突然生变,宛如白昼,日月当空,漫天碎石殒星,唾手可得。

这般奇景他何曾见过?一时之间,连周身的痛苦亦是忘记。

恍惚间见得一名女子怀抱婴孩。

婴孩吮吸手指,任那大颗大颗的泪珠滴在他脸上,浑然不知发生何事,沉浸在那快乐与迷茫之中。

那女子言语如嚎,死命拖着那挡在她身前的英伟男子,“走,跟我和孩子一起走,早晚我们会重临这天地”

那男子浑身是血,神色紧张,白芒罩体,发力一震,将那女子与婴孩瞬时震飞百丈开外,迎上众人那凛冽的气刃之芒。一剑横扫,生生将众人逼退。

再看那女子,哭喊着朝他冲去,此时身旁多了数人将她拖住,“夫人,不要啊,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男子旋身,满脸鲜红,唇动无音,朝女子言了几字,微微一笑,剑芒暴涨,虚空竖斩,将那片天空劈出一道裂缝。

裂缝之中生出强dà

的吸力,如能将这天地万物吸入一般,那方圆几丈之地,已是扭曲。轩啸见得此幕,惊骇无比。

众人拉着女子从那裂缝中涌去,片刻间,裂缝不在,消失于天地,如从未出现过一般。

男子若完成了使命,那一击耗尽全身气力,众人一同杀至,眼前忽然一片大白,再不见一物。

泪水划落,轩啸哭了?他为何流泪,兴许连自己亦不清楚。

从归现实,周身痛苦已减弱许多,他为何会看到先前那一幕,难不成是做梦?

轩啸无暇多想,此刻,雷纵已然杀到。

识海之中,鸿蒙喝道:“小子,你大发神威之时到了!”金灵狂吐,于周身经脉中疾行,将那剩余雷灵逼出体外,翻云珠之内,元气涌出,与那金雷之灵合一。

只见轩啸那健硕肌肉暴涨,将那身着衣物震得粉碎,那赤条条的上身向众人展示那完美的线条,金光闪闪,恍如仙人降世,叫人无法直视。

气刃当空成形,意念刚动,那金芒巨剑照那雷纵头插下。

雷纵心中暗骂,这小畜牲是哪儿冒出来的怪物,十八之龄居然已达这般境界,今日不除,他日必是大祸!

身形一顿,巨剑刺空,旋身之际,双掌生辉,白芒乍现,直取轩啸胸膛!

第0197章 八属齐聚

平圪山脉被那五光十色照得大亮,气鸣轰响之间有若惊雷,连绵不断。

城中百姓拥出自家房门,争先仰望。此时,一块巨石由山顶突然砸入百姓家中,滚势不断,连带对面的房屋一同遭殃。百姓被惊得四散,尖叫不已,一时之间人声鼎沸。

那盘山街道之上活生生被开出一条大道,巨石坠入罗江之中,激起数丈水柱。天空之中碎石如暴雨般落下,人群四处奔走,乱成一团,不时传出痛呼,不是被碎石击中,便是被人踩踏,一片惨象。

原来,是那山体被闪电击中,方才叫那山体崩塌,而罪魁祸首便是雷纵。

轩啸失神之际,雷纵双掌击至,百道闪电临身,竟被轩啸那护体金灵尽数卸开。

一滴热泪滚落,轩啸神情木然,无悲无喜。

雷纵心中本是大惊,眼见轩啸落泪,竟以为他害pà

得哭了,不由生出一丝得yì

,喝道:“小贼,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轩啸双眼之中再现神彩,意动之时,刺空的气刃倒飞而上,横空侧斩。

那速度快到极致,触不及防之下,直撞那雷纵侧肋,将他斩出百丈开外,朝那山下落去。

一道金雷之灵于他体内疯狂乱撞,经脉阻塞,连调动元气亦是费力。雷纵又惊又怒,出道至今,最善隐忍,连修入地元亦不为世人所知。

这一战乃他地灵境以来首战,不想遇见这般难缠的对手,心中不禁有一丝后悔,难道自己与雷昕决裂得过于仓促?小不忍则乱大谋,古言果然无虚。

翻身坠落时,轩啸已贴身追至,距他不过一丈,手中无伤剑再不是那金雷灵芒,而是耀眼白光。

雷纵无法平复骇然的心情,忖道:那小贼先前愣神时,莫不是在突pò

吧?

身临铁索长桥,轩啸那白芒长剑破空斩下,刹那间,雷纵缓过劲来,手抓铁索,蓦然从桥下绕过。从另一侧翻身而上。

雷纵本以为占了居高凌下的优势,能予轩啸重创,不料绕来一看,哪有轩啸的身影。

轩啸心智异于常人,对那雷纵实力正确估量之后,再不敢冒进。

于是趁雷纵绕飞之时,灵气倒行,身形一滞,腾空数丈,九窍通闭,连那白芒元气亦是封入翻云珠之内,缓缓朝下落去。

待雷纵绕来之时,轩啸仍在他上方。

高手大能过招,凭的便是对战场掌控,轩啸心细如发,依旧占据优势。

雷纵背生寒意,不及回首,钻心剧痛叫他脑中一片空白。

元气透体而过,直击江面,轰地一声,江面被那元气炸得四散,腾起一丈多高的大浪,四散而去。

雷纵双瞳扩散,一片死灰,全身泛着电花,坠入江心,电花贴水乱舞,江中一片大白,少许,消失得一干二净。

轩啸凌空而立,冷冷望着江面,意念散开,再无雷纵气息,当是死得不能再死。

这尚是首次轩啸凭借自身实力将地元境大能斩于剑下,不靠那炼血神术,亦不靠那圣兽灵章,连识海之中鸿蒙吐出那五颜六色的灵气亦未曾动用。

先前被那电网束缚,轩啸恍惚间看见那一切不似梦境,如亲身经lì

一般,尤其是那男子身死那一刻,他整个心脏若被人用刀狠狠扎了进去,痛得无法呼吸。

现在想来,轩啸仍是心有余悸,为何会为个如此陌生的男子伤感。

一声惊吼响彻,轩啸听得分明,那吼声乃是他二哥的声音。再不多想,化作一道灵光朝山顶疾射而去

城主府内,卫南华身陷重围之中,满地焦黑的尸体,面目全非。

雷家姐妹扶着铁连生缩在一角,惊诧地望着杨稀伯。

艳红、乌金、雪白、湛蓝、青绿、墨黑、土褐、橙黄八色灵气绕身急旋。

那身体若被吹胀一般,满面痛苦之色。

轩啸定睛望去,只见杨稀伯七孔溢血,极是惨烈。府中大乱,需得平息。

只闻轩啸一声怒喝,言道:“雷纵伏诛,尔等还不住手?”

山势瞬来,城主府轰然一震,那场中激战之人顿时躺下大半。余下之人仰头望去,只见轩啸凌立当空,而雷纵迟迟未归,想来已是凶多吉少,城主都死了,他们再这般拼下去,又有何意义?将那手中兵刃齐齐扔出,“哐啷”散落一地。

卫南华见无人反抗,屈身一跃与轩啸同落占星台顶。

轩啸朝铁连生喊道:“连生,去看住那帮家伙,不许任何一人离府,谁若敢轻举望动,便给我杀了他。”

铁连生躯体一颤,硬着头皮言是。

轩啸左一脚右一脚,将那两俱早已冰凉的无头尸体踹下楼去,缓缓朝那随时均有可能爆体而亡的杨稀伯靠去。

轩啸还记得当初与那虹门长老决战之时,将其灵气吸入体中,无从宣泄,整个身体若要炸开一般。

现在杨稀伯的情况便如他当初一样,如果再这般下去,杨稀伯定会被炸得尸骨无存。

当下咬牙,一掌探出,拍在那杨稀伯背心之下,将那八色灵气缓缓吸入。

卫南华有样学样,于杨稀伯身侧击出一掌。轩啸欲要阻止,还是晚了一步。

几息之间,三人如一,均被那八彩灵光环绕。

磅礴灵气涌入体内,三人痛不欲生,那乾坤袋之中便是这八色灵气之源,不知那处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轩啸那识海之内,鸿蒙兴奋无比,叫道:“你三个小子不知交了什么好支运,乾坤之人以一属修行已是不易,两属聚身,极为罕见,偏是你三个小子出自天元,那处灵气虽是无属性可言,却可轻易将这八属灵气融合。杨小子身上那物,乃圣王蟾蜍,以食灵气为生,不知存活了多少年,那体内所贮灵气,又岂是你三个小子能承shòu的?就让老夫来帮帮你们吧!”

轩啸痛苦不堪,心中大骂,老家伙,先前我大哥出事时,你道他没事,现在却又说我们承shòu不住,都不知你哪句真,哪句假。既然能帮,何以这番废话。

金树顶上那片天空,突然扭曲,将识海之内兴风作浪的八色灵气极速吸入。

只见杨稀伯那身体若被放气一般,变作原本的模样,不过浑身污秽,散出一股刺鼻的恶臭,叫人作呕。

卫南华亦是同样,甚至比那杨稀伯更是不堪

时间流逝,转眼天边已是一片大白。

三人品行而坐,两眼紧闭,八色灵光已然不见。

一侧的雷家姐妹相拥而眠,睡着的样子可爱无比。场中除那满地尸体外,还有数十人跪在地上,铁连生手持无伤,如木桩般守着这群谋反的贼子,一动不动,双目左右横移,半丝疲态也没有。

良久,轩啸道先睁开眼来,深吸一口气,那端了一夜的手臂稍显僵硬,收回活动活动,再无不适。

这哪像是先与人大战一场之后的状态,整个人看来神彩奕奕,与昨夜判若两人,却又说不出变化在哪儿。

轩啸望了一眼仍未醒转的卫杨二人,一副嫌弃的神情,捂鼻扇风,恶臭之味仍不散去,叫他皱眉不已。

他行至台边,看着台下的铁连生,唤了一声,言道:“连生,这些家伙可还听话?”

铁连生见轩啸醒来,极是开心,言道:“轩大哥,你没事了?”

轩啸微笑点头,铁连生笑道:“放心吧,你群家伙不敢反抗,在这处乖乖待了一夜,尚无一人逃走。”

轩啸言道:“如此再好不过,接下来的事便交给家主了,是杀是留,均由他做主。”

一声肠鸣响起,轩啸苦笑一声,腹中空空如也,飘然落下,朝府外走去,“连生,你再盯一会儿,等他们醒来,告sù

他们,我去城中寻些吃食。”

平屹城中,一片乱景,数间房屋倒塌,余下的皆是屋顶千疮百孔。百姓情绪低落,三五成群收拾残局,叹气连连。

轩啸心中极是自责,修行者之间的较量,到最后遭秧的还是百姓。

这半城已破得不成样子,轩啸只得行上那铁索长桥到江对岸的半城当中,随便选了间酒楼坐了下来。

大堂一角,睡着个老头儿,一身残破,卷缩着身子,呼噜震天。

小厮行来,见轩啸紧盯着那老头,便言道:“也不知昨夜哪跑来个叫花子,赖在店中,赶都赶不走,东家仁慈,便留他在这里过夜,谁知方才一看,他竟将那陈年老酒饮了几大坛,也不怕被醉死。”

轩啸不语,眉头紧锁,忖道:这老头有古怪。

小厮见轩啸半晌没反应,便言道:“公子若是嫌他碍眼,我这便叫人将他扔出去。”

轩啸摇头言道:“不必,给我来几个馒头,再拿只空茶壶过来。”

小厮手脚麻利,见轩啸将自己所备的茶叶放入壶中之时,便以滚水冲之。大堂之内,茶香瞬时弥漫。

那老头儿闻着茶香,竟然睁开眼来,偏偏倒倒来到轩啸身边,不请自坐,浑身酒气,满面通红,口齿不清地言道:“嫩芽春?好茶,好茶,想不到这乾坤之中还会有天元的茶叶。”

轩啸微微一笑,递过一杯,言道:“前辈跟了我们一路,不知所谓何事?”

第0198章 各行其事

云若鱼鳞,布满苍穹,城主府内四下狼藉。

杨稀伯睁开眼来,衣袍已碎成布条,挂在身上,如遭洗劫了一般。周身污秽与血水混在一起,此刻在体表化作一层痂壳,跟泥鳅似的。

多年前,他初入纳气境之时,便如若这般,不过那污秽物极少,绝决不像如今这般,似穿了件衣物在身上。

杨稀伯从木宛晶临走时给的乾坤袋中取出个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竟有一只蔫掉的蟾蜍,苦笑暗道,想来,昨晚就是这东西着差点害死我。

卫南华刚巧醒转,见着这一幕,言道:“大哥,你这宝贝从哪儿得来的,体内蕴藏如此丰沛的八属灵气,昨夜差些要了我们三人的命。”

杨稀伯对昨夜的事情不是很明白,轩啸明明将那灵气大多吸入自己体中,不仅没事,不久之后,又将那灵气送回二人体中,反助他们扩展经脉,那八色灵气诡异得紧,与自身的无属灵气融合之际,竟将九窍突然连成一片,体内那白芒不知是何物,叫他二人心中说不出的舒服,实力涨进不说,连带境界已得以提升。

卫南华摊开手,白芒闪现,如同白焰一般,于他掌心之中摇曳。这灵气尚含那至阳之气,不过威力却非同日而语,强了不知多少。

卫南华问道:“大哥,你知dào

这是什么吗?”

杨稀伯早已注意到自己体内的变化,想来定与吸食蟾王的灵气有关。只见他摇了摇头,言道:“我也不知dào

这是什么,只是若那水家老怪站在我面前,我定能将他剁成肉泥!”

“我知dào

这是什么!”二人一惊,侧脸望去,只见那雷昕伸了个懒腰,微笑言道:“这是元气!”

“什么”二人失声惊呼

酒楼的生意极是冷清,用早膳的人寥寥无几,城主府昨夜发生那么大的事,这半城中的人早已已跑到江对岸的城中去看热闹,或者帮手。

轩啸递过一只茶杯,举着茶壶半晌亦没倒出一滴水来,笑望身侧的糟老头子,言道:“前辈,这茶水只招呼朋友,若你不道明来意,这杯茶怕是喝不了。”

“你这小子好生奇怪,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为何却说老夫跟着你,笑话!”言罢闪电出手,二指点在轩啸手腕之处。

轩啸水腕一麻,触不及防之下,竟连茶壶也握不住,五指微张,茶壶瞬时落下。

那老头子眼疾手快,翻身而上,一屁股坐在桌面之上,茶壶已落在他手中。

不知他从哪儿又变出只酒壶,朝嘴里倒了一口,“咕嘟咕嘟”漱口之后,咽了下去。

然后再将那茶壶中的滚水朝口中倒去,看得轩啸心惊不已。

酒气浓冽,能掩盖茶味清香,两者之味合在一起又不知是何种怪味,轩啸苦笑一声,暗道,这暴遣天物的老家伙。

轩啸言道:“前辈,我知dào

你跟着我们并无恶意,否则在那清幽小谷中,你便已经出手了。”

老头子“咦”了一声,显然有些吃惊,言道:“你这小家伙还有些本事,想来昨夜那雷纵必然是命丧你手。”

轩啸丝毫不觉惊讶,眼前这老头连他亦是无法看透,实力不知强到那般,现下反是觉得庆幸,这种高人只要不是仇家,怎样都好。

轩啸言道:“前辈既然不肯道明来意,恕小子不奉陪了。”一手抓一个馒头便要离开。

老头顺势躺在那桌面之上,翘着腿,仍是一口茶,一口酒。

轩啸那前脚刚要迈出门口,闻老头儿言道:“小子,你有病,病得还不轻!”

这话如何听来,亦像骂人,不过轩啸闻言那一脚再迈不出去,旋身时,歪着头仔细看了看老头儿。终于还是重回座位,言道:“前辈说我有病,不知病在何处。

老头吧唧着嘴,合上双眼,言道:“心病!”

轩啸一颤,心中讶道,这老头儿果然有些门道。饶有兴致,抱手言道:“还忘前辈指点迷津。”

老头一脸悠然,喃喃言道:“几月前,老夫在那千水郡出手救过一女子,那女子受伤极重,被一箭穿胸射过,性命危在旦夕。老夫本不想救她,只因与他同行的小子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东西,额窄眼长,一脸阴狠之色。但那女娃还不错,加之老夫有求于人,这才出手。那女娃体内早被那金雷之灵弄得性命垂危,天下怎公有如此诡异的灵气,实叫老夫想不明白”

轩啸面色数变,惊讶之情无法言明,只听老者再言,“天下灵气属性繁杂,但无非可分两大类,至阳至刚与至阴至柔,若老夫未曾出手,绝不会想到那女子竟是至阴之体,天生可修冰灵之人,偏偏这样一个女娃,还是来自天元。”

老头往嘴中倒了一口烈酒,言道:“她受伤虽重,经老夫输气调理,耗时三日,倒也好了七八分,神智却一未不清醒,时常呓语,唤的什么狗屁‘轩啸’,老夫对这轩啸顿感好奇。”突然睁眼,凝视轩啸,言道:“不想轩啸便是你这小子,最让老夫惊讶的却是她竟然是被你所伤。”

轩啸心中五味杂陈,惊骇之情无以复加,那神色更是阴晴不定,无论他怎么想,亦想不出他何时出手伤过一个女子。

老头子叹了一声,言道:“那女娃对你已是情根深种,实难想象你如何对她下得了手。不过那夜于千水郡主城之中,你将那水琼海废掉之时,她亦出手伤了你,老夫这才发xiàn

,原来你将那段往事早已封存,只怕是连她姓甚名谁都忘了吧?”

轩啸目光闪烁,问道:“前辈可知她姓名?”

“清霜!”老头子瞬将那女子性命道出,轩啸脑中一炸,喃喃言道:“果然是她,原来是我出手伤了她,可她纠竟是谁?我与她过往又有怎样的交集,为何我什么都记不起来。”

老头叹道:“这便是病,心病!”

轩啸情急之下,连忙问道:“敢问前辈,这病能否治愈?”

“心病还需心药医!”老头旋身坐起,言道:“小子,你朋友来寻你了,老夫先走一步,别对雷昕那丫头说你见过我,不然老夫跟你没完。”飘然起身,人影一闪,便已身至酒楼之外,脚尖轻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轩啸追至门口,叫道:“前辈,你到底是谁?”

那老头的声音于他耳边响起,“老夫不过是连自己心头至爱亦难已救活的大笨蛋而已”

这算什么回答?轩啸不禁苦。远远便听到人声传来,“三弟,你独自一人来吃东西,也不知dào

叫上我跟你二哥。你这小子总是喜欢吃独食!”

远远便见那杨稀伯与卫南华从铁索长桥上行来,轩啸将先前之事瞬时压在心底,见他二人无恙,满心欢笑,迎了上去

“这般说来,我该恭喜大哥、二哥了!”轩啸心情大好,从那雷昕口中得知他二人竟凭那蟾王体内的八色灵气,一夜突pò

至地元境。

杨稀伯一脸惭愧,挠头言道:“我跟你二哥真是蠢得无话可话,自己的境界到了哪般都不清楚,还是从他人口中得知,实在汗颜。”

卫南华一脸肃然,不发一语,那心中重重的模样,就算不说轩啸也明白,此时跻身地元之境,首先想到的还是报仇。

轩啸笑道:“二哥,该来的总是会来,何需急于一时。还记得我在谷外对你们说的话吗?”

卫南华顿感失态,凡事当以大局为重,言道:“怎会忘记,我跟大哥这就动身。”

杨稀伯叹道:“我兄弟三人相聚这才几日,想不到有又要分开。”

雷昕讶道:“不是说好,三人一同随我回主城吗?”心中有些急迫,现下来看三人之中最强的当属杨稀伯与卫南华,若有他们同行,不愁大事不成。

若他二人离去,整体实力定会大打折扣。

杨稀伯笑道:“家主大人原来这般贪心,有我这俊俏三弟陪你还不够,非得叫上我们。”

一席话逗得众人莞尔,杨稀伯言道:“此次我兄弟三人有这际遇,还要多亏宛晶,想来也该是时候去见她了。”当下抱手,朝众人告辞。

杨卫二人说走便走,一刻也没多留。

厅中仅剩若有所思的雷家姐妹,铁连生,与一脸笑容的轩啸。

轩啸见雷昕板着个脸,言道:“雷大家主,说说吧,邀我兄弟三人去你主城所为何事。”

雷昕心中纠结半晌,朝那敏儿与铁连生言道:“你二人先出去逛逛,我有事跟轩公子谈。”

待众人走了干净,雷昕朝轩啸身边靠了靠,言道:“轩公子,你是大英雄,若小女子有难,你帮是不帮?”

轩啸两眼一翻,忖道,她算什么小女子,这一路下来,从未见她出手,能为一家之主,实力自当不弱,不知她此刻唱的又是哪一出。

轩啸言道:“大小姐,你不必如此,我不是早就在帮你了吗?”

雷昕想想也对,美目瞥了一眼轩啸,瞬时叫他汗毛耸立,全身发麻,一种不详的预感,顿时袭上心头。

第0199章 岳丈打女婿

细雨蒙蒙,天色昏暗,流焰城主府内,一老一少两人相对而立,面色无均不好kàn



尤其是那老者,两眼怒瞪,恨不能眼前这小子给生吞了,沉默良久,终是张口,喝道:“杨稀伯,你这小混蛋还敢来!”

那男子正是连日赶到流焰城的杨稀伯,只是不知他这未来岳丈发的什么疯,风面便没好脸色,那模样若想将他撕碎一般。

杨稀伯陪上一张笑脸,言道:“岳父大人,小婿可是哪处做得不合你老人家心意,叫你发这么大的脾气?”

木炬冷哼一声,言道:“你还敢问我?你自己做的什么事,难道不清楚吗?我好心好意将女儿嫁于你,不想你推三阻四,找各种理由搪塞,原来是自己难戒那花花肠子,流连风月,沾花惹草,你怎对得起我女儿的一片痴心和老夫的翻美意!”声音如若洪钟,生怕那全府上下不知dào

一般。

杨稀伯苦笑一声,传音言道:“岳父大人,不是你教我的吗,对宛晶要若即若离,保谁她对我死心踏地!”

要炬一震,眉眼一挑,低声言道:“我是这般教过你,可宛晶早已钟情于你,你别跟我说你狂春*楼,亦是为吸引她注意,老子不相信。”

杨稀伯啼笑皆非,言道:“岳父大人,宛晶对我心意我又怎会不知,那日是她舅父将她接走,而且我三弟重伤在身,打又打不过他,难不成叫我杨稀伯跟他拼命,再将宛晶留在我身边?”

木炬怒喝一声,言道:“别跟我说提那姓凌的混蛋,想到他我就来气,我怎的来说亦是他姐夫,他因我内人之事记恨,我不怪他,可多日前,他将宛晶送回府上之时,对我冷嘲加热讽,说我给宛晶找的是什么夫婿,再道我老眼昏花”

杨稀伯心中好笑,原来木炬是受了大舅子的窝囊气,无处发泄,难怪火气这般大。

杨稀脸庞抽搐,难掩笑意,被那木炬看在眼中,顿时怒火中烧,喝道:“小王八蛋,你还敢笑,今日看我好好教xùn

你这朝三暮四的花心大罗卜!”

这花心大罗卜本是木宛晶给他父亲取的别号,不想现在却由他转赠给杨稀伯。

木炬说动手便动手,一掌击出,细雨纷飞,被那焰灵蒸得水汽环绕。

杨稀伯怎可能跟岳父动手,抱头大叫一声,抱头鼠窜,口中告饶不断。

“我让你跑!”木炬大喝,闪身而上,将那杨稀伯逃窜路线尽数封死,焰灵迸发,连击数掌。

从来只听闻老子打儿子,还未见过老丈人打女婿,府中下人惊得大叫连连,“大小姐,不好了,老爷跟姑爷打起来了!”

木宛晶独居别院,此刻身在那闺房之中,她早知杨稀伯前来,迟迟不肯露面,此刻听得家丁下人惊呼,暗骂不断,打吧,打吧,打死那花花肠子的混蛋才好,以后再不用为他伤神。

屋外的叫声越来越大,木宛晶将两耳一堵,娇声叫道:“你们滚出去,别来烦我,他们喜欢打便让他们打,我看他们谁生谁死。”

下人敲门之声弄得木宛晶心烦意乱,旋地一想,那混蛋死了不要紧,若我爹有个好歹,那我后半生岂不是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念及此处,木宛晶再顾不得许多,冲出门外

杨稀伯旋身绕舞之际,木炬一掌击空,只闻其言道:“岳父大人若再这般苦苦相逼,莫怪小婿无礼了!”

“哼!我看你如何无礼。”木炬喝来,香风飘至,木炬连朝杨稀伯挤眉弄眼。

眼睛一瞥身后跑来的木宛晶,杨稀伯瞬时明白木炬用意,九针飞出,白芒大作。

连木炬亦是一惊,暗道,这小子怎使的怎会是元气。传音言道:“小王八蛋,你玩真的。”

九针激射,凌空飞舞,猛然于那木炬周身插下,传音道:“岳父大人,若不动真格的,宛晶又怎会相信呢?”诡异一笑,两掌下压,朝那木炬怒击而去。

“你们给我住手!”木宛日着急娇喝,不过已是晚了一步。

杨稀伯冒然攻击,只见木炬周身一震,九针拔地而起,激射四处,旋身横挡,将那双掌荡开之时,空出一手猛击杨稀伯腹部,后者痛呼一声,倒飞落地,滚了几圈后再无反应。

木宛晶踏空而行,落在杨稀伯身旁,抄手将那杨稀伯搂在怀中,回首怒视木炬,叫道:“爹,你下手怎会这般没轻重,难不是成是想叫我守寡不成?”

大颗的泪珠一滴滴地落地杨稀伯的脸上,悔恨不已,若是自己能早些出来,杨稀伯也不会挨这一掌,痛哭流涕。

木炬冷声道:“这小畜牲在外风*流,你却终日在家以泪洗面,老夫不收拾他,如何为人父。他若是死岂不正好,你天天在骂咒他,老子将他拍死,不正合你心意。”

木宛晶哭喊道:“我那都是气话,我与他虽无夫妻之名,已有夫妻之实,他若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如何活下去。”

木炬心中酸溜溜的,忖道,若是躺在地上的是我,不知这傻丫头还会不会这般难过。当下言道:“若是他不死,你难不成还真要嫁给这忘恩负义的混账东西?”

木宛晶哭得花枝乱颤,言道:“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当着天下人的面宣告他是你女婿,难不成想要食言?”当即抱着杨稀伯又是一阵乱晃。

木炬闻言哈哈大笑,言道:“我的好女儿,你可记住今日说过的话,小夫妻床头吵床尾合。”

木宛晶还不知木炬此言何意,且笑得如此开心。纤手一紧,泪眼望去,原是被杨稀伯握在手心,更是一脸贱笑,望着木宛晶。

木宛晶顿时反应过来,俏脸一板,“哦,你俩人合起伙来诓我!”粉拳敲在杨稀伯胸上,嗔道:“你这坏蛋,害人家哭得死去活来,你真要被打死才好!”

杨稀伯闷哼一声,嘿然道:“傻丫头,你说反了,是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是你嫁我,又不是我嫁你”

木宛晶破涕为笑,将杨稀伯推倒在地,怒道:“滚开,你这烦人的家伙,我以后再也不要看到你。”起身便要离去,谁知那玉腿被杨稀伯抱得结实,喊道:“夫人,我错了,要打要杀悉听尊便,可你不能走啊。”

木宛晶挣扎了两下未果,白了杨稀伯一眼,言道:“放开我,你这烦人的家伙,我去叫下人给你做些吃食。”

杨稀伯心中感动不已,这连日赶路,何时吃过一餐饱饭,那风尘扑扑的样子加之现下混身泥水,比那要饭的叫花子亦好不了多少,哪还有个公子哥的模样,分明就是个撒泼打滚的无赖。

“那便谢过夫人了!”这才恋恋不舍地将手放开

桌上放了几样小菜,一壶酒,两只杯。

杨稀伯与木炬碰杯同饮,裂嘴皱眉,问道:“岳父大人,近来木家与水金两家形势如何?”

木炬叹了一声,言道:“还能如何?那日情形与轩小子所料无差,水家果然与万哉搅成一团,欲趁那水琼海大寿之日对我木家与风家出手。幸亏早做准bèi

,加之你三人将那淼庭城搅得昏天暗地,这才不了了之。”

木炬面色肃然,似有担忧,再言,“那日水琼幻突然寻至岷穷山林之中,与风家那两位老人战了多时,若不是我与二哥赶去,只怕连那两个老家伙的性命亦是难保!”

杨稀伯知他担忧何事,言道:“岳父请放心,水家此次四面树敌,水家家主已成废物,水琼幻必然不敢轻易离开主城。”

木炬一愣,觉他此言尚有道理,言道:“据传轩小子将水琼海击成重伤,难不成是真的?”

杨稀伯点头,木炬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却也觉得杨稀伯没骗他的理由,问道:“既然都重伤了,为何不干脆一刀就其斩了了事,以那水琼幻的厉害,别说水琼海废了,即便是死了,也有办法将其救活,将来若是对手,那是相当棘手。”

杨稀伯笑道:“不是三弟他不想杀,而是那老狗与我二弟有不共戴天之仇,他这颗项上人头是三弟刻意留下的,想取随时都可以去取。”

木炬这才反应过来,言道:“我若是没看错,你小子已是地元之境,这短短时日,你是如何办到了。”

莲步轻移,木宛晶缓缓行进厅内,得杨稀伯深情望以望,俏脸儿顿时又红又烫。

仅闻杨稀伯言道:“这便要感谢你的宝贝女儿,我的夫人宛晶了。”

木宛晶讶道:“感谢我什么?”

杨稀伯言道:“那日临走时,你将蟾王交于我,不正是希望我早日突pò

,实力大涨,不叫你外公家的人看不起吗?”

木宛晶花容失色,问道:“蟾王现下在何处?”

杨稀伯顿感意wài

,难不成自己猜错了,当下言道:“蟾王没有,蟾王的干尸倒是有一只,你要吗?”

“什么?”木宛晶失声惊呼,叫道:“你竟然将蟾王吸干了?完了,完了,你这下闯下了大祸,外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杨稀伯与木炬对视一望,不明所以。

第0200章 两家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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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餐饭本是吃得其乐融融,随木宛晶言来,厅中气温骤降,连木炬此时亦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好。

杨稀伯的心情就如那怀胎十月的孕妇,众人均在猜是儿还是女时,结果下了个蛋,叫人哭笑不得。

木宛晶一脸苦涩,终是道明原委。

金灵蟾王,原名本为圣王蟾蜍,好食天地灵气,可谓是饥不择食,它本不是金家圣物。多看前木宛晶的外公偶然得到,靠这蟾王之力,一举突pò

忘情,修如地元之境,算得上是一步登天。

在这之后,蟾王之力对木宛晶的外公再无帮zhù

,便将此作为传家之宝,数年来,凌家中人便以这蟾王当作下一代家主的象征。

木宛晶本还有位大舅父,早被定为下一代家主,这蟾王便由他掌管,可她这位大舅嗜赌如命,在一次别人设好的赌局中大败,她大舅父急于翻本,于是便按别人的要求,将蟾王作为赌注,结果当然是铩羽而归。也正是因此,木宛晶那大舅便被逐出家门,从此这乾坤当中再无他的消息,若人间蒸发一般。从此圣王蟾蜍便成为金家圣物。

木宛晶的外公平身最大的心愿便是将这蟾王寻回,这些年,凌家中人以各种渠道终于探出,蟾王正在金家,事隔多看,当事人早已不在,是死是活仍是未知之数,当年之事查无实证。口说无凭,叫人归还。直如痴人说梦。

木宛晶偶然听闻外公说起过此事,返回赤炎郡之时。顺道对那金家少主略施美人计,轻易将这蟾王得到,一是为给他父亲木炬惹些麻烦,二则为外公完成心愿。

凌家主位之争已进入白热化,家主凌广泰破空飞升在即,膝下子嗣无一不对那蟾王极感兴趣,尤其是那木宛晶的二舅凌可青。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偏是对其妹疼爱得紧,爱乌及乌之下。对她这外甥女亦是呵护倍至。这些年他多方查探那蟾王下落,绞尽脑汁,对家主之位势在必得。

木宛晶不想她这二舅为区区家主之位与兄弟反目,盗取蟾王之时便已打定主意,将其交还外公,待将来,凌广泰可亲至指定家主人选。

与杨稀伯分别之时,不过是叫他暂代保管,世事难料。杨稀伯不但凭蟾王之力,修入地元,且将其吸成具干尸,这如何向那凌广泰交待。

此刻。木宛晶花容失色,满面焦虑,杨稀伯见状。安抚言道:“宛晶,那日与雷纵交手。被雷灵之力突然触发蟾王之威,非我所想。事先你也未曾交待,我当日差点被这蟾王弄得小命不保,若不是二弟与三弟挺身而出,此刻怕仅是我杨稀伯的鬼魂在跟你们说话。”

杨稀伯见二人甚是迷茫,将那日于平圪城中发生这事如数道出,二人越听越是心惊。

木炬言道:“这般说来,你三个小子全都跻身于地元之境?”

杨稀伯言道:“我与二弟却是如此,不过三弟仿佛依旧滞留在忘情境,不知原由。”

木宛晶皱眉不已,言道:“现在顾不得这么多,还是想想如何应付外公一家吧,蟾王失窍这么大的事,不日便会传到外公耳中。我是他外甥,当然无碍,可你又怎么办,你二弟与三弟又该如何是好?”

杨稀伯言道:“我不是你夫婿吗,想来外公不会撕破脸,要了我的命吧?”

木宛晶叹了一口,言道:“倘若你真是我夫婿,当然没事,可我们现下并未成亲,二舅他定会找各种原由,宰了你几个小子,以泄心头之恨。”

杨稀伯求助般地望着木炬,后者苦笑一声,言来,“别看我,对这岳父大人,我是一点法子没有,他性格古怪那是乾坤街知巷闻,若得他默许,按凌老二的性子,必然将你几个小子杀之而后快。”

杨稀伯面色数变,拼着命地想那觖决之法,仍无结果。此时,木炬突然言来,“办法也不是没有,就看你杨小子愿意与否了。”

杨稀伯大喜,嬉皮笑脸,一副讨好般的模样,言道:“还望岳父您指点一二。”

木炬叹了一口,言道:“这法子说来简单,只要你即日和宛晶完婚,你再将那吸噬蟾王灵气之事揽下,碍于宛晶的面子,我想他老人家定然不会再寻你等的麻烦。”

杨稀犹豫不决,言道:“此法亦无不可,只是”

杨稀伯欲言又止,看得木宛晶焦急不已,嗔道,“只是什么?难不成到现在你还不愿意与我成亲?”

“非也!”杨稀伯叫道:“我杨稀伯岂是那出尔反尔之人?只是这次来流焰城是为借人!”

杨稀伯叹道:“三弟的心思,我向来难以猜测,此时他让我回木家召集人手,想来雷霆郡之中近来必然会有大动作。”

木炬“哦?”了一声,极是惊讶,言道:“想不到轩啸竟把算盘打到雷家身上,那雷霆郡一分为二多年,若是轩小子借人的话,定是是为那雷昕将雷霆郡统一,无疑又为他增添强dà

帮手。木家现下是什么态度?”

杨稀伯直言,“我二弟卫南华现在正在风家,想来凭我们与风朝堂的交情,加之我三弟对风平昌有救命之恩,借些人手应不在话下。”

木炬叹了一口,若有所思,杨稀伯见状,言道:“岳父大人莫非是有何难言的苦衷?”

木炬言道:“小子你有所不知,赤炎郡与雷霆郡不睦多年,只因当年,我与那那雷霆郡前任家主的一场大战”

木炬洞意境时,性格无比张狂,现下看来骨子里也如当年一般,不过有所收敛而已。

那一年,木炬目空一切,天不怕地不怕,与雷家家主一语不合,便大打出手,才有了这“千里焦土”的称号,那一战,他二人两败俱伤,谁都没讨得了好。

雷家家主因那一战,卧床多年,听闻已是撒手离世。而木炬也因此闭关,夫人郁郁而终,可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焦原城之名亦是由此而来。

木炬反醒甚久,到现在亦不知国何会对一女子出手,害人亦是害己,悔恨不已。

杨稀伯将那往事听来,前后一想,言道:“岳父,这次当是两家化干戈为玉帛的契机,若亦父不计前嫌,出手相助,加之我兄弟三人从中周旋,那往日恩怨必会因此而一笔勾消。”

木炬言道:“希望真如你所言,老夫这些年一直想为雷昕她姐妹二人做些事情,现在机会近在眼前,我再无推脱理由。”旋地言道:“乾坤一地,局势复杂,不想却因为你三个小子将各家拉拢一气,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杨稀伯接过话头,言道:“当然是好事,岳父定以为我三人是为借助乾坤的人力,对付万域那群狗东西,可事实并非如此。我三弟心怀仁慈,此举是为以杀止杀,叫万域再不敢兴风作浪。且对各家之首亦是好处多多,天元乾坤两地并无无气,修行者最终愿望并非屈居在这天元一界,而是希望笑傲九天仙界。若不将万域收拾得服服贴贴,这希望着实渺茫。”

木炬显然是已为之所动,不仅可以化解两家恩怨,且见到再上一层楼的机遇,没有理由应下这要求,只要木风雷三家连成一气,这乾坤之中,谁人可挡,至于将来于天元一地中与万域的决战,较之与水家的决战,定会轻松许多。

木炬终是下寂决心,言道:“好,那便依你所言,木家精锐,划拨一千给你,你要答yīng

我将他们完好无损地带回来,如若不然,就算是我不收拾你,家主也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家族争斗,刀光剑影,岂会没有伤亡,只要不是太大,想来脸面上都能过得去,不管那三七二十一,杨稀伯当口应下。

木炬再言,“不过还有件事,你需得答yīng

,待此事一了,你便立即与宛晶成婚,不得有误!”

“爹!”木宛晶羞意顿起,娇颜似血,低下头去。

杨稀伯忖道,即便你不说,为了我这条小命,也必然与木宛晶成婚,否则不仅那凌可青要找他算账,连木炬亦不会放过他。当下点头,言道:“我与宛晶乃是上天注定,若不是大事在即,我恨不能马上与她完婚!”

此语一出,木宛晶那俏脸儿更红了

雷君城,雷家根本所在,城主府便坐落此城当中。

这日,雷祥城中来了两男两女,一行四人,径直朝东城主府行去,来往路人见此,纷纷驻足行礼,低唤一声,“家主大人!”

四人正是雷昕姐妹,铁连生与轩啸。

雷霆郡之争近在眼前,四人弃那马车不用,快马加鞭朝这主城之中赶来,此刻身心疲惫不堪。

城主府众人闻讯赶至,将四人迎入府中。

轩啸忖道,雷昕虽是女儿身,可这城中所现,繁华无比,这家主做得亦算合格。

四人入府,轩啸并未急着离开,朝雷昕言道:“大小姐,我要你雷家所有长老的名录,你叫人送上一份到我房中。”

雷昕不问原由,当即应允。(未完待续……)

第0201章 冥冥之中

雷纵伏诛,平圪城现下已成无主之地,雷昕回城首先要做的便是为这平圪城选一位新城主。

轩啸将那名录取走,连晚膳之时亦没见他人影。

雷家家主府邸占地之广,超人想象,若是迈着两条腿在府中逛上一圈,没有个把时辰是难以做到的。

轩昕为轩啸在东北角选了一座极为清静的别院。

轩啸坐在桌前,将那名录上之人从头到尾来回看了几次,目光最终便留在雷铎这二字上。

雷铎,年过四十,雷家长老排名第十七。接下来再无仔细记载。

名录之上,三十好几个人,偏偏对他的记载最为简单,反倒勾起轩啸的兴趣。

房门被推开,香风飘来,轩啸抬首望去,只见婀娜女子缓缓行入,手持托盘,当中放了几个小菜。

轩啸一时竟看得呆了,只见这女子柳眉杏目,眼角上挑,媚态十足。高挺的鼻梁之下,唇丰齿白,五官生在那鹅蛋儿脸上,完美无瑕。

此女真乃人间尤物。

轩啸笑道:“雷大小姐突然换了女装,差些让我认不出来了。”

这女子正是换作女装的雷昕,难怪平日以男装示人,这娇艳的模样,实在不像在处抛头露面的家主,怎么看亦是个天姿国色的娇娇大小姐。

轩啸现下的状况对再美的女子亦是无感,自从那日碰那糟老头子,对他说起清霜之事,闲暇之时。便在脑中拼命回忆,希望能记起那丢失的往事。

拿双筷子胡乱吃了两口。便再无食欲。

雷昕嫣然一笑,言道:“轩公子。本小姐亲自给你送饭,你竟这般敷衍,也太不把我这大小姐放在眼中了。”

轩啸一脸木然,言道:“什么大小姐?我只当你是雷家家主,这点面子当然是要给的,不过实在没什么胃口。”那手中一直未曾放下的名录递至雷昕眼中,指着“雷铎”这名字,问道:“这家伙的记载怎会只有寥寥几个字?能做到长老这个位置,应该不会简单。就算不是个地元境的大能,也是个忘情境的高手,我说的得对吗?”

雷昕为轩啸添上一杯茶水,言道:“轩公子,这厚厚一本名录,记载了如此多人,为何你偏偏对此人如此感兴趣?”

轩啸一笑,言道:“事实证明,越简单的人背后藏的故事便越多。”

雷昕言道:“轩公子。我对你这人越来越好奇了,你今年方才十八,为何行事作风却有与你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我听连生说了。你修行不过两年,我很想知dào

这两看时间在你身上发生了何事,让你变成如此这般。”

轩啸自己也想知dào

发生了何事。让他变成现在这样,疑神疑鬼。精于算计。这般活着,还不如原先在王家村的日子。那样的生活虽是清苦,却极为充实,简单,没有世间的尔虞我诈。

可笑的话,原来的生活本就是一个骗局,轩啸心中很清楚,好好一个王家村竟然凭空消失,轩啸再傻也看得出这当中的问题所在。

轩啸言道:“闲话休提,平圪城地理位置特殊,城主人选非同小可,你还是将这人的背景给我说说,看他合适不合适。”

雷昕绷着脸,故作生气,言道:“你这人当真不解风情,人家好心陪你用膳,道谢没有一声不说,连正眼亦不瞧上人家一眼,难道人家注这般没吸引力吗?”说话间纤手已抚在那轩啸那臂膀臂之上,风情万种,**十足。

但落在轩啸眼中,却稍显做作。轩啸侧开身子,索性坐到雷昕对面,低头言道:“大小姐,女儿家独自一人执掌若在一个家族,却实很困难,不过此次我会全力助你,不止要成为名正言顺的家主,另外半壁江山亦会收入囊中。”

话里话外的意思已是明白,雷昕听后,羞红了脸,低着头,柔声道:“轩公子定会看不起我吧?”

轩啸又怎会看不起她,今后之事还多要仰仗于她,当下嘿然道:“小姐说的是哪里话,我一个外来之人,得你好吃好喝地供着,始终也该为你做些事情。”

雷昕目光飘乎,心中竟有些难过,忖道,难道我不美吗?这天下男子都一个德行,为何他却这般特别?雷昕啊,雷昕,人家显然对这美色毫无兴致,你何必再丢人现眼,叫别人看了笑话。

念及于此,媚态收敛,正色言来,“轩公子的想法跟我不谋而合,这雷铎的记载不是我雷家不想记录,而是这些年他完全如一个透明人一般,若不刻意关注他,很容易便忽略了他的存zài

。”

雷昕叹了口气,言道:“当年,母亲还健在的时候,他便是第一个提出要壮大我雷家实力的人,扬言要收复失地。母亲却当他说的是玩笑话,便让他以后休要再提此事。”

这雷铎看来也是个有想法之人,轩啸心中想道,可这般有想法的人又怎会于雷家之中默默无闻呢?只闻雷昕苦笑一声言道:“自那日之后,雷铎便消失了,众人均以为母亲一席话伤了他自尊,便离开了雷霆郡。”

轩啸言道:“那这般说来,他现下根本就不在雷霆郡?”

雷昕将自行带来的酒水饮了一杯,言道:“他回来了,一年之后回来的,族中之人根本就不知dào

,那夜他身负重伤,被那人救下。他手里还紧紧攥住那张满是鲜血的图纸。母亲接过来看了以后,二话不说,便将他关了起来。”

轩啸一惊,那张图纸上到底画了些什么,会让雷昕之母将一个长老关起来。

雷昕言道:“待母亲出事之后,我便接掌家主之位,将母亲藏好的图纸翻出来看了一次,如果换作是我,当时也会将他关起来。”深吸一口,“那张图纸之上竟是雷霆郡另一半精锐族众的分布图,连带那一半的山山水水亦是标记得清楚。当年我还未出生,现下想来,当初他不但没因为母亲否决了他的想法而自暴自弃,反而独自一人潜入西边,为将来之事早作打算。”

轩啸惊道:“这等人才,为何要关起来,还不将他放了,图纸乃他亲制,他对当中细节必是十分熟悉,有了他,一统雷霆必然是事倍功半!”

雷昕哼然道:“母亲走后,关押他的命令便也随之作废,我接掌大位当日,便去密牢这中见他。岂料,我还没开口,他便让我回去,言,‘你母亲走了,我的心也死了,就让我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里,了却余生吧!’我还能怎么办?只能叫工匠,将那密牢四周给拆了,当年的密牢现下已变作一个小院。我只杀望他过得舒服一些,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那时,我才知dào

,他深爱着母亲,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

轩啸此时方才想起,从来没听雷昕提及她父亲,问道:“雷小姐,雷家虽然均由女子做主,可这繁衍后代之事,总还需yào

个男人吧?”

雷昕白了轩啸一眼,嗔道:“你这家伙,生孩子便生孩子,到你嘴里却变得文谄谄的,你是不是想问我父亲是谁?”

轩啸莞尔一笑,不可置否。雷昕神色木然,两眼无神,叹道:“我也不知dào

他是谁。”

“什么?”即便是轩啸如此稳重之人亦不禁失声惊唤,顿感失态,旋地一想,我不是也不知dào

自己的父母是谁吗?言道:“令堂难不成没予人说过他是谁吗?”

雷昕言道:“轩公子兴许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刚出生那几年,他一直陪着我跟母亲,只不过,我不知他的名字,也不知dào

他的身份。我四岁之后,他便每年来看看我,一家人难得在一起吃顿团圆饭。随着我年龄增长,我便越来越好奇,为何我会连自己的亲生父亲的姓名也不知晓。我不问,他们也不说。就这样一过就是好多年。”

那凄楚、苦涩的神情,看在轩啸眼中,突然生出一丝怜悯,柔声问道:“那他现下在何处?”

雷昕双目泛起泪花,言道:“母亲走了,他也消失了,自那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随我这些年功力渐涨,对各大家族越来越熟悉,分析之后,便觉得他极有可能是李家中人。”

轩啸问道:“雷小姐何以会这般肯定?”

雷昕瞥了一眼轩啸,极是喜欢轩啸这好奇的模样,言道:“李家之人以木属灵气修行,这木灵又号长生气,有治愈百病的功效。还记得我先前说雷铎被那人所救吗?他便是我的父亲,一身修为极是惊人,身兼妙手回春的医术,可偏偏救不了母亲大人。我想他定是自责,所以才不敢回来见我。”

轩啸言道:“雷小姐方便将令堂的死因告sù

我吗?”

雷昕平复一下自己伤感的心绪,言道:“此事,天下皆知,轩公子非我乾坤中人,不知晓些事也难怪。当年母亲的伤患便是在一场决斗中落下,而伤了母亲之人,便是木家流焰城主木炬!”

轩啸闻言,差些将自己舌头咬掉,叹道,这世间又怎会有这般巧合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0202章 心死之人(三更到!)

风吹云动,枝影摇曳,不断传沙沙之音,乍听之下,如细雨绵绵。

轩啸与雷昕对坐房中听她细说雷木两家恩怨。

数载前,木炬年少成名,义气风发,喜与人斗武。那年木炬游历天下,行经雷霆郡之中做客时,对一美貌女子起了色心,便出言调戏,雷家主城所在之地,几乎人均有背景,那女子岂是那般好相与的?不巧她的香闺好友正是雷昕之母。

雷昕她母亲当年亦是接掌雷家没多少时日,听闻有人胆敢在她的地盘上调戏自己的闺房好友,二话不说便寻上门去,结果出乎众人意料,她竟将不可一视木炬杀得大败而归。

事情远没这般简单,火柜非是莽夫,又极具天赋,回到赤炎郡之后便闭门不出,潜心修liàn

。出关之日,便与他父亲安排的女子成亲,甚至连她是哪家闺秀亦没问过。

直到几年前,木炬丢下妻女寻至雷霆郡约战雷昕之母,那便是后来震惊乾的“焦原之战!”

木炬也因那一战得名“千里焦土!”名号传遍乾坤。而那一战却无胜负可言,双方均是输家。

雷昕之母本应生产之时,大耗精血元气,那一点之后没过多久,便香消玉殒,撒手而去。

而木炬也因内伤极重,闭关调理,却没能见上自己妻子的最后一面。

轩啸听完这事情原尾,忖道,木前辈性格虽有些火爆,却不到于对一位女子下手,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

轩啸前后一思索,突然觉得些事尚有蹊跷之处,问道:“当年那女子何在?”

雷昕言道:“轩公子可是问家母的闺友?至第一战之后,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连她是谁也不清楚,轩公子何以会问到她?”

轩啸沉吟不语。忖道,此事因那女子而起,可这当事人却不露面,奇怪。

轩啸将这疑点藏在心中,待有机会再来查证,当务之急是要先化解两家恩怨才是,直言问道:“小姐想报仇吗?”

雷昕一脸幽怨,闪过一丝怒色,言道:“轩公子,我知dào

你与木家关系。这些天也没少听人说起,你兄弟几人拉拢木风两家准bèi

对付水家。我也不怕直言告sù

你,若不是当年家母叫我立誓,绝不提及报仇之事,我早便集结雷家族众与木家开战了。”

轩啸被雷昕突然散发的凌人气势给吓了一跳,杀母之仇岂是说化解便能化解的?将话题一转,言道:“我们还是先说说雷铎吧,我想见见他。”

雷昕当然知dào

轩啸心中如何盘算,亦不说破。接过轩啸话头,言道:“公子要见他,当然可以。不过他这些年脾气越来越大,我怕你去了。没说上两句话,便会被轰出来。”

轩啸笑道:“我这人脸皮厚,他愿轰便轰,我死赖着不走便是了。”

雷君城。东郊十里外,雷家密牢所在。此地乃关押雷家罪人所在,据传。此处是雷家首位家主为其弟弟所修建,当然他练功过度,至走火入魔,嗜杀成性,家主将其制服之时,便将其关押在此处。

现下密牢已经没有了,呈现在轩啸眼前的不过是座别致的小院。

小院座落,林木环绕,乌语花香,背山面水,有如世外桃园。

院外无人把守,轩啸推门而入。只见那院中,一人身着粗布长衣,手持扫帚正在打扫。身侧的树枝上挂了一只鸟笼,当中两只朱血雀正斗得不可开交,羽毛纷飞。

鸟笼之外,数只小鸟绕飞不停,叽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青砖地面分明已是一尘不染,那男子手中的扫帚却未停下,且站在原地,连一步也未曾挪动过。

轩啸看了尚久,终是忍不住走上前去,微笑道:“前辈,这地上灰尘已净,为何还要扫?”

这人别过头来,那一张俊秀无比且又沧桑的脸庞,两眼空洞若,一丝神彩也没有,仿若行尸走肉一般。

轩啸被此人的样貌吓了大跳,幸亏是大白天,不然还以为是见了鬼。

轩啸表情极是平静,望着此人,本是待他言语,不料此人瞬而将头又再别过去。

轩啸只得硬着头皮言道:“小子轩啸,特来向雷铎前辈请安问好。”

此人正是于此处被“关押”二十余载的雷铎,此刻闻轩啸之名,冷冷言道:“你既不姓雷,亦不是我雷家族人,给我这死人请什么安,问什么好?”

轩啸微笑言道:“既然年长,那便是前辈,小子向你请安也没错。敢问前辈,这地面如此干净,为何还要清扫?”

雷铎淡淡言道:“今日虽然干净了,可明日同样会脏,我扫的是明日的灰尘。”

轩啸心中觉得好笑,此人当真有意思,今日怎能将明日的灰尘扫静?实在方谬。旋地一想,此话又似有玄哲之理,言道:“那前辈等明日脏了再扫不行吗?”

雷铎哼了一声,言道:“灰尘这东西,只靠双眼很难看到,若照你所说,等脏了再扫那定需多日之后,我今日不扫,明日也不扫,等到该扫的时候,怕也是难以扫净了。”

轩啸心中大震,终是明白他这话的用意,未及言语,便听雷铎道来,“小子,你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轩啸当然知dào

雷铎言外之意并非指这别致的小院,而是指雷霆郡。断然言道:“小子的目的尚未达成,不会离开的。”

雷铎叹了一口,指着那笼中斗得你死我活的两只鸟言道:“笼中一世界,笼外一世间,外边那些扁毛畜牲跟着干着急,却屁忙亦帮不上,绕来绕去有何意思?”

轩啸心中大骂,老家伙,我好心好意来帮你家主人,你却将比作那扁毛畜牲,顿时又可气又好。

此时,轩啸做了个大胆的决定,手中寒光一闪,气劲脱手而发,鸟笼瞬时爆开。朱血雀惊鸣一声,朝天空疾飞而去,群鸟直追。

院中瞬时安静下来。

轩铎手中扫帚亦是停住,周身散发的气息叫轩啸心中一紧,忖道,好强。突然对自己的鲁莽生出悔意。

仅闻雷铎冷声言来,“小子,这两只鸟在这里陪了我有些年头,如今飞走,我连个说话的对象也没有,现下只得做个稍大些的笼子将你放进去,也好有个人聊天解闷。”旋身之时,扫帚斜挑而来,至轩啸眼前之时,哪还是什么扫帚?分明是一把丈余的大刀。

无伤飞出,两相碰撞,火花四射。

轩啸手臂顿时发麻,衣衫鼓舞,飘身飞退。

“咦?”雷铎显然没想到轩啸反应迅速于斯,喝道:“再接我一刀!”电芒乍现,刀刃直逼轩啸眉心而去。

轩啸后脚虚登,止住退势,猛然射出,无伤横斩。

只那雷铎眼中神彩突来,冷笑一声,轩啸一剑顿时斩在空处。

那刀刃不过是电芒残影,轩啸入世以来,生死决战亦有数次,见多识广,什么致命的招式没见过?偏偏被一个与世隔绝二十多年的心死之人给耍了。

此时,轩啸身侧已暴露无遗,雷铎早已屈身而下,长刀照他身侧横砍。

轩啸再不也轻敌,凝神之时,山势瞬间压下,雷铎身形一顿,只那不足一息的时间,剑人合一,金芒炫目。

一刀斩至,“铛!”一声巨响,仿若惊雷。

长刀被那反震之力弹开,带着雷铎的身形亦是往后一仰,心中终于这黄毛小子产生了一丝兴趣。

那一刀分明是砍在轩啸的身上,却是金戈之音。雷铎忖道:此子如此年纪,竟已深谙山势与剑势之道,加以时日,必成大器。

这亦无端勾起那雷铎的好胜之心,长刀跺后,身形猛身前俯,双手紧握刀柄照那轩啸当头斩来,白芒狂泄,这一手便能证明他已入地元之境。

轩啸怡然不动,剑势不在,无伤剑指当空,竖斩而下,晴空霹雳,一道闪电无端击来,直中二人之间,气劲轰然,花草尽毁。

雷铎飘身飞退,手中长刀再化扫帚,似笑非笑地望着轩啸,后者拂袖之时,无伤隐没,抱手躬身,言道:“小子多有得罪,还望前辈恕罪。”

轩铎言道:“你心中既无愧意,何需赔罪?这等做作之事不应出现在你身上,速速道明来意,有言在先,若是你劝我出山,便无需多言,我只想待在此处,了此残生!”

轩啸微微一笑,忖道,这老家的心一直未离开过雷家,便要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莫不是对当年家主将他囚禁一事耿耿于怀?

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主意,言道:“今日小子前来并非劝前辈出山,而想问一些雷家的沉年往事!”

雷铎双目半闭,将轩啸从头打量了一遍,有些迟疑,言道:“小子,我不知你一个外人如何修得雷灵,但对雷家过往之事还是不问为好,你与昕儿非亲非故,此时来到雷家必是没安什么好心,我此刻仍留着你性命,只因你尚未做出对雷家不利之事,识趣的话,还是离开吧!”

轩啸嘿然道:“前辈,你这个不问世事之人怎会知dào

我没做不利于雷家之事?”笑容狡黠,雷铎心叫“中计!”(未完待续……)

第203章 无孔不入(四更)

雷铎身在别院之中,却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了若指掌。这点心事被轩啸一点即破,脸上已有些挂不住,用低沉的声音冷冷言道:“小子,我劝你还是早早离去,否则等过了时候,就再别想走了。”

轩啸最不惧的便是别人出言恫吓,当下忖道,这世间的老家伙性格如此强硬,动则威胁恐xià

,出手杀人。可我轩啸亦非当年那无知小儿,先别说他对我尚无杀意,就算他真想动手,大不了拼死逃出去就行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轩啸仍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满面笑容,言道:“前辈,你本就是雷家中人,关心雷家的事情乃是天经地义。何况此次我并非为劝前辈而来。”

威压施来,轩啸呼吸不畅,见那雷铎动手在即,连忙言道:“前辈先别着急动手,此次前来,只有一个问题向前辈讨教。”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雷铎冷哼一声。

轩啸面色一变,问道:“前辈当看对雷小姐的母亲心生爱慕,即便是她成婚生子,你对她的感情依旧没变,可为何你却不为她报仇?”

雷铎眼角抽搐,怒色横生,握着扫帚的手捏得“格格”作响。轩啸横眼一扫四周,言道:“前辈,你当知dào

,论实力与境界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何况这院子还有数位隐匿的高手。”话音一转,“不过嘛,我轩啸入这乾坤数月,闹出这般大的事情来,前辈当然会有所耳闻,若我想走,即便再来两位地元境的大能,也难以留住我。”

这些日子,乾坤各地都是有关轩啸的传言,雷铎不但耳闻。且得到的是最确切的消息,对这轩啸,他不敢轻视,也很庆幸,此子是雷家的朋友,而非敌人。

雷铎终是妥协,喝道:“退下!”人影四闪,齐朝那屋外射去,瞬时走了干净。

轩啸从踏进这院中,便已发xiàn

院里暗处躲着的众人。这些人应是雷铎的下属。实力境界不低,善于隐匿之术,若轩啸非是天生感观敏锐之人,定然不能发xiàn

他们的存zài



雷铎轻一挥手,扫帚顿时不见,将双手负在身后,死死盯着轩啸,少许,目光变得不再那么凌厉。言道:“看来昕儿把当年的事情已尽数说于你听。你应当知dào

在她母亲的遗言当中,明令她不得提及报仇之事。在她走的那天夜里,我也在场,她只说此事没表面这般简单。雷霆郡之内已乱不堪言,若再为她的死而与木家结下仇怨,必会将雷霆郡身陷万劫不复之地。我不过是雷家的下人,又怎能违背她的遗愿?”

轩啸闻言心惊不已。看来当年之事却有蹊跷,问题的关键便在当初消失的女子身上。平复下内心的惊骇之情,缓缓问道:“前辈爱乌及乌。想必对雷昕之母的闺房好友知晓一二吧?”

雷铎眉眼一挑,讶道:“你这小子知dào

的还真不少,我当然知dào

她,她在我雷家住了不少日子,跟丝娜情同姐妹。你突然问起她来,所为何意?”

轩啸冷冷言道:“也许雷家中人一直将雷前辈的死因归咎于‘焦原之战’上,却忽略了此战的起因。雷前辈的密友才是这一战的始作俑者,事后却没了她的踪影,前辈您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雷铎心中惊骇无比,虽觉轩啸此言乃无稽之谈,可又有一定的道理,面色阴沉,久久难以道出一句话来。

轩啸再言,“敢问前辈,雷前辈的葬礼,她的好友可有来参加!”

雷铎沉声言道:“丝娜去世之时,我雷家将消息封锁,她不知晓,也属正常。”

雷铎始终不愿承认此事与那女子有何关系,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参与到此事当中?

只听轩啸言道:“若我猜错,雷前辈的死讯因是在雷昕接任掌主大位之时,不公而散。即位家主,应当是八方来贺,当时她来了吗?”

雷铎浑身一颤,缓缓摇了摇头,轩啸冷笑一声:“若是她来了,人主可畏,她必是难以承shòu,众人皆道她是受不了这刺激,加之无比自责,这才不敢来。可这一切恰好落入她算计之中。”

此言乍听之下极有道理,雷铎却言道:“她能算计什么?连修行中人都不是,能掀起什么风浪?”

轩啸笑道:“自古有云,‘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她的心肠可跟修行境界无关。我想以雷前辈的身份,必然不会跟一个普通女子成为好友,前辈能否将那女子的身份如实相告?”

雷铎点头言来,“这有何不能说的,她便是千水郡家任家主的孙女儿,水碧莲。”

轩啸瞬时被惊出一身冷汗,水家果然又是水家,他们真是无处不在啊,幸得雷丝娜临终之时有遗言交待,否则此时雷木两家早就战得不可开交。

多年来,雷水两家素有生意来往,雷丝娜也是在那时与此同水碧莲相识,二人年幼,前者性格开朗,后者沉默少语,这这般的两个人竟然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水碧莲虽为水家前任家主的孙女儿,却是个一窍不通的废人,此生与修行无缘,虽然如此,身份却极为显赫,雷丝娜与其成为朋友,对两家交好,自然也有些帮zhù



那年,雷丝娜的母亲破升成仙,若大个家族便交到她的手中,同看,水碧莲突然造访,在家主府中长住下来。

一日,出门游玩返回之时,便哭哭啼啼,雷丝娜细问之后,她方才道出,原是被人给轻薄了。

这便是事情的起因,首战之后,水碧莲不辞而别,众人皆道她是受了委屈,名声被木炬所败坏,再无脸于雷家住下去,这才回了千水郡。

轩啸闻其原尾,叫道:“我有万分把握,此事定是水家于后挑拨,若雷木两家结下深仇大恨,必然是一片腥风血雨,两败俱伤的局。”

雷铎那脸色数变,疑然问道:“水家中从挑拨对他们有何好处?”

轩啸冷笑一声言道:“这些年来,水家没少做损人不利己之事。更何况,这雷霆郡并非完壁,还有半块疆土是在别人手中握着,前辈,以你所见,我这分析有理吗?”

轩铎终是被说服了,面色极是古怪,喃喃道:“你是说,水家早跟那帮逆贼搅在了一起?”

轩啸点头言是,顿了顿不答,转而言它:“以我近来与木炬前辈的接触来看,他并不如外人看来那般好色,这些年他性格大变,再非原先那般好勇斗狠,而是一改往日作风,喜好诗词歌赋。那一战并无胜者,却有两个输家。雷前辈一个决定挽救了两家的命运,可谓是高瞻远瞩。”

雷铎怒气突来,大骂一声“贱人!”

轩啸听得莫明其妙,仅闻雷铎言道:“我早该看出她是对丝娜心生嫉妒,欲借木炬之手除掉丝娜。”

轩啸满面疑惑,问道:“她二人不是好友吗,有何嫉妒何言。”

雷铎哼道:“因为丝娜与这天底下最有魅力的男人相爱了,而水碧莲那贱人也爱上了他。”

轩啸言道:“前辈,你说的‘他’究竟是谁?”

“还能是谁,不就是雷昕的亲生父亲吗?”雷铎心中怒不可及,胸口起伏不定,平复激愤的心情,言道:“那年她初到府中,见得他时,便纠缠不休,丝娜刚接掌家族不久而久,许多事情等着她处理。她倒是好,无端大方,让他陪着水碧莲。”

雷铎似想起那不堪的往事,啐了一口,言道:“无意间被我撞得几次,那贱人与他拉拉扯扯,直往他怀里钻。丝娜的魅力又岂是那贱人可比的。他说什么也不肯,多次将其推开。”雷铎叹了一声,言道:“我输给他,当真无话可说,他行事光明磊落,实力超凡,最重yào

的是他真的很爱丝娜,有了他的照顾,我也放心了。”

轩啸心中暗叹,儿女之情当真动人,叫这豪杰般的人物亦难以自拔。微微一笑,言道:“所以前辈才自潜入雷家逆贼的半数城池之中?若我没猜错,前辈当时根本没打算活着回来,这样,雷前辈可以一辈子都将你记在心中。只是没想到却被雷小姐的父亲给救了。”

雷铎叹了一声,言道:“丝娜当年将我关起来,是为保护我,雷家一分为二,各自家中皆有对方的探子,若是不将我藏在此处,怕是已经死了多年。只是没想到她还是走在了我的前头。这些年我隐忍不发,便是养精蓄锐,等待一个机会。”

轩啸言道:“前辈,雷家家主的人选,不日便会落定,机会已经来了,你还需yào

等什么?”

雷铎终于被说动,肃然望着轩啸,言道:“小子,你能给我雷家带来什么?”

轩啸嘿嘿一笑,“当然是半壁江山!”

“好!”雷铎喝了一声,言道:“昕儿得你这小滑头鼎力相助,我终是放心,现下我便前往平圪城,接掌城主之位。”

“等等!”轩啸急忙叫道,“前辈,小子还有一问,雷昕的生父是何身份?”

轩铎嘴角上扬,笑容高深莫测。(未完待续……)

第0204章 突来变故(五更已来,六更不远)

转眼,轩啸已在雷家家主府中小住半月有余。平日极少走出房中。

那日于平圪城中,轩啸将那七长老斩杀之事不径而走,至他于府中不受待见,竟有风言风语相传,道轩啸是受雷昕指使,铲除异己,长老之众活得人心惶惶,对轩啸更是敌意十足。

这天夜里,铁连生于花园之中炼功,轩啸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出言指点,将他视作自己的徒儿一般,将流云九式尽数传授,若真有个变故,他自保应不在话下。

铁连生那天姿好得叫轩啸亦是羡慕,一套剑法使得行云流水,除最后一式之外,其余尽数使来,已有大家风范,就这么一个小子若将他丢回流云山,必是天妒人怨。轩啸心中如此作想,一脸笑容。

此时,敏儿行来,用锦帕将铁连生额角汗珠拭去,眼波流淌,动情至极,已有一副人妻的模样。

轩啸摇头起身,于此地再待下去便不太合适,刚挪了一步,被被敏儿叫住,“轩大哥,姐姐让我请你过去,说是商量一下明日的大事。”

轩啸苦笑一声,忖道,你这小丫头既然是来找来的,却只顾关心你的小情郎。当下应声,便朝那家主闺房走去。

次日便是雷家合议之时,事关家主之争,雷君城已下令,要道封锁,无关人等禁止入城,全城宵禁。

轩啸运起灵气,步履生风,几息之间便来到雷昕闺房之外,只见那房门半掩,敲门半晌,房中亦无反应。

轩啸便轻唤几声,也不闻雷昕应声,心中忖道,这房内灯火通明。她应在房中之内才是,又怎会听不见我叫她。当下推门缓步行入。

这女儿家的闺房确实别致,香味四溢,流纱绕顶,姹紫嫣红。

轩啸立足原地,言道:“雷小姐若再不现身相见,轩啸便告辞了。”念力散开,只觉那屏风之后,有人气息十分微弱,且熟悉无比。

轩啸心中一紧。连忙步入,只见那雷昕娇躯倒在血泊之中,已是奄奄一息。

突闻屋外人声大叫,“轩啸狗贼,你竟然勾结叛逆,伤我家主,快来人呐,抓住这小贼!”

轩啸心叫“中计!”遥感之下,雷昕却是受了重伤。可她身为家主,实力必是过人,谁又能于府中伤得了她。

疑惑之时,屋中顿时冲入数名雷家长老。见到此幕,根本不予轩啸任何解释机会,刀剑齐使,一同照轩啸杀去。

四面还有更多高手正疾速行来。雷家高人无数,此处再非久留之地,念及于上。闪身避过刀剑,金雷之灵透体而来,旋身横扫一记,气劲冲撞,屋中大震,残刀断剑“哐啷”落地。

来人被震得四散,此刻那铁连生与敏儿一同冲入,见到雷昕那惨状,眼泪绝堤。

敏儿直奔雷昕而去,而铁连生那眼中差些恨出血来,将那无锋剑扔回给轩啸,遥指大喝,“轩啸,枉我当你为大哥,不想你混入雷家原是为杀家主而来,你我的情谊今日便到此为止,我杀了你!”

虚空控爪,铁剑倒飞入手,出手便是那流云九式的剑招。

轩啸心中叹惜,头一刻轩啸还是雷昕的救命恩人,此时却成勾结判逆,图谋不诡的狗贼,这人生之中的变数着实太多。心中顿感无奈,同时对寻连生的心智大感忧虑,若他当真要杀雷昕,何需等到敏儿来叫他,方才动手?念及于此,轩啸心中大震,事出突然,隐隐看出来端倪,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些。

别无他法,轩啸也只能暂且离开此地,将来自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无锋剑微光一闪,迎上铁连生那一招“断流云!”两剑相交,气劲全无,轩啸喝道:“不对!”无锋顺势下滑,直抵剑柄,将铁连生持剑之手压在胸膛之上。

铁连生满面青筋,一副与轩啸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模样,心中可气又可笑,暗骂道,小王八蛋,当初还是我带你入门,难不成真是教会了徒弟没师父。

左手瞬时印在右手之背上,发力猛震,将那铁连生震出屋外,轩啸贴身而上,此处再不用束手束脚,叫道:“小子看好,这才是流云九式!”

手持无锋当空虚划,人影瞬时不见,天地只间仿若仅那把竹剑泛着金芒,一分为十,十分为百,剑影将那铁连生瞬时卷入,周身关节被那竹剑猛然抽击,铁连生体内元气狂涌,经脉阻塞,血气翻涌,毫无还手之力。

铁连生此刻方才明白自己与轩啸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流云九式前八招尽出,一气呵气,无半点瑕疵,倘若那逸仙派创教祖师亲临,也未必有轩啸使得这般完美。每到那杀招之处,均是点到为止,叫铁连生未受半点皮肉伤,但那绵劲已是够他喝一壶的。轩啸心有怨气,总得发泄一番。

铁连生手中剑“哐啷”落地,半躺地面,大气连喘,丹田之中元气丰沛,还未使出,便被轩啸揍得满地找牙,恶狠狠地看着轩啸,喝道:“杀了我吧!”

轩啸冷然一笑,“我拿你当弟弟,又怎会杀你?”旋身剑舞,将那四面杀至的数把兵刃一扫而光,山势陡然压下,众人齐声惊呼,身体若被巨石当头砸下,均是瘫倒在地,难过得想死。

脚尖点地,九窍同开,轩啸飘然凌空,冷冷望着下方这群不明便黑白的傻子,忖道,雷家之事再与我无关,从今起,雷家必陷入百年战乱,直至一方被屠之待尽。

轩啸于心不忍,却又无可奈何,想破头也不想不出是谁要陷害他。别过头去,朝东南边疾掠而去,如一道流星,再无相见之时。

雷敏敏于她姐姐房中行出,泪痕尤在,眼神闪烁,冷冷言道:“姐姐有令,全境搜捕轩啸,绝不能让他活着走出雷霆郡!”

不多时,轩啸已飞出百里开外,见无人追至,长舒一口气,朝地面掠去。

望着眼前黑压压的山林,忽然有些伤感,回想起来,亦非首次被冤枉,早该习惯才是。轩啸自嘲一笑,“想我轩啸万事算尽,不想还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可笑的是连是谁设计我,亦不清楚,实在可悲!”

轩啸再不多想,好久没有这般无拘无束了,眼前的山林之中美味甚多,先美美地饱餐一顿,再行赶路也不迟。

一步未曾迈出,便闻一人声沉言来,“轩小子,你当这雷霆郡是你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的吗?”

轩啸微微一笑,旋身抱手,言道:“对付区区轩啸,竟劳前辈您亲自出手。”

来人有六,一人居首,笑眯眯地望着轩啸,言道:“只有我才知dào

你的厉害,那日别院之中,我还未地瘾,不如就趁今日切磋切磋,否则将来便再无机会!”

轩啸言道:“前辈有意,小子自当配合!”再不顾那后半句话的意思,将那无伤负在身后,不动如山。

“好你个小子,竟以不变应万变!我雷铎今日算是领教了。”来人正是雷铎,平圪城中大局未稳,他此刻却身在主城,叫人着实不解。

长刀使来,万电绕身,于那刀刃之上汇成炫丽电芒,延伸数丈,怒然朝轩啸斩下。

电芒气刃于轩啸鼻尖划下,只差一分便可叫轩啸脑袋开花。轩啸怡然自得,硬是杵在原地。

此招为虚,实为试探,若身动,那接下来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便叫轩啸只能疲于招架,想要翻身,便是很难。

“好!”雷铎暴喝一声,气芒离地一尺,斩势不再,刀身一拧,前脚猛然蹬地,刀刃直指轩啸腰腹之地。

看似那轩啸避无可避,岂料一刀斩空,轩啸轻盈如风,绕飞旋舞,那那刀身之侧时,气势瞬变,动若雷霆,朝下连斩三剑。

一剑至,气芒不再。第二剑斩下,音鸣爆响。三剑再来,雷铎全身一晃,手中长刀竟被斩得入土三分。

三声紧密轰响之间,惊得禽鸟惊鸣,冲天远去。

尘土四扬,弥漫天地。

雷铎心中无比惊骇,三剑之威如逾万斤,且一剑强过一剑,倘若这三剑斩在身上,即便是无气护体,亦难保无伤。

轩啸趁他失神之际,贴身而上,剑芒狂涨,彩光迸发,照那雷铎持大刀长柄的手腕而去。

雷铎微微一震,面生笑意,放手之时,身子顺势朝后仰去,抬腿便是一脚踹在那刀柄之上。

刀柄蓦地挺立,与无锋硬撞一记,“铛!”一声脆响,天地之间,彩光四射,映出漫天奇景,美丽至极。

长刀翻飞腾空,轩啸立时被震得后退十余步,方才稳住,眼见那雷铎后掌轻拍,气劲脱手直冲地面,那反震之力,将他带上高空,瞬将那长刀握在手中,白芒生来,如雷电猛兽,张牙怒吼,照斩啸当头便是一刀斩下。

“剑势!斩仙!”轩啸冷喝一声,瞬与那无锋融为一体般,激射而出,将那骇人刀芒刺得寸碎!

长刀善攻,却非近战之利器,此刻,雷铎那一往直前的攻势,再无回刀挡格之力,胸门大开。

刹那间,雷铎已如待宰羔羊,再无还手之力,剑芒触及元气护罩之时,雷鸣惊心。雷铎近年再无与人交手,没想到出山第一战便遇到如此难缠的敌手,面色阴沉。

白芒忽闪忽闪,眼见便要被那彩光剑芒给攻破,此时轩啸人影再现,手中仍是那把无锋竹剑。(未完待续……)

第0205章 家主之争(上)(六更到,跪求票

漫天彩光瞬时消失,一切重归黑暗之中。

二人凌立当空,轩啸手端木剑抵在那雷铎胸口,笑道:“前辈,你败了!”

雷铎苦笑一声,言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果真还是老了!”

轩啸笑意狡黠,凝视雷铎一眼,言道:“前辈承让而已!”简单几字说得极有深意。

雷铎稍稍一愣,旋地大笑,言道:“小子快滚吧,别再回来了!”

五人飞凌半空大叫,“长老”

雷铎摆手,喝道:“住口,休要多言!”

轩啸心中一惊,顿时明白,这雷铎哪是来与他切磋,分明是想要了他的命,只是不知此刻为何要改变主意。

凭那念力感应,雷铎身后五人实力强悍,放在这乾坤之中亦不多见,若六人同时出手,极有可能将轩啸斩杀于此。

当下再无多言,抱手旋手,一头钻进那密林之中。

雷铎飘然落地,身后一人言道:“长老为何要放过他?”

雷铎笑道:“这小子实力超凡,乃世间不可多得的人才,先前我破绽如此之大,他也全当是切磋,毫无杀意,可见他并未将今夜之事放在心上。若此时对他下杀手,岂不落人话柄,何况那林中还有几道强dà

的意念,紧锁于我,别说是杀了他,就算伤他一根毫毛,亦会遭到他们疯狂的反扑。这小子羽翼已丰,只待一飞冲天的时机而已。”

“哥是家主大人她”一人话说一半,便被雷铎打断,言道:“家主她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却不一定都是对的,你们放心,我自会对她有个交待。现下召集人手,即刻出发,我也该避避风头了,不拿出点东西,怎能功过相抵?”

五人终是沉默不语

轩啸没入林中,直至感觉身后没人追来,方才停下。千丝万绪涌上心头,今夜之事看似简单,雷家判逆为夺家主之位,于是趁夜偷袭雷昕。这样便可在明日比试较量之中一举夺魁。轩啸不过是帮人背了黑锅而已。但实jì

上又没那般简单,雷铎显然早就回到雷君城,为何先前于家主府中不出手,非要等到这荒山野岭之地才露面。明是要杀他,最终却又放他一马。

轩啸心中像抓到些什么,一时之间又难以捋清,心乱如麻。

“三弟,你不是该在那漫柔乡之中吗?怎的如此失魂落魄地在这荒效野外?莫不是三弟你突然开窍,占了那雷家大小姐莫大的便宜。被人给轰出来了吧?”人声突来,调侃味十足,轩啸瞬时便听出那声音来。

烦心之事一扫而光,轩啸喜上心头。巨型黑影猛然掠下,将那四周林木砸得粉碎,那兽头抵着轩啸的身躯便是一阵疯狂乱蹭,对轩啸亲昵无比。此兽正是那分别多日的貅螭。

数道身影随后而来,落在轩啸身旁,后者叫道:“大哥、嫂子、二哥、朝堂兄、柳师侄。你们都来了?”

杨稀伯笑意连连,叫道:“再不带着这畜牲来寻你,风家便被它吃垮了。”

众人闻言大笑,卫南华将轩啸从头到脚打量个遍,问道:“三弟,你又怎会跟雷家之人交上的手的?”

轩啸叹道:“这次我们兄弟的可做了回亏本买卖”三言两语便将今夜发生之事道出。

木风两家此次来了众多高手,连木宛晶的两位哥哥也亲自出马,前来驰援,可谓是给足轩啸面子。

风朝堂言道:“此次家父交待,凡事但凭轩啸做主,若轩兄不想再管雷霆郡这般破事,我们便离开,回我风邪郡过些逍遥的日子有何不可?”

轩啸苦笑一声,心道,若当真能消遥度日便好了,天元此刻尚在水深火热之中,不将雷家拉起一起,如何能以最快的速度将水家那群狗东西给宰了。若冒然带人返回天元,不但会被扯着后腿,木风两家亦有覆灭的危险。

杨稀伯见轩啸面色难看,沉吟不语,显是不愿放qì

雷家这盟友,当下言道:“三弟,你不觉得今夜之事很奇怪吗?”

轩啸一愣,方才他觉得无助,便是需yào

旁人帮他理顺那心中的思绪,杨稀伯显然是此事的旁观者,笑道:“雷家主城已宵禁,为防不测,高手尽数回收,试问那行凶之人是如何进到家主府的?”

轩啸全身一震瞬时明白,若是雷昕受伤,最大的受益者当是雷家那群逆贼,众人定会将目光齐聚在叛逆身上。

反观之,雷霆郡的另一位家主,必然不会如此鲁莽,若想赢,只需在明日比试之上,光明正大的赢便可,何需使用这下作之策。

轩啸心中莫明的伤感,此番竟然落入他人算计之中,当真可悲。

当下叹道:“时间不早,若是动作快一些,说不明定能赶上一出好戏。”

卫南华言道:“三弟,难道你还不放qì

吗?若此时再回去,你必然成为众矢之的,雷家族人必是欲将你除之而后快。”

杨稀伯仍是一张笑脸,打断言来,“二弟,你便由着他去吧,现在他心中只怕有太多话想对某人说。大队人马已带入雷霆郡中,岂能空手而回,哪怕是沿路打家劫舍一番也好!”

众人大笑,气氛瞬时变得晴朗许多

黎明时分,轩啸等人重新潜入雷君城中,选了一家离家主府邸最近的地方藏匿起来。

貅螭早被轩啸收入腹中,两人伏在房顶,九窍皆闭,若非有人刻意查探,否则极难发xiàn

他们的踪影。

今日城中,各家房门紧闭,生意暂停,百姓足不出户,观来冷清无比。

朝阳露头,为这萧瑟的雷君城添了几分光彩。人影掠来,顺势倒在轩啸身旁,传音言道:“三弟。另一位雷家主入城了。”

此人正是先前盯着西城城门的卫南华。

轩啸低声叫“好”,言道:“今日便让我们三兄弟好好凑回热闹!”

三人无分先后,齐向那城主府中御空飞去。

府邸正中,有方圆数十丈的较场,平日为护卫练功之地。此时已有众人把守,密不透风。

轩啸久居府中,对府中的一花一草均是熟悉无比,领着二人于东面楼台之上候着,这楼台之上可清晰看着那下方较场之中,实为窥视最佳场所。

日上三竿。一行数十人终是行入府中,直达较场。

雷家长老护卫齐聚,场边瞬时坐满了人。

雷昕在敏儿搀扶之下,于主位落坐,铁连生紧随身旁。

只见雷昕一身粉衣劲装,脸色虽是苍白,却难掩其英姿飒爽的气质。

来人之中多是横眉怒眼,要么便是一脸嘲弄之意。

此时,只听一人放声言道:“雷昕。你好大架子,让老夫好等,你还真把自己当家主了吗?”

大骂四起,嘈杂无比。

“雷锻狂。闭上你的狗嘴”

“雷老贼,你昨夜做那般见不得人之事,还敢来此”

“关门,将这老贼给宰了”

雷锻狂。雷霆郡的另一位主人,虽然名不正,言不顺。却却得到雷家一族半数长老的支持。数年来,养精蓄锐,那半数城池在他手中可谓是敛尽钱财,富得流油。而百姓非安居乐业,尽数沦为其赚钱的工具。

雷锻狂闻这如潮般的谩骂,丝毫不气,反是哈哈大笑,吼道:“雷昕,这便是你雷君城的待客之道吗?现在家主之位未决,我二人平起平坐,他们有何资格道我不是?莫非我奸淫了他们的妻女,杀了他们全家?”

一语激起千层浪,已有人按捺不住,准bèi

将这雷锻狂大卸八块。

眼见局面正要失控,雷昕言道:“都住嘴!”音含气劲,不怒而威,众人齐齐收声。

雷昕瞥了一眼那雷锻狂,娇声言道:“雷锻狂,你不就是想要家主大位吗?今日若你胜了,这雷霆郡之中再无二主,仅你雷锻狂一位家主,你意下如何?”

雷锻狂微微失神,忖道,臭丫头,敢跟我玩这般大?你当昨夜受的伤是假的吗?你越是这般,便越是有诈,虚张声势。当下大喝一声,言道:“你当老夫怕你吗?”

雷家主位之争已有多年,却一直是不欢而散,每每决战之时,均未能分出胜负,这才使得一郡分两家,对峙数年,兴许今日便能打破僵局。

雷昕身旁那一众老者齐齐跪地,哭喊言道:“家主,不可啊,你这样不是等于将这半壁江山拱手让于他吗?”

一句话道出众人心声,亦有人指着雷锻狂大骂,“雷老贼,你偷袭家主在前,此番又想趁家主受伤之际,赢得这比试,好不知羞耻,就算你能胜得这场比试,亦难服众。”

雷锻狂对昨夜之事了若执掌,忖道,不知dào

是何人帮了老夫这般大一个忙,最终却让轩啸那小子背了黑锅,当真是天助我也。

此时雷昕立身而起,叫道:“诸位,雷霆郡久经风雨,分离太久了,雷昕不想因为一己之私而让好好的一个家支离破碎,今日一战便能将这雷霆郡整合,就算我败了,亦算是为雷家做了件好事。各位长老听令,若我今日败了,这世间便只有一位雷锻狂家主,我雷昕再非什么家主,今后只是个平凡的妇道人家。”

众人不允,雷昕面色瞬变,厉声言道:“你们若不应允,我现在便死在你们面前!”

众人终是缓缓点头。雷锻狂得yì

至极,忖道,你这丫头现在不自裁,待会也只有死路一条!(未完待续……)

第0206章 家主之争(中)

雷家之中,支持雷昕一方的人,无不垂头丧气,而另一面之人无不兴高采烈。多年的等待,只为这一天。

随雷昕行下台去,每走一步,均叫众人心中便紧上一分。敏儿已经泣不成声,无论铁连生如何安抚,都没用。

高楼之上,轩啸冷冷看着这一切,闻身侧杨稀伯问道:“这雷昕的伤难不成是装出来的?”

轩啸摇头言道:“不可能,她受伤之事非虚,我亲自验证的又怎会有错,只是昨夜她体内经脉被震碎,按说现下应该卧床才是,此刻能下地行走,也是个奇迹。”

卫南华言道:“二弟,这算不得什么奇迹,若是我与你大哥受了这般重的伤,你兴许仅用一两个时辰,便可叫我二人复原。既然你能做到,这世间必定有人还可以做到。”

思索之间,仅闻雷锻狂一声大喝,“雷昕,我要将我失去的东西通通拿回来!”一掌击出,闪电突至,劈在那雷昕下一步即将落脚之处。

“轰!”地一声,若惊雷炸响,只见雷昕旋身飞舞,纤手之中已多一黑色短棍。

此棍看似平实无华,一棍挥至,闪电成群,随短棍一同击向那惊魂未定的雷锻狂。

终是叱咤风云数十年的老怪,一瞬之间便回过神来,元气临身,赤手与那短棍撞在一起。

万电齐射,“轰轰”暴响不断,场中乱作一团,顿时尘土飞扬,气劲如浪,狂卷四周。

雷昕借力顿飞冲天,那雷锻狂屈身一跃,直追雷昕而去,“臭丫头。想不到失踪多年神雷降妖杵竟然落在了你手中,今日这降妖杵我是要定了!”

众人闻言,齐声惊呼,那神雷降妖杵乃是雷家圣物,首位家主所使之兵器,据传,练至地元之境,便可以此物引发天象为己所用。

雷家老祖破升之时并非将其带离凡界,却也未见这降妖杵的踪迹,这般看来。它一直就在雷家,从未消失。

天边乌云疾速飘来,于当空成就半黑半白之景,神奇无比。

三人见得此景,摇头叹气,杨稀伯言道:“我们还是小看了这女子!”

雷昕凌立半空,冷冷看着那冲天而起的雷锻狂,喝道:“想要便来取吧!”

乌云蔽日,电闪雷鸣。若暴雨来临之前,降妖杵高举指空,数道闪电接连劈至,于降妖杵之上凝而不发。闪电行遍雷昕周身,光芒大盛,竟非是雷灵特有橙黄之光,当中亦夹杂青绿之色。着实诡异。

雷锻狂见状虚眼以望,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仰头狂喝。“臭丫头,纳命来!”

周身白芒如闪雷般狂泄而出,吼道:“雷势,雷神降世!”漫天闪电再来,于那雷锻狂手中劈至,急转成旋,成一雷灵球体,元气白芒覆于其表,随那雷锻狂朝雷昕疾飞而去,耸肩发力。

光球与那降妖杵猛然相撞,电花炸散,精光交错,轰然一声惊雷爆鸣,连轩啸等人亦是皱眉不已,耳中嗡嗡作响。

两人一触即分,前两招均是不分上下。

雷昕旋身飞退,转头那瞬间,朝那北面高楼瞥了一眼,正巧被轩啸看得尽然,在她面色之中竟然看出一丝笑意。

轩啸心中一惊,忖道,她莫不是知dào

我回来了?

城主府之中已是伤痕累累,众长老可不能让这府邸在二人决战之中化为灰烬,齐齐运气,百丈灵罩瞬将府邸护个密不透风。

雷锻狂稳住房身形,遥望雷昕,叫道:“臭娘们儿,原来你是诈伤。”杀意瞬来,面露阴狠之色,万电绕身,带出长长身尾,眨眼之间便已到了雷昕身前。

二指探出,电流成束,直取雷昕肋下三寸。

雷锻狂此招可谓是阴损至极,电芒之威不可硬接,此地不上不下,攻守皆难施展,换作别人,必会难逃一劫。

雷昕面无惧色,娇喝一声,降妖杵怒然击出,乌云之中,一道闪电迅猛劈下,与那一束电流撞成一气。

“砰!”

二人的身躯同是一晃,抽身飞退,分立两旁。

下方众人吃惊不已,雷昕难不成没有受伤?心中皆有此问。

高楼之下,杨稀伯自备的茶具摆上台面,艳红之芒一闪,一壶冰凉的水便已烟气腾升。

卫南华笑道:“大哥,你这东西可真够齐全的。”

杨稀伯嘿然道:“那是,我二弟家的茶叶叫人一日不喝便魂不附体,二位弟弟,快快来上一杯,看戏怎能无茗相伴!”

轩啸全无反应,死死望着那高空之中。

乌云越堆越厚,如要将大地吞没一般,云中雷光闪现,“隆隆”声不绝于耳。

雷锻狂吹胡子瞪眼,衣衫鼓胀,皮下气流涌动,横生怒色,冷声道:“想不到你已将降妖杵使得这般自如,天象亦被你掌控。”哼了一声,叫道:“不过今日亦难逃一死!”

浑身白芒耀眼,元气随那雷灵之气同涌而出,搓掌成刀,飞身朝雷昕杀去。

雷昕已受够这跳梁小丑的废话,言道:“今日我便叫你看看,谁才是这雷家之主!”

数道闪电于九天之外,交错缠绕,如雷灵长龙一般,呲牙咧嘴嘶吼着朝那雷锻狂扑去。

“雷龙啸!”众人认出这一招来,这招乃雷家先祖自创,以神雷降妖杵引万雷齐至,任你地元又或仙元之境亦难挡其威。

想不到雷昕区区年纪将将雷家老祖成名绝技炼到如此境界,实乃雷家千百年来第一人。

众人皆道那雷锻狂已经完蛋,不想这老家伙诡异一笑,不闪不避,将那全身元气尽数收敛体中,手中已多了面铜镜,灵光逼人。

杨稀伯一口茶水喷出,众人大笑,这老小子该不是想梳妆打扮一番吧?

下一刻,众人再是笑不出来,只见那铜镜横挡于胸,那若长龙般的闪电瞬时反射而出,反朝雷昕击去。

如此近距,任那雷昕反应再是迅速,亦难挡这迅猛一招,瞬被万电缠身,秀发闪落,如那流云飞瀑,横飘于胸后,花容失色,娇躯颤抖不已。

鲜血顺嘴角溢下,模样惨不忍睹。

杨稀伯叹道:“三弟,别再看了,她完蛋了,从今往后,这雷家便不再可能是我们的盟友,极有可能是我们的死敌。”

轩啸不肯走,两脚死死钉在那高楼木板之上,摇头痴道:“大哥,此次你看走眼了,雷家之所以让女子继承家业,必有其道理。”

二人同时一惊,齐齐望去,均看不出个所以然,问道:“何以见得?”

轩啸言道:“二位哥哥已跻身于地元之境,对体内元力所属必是深有体会,天地之气除属性之外,亦有阴阳之分。人也是这般,男为阳,女为阴。灵气掌控需得阴阳调和方能将其威力发挥到极至。而这雷灵之气便是阴阳同属,雷昕手中的降杵便是她御灵之器,以抗雷灵中阳刚之气,而阴柔之气则被她同化,不但无伤,反而是对功力与境界的提升极有帮zhù

。”

二人大惊,不知轩啸为何会懂这些。轩啸当然不知,可他识海之内的鸿蒙却知dào

。那神雷降妖杵非凡铁所制,其材质乃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天外飞石,这石头又名聚灵石,以此打造的兵器比之仙人所使之兵亦不遑多让。

此刻,场中之人失声大呼:“乌金玄光镜!”

电芒散去,雷昕四肢无力,飘然坠落,大骂四起。

“老贼,你竟敢借金家外物来夺家主大位!”

“好不要脸,今日我等就算拼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雷家儿郎,将这老贼千刀万剐”

乌金玄光镜乃金家一族又一圣物,居然落到雷锻狂手中,这绝非巧合,若说这老贼与金家无染,何人敢信?

金水连枝,天下皆晓,雷锻狂与他们抱成一团,看来对这家主之位势在必得。

轩啸心中着实纠结,眼睁睁看着雷锻狂步步紧逼,若被鸿蒙猜得正着,雷昕必有后手。但如果猜错的话,那雷昕的性命便有危险,到底救她不救她不救,这也成为轩啸唯一思考的问题,面色难看得紧。

雷锻狂哈哈大笑,叫道:“想不到你府中还有些识货之人,竟晓得此镜来历。不错,它正是乌金玄光镜。家主决斗,何曾规定所使兵刃须得雷家所属?难道朋友相赠之物,老夫也不能用吗?”

“强词夺理!”

“你个老王八蛋,勾结金家,图谋不轨!”

场中极是嘈杂,众人骂得兴起,却无一人上前关心雷昕的情况。

只见她满面痛若之色,双目冷冷看着雷锻狂,后者虚空一抓,便将那颈脖握在手中。

雷昕娇哼一声,低声言道:“雷锻狂,你赢了。我只有一个问题,望你如实相告,在这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雷锻狂言道:“你这小女娃子便有些胆色,你问吧,老夫定让你死个痛快。”

雷昕闻言,娇躯一颤,言道:“当年我娘与木炬一战,皆因水碧莲那个贱人从中作梗,她是否受你指使?”

雷锻狂嘿嘿一笑,“当看你还未出生,便知dào

这般多的事情,不容易啊。那我便实话告sù

你,我虽然很高兴看到你娘与木炬一战,这事却非我指使她做的。”

顿了顿,一脸阴笑,言道:“这一切要怪便怪你那个好父亲吧!”(未完待续……)

第0207章 家主之争(下)

雷水两家素有生意往来,雷霆分二,水家两不得罪,一边讨好雷丝娜的同时,也与雷锻狂眉来眼去。

水碧莲早与雷锻狂的儿子有了婚约,只因那小子也如水碧莲一般,废人一个。

凡人亦有凡人的好处,至少不会被旁人所注意,于是水碧莲便混进雷丝娜府中,在那里她识得雷昕的生父,心生爱慕。不甘自己为何要嫁给一个废人,愤恨,嫉妒让她脑中生出一个念头。那便是只有雷丝娜死去,才会有机会与他共度一生。

雷锻狂当初不过是让水碧莲收集雷丝娜掌管的数十城的消息,却不想收到意wài

之喜,雷丝娜死了,剩下雷昕两姐妹,何足惧哉?

众人均已知晓这事情的原尾,怒不可及,纷纷叫骂。

“畜生,你害死我雷家前任家主,纳命来”

“杀了他这狗贼”

雷锻狂终于露出那狰狞的本色,狂笑不止,吼道:“杀我?就怕你们没这本事。”手爪发力,雷昕闷哼一声,娇容失色,苍白无力。

府外喊杀震天,刀兵交击之音接连传来。

府外护卫惊慌失措,连滚连爬冲进场中,脚下踉跄,摔倒在地,结巴言来,“不不好了不知从哪儿来了上千修行者已杀入城中,正朝城主府合围而来。”

场中哗然一片,众人六神无主,多日来,各城严防死守,便是怕那雷锻狂夺家主大位不成,而携手下人众强行攻打罗江东岸。不想这老贼竟然绕开众多城池,直奔主城而来。

此刻雷昕在他手中,奄奄一息。毫无还手之力,内忧外患,雷昕一支当真是要完了。

高楼之上,轩啸两手紧握,目光闪烁,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

杨稀伯一口饮尽,言道:“三弟,要动手便快一些,不然待会儿便再无你表现的机会。”

卫南华笑道:“大哥,你这变得也太快。先前不是还是雷昕完蛋了吗?此刻听你的意思,似乎还有还手之力?”

杨稀伯言道:“非是我变得快,而是世事难料,自我们几人入世修行来,时常算计别人,试问连我三弟都敢算计的人,会连一个雷锻狂都收拾不了?”

轩啸心中早就有了结论,得杨稀伯一语印证,依旧不是滋味。卫南华突然明白过来。言道:“大哥,你的意思是轩昕并未受伤。不对,你的意思是她身上的伤并非他人所为,而是自己做的?”

二人同时点头。

三人猜得均没错。雷昕的伤乃自断经脉所至。而这一切只为示敌以弱。

轩啸心中冷笑,这世间果然都是尔虞我诈,前一刻,把酒言欢。下一瞬便生死敌对。感情是假,倒不如来些实惠的。

黑弓在手,拉弦之时。翻云珠急旋,元气涌出,白芒长箭瞬在弦上,生出螺旋气劲。

场中不乏高手,心生感应,齐向那高楼之上望去,箭头所指,便是那雷锻狂。

识海之内,鸿蒙哼道:“小子,动作麻利些,府中还藏了几人,实力不在你之下,看来那小女娃早有准bèi

。”

此时,那雷锻狂冷笑喝道:“人来,将那几个偷窥的小子给我拿下!”

数道人影弹身而起,朝那高楼掠去。

轩啸闻言,见数道人影冲杀而来,立时凝神,二指松开,弦鸣电闪,“嗡!”地一声闷响。

白芒长箭疾射而出,螺旋气劲若将那空间撕裂一般,旋风如刃,箭过之处,瞬时那杀来的数人撕成碎片,威力惊人无比。

雷锻狂双瞳猛缩,倒吸凉气,心中惊骇忖道,哪来的小子,如此年纪竟已修至地无境,不知与这雷丫头是何关系?当下阴狠一笑,长箭射来之时,猛将雷昕挡在身前。

敏儿失声惊呼,“姐姐”

时间仿若静止一般,众人瞠目结舌,眼睁睁望着那一箭即将穿膛而过。

雷昕遥望轩啸所立之外,面带凄苦笑意,微微唇动,“对不起!”后者冷哼一声,手掌一拧,喝道:“破!”

刹那间,白芒长箭一分为四,绕过雷昕娇躯,于她身后重新汇集,撞在雷锻狂那腰腹之地。

“轰!”一声剧响,护体元气被震得四分五裂,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雷锻狂如那断线风筝朝后落去。

雷昕酸软倒地之时,突被那坚实臂膀搂入怀中。

轩啸俯视雷昕,后者如若受了极大的委屈,眼眶一红,泪水绝堤而出,如那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轩啸本有怒意,此时亦禁不住心中一软,言道:“我这身负冤屈之人还没哭,你倒先哭上了。雷家这么多人看着,还道是我欺负了你,做戏做全套,安抚人心你来,杀人的事,我来。”

雷昕哽咽应了一声,将脸上泪痕拭去,气势陡然一换,家主霸气暴露无遗,起身娇喝,言道:“如诸位长老所见,我与轩啸公子不过是演了一出戏而已,目的便是为看看这雷锻狂有何阴谋诡计,他不但想置我于死地,众贼围城,若被他得逞,雷霆郡从此沦为金水两家走狗,再无翻身之日,诸位长老难不成想寄人篱下吗?”

众人齐身吼道:“不想!”

雷昕微微一笑,喝道:“那便与我一同杀贼,从此雷霆郡只有一位家主,那便是我雷昕!”

“遵家主令!”吼声四起,众人纷纷拿起刀剑,将那雷锻狂带来之人围在场中。

两道白影掠下,笑望众人,叫道:“尔等还想拼死反抗?”

群人大惊,这城主府中何时有了这么多地元境大能。

看这情形,就算真被那雷锻狂得逞攻破城主府,他们也是身死多时,荣华富贵与他们再无关系,纷纷朝那雷昕跪下,言道:“我等誓死追随雷昕家主!”

雷昕知他等人仍有异心,亦不说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仅有服从而已。

城中火光四起,硝烟弥漫,大批人潮涌入雷君城中。声威一浪高过一浪,此时已将家主府邸围得水泄不通。

数道人影飞临府上高空,轩啸跺地冲天,金光一闪,连斩数人,血洒长空。

冷冷凝视府外黑压压的人群,如潮水一般不断冲击着府邸大门。院墙已然崩塌。

前一批冲入的人群,已被府中高手斩杀待尽,残肢断手随处可见,反倒激起城外贼众凶性,双眼血红,齐向府内狂涌。

雷昕凌空与轩啸并肩而立,放声娇喝:“杀贼!”

百家房门突然大开,人群涌出,无一不是雷昕手下的统一装束。挥舞兵刃朝那冲击城主府的叛逆冲杀而去,如一股洪流冲入湖泊,瞬时将其搅成一潭浑水。

喊杀、哭叫、告饶、哀嚎之音不绝于耳,仿若人间炼狱。惨不忍睹。

轩啸放眼望去,那雷动的身影着实醒目,看这装束,应是焦原城主府亲卫。人数少说也有千余人。忆当初听人说起那城主府别院,想来定是训liàn

这诸多高手之地。轩啸笑问:“这便是你的后手?”

雷君城中百姓足不出户,紧闭大门。只因雷铎早已将雷家各城精锐隐藏至民房之中,但凡那雷锻狂有何图谋,这些精锐便如一尖刀直插他心脏,叫他带来的叛逆来得,去不得。而此刻却不见雷铎身影。

雷昕立在轩啸身侧,如依人小鸟,嘟嘴言道:“轩公子,你不会怪我利用你吧?”

轩啸言道:“若那一刻,我没出手,你可能已经死了,为何要冒这般大的险,这计划事先为何不同我说说?”

雷昕心有愧意,却惹无其事般,言道:“轩公子名声在外,若那一放刻你当真没出手,我只怪自己看错了人。”

轩啸笑了笑,眺望远外,四座城门仍有大批人群涌入。下一刻人潮回流,同向城外涌去。淡淡言道:“家主大人,我只有一个要求,别怪雷铎。”

雷昕看得一愣,真人面前,话不用说得太明,她全当没听见,转而失声叫道:“城外发生何事?”

轩啸直言:“你当我叫大哥二哥去干嘛了?木风两家精锐全都来了你雷霆郡,你这家主大位长是坐稳了。”

雷昕眼眶再是一红,心中难过至极,忖道:我布局杀他,却没想到他一直都在暗中助我,若不是雷铎叔抗命,此刻,他怕是

一念至此,自责无比,眼泪“哗哗”往下掉。

轩啸只道她是因此事心生感动,笑道:“雷小姐乃一家之主,哭哭啼啼太不像话,你不用谢我,将来别将我这大恩人给忘了便是。”

木风两家大队人马冲杀入城,此刻,雷家叛逆进不得退不走,被关在这城中,如进穷巷之恶犬。

雷君城此时已成杀戮战场,尸体堆积如山,一战之后,怕是清理尸体也要耗时多日。

轩啸于心不忍,却知铲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之理,当下腹生黑洞,貅螭兽头那尖角首先顶出,一声雷鸣般的嘶吼,震得众人头晕眼花。

貅螭盘旋绕飞,只闻轩啸言道:“眼睛放亮些,别吃错了人!”

貅螭欢欣雀跃,这都多久没吃过人肉,早就迫不及待,猛点兽头,急掠而下。

这等圣兽,那贼众何曾见过?吓得屁滚尿流,哭喊震天。

轩啸闭眼搓揉一阵,言道:“雷家主,何时杀够,知会一声,我叫我的兄弟们停下,毕竟他们也是你雷家族人。”

言语之中透着不忍与同情,轩啸终非铁石心肠之人,这些人各为其主,错不在他们身上。

雷昕会意,若将这些人杀光,雷家必会元气大伤,从今日起,便会人才青黄不接,百害而无一利。当下放声言道:“降者不杀!”

那数千人众此时已死伤过半,再难翻起风浪。雷锻狂大势已去,不止丢掉家主之位,连半壁江山也已经送至雷昕手中。

二人脚下废墟一声暴响,人影冲起,狂吼道:“小贼,纳命来!”(未完待续……)

第0208章 瞬息万变

乌云未散,狂风无向,满城尽是血腥肃杀之气,叛贼死的死降的降。城内大局已定,今日一战,必将永绝后患。

轩啸与雷昕并肩而立,脚上废墟之中突然一声暴响,白影疾冲向上,怒吼喝来,“小贼,纳命来!”

轩啸冷冷瞥了一眼,八彩灵光透体而出,那灵气之威丝毫不压于元气,猛然一震,雷昕娇躯稍晃,便被震开数丈之外。

轩啸翻身倒转,单掌怒压而下,八色灵芒如狂浪一般,直扑飞身而来的雷锻狂而去。

两掌相接,千道闪电迎上那八色灵芒,众人眼前顿时一花,二人同被那炫耀光色笼罩当时,流彩飞舞,轰然巨响。

气劲扑来,众人瞬时被那风浪冲倒在地,群落崩塌,碎木、石屑激射,尤如千万刀刃四散而去。

众人大惊,连滚带爬,四处躲避,仍未幸免于难,多少亦受了些伤,吐血连连。

流光过处,皆为废墟,偌大的城主府,中心之地瞬时被移为平地,如被那天外飞石砸中一般。

众人被这一幕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一击之威居然有灭世之感,这场决斗已到了他们不能参与的境地,只能躲在远处,凝视着空中二人。

数道人影疾飞而来,前后左右,将那雷锻狂围在当中。

此是,雷锻狂衣衫破损,发丝纷乱,胡眉不整,那模样观来无比狼狈。

雷锻狂怒眼横扫四周之人,吼道:“到底是我雷狂人狼子野心,还是你雷昕贱人歹毒?设计陷害不说,竟还勾台木家与风家贼子,看来,一直想坐家主之位的非是我,而是你雷昕。”

来人正是领族众前来驰援的的木从烁、木从焕与木宛晶兄妹三人与风朝堂、风朝阳兄弟二人,再加上柳胥。这便是轩啸现下的本钱。

他们无一不是家族之中未来继承人,亦是轩啸反扑天元时最有力的臂膀。

杨稀伯与卫南华杀无可杀,大笑之时,冲上天去,与众人站在一起,齐齐望着走头无路的雷锻狂。

雷锻狂隐隐觉得众人唯轩啸马首示瞻,遥指轩啸,怒道:“小贼,你是何人,竟敢干涉我雷家族内之事。”

轩啸早知这老家伙无计可施。必会纠住此事不放,冷冷言道:“老贼,你出行之时,难道没人跟你提及我轩啸兄弟三人的大名?”

雷锻狂闻言,哈哈大笑,吼道:“果然是你,圣使大人真是料事如神,这十处敲锣九处有你。”横眼一扫身周之人,言道:“你们这些傻子竟然跟着三个天元来的小贼管我家事。想必定是将两家精锐全都带出来了吧?”

雷锻狂笑得极是得yì

。不详之感瞬时涌入众人心头。这老贼死到临头,竟然如此得yì

,难道还有什么阴谋诡计不成?

仅闻雷锻狂笑极言道:“你们攻打我雷霆郡之时,可有想过这样切早在圣使大人算计当中。此刻金水两家连军怕是已踏入你木风两家领地,兵临城下,想来再有几日,这世上再无木风两家。”

众人心中一紧。轩啸脑中大震,险些坠落地面。卫杨二人瞬将其扶住。

轩啸一口恶气未出,此次再遭大难。若是木风两家有何不测,他便是千古罪人。心中忖道,自己千算万算,仍是棋差一招。公孙兆啊公孙兆,我轩啸就算将你碎尸万段亦难消我心头之恨。

轩啸已是众人心中敬仰的精神领袖,若他此时方阵大乱,那众人心中岂不方寸大乱?

轩啸稳住心神,冷冷一笑,言道:“雷锻狂,若我没猜错,公孙兆定是跟你说,让你放开手脚大干一声,还道就算失力,亦会有人出手救你!”

雷锻狂面不改色,心中却惊涛骇浪,忐忑不安,忖道,圣使大人对我说的话,他怎会知晓。

轩啸再言,“雷锻狂,你枉自活了百十余载,竟连一个二十出头的黄毛小儿的话也敢信。他必定还跟说,就算你夺不到这家主大位,却仍有半壁江山在手,若雷昕亦将你手中众多城池取回,必然是久战不下,这雷霆郡便如泥潭般将木风两家精锐尽数套牢此地。可你真当木家主与风家主如你这般痴傻?岂会将族中高手大能全部使出?”

雷锻狂不禁色变,这条理思路无不是跟圣使如出一辙,这小子难道还会占卜之术?叫道:“小贼,你既然知dào

圣使计划,当知两家铁骑已踏入木风两地,你们迟早都是丧家之犬。”

轩啸冷哼一声,言道:“说你蠢,都是夸你。让轩某给你道道,敢雷蠢贼,此刻,你见到雷铎了吗?若我没猜错的话,他定是趁你带大队人马来雷君城之时,已攻入你所掌控的城池,你才是丧家之犬。再来,公孙兆那小子也不高明,雷霆郡大局已定,不日便定重整旗鼓,他敢犯风邪,我们必然顺势南下,直逼千水郡以北。金家敢动他木家?那亦是痴人说梦。你当南方极寒之地的凌家是吃素的吗?此局关键尚在雷霆郡,你一天做不上家主之位,他们一天也不敢乱来,否则必然首尾难顾。”

众人闻轩啸此言,均道有理,心中大赞,轩啸时这局势掌控已然入微,不服都不行。

轩啸见那雷锻狂面色难看得紧,索性一股作气将他内心的防线彻底击溃,言道:“若你夺得家主之位,你便是个有用之人,若你夺不得,那便是废物一个,请问,谁会对你一个废物出手相助?雷锻狂,你老了,老得连脑子也不好使。若老子猜错了,公孙兆胆大包胆,兵行险招,当真敢动手,只能说明我高看他了,我也乐得将他逼死在这乾坤一地之中。你知dào

为何我与他之间的较量中,他总是落在下方吗?因为他没老子这般聪明。”

雷锻狂终于放qì

内心之中的挣扎,原来自己被卖了,还帮人数元钱,可笑至极。此时,雷希狂将心一横,城池可以丢,老命不能不保,意动之时,冲天而起。

众人齐追,轩啸未动,黑弓再来,仰首开弓,白芒气箭瞬生,乌云漫天,天地一片大黑,那元气之箭便如日月,耀眼无比。

轩啸放声喊道:“老家伙,我看你能跑多远!”言毕之时,心生警兆,旋身之际,只见一道身影至雷昕身后杀至。

那速度快到极致,轩啸离她尚有段距离,狂吼道:“雷昕,小心”

众人的注意力本在那逃窜的雷锻狂身上,此时闻轩啸一声惊吼,齐向那雷昕望去。

只见雷昕娇躯猛震,气劲透体而过,天地间唯有那骨碎之声,无比刺耳。

雷昕背心中得一掌,身子瘫软,缓缓合起眼来,一口气未及吐气,便向下掉落。

那人影抄手而出,瞬将她手中那雷神降妖杵夺过,狂笑不止,疯言疯语吼道:“降妖杵,降妖杵,我终于还是被我得到了!”

轩啸连那行凶之人亦是顾不上,疾掠而下,抄手将那雷昕抱起,一道金灵涌入她体内。

雷昕体内已混乱不堪,较之那卫南华刚被救出之时伤势更重,就算轩啸所使之金灵有起死回生之功效,怕是也无力回天了。

雷铎暗部的手下,齐冲出来,照那疯魔般的物合围而去,不想他手中降妖杵猛然急旋,数道雷光齐劈而下,将那数人劈得外焦内嫩,栽倒落地。

轩啸见识过这些人的实力,放在任何一家之中,那亦是哥造之才,实力过人,此刻竟连那人一招也挡不住。

只见那人凌立当空,叫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降妖杵已在我手,待我将其融会,你们便等着我屠城吧!”

轩啸仰首而望,怒火中烧,吼道:“雷纵,你这阴险小人,上次杀不了你,今日你再难走出雷君城!”

来人正是雷纵,不想那日轩啸竟未将其杀死,犯下如此过错,他根本无法原谅自己。

雷纵冷哼言来,“轩啸,我承认你是青轻一代中最强之人,我非是你对手,可那又如何?”

言毕之时,第一滴雨中终是落在那雷昕光洁的皮肤之上,顺势滑下。

仰头看去,漫天青绿幽光缓缓飘落,不似雨滴,更似万千莹火虫当空飞舞。

如此美景,竟叫众人一时忘记先前所发生的事,看呆了眼。

雷昕躺在轩啸怀中,双目半睁,抬起那无力的手,指尖轻触青绿光点,瞬时没入指尖。

惨白的脸上忽然有了一丝神彩,随那星星点点落在雷昕的身上,轩啸心生感应,那青绿光点于她体内汇集成丝,行遍全身,断裂的经脉正在续接之中。

连那雷纵亦是忘了逃走,环视身周这绿光点点,亦看出其诡异神奇之处,生怕被它们触及其身。

一道黑影猛然砸下,落在轩啸身旁不远之处,“咚!”地一声,众人回这神,齐向那黑影看去,半晌不敢言语。

那落下之人,竟是方才趁乱逃走,而轩啸未及射下的雷锻狂。

只见其七孔流血,半丝气息亦无,已然死透。

最为神奇的时,那七孔之中竟然生出幽绿叶苗,不知是花是草!

“大舅子,伤了我女儿,就想离开,你当我这妹夫死了不成?”仅闻一人沉声言来,杀意逼人,叫在场众人不禁一颤。(未完待续……)

第209章 手起刀落

轩啸搂着雷昕,能清晰感应到她体内正被那青绿灵气加速治愈。雷昕轻轻唤了一声:“爹!”

随后便闻人声冷冷言来,“大舅子,伤了我女儿就想离开,真当我这妹夫死了不成?”

杀意笼罩,众人冷颤激灵,只见一道白芒人影拖着长长的身尾,横空掠过,半句废话没有,挥起那丈半气刃照那雷纵当头怒斩。

雷纵面色一变,再无先前那得yì

神色,凝神屏气,高举降妖杵猛然挥击,数道雷电抢先击中那来人。

雷音震天,众人眼前一片大白,虚眼以望,只见那人毫发无损,电花瞬时映亮他脸庞。

气刃破空而斩,与降妖杵交击一处,众人早做准bèi

,凝气于耳,以抗那气劲轰鸣之声。

雷纵瞬时被劈出数十丈之遥,躬身喘气,全身不住地颤抖,显是已吃亏受伤。

轩啸终将这来人看得清楚,那不正是当日于平圪城中遇到的叫花子吗?

不过此刻衣衫光洁,神采奕奕,气度非凡。轩啸讶道:“雷小姐,他便是你的父亲?”

雷昕恩了一声,双目一红,望着那熟悉的身影,怨道:“他终是舍得现身了。”

轩啸心有不忍,叹道:“他从未离开过你”

天空之上,雷纵侧身以望背后,那是先前雷锻狂逃走的方向,不过几息间便被人斩杀给扔了回来,可见那处把守之人实力已达骇人听闻的境界。

雷纵自认不是其对手,此刻腹背受敌,再难有脱身的机会。

雷纵咬牙,遥指来人,喝道:“李道传,你这缩头乌龟终于肯露面了吗?”

李道传?神木郡家主李道传?人群之中瞬时炸了锅,议论纷纷。原来雷丝娜神mì

的夫胥竟是神木郡当今家主,若这事公之于众,定会予乾坤之中掀起轩然大波。

雷纵放声叫道:“当年,你为何家主之位,不敢将自己身份公布,悄然与舍妹完婚,我妹与木炬一战,你竟然闷声不出,你这等畏首畏缩的畜牲又怎配得上我妹妹?”

雷家继承人皆为女流,但终归是要延续后代。所选夫胥须得入赘,这便意味着李道传必须放qì

家主之位,方能与雷丝娜结合。

可堂堂神木郡,偌大的家族,岂能说弃便弃?李道传与雷丝娜乃是两情相悦,深爱彼此,权衡之下,便隐秘成婚,故此。既不用舍弃家主之位,又可以与相爱的人厮守终身。

可世间哪有密不透风的墙,李道传的婚事很快便被族中知晓,为撇清关系。他便得回李家,这才有了之后每年一次的相聚。

李道传终是为了他的贪心付出了代价。雷丝娜生产之后,元气大损,多看未愈。与木炬那场惊世大战,若他能挺身而出,雷丝娜兴许不会死。事后。他自责无比,再无脸见自己的女儿,也再没回到李家,家主失踪,此事可大可小。族众寻遍天下,亦没家主踪影。

李道传此刻现身,再不想隐藏那段往事。当下放声言来,“我李道传此身只做过两件错事,一是让水碧莲那贱人从中挑拨,至丝娜与木炬交手。其二便是当看未能挺身而出,害死了我最深爱的人。今日,你伤我女儿,若我再不出手,当真连畜牲都不如了。家主之位于我如浮云,留之何用?自丝娜离世那天起,李家家主便另有其人。”

“神木老人!”风朝堂失声呼出,言道:“他便是乾坤一地中的神医,神木老人!”

杨稀伯瞥了风朝堂一眼,言道:“风兄,你确定没认错?他那样貌哪里老了?”

“不会错的,二伯病患多年,家族之中画师凭民间百姓回忆,绘制画像挂于家中,我日日得见,又怎会看错?”风朝堂言语极是自信。

此时,轩啸已对那雷昕将近来发生之事如数道出,后者已知李道传时时相伴左右,眼眶一红,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李道传横眼望来,柔声言道:“女儿莫哭,这些年来苦了你,是爹的不是,从今往后,爹便陪着你。”

岂料安慰之言,竟让雷昕哭得更为伤心。

李道传再望向风家两兄弟,言道:“你风家费尽心思要寻我,不是我不肯现身相见,只是那风平昌身中奇毒,即便是连我也没办法相救,不过终是让你们遇到轩啸这小子,想来已是药到病除了吧!”

二人抱手言是,朝那李道传微笑致意。

李道传气势转冷,盯着雷纵,冷冷言道:“私事道尽,我们来谈谈家事,雷锻狂已身死伏诛,你此刻仍负隅顽抗,实非理智,你终究是雷昕的舅舅,血浓于水。至于你伤及昕儿的事,我可全当没发生过,只要你交出神雷降妖杵,于这家主府中,面壁十年,用这十年自由换你一条命,你意下如何?”

雷纵面色稍有迟疑,显然已经心动,十年时日,对修行者来说,不过是弹指一瞬,他与雷丝娜本为亲生兄妹,那亲情永远无法抹杀,直至他母亲将家主大位传于雷丝娜之时,才生出怨恨,多年来默不作声,此次本想坐收渔人之利,不想,李道传竟连家主之位都敢舍弃,也要保住这女儿。眼下,他再无机会。束手就擒,不失为稳妥之策。

正当众人心中出口长气之时,雷纵面色突色,吼道:“李道传,你这如意算盘算得当真不错,你虽舍弃李家家主之位,可你女儿仍是我雷家之主,你在幕后操纵,那不成了我雷家实jì

掌权人,你罚我面壁是假,等众人将我遗望之时,你随意便可找个借口将我杀掉。到时这雷家怕是要改姓李了吧?”

雷家众多长老齐声一惊,这话语说得不无道理,面色生疑,冷眼望着李道传,瞬时将那枪头调转。局面大有失控之意。

轩啸一愣,忖道,这家伙先前已经松口,怎会又突然改变主意,就算有众多长老支持,他亦难翻起风浪,身处必死之局当中,为何他会是一别副有恃无恐的姿态?

横眼以望,只见人群之中,两位面色苍老之人望着那雷纵,唇动无声,秘传话语。不知这两位是何许人也?

轩啸心有隐忧,扶起雷昕,唤来众多兄弟,将那雷昕护在当中。

仰首言道:“李前辈,雷纵执意求死,你又何必拦他,既然你下不了手,那这杀人之事便由我来吧!”剑带金光,由袖中飞出,绕身盘旋,轩啸飘然起身,朝空中飞去。

李道传言道:“雷纵,既然你还抱有一丝幻想,那我便给你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若你能侥幸胜过轩啸一招半式,从而抽身逃走,我带家主应允,今后绝不会有人追杀于你,至于你是逍遥于世,还是甘愿做水家走狗,那都由得你。”言语之时,目光有意无意地朝下瞥了一眼下方。

轩啸飘然而至,悬在高空之上,与那雷纵四目相对,冷言道:“上次叫你逃了,今日哪还有这般好运,我轩啸入世不过两年,树敌不少,若叫你逃了,将来岂不是日夜难安?”

意动之时,无伤清鸣,化作一道金芒朝那雷纵胸膛刺去。

雷纵身为地元之境,先有重创轩啸剑下之事,此刻又被指名挑衅,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摇身一震,万道雷光从天而降,声威骇人。

无伤不及触身,便被一道闪电劈得结实,剑身连颤。

其余闪电齐向轩啸击去,腹中翻云珠狂旋,待万电临身之际,瞬时吸入体内。

轩啸毫发无损,二指控出,无伤剑芒拉伸两丈,一分为四,四分为八,转眼便是漫天剑影,同向那雷纵斩去。

雷纵于那平圪城中,身受重伤,体内元气早已耗了七八,此刻只得以雷灵相抗,那威力实再大打折扣。

此刻,他当知这剑阵之威,当下再不保留,体内元气如数涌出,护体气罩瞬成。

轩啸冷笑一声,喝道:“等的便是现在!”

腹生黑洞,灵章触手猛然射出,将那雷纵死缠,招抽丝拨茧一般将那元气拔出,尽数吸入那翻云珠之内。

“给我去死!”剑影一同杀至。

众人不知轩啸与那雷纵早有一战,胜负已分,现下那雷纵不过是强弩之末。

雷纵惊恐无比,狂吼道:“水老鬼,你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吗?”

黑水灵气冲天而起,将那剑影如数撞开,气刃当空凝形,照那灵章触手猛斩而下。

轩啸冷笑一声,触手瞬时没入腹中,吼道:“我轩啸想杀之人,即便是你水琼幻亦不能阻!”

双掌齐压,闪电由掌心而发,瞬时将那雷纵击得九窍生烟,鲜血狂喷。

轩啸化掌为爪,虚空一抓,那雷纵瞬时被他掐在手心,夺过那神雷妖杵,看亦不看,便朝那雷昕所处之处扔去。接着一声暴喝:“貅螭!”

貅螭闻言,知是主人唤它,振翅高飞,朝轩啸这处疾行而来。

轩啸猛然抬手,将那雷纵抛入高空,貅螭大喜,张口衔住那咽咽一息的雷纵,尖牙利齿瞬将其嚼得粉身碎骨。

这雷纵好歹也是前任家主之兄,不想最终却落到葬生兽腹的下肠,非一个惨字足以道尽。众人齐齐闭眼,不忍再看下去。

人声传来,“轩啸,老夫还是小看了你,今日老夫便送你去见你那死鬼老爹!”(未完待续……)

第0210章 血战水鬼

一语如惊雷般在轩啸耳中炸响。

爹?谁是我爹?轩啸心中反复念叨,旋身望着下方两位长老中的一人,那人的容貌正在改变。

几息间便已化作他识得之人,他便是前任水家家主之弟水琼幻。

轩啸冷冷言道:“老东西,你水家大难临头之际,你还有心思跑到这雷霆郡中搞风搞雨。我看你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水琼幻屹立不动,轩啸所施之威压对他毫无影响,冷笑言道:“老夫看你本事没长多少,口气倒是大了许多,跟你爹没会两样,我看你的死期也近了,今日老夫便送你去见你爹!”

除鸿蒙祖树之外,没人轩啸说起过他父亲的下落,此刻听来,心中着实激动,他再非无父无母的孤儿。想来,这水琼幻定是知dào

他父亲的下落。

无需多言,只要将这水琼幻生擒活捉,不怕他不将父亲的事情告知于他。轩啸这想法,若被世人知晓,必会笑他不知天高地厚,可轩啸向来便是胆大包天之人,这世间还没他不敢做的事。

雷昕叫道:“爹,你要帮帮轩公子啊!”

李传道笑而不语,他也想看看这轩啸厉害到了何种程度,就算是要出手相助也轮不到他。便在当时,朝天边望了一眼,笑意高深,叫人看不透彻。

轩啸暴喝一声,“老贼,受死!”八彩灵光涌出,绕臂而下,与那无伤剑瞬时融为一体,若手上长出一般,密不可分,剑芒暴涨拉伸,直至两丈,被轩啸拖在身后。朝下疾掠。

无伤于空中划同完美弧线,如那彩虹一般,照那水琼幻直斩而去。

水琼幻凝神以待,嘴上虽道轩啸实力一般,心中惊骇之情难以言喻,此子近来定有奇遇,灵气亦含八属之感,其威力较之元气不徨多让,乾坤之中,不乏有人妄以两属同修之人。成功者寥寥无几,失败者要么九窍门皆废,要么身死当场,偏是轩啸这怪胎,八属同修,亦无不适之感,如何叫他不感惊讶?

李道传见状连连点头,忖道,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啊。当下望了眼雷昕,眼中饱含深意。

一剑斩至,大地颤抖,地面龟裂。碎石激射,竟带灵光。众多人影四散而开,连那碎石之威亦不敢轻视。

人影自那尘土中冲出,正是一身黑衫的水琼幻。衣衫腹侧一道切口极是显眼。

众人惊叹,轩啸一剑竟伤到水琼幻,此子绝非地元之境。以洞意对仙元,且能一招得势,这匪夷所思之事,他是如何办到的?

事实并非如此,水琼幻倒是没受伤,不过却被那一剑破掉护体元气,可见这剑招的威力。

水琼幻再不敢小视轩啸,双瞳猛瞪,只见那尘土之中,元伤剑再次杀至,剑身比先前大了数倍。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水琼幻怒吼言来,旋身之际,无伤剑贴身掠过,搓掌成刀,劈在那剑身之上。

无伤剑身猛然一颤,轩啸身影顿显,面色艳红,瞬而转白,抽身不及,闻那水琼幻喝道:“水元囚天!”

此时,无伤剑之上凝出水雾,不断朝上漫延。不时,轩啸周身已然湿透,漫天水汽不断朝这处涌来,如水牢一般将那轩啸禁锢当中。

一团球形之物悬在半空,轩啸内痛苦争扎,如何来看也似水一般,实则为水灵之气汇集形成。

水琼幻面泛阴狠笑意,单手控入,轩啸体内那八彩灵气再不听使唤,由九窍之中缓缓溢出,朝他手掌之处涌去。

杨稀伯与卫南华一行人急不耐,救助般地望着雷昕,后者叫道:“爹,你再不出手,轩公子便有危险了!”

李道传一心二用,一方紧锁空中局势,别一侧冷冷盯着远处那雷家长老中的一名,笑道:“若他轩啸只有这点本事,也不配做我李道传的女婿。”

雷昕俏脸一红,嗔道:“爹,你在说什么,轩公子他处在生死关心,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轩啸当然不止这点本事,当那八彩灵气涌入水琼幻水掌之时,他便已不再挣扎,头首深埋,周身颤抖。

众人道他是束手就擒,其实他正笑得开心。

突然,那轩啸腹生气旋,水球之中成就一道旋涡,那水灵精华顺热涌入,如被吸进万丈深渊一般。

水琼幻面色数变,精彩万分,连风平泽两兄弟都在这招之上吃了大亏,他轩啸何德何能,竟将这水灵精华吸入,难道不怕暴体而亡?意念所感,再无那水灵踪影,难不成在体啸体内无端蒸发了不成?

轩啸身怀鸿蒙祖树这等天地奇物斩且不说,光是腹内那颗翻云珠便是足以融纳天地万物,区区水灵,何足俱哉?

轩啸抬首,笑望水琼幻,在轩啸眼中,他竟如待宰的小兽一般,那眼神之中尽是不屑与嘲弄。

反手便是一剑,气劲如浪,层层交叠,成就一道数十丈的灵气巨墙朝那水琼幻压下。

当着几家精锐的面,水琼幻屡屡失策,这事要传至世间,他再元脸见人,只怕是九天之上也回不去了。

水琼幻怒吼言道:“小贼,太不把我水琼幻当回事了,今日不仅要宰了你,还要将这雷霆郡化作千里河泽!”

只见其手中凭白多了一把丹丸,顺势吞入口中,瞬时,衣衫鼓动,气劲横生,那皮表突起层层波浪。

无气透体,成一道白芒光柱,顿将那气墙冲出一道口子。

光柱冲入黑云之中,惊雷般一声爆响,天地大白,瓢泼暴雨随即落下。

那雨水泛白,如千万把利刃将轩啸堆起气墙瞬时击得千疮百孔,倾刻间便支离破碎。

雷君城的人们何时见过这般暴雨,不消片刻,雨水成流,将那房屋淹了大半。

轩啸心中又惊又怒,调集灵气护住周身,失神片刻,横眼一扫,再难寻那水琼幻的踪影。

念力散开之时,竟发xiàn

四周均是那水琼幻的气息,就如同击藏身于那雨之中一般。

轩啸凝神静气,以不变应万变,那人声千道,齐喝而来,“水势,暴雨分神斩!”

漫天雨珠顿时悬而江落,时间若静止一般,只见那每滴雨水之中均有一道水琼幻的身影。

这等惊世玄功,世人何曾见过,那水琼幻怎的来讲也是破升成仙的大能,此招本就是在那九天仙界之中感悟而出,威力惊人无比。

轩啸面色大变,眨眼之际,千万雨滴如那流星雨一般,朝他齐飞而来。

“轰轰”伴随无数声轰鸣巨响,轩啸连遭重创,身体在那半空之上,左弯右拧,鲜血一口接着一口,体内经脉已严重受损,气血翻涌不断。

一时之间连鸿蒙亦是无计可施,闭口不言。

轩啸心乱如麻,忖道,难不成真要被这老贼活活玩死。

八彩灵气罩早被击得寸寸碎裂,再无防护之功,一轮狂风暴般的攻击之后,水珠连线,左右相靠,于轩啸身周形成一面偌大的弧形光镜。

轩啸眼前瞬时一花,手掌突然击来,轩啸暴喝一声,山势猛然压下,众人齐声惊呼,气血不畅,再退数十丈。

那离得近的人无非就是几位地元境的高手,其余人等只能遥遥相望,急得上窜下跳。

杨稀伯与卫南华对望一眼,前者言道:“拼死也要保住三弟周全!”

卫南华点头应是,冷冷道:“再看看,三弟此次若能抗住,这天底下,怕是再无dí

手,于他来讲,也是个不小的收获!”

牙关紧咬,两腮鼓涨,无伤剑芒猛然照那手掌斩去,岂料那手掌不过是道虚影而已。

“镜花水月!”再闻一声暴喝,识海之中鸿蒙惊叫,“小心身后!”

那短短一瞬,轩啸不及反应,背心一紧,钻心剧痛猛然传来,叫他头皮发麻,血喷出口,在那白芒映射之下,如当空开出一朵妖异红花。

轩啸能清晰听见那骨头“咯咯”碎裂之音,那身体早经神雷淬炼,刀兵不侵,可见这一掌的威力实在悍不可挡。

这般痛疼哪是常人能够接受?偏是轩啸挺了下来,最后一枚三色果丢入口中,不及嚼碎,便吞入腹中。

一股势流行遍全身,翻云珠之内,元气如数涌来,配合那八彩灵芒汇集背胸,那断裂经脉与碎骨瞬时完好如初。

轩啸狂吼,“老贼,你永远只配做这偷偷摸摸的事,看我今日不将你剁成肉泥喂狗!”

一语言罢,九窍同开,天地间各属灵气不断朝他体内涌入。只见那轩啸两眼精光暴射而出。

众人见状又惊又喜,这轩啸的实力早已超出修行者对忘情境的认知,此刻时冷时热均是被轩啸身周那各属灵气所带动。

天地颤栗,山势再临,雷君城内房屋陡然崩塌,连那半丈高的水面亦被压得下沉,推出千重波涛,朝四周狂涌。

城中数千人马再不敢久留,齐向城外奔去。

轩啸旋身狂转,无伤剑芒不断拉伸,将那巨型弧光镜斩得粉碎。

天地灵气若被抽空一般,那水琼幻再无藏身之地,瞬时显出形来,翻身掠下,双手抱合,那退去的大水再次回流。(未完待续……)

第0211章 力扞仙元

暴雨倾盆,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天空若被戳漏一般。

水琼幻口中果真没有虚言,这雷君城已变作泽国,水位仍在不断上涨过程中。

轩啸怒视着水琼幻,暗骂不已,忖道,须得将这老怪物尽快宰掉,否则这雷霆郡当真会化变千里河泽。

岂不知那水琼幻心中更为惊骇,轩啸实力早超出他的预料,此战过后,若轩啸只伤不死,他亦会成为天下笑柄。

这明面之上,轩啸一方实力虽强,还不被那水琼幻放在心上,不过还有一道强dà

的气息,隐藏在周围,一直未能现身。这气息相当熟悉,实力不在他之下,叫他不敢掉以轻心。

水琼幻心中已然萌生退意,嘴角抽搐,显然已动了真火,暗道:“老夫即便要走,也得先宰了这小畜牲!”

一念及此,躬身趴在那水面之上,身躯不住的颤抖,喉中发出“呃呃”怪叫,眨眼间,他背脊高高隆起,身形猛然拉伸。

水琼幻面目狰狞,双目漆黑,那阴冷的笑意一闪而过,双颌前凸,嘴角开裂,豁口直至那耳后,獠牙生出,森然骇人。

只见那前额之上,两只兽角破皮顶出,身周衣衫被那身躯已震得粉碎。

一条五六丈的龙形巨兽伏于水面,那黑色鳞甲泛着寒光,叫人看来,心惊胆颤。

龙吟嘶吼,震耳欲聋。众人齐齐色变,这水家果然与万域勾结,否则又怎会这万域独有的修行方式,聚灵化形。

杨稀伯惊声叫道:“这非是聚灵化形,而是兽身。”

李道传面色难看,俯视那龙身,言道:“水琼幻,看来你已和水家老祖见过面了。连这黑水灵龙的残魂兽身也传给了你。此番下界,你们这群狗贼跟那万域异族果然没安好心。”

水琼幻张开那血盆大口,放声狂笑,发出的声音刺耳无比。吼道:“李道传,今日这雷霆郡非你能护得住,轩啸小贼杀我水家族人,老夫不将他碎尸万段,如何服众,至于你们,早晚亦会臣服在我水家的铁骑之下。”

巨尾怒砸而下。那已盖过楼顶的水面突然炸起一道十余丈的水柱。黑水灵龙顺那水柱蜿蜒而上,离轩啸不足一丈之时,瞬时没入水柱之中。

转眼水柱便与那黑龙同化,身形暴涨,露出那满口獠牙朝轩啸当头咬去。

轩啸从头至尾面色均未变过,冷眼望着那水琼幻,心中冷笑,忖道,黑水灵龙。老子今日叫你变作黑水长虫,抽你筋,剥你皮!

轩啸面带微头,被那黑水灵龙一口吞没。

众人齐声惊呼。雷昕娇躯一震。泪水滑眶而落,喃喃道:“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

杨稀伯与卫南华再稳不住,不分先前后。化作两道白芒照那黑水灵龙一同杀去。

灵龙宝戟泛着耀眼白光,脱手疾射,直取黑水灵龙的兽首。漫天灵丝飞射缠绕,将其五花大绑,只闻卫南华狂吼言来,“畜牲,将我三弟吐出来,否则我叫你死无葬生之地!”

千丝万绕,卫南华落在那那龙背之上,灵丝紧绷,嵌入那兽身皮肉之下。

黑水灵龙嘶鸣不断,张口便是一道闪电击在那宝戟之上,将其击得翻飞腾升。

杨稀伯虚空一抓,灵龙宝戟倒飞入手,旋身之时,照那兽首猛挥而下。

便在当时,那黑水灵龙嘶吼一声,身形再涨,灵丝瞬被震得粉碎,身形之上,精光暴射,无数水珠如那利刃由兽体激射而出。

二人连遭得创,带着无数伤口,翻身飞退,鲜血直流。二人状况如出一辙,均是叉腰捧腹,大气连喘。

此战乃是二人巧合下修入地元之境的首战,不想跟仙元境的修行者相比,差距如此之远。一时之间,二人也不敢妄动。

黑水灵龙昂首冲天,于那乌云之中穿行,放声狂笑,黑云涌动,越来越低。

漫天闪电惊雷不断,只见那黑龙口中一道粗壮水注倾泄而下。

水位不断上涨,这雷君城之中已成一片汪洋大海。

闪电不断劈在那水面之上,境界实力较低的修行者与普通百姓顿时被那闪电击得魂飞魄散。

尸体漂浮在那水面之上,如同鬼狱一般,触目惊心。

黑龙当空盘旋,放声狂笑,兽吐人言:“我要你雷霆郡,今日化作尸山血海,永世不得翻身。”

众人大急,亦无别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行这毫无人道的歹事。

少许,水琼幻笑声突止,腹中鼓胀,如若临盆之时,轰然暴响,那兽体蓦地被撑破,化作漫天水影。

只见一只庞然巨兽,轰然落水,激起大片水花。

那水影之上,黑龙巨身已消散于无形,再露先那前那几丈兽体,虽然仍是狡狞恐怖,不过较之先前那庞大兽身已好了太多。

再看那落水巨兽,尖头露在水外双目幽光骇人,十只触手朝上探去,将那黑龙瞬时缠绕。

众人见状,纷纷惊叹,“这难道便是轩啸的兽身吗?”

确切说来,并非兽身,而是活生生的灵章圣兽,不过一直被轩啸封在腹中翻云珠之中。

轩啸被那黑龙吞入腹中本就是他刻意为之,以灵章巨体将那黑龙虚体撑破,再来对付,便要容易得多。

灵章兽头之处,凸起一起块,人影显出,不是那轩啸又是何人?手中无伤剑泛八彩灵芒,跺地冲起。

黑龙被那灵章死缠,拼命挣扎,在触手之间不断绞磨。见轩啸杀来之时,昂首再腾升十丈有余,生生将灵章拖离水面,摇身一震,挣脱束缚,甩尾猛抽。

轩啸触不及防之下,身体被抽飞数十丈,浑身欲裂,身形刚稳,未及喘息,那黑龙已然飞至,于他头顶掠过,龙爪如精钢利器一般,击在他胸膛之上。

轩啸若遭雷击,眼前一花,鲜血狂喷,坠落之时,被那黑龙绕身缠住,龙信狂吐,腥臭扑鼻。

轩啸突然一个激灵,蓦地清醒过来,凝神屏气,体表八彩灵光狂涨,将那震身震开少许,从下滑落。

龙首探来,一口咬空。再抬首之时,轩啸便近在他眼前,暴喝一声,“斩仙!”

清鸣剑决第七式终于使出,八属灵气合同翻云珠内无气瞬时被无伤剑抽空。

空中,精光交错,轻响连连,那黑龙被虹光瞬时卷入,几息之间黑龙已身中数剑,皮开肉绽。

“小贼找死!”兽口狂喝,元气迸发,威压瞬来。

轩啸身负重伤,身体不禁一滞,只见那兽口白芒光团急旋而生,片刻间况口激射来。

灵章早认轩啸为主,主人有难岂有不救之理,十道触手冲天而起,在轩啸身前形成一道肉盾,高空之上,貅螭疾掠而下,于那肉盾之前,张开巨口,一团巨大火球猛然喷出,与那白色光团相撞。

“轰!”地一声,天地间所有的声音均被巨响压下,五光十色,如那烟花爆裂,炫烂无比。

众人痴目以望,喃喃叹道,这厮杀决斗,早已超出他们的认知,仿若这两人都不是这一界中人,当是仙人下凡。

杨稀伯叹道:“三弟奇招尽出,这般耗下去,不知是好是坏。”

卫南华接过话头肯定言道:“当然有好处,仙元与地元的最大差别可不是境界差异,而是在体内元力储备,待水老贼元力耗尽,再想杀了三弟,那便是痴人说梦。”

气浪冲击,将那火球冲散,貅螭身形一震,被那白芒撞得翻飞,紧接着便撞在那十道挺立触手之上,十手齐断,血水漫天洒落。

灵章喉中发出凄厉怒吼,重重砸入水面。

光球之威瞬时被削减大半,轩啸于识海之中,叫道:“鸿蒙前辈,你做好准bèi

了吗?”

“你这胆大包天的小子都不怕,我怕什么?”树顶突气气旋。

轩啸瞬开天灵大穴,同时腹生气旋,八彩剑芒横斩一记,将那光球一分为二,于天灵与腹部同时吞噬而入。

鸿蒙狂笑不已,吼道:“果然还是九天仙界的元气精纯,老夫实力必会恢复不少。”言语间便将那元气一丝不剩尽数吸出。

二兽同时被轩啸吸入腹中,被那翻云珠转化的元气瞬将二将紧裹,随后便沉沉睡去。

无伤剑没入袖中,白芒巨刃同时成凝形,悬在轩啸头顶,轩啸意锁黑龙,以意御剑,白芒巨刃破空狂斩。

黑龙兽身虽是坚韧无比,亦难挡这元刃之威,身躯猛震,吃痛颤抖,腥红血水脱口喷洒,落在水面之上。

飘浮的尸体伴着那血红大水,名副其实的尸山血海。

黑水灵龙瞬时被斩落水面。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水琼幻仍有一战之力,轩啸那剑术造诣已达大成之境,此刻已能跟那水琼幻平分秋色,毫无惧意,冷眼俯瞰。

突闻人声幽然响起,“木灵降世!”

水面之上,水浪连翻,气泡不断涌出,无数条青绿藤蔓冲破水面,将那潜行的黑水灵龙缠绕,高高举行。

水面之下大树拔地而起,矗立在那水浪之中,屹立不倒,无数颗大树转眼长成。

黑水灵龙被数条藤蔓五花大绑,架在当空。人影行出,微笑言道:“水琼幻,我们又见面了!”

黑龙口吐人言,“李道同,你这阴险小人!”

轩啸顺眼望去,失声惊呼,“义父”

(卷六终,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0212章 呼之欲出

黑云滚滚,偶有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将天地照得大白。

雷霆城所据方圆数十里,已是汪洋一片,上千颗参天巨木生于水中,哪还有城池的模样?

大树之上爬满了人群,躲避洪水。数名乾坤顶尖的修行者凌立当空。

轩啸那神色古怪至极,不知是哭是笑,望着着那粗布麻衣的老者,他本是个猎户,好酒。成天到晚疯言疯语,胡说一气。

多年前,远在天元一地,那小山村的后山顶上,他追着一头小兽,一同摔下山崖。

年少的轩啸,在崖底寻了数日,亦没发xiàn

其踪影,村民皆道他已被野兽给吃了,连骨头亦没剩下。

此刻再见,恍如隔世,轩啸凝视那老者,淡淡道:“你不是死了吗?”

众人心中一惊,先前听轩啸惊唤一声“义父”,还道他是认错了人,此时看来,两人应是旧识,关系绝不简单。

老者宛尔一笑,言道:“啸儿,你都长这么大了,这些年叫你受苦了。”

轩啸对这话语毫无感觉,声音更冷,言道:“你不是死了吗?”

老者一愣,轩啸这神态似乎对他乍死这事耿耿于怀,当下苦笑言来,“如你所见,我还活得好好的。只不过在你面前,我无需再装疯卖傻,当年之事,我也有苦衷,此事容后再谈。”

杨卫二人飘然而至,于轩啸左右各立,杨稀伯讶道:“三弟,他便是你说那掉下山崖摔死的义父?怎的又会在乾坤相遇,他到底是谁?”

轩啸摇摇头,目光呆滞,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欺骗他,这天底下还有谁可相信,冷冷言道:“你问我。我又去问谁,我与他朝夕相处十余年,也不知他究竟是谁。”

那老者心中大震,能感到轩啸此言怨气甚重,若再不解释清楚,只会加深轩啸对他的恨意,当下言道:“小子,你听好了,老夫原名李道同,至于那王麻子不过是化名而已”

李道同木神郡李家上代家主。号称鬼才,当年亦属乾坤中有数的高手,那年围堵追杀水琼幻,便有他一份,连场大战亦让他获益不少,之后不久,便破升成仙。

而对他为何重返下界,去了天元却支字未提,李道同若想起多年前的往事一般。脸庞闪过一比伤感,淡淡言道:“其余的事可以稍后再聊,我只能跟你说,我是你父亲的结拜兄弟。那一年我与你义母将你带回下界,于天元之中隐居。一晃十余年过去,我跟你义母看着你长大,心中甚是安慰。就在那日。我突然接到家弟传信,他要放qì

家主之位,为不影响你平凡的生活。我这才想出诈死一招脱身。”

李道同叹道:“我也没想到能在乾坤之中与你重逢,看着你小子长大成人,实力超凡,我想廷拓一定会很欣慰的。”

这般说来,轩啸之父至少亦是个仙元之境的高人,为何却将轩啸交由李道同抚养?众人思来想去,均只有一个结论,谁亦不敢轻易言出口来。

“廷拓,轩廷拓?这便是他的名字吗?”轩啸喃喃问道。

李道同缓缓点头,轩啸胸中有一堆话欲问,脑中想起那日与协纵一战时的幻象,一阵难过,话到嘴连硬是问不出来。

李道同言道:“啸儿,许多事情不是三言两语便能道尽,你只需知晓,我们所做之事,只为了你让多过几年无忧无虑的日子。待眼前之事解决,我一定跟你详谈一番!”

言语之间,那被五花大绑的黑水灵龙正在极速收缩,众人那注意力都是轩啸与那李道同的身上,谁也没有发xiàn

这一幕。

不时,人影显出,水琼幻人身再现,浑身是伤,怒火恐心,气血翻涌,却未被冲昏头脑,咬牙之时,转身便朝那城外疾飞。

“水琼幻,你惹下这般大祸就想逃吗?”李道同沉声一语,如影随形,已追在那水琼幻身后。

黑云之中,突然掠下一道身影,单掌下压,掌势凛冽无比。

李道同心生感应,身形陡然增大,抬手便是一掌。

双掌相击,轰然剧响,劲风旋舞,水面“轰!”地一声突然炸开,推起数丈巨浪,涌向四方。

幸得那巨木矗立水中,以挡风浪,不消片刻,巨浪便化作微波。

那人影哈哈大笑,翻身腾飞直追那已化作黑点儿的水琼幻而去,人声由远而近,“李道同,想不到那战场竟由仙界搬到了乾坤,我们很快便会再见的。”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便已匆匆落幕。

李道同胸中岔气,轻咳一声,喉中一丝腥甜涌出,旋地又被他吞了回去,低声怒道:“水琼山,想不到你也回来了!”

此刻,人群中,一名长老扮相的老者趁着众人不注意时,缓缓退出圈外,刚一转身,便见那李道传立在他身后。

李道传叹了一声,淡淡言道:“若不是丝娜临终前交待不要记恨于你,我今日必会让你去给她陪葬。”

那长老莞尔一笑,容貌突然发生改变,白发转黑,皱纹全消,双颊削尖

不时,一位年不过三十的美貌女子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此女弯眉大眼,唇红齿白,眉心生得一颗朱砂痣,虽然身着那宽大袍衣,仍能看出她体态丰腴,诱人至极。

女子眉梢一挑,风情万种,娇声细语言来,“想不到还是没能瞒过你的眼睛。”

雷家之中,不乏有人经lì

三代家主,又怎会不认识此女,惊呼道:“水碧莲”

雷家族人根本不知上代家主的直正死因,此刻仍当她是雷丝娜的好姐妹。不知李道传为何出言不善,不过,水家现下是雷家头号大敌,自然不然以好脸色相待。

轩啸、雷昕等人知晓事情来龙去脉,当下大惊,这贱人便是当年害死雷丝娜的真凶!

李道传冷冷言道:“当年我们便是被你这人畜无害的模样给骗了,现在你完全不需yào

再这般作态。丝娜待你若亲妹妹,你确与那雷锻狂勾结,挑拨雷木两家关系。若不是因为你,丝娜亦不会死。你走吧,你水家如今树敌四方,不日便有连番大战,念在当年情谊,奉劝一句,别再回水家,那里再无法庇护你。丝娜的心愿已了,若再被我见到你,休怪我李道传翻脸无情!”

水碧莲胸脯急起急伏,眼眶一红,热泪于眶内打转,久久无法言语,踏水冲天,朝水琼幻逃走的方向去了。

雷昕追之不及,落在那李道传身旁,怨道:“爹,是她把娘害死的,你为何要放她走?”

李道传言道:“傻闺女,你娘的遗愿又怎能违背,爹何偿不想杀了她,此时放她走,只因爹知dào

,这女人心如蛇蝎,必然不会善罢干休,不久我们便会再见,到时她的命便由你来取!”

雷昕心中虽然仍是不快,便已没先前那般责怪李道同,父女重逢,当然有许多话要说。

众人不敢打扰,只得退得远远的,望着这汪洋大海,众人欲哭无泪,雷君城屹立千年不倒,不想被这大水给淹没,这城池算是毁了。众人将来又该何去何从。

轩啸知dào

众人心中难过,不忍再看下去,腹内翻云珠急旋,与那卫南华对望一眼,后者会意,艳灵之气透体迸发

一月之后,雷君城仍在下着小雨,不过那大水终是退去。当日,卫南华伙同那木家中人以焰灵将这片汪洋蒸出水雾,腾升至高空之上,再成雨云。

轩啸借翻云珠之力,将雨云吹得四散。雷霆一郡的顶空始终那阴郁的天气所笼罩,连绵细雨已下了多日。

雷君城中,百姓踩着泥泞,将那尸首不断运出城去。修行者就在伐木,助百姓重新建房,手脚极快。

这般下去,再过一两月,雷君城便能焕然一新,只不过,城中会多出数颗巨木而已。

近来,乾坤一地中尽是有关于雷霆境中的传言,非是那日的惊世大战,而是雷铎亲率他自己多年培养出的高手加雷家精锐,将失控多年的半壁江山给夺了回来。

若当真是真刀真枪的硬仗,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统一。多年前,雷铎早就在那各城之中埋下伏笔,此时,雷锻狂已死,树倒猢狲散,得再寻一颗大树。雷铎此刻出手,一呼百应,雷霆郡已是完壁,先祖的心愿终是在雷昕的手中完成。

这日,雷铎亲率五十名城主回到平圪城中,向雷家当代家主雷昕投诚。

雷君城在建,雷昕亦将这居所搬至平圪城,雷铎凯旋之时,城主府内设百宴款待宾客。

冠冕堂皇的话道尽,轩啸独饮两杯,再坐不住,对身侧那李道同言道:“义父,拖了这些时日,今日算是大局已定,我们之间的事是否该谈谈了?”

李道传打断言来:“轩小子莫急!”转向在座众人,放声言道:“今日,还有件喜事要宣bù

,我决定将小女,也就是雷家之主雷昕许配给我大哥的义子,轩啸!”

杨稀伯吞了一半的酒水突然喷出,吐了卫南华一脸。

二人齐叹,“前两位还没未搞定,又多了一个!”(未完待续……)

第0213章 身世之谜

李道传突来一语,惊得卫南华与杨稀伯半天合不拢嘴。

轩啸一瞥那李道同,见他满面笑容,知晓此事他必然知晓,而且已是默许。

宾客众多,加之雷家诸位长老及城主俱在,闻言之时,共同举杯,贺词连篇,齐道恭喜。

轩啸半晌不语,面色木然,如若未闻,气氛略显尴尬。

雷昕毕竟年长于轩啸,美目望来,微笑言道:“爹,你就这么想把女儿嫁出去吗?轩公子心系天下,如今天元之内大战在即,儿女私情当放在次要。以女儿看来,待轩公子解了天元之围,再谈婚事。”

台阶已摆在眼前,轩啸硬是不下,死死盯着李道同。身侧的卫南华再看不下去,手肘一顶轩啸侧肋,眼色连使。

轩啸面色这才缓和一些,干笑两声,言道:“诸位这杯喜酒怕是要等上一段时日了。”

众人大笑,纷纷言道:“有酒不怕等,即便是到了天元,这杯喜酒,我们也是喝定了。”

轩啸见机会已至,朝那言语之人叫道:“话已至此处,轩啸再藏着掖着便不厚道。此次乾坤之行,本为借些人手,不想乾坤亦是一潭浑水。轩啸厚颜,仍不甘心。那金水两家勾结万域图谋不轨,弄得天怒人怨,轩啸愿为各族充当马前卒,待那金水两家恶贼被铲除,望各位对轩某施以援手,助我重回天元,将那万域异族赶回老家!”

先前言语正欢,随轩啸一语,瞬时冷场,这般重大的决定,哪是这帮凑热闹的家伙敢应允的?

风朝堂突然起身,叫道:“诸位,轩兄大仁大义。于东海之上跟那万域狗贼连战数场,斩杀数百人,救我风朝堂一命,来到乾坤,又将我二伯多年顽疾治好,风家上下得家主号令,轩兄回天元之时,风家精锐尽数追随。”

木从焕接连附和,“家父说的话跟风家主所言相差无己!”

李道同哈哈大笑,“老夫在天元一住便是十余载。多少都有些感情,轩啸乃我义子,神木郡上下当然会全力配合。”

李传道望着雷昕,言道:“女儿,你娘走了,你便是雷家之主,此事你怎么看?”

雷昕嗔怪言道:“爹,你都将女儿许配给轩公子了,这点小事还用问吗?”

轩啸兄弟三人大喜。大局已定,有这四家做盟友,还怕难解天元之围?

轩啸抱手躬身,连连道谢。举杯言道:“待金水两家铲平之日,便是我轩啸重返天元之时,轩啸代天元受苦的百姓,感谢诸位相助之恩。”一杯饮尽!

夜深人散。这平圪城主府中早已重建,与原先别无两样。

李道同立在那占星台之上,负手仰望。

轩啸行来。淡淡言道:“义父在看何物?”

李道同嘿然道,“你小子不是醉了吗?为何此时这般清醒?”见轩啸不语,再言,“在看星空!”

轩啸言道:“漫天乌云,细雨绵绵,何来星空可见?”

李道同叹了一声,言道:“就是看不见,才想看。这天元凡界现下就如这天空一般,黑云压顶,何时才能还那天空本色啊?”

轩啸木然言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李道同闻言一愣,忖道,小子这般年纪便如此稳重,较之他爹更是强了不少,这便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当下言道:“啸儿,你想知dào

什么,就问吧!”

轩啸气势冰寒,冷然问道:“是谁杀了我爹?”

李道同苦笑一声,“原来,你知dào

他已离世。我一直在想如何将这事实告知你,现下却省了不少麻烦。他的死,不是因为某个人,也不是因为某些人。而是行事作风太过逆天”

五百年前,轩廷拓夫妻二人隐居东海,等待那破升契机,不料,万域欲卷土重来。

轩廷拓携妻重归天元,率领天元众多高手与万域异族大战数月,一路追出天元千里。

万域之中成名的高手被他夫妻二人屠之待尽。那最后一人与轩廷拓决一死战之时,轩廷拓实力稍胜一筹,却没有杀他,留他一条性命。

从此,天元五百年天下太平,再无战事,自那时起,便以怀仁命名年号。

之后不久,夫妻二人于东海之上飞升九天仙界。

人祸只因天起,天上亦有人的存zài

,或者叫仙。争斗无处不在,当一家势力坐大之时,野心也越来越大。仙界宫门仙派无数,常年大战,早已乱成一锅粥。

仙界最根本的力量还是来自凡界,这便是资源,有人妄图一统天元,这样,所有的天元修行者,便是他的生力军,如若叫他成功,那仙界怕是也凭他一人说了算。

初到九天玄界的轩廷拓最不喜这般霸道之人,处处与之为敌,不久之后,便结识一帮志同道合的人。那人终是看不下去,对轩廷拓一方势力展开围剿。

轩廷拓此举只为让天下纷乱渐止,不想却招来杀生之祸,天道不仁,未能站在他这边,最终便落得个神魂俱灭的下场。最终,只得数名追随他的人与他妻儿返回下界避祸。

那人的势力遍布九天仙界与天元凡界,于是李道同只得带着轩啸隐姓埋名。

轩啸听了大概,便已明白是怎么回事,问道:“我娘在哪儿?”

李道同言道:“她从未离开过你,亦未放qì

重返九天仙界的计划,这此年,她于天元中收了数名弟子,已有一股不融小觑的势力,就在那忘忧林中。只盼这势力能成为你破升的之后的班底,不至于被那人逼得走头无路。”

轩啸面色难看,记得当日杨稀伯曾言,天柱山一战,在他昏迷之时,有位中年妇人突然杀到,公孙止见得来人,跟见鬼一般,飞快地逃了,那人会不会就是自己的母亲呢?

轩啸心中喜怒掺半,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纠结无比。

李道同言道:“缘份这东西很是奇怪,当年你爹的朋友不少,个个忠肝义胆,其中有位姓卫的兄弟。当我见得卫小子之时,还以为是他投胎转世呢,想来卫南华便是他的后人。他当年最先身死,那人也最恨他,于是便想将卫家连根拔起。为了不让天元中的老怪发xiàn

,便指使水家行事,那年水家与万域早已打得火热,便伙同万域中人摸到虹城,将卫家上下杀了个精光,不想卫小子命不该绝,又或是他水家气数已尽啊!”

轩啸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跟二哥两人的父辈便是过命兄弟,世事难料啊。

轩啸终于知晓自己的生世,那幻象中的父亲如此生猛,刚毅,一想到父子俩再无相见之日,心中不禁难过,怒火中烧,暗道,贼老天,我倒要看看你护着的那人纠究是何方神圣,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上九天仙界,为父报仇。天道?我便是天道。

当务之急,两件大事,一为金水之祸,二为天元之围,待两件事情一了,便杀入万域,叫他们永远不敢进犯天元。

轩啸言道:“如今四家结盟,南方凌家虽不确实能否相帮,便至少不会是敌对。义父,我们对上金水两家的赢面有多大?”

李道面色一变,言道:“若水琼山未返,只凭我一人,便可叫那金水两家永无宁日,现在这情况却大有不同。那两家贼子加上万域隐匿的势力,胜负之数仍是未分。”捂嘴轻咳,腥气扑来。

轩啸见状,惊声叫道:“义父,你受伤了!”

李道同笑道:“一些小伤,不碍事。”

此刻,李道传也来了,见二人正在谈话,笑道言道:“没打扰你父子二人叙旧吧?”

李道传邀二人坐下,叹道:“当年,若不是我丢下李家,大哥亦不会赶回乾坤,此番重聚,实属不易。”

轩啸不接话头,转而言道:“二叔,那日也是在这平圪城中,你说我有心病,当知我已有深爱之人,为何今日却一意孤行,将昕姐许配于我?”

李道传叹道:“女儿的心思,我这做父亲的又怎会不知dào

,昕儿年幼丧母,我这做父亲的没脸见她,叫她独自一人肩挑大任。她外表坚强,实则脆弱。在我眼中,这天底下能配得上她的人也只有你轩啸了。”

轩啸笑道:“二叔,你还是没答我一问。”

李道传言道:“你有深爱之人这是事实,男儿有个三妻四妾也属常事,多一位少一位又有什么区别?小子,你不会想反悔吧?大不了,我代女儿允你再行纳妾便是。”

轩啸一愣,旋地言道:“二叔,恕我直言,若有一天,我将往事忆起,只怕心中再容不下她人。”

李道传微怒,忖道,这小子当真是个榆木脑袋,话都说得这般明白,三妻四妾也没问题,只要不委屈昕儿便可。这小子怎的油盐不进啊。

李道同叹声言来,“二弟,你管得太多,年轻人的事,由他们自己解决,若啸儿不肯,你逼他也没用。”

李道传正想反驳,几道灵光突然朝山下掠去。

轩啸心中一紧,难不成出什么事了?杨稀伯与卫南华一同飞至,叫道:“三弟,不好了,木风两家同时传来消息,金水两家同犯赤炎与风邪两郡,势不可挡,连破数城”(未完待续……)

第0214章 发号施令

轩啸闻言一怔,李道同首先言来,“他们终是忍不住了!”

轩啸面色阴睛不定,沉吟片刻,言道:“我担心的是他们已知晓我的用意,方才以战乱拖住乾坤,若我没猜错,万域异族定已大肆集结,准bèi

对天元动手。”

几人闻言,心惊不已,他们还没想得那般深远。现下轩啸心无旁骛,对全局掌控已是入微。

轩啸言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做。”

此时木宛晶与风朝堂一同行来,轩啸讶道:“你二人为何没走?”

风朝堂言道:“我跟阳弟商量之后,由他先回家族之中,而我则留下听轩兄调遣。”

不待轩啸看向木宛晶,后者娇笑一声,言道:“我当然得留下看着你大哥,省得他再粘花惹草。”嗔怪地瞥了一眼杨稀伯。

杨稀伯老脸一红,出言辩驳,二人斗嘴不断,反而冲淡了些这紧张的气氛。

轩啸腹生气旋,貅螭瞬时飞出,于众人头顶之上盘旋,轩啸拉过卫南华,低声言道:“二哥,我要你去做些事情,顺道还可以”

卫南华连连点头应声,待轩啸交待之后,跃至那貅螭的背上,朝西面疾飞而去,一刻也未作停留。

轩啸遇事冷静,临危不乱,李道同看在眼中,心中感叹,廷拓啊,你有个好儿子,啸儿已能独挡一面,前途不可限量,兴许能完成当初你未了的心愿。

轩啸望着风朝堂,言道:“风兄,先前传话之人可有说起过岷穷山林之中的情况?”

风朝堂摇头言道:“那倒没有,此次金水两家合兵一处,由炎邪二郡接壤之地入境,势如破竹。这是欺我两家无人啊。”

轩啸微微一笑,言道:“风兄说错了,他们正是极为重视你两家,这才摆开阵势,明刀明枪地跟你们开战。风兄难道不觉得这与他们鬼祟的行事作风相违背吗?”

众人心中一紧,轩啸此言极有道理,这般看来,金水两家如此行事,必有其深意。

风朝堂叫道:“轩兄,你就别卖关子了。能不能将心中的话一气道出,你这般不是要急死我吗?”

轩啸笑道:“风兄莫急,报信之人将情况说得这般危急,实jì

情况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好很多。其一,风木两家根基深厚,多年来,族内高手无数,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前些日子水琼幻才从这雷霆郡灰溜溜地逃回族中。当知雷霆郡与风木两家结盟势在必行。此时,他们应当夹着尾巴做人才是。他们一反常态,必有所图,我想你父亲也正是看出这个中关键。这才将那两家贼子放入腹地,风家精锐集结完毕,必会给他们来个迎头痛击,叫他们来得去不得。木家的情况也是这般。”

风朝堂一喜。笑道:“照轩兄这般说来,那便没什么可以担心的了。”

“非也!”轩啸言道:“正是这样,才更该担心。”

几人不敢分神。听轩啸细细言来,“这事情说来也简单,不过就是声东击西而已。何为东?木风两家的正面战场便是东,至于这西,可以是乾坤的任何一地,但以我所见,他们的目的应是在岷穷山林之内。”

风朝堂瞬时了然,失声呼道:“九华仙果?”

“正是!”轩啸面色肃然,冷声言道:“若我没记错,九华仙果成熟在即,金水两家族人只需在正面拖住我们,岷穷山林之中必然空虚,到时,他两家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将仙果收入囊中。如此的话,金水两家便可多出数名地元境大能,各位当知,修行入地元,均能以一敌千,死些族人又有何防,到时水家有水琼山坐阵,加之数名地元境高手,这乾坤一地还惧何人?”

众人心惊不已,那风朝堂更是心急如焚,忙问道:“轩兄,可有解决之法?”

轩啸笑道:“风兄,你可先行一步,将我的意思转告给风前辈,小打小闹可以,大仗坚决不接,只要减少损失,拖住那金水两家族人便可。”

风朝堂将信将疑,问道:“那拖多久算个头啊?”

轩啸伸出两根手指,风朝堂惊叫道:“两年?”

轩啸闻言,气结言道:“是两个月,这两个月我需yào

做些事情。风兄你放心去吧,金水两家的气数已尽,我们只需yào

为他们再埋上一把土。”

风朝堂挣扎多时,终是选择信任轩啸,欲走之时,轩啸叫道:“你先等等。”转而朝木宛晶言道:“大嫂,你随风兄一起走吧,从你木家绕道,去凌家,求你外公相助,若他首肯,我们便再无所惧。”

木宛晶白了轩啸一眼,言道:“我走了,稀伯怎么办?”

这话语倒不似关心,更像担心,轩啸又怎会听不出来,言道:“大嫂放心,大哥由我看着,他不会乱来。”

杨稀伯从旁相劝,木宛晶这才随那风朝堂一同离去。

杨稀伯连朝轩啸眨眼,以表感谢。

李道同言道:“啸儿,我这老家伙也应该做些事情,你就交待吧!”

轩哪莞尔一笑,言道:“啸儿不敢!”

李道同哼然道:“你有何不敢的?明明心中早就做了安排,这么扭捏,哪像个男子汉,别废话,当心义父改主意。”

轩啸喟嘿嘿笑道:“那我就直说了,义父,神木郡不可一日无主,你得先回家族之中看着。万域那帮家伙无孔不入。此次无端低调行事,我所他们仍有后招,到时叫我们首尾难顾。”转而朝李道传言道:“二伯,你便与雷昕镇守雷霆郡,此郡方才统一,人心未稳,民心需yào

安抚,你没事便与她去各大城池之中转转。”

李道传笑道:“你这家伙把我们都安排了个遍,你自己做什么?”

轩啸言道:“我只需从青木郡与雷霆郡之中各自抽调五十名好手,凑足百人,陪我跟大哥出去逛逛。”

几人一同道:“你想做甚?”

轩啸神mì

一笑,言道:“做生意!”

再逢盛夏,这日,艳阳高照,温高灼人。

一行人数十人,连人带马浩浩荡荡便朝那黑龙潭行去。

众人怨声载道,满头大汉。唯车队之前两位公子哥打扮的青年显得惬意。

靠左一位身着青衣长袍,长发散落,剑眉星目,配上那麦色肌皮,有种无法言语的狂野,却便是身着这宽大袖袍,亦难掩他健硕的身材,坦露在外的胸膛之上,一块玉蝶镶嵌在血肉之中,如成一体。

另一位头顶高冠,油头粉面,柳眉大眼,俊俏无比,一脸笑容,得yì

洋洋。

只见其侧面相望,言道:“三弟,我们这般在千水郡之中招摇过世,难道就不怕把水家那群狗东西引来吗?”

这行人正是轩啸与杨稀伯从雷霆郡带出的人马,此时已深入千水郡腹地。轩啸这般明目张胆的行事,不知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另有所图。

轩啸笑道:“我们这叫故布疑阵,让公孙兆跟水家贼子弄不清用意,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我们也乐得自在。”

杨稀伯言道:“你这小子越来越精了,连我这当大哥也弄不清你想干嘛。”

轩啸言道:“一路吃喝玩乐,顺道做些买卖,大哥你可满yì

?”

杨稀伯“哈哈”大笑,连道:“满yì

,与你这小子混在一起比跟二弟在一起要舒坦多了。”

笑声响彻,身后几里之外,黑影露头,一人低声喝道:“速去禀报家主!”

三日后,千水郡家主府上议事堂之中,水琼山高居主座,水琼幻与水琼海分列左右。

三人听完那探子来报,沉吟不语。良久,水琼海的拍桌面喝道:“这小贼,还敢来我千水郡,当真活得不耐烦了。”

水琼海那日与轩啸一战,九窍已废,幸得水琼山与水琼幻二人连手相救,才让他恢复了些实力,现在的境界似在忘情,与往日已是天差地别。

他心中一口恶气无处宣泄,此时轩啸等人再临千水郡,当然想除之而后快。

水琼山冷哼一声,言道:“你还有脸说,当看交待你做的小事,你都办不好。那卫家早该死得精光,为何会多出个余孽?你现在受的苦乃是你自找的。”

水琼海怒不可及,却不也反驳他这大哥,只得咬牙暗骂。

水琼幻叹道:“大哥,此事已过去多年,何须再提。当务之急是要弄清那轩小贼想干什么?”

水琼山压下火气,淡淡言道:“还能做甚?故弄玄虚的小子,若他老爹当初有他一半精明,也不至于落到身死魂灭的结局。”

当下朝堂下跪着一人问道:“你可知dào

他们一行人要去何处?”

那人颤声言来,“轩小贼等人自入千水郡以来,便一路南下,看样子,应是冲着金陵郡方向去的。”

水琼山言道:“这小子在我风口浪尖的关头,先入我千水郡,再去金陵郡。真当我水金两家无人不成?”

众人沉默不语,水琼山朝堂下之人令道:“知会金家之人,紧盯轩啸,务必弄清他的意图!”

“是!”那人匆匆退下。(未完待续……)

第0215章 见血

轩啸等人入城后,在酒楼之内吃了几口东西,便匆匆离去。

此次不禁雷木两家选出的人手不满,连杨稀伯变有责怪之意,朝身侧一语不发的轩啸言道:“三弟,我们这般着急赶路又是为何,难不成真急着去做买卖?”

轩啸言道:“此行只为吸引水家注意,目的既然达到,难不成还在那黑龙潭中住上一段时日。”

杨稀伯悻悻言道:“这倒不是,不过喝个下午茶,想来不过份吧?”

轩啸挑眉一瞥,言道:“大哥,你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在想什么,见了美貌女子,你便挪不动腿,大嫂走时有所交待,万不能让你沾花惹草。”

杨稀伯叹道:“真不知你跟谁站在一边的?”

轩啸笑道:“大哥可别怪我,我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大嫂此刻正游说他外公一家人,你却在外风*流快活,若被她知晓,一怒之下,我们很可能会同时失去两大盟友。”

言毕,心生感应,裂嘴一笑,杨稀亦注意到异常之外,念力散开,数道气息正于四周迅速汇合。来者是敌非友。

杨稀伯嘿嘿言道:“这群蟊贼可真不长眼,连你轩大少的道也也劫!”

轩啸叹道:“当真是劫道的那便好办了!”

众人一听有劫道的,纷纷来了兴致,一个个兴奋得“嗷嗷”直叫。

轩啸淡淡道:“你们各位是两家千挑万选出来的,据说悍猛无比,今日便是考较各位真本领的日子,来人不比我们这里的人手少,实力也不在你们之下。若是现在认怂还来得及。”

叫嚣声四起,众人的嘴可比手中那兵刃还硬。

轩啸笑道:“各位果然如两位家主所言,那就来个比赛吧,谁手中的人头最多。便赏元钱百两,回到家族之中,再行封赏!”

此次两家总共选出百人,若说是精锐,便言过其实。这百人,尽是聚力境,多数人连血都没见过。

此次带了五十人上路,只因另五十人已陪同铁连生去我金陵郡,做生意,当然得铁家公子亲自出马。

轩啸旋身一跃。跳到那马车之上,侧卧半躺。杨稀伯跳上马背,手中折扇轻舞,微风四起,于是炎炎夏日有了些凉意。

轩啸四下望去,心中暗道,这群兔嵬子还真会选地方,大道两旁均为山丘,绿草丛生。风吹起伏,别说藏几十个人,再来数百人也藏得下。

一念及此,喊杀声突至。不消片刻,便将轩啸一行人围在当中,个个横眉怒眼,匪气十足。

只见为首的红衣大汉歪脖斜眼儿。大喝一声,言道:“此此”

杨稀伯哈哈大笑,言道:“兄台非常人啊。劫道的连话亦说不溜,你是不是想说,此道是你开,此树是你栽,若想由此过,留下买路财啊?”

那大汉闻言一喜,叫道:“对!就就就是这个意思!”

身旁之人低声道:“老大,他取笑你说话结巴!”

大汉“啪!”地一耳光,抽得那人原地转了两三圈,委屈叫道:“老大,不是我笑你,是他们!”

大汉横眉以望,喝道:“找找死!宰了宰了他们!”

匪众得令,狂吼挥刀,瞬时冲入人群!

那青绿与橙黄气刃,于人群之中,绕飞冲杀,气劲鸣音连绵,两方人马激战正酣。

那匪众过的均是刀头舔血的日子,较之这些家族子弟来更具优势,不时,便已占得上风。

轩啸带来的人已有多名受伤在身,不是境界不如人,而是实战经验差了些。

家族中人练功套路如一,花俏,却不实用。那匪类境界与他们相同,无招无式,乱打一气,却能收奇效。

轩啸放声言道:“这里可不是家族之中的斗武场,输了回去此修行几年,或许还有翻身机会。在这里机会便只有一次,不赢就死!”一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寒意十足。

众人闻言,头皮发麻,见轩啸完全无出手相助的意思,这言语并非玩笑,再无保留,狂吼着挥起气刃,再无先前花哨的招式,以命相搏

杨稀伯双腿一盘,悬在轩啸身侧,担忧地问着场中,问道:“三弟,这样真的好吗?”

轩啸叹道:“我何尝想这样,世道如此,不让他们让些血,又怎么明白生命的珍贵之处,何况我需yào

这么一群人,善于忍耐,善于伏杀。义父与雷昕将他们交给我,他们必有过人之处。”

杨稀伯笑道:“你小子定是看那雷铎手下之人,方才动了这念头吧?”

轩啸不可置否,言道:“知我者莫若大哥也,雷铎练出的亲卫,均有以一敌百的实力,当日雷昕本是命他来杀我,可雷铎却放了我一马。现下想来,那唯一能斩他的机会,应是他故yì

露出的破绽,若我轩啸真是好杀之人,那日必定已中计被斩。”

杨稀伯言道:“原来,你早就知dào

了?雷昕当日设计于你,只为嫁祸雷锻狂,这事情在我心中一直有道坎,较之珑月与清霜,这女子还是太过阴险了一些。”

轩啸听闻二女的名字,心中坦然,言道:“大哥,你不用提醒我,还有两个深爱我的女子。雷昕亦算是我二伯的女儿,不论她原先做过什么,这事情已经过去,无需再提,全当没发生好了。至于跟她的婚事,我轩啸岂是受人摆布的人?”

杨稀伯言道:“三弟你莫怪我多嘴,乾坤现下如一滩烂泥,若真如你所料,万域对天元已经有大动作,待乾坤之事一了,我们再回去,你不嫌太晚吗?”

轩啸眉头紧锁,顿感无奈,杨稀伯此言不无道理,只安慰道:“大哥放心,乾坤之事数月这内便有结果。”

杨稀伯闭口不言,只望一切事情都能按轩啸预料那般发展。

场中,雷芒大作,青绿之气绕飞,劲风扑面,血腥冲鼻。

转眼,那匪众已经所剩无己,而轩啸带来的人手,也有三四人倒在地上,身受重伤。

那大汉见势不妙,调头便想逃。众人早已杀红了眼,必叫这匪众来得去不得,十几人转眼便挡在那人身前,挥刀便砍。

轩啸喝道:“住手!”音含气劲,入耳炸响,众人突然回过神来,看满地的残肢断手,肠肠肚肚,均不敢相信这是他们自己所为。当下一怔,旋即呕吐不止。

杨稀伯大骂一声,恶心难忍,索性闭上双眼。

那大汉面若死灰,见轩啸令人饶他一命令,连滚带爬,来到轩啸身前,耳光连扇,“小小小人有眼”

不待他说完,杨稀伯便不耐烦了,言道:“小个屁,你这五大三粗的东西,劫道之前,水家三个老贼难道没跟你说我们是谁吗?”

大汉愣住,心想,这二人怎么知dào

是水家中人让我来拦他们?心中恶气突生,多年的兄弟就这么被杀得一干二净,若知dào

这两个小子如此厉害,就算杀了他,也不会接这趟差事。

轩啸冷然道:“别想了,今日暂且饶你一命,回水家主城替我带个话,我轩啸不过是图经此地而已,叫他三个老家伙洗干净脖子等着,我兄弟几人过些日子便杀入淼庭城,取他三人项上人头。”

闻得轩啸之名,大汉终于知晓眼前这人是谁,轩啸威名早已传遍乾坤,据闻他杀人如麻,实如恶鬼凶魔。他能捡回条命,必是祖宗保佑,千恩万谢之后,再不敢多留。转眼便逃得没了踪影

轩啸耗了一个时辰,为受伤的兄弟疗伤。

事后,他将众人一分为二,先前受伤的站在一边,低着头,闻轩啸训示,“你们从东边的风邪郡绕道回各自家族吧,这后边的路,你们不用再跟着。”

众人大惊,连问原由。

轩啸本不想解释,见那数人眼中尽是不甘,指着身后众人言道:“他们能留下,不是因为他们实力比你们强,而是他们运气更好。此去一行凶多吉少,若没些运气,亦无法全身而退。你们走吧,家主不会怪你们,接下来的日子,连番大战,必有你们用武之地。”

那数名受伤之人虽有不甘,也只得悻悻离去,在众人眼中,他们已成负累。

待众人行远,轩啸才对留下的不到三十人言道:“至于你们,如果想要离开,现在也可以走。”

轩啸见众人虽有疑色,却始终未挪动步子,不禁笑道:“好,果然有胆色。不过接下来的日子,可不光靠有胆色便能蒙混过关。”

轩啸横眼一扫众人,言道:“此行目的地,乃金陵郡主城,去做甚?反正不会是好事。如果仅凭我们几十人便可将金陵郡搅得乌烟瘴气,必能为木风雷李四家的正面战场赢得些时间。如果到那时,你们还活着,那便是乾坤的大英雄,世人会记住你们,记住你们为乾坤一地的太平盛世所做的贡献。”

众人面露喜色,这些人之中,不乏族中本家了弟,为家族立功,那是毕生所愿,这机会近在眼前,他们又怎舍得放qì

。一扫多日怨气,齐声喝道:“我等以轩少爷马首示瞻!”(未完待续……)

第0216章 同好中人

金陵郡辉耀城,乃金家主城,根本之所在。

城东有处宅院,方圆数百尺,算是个中等大户。后院之中,一少年正闭目练气。

此时,一灰衣男子突然行来,抱手行礼,朝那少年言道:“铁少爷,事情已经办妥!”

少年睁眼,面露喜色,朝那那灰衣人投去赞许的目光,此人正是铁家小少爷,铁连生。

铁家生意遍布天下,几乎各郡之中皆有房产,连这金家祖城也不例外。

多日前,轩啸命他先带五十名两族青年才俊来到这辉耀城中,将自身携带的“嫩芽春”分了一半给他,嘱咐道,此茶只能卖给金家权贵,若能与金家那群老家伙搭上些关系那就更不错了。

敌对归敌对,生意归生意。怎的来讲,金家也没与雷家正面冲突,若说两家有何深仇大恨,定没人能言得出来。

这铁家的背景,金家中人早有耳闻,铁连生入城之后,金家即不反对,也未夹道欢迎。不过铁家的香料远近闻名,生意往来定然是少不了的。

灰衣男子将一张贴子呈上,言道:“金家少主今夜将在他别院之中宴请好友,金家各支的公子哥与长老团的少爷们均会前往。”

铁连生笑道:“你是如何办到的,据我所知,这城中的豪绅大户均想与那二世祖扯上些关系,这贴子在外已经炒到万两元钱了啊。”

灰衣男子言道:“铁少爷明鉴,这两日,有个长老家的少爷被我给吊上了,这小子极是好赌,恰恰小人”灰衣人俊脸一红,“恰恰小人也好这一口,跟几个兄弟设了一局,将那小子的底裤也赢了个干净。当然也包括这张贴子。”

铁连生哈哈大笑,言道:“我还真想看看那小子光屁股的模样。”

灰衣男子告退。铁连生却望着这张请贴发愁,忖道:“听闻这少主是个吃喝玩乐的主,我又不善长,若是杨大哥在就好了。”

少许,笑声传来,二人行至后院。铁连生见得来人,大喜过望,连忙迎了上去,叫道:“轩大哥。杨大哥,你们可总算来了!”

杨稀伯哈哈大笑,言道:“我跟你轩啸大哥非俏娘也,怎的叫你日思夜想啊?”

铁连生小脸一红,言道:“杨大哥,你还是这般爱开玩笑。”

轩啸莞尔言来,“连生,让我猜猜,你这么盼着我们来。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铁连嘿然道:“麻烦倒算不上,兴许对两位大哥来讲更是好事一件。”将那请贴在二人眼前一晃。

轩啸淡淡言道:“我猜,这是金家少主的请柬吧?”

铁连生乍舌惊呼,言道:“轩大哥。这等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

轩啸微微一笑,“这有何难,那金家二世祖不知从哪儿弄来数十名国色女子,辉耀城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我们一路行来,听到最热闹的便这件事。我与你杨大哥还在商量,如何能混进去。不想你这小子倒帮我们解决了一道难题。”

轩啸此言对铁连生极是赞许,后者略有得yì

,但一起想当日误会轩啸是暗算雷昕的凶手这事,脸庞便掠过一丝尴尬神色,沉吟不语。

轩啸见状,知他心中所想,言道:“连生,过去的事情,就别再想了,我当初便对你说过,在这世上,千万不可轻信任何人。又怎么怪你。”

铁连生仍是开心不起来,轩啸予他有再造之恩,他如此这般,倒像是个忘恩负义之辈。

轩啸言道:“那便说说开心的事吧,我们离开雷霆郡之时,家主亲承,待此事一了,便让敏儿与你完婚!”

这当真是铁连生近来听到的最好消息,一扫不快,笑意难掩。

铁连生并未被这喜事冲昏头脑,言道:“二位大哥,今夜这宴请,我们去还是不去?”

杨稀伯一舔嘴唇,两眼眯成条缝,荡声笑道:“去,为何不去,那小子身份尊贵,想来今夜的女子定是别有一翻风味。”侧眼一瞥而无表情的轩啸,顿感无趣,转而朝铁连生言道:“连生,你还这般小,马上就要成亲,从此对这世间的绝色便再无缘份,今夜就让大哥我带你去长长见识。”

轩啸白眼一翻,言道:“大哥,你真是什么机会都不能落,别让连生学了坏,以后变得跟你一般。”

杨稀伯嘿然道:“三弟,你这话就不对了,像我有哪儿不好?人生在世,当及时行乐”

轩啸见杨稀伯又开始絮叨,生生将他未出口的话语打断言道:“废话少说,今夜我们这般行事”

三人靠在一起,低言密谋

金家少主,金世勳,乃这城中一霸,这小子好色那是家喻户晓,早两年,他对那黄花大闺女兴致甚浓,强抢民女这等事倒是没做,不过亦毁了不少女儿家的名节。

此子生得俊俏,勾女绝技便是那动之以情,年少多金,身份尊贵,加之满嘴甜言蜜语,试问哪个女子能抗得住这如潮般攻势?

不久,金世勳便是恶名招著,家有待嫁女子,便随便寻户人家,早早出嫁。于是这城中一度有道风景,便是双亲齐上街头,见得顺眼适龄男子便往家中连拉带拽,强行将女儿嫁给别人。那一段时日,总会有大批男子没事在街上瞎转悠。

城中再无适龄女子,后来这姓金的小子见再无良家女子供他淫乐,于是口味突变,专勾有夫之妇,着实荒唐。那口味之重,叫人为之乍舌。据传,这小子没事就喜欢打听哪家的妇人浪,于是便蹲在人家墙头之上,等着红杏出墙。

未成亲的不安全,成了亲稍有姿色的更不安全。有一阵子,满大街上,别说是女子,就连大婶也难见一位。

若不是金家家主狠狠训斥,将其禁足数月,还不知这小子会荒唐到什么地步

入夜,轩啸三人离城,朝那少主别院行去。

杨稀伯一路嘟囔,满脸不快,望着一身下人打扮的衣衫,怨气丛生。

轩啸在他身侧,笑道:“大哥,你便将就将就,今晚的主角是连生,毕竟做生意这事,还是他铁家少爷在行。”

铁连生行在前面,扭头言道:“大哥,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这是赶鸭子上架,被逼无奈啊。”

杨稀伯瞬时言道:“那还是我不扮公子,你二人当下人吧,吃喝玩乐这事,我比较在行,与那金家少主也算臭味相投,不定三言两语便结为好友,叫他金家调转枪头对付水家。”

轩啸笑而不语,如若无闻。

说话间,三人已到宅院之外,数名黄衣大汉,手持钢刀把守,见贴放行。

铁连生依照那轩啸吩咐,大大方方将那请贴送上,护院并未刁难,反是恭敬将三人请入院内。

别院呈四方,中设内庭,周围奇花异草,簇拥庭台楼阁,溪流潺潺,伴随那由远而近的笙乐,当真惬意。

杨稀伯早是急不可耐,磨拳擦掌,闻身侧轩啸传音笑道:“大哥,你这是要去见情敌,不知你高兴个甚?”

杨稀伯回道:“情敌个屁,婉晶对我痴心一片,没那小子什么事,他不过是单相思而已。”

小厮领着三人穿廊过道,终于到了今夜宴请之堂。

盘龙绕柱,凤飞九天,红顶金漆,如此富丽堂皇的殿堂着实少见。连轩啸亦是看花了眼,忖道:这金家果然是乾坤最富有的家族,连个少主别院都如此大手笔,想来家主府邸必是更加奢华。

思索间,接引之人将三人迎至堂内,绕场而行,至那东侧一席,言道:“公子便入此席,我们少主随后便到,公子请自便。”言毕告退。

杨稀伯入堂之时,那眼睛便再难从场中抽离。

那场中数十名妖绕女子随乐起舞,腰枝拂柳,轻柔无比,轻纱裹身,雪肌若隐若现,纤足轻抬,玉腿尽露,细致滑腻。

如此绝色,且有数十位之多,大有百花争艳之意。

杨稀伯心神摇晃,躁动不安。两腿微微一弯,便要落座。被轩啸一把抓住,给提了起来。传音道:“大哥,你是下人,哪有下人与公子同坐之理。”

杨稀伯心中苦笑,旁边几席的公子大笑传来,只闻一人侃道:“本少爷还从未见过比主人还色急的下人,有趣,当真有趣!”

另一面的贵公子大笑言道:“赵老三,这你就不知,这公子什么样,看下人便知,那小子如此色急,他家公子又能好到哪儿去?”

众人从旁附和,另一人侧笑道:“今日到场的诸位,谁不是色中恶鬼,若与金少主尚无同好,必然不会在受邀之列!”

那人言毕朝铁连生抱手一揖,在下洪全顺,请教公子大名。

铁连生一愣,不想竟有人主动搭讪,这场面他何时见过,耳中传来轩啸的声音,“连生,别怕,我跟你杨大哥给你压镇,如何轻浮,如何纨绔,你便如何行事!”

铁连生旋即一笑,言道:“在下焦原城铁连生,见过各位兄台,初到贵宝地,还望各位提携!”(未完待续……)

第217章 手上功夫

一语激起千层浪,众所周知,那雷霆郡与千水已到不死不休的局面。虽与金陵郡无正面冲突,当知金水两家向来同气连枝,此时就算是雷霆郡中的生意人来此,也需看清局势,一不小心便有性命之虞。

铁连生自报家门之后,心情顿时放松,他本就是个富家公子,平日的坏脾性仍是不少,遇上这群纨绔子弟,顶多是还以本色而已。

铁连生哈哈一笑,放声言道:“今日受邀来此,想来必是与金少主把酒言欢,那外界乱世与我等何干,有钱、有酒、有女子便足以,管他们打生打死做甚?”

众人一听,顿觉他言之理,突有闻一声轻喝,“好!”一人青年男子缓缓行出,左右各搂一名妖绕女子。

这男子一个副慵懒之状,长眼半睁,一头散发,鼻高唇薄,面色白晰,于左右女子高耸半露的雪峰之上各香一口,二女毫无羞意,反而享shòu

,发出那叫人兴奋的娇*喘。

众人见状,齐声浪笑,恭维四起。

“金公子艳福不浅,真是羡煞旁人呐!”

“少主御女之道再有精进,不如传授我等,也叫我等享享这齐天之福!”

“今日能与少主同乐,当真是我等荣幸,即便是饱饱眼福,我也满足了!”

金世勳依次致意,最终那目光滞留在那铁连生的脸上,笑道:“方才可是公子言语?”

铁连生不可置否,抱手言是,金世勳大笑言道:“铁公子言语极有见地,这世间纷争也非一朝一夕,若凭这战乱,便将同好之人视作敌对,未免大煞风景,今日只谈风月。不谈族事!”

“好!”众人齐声响应。

随金世勳一声令下,场中众女舞姿不再,莲步轻挪,分列各席,予那受邀的公子哥左右相伴。

数席之中顿时一阵放浪狂笑,香艳场景层出不穷。

金世勳举杯相邀,放声言道:“众人皆道我金少爷荒淫无度,岂不知君子好色,取之有道之理,敢问各位。我金少爷何时做过强人所难之事?”

众人叫道:“金少主何需强人所难,只怕是你那被窝不知多少女子等着往里钻。”

金世勳叫道:“此言甚合我意,今日有了新朋友,大家同饮一杯,欢迎铁少爷光临,从此,我金少爷的别院又将多一常客。让他知dào

我金少爷亦是热情好客,容易亲近之人。”

几位妖艳女子将铁连簇拥当中,用那丰满高挺的肉团不断蹭着铁连生的左膀右臂。

铁连生心中狂跳。浑身躁热,不管他如何思念敏儿,仍不能叫他冷静下来,他本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怎么抵抗这肉欲的诱惑,已有膨胀之感。

偏是脸上装作若无其事,哈哈大笑,搂着身旁的女子左一口肉。右一口酒,逍遥快活。

杨稀伯见得此幕,涎液直流。不断传音与那铁连生,“连生,别吃独立食,还是给大哥留一个。”

轩啸暗笑不已,转而心生感应,从一开始便有人刻探察他二人。轩啸余光一瞥,只见金世勳身后所站之人毫不避讳,满脸疑色,紧盯他与杨稀伯。

只是一眼,轩啸便认出他来,那家伙不正是当日围攻木宛晶的头目“金王八”吗?

这小子果然是金少主的随从,想来,这些女子也定是他弄来的。

金望罢随少主入场之时,便已注意到轩啸与杨稀伯,也不知是为何,迟迟未道破他二人的身份。

酒过三巡,众人已有些飘飘然,吟诗作赋,高谈阔论皆有,配上众多女子放浪的笑声,可谓是热闹非凡。

此时,那金世勳若想到什么开心事,叫道:“齐开复何在啊?”

一个从那女人堆之中爬出,满面吻痕,双目飘乎,难为他还记得自己姓甚名谁,朝那金家少主抱手言道:“开复在此,不知少主有何吩咐?”

金世勳嘿嘿一笑,言道:“听闻你昼时被人赢得一丝不挂,光着屁股回家,此事当真?”

齐开腹浑身一怔,酒意稍退,怒气横生,言道:“不瞒少主,确有其事,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厚着脸皮,再向少主讨要那请柬。”

金世勳哈哈大笑,“我真想见见你光着屁股的模样,你小子在自己的地盘上,居然如此狼狈,众多公子哥里,属你是第一人。这应算得上是阴沟里翻船吧?”

众人闻言,笑得前俯后仰,那齐开复脸上挂不住,咬牙言道:“现下想想,那几个应是专对我设的局,若让我将那几个小子找出来,非拔了他们的皮!”

铁连生闻言一震,轩啸瞬时看出端倪,传音问了个究竟,缓缓言道:“连生,别怕,照我的话来说”

铁连生侧耳倾听,少许,哈哈一笑,起身抱手,放声言道:“原来是齐兄,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小弟初到贵宝地,听闻少主与在下有同好,碰巧赶上少主宴请好友,可怜小弟我人生地不熟,只得靠些歪门斜道,方能在此与各位同聚。还望齐兄念在小弟对少主的敬仰之情,莫要见怪。”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铁连生这翻话说得大方得体,亦给足他齐开复面子,何况人家是冲着金世勳来的,就算有火气,亦只得咽回肚里去。

“好!”金世勳笑道:“连生你敢做敢当,真汉子也,以后便是自家兄弟,这杯酒,我敬你!”横眼以望那齐开复,言道:“开复,与我们同饮,如何?”

“求知不得!”齐开复面色好kàn

了些,举杯一口饮尽。

此时,有人站出来圆场,言道:“好了,恩怨两消,别为这小事坏了兴致!”朝那金世勳言道:“听闻少主近来宽衣解带的功夫又涨了,不如现场给兄弟们表演表演,也让我等开开眼界啊!”

众人附和之时,浪笑四起。

金世勳丝毫不觉为难,将身旁那女往前一推,在那翘臂上轻轻拍了下,弹性十足。

金世勳飘然起身,那女子背对众人,前者侧身站立,朝众人挥了挥手,示意手中空无一物。

单掌抚背,缓缓滑下,直至腰际时,抽手而回。

女子会意,旋身之时,那粉锦肚兜瞬时滑落,雪峰可见,诱人至极。

轩啸差些咬了自己的舌头,心中苦笑,这金家少主玩女人的功夫,可不比自己这大哥差啊。

铁连生小脸一红,借着酒劲,也没谁觉得他这是害羞。

众人望得双目发直,赞叹金世勳这手法之时,更多是被那女子波涛汹涌所吸引,涎液滚淌,咽之不及。

女子这才回过神来,上身只得薄纱轻裹,春光乍泄,惊叫一声,转过身去,弯腰正欲拾起了掉落的粉锦肚兜时,翘臀之上,再挨了一巴掌。

众人哈哈大笑,唾沫横飞。

杨稀伯对此嗤之以鼻,忖道,还以为多高明,不过是我杨某当年玩剩下的。

金世勳那双眼无意见得此幕,言道:“铁公子,你的随从似乎对本少爷这一手极是不屑,想来铁公子必是另有高招,不如当着朋友的面施展一番可好?”

轩啸两眼翻白,心中苦笑,我这大哥仍是改不了这爱出风头的毛病,见得美貌女子,必是无法把持。只得摇头叹气。

铁连生不知如何是好,左右为难之时,杨稀伯踏前一步,言道:“小的无礼,还望少主莫怪。少主这手法极为巧妙,顺势而为,多余半点动作亦没有,可谓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叫人深表佩服。”

众人心叫,这马屁功夫着实到位。

杨稀伯这风头注定要出,待众人嘲笑之时,他再言,“不过,小的原来在那风月之所跑堂时,没少见客人宽衣解带,闲来无事,也练了两手。”

金世勳顿时来了兴致,忙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将你看家本领施展出来,让少爷们开开眼!”

“不敢!”杨稀躬身言道来,四下看去,言道:“敢问哪位姑娘可让小的一试?”

众女皆道他不过一个下人,这便宜岂能让一个下人占了去,久久不愿应声。

在座之人嘲意更浓,金世勳急道,“你们这群眼中只认钱的娘们儿!”当下将身侧别一名蓝纱女子推进场中,言道:“就她了!”

众人无不羡慕,那金少主身侧的两名女子,放眼乾坤亦是少见,时不时偷瞄一眼,亦叫人心神荡漾。怎的就让个下人捡了这般大的便宜。

有人再不安份,讽意十足,言道:“小子,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们少主那是花丛老手,这一身本领可不是一朝一夕便能练成,你可别将你家少爷的脸都给丢光了。”

杨稀伯如若未闻,四下以望,想寻件趁手的东西。此时,轩啸顺手拿起桌上一只筷子,朝杨稀伯扔去。后者接住,莞尔一笑,忖道:筷子便筷子吧!

旋身绕到那女子身后,从她粉颈之处往下一划。

那女子毫无感觉,连筷子沾没沾到她的身子亦是不知。

只见众人鼻血狂喷,瞠目结舌,落地的红锦内衣显眼无比。

今日总算是长了见识,首次见人用一支筷子将女儿的肚兜解下,这下人不简单啊!(未完待续……)

第0218章 顾左右而言它

殿堂之内,鸦雀无声,众人那下巴都快落在地上。

杨稀伯叉腰,满面笑容,甚是得yì



蓝纱女子捡起那红锦肚兜,娇颜生霞,白了杨稀伯一眼,嗔怪叫了声,便跑回那金世勳的身后,躲在他怀里,半晌不敢抬起头来。

“好!”金世勳回过神来,大喝一声,言道:“本少爷算是受教了,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连生你这下人亦是花丛前辈,能为人师!”举起杯来,冲杨稀伯叫道:“兄弟高招,小弟佩服,与你连饮三杯!”

众人一怔,忖道,竟能让金少主自称小弟,这小子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份。

轩啸生怕杨稀伯得yì

忘形,传音言道:“大哥,那小子算是给足你面子,姿态放低些,别驳了他的面子。”

杨稀伯闻言,微微低首,接过轩啸递上的酒杯,冲金世勳言道:“少主太过自谦,小子我现丑了,还忘各位不要见笑才是,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一连三杯下肚,众人对铁连生再是高看一眼,能养出这等下人,他这少爷也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黄汤下肚,哪知分寸,杨稀伯见在座之中均是色中同道,再无保留,与众人探讨起这御女之道来。

杨稀伯环视一圈,色眯眯地看了眼数名衣着暴露的女子,笑道:“诸位有所不知,御女跟御兽可是两回事,那房中秘术更是必不可少”

杨稀伯言语头头是道,众人听得连眼睛也不眨一下,时不时传出那群狼浪笑之声,看得轩啸与铁连生连连摇头。

这场中的公子哥们仿若陪衬一般,而他杨稀伯这“下人”才是主角。

午夜之后,宴散人离,轩啸等人见那些公子们左拥右抱的离席。却始终未动。

金世勳高座在上,突然敛去那一脸轻浮的笑容,将搂在两名酥胸尽露的妖娆女子腰际的手抽回,气定神闲地踱到轩啸等人身前,金望罢紧随其后,满面阴冷笑容。

铁连生知晓此刻他已算不得什么少爷,顶多算是轩啸的小弟,知趣地退到轩啸的身侧。

金世勳冷冷一笑,朝轩啸言道:“轩公子,我这地主做得可比你这客人大方。若是你畏畏缩缩混进我辉耀城,我全当没看见了。不过今日你二位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本少爷眼前晃悠,叫人很难不怀疑你二人别有用心啊,比如刺杀金家少主这类事情。”

言毕之时,堂外瞬时杀出数十名黑衣修行者,将三人围在当中。

轩啸环视一圈,笑道:“金少主这玩笑开得忒大,轩某胆子小。若有闪失,伤了金少主,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谈了。”

金世勳眼神转寒,言道:“你真当本少爷是吓大的吗?”

眼见局势便要失控。杨稀伯嘿嘿一笑,言道:“金少主可是误会我兄弟二人了,今日来此是要事相求。”

“哦?”金世勳讶道:“若我没记错,我与两位并无交往。不知何事能帮得上你风*流公子杨稀伯?”

杨稀伯全然不顾这冷嘲热讽,唉声叹来,“金少爷。你行行好,将木宛晶那丫头接走了,再这般下去,这世上哪还有什么风*流公子,就只剩疯子啦!”

金世勳眉眼一挑,言道:“我险些忘了,杨公子可是本少爷的情敌啊?怎么着,木炬亲点你做他女婿,你还有何不满?若换作本少爷,可求之不得啊!”

杨稀伯四下一看,低声言道:“少主,让你手下先散了吧,我们若想对少主不利,还会等到现在?先前未能尽兴,不如再摆下一席,兄弟几人再好好聊聊。”

金世勳抬臂一挥,金望罢突然言道:“少主不可,这几个小子出了名的阴险狡诈,若没我等在旁,巩防他们对少主不利啊!”

金世勳横眉一扫,言道:“你这家伙越来越没规矩,你当少爷我是花架子不成?滚下去,再备一席,今夜我与轩杨二位公子要好好亲近一番!”

金望罢白眼连翻,忖道,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被这两个小贼玩残那也是几息的事情。可口中却不敢违背,告退之时,被轩啸叫住,随手一挥,金望罢手中便多了包香茗,前者言来,“劳烦金兄为我兄弟泡上一壶,饮酒伤身,还是喝茶醒神啊!”

那金望罢怎的来讲,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金世勳之外,又有谁人敢对他呼来唤去。

金望罢无名火起,正欲发飙,少主言道:“还愣着做甚,就依轩公子的话,给我几人泡上一壶。”

金望罢眼巴巴地望了少主一眼,这才恨恨离去

众人散尽,堂中单位一席。轩啸随意吩咐了两句,铁连生便先行离席。

只剩金少主上坐,轩啸与杨稀伯分列左右。

金望罢恭敬端上茶水,便站到那金世勳的身后,并无离开的意思。

金世勳扭头“嗯?”了一声,他便退出堂外,心中暗骂。

轩啸端茶,言道:“轩啸先敬金少主一杯,愿你在丛花之中如鱼得水,永享安乐。”

金世勳浅啜一口,赞道:“好茶!卫家嫩芽春,果然名不虚传,不知卫公子现下何在。”

轩啸笑道:“少主大可放心,我二哥绝不在你金家的地盘上。只是那去处,还不方便言明罢了。”

金世勳嘿嘿一笑,言道:“造化弄人,我金家与水家连军跟轩公子的盟友在外打生打生,而我们却同坐一席,饮茶畅谈,世间还有比这更可笑之事吗?”

轩啸将那茶杯放于鼻下轻嗅,莞尔一笑,言道:“金少主此言差矣,现下这局势你得换个角度来看。自始,我三人便从未与你金家为敌,否则少主你也不会有这闲情逸致与我兄弟同座。”

金世勳冷笑言来,“轩公子这话言得不尽然,若我没记错,当日可是你们助宛晶那丫头逃脱,以至少金家圣物到此时仍流落在外啊。”

杨稀伯早将那蟾王之事说于轩啸,他当然知晓那圣物的来历,即刻言来,“少主,我们这是帮你解决了天大麻烦,虽非功,却不为过,少主意下如何?”

金世勳微微一笑,忖道,这两个小子当说客的功夫可是一流啊。当下言道:“轩公子此言何意,本少爷听不明白啊!”

轩啸叹道:“那轩某便打开天窗说亮话,众所周知,那蟾王本是凌家之物,他们迟早也会将其夺走,到时两家必然刀兵相见。金水两家同犯木风,若凌家顺势北上,必叫金家首尾难顾,这烫手的山芋极早丢出去,才是好事一桩,金少主看似荒唐,实是有大智慧之人,很难叫人相信少主你非是故yì



“喝茶、喝茶!”金世勳神色一紧,双眼左右横移,将轩啸未尽之言强行打断,当下传音道:“此地非是说话之地!”

轩啸当下会意,意念散开,大堂四周果然有人窥伺。心中顿生疑惑,忖道,这金少爷在自己别院,为何还会如此小心,虽然不想叫人听见我几人的谈话,看来这金家也是浑水一潭。心中暗笑,放声道:“别提那恼人往事,轩某以茶代酒再敬金少主一杯。”

杨稀伯双眼一转,计上心头,言道:“我兄弟几人近来对这生意有些兴趣,拖铁家少爷为我兄弟出售这嫩芽春,再有几日,便于铁府之上办了个品茗大会,到时还请金少爷赏光莅临啊!”

金世勳会意,笑道:“抛开那时局不谈,杨兄这惜花本色便与我极是对味,到时本少爷必会亲临,记得要备些嘿嘿,杨兄,你可明白!”

杨稀伯连道,“明白,明白,到时必让少主你成为那万花丛中一点绿,哈哈”

三人相视大笑,笑声响彻这别院之中,听得四周隐匿之人不明所以,明明敌对之人,怎会笑得这般欢乐

天明之时,轩哪与杨稀伯离开别院,聊了一夜无关痛痒的话语,听得那窥伺之人哈欠连天,大感无趣。

二人一路缓行,杨稀伯言道:“三弟,你觉得这金世勳为人如何?”

轩啸将这一夜的感受言出,“此人不简单,实力更是深不可测,不过却如同被软禁一般,却不知为何?”

杨稀伯言道:“会否是他刻意营造这氛围,叫我二人以为可以在他身上捞些好处?”

轩啸叹道:“这也是我所担忧的,这金少主比我想象中更易接触,反而让我心中不安,大家都各有所图,相互利用罢了,关键在于,他知dào

我们想要什么,而我们却对他一无所知啊。”

金世勳坐在原地,动也未动,唤来金望罢,后者问道:“少主,那几个小子诡计多端,要不要出动家族中高手,将他们连根拔掉?”

金世勳瞥了金望罢一眼,转而言道:“命人传我之话,轩杨两个小子来我金陵郡浑水摸鱼,此乃杀他二人最佳时机,若水家主有所行动,我金世勳当全力配合!”

金望罢一愣,听令告退!

金世勳饮了一杯,自言道:“你们给我等着,老子不将你这帮畜牲碎尸万段,这少主不做也罢!”(未完待续……)

第0219章 以牙还牙(祝各位中秋快乐)

黎明之前,伸手不见五指,夜黑如默。

八月天偏是吹来一阵寒风,叫轩啸与杨稀打了个冷颤,心中蓦地猛跳。

轩啸停下脚步之时,寒光乍现,凛冽刃风于头顶劈落,左踏一步,拧身避过那劲气,任那刀锋猛击地面,“轰”地一声剧响。

轩啸与杨稀飘身飞退,碎石激射,挤在二人护体灵气之上,“砰砰”连声闷响。

轩啸双目精光一闪,眼前大白,看得尽然,只见二人之中人身挺立,斩马刀抗在肩上,阴声言道:“不知二位来金陵郡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啊?”

轩啸笑道:“公孙兆,多日不见,不想你还是这般不长进,藏头露尾,惯以偷袭暗算。有阴谋诡计的非是我们,而是你这货。”

“长没长进,得凭手中的刀说了算!”冷哼一声,那斩马刀旋舞横斩,白芒气浪狂扑而去。

轩啸笑容凝聚,无伤剑泛起八色灵芒,轻描淡写一记,瞬将那气浪劈出一道口子来。

那气浪于轩啸身侧掠过,护体灵气与之磨擦,火花四射。

轩啸飘身前行,如乘风破浪一般,招牌笑容从现于面,公孙兆稍感诧异,言道:“传闻你身负八属之灵,本以为是戏言,不想还真被你修成,再吃我一招如何?”

抽刀回退,暴喝一声,斩马刀高举头顶,白芒冲天之时,东方红日方巧露头。

刀芒一分为三,狂涨数倍,猛然斩下天地剧震,劲风袭卷,尘土飞扬。

前一息,只见那人影飘乎,身若鬼魅。瞬眼之际,轩如避开那势不挡的三刀连击,已到那公孙兆身前。

“来而不往非礼也!”轩啸大叫一声,彩光覆剑,飞身而刺。

那公孙兆见状,全然无惧,横刀在前,猛然朝上跃去,横跨双腿,掌压刀背。朝那无伤剑击去。

轩啸嘴角上翘,手腕轻抖,化刺为挑,体内元气迸发而来,随八属之灵狂泄。

刀剑相交,“铛”地一声脆响,叫观战的杨稀耳鸣生痛,皱眉张嘴,缓解那胸闷气紧之感。心中更是惊讶无比。上次见那公孙兆之时,不过洞意而已,不想短短数月,便已修至地元。实在难缠。

公孙兆借力飞天,轩啸如影随形,左脚踏右,升势大增。一连虚斩数剑,气劲清鸣,破空连响。口中叫道:“公孙兆,你不会以为凭这三两下便可将斩杀此处吧?”

公孙兆冷哼一声,倒飞而下,手腕狂旋,刀影如龙卷之风,瞬将那轩啸卷入当中。

八彩灵光闪烁不定,转眼便要应刃而破,轩啸凝神屏气,腹风翻云珠狂旋,瞬时将那刀影狂风冲得四散,两人短兵相接,齐身而震,飘飞后退。

公孙兆虚眼以望,冷然道:“不过是闲来无事,手痒而已,找你试试招,想来你不会反对吧?”

轩啸言道:“老子剑下无轻重,一不小心将你手脚齐斩,怕是连拉屎也要人扶着了!”

杨稀伯哈哈大笑,拍手称快,仰头大叫,“三弟,说得好,将这吃里扒外的小畜牲削成人棍,叫他生活不能自理!”

公孙兆哼哼一笑,言道:“这法子倒是不错,待我回去将那姓铁的小子手脚一同斩了,叫他生不如死。”

轩啸闻言,胸中猛然抽搐,如被人插了一箭。

心神失守之际,公孙光闪电般出手,两丈刀丈随他一声暴喝,怒劈竖斩。

轩啸倒吸凉气,仓促间举剑以挡,不想轻不着力,不过一道虚影而已。

“嗤”地一声脆响,护体灵气瞬时被那斩马刀划一道长口,衣衫开裂,鲜血涌出,元气千丝,由那处涌入轩啸体内,兴风作浪。

鸿蒙狂喝一声,八属之灵疾行全身,将那元气卷走。

轩啸翻身飞退数丈,九窍开来,摇身一震,凌立当空。手指在那腰腹之上轻点,旋转放入嘴中,腥甜之味充斥口腔。

轩啸不怒,反生笑意,不过那笑容冰寒无比,沉声言道:“下作之人只会做这般下作之事,狗改不了吃屎,你公孙兆还是这般上不得台面!”

公孙兆挥刀而立,叫道:“你将那姓铁的小子调教得似模似样,生擒他,还废我了些功夫,此刻只怕被我手下招呼得死去活来,哭爹唤娘吧!”

轩啸暗骂,心中责备自己大意,于这金家地盘之下,怎能让铁连生独自行动,这不是平白送给他公孙兆的机会吗?当真是百密一疏啊。

轩啸心神已乱,公孙兆此刻已修入地元境,欲杀他倒不难,只怕是连铁连生的下落亦问不出,叫他枉送了性命。

公孙兆见势不妙,大喊道:“三弟,别中那畜牲的奸计,以连生的修为,再是不济亦能跟他战上百十回合,此地离金世勳别院不过十数里,我们又怎会全无感应?”

轩啸闻言,如梦初醒,公孙兆向来诡计多端,以此招乱他心智,若精力无法集中,那公孙兆见得机会必会以雷霆万均之势将他斩于此地。

轩啸心中豁然开朗,暗叫好险,差些中计!

公孙兆再多言,手持斩马刀划破长空,数丈之距,转眼便至。

“无耻!”轩啸暴喝一声,山势陡然压来,如将那流云山生生搬至此处,“轰”地一声,大地顿时下沉,天地间如从归昏暗,那尘地如世浪般腾空而起,远在百里外,亦是看得清楚尽然。

杨稀伯反应极为迅速,脚尖一点,抽身飞退,逃得比狗还快,嘴中大叫,“三弟,你倒是看清楚些,别误伤了大哥我!”

公孙兆身子重若万斤,刀芒不及轩啸,身子顿时下沉数尺。

一声怒吼,狂喝道:“刀势,沙海之啸!”随那公孙兆旋斩一记,劲风怒舞,成螺旋之势,将那腾升的沙土带得随风飞转。

当空一道土色卷风。如长龙腾飞,连接天地,观来骇人无比。

轩啸身形一晃,瞬时被卷入其中,这刀招,早在两年前,轩啸便已见过。

如今公孙兆使出刀势,配合那狂沙刀法使来,威力涨了十倍都不止。

轩啸如那随风落叶,在那刀影之中东飘丁荡。立足未稳之时,身周已现数条豁口

金世勳坐在别院高楼顶上,望着那当天一柱,歪拧扭曲,神色古怪,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身旁的金望罢满面喜色,言道:“少主,看来不需yào

水家之人出马。圣使大人便能将那小贼给碎尸。少主何不趁此时前去助威,于那姓轩的小贼临死之际,补上一刀,岂不完美?”

金世勳眉眼一挑。言道:“小金子,你就这点出息,趁火打劫这等子事也得分时候,比如现在。我便不能插手。那圣使初入地元,又怎会是轩小子的对手。我们还是坐壁上观来得稳妥。消息传出,想来水家三大高手定会齐来。到时我们再出手也不迟。只不过这样一来,前方的战事怕是要缓缓了。”

金世勳见他满脸不解,耐着性子解释道:“圣使曾言,大战初使,木风必落下风,轩啸为挑起事端之人,定是责无旁贷。观这多日战况,木风两家龟缩不出,小战不断,大战未起。轩啸此刻来我金家之地,必是趁两家空虚之时,浑水摸鱼。这一切均在圣使算计之中。不过轩啸既然敢来,必定让木风两家早做防备。水家三大主事人抽身前来对付轩啸之时,前方必是于黑暗之中摸索前行,当心叫人关门打狗,得不偿失啊。”

“轩啸并非莽撞之人,此刻敢以身犯险,必定是为拖住两家高手,为前方战事赢得生机。最叫人担心的是那卫南华迟迟未露面,恐防有诈!”

金望罢听得头昏脑胀,脑中乱作一团,言道:“这般说来,卫南华也成一致胜奇招?”

金世勳点了点头,言道:“你可别忘了,数月之前,便得到消息,轩啸已将整个东海收入囊中,他可是名副其实东海之王,这名头可比本少爷大得多了。”

金望罢面露嘲意,一闪而过,言道:“少主的意思是卫南华极有可能去东海之上搬救兵?可那群蛮夷除了个子大外,再无长处,怕他们作甚?”

金世勳微微一笑,转而言道:“轩啸于此,只为拖住我们,先不管那卫南华,若此次水家三大高手配合我金家一同出手,也留他不住,那便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啊。”

金望罢得yì

笑道:“这怎么可能,先别说水家,就是我金家长老一人给他一拳,他就算治好,也是废物一个。”

金世勳瞬时敛去笑意,令道:“传令南方各城,严密监视那凌家动向,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回报!”

再不言语,冷冷望着那如龙飞九天般的风沙之柱

轩啸于风柱之中,放松身子,忆起那日与水家高手一战,顺热旋飞,越转越快,腹内翻云珠推波助澜,那刀影风柱瞬时脱离公孙兆掌控。

轩啸倒施灵气,身身一滞,翻云珠旋势倒转之时,无伤剑横斩而出,那长龙如被腰斩,漫天黄沙轰然落地。

公孙兆满面惊骇,只见轩啸满面疑惑,望着公孙兆身后,喃喃道:“清霜?你怎么来了?”

细微的声音尽数传入公孙兆耳中,猛然一颤,扭头之时,心中大叫,中计!再不敢回头,元气狂涌而去,身形刚动,后背便被斜斩一记,血花溅射。

公孙兆再不敢多留,朝远方疾掠,吼道:“轩小贼,下次再见,便是你的死期!”

轩啸望着那拼命逃窜的身影,自言道:“都已是地元之境,还如那跳梁小丑一般。”

公孙兆的身后可没那清霜半个身影,轩啸略施小计而已。(未完待续……)

第0220章 三天三夜

轩啸惯喜以牙还牙,谁叫那公孙兆以铁连生乱他心智?

杨稀伯迎上来,望着那公孙兆飞奔的影,言道:“三弟,为何不趁机宰了他?”

轩啸言道:“那小子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与我分出生死,只不过前来试探而已。”

杨稀伯心乱如麻,言道:“这有个什么好试探的,这小子从头至尾也非你对手,我杨稀伯还真就不信他能翻了天。”

轩啸叹道:“今日的公孙兆再非往日的他,这小子必是有何奇遇,否则短时间之内又怎会突pò

忘情,成就地元?这一步便是质的飞跃啊。”

轩啸回身,望着那依稀可见的别院,言道:“短日之内,必有高手登门,我们得早做准bèi

才好。”

杨稀伯突然想起一事,转而言道:“三弟,你记起清霜是谁了?”

轩啸微微一笑,言道:“一个人名,要记住并不难。”

杨稀伯顿时了然,赞道:“对付这奸诈小人,只能比他更奸诈!”

二人大笑,飞天而起,朝那铁连生的宅院疾飞而去

轩啸回府之时,铁连生候在府外,双目紧闭,见得二人归来,喜色尽露,迎上言道:“二位大哥总算是回来了。”

轩啸讶道:“你小子不会是一夜都候在此处吧?”

铁连生挠头笑道:“那金少主正邪难分,别院之中高手如林,如二位大哥真跟他撕破脸,必然又是连番血战,叫我怎能睡得着?”

念力遥感,轩啸能感到那院中聚满了人,心中感动,若他与杨稀伯迟迟未归。只怕这傻小子定会带着这数十人去找那金世勳拼命,淡淡道:“让他们先散了吧,若我兄弟二人真有个好歹,靠他们也救不下我们。下次别这么傻,该休息便好好休息!”

杨稀伯接着言道:“连生,还有件事需yào

你去办,这两日在你铁家商铺之外,摆上我与你轩大哥带来的茶叶,为几日后的品茗大会造势,别怕花元钱。最好再找几个说书的将这嫩芽春大肆吹捧一番!”

铁连生讶道:“品茗大会?怎的从未听二位大哥提起过。”

轩啸言道:“是你杨大哥突然决定的,你照办便是!”

轩啸于厢房之于打坐,沉浸在那识海之中,这片天地五光十色,一片生机勃勃之景。

抬手引下一丝八属之灵于掌心,念力一动,瞬时,一丝青绿灵气傲然挺立,如株树苗般。旋即化作艳经灵光,那树苗被火点着,转而生成褐色灵气,粉末状地洒落掌心。随之变为乌金之色,光芒闪耀,如把袖珍利刃般无坚不摧。紧接着缭绕飞舞,黑色柔光如水般于掌心荡漾

那灵气如此循环不休。鸿蒙在侧,一直注视着这一切,并未多言。神识惊叹,此子已熟练掌握这五行相生之理,不知接下来的合则生变之理可明白。

一念至此,只见轩啸手中那黑芒疾旋,艳红之灵紧裹外围,疯狂挤压,水灵之气瞬时化作那水汽腾升,艳灵不散,那温度时高时低,半那水汽分作上下两层,一层温高,一层温低,如两层云团不断挤压、厮磨。蓦地,一道闪电于掌心划过,“砰”地一声轻响。

不想一块小小的手掌心,竟自成天地,万象齐聚!

电闪之后,雨珠瞬时滴落,周遭灵气随意念而动,艳灵散去,灵气随风转寒,雨珠不及落在掌心便化作冰粒。

轩啸握掌,烟消云散,忖道:万物相生相克,相互衍化,以己之长攻敌之弱,岂不是能立于不败之地?灵气之属,分阴阳两极,至刚至阳,便是金、火二气,却不及雷灵之威,这雷灵便是阳极之气;至阴至柔,便是风、水二气,风水生冰,这冰灵是为阴至之气。

剩下土木二气是为中庸,土能掩水,土能生金,土能挡风土能克万物。

木灵之气则能生万物,又作长生之气,为万物之祖

轩啸回望那鸿蒙一眼,笑道:“鸿蒙前辈,我终于知dào

你为何被称作祖树了!”

鸿蒙又惊又喜,轩啸言语未能出口,他亦知dào

轩啸悟出万物相生相克之道,实力精进超乎想象。

鸿蒙笑道:“小子,待这一界之事了,便极早去那九天仙界吧,这一界再无你追求之物,何况仙界大战在即,只有你能阻止!”

轩啸苦笑一声:“前辈,饭要一口一口吃,别说那九天仙界,小子我连地元境都不是,更别提仙元之境。”

鸿蒙沉呤片刻,沉声道:“你心结未开,境界受阴亦属正常,这也是你一场造化,是吉是凶均看你自己,老夫想帮你,却又怕担误了你。毕竟修行大道之上,能靠的人只有自己而已。不过,我却对你极有信心,相信你再过不久,便只能叫众人仰视啊!”

轩啸言道:“小子我便是太过自信,这才屡屡吃亏,那仙元雷劫,叫人望而生畏,那一关不知能否挺过?”

鸿蒙哈哈大笑,言道:“小子,在那天柱后山之时,仙雷劫便已降临,否则这老天爷何以会劈你?”

轩啸愣神之际,鸿蒙再言,“寥寥算来,仙雷劫前五道,你已尽数挺过,剩下这两道,何足惧哉?”

轩啸两手紧握,望着这一身若铜皮般的肌肤,喃喃道:“原来这便是仙雷淬体之威!”

现下想来,轩啸仍是心有余悸,咬咬牙,忖道,仙雷仙雷不过就是比雷灵强上一些罢了,即明白这万物相生之理,区区雷灵,当不在话下。

轩啸心情大好,一想到不久便会有人送上门来给他试招,便兴奋不已,摇身一震,识海天地间,五光十色,风雨瞬来,大地之上,嫩苗青草遍布,花团锦簇。

转眼之间,数棵小树成就巨木,林绿花艳,流云山的另一端,海水罢拍,浪花泛白

识海这一界已变成完美世界,万物生出,轩啸便是这虚幻一界一主,这掌控世界之感,妙不可言。

鸿蒙被那森木包围,更显尊贵之气,如万物敬仰臣服一般。

轩啸笑道:“前辈,可还满yì

?”

鸿蒙惊骇无比,半晌未敢言语,数十万年前三界未分,他便是一界之主,不想重生于轩啸体内,居然有种被人掌控之感,惧意这东西他从来不知是何感受,今日总算是有了。他毫不怀疑,自己若是违逆他的意思,会遭彻底抹杀。

鸿蒙不知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亲手培养出这小怪物对这世界,对他来讲究竟是好还是坏。心中杀念瞬起,与当年那灭世的念头不谋而合。

鸿蒙望着轩啸那清彻的眼眸,心中一颤,忖道:这小子至始至终从未变过,虽然圆滑,虽然狡诈,但仅限于对敌人。对他亲近之人,他无比友善,极重感情。这样一个小子总不会成为一个六亲不认的大魔头吧?暗笑自己杞人忧天,即然生在他识海之中,这便是定数,随他逍遥放纵一世,又如何?

当下哈哈大笑,言道:“小子,你已身怀掌控之力,虽未成气候,对你实力更无帮zhù

,不过将来却是百利而无一害,我对你的未来越来越期待了!”

轩啸听得不明不白,也未见其实力长进,只是对这灵气操控更为熟练,相互衍化,信手捻来,只在意动之间。

耳旁响起呼喊之声,焦虑、急迫。鸿蒙笑道:“小子,快滚出去吧,你的兄弟等得不耐烦了。”

轩啸微微一笑,凝神之际,重归现实,缓缓睁开眼来,杨稀伯与那铁连生满面焦急。

杨稀伯见轩啸醒转,笑骂道:“你这臭小子,睡得也太死了,可把我与连生急坏了。”

轩啸望向窗外,见日头正高,言道:“大哥,一夜未合眼,我不过打个盹,有何可担心的?”

“打个盹?”杨稀伯讶道:“你这盹打得也太长了些,你不知dào

自己睡了多久?”

轩啸一怔,摇了摇头。杨稀伯言道:“你这小子足足睡了三日,这叫打盹吗?你气息全敛,九窍尽封,连心跳亦时有时无。若不是你还有体温,我跟连生还以为你死了呢!”

轩啸心中惊讶,忖道:不想我在识海之中不过片刻,外界竟过了三日,看来以后不能在识海之中待得太久。当下言道:“这几日,可有大事发生?”

杨稀伯言道:“明日便是品茗大会,你说这事够大吗?”

轩啸一笑,若好事将近般,言道:“此事筹划如何?”

铁连生言道:“这几日,我按杨大哥吩咐,于商铺之外,摆上茶水,任百姓口尝,花钱顾了些人手,在各大酒楼客栈之中,广为宣传,辉耀城之中可谓家喻户晓,那金家少主也极给面子,为这品茗大会造势,请柬根本不用送上府去,各大家族的公子哥便派来来取,早已散空。”

轩啸满yì

点头,杨稀伯接着言道:“万事俱备,只欠你这主心骨,若你再不醒,明日未到,我跟连生只得背着你,有多远逃多远,再也不回这辉耀城。”

众人闻言莞尔大笑。

轩啸忖道:公孙兆,你不是要我知难而退吗?我偏不走,看你能将我怎么着!(未完待续……)

第0221章 千万元钱

次日夜里,星辰不现,黑云压顶,眼见风雨将至,可辉耀城中依旧热闹非凡。

人潮涌动,齐向那铁连生小小一座府宅挤去。

按说这铁连生接连几日造势再大,亦难吸引如此多的人来此。这一切只能怪杨稀伯。

他将这城中风月之地各大花魁尽数包下不说,连带稍有姿色的女子亦不放过,通通邀来府中,原来是绿叶衬红花,此刻却只能反转过来,绿叶却是显得弥足珍贵。

满场莺燕四处穿行,香风扑鼻,杨稀伯望着那乳波臀浪,涎液狂洒。

轩啸在侧,笑道:“大哥,你可真舍得,这上百名女子没少花元钱吧?”

杨稀伯嘿然道:“没花多少,没花多少”

另一侧的铁连生欲哭无泪,忖道:你倒是开心了,爹临行之前给的十万两,被你一夜便挥霍精光,叫我如何向爹交待啊。”

轩啸见铁连一脸古怪,知他心中所想,白了杨稀伯一眼,言道:“连生,金家少主既然前来,我们须得投其所好,不能失了排场,你放心吧,今夜所花的元钱,一会便能十倍赚回。”

铁连生粗略一算,花了十万,数十倍收回,便有百万之多,乍舌言道:“怎么可能?轩大哥,你别逗我开心了!”

轩啸并不多言,闻其府外,下人高声通传:“金家少主到!”

话音刚落,金世勳被属下簇拥着行进院中,仍是那睡眼惺忪的模样,一身白衣,让那肤色看来更是病态的白晰,更使众女兴奋尖叫,若不是那手下将其护住,只怕众女早已扑了上去。

金世勳见得这群妖媚女子。面上闪过一丝喜色,才有了些人味儿。各家公子连忙迎上,抱手行礼,嘘寒问暖了一番,明明几日前方才聚过,此刻弄得如多年未见似的。

轩啸等人未急于前去凑这热闹,待那金世勳投来目光,大笑言道:“兄台知我好这一口,可谓大费苦心,不枉我几日来帮你们张罗!”

轩啸微一点头。言道:“多谢金少主一番美意,里面请!”躬身探手,众人跟着那金世勳步入清空的大堂之内。

大堂正中,设有木台,方桌在上,青衫女子独坐桌前,艳红炉火映在那女子脸庞,更显娇艳之色。

女子那衣衫宽大,胸口大片血白尽露。深紫内衣裹住那双峰,深沟可见。只见其双手浸在先前早已备好的热水之中,几息间,抬手以白布轻拭。

纤手兰花。取下炉火上那壶刚煮沸的水,浇洒于盘中茶具之上,洗拭干净之时,以木勺从那瓷罐中取出少许茶叶。喂在那茶壶之中,滚水冲之,瞬时清香缭绕。众人嗅来,瞬觉神清气爽

不想那女子竟将这第一壶倒入盘中,香味更浓

金世勳不解,侧脸问道:“话说这嫩芽春两同千元,如此浪费,不是暴遣天物吗?”

杨稀伯嘿然道:“少主有所不知,这第一泡乃是洗茶,就因为此茶贵,所以极少有人会如此行事,可您是谁啊,金家少主,稀伯当然要让少主品这茶最美最纯之味。”

说话间,那女子双手捧茶,轻移莲步,将那茶杯递至金世勳眼前。后者探手,于那女子手腕之处,指尖拨弄,缓缓划来,这才将那那茶杯接过,浪笑不断,众人附和。

轩啸心中苦笑,狗改不了吃屎,这金少主看来是没得救了。

金世勳欲饮之时,忽然愣住,四下一看,放声言道:“那夜本少爷于别院之内,有幸预先品尝过此茶之绝味,今日又怎能拔这头筹,不如人手一杯,同饮如何?”

杨稀伯眼珠一转,忖道,这二世祖当真会做人,当下笑道:“有何不可?来人,上茶!”

茶香四溢,那浓烈芬芳之气叫人心旷神怡,美女侍奉左右,铁家独有檀香缭绕,众人早已望了此处还尚在人间,神魂怕是飘至九宵云外。

各家公子早已沉醉在那迷人春色之中无法自拔,唯独那轩啸等人各有所思。

此时,突然有一人站起身来,叫道:“铁家香料闻名于天下,不想还有如此诱人之香茗,还望铁少爷开出价来,王某只怕是此身再离不开它了!”

铁连生定了定神照轩啸稍早之时传他的话语照搬而来,“王公子乃识货之人,此茶产自天元,一年到头仅一季可采,年产不过百斤,无奈,万域为祸,产茶之地已成战场,只怕以后想要再饮此茶,几乎是没有可能。”

众人哗然一片,天下茶园何止万亩,当属这茶为顶尖之流,若此生再无饮它的可能,那岂不抱憾终身?

铁连生暗自一笑,转而言道:“不过诸位公子如此喜欢这茶,铁某定当割爱,仅剩这百斤,各位公子商量商量,将其分了便是,铁某分文不取!”

各家公子瞬时清醒过来,如此好茶,只得百斤,还需跟他们商量?若平分下来,一人顶多不过二斤,何况还想用来孝敬家中长辈,如何够用?

此时一人跳起身来,叫道:“在商言商,铁公子亦是生意人,怎能分文不取?我广来财愿出一万两,买下你这百斤香茗!”

万两?轩啸冷笑一声,忖道:万两无钱亦抵不过这一两,何况是有价无市,今日出售这百斤嫩芽,已是你们百年修来的福份,若不敲你几百万两,又怎对得起我二哥家人的苦心经营!

另一冷哼言来,“广公子果然是财大气粗啊,区区一万两就想将铁公子打发了,你真当我们是棒槌不识货吗?戚某愿出十万两!”

铁连生喜上心头,连叫,回本儿啦,回本儿啦!只闻杨稀传音言道:“连生,沉住气,你轩啸大哥说的十倍只是保守估计,若是运气好,数十倍亦不在话下。”

铁连生大吃一惊,他当然知晓这嫩芽春金贵,可没想到贵到如此程度,当下抑制住那狂跳的心脏,咽了咽,满面微笑,不发一语。

其实这嫩芽春按市值估价不过千两元钱一斤,只是这产量有限,当年卫家做的不过是人情,亦叫他卫家赚盆肥钵满。

此刻跟这群只会败家的二世祖非亲非故,若不狠敲上一笔,那便是痴傻之人。

何况这各家公子早想在这金少主面前表现一番,若高价拍来,当个礼物以搏少主高兴那就是天大的荣幸,光靠元钱可是买不来的。

“二十万两!”

“三十万两!”

“”

价格还在不断飙升的过程之中,金世勳望了轩啸与杨稀伯二人一眼,心道:你两个小子这算盘打得可真够精的,让这帮楞头青再叫下去,本少爷便只能出更高的价格了。

当下再不敢犹豫,刚欲伸手之时,便闻轩啸传音言来,“金少主莫急,我二哥早有吩咐,金少主乃少年英豪,早生结交之心。分别之时,便命我早早备下了十斤,够公子喝上个一两年。待那时,想来天元已复,新茶再生,到时便能源源不断地供给。”

金世勳不接话头,微微一笑,亦不打算再叫价,忖道:轩小子,你开出这条件虽然不算高,但亦极是诱人,这么早便将揽枝抛出,也不怕本少爷杀人越货,叫你等赔了夫人又折兵?

百斤嫩芽春转眼已飙至二百万两,各家公子亦无相让之意,个个面无惧意。

这雷家属地果然是乾坤之中最为富有的地方,也许穷得只剩下元钱。

只闻金世勳冷哼一声,叫道:“你们的元钱到是挺多啊,亦不嫌丢人!”

众人一惊,再不敢叫下去,金世勳沉声言道:“如此风雅的品茗大会,被你这些不知好歹的家伙弄得满堂铜臭,着实扫兴!”

杨稀伯心中一紧,暗道,这二世祖不会是想断我兄弟财路吧?慌乱之时,闻金世勳再言,“本少爷本来打算购上两斤,你们既然这般喜欢这茶,便不用再争下去,依本少看来,此茶已是绝种,天下怕仅剩这百斤,你们便以一斤十万两的价格,各自两斤,见者有份,别再吵吵嚷嚷,坏了少爷我的兴致!”

铁连生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屈指一算,一百十万,百斤便是千万!

铁连生差些呼出声来,双眼猛瞪,满面不可思议地望着金世勳,心道:这帮人难不成是傻子?十万两一斤,谁愿意出这价钱?

一念至此,只见先前那广来财大笑言来,“既然少主吩咐,那我们再争下去只怕是伤了和气,都是自家兄弟,两斤便两斤吧,大不了省着点喝便是。”

众人吩吩附和,铁连生呆若木鸡,不敢相信这事实,这些公子哥再是富有,元钱也不能这般花法啊,当真败家至极!

轩啸毫无喜色,淡淡言道:“连生还愣着做甚,将嫩芽儿分分,可别克扣斤两,否则看我怎的收拾你。”

众人识得轩啸,那夜不过下人,今日怎的就成了话事人,且那铁连生对其言听计从,难不成他是铁家中人?

铁连生“哦”了一声,连忙吩咐下人动手,手忙脚乱。

众人无暇多想,连忙随那铁连生领茶去了。

轩啸传音道:“金少主,借一步谈话!”(未完待续……)

第0222章 三老齐聚

厢房之中,少了大堂的喧嚣与嘈杂,清静无比。

三人围坐,互看一眼,笑容均含深意。

金世勳首先言来:“二位兄台对我的安排可还满yì

?”

轩啸低首,未看那金世勳一眼,淡淡言道:“少主一席话,便让我兄弟几人赚了千万两元钱,这生意如何能不满yì

?”

金世勳大笑,言道:“嫩芽春值得了这价钱,想当初,这茶叶仅能在水家品上少许,还得看人脸色,如今老子想怎么喝便怎么喝,嘿,谁还敢给我脸色?”

轩啸听闻水家之名,莞尔一笑,言道:“金少主,大家都是聪明人,你金水两家一个鼻孔出气,此刻与我等相见,还无下人在场,难道就不怕那闲言碎语传到那三个老家伙耳中吗?”

金世勳正色言道:“怕,如何不怕,若无授意,我又怎会来此?”

“哦?”杨稀讶道:“那金少主是授何人所意,来此又主何事呢?”

金世勳不答,反问道:“蟾王现下在何处?”

轩杨二人对视,若笑一声。

轩啸言道:“若我说那圣物被我兄弟三人抽成了干尸,少主,你信吗?”

金世勳略有惊讶,旋即复然,叹道:“传闻杨稀伯与卫南华短日之内修入地元之境,果然无虚。本少爷只有一事尚不明白,按说你三人之中,以轩公子修为最高,为何却滞留在忘情境?”

二人略有吃惊,为何这金世勳再不多问那蟾王半句,堂堂圣物,总没不追回之理吧?

不作多想,轩啸坦言道:“轩某修入忘情之时,出了些变故,以至心结未了。滞留在这一境界亦属正常。”

金世勳笑道:“轩公子好胆色,这等秘事亦敢坦言相告,就不怕我将这一切转告给水家之人又或是圣使大人吗?”

轩啸言道:“你不会!”

轩啸之言极是肯定,却不知为何突然言出口,连自己亦是吃了一惊,入世以来,他极少这般坦率,杨稀伯终日与他混在一起,当然知晓逢人话三分之理,此刻却不知心中作何想。

金世勳双目寒光闪过。言道:“我会!”

杨稀伯心中大震,这二世祖所言非虚,他与他二人非亲非故,连朋友都算不上,凭什么替他们守住这秘密?

金世勳长叹一声,言道:“水家三个老家伙正极速赶来此地,我不知轩公子何处得罪过他们,那水琼山此次对你下了必杀令,叫我金家无论如何亦要拖住你。务必要将你等碎尸在这辉耀城中。”

杨稀伯早知会是这种结果,得这金世勳一语证实,仍不免神色骤变。

轩啸较之却要淡然许多,缓缓言来:“他们想杀我也非一朝一夕之事。我只需yào

知dào

,金少主你是如何打算的?”

金世勳哈哈一笑,起身来回走了一圈,望而言道:“本少爷不过是好色好酒之徒。能如何打算?乾坤中人皆道这一地局势随你三人的到来正在发生变化。此地风起云涌,早就乱成一锅粥。本少爷还想风流快活几年,无奈亦只能听命于圣使。将你三人除掉。”

轩啸并无惧意,若要动手,金家高手倾巢而出,杀不了他,累亦会将他累死,哪会废话到现在?

轩啸绕过这话题,言道:“我想知dào

金少主为何故yì

叫我大嫂将蟾王盗走?”

金世勳嘿然道:“木丫头貌若天仙,诡计多端,二位知dào

我好这一口,被她骗,亦是再正常不过,轩公子此言差矣。”

这金世勳看似荒唐昏庸,实不尽然,气势几转,连哄带骗,加之恐xià

威胁,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奇就奇在他对轩啸等人并无dí

意,至少现在还没有。

轩啸并不绕弯,直言道:“金少主既然有难处,何不言出给我二人听听,兴许能找到个解决的法子。”

金世勳双眼之中隐含讶色,背转身去,言道:“二位还是极早离城吧!”

轩啸笑道:“想我轩啸入世两载余,怕过何人?大丈夫立身于世,当为这百姓多做些事情,万域狼子野心,使水家为其爪牙,为祸四方,人人得而诛之。轩啸便是万民的心声,誓还天下一个太平。当然也包括为金少主排忧解难!”

一席话说得豪情万丈,发自肺腑,杨稀伯亦是听得热血澎湃,拍案叫道:“金少主与杨某乃是同好之人,我视少主为好友,有何不能言语?待平水家之祸,我定与少主把酒言欢,畅饮三天三夜,醉死在那女儿乡。”

金世勳欲言又止,沉吟半晌,方才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轩公子此时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等你过得了今夜再说吧!”

言罢之时,气势陡然提升,挥掌一击,伤的确是自己,当下跺地冲起,将那房顶之上,撞出个大洞,瓦片跌落。

轩啸微微一笑,杨稀伯急不可耐,叫道:“这小子是想栽赃我兄弟二人,亏你还笑得出来。”

桌上那十斤茶叶早被那金世勳卷走,轩啸却并未阴止,此行乾坤仍算顺利,若金水两家连盟就此瓦解,他水家孤掌难鸣,伸头缩头均是一刀。

轩啸心中越想越是兴奋,久违的天元,我轩啸终于要回来了。

此刻,闻那金世勳暴喝一声,吼道:“轩啸与杨稀伯在此,金家中人听我之令,速速诛杀!”

三道极强气息极速朝此处掠来,轩啸再坐不住,猛拍桌面,叫道:“大哥,就让我两兄弟去会会那几个老不死的!”

杨稀伯虽然不怕死,但亦知dào

那水琼山的实力,不说水琼山,单是那水琼幻亦够他们喝一壶的,不知轩啸为何如此决绝。

当下咬牙喝道:“死就死吧!”

二人齐飞冲天,轩啸凌立当空,吼道:“众人听令,宁愿站着生,不愿跪着死,今夜只要随轩啸突围,死者家人永享安泰,活着的人享一世荣华!”

院内,随轩啸来此地的两家族人已尽数齐聚,闻言齐喝:“誓与轩公子同生死!”

数道身影齐飞冲天,立在那轩啸身后,气势惊人。

少许,漫天人影朝此处赶来,迅速合围,将轩啸等人困在当中。

先前宾客不明所以,方才不是还有说有笑,为何突然便刀兵相见?闻得轩啸之名,众人瞬时了然,再不敢多留,生怕与这贼子拉上关系,遭受牵连,转眼,众宾客一溜烟跑了干净。

两道庞大威压突来,人影飞掠,与轩啸等人相逼数丈,遥相两望。

众难过欲死,连御气之力也是拿捏不住,险些齐身坠地。

八彩灵芒透体而入,雷李两家族人体内灵气竟自行随那八彩灵气运转旋行,疯狂暴涨,以抗威压。

众人仍有些难过,较之先前不知好了多少,再无那胸闷气紧之感,朝那轩啸投去感激的目光。

轩啸连忙传音众人,言道:“今夜不宜恋战,我与大哥为你们开出道口子,你们先往西,再往北。”

众人一惊,由西转北,那不是重回千水郡之内?这与送羊入虎口有何分别。

轩啸知晓他们仍有疑虑,言道:“去了千水郡,直奔极岩海城,务必将那水家追兵引到那处,到时自有人会接应你们。连生,众兄弟的生死就靠你了,大家都是爹娘所生,家中有妻有儿,死了谁都不划算,切记,且战且退,我拿性命担保,你们一定会安然无恙。”

众人心道,轩公子大义,众所周知,他怎么说,我们便怎么做。

再无怀疑,凝神以待。

“这九天有路你不行,鬼狱无门你闯进来!”只见一人行出,正是当日被轩啸废掉修为的水琼海,只闻其怒声言道:“轩小贼,你竟敢在我们眼皮下招摇过世,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轩啸嘴角斜翘,放声言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手下败将。水琼海,你次子可好,现下没那阳物,怕是只能用手指勾引你那几位貌美如花的夫人吧?”

众人放声大笑,胸中恐惧顿时消了大半。

水琼海脸皮抽搐,九窍生烟,怒不可及,正想怒斥之时,被那水琼幻一把拦住,“老三,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交给我们吧!”

轩啸遥指那水琼幻,喝道:“水琼幻,你给闭嘴,你不过也是我轩啸的手下败将,今日送到我剑下,不斩你,岂不辜负老天一翻美意!”

轩啸大败水琼幻之事在乾坤早已传开,雷家中人更是亲眼所见,瞬时信心大涨。

只听一人沉声言道:“江山代有人才出,老夫不得不服你这小子短短时日再做突pò

,若能为我效力,何愁乾坤不平,何愁天元不平,何愁这一界不平?”

一连三问,若三道惊雷在轩啸脑中炸响,轩啸不禁一晃,鸿蒙于识海之中,瞬将他心神护住。

轩啸稳住身形,笑道:“水琼山,你这老家伙野心倒是不小,说到底,不过是万域养的条狗罢了,要本王为你效力,做你的春秋大梦。”

众人不解,轩啸为何处之王,喃喃自语,问个不停。杨稀伯沉声言道:“东海之王!”(未完待续……)

第023章 浴血奋战(上)

轩啸领首冷冷望着水金两家众人,笑意生寒,朝那水琼山言道:“老贼,我父亲之死,多少与你有些关系,本想杀上九天仙界,再寻你这些老王八蛋的麻烦,不想你竟亲自送上门来,那轩啸便不客气了!”

轩啸与杨稀伯换过眼色,明白对方心中所想,此战只可尽全力突围,恋战只会叫他们身陷死地,一丝胜算亦没有。

无伤剑来,灵芒刺目,霞光流彩,是为天地间一道美丽风景,那剑芒时而如月冷清辉,转眼又如艳阳灼热,随即化作微风般的轻柔

众人感受那灵气属性无穷变化,均有玄妙之感。

水家三位老怪心中惊讶无比,想法如一,此子已成气候,今日不除,他日必成水家心腹大患。

瞬眼之际,人影横掠,剑芒破空而来,三人之中最弱的便是那水琼海,当然是以他作为突pò

口。

当初水琼海便不是轩啸对手,何况现在,二人境界已是天差地别,只见轩啸满面寒意,如那索命恶鬼般,挥剑生风,猛斩而下。

水琼海见状,气势上便弱了一分,浑身一颤,退意萌生,此时那威压叫他连喘气亦是困难,更别说逃走。

眼见那剑刃离他额顶不足一丈,当下只得闭眼等死。

“小贼敢尔!”水琼幻暴喝一声,横身挪步,一掌拍在水琼海的身上,后者横飞开来。

黑水气刃当空凝成,与那无伤猛击一气。

岂料半丝气劲亦没外露,那磅礴灵气将被元伤吸得一丝不剩。

轩啸诡异一笑,手腕一抖,灵气倒施,突然旋飞,直奔那水琼山而去。

同一时间,轩啸身后闪出一道人影。与轩啸所行之处成反方向直追那水琼海而去。

水琼幻左右为难,旋地一想,那轩啸又怎可能是大哥的对手。就在这一瞬之间,杨稀伯与他擦身而过,冷冷一笑,双脚连蹬,灵龙宝戟光芒大盛。

元气由九窍同发,观来威不可挡,水琼幻追在身后,狂喝道:“杨稀伯。你敢伤我弟弟,我便叫你后悔做人!”

杨稀伯哈哈大笑,黑水气刃直抵背心之时,空翻腾起,倒插而下,戟旋气舞,如那流星殒铁,朝那水琼幻撞去。

水琼幻不想那杨稀伯会倒打一耙,仓促接招。两兵相交,“砰!”地一声脆响,只见那黑水气刃顿时被击得粉碎,元气千屡。击在那水琼幻的身上,后者浑身大震,面色变得艳红无比,旋即变得惨白。已受了内伤。

水琼幻暗骂一声,虎落平阳遭犬欺。若非当日被轩啸重创,一个杨稀伯还不被他放在眼里。以地元对上仙元,这一战根本不用打,杨稀伯必败无疑,现下来看,杨稀伯不但有一战之力,且极有胜出的可能。

铁连生看准机会,大喝一声,“兄弟们,随我杀贼!”众人大喝,咬牙祭器,铁连生凝出雷灵气兵率先朝那水琼海冲去。

水琼海见状,恶气横生,现在他是明副其实的软柿子,谁见了都会捏上一把。

惊慌之际,水琼海环顾左右,见那金世勳仍在观望之中,喝道:“金家之人难道只看戏吗?”

金世勳一怔,随后叫道:“族众听令,杀光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两方人马瞬时战成一团,喊杀震天。

那水琼海虽是境界跌落,修为却已恢复了六七成,此刻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子都敢欺负他,这口恶气如何也咽不下去。

水琼海旋身探手,黑水之灵极速汇集,于铁连生杀到之时,厉声喝道:“巨浪涛天!”

黑水之灵层层堆叠,如漫天浓墨一般,照那铁连生狂卷而去,后者翻身跃起,踏浪而行,笑道:“老贼,你这条小鱼如何翻得起巨浪,顶多算是一丝涟漪,看我逐浪斩!”流云剑招猛然使出,雷灵气刃呼啸直斩而下,电花闪烁,瞬将那数丈巨浪一分为二。

只见那气刃狂涨,雷灵不再,瞬而化作白芒元气,水琼海再无计可施,被那一剑当胸划过。

血花溅射,腥气扑鼻,那水琼海满面不可置信的表情,朝地上跌落,竟然栽在个黄毛小子身上,这水琼海亦算气数已尽,再无还击之力。

铁连生打定主意,不再让这老贼活下去,身形刚动,心生感应,旋身之时,只见轩啸翻飞而来。

铁连生探掌而出,拍在轩啸背心之上,他体内气劲瞬时迸发,千丝万缕涌入铁连生体内,一口鲜血喷出,顿感岔气,当空翻滚数圈,方才稳住。

轩啸转身喝道:“冒失,带着兄弟快走!”

方才轩啸将那水琼幻一击之水灵尽数吸干,转而朝那水琼山击去,不想那老家伙不闪不避,任由轩啸攻致。

二人相距不过一丈,水琼山身形一闪,便消失在轩啸视野之中,回神之际,水琼山已在他怀内,闪电出手,连击四掌,所使之元气比翻云珠之内的元气更为狂暴,超呼想象。

一招便叫轩啸吃了大亏,连吐几口鲜血,如过境殒星般朝铁连生飞去。

识海之内,鸿蒙大喜过望,将那入体元气吞了大半。余下之气,则由轩啸顺势引导,自九窍排出。不想刚巧那铁连生出手想救,这才中了招。

金家之人尽数杀来,将数人围在当中,轩啸冷冷望了金世勳一眼,挥剑怒喝:“找死!”

狂风卷使来,剑影笼罩,旋身而斩,无数人影瞬被卷入当中,八色灵芒如虹光气旋,所过之处,均是惨叫一片,残肢断手漫天飞舞。

先前还是活蹦乱跳的大活人,转眼便化作冰冷的尸体,掉落在地,地面瞬如尸海一般。

众人见轩啸如此威武,士气大振,只听轩啸喝道:“走!”一掌击在那铁连生背心之处,后者连半点反抗之力亦没有,金灵入体,将那受损经脉修复大半,铁连生的内伤转眼便好得七八。

铁连生加头叫道:“轩大哥,你保重啊!”带着大群雷李两家弟子朝西边疾飞。

金家安好之人见得此幕,欲前往追赶,得金世勳冷冷言道:“小鱼小虾追他做甚?将轩杨二子给本少爷围起来!”

众人一听,均觉有理,若一张网般,将轩啸与杨稀伯围得水泄不通。

水琼山眺望那数道人影,微微一笑,放声言道:“金少主高瞻远嘱,老夫见得故人有得此孙儿,甚感欣慰啊!”

金世勳谦卑笑道:“水前辈谬赞,小子愧不敢当,只望今日前辈能将轩啸与杨稀伯这两个小子给收拾了,以绝金水两家后患。”

轩啸神色古怪,望了金世勳一眼,后者唇动无声,轩啸确看得尽然,他仅言了两字,“保重!”

此时,水琼幻腾空而起,嘴角血渍仍在,虽有仙元圣体之威,可被杨稀一戟伤得不轻。

水琼山言道:“二弟,去看看三弟如何,此处便交给我,必会为你二人出了这口恶气。”

轩啸怒色横生,咬牙切齿,沉声道:“老贼,逞口舌之利有何意思,放马过来便是,今日,我便先将你这把老骨头给拆了,以祭我父亲在天之灵!”

水琼山笑道:“小子,别说是你,就连你爹也不也小视我,何况你现下的实力连你那死鬼老爹的手指头都比不上,你拿什么跟我斗?”

热泪滚落,常理来看,轩啸与他父亲素未谋面,不过血亲而已,可此刻仍禁住落泪,胸中若被人用刀猛戳一般,痛不可言。

轩啸双眼血红,厉声喝道:“老贼,还我爹命来!”

人身暴射,不及眨眼,便已掠过十丈有余,出手便是那清鸣剑决第六式,斩仙!

八色灵芒相互交叠,剑qì

凌人,破空一刺,天地之间各属灵气疯狂涌来,生得气旋。

漫天黑云被那气旋卷入,如漏斗一般当空成形,随即与那元伤剑融为一体,化作十丈巨刃,一剑猛朝那水琼山斩去。

劲风吹来,那水琼山虚眼以望,忖道,此子天赋甚至高过他那死鬼老爹,如此年纪不仅掌握八属相生相克之道,且将其完美融合,任其发展,不出几年,这凡界谁还是其对手?

杀意瞬来,众人顿感森寒,白芒浓烈,如那粘稠液体一般,化作一把一丈长棍,光芒耀眼,叫众人无法直视。冷然笑道:“小子,让你尝尝我仙海元灵杖之威!”

剑棍相交,“轰”地一声,气浪随即暴发,天空之中数道人影瞬时被冲天数十丈之外。

八色灵光工扑天盖天,如那天象奇景一般。

轩啸全身经脉肯瞬时爆烈,那五脏六腑如绞在一起般,狂喷鲜血。意识早已恍惚,只闻识海之中,鸿蒙大叫,“小子,给老夫挺住,只要今日过得这一关,老夫便帮你提前塑成仙元圣体,纵横天下。”

那杨稀伯不知何时,已溜至水琼山身后,怒道:“老贼,去死!”

水琼山头亦赖得回,哼道:“跳梁小丑,还真当自己是个角儿?”

浑身一震,元气迸发,如当空烈日般,四散而去,杨稀伯双瞳猛缩,那光芒如利箭一般,将杨稀伯刺得千疮百孔,血洒长空,朝下落去!(未完待续……)

第0224章 浴血奋战(下)

自天柱山一役以来,这水琼山可谓是轩啸碰到过最为棘手的仇家,自己生死是小,只是平白叫杨稀伯陪他葬送于此,叫他心中着实难过。

金世勳人影掠下,见那杨稀伯仍有一口气在,讶道:“咦?这小子还没死,那本少爷便行行好,叫你两兄弟死一块儿吧!”一掌拍出灵气入体,杨稀伯的身体如任人玩捏的肉泥,毫无反抗之力,径直朝同样下坠的轩啸飞去。

轩啸眼神一暖,朝那金家少主投去感激的目光,只不过这一切极是隐蔽,避过了水琼山的那双贼眼。

识海之中,鸿蒙得轩啸授意,金灵狂吐而来,激得他腹中翻云珠疾旋,黑洞生来,瞬将那杨稀伯卷入其中,元气紧紧包裹,一条命算是保住了。

水琼山怒眼一横,望着那惊慌失措的金世勳,后者表面看来怒火中烧,指着轩啸便一通乱骂,粗语秽语,不堪入耳。

水琼山冷哼一声,忖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一声闷哼,轩啸后背着地,青砖石道寸寸欲碎。

水琼山负手俯瞰,笑道:“小子,做人还是低调些好,以你的天姿,躲进那深山老林之中,练个十年八载的兴许能在我手中走上数十招,只是眼前嘛,还是太嫩了些,这样也好,送你去见你爹,叫你们父子团聚。”

轩啸闻言,用那全身最后力qì

,狂笑不止,满面阴寒,凄厉,却无半分绝望。

那模样观来巩怖至极,众人之中,谁亦没有也上前一步,竟被这无端生来的气势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哦?”水琼山亦极是惊讶。言道:“小子,受我一招竟让你只只伤不死,我还是小看了你。”言罢便要动手。

轩啸全身上下的伤口足有百处之多,鲜血不断溢出,随那狂笑之声,那鲜血居然缓缓飘了起来,如数条红线一般,观来诡异无比。

那数条血线随风轻摇,泛起妖异红芒,水琼幻刚巧腾空。喝道:“大哥,老三算是彻底废了,那日雷君城内,这小贼辱我,今日就让我亲手宰了他!”人影急掠而下。

水琼山在后急忙叫道:“老二,小心,那小子有些邪乎!”

正在气头上的水琼幻哪顾得上他说了什么,眼中只有那束手待毙的轩啸,单掌怒然击下。体内元气早已耗尽,此刻只得水灵掌影,涨大数倍,劲风破空。扑在轩啸那早已麻痹的躯体之上。

满地残肢断手砰然爆裂,血肉四溅。

水灵触体,鸿蒙金芒由那天灵生出,将那水灵卷入。只得手掌印在轩啸胸膛之上,半丝力qì

亦没有。

轩啸那笑容叫那水琼幻头皮发麻,即便是水灵之气斩杀一个废人亦是绰绰有余。现下不止水灵被吸,看轩啸这神色,似乎还有后手。

一念至此,只见满地血花疾速朝轩啸所躺之处汇聚,与他本身的鲜血瞬时融为一体。

高空之上,水琼山失声惊呼,“炼血秘术?”狂吼道:“二弟快逃!”

当日水琼幻追杀轩啸之时,轩啸亦用过此招,他当时便觉得轩啸身上有那传说中的血尊的身影,事后只觉那不过是巧合罢了。

在雷君城中一战,若轩啸有此保命绝技,应当早就使出,不然亦不会胜得那般艰辛。

何谓压箱本领?那便是不到最后一刻,决不使用的保命招数,现下便是那最后一刻。

血光瞬时没入轩啸体内,经脉以那超乎想象的速度正在愈合当中,配上那无所不能的金灵之气,轩啸此刻只怕已是不死之身。

全身上下若穿上一件血衣,内芽翻涌,相互交织,皮肉再生。

只不过,水琼幻前这人再非轩啸,或者说是另一个叫他心生惧意的轩啸。

水琼幻面色大变,只闻高空之上,那水琼山狂吼道:“老二,快逃!”

水琼幻瞬时回过神来,欲抽手而回,只觉手背突然一冷,寒意顿时入体,叫他神魂颤栗,心中千呼万唤,到嘴边却是鬼喊鬼叫。

轩啸双目血红,偏头一望,嘴角邪翘,阴声言道:“逃?能逃去哪儿?我们应当好生亲近亲近。”手掌如铁钳一般,扣住那水琼幻的手腕,发力一拧。

只见其袍袖寸碎,皮肉翻转,手骨顿华成渣,生生被轩啸将那手臂扯断,鲜血如柱般涌出,酒在那轩啸身上,转眼便没入其体内,红芒更甚!

那水琼幻双目一片死灰,良久才发生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朝后仰倒,单臂撑地,两脚连蹬,再也不想多看一眼那状如嗜血恶鬼的轩啸。

轩啸飘然起身,缓步上前,一脸阴狠笑容,言道:“水琼幻,你不是想让我死吗?我轩啸大人大量,绝不会以牙还牙,只会叫你生不如死!”掌心之中,突然溢出大遍金光灿灿的颗粒,如金沙一般,朝那水琼幻断臂之处狂掠而去。

高空之上那水琼山仍未回过神来,脱口惊叫,“噬灵虫”

正是噬灵虫,不过早已不是那最初的品种,而日经鸿蒙体内金灵滋养的噬灵虫,繁殖更快,威力更猛。别说地元,即便是如水琼幻这般仙元之境,亦对它们无可奈何,只得安心等死。妄动灵气之下,不出十息便被吸成人干。

水琼山终于见识到轩啸的厉害,轩啸现下的实力虽比他父亲当年差得远,但论这邪门劲,他父亲就算拍马也赶不上,先有炼血一族秘术,再有这噬灵虫,他居然以肉体驯养,难道就不怕遭反噬?

要知dào

,噬灵虫产自万域,驯养之人亦冒着急大的风险,一不小心之下,便沦为废人,无药可解,只得等死。

这轩啸不仅将其藏在体内,那噬灵虫若开了灵智一般,居然听命于轩啸,如此骇人的手段,四地之中怕是仅有圣尊方能办到。

“我杀了你这孽畜!”手持仙海元灵杖,水琼山化作一道白芒,怒然朝轩啸攻来。

轩啸毫无惧意,满面邪异的笑容,言道:“要杀我,你已经错过最佳时机,现在嘛,怕是轮不到你做主!”

血红气刃凝形,抬手便是一剑,漫天红芒,撞在那元气护罩之上。红白相撞,气劲交击,轰然巨响,满天流光异彩,旋风四舞,飞沙走石。

二人齐身一震,轩啸那双腿直直没入地下一尺之多,地面瞬时开裂,地动山摇!

水琼山亦被那反震之力,震得腾升数丈,虽未受伤,但亦不敢冒进,胸中一口恶气无处发泄,心中恨恨道,此子不过二十,便以忘情境对上我仙元圣体,何况老夫早已逼近玄元之境,老天怎么允许有这等逆天之才的存zài



轩啸仰望水琼山,言道:“水琼山,你现在知dào

我所言非虚了吧?数年前卫家惨案,风家族长之弟亦被你水家暗害加上我父亲大仇,这笔笔血债,均是要你水家以命相抵的。”

“不过嘛”轩啸语调一转,言道:“今日却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知于你。好的便是轩某今日累了,不想再跟你玩下去。若你执意来追,兴许也能杀得了我,就看你敢不敢赌了!”

水琼山无声沉默,冷冷望着轩啸,心中纠结无比,忖道,听他道来那坏消息再出手也不迟!

轩啸低头,冷笑一声,再言:“坏消息便是,你水家三大老怪齐出,只为对付我一个小辈,前方战事却不管不顾,若我没猜错,你水家族人现下怕是已死伤过半,正在那炼狱之中煎熬。”

水琼山面无表情,心中却惊骇无比,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这一出,轩啸在几家交战的非常时期,敢在金水两家现身,必定有阴谋诡计。果不其然,他将水家三大主事人牵制于此,前方群龙无首,必是乱作一团。而那木风两家隐忍不发,等的便是这一刻还击的最佳时机。

轩啸笑望水琼山,言道:“水老鬼,新仇加旧恨,这笔笔血债,便留到决战时再算吧,告sù

公孙兆那小子,轩啸很思念他,无时无刻不想将他宰成肉泥!”冲天而起,一道红影破空,直奔那南面而去,走的方向却与那铁连生的方向全然不同。

众人看得出了神,心中惊恐,硬是无一人敢上前追去。

水琼山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凝神,他本想将那轩啸碎尸万段,明知他故弄玄虚,亦不也轻易冒险,若是轩啸当真有还击之力,拼死以搏,叫他受伤,那上面将待的事情办不好,便难逃一死。念及于此,脑中乱作一团,心道,难道我水家末日当真要来了吗?卜世啊卜世,你究竟身在何方,当年你一语如今看来,已要成真了!

水琼山摇了摇头,冷哼一声,暗道,我水琼山的命岂能有天作主?疾掠而下,卷起那两位死了大半的弟弟,朝背面疾飞,留下满空金家族人愣在原处。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众人完全没明白过来。

金世勳喝道:“来人!传本少爷之令,将前方与木风两家交战的族人尽数撤回,驻守边境,严防两家之人反扑!”(未完待续……)

第0225章率众杀来

一声惊雷响彻,随即大雨倾泄,天地间如蒙上一层水幕

红芒横空划过,

如妖星降世一般。

细看之下,那红芒中的人影正是大战过后的轩啸。

炼血秘术虽将他体内潜能激发,短时间内实力可赶超地元,而散功之时,那反噬之力亦是常人无法接受的。

周身红芒越来越淡,轩啸气喘吁吁,直到那最后一丝红芒消失时,他全身血脉若被抽空一般,两眼一闭,倒头便朝下坠去。

“噗通!”一声,人身砸入大江之中,溅起丈半水花。江面宽数十丈,下一刻那江面之水突然上涨,江心之中如有巨兽藏于水下,以极快的速度窜行,逆流而上,带起数道波纹,蔓延开来

大雨一连下了数日,九江之中水位暴涨,长此下去,必生水患。乾坤之上黑云密布,丝毫没有散去的意思。

近来,木风两家不知dào

从哪儿来了一群高手大能,短短时日,便将丢失城池尽数夺回。

按金水两家族众的实力,若与他们正面交手,胜负定是未分之数,可不知dào

为何,金家族人突然鸣金,不作抵抗,尽数退回金陵郡中,龟缩不出。直接导致水家族人身陷腹背受敌之局,遭风木两家合围,一日间斩杀五千之众,活下来的寥寥无几,尸体堆积如山,屯于木水接壤之地,一把大火烧了干净。

水家遭受如此损失,可谓是千年来的第一次。而上一次,族中大能被屠之待尽,便归功于千年前血尊之威。

金家临阵脱逃,陷水家于不义,奇怪的是事后水家之人并未与金家理论,转眼。四家战事再入僵持之局,一时间风平浪静

这日,风狂浪高,雨瀑连珠,极岩海城的百姓若生活在泽国之中一般。

高塔之上,两名护卫怨声载道,只闻一名护卫两眼紧闭,喃喃道:“这老爷是水喝多了吗?尿个不停。”

另一人嘿嘿一笑,言道:“四虎,照你小子这般说。那老天爷下雪难不成是拉屎,打雷难道是放屁?”

被唤作四虎的护卫,翻了个身,将脸贴在那木栏之上,言道:“这鬼天气,弄得小爷我逛花楼都没兴致。”

另一人笑声更大,言道:“你不是没兴趣,是没能力,这极岩海城中谁不知dào

你四虎那夜趴在那云娘的身上折腾了一宿。到她云娘睡着了,你那玩意儿还软着哈哈”

那人笑得前俯后仰,四虎怒睁双目,叫道:“妈拉个巴子”

话到嘴边却再说不出来。缓缓站起身来,痴痴地看着远处那海面之上

身侧之人顿觉奇怪,这四虎出了名的暴脾气,若是往常这般嘲笑。二人少不了一番摔打,今日怎的转了性,连粗话都只说了一半。瞥眼以望。只见四虎如木桩般地杵在原地,口中喃喃自语,听不真实。

那人叫道:“虎子,你他娘的说什么,大点声!”

四虎依旧碎念不断,直到那人起身随四虎那目光望去,海天一线间,黑压压的一片,不知是何物,正极速朝这极岩海城涌来。

离得稍近一些,那人瞬时看得真实,心中大惊,脑中乱成一团,将那别在腰际的洪声螺取下之时,手一抖,洪声螺便跌了下去。

那人定了定神,失声狂呼:“敌敌袭”

下方百姓闻得人声,仰头张望,有人摇头叹道:“这两个畜牲又喝多了!”

少许,那高塔之上,突然传出一声爆响,木楼瞬时崩塌,劲风四射,断木横飞。

百姓仰头以望,只见两道人影轰然砸地,七孔流血,生机全无,已化作两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百姓疯狂奔逃,惊呼尖叫,只见那天空,数道人影极速落下。

尸体之侧,幼童呆呆立在原地,被眼前这一幕吓傻了,不知如何是好。

定是慌乱之间,与父母走失。现在形单影只,孤独、无助。瘪嘴欲哭之时,一道巨大身影轰然落地。

震得幼童瞬间坐到那地上,“哇”地一声,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幼童边看边看,他何时见过这般高大的人物,赤着上身,肤色如碳,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如他母亲口中说的吃人恶鬼一般。

此人蹲上身来,幼童一惊,再不敢放声大哭,只得哽咽抽泣,那模样观来可怜至极。

这人伸出手来,幼童惊声尖叫,哭喊道:“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不哭了!”

这人一愣,莞尔大笑,嗓音洪亮,言道:“孩子,放心,大叔不会吃人!”

幼童极是单纯,闻言顿时收声,眼眶中闪烁着泪花,将信将疑地问道:“真的?”

这人一把将幼童揽过,抱了起来,瞬时,“轰轰轰”闷响不断传来,放眼望去,极岩海城之中已经站满了这装扮如一之人,个个身高九尺之上,健硕无比,黝黑的皮肤之上的雨珠被体表泛着的微光映得晶莹剔透,闪闪发亮。

少许,一位中年妇人冲进这人群之中,对着那抱着幼童之人便是拳打脚踢,口中喊道:“放开我的孩子,放开我的孩子。”

身旁数名大汉瞬时靠来,喝道:“大胆,竟敢对我们族长无礼。”中年妇人一颤,面上尽是惊恐,生怕这群凶神恶煞的大汉动辄杀人。

那人一笑,摆手言道:“无妨。”将环抱的幼童交到妇女手中,朝幼童柔声言道:“别再乱跑了,你娘若是寻不到你,会担心的!”

妇人连连鞠躬,千恩万谢,抱着孩子飞一般的逃开了。

高空之中,一道巨型黑影,如兽如禽。背上坐有数人,为首乃是一男两女。

那青年男子冷俊无比,放声喝道:“斥候,不要伤害无辜百姓,凡城主府之中的人,杀无赦!”

方才那被唤作族长之人,正是东海神族遗民的头人斥候,高空之中那巨兽便是貅螭,卫南华与花易落夫妻二人立在其背上,另一侧则是那貌若天仙的妙音。在那岛上住了数月,亦变得清减了不少。

卫南华身后站的正是屠暨与东南西北四子。

多日前,轩啸便使卫南华前往东海,将斥候等人接来,本来是让大哥去。可一想到那花易落盼夫多时,这才让二哥前往。

卫南华花了半月,终是到了东海,若非那族人识得貅螭,早被那乱箭射得知疮百孔。

卫南华降下之时。当即道明身份,神族遗民半信半疑,直到屠暨等人赶到,方才证实了卫南华的身份。

花易落与卫南华新婚燕尔。相处的时日还没分别的时日多,刚一见面便哭得死去活来,看得众人心生感触,笑中带泪。妙音更是满肚子话欲对那卫南华讲。碍于原配在侧,只得将这些话在心中道出,眼波粼粼。深情地望着卫南华。

众人首先问的还是轩啸的情况,卫南华将乾坤之中近来发生的大事如实道来,听来险象环生,又惊又喜。

百艘巨船已如时造成,停在那海面之上,连成一线,观来壮观无比。

卫南华将来意道明,斥候等人闻言,欣喜无比,终于可以跟轩啸并肩作战了。

卫南华本不想让花易落跟着,可此次,花易落说什么亦不放卫南华离去,无奈之下,轩啸从那天元带出的高手倾巢而出,连同那百艘世船亦尽数带来。

此刻,千名神族遗民一半随斥候亲来,余下的分布在各艘巨船之上,沿近海航行,飘忽不定,踪影难匿,此举是为防止万域异族夺船杀人。

卫南华此来,已将方方面面照顾到,再无后顾之忧。

只见目光冰寒,数月前遭受的痛苦,今日已到水家偿还之时,当下一声暴喝,“杀!”

神族遗民得令,运气轻身,直奔那城言府狂奔而去,一路若遇阻拦,搓掌成刀,连连怒斩,均是一击毙命。

斥候等人若脱缰野兽,混身是血,一路势如破竹,满城尽是哭喊之声。

众人面部狰狞,如那嗜血狂魔,将这城池护卫吓得哭爹唤娘,屎尿齐流,更有甚者,居然被活活吓死。

街道之上,尽是那神族之人,如潮般,由四面涌向那城主府。府内数百人众拒死以抗。

卫南华冷冷望着这一切,忖道:水家,你们欠我的血债,我要连本带利全尽数收回。

花易落望着自己的夫君,这一年光景,叫他受了如此多的苦,而这一切的源头便要归咎于一人。当下翻身坠下,卫南华阻之不及,眼见他御空横飞,朝那北疾掠而去。

花易落低头四望,终是见那烟花之地,旋身飞落,抬首以望,牌匾之上,“春香楼”三个金漆大字,着实醒目。纤手横挥,门帘崩碎,数中惊叫一片。

待众女子与护院见得来人,原是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一名护院顿时来了精神,叫道:“你这婆娘,逛什么花楼,难不成是想来卖身?”

最后一字刚一出手,喉手一道血线生来,人首两分之时,血涌如柱。

花易落面色生寒,美目横扫,喝道:“谁是瑶儿?”

众人顿时放下心来,原来是找瑶儿,那打扮得不伦不类的妈妈将满面惊恐的一名娇柔女子送上前来,堆上一脸笑容,言道:“小姐,她便是瑶儿,若你想带她走,那便走吧,我春香楼分文不取!”

原来这妈妈是将花易落当成是为瑶儿赎身来的。

花易落冷然一笑,言道:“你可认得卫南华?”

瑶儿一惊,又是卫南华,苦楚一笑,忖道:该来的始终会来,早该料到了。

念及于此,大方言来,“小姐动手吧!”

灵光一闪,掌影击在那瑶儿的面上,花容不再,砰然爆裂,尸身一软,瞬时瘫倒。

众女惊叫不断,转眼,便昏死数人,余下不是作呕,便是失禁,尽是那恶臭之味。(未完待续……)

第0226章 凌迟

多日来,花易落与卫南华寸步不离,妙音一肚子话无处说。

此时,花易落刚走,妙音美目一转,言道:“姐姐去了何处?”

卫南华叹道:“兴许是去杀人吧?”

自那卫南华将乾坤一行的遭遇道出时,花易落便一个好觉也没睡过,待二人亲热过后,卫南华沉沉睡去,那花易落便到海边,眺望东方,满面尽是肃杀之气。

她当然亦知dào

那瑶儿的存zài

,若不是那贱人,卫南华何以受那牢狱之苦,险些死在那密牢之中。

卫南华想得出神,身侧妙音突言柔声言来,“近来好吗?”秋波浓浓,满腹话语到嘴边只得这四字一问。

卫南华一怔,啼笑皆非,表情古怪至极,言道:“我不是很好吗?倒是你,真打算赖在我卫家不走了?”

本是玩笑一言,落在那妙音心中,便如一把利刃狠狠地割了一刀,痛不可言,眼眶一红,忖道,无尽的等待,换来的却是厌烦之语,他当真对我连一点喜欢的感觉也没有吗?还是他根本感觉不到我对他的情义?

卫南华身负血海深仇,儿女私情从不被他放于心上,换言之,此子天赋异禀,情商却低得可怜。当初不是机缘巧合之下,他与花易落有了夫妻之实,兴许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说不定那花易落仍然缠着轩啸。

妙音自视甚高,父母视她如明珠般捧在手心,在众人眼中,她便是那月亮,高高在上,遥不可及。而此刻,她在卫南华身边却如粉尘一般卑微,几近可以忽略。

妙音面色难看,阵红阵白。泪珠流落之时,卫南华方巧见着,讶道:“你为何哭了?”

身后那屠暨恨不能将那卫南华的脑袋敲开来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连东西南北这等黄毛小子都能看出妙音的心思,他卫南华为何就看不出?

妙音一阵慌乱,拭去泪花,紧张言道:“兴许是风风太大的原故吧!”

“轰!”地一声巨响,城主府的大门突炸烈,府中冲出一人。手持丈半大刀,一袭黑衣,横眉怒眼,横斩一刀,黑水之灵迸然暴射。

斥候轻敌之下,被那刀气震出数丈,人潮瞬时回流。

屠暨冷哼一声,言道:“想不到这小小的极岩海城城主竟有如此修为,让老夫去会会他。”

卫南华摆手。淡淡道:“此处的风的确有些大了。”蹲身拍了拍貅螭的背脊,“里面的人就交给你了,别告sù

三弟说我多日来没叫你吃饱喝足!”

貅螭欢鸣一声,倒头疾掠。背上数道人影翻身而下,齐齐落在那斥候身前。

府中一声暴响,顿时哭喊震天。

卫南华冷眼望着那手持长刀之人,沉声道:“人生何处不相逢。月羽,你想不到这么快我们便再见了吧?”

那人大笑言来,“你这小杂种。当日老子留你一条性命,不想你还有胆来我极岩海城,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别还道我月大刀是个棒锤!”

月羽当然不是棒锤,反而凶残至极,当初他在家主府邸没少对那公孙兆与水琼海出点子,于密牢之中,折磨得卫南华生不如死。

卫南华冷笑道:“当日你对我的恩惠,卫某一直牢记在心,这每日第夜无不想念,念着再见之时,必将你月大刀千刀成剐,若少了一刀,卫某便不是娘养的!”

这城中,也就他月羽实力过人,其余众人在随卫南华来的人眼中不过是小菜一碟,貅螭此刻正在府中吃得尽兴,数百人众亦不是其对手,最终只会变为腹中之食。

月羽不知卫南华从哪儿带来这些凶神,只道他便是头目,擒贼先擒王,只要将卫南华斩杀,余下之下便不足为惧。

当下一声怒喝,“小贼纳命来!”刀气森然,泛着微弱白芒,朝那卫南华当头便是一刀。

元气溢来,千丝尽出,于卫南华头顶层层交叠,“砰”一声脆响,热浪四扑,水汽缭绕。

卫南华不急不缓,摊手言道:“斥候,借你牙刀一用!”

斥候一愣,将那貅螭牙刀恭敬奉上。

牙刀在手,白芒狂涨,天地之间尽是那无尽杀意。

那月羽一击不中,抽身猛退,只见那万千元丝如群蛇狂舞一般朝那月羽贴身追去。

月羽修至地元境不过是数月之前的事,亦算大能之辈,不容小觑,只见其后脚猛蹬石阶,身形顿滞,石阶龟裂,一声闷响,抽刀回扫,一道弧光之后,将那万千灵丝尽数斩断。

不及得yì

,月羽前眼一花,卫南华已跃至他头顶,牙刀高举,狂吼一声,刀芒拉伸一丈,破空斩下。

月羽面色数变,身为地元之境的大能,竟被卫南华如此轻易地近身,惊慌之际,抬刀便挡。

“铛”一声脆响,元力冲撞,那气劲如刀,平铺横切而开,那月羽身后的院墙瞬时矮了半截,如被刀削一般,齐齐坍塌。

两刃相撞,卫南华倒身在上,月羽沉身在下,二人僵持几息,闻卫南华再是一声怒吼,九窍同开,刀芒泛黄,连带那丈半长刀亦是变得绯红。

月羽甚是得yì

,有元气护体,任他卫南华再是了得,亦难伤他真身。一念至此,两手之中顿时传来钻心剧痛,缕缕青烟冒出,肉香扑鼻而来。

月羽惊呼失声,发狂般将那卫南华顶上半空,手中长刀“哐啷”落地,两手搓揉不停。

卫南华面带冰寒笑意,与那浑身散发的灼热气焰截然不同。若只是那焰灵,月羽兴许能挺住,可卫南华是万中无一的至阳之体,焰灵已是至阳之气,加之修入地元境,那至阳之气威力更甚,岂是他月羽能够抗衡的。

月羽分神之际,千丝袭来,将他五花大绑,慌忙之际,运起元气抵抗那灼热高温,那如丝气劲视他护体元气如无物,疯狂涌入,体内血液若被那至阳之气煮沸一般,叫他生不如死,这般痛苦哪是常人能够体会的?

元丝将那月羽送至卫南华眼前,前者如何挣扎亦是徒劳。

卫南华失声狂笑,言道:“不知那水家老怪是帮你,还是害你,竟让你来做这极岩海城的城主。当日若非水辽长,卫某亦得不到你月羽的照料。如今他死了,欠下的债当然由你这新城主来还。”

月羽再无先前那威风凌凌之态,仅剩那哭爹唤娘的力qì

,此刻双脚颤抖,连身体的痛楚亦是顾不得,软语相求,“卫公子,卫少爷,你行行好,放我一条生路吧,当日小的亦是受那公孙狗贼的指使,否则就是借我一百个胆,也不敢跟卫少爷您作对啊!”

卫南华对他告饶之言全然不顾,转而言道:“卫某不才,就两大长处,第一便是记恩,第二便是言出必行!”牙刀抵在他左侧面颊之上,顺势一刀,“嗤!”地一声,脸皮横飞,血不及涌出,便已止住,那伤口瞬时焦黑。

月羽狂吼尖叫,粗言秽语不堪入耳。

卫南华视若罔闻,淡淡道:“一千刀还早得很,若不以至阳之气助你止血,兴许再来十刀,你便会失血过多而亡,卫某没这么傻,如此便宜你的事更不会做。”第二刀割来,月羽面上再无好肉。

第三刀,第四刀

那月羽的声音由狂吼到凄厉再到悲呼

如此反复,最终他连喊叫的力qì

亦无半分。

众人目不斜视,直到那卫南华将他削成一副骨架,千刀终是完成。而月羽随那最后一刀落下之时,咽下最后一口气,此人终是神魂俱灭。

花易落倩影掠来,挽住卫南华的手,柔声道:“夫君,他已经死了!”

卫南华这才回过神来,元丝入体,骨架落地。

此刻,貅螭吃得肠肥肚圆,再不想跟这群无用之人多作纠缠,骨尾横扫,房屋尽毁,数名城主府护卫瞬时被砸成肉泥。

张口之时,火星突来,接着便是旋身一口大火将那残桓断瓦烧成灰烬,连那暴雨亦拿这雄雄大火毫无办法。

诸多死尸之中,不乏有那装死之人,此刻亦难逃火海,不及呼出声来,便被烧成一堆灰,死得极是凄惨。

屠暨身后,四子隐有不忍之色,屠暨头亦不回,喝道:“你们四个给我睁大眼睛看着,想想当日地宫之祸,对敌仁慈,便是对己残忍。少爷曾言,还天下一个太平,这条路只得一直走下去,以杀止杀,便是最快速的方法,若你四人再这般妇人之仁,便给老夫滚回那东海,去守岛!”

四子低首言道:“弟子知罪!”

卫南华旋身而来,一脸轻松,与先前那疯魔之状判若两人,放声道:“即刻前往下一个城池,水家族人老小一个不留,务必为木风两家多争取些时间。”

这便是临行前,轩啸所交待的话语,不管他金水两家做什么,只需在他千水郡中杀人放火,叫他首尾难固。若水家族众追来,那木风两家可顺势西行,大杀四方。若他们不来,便正合卫南华之意,叫他千水郡沦为鬼狱,再无翻身之力。(未完待续……)

第0227章 冰河渔村

数日之内,千水郡内已有三座城池的城主府惨遭屠戮,传闻那行凶者足有数千人,残暴嗜血,吃人不吐骨头,简直是黄泉之中逃出的索命的恶鬼。

一时之间,流言四起,千水郡百姓惊恐无比,夜不敢寐,生怕那些吃人恶鬼连夜袭城。

百姓们欲抛家舍业,去那相邻家族属地避祸。

主城之中,百姓闻风便是雨,四处奔走相告,乱作一团。水琼山震怒无比,从多日前,极岩海城城主府的消息出来,他便觉得些事蹊跷。水家族人遭屠,百姓却无伤亡,显是冲着他水家来的。

水琼山为平息那乱事,令各大城池紧闭城门,百姓虽为千水郡百姓,却未把命卖给他水家,于是人群冲撞城门之事屡见发生。

水琼山当场杀一警百,并下令,任何平民妄图离城者,斩无赦!

各大城主再无顾忌,对平民百姓纷纷亮出屠刀,惨死在那屠刀之下的无辜百姓数以千记,一时间,鬼哭狼嚎,日月无光

乾坤南端,常年冰雪覆盖,雪山冰原一望无际,此地是为冰霜郡。

大江自南向西,横跨冰霜,是为玉龙江,江面冰坚雪厚,多年未曾化过。由上俯瞰,如一条雪玉长龙,蜿蜒在这冰原之上。

玉龙江两岸,村落无数,百姓皆靠捕鱼为生,只因玉龙江水清澈冰寒,冰面之下足有上百种鱼类,肉质鲜美无比,贩到附近大城之中,足以养活七八口人。

这日,江面之上行来一老一少,身着厚重冬衣。

老者弯腰驼背,步履蹒跚。显然已上了些年纪,只见他牵了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弯长的睫毛之上已凝了一层白霜,小脸冻得通红,不断朝那小手哈着气,稚声言道:“爷爷,今天能捕到鱼吗?”

老头苦笑一声,忖道:往年这个月份,正是那团江白逆水而上的繁殖的季节,可今年当真奇怪。一连数日,别说那团江白,即便是那窜条子也没捕到一条,再这般下去,我爷孙俩可怎么活啊?

老头本育有一子,数年前与相邻村上的女子成亲,年后便诞下这宝贝孙女。一家四口这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天伦共享。可老天不开眼,就在几个月前。他儿子、儿媳外出捕鱼之时,双双落入那冰窟窿之中,几息之间便被冻死。

现下,只得老头一人抚养这孙女。

老头心疼低望这孙女一眼。言道:“诺儿乖,村中神婆说了,今日外出必有收获,等爷爷捕条肥鱼便给你换双手套。”

女孩姓许名诺。乖巧懂事,此刻闻得爷爷此言,眨巴双眼。言道:“诺儿不要手套,爷爷为自己换顶皮帽吧!”

老头一怔,摸了摸头上那顶熊皮毡帽,这帽子已跟了他几十年,光破洞便有三四个,难以御寒,见诺儿如此贴心,老眼泛泪,忖道:“老天带走了我儿子、媳妇,却给我如此乖巧一个孙女儿,值了!”

爷孙俩边走边聊,再不觉这天气寒冷,心中暖洋洋的。

说话间,二人终是来到江心冰面之上,那处原来早有个人等着,见得老头前来,怨道:“许老爷子,你这动作真够慢的,快冻死我了。”

老头嘿嘿一笑,言道:“六子,辛苦你了,冰洞凿好了吗?”

那六子白眼一翻,言道:“天不亮便动手,我六子外号穿山甲,一个冰窟窿又有何难,连带那鱼网,我也一同帮你带来了,你老爷子这身板可当点心,别鱼没捕到,反被大鱼给拖下了水。”

老头心中苦笑,别说大鱼,就随便来几条鱼,让他爷孙俩将温饱解决了,他便是做梦亦会笑醒。

六子迈开步子朝那江岸上走去,大声道:“许老爷子,你可别忘了,捕到的鱼可得分我一半!”

诺儿望着许老头,言道:“爷爷为何要分他一半?”

许老头一笑,并无多言,将那钱网随便捋捋便将其扔进冰窟窿之中,绳头则绑在六子早已钉在冰层中的铁桩之上。

二人只得围坐在冰窟窿边上,耐心地等着,每过半个时辰便收一次网。

前三次无一例外,别说是鱼,连片鱼鳞也没见着。

天色黯淡,寒风如刀,吹得他二人脸皮生痛,就如下一刻被要破开一般,苦不堪言。

待许老头撒第四网时,老头便想,这次便多等上一会儿吧。

天寒地冻,困意来袭,诺儿的双眼缓缓闭合,眼见便要睡着之时,那铁桩上的绳子瞬时紧绷。

许老头心中一惊,大叫,“诺儿,快醒醒,有大鱼进网了。”话间刚落,只闻“砰!”地一声,那铁桩生生被扯离冰层。

老头心中惊骇无比,这得多大的鱼才有此力道啊?

念及于此,那铁桩随绳索朝那冰窟窿中滑去,铁桩够长,正巧卡在那冰窟窿开口之中,不得寸进。

许老头欣喜无比,等那大鱼多折腾一会儿,没气力之时,再将其拖上来。可转念一想,这鱼少说也有七八尺长,可冰窟窿横竖不过一尺来宽,如何才能将其拖下岸来啊?

许老头无计可施,急得上窜下跳,诺儿见状,言道:“爷爷,不如我去村中叫大家来帮忙吧!”

言毕之时,冰层轰然一震,许老头惊了大跳,抱着诺儿便朝远处躲去,忖道:“只怕是遇到大水怪了吧?”

少许,突来一声轰然巨响,冰裂雪舞,那冰窟窿瞬时炸开,水柱溅起一丈多高。

水花乱射,寒风一吹,瞬时化作冰沫,落酒在江面之中。

气劲扑来,许老头将孙儿护在身下,生怕她有个好歹。良久之后,老头见再无反应,怯怯地回头张望,只见那张大网已被冲出水面,散落在冰层之上。

网中不断腾起雾气,“嗤嗤”声不断响起。

许老头站起身来,隐约见得网中有何东西,便小心翼翼地朝网边走去,诺儿便跟在许老头身后,挪着小步子,只探出半张脸来。小心肝“噗通”乱跳,显是被先前那一声巨响给吓着了。

离得近了,爷孙俩方才看清,原来网中竟然有一人。

诺儿讶道:“爷爷,快看,里面有人。”两步便跑到那人身边,许老头想要阻止,已是晚了一步。

诺儿将那网胡乱拔开,露出那人的真容。只见其一头乱发,剑眉之下双目紧闭,肤呈小麦之色,胸口时起时伏,气若游丝。他正是当日掉落江中的轩啸。

诺儿惊道:“爷爷,他还活着,我们将他救回去吧!”

老头一愣,心道:这玉龙江之水冰寒刺骨,这江水千里冰封,他在这水下少说也呆了数日,怎会还活着?莫不是那水怪变的吧。

见得诺儿恳求的眼神,许老头儿不忍拒绝,思索片刻,将那青年男子将在渔网之中,拉着便走

炉火暖人,火光摇曳,这房子四处破损,时不时吹进一股寒风,叫那诺儿娇躯连颤。

此处便是许老头爷孙俩的居所,只得一间房屋,四处狼藉。两边墙角各有一张木床,轩啸便躺在那其中一张床上。

许老头原来的房子比这大上许多,儿子早逝,家中再无收入,只得将原先的房子给卖了,这样才有元钱养活孙女儿。

许老头让诺儿看着轩啸,自己却不见踪影,不知去了何处。

诺儿对这突然从水下冒出的哥哥极是好奇,趴在那床头之上,打量着轩啸,轻轻问道:“哥哥,你是天上的神仙吧?”

诺儿只知天下有神仙,却不知神仙是不会从水里钻出来的,若真是水里钻出来的,只会是水鬼。

诺儿喃喃自语,怎么也不肯从那床边走开,只觉这些极是暖和。

轩啸周身散发的高温,堪比那炉火,诺儿心中甚是惊奇。

此时,许老头推门而入,手中抱了些东西,诺儿一喜,叫道:“爷爷,你回来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许老头儿一笑,言道:“去邻居家借了些糠粉!”

诺儿言道:“糠粉不是用来喂牲口的吗,我们家也没有牲口啊!”

许老头死死盯着床上的轩啸,诺儿鬼灵精,瞬时了然,言道:“爷爷不会想给哥哥吃这个吧?”

许老头言道:“家里的米所剩无几,再过两日,我们亦是没有着落,难不成还将那点米给这陌生人吃?再说,就他那身板儿,这点儿米也不够啊!”

“我不吃米!”突来人声,将许老头惊了大跳,脸色突变,望着床上的轩啸,叫道:“诺儿,快过来!”

诺儿如若未闻,欣喜言道:“哥哥,你醒了?太好了,哥哥当真是神仙,不然在玉龙江中怎会不被冻死?”

轩啸缓缓睁开眼来,眼珠横移,斜望这七八岁的女童,有气无力的言道:“谢谢你了,小妹妹!”

许老头瞬时安心,妖怪又怎会这般客气跟人说谢谢。

轩啸稍稍偏头,望着许老头儿,言道:“老人家,也谢谢你了。”

其实,轩啸早已在冲出冰面之时便已醒转,周围发生的事情他均是心知肚明,不过是无力睁眼罢了。

意动之时,元雨倾落,瞬间,这残破不堪的房中堆满了元钱,老头大喜,失声叫道:“神婆说得没错,神婆说的没错啊,今日必有所获!”(未完待续……)

第0228章 玉雪藏龙

轩啸醒转之时,身体已无大碍,不过那炼血秘术的反噬之力叫他全身乏力,连动动手指头亦是困难。

多日来,鸿蒙以它独有的金灵之气为轩啸续脉接骨,如若不然,他早就身死多时。

许老头子活了六七十年,加在一起也没见过这么多元钱,欣喜若狂,懦懦言道:“公子,买些肉用不了这么多元钱,财不外露,还是快收起来吧。”

轩啸吃力地眨了眨眼,言道:“钱财乃身外物,留之无用。这些元钱就当是我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吧!”

言罢,轩啸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轩啸一觉醒来,见那诺儿趴在自己床头,口中呓语不断,那模样可爱至极。

轩啸不自觉以手指在她鼻梁上刮了下,诺儿睁开眼来,喜道:“哥哥,你醒了?”

轩啸坐起身来,浑身酸痛,运转灵气,那酸软无力之感瞬时烟消云散。

轩啸朝那诺儿一笑,柔声道:“小丫头怎的在这里睡觉啊?”

诺儿道:“夜晚寒冷,但挨着哥哥就很暖和,哥哥,为何你的身上这般滚烫,难道是生病了吗?”

轩啸不知如何作答,只道是天生如此。

一大清早便不见许老头踪影,晌午之时,他才提着一大块肉匆忙赶回。

不时,几道小菜便端上了桌。老头摆上三双碗筷,恭请轩啸用膳。

轩啸刚要动筷。方才想起那翻云珠之内还有一人,腹生黑洞,杨稀瞬时钻出。

这一幕可将那许老头与诺儿吓坏了。

杨稀舒展筋骨,大叫一声,言道:“三弟,可憋死死我了,那水琼山在哪儿,让本公子再去会会他。”

杨稀伯那日一个照面,便被那水琼山击至重伤,这口恶气如何也咽不下。

轩啸笑道:“大哥。你若要去寻那水琼山。怕是要等些时日了。如果我没猜错,此地怕是已在冰霜郡内,距那千水郡怕是有几千里之遥。”

“对对对,此处正是冰霜郡!”许老头连忙言道。

杨稀伯这时才发xiàn

还有一老一少在场。面露疑色。问道:“三弟。他们是谁?”

轩啸将自己与那水琼山大战之事言出,如何掉入河中,又是如何被这爷孙俩救回之事尽数言来。

那日他掉落河中。失去意识之时,将那灵章放出,二人心意相通,沿河逆流而上,将那成群的鱼虾尽数吞入腹中,这才让玉龙江沿岸百姓毫无收获。碰巧遇上许老头在那处捕捞之时,灵章触手被那渔网缠住,轩啸意识清醒,破冰而出,瞬时将灵章收入腹内,这才有了之后一幕。

杨稀伯听得惊喜交加,叹道:“连你亦不是那水琼山的对手,这千郡有他坐阵,若想报仇,只怕得再等十年。”

轩啸言道:“用不着这么久,当务之急,应先去寻你那未过门的妻子。算算时日,二哥应该已到了千水郡才是。”

杨稀伯一脸不快,内心挣扎,大伤初愈便提如此扫兴的话题,叫他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轩啸已无时间再耽搁下去,按计划,卫南华牵制那水家主力,水琼山绝不会任其破坏下去,到那时,卫南华的性命怕是危在旦夕啊。

一餐用尽,轩啸与杨稀伯便和那许老头爷孙道别。临行之际,许老头突然跪倒在地。

轩啸虽为修行者,可年方十八,哪受得起这一跪,连忙将许老头扶起,言道:“老人家,你这是做甚?”

许老头言道:“公子乃是仙人下凡,你就大发善心,将我孙女儿带走吧,盼她能跟公子你学些本事,即便不成,当你的使唤丫头也可。小老儿这把年纪,想来已无多少时日可活,到时剩她孤身一人,岂不可怜?”

轩啸这才明白,老头知晓他二人乃修行者,欲将其孙女儿托付给她二人,若能入修行之道,将来兴许能许个好人家。

许老头见轩啸迟疑不定,连忙言道:“大不了,我将那些元钱全都退还给公子。”

轩啸言道:“老人家,你误会了,这修行之路漫长无际,我怕你孙女儿吃不了这苦。”

诺儿虽然年幼,知事尚早,早便想到那大城中见见世面,但却不想离开爷爷,当下言道:“爷爷,我哪儿也不去,我就陪着你。”

轩啸接过话头,道:“老人家,你这般岁数,也需yào

有个人照顾,还是将孙女儿留在身边,大不了将来你归天之时,我再回来带她离开便是。”

许老头儿道他是故作推脱,便也不再强求。话无多言,二人齐飞冲天,御空而去。

识海之中,鸿蒙大叹言道:“轩小子,你这次可看走了眼,那女娃子是千年难得一遇的至阴之体,若能入道修行,不出十年,这世上便又会多个小怪物。”

轩啸不言,忖道:我如何能不知她的体质,只不过这世上有什么能比亲情更加重yào



轩啸现下做的事,正是为了天下百姓,让他们不再受那妻离子散,流离失所的日子。

可他全然不知,正是因此,那千水郡黎民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惶恐不可终日

据许老头所言,玉龙江之源头,乃玉龙雪山,山高千丈,半山筑城,那便是凌家主城所在。

轩啸与杨稀伯御空数日,终是来到那玉龙雪山之下,仰头以望,白芒一片,风雪交加,隐隐见得城池所在。

杨稀伯叹道:“都不知这冰霜郡的人是怎么活下来的,如此冰寒之地,寸草不生,四季如一,哪有半分乐趣。”

轩啸白他一眼,言道:“大哥,你就别发牢骚了,如今你已修入地元,还怕那凌可青吗?”

杨稀伯叫道:“怕他?他若是再敢对我指手画脚,本公子便将他揍得满地找牙,让他管我叫舅舅!”

轩啸暗笑,数日来,杨稀以各种由头拖延二人来这凌家主城的步伐,不知是怕了凌可青,还是当真不想与那木宛晶完婚。

这非是轩啸能管的,杨稀伯的性子,天生如此,多情风*流,兴许只有那木宛晶能降得住他。

再不多言,踏空而上。杨稀伯望着轩啸的背影,犹豫片刻,终是追了上去。

几息之间,轩啸便腾上那半山之上,只见一巨大山洞白气涌出,化成云雾,环山飞舞,如此奇景,轩啸尚是首次得见,连连称奇。

杨稀伯见状,叫道:“早听人说这冰霜郡乃蛮荒之地,这群家伙尚未开化,居然住在这山洞之中。”

轩啸一笑,率先朝那洞中飞去。

山腹中空,数十条步道盘旋而上。那城池便在轩啸脚下,讶道:“这凌家祖先果然不是常人,开山筑城这等奇思妙想,千古未闻啊。”

洞中自成天地,仿若与世隔绝,洞内暖人,飞鸟成群,不时从轩啸身旁掠过。

洞顶似若冰晶,玲珑剔透,隐泛波光,洒落城池。此城若置身于水底之下,美丽无比。

“此城当得天下一绝!”轩啸赞道。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我玉龙城!”数道人影飞临高空,将轩杨二人瞬时合围。

众人手持兵刃,严阵以待,那剑拔弩张之举叫轩啸看来好笑,朝杨稀伯一使眼色。后者白眼连翻,折扇一出,哗地张开,轻晃两下,方才言道:“在下杨稀伯,携三弟轩啸,特来拜会凌城主,劳烦各位通传一声!”

众人一惊,轩啸兄弟三人的大名早已传遍乾坤,杨稀伯更是宛晶小姐的未来夫婿,他们如何不知?当下笑脸相迎,叫道:“二位公子请随我来,城主大人与宛晶小姐已恭候多时了!”

轩啸大笑,传音道:“大哥,你现下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岳父乃木家三大主事人之一,夫人的外公又是一家之主,你这名头可比小弟我的响亮多了。”

杨稀伯白他一眼,哈哈大笑,叫道:“劳烦各位引路!”

玉龙城众护卫早听闻轩啸等人事迹,均道他兄弟三人乃桀骜不驯之辈,今日看来,如此平易近人,叫众人深感意wài

,同时也对木宛晶这未来夫婿极是满yì

,当下抱手言请。

众人簇拥着轩啸与卫南华朝那城主府飞去

凌家府宅较之那水家之地与平圪城主府清寒不少,却更有超凡脱俗的味道。

花香扑鼻,奇草丛生,蜂绕蝶舞,春意盎意。此情此景早已叫轩啸与杨稀伯忘了前一刻还身处冰天雪地之中。

二人随那护卫穿廊过道,不时,眼前便出一座白玉大殿,叫轩杨二人惊讶无比。

护卫笑道:“这玉殿乃我凌家先祖所筑,玉石本就生在这山腹之中,先祖不过是就地取才吧了!”

玉石筑殿,这玉石得有多大?轩啸被惊得久久合不拢嘴,此时,一人行出殿外,迎上轩杨二人,言道:“城主与诸位少爷正在殿中议事,让我带二位公子入殿。”

殿深十丈,红毯铺地,左右坐了数人,木宛晶赫然在列,见得杨稀伯,喝道:“你这混蛋,还不给我滚过来!”

杨稀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小祖宗,怨气丛生,忖道:上辈子也不知dào

造了什么孽,碰到这野蛮的丫头。

二人齐齐抱手,朝那高台之上的白衣老者躬身行礼,同言道:“小子给城主请安!”(未完待续……)

第0229章 唇枪舌箭

大殿高台之上,安坐位老者,银须白发,刀眉之下,眼眸深邃无比,肤白细嫩,白里透红,一缕青烟由香炉而生,环绕身周,恍若那仙人在世,说不出的灵逸飘然。

此人正是冰霜郡凌家家主,凌沐阳。便在当时,目光一扫轩啸与卫南华,二人同感玄妙,若全身再无秘密,被他一眼望穿。

轩啸心下骇然,识海之中有鸿蒙坐阵,普通地元之境亦无法窥探,他难道早已突pò

地元?可没听人说起这凌家主破升之事啊。

凌沐阳将目光停留在轩啸的身上,用那磁性浑厚的声音淡淡言道:“轩小子,你来晚了。”

轩啸稍一怔,旋即笑道:“家主大人知dào

我要来?”

“与木风雷李四家连手围剿那金水两家,兹事体大,凭宛晶三言两语,还不足以说服我,你可能不相信,从你三个一入乾坤开始,老夫便预料到必然与你们有相见的一天。你说这一天是不是来得太晚呢?”凌沐阳浅浅一笑,话语更是暗含玄机。

轩啸闻言,心中一紧,忖道:今日,大哥应是主角,这家主却对他这外孙女婿不闻不问,这是为何?

一丝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轩啸不知如何答话,求助般地看着杨稀伯,后者笑道:“家主大人,即能相见,何来早晚之分,我兄弟三人被人当作过街老鼠般,追着跑遍了大半个乾坤,今日还能活着见到家主。已属不易。”

众人闻言,无不莞尔。只闻凌沐阳哼然道:“你便是杨稀伯吧,果然如传言中一样,油嘴滑舌,哗众取宠!”

杨稀那笑容顿时凝在脸上,心中闪过一丝怒意,忖道:宛晶那疯丫头不会对她外公告了老子的黑状吧?当下瞥了木宛晶一眼,后者传音言来,“不关我的事,你兄弟二人多加小心。今日不好好答话。怕是永远也出不了这玉龙城!”

杨稀伯心中大骂,早知dào

便不来这玉龙城,凭他三人现在的实力对付个水家,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现在于此。还需看人脸色。直人是人倒楣。喝凉水都塞牙!

既然已无好钱象,杨稀伯索性破罐子破摔,放声言道:“谢家主大人夸奖。若不是小子我油嘴滑舌,婉晶自然也不会看上我。小子我尚有些本事,否则岳丈大人也不会将她许配于我!”

木宛晶俏脸一红,传音骂道:“死家伙,你自谦一些会死啊?外公平身最讨厌的便是那浮夸之流的小白脸,我看你今日怎么死?”

嘴上虽这么说,但闻杨稀伯公然在大殿上道明两人关系,心中亦说不出的甜蜜。

此时突闻一道阴柔之声言来,“父亲,我没说错吧,这小子不知无耻为何物,一张脸皮有若城墙。当日我便代你警告过他,休要再提与宛晶的婚事,不知是记性不好,还是死乞白赖。”

言语之人正是台下居首座,一脸肆虐的凌可青。

此言道来,连轩啸亦感头痛,当日他将那凌可青的话语听得尽然,本以为是激励杨稀伯方出此言,现下看来,并无玩笑之意。

杨稀伯正欲言语之时,凌沐阳淡淡言道:“木炬与你这小子臭味相投,选中你实不足为奇,若是他与别的女子之后与你结为夫妇,老夫自然不会有意见,可宛晶是我外孙女,她的终身大事,即便连木炬亦无话语权,杨小子,你觉得老夫讲得对吗?”

轩啸此次彻底失算,本将那杨稀伯死拉硬拽来这玉龙城,心想两人便将这终身大事给定了。不想他杨稀伯就算愿意娶,别人未必愿意嫁。

木宛晶嗔怪言道:“外公您这是说的什么话,终身大事,父母之命,爹既然已将我许给稀伯,我们便有婚约在身,难道还毁婚不成?”

凌沐阳满面肃然,言道:“有何不可,你爹答yīng

,外公可没答yīng

,你刚来城中之时,我只道是见见这小子再说,如今看来,他有哪点配得上你?”

杨稀伯心高气傲,于天元之中时,不知多少女子哭着喊着要嫁给他,通被拒之,躲得远远的。

他是喜欢木宛晶,可那风*流性子改不了,这才不想成亲,现在被凌沐阳一席话气得九窍生烟,忖道,这亲我真就成定了!

当下朝轩啸一使眼色,传音道:“三弟,别拉着大哥,今日老子要他玉龙城鸡飞狗跳。”

轩啸一笑,回道:“大哥,你只管放手去做,我何曾阻拦过你?”

有了轩啸这坚实厚盾,杨稀伯心中顿时有底,哈哈一笑,言道:“这也是小子我想问的,凌家主,敢问我杨稀伯哪一点配不上宛晶?”

木宛晶芳心一颤,美目瞥来,他那玩世不恭的模样,痞气十足,直叫木宛晶又爱又恨,当下咬唇不发一语,眼中仅他一人而已。

凌沐阳面色微变,显是没想到这小子如此胆大,竟然敢公然顶撞,沉声道:“那我便让你知dào

你如何配不上我的乖孙女。先说你这长相,油头粉面,眼带桃花,一看便是那滥情成灾之人,我孙女要是跟着你,那滥桃花挡亦是挡不过来。再说你这张嘴,传闻你杨稀伯凭三寸不烂之舌方可颠倒是非,迷惑众人。再来,自从你三个小子来了乾坤,这一地有哪天过过一个太平日子?你本就是那不祥之人,我孙女跟着你,以后还有得苦头吃。”接着微微一笑,再言,“杨公子,老夫这话说得有错吗?如果不够,还有你在金陵郡主城之中跟那金世勳的破事,你别当老夫傻,你做了些什么,老夫可都有本账给你记着。”

那金家之中,定然有凌家眼线,否则他们花酒地的事情又怎会被凌沐阳所知晓。

杨稀伯冷汗直冒,心道,果然人老成精,不过那夜我也未做出格之事,有何所惧。

依旧何持笑容,言道:“传闻凌家主圣明,心中敞亮,如今看来,不过尔尔,小子天生潇洒倜傥,这容颜乃父母所赐,稀伯无法改变。那女子对我围追堵截,亦是没办法的事。再说我张嘴,颠倒黑白倒是做不到,当个说客却是绰绰有余,万事以各为贵,君子动口不动手嘛。再来这不祥之人,小子我就更不敢当了。乾坤之中,明争暗斗的事还少吗?这乱了千年,总不能算在我兄弟三人的头上。即便要算在我们头上,我也认了,可这就不能叫做不祥,而是命带气运之人。否则我兄弟几人在那水家三个老怪手中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凌家主,小子这话说得有理吗?”

“强词夺理,还说你不无耻?”凌可青冷喝言来。

杨稀嘿然道:“不敢当,凌前辈知耻,知耻后更甚,当日你以地元之境欺我,现下对我与宛晶的婚事又百般阻挠,稀伯实在不知何处得罪过你,让你这般记恨于我。”

凌可青怒指杨稀伯,言道:“你想与宛晶成亲,我现在便告sù

你,休想!”

杨稀后不急不缓,微微一叹,言道:“此事只怕你说了不算,凌家主还在位,你便越俎代庖,看来你对家主之位亟欲已久了吧?”

凌可青终是再忍不住,殊不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之理,被杨稀伯三言两语便激得怒火中烧,吼道:“小贼,你找死!”运起灵所,说罢便要动手。

凌沐阳喝道:“青儿,大殿之上议事,岂容你这般胡闹,这几十年你都白活了吗?”

凌可青咬牙暗骂,这番模样显是与当初在水家主城之时判若两人。那时,他刚正不阿,无畏那水琼海高深的实力,敢于公然与他作对。

现下却将这两大天才少年欲拒门外,当知不知他心中如何作想。

杨稀伯血气方刚,见凌可青有出手之意,微笑言道:“凌家主,你也别拦着他,记得当日,我三弟重伤之际,凌前辈便一路跟了上来,宛晶亦在那时随他一同离去,当时我们便定下决斗之约。若我杨稀伯没两把刷子,怎配得上宛晶呢?”

木宛晶大急,心道:舅舅何时答yīng

与他比试,他这般莽撞,与那送羊入虎口有何区别。急忙传音言道:“稀伯,你这是以卵击石,你刚入地元不久,如何能是舅舅对手,你不要意气用事,我与外公好好说说,实在不行,我便与你逃回木家便是,你别枉送了性命。”

杨稀伯并不言语,朝那木宛晶微微一笑,那眼神无比笃定,这一战再所难免。

念力之下,凌沐阳当知杨稀伯已入地元,只是不知他何来自信敢与凌可青一战,突然这杨稀伯又有了几分兴趣。

肃然道:“杨小子,我劝你想清楚,比武非同儿戏打闹,弄不好是会死人的。即便你胜过可青,老夫也未必会将宛晶许配给你。”

杨稀伯心中暗笑,许不许,你可说了不算,生米早已成熟饭,到嘴的鸭子岂有飞了的道理。

此战只为争口气,杨稀伯豪气言来:“刀剑无眼,生死有命,小子我天生命硬,何人可惧?”(未完待续……)

第0230章 黑灯下火

三更时分,夜深人静,黑灯瞎火,穹顶那冰层之上的湖水亦是暗淡无光。

轩啸三人猫在漆黑的角落之中,屏气凝神。

只闻杨稀伯传音言道:“三弟,那凌可青着实气人,为何要阻止我跟他比试?”

木宛晶瞬时纠住杨稀伯的耳朵,传音道:“你以为三弟跟你一样傻,连他都看出舅舅有问题,就这个傻子只知dào

动武。”

轩啸沉吟片刻方才言道:“会不会猜错了?”

一丝忧虑闪过那木宛晶的脸庞,情绪极是低落,柔声道:“我也希望是猜错了,从前舅舅最疼的人便是我,不想那日我离开玉龙城之后,再见他,他就同变了个人似的。此次你让我回来说服外公,结盟以抗金水两家与万域连军。可他百般阻扰,这完全不是他的性格。”

杨稀伯抢过话头,悻悻道:“人的性格是会变的,谁人曾想我杨某人会这般迫于跟你成亲,要传出去,别人还道我脑子被雷击了呢!”

木宛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杨稀伯你要是不愿意娶我,你自己滚,没人逼你!”

杨稀伯惊了大跳,不敢接话。

轩啸连忙圆场,言道:“大哥,你别打断,嫂子定不会因这性格变化而对凌可青生疑,定然还有我们不知dào

的事。”

“是了,被你这傻子一打断,我差些望了。”木宛晶怨了声杨稀伯,这才言道:“我回来后不久。事事受到阻挠,心中烦躁,有天夜时睡不着,便出来散步,正巧碰见舅舅神神mì

秘地外出,我心中好奇,便跟了上去,可没跟多远,便跟丢了。接下来几日,我都会刻意很晚才睡。不想他每夜必会外出。在自己家中,为何这般偷偷摸摸?”

杨稀伯翻翻白眼,言道:“大惊小怪,你外公家教严。可你舅舅怎么也得四十出头了吧。正当壮年。夜里寻个女子解解闷,这不很正常的事吗?”

此言一出,木宛晶瞬时忆起那日于淼庭城中。杨稀伯左拥右抱的样子,火冒三丈,正欲发飙之时,轩啸突然言道:“快听!”

气流轻响,衣袂飘飞,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黑影横空掠过。三人会意,立即跟上。

轩啸感观早已登堂入室,若想摆脱他,这乾坤之中怕是无人能办到。

过街穿巷,踏地无音,十数息间,只见那黑影窜进一大户人家之中。

三人毫不犹豫,跟了进去,到那府中小院,再难寻那道身影。

杨稀伯见状,传音道:“看这院中布置如此精致,想来我绝不会猜错,那老小子果然是来找女人的。”

木宛晶迟疑半晌,轩啸看出她心有所思,言道:“嫂嫂知dào

这是哪家府上吗?”

木宛晶有些为难,欲言又止,半晌之后方才低声言道:“此处乃凌家大长老府邸。不过大长老数月前已经过世,舅舅又这处为是为何?”

杨稀伯哼然道:“这大老是否有位如花似玉的妾室?”

森宛晶满面惊讶,言道:“你是如何知晓的?倒也非是妾室,而是正房,只不过大长老多年未娶,只得近一年才娶了位夫人,跟我母亲当年不审好姐妹!”

杨稀伯嘿嘿一笑,言道:“这世间还真有这般巧合的事情,你舅舅这是在安慰寡妇呢。”

木宛晶俏脸生霞,正欲辩驳之时,房内突传来那衣衫厮磨之声与女子的喘*息声。

轩啸与那木宛晶顿感尴尬,唯杨稀伯一脸贱笑,言道:“老子猜得果然不错,你老小子喜欢上了有夫之妇,这种事可大可小,若是传出去,说不定将这家主大位便轮不到他来做。”

轩啸忖道,若只是行那苟且之事倒也无防,怕只怕二人还有何更加不可告人的秘密。

念及于此,三人便朝那房前靠了靠,突闻房子女子娇喘言来,“你这色鬼,每晚来人家这里就知dào

寻欢乐,你瞧你这牲口德行,哪有平日那道貌岸然的模样?

另一男子口齿不清,断续言道:“当初我就是太过正人君子,才上了那老贼的恶当,否则,你怎会嫁于他守活寡。”

杨稀伯嘿嘿一笑,朝那不知所措的木宛晶传音道:“我还真错看你这好舅舅,没曾想他这般助人为乐。”

那声音再熟悉不过,房中之人正是凌可青,木宛晶闻言,小脸滚烫,又是羞愧,又是愤nù

。明知杨稀伯是嘲讽之言,想为他舅舅辩驳两句,亦不知从何说起。

此时只闻那女子嗔道:“可青,先等等,你别着急,今日我心中忐忑不安,总感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轩啸连连称奇,这女子竟能未卜先知,只不过不知会发生何事罢了。

房中传来一声闷响,凌可青低喝道:“你这是做甚?”

女子媚声言道:“撞疼了?不生气啊,我今日确实没兴致。听闻那轩啸与杨稀伯来了是吗?”

凌可青嘿嘿一笑,言道:“不想你足不出户,居然也知dào

此事,那两个小子确实来了,现下正中家主府中。”

那女子言道:“你爹还是执意要将宛晶许给杨稀伯吗?”

凌可青笑道:“你就放心吧,爹今日不知为何,突然转口,竟无意将宛晶许给杨稀伯,可那小子不知好歹,非要邀我相斗,他要送死,我自当成全于他。”

女子言道:“轩啸他兄弟三人走到哪儿,麻烦便跟到哪儿,你爹又无心将家主之位传于你,他只得宛晶这外孙女儿,所以宛晶未来的夫婿必定是未来凌家的家主。”

凌可青阴声一笑,言道:“这不用你说我也知dào

,爹他老湖涂了,竟想将家主之位传给那死鬼,若非你告知于我,只怕那死鬼老头已是大权在握,而我爹则破空而去,到时我连哭的地方都没有。我凌可青隐忍这么多年,苦心修liàn

,只为壮大我凌家,只要从宛晶手中要回那蟾王,只怕这乾坤一地都得臣服于我脚下。”

三人心惊不已,短短一句话竟包含这般多的惊天之秘,那死鬼想必便是凌家大长老,原来是被凌可青害死的,那女人必然也脱不了干系。

木宛晶忖道:难怪族中对大长老之事只字不提,原来早知当中有猫腻,却不敢深究下去,倘若真要查个水落石出,只怕到时大家面子上都不好kàn



轩啸心中暗骂,我兄弟几人与这婆娘无怨无仇,却被她算计,若今夜听见这话语,只怕是已经着了道。

木宛晶咬唇言道:“她这是怎么了?”

杨稀伯正在气头之上,闻言,叫道:“什么怎么了?你这话问得不清不楚,谁能回答?”

木宛晶叹了一声,言道:“她与母亲是挚友,当年我常听母亲提起她,说她温良贤淑,知书识礼。娘去世那年,我来到这玉龙城中,平日无事,她便会到府中寻我,陪我聊天解闷。回想起来,那几年几乎都是她在陪我,现如今怎么变得如些不堪?”

杨稀伯冷哼一声,言道:“自古有云,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她即与凌可青勾搭成奸,定要为她这野男人谋划一番才行,若是真让别人当了家主,他们怎会受得这偷情之苦,只有他凌可青名正言顺当了家主,外人才不敢说三道四。”

轩啸心中甚是疑惑,那凌可青话里话外均透露着对权力的渴望,甚至欲借蟾王之力图谋乾坤,这定然不是一个至情至圣之人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依轩啸所见,他二人必是互惠互利,至于惠在何处,利在何处,一时之间还难以道明。

此时女子再言道:“你说宛晶那丫头不会发xiàn

我们之间的事了吧?”

凌可青阴声一笑,言道:“敢情你提心吊胆一夜,原是因那夜宛晶吊上了我?你大可放心,宛晶丫头还嫩得很,我只用三两下便将她甩掉,即便被她发xiàn

又当如何?我是她舅舅,对她疼爱有佳,那几年你对她的照料正是发挥作用之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那丫头感动之下,又怎会为难我们?”

“你这奸贼,连自己的外甥女都敢算计!”那女子笑骂一声,言道:“无论如何都好,明日的比试,切莫给那杨小子可乘之机,就算不能杀了他,亦要将他废掉。”

“遵命,我的夫人!”又是一阵缠绵激吻之音。

三人同声叫骂,“这对狗男女!”

他二人这对话恰到好处,将轩啸等人想知dào

的事情通通解释了个清楚。

杨稀伯传音道:“明日,老子便将他碎尸万段!”

轩啸心中一紧,连忙言道:“万万不可,凌家主经他儿子挑唆,对我们已心生嫌隙,若你再将他儿子斩杀,那便再无化解之法。这是凌家家事,轮不到我们来管,明日你照常比试,其余的事情便交给我好了!”

杨稀伯怒火中烧,亦知不可鲁莽行事,不然赔了夫人是小,葬送当下如此好的局面就太可惜,终是悻悻应了下来。

木宛晶知他兄弟三人向来习惯以牙还牙,现在被轩啸知dào

这天大的秘密,凌可青决计不会有好果子吃。心中不忍,缓缓言道:“三弟,如果可以,切莫将事情做得太绝!”(未完待续……)

第031章 左右开弓

次日清晨,轩啸于玉龙城洞外,缓缓睁开眼来,全身上下裹上一层雪衣,灵气透体,将雪花抖落干净。

此时,一名护卫行来,朝轩啸抱手言道:“轩公子,杨公子和我家二少爷的比试马上就开始了,宛晶小姐让小的请你过去。”

轩啸会意一笑,点头言道:“劳烦小哥,你先去,我随后便到!”心中忖道,是该出手的时候了。

城中人声鼎沸,百姓齐聚在那凌家府宅之外,希望可以亲眼目睹那凌家老二与杨稀伯一战。

轩啸兄弟三人乃当今乾坤一地中炙手可热的人物,据传三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大有通天之能。其中以那杨稀伯花名最甚,围观人群之中,不乏那适龄婚嫁的女子,翘首以盼,却半晌也未见那花花公子的真容。

府中一片开阔地上,族人四围,那地面光滑如镜,如冰如玉。两人分立场中,正是那杨稀伯与凌可青。

杨稀伯今日换了装束,难得一身白衣劲装,长发束顶,高冠不再,再无那浪荡公子的模样,浮夸洗尽,更显其英伟勃发之态。

凌可青那神色自如,望着杨稀伯,讽道:“小白脸就是小白脸,连决斗亦好生打扮一番,难不成是不想败得太过狼狈?”

杨稀伯一笑,心中忖道,你这人面畜心的老小子,待会老子将你这张人皮面具给撕下来,叫众人看清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凌沐阳沉声道:“刀剑无眼。非伤即死,杨小子,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跟你三弟速速离开我冰霜郡,你看如何?”

杨稀伯嘿嘿一笑,言道:“多谢家主美意,小子我本就是贱骨头,越得不到就越想要,宛晶我是聚定了,至于谁生谁死。便交由老天做主吧!”

言罢气势突变。朝那凌可青抱手,喝道:“请!”

凌可青双目杀机顿露,袖袍之中飞出一柄纤细长刀,刀身透明。寒光逼人。

此刀名雪月冰肌。乃玉龙山下冰精所制。得冰灵之气万年润养,那威力实不容小觑。

一丝厉色闪过那凌可青的脸庞,放声吼道:“小子。你自找的!”只见那凌青屈身一跃,雪月刀凌空而斩。

刀气森然,周遭空气均如结冰一般,哈气成白,杨稀伯虚眼之时,白芒罩身,九针一一飞出,电闪般朝那半空之中的凌可青疾射而去。

不想那凌可青全然不避,勇往直前,任由那九针激射临身,“铛”一连九声脆响,凌可青毫发无损,脸露阴狠笑意,刀芒离那杨稀伯的头顶不过一尺。

众人凉气倒吸,均道,这杨小子不会是来送死的吧?

千钧一发之际,龙呤响彻,灵光暴闪,白芒绕臂而下,到杨稀伯掌中之时,化作长戟,抽身飞退一丈,瞬时避过那一刀之威,身形突滞,不退反进,横空旋舞。

那处,再不见杨稀伯身形,只得一条银龙张牙舞爪朝那凌可青扑去,那血盆大口观来骇人无比,龙首猛然撞向凌可青胸腹之上。

一声闷响过后,凌可青退了三步,冷然一笑,喝道:“雪月九冰!”冰霜绕舞,寒劲凛冽,斩劈挑扫一连九刀,连续击在那龙首之上,生生那那银龙击上并空之中,白芒乍散,人身显出,杨稀伯胸口起伏不定,那眉发之上已结了层厚厚的寒霜。

身体那冰灵之气狂疯乱容,血液流淌极是缓慢,仿若凝结一般,叫杨稀伯心中无比忐忑,本以后凭自己地元之境,有必胜之把握,不想这第一招便吃了暗亏。

场边,凌沐阳身旁一位老都言道:“想不到二公子竟然已将雪月九冰给学会了,看来我凌家后继有人了。”

凌沐阳冷哼一声,言道:“藏得还挺深,不知有多少事是我不知dào

的。”

老者神色古怪,心知凌沐阳意有所指,却不知指的是什么,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杨稀伯虽为兄弟三人的大哥,却始终活在那轩啸的身影之下,今日正是证明自己的时候,岂能畏缩?开弓没有回头箭,意动之下,九针绕飞而来,狂涨数倍,暴喝一声,“九针封神!”

九针瞬若那铁柱一般,轰然几个暴响,贴那凌可青未动半步的身子,猛然插入地中,白芒狂闪,冰晶齐飞,如那星光撒落。

灵龙宝戟精光一闪,脱手疾射。

凌可青狂笑不止,雪月冰玑绕飞旋舞,气劲轰鸣,将那针拦腰斩断,瞬时脱束,气势陡然提升,摇身一震,那九根断掉的铁柱拔地而起,四处激出,所到之处,鸡飞狗跳,众人退避,只见那九根铁柱瞬时嵌入那玉壁冰墙之中,裂纹四起。

这一战下来,兴许连家主府邸亦要重建。

凌可青举刀横扫一记,冰寒气劲如狂浪卷天,层叠着朝那杨稀伯怒啸狂卷。

眨眼之间,灵龙宝戟之上便结出厚晨冰层不断蔓延,迅速将杨稀那手臂亦冻得结实,杨稀面露惊骇之色,神情凝在脸上,再无变化,一座冰雕当空砸落。

场中一片哗然,不想这杨稀伯中看不中用,这才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

同时,众人亦对那凌可青的实力再高看一眼,这凌家将来的继承人只会是他,不会再有别人了

凌家大长老府中,木宛晶行到落之中,房门突然打开,一女子行出,清妆淡雅,罗裙掩足,轻移莲步缓缓行到那木宛晶身前,笑道:“宛晶来了,这回城多日,怎到今日才想起来见佟姨!”

此女姓佟,名芳璇,生得眉细目明,眼角斜挑,隐隐中自有一丝媚色,那眼神若一汪清水,叫人触目生温,若是男子多看其两眼,必难以自拔,亦难怪那凌可青,夜夜来此,与其翻云覆雨,享男女欢好之事。

木宛晶面无表情,隐有不快之意。余芒璇见状轻轻一笑,言道:“宛晶就快嫁人,听说未来夫婿已寻上了门,不知有何不快?”

木宛晶淡淡道:“佟姨足不出户,竟然也知晓此事,消息可真够灵通的!”

佟芳璇微微色变,心知失言,尴尬笑了笑,忖道,这丫头说话何时变得这般尖酸?当下稳着心神言道:“是谁招惹我们的娇娇小姐了,告sù

佟姨,我替你收拾他。”

人影掠来,喝道:“当然是你惹到我大嫂了?”轩啸踏空而行,立在那佟芳璇身前,后者突然色变。

轩啸嘴角一翘,笑道:“看佟姨这反应,当是认识轩啸,可小子我与你素未谋面,看来你这般份着实可疑啊!”

佟芳璇“哼”了一声,言道:“都不知你在说些什么?”转身便要行进房中。

轩啸突然探手猛然扣着那佟芳璇玉臂,喝道:“哪里走!”手爪瞬势下划,将那蝉羽薄纱扯出一个豁口,雪肌尽显。

轩啸那黑脸一红,瞬时手足无措,本以为这女子必是相识之人,应是个高手才对,不想她体内灵气全力,与凡人无异。

佟芳璇美目望来,神色自若,娇声嗔道:“色急的小子,连老娘的便宜也敢占,你若不嫌我年纪大,便跟我进得房中,我让你看个眼饱如何?”

轩啸心中暗骂,“你这荡妇!”嘴中却笑道:“小子那有这眼福,你还是留给凌家二少爷看吧!”

佟芳璇强忍内心那惊骇之情,千思万绪涌上心头,就在当时,轩啸再次出手,一把将其手腕扣住,一道金数猛然浸入。只闻轩啸喝道:“我看你能忍多久!”

佟芳璇终是强忍不下,手腕轻抖,白芒乍现,顿将轩啸手爪震开,猛然一掌击在那轩啸胸堂之上,势大力沉,哪有先前那娇柔的模样。

轩啸触不及防之下,中得一掌,连退三步,未无大碍,心喜无比,喝道:“贱人,还不束手就擒?”

无锋剑来,携八色灵光闪电出击,直取那佟芳璇天灵窍穴。

不想那佟芳璇不闪不避,任由轩啸击来,轩啸出手虽知轻重,可眼下冒然将其击至重伤,到时她来个死口不认,轩啸必会隐入两难之境。

一时之间,轩啸与木宛晶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此大的动静,终是惊动了府中下人,狂喝冲杀,放声道:“何人如此大胆,敢伤我家夫人!”

轩啸暗自一笑,你家这帮家伙来得正好,我便让你们看看,所谓的夫人的直实实力,一剑有去无回,突然倒转,以剑柄击在那佟芳璇的胸口之处。

同一时间,木宛晶旋身横掠,娇躯一震,冰灵之气四散,将来人冻在原地,无法动弹,喝道:“睁大眼睛看看你们夫人的真实面目。”

轩啸忖道:“贱人,你若是隐忍不发,我便叫你身不如死,你若是忍不住,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到时你就是百口莫辩。”

金灵涌入,佟芳璇瘫软倒地,面色时阴时阳,冷汗直流,那护院之众吼道:“宛晶小姐,即便你是凌家中人,也不能对大长老夫人不敬,此事待我等禀明家主,他老人家自会我我等主持公道!”

轩啸冷哼一声,言道:“主持公道?我就让你们看看你们是在为谁主持公道!”

指尖瞬时显出一个金色小虫,振翅欲飞,佟芳璇见状,终于撕破脸皮(未完待续……)

第0232章 一战扬威(上)

波光摇曳,五彩炫丽,多日的风雪总算停下,白日高挂,经那一汪清彻湖水再透过冰晶穹顶射来,如虹光一般。

凌家众人围着一人形冰雕指指点点,当中正是中了“雪月九刀”的杨稀伯,此刻生死不知。

凌可青眼中杀意未减,回头张望,只见凌沐阳双目紧闭,对此情此景视而不见,如同默许那凌可青将杨稀伯杀掉一般。

就在当时,府外突然传来轰鸣之音,念力散开,凌可青心中骤然一紧,那灵气波动是由长老府中传出。心中顿时有种不祥之兆,眼中杀意更甚。

凌可青再顾不得许多,必须先将杨稀伯除掉,一念及此,雪月冰玑那朝冰人怒斩而下。

刀未触体,只闻“格格”脆响,那冰面瞬时开裂,转眼便已蛛网之状扩散而开。

热浪冲来,碎冰如箭,激射而开,乍眼一看,仿若漫天星辰。

人身显出,威风凛凛,横戟以挡雪月刀,冰火之力相触,轰然一声巨响,气劲如浪,将四周之人瞬时袭卷。

众人时而身在火海,时而身在冰窟,冷热交替,难受欲死,实乃冰火两重天。

艳红、雪白二气交错盘升,如冰火两条恶龙缠斗不休,所过之处均是一片狼籍。

两人连拼数招,“铛铛”脆响不断,叫那围观众人皱眉不已。

那凌可青越战越是心惊,忖道:这小子短短时日之内,进步怎会如此之大,身怀焰灵,莫不是木炬老头将焰灵御气之法传授于他?

稍有分神,只闻杨稀伯大喝一声,“生死之际,竟敢分神?”宝戟之身夹于腋下。手臂绕上,侧身横刺而出,灵气逼人。

凌可青那反应亦是不慢,旋刀一击,金戈乍响之时,两人各出一掌,均是击在对方那胸火之中。

护体元气瞬被冲散,那凌可青的胸口顿显出五指焦黑的掌印,焰灵入体,险叫他岔气。急忙运转元气,生生将焰灵逼出体外。此时已翻身飞退了六七丈。

再观那杨稀伯,吐出一口热血,冰灵疾行,杨稀伯亦不阻止,任由它于体内作恶。

杨稀伯手脚冰冷,强忍那钻心之痛,挤出一丝笑容,淡淡道:“二舅。这般急着要杀我,急着去救你的老相好吗?”

此语一出,众人不明所以,凌可青好歹也是凌家二少。闻言叫骂不已,粗言秽语不堪入耳。

凌可青怒色横生,持刀遥指,吼道:“小贼。胡言乱语,当心将你舌头割下来,要你这一辈子都张不开嘴!”

杨稀伯嘿然道:“你都要杀我了。杨某还要这条舌头做甚,难不成我这条命不如这舌头值钱?还是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我看见,怕我昭告天下啊?”

众人被这一席话语弄头晕头转向,唯那凌沐阳睁开双眼,望着杨稀伯,上下一打量,那神色古怪,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我杀了你这小王八蛋!”寒光狂涨,那凌可青横空杀至,雪月在前,人身在后,恍若那离弦冰箭一般。

杨稀伯等的便是现在,体内元气蓦地转换,红芒乍现,瞬将体内那股冰灵化为水灵,此乃无中生有。

灵龙宝戟猛然跺地,沉腰之时,二指闪电控出,一道水箭由指怒射而出。

凌可青见状,身形突滞,一刀便将那水箭斩碎,化成冰粒。两脚虚蹬,冲势再起。

只见那杨稀伯周遭光芒再变,已化作乌金气芒,跃至半空,那戟芒暴涨,如长棍一般,朝那凌可青当头砸下。

高手之争,争的那是那一朝一夕,加上那乌金之气,无往不利,轰然暴响,凌可青如遭雷击,砰然落地。

那光滑地面瞬被他砸出一个深坑,裂纹扩散。

凌沐阳见状,心惊不已,那万年寒冰足有数丈之厚,刀剑亦无法伤他分毫,这杨稀伯的实力可以传言中强上许多。且隐含灵气属性变化之道,此子当真天才,他是如何将其悟出的?

若众人知晓这家主此时的想法,定然哭笑不得,二少爷遭重创,他不关心,居然只关心那还算不上他外孙女婿的人,这叫众人如何作想?那凌可青难不成非他亲生?

杨稀伯初入地元,却不像轩啸那般体内有颗翻云珠,平日大战之时不断收集,到关键之上,总会够用。

轩啸深知这道理,连夜将那属性变化之道传于杨稀伯,后者亦属天才之流,一听便会,短短一个时辰便将其学得似模似样。

除杨稀伯与卫南华,其余人等就算知dào

亦没用处,他三人来自天元,那灵气无属,方能融各属之灵,互不排斥。加之鸿蒙当日回送灵气之时,不仅帮他二人突pò

当下境界,直如地元,且还将那窍穴改造,此刻八属灵气随手可使。

说来也怪,这大雪山之中,焰灵之气居然如此丰盈,与那冰灵之气不相上下,杨稀伯使来更是得心应手。

正当众人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那凌可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嘴色带血,满面怒色,沉声道:“我说每当我问起那蟾王下落之时,宛晶都吞吞吐吐,原来是被你这小子捡了个天大的便宜,想你当日不过洞意之境,摇身一变,便成就地元大能,且通八属变化,想来原是是圣王蟾蜍之威吧?”

众人齐齐色变,惊呼失声。连凌沐阳亦顿感惊讶,忖道:“宛晶早将蟾王盗走,原来是给了这小子,难道是天意吗?以那蟾王体内的八属之灵,循序渐进,十年方可见其成效,可这小子是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办到了,以他现在实力,那蟾王体内灵气至少也吸了小半,为何他还能活蹦乱跳?怪哉,怪哉,难道老天也要让我将这家主这位传给一个外姓人?

旋地一想,喜上楣梢,这小子与宛晶有婚约在身,亦算不得外人,罢了,实在不行,传给他又如何。这凡尘琐事与老夫再无关系。

凌可青面色大变,再无往日君子风度,那神色恶毒至极。

杨稀伯见状欣喜不已,于是乎再为其添上一把柴,好让他这怒火烧得更旺。

杨稀伯笑道:“你猜得不错,宛晶当日随你离去之时,正是将那蟾王交予了我,这来这东西还真是个宝贝,可杨某贪心了些,一不小心竟将其吸成了干尸,蟾王倒是没了,不过你若喜欢,小子去给你抓上百十只蛤蟆,与你作伴,不知二舅你意下如何?”

凌可青双眼血红,图谋已久竟为他人做了嫁衣,若不是他当日将蟾王的消息透露给木宛晶,她又怎可能寻上那金世勳,再将蟾王盗出。

一念至此,面上青筋暴起,观来狰狞可怖。

众人哪见过二少爷这般模样,与他日的翩翩君子判若两人,不自觉地朝后退去,场中寒气起,森然无比,连那凌沐阳亦是禁不住皱起眉头。

他身旁老者突然言道:“家主,这杨稀伯着实可恨,那圣物本是家主的象征,将来你必会传给二少爷,眼下却被杨小子据为己有,要不要将其拿下,将他活剐了!”

凌沐阳冷眼一瞥那老者,后者后生寒意,瞬将头首低下,只闻凌沐阳淡淡言道:“二长老,你是越来越聪明了,我何曾说过要将家主之位传于可青的?”

此人正是凌家二长老,闻言之时,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这嘴怎就这么欠呢,同时心中暗骂不已,那大长老身死多时,按理来讲他便是长老之首,可凌沐阳直呼其为二长老,显是不承认他这顺位的身份,顿叫他怒不可及。

此时,只见那凌可青凄厉狂笑,喝道:“小贼,别叫我二舅,我当不起,你若要认亲戚,去哪黄泉之中认鬼王为亲吧!”

杨稀伯大笑不止,言道:“家师正是天元黄泉真人,这都能被你猜中,在下佩服。”

凌可青再无多言,暴喝一声,元气毫无余力迸发而出,雪月刀芒凛冽骇人,一刀斩出,光滑地面冰柱参差长立如龙般朝杨稀伯涌去。

杨稀伯丝毫不敢大意,脚尖轻点,冲上半空之中,正当他得yì

之时,举目以望,四周竟多了数面镜子,刀刃瞬朝他天灵斩来。

杨稀伯挑戟而上,却击在空处,那刀刃原是一道幻影,心中惊骇无比,这等奇术与那水家弧光法尚有异曲同功之妙。

思索之际,侧面再来一刀,杨稀伯不敢大意,坚戟以挡,那刀刃划腰而去,再是一道幻影。

杨稀伯心中不耐,吼道:“凌可青,你这小人,要杀老子,你便大方一些,这般畏首畏尾哪有半点男儿气概,你昨夜在那寡妇床上之时,可不是这般模样!”

此语一出,城中一片哗然,不想这卫家二少还有这等爱好,喜欢勾搭寡妇。

那凌沐阳的脸色难看得紧,心中怒骂,臭小子,你丢我凌家的脸,莫望了宛晶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到时天下嘲笑之时,你杨小子亦讨不了好。

杨稀伯一连接了数刀幻影,闻那凌可青阴声言来,“你这般想死,我便成全你。”

眼见长刀凭空凝形,杨稀伯心中冷笑,老小子,想趁我不备,偷袭吗?

旋身以望,果然别一把亦正朝他劈来,杨稀伯二话不说,挥乾便上,横扫一记,不想又是道虚影。背心一紧,钻心剧痛瞬时让他魂不附体,杨稀伯心中直叫,上当!(未完待续……)

第0233章 一战扬威(下)

杨稀伯背瞬时中得一刀,豁口顿显,血花四溅,衣襟瞬被染成艳红之色。

凌沐阳面上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忖道:“小兔嵬子,‘镜象虚灵刀’也被你学会了,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老夫!”

杨稀伯后背血流不止,身形飘乎,当头倒朝那地上附去。

凌可青绝不会予他喘息的机会,人影显出之时,雪月刀锋冰寒气劲极是骇下,叫这城中气漫陡然降了大截,众人直打冷颤。

随他暴喝一声,刀芒瞬朝那不及落地的杨稀伯斩去。

“够了!”凌沐阳一声喝止,只见凌可青身形一晃,雪月冰玑悬而不发,面色阴阵,心中挣扎,忖道:这贼小子今日不除,必然会将我的秘密抖出,那轩啸迟迟未现身,想来已将醉月生擒,若当面对质,多年努力岂不白废?

一念及此,哪还能让他杨稀伯活着,雪月刀努劈而下,再顾不得那凌沐阳喝止,刀芒三丈直取杨稀伯背心,雪白之芒刺得众人连眼亦是睁不开,齐齐呼吸一滞。

只闻轰然一声暴响,冰尘扑起,寒风肆虐,夹杂那“格格”冰层开裂之声,震悍人心。

杨稀伯中得这一刀,定然是十死无生。连凌沐阳亦被震住,怎会想到那凌可青如此大胆,竟敢抗命。

府中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那凌可青悬于半空之中,神色复然,终是放下心来,忖道:现在只要将那轩啸那小子给解决掉,这件事便算过去了。

九窍开来,欲横飞之时,突闻轩啸之声传来,“凌可青。你是要去找我吗?不用了,我已经送上门来了。”

一行三人缓缓飞来,轩啸手中提着那大长老之妻,佟醉月,而另一侧便是对凌可青冲满敌意的木宛晶。

凌可青见得轩啸手中之人,面色数变,久久言不出半个字来。

轩啸淡淡言道:“你既然没话说,那我便说了。”当下放声大喝:“大哥,此战未毕,别装死。三弟可没功夫帮你擦屁股!”

冰层霜气之中,红芒狂涨,只闻人声哈哈大笑,“三弟,还是你眼贼!”人声过后,便是那慑人心魂的龙吟之声。

火红的龙首冲出冰尘,闪电疾上,瞬将那凌可青死缠龙身之中。

那凌可青分神之际,触不及防便让杨稀伯一招得逞。那龙身便是那与灵龙宝戟同化而来。

这便是灵龙戟法最后一式,化龙决!

从前杨稀伯能凝出气兵已是不易,若不是近来实力大涨,也不敢轻易使出同化玄功。实力太弱易遭玄功反噬,可谓百害而无一利。现在却有不同,那杨稀伯已是地元之境,这化龙决轻易便可使出。且威力倍增。

那灵龙宝戟下落不明已有数百年,黄泉真人不知从何处得到一比当年宝戟中的龙魂念力,杨稀伯深得他的喜爱。这才授于龙魂及戟法。黄泉多次嘱咐,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决不能使出这最后一式。

对上这冰灵之气,杨稀伯自然选其与之相克的焰灵,化作这龙身龙如火龙,长须无风自罢,龙牙交错,朝那只露出一个头的凌可青嘶吼不已。

凌可青自乱阵脚,元气护体不让那焰灵浸入,却仍有痛苦之色,只闻“嗤嗤”声不断响起,元气终是有限,而焰灵却是无穷无尽,杨稀伯在此地更是如鱼得水。

气温骤升,洞中之城顿时躁热无比,这是城中百姓从未遇见过的事情。

那光滑的地面,裂纹越来越来密,且在不断延伸当中,凌沐阳神色紧张,心中极是优虑。

再看那被轩啸擒住的佟醉月,竟无半分忧虑,自已的恋人被伏,她还笑得出来。

轩啸隐隐觉得事情没他想的这般简单,此时一滴水珠突然然滴在那化作龙身的杨稀伯头头上,“嗤”地一声,便化成一缕不易察觉的水气。

凌沐阳双瞳收缩,突然喝道:“够了!”望着杨稀伯言道:“杨小子,你赢了!”

兽吐人言,“那便谢过外公了!”

木宛晶俏脸一红,朝那凌沐阳望去,柔声道:“谢外公成全!”

凌沐阳白眼一翻,忖道,成全个屁,我只不过不想凌家千年基业毁在我手上罢了。

龙身不再,杨稀伯瞬时化回人形,除后背那刀伤仍在之外,并无大碍。

凌可青酸软倒地,轩啸瞬势将手中的佟醉月扔了过去,与那凌可青抱得满怀。

众人脸上皆是惊诧,瞬时便明白,先前杨稀伯口中的寡妇便是这大长老遗孀,佟醉月。顿时心中,“婊子,贱人、奸夫”骂个不停,只是碍于家主面子,不敢出声罢了。

凌沐阳又眼一闭,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过了半晌,终是睁开眼来,淡淡道:“这本是我凌家之事,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可说的,再瞒下去,亦不过是帮你这畜牲褒长庇短而已。”

轩啸三人顿感那凌沐阳兴许知dào

什么,只过没有声张罢了,不敢打断,只得耐着性子听下去。

凌沐阳冷冷望着那满脸不甘的凌可青,言道:“想当年,你出生之时,天生异象,族人皆道你必成大器,连你那大哥亦玩笑般地言,‘二弟,将来必可接掌家主之位。’他疼你,爱你,事事都护着你,不管你撞了多大的祸,他都帮你兜着。可你呢,小小年纪,便争强好胜,你大哥为这凌家一族做那么多的事,老子不过是赏他些财帛,便被你记恨在心,总觉得他有的,也该有你一分。”

凌沐阳深深吸了口气,冷笑道:“不错,你天赋是优于你大哥,可你却你没那般仁爱、善良。若说他这一身唯一的缺点,便是嗜赌如命,可那又怎样?我凌家可曾缺过元钱?不想这一个缺点,便险些让他送了性命。”

轩啸三人听来头皮发麻,那凌沐阳育有两子一女,大儿子多年前便了无音讯,木宛晶曾言,当初他烂赌之时,将凌家的圣王蟾蜍输了出去,这才被凌沐阳逐出家门。这般看来,事情果然没那般简单。

凌沐阳叹道:“你这畜牲天姿聪颖,行事火辣果决,是个人才无疑,可坏就坏在,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断,无所不用其极。那一年你不过十八岁,就打起这家主的主意,为此,你不惜连同那金家之人设下骗局,坑害自己的亲大哥。”

众人齐呼失声,议论不断。在场之人,多数人是知dào

当年那声风波的,均道那大少爷是好赌,才入了局,不想这设局之人竟是二少爷。亦有不少人当年便知事有蹊跷,那大少爷再是荒唐亦不至于将家主象征给输了。只不过当年凌沐阳心意已决,众人不敢插嘴罢了。

凌沐阳悲呼一声,又言,“一山不能容二虎,老夫深知这道理,当日明知这事有蹊跷,亦将你大哥吊打半死,将他逐出家门。因为老夫知dào

,凭你大哥的本性,出门在外,定然平安一生。”横眼瞥去,怒道:“而你,若是离开这凌家,早晚亦会横尸街头。”

凌可青厉色言道:“我就知dào

,在你心中,我永远比不上大哥,早知如此,当日,我就不该让他活着离开凌家!”

威压瞬来,众人齐身一震,只见那凌沐阳虚空横飞,气劲暴射,“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那可青的面上,后者嘴角瞬时溢出血来。

这一幕瞬将轩啸等人骇了一跳,只闻凌沐阳怒喝言来,“畜牲,到现在,你执迷不悟,不思悔改。”

佟醉月连忙爬到那凌可青身边,将他抱住,假义之中,若有真情。

凌沐阳闭目,压下那怒火,旋即道:“老子为平息这兄弟反目之仇,不惜将你大哥赶出去。不想这些年,你变本加利,愈演愈烈。你与这佟家女娃私情,老夫早便知晓,当年木炬看上的本来是她,你为一己之私,竟然将自己看弱多病的妹妹推出去,你明明知dào

你妹妹若无玉龙山下这地火滋养,过不了几年便会香消玉殒,幸得木炬焰灵护佑,才让她多活了几年。”

木宛晶闻言色变,母亲重被提起,心中不免难过,忖道,若当年娘未嫁给爹,那至少还活在世上。

杨稀伯若看穿她的心事,笑道:“我的好夫人,你别想太多,若当年岳母未嫁,这世上哪儿来的你,又怎会叫我杨稀伯遇上。”

木宛晶的心情这才好了些。

凌沐阳冷哼一声,“这亦是你妹妹的命数,我不怪你,但怨责必然是少不了的。你若大大方方将这事道出,老夫成全你二人又如何,偏是你亟欲家主之位,而佟家无势,与你身份相差太大,不足以支持你,你便隐瞒。这般明显的事情老夫又怎会不知?事隔多年,冰霜城过半城主已投你麾下,你羽翼渐丰,这才想跟佟醉月成亲,老夫偏不如你愿。这才将她指给大长老,断了你的念想。让你知dào

,有得必有失的道理。”

凌可青狂笑不已,那笑声凄厉可怖,突然吼道:“原来是你,原来一直都是你在从中作梗!”(未完待续……)

第0234章 突来变故

轩啸几人听闻这等惊天秘事,心中早已是炸了锅,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为何不能善加引导,反而放任自流,这岂不是毁了寻凌可青一生?

旋即一想,这等丑事亦不能公之于众,凌沐阳极好面子,若被外人知dào

,他那张老脸定然无光。

轩啸心中无奈叹惜,面子害死人呐!

凌可青所做的恶事,仍未被道尽,只闻凌沐阳接着言道:“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何况我凌家一族,怎会没几个歹人?你与佟醉月苟且之事,看似隐秘,却早被大长老发xiàn

。只是碍于我的面子,隐忍不发而已。没想到你一而再,再而三与她勾搭,大长老忍不下去,又得奸人挑唆,那日终将你挡在屋中,捉奸在床。你当时跪地求饶,求大老长不要声张。大长老宅心仁厚,看着你长大,亦不想毁你前程。此事便不了了之。不想你这畜牲不知感恩,反而跟这小贱人对那大长老下以狠手。你真当老夫眼瞎,看不见吗?”

此时,凌沐阳身旁的二长老额冒冷汗,前者旋身以望,问道:“二长老,难道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那二长老突然打了个冷颤,瞬时跪地,惊呼道:“家主饶命,家主饶命,这一切都是二少爷指使我做的。”

凌可青怒喝言道:“老贼,休得胡言,那五蚀散还是你交给醉月的,你竟敢颠倒黑白,我杀了你这老贼!”

二长老惊恐无比,慌乱叫道:“少爷,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当时还是你寻上我,求我给你出个主意,难道你都忘了吗?”

舌枪舌箭顿时展开,杨稀伯低声道:“当真是狗咬狗。一嘴毛,精彩万分啊!”

木宛晶怒道:“你这混蛋,他好歹也是我舅舅,你说他是狗,那我外公成什么了?”

杨稀伯若吃了臭虫般,神色古怪,连忙闭嘴。

凌沐阳看着他二人那丑恶嘴脸,闻其相互中伤,心中不耐,喝止言道:“都给我闭嘴!”望着二长老。冷冷道:“二长老,你也不什么好鸟啊!我说的奸人挑唆,指的便是你。你这家伙妄图大长老之位多年,恰巧又知dào

我这不争气的儿子的丑事,你便生出一计,让大长老将这对野鸳鸯挡在屋中,如此一来,依照可青这畜牲的性格,必会将其除之而后快。反倒是可青这畜牲对你极是信赖。遇事必然秧你出谋划策,你看似被动,实则全盘尽在掌握,果然是老谋深算。大长老一除。你必然接替他的位置,可青又有把柄在你手中,将来他接掌凌家,你便是幕后正主。若哪一天,你不想躲在幕后,只需将他的丑事道出。这凌家上下怕是只有以你马首示瞻了。我说得对吗,二长老?”

二长老那面色变了数次,阴狠、惊慌、无助交杂一起,突然哈哈大笑,叫道:“家主大人果然有一套,只需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我的头上,避重就轻,便能保全二少爷,而我,不过是个外人罢了,还不是你想杀就杀?”

一语言来,众人深感有理,议论纷纷。

轩啸冷笑一声,心中忖道,这老贼其精似鬼,一句话便将局势扭转,顶多算是他与凌可青狼狈为奸,死也要找个垫背。若凌沐阳想留那凌可青一命,必然也会放过他。当真是其心可诛!

凌沐阳微微一笑,言道:“老夫执掌凌家近二百年,谁人敢道我处事不公?这一切,你当老夫只是凭空揣测吗?”当下喝道:“来人,将证人带上来!”

不多久,凌家护卫便将一名女子带了上来,这女子约莫十六七岁,唯唯诺诺,眼神慌乱。

凌可青见到这女子更是惊慌,她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二长老见得来人,双瞳猛缩,一比狠厉之色闪过,恨恨言道:“当日,我将玉龙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未发xiàn

这贱人的踪迹,原来是家主将她藏了起来,这就难怪了!”

此女正是大长老府上的丫鬟,负责侍候佟醉月,当日,正是她去禀告大长老那二人苟且之事。原本大长老想睁一眼闭一眼,不想连那佟醉月偷人偷得众所周知。这才将那凌可青二人挡下。而指使女子如此行事的,便是凌家二长老。

凌沐阳哈哈一笑,言道:“这次你该无话可说了吧?不过,我还是须得言明,老夫不喜阴谋算计,这女子也不是我所藏匿。你在算计可青之时,他何偿没算计你?这女子便是被他囚禁起来,到时你翻脸不认人,他好歹有个证人在手,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可青,爹说得对吗?”

凌可青不发一语,面若死灰,终是放qì

了最后的挣扎。

凌沐阳在他二人之间来回一扫,言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如此,再细我也懒得说,凌家铁律如山,你二人大小罪过也不便细数,总是逃不过一死,众长老可有异议?”

家主亲言,何人胆敢违背,通通闭口不言,全凭凌沐阳一人做主。

少许,轩啸突然行出,抱手言道:“凌家之事,照理来说,我不也多嘴,不过此事仍有猫腻,轩啸鲁莽直言,据宛晶小姐言,佟醉月生性纯良淑德,非是修行中人,可小子先前拿她,着实费了些功夫,只怕此女并非众人相熟的佟醉月,而是她人假扮!”

凌可青听这一席话,瞬时警惕地望着佟醉月,只见后者满面笑容,与先前惊慌的神色判若两人。

凌沐阳“哦?”了一声,讶道:“老夫还道是感觉错了,这女子身怀水灵之气,实力已有地元境。先前闹出那般大的动静,原来是你小子与她交手所至。”

此事若这般看来,二少爷兴许便不用死,平日与凌可青交好的长老跳出来,大骂不断。

“贱人,你究竟是谁?”

“别跟她废话,定是她挑唆二少爷行那不义之事,杀了她!”

“杀了这妖女!”

轩啸并不是想为那凌可青说话,而是不想让奸人得逞。凌家发生这般大的事情,一个不好便要分崩离析,乱势一起,想再压下,就难了。

凌沐阳微微笑道:“水家的手伸得也忒长了,我冰霜一郡素来与世无争,竟然也能惹到他们,这年头,想要明哲保身,亦不是件容易事!”

就在这一瞬之时。二长老躬身飞跃,若那受惊禽类朝空中冲去。

“不好,那狗贼想逃!”众人大叫。

凌沐阳冷笑一声,元气急转,两手合抱,交叠翻转,顺势一掌拍出,那掌影直取二长老背心。

一声闷死,血雾喷洒。那身躯顿时化成肉泥,暴射开来。转眼,已成血红冰晶,醒目骇人。

同一时间。那“佟醉月”传音予凌可青,不知说了些什么,后者面色犹豫,心虚不已。众人目光皆在那高空之上,并没谁注意他二人。

少时,凌可青咬牙言道:“不管你是何人。都是我凌可青的挚爱,就算陪上万人性命,我亦不能叫你受半点伤害!”言罢运起全身灵气,雪月冰玑寒光大作,暴喝一声,猛然砍在那裂纹密布的的地表。

凌沐阳又目血红,狂吼道:“畜牲,你为一个水家妖女,竟然想陪上我玉龙城数万百姓,我杀了你!”

凌可青哈哈大笑,“凌家的百姓,与我何甘?从今往后,我再不姓,仿若这世间的游魂野鬼,自这一刻起,我便叫做青魂。”抄手将那“佟醉月”揽在怀中,冲天而起。

轩啸等人看得莫明其妙,他不过是对地上砍了一刀,为何叫凌沐阳如此上火。

这玉龙雪山之下,本是灼热熔岩,凌可青所击之处,正是洞口,有万年寒冰覆盖,正是那封印地火的结界,方才一场大战,已叫这冰层受损,凌可青方才那一刀使尽浑身解数,便是为将这冰封结界击碎,待熔岩喷发之时,不止玉龙城会化为灰烬,兴许,连整个乾坤亦会受到牵连。

轩啸观感敏锐,焰灵之气急剧增加,呼吸之时,肺如火灼,山腹晃动越来越烈。

“哗啦啦”一声,那万年寒冰数成数块直落洞底。凌沐阳极是自责,为何不早些将那畜牲宰掉?虎毒不食子,何况他凌沐阳?一失足成千古恨。

一道火光冲起,如百丈火蛇直击穹顶冰层,裂纹生出之时,那巨大火球突然炸开成数团小火球,四处击去,城中瞬成一片火海。

哭喊连天,百姓四处狂奔躲避,整个城中一片未世之感,触目惊心。

轩啸被这一幕惊得呆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刻,天空之中突然传来一声娇喝,与那凌可青迎面撞去,叫道:“你害我爹受多年冤屈,今日还是将命留下吧!”漫天冰寒之气极速汇集,化作威力惊人一掌,照那凌可青当头劈去。

凌可青反应亦是不慢,旋身以避,此刻,怀中女子诡异一笑,手中寒光一闪,化作掌刀猛然插入凌可青腹中,血溅当场。

众人脑中一炸,这局势变化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凌可青死不放心,颤声问道:“为为什么?”

“佟醉月”冷笑言道:“你的醉月早就被我杀了,你没了凌家二少爷的身份,我又凭什么跟着你?”容颜瞬变,面目全非。

轩啸失声狂呼,“水碧莲!”

轩啸对此女有一丝熟悉之感,事态紧急,仍未逼问其身份,不想这女人竟是雷昕生母的好友水碧莲,这妖女四处为祸,现下又害得凌家家破人亡,纵使千刀万剐亦不足以解恨,轩啸先前已使那噬灵虫将她制住,可为何她又能不顾灵虫之威,妄动元气。

水碧莲与那黑衣女子擦肩而过,娇笑一声:“圣使夫人,圣使寻你多日,原来你到此处省亲来了,我帮你杀了嫁祸你父亲的真凶,记得在圣使面前帮我美言几句!”银铃娇笑,如风一般飘出洞外,众人再追亦是晚了一步。

轩啸仰首望着那黑衣女子,双目一直未眨,对那女子再熟悉不过。

杨稀伯呼出声来,“清霜”(未完待续……)

第0235章 地火喷发

黑衣女子凌立当空,衣袂飘飞,青丝柔舞,那绝美的容颜冷若冰霜,不过瞥了轩啸一眼,目光便移了开去。

此女正是多日不见的清霜,倩影掠下,一团火球再次于地底喷出,轰然爆zhà

,热浪滚滚。清霜无视那熔火之威,越过轩啸等人,朝那凌沐阳飘去,立在他身前。

凌沐阳探手,微微颤抖,满脸喜色,老眼泛泪,喃喃道:“你爹,你爹他还好吗?”

清霜冷冷道:“爹身子不错,只是时常念起你,时常嘱咐我有机会来乾坤定要来探望你。”

凌沐阳深吸一口气,当年他明知事实真相,却为息事宁人,将所有罪过强加于大儿子身上,不想他非旦不记恨,心中时常挂念着自己的父亲。

多年的心愿终是了了。清霜之父便是凌沐阳的大儿子,当年被逐出家门之时,心灰意冷。便流浪至那东海的另一端,天元。从此痛定思痛,戒掉那滥赌的恶习,做起小本买卖,两年之后稍有所成,识得一女结为夫妻,不久便诞下清霜。

一切皆有天定一般,身在天元之中的人,在这乾坤一地中再次聚集,只不过物是人非。轩啸早已忘记了清霜是谁,唯有的仅是那好奇。

好奇当日他是如奇射了这传说中自己的恋人一箭,好奇她当日在淼庭城之中为何一剑刺过他胸膛,却未下死手。

玉龙城摇晃不断,山石抖落,火光冲天。山外积雪崩塌,成就滚滚银浪,朝山下扑卷而去。

一团团火球岩灰由地底喷出,黑烟滚滚,刺鼻难闻,修行者亦感不适。何况这城中百姓。

此时,只闻那凌沐阳大喝一声,“好!”连忙言道:“杨稀伯,给老夫滚过来!”

杨稀伯心中一惊,不知在此时凌沐阳为何唤他,忐忑不安地飞到那增凌沐阳身前,闻这一家之主言道:“杨稀伯,你打算何时与宛晶完婚?”

杨稀伯两眼猛瞪,心中狂叫,这生死关头。你这老头儿竟然管我何时成亲?

嘴上却言道:“当然是越快越好!”

木宛晶此时也来到凌沐阳身前,叫道:“外公,你问这事作甚?”

凌沐阳哈哈一笑,叫道:“你二人给老夫跪下扣头!”

杨稀伯满面疑色,心中不安,却不敢忤逆,只得照做,他二人连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凌沐阳大笑叫好,言道:“当年你母亲嫁给木炬。老夫本以为是她的不幸,岂料木炬比我更疼爱你母亲。命数乃定数也,我亲手将大儿子赶走,养成了二儿子这孽畜。好在我还有个乖孙女,一个乖外孙。你二人即已向我叩头,我便当你二人已成夫妻,虽是简单了些。好在有众人见证,非常时期,繁文缛节。能免则免。”

杨稀伯虽觉有些儿戏,可好歹亦是家主之言,早晚都要成亲,那便成吧!

凌沐阳顿了一顿,喝道:“杨稀伯接令!”手中瞬时多出一道晶莹剔透,如冰如玉的令牌。

众人齐声惊呼,杨稀伯那双手举在空中,不知当接不当接,见众人目光讶异,深感不妥,犹豫之时,那令牌已放入他手中。

杨稀伯望着这令牌,暗自笑道,本公子还以为这令牌会咬人呢?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待他看清令牌上的“主”字之时,顿时猜到些什么,冷汗冒出,闻凌沐阳高声言道:“从今往后,凌家之主便是我外孙女婿杨稀伯,诸位长老定要尽心辅佐。”

杨稀伯脑中瞬时炸响,怎地突然就成了这凌家之主,他突然觉着有些不妥,出言问道:“我做家主,你做什么!”

凌沐阳嘿嘿一笑,叫道:“当然是帮那不孝子背黑锅!”

此刻,洞内红光冲天,热浪不断由地底喷出,较之先前那高温,又灼人许多,众人的发丝已自然弯卷,隐有焦糊之味。

凌沐阳一声暴喝,“都还愣着做甚,疏散城中百姓,不要造成无故伤亡。”摇身一震,气劲扑面,元气瞬时将众人震离此地。

凌沐阳嘿嘿一笑:“老夫一念之差,便要自偿恶果,不过还不算太坏,你们千万要保重啊。”眼望清霜,叫道:“跟你爹说,是我不好,有朝一日,望他重回凌家看看,杨小子心野,将来变数颇大,家主之位还是该由你爹来做。”言罢,当头便朝那赤红深渊中跳下。

清霜与那木宛晶满面泪水,齐声惊叫,“外公”

众人亦是悲鸣狂呼,催人泪下。

惊天炸响,火球接连喷出,化作漫天火雨,倾泄而下。

杨稀伯叫道:“长老、护卫听令,速速将百姓撤出!”

众人哽咽不断,亦不能违抗这新任家主之令,抹去泪水,无暇伤感,率数千城卫,前去疏散百姓。

轩啸立在原地,良久未动,终是见得熔岩高高冲起,火蛇狂舞,洞口不断扩大。

那灼热熔岩中,凌沐阳全力施展冰灵之气,不过势单力薄,刚结成的寒冰,瞬间便冲熔岩烧化。

四周已尽是焰灵,水灵冰灵全无,如何能与那高温熔岩相抗?在这般下去,就是他凌沐阳赔上性命,亦难为挽狂澜。

轩啸抬头以望,见那冰晶穹顶不断渗出水来,一计出生,再不犹豫,大喝道:“前辈,我来助你!”人影一闪,虚空踏步,直至那穹顶,毫不犹豫,翻云球急转成旋,元力轰然暴发,一掌击出,那万看冰层再受不住玉龙山顶那一汪湖水的压力,“哗”地一声巨响,大水如柱倾泄而下。

遇那高温熔焰瞬又升为水汽腾升,翻云珠疯狂旋转,念力所控,无端寒风突起,那水汽再结冰晶。

凌沐阳哈哈狂笑,“想不到最后救我玉龙城百姓的,还是你这轩小子,龙须子有个好徒孙啊。”边言语一边将那冰灵之气卷入。于火海内朝洞内深渊猛击一掌,瞬时将那灼热熔岩,化为黑石。

玉龙山腹重见天日,滚滚浓烟直冲万丈高空,千里之外,仍能清晰见得。

那黑色石表再次生得裂纹,凌沐阳狂喝道:“轩小子,这里撑不了太久,你先将洞口封死,此地由老夫镇压。为百姓多争取些时间。”

轩啸心惊不已,若将洞口封住,那凌沐阳身死已成定局。犹豫之时,忖道:凌前辈舍身成仁,我又怎能辜负他一片苦心。无暇再顾先前闻得那龙须子之名,当下从那山腹冲入高空之中,合翻云珠之力,成就一道风柱,将那漫天冰灵齐聚。脚生得冰层,不断叠加。

转眼,那巨冰已有数丈之厚,不比先前那成年寒冰逊色。轩啸猛然跺在那冰层之下,后者如巨石轰然坠下,穿过原先的天湖,直达凌家府宅。砸在那洞口之上。

轩啸心中默念,“前辈,你一定要挺住啊。待百姓撤走,我便来接你。”

狂风突起,数百人瞬被那大风卷起,冲出洞外,转眼便到了山脚之下,速度之快,叫人乍舌不已。

杨稀伯见状,亦有样学样,于半山与山底折返。

清霜一直在轩啸身侧望着轩啸,芳心微颤,忖道:“他当真不记得我了,他为何会不记得我?”

木宛晶突然出现在她身旁,唤了声“姐姐!”

清霜一怔,半晌过后,方才唤道:“妹妹!”

木宛晶难掩那伤感之色,缓缓言道:“我听稀伯说起过你,只是那时不知我俩竟是姐妹。轩啸他心中有你!”

此语一出,清霜娇躯微颤,不可思议地望着这素未谋面的妹子,问道:“妹妹你何出此言!”

木宛晶再无保留,将杨稀伯这些日子对她讲过的事如实说予清霜,后者泪如雨下,喃喃自语。

夜幕降临之时,城中百姓已尽数迁出,附近城池之人闻讯,已然赶至,为防不测,连夜接着数万百姓分散逃离,轩啸等人负责断后。

轩啸历经生死数次,却从未像现在这般劳累,瘫在地上,大气连喘。

杨稀伯躺在他身侧,叹道:“我们终就是人,不是神啊,再多来几次,不被那岩浆烧死,亦要累死。”

香风飘来,清霜立在轩啸身侧,四目相望,久久道不出半个字来。

木宛晶一脚踢在那杨稀伯身子上,叫道:“跟我过来!”

后者骂骂咧咧,顿感扫兴,终还是离开了。

轩啸站起身来,望着眼前这陌生的女子,柔声言道:“你是清霜?”

清霜强挤一丝笑容,道:“你是轩啸!”

这般对话,叫二人有些尴尬,轩啸心中狂跳,他不知如何与个陌生女子交流,觉吟片刻,言道:“我不记得你了!”

清霜淡淡言道:“只当我们今日初识,原先的事记不记得已无大碍!”

轩啸裂嘴一笑,若多日的心结突然放开了一般,旋即神色一紧,叫道:“坏了!凌前辈还在那洞中。”

轩啸从那山腰之处的洞口飞入,清霜紧随其后,含情脉脉地望着这叫她又爱又恨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刚抵城中,焰热气浪突然冲起,即便是轩啸亦无法抗衡这剧烈冲击,清霜立身不稳,差之便被冲下高空。

轩啸眼疾手快,一把将其牵住,后者心中狂跳。赤红熔岩,终是喷发,当中再难见到那凌沐阳的身影。

二人心中难过之情无以复加,随那热浪飞出洞外,轩啸狂呼,“大哥,快逃!”

两道黑影横空疾行,杨稀伯见状,带上木宛晶连忙追去。

浓烟如柱,矗立当空,黑烟之中隐现火光,转眼一团火焰狂喷而出,轰然暴响,天地为之一震。

红芒乍现,火花激射,如那炫目的烟花。玉龙火山终于喷发!(未完待续……)

第0236章 血性男儿

玉龙雪山地底熔岩喷发,火光如柱,浓烟如云遮天蔽日,火山灰飘散数百里,天地间灰蒙一片。

冰川消融,玉龙江面冰层亦被融化,河水一夜暴涨,河床拓宽两倍有余,两岸居民流离失所,大批难民涌入附近城池,乱象丛生。

轩啸等人一路顺玉龙江御空飞行,见得沿岸惨状,满脸不忍之色,忖道:玉龙山之祸怕是多年难平,百姓又该受苦。

沿路村中早已人去楼空,轩啸心中默念,希望那许老头祖孙俩没事才好。

不过,轩啸便已到了当日被雨网捞起的河段,此处已是满目全非。轩啸横眼一扫,突闻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放眼望去,不是那诺儿,又会是谁?

只见她满面泪花,瘫坐在那泥泞之中,宛如个小泥人儿,那模样惹人心疼不已,湍急河水离她不足一丈,不消片刻便会将她卷走。

轩啸见状,胸中陡然一痛,疾掠而去,将那诺儿搂在怀中,四下一看,不见那许老头儿的身影,当即便猜到他定然是出事了。

轩啸柔声言道:“诺儿乖,不哭,轩大哥带你离开此处!”

杨稀伯等人随后落下,拿出件干净衣衫裹在诺儿身上,恶声言道:“天杀的凌可青,为一己私欲,竟不惜赔上整个冰霜郡!”

轩啸叹道:“他不过是个可怜人而已,逝者已亦,何必再追究,你初为这冰霜郡之主,当务之急便是稳定民心,此刻便是你那三寸不烂之舌发挥作用的时候。速速召集各城城主,商讨灾民安置事宜!”

杨稀伯一怔,这才想起自己已是一郡之主,当下肃然道:“事不宜迟,此时各城之主应接到消息。此时定然在往那瑰城汇合,我们便去那处吧!”

瑰城,乃冰霜郡第二大城池,城主乃凌沐阳座下弟子,为人正直,爱民如子,算是凌沐阳最信任的人之一,也是未被凌可青收买的为数不多的城主之一。

瑰城离轩啸等人所在之地数百里,再无多言,轩啸将那仍在抽泣的诺儿紧搂怀中。踏空虚渡,朝东面天际疾掠而去,三道人影紧随其后

距金陵郡大战已过去一月有余,铁连生等人在轩啸断后之下,成功闯入那千水郡之中。

铁连生与那轩啸等人同一阵线,入得千水郡之中,少不了要肆虐一番。

所过之处,鸡犬不宁,索性一行人虽是如狼似虎。对付的始终是那水家族人,从未牵连百姓。

千水郡之中突然多出两股敌对势力,叫那水琼山寝食难安,若再放任不管。不久之后,水家必会元气大损任由那轩啸骑在头上拉屎。当即兵分两路,围追堵截那作乱之人。

这日,铁连生带着所那几十名雷李两家弟子御空疾飞。

众人身周大小伤口不计。满面脏污,显是经lì

过连番大战。可群人神彩奕奕,毫无疲态。

此时。身后大片黑影急追而上,只闻一人儿吼言道:“铁小贼,我看你能还逃多远!”

铁连生旋身以望,叫骂言来,“水琼幻,你个老不知羞的东西,有本事就抓住我,你这般跟着,只能吃你小爷我的屁!”

众人哄然大笑,精神更振,九窍开来,如流星一般朝天边划去。

十日前,铁连生率众人杀入极岩海城,才知那处早已被另一帮不明来历之人给蹂躏过。铁连生细想,便猜到,那群人极有可能便是轩啸所说的接应之人。不想与其失之交臂,当下便决定朝那帮人马离开的主追去。

可恰巧遇上前来围堵的水琼幻,二话不说,便大战一场。

那水琼幻被轩啸斩去一臂,且得噬灵虫入体,按常理来看,应是半死不活才对,却不知何方高人将噬灵虫趋出体外,救他一命。

可断臂已无法再生,叫他实力大减,与铁连生交手之时,过了百招方才将其击伤。

铁连生见势不对,带着人马就逃,水琼幻只跟紧紧追在身后。

多日来,铁连生一众疲于奔命,连补充灵气的时间亦没有,现下早已是强弩之末,只需再有个把时辰,便再难挺住。到时被那水琼幻围住,仅有死路一条。

千头万绪涌上心头,铁连生忖道:轩啸大哥将这一众兄弟交给我,若他们都死了,轩啸大哥如何向雷李两家交待?

当下咬牙,喝道:“众兄弟先走,现下我手痒难耐,正想拿水老鬼试剑!”

众如何不知他心思,定想以一人之力拖住那水家追兵的步伐,换取他们一众逃命的时间。

众人不允,说什么也不走,铁连生虽仅有十六之纪,却甚有血性,以剑架在自己颈脖之上,喝道:“你们若不走,反正都是死,我现在便死在你们面前!”

众人无奈,又拗不过他,只得拼命逃窜,众人心中所想无差,待将来实力高深之时,便血洗千水郡。

铁连生望着远去的身影,哈哈大笑,不时便被水家之人围在空中。

“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水琼幻狂喝一声,黑水巨刃瞬时凝出,照那铁连生后背怒斩而去。

铁连生如背后长眼一般,面不改色,将那体内雷灵之气运到极至,抽身飞退,避过那一招之时,抽出腰际之剑,旋身横劈,那水家族人触不及防之下,瞬被斩至重伤,十数人悲呼一声,坠落地面,非死即伤。

铁连生心知不是那水琼幻的对手,倒不如趁此机会,多杀几名水家族人才是正事。

修行者无一不是千里挑一,家族至宝,杀一人便少一人,这水家便伤一分。

水琼幻狂喝言来,“小贼,你找死,今日我非将你抽筋剥皮,叫你救生不得,求死不得!”

铁连生冷然一笑,忖道:老东西,也要你抓得到我才行,杀一个够本,杀二人有赚,若将你带来这些废物全杀光,小爷我就赚大了!

再不迟疑,依照轩啸所授那流云九式,配合那雷灵之气而发,只见漫天电光齐舞,如旋涡一般将众人卷入。

剑影扑天盖地,中招之人无不身体颤抖,两眼翻白,口吐白沫。不消片刻,死在那铁连生剑下的人没有一百亦有八十。

每当那水琼幻杀招击来之时,铁连生均以那水家族人为肉盾,逼得水琼幻连连变招。

若换作往日,水琼幻必会不分敌我,通斩刃下,而此时水家再经不起死伤,投鼠忌器之下,却叫铁连生杀得更欢。咬牙吼道:“你们通通给我滚开!”

那水家族人如蒙大赦,急忙退开,正是如此,便为那铁连生让出条路来。

铁连要的便是这结果,得yì

一笑,再不恋战。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掉头便逃。

水琼幻恶狠言来,“小贼,我看你往哪逃!”黑水之刃脱手而飞,朝那铁连生背心疾射,瞬眼之际,便已抵其背心。

铁连生头皮发麻,避是避不开,唯有硬接这一招,旋身横斩,与那气刃相交,轰响之时,那黑水气刃砰然暴裂,化作漫天水花。

铁连生浑身一震,鲜血喷出,不怒反喜,忖道:这老家伙一招看似迅猛,不想这黑水气刃威力实属一般,虽然叫我受伤,却仍能承shòu。

旋即一想,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轩啸大哥虽让老贼失了条狗腿,实力跌落,可我仍不是其对手,这一刀岂会叫我受些小伤。

一念至此,放眼望去,哪有那水琼幻半个人影?顿叫他冷汗直流。

周遭寒气大作,杀意凌人,那黑水之刃化作的水花蓦地朝他疾射而来,只闻一声暴喝,“暴雨分神斩!”

铁连生恨能两耳光抽死自己,水琼幻悟得水势之道,水势千变万化,就算实力大跌,这意境却不会倒退。

现下后悔已晚,未及运出护体气罩便被那星光般水花撞得连颤,悬在半空之中,左飘右荡。

不消片刻,浑身已是千疮百孔,血肉模糊,令人惨不忍睹。

铁连生多日来,身处那血腥杀戮之中,早是习以为常,腥甜血水连喷数口,那稚气未脱的脸庞露出凄厉笑容,咬牙言道:“水家老狗,我铁连生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必将吃你肉饮你血!”

此言字字森寒,叫那水家族人汗毛直立,连痛打落水狗的勇气亦是没有,只得远远望着。

水花齐聚,人影显出,手中黑水巨刃阴气逼人,水琼幻冷声言道:“小贼,我怎会让你这么轻易的去死?你多日来,杀我水家族人数百,我不将你斩上个数百刀,怎舍得让你断了这口气?”言毕之际,挥刀便斩。

“嗤!”地一声,血肉翻涌,那铁连生胸口之时,白骨可见,血涌如柱,瞬如那离弦之箭,砸落地面。

铁连生笑容依旧,瘫在地上望着那水琼幻沉声道:“水老狗,你现下若不杀我,只怕以后再无机会!”

寒光一闪,第二刀劈至,气劲透体,地面大震。铁连生如麻木一般,连眉头亦不皱一下,只是死死望着水琼幻,若眼神能杀人,只怕那水琼幻已被铁连生吃得连骨头亦不剩!

“我不叫你受尽折磨,怎对得起水家数千亡魂!”怒吼一声,第三刀劈至!(未完待续……)

第0237章 趁火打劫

水琼幻杀心大起,却不急于置那铁连生于死地,一连数刀过后,那铁连生周身血肉模糊,再无一块好肉,触目惊心。

一道刀伤至额头越过眼角、脸庞,再到下颚,皮肉翻起,让那稚嫩的脸添上一分狰狞之色。

铁连生喉中挤出的笑声宛如那恶鬼哭喊,沙哑言道:“轩啸大哥一定会替我报仇的。”

闻得轩啸之名,水琼幻怒意更甚,出道至今,除当年遭乾坤八大高手围攻,叫他身受重伤之外,还未曾在任何人手中吃过亏,望着自己的断臂,水琼幻满面森然,狠狠道:“我会亲手,将你的人头交给轩啸,看他如何替你报仇!”

铁连生两眼一闭,想起那敏儿,甜甜一笑,忖道:也许有来生,我还会再遇见你!”

刀气破空,寒芒怒斩之时,水琼幻头顶瞬时被那阴影笼罩,手中一滞,扭头望去,呼吸顿时停止,心中猛然抽搐。

只听一人沉声道:“连生,现在想死还早了些,你的小娘子还在家中等你哩!”

铁连急忙睁眼,见那貅螭横展双翼,如那巨禽一般,兽爪如电,一同击在那水琼幻身上,后者顿时岔气,一口鲜血喷出之时,只见人影从那貅螭背上翻身而下,白芒覆体,如仙人降世一般,威风凌凌。

放眼望去,只见大批人影扑开盖地朝此处疾飞而来,喊杀震天,群人之中除雷李两家之人外,还有数百九尺大汉,肤色黝黑,在那破云阳光之下闪闪发光。

水家族人闻风丧胆,掉头便想逃,可为时已晚,血雨如暴。灵光交叠,气劲乱撞一气,那漫天气刃接连斩下,转眼水家族人便被屠了大半。

一连数道人影从那貅螭的背上落下,纷纷朝那铁连生投去,一老者将他抄手抱手,元气涌入,于经脉之中疾行,总算将他这奄奄一息的小命给保住。

铁连生望着这些素未谋面之人,从喉中挤出“谢谢”两字。便昏死过去。

另一侧,水琼幻轰然坠地,瞬时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方才还不可一视,现下连跪地求饶亦难逃一死。

水琼幻立起身来,环视一圈,咬牙言道:“想不到东海蛮夷居然破封入道,不过又如何?家兄一定会让你们的尸骨永埋千水郡。叫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这数百大汉正是由卫南华领着一路向北的东海神族,却不知为何又去而复返。

雷李两家弟子夺路狂奔,半道上竟撞上他们,细问之下。便知铁连身陷重围,这才疾速赶来相救。

神族遗民闻得蛮夷之名,瞬时火冒三丈,刀兵尽出。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

卫南华冷眼望着那水琼幻,淡淡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水琼幻,卫家百口亡魂正在召唤你,也是时候下去陪他们了!”

水琼幻哈哈一笑,喝道:“卫小贼,你不就是仗着人多吗,在我眼中,你不过就是蝼蚁,即便你杀了我,你仍是只蝼蚁。你三兄弟迟早会死在我水家手中!”

斥候再忍不住,跳出阵来,牙刀寒光一闪,说着便要朝那水琼幻的头上砍去。

卫南华一声冷喝,言道:“斥候,此事与东海无关,乃是我与水家私仇。”顿了顿再朝那水琼幻言道:“你真当我三弟杀不了你吗?不过是将你的狗头留给我来砍而已。”

至阳灵气涌出体外,炎热无比,如能将世间万物化为灰烬,众人心知,卫华南华报仇的时候到了,再不多管,纷纷退了开去。

灵丝千道,随风摇罢,如那柳条轻舞一般,却无半分美丽可言,只有那凌人的杀气。

卫南华冷冷道:“水琼幻,我便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你若胜得了我,那便是你命不该绝,否则少不了千万万剐!”

跨出一步,掌生烈焰,猛然击出,周遭焰灵躁动,未及眨眼,便堆出丈高火浪,猛然朝那水琼幻扑去。

水琼幻道是机会来了,抽身飞退,接开身距之时,单掌连击,黑水之灵怒啸聚浪,水火之灵猛然相撞,震天响彻。

众人不敢靠得太近,纷纷腾上高空,漫天水汽突然腾起,如云雾缭绕。

水琼幻实力大跌,如今对上已修入地元境的卫南华,实力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至阳之气终是盖过那水浪,震得那水琼纪翻身飞退。亦正是借得这冲撞之力,水琼幻已身在数十丈开外,见有喘息之机,再不逗留,掉头便逃。

卫南华冷然一笑,身影直如一道流星般,朝那水琼幻的身影掠去,掌芒耀眼无比,闻其一声暴喝,“至阳焚灵!”灼热之气猛然袭卷,如条火蛇般绕上那水琼幻的身体。

只见其倒头痛呼,满地打滚,全身上下那衣襟若燃起雄雄大火,那火蛇猛然钻入他口中,将其五脏俱焚,那皮肤瞬时干瘪,皱纹丛生,挣扎片刻之后,便再不动弹,七孔之中火苗喷出,直到将其烧成一堆白骨,森然恐怖。

卫南华旋身以望,那水琼幻带来的族人死得干净,无一活罢,踏脚一跺,将那水琼幻化作的骷髅头踩成粉沫。

卫南华眨眼之时,一滴热泪滚落,心中念道:“爹,娘,你们安息吧,水家覆灭已近在咫尺,孩儿终会将水家杀个片甲不留,叫他们的阴魂给你们为奴为婢!”

花易落挽着他,柔声道:“卫郎,我们走吧!”

北方一道强dà

气息正朝此处飞速赶来,卫南华当即喝道:“我们便跟你千水郡耗上了,绝不给这群狗贼以喘息之机。”

卫南华乃轩啸的结拜义兄,神族之人早对他言听计从,放声言是,华作数道灵光再朝南面狂奔,直逼水家主城而去

天色已晚,夜风寒瑟。轩啸等人掠过长空,朝冰霜郡以东赶去,再越过前面一座大山,便能抵达冰霜郡第二大主城,瑰城。

一路上尸横片野,惨不忍睹。轩啸等人不知发生了何事,中途查探之时,发xiàn

死的全是凌家族人,全身傻痕累累。

轩啸心中隐有不祥之兆,再不迟疑,全速朝那瑰城赶去。

那敏儿凡人一个,哪见过这般阵仗,卷缩在轩啸怀中瑟瑟发抖,跟在轩啸身侧的清霜苦笑不已,忖道:想不到还没一个小孩子惹他心疼。

恨不得自己化作那可怜的小女孩,被他这般抱着,疼着。一念至此,那白晰的脸庞又红又烫。当日那一箭之仇早随她刺轩啸一剑而烟消云散,此时若只是在流云山初见那般。想到当年那赤身被轩啸看得尽然,“色鬼”二字脱口而出!

轩啸侧脸望来,问道:“你说什么?”

清霜顿感窘然,低下头去,久久不敢言语。

千丈高山矗立身前,几人转眼便越了过去。

大山之下,火光四起,哭喊连天。瑰城近在眼前,已成一片火海,几人心中大震,暗道,果然出事了!

瑰城呈四方,城墙高约十丈,四道城门之外,人潮涌动,狂疯朝那仍然紧闭的城门冲击。

大火球不断城墙之上落下,烧死的数数以百计,可城外的人群均不畏死,状若疯魔般,抗着世木不断冲撞城门,前府后继。

数道身影于高空之中乱战一团,褐色灵光闪烁,气劲乱射,不断有人从高空落下,葬生火海。

这局势纷乱,轩啸等人根本分清谁是谁,当下问道:“冰霜郡永远置身事外,实力强悍,谁人敢此时袭击这瑰城?”

木宛晶言道:“近来大批难民蜂涌至城池之中,定有贼子混在灾民当中,趁主城大乱之际,妄图颠覆凌家,观那贼子所使之灵气,应是厚土郡中之人。”

杨稀伯怒道:“这帮王八蛋居然敢趁火打劫?瑰城四周城池无数,若各城精锐尽出,必然叫他们有去无回!”

木宛晶无奈苦笑,言道:“你看看四周哪会有人前来驰援?看这阵势,瑰城至少也被围攻了七八日,兴许不到天明,便会破城!”

杨稀伯面露讶色,惊道:“同为冰霜郡,相邻之城为何不前来援手?”

木宛晶言道:“这还用问,多年来,二舅近这郡中半数以上的城主收归麾下,以图家主大位,主城之中遭逢变故,他身死的消息只怕是早已传遍整个郡内,怕是没有几个城主会承认你这新任家主。各自均处在观望之下,谁亦不愿出手,只怕是想占山为王,用不了多少时日,这冰霜郡怕是要四分五裂了吧!”

言语之中难掩那伤感之情,眼见凌家基业即将毁于一旦,泪水在眼眶之中打转。杨稀伯瞬时将其搂住,冷声道:“若没我杨稀伯,只怕会如你所说一般,现下老子来了,定让这帮置身事外的王八蛋吃不了兜着走!”

轩啸将敏儿递给清霜,言道:“替我看着她,别让她见血,今日我要大开杀戒!”

体内气血翻涌,杀意当空,惹得那杨稀伯亦是豪情万丈。

除清霜带着孩外,三人均是怒吼一声,朝那数以千的人群之中冲杀而去!(未完待续……)

第0238章 群贼围城

薄云绕月,柔光泛红,显得无比妖异。

瑰城城墙之上,箭矢如暴雨般接连朝那墙外射去,数人中箭,惨呼倒地失去战力。

数名黄衣通灵修行者飞临那城墙之上,持刀猛砍,鲜血四溅。

只闻一声冷哼,人影杀入那人群之中,寒光乍现,那数名黄衣男子顿时人首两分,血涌如柱,死得不能再死。

人身现来,白衣胜雪,沉声道:“这培家贼子,还真当我冰霜郡无人吗。”

观这中年男子,黑发披肩,皱纹如刀,看来温文尔雅,可一出手,便有数条人命丧于他手,威压自来,予人不怒自威之感。

此人便是瑰城之主,孝礼。四十出头便已为第二大城主,可见其实力定是高人一等。当年拜在凌沐阳手下,不过二十便入忘情境,再十年成就地元之境,可谓是这冰霜郡之中风头最甚的人物。

数日前,玉龙城传来消息,家主殉城,依孝礼重孝的性子,必会前去奔丧,但他除了一夜宿醉之外,并无别的动作,并命城中数千城卫连夜严加盘查,将灾民统一安置,且实行宵禁。

这一切举动都证明他是一个极有远见之人,似乎嗅出一丝阴谋。果不齐然,就在几日前,这瑰城突然被近两万厚土地郡贼子给团团围住,随后便对这瑰城一阵狂轰猛打。

若不是孝礼有先见之名,这瑰城何以能顶到现在,只怕早已是城毁人亡。

此时,孝礼望着那人山人海,皱眉不已经,左右各立一年轻男子,毫无惧意。闻孝礼叹道:“两位闲侄,还是带着你的人速速离城吧?”

其中一人果duàn

言道:“父亲令我等火速驰援。现在瑰城之围未解,培家贼子尚未死尽,城中尚有我木家六千精锐,随时可以调用,我们为何要走?”

这二人正是木宛晶两位兄长,多日前木焐突然下令,让这木从焕与木从烁两兄弟带上族中精锐,赶往冰霜郡,驰援瑰城。

先前两兄弟还不以为然,不想领人来此之时。正巧碰上那培家族众围城,二人不得不配服家主的先见之明。当即杀出一条血路,冲入城中。多日来木家这六千精锐便作为后备之力,隐忍不发,未伤一人。

现下这孝礼竟叫他们带着人离开,他二人又怎会想通个中关键,说什么也不肯走。

孝礼叹道:“师父身死,我不能送他最后一程,本以为可以守住这瑰城。不想仍难逃过一劫。现下这冰霜群各城拥人自重,加之孝某多年来特立独行,只怕他们正等着看老夫的笑话吧。二位闲侄若不速速离开,只怕是走不了了!”

木从焕言道:“孝叔何出此言?我木家儿郎生不畏死。个个悍勇,即便不敌这此贼子,亦能与其拼个鱼死网破。”

孝礼深吸一口,言道:“木家与凌家联姻。两郡本是一家人,我又岂能让你二人泥足深陷,前些日子你木家亦是连番大战。死伤无数,现下竟分神来我冰霜郡,这与做茧自缚有何分别?这培家之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家主归天之时方才来袭,这一切看似偶然,实则非是如此,我想有人非常乐意见得你木家族众深陷于此。”

木从焕兄弟俩顿时冷汗齐流,虽然木家家底丰实,可此次前来几乎带来了一半的精锐,尽数通灵境以上。若此时金水两家突发奇袭,那木家必然会身陷水火之中。

木从焕犹豫不决,若是走了便为不义,若是不走,木家必然有难,当下心急如焚,沉吟不语。

此时,有人放声大笑,声若洪钟,徐徐言道:“木冰两家果然是亲家,木焐那老贼竟然会使人前来相助,老夫不虚此行啊!”

孝礼闻言心中一惊,凉气倒吸,片刻之后方才言道:“培家主亲来,孝某未曾远迎,还望培家主恕罪!”

只见一位黄袍老者凌立当空,金发黄须随舞飘飞,双颊凹陷,骨瘦如柴。

此人正是当今厚土郡之主,培元庆,一身土灵之气使得出神入化,有移山填海之威,乾坤十大高手之中,他能排第四,而前一位正是那生死不知的凌沐阳。

培无庆哼道:“孝礼你既知失礼,还不速速打开城门放我培家儿郎入城?”

孝礼微微一笑,朝那培元庆抱手言道:“培家主若将城外人等撤去,孝某定然开门迎宾,与培家主痛饮三天三夜!”

培元庆面色转阴,冷言道:“既然你孝礼不识抬举,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城破之时,鸡犬不留!”

只见那培元庆轰然落地,那攻城之人见得家主亲临,纷纷退往两旁,让出条路来。

培元庆缓步前行,不施半点灵气,那万千箭矢尽数朝他射击来,亦见其不闪不避,箭矢如射铁板,尽数折断,无力落地。

孝礼已猜到他的心思,当下连忙言道:“二位闲侄听我一语,城门一破,你们便领着木家族人杀出去,千万不要回头,待将来再为我冰霜郡的无辜百姓报仇!”

兄弟二人话到嘴边,硬是说不出口,片刻之后,终是下了城墙。

那孝礼旋身,放声大喝:“城中护卫听令,与培家狗贼血战到底!”

城中护卫亦知此刻不拼命,等到破城之时,他们亦难逃一死,父母妻儿均在这城中,为了至亲,须拿命相搏,愿能有奇迹发生!

不时,那培元庆已来到城门之外不足十丈,暴喝一声,“厚土凿壁!”屈身之时,双掌猛击地面,“轰隆!”一声,地震城摇,众人齐身一晃。

只见那培元庆双掌击处,突然高高隆起,不断蔓延,如土龙贴地疾行,直撞玄铁城门,一声闷响之时,数百丈城墙陡然一震,瞬时崩踏。

轰隆巨响连绵不断,夹杂人群哭喊的声音,恍若人间炼狱一般。

瑰城北面城墙崩塌,整个城池尽数暴露在那培家族人眼前,刀兵尽出,满面狞笑,如履平地般朝那城中冲杀而去。

刹那间,狂风吹来,乌云卷天,不时便电闪雷鸣,一滴雨水悄然落下,砸在那培元庆头顶。

一道金芒极速飞掠,身带螺旋气劲,音鸣刺耳,呼啸着冲过人群。一片血光冲天而起。

只见那金芒连入多人背心,肉体轰然爆裂,化作肉泥溅射。被那螺旋气劲冲体的人群亦好不到哪里去,如被刀刃连斩数刀一般,血肉模糊,连眼鼻亦是难以分清。

众人大惊之时,天空之中突然串出一道火光,长约七八丈,怒然砸下,龙呤狂吼,震慑人心。

只见一条火龙于人群之中穿行,身旁伴随一名貌美女子,双掌连挥,所使灵气蕴含冰、焰两属。一人一龙,所到之处不是被烧焦的尸骸,便是被冻得僵硬。转眼,已有数百培家之火葬生火海,怯意顿生,不住地朝后退去。

同时,那金芒撞在仍是屹立不倒的玄铁城门之上,“铛!”一声脆响,金芒翻转,化作人形,旋身落下。

金芒敛去,满地血水涌入那人体内,娇艳红芒过后,露出那麦色脸庞,此人正是轩啸,一身青衣,数道补丁纵横交错。

清霜于高空之中,紧搂诺儿,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深爱的男子,眼中尽是浓情蜜意。

玄铁城门再立不稳,轰然倒地。此时暴雨降下,不断冲刷着地面。那火龙同时化作人行,杨稀伯与木宛晶飘然落到轩啸身旁,前者放声言道:“培家人来我冰霜郡作客,也不问问我这主人的意思,怕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吧?”

凌沐阳仙逝之际将家主之位传于宛晶小姐的夫婿杨稀伯,此事早已传遍冰霜郡。

那日为防地火熔岩伤人,他与夫人及结拜义弟留下断后,再之后便无消息。不想此时竟赶来瑰城。

那孝礼站在废墟之上,胸中激动不已,忖道:“师父临终授命之人,果然不同凡响,瑰城有救了,冰霜郡有救了!”再不迟疑,飞掠而来,朝那杨稀伯一揖到地,言道:“孝礼护城不利,还望家主恕罪!”

杨稀伯夫妻二人连忙将他扶起,笑道:“孝叔何罪之有?您乃外公高徒,又是我们的长辈,此举不是折煞我们吗?”

不及虚寒,只闻那培元庆放声言道:“冰霜郡何时有了个黄毛小子的家主,老夫真是开了眼界,这凌家果然无人啊!”

城中数千人等猛然杀出,齐齐立在轩啸等人身后,轩啸见得那为首两人,胸中狂跳,叫道:“从焕、从烁兄,你们怎会在此?”

二人三言两语便将情况说明,轩啸眼皮狂跳不已,怨气丛生,却不敢发火,压下那怒气,踏前两步,无伤剑遥指那培元庆喝道:“培老贼,是战是和只凭你一句话,若敢啰嗦,老子必叫你血溅当场!”

沙场之上,除那暴雨之声,再无其它。

轩啸一语若惊雷在众人耳中炸响,却未有人认为他在吹虚,冰霜郡中人无不喜上楣梢。

而厚土人众已被他先前一招吓破了胆,连叫骂亦是不敢!

少许,培元庆狂笑言道:“那水家老怪怕了你轩啸,我培元庆可不怕,今日正好拿了你的人头向圣使讨赏!”(未完待续……)

第0239章 一夫当关

山势袭来,轩啸挺身而立,宛若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叫那厚土郡众人心惊不已。

怯意已生,众人双脚全然不听使唤,不住向后退去。

培元庆怒喝一声,双掌成爪,掌中两道褐色灵气顿时钻入泥中,地面之上瞬时立起数道尖锥,从那数名想要逃走培家族人下体穿入,天灵之上穿出,死不瞑目,凄惨无比。

培元庆吼道:“谁若再敢言退,下场便如他们一样!”

此言一出,那培家族人心惊胆战,不敢冒进,亦不能退走,双足钉在原地,犹豫不决。

轩啸脸上闪过一丝忧虑,忖道:是了,这老贼想方设法地将我们困在此处,定是那公孙兆有所行动,若再与他们耗下去,就算是瑰城保住,也失了大局。

念及于此,当下传音于众人,言道:“大哥,你与嫂嫂一同去附近城池,令其派出护卫前来驰援,城主若敢抗命,杀无赦,想做这城主的大有人在!”

不等二人言语,再朝那木从烁言道:“从烁兄,你兄弟二人实不该来此地,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要你马上带着三千人马赶往神木郡,寻到我义父李道同,请他趁机攻打厚土,务必在两月之内拿下厚土郡,至于培家家主,今日轩啸当让他曝尸荒野。”

转而朝孝礼言道:“孝前辈,将家底尽数搬出吧,也让这帮贼子尝尝水深火热的滋味!”

顿了顿再朝木从焕言道:“从焕兄,剩余三千人马,让他们沿原先城墙所在依次排开,待我发令之时,让他们将体内焰灵如数使出!”

众人心中一惊,三千人马同使焰灵,能将整个瑰城都化为灰烬,当下问道:“轩兄。你想做甚!”

轩啸冷笑一声,言道:“造墙!”接着一声大喝,“动手!”

此地之人,无一不比轩啸身份尊贵,可他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叫人不敢忤逆,令出之时,众人各司其职,城中护卫尽数涌出,憋屈甚久,终于到了发泄的时刻。

数千人马一同杀入那厚土郡人群之中。如狼入羊群,血腥之气瞬时弥漫天地。

那培元庆一直未动,冷冷地看着轩啸,心中惊骇无比,忖道:这大好的局势,似乎因他的到来瞬间扭转,此子大器已成,难怪圣使对他如此忌惮。若不是为了那狗屁仙果,老夫才不来蹚这浑水。

思索间。那木家三千人众与将那土培家的包围圈生生撕出一道口子,一路朝北狂奔。那培家之人欲追,只闻培无庆一声暴喝,言道:“穷寇莫追。给我不惜一切代价,攻下瑰城!”

号令一出,培家族人疯狂朝那暴露在外的瑰城涌去。

城中护卫见状,毫不畏俱。刀兵尽出,寒光大作,若等着猎物上门一般。两道不同艳色的人潮猛然撞在一起,喊杀惊天,如雷贯耳。

此刻,那木家留下的三千族人已是一字排开,培元庆冷笑叫道:“轩小贼,你不会指望这三千人堆出的墙能当老夫两万精锐之师吧?”

轩啸放声大笑,腹下黑洞顿生,十道触手齐齐从那复中钻出,不时灵章圣兽全貌尽出,震天狂吼,轩啸立在那灵章头顶,与之心意想通,意动之时,灵章触手怒砸而下,大地颤栗,摇晃不止,只凭这挥臂之威,便已有数百人倒在那灵章触手之下。

培元庆早听闻那轩啸将东海王爷封在体内,今日总算见识到这畜牲的真容,仍叫他惊恐不已。

轩啸双目一闭,遥感天地,翻云珠猛然急旋,土灵之气急速汇聚,身后倒塌的城墙瞬时与雨水混合,层层堆积,越涨越高。

木从焕等人立时便明白轩啸的用意,又惊又喜,这方法也许有人会想到,但能做到的,天下不过寥寥数人。

培元庆见得此幕,双瞳猛缩,照这般下去,自己先前的功夫岂不白费?

趁得轩啸无暇分神之际,猛然跃起,凝出气刃,照那闭眼的轩啸冲杀而去。

灵章一臂轰然砸下,威力甚猛,可如此庞大的身躯又怎及培无庆灵活。

只见其身形横移,轻松将触手一击躲过,翻身踏在那触手之上,脚下生风,迈步狂奔,到那幽绿大眼之前,猛然一跃,离那轩啸不过两丈之距。

气刃呼啸,褐光狂涨,直取轩当颈脖。

这要命当口,突见一道白色长影由轩啸身后射出,将那褐色气刃死死缠住。

培元庆衣衫鼓舞,沉腰之时,身重千斤,猛然抽刀,生生将轩啸背后之人拉了出来。

培元庆怒道:“孝礼,比起你师父,你还太嫩,老夫先将你宰了,再杀轩小贼!”

那白色长影原是那孝礼手中一道拂尘,名为冰蚕拂。这冰霜郡之中产一种灵虫,为冰蚕。而这拂尘便是由冰蚕丝所制,触体生寒,坚韧无比,不畏刀剑。

若被这冰蚕丝所伤,不消片刻便被那冰灵入体,冻成冰块。凌沐阳当年收集万只冰蚕,耗时十年,方才制成这神兵利器,将其送于自己的徒弟孝礼,望他以手中拂尘扫尽天下不平之事。

此刻孝礼挡在轩啸身前,抬手发力,将那拂尘绷得笔直,雪芒大作,寒气顿生。

四周雨珠未及落地,便被冻成冰晶,孝礼意动之时,那不计其数的冰晶如群星闪耀,自四面八方朝培元庆怒射而去。

培元庆反应极快,旋身猛转,不通反进,绕上那拂尘,如陀螺一般,直逼孝礼,不及眨眼两人已是近在咫尺。

气兵忽然消散,只见培元庆单掌探来,土灵之气疯狂暴发。

孝礼悍然不顾,与那培元庆轰然对掌,惊雷炸响,灵章体下地面突然一震,顿下下沉数丈。

孝礼仰天一口鲜血喷出,对掌之臂,袖袍暴烈,骨碎皮破,血肉横飞,这条手臂顿时失去知觉,着实惨烈。

孝礼身体一晃,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立身不稳,背心突然一热,金灵涌入其身,于经脉之中疾行游走,那钻心剧痛瞬时平复。

孝礼心知是身后轩啸助他,别一手死死握着那拂尘,冰灵之气尽数涌出,只见那身在拂尘之中的培元庆想要抽身,为时已晚。

瞬息之间,培元庆答身上下已结出一层寒霜,“噼啪”之声接连响起,如冰人一般挺在灵章头顶之上。

轩啸睁开眼来,放声大喝:“焰灵筑墙!”

千人同喝,“遵命!”齐齐转身,无数只手掌拍在那泥泞的土墙之上,红芒焰灵冲天而起,将这雨夜映得宛如白昼一般。

玉龙山土火熔岩喷发之后,冰霜郡内温度骤然提升,连日来冰川消融,积雪化水,银花玉草早已失去原先那般风貌。

此刻随焰灵暴发,这瑰城若置身炎炎夏日一般,雨水化汽,腾升而起,这城池所在之地瞬时变得云雾缭绕,如处虚幻。

乌云下压,灵章一声惊天怒吼,狂风随之而来,焰灵消散,暴雨不再,雪花转眼落下。

清霜凌立高空,隐隐见得轩啸的身影,如沐春风一般,眼中爱意不减当年,诺儿扭过头来朝下望去,只见黑压压一片,什么也见不到。

诺儿稚气问道:“姐姐,轩啸哥哥在哪儿?”

清霜言道:“诺儿还小,看不到轩啸哥哥,再过几日,姐姐便教你修行,让你以后可以随时都跟着哥哥可好?”

诺儿点头“嗯”了一声,紧张了几日,在这天上飞了几日,诺儿一直头晕脑涨,昏昏沉沉,此时困意再次来袭,靠在清霜肩上喃喃睡了过去。

狂风呼啸,将那雾气吹散,方才炎热的天气转眼又变得冰寒刺骨。

轩啸身后,十丈城墙赫然矗立,墙上居然还凝出厚厚冰层,白气直冒,较之以往的城墙,又坚固了许多。

瑰城护卫见状,惊喜狂呼,恨不能跪在那轩啸身前顶礼膜拜。轩啸此刻的地位,在他们心中已如同神一般。

“咯咯”一声脆响,立在灵章头上的冰人突然开裂,孝礼心中一惊,冰灵再来,将那裂纹填补。

“砰!”

冰层炸裂,连带那拂尘亦被震了开去,撞在那孝礼胸上,顿叫他岔气不已。面色苍白,全身乏力。

只见那培元庆满面微笑,衣衫尽碎,浑身鼓涨,那干柴般的身刮躯已变得壮硕无比,较之先前,判若两人。

轩啸淡淡言道:“孝前辈,你先去休息事,瑰城需yào

你,只要你在,瑰城便不会亡。”

孝礼欲言又止,他虽是轩啸长辈,可二者实力相差太大,留在此处不但难以帮手,反而会为其负累,不敢迟疑,飘身落下,喝道:“冰霜儿郎听令,杀光这群土贼!”

数千人众放声齐喝,声威大震,木从焕热血上涌,一声令下,三千木家族人与冰霜护卫一同朝那厚土郡来犯之敌冲杀而去。

怒吼、惊呼、惨叫、悲鸣瞬时混在一处,此地再次成为那杀戮战场。

轩啸闪身而上,无伤剑带八色灵芒,横挥而去,培元庆仰首翻身,飘飞后退。

灵章兽体收入那翻云珠之中,一人一人剑,遥指培元庆,叫道:“培老狗,你再拆一次让轩某瞧瞧!”(未完待续……)

第0240章 风雨欲来

冰霜郡紫晶城城主府上,会客大堂之上,众人分列两边,杨稀伯与木宛晶立在场中,望着那高高在下的城主史启凡,只见其皮笑肉不笑,淡淡言道:“家主已逝,新任家主应由我各城城主推举选拔,你杨稀伯一个外姓人,如何能当此重任!”

台下之人议论纷纷,点头言是。

杨稀伯神色不变,不急不气,反倒是木宛晶娇怒喝道:“史启凡,你好大的胆子,我外公临终授命我夫君为这冰霜郡之主,凌家各长老尽数在声,岂容你质疑?”

史启凡嘿嘿一笑,言道:“木大小姐好大的威风,不过你撒泼好似来错了地方,此处是紫晶城不是木炬的流焰城,你姓木,而不姓凌!”

木宛晶杀心已起,与那杨稀伯换了眼色,正欲动手。此时一人行出,朝那史启凡抱手言道:“城主,宛晶小姐是家主的亲外孙,我紫晶城不过是清霜郡的一座城池,多年来,家主照拂,顺风顺水,此时家主仙逝,瑰城覆灭在即,这家主之位可以再议,而瑰城却不能不救啊!”

史启凡冷哼一声,言道:“刘三昭,你别望了这紫晶城姓史而非刘,你现下急于在这黄毛小儿面前邀功,莫不是想将我取而代之吧!”

这刘史二人素来不合,不过实力相当,史启凡奈何不得他刘三昭,反之同样如是。

杨稀伯眯眼一笑,望着那刘三昭,抱手言道:“刘前辈大义,这紫晶城的城主就是你啦!”

言罢踏空而上,元气绕身,凝出那灵龙宝戟,横扫一记,那城主宝座轰然崩塌。

史启凡瞬时变作滚地葫芦。落下台来,狼狈不堪,哪还有点城主的模样?

众人不想那杨稀伯说动手便动手,并句废话亦是没有,纷纷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史启凡跳起身来,叫道:“刘三昭,我早知你图谋这城主之位,不想你这狗贼串通外人造反,今日将你拿下。必叫你五马分尸!”

杨稀伯持戟指地,哈哈大笑,言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刘前辈,你无需理会。”戟芒遥指那史启凡,喝道:“大义当前,史启凡为一己私利,竟置瑰城同胞于水火而不顾,拒门不出,这等狗贼。人人得而诸之。史启凡,是你束手就擒,还是老子将你剁肉泥?”

史启凡自命不凡,目中无人已不是一两日。又怎么会让一个黄毛小子骑在他头上,当下怒喝道:“来人,将这反贼拿下!”

堂外瞬时涌入大批护卫,将这堂中挤得满满当当。

木宛晶与刘三昭齐声大喝:“谁敢!”

木宛晶乃凌沐阳的孙女。而这刘三昭平日与护卫打成一片,更是受万民爱戴,口碑极佳。

二人一同喝止。还真无人敢上。史启凡见无人听令,火冒三丈,旋身怒视一圈,吼道:“难不成你们都想造反?”

城中地位稍高的人尽在此列,无一不是低着头,沉呤不语。

杨稀伯一脸戏谑地望着那怒不可及的史启凡,言道:“你还要做无谓的挣扎吗?”

后者面色时阴时阳,良久之后终是双膝跪地朝杨稀伯拜倒,叫道:“启凡参见家主!”

杨稀伯踱下台来,离史启凡不过四尺,点头一笑,下一刻只见手臂横挥,戟芒暴涨,血花喷涌而出。

那史启凡双眼鼓瞪,面上尽是那不敢相信的神色,人头瞬时落地,身死魂灭!

众人失声惊叫之时,杨稀伯朝刘三照眨了眨眼,意思显然,“若我不将这狗东西杀了,你这城主又怎会坐得稳!”

刘三昭顿时会意,领先于众人朝杨稀伯跪倒,叫道:“属下参见家主!”

众人回过神来,再不迟疑同声照那刘三昭的话语再念一遍。

杨稀满面笑容,全然不像刚杀了一人的模样,淡淡道:“我冰霜郡正处多事之秋,族人应同舟共济,抵御外敌。这史老贼居心不良,罪该万死,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若谁敢不服,此刻便站出来,杨稀伯对天发誓,决不留难于他,天高海阔,他想去哪儿便去哪儿。”

众人环顾四望,亦不见有人出列,半晌过后,齐声言道:“我等誓死追随家主!”

杨稀伯沉声喝道:“好!自今日起,这紫晶城城主便是刘三昭,尔等听他号令行事,本家主赐他掌生杀大权,有人抗命,亦可先斩再禀!”

刘三照叩头,言道:“谢家主大恩!事不宜迟,属下这便召集人手,火速驰摇瑰城!”

众人一哄而散,瞬时走了干净。

木宛晶望着那冰冷的尸体,心有不忍,言道:“再怎么说,他跟随外公多年,他即已服软,你又何必再杀他?”

杨稀伯叹了一口,一改往那嬉皮笑脸的本色,言道:“这狗贼一天在位,紫晶城中的族人便不会听命于我,你指望这狗贼助你,他能力有限,若想害你,必叫你防不甚防!”

木宛晶望着杨稀伯那肃然的侧脸,忽然觉得他像变了个人一般,不再如往日那般吊儿郎当,反而更添几分英伟,芳心一颤,温柔的目光瞬时变得迷离!仿若初识一般

同日,金陵郡辉耀城家主府邸。

午时刚过,随一声震耳欲聋的世向,府中花园瞬时崩塌,一名金袍玉带的老者从那废墟之中飞掠而出。

四周久候的金家族人瞬时跪地,异口同声,“恭迎家主出关!”

金世勳急忙迎了上去,喜道:“爷爷,此时闭半时日尚短,想来爷爷已做好万全准bèi

,当真可喜可贺!”

这老者正是当今金家家主,金夕仇,活了近四百余载,是乾坤现任家主之中年幻最长的一位。

金夕仇年少成名,一身金灵之气所向披靡,势不可挡。以他的实力多年前就应破升才是,可不知为何,那境界一直停滞在地元之境,不得突pò

。即便如此,他亦算得当今乾坤第一人,屈居他之后的正是李家前任家主,雷昕的父亲,李道传。

此次金夕仇闭半是从那金世勳大婚之日开始,不过短短几月时日,功力显然大涨,整个人看来亦年轻了几十岁,满面红光,神彩奕奕。不过那眼眸却深邃了不少,若望不见底的深渊一般,予人不怒自威之感。

金夕仇眼神怪异地打量了一番金世勳,淡淡言道:“蟾王寻回了吗?”

金世勳全身一震,显然没想到他爷爷竟会知晓此事,战战兢兢言道:“回爷爷,金水两家已向木风宣战,待大功告成之日,定能将蟾王夺回!”

金夕仇“哦?”了一声,言道:“只怕是蟾王早被人吸得一丝不剩了吧!”

金世勳胸中那惊骇之情无比复加,这等秘事,他明明在闭关,又怎会知晓?当即瞥了一眼那金望罢,后者连忙将那一脸阴笑敛去,望向别处。

金夕仇冷哼言来,“世勳,今年你也二十有五了,光顾着吃喝玩乐怎行?将来还指望你接掌金家,壮我金家声威。现下来看,你不过是个酒囊饭袋!”

金夕仇素来疼儿孙儿,将他当作小祖宗一般的供着。只因那金世勳的父亲英年早逝,他恨不能将父亲的爱一同给他。这才养成金世勳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吃喝嫖赌无一不精。

可金夕仇此次出关,却性格大变,往日背地里的责骂虽不在少数,却从未像现在这般当面指责。

金夕仇言道:“现下爷爷再交待你个差事,若办好了,蟾王之事,我可既往不咎,若办不好,可别怪爷爷不念祖孙之情,将你逐出家门!”

金世勳连忙称是,侧耳恭听。只闻金世夕言道:“将我金家八十城精锐迅速集结,屯于木家边境之上,时间你自行拿捏,两月之内,我要听到木家覆灭的消息。”

金世勳背上早已被汗湿,忖道:前几日木家族人大半精锐尽数去了那冰霜郡之中,此刻怕是深陷泥潭,不能抽身。若此刻与木家开战,两月之内的确有可能荡平他木家。若木家三老做因兽之斗,我金家也必然是元气大伤。如此一来,多年基业极有可能毁在我的手上,这莫大的罪名难道由我金世勳来担?这算盘果然打得好。

祖孙二人的嫌隙不知从何时而生,金世勳不敢违令,莞尔一笑,言道:“爷爷,孙儿还小,那木家虽是势弱,可孙儿经验不足,未免上了那三个老贼的恶当,爷爷还是亲自督战如何?”

金夕言道:“男儿在世,须有担当,你早晚亦会领我金陵一郡,若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金世勳一个激灵,再不敢多言,抱手告退。旋身之时,那笑意顿时凝在脸上,取而代之的便是一脸阴狠。忖道:“金望罢,你这狗贼,本少主不将全家老小杀个精光,我就不姓金。还有你,老家伙,咱们走着瞧,报仇之日,我必叫跪地求饶。”

金世勳三两步便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金夕仇叫道:“望罢,你还是跟着少主,若有何风吹草动,及时上报,不得有误。”

那金望罢愣了一愣,立马追着金世勳去了。(未完待续……)

第0241章 调虎离山

这日,艳阳高挂,半丝微风也无。浓浓黑烟如柱般冲上高空。

原是一座城池之内大火所致,百姓如潮,却被那堤坝般的数百名九尺巨汉挡在外围。众人翘首以盼,望能窥得城主府中的状况。

这些九尺巨汉生得凶神恶煞,却无伤及无辜百姓,他们便是东神族之众。

卫南华双手早已被鲜血染红,望着那雄雄大火,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花易落递上一块手帕,供其拭手。他半晌未接,双目呆滞。

铁连生在他身侧言道:“卫大哥,我们走吧,下一座城池离此地不过百里之遥,兴许日落前便能赶到!”

卫南华言道:“我这两日心绪不宁,总觉得有大事即将发生。却又说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众人沉吟,只闻妙音柔声言来,“卫公子,那水琼山已有多日未追赶我们了!”

卫南华心中顿时通透。

那日将水琼幻斩杀之时,水琼幻如疯了般,追在众人身后,若非这神族遗民身姿矫健,早被那水琼山追上,将他们杀得一干二净。

要说这神族遗民最大的优势便是经脉若河,九窍如海,灵气入体使之不绝,将雷李两家弟子抗在肩上,全然不受影响,速度之快,即便是水琼山这等也只能望而兴叹。

可就在前几日,那水琼山竟然不追了,卫南华一直没发xiàn

,直到妙音此刻言出,他方才觉得事有蹊跷。

卫南华言道:“按那老贼瑕疵必报的性子,追到天崖海角也不会放过我们,明知我们一路杀人放火,他居然能弃我们于不顾,想来定有更重yào

的事等着他去做。”

屠暨言道:“卫公子,据老夫所知。一到仙元之境,便可日行千里,那水琼幻要杀我们,何需追赶,不用眨眼功夫便能将我们永远留在这千水郡之中。”

一语惊醒梦中人,卫南华冷汗齐流,叫道:“此地是何处?”

铁连生言道:“此地乃千水郡最西的城池,距金陵郡不过五百里!”

卫南华脑中顿时一炸,叫骂道:“我们上了那老王八蛋的恶当了,他本是薄情寡义之流。又怎么在乎这区区千水郡各城族人的死活。若我没猜错的话,他现下只怕是已离开千水郡。”

众人心中一惊,千水郡北连雷霆,东靠风邪、赤炎二郡,近日消息不断传来,轩啸杨稀伯被困在冰霜郡之内,木家派出族众迎救。

金陵郡更是剑指赤炎,卫南华忖道,若当当如此也就罢了。怕就怕这些不过都是虚招,公孙兆那狗贼迟迟未露面,加之水琼幻突然消息,那金家家主新近出关。居然让少主督战。只怕是这几人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越想越是心惊,试问,这几个人加在一起,若以雷霆万钧之势发动突袭。谁人可挡?

屠暨人老成精,看出卫南华心中所想,当下言道:“卫公子。不如我们先去冰霜郡寻得少爷再说吧!”

卫南华当即否决,言道:“消息已是多日前传来的,大哥三弟智计过人,定然已经脱身,现赶去,只怕又会扑个空。”当下大叹一声怨道:“三弟脑中不知在想起什么,若是他在,必能猜出那群狗贼下一步的计划!”

此时,天空之中突然掠下一个人来,满面喜色。原是铁连生前些天派出去打控消息的雷家弟子。

此人不及落地,便朝那铁连生大喊道:“铁少爷风家族人已攻入千水郡,分道三路,连日来已破数城,这千水郡名存实亡啦!”

这当是众人多日来听得的最好消息,反而是那卫南华满面惊恐,猛然抓住来人臂膀,叫道:“风家何人领族众前来!”

卫南华用力过猛,抓得那人手臂发麻,见卫南华满面怒色,只得懦懦言道:“风家家主与与弟风平昌前辈亲来!”

“坏了!”卫南华大叫一声,众人心中一紧,闻其急忙言道:“连生,带着雷李丙家弟子极速前往雷霆郡,请求雷昕家主速派人手前往风邪郡,以备不测。”

顿了顿再言道:“斥候,领你神族将这水家残余势力连根拔起,一击得手,立即撤走,不可在一处久留。事了便到那极岩海城等着我们。”

最后朝那屠暨言道:“我们极速前去与风家主汇合。”

众人虽是莫明,却依旧听命行事,转眼之间,那黑压压的人群便走了干净

风邪郡此时精锐尽出,家主亲率三万族众,势入破竹,那千水郡边境各城护卫闻风丧胆,更有甚者不战而降。

这日,风平泽心情大好,在新攻占的城池之内犒赏族从。

此时一名护卫来报,言道:“禀家主,卫南华卫公子来了!”

话语刚落,卫南华等人便冲了进来。

风平泽见得卫南华大喜过望,拉着他的手,言道:“卫小子,你这次可让老夫捡了个大便宜,若没你的消息,老夫又乍会在短时间之内攻下十座城池?”

卫南华瞬时魂飞魄散,失声叫道:“风前辈,小子何时给你传过消息?”

风平泽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言道:“你这小子给我装疯卖傻,那日我府上,数十双眼睛盯着你,又怎么认错。”

卫南华苦笑一声,言道:“前辈,你们中计,我跟神族遗民近日一直在千水郡中作乱,哪有功夫抽身去你风邪郡。我们都被人给算计了。”

堂中一片哗然。风平昌当即言道:“那日,我便觉得奇怪,卫小子身上怎会有如此浓厚的水属灵气,现下想来,应是水家之人易容而成。可老夫想不明白,这水家族人此举又是为何,即便万域之人突袭我风邪郡,他千水郡亦会全郡失守,这不是交换,脱了裤子放屁的事吗?”

卫南华言道:“水家之人个个阴险狡诈,加之公孙兆这狗贼最善长使阴招,二位前辈不防想一想,什么东西是他们一直想要又未曾得到的?”

风平泽脑中突然一炸,失声叫道:“九华仙果!”

众人惊骇无比,岷穷山林之中,此时不过寥寥数百人把守,风朝堂与风朝阳兄弟二人此次未来,便是守在那山林之中。

风家家主以为水家之人无暇分身,这才率众亲来,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叫他水家覆灭。不想那水家三大老怪齐聚乾隆,原是为了那九华仙果。

水家精锐定是早早便藏在那岷穷山林之中,岷穷山林方圆近千里,辽阔无比,别说藏个两三万人吗,就是再多来十万,亦难匿其踪迹。

卫南华倒是听过这九华仙果,却不知其为何神物,叫水家之人大费周章,问道:“难道那九华仙果能比得上一郡百城?”

风平泽苦笑一声,仿若突然老了十岁般,言道:“传闻四地合一之时,有位大能前辈,偶得神源,当即破空升仙,即便是他到了仙界,他的事迹也时常传入天元界之中。老夫本以为这不过是传言罢了,不想就在三百年前,他突然坠落我天元凡界。那日当真是乌云蔽日,风雷大作,他如一颗殒星般砸入我岷穷山林。方圆十里,林木尽毁。”

风平泽顿了顿再言道:“那年老夫还年轻,跟随父辈前去查探,不想那深坑之中,竟然躺着位老者,仙气凌然,灵逸十足。只闻其言道,‘九华无能,愿与天地同化,生得灵果,供后世之人抗命天道!’一语言毕,便断了气息。不过他刚一死,便化作丝丝金光涌入地中,然后便长出颗树苗来,八彩灵光环绕其身,转眼之间,那黄土便再华作幽绿之色”

风平泽深吸一口,言道:“那九华真化作一颗仙树的事情很快传开,水家之人闻讯赶来,非说那岷穷山是他水家所有。于是风水两家大打出手,两败俱伤。再之后不久,水琼幻那个老东西竟然想趁我们不备毁去那仙树,家父在乾坤一地素有威望,邀当世八大高手,将其重创,才令他不敢造次,同时九华仙树之秘便被众人所知。多年来,岷穷山归我风家与水家各半,而对仙树却志在必得。九华仙树百年开花,百年结果,百年成熟,到今年正巧三百年。”

风平泽自责言道:“老夫怎会将这么要命的事给望了,当真该死!”

卫南华思索片刻言道:“那仙果还有多久成熟?”

风平泽言道:“这可说不好,依老夫推算,当在一月之内!”

风平昌冷哼一声,言道:“时日尚早,我们现在赶去,还来得及!”

风平泽摇头道:“此地距仙树之地何止千里,我们倒日几日之内便可赶到,可到了又能如何,连一个水琼幻,我们亦拿他束手无策,何况水琼山?”

卫南华言道:“前辈何需苦恼,若叫他水琼山当真得到仙果,这天下怕是没人是其对手,横坚都是一死,大不了跟他拼了。何况我三弟算无遗露,不要望了还有李道同前辈。此战尚是五五之数。”

风平泽双目瞬时有了神彩,当下大喝道:“传令族众,退守风邪,于岷穷山以南驻守!”

旋地朝那卫南华一笑,言道:“我们一同去会会水琼山那老不死的!”(未完待续……)

第0242章 瑰城之围

半空之中,培元庆盘膝悬立,那瑰城宛若伏地的凶兽一般,蓄势待发,随时能将他带来的培家族人给吞没。

培元庆望着城外的尸山血海,心中已有一丝惧意,脸庞抽搐,怒火中烧。

十日来,他与轩啸连战数场,均是不分胜负,他稳住轩啸之时,轩啸同样亦在稳住他。

培元庆越来越感觉事有蹊跷,深入冰霜郡的腹地本来就冒着极大的风险,公孙兆一语如定心丸般叫他义无反顾地带着培家过半族人来此。不想小小一个轩啸已令他无法动弹。

每当培元庆领人撤tuì

之时,瑰城便会城门大开,城中守卫吊在他们身后一阵疯狂砍杀。待他们掉转枪头之时,轩啸便会命他们迅速撤往城中。

如此一来,培无庆这手下二万人马,现下还不到一万。如果再耗在此地,怕是要将这最后的族人也葬送在此地。

培元庆终是下定决心,狂吼道:“撤!”

此时,满地瘫坐的族人并无兴奋之意,多日大战来死伤无数,他们的自信亦早被击夸,现下正处于人困马乏之时。

歪歪斜斜地立起身来,众人不甘地望了一眼那城墙,长叹一声,扭头便走。

瑰城北面城墙之上,轩啸眺望那撤走的人群,满身的伤痕早已没了疼痛之感。

孝礼言道:“轩公子,此刻正是最佳出战的时机,为何不追?”

轩啸淡淡道:“他们累了,我们也累了,为何要追?多日来,你这城主已尽到自己本份,接下的事,便交给大哥吧!至于那培元庆,他既然这般喜欢瑰城。我便将他的尸骨长埋城墙之下,叫他的阴魂永远守着这瑰城!”

清霜靠在她心爱男子的身侧,望着万人撤离的滚滚尘烟,朱唇轻吐,柔声言道:“轩啸,你在此地耽搁的时日甚久,公孙兆此刻怕是已有所动作。”

轩啸虽未记起那往日之事,却深知清霜的心始终向着她,微微一笑,言道:“我猜到他下一步计划。便早作了安排,此刻岷穷山林之中怕是热闹非凡,我们晚些去又有何妨,只要再将培家铲平,这乾坤之中便重归太平,我也能安心回天元了。”

闻得天元之名,清霜心中若被刀刺了一下,忖道,若再与她相逢。这个男人还会属于我吗?

清霜多希望轩啸就此能在乾坤住,二人不问那世事,终其一生。可她明知这是不可能的。轩啸心系天下,志不在此。天元百姓还等着他回去解救。

柔情似水地望了轩啸一眼,旋即想到,我不该这般贪心,只要能与他一起。即便为妾又有何妨,至少他的心中有我。

一念至此,纤手紧紧握轩啸那强有力的手掌。心若小鹿乱撞,喜不可言。

轩啸别过头来之时,胸口突来灼热之感,低头看去,那翠蝶绿光闪烁,灵气四溢,叫他心中猛然抽搐,钻心的痛。

轩啸不知玉蝶的来路,只当是生来它便长在自己的胸口上。这翠蝶若有生命一般,此时与他发着脾气,操控那灵气在他心脏周围肆虐作乱。

这点痛苦,轩啸仍能承shòu,却无法将那诡异灵气所根除。识海之中,鸿蒙大笑不止。轩啸浸入那识海之中,叫道:“前辈,你还笑得出来,快帮帮我!”

鸿蒙叫道:“小子,这忙,我可帮不得,只得靠你自己!”

一语言罢再不顾轩啸纠缠,喃喃自语,“问世间情为何物”

少许,那灼热刺痛之感突然消失,轩啸回过神来,清霜顺势靠在他怀中,轻声朝那玉蝶言道:“你这飞醋吃得太远,他就是我一个人的,气死你!”

轩啸问道:“清霜,你在说什么?”

清霜笑道:“没什么,我让你小心一些,那培老鬼境界实力非同一般,你切莫轻敌!”

言毕之时,那漫天黄土之中,厚土众人若见鬼一般拼命朝城下退来。

放眼望去,只见天边黑压压的一片人群,疾速朝那厚土众人合围而来。

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冲上高空,闻其男子叫道:“培元庆,你来我冰霜郡作客,本家主还未好生款待,怎生又急着要走。这要传遍天下,别人还道我杨稀伯不懂待客之道。”

杨稀伯携如花美眷踏空而行,满面得yì

,尚无凌人气势,却含威震四方之感。

多日来,他夫妻二人奔走数城,死在杨稀伯手中的城主少说亦有七八位,消息传出,其余各城之主为之颤栗,再不敢袖手旁观,派出使者,宣bù

效忠,无需杨稀伯多言,派将城中修行弟子尽数派出,合兵瑰城。

此时,已将那培元庆的族人围在瑰城之下,众人望着那培元庆的眼神,就如同狼见了羊一般。

轩啸当即大喝:“培无庆,凌家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竟然罔顾两家千年相安无事的事实,趁火打劫。现下你死到临头,是你束手就擒,还是老子将杀得神魂俱灭?”

培元庆而露阴狠之色,心中大骂,公孙兆,你这黄毛小贼,此次可坑苦我培家了。

那面色阴晴不定,忖道,罢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培元庆能躲过此劫,将来必有东山再起之时。

当下喝道:“培家族人岂有贪生怕死之辈?众人听令,与凌家决一死战!”

岂料话语一出,无人响应。沙场之上鸦雀无声,不知何人第一个将手中兵器朝地上一扔,顺势坐倒在地,引发的效应便是十人、百人、千人齐齐将兵器扔下,全无斗志,坐以待毙!

培元庆眼中闪过那狠厉之色,狂吼道:“你们这群贪生怕死的畜牲,我杀了你们!”体内土灵之气狂转,九窍同开,天地间忽然扬尘四溢,昏天暗地。

轩啸笑容满脸,人影一闪,直临高空之上。意锁当场,突然一道人影自那尘土之中冲出,方巧迎上那正在土尘之外候着的轩啸。

山势陡然压下,那培元庆身形不稳,将那元气运到极致,虚踏两步,仰首便是一掌朝那轩啸击去。

轩啸威名早已传遍乾坤,唯这培元庆近日来初次见得真人,交手数次,轩啸虽未败阵。却一直落在下风。

此刻,只有将轩啸除掉,他才有逃生的可能,再无何留,元气尽出,务求将轩啸一击毙命。

只见轩啸嘴角斜翘,喝道:“找死!”一手探来,掌心之间,涌出无数金光四溢的小虫。成群般覆在那培元庆周身。那一掌及触身,呼吸顿止,惊叫一声,轰然坠地。

风吹尘散。那培元庆倒在人群之中,满地打滚,此时那无数的小虫已尽数没入他皮下,如生波澜一般。起伏不定。

培元庆妄以无气将这些可怕的虫子逼出体外,谁知元气行转之时,那虫子便更加疯狂。不管灵气亦或元气照单全收,通通吸食干净。

那培元庆本就骨瘦如柴,此刻更像一具骷髅外包裹着一层皮而已。

四周人群惊骇无比,退得远远的,露出大片空地,生怕那些虫子会破皮钻出一般。

轩啸飘然落地,冷冷望着那仿若老了几十岁的培元庆,言道:“公孙兆难道没跟你说过这噬灵虫的威力吗?”

培元庆已如砧板上的肉,任人宰砍,从那破锣般的嗓子中发生阵刺耳的笑声,缓缓言道:“老夫英明一世,不想最终却毁在两个黄毛小子手上。一个是那公孙兆,另一人便是你轩啸。”

轩啸言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般浅显的道理你难道不明白?你非是败在我手,而是败给了你自己的贪念!”

培元庆凄厉言来,“轩小贼,你别得yì

忘形,圣尊圣尊一定会为我报仇的。我在下面等着你,看着你不得好死!”

轩啸笑容生寒,念力之及,噬灵虫发疯般的咬食,钻入那培无庆的心脏之中撕咬。

培元庆终是咽下最后一口气,惨白干瘪的脸上,双目凸瞪,一片死灰。不时,那噬灵虫便由他口中钻出,浑身艳红,随即化作金芒涌入轩啸体内。

轩啸叹道:“总算给你留了俱全尸!”直接喝道:“将培元庆的尸首埋在城墙之下。”

厚土郡近万人被俘,再杀下去亦没什么意义。杨稀伯朝一旁出神的轩啸问道:“三弟,这一万人该如何处置?”

轩啸回过神来,环视一圈,言道:“给他们一些吃食,待厚土郡被攻下之时,再将他们放回去吧,他们不过是听命行事,有妻有儿。少造些杀孽!”

众人闻言感激涕零,连朝那轩啸叩头。

轩啸突然朝一旁的清霜问道:“你与公孙兆在一起的时间稍长,有听闻他提起过圣尊吗?”

清霜摇了摇头,杨稀伯随即道:“三弟,前方传来消息,风邪郡倾巢而出,千水郡多城已被攻破,形势一片大好!”

轩啸闻言顿时魂不附体,怒道:“当日,我离开雷霆之时便吩咐过朝堂兄,让其家众龟缩不出,将精锐布于岷穷山林之中,风家二老怎会如此大意,这大好的形势转眼就要灭于一旦!”

众人心中一惊,不知轩啸此言何意,唯清霜知晓,见轩啸胸口起伏不定,怒火中烧,安抚道:“你先别急着上火,此地离那岷穷山虽远,可凭我们几人,十日之内必然能赶到。”

轩啸压下那怒火,叫道:“从焕兄,你领着这三千人马,于木风边境直接杀入千水郡,那处早已我东海的人手,你与他们汇合后然去那极岩海城等着我。两月之后再会!”(未完待续……)

第0243章 岷穷风雨

初秋之季,叶黄草枯,转眼一年便要到头。

这一年时日,乾坤随轩啸兄弟三人的到来,瞬时打破八家共同天下之局。

雷霆郡合二为一;水家覆灭在即;玉龙火山喷发;而那厚土郡已名存实亡。

木、李、雷、风、凌五大家族无形间已结成同盟,而轩啸则已有号令五大家族的实力与个人魅力。族中之人每当说起这轩啸,那三天三夜亦道之不尽,对其仰慕敬佩之情,实不足以言语道来。

赤炎郡边境之地,金世勳亲率二万族众驻扎于此。

少主行营之内,金世勳落座主位,右手第一人便是那金望罢,依次再是那八大长老。

而当中却恰恰没有那金望罢的父亲。

金望罢微微一笑,言道:“少主,我们与木家对峙甚久,明眼人皆知他木家外强中干,家主大人想知dào

您何时才动手。”

金世勳横眼瞥去,叹了一声,言道:“哦?是你想知dào

,还是爷爷他想知dào

?”接着微微一笑,“还是你急着巴结他老人家将这里的情况如实相报?”

金望罢尴尬笑道:“少主这话便见外了,都是帮金家办法,家主吩咐,我又怎能不照办?”

金世勳面色突然转寒,冰冷言来,“这些我待你如亲人一般,至你弄不清自己的身份与地位,你知dào

为何这些天不见你父亲吗?”

那金望罢眼神飘乎,头皮发麻。不祥之兆突然涌上心头,跳起身来,叫道:“少主。你不说,我还差点望了,我这便去寻父亲!”言罢便朝那帐外走去,可马上又退了回来,因为那帐外已被群横眉怒眼的大汉堵住。

金世勳言道:“你别以为这些年你父子二人做的事我不知dào

,爷爷他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怎的这两年不但痊愈。且功力大进?你真当我是那三岁小孩,任你们摆布吗?”

一丝厉色闪过金望罢的脸庞,突然金光大作。人影疾掠,金世勳顿时被那金望罢手爪扣在喉上,脸上一抹艳红,呼吸急促!

谁曾想这金望罢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少主下手。场中之从勃然大怒,跳起身来一阵叫骂。

“他奶奶的金王八,你小子是想造反吗?”

“你这兔嵬子是活腻味了吧,快放了少主!”

“金王八,你今日别想活着走出这门口!”

“”

金望罢嘿嘿一笑,言道:“只要有这草包在手,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信我们走着瞧!”手爪发力。那金世勳咳嗽不已,毫无还手之力。

众人投鼠忌器。连叫骂声亦止住,生怕惹恼了他,将心横便将少主给了结了。

金望罢言道:“少主,先将我父亲请出来吧,只要我父子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便饶你一条狗命!”

金世勳言道:“我就算放了你父亲,你二人也会将我除掉,以绝后患。何况,你父亲早被少爷我宰了喂狗,你要去见他,那便去鬼狱寻他吧!”

金望罢满面怒色,吼道:“敬洒不喝喝罚洒!”五指带金光,怒掐那金世勳的喉头。

后者痛苦呻吟,可几息之后便成叫喊,接着便成了狂笑之声,众人亦是面带笑意望着那金望罢。

他仍不死心,使尽浑身解数,难伤那金望罢分毫。

金世勳将手搭在他指尖之上,生生将那手爪从颈脖上掰了下来,旋身凝视着五观扭曲的金望罢,淡淡言道:“你真把少爷当作那洒色之徒啦!”探手之时,白芒狂涨,提着他胸襟怒然朝那场中扔去。

人影一闪,金世勳高高跃起,猛地踩在那金望罢胸膛之上,摇身一震,五道乌金之芒乍现,凝起金枪,意动之时,同射而下,将金望罢四肢尽数钉在地上,血花四溅,最后一柄金枪握在手,迟迟未发。

金望罢惊恐无比,眼前之人仿若从未识得的人一般,这人还是当初那花天酒地的少主吗?

金望罢叹道:“念在你侍候我多年的份上,本少爷便给你留个全尸。”金枪脱手怒射,从那微微张开的嘴中猛然插入,只见那金望罢瞳孔散开,气绝身亡。

此时,长老之中一人言道:“少主,那木家打还是不打?”

金世勳笑道:“金家现下由我做主,为何还要四处树敌?将族人带回吧!”

那人再言,“可是家主他,不对,可是有那老贼看着,此时撕破脸,恐怕对少主不利啊!”

金世勳淡淡道:“长老请放心,那老家伙现在绝没功夫管我们,再者说来,我正要去寻他麻烦呢!”顿了顿再言,“近来的风头都被轩兄几人抢了干净,再不露露脸,人家还当本少爷死了,照我说的话去做,再者从族人之中抽调五百通灵境的族人在此候着,少爷我自有用处,去吧!”

众人抱手言是,纷纷退出帐外。

金世勳喃喃念道:“老贼,我们之间的账也该算算了!”

风水两族接壤之地,有林岷穷,方圆千里之遥,于这乾坤大陆之上,如颗璀璨宝珠一般。

岷穷山林之腹地,横竖百丈遍布奇花异草,灵禽凶兽时常聚于此地,久久不愿离中。

那中心之处,生有一颗金色果树,高不过一丈,枝叶并不茂盛,可树枝上结出的九枚果子却极是诱人。

那果实流光溢彩,色泽各异,灵气绕飞,说不出的仙灵、诡异。这便是那那九华仙果。

此时,一老一少同时行来,正是多日来无影无踪的公孙兆与水琼山。

二人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仙树,眼中尽是贪婪。

水琼山最先收回目光。问道:“圣尊大人何时才到?”

一条鲜红小蛇躬身射来,公孙兆微微一笑,探手之时。那小蛇顺势绕臂而上,挺立着那三角小头,朝公孙兆狂吐红信。

厉色生出,公孙兆臂上气劲突起,如利刃一般,瞬将那小蛇斩成数段。

公孙兆拍了拍手,如做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笑言,“圣尊大人踪迹难寻,即便是我也与他难得见上一面。此逢九华仙果成熟的大日子,他老人家又怎会错过,现下离那九华仙果成熟之际还有几个时辰,不用着急!”

水琼山哼道:“怎会不急。罗法仙君命我下界。便是为这九华仙果而来,若圣尊不出现,凭你我二人,恐怕不是那群家伙的对手。”

公孙兆轻蔑言道:“以你直逼玄元境的实力,这乾坤之中还惧何人?轩杨两个小贼被困冰霜郡,李道同怕是正赶着去救他,卫南华那小子正带着一帮蛮夷在你千水郡中闲逛,早已得yì

忘形。你不是命那水碧莲扮作卫南华去了风家传信吗?风家两个老怪怕是忙着攻打千水郡,急着捡这大便宜呢!”

水琼山面色极不自然。心中忖道:想不到为了这九华仙果,居然要牺牲我千水一郡。叹了一声,暗道,罢了,这世间之事早与我无关,待此地事情一了,我便马上返回九天仙界,再不过问这凡间之事。

当下言道:“圣使算不遗露,琼山佩服!”

公孙兆不发一语,缓过朝那九华仙树靠去,途遇剧毒猛兽,纷纷被他那护体元气震成肉泥,一时间,灵禽凶兽尽数逃散,不敢于此处再待下去。

不时,公孙兆已来到仙树前,望着那灵光闪耀的仙果,满面喜色,那双眼再难从果实之上抽离,忖道:“只要让我得一颗,轩啸,你就等着吧,这两年你辱我之仇,我必将如数奉还,将你亲人朋友杀得一个不剩,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念及于此,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之情,居然放声大笑。情不自禁之下,缓缓抬起那手朝最树尖之上生得那颗无色透明的果实伸去。

“不要啊”水琼山惊吼一声,不过为时已晚,公孙兆那指尖尚未触及那仙果,闻声扭头之际,轰然暴响。

公孙兆如遭雷击一般,朝后跌飞,一口鲜血喷出,红芒弧光划落,公孙兆于地上连滚数圈之后方才稳住,从牙缝之中挤出两字来,“结界!”

这仙树生于密林之中,平日亦无人看管。非是不想管,而是根本无震人手。

仙树之上的结界,即便是水琼幻亦在它身上吃过大亏,风平泽亦是如此。

少许,大笑声传来,兽影横空,如云蔽日,狂风吹来,巨兽轰然落地。

卫南华首当其冲,笑望公孙兆,言道:“公孙小儿这般想得到那仙果,为何不摘啊?是否被那树上的毒刺给蜇了,现在还疼得紧?”

众人大笑,风家二老与屠暨等人接连从貅螭的背上跳下,与那公孙兆二人遥想两望。

公孙兆揉了揉手,阴笑言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不知死活的卫小子,你不会以为带着群老弱妇孺便能阻止我吧?”

卫南华哼道:“公孙兆,你这不知礼数的畜牲,见了师叔还不下跪!”

风平泽四下一望,不见那风朝堂两兄弟的身影,心中大急,莫不是出了什么意wài



公孙兆并不理会卫南华,反是饶有兴致地忘了风平泽一眼,叫道:“风家主,找不到自己的儿子着急吗?”

“混蛋,快将我儿与侄儿放了,否则老夫杀得你魂飞魄散!”风平泽难忍那怒火,狂吼道。

公孙兆一伸懒腰,言道:“左右离仙果成熟还有些时间,师叔,不如与师侄过上两招,活动下筋骨,若你先赢一招,我便放一人,不知您意下如何?”

“怕你不成?”卫南华喝道。(未完待续……)

结婚

今天摆酒席,现在才有一点点空,说了不断更就不断,可能错字有些多,大家别介yì

,不好意思。(未完待续……)

第0244章 意外之喜

卫南华心知与公孙兆一战,赌的非是那风家兄弟二人的性命,还有自己这条命,现在的公孙兆早非同日而语。

风平泽焦急万分,一想到他二人现下生死未卜,便将自己怨了千遍,若听那风朝堂一言,固守这岷穷山林便不会有这事情发生。当下怒道:“公孙小贼,你若想战,我陪你!”

公孙兆裂嘴一笑,言道:“风老头,我同意与师叔比试已是极给你面子,你若想以老欺少,我现在便何叫人杀掉你儿子与侄儿,你信吗?”

“你”风平泽话到嘴边,却难以将后话道出,生怕那公孙兆因此恼羞成怒,杀了他二人,那便得不偿失了,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将那希望全寄托在卫南华的身上。

卫南华一步踏出,肃然言道:“既知我是你师叔,还不跪下受死!”

“给你三分颜色,你便要开染坊吗?”白芒乍现,刀气逼人,那斩马刀蓦地在手,遥指卫南华,阴声言道:“我看你近来长进了多少!”

花易落纤手之中尽是香汗,千言万语到嘴边,只得“卫郎,小心!”四字。

卫南华回眸一笑,那笑容均给众人于安心之感,同一时间,屠暨朝四子一使眼色,四人会意,悄然无息地退了开去。

待卫南华扭过头来,气势突变,周遭灵气如凝结一般,场中一片死寂,闻其喝道:“师门不幸,出了你这等败类,今日我便替流云山清理门户!”

千缕白芒元丝激射而来,无风自摆,在那日光之下显得格外诡异,九窍开来,至阳之气缓缓溢出。地气腾升,方圆数十丈之内变得虚无飘渺。

公孙兆冷然一笑,横刀于胸,二指轻拭,手腕猛然一拧,白芒狂涨,若反射那娇阳之光一般,直射那卫南华双眼。

若单单只是那阳光之威也就罢了,偏是这光线之中竟含元力,卫南华瞬时觉得眼前一花。双瞳猛缩,聚气于眼,这才看清眼前事物,只见公孙兆已近在眼前,斩马刀怒斩一记,流光飞舞,气呈螺旋,如百余把风刃一同朝卫南华斩来。

草断花残,黄土现来。被那卷风带入半空,绕卫南华身周急旋。

元丝环绕,千丝交错,层层堆叠。蓦地将卫南华护在当中,“铛铛”一连数十声金戈音鸣,刺得众人耳膜生痛。

火花四射,气劲轰然。那花易落又手紧握,掐得半丝血色全无,众人观得心惊胆颤。风平泽急不可耐。恨不能亲下战场,此时只得上窜下跳。

谁想当年只能夹着尾巴逃窜的公孙兆,如今实力大涨,境界更是提升至地元之境,短短时日,竟已有了质的飞跃。

旋风未止,气刃犹在,那元丝紧裹成茧,也有无数裂痕,支撑不了太久。

突闻卫南华一声暴喝,千丝怒张,五光十色,缤纷炫丽,疾射而出。

那公孙兆周身瞬遭千丝穿透,众人心中顿时松下一口气来。

不过只是一瞬,身中千丝的公孙兆竟然毫无痛苦之感,连鲜血亦没流出半丝,反倒是脸上露出那狡狞的笑意。

众人的心再次悬起,呼吸一滞。那人身瞬时化作虚影,一声闷响,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那人身不过是道幻影,而公孙兆的真身早已跃至那高空之上,斩马刀芒刺眼元比,破空之时,怒鸣狂吼,顿时化作一头凶兽朝卫南华猛扑而来。

千缕元丝蜿蜒扭转,绕上卫南华那右臂,成就一道型掌影,浓浓烈焰狂泄而出,挺身昂首,一掌击在那兽头之上。

轰然巨响,大地颤抖,气劲旋飞怒喝,卫南华双足顿时陷入那黄土之中。

气劲如潮,堆起层层巨浪,以卫南华为中心,突然炸了开来,掀翻一地嫩草鲜花,如绿色波涛一般朝四面猛扑。

屠暨见状,闪身而上,将那花易落护在身后之时,沉腰之时,元气生出,成道光罩瞬时将花易落护在当中。

众人如狂风巨浪之中摇曳的轻舟一般,随时均有翻船的危险,观来惊险万分。

身后大片林木瞬间被那劲风利刃切割成碎木断枝,一团乱麻,惊鸟齐飞,悲鸣之音不绝于耳,黑压压的一片冲上高空之中,盘旋头顶。

虚影散尽,二人僵持甚久,那斩马刀刃直抵卫南华掌心,白刃泛起红芒,如置身熔炉一般,温高骇人。

卫南华微一沉腰,放声怒喝,身体陡然挺立,至阳之气顿时暴发,将那公孙兆震得腾飞而起。

几个翻滚之后,公孙兆稳稳落地,手中斩马刀被灼得绯红,片刻过后,化作焦黑,暗淡无光。

公孙兆冷笑一声,二指轻弹那刀刃,一声清鸣,那焦黑“外衣”瞬时脱落,露出那寒光依旧的刀刃,言道:“这第一招,便不分胜负,按照先前赌约,二人之中必有一人性命不保!”

卫南华狂喝言来,“公孙兆,你这言而无信的小人!”

公孙兆淡漠道:“师叔何时亦变得这般蛮不讲理,先前我便与你说过,你先赢我一招,我就放一人,可现下打平,当该由我说了算!”话音刚落,二指朝天,一道元气射入空中,“砰!”地一声,爆zhà

开来,如烟花般,火光四射,嘿然道:“风平泽,跟你儿子道别吧!”

风平泽闻言浑身一震,双目无神,身子偏偏倒倒,屠暨急忙搀扶传音道:“风家主莫急,我已命四子前去迎救,说不定此刻已经得手。”

公孙兆冷哼一声,叫道:“屠老头,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又怎会不知,想知dào

我为何不阻止吗?那是因为他们前去不过是多几具尸体罢了。”言罢放声狂笑面。

风平泽再忍不住,周身蓝芒大作,旋风如柱,吹得他眉发乱舞,呼啸之声如鬼哭狼嚎。闻其狂喝道:“公孙小贼,我要你为我儿子陪葬!”

公孙兆怡然不惧,言道:“风平泽,你太沉不住气,你儿子是儿子,那风平昌的儿子就不是?千万别因小失大,死了个风朝堂,还有风朝阳啊!”

此时,卫南华全身如着烈焰,黄色火苗窜至丈余,而那双眼却寒若冰窟,咬牙言来,“公孙兆,今日我非将你锉骨扬灰!”现是一声暴喝,旱地拔葱般将那入土一尺两脚抽出,“至阳神掌”怒然使出,如狂风暴雨般朝那公孙兆拍去

岷穷山林以西,大批人马隐匿在那泛黄丛林之中,见得天空一道白芒暴射,其中一名魁梧男子大笑一声,叫道:“兄弟们,圣使传信,可以宰掉一个小子。”

众人怪叫欢呼,乐不可言。

只见两棵粗壮树杆之上,两人被五花大绑,正是那先前遭伏的风朝堂兄弟俩。

此时风朝阳苦笑一声,言道:“大哥,我先来吧!”

风朝堂哼然道:“二弟,这关口,你抢什么风头,送死之事当然由大哥顶上,若你能逃脱,记得照顾你大伯。”当下朝那魁梧大汉吼道:“万域孙子,冲爷爷我来吧,待老子化作厉鬼叫你永无宁日。”

魁梧大汉之侧,一猥琐男子叫道:“虎尊,我倒是第一次见有人抢着送死,真是奇了!”

魁梧大汉正是圣尊座下八大高手之一,斯渡比,天灵之中那兽灵便是白灵凶虎,乃灵兽中王者,嗜血好杀,性格暴戾,凶残无比。

此刻狞笑言道:“你兄弟二人别争先恐后,都是同一个结果,不如就由当哥哥先去黄泉路上候着,弟弟随后便到!”转朝身旁这众叫道:“来呀,将风朝堂给我大御八块!”

刀剑齐出,寒光连闪,众人添唇狞笑,挥舞着兵刃朝那风朝堂缓缓踱去。

其中一人将那钢刀架在风朝堂肩上,比划一下,举刀之时,怪叫一声,猛朝风朝堂颈部砍去。

风朝堂满面笑容,悍不畏死,吼道:“爹,孩儿不孝”

话音未落,一道乌金之芒狂飙身来,破空尖啸,震人心魂。

那人面色突变,旋身之际,乌金之芒直入他眉心,将他钉在那树杆之上。

轰地暴向,脑瓜震碎,白浆红血混成一团,激射各处,溅了风朝堂一脸。

树杆爆裂,化成木屑,风朝堂身子陡然一轻,身周缠了数圈的绳子自行滑落。

风朝堂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舌舔唇角,放声叫道:“好!敌人鲜血堪比琼浆玉液,芒醇可口,美极,美极!”

磁音沙沉的笑声传来,说不出的温柔动听,只闻其言道:“一别多日,风兄风彩依旧,热血不减当年啊,世勳配服!”

众人早被这突来一幕惊得魂飞魄散,闻得世勳之名更是骇然,凝神以望四下,只见五道乌金气芒凌空横飞,金芒之上立有一人,金丝玉袍,神俊貌俏,说不出的潇洒飘逸,一时之间竟然忘记朝他出手,纷纷凝视,颤栗呆滞。

五道金芒突然四散,金世勳翻身落地之时,五柄枪头连穿数人胸膛,血雾扑起,腥气十足。

只见那金世勳二指一划,束缚那风朝阳的绳索应力而断,再获自由。

风朝堂笑道:“想不到第一个赶来救我的会是你金家少主!”(未完待续……)

第0245章 荒唐少主

金世勳突然杀至,叫万域中人心中惊骇无比。

只见其笑望二人,言道:“风兄,你以为来救你的会是谁?轩公子此次可欠了我个大人情,若不将那嫩芽春再送十斤给本少爷,那这险就冒得太不划算了!”

风朝堂叫道:“金少主亲来,我二人当是喜不胜收,两条命难道还换不来十斤香茗,若轩兄他吝啬不济,我兄弟二人元钱大把,买下百斤又当如何?”

金世勳哈哈大笑,言道:“风兄还是如此快人快语,胜合我心意,今日我们便一道会会这万域畜牲!”

斯渡比面色阵红阵白,表筋暴露,横生怒气,喝道:“金世勳,你金家与我万域结盟在先,此刻你竟背信弃义,当心你金家上下永无宁日!”

金世勳敛去那笑意,从未如的严肃,冷冷言道:“水家甘愿做狗,我金世勳不愿,当初谁人应承,你去找谁。本少主荒淫度日近十载,将你这些畜牲的真容看得尽然,你当我眼瞎真要与你这群狼子野心之辈为伍?笑话,天大的笑话!”

一言道出,叫风朝堂二人不得不重亲审视这纨绔奢淫的金家少爷,胸中热血沸腾,恨不能与之并肩而站,可恨身体受制,此刻形同废人无异。

风朝堂不忍成他的负累,叫道:“金兄,你这人情风某算是欠下了,不过我兄弟二人身中噬灵虫之毒,非轩兄不能救治。若因我二人让你身陷重围,纵然身死亦不能瞑目。”

斯渡比怒声叫道:“还等什么,给我将这三个天杀的小子跺成肉泥喂灵兽!”

众人齐声怪叫,林中瞬时一阵兽吼禽鸣,虚影丛生,那成百上千的人群皆为万域修者,尽为聚灵化形之境。此刻对上这三人,使出浑身解数,欲将其碎尸成段。

风朝堂吼道:“金世勳,你还等个甚?给小爷我有多远,滚多远!”

金世勳闻言不为所动,摊手之时,掌中多出两个香囊,朝身后抛去,被他兄弟二人一把接住。

异香扑鼻,风家兄弟体内一阵躁动。酥麻无比,不时,便从他口中爬出成群的小虫朝那香囊中钻去。

二人齐齐作呕,黑血吐了一地,顿时神清气爽,灵气运转自如,身心大振,双目之中精光暴射,意锁斯渡比。阴寒笑道:“金兄,承你大恩,我兄弟二人欠你一条命!”

金世勳一伸懒腰,淡淡道:“轩公子兄弟的命我可不敢收。还希望他带我到处去转转,让本少爷开开眼界。再者说,我们是不是也该过了眼前这道难关再说?”

斯渡比面露惊愕之色,失声唤道:“尸灵香!”旋地怒声大喝:“小贼。你怎会有圣尊的尸灵香?”

那圣尊早年便得知噬魂虫的恐怖威力,这虫子喜欢盘踞在万域独有的尸灵香榭花之上。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为保万域中人不被这噬灵虫所伤。几近每人配戴一个香囊。那日水碧莲能摆脱噬灵虫的控zhì

便要归功于这尸灵香之威。只不过轩啸不知罢了。金世勳从何得到此物,那便不得而知了。

就在此时,蓝芒如水,疯狂涌出,飓风成灾,“这有何难!”风朝堂暴喝一声,与其弟左右突然发难。

二人刀法如一,均是那风家祖传“风神啸天斩!”

人影冲出,如那恶虎扑食一般,朝群兽之中冲杀,刀芒暴涨,左右飞舞,顿时一片人仰马翻,残肢断臂被那飓风卷下高空,倾刻间如暴雨般落下,说不出的诡异骇人。

二人均是忘情之境,御这风神刀威力倍增,足以与地元一战。

金世勳与那斯渡比遥相两望,谁亦没先动一步,金世勳苦笑自言,“你两个小子倒真会选对手,这难缠的家伙居然留给了本少爷。也罢,藏拙多年,也是时候为自己正名,不然别人还道本爷废物一个!”

数只兽影疯狂朝他扑来之时,五道枪影突生,乌金气芒暴射,冲天飞起。

人影飙射,一息间便已到那斯渡比身前,五道金枪如柱般怒射而下,入地三分,金罩顿生,首尾相连,如一座无形牢笼般将二人困在其中。

气劲狂涌,将那合围而来的兽群震退数丈之外,一时之间不敢冒进。

这五道金枪名为浑元五灵枪,乃金家五位先祖破升未成,身死之际念力所化,威力堪比仙元之境,不知这消失多年的五把金枪怎会被金世勳得到。

就在当时,金世勳二指控出,直取那斯渡比天灵而去,平实无华一招,观来更是说不出的潇洒。

只闻那斯渡比怒喝道:“小贼找死!”五指成爪,猛然击出,顿时扣在那金世勳手腕之上,白芒乍泄,如万千毒刺扎入那金世勳皮下,叫他凉气倒吸,抽手不及,被斯渡比猛然撞入怀中,跌退不已。

元气疾行,将那入体的元气顿时御出,甩了甩那比女子更娇嫩的手,揉揉胸口,言道:“本少爷这双手不知帮多少女子宽过衣,解过带,遇到你粗野汉子,还真让我无从下手!”

风朝堂旋身暴斩,狂风怒卷,眨眼之际,又有几只凶兽被砍翻在地,化作人形。抽得空来,嬉笑言道:“金少爷,你将他当作个姑娘不就得了,只是那块头稍稍大些而已。”

斯渡比闻他竟将自己比作娘儿,怒不可及,暴喝一声横身飞掠,岂料刚一触到那乌金光罩,瞬时被弹回,翻滚数圈,惊声叫道:“结界!”

金世勳沉声道:“让你这呆头鹅冲出这‘五元法界’,这一场不战也罢,本少爷束手就擒,任你处置!”

斯渡比怒吼言来,“杀了你这小畜牲,这结界不攻自破!”冷哼一声,躬身贴地,浑身白芒覆体,蓄势待发。

金世勳缓缓闭眼,再睁之时,冲那趴在地上的金世勳叫道:“小美人,大爷来了,看大爷如何将你扒个精光!”

斯渡比这五大山粗的莽汉在金世勳眼中竟成了貌美如花的女子,叫他双手奇痒,急不可耐。

斯渡比那面色阴晴不定,如受了莫大的耻辱一般,失声狂吼,“我宰了你这不知死活的兔嵬子!”躬身疾掠,双爪连挥,实如恶虎扑食,身形迅若白芒电闪。

“顽皮!”金世勳笑言一声,旋身横闪,避开那虎爪之时,拖在身后的手如钳一般提住斯渡比背心,“哗”地一声,将衣衫撕下大块,虎背尽露。

斯渡比翻身滚落,四肢着地,那上衣顿时滑落,健硕肌肉尽数暴露在外。

可在那金世勳眼中,已成雪肌玉峰,叫他涎液滚淌,痴傻言道:“乖乖,这可是真材实料啊!”

这般奇耻大辱,那斯渡比何时受过,面色绯红,三两下将那上衣撕得粉碎,脖然大怒,捶胸顿足。

金世勳见到的却是赤着上身的女子娇嗔细语,叫他心中酥麻一阵,颤声言道:“来来来,让大爷将你的裤子也脱了!”

风家兄弟见得此幕瞠目结舌,浑身汗毛耸立,不过就是一翻戏言,这金家少主还当了真,失神之际,二人同时中招,胸前遭划出几道血痕,再不敢大意,风神刀左右开攻,狂风大作,劈得那泛黄枝叶随风飞舞,遮天蔽日。

光罩之中,斯渡比已彻底失去理智,喉中发出低沉兽吼,照那金世勳怒撞而去,势大力沉,白芒覆体,四肢呈灵兽虚影,瞬时将那金世勳扑到在地!

金世勳微微一笑,贴地倒滑,从斯渡比跨下钻过,旋身飘飞,手中还抓住一物不停摇晃。

此次轮到那万域中人痴眼以望,金世勳手中之物正是那斯渡比的裤子,此刻,他当直是一丝不挂,赤条条毫无牵挂地站在众人面前,待他看清金世勳手中之物时,方才低头看去,脸庞抽搐,浑身颤抖,“格格”之音不绝。

金世勳将那裤子随手一扔,叹道:“本少爷活了二十余载,尚是首次替个大老爷门儿宽衣解带,你这家伙应感荣幸才是,来,给爷笑一个!”

只见那斯渡比周身鼓涨,骨骼以不可思异的方式拧屈,四肢趴地,双腿连蹬。

那原来的黑色长发急剧短,转眼化作银白之色,头皮绷裂,摇首怒吼,满脸白毛丛生,唇角开裂,獠牙参差,粘液由口中牵丝滴落。

少许,一只白虎出现在众人视野之中,躬身仰首,怒吼一声,虎啸震山林。

金世勳怡然言道:“你这恬不知耻的畜牲也知dào

换身狗皮来遮羞,少爷我正缺一张白虎毯子,今日倒赶了巧!”

此时,四道灵光突然杀至,风家兄弟先是一惊,旋即大喜,只见光芒散尽,四人显出身来,手中奇兵,连斩带劈,将那外围万域之兽杀得乱退,只闻其中一人言道:“天元地宫四子奉长老之命,前来助风家少爷一臂之力!”

四人心灵相通,攻势甚猛,相互掩护,奇招尽出,那实力亦不容小视,正是前来帮手的四子。

金世勳一本正经地言道:“看来,九华仙果已近成熟之时,玩也玩够了,你这畜牲的命小爷我收了!”念力散去,五枪化作五道金芒瞬时朝那白灵凶虎狂卷而去。(未完待续……)

第0246章 连番激战

光芒交错,气劲横扑,岷穷山林西面已乱作一团,大片林木倒塌,腾出空地一片,黄土漫天,乌烟瘴气,叫人触目惊心。

远远望去,北面开阔地之上,正有大批人马朝林中冲来,如狂浪汹涌,转眼与这林海相接,速度奇快。

金世勳近年来罕与人动手,此次算得是他为自己正名的头一战,再无那慵懒嬉笑之状,取而带之的是满面肃然之色。念力散去,浑元五灵枪拔地而起,结界不再,化作五道金芒顿时朝那斯渡比的兽身飞射而去。

白灵凶虎怒啸之音如雷震耳,此刻如脱困猛兽一般,高高跃起,虎爪连挥,将那五道金芒拍得翻飞不已,虚空踏掌,朝那金世勳狂扑而去。

“好畜牲!”金世勳一声大喝,翻身跃起,一掌击在那狰狞的虎头之上,闷响一声。不想那白灵虎不但无碍,反是凶性大发,白芒狂涨,如踏平地般,生生将那手掌顶回,前爪如电闪般拍在那金世勳的胸膛之上。

后者闷哼一声,吃亏跌退,白灵虎趁势而上,朝那未及起身的金世勳按在身下,张开那血盆大口,朝他颈脖之处狂咬而下。

风家兄弟眼见这风家少主即将要葬送在虎口之下,齐齐一惊,狂吼道:“畜牲,你敢!”

二人横身怒扫,如那狂风扫落叶一般将数十名万域异族化为的凶兽卷上高空,抽出身来,照那白灵凶虎的脊背这斩去。

虎尾如鞭,横抽一记,二人顿如触电般,飘飞翻滚,大气连喘,齐喷一口鲜血。

此时已无阻碍,白灵虎掀起獠牙。猛然咬在那血肉之躯上。

不想,乌金之芒乍现,它如同咬在那铜墙铁壁之上,虎牙“格登!”一声,崩裂暴碎。

金世勳浑身大震,白芒元气冲出体外,生生将那白灵虎震起三尺高,屈体之时,双脚如箭,踹向那白灵虎腹下软肋。后者一声悲吼,腾空两丈。

再观那金世勳,翻身跃起,掌刀凝出,气芒拉伸,如影随形般窜至那虎腹之下,一刀刺入,透胸而过。

同一时间,五道金芒同时杀来。化作金环,将白灵虎四肢与颈脖套得结实。

意念一动五道金环猛然紧缩,勒得那白灵凶虎皮下膨胀。

此刻,山林之中喊杀震天。电芒怒舞,火花迸射,数千之众涌入场中,与那万域异族战作一团。

风舞电击。飞沙走石,平日素来寂静的岷穷山林转眼已变作生死战场。

万域异族见大势已去,虽聚灵化形。模样凶神恶煞,这时亦难免心生怯意,胸中打起退膛鼓。

几道身影飘然飞出,正是那前去雷霆郡之中搬来救兵的铁连生,身旁二女美貌惊人,不就是那雷霆郡独一无二的家主雷昕与其妹雷敏敏吗?

二女美得不可方物,下手却狠辣无比,黑云密布,电闪雷鸣,数道闪电怒劈而下,直至那雷昕手中的雷灵降妖杵之上,轻旋其身,电芒怒飙,如百条橙黄灵蛇四散而开。

“轰轰”数声暴响之后,万域兽灵倒了大片,随即化为人形,不醒人世。

金世勳哈哈大笑,插在那白灵凶虎体内的掌刀光芒更盛,猛挥其臂,一刀灌顶,生生将那白灵凶虎劈成两半。腥臭扑鼻,叫众人皱眉不已。

白灵凶虎未及化作人身,便已死透,只闻金世勳叹道:“可惜了这张白虎皮!”

笑声传来,青影飘乎,几个翻腾之后,出现在众人面前,嘴角斜翘,言道:“金兄即然喜欢这白灵虎皮,将来便随我一道去那万域,要多少,便有多少!”

众人大喜,纷纷叫道“少爷(轩啸,轩兄)”

黄沙狂啸,翻滚如浪,在地如起褶皱般蔓延开去,卫南华嘴角溢血,浑身是伤,双目精光不减,满面狠厉之色,被那突来狂沙猛然卷入,交织拧转,若随时能将他绞成一团血肉。

花易落与妙音心急如焚,齐声惊呼,泪水在那眼眶中打转,苦于无法帮手,怨了自己千遍。

水琼山喝道:“圣使,速速将这贼子宰了!”

西方大战惊天,那水琼山有感知天地之力,又怎会不知是这乾坤中援手杀到,人多不可怕,关键在于轩啸他兄弟三人,个个才华惊人,多一人便是他心头大患,能除掉一个是一个。

公孙兆冷哼一声,喝道:“我公孙兆行事,何时需yào

他人指指点点!”手腕翻转,猛然一握,黄沙如得令般将那卫南华疯狂挤压,血花溅出,叫人心惊胆颤。

风家二老再忍不住,只闻那风平泽吼道:“我儿已死,又怎能叫卫小子身陷险境,大家一起上,将这狗贼宰了!”

此时已无道义可言,众人一拥而上,祭出兵刃,白芒元气疯狂风暴发,杀气弥漫笼罩!

唯妙音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心中不停想着那句“不可干涉天下纷争”

一丝阴狠之色闪过那水琼山的脸庞,只闻公孙兆叫道:“水前辈,小子我若是死了,对你没一点好处,此刻正是同舟共济之时,将这些家伙全杀了才是正事!”

水琼山忖道,我可不是为了你这狗仗人势的小畜牲。

黑水之灵倾泄而来,怒拍两掌,那灵气如狂风暴雨般夹杂个万千水刃之上,周在众人兵器之上,“叮叮当当”响过不停。

众人翻飞跌退休,齐喷鲜血。心中骇然无比。那花易光落无知,可风平泽两兄弟却深知这仙元之境与地元之中的差别。

风平泽始终未渡仙雷劫,念力虽能与仙元抗衡,可实力却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当日他就不是那水琼幻的对手,今日又怎会敌得过这早已成精的水琼山?

一招过后,他五人均已受伤,尤其以那花易落的伤最重,倒在妙音怀中,花容惨白。生得一丝怨责之色,死死盯着妙音。

妙音心中难过无比,极是羞愧,她非是贪生怕死之辈,却不能因一己之私,而将亲人置于险境,胸中纠结无比,连瞧亦不敢瞧上花易落一眼。

城中气漫骤然提升,黑水之灵转眼已被蒸成水雾,与那黄沙相融。那钢猛的沙柱顿时如米糊般缓缓滑落。

水琼山与公孙兆同时一怔,忖道,这小子竟然懂得因势利导,以黑水之威力克黄沙,如此一来,再无那风沙的威力再难发挥。

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冷冷言道:“你水家注定难和公孙狗贼走到一路,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卫南华终是从那沙海之中脱离,血肉模糊。浑身颤抖,垂手而立,全身被那八色之灵环绕,配上那冰寒之色。凄厉无比,如与那公孙兆有百世仇怨。

二人同是一惊,不想这卫南华亦得八属之灵齐聚,杀意顿来。未及出手,只闻卫南华狂喝道:“至阳焚世!”周身八色灵芒没入体内,取而代之的是灼热无比的至阳之灵。

那卫南华如日中天一般。黄芒狂泄而去,所使之掌法正是自创“至阳神掌”第四式。

一掌击出,如能将这天地万物化为灰烬,气浪如火,呼啸疾掠,百丈之内焦黑一片。

公孙兆见得此幕,微微色变,闪身飞退,将那水琼山挡在身前,笑道:“水前辈,自古水火不相融,看你的了!”

水琼山冷哼一声,吼道:“穷弩之末亦敢逞威!”双掌于腹下提升,衣衫鼓舞膨胀,黑水之灵较之先前威猛数倍,仅闻其一声暴喝,“水漫天化!”

凭地生生涛天巨浪与那至阳之灵撞在一气,黑黄二色顿时绞杀一气,如两只凶兽般厮咬扭打,呲牙裂嘴,怒啸不断。

劲气肆虐,雷鸣之音响彻山林,水汽腾飞绕舞,四下昏暗。

强若那风家二老亦被那劲风利刃吹得立身不稳,屠暨更不用说,护得二女,抽身飞退。

黑水势大,即便是那至阳之气亦难挡其威,转眼前,灼热不再,那涛天世浪瞬将卫南化撞得东飘西荡,骨骼寸碎,经脉绞成一团,鲜血连喷。

这至阳神掌本是卫南华无意间悟出,第四掌威力更是惊人,不过他实力不济,加之连受重创,早已无力驾驭,此刻强行使来,不仅将周身至阳之灵尽数抽干,难挡其反噬之威,明是置身黑水之灵中,偏又浑身滚烫,温高骇人,若不是体内那八色灵气护住心脉,他早已身死多时。

只见其白眼一翻,马上便要使去意识。

二女热泪如雨,决堤滚落,哭喊声叫人心中刺痛。

水琼幻绝不容那卫南华有一丝生机,双手抱圆,水浪急转翻腾,数丈巨浪转眼成形,怒吼呼啸,朝几人狂奔滚撞。

如此惊涛骇浪,又岂是他几人能与之抗衡的?

花易落将是挣脱妙音的束缚,娇躯横飞,将那即将昏死的卫南华一把抱住,旋身背对那黑浪,笑中带泪,矛声道:“卫郎,虽不能与你白头携老,却能与你合葬同眠,易落此身无憾。”

卫南华咳出一口鲜红,挤出一丝笑容,“南华不才,能娶你为妻实乃三生之幸,今生之恩难报,来世必为易落当牛做马!”

“现在还不是生离死别之时!”黑水巨浪未及将他二人卷入,突闻人声暴喝,大地陡然一震,一座无形大山转眼便矗立在众人身前,瞬时将那巨流挡回。

寒气袭人,吐气成白,不过几息之间,那黑水浪花泛时白芒,凝成厚厚冰层。

山影之人,一人踏冰而行,青衣着身,腰跨长剑,说不出的潇洒狂野。

公孙兆笑道:“轩啸,你总算是来了!”(未完待续……)

第0247章 明枪暗箭

黑云滚滚,风乱无向,黄叶纷飞。岷穷山林之内人头攒动,此时已将那那九华仙果所在之地围得水泄不通。

场中四下安静,无一人敢多说只言片语。

金芒成缕,齐齐涌入那卫南华和身体之内,后者神识一片清明,痛意大消,无力的睁着眼,苦笑道:“三弟,你终于来了!”

“不止三弟,还有你大哥我!”杨稀伯飘然落下,身后紧跟金世勳、雷昕等数人。

卫南华心中温暖,兄弟齐来,定能挽回这局势,身心疲惫,喃喃细语一阵,便沉沉睡了过去。

众人将他带离战场,退出百丈之外。

轩啸如大山般傲然挺立,负手在后,笑望那公孙兆与水琼山,横眼一扫,目光滞在那水琼山身上,淡淡言道:“水老鬼,你千水郡此刻怕是已名存实亡,你还有闲心与这公孙小狗厮混一处,敢问你将水家万人置于何处?”

水琼山哈哈一笑,言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几万人的性命对我水琼山来讲又算得什么,如此凡界早不在我水琼山眼中。”

“哦?”轩啸故作惊讶,道:“既是如此,何不在仙界好好待着,跑到这凡界是为何事?”

水琼山不答,轩啸转而望向那公孙兆,笑道:“那日你出手试探,我本以为你是逼我离开好金陵郡,后来细想,你知晓我乃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故才如此激我,现在看来,你与水家勾结将那冰霜郡搅得大乱,本就是为拖住我而已,不想还是被我抽出身来,这九华仙果的主意,劝你别打了。今日你能保住命就算是不错了!”

公孙兆一声冷笑,言道:“轩小贼,万事在我心,千算万算结果错看一人而已,金世勳若能集金家之力将你除去,倒为我省了些功夫,现下来看,他似乎也被你拉拢了。”望向那金世勳言道:“金家少主,我说得对吗?你罔顾金水两家结盟之约,与我万域站在对立之面。难道就不怕你爷爷家法伺候?”

金世勳一脸玩世不恭,微一抱手,道:“有劳公孙兄为在下考lǜ

,说起我爷爷,我已不见他多时,若你碰到他,劳烦你带为通传,金家上下皆已在我掌控,非旦不会与轩公子为敌。反是会助他一臂之力,将你万域这些狗贼杀得一干二净!”

说归说,笑归笑,绵刀子杀人不带痛。如此玩笑一般的话语,杀机同样惊人无比。

轩啸朝那金世勳抱手一礼言道:“金少主大义,轩啸代天下百姓谢过金少主。”

公孙兆怒气横生,一声暴喝。言道:“轩小贼,你这副假仁假义之态最惹人生厌,你既然送上门来。今日就别想活着走出这岷穷山!”

嘘声四起,杨稀伯踏前一步,叫道:“想杀我三弟,得先问问我这做大哥的同不同意,你伤我二弟的账,杨某便跟你好好算算!”

念力散去,意锁公孙兆,只闻一声龙呤怒啸,白芒乍现,杨稀伯横身于空,宝戟猛刺而出。

金世勳大笑一声,言道:“公孙兄实力如此强悍,定不会怪我等以多欺少,不如本少主亦来凑个热闹。”

一语言出,数道人影飞身而上,那清霜、雷昕等人尽数在烈。

只见那公孙兆横刀猛扫一记,顺势将那清霜刺来一剑夹于指缝中,怒道:“连你亦要跟我作对吗?”

清霜冷然道:“你使那水碧莲勾结凌可青,破坏那地火结界,现下冰霜郡之中数万百姓流离失所,我外公下落不明,于公于私,我又怎会放过你!”手腕一拧,寒芒迸射,将他二指弹开,直刺他胸前。

剑抵其胸,不得寸尽,护体元气将那长剑挡在身外,同一时间,刀枪剑掌一同杀至,“铛铛”公孙兆身中数招,稳立当空,放声狂笑,连道三声“好!”旋身运气,光芒四射,将几个生生逼离四方。

乾坤一地,青年才俊尽数聚于此地,不想仍难挡那公孙兆之威,那实力应与轩啸不相上下,着实惊人!

水琼山叫道:“以多欺少,便是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的行事作风!”一掌击出,誓要为那公孙兆解围。

不想,剑芒狂斩而下,将他与那公孙兆阻隔开来,只见无伤剑芒大盛,身长足有六七丈,反手一挑,于那水琼山头顶划过,差之毫厘,便能叫他人头削成两半。

水琼山翻退十丈有余,见轩啸已然挡在他身前,淡淡道:“你们这群狗贼,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此时又何必跟我讲什么大仁大义。水老鬼,我爹当年的死,不管与你有何干系,轩某通通先将这笔烂账记在你头上,先宰了你,再到九天内界之上找那群混蛋的麻烦!”

水琼山裂嘴大笑,叫道:“我倒要看看你这未入流的小子有何资格与我水琼山为敌!”漫天水汽急速汇聚,仿若这天地间黑水之灵尽为他所用,转眼一把黑芒灵刃凝出,挥刀照轩啸胸膛怒斩而去。

水灵倾泄,若那涛天巨浪一般朝轩啸卷去,后者手持无伤,一剑直劈,“轰!”地一声暴响,八彩灵光暴涨而来,气焰飞舞,五光十色,如那数条灵龙于海中嬉戏,盘旋拧转。

大浪瞬时绕过轩啸,直扑他身后众人而去。

金世勳哈哈一笑,叫道:“水琼山,看来这公孙小子对你很重yào

,大敌当前,还叫你分心施救,这般看来,本少主更要将这小子给宰了。”五道乌金长枪顿时飞出,直入那寒冰之中,“轰”一连五声暴响,如乌金之柱般立在这林中,白芒元气陡然射出,光罩凝成,终是将那公孙兆困在当中,自成一界。

“砰”地一声,水花炸开,半水灵亦不见涌入那光罩之内。

此时,八色灵芒翻转蜿蜒,一同撞向那水琼山,后者再来一刀,横切而下,瞬时将那八道光束斩得寸碎。

人影急掠,趁轩啸微微失神之际,蓦地撞入其怀中,黑刃连斩,血光乍现,足将那轩啸劈出数十丈开外,周身鲜血狂涌,大小刀伤十数处之多,深可见骨。

轩啸面色惨白,胸口起伏不定,恶气难消,他早与那水琼山交过手,上回借得血炼秘术逃过一劫,此次已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亦难逃惨败之局,实力差距有若鸿沟,无法填补。

光罩之中,清霜见得此幕,手足无措,后招再使不下去,失声惊呼,“轩啸”

人影一闲,与那清霜近在咫尺,将头贴至她耳旁,阴声道:“看来你对这小子还真是死心踏地,我亦对你不抱希望,便送你去陪你吧。”

众人大呼,失神的清霜又怎么想到他公孙兆会在此时对她出手,小腹之上顿时中得一掌,鲜血狂喷,娇躯如那断线风筝般飘落轩啸身侧,被他一把抱住。

花容微颤,睫毛抖动,纤手高抬,抚上那刚毅的脸庞,断续言道:“能死在你怀里,我已经满足,这样你便能记着我一世,再不会忘记。”

那光罩之中,众人大怒,雷昕更是心中一酸,多希望轩啸怀中躺着的女子是她,纵然身死,亦当无憾。

众人再不留手,龙呤金芒,闪电惊雷齐齐在那光罩中出现,如数朝那公孙兆杀去。

公孙兆咬牙翻转,屡次化险为夷,狂吼道:“水琼山,速速将轩啸宰掉,否则后患无穷!”

叫喊之时,身体顿被那雷灵闪电击中,全身一阵痉挛,飘然跌退!

水琼山见此,冷哼一声,忖道,若不是还用得着你这小畜牲,我巴不得你早些被他们宰了!”

轩啸魂不附体,痴痴望着那痛苦不堪的清霜,金灵缓缓涌入其体内,突有一种心疼,而不足以道出的感觉,叫他苦苦琢磨。

水琼山趁机而来,刀气森然,杀机笼罩。

那气刃离轩啸天灵不过一丈,后者背心突然一紧,被人拖离后退,“轰”地一声暴响,水花溅射,冰层裂开,如水晶般激射四处,仍有一丝凄美之感。

轩啸回头望去,只见那木炬满面笑容,叫道:“小子,大敌当前,你应是心无旁骛才是,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怕是已做了水琼山的刀下鬼了!”

清霜身躯颤抖,冰寒无比,经脉已尽数冻结,脆弱无比,一不小心便有身死的危险。

轩啸见是木炬前来,顿时放下戒心,全意施救清霜,金灵狂涌,几息之间,终是叫她脸上有了丝血色。

浑元五灵枪被水琼山一击震上高空,光罩瞬时不再,脱困的公孙兆狂笑不已,狂沙刀法尽数使来,人身宛若消失了一般,沙影覆盖,不进那几人同中一刀,飘飞跌退。

杨稀伯怒声一喝,叫道:“我还不信你这贼子还能翻得了天!”宝戟脱手而出,绕身盘旋,终是使出化龙决,借得水灵之气浓郁,虚影生长,一条六七丈之长的黑芒灵龙顿时显身,怒啸狂喝,兽吐人言,“公孙兆,老子让你这狗东西死无葬生之地!”

公孙兆嘿嘿一笑,言道:“我今日便让你看看谁才是小泥鳅!”

拖刀冲飞,刀气狂泄,照那黑芒灵龙七寸之处狂劈而去!(未完待续……)

第0248章 险象环生

公孙兆手中那斩马刀芒凛冽无比,照杨稀伯化作的黑芒龙身七寸之地猛斩一记。

黑龙绕飞,躬身以避,龙尾横扫,抽击在那刀刃之上,公孙兆翻腾之时,狂喝道:“动手!”

众人心中一紧,莫不是这公孙还有什么后手。

只闻闷哼一声,众中侧目张望,只见把黑芒气刃于那轩啸后背刺入,窗胸穿出,血花狂射而出。

口鼻之中鲜血直留,那行凶之人正是轩啸身后的木炬,众人面色一暗,惊呼失声!

风平泽狂喝道:“木老怪,你疯了”

木宛晶娇诧一声,“爹,你这是为何?难不成你也被万域的狗贼给收买了不成?”

一阵娇笑,那木炬口中竟发出的是女儿家的声音,叫众人一怔,面色数变。

“木炬”容貌瞬时发生改变,除衣着之外,那样貌已是女儿家,场中识得她的人不在少数,齐声惊叫,“水碧莲!”

这“木炬”正是水碧莲易容而成,轩啸为清霜疗伤之时,身后又站的是木家中人,便没多想,千算万算仍是棋差一招,万域与水家中人已将轩啸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誓要将其除之而后快。

杨稀伯风状惊怒无比,见得三弟命在旦夕,心神顿时失守,掉过头来便朝那水碧莲冲杀而去。

公孙兆趁势而起,刀劲层叠,泛起耀眼黄芒,照那黑龙背脊之上旋斩数刀。

水影溃散,黑龙悲呼嚎叫,皮肉翻涌,顿时砸落地面,兽影散去,只得杨稀伯痛苦挣扎,眼见小命不保。木宛晶胸中猛然一抽,疾掠而出,将杨稀伯抱在怀中,痛哭失声,连疗伤之事亦是忘记。

公孙兆用心之歹毒,算计轩啸于先,再以轩啸身死存亡之际,叫杨稀伯六神无主,此刻兄弟三人均是倒下。

众人如发狂一般,分作三路。纷纷朝那水家二人与公孙兆冲杀而去。

局面顿时失控,水琼山掌势惊人,巨浪成形,如狂兽一般将那数人瞬时卷入,黑芒连闪,劲风四射。

惨呼哀嚎顿时响成一片,一击之威竟让这数名地元之境顿失战力,身受重伤,即便是仙人降世。亦难力挽狂澜!

水碧莲娇笑一声,将清霜一把夺过,拖行数丈,雷昕瞬势前来。将轩啸护在怀中,泣不成声。

轩啸微微一笑,断续言道:“昕姐莫哭,如你所见。她便是我心仪的女子,答yīng

我,一定要将她救出。我已让她受过一次伤,不想再令她因我有个好歹。这便当作我的遗愿吧!”

一边言语,嘴中鲜血不停朝外翻涌,胸口大起大落,眼见小命就要不保。

水琼山面目狰狞,狂笑不止,吼道:“我水家数万人终是死得其所,今日我便叫你几家族人通通葬生于这岷穷山林之中!”

水箭狂飙,风雨大作,天地间迷茫一片,水幕笼罩,“哗哗”之声连绵不断。

水琼山摇身一震,喝道:“海神啸!”身形涨大数倍,黑水之灵狂涌而来,激起惊天波涛。

林中数千人马已是危在旦夕。

趁得众人无暇自顾,那水碧莲冷笑言道:“轩小子,当日我离开雷霆郡之时,便发誓,此身定与你不死不休。可这一刻见你将死,反而有些怜悯你,趁得你还有一口气在,我便叫你眼睁睁看着你心爱的女子死在你面前,你二人也好有个伴!”

“你”轩啸身体一挺,全身僵硬,别一字卡在喉中,再言不出来。

天地间再无半丝声响,鲜血喷酒,漫天艳红,世间万物再无半分颜色,唯有清霜胸前那鲜艳的红,如溅开的花朵,触目惊心。

胸膛之上那半露的掌刀显得无比刺眼,众人呆立当场。连那公孙兆亦是飘身落下,跪倒在地,面色呆滞,热泪灼眼,滴入水中。

闻其沙哑沉声,若从喉中硬生生挤出一般言道:“谁让你杀了他?”

水碧莲猛然将那染得鲜红的手抽出,淡淡言道:“圣使,这女人的心从来都不在你身上,他死了可以叫轩啸痛不欲生,也可让你心无旁骛,这一切均是圣尊安排,我也是为了你!”手中一松,清霜的身体缓缓跌落,那死灰的目光从未离开过轩啸。

四目相对,只见清霜唇齿微动,只有轩啸看得尽然,“咚咚!”一声,胸中剧震,“哐啷!”声在脑中响起,眼前顿时一花,无数画面闪过胸海。

时间仿若瞬时回到二人初识之际,暴布飞流,水清人美,他将清霜那美得不沾一丝风尘的娇躯搂在怀中之时

那一颦一笑,娇笑慎怪,醋味十足的模样如数涌上心头,泪眼朦胧,随即化作一片血色,胸前巨大的创口,血肉鼓动,先前流出的鲜血竟毫无遗漏,尽数回流,连带那水中飘浮的尸体,血浪翻涌,正朝他那胸膛之上汇集。

雷昕亦被这一幕惊了大跳,轩啸皮下如有万千虫子一般,不断跳动,青筋暴起,浑身上下均被笼罩在那血雾之中。

水琼山心中一惊,血炼秘术他是见识过的,如些骇人的情形却是闻所未闻。

暴喝言来,“将死之人,难道还怕你翻出什么风浪?”黑芒长刀翻转怒劈,那气劲逼得水面不断朝两侧翻涌。

雷昕张开双臂将那浑身颤抖的轩啸挡在身后,双眼怒瞪,死死将那水琼山盯住,忖道:生命难为一位心仪男子而终结,也不枉来到这世上。

“哈哈轩啸,你艳福当真不浅,红颜知己抢着为你去死,老夫便成全你们!”狞笑狂言,刀芒直斩。

众人眼前一片大白,连先前昏迷的卫南华亦是醒转,齐齐惊呼。

“三弟”

“轩啸”

“轩兄”

“轰”地一声惊响,水面爆zhà

,绿气破水冲出,一棵参天巨木转眼生出,树干顿时被那黑刃刀芒劈成两半。

水浪狂扑,数千人众瞬时若置身汪洋大海,呼声成群,惊慌失措。

“水琼山,你以近玄元之境欺负一个半大的孩子,若传至九天仙界,这张老脸可住哪儿放,今日,你的对手是我!”李道同踏浪飞退,使出长生之气,令那巨木长成,接下一刀之时,瞬将轩啸与雷昕抄手夹住,抽身飞退,直到将他二人放在那卫南华身旁。方才凝视着那水琼山。

另一侧,李道传亦是赶至,袖袍飞舞,将那公孙兆一掌逼退,抄起清霜那冰冷的尸体,飘落在众人之中,青木之灵浸入那清霜体内,疯狂疾行。

李道同横眼一扫场中三人,冷笑道:“你们这群狗贼,当真好算计,先乱雷霆郡于前,再使那冰霜郡生灵涂炭,趁我儿无暇分身之际,便置自家家门不顾,引诱风家家主深入千水腹地。再命金家屯集于赤炎郡连境,乍作大举进犯。若不是老夫手脚快,此刻只怕还在那厚土郡之中。如此这般,岷穷山林间只怕任凭你等胡作非为!”

公孙兆面失魂落魄,言语冰冷,“李道同,即便你知dào

又如何,今日既然都来了,那就别再想活着离开!”

李道同正欲言语,身后红芒大盛,乌云滚滚,疾速下压,明明是白昼之时,瞬息便如黑夜降临般。

电光透过那云缝射出,短暂的光明过后,便又是如墨般漆黑。唯那红芒,如黑夜之中的明灯,愈发妖艳诡异。

李道传再顾不得手中的清霜,一掌拍在轩啸胸膛之上,青木之气未及入体,便被那浓浓血气震开,水掌顿时舒麻无比。

李道传吼道:“大哥,快来助我,轩小子快挺不住了!”众人再是一惊,只见轩啸体青如浪狂涌,体表血气如粘液一般将他裹在其中。任其发展,不定会爆体身亡。

众人大惊,数道掌影齐拍而上,欲将他体内血气压下,血炼秘术最大弊端,便是施术本人若无法驾驭那血力之威,轻者灵智丧失,重者爆体身亡。

轩啸现下便如那轻者,再过少许,兴许离死便不远。

数只手掌刚触其身,便闻他喃喃念道:“清霜”

声色沙沉,落在众人耳中,宛若那冤魂哭喊,叫人寒直立。

此刻,那红芒冲天而起,破云直上,那光柱即便是千里之外,仍能清晰见得,同一时间,一道蓝色闪电怒然击下,直中轩啸躯体。

“轰隆!”一声惊雷炸响,众人齐身翻腾,连吐鲜血,均是受伤在身,连那仙元之境的李道同亦不例外,心中惊骇,飘飞跌退。

岂不知还有人比他更为吃惊,那便是水琼山,喃喃道:“仙雷劫,这小贼竟以忘情境渡仙雷劫。”接着便是放声狂笑,“老天若不是瞎眼,便是要玩死这小子,不将他劈个魂飞魄散,又怎能称为仙雷劫!”

蓝芒将那血气死死紧裹当中,电流绕身,只见轩啸皮肉翻涌,寸寸欲裂。

刚被撑破的皮肤瞬时又完好如初,如此几个来回,突然暴响,蓝芒乍散,血气弥漫。

浓浓的腥臭之气充斥口鼻,众人失魂落魄,胸中尽是那谩骂与诅咒之言,诅咒那老天不得好死。

众人眼眶已是湿润,望着那浓浓血气,期望奇迹发生!(未完待续……)

第0249章 果熟落地

正当众人还沉浸在轩啸粉身碎骨的痛苦中时,第二道闪电划破天际狂飙直落,劈的正是那五光十色的九华仙树。

先前连番大战,波涛汹涌,仙树四周却如初一般,未受任何伤害。

惊雷炸响,只见仙树之身颤抖不已,光芒四射,那仙灵之气较之先前又强了数倍。

便在此时,仙树最下端枝杆上所生长的一颗黑芒仙果,突然暴射而出,朝那水碧莲急射而去。

水碧莲又惊又喜,只闻水琼山喝道:“仙果熟落,侄女福祉已至,速速将其拿住!”

众人身距较远,先前又遭那仙雷劫震伤,此刻想要前去阻止已是晚了一步。

水碧莲本是无法修行的废人,多年前得圣尊亲赐千面灵珑兽以作兽灵,这些年来虽境界不断提升,实力却是一般,若今日叫她得到这黑色仙果,服用之后,必定是实力大涨,再也不用带着面具做人,连那李道传不定亦会跪地求她。

念及于此,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面露狂喜的神色,探出手去便将那近在咫尺的黑芒仙果接住。

众人心中悲愤,却无计可施,只得暗叫,乾坤一地从今起,再无宁日。

众人不料,那公孙兆飞身而上,瞬时挡在那水碧莲身前,一把将仙果接住。

水碧莲娇笑一声,躯体柔软如蛇,从他侧肋之外绕上,二指点在那公孙兆手腕之上。后者吃痛,五指微张,黑芒仙果顿时冲天而起,再次无主。

公孙兆怒喝道:“贱人,你找死,这仙果乃是圣尊之物!”

水碧莲娇声言道:“多谢圣使提醒,不过这功劳却不被被圣使你一人抢了去!”言罢掌影连击,与那公孙兆连拼数掌。闷响不断。

水碧莲依靠自身灵活之便,纤足踏在那公兆的肩上,如灵鸟一般直冲而上,朝那仙果追去。

公孙兆满面怒色,先有清霜被那水碧莲击杀,现下胆敢打起这仙果主意,狂喝一声,冲出一丈,便被那赶来帮手的水琼山一掌逼退,只得冷眼望着二人。胸中一口恶气无处发泄,吼道:“水琼山,难道你水家想造反不成?”

水琼山哈哈一笑言道:“圣使,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水家不过是想抢个头功而已,何来造反一说,同为圣尊效力,可别大水冲了龙王庙,叫外人看了笑话!”

众人见状。胸中忍痛之感瞬时轻减一些,见得他们窝里反无不拍手称快,恨不能他们战个两败俱伤才好。

此时,水碧莲离那仙果不过一尺。唾手可得之际,一道红芒极速射出。

众人瞧得分明,那道人影身带雷芒电影,红光拖尾。如陨星过境,当空划破。

“他没死,他还没死”

“有救了”

“轩公子还活着”

欢雷涌动。林中如炸锅一般,众人见得那身影如痴如醉。

只见红芒拉伸,如利爪般将那仙果卷入,人身显出,红芒之内不是那轩啸,又是何人?

水碧莲见到嘴的肥肉飞了,威压袭人,再不也冒进,身形一滞,掉过头便想逃。

“还我清霜命来!”人声幽怨,自那水碧莲身后响起,身形刚动,颈脖突然一紧,全身发麻,胸中狂跳。

那水碧莲转眼便被轩啸捏在手中,命悬一线。

观那轩啸模样,一头血色长发,面目狰狞,眉宇间尽是那杀戮魔魅之气,周身血气躁动,难掩那惊天杀意,叫众人头皮发麻,均道,这还是原先识得那和善的轩啸吗?

轩啸临死之际,见得清霜亡故,封存于意识之中的血炼秘术自行运转,轩啸心智已失,无法自控,加之吸噬数人鲜血,那血力早已突pò

他驾驭范畴。

故此,连带那封存的记忆亦被这血力冲破,将往事一一忆起,体内八色灵芒连带血力将其境界陡然提升,成就地元之境。

可仍难逃爆体而亡的下场,关键时刻,仙雷劫降至,蓝芒神雷乃七色仙雷劫中威力第二,仅次于紫雷之威。本是要将那轩啸劈个魂飞魄散,却无意间帮了轩啸一个大忙,两道刚猛之力强强相撞,血力散去之时,雷威已然不再,不过地元之境,躯体却经六道神雷淬炼,堪比那仙元圣体。

紧要关头,还要多亏那鸿蒙相助,护住他元神,若非如此,即便能逃过身死的下场,亦难逃痴傻或疯癫的结局。

清霜之死对轩啸的打击过大,此刻方能休会那刻骨铭心的滋味,收下第一枚仙果,仇人已在他手中。

轩啸缓缓将那水碧莲提到眼前,元气直入其天灵之中,那娇小的兽灵躲在那处瑟瑟发抖,模样千变万化,亦幻亦真。

轩啸二话不说,以元气之力瞬将那兽灵卷出天灵之外,封于识海之中。

水碧莲娇躯一震,面露怨毒神色,恶狠言来,“小贼,你竟敢夺我兽灵,我跟你拼了!”

疾运元气,便想与那轩啸拼命,只闻轩啸一声冷喝,五指发力,鸿蒙会意,金芒狂卷,将她体内的元气吸得一干二净。

那水碧莲痛苦万分,皱纹顿显,再无先前那花容月貌,浑如一中年妇人。

不想她苦修多年,竟连现下轩啸一根手指头亦敌不过,轩啸那狠辣本性顿显,气劲直逼她天灵之内,轰然炸响,九窍齐齐震碎,修行之道再与她无任何关连。

水琼山见状,怒吼道:“小贼,我杀了你!”顿时化作一身残影,手持黑刃,朝那轩啸怒斩而去。

轩啸面色无惧,顿将那仍活着的水碧莲挡在他身前,水琼山手中之刀再斩不下去,翻身飞退,于三丈之外于轩啸对视。

轩啸冷冷言道:“水碧莲的命便交给雷家了,是饶她一命,还是千刀万剐均由雷家之人说了算。”随手将那水碧连扔出,重重落在那李道同身侧,闷哼一声。

雷昕见得轩啸无恙,心中甚是高兴,此刻想起母亲之死,怒色纵显,一步步朝那水碧莲逼去。后者惊恐万分,叫道:“道同,道同救我,我不想死,念在我当年对你的情份上,帮帮我!”

李道同仍在救治那早已身死的清霜,满头大汗,根本顾不得这贪生怕死的女人,淡淡言道:“好歹亦是相识一场,女儿啊,给她个全尸吧!”

水琼山怒吼道:“小贱人,你敢,若伤我侄女,我必将血洗你雷李两家!”

话音未落,只见那雷昕微微一笑,“全尸?太便宜她了!”电芒狂闪光,如百条毒蛇一般齐齐涌入那水碧莲之身,焦糊之味弥漫,那水碧莲周身漆黑,再无生机,死状令人惨不忍睹。

可场中之人深受其害,无不拍手叫好,大快人心。

水琼山怒喝一声,“我杀了你这小贱人!”

人影飙射,刀芒怒斩,瞬息间,轩啸便挡在他身前,元气携八属之威,气贯无伤,虹光般地于当空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铛”地一声脆响,火光水花激射一处,如那烟花爆散,炫耀夺目。

只见那水琼山翻腾而起,一时间竟不敢反扑,忖道:那小子身中数招居然不死,现下既已突pò

地元之境,再想杀他便是难上加难。

恩索之际,不想那轩啸竟化被动为主,极速跃来,无伤剑芒狂涨,冷喝一声,“清霜的血债便算在你水家头上!”

元气疯狂暴发,那琼山手中黑刃再不留余力,一刀直劈,“轰!”地一声,两道元气相互交缠猛然撞击,第一次轰鸣巨响,均有天崩地裂之感。

人影于元气之中拼杀激斗,一时亦难分高下。众人心弦紧绷,呼吸亦变得急促,心中惊诧无比。

李道同叹出一口气来,长生之气用疗伤圣物,此时体内伤势已好了大半,望着那斗得难解难分的身影,欣喜万分,忖道:“廷拓啊,啸儿不定真能改变这三界,让百姓免受那人祸之苦,你在天之灵应安息了。”

水面激荡,水柱腾升,千道冰箭顿时朝空中射去。天地之位仿若瞬时发生改变般,望着那道道箭影就如暴雨回落一般,顿时弄不清是在天下,还是在地下。

千道水箭尚未触及那轩啸后背,便再难寸进,纷纷化作银白冰凌,摇身一震,瞬时寸碎,如漫天星光一般洒落人间。

那水琼山趁他分神之际,抽刀探掌,拍在那轩啸腹下。

众人凉气倒吸之时,只见轩啸躬身狞笑,腹内翻云珠疾转狂旋,如深不见底的旋涡一般,将那元气纷纷吸入。

水琼山那面色变了数变,怒吼一声,横刀猛斩,轩啸微一缩头,气旋不再,无伤怒啸划过。

血花溅出,只见那水琼山胸膛之上已多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身形一晃,倒头便朝那林中没去。

欢呼四起,声浪乍来。

此次尚是轩啸首回占得上风,着实不易。

众人看得热血沸腾,一时间便忘却同伴身亡之痛,心中一口恶气终是吐出。

水琼山怒吼道:“公孙兆,你还在等什么?”

轩啸这时才想起还有个公孙兆,只见手握一白色两丈之物,不知为何物。猛然将其插入地底,地面龟裂,众人齐身一晃。

天空之中又是一道闪电击下,九华仙树灵芒耀眼,第二颗仙果终于到了瓜熟落地之时。(未完待续……)

第0250章 仙元灵杖

地动山摇,惊雷乍响,那九华仙树灵芒暴涨。

只见蓝芒涌动,狂风随即而来,仙果腾横射激飞,风柱环绕,于水面之上激起水浪翻转,威力惊人无比。

众人深知这一颗仙果便是风灵极盛之物,若叫风家中人得到,实力将再翻一倍。

可大敌当前,谁亦不敢抢先出手争夺那仙果,只得任由其直奔水琼山而去。

水琼山放声狂笑,胸膛上那创口已是结痂,复原速度令人为之乍舌。

“想要这仙果,也得问问我李某同意与否!”李道同踏浪而行,一声暴喝,“神木春生!”

木灵之气陡然提升,地面大震,数条碧绿藤蔓破水而出,如狂蟒一般朝那水琼山卷去。

那水琼山的指尖已是碰到那仙果,不想周身一紧,顿时被缠过结实,指尖轻轻一拨,那仙果便直转朝上。

轩啸正巧坠下,将那内果一把接住,狂风怒卷,将轩啸吹得东飘西荡,手中仙果更是躁动不安,几交险些脱手飞出。

金灵迸发,将那仙果卷入,狂风顿止,那躁动不安的仙果也安静下来,蓝芒忽闪,被轩收入囊中。

此时已有两颗仙果在手,距离下一颗仙果成熟之时尚有些时间,必趁此时将那水琼山给宰了。

一念至此,无伤清鸣一声,顺势倒刺而去。

风家二老紧随李道同身后,连屠暨亦是不落身后,四人身带耀眼元芒,脚踏青波,如乘风而至。

水琼山双瞳猛缩,忖道,老夫堂堂仙元之境,不日便可突pò

玄元。难不成要栽在这几个未入流的家伙身上。

万千思绪涌上心头,一瞥那公孙兆,后者低首,愣在原地,似乎在等着什么,谁亦没有顾得上他。

当下咬牙暴喝,周身肌肉鼓涨,寒光闪起,一根乌黑长丈瞬飞出,一连挥出数杖。闷响数声,将那藤蔓尽数砸断,瞬时脱困,踏前一步,迎上那杀来四人,怒扫一杖,“砰!”地一声巨响,元气卷浪将四人顿时撞得气盆,再不得寸进。

水琼山抽身飞退。如头顶长眼般瞬将轩啸刺来一剑避过。

无伤入水三分,突然翻转,一剑斜挑而出,磅礴元力激那水浪顿时分作数缕。此起彼伏,交相狂涌,如数条灵龙朝那水琼山怒啸狂奔。

“雕虫小技!”水琼山后脚如蹬实在一般,冲前怒挥手中黑杖。瞬将那八彩气箭砸得粉碎。

此刻,轩啸已是黑弓在手,张弓之际。金芒气箭已然成形,弦鸣电射,只闻金芒气箭“咻!”地一声,疾旋狂转,贴着水面划行而去。

如此短距,那水琼山本应无处可避,眼见箭芒即将触体之时,水琼山翻身腾跃,手中黑芒长杖脱手砸下。

轩啸冷笑之时,闻身后李道传狂吼道:“啸儿,小心那仙海元灵杖!”

此杖正是当时在雷霆郡之时,水琼山所使的之兵刃,威力惊人无比,它本是那水琼山于九天仙界之中偶然所得,黑水之灵丰沛无比,便留于己用,后来便发xiàn

这杖中竟封存仙海狂蛟兽之兽灵,解封之时,那兽灵化能化作实体,水琼山忌惮其强悍,无法驾驭,靠这元灵杖本身的威力便能震慑众人,如今观来,再不使出这杀手锏,今日他亦难逃一死。

轩啸心中一惊,后撤几步,见那灵元杖猛然插入水中,却无半丝灵力可言。当下冷然一笑,忖道,虚张声势的老贼。

此念刚起,脚下顿生旋涡,轩啸后背冷汗直冒,念力散去,只见那水下,一只庞然大物已凝出兽生,这并非叫他吃惊之处,那更深的地言,似乎还有只凶兽,此刻正在苏醒之中。

思绪混乱之时,元灵杖所化凶兽破水而出,撞得得轩啸岔气不已,元气狂涌乱撞,腾起身来,眼前顿时一花,喉头鲜血险此喷出,旋即化作血气,没入体内。

此时,炼血秘术仍在持续,轩啸实力堪称比仙元,不想这畜牲如些生猛,仅是那兽头一撞,便叫他险些受伤。

轩啸瞬时回过神来,稳住身形,凝视那下方痛苦狂吼的凶兽,只见它头形如龙,却无角,身披乌黑鳞甲,泛起逼人寒芒,爪生四趾,与那传说中的蛟兽别无两样,那双瞳漆黑可怖,龙呤慑人心魂,于水中不断翻腾,搅得狂浪四处拍打,众人齐身飞退,不敢上前。

轩啸心生疑惑,忖道:“这畜牲怎会予我喘息之机,看他那痛苦的模样,难不成是有何束缚?”当下朝那水琼山望去,只见其身形不住摇晃,额角汗珠显眼,眉头紧皱。

轩啸瞬时了然,原来那水琼山是以念力控zhì

这畜牲,如此凶兽无神何其强dà

,以水琼山现下境界与实力并不能使这蛟兽完全听命于他,一个不好还易遭反噬。

蛟兽肆虐无忌,横冲直撞,转眼已有数人葬生于他利爪之下,腥气十足。

李道同大喝一声,“众人退后!”幸存之人,再不迟疑,纷纷退出百丈开外。

只见李道同立于水面之上,双掌猛击水面,喝道:“神木结界!”

漫天青绿之芒瞬时铺开,林木疯狂生长,枝叶交织,错落一处几息之间竟将这百放圆百丈之地围得密不透风,连带那九化仙灵树亦在其中。

蛟兽双目时红时黑,不断转化,元神与那水琼山的念力平分秋色,各不相让。

轩啸见状,再不迟疑,拖行无伤剑脚下生风,朝那水琼山疾行而去。

水琼山怒喝一声,威压如山般袭来,轩啸身形顿时一滞,念力暴涨,龙呤响彻之时,轩啸身体一紧,顿被那蛟兽缠住,以轩啸如同仙元圣体的躯体亦难挡这蛟兽之威。

那兽体不断缩紧,厮磨挤压,轩啸周身骨骼如要碎掉一般,痛苦万分。

轩啸仅露出一个头来,那蛟兽之首垂望轩啸,龙信狂吐,满口森然白牙闪起寒光,腥臭扑鼻而来。

此刻,高空之上神雷再次降临,不止一道,而是一连六道,接连劈下。

轩啸心中一紧,此刻再不脱困,若叫那水琼山将仙果得到,后患无穷,胸中焦急无比,却又无计可施。

识海之中,鸿蒙笑道:“小子,先别管那九华仙灵果,你眼前这条小泥鳅乃是九天仙界之中的仙元凶兽,这仅是它的一道元神,可那元气亦是惊人,老夫也可借此好好补补身子。”

轩啸苦笑一声,这危急关头,鸿蒙还能想着吃,当真无言以对。

水琼山心喜若狂,忖道,若将这六颗仙果得到,何以再用看他人脸色行事?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只见那仙树猛然大震,六颗仙果分作不同方向狂飙而出。

公孙兆仍是愣在原地,毫无抢夺之意,李道同意念一动,藤蔓生来,猛然一鞭抽出,绿芒耀眼无比,如闪电般朝那水琼山伸出的手抽击而去。

后者猛然抽手,再不管那蛟兽,一根小小的仙海灵元杖还不被他放在眼中,将那六颗仙果夺过才是正事。

当头便朝那李道同急掠而去,口中吼道:“本来还想放你一马,你要寻死,那便怨不得我!”浑身鼓涨,衣袂飘飞,投身而下。

李道同放声狂喝,周身绿芒大作,气刃转眼凝出,刀浪冲天激舞,翻滚暴斩,与那水琼山双掌击在一处。

气劲轰鸣,暴响不断,一黑一绿两道灵气纠缠不休。

神木结界之外,众人焦急万分,只闻轰鸣之音,却不见战势,胸中狂跳不止,只得默默祈祷。

此刻,那杨稀伯与卫南华伤势已有好转,立在那神木结界这侧,怨自己实力不济,这等紧要关心,竟不能帮上手。

金世勳飘身而下,叹道:“本少主苦心修行多年,本想一鸣惊人,不想连那公孙狗贼亦是敌不过,今日这风头注定又被轩兄抢去!”

杨稀伯此时亦只得苦中作乐,笑道:“少主,你这些年玩女人的功夫可比你实力强了太多!”

金世勳微笑不语,杨稀伯若忆起何事来,言道:“稀伯还要感谢金家少主救命之恩,若那日不是少主你的掌将我击回三弟身前,我定是难逃一死。”

杨稀伯嘿然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三人不敢多言,念力散开,希望能对那神木结界之中的战事有所感应。

此刻,那水琼山与李道同激斗正酣,旋风四起,浪花激射,绿气缭绕盘飞,乱作一团。

轩啸见那公孙兆一动不动,想起蛟兽破水而出之时,那深处还有一只凶兽,念及公孙兆先前插入地中之物,隐隐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公孙兆诡计多端,花样百出,明是将众人分散,无人前来与其争压这九华仙果。可这等计俩早晚会被识破,关键在于,乾坤之中的主手尽数聚于此地,以他的性子,又怎会不避其锋芒。反而成为这众矢之的?

轩啸越想越是不安,仇恨将他双眼蒙蔽,一直无法洞察这公孙兆的用意。

突然心中一炸,自问道:“圣尊现下在何处?”

刚想至此处,那蛟兽双目再回血红之色,当头便是一口,朝轩啸咬下。(未完待续……)

第0251章 护界圣兽

轩啸焦急万分,此时仙果瓜熟落地,且是六颗。公孙兆在侧不知腹中又憋了什么坏水。

识海之中鸿蒙言道:“轩啸,别将那目光放在那几颗果子上,它们对你来说没什么帮zhù

,更吸引老夫的却是那九华仙树,你不觉得它很眼熟吗?”

轩啸恍然大悟,那九华仙树简直跟鸿蒙祖树一模一样,只不过,识海中的鸿蒙已长成参天大树,而这九华仙树实不及其一般大小。

轩啸亦看出其中蹊跷之处,心惊不已经。

龙呤怒啸,那蛟兽终是摆脱山琼山的控zhì

,当头便朝轩啸咬下。

水琼山与李道同身影交错,一连硬拼数掌,神木结界几次险叫冲破,瞬时又被那青木之灵真补,郁郁葱葱,与外界相隔,六颗仙果于结界之中横冲直撞,光芒四射,宛若那不受控的流星一般。

李道同横眼以望,只见轩啸身处危难,分神之际,胸前顿时中得一掌握,气劲透体而过,只闻那水琼山闷哼一声,直直撞在那巨木之上,瘫落水面,呕出一口鲜血,痛苦叫道:“啸儿,小心!”

水琼山一招得势,再顾不得几人做何,掉头便朝其中一颗仙果飞速掠去。

蛟兽那血盆大口,瞬时将轩啸头颅咬在嘴中,李道同浑身一震,疾火攻心,险些昏昏死过去。旋即又狂喜万分。

只见轩啸天灵之处,金芒迸发,如一张金灿灿的大网瞬时张开,将那蛟兽紧裹。不论它如何挣扎,仍能逃脱金网束缚,只得嘶吼悲鸣,任由那金网将它拖入轩啸识海之中。

转眼,那水琼山已有三颗仙果在手。见轩啸神威纵显,又惊又怒,忖道,这小子体内倒底藏着什么东西?此地不宜久留,待老夫将这六颗仙果吞食炼化,还惧他一个凡界的小子?

冷哼一声,再朝剩余三颗仙果飞奔而去。

几近同时,那蛟兽之躯已完全没入轩啸天灵之处,脑中尽是那怒啸狂吼,震得他头晕脑涨。九窍基碎一般。

鸿蒙怒喝一声,吼道:“畜牲,此处那轮得到你猖狂,速速就擒,当老夫成事之日,便帮你重铸真身!”

那蛟兽果真被鸿蒙一语震慑,于识海高空之上缓缓飘下,盘在那鸿蒙周身,瑟瑟发抖。再无先前那凶残的模样。

金丝万缕,环身缠绕,不时,那蛟畜便没入鸿蒙躯干之内。金芒狂张。与识海之中八色之灵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轩啸顿感体内灵气与元气丰沛无比,此刻只怕是那水琼山亦只会是他的手下败将。

念力散开,这神木结界于他来讲就如薄纸般。脆弱不堪,只凭他愿意,随时可将其击破。那结界之外的数千人众亦在他撑握之中,轩啸的感观从未如此强dà

,这种掌控天地的感觉让他难以言语,境界虽停留在地元,可实力早已突pò

地元限制。

红发转黑,双目一片清明,精光暴射,横眼一扫,那水琼山与公孙兆齐身一震,望着轩啸,双目中尽是那惊骇之情,满面不可思议的神色。

水琼山身心剧震,再不迟疑,化作一道光芒,瞬时将那最后一颗红芒仙果卷入怀中,凝出黑芒气刃,冲那结界穹顶猛然击去。

李道同伤上加伤,念力极弱,只得任由这水琼山将神木结界撕出一道口子。

水琼山凌在空中,放声狂笑,“再见之时,你几人必会成我掌下亡魂,留你们一命,见证老夫为水家创下不世基业!”

“狗贼,哪里逃!”轩啸暴喝一声,冲天而起,无伤剑芒身长数丈,朝上猛斩一记。

水琼山虚眼以望,闪身回避,已错过最佳逃命之机,结果瞬被那剑芒斩得粉碎。

此时,闪电突来,击在那仙树之上,最后一颗无色仙果终是成熟飞射,灵气汹涌澎湃,光泽透亮,浑然与那天元灵气同属。直直朝那飘身飞退的水琼幻射去。

水琼山哈哈大笑,“连老天都帮我,这最后一颗仙果亦是老夫囊中之物!”

轩啸心中一喜,忖道,老贼,就怕你不贪。

水琼山伸出手来,将那无色仙果抓在手中,掉头便逃。

轩啸冷哼一声,八属之灵疯狂疾行,透体而出,疯狂涌入那无伤剑之中,周身若着金衣一般,威不可挡。

以剑作刀,刃芒狂涨,朝那水琼山背心真斩而去。

就在当时,轰然一声惊天剧响,瞬时山崩地裂,巨石滚落,水花激荡,一声兽吼突来,震耳欲聋。

神木结界终是不堪重负,崩裂而开,碎木如箭激身狂飙,数百人瞬时被那锋利木箭穿胸而过,惨死当场。

众人惊骇之情无以复加,只见那漫天木屑水影之中,冲出一头庞然大物,浑身金甲,鬃毛赤红,狮头犀身,狂吼一声,瞬时将那水琼山一口吞入口中。

那水琼山脚踏兽舌,双手猛顶那凶兽上颚,厉声吼道:“公孙兆,你这畜牲,我做鬼亦不会放过你”

久未动作的公孙兆,阴声笑道:“圣尊早知你图谋不轨,又怎会予你活路!”

公孙兆暴喝一声,只见那巨兽摇头之时,巨舌猛卷,瞬将那水琼山吞入腹中。

李道同见得此兽惊骇万分,喃喃道:“奴云兽,奴云兽怎会在此,当年廷拓的坐骑怎会在此处?难不成凡界之主就要降生了吗?”

这奴云兽本是凡界护界神兽,此獠凶猛无比,好勇斗狠,兽被轩廷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其降服,随轩廷拓夫妇破升之时,这畜牲便不见踪影,不想它居然藏身在这岷穷山之中。数千年来,皆有传闻,得奴云者,可为天下之尊,这畜牲近在眼前,敢打它主意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轩啸瞬时了然于心,原来这一切都是那公孙兆精心安排,此兽一出,这林中有何人是其对手,原是想将这乾坤之中诸多高手一网打尽,果然好算计。

鸿蒙叫道:“轩小子,此兽乃护界神兽,威不可挡,那公孙小子先前插入地中之物应是奴云魂骨,此刻将这畜牲唤出,兽魂已在他掌控之下,想必此地不久后便是一场腥风血雨。水琼山难逃一死,可那七颗仙果就落在了公孙兆手中,仙果于你并无帮zhù

,可叫他得到,那便是后患无穷!”

轩啸怎会让此事发生,突然忆起那血尊,心生一计,忖道,死就死吧!

当下瞥眼以望那公孙兆,只见其面目狰狞,杀意十足,已近若痴狂般。

轩啸忖道:“这便是你的杀手锏,今日我便叫你得不偿失!”

公孙兆嘿嘿一笑,沙哑言来:“轩小贼,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若不是急于赶来此地,不定还能逃过一劫,今日倒是免去我满天下寻你!”

意忘一动,那奴云兽脚踏乌云,猛然朝轩啸掠来。

轩啸于它身前,显得如此渺小,不作任何反抗,任由那奴云兽一口将他吞入。

众人呼吸齐齐一滞,这种得而复失,失而复得的心情叫他们难过不已。失声狂呼,可轩啸又怎会听得清众人呐喊。

公孙兆飞身跃上那奴云兽背脊之上,冷冷望着众人,叫道:“今日,你们通通都要死!”

久未现身的貅螭,见得主人被奴云兽吞入腹中,怒不可及,双翼狂拍,嘶吼一声,朝那奴云兽疾掠而去。头顶尖角寒光凛冽,冲那奴云兽腹下狂然撞去。

“畜牲,找死!”公孙兆暴喝一声,意念操控之下,奴云兽怒啸挥掌,抽在那貅螭头颅之上,后者悲呼一声,翻身飞退,双翼齐展,张口便是一口雄雄大火朝那奴云兽狂喷而去。

漫天火光,将这天地映得大亮,众人喜忧掺半,若公孙兆与奴云兽被烧成灰也就罢了,可轩啸仍在那奴云兽腹中,生死不知,岂不要被这大火烧得身死魂灭?

众人心中纠结无比。

劲风呼啸,火浪翻转狂扑,瞬将那貅螭卷入,烧得体无完肤,浑身青烟直冒,惨呼惊叫,坠落地面,砸出一个深坑,痛苦挣扎。

杨稀伯执起木宛晶那纤手,柔声问道:“宛晶,想不到还未与你拜堂,便到了生死离别之际,你怕吗?”

木宛晶泪崩哽咽,颤声道:“不怕,除了家人以外,你便是我最亲的人,如今能与你同生共死,是宛晶前世修来的福份。”

杨稀伯连道三声“好!”,元气使出,将那木宛晶轻裹,抛飞身后,木宛晶失声叫骂,“杨稀伯,你这混蛋,连死也不愿与我一起,你好狠的心!”

杨稀伯苦笑一声,双目转冷,朝身侧的卫南华与金世勳叫道:“男儿立世,生不畏死,不如与那两只畜牲酣战百十回合,纵使身死亦而无憾了!”

众人听得热血沸腾,横竖均无一死,不如死得轰轰烈烈,与那畜牲搏命。

金世勳叫道:“本少主于世二十余载,最大的遗憾便是早未识得你几个胆大包天的小子,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却能同年同月同死,人生至此,值了!”五道乌金枪芒瞬时冲出,金世勳闪身直追,踏枪而上,首当其冲。

杨稀伯与卫南华哈哈大笑,“可不能让你这小子抢了先!”同时闪身追上。

数千之众,虽死了大半,可活下来的无一不是族中精锐,五光十色冲天而起,铁连生甩开那敏儿之手,狂喝一声,随众人如潮水般朝那奴云兽冲杀而去!(未完待续……)

第0252章 兽身主上

轩啸身在那奴云兽腹内,四周漆黑一片,腥臭刺鼻,叫人作呕,灵光现来,将这周围映得大亮。

四周均是鲜红之物,粘液缠腿,一脚轻一脚重地朝前迈去,污秽之物随处可见,叫轩啸皱眉不已。

念力散去,只见前方不远,那水琼山跪倒在地,不时,轩啸已近在他眼前,全身上身被那滑腻之物裹得全身都是,体内所剩无几的元气正缓缓流逝,早已没了先前的风采,不过就几息不见,他仿若苍老了几十岁,满面皱纹,只剩一张人皮包着骨头而已,那七颗仙果散落一地,灵光微闪。

此时,轩啸脚下,肉芽翻涌狂卷而上,已将他双脚死缠,不断朝他身上攀去。

水琼山从喉中挤出沙哑的笑声,竟比哭还难听,只闻其言道:“想我水琼山精明一世,却被一个黄毛小儿所算计。不过一想到有你这小子陪我一同上路,老夫甚是欣慰,哈咳”言未道尽,便已咳嗽不止,那胸口疾起疾伏,想来离死不远了。

轩啸面无表情,淡淡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恩怨就此两消,水琼山,你也是一方名宿,有这结局是你自找的,你只要将那害死我父亲的人告sù

我,我保你千水郡一世平安,不知你意下如何。”

水琼山面色迟疑,沉吟片刻,艰难言道:“你爹轩廷拓可谓是老夫这一生中遇到唯一一位奇才,据说不足三十便已修入地元之境。不过却不懂顺应天道之理。”顿了一顿。喘口大气再言,“天道不仁,杀戮不断,适者生存,这本就是一个胜者王,败者寇的世界,三界如一,轩廷拓竟想凭一己之力,与天道抗衡,还这世间一片安静详和。凭手中三尺长剑。挑zhàn

数十宫门,化解各家恩怨,不想还真让他办到了,不过那仅是昙花一现而已。改变这天地法则是要遭天遣的。而行使天道之人当然不能如他所愿。他召集数百名玄元境仙君围攻你爹及轩凌阁近千人等,又怎会予他们活路?”

轩啸怒色横生,咬牙问道:“他是谁?”

水琼山一口哽在喉上。断续言道:“他便是,他便是”那声音越来越小,轩啸听不真切,将头伸过,侧耳聆听,仅闻那水琼山突然喝道:“待老夫吞了你无神,占你肉体,你便知dào

啦!”一口咬在轩啸那颈脖之上,血流不止,一道黑芒瞬时从伤口之处冲入,直入天灵之中。

轩啸痛苦万分,瞬时浸入识海之中,背靠鸿蒙祖树,只见那水琼山元神痴然以望,喃喃道:“想不到那几个老家伙千辛万苦寻找的东西,竟在你识海之中。”转而放声狂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有了这鸿蒙祖树,三界一统指日可徒,老夫便可为这三界之主,哈哈”

鸿蒙沉声将那水琼山狂笑之声打断,“水小子,你现在得yì

还早了些!”言罢,金光大盛,朝那水琼山元神狂射而去,将其刺得千疮百孙,生生将其逼出识海之外。

轩啸顿时回过神来,只见那水琼山满面惊孔仍还留有一口气,暴声喝道:“你活着也是浪费空气!”横剑怒斩,剑刃于他颈处直直划过,瞬时人首两分,死得不能再死了。

轩啸挥手一扫,劲气卷来,将那七颗仙果瞬时收入囊中。

此时,奴云兽腹内肉芽已将轩啸裹得如蚕蛹一般,焰灵使来,将那肉芽烧得“哧哧”作响,转眼便已脱困,而轩啸并未打算离开。

朝鸿蒙言道:“前辈,护住我心神,我要使出血炼同化之术,将畜牲化为我的兽身!”

鸿蒙哈哈大笑,喝道:“你这小子当真胆大包天,这畜牲神威无dí

,若非那奴云魂骨被公孙兆所得,它又怎会受命于公孙兆,你若真能挺住,从今往后,这凡界中只怕再无人是你敌手。”

这天下由不由轩啸说了算,他倒不在意,而是若此时再不将此兽驯服,只怕是岷穷山林之内转眼便会化作尸山血海。

再不迟疑,翻云珠疾旋狂转,灵章下道触手金光大作,猛射而云,穿破奴云兽腹腔内壁。

手中无伤脱手而飞,朝那双掌之中猛划一剑,鲜血狂涌,双掌瞬势击在腹腔之内,狂喝道:“炼血同化!”那鲜血瞬时与奴云兽腹中鲜血纠缠一处,蜿蜒盘旋,腹腔之中瞬时血气弥漫,妖异红芒狂闪,轩啸双眼凸起,血丝遍布,那模样观来,可怖至极

此时,一条青龙与那奴云兽纠缠一处,木灵狂猛无比,龙爪紧扣那奴云兽鳞甲之上,张口便朝那腹下咬去。

奴云兽背上站立的公孙兆,屈身躲过射来一道金枪,冷然道:“杨稀伯,劝你省省力qì

吧,我这奴云刚出世,食不裹腹,今日你们通通都要变作它的口粮!”

五道金枪回旋激射,金世勳飞身而来,浑身乌金这芒耀眼无比,金芒之下亦难掩那数道惊心的创口。

卫南华由那公孙兆身后杀至,千丝尽出,离身射出,如暴雨连珠般直取公孙兆背心。与那金世勳形成合围夹击之势,叫他无处无逃。

不想那公孙兆冷然一笑,斩马刀旋身怒斩,千道灵丝长箭与那五道金枪瞬被卷落。

人影狂撞,顺势一刀劈在那金世勳腰腹之上,借力加身,一掌击在那卫南华胸腹之上。

这一切均在瞬息之间,二人齐声闷哼,吐血不止。

满地地元境大能与各家精锐全无战力,短短时间之内均难敌奴云兽之威,身受重伤,再无一战之力。

众人欲哭无泪。心中怨道,难道这世间当真叫这恶人逞凶,天下再无宁日?全内气血翻涌,怒不可及。

杨稀伯化作的青龙,满口利齿獠牙已被崩碎,却难伤奴云兽分毫。

公孙兆阴声言道:“够了,就让这小贼当你的食物吧!”

奴云兽嘶鸣一声,兽掌猛拍,那青龙全身一震,卷缩一团。轰然坠落。

奴云兽急掠而下。“轰!”地一声剧响,山崩地裂。只见那奴云兽立在青龙的身上,长舌在外,涎液滴落。

众人看得心惊胆颤。屏住呼吸。再不忍看下去。

那木宛晶更是哭得花枝乱颤。若不是被旁人拉着,她早已是冲去前去。

青龙兽形淡化开来,杨稀伯赤条条地躺在那血泊之中。体无完肤,喘着大气,硬是挤出一丝笑容,断续道:“畜牲,十八年后老子又是条好汉,必将你抽筋作琴,剥皮制鼓,供我逍遥一世!”

公孙兆怒不可及,他要是的胆怯,臣服,不想这群不知所谓的家伙到此时竟无一人求饶。

公孙兆那五官早已扭曲,状若凶魔般,狂喝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今日便叫你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奴云兽一声惊天狂吼,腥风扑面,照那杨稀伯当头咬去。

“大哥”

“稀伯”

“杨兄”

众人惊呼出声,齐齐闭眼,再不忍看下去,别过头时,热泪夺眶,天地间阴郁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被那悲鸣之音吸引,放眼望去,那奴云兽竟在满地打滚,痛苦万分,天地顿时一阵摇晃。

公孙兆已是腾上高空之中,满面疑色地盯着奴云兽,不知为何,那奴云魂骨已脱离他掌控,念力之及,只见那奴云兽腹内鲜红一片,叫他惊骇无比。

面上青筋显来,喃喃道:“轩啸,一定又是他,这狗贼为何不死,他为何不死”

众人见那公孙兆仰头狂吼,神智不明,如疯了一般。

再看那公孙兆,仍有气在,躺在血泊中,有气无力的大笑。木宛晶飞奔而上,将他揽入怀中,痛哭流涕。

杨稀伯笑道:“傻姑娘,本公子金贵无比,这白白的身子怎能让他人占了便宜。”

木宛晶啐了一口,破涕为笑,只见空中飞来一件袍衣,人声响起,“杨兄,先将就着吧,别嫌弃本少爷穿过!”

原是那金世勳抛出的衣物,木宛晶瞬时将杨稀伯裹住,扶起身来。

众人聚在一起,均不知那奴云兽何故会突然失控,只见一道金芒缓缓由兽口之中飞出,环绕其身,同一时间,口中还喷出一颗人头,加一具无头尸体。不时,奴云兽便放qì

挣扎,浑身抽搐。

兽躯不断缩小,八彩灵芒盘旋飞舞,那光芒之中再无兽影,人身显来,正是那被奴云兽吞入腹中的轩啸,一袭青衣,面泛柔光,观来威风凌凌,英气逼人。

众人面露狂喜之色,兴奋之情却无以复加。

轩啸缓缓抬头,仰望那公孙兆,淡淡言道:“你不该将清霜带来乾坤”

公孙兆心中剧震,连这奴云兽亦被他驯服,这世间还有何事能挡他。再不迟疑,抽身飞退。

轩啸冷冷一笑面,无伤剑芒破空而斩,于天空之中划出一道虹光,只见那公孙兆鼻梁之上瞬时中得一剑。身形跌落,不时再次冲天飞起,朝天边疾掠狂奔。

轩啸仍有疑虑,哪敢去追,这满地残局还等着他收拾。

此时,风家、木家、雷家、李家众人欢呼雀跃,朝轩啸飞奔而来。

李道同满面不可思议的神色,问道:“啸儿,奴云兽是否已成你兽身?”

轩啸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李道同瞬时跪倒在地,喝道:“神木郡李道同率族众参加主上!”

轩啸一惊,惊将李道同扶起,言道:“义父,你这是为何?”

李道同旋身叫道:“众所周知,奴云降世,明主重生!奴云兽本是我凡界四地护界神兽,如今被你收作兽身,你便是这天下之主!”

轩啸救这众人于危难之中,这恩情便永生亦是难报,而“奴云降世,明主重生”之语是各家先祖口头相传,又怎会有误?这天下之主,轩啸当之无愧。

众人齐身拜倒,高呼道:“我等拜见主上。”

声威震天,直破云宵!

(卷七终,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0253章 请群入瓮

霞光漫天,残阳如血。

岷穷山林腹地林木尽数被毁,空出大块,一片狼藉。

众人望着那公孙兆逃窜的身影,直至化为一个黑点,多人欲追,却被轩啸拦下,虽满腹疑问,却不得不遵从轩啸之意。

此局已破,乾坤八大家族,如今只剩六家,上至家主,下到族众,无一不唯轩啸马首示瞻。这当中,李道同的功劳当居首位,他自九天仙界而来,又是轩啸义父。如今奴云兽已为轩啸兽身,天下之主名副其实。

众人凝视轩啸,欲听其下一步计划之时,轩啸却两眼一翻,瞬时昏死过去。

众人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李道同放声言道:“奴云兽神识强dà

,此刻只怕是正与轩啸元神相抗,危在旦夕,是生是死,只有过了今夜才知dào

。”

众人议论纷纷,哗然一片。入夜之时各家族人几乎全部退走,仅剩几位得高望众之人留于山林之中,安营歇息

虫鸣呜啼,两三间简陋的木屋内火光通明。

屋内众人焦急万分,而李道同却是面色淡然,与那金世勳别无两样。

金世勳微微一笑,环视一圈后,唇齿轻动,传音道:“轩兄,时辰不早,该醒醒了!”

那气若游丝的轩啸突然嘴角一翘,缓缓睁开眼来,聚声成线,言道:“金少主聪明绝顶,轩某诈伤又怎会瞒得过你?”

众人心中一惊,难不成还有高手窥伺一侧?

杨稀伯反应最为迅速,扑在轩啸身侧,便是一阵哀嚎,“三弟,你怎么了,三弟。你可别吓大哥,天下万民还等你着你去解救,若你有个好歹,这天下这天下怕是再无宁日啦啊”

众人不禁莞尔,可做戏需得做全套,只得硬着头皮,照那杨稀伯有样学样,一时间,林中尽是那抽泣、号啕、怒吼之声,交杂一处。伤心欲绝之情无以复加。

九华仙树无声矗立,金芒极是暗淡。暗处,一道黑影飞速掠来,踏地无声,身形鬼魅,飘乎不定。

此人离九华仙树不过数丈之遥,满面得yì

之色,心中忖道:本尊千辛万苦布下这局,岂是你们这群乌合之众能够看破的。过了今夜,这凡界便我一人的天下。

一念至此,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朝那九华仙树缓缓伸出手去。

就在当时。四周火光突然大明,将方圆十数丈之距映得通亮。

轩啸等数人将那黑衣人围在当中。

轩啸满面微笑,言道:“天色已晚,阁下还黑布蒙面。做贼胆小如你,还不如死了算了。”

金世勳哼道:“轩兄,你话可说得不对。你虽贵为这天下之主,见了我爷爷,你还是应当客气一些,怎的来讲,他现下还是我金家的主事人!”

轩啸故作惊讶,言道:“哦?原来是金老前辈,晚辈有失远迎,先前多有得罪,还望前辈莫怪啊!”

那蒙面黑衣人怎会不知他轩啸与金世勳一唱一喝,冷哼一声,言道:“都说你轩啸聪明绝顶,老夫原先还不以为然,如今看来,传言非旦不是夸大,反是低估了你。应是其精似鬼才对。”揭去黑布,露出真容,金发银须,不怒自威,剑眉连鬓,虎目生辉。正是当今金陵郡之主,金夕仇。

金夕仇冷声言道:“我的乖孙子,此时你不应当在那赤炎郡与此木家贼子血战吗?怎会又与轩小子搅在一起,我这当爷爷的管不了你吗?”

这一问亦是众人心中的疑惑,金世勳再是深明大义,亦不会违抗家主之令,这于他无任何好处,相反,极有可能被金家除名在外。

“像!”金世勳叹道:“实在是太像了,不过再像,你仅是你,做不了别人,爷爷,你说对吗?不对,应该叫圣尊才是!”

众人面色齐变,风木李三家家主均是认得这金夕仇,怎会又突然变成了圣尊,脑中一团乱麻。

金夕仇一脸冷笑,沉默不语,金世勳踱了几步,言道:“千面灵珑兽本是雌雄一对,永不分离,那水碧莲身怀雌兽,想必雄兽也应当在我乾坤一地才是,圣尊,将你那人皮面具给撕掉吧,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再装下去,还有何意义!”

金夕仇哈哈大笑,面目瞬时发生改变,直至银须退去,金发转黑,龙钟不再,一位中年男子已是出现在众人面前。

轩啸对此人印象极其深刻,这便要归功于血尊当初留下的记忆,他便是当年六亲不认,杀兄弑父的孽障,圣尊,也是当今万域的主事人,侵吞天元与乾坤的罪魁祸首。

圣尊阴声言道:“早知如此,当时就该将你这小畜牲一同宰掉。”

金世勳笑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圣尊你坏事做尽,早该料到有此下场。”说罢,眼眶一红,顿了一顿,将心中怒火稍稍压下,再言,“当年,我爷爷仙劫临身,飞升不成,险些魂飞魄散,借得金家玄光镜之威,逃过一劫,多年来拼命压制修为,不问世事。不想你亲自寻上门来,借元丹搏得我爷爷的信任,借机在我金家安插你万域的势力。”

金世勳长叹一口,言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也怪我金家人心不齐,你利用我爹急功近利之心,设局坑害凌家长子,夺取蟾王,两家仇怨就此结下,多年来为我金家四处树敌,害得我金家不得不与水家结盟做你万域的狗腿,爷爷对你深信不疑,连你杀了我爹这般大的事亦如若罔闻,你用心之狠,心肠歹毒至极,难道以为可以瞒过天下所有人吗?”

众人凉气倒吸,原来金水两家结盟之事是他圣尊一手操办,布局多年,真不愧为隐忍高人。

众人不也打断,耐心听那金世勳继xù

言道:“就在不久前,不知是轩啸几人的到来,打乱你的计划,还是你的计划已到收网的时刻,你便失去耐性,将我爷爷残杀于他修liàn

密室之中,若不是那夜正巧被我碰见,兴许我根本无法辨别你是真是假。我便将那蟾王当个顺水人情送给木姑娘,以化解两家多家恩怨。我也知晓,你是故yì

将那蟾王放走,因为那凌家内部的矛盾早非一朝一夕,蟾王一出,凌家之中必为此争得头破血流。只不过轩兄他几人福泽深厚,将那蟾王吸成干尸。又被轩兄撞破凌可青的阴谋。一计不成,你再施一计,打破玉龙雪山地火屏障,害得冰霜郡生灵涂炭!”

轩啸那面色变了数变,他虽隐隐觉察到这一切很可能是圣尊藏在暗处策划这一切,如今听金世勳如实言来,更是惊心。

这般看来,多年来,圣尊极有可能一直藏身乾坤一地,将乾坤逐步蚕食之后,再对天元下手。

若不是轩啸误打误撞,破坏他这一连串的计划,说不定还真叫他成功了,念及于此,背心冷汗直冒。

圣尊哈哈大笑,叫道:“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金小子,你花天酒地二十余载,还真将老夫瞒住了,不过你这小子亦不知感恩,若是有我在,金夕仇那老匹夫早已身死多时,又怎会任你多年来胡作非为。”目光横扫,滞在轩啸身上,言道:“轩小子,若论阴谋诡计,这似乎是你轩家遗传,你爹当年与师兄妹潜入我万域之中,也是这般,搅得我万域分崩离析,不得安宁,老夫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如今他化作死鬼,而你这小子却更令老夫头疼。”

轩啸所料无差,据那血尊记忆中,那四位风华正貌的修行者,其中便有他父母二人与旬云子,至于另一个,便是那无恶不做的公孙止。

历史谜云如抽丝剥茧般露出真容,轩啸心中又惊又喜,与他素未谋面的父亲仿若离他越越近,几分欢喜,几分愁。

轩啸淡淡言道:“圣尊,多看旧账今日已到清算之时,这些年来,死在你手中的人不计其数,祸害四地之举更令人发指。今日,你这老贼公然送上门来,轩某便替天行道,宰了你的老畜牲,还天下一个太平!”

“哼!”圣尊一声冷喝,叫道:“你替哪门子天,行哪门子道?让老夫来教教你这未入流的小子,所谓天道,便是成者王,败者寇,如今,老夫依然站在此处,便轮不到你这黄毛小儿大放厥词,今日,老夫便将你生擒,让你亲眼看着这三地被我万域大军踏为平地!”

轩啸心知,只要这圣尊健在一日,祸患便无法根除,方才设下此局,等着他自投罗网。

八属之灵疾行,翻云珠狂卷,白芒瞬出透体而来,与那八属灵气拧作一气,绕身狂涌,如柱般冲破云宵,直入九天之上。

九天仙界之中,仙君玄能无数之众驻足围观,均不知这玄元光柱从何而来,惊叹万分。

数名身着铠甲之人心中狂跳,传音言道:“速速禀报君上,凡界之中出现玄元之气。”数人化作一道光芒,朝那日月同在的穹顶云海之中投身飞去。(未完待续……)

第0254章 归心似箭

八属灵气如龙狂啸,虹光四溢,流彩飞霞,炫丽无比。

自鸿蒙将蛟兽吞噬,轩啸以驭云兽为兽身,实力精进直叫人匪夷所思,现下所使之元气,更叫深感莫明,颠覆众人对那元气的认识,心下骇然。

唯李道同清楚这元气之威,心中诧道,这小子以地元之境竟融合玄元之力,这一点即便是他父亲当年亦无法办到,所谓天才在他身前不过是莹火之光。九天仙界,廷拓的后人很快便会回来寻你们,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此刻那圣尊眼角抽搐不断,四肢僵硬,轩啸所施之威压是他这一生中见过最强的,周身汗毛挺立,神魂颤栗,胸中狂跳。

如此僵持下去,圣尊定然讨不了好,当下暴喝一声,踏步狂冲,越过那九华仙树,纵声长啸,张口猛吐,嘴中瞬时喷出数道如云之物,交错狂卷,顿时一片鬼哭狼嚎般朝轩啸卷来。

此等功法轩啸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失神片刻,瞬时地那虚幻飘渺巨浪卷入。

众人如置身鬼狱一般,双眼空灵,神情痴傻,顿时跪地,失声狂呼,满地翻滚。

连轩啸亦是额角冒汗,眼前成千上万的尸体,五官扭曲,缓缓爬起身来,朝轩啸扑去。

圣尊那狂笑之声如同惊雷齐炸,在各自脑中炸响,叫他们魂不附体,轩啸被那万千恶鬼缠身,连呼吸亦是困难,这种窒息的感觉,叫他生不如死。

虹光不再,轩啸两腿发软,连手中无伤剑亦是握它不住,掉落在地。

“轩啸!”一声惊吼,突然将轩啸神魂拉回,顿时一片清明。原是那鸿蒙在这紧要关头又帮了他一把,只闻其喝道:“那狗东西的兽身乃是噬魂兽,天地狂兽凶魂,皆能为之所用,亦能使人生幻,若你再不将他宰了,你朋友们便是凶多吉少,救算救过来,亦是痴傻,神仙亦难挽回。”

轩啸心中一紧。再不迟疑,九窍开来,霓光乍现,光芒万丈,瞬将那万千凶魂冲得四散。

众人回过神来,虚弱无比,只见那圣尊胸腹之地旋涡狂转,正将那九华仙树一点点吸入自己体内。

轩啸想要阻止亦是晚了一步,当下凝神屏气。无伤剑芒狂涨,剑势逼人,旋风气劲四处飞舞,凛冽无比。

“咦?”圣尊讶道:“想不到你这小子还有些本事。居然能破本尊的千魂啸!”话音刚落,那九华仙树已是被连根拔起,瞬时没入其胸膛之中。

那圣尊哈哈一笑面,屈然猛跃。瞬眼间已在数十丈之外,叫道:“轩啸,本尊今日便先放你一马。我们天元再见!”

轩啸嘴角一翘,喝道:“想逃?我看你如何逃出我的手掌心!”灵机一动,无伤剑斜挑直劈,弧光飙射,剑芒竟直逼那已有百丈开外的圣尊劈去。

圣尊胸膛瞬时中得一剑,再笑不出来,翻滚数圈之后,冲天疾掠。

众人吃惊不已,不令为轩啸这惊人一剑,更是因那老贼防御力如此之强。

轩啸并无憾色,反而是满面笑容。

杨稀伯捂着胸口,摇了摇那仍是昏涨的脑袋,问道:“三弟,今日是来杀人的,却只除掉水家两个败类,那罪愧祸手却都逃了,你为何还笑得出来。”

轩啸环视一圈,言道:“圣尊实力有限,即便加上那公孙止与公孙兆,于我来讲,现下已算不得是什么威胁,我既然能猜到他圣尊为九华仙树而来,又怎会让他轻易得到。”

众人色变,瞬时会意,齐声问道:“这般说来,那九华仙树是假的?”

轩啸探手指出,那空空如也的地面立时再生出一棵九华仙树,较之先前别无两样。

轩啸微笑拂袖,转眼,遍地已长满九华仙树,真假莫辨!

这一幕直叫众人叹服,再言不出半个字来

斗转星移,转眼近两月已过。

这日烈日当空,东海之上,百艘巨舰齐头并进,乘风破浪。海鸟盘旋,飞鱼随行,不时便有鲸鲨破水跃出,砸落海面,溅起大片水花。

轩啸立在船头,初离天元之时,仿若隔日,两年时光一晃而过,他再非当日那稚嫩小儿,虽仍是那邪乎的面孔,可行事作风却比当初沉稳不少。

杨稀伯与卫南华行来,于他左右并肩而立。望着天空之上嬉戏正欢的貅螭,心中不禁感叹。

杨稀伯再回那翩翩公子的模样,微笑言道:“三弟,想家了?”

轩啸深吸一口,叹道:“何处是我家?这些天我问过自己不止一次,王家村人去楼空,流云山仅是我栖息暂住之地,想当初我不足十七便已离家,这两年光景,一直活在被人追赶的过程中,几乎没过一天安生日子。突然有些累了。”

卫南华笑骂道:“臭小子,在大哥跟二哥面前装深沉。王家村虽未生你,却养了你。流云山之中你无至亲之人,却结识了我这甘胆相照的好二哥。天柱山之中,旬云子前辈拿你当亲人,地宫掌门将数百人生计全都交托于你。再看如今,你已是这天下之主,天下千万黎民指望你去拯救,这难道还让你没归属感。你若再如现在这般模样,我便当你是逃避责任,立即跟你割袍断义!”

轩啸再忍不住,笑出声来,“什么都瞒不过二哥你,如果非要我说,这凡界就是我的家,家人身于水火,岂有不救之理,兴许当年我爹便是被逼得走上这条不归路。想回头,已绝无可能,只得不断向前。”

杨稀伯大声叫好,问道:“三弟,还记得当初你为何入修行之道吗?”

轩啸怎会不知他此问何意,低首望着那嵌入肉中的绿蝶,胸中一片温暖,默然道,珑月,你还好吗?

念及此处,心中不住地激动,可转念想起船舱中仍是昏迷的女子,惭愧至极。当下问道:“清霜还未醒吗?”

卫南华攀在轩啸肩上,安慰道:“当日若不是李前辈耗尽周身灵气,为她保命,只怕她早已身死多时,现下留有一口气在,天见尤怜,清霜她总会醒来的。”

不知不觉,轩啸身后已站了数人,乾坤六家高手已尽数随行,百艘巨舰之中载的便是各家精锐。

那日与斥候所率的神族遗民,与木从焕所率三千族人会师与极岩海城,足有三万之众。

这三万人马便是轩啸与那万域开战的本钱。随行众人之中,尚有李道同,雷家姐妹,金世勳,铁连生,柳胥,风家兄弟,木宛晶与木从焕等。

可谓是人员齐整,家眷尽出。

轩啸回身以望,微笑言道:“轩啸归心似箭,与那万域狗贼决战之前,尚有几件事情未了,需得先行一步,各位只需由寒江逆流而,于忘忧林以南登岸,至于朝堂兄,可携你族人直奔连城盟”

轩啸命人各施其责,方方面面均是照顾得当。

半晌过后,才对那李道同言道:“义父,清霜就劳烦你照顾了!”

李道同哈哈一笑,叫道:“啸儿,你放心去吧,待忘忧林聚首之时,必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清霜,她毕竟也算是我儿媳了吧!”

轩啸俊脸一红,抱手言谢。

杨稀伯哈哈大笑,叫道:“那还等什么,就由我杨稀伯作这开路先锋。”言毕之时,猛跺那夹板,飞身朝那貅螭冲去。

轩啸抱手旋身,叫道:“各位保重!”

三道人影瞬时冲上高空之中,落到那貅螭背脊之上。貅螭欢鸣一声,振翅疾飞,身后还跟着一道乌金之芒,高声叫道:“这等好事,怎能不算上本少主一份!”

船上万人放声大笑,木宛晶尖啸言来,“杨稀伯,你若是敢沾花惹草,我便叫你这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寒风卷雪,如鹅毛纷飞,漫天白灵,流云山如披白衣,圣洁无比。

逸仙派六门之首于流云大殿之外挺身而立,满地鲜红,如宗腊梅之瓣,随处怒放。

天寒地冻,将那血腥之气冲得极淡,宝殿之内,各门弟子瘫倒在地,血流不止。

三才搂着一具僵硬的尸体,泣不成声。

蔡仲回身怒喝,“闭嘴,逸仙未亡,现下哭丧,也不嫌太早?”

三才一激灵,猛咽不止,热泪无声滑落,全身颤抖。

各门弟子已是耗尽全力,只刻如那任人宰割的羔羊,满面死灰,毫无生气。

古易哥纵声长叹,“流云生逸仙,栈道至殿前,是贼非客过,雪(血)衣挂满天。”诗意悲凉,能知他心中已有必死之心。

除蔡仲之外,其余几人均是摇头叹惜,近日来,那万域贼子如发了狂似的不断攻打流云山巅。

这两年岁月,虽有磨擦与厮杀,却各有胜负,这几日那万域异族人数大增,对这流云山的攻打夜以继日。

此刻的喘息之机,似乎是那万域异族戏谑之举,让这逸仙派诸多弟子在重燃希望之际,瞬时将其击破。

常保叹道:“大师兄,别等了,天柱山不会派人前来,忘忧林自顾不暇,更不会有人替我等解围。”

蔡仲冷哼一声,忖道:你两个小子还要让我们做师兄的等多久?(未完待续……)

第0255章 逸仙南华

两年前,自姬长空援手流云山之后,万域异族虽有所收敛,仍多次出手拭探,均被流云山之众搏命相抗,终是守住。

而今日,逸仙群雄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再无还击之力。近千人马于山下林中,吃饱喝足,再不会予逸仙门人喘息之机,随为首之人大喝一声,近千人众如鸟兽一般,齐朝那流山山巅涌去。

蔡仲望着那黑压压的人影,叹道:“等不到了!”满面无奈与苦涩,随即化为悲愤之色,吼道:“今日我逸仙弟子,有一个算一个,与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牲血战到底!”

转眼那广场之上已站满万域异族,一个个凶神恶皱,舔唇狞笑,缓缓朝大殿靠去,视逸仙门人为猎物一般的眼神,叫人遍体生寒。

师兄弟五人齐声大喝,狼牙刀、双手剑、锯齿刀与长鞭同时杀至,如石子投湖,瞬被淹没。

灵光交错,气劲轰鸣,喊杀之声如浪,一浪高过一浪。

古易歌冷喝道:“贼子休得猖狂!”长笛横于唇前,一曲吹来,音浪激荡,宛如险峰奇石,音转直下,如瀑飞倾,跌宕起伏之感叫蔡仲等人顿感战意十足。

那音浪瞬时将那喊杀之声压过,气势之上瞬时压过那万域中人一头。

蔡仲纵声狂啸,面无惧色,持刀画弧,旋身猛斩一记,灵光绕体,狂涌至那狼牙大刀之中,刀气森然凛冽,所过之处,血水喷涌,四五人瞬时被砍翻在地,绝无生机,双目凸瞪,尽是不甘。

常保、付天印等人叫大师兄杀得兴起。热血翻涌,冲入头顶,豪气万丈,手中兵刃便来得心应手,脚下生风,气浪翻转,滔滔不绝地朝那数百人众攻去。

顿时,数十人被震上高空之中,残肢断臂随那鲜血四射翻飞,音浪飞卷。人心大振,场中四人周身鲜红尽染,战况极是惨烈。

五人合力,竟将这近杀人马杀得溃不成行。

殿中弟子终是缓过劲来,数人奔到殿门之前,咬牙怒吼,叫道:“师父,我们来帮你!”

此时,一人飞身而上。大笑言道:“鱼虾之流,又怎能翻起大风大浪!”话音隐含气劲之感,将那笛音压下,只闻其暴喝一声。朝那古易歌飞掠而去。

师兄弟五人多年相伴,心有灵犀,又懂得联击之术,而古易歌正是他们的枢纽。以音御敌,慑人心魂,此消彼长之下。才叫蔡仲等人连连占得上风,杀得兴起。

此人正是看出这一点,只消将古易歌宰了,四人体内灵气有限,待他们力竭之时,便如蝼蚁,脆弱不堪,这逸仙派也自然便会土崩瓦解。

气刃竖劈而下,直取那古易歌面部而去,迅猛无比。

一曲再吹不下去,长笛如棍,狂旋猛挥,“铛!”一声脆响,将那人震得翻腾至半空之中。

而古易歌则顺势倒地,看似狼狈,却是借机将那刚猛气劲卸出体外,一息间,只见其手掌击地,翻身而立,旋身暴喝:“都给我滚进去!”

逸仙派中弟子多数年幼,他们便是逸仙将来的希望,蔡仲等人如此拼命,只因将这最后的火种保住,否则以蔡仲等人的实力,若想脱身,轻而易举。

他们不能不会为苟活于世,而将这群天资尚哥的弟子给留下,让他们还未见得这世间的风光,便夭折于此。

众弟子又怎会不知师父师叔们的良苦用心,泣不成声,却又无计可施。若不是师父说人生在世,只跪父母与师尊,不然他们早已跪倒在地,求老天爷怜悯,放众人一条生路。

念及于此,众弟子无不悲伤,难过,面上尽是那绝望神色。

笛音不再,那被杀蒙的万域众人顿时回过神来,前仆后继朝那四人围去,兽影虚现,嘶声怒吼,终是拿出压箱本领,再不于他几人喘息之机,利爪生风,朝几人狂奔扑杀。

蔡仲活了百余载,一生活得波澜不惊,遇此大劫却并不慌乱,四人背靠背,以意御气,兵刃旋斩,轰鸣之音连绵不绝,尚未落在下风。

古易歌仰望那高空之人,喝道:“狸尊,古某今日与你不死不休!”暴喝一声,猛跺地面,如踏云梯般狂冲而上,以笛作棍,一连挥出数十记,大开大合,一心与那狸尊同归于尽。

笛舞生风,光芒大作,一路穷追猛打亦让那狸尊皱眉不已,忖道:“本以为杀几个小喽喽不费吹灰之力,不想却逼得他们狗急跳墙。”冷哼一声,瞬时硬接那长笛硬攻一记。

“砰!”一地声闷响,那狸尊脸颊中得一棍,瞬遭抽击变形,血水涎液混在一起狂喷而出。

那狸尊不怒反笑,双目血丝遍布,双耳拉伸挺立,鼻尖顶出,整张面孔之上,黄毛丛生,全身抽搐,如似在狞笑一般。

这狸尊与流云六门之首交手数次,胜负未分,亦从未见其化作兽身。

此刻见来,原来他一直保留实力,于关键之时,给众人至命一击。

几息之间,那狸尊已化作比他本体大上数倍的昆狸凶兽。此兽独生万域,生性凶残狡诈,喜食人脑,令人闻风丧胆。

此时,这昆狸兽长舌吐露,犬牙交错,那兽面如在微笑一般,观来叫人头皮发麻,凉气倒吸。

古易歌怡然无惧,豪气叫道:“你这畜牲终是露出本来面目,观你毛发色泽光亮,古某下缺只趁手毛笔,今日终是寻到合适材料。”抢先挥笛,踏空飞射,朝那狞笑的兽面怒砸而去。

“大言不惭!”兽吐人言,弓身怒啸,那吼声刺耳无比,只见其兽身一闪,利爪侧挥,将那长笛瞬时劈成两段,接着扑上那古易歌的身躯,十指利爪嵌入其胸之上。

即便是那护体灵气亦不能挡那利爪之威,鲜血狂涌而出,轰然砸地,胸骨尽碎。

昆狸兽厮声狂笑。利齿寒光大作,叫道:“都说读书人的脑髓,鲜美无比,你古易歌号称学富五车,今日便让我狸尊来品尝这人间美味。”张口便朝那古易歌头的头颅咬下。

葵仲等人心神瞬时失守,旋身以望,手脚僵直,含泪狂叫,“五师弟(五师哥)”

几人瞬时中招,胸背之上被那万域异族化作的狂兽。连击数爪,钻心剧痛瞬时袭片全身,脑中一片空白。

几人与近千人缠斗无数回合,广场之中,尸体横陈,血水早已结冰。如此厮杀,已将他们体内灵气耗得七八,古易歌身遭生创,分心际。必无法自顾,受伤再所难勉。

蔡仲眼前一花,身形巨震,欲哭无泪。仰天长啸:“卫南华,轩啸,你两个小子当真弃我逸仙不顾吗?”

吼声响彻,回荡天地。整个世界仿佛安静下来。

只见那黑云之中。红芒乍现,一道人影飞速掠下,气势惊人无比。只闻其大笑言道:“大师兄有何吩咐,师弟自然照办!”

狸尊利齿悬而不发,天地间气温陡升,冰雪融化,可狸尊却是背生凉气,心中惊骇之情无以复加,缓缓扭头望去,来人若身着霞衣,威势逼人,那满面的寒意与他散出的惊人气势呈截然不同之状。

狸尊忖道:“流云山之中何人会有此实力?”

蔡仲本以为是临死之际,生出幻觉,不想常保爬到蔡促身旁,惊喜叫道:“大师兄,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南华回来了,我们有救了!”

蔡仲瞬时睁开眼来,凝望高空之中,那眉眼,那容貌,不是那卫南华又是何人?

大殿之中,弟子齐涌而去,见得那身影,欢声雷动。

“七师叔回来了,我们有救了”

“众师兄弟,我们一同杀光这群畜牲”

“流云山人永世不灭,宰了这群贼子,拿去喂狗”

数百弟子手拿兵器,狂涌而出,瞬与那万域群兽乱作一团,气势如虹,威不可挡。

狸尊狂吼一声,言道:“你们找死!”

“找死的是你,小猫小狗也敢到我流云山撒野,真当我流云山无人吗?”卫南华倒飞坠下,如那殒星降世,出手便是杀招“至阳神掌!”

至阳之气隐含焰、金、雷之灵,交织拧转,掌影脱手怒拍,山巅顿时一震,屋顶开裂,瓦烁齐飞。

热浪翻滚,将那狸尊压在那广场之上,兽血喷出,转眼便被蒸腾消散。

卫南华飘然落地,衣袂无风自摆,飘在身后,说不出的潇洒俊秀,那容貌较之两年前天柱山一役之后更加坚毅,无形威压便叫那狸尊呼吸不畅。

谁曾想,当年孱弱不堪的逸仙派先有位神mì

的老头相救,事隔两年又再杀出个黄毛小子,境界已达地元。

狸尊虽与卫南华境界相同,实力却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心中怯意已生,一招败退,再不敢战,贴地翻滚,那身形堪比灵狐,长尾横扫一记,雪花腾起,一片大白。

卫南华怎会让这畜牲活着离开,冷然一笑,探手虚抓,刀刃在手之时,横身狂掠,随意挥刀,径直斩在那昆狸兽尾部。

只闻其悲嚎一声,四肢齐蹬跃上那半空之中。

卫南华抓起那毛绒绒的狸尾,抛至那古易歌手中,叫道:“师兄,拿去做毛笔!”随即冷视那屁股流血,逃得飞快的昆狸兽,喝道:“还想逃?”

狸尊怒骂之时,周遭空气如凝住一般,叫身兽身一滞,再不得寸进。千丝狂飙数十丈,瞬时透胸而过,哀嚎惊叫,终是被那千道灵丝死死给拖回地面,死到临头。(未完待续……)

第0256章 二杰逞威

狸尊被斩当场,万域异族众人顿时失去主心骨,溃散逃窜,反而是逸仙派弟子气势如虹,杀得风声水起。

短短一个时辰,便将那万域来犯之人斩了大半,尸体横呈,整个流云山巅,血流成河。

一路穷追猛打,直至流云山脉边缘之地,万域中人已被宰之待尽,胸中执念终让众人等来了奇迹。

卫南华望着那满地尸体,焰灵透体而来,转眼之间便将那无数的死尸烧成灰烬。蓝芒狂涨,大风突来,将那骨灰吹得消散于天地之间。

此战六门之首皆已受伤,轻重不一,可仍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围着那卫南华道长问短,一番嘘寒问暖,长幼无分。

蔡仲冷哼一声,板着脸,众人见得,再无多言,纷纷退往一旁,窃窃私语,强忍笑意。

卫南华躬身朝蔡促施了一礼,恭敬叫道:“大师兄!”

蔡仲神色不变,哼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师兄吗?一走便是两年,音讯全无,你将我逸仙置于何处,你心中何时记挂过师父与诸位师兄和这千百弟子。”

卫南华不敢答话,见那蔡促并无玩笑之意,只得任他出了这口气,蔡仲胸口急起急伏,捂嘴猛咳之下,震出一口鲜红,师弟几人连忙不助他顺气,叫道:“大师兄,别上火,师弟不是已经回来了吗?逸仙能保住就好!”

半晌过后,蔡促面色稍有好转,问道:“仅你一人回来了吗?”

卫南华知他言外之意,言道:“小师弟是现任地宫之主,地宫大仇须得他亲报,所以让我先回山门一步,然后携众人渡江于忘忧林中会合。”

蔡仲怒道:“臭小子,架子如此之大。还让我这做师兄的亲去见他,当真是翅膀硬了,不将我逸仙放在眼里了。”

卫南华无奈苦笑,长话短说,速将这两年于乾坤之中发生的大小事道出。

众人听得惊诧万分,尤其是到生死之局时,更叫人惊心动魄,叫众人如身临其境一般,连大气亦不敢喘上一口。

两年经lì

,竟让轩啸强dà

如斯。原先那小叫花子,如今已是这天下之主,如何不叫人惊叹。心中更是迫切想见到轩啸。

蔡仲本是个火爆脾气,急不可耐,叫道:“哪还等什么,众弟子收拾细软,即刻出发。”

卫南华当即阻止,言道:“大师兄莫急,轩啸早有交待。若是逸仙状况不佳,便歇息几日,身心无碍之时,再赶路亦是来得及。”

蔡仲不依。众人好言相劝,直至天黑之时,方才叫他打消立马上路的念头

夜黑风高,群鸟归巢。

千丈高空之上。貅螭拍翅疾飞,速度奇快。

那背上立的两道人影正是一路赶来的杨稀伯与金世勳。

这金家少主本欲跟着轩啸前去,不想杨稀伯便以师门美女如云以诱。金世勳果然再对轩啸之行提不起半点兴致。

北幽境距虹城数千里之遥,轩啸为让他二人省些力qì

,便使貅螭为其坐骑,如此一来,不过两三日,便已进入北幽,如今那黄泉更是近在眼前。

放眼望去,只见那黄泉山之上,火光冲天,硝烟弥漫,宛如一片火海。

杨稀伯心叫,“出事了!”再不迟疑,御兽疾掠而下,离那黄泉山门越来越近。

只见黄泉真人面色惨白如一,气势却不减当年,身侧便是落雁谷主娄影葵,酥胸起伏不定,花唇溢血,显是已身受重伤。

身后男女弟子混在一处,已是穷弩之末,望着那合围而上的凶兽,身体不住的颤抖,有人颤身问道:“师姐,我们会死吗?”

“死?就算死,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这些畜牲。”女子娇喝言来。

娄影葵挤出一丝笑容,言道:“黄泉师兄,这些日子,多亏你收留,否则影葵及众多弟子早已身首异处。”

黄泉淡淡言道:“合则强,分则弱,我黄泉山与你落雁谷紧贴,唇亡齿寒之理,我又岂能不明,如今万域狗贼已杀入山门,当真已是到了绝境,唯有死战到底!”

兽吼之声如那鬼哭狼嚎,叫人心乱如麻,无数凶兽虚影如失去耐性一般,呲牙咧嘴,如潮般朝那为数不多的两家弟子扑去。

五道乌金之芒猛然射来,于两派弟子四周插入地中,金芒气罩瞬时凝成,将众人护在当中,凶兽虚影刚一触到那光罩,便被震飞开去,乱作一团。

金世勳不知何时已立在其中一道金枪之上,负手在后,英姿挺拔,回眸低望那护罩中众人,诸多女弟子芳心乱颤,一时间竟看得呆了,有人喃喃道:“他难道就是杨稀伯,杨师兄!”

当即有人言道:“时过两年,那色鬼顶多修至忘情境,此人深不可测,先前露这一手,实力怕是已达地元,又怎会是那色鬼可比。”

黄泉真人常年一张死人脸,此刻亦不禁露出一丝笑容,朝金世勳抱手言道:“老夫谢过公子救命之恩,敢问公子出自何门何派,老夫改日定当亲自登门拜访!”

金世勳尚未言语,只闻空中一声暴喝,火光突来,如龙狂啸,放声言道:“师父,他不过是我的跟班,你道个什么谢,那是他该做的!”

众人心中大惊,齐齐寻那人声望去,火龙盘旋,环绕那黑影巨兽俯身冲下,瞬间叫那万域数十人等毙命当场,闻其言,应是黄泉真人的弟子,一时间又想不出何人具备如此实力。

金世勳哈哈一笑,“你这小子!”当即朝黄泉真人拜了一拜,磁声言来,“乾坤金家金世勳拜见黄泉前辈,拜见娄前辈!”

黄泉飘然起身,双目痴然,喃喃道:“乾坤,乾坤,是稀伯。是那个臭小子回来了,化龙决,他竟将九宵龙呤决最后一式练成”

火龙翻转,利爪狂舞,一路冲杀,横冲直撞,所过之处,那成域中人化作的兽影非死即伤,倒地不起。

杨稀伯狂笑不止,杀得兴起。放声言道:“师父,徒儿不孝,此刻才赶回来,叫你们受苦了。”

黄泉一生性格孤僻,却对杨稀伯这弟子心疼得紧,如今见得自己的好徒儿实力高人一等,不禁老泪横生,叫道:“好,回来就好!”

众人哗然惊呼。已有女弟子再坐不住,喊道:“杨师兄你还记得我吗?”

旁人白眼连翻,酸道:“你这般激动,难不成认识杨师兄?”

那女子得yì

言道:“那是当然。想当日,她溜进我落雁谷偷看我与众师姐沐浴,被师尊她逮个正着哩”言至此处,俏脸一红。方知失言。

众人闻言,笑声四起,再无先前那悲凉之意。

貅螭嘶声欢鸣。大快朵颐,吃得满足无比。

金世勳苦笑言道:“你兄弟三人加上这头畜物,可谓是风头出尽,别杀光了,好歹也让本少主活动活动。金光一闪,飞身杀入场中,白芒溢出,气刃旋斩,中刀之人无一不是一招毙命,身死当场。

杨稀伯放声叫道:“金兄,杀鸡焉用宰牛刀?元气有限,就算你急于表现,亦不该如此卖力吧!”

金世勳踏空而行,回身随意一刀,寒光掠过,三人瞬时人首两分,血涌如柱。只闻其哈哈大笑,“本少主向来随性,再不表现表现,只怕再无可能掳获这天元女子的芳心!”

火光敛去,白影旋身飞落,灵龙宝戟握在手中,左挑右刺,呼呼生风,叫道:“好!金兄果然是性情中人,今日便让我们杀个痛快。”

浑元结界之内,男子无不羡慕,若自己能有他们一半厉害,那便知足。

女子芳心乱颤,看得如痴如醉,美目在杨金二人身上来回游离,脸色绯红,竟是念着,若选夫婿,当选谁才最好。

二人战得酣畅淋漓,杀人如麻,近个把时辰之后,如若失去耐性一般,杨稀伯仰头喝道:“貅螭,也代你主人壮壮声势!”

貅螭乃圣兽之躯,早已开了灵智,闻言怒吼一声,掠飞疾冲,转眼便有数十凶兽,倒在那寒芒尖角之下。

只见貅螭仰首冲天,双翼猛拍,凝住身形,兽口张来,大火喷涌而出,引颈旋身,将这黄泉山立时化作一片火海。此火非凡火可比,威力生猛无比,那万域之人化作的兽影难挡其威,一时间,哭喊连天,较那鬼狱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千余人马瞬被这大火烧得七零八落,两人一兽轻易便将这灭门之危给化解。

众人欣喜万分,将他们当作大英难般围在当中,唯独一人站得远远的,不敢上前。

杨稀伯横目一瞥,望着那远处所立的男子,先是一脸冷色,随即便张口大笑,叫道:“乃亮,往事如烟,何必再计较,你看师兄我像记仇之人吗?”

那人正是武阳城兵家少主,兵乃亮。此刻闻得杨稀伯唤他一声,竟莫明地哭起来。

只有杨稀伯才知这师弟虽是好勇斗狠,却对师门忠心耿耿,如若不然,他早已逃回武阳城。

现下灵云盟之中,也唯有那星石、月山二门与万域异族有一战之力了。

相逢一笑泯恩仇,二人之间前嫌尽释。

众人欢腾喜悦之时,黄泉问道:“稀伯,你三弟现下在何处?逸仙的状况只怕比我黄泉山更加不妙!”

杨稀伯言道:“师尊放心,二弟南华已赶回逸仙,至于三弟,应是在做偷鸡摸狗的勾当!”

众人面色一惊,不明所以。(未完待续……)

第0257章 翘首以盼

连日来,灵云盟之内,万域异族死伤数千,一时间人心惶惶,再不多留,纷纷退往寒江以西的雀山盟之内。

灵云八派终是脱困,聚首一处,弟子人数已不足两千,伤亡数数量之大,令人为之乍舌。

活下来的弟子,无一不是身经百战,死人堆之中活出来的,无论是实力与境界均是提升显著。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木林森一见卫南华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吹胡子瞪眼,恨不能将眼前这小子给生撕了。

此刻大敌当前,私人恩怨不便再提,卫南华顾全大局之下,当着群雄的面抱手朝那木林森言道:“木掌门,当年南华年少无知,杀了你孙儿,眼下,万域贼子窥伺在侧,还望前辈将私怨占且搁下,待击溃万域异族之时,再作打算。”

卫南华此言凭留有周旋余地,木林森他人老成精,又怎会听不出来?当下冷哼一声,言道:“老夫岂是那不识大体之人?”

此时骆闲正围在那杨稀伯身旁打转,不时拨弄下杨稀伯的头发,再扯扯那金世勳的衣服,如猴子般上窜下跳,境界实力如初,不过那性子却是如一。

骆闲叫道:“杨小子,怎的就你跟卫小子回来了?”指着那金世勳言道:“这小白脸又是谁?他来灵云,姑娘都被抢光了,谁还多看老夫一眼?”

三人相视莞尔,杨稀伯叫道:“前辈风采依旧,潇洒倜傥,无与伦比,这金少爷又怎能抢得了你的风头。”

骆闲搓着自己那歪嘴,一本正经地言道:“你这小子也不知谦虚一些,你虽然说的是太实话,不过还是应该低调一些。老夫可不想四处树敌。”

众人大笑,木林森见不得自己师弟出丑,喝道:“老三,你给我滚边上去!”

骆闲白眼一翻,悻悻退去,喃喃自语。木林森哼道:“我们的盟主大人现下在何处?当年旬云子之死,他难道不该回来解释一下吗?”

卫南华言道:“会盟之日转眼便至,三弟定会在群雄聚首之日给各位一个交待,至于那天柱山,我们亦不必理会。怎的来讲那也是我灵云各派之首,会盟之日,司徒老贼定然会出现的。”

众人点头言是,沉呤片刻之后,有人问道:“那我们现下应当如何?”

杨稀伯言道:“我兄弟几人此番归来,便是为将万域异族斩尽杀绝,随行人众含乾坤三万精锐,再结合天元各派弟子,亦能凑出五万之数。现下要做的,便是北上,前往那忘忧林外围,等待三弟下一步命令!”

一语激起千层浪。天元之中大小门派各自为战,为何会听从一个黄毛小子的吩咐。

杨稀伯冷笑一声,忖道:“这便由不得他们,以三弟现下的实力。凡界之中有谁能是他敌手?”

次日,灵云盟各派倾巢而出,齐向那寒江之岸奔赴

离火盟。虚灵山门之中,一青年男子安坐堂中高台之上,台下四人争吵不断。

少许,青年男子淡淡叫道:“四位哥哥别吵了,这离火之中各派是何意思?”

其中一名灰衣男子言道:“五弟,早些时候,各派均已使人来过,看那意思,袁盟主似乎要与忘忧林正面开战了!”

青年男子怒道:“开战个屁,打了两年,一直在那忘忧林之外徘徊,这两年,我门中弟子死伤过半,实力大打折扣,此次怕是又要让我离火的修者为他们打头阵。”

四人叫道:“谁说不是呢?这两年我们迫于那袁八淫威,不敢反抗,若此次不派出弟子,只怕是逃不过灭门之祸啊!”

青年男子长叹一声,无奈言道:“罢了,一子错,满盘皆落索,事已至此,也只能随他万域一路走到黑,只求万域大军早日攻破忘忧林,到时我虚灵山亦能分得一杯美羹。”

四人虽有不甘,此事也只得这般做下去。

堂外人声响起,“虚灵山门原来已堕落至此,若是你们拼死与那万域决裂,兴许我还能放你们一马,不过现下看来,已没这个必要了!”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不知何时已站在四人当中,神乎奇迹,叫这五人齐齐一惊。

见得来人模样更是失声惊呼,“轩啸”

轩啸叫道:“安旬,不对,应叫庞旬庞掌门才是,将昊钧前辈的尸骨交出来吧!”

众人闻言,皆不明所以。

多日前,轩啸与卫南华等人分别,第一站便去了云霞谷,祭拜当年被他亲手埋葬的昊钧。

风光如一,木楼犹在,只是那坟头早已被人掘开。左思右想之下,除了这离火各派与昊钧前辈有如此大的仇恨,叫他死也不能安息。轩啸实在想不通何人能做这断子绝孙之事。

于是便全速赶来了这虚灵山。

那高台之上的青年男子正是屠暨的弟子,原名庞旬,当日,他父亲被斩,五子之中,以他修为最高,便接替掌门之位。这两年光景,他亦没闲着,实力突飞猛进,已达忘情之境。

他虽然看不透轩啸的实力,便仍有信心能与之一战,何况兄弟五人,以多战少,今日定能叫轩啸身首异处。

庞旬怒喝一声,叫道:“上天有路你不走,鬼狱无门你闯进来。轩啸你这小贼,当年杀我父亲后便逃之夭夭,今日送上门,本座便将你碎尸万段,以祭我父亲在天之灵。”横眼一扫,兄弟四人瞬时会意,刀兵尽出,灵光大作,齐向轩啸斩去。

轩啸立在当场,连躲亦是懒得躲,那刀剑斩在他身上,连挠痒亦算不上。

轩啸终是失去耐性,气势陡然提升,山势压下,速座殿掌轰然大震,墙崩瓦塌,身周四人顿时跪地。庞原身下座椅亦崩裂,跌滚下台来。

轩啸俯视那庞旬,冷冷言道:“我再问一次,昊钧掌门的尸骨在何处?”

庞旬欲哭无泪,惊慌叫道:“我不知dào

,我真的不知dào

,当日你地宫弟子将昊掌门尸身带走,没人知dào

他葬在何处,我又怎么可能寻得到?”

先前还气势雄雄,转眼便连狗亦不如,这变化着实太快了一些。轩啸打量小会儿后,忖道:这小子胆子如此之小,量他亦不敢骗我。

那庞旬不断磕头告饶,惊恐无比。轩啸叹了一声,言道:“昊钧掌门见你身世可怜,便好心收留,多年来苦心栽培,生不及养大之理你岂会不懂,最终你还是背叛了他。若你现在有些血性,与那袁八拼死搏命,这往日恩怨兴许还能烟消云散,现在留下你,也只是个无用之人。”

无伤剑来,旋斩一记,那剑刃之速明明缓慢无比,可是他五人连躲开的力qì

亦是没有,眼睁睁看着那剑刃从自己喉颈划过,血线飞溅,五颗血淋淋的人头瞬时滚落在地。

轩啸挥手一扫,气浪将那五颗人头齐齐卷飞抛落在堂外广场之上。

外面早已站满了虚灵山的弟子,此时前得这五位门中主事均是授首,再无反抗的勇气。

轩啸步出,放声言道:“万域大举进犯,身为天元儿郎,当以命想搏,轩某便给你们一个赎罪的机会”

忘忧林以东,袁八主帐之中,一人跪地仓皇言道:“尊主,近日来,离火各派掌门已尽数被斩,悬首示众,离火盟中已是人心惶惶,不知那贼人是何方高手,只怕对尊主你不利啊!”

袁八怒色横生,与忘忧林决战之日近在眼前,不想后方大乱,若对方真是冲着他的,到时一旦开战,必叫他首尾难顾。

当下喝道:“将那各派弟子尽数召来阵中,给老子打头阵,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此时,忘忧林深处,那清幽小谷之内,书生望着身前那卦象,叫道:“风云际会,转机已现,天元生死存亡,就看今朝了。”

身侧珑月俏立井旁,幽怨言道:“那呆子总算是回来了!”面容憔悴,清减不少,多日来不眠不休,亦难怪如此。

只见其莲步轻移,不发一语便朝院外行去。

书生叫道:“珑月是要去见你未来婆婆吗?”

珑月羞意娇骂,“臭小鬼,你知dào

个甚?”

不想刚行出院外,便撞见那满面醋意的游龙,后者哼道:“那家伙回来了?”

珑月不理,绕道而行,不想那游龙闪身,挡住她去路,叫道:“师妹,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哪里比不上那姓轩的小贼。”

珑月对轩啸这两年的一举一动了若执掌,他身处危难之时,她多次想出手相助,可为轩啸能更进一步,狠心强忍,只得默默流泪。

一想到轩啸连她亦不记得之时,便心如刀绞,待他恢复记忆之时,竟然只顾与那清霜亲亲我我,叫她醋意大作。如今盼得他归来,什么恨意,怨念都已烟消云散,只想靠在他怀中安安静静地待上一日。

这般大的事,当要第一时间禀告轩啸之母才是。

不想这游龙挡道,屁话连篇,叫她怒火突起,娇喝道:“你若再敢挡我,我便叫你后悔莫及!”

游龙自知不是珑月对手,只得暗骂一声,退往一旁。

书生靠在门边,见得此幕,大笑道:“我道是龙,原来不过是只赖蛤蟆!”

游龙面色阴晴不定,拂袖离去,心中叫道:“我迟早要让你们这群凡夫俗子跪下来求我!”(未完待续……)

第0258章 霸气登场

一年一度的天元节,转眼便至。

距轩啸等人返回天元之时,已有两月时日,这段时日,不知何处杀来大批高手,人数多达数万之众,将天元之内的万域异族杀得丢盔弃甲。

雀山、文曲二盟与连城盟之间的战事终是平息,虽说是双方不分胜负,可谁亦知晓那连城盟各派已家底尽出,只要那两盟再持续攻打数日,连城盟便会土崩瓦解。

可不知为何,两盟突然掩旗息鼓,一时间风平浪静。

至于那忘忧林东侧的袁八侧是按兵不动,不知打着什么鬼主意。

今日,便是那十年一度的会盟之日。忘忧林腹地之中那仙渺湖之中,已搭起十数丈之高的木台。

湖周不知何时已筑起八座放圆数十丈的楼台,木道长廊将其首尾相连,俯瞰之下,仙渺湖如明月镶边一般,挂在那碧绿的天空之中。

天元一地,以北为尊,正北之位的楼台之上,中年男子居中落座,左右分别是两位邋遢的老者,坐姿不正,东偏西倒。

中年男子身侧不远,坐了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兰指翘来,扶碗轻啜,唇齿留香。

众人分列其后,尚有珑月、游龙、尚如等一行人。

那游龙观妇人的眼神充满敌意,将头垂下,不发一语,负在身后的双拳握得“咯咯”作响。

此时,中年男子言来:“师妹,过了今日,是否便要筹备重返天界之事?”

那妇人微微一笑,“恩怨未了,那天界早晚是要回的,不过这一切还要看啸儿的意思,为娘的替他铺好了路,以后如何走。全凭他一人做主。”转而望向珑月,淡淡道:“月儿,你不是啸儿已经返回天元了吗?为何迟迟未至?”

珑月忖道,那家伙架子大得紧,不到众人归位,他定不会现身,嘴上却言道:“回禀伯母,他应当在路上了才是!”

那中年妇人正是轩啸之母任佩佩。

尚茹在一侧,嘟啷道:“你不是有那狗屁玉蝶吗,啸哥到底在哪儿。快告sù

我,我要去寻他。”

珑月心中倒是挺佩尚茹之女子,两年时日,她没少纠缠自己,打打探轩啸的下落。

可珑月却对她只字未曾提过,现在也是一样,不发一语,将作没听见一般。

就在此时,气劲轰鸣暴响。两道光芒疾速朝这仙渺湖上飞来,两道光芒交织冲撞,劲风四射。

细看之下,那两道光芒之中。各有一人,正战得热火朝天,互不相让,招招狠辣。欲置对方于死地。

不时,二人便立在那湖中高台之上,猛地破拼一掌。湖面炸响,水柱腾飞,青烟袅袅升起。

两人各退三步,横眉怒眼,四目相对,深仇大恨若写在脸上一般。

二人年龄相仿,均在五六十岁之间,蓝袍人喝道:“伍关少,你这老匹夫,还有脸来忘忧林之中,这两年你文曲盟身上少说也背了我连城近千余条人命,这血海深仇今日不报,我风如滔便誓不为人。”

伍关少,文曲盟盟主,龙须子破升这后,他被是天元之中最有可能破升之人,不知为何,三百年已过,他的境界仍滞留在地元一境。

这一路行来,他与那连城盟风如滔战了少说也有数千招,胜负未分,看来二人实力相差无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盟开战,一斗便是两年,何况那文曲与雀山集两盟之力合攻那连城,谁占得上风,不必说,亦自有分晓。

此时,北面楼台之上,中年男子放声言道:“二位稍安勿躁,不如先返回各自楼中,饮杯手酒,等各盟到底之后,再议。”侧面瞥了眼那身负斗笠的老者。

老者会意,二指轻弹,两道灵光疾射而出,场中二人探手接住,瞬将那老者抛来之物,扔在嘴中,冷哼一声,旋身踏空而去,落在那两侧楼台之上。

数道人影此时飞来,见得二人之后,阵分两侧,各自落座。

那风如滔指着其中一句年龄相仿的中年男子叫道:“于四群,你跟那伍关少打得如此火热,不如共享一席吧,也好商量那阴谋诡计,何必再浪费一座亭台?”

身后之人哗然大叫,纷纷咐和,老贼、走狗,恶语不断。

那被唤作是于四群的中年男子一阵中亦不甘示弱,跳起身来,大骂不止,仙渺湖之上顿时乱作一团。

于四群正是那雀山盟盟主,实力仅次风如滔之下,为人阴狠狡诈,一身开山掌法已达大成之境,直可排入天元前二十强之列。

于四群冷哼一声,喝道:“风如滔,你果然是条疯狗,你盟中各派掌门亦是没差,有一个算一个,逮谁咬谁,若你不加以约束,于某今日必让他们出不了这忘忧林!”

连城一阵之中,被此言激得火冒三丈,尤其是那风如滔,跳起身来便要朝那于四群杀过去,身后弟子连拉带拽,方才将其按在那席位之上。

中年男子冷冷言道:“我忘忧林何时成了你于四群撒野的地方,岂是你说不让人离开,便不让人离开的吗?”

于四群故作受惊之状,堆起满面笑容,朝那背面楼台抱手言道:“原来是孔师觉,孔前辈,四群无礼,还忘前辈恕罪。”接着目光一扫,望着他身后两名老者,讶道:“渔师兄与黄师兄也在啊,老友相聚,不亦乐乎!”

若轩啸在场,定然能认出中年男子身后那名腰别镰刀的老者,他便是流云三仙之一黄粱子,算得轩啸的半个师父,而另一人则是渔夫,乃黄粱子的至交。

忘忧总盟之中,不定期会挑选资质尚佳的弟子入门,同时亦会为总盟之中物色新的长老。

黄粱子便是其中之一。

而孙师觉便是这总盟之主,还有个身份,便是轩啸父母的师兄,加上旬云子与公孙止,这五人均是年少成名,千年前便被人合称“天元五杰”。各留千古,有人是千古佳话,而有人却落得遗臭万年。

黄粱子与渔夫如若罔闻,全然不理那于四群,场面顿显尴尬。

于四群笑望孙师觉,言道:“孔前辈威风不减当年,身侧那位便是令内吧!”

此言一出,任佩佩身后众人大喝不止,只见任佩佩娇喝一喝,隔空挥掌。“啪!”地一声脆响,于四群应力翻身滚入湖水之中。

众人凉气倒吸,两座楼台湾相隔少说亦有百丈之遥,那于四合更是地元之境,不想被这妇人一掌威力如斯,叫他防不甚防,均不知,这忘忧林中何时多了位这般厉害的妇人?

于四合从那湖中飞身而下,凌空怒指任佩佩。刚欲出言,闻任佩佩怒喝言道:“你若不想要那手指,便指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若不会讲人话,就在你楼中好好呆着,否则本座便叫你生不如死!”

念力紧锁,叫那于四群上牙撞下牙。冷颤不断,全身发麻,只得灰溜溜飞回楼中。丢脸到家。

那连城盟阵之中,无不叫好,掌声雷动,今日总算有人替他们出了口恶气。

少许,只见一行十数人飘然落下,为首那二人即便是化成灰,任佩佩亦识得,他们便是赫赫有名的万域之主,圣尊。在他身侧满面阴笑的男子就是当日天柱山被任佩佩追得仓惶逃窜的公孙止,身后还跟着前不久从轩手中逃脱的公孙兆。

这一行人之中,熟人还真不少,旬云子死后,轩啸这灵云盟主背上杀人罪名离乡背景,天柱山之上,便由那司马平充说了算。此人现下竟光明正大的与那圣尊为伍,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而离火盟袁八与煞邱盟主亦在此列之中,几人一同抱手朝那孔师觉抱手鞠了一礼,那公孙止更是朝任佩佩点头至意,随后,纷纷落座。

仙渺湖周八座已去其七,剩下正南一座尚上空无一人,倒像是那孔师觉刻意安排一般。

风如滔冷言道:“司马平充,你还真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竟明目张胆与那狗屁圣尊为伍,看来是打定主意背叛天元了。”

司马平充笑道:“风兄此言差矣,入林之时偶遇圣尊而已,我的心当然是向着天元的,所做的事当然亦是为了天元前途着想。”

此刻,公孙兆挺身而出,阴笑言道:“风如滔,你若是不会说话,小子我今日就将你舌头割下来扔去喂狗。”

公孙止淡淡言道:“你这小子,教了你多次,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割人舌头做甚?”

这话里话外杀机尽显,一席话在那风如滔耳中如雷般炸响,震得他魂不附体,险些坐身不稳,面色苍白。

孔师觉放声言道:“今日我天元会盟,不知万域圣尊来此又是为何?”

圣尊哈哈一笑,“会盟之日,乃凡界盛事,本尊当然会来凑这热闹!”

司马平充笑道:“既是会盟,人已齐至,不如就开始吧,平充不才,也想争争这天元之主的大位?”

“就凭你司马老贼?”人声传来,字字如雷,惊云动魄,数十道人影疾行飞来,宛若虹光划过,炫丽无比。

众人纷立观望,只见那为首之人,年少俊朗,一身境界不知深浅,满面笑容,予人邪乎之感,场中适龄女子见得为首几名男子,无不芳心乱颤,眼泛桃花。

任佩佩缓缓起身,泪花闪烁,珑月与尚茹更是呼吸一滞,喜怨交加。

那司马平充怒吼道:“轩小贼,你这杀人凶手还敢来这忘忧林中,今日我便宰了你,为旬云子师兄报仇雪恨!”

轩啸率领灵云各派之首尽数杀到。(未完待续……)

第0259章 威震四方

身着青衣,腰挎无伤长剑,敞胸露怀,龙蝶佩嵌在胸口之上,浑身一体,脚踏八色灵芒,于正南面楼台站立,旋身拂袖,抱手四方。

轩啸这一连贯动作完成得是行云流云,没一丝多余,更无多一丝做作,满面笑容,远观如春风拂面,满在亲人朋友眼中,又如炎夏灼热,细品好似秋色沉稳,仇家观来更如当下这浓冬般寒意十足。

四季分明,变化莫测。

随轩啸一同行来之人,个个生龙活虎,实力高强,身后三人便是那杨稀伯、卫南华与金家少主,这才轮到屠暨等人,再之后便是那灵云群雄,神色自若,双目灵光闪动,无一不是那万人之上的高手之流。

杨稀伯大笑一声,手中折扇“哗!”地全开,轻摇言来:“司马老狗,别急着乱咬人,就算是你是灵云盟主,也不代表我三弟不能来。”

司马平充怒声言道:“废话,他轩啸不过是个戴罪之人,会盟这地,又岂能轮他轩啸造次,尔等身为我灵云中人,怎敢与这贼子为伍。”

卫南华面色一寒,威压施来,那司马平充心中一紧,咽了口涎液,气势顿时弱了一分。

只闻卫南华放声言道:“那就竖起你的狗耳给我听好了,我三弟轩啸,乃当今东海之王,乾坤之主,敢问这身份够分量了吗?”

此言仿若不是说给那司马平充一个人所听,而是对在场众人言明,轩啸已是千金之体,若想冒犯,也需掂量掂量。

众人哗然惊呼,天元一个黄毛小子,又怎会突然就成了两地之主,议论四起。宣哗一片。

金世勳怕众人不信,行出阵来,朝那北楼之中的孔师觉抱手,齐声叫道:“乾坤金世勳代六族,向忘忧林大长老问好!”声威高涨,震耳欲聋,可见这众人修为惊人,不容小视。

孔师觉哈哈一笑,言道:“好好好,来者是客。怎的是乾坤六族,而非八族?”

杨稀伯恭敬答道:“孔长老有所不知,万域狗贼,四处为祸,不仅将爪牙伸到我天元,早在数百年前开始图谋乾坤,雷家一分为二,前不久方才一统,水家与培家与万域勾结。两家之人已被我三弟宰之待尽,现下乾坤之中,仅剩六家,而冰霜郡之主现在下落不明。临行前将家主之位传给了小子我。”转而望向远处席中的圣尊,言道:“圣尊,小子我说得有错吗?”

公孙止与公孙兆面上厉色尽显,圣尊嘴角一抽。笑道:“杨小子之言,句句属实啊,江山代有人才出。老夫不服老都不行!”

众人心中暗骂不止,轩啸尚未言语,众人不敢逾越,只得闷声不出。

轩啸从落地之时起,那目光便未离开过任佩佩与珑月二人,现下当以大局为重,唇吞齿动,言语无声,任佩佩与珑月身躯同时一震,热泪夺眶而出。

再朝那黄粱子点头至意后,抽回目光,淡淡言道:“孔长老,今日天元会盟,四地群雄齐聚,还望长老恕小子我宣宾夺主之罪。”当下鞠了一礼,再言,“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恩怨之事需得一件一件接着了,我们先说灵云盟的家事!”

轩啸言语言转冷,沉声道:“众所周知,轩某乃灵云盟主,这乃旬云子前辈亲定,可当年小子我蒙受不白之冤,背上那杀人的罪名,今日,小子先替自己洗脱一番。”

当下喝道:“将人带上来!”

花易落与妙音行出阵来,中间搀着位面容佼好的姑娘,灵云中人对她仍有印象。

司马平充身心俱震,不想他寻了多日的女子竟然落在轩啸手中,她便是当年于百花楼之中与杨稀伯合奏一曲的秋月,还替那曲乐命名为《天外飞仙》。

当年轩啸执意让花易落留在卫府,便是让她与妙音前云那天柱山下将此人寻回,免遭那司马平充杀人灭口。

轩啸早料到会有今日之局面,便早早地行出了这一步。事隔两年,那司马平充又怎会想到轩啸心细如此之缜密。

现下呼吸急促,面色数变,手心之中皆已汗湿,他身后那青年男子面色更是难看,死死盯着妙音,忖道:往我这两年来对你日思夜想,你意然真跟着卫南华那狗贼混在一起。

轩啸笑道:“司马长老,你不说点什么吗?若是你不说,那便听听秋月如何说吧!”

秋月面露疑难之色,花易落于侧言道:“秋月姐姐,将你知dào

的都说出来,我们会为你做主的。”

秋月妖躯一颤,欲言又止,半晌之后,吞吐言来,“司马平充,乃天柱山长老,被灵云中人誉为惜花之人,百花楼便是他一手创立,楼中姐妹外表光鲜亮丽,实则过的日子与那猪狗无异,不仅沦为他赚钱的工具,还为他收集天元各派的消息。当年轩公子夺得灵云盟主之位,他怀恨在心,与轩公子虚与委蛇。那日他命我等姐妹在轩公子的酒水中下了迷药,不多久,轩公子便昏迷不醒,后来天柱中之中便传来旬云子长老遇害的消息。”

言至此处,众人又惊又怒,随意一想,也知此事来龙去脉,秋月眼眶一红,哽咽道:“姐妹几人深知他司马老贼的性子,多日来不敢提及那日之事,都当作全未发生一般。可没多久,姐妹几人便一同失了踪,想必已遭了他的毒手,我惶惶不可终日,终是打定主意要逃离那百花楼。就在那夜准bèi

离开之时,突然来了几个蒙面人,欲置我于死地,若不是易落与妙音赶来,想必我早已身死,无法站在这里为轩公子洗刷冤情。”

“闭嘴!”司马平充暴喝一声,怒道:“你这臭娘们儿,胡说八道,颠倒是非,定是你与那轩小贼串通来污蔑老子!”

秋月非是那修行中人,被司马平充这一喝,顿时头晕脑涨,靠在那花易落的肩上,不住地颤抖。

轩啸冷眼望去,双目精光一闪,瞬叫那司马平充呆若木鸡,心中惊骇无比,短短两年,轩啸已有如此实力,今日怕是在劫难逃,当下救助般地望向圣尊,后者闭目养神,于他全然不顾。

轩啸笑道:“司马平充,你好大的威风,在这场中早已没了你说话的份,知dào

何为弃子吗?说的便是你,轩某远在乾坤,却对你这两年所行之事有所耳闻,煞邱盟全境被万域侵占,你这狗贼作为代盟主,居然让这帮畜牲杀进我灵云,为祸四方,百姓死伤无数,灵云八派弟子死伤过半,你还有脸来这忘忧林中?还想染指天元之主的大位?你的人头先留着,咱们的账稍后再算!”

轩啸长叹一声,横目一扫,瞥了一眼离火一席中的袁八,问道:“袁盟主,我们又见面了,怎的今日仅有你一人来此,其余各派掌门为何不见身影?”

袁八冷哼一声,叫道:“我离火盟之事,与你何干,你这手下败将拿我问话,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轩啸一拍脑门,笑道:“瞧我这记性,前不久小子走遍离火三山五岳,将各派掌门杀了个一干二净,你袁八现下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

又是一阵惊叹,轩啸竟然将离火各派掌门斩杀,这未免也太过惨忍了一些,却心知这当中必是另有隐情,闻轩啸再道:“当日离火盟于地宫之中争夺盟主之位,离火各派早已万域串通,欲将地宫铲平,虚灵山之主更是与地宫长老霸全勾结,将昊钧掌门独生子击杀,再使隐匿在地宫多年的幼子突施毒手,将昊钧掌门击成重伤,最终不治身亡。”

“而你!”轩啸暴喝一声,言道:“带领万域近千之众突然围山,地宫近千弟子,十去其九,名存实亡,各派掌门对此竟然不管不顾,连说句公道话的人亦是没有,试问,这等贪生怕死之辈,留于世间何用?昊钧掌门临死之际,将掌门大位传于轩啸,今日,这血海深仇又怎能不报?”

屠暨等人听得热泪盈眶,四子手掌握得格格作响,恨不能将那袁八剁成肉泥。

众人对那袁八的身份早存疑心,现下听轩啸一语证实,更是心惊无比,现下态势已是明朗,除这忘忧林与连城盟之外,其余各盟皆在万域掌控之中,圣尊的筹码着实惊人。

轩啸横空飞掠,直入那仙渺湖中高台之上,旋身以望,叹道:“于公于私,你们这此人都不应该活在这世上,今日既是会盟,轩啸便给你们一个公平的机会,是一个个的来,还是一起上。”

言语豪气冲天,轩啸阵中之人无不叫好,出言激讽那圣尊一阵中的人。

那一方的众人面色难堪,竟无一人胆敢应战。

圣尊睁开眼来,左右一望,众人纷纷低首,不敢吭声。

此时,识海之中,鸿蒙言道:“轩啸,那狗屁圣尊来此,目的定不简单,我能感到一丝神源的气息,应当就在附近,那圣尊体内有老夫一道金灵,想来亦能觉察到,想来应是冲神源而来。”

轩啸一笑面,大喝道:“若你们不出来,那小子我便自己点名了!”

无伤剑出,怒指一人,不是那袁八,亦非司马平充,而是那于四群!(未完待续……)

第0260章 以一敌四

轩啸先声夺人,气势力压四方,如此年纪便有此修为,当真是亲者快,仇者恨。

游龙立在那孔师觉身后,恶狠狠地瞥了一眼轩啸,再看了看痴情以望的珑月,恨得牙痒,却亦无可奈何,心中忖道:当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一帮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不过是个地元境罢了,却被这众人当作神一般,若在仙界之中,我必叫他连狗也不如。

侧目望了一眼任佩佩,暗道:父亲等人派的人手未何还不来?

当下将那火气压下,冷望轩啸。

此时,轩啸立在那场中,无伤剑指于四群,喝道:“先不说你这狗贼与万域勾结,先前辱我娘亲的账也够你死上一百回,机会摆在你面前,若不敢战,那便自刎以谢天下。”

于四群好歹亦是一盟之主,此刻被这黄毛小儿骑在头上,若不吭声,只怕一泡屎拉在他头上。硬着头皮,怒喝道:“小贼,休得猖狂,让爷爷来会会你!”

人影杀出,双脚连踏,逼近轩啸之时,翻身腾起,一掌拍出,直取轩啸面门而来。

山势袭来,那于四群身形一晃,掌心离轩啸不过一尺之距,于四群嘿嘿一笑,叫道:“好一个山势,难道不知老夫练的就是‘开山掌’吗?”白芒狂闪,瞬将那山势破去,顿时发力,的掌拍下,不过那轩啸早已是虚影一道,叫于四群瞬时劈空。

众人不知轩啸现下实力到了哪一步,不免担心,惊声一叫,齐齐为那轩啸捏了一把冷汗。

只见轩啸身法诡异无比,早已窜至于四群身后,躬身一剑刺出,灵光乍现,于四群猛然转身。那速度快到极致,二指闪电探出,将那剑刃夹在手中,另一手掌“砰”地一声击在那轩啸胸膛之上,气劲飙射,如雷惊炸。

轩啸疾退飘飞,直至那高台边缘之处,九窍开来,瞬时将那后仰身形稳住,险些掉入那仙渺湖之中。

任佩佩、珑月与尚茹呼出身来。险些冲出阵中,见他无恙,方才安心。

轩啸面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珑月看在眼中,暗骂道,死混蛋,扮猪吃老虎,当心将自己玩死。当下朝任佩佩言道:“伯母放心,轩啸的实力早非同日而语,我们只需于侧安心看着便成!”

任佩佩一笑。言道:“月儿,你方才不是也如我一般差些冲出去吗?话说啸儿的境界究竟到了哪一步,你可知晓?”

珑月言道:“珑月不知,不过做个天下第二。应不在话下!”

孔师觉哈哈一笑,言道:“那天下第一又是谁?”

珑月言道:“当然是师尊您啦!”

孔师觉笑容更甚,言道:“就你这丫头嘴甜。”接着,笑容瞬时敛去。言道:“只怕老夫也不是他的对手啦,廷拓师弟与师妹有个好儿子啊,何愁天元不兴。何愁凡界不兴?”

游龙一语不发,心中怒骂不断,那如吃了臭虫的神情叫一旁的书生胸中大快。

几人说话间,只见轩啸一连又中了数掌,不及眨眼便将那气劲化解,丝毫无损。

轩啸身周半丝灵气全无,更别说那护体气罩,单凭这强悍肉体,便叫众人又惊又喜,那于四群乃雀山盟第一高手,在各派掌门面前居然拿这黄毛小儿一点办法亦无,当着天下群雄的面,这脸可丢大了。

伍关少再看不下去,飞身前来助阵,他神曲与雀山乃盟友,同气连枝,若于四群有个三长两短,轩啸必拿他开刀,与其一个个地送死,还不如合力而攻,反而有些机会。大喝一声,手中骨鞭猛抽而出。

轩啸后背顿时中得一鞭,元气冲入体内,瞬被翻云珠吞没,不过那衣衫却是破出一道豁口,血痕显眼无比,火辣刺骨,钻心的头。

轩啸微一皱眉,金灵汇集,伤口之处顿时一阵清凉,再无所碍。

伍关少手中之鞭乃灵王蟒鞭,为灵蟒蛇骨所制,剧毒无比,一手鞭法使的神乎奇迹,这两年时日丧在这鞭下之人没有一百亦有八十,无一不是高手之列。

那风如滔两眼血红,恨不得将那伍关少碎尸万段。

轩啸抽身一跃,与那于四群和伍关少分立三角,横眼一瞥那跃跃欲试的袁八,与司马平充,叫道:“你两只狗不一同上吗?”

司马平充犹豫不决,暗道:“若此刻杀出,便是承认与万域的关系,若是不出,待这小贼将他们一并收拾了,我亦难逃一死。”见那袁八按捺不住,如离弦之箭般朝轩啸冲去,司马充心中大石瞬时放下,忖道:“我就不信,合他三人之力,还对付不了你这小贱种!”

当下哈哈一笑,言道:“轩啸,你虽是戴罪之人,不过亦算我天元中人,老夫可不会趁人之危。”

众人大骂不断,“好你个老狐狸,这如意算盘打得真是响亮!”

此时,煞邱盟主沈冰亦是产中入阵中,四人将那轩啸瞬时围住,叫道:“我倒要看看你这小贼有何狂妄的资格!”

四大盟主齐至,均为地元境之大能,无论是谁对上他四人,均是凶多吉少,灵云各派掌门已有些忍不住,见那卫南华与杨稀伯二人不语,亦只得将这口恶气忍在心中。

少许,卫南华方才言道:“现下天元之中,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他四人而已,而且当中还有一人出自万域,三弟示敌以弱,无非就是想省去一些功夫,将他四人一并解决!”

杨稀伯笑道:“二弟,你此次可猜错了,圣尊敢只身前来,必有所图,否则以他的实力又怎敢出现在三弟面前,难道不知死字怎么写吗?大伙听我一言,将眼睛擦亮些,盯死圣尊一行狗东西。”

众人齐声应是,犹其是那金世勳,恨不能现在就将那圣尊给剐了,以报他爷爷与父亲的大仇!

轩啸微微一笑,意锁四方,放声言道:“就让本少爷将你四个恬不知耻的狗东西就地正法,还天元一个太平天下!”

四人狂笑,袁八更是浑身抽搐,肌肉暴涨,将那身着衣衫尽数绷成碎布飘飞开去,怒吼一声,兽身已出,八臂灵猿竟将那高台占据大半,八臂同挥,朝那轩啸猛砸而去。

另三人见状,气势顿起,看家本领尽,手中兵刃泛起白芒,朝轩啸招呼而去。

意念散来,威压临身,四人强弱轩啸已是了然于心,手上无伤剑闪耀八色灵光,奔雷电射,瞬移十丈,将那沈冰手中长刀一剑荡开,旋身迎上那蛇骨长鞭,猛斩一记,瞬将其劈得粉碎,骨刺暴射疾飞。

只见那孔师觉双手一挥,连城盟与轩啸一行人所据的搂台前顿时灵光闪烁,多出一道无形气罩,将众人护得周全。

而另一边,除圣尊一阵之中,其余人等只得凭一己之力以挡那骨刺之威,数人应声倒下,非死即伤,乱作一团。看得大快人心,众人无不叫好。

所使数十年的灵兵利器被轩啸一击便毁,伍关少怒不可及,吼道:“我杀了你!”白芒气刃瞬时凝出,破空如电,直斩轩啸天灵之外。

轩啸快意无比,闪身而避,只见那气刃瞬时朝那于四群劈去,一击有去无回,大开大合,即便是见得来人,伍关少亦难以变招,只得任由气刃直斩而下。

于四群双瞳猛缩,元气逆转,抽身飞退,狂吼道:“伍老怪,你他娘的看清楚再动手!”

不想此时,轩啸贴身而上,一脸邪笑,离于四群不过一尺,喝道:“老贼,我让你看看何为山势!”

天地瞬时一震,湖面激荡不已,涟漪顿生,片刻之后便成出大浪,狂扑拍岸边。

开山掌此刻再无开山之力,于四群喉头一紧,瞬被轩啸捏在掌中,如提小鸡般将他提离台面,旋身飞转,以那于四群血肉之躯迎上八臂灵猿一拳击来。

气劲透胸而过,胸骨顿碎,“格格”作响。

轩啸不闪不避,任由那一口鲜血朝自己吐出,护体灵气将其阻隔开来,未及触身,便滑落地面。

轩啸哈哈大笑,脚尖立地,如陀螺一般,旋身避过那狂风暴雨般的数拳,及另二人气兵偷袭,倒飞抽身,背靠连城一阵。手生气旋,正将那于四群体内元气如数吸出。

几息间便将其吸了个干净,那于四群仅存一口气吊着命,被轩啸朝后抛飞而出,叫道:“风盟主,这畜牲的命就交给你了,是杀是剐皆由你说了算!”横身飞出,朝剩余三人掠去。

众人看得如痴如醉,轩啸的实力已达惊世骇俗的地步,面对四大高手搏命相斗,他不但应对自如,且如此轻易便将那于四群解决,单论这一手,四地之中怕是难觅敌手。

风如滔将奄奄一息的于四群接在手中,叫道:“风某谢过轩公子大恩!”人群一涌而上,刀兵出鞘,朝那于四群连劈带斩,不消片刻,便将那于四群剁成了肉泥。

轩啸笑意更浓,死死盯着那伍关少,狞声言道:“下一个,便是你!”

伍关少见得于四群惨死一幕,顿时魂不附体,掉头便逃。

“哪里走?”轩啸暴喝一声,无伤脱手疾飞。(未完待续……)

第0261章 剑下亡魂

劲风怒射,霓光炫目,众人看得是眼花缭乱,激动万分。

司马平充满头大汗,心中后悔不已,当初怎会被那轩啸给逃了,祸患已起,现下想除亦是有心无力。

那于四群早就归顺圣尊,方才被千刀成剐之时,亦不见他出手相助,司马平充这条命又怎会有于四群的金贵,念及于此,哪敢逗留?趁众人注意力均在那轩啸身上,悄悄起身,朝后退去。

岂料刚一扭过头去,便见得一张奇丑无比的脸,双目凸瞪,缩颈退了一步,显是受了惊吓。

说到群雄之中最英俊潇洒之人,兴许评个三天三夜亦无结果,可说到这最丑之人,星石骆闲必是勇夺第一,且无第二。

骆闲歪嘴疯笑,叫道:“司马老头儿,你去哪儿,这会盟尚未结束,你不是扬言要争这天主之主的大位吗?”

骆闲平日疯疯颠颠,又最喜欢凑热,台上战得火热之际,他又怎会注意到即将离席的司马平充。

只见那北楼之中,珑月一脸笑意,任佩佩瞥了她一眼,尽是赞许之意。

原来是珑月早就猜到司马平充有遁走之意,方才传音于骆闲知晓。骆闲早将珑月当作仙姑,言听计从,加之珑月以利诱之,骆闲又怎会让司马平充在众人眼皮底下溜走?

司马平充见唯一活命的机会也被这糟老头给断送掉,当即恼羞成怒,喝道:“笑话,我司马平充乃是一盟之主,要做什么难不成给你这上不台面的老头交待吗?”

骆闲稍一失神,双目无光,并不知这上不得台面是何意思,面露疑色,抠腮挠头。

杨稀伯此刻望来。笑道:“骆前辈,你别想了,司马老贼是在道你丑得不能见人!”

骆闲脑中一炸,怒指杨稀伯,叫道:“杨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敢说老子丑?”

杨稀伯两手高举,故作惊慌,叫道:“冤有头,债有主。小子我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冒犯你老人家,这话是司马老贼说的,跟我无关啊!”

骆闲顿时明心,火冒三丈,扭头喝道:“司马老鬼,有种你再说一次!”

司马平充冷笑一声,言道:“你相貌丑陋乃是天下公认,阁下既然能长成这副得行。还怕人说吗?”

“我杀了你!”络闲暴喝一声,屈身一跃,掠过那木台,双脚连蹬。掌下一拍,翻身而起,出手便是那焰灵九光曜,焰灵红芒飙射而出。热浪狂卷,与那司马平充连拼数记,生生将其逼离木楼。

司马平充一行人之中。除那妙音的师弟广矢之外,尚有两名长老,实力均在地元之境,司马平充百般不是,可还算他们的师弟,岂能任由外人欺负。

见骆闲直追司马平充而去,那两人大喝道:“骆疯子,你找死!”

刚一离地,便人生生按回木楼之中,原是杨稀伯与卫南华一同出手,八色灵芒一闪而过,二人不及发力便被杨稀伯与卫南给制住。

其中一人叫道:“广矢,还不帮手?”

广矢对轩啸三人恨之入骨,尤其是那卫南华,可亦知现下非是掺和的时候,冷哼一声,喝道:“臭老头子,给我闭嘴,本公子亦是你等呼来唤去的吗?”

杨稀伯言道:“你天柱山当真出人才!看戏就看戏,二位前辈若敢多管闲事,我便代三弟这盟主将你二人丢进下方湖中去喂鱼!”

二人心知非是这两个小了的对手,只得闷声不吭,窝囊至极。

轩啸如猛禽飞掠,跃过伍关少头顶,旋身便是一剑斩下,虹光划过如云霞平铺,“哗”地一声破空之音,将那伍关少劈得连滚带爬,狼狈不堪,满堂喝彩。

轩啸站定之时,八臂灵猿狂吼怒冲,八臂齐挥,猛然砸来,元芒狂闪,看来是尽出全力的击。

金芒迸发,瞬将这高台护住,轩啸微微一笑,屈身跃起,脚踏猿首一垫,凝在空中,如一把坚不可摧的宝剑一般,清啸一声,场中之人凡有使剑者,手中长剑再听使凡,齐飞而出,纷纷闪耀着八色灵光,如潮般照那天空俯首冲杀而来的沈冰射去。

血肉翻飞,气劲轰鸣,肉泥如雨瞬时洒落。

同一时间,那八臂灵猿那钢铁般的拳头正巧砸在那那木台之上,“轰!”地一声剧响,叫人耳膜生痛。

不想木台丝毫无损,泛起金光。

稍有胆小之人见得那漫天血雨,面色惨白,呕心之感无法压制,腹中翻江倒海,苦不堪言。

转眼之际,轩啸便凭一已之力,斩落两人。猿八浑身力qì

却无处可使,伍关少想逃去逃不了。

轩啸如猫般戏耍着他二人,不知何时玩够,便会予之致命一击。

风如滔翘首以盼,吼道:“轩公子,将伍关少那王八蛋扔过来,让老夫剐了他,以泄心头之恨。”

轩啸微微一笑,叫道:“前辈有令,小子自当遵从!”猛然下坠,身重万斤一般,踩在那八臂猿身之上,“轰”地一声,将其活活踩趴在木台之上,电光火石身,闪身而出,直逼那仍未回过神的伍关少而去。

伍关少神色俱变,连连摇头,大叫,“不要啊!”胸膛一紧,心如刀绞,元气不由自主地朝轩啸掌心涌去,随之发力一震,将伍关少震飞入那伍关少一楼之中。

又是一阵喊杀刀兵之声,那伍关少的呼救之声越来越弱,终是被剁成了肉泥。

轩啸旋身仰望,只见那骆闲与司马平充斗得难解难分,又惊又喜。

两年前,骆闲的境界仅为忘情,眼下身泛元气之芒,焰灵掌控已精细入微,实力大涨,不仅仅是地元那般简单。

稍一走神,那八臂猿灵兽躬身怒喝,八只手掌中各握把兵器,双目血丝暴现,世大的身形并不影响其灵活的身手,踏前一步,“咻”地一声,便已消失在原地。

轩啸叹了口长气,腹下气旋顿生,八条触手猛然冲出,凭空环绕,兽影缓缓显出。

那八臂猿的手臂已经被死死缠住,无法动弹,怒喝不断,叫道:“轩小贼,你以为这般就能杀得了老子,猿灵凶兽乃金刚不破之体,凭你这三两下,还要不了老子的命!”

轩啸一阵之中,有人痴痴问道:“这便是轩啸的真实实力吗?”

金世勳笑着摇头,道:“这才到哪儿?若只有这般实力,怎配做这天下之主,各位睁大眼睛瞧好了,今日便是主上扬威之日,他日,九天仙界亦任由我等逍遥驰骋!”

众人又惊又喜,可一想到那九天仙界,便黯然失色,以他们现下的境界,就算能安然渡劫,可也是几百年之后的事了,想与轩啸并肩而战,谈何容易。

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不到三年便已达这般骇人的境界,若不是亲眼所见,又有何人敢相信这事实,何况这还非是他夫实能力。

思索间,仅闻轩啸仰天怒吼道:“昊钧前辈,地宫大仇今日得报,你在天之灵好好kàn

着,我便以这猴嵬子的血祭奠地宫数百弟子的亡灵!”

剑qì

迸发,八色灵芒狂卷而来,众人双目瞪得溜圆,明明仅使一剑,可那八臂灵猿的八条胳膊及双腿,齐齐被斩。

一时间,那血柱喷涌而出,流进仙渺湖之中,气泡直冒,不时,奇鱼异兽接踵而至,跃出水面,争食那血水。

半晌过后,众人方才被那嘶吼悲鸣之声唤醒,只见兽体缓缓缩小,最终化作无手无脚的人形,那面色再无凶狠之感,一脸苍白,嘴唇颤抖,断续言道:“轩小子,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做鬼亦与你不死不休!”

轩啸于识海中言道:“鸿蒙前辈,这畜牲的兽灵收吗?”

鸿蒙哼道:“这臭猴子的兽灵有何稀奇?那天上多的元灵兽多的是,这畜牲留来无用!”

轩啸面无表情,蔑视那恢复人形的袁八,冷冷道:“那我便叫你连鬼也做不了!”寒芒掠过,鲜血不及涌出,那袁八便已头首两分,双目死灰,绝无生机。

气浪翻滚,将那碎成几块的尸首卷入湖中,不时便被那湖中鱼兽抢食干净。

众人如梦初醒,全然不敢相信这事实,不知是谁大喝一声“好!”接着便是雷鸣般的掌声与喝彩,响彻忘忧林。

红芒如电,气刃一刀接着一刀朝那司马平充斩去,二人于高空之中斗了不下百十回合,胜负未分。

司马平充越战越是心惊,忖道:“这老贼何时修入了地元境,这般大的事竟一点消息也没有,今日莫说是轩小贼,一个不好兴许这老贼便能要了我的命。”

凌空气刃翻起灼热灵浪,咆哮如雷,照那司马平充当头斩下,只闻骆闲狂喝言来:“老子今日将你那臭皮囊给烧成焦炭,看看谁是天下最丑!”

明是身在那烈火之中,那司马平充的心却如冰窖一般寒冰,汗毛耸立,怯意已生,加之轩啸抽出空来,杀气弥漫,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当下虚晃一招,掉头便朝那天边飞踏狂奔。

骆闲欢呼雀跃,叫道:“司马老怪,你他娘的跑得比那狗还快,老子还真是小瞧你了!”

轩啸嘴角斜翘,忖道:“司马老贼,旬云子前辈的仇又怎能不报?”

弦张弓开,金芒气箭如陨星般狂飙飞射,那速度快到残影仍在轩啸那弓身之上,直至司马平充的躯体,“嗤!”地一响,气箭透胸而过,人影便如棉云柔絮般无力飘落。(未完待续……)

第0262章 三喜临门

寒江之上,百余条巨艘停在江心之中,浮冰接连撞在那船身之上,“砰砰”作响。

船舱之内,众人抱团取暖,冷得上牙撞下牙,“格格”响个不停,有人忍不住抱怨道,“一群修行中人,竟然快被冻死,若是传到天下人耳中,还不被笑话死。”

此时,有人喝道:“闭上你那臭嘴,李家主交待,不可妄动灵气,老实待着便可。”

那人不服,骂骂咧咧,与身侧一人靠得更紧了。

此地已极为接近寒江之源,夜色朦胧,月冷清浑。两道人影掠同那千丈冰山之巅。

这两人一白一黑,一高一矮。正是那李道同与斥候。

二人横眼一扫,那千里冰原之上,火光成群,如苍穹中繁星无数。

斥候被此幕惊得目瞪口呆,叫道:“李家主,这得有多少人啊?”

李道同言道:“五百年来,天元与万域虽是磨擦不断,却难伤根本,万域地广人多,经多年繁育,人数之和早在天元之上,只看这冰原之上一眼望不到头的帐蓬,便知人此次前来的人数当在十万上下。”

斥候叫道:“那也没什么好怕的,此次乾坤派出的尽是族中精锐之辈,一个抵得他们十个。”

李道同赞同斥候之言,可心中仍是担忧,忖道:“那圣尊明知不是啸儿的对手,可仍使这大军压境。我三万儿郎浩浩荡荡而来,他们怎可能一点风声亦听不到,若我是他对尊,只怕是早夹着尾巴有多远便逃多远。”

念及于此,再看看冰原上这十万之众,哪有一丝撤tuì

的意思?

李道同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若是轩啸身死,这十万之众是否便可以倾巢而出。如入无人境般将天元收入囊中。

可谁又能有本事杀得轩啸?来回思索后,李道同浑身冒着冷汗,心叫坏了。

当下在那斥候耳边低语半晌之后,化作一道白芒疾飞而去

天元节之日,时至正午,轩啸两百余招之内连斩雀山、文曲、煞邱三盟之主与此同袁八、司马平充这两个冒牌货。

各自阵中,鸦雀无声,被这一幕惊得半晌合不拢嘴。

轩啸旋身,面朝北楼,双膝跪地。朝那任佩佩拜了三拜,叫道:“孩儿不孝,让娘受苦了,若是孩儿早些知dào

过往之事,兴许此刻已杀上九天,为爹报了大仇!”

任佩佩泪眼朦胧,兴许是忆起了已故的夫君,又或是见轩啸长大成人,大有作为。多年来。她为求儿子平安,隐姓埋名。更为轩啸多过几年无忧无虑的日子,便叫宫门数人化为普通村民,将轩啸寄养于王家村。

她本以为轩啸知晓这一切之时。必会心生怨恨,不想这儿子不但本事了得,更是明白事理,在他身上。任佩佩隐隐见到了当年轩廷拓的身影,哭得更是伤心。

轩啸再拜了三拜,朝的是任佩佩身后的一位中年妇人。叫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孩儿多谢义母多看养育之恩。只是临行前,义母所赐的青衣早已破损不堪,衣不蔽体,为不贻笑大方,只得换衣而着。还望义母谅解!”

任佩佩身后的中年妇人正是轩啸义母,原名罗馥甑,仙元之境,于九天仙界之中遭仇家追杀,被轩啸之母救下,便为其侍女,对任佩佩忠心耿耿,否则任佩佩又怎敢将轩啸交由她抚养。

多看来,她对轩啸视如己出,日子虽过得清苦,却从未亏待过轩啸,教他知书识理,为人处事。在轩啸眼中,她非是慈母,却比慈母更是疼爱这义子。

闻得轩啸一语,罗馥甑身躯微颤,笑中带泪,连忙言道:“少主快快请起,奴婢受不得少主如此大礼。”

任佩佩破啼为笑,言道:“馥甑,你我二人多看来情同姐妹,我一直未把你当作下人,这三拜你受得。”

众人见轩啸久未起身,不知还有何事未了。

果然轩啸再拜三拜,言道:“母亲,义母,啸儿大了,已到成家立室之时”

话到此处,珑月似乎已猜到轩啸接下来将要说些什么,俏脸一红,咬唇低首,羞意十足。

只闻轩啸言道:“儿自十七,踏出乡野,只为寻得珑月,誓必娶她为妻,孩儿本想全力全意对她一人,无端惹得清霜动心,不远万里,追随孩儿,今日当着天下群雄的面,我轩啸对天起誓,必将她二人当作心头至宝,呵护一生!”

珑月又羞又怒,忖道:好你个花心的大呆子,本小姐还没答yīng

嫁你,你便生出这等花花肠子,想一同娶两人,做的春秋大梦。

碍于轩啸之母在场,珑月不敢造次,心中将那轩啸骂了千遍,眼眶一红,险些流泪。

而一旁的尚茹早是哭得花枝乱颤,珑月与之相较,不知幸运了多少。

任佩佩虽上了年纪,可丰腴犹存,当年可是天元屈指一数的美女,此刻笑颜如花,言道:“啸儿,你已成年,自己的事当由自己做主,你想娶几人便娶几人,不过将来世事难料,你好自为之。”

话里有话,听得轩啸晕头转向,不就娶个妻吗,至于这“好自为之”一词,想到此处,轩啸低头言道:“孩儿谨遵母亲大人教诲!”

任佩佩瞥了一眼珑月,淡淡道:“珑丫头,你的意思如何?”

珑月面色阴晴不定,众人当她是妖羞含蓄,不敢直言。

珑月心道,轩家与珑家的死结,兴许只有我与这呆子方能解开,让他娶了那清霜又如何,只要他全心全意爱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当下鼓足勇气,面带红霞,娇滴滴地言来:“全凭伯母做主!”

“好!”众人齐声大喝,吆喝不断,一时之间,此处热闹无比。

任佩佩刚欲问话,轩啸抢先言道:“娘,你放心吧,清霜她一定会嫁于我。”

呼声如潮,四处喝彩,众人心情大好。

似乎已忘了,圣尊还在此处。

几家欢喜,几家愁,那公孙兆与游龙恨得牙痒痒,却拿轩啸毫无办法。而那尚茹浑身贬力,面容惨白,哭得几乎快断气一般。

如此喜庆这场面,几近无人注意到她,可金世勳的目光始终未离开过她。

撞了撞杨稀伯的肩,言道:“轩兄现下这名头太响亮,惹这般多的女子为他流泪,可真叫人心疼!”

杨稀伯知他意思,当下言道:“金兄,你就别想了,那女子与我三弟青梅竹马,早就芳心暗许,眼中又怎会见得到你我这样风度翩翩的公子哥。”

金世勳凝视尚茹,对杨稀伯一席话不以为然,心中仿若勾起什么似的,又酥又痒。

此时,一声大笑将众人生生打断,只见那圣尊站起身来,环视众人,再终望着轩啸言道:“今日这会盟却变成轩小友你一人订妾之喜,可谓是好事成双,一次娶俩,叫人好生羡慕。”

轩啸旋声望来,如换了张面孔一般,冰冷无比,“圣尊,今日轩某已经杀够了,为祸天元之人已除少许,就差你几人。不过别急,天元万域开战在及,今日我便放你出这忘忧林,今日只是处旦我天元家事,两地的恩怨,留待战场上再说吧!”

“好!”圣尊大喝一声,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你爹如是,你亦如是,可谓是虎父无犬子。可这忘忧林中,怕是不轮不到你说话吧?”

孔师觉飘身而出,转眼便与轩啸并肩而立,言道:“天元一地,相争多年,忘忧林虽为总盟,却未加约束,反而是独善其身,实乃老夫的罪过。轩啸此子,心系天下,实力过人,连老夫亦是深青佩服,更难得的是他遵师重道,孝感天地,心智机敏。试问如此良材怎能不为我天元之主?”

众人大喜,激动不已,闻孔师觉再言,“老夫身为总盟大长老,各长老迟迟未归之下,可行使这权力,推举轩啸为我天元之主!各位意下如何?”

那风如滔领连城一盟首先拜倒,接着便是灵云一众,不断有人跪下,最终场中仅剩那圣尊一行人。

众人齐呼:“参见主上!”

轩啸微笑致意,言道:“承蒙各位厚爱,轩啸从今往后必将我天元百姓福祉放在首位。”接着怒眼一横,望着圣尊等人,厉声喝道:“至于那些图谋我天元的狗贼,轩啸誓必与他们不死不休!”

众人同喝:“不死不休”

“哈哈”圣尊放声狂笑,叫道:“好一个不死不休,轩小友今日算得三喜临门,本座若不送上些大礼,岂不叫天下人笑话!”当下朝那公孙止一使眼色。

后者手中忽然多个只陶埙,放于唇边,“呜”地吹奏起来,埙音如鬼哭狼嚎一般,漫延开来。

众人虽有心烦意乱之感,却并无大碍,心中所想各异,皆不明所以。

杨稀伯纵声大笑,“公孙老贼,你该不是想凭这不入流的曲乐将我等吹死吧?”

众人莞尔大笑,那公孙兆全然不理,自顾吹奏,不时,这林中迷雾飘来,昏天暗地,阳光亦被阻隔。

渔夫双手狂酒,数百道灵光疾速射入众人之手,只闻其大叫,“将这鱼胆放入舌下,以免中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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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3章 天降神兵

渔夫最喜爱之事那便是钓鱼,一为这修身养性,二则是为这仙渺湖之中的厥毒峰,此鱼满背尖刺,参差耸立,若被蜇一下,必叫人生不如死,偏偏这鱼腹中的鱼胆却能解百毒,其中便包括忘忧林中的瘴气毒雾。

渔夫每日傍晚便会在这仙渺湖畔垂钓,这些年不知存了多少鱼胆,现下正巧用来救急,不知是他早料到今日这阵势,还是赶了巧?

明明是正午之时,这林中却如傍晚一般昏暗,那刺鼻气味涌入鼻中,顿叫人一阵酸软,皮表奇痒无比,少放,口中一丝甘苦之味涌入腹中,那难过欲死的感觉瞬间消失,只觉复中一片清凉。

“沙沙”之声配上那鬼哭狼嚎的埙音,令人毛骨悚然。

隐隐之中,只见四周迷迷麻麻的蛇虫鼠蚁如潮般朝这仙渺湖涌来,色泽光鲜,五彩斑斓。场中女子大有不适之感,娇躯颤抖,嘴唇发觜,惊恐之情无以复加。

骆闲惊叫一声,从那高空之中掠下,躲在轩啸身后,惊叫道:“蛇虫我的娘啊,吓死老夫了,轩小子,快想想办法,老夫不想被这些虫子给吃得连骨头亦不剩。”

轩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活了这把年纪竟然怕这一堆虫子。心中虽是如此作杨,轩啸亦知蚁群食象之理。这些虫子喝是渺小,若成群结队,的确是件让人头痛之事。

埙音不断,凄厉连绵,这些毒虫正缓缓朝此处合围而来。轩啸凝视那公孙止,暗道:只有将这老家伙先宰了,方才能解这燃眉之急!”

此时连城盟之中,一人不幸被条鲜红小蛇给咬伤,惊呼一声,挥刀便砍。岂料,一连又冲上了数十条如一的小蛇,将那人咬得遍体鳞伤,一步不稳,便跌进那虫浪之中。哀嚎悲呼之声越来越弱,众人眼睁睁看着那人吃得尽剩下一具森森白骨。

众人怒火中烧,狂吼怒喝,兵器尽出,气浪随即朝那虫潮一阵狂轰乱斩,暴响不断。腥气扑鼻,虫尸虽巨,对于这潮水般的蛇虫大军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

轩啸运起灵气,喝道:“公孙止,新仇旧恨今日我跟你算个清楚!”

横身掠起,化作一道八色虹光,朝那公孙止冲杀而去,无伤剑芒拉伸十丈有余。剑qì

凛冽,势不可挡。

眼见那刃芒刚要触及公孙止面部之时,旱天雷炸,一声晴天霹雳。震得众人头晕眼花。

无伤剑瞬被一道闪电击中,轩啸全身抽搐翻身跌退。

此时,众人回过神来,仰头望去。只见那天空若被撕出一道口子,两道紫芒从那裂缝之中冲出,如陨石般朝这仙渺湖坠来。拖起一道长尾,速度快到极致。

孔师觉叹道:“该来的终是来了!”

轩啸一惊,忙问道:“前辈,来者何人?”

孔师觉凝神屏气,若未听见一般,紧锁眉头,望着那两道身影。

倾刻间,地面陡然大震,湖水炸散,接连腾起数道水柱,众人脚下一软,楼台崩塌,碎成木屑,众人接连落水。

那劲气震起的水浪翻滚不已,浪中尽是那食人恶鱼,见得美味送上门来,哪管生死,朝众人疯狂扑去,满口獠牙,森然可怖。

纵然如此,亦比那落到岸上之人好了太多,群雄被那虫潮围得水汇不通,纷纷御起灵气,不消片刻便被淹没在那虫浪之中,惨叫声不绝于耳,凄惨无比。

一道掌掌扑天盖地劈下,威势惊人无比,连轩啸亦不禁冒出冷汗,嘴角一抽,八灵之气、鸿蒙金灵及翻云珠之内那丰沛元气交错融合,不时,九窍同开,紫芒狂涌而出,绕臂而下,与那无伤剑瞬时融为一体,剑芒暴涨,横空划去。

“铛!”

剑掌相交,声响震天,流云飞霞般无风飘散,幸存之人齐齐喷出一口鲜血,耳中翁翁直响,头痛欲裂。

“咦?”来人讶了一声,叫道:“先前便传闻这凡界出了不得了的修者,看来并非虚言啊!”

轩啸仔细打量起二人来,三十上下的年纪,身着银鳞战甲,头顶高冠,腰挎长剑,元气绕舞,不出窍亦叫人神魂颤栗。

轩啸心中惊讶无比,忖道:“这便是传说中的玄元之境,果然强dà

。这天下难不成要大乱了吗?仙人私自下界,凡人如何能与之相抗。”

这二人突然到此,叫轩啸焦头烂额,本以为凭手中三万人马便可叫圣尊一行死无葬生之地,不想仙界竟掺与其间,此战如何得胜?

鸿蒙于识海之中叫道:“小子,这两个家伙在仙界之中不过是小角色,仙人亦不也私自下界,若妄动玄元之气,天道神罚必叫他们粉身碎骨。他们不改久留,只要能拖住片刻,将湖中那神源取出,杀他们不过是小菜一碟!”

轩啸白眼一翻,忖道,说得简单,这两人实力之强,超乎想象,别说拖个半刻,只怕三招之内便能叫自己灰飞烟灭。

此时,其中一人朝那圣尊瞥去,冷冷道:“圣尊,君上对你此次的表现极不满yì

,你让他等得太久了!”

圣尊冷笑一声:“二位仙君无须多言,本座去去就来!”转向身旁二人言道:“替我好好招呼轩小友,务必叫他欲仙欲死!”

说着,便一头朝那湖中跃去。

同时,那自仙界而来的两位仙君一同出手,轩啸不及瞬眼,那二人便已消失在他的视野当中。

念力散去,胸口突然一紧,剧痛之感瞬时漫延,“咔!”地一声,有那玄元护体的境况之下,竟被人赤手空拳将其胸骨震碎。

鲜血狂喷之时,背心突然一暖,元气涌入,助他将那伤势压下。云纱怒舞,紫芒暴涨,绕过轩啸之身,怒飙而去。

只闻两声闷哼之声,人形顿时显出。

任佩佩闪身而前将轩啸护在身后,朝那两人言道:“昆仲,祝鲁,老天爷真是待我不薄啊,竟将你二人亲自送到我面前!”

两人面色突变,双瞳猛缩,惊叫道:“五元蛛云绫,任佩佩,果然是你!”

恍然大悟般望着她身后的轩啸,诧道:“这般说来,他就是哈哈难怪,难怪,如此年纪便有这般修为。任佩佩你娘儿俩今日送到我兄弟二人身边,那在下只得将你们的人头送到君上那处去领赏了!”

只闻孔师觉冷哼一声,叫道:“你两个私自下界的狗东西,来我天元拿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无芒冲天而起,化作一道巨刃朝二人当头斩下,竟与那紫芒玄元气毫不相让。

轰地一声巨响,虫潮翻涌,死了无数,那二人竟被一刀给逼退百丈之遥,面色难堪的紧。

二人本是那玄元之境,在他们口中的君下门下,亦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仙界之中何人敢不忌他们三分?

不想岂番下界,竟遇上仙界捉拿多年的任佩佩,还有那轩廷拓的孽种。

任佩佩的实力自然不必多说,玄元小成。而她儿子以地元之境竟能凝出玄元之气,还有这未渡仙劫的孔师觉,仙元之境竟有与玄元境想抗的实力。

天元之中何时多了这般多的高手。

任佩佩叫道:“啸儿,你去寻那圣尊,这里交给娘跟你孔师叔便可!”

轩啸面露疑难之色,叫道:“可是”

“男子汉大丈夫,何以这般婆妈,叫你走你便走,娘才刚与你相认,自然舍不得死!”任佩佩怒道。

轩啸犹豫之时,天空之中再掠下一道人影,纵声狂喝,“你两个狗贼竟然追到了天元,今日老子便替廷拓报仇,将你两个狗贼杀个得神魂俱灭!”

昆仲与祝鲁凉气倒吸,叫道:“好家伙,你一党余孽竟然一直躲在凡界之中,难怪君上于仙界寻你们这些天,亦没有下落。”

任佩佩、李道同,还有那不知深浅的孔师觉,三大高手齐聚,即便是那二人为玄无境亦不敢大意。

咬牙之时,心中忖道:早知如此,便该再带些人手下界,谁能想到这小小的天元,居然卧虎藏龙。当真是悔不当初。

轩啸叫道:“义父,你怎的来了此处?”

李道同叫道:“啸儿,此事说来话长,你先将那圣尊拿下,否则少不了连番杀戮!”

轩啸再不犹豫,于翻云珠内放出貅螭,喝道:“本少爷今日便给你们来个火烧全虫宴!”随即一头钻进那冰寒的湖水之中。貅螭张嘴便是一口大火喷出!

背楼独犹在,珑月躲在那柱子侧边,有些担忧,游龙笑道:“师妹,你在怕什么?怕那两条狗发xiàn

你吗?”

珑月怒道:“游龙,你给我滚开,若是再苦苦纠缠,休怪我翻脸无情!”

游龙笑道:“是吗?我倒要看看你翻脸是何模样!”流云飞袖猛然击出。

珑月大惊,哪想到这游龙说出手便出手。当下抽身飞退,怒道:“游龙,我杀了你!”

一语言出,将众人目光尽数吸引至此处。

昆仲与那祝鲁放眼望去,不禁哈哈大笑,言道:“我兄弟二人不知交了什么好运,竟在此地遇上了君上未过门的夫人,我二人加官进爵指日可待啊!”

珑月娇躯一晃,面色剧变,娇喝道:“既然看到了,我便再不能让你等活在这世上!”玉笛凭空而来,于唇之上,缓缓吹奏!(未完待续……)

第0264章 天元实力

貅螭引颈狂喷,大火生出,滚烟滚滚,忘忧林之中,仙渺湖四周已成火海,“噼啪”声不绝于耳,百分蛇虫瞬时化为灰烬。

众人终是得以喘息。

“仙魔元灵曲”悠扬奏响,幽幽紫芒于那玉萧中缓缓飘散,正如那曲风一般,蜿蜒起伏,跌宕连绵。

公孙止的埙乐再吹不下去,收入怀中,双目一横,喝道:“今日便叫你们这群天元蝼蚁死无葬生之地!”

杨稀伯笑道:“当日天柱山,我三弟以洞意之境,便能与你纠缠,那时小子我便好生羡慕,想着有一日能与你这老贼过上几招,那便此生无憾,不想这机会转眼而至,怎不叫我喜出忘外?”

卫南华喝道:“大哥,何以跟他废话!”

此时,一对中年男女于林中杀出,当空而立,朝那公孙止喝道:“杀人偿命,家仇不共戴天,公孙止,纳命来!”

黄粱子不禁眼前一亮,笑意纵身,叫道:“师弟有这双儿女,亦当死而无憾了!”虚空踏步,逼近公孙止。

同时,卫南华、花易落等人失声呼道:“师父(前辈)”

那双中年男女正是千鹤子的一对儿女,连念、连鹤。

渔夫手持渔杆,猛然挥出,那渔丝瞬时疾射,无限拉伸,化作一道寒芒直取公孙止面部而去,喝道:“宰了这天元的叛徒!”

公孙止喝道:“蝼蚁之众,也敢逞凶!”二指探出,将那渔丝瞬时夹于指间,抽手猛扥,渔夫身形不稳,瞬时飞出。

众人狂喝,“贼子,休得猖狂!”一涌而上。气刃凝出,光彩夺目,气浪翻滚咆哮,奇招尽出,朝那公孙止招呼而去。

紫芒灵动,环绕飞舞。昆仲、祝鲁顿时心神不稳,满面春风,哈哈大笑,四周乳波臀浪蜂拥而至,叫他二人喜不胜收。灵音之威便是叫人将心中欲望无限放大,可见这二人不过是色中恶鬼,上不得台面。

李道同与任佩佩换过眼色,再不迟疑,几人闪电出手,杀招顿来,玄元之气运到极致,怒卷狂啸。

五蜘云曜乍看流云似水,实则刚猛无比。猛然击在那祝鲁胸膛之上,后者鲜血狂喷,可仍是一脸笑容,毫无痛苦之感。

那昆仲较祝鲁亦好不到哪里去。玄元之力催生神木刀气,凛冽骇人,一刀斩下,那昆仲翻滚百丈。玄元境单靠圣体之威,亦能挡神兵利器。故此一刀,并未伤及根本。但两人神智不清。如此下去必难逃一死。

游龙见状,知晓这乃是珑月仙魔元灵曲之威,当下阴冷一笑,暗道,本少爷得不到的东西,轩啸那小贼也别想得到。

兽吼狂啸,蛟身绕身而飞,蜿蜒而过,至手掌中之时,化作一柄银蛟长枪,寒芒倾泄,猛朝那珑月面部刺去。

珑月花容微变,一曲再奏不下去,玉箫急旋,朝那枪尖击去。

“铛”一声清鸣,如天外来音,叫人神魂颤栗。

蛟枪之身被这突来一记荡开,胸门顿时大外,珑月虽是花容月貌,手下却是狠辣无比,对轩啸那是爱,可以百依百顺。如今这游龙不顾师兄的身份,居然助外人对付忘忧总盟中的同门,如此大逆不道之人,珑月又怎会跟他客气。

紫芒乍现,人影瞬失,那游龙腰腹之处顿遭重创,如遭雷击般,朝后飘飞跌退,喉头一甜,白芒狂闪,元气疾行,将那伤势压下,裂嘴一笑,满口腥红,言道:“师妹,下手可真够狠的,你紫徽宫公主可真不是浪得虚名!”

珑月面色一变,心头惊骇无比,她对这游龙的身份不止怀疑过一次,如今看来,他也应当是仙界之中哪家大派仙君之后,被送至下界修行。

九天仙界,每一个修行者梦寐以求的修行之地,元气丰盈,遍地灵草,仙药,长生不老,手段通天再非痴人说梦。而在这九天仙界之中,跟万域有异曲同工之妙,那遍是有修行天赋之人,也未必能入道修行,因为仙界尚无灵气。

于是各家仙派之中,会耗尽九牛二虎之力将相对优秀,亦或是身份显赫的公子哥,送至这凡界当中修行,这群人天赋过人,修行速度快得令人发指。

而这游龙,极有可能便是他们当中一员。

不过在仙界之中,并非所有的亲生儿均不能修行。还记得当初鸿蒙对轩啸讲起过,天生仙元圣体,便可直接以元气修之。

而轩啸认识中的人便有两个。第一个便是那铁家小少爷,铁连生。第二人,便是与轩啸一见钟情珑月。

珑月下界之时,便已经是玄元之境,轩啸多次身处险境之时,她本可以出手相助,确强忍内心的冲动,一是因轩啸成长的道路上必须付出血的代价,二是这玄元之境下界,若使用玄元境的实力,必会引天仙界注意,到时暴露,她便一定会被捉回天界之中。

此时被这游龙道出身份,珑月面色极是难看,双目寒光一闪,娇喝道:“游龙,你聪胆得有些过了头,既然知dào

本小姐的身份,那你也没活在这世上的必要啦!”

箫音突起,猛然炸响,叫那游龙眼前瞬时一花,胸中分岔气,心神失守之时,元气全然不听自身使唤,于经肪之中疯狂乱窜。

游龙再忍不住,“噗!”一口鲜血喷出,那心烦气闷之感顿时减轻不少。

一道紫芒弧光怒身而来,游龙冷笑一声,横枪猛挡一记。不想,仅是一声闷响。

那刚猛长枪瞬时变得绵软无力,嘶鸣狂吼一声,化作一条呲牙咧嘴的蛟兽,长信狂吐,照那胧月当头咬去。

此时,昆仲与祝鲁早已回过神来。漫天紫芒如云般狂喷而出,“轰”一声暴响,将那五蜘云曜与神木刀震飞。

李道同与任佩佩同时一震,翻飞倒退,孔师觉不退反进,暴喝一声,“往生掌!”千道掌影如狂风暴雨般照那二人一同砸下,混身金芒耀眼无比。

若是轩啸在声必能认出这灵气与鸿蒙如出一辙。

杨稀伯等人见状,大吃一惊,忖道:这孔前辈与轩啸纠究是何关系?

湖面炸响,水柱冲天而起,如暴雨回落,倾盆而下。

气劲交错,轰鸣不断,众人眼见那昆仲与祝鲁在那万知掌影之中,如摇曳的小船般东飘血荡立身不稳,那模样极是狼狈。

连那公孙止与公孙兆亦是不禁吃惊色变,不想这天元之中还有此等高人,以地元之境便能与玄元境相抗,且丝毫不落下风。

公孙兆失神之际,卫南华看准时机,元丝疾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照他全身刺去。

公孙止大喝之时,公孙兆回过神来,旋飞躲避,不过那一侧的杨稀伯已是久候多时,戟刃横挑,“噗嗤!”一声,瞬时在那公孙兆的胸膛之上开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那护体无气硬生生被那戟芒挑得粉碎。

只见那公孙兆瞬时喷出口鲜血,脸色惨白,无气运至胸膛之上,将那伤口顿时封住,再无鲜血溢出。

公孙止手中猎马长矛急转成旋,横扫一记,将那渔夫、黄粱子等人一并击退,疾掠而来,将那公孙兆抄手接住,喝道:“姓杨的小畜牲,你敢伤我公孙家的后人,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杨稀伯哈哈一笑,侧身端枪,遥指公孙止,叫道:“今日不过是宰几条小狗与老狗,活没活得不耐烦,你试试便知!”

黄粱子见得这杨稀伯,甚是满yì

,想当年,他一念之仁救下那杨老爷一家,不想这杨小子现在已是那冰霜郡之主。

而他当年中意的轩啸,更是了得,只怕再有两日,就该四地一统,成就这千秋霸业。而他有幸见证这一切,心中不禁激动狂跳。

当下叫道:“连念、连鹤,将你兄妹二人的看家本领使出来,今日便替你父亲报仇!”

兄妹二人再无保留,断剑在手,翻身斜劈,只见花瓣如雨,相伴而来,天地间粉红一片,观来实在美丽,而只有身在花雨中的公孙止方才知晓这当的中无尽的杀意,直叫人毛骨悚然。

到底是千年前与轩廷拓等人齐名的老怪,元气喷涌,气带旋劲,长矛猛刺而出,无气狂卷,将那花雨吹得烟消云散。

只闻其冷笑一声,叫道:“雕虫小技,就这点本事也想给你们那死鬼老爹报仇?痴人说梦!”

矛尖凌空一点,矛身瞬时回抽,“轰轰”两声闷声,只见那连家兄妹瞬时显现,闷哼跌退,连那公孙止的身变是近不了,只得任由其为那公孙兆疗伤,而毫无办法

仙渺湖水冰寒刺骨,从没有人知dào

这湖水究竟有多深,却都知dào

这湖的凶险。

湖面之上战的火热,而水下却四下平静,只见三五成群的黑影正朝一团金芒直追而去。

轩啸尾随那圣尊至少亦下潜了近百丈,别说交手,那圣尊连头亦没回过。一看便知,入得这湖中必是另有目的。

无伤连劈五剑,血影丛生,将那大群凶猛鱼兽引至此处,不时便将那几具钱尸吃个干净。

少许,轩啸忽然觉得四周一片开阔,连个鱼影亦看不见,只得那圣尊望着身下一团冰晶之物,两眼痴醉,一脸傻笑。(未完待续……)

第0265章 故人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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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光摇曳,绚丽多彩。霓光自那冰晶之物下方透出,映在轩啸脸庞之上。

只见其一脸痴然望着下方,只觉这缕缕光束无比亲切,与识海之中鸿蒙气息极为相似。

不光轩啸如此,连那圣尊亦是露出一副满yì

的笑脸,浑然不觉轩啸就在那身侧,一时之间竟忘了出手。

鸿蒙于识海之中叫道:“轩小子,感受到它的力量了吗?”

轩啸顿时被那透出冰层的光芒环绕,浑身漫暖,说不出的舒服,问道:“前辈,这究竟是何物,为何会与你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如此相似?”

鸿蒙叹道:“小子,当初三界合一,我本是天地间万物之祖,体内源源不绝之灵气,又被称作祖源。但世人却将这力量称为神源,世人仇杀,争夺,战乱不断,这主意终究是打到我的头上,一怒之下,我便耗尽全身之力,将这世界一分为三。”

“分别为神源圣界、九天仙界、天元凡界。而阻隔三界的封印便是由我亲自布下,这结界之力均来源于九大祖源之力。好笑的是,连老夫本人亦不知这九大祖源身在何处。”

轩啸啼笑皆非,言道:“前辈,你别跟我开玩笑,结界乃你布下,你又怎会不知?”

鸿蒙言道:“老夫可没功夫跟你开玩笑,这大祖源之力分别藏于三界各处,随日月交替。位置时刻均会发生变化。天元一界中仅存其一,不想竟在这里。看来那九华仙人便是得了老夫这祖源之力的好处,否则以他肉体凡胎。又怎能结出那等仙果?”

轩啸的心思全然不在鸿蒙的身上,沉呤片刻后,问道:“前辈,依你所言,这祖源之力当是你口中的神源,亦是结界力量的根源,若是这样祖源之力被收走。那岂不是结界消失,瞬间便与仙界合二为一?”

鸿蒙嘿嘿一笑,言道:“小子。你这小脑袋还挺好使,却有这种可能,不过老夫却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你且先将这神源收走。老夫自有解决方法!”

此时。那圣尊双目再难从那祖源之上离开,眼见着它如云如雾,如山如石,变幻莫测,神mì

诱人,凝神屏气之下,缓缓飘落在那湖底晶莹的冰层之上。

圣尊双手轻拂,眼中尽是炙热火焰。欣喜若狂。少时,只见其抬手之时。气泡生来,直朝那湖顶窜去。

掌芒顿闪,猛然朝那冰层之上砸下,闷响之后,“咔咔”声不断传来。

轩啸想要阻止亦是晚了一步,不过旋地一想,既然要将那祖源之力收走,当然要劈开这冰层,现下由圣尊出手,倒也省了功夫。

只见那冰层之上,裂纹如蛛网一般扩散开来。

那冰层转眼便要土崩瓦解,圣尊双眼凸瞪,面露狂喜之色,迫不及待,抬手猛然再是一掌,气泡生出之时,本来平青的湖水突然狂涌。

轩啸与那圣尊眼前同时一花,光芒万千,疾转成旋,带得二人立身不稳。

不知过了多久,圣尊终是稳住,倒身而来,望着那五光十色的源头,狂笑不止。

元气透体,压生生地冲入地底,轩啸识海之中,只闻鸿蒙惊声叫道:“小子,千万别让那圣尊得到神源,否则这一界之中再无人是他的对手!”

只见圣尊狞笑不止,那成千上万的光束齐朝他全身狂涌而来,与那护体元气混在一体,绕身狂卷,不漩涡已成,带得一潭湖水狂转不止。

轩啸冷哼一声,翻云珠之内灵章十道触手猛然伸出,朝那圣尊背部猛然击去。

岂料那圣尊顿时朝下坠去,将触手一击躲开,旋身而望,叫道:“轩小子,老夫能寻到此外还真要多亏那九华仙树,可笑你这黄毛小子竟能将它拱手相让,今日待我取了这神源,便将这一众亲朋好友杀得干干净净,这样你去黄泉路上的时候也不会孤单。”

灵章触手一击扑空,顺势朝四周怒张而开,水旋顿消,昏暗一片。轩啸冷冷望着那圣尊,运转金灵,只需那圣尊触到祖源之时,必叫他后悔莫及。

不过叫他二人完全想不到的时,在那冰层下方的洞口之中,火光突现,朝上不断涌来,气泡连连冒出,大量蒸汽直冲湖顶,越出水面,不花溅射,宛若滚水一般。

眼见如晶石一般的神源近在眼前,那圣尊却无论如何也坠不进洞中,转眼,那火红之物离神源不过十丈。

圣尊在上,与火红之物将神源夹在当中,一时之间,二人也不知如何是好。

少许,突闻一阵狂笑之声,人影猛然冲上,一道冰寒灵气猛然将那神源冲起。

圣尊猛喜,探手而出,不料却与神源失之交臂,眼睁睁看着那神源如疾速朝湖顶射去。

圣尊面色数变,声音颤抖,狂吼道:“我杀你个王八蛋!”

人影冲出,全然不顾圣尊,喜道:“老夫终于出来了,可把老子给憋坏了!”一脚踏在那圣尊的脸上,朝水面狂冲。

轩啸喜上心头,这老熟人怎么在这湖底,乾坤与天元相隔何止万里,怎的突然就来了此处。

轩啸纵声长啸,十只巨型触手猛然一震,随那人之后冲出水面。

众人齐齐朝二人望来,不乏有人识得那老者,犹以杨稀伯与那木宛晶最为激动,失声惊呼:“外公!”

这老者正是当日于玉龙山腹之中消失的凌沐阳,众人均当他是葬生那火红的熔岩之中,不想他来到这数万里之外的天元,叫众人如何能不吃惊。

凌沐阳哈哈大笑,吼道:“老子在地底一待便是数月,不想重见天日之时,竟然这般多的熟人在此,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啊!”

杨稀伯等人抽身飞退,与木宛晶一左右将凌沐阳夹在当中,左一口外公,右一口外公,叫得他大喜过望。

众人全然望记如今还身处水深火热当中。

杨稀伯望着那公孙兆,朝身侧的凌沐阳言道:“外公,他便是那圣尊使者,公孙兆。而他旁边那畜牲便是天元公敌公孙止。二舅执迷不悟,被妖女所惑,而幕后黑手正是他公孙兆与圣尊一干人等。”

“哦?”凌沐阳讶道:“你们两个狗贼竟到我乾坤搞风搞雨,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我儿能有今天,全拜你们所赐,今日老夫便将你们宰碎喂狗!”

杨稀伯嘿嘿一笑,叫道:“外公,此地已不是乾坤,而是天元!”

凌沐阳双目猛缩,吃惊之情难以言喻,半晌之后,大喝一声,“管他是哪儿,先将这一老一少两个畜牲给宰了再说!”

稍早之前,昆仲与祝鲁见那晶石般的神源冲上高空,紫芒狂泄,如浪一般朝众人卷去。

任佩佩一干人等被那气浪撞得翻身飞退,连孔师觉亦拿他没招,只得任由他二人弃众人不顾,直追那五光十色的神源而去,狂笑不止。

轩啸大喝:“老贼,连我的东西也敢碰,当直是活得不耐烦了。”山势猛然压下,湖面大震,轰然剧响之时,那昆仲与祝鲁齐齐一滞,手上顿时便慢了一分。

人影如电般射出,人未至,金芒成缕已将那神源卷得正着。

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气刃出水激射,将那金芒斩得寸碎,圣尊如离弦之箭般由湖中冲来,一把将神源握在手中。

狂笑之声不绝于耳,圣尊冲上高空之中,叫道:“神源已到手,速速撤tuì

!”

此时,那公孙止与公孙兆两人颇为狼狈,浑身寒霜,冰寒之气于体疯狂乱窜,叫他们元气如凝,运转受阻。

怒火中烧之际,胸膛之中各自再中一掌,如遭雷击般朝后飞退。圣尊见状,稳掠而下,一手抄起一人便朝天边飞速狂奔。

轩啸冷笑一声,叫道:“若叫你将神源带走,我们这些人还能活命的姿格吗?”八色灵芒于天灵之处迸泄而来,于周身疯狂缠绕,涌入那黑弓之中,张弓拉弦之际,紫芒瞬显,玄元之箭啸音不断,弓身颤抖不已,如发怒的野兽一般。

轩啸大喝一喝,遥感天地,念力怨速扩散而来,藏于圣尊体内的金芒突然不受控zhì

于圣尊天灵之中疯狂肆虐,叫他胸闷气紧,气翻涌之时,喉头一甜,险些喷出一口鲜血。

弦音暴响,破空声来,圣尊心头一紧,骇然无比,拧头之际,只见那紫芒气箭怒啸狂飙,如一条紫龙一般,越过昆仲与祝鲁二人之时,那气劲将他俩同时震飞,想要援手已是晚了一步,眼见那气箭从那圣尊胸膛之上穿过。

速度快到众人根本不及反应,待公孙止与公孙兆回过神来之时,圣尊胸膛之上才喷出血来。

二人大惊,不及呼出声来,只见轩啸身形已在他三人身前,无伤斜挑而上,八色灵芒一闪而过,圣尊一臂翻飞而起,除血光之外,还有那神源光芒耀眼至极。

轩啸虚抓,将那一臂捏在手中,气劲使来,“砰!”地一声,整条手臂瞬时化作肉泥,天灵之上,金芒探出,瞬将那神源卷入。

圣尊脸色苍白,狂喝道:“轩小贼,山水有相逢,今日之辱,我万域十万儿郎必会帮我讨回!”

昆仲等人化作一道紫芒将圣尊等卷入,如流星般,朝南面天际划去。(未完待续……)

第0266章 一切了然

众人眼见那圣尊一行人跑得无影无踪,急不可耐。

李道同虚空踏步,冲到那轩啸身侧,叫道:“啸儿,纵虎归山,我们此次怕是有麻烦了,我照你的吩咐已赶去那寒江源头,果如你所料,足足十万人驻扎,只等那圣尊一声令下,便何直捣天元腹地。”

轩啸何偿不想将那几个混蛋给留下,可方才圣尊传音所言,若当真属实,此次怕是麻烦大了。

打斗之声未绝,玄元劲风暴鸣炸响,轩啸回首以望,只见珑月双目血红,正与那游龙战得火热。

人影疾掠,破空而去,只见那游龙两眼猛瞪之际,已被轩啸捏在掌中。

游龙哼出声来,满面绯红,青筋暴涨,血丝遍布于双眼之中,呼吸不畅,心中将轩啸骂了千遍万遍。

若说当年寒江畔二人还有一战之力,那么现下游龙与轩啸的距离便若一个天,一个地,相差十万八千里。

游龙毫不怀疑轩啸会将自己小命给了结在忘忧林中,心中惊怒交加,却也无计可施。

金灵涌入,于他经肪之中横冲直撞,九窍已封,游龙全如凡人无异,别说反抗,现在连站立的力qì

已没半点。

轩啸冷笑言道:“游兄,怎的刚见面,便欺负我未过门的妻子,胆子倒不小!”

游龙强挤出一丝笑容,嘶声言道:“轩小贼,也许你还不知珑月的身份吧,凭你这乡巴佬也该说她是你未过门的媳妇?轩氏一族,在仙界之敌多如牛毛,若让众仙知晓轩廷拓还有后人在世,必将亲临凡界,将你们一网打尽,碎尸万段!”

话音刚落,轩啸再无那听下去的耐性。五指紧扣,转眼便要将其颈骨捏得粉碎。

妙音冲出叫道:“轩公子,不要啊,这种人活着也许会比死了更有价值,不如先将他关起来,若冒然将他杀掉,将来麻烦定然不少。我们还是先想想如何破万域十万之众吧!”

轩啸丝毫不将这事放于心上,随手一丢,将那形同废物一般的游龙丢进人堆之中,瞬时便被五花大绑。满面怒色,胸中叫苦连天,放声叫道:“师父,你老人家难道不管管吗?”

孔师觉笑道:“如今我已不再是忘忧林的主人,轩小子怎么处置你,那是他的事。当年你初入山门,我念你天赋过人,便收你为徒,若早知你是仙界宫门子弟。老夫断然不会将你收入门中。不想这些年来,你骄横跋扈,目中无人,置离火于水火之中。而全然不顾。若当年,你出手相助,那昊钧掌门也至于送命。”

“没想到你这小子现现在还不思悔改,对自己师妹出手。她与你同样来自仙界之中,可心胸开阔,仁爱大义。比你这小子不知强了多少倍,你还敢打她的主意,你现在能活着,只因轩小子没空杀你,若再敢多言一句,没人保得住你。”

那游龙面若死灰,想他在那仙界之中时,身份何其尊贵,不想来这天元,不过几年,便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大有虎落平阳的感觉。如今只得闭口不语,但愿那轩啸不是嗜杀之人。

游龙被擒,珑月的面色依旧是愁云密布,轩啸来到她身侧,轻轻牵那娇嫩欲滴的纤手,言道:“月儿,事情已过,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大不了,我将那姓游的娘儿给宰了便是。”

珑月将手猛抽回,突然想起年前轩啸将她忘记之事,气不打一处来,竟然流下泪来。本来当着那未来婆婆的面,不应耍这小脾气,可这气头之上,珑月这小姐脾气又如何忍得住。

粉拳连锤,闷响不断,娇骂道:“你这混蛋,我让你把我望忘了,我让你跟别的女子亲亲我我”

众人见状,尴尬莞尔,纷纷打扫这战场,退了开去,连那任佩佩也不好意思立在他们身侧,与李道同等人纷纷前往山谷之中。

凌沐阳临走之时,饱含深意地望了轩啸一眼,后者面红耳赤,悻悻笑了两声,这才三言两语将这老头打发走。

终于只剩这两人,久久言出不半个字来。

不知过了多久,轩啸方才言道:“月儿,我很想你!”

珑月俏脸一红,嗔道:“你这家伙还跟当初一般,不知含蓄为何物,满嘴胡话,不知哪句真哪句假!”

轩啸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之时,却再言不出声来,只闻珑月叫道:“你在那乾坤跟雷霆郡女主过得这般快活,又寻回那芳心暗投多日的清霜,哪里还记得这世上还有个叫珑月的?”

轩啸大叫冤枉,言道:“若说我与清霜之间的感情,来得有些突然,连我亦有些措手不及,东海之上,当我知dào

那一箭射落的人是她时,整个心都碎了,那段日子,是我过过最黑暗的日子。若不是因此,又怎会知dào

她在我心中的份量?”

轩啸见珑月脸色阵红阵白,眼看就要发作,转而言道:“但她在我心中的份量又怎能及得上你?还记得当初你从天而降,我便将你当作今生唯一,誓必要寻遍天涯海角,让你成为我的妻子。在当时来看,全若痴人说梦,却成了我不断向前的动力。直到虹城再遇之时,我才知对你那是深深的迷恋,无法自拔。短暂的离别,只为将来永不分离,离开天元之前,我一直犹豫,要不要来这林中寻你。最终只得忍住,将这思念当作动力,这般才会用最短的时间赶回天元,与你重聚。”

珑月眼眶泛红,泪光闪烁,却是面带微笑,问道:“此话当真?”

轩啸抬手朝天,叫道:“轩啸对月儿的心,青天可鉴,若我有半句虚言,便叫天打雷劈!”

纤手探来,将轩啸的嘴给遮住,闻珑月言道:“呆子,谁叫你立誓了,你遭雷不知都劈了多少回,当心叫雷公将你劈个魂飞魄散。”

轩啸顺势将那娇嫩的手握在掌中,放于胸膛之上,言道:“月儿不再生气了?”

珑月点头,轩啸见她心情大好,立即言道:“那清霜的事”

珑月瞥了一眼轩啸,嗔怪道:“你这呆子,我是这般不明事理的女子吗?清霜妹妹为了你,万里相随,不惜与贼同行,舍身犯险,就冲她对你的这份心意,我也认了她这妹妹,你这呆子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份,有这么好的女子为你死心踏地。”

轩啸暗笑一声,不知此言是在说那清霜,还是说她自己。心叫,好险,若不是杨稀伯早将这肉麻情话传授给他,他又怎会说得出这般甜言蜜语。

珑月肃然言道:“呆子,我可有话在先,本小姐自小便立誓,身为我的夫君需得万人之上,人中龙凤,且心中只能有我一人,现下我为你开了这先例,只因我与清霜妹妹颇为投缘,她的身份亦配得上你。不过那雷霆郡的家主若想插进来,可别怪本小姐翻脸无情。”

轩啸一愣,险些将那雷家大小姐给忘了,干笑两声,言道:“雷昕乃我义父的侄女,天元势危,为早些重返此地,当然要借助雷家的力量,我从来没说过要娶雷家大小姐,均是二伯一厢情愿,我早对他们说过,我心中有已有挚爱。天元事了之后,我一定会向她解释清楚的。”

珑月微微一笑,言道:“你这家伙还算老实,暂且饶过你了,先回山谷吧,别让大家等得太久。”

轩啸这才杨起还有许多人在忘忧谷内候着

小谷西侧山巅之上,任佩佩负手而立,直至轩啸赶来,方才转过身来,只见轩啸一揖到地,言道:“叫母亲大人受苦了!”

任佩佩微微一笑,眼中泛泪,颤声言道:“我任佩佩此身最大的幸事,便是有了两个姓轩的男子陪伴。一个是你爹,英雄盖世,威不可挡;另一个便是你,桀骜不驯,有勇有谋,敢做敢当。试问这世上,还有谁比我更幸运吗?”

轩啸莞尔一笑,言道:“这世上当然只有母亲大人最幸运,孩儿将来定会相伴您左右,为您早些添个孙儿。”

任佩佩面露喜色,旋即黯然,想起当年卜世一席话语,仿若正一件一件的应验,回过头去,对着那孤独的坟头言道:“卜世兄,啸儿来了,是不是跟廷拓长得很像?当初廷拓若听你一语,亦不至于落到此番田地了。”朝轩啸言道:“啸儿,快来祭拜你卜世伯伯!”

轩啸连忙朝那坟头拜了三拜,言道:“小侄轩啸拜见卜世伯伯,承你使书生前来相助,屡叫我兄弟几人逢凶化吉,大恩不言谢,将来我定会好生照拂你的弟子,将他当作亲兄弟一般。”

轩啸实在不知该对这素未谋面的世伯说些什么,不过母亲在侧,又不得不说,这才顺口胡诌,却不知书生纠究帮过他什么。

思索之际,任佩佩突然言道:“啸儿,你先前之所以不杀圣尊,是否是雷道子等人出事了?”

轩啸心中剧震,叫道:“娘,你怎会知晓此事?”

任佩佩言道:“我怎会不知dào

,雷道子等人都是我使往万域的,其中便包括昊钧!”

轩啸终是忍不住,失声惊呼,“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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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7章 来胧去脉(二更)

PS:冷死个人,我真太不容易了,一个人在客栈大堂找信号,不投几票怎么说得过去?

任佩佩带着刚足月的轩啸来到凡界十八年,长久以来却从未闲着,将天元当中有天赋的孩童尽数收归门中,经由仙界众人为这些孩童改筋换脉,境界可谓是一日千里。

同时,任佩佩也将天元之中有志之士招揽麾下,其中便有雷道子。当初黄粱子使三头褐羽凤传信于雷道子,需望能护轩啸周全,在轩啸与卫南华离山不久之时,他便一路跟随。

当时在虹城之内即便轩啸等人不是那虹门门主的敌手,雷道子也一定会现身相助。

事后,轩啸只身随珑月去了离火盟,与袁八交手之时,若无雷道子出手,轩啸只怕是小命不保了。

而昊钧未死,只能算作一个意wài

,他没料到屠暨的弟子会是仇家多看前安插在自己门中的棋子。

刚突pò

忘情境,修入地元境的他无法想象,一线之隔的两种境界的差距,却让他保住一命。

雷道子当初同样被人暗算,因轩啸出手相助,而活了下来。

至于雷道子寻到红霞谷,除了知dào

他没死之外,还有另一层关系,那便是龙须子本是地宫门人,脱离山门后几年,便开山立派,成就逸仙山门。

而龙须子应算是昊钧的师叔,故此,屠暨与雷道子因是师兄弟关系。

卫家当年的灭门惨案中,雷道子与人交过手,那几人正是任佩佩的属下,雷道子也是因此结识了任佩佩。

雷道子携死而复生的昊钧先去见了一面任佩佩,随后便出发去了万域,希望借万域独有的元气,可叫他们早日修入仙元,破空飞升。

数百年来。天元中一旦有人修入地元,便会选择前往万域之中,这几乎已成为公开的秘密。

圣尊早对众人动向有所了解,而此次雷道子等人被伏,这全要归咎于公孙止,他早算准忘忧林当中一旦有难,便会放出学舌鸟去寻那十数名老怪帮手。

被任佩佩撵回万域之时,他们遣人严密监视忘忧林动向,跟着这百十只学舌鸟,终是将藏匿在万域中的数十名天元高手一网打近。当中便包括雷道子与昊钧。

轩啸在知dào

雷道子与自己生母还有这层关系之时,就更不能不救他们了

一餐饭吃得冷冷清清,众人愁眉不展。

轩啸见众人开心不起来,举杯相邀,言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区区十万之众,又怎能将我天元儿郎给吓退,何况此欠重返天元,我可是带了三万乾坤子民而来。虽说人数悬殊过大,便乾坤修者个个以一顶十,胜负还是未分之数。”

众人面色稍稍好kàn

一些,却不知轩啸何来这般自信。连任佩佩亦是一脸疑色,心中均道,莫不是这小子为安慰大家才如此说的吧?

轩啸微微一笑,朝李道同言道:“义父。当初分开时,我交待的事情,他们照办了吗?”

李道同言道:“我不知你对木炬他们说了什么。事态紧急,我与斥候分别时,只对他说,一切事情按照你吩咐的办就行了。”

轩啸一拍手,大声叫好,言道:“既然如此,此战我有七成把握可以将那万域外贼子杀得丢盔弃甲!”

轩啸饶有深意地望着凌沐阳,言道:“前辈,你还没说你是如何从乾坤来了天元,且是在那仙渺湖的地底。”

凌沐阳老脸一红,言道:“如果老夫也说不知dào

,你们信吗?”

不待众人开口,凌沐阳叹了一口,言道:“事实正是如此,那日玉龙雪山地火喷发,老夫以千年寒冰灵气将地火高温压下,那时,你正巧以天湖之水结冰将洞口封住。我四下一看竟然发xiàn

有一洞口。我心想,早晚亦是个死,地火一时半会也喷发不出来,便抱着试试的心态进去看了看。”

凌沐阳越说越是激动,言道:“这洞穴比我想象中的更深,更长,我近去好长时间,亦见不到头,只能不停向前。近一个时辰之后,天地摇晃,我心知是地火熔岩喷发,果不其然,身后热浪滚滚,我再不也逗遛,运气疾飞,不知逃了多远,洞中忽然变得无比潮湿。老夫虽说是实力过人,可几经折腾过后,极是困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之时,我便沿着这洞穴继xù

向前,不知走了多少日夜,终于见到了光,待我前去一看,原来已到了座巨型火山腹地,洞壁的别一面也有相同的洞穴,我突然明白,这洞穴应当是熔岩造就,向前走下去,极有可能重见光明。”

“两日前,我来到仙渺湖底,见到那琉光异彩的神mì

器物,如石如玉,灵气逼人,那力量慑人心魂,叫人全然无法自拔。这种力量涌入我体中之时,我完全不能抗拒,差此叫自己暴体而亡。在这凡界,还有这般强dà

的存,老夫活了这些看,只能算是孤陋寡闻了,我对这力量充满期待,同时亦非常忌惮,所以只得在那处候着,这一等便是两日。”

“与其说是等待,倒不如说是我舍不得离开,不想今日,顶的封存界限被击碎,叫我清醒过来,那如晶石般的神mì

器物便如脱僵野马般冲出湖中。老夫也得以脱困。却没想到来了这天元一地,当真是鬼使神差!”

众人听到此处,不禁惊呼,原来天元、乾坤两地地下竟然是接连一气,这般说来的话,无震乘船飘洋过海,同样可以互通,这样一来,不是方便多了吗?

凌沐阳望着轩啸问道:“我外孙女清霜现下在何处?”

轩啸稍有迟疑,便将当日岷穷山林之中发生的事,如数道出,听得那凌沐阳吹胡子瞪眼,怒不可及,恨不能将圣尊一行人碎尸万段。

李道同笑道:“凌兄福大命大,当真可喜哥贺,如今看来,境界再涨,只怕不日便能破升,道同先你道贺了。”

凌沐阳言道:“有什么可贺的,若不是我放不下这尘世,兴许多年前便已成就仙元圣体,何以会等到现在,实在是汗颜,此次来到天元,正巧可以和我那大儿子相聚,老夫这些年当真是愧对于他。”

轩啸将自己的母亲引至凌沐阳身旁,言道:“凌前辈,这位便是我的母亲,我先前已当着天下人的面立誓,要娶清霜。此事未经前辈你同意,小子失礼了。”

凌沐阳笑得前俯后仰,言道:“你们只当老夫是死了,此事还用得着征求老夫的意见吗?年轻人的事情你们自己做主。”望着任佩佩言道:“我在你面前不过是个后辈,我们便各交各的,你生了个好儿子,真是羡煞旁人啊!”

任佩佩掩唇笑来,“凌兄你客气了,只盼啸儿没在你冰霜郡中捅娄子就算不错。”

凌沐阳言道:“冰霜郡再非我凌沐阳所有,老夫跳下洞中之前,早将家主大位传给了杨小子,待天元事了,老夫便到那九天仙界上开开眼,传说中的仙境究竟有什么了不起。”

轩啸言道:“我想那仙界与凡界无异,纷争不断,弱肉强食。前辈不必着急,清霜与他父亲兴许也在冰原上等着我们,乾坤三万族众早已在那处候着,到时还劳前辈与我一道”话到最后,声音便越来越小,轩啸靠在那凌沐阳耳旁窃语连连,听得后者挤眉弄眼,吃惊不已。

众人虽是好奇,却没有谁多问半句。众人已渐渐接受轩啸这主上的身份。

轩啸将次日行动稍作安排之后,只闻孔师觉放声言道:“自今日起,天元一地总盟之主便由轩啸接任,还望诸位认真辅佐,驱逐异族,还我天元一个太平天下。”

众人抱手齐声应是。

如今的天元,已是元气大伤,数十门派之中,过半掌门被斩,剩下的多数又投身万域,掉转枪头,对付天元。若非轩啸带回那三万人众,只怕天元全境再无还手之力,只得任人宰割

深夜,众人散去。

小院中水井之侧,轩啸由院外行来,那石桌前的珑月见得来人,俏脸滚烫,心中若小鹿乱撞,手足无措。

轩啸于她身后,环手揽住她的蜂腰,动作稍显僵硬,与刻意,叫他二人尴尬不已。

轩啸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千言万语到嘴边,却难言半字。半晌过后,轩啸突然言道:“我”嘴唇便被那湿润柔软的朱唇堵住。

滑腻香舌过唇而来,反叫轩啸惊慌无比,成人到今,尚是首次与女儿家这般亲密。滑舌纠缠,环绕,轩啸头顶发麻,气血上涌。周身毛孔瞬间若全部张开一般,舒畅无比。

轩啸那强有力的臂膀将珑月搂在怀中,恨不能与她融为一体,唇舌激烈地回应,叫那珑月嘤咛不断

院外三人蹲在墙角,只闻杨稀伯传音二人,言道:“本以为三弟是个榆木疙瘩,不想这小子比大哥我还放得开手脚。”

卫南华笑道:“大哥,我都说过不用跟着,你非不信,我看你是想看看人家如何亲热吧?”

杨稀伯嘿嘿一笑,不可置否。

此时,唯书生唉声叹气,言道:“大事不妙啊,明日为破,万事不利,凶兆尽显,难不成天元再劫难逃?”

二人终于色变。(未完待续……)

第0268章 据理力争

“滴答”水珠滴落,转眼与那一小滩清水化成寒冰。

幽光黯然,人头攒动,足足上万人马藏身在这冰窖之中。

风朝堂、风朝阳、雷昕、木炬、孝礼等人尽数在列。此时,突闻一人传声问道:“我们在这冰窟窿中,待了这么多日,主上何时才到,莫不是那忘忧林中出了什么变故吧?”

“何六子,闭上你那臭嘴!”雷动喝止言来,一使眼色,朝雷昕望了一眼,果然见她面色极不自然,显然对轩啸极是担心。

风朝堂安慰道:“轩啸机智过人,实力超群,我实在想不到这一界还有谁能是其对手,耐心等着吧,兴许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便会现身了。”

有人从旁附和,言道:“正是,我们头顶可有整整十万之众,等着他来收拾,否则这群畜牲一旦涌入天元,那天元将再无宁日。”

众人又是一阵担心,当初轩啸离开乾坤之时,便有相劝,当倾尽乾坤所有的力量,相助天元,若轩啸听劝,此刻就不止这三万人马,至少也能与万域持平。敌众我寡之下,胜负极难预料,胸中七上八下,焦躁不安。

众人闭口不言,只得在这冰寒无比的洞穴之中等下去

天元节已过近一月,大雪纷飞,万里银妆。

会盟当日,离火各派弟子突然倒戈,将万域一众杀得四散溃逃,配合灵云盟两千弟子将其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连城盟主听从轩啸号令,集结全盟弟子足五千余人,短短十日之内,直逼神曲、雀山,一路南下。如入无人之境,两大盟主已死在轩啸剑下的消息,早已传遍天元,再无人敢与万域合谋,纷纷以轩啸马首示瞻。

转眼,除煞邱一盟之外,其余尽数已在轩啸掌握之中,弟子门人倾巢而出,足有两万余人,沿寒江北崖。一路南下,直达煞邱盟千寒山脚下。

百艘巨舰泊于江心,接连成排,壮观无比。可百艘巨舰之上,却是人影全无。

貅螭嘶吼,响彻山际,似在知会某人,轩啸已到此地一般。

背脊之上,孔师觉立在轩啸身侧。言道:“轩小侄,想必那神源的妙处你已然知晓,今日一战,便是决定天元命运的时刻。若有何变故,你一定得活下来,只有你活着,天元才有将来!”

众人纷纷应是。轩啸回头瞥了一眼那书生,怨道:“书生,你这杞人忧天的家伙。若再敢胡说八道,我就将你嘴缝起来。”

这近一月来,书生几乎每天都会卜上一卦,可无一例外,皆为大凶之兆,眼皮一连跳了多天,怎能叫他安心。

轩啸此言乃玩笑之语,胸中那心惊肉跳的感觉已经持续了好多天。

此时,轩啸于识海之中朝鸿蒙问道:“前辈,神源已被你吞噬多日,状况如何,您倒是知会一声啊!”

半晌之后,鸿蒙言道:“小子,着什么急,任何事都需循序渐进,何况是这一界的封印之力,若没个一年半载,休想有何进展。不过待老夫将其融合之时,便是你出头之日。”

轩啸心中冷笑,忖道,出头之日?只怕还没等到那天,自己便已是凶多吉少。

以逸仙为首一行人,心中极是担忧雷道子的安危,早是急不可耐。轩啸再顾不得任何危险,放声狂吼,“天元神州,万里幅员,岂容异族宵小撒野逞凶?今日轩啸受命于天,携天下数万儿郎共伐万域,天下兴亡,成败在此一举,四方豪杰,随我一同诛贼!”

吼声震天,直叫人热血沸腾。群雄齐声高呼,声威浩荡,灵光透体而来,近万人影冲天而去,灵光耀眼无比。

人影如流星雨一般划过那千寒山之巅,而对那一望无际的冰原。谁也没能注意到一道倩影涌入金芒之中。

冰原之上,十万人马早已整装待发,死死盯着天元中人,不发一语。

万域一阵之首,圣尊负手而立,多日前受的一箭之伤早已痊愈,只见其一脸冷笑,声柔音大,张口言道:“轩啸,天元界数千来,出了无数天才,但这之中又以你父亲与你为最,可你父子二人同样不识好歹!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四地本为一家,我圣尊欲将四地一统有何不妥,叫你父子二人多年来一直与我为敌。”

貅螭会意,低吼一声,俯冲而下,“轰”地一声,震起大片雪花冰屑,轩啸飘然落下,朝前踱了两步,眼睛在圣尊、公孙止、公孙兆等人身上一扫,方才冷冷言道:“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修行者寻仙问道,走的路,过的日子都是自己的选择,圣尊你何德何能敢以救世主自居?四地千万生灵,为何要听命于你?”

圣尊哈哈一笑,言道:“轩啸,这就是你跟你父亲最为无耻之处,做任何事都要绑上天下百姓的名头,成者王,败者寇之理,你比我更懂,此行,我万域十万精锐尽出,凭天元这群老弱病残何足与我等为敌?”

轩啸叫道:“人之初,性本善,血炼一族当中并非全是败类,至少血尊前辈不是,作为你的亲生大哥,屡次阻止你的暴行,却在他破升前一刻,被你赶尽杀绝,若非他福大命大,又怎会被我遇上,知dào

你这不义的畜牲往事。”

众人哗然,当年血尊失踪,圣尊于万域各族中的解释是,血尊被乾坤中人给残杀,未曾想,这真实的结果,竟然是他们兄弟相残。

轩啸再言:“以你当年的修为又怎可能是血尊前辈的对手,你这卑鄙小人居然以自己的亲生父亲的性命要挟亲生大哥,这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吗?”

“众目睽睽之下,你杀了自己的父亲,你这不孝的混蛋。你带着万域族人不远万里前来天元、万域兴风作浪,可有想过,他们亦是有妻有儿,有父有母的人,有血有肉的大活人,罔顾族人生命,是为不仁。你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狗贼,也配成为这天下之主?”

轩啸仅凭这三言两语,便让万域一阵中顿时炸锅,议论纷纷,四下张望。显然对圣尊所行之事并不满yì



圣尊嘿嘿一笑,言道:“不得不说,你这小子的确很会蛊惑人心,不过老夫只有一疑问,若你能为我解惑,这一战誓必可免,老夫自负双手,任凭处置,不知你意下如何?”

轩啸故作惊讶,叫道:“这世上竟有事情能难住圣尊,不妨说出来,小子我洗耳恭听。”

圣尊面色一寒,哼道:“天地初开,仅一界,后世不知为何,一分为三。这凡界便是我辈生存的根本,我圣尊亦非不讲道理之人,只是这凡界经lì

一场大战之后,突然分为四地。分也就分了,可为何你天元乾坤风调雨顺,灵气丰沛,修行人才多不甚数,而我万域族众却要与凶兽为伴,常年生于荒漠之中,吃了上顿没下顿。最重yào

的是我万域中人欲修行,却只得依靠兽灵,百人之中,能有一人成功,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圣尊顿了顿,横眼望着轩啸,言道:“小子,你心智过人,能为老夫开解一番吗?”

万域众人被这一席激得怒火中烧,均认为圣尊这话极有道理,片刻时间,便将圣尊弑父杀兄的恶行忘得一干二净,“锵锵”兵刃齐出,清鸣不断,借得白日之光,反射遍野银光,刺得人眼睛生痛。

轩啸心知,若自己这话答不好,大战转眼便至。天元一方之人,而露疑难之色,圣尊虽不是好人,手段亦极其残忍,不过他的话却不无道理。

轩啸左右思索之后,笑了笑言道:“圣尊大人,你是否被自己的思维陷阱给绕死?天元、乾坤、东海,大门常开,欢迎四方来客,三地方圆近百万里,还容不是你区区万域?”

轩啸面色一转,肃然道:“不过迎的是客,而非贼子,你万域多年在我天元与乾坤行凶杀人,奴役东海遗民,造船百艘,图谋不轨。若是你们来我三地居住,当然欢迎之至,可你们却是为祸四方,试问三地之民如何能忍?”

天元人众纷纷附和,大声叫好,多年来,天元不设门户,不曾想,万域异族狼子野心,做客之时,竟喧宾夺主,还欲将天元之众杀得一干二净,这罪魁祸首便是圣尊,公孙止等人。

孙师觉踏前一步,朝那公孙止言道:“师弟,事情过去这么多年,还有什么放不下,这些年你害死的人,也足以报你父母之仇了。”

众人一惊,难不成那可恶的公孙止还有何叫他痛不欲生的往事?

公孙止暴怒言道:“你给我闭嘴,你有何颜面做我师兄,我们师兄弟五人,以你年长,可师父却将你这大师兄给留在望忧林中,当个宝贝一般。叫我们几个年幼的师兄妹去万里开外的万域。”

“若只因这点小事,我公孙止不至于记恨,临行之际,我对你千叮万嘱,替我照顾父母,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人君子,居然在关键之时以我父母性命相邀,可笑我公孙止还在替你天元卖命,从那时起,我便发誓,要叫你天元鸡犬不宁!”(未完待续……)

第0269章 陈年往事

PS:可能有错别字,没时间改,请见谅啊!

轩啸从未见过如公孙止这般无耻之人,于己兽行,寻各种借口,敢做不敢当,顿时叫他火冒三丈,言道:“公孙止,你给我闭嘴,千鹤子师叔的债,今日已到你还的时候,任你如何狡辩,亦难逃一死!”

公孙止冷笑一声,言道:“黄毛小儿,我对你忍让再三,只因念及你乃故人之后,早知你万今日祸害,当年在那天柱山这巅便该将你宰了,去陪你父亲。”

公孙止并无虚言,当日,他听闻眼前的少年姓轩之时,便已猜到其身份,下手之时极有分寸,不是怕了轩啸之母任佩佩,而是念在当年几人的交情。

轩啸面色阴晴不定,仔细回想,当时以他的境界,若公孙止想置他于死地,他连一丝生机亦不会有。

公孙止言道:“你若说老夫找借口,那便问问你的好母亲,由她口中言出,便足以服众。”

众人齐齐望向任佩佩,后者微微一叹,言道:“公孙止,事隔多年,早该结束了,当年廷拓在你两次生死之际放你一条生路,念在大家兄北一场,你还有什么看不开。若早知你现在的行径,当年廷拓就应当为民除害。”

公孙止冷声道:“我知dào

廷拓的意思,父母各一条命,他放过我两次,便想让我往事休提,可他却忘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生养之恩,岂能凭他两次高抬贵手,便让我不计前嫌。”

任佩佩言道:“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当初你被圣尊囚禁,与忘忧林失去联络,一夜之间天元之中派出的弟子于万域之中死伤无数。若换成是你,会作何想?这一切应当就是你身旁的圣尊一手策划。我们均是上了他的恶当!”

圣尊面色数变,这话已不是第一次听任佩佩提起,以他的心智,早该想到,圣尊必是将计就计,让他与天元内斗,顺势将他笼络于己方阵容之中。

轩啸前后听来,终是明白这事情的前因后果。

当初万域与天元大战在即,两方皆遣人于对方一地中潜伏,刺探消息。暗杀高手大能。

天元派出的人当中,便有轩廷拓、任佩佩、旬云子与公孙止。他们四人本为师兄弟,就在那年他们以骄艳的天资混到兽王身边之时,血尊便以四地一家,不宜开战之理违抗兽王之命,最终他们遣至乾坤一地。

而当血尊一走,圣尊便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早已看到轩廷拓四人的身份,却忍隐不发。直至将四人底细摸得一清二楚,方才突然发难。

四人当年入世未深,被稍稍恐xià

,便慌了神。轩廷拓领着几人一路欲血奋战,终是逃出生天,而公孙止却被圣尊生擒。

圣尊一反常态,将平日残暴一面全然敛去。换上的却是一张仁慈的面孔,并没让公孙止受任何皮肉之苦,反而是以礼想待。更没逼问过任何天元的消息。

两个月之后。圣尊便将公孙止给放了,逃出生天的他,第一件想做的事便是回到天元,探望年迈的父母。

可当他刚一进家门之时,等待他的却是无数把屠刀架在父母的颈脖之上,孔师觉站在众人身后一语不发。

公孙止全然不知发生了何时,从众人只言片语中方才知晓,天元派去万域中的修行者死伤无数,天元境中更是数名掌门及各大门派掌长接连被刺杀。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公孙止,而他本人却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公孙止实在想不通,自己辛苦为天元卖命,何以换来如此结果。无奈父母性命在别人手中,不得不就范,可偏偏那群人当着公孙止的面将他父母杀害。

公孙止天资虽不及轩廷拓那般妖孽,可着实不差,亦算得上是千里挑一的人才,那一年二十出头的他,见父母遭屠,眨眼之间修入忘情之境,拼死反抗,杀了十数人,便逃出重围。

众人心知,若让公孙止逃了,那便是纵虎归山,不顾一切地对他围追堵截,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他境界与实力并未达到逆天的水平,不久之后,便在千寒山之下,遭伏击,险此丧命。而关键时刻,圣尊领人杀过冰原,将公孙止救回万域当中。

大恩未过于雪中送碳,而公孙止此时终于将命卖给万域圣尊。两年时间,圣尊为其挑选兽灵,供其修行,境界实力突飞猛进,不久之后便已突pò

地元。

兽王终是借兽灵之力修成仙元之境,破升飞天。万域之中已是由圣尊一人说了算。而成为他绊脚石的人,仅有一个,那便是圣尊。

乾坤传来消息,水家中人遭血尊杀得人仰马翻,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哪还敢与万域联手?

一怒之下的圣尊便假传兽尊之令,将血尊如回,而他们的父亲却知dào

,终是到了手足相残之时,就是老头传信于血尊之时,信件被圣尊截获,圣尊一怒之下,便将父母亲人一同押往乾坤,在血尊面前亲手了解了他们的性命。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万域十万人马终是挥师北上,一路如入无人之境,百姓惨遭荼毒,流离失所,纷纷朝寒江以北逃难。

有了公孙止的指引,圣尊更是如虎添翼,很快,煞邱、灵云二盟便已落入万域手中。

而天元真zhèng

的反扑,方才真zhèng

好始。本是各自为战的天元各大派,终于摒弃前嫌,听命于总盟主号令,全力反攻。

团结之时,天元的力量着实不容小觑,如把尖刀一般直插万域众人的心脏,加之早先混在万域队伍当中的人马,一时之时,将万域一众杀得丢盔弃甲。

可堂堂十万之众,岂是说败便能败的?双方交战数月,死伤无数,尸体堆积如山,寒江之水整整一年亦未曾清彻过,鲜红流淌,腥臭扑鼻。

天无众人慢慢知dào

,若是圣尊一天不死,这场战争便难以结束。

以轩廷拓为首的一群年轻弟子自告奋勇,准bèi

数月时日,将圣尊踪影摸得一清二楚,便以一场天元死伤数百人的小败,让圣尊掉以轻心,那天夜里,轩廷拓终是摸进圣尊大本营当中,将其击成重伤。

若非公孙止百般阻挠,圣尊早已魂飞魄散,怎会活得到今日?

圣尊在众多高手的掩护下,一路逃回冰原,可轩廷拓对此事极是执着,千里追杀,关键时刻,圣尊只得使出炼血秘术,加之公孙止对轩廷拓大打出手,方才保住性命。

而轩廷拓不久之后回到天元,万域十万人兽无主心骨之下,被天元打得毫无招架之力,死伤过半,能逃回万域的所剩无已。九成人兽都葬生在了天元。

而天元中的毒虫灵兽,大多数便是当年所存活下来的后代。

诸多年轻人便在那一声惊天大战中成名,其中便有渔夫,死在他渔线上的万域中人多不甚数,众人当他嗜杀成性,殊不知他只是为保天元太平,而以杀止杀。

当然最为出名的莫过于轩廷拓与任佩佩,我对金童玉女实力超凡,郎才女貌,能在这对情侣手下走过十招的万域中人,少之又少。

轩挺拓更为誉为是将来最有希望接任总盟之主的人选。

可他夫妻二人那一战之后不久,便齐齐失了踪,天元之上,再无人见过他俩的踪迹。

直至五百年后,万域卷土地再来,而这一次却非是那圣尊的主意,因为圣尊也因那一战之后,不知躲在了何处。

五百年前的第二次大战,全由公孙止一手策划,而由于人心不齐,万域便自乱阵角。加之轩廷拓突然杀回天元,将那公孙止一追便是几千里,再次于冰原之上,将公孙止的修为尽数废去,第二次放他一条生路。

之后轩廷拓便于忘忧林中接任总盟主之位,从此天元年号便为怀仁,取胸怀仁慈之意。

没过几日,轩廷拓便将盟主大位传于孔师觉,与任佩佩再次消失,没人知dào

他们去了哪儿。

或许只是公孙止知dào

,因为那一场决斗,只有公孙止见识到轩廷拓的实力,剑示出窍,尽凭那威压,便让事实说公孙止无法呼吸。

轩廷拓当时对元气的掌握已达大成之境,公孙止在他面前全若个七八岁的孩子,难过得想死。

轩廷拓剑出窍之时,仅在公孙止身上轻点一记,九窍齐爆,元气倾泄,眨眼之际,便让他如废物一般,不堪一击。

公孙止那时才知dào

自己与轩廷拓的差距,兴许轩廷拓离仙元圣体仅差一步之遥。

时光流逝,日月如梭,转眼已过五百年,公孙止的伤势不仅被圣尊尽数治愈,且赐于吞天凶兽之灵以供修行,叫他几年光景便已是突pò

地元,于万域之中渡仙雷劫,破升而去。

只不过几年后,公孙止回来了,天元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几经拼凑,轩啸终是将这千年恩怨听了个七八,熟是熟非他当真说不上来,只知dào

这一切若不是圣尊从中作梗,事态全然不会发展成如此模样。

现下再论是非,已毫无意义,这一战誓在必行,为家园而战,不成功便成仁。

轩啸怒指圣尊,吼道:“老贼,是战是和,划下道来,轩某接招!”(未完待续……)

第0270章 以命相挟

寒风呼啸,雪花纷飞,十数万人众立于冰原之上,对峙晌久。

圣尊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不知轩啸哪里来的自信,这般泰然自若,有恃无恐的模样。

少许,圣尊喝道:“既然大战难免,那便送你们一份礼物吧!”

转而朝身后之人叫道:“将雷掌门与昊掌门,还有忘忧林一众长老带上来!”

不时,人群退开,从中被带出二十余名男子,有老有少,当中两张面孔,轩啸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一个便是逸仙掌门雷道子,而另一个则是将地宫掌门传于轩啸的昊钧。

天元一方再按捺不住,哗然一片,那被捕之人当中不乏天元名宿,各家之长,成名数百载,不想最终落在了圣尊手中。

孔师觉大笑言来,“圣尊,你很不错,将我忘忧林中一众长老尽数拿住,不过你若想以他们的性命来要挟我们,且换取你万域的胜利的话,奉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黄粱子望着雷道子,叫道:“师兄,别来无恙?”

雷道子一身粗衣麻布,千疮百孔,那伤痕血渍触目惊心,其余众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显然是受尽了折磨。

众人身周毫无灵气波动,若不是修为被废,那便是九窍被封,此刻并无还手之力。

雷道子苦涩一笑,言道:“师弟,你终于肯认我这师兄了!”

黄粱子其实从来没有真zhèng

怪过雷道子,一心为追求实力,这才改投忘忧林,寻求突pò



如今自己的师兄命悬一丝,他心中难过无比,却不得暴露知己心中最真实的感受,谈笑风声,你来我往。

雷道子仔细打量了轩啸与卫南华一遍。笑道:“逸仙能有你两个优秀的弟子,我已经满足的,这一派总算没有毁在老夫手中。”雷道子叹了一声言道:“圣尊,不必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昊钧那神情极是满yì

,朝轩啸言道:“轩小子,我们几个老家伙早就活够了,别婆婆妈妈的,让这些狗贼来得去不得,如果你是个男人就让这群狗娘养的永世不敢犯我天元。”

圣尊一掌击在昊钧背心之上。后者鲜血连喷,俯身瘫倒,脸庞贴在那冰层之上,鲜血不断由嘴角溢出,转眼便与那冰层冻在了一块,浑身颤抖,万域中人皆当他是胆怯,天元中人则认为他是怒不可及。

只有他自己知dào

,那是激动、兴奋。

圣尊一脚踹在雷道子身后。叫他跪倒,单掌按在那雷道子头顶之上,阴声言道:“轩啸,这礼物你收是不收?若收的话。便拿人来换吧!”

天元之中顿时炸锅,尤其以离火、灵云群雄情绪最为激动,纷纷叫骂,粗言秽语脱口而出。

屠暨与四子手持兵刃。只等轩啸一声令下,便要与那圣尊拼命。

卫南华踏出,叫道:“公孙兆。他好歹是你师祖,你师承流云山,怎能任由自己门派的掌门被这万域狗贼侮辱?”

见公孙兆半晌无言,卫南华再言道:“圣尊,我愿以自己的命,换取我师父的命!”

公孙兆淡淡言道:“虽说我很想凭自己的能力杀了轩小贼,不过眼下为了大局却别无选择,卫南华,你的命较之轩啸,差得还是太远。若想换雷道子的命,除非轩啸亲来!”

众人闻言,大骂不断,“公孙兆,你这狗贼,欺师灭祖。”

“你不得好死,老子等着你被碎尸万段!”

“公孙兆,你这天打雷劈的东西,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任佩佩挡在轩啸身前,言道:“啸儿,断断不可如此,你现下乃是三地的主心骨,若你有个好歹,这天下百万生灵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轩啸面露疑难之色,也旁不断响起雷道子、昊钧等人的叫喊声。

圣尊见他们那生死离别之际焦急的模样,胸中无比快意,此时,身后下属传音言来,“禀圣尊,乾坤三万人马始终未曾露面,不知躲在何外!”

圣尊面色一变,喝道:“饭桶!三万人马,怎会全无踪影,速速再探,若有个好歹,为你是问。”

下属唯唯诺诺的去了,不详的预感在圣尊心中越发强烈,当下叫道:“轩啸,男子汉大丈夫,以你一人的性命,便可换取他二十余人的性格,极是划算,若你再不决断,那老夫可要改主意了。”手掌发力,顶在雷道子那天灵之上,众人心一紧,轩啸无计可施之下,迈出半步。

圣尊、公孙止与公孙兆面露喜色,仿若轩啸已是死尸一具般。

就在当时,天空之中突然飞来两道身影,旋身飘落,挡在轩啸身前,罗衣倩影,娇颜红唇,先瞥了一眼轩啸,不知为何,轩啸突然忍俊不禁,差之笑出声来。

众人同样不解,不知轩啸见得这大病初愈的清霜为何会觉得好笑。

公孙兆见得清霜未死,喜形于色,差些便呼出声来,硬于身旁两人,只得不发一语,静静地看着清霜,那眉眼,那身段,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玉人吗?

来者正是清霜,而随行之人,公孙兆已是熟得不能再熟,当年他可是亲手将这中年男子五花大绑,送上了天柱山,以他的性命要挟清霜杀了轩啸。

他便是冰霜郡第一继承人,凌沐阳的大儿子,凌骞。此刻,他正拜倒在凌沐阳身前,响头磕个不停。

凌沐阳连连点头,老泪横生,激动万分,只闻凌骞言道:“孩儿不孝,到现在才与父亲相见,望父亲恕罪。”

凌沐阳将凌骞托起,仔细打量一番后,笑中带泪,言道:“你何罪之有,你弟弟那畜牲被被老子给宰了,当年委屈你,是为让他成才,不想这些年,他变本加利,勾结外族,图谋不轨,如今见到你,才知dào

当年老夫是有多愚蠢!”

圣尊再听不下去,吼道:“亲也认够,闲话休提,雷道子等人的命就在你们手中,轩啸,你还准bèi

当缩头乌龟吗?”

清霜旋身娇喝,“闭嘴,不就是交换吗?我跟师父换!”

公孙兆急不可耐,忖道,你这女人难道为个轩啸真不惜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吗?他轩啸何德何能,值得你为他做这么多。

众人欲要阻止,亦是晚了一步,只见清一步跃出,缓缓朝百丈开外的万域一阵中踱去。

只闻其连走边言,“公孙兆,你不是想要我吗?我只用自己的命换取我师祖,其余人等均不关我的事。那昊钧对轩啸有知遇之恩,他定然不会由得他去死。所以你们并不会吃多大的亏。”

圣尊饶有兴致地的望着清霜,问道:“小姑娘,你不是轩啸的小情人吗,为何此刻却像与他有深仇大怨一般?”

清霜苦笑言道:“他都已经是别人的夫君,我清霜就算再如何作贱自己,可好歹亦是冰霜郡的大小姐,怎会甘心去给他轩啸做妾?”

轩啸狂吼道:“清霜,你别犯傻,你若落到他们手中,圣尊再以你的性命威胁于我,那败局将再无法挽回。”

清霜冷笑回头,言道:“轩啸,你是在向众人表明你乃至情至圣之人吗?肯为了我这小女子连命亦不要?”

轩啸顿时语塞,不知能说些什么,众人大呼不要,虽是着急上火,可谁亦不敢向前迈上一步,若是惹恼了圣尊,说不定便将那一干人等杀个精光。

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清霜走到那圣尊身前,将雷道子从地上托起,后都浑身一震,双目一红,颤声道:“想我雷道子英明一世,到最后却要你这小家伙出手相救,老脸丢尽了!”

清霜言道:“师祖,快走吧,今日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会相逢!”

雷道子老态龙钟,一瘸一拐地朝天元阵中行去,清霜望着那背影,眼眶不禁一湿,尚未及伤感,喉头突然一紧,眨眼之际,已被圣尊由后掐住她的颈脖,如有反抗,定会被他一把拧断。

凌沐阳狂吼言道:“你这老畜牲,若我孙女有个三长两短,我必叫你万域所有人陪葬!”

公孙兆面色一紧,叫道:“圣尊大人,你这是做甚,若你想杀轩啸,交给我便是,为何要伤害清霜?”

圣尊狞笑叫道:“小家伙,我是看在你家先人公孙止的面子上,才让你做我的使者,这两年时日,人力物力财力,你要什么,我便给什么,没想到,却眼睁睁叫一个小兔嵬子变成如今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辈。若不再使一些非常手段,又怎能杀得了他?呵呵,你放心,如果他轩啸乖乖配合,我必然不伤她一根汗毛,若敢反抗,休怪我辣手摧花!”

公孙兆欲再言之时,被那公孙止突然制止,喝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就是个女子,到了九天仙界,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不停朝他使着眼色。

公孙兆欲言又止,终是忍住。

只闻圣尊大喝道:“万域儿郎听令,前方便是美丽富饶的天元,杀光眼前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从今往后,天元便是我们的天下!”

众人齐声狂吼,兽嘶禽鸣,刀光剑影齐来,如潮初动,缓缓朝天元一阵涌去。

清霜冷冷一笑,“圣尊,你还是太着急了!”只是这人声再非女儿家的声音,变得低沉,嘲意十足,听来无比耳熟!(未完待续……)

第0271章 其人之道

圣尊手中的清霜音色突变,叫他三人心中猛然一抽,连心跳亦是漏了半拍。

“轰”地一声巨响,无形大山突然从天而降,砸在这冰原之上。

“轰隆隆!”如雷声一般漫延开去,一时间,这方圆千丈之内地动山摇,冰层龟裂而开,“砰”无数声脆响过后,大地终于崩塌。

漫天冰雪,扑天盖地,白茫茫一片。万域十万之众脚下齐齐一空,还未弄清状况,便齐齐朝下落去。

众人半晌过后才知dào

,原来这冰层之下居然是镂空的,轩啸使出那山势,方才将这厚厚的冰层给砸得粉碎。

圣尊双手吃痛,金芒狂闪,叫他再捏不住手中女子的喉头,一把将其送出,恶狠狠地言道:“你究竟是谁?”

“清霜”嘿嘿一笑,掌影连击,金芒狂涌而出,波涛汹涌般朝那圣尊狂扑,后者惊呼一声,抽身旋飞。

只见“清霜”面露得yì

笑容,手掌一挥,金芒成缕,浸入那被擒的十数名天元高手体内,无非就是那老把戏,以噬灵虫将众人制住,叫他们不敢妄动灵气,如果再多几年,他们兴许便会如风平昌一般,瘫在床上,生不如死。

少许,金灵回抽,狂风突起,将他们一同卷起朝天元一阵中飞去。

远处轩啸、珑月及卫南华一众人突然飞来,将“清霜”夹在当中,只见轩啸与清霜的容貌突然转变,二人就如同调换了张脸一般。

原本的轩啸变成了变成了清霜,而清霜则变成了一脸邪笑的轩啸。

喊杀之声顿时传来,巨型冰坑之中,拼杀声震天而响,血花溅射,腥红一片。可怖至极。

轩啸冷眼望着这一切,淡淡道:“圣尊,这本是你的小把戏而已,我只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原来早在几日之前,清霜便已经与轩啸会合,轩啸便将心中这一计对众人言出,当然知晓这一切的人无非就是他兄弟几人,其余人等均不知情。

轩啸于乾坤之中夺取了千面玲珑兽,能助人易容,亦能幻化为任何人的面孔。加之八属灵气变化自如,口技功夫通天,要扮个清霜还不是手到擒来。只要能瞒过公孙兆,这一切计划便能顺利通关。

轩啸重返天元之时,便将自己的计划全盘告知了木风雷三家之人,于是那日李道同算准忘忧林之中必有大事发生之时,将轩啸最后留给他的一句话告知了斥候,那便是,“按计划行事!”

李道同虽不知此言之意。可斥候等人却是不甚明了。

那便是利用木家焰灵之威,于千寒山冰瀑之后融出个冰洞来,此次木家来了足足五千名精锐,焰灵操控哥谓是炉火纯青。加之凌家中人从旁协助,三万人马悄然无息地藏身于冰洞之中,洞口早被封死,只不过留下了无数的小孔。根本无法发xiàn



于是这三万人便光明正大的在十万万域异族的脚下,耐心地等着,等着轩啸一声令下。这巨型冰坑便会成为这近十万人的坟墓。

早在海上之时,清霜的伤便好了七八,李道同之所以不第一时间去见任佩佩,便是为沿途以木灵之气为其调理,直到清霜多日前去寻自己的生父。

数万人影,五光十色,冲天而起,乍看之下如五彩萤火虫一般。

至阳之气迸发倾泄,将这厚厚冰层转眼化作光涌大水。

木宛晶、清霜、凌骞再加上个凌沐阳,冰灵之气运到极致,那十万之众还未从大水中脱身,便眼见大水一瞬之间化作坚冰,将众人冻在当中。虽然性命无忧,可要想出来,一时半会也是难以办到的。

乾坤与天元汇集一处,足有六万之众,立于轩啸等人身后,不发一语,那眼神极是冰寒,如野兽一般,望冲那坚冰中冻着的万域异族,此刻,只需轻轻挥动手中的兵刃,便可交这十万之众杀得片甲不留。

圣尊做梦也没想到,先前大好的局势转眼便急转直下,心中怒骂不休,忖道,难道先前那不安的情绪便是因此而来的吗?

轩啸未没想象中占据上风那般得yì

,面无表情,冷冷言道:“你们几人难还要冥顽不灵吗?圣尊,万域大势已去,就算让你们今日攻入天元双如何?两年光景,你万域为祸四方,天元一地之内百姓流离失所,颗粒无收,待你十万人马杀入天元,我只需兵分两路,据河以守,另一路掐断你万域补给供应,到时不用杀你们,你们便要乖乖滚回万域之中去。”

此话音虽不高,却叫再场每一个人听得极为清楚,万域人众出师未捷,便栽了个大跟头,加之轩啸所言句句在理,顿时于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一个个垂头丧气,再无先前那涛天战意。

轩啸见机不可失,火上烧油,再言道:“圣尊,我倒有个提议,众生平等,四地不是谁一个人的,万域之中欲修行之人完全可来天元或乾坤之中拜师学艺,与各族百姓一同生活,而这两地的地元大能也可去你万域当中,借万域得天独厚的元气修行,争取早日破升。不知圣尊你意下如何?”

轩啸话音刚落那一瞬间,圣尊真的动心了,不过耳旁瞬时传来人声,“不要忘记君座交给你的任务,四地不平,何以平仙界,若今日不拿下天元,你便以死谢罪吧!”

圣尊浑身一震,四下望去,却不知这席话是何人对他说的,只见其面色惨白,再无半丝血色。

半晌过后,圣尊突然一阵狂笑,叫道:“黄毛小儿,你还真当这天下是你一个人的?都由你一人说了算?老夫堂堂万域之主,又怎会臣服于你这小兔嵬子,今日老夫便宰了你,为我万域族人祭旗。”言罢,身后数名境界高升之人,突然兽灵化形,嘶吼狂奔,撞入那天元人群之中,无一不是接近仙元境实力的万域修行者。

一时之间,叫天元、乾坤、东海阵中乱作一团。

斥候拔出牙刀,吼道:“神族儿郎听命,杀贼饮血,宰兽吃肉!”

千名九尺世汉齐声应是,甩开大步朝那百十余兽化的万域修者狂奔,转眼便撞作一气,气劲轰鸣之间接连炸响,灵光环绕,激射各处,乍一看,宛若极光一般。

圣尊冲入那高空之中,冷眼望着轩啸,叫道:“轩啸,可敢一战?”

轩啸终是摆出那副招牌笑脸,应道:“有何不敢?”无伤剑来,金芒绕剑环绕,剑qì

疯涌。

轩啸持剑,如闲庭阔步般朝高空之中踏去,每踏一步,便有十丈之遥,看得众人又惊又喜。

特别是那雷道子与昊钧,一别多日,不想轩啸现下的实力已强悍至此,连他二人亦只得望而兴叹,再帮不上手,心中又是嘘唏又是感叹,那滋味当真是不言而喻。

转眼间,轩啸离圣尊已不足十丈,人影突然变得虚幻,身形扭曲之时,突然消失在从人视野之中。

众人眼前一花,那庞大的威压,叫众人睁眼亦是难过无比,眼泪夺眶而来,不时便凝成冰晶,冻在众人的脸上。

“铛!”一声脆响,无伤剑带金芒,猛然斩在那圣尊肩上,后者不过是身形稍稍下沉了一些而已,便露出阴冷的笑容,双掌指尖突然拉伸,骨格高顶,又长又利,全如兽爪一般,电光火石间,插在轩啸那腰腹之上。

那速度之快,强若轩啸亦是未及反应,五脏俱震,绞在一起,叫轩啸难过得想要吐血。

珑月、尚茹与雷昕连眼亦未眨一下,盯着天下的轩啸,表情极是担忧,她三人明明知dào

圣尊非是轩啸的对手,可仍忍不住为轩啸捏了把冷汗。

任佩佩饶有兴致地盯着雷昕,问身侧的李道同,“她便是你的侄女儿?”

李道同言道:“正是,我二弟于乾坤之中未经夫人的允许,便私自将我侄女许给了轩啸,还望你不要责怪才是。”

任佩佩言道:“虽说男儿三妻四妾乃是常事,不过我还是希望啸儿做一个专一的人,现在他已经将一颗心分成了两份,何必再为他徒增烦恼,更何况修行之路上儿女私情,本就是块绊脚石。”

话到此处,任佩佩不禁想起,当年在那仙界之中,若是轩廷拓没有成亲,也没有孩子,整个仙界怕是难有人能留住他,而任佩佩与轩啸反而成了他的负累,若不是为保妻儿,轩廷拓又怎会死?

任佩佩若下定决心一般,言道:“对你二弟说,让雷昕找个好人家给许了吧,我家啸儿配不是上她。”

李道同虽未主动参与此事,可听任佩佩果duàn

拒绝之时,不免心中还是有一丝情绪变化,就这么一瞬,便被任佩佩给捕捉在眼中,言道:“道同,若按照仙界一天,地上一年的时间来算,我们也算同生共死了好些年,这些年若不没有你为我孤儿寡母忙前忙后,不定啸儿还没现在这般出息。”

“可孩子大了,总归是有他自己的想法,一切顺其自然吧,若啸儿当真喜欢雷昕,便让他们在一起又如何?可啸儿若是对她没意思,强行将两人拉在一起又有何意义!”

李道同连忙言是。

此时,一声剧响,将众人目光再次吸引至高空之中,只见轩啸手中长剑,九色灵芒狂涨,剑势逼人,闻其喝道:“天马行空!”虹光划过,直斩圣尊胸膛而去。(未完待续……)

第0272章 天马行空

圣尊双掌迅若闪电,猛然击在轩啸腹下,气劲轰鸣炸响,后者翻滚飞退。

“咦!”轩啸讶了一声,稳住身形之时,圣尊如影随行,一连与轩啸换了十数招。

无伤剑斩在圣尊双臂之上,居然毫发无损,虽说他肉身强悍,可与轩啸现下的实力,将他剁成肉泥也不在话下。

少许,轩啸便发xiàn

,这一切应当归功于他身着的那件蓝衣,水火不浸,刀兵不入。

此衣不知是何种材料所制,以轩啸八属之灵配上那无所不能的金灵之气,现下连一座大山亦能将其削平,可就这么一件薄衣,却能屡屡挽救圣尊的性命,这叫轩啸如何能不吃惊。

回想当日于忘忧林中之时,最终那惊天一剑,只得叫圣尊只伤不死,轩啸便已经够吃惊,现下简直叫他不敢相信。

轩啸冷笑一声,忖道:“我倒要看看一件衣裳如何能护得住你!”

无伤于掌心急旋,八属之灵于金灵之气交相纠缠,拧成一股,紫芒再生,涌入无伤之际,剑qì

翻涌。

轩啸笑道:“圣尊,你有幸能见识小子自创剑招,今日便拿来练练手。”

圣尊又惊又怒,轩啸不过二十之纪,便已有这般修为,且未尽全力,若非他身着仙衣战甲,只怕早已成了轩啸的剑下鬼,何以能挺到现在这时候。

现在听到轩啸如此之狂妄,气不打一处来,摇身一震,袍袖鼓胀,双臂眨眼间变得又粗又壮,青筋暴露,不时,便生出鳞甲。森然乌黑,瞬时撞入轩啸怀中。

“砰”一连四掌,尽数击在轩啸胸腹之上。

轩啸不过倒飞几丈,九窍全开,反冲而来,手中长剑紫芒耀眼无比,杀机难掩。

轩啸暴喝一声,“天马行空!”

剑qì

狂涨,紫芒于圣尊头颈之处贴肉掠过。

一声清啸,众人顿时屏住呼吸。心跳突然漏掉半拍,本以为这一剑已是得手,不想圣尊那速度还是快了一步,双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自己的要害之外护得结实。

圣尊被那剑qì

余震之地,生生逼退十数丈,两手颤抖不已,却难掩心中的儿喜之意,哈哈笑道:“好一招天马行空,无招无式。不过对老夫来讲,与那挠痒又有何区别?”

这一剑招可谓是在轩啸胸中酝酿许久,当年于东海之上,他见得那东海遗民一通乱打之时。便心生感触。

修行之人,境界是死,可玄功招式却为活,而各家门派之中稍稍成名之人的招式套路都已成定式。

试问。若你平生所学,尽学已被人知晓,那么。每一招一式使出之时,必然会被对方化解。虽然这难度很大,但轩啸相信一定有人能做到。

所以他自创剑决的第一式便是名为“天马行空”,天空行空,又无迹可寻,作用杀招,可叫人防不甚防。

那日于忘忧林中,轩啸实力大涨,境界初成,见圣尊想逃,情急之下,使出那惊天一剑,将圣尊击成重伤,连仙衣战甲亦是护他不住。轩啸知dào

这一剑的威力,多日来,反复琢磨,终于叫他悟出这剑招的真义,那便是随心、随性、随意,这一招剑决没有固定套路,可能是劈,亦可能是斩

总之,在对待不同境界的对手之时,所使的招式都不会相同,但真义却是一样,叫同手无迹可寻。

而这一剑横掠,看似简单,却是轩啸现下修为的体现。

圣尊难掩笑意,只因他捡回条命而开心,可下一刻,他再笑不出,那蓝衣袖袍突然寸碎,双臂之上同一位置均出现一道伤痕,鲜血狂飙。

那钻心剧痛叫他冷汗直流,心中更是惊骇无比。

这仙衣战甲并不仅是衣物那般简单,这材质与凭佩佩手中的五元蛛云绫如出一辙,坚不可摧。即便是仙界之中的大能想要毁掉一件衣物亦要废些功夫,而轩啸这个地元境的修者仅用了一剑,便将仙衣袖袍斩断,此事若传到九天仙界之上,怕是整个仙界都要为之震动。

天元一方顿时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惊呼,纷纷为轩啸一招得势而叫好。

万域族人却是个个垂头丧气,除那百十余名尊者正与天元一众高手斗得火热外,其余尽数低着头,各有所思,若斗败的公鸡一般。

众人心知,轩啸与圣尊一战,二者的胜负会直接影响两地战局。天元一方总算出了一口恶气,为轩啸呐喊助威,声势浩荡,令人热血沸腾。

片刻之后,圣尊两手的伤口已然止血,只见其低头头发出那怪异的声音,言道:“小贼,数次来,老夫一直示弱,你当老夫真是怕了你不成,今日你可让老夫当了真火,若不杀,怎能泄心头之恨?”

轩啸凌空而立,右手负剑在后,左手探出,“请!”

圣尊周身颤动,如气极,又似狂笑一般,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仰头一声怒吼。

众人闻得这吼声,不禁双手捂耳,眼前一花,胸口发闷,境界实力低下之人,瞬时吐血连连,更有甚者当场便昏死过去。

轩啸亦被这吼声震得耳膜生痛,叫他皱眉不已。

圣尊四肢先是舒展开来,接着便趴在空中,颈椎突然拉伸到三丈有余,嘴角开裂,参差獠牙呲在嘴外,双颚顶出,两眼血红,那背脊之处骨剑破皮长出,身长转眼有近七八丈,身披乌黑鳞甲,四肢粗壮有力,爪尖锋利如刀,寒芒四射。这模样若胆小子之人见了,兴许会被活生生给吓死。

这便是圣尊的兽身,噬魂兽!

此兽性情残暴,好杀嗜血,传说之中的噬魂兽吃人不吐骨头,且会将人的灵魂禁锢在它体内,叫人永世不得超生。此獠绝非善类,于万域之中为祸多年,没人能制得住它。

据传此兽当看与奴云兽厮杀数日,仍能不落下风,最终两兽精疲力尽,不知所踪。

不曾想,噬魂兽成成为圣尊的兽身,而奴云魂骨却在圣尊手中,若不是轩啸阴差阳错之下将奴云兽制服,兴许,这两兽同属万域,只怕天元一方仍是再劫难逃。

轩啸虽是身经百战,见到这畜牲仍不免打了个冷颤,手中长剑斜指向下,反撤后步,进可攻,退中守。

岂料噬魂兽蓦地朝冰原之上坠下,“轰”地一声,冰层开裂,土动山摇。

万域中人本以为这圣尊应是来救他们出苦海的,不料圣尊嘶吼一声,张口之时,气旋突来,瞬时将数百人吸进那血盆大口当中,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的族人,当作他兽身的食物。圣尊定是孤注一掷了。

识海之中,鸿蒙叫道:“轩小子,你小心了,噬魂兽最厉害的不是它的肉体之力,而是它可将吃下肚的生灵的元气灵气通通化为己用,这便是所谓的噬魂。换言之,只要有足够多的生灵供他裹腹,那它的实力便是自身与这众人实力的总和。”

轩啸脑中一炸,这兽身的能力居然如此恐怖,那这般说来,如果它愿意,岂不是连天元乾坤的人也可吃进肚中?

轩啸再不敢往下想去,此次轮到他心惊胆颤了。

斥候杀得兴起,牙刀左右开弓,瞬时将两只兽灵化形的万域异族,劈倒在地,飞身扑在那丑恶无比的凶兽身上,牙刀狂旋怒斩,一连砍下数十刀,生生将那万域中人劈成人形,浑身血肉模糊,再无气息。

待斥候回头之际,正巧见到那噬魂兽吃人一幕,胸中怒火中烧,牙刀指向那噬魂兽,吼道:“畜牲,原来我只当是各为其主,不想你这狗东西连自家族人也不放过,如此行径,谁还敢替你卖命,今日我斥候便替天行道,将你这畜牲碎尸万段。”

一声暴喝,神族千人响应,兵刃在手,化作千道流星,一同朝圣尊兽身猛然射去。

轩啸大急,面色数变,吼道:“斥候,不要”

斥候热血上头,根本听不见轩啸说的是什么,挥舞牙刀,破空怒怒斩而下。

那噬魂兽不闪不避,似等着斥候一干人等送上门般,那兽面之上居然是狞笑一般的面容。

千人之力仍不容小视,数声轰鸣接连炸响,冰晶雪尘扑天盖地,一时之间昏暗整片。

噬魂兽怪吼一声,横尾怒扫,近百名神笑遗民悲呼嚎叫,被荡出百丈开外,全身骨骼碎了大半,鲜血狂喷,实非一个惨字足以道尽。

牙刀虽是锋利,与那噬魂兽的鳞甲相较,却是捉襟见肘,威力可见一般。

“铛!”一声脆响,斥候一刀如若劈在了铁板上一般,虎口开裂,鲜血直流。

神族最为自豪的便是自身的铜皮铁骨,加之轩啸以金灵之力让他们重获新生,能以气修之。护体灵罩加上那强悍的肉身之力,竟被这反震余威撞得虎口开裂,鲜血直流。

可见斥候使了多大的力qì



这点疼痛对斥候来讲根本算不得什么,可他却是气得九窍生烟,一击猛劈,不仅没让那圣尊受伤,反而让他自己受了伤。

这口气他如何能咽得下?

众人没有谁会小看斥候,亦不会认为他不自量力。不久之前斥候才修入洞意之境,便以当下这实力敢于境界实如仙元的圣尊叫板上钉,这生不畏死的勇气便叫人五体投地。(未完待续……)

第0273章 噬魂兽身

噬魂兽四爪生风,连拍数人,已有十数名遗民惨死在它的利爪之下,肠肚齐流,死状极是凄惨。

更叫人愤nù

的是,圣尊连这此死去的人亦不放过,风卷残云般将尸体卷入口中大快朵颐,天元与乾坤中的不少女子被这一幕惊得花容失色,干呕连连,再不忍看下去。

这近千遗民乃是神族最纯下血脉,为保正血脉之力,这千人当中大多数并未成婚,且无后代,死一名便少一名。

他们都是斥候的兄弟,虽然当初亦与他站在过对立面,可早已是前嫌尽释。

斥候见自己的兄弟被杀,血泪狂涌,众人皆当他已是丧失理智,可事实并非如此。

噬魂兽体型巨大,周身坚硬无比,非是凡人能伤及的。斥候那双眼一直盯着噬魂兽双目之中的那一道红线。

常年在东海生活的他知dào

,海兽现的凶悍亦有软肋,只要击中其软肋,便叫它再无还手之力。

而这道红线极有可能是噬魂兽的致命软肋。

斥候狂吼一声,飞身而上,迎上噬魂兽怒挥而来的一爪,突然横飞开去,瞬时避过,再朝前疾掠,以那紧硬无比的头狠狠地撞在那噬魂兽的侧肋之上。

一声闷响之后,噬魂兽再无那狞笑神色,屈颈回抽,怒视那斥候之时,鼻息喷出,便将斥候扑卷倒飞。

剩余神族遗民越战越勇,于噬魂兽周身连斩带砍,于圣尊来讲,他们就如同一群苍蝇般,叫他烦躁不安。

圣尊四爪狂舞,眼见又有大批遗即将命丧它爪下之时,千丝狂射,如柳枝随风一般。将那数百名遗民齐齐缠住,猛然抽回。

这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众人回过神来之时,方才发xiàn

原是卫南华突然出手。

元丝收放自如,将这大批遗民给救下,唯独少了斥候。

只因其见得卫南华出手,刻意避过,趁那圣尊注意力全在卫南华身上之时,提刀在后,体内灵气如数迸发。灵当四射,直直朝那圣尊硕大的头颅飞去。

眼见便要得手,噬魂兽甩颈猛然抽击在那斥候身上,“咔咔”声听来无比刺耳,众人心知斥候全身骨头没几根是好的了。

圣尊桀桀怪笑,偌大身形却极是灵活,如影随形般朝那斥候贴上去,血盆大口张来,眼见便要一口将斥候吞进口中。

五道乌金之芒疾射而出。直奔那噬魂兽口中而去,原是浑元五灵枪,如柱般围在那斥候身边。

圣尊一口咬下,突然吃痛。再次张嘴,一缕灵丝瞬时便将斥候缠住,拉回天元一阵之中。

五枪猛然拉伸,生生将噬魂兽上下颌刺穿。那巨型身躯猛然落地,不知又有多少万域族人死在它身躯之下。

噬魂兽满地打滚,少许。怒翻而起,前掌将那五道乌金长枪从颌骨之处拔出,恶狠狠地忘着这金枪的主人金世勳,摆臂怒抛而出。

那五道金枪再不听金家少主的使唤,朝他疾射而来。

轩啸自高空之上猛然掠下,八色屏障瞬时将那五道金枪挡下,盯着那噬魂兽双目间那一道红线。

先前斥候拼死一搏亦要朝那处猛攻,看来那睡便是这畜牲的软肋。

噬魂兽口吐人言,叫道:“轩啸,你不是想杀我吗?本座等得好心急啊,若你不来,老夫便要动手了!”

轩啸何偿不想动手,可现下圣尊吞了百十余人进腹中,元气灵气积攒无数,实力大涨,说他现下已有超越仙元的实力也不为过。

何况还有玄元之境的高手一直未露面,若他倾尽全力宰掉圣尊兴许不在话下,可难保自己不会受伤。

若按轩啸猜测那般,圣尊不过是颗棋子,正如公孙止是他圣尊的一颗棋子一般。待他拼得精疲力尽之时,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他除掉,那便再无人能保天元平安。

噬魂兽一边狂吼,一边吐血,冰原之上,腥红点点,由高空俯瞰而下,如画布之上作画一般,凌乱凄美。

杨稀伯哈哈大笑,“三弟不必着急,何为兄弟?便是你在无计可施之时,拉你一把。现下你虽非无计可施,却要保存些实力,不如就让大哥为你当一回开路小卒!”

众人心知,若只为拖住圣尊,让轩啸使出致命一击,那杨稀伯极有可能无法活下来。

那木宛晶眼中尽是不舍,大义当前,她却不能阻止自己的夫君去送死,这种矛盾的心情,实不足为外人道。

而另外两个女人却对这一切深有体会,只因话音刚落,卫南华便叫道:“还有你二哥我!”

花易落本来就是几名女子中实力最弱的,当是几声怒吼,已叫她头脑昏涨,极是难过,听卫南华突然如此说来,险些将他吓晕过去。

腿脚一软,便要朝冻土之上瘫去,妙音于侧将她娇躯架住,言道:“姐姐,此时,你定要稳住,不能叫卫公子为你分心。结司如何只能由天定,若无牺牲,又怎能换来一世繁华?”

花易落心中怨恨无比,亦不知怨的是谁,恨的是谁。为何牺牲的偏偏要是自己的夫君,而不是其他人?可妙音说得也没错,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卫南华去送死,而毫无办法!

卫南华回首朝花易落投来一个让她安心的微笑,唇动传音,“乖乖等着我,别在嫂子与弟妹面前失了礼数!”

花易落器得花枝乱颤,娇躯不住地颤抖,泪眼之中,那卫南华的身影华作一道黄芒,与一条火龙并驾齐驱朝那噬魂兽投身而去。

场中之温极速提升,冰层冻土正在开化,雾气腾升而起,朦朦胧胧。

灵丝透体而来,成千上万,瞬时编织成一张巨型大网,将噬魂兽五花大绑,一时之时,那庞大的躯体亦是无可耐何。

金世勳大喝一声:“本少主是来这天元抢风头的,纵然身死,也不能叫你几个小子把风头抢了去。”又掌横拍,五枪绕身疾飞,越变越大,终是离身射出。

圣尊见金枪射来,取它视角盲区,原是想斩他兽身尾部,瞬时挪了开去,那柄巨型金枪轰然插入地底,接连四柄金枪在火龙怒冲而下之时,接连插入冻土之中,宛如五根铜柱一般,将杨稀伯、卫南华与圣尊兽身围在当中。

“至阳焚灵!”

“五元戮仙阵!”

“龙神噬元决!”

三人杀招尽数使出,五元结界瞬时生出,至阳灵气狂涌迸发,掌势涛天,黄芒乍现,“轰”地一声,掌影与那兽身同等大小,撞击在那噬魂兽的身躯之上。

至阳之灵疯狂肆虐,雄雄大火瞬时将噬魂魂吞没其中,青烟与水汽混在一起,火龙盘旋,腾云驾雾,观来威风凌凌,突然化作一巨型宝戟朝那噬魂兽背脊之上怒然刺下。

同一时间,五元结界的五角之上,飘出五道身影,亦幻亦真,不过是五道虚影而已,却予人危险恐怖之感!

金世勳淡淡道:“圣尊,你不是喜欢冒充我爷爷吗,今日我便叫你去陪我金家祖先。”

五道虚影正是金家上一代最具天赋的五大高手,均已修入地元,与那仙元之境仅一线之隔,五人如一,均是在仙雷劫临身之时被劈得魂飞魄散,唯独一道神念被封在乌金浑元枪之中。

这样看来,金家除先代之外,无一人踏入仙元之境,几近是在那仙元门前止步不前。多数高人濒临渡劫之时,都会拼命压制自己的实力,不作突pò

,安安心心做一名地元大能即可。

金世勳的爷爷运气稍好一些,不过却遇上了圣尊,最终还是将他害死,如此一来,金家先代无一善终,实在可悲!

金枪气刃凝形而出,五道虚影动作整齐划一,闪电般朝那兽身怒射而下。

轰轰轰

五声暴响突然炸开,众人齐声惊呼。连金世勳亦是难掩喜色,以他当看的修为,完全无法驾驭这五道无主神念,一个不好自己这副臭皮囊不定也会被某一位先祖给占据。自年前突pò

地元以来,首次使用这一招,威力生猛无比,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烟雾迷弥,火光冲天,杨稀伯翻身而起,变回人形,腾上高空之中,与卫南华一左一右立在金世勳身侧,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金世勳笑道:“两位兄台不必谢我,本少主别的不爱,就爱出风头,当着这么多美女的面,若不露露脸,那不是我的风格!”

三人有说有笑,唯独轩啸笑不出来,那公孙止与公孙兆立在远处,并无惧意。

念力散去,噬魂兽仍在那尘雾之中,轩啸心中极是吃惊,先前三人几乎用尽全力,别说杀了这圣尊,连伤亦没受多少。这兽身着实强悍。

五道虚影仍候在圣尊周围,轩啸能感到圣尊兽体的情绪变化,显然对卫杨二人的杀招不感兴趣,反是这五道神念叫它垂涎不已。

轩啸心叫不好,这噬魂兽本就喜好以神魂为食,吞其躯体,吸其元灵之气。

如此神念不正是它喜爱的食物吗?果然噬魂兽狂吼一声,雾气散尽,露出那焦黑的本体,张口之时,气旋突起,金家先祖的神念危矣!(未完待续……)

第0274章 十年(上)

金家先祖那五道神念早已是无主神识,以常情推论应是毫无意识才是。

可它们现下面对那噬魂兽的血盆大口,居然露出惊恐的表情,叫人匪夷所思。

轩啸惊叫一声,“不好!”金家这五位先祖无一不是万里挑一,若被圣尊吞噬,只怕实力再更进一步。

轩啸倒不是忌惮这圣尊实力有多强,而是噬魂兽的绝技便是当日对尊所使“千魂啸”,不但能迷惑人心智,更能叫人疯魔成性,自残而亡,实力却不容他人小看。

此时,金世勳已是满面冷汗,本以为唤出五位先祖神念,便能将那圣尊给解决,不想却让这几位成辈即将成为它的食物,实在汗颜无比。

三大杀招齐施而来,声势惊人无比,就算不至于叫圣尊死无葬身之地,至少亦能叫他受些伤,如此这般,至决战之时,必叫他十死无生。

金世勳狂吼道:“轩兄,千万别叫这畜牲得逞”

二人相识不算太久,不过交情确是深厚,金少主帮过轩啸兄弟三人多少大忙,这点请求,当然会应允,何况轩啸也不想那圣尊将五道近似仙元境的元神吞入腹中,到时动起手来,会更加麻烦。

轩啸双目望着那噬魂兽双目之间那一道红线,吼道:“凌前辈,助我一臂之力!”

凌沐阳哈哈一笑,言道:“好外孙女婿,你也该叫我外公才是,既然你有所求,老夫必是有求必应啊!”

轩啸翻身跃起,只见那五元结界瞬时土崩瓦解,如柱五枪倒拔而出之时,五道虚影正朝那噬魂兽的血盆大口中飞去,显然是身不由已。

紫芒突闪。只闻轩啸暴喝一声,“山势!”大地陡然猛震,土动山摇,冰层开裂,众人惊呼不断。

尤其是那雷道子,这山势当年他可是见识过的,不想方才两年,当日土包般的威力已大过流云山,这可真叫他喜出忘外。

噬魂兽悲吼一声,吸力不再。五道神念终是摆脱那漩涡,倒飞而去,没入五道金枪之手。

金世勳朝那轩啸投去感激的目光,探手虚抓,瞬时将那五柄乌金枪收回。

同一时间,凌沐阳已身处数十丈高空之上,倒飞而去,狂旋不止,周身灵气实如凝结一般。气温再降。

天空之中本是飘着的雪花,突然变成了冰雹,足可见他这身冰灵之气已达出神入化之境界,不愧为无限接近仙元的存zài



凌沐阳白发飘飞。衣衫鼓舞,那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更是惨白,双目凸瞪,喝道:“冰势!冰荒无际!”

噬魂兽所处之地。人早已逃了干净,连那公孙止与公孙兆亦退出百丈开外。

掌风冰寒,狂浪般地袭卷大地。众人齐齐打了个冷颤,连灵魂亦是在颤抖。只见那自空地之上,冰层如化一般,缓缓旋转,渐渐将噬魂兽给吸附。

噬魂兽狂吼惊呼,不断挣扎,连山势亦是困它不住。

好在凌沐阳所使之冰势,如沼泽淤泥一般,死死将噬魂兽缠住,附着力惊人无比。

众人见状,冷汗齐流,这噬魂兽吞噬了不知多少亡魂元灵之气,现下实力惊人无比,一个不好,不知又有多少人会命丧于此。

半晌过后,噬魂兽不再挣扎,兽身白芒一片,厚厚的冰层已将它周身尽数冻住,如巨兽冰雕一般矗立在这冰原之上。

清霜与珑月立在一处,相互望了一眼,就这片刻时间,两人便如姐妹一般,再无嫌隙。

珑月趁着这短短的时间将自己的立场道出,清霜面红心跳,极是羞涩,她虽听闻轩啸要娶她之事,不想他竟当下天下豪杰的面将此事道出,心中是又惊又喜。

此刻,见得自己的外公如此厉害,自豪无比,虽然她自身的实力弱,不过却有凌沐阳这强dà

的靠山,与一位多年隐居天元,不知深浅的父亲。

怎的来看,也当是配得上轩啸了。

加之得到珑月这正房的首肯,以后再不怕受人白眼。

雷昕站在远处,将目光从轩啸的身上移至二女身上,醋意难掩,眼中已有些怒色。

李道同低声道,“侄女,当初你爱上她之时,便应想到有今日这局面,此时怪不得你,只能说是啸儿太过出色。”

雷昕眼眶一比,望着身侧敏儿与铁连生,再看看自己形单影只的模样,胸中更有一丝凄凉,眼眶一红,自觉受了莫大的屈辱一般。

李道同怎会不知她心中想的是什么,言道:“侄女,莫要伤心,你可别忘了,我是他义父,虽不能让他成为你一个人的,但让他娶了你应当没太大问题!”

雷昕娇躯一晃,望着李道同,眼中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只闻李道同言道:“昕儿,你得有足够的耐性才行,若沉不住气,又怎能得到他的宠爱?持之以恒方才是关键!”

雷昕心中豁然开朗,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与轩啸相识的时间不足一年,何况当初还利用他,差些将他当作弃子给除掉。

念及于此,雷昕暗自下定决心,忖道,轩啸,不管你身旁有多少女人,我雷昕将来一定会是你最重yào

的女人。

目光所及,只见轩啸横身疾掠,无伤剑带炙热红芒,眨眼之际便已抵近那冰雕头首之外,朝眉心之间猛然刺下。

剑qì

灼热,锋利无比,一剑便将那冰层给刺穿,剑尖直取眉心那道红线之处。

轩啸未及心喜,便见那红突然张开,化成一只椭圆的长眼,眼球血红,极是妖异!

鸿蒙于识海之中狂叫,“怎么可能,噬魂兽怎会开第三只眼!”

轩啸根本无暇细问,双目再那从那只妖异的眼睛上挪开。

脑中如惊雷炸响,眼花一花,全身热血沸腾,如要爆开一般,难过欲死。

轩啸痛苦万分,终于吼出声来,猛眼睁开眼,四周环境早大变。

珑月、清霜、雷昕、尚茹四位貌美如花的女子,朝轩啸一拥而上。

轩啸大吃一惊,方才不是与那圣尊正在生死相搏吗,为何此刻却到了鸟语花香之地,这不是当初王家村的后山之上吗?

泉水如一,三色仙果树立在一侧,与往常并无两样,只不过果子不见了罢了。

轩啸离乡之前便将十颗果子摘下,且用得精光。

轩啸蹲在那泉水之旁,将手探入水中,捧了一捧,浅尝一口,与记忆中的味道别无两样。

轩啸不顾身旁这四个女人的拉扯,忖道:“这里真的是王家村,可是圣尊去了哪儿?”

思索之际,耳朵突然一痛,侧脸望去,只见珑月死纠着他耳朵不放,叫道:“呆子,又想别的女人了吧?当初本以为只有我与清霜妹妹,没想到你本事一大,就不把我们当回事了。”

雷昕一把将珑月的手拍开,喝道:“珑月,你别太过份,他是你夫君,不是你的下人,若你再敢欺负夫君,我便跟你没完。”

珑月冷笑一声,“就凭你一个地元境的臭丫头,我动动手指头便能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雷昕哼然道:“那你动动手指头给我看看!”说着便将那雷灵降妖杵取出,朝那珑月挥去。

玉箫绕飞,瞬时与那降妖杵交击一处,脆响一声之时,劲风狂卷四散,连轩啸亦被掀翻在地。

轩啸苦笑一声,坐起身来,见得清霜将珑月死死抱住,叫道:“珑月,别闹了,都十年了,你们还没吵够吗?”

雷昕被震飞十灵敏丈之遥,摇身一震,降妖杵高举朝天,风云突变,电闪雷鸣随即而来。

尚茹见状,拖着那雷昕的手,低声道:“三姐,你别这样,啸哥最烦的便是你们吵架,若再有几次,啸哥必然会逃,到时候,我们几人谁人讨不了好。”

轩啸缓缓站起身来,探手虚抓,雷昕手中降妖杵再握不住,突然飞入轩啸手中,把玩一会之后,的确是当年雷霆郡中雷昕所使的兵器。

这便让他更加疑惑了。

轩啸闪身而上,抄手将珑月搂在怀中,深深嗅了一口,这味道也的确是珑月。

其余三女见得轩啸突来此举,俏脸同时一红,连珑月亦是相同,嗔道:“呆子,你今日究竟怎么了,行为举止如此奇怪?”

清霜醋意十足,言道:“夫君,一碗水要端平啊,珑月姐姐受宠多年,你让我们这些做妹妹如何服气啊?”

轩啸言道:“为夫今日胸中有些闷,脑子有些不清醒,突然想到了圣尊,不知他现在如何?”

四女诧异地看着轩啸,围过来,言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轩啸淡淡道:“我问这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珑月言道:“不是难回答,而是问题简单得不知该如何回答,我们有多少年没听到过圣尊这名字了?”

雷昕虽与珑月不合,不过此时亦同意她的说法,言道:“十年前,天元与万域决战冰原,你凭一己之力,大败圣尊兽身,将其斩杀。”

“然后呢?”轩啸着急问道。

四人着急上火拉着轩啸一阵嘘寒问暖,还道轩啸是病了。

清霜见轩啸不似装作,倒像是真的忘了当年的事情一般,耐着性子言道:“圣尊死后,公孙止被天元一众高手围剿,最终不敌,刎颈自杀,公孙兆亦没落得好下声,手脚被斩,急火攻心,便一命乌乎了。”

轩啸暗道,十年?为何突然过了十年,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未完待续……)

第0275章 十年(中)

天色渐晚,轩啸如识途老马般沿山路返回王家村当年居住的木屋之中。

夜幕降临之时,饭菜终于上桌。

轩啸望着这色香味俱全的几道菜肴,微微一笑,言道:“尚茹,你何时学会下厨了?”

四女一愣,诧异地看着轩啸,少许,尚茹言道:“夫君,你病了吗?”

轩啸笑而不语,尚茹无奈,只得言道:“夫君难道望了,当年我死乞白赖的相嫁给你,可你已经有了三位夫人,先前无论如何也不答yīng

,后来不知为何,你突然改变主意,说是只要我能下厨,便娶我。”

轩啸啼笑皆非,忖道:“这世上还有这等便宜的事?我明明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又怎能娶她为妻?”

尚茹接着言道:“后来我才知dào

,三位姐姐无一不是出身名门,十指不沾阳春水,你娶我,不过是侍候这一大家子罢了!”

珑月哼道:“尚茹妹子,这可不敢当,我不过是沾了呆子的光而已,这么说来,十年时间倒是委屈你了。”

清霜与雷昕亦有同感般地点了点头,只闻珑月再言,“这些年没人强迫你,若是你不愿意,离开便是。”

尚茹脸一黑,叫道:“珑月,你别当我尚茹傻,你不就是想独占夫君吗?这么多年,你没少用法子激我姐妹三人,恨不能将我姐妹三人全都撵走,才合了你意。”

雷昕叫道:“这次我可是觉得尚茹妹子说得没错,珑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还不放qì

,你可别望了,我与尚茹都是婆婆亲自点给夫君的,你想将我们赶走的话,劝你死了这条心。”

珑月冷笑一声。丝毫不将这番话放在心上,阴阳怪气地言道:“夫君的心在谁身上,我想你们比谁都清楚,何必逞一时口舌之快?雷大小姐还是回你的雷霆郡吧,这山野荒郊又怎会适合你这娇娇大小姐?成天到晚抱怨尚茹饭菜不可口的是你,嫌此处与外界隔绝的也是你,若我如你这般不满yì

,早离开此地,回家过那养尊处优的日子了。”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各不相让。唯清霜一语不发,与轩啸细细品着桌上的饭菜。

轩啸零零星星从她们对话中总算听了个明白,这十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当年,天元以轩啸为首国压圣尊一行人,十万异族不攻自破,臣服轩啸,轩啸便是凡界之主。

任佩佩等人再无牵挂,重返仙界,为轩啸破升做好准bèi

。连带孔师觉、李道同等人一同破升。临走之前,便将雷昕与尚茹二女许配给轩啸。

多年来,轩啸只当这二女一个是姐姐,一个为妹妹。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

轩啸厌倦纷争与厮杀,很是享shòu

没有万域异族作恶的日子,便回到王家村隐居。四女追随,这一过便已有十年。

轩啸细嚼慢咽,忖道:“父亲大仇未报。我又怎可能这般不思长进,这村中过这无忧无虑的日子?就算我愿意,母亲她愿意吗?”

他心知肚明,这些年来,自己的生母之所以不让他知dào

自己的生世,便是不让轩啸过早踏上复仇之路,若是从一开始便生活在仇恨之中,说不定变得比那公孙止更不择手段。

直到轩啸的养母为他树立正确的信念之时,才一层层将往事的面纱揭开,这更利于轩啸理智地分析眼前的一切。

轩啸最终得出的结论便是大仇不得不报,他如是,母亲亦是如此作想。

一餐饭在争吵中用过,轩啸来到村口,没让四女当中任何一位跟着。

沉入识海之中,叫轩啸吃惊的地方出现了,这处元气丰盈,九窍即将合一,这本是地元修入仙元之前的征兆,可识海之中却少了一物,那便是鸿蒙,而腹中亦是空空如也,翻云珠没了踪影,却能将灵章与貅螭轻易唤出。

轩啸想了许久,终是有了一丝头绪。冷冷一笑,拍了拍周身的灰尘,便朝家中走去。

入夜,四女围坐桌前,期待地望着轩啸,叫他不明所以。

轩啸问道:“你们难道不休息吗?”

四女异口同声,娇声道:“夫君,我们在等你!”

轩啸笑道:“等我做甚?难不成你们还是小孩子,睡觉需yào

人哄?”

四女俏脸一红,各自低声叫骂,雷昕话音较大,只闻其言道:“都不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当然是等着你选人为你侍寝啊!”

轩啸闻言,尴尬神色一闪而过,拍着额头叫道:“瞧我这记性!”干笑两声之后方才对珑月言道:“月儿,随为夫来吧!”

除珑月之外,三女皆是一副失落的神色,清霜闭口不言,另二人则是嘟囔不断,醋味十足。

轩啸背心冒着凉气,硬着头皮将珑月带进了房中。

他心中虽是有数,却免不得一阵紧张,手心之中满是汗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珑月半卧,娇声道:“呆子,你今日是怎么了,突然之间如同换了个人一般?”

轩啸“哦?”了一声,叫道:“那为夫以往都是什么样的?”

珑月二指探来,在轩啸那结实的腰腹之上用力一拧,阴阳怪气地言道:“呆子,你想起来没,还用我提醒你吗?”

轩啸疼得呲牙咧嘴,翻过身去,将珑月压在身下,珑月红着脸细语问道:“呆子,你不是挺熟练的吗?”

轩啸脑中嗡地一声响,情不自禁地将将唇凑了上去,滑舌翻滚,厮磨纠缠。

珑月喘急娇呼,哼声在轩啸耳旁,撩人无比,叫他热血膨胀,那张有力的大手驾轻就熟地将珑月那傲人双峰握在掌心之中,搓揉把玩。

就这一手,还是轩啸当日从水琼海那混蛋儿子那儿看来的,如今让他使来,仍是略显生涩。

轩啸胸中狂跳,头昏脑涨,颤抖着的另一只手终是将珑月身着之衣衫给解下,露出那粉颈香肩,雪峰挺立,弹力十足。

轩啸如着磨一般,手指在那樱桃之上反复拨弄,口干舌燥之时,将其含于口中,舌尖轻旋

珑月那纤手将红唇捂住,那娇哼之声仍是回荡在房中,蜜汁流淌,腰枝轻摆,玉腿不禁将轩啸盘住。

轩啸感受着那情热爱火,任其袭遍全身,成千上万的毛孔仿若全部张开一般,那种触电般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要呼出声来。

失神之际,周身的衣物被珑月胡乱脱了精光。

轩啸最直观感触着珑月玉体的火热,白晰之中透着绯红,抄手自那曲线凹处穿过,顺势将她搂入怀中,恨不能与她融为一体。

珑月此刻再无女儿家的娇羞,顺势将轩啸压在身下,摇头之时,青丝如瀑散落,纤臂轻抬,双手将那长发拨至一侧。

那凹凸有致的身段叫轩啸呼吸加速,按捺不住,坐起身来,又是一阵疯狂拥吻,双掌托起那翘臀,缓缓融入其体内。

“啊!”地一声娇呼响彻,其余几女听得尽然,躲上被窝之中,毫无妒意,反而有一丝狡黠的笑容。

春意盎然,花蜜飞溅,轩啸就如吃不饱的孩子般不停的索要,直至清晨才缓缓睡去

平淡的日子过得不算快,转眼已到一年一度的天元节,按珑月几位夫人的话来说,过了天元节,轩啸与四女成亲的日了正好十年。

尚茹忙前忙后准bèi

了三日,到傍晚之时,便成一桌饕餮盛宴。

轩啸举杯,笑望着四女,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希望在来年,我能有自己的孩子。”

四女又是一阵笑骂,嗔怪道:“夫君,你现下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也不知收敛一些。”

轩啸一杯饮尽,言道:“我与自己夫人在一起,需yào

收敛个甚?这里又没外人!倒是你这丫头,死活都不肯为夫君侍寝,真不知当初你为何要嫁给我!”

尚茹白了轩啸一眼,言道:“啸哥,不愿为你侍寝的又何止我一人?不是不家雷昕姐姐吗?”

轩啸顺势看着雷昕,那双眼若在寻求答案一般,后者一阵慌乱,言道:“你这臭丫头,夫君明明在说你,为何又扯到我身上,你再这般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轩啸莞尔一笑,言道:“昕姐别慌,我知dào

你眼中揉不得沙子,更见不得自己中意的男子三妻四妾。又过节了,我只想知dào

岳父岳母大人的身体如何?”

雷昕娇躯突然一震,半晌后才言道:“母亲去世多年,父亲一地守着,寸步不离,老天当真折磨人,为何不能让他们白头到老?”

轩啸讶道:“难道岳母还没醒吗?当年岳父便寻遍天下,将天材地宝聚齐,加上我离开乾坤时所留下的神源,让岳母死而复生还不是小事一桩?”

轩昕立即言道:“起死回生那有这般容易,不过听夫君这般说,想来希望还是很大,我记得父亲当年好像也说过,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还我一个健康的母亲,想来这一天已然不远了。”

轩啸笑着点头,双目在雷昕与尚茹二女身上来回飘乎,言道:“若是为夫今夜要你二人与珑月与清霜一同待寝,你们答yīng

吗?”

四女一同低呼,“你这死色鬼!”(未完待续……)

第0276章 十年(下)

若是在当年,轩啸绝做不出让四女同侍一夫的事来,不过这一年光景,轩啸几乎全是按照四女口中的那般模样在过活,当然也包括这房事。

这等荒淫之事,原本只有杨稀伯与那金家少主能做,可现下的轩啸与他们已是别无两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乳波臀浪,香艳无限,轩啸在一丝不挂的四女之中来回穿梭、抚摸、亲吻,这等艳福,当真是世间少有。

这天下的绝色当以四女为最,珑月仙灵,雷昕撩人,清霜冰冷,尚茹俏皮。人生得以至此,死而无憾。

轩啸那双手忙得不停,将四女撩拨得欲火焚身,不停地轻唤着,“夫君,我要”

四女如八爪鱼一般,将轩啸缠得死死的,双目紧闭,在轩啸周般狂吻,弄得轩啸心痒难耐。

不知过了多久,轩啸突然再无反应,四女顿感无趣,睁开眼之时,见轩啸似笑非笑地望着四女。

雷昕首先言道:“夫君眼中果然只有珑月与清霜,今夜我与尚茹妹子看来是坏了夫君兴致了!”

尚茹不发一语,对雷昕的话语完全认同。

轩啸叹道:“你们知dào

当年我为何不娶你二人吗?”

二女摇头,闻轩啸言道:“雷昕,当年利用我之事在我心中依然是个死结,虽然我原谅了你,便你却不是我择妻的人选。”望着尚茹,“而你,我们自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我一直拿你当妹妹。所以,你二人无论如何亦不会成我妻子,而现在你们突然告sù

我,我们已结为夫妻。你觉得我信吗?”

轩啸坦胸露怀,从床上飘然而下,目光在四女身上横扫而过,最终落在珑月的脸上,笑道:“珑月,你是我心中至爱,我们相处时日虽不多,但你那要强的性子又怎会容得下我再娶两位妻子,何况还有清霜这占有欲极强的妹子与你答成共识。”

四女面色突变,隐隐觉察到了些什么。有些紧张。

轩啸言道:“也许我的记忆可以将任何事反应在你们面前,所以你们自以为对我一的切,或是对你们自己的一切了若执掌,又或是我希望你们是什么样,你们便是什么样?”

“试问,我心爱的珑月与清霜又怎会如此放浪,高傲的雷家大小姐又怎会愿意与她人共侍一夫,天真烂漫的尚茹妹子,怎会变得如此不堪?也许。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念所至,让你们变成如今这模样。”

四女异口同声,言道:“夫君,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轩啸笑了笑。淡淡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既然被我识穿,也无再演下去的必要,圣尊。还不露出你的真面目吗?”

四女娇躯同是一震,少许,那诡异的笑容如出一辙。身影变得虚幻,缓缓合为一体。

轩啸目不转睛地望着这变化,丝毫不吃惊眼前这一幕,几瞬之间,四女已然不在。

在轩啸眼前,正是那熟得不能再熟的死敌,圣尊!

圣尊阴声笑道:“轩啸,我果然还是小看到了你,不过本座实在好奇,你是如何拆穿这一切的?”

轩啸淡淡道:“从我睁眼那一刻,便已有所怀疑,直到后来我发xiàn

身体之内少了些东西,便能肯定这周遭一切,若不是梦境,便宜是幻境。现在看来,应当是幻境吧,且是在我识海之中的幻境,不得不说圣尊,你很厉害!”

圣尊极是吃惊,轩啸体内少了些东西,那会是什么?

若他知晓轩啸识海之内还有棵鸿蒙祖树,定然会兴奋得大叫,何惜,他还没机会见到,因为他尚未攻破轩啸的心防。

轩啸言道:“圣尊,你的高明之处便是构置的一切均会随我念想变化而变化,我希望它是什么样,它便是什么样,也是因为如此,才让我轻而易举地将其拆穿。最重yào

的是,圣尊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一觉醒来,发xiàn

突然过了十年,连常人亦会怀疑这是在做梦,何况是我!”

圣尊狠狠道:“即便是你知dào

了,又当如何,老夫强行将你元神给吞了便是!”面目狰狞,五官扭曲,那模样恐怖至极,不时便化作那噬魂兽的模样,额上竖着的第三只眼如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般,让轩啸挪不开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只眼睛。

噬魂兽欢鸣一声,张开那犬牙交错的兽口,当头照轩啸咬下,眨眼间便将轩啸吞进腹中。

噬魂兽再化圣尊人形,狂笑不止,自言道:“吞了你的无神,你这躯壳便归我圣尊所有,便这躯体,几年之内老夫便能修入玄无之境,哈哈”

只闻人声冷冷传来,“圣尊,你现在高兴,是否太早了一些?”生生将圣尊笑声打断。

圣尊打了个冷颤,心中惊道,怎么可能,我明明将这小子无神给吞了,他怎会无碍?

身侧突然显出轩啸身影,一手搭在圣尊肩上,圣尊抡起手刀,照轩啸猛然斩去。

“轰!”地一声,房屋尽毁,地动山摇。可偏偏不见轩啸踪影。

圣尊吼道:“小贼,你滚出来,给老夫滚出来!”

四面八方同时传来轩啸的笑声,“圣尊,朝夕相处十年,难道还不够吗?不过几息之间,你便又想我了?你这老怪物不惜化作女儿之身也要接近我,叫我想到这些年与你同床共枕,便说不出的恶心!你这老不要脸的狗东西!”

圣尊啐了一口,骂道:“你这胡说八道的小贼,那一切不过是你的幻觉,这是老夫亲手打造,任你实力通天,亦逃不出老夫的噬魂幻境!”

轩啸又是一阵欢笑,叫道:“圣尊,一把年纪,不想你还是如此天真,你这幻境施展的对象是我轩啸,施展之处乃是我轩啸的识海之地,你不是好奇我为何实力能突飞猛进吗,今日,我便让你开开眼界!”

说话间,四周景色突然发生改变,斗转星移,明明是黑夜,却转眼变成白昼。

村屋不见,平地山起,山前是那一望无际的大海,漫天虹光异彩,绕舞旋飞,美不胜收。

一棵金色树苗破土而出,大地不住地摇晃,圣尊立在那山巅,亲眼目睹那树苗在不足十息之间变成一棵参天巨木。

圣尊两脚发软,险些瘫坐在地,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这明明是我的幻境之中,你怎能操控这幻境变化自如?”

一缕金芒由他眼前的金树之中飘来,在那圣尊眼前化成人形,不是轩啸又有何人?

轩啸嘴角斜翘,言道:“这里再不是你的幻境,而是我的识海之内,或者叫做精神世界,亦是你们万域中人兽灵所居之处,不过我这处稍稍有些物别,与外界非常相似!我甚至觉得再过几年,这里便会和外界一模一样!”

一阵低沉的笑声突然传来,“轩小子,你的感觉没错,但是你说错了,不是和外界一模一样,而是与外界融为一体”

圣尊惊叫一声,吼道:“谁,谁在说话?”

轩啸笑而不语,只闻鸿蒙叫道:“你这狗屁圣尊难不成眼瞎了?老夫明明就在你眼前,你却视而不见!”

圣尊双目凸瞪,瞳孔猛然收缩,不可思议地望着这棵金色大树,惊道:“这不是幻觉,这不是你施展的幻术,这是真实的,金树、金树,孕育天地万物,是为万灵之祖,难怪,难怪那连那九华仙树亦能作假,你是鸿蒙,你是鸿蒙祖树。”

“不可能啊,鸿蒙祖树怎可能在一个黄毛小子的识海当中?哈哈失踪数十万年的祖树现身了,三界大乱已成定数,想不到老夫却成了这天下有数的幸运儿,祖树归我了”

轩啸扭头望着鸿蒙,长叹口气,言道:“想不到这家伙死到临头,仍不思悔改!”

鸿蒙言道:“正就是正,邪便是邪,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道理还懂吗?小子,宰了他,老夫还未将那祖源之力完全融合,需yào

休息段时间”

当日,轩啸自仙渺湖之中得到那祖源之力时,鸿蒙吞噬之后,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直到轩啸遇险,鸿蒙方才舒醒。

噬魂兽的威力远远超出了鸿蒙的预料,当他见得那噬魂眼开启之时,便觉轩啸恐怕是难逃一劫,说不定会永世沉入那轮回之中,无法自拔。

不想轩啸心志如此坚定,轻而一举便将圣尊合噬魂兽之力打造出的幻境给识破。

想来,区区一个圣尊,再不是轩啸的对手,鸿蒙也该加快速度,记轩啸成为这世间名副其实的主人。

圣尊怒吼道:“你们这一老一小两个混蛋,也太不将我圣尊当回事!”摇身一震,本想凭自己的实力凝出气刃,不想这处的天地万物再不受他控zhì

。因为。这处的地主,乃是轩啸!

漫天虹光突然化作紫芒,万千陨星般朝圣尊怒射而来,如暴雨滂沱,将那圣尊射得千疮百孔。

虽然只是神念,依旧叫那圣尊痛苦不堪,怒吼之时,顿时消失在这片天地。

轩啸猛然睁眼,手中长剑离那噬魂眼不过一寸。

只闻轩啸一声暴喝,无伤剑带玄元紫芒,“噗嗤”一声,顿时刺入那竖着的噬魂眼中!(未完待续……)

第0277章 玄元圣兽

幻境中的十年,在现实的世界之中不过那一瞬间而已。

圣尊本以为凭噬魂眼之威将轩啸无神吞噬,不想轩啸不但摆脱幻境的控zhì

,反叫他元神受到重创。

轩啸回过神来之时,暴喝一声,玄元紫芒大作,剑止不前,剑芒却狂涨拉伸,猛然刺入那只竖在兽首双目之间的第三只眼中,血涌如柱,漫天尽是鲜红之色。血气腾升,腥味扑鼻。

只闻噬魂兽哀嚎一声,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四处打滚,白茫茫的冰原之上,突然添上这腥红点点,如梅花散落。

轩啸翻身而起,凌立当空,除万域一方众人之外,无不是欢腾一片,好不热闹。

轩啸低头望去,正巧与那珑月四目相对,那麦色的脸庞不自觉便红了起来,看得珑月不明所以。

万域十万之众顿时如骤散的鸟群,不时便消失在冰原的尽头。

此时,离那发了疯的圣尊兽体数百丈开外,公孙止与公孙兆悬在空中,见得这一幕时,那公孙兆面如死灰,极难相信,凭轩啸的实力能将这圣尊斩于剑下,虽说这圣尊还未死,不过任谁也看得出来他已是强弩之末,死只是迟早的事。

公孙兆双目无神,有气无力地言道:“先祖,留在此地已无意义,你还是先离开吧,待圣尊一死,他轩啸要对付的便是我公孙家的人!”

公孙止顿感意wài

,没想到这动不动就逃命的小子今日竟然让他先行开溜,问道:“我若是走了,你怎么办?”

公孙兆自嘲一笑,言道:“我与轩啸这狗贼间早晚亦要决于死战,我累了,不想再逃了。”

至始至终,公孙兆也不是个胆小的人。能将歹事做尽的人,胆子会小了哪儿去?

轩啸自认天赋过人,亦不敢小视这公孙兆,同样是两年时间,同样修入地元之境,谁亦不比谁差。

公孙止言道:“小子,你是我公孙家的后人,也是我公孙家的希望,我又怎会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谁说我们就输定了。耐心等着吧,这等逆天的小贼,老天爷又怎会任由他活在这世上,何况眼前还有如此重宝,怎能说走便走,即便要走,也要带上你?”

公孙兆心中一喜,问道:“先祖此话当真?”

公孙止费袖负手,再不言语。静静地望着那满地打滚的噬魂兽,脸庞那笑容予人高深莫测之感,着实叫人费解。

三地之人狂吼大叫,“主上。杀了那畜牲!”

“少爷,宰了他,还天下一个太平”

“”

呼声四起,乱作一团。轩啸回过神来,忖道:“那老小两只狗为何会有恃无恐,难不成还有何后手不成?”当下瞥远处那书生。希望能从他脸上得到想要的答案。

书生那心惊肉跳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最令人烦躁的是,明明知dào

有事发生,却不知是何,叫人防不甚防。

书生恨不得大叫轩啸小心,心中暗恨不已,为何师父能将任何事都算出,他学艺多年却始终只能卜吉凶,却不能使人趋吉避凶。

就在此时,清霜与珑月突然尖叫,“呆子(轩啸)小心!”

轩啸扭头之时,正巧迎上那巨型兽身高高跃起,利爪狂挥。轩啸未及多想,挥剑便挡。

“铛!”

一声脆声之时,无伤剑旋舞飘飞,脱手抛出近百丈之遥。

轩啸面色一变,心中骇然,不想这畜牲三眼被废,还有挣扎之力。当下凝出玄元气刃。

周身元灵之气若猛被抽空一般,尽数涌入那气刃之中,一柄巨型长剑耸立天地之间。

轩啸冷然一笑,意动之时,剑身破空斜斩,所过之处,气浪翻转,天地陡然失色,被那浓浓紫光所覆盖。

天空之中突然扭曲,若被这一剑之威生生将天空划出一道裂痕般。

数万人立在这冰原之上,望着这奇景,又惊又喜。轩啸实力已达这一步,何愁天元不兴?

只见那十数丈的巨剑轰然劈在噬魂兽颈部,生生将其劈出百丈开外。

此次轮到轩啸吃惊了,他有自信这一剑能将流云山拦腰斩断,却叫那圣尊只伤不死,这兽身之力何其强悍。

轩啸不想再给那圣尊喘息之机,横身之时,周身一软,不想这多日积攒的元灵之气竟然全耗在了这一剑之上。

识海之中千呼万唤,鸿蒙硬是没有半点反应,焦急之时,噬魂兽连滚了数十圈,终是稳身形,四肢并用,每踏一步,便有一片冰层开裂,冰屑溅射,身后拖着长长的冰尘,如长龙一般朝轩啸狂奔而来。

众人见状,笑骂不断,皆道那圣尊不知死活。轩啸此刻在众人心中已是如同仙人一般的存大,又怎会不是一只畜牲的对手?

轩啸心中一惊,后撤之时,全身一软,瞬时便从空中跌落,那噬魂兽似乎也看出轩啸此刻的虚弱,屈身一跃,前肢利爪探出,迅若闪电一般,不及眨眼,便已在轩啸身前,怒吼挥爪。

轩啸如那离弦之箭般朝后射出,众人见状齐声惊呼。

胸品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涌如柱,与口中喷出的鲜血混在一起,于空中划出一道鲜艳的弧线,怎的来看,亦是凶多吉少。

书生喃喃道:“这便是今日的大劫吗?”

噬魂兽一招得势,再不给轩啸喘息之机,如影随形般,照轩啸贴身而上。

众人由四面八方合围而来,珑月、清霜、任佩佩等人尽数在列,惊声喝止,“畜牲,你敢!”

“敢伤我家啸儿,我要你神魂俱灭!”

“老畜牲,休得乱来!”

圣尊此刻只想将轩啸除之而后快,哪还顾得上后果,再者说来,若是轩啸能死在他手中,这天下,怕是再无人能是他的敌手。

轩啸猛地睁开眼来,深深吸了口气,九窍开来,天地灵气疾涌而来,双目无神,仰天高空之上,极是不解先前因他那剑qì

在空中划出的裂痕依然健在。

噬魂兽的利爪离他身躯不过数尺,转眼便能将他大御八块。腹内翻云珠疾旋之时,灵章触手疾射而出,将那噬魂兽死死缠住。

少许,灵章圣兽破体而出,将那噬魂兽五花大绑,一时半会儿亦叫噬魂兽毫无办法,只得放声怒吼,震得众人头晕眼花。

唯有几位早突pò

仙元修为的大能高手,将自己看家本领照那噬魂兽体表狂轰烂砸。

轰鸣之声不绝于耳,那吼声更是凄厉无比,叫人毛骨悚然。

任佩佩心中极是惊讶,暗道,这畜牲应当生长于万域之中,怎会有如此恐怖的实力,凡界之中应当不会有这灵兽才是。

噬魂兽类灵兽在九天仙界亦不多见,更何况是那开了噬魂眼的灵兽,那简直是凤毛麟角般的存zài

,怎会就成了圣尊的兽身?

李道同立在任佩佩身侧,言道:“弟妹,你不必吃惊,多年来,你难道还不知dào

吗?凡界之祸本就由仙界而起,这兽身定然不会是凡界之物,观其实力怕是还在那玄元圣兽之上。”

任佩佩闻言,凉气倒吸,难怪合众人之力亦叫它只伤不死。当下问道:“大哥,你说如今该怎么办才好?”

李道同露出疑难之色,言道:“这只有看啸儿的了,奴云兽现下已是他的兽身,不过那奴云兽元神极其强dà

,我虽不知啸儿用了何种方法将其镇住,却知dào

他亦不敢轻易化作兽身,这是要冒神识被反噬的风险啊!”

言语之间,那噬魂兽暴怒狂吼,周遭狂风大作,将众人吹得东偏西倒,只见那紫芒乍现,终是印证了李道同的话,此兽并不属凡界所有,而是玄元圣兽。

那灵章乃普通圣兽而已,虽然称作是海王爷,不过在凡能掀起些风浪,在噬魂兽面前还是太过弱小。

噬魂兽身狂涨,足足张大了一倍有余,生生将灵章触手挣脱开来,那触手断了一地,鲜血喷洒,如暴雨倾盆。

自血尊将这灵尊交给轩啸起,轩啸便待它如亲人一般,且在关键时刻,屡次救轩啸性命于危难。

此刻见得灵章生死一线,如何能压得住心中的那怒火?

轩啸腹生气旋,将那灵章的残肢断手及其兽体通通吸入翻云珠之内。

只见那巨型兽影疾掠,置旁人而不顾,直奔轩啸而来。

那兽影背光,轩啸抬头仰望,那遮云蔽日的身躯足以叫任何人胆寒。

轩啸虽是九窍同开,可涌入体内的灵气少得可怜,现下只剩唯一的办法了。

念及于此,轩啸迎上那紫芒覆盖的利爪,蓦地轰出一掌,那手臂狂涨数十倍,与那渺小的身躯极不协调。

那手臂之上鳞甲密布,粗壮无比,金光灿灿。

李道同痴痴叹道,“奴云兽体何时有了金色鳞甲?这是怎么回事?”

轩啸暴喝一声,却非是人声,而是兽吼,较那噬魂兽的吼叫之声更加慑人心魂,数万人众不自觉便有跪倒在地的冲动。

任佩佩心中不住的激动,遥想当初她夫君与此兽并肩作战的日子,眼眶一红,喃喃道:“廷拓,奴云吞天重聚,你的愿望说不定真能由啸儿来完成!”(未完待续……)

第0278章 奴云吞天

奴云、吞天,本是一体双魄的灵兽,自世间有生灵之时,奴云吞天兽便存于这世上,自行吸纳天地灵元之气修行。

一具身兽躯之中同存两只兽灵,让这灵兽喜怒无常,亦正亦邪,时而凶残狂暴,时而善良温驯。

随日月变迁,奴云吞天兽终是突pò

圣兽之境,双魄终于也有自己独立的身躯,也就是后来的奴云兽与吞天兽。

四地分离之时,二兽踪迹难觅,但百十年间总会有关这二兽的传闻流出。

尤其是那吞天兽,所到之处必有灾祸,此獠凶残无比,好杀嗜血,被天元一众高人围捕之时,仍叫其逃脱,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奴云兽则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唯一跟它相处数百年的仅一人而已,那便是轩啸之父,轩廷拓。

直至轩廷拓破升之后,再无奴云兽下落。

吞天再现之时,已是那公孙止的兽灵,不知凭他仙元之境的实力是如何将这畜牲给宰了,取了兽灵。

当初轩啸凭借鸿蒙之力,强行将吞天兽灵从公孙止天灵之中剥离,加之身怀奴云兽体,无形间再次让双魄合一,成就传闻中的奴云吞天兽。

任佩佩虽只见得冰山一角,仍是被惊得合不拢嘴,面部青情丰富多彩,有激动,也有惊讶,有欢喜,也有悲伤。

随轩啸而来的乾坤中人,不乏有人见过那奴云兽的模样,却不知轩啸那兽臂何以会呈金黄之色,皆是不明所以。

只见轩啸那头首之上,皮肤突然开裂,流出那粘稠的血水,双颚突然前顶,涎液由那参差的獠牙中流出,观来极是狰狞。

左臂猛然击出。轰地一声响,生生将那噬魂兽击出数十丈开外,砸落地面。

只见轩啸前肢趴地,口中发出那痛苦的吼叫之声,身形不住地涨大,头颈之处,鬃毛密布,呈绯红之色,兽躯若一座金黄的小山包一般,鳞甲覆盖。予人刀枪不入之感。兽爪生猛有力,长尾自然垂在兽躯之后。

整个兽体屈着身子,恶狠狠地盯着那噬魂兽,随时均有可能给它至命一击。

这便是奴云吞天兽的全貌,兽体完美展现。众人屏住呼吸,吃惊完比地望着这传说的灵兽,即熟悉又陌生。

此刻,轩啸的神识痛苦不堪,只能勉强保持着清醒。幸得那吞天兽灵与奴云之魄本就水火不融,合二为一之时,便扭打一处,为争夺这兽体的控zhì

权。

轩啸虚弱无比。只得做寻渔翁。这外表看来平静,识海之中早已是炸了锅。

无奈之下,轩啸狂吼道:“你两只畜牲给我闭嘴!”山势轰然来袭,砸在二兽灵体上。虽无大碍,仍是将它们惊了大跳。

畜牲便是畜牲,又怎么会比得上轩啸的智慧?

此处本就是轩啸的识海之内。一切均在他掌控之中,不过仅是虚张声势而已。

如果二兽拼个鱼死网破,轩啸定然会遭反噬,轻则迷失心智,重则不治身亡。

轩啸摆出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如一把无坚不摧的剑架在二兽颈处,但凡二者敢反抗,必叫它颅不保。

二兽存于世间数十万年,何时受过这等气?不过跟身死魂灭相比,活在世上当头等大事。

何况灵智早开的奴云兽在轩啸身上看到当年轩廷拓的影子,当下再不反抗。

吞天兽当年便死过一次,此刻受到威胁,第一个想法,便是保命,只得乖乖听从轩啸吩咐。

如此这般,轩啸总算是将二兽给拿下了,巨大的兽躯腾上高空之中,脚踏流云,张口猛吸,风云色变之时,天地间的灵气尽数朝此地狂涌而来。

公孙止面现厉色,冷哼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竟然用吞天食日之威来补足灵气,也不怕被撑得爆体而亡!”

公孙兆心中更是暗骂不已,那奴云兽本应是他的座骑,不想却成了轩啸的兽身,暗下决心,忖道,轩小贼,你夺了我的坐骑,那将来你便做我的坐骑吧!”

轩啸化作的奴云吞天兽若将这天地灵气吸了干净般,半晌过后,终是停了下来,金甲之上泛起紫色光芒,怒吼一声,甩开四肢便朝地噬魂兽掠去。

那巨型的身躯竟然迅若闪电般,众人尚未回过神来,便见那兽爪拍击在那噬魂兽的侧肋之上,趾尖竟生生插入了那水火不浸的鳞甲之下,血水“哗”地喷涌而出。

噬魂兽吃痛狂吼,扭头便咬在奴云吞天兽的颈部,獠牙嵌入皮下,鲜血顺着那长牙狂泄而出,与噬魂兽的涎液混在一起,洒了一地。

兽身遭创,轩啸神魂剧痛,周身颤抖。与自己的身体被刺穿毫无差别。

兽身与本身此刻本就是融为一体,一损俱损,一亡俱亡。

奴云吞天兽狂吼着将自己的头颈从噬魂兽牙缝中扯出,大块血肉被扯掉,鲜血如瀑。

轩啸咬紧牙关,忍受那钻心剧痛,抽出那插入噬魂兽皮的利爪,一把将那噬魂兽未及闭合的血盆大口给抓住。

众人顿时明白了轩啸的用意,这是要活生生将噬魂兽撕成两半啊!

“咔嚓”一声,只见那漫天血雾之中,噬魂兽的下颌骨被掰断扯离了头颅,露出那条腥红的长舌。

众人哗然一片,惊叫之声不绝于耳。在场之人多数见惯血腥与杀戮,可眼前两只巨兽的厮杀仍让他们感到心中不安,毫无快意可言。

轩啸那巨型兽掌猛然击在噬魂兽天灵之上,后者身若触电般,口中狂吼不已,声音刺耳震天,回声足又传至千里之外。

渐渐地,噬魂兽安静下来,周身的灵元之气仿若正在流逝一般,身型不住的缩小。

群雄心知,这声战斗终是要以轩啸的胜利而画上句点石成。

公孙止笑着对身旁的公孙兆言道:“小子,成王还是败寇就看这一举了!”

鸿蒙对那噬魂兽竟然毫无反应,轩啸无奈之下只得借翻云珠之威将那噬魂兽身与圣尊剥离,卷入翻云珠之内。

轩啸顿时华作人形,灵芒狂涨,一掌击在那圣尊胸膛之上。后者全无知觉,鲜血狂酒散落,那下颌骨早已不知所踪,看来凄惨无比。

天元一方,众人欢腾狂呼,这一战终是拿下,万域中人没有圣尊的带领,再无力进犯天元与乾坤。

此时,尚有两人闷闷不乐,一为书生,只见他满面疑色,喃喃道:“这不是劫数,那劫数尚未应验,会是什么?倒底是什么?”

而另一人则是珑月,不知为何,她的双眼竟然湿润了,望着那坚毅的背影,暗道,呆子,你一定要保重啊,你答yīng

要带我去天涯海角,我会等着你兑现承诺!

那圣尊的身躯如断线的风筝般,于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即将落地之时,被那公孙止抄手接住。

没了下颌骨的圣尊笑起来比哭难难看,只闻其囫囵不清地言道:“本座还没输,血炼一族的密术可以助我逃脱,留得青山在,不怕不柴烧啊!”

公孙止言道:“圣尊,青山不在,何来柴?当年你为留我在万域,放出消息说我已叛逃万域,害我父母惨死,再以吞天兽之利诱我臣服于你,这一切的一切你才是罪魁祸首。”

圣尊笑得凄厉无比,言道:“原来你一直都知dào

啊!”

公孙止言道:“这等伎俩又怎能瞒得过我公孙止,君上有令,若你拿不下天元,也没必要再活在世上,横竖都是死,不如让你以另一种方式活着!”横眼一瞥公孙兆,后者会意,一掌击在那圣尊后脑之上,元气疯涌,直入那圣尊天灵之中,将其神识一并吞没蚕食。

那一处白芒大作,众人看在眼中,弄不清发生何事。仅有李道同、任佩佩等人看得明白,惊道:“嗜神决!”

此玄功乃是仙界一名玄元境高人自创,专为夺人神识的功法,此功阴毒无比,为人所不耻,数千年前,这玄功的创始人应开罪几大势力,遭围攻,大战十日,终是被斩杀,防其借尸还魂,连神识亦给他斩了个灰飞烟灭。

多年来,《嗜神决》早已失传,可为何又会被公孙兆一个凡界小子给学会?

任佩佩与李道同等人吃惊不已,所幸的是,公孙兆显是刚学会这功法不久,否则又怎么会不是轩啸的对手。这功法最为霸道之处便是在于,吞食他人神识之后,便能将其境界实力及功法尽数消化,成为自己的修为,这诡异的修行之法当然比纳气修行快上许多。

只见那公孙兆面露绯红之色,观来极是诡异,周身抽搐,轩啸虽不知其中玄妙之处,仍知dào

任由他公孙兆发展下去,将来定会是一个祸害。

今日这公孙止与公孙兆一个都不能活着!

念及于此,剑意突然,先前被震飞的无伤剑清鸣一声,疾速冲来,悬在轩啸头顶之上,轩啸喝道:“公孙止,你还要与天元为敌吗?”

公孙止哈哈大笑,叫道:“虽说圣尊害死了我的父母,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是你天元这群道貌岸然的畜牲,不将你们杀光,又怎么能消我心头之恨!”

话音未落,无伤化作一道灵芒,疾射而去!(未完待续……)

第0279章 天元劫

乌云滚滚,狂风怒卷,旋风如柱般将天地接连。

数万之众忽然如置身于风眼之中一般,抬头仰望,好天空明亮如镜,那处正是轩啸先前那惊天一剑造成的裂痕,不但没有缩小,反而越来越大。

千道闪电齐齐劈落,雷声轰鸣,震得众人头晕眼花,不知发生了何事。这般奇异的景象,无一人见过。

轩啸速度快到极致,不过一息间,已在那公孙止身前,一剑直刺,取那公孙兆胸膛而去!

公孙兆闪身上前,猎犸长矛怒挥而出,与那无伤剑交击一处,“铛”地一震,二人各退数丈,稳着身形。

公孙止嘿嘿一笑,言道:“轩小子,我可不能让你坏了我后人的好事,轩廷拓对我的恩我也还在你身上,现下只剩了怨,你现下已是强弩之末,若再苦苦纠缠,就别怪老夫手下无情!”

轩啸侧身端剑,气势丝毫不弱,遥指公孙止,喝道:“你这一老一少的混蛋,我已给你们机会,如此怙恶不悛,我只得将你二人除掉,以绝后患!”

公孙兆心无旁骛,将那《嗜神诀》运到极致,几息之间便将那圣尊的神识吞了干净,这收获对他来讲可真是不小,不仅将圣尊的修为尽数收为己用,且将炼血秘术学会,到生死之时,便能与敌拼个两败俱伤,至少了又多了一门与轩啸比肩的功法。

轩啸眼睁睁地看着那圣尊被吸成一具干尸,不想这万域一代枭雄竟会有如此下场,当真是造化弄人。

就在此时,一道赤色神雷由穹顶猛然击下,直落那公孙兆头顶,瞬将他那衣衫劈得寸碎,连发丝亦被烧焦,满脸漆黑。那模样极是狼狈。

可公孙兆却是满面笑容,凌空虚踏,狂笑不已,叫道:“轩啸,你想不到吧,我公孙兆竟然会比你早一步破升,仙元之境离我近在咫尺,我俩的命运从此便要改写!”

众人嘴上虽是大骂不断,可心中却是吃惊不已,不能否认的是公孙兆这狗贼气运好得离奇。短短两年光景便从一名连地元都不是的修者修成仙元之境,此刻当然众人的面,正是渡七色仙雷劫,且第一道神雷对他没有丝毫威胁。

众人思索之际,橙色神雷与黄色神雷接连劈下,将那公孙兆周身皮肉劈得溃烂,血肉翻涌,几息之间便由血肉模糊到完好如初,来回循环数次。

轩啸看着这一幕。想起当日在天柱山之上被那神雷淬体之时的痛苦,现下还心有余悸,他与这公孙兆虽是缩敌,可心中却把他当作真zhèng

的对手。因为这世上天才虽多但能挺住这神雷的威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无疑这公孙兆便是其中之一,只见他满脸邪恶的笑容,周身电花狂闪。那双目始终盯着轩啸,恨不能将他吃进肚中。

神雷降下,天地齐震。那石破天惊之感,叫四地众人神魂颤栗,不敢相信眼前这事实。

连清霜亦是不禁对这公孙兆刮目相看。

直到前蓝色神雷怒砸公孙兆头顶之时,才见他双膝弯屈,由空之上坠下,将冰面撞出个深坑来。

轩啸已经领教这蓝色神雷之威,若要除掉公孙兆,此刻便是最佳时机。

公孙止这仙无圣体之人亦对这蓝色神雷有所忌惮,被震飞数十丈之外,再次绕飞而来,悬在那深坑之上,担心轩啸随时出手。

旋风散去,仅剩漫天乌云,少许,天空一阵大亮,紫芒扑天盖地。

一道,不过,是两道紫色神雷由高空之中疾射而来,一道直接击中那公孙兆所掉落的深坑之中;而第二道紫雷毫无预兆的直击轩啸天灵之处。

众人不知那公孙兆现下的状况,却将轩啸那惨状看在眼中。

众人只觉大地一阵摇晃,“隆隆”声连绵不绝,那紫芒如潮水一般袭卷着大地,不知有多少人瞬时被掀翻在地,死伤无数,顿时数万人众乱作一团,一哄而散。

无数人影齐齐冲上天去,远远望中那紫芒中心的轩啸。

尚茹发了疯一般地想冲到轩啸身前,却被任佩佩死死拦住,以尚茹的实力,这紫芒神雷的余威同样会要了她的小命。

珑月与清霜亦是同样焦急。此刻唯有那雷昕应付自如,凭借手中雷灵降妖杵,将那神雷之力尽数吸入降妖杵之中,再经由降妖杵淡化那雷威被自己缓缓纳入体内,本就娇艳的容貌,此刻泛起紫芒,越发仙灵,竟与珑月在相貌之上有了一拼之力。

轩啸痛苦的倒在地上,森森白骨放眼可见,血肉在那一瞬间如若被那神雷给击散了一般。

任佩佩痛哭流涕,大骂不已,“贼老天,你带走我夫君还不算,现在还想带走我孩子吗?我咒你不得好死!”

这怨不得任佩佩咒骂老天,因为但凡修者渡劫之时,那劫难之威均是由弱至强,哪有如轩啸这般,上来便是七色仙雷劫第七重,紫芒神雷,这不是直接取人性命的劫难吗?如若这般,想信这世上,无一人难过此劫。

李道同却较为冷静,淡淡道:“弟妹,先别急着骂天,我听啸儿说过,这七色仙雷劫,他早已过了前六重,只不过没想到今日这第七重说到便到!”

任佩佩乍舌言道:“早过了前六重,何时发生的事!”

李道同三言两语便将此事道出,话语声虽轻,却叫众人听得清楚,何曾听说过仙雷劫还能分开渡的事,这轩啸果然非是常人能比。

众人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唯有祈求他轩啸平安无事。

轩啸生死未知,神雷余威不止,就在当时,深坑之中一道白芒岙影窜到高空之中,哈哈大笑。

众人放眼望去,原是那公孙兆渡劫成功,已在破升的最后关头。那公孙止亦露出满yì

的笑容,见轩啸尚元还手之力,横身飞掠,照那生死一瞬的轩啸疾冲而去,猎犸长矛首当其冲,元芒拉伸数丈,直抵轩啸胸膛。

公孙兆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那天空的裂纹当中,好似事先便为他破升之际准bèi

好的一般,只闻其言道:“轩啸,我本以为与你之间还有生死一战,不想你连这仙雷劫也抵挡不住,这天元少了你的庇护,覆灭亦是迟早的事,你们欠我公孙家的债迟早要还!”

最后一句仿若是说给这天下万民听的一般。

话音落地,矛尖直刺轩啸身躯。

众人惊呼呐喊,四女泪水夺眶而出。

任佩佩欲救她爱子,可仍是晚了一晚,呆立当场,这个世界仿若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刹那间,轩啸那胸口之上再见不到白骨,而是直正的肉体,那紫芒瞬时若决堤的洪水般狂倾而出,反撞在那公孙止的身上,后者鲜血狂吐,被那紫芒冲上高空之中,离空中裂纹不足十丈。

轩啸暴喝一声,翻身而起,笑道:“公孙止,谢谢了,若不是你关键一矛,我定无法安然过关!”

修为达公孙止这般境界,只凭这只言片语便能明白这个中关键。

这一切不过是轩啸惯用的伎俩。轩啸将那神雷之力尽数引入天灵之中,不但能强化神识,更能淬炼识海,而这神雷威力惊人无比,并不能被轩啸化为己用,若有鸿蒙帮手,当不在话下,可现下鸿蒙若对这世间万物失去兴致般,毫无反应。

轩啸只能赌,只能财他公孙止冒着生命危险也会来杀自己。显然,轩啸赌了个正着,若让他活在这世上,这一老一少从今往后便别再想有个好日子过。

公孙止偷鸡不成蚀把米,虽然胸中憋着口恶气未出,但也知轩啸现下不是好惹的,凭地元之境便能将他逼得走头无路,何况现下已修入仙元之境。

口吐鲜血之时,凭借那反震之力,尾随公孙兆之后,朝那裂纹中冲去。

轩啸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入高空之中。

只道强dà

的气息由那裂纹之中透出,令任佩佩与李道同、珑月、妙音等人心惊胆颤。

任佩佩惊叫道:“啸儿,不要去!”

轩啸身形一滞,扭头望向疾行而来的任佩佩,满面迟疑之色,数道人影接连冲至。

公孙兆带着满面不甘与公孙止一同消失,可不过一息间,裂纹之中同时冲出五道身影,叫那轩啸后背凉气直冒。

回头以望,除那昆仲、祝鲁二人之外,尚有一男两女,中年男子身披红鳞战甲,虎目生威,全身壮硕无比,一头银丝披身后,手中蜈蜒双锏呈淡金之芒,威压临身,数万人众跪倒大片。

他身旁两名妇人生得如出一辙,柳眉凤目,妖绕无比,连穿着亦是无差,当是一双双胞姐妹,唯一不同的是其中一女眼角那三颗红痣,格外显眼。

只闻那中年男子放声狂笑,“据闻当年轩家余孽到了这天元凡界,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此次君上的赏赐又是我铜卢子囊中之物了!”

红痣妇人娇笑一声,言道:“夫君的运道可不止如此,君上未过门的夫人也在此处,只怕回来九天之上,连君上亦不知该赏夫君些什么了!”

三人大笑之时,兵刃齐出,玄元之气如万马奔腾,如欲将这凡界碾碎一般!

(卷八终,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0280章 绝望的天元

来人很强,至少比那昆仲、祝鲁二人强上好几倍。

也许在此刻,无一人发xiàn

轩啸为何在渡过仙雷劫之时未被强行拖入九天仙界之中。

轩啸望那五道疾掠来的五道身影,白芒剑qì

狂旋翻转,剑刃斜指朝下,剑声低吟不断,如猛兽怒吼,意锁那五人,予人危机感十足。

那铜卢子看也不看,双臂由下而上于胸前交叉之际,两只蜈蜒双锏脱疾飞。

不足一息,第一只锏已到轩啸身前。

劲风扑面,吹得轩啸肌肤生痛,现下已是仙元圣体,兵器未及触体,便对他造成这伤害,实不多见。

轩啸先前还有些轻视,此刻再不改如此,手腕一拧,剑身斜挑而上,带出一道弧光残影。

“铛”一声清鸣,让众人为之乍舌的一幕出现了。以轩啸那怪胎般的实力,竟被这一锏之威给击得口吐鲜血。

轩啸如遭雷击一般,重重地砸在冰面之上,大地龟裂,“轰隆”一声巨响。

第二道紫芒已然跟上,朝轩啸所落之地射去。

任佩佩惊叫一声,倒头旋飞,将轩啸抱在怀中,护体玄元之气迸发而出,仍是不敌那一锏之威,蜈蜒锏击在那任佩佩背心之上,身躯猛震,当即便呕出一口鲜血。

轩啸急火攻心,将任佩佩死死抱住,狂吼道:“娘”

“宫主!”

“弟妹!”

众人见得任佩佩身遭重创,心急火燎,失声惊呼。

双锏倒飞而上,不过几丈便已被那铜卢子握在手中,人影疾掠,双锏高举过顶,猛朝这母子二人砸去。

杨稀伯与卫南华等人如奔雷般掠来,叫道:“狗贼。你敢!”

众人身形仍是慢了一步,紫影一闪,任佩佩背后便多了一道倩影,张开双臂,杏目圆瞪,喝道:“铜卢子,你有本事就先杀了我!”

铜卢子倒行元气,坠势突止,滞在空中一瞬,便翻身而起。跃起身来,悬在空中,堆起满面笑容,言道:“珑月小姐,别来无恙啊?”

珑月哼道:“拖你的福,你那一掌还算知轻重,叫我只伤不死,我一定会在父亲大人面前美言一番的!”

铜卢子面色突变,想起当日错手一掌。差些将珑月拍出个好歹来,直至前不久才得到珑月未死的消息,又是激动又是不安。

若珑月有个好歹,他的小命定然不保。若她只伤不死,到时再告他一状,同样是难逃一劫。

铜卢子皮笑肉不笑,言道:“大小姐大人有大量。又怎么会跟我一个当差的计较这么多,若不是你强行下界,欲伤我在前。又怎会有后来的误会?”

珑月并不言语,只是微笑盯着他而已,这便让那铜卢子有些毛骨悚然,忖道:“这丫头片子心中不知憋着什么坏,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铜卢子的目光在轩啸身上转了转,顿时便了然于心,计上心头,笑道:“原来我以为小姐只是下界来散散心,原来是会老情人,这般看来,你珑家与轩家早有勾结,若是君上知dào

这一切,不知珑兄还会不会有现在这般悠闲的日子过!”

珑月娇躯一晃,换作是任何人亦不会相信这是一个巧合,她与轩啸相恋已成事实,若因此便牵扯到自己的双亲,那她就是大大的不孝,心中纠结无比,嘴上却言道:“铜卢子,君上对我如何,你应当知晓,先不论你的话他会不会信,就算他信了又如何,我与他已有婚约,你说他是听我这未过门的夫人的,还是你这条狗的?”

铜卢子怒火中烧,偏偏又不敢反驳,那面色亦红亦白,显是难过无比,且听珑月再言,“何况当日他将龙凤翠蝶佩送给了我,当日发生的事情可是清清楚楚地被这玉佩给记下,到时只要将这一幕给他看看,看看是我全家被斩,还是你的狗命难保!”

君上对珑月的喜爱,仙界之中知者甚多,试问君上又怎会为一件未坐实的事伤及珑月的家人?

铜卢子嘿嘿一笑,言道:“我不过是跟小姐开个玩笑,小姐又何必当真,小姐若是有何要求,只管言出,铜卢子必当肝脑涂地!”

珑月言道:“这个简单,我自会跟着你,让你好在君上那处交差,不过我身后这二人,你们却伤不得,如若不然,后果自负!”

铜卢子暗道:“只要知dào

这轩家余孽的行踪,还怕他们能逃得出君上的手掌心?这两日君上没见到这丫头已是大发雷霆,还是先将她带回仙界再说吧!”

刚欲言语之时,耳旁突然传来人声,叫那铜卢子面色突变,半晌过后,咬牙言道:“珑月小姐何必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轩家之人忤逆君上,罪该万死,如今被我碰上,又怎能眼睁看着他们逃了?若是小姐执意阻拦,这数万人众在此,你能救得了一个,能全部救下吗!”抬手猛然挥击,蜈蜒锏狂涨数倍,朝天空之中众人怒挥面去,那玄元之气如海啸一般朝众人卷去。

紫芒翻滚,将那未及逃走的数百人等卷入其中,不断撕扯着他们那脆弱不堪的身躯,倾刻间,便将那数百人绞成肉泥,血雨倾泻,整个世界顿时化作一片血红。

众人惊慌失措,哭喊之声不绝于耳,世间仿若一瞬间便笼上一层阴影,叫人心闷气紧。

轩啸脑中如炸,看着这人间惨状,无力回天之感叫他无比沮丧,先前还活蹦乱跳的人们传眼尸骨无存,连愤nù

亦显得苍白无比。

轩啸瘫在地上,先前紧抱着任佩佩的双手垂在身子两侧,只闻任佩佩在他耳旁言道:“啸儿,你父亲的死曾几何时为娘还怨过你,若不是你来到这世上,我与你又怎会成你爹的负累,随着时光推移,我才知dào

,你是为娘在这世间最好的礼物,你长大了,不需yào

母亲再为你做主了,我该走了,去寻你爹,他太孤独,我放心不下!”轻轻推开失神的轩啸,飘然而起。

此时铜卢子阴声言道:“珑月小姐,你还不让开的话,就不是这几百人的事了,在场数万人通通都得死!”

珑月焦急万分,无计可施之时,只见任佩佩飞身而出,轩啸终是回过神来,望着那慈爱的背影,满面热泪,呼喊道:“娘”

五元蛛云绫绕身而来,照那铜卢子飘去,那紫光极是柔和,如何看来亦不像杀人招式,更像一段舞,绝代风华,美不胜收。

铜卢子冷哼一声,喝道:“若是你未曾生养,我还忌你三分,现在嘛,你与这凡人也没区别!”

探出双锏之际,顿时被云绫缠住,铜卢子抽手疾退,猛将那任佩佩带到身前,双锏元光大作,将那云绫震散之时,顺势抽击那任佩佩腰腹之上,后者花容失色,满脸白得骇人,却面带着微笑。

那铜卢子手掌吃痛,放眼看去,只见那手背之上一只豆大的五彩毒蛛无视他的护体无气,咬着他皮肉,顿时那手背之上便黑了大块。

铜卢子惊叫道:“五元蛛!臭娘们儿,你竟然敢用这毒物暗算老子,老子今日要将你碎尸万段!”索性弃那双锏不用,贴身而上,的掌拍击在任佩佩额顶之上,元芒乍现,“轰”地一声,任佩佩两眼一闭,生机仅存。胸腹之上接连中了十数掌,周身骨骼已是尽碎,如一摊肉泥,再无活着的可能。

众人热泪盈眶,任佩佩创立的宫门众人更是泣不成声,雷道子这等受过她恩惠的人就更不用说,老泪横生,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娘”

又是一声惊呼,轩啸冲天而起,将那绵软无力的尸身接在怀中,眼前一片血红,再看不见任何东西,连滚出眼眶热泪,亦瞬时被蒸成水汽。

轩啸那满头乱发,无风自摆,缓缓变成血红之色,朝天狂舞,数漫天血雨瞬时朝他周遭汇聚而来,骨骼脆响不断,全身正发生这不可思议的变化。

先前众人是见识过轩啸的兽体的,而以炼血秘术而化作兽身,众人却是没见过。

连那铜卢子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想要见识一下这秘术的威力,稍一走神,轩啸便不见了踪影。

铜卢子心中一紧,腰腹之上便挨了一掌,身子微屈,猛然顶出,不但自身未退半步,反将轩啸顶出数十太开外。

光靠这仙元圣体的威力实在不是铜卢子的对手,兽吼震天,奴云吞天兽破体而出,血色包裹,与先前那仙兽之威截然不同,此时倒像是那鬼狱中的猛兽一般,阴森恐怖。

铜卢子“咦!”了一声,显然亦有些吃惊,叫道:“兽身不错,不过对我来说也跟那看门狗没什么两样。”身若迅雷,疾掠狂冲,轩啸那念力完全跟不上此人的速度,等回过神来之时,他的手掌已经拍击在自己兽头之上,玄元之力涌入天灵之中,将那兽体逼退,一掌便将轩啸打回原形。

轩啸脑中一片空白,入修行之道以来,从未像此时这般的绝望。

远处的书生喃喃道:“天元劫,天无劫终于应验了!”(未完待续……)

第0281章 拼尽全力

轩啸以洞意之境便有胆与仙元境叫板,忘情之时更是将地元境大能随意蹂躏。

不想,今日在他突pò

仙元之时会一败涂地,被这仙界来人杀得毫无还手之力。

任佩佩死了,轩啸再次成为这无父无母的孤儿,这种失而复得以及眼睁睁望着周围的众人惨死的心情,旁人是无法理解的。

轩啸修行以来的压箱本领放在今日已是一文不值,他从未像现在这般绝望。

东海遗民近千人等,见得轩啸身受重创,已是命悬一线,在那铜卢子横身而来之时,千人如黑云般腾上高空,怒吼如雷,扑天盖地朝那铜卢子冲杀而去,大有一去无回的气迫。

轩啸倒在那冰层之下,双目无神,血水从嘴中不断涌出,含糊不清地来回说着两个字,“不要”

铜卢子笑容狰狞,吼道:“一群蝼蚁,竟如此自不量力,既然你们找死,我便成全你们!”

紫芒狂涨,那铜卢子如陀螺般旋转不休,双锏生风,如刀刃般,瞬将那近千人等,杀得溃不成军,血肉乱溅,肠肚流了一地,与死前的腥风血雨混在一起,顿时让这冰原堆成了尸山血海。

轩啸向来自信,可眼下却无还手之力,血红的双目中涌出悲愤的泪珠,胸中难过无比。

轩啸暗道,天道,好一个天道,弱肉强食,胜者为王,平民百姓的生命如些轻贱,如果这便是天道,贼老天,哪怕是你再高高在上,今日只要我轩啸不死,总有一天也会将你捅出个窟窿来!

斥候被那玄元之气震出百丈,胸膛血肉翻涌。白骨可见,如被野兽开膛破肚一般,恐怖无比。

可以失去族人相比,斥候这点伤痛又算得了什么?

冰原之上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偌大一个凡界,竟找不出一人与这铜卢子抗衡。

杨稀伯、卫南华只得眼睁睁看着神族遗民一个接一个地死去。

铜卢子的身形停了下来,仅用了一招便将神族遗民半数除去,仿若做了件威不足道的小事般,满面轻松花。

杨稀伯再忍不住,昂首怒吼。周身元芒狂汇而出,身形拉伸,木宛晶满面通红,一掌拍在杨稀伯背心之中,九窍之中那焰灵透体而入。

少许,杨稀伯便化作一条火龙,蜿蜒盘旋,浑身窜起丈余的火焰,低吼着朝那铜卢子掠去。

卫南华将那至阳之气运到极致。千丝尽出,“嗤嗤”不断射出,如春蚕吐丝般,将那铜卢子缠了个水泄不通。

金世勳的浑元结界。李道同的木灵绝技一同使出,将那铜卢子瞬时笼罩。

气劲轰鸣之音已大过漫天惊雷炸响,万道闪电接连劈下,地动山摇。天地之间已是一片乌烟瘴气。

这一幕全然是未日来临之感,众人已是奇招尽出,心中所想无差。若连般的攻击,铜卢子还不死的话,那这天底下,再无人能收拾得了他了!”

不知过了多久,尘雾散尽,冰原之上满目狼藉,大小坑洞足了上千处之多,若被无数陨石袭击过一般。

大笑声传来,只见那地面之上,铜卢子周身被那护体无气包裹,毫发无损。

而更叫人吃惊的是,轩啸手中那把无伤剑正散发着幽绿之光,绕身而旋,与他胸膛之上那绿蝶散发的光芒两相辉映,周身的伤口正极速愈合,入体之气再非灵气,而是元气,且在不断转化之中。

七尾青凤之兽灵由无伤剑中飘出,横展双翅将轩啸缓缓合在怀中,顿时与轩啸合为一体!

轩啸飘然起身,悬在半空之中,那虚影双翅横在空中,看来飘逸灵秀。众人惊呼不断,这会不会是天元的转机?

轩啸双目始终紧闭,而双目之音却多出一道红色细纹,与那噬魂兽的模样极为相似。

铜卢子见得轩啸这模样竟然有一种心惊胆颤的感觉,非是威压造成,而是一种直觉,极度危险。

铜户子心中难受至极,杀机难掩,忖道:今日我杀了这么多他的同胞,这小子实力超凡,天赋更是强过他那死鬼老爹,若让他活着,今后必是寝食难安!

当下使了个眼色,身后二女会意,飞掠而下。

珑月见状,极是谨慎,玉箫在手,横身挪步之时,玉箫横挥,紫芒翻转,迎上二女娇躯。

轻而易举便被化解,那红痣妇人娇笑一声,罗袖轻挥,白色粉尘至珑月眼前飘过,后者顿时身体乏力,瘫倒之时,被二女于左右架住。

“卑鄙!”珑月满面怒色,张嘴骂道。

两位妇人亦不生气,言道:“珑月小姐可不要生气,我们亦是不想伤了你,以你的性子,必是与我们拼个两败俱伤也不肯就范,所以我们才出此下策,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你父母着想啊!”

珑月娇颜之上尽是不忍的神色,泪水不断涌出,她想与轩啸同生共死,可现在连反抗的力qì

亦是没有,她的父母纵然有再锪不是,那也是她的父母。

胸中的纠结与矛盾,让她思绪混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铜卢子终于出手,前一息,耳旁还传来一句话,“你如何想杀了轩啸,将来的后果只有你自己承担!”

铜卢子本来还有所犹豫,但听了这句话之时,更是火冒三丈,忖道,仙界局势为何要看这小子的脸色,将来如何我不知,若是让他活在这世上,老子肯定活不了!

下定决心之际,虚空踏步,人影一闪,已过数十丈,待众人还未缓过劲来之时,只见那蜈蜒双锏较原先大了数倍,紫霞流光照轩啸接连砸去。

刹那间,轩啸双目张开,眉间那道红纹同时裂开,那便是他的第三只眼,果然如那噬魂兽一模一样。

轩啸嘴角一斜,那笑容森寒无比。

“咚咚!”铜卢子胸中剧震,在轩啸面前就如没穿衣服的孩子,有种一丝不挂的感觉,自己的弱点亦被轩啸看了干净。

铜卢子自嘲一笑,心想,兴许是自己想得太多,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会有这种本事,不过是错觉而已!

轩啸踏前一步,迎上那威不地可挡的双锏,轻声喝道:“斩仙!”

清鸣剑诀之中最为钢猛的一式由如今的仙元之境使来,威力比当初不知强了多少倍。

可就这么看来,与那平凡的剑招亦是别无两样,不过速度却是奇快,由那铜卢子的左臂腋下斜挑而上。

人影穿行而过,时间顿时如静止一般,众人还当自己是眼花,全然不知轩啸是如何迈过铜卢子的身体。

连那铜卢子自己亦不知dào

轩啸是如何在他眼皮子底下办到的,只觉腋下一阵刺痛,身体微颤,冷汗顿时便滴了下来,忖道:“这小贼是如何得知的?噬魂眼,一定是它!”

绿光暴射,血线飙出,只见那铜卢子左手一抖,手中锏兵再握不稳,显些脱手。

铜卢子狂吼一声,“我宰了你这狗杂碎!”

不可一世铜卢子自认这凡间无人是其敌手,不想最终还是被斩啸废掉一条左臂。

那玄元护体之气即便连仙兵之刃亦难伤其分毫,可轩啸这简单一剑却将其斩出一道裂纹来,如何叫他不吃惊?铜卢子天生仙元圣体,单靠元气修行,成名数千载,从未吃过这般大的亏,今日却在阴沟里翻了船,不杀轩啸,难消心头之恨!

铜卢子怒然回首,锏芒虚幻,“桀桀”之声极是阴寒,瞬时化作那蜈蜒兽影,朝轩啸后颈之处击去。

轩啸反应自是不慢,先前一剑已是超常发挥,回身之时,只得以那元伤剑硬挡一记。

蜈蜒兽绕上无伤剑,盘旋而上,张牙舞爪地朝轩啸颈部咬去。

轩啸心中一惊,原来这一切都在铜卢子算计当中,此刻已是避无可避,他已经尽lì

,仍是无力回天,那便是劫数。

一道粗壮闪电当击至,“噼啪!”一声巨响,径直劈在那蜈蜓兽身之上,生生将其斩为两断,蜈蜒双锏乃是仙兵利器,说毁便被毁掉。

常人不知,可铜卢子却心知肚明,是有仙界之人插手此事,实力且不在他之下。

铜卢子不敢迟疑,趁轩啸认命之际,运起元气,单掌拍击在轩啸那肩臂之下。

轩啸胸中刺痛,心脉顿时被震碎,骨头再无完好,如肉泥般翻飞滚退。

数道人影朝他急疾奔去,哭喊连天。

那珑月在二女手中更是难过欲死,轩啸中了铜卢子全力一掌,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珑月哭喊道:“铜卢子,你这王八蛋,我这一生与你不死不休!”

一道黑影飘来,这便是先前出手助轩啸一臂之力的人,只见其蒙面凌空,叫道:“铜儿子,老子先前放你一马,不想你这狗腿子还敢伤人,今日你想活着离天凡界,很难!”

原来先前那一道非是闪电,而是剑芒,这等剑法早已达惊天地,泣鬼神之境,随手一剑挥来,便有灭世之威。

幸存于世之人飞身躲避,不忘回头张望,只见那铜卢子的手臂瞬时便被斩掉,痛呼之声响彻冰原!

二女见状,拖着珑月便穿入天空中那道裂纹之中。(未完待续……)

第0282章 天元王(国足打泰国啊!)

“修行之道,在于修身,修身之始必先养性,戒骄、戒躁;勿争、勿显”一老者身着白袍负手于堂内来回踱步,而身周坐着的孩童大多仅有十一二岁,趴在桌上睡了大片。

待这白衣老者道尽之时,仅一名眉青目秀的孩子依然坐得笔直,听得yì

犹未尽。

老者满yì

地点了点头,望着那孩子,言道:“祈善,师父说了这么多,你明白多少?”

这叫祈善的孩子站起身来,朝老者行了一礼,似模似样地学着成人的腔调言道:“师父见笑,徒儿认为修行,修的便是天道,行的是人道,若天随人愿,便是老天的功劳,若事与愿违,便是人之祸端。徒儿认为,成败关键便在自身,言之修天道,实侧为人定胜天之道,与师父之语不谋而合!”

老者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大声叫好,将那熟睡的孩童们尽数惊醒。

老者颤声言道:“祈善啊祈善,你可是让师父大吃一惊啊,你师父我想了百多年都没想通的事,到你嘴中就这三言两语便给老夫醍醐灌顶之感,你这小脑袋跟你父亲与叔父可没什么两样!”

哈欠声突然将老者的话语打断,气得白衣老者吹胡子瞪眼,此子刚过十岁,唇红齿白,如此年纪便已俊到不行,浑身衣着光鲜,全然就是个翩翩小公子,这模样与那祈善倒是不相上下。

白衣老者横眉喝道:“杨硕!你好大的胆子,身为师兄,不知dào

带个好头,反而在为师训道之时,大打瞌睡,你爹娘便是这般教你遵师重道的吗?”

杨硕嬉哈一笑,言道:“师父,你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祈善弟弟知dào

这么多,只因你这番大道理都是叔父当年所说,我的耳朵都听出老茧,以弟弟的天姿,悟出这些道理又有什么奇怪的?我爹我娘在哪儿,你见到的话劳烦转告一声,我很想念他们!”

老者冷哼一声,忖道:“这小鬼头跟他那老爹当真没什么两样,他黄泉山能人众多,为何非要将这小子送到我逸仙派来!”

当下叫道:“你爹是我天元出名的才子。你的天资又怎会敌不过祈善,你给为师讲讲,从你叔父的一番话当中,能感悟出些什么?”

杨硕面色变得严肃,再无先前那嬉皮笑脸的表情,言道:“废话太多,有何用,叔父向来不是个哆嗦的人,如此长篇大论无非是世人更能接受这人道之理。何为人道?便是安逸地生活在这世上。何为修行?就是活腻了,非给自己找不痛快!叔父的话总结而来,就一句:‘任何妨碍百姓安逸生活的人都不应活在这世上!’”

老者后背在这短短几瞬之间被汗湿,心中惊叫道。老天爷,这两个小怪物哪里是人?又哪里是我付天印能教得了的?你几个臭小子就这般走了,把这小怪物留在世间,是为恶心谁呢?

杨硕嘿嘿一笑。再次变回那鬼头鬼脑的天真模样,完全不似能说出先前那翻话的样子,与那祈善抱在一起。嬉哈打闹,足显二人关系亲密无间。

少许,待老者回过神来之时,杨硕叫道:“师父,时辰不早了,上次你说到叔父在冰原之上与那什么狗屁卢子的最后一战,后来怎么样了!”

这群小家伙顿时来了兴致,竖起耳朵,生怕听陋了什么!

付天印哈哈一笑,言道:“就知dào

人欠这群小兔嵬子还挂着这事儿!那今日,为师就跟你们好好说说。”

孩子们喜出望外,老老实实待着,连大气亦不敢喘。

付天印露出沉思的神色,言道:“那日,你们轩啸师叔与铜卢子正面交锋,几次差些死在那铜卢子手中,可到关键之时,你们师叔凭借自身剑法造诣,用那朴实无华的一剑伤了铜卢子,这家伙气急败坏,欲置你们轩啸师叔于死地”

这群孩子听得极是认真,小手捏得死死的,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付天印怒气冲顶,叫道:“凡界之人又怎会是仙界修者的对手?那铜卢子兴许是怕你们轩啸师叔将来报复,绝不允许他活在这世上,倾尽全力,务必要将他击杀,关键时刻,高人前来相助,一袭黑衣,叫人看不见的样貌,不过一招便将那铜卢子的兵器给废掉,可这畜牲仍是不甘,运起玄元之气,将你们轩啸师叔击至重伤,也彻底将那出手相助的高人给激怒,以那惊天剑法将铜卢子一臂斩断,最终还是被那狗贼拼死给逃了!”

话到此处,付天印叹了一口气,再说不下去,一个孩童言道:“师父,师叔的妻子被人抓走了,四地之人又死伤无数,这难道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杨硕双目怒瞪,喝道:“闭嘴,你这小兔嵬子再敢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付天印黑着脸叫道:“你才给闭嘴,小小年纪不学好,有你这样对师弟的吗?还敢叫别人小兔嵬子,撕烂你的嘴才是!”

杨硕一震,显是被付天印给吓到了,委屈言道:“我都是跟师父学的,师父喜欢撕别人的嘴,叫别人小兔嵬子,为什么我不可以?”说着,眼眶一红,叫道:“我爹娘不在,你们就欺负我,若不是我爹让我留下等叔父,我才不在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付天印心中一软,暗道,我怎的会跟一个小孩子认真起来,哎,杨稀伯啊杨稀伯,你可知你夫妇二人的孩子像极了你,叫人又爱又恨啊!

此时,门口突然行来位妇人,可谓是绝色,对着两个孩子叫道:“祈善、小硕,我们回家了!”

祈善屁颠颠地跑过去,将这妇人一把抱住,奶气叫道:“娘!”

妇人见杨硕半天不动,便走过去瞧了瞧,问道:“小硕,怎的哭了,是不是你师父又欺负你了?”

付天印面红耳赤,节巴言道:“师妹,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他师父,怎么可能欺负他这个孩子?”

杨硕瘪嘴抽泣,颤声道:“叔母,不关师父的事,是我想我爹娘跟二位叔父了!”

一语便替付天印解了围,立马叫道:“易落,看吧,的确不关我的事,先前说到轩啸、南华、稀伯三人的事,这小家伙就难过起来!”

这妇人正是卫南华之妻,花易落。

而祈善便是她与卫南华的孩子,杨硕自不必多说。

花易落轻抚杨硕的头,言道:“硕儿乖,你爹娘此时一定也在想着你!”

卫祈善眼巴巴地望着花易落,叫道:“娘,爹也在想我吗?”

花易落肯定地点了点头,牵着两个孩子便朝大殿之外走去,不出几步,便回头对付天印说道:“对了,大师兄让我告sù

你,万域的弟子很快便到,让几位师兄先准bèi

准bèi

!”

怀仁五零四年,天元刚过,万域天元大战未起,圣尊被斩当场,九天仙界修者私自下界,将轩啸击成重伤,身份不明之人出手相助,击退五名仙界来者,之后将轩啸带离,从此轩啸下落不明。

怀仁五零四年冬,杨稀伯与木宛晶之子诞生,取名杨硕。

次年,杨稀伯与木宛晶、雷昕三人同时修入仙元之境,一共渡仙雷劫,破空而去,不足岁的孩子便交由卫南华夫妇照看。

怀仁五零六年夏,卫南华破升之际,花易落同时诞下一子,取名祈善,同年深秋轩啸仙踪再显,为祈善庆贺百日。那一日与逸仙一众人说了许多,之后再次消失。这一年,四地同发号令,奉轩啸为凡界之主,尊称天元王!

转眼,已至怀仁五一五年。

东海,情*人岛。

轩啸躺在那巨石之上,满面胡须将那俊俏的脸庞完全遮挡,若不仔细看,谁能认出这便是凡界之主轩啸。

一道倩影自北面飞来,眨眼间便已落在了轩啸身侧,罗裙飘舞,香风迷人。

女子面色淡然,缓缓地坐了下来,怨道:“也不知打理一下,你这副尊容,谁还识得?”

轩啸嘿嘿一笑,言道:“就算打理过,这世间能识得我之人也是少之又少!”将女子轻轻搂过,任其靠在自己怀中,“看来你已到了最后一步,清霜,准bèi

好了吗?”

清霜点了点头,言道:“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来打扰过你,便是怕影响你的心境,必竟那段黑暗的过去,只有靠你自己,你不应该问我准bèi

好没有,而是应该问你自己!”

轩啸叫道:“有人要跟我老婆成亲,就算没准bèi

好,也要硬着头皮上啊!”

言语之间,天空不知何时已是乌云密布,雷声“隆隆”大风卷沙,海浪如墙般,朝沙滩上袭来。

清霜用力抱了抱轩啸,玉足跺地,如那白色羽毛般随风飘起,那体态完美到了极致

仙界之中,云海飘渺,仙宫腾飞,巍峨宫殿之中从上到下坐了数人,只闻那为首之人阴冷言来,“凡界已是失联多日,派下界的人又了无音讯,各位仙君有何高见?”

一人起身抱手,“回君上,九大神源之一被人所得,凡界封印被解,那凡界极有可能已在他掌控之中,现下来看不管派多少君卫下界亦是徒劳!”

高座之人冷哼一声,喝道:“你这般说来,如果他不来仙界,那不是永远也只得任他逍遥快活?”

那人回道,“非也,我等与他有杀父之仇,何况,君上大婚之日将近,仙界一天,凡界一年,属下相信,他应该快到了!”(未完待续……)

第0283章 四地合一

万域与天元间的万里冰原凭空消失了,换来的是万里肥沃的土地,两地这间再无阻隔,短短几年间已开始互通商贸。

天元百姓将耕织带到了万域,万域亦将冶金造器之术传到了天元。

东海之上忽然多出一道桥梁接连乾坤、东海、天元,这地脊由海底冒出,如一条巨龙般伏在东海海面之下,观来无比雄壮。

如此一来,四地已然合为一地,再无地界之分,统称天元大陆!

东海之无端生一颗参天巨木,金灿灿的,耀眼无比。

自这颗大树长出之时,天元大陆各处已是灵气丰沛,元气绕身,修行者随处可见,实力突飞猛进。

不知从何时起,天元各地间的纷争仿佛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一般,很是和谐。

情*人岛林中的深坑之内,除自然光射入洞中之外,还有万盏烛火,以供照明,可谓是灯火通明。

两座巨型雕塑之前稀稀朗朗跪了七八人,均如斗败的公鸡般,垂头丧气。

轩啸与清霜朝这两座雕像深深地鞠了一躬,言道:“爹、娘,报仇的时候到了,每个人都说害死爹的不是某个人,而是那狗屁天道,如今这凡界,孩儿便是天,孩儿便是天道,终有一日,那九天仙界也是我囊中之物!”

轩啸身后跑着那七八人胸中大震。

这几人无一不是那九天仙界叱咤一方的人物,本以为到凡界轻而易举便能将轩啸一众党羽杀了干净,不料刚一下界,便被天道神罚给收拾得毫无还手之力,空有一身修为,却无施展之力,而这一切的主宰便是轩啸。

当日,轩啸身负重伤。亲者可谓是撕心裂肺,皆道他是凶多吉少。兴许是吉人自有天相,好在黑衣人及时的出现。

轩啸醒来之时,已是身处东海情*人岛之上,且是在父母当年的故居,他所受之伤也好了大半。

黑衣人没多说什么,从他的言谈举止和气息,轩啸便已认出此人,只不过并没多问他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黑衣人离去之时,对轩啸说。别急着报仇,巩固实力最为重yào



轩啸一直等,一直等到鸿蒙完全融合祖源之力时,利用翻云珠可纳天地之力将天元凡界与轩啸识海合为一体。

现下的天元便是轩啸的一部份,如果轩啸有什么三长两短,天元亦会遭受灭顶之灾。

好处便是,凭何处界之人想入天元容易,可想离开,便要问轩啸同意不同意了。在这个世界,轩啸便是主宰。只要轩啸留在这一界,他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轩啸身后这八人虽说是仙界中的玄元仙君,可到他们来到这天元大陆时。连个屁都算不上,现在若是来个小孩子,都能要了他们的命。

轩啸横眼一扫众人,言道:“我不管当年围攻轩尘阁。你们有没有参与,不过敢下界来追杀我的人,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杀的人够多了。突然想少造些杀孽,你们便留在我父母面前思过吧,何时想通,我便何时放你们离开!”

这八位仙君齐齐叩首,“多谢天元王不杀之恩!”

未得准许,这八人久久不敢抬头。过了许久,方才有人微微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除了两座面带微笑的雕像之外,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流云后山,竹屋之内,花易落坐在桌前,将块料子放在膝上,一针一线地制着新衣。

卫祈善与杨硕两个孩子正在竹林中扎着马步,满头大汗,相互较劲,谁也不认输。

两道人影轻轻落在二人身后,杨硕最先反应过来,屈身而去,顺势一脚扫来,撞在身后那人脚踝之上。

那人哈哈一笑,言道:“大哥有你这儿子,这辈子也算值了!”

杨硕见来人中了自己一腿毫发无伤,反是有说有笑,加之此人对他并无dí

意,便好奇地打量起来,疑惑的神色渐渐舒展开来,大喜过望,叫道:“你是轩啸叔父!”

轩啸笑容满面,左右将两个小家伙抱起身来,卫祈善搂着轩啸的脖子,稚气言道:“娘说,等叔父回来,就可以带善儿去找父亲!”

轩啸身形一颤,胸中隐隐作痛。

杨稀伯与卫南华为他做太多,杨稀伯半自己不足月的孩子交给卫南华夫妇照顾,夫妻二人先去了仙界一步,只为了让轩啸的复仇之路走得更顺一些。

当年轩啸以命相拼也要助卫南华报仇,将心比心,卫南华又怎会弃轩啸于不顾?太义之前,卫南华毅然决然地扔下妻儿去了仙界。

轩啸虽为这一界之主,却不能干涉这自然规律,他们已到达仙元之境,是走是留,均由他们自己做主。

杨硕学着卫祈善的模样抱着轩啸的脖子一阵乱晃,言道:“易落叔母说你最疼我们了,你会不会带我去找爹娘啊!”

轩啸笑着流泪,望着竹屋前站着那有些憔悴的花易落,颤声道:“你们要乖乖吃饭,快快长大,到时,师父便带你们去寻你们的父亲和母亲!”

轩啸将两个孩子放了下来,行到花易落身前,鞠了一礼,言道:“这些年,让嫂子受苦了!”

花易落哭得花枝乱颤,卫祈善抱着她的腿,言道:“娘,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花易落言道:“善儿乖,没人欺负娘,娘是见到你轩啸叔父开心!”

清霜走上前去,将花易落的手握住,淡淡道:“嫂嫂放心,大哥与二哥定然无事,大哥仅靠那张嘴便能吃便天下,二哥实力过人,又知稳忍,定在然仙界等着与嫂嫂和侄儿们重聚呢!”

轩啸望着两个孩子问道:“你们想修行吗?”

卫祈善言道:“想,娘说让善儿将来要变得跟你一样厉害,善儿不敢偷懒,日夜苦练,现在已到凝神境了!”

轩啸虽对天元之内的大小事情了若指掌,可对这两个小家伙的情况还真不了解,听闻卫祈善如些一说,头皮发麻,吃惊不已。如果没记错,这小家伙还不到十岁,竟然已到凝神境,如果顺利,不过二十便能修入仙元,前途不可限量啊!

轩啸望着杨硕,言道:“硕儿,那你呢?”

杨硕不言,手掌摊来,掌心之中突想旋风,黑雾腾飞,不时,便打起雨点直到化作地堆尘土落在地面。

轩啸与清霜与经快疯了,他们早做好了心理准bèi

,杨稀伯与卫南华的孩子将来定是人中龙凤,可没想到的时,这两个小家伙早已非是天才足以形容的。

杨硕不过十一岁,八属衍化之道信手而为之,这等造诣即便是一个修行数百年的老怪亦不一定办得到。

至东海长出那参天巨木,四地八属之灵皆有,各派修行弟子皆以自己善长之属灵修行,能现修二属已算是千里挑一,何况八属同修。

轩啸长叹一声,望着花易落,言道:“嫂子,还要辛苦你几年,这两个小东西不会让你失望的,不出十年,他们便能成大器。”

花易落擦掉泪水,言道:“三弟,你不用担心,我与南华有今日,全多亏了你,他现下为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支持,我会将这两个孩子养育成人,到时再去寻你们,见到南华,你与他讲,我跟孩子都很好,让他不要挂念!”

花易落心思细腻,早猜到此行轩啸应是来到别的。

轩啸本还想了一肚子安慰的话,不想花易落如此识大体,不再多言,鞠了一躬后,与清霜二人朝北飞去!

卫祈善小嘴一瘪,泪花闪烁,叫道:“娘,叔父不是说要带我们去见爹吗?为什么说走便走?”

花易落还未言语,杨硕便抢着言道:“他们都是大英雄大豪杰,忙着做大事,跟你一样,整天就知dào

哭鼻子,怎么做大事,叔父说要带我们去找爹,那也得我们不是累赘才行!”

花易落闻言,错愕不已,这哪像是一个十一岁孩子说出的话,笑道言道:“善儿,你杨硕哥哥说得没错,你现在应当多吃些饭,快快长高长大,你爹爹还等着我们呢!”

忘忧谷西面山头之上,卜世的坟头旁多了座亲坟,坟头前有三人,一人盘膝而坐,掐指卜算。

一女子将两座坟头的草拔了干净。

而另一位贵气的公子哥则躺在女子一旁,叫道:“书生,你一连算了几天,说是有贵人登门,为何人还不到?”

书生笑道:“世勳兄有美相伴,何必着急,何况尚茹也知dào

今日必有人前来,这才将我师父与任前辈的坟头打理一番,今日一别,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呢!”

破空之声由远而近,两道灵光如电闪般掠来。

三人眼前一花,回神之时,轩啸与清霜已跪在那任佩佩的坟前,沉呤不语。

微风拂面,如母亲温柔的双手抚摸着轩啸的脸庞,尽是慈爱,轩啸闭眼,任由那微风掠过脸庞,享shòu

着这美好的时光。

黑云汇集,滚滚而来。

清霜与他们相视一笑,首先冲起,迎上第一道惊雷,紫色神雷。

七色仙雷劫前六道雷击早在那东海之上便已渡过,今日清霜要做几人当中第一位破升的仙元修者!(未完待续……)

第0284章 大千世界

望着清霜消失的地方,轩啸朝那一脸微笑的金世勳言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金家少主笑道:“天天守着尚茹能辛苦到哪里去?倒是我该感谢你,若不是你带我来天元,我又怎会遇上她!”

尚茹低骂一声,俏脸绯红,嗔道:“废话真多,你到底走不走?”

金世勳一个鲤鱼打挺,应道:“走走走,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跟着你!”

轩啸面色有些不自然,不过一瞬间又恢复了过来,对书生说道:“书生,如果你不喜欢血腥,还是留在这一界吧!”

书生嘿然言道:“轩兄,别看不起我,我不杀人不代表不喜欢,而是不想被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弄脏了手。就此别过,我们仙界再见!”

言罢便追在那金世勳的身后,冲上高空之中。

电闪雷鸣,数道闪雷将三人劈个结实,周身电花流转,张牙怒舞,那身体如若被烧焦一般,白骨森然可见。

近一个时辰之后,三人一同消失在那高空之中,乌云散去,一切归于平静,如任何事都未发生过一般。

鸿蒙的声音由四方八方传来,“小子,去吧,留在这处有何意思,将仙界搅得天翻地复才是你应当做的。”

轩啸笑道:“前辈,我怎地感觉你如此不安份?”

鸿蒙冷哼一声,言道:“你这小子好不讲理,算了,算了,我知dào

你还在怪我,如果当初我早些醒来,你娘也不会死!”

轩啸沉默,鸿蒙言道:“有时候,你不得不信命。当初我如果提前醒来,兴许能保你母亲一条性命,可是天元也完蛋了,祖源之力虽然是我自己的,可融合也需yào

时间,不将天元封印掌握在自己手中,那洞中八个家伙早将凡界给拆了!”

轩啸展颜一笑,言道:“前辈,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提来无用。我只当她是去跟爹团聚了。”

顿了顿,轩啸再言道:“前辈,我去了仙界会在什么地方?”

鸿蒙言道:“这可不好说,任何地方都是有可能的,这也不是人为能够控zhì

的,除非在你想去的地方有一道神念,就如当初仙界之人下凡之时,这凡界之中有他们的人,所以才能准确地选择下界的地点。”

轩啸似懂非懂地言道:“是否我只要去过一个地方。便能准确到达那处?”

鸿蒙道:“可以这般说,不过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当初三界初分,实力最强的便是九天仙界。别说玄元之境,就连那圣元之境也多如牛毛,如若行差踏错一步,都有可能小命不保。”

轩啸言道:“放心吧。我不是还有这天元界吗,如果打不过,我躲回来不就完了吗?”

鸿蒙言道:“你想得太过简单。一沙一世界,一草一世界,凡仙界大能之辈,皆有自己独立的世界供其修行,只不过你与他们不同,天元凡界与九天仙界同等,均属祖源之界,不属于任何人,可是你这小子有我,还有翻云珠,便有了今天这成就,不得不说是气运好得惊人。你现在知dào

乾坤袋的妙处了吗?取另有乾坤之意,亦算一个独立的世界,与修行者识海有异曲同功之妙。”

轩啸恍然大悟,思前想后,言道:“这与我想得太过简单又有何关系呢?”

鸿蒙笑道:“当然有关系,你若是去了别人的世界,试问你自己的优势如何能发挥得出?”

轩啸心中一紧,闻鸿蒙再言,“小子,别人到你的世界,连还手之力亦是全无,你若去了别人的世界同样亦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所以你遇到实力强过你的人就逃吧,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

经过冰原一役之后,轩啸再不敢托大,变得比原先更加谨慎细心。

鸿蒙与轩啸心意相通,知他心中仍有疑惑,当下言道:“小子,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吞吞吐吐跟个小娘儿似的像什么样?”

轩啸淡淡道:“为何他当日出手救我之时需yào

蒙着面,难道我身边有何人是他不能见的吗?”

鸿蒙言道:“仙界之中派系相争愈演愈烈,他不想以真面目示人,兴许只是为自己留条后路而已。”

直觉告sù

轩啸,这事情没这么简单,意念之使,天空出现一道漩涡,不知会将他带向何处。

轩啸带着满腹疑问,踏入高空之中,万道神念散了开来,天元各处均能看见他的影子。

众人见状,纷纷跪下身来,恭敬道:“参见天元王!”

轩啸探手之时,金芒飘来,将千万黎民托起,缓缓道:“我不是什么天元王,和你们一样,不过是这天元的一份子,好好活着,天元将不再有杀戮!”

回音传遍天元,清晰无比,轩啸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幻,直至消失不见

苍穹明镜,日明同在,仙灵之气丰沛无比,五彩霞光如纱锦般飘舞绵延。

凡界诗人曾言,“千里之疆,不敌九天一寸。国色天香,怎及仙君侍娘?”

足可见凡人对仙界的憧憬与向往。

据传,九天仙界,天河藏佳酿,珍宝遍满山。世人修行,亦是为有机会能到九天一游,目睹这仙界真容。

可谁人曾想,仙与人无异,有人之地,纷争便从未终止。

碧瑶海以东千里,有山名紫徽,元气充盈,是为修行绝佳之地。

紫徽半山腰上,宫殿足有百座,金砖玉瓦,奢华无比。四周便是是漫山遍野的仙草灵果,娇艳欲滴。

果树之下,一绝美容颜的女子平躺那仙草丛中,日月精华洒在她那连绒白都能看清的面庞,洁白如玉。

若是有人见得她这般模样,定会忍不住去摸上一下,看看会不会滴出水来。

少许,一位中年妇人缓缓行来,立在她身侧,言道:“月儿,该起来收拾收拾了,迎亲的队伍还有两日便会抵达紫徽宫!”

女子不应,妇人再言,“月儿,为娘知dào

你醒着,听娘一句劝,虽说爹娘是逼着你嫁人,可这一切亦是为了你将来的幸福着想啊!”

女子终是忍不住,冷笑一声,言道:“好一个为了女儿的幸福着想,娘可知当日女儿下界之时,差些被那铜卢子给杀了,如果女儿还没记错,那时你们口中的君上已是提过亲,而且你们已是应下这门亲事,可是呢,他手下之人要打便打,要杀便杀,试问女儿这样会幸福吗?”

妇人面色陡然转厉,恨恨道:“这口恶气就算你爹能忍,为娘的也忍不了,等你与君上成了亲,为娘定当亲自宰了铜卢子为你解恨!”

这女子正是当日被铜卢子的两位夫人强行带走的珑月,而这妇人便是珑月之母,紫徽宫的女主人,贺兰诗,又称兰诗仙子,艳名远播,当年追求者没有一万亦有八千,死在她手中的就有一半。

此女性格古怪,喜欢的就是喜欢,不喜欢的看着就想将其剁成肉泥。

珑月某些性格遗传自她,比如古怪

珑月望着这熟悉又陌生的母亲,言道:“娘亲既然要为我解恨,择日不如撞日,那铜卢子正是宫中,又废了条手,现在杀他不正是时候吗?”

贺兰诗稍有迟疑,便见珑月一脸讽意,言道:“娘,我是你女儿,难道还不了解你吗?别再做戏了,权力与欲望早将你跟爹的心占据,女和不过是你们手中的棋子而已。若是有一天罗法让你们杀了便可叫你们夫妻权倾九天,你们会毫不手软,我说得对吗,母亲?”

“啪!”地一声,珑月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笑意更甚,叫人不寒而栗。

珑月言道:“打吧,打死我才好,娘这般生气,定然是因为我说对了,不过请你们弄清楚,女儿我回来,是为了你们的养育之恩,若你们置女儿的幸福不顾,非要将我往火坑里推,休怪女儿翻脸无情!”

贺兰诗不知这宝贝女儿为何从下界返回之时,就变得如此忤逆,却也不能将她逼得太狠,顺势将珑月搂过,柔声道:“哪有女儿跟父母如此说话的,娘又怎会置你的幸福于不顾,罗法仙君在这仙界的势力足以排进前十,你嫁给他,必不会辱没了你。”

珑月冷笑道:“就他那不男不女的样子,女儿还看不上,如今女儿将话挑明,让我嫁给他,做梦!”

珑月在下界与一个凡人小子相恋之事,他们多少也听人提起过一些。珑月自小高傲,怎会如此不长眼,看上个凡人。

贺兰诗哼道:“月儿,你最好乖乖的,否则可别怪娘心狠手辣,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宰了!”

珑月斜眼望去,言道:“娘,我知dào

你本事高,可跟那铜卢子一比,你还是差些,若想杀他,你得先去向铜卢子请教一番,看他是如何栽在一个仙元境的小子手中的,对了,仙界一天,凡界一年,这般看来,他的境界应当又涨了才是,就算你不去寻他,他同样会来寻我,应当很快就会来了吧!”

眼中柔情似水,全然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未完待续……)

第0285章 误入汤池

溪水潺潺,雾气腾升,落花随风飘舞,落在那泉水之上,瞬时被那泉池之中沐浴的女子连水带花捧起,从那那粉嫩的颈处淋下。

水滴掠过,经那高耸半露在水面之外的乳峰滚入水中,又是香艳又是撩人。

一旁灌木丛中,男子涎液猛咽,恨不能将头伸进水中把那另一半看清。

这男子在此处少说也蹲了有两三日,今天总算被他等到这千泽宫的五大仙子沐浴,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这时,男子鼻血蓦地喷出,两眼发直,原下方才那女子高耸的雪峰被另一女子从后顺势抱住,叹道:“姐姐,你的又大了!”

其余三名样貌极美的女子娇笑不已,纷纷将捂住自己的胸口,笑道:“琳儿,你是个大姑娘,怎的比那些臭男人还好色啊!”

那女子将琳儿双手挣开,游到三各女子身后,俏脸绯红,羞意十足,那娇艳欲滴的模样,简直叫人心痒难耐。

琳儿坏坏一笑,从那浅池之中突然站起身来,一丝不挂地暴露在众人之前,叫道:“也许本仙子上辈子便是个男人,今生有幸跟各位姐姐共浴一池,不占些便宜,又怎对得起老天一番美意!”说着,故作猥琐的模样,冲四女猛扑而去。

小小一个泉池顿时炸了锅,尖叫,笑骂之声响彻这幽静的小林。

窥视的男子顿时觉得一震虚弱,原来折晰的脸庞,现下更白了,下百热乎乎的,叫他心中一阵尴尬,一滴鲜血趁他不注意之时,滴在那草叶之上。

就这一点点的声音,叫那五位赤条条的仙子心中一紧。再无先前那嬉笑打闹的模样,面色转冷,喝道:“谁?”

男子暗骂自己太过粗心,正准bèi

逃之时,泉池之上半空之中突然变得扭曲,人影闪现,一头栽进泉池之中,水花四溅。

五名女子的尖叫声,足以将人耳膜刺破,不知是谁骂道:“大胆淫贼。胆敢擅闯我千泽宫,看我不将你活剐了。”

一侧的男子兴奋不已,忖道:志同道合的高手啊,已修出大千世界,看来实力不低啊!

仙界之人将自身修练出的世界称为须弥之界,又称次界。

如此偷窥女子洗澡的的方式,这男子还是头一回得见,耐着性子看他如何收场。

掉入泉池之的男子跳出水面,迎上怒斥狠话琳儿。将口中包的一口泉水喷出,吐了琳儿一脸,叫道:“仙界果然不同凡响,连泉水亦是如此甘甜!”

这男子肤呈麦色。宽大袍衣罩身,胆胸露怀,胸口嵌入皮肉的绿蝶极是耀眼。满头散发已是湿透,水珠滴答。放荡不羁的样子足叫那五女同时心颤,所想无异,这男子好生狂野!

此人正是初到仙界的轩啸。睁开双眼,春*色袭来,叫他触不及防,足足呆望几息,琳儿首先反应过来,惊叫一声,沉身蹲入那泉池之中,叫道:“淫贼,我杀了你!”

轩啸那张脸红得就如同要滴出血来一般,虽说是秀色可餐,但亦顶不住如此艳福,鸿蒙说过他可能落在任何地方,千算万算,连茅房都想到了,就是没算到这女子的汤池。

轩啸别个头去,叫道:“姑娘恕罪,在下并非有意而为之,我马上便离开此地!”

一旁的男子差些大声叫好,暗道,这小子果然有一套,占了如此大的便宜,说走便走,能进能退,好样的!

琳儿身后女子喝道:“站住!”

轩啸一愣,扭过头来,那妇子惊声叫:“你还敢看!”一掌拍在那水面之上,水墙突起,将轩啸挡得严实,还未弄清是如何回事,赤身倩影冲天而起,玉足踏在他头顶之上,手掌虚划,纱衣如云,飘飞绕身,不时便自将那吸人眼球的胴体裹得结结实实。

从头至尾,那女子的身体被一旁的男子看得清清楚楚,垂涎欲滴,今日的便宜是捡大了,不知是走了什么好运,眼前这眼台需得好生接交一番那。

念及于此,只见那女子回身而来,双掌翻拍,齐齐下压,掌影击来,泉中顿时炸响。

元气成风,狂旋而去,激起的水柱足有数丈之高。

同一时间,四女已是穿戴整齐,连发丝上的水珠亦是不见踪影。

五女分立泉池周围,身着各异,身段如一,均是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的身材,难免不叫人想入非非。

琳儿啐了一口,叫道:“死淫贼,敢偷看老娘沐浴,却如此不济,虹儿姐不过用了一分力道而已,难不成还真拍死了他,那不是便宜了他吗?”

虹儿亦是一惊,她出手极有分寸,能修出大千世界的仙君虽多,可实力定然高人一等,又怎会被他一掌给拍死。

思索间,身体突然一紧,如且股巨大的吸力将她扯入泉池,别四位亦是同样的感受,瞬间掉入池中,全身再次湿透!

轩啸跃出水面,虚踏两步,凌在空中,叫道:“各位仙姑好生无理,在下已说过,只是碰巧途经此地而已,让你五人当个落汤鸡以示惩戒吧!”

话音未落,脚下突被何物所缠,低头望去,原是一女的长发,如有灵性一般,将轩啸的脚踝死死缠住,四女同飞而起,凹凸有致的身材在湿透的纱衣之下,若隐若现,比脱光之时更有魅力,轩啸无意得见,亦忍不住心神摇晃。

失神之际,背胸各中两掌,元气疯狂涌入体内,轩啸因势利导,配合那翻云珠,瞬将元气吸入,化为己用,顿时成排山倒海之势迸发而出。

四女娇身一颤各退两步,那神情极是诧异,尚未还招之时,人影疾掠而出,寒光一闪,将那长发斩断,身影快到叫人无法捕捉,四女的臀部顿时被人重拍一巴掌。

“啊!”地一声惊呼,四女同时转身,不过那人影已将轩啸卷起,化作一道紫芒朝天边掠去。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占便宜,救人一样不少,在五位接近玄元之境的仙子面前,光明正大将人救走,若让这事传便千泽宫,她五人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那琳儿气急,胸中恶气难消,冲那天边娇声喝道:“死淫贼,臭淫贼,别再让我碰上,否则定让你断子绝孙!”

几个时辰之后,轩啸在身旁的男子引领下,来到一块悬在高空之中的巨石上落脚。

轩啸防备地将这人的手挣开,警惕地瞥了他一眼,不想此人满面微笑,那平易近人的模样倒没有刻意之感。

轩啸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救我?”

男子讶道:“兄台此言差矣,这话应当我问你才是,无端坏我好事,若不是你出现,我还可以足足再看两个时辰!”

轩啸翻了翻白眼,忖道,原来是个色鬼,这鬼话说来也不会有人信,不过是泡个澡,还能泡几个时辰,也不怕将自己泡肿?

男子见轩啸面露疑色,问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打哪儿来,又是要去哪儿?”

轩啸突然忆起当年与杨稀伯相识的场面,初到此地,总得有个人引路才是,总要先弄清一些情况才是,当下言道:“在下萧月轩,初到贵宝地,还望兄台指点指点!”

男子上下打量一番,言道:“你不会是刚从凡界破升来的吧?”

他此言并非没有道理,看轩啸的年纪不大,修出自己的须弥之界的可能并不高,应是凡界破升而来,这般看来他应当不是为了偷看那五位俏娘儿泡澡。

轩啸点了点头,男子顿时对他来了兴致,言道:“兄台好本领,这数万年来,能从凡界修入九天之人少得可怜,看兄台年纪,当在三十上下,有此修为,简直惊为天人啊!”

轩啸有些汗颜,连道不敢当,男子笑道:“在下柯塔,人送外号风狐,故又称,风狐仙君!”

轩啸连忙抱手,“风狐仙君有礼了!”

柯塔哈哈一笑,言道:“兄台不必如此,你我有缘,也算是并肩而战的兄弟了。”

轩啸背后冷汗直流,忖道,仙界的人难道都是这般厚脸皮,老子是真路过,你是真色鬼。

轩啸突然觉得好笑,当日也是误打误撞将清霜全身上下看了干净,念及于此,便有些担心清霜,不知她现下在何处,也不知杨稀伯卫南华等人情况如何。

轩啸有些心急,脱口问道:“柯兄,不知仙界最近有何大事发生啊?”

柯塔眼珠一转,大事?就这两日?再大的事莫过于老子将罗法仙君的小妾给睡了。心中不禁大笑,面不改色言道:“不知兄台此言何意?”

轩啸想了想,言道:“就是让仙界同庆的盛会之类的事情!”

柯塔恍然大悟,言道:“兄台定然是刚破升而来,想借普天同庆的盛会露个小脸儿,然后投身一名宫大阁吧?”

轩啸干笑两声,不可置否,柯塔笑道:“来得好,不如来得巧,萧兄当真是赶上了时候,罗法仙君的迎亲队想来已到了紫徽山,想来再有二十日便能返回斗神宫,到时仙界有头有脸的从物都会去,不知这盛会,兄台可还满yì

?”

轩啸微笑点头,忖道,满yì

,实在是不能再满yì

了。(未完待续……)

第0286章 仙凡无异

按照仙界的时间来算,罗法仙君向紫徽珑家提亲已是半年前的事了,那时轩啸还未出世呢,轩啸知晓这事时,有些汗颜。

这种时间的转换对他来讲有极不适应。

就在下十几日前,罗法仙君的迎亲队离开斗神宫前往紫徽山之时,珑月知晓这一切,她便逃了婚,并与铜卢子大打出手,受了重伤,又那么巧,她便落在了五家村的后山,遇上了轩啸。

转眼,迎亲队还有两日便到紫徽山,而轩啸现在所处之地乃千泽芜烟,距碧瑶海有数十万里之遥,以轩啸现下的实力,不眠不休亦要近十日方能到达。待他赶去,兴许珑月已快到那斗神宫。

轩啸与柯塔萍水相逢,亦不敢问那迎亲队的必经之地,思前想后之时,柯塔言道:“萧兄,看你焦急那模样,莫非是那珑家大小姐的追求者!”旋地再言,“也不对啊,你刚从凡界来,怎会认识仙界的女子?”

轩啸笑道:“柯兄,你猜错了,我只是在想那斗神宫在何处而已!”

柯塔眼珠一转,言道:“这就不必兄台你担心了,由这千泽芜烟去斗神宫,与碧瑶海去斗神宫的路途相差无几,这一路上,我们游玩而去,不定还能比那迎亲队早一步到呢!”

轩啸一惊,讶道:“柯兄也要去吗?”

“当然,这等热闹怎能少了风狐君?”柯塔诧道,心中想的却是,“罗法,你寻遍仙界,想不到老子就躲在你眼皮子下吧,这次定让你颜面扫地。”心中笑得甚是得yì



轩啸饱含深意地瞥了一眼柯塔,忖道,你这家伙凭地不老实。不知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横竖都要去那斗神宫,我便跟你一同上路又如何。

柯塔想的则是,“小子,今日算是你运气不好,怪不得我柯某人了!”

天河百万里,云海无边际。

阁派如牛毛,仙宫似繁星。

这诗句无一不是形容这九天仙界广阔无垠,仙派势力错综复杂,个中关系。以轩啸初到这仙界,根本无法理解。

一条天河横跨九天仙界,源头便是那西成绝峰,峰高万丈,连绵数万里,丛山峻岭之中便有当世仙界第一大仙派,凌云绝宫。

宫门中,弟近万,数千年来。每代弟子仅有一名弟子代表凌云绝宫入世修行,得道之日便返回宫中,接任掌门之位。

天河之中,传闻是由那仙元之气汇集而成。故在天何之畔开宫立阁便是多不甚数,修行神速,绝非传言。

天河尽头便是那雷云仙海,海中仙禽妖兽无数。嗜血好杀,为仙界所不容,厮杀从未间断。只因仙兽修行神速,非人类修者可比,一理修成兽丹,进境更是惊人。

众仙君中至少有半数会借助仙兽之力,也就是所谓的兽身,如此看来,万域的修行方式在这仙界当中更像是主流。

没有谁会想成为别人的附属,如果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自主,那活在这世上又有何意义?这也许便是人与兽战争的根源。

说起仙界的事,便是十天十夜亦难以道尽,轩啸花一日的时间将仙界的情状听了个大概,有一个基本的了解。

原来仙界亦是有城池的,吃喝拉撒也是要钱的。

可像轩啸这种初来乍到的修者,与那身无分文的穷光蛋毫无区别。

雾仙城,乃诛邪剑阁所属城池,入城需得十两奇英玄铁。

奇英玄铁在这九天仙界来讲亦是极为稀罕之物,产这玄铁的矿脉被仙界之中的最有实力的十大仙派所把持。

凌云绝宫之所以为这仙界之首,便是因其占据着仙界最大的奇英玄铁脉,年产千万斤,数量极是惊人。

把守城门的弟子望着轩啸二人,见得轩啸那满脸无知的样子,笑道:“小子,你是哪个山沟的跑出来的,居然不知这仙界的规矩,入城是要交钱的!”

说到元钱,轩啸可不少,当初卖茶叶赚来那千万两还地乾坤袋之中,二话不话,取出百两来,几名弟子见状,狂笑不已,“哪儿来的乡巴佬,凭这些破石头就想混进城中去?哈哈笑死人啦!”

连一侧的柯塔亦是满面尴尬的神色。

其中一名弟子当即言道:“有钱进,没钱滚,别担误后边排队人的时间!”

轩啸确实不懂规矩,回头看去,后边已排了不入准bèi

入城的人,低头言道:“不好意思,那我不进城了!”

轩啸急着想见珑月,让他进城,他也待不安心,不过看柯塔的样子倒是很想进去,便对他说道:“柯兄,你进去吧,我在城外等你,明日一早,城外见!”

柯塔嘿嘿一笑,“轩兄说的哪里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区区几两玄铁还难不倒我。”二十两玄铁由袖中飞出,落在那守门弟子的手中,带着轩啸,便大摇大摆的踱进了城中。

那柯塔与守门弟子擦肩而过之时,手中的动作并未瞒过轩啸的眼睛,心中笑道,这家伙还真是不走空,那弟子怕是难交差了!

不过也好,轩啸最见不惯的便是那些狗仗人势的东西,不发一语,便随柯塔去了

紫徽宫之内,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宫中小院香闺之中,珑月独坐床前,身旁便放着那凤冠霞帔与那艳红喜袍,整个仙宫都洋溢着喜庆的味道,可珑月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珑月喃喃道:“呆子,你在哪儿啊,你再不出现我便要嫁作他人了,难道你也舍得?”

此时,房门被推开,铜卢子大摇大摆地行进屋中,放开嗓门叫道:“君上夫人,怎的还不穿着打扮,若是误了回宫的时辰,君上可是要怪罪我的!”

珑月如若未闻,全然无视这断臂的狗贼,一想到当初他傻了轩啸,便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铜卢子见珑月将他视作透明,有些窝火,便言道:“你这新夫人还未过门,架子便这般大,等你真嫁过去,我们这做属下的怕是再没活路啊!”心中想的却是,“贱人,你等着吧,等君上玩腻了,老子便将你先奸后杀!”同样亦想到轩啸废他一手,而眼前这女人又与轩啸不清不楚,满腹的邪火便想发泄在她身上。

珑月冷言道:“我珑月从未答yīng

要嫁给谁,至于是谁答yīng

嫁的,你找谁去!”

“哦?”铜卢子故作惊讶,言道:“那我还真就找了,来呀,带上来!”

铜卢子的两位夫人将那一对中年夫妇带进屋中,二人颈脖之中各套有一根丝线,寒光逼人,只要二女手稍稍一抖,他夫妻二人便会性命不保!

“爹、娘!”珑月瞬时呼出声来,虽然心中怨他们千遍万遍,可二人始终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多年来对她悉心照料,呵护倍至,紫徽上下对这大小姐敬爱有佳,这都多亏他的父母。

可眼下父母的性命已掌握在他人的手中,怎能不救?

珑月不像别的女子般,见父母有难顿时便失了方寸,冷笑一声,言道:“铜卢子,我看你不止断了一臂,连脑子亦不好使了吧,你用我父母的性命来要挟我,我若当真嫁了,你觉得自己还活得了吗?”

铜卢子当然知dào

珑月的心思,淡言道:“若是不将小姐按时送到斗神宫,属下同样活不了。横竖都是死,属下也只有赌一把,凭属下对君上的忠心,便愿能换条活路!”

珑月放qì

了最后的挣扎,她心知肚明,轩啸绝不会放qì

她,眼下轩啸定然在什么地方等待时机,眼下当是保全父母最为重yào



珑月冷冷道:“你赢了,不过,我们走着瞧,你的下场一定会很惨的!”

铜卢子的笑容凝在脸上,“放人!”那根丝线顿时消失,三人一同退出屋外。

珑月的父母瞬时想将珑月搂在怀中,可却被她拒之,只见其缓缓跪在地上,漠然言道:“女儿能做的就这么多了,望爹娘为将来早做打算,毕竟你二老只有这一个女儿,现下已被你们给卖了,若将来还有何事,我也帮不了你们,还望爹娘好自为之。”言罢便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二人。

珑鬓与妻叹了口气,满面哀怨,珑鬓言道:“女儿,别怨父母,紫徽宫开山数万载,总不能毁在爹的手中!”

珑月不待他说完,便打断道:“你们再不走,当心我改主意了!”

二人无奈,只得退出房中。

珑月侧面,望着那红衣,即将嫁作人妇,新郎却非轩啸,造化弄人呐!

珑鬓夫妻二人退出屋外,绕出小院之外,不想那铜卢子与二位夫人正候在那处,见得他们前来,赔上笑脸,言道:“先前多有得罪,还望宫主与宫主夫人恕罪啊!”

珑鬓哈哈一笑,言道:“仙君言重,同为君上办事,将来还望仙君在君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原来先前不过是他几人上演的苦肉计,珑月对她这父母了若指掌,又怎会不知这一切?不过就算她如何反抗亦是无济于事,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只望轩啸早些赶到!(未完待续……)

第0287章 老奸巨猾

轩啸修行以来,奔走大江南北也算见过世面,可到了这九天仙界之时才算真zhèng

开了眼界,这雾仙城分为三层,怎么说呢,整座城池如飘在空中一般,仙界的平民生活在最底层,而半空之中的建筑及商铺便供修行者消费享乐,最顶层云雾之中便是诛邪剑阁所派之城主的居所。

整座城池施有结界,修为稀疏平常者,若想擅闯此城,一触到那结界,逃不过粉身碎骨的下声。

念力感知之下,轩啸也知dào

这结界强dà

无比,想来这城主非是酒囊饭袋。

入城之后,二人约了间酒楼见面后就分头行事了,柯塔道是要去会个老朋友。轩啸知dào

他所言不实,亦不深究,正好自己也需yào

换些钱在身上。

这仙界与凡界没区别,没钱寸步难行。

轩啸虚空踏步,如履平地般穿梭在二屋街道之中,希望能找到间如当铺一般的铺子。他像只无头苍蝇般撞来撞去,最终还是被他给找到了。

眼前这当铺建在一颗硕大的陨石之上,门口两只玉蟾雕得栩栩如生,像随时都要活过来一般。

轩啸二话没说便迈了进去,那掌柜知dào

有人进来,抬起眼皮稍稍望了一眼,便又搭拉下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嘴力有气无力的言道:“这位公子是要当还是要赎啊?”

轩啸旋身以望,这铺中里的东西还真不少,琳琅满目,只可惜极少有轩啸认识的东西。

这掌柜见得轩啸一副寒酸的模样,亦不似拿得什么时候宝贝东西的人,阴阳怪气的言道:“公子,我这里的东西值钱得紧,你看归看,可别打什么主意!”

是个人都听得出他这话中的意思。这是把轩啸当贼了吗!

轩啸并不生气,来到那柜台之前,拿出一些卫家的嫩芽春,问道:“老板,你这里收茶叶吗?”

掌柜嘿嘿一笑,叫道:“公子怕是来错了地方,卖茶叶你应去去杂货铺,我这里可是当铺!”

轩啸堆起笑脸,言道:“当铺与杂货铺来来就没什么区别,你这里的玩意儿从金贵到一文不值的什么没有?老板一看便是个有品味的人。小子不敢诓你,要不你给看看,如果你说这东西不值两钱儿,我立马滚蛋!”

轩啸言语言直接,倒让这掌柜较为欣赏,抓了少许放在掌心之中,当时的脸色就变了,再放在鼻下嗅了嗅,双目放光。惊道:“这玉螺仙蕨草,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轩啸心中甚是得yì

,暗道:卫家祖上与父亲本就有交情,这祖祖辈辈都是以种这嫩芽春为生。可偌大一个天元,为何只有卫家种得出这茶叶?当中必有蹊跷啊。

轩啸断定这茶必然非是天元之物,就如那三色果与玉眼灵泉般,应当都是来自九天仙界。

看这老板的反应。轩啸算是蒙对了,原来这茶并非叫嫩芽春,而是玉螺仙蕨草。这名字听来,全然到了别一个档次,想来便宜不到哪里去,心中一阵欢喜。

轩啸言道:“老板,你这样可不对,当铺有当铺的规矩,收东西不问出处,只谈价钱!”

这掌柜长得就是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眼珠转了转,忖道:“你这小嵬子跟大爷面前冲行家,你还嫩了些。这玉螺仙蕨草也算是仙茗中较为金贵的,怎会在你这家伙手中,不是捡来的,便是偷来的!”

当下言道:“好,那我们便谈谈价钱,这玩意儿在雾仙城也非是什么稀罕物,一两仙草在杂货铺中能卖个七八十两玄铁,不过老夫平日喜欢品品茶,今日就当做做好事,百两玄铁收吧,公子,不知你有多少这仙草啊?”

轩啸心中冷笑,“老王八蛋,欺负少爷我不懂行,当铺规矩,平价压五分,这般看来,一两嫩芽春至少也要二百两玄铁,兴许还不止。”

轩啸怯怯地言道:“老板,我只有半斤左右!”说罢便将不足半斤的嫩芽春放在了桌上。实则不足半斤。

掌柜两眼放光,装作极是平淡,用那不耐烦的口气,抛出五百两玄铁,言道:“行行行,就当你半斤吧,别挡着我做生意,去吧!”

轩啸身上何止半斤嫩芽,近十年来,卫家茶园之中所产都在他怀中,一两千斤还是有的,若通通拿出,即便是以百两的价格卖出,这掌柜怕是也出不起这么多的钱。

轩啸仔细盘算着,入城的费用是一人十两,这般看来住上一晚,随便要些吃食,怕是都要个六七十两,这点钱还是不够用啊。沉吟片刻之后,再问那掌柜,“老板,你们这里收仙果吗?”

老板抬眼叫道:“你怎么还没走?”突然觉得自己态度似乎有些不妥,若这傻小子身上当真还有什么好东西就这么被他轰出去,岂不是断了自己的财路,面色色稍稍缓和一些,问道:“有什么仙果?拿出来看看!”

轩啸从袖中取出一颗黑色果实,灵气成缕,绕果旋飞,一看便不是凡物。

这果实正是当年在那岷穷山林之中的九华仙灵果之一,水属果实。

当初轩啸将九颗果实尽数收入囊中,其中六颗分别给了,风朝堂、木宛晶、清霜、雷昕、金世勳与李道传。水、土两家之人被轩啸灭了七八,也没与自己交好之人,便将水土二属与一颗无属仙灵果留在了身上,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现在还派上了用场。

掌柜见得这颗果实,连呼吸亦是滞住,面色变了数变,以他的修为当然知dào

这仙果非是常物,这浓烈的水灵便能说明其属性。

掌柜咽了一咽,嘴角不停地抽搐,半晌道不出一个字来。非是他不想说,而是心中不停盘算着以最低的价钱将这仙果给圈进自己囊中。

短时间内,他连抢货杀人这等念头都在脑中闪过,不过想到这雾仙城规极严,这身怀重宝的小子是一个人来的还好,若是有同伴,到时追查下,必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少许,掌柜却放下心来,暗道,这等宝贝随意放在哪家仙阁中寄卖,也会大赚一笔,这小子居然这东西拿到我当铺来,不是雏,就是贼。顺势将问题抛回给轩啸,问道:“公子想卖个什么价钱啊?”

轩啸心中那叫一个恨,暗骂道,“老不死的,你可真狡猾,少爷我若是叫少了,你一口应下,不是叫我后悔莫及吗?”

这便是轩啸最为苦恼这处,他初来乍到,对什么都不了解,如何能知这仙果的价码?顿时没了平时的冷静,无名火起。

就在这时,粗旷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黄掌柜,老子来取东西了!你准bèi

好吗?”

这家当铺的掌柜下是姓黄,见得来人,立即将那嫩芽春收了起来,干笑两声,言道:“周老板来得可真早,东西早就准bèi

好了,今晚就麻烦周老板了!”

轩啸暗笑道,来仙界少说也有一日,也不见太阳落山,哪来的夜晚!

当那姓周的老头将包裹取走之时,见得轩啸手中那果子,恍然失神,转而狂喜。

黄掌柜见得这一幕,冷汗冒出,心叫,“坏了!”

果然,周姓老头痴痴望着轩啸手中的果子,言道:“小兄弟,你不会准bèi

将这果子卖到这里吧?”

轩啸点了点头,言道:“对啊,初来此地,手头有些紧,便想将这仙果卖了换些玄铁防身!”

黄掌柜连忙迎出,将周姓老头挡在身后,言道:“就是就是,我们正在商量价钱呢,周老板,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周姓老头横移半步,探出身子来,叫道:“黄掌柜,既然还未成交,那便说明这价格还未谈拢,周某也对这骨元果感兴趣,不知小友可否给在下个机会!”

“骨元果?”轩啸有些惊讶,唤出声来。

此刻便轮到周姓老头吃惊了,言道:“小兄弟不会不此道此物的来历吧?”

轩啸有些尴尬,一两句也解释不清,总不能为了这果子将自己身份抖露出来吧!憨厚笑道:“我师父没对我说过它的来历,只叫我将这果子带在身上防身。”

周姓老头心中一惊,忖道,给弟子骨元果防身,看来是哪家宫阁出来历练的高徒啊!

黄掌柜急不可耐,叫道:“周老板,这是我的铺子,你该干嘛干嘛去,老夫就不远送了!”

周姓老头哼哼冷笑,言道:“小友听我一劝,以这骨元果的价值,他黄掌柜是绝计出不起这价的,不过嘛,小友若直想卖,今日倒赶了巧,且随老夫来,我慢慢道给你听!”

轩啸心如明镜,这周老头子可比这黄掌柜可靠得多,说罢便想跟那周姓老头走,黄掌柜当即撕破脸,叫道:“周大福,你这老家伙是存心跟我捣蛋是吧?”

轩啸心中大笑,躲到一旁,准bèi

看这热闹。周大福言道:“黄喉,公道自在人心,这些年你也坑了不少人了,若老子没猜错,你定会压低这骨元果的价,以你我的见识,不会不知这骨元果的价格,我们谁也付不出这钱,与其让你赚这黑心钱,不如今夜让众仙君来拍,价高者得!”

轩啸顿时便乐开了花,想来可以大赚一笔了!(未完待续……)

第0288章 酒楼不醉

所谓骨元果,是指修者陨落之后尸骨所化,轩啸闻这仙果之名便知是如何回事了。

在九天仙界之中,骨元果最多的地方,当属雷云仙海。在那处,仙君修者前赴后继,无数人倒在仙海之中,骨元果不计其数,已成方圆千里的果林。照理说这果子于修行者来讲是无价之宝,可雷云仙海之中的妖兽却对其不屑一顾,反而对挺而走险前去的修者极感兴趣。不过,能活着回来的屈指可数。

这足以看见骨元果的价值。

周老头对轩啸说完这一切之后,冲他眨了眨眼,轩啸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嘿然道:“方才多谢前辈提醒,不然小子还着了别人的道,不过,你这般得罪那黄掌柜,不怕他日后寻你麻烦吗?”

周老头笑道:“小友不必担心,老夫虽算不得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在这雾仙城中还能说得上几句话,诛邪剑阁的朋友尚能给老夫些薄面,那姓黄的不是雷声大雨点小,他若真敢撕破了脸,我也提保他铺中的死当以后再卖不出一件。”

轩啸现在已是知晓眼前这老者乃是雾仙城中竞价行的掌柜,但听他的口气又不似这竞价行的大老板,想来这幕后之人应与诛邪剑阁有些关联。

周老头瞥了眼轩啸,言道:“小友,你现在已知dào

骨元果的价值,还舍得卖吗?”

轩啸言道:“有何舍不得了,师父说了由我自己处置,今夜就劳烦周前辈了。”

周老头抹了抹胡须言道:“不麻烦,竞价行今夜本来就会有场大买卖,多了这骨元果,必定会很热闹啊!小友先去酒楼会朋友吧,晚些时候,我使人来接你!”

说着两人便分手道别。轩啸抬头望去,发xiàn

苍穹如蒙上一块黑幕般,漫天星尘闪闪发光,那太阳再无先前那灼热的光,变得如月光一般柔和,皎洁。

轩啸叹道:“原来是有夜晚的啊,还真是漂亮!”

街道上的修者御空横掠,三五成群,越来越多,比昼时热闹了不少。

轩啸来到与那柯塔相约的洒楼。这酒楼的名字倒也有趣,叫“不醉!”

轩啸笑了笑,暗道:我倒要看看这里是如何个不醉法!

身怀几百两,轩啸总算有了些底气,放眼一看,这生意还真不错,堂内仅剩一张桌子。

轩啸落座,小二随后便到,板着脸。言道:“公子,需yào

些什么?”

轩啸言道:“随便来向几道小菜,对了,你们酒楼的名字叫不醉。想来这佳酿不醉人吧,给我来上一斤!”

小二哼了一声,心想,一斤。只怕你喝上了瘾,屁股都得留在这地!

不时,佳肴美酒上了桌。轩啸亦不管那柯塔到没到,便动了知筷,第一杯酒水还未下肚,门外便行来三男一女。

这四人打扮如一,当是同一派弟子,那不可一世的神情叫轩啸再不敢多看他们两眼,受不了那刺激。

只闻其中一名男子叫道:“小二,给我师兄妹清张台出来!”

小二见了四人,点头哈腰,跟见亲戚长辈似的,叫道:“今儿是吹的什么风啊,竟将李公子给送来了,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

那姓李的男子仿若用鼻孔说话一般,“废什么话,引路,小爷我今日要好好喝上几杯!”

小二有些为难,吞吞吐吐道:“李公子,定是你今日要来,给小店带来财运,从今儿一早起,这客源便没断过,真不巧,现下连一张桌子也没有。”

放眼一望,果然如小二说一般,一张桌子也没有,不过他几人却看到轩啸一人独坐一桌。

念力扫来,将轩啸仔细一打量,那姓李的心中一笑,忖道:原来是刚修入仙元的小子。

领着三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往那轩啸身旁一站,半个字也不说。

轩啸停下手中动作,将那姓李的小子施来的威压轻易化解,场中气氛瞬时变得紧张。

这仙界之中的常人是少之又少,几近全是修者。洒楼之中的食客感到气氛有异,纷纷朝轩啸落座之处看去。

洒楼之中,旋风四起,元气波动之诡异,兴许用不了多久,便有一声大战。

轩啸背心直冒凉气,忖道:“这地方还真不好混,随便出现四人都是仙元之境,且离那玄元不远。若动起手来,定不能全身而退!”

轩啸素来不喜与人结怨,不过那性子却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绝,也就是说,如果自己能力足够,一旦交上手,必然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

可这里不是天元,而是雾仙城,诛云剑阁的地盘,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将这剑阁中的老怪物引来,必叫他吹不了兜着走,抢亲之时必然有场大战,若受了伤,定会影响计划。

轩啸左思右想,现下也不宜与这几人斗气。

李姓男子言道:“朋友,屁股够大啊,一个人要坐几个人的位置!”

轩啸无奈一笑,言道:“此时生意极好,兄台几位若是不嫌弃,便同坐一席,待在下填饱肚子,便让各位可否?”

轩啸这番话已是很给他几人面子,若此处在天元,早被轩啸一马掌轰出去,还会这般轻言细语的让步?

李姓男子略感讶异,先前试探一番,虽然轩啸境界有限,可这实力却是不低,最重yào

的是他全然无法判断轩啸的深浅,真动起手来,胜负当在五五之数。

最关键的是,轩啸的身上有股子血腥味,非是能嗅出味来,而是一种感觉,只是意会的感觉。

同行的女子有些不乐意,皱着眉头晃了晃李姓男子的手臂,可没办法,还是只得坐下来。

轩啸很识趣,从几人坐下起,便再未抬起过头,无论是吃菜还是饮酒,均是将头低着。

当第一杯酒水下肚之时,全然没有酒水应当有的感觉,不涩不辣亦不醇香,叫轩啸很是好奇。

可当第二杯下肚之时,便叫人有些飘飘然,有些亢奋,连心跳亦加速了。

这种美妙的感觉让轩啸觉得非常奇妙,一杯接着一杯,根本停不下来。

轩啸实再没忍住,仰头叫道,“小二,再来一斤!”出口之时,就有些后悔了,鸿蒙于识海之中言道:“小子,这酒的味道怎么样啊?是不是让你欲罢不能呢?”

轩啸急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鸿蒙言道:“这也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这酒就是普通的酒,可是里面却加了些料,这东西名叫乐神草,迷人心智,还易上瘾,你看看周围的食客,斟饮此物的一半对一半,不饮的人知dào

其中玄机。而饮用的人都是豪门大家,喜爱享乐之人,若你手中没大把的玄铁,只怕是将你卖了,也不足以还债啊!”

轩啸被吓得冷汗直流,仙界还有这么邪门儿的东西。

对面几人坐下之后,一直未点东西,兴许是等得有些不耐烦,那女子冷哼了一声,满脸不快,李姓男子有些挂不住,朝轩啸言道:“兄台,我们可是给足你面子,你叫我们师兄妹四人等你一人,怕是有些不合适吧!”

轩啸想亦不想,脱口而出,“如果兄台你不满yì

,大可不必再等,正好在下也觉得有些挤,何况还有个朋友未到!”

轩啸口中的朋友自然指的是柯塔,都这个时候,那家伙还未出现。

此言一出口,轩啸顿时便后悔了,这话语与挑起事端有何区别?

李姓男子不怒反笑,左右一看,叫道:“看来,今日撞上个不怕死的!有趣,当真有趣!”

四周之人顿时来了兴趣,议论纷纷。

轩啸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三番四次地提醒自己,不想还是闯了祸。

“在下李映照,诛邪剑阁第七十六代弟子,师承虎鳄仙君,未请教!”男子傲然自报家门,引得四周一阵惊呼。

众人惊的不是他李映照,而是他的师父虎鳄仙君,据传此人已达玄元境多年,乃诛邪剑阁排名前五的高手,最大特点便是护短。他的弟子在处惹了事,自己了了也就算了,若是吃了亏,那麻烦就大了,不搞得你苦不堪言,那算你本事大。

轩啸并不知dào

这一切,一脸无畏的神色,还未出口,身侧一桌便有人抢先言道:“他能是谁?不过是躲在一侧偷窥女儿家沐浴的淫贼罢了!”

轩啸觉得此人声音极为耳熟,横眼扫去,只见一眉清目秀的公子一脸怒意,也正望着他。

不过一眼,轩啸便认出了她,那不是早些时候被他看个精光的五位女子之一吗?从柯塔口中得知,这女子应是叫琳儿。

轩啸早就觉察到有人在窥视,不想还算个熟人。心中苦笑,这倒霉的事情怎的都叫他给碰上了。

轩啸急中生智,微微一笑,立时朝身侧飘去,将那女子搂在怀中,叫道:“夫人,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我就知dào

你放心不下我,想不到你还从千泽追到此处,为夫好生感动!”

哗然之声四起,首先是众人不知这小白脸原是个女子所扮,再来便是此女竟出自千泽芜烟,不知是千泽哪位仙子亲临。

看来这黑脸小子的身份亦不简单啊,众人心中皆是如此作想。(未完待续……)

第0289章 再起风波(求求求求点票啊!)

平白无故便四面树敌,绝非轩啸所想,同时与这两方人马动起手来,定然讨不了好。

娇躯入怀,不免叫他想入非非,清香入鼻之时,轩啸已是神魂颠倒,可手上一点也不慢,玄元之气入体,叫那琳儿浑身酸软,不禁呼出身来。

她长这般大,还未让男子这般轻薄过,何况轩啸那手掌搂着的地方正是她最为敏感的蜂腰之上。

轩啸贴在琳儿耳旁,柔声言道:“别动,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你若是不让我渡过难关,可别怪我辣手摧花!”

二指在琳儿腰上一发力,后者禁不住叫出声来,随行而来的四女皆为是女扮男装,欲出手相救,也看出端倪不敢轻妄动。轩啸口中呼出的热气在她耳垂之上掠过,顿时让她心乱如麻,若小鹿乱撞,虽是怒火中烧,却也有种莫明的冲动,令她矛盾极了。

此时,李映照皮笑肉不笑,起身言道:“我当是谁,原是千泽五秀,听说五位仙子看破红尘,终身不嫁,不想只是句玩笑话,茯芝仙子这是动凡心了,不过这眼光可不怎么地!”

轩啸搂着的女子,正是人称茯芝仙子的谢琳,李映照这番说得算是客气,言外之意便是指那谢琳乃人尽可夫的女子,这句话说得可以没轻没重,听来极是刺耳。

五位女子大怒,连轩啸亦听不下去,当下喝道:“姓李的,我们夫妻床头吵,床尾合,跟你这黄毛小子有何干系,倒是你,在你身边那小师妹面前急于表现,怕是没将人家搞到手,心有不甘吧!”

那女子闻言。面色急转,横眉怒眼叫道:“狗贼,你在找死!”

轩啸今日不知是怎么了,总是说的比想的快。且是说得怀中女子面红耳赤,一时间连反驳亦是忘记,只觉羞愧难耐。

未及多想,那剑qì

已直逼他侧面而来,凛冽的剑风吹得肌肤生痛,轩啸冷哼一声,抬臂而起。二指击在那长气刃之上,瞬时将那白芒气刃击得粉碎,寸芒疾射,众人避之不及。

轩啸那二指堪比神兵玄器,顿时臂中那长剑直身,“铛!”一声脆响,音波扩散,叫那女的心神一晃,手腕酥麻。险些连剑亦是握不住。

众人哗然,不想这黑脸儿男子还有两把刷子,这场戏必是精彩热闹,喝彩欢呼随即而来。

那柯塔早便来了。只不过眼贼,发xiàn

千泽五秀的到来,自己做了亏心事,不敢现身而已。

说来也巧。这五位仙子并非冲他与轩啸当中任何一人而来。罗法仙君大婚,广邀各路仙君大能,那千泽芜烟当然也在受邀之列。本是净身之后,准bèi

上路,却被轩啸的到来看了个正着。

诛邪剑阁的女弟子一招未讨得好,反而吃了些亏,酥胸起伏不定,俏脸更红,那眼神如欲将轩啸吃了般,火冒三丈。

李映照急于在她面前表现,大喝一声,“你这乡巴佬敢在我诛邪剑阁的地盘撒野,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二指探出,袍袖之中,一道元芒狂飚闪现,如此近距,实难叫人有所反应。

不过,与谢琳同来的师姐们知她受制于轩啸,若轩啸受到威胁,定然会拿谢琳作挡箭牌。

千泽芜烟与诛邪剑阁素来不合,四女不约而同,照李映照一同杀去。

“轰轰轰轰!”一连四声闷响,连人带桌瞬时被掀翻在地,酒楼之中乱作一团。

奇怪的是,两方人马大打出手,居然无人前来劝阻,连酒楼老板亦不现身,这可叫轩啸涨了见识,难道不怕这酒楼被人给拆了吗?

不时,这酒楼外已聚满了人群,数张木桌飘浮在那街道之上,不是有人唤来小二,上酒上菜,这生意较之先前又好了不少。

轩啸顿时了然,原来这老板全然不惧有人闹事,反而不嫌事大,越是热闹,生意便越好。

那日初见,首先朝轩啸出手的女子名叫磬虹,人称睡罗仙子。睡罗乃九天仙界的有名的毒花,中毒之人淫欲大增,发狂三天三夜之时,被那欲火灼烧而死,且是无药可解!

磬虹手中兵器很特别,如一根茎般,长满刺,挥舞之时,元气风劲四射,生猛无比,逼得那李映照一行人连连后退。

围观之人中有人大叫,“想不到堂堂诛邪剑阁,连几个弱女子亦解决不了,这若是传到外界,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立时有人回应,“不必等传到外界,现在我们就快笑掉大牙了!”

这群看客唯恐天下不乱,倒是便宜了轩啸,仙女在怀,大戏尽收眼底,这等人生快事已是美得不能再美。

诛邪剑阁的女子面色难看得紧,连李映照亦感到她情绪的变化,多看的追求,从不屑一顾,到视若无睹,再到现下愿意与他并肩同游,这多看的努力,怎能毁在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身上。

李映照大喝一声,叫道:“师弟、师妹为我压阵!”三人抽身飞退,于外围将几人退路全部封死。

李遇照望着那千泽五秀,叫道:“千泽与诛邪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我们要的仅是这小子,若你们执迷不悟,休怪李某手下无情,不懂得怜香惜玉!”

一柄仙灵的宝剑如手臂之上长出一般,来得极是突然,握在手中之时,顺势挥斩一记,将四秀同时击退,足以显视其实力。

四秀亦是有苦自知,琳儿在轩啸手中,他四人投鼠忌器,亦只得硬着头皮与诛邪弟子大打出手,总不能置师妹的性命于不顾吧。

轩啸见这局面,心中甚是满yì

,现在要做的便是看准时机逃命而已。

磬虹应是五人之中身份最高之人,当即喝道:“李映照,你别逼人太甚!”

李映照阴冷一笑,仿若明白她们的意思般,淡淡道:“敬酒不喝喝罚酒,今日我便替你千泽芜烟的长辈教xùn

教xùn

你们!”手中手剑脱手而飞,元气狂涌,剑身一分为二,二分为四转眼,千道剑影将轩啸与五女围得水泄不通!

只闻李映照狂喝一声,“千影无相!”

剑影如暴雨倾泄般,朝他六人狂射而去,护体元气尽数使出,手中奇兵连劈带斩,四秀手忙脚乱。

琳儿一口恶气难消,想到自己的身子便这恶贼看了干净,现下又在轩啸怀中,这便宜已被他战尽,还当着众人的面,叫她夫人,以后行走仙界,还有何面目见人?

谢琳在轩啸耳旁喝道:“狗贼,你还不将我放开,若是我师姐有个闪失,两派必定开战,到时你便是罪人,九天仙界再大,也难有你容身之地!”

轩啸心中亦是一惊,如谢琳所说,他此举无疑是将两派一同得罪,两头不讨好的事情当然不能做,本来是想着脱身,真要出个人命的话,接下来必然不得安生。

四秀应付那剑招极是吃力,周身上下已有数道豁口,虽未受伤,不过这千疮百孔的衣裳穿在这几位天仙般的美人儿身上,也大不合适。

轩啸虽非怜香惜玉之人,但也知dào

一人做事一人当。早些时候,他非是故yì

掉进那泉池之中,这几个女蛮横归蛮横,现在也吃了不少苦头,轩啸于心不忍,笑道言道:“琳儿姑娘,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在下不过是从那凡界破升而来,碰巧而已,今日我便为你们解了围,就此两清,望姑娘今后别在纠缠!”

谢琳一惊,不想轩啸是破升修者,这实力早已超过土生土长的仙界之民,胸心又惊又怒,不过是个下界来者,竟一个照面就在他手中吃了大亏。

轩啸一剑邪笑,言道:“若是小姐不答yīng

,我也只能将小姐当作挡箭牌,待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再突围逃走,只是不到时不知你的几位师姐是否还活着!”

谢琳发了疯似的狂吼,四秀分心之时,叫道:“公子,我们已经替你挡住这诛邪剑阁的狗贼,还望公子莫伤了我家师妹!”

谢琳见自己的师姐到生死关心还如此护着她,再不犹豫,言道:“你赢了!”

轩啸嘿然道:“这就乖了,先前多有得罪,还望小姐莫怪!”言毕之时,抽手而回,元气亦顺势收回,谢琳身子顿时有了知觉,恢复力qì

,当即便想发飙。

轩啸哈哈一笑,闪身避开,那速度快到叫众人乍舌,一指四周,意为,你的师姐们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当顾全大局才是。

谢琳心中一紧,剑影如雨,掠过四秀周身,叫她们无比狼狈,谢琳横身而去,茯芝绫绕身狂旋,将数道侵身剑影荡开,与那磬虹粉背相贴,连起手来,亦算是应付自如。

轩啸一笑,暗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身动之时,突闻女子痛呼一声,只见五秀之一手臂之上已中得一剑,鲜血直流,这倒是其次,那剑qì

侵入体内,搅得她丹田之中气岔不已。

恻隐之心已起,轩啸暗道,“这事是我惹出来的,就这般丢下她们不管,似乎不妥!”

犹豫片刻,轩啸长叹一声,那李映照长得便是一副讨人厌的模样,得罪便得罪吧!

翻云珠狂旋,将那女子体的剑qì

蓦地吸出,无伤剑使来,清鸣一声,轩啸侧起踏步,手端长剑,使的正是那清鸣剑诀起手式,“剑意凌人!”

千道剑影,连同在场使剑之人均能感受这一招的微妙之处,下一刻差些将他们的下巴给惊掉!(未完待续……)

第0290章 脱身无望(为了生活,各种求!)

轩啸挺身而立,说不出的潇洒,整个人如一把朴实无华的宝剑,观之养眼,触之伤人。

漫天剑影突然一滞,周遭用剑之人身的长剑再不听使唤,清鸣之音,连绵不绝,冲天飞起,于轩啸头顶盘旋不已。

众人大叫,“我的剑!”

好强的剑意,在场之人无一不是修者,最次也是仙元之境,这眼前的景响别说是见,连听亦没有听过,仅靠强dà

的剑意便能叫他们兵器听命,为之臣服。这真是叫人涨了见识!

“装神弄鬼!”李映照在他师妹面前已丢尽颜面,本以为靠他的实力能找回场子,不想这小子此刻不但不逃,还与他对着干,真不将他诛邪剑派放在眼中,当下一声怒喝,虚空连跳,双手指出,意念散来,将自己的千道剑影紧锁,双手猛抽而回,不想那剑群全然不听他使唤,当真是见了鬼!

李映照,一连唤了几声,“收!”剑群仍是以轩啸为中心,旋转不止,这让他急得眼中都要喷出火来,出道至今,何时吃过这般的亏,脸上挂不住,如那离弦之箭在弦般,瞬眼间窜到轩啸身前,一掌击在轩啸胸口。

不想他多年修为,元气尽使的一掌击出,却如击中绵花一般,轩啸满面坏笑,全身每一个毛孔都若张开一般,将那元气尽数吸入,于他体内运行数周,成倍地翻涌倒出,将那李映照震得倒飞,一口热血狂喷吐而出,只见那人影撞在对面的建筑之上,生生将其撞出一个大洞来。

惊呼四起,纷纷言道,“这黑脸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不将这诛邪剑阁放在眼中也就罢了,偏偏是仙元境界。实力却超呼寻常。”

轩啸不知众人为何会如此说,而众人惊讶,只因这雾仙城的建筑材质极为特殊,是这武南悬山之石,能旋于空中不落,其坚硬程度更是常人无法想像的。

众人皆当轩啸实力过人,却不知他本身便是个怪物,将那李映照一掌所使之元气尽数吸入,且化为己用,再如数奉还。这一过程,一气呵成,个中关键,只有那李映照知晓,胸中五味杂陈,他本已极为重视轩啸,将其视作同等对手,不想两者的差距绝非一筹半筹。

那元气在他体内疯狂乱蓬窜,经脉已然受损。若不及时化解,怕对他的修为有很大的影响。

恩索间,他已是一连撞穿数间房屋,就在此时。背心突然一暖,那发了疯的元气顿时如被套上缰绳的野马般,变得老实,受损的经脉亦在几息间痊愈。

李映照心中一喜。扭头望去,唤道:“吴师叔!”

在他身后,不知何时已多了位中年男子。一袭灰衣长袍,头发有些闪乱,那不修边幅的模样便能看出他是个极为随性的人。

吴邦青,雾都城主,诛邪剑阁当代掌门的师弟,早已修入玄元之境,这些年罕与人交手,至于到了那一步,就不得而知了。

轩啸透过那墙上的大洞看去,无形威压猛然袭来,触不及防之下,险些让他跪倒在地。

一滴冷汗由额角掠下,心中极是紧张,忖道:“看来今日不拿出些真本事,怕是连小命亦要交待在这地方!”

只闻那李映照吼道:“师叔,那狗贼竟然敢在雾仙城撒野,这事传至九天,师叔你的脸往哪儿搁,诛邪剑阁的脸往哪儿搁?”

吴邦青哈哈一笑,叫道:“小子,你不用激我,过门是客,若叫你师父那老怪物知dào

你在我的地盘吃了亏,待我回阁之时还不被他生吃了!”

说话间,此人已立在轩啸身前,意锁四方。

轩啸身子有些发软,不想他不想逃,而是无处可逃,只要他稍稍一动,杀招随后便至,此人现下对他全无杀意,不如搏上搏,听听他有何话要讲。

那谢琳见此,落井下石言道:“活该,你这淫贼全是自找的,省得本姑娘自己动手!”

局势急转,先前那千泽与诛邪还生死相见,怎的一转眼便如同气连枝般,叫轩啸有些哭笑不得。

吴邦青见轩啸如此年轻就有此修为,也是极为惊讶,言道:“我不管你从哪儿来,出自何门何派,今日你开罪我师侄,在我雾仙城中捣乱,若吴某不治你,外人还道我诛邪剑阁好欺负。不过念在你修行不足两百载,我若全力为之,外人定说我是以大欺小,若你能挡下我一剑,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众人并未因这吴邦青如此大度而叫好,反是觉得此人虚伪做作!

天河以南,仙山十万,城池无数,这雾仙城可是排得上名号的,只因为这城主乃是用剑高手中名号较为响亮之人。

说到这吴绑青,兴许有人并不认识,可一说到这“天剑君”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轩啸心中不以为然之时,众人已替了他捏了一把冷汗。

尤其是那谢琳,嘴上虽是不饶人,听吴绑青言语之时,心中莫明有些伤感。

轩啸并不傻,从那言语中听出一丝阴谋的味道,虽然此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轩啸实难相信此人会让他活着走出雾仙城。

轩啸于危难之际,出手助千泽五秀逃过一劫。此时投桃报李,亦想帮他一把,至少将她们的师尊搬出来,诛邪剑阁多少也会给些面子。

只是不曾料到,轩啸是个硬骨头,抢先言道:“吴前辈即给小子一条生路,那小子便先行谢过前辈了!”

言罢人影横飞,身法之快,令人乍舌,众人纷纷叫道:“这小子是要逃跑啊!”

吴绑青冷哼一声,气势陡然一变,忖道:“要是叫你这不长眼的东西在老子眼皮下跑了,还有何面目做这雾仙城的城主?”

意念一动,紫芒气刃当空凝出,一剑斩下,如将那虚空斩断一般,气刃狂数丈,不足一息,便已直抵轩啸背心。

众人凉气倒吸引,岂料轩啸蓦地转身,裂嘴一笑,全然不将那紫芒气刃放在眼中,整个人如一柄剑般,锋利无比,周身微光闪动,与那巨刃猛地交击。

“铛!”地巨响,气劲横冲直撞,将在场之人掀得翻滚不已。

紫白二色交错盘绕,拧成一缕,直飞冲天,撞向那城池结界之上,“轰”地爆开,如绚烂的烟花一般。

全城顿时大震,惊得全城百姓四处躲避,修行中人不断朝此处赶来。

众人被震得眼花缭乱,皆道那轩啸凶多吉少。

那李映照更是喜上心头,拉着师妹,冲她得yì

一点头,女子芳心已醉,忖道:“跟着师兄,没错的!”

她想的亦是事实,这李映照的师父乃是掌门的师弟,与雾仙城主亦是师兄弟关系,他作为大弟子,天赋过人,不足三十便修入仙元,兴许再过百八十年,玄元非是没有可能啊,可谓是前途无量。最重yào

的是,李映照对她可谓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

小手放在李映照的手掌中,小心肝“砰砰”直跳。

劲风消失,元气飘散,众人稳住身形,回过神来之时,发xiàn

那轩啸毫发无损,悬在场中,一脸笑容如阳光一般。

千泽五秀心中同是一颤,不自觉露出那如花般的笑容,如沐春风。

四周不乏世家小姐,对这黑面小子顿时来了兴趣,纷纷打听来路,不想在场之人无一人知dào

他来自何处。

李映照手中突然一空,女子已将手挣开去,别过头去,如受了极大的委屈。

连那吴绑秀亦是吃惊不已,这些年来,他少有与人动手,别说轩啸一个仙元,就是同等境界的高手在他强dà

的剑qì

之下,亦难挺过三招。

先前轩啸给他的感觉就如同一柄无坚不摧的宝剑,此刻却是锋芒敛去,那人畜无害的模样怎都不似能接下天剑君一剑之人。

杀心已起,轩啸惊了一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不成这家伙想要食言?

李映照挪到吴绑秀身旁,低声道:“师叔”

话未出口,后者便打断道:“不必多言,我自有分寸!”当下莞尔一笑,朝轩啸言道:“不知小友出自何门何派,你让吴某此刻已有些手痒难耐,小友剑法造诣已当得大家之称,择日不如撞日,不如赏脸与吴某切磋切磋,小友意下如何?”

轩啸言道:“倒非是不可,只不过稍后在下还有要事办,耽误不得,前辈若真想指教晚辈,不如换个时间吧!”

李映照沉不住气,跳出身来叫道:“小贼,何须废话,不敢就是不敢,找什么借口?”

吴绑青食言并没让众人有多反感,这李映照此刻撕破脸来,不管不顾,立时叫四周围观之人大骂不已。

“李映照,你这般厉害,不如亲自下场如何?”

“你这狐假虎威的王八羔子,人家只用两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你!”

“”

吴绑青板着脸,低声喝道:“胡闹,还不退下,这雾仙城何时成了你当家?”

当下朝轩啸抱手笑道:“小友莫怪,我这师侄失礼了。你也别推辞了,不过走上几招,误不了小友大事!”

轩啸心道,你这老家伙今日不除掉我,看来是不会善罢甘休了!(未完待续……)

第0291章 技惊四座(继续求各种票等等等)

外人也许不知,可这城中生活之人却对吴绑青的性命了解一二,此人绝非外表看来那般豁达。

据传某一年,城中铺子中出现一件器物,被他看中了,那掌柜漫天要价,一夜之间,这间铺子中所有人消失得一干二净。

众人不敢提及,却也猜到与城主大人有莫大的关联,诸如此类的事情多不甚数。由此可见,这吴绑青瑕疵必报,绝非善类。

当着雾仙城百姓与游仙散客的面,轩啸竟然破了吴绑青的剑招,这事若传遍仙界,他吴绑青必将成为天大的笑话。而轩啸亦会一战成名。

轩啸朝那吴绑青抱手叫道:“前辈不吝赐教,小子倍感荣幸,不过今日的确有要事,还是择日再战吧!”也不管那吴绑青是何反应,扭过头便想逃。

杀意笼罩,吴绑青冷冷言道:“天色不早,诛位还是莫凑这热闹,去吧!”

众人心中一惊,这城主是下了逐客令,看来是欲将轩啸除之而后快了。

吴绑青暴喝一声,“剑势!天剑结界!”一道白光由高空坠下,如闪电一般,蓦地分散开来,原是数把不知材质的巨剑!

剑身无光,如石头一般,挡在轩啸身前,身体一触,便如遭雷击般,翻身飞退。

轩啸长叹一口,用力甩了甩手,那种刺痛之感,如遭乱剑斩过一般,旋身以望,四面八方同有把相同的巨剑,顿时让他陷入另一个世界般。

人影显来,吴绑青踏步而来,阴冷言道:“小友,比试还未结束,你想去哪儿?”

怒色闪过轩啸脸庞,已有些按捺不住这内心的怒火,哼道:“前辈这般自说自话。也不怕仙界中人笑话,哪有强迫人家与你比试的道理?”

吴绑青嘿嘿一笑,“笑话?谁笑话我?只要将你小命今日留在此处,谁还会笑话我?”

轩啸白眼一翻,忖道,此人逻辑好生奇怪,已到丧心病狂的地步,看来不拿出点真本事是不行了!

剑意冲天,四周巨剑不为所动,遥相呼应。将轩啸与外界隔绝而开。

吴绑青哈哈大笑,叫道:“小子,你这剑法倒是有独物之处,让天下之剑巨服于你,单凭这剑意,便已抵大成之境,不过你遇到的却是我天剑君!”

玄元之气呈淡紫之芒,透体而出,如流水般朝吴绑青掌中汇集。不时从他掌心中传出兽声低吼。

几息间,一柄五尺长剑凝于掌中,剑柄蜿蜒,如龙首一般。而那剑刃便是那吐出的龙信,紫光流转,元气逼人。

此剑一出,四方震动。大有剑中王者的架势。

无伤剑若开了灵智般,颤抖不已,倒不似惧怕。而是被激起好了好胜之心,欲与吴绑青手中的龙形长剑一争长短之意。

清鸣之音由剑而发,与兽吼声各不相让,轩啸自知,非是两柄剑的问题,而是剑中存zài

的兽灵所引发。

自当年七尾青凤救过轩啸一命之时,再不似原先般沉寂,与轩啸心意相通,战意激昂,极是好斗。

此时那龙首长剑中散发出的念力与兽灵相似,不知是何方妖兽的兽灵。

四目相对,火花激射,气氛紧张到了极致。

不知过了多久,吴绑青两眼一虚,威压尽数暴发,数柄巨剑狂旋,四周景象变得虚幻。

轩啸稍不留神,顿时失去那吴绑青的踪影,下一刻,颈脖一凉,刃风破风呼啸,无伤剑竖在身侧,“铛!”将那斩来一剑挡住。

轩啸摇身一震,回旋横斩,不过是击在空处。心叫“不好!”之时,背胸之外突然一痛,血肉横飞。

血雾喷洒,人影翻滚不止,直奔那天剑结界而去,“轰”地一声,撞在那结界之上,只闻轩啸闷哼一声,再吐一口鲜血。

间单一招便让轩啸受了重伤,这吴邦青用剑之法果然高明,更善使虚实之道,最为重yào

的是,他这身法无比诡异,念力根本无法探知其方位,如此下去,别说还手,连求饶的机会也是没有。

思索之间,又接连中了三剑。

幸亏反应神速,避开要害。轩啸怒火中烧,已然失去理智,双目血红,浓浓红芒透体而出,气温骤升。

暗处的吴绑青惊骇无比,忖道:血族!竟然是血族传人,这该如何是好!

谁亦不知他念叨的血族为何能让他顾忌,不过观他害pà

的模样倒不似装出来的,吴绑青咬牙暗道,如今已跟他结下深仇,若被血族中人知晓我为难于他,以血族的本性,必不会善罢甘修。

吴绑青望着那血色身影,毫不掩示那惊天杀意。

结界之外,李映照拉着仍在挣扎的师妹,言道:“师妹放心,师叔今日动了杀心,那小子绝不会活着走出雾仙城!”

不远之处,千泽五秀焦急无比,满面愁容,磬虹言道:“都怪你,琳儿,这下可把他害死了!”

琳儿闻言极是委屈,叫道:“师姐说的是哪儿话,好淫贼偷看偷我们在先,辱我在后,死了才好呢!”嘴上虽如此所,心中却极是担心,现下不知有何人能救他一命,急得直跺脚。

少许,结界突然大震,数柄巨剑倒飞而出,不足几息,结界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放眼望去,只见一道红色身影极无醒目,那狂躁嗜血的气息,令人为之胆寒,不知那红芒当是会是何人。

还能是谁?正是使出炼血密术的轩啸,先前那吴绑秀下定决心要将轩啸除去,再不留手,以手中龙首长剑接连暴斩。

轩啸将那骇人元气吸入体内,再以炼血密术强化躯体,将其化为己用,回身一击,便将那吴绑青斩得连滚带爬。

所幸无人见得这一幕,否则他这老脸算是丢尽了。

一击便将吴绑青周溃,顺带破了结界,这是何等的修为。以仙元之境力悍玄元,不仅有一战之力,还稳居上风,这一战足以叫轩啸名扬天下。

轩啸向来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按他现在的处境,越少有人知dào

他的存zài

,对他来说便更有利。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轩啸此时已被那怒火冲昏了头脑,忖道:他该死!

鸿蒙的声音突然响起。如一盆凉头从头浇下,“你杀了他,就别想再去救你的小情*人了!”

轩啸神识突有一丝清明,将那珑月念了几遍,惊出一身冷汗。他自身实力再是过人,也不能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门派,除非嫌自己的命太长。

结界消失,吴绑青面色凝重,再不敢小视眼前这年轻男子。现下叫他认输,脸面往哪儿放?不认输,那便当着如此多的人置他于死地,若被血族中人知dào

此事。不仅雾仙城会被移为平地,边剑阁亦会受到牵连!此刻已势成骑虎,令吴绑青生平首次觉得难以决择。

不想,红芒散去。轩啸破损的衣服之下,伤口已全然愈合,裂嘴笑道:“晚辈有幸领教前辈子高招。受益匪浅,晚辈甘拜下风!”

此言已是极给他面子,众人见轩啸如此狼狈,亦知吃亏的必是他轩啸,在天剑君跟前,岂是他仙元之境能与之相抗的。

名声有了,面子也有了,接下来便看这吴绑青的意思了,台阶在前,吴绑青顺阶而下,这哑巴亏算是吃下了,干笑一声,言道:“小友实力不低,来日必成大器,说不定将来吴某还需沾沾小友的光呢!不知小友高姓大名啊!”

轩啸笑道:“前辈客气,晚辈萧月轩,先前多有得罪,还望诸位莫怪!”

先前的炼血密术将那酒劲早已冲散,敛去密术之时,头脑自然亦是清醒,再不受那乐神草的控zhì



此时,李映照望着己师妹离开的方向,想到先前说那绝情的话语,恨得牙痒痒,对着那吴绑青传音道:“师叔,你当真不帮我杀他吗?”

吴绑青不发一语,脸色铁青,拂袖转身,再不理那李遇照。

轩啸望着那李映照微微一点头,并无那胜者姿态,不过他越是这般,越是惹李映照生气。

虽然先前于结界之中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观吴绑青一前一后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不管是李映照还是千泽五秀都隐隐猜到了什么。

不然以吴绑青的性子又怎会轻易放过轩啸。

千泽五秀心中喜怒参半,喜的是轩啸并无损伤,怒的是先前轩啸以弱示敌害得她几人白担心一场,低声窃语,笑骂不断。

众从议论之时,轩啸趁人不注意,突然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远处,那柯塔满面疑色,暗道:“这家伙到底是何人,连吴绑青亦在他手中吃了闷亏,还不敢吭气,莫非是哪一大派的弟子,如若这般,岂不是要改变计划?”

身行急掠,几息之间,轩啸便窜至一条大街之上,人潮涌动,齐齐向一个方向行去。

轩啸顿时淹没在人海之中,毫无特别之处,不过一道人影却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不用多久,一座巨大的石楼便映入眼帘之中,轩啸望昨出神,此楼金光灿灿,如黄金打造一般,横匾之上,单单一个“邕”字,极是显眼。

人群有序入场,不过手中都递有一个类似令牌的物件,看来能入得楼中,全靠它了。

轩啸左右为难之时,便已轮到他,那守门的杂役摊出手来,见轩啸半晌摸不出来,便言道:“若没有竞价行的邀请令,便请离开!”

轩啸想了想言道:“在下姓萧,是周老板让我来的!”

杂役立即堆上笑脸,叫道:“原来是萧公子,里面请!”(未完待续……)

第0292章 邕行风波(求点打赏啊!救命啊!)

轩啸眼前这金灿灿的高楼便是竞价行,当他道说周老板之时,把门杂役态度急转,躬身将轩啸请进了竞价行。

数人见得这一幕,吃惊无比。对众人来说,到此处都是公平的,无非是买东西。

来者是客,为何受的待遇却天差地别。

众人手中令牌乃是竞价行有数分发,各大仙派的持有数量亦是有限,散客若想单独前来,便须花钱买下这“邕令”,就这么一块小牌子便值八百两玄铁。可想而知,这竞价行之中的器物卖出的价格必定是天价。

轩啸随那杂役穿廊过道,顺着那木阶,来到三层之上,进到雅间之中,窗户大开,正巧能看到下方那木台,此时楼底大堂之中已是人声鼎沸,座无虚席。

那杂役言道:“萧公子请稍等,掌柜随后便至!”

轩啸道了声有劳后,杂役退出房中,顺手带上了房门。

桌上早已准bèi

好了茶点,轩啸倒上一杯,尚未来得及饮用,心生感应,不知是冲谁言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房门推开,一人嬉皮笑脸踱进房中,言道:“萧公子,好大的派头,这邕行乃是仙界最大的竞价行,足足有数百家分行,除自己那极品的宝贝够多外,亦有很好的口碑,否则又怎会有这么多高人愿将自己得到的天材地宝托给他邕行来叫卖。这三楼的客人无一不是家财万贯,身份地位极为显赫,连那吴绑青也不一定上得了三楼,敢问萧公子,凡界何门派有这般大的面子?”

轩啸并没打算与此人深交,自然不会如实道来,正要开口之时,那未关的房门再行进一人。正是那满面微笑的周老板。

柯塔差些咬了自己的舌头,他猜到轩啸身份特殊,却不想可以惊动雾仙城的邕行的掌柜。

周大福长得慈眉善目,天生一张笑脸,放开嗓门儿叫道:“萧小友来得还真是时候,本来说让人去接你,不想你倒是先来了。”瞥了一眼旁边的柯塔,言道:“原来萧小友还带了朋友,正巧有人聊天解个闷”

三人一直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大家都是聪明人。柯塔过了一会儿便借着方便的当退出房中。

少许,进来三位彪形大汉,手中捧了个方木盒子,将盖揭开之时,当中空无一物,轩啸顿时明白了,这是来取仙灵果的,当下一笑,从怀中将那果实掏出

同是竞价行二楼当中。几个刚巧落座,上座之人正是先前与轩啸大打出手吴绑青,满面不快,身旁几人皆能感受到那异样的气氛。

李映照为他添上一杯茶水。言道:“师侄女儿不懂事,坏了师叔心情,这杯茶就当是师侄儿向您老赔罪了!”

吴绑青哼了一声,言道:“你小子与你师父最不同的便是这张嘴。跟吃了蜜一般,你不去追你的小情人,留在我雾仙城中做甚?”

李映照板着脸。冷声道:“女人不能太宠,否则还不上了天,她若真倾心于我,便应当关心我的安危,而不是颜面得失,随她去吧!”

吴绑青言道:“好小子,你师父没白教你这些年,今日之事怪不得你,那姓萧的表面看来仅地元之境,一身玄功妙法深不可测,这般年纪便已悟出剑道的影子,再过几年怕是仙界又要出一名剑道圣者!”

李映照不言不语,心中却想道,老家伙,你如此说,无非便是想为你轻敌开脱而已。暗地里冷冷一笑,淡淡道:“这小子城府极深,应当不是简单角色,否则又怎可能在师叔的威压之下谈笑风声?”

吴绑青差些将口中茶水喷出,不知这李小子此言是有心还是无意,不过如果来听,亦极是刺耳。且有轻视他这师叔之嫌!

吴绑青右侧坐着一名与他年幻相仿的老者闻言便道:“这样看来,这小子当是前途无量啊!”

吴绑青恨得牙痒痒,低喝道:“前途无量?哪也得活着走出我雾仙城!”

城主已动杀心,怎会瞒得住这一屋子人精,尤其是那李映照将头低下,露出一丝得趁的笑容。

身旁之人言道:“师兄,这小子的身份现在还不清楚,如果冒然行事,到时被他师门中高人上门寻仇该如何事好?”

李映照言道:“寻仇?那也得人证物证俱在,何况那时他早已是个死人,死无对证!”

几人均觉得言之有理,李映照觉得那吴绑青仍未下定决心般,有些犹豫,面色数变,扇风点火般地言道:“前几日阁中天启堂主被人斩杀,阁主下令翻遍九天亦要将那凶手找出来,同时命七堂主为他天启门推举一位新堂主。以小子看来,此次吴师叔应是顺理成章接任这天启堂主之位啊!”

吴绑青心中一喜,知dào

这小子此言何意,剑阁之中设立八堂,阁主统领剑阁,八位堂主分担阁中事务及授艺予堂中弟子。

多年以来,虎鳄仙君拉拢各堂,八堂之中,至少也有四位堂主与他称兄道弟,唯他马首示瞻,他一句话,顶得人别人百句。

而李映照便是他最疼爱的弟子,若他能为吴绑青美言两句,这堂主之位十有八九都能落在吴绑青的头上。

有利可途之下,挺而走险是极有必要的,吴绑青当下喝道:“今夜便让那小子消失!”

李映照笑道:“师叔出马,那姓萧的小子插翅亦是难飞!”

屋轻微的响动能瞒过其他人,却难瞒过吴绑青的感观,人影一闪,房门顿开,将头探出,左右一看,哪有半个人影。

吴绑青疑惑道:“难不成是幻觉?”

就在此时,窗外人声喝来,“各位九天同道,圣者仙君,邕行竞价即将开始,叫各位久等,实在不好意思”

一连串客套话,说得众人不甚其烦,倒彩声接连响起。轩啸靠在窗台朝下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叹道:“有钱人可真多!”

风声响起,人影飘来,关门之声刚响,那人便已坐到轩啸对面,问道:“萧兄,先前的问题你也不必答我,有幸能跟着你在这三屋享享福也算不错。”

对面的窗户大开,每一间雅间之中基都坐满了人,时不时,有个把妖娆女子穿过,看得那他口水直咽。

轩啸一笑,言道:“柯兄,你随意,我与这家掌柜不过是初识罢了,兴许是他觉着投缘,便想交我这个朋友,我顺道卖些东西。”

柯塔乍舌惊道:“能进邕行叫卖的东西无一不是金贵之物,从仙草到仙器绝兵再到神丹奇药,件件有价无市,不知萧兄卖的是何物,兄弟也好帮你抬抬价!”

轩啸微微一笑并不答话,此地坐着的有钱人何止百人,哪用他一个飞贼帮着抬价。

轩啸心知他抬价是假,打听是真。

两人闲聊之际,那高台上的竞价师已请下人将第一件宝物给抬了上来。

顿时,整个楼中奇香扑鼻,众人精神为之一震,不知是何物能散发出如此提神醒脑的香味。

只见那竞价师将白布掀开,一株不知名的植物瞬时出现在众人面前。

此物似草非树,茎叶同色,暗红如血,无风自摆,那香味时阵阵飘出,就当就是它散发出来的。

不知是谁叫出声来,“莛兰侍女杉!”

众人齐齐一惊,七嘴八舌,炸开了锅。

“不错,这味道一定是它!”

“这仙草不是早在千年前就绝种了吗?”

“偌大一个九天仙界,别说一株,就算有百株千株,藏身于绝谷凶林之中也不稀奇”

莛兰侍女杉,乃九天仙草,奇香无比,相传此物本只有一株,乃是尺吡老祖的侍女所化,那香味与女儿之香有异曲同功之妙,不过浓了数倍而已。

千年前,这仙草虽然稀罕,却也不难见到,不过接下来千年再无人得到过仙草,众人皆道它是绝种了。

竞价师哈哈一笑,言道:“各位好眼力,此物正是千年未见的莛兰侍女杉,可入药炼丹,亦可当作盆栽,置于居所,修行之速必会成倍增长,若是女子与其同处一室,养颜美容,可保容颜千年不变。底价,五千两!”

轩啸险些将自己手中的茶杯给捏碎,就这这么一株有香味的仙草就值得了五千两?

不仅值,这仙草的价值远远不止如此,轩啸实乃饱汉不知饿汉饥,以他的修行进展,无需任何手段辅助亦可令人疯狂风,这修行者之中不乏资质平庸之辈,却也想以最短的时间达到最佳的修行成果,那便要看自己的家底了。

当年轩啸所食之元丹便算是凡界之中奢侈无比的丹药,能短时间之内提升修者的修为。这东西在仙界来说,可以被人拿来当饭吃。

柯塔观察着轩啸的一举一动,的确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为何那周掌柜会如此礼待于他。

“五千两!”正当二人各有所思之时,已经有人叫出这底价。

轩啸惊道:“还真有人花五千两买一株草?”

惊疑之际,数道叫喊声接连响起,这仙草的价格瞬时飙升至一万六千两。

这是一个土豪的世界!(未完待续……)

第0293章 土豪聚集(上)(求豪爷!)

莛兰侍女杉的价格还在一路飙升,轩啸的呼吸变得无比急促,这颗仙草就如此值钱,那一颗骨元仙果岂不是要让轩啸变成暴发户?

“八万两!”不知是何人,将五万六千两的价格瞬时提到一个新的高度。

邕秆之中顿时鸦雀无声,似乎这价钱再叫不出口。

竞价师哈哈一笑,叫道:“这莛兰侍女杉此次出土五株,分别置于我邕行分铺之中竞价,昨日传来消息,犀光流梭城分行中,同样一株仙草,竞出七十六万两的价格,诸位,难不成我雾仙城比他犀光流梭城差吗?”

轩啸心中暗笑,“这等老套的伎俩,又怎会有人上当?”

一念至此,突闻对面房中女子嗔道:“秦郎,奴家近来正在忘情瓶颈,兴许有了这仙草,修入仙境指日可待。人家不管,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仙草拿下,否则否则奴家就回娘家,再不回来!”

此语酥媚入骨,言语之中风情万种,纷纷投去好奇的目光,楼底之人极难持见,可二三楼之人却是看得清楚,只见一中年男子,身着白衣劲装,满面柔和的微笑,生得极是俊俏,一侧的女子挽着他的手臂,高挺酥胸在那手臂上左右来回蹭,看得众人涎液直咽,叹道,“秦公子好艳福啊!”

此人秦秉户,库沟山烈石宫少宫主,此仙派别的不多,玄铁最多,山下便是一条玄铁矿脉,虽与那主矿脉无法相比,便亦算得上是富甲一方了。

秦秉户家世显赫,实力过人,不足四十之幻便已达仙元顶峰,时刻都有突pò

的可能。他身旁的女子乃龙焰城第一大户全家大小姐,全酥眉,这算得上是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二人成婚不过一年,还属新婚燕尔,人前秀恩爱,毫不避讳,当真是羡煞旁人。

柯塔传音于轩啸道,“若是这小骚货是我的夫人,别说是一颗仙草。就是搭上我这条命也乐意啊!”

轩啸宛尔一笑,言道:“柯兄,女人如花,越是艳丽便越是伤人,兴许搭上你这条命也是不够的!”

柯塔稍稍一愣,问道:“听轩兄的意思,好似在女人身上吃过很大的亏啊!”

轩啸不言,对面那秦秉户言轻声淡,叫道:“八十万两!”

“什么?”数百人惊声大叫。先前不过八万两,这秦秉户一出手,便翻了十倍价格,八十万两。这般叫价的在雾仙城之中绝无仅有,众人今日算是涨了见识!

“这姓秦的二世祖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啊!”

“你懂什么,为搏红颜一笑,别说八十万两。八百万两也值!”

此时那全酥眉早已笑开了花,那脆生生、娇滴滴的声音如泉水叮咚,传遍全场。叫人心神摇晃。

竞价师朝那秦秉户抱手言道:“秦公子大驾光临,邕行蓬荜生辉,这仙草的主人说了,五株仙草之中,竞出价格最高者,他便满足这买家一个愿望!”

哗然一片,有人叫道:“谁这般了不起,狮子大开口,若他完不成这愿望又当如何?”

竞价师笑道:“若买家无理取闹,自然当不得真,这愿望须得在合适的范围之内,难不成买家让他去杀自己的父母,他也得答yīng

吗?”

众人均觉得有理,自然不会去为难这仙草的主人,只不过这一句话又似一剂猛药般,让多数钱多无处使的人蠢蠢欲动。

“一百万两!”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了,声音从轩啸隔壁房中传出,窗户紧闭,不知房中客人是哪一位,如此阔气,一百万两玄铁,炼出玄铁纯精,已足以煅造出一把神兵利器,为了区区一颗仙草值得吗?

全酥眉那声音更酥更软了,“秦郎,你快叫啊,快叫啊!”

秦秉户虽是家底丰厚,可众人对他知之甚少,事实上,他并非是纨绔子弟,相反,头脑极是冷静,每一件东西在他心中均有个价位,包括女人在内。

莛兰侍女杉虽说是价值连城,却不值一百万两,除非已炼成丹药,别说一百万两,就是五百万两又如何?

秦秉户当下一笑,放声言道:“既然朋友如此想得到这仙草,秦户自当成人之美,不过亦不能让心爱之人伤心,在下再出一千两,价钱再高出的话,秦某便放qì

了!”

一百万零一千两,巧,实在巧妙。轩啸心知,这一万百两乃是二人的心理价位,多出一两便要再三思量。可见这秦秉户为他这娇妻也算下了血本!

人声传出,“秦公子得此娇妻,实在羡煞旁人,既然已有了娇妻,这仙草还是让给在下吧!一百万零二千两!”

楼中顿时嘈杂无比,笑声、哄声乱作一团,本来好好一场竞价会,这才第一件宝物,便如此争锋相对,后边还有这么多的物件儿,看来又一声乱局。

不知是与杨稀伯等人混在一起的时间太久,还是怎的回事,轩啸现在一见到这类似的场面,便会想起他两位哥哥。

轩啸稍稍一愣,放眼望去,秦秉户面上那丝情绪的变化并没有逃过轩啸的双眼。

秦秉户淡淡言道:“既然朋友喜欢,就拿去吧!”此言一出,全酥眉顿时不快,杏眼怒瞪,泪水已在眼眶之中打转,见那秦秉户也不出言哄她一哄,哼了一声,坐在他身旁,便别过头去,使起了小性子!

看热闹不嫌事大,楼底扇阴风、点鬼火之人多不甚数,那言语如刺,一下下扎在那全酥眉的心上,泪水终是绝堤。

秦秉户倒是没太大感觉,如同见惯一般,看得那柯塔焦急无比。

轩啸打趣道:“柯兄如此心疼,不如就将这仙草买下,送予佳人吧!”

柯塔一翻白眼,言道:“萧兄取笑了,当着人夫君的面,公然挖墙角,还是秦少爷的墙角,当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

竞价师高声叫道:“在场诸位还有高过此价位的吗?”

半晌无声,只得宣bù

,“莛兰侍女杉便以一百万零二千两成交,得主惠莩舍贵宾!”两人行来,将盆栽挪走,应是直接送到了三楼。

不知那屋中客人是哪一家的高人,敢与秦少爷叫板的人份量自然不会轻。

众人议众之时,第二件器物已被下人送了上台去,托盘之中放着一条精美项链,乍一看,金镶翡翠,五锣碧发丝穿坠而过,淡淡紫光如烟一般,缓缓绕飞。

此物一出场,便牵引着众人的目光,连轩啸亦不禁长叹一声,暗道:“此物之中的兽灵好生强dà

!”顷刻间,眉心之中一道红线显出,轩啸双眼紧闭,可却能将那项链看得清清楚楚,还有那项链之外淡淡的兽影。

这兽影浑身白毛,睡卧不动,双目漆黑,死死将轩啸盯住,以轩啸的记忆,此兽似天元的灵兽,狁貂风灵兽,身速极快,可日行千里,若是修成圣兽躯,便可日行万里。

果然,竞价师介shào

道:“诸位兴许不知此物的妙处,我邕行所竞之物,岂是凡品?项链材质自不必多说,重yào

的是这项链之中所封兽灵乃狁貂玄元兽,乃七妙神女最为喜爱的一件饰品!”

一语激起千层浪,说到这七妙神女,可谓是仙界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奇女子。说她奇,原因有三,出奇的美,性子出奇的怪,修为出奇的高,九天仙君榜,至少能列入前五十,红极一时。不过因其孤傲无比,一日将仙界之中某位权势极大之人得罪,集结六大玄元之境的高人追杀数万里。

从此,七妙神女便消声匿迹,众人本以为她只是为避风头隐居罢了,现在连她随身佩戴的饰品也被抛出,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曾几何时,这狁貂玄元兽的风头可是比七妙的风头更甚,叫仙界中人闻风丧胆,这畜牲灵智早开,洗劫各大宫门,偷食灵草,残杀门派弟子所圈养的灵兽及弟子无数,仗着自身身法迅速,屡屡逃过众人围捕,搅得数派仙门乌烟瘴气,不得安生。

这畜牲不长眼,逃命之时闯进璩泽之中,又重操旧业,不过这次却没这般好的运气了,因为那璩泽的主人正是七妙神女,使出捆仙索,不废吹灰之力便将它拿下。

七妙神女本想放它一条生路,不想这畜牲将她百年间培植出的仙草吃得一干二净,一怒之下,将其抽筋拔骨,且将兽灵封印至贴身饰品当中,于是便有了令诸仙羡慕的玄元圣器,狁貂锣丝坠。

众人再坐不住,大声叫道:“曲老头,别磨叽,报出价来,看看少爷我买得起还是买不起?”

竞价师哈哈一笑,“既然诸位如此心急,在下便不再多言,狁貂锣丝坠,起竞价,一百万两,每次竞价不低于十万两!”

轩啸终于动容,看楼底宾客如此激动,并不觉得一百万两有多贵,这项链说不定真能竞出千万以上的价格。

那秦秉户已然正色,连身侧的女子也不再生闷气,破涕为笑,娇声道:“夫君,我要!”

秦秉户起身叫道:“我宣bù

,此物被你承包了!”(未完待续……)

第0294章 土豪聚集(中)

自古有言,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毫无疑问,全酥眉嫁了个好郎君,楼中无数女子眼红无比,不知为何,连那千泽五秀亦出现在二楼雅室之中,闻秦秉户之言,竟然生出嫉妒之心。

五秀所想各异,本是打定主意终身不嫁,不想轩啸突想出现,一举一动弄得她们意乱情迷,再看这秦秉户,较轩啸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磬虹仰首望着那秦秉户,忖道:“老天难不成非让我们姐妹动凡心?为何这世间的优异男子好似全聚齐了一般。”

她心中所想丝毫不夸张,这邕行分行所设必是在人口近百万的大城池之中,且每三十日方才举办一次竞价会,所以这雾仙城四周的名川仙泽的仙派弟子及家族公子哥与贵小姐,几近都聚到了这雾仙城中,无不是家财万贯、地位尊崇之辈。

秦秉户言语之时,并未顾及后果,同是金贵的身子,凭什么你说包下便包下?楼底一年轻公子哈哈一笑,言道:“都说你库沟山乃玄铁所造,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不过本公子却是和你秦少宫子争上一争,以这狁貂锣丝坠为我将来的夫人下个定!”

此时,有人起哄,叫道:“公子,不知你夫人又是哪个豪门千金啊!”

这公子笑道:“实在不巧,在下仍是单身,不过还是早做准bèi

,筑巢引凤罢了!”

言罢,众人哈哈大笑,亦有不少女子朝他投去赞许与好感的目光,瞬时将秦氏夫妇的风头抢了一半。

秦秉户也不生气,淡淡道:“逞口舌之快有何意义,即然大家都想要,那便由秦某开个头吧,五百万两!”

这一数字如惊雷般在楼中炸响。惊得男女老少半晌合不拢嘴,不少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只有轩啸无比淡定,这便让柯塔有些不解,忖道,先不不过几十万两就叫他吃惊不已,现下动辄数百万两,他却不为所动,此人究竟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不禁出言问道:“萧兄觉得这五百万两值吗?”

轩啸裂嘴,挂着那招牌笑容,转过头来。望着那柯塔,言道:“柯兄若是得到这圣器,便将那兽灵取出,换个物件儿吧,毕竟一个男子带这项链有些不伦不类!”

柯塔稍稍一惊,首先是轩啸眉心那一道红线是何时生出,再来便是他如何得知柯塔对这项链极是上心。

柯塔疑惑之时,声浪一浪高过一浪,整个楼中如沸腾的滚水。只因短短几息,狁貂锣丝坠的价位便已升至一千二百万两,且还有许多巨富未出手,明面上仅秦秉户与楼底那青年公子及二楼两间窗户紧闭的雅室中的客人竞价。

柯塔思前想前。将囊中身家仔细一盘算,差不多够数,咬紧牙关,言道:“在下初来乍到。对这狁貂锣丝坠极有兴趣,若各位不介yì

,在下也想试试。不知可否?”

二楼不少窗户开着,见那柯塔生得鬼头鬼脑,精明无比,也不似有多大身家,千泽五秀瞬时便将他认出来,抬头望来,正巧见得轩啸,谢琳暗骂道,“王八蛋,亏了我还替你担心,以为你被那吴绑青给活埋了,没想到你竟躲在邕行之中!”可转念一想,他又怎会在那三楼之中,仙界之人皆知邕行三楼的象征意义。五女互望一眼,皆看出对方心中的惊讶,一时之间,连早些时候拍她们屁股的淫贼亦望了声讨。

楼底那年轻公子言道:“这地方开来就是为各位竞价买卖的,兄台既想参与,只要兜里玄铁足够多,别说这狁貂锣丝坠,就是想将这邕行买了都无不可!”

台上竞价师嘿嘿道:“公子,你可是说笑了!”

柯塔定了定神,叫道:“一千五百万两!”

立马有人跳起身来,骂道:“你奶奶的,什么世道,人家都说了,每次叫价不低于十万两,你们就一百万、一百万地加,现在更好,直接来了个张口便加三百万,老子不跟你们玩了!”说罢便悻悻地离开了。剩下众人笑骂不已。

一千五百万两已有足够的份量,连轩啸亦是看走了眼,没敢想这柯塔身家竟然如此丰厚。

少许,有人言道:“据闻午时过后,雾仙城之中不到两个时辰,便有数十位公子的乾坤袋遭那三只手给摸了去。让我好奇的是,这小贼也忒不长眼,居然偷到雾仙城,若被老子抓到,定然将他五肢一同给斩了!”

一少女年纪不大,听后突然觉得不对,便娇滴滴地言道:“明明只有四肢,公子为何会说五肢呢?”

身侧不远,有一男子淫荡笑道:“小姐,你自然是仅有四肢,可是大老爷们确实有五肢啊!”

言毕,哄堂大笑,无数女子则面红耳赤,唯那女子仍不知所以然。

先前那言语之声正是从二楼吴绑青的雅室中传出,就在这时,一人飘身飞出,如踏云梯般,冲上三层,悬于半空之中,瞥了一眼轩啸,再将目光横移,落在那柯塔身上,言道:“听闻南山一带,最近出了个不得了的飞贼,号称风狐君,作案数百起,到现今众人连他的影子亦是摸不到,不知兄台对此有何看法?”

轩啸闻言,一点亦不觉得吃惊,早在进城之时,他便见到柯塔妙手空空的绝技,而眼前这人,正是当时那守门的护卫,不想现下对质眼前。

柯塔目光闪烁,不知雾仙城的人又怎会将他拆穿,心中很是紧张,背上早已蒙上一层白毛汗,神色却无太多变化,显然是见过大场面之人。

相逢便是缘份,轩啸心中一软,便忍不住想要帮他一把,何兑那吴绑青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淡淡言道:“这位兄台,现下是竞价,只问钱够否,不问钱出路,若有什么质疑,竞价会结束之时再谈亦无不可,不过你若是现下扫了我的兴,别怪萧某打狗不看主人!”山势临身,那人身重万斤般,再无法悬在空中,当头栽落,幸亏下方众人眼疾手快,瞬时空出大片,轰地一声,直直砸落地面,弹起身来,便想朝轩啸动手。

突闻冷声一喝,那人猛打个冷颤,回头望去,周掌柜不知何时已立在他身后,冷声道:“城主大人,还请给我邕行些薄面,莫在我邕行闹事!”

吴绑青大笑道:“周掌柜言重了,老夫不过是为了我雾仙城的安宁,城中进了贼,对谁都不好,不过先前萧小友的话也极有道理,此时应以竞价为行,老夫又怎能搅了大家的兴致,不如就由老夫再添上一笔浓墨吧,一千八百万两!”

轩啸顿时朝那周掌柜投去感激的目光,后者微微一笑,传音道,“不必放在心上”

不乏有人看出这周掌柜向着轩啸二人,虽不知二人是何身份,但也不会低到哪儿去。这便让千泽五秀对轩啸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在场之人听到这数字,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所谓无价之宝,就是价格飙升到多少,也不为过,话虽如此说,众人亦没做好这心理准bèi

,胸中狂跳,大呼过瘾。

轩啸也总算是见识到这九天仙界的有钱人是如何开销的了。

秦秉户双眉一高一低,低望那吴绑青的房中,不过他连看亦不看那秦秉一眼。

秦秉户笑道:“世人皆道雾仙城主热情好客,不想就是这般热情好客法,今日在下总下是领教了,不过也无所谓,谁叫我秦家有的是钱,二千万两!”

这已经是简单的数字游戏,谁叫出的数字多,便能得到这玄元圣器,最终仅变成吴绑青与秦秉户之间的对话。

柯塔本以为凭着自己身上那一千五百万两便能将这器物拿下,不想这价钱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只得望而兴叹了。

狁貂锣丝坠最终以三千六百万两成交,被吴绑青所够得,秦秉户恨得牙痒痒,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他若将所带来的玄铁尽数用来购取这狁貂锣丝坠,那传说中今夜的重宝,便无缘或得,不定会叫他抱憾终身。

全酥眉再挂不住,索性将那窗户关起来,屋中虽是安静,众人亦猜得到,越是安静,便越是恐怖,女人啊,温驯时如绵羊,狂躁时似烈马,至于你想她是绵阳还是烈马,得看你能如何去满足她。

明白这道理的轩啸笑得合不拢嘴,这嘴脸与楼底的看客别无两样。那柯塔试探性地问道:“萧兄,我记得你说你来卖些东西,这狁貂锣丝坠的正主不会就是你吧!”

轩啸大笑言道:“柯兄抬举我了,我卖的都是些上不台面的,不过是换些钱,解决个温饱,再说我还欠你十两玄铁,总不能不还吧!”

柯塔双目一愣,随即笑出笑来,言道:“区区十两,萧兄还如此介怀,太客气了!”

接下来几件器物没什么特别,分别以一百二十万两,三百万两成交,而今夜的“重头戏”已被下人端上台去,檀木方盒揭开之时,众人已是两眼发直,再难挪开,正是轩啸由天元带出的九华仙果之一:水灵仙果。(未完待续……)

补294的悬赏

第二百九十四章更新书评区未显视,见鬼的节奏啊,怕小伙伴们不高兴,凑出这几十个字补上,看我这么尽责的份上,来些票,打赏什么的吧!

(未完待续……)

第0295章 土豪聚集(下)

自三界初分,九天之上便无灵气,非先天仙元圣体不得修之。多年以来,但凡仙界之人入道,无非有三条路可选,一为服食灵丹,一枚灵丹的价格极是便宜,可长年累月服食下来,倾家荡产是小事,若是遇上瓶颈,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方能修入地元,转为元气修行。

第二便是下界修行,这冒的风险便更大,近些年来,凡界封印逐渐薄弱,便被些修为高深之人钻了空子,将自己的后人送至天元凡界中修行,不过破空之力太过逆天,天道仙罚不定会叫人神魂俱灭。

第三条路最为简单,骨元果之力可让区区凡人短时间来修入仙元境,成功几率高达九成,还有一成天资不足,爆体而亡。

当邕行之中,各路修者见得这枚果灵仙果之时,几近疯狂,算算时日,不知有多少年没见过这骨元仙果,看这成色,必是玄元境之上的仙君仙逝时,肉体所化。

众人激动的神情让轩啸很是不解,朝一旁的柯塔问道:“柯兄,这骨元仙果不过是帮那无法修行之人入道而已,为何这些却像看到无价之宝般兴奋?”

柯塔叹道:“萧兄有所不知,修者常言,弹指一瞬千年过,修者不知年几何。但往往最看重的还是时间,一位天资过人的孩童看幼之时便被家人送至凡界,在凡界足足要待上数十年方能返回仙界,有的甚至要用更长时间。在仙界不过是十几日,或是数十日。萧兄有没有想过,有了这骨元果,一日便能办成的事,为何要花上数十日?更为重yào

的是,骨元仙果的成色越好,服用的效果也会更好,不仅对地元境之下的修者有用。即便是仙元之境亦能服食,说不定能一举突pò

仙元瓶颈,修入玄元,成就无上大道。萧兄,你说这果子能值多少钱?”

轩啸表面淡然无比,心中早就乐开了花,忖道:“想不到这果子如此值钱,早知dào

将那土灵果也一同抛出,赚个盆肥钵满。”轩啸顿了顿,再问道:“不知柯兄有没有听过玉螺仙蕨草啊?”

柯塔有些吃惊。这小子刚到仙界,为何对仙界之物知dào

得如此之多。失神片刻,言道:“当然知dào

,说到玉螺仙蕨草,可是好东西,近年来产得极少,各家仙派辈份极高之人才有幸能饮上少许,一两玉螺仙蕨草卖到千两玄铁的价,且是有价无市。”

轩啸笑得开心。心中早将那姓黄的奸商从头骂了个遍,半斤嫩芽春才给了他几百两,足足少了十倍。出城之前不将那黑店给拆了,轩啸这口恶气难消。

二楼三楼的窗户已尽数推开。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那水灵仙果之上,双目放光。

竞价师面上露出那高深的笑容,忖道:骨元果带来的收益,说不定比前几件宝物加在一起的收益还大。清了清嗓子。叫道:“水灵骨元果,底价一两,随意竞价。诸位请!”

众人大笑,不想在这里紧张的时刻,竞价师也不望跟大家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

吴绑青放声言道:“老夫身为一城之主,便来开个头吧,一千万两!”

三层之上又一间雅室之中,一名冷艳女子淡淡道:“城主大人修为高深,要这骨元果来无用,还是成人之美吧,等了整晚终是等到件像样的东西。”

众人望去,立时认出这女子的身份,竞价师抱手言道:“涵寒小姐,请开价!”

看不到这女子真容的大多数人闻这人名,惊呼出声,北冥神宫的涵大小姐竟然出现在雾仙城之中,当真是稀客啊。

说到这北冥神宫,就得提一下这九天之上的四大家族仙派,分别为:东岳厚家、南屏陈家、西桁刘家及北冥涵家。四家之中便宜以北冥涵家为首,同仇敌忾,世代联姻。

据传这北冥神宫的大小姐修为惊人,境界直逼玄元之境,今夜这骨元果那是誓在必得。

众人翘首以盼,纷纷想见见这传说中的美艳女子,不过三层之上又岂是他们说上便能上的。

涵寒淡淡言道:“城主大人都开价一千万了,我涵家自然不能小气,那便三千万两吧!”

轩啸浑身舒爽,就算现在成交,自己也能收入二千七百万两,能花上好长一段时间了。

吴绑青面色难看得紧,先前被轩啸驳了面子,又再遇到个姓秦的与他做对,高价拿下那项链,现在又再蹦出个涵家大小姐,看来今日不下点血本,是无法拿下这压轴宝物了!正想叫价时,却被那秦秉户抢了先,叫道:“秦某也来凑个热闹,五千万两!”

“砰!”桌椅碎裂的声音传出,随后便闻一粗旷人声响起,“小王八羔子,你爹的钱就这样你被你给败光了,五千万两可抵得上你烈石宫一年的收入了!”

言语之人将头伸出窗外,满面横肉,胡子拉碴,横眉怒眼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个讲道理的人,放声叫道:“今日这骨元果老子给包了,不管你们出多少,老子都比你们多一百万两!”

秦秉户脸色突变,怒火渐起,望着这莽汉叫道:“麻溜子,你这阴魂不散的土货,是存心跟我作对是吧?”

被唤作麻溜子这人昂起头,叫道:“秦小子,你还真就说对了,老子不仅要跟你作对,还要将这骨元果拿下,我看你有多少钱都跟老子斗!”

柯塔低声道:“萧兄,这麻溜子人称铁脑壳,认准的事,八匹马儿也拉不回来,当年他媳妇身受重伤,那烈石宫主身揣救命仙草,却对他夫妻二人不闻不问,便让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仙逝而去,麻溜子从那时起便与这秦家开始对着干,这些年已到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轩啸“哦”了一声,秦秉户喝道:“七千万两,我看你麻溜子如何加?”

麻溜子显然没想这姓秦的小子一口气便加了两千万,已超出他的预料。

竞价师笑道:“麻兄,还加吗?”

麻溜子犹豫之时,吴绑青言道:“麻兄稍稍歇会儿,轮也该轮到老夫了,八千万两!”

来回几轮,这骨元果的价格就已经高达八千万,且远远未达到预期收益。按周掌柜与轩啸达成协议的价,交yì

成功之时,抽取十个点的费用,这是他邕行的规矩,也是邕行的收入来源。以现在这价格成交,轩啸净收七千二百万两。

仙界一座百万人口的城池,一年的收入应在九千万两玄铁左右,轩啸现在已一脚踏入巨富的门槛了。

吴绑青准确地对这骨元果估出价格,当在七千五百万左右,不过今日的有钱人来了不少,竞价在九千万应当能拿下骨元果,他提前叫出八千万,不过是试水,看看众人的态度。果然那涵寒当即叫道:“吴城主,你的算盘打得挺响,不过今夜你注意要失望,九千五百万!”

此时轮到他秦秉户焦头烂额了,出门之时,玄铁总共带了一个亿,什么东西买不到?不过今日他可能会失算了,早知如此,先前便应当拼尽全力将那项链夺下,念及于此,不免亦些灰心。

吴绑青虽为这雾仙城的城主,可城中收入八成是剑阁的收入,九千万是他的底限,即便是真的以九千万的价格拿下,也需预支明年的收入,当下叹了口气,看来是打算放qì

了。

这一幕被轩啸看在眼中,冷冷一笑,忖道:“老贼,今日不叫你栽个大跟头,我就不姓轩!”当下叫道:“一亿!”

众人均知这骨元果的价格必会突pò

亿两大关,不想有人叫出这价格之时,心中还是狠狠地抽了一下。

竞价师神色一紧,稍稍侧过头去,望了望一旁的周掌柜,后者满面笑容,传音道:“若是这果子被他自己买回去,这一成的收入,我们不要也罢,就当交他这个朋友了!”

竞价师实在想不通,一个实力普通的小子有何地方值得掌柜生出结交之心。

涵寒与秦秉户一同朝那轩啸望去,同现疑惑的神色,显然是印象之中没有轩啸这人物,心中惊道:“这小子原来才是今夜之中最有钱的人。”

二人同道自己傻,能上这邕行三层的人地位身份又会低到哪里去,只不过先前争得面红耳赤,早望了轩啸的存zài



柯塔双眼发直,如像看怪胎一般地看着轩啸,忖道:“这还是先前连入门十两都交不起的破升者吗?”

轩啸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柯兄,我脸上有东西吗?”

柯塔摇了摇头,言道:“我是看你如何拿得这这么多钱!”

轩啸直言道:“我没钱,只不过是抬抬价而已!”

柯塔脑中一炸,心中大叫,“这小子当真不知死字如何写,到时如果让他付钱买下这果子,拿不出钱倒是小,关键在于这一成的竞价费就有足足一千万两,把你卖了也不值这一千万!”

轩啸见他那焦急的模样,笑道:“柯兄,若是你有事,就先走吧,我不想连累你!”

柯塔犹豫不决,先前还听到些不该听到的东西,暗道,我倒底应不应该告sù

他?

最终柯塔还是忍住,没敢多嘴,言道:“萧兄,你保重!”当即退出了房外,消失不见。(未完待续……)

第0296章 夜袭(上)

轩啸这狂野俊俏的模样加上显赫的身份顿时吸引不少的目光向他望去。

连谢琳此时看他的眼神也变了。

吴绑青只听声音便知是轩啸叫价了,气不打一处来,这骨元果无论如何也要得到,他本想任他轩啸买下,晚上再从他身上抢来。那李映照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言道:“师叔,万万不可,这东西早晚是要见光的,今日之事必然会传遍九天,若果子被这小贼买下,而最终又出现在你手中,你猜别人会怎么想?”

一语惊醒梦中人,吴绑青浑身冷汗直冒,瞬时将那主意给打消,硬着头皮吼道:“一亿一千万两!”

惊呼四起,不过一瞬间,楼中又再次安静下来,众人将目光齐齐投向轩啸,见他低着头捧着茶杯,如若没听到这叫价一般。

众人顿时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吴绑青暴跳如雷,恨不能现下就冲上去,将轩啸碎尸万段。

竞价师的背早已被汗湿,若是无人叫价,还不知今日该如何收场,礼貌性的还是朝轩啸问道:“公子,吴城主出价一亿一千万,你的意思是?”

轩啸抬眼笑道:“吴城主既然对这骨元果兴趣如此之浓,在下也不好夺人所爱,俗话说君子有成人之美!”

千泽五秀笑骂不断,众人心知肚明他恶意抬价,可这吴绑青已跳进坑中,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但亦有不少人觉得轩啸此举无比下作,有与这邕行勾结的嫌疑,秦秉户阴声言道:“这邕行的门槛何时变得如此之低,连这等信口开河之人也放了进来,让我等与他为伍,这不是恶心人吗?吴城主明明只用一亿两以下便能购得这骨元果,现下却足足多了出一千万两,这损失。又当算在谁的头上?”

轩啸全当没听见,依旧满面笑容,只闻周掌柜放声言道:“萧小友乃我邕行的朋友,至于身份诸位不必怀疑,别说一亿两,就是十亿,我相信萧小友也是有这能力的,秦公子还是不信吗?”

秦秉户的心思轩啸又怎会不懂,激怒吴绑青,借刀杀人。如此的话,他便能浑水摸鱼,到时说不定一分一文不花,便可得到这骨元仙果。

轩啸暗笑一声,就算不用这秦秉户刺激,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那吴绑青又怎会让轩啸活着离开雾仙城,与其畏首畏尾,不如放开手脚大干一场。这才是轩啸的真性子。

秦秉户再是嚣张,也不能得罪这周掌柜,此人境界之高,绝不是他能与之为敌的。只得闭口不语。

竞价师言道:“既然诸位没有意见,那这骨元仙果便以一亿一千万成交,得主是为我雾仙城城主,吴城主!”

虽花了大笔钱财。不过总算是得到这骨元仙果,想来到时能凭此果混个好彩头,望着轩啸的双目之中闪过一丝厉色。暗道:“小贼,今夜不将你碎尸万段,我吴绑青誓不为人!”

邕行楼外,人群散去,千泽五秀一步三回头,那谢琳眼中尽是担忧,身旁师姐问道:“琳儿,你是在担心他吗?”

谢琳言道:“师姐,那吴绑青的性子,你们也知dào

,今夜那小子让他栽了个大跟头,他怎肯善罢?”

不过身在这雾仙城中,亦拿他吴绑青毫无办法,何况他身后还有整个诛邪剑阁撑腰。

五女同叹一口气,缓缓离开。

楼内雅室之中,周掌柜将那乾坤袋递到轩啸手中,笑道:“小友胆大心细,实叫我虚惊一场,你怎会如此肯定那吴绑青会加上一千万两!”

轩啸念力探入乾坤袋之中,稍稍一愣,旋而言道:“兴许周掌柜不知,先前小子便与那吴城主有过冲突,他为争这口气,亦会加上这一千万两,不过小子也只敢尝试这一次,否则再抬他几回,必叫他倾家荡产。”

周掌柜哈哈大笑,闻轩啸再言道:“不过这乾坤袋中为何是一亿两,而不是九千九百万两?”

周掌柜言道:“区区一百万便可交下萧小友这奇人,也算是值了!”递出一块金色令牌,正面一个“邕”字显眼无比,“这黄金邕字令乃是我邕行贵宾象征,当中妙用,我不用多说,以后你便知dào

。老夫能提醒你的是,最好连夜出城,否则就是老夫也保不住你!”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说得太白。不过轩啸却打算今夜哪儿都不去,他已觉察到那吴绑青并未走远,早已候着他,嘴中却言道:“多谢周前辈好心提醒,大恩不言谢,有缘再会!”

轩啸大步流星,踏出这邕行,毫无惧意。

周掌柜眼中尽是赞许,竞价师缓步踱来,朝那周掌柜望着的方向看了一眼,言道:“长老,为何会这般看中一个仙元境的小子?”

周掌柜嘴角上扬,直到轩啸的身影消失不见,方才言道:“苏老啊,苏老,你怎的不想想,一个普通的仙元境小子,身上怎会有骨元仙果,何况还是水属之灵。”

竞价师姓苏,用邕行金牌竞价师,竞出的宝贝比人家看过的还多,不过看人的眼光却比周掌柜差了不少,闻掌柜此言,觉得挺有道理,这些年来,骨元仙果的数量少之又少,只有那雷云仙海之中,仙人尸骨堆积如山,骨元仙果不计其数,进去容易出来难。就是算那仙果不是轩啸要自取来,那也是他师门中的高人所为,如此一来,他的身份定然也不一般。

竞价师微微一点头,言道:“我觉得他身上不止一枚骨元仙果!”

周掌柜点头言道:“我不知你如何得知,反正我是早猜到了,如果他仅有这一颗骨元果的话,必会挺而走险再将价钱抬上一抬,他唯一一次抬价,只是因为跟那吴绑青有些不愉快,作弄他一下罢了。保守来看,他身上至少还有两颗!”此言一出,连他自己亦觉得吃惊,年纪轻轻,仙元之境,实力不弱,还身怀重宝,看他底气十足的模样,丝毫不将那吴绑青放在眼中。

周掌柜莞尔一笑,低声道:“召集城中弟子,随时听候调遣!”

竞价师闻言一惊,叫道:“掌柜,你不会想为这萍水相逢的小子跟那吴绑青撕破脸吧!”

“撕破脸?不会,只是待命而已,若那小友当真有需yào

,让他欠我们邕行一个人情吧,将来必有回报,照我的话去做!”周掌柜言语之中透露着极大的自信,莫明的自信。

“是!”人影一闪,竞价师顿时消失在原地

轩啸从出门那一刻起,便觉察到气氛的诡异,先前还人山人海,不过是跟那周掌柜说了小会儿话而已,街上便空无一人。傻子都知dào

,能让这大街上连鬼影都没一个只有他吴绑青能办到。

轩啸脚上生风,人影疾掠,不过便穿过宽阔的大街,身影猛然坠下,仿若从仙界落入红尘,脚踏实地的感觉还是比飘在半空当中更为真实。

民宅数千,尽数家门紧闭,黑灯瞎火,轩啸眉心那道血痕突然张开,感观提至最侍,周遭事物全然无法避过他这只噬魂眼。

轩啸心中冷笑,暗道:“埋伏的人还真不少,真是辛苦这城主了。”仰头一旋,叫道:“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凡界十余载,轩啸从未跟任何人动过手,只因天元再无人是他对手,多年来心境的变化很大,除了对亲人的思念之外,便是对天道的摸索,有时迷茫有时清醒,这玄妙的东西有时能让他条理清晰地道出,有时又能让他迷迷糊糊大半年。

翻云珠与天元融合,已尽在轩啸掌控之中,但依旧与这九天仙界并存,他无法阻止仙界之去到天元之中,却可以阻止他们回来。若这秘密被外人所知,将来的结果还不知dào

会是如何。

现下,仙界之中的大能与凡界断了联系,必会生疑,在轩啸印象之中,至少公孙兆与公孙止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当务之及,除了抢回珑月之外,便是将这一老一少两个狗东西找出来宰掉,否则后患无穷。

在这之前,轩啸还有件更重yào

的事要做,那便是宰了这吴绑青,此人必死的理由有很多,足以让他死上一百次,否则轩啸不会这么傻,在人家的地盘上做这几乎不可能办到的事。

轩啸裂嘴一笑,横身踏步,滑出六七丈,倒转元气,身形急转,猛然一掌朝那院落转角处蹲之人击去。

那人反应亦是不慢,仅闻一声冷哼,抬手便击在轩啸那腕之处,元气激撞,白芒四射而开,电光火石般重归黑暗。

那人顺势转身,手肘倒撞在轩啸心窝之上,幸亏那护体元气将那绵柔气劲化解得一干二净。

八属之元轰然大震,如虹光一闪,将那人震得翻滚不已,轩啸根本不用看,凭着直觉,贴身而上,一掌击在那人胸口之上。

那人无路可逃,仰头倒下,轩啸只觉手中一软,像触在什么绵软之物上一般。

轩啸当场便将那人压倒了身下。

只闻身下之人娇诧一声,轩啸“啊”地一声,连忙抽手,胸口中得一掌,将他身体震开少许。

“啪!”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轩啸稍稍失神,再次压下,以手捂住那人的嘴,于她耳侧传音道:“涵小姐,你不该来蹚这浑水!”

他那结实一胸肌与涵寒那高耸的双峰紧紧地贴在一起,能清楚地感觉到她心脏的跳动,正不断加快!(未完待续……)

第0297章 夜袭(下)

涵寒自小便独处香闺,极少与男子打交道,就算有,那也是家门之中的同辈。近几日,父母未经她同意便将她许配于南屏陈家的小少爷,这才让她离家出走,前往南屏退婚。

涵寒双目怒瞪,诧道:“淫贼,还不滚开?”

轩啸一惊,想起珑月与清霜,心中一阵惭愧,将身子向上挺了挺,不料那涵寒看准时机,元气暴发,将轩啸掀翻,转经刃狂旋而出,贴着轩啸的颈部便去了。

身经百战的轩啸自然不会慌乱,仰头避过,转经刃回握在手,娇躯飘起,骑在轩啸的腰部,刀刃便已架在他的脖子上,涵寒冷言道:“什么浑水,我只是对你这小子好奇罢了,不想你突然出手,还占还占了本小姐便宜,看我不将你的手剁下来!”

话音刚落,数道寒芒直连刺来,涵寒背生警兆之时,已被轩啸一把揽入怀中,那俏脸正巧贴在轩啸胸膛之中,感受他每一次强有力的心跳与沉稳绵长的呼吸。

轩啸空出一手闪电探出,二指成剑,“叮叮当当”将那数把剑刃顿时劈得寸碎,如星光般溅射开去。

正当那涵寒沉浸在男人宽阔的胸怀之中时,那嵌在皮肉之中的绿蝶突然闪起微光。

轩啸胸中一阵刺痛,连忙低声唤道:“好月儿,乖月儿,我不过是救她罢了,你息怒,我定然不会朝三暮四,待此事一了,我便连夜赶去救你!”

涵寒不知轩啸口中的月儿是何人,思索间便被轩啸推开,失神之际,居然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怒火中烧之时,闻轩啸暴喝言来。“吴绑青,给老子滚出来,萧某人头在此,有种便来取吧!”

言语如惊雷般传遍这雾仙城每个角落,众人虽是听见,却不敢凑热闹,管这闲事!

“大言不惭!”一声怒喝,吴绑青飘身而至,紫光疾掠,瞬眼间便已至轩啸身前几丈。龙首长剑当头劈下,催出凛冽刀气,将两人瞬时琐在当中。

轩啸胸中一紧,若他只冲自己来,倒没事,不过涵寒却是局外人,有个损伤,轩啸心中会过意不去。

意动之时,身形贴地翻滚。将那涵寒卷入自己怀中,手掌猛击地面,冲上半空之中。

同一时间,长剑斩空。剑qì

直击地面,劈得大地震动不已,一道过尺宽的裂纹丝森然出现在地面之上,且在不断延伸之中。

“轰!”地一声。将挡在它前方的院落生生劈成两半,墙断瓦塌,婴孩的哭声在这黑夜之中。听来尤为刺耳。

轩啸自顾不暇,数道人影将他二人围住,杀意弥漫,穿着打扮均是相同,正是诛邪剑阁的弟子。

涵寒从轩啸怀中挣脱,冷声道:“吴绑青,瞎了你的狗眼,敢对本小姐出手,当我背冥神宫是摆设不成?”

吴绑青身不着力,如羽毛随风,飘至半空,笑道:“北冥神宫的大小姐?又怎样?今夜你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让你看到这么多不该看到的东西,你认为老夫还能让你活着回去不成?”

数名弟子顿时会意,由四面八方冲杀而至,均是紧闭唇齿,不发一语,仅有一个目的,那便是置轩啸与涵寒于死地。

轩啸不闪不避,裂嘴一笑,任那数柄长剑一同刺来,八色光芒溢来,如护罩般将自己与涵大小姐护在当中。

长剑刺在气罩上之时,那数名弟子身若触电,被震开丈许,满面不可思议。

吃惊之时,轩啸闪电出手,众人眼前一花,还不知是怎么回事,手腕吃痛,长剑就已被夺走。

待众人回过神来之时,那轩啸就如同从未动过一般,立在原来,不过手中已多一堆被拧成麻花状的废铁。

吴绑青立在不远之处,又惊又怒,不知为何,他对着这初来乍到的小子,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他手下这些弟子无一不是诛邪剑阁的骄傲,加之他长年调教,众弟子已是出类拔萃,任选一人放在这仙界之中,也无人敢轻视之。偏偏这数名弟子在轩啸眼中跟那小孩子无异,仅仅一个照面,便被夺了兵器。

轩啸那淡定的笑容让吴绑青心中极是不爽,顿时暴发出凛厉的杀气,天地一寒。

涵大小姐对这身份不明的小子列是好奇了,只见他手掌摊来,红芒由掌心之中迸发而出,如一道丈许高的烈焰般,不断翻烤着半空中那堆废铁,短短几息间,便将那数柄剑融成铁水,形态不断发生变化,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吴绑青终于害pà

了,此子不是简单的仙元境那么简单,而是传说中八灵合一之人,这种天才数千年亦难得一见,念及于此,只见轩啸浑身溢出的元气带水属之感,那铁水“嗤!”地一声,极速降温,水汽弥漫,轩啸与那涵寒顿时消失在那水汽之中。

吴绑青急忙喝道:“给我宰了他!”他清楚知dào

,若今日让轩啸给逃了,那将来必会是他的恶梦,他将再无宁日,这条老命说不定也会不保,一想到他还可能是血族中人,全身汗毛矗立,惊慌失措,天剑结界顿时凝出,将轩啸困在结界之中。

四周同时再杀出数十名弟子,朝那水汽中一哄而上,这数十人个个境界都在仙元,念力何其强dà

?能清楚感觉到轩啸的存zài

,不过一瞬之间,便有掉头逃走的冲动,那水汽里如陨星寸碎般,突然射数千道寒芒,众人心中一惊,运气那护体元气,白芒大作之时,众人身体齐齐一颤,再不得寸,悬在半空之中。

实力强如吴绑青者,已将先前一幕看得尽然,背心发冷,怯意已生,心中忖道:“这小贼究竟是何人,对战局掌控如此细微!”

吴绑青那把守城门的手下本是去邕行之中禀报城中失窃之事,那李映照便借机让他将事闹大,他如此打算,必是算准轩啸极好面子,人家说他二人手脚不干净,碍于面子之下,亦不敢溜走,只得乖乖等着竞价结束,这样子,即能竞下宝贝,亦可截下轩啸,一举两得。

吴绑青算是看明白了,轩啸从头至尾就没想过要逃,不过他又是哪里来的自信呢?

若是吴绑青知dào

当初轩啸与铜卢子一战,且不落下风,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亦不敢跟轩啸作对。

数十道身影齐齐坠地,横七竖八地瘫了一地,双目睁得老大,一片死灰,惊恐的表情凝在脸下,腹腔上的一道孔不停溢出鲜血,再无生机。

水汽散去,轩啸行出,周身蒙上一层淡淡的金黄之芒,不理身边那早已目瞪口呆的涵寒,朝那吴绑青言道:“吴城主,不知在下何处得罪过你,你非要将了除掉,我不过是个小小的破升者,对你有这么大的危胁吗?”

涵寒喃喃念道:“破升者,破升者,他是天元凡界破升而来的修者,为何实力这般强dà

?”

吴绑青突然想起件事来,注在十几日前,突然有一道玄元之气冲破凡界封印,直入九天,当时惊动了九天仙界,众仙君只是好奇凡界为何会有玄元之气,不过没两日便淡了,无人再提及此事,现在想来,那玄元之气很可能就是眼前这小子所使,心中骇然无比。

轩啸是谁已经不重yào

,不过他若不除,必成大患。

说来也巧,轩啸也是如此想的,吴绑青见识过他的真实实力,如果传出去,不用多久,行踪必会被公孙兆、公孙止及传说中的罗法仙君所知晓,到时以有心算无心,迟算会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局。

二人所想不同,目的却是一样,吴绑青一步踏出,足有十丈之距,龙首剑如破空而来,抵上轩啸那喉颈之处。

涵大小姐见得这一幕,手捂樱唇,失声惊呼之际,一抹鲜红由二人之间溅射而出,完全分不成是谁的血。

成百上道剑影迸然暴射而出,如狂潮一般,掀起大片寸石,那满地的尸体顿时被绞成肉泥,漫空血雾,腥气随即飘散。

涵寒急忙运起元气,将那浪涛般的剑影挡在护罩之外,令她吃惊的一幕出现了,不过是剑qì

余威,竟然将她震出数十丈,直到快触及到结界之上时,方才稳住身形,元气罩满是裂纹,若是威力再大上半分,将会难以幸免。

这便是两位高手之间的过招的威力,没有华丽的招式,仅是体内磅礴的元气便能令山河动摇,叫人畏之胆寒。

吴绑青面色苍白,手腕无端生出一道血线,经络已断,五指颤抖不已,龙首剑哐啷落地,连他亦不清楚轩啸是如何办到的。

十年间,轩啸继天马行空之后,悟出的第二剑,取名,“无影杀戮”,方圆数十丈之内可取人项上人头,这须得看对手实力,如吴绑青这类人,轩啸自问办不到,他们将自己的性命看得无比重yào

,要害之地必会严加保护,所以轩啸选择废他持剑之手,让他形如废人。

轩啸嘿嘿笑道:“吴绑青,李映照让你杀我,你身为一城之主,竟然不知调查下我的底细,今日之死,是你自找的!”

吴绑青抽身飞退,狂笑不止,叫道:“黄毛小儿,口气却不小,想杀我,你还嫩了些!”

龙首剑悬空飞起,虚影暴涨,兽吼之声响彻结界之内,连轩啸亦不禁猛然一震!(未完待续……)

第0298章 天各一方

结界之中,民居破损,百姓哭喊之声四起,让这夜晚再不安宁。

轩啸不忍见无辜之人受到牵连,祭出无伤剑,金芒狂卷而来,顺势横斩一记,将那身后结界斩出道口子。

疾掠而下,眨眼之际,已有数十人被他送出结界之外。

涵寒又惊又喜,不想他轩啸竟然在这要命的当口,还有闲心顾及他人安危,心中那柔软之处似乎被拨动了一下。人影一闪,学那轩啸的样子,将那些困在家中惊慌不已的普通人救出,纷纷带离结界。

吴绑青出道至今,死在他手中的人不计其数,千年来与人比试的次数早就记不太清,同等境界的对手,仅败在过一人手中,说来好笑,吴绑青竟然在轩啸身上看到了他的身影。同样是年纪轻轻,同样是仙元之境,天底下怎么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念及于此,吴绑青怒不可及,将千年来堆积的怒火欲尽数发泄在轩啸的身上,与放大数倍的龙首剑化为一体,紫芒长剑瞬时化作长龙盘旋,暴喝道:“剑龙斩!”龙首狂吐,数道闪电由那血盆大口之中劈出,极速照轩啸当头刺下。

“轰轰轰”接连六声巨响,尘土飞扬,大地龟裂,结界之中的房屋尽数倒塌。

这才是天剑君的真实实力,涵寒望着这漫天尘土,心中有一股莫明的伤感,念力散去,那尘土之中竟然一股恐怖的气息事,震撼人心。这每一剑放在凡界均有毁天灭地之威,如此剑法已达匪夷所思的竟界,轩啸心中惊讶不已,忖道,天剑果然名不虚传!

同时,吴绑青亦感到了这强dà

的存zài

,纵声长啸。倒头冲入那扬尘之中,大地猛然一震,随后便传出悲鸣之音。

涵寒自小便是处变不惊的性子,在这个世界上仿若没有什么能让她焦急,不过现下不知轩啸死活,着实让她焦急了一把。

涵寒自己也觉得奇怪,忖道:“他是死是活跟我有何关系?先前占尽了便宜,就这么死了才好呢!”转念一想,这么简单让他死了,岂不是便宜他了?今日所受之辱必让他加倍奉还。

可她却不想想。如何让他加倍奉还,难不成要将他的胸摸上数十次?

涵寒随手一掌拍出,掌风倾泄,将那尘土吹散,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两只巨兽。

其中一只正是轩啸所化的奴云天吞天兽,眉心之上还有一只噬魂眼,观来凶神恶煞,兽掌之下,踩的正是那虚幻的紫芒龙身。再无挣扎之力。

虚影消散,人形再显,只见那吴绑青奄奄一息,龙首剑落在一旁。灵光不再,与一柄凡铁之刃再无区别。

天剑结界无端消失,轩啸敛去兽体,化作人形。缓步来到那吴绑青身前,探手虚抓,乾坤袋由那吴绑青怀中飘出。落在轩啸手中。

轩啸笑道:“吴城主身怀重宝也不望来截我,看来对自己的修为很有自信,不过可惜了这狁貂锣丝坠。”

吴绑青口中吐血不止,生机正一点点流逝,苦笑道:“听闻奴云吞天兽乃天地初开之时的灵兽,不想却成了你的兽身,看来你就是传说中的凡界之主。仙界要乱了,哈哈咳”

轩啸见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摇头叹息,无伤划过,瞬时叫他头首两分,念力散去,只见那元神由他体内飘出,噬魂眼猛然张开,将那无神吸入,雾仙城主一代玄元大能就此神魂俱灭!

轩啸手掌之中红芒闪耀,一团烈焰脱手飞出,砸在那吴绑青的躯体之上,一具尸体顿时化作灰烬。

涵寒淡然问道:“他都已经死了,为何不给他留具全尸?”

轩啸言道:“具说尸骨可生成骨元仙果,这老家伙品行不端,若由他的尸体生出的骨元仙果,我怕服食之人也被他给传染,留来无用。”

涵寒一愣,冰山融化般笑了笑,那云淡风轻的模样了,让轩啸好一阵失神,随手由那战利品中挑出那水属九华仙果,抛给涵寒,言道:“这个归你了!”

涵寒有些惊讶,但不至于让他欣喜若狂,淡然言道:“你莫不是想以这仙果让我望记你先前的所作所为吧?”

轩啸笑道:“事出紧急,这姓吴的派了手下一众高手伏击我,谁想你离我如此之近,我必然先朝最近的下手,只不过没想到是你罢了!”

涵寒见轩啸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双眼之中无半丝邪念,叫她深信不疑,再不想提及这事,便言道:“一亿一千万两的东西,不用分文便送给我,你就舍得?”

轩啸耸耸肩,“那只是个数字,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这骨元果是为报答你先前对百姓的救命之恩,而且吴城主已经替你付过钱了,不必介yì

!”

涵寒心中暖暖的,轩啸那模样在她眼中似乎变了,变得越来越陌生,再不认识,忖道:“有意有义,视钱财如粪土,舍己为人,萧公子,你可真让我吃惊,还有什么优点是你没有的吗?”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半晌过后,清醒过来,眼前当中换了一个人,不再是她先前认识的萧月轩,而是一个陌生的人样,闻其言道:“涵大小姐,快离开此处吧,吴绑青被我宰了,诛邪剑阁的人很快便会前来查探,小心脱不了身!”

这声音当然是轩啸的声音,只不过完全换了一张脸,这在这模样较之他本人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头顶高冠,丝带飘舞,白晰的脸庞带着满脸玩世不恭的笑容。

涵寒眼神离,一时看得呆了,痴痴想道:“这才是他原本的模样吗?”

轩啸用手在她面前来回晃了几次,才将她魂招回来,叫道:“涵寒小姐,在下先走一步,有缘再见!”

言罢,化作一缕白芒朝天边掠去。

涵寒自言道:“只要我不出现,这婚约便自行取消,何需本小姐亲自上门退婚?”念及于此,便追着轩啸的身影去了

日月当空,交相辉映,星河横过明镜般的天空之上,如条玉带般悬在天空之中。

星河之下,高楼天台之上,躺着位冷面男子,俊秀无比,依稀的几根胡渣子叫他白净的脸上多了一分沧桑。

少许,另一男子当空掠下,衣袂飘舞,笑容满面,那潇洒的模样正是少女见之必是春心荡漾。

男子顺势躺下,言道:“二弟,又在想弟妹吗?”

身旁的冷面男子嘴角一翘,笑得有些无奈,淡淡道:“我们来这仙界也有十多日了,仙界一日,凡界一年,这般算来,祈善跟硕儿也该有十余岁了,不知他们现在可好!”

这二人正是破升至仙界的卫南华与杨稀伯。

杨稀伯较卫南华早一步修成仙元之境,可来这仙界的时间却仅比卫南华多一日而已。

又会这么巧,二人破升降世之地相临,二日后便碰了头,而木宛晶就没这般幸运,也不知现在她在何处。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卫南华心中挂念妻儿,闲暇之余脸中便全是花易落的模样,倒是想忆起自己孩儿的模样,不过孩子未出生,他便走了,连孩子是何模样也不知dào



杨稀伯言道:“你就将心放在肚子里吧,天元一界有三弟照料,两个小家伙活得不知有多快活。”

卫南华翻了个白眼,言道:“大哥,我看快活的是你自己吧,怎的偏偏就让我与你碰到了一起,若是嫂子在你身边,你也不会如此胡作非为!”

杨稀伯笑骂一声,言道:“二弟此言说得可不对,我的所做所为不过是为三弟先探得一些消息而已。”

卫南华笑道:“那这么多日,你出入风月场合,有探出什么消息吗?”

杨稀伯神mì

一笑,言道:“今日运气不错,还真被我探出些消息。据闻仙界有名的罗法仙君近日大婚!”

“仙界仙君无数,大婚之事天天都在发生,有何稀奇?”卫南华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言道。

杨稀伯压低声音言道:“你猜这新娘子是谁?”

卫南华言道:“就我们兄弟俩认识的女子除了自家的夫人,还能有几个?”卫南华心中一震,突然觉得这罗法仙君的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一般,突然叫道:“难道是珑月?”

杨稀伯点头叫道:“正是弟妹,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外,得来全不费功夫!迎亲的队伍多日前便已前往紫徽山,算算时日,现下应该从紫徽山出发了才是!”

卫南华跳起身来,言道:“大哥,你为什么不早说,我们来到这仙界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救珑月而来吗,还等什么,现在便前却紫徽宫。”

杨稀伯“啧啧!”两声,嫌弃地言道:“二弟,我看你是想弟妹想得脑子不清醒,我们现下在天河以北,那紫徽宫在天河以南,两地相距数十万里,等你到了那紫徽山,说不定人家在斗神宫中已经拜过堂了!”

卫南华觉得此言有理,便问道:“那以大哥的意思该如何是好?”

杨稀伯笑道:“依我的意思,便在这祥风城中逍遥几日。”见卫南华面色有异,连忙言道:“三弟你别着急,此地正是他斗神宫的必经之路,如此以逸代劳对我们百利无一害,何况十余日已过,我觉得三弟很可能已到了仙界!”

卫南华展颜叹道:“但愿你说的是真的!”(未完待续……)

第0299章 阳谋(跪求票!)

花轿四方,横宽足有三十尺之距,缨石成窜,玛瑙成帘。四只巨型红鸳蛮凤分别抓着那花轿顶四角之上,朝背一路疾飞。

前前后后足有数百之众,身骑仙元圣兽何驾花轿,背脊上之人境界最低的亦是仙元之境,这般豪华阵容在这九天仙界之中实不多见。

这倒不像是迎亲,反而如同防范着什么一般。

花轿之中,新娘凤冠霞帔,浓妆艳抹,白肤焰唇,美不可方物,那柳眉下的杏眼中尽是怒意,口中低骂不断,“死轩啸,臭轩啸,这才多久,就跟其她女子亲亲我我,看我不将你耳朵给拧下来!”

这新娘不是别人,正是被铜卢子给制住的珑月。

只见她那纤手之中握着那块玉蝶佩,轩啸破升之时,她便知晓,当真是十余日来最高兴的日子,虽然她被迫上了他人的花轿,但心知轩啸必会前来救她。

可轩啸一到这仙界,便四处沾花惹草,也不知他有何魔力,就让这么多高高在上的仙女对他另眼相看,情愿倒贴也要跟着他。

越想越气,索性将班蝶放进袖中,闭目养神,可一闭上眼就全是那轩啸压在涵家大小姐身上的场景,禁不住尖叫出声。

“啊”声音刺耳无比,花轿前后护卫之人皱眉不已,不知这大小姐又发什么疯,这一路上不止一次听她这般尖叫了,只得当作这大小姐又疯了!

群山起伏,元气丰沛,各属仙灵应有尽有,花团锦簇,林深叶密,不时有那仙禽灵雀冲天而起,清鸣欢唱。

轩啸横空疾飞。一路向北,路过这崇山峻岭之时,想起当年修行入世之时,微微一笑,敛去元气,身子无力如石头般急坠而下。

身体掠过枝叶,“嚓嚓”作响,惊得群鸟一哄而起,“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离地不过一尺,轩啸双掌击下。反冲之力瞬将他稍稍带起,双脚缓缓着地,牵起身旁那藤蔓上生出的奇花,嗅了一口,幽香扑鼻,是天元不曾见过的。

轩啸对周遭的一切都冲满好奇,忖道:这就是九天仙界,除了树高一些,花香一些。日月同在之外,似乎与凡界全无区别。

他已经连续赶了一夜的路,至少离那雾仙城已有数万里之遥。按柯塔所言,只需朝着这个方向赶数十万里的路程。便能到达斗神宫。按现下这速度,只需不足十日,轩啸便能抵达。

叫他头疼的是,对这仙界知之甚少。那罗法仙君实力如何,势力如何更是全然不知,如果冒然前去。不仅救不了珑月,说不定连自己也会搭进去。

轩啸缓缓闭上眼,周身毛孔如会呼吸般,将这天地间八属元气候引入体内,缓缓导入丹田之中,缓解着一夜的疲劳。

那吴绑青的乾坤袋之中,东西不少,除了狁貂锣丝坠之外,还有多件不知名的宝贝,见其元光涌动,转啸便知这么物件非是凡品。

除此之外,乾坤袋之中还有一千多万两的玄铁。

轩啸心中好笑,“这老王八蛋出手这般哭阔绰,没想到亦是打肿脸冲胖子,昨夜若是我再抬一次价,这九华仙元果就只得我自己买下了。”想到此处,便惊出一身冷汗。

这时,他在乾坤袋之中双发xiàn

了别一件东西,木盒子装着,当中是一颗银色珠丸,有指甲盖般大小,念力感应之下,亦觉得这珠丸极为玄妙,不知可作何使用。

望着这琳琅满目的东西,轩啸心情大好,想当初他不过是个身揣二两元钱的天元穷小子,现在也算是一夜暴富了,突然有种飘飘然的感觉,不过仅有那一瞬间而已。

天元之中,刮起那八色风暴,亿万黎民欢呼雀跃,修行者实力突然猛进,不不乏有人一日之间便提升一个境界。

众人将这功劳记在了老天头上,更多的人却知dào

这一切均是天元王轩啸之功。

天元凡界若与轩啸融为一体般,轩啸越强,天元凡界自然就越强dà

,轩啸弱,那天元与原先并不两样。

轩啸不断将那八属元气引入翻云珠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额上已出了一层白毛汗。

不一会儿便被人以锦帕将那汗水擦拭干净。

轩啸早知身旁有人,却并不睁眼,只因他知dào

来人并无恶意,更多的是好奇而已。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轩啸别过头去,睁眼望着那熟睡的涵大小姐,轻轻唤了一声,叫道:“喂,醒醒,你这个大美人儿就这么肆无忌惮地睡在这荒效野外,也不怕睡出个好歹来!”

涵寒如梦呓语,“敢动我的人还没生出来!”

轩啸哼了一声,言首:“那吴绑青想杀你的时候,可一点没手软!”

涵寒半睁着眼,噜了噜嘴,虽想反驳,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索性翻过身去,接着睡。

轩啸微微错愕,言道:“大小姐,你没事便回家中享清福去,跟着我做甚,我们不过萍水相逢,你也不怕我将你拿去卖了,你这姿色,想来在这仙界之中亦属极品,能卖出个好价钱!”

涵寒俏脸一红,嘴角有一丝弧度,似有笑意,忖道:“这家伙是在夸我漂亮吗,绕来绕去还不如直接一些!”嘴中却言道:“你对这萍水相逢之人未免也太阔绰了一些,动辄便是上亿的骨元果,你不会是拿骨元果当饵,让我上钩,再将我卖掉,只是不知这买卖划算与否!”

轩啸哈哈一笑,言道:“你这大小姐还有点意思,说起话来冷言冷语,却又有些风趣,说吧,你跟着我究竟想做甚?”

涵寒翻过身来,一伸懒腰,如羽毛般轻轻飘起,悬在那半空之中,将轩啸从头至脚打量了个遍,言道:“究竟你现在这副模样是你本来的面目,还是你昨夜杀人时的样子是你的真身?”

轩啸这才想起,昨夜为避风头,利用那千面兽灵将自己乔装了一番,脑中唯一能想得起的就两人,一为杨稀伯,二是卫南华。便选了杨稀伯那俊俏的脸。

容颜再变,肤色转黑,剑眉之间红痕渐显,不时便化作原本那披头散发的粗旷模样,言道:“这就是我本来面目!”话一说完,胸口便是一阵刺痛,绿光闪烁。

涵寒眼尖,正巧看到这一幕,淡淡道:“如果不是你亲自承认是天元破升而来,实叫人不敢相信你一个天元来的小子身上宝贝倒是不少,龙凤玉蝶佩,你胸口这块是龙佩,凤佩当是在你口中那月儿的手中。无论你发生何事,她都能见到。这等异宝早在千年之前便踪迹难寻,今日得见,居然在你的手,奇了、怪了!”

轩啸摸着胸口的绿蝶,言道:“月儿,你听话,不过是偶遇的朋友,聊两句罢了,再过几日我们便能相见了。”

突然,涵寒再无先前那矜持的样子,将头几近要贴在轩啸的胸口之上,仔细打量着绿蝶,少许,便冲绿蝶喊道:“谁说是偶遇,我就是故yì

来找他的,怎么样啊?气死你!”

顿时,轩啸胸口之中一股灼热之气,直钻内心,若要将自己的心脏给煮沸一般,那气血翻涌之感,比与高人过招受了重伤还难过。

涵寒心中得yì

无比,忖道:“活该,谁叫你昨夜占我便宜的!”

也许是轩啸对这疼痛已经麻木,又或是另一头的珑月不再计较,生不如死的感觉慢慢消失,轩啸又能正常呼吸了,闻涵寒如自言自语般地言道:“听闻,罗法仙君大婚地即,看你赶路的方向,应是前往斗神宫,而且那罗法仙君未来的夫人是紫徽山珑家大小姐,单名一个“月”字,你所唤的名字正巧也是“月儿”,你说我是不是猜到些什么?”

轩啸面色突然阴沉下来,冷冷道:“你最好不要猜,赶紧离开此地!”

涵寒叫道:“萧兄,不必紧张,我并无恶意,只不过想跟你一起去凑个热闹罢了。”

轩啸言道:“没什么热闹可凑,会死很多人!”言语之中的杀意之浓,叫涵寒不禁打了个冷颤。

涵寒言道:“我不知你跟那罗法之间有何恩怨,只知dào

此次的事情绝不简单!”

轩啸一愣,面色转暖,言道:“还请涵小姐将话说清楚一些!”

涵寒言道:“若我没猜错,你对这罗法并不熟悉,否则又怎么看不出这当中端倪?”

见轩啸一脸不解,涵寒接着言道:“谁也不知dào

这罗法仙君成名于何时,仙界之中传闻此人亦是破升者,由天元而来,多年来不显山亦不露水,见过他真身的人亦是少之又少。当日她向珑家提亲成功之事,并没几人知dào

,可就在前几日却闹得人尽皆知,如果不是他刻意放出风声,绝不会闹得家喻户晓。现在有头有脸的高人几近都在往那斗神宫赶。他这行事作风转变如此之大,倒像是做给谁看的!”

这不用问也知dào

,前几日,不就是珑月被铜卢子带回仙界之时吗,这般敲锣打鼓的大办,不是为了让仙界之人知晓,仅是为了引一个人上钩而已,他就是轩啸!(未完待续……)

第300章 风狐仙君

轩啸以天元的手法烤了只小兽,那调味料均是天元所产,九天之上是没有的。

一只小兽多数是被那涵大小姐吃掉,吃饱喝足之时,言道:“想不到你一个凡间来的小子,还能做出这么美味的食物,你倒不像个修者!”

轩啸见她一板一眼,那正经的模样惹人发笑,打趣问道:“那你觉得我像什么?”

“像个厨子!”涵寒脱口而出。

说这九天仙界之人不食人间烟火,实则与凡界无异。此处亦有凡人,地元之上是为仙,可仙君大能同样是吃喝拉撒一样不少,只不过口味更刁而已。于是各大仙派之中便有一群特殊的修者,那便是厨子。

这群人天姿不高,不过却做得一手好菜,若是能哄掌门开心,几日之内便能让的实力突飞猛进。

北冥神宫中的厨子就是个例子,深得涵家主的喜欢,不过涵寒就吃得有些腻味,如今遇上轩啸,见得那油脂噼啪的烤肉,食欲大振,动手吃起来根本停不了。

轩啸心中大快,言道:“听人说起这北冥神宫有钱有势,怎的这涵大小姐就像吃不饱穿不暖一样啊?”

“呸!”涵寒嗔道:“吃你的东西那是你几世修来的福份,不知多少人哭着求着让本小姐与他们用膳。而你这小子,却生在福中不福!”

轩啸亦不反驳,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急于赶路,便言道:“涵大小姐,时候不早,在下先行一步,有缘再见吧!”

涵寒讶道:“你这人脑子里不知装的是什么,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嫌命太长吗?”

轩啸叹道:“毕生所爱受制于人。就算搭上我这条性命也在所不惜,我相信换作是她,一定也会如此对我,当你碰上心爱之人的时候,就明白这道理了!”

笑声传来,人影飘然而至,叫道:“先别跟她说什么心爱之人,她正被那家族指的婚事缠得焦头烂额,男人就快成她的天敌了!”柯塔突然现身,对轩啸言了一语。转向涵寒问道:“涵大小姐,我说得有错吗?”

轩啸与此人并不熟,不过相处一日罢了,若是昨日柯塔留下与轩啸共患难,就与当年杨稀伯那般,轩啸便能将他当成朋友,不过现在嘛,却对此人的人品有些质疑,且无好感。

轩啸一直知dào

此人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也未阻止,只是想看看他的目的,此刻现身又不知是为了什么,便问道:“柯兄。你不是先走一步了吗?为何又在这里出现?”

柯塔言道:“轩兄何必装傻,你明知我就在你附近,若我再不现身,傻的是我!”说着便拾起另半只小兽。吃得满嘴流油。

涵寒冷笑一声,言道:“听闻南山一带出了个不得了的飞贼,人称风狐仙君。据我所知,此人不但是飞贼,还是个采花贼,柯塔兄,我说得对吗?”

柯塔用牙扯下一块肉来,面带微笑,言道:“说得对,没什么不对的,窃玉偷香是每个男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而大爷敢想敢做,真汉子!”

轩啸闻言啼笑皆非,第一次听人为非作歹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叹了口气,叫道:“你二人既然如此谈得来,继xù

聊着,在下告辞了!”

“萧兄,请留步!”柯塔叫道:“若说斗神宫是龙潭虎穴一点也不为过,那罗法仙君子的实力如何,仙界中人知之甚少,可他座下十六大护法无一不是这仙界的大能高手,随意道出一人之名,便可叫人闻风丧胆!我知萧兄实力过人,可你莫以为随手解决了一个雾仙城主就能敌得过他们,全然不是一回!”

轩啸站定,似对这柯塔一席话有了丝兴趣,便问道:“听柯兄的意思,似对那斗神宫极为熟悉?”

涵寒望向远处,冷不丁插嘴言道:“身为飞贼,他又怎会不熟,只不过我还是小看了你,敢对斗神宫动手,现在还完好无损地活着,想来也不是普通蟊贼可比的!”

对这冷嘲热讽,柯塔丝毫不介yì

,微微一笑,将最后一口肉咽了下去,胡乱擦擦嘴,回味着那满嘴的肉香,言道:“人生在世,不为名,便为利,而在下正想名利双收,他斗神宫树大招风,要想出名,它便是个不错的选择!而当年,我跟师父正巧在那斗神宫不远处的刓都城。”

柯塔脸庞闪过一丝忧伤,沉声道:“三岁那年我还在街头乞讨,过往的华服贵人能施舍的人少之又少,若是挡了修行者的路,少不了一顿毒打,那时我便想,‘为何我不能修行’。这想法换到现在,那是想也不敢想的。直到遇到师父,是他带着让我吃饱穿暖,直到我十六岁那年,师父无意之中得到了一颗骨元仙果!”

无意之中?轩啸与涵寒同时一笑,大家心照不宣,均知那所谓的无意说的便是顺手牵羊。看来还是门祖传手艺。

柯塔有些尴尬,却不过多解释,接着道:“师父用多看省下的玄铁,尽数换成那灵丹与元丹近百颗,我用了两年时间将这百颗弹药服食,并没辜负他老人家的希望,一举突pò

地元之境,再以那骨元仙果之力修入仙元之境,终于可以傲然立世,不用再受人白眼。而师父所授的盗取之术已是炉火纯青,只要我独自盗取件师父指定的东西,便可出师。为了不让师父失望,我去了,这第一个下手目标便是斗神宫内院之中一株雀鸣草。”

轩啸心中一直在想,这雀鸣草是何了不得的仙草,还非得去那斗神宫的内院去偷。

柯塔似乎看出轩啸心中的疑惑,当下言道:“萧兄不必多想,这雀鸣草在仙界是如杂草般的存zài

,师父出这难题只为考较我的身法。”傻呵呵一笑,再道:“我师徒二人怎会知dào

这平日里默默无闻的斗神宫之中卧虎藏龙呢?我刚入内院,便被抓了个现行。原来早在我师徒二人潜入斗神宫之前便被人发xiàn

了,师父怕我出事,一直不近不远的跟着我,见我遭擒,亦只得现身,最终”

话到此处,柯塔似有些说不下去,眼眶一红,隐隐可见泪光,极是伤心。

轩啸与涵寒已经猜到那结果,可还是忍不住听他再说下去,“那夜斗神宫十六大护法中,仅现身两人,罗法仙君从头至尾就没出现过,师父精于算计,每每得手之时,便会连夜带我遁走,我本以为我那次死定了,不想师父却站了出来,我永远也望不了师父对那两人说,‘放了我徒儿,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两名护法笑个不停,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笑得累了,终于才说道,‘你两人已是死人一个,有何资格与我们讲条件?’”

柯塔情绪有些激动,身周元气溢出,风刃肆掠,如若失控一般,只听他咬牙切齿的言道:“那两个老贼畜牲不如,先让师父他老人家跪倒在地,师父常言,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他却为了让我活命,屈膝于人,一连磕了半个时辰的响头,我连滚带爬来到师父他面前,叫道,‘师父,你快走,不用管我!’师父却如同没听到一般,将他体内的风狐兽灵寄于我体内,顺带将我体内的禁制解除,他早已算准无论他做什么,斗神宫的人也不会放过我二人!”

轩啸心中有些难受,虽然造成这一切是他师徒二人咎由自取,也许人天生同情弱者,顿时觉得这柯塔也是苦命之人。

两行热泪瞬时划落,低吼道:“那两个畜牲仗着自己实力过人,当着我的面,将师父杀害,还将他的头颅砍下。到那最后一刻我才知dào

师父为何会将风狐兽灵交给我,他算就算准自己活不了,是让我借风狐之力逃命!我自知不是他二人的对手,只得先行逃离,当时我就发誓,必取那两个老贼的项上人头!”

轩啸顿感惊讶,这柯塔除身法迅猛之外,实力倒没什么特别,境界不过普通仙元,若那十六护法真如他所说的那般厉害,他又怎能报这大仇,当下问道:“此行斗神宫,生死未卜,照理说有同共的敌人,便可同舟共济,可这般凶多吉少之局,你实不该蹚这浑水。”涵寒从旁附和。

柯塔擦掉眼泪,言道:“我即然敢去,那便有十足的把握,你不但可以救走你的心上人,我也可以大仇得报!”

轩啸讶道:“愿闻其详!”

柯塔望着涵寒,言道:“涵大小姐好奇心如此之重,必是我跟着我二人前去,听闻你未来夫婿已被定为陈家继承人,想来此次罗法大喜之日,他这少主人必会亲临!”

涵寒面色突变,喝道:“别跟我提他,我与他任何关系也没有,若你想在我与他身上打什么主意,那劝你早些打消这念头,否则休怪本小姐翻脸无情!”

柯塔笑得诡异,有些不怀好意,那目光在轩啸与涵寒身上来回游走几个来回,言道:“若让你与萧兄出双入对,参加这盛会,二位意下如何?”

“什么?”二人异口同声,乍呼惊叫。(未完待续……)

第301章 抢亲(上)

天河以北,断谷山以东千里,有城名祥风。

杨稀伯与卫南华在这城中前后呆了有十数日,算算时间,那罗法仙君的迎亲队也该到了才是。

卫南华不知杨稀伯的消息可不可靠,等着有些着急,若是是迎亲队绕道而行,那不是与他失之交臂吗?

数日来,杨稀伯在城中风月之地流连忘返,在这近百万人口的大城中已是小有名气,风*流潇洒,放荡不羁,那双桃花眼不知迷死了多少仙女。

杨稀伯能说会道,且通音律,生得一张小白脸,令他足以横扫风月,与卫南华相逢以来,他二人衣食住行未花一分一文,如被包养一般。这无忧无虑的日子,杨稀伯倒是过得惬意,而卫南华就不太自在。

这天夜里,杨稀伯如往日般,在那独享楼的雅室之中安座,窗临正街,杨稀伯将头靠在窗沿之上,不住地向窗外望去。

而楼顶之上躺着的人,正是不愿出入这场合的卫南华,双眼半睁,似梦似醒。

女子煮酒时目不斜视,十指纤纤,不停摆弄,樱桃小口柔声言道:“杨公子,不知过了今夜,何时才能相见!”

杨稀伯莞尔一笑,言道:“诺欣你何出此言?”

这女子乃是祥风城之中的大红人,娇艳妩媚,更是多才多艺,不知何时来了这独享楼,只知这城中拜倒在他罗裙之下的男人可以排满一条街!

诺欣性格古怪,身在风月,却是高雅,生性与那千金大小姐别无两样,且独立自主,若是看谁顺眼,不收一分一文,也可陪他。若是看不顺眼,就是将一座玄铁铸就的大山送给她也没用。

杨稀伯很幸运,来这祥风城的第一日便遇上了她,只因他吃霸王餐,结账之时,身无分文,敢在九天仙界吃霸王餐,也得掂量下自己的份量,而以杨稀伯的实力,无疑是在找死。

杨稀伯自视甚高。题诗以抵,不料掌柜不买账,最终还是诺欣替他付了账。

从此杨稀伯便过上了被包养的生活,再后来,诺欣连卫南华一块也给包养了,只不过卫南华不知dào

这事实,只当是杨稀伯边喜好女色,终日流连此处。

杨稀伯言道:“女人太聪明,哪家公子敢娶?”

诺欣那月牙般的弯眉微微上挑。眼角含笑,淡淡道:“诺欣见惯这世间百态,十有八九的男子都花心好色,遇上这样的人不如不嫁。在这里独享楼之中,安渡余生,岂不美哉?”

杨稀伯倒是想开解她,不过这话到嘴边却生生被他咽了回去。只因脑中突然出现一张凶神恶煞的面孔,叫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一幕并未逃过那诺欣的双眼,问道:“公子这甜蜜且又惊恐的表情。当真矛盾,小女子识人无数,却从未见过这样有意义的表情,不知公子那一瞬间想起了谁?”

杨稀伯如实道来,“想起我的夫人!”

诺欣纤手一颤,那本来想递过的酒杯悬在半空,迟迟不前,杨稀伯见状,手掌探来,念力之及,元气溢出将那酒杯卷至手掌之中,顺势一口饮尽,赞道:“好酒!”

诺欣半端的玉臂有些不自然,缓缓收回之时,两手相握,出奇的用力,她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她美吗?”

“美!”杨稀伯答得不加思索,几乎已形成一种习惯。就如同当年木宛晶问他时一样,只要他回答稍慢一息,便少不了一顿毒打。

迟来的洞房花烛夜,让他二人融为一体,之间再无隔阂,若说当日美中不足的便是轩啸未到场。

就那一夜,木宛晶怀孕了,十月怀胎,诞下一子,却不能与之共享天伦之乐。

杨稀伯笑了,苦涩之中夹杂着甜蜜,亦有思念之感。诺欣见得他面上洋溢的幸福,知dào

这一世,她再元机会!

礼炮轰鸣,烟花冲天而起,爆zhà

开来,那瞬间的灿烂照亮整个夜空,诺欣知dào

,她与杨稀伯的相识就如同这夜空中的烟花一般,是场短暂而美丽的邂逅。

破空声响,数道人影横空划过,城中修者纷纷觉察到那元气波动,抬头仰望,城中顿时又热闹不少。

杨稀伯收回那目光,望着眼前这温柔可人的女子,言道:“诺小姐食宿大恩,在下无以为报,只盼小姐将来觅得有缘人,幸福一生!在下告辞了!”身形一动,顿时从哪窗口飞了出去。

卫南华俯首而望,见得人影冲出之时,换上笑容,当下栽下,到那人影之侧时,元气狂喷,二人不分先后,追着那大队人马去了!

此时,那诺欣立在窗前,望着那模糊的身影,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而在她身侧已多了名老妪,问道:“小姐既然钟情于他,为何不干脆将他留下来?”

诺欣苦楚一笑,言道:“他夫人对他很重yào

,他很爱她,我想他夫人也是一样!”

老妪言道:“但我在他眼中同时也看到了惧怕!”

诺欣掩唇,幽怨道:“这也是他可爱之处,常言道,怕夫人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如果他对我肆无忌惮,反倒叫我瞧不起。知会城主大人,罗法仙君之妻驾临,我独享楼特为她准bèi

一宴,就在好城主府中,务必请夫人赏光!”

老妪有些迟疑,言道:“小姐,这恐怕不妥不吧,若有个闪失,罗法怪罪下来,岂不是”

诺欣言道:“照做便是!”

“是!”黑衣老妪终是退出了房中,以她的修为境界,至少也是玄元之境,为何会听命于诺欣?叫人费解

祥风城虽在斗神宫势力范围之内,却是中立之城,城主康耀虚与委蛇,叫斗神宫多年来无法染指这祥风城。

众人惊叹之余,对这祥风城之主更多的是好奇,不知他有何实力能够拒绝罗法伸出的揽枝。

康府正厅之内,一中年男子龙行虎步,观来威猛无比,此人正是康耀,洪钟般的笑音震得来人耳膜作响,无不皱眉。

此人正是康耀,迎上那铜卢子一行数十人,叫道:“铜兄,多日未见,近来可好?”余光一瞥,见得他那袖袍之中空无一物,顿时心中一惊,叫道:“铜兄这才几日,你的手臂”

这一行人正是罗法仙君的迎亲大队,途经祥风城,稍作休整,次日便可一口气直奔斗神宫。

铜卢子哈哈一笑,叫道:“康兄,此事休提,这是铜某一生的耻辱,终有一日老子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康耀干笑着点头,连连道是,心中却惊诧无比,这铜卢子横行霸道那是出了名的,师出斗神宫六护法,谁见他不得礼让三分?竟然有人胆敢斩他一臂,太不可思议了。嘴中却说道:“为君上的夫人准bèi

的小院她可还满yì

?”

铜卢子哼了一声,言道:“这大小姐极是难伺候,你就是让她住在天宫之中,她恐怕都不会满yì

,不碍事,反正明日一早就得赶路。”靠到那康耀身边,压低声音,“不如趁早喝上两杯,再来几个女子作陪嘿”笑声极是放荡。

康耀叫道:“人生得yì

须尽欢嘛,铜兄才是懂生活的人,今日当真赶了巧,独享楼的仙子们听闻斗神宫的高人们入住房我府上,特意让老夫恳请各位,让她们前来侍奉!”

此言一出,铜卢子一群人喜上眉梢,纷纷叫好,接着便移步后庭。

下人领着铜卢子等数十人一路前行,那康耀在后,躬身相请,不敢怠慢。

途经仙泉飞瀑之时,不经意朝水之上望了一眼,涟漪反向,看来极其诡异,康耀面色突变,下一刻便又堆上满面笑容,追着众人去了。

那水面之上,肉眼看不到任何东西,可那处真真切切地立着两个人,只不过,以雾隐仙衣将他二人藏觅起来罢了。

杨稀伯言道:“二弟,那城主不会看到我们了吧?”

卫南华沉吟片刻,言道:“应当不会,当日我从那畜牲身上取来此物之时,他便说了,这雾隐衣是由空明蝉翼所制,能将让人与四周融为一体,且能掩其气息,也正是凭着这仙衣之功,那畜牲才能屡屡杀人掠货,不被人逮到!”

杨稀伯侃道:“不过那家伙运气可不好,遇上你这个黑面煞星!”

当日卫南华初到仙界,便遇上一名仙元修者以这仙衣藏觅,将过往一队商旅杀得精光,现身之际,正巧碰上卫南华,二话不说动起手来,那修者轻敌之下,不出三招便被卫南华重伤,活命的代价便是以这雾隐仙衣交换。

卫南华不答yīng

,将其一掌毙命,顺手取走了仙衣。

卫南华言道:“你对诺欣说过罗法的未来夫人会从这祥风城经过吗?”

杨稀伯言道:“二弟,你是不是傻了,这消息还是诺欣告sù

我的!你是不是想问,那独享楼为何会凑这热闹?斗神宫家大业大,他独享楼想跟它攀上些交情,乃人之常情啊!不管怎么说,这独享楼也算帮了我们大忙,时间不多,救出弟妹,我们便逃,到时就中送给三北一份大礼,看他如何报答我们!”

二人相视一笑,如风一般地朝那后院掠去!(未完待续……)

第302章 抢亲(中)

夜色迷人,和风徐徐,环形廊道接连四座亭台,场中数名美艳女子随乐起舞,纤手玉足之上那饰品泛起微微光芒,时而如蜂蝶齐飞,时而又如莲初展。

这数名女子身段相纱,身着粉纱薄衣,分不清是那空中洒落那皎洁的日月之光映在纱衣之上,还是若隐若现的无暇肌肤透纱而过,引人遐想。

那婀娜多姿态的模样叫亭台之上的宾客垂涎不已,顿时觉得喉咙干渴,抓起石桌之上的美酒往口中一阵猛灌。

此时,数名女子分作三层围成那圆,自外到内,由矮至高,后仰下腰,层层剥开,将那花开之时的美景体现得淋漓尽致,正中一名女子缓缓起身,如花蕊一般婷立当中,美得让人窒息。

若是杨稀伯在此处,定会惊诧,为何诺欣会在此处?

诺欣飘然离地,悬在空中,旋身一周,这才施礼言道:“诺欣代独享楼上下,参见各位斗神宫大人!”

铜卢子早忘了身旁还有两位夫人,两眼发直,神魂早被眼前这女子给勾了去,喃喃道:“独享楼中何时来了位如此消魂的女子?”

四周同门的想法大致如一,心中狂跳,恨不能一拥而上将这女子搂在怀中,再不松手。

众人的心思全都到了诺欣身上,谁还顾得上那别院之中未过门的君上夫人

枝影轻摆,花瓣飘飞。

下人手捧托盘,当中放满洒菜,沿石道疾走,“砰!”地一声,若撞石墙一般,瞬将他震倒在地,满地碎片及酒菜。当即破口大骂,“你大爷,这见鬼了吧!”

眼前明明空无一物,怎会将自己撞飞,说不是撞鬼,谁信?下一刻,一道淡黄丝线凭空生出,将他脖子死缠,两道人影慢慢显现,将下人骇得裤裆之中湿了大片。语无伦次地叫道:“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小的平日不做坏事,亦没伤天害理,冤有头债有主,谁将你们害死,你们便找谁去吧!”

这九天仙界何来冤魂一说,有的也许是那不灭的元神吧?

杨稀伯哈哈一笑,言道:“这小子胆子忒小。吓尿了!”当下劈盖脸一巴掌,叫道:“小子,你醒醒,本公子不是什么冤鬼。活生生的人,你看看!”说完还转了转身,让人看了看地上的影子。

下人这才缓过劲来,咽了咽。言道:“二位仙君大爷,有何事需yào

小子去做,吩咐便是。”

卫南华意念一动。灵丝将下人拖扯他眼前,淡淡道:“罗法仙君未过门的夫人的别院在何处!”

“小的知dào

,小的正是为她送吃食的,顺着这条路走到尽头”三言两语,下人便交待了清楚,颈上瞬时挨了一掌刀,当场便昏死过去,被抛进草丛之中,二人顺着他指的方向去了。

烛光摇曳,剪影投窗,杨稀伯与卫南华终于寻到这别院,看来这迎亲队倒是极下功夫,将珑月安置在如此偏僻的别院。

二人相视一笑,迈开大步直奔门前,同时背生凉气,鸡皮疙瘩启遍布全身。

二人心生警兆,连头亦不敢回,不时,背上遍起了一层白毛汗。

只闻一人声幽音沉地言道:“两个小子,哪儿来的便回哪儿去,我只当没看见你们,若是再敢向前一步,别怪老夫心狠手辣!”

卫南华侧面,余光一扫,哪有半个人影,与那杨稀伯对视一眼,便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屋中之人正是珑月,罗法仙君想要得到的人又怎会没高手在侧“保护”?

屋中人声传出,“不管你们是谁,珑月都要谢谢你们,还是快走吧,他不来,我哪儿也不去!”

一滴汗水由额角划落,杨稀伯嘿然道:“弟妹这话说得不对,我们来就是代他而来,难道你就不想和他早些重逢吗?”

珑月坐在桌前,听到这杨稀伯的声音,当即便认出来,心中激动,但一想到轩啸有美人相伴左右,便气不打一处来。

一是有些赌气,轩啸不亲自救她,她就不想走。

二是以杨稀伯的实力又怎么会是外面那怪老头的对手,她也是出于好心让他们快走,若是晚上一些,再想走那就晚了!

杨稀伯与卫南华换过眼色,身形疾冲朝前,就在二人的手掌不足一尺便要触到那房门之时,人身闪现,二人面色数变,咬牙之际,搓掌成刀,齐向这突然出现在身前之人颈部砍去!

两人所想无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珑月救出,若论逃命,那二人可算得上是逃命高手,当年绝命谷之中夺路狂奔,仿若隔日。

人影虚化,闪烁之时,掌刀顿时劈空,同一时间,二人腹下一阵钻心剧痛,顿叫他二人呲牙咧嘴,各自闷哼一声,飘飞倒退!

无论是他卫南华还是杨稀伯,在天元凡界那都是一方高手,初到这仙界之中,实力亦是大涨,否则怎会有信心于虎口拔牙?

卫南华两脚贴地,石块飞溅,滑出两道半尺深的沟壑,一掌击地,将身形稳住,千道至阳灵丝透体而出,摇摆不定,说不出的诡异。传音喝道:“大哥,我拖住他,你去救弟妹,速战速决!”

人身挺立,站在那房门正中,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此人满面皱纹如刀削一般,面色冰冷,长眉窄眼,周身散发的杀意倒不是蓄意为之,而像无数杀孽堆积而来。此人淡然言道:“活命的机会已给过你们,不过尔等不珍惜,就怪不得我了。老夫龚野,却那鬼狱之时,记得提老夫的大名!”

杨稀伯与卫南华哪知dào

这龚野是谁,可换作任何一位九天仙界的老人,听到这名字定然是如雷贯耳。

十年前,巴陵二宫一阁,三千七百多条人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尽数遭屠,而这三千七百多人之中,至少有十名玄元境修为的高手,如果说这杀人灭门之事是一派所为也不足为奇,关键在于,这血案乃是一人所为。此人正是龚野。只是不知他与这二宫一阁间有何恩怨。

事后,一群自称仙界正道的散修追寻到龚野的踪迹,一路追杀十数万里,结果怎样无人得知,此事不久之后便被众人淡忘。不想这龚野居然入了斗神宫,只看这罗法仙君予他的任务,便知他在宫中的地位必然不低!

杨卫二人气势虽是不弱,内心深处却为之震撼,这得杀多少人才能有索命恶鬼般的气势啊?

灵龙宝戟凝形生出,较之在凡界之中时又威猛不少,八彩元气绕戟疾旋,光彩夺目。杨稀伯心知,与这等境界高深,杀人经验丰富的高手对峙,那是找死,时间越久,气势便会越弱,到决战之时,只有死路一条,抢先一步,高高跃起,以戟当棍,照那龚野当头砸去。

这雷声大雨点小的一招,看来威猛无比,龚野身经百战,又怎会不知他杨稀伯实为佯攻,杀招在卫南华之处?

龚野后脚蹬地,面色突变,四周空气如结冰一般,只见其后脚猛蹬,地面陡然深陷,“咯咯”石阶寸碎。

人影横空,避过杨稀伯那无关痛痒的一击,直奔那满面愕然的卫南华而去。

卫南华也算是修行界之中的老手,有急智之才,见得来人势大,亦不退让,忖道:“只要能将这老家伙缠住,那大哥就一定可以将珑月救出!”千丝狂伸,怒射而出,那至阳之气,与阴寒之气相较不下,空气之中,气劲轰鸣暴响,这动静瞬时将康府中的众人惊动了。

乐散舞去,众人拍案而起,铜卢子笑道:“诸位稍安勿躁,夫人有龚护法保护,岂容他几个乌合之众撒野?”

那康耀眼皮猛抽,小心问道:“敢问铜兄,你口中的龚护法,可是那传说中的天煞仙君龚野?”

铜卢子有些意wài

,言道:“康城主见识如此之广,实叫小弟佩服,各位不必扫兴,继xù

饮酒作乐如何?”

康耀连忙叫道:“对来呀,奏乐起舞,莫让这不识好歹的贼子扫了各位大人的兴致!”

言罢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千丝不及龚野掌刀刃之威,随意横斩一记,便将千道至阳灵丝斩断。

龚野冷笑一声,闪电出手,单掌拍击而出,快到连残影亦是看不清楚。

卫南华不慌不忙,气势之道用至极致,将四周这空间紧锁,那龚野如同迈入陷井的猎物一般。

一击劈空的杨稀伯,倒行元气,戟尖触地如那蜻蜓点水一般,反震而起,同时身形回旋,耸肩暴喝,灵龙宝戟一往直前,取的正是那龚野的背心。

这短短时间之内,已发生数件叫那龚野吃惊不已的事,先说这卫南华,一身玄功,与当年那人极为相似,定然是同一路数,纳气所修居然是百万人中也挑不出一个的至阳之体!

再看这杨稀伯,外表看似吊儿郎当,实则心细如发,先有佯攻在前,再是偷袭在后。

以龚野阅历如此丰富,道他二人必是一人强攻,另者救人,而这救人的必是杨稀伯,不料杨稀伯反其道而行之,与卫南华前后夹击,叫龚野所算落空,如何不叫他大吃一惊?(未完待续……)

第303章 抢亲(下)

“铛”

“轰”

戟偏、接掌,气劲狂卷,地面陡然一沉,花草奇石被那气浪卷入,翻滚狂扑,瞬眼间,除那小楼残破耸立之外,小院几近已被移为平地。

卫南华与杨稀伯同喷一口鲜血,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后跌撞,卫南华连破三道院墙,倒在石砾之中不醒人世。

而杨稀伯则撞进小楼之中,正巧跌在珑月脚边。

珑月大急,这二人均是轩啸的生死兄弟,现在却为了救她,置身险境,若他二人有个三长两短,叫她如何能过意得去?

杨稀伯受的伤轻于卫南华,现下还可以谈笑自如,嘴角鲜血仍在,言道:“弟妹将心放在肚子里吧,今日我二人拼上性命,也会将你救离此地!”

这便是轩啸的过命兄弟,当年若非轩啸拼死一搏,天元四地数万的人性命兴许都会随那一战而丧生,也是因为那一战,轩啸失去了至亲、至爱。

兄弟能为他做的便是,在他未站起来之前,替他抗这这片天。如今他二人来了,未达目的,即便赌上性命也绝不退却。

杨稀伯弹起身来,由那门洞之中,冷冷望着那龚野,叫道:“老家伙,你就这点力qì

的话,还是留着给自己挠痒吧,大爷我是属猫的,九条命!”

话音未落,三道强dà

的气息突然杀到。

杨稀伯头皮发麻,心中叫苦连天,忖道:“一个老家伙就让人如此头疼,再来三人,不给人活路了?”

珑月惊叫一声,撞在杨稀伯背上,将他撞开少许,屋顶破洞。瓦片“哐啷”闪落,人身如石一般坠下,就在好杨稀伯扭头之际,脸上瞬时被来人横身一脚,抽得飞出屋外。

龚野未动,连那杨稀伯从身旁飞过,亦当作视而不见,念力散去,这三道气息让他顿时紧张起来,这三人当中至少有两位与他实力不相上下。二人合击之下,即便是他,顶多有自保之力。

珑月心中一惊,虽然被制住,可那与生俱来的感觉仍在,身旁这人予她一种熟悉之感,虽然他将那眼耳口鼻捂得结实,但那一举一动,定然是她熟知之人。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是谁!

杨稀伯悲呼之时,后背一紧,顿时被人抱个结实,张嘴活动活动下巴。叫道:“今天可真他娘的热闹!”

二人同时抬头,望着那小楼之上,两道人影冲天飞起,珑月正被先前出手伤杨稀伯之人揽在怀中。

杨卫二人尚未开口。只闻龚野低吼道:“阁下连我斗神宫的人也敢劫,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话音未落,人影已闪现至半空之中。搓掌成爪,紫气狂泄而出,朝那人背心之处击去。

杨稀伯与卫南华只觉眼前一花,完全没看清他是如何冲至高空之中,心中极是惊骇,以此人的实力,全力而为,他二人别说救出珑月,即便是逃命也是痴心妄想!

龚野如疾飞猛禽一般,利爪离那人后背将近一尺之时,身形突然一滞,旋身怒挥,当空成就一道紫气漩涡,身周两道人影顿时显形,被这突然一招,逼退数丈。

二人装扮如一,同样黑布罩头,只得两只眼睛露在外面,如那夜空中的明星一般,散发得幽幽蓝光。

龚野望着珑月与那人远去的身影,忖道:“新夫人不能按时抵达神宫之内,君上怪罪下来,老夫的命也算到头了!”

这二人便是先前龚野感应到的两大高手,出手袭击那逃走之人,只为将这二人逼得现身,现下目的已然达到,来回望了二人各一眼,言道:“二位即然不给老夫活路,那老夫只得跟你们同归于尽了!”言罢之时,周身已被那浓浓紫气裹中当中,脸孔呈鬼诡血红之色,瞬时将体内玄元之气运转到极致,务求速战速决,以他的身法,想来还可追上珑月。

左侧之人冷声道:“传说天煞仙君得当年嗜血罗刹传承,练成九转玄阳密术,否则那三千多条人命也不会丧在你手,今日你逼我二人现身,那我们便成全你!”

“畏首畏尾的小人!”龚野暴喝一声,周身溢出的元气如那紫色火焰一般,窜出一丈多高,火苗无风自摆,周遭那温度狂升不止,木质建筑未及着火,便已化作灰烬!

卫南华乃至阳之体,身负至阳气与这龚野如出同源,当他有这种感觉之时,自己也是吓了大跳。

龚野一掌击出,热浪涛天,翻滚奔腾,瞬时照那二人猛扑而去。漫天紫霞如流云飞雾,如此异景,瞬时将全城居民的目光吸引,纷纷登到高处,翘首以盼,更有修行高人飞临界高空之中,俯瞰那城主府之内,一时之间,热闹非凡!

铜卢子顿时感觉情态有变,偷袭之人仿若是两波人马,先前一波不可能是那龚护法的对手,随后杀至之人实力与龚护法在不相伯仲之间,一掌将那石桌拍得粉碎,喝道:“好大的胆子,连我斗神宫的人也敢抢,不将这群狗贼宰了,我斗神宫颜面何存?”

众人争先巩后,朝那别院之中疾行而去。

两位黑衣人联手一击,同为玄元之境,气浪狂卷,与那紫焰猛然一撞,轰轰轰暴响激鸣,元气四散,将这城主府顿时毁了小半,下人连滚带爬,冲出府外。

换过一招,那龚野顿时吃了大亏,想不到使出九转玄阳密术还不是他二人的对手,跌退之际,吐血不止。

更让他惊心的是,这二人都是老熟人,翻身一掌击在空处,将身形稳下,悬在半空之中,怒道:“想不到是你们两个王八蛋!”

那二身形突然重合,突闻前方一从笑道:“龚护法,既然让你知dào

,就没打算让你活下来。”身后之人运气玄气,又掌猛然击在身前之人的背心之上,后者如离弦之箭般怒然射出,带出一道紫色残影。

龚野面色数变。冷声道:“让老夫死可以,不过你二人不付出点代价怎行!”身型暴涨,皮下生浪,涟漪激荡。狂吼一声,躬身一拳击在身前那空处。



骨裂之声随即响起,那处人影突现,只见那先黑衣人吐出一口鲜红,整个胸膛已被这一拳砸得深陷,胸骨尽碎。

此人受了重伤,手上却是不弱。掌刀寒芒一闪,击破那护体元气罩,半只手掌已插进龚野的胸膛之中,再无力寸进。

按说杨稀伯与卫南华应当追着那黑衣人而去,伺机可救出珑月,可从最后二人出现起,他们便有种被人意念紧锁之感,稍稍一动便有身死当场的可能!

望着那龚野,不知为何。卫南华心中竟有些同情他,在他身上除了那无尽的杀意之外,还有一比凄凉。

黑衣人无力地垂下了头,生机尚存之手。手肘之处被人猛然一击,整只手臂顿时从袭野的胸膛穿过,将心脏从背后取出,握在手掌之中。

原来另一黑衣人赶到。趁龚野无暇分身之际,给他致命一击。

在那龚野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痛苦,反而有一丝解脱的表情。不止让卫南华与杨稀伯极为吃惊,连那两个黑衣人的面罩之下亦一张满是不可思议的脸庞。

这便是袭野所说的代价,本是打算让身前之人以命抵命,不想还是功亏一篑。

后一名黑衣人揽起得伤之人冲天而起,手臂从龚野胸中抽出之时,怒然一捏,瞬将那心脏捏得粉碎。

龚野如若能感受到心脏的疼痛一般,残破的身子如遭雷击,倒头栽下。

此时,铜卢子等人正巧赶到,望着那遥不可及的两道身形,旋身之时正巧见到杨稀伯与卫南华。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少不了又是一番生死大战。

可杨卫二人非是鲁莽之人,此时,斗神宫人多势大,凭他二人只有逃命令的份。

见得别院被毁,珑月下落不明,顿时火冒三丈。十数日前,罗法仙君令他前往凡界助圣尊等人一臂之力,不想圣尊身死,轩啸逃过一劫不说,自己还搭上一条手臂。若非自己的师父求情,恐怕他早已是具尸体。本以为借着将珑月安全送到斗神宫,将功抵过,不想却半道被人劫走。

这一切罪过,只得算在卫南华与杨稀伯身上。铜卢子狂吼道:“我要你两个小畜牲陪葬!”端起那独臂,虚空的抓,气刃顿时凝出。

二人见状,神色紧张,换过眼色之时,卫南华抢先跃出,杨稀伯跟在他身后,二人一同将那龚野的尸体卷起,手臂一挥,顿时消失在原地。

众人大惊,谁能想到二人会凭空消失,铜卢子更是怒不及,吼道:“给我出来!”一连击了数掌,玄元之气于城主府中疯狂肆虐,府中一半已成废墟。

康耀板着脸,冷声怒道:“铜兄,此处乃我祥风城,我二人关系再好,你也不能拆我府邸吧?就算闹到君上那处,兄弟我也不怕你!”

铜卢子面色狰狞,如疯魔一般,叫道:“康耀,你这王八蛋竟然勾结外人劫君上未过门的夫人,待我禀明君上,定将你全府屠之待尽!”

康耀当场便撕破脸,叫道:“铜卢子,别给你脸不要脸,你斗神宫仇家无数,这些烂账难不成都要算在我祥风城上,老夫忍气吞声,你别当我怕你!”

铜卢子身侧的夫人拉着他,劝道:“夫君请息怒!”不想换来的却是一耳光,叫道:“人都跑了,还息怒,息你娘个嘴儿!”

另一位夫人顿时将他抱住,叫道:“夫君,谁说珑家小姐被劫走,就没新娘子了?”当下朝不远之处那女子望去,铜卢子稍稍冷静,放眼望去,顿时便明白夫人的用意。(未完待续……)

第304章 出双入对

近日来,仙界之中最为轰动的便是斗神宫之主罗法仙君九月初九纳妾之事。听闻这小妾乃是紫徽宫大小姐,此女花样年华,貌美惊人,据传年纪轻轻便已修入玄元之境。不知为何一个如此优秀的仙子为何要嫁给罗法那个老怪物。

众人不解之时,也只得叹惜,“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斗神宫座落之地,相传数万载之前乃众仙君圣者斗法比试之地,不知多少传奇仙君由此地走出,美谈笔笔皆是,不知后来为何会成为斗神宫门之所在。

做为近千来最为神mì

的人物,罗法的身世一直为外人所猜测,多年来有幸目睹他真容之人如凤毛麟角。可此次却如次高调地纳妾,广邀仙界大能前来,众人本着这好奇之心,不管手中有没有那请柬,亦是自行前往,当中不乏闪修中沽名钓誉之辈。好奇心是与生俱来的。

刓都城作为斗神山下规模最大的仙城,人口数百万,繁华无比,就连那邕行在此城都开了两家分行。

近日来,这城中人满为患,若想在城中找家像样的客栈,也不容易。

斗神宫财大气粗,将城中奢华客栈尽数包下,凡是参加罗法大婚之宾客,凭手中请柬便可自行入住,只待九月初九当日前往斗神宫便可。

刓都城南,有间客栈占地足有方圆数百丈,名为群仙乐,出入之人无一不是九天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距罗法仙君大婚之时还有一日,这日午后,群仙乐的大门处,进来一双男女,男子不足三十,生得清秀俊逸,一身蓝色劲装,让他倍感精神。玉带缠腰,数颗宝石镶嵌其中,手中折扇轻轻晃动,满面笑容,如春风四拂,惹得过往女子纷纷侧目,与这男子偶尔对眼,便若触电般,俏脸儿生霞,失神驻足。

不过这些女子与那公子身侧的女子一比。便成庸脂俗粉。

蓝衣公子衣侧之女生得唇红齿白,肤若冰玉,让诸多男子涎液直流,两眼发直。

这双玉人当真是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此时,突然有人认出这二人的身份,一路小跑迎了上来,笑得合不拢嘴,大声叫道:“陈公子”

这陈公子有些错愕。全然不识得这向他冲来之人,只见其抱手一礼,叫道:“我就说今儿一大早便喷涕连天,原是故人前来。今夜谁也别跟我抢,这东我是做定了!”

陈公子失神之际,女子于侧传声言道:“此人姓陆,名管乃南屏王家的四少爷。与陈青书是酒肉朋友,他早就想搭上陈家这条线,将自家生意做大。他可在陈青书身上花了不少钱了!”

“陈公子”闻言,方声大笑面,“陆兄啊,陆兄,你可让我好生想念,陆兄非是这刓都城的地主,做的是哪门子的东啊?”

二人相视大笑,此时再来行来一人,放声叫道:“陆兄非是地主,那不如让在下来吧!”

此从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他们身边,言道:“传闻北冥涵家与南屏陈家联姻,在下还以为不过是谣言,如今看二人出双入对,看来是好事将近了。不过这一天未成亲便算不得夫妻,涵小姐当是待嫁闺中才是,怎的有如此兴致,千里迢迢来了这刓都城?”

这对佳人,正是陈青书与涵寒,涵寒是真,而陈青书,实则为轩啸所扮,其完美程度,兴许连陈青书的父母亲来亦无法辨别。

两日之前,轩啸等三人前一座城池中的苦候并未白费,陈青书前呼后拥地来了,见到涵寒第一眼的时候,不敢相信父母为他指婚的女子如此貌美,只是不太理解她身旁两位男子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是何意思。

几息之后,真zhèng

的陈青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轩啸,数十名下人亦被轩啸以他爱少爷的性命所威胁,对轩啸唯命是从。

行来之人就算真zhèng

的陈青书来了也不认识,因为此人是冲着涵大小姐来的。

涵寒面无表情,言道:“司马和涂,本小姐没空应酬你,给我闪开!”

此人乃是刓都城司马家大少爷,司马家为斗神宫爪牙,亦为其点金手,多年来,为斗神宫敛财不计其数,四大家族聚会之时,此人正是受邀宾客之一,有幸得见涵大小姐一眼,便再无法自拔,几年间用尽所有理由前去北冥神宫,可谓是对涵寒穷追不舍。

司马和涂笑道:“和涂就这么不受小姐待见吗,你与这陈家小少爷不过是有婚约而已,并未成婚,难道和涂就再无机会吗?”言语之时,将“陈青书”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眼中那不悄的神情暴露无遗。

即便轩啸不是那陈青书,亦对这眼神极是不满,“哗!”折扇收拢,在掌心拍了两下,言道:“司马公子如此好客,陈某真是受宠若惊,寒儿赶路辛苦,现下应当回房稍作歇息,晚些时候,在下定当与寒儿赴约!”

两声寒儿叫得这从不知儿女之情为何物的涵寒魂不守舍,俏脸绯红,一时间,手足无措,言道:“我有些累了,先走了!”

轩啸心觉好笑,追在那涵寒身后,眼睛却望着二人,言道:“还不好意思了!”便消失在堂内转角之处。

这客栈之中,别是别院便有数十座,如陈家这等有头有脸的人家,自然是可以独享别院,连下人亦有地方安身。

厢房之中,三人围坐,涵寒将始终将头埋着,到是柯塔,先前一直见到人,这时却出现了。

轩啸极是好奇,问道:“柯兄,你手又痒了?”

柯塔言道:“不是手痒,这刓都城乃斗神宫所有,在此处丢了东西,这账自然是要算在斗神宫头上的,这损人利己的事不做,那不是在下的风格!”

轩啸转而朝那涵寒言道:“大小姐,先前事出紧急,没经你允许便唤你名字,还望小姐恕罪!”

涵寒心中暗骂不断,怨道:“你这家伙,叫便叫了,何需道歉?若是我不原谅你,难不成还真把你宰了?”心中这微妙的感觉,让她心跳加速,面红耳赤,难道是生病了不成?

涵寒口吃言道:“我才发xiàn

你家伙喜欢逞能,那司马和涂显然是想给你下马威,你还答yīng

他前去赴宴,自取其辱!”

轩啸嘿嘿一笑,心中忖道,“谁辱谁还不一定呢?”

多日来忙于赶路,以至于仙界当中多少事还没弄清楚,想了想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你二位可有听说过轩尘阁这一仙派!”

柯塔一口茶水喷出,跳将起来将轩啸那张嘴给堵住,低声道:“你想死啊,没事你提什么轩啸尘阁,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轩啸见他如此紧张,知dào

这当中定有原因,涵寒倒是一副无关痛痒的神情,言道:“在房中,你还怕谁能听见不成?这轩尘阁可是在仙界之中大有名气,只不过可惜了。”

轩啸一听有戏,言道:“可惜有什么办法,轩尘阁得罪了斗神宫,被连根拔起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我受人之托,寻找一名轩尘阁的弟子,想知dào

这轩尘阁的山门在何处!”

柯塔低声道:“不就一个多月前的事嘛,轩尘阁从上到下被一锅端,活着的人没几个,谁还敢说他是轩尘阁弟子?那轩尘阁,就在断屏山以西的湖荟仙谷之中,就在罗法仙君婚事传出之前,这阁主一家被杀得鸡犬不留,听闻那日正巧是轩尘阁主之子的满月酒。”

轩啸心中苦笑,这仙界之中才发生三十多天的事,在凡间却过了三十多年,如今轩啸已经三十出头了,来到这仙界,有人跟他说,他父亲刚才世一个月,这种感觉,常人是无法理解的。

涵寒淡淡道:“这轩尘阁之主也算是位奇人,据说由凡界破升而来,不到两年时间,便将大批有志之士召集在一起,对抗仙界中的不公,不过可惜,他们的存zài

会让这世上许多人的利益受到影响,这才让他们遭了难。”

柯塔亦同意这观点,言道:“三界初分,这仙界之中土生土长的人都有那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数万年来,仙派之间的明争暗斗从未停止,这便让战火蔓延到了凡界,那轩廷拓兴许是见不得人间疾苦,便将治本,于是第一目标选择的便是一座他当时无法逾越的高山,但我并不觉得这是轩尘阁覆灭的理由!”

话到此处,柯塔便停了下来,轩啸终是不耐烦,叫道:“你这人好生奇怪,话只道一半,难道是要吊我胃口吗?”

柯塔言道:“湖荟仙谷之中常会雾气弥漫,最让人惊奇的是,这谷中几乎可将人的修为境界压制在仙元之境,任何人也不例外,以轩廷拓那逆天的修为,同境之中几近无dí

,可为何他会在儿子满月酒那天离开湖荟仙谷呢?”

轩啸脑中如惊雷炸响,突然想起那日眼前的幻觉,父亲身死之地,根本不在什么山谷之中,他的满月酒,这般重yào

的日子,父亲没理由离开谷中,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轩尘阁中出了内奸,并且此人与他父亲的关系绝非泛泛!(未完待续……)

第305章 不怀好意

天元凡界,流云后山竹林之中内。

一青年男子坐在那旬云子的墓前,若有所思。

此人与轩啸幻化之人生得是一模一样,只是与轩啸此刻的春风得yì

相比,他却是愁云密布,他正是陈青书。

少许,一位二十出头的男子缓缓行来,朝陈青书行了一礼,恭敬道:“师父,可以用膳了!”

陈青书扭过头去,叹道:“又是馒头吗?”见男子点头,他差些就哭了。

想他南屏陈家小少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将来整个陈家都由他一人说了算,不知从哪儿来了个泼皮无赖,一个照面就将他制住,扔进这天元凡界当中。

以他陈青书的实力在天元之中已如那忘忧林中的孔师觉那般,属逆天的存zài

,想返回九天之上应是随意而为,不过现在嘛,天元变天,想回去,还得轩啸点头,后来他才知dào

,轩啸便是这天元王。

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轩啸掌控之中,入天元之前,轩啸只交待他一件事,什么时候将卫祈善与杨硕培养得出息,他便可返回仙界。

他本以为轩啸不过是吹牛而已,到下界之时,方才知晓轩啸所言非虚,他只得仰头长啸,狂吼道:“你他娘的让我当师父,也得跟我说说徒儿在哪儿吧”

陈青书在天元寻了整整一年,方才来到这流云山,找到所谓的卫祈善与杨硕。

在这里他受到了上宾的礼遇,见到了花易落。

花易落知dào

轩啸惦记着大家之时,突然觉得心中一暖。为自己夫君有这这样的兄弟而自豪。

花易落走了,回了虹城寒江畔的卫家大宅。百亩茶园需yào

她的照料,卫祈善与杨硕有了这名师的教导。实力定然会突飞猛进。

毕竟他二人已有接近地元的实力,在这流云山中早无对手。

陈青书出现之时,他二人见他年幻相仿,颇有些不屑,交手之后才知,他们之间的差距,叫作天差地别。

陈青书在天流云后山住了下来,除了每日教导他们修行之外,便宜在旬云子的墓前发呆。一切都还习惯,只是这膳食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有些元奈,亦有些难过,想了想言道:“杨硕,这天元之上就没什么能入口的食物吗?”

杨硕笑道:“师父,天元以东是为东海,接连乾坤,据传当年轩啸叔父便是一路吃过去的,若是你高兴。不如我们也走一遭!”

陈青书顿时来了兴致,强忍激动的心情,言道:“去跟你祈善弟弟说,万卷书要读。万里路也是要行的,我们收拾行囊去东海!”

杨硕诡异一笑,抱手言是。似乎什么阴谋得趁了一般!

轩啸换了身行头,儒雅大方。自他改头换面以来,笑容不再邪气。所到之处,女子见之,无不是心花怒放。

身侧的涵寒突然酸溜溜的言道:“我突然有些想念你原来那张面孔!”

此言一出,轩啸顿时紧张无比,生怕胸口上的玉蝶再让他痛不欲生,可等了半晌,亦不见那玉蝶有任何的反应,总算是放下心来。

客栈小厮将雅室房门推开之时,男男女女已坐了十数席,当中竟然有轩啸与柯塔的老熟人,千泽五秀与秦秉户夫妇俩赤然在列。

柯塔心中一紧,幸亏是扮作下人,否则的话这麻烦可就大了。

众人见得三人行来,纷纷起身抱手,一阵嘘寒问暖,陆管首先迎来,叫道:“陈兄啊,可让我们好等,若是再晚来一些,只怕这美酒只能给你一个人喝了!”

轩啸笑问,“陆兄此言何意啊?”

陆管言道:“你若再晚来一些,这些酒只能变作罚酒,哪还能我有我们的份呢?”

众人皆是莞尔大笑,司马和涂眼中仅有涵寒,对轩啸视若无睹,柔声道:“在下见小姐迟迟未至,还道是一路风尘让小姐身体不适,实在不该在今夜劳驾小姐!”

轩啸面无表情,淡淡道:“寒儿之事劳司马兄关心,若是司马兄也关心关心在下的话,那小弟当真是感激不尽!”

一席话道出,众人哄然,弄得他司马和涂脸庞一红,半晌说不出句话来。

千泽五秀不禁对这陈家的小白脸多看了两眼,她几人在那雾仙城与涵寒有一面之缘,此刻相见,便如熟人一般,点头致意。

而那秦秉户表面看来对几人毫无兴致,却暗地里将自己与陈青书对比了一番,颇感不屑。

陆管见局面有些尴尬,连忙笑道:“陈兄说话还是这般有意思,站着说话有何意思?快快入座,今日我们一同把酒言欢,不醉无归!”

众人同声附和,气氛随即变得热烈。

司马和涂面上闪过一丝厉色,趁人不注意时,与那秦秉户换过眼色,便入了席。

酒过三巡,众人不再拘束,高谈阔论,饮酒赋诗,这宴请更像是一声比财比势的公子小姐的聚会。

轩啸与这场合显然是格格不入,却不停地听着涵寒在他耳旁细说这在场众人的背景。

这一幕落在司马和涂的眼中,便是柔情蜜意,如胶似漆般的恩爱。以他司马家今时今日的地位,他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偏偏就是这涵大小姐,从来不拿正眼瞧他。

他本以为这女子冷若冰霜,不想与陈青书感情如此之好,顿时怒火上头,他极力的控zhì

着自己的情绪,朝那秦秉户放声言道:“听闻当年秦兄赂嫂夫人提亲之时,是以土橥砂翡钗为聘礼,秦兄可真是大手笔啊!”

全酥眉那娇颜之上,洋溢的全是幸福甜蜜,依偎在秦秉户的肩上。私语连连。

众人无不羡慕,纷纷道那秦秉户艳福不浅。人生得娇妻如此,再无所求。

有人突然言道:“据传土橥玄元兽凶悍无比。以土木二元入道修行,身披坚甲如石,刀枪不入,再以木属之元抗百毒,且有自愈之能,这畜牲当年凶名远播,合五大玄元仙君之力方将其斩杀,封其兽灵于砂翡之中,这砂翡石本就有定神顺气之功。有了这土橥兽灵,当真是无价之宝,可遇可不可求啊!秦公子对令夫人可真的疼爱有佳!”

言语虽轻,却能让在场每个听得清晰,像是刻意为之般。土橥砂翡钗是秦秉户为全酥眉刻意竞来的聘礼,价格为七千六百万两,算不得无价之宝,可确实是防御庇体的奇宝。这等宝物,普通人见亦是难见到。更别提买下。

秦秉户淡淡一笑,指尖将全酥眉那光洁的额前的一丝乱发拨开,言道:“只要眉儿喜欢,即便是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替她摘下来!”

“秦公子,咱们这是九天仙界,星尘唾手可得。如果真让你摘星星,也太容易了吧!”此语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下一刻,司马和涂突然望着涵寒。言道:“涵小姐婚期将至,想必陈公子出手必然不会小气,不知他的聘礼又是何物?”

轩啸心叫来了,今夜这宴请就是冲他二人来的,要让陈青书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能毁了他与涵家大小姐这桩婚事当然最好。

涵寒收到过聘礼,却不知收到的是什么,虽然不想与陈青书结发,但两家仍是世交,司马和涂此举仍让涵寒极为反感,只得咬唇不语。

轩啸非陈青书,却不能让他的名声因自己而受到损害,随即哈哈一笑,言道:“司马兄怎的突然又扯到我们头上,今日你是地主,在此做东,宴请我九天仙界青年翘楚,在下先敬司马兄一杯!”

不想,那司马和涂并不买账,久久也不见其举杯,轩啸有些尴尬,叫道:“在下先干为敬!”

有些冷场,看热闹的多不胜数,纷纷不怀好意地盯着轩啸,此地是刓都城,司马家的地盘,外来之客均看他司马和涂的面子,今夜轩啸注定不能轻易脱身。

陆管干笑两声,叫道:“喝酒、喝酒,据说这群仙乐的佳酿不喝他个数十杯,品不出当中的滋味,既然如此,各位还等什么呢?”

司马和涂目光扫来,威压随后便至,陆管浑身一震,连呼吸亦是困难,只闻司马和涂言道:“陆兄,今夜你能到此,已是你陆家的荣幸,能多喝两杯,便多喝两杯吧!”

这话再明显不过,你陆家中人不过是小角色,邀你前来已是给足你面子,随时可叫你滚蛋。

陆管势微言轻,再不敢言语,将头埋下,窝囊至极。

连轩啸身后的柯塔亦忍不住看了陆管一眼,有些同情于他,对司马和涂再元半丝好感。

轩啸大怒,心道,“老子看你是地主,给足你面子,不过你不识抬举,可就怨不得本少爷了!”当即笑道:“司马兄才喝了几杯,就有这醉意,不知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还是色不迷人人自迷啊?”

司马和涂闻言,面色数变,连杀气也是抑制不住透出,让这场面变得极为紧张。

众人顿时来了兴致,想不到这陈家小少爷竟然当面要与他司马和涂叫板,默不作声,听那轩啸再言,“寒儿不喜奢侈浪费,痴迷于修行之道,对外在之物从不在意,她又怎会对我所下的聘礼有要求呢?”

有人言道:“陈公子,要不要是人家涵家小姐的事,送不送这就得看你的心意了!”

在场之人均觉有理,不住地点头言是。

轩啸起身拂袖,朝那人叫道:“兄台言之有理,所以在下一下未对寒儿提起,本想在大婚之日送她一份惊喜,既然今日已说破,不如就让诸位见见,看我这聘礼的份量如何?”探手而手,掌中已多了枚果实,灵光闪耀,诱人无比。

众人呼吸一滞,险些惊呼出声!(未完待续……)

第0306章 财大气粗

仙界何其大?轩啸道这场中之人为仙界翘楚实在给他们面子,就这一群人在仙界之中顶多算是二流货色,比那真zhèng

的天才差之甚远。

实力虽是一般,可眼力劲还是有的,就拿秦秉户来说,雾仙城中那竞价会他也在场,自然认得出轩啸手中之物。

众人凉气倒吸,痴痴言道:“骨元仙果,竟然是骨元仙果!”

“陈家果然财大气粗,竟然以骨元仙果为聘礼!”

“怎么可能,前几日那邕行之中能出了一颗,怎会还有一颗?”

当日那场竞价会可说是秦秉文的耻辱之夜,像样的三件宝贝他一件也没竞下,为此那全酥眉与他闹了几日别扭。

本来好转的心情,此刻再是急转直下,全酥眉冷哼一声,将头别过一边,尽是不快,在场之人瞬时便看出两人之间的矛盾,议论纷纷。

千泽出来的五朵鲜花更是两眼放光,而先前柯塔抬头那一瞬间,被谢琳正巧看在眼中,当时便认出此人正是当中与轩啸在三楼贵宾雅室中的那位。

谢琳这鬼灵精,想破头也想不通这人为何会是他陈青书的下人。

此时,见得陈青书拿出这颗骨元仙果之时,隐隐感觉那天夜里出现在邕行中的骨元仙果会不会跟轩啸有何关系?她被自己这想法吓了大跳,忖道:“我没事想那家伙做甚!”小脸红彤彤的,竟然有些害臊!

秦秉户阴声道:“那夜雾仙城之中竞价会,我见涵大小姐如此迫切地想得到那颗骨元果。却没料到陈公子手中竟然会有一颗,那夜吴城主被不名身份之人所斩杀。身上被洗劫一空不说,连尸首亦变作一滩肉泥。死状惨不忍睹。怎会这么巧,陈公子就有这样一颗骨元仙果呢?”

在场之人极少参加过那夜的竞价会,绝不会知dào

那骨元仙果乃是水属,非是轩啸手中这颗无属之果。

众人质疑之时,轩啸笑道:“听闻秦公子见闻广博,当知骨元仙果是有属性之分,还请秦公子仔细看看在下手中这果子是何属性?”

不光秦秉户,连司马和涂等人亦忍不住朝他掌心之中忘去,说来奇怪。这果子非水非火,非风非土,更不是那冰雷木金中的任何一属。这么稀奇的事情在九天仙界来说还是头一遭,不过众人倒不觉奇怪,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唯一好奇的是,这么贵重的东西,这陈家小少爷是从何得来的。

司马和涂突然改变先前那目中无人的态度,言道:“听闻南屏陈家财大气粗。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只是不知陈公子这骨元仙果从何而来,定然是花了大价钱吧。不如道来与在座的朋友分享分享!”

轩啸突然握住涵寒那娇嫩的小手,能感受到她紧张的颤抖,将骨元仙果放在她手中。将她的手轻轻合上,握在自己两手之间。柔情道:“一颗小小的果实虽不能代表我全部的爱,却能代表我的诚意。修行之道,千年一瞬,我愿与你相守每一瞬,直到天荒地老!”

在场的女子听了这甜言蜜语,已经醉了,感动得一塌糊涂,恨自己为何不他身前的女子,又是怨恨,又是嫉妒。

涵家大小姐出名的冰山,在这一刻已经开化。她知dào

这不过是逢场作戏,全当作是一场美丽的梦,而她愿置身在梦中,再不愿醒来。

惊叹、祝福、议论之声汇成一片,这雅室之中再次变得热烈,再看司马和涂,牙关差此被自己咬碎,心中正在滴血,暗骂道:“陈家小畜牲,老子不将你碎尸万段,怎能泄心头之恨?”

若远在天元的陈青书知dào

轩啸简单的一举一动便为他招惹这么一个大仇家,必然会暴跳如雷。

涵寒红脸低头,轻声言道:“记得你今日的话语!”

表面听来,像似在众人前对轩啸表白的一种含蓄回应,只有当事人轩啸才知dào

自己闯祸了,若此事让珑月知dào

,必然不会放过他。可这几日胸口上的玉蝶全无反应,轩啸越来越觉得奇怪,甚至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无暇多想,轩啸放开涵寒的小手,转而朝向司马和涂言道:“司马兄的问题,想来也是各位的问题。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听闻数日前邕行竞价会之上,一颗水属骨元仙果竞出一亿一千万的价格,而在下亦正是从那颗果了的主人身上买下这无属骨元仙果,不多不少正好两亿!”

众人心中狂跳,两亿两玄铁在他口中说出是如此轻松,可在众人的耳中却如惊雷般刺耳。不过在座所有人亦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并不会做出任何失态的事,相对较为平静。

司马和涂面无表情,言道:“千年来,除雷云仙海之外,别处再难寻得一颗骨元果,而陈公子口中之人手中竟然会有两颗仙果,不知是何方大能,还请陈兄道来,在下有机会定要这位前辈认识认识!”

轩啸故作迟疑,欲言又止,众人被吊足了胃口,急不可耐。

有人叫道:“陈兄,这好东西可不能独享,这位高人前辈既然能从雷云仙海之中弄出两颗仙果,必定有些门道,你就行行好将他这姓名告sù

我兄弟几人吧!”

轩啸故作为难,言道:“不是我不想说,是这位兄台让人保证过,绝不将他姓名透露,否则的话我再难见到他!”

谢琳突然言道:“陈公子,你称此人为兄台,而非前辈,想来他年纪并不大,小女子斗胆问一句,他是否姓萧?”

其余四女闻言皆是一惊,她们当然知dào

小师妹口中这萧姓男子是指谁,只是她为何会将他当作那大能高人,以他的实力又如何能进出雷云仙海而毫发无损?

轩啸笑道:“仙子果真是聪明伶俐,这是你猜出来的,可不是在下告知的,到时人家要怪,也怪不到我头上!”

谢琳不知为何,一股无名火生出,叫道:“我就知dào

是那家伙,说什么破升而来,根本就是骗人的,混蛋、王八蛋”

众人听得莫明其妙,不知她与萧姓的男子之间有何过节。

而秦秉户则更为恼火,喝道:“我早猜到那小子有问题,竟然恶意抬价,拉高骨元仙果的价格,原来那骨元仙果根本就是他自己的!”

涵寒冷哼一声,言道:“秦公子不必生气,就算他不恶意抬价,那颗仙果也不会是你囊中之物!”

这话虽说是开导之语,可听在众人耳中,怎的都像是挖苦之言,让秦秉户为加恼火,哼然道:“不知陈公子这话有多少可信性,据我所知,那小子不过是仙元之境,如何能去得雷云仙海之中,就算是玄元境恐怕也难全身而退吧?”

秦秉户所言非虚,那雷云仙海之中出了名的有去无回,九死一生,倒不是绝境之所在,除开那雷云仙海当中不为人知的玄元圣兽之外,还有不计其数的避世老怪。

多年前,数十名玄元境高人结伴前去那雷云仙海之中,可是没有一人活着回来,利字当头,有谁能保证不被利益熏心,大敌窥伺,自己便已阵脚大乱,全军覆没已成定局。

在那之后,再元人也去那雷云仙海,这才导致九天仙界已经有很多年未出现过骨元仙果。

千泽五秀点头附和,谢琳言道:“那家伙身份本就是个迷,区区一个仙元境,竟然身居邕行三层贵宾雅室之中,连雾仙城主的面子也不给,恶意抬价。这种事,换作再场的各位恐怕也不敢妄为。但他的实力又的确做不得假,那有恃无恐的模样同样为真,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的回事,今年正巧是凌云宫弟子入世修行之期,他会不会就是那凌云宫里入世的弟子?”

一语激起千层浪,若那小子当真是凌云宫中的人,他所做的一切便能解释得通了。

自三界初分,凌云宫就存于九天仙界,数十万年来的修行底蕴非同小可,几颗骨元仙果又怎会被他们放在眼中?

有人喃喃道:“传闻凌云宫的弟子入世修行之时,代表了凌云宫的态度,未来二十年仙界之中局势的走向,若是与这宫中弟子攀上些交情,今后二十年便不用再愁了!”

轩啸心中苦笑不已,一群修行了得之人,不想心智如此之低,被他几句话被搞得晕头转向,那凌云宫他也也只听柯塔提过一次,又怎会成了凌云宫的入世弟子?

司马和涂与秦秉户夫妻二人隐入久久的觉默当中,面色阴晴不定,一想到陈家有可能与凌云宫搭上关系之时,便气不的一处来。

司马和涂瞥了涵寒一眼,忖道:“你愿意嫁给他,难道就是看中他与凌云宫弟子的关系吗?”心中冷笑,暗道:“若是让他从这世界上消失的话,你会不会重新考lǜ

呢?”

轩啸别过头来,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司马和涂,眼神之中充满玩味,与他表面那谦谦有礼的模样截然相反,这才让司马和涂真zhèng

尝到何为怒发冲冠!(未完待续……)

第307章 鱼儿上钩

夜深,群仙乐别院内,涵寒合衣卧榻,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按说与陈青书这皮囊相处几日,想的应该是他,可脑海中依旧是那张邪乎的笑脸。

人群散去之时,她本想将轩啸逢场作戏交在她手中的骨元仙果还给他,可转过头便不见他的踪影,最终只得她一人回到房中。

涵寒不断地问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脑中会不断重复着几日来,他的一举一动,连做梦亦少不了他的身影。她有些迷茫,想立即返回家中,再不出来。可心中又有些不舍,至于不舍的是什么,她当然知dào

,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扯过身侧的锦被,将头捂住,“啊”发泄般的叫喊起来

就在这别院楼顶之上,轩啸负手而立,背对着谢琳,言道:“仙子,夜色已深,该歇着了,明日乃罗法仙君首宴,误了大事可不好。”

谢琳柔声道:“这么晚还叨扰公子,是琳儿的不是,只要公子将那家伙的下落告sù

我,便不再烦扰公子!”

轩啸心知肚明她口中的家伙是谁,却仍要装傻,言道:“不知仙子说的是何人,在下若是知dào

必然相告!”

“还能是谁,就是卖给你骨元仙果的萧月轩!”谢琳淡淡道。

轩啸冷汗直冒,忖道:“这女子如此记仇,都过了多日,没想她还不死心。”当下言道:“萧兄他行踪飘乎,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又怎会知dào

他的下落,仙子怕是找错了人。”

谢琳显然不信,言道:“陈公子不像是会说谎的人,这谎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如此别扭,横竖离天明还有几个时辰。琳儿等得起,公子若不如实相告,琳儿便与公子耗上了。”

一语道出,轩啸哭笑不得,自宴席之后,谢琳便如吊死鬼般跟上了他,柯塔做了亏心事,自然不敢出现在她面前,脚底抹油,溜了。

轩啸无奈。只得透露一些消息给她,否则这一夜还不知她会做出何事来,毕竟辛苦布下的局不能白费。

轩啸笑道:“算在下怕了你,萧兄现下已到刓都城,至于在何处,就真不知dào

了,不过明日罗法仙君的婚宴之上,他必会出现。仙子总该满yì

了吧?”

谢琳本想再多问几句,转念一想。这陈公子已是极给她面子,再纠缠下去,倒会招人反感,见好就收。笑道:“多谢公子指点,琳儿先告辞了!”

轩啸躬身一礼,耳旁再传来谢琳那娇声,“夜黑风高。公子多加小心,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闻言之时,轩啸脖子上真冒凉气。难不成这丫头看出他想做什么了?正想询问之时,那里还有她谢琳半个身影

暗处,一个不起点的角落,已注视轩啸许久,如此隐匿之术,又岂是常人能够发xiàn

的。

一人言道:“公子,他的身份可疑吗?会不会是那三个小子其中之一!”

另一道黑影摇头言道:“他三人当中,只有轩啸那贼子懂得易容之术,这陈青书的身份没什么可疑,不过他跟轩小贼之间定然有联系,只是他不知dào

轩啸的身份罢了,还真将他当成了凌云绝宫的入世弟子!”

“公子,你为何这般肯定?若他就是轩小子易容而成,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招摇,若被众仙派知晓此事,只怕是会沦为人前笑柄啊!”

被唤作公子之人冷声道:“不该管的事别多管,今夜你只需制住姓陈的小子,逼问出轩啸的下落便可!”

那人吞吞吐吐,言道:“公子,陈小子是杀是留?”

“这就看你自己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那陈青书的三位哥哥实力一个比一个强,若你将他们招来,到时别指望有人能帮你,至少现在我们还不会与他陈家撕破脸!”

那人闻言,脸庞闪过一丝厉色,随即嘿嘿一笑,言道:“公子请放心,我一定会做得漂漂亮亮,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谢琳走后,轩啸躺在屋顶之上,心中念着珑月,忖道:“月儿,你现在在做什么?为何如此多女子相伴我左右,你却一点也不生气?”手轻轻放在那胸口之上,脑海之中全是珑月的影子,心中一阵难过。

少许,几道细微之声响起,轩啸嘴角一翘,心道:“你还真是沉不住气!”

几道人影极速朝别院掠来,驾轻就熟般直奔涵寒的房间而云,如果不是留心观察,难以发xiàn

这几人的存zài

,身法极其诡异。

屋中一片漆黑,几人摸到那卧榻前,手中兵刃缓缓探出,将那捂得严实的锦被挑开一角来。

锦被之中鼓鼓囊囊,想来涵大小姐已进入梦乡。不过,当锦被揭开之时,几人脸色突变,低喝道:“中计!”

床上哪有半个人影,锦被之中放的不过是两个枕头而已。

这几人第一反应便是撤,扭头之时,顿时魂飞魄散,“陈青书”不知何进已立在他们身后,一点防备没有。

传闻中,这孙家小少爷天赋过人,已是仙元巅峰,随时都可能突pò

玄元之境。

以他们几人的实力,同境之中几乎无人能瞒过他们的观感,可“陈青书”悄声无息地出现,让他们的自信顿时受措。

只是他们不知眼前之中并非陈青书,而是天元来的轩啸。

轩啸今夜抛出那九华仙果,本就是撒网之举,若是公孙兆等人已到了斗神宫,必然会用尽一切手段将轩啸翻出来。

这一切,似乎都在轩啸算计当中,只是不知眼前几人是冲着仙果来的,还是冲着他来的,又或是一样也不能落下。

屋中火光突显,一片大亮晶,涵寒与柯塔现身行来,前者冷声娇喝,“大胆蟊贼,敢闯本小姐居所,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来人不多不少,正好四位,轩啸双眼一扫,淡淡道:“几位兄台不必在意,我这未过门的夫人脾气不太好,不过今夜之事你们做得欠妥,不如道明来意,看看在下能不能办到!”

四人胆大包天,竟以真面目示人,轩啸早已认出这当中至少两人出现在今夜的宴席当中,只不过坐在角落之上,无人注意他们罢了!

几人互看一眼,闪电出手。

以轩啸现下的实力要杀他们,就如捏死只臭虫般容易,不过却不能暴露自己真实的实力。好在他早有准bèi

,这几日涵寒将陈青书善长的玄法尽数丰告,以他的悟性,模仿个七八成当不在话下。

浓厚土地灵迸然暴发,搓掌成爪之时,前脚一踮,朝后飘飞。前两人见轩啸不战而退,顿时燃起希望,暴喝一声,如影随形,气刃凝出,直取轩啸要害。

轩啸微微一笑,双爪如电射般,猛然扣住二人的手腕,发力之时只听见两声脆响,手骨便是寸碎。

此时,轩啸后脚一蹬,不退反进,侧身出手,那端在身前的手臂如无骨长蛇般柔软无比,如浪翻滚,瞬眼前,连击十数掌,将他四人击得连滚带爬,分作四个方赂跌撞而出。

涵寒痴眼以望,忖道:“这奎蛇缚乃是陈家家传绝学,若非涵陈两家世交的关系,涵寒是绝不可能知dào

这玄功的奥妙之所在,偏偏轩啸这怪物只听她简单说了几句,便掌握其中的精髓,不是天才又是什么?”

连涵寒此刻亦怀疑轩啸便是凌云绝宫的入世弟子了。

轩啸拍了拍双手,如做了件危不足道的小事般,望着四人言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在下不过想知dào

谁派你们来的,何必出手伤了口气,不如与几位兄台打个商量,若是你们如实道来,那我便放你们离开,否则的话就别怪陈某心狠手辣了!”

其中一人啐了一口,言道:“小子,老子倒想看看你这小白脸如何心狠手辣!”

连涵寒亦是不禁火冒三丈,可轩啸却满面笑容,只不守这笑容如何来看,也毫无善意可言。

只见他从袍袖之中掏出一只瓷瓶,自言道:“前些日子,家宅附近来了个采花大盗,这狗贼不长眼,意来了寒舍,不巧被我两位哥哥给擒住,从他身上搜出了这东西,据说叫什么极乐丹!”

四人浑身一颤,隐隐猜他想做些什么,再无说言语的底气,满面尽是惊恐怖的表情。

涵寒小脸一红,别过头去,不知为何会羞意十足。

只有柯塔知dào

轩啸不过是虚张声势,这极乐丹之名还是他告sù

轩啸的。

轩啸言道:“我若是给你们一人服下一颗,再将你们关在这房间一宿,各位猜一猜,会发生何事呢?”

极乐丹,乃仙界第一淫师炼制,贞洁烈女服食之后也会变作淫娃荡妇,而男子服食之后,硬度直追牛角,见缝插针,穿山打洞无所不能,若是不将这欲火给发泄了,顶多一个时辰便会岔气爆体。关键在于,神智已失,与畜牲无异,见得活物便无法自拔,不管男女,可谓是仙界第一奇药,若试图将药性排除体外,只会让那欲火烧得更快而已。

轩啸此言一出,四人顿时呆若木鸡,眼神涣散,不过几息间,他们已处在崩溃的边缘。(未完待续……)

第0308章 各怀鬼胎

涵寒此次离家之前,算是足不出户的小姐,虽未尽男女之事,但亦略懂一二,俗话说,没吃过猪肉,亦见过猪跑。

于是这极乐丹的效用,不必道明,她亦知dào

后果。红着脸,心中大骂轩啸无耻之徒。

轩啸哪会有什么极乐丹,不过是吓吓这四个不知死活的贼子而已。

屋外不远处,有两双眼睛一直注视着这一幕,轩啸所做这一切不过是做给他们看而已。

司马和涂做梦也不会想到陈青书实力不弱,一个照面就将这四名司徒家的弟子给制住,任由他妄为的话,说不定那几个蠢货真会将他司徒家供出,到时,“司徒家觊觎涵家大小姐手中的骨元仙果,遣人强抢”的流言定会传遍仙界,司徒家还有何颜面在这刓都城立足?

念及于此,冷汗连连,在他身侧的青年冷哼一声,言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自己的人,你自己看着办,丢了你司徒家的脸事小,若是牵连到我斗神宫,你便等着君上处罚吧!”

司马和涂一生娇生惯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如今就快执掌司徒家之时,却要受这窝囊气,顿时怒火中烧,怨天怨地还是怨那陈家小贼,自遇上他就没一件顺心事。

此时,另一道身影掠来,传音道:“犬子刚接手司徒家俗物,经验不足,犯些错误在所难免,还请公子恕罪,接下来的事就交给老夫吧!”

青年男子斜眼瞥着前来的中年男人,半晌过后言才哼了一声,悻悻离去!

司马和涂情急叫道:“爹”

“不必多说,熟是熟非,爹心中清楚,若不是给那人几分薄面,就他这小畜牲也敢在老夫面前吆五喝六。待君上成大事之日,老夫定让这一老一少死无葬生之地!”言语之人正是司马家的主事人,司马和涂的亲爹,司马云。

司马家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全因此人八面玲珑,修为通天,实力力压同辈中人大截。

近年来鞍前马后的伺候罗法,可谓是尽心尽lì

,予他的回报便是在这刓都城中,只手遮天。

可就在数日前。罗法令他司马家族听从一个黄毛小子的吩咐。这司马一家从上到下怨声四起,不过只得服从,否则司马家极有可能一夜之间消失在刓都城中。

司马云低声道:“儿啊,君上要的是那轩啸的下落,所以这陈青书不能死,只要他活着,两人迟早会接头,今夜不过是试探陈青书的实力,又或是看看这陈青书会否是轩啸所扮。那黄毛小儿怕自己的判断失误。这才令你出手试探,现在目的达到了,拿不拿他都没太大关系。”

司马沉吟片刻,言道:“想必我们视他二人为眼中钉之时。他们同样如此看待我们,这才不阻止你杀那陈青书,一旦这事情败露,四大家族同气连枝。必然倾巢而来,到时我司马家就大祸临头了。你怎能为儿女私情而赌上我司马家的未来?”

司马和涂闻言心惊胆颤,若先前一怒之下。将司马家的高手尽数带来,现下陈青书怕已经是具尸体,庆幸自己小瞧了他。

此刻,司马和涂已是心乱如麻,问道:“爹,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司马云冷声道:“无毒不丈夫,该舍便舍,该弃自然要弃,他四人学艺不精,落在陈小子手中,看来迟早会将我们供出来,此刻不杀更待何时?”当下暴喝一声,旋身一掌拍击而出,那玄元之气顿时叠出丈高,狂奔前扑,“隆隆”声如绵雷不断。

那三层木楼瞬时被轰得四份五裂,残垣断瓦,木屑激飞,轰鸣之声,惊得这群仙乐这中宾客齐齐挤出门外,朝这别院中看来。

轩啸将涵寒与柯塔护在身后,玄元之气成护体气罩,任由那如箭般的断木射在气罩之上,“砰砰”直响。

再看地上那四人,更是苦不堪言,表面看来并无大碍,可先前轩啸出手之时,那绵劲轻易便浸透进他们体内,叫他几人全身绵软无力,形同废人一般,丹田之中更是像被抽空一般,毫无还击之力。

司马云面色极是难看,冷声喝道:“你几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我刓都城的客人也敢得罪,找死!”人影突闪,掌影怒然砸下,轩啸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了。

几近在同一时间,四人头颅之上同时挨了一掌,那脑袋便如豆腐般炸了开来,死状极惨。

轩啸面色暗淡,就算这四人图谋不轨,也是他司马家的下人,说杀便杀,一点情面不讲,这等狠心的主人,不是叫他家中外门之人心寒吗?

轩啸冷冷言道:“不知前辈乃何人,这几位朋友正跟我聊天投缘,便被你杀了,我想得到答案又该去找谁呢?”

司马云当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言道:“青书贤侄此言差矣!当年你满月之时,老夫还抱过你,好歹你也该叫我一声司马伯伯吧!”

轩啸心中怒骂不断,口中却言道:“原来是司马伯伯,家父时常念叨你,道你宅心仁厚,和蔼可亲,今日小侄总算是开了眼界!”

只看那司马云出手便杀了四手这等雷利风行的处事风格,便知他不是个宅心仁厚的人,轩啸此言无非是在挖苦他而已。

司马云哼了一声,怒视轩啸,叫道:“你这小子不识好歹,老夫听闻你遇伏,放下俗物连忙赶来,替你解了围,感激的话不道一句就算了,还挖苦于我,难道陈志就是这般教导你的吗?”

轩啸当然知dào

陈志是谁,正是陈青书的父亲,轩啸心中暗笑,随你怎么说,反正说的不是我父亲。当下瘪了瘪嘴,言道:“叔伯的消息可真灵通,在我未婚妻屋内发生的事,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竟然就传到你老人家的耳朵里!这刓都城果然是你司马家的!”

哗然四起,司马云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不曾料到“陈青书”如此不依不挠,在他的地盘之下,下不来台,还是首次,却知dào

是自己理亏,微微一笑,言道:“贤侄,到了我的地界,你这陈家未来的继承人若是有个好歹,让我如何向你父亲交待?你也不必多想,早些休息吧!”

轩啸环视一圈,心中苦笑道:“老家伙,你把这房子都给掀了,让老子休息,老子去哪儿休息啊?”

司马云似看出他心中所想,当下叫道:“掌柜的,将我司马家的别院让给陈家少爷与涵家小姐歇息,若有怠慢,为你是问!”

轩啸一脸苦笑,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司马家顶是算是狗仗人势,此事亦只得不了了之,本来想钓条大鱼,没想到会如此了事,看来前半夜的努力都白废了。

司马云与那司马和涂擦肩而过,后者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涵寒那完美无暇的脸庞上,闻其父传音言来,“儿啊,走吧,为父向你保证,这姓陈的小白脸蹦弹不了几日了,到时他涵家定会亲自来求我,到时还怕这丫头不就范?”

司马和涂加过神来,消失在众人目光之中。这司马家的一出闹剧,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萧公子,难道你真是凌云绝宫的入世弟子?”涵寒终是将心中这疑问道出。

柯塔也同样一脸茫然地望着轩啸,后者被看得有些不了意思,似笑非笑的言道:“涵小姐不知dào

也就罢了,柯兄那日可是亲眼见到我如何出现在这九天仙界的,难道你还怀疑我不成?”

柯塔点了点头,喃喃道:“你说的也不元道理,可如果你当真是凌云绝宫送到下界修行的弟子,破升而来也再正常不过啊!”

轩啸翻了个白眼,暗道:“我怎么就突然成了他凌云绝宫的弟子,这可如何能解释得明白?”哭笑一声,言道:“我要怎么说,你们才相信我不是那凌云绝宫的弟子?”

涵寒将那通透灵动的仙元果交到轩啸手中,言道:“其实你就算承认是凌云绝宫中人也不会怎么样,何必再掩饰。试问这仙界之中,除了凌云绝宫这般大手笔,能将骨元仙果这等圣物交给普通弟子,还有谁家能如此大方?”

轩啸当真是跳进寒江也洗不清了,便不想再过多的解释。

柯塔见他不再挣扎,笑了笑,言道:“萧兄,今夜的事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罗法的人已经到了城中,如果不是他指使那司马家的人行事,就算借他十个胆,也不敢打陈涵二家的主意,司马和涂草包一个,却把陈青书也当草包了,依我来看,陈青书比他不知高明了多少倍!”言语之时,不停地瞥着一侧的涵寒,尤其是说到陈青书之时,更是多看了她两眼。

不想涵寒对她的未来夫婿全无反应,几日来,她甚至连陈青书的去向也没问过轩啸。

柯塔肃然道:“萧兄啊,明日斗神宫之中,少不了一场腥风血雨的杀戮,明日一过,不知是否还有再见之时,兄弟我劝你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况你还有凌云绝宫这大靠山,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轩啸虽是点头,心中想的却是,如果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夺不回来,那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何况罗法还是他的杀父仇人!(未完待续……)

第0309章 事有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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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神宫坐落于无法群山之中,千座大山连绵起伏,俯瞰而来,气势巍峨壮观,山如刀劈,林如笔画。

无法主峰便是那斗神宫所在,高约千余丈,乍看之下,如一樽巨型人身像耸立在天地之间,任何人在它之前都显得无比的渺小,那种无形的威压直有一种让人下跪的冲动。

无法山脉以东便是数十万荒原,接连雷云仙海,若是雷云仙海之中的仙兽圣禽大举来犯,这无法山脉便是第一道防线。

故此,山脉之中,三丈一岗,五丈一哨,戒备极是森严。

黎明前夕,天空如浓墨一般。

卫南华与杨稀伯借着雾隐仙衣,一鼓作气,冲上无法主峰半山之中。

此处有一条石柱支出元法峰主体,石柱之巅有座观云台,无人把守。

二人歇脚之时,终于喘了口大气,杨稀伯传音言道:“还算来得及时,再有一个时辰,天该亮了,不知三弟他到了没有!”

卫南华闭目调息,将体内那翻涌的气血给压制下来,近几日,修为增涨不少,直逼玄元大关。

那日,卫南华对龚生生出同情之心,在他身死气绝之时,将尸体卷走,本想找个地方将他葬了,谁料到龚野尚有一口气在,将他千百年来的修为尽数传给卫南华。

这便宜杨稀伯当然也想占,只可惜他没这般好的福份,卫南华乃至阳之体,身怀至阳之气,与龚野所修liàn

的九转玄阳气有同源之功,这才让龚野下定决心,不能让九转玄阳密术失传。

多年的功力被强行传给卫南华,就如将整片大海的水灌入湖泊中一样。卫南华现下能活着已是奇迹。

几日来,他不定时就是会发狂,如疯魔一般,即便是杨稀伯见后,也只得躲得远远的。

卫南华神智未失,拼尽全力将自身的至阳之与九转玄阳气相融,竟让他修出紫炎之气,可熔天地万物。

唯一不足的便是,这诡异的紫炎有时根本不受控zhì

,在他体内作乱。弄得他苦不堪言,所以,每日他必须要花上两个时辰以作调息。

这不连夜赶路之下,那紫炎气差些又要失控,卫南华双目紧闭,阵红阵白,周身就快着火一般,看得杨稀伯如热锅上的蚂蚁,除了干着急。也无计可施。

那日他学当年轩啸的方法,将元气浸入卫南华体内,想以自己的身体为卫南华分担痛苦,自己确实痛苦了。可也没见帮他分担,且险些搭上自己性命。

自那日起,他再不敢如此冒失,只得在侧候着。不管用多长时间,卫南华总能恢复过来。

思索间,卫南华身周的温度已不高。面色也恢复正常,缓缓睁开眼来,望着满面笑容的杨稀伯,后者言道:“二弟,今日用时已经非常短,想来再有几日便能摆脱这九转玄阳气的折磨。”

卫南华点头言道:“大哥猜得正着,多日来劳大哥担心了!”

杨稀伯嘿然道:“我现在才发xiàn

,为你跟三弟担忧实乃多余,你两个小子不知前世积的什么德,逢凶化吉已是常事,大哥我是见怪不怪了!”

二人有雾隐仙衣的掩护,几乎可算作是透明的,如果不是境界修为高出他二人太多,根本无法发xiàn

他二人的踪迹。

卫南华行至观云台边缘,感受那云絮环绕,这便是置身仙境之中。卫南华叹道:“这无法主峰成人形之状,却非是人为雕铸,更似天然形成,关键在于,这山峰本身已有灵性,就如同活过来一般!”

杨稀伯惊道:“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想到二弟你也有这感觉,这元法主峰定有玄机。此山就如同位仙人般立于天地间,我们现在所站的位置,正是它腰间所挎宝剑的剑柄之上,若当真是天然形成的,当真算得上是鬼斧神功了!”

二人言语之际,突有一道身影如风般冲峰顶直冲而上,身法之快,叫人为之乍舌。

此人在视森严戒备如无物,显然是对自己的身法极有自信。见他藏头露尾的行径更不会是这斗神宫中之人,卫南华与杨稀伯对望一眼,忖道:“斗神宫近日来必会大戏连台,热闹无比,盛会未开,便有不止一人前来踩场,不知是何方神圣?”

二人踏地冲起,直追那道身影而去,以卫南华现下的修为,想不露痕迹,着实容易。

一人在前,两人尾随身后,片刻间便飞临山巅。

整座斗神宫建在石人头顶之上,宫殿成群,阁楼无数,林木并道,仙湖如镜。

凡界中人所追求的仙界便是如此。

卫南华与杨稀伯疾掠而下,脚尖点在那光滑如镜的湖面之上,如蜻蜓点水般,带起一丝涟漪,眨眼便至湖对面的亭台之中。

二人不紧不慢,始终吊在那人身后。杨稀伯传音言道:“这家伙如识途老马一般,将这斗审宫当成是自家后院了吧?”

卫南华笑道:“说不定此处当真是他家的后院,我们若是被发xiàn

,怕是凶多吉少了!”

杨稀伯肃然道:“谁他娘的逛自家花园跟做贼似的,如果不是这家伙,我们又怎么这般容易燃易到来到这山巅,说不定早被人给发xiàn

了,横竖都要混进来,这次倒是赶了巧,有这楞头小子给我们引路!”

说话间,二人穿廊过道,绕过山石枝影,倒一了座精致小院之内,花香怡人,不禁叫杨稀伯与卫南华神魂一颤,全身酥麻,舒服得想要呼出声来。

杨稀伯低声叫道:“这小子原来是会老情*人来了!”

卫南华没好气道:“大哥,你脑中里除了那点破事儿,就不能想点其他的吗?”

杨稀伯嘿嘿一笑,言道:“二弟,你别不信,若是这院中住的是个男人,怎么有如此香味,何况这味道我倒是再熟悉不过,那独享楼中的姑娘的香囊便是由这合欢花所制成!”

合欢花,顾名思义,烟花之地的女子时常用来催情之花。花瓣所磨制的粉磨可入药,是为催情圣药,酒水之中加入少量,可达调情之功,若是使用多了,便会让人成为一匹种马。

修行中人数千年来都有共同的难题,那便是生育,修为越高,便越难生育,若是有女子想为她心爱的人怀上孩子,恰恰他的实力过人,往往事与愿违,而此时,合欢花便能起到关键的作用,一次怀不上,那便十次,十次怀不上就百次,百次若是怀不上,那还是认命吧!

二人均非常人,观感极是灵敏,那屋中衣衫厮摩之声又怎能瞒过他俩的耳朵。

“你这家伙真是色胆包天,罗法四处寻你,你还敢送上门来!”女子娇喘,声气微弱,颤抖不断。

男子口中含糊不清,显是不得空,只闻其断断续续地言道:“满院合欢花之香,却叫你一人独守空房,罗法那蠢货当真是暴遣天物嗯啊”

杨稀伯兴致极高,拉着一脸不快的卫南华朝那房外贴了过去。只凭这只言片语便知又遇上了一对胆大包天的狗男女。

女子背对那半掩的房门,裸露在外的粉背光洁滑腻,极是消魂,杨稀伯心中大呼过瘾。

女子那雪峰之上的樱桃被男子粗野地含在口中,顿时嘤咛一声,呼吸急促地言道:“柯郎,将门关上!”

男子色急,顾不得她说了些什么,唇齿于她胸前左食右吮,忙得不可开交。

少许,女子将这如狼似虎的男人推开少许,旋身疾步,那乳浪上下波动,杨稀伯的头随着那律头不停点头,顿时头晕眼花,看得如痴如醉。卫南华已是孩子的父亲,可是那害羞的劲与当年也没差别,索性别过头去,仿若多看半眼,便对不起那仍在天元苦候的花易落。

“砰!”地一声,半掩房门陡然被关上,接着便是那柯姓男子猥亵的声音,“来吧,小宝贝,你可想死我了!”

卫南华受不了房中那恶心的声音,将自己听觉封闭,就地而坐,闭眼养神。

杨稀伯趴在门口,那耳朵都快贴到门上,大呼过瘾,哈喇子流了一地。

几番折腾,云雨散尽,两人气喘如气,消耗过渡般半晌也没动静。杨稀伯唤过卫南华言道:“完事了,快醒醒!”

卫南华怨道:“大哥,我真不知dào

为何要听这墙根,找个地方猫到天明,到时与三弟会和,我们立即离开斗神宫。”

杨稀伯正想回话之时,那女子的话语声再次响起,“柯郎,你为何冒这么大风险回来?我还以为此生都再见不到你了!”

柯姓男子有有气无力的言道:“有个不知死活的小子要来抢罗法的小妾,这不正是浑水摸鱼的最佳时机吗?”

女子失声叫道:“这么秘密的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嘿嘿说来也巧,我与他现在正是患难之交”三言两语便将近日发生的事情道出来。

屋外二人越听越是心惊,差些咬了自己的舌头,若是轩啸在场,一定能认出房中的男子正是与他同行而来的柯塔。

女子叹道:“他哪是什么萧月轩?他是斗神宫布好局准bèi

活捉的轩啸!”(未完待续……)

第0310章 意外收获(月底、求票、谢谢)

杨稀伯与卫南华感觉与轩啸分别并没有几日,不过轩啸却是另一种感觉,毕竟十年与十日的差别不是一般的大。

杨卫二人听得轩啸之名,精神大振,忖道,“三弟果然没让我失望。”

惊喜交加时,依旧没有忘记听那柯塔的话语,闻其言道:“我虽然对这轩啸不是太了解,却觉得他极有可能是凌云绝宫这一代的入世弟子,只不过让他成长于天元凡界罢了。罗法如此大费周章地布局捉一个天元来的小子,这若被人知dào

还不笑掉大牙,依我看来,他的身份绝没这么简单。”

少许,女子方才言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仙界一日,凡界便是一年,一个月前,罗法曾率领八大仙派近千高手对那轩尘阁进行清理,据传,轩尘阁女主携刚满月的幼子逃走了,至今了无音讯,现在想来,这轩啸会不会就是轩尘阁的余孽啊?”

杨稀伯与卫南华虽然看不到那柯塔的脸色,却能觉察到他言语中情绪有变,“怕是八九不离十了,前两日,他便问过我与那涵家大小姐,有关于轩尘阁的往事,原来他竟然是轩尘阁的少阁主,还当真是巧了,现在有八成的把握他便是凌云绝宫的入世弟子!”

“此话怎讲?”

“轩廷拓乃破升者,实力再强,天赋再高,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年时间内,让他轩尘阁变得如此强dà

。据传,当日乃轩廷拓孩儿的满月酒,凌云绝宫派人前来,送了两件贺礼。”柯塔此话说得颇为神mì

,到后来的一句,那声音已是细若蚊蝇。

女子问道:“两件贺礼?你知dào

是什么吗?”

柯塔直言,“当然不知,那天我又不在现场。不过我猜应当就是骨元仙果!”

“怎么可能?”女子讶道:“凌云绝宫虽说家底丰厚,可也不至于对一个刚满月的小孩子如此大方,仙界宝贝多不甚数,为何非要是骨元仙果?”

柯塔叹道:“这也是我想问的,如果不是这两颗骨元仙果,那凡界又怎会有如此贵重的东西?如果他当真服用了也就罢了,关键在于他不但不服食,反而放在邕行当中竞价,为些那雾仙城主花了一亿一千万购得其中一颗,最终因他不识好歹。去寻姓轩那小子的麻烦,反被剁成了肉泥,财物两空。轩小子也将得来的骨元果送给了涵家大小姐!”

女子两眼放光,满面不可置信的神色,惊道:“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竟将这么贵重的东西说送人便送人!”

柯塔嘿嘿一笑,言道:“他才不傻,精得跟猴子一般,若非如此。那涵家大小姐又怎会为了他将自己未来的夫婿给捆了,被轩啸随手便扔进了凡界之中!”

女子闻言,心中骇然,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是说他随随便便就打开了去往凡界的通道?”

柯塔沉吟片刻。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言道:“说打开不太贴切,倒像是掌控着这通道一般!”

“这就难怪了!”女子有些失神,喃喃道:“听闻多日前君上派下界的几名玄元大能到现在亦迟迟未归。应当是被轩啸给禁锢了!”

柯塔惊道:“他有何能力,可以将几名玄元境给禁锢,他难不成还是天王老子?”

“你说对了。在天元之中,他便是天!”

一语道出,震得柯塔久久说不出话来。而屋外的二人听得这奸夫淫妇于侧面对轩啸的认识,听昨极是过瘾,有这样的弟弟,他二人当真是三生有幸。

柯塔定了定神,言道:“你如此一说,我倒是又想到了一件事,二十年前,凌云绝宫上一代入世弟子行走仙界,不过短短几年光景便消失了,此事与天算一族有莫大的关联,当时那卜机子为这三界算了一卦,卦语为,‘九源现,三界乱,妖兽横行群仙战。龙飞天,绕阳旋,斗神降世平仙元!’”

“这当中的九源,便是指九天祖源之力,当看卜机子算出其中一道祖源之力便是封印天元凡界的力量之时,正巧是凌云绝宫的入世弟子出山之时,此人如昙花一现般成名于九天仙界,随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想来便是去到了天元凡界当中。而卜机子也因泄露天机,葬送数万年寿元,横死当场,天算一族便由卜世一人执掌,可就在几年前,连卜世也消失了,天算一族近年来再没出现过。”

“轩啸破升而来,执掌两界相通的大门,说明他已经得到祖源之力,已成凡界之主,如果这样还不能说明他就是这一代凌云绝宫的入世弟子,那这世上就没什么道理可讲了!”柯塔对自己这番定论极有信心,言道:“前后接连,便知卜世极有可能与上一代凌云绝宫的入世弟子混在一起,打着祖源的主意,按轩廷拓与凌云绝宫的关系,他在破升前,必是与入世弟是旧识,否则无法解释他破升之时便与凌云绝宫搭上,也无法解释轩啸为何有执掌凡界的能力。”

连一旁的女子亦被他说得深信不疑,闻柯塔言道:“难怪罗法如此紧张,轩啸如此背景,倘若动起手来,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说不定还真被他将小情*人给救了出来。”

女子摇头道:“这倒没有可能,先不说他有没有这个能力,即便他真有,也劫不了这亲!”

“为什么?”柯塔问道。

女子冷笑言来,“就在前几日,珑家大小姐被人在半道上给截了,现下在斗神宫中的非是珑家大小姐,今日的新娘子另有其人!”

柯塔笑道:“如此机密之事,你又是怎么知dào

的?”

女子言道:“铜卢子那老小子说的呗!”

柯塔一把将女子抱在怀中,手掌顿时将那高耸的一团捏在掌心,用力搓揉,淫声言道:“铜卢子?你连那个老东西也能勾搭,骚劲不减啊,看来老子近来冷落了你,让你空虚了吧?”

女子哼出声来,浪笑不断,连连告饶,言道:“柯郎,不要啊,铜卢子不过是只癞蛤蟆,不住地纠缠于人家,就这些事,还是他死乞白赖的告知于我,否则的话,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怎会知dào

这些事情?”

柯塔的手显然没闲着,喘息之声不时传出,“柯郎不要我要”

“你这骚蹄子,究竟是要还是不要啊?”柯塔浪笑问道。

女子羞意十足,低声道:“不要停”

杨稀伯热血翻涌,恨不能冲进去一脚将那姓柯的给踹开,他亲自上,而卫南华闻这些在他耳中极是无耻的话语时,差被自己的涎液给呛死。心中大骂这对狗男女。

“柯郎,别挑逗人家了,时间不早,一会儿便有人该来为我梳洗打扮了!”女子言语之中仍有未尽之兴,实在不甘,像是在怨柯塔来得太晚一样。

少许,女子言道:“轩啸乃凌云绝宫入世弟子之事已八九不离十,你若想重振宫门,需不需yào

与他攀攀交情?今日便是个不错的时机。”

柯塔言道:“这交情不攀也罢,我柯塔是何人,难不成还要靠他凌云绝宫吗?今日这局就是为轩啸而布,以他的实力必会将斗神宫内搅得乌烟瘴气,罗法等人疲于应付,斗神宫内还不是任我说来就来,说走便走!”

女子娇笑一声,言道:“这倒是句大实话,不过你千万小心,上次你偷了他的方天印,他大发雷霆,杀六七名看守饕餮阁的弟子,你风狐仙君的名号在斗神宫之中已是榜上有名,不知多少人欲将你除之而后快哩!”

柯塔得yì

大笑,言道:“想除便能除的话,我风狐君也不知死了多少次了,都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柯某不止要摸一下,还要将他胡子给拔掉!”

柯塔身法鬼魅,踪迹难寻,只因他体内的兽灵本就是御空圣兽,迅猛无比,若是知dào

此事之人,绝不会道他吹嘘。

女子靠在他怀中,指尖在他胸膛上画圈,痴痴言道:“不知此次风狐仙君的目标是什么?”

柯塔在她翘鼻上点了点,言道:“先不告sù

你,反正有轩啸这冤大头拖住罗法,这宫中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偷的?”

二人相拥大笑,仿若欲盗取之物已在手中般。

杨卫二人凭这只言片语已将事情原尾听出个七八分,今日我婚事,有没有珑月都不重yào

,只要轩啸认为她在,罗法的目的便达到了。

他们与轩啸乃生死之交,情同手足,虽然猜到罗法欲对轩啸不利,可听那贱人道出,还是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尤其后来听到这对狗男女的计划之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暗道:世间怎会有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恨不得冲进去,将他们剁成肉酱喂狗。

卫南华相对更为冷静,传音道:“大哥,不可义气用事,这对奸夫淫妇留着还有用,稍加利用,便是一石二鸟之计!”

杨稀伯其精似鬼,卫南华只这一提,他便明白用意,当下一笑,在第一缕阳光洒落时,二人悄悄退出这精致小院之外

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斗神宫办喜事也属常事,这数年来,斗神宫势力坐大,威逼利诱之下,大小宫门投诚不在少数,纳妾这等大事,又怎会不前来道喜?

今日,这斗神宫虽说是办喜事,可是有人想将它办成一场丧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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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1章 史应加太(不用百度,不是成语!)

无法主峰自山脚起,便由两道石阶步道盘旋而上,总数在九万九千九百梯,取天长地久之意。

两条石道如银龙飞天,又如玉带绕身般,环在“仙人”的身上,使它更显威武霸气。

步道蔓延,直到山后,斗神宫便在那处,整座宫殿座落之地,就如被人用巨斧斩出一块空地般整齐,宏大。

由山侧望来,就如同这巨大的“仙人”将半神宫背在背上一样,气势巍峨,震撼人心。

八方来客,汇集山脚,分别从两条石道上山,为表达对罗法的尊敬,无一人御空飞行,脚踏实地,一步步朝上蹬去。

午时未至,轩啸与涵寒终于到达了斗神宫,遥想当年初上天柱峰之时,自己这乡下小子便被天柱山上的一切惊得合不拢嘴。可如今天柱峰与斗神宫想比,便如叫花子与暴富的差距。

放眼以望,身前是一片开阔的广场,方圆数百丈,四个角落分别镇有兽身石像,通体漆黑,不知是何材质,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叫人心中有些发怵,从任何角度来看,那畜牲的双眼都若盯着你一般。

轩啸心中一惊,闻涵寒言道:“这四只畜牲合称无法四獠,乃天地初开之时的凶兽,数十万年以来,不过是传说中的存zài

,它们可镇家宅,护平安。便有人称这四凶兽为看门狗。这四座石象的材质为镇魂石,有干扰人心智之功效,配上这四头畜牲凶神恶煞的长相,的确叫人有些心惊胆颤!”

轩啸极是惊讶,忖道:“这几座镇场的石象便有这么大的明堂,看来这半神宫的实力当真是非同小可!”

再看视野尽头的大殿,宽约二十余丈,金顶红漆,盘龙绕柱。禽掠于梁,正中紫铜大门朝内而开,看不清当中的情景,想来必是奢华无比。

轩啸叹道:“这主殿如此之宏伟,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主殿?”涵寒讶道,“这哪里是什么主殿?不过是斗神宫第一道门而已!”

轩啸吸了口凉气,差之咬到自己的舌头,光是一道门便修得如此大气,那主殿不知该是什么模样?

如此造型的宫门,轩啸一连进了三道。每进一道,都会有相同的广场,连四座兽身石像都是一模一样。

最终,总算是见到了正主,轩啸双眼凸瞪,吃惊之情不言而喻,只见身前那圆顶八角的大殿几近百丈之高,足有九十九层,奢华之状不足以言语道来。

人群不断涌入那主殿之中。就如洞河水流进无底深渊般,不见溢出。

轩啸苦笑一声,低声道:“老子今日总算是涨了见识!”

二人还未挪步,便有人迎了上来。朝二人抱手言道:“陈公子,涵小姐,君上有令,二位乃上宾。以免招乎不周,特命小的来此候着,二位请随我来!”

轩啸心道:“随随便便来个引路的。也有玄元境的修为,这斗神宫的水不浅,今日若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别说救出珑月,恐怕连保命也成问题!”

一路前行,涵寒若有心事一般,真到他二人穿过人群于主殿东侧环廊中一席落座,此处观礼可谓是绝佳之外,较之场中高出大截,更是宽敞,不如场中那般拥挤。

粗略一算,这场中至少也有近千席,九十九层的大殿中空,真通殿顶,每层雅室数间,除顶上几层不入宾客之外,几乎每一间都安排有贵客。

今日仙界中的大能若是来了一层,也会将这半神宫给撑破。这场面还不算太大。

涵寒痴然道:“四大家族虽在仙界小有名气,还不至少得罗法亲自照顾,为何会特意命人招呼我们呢?”

轩啸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嘛!”

言语之际,轩啸正前方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当初就知dào

吃奶睡觉的小家伙,如今已长得俊朗的小伙子,难怪涵家丫头能看上你这小子,贤侄,还不给老夫请安吗?”

“此人用东岳孚生阁之主,厚禅,与陈青书的父亲乃拜把子兄弟,此人育有一子,天生仙元圣体,修行百年却只得仙元之境,不得寸进,当年”涵寒本想将心中所想如实相告,可话到此处,便言不下去。

轩啸知她有难言之隐,微微一笑,昂首冲那厚禅抱手躬身,“侄儿参见叔父,见叔父身体安康,侄儿便放心了!”

厚禅哈哈大笑,言道:“贤弟得了如此,老夫真替他感到欣慰,再觅得如此过人的儿媳,想来再过两年,便可以抱孙儿了,哈哈”

涵寒俏面绯红,低下头去,那娇艳欲滴的模样,瞬时又俘获了数名年少懵懂的公子哥的心。

“南屏陈家?何时也上得了台面?要说这斗神宫怎的也成了大善人,宴请之人档次越来越低,不是逼我等自降身份吗?”一白衣男子突然言来,言语之中尽是那不屑与嘲讽之意,优越感极强。男子双目瞥来,无视轩啸,直接大胆地盯着涵寒,双眼如会放光一般,充满各种欲望。

涵寒传音道:“我也不知此人是谁,只听他言语,想来应当与四大家族交恶,不是一路人!”

一席话语引起场中共鸣,八方来客纷纷附合,场中之人不乏自视甚高之辈,各有各的阵营,相互打击,借人上位之事,屡见不鲜。

虽然场中佳丽无数,可涵寒的出现,瞬时将众多适婚公子的目光吸引了过去,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油然而生。

厚禅闻言,冷声道:“史应,你爹难道没教你,出门在外当谨言慎行,积些口德,否则出了什么意wài

,你爹这么大的岁数,想再有个儿子,怕是不易啊!”

白衣男子身后众人拍案而起,叫嚣不断,“老匹夫,你找死!”

“哪儿来的老杂毛,口出狂言,活得不耐烦了吗?”

“”

场中局势已有失控之感,剑拔弩张的情形,让众人大呼过瘾,扇阴风、点鬼火之人层出不穷,唯恐天下不乱!

此时,司马和涂领着七八位刓都城的大族少爷缓缓行来,做出那主人姿态,笑道:“来者是客,更是君上尊贵之宾,有什么事便好好说。”斜眼一挑,望向轩啸,言道:“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儿之身,若都像陈公子这般气定神闲,不慌不忙,才当得上一代翘楚,人中龙凤!”

“凤”字还特地加重语气,一席话说得酸味十足,尽是挖苦之意,暗讽轩啸被人欺上头来,连屁也不敢放一个,跟个娘儿似的,此乃激讽。

轩啸人精,怎会听不出他话中之意与真实的目的,不过亦不想忍这一口气,当下嘿嘿一笑,言道:“司马兄过誉了,小弟怎都比不上那三更半夜不睡觉,总盯着女儿家的香闺暗爽的朋友,真不知这样能过什么瘾!”

刓都城那夜之事,场中人众大多有所耳闻,听轩啸略微一点,便明白是怎么回事,笑声四起,哗然一片,叫他司马和涂面色已有些不自然。

轩啸一鼓作气,再不理司马和涂,朝那史应言道:“史应公子,不知你是否是令尊的亲生儿子?又或是小妾所生,给你取名字的时候,喝醉了酒吧?”

众人哄堂大笑,差些没将这殿顶给掀翻,连涵寒也破天荒地笑出声来,随即又恢得成那冷冰冰的模样,忖道:“死东西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太过粗俗。”

其实轩啸并未说什么,只不过想得多,便知dào

得多。轩啸不予他还嘴之机,接着言道:“不过在下倒是有个法子,在你的名字中加上一字,便有画龙点睛之效!”

史应的脸色阵红阵白,怒火中烧,已经有些按耐不住。

此时,不知何人大叫一句,“陈公子,加个什么字,你倒是说啊,别吊大家味口!”

“你找死!”史应暴喝一声,隔空便是一掌,劲风过处,尽是那低沉吼声,元气翻滚,不时便凝出一道掌影,朝那人面部拍击而去。

轩啸探手而出,一道土元之气顿时成墙挡在那人身前,被掌影击个正着,闷声一响,掌影与气墙同时消散。

史应怒然转头,轩啸视若无睹,朝那先前言语之人言道:“兄台既然如此感兴趣,那在下就在他史公子的大名前加上一个‘太’字,各位意下如何?”

“史太应”

“”

成百上千的仙界高人,默默将这名字在心中念了几遍,嘴角抽搐,随即放声狂笑。

涵寒索性将头别过一边,笑得花枝乱颤。

场中的女子不时朝轩啸投来炙热火辣的目光,直白大胆,让轩啸极不适应。

场中已有人笑得前俯后仰,甚至将那名字高声叫了出来,连史应一方中人亦忍不住,将头埋下,全身抽动,憋得极是辛苦。

史应怒极反笑,五官已然扭曲,双目精光闪过,威压顿时而来。那无形威压在轩啸这座大山之前又算得什么?

此时,史应身旁数名男子纷纷起身,与他并肩而立,叫道:“南屏陈家,蝼蚁之辈,你这小狗,毛没长齐便出来乱吠,不怕被我等宰了,吃狗肉!”(未完待续……)

第0312章 惟妙惟肖(月底了求点票)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轩啸以此言律己。自十余载前大开杀戒之时,已是满手血腥。对于杀人这事,再熟悉不过,给何人一个痛快,让谁生不如死,轩啸都有自己的看法。

而陈青书则与轩啸不同,此人性格稍显张扬,却不跋扈,对朋友,他谦谦有礼,对敌人他手狠手辣。这是涵寒对轩啸的原话。轩啸与此人颇为对味,现下借用他的名头,自然不能丢了他的脸,兴许会比较入戏。

闻得那女子一言,轩啸不怒,折扇旋了两圈,“哗!”地展开,一脸迷人的笑容,朝那女子放电言道:“不知小姐高姓大名?”

女子冷哼言道:“姑奶奶是极北黄驼山门掌教大弟子,孤杏儿!”

轩啸两脚一软,那惊慌的神情极是浮夸做作,结巴言道:“原来是黄驼山的姑奶奶,果然出身非凡!失敬失敬!”

孤杏儿冷笑言道:“知dào

怕了吧,给我应哥哥跪下磕三个响头,今日便饶你一命!”

“怕?我好怕啊,我怕你身上没料,大家过不了眼福!”轩啸面色突变,肃然喝来,场中气氛极是诡异,众人失神之际,轩啸身影蓦地消失,场中顿时人仰马翻,桌椅碗筷被震了一地。

孤杏儿自然不弱,自然能感觉到这浓烈的敌意是冲她而来,娇躯一颤,连退两步,无影袖剑锵然出鞘,一招起手式未使出时,手臂便中了一掌击拍,全身麻软,手掌微张,只见那无影袖剑直冲朝上,“铛”地插入殿顶之上。

女子娇喝道:“找死!”侧身一掌拍击而出,轩啸身影顿时出现在她身前五尺,后脚蹬地。掌挥生浪,顿时将她两只手臂给荡开,胸门大开,却甚是平坦。

轩啸搓掌为爪,朝她那似有似无的胸部抓去,众人惊呼,哄声连绵,老少爷们儿看得过瘾无比,有人叫道,“这陈家的奎蛇缚还可作此用途。若被他爹知dào

,定会被气死!”

孤杏儿惊诧一声,“你无耻!”双手环抱,将胸部抱得结实,岂料轩啸抡起手臂便是两记响亮的耳光来回扇在她脸上,抽得她翻身倒地。

“啊”众人齐声惊叫,显然没想到轩啸竟然会对一个女子出手,而且一点也不手软!

轩啸立在她身前,活动了下手腕。叫道:“本想将你衣服拔光,让众人见识见识,不料你这小身板确实没料,想来大家也不会有兴致。”

陈青书的名头这两年还比较响亮。其中一个原因便是他出手伤人绝不会管对方是男是女。

数日前,一女子就是因说了句陈青书的手掌生得比女子还好kàn

,便被他吊在树上一阵毒打,此事不知为何被传得沸沸扬扬。有人替女子打抱不平,亦人道他陈青书真汉子。

不管如何都好,世人已认同他陈青书是个打女人的男人。那轩啸就按世人口中的他行事,因为这里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珑月还未现身,他自然不能让人怀疑他的真实身份。

轩啸不用回头,亦知史应终是忍不住出手了,足下生风,气刃顿时凝出,朝轩啸背心猛斩一记。

轩啸不想硬接,闪身而避,倒飞而起,笑道:“史太应,是你爹教你暗箭伤人的吧?看来你果然不是亲生的。”

只见轩啸身法灵活,于场中半空中旋飞绕回,手掌翻转,柔软无比,到那气刃之前时,瞬时又化作刚猛之势,刚柔相济,“轰”地拍击在那气刃之上。

史应闷哼一声,连连疾退,撞翻数张木桌之后方才停下。

轩啸见好便收,脚尖轻点,身体如羽,飘飞朝后,回落至自己一席中,与看得痴然的涵寒并肩而立。

场中熟人见之,笑骂道:“爱出风头的臭小子!”此女正是谢琳,暗道:“他不是说萧月轩那个混蛋要来吗?为何到现在还未现身?”朝轩啸望去,只见其似有深意地望了涵寒一眼。

涵寒传音言道:“近年来,陈青书声名鹊起,背地里坏他名声的也不在少数,更有女子为嫁他为妻,便在外造谣生事,这打女人之事,十有八九都是捏造而出!你现在所为,却让他坐实了!”

轩啸微微一笑,低声道:“这种女人不给些教xùn

,她又怎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之理,还以为这天大地大就她黄驼山最大!”

涵寒阴阳怪气地言道:“再大,能大过你凌云绝宫,你若是将这名头抛出,只怕这场中过半的人交好于你还来不及,更别提处处与你为敌!”

轩啸翻了个白眼,欲辩解之时,史应飞身而来,满面狰狞,狂吼道:“我宰了你这狗杂碎!”

轩啸那笑容瞬时凝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满面肃杀之气,仿若看着死人一般地看着史应,双目当中还有一丝玩味,双掌自然下垂,陡然翻转,厚土元气绕臂而下,灵光涌动,场中无端起了大风。

众人心惊不已,就冲这陈家小少爷连续露这几手,也非泛泛之辈,想来史应此举与自寻死路无太大差别。

众人眼中的“陈青书”绝无半分玩笑之意,出手定是杀招无疑,若是史应有个三长两短,那史家与陈家的梁子就此结下,至死方休。

如此一来,另三家必会会被拖下水,阵营间的大战再所难免。在座之人想亦不敢想这后果。

看热闹不嫌事大,现下想要阻止已是晚了一步。

千钧一发之际,两道人影杀手,只见其中一人闪身而上,挡在轩啸身前,拂袖一荡,气劲暴发,将直冲而来的史应震得翻飞不已。

六七名男子一捅而上,方才将其架住,史应怒气未消,指着轩啸身前的中年男子叫道:“老贼,你是何人,报上名来,看我史家敢不敢惹!”

另一人年轻许多,与轩啸身前之人并肩而立,两人衣着简单,一青一蓝两件袍衣,均有种超凡脱俗之感。

蓝衣人微微一笑,言道:“史达开这虎父生了你这犬子,史家基业迟早会败在你手中,就你这德行,迟早会曝尸荒野,不过绝非今日,因为我四大家族不喜与人结怨。”

一人在史应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后者哼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西桁刘思空,刘家主。你们四大家族总算是到齐了,怎么着,仗着人多欺我人少?”

青衣男子笑道:“史公子此言差矣,家父只不过不想四大家族与你史家撕破脸,大打出手,你到时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你代表不了史家,更代表不了你父亲!”言罢有意无意地看向司马和涂。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一切不过是司马家的主意罢了,而幕后操纵的自然是罗法。

斗神主殿顶层之中,一头发花白,面带木质面具的男子两手平抬,身旁数名侍女正忙前忙后,替他着衣。

不知面具下那张脸是何模样,更没人知dào

他为何要带一张面具。只闻其柔声言道:“他的身份能确定了吗?”

断臂铜卢子躬身在后,低头言道:“君上明鉴,从世间对他的传闻来看,的确是陈家公子,应当与轩啸是萍水相逢,缺钱花,才将那九华仙灵果出售。”

面具男正是与轩啸有不供戴天之仇的罗法仙君,此从说话之声极是低沉柔和,有种说不出的魔力,让人有想听他说话的冲动,太过诡异。

此人成名之前不知出自何门何派,如一夜之间冒出,与无数少年得志的天才一样,成名极快,仿若几日间,他的名字便蔓延开去。却与大多人的命运不同,他不似流星,一闪而过。而是名声越来越大,势力渐涨,一发不可收拾。

罗法淡淡问道:“是你们说今日之局天衣无缝,若是让本座赔了夫人又折兵,你就再没活下去的必要了!”

铜卢子浑身一震,心知君上言出必行,若今日之事有个闪失,他将再也见不到日月当空之景,不过转念一想,他轩啸的挚爱嫁作别人,他怎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当下理直气壮,言道:“君上放心,轩小子跟他爹一样,死脑筋不知进退,更不识好歹,此刻只怕已在人群之中,准bèi

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情,待您拜堂之时,他必然会现身!”

罗法放下双手,当着侍女的面,旋身一周,问道:“好kàn

吗?”

侍女笑道:“君上乃人中之龙,任何衣裳穿在你身上都会更加好kàn

,得体!”

罗法哈哈一笑,言道:“轩廷拓之死,是因他与天斗,我不过是行天道而已。而轩啸定然会死在我的手中,因为他沉迷美色,全然不知色字头上一把刀之理。”

铜卢子连连称是,闻罗法令道:“再让手下的人试试陈青书,小心使得万年船!”

“是!”铜卢子应声之后,立即转身退出屋外

斗神宫花园之中,一位下人匆匆走过,显然是有要事在身。因为就在刚才他路过稀泪湖之时,听到两人窍窍私语,对话的内容极是惊人,他躲在一侧,将这前后听得清清楚楚,他边走边想,“许婷这贱人,奸夫都带到别院中了,不将这奸夫淫妇挡获房中,如何对得起君上再造之恩?(未完待续……)

第0313章 以老欺少

殿前人声鼎沸,殿后却是格外宁静,斗神宫座落无法后山之上,湖泊、河流,应有尽有,如仙境中的仙境一般。

稀泪湖旁,两名下人倒在地上,享shòu

朝阳之时,正嚼着舌根。

只闻闭眼之人言道:“六夫人人前冷艳无比,想不到与那野男人厮混时,如此骚媚,若是我也有这艳福就好了!“言罢淫声浪笑。

另一人低声言道:“我说你这人成天就只会做那白日梦,那六夫人眼光可高着呢,怎会看上你我这般的下人,你知dào

她屋中那野汉子是谁吗?”闻其自问自答,“那是当今仙界出名的风狐仙君,那家法足可列入仙界前一百位!”

闭眼之人叫道:“不就是个飞贼吗?我怎会不知dào

他,前些日子刚偷了君上的东西,这才没几日,又来了,看样子是没把我们君上放在眼中啊,要不我们去君上那儿告发他,说不定还有赏赐!”

另一人连忙摆手,言道:“这事儿咱就睁一眼闭一眼吧,后院起火,如此丢人的事,被咱这做下人的知dào

了,别说赏赐,说不定会被杀人灭口啊!”

身后微微一响,二人同扭头望去,“别说了,被人听到就不好了,快走了,去前殿帮忙吧!”

二人身后不远处,草叶无风自动,一会之后,便没了声响。

这两名下人相视一笑,如若诡计得逞一般,白衣男子言道:“二弟,演得不错!”

“都是大哥你教得好!”

这二人不正是先前听窗根儿的杨稀伯与卫南华吗?他兄弟俩这是要借别人的嘴将罗法的小妾偷人之事给传出去,这样一来,倒可以为他二人寻找轩啸挣取些时间,说不定还能让这罗法栽个大跟头。

两人哈哈一笑,便随先前草丛中那人身后追去

斗神主殿之中,轩啸环视四方。满面得yì

的笑容,让场中的女子不禁对他多看了几眼。

涵寒在一旁暗骂道,“你这小贼,倒是将这败家子的模样学足了十分,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看你接下来如何收场!”

轩啸似乎看出她心中的担忧,言道:“涵小姐,有人早注意到我们,如果不将陈公子的本色发挥得淋漓尽致,只怕过不了午时。我便会成这瓮中之鳖!”

果然,三层之下旋飞下来三名老者,面色阴沉,为首之人白眉青须,双眼之中一片灰白之色,看来无神,却又似境界高深之辈。

轩啸顿时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知dào

这三人定然是冲他而来,白眉老者悬在半空这中。波澜不惊地望着轩啸,那目光如能穿透他的身体一般。

轩啸仍是一副无所畏惧的神色,待老者打量半晌之后,轩啸笑关道:“爹娘生我这张脸。我以为只招女儿家的喜欢,没想到前辈也是百看不厌。”

众人闻言,不禁莞尔。

此时,司马和涂朝那老都鞠了一礼。言道:“师父,你老人家为何不歇着,怎的下来了?”

老者哼了一声。言道:“为师再不来,这张老脸就快被人丢光了。”

四大家族之人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聚首,与轩啸位列同席,大有同仇敌忾之意。

刘思空于轩啸身侧言道:“此人乃司马云世交,也是司马和涂的师父,人称鬼手仙君的武骐,修为当在玄元境中层左右,实力与我们四个老家伙不相伯仲,自创追魂夺命掌,冠绝极北,与黄驼山掌教原中衣合称极北双煞。看样子,他是冲着你来的。”

武骐双目精光涌动,死死盯着轩啸,冷声道:“听闻你这小子已修入玄元之境,更将你陈家八大绝学之一的奎蛇缚练得炉火纯青,老夫与你父亲神交许久,一直想要讨教讨教,苦于没有机会,今日便不用愁了,你代你父亲与我过上几招,也算了我老人家一个心愿!”

此人当真无耻,竟可将以大欺小之事说得如此自然与体面,让人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轩啸心中苦笑一声,暗道,老王八蛋,软刀子,刀刀要人命!

刘思空与厚禅同时踏前一步,护在轩啸身前,闻厚禅言道:“武兄,你怎的越活越不长进啊,一把年纪,竟然跟个小孩子过招,也不怕被这天下人笑掉大牙。”

武骐冷哼道:“厚禅,这里没你的事,给老夫滚一边去,若是惹怒了我,当心叫你四大家族一个也走不无法山!”

谁能想得到这武骐在斗神宫中如此强横?刘厚两老怒喝一声,凝出气兵,叫道:“武老鬼,当我们怕你不成,今日欺我侄儿,老子就让你血溅当场!”

大战一触即发,众人纷纷退避,四周墙臂突然下沉,如开无数窗户一般,自然光芒射进殿中,更显宽敞明亮。

司马和涂笑道朝武骐言道:“师父,人家不想与您老过招,是碍于你的神威,何况以他一个小辈,又怎么会你是老人家的对手,你就行行好,放过他吧!”

世家子弟均爱面子,被人如此奚落还不发火的话,这家族在仙界之中定然没什么地位。而四大家族可谓是九天新贵,连罗法这等自视甚高之人也邀其赴宴,想来实力不容小视。

轩啸若此时再畏手畏尾的话,定会惹人怀疑,当下嘿嘿一笑,行至刘厚二老身前,朝那他们行礼言道:“侄儿多谢两位叔父护佑,眼下小子即将接手家族,若被如此宵小轻视,将来如何服众?过两招而已,还死不了人!”扭头望着武骐,笑问道:“对吗,前辈?”

武骐嘴角一抽,欲言又止,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若答对,就承认自己乃宵小之辈;若答不对,便是承认自己对他已动了杀心。

武骐做梦也想不到两手还未交手,便被这黄毛小儿给堵得进退两难。

只见轩啸微微一笑,不再过问,反是望着司马和涂,随口言道:“司马和涂,今日若你敢再多言一个字,本少爷便叫你鸡飞蛋打,做个碎嘴子的娘儿,你信吗?”

轩啸人身突然虚化,一连出现三道身影,只要他司马和涂敢说个不字,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他宰了。

不过这只是一场赌博,赌司马和涂就是个欺软怕硬的龟儿子!

司马和涂面色阴晴不定,欲言又止,终是不发一语退到武骐身侧,稍稍落后他一点。

嘘声四声,嘲笑、讥讽不绝于耳,这场中之人瞬时就如站在了轩啸这一边。

武骐这张老脸算是被这个不争气的弟子给丢尽了,若不是借着他父亲司马云搭上罗法,他又怎会将其收为弟,当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再看看自己老友的弟子,被扇了两记耳光,现下还在抽泣,同一代人之中,一个照面,三人吃了大亏,那陈青书不可一视的表情让事实说武骐看了就来气。

武骐压下心中怒火,言道:“陈家小儿,刀剑无眼,别说老人家欺负你,在老夫手中若你能走过十招,老夫当场认输,从今起奉你为师。”

众人惊呼连连,这武骐虽说成数百载,可陈青书的实力也不弱,若侥幸被他走过十招,那他武骐这辈子休想再抬得起头来。

轩啸嘿嘿一笑,言道:“前辈之言,小子自当遵从,若是小子我走不过十招,又当如何!”

武骐冷笑一声,忖道,你当然走不过十招,若你能在老子手中挺过十招,你还是陈青书?若是当真是陈青书,十招之内必取你性命,哼

可这话却不能如此说,只得言道:“今日他三人在你手中所受的委屈加倍收回便是,你意下如何?”

众人大叫,“老贼,无耻”

“打了大的,来了老的,若是你再败下阵来,是不是将你师门中的老祖也要搬来啊!”

“老家伙,死不要脸,以大欺小,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这番过激的言语叫武骐怒不可及,势大架不住人多,众怒难犯,只得将这口恶气出在轩啸的身上。

杀机闪过双眼,抽身倒飞,冲出殿外,两眼一直没离开过轩啸,若怕他开溜一般。

轩啸哈哈一笑,将折扇收拢,旋了两圈,别在腰际,一步踏出,便已到了殿外,就这身法而言,已不落下风。

若是一边倒的局势,这八方来客定然会觉得索然无味,现在看来就不一样了,他们眼中的陈青书有不弱于鬼手仙君的实力,一旦动起手来,说不定十招之内分不出胜负,等着看这老不知休的东西拜师学艺。

若不是他罗法仙君的势力如日中天,这场中至少有一半人不会前来,不过如今看来,倒是来得值了。

众人高声宣哗,狂呼烂唤,有助威的,有起哄的,更有开赌外围的,一时之间场中气氛变得热烈无比,似乎将罗法纳妾之事抛到了九宵云外,只关心这二人的胜负,不禁大呼过瘾。

轩啸冲出殿外之时,方才发xiàn

这大殿近百层,几近全无遮掩,当中宾客能外面的风景尽收眼底,妙就妙在,这大殿如宝一般,根不落地,缓缓旋转,这要一样,四周之景,通通不落。这等奇思妙想,只怕除凌云绝宫,就只得它斗神宫有这能力了。(未完待续……)

第0314章 老奸巨猾

斗神主殿之内,喧哗一片,人头攒动,大把玄铁下注,令人想意想不到的是,押轩啸胜出的居然不在少数。

这意途其实非常明显,不是为赢多少钱,而是希望有个奇迹发生,图个痛快罢了。

涵寒两手相握,双手互掐,就快要掐出血来,足以见她紧张的程度。

刘思空于她身侧言道:“这小子倒是跟你爹很象,如石头一般不开窍,今日之事,只要我们四大家族担下,还怕他一个武骐,大不了与他鱼死网破!”

厚禅惹想到什么一般,言道:“丫头,你爹为何不来?”

涵寒心中一惊,暗道,她离家这么大的事,只怕家中早已炸了锅,她的父亲正满仙界寻她。

淡淡道:“父亲他不喜与这些趋炎附势的小人为伍,正巧有青书同行,我便随他来了!”

二人均看出她眼中的担忧,心知他二人的事已成定局,叫道:“小丫头你放心,若是他武骐胆敢伤了青书,我必要他门中之人陪葬!”言语之中尽是杀气,音量不大,却能传入场中每一人耳中。

那殿外半空中的两人将这一席话一字不落地装入耳中,神情各异,武骐阴冷,轩啸微笑。

武骐摆长都姿态,淡淡道:“横竖都有十招之多,老夫念在你年少,让你三招吧!”

话音刚落,面色突变,因为在他此言出口之时,轩啸已经出手,厚土之元如旋风一般,带着他的身躯,狂冲猛撞,于那武骐胸前双掌一同击出。

元气迸发,陡然一震,天地之中如突然起了一起沙暴般。昏暗一片。

场中高人无数,自然是能捕捉到二人身影,大声叫好。如此不按规矩行事,虽有偷袭之嫌,以弱敌强,却也不为过。

众人看得分明,千均一发之际,武骐并未躲闪光,嘴解阴狠的笑意充满肆虐之感,以圣体之威硬接这如山崩般的一掌。

轩啸笑道:“那就多谢前辈了。这第一招来了,滋味如何啊?”

武骐终是成名数百载的老怪物,一生之中恶战无数,经验老到。他一眼便看出轩啸实力不过是刚入玄元境,这一掌他还承shòu得了。彰显大家风范之时,亦向众人证明他并非欺软之辈。

下一刻,武骐屈身猛顶而出,紫元之气当胸怒射而出,将轩啸震出数丈开外。顿叫他双臂发麻,暗道,老家伙,实力不弱嘛。

轩啸素有好胜之心。仅一招出手,便有十足的把握可在十招之内,凭自己的真本事,取他首级。当这想法一出之时,连自己也吓了大跳,忖道:“以陈青书的实力。绝不可能是这老家伙的对手,若是我真把他杀掉,必有破绽,此刻若是暴露身份,只怕连珑月的影子还没见到,就被人剁成了肉泥!”

轩啸心叫“好险!”之时,武骐面无表情,言道:“陈家小子,这第一招便让你这般浪费了,今日只怕你难逃败局啊!”

轩啸故作大怒,吼道:“前辈,话可别说得太早,当心阴沟里翻船!”

轩啸绕飞而回,依照涵寒口述的奎蛇心法,刻意模仿,暴喝道,“土势!流沙蛇沼!”只见其耸肩跃起,那身形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朝后弯曲,甩头狂吐。

风沙自他口中怒卷而出,同一时间,他的身体亦如沙化一般,一颗颗地散了开去,随那狂风袭卷天地。

涵寒芳心微颤,心中那感觉微妙至极,让她高兴得想要大呼,却又羞意十足,心若小鹿乱撞,让她情不自禁地捂住胸口,暗道:“娘说,喜欢一个人时,便会日夜想着他,希望看着他,更想时时都陪在他身边,当这一切都发生时,自己的心跳便会莫明加速。现在发生在我身上的情形与娘说的别无两样,难不成我是喜欢上他了?”念及于此,涵寒连连摇头,忖道:“他已经有了挚爱,心中怎么装得下其她女子?”

涵寒眼神慌乱,心乱如麻,怀着这纠结的心情,朝那突起的沙暴中望去,却再难寻到轩啸的身影。

殿中高人无数,对这轩啸突来一招亦是惊了一跳,如此年纪,便有这般的修为,假以时日,突pò

玄元亦非没有这可能,他们却不知现下的轩啸不过是仙元之境,却已有了玄元境的实力。

隐隐之中,能见到武骐的身影,悬在原处,双目已眯成一条缝,这只是人之本能,到他这修为境界,看这世间的一切,早已不是用眼,而是用心。

风沙怒卷,以武骐为中心,狂旋不止。少许,那风沙突然汇集,形成两尺粗细的黄沙风柱,足有七八条之多。

这风柱抽曲蜿蜒,时而交错拧转,时而盘旋飞舞,乍看之下,如几条蓄势待发的狂蟒。

刘思空心下骇然,喃喃道:“这小子何时变得如此妖孽?这土势之道,随手使来,威力竟不在他父亲之下,看样子这流沙蛇沼已有他爹七八的实力!”

厚禅吃惊之情不在他之下,想他那独子与陈青书本是同年所生,可两人的差距用天与地都不足以形容。人比人气死啊。

厚禅叹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啊,难怪陈兄会将家业交由这小子打理,原来已有堪当大任的实力,陈兄好福气啊,涵兄好福气啊!”

涵寒苦笑一声,暗道:“若他真是陈青书,那该有多好啊!”

那高空之中,武骐冷笑之时,八条巨蟒顿时成形,怒张蛇口,躬身疾射,如数条绳索将他五花大绑。

那虚弱的躯体转眼就被淹没在巨蟒强壮的躯体当中,只露出一个头来。

数只世大的蛇头垂首望来,众人如能看到它们眼中的贪婪,瞬时张开那血盆大口,怒啸一声朝武骐当头咬下。

“几条不入流的小蚯蚓也敢在老夫面前耀武扬威!”武骐冷声暴喝,那数条沙蟒顿时如被吹涨的皮囊般,隐隐透出紫芒来。

巨蟒悲嚎挣扎,蓦地被震成一盘散沙。

“嘭!”地一声巨响,地动山摇,斗神殿四周四尊石象突然闪起灵光,一道元气护罩呈半圆之状与斗神殿相连,将轩啸与武骐封在当中。

玄元紫芒曲武骐周身倾泄,夹杂着黄沙,扑天盖地,元气如刃,左冲右撞,神殿外的结界撞得闪烁不定,如要破界而出似的。

众人望着这一切,惊魂未定,这是何等境界的过招,才能达到的效果啊?

四獠封神印是为这斗神宫的护山结界,一般实力的对决并不会让它开启,除非这外界之力已达玄元境以上,它便会被动开启,以防止这元法山被移为平地。

这第二招精彩就精彩在威力刚猛,却是未分胜负。轩啸一招便来,武骐并未受伤,反而以自身强dà

的实力破解他这一招,而轩啸却是一直不露身影。

武骐冷哼一声,暗道:“藏头露尾的小贼,我看你能躲到何时?”

些时,那空气中的紫色流光正悄然发生改变,先前的紫芒不知为何已成乌黑之色,连那沙尘亦被其腐蚀得一干二净。

几息之间,天空中飘起了黑雾,缭绕飘飞。

涵寒不知武骐此举为何意,只闻刘思空跳起身来,放声大骂,“武老狗,一大把年纪还食言,先前说好的让三招,此刻两招刚落,你便要动手吗?”

武骐嘿然道:“老夫只说让他三招,可没说不能自保,陈家小子实力过人,我这般做亦是抬举他,这是他的荣幸!”

“呸!”厚禅啐了一口,叫道:“老不要脸的混蛋,强词夺理,让厚某来会会你!”

正欲出手之际,磁声低沉响起,“厚家主沉住气,不过是比试而已,难道你还想坏了这比试的规矩不成?”

此言字字清晰,飘入众人耳中,如仙音妙乐,让人神魂一振。而落在厚禅耳中之中,便字字如惊雷一般,炸得他头晕眼花,身形摇晃,差些立之不稳。

本来以厚禅的实力不至这般不堪,只是此人音含元气之力,突然出招,叫他触不及防,才吃了些亏,胸中气血翻腾,直冲喉头,硬是被他压下,不至于在从人面前丢脸。

厚禅强忍怒火,言道:“在下知罪,还望君上莫怪!”

出言喝止之人,且实力强悍于斯,不是他罗法,又有何人。既然是出手试探,没试出个好歹,又怎会停手。

罗法不相信任何人,在他的世界之中,一切都有可能是虚幻的,需yào

自己一步步地证实,防人之心已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宾客的注意力再次回到殿外,武骐满面得yì

的神色,暗道:“黄毛小子,看你如何逃得过我糜空秘术!”

在场不少人识出这惨无人道的秘术,为那轩啸叫屈,原来这一切都是他武骐早有安排。

以玄元之力激发结界,结界不散,这一片空间便为封闭,同一时间将那体内毒雾施放出,不时便能充斥整个空间,不论轩啸身法多快,境界多高,现下已是走投无路。

少许,听闻一声闷哼,黑雾聚集,化作人影,正是轩啸扮作的陈青书,满面乌黑,倒地抽搐,痛苦地挣扎。

涵寒等人惊呼失声,想要不顾一切地前去救他。

只见他不经意地瞥来,眼神之中没有半丝慌乱,与表现出的情形截然不同。

武骐面上闪过一丝厉色,手掌一拧,黑气环绕,暗道:“小子,若你能还击,说明你不是陈青书。如果你不还击,老子今日便将你做成药罐子,哼”(未完待续……)

第0315章 尔虞我诈(月底求点票!)

“你一定不能有事,不能有事”看着轩啸痛苦的挣扎,涵寒心中如被人用刀戳一般,钻心的剧痛,让她呼吸不畅,恨不能受苦的就是自己。

殊不知她早已泥足深陷,数日的相处让她深深地喜欢上了轩啸。

当她见得轩啸偶然瞥来的目光时,顿时如吃了定心丸,松了口气,转念一想,他明明没有大碍,为何要装得这般痛苦呢?

以她的心智,只是一瞬间便明白轩啸的用意,那便配合他一起演好这出戏,蓦地眼眶一红,玉足踏空,横掠数十丈,扑在那结界之上,失声纳喊,“青书”泪水压眶而出,哭得撕心裂肺。

宾客见得这催人泪下的一幕,少数人为之感动,大多还是麻木不仁,只是那看热闹的心态罢了。

武骐对此视而不见,一步步朝挣扎的轩啸逼近,直到他身前一丈之地,乌黑的手掌,毒气环绕,观来哥怖至极。若中上一掌,只怕粉身碎骨都属轻的。

刘思空与厚禅再顾不得许多,纵声怒吼,“武骐,你若感伤他,四大家族与你不死不休!”

漫天杀意绝非刻意营造,武骐已看出“陈青书”的实力所在,今日他已与四大家族结怨,留下他一条小命,将来必定是个大祸害。武骐忖道,既然君上不阻止,杀了他又有何防!

斗神殿顶层之下,几人冷冷忘着场中发生的这一切,罗法朝身旁的青年问道:“公孙小子,你说他是轩啸所扮吗?”

只见这青年满面阴狠,斜眉虚眼,虽不乏英伟大之气,可这面目可憎的气质仿若是与生俱来的。此人正是借助圣尊之力破升而来的公孙兆。

而此处却没有公孙止的身影。

公孙兆迟疑之时,罗法再言。“我知dào

你是抱着另杀错不放过的心态,可四大家族的势力不容小视,老夫亦是争取了多年,眼下刚有些希望拉拢,若错杀了此子,四大家族必会成为我斗神宫的一大麻烦。”

公孙兆叹道:“禀君上,轩啸已修出八属之灵相生相化之道,融合八属,合祖源之力,修出玄元之气。虽说在仙元境,可实力与玄元并无区别,他还夺取噬魂兽灵,修出噬魂眼,又有千面灵珑兽的幻化之能,二者合一,只怕是能迷惑天下众生!就算他不是轩啸,亦也轩啸有着非是寻常的关系,不将他逼入绝境。轩啸定然不会现身,毕竟新夫人是假的,若到时出了什么变故,想要抓住轩啸就更不容易了!”

铜卢子等人均觉公孙兆此言有理。虽然与公孙止不合,但他不得不配服公孙兆的才智(满肚子坏水)。

罗法不言,冷冷看着武骐举起手掌,身周元气狂躁无比。

轩啸心惊胆颤。脑海之中闪出无数的想法,“难道罗法早已看出老子的身份?”

“罗法是想借此机会将四大家族铲除?”

“难道”

不管如何都好,轩啸只得放手一搏。这一刻只看谁更沉得住气,轩啸总觉得会有转机出现。

掌影暴涨,在轩啸眼中如同天塌一般,似无尽的黑暗,他眼前那片空间如被撕裂一般,不断地撕扯着他的身体,不用多久便能将他撕成碎片,至少武骐是这么认为的。

不知为何,在场的宾客这时已变得非常紧张,悬着颗心,连呼吸也变得异常缓慢。

刘思容与厚禅已是怒火中烧,换过眼色之时,丹田之中元气运转,准bèi

放手一搏。四大家族向来是共同进退,如果陈青书有个三长两短,他爹发起疯来,同样要与他斗神宫玩命,兴许只有现在保住青书的命,才能化干戈。

轩啸的额上已隐现汗珠,不消片刻便挥发干净,眼睁睁的看着那手掌朝自己面部拍来,将心一横,两眼一闭,心叫,“死就死吧!”

众人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儿了,刘厚二人脚下一沉,地板陡然开裂,身形未动,闻罗法之声飘然响起,“大喜之日,见红总是吉利,何况只是切磋而已,武骐,你怎能和一个小辈认真?”

司马和涂与史应等人瞬时火冒三丈,眼见轩啸就快身死魂灭,不想还是功亏一篑,心中大叫可惜。

武骐哈哈一笑,抽掌而回,连带那漫天的毒雾也一并敛入体内,言道:“君上言重了,我不过是跟陈家小子开个玩笑,不想这小子还是个硬骨头,就是不服输!”

罗法言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你二位可有意见?”

轩啸与武骐尚未言语,司马和涂跳起身来叫道:“孤师妹被这小子扇了两耳光,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武骐不敢言语,连罗法亦是不吐半字,局面顿时冷场,司马和涂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众人看着他,叫他觉得无比尴尬。

轩啸扭头怒瞪,还记得他先前说过,只要他司马和涂敢多说一句,便叫他鸡飞蛋打,生不如死!

司马和涂被轩啸如此一盯,两脚发软,一连朝后退了两三步,方才稳住。一时之时再不敢多言半字。

此人,喜乐响起,有人高声叫道:“吉时到,有请新夫人!”

锣鼓喧天,筝箫齐奏,先前还是满场杀伐之气,转眼已成通堂喜庆。轩啸被齐厚二人扶回席间,涵寒连忙迎上,喂了他几口茶水,不停地帮他顺气,虽说知dào

他的痛苦多半是装出来的,不过武骐实力亦不弱,多少还是受了些小伤。

轩啸的感觉不会错,武骐对他早动了杀机,若不是罗法突然阻止,他必是凶多吉少,看来这一局是赌赢了。先前那身体被撕裂的感觉,就如同当日破升之时一般,轩啸忖道:“这老家伙已修出大千世界,想将我扔到他的世界当中,到时还不是要杀要剐凭他高兴?”

涵寒对他关怀备至,目光之中尽担忧,轩啸已非当年那懵懂少年,知dào

自己不经意间又惹了祸,深感无奈之时,连与她对视的勇气也没有。

二人所思各异,将头别过一边,在外人的眼中,他二人这是情窦初开的羞涩,只有轩啸知dào

自己是没有勇气。

少时,大殿正门之外,玉人大红长袍加身,头顶花盖,被一名老妇人缓缓背进殿中,身旁四名侍女相护左右,行红毯,跨火盆,礼仪与明媒正娶的正房无任何差别。

望着那日思夜想的身影,轩啸拼尽全力控zhì

着自己的心情,他知dào

就在上方,至少还有三道念力观察着他,轻举妄动定然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涵寒能觉察到轩啸情绪的变化,传音道:“别着急,看准机会再动手也不迟,只是一旦你决定行事,便再无回头路,一定要注意安全!”

轩啸心中感激无比,言道:“此次还要多谢你与柯兄,不过柯兄不知在哪儿发着横财,你若是见到他替我转达谢意!”

不知为何,柯塔明明说与罗法有不共戴天之仇,却总觉得他是个惜命如金的人,故此,今日一战,柯塔十有八九不会现身。轩啸不会怪他,面对生死之时,怯意是无法避免的。

就在当时,一道强dà

无比的念力笼罩而来,在场无一人能避过这道念力,一同感受着他的威严、强dà

、自信。

众人仰头,只见一道身影从天而降,飘然下坠。宾客躬身齐呼,“恭迎罗法仙君”

声威浩荡,天地共鸣。

公孙兆等人将于将注意力从轩啸身上挪开,仔细地探查着宾客中的每一个人,有任何风吹草动也逃不过他们的感观。

轩啸心中狂跳,在心中将珑月之名唤了数变,日思夜想的人儿离他近在咫尺,这种心情,试问这场中又有几人能够明白。

冰原一役,轩啸痛失母亲与挚爱,多少个日日夜夜,他均是在疯狂中渡过,有谁能理解他的痛苦?

十年磨一剑,修行有成,终是破升而来,只身为红颜,就这份胆识便已是世间少有。

轩啸缓缓起身,双目痴然,紧紧地望着那喜袍加身的女子,生怕一不小心,她就飞走了一般。

老妇人将新娘放落高台之上,与那罗法相对而立。

只闻人声响来,“吉时到,行夫妻大礼”

轩啸身形一晃,双手负在身后,捏得“咯咯”作响。

“一拜天地”

那罗法脸带面具,不知是喜是悲,与新娘缓缓旋身,面朝大殿之外,缓缓弯下了腰。

轩啸面色木然,往前踏了一步,池寒欲言又止,终究忍了下来,她知dào

,眼前这男子不属于她,心中一痛,真zhèng

的情泪来得稍晚,轩啸永远也不会知dào



“二拜神明”

无伤剑已悄然握在手中,尚无一人觉察到“陈青书”的异样。

就在罗法与新娘正要躬身之时,大殿之外突然有人大吼,“君上,不可,这婆娘不是珑家大小姐,而是祥风城里那独享楼的红牌歌妓,诺欣!”

无伤收入囊中,轩啸立在原地,扭头朝外望去,至少三息之后,方才回过神来,确定自己没听错,那台上之人非是珑月,而是另有其人,心叫好险之时,耳旁传来熟悉的声音,“三弟,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

轩啸心中一喜,强忍着高呼的冲动,心道:“大哥,我可想死你了!”(未完待续……)

第0316章 浑水摸鱼(一更到,跪求票)

耳旁传来杨稀伯那熟悉的声音,轩啸激动无比,十余载不见,终在九天仙界相会,这种热血直冲脑门的感觉,竟然将未见珑月的那种失落给冲淡。

轩啸旋身以望,除了看到那武骐与司马和涂等人那张阴狠的脸外,在大殿正门右侧的角落看到了那久违的身影,除了杨稀伯之外,还有卫南华,正满面笑容的望着他。

此时场中已有乱象,顶层之上,一道身影疾掠而下,杀出殿外,将那高声喊话之人猛地提离地面,吼道:“谁让你这般做的!”

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正是轩啸另一个极为想念之人,公孙兆。

被公孙兆举在手中之人呼吸不畅,整张脸红得发紫,痛苦言道:“先前有下人议论此事,被小的听见了,特来禀明君上,别上了他人的恶当!”

“混蛋!”公孙兆暴喝一声,手中白芒一闪,便将那人的脖子给拧断,再无生机。

那日,珑月被劫走,铜卢子在他夫人的鼓动之下,心生一计,将歌妓诺欣扮作珑月,只需引出轩啸便可。为避先斩后奏之嫌,铜卢子特意以灵犀万里角请示罗法。

罗法当时大发雷霆,一是珑月为引诱轩啸的棋子,二是葬送了一名护法,这三来嘛,老家伙确实垂涎于珑月的美色。

本想将铜卢子杀之而后快,转念一想,事已至此,除掉轩啸才是正事,此子屡次坏他好事。更是那轩廷拓的后人,轩啸不除,罗法心中这根毒刺拔不出来啊。

加之公孙兆觉得此法可行。于是较法便让铜卢子带罪立功将诺欣带回了斗神宫,此事知者甚少,加罗法的妾室不超过五人,可是铜卢子却望了当日卫南华与杨稀伯在场之事。又或是他根本不敢提及这二人,以他的实力连这两人也未擒住的话,那他当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轩啸趁着这场面失控之际,退至涵寒身旁。言道:“涵小姐,我要走了,这些日子多谢你的帮zhù

。在下欠你一个人情,将来不论你有任何困难,轩某拼死也会助你渡过难关!”当下一笑,言道:“我不姓萧。而姓轩。轩啸!”

涵寒虽然未听过轩啸之名,想来这个名字,早晚有一日会传遍整个九天仙界。

珑月不在这无法山上,他兄弟三人再留下去也没有意义,毕竟以他三人现下的实力还不是罗法的对手,三人都有强dà

的自信,绝非自负,更不会有侥幸心理。

趁斗神宫中之人不备。朝往缓缓靠去,卫南华还有那雾隐仙衣。三人脚底抹油极是容易。

此刻,闻罗法哈哈大笑,放声言道:“诸位不必惊讶,今日这新娘本就不是珑家大小姐,前几日珑小姐突然改变主意,不愿下嫁,本座自然不会强迫。便是婚讯早已传遍九天各处,总不能不了了之吧,于是这新娘子才变成了祥风城的诺欣姑娘。毕竟成亲的是我,各位只需把酒言欢,新娘是谁倒不是那么重yào

了,各位说对吗?”

众人议论纷纷,这罗法所言亦极有道理,他与谁洞房跟他们全无关系,几息之后,又是满堂欢呼,众人的心情似乎并未受到那公孙兆杀人的影响,依旧热情高涨。

轩啸兄弟三人刚朝外走了没几步,杨稀伯顿时挪不动腿,立在原地。

轩啸觉察到他脸的异样,朝卫南华投去询问的目光,后者传音道:“那新娘子是他的相识!”

卫南华说得已是极为含蓄,轩啸怎么听不出来,依照杨稀伯花花公子的性格,到了这仙界之中,又没有木宛晶在侧守候,他怎会闲得住。

不过轩啸倒是真误会了杨稀伯,闻杨稀伯传声道:“三弟,她在我与二弟最困难进帮过我们,如果现在丢下她,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你与二弟先走,我留下来,我们在祥风场会和!”

轩啸正欲言语之时,那新娘子将盖头猛然摘下,露出那绝美的容颜,众人齐呼出声,这容貌真是叹为观止。

诺欣艳名远播,场中不乏有人光顾过独享楼的生意,对此女再熟悉不过,见得她此番精心妆扮的模样,不禁热血沸腾,心痒难耐。

轩啸微微一笑,“大哥此言太过见外,我兄弟三人向来是共同进退,怎能先走?等救出这大义的姑娘,我们兄弟再好好叙旧。”

此时,诺欣冷言冷语道:“仙君的威风只会在我这等孤女身上使吗?我诺欣虽出身低贱,可也不是谁想娶就能娶的,你手下之手将我强行掳来,说的是与仙君你演一出戏,小女子势单力薄,不敢违抗。可现下你却要我假戏真做,请君上恕小女子不能从命!”

这一语道出,大殿当中顿时炸开了锅。

罗法自认极有修养,若是让众人见得他面具之下那张古怪神情的脸,少不了一番嘲笑。

杨稀伯心中将诺欣狠狠夸了一遍,此女言语不卑不亢,比大多打着贞洁烈女的婊子强了太多。

杨稀伯嘿然道:“三弟,此次你交友不慎,竟与个飞贼为伍,不过还好,这小子说不定就是我们此次的救命稻草。”

轩啸心中一紧,瞬间便知dào

杨稀伯说的是何人,当即问道:“大哥此话怎讲!”

杨稀伯嘿嘿一笑,在他耳边低声道,“那小子”

几近同时,一名下人打扮之人在铜卢子耳旁悄悄说了些什么,后者面色变了数变,急忙朝罗法身侧行去,压低声音在他耳边窃语不断。

此时,罗法周身紫芒突现,元气如烟飘出体外,如云雾般环绕着他,场中气氛变得诡异无比,那杀气叫人胆寒,连大气也不敢喘。

杨稀伯嘿嘿笑道:“看到没有,我跟你二哥的计策起作用了!”

轩啸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闻较法声音颤抖,沉声道:“诸位,宫中有些事宜需yào

处理,先失陪了!”言罢直朝殿外行去,铜卢子等人立即跟在他身后一同朝后宫去了。

不过公孙兆在离场之时还特意朝宫中之人交待了几句,方才离开。

涵寒朝轩啸投来不舍的目光,以为他要离开了,不想后者言道:“涵小姐,你记住,不管罗法问你什么,你都说只道我是陈青书,不知是他人假扮,否则四大家族必然会有灭门之祸。”

涵寒芳心微颤,猜不到他想做什么。

众人议论之时,人影狂掠疾冲,朝那台上不知所措的诺欣奔去,如那奔雷闪电般将诺欣揽入怀中,直朝殿外狂冲。

诺欣娇呼一声,嗅着这熟悉的男儿气息,突然有泪崩的冲动,无人能体会当着众人的驳斥罗法的感觉。

那种感觉如同在刀尖上行走般,不知何时就会被剁成肉泥。

她知dào

杨稀伯在这里,从多日来杨稀打听的事情加之他的言谈举止,她猜到杨稀伯与卫南华做做什么。不知dào

的是杨稀伯做这一切是为他的三弟,非是为自己。

诺欣这才答yīng

随铜卢子走一遭,她想看看杨稀伯会不会像救别人那般来救自己。

她的目的达到了,愿望也实现了,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突然后悔了,多么希望他没有站出来,平平安安地离开无法山,去寻找他的爱人。

诺欣疾疾道:“傻子,你不该回头!”

杨稀伯傻笑道:“本公子这一生最大的缺点就是多情啊!”

武骐等人最先反应过来,当即大叫,“狂徒敢尔!”飞身直冲,双掌一边击出数掌,殿中顿时一片人仰马翻,桌椅崩碎。

掌势观来威猛无比,却无一掌击在杨稀伯的身上,只不过将他去路给封住而已。

轩啸动了,寻的却非是武骐,而是他身后的司马和涂,轩啸身速并不快,场中任何一人都能捕捉到他的身影。

不过他的步伐奇特,左冲右突,不消片刻便已来到司马和涂的身旁,且面容早已发生改变,已不是先前陈青书的那张脸。

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麦色的肌肤,剑眉星目,坦胸露怀,裂嘴笑道:“你不该叫司马和涂,该叫司马糊涂,还记得我先前的话吗?你敢多嘴一句,我便叫你鸡飞蛋打,变得娘儿!”抽剑而出,众人只见一道寒光乍现,司马和涂胯下生痛,低头望去,两腿之间已是一片血肉模糊,那根玩意掉落地面之上,不少女子惊叫着别过头去。

轩啸笑容阴寒无比,瞥了多日的怒火终是可以发泄了。

司马和涂倒地打滚,那叫喊之声如杀猪一般。

刘思空与厚禅望着轩啸,朝一旁同样满面惊慌的涵寒问道:“他是谁?”

涵寒喃喃道:“他不是陈青书吗?怎会变成其他人,那青书在哪儿?”当然她不过故作无知,让人不会将这一切怀疑到四大家族之上,叫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有可趁之机。

此时,场中雾仙城中的弟子与诛邪剑阁的高手已将轩啸认了出来,高声叫道:“抓住他,吴城主就是惨死在他的手中!”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邀功的时候到了。

轩啸旋身而立,全身上下金光灿灿,瞬眼间,金芒暴射而出,如点点星光,朝众人飞去。

今日,此处注定是一场杀戮盛宴!(未完待续……)

第0317章 噬元之威

十年光景,轩啸从未闲着,除了融合祖源之力,手持天元封印,九大窍穴已合而为一,成就丹田,不计其数的噬灵虫便藏在那处,似乎很享shòu

轩啸体内元气的润养。平日里温驯无比,人畜无害,可一旦离开轩啸的身体,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怪物,它们再不是万域中那小小的噬灵虫,而是噬元虫。

轩啸并未虚张声势,一剑便将司马和涂的子孙根给割掉,武骐虽对这个徒弟极不满yì

,但他好歹也是司马家独子,司马家绝了后,还是在武骐的眼皮底下,此事不尽会成为他武骐的耻辱,更会让他与司马家交恶。

念及于此,武骐那五官已拧在一起,暴怒大吼,转身之际,与诛邪剑阁之人形秆合围之势,将轩啸围在当中。

岂料卫南华身如鬼魁,凭空出现在武骐身前,冷声道:“你的对手是我!”

武骐寒毛耸立,惊骇无比,场中有此高手,竟没有发xiàn

,九天仙界之上何时出了此等青年俊杰?

仓惶之下,武骐猛然挥掌击出,卫南华意带轻蔑,抬掌硬接,“轰”一声炸响,如惊雷般,震得众人耳鸣不止。

气浪翻滚四涌,将这殿中冲得一塌糊涂,暴鸣声接连不断,殿中数千宾客瞬时如鸟兽骤散,腾空疾飞,冲出殿外。

涵寒被二老架着带出殿外,而千泽五秀却是两眼放光,望着一脸邪笑的轩啸,早已将当日被人占便宜之便抛至九宵云外。

谢琳两眼瞪得圆圆的,那青情似笑非笑,又带有一丝微怒,暗骂道,“你这混蛋,扮作他人,还敢跟我装糊涂。你这死家伙,臭家伙”虽说是骂个不停,不过此话若是落在旁人耳中,又是另一番滋味。五秀最终为不被误伤,终还是逃到大殿之外。

气劲消散,殿中一片狼藉,杨稀伯将诺欣放在自己身后,两人立在最外围。

卫南华与武骐短兵相接,武骐身形不过轻晃,卫南华足足被震飞两丈有余。手臂之上黑气纵显,剧毒之力无孔不入,就在卫南华握拳之时,那密布的黑气被震得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如火焰般的紫元之气。

连轩啸亦不禁惊讶道:“二哥,你已经修入玄元之境了吗?”

卫南华不可置否,这一切而多亏了斗神宫的护法龚野,性命垂危之际将修为尽数传授给了卫南华,与当初血尊承轩啸时如出一辙。差别就在于,龚野的实力早已超过了众人的想象。

那夜若非他已无求生的念头,绝不可能神魂皆灭,卫南华从他的记忆当中窥探到无数的秘密。当然也包括那九转玄阳秘术,修的的九转玄阳气与他自身的至阳之气相融合,转化为一种全新的元气,卫南华为它取名为“玄阳真元!”也让他的修为一举突pò

仙元。跃入玄元之境,实力早非同日而语。

身负玄元真元,百邪不侵。自然也不惧怕武骐的毒掌。

武骐面色难看得紧,千条载的修行,到头来竟敌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嵬子,从今往后他还有何面目行走九天仙界?

大殿之中剩下的数十人尽是罗法的爪牙,为邀功,早已将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之上。

吴绑青好歹亦是一城之主,被一个破升的小子给杀了,这口气如何能咽得下去?不过对轩啸仍不够重视,派出的弟子实力仅在仙元之境。

轩啸旋身而望,淡定自若,言道:“我等了整整十年,就是为了今日,轩尘阁的血债,今日如何也要收些利头!”

无法山巅顿时炸锅,这轩尘阁之名,九天仙界之中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大一个仙门被罗合十数派之力围剿,轩尘阁的门人几近被屠,所剩无几。

观轩啸年纪尚轻,就是不知他与那轩廷拓是何种关系。

而殿外的涵寒突然想起先前他告知的名字,与前些日子打听有关轩尘阁的消息时,瞬间便明白他极有可能就是阁主轩廷拓之子。

这时,涵寒心中更是慌乱,两派恩怨绝对是有你无我,不死不休之局,暗自为轩啸捏了一把冷汗。

成千上万的金星突然由轩啸之身猛射而出,众人不及躲闪,也不知这个中玄虚,转眼之际,那金色小点便没入众人体中内。

群人先是一惊,相互对望,体内并未发xiàn

有任何异常,狂吼挥刃,照好轩啸冲杀而至。

数十兵刃照轩啸当头斩下,离他头顶不过一尺之距,就如同一道无形屏障阻隔着那兵刃一般。实则非是如此,只因众从体内的元气突然如结冰般,缓缓凝住。再看那裸露在外的皮肤,就如同枯萎的花瓣。

当众人察觉到体内的噬元虫之时,一切都已经晚了,元气不断流失,最终连站立的力qì

也没有,瘫倒大片。大殿之外的宾客见得此幕,均是头皮发麻,庆幸自己没与这怪胎小子为敌的同时,也在惊叹那金色虫子的威力。竟无一人知dào

这虫子的来历。

轩啸手持无伤剑,冷冷地忘了这满地的废人,淡淡道:“我爹不过是想天下太平而已,你们偏偏就对他下得了毒手,今日这结果都是你们自找的!”人影狂掠,剑影如狂风暴雨般,于场中一阵乱斩,血光冲天面起,瞬时化作一声血雨倾泄,与这满堂喜庆的艳红相映,显得格外诡异。

轩啸那面颊之上闪过一抹艳红,顿时敛去,再持无伤剑之上,更是滴血未沾。

满地全无生机的尸体,横七竖八,死状凄惨,森然恐怖。

不知是刻意,还是手下留情,那司马和涂、史应与孤杏儿还活着,眼神空洞,嘴唇颤抖,满面死灰的神色,不再有半分战力,轩啸只需动动手指,便可要了他们的小命。

武骐怕了,活了一把年纪,从未感觉害pà

是何种滋味,今日总算知dào

,连站在轩啸面前的勇气也没有。他现在明白,先前轩啸那所谓的痛苦不过是装的。

鸿蒙祖源之力,有解百毒、破万法之效,那追魂夺命在轩啸眼前不过是笑话而已。

武骐身体朝殿门处挪了挪,横身跃起,便想外逃。卫南华如影随形,竟然快过武骐,从他头顶掠过,早一步到达那大门之处,沉腰坐马,双手合抱之时,玄阳真元如火焰般窜出一丈多高,朝那武骐怒卷而去,瞬眼之际,便将其紧裹。

武骐惊恐无比,失声狂吼道:“小杂种,敢小看我,老子跟你同归于尽!”

黑气绕身而出,将体外那玄元真元带得狂旋不休,整个人如同置身旋涡当中一般,全身已呈焦黑之状。

众人能明显感觉到场中温度急剧上升,着实骇人,再朝后猛退数十丈,与那大殿拉开距离。

武骐张脸已是面目全非,恐怖至极,狰狞言道:“今日我要你们陪葬!”狂喝道:“腐蚀万灵!”

整个人如皮囊般不断涨大,那模样观来极是夸张。

卫南华心中一紧,不敢托大,运起玄阳真元,务求在他完成这一招之前将其击毙。

念力散开,轩啸能感觉得武骐体内的元气发了疯似的乱窜,看似不受控zhì

,却又像是武骐蓄意为之,体内玄元之气不断膨胀,以这突然的暴发力将他多年萃取的万种毒素施放而出。

若真让他成功,这场中能活着的人可能不足二十人。

殿外之人不过是受邀前来,虽有作恶多端之人,但大多都是无辜的,轩啸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数百修者横死当场。

卫南华猛向前迈出一步,突然岔气,体内玄阳真元蓦地反噬,一口鲜血喷出,杨稀伯再顾不得身后的诺欣,猛地冲出,将卫南华护住,抽身退开。

轩啸吼道:“大哥,带着我二哥先走,我随后便到!”

杨稀伯对轩啸极有信心,当即应允,扶着浑身如着火般的卫南华,朝天空飞起。

“走?当这斗神宫是你们说来便来,想走便走之地吗?”斗神殿高层之上,突然飞出两道身影,一杖一刀,照那杨稀伯当头斩下。

杨稀伯浑身混着烟,那颈处已被卫南华手臂散发的高温给烧得焦黑。

此刻,他左右不空,只得运气元气,硬接两道身影突来一招。

杨稀伯不过仙元之境,实力尚可,但面对这高层之上的老者,他实如蝼蚁!

元气护体罩瞬时被砸得寸碎,石破惊天的力道顿时透体而入,杨稀伯三人同吐一口鲜血,轰然下坠。

只见人影狂掠而出,摇臂发力,风属之元迸发而出,将三人托起,缓缓落地,金灵之气入体疾行,将三人伤势一同压下。

不过那卫南华体内的玄阳真元对这金灵之气极是抗拒,瞬时将金灵弹出。

强若轩啸这实力亦忍不住吃惊忖道:“二哥体内这玄元之气好生诡异!”

此时,武骐那圆滚滚的身体已是追了出来,径直朝轩啸冲来。

轩啸冷笑一声,于识海之中言道:“鸿蒙前辈,闪给你了!”

“臭小子,这脏活累活你就知dào

叫我了!”多日未曾言语的鸿蒙就如刚睡醒一般,懒懒言道。

无伤剑芒暴涨,轩啸未及多想,一剑怒劈,将那武骐顿时劈成两半。

黑芒由体内暴射而出,冲出七八丈之时,众人惊呼四散,如大难临头。

不过几息之后,方才发xiàn

那毒气竟无一丝溢出,只见紫元之气如气泡般将那黑气裹在当中,且在不断压缩。(未完待续……)

第0318章 洒色二仙

黑色毒雾自膨胀爆fā

到消失不过几息间而已。

轩啸面部之上闪过一丝淡淡的黑光。少许,轩啸别过头去,望了一眼陷入昏迷的卫南华,念力之及,知他并无大碍,只不过是修为不足以控zhì

体内那强dà

的玄阳真元。

不过杨稀伯就没那般幸运,整条手臂断向几截,金灵于他骨骼断处聚合,替他续接,不过那痛苦仍是常人无法忍受的。

半空之上,两位银丝白发的老者目光之中尽是讶色,不但没有敌意,反而多有赞许之意。

四面八方的围观人群之中已有不少人等认出他二人的身份,喃喃道:“居然是何护法与江护法”

这二人正是半神宫排名最末的两位护法,可不能因为排名最末便小瞧他们。

他俩当年无不是仙界之中叱咤风云的人物,均乃穷凶恶极之辈。

何长风,号酒疯仙君,人如其名,醉酒便发疯,一手“仙人醉”的棍法可碎山断河,威力恐怖至极。当时,醉酒之时,与人一语不合,便将其一家四百余口杀了干净,那家主人还是他八拜之交。凭此事便知此人绝对不是个正常人,再之后便消声觅迹,到近两年方才现身,已是这斗神宫中的十六护法。

江儒林,号花匠仙君,调教女子的功夫冠绝九天,只因此人心理扭曲,喜欢强暴自己调教出的女子。后来他却碰了一位不能碰的女子,被人家中长辈追出十万里,将他周身经脉震碎,性命垂危之际,若非罗法将他救下,只怕此刻早已投胎,不知是鸡是猪?

从那之后,江儒林便修身养性。似乎对女色再不动心,成天到晚只知花鸟鱼虫,一年之后境界再涨,并悟出一套四式刀法,开山裂石,无住往无不利。

这两人的名声响亮绝非是因其修为高深,而是因其臭名昭著,千泽五秀对他二人并无好感,传音于轩啸等人,将他二人的底透了干净。

轩啸感观异于常人。他知dào

对上这两人并无胜算,只能全力而为拼得一丝逃命的机会,等到罗法折返之时,那便是他兄弟几人完蛋之时。

何长风嘿嘿笑道:“君上道你小子将祖源融合,起初我还没信,现在看来,还真如他所言。你小子能活到现在,已算是一个奇迹,听爷爷话。半祖源交出,老子便放你一马!”

他并不知自己眼中那祖源之力实为鸿蒙祖树所产生的灵气,让他们知鸿蒙的存zài

,怕是要将轩啸直接给生吞了。

江儒林言道:“何兄此言差矣。想要得到祖源,只有一条路,那便是连这小子一起给炼了,否则又怎能将祖源之力给提出?这第二嘛。君上指名道姓要的人,你我有何权力能将他放了?”

何长风连连点头,言道:“小子。不是爷爷我不帮你,而是你跟你爹都惹了不该惹的人!”

轩啸眉梢一挑,叫道:“何疯子,别左一口爷爷,右一口爷爷,叫得我耳朵难受,就算你想当我孙子,也不必嘴这么甜啊!”

“你找死!”何长风在江儒林的暴笑声之中俯冲而下,手中长棍高举过顶,狂旋不止,离轩啸不足一丈之时,猛然扔出,顿时化作漫天棍影,照轩啸怒砸而下,气劲一道接着一道,于轩啸有后左右击中地面,石板龟裂,碎石激飞。

轩啸立在原地未动半分,这又让那何长风高看了一眼。何疯子没喝酒之时,这“仙人醉”的威力顶多能发挥出三层。不过仅是这三层便已可叫许多人闻风丧胆了。

何长风看出轩啸高明之处,禁不住“咦?”了一声,平常人面对他这威力刚猛的棍术,首先想到的便是避其锋芒,再从侧面寻找突pò

之机,如果是这样的话,顶多十招之内便可分出胜负。

轩啸不管朝哪个方向移动,均要承shòu连绵不绝的功击,这便是“仙人醉”的威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攻势不断,不将人砸成肉泥,亦会将人活活给累死。可轩啸就看出了这当中的关键,索性一动不动,等着那何长风送上门来便可。

那江儒林的笑声更是刺耳了,何长风面上有些挂不住,眼角抽搐,暴喝一声,一步踏出,便横掠近十丈之距,从头至尾不到一息时间,轩啸脚下一轻,双腿吃痛,低头之时,便已被那何长风一脚扫地而起,探手而出,掌心之中随即便凝出一根长棍,斜挑而上,正中轩啸腰眼之上。

轩啸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朝江儒林飞去,只闻何长风叫道:“江兄,送你一份大礼!”

江儒林抹了把胡子,笑道:“何兄大礼,在下又岂能不收?”侧身探手,不想轩啸唇角一翘,倒行元气,身体回旋,顿时与那江儒林失之交臂,倒头朝地面坠去,只不过手中那柄长剑的紫芒耀眼无比,取的正是何长风的面门。

众人看得痴了,轩啸才多大,对上这两个杀人如麻的老怪,不但不落下风,且有反击之力,如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信这事实?

千泽五秀呼出声来,小脸彤红,想起前些日子就是被眼前这飘逸的男子看了尽然,羞意全无,反是觉得挺自豪的,想为他呐喊助威,却又怕因自己的鲁莽为千泽宫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最终只得在心中默默为轩啸加油。

那刘思空与厚禅似乎在涵寒那喜悦的神色之中看出些端倪,轻咳两声,才将涵寒的魂给唤回来,再变成那冰冷木然的涵寒。

厚禅言道:“陈兄若知dào

自己的孩儿失了踪,不知会做何反应!”

涵寒言道:“二位叔父放心,青书他并无大碍,兴许现在过得比我们逍遥多了!”

此刻,轩啸如陨石坠落,无伤在前,破空呼啸,身周附着紫元之气,拖着长长的残影,即便是强若何长风等人亦被轩啸所透露出的自信所震慑,再不也轻视于他。

江儒林追在轩啸身后,脸庞之上怒色横生,这眼看就要到嘴的肥肉居然飞了,这口气说什么也咽不下,双目之中除了轩啸的背影,再看不到任何事物。

便在当时,一道巨影直奔轩啸而来,与轩啸贴面掠过,闻得一声龙吟狂吼,众人顿时将那身影看得真实,原是一条龙身巨兽,避过轩啸,张口便是一道闪电由口而发,劈在江儒林那五尺刀刃之上。

“噼啪!”

惊雷炸响,江儒林手臂稍稍发麻,失神之际,龙首便直撞在他的胸口之中,将其撞得朝高空中飞出百丈。

而下方,轩啸那势大力沉的一剑,径直朝何长风斩去,紫元剑qì

催发那惊人气势,足叫在场众人心惊胆颤。

轩啸的剑法造诣早已算得仙群之流,对上玄元之境丝毫不落下风,不过何长风却非是常人。

一根长棍脱手飞出,撞在那剑芒之上,不及瞬眼便被劈成了两半,第二根转眼便至,轩啸依旧一副笑容,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叫何其风怒从心起。

闻其喝道:“小贼,休要猖狂!”手中银光一闪,突然多出一根铁棍来。

此棍一出,连轩啸亦有逃跑的冲动。

场外眼界开阔之人当场便认出来,失声叫道:“玄铁精元杖!”

轩啸早知玄铁何加以提炼,玄铁之精可融入兵器之中,威力的提升绝对是成倍增长,且增加兵器韧性。只不过对玄铁精的数量便有了很大的要求,玄铁之精越多,威力便越大。

通常情况下,一千万两玄铁能提炼出一钱玄铁之精,还是玄铁成色较好,若是普普通通的玄铁,说不定还不到一钱。所以能在兵哭之中加入玄铁之精的人无一不是富甲天下之辈。

而何长风手中的玄铁精元杖证明不了他的身份,因为这元杖是他抢来的!

此物在他手中亦不算辱没,只见其横杖怒挥,顿时将轩啸那势必入破竹的剑给荡开,跃起身来,突然出现在轩啸身侧,暴喝一声,挥杖朝上猛击,将轩啸砸得朝天空之上翻飞不止。

“啊”几声娇呼突然响起。

涵寒舍不由身形一晃,双目无光,脑中嗡嗡作响。

那翻腾不止的轩啸手中已多了张黑色张弓,掠过场稀伯身侧之时,龙首重重地在他躯体之上又撞了一下。

这倒不是杨稀伯脑子出了问题,而是得轩啸会意而为之。

从交手之时起,轩啸便一直掌控着局面,杨稀伯先前替轩啸解决身后的尾巴便是其中一步。

至于轩啸被一杖击飞,当然也在计划当中,自然包括杨稀伯突然出手。

如此一来,观战之人倒是侧底糊涂了,不明白杨稀伯为何会对自己的兄弟出手。

就在这时,卫南华醒了,先前发生的一幕就算他没亲眼看见,当然也知dào

轩啸打的是何主意。

诺欣见得卫南华醒转,极是欣喜,将卫南华搀起,问道:“卫公子,稀伯他为何要伤自己的弟弟?”

卫南华不语,心如明镜,场中局势不利于自己,便应当逐个击破,而江儒林便宜是轩啸第一个开刀之人。

弓张弦绷,紫元长箭顶着八色灵光,炫丽无比,而准头正是对着那高空之上的江儒林。(未完待续……)

第0319章 成竹在胸(真的月底了,来两票)

轩啸的心智可谓是万里挑一,对局势的掌控、走向的判断,都有异于常人的远见。

以仙元之境暴发的惊人实力加之临场完美的发挥与准确的预见性来看,仙界中年轻一辈能与之较量的不出十个人。

轩啸满面坚毅的神色,阴寒的杀意尽数汇集于那紫芒长箭之中,弓展弦鸣,“咻!”地一声,那箭刃射速早已超过了众人的预料,破空穿云,朝江儒林胸脯之地射去。

一时间,连下方的何长风亦愣在当场,被轩啸这谋略惊得出了神,两眼随那穿云箭高速移动。

江儒林稳住身形,俯望而来,正巧见得紫芒长箭带得漫天杀气射来,疾运元气,将身子强行朝上冲起三尺,横身移开。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便让他避过要害之地。

虽说江儒林身上亦有仙衣护体,加上这元气罩,何命当不在话下。可高手之争,争的便是那一寸的得失,若受伤在身,说不定真能让轩啸他几人侥幸逃脱,那便得不尝试了。

千钧一发之际,众人眼见那紫芒长剑由江儒林侧肋之处掠过,只闻一声闷啊,江儒林顿时一晃,身子不禁卷缩,朝一旁翻滚,足足数丈之后,方才翻过身来,那脸上闪过一抹艳红,瞬时恢复正常。

明眼人已是看出这一箭让他多少吃了些苦头,可是更叫人吃惊的还在后面。

玄元之力激起四獠护山结界,紫芒箭刃划过江儒林的身躯,直朝穹顶,猛然撞在那结界之上,“轰!”一声暴响,惊天动地。

江儒林只凭念力也知此箭的威力,冷汗溢出之时,一连又是三箭疾飞而来。

好歹也是一方“名宿”。成名千载有余,还未动手便被眼前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连摆几道,恼休成怒之下,江儒林暴喝言道:“老夫今日必叫你生不如死!”身体以极其不可思议的方式,于三箭之中穿过,横刀在侧,翻滚而下。

整个人如陀螺般狂旋,闻声暴喝,“残花风轮斩!”刀气狂奔,触及轩啸的身体之时。后者胸口如遭雷击一般,一口热血喷出,身体轰然坠落。

何长风再不敢大意,冲天而起,手中玄铁元丈狂舞怒砸,终是与那刀芒之威将轩啸连砍带劈,一连中了数十招之多。

众人叹惜,心道,被他二人如此攻击之下。必是九死一生,就算能治好,想来也是废人一个了。

涵寒与千泽五秀呼吸顿时一滞,连心跳亦是停了下来。眼睁睁看着轩啸被他二人一阵狂吹乱砸,气劲飙射,撞得结界“嘭嘭”作响。

杨希伯以自身幻化出强悍的兽身猛然加入战圈之中。

云雾纵生,电闪雷鸣。龙身蜿蜒盘旋在那乌云之中,暴雨随即倾泄而下。

黑龙狂吼一声,千道闪电于结界当中顿时生出。狂轰滥炸,将何江二人击得手忙脚乱,丢下那奄奄一息的轩啸,抽身飞退。

两人互看一眼,能看出对方脸上的吃惊,同样是仙元之境,暴发出的实力却早已超过仙元的范畴,天元凡界中的破升者何时都变得如此厉害。

二人杀心已起,可一起想到当初君上的交待,气势再弱一分,如轩啸这般的对手,杀他不易,要想活捉更是难上加难。

黑龙瞬时将轩啸卷起,横尾怒扫一记,抽击在二人身上,纵使他二人修为惊人,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尾击中,也禁不住飘飞数十丈。

轩啸伏在黑龙的背上,半晌过后才睁开眼来,浑身金光大作,连嘴解的血渍亦变成金色。

体内不知从何处多出无数的玄元之气,于经脉之中肆无忌惮的摧残着他的身体,幸得祖源之力护住他的心脉,否则的话,生死就是未知之数了。

轩啸缓缓睁开眼来,神彩不减,强行挤出一丝笑容,意念使之,殿中尸体内的噬元金虫破体而出,如金色云雾般朝轩啸扑来,尽数吸附在他身体之上,缓缓没入体内。

噬元虫带回的乃是数十成百人体内的元气,轩啸将其通通摄入丹田之中,其中一部份被收入翻云珠之中,多数仍在他体为祸。

鸿蒙本不想言语,见轩啸死死撑着,有些看不过去,便言道:“小子,现在不是你逞强的时候,若不让老夫帮你,当中爆体而亡。”

轩啸苦笑道:“多谢前辈,修行多年,小子一直仰仗于你,可修行之事,靠的始终是自己,若这点苦都吃不了,又拿什么去完成爹当年的愿望。”

轩啸的傲气早已深入骨髓之中,知晓屈伸之道,以他现在身体的强度,只要循势利导,便可将这无数道元气化为己用。

八属相生相化,轩啸早已练至大成之境,以这方法,将无数道元气融为一气,在体内疯狂运转,将经脉震得寸寸欲裂,如此反复数百次,外界只在几息间,轩啸的经脉生生涨大十倍有余,如江河之道,承载着百人的元力疾速狂奔。

轩啸飘然起身,立在龙身之上,面上仍有痛苦之色,较先前的狼狈不知好了多少。

结界之外的众人看得真实,先前明明快要死了,为何此刻又变得神彩奕奕?

“他当真是破升者?”

“这小子是人还是神?难道打不死的吗?”

“”

而刘思空与厚禅却看了一丝摆脱斗神宫的希望。

多年来,四大家族同气连枝,自给自足,没有大宫豪阁作为靠山,而斗神宫逐年强dà

,吞并着周遭的仙派与家族,早已形成一股不容小视的势力。

能管的时候,不想管,想管的时候,发xiàn

管不了,这便是各大仙门对斗神宫的态度。

斗神宫早已长成一个庞然大物,有实力与之相较的宫门却不愿多管嫌事,只要他斗神宫还未侵犯到他们的利益,便可睁一眼闭一眼。

四大家族便是斗神宫下一步吞并的目标,四大族长虽百般不愿,可合四家之力亦难抵挡斗神宫的威。

刘思空疾疾言道:“此子悍勇无比,虽说现在的实力不及他父亲一半,可他如此年轻,成长的空间很大,说不定将来真能与斗神宫一较高下。”

厚禅言道:“可也得他今日能活着才是,若他今日能安然离开斗神宫,必要好生结交一番。”

涵寒从这话语中听出的却是别一种信息,是否她今后就可以与轩啸正大当明的接触犯了?

念及于此,顿时面红耳赤,目光有意无意地朝轩啸瞥去,见得他顶天立地那模样,不禁心跳加速,胸口疾起急伏。

轩啸单身负在身后,无伤剑斜指朝下,笑道:“大哥,辛苦你给我当坐骑了!”

杨稀伯那笑声便是兽吼之声,言道:“三弟客气,大哥自遇上你两个小子,便注意是个跑腿打杂的,这一生只要有酒朋美色,再有你二人相伴,便足矣,让你踩一踩又不掉块肉!”

卫南华此时亦恢复过来,带着诺欣飞身而上,脚踏龙鳞,打趣道:“那就让二弟我也踩踩!”

几人顿时莞尔大笑。

这场面如何看来,也不似轩啸等人落在下风,如此谈笑风声,倒想是随意便可将高空之上的两位护法给斩杀,且从容地离开斗神宫。

涵寒多希望此刻能与她并肩而战,心中怨老天为何不早些让她遇上轩啸,心锁正一点点被轩啸给撬开。

何江二人咬牙切齿,虽说在斗神宫之中排名置末,可也不至于被几个小辈玩得团团转。

此时,大殿高层之中传出一道人声笑道:“何疯子,江色鬼,你们俩当真是老了,君上虽说要活口,却没说不能将他打残,你二人若是没这本事,趁早滚回室中喝酒,让老夫来!”

一席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激得二人暴跳如雷,只得将这满腔怒火发泄到轩啸等人身上。

何长风喝道:“小子,本来还想给你个机会,不想你却这般不识抬举,别怪老夫无情!”

轩啸如若未闻,朝身下的卫南华言道:“大哥,是时候了!”

“吼”杨稀伯应允一声,朝高空狂冲而去

斗神宫后院之内,罗法等人被前以工殿的惊天动静震得回头望去,众人不知罗法脸上的表情,想来不会太好kàn



公孙兆言道:“君上不必担忧,殿中尚有五名护法镇守,就算他轩啸亦不会是其对手,现下应先将那飞贼找出来!”

罗法心中暗恨,若不是密室当中那宝物事关重大,他必要亲自将轩啸拿下。

少许,一妖艳女子迎着众人娜娜行来,见到罗法等人在此地之时,大吃一惊,正想扭头,便被罗法突然叫住,“夫人还真是悠闲啊!”

来人正是许婷,极不自然地笑道:“夫君此刻不是应当在前殿行礼吗?为何会到此处来?”

罗法言道:“你偷人偷得人尽皆知,我若再不来,就让你这监守自盗的贱人将我斗神宫数千年基业交给了外人。”

此时正是通往密室的必经之地,许婷出现在这里必是为柯塔放风,闻罗法之言,一脸惊慌,言道:“何人造谣,给老娘站出来!”目光一瞥那铜卢子,后者神色一紧,将头别过一边。

此时,那稀泪湖之旁的山石群之中突然掠出一道身影,罗法看得清楚,那人正是苦寻多日的柯塔。

众人狂吼道:“狗贼,站住,今日必将你碎尸万段!数道人影直奔柯塔的背影而去!”(未完待续……)

第0320章 无情无义

轩啸立在那龙身之上,将卫南华与诺欣护在身后,不过淡淡望了何江二人各一眼,言道:“此次是我轩啸初次拜会,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次,麻烦二位跟罗法与公孙家两个狗贼带句话,他们的人头,我轩啸迟早会来取的,让他们好好留住自己的狗命,别被人捷足先登!”

两人同喝一声,“小贼,休得猖狂!”闪电出手,万杖同来,呈雷霆万钧之势,朝这一龙三人疾掠。

轩啸随手横斩,剑qì

透剑迸发,一道弧光射出,击在玄铁精元杖与那不知名的长刀之上,连接两声脆响,他二人便被扫得翻飞开去。

黑龙仰天长啸,冲天而起,直到顶上那结界之处,杨稀伯瞬时化作人形,仍是那放荡不羁的模样。

闻轩啸言道:“大哥、二哥,助我一臂之力!”

三人多年兄弟,早有默契,又怎会不知轩啸想的是什么,风灵之气同使而来,击在轩啸那背心之上,后者如离弦之箭,朝穹顶疾飞而去。

众人惊呼,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哗然四起。他们终于知dào

轩啸想做什么。那便是以己之力,将四獠护山结界给破掉,否刚他们何以能逃得出去,前殿闹出这般大的动静,罗法应当早有察觉,不久便会赶来,到时他们便只得束手就擒,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这斗神宫的护山结界之力又岂是他一个仙元之境的小子能破解的?倒不是这结界无dí

,便能破得了它的九天之上屈指可数,他轩啸定然不会是其中之一,场外八成看客至少是这么认为的。

大殿高层之中,还有三位护法,三人面带嘲意,笑得极是轻蔑,只闻一人阴阳怪气地言道:“现在的年轻人。还真不知天高地厚,这护山结界中融合无法四獠之力,别说是他,就算凌云绝宫的宫主前来,恐怕也得大伤脑筋。”

另二人不发一语,余光不断地关注着轩啸。

奇迹终于还是到了,只见轩啸手中长剑猛然插入那结界光罩之中,紫色光晕呈一道圆形,沿大殿四周瞬时划落。

接边四声剧响,那四座石像突然炸裂开来。殿中三人及场中两人,五位长老脑中一炸,心跳骤停,将先前轩啸与何江二人交手画面不断在脑中重复,每一招每一式,都记忆犹新。

终于他们知dào

这坚不可摧的结界为什么会被一个黄毛小儿给破掉。

从轩啸打定主意大开杀戒之时,便已将场中所有与他作对的人当成了棋子,任他摆布,死了也不得安生。

噬元虫在别人眼人可能会是怪物般的存zài

。可在轩啸体内,那便如自己养的宠物般,极为乖巧。

轩啸以噬元虫之力,瞬眼间宰了百人。再以体内八成玄元之气化成四箭。

这四箭看似欲取江儒林性命,每一箭射出的时间与射中的地点,都在轩啸的算记当中,早在先前。那穹顶之上,便已被轩啸射出一道伤痕,虽不足以破掉结界。却也是破掉结界的关键。

一阵激烈的交手当中,轩啸看似被动挨打,实则是将何长风与江儒林所使之元气收至体内,更为重yào

的是成千上万的噬元虫回归体内,将先前遭屠的近百人的元气尽数带回。这便是噬元虫又一大特点,会将吞噬的九层元气交由宿主。试想,数百人的元气融在一起,是多么恐怖的存zài

,轩啸利用自己身体的物殊性,将经脉扩充了近十倍,并将半数元气收入翻云珠之内,带到天元之中,这是天元界中修者之福。

轩啸的伤势多数便是因他贪心,只有合众人之力才有可能破去结界,入山之时,他便已经想好了退路。这年头,从来不缺傻子往自己剑上撞。

剩下这半数元气,便尽数用在轩啸最后这一剑之上,瞬时将结界破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结界之外的人群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被轩啸脱困逃出。

此时,自天的另一边,突然飞来一道身影,看那样子应当是受了重伤。

轩啸侧身飞出,抄手便将他一把接住,定睛一看,原来是柯塔。先前还想着此事一了,将来定要将这骗子给找出来,不好好折磨他一番,难消心头之恨。不想下一刻,此人便送上了门。

轩啸仍是一脸笑容,望着柯塔,后者回过神来,将口中鲜血咽回,有气无力的言道:“轩兄,轩兄救我!”

“哦?”轩啸故作惊讶,言道:“柯兄,我记得只告sù

你我姓萧,何曾对你说过我姓轩呢?”

柯塔神色一紧,装作咳嗽,这般转移话题的劣计,又怎会逃得过轩啸的法眼,不过轩啸并过多提及,问道:“何人对柯兄下这般重的手,轩啸替你讨回公道!”

数道身影闪出,于轩啸等人身前不远之处立定,如踏平地般地玄在半空之中。

罗法见得轩啸,点了点头,言道:“像,实在是像,你长得很像你母亲。”

轩啸笑道:“原来是君上,前事莫提,不知dào

君上大人伤我朋友又是为何?”

言语之时,目光死死望着罗法身旁那铜卢子,甚至连公孙兆也没多看一眼。

因为铜卢子当年不止参与了围绕剿轩尘阁,还直接害死了任佩佩,如此血海深仇,今日不杀他,轩啸都迈不出离开斗神宫的腿。

罗法言道:“轩小子,你跟这种人做朋友,若是你爹泉下有知定会回来的你算账,风狐仙君,不过是个飞贼而已。只要你将他身上的乾坤袋交给我,我便放你们一条生路。”

轩啸笑道:“不行,不管是偷是抢,到了柯兄的囊中就是他的东西,我又怎能替他擅自做主呢?”

罗法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身后之人立时将那话婷带上,闻罗法言道:“柯塔,今日若不是被我撞个正着,我还不相信自己的女人竟然为了你可以出卖我,你将偷的东西交给我,我放你们这对狗男女下山!否则的话,都留在我斗神宫中当花肥吧!”

以罗法的实力,完全不用与他讲条件,可偏偏他却这样做了,这令轩啸面思不得其解。

许婷哭喊不断,叫道:“柯塔,救我,我们说过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柯塔冷哼一声,言道:“那等房事中的甜言蜜语,你也相信,实在天真!”

碍于罗法之威,众人不敢大声喧哗,以免招来杀身之祸。不过心中却是惊了大跳,听柯塔如此一说,他与罗法的妾室定然有苟且之事,当真是色胆包天啊。

罗法侧面望着许婷,言道:“你能看上这种人,说明你的眼光有极大的问题,那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留着还有什么用?”言罢,二指成爪,瞬时从她眼眶之中将那双美丽的眼仁儿给抠了出来,那张美丽的脸上仅剩两个黑洞,血水浆液不断喷出。

许婷痛苦尖叫,那声音听来撕心裂肺。各方来客亦是见惯血腥之人,可对较法这残忍的手法仍有些不满。

再看柯塔的脸上,没有半分伤心与难过。

轩啸突然下定决心,这样的人渣活在这世上已是浪费空气,却又不想弄脏自己的手。

思前想后,终于生出一计,轩啸传音道:“柯兄,你拿了他的东西,此刻若给他,你仍是难逃一死,不如你先将乾坤袋交由我何管,然后你行逃命,东西在我手中,他必然不会追你。到时天大地大,他又能去哪儿寻你?”

柯塔眼珠一转,这多日想处以来,轩啸绝不是个占人便宜的人,身上这东西就如同一道催命符一般,谁拿着它,也不会有好下场,不再多想,便将怀中乾坤袋交在轩啸手中。

谁知dào

,东西入手,轩啸面色瞬时就变了,淡淡道:“柯塔,你的老相好都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去寻她吧!”接着便一掌将柯塔朝罗法那处送去。

见得此幕,罗法大笑之际,一把将手中的许婷脖子拧断,尸体刚下附不到一丈,罗法便已在柯塔的眼前,阴森道:“你也有今天?”

任柯塔身法有多了得,只要现身,在罗法面前,他便如蝼蚁一般。只见一只纤细白嫩的手突然从柯塔腰腹之处对穿而过,快进快出,将那肠肚扯了大把出来,鲜血如柱,触目惊心。

只见那绝无生机的躯体顿时无力地朝下落去。

轰地一声,大滩鲜血砸出,那柯塔两眼凸瞪,眼中尽是不甘及难以置信,与人为善的轩啸怎会在关键时刻将他推出去。

要怨只能怨他太不了解轩啸,为朋友,他可以两肋插刀,对敌人可以不择手段。轩啸在心中已对柯塔做出正确估量。此人为达目的,可以牺牲一切,留在世上,他只会是个祸害。

轩啸将手中乾坤袋抛了抛,言道:“没用的人都死了,现在这东西在我手里,敢问君上,我们可以谈条件了吗!”

罗法叫道:“所谓趁火打劫还真是轩家人的风格,不过我喜欢你直接,想要什么,道出便是!”

轩啸半乾坤袋握在手中,顺势探出一指,指着铜卢子叫道:“我要他!”(未完待续……)

第0321章 罗法的忌惮

天空阴郁,血腥扑鼻。

轩啸指尖所指之人,正是近年在罗法跟前红得发紫的铜卢子。

铜卢子横眼怒望,随即冷笑道:“轩啸,你当这里是天元吗?你有什么资格跟君上讲条件?”

轩啸不发一语,仅是冷笑望着他几人。

公孙兆突然变得很没有存zài

感,这让他心中很不好受,长时间以来,他连做梦也想将轩啸剁成肉泥。明明以为凭借吞噬圣尊的元神就有与轩啸抗衡之力,不想现在差距反而变得得更大。

公孙兆心胸狭隘,暗自比较之下,怒火更甚,尤其是轩啸并不将他放在眼中,只得将这口气憋在心中,总有一日要让轩啸知dào

他的厉害。

谁都不知罗法那张面具之下的神情,不过下一刻,罗法耸肩一掌击在那铜卢子的背心之上,一道无气透体涌入,直至丹田之中,瞬将其封死。

铜卢子直到落在轩啸等人手中之时,也不知罗法为何会这般对他。

轩啸并未动手,而是被卫南华体内透出百道元丝给缠得结实,高举空中。

罗法“咦?”了一声,讶道:“原来是故人之后!”此言乃是对卫南华所言,后者斜眼望去,叫道:“罗法,卫家先祖之仇早晚要报,你也别在这里假惺惺地攀交情,总有一日,我兄弟几人要将你的狗头斩下!”

罗法不气反笑,大叫三声“好”,言道:“废话休提,人已经交给你们,将我的东西交出来,我的耐性有限,别逼我杀人取物!”

元丝缓缓将铜卢子拖到轩啸身旁,铜卢子满面死灰,朝罗法言道:“君上。我对你忠心耿耿,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场中场外,鸦雀无声,静等罗法的回答,毕竟铜卢子跟着较法已有年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可罗法似乎不想过多说些什么,轩啸透过那面具,看到的是两只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眼。

铜卢子再言:“君上如此行事,只怕叫宫中弟子心寒,谁今后还敢为君上尽心尽lì

办事!”

此言理直气壮。传到众人耳中,斗神宫的弟子们无一不是心中一颤,均想,铜卢子今日的下场,会不会就是他们的明天。

渐渐地,场中已经出现了质疑的声音,议论四起。

杨稀伯笑声一出,音压全场,言道:“罗法仙君。今日这场还得杨某人来替你圆。”

无数目光向他望来,不知这斗神宫的家事,他一个外来的小子又怎会知dào



杨稀伯如履平地般,在半空之中踱了两步。方才言道:“今日大清早,我与二弟睡不着,便在你这斗神宫中转了转,正巧听到令夫人说了结不为人知的事情。若杨某没猜错的话,君上这般聪明,只怕早知dào

。铜卢子这狗东西跟那贱人的苟且之事,此人交给我们,只怕是为你代劳,杀一条忘恩负义的狗而已。”

“啊”众人闻言,顿时炸了锅,这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罗法阴声大笑,言道:“杨稀伯?果然名不虚传,多谢你替本座解围,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他不仅与本座的女人有染,甚至联合我宫门中弟子图谋不轨。”望着铜卢子,言道:“你所谓的心寒是指你师父吧?铜卢子,你一而再,再而三为让本座失望,今日总算能体现你的价值,你死得其所,若你师父胆敢阻止,本座连他一起杀。”

罗法凶名远播,手段残忍令人发指,但斗神宫中十六护法却对他忠心耿耿,绝无二心,铜卢子的师父便是当中一句护法,虽与铜卢子有师徒名份,便给不会为铜卢子这等色胆包天的家伙开罪罗法。

轩啸将无伤剑架在铜卢子的脖子上,言道:“铜卢子,当日你杀我娘的时候,便应当料到有今日,所以你不必怨天尤人,曾经造的孽,现下该还了!”

嗤嗤

无伤剑飞快地刺在铜卢子各大要害之处,左手猛在他腹下拍击一掌,气劲透体而过,将那丹田震得粉碎。

铜卢子瞬时沦为废人,再喷鲜红,面上尽是那怨毒神色。

此刻,轩啸腹生气旋,将铜卢子卷入当中,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活人被轩啸封入腹中,不知dào

那处有何玄虚。

只有极少的人知dào

,轩啸以仙元之境便修出大千世界。实则非是大千世界,而是天元凡界。

连杨卫二人亦不知轩啸为何不干脆将他杀了,反而要将他送入天元界之中,这不是便宜他了吗?

事实如何,只有轩啸自己知dào



轩啸旋身凝视罗法,肃然道:“罗法,你能告sù

我,为何要杀我的父亲吗?”

罗法身体微微一颤,言道:“小子,拖延时间对你来说没有什么好处,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已将将人先交给你,有什么话还是先把东西还给我再谈。”

轩啸早已感觉到乾坤袋之中的物品有一种与神源极为相似的东西,却又并非神源,鸿蒙于他识海之中不知兴奋了多久而久。轩啸猜这东西对罗法来说很重yào

,即然这么重yào

,为什么要还给他?

乾坤袋之中缓缓飘出一颗金光灿灿的“鹅卵石”,悬在轩啸眼前,那光芒与轩啸散发出一的金灵之气如出一辙,轩啸不想去管这东西是何物,但只要让罗法不高兴,他便要做。

众目瞪瞪之下,轩啸眉心之间那道竖痕,缓缓张开,将那“鹅卵石”吸入噬魂眼之中。

整个世界安静了,静得连自己的心跳亦是听得清晰无比。

居然有人敢当着罗法的面挑衅于他,如果不是实力过人,那便是活腻了。

罗法见得这一幕,突然大笑,笑得前俯后仰,连腰亦直不起来,当众人都以为他疯了的时候,见他忽然挺立。阴声言道:“你找死!”身影暴射而出。

轩啸等人未及反应过来,便被撞成滚地葫芦。最能苦的莫过于轩啸,罗法突然出手,叫他吃了大亏,腰腹之下挨了一击,便将身后三人撞得翻滚倒退。

轩啸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胸膛之上再中一掌,连人影也未看来,便连吐两口鲜血,胸骨碎了大半。

鸿蒙现下正沉醉于得到那“鹅卵石”的喜悦当中。轩啸的死活仿佛与他没半点关系般。

轩啸擦掉嘴角的血渍,痛苦之中带着笑意,他心知只有在逆境之中才能成长。

如今他连罗法的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上,生死就在一瞬之间,便若让他活下来,灭门之仇,必能得报。

罗法的身速已快到突pò

众人领司的极致,众所周知,他罗法的境界应当在玄元顶端。在场之人中不乏玄元之境。为何却连他的身影也摸不到。

众从感叹罗法实力超群之时,也为轩啸感动惋惜,以他的天赋,未来将罗法踩在脚下也不是不可能。可为何要这般鲁莽。此次连最后活命的机会也失去了。

杨稀伯与卫南华怒吼出声,短短几息间,轩啸已经一连数了数招,根本无喘息的机会。

轩啸还是断断续续地言道:“大哥。二哥,你们先走,我死不了!”

杨稀伯与卫南华不知轩啸何来的自信。立在外围,紧张地关注着他,看着他一次又一次被罗法的掌法击中,全身上下再找不到一块完整的骨头,确实如肉泥一般。

轩啸不傻,大仇未报当然不想死,忖道:“难到我猜错了不成?”

他之所以如此作杨,只因一直觉得较法对他几人的态度有问题,仿若这罗法根本不想杀他一般。当然这个可能性极小,那就应当是第二种,在他们身边还有一位连罗法也忌惮的高手,至他不敢轻举妄动。

论实力,罗法一招之内兴许就能要了轩啸的性命,可此刻十招已过,轩啸再是狼狈,总还有一口气在,何况祖源的功效罗法自是清楚,只要轩啸不死,短时间之内都有痊愈的可能。

那他如此行事,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将隐匿在侧的高人引出。铜卢子当日返回仙界之时,便将当日蒙面人将轩啸救走之事禀报。此时让罗法陷入长时间的思索当中,九天仙界之中非斗神宫一家独大,不知是何人会与他作对。

而今日,罗法心生感应,有人窥伺在侧,他便想以轩啸的性命要挟,不过数招过后,也不见那人有出来的意思,这可当真有些难办了。

灵气射出,将全身瘫软的轩啸接住,后者半睁着眼,朝显出身影的罗法言道:“罗老贼,杀人这事都会做了吗?难怪你的夫人不满足,要偷汉子,原来你是个软脚虾啊咳”气急咳喘,鲜血喷出,那样子如随时都要断气一般,足见这伤势有多重。

此言彻底激怒了罗法,狂吼道:“既然你想,本座便成全你!”此时,任何处物对罗法来说都不重yào

,脸面才是最为重yào

的东西。

意动之时,数道人影掠来,放声大叫:“君上,不好了,山下来了大批高手,见我斗神宫弟子便杀。”

喊杀之声随即传来,闻这气势,人数当不在少数。

罗法纵声狂吼,“一群乌合之众,当我斗神宫是何地,今日叫你们全部化作我无法山下的亡魂!”

“连我家少爷也敢伤,该死应当是你”人声传出,一道巨型身影随后冲天飞起,将轩啸从元丝之上接过,背在背上。

此人浑身漆黑,九尺之躯健硕无比,腰上别着的那把森白弯刀极是夺目。

“神族”众人异口同声,惊呼叫道。

来人正是曾经的东海之主,斥候。(未完待续……)

第0322章 兄弟同心

天元凡界,十年前。

情*人岛的浅滩之上聚集着大批神族遗民。

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这数百名神族遗民纷纷跑倒在地,他们的身前站着的是那面容波澜不惊的轩啸。

斥候将头磕在细沙之上,言道:“少爷,我们先走一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数百人齐身拜倒。

东海诸岛的百姓,知dào

他们终于到了要离开的时候。

相传神族本就生活在九天仙界,可不知为何,多年前,神族中人被不明势力屠之待尽,仅剩为数不多的数十名被流放天元一界,并以神mì

的力量将他们体内的神力封印,永世只得为凡人之躯,代代相传。

他们的后人当中不少人连神族之躯也未能传承,如凡人一般孱弱。

到后来,他们更以神族遗民自称。

斥候这一代,可谓是神族遗民之中最为强盛的一代。轩啸的出现解决了他们数万年来的“顽疾”,将他们体内的封印破除。

神族有强dà

的躯体,逆天的修行天赋,成长极快,连轩啸也为之乍舌。

冰原之战后,神族遗民死伤超过三成,剩下的人在斥候的带领下,除了吃饭睡觉均在修行,加之天元之内突然灵元共存,轩啸是夜以金灵为其扩张经脉,短时间之内便修入仙元之境,破升在即。

天空之中黑云涌动,雷鸣之声响彻天地。

那一日,天元之中千人破升,场面惊人无比,这是自三界初开以来,从未有过的影景响,而改变这一切的正是轩啸无疑。

轩啸望着那黑压压的天空,朝斥候传音言道:“带着兄弟们藏起来,一定要等着我!”

之后。轩啸再没多说一句话

九天仙界之中不过短短十数日,天大地大,不知神族遗民破升之时去到了仙界的哪个角落。

到斥候出现在轩啸身边的时候,跟在他身旁的神族兄弟不过十余人,这已是非常不易。

轩啸伏在斥候的背上,无力地言道:“你这家伙,还是这么不听话,谁让你来无法山的!”

先前斥候称轩啸为少爷的时候,众人已极是吃惊,不想此刻轩啸言语中透着的感情就若主人对下人一般。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斥候用那洪钟般的嗓子叫道:“少爷,斥候自然不敢违抗你的命令,不过有人借着你的名头下令,我又怎能不从?不过看样子,这次她到是说对了,我们再晚来一些,少爷就被这狗贼给宰了!”

轩啸心中极是感动,虽不知令他来的人是谁,想来也是自己的熟人。却没多问,只见那罗汉有些迟疑,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少许,罗法张口言道:“轩啸。我还是小看了你,神族血脉封印也被你破掉了,本来还想留你一条性命,现在不得不承认。我怕了,任你再成长下去,将来便再无我斗神宫立足之地!”

言语之时。周身紫气狂泄而出,整个山巅之上已被映成紫色,轩啸心中一惊,这种胆寒之意,从未有过,今日总算是领教了真zhèng

的高手之能,还未出手,营造这气氛便足以让人束手就擒。

轩啸天生就不是平凡人,又怎会妥协?

山下突然冲上数道人影,轩啸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来者是谁。

金世勳春风得yì

,牵着娇花似的尚茹,二人踏空飞来,眨眼间便已出现在轩啸身侧。

轩啸目不斜视,言道:“看来你已经重建轩尘阁了!”

尚茹哼然道:“少了你轩大阁主,谈何重建,你都跑来无法山送死了,说不定我们这些跑腿的将来只能各奔东西!”

山下激斗正酣,双方各有死伤,尚茹此次带来的是任佩佩多年来在天元中培养出的人才,实力尚可,与斗神宫的虾兵蟹将倒是有一拼之力。

金世勳见那罗法面具罩脸,当场言道:“堂堂一宫之主,竟然是个无脸怪,看来坏事做太多,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啊!”

话音刚落,罗法隔空便是一掌抽来,浑元乌金枪绕身飞出,护在众人身周,被那掌风击“铛”地脆响。

这反应速度已当得高手之流,这九天仙界所谓的青年才俊,如司马和涂来说,较之这几人,那简直如废物一般。

出现轩啸这一个怪物就很是稀奇,前后顿时来了数位,加上神族之民,这轩啸的势力早已到了不可小觑的地步。

大殿之中,三位老者同时飞出,与何江二人同立罗法身后,四獠结界再生,闻得四声惊天兽吼,这片天地同时被罩在那紫色弧光之中。

场外众人被这兽吼震得耳膜生痛,同时被那护山结界撞飞近百丈。

轩啸这才知dào

先前破掉的不过是个摆设罢了,现下这结界,才是斗神宫货真价实的结界。

罗法身后五人一同抱手,叫道:“属下愿为君上分忧!”

这五人正是斗神宫护法中垫脚底的五人,跟随罗法的时日不算太长,立功心切,盼着捏捏眼前这几个“软柿子”。

轩啸从斥背上撑起身来,活动活动全身的筋骨,淡淡道:“今日之事,本是我轩啸的私事,不该将你们拖进这泥潭当中,不过大家既然来了,就一个都不能有事。从今往过便是过命兄弟。将这几个老不死的宰掉,我们再痛饮三天三夜。”

几人大笑应允,金世勳搓手舔唇,言道:“若是再有两个仙女儿跳一曲儿,那就完美了!”话刚说完,腰上嫩肉便已被尚茹二指掐住,疼得他哭爹唤娘。

生死关头,不想这几人还有心情开玩笑,不知是胸有成竹,还是苦中作乐?

涵寒往前挪了挪,被厚禅拦下,言道:“为了四大家族,千万别冲动,今日一过,他轩啸若能活着,我们四大家族便亲自前往轩尘阁。”

涵寒当然知dào

他此言何意,九天仙界的平衡,早因斗神宫的出现而被打破,如今轩啸的出现正如当被轩廷拓立轩尘阁的初衷一般,对抗这世间的不公与无尽的杀戮。

但理想是需yào

资本的,轩啸现在需yào

的资本便是活着,只要活在这世上,一切皆有可能。

罗法乐得自在,平心静气地退到那殿顶之上,索性坐了下来,公孙兆自知此战无他插手的余地,只得立在罗法的身侧,恭敬、卑微。

五名护法当中,一位长眉齐胸的老者踏前一步,冷冷道:“听闻你轩啸乃是天元一地最为出类拔萃的修者,号称天纵奇才,老夫则以为不然,所谓天才也要有一定的运气,可是你这小子的运气似乎不太好,遇上了我,老子别的爱好没有,唯一的爱好便是杀人饮血!”

此人乃五人之中身份最高的一位,人称饮血贤者的徐顺,只因他有一大癖好,每杀一人,必接上一杯热血饮下,这怪异的行为与他仙风道骨的模样极是矛盾。

另二人黑袍罩身,打扮如一,据说是双胞兄弟,连长相亦是一模一样,其兄名叫桂天,弟弟则叫桂地。

剩下两人自不必多说。

听他们忙着介shào

,轩啸心中好笑,仿若不是生死之战,而是切磋比试。

轩啸心知让他们挑好对手,那己方之人只得任人宰割。当下再不迟疑,将怀中从吴绑青那处洗劫来的狁貂锣丝坠瞬时塞在杨稀伯手中,传音道:“待结界一破,便带着众人走,我自有脱身之法!”

以杨稀伯的心智,念力感应之下,顿时便知这狁貂锣丝坠的妙用,点头会意之时,只见轩啸横身飞掠,瞬眼间便射出十数丈,直逼徐顺面庞而去。

五人之中以他实力最为强dà

,当然由轩啸亲自应付,剩下的交由杨稀伯等五人收拾,兴许有一丝胜算。

场外之人见状急不可耐,纷纷替轩啸叫屈,明明一个刚破升不久的小子,非要去寻那徐顺的麻烦,这与寻死有什么分别。

千泽五秀眼巴巴地看着轩啸去送死,却一点办法也没有,那谢琳前一刻还指望他轩啸不得好死,这时心中却极是担忧,前后反差如此之大,实叫人不解。

殿门中爬出两男一女,明明咽咽一息,见得五大护法一同出手,面带凄厉的笑容,闻司马和涂狞声叫道:“轩小贼,你一定会死无葬生之地的!”

轩啸冷然一笑,顿时与手中长剑合二为一,紫金之芒狂倾而出,闻轩啸暴喝一声,“剑势,无影杀戮!”

那一片天空之中陡然闪起漫长天紫金光芒,照得人连睁眼亦是费力,眼球若被人用针戳般刺痛,眼泪划眶而出。

何处有剑?无人看见,连轩啸的身踪影亦一同失去,转瞬之间,成千上成道剑影从四面八方刺来。

徐顺根本无处可躲,任由那无数的剑影将他的护体元力刺得光芒闪烁不定,随意都会寸碎般。

如此犀利的剑法,即使在九天仙界之中也难得一见,那诛邪剑阁之中的剑法倒是玄妙,与轩啸所使这一招相较,只怕也是逊色几分。

其余四名护法看得两眼发直,均未想到在徐顺如此强dà

的威压之下,轩啸竟能抢先出手,且占上风,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与此同时,杨稀伯、卫南华等人一同发难!(未完待续……)

第0323章 势极乃仙

灵龙宝戟身带八属灵光,脱手疾飞,于桂氏兄弟与何江二人之间穿过,杨稀伯横身一闪,顿时与宝戟合一,龙吟惊天,兽身再来,得金灵之气疗伤之后,八属元气与金灵相融,龙身瞬时吴紫金之色,观来更是威武。

龙尾横扫,将何长风与江儒林逼至结界的另一端,卫南华会意,踏空横移,拖着那暗紫火焰,抢先朝那江儒林击去,同时叫道:“金兄,那兄弟二人就交给你夫妻二人吧”

早在天元之时,金世勳就对尚茹动了心,二人眉来眼去已有多年,金世勳的境界早已修入仙元,可为了尚茹,却一直留在天元之中,直到轩啸出山,大功告成之时,方才肯回到九天仙界。

任佩佩多年培养的门人基本都知dào

那轩尘阁所在,唯独轩啸不知,只因一切来得太突然,还没来得及交待一句,便离世了。

尚茹回到轩尘阁所处之地,已有大批人马等着她,当中自然也有对她深爱已久的金世勳。罗法娶妻的消息早已传遍仙元,他们又怎会不知,依照轩啸的性格,必然会大闹无法山,于是便领着任佩佩多年培养出的轩尘阁班底前来救驾。

此刻还不及喘上一口气,便被杨稀伯出言取笑,禁不住笑骂一声,便闪身而上,照那桂氏兄弟要害之处一阵穷追猛打。

若这般凶猛的女子,放眼整个仙界也不多见,这彪悍的作风叫他几人暗自为金世勳捏了一把冷汗。这今后的日恐怕是不好过。

金世勳苦笑一声,追着尚茹的身后便去了,浑身白芒狂涨之时。五道枪影由体内射出,直取二人身体之间的空白之地。

金世勳心智过人,心思机敏更是异于常人,早看出这二人有古怪,即是双生兄弟,必然有一套联击之术,且是心灵相通。

对付如此敌手。最好的方法便是将他二人隔开,如此一来,他们的实力必会大打折扣。

五元法界应念力而生。瞬时将那桂氏兄弟分隔开来,金世勳与尚茹冲入法界之中,只闻金世勳叫道:“黑猴子,外面那家伙就交给你了。总不能大伙都在打生打死。你站在一旁看热闹吧?”

斥候嘿嘿一笑,拔出牙刀之时,身型暴涨,转眼已过两丈,踏出一步,失声狂吼,若欲将这些日子心中的憋闷尽数发泄。

抢臂照那桂地的颈脖斜劈而去,那森白方凛冽的刀气观来骇然无比。空气应刃而分,朝两侧狂卷。带着微微白芒,如风卷残云一般。

只见牙刀光刃触及桂地颈部之时,一声气鸣暴响,异光四溅,元气如浪直中穹顶。

神族之民的身躯便是他们的优势,据说当年神族首领一拳可将整座大山击成平地。

如今这大汉不论从哪儿来说都跟当年集体失踪的神族神其相似,血脉之力更是开启。若罗法不出手,说不定轩啸等人还有赢面。

不过下一刻众人再不敢多想,绝对的实力面前绝无侥幸可言。

斥候简单且粗暴的一刀,根本连碰也没碰到桂地的脖子,仔细看去,原来刃颈之间早已有两根手指,将那刀刃撑住,叫他不得寸进。

斥候一愣,暴喝一声,面上青筋顿时凸起,双手持刀,猛朝下压去。

桂地一身黑袍,不见容貌,只见他悬在半空之中纹丝不动,视斥候为无物。

斥候周身的白芒越来越盛,躯体仍在不住涨大,突然,手中一轻,牙刀终于斩了下去,不过再看不到桂地的踪影。

失神之际,胸腹两处蓦地遭受重击,玄元之气猛地窜入他躯体之内,将他体内搅得大乱,血涌上喉,硬是被他吞回肚中。

同一时间,周身一紧,若被无形的枷锁给缠住一般,整片空间若有了生命般,将他越裹越紧,连呼吸也变得异常的困难。

黑袍之中的桂地发出阴冷的笑声,连男女亦分不清楚,闻其用那阴阳莫辨的古怪声音言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就算是你是神族中人又如何,今日我便送你去见你的祖先!”手掌虚抓,握拳发力,紫芒狂闪,斥候周身若穿了件紫色透明的衣服般。

元气拧转,似乎想要将斥候绞肉肉泥一般,他皮肤已拧成得皱纹四起,血线一道接着一道,体型早已停止涨大。

转眼,斥候已变成血人一般,浑身上下鲜红一片,骇人无比。

不知场外谁突然说了句,“仙术,这是桂地的仙术,绞仙笼!”

众人大吃一惊,想不到这桂地出手便是杀手锏,毫无保留。九天仙界之中,修行者无数,就如同在天元凡界中见到凡人的机率想同。

而无数的修行者之中,会有一部能悟出天地本源之力,又称势之道,而将“势”悟到极致,再有境界的支撑,仙术便成。

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极是困难。

若非神族躯体强悍,面对这绞仙笼,连一息也挺不过,便会被挤压成一滩肉泥。

众人眼见那斥候仍在苦苦支撑,均是觉得不可思议,连殿顶之上的较法也不禁讶道:“这家伙的神族血脉倒是不弱,如果不是他已为轩啸所用,倒可以收入我斗神宫之中,将来必会成为本座的左膀右臂。”

公孙兆面色变得极不算然,罗法此言并不似儿戏,而这话他从来没对自己说过,怎的来看,都不受重视。心中顿时不是滋味。

“无影杀戮”一击过后,天地之间乌烟瘴气,轩啸凌立当空,大气连喘,这一剑极耗元气,竟让他消耗过半。

念力散去,轩啸顿感斥候身处危险之中,扭头之际,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早看清楚眼耳口鼻的脸。

见得轩啸望来,本应痛苦无比的脸上,竟强行挤出一丝笑容,露出那口久专违的大白牙。

轩啸心中一酸,正想施救之时,元气旋风之中,人影飘然行出,冷声道:“小子,别太目中无人,老夫还健在,你又怎能分心去多管闲事?”

在场之人早知dào

徐顺实力超群,不过被轩啸惊天的剑招所斩,居然毫发无损,仍是那仙逸飘渺的模样。

耳旁传来斥候痛苦的低吼声,轩啸心中一紧,顿时想志当年冰原之上那尸山血海的惨象,无数旧识倒在他的面前,出生入死的兄弟前一刻还生龙活虎,下一息便已倒在血泊之中。

任佩佩的死对轩啸的打击无疑是最大的,当他从痛苦之中解脱之时,便暗自发誓,从今往后再不让兄弟死在自己面前。

场中激战不断,玄阳真元温高骇人,结界之内灼热无比,至阳神掌如数使来,生生将何长风击得翻飞倒退,跃至杨稀伯兽身之上,猛朝那江儒林扑去。

龙口怒张,火焰狂喷而出,瞬时将江儒林不吞没,火海之中,刀芒伸出,竖斩一记,将那大火斩成两半,朝两侧翻滚。

杨稀伯倒头便朝下坠去,卫南华横前疾行,一掌击出,与那刀芒交击一处,暴响之时,生生将那雄雄大火震得激射漫天,如烟花暴响。

如此美景,惹得场外阵阵惊呼。

同一时间,五元法界顿时崩裂,金世勳民尚茹的身影翻滚而去,同吐一口鲜血,金世勳咬牙强忍胸口剧痛,双掌后拍,稳住身形,意念一动,五元枪旋飞而来,朝那桂天冲刺而去。

尚茹娇呼一声,后背突然着力,落在那宽厚的胸膛之上,顿感踏实,扭头望去,只见金世勳满面担忧之色。

轩啸一方之人仅有杨稀伯与卫南华占得上风,还是何长风与江儒林弄不清他们的实力,轻敌之下造成。

若是久战下去,他们几人逃出生天的希望将会越来越渺茫。

轩啸面上再无那邪乎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有些阴森的肃然,只见他双眼一片血红,摇身一震,狂吼道:“山势!”



结界之中,突然暴响一声,如那万丈高山陡然从空中压下,整个无法山巅就若朝下沉了一截般,徐顺等人齐身一震,身体如有万斤,心中惊骇无比。

五人失声讶道:“仙术!”

这还算不得仙术,不过是山势而已,轩啸所悟之“势”较为常人强dà

许多,所以才造成这仙术般的假象。

此刻,连罗法的脸色也变得极是紧张,随手一挥,护体元气罩将身旁公孙兆一同护住。

公孙兆言道:“轩小贼在他十七岁之时悟出山势,身陷山势之中,身体如受制一般,行动缓慢,如此一来,他便能轻而易举地将对手给除掉。”

果然如公孙兆所言,轩啸身速迅猛元比,紫金剑芒足有六七丈,旋身一剑劈出,顿时斩在那徐顺的胸膛之上,后者面色数变,剧痛钻心,剑qì

入体,直将他击得翻滚飘退,极是狼狈。

此时,桂天桂地兄弟二人已靠在一起,轩啸等人瞬时被眼前这一幕惊得关晌合不拢嘴。

他二人竟然缓缓地合在了一起,眨眼之间,变成了一个人。

“怎么可能?”轩啸惊叫道,显然不能接受这事实。不过转念一想,就算他两人变作一人又如何?

念及于此,电闪般朝那怪物掠去。(未完待续……)

第0324章 天剑(最后一天,求两票啊!)

轩啸自水碧莲与圣尊之处夺得一双千面灵珑兽,这两只畜牲最初便是雌雄同体,后来吸收天地精华灵气,修出第二具兽身,这才分开。

现在,轩啸面前的桂天桂地与那两只畜牲的情况极为相似。他们出生之时便是连体婴,虽说是怪胎,可修行天赋却高得惊人。不过二十左右,便修入仙元,接下来近千年的时间,他兄弟二人都在寻找一种名为“塑形参”的仙草。

传闻这仙草有重塑躯体的妙用,不过九天仙界数十万年来,也仅仅只是传说而已,并没谁真zhèng

见过。

这兄弟俩坚持认为既然有传言,必然非是空穴来风。千年光景,转眼便过,就在他二人快要死心的时候,终于让他们找到了。

不仅仅是一株,而是两株。不过早已成为一个大家族的镇宅之宝,这兄弟二人喜怒无常,好斗喜杀。冲上别人家中便开价数千万两玄铁欲买下这双仙草。

不过那家族并不缺钱,果duàn

拒绝,不想这一拒绝,便让他们一家数百口尽数沦为这兄弟二人的刀下鬼。

塑形参到手之后,二人不由分说,以利刃真接从双头之间一刀砍下,将一具躯体砍成两半。

常人别说是忍受这痛苦,就算下刀的勇气也没有,处于知自我保护的意识下,刀刃兴许还没触到躯体,便已两脚发软了。

而他们俩不但这样做了,如此剧痛,意然哼都没哼一声,争忙将先前早已准bèi

好的塑形参服食。

数十个时辰之后,痛苦不再,果然如传言一样,他们长出了新的手臂躯干与腿脚,且两人一模一样。

从那时起。他二人的修行速度只能用令人发指来形容,不过也因其残忍的本性,惹得仙界正道修者一路追杀。在这过程之中,他们并无想象中那般狼狈,实力反而突飞猛进。

罗法招兵买马之际,碰上他二人,生出怜才之意,何况这种刽子手本就是他心仪的手下。二话不话,便大打出手。

罗法十招之内便将他二制服,按照赌约。兄弟俩入了斗神宫,本来还没乐意,可到了斗神宫之后,方才知dào

,这里正是他二人向往已久的修行圣地,现下即便是有人撵他们走,他们也不会离开了。

轩啸见他两人合为一体,还以为是怪物,实则不然。这是他二人同修的别一种玄功,名为“合元之法”,无神合并,身体合二为一。实力倍增,悍不可挡。

轩啸不顾心中的惊骇,“天马行空”隐含八属之元,剑芒直逼结界穹顶。人身顿时消失,“叮”一声清鸣,巨剑暴斩而下。

众人见这阵仗方才知dào

轩啸的真实实力。难怪敢和斗神宫这些老怪作对。

不过巨剑到那桂天(桂地)头顶之时,被他二指夹于指缝之间,气劲猛然一觉,劲风四射,那巨剑顿时若泄了气一般,再没先前的风采。

闻其冷冷言道:“小子,你很不错,如果乖乖躲起来,再过几年,兴许连我也不是你对手,不过今日嘛,你会跟你那死鬼老爹一样,魂断九天!”声间阴阳难断,如男女同言,诡异无比。

只见他二指一拧,“哐啷!”一声,震得在场之人头晕眼花,那剑芒顿时被拧得粉碎,化作星光点点飘散四方,直至消失不见。

轩啸身形再显,横在空中,长剑在前,直取桂天(地)眉心。

桂天(地)冷哼一声,听来极是不屑,闪电般出手,不过轩啸眉心中的噬魂眼突然张开。

“咚咚!”桂天(地)仿若听到自己的心跳一般,蓦地失神,那藏在黑袍中的双眼木然呆滞,随即变为惊恐。

一时之间,大多数人不知发生了何事,难不成桂天(地)就这么有把握能硬接轩啸一剑?

罗法显然没想到轩啸从圣尊之处夺来的兽灵,会让轩啸成长到如此地步,不但掌握了噬魂眼的妙用,似乎还练出了些新的能力。

众人犹豫之际,无伤剑刺中桂天(地)眉心,朝上猛然一挑,血线射出,后者翻身滚退。

这一招瞬时让整个斗神宫热闹起来,惊讶、骇然、议论一时间,这里再次变得人声鼎沸。

轩啸等人与五名护法交手之际,尚是首次占得上风,且让对手受了伤。

公孙兆面色难看,牙关咬得“格格”作响,心中叫道:“为什么?为什么这小贼屡屡难成为奇迹,老天为何如此眷顾他!”心中不住的呐喊尽数化作怨念,想着总有一天要让轩啸生不如死,让他跪在自己脚下

徐顺瞥了一眼罗法,自觉丢脸无比,心知轩啸这小子才是关键,只要将他杀了,其余人便不值一提,当下大喝道:“宰了这轩家余孽!”

短短一语,字字如雷,在那桂天(地)的耳中炸响,让他及时回过神来,怒火中烧,阴声言道:“小贼,你死期到了!”

何长风与江儒林被杨卫二人耍了一遭,心中本就憋着一口恶气,此时只得暂且先发泄在轩啸的身上,齐声暴喝,与桂徐二人一同朝轩啸冲杀而去。

场外的涵寒与千泽五秀,结界之中的杨稀伯、卫南华等人,心脏已经提到嗓子眼儿,狂跳不止。

见得五名玄元大能之辈同时出手,此刻只怕得老天显灵才能救轩啸一命了。

千钧一发之际,无法主峰陡然狂震,听闻一声哀嚎之音,护山结界光泽突淡,不及眨眼,顿时便消失。

若有人能看到罗法面具下的那张脸,定然会觉得那神情极是丰富,他身怀四獠结界之封印,四兽的一道无神被他封在体内,这才使他自如地掌控结界。

而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能清晰的感觉得到四獠之一被人一剑击成重伤,结界再支撑不住。

虽不知发生了何事,轩啸仍然知dào

这是他兄弟们逃走的唯一机会,吼道:“走!”

杨稀伯低吼一声,也不问众人之意,屈身一卷,将卫南华等人瞬时卷起,一溜烟逃得无影无踪。

众人的注意力均在轩啸的身上,谁管小鱼小虾?

徐顺等人并无收手之意,一往直前,刀兵所指,尽是轩啸致命所在,恨不能将他碎尸成段。

不过眨眼间,天空突然落下一柄巨剑,而轩啸只觉背心一紧,若被人提起般,陡然冲起百十余丈。

同时,巨剑于五人之间穿过,直插地面,剑刃没入地面十数丈,露在地表之上的剑身仍有七八丈长。

地面龟裂,地动山摇,连斗神大殿亦是摇晃不断,若要踏了一般。

轩啸就如被人提起的小鸡嵬般,随意抛出,便已离无法山巅有千丈之距。

轩啸稳住身形,元力喷射,疾行不止,扭过头来之时,云涌雾绕,正巧见得那元法山腰的观云台,那支出山体的石柱予他极为熟悉的感觉,仿若在哪儿见过,却又说不上来。

轩啸的心情大好,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让他觉得无比刺激。现下心中只有一个疑问,出谁救他的会是谁?

此刻,斗神宫五位护法被突来的一柄巨剑震得口吐鲜血,瘫倒在地,除了桂天(地)被挡住脸之外,其余人的脸上尽是不甘的神色。可到目前为止,连出手伤他们的是谁也不知dào



“天剑,居然是天剑,莫非是凌云宫那位亲来?”

“哪位?”

“还能是谁啊,凌云绝宫的剑君啊”

哗然一片,议论纷纷。

罗法依旧坐在那大殿之上,一动不动,淡淡道:“凌云绝宫终于忍不住了吗?阁下是公良真人哪位高徒,这般没规矩,拜山不行礼也就罢了,还伤我护山圣兽,真当你凌云绝宫无dí

于九天?”

一语激起千层浪,不是说凌云绝宫每二十年只会派一名入世弟子吗?可看刚才这一剑之威早已过了玄元境的范畴,难道凌云绝宫欲要插手俗事?

在场之中不乏有人听过公良真人的大名,此人乃凌云绝宫阁老之一,仙剑之法冠绝九天,至今还未听闻有人剑术造诣能在他之上,故又称其为天剑仙君。

只看他随意教出一个弟子便能将斗神宫包括宫主罗法在内的人给震慑住,便知其境界与实力有多么高深。

场中鸦雀无声,半晌过后,才闻得人声飘忽传来,“罗法君上,家师有言,多行不义必自毙,今日不过是小小惩戒,若你再冥顽不灵,凌云绝宫只得站在你的对立面了!”

罗法立身而起,环视一周,连道三声,“好”,叫道:“好一个凌云绝宫,看来你们是打定主意违背当年之约,既是如此,那就别怪罗法翻脸无情,到时看是谁吃亏!”

少许,那声音再次响起,“罗法君上也不必小题大作,家师还说,有何恩怨,全然可以在两年后的斗神大会之上解决!”

两年?以轩啸的天赋,多给他一天都是祸害,最初罗法另有所图,本想留轩啸一条性命,可见识过他的实力后,顿时反悔。何况两年之后的斗神大会,若他不出现的话,自己又该去何处寻他,而且轩啸还将他压箱底的宝贝给带走了。

越想越怒,仰头大吼,“若是那小贼不来,我去找谁?”

等了许久,也不闻有人答话,罗法知dào

,人已经走远了,此次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未完待续……)

第0325章 忘忧的坟(救打赏,买糖吃)

忘忧谷西面山顶之上,坟头两座。

其中一座的墓碑之上刻着,“慈母任佩佩之墓”,坟前跪着一满面胡子拉碴的独臂老头,极是邋遢。

仔细观察,便知他并非真的想跪,而是他那单独的手掌被树藤从掌心穿过,牢牢地将它束缚在地上,两腿也是这般。时间久远,这滕蔓也和他的血肉生长在一起,以他的血液为养份,不断地吸收,让这老头变得骨瘦嶙峋,凄惨无比。

若是有人知dào

他往日的所作所为,便不再会可怜他。

此人罪有应得。

日晒雨淋,风吹雪打。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这天,坟前突然来了三男一女。

除一男子立在远处,好奇地左右张望,其他人则视坟前之人若无物,朝那坟头跪了下来,连着磕了几个头,这才将囊中的祭品放在坟前。

女子三十多岁,风韵十足,虽是衣着朴素,仍是难挡她眉眼间的妩媚,风姿卓绝。

只闻女子冲那坟头言道:“伯母,我带着两个小家伙来看你了,也不知他们在仙界还好吗,望你在天之灵,保佑他们,善儿与硕儿也修入地元之境,相信不久便可破升,到时便前往仙界,助三弟一臂之力。”

坟前的一女两男,便是卫南华的妻儿与杨稀伯的儿子。那不远处的男子当然就是陈青书。

那日,陈青书领着两个小子去了东海,沿着那海上长廊一路游玩,直至乾坤,这一走便是几年,到前几日才回来。

卫祈善与杨硕的天赋并不亚于其父,只不过这些年头,天无之中风平浪静,各大门派与家族安守本份。惹事生非的极少。所以他二人虽有不少实战的机会,却没了生死之间的较量,境界提升较为缓慢亦属常理之中。

几人闻那老头冷哼言道:“任佩佩这贱人在天之灵也保佑不了那小畜牲,他们三个小子一定会死无葬生之地,哈”话到最后的笑声听来如鬼哭一般刺耳。

卫祈善稍有不喜,杨硕当即便横眉怒眼,凝出气兵便要让他血溅当场。

花易落每年天元节之后都会来祭拜任佩佩,前几年突然见得坟前多了一人,当即便认出是当日杀害任佩佩的凶手铜卢子。

这天下只有轩啸才有这本事,将这狗东西从仙界弄回天元。让他长跪坟前,赎清罪孽。

即然轩啸让他活着,那这个世界上便无人有资格让他死。

花易落喝道:“硕儿,长本事了,学会杀人了?望了我是怎么嘱咐你的吗?”

气刃消散,杨硕低头言道:“侄儿不敢忘,天元杀戮足矣,今后不再应有血腥!”

花易落满yì

地点了点头,铜卢子狂笑不已。叫道:“好一个伪善的小贼,他在仙界杀得风声水起,却不让凡界杀戮,可笑。可笑啊!”

卫祈善淡淡道:“老小子,母亲说不杀你,可没说不能折磨你,若你敢再多半句嘴。我便将你嘴巴缝起来,让你那条舌头烂在嘴里边。”

杨硕顿时来了兴致,大声叫道:“好主意。我这就去找针线。”

“不得胡闹!”花易落喝止道,“你两个小子出去一趟,便变得如此多的坏心眼,难不成是你们师父教的?”

陈青书忙举双手,叫道:“嫂夫人,我只负责引导他二人修行,这品行早在我来之前,他们便已是这般模样,你可不能冤枉我啊!”

花易落突觉好笑,掩唇轻笑一声,淡淡道:“你们叔父不想让他死,是让他生不如死,他遭的孽用这一生的时间还也不够,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让他守着你们任奶奶的墓前忏悔吧!”

杨硕与卫祈善这才知dào

他便是当年害死任佩佩的凶手,认为这王八蛋现在这样子就好的折磨方式,再不用任何手段。

此时,天空乌云密布,朝这忘忧谷的顶空汇集,不一会儿,那云朵便化成一张巨大的人脸,杨硕与卫祈善可能记不太清。花易落与陈青书顿时便认了出来。

花易落忙叫道:“你们两个小子还不跪下来,给叔父请安!”

两从方才知dào

这熟悉的人脸便是他们的叔父轩啸,立马跪倒磕头。

轩啸宛尔一笑,言道:“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下不为例!”

二人道“是”,闻轩啸言道:“二嫂辛苦,二哥他很好,我们刚分开不久,待寻到他时,便让他与你相会。”

陈青书冲轩啸那张大脸不停挥手,生怕轩啸将他忘了一般。不过轩啸还真当没看见他。

花易落苦楚言道:“大事当前,怎能叫他为儿女私情而分心,何况善儿已经这么大了,我们也算老夫老妻,早晚都会生逢,何必在意这一时。”

轩啸怎会听不出她心中的矛盾,花易落将对卫南华的思念化作修行的力量,一举修入忘情境,可再进一步却是难上加难。她不敢强救,只待时机成熟,可地元之下,未得长生不老,花易落怕自己人老珠黄之时,再不敢面对自己那风华正茂的夫君,这种凄苦与无耐,常人是无法理解的。

而轩啸知dào

,这天元的一切早在他脑海之中,瞒不过她的双眼。多年来,花易落对卫南华的思念从未间断,不管她如何用其它事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卫南华知dào

轩啸有能力让任何人实力突飞猛进,而他从未求轩啸让花易落破升,只因卫南华知dào

,只有在凡界之中,花易落才是安全的。

现下的日子是有今日没明天,在仙界之中,他几人的实力还上不得台面,兴许哪一日便横尸街头,还不如让花易落过些无忧无虑的日子。

而花易落的想法却恰恰相反,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一缕金灵飘然而下,将花易落环绕,不时,只见她飘然飞起,身轻如羽,缓缓合上双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任由那金灵涌入体内,于她经脉之中穿行,徘徊于九窍

陈青书看得两眼发直,这般帮人改穴换脉之事只是听过,还从未见过,不想在凡界之中竟领教了一回,这轩啸当真不是常人。

先前不断咒骂的铜卢子此刻亦闭上了嘴,这几年,他一直认为自己不过是罗法的弃子,否则的话又怎么着了轩啸的道。

今日方才明白,轩啸早已有了逆天的本事,原来还以为他离轩廷拓还有一定的距离,现下看来,他的实力只怕早已超过他父亲。

杨矾与卫祈善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大喜,他们早想见到自己的父亲,这样看来,待花易落境界增长之下,下一个便轮到他们,一想到马上可以见到他们,便抑制不住的兴奋。

不知过了多久,花易落的玉足再次落在地面之上,睁眼之时,这四周的景致,顿时便失去几份颜色。

眼角的细纹不见了,皮肤光洁如滑,吹弹可破,较她十八岁之时更为细腻、动人,实乃花月,媚态纵生。

整个人看来如会发光一般,顿时便多了几分仙灵之气,就这般模样,天元之中已无人可比。

陈青书两又眼凸瞪,嘴张得圆圆的,顿感失态,将头别过一边,不敢再看下去。

杨硕终于见识到轩啸的实力,言道:“叔母,若别人不知,谁知dào

你已经是当娘的人,还道你是十七八岁的黄花大闺女呢!”

花易落笑骂道:“小鬼找打”

她自己知晓,轩啸这是帮她破除了一切修行的屏障,不用多少时日,她便能与卫南华重逢。

卫祈善与杨硕仰首叫道:“叔父,还有我们俩,我们也要去仙界!”

轩啸言道:“修行之道最忌急功近利,你二人应当脚踏实地,靠自己的能力,一步步踏上破升之路,而不是靠外力。”

二人心中顿时失落无比。

轩啸不再理他二人,终于望着一旁还在发呆的陈青书,言道:“青书兄,这几日委屈你了。”

陈青书差些哭出声来,边轩啸不分青红皂白便将他丢到这天元凡界,吃了一年馒头,这日子比死还难过。瘪着嘴跟个小孩一般,颤声道:“你大爷的,终于想起我了。”

轩啸也觉得对不起这陈家公子,未经他同意,便冒充他的身份,如此一来,若罗法以这理由让四大家族归顺,他们只得照做,否则的话,逃不过灭门之祸。

轩啸言道:“青书兄,你可以回来了!”

黑色旋涡当空出现,陈青书突然觉得那玄元之境内的实力再次回到自己体内,毫无被压制之感。缓缓朝那黑洞处飞去。

陈青书与杨硕、卫祈善相处时日甚久,早已生出感情,俯首朝二人叫道:“我在仙界等着你们,努力修行,不可偷懒。”

二人拜倒,无声落泪。

大恩不言谢,花易落将一切感恩的话语尽数藏在心中,欠身行礼,半个字,也未曾吐露。

不时,忘忧谷之中重归宁静,天地之间仿若只剩铜卢子一人。自轩啸显威之时,他便一直未曾言语。

到众人走了干净,他方才仰天怒吼,“轩啸,你不得好死”一句话反复不断,回声连绵。

到最后,只闻得那嚎啕大哭,实不足以一惨字道尽。(未完待续……)

第0326章 谷外小镇

天河以北,一道天然的屏障将东西分割,是为断屏山。

此山脉连绵数千里,起自天河这畔,不见其尾,如一条伏首喂水的长龙一般。

断屏山以西,有一湖荟仙谷,如平地之上被人用巨斧劈出一道宽阔无比的沟壑。

谷中奇花异草遍布,常年云雾缭绕,实为九天仙界十大圣境之一。

除风影优美之外,更是因其地理环境复杂,若不通晓入谷妙沙,只怕是永生永世都只得徘徊在迷雾幻境之中。

这仙谷的主人正是轩啸之父轩廷拓。

之所以被誉为十大圣境之一,除风景优美之外,更因其玄乎奇迹的天然屏障,若非通晓入谷妙法之人,冒然入得谷中,十之八九会永生永世徘徊在迷雾幻境之中。

实力强若罗法等人,亦不敢轻易尝试,只得用计将轩廷拓引出,可见这仙谷的恐怖之处。

湖荟仙谷以南百里有座不大不小的镇子,镇上修者罕见,尤其是月前轩尘阁被灭门,原来为数不多的修者怕遭牵连,纷纷离开了此地。剩下的基本为凡人或不足地元修为的修者。

镇上一家茶铺之内,杨稀伯被身旁的诺欣弄得脸红心跳,却不敢有任何回应。

诺欣娇声道:“稀伯,你将我弄到此处,总不能让我一个回去吧?我一个弱质女流,你难道就放心吗?”

那双玉臂将杨稀伯手臂死死挽在她的怀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对柔软且弹性十足的酥胸不断在他手臂上轻蹭。

看得一旁的金世勳直咽涎液,下一刻后胸勺便结结实挨了一大巴掌,正想发火,扭头一看,原是尚茹,顿时换上一张笑脸。闻尚茹淡淡道:“这么喜欢看,我就让你一辈子看个够!”

金世勳原本是那不可一世的少主,面对稍显泼辣的尚辣却是没有丝毫办法,多年以来练就的一身御女之术,在她这里,全然派不上用场。

金世勳对着尚茹摇头摆尾,如狗一般,看得众人不禁莞尔大笑面。唯卫南华神情漠然,淡淡言道:“诺姑娘,我们现下已成斗神宫头号大敌。你只要不与我等混在一起,到哪儿应当都是安全的。”

杨稀伯心中甚是矛盾,他现在享shòu

的心情让他有一丝罪恶感,自觉对不起木宛晶,可转念一想,诺欣对他恩,加之前两日出手相救,突然让这女子本来还含蓄爱恋变得直接、大胆。如此贴上身来,哪有不消受之礼。

卫南华当然也知dào

诺欣当日对他兄弟二人的照顾。不过想起大嫂至今下落不明,再看他大哥那不争气的模样,便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诺欣闻言,幽怨道:“卫公子是在赶我走吗?”

卫南华不言。并不否认,诺欣看了看杨稀伯,后者漫不经心地看着另一边,她责怪地瞪了杨稀伯一眼后。言道:“我长这么大几乎没离开过祥风城,人生地不熟之下,我只想杨公子送我一程。难道这都不可以吗?”

四下无声,虽然她说得在情在理,可也没人敢说这孤男寡女一同上路不会发生点什么。

如此佳人,竟无一人同情。诺欣眼眶瞬时一红,委屈道:“那我便一个人走吧!”

杨稀伯终是忍不住了,抓住诺欣的手,叫道:“我送你,不就是祥风城吗,你们先在此处候着三弟,我去去就回。”

诺欣那张写满委屈的脸终是舒展开来,再见笑意。

无名火从心头起,卫南华冷冷道:“大哥,三弟现下生死未卜,你现下还有心情关心你的红颜知己,这便是同生共生的兄弟感情吗?”

当日,杨稀伯以狁貂锣丝坠之力,将他们一行人带出上万里,山下轩尘阁的门人目的达到,自然也是离开无法山。

而山顶的轩啸却未能脱困。为此,卫南华心中一直有股怨气,为何要走也不跟大家商量,如果轩啸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又对起这多年的兄弟感情。

几日来,卫南华一直闷闷不乐便是这个原因。

斥候蹲在一旁,如座小山般,天生大嗓门,现下让他压低声音说话,那模样古怪至极,闻其言道:“少爷命大,老天爷收拾不了他,何况罗法那狗贼,我想少爷很快便会回来的!”

杨稀伯也是一脸不快,眼前这多年的兄弟,他竟然怀疑自己贪生怕死?当即火冒三丈,言道:“二弟,我杨稀伯贪花好色那天性,悍不可挡,不畏生死,那是本色。我们向来对三弟极有信心,他说什么便是什么,狁貂锣丝坠这宝贝若不是他给我,我又能从哪儿得到,早在开战之前,他便帮我们安排了退路,那种情况之下,他让我们走,我能什么何办法?”

他兄弟俩从来未这般吹胡子瞪眼地说过话,这火被点着,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征兆。

卫南华拍案一怒,叫道:“说好的同生共死,我们逃了,活了下来,三弟却了无音讯,同哪门子的生,共哪门子的死?大哥你何时变得这般胆小怕事!”

“我胆小怕死,二弟,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茶铺的屋顶都快被掀翻,店家跟小厮早知他们这一行人不简单位,一旦动起手来,只怕这一个镇上的人都难以幸免。

金世勳在尚茹身侧低声道:“要不要跟他们说?”

尚茹淡淡道:“他们现下正处在火头上,谁的话也听不进去,还是省省吧!”

剩下几人只得装作无事发生,静静地饮茶,将他兄弟二人的争吵当作一场大戏来看。

“杨稀伯,你是有家的人,在外如此沾花惹草对得起大嫂,对得起你的儿子吗?”

“哦,你这家伙原来是想弟妹,想儿子了是吧?你有火冲我发,那我的火发给谁,本公子向来不爱沾花惹草,都是那花草往我身上扑,挡都挡不住,如何?你嫉妒不成?”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何中一心一意,何为白头到老,在你那里,狗屁都不是!”

这二人将当年看来的玩笑之事,如今全都翻了出来,越吵越是热闹,旁边几人大笑不止,两个大男人,竟然会像小孩子一般争得面红耳赤,这全然不似他们的性格。

“两位哥哥的声音百里开外都能听得见,不知因何事让你们这般激动啊?”话音如百里开外传来,可到最后几字的时候,人影已飘然进了屋中,立在了众人身旁。

众人又惊又喜,失声唤道:“轩啸(三弟)”

来了正是轩啸,一脸熟悉的微笑,环视一周,尚茹叫道:“啸哥总算来了,若再晚半分,只怕两人便要大打出手了。”

一日前,轩啸摆脱斗神宫追兵,便将天元之中的事解决了,陈青书已经回到九天仙界,轩啸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尽数告知,陈青书的反应一反常态,不仅对轩啸毫无怨念,反而对他与斗神宫为敌之事极为赞同。

二人客气一番之后,便道了别,轩啸这才知dào

,尚茹早在元法山之上就在他身上留只小虫子,这虫草子居然能口吐人言,让轩啸吃惊不小。

此虫八足双翅,较成年噬元虫小上一些,雌雄成双,分开万里仍能传寄相思,便得名千里相思蚜。二人分执一只小虫,万里之内便能互通消息,极为方便。此物在九天仙界内被广为使用,并不稀罕。

故此,轩啸一进入通话范围之内,尚茹手中的虫子便有了反应,她便知dào

轩啸还活得好好的,方才通话之时,轩啸离这小镇尚有数千里,这转眼之间便已立在眼前,可见其实力又有精进。

轩啸将这来龙去脉听了一遍,笑得前俯后仰,待缓气来,方才朝杨稀伯言道:“大哥,你不必去了,诺欣小姐也不用离开,现下这仙界只怕没有比我湖荟仙谷更安全的地方。就让诺欣小姐随我们入谷吧!”

“这怎么可以?”

“不行!”

“”

轩啸没料到此话一出,会招来几人的反对,尚茹不同意的原因很简单,任佩佩死了,他是轩尘阁门人之中唯一知晓湖荟仙谷所有秘密的人,比轩啸这个少主更清楚。

湖荟仙谷之中的秘密若被别有用心之人给知悉,轩尘阁第二次灭门之祸也就不远了。

卫南华反对是不想给杨稀伯明目张胆沾花惹草的机会,而金世勳就更简单了,尚茹说什么,便是什么。

轩啸讶道:“难得一见啊,意见如此统一,不过你们也别着急,首先诺欣小姐对大哥二哥有恩在先,她也是因为月儿被劫走,才被牵连,再来便是我们出手救了她,也直接将她逼入绝境,祥风城之中肯定是会不去了,独享楼中定是安插了斗神宫的眼线,回去就是死路一条,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杨稀伯连忙道:“对对对,三弟言之有理,见死不救,那是要遭天谴的!”

尚茹冷哼一声,不再看向轩啸,生起了闷气。

而卫南华见得轩啸平安无事,其它一切都不再重yào



轩啸笑道:“就我们光顾着说,也不问问诺欣小姐的意见!”转而望向尚茹,言道:“诺欣小姐,让你屈居谷内,不知你意下如何?”

诺欣欠身含首,娇声道:“小女子谢过轩少主大恩!”(未完待续……)

第0327章 湖荟仙谷

瓢泼大雨说下便下,转眼又是艳阳高照,蒸得地汽缓缓升空,大风由高裂缝之顶掠过,水汽翻转,于谷内回旋,这便有了成千上万年不散的迷雾。

轩啸粗略算了算,当年天元一战,母亲培养出的弟子还活着的,加上轩尘阁当年的幸存者,仍有两百余人。

这就是轩啸所有的家底,不过要想靠这两百来号人为轩尘阁逝去的同门报仇,只会将自己的性命给搭进去。

轩啸一路都在思索着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加强dà

,有些出神,突闻尚茹惊叫道:“注意脚下!”

轩啸心中愣在原动,顺眼望去,只见自己下脚之处便是一片虚无,若能将人吞没一般。

尚茹见众人不解,言道:“我也不知dào

为何会有这漏洞一样的东西,只知dào

人一旦掉进去之后,便别再想出来,那撕扯力足以将撕成泥。这入谷之地到处都是这类似于空间塌陷的破洞,夫人称它们为‘魔窟’,这里雾大,能见度极低,连念力亦仅仅感应得到身周几尺的距离,境界再高之人也极有可能栽在这里。”

众人再不敢分心,一步步紧紧跟着尚茹朝谷中行去。原来这里周围的环境始终如一,没有任何参照对比之物,如果不是熟悉记住步数与方位,想要进来,几乎不可能实现。

最关键在于,记住步伐与方位后,如果此谷的主人何时觉得不安全,以结界之力将入谷方位一掉换,原来的一切都不能再用。可谓是安生立命,避世逍遥的最佳之地。

轩啸一路眉头紧锁,念力成束,投入那“魔窟”之中,均如泥牛入海,毫无回应。也让天不怕、地不怕的轩啸有了一丝惧意。

七弯八绕,走了个把时辰,众人眼前豁然开朗,青草幽幽,鲜花遍地。

抬头望去,云雾就在众人头顶不远之处,虽然天空挡得严实,却有日光照在却雾之上,呈五彩之芒,那光芒如似在流淌一般。实不足以美丽而道尽。

平视前方,目光所及,是一座一眼望不到头的湖泊,乍一看如一面世大的镜子,安静地睡在那处。

天空之中如破了个窟窿,阳光穿过“窟窿”成束,斜射在湖泊之中,如一把宝剑立于天地之间。

不知为何,湖底竟将那阳光反射而回。成无数光芒破水而出,雾气飘移,经过那无数道光芒之时,如似一朵盛开的世莲。众人见之,瞠目结舌。

此地虽无斗神宫那般气派,却有不一样的风景与神奇之处,众人心旷神怡。如痴如醉。

轩啸见之,自然想想了双亲,如自言般道。“爹娘还真会选地方,竟在如此仙灵之地开山立派,真不容易!”

杨稀伯叫道:“怎的没见得那门楣所在呢?”

尚茹也没见过,这一切均是任佩佩口头相传,轩啸在乾坤那两看,几乎每天都要听任佩佩念叨一遍,兴许那时她便已经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尚茹依照遗言,靠近那湖泊,左右观察了一番,便静静地立在原地。

连带轩啸在内的几人均不知她等待什么,直至那一束阳光由上而下直直地射入湖中之时,巨莲陡然变得清晰无比,一座仙宫的阁宇顿时出现在那湖心巨莲之中。

轩啸瞧得分明,这宫阁布局地表方圆,主殿居中,偏殿分列左右,门人居所等将三殿围在当中,乍眼一看,如莲中生莲。

云霞冲天,将这仙宫阁宇托在湖泊之上,非人力能为之,实用神迹。

尚茹学当年任佩佩那模样,向众人言道:“传闻这湖荟仙谷当年是一位圣元大能的栖身之地,后来离开了这一界,这宫阁便留了下来,数万年来,无人敢踏入此地一步,可是阁主来了,还借此地开宗立派。”

话到此处,那宫门之中飞来数道身影,齐齐落在轩啸的身前,包括尚茹在内的数十名老少,齐齐拜倒在轩啸身前,齐声喝道:“属下参见少主。”

轩啸面色陡然一变,敛起笑容,转眼便如老了十岁一般,在他脸上能到岁月的痕迹,再不似当年那初出茅庐的小子。

只闻其沉声言道:“我父轩廷拓,为天下万民福祉,破开问道,试途以一己之力,抗衡世间弱肉强食的不公,竟被斗神宫的狗贼斩杀,同门死伤无数。天道不仁,竟站在罗法一方。如今,我轩啸带着父亲的遗愿回来了。自今日起,我轩尘阁与斗神宫不死不休!”

众人齐声大喝,声威震天

夜,风凉。

漫天萤火,四处飘荡,勾织出这足可以假乱真的星空。

轩啸与众人小酌了几杯,微醺之下,躺在“星空”之下,双目痴然。

杨稀伯等人行来,学他那模样,躺了下来,言道:“三弟,想珑月了吗?”

轩啸淡淡道:“知我者,大哥也!”

众人叫道:“你那相思的模样,谁人不知,恐怕不止想珑月,还想清霜吧?”

“还有雷昕!”

“闭嘴!”众人同声喝止,闻金世勳怯懦言道:“当年轩兄不是与雷昕有婚约在身吗?”

轩啸苦笑言道:“我从来没答yīng

过要娶她,不过是仅宜之计罢了!”

尚茹纤轻罢,言道:“闲话休提!”接着便从袖袍中取出一件金光闪烁的圆盘递给轩啸。

轩啸本以为是面镜子,仔细一看,圆盘之上从里到外被分成了九圈,正缓缓地转动,每一圈之上又被分成无数小格,刻满密密麻麻的字。反面侧有九个小孔,应当是用作镶嵌,可九孔空空如也。

轩啸也不知此物有何妙用,不解地望着尚茹。

尚茹言道:“这便是仙谷的结界阵眼所在,你只需将他藏于体内,整个山谷就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包括有人混进谷中,也无法逃过你的感知。”

“这么神奇?”轩啸讶道。

尚茹白了轩啸一眼,像是在说,都是一阁之主了,还跟个乡巴佬一样。

见轩啸一脸憨态,她耐着性子言道:“此物之效远不止这阵眼一用,听夫人说,此物颇为神mì

,指不定是哪位远古大能所使的宝物,最终落在此谷上一任主人的手中,才将其用作阵眼。”

轩啸“哦”了一声,便将其收入囊中,并未急着将其融入体内。

卫南华淡淡道:“三弟,依我们现下的实力与斗神宫还有不小的差距,不知你心中可有计划?”

轩啸言道:“不瞒大哥、二哥,我现在脑中也是一团乱麻,珑月被劫,清霜下落不明,若为了报仇,失去她们俩,那这仇报来何益?”

尚茹冷哼一声言道:“红颜祸水,果然说得没错。啸哥你兴许不知,当年围攻我轩尘阁之事,正有他珑家一份‘功劳’。”

轩啸瞬时色变,此事任佩佩尚未来得及告知轩啸,便魂断天元,而珑月也一直未寻得机会,如今听来,这元疑像一记惊雷在自己脑中炸响。

尚茹仍嫌此言不够份量,接着言道:“而且那珑鬓还曾与阁主称兄道弟,事后便有人怀疑,当日将阁主引出仙谷的便是这狗贼!”

轩啸眼前一花,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胸口起伏不定。他怎能想到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女子怎会是仇家的女儿,造化弄人呐!

杨稀伯瞪了尚茹一眼,后者知趣闭嘴。杨稀伯干笑言道:“三弟啊,三弟,你怎会如此湖涂,修行之人达忘情境之时,六亲不认的不在少数,你再想想这几年珑月待你如何?”接着深吸一口气,言道:“她是她,她爹娘是她爹娘,这跟报仇之事不冲突!”

此话说来轻巧,若自己父母被杀,岂有不管之理。

轩啸心中无比矛盾,索性将双眼一闭,眼皮不断抽动,显然难过无比,胸中一股邪火无处发泄。

卫南华言道:“三弟,你忘记当初是如何走上修行这条路的吗?是她,如果没有她,你兴许还在天元狩猎,更别提报仇之事。珑月比你更痛苦,你应当明白,父母天定,她无从选择,你又怎能将一切罪过强加在她的身上?”

几人之中,还是卫南华头脑最为清晰,一语道破。

轩啸闻言感觉顿时好了许多,虽然心中仍有着疙瘩,相信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只希望将来动手杀她父母之时,她不在场便可。

斥候见轩啸脸色好kàn

了些,有意无意地言道:“不知少夫人现下情况如何?”

这才是轩啸所关心的,当日的情况杨稀伯已大致对轩啸说了一遍。当中能看出许多问题来。

这第一便是,斗神宫多年来树敌无数,现下树大招风,亦是多事之秋,这对轩尘阁倒是好事一桩。

再来便是那袭击龚野的二人应是龚野的旧识,被识出身份之后,便杀人灭口,卫南华为了珑月的线索,趁龚野断气之前问过他二人的身份,他却着急于将自己全身修为传给卫南华,直至最后一刻也没道出那二人的身份。故此,轩啸推测,那二人应当是斗神宫的人,他斗神宫也非铁板一块。

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一点,此人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将珑月劫走,必然不会是为了威胁罗法,或是威胁珑家。一个能将自己女儿换一生荣华的父母,又怎会去管她的死活?罗法就更不用说,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综合来看,劫走珑月的人极有可能钟情于她。所以,珑月应当无碍,相反,该是过着大小姐的日子。(未完待续……)

第0328章 尘封秘事

夜已深,杨稀伯等人已是多日未曾休息,纷纷离去。仅剩轩啸一人发呆。

不时,身旁已是多了道身影,淡然言道:“这九天仙界较之天元凡界如何?”

轩啸目不斜视,似乎早知dào

他的存大一般,笑道:“我希望天元一界是什么样子,它便是什么样,不过这九天仙界,我却一丝办法也没有。”

那人莞尔一笑,席地而坐,言道:“我差些忘了,天元界已是你这好运小子的大千世界。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轩啸言道:“不知前辈为何要救我,前辈又是如何进得这仙谷之中的?”

“如果说,这一切早在多年就已经注定,你信吗?”这人的容貌越来越清晰,整个人如会发光一般,袍衣蓝白相间,黑发成束,可脸上那刀刻般的皱纹让看来并不年轻,此人笑起来很是温和,与轩啸那邪乎的笑容截然不同。

轩啸见得真容,稍感诧异,因为眼前这人,他并不认识,只得言道:“命中注定这事,我从来都不相信,路是自己选的,如何走都由自己说了算,难不成还有人用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走?”

中年男子哈哈笑道:“果然很像你父亲,不过你较你父亲还要狂,破升几日便敢直捣黄龙,道你是为了挚爱也好,为家仇也罢,就凭这分气魄,仙界之中年轻一代,怕是没几人能敌得过你。”

轩啸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嘿然道:“幸亏前辈说的是狂,而非狂妄,否则小子只得好生反省一番了。”

中年男子笑得更开心了,叫道:“好一个轩啸,与你说话真乃人生一大幸事,想知dào

我为什么救你吗?那你可要做好准bèi

,三言两语难以道尽。”

轩啸满含期待地听这中年男人一字一句的道出千年前的秘密。

三界初开。九大祖源分别作为三界的封印,藏于各界之中,天元凡界之中却仅有一道祖源,起初这并不为人所知。

数万年来,祖源不断消耗,封印之力渐弱,实力足够强dà

的人便能靠一己之力,破开凡界的封印,去到凡界。不过实力却会受到封印限制,若强行使用超越仙元的实力。必会受封印之力攻击,这便是传说中的天罚。

而修者境界达至仙元境时,便不可滞留于凡界,须得破升,从肉体凡胎转为仙元圣体,经七色仙雷劫淬体。一旦成功便为破升者前往九天仙界;失败者,魂断当场,烟消云散。

随祖源之力越来越弱,有些修者竟可强行压制修为。让自己滞留凡界,也有仙界中人强行下界,偶尔使用超过天元的实力时,仍不受封印之力所制。

仙界二十年前。凌云绝宫收到消息,有人破坏协定,私自下界查探祖源下落,于是命入世弟子强行下界阻扰。不想却因此探得祖源所在。

而当年的入世弟子为何祖源不被夺走。便在那处镇守,一守便是数千年。此处,便是忘忧林。天元总盟所在。

期间,那打着祖源主意的人从未放qì

过,一次又一次联合别有用心之人朝忘忧林发起攻击。

天元界的修者在那入世弟子的眼中与凡人别无两样,为了祖源安好,却只得不停地杀戮,直到令人闻风丧胆。

直到千年前,这入世弟子累了,便收下了四个徒儿,三男一女。他们正是轩廷拓、孔师觉、公孙止与任佩佩。

严格来讲,他们四人都属凌云绝宫的弟子。

后来发生之事,正如公孙兆自己说的那般,一切均是命运所致,这一点卜天算早已算了出来。

四人潜伏至万域之中便是想将仙界中的那位强行下界的仙君给找出来。不想到最位仍是功亏一篑,还赔上了公孙止的血亲。

凌云绝宫的入世弟子觉得愧对公孙止,将手中一切交给孔师觉之后,便离开天元,而那强行下界别有用心的人从头至尾都没出现。

孔师觉天赋平常,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好人,他亦是师兄弟之中最得宠的弟子,尽得真传,实力当属天元首位。从此他便肩负起守护祖源的重责。

而轩廷拓的成就却远在他之上,公认的天元王者,因两手沾染的血腥太重,隐居去了东海。

五百年后他与爱妻破升成功。

现下看来,那下界之人必与罗法有关,八成可能是罗法派人下界抢夺祖源,只是没料到凌云绝宫反应如迅速,才让他功败垂成。

这之中,中年男人还提到了一人,他便是姬长空,此人性格乖张,亦正亦邪,不受任何人控zhì

。修行天赋高得惊人,当年他与忘忧林的冲突便是因他不知从何处得知了祖源的下落,非要看上一眼,结果在忘忧林之中与孔师觉大打出手,他再厉害也不可能是凌云绝宫弟子的对手,自然落败。

外界传言他是身遭围攻方才落败,实jì

上,孔师觉仅用了三招便将他击溃。

在那之后,不足百年,他悟通生死之道,破升而去。

任佩佩破升至九天仙界的地点离凌云绝宫极近,遇到当年的师父,便不愿再离开。而轩廷拓不久之后也来到凌云绝宫,却是要将任佩佩接走,那时,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人,只想凭自己的努力来打破这数十万年弱肉强食的规律有谁再打祖源的主意,他便杀谁。

当时他并不知dào

,任佩佩已经怀孕,入世弟子心疼自己的徒儿,便肯请自己的师尊天剑君赐了一座仙灵福地为他夫妻安身之用。

便是如今的湖荟仙谷,轩廷拓以此地为根本,建立自己的仙门,轩尘阁,短短半年时间,他迎来数十位宫门之主挑zhàn

,凭手中一柄三尽长剑,重措挑zhàn

之人的锐气。要知dào

,前来挑zhàn

之人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大能之辈。

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转眼,轩尘阁已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于是在仙界之中近年来扩张得风声水起的斗神宫已将他们视作眼中钉。

在轩啸出世之后的一个月,轩尘阁迎来了它的灭门之日。

那一场大战死伤近千,阁主轩廷拓被数十名玄元境大能围攻,最终力竭而亡。其妻携子逃往天元,轩尘阁幸存人数不足百名。便是陪伴轩啸成长的王家村人。

凌云绝宫在关键之时出面调停,斗神宫方才有所收敛,不再追杀轩尘阁之人。

轩啸面上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言道:“我父亲破升不足半年,如何会有这般高深的实力,面对数十宫门之主的挑zhàn

而立于不败之地?”

中年男人言道:“因为他与你一样,也融合了一道祖源之力。”

轩啸被他此言惊得半晌合不拢嘴,闻他再言,“说来可笑,一个在仙界数万年的宫门竟然没有一个破升不久的小子气运好,宫主与数位阁老均不知他在何处觅得祖源,一点风声也未收到。”

轩啸缓过神来,言道:“这般说来,这道祖源已经被罗法得到了?”

“非也,你父亲的身亡之时,罗法等人未及抢夺,他的躯体便消失了!”中年男子说道。

轩啸言道:“怎么可能无端消失?”

中年男子言道:“的确有可能,若他修出大千世界,气绝之时,将自己收入自己的世界当中,不就消失了吗?”

轩啸一惊,忖道:“看来父亲当时已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中年男子飘然起身,旋身轻言,“你比我想象中来得更早,三色仙果应当都服食了吧?”

轩啸讶道:“你怎会知dào

三色果?”

中年男子笑道:“那玉眼灵泉与三色果都是我送给你的满月小礼,如今看来当真是物尽其用了。”

三色仙果在九天之上虽不属珍贵,但亦不我见,用于修者改善体质,有神奇的效果。玉眼灵泉更不用说,助人改穴换脉,强筋健骨。

轩啸跪地,朝中年男人磕了三个响头,言道:“轩啸谢过师公再造之恩!”

中年男子将轩啸托起,言道:“看来你已经猜出我的身份了!”

此人正是二十年前凌云绝宫的入世弟子,当今天剑君的大弟子,阳沧海!

轩啸言道:“难不成师公早知dào

我会破升而来,不知师公来仙谷寻我又为何事呢?”

阳沧海叹道:“我说过,这一切都是命,九天仙界的变数就在你这小子的身上,多年之前便已被卜天算那老家伙给算了出来。此次来寻你,只想问你,愿不愿云我凌云绝宫修行一段时日,毕竟那处是所有修行者梦寐以求的修行之地。”

轩啸心中一喜,这凌云绝宫乃是九天仙界之中实力最为雄厚的宫门,他正愁短时间之内无法提升实力,没想到就有这好事送上门来。

做不做一阁之主对他来说不重yào

,完成那目的才是首要。二话不说,便点头答yīng



阳沧海对轩啸的态度稍感错愕,明明是两父子,为何这差别会如此之大。当下言道:“凌云绝宫的大门对任何人都敞开,不过能活着去到山门之人便如那凤毛麟角,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轩啸刚想询问之时,便再见不到阳沧海的身影,仰头叫道:“都这么熟了,难道不能将我直接带入宫门吗?”

“凌云绝宫的规矩,没有私情可讲!”此言一出,如若从千里开外传来。

“星空”下再次只剩轩啸一人。(未完待续……)

第0329章 无席不散(兄弟来,来点推荐票!)

清晨的钟声,打破谷中的宁静。

轩尘主宫议事殿之内,门人早已聚集。

轩啸仰头环视了一圈这陌生的环境,暗自苦笑道,不想刚到此地便又要离开。

目光在众人脸上掠过,轩啸直言道:“轩尘阁重建,少不了各位的努力,轩啸代家父感谢各位厚爱。不过,眼下我暂时不能担任阁主之位。”

“为什么?”场中顿时便炸了锅。

连杨稀伯等数人亦是满面不解地望着轩啸。

轩啸不答此问,继xù

言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你们有几件事是必须做的。尚茹继xù

联络散布在各地的门人,金兄辛苦一些,尽量找寻当年从乾坤破升而来的修者。”

待二人应允之时,轩啸望着卫南华,沉声道:“二哥,我要知dào

游龙、妙音、广矢这三人的下落,还要知dào

他们与斗神宫之间的关系。”

闻得这三人之名,晃如隔世,众人依旧不解。轩啸言道:“这三人应当是九天仙派放在凡界修行的弟子,游龙与广矢都不是简单角色,又与我等过节颇深,不管如何,将来都会是死对头,与其让他们寻上门,不如先将他们的底细摸清楚。”

杨稀伯嘿然道:“你小子是想知dào

珑月会否是遭游龙劫走的吧?”

众人瞬时了然,轩啸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可一直惦记着珑月。卫南华当即言道:“此事交给我来办,顺道将清霜给你寻回来。”

轩啸再看着斥候,言道:“将族人一个不落地给你带回来!”

斥候一颤,恭敬道:“遵命!”

杨稀伯见众人都有事做,而自己却没任务,顿感失落,酸溜溜地言道:“三弟,你不会让大哥做饭桶。也么也不干吧?”

轩啸由袍袖之中取出那铜镜般的圆盘,元气托起,将其缓缓送入杨稀伯手中,众人隐隐猜到轩啸要做甚,也只得屏着呼吸,闻他道来,“我不在的这段日子,由大哥杨稀伯负责轩尘阁内外事务,代为阁主,尔等定要听命行事。否则莫怪轩某不讲情面!”

杨稀伯那嬉笑打闹的性格注意他在众人前毫无威性可言,也正因如此,他亦是人缘最佳的一位。卫南华为人冰冷,不喜与人打交道。所以代阁主之位仅杨稀伯而已。

众人齐声应道:“遵少主之令!”

轩啸离开仙谷之时,只有卫南华与杨稀伯相送。兄弟三人聚少离多,一肚子的话语涌到嘴边之时,却不知从何说起。

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刻,卫南华言道:“三弟,为何你此次要当着众人的面交待琐事?”

轩啸神mì

一笑。冲二人眨了眨眼,迈开大步,边走边言,“二嫂破升在即。二哥不必饱受相思之苦。至于大哥,你就抓紧时间享shòu

这美好时光吧!”

杨稀伯浑一阵恶寒,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卫南华望着轩啸的背影,笑了。已经很久没笑得如此开心

异香迷离。青烟环绕。

厢房之中,女子狂坐窗前,愁眉不展。那全身酸软之感。让她连自杀的力qì

也没有。

桌上放着的佳肴美味早已凉透,她试图以滴水不进的方式,达到自己离开此处的目的。

此时,一男子推门而入,走到桌边看了看,叹道:“你已七八日未进食,这又是何必呢?”

“游家不是斗神宫的狗吗?谁给你这般大的胆子,让你们这条狗敢咬自己的主人?”

女子转过头来,容颜憔悴,双眼微肿,带着些血丝。尽管如此,依旧美得让人窒息。

男子横眉怒道:“珑月,不要得寸进尺,我游家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若你再这般挖苦,连我也保不住你!”

珑月冷笑道:“游龙,在忘忧之时你便胆小如鼠,回到九天仙界,你依旧是烂泥扶不上墙。有种你便杀了我,好过我现在看到你就恶心得想死!”

当日劫走珑月的正是游龙。天元一战之后,轩啸身受重伤,忘忧谷之中无人看守,被制住的游龙便被游家中人给救回仙界。

游龙对珑月垂涎已久,怎会舍得让她嫁给罗法,何况那游家天生反骨,又怎会甘愿做人下之臣?

游龙抬掌便想抽她,可只见抬掌,并未落下。

珑月早已习惯,每日这个时辰,这游龙都会作贱般地送上门来让珑月一顿数落,否则他便会寝食能安。

珑月将双眼一闭,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让那游龙有力使不出,恨不能一掌将自己拍死。

那悬在半空的手突然翻转过来,转眼便多了枚玉佩,正是当日被游龙夺走的翠蝶佩。顺势往地上一扔,蝶佩之中灵光涌动,冲出玉蝶,于二人之间形成能说会动的画面。

当中的男子,正是化作陈青书的轩啸,与涵寒的一点一滴都被龙佩完整的记录下来。

珑月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任何男人见得,都会忍不住想将她拥入怀中,好好怜惜。游龙又怎会例外?不过刚上前了一步,探出手去,就发xiàn

珑月将那碎瓷片贴在自己面颊之上,闻其言道:“你再靠近一步,我便自毁容貌。”

游龙吼道:“论家世、才貌,我游龙哪里输给他,何况那小贼还是个见异思迁的魂蛋,让你嫁给我就这么困难吗?”

珑月不言,眼泪无声滑落,全然一个泪人儿。游龙心中一软,言道:“珑月,为这小贼不值得你如此伤心,你别再折磨自己,我让下人为你再准bèi

些膳食。”

此言一出,珑月将泪痕拭去,神色突变,再无先前那柔弱凄楚的模样,东偏西倒地来到桌前,一阵狼吞虎咽,半分淑女的模样也没有。

可游龙却是大喜过望,叫道:“对,对,多吃一些,有什么想不开的,我这就去让下人再准bèi

一些。”

珑月嘴中含着食物,囫囵不清地言道:“我不能再这般消沉下去,将来见到他时,一定要问问,我到底哪里不如那小妖精!”

“轰隆”,游龙头中一声剧响,如遭雷击,脑中顿时一片空白。魂不附体地走出门外,口中喃喃道:“轩啸,我要宰了你,我一定要宰了你”

九天仙界西面,大山十万座,首尾相连,成就仙界第一峻岭,连绵阳数十万里,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在这丛山峻岭之中,又一万丈高峰,名西成绝峰,山脚藏于迷雾之中,山巅直入云宵,御空而来,只得见当中一截,便那一座巨大的墩飘浮在空中一般,让人不知何为天,何为地!

凌云绝宫,便取其凌驾云雾之上,再取西成绝峰中的“绝”字,有凌驾仙界,除此一家,绝无二家之意。这仙宫便宜座落于西成绝峰之巅。

山脚之下,是那茂密丛林,林中仙兽无数,性凶嗜杀,妄入山脉者,九死一生。

凌云绝宫每年定时招收弟子,宫门朝所有仙界修者敞开,前提是你要上得了西成绝峰。

也许有人会御空直赴山巅,可离绝峰尚有千里之遥,便会被那元气乱流给卷入,遭风刃割成尸块。退一万步说,实力过人者,不受元气乱流的影响,到绝峰百里开外,仍会被那护山结界给震得灰飞烟灭。

这也是凌云绝宫的神mì

所在,这护山结界数万年来从未被人破过,足见其威力。

西成绝峰以南不足千里,丛林深处,一只成年坚甲紫炎兽伏首在草丛之中狂嗅,似乎在追踪着什么。

身后不远处,跟着四名青年男子,容貌相似,应是血亲。

这四人极善隐觅之术,如此近距仍可避过以嗅觉著称的坚甲紫炎兽。

其中一名个子较高的男子言道:“大哥,靠这笨猪,能找到那小子吗?”

四人之中最矮的一名男子哼道:“别看这畜牲长得像猪,实则比猪不知聪明多少倍,若不是我们用那什么盖住自己的味道,早便被这畜牲给发xiàn

了。”

另一人夸道:“还是大哥利害,妙招频出,否则我们又怎可能这么容易便到了西成绝峰脚下!就是不知大哥给我抹在身上的是什么!”

男子脸一黑,一想到自己身上抹着就是那坚甲紫炎兽的粪便,便气不打一处来,本来以为那奸商想得出什么好法子,没想到却是这么低级的办法。

立时岔开这话题,传音道:“别吵,那畜牲好像发xiàn

些什么了!”

众人顺眼看去,只见那坚甲紫炎兽屈身低吼,粗壮的后肢不断地蹬着松软的泥土,蓄势待发的模样显然是有所发xiàn



四人专助地望着那畜牲身前的树丛之中,几乎可以听见那一处的呼吸声,跟了几日,终有收获了。四人所想如一,“今日,再不能让这小子给逃了!”

明明是四人,可现下四人之中却多出一道身影,可笑的是,竟无一人察觉这情况有异。

话语阴森言来,“苗家四兄弟,竟也来凑这热闹,嫌自己命长吗?”

四人同时扭头,背心直冒凉气,失声叫道:“幽鬼武兮!”

坚甲紫炎兽扭头一声怒吼,吐出的炎气,灼热无比。禽鸟惊鸣冲天。(未完待续……)

第0330章 吹灰之力

西成十万大山,连绵山脉之中,藏身许多不为人知的家族,西成绝峰以南万里开外,有一苗姓族群,世代只得族内通婚,保持血脉的纯正,所以极有可能儿子的亲生父亲是他的舅舅,个中关系之复杂,超乎想象。

苗家在大山之中繁衍了数千年,据说祖上是位仙君大能,因得罪仇家便躲进群山之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随时间推移,苗家却再没出过一个像样的修者,直到如今这一代青年当中,族中直系出了一四胞兄弟,虽说相貌如一,可个子却是三大一小。

四子以春夏秋冬命名,个子最小的偏偏是大哥,苗春。

这四人天生仙元圣体,自娘胎之中便可修行,到二十岁已是名副其实的仙元之境。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四人是族群的骄傲,守着凌云绝宫这一修行圣地,又怎会不想入得山门之中拜得名师呢?毕竟谁也不会嫌自己太强。

此逢凌云绝宫一年一度招收弟子之日,各路青年才俊齐聚于此,苗家四兄弟常年与畜牲打交道,早已习惯血腥及杀戮,杀人掠货之事亦没少做。

前两日,遇上位富家公子,竟悠闲地在林中以玉螺仙蕨草冲水,香飘百里。四人眼红,一路跟来。发xiàn

那公子似乎并不打算隐藏自己的踪迹。

不过待他四人形成合围之势时,又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逃了。日前,那公子哥路遇坚甲紫炎兽,兴许是察觉有人跟踪,越过那畜牲,拔腿就逃。

这坚甲紫炎兽凶名远播,见得不活物,一旦碰上,那必是不死不休。偏偏这畜牲的嗅觉还出奇的灵敏,想要摆脱它,在这山林之中,几乎不可能。

而苗家四兄弟也是这般,才跟到这处。本以为那公子哥无路可逃,却又碰上这苗家一族的死对头。

“苗家四兄弟,也敢来凑这热闹,嫌自己命长吗?”

苗春头皮发麻,扭头之时,只见一黑影蹲在他兄弟四人身后。从嘴角那弧度,便可知他的笑容有多狰狞,左右手中各握一柄尺许短刃,寒光刺眼无比。

四个失声惊呼,“幽鬼武兮”

幽鬼一族算是这大山之中的异类,世代以狩猎为生,不过他们的猎物不是禽兽,而是人。因为他们认为这大山是属于幽鬼一族的。外人入山,都是对他幽鬼一族的挑衅。对大山万物的亵渎。

苗族与幽鬼一族的较量之中,长期处于下风,为了逃避幽鬼一族的追杀,将整个族群朝东搬了千里。幽鬼一族这才有所收敛。

这武兮算得幽鬼这一代中的奇才,手中人命不足一千,亦有八百,一旦被他盯上。离死也就不远了。

武兮长舌舔唇,如饥饿的野兽般,双手拧转。元气之芒迸发而出,身影电闪般掠起,双臂交叉之时,血线顿时狂飙。

苗春见他三弟、四弟一个照面便身死魂灭,悲愤狂吼。起势之时,身后那坚甲紫炎兽已经朝他猛扑而来,以坚实的兽头直撞在他那背心之上。

任他仙元圣体刀枪不入,被这畜牲猛撞一击,胸骨也碎了三四根,自心脏周围插过,一口鲜血喷出。整得躯体弹射出去,从武兮身旁飞一般掠过。

武兮不追,屈身一跃,如猛虎扑食般,照他身前那苗夏扑去,双刃顿时透胸穿过,快进快出,血涌如注。

那本来神彩奕奕的双眼瞬时一片死灰。

苗春在地上翻了十数圈,方才稳住,全身若闪架一般,却无暇顾及自己这重伤的身躯,满眼皆是血泪。

先前还活蹦乱跳的三个弟弟,几息间就成了尸体,换作任何人也受不了眼前的事实。

武兮抽刀而回,舌尖一舔短刃上的鲜红,血腥之味让他更是兴奋,顺势由那枝杆上飞身而下,双刀狂旋,将回头朝他狂扑而来的坚甲紫炎兽砍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体内高温烈炎破体而出,将自己烧得体无完肤,不时便化作一堆灰尽。

苗春双脚酸软,连起身的力qì

也没有,双目之中除怒色之外,更多的应当是惊恐。

转眼,武兮离他不到一丈,杀气笼罩,叫人不寒而栗。

“喂,你不是在找我吗?滥杀无辜就没必要了吧!”人声由后响起,武兮略感讶异,回过身去,见得那狂野的男子,胸膛上那嵌入血肉之中的玉蝶极是显眼,不是轩啸又是何人?

武兮冲他言道:“本来只是冲你身上的玉螺仙蕨草而来,不想还有如此宝贝,这两件东西,我都要了,乖乖交出来,放你一条生路,自己滚出去!”

轩啸缓步前行,离武兮越来越近,边行边言道:“我这人性格古怪,别人让我往东,我偏要往西,改不过来了!”

武兮眉眼一挑,饶有兴致地望着轩啸,打量小会儿,言道:“我就更古怪了,我让人往东,他敢往西,我就先将他手脚都砍了,再将他的狗眼挖出来,放在他嘴中,让他吃干净。”双刃于掌心之中旋转,呼呼生风。

连一旁的苗春亦对轩啸刮目相看,想不到这只会逃跑的小子胆敢与武兮直面顶状,不知是有真本事,还是虚张声势?

轩啸离开湖荟仙谷,便连日朝这西成群峰赶来,入山之时,便能感觉到林中至少也有近千人与他目的相同,正朝凌云绝宫赶去。这当中的人不乏烧杀抢掠的惯犯,轩啸不想惹祸,便自顾赶路。不想还是被几帮不长眼的家伙给吊在身后。

其中便有这武兮与苗家四兄弟。若不是苗家死了三人,轩啸还不会出来,这几个小子虽然贪婪,但对他没有杀意,不过是想抢些东西罢了。而武兮则不同,轩啸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狩猎的气息事,他很危险。

轩啸出来了,注定要管这闲事。闻武兮狂妄一语,眉心之间那道血痕再生,缓缓张了开来。

武兮见得轩啸眉心的第三只眼,脑中顿时大震,意识越来越模糊,只觉眼一片血红

轩啸动了,从那呆若木鸡的武兮身边走过,后者全无应,待与他擦肩而过之时,手中两把短刃缓缓架在自己的颈上。

苗春惊讶无比,忖道:“这狗贼难道中邪了不成?他想做什么?”

一念至此,只见那武兮裸露在外的双臂青盘暴起,双刃绞斩,瞬间便将自己的头颅斩落,鲜血如喷泉般,狂涌而出。

苗春心中一紧,望着那即将消失的背影,寒气直冒,暗道,“他到底做了什么?让幽鬼一族的骄傲竟然自杀。”

一想到这几日他兄弟四人想抢他身上的东西,双手便不住的颤抖,紧张到了极点,如今的自己在他面前连起身的气力亦无,何谈反抗。

若苗春知dào

,这几日当中,轩啸一连宰了十数名仙元修者,绝对不敢打他主意,只是轩啸这深藏不露的本性,又有多少人能看透他?

金顶宫殿之中,三名老者立在那红毯之上,其上一名老者言道:“他杀了戚刚的记名弟子,若被传出去,那还不被戚刚追着砍?”

另一名老者抹了抹银须,言道:“不仅要传出去,还要大传特传!”

二人一笑,会意道:“公良师兄可谓是用心良苦,戚刚那老家伙心胸狭窄,怎可能放过他,若他当真能入得我凌云绝宫,少不了要受些皮肉之苦,不过如此一来,修行之速可谓是更加迅猛,两年之后便不用怕那群不可一视的家伙漫天要价了!”

公良真人,人称天剑仙君,凌云绝宫数名阁老之一,剑术凌仙至神,当属九天第一,仅剑术而言。

当初出手救轩啸便是他的意思,这些年来,盟约虽在,可斗神宫那帮家伙暗地里坏事做尽,若凌云绝宫再不出手,还真当他们没人可用一般。

他本来以为将轩啸收归宫中要费些唇舌,不想,轩啸居然顺口便应了下来,此刻离西成绝峰不足千里,正全速朝这里赶来。

轩啸于林中穿行的画面与斩人的画面尽数传至这殿中,他的一举一动,这三人都无比清楚。

是才见得轩啸将那武兮给宰了,反觉此子有情有义,乃是可造之才,较之他父亲更易调教。

公良真人叹道:“每年都有近千人等想入我凌云绝宫,可到最后顶多不过三四人,现在说这些都还太早,等他何时平平安安站在我们面前时,再谈吧!”

“天算兄当年走时,最后一卦便算出是这小子,难道还会出错?”

公良真人道:“天机不可揣度,若事事都能算尽,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未知的命运才是让人最值得期待的。我不是担心这小家伙能否到这处,而是想知dào

他究竟能走多远?”

此时,殿外行来位金发刀眉的中年男子,目光柔和,气势内敛,实力不容小觑。

只见他朝公良真人右侧的老者抱手言道:“师父,你找我?”

那老者哈哈一笑,言道:“须子,你的门人来了,你亲自去接一下吧,年前你受的什么待遇,便让他也感受一下!”

龙须子,流云山逸仙派开山祖师,竟然已为凌云绝宫的门人!(未完待续……)

第0331章 自作孽

轩啸进入西成山脉的第十日,西成绝峰离他近在咫尺。

多日来,他都小心谨慎,避过大队人马与恶兽仙禽,省下了不少麻烦。

这都应归功于少年时期的生活,让他有敏锐的嗅觉,能嗅出危险所在。

毛骨悚然的感觉从未离开他,多日来,他一直感觉被人窥视,让他浑身不自在。

这日午后,轩啸随意吃了几口烤熟的肉,便将整块未动的烤肉放在一旁,朝身后的树丛阴影之中言道:“拿去吃吧!”言罢,起身就往前方走去。

少许,阴暗之中走出位伤痕累累的男子,正是当日幸存下来的苗春。

数日来,他不紧不慢地跟在轩啸身后,逃过许多麻烦。轩啸似乎并不介yì

让他跟着,时不时会为他留些食物。

眼前的巨木越来越少,视野开阔无比,轩啸向前走了约模二里地,就脱离了丛林的包围,透过薄雾,一座巨山仿若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眼前,仰头以望,根本不知它有多高。

这就是传说中的西成绝峰。

轩啸感叹之时,四周传来议论之声,有惊喜,有欢呼,兴奋得忘乎所以。

轩啸忖道:“仙界果然高手众多,如此危险的丛林,居然有如此多的人能走到此处,当真不容易啊。”

可来到此处,并未登上山巅,就眼前来看,至少没发xiàn

一条上山的路,既然不能飞,那便只能爬,陡手攀岩,万丈高空不知何时是个头。

轩啸收回目光,才发xiàn

众人欢欣雀跃,并不是因其成功到达西成绝峰的山脚下,而此这一大片空地之上五颜六色地长满了骨元仙树。树上无一不是长有一颗果子。与轩啸得到的九华仙果极为相似,只不过那色泽元气淡了许多,绝无九华仙果那般的效用。

轩啸望着那数百名修者脸上狂喜的神情,隐隐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忖道:“这骨元仙果在外界之中少说一颗也值七八千万两玄铁,在这成绝峰之下居然遍地都是,难到外面的人就不知dào

吗?”

众人的情绪已然失控,笑意变得森寒无比,轩啸仿佛明白了些什么,朝后退了几步。与那数百名修者拉开一些距离。

此时,苗春由轩啸身旁走过,双目痴然,只有那骨元仙果的存zài

,再看不到其他任何东西。

轩啸于心不忍,一把将其拉住,言道:“兄弟四人仅剩你一个,该为你家中留下火种,别再以身犯险!”

不知为何。当轩啸将他拦下之时,他心中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他对轩啸可谓是深信不疑,让他不要上前。必定有他的道理。

果然,话音刚落,金戈交击之音忽然响起,接着便是那狂风暴雨般的打斗声与厮杀声。

劲风血浪。狂扑四散,残肢断臂漫天飞舞。

苗春面色苍白,总算知dào

轩啸为何要阻止他上前了。

凌云绝宫招收弟。最次也需仙元之境,而仅有仙元之境的尸骨方才能长出骨元仙果。

这成千上万的骨元仙果生于此地,那这处便是万人坑,不知多少亡灵葬身于此。

轩啸脸上闪过不忍的神色,这便是本性,贪婪的本性。

渐渐的,轩啸神色变得无比冷漠,习以为常般坐了下来,如看戏一样,从乾坤袋之中取出木台与嫩芽春,为自己冲上一壶。

一方喊杀震天,一方恬静安逸,仿若两个不同的世界发生交集一般,冲突感极强。

轩啸越喝越是心疼,离开湖荟仙谷之时,将那几百斤嫩芽春尽数交给了卫南华。

二哥百般推脱,大哥却属厚颜之辈,当即收下,从中分了少许给轩啸,言道:“仙谷中百十余口人,你一个人上路,带上这些省着点喝,也够了。”

念及于此,轩啸露出淡淡的笑容,发自内心的笑容。这一幕落在苗春的眼中,诧异无比。身陷炼狱之中,竟能笑得如此会心,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怪物?

苗春越想越是害pà

,似乎当日轩啸留他一条性命就是为了于精神上折磨他一般。

苗春见惯元兽厮杀搏斗,亦经lì

过被幽鬼一族的追杀,族人一个个倒在他的身边之时,他心中满是求生的欲望,只想活下来,连惊恐亦是顾不上。

今日见这数百人为骨元仙果乱作一团,肠肚混着血水流了一地之时,竟让他觉得无比恶心,腹中翻江倒海,差之让他吐出来。

前几日被那坚甲紫炎兽所伤,到现在还没恢复,呼吸加速之时,再次让他背胸之处钻心地疼。

轩啸瞥了一眼,见他额角汗珠隐现,指尖溢出一丝金灵,由苗春胸口没入,几息之间,便让他那疼痛的感觉缓解了些,胸口之处顿感温暧,竟能感觉到几根断掉的骨头正加速愈合。

轩啸举手投足间透露出的实力都让苗春觉得他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眼中尽不可思议的神色。

山脚下,众人杀得兴起,并不只有轩啸在侧看这热闹,至少还有三人一直在外围饶有兴致的看着一切的发生。

风吹雾散,血腥之味令人作呕。

数百修者拼杀一个多时辰,场中仅剩不到十人立在场中。

满地的尸体倒在血泊当中,还有部份仅残未死,仍在痛苦的伸吟,满含不甘与后悔。在自己家中修行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偏要凑这热闹,当夫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站立着的人满身鲜红,尽如血人一般,更为其增添一丝狰狞之色,到最后,还不望在那血泊中活着的人身上补上一刀。

轩啸收回那道金灵之气时,苗春多日的伤势已然痊愈,感激地望着轩啸,问道:“为何不杀我?”

轩啸笑道:“我只杀没救的人,至于你,还有得救,杀你作甚?”

苗春稍稍一愣,痴然以望,想起当日,最初想杀人掠货之人正是他的三个弟弟,说起来,他这做大哥的经常为他那三个宝贝弟弟收拾残局。不想还是没保住他三人的性命。

原来他三个弟弟的死早已是注定的事,轩啸早一点出现,他三人就不用死。轩啸知dào

谁该死,谁可以活着。

轩啸横眼一扫,念力散去,除无数的骨元仙果旁站立着的那不到十个人以外,加外围事不关己的三人,总共不超过二十人。

这便是西成山下,活着的数人转眼便成了下一批即将破土地的骨元仙树。

场中那几名男子将外围连同轩啸等人在内的几人打量了一遍,确定几人毫无无dí

意,亦无跟他们抢夺仙果的用意之时,终是放松了警惕。

不知何人说了句,“我们打生打死,不就是为了这骨元仙果吗,这里成千上万颗,难道还不够分?”

这几人虽是贪得无厌之人,但也不会傻到想要独吞这一大片的仙果,御下防血之时,便朝那仙果探出手去。

轩啸冷笑一声,自言道:“兴许这危险刚刚才到!”

苗春知dào

他如此一说,必有其道理。

这话语之声虽轻,却能尽数传入众人耳中,可他们却如若未闻,就在那指尖刚要碰到骨元仙果之时,云雾袭卷,眼前一丈之外亦是扑看不清楚。

“沙沙”之声响起,如细雨绵绵。

这紧要关头,怎会说下雨便下雨。轩啸心叫,“来了”。

那几人全然不顾,一把将骨元仙果握在手中,就在下一息,万道星光从天而降,“呼呼”由他几人耳旁划过。

狂风翻卷,扑向轩啸之时,便由他身周的光罩掠过。而轩啸稳如大山般坐在那处,气定神闲,连带那苗春也获益,立在这护体气罩之中。

的确下雨了,这便是西成绝峰一带著名的玄元风暴,那不计其数的“雨滴”正是玄元之气汇集而成,对仙元之境的修者可谓是催命杀器,无坚不摧。以他们的境界,护体元气又怎能护得住他们?

若是老老实绕过这些骨元仙果,直奔峰壁而去,兴许还有登山的机会。

现在嘛,那七八人顿时被这“暴雨”刺得千疮百孔,血肉模糊,连五官已是分不清楚,实不能以一惨字道尽。

轩啸终于知dào

,为何此处骨元仙果泛滥,外界却仍是紧缺。仙君大能对这仙果的成色看不上,看得上的却没这实力摘采,只得让它生长此处,留待何时有人看得入眼,又有实力摘采的人来。

“一帮傻子,死了倒也清静!”不知何人言了一句。

轩啸扭头看去,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满面嘲弄的望着这一切,似乎很享shòu

这些人的惨死。

“你死了,兴许更清醒!”轩啸心中如此作想,话到嘴边却又将其生生咽了回去。到这关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从入山开始,不断的死人,归根结底都算是自己造成,不入山,不贪心,便不会死。

这可算作凌云绝宫对想入门的弟子的人性的考验。不过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所以算不得凌云绝宫的行事作风残忍。

真zhèng

考验兴许才刚刚开始。

一道身影由云雾中极速掠下,元刃绞割,纷纷被他拒之于护体元气之外,离地不足丈,陡然一滞,悬在半空之中,环视一周,喝道:“你们五人,只能有一人上山!”

轩啸看得出神,绞尽脑汁,也忆不起这有些面善的中年男子是何许人也!(未完待续……)

第0332章 凭空消失

当轩啸听得五人之中仅一人能上山之时,他想到的是另一种可能性,若五人同时到达山顶,凌云绝宫又当是何种态度?

不过其他几人却不是这般想的。

除轩啸身后的苗春之外,其余三人齐向轩啸望来,眼神中尽是敌意。

轩啸苦笑暗道:“难道我的样子像是五人之中最弱的吗?”

轩啸求助般地望着悬在半空中的中年男子,后者竟面带肆虐般的笑容,让他觉得今日这一关不太容易过。当即便想掉头离开,可他太需yào

力量。现下的情况是就算他不想报仇,罗法也不会放过他,可况轩啸天生就不是做缩头乌龟的人。

苗春闪身而上,叫道:“兄台,虽不知你姓甚名谁,但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此处交给我,你登山要紧。”

三人闻言,叫骂的叫骂,大笑的大笑,似乎丝毫不将这苗春放在眼中。

轩啸先是一愣,随即微笑,忖道:“无心之失,想不到换来别人以命相报,这就是所谓的种善因得善果吗?”

也许,所有人都会错了意,中年男子的意思不是谁最先到达山顶,而是谁能活到最后。

在他身后瞬时掠下数十道身影,无一不是湖蓝劲装,手持气刃,观来是英姿飒爽,气势凌人。

这数名男子招式如一,逼近众人之时,倒身而下,手中气刃点在那血地之上轻轻一挑,人随刃走,以意为先,如那惊涛骇浪般朝他五人攻来。

眨眼之际,已有六七人朝轩啸与苗春杀至。

轩啸慵懒地舒展身体,那举在身侧的手中顿时多出一柄长剑,清鸣之音响彻万重大山之间,回音不绝。

白芒覆剑。气芒狂涨,轩啸低喝一声,“山势!”,那六七人身形一沉,手中顿时慢了半分。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喃喃道:“好小子,竟将我流云山搬到了仙界之中。”

虽然只是玩笑一语,但那中年男子却真zhèng

看到了流云山的影子,虽然只用了一分之力,但已是威不可挡。若十分力尽出,不知又是怎样的威力。

若轩啸知dào

他心中所想,必会答道,若使十分力,你兴许会见到真zhèng

的流云山。

中年男子的一席话落在轩啸耳中,后者顿时想起流云山巅的大殿之中那副画像。

画像中的老者与这中年男子至少有七八份相似。轩啸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禁不住喜上眉梢。端剑于胸前横扫一记,将飞身杀来的六人一举荡开,落地之时。仍朝后退了两三步,方才稳住。

要知dào

这数十名修者均是凌云绝宫的入门弟子,实力超凡,不过还是小瞧了轩啸。若他们知dào

轩啸前些日子与罗法相争。仍不落下风的话,定会全力以赴。

中年男子忖道:“这小子看来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了,即是我流云山一脉,不给些照顾。岂不是显得我龙须子不念旧情?”当下的掌一挥,那数名弟子如会意一般,果然不再朝轩啸攻去。转而意锁另外三人。

此人正是逸仙祖师龙须子,天元三百余载前破升,以惊人的实力,于仙界年前拜入凌云绝宫,那时轩尘阁正处鼎盛时期。

此刻,那三人神色一紧,本来就被围攻,手忙脚乱,再加上几个人奇尽出,忍不住破口大骂,“他奶奶的,你们这群王八蛋不会是收了那两个小子的钱吧!”三人互换眼色,若看穿对方的心思一般,突然掉转枪头,朝轩啸攻去。

轩啸眉头一皱,暗道:“我就知dào

没这么便宜的事情。这三个傻子。”

轩啸早打定主意,合则强,分则弱。弱他五人合力完全有机会将这数十名凌云宫弟子击退。而现在嘛,那三人已将他头作头号大敌。

三人之中以黑衣男子实力最强,身法奇特,每当杀招逼至,他都能屡屡化险为夷。他对轩啸的敌意也是最重的。

轩啸有意的瞥了一眼龙须子,暗笑道,祖师爷,你可是好算计,自己不动手,便将矛头指向了我,我偏不如你愿。

顿时激发那狁貂玄元兽之力,脚底如抹油一般,瞬间冲入人群之中,众人连他的身影亦碰不到,实如风驰电掣。

轩啸离开湖荟仙谷之时,将狁貂锣丝坠之中的玄元兽给取了出来,封入识海之中。至于那锣丝坠本来也是七妙玄女的灵物,便留在身边,待寻到珑月亦或清霜之时再送给他们吧。

轩啸极是需yào

一件逃命的宝贝,狁貂玄元兽正合适不过。

此刻,他的身法堪比任何玄元境巅峰的修者,甚至有过之。

龙须子看得手痒,不时手中便多了柄古朴的长剑,剑长四尺,通体漆黑,不知是何材质。白芒元气由臂而发,环绕盘旋,猛然钻入那长剑之中,那漆黑的剑刃光芒大盛,气劲旋飞,将半空之中的狂暴的玄元之气冲得四散,云雾翻滚,天地之间顿时一片清彻。

几人瞬时将这西成绝峰大体看了个清楚,惊叹之余仍有不甘,只因还是望不到头。这山究竟有多高?

“此剑乃宫主亲传,霸下脊,配合老夫自创剑法,不知你小子能在我手上走过几招!”龙须子纵声言道。

轩啸知他此言是冲自己来的,却并不答话,如鱼儿游水,在人群之中自如穿梭。

黑衣男子气得牙痒,叫道:“兔嵬子,你是从娘胎里跑着出来的吗!”话音一落,闪身避过那数把刺来的气刃,空出的一手探出,掌心之中闪出一道银光。

银光不断放大,转眼间便已遮住众人的头顶,一张银丝大网就此铺开。黑衣男子身速亦是不慢,一步跃出那大网的范围,喝道:“收!”

银丝巨网当头罩下,将那数十名凌云绝宫弟子在内的所有人都半装进了网中。

不过就在那大网罩下的一瞬间,苗青胸膛被拍了一掌,并没受伤,只不过身体不受控zhì

地倒飞而出,也正是因为如此,苗青便成了漏网之鱼。

黑衣男子定睛一看,当中哪里有轩啸半个人影,气得暴跳如雷,叫道:“王八蛋,有种你便出来!”

轩啸双足根本停不下来,狁貂玄元兽一旦奔起来,不知何时才会停下,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何时得罪过那黑衣男子,苦大仇深的模样,似若轩啸杀了他全家,叫人着实不解。

就就此时,龙须子凝神屏气,念力散来,意锁轩啸,手中震下脊低吼一声,闻其暴喝道:“狂风斩!”出手竟然是流云九式。

轩啸亦是一愣,这剑诀由龙须子亲自使来,不知又是何等威力?下一刻,他便后悔了,因为他一点也不想知dào

这一剑的威力有多大。

只见狂风卷来之时,成千上万道风刃瞬时狂扑怒斩,放圆百丈之内轰然爆响,地面之上,豁口无数,尽是被那风刃斩出。

龙须子对元气的掌握可谓是细致入微,连每一道风刃亦在自己的掌控当中,只见那风刃掠过巨网之时,不偏不倚将那银丝巨网斩得寸碎,当中数十名弟子一涌而去。

黑衣男子见状,抽身而退,双掌齐压,将先前的二位“盟友”送入人群之中,自己则朝那山脚之下狂奔,靠近山壁之时,跃起一丈多高,便不敢再朝上飞掠,只得靠自己强壮的四肢,在陡峭的石臂上攀爬,向息间,已窜出近百丈,着实不易。

一道金芒疾射而出,直至黑衣男子的背心之上,转眼便没入其中。除龙须子之外,并无人发xiàn

这一幕。

不过龙须子亦不知轩啸此举是意欲何为。

风眼之中的轩啸神色凝重,流云九式他可谓是熟得不能再熟,区区一招“狂风斩”由龙须子使来,竟有如此大的威力,那风刃与护体气罩切割之声刺耳无比,叫轩啸心神不宁,眼见护体元气顶不多久长时间便会便割裂。轩啸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当日在斗神宫之时,他便有过这想法,本想借此逃离。但转念一想,第一次面对罗法,便不战而退,从心里便有了惧意,再见之时,心中这道坎便极难迈得过去。故此,轩啸在第一时间便将逃跑的念头给打消了。

不过现在面对的是逸仙的开山祖师,他只说能上山便行,又不说非要打败他,就算使用浑身解数,也未必是他龙须子的对手。

轩啸望着身周随狂风飞舞的骨元仙果,暗笑道,“这都是钱啊,大把大把的钱啊,不要的话岂不是就浪费了吗?”

念及于此,元气罩砰然碎裂,金灵狂涌而出,将那数百颗骨元仙果卷入。

龙须子神色一紧,风眼之中再无轩啸气息,拂袖横扫,狂风顿时散去,满地狼藉。

龙须子忖道:“这小子不会如此不济,被风刃碎了尸吧?”这不过是玩笑话而已,以龙须子对元气的掌控又怎会不知轩啸并无大碍,只不过在他元气罩破碎之时,那数百颗骨元仙果与苗春也同他一起消失,半丝气息亦没留下,就如同从未来到过这世界一般。

龙须子百思不得其解,再看那被数十名弟子生擒的两人,摇头叹道:“今日所见,你二人须守口如瓶,否则必遭灭门之祸,现就速速离开此地吧!”

那二人实力寻常,此刻闻得龙须子一言,如蒙大赦般拔腿便逃,再不想多留一会儿。

龙须子环视一圈,喃喃道:“轩啸,你可不能让我们失望啊!”(未完待续……)

第0333章 两界穿梭

凌云绝宫,素有三宫六阁之称。

宫主之下设三大长老,各领一宫,下设双阁,合六阁,由阁老执掌。

四百年前,凌云绝宫之主闭关,至今未出。传言他早已是圣元之境,此次闭关,想来定是有所感悟,也许出关之日,便是他前往神源圣界之时。

数十万年来,凌云绝宫出过十二名至圣之境,令一众仙派只得望而兴叹,这亦是仙界第一大宫门的底蕴。

西成绝峰万丈之高,耸入云宵,与日月同齐,漫天殒石悬浮飘飞。

主峰四周悬有六颗造型各异的巨石,如飘在空中的大山一般,粗壮的藤蔓将其与主峰相连。这便是六阁所在,每一座山头均可容纳千余人同修。

祈天、赐福、善佑为三大宫殿之名,于主峰之巅分列三角,凌云殿位于三殿正中,红瓦金漆,雕梁画栋,云龙绕柱狂舞,火凤贴顶齐飞。雄伟壮观的气势,世间罕见。

六阁广场之中,数千弟子习武修行,人声鼎沸。切磋斗法更是随处可见。由上俯瞰而来,这西成绝峰已当得上一座城池。好一派热闹繁华之景。

凌云殿之中,纵深百丈,红毯铺地,古色古香的桌椅夹道而设。一直延伸到那高台之前,七名老者半肩而立。

在他们身前跪着位黑衣小子,面对七名老者的威压,这黑衣小子连头亦不敢轻易抬起,他身旁便是那一语不发的龙须子。

正中一名老者身着麻布灰衣,生得是慈眉善目,笑望这黑衣小子,柔声言道:“你在山下看到了什么?”

黑衣男子一愣,心乱如麻,只得如实道来,“看到了尸体横陈。血流居河!”

老者点了点头,再言道:“有什么感觉?”

黑衣男子得yì

一笑面,忖道:“能有什么感觉,蠢人活在这世上本来就是多余,死了倒好!”嘴上却言道:“生死有命,一切天定,顺应天道,得以正法!”

老者哈哈一笑,抬头望向远方,仿若自言自语般。“你呢,你又看到了什么?”

龙须子一愣,言道:“端木长老,没有其他人了。”

这老者“哦?”了一声,言道:“须子,你觉得他不会来了吗?”

龙须子言道:“那小家伙天赋的确很高,不过倒有些怕死,师侄不过是吓吓他,却不想他竟然逃了!”

端木长老左右一望。与身旁各位哈哈大笑,这当中,公良真人等俨然在列。

而仅有一名老者面色木然,隐隐有些怒色。此人姓戚,名刚。

端木长老朝龙须子言道:“轩家之事,你知晓一二,他身负家仇。如此良机,他又怎会错过。有时候不能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念力亦会便人!”接着朝黑衣男子身后空白之处问道:“你说对吗?轩啸!”

龙须一愣。身后那半空之中如突然塌陷般扭曲,观来极不真实。不时那处便出现一道黑洞,轩啸从头探出头来。

转眼他已完整从黑洞之中钻出,一脸笑容。

龙须子与那黑衣小子顿时傻眼,全然不知轩啸是如何办到的。惊得两然痴然,半晌道不出一个字来。

轩啸早就猜到自己应当有这本事,天元界与九天仙界之中,任他来往。依照他的理解,遇上强手,能打则打,不能打则躲回天元便是。

今日这一举正巧证实了他的想法。而第一次穿梭于两界之间,需有自己一道残念亦或元气作为定位,否则又怎能确保自己能到自己想去的地方呢?

龙须子见得那一道金芒便是关键,那本是轩啸体内的一个噬元虫,吸食了他的少许元气,便被轩啸遣往了黑衣男子的身上。

龙须子对轩啸根本不了解,又怎么会猜到他有这能力?

轩啸便是凭借此物让自己可以准确地到达山巅。

黑衣男子徒手攀爬,用了足足三日方才爬上山巅。其间数十名弟子对他穷追猛打,全身上下尽是皮肉之伤,可谓是苦不堪言。

而轩啸则花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与逸仙众人打了个照面,还送了些东西给他们。便凭借对噬魂虫的感应,到达了山顶。算是钻了一回空子。

黑衣男子回过神来,朝几名老者叫道:“各辈前辈,不是说只能有一人到达山顶吗?这小子晚到,便已失去入门的资格,理应赶他下山!”

端木长老望着轩啸,问道:“小子,你意下如何啊?”

轩啸挺直的腰板稍稍屈了一些,随即昂首言道:“规矩是人定的,何况依小子来看,这‘只有一人能到达山顶’之中,‘一人’是次要,‘到达’才是关键,所以小子认为,凌云绝宫的要求过于严苛,导致数年来,没几人能上得了山,所以我们几人当中,最少会有一人在各位的帮zhù

下而上山,诸位前辈,我这么理解可以吗?”

众人大笑,端木长老二指探出,指着轩啸连点,“好一个圆滑的小子!”连叹几声,再问,“那你在山下又看到了什么?”

“贪婪!”轩啸几乎不加思索地道出这两字,不待端长老出言相问,便道出自己的看法,“绝宫的考验几乎可算作对人性的考验,而人的本性便是贪婪自私。”目光在那黑衣男子身上一扫,再言,“相信不必多说,诸位也都看见了。山下遍地的骨元仙果便是个天大的陷井,若一人采摘,便死一人。十人采摘便死十人。可问题是九成的人都不是被天灾所杀,而是死在身旁的人手中。”

“若非如此,数百人之中,有半数的人都可成为这凌云绝宫的弟子!”

众人连连点头,似对轩啸这回答极是满yì

,端木长老言道:“那为何见了逸仙的祖师爷,不战而逃呢?”

轩啸朝抱手先朝龙须子施了一礼,再对端木长老言道:“小子那不是逃,是替祖师爷给他的徒子徒孙送了些东西回去。况且这省些力qì

,为何要打生打死!”

龙须子双眼一亮,顿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心中甚是安慰。当年他抛下逸仙破空而去,心中多少还是觉得有些愧对于自己那三个徒儿。不想出了个不算弟子的弟子反而对逸仙派尽心尽lì

,心中甚是感动。

“好!”端木长老大喝一声,言道:“今看我凌云绝宫便收下你们两位”

“等一等!”轩啸突然出言打断,叫道:“前辈,不是两位,而是三位!”接着搓掌成爪,手腕翻转,从身前凝出的黑洞之中,再扯出一人,正是随轩啸一同消失的苗春。

众人同是一愣,随即笑道:“你这小子还夹带私藏啊!”

苗春还头晕脑涨,没弄清是怎么回事,见得眼前这几名仙风道骨的老者,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端木长老上下一打量,满yì

地点了点头,言道:“先天仙元圣体,也算是可造之材,那便留下吧。”左右一望身旁的几位,言道:“各位师弟,今年不济,就这三位了,你们选吧!”

戚刚踏前一步,叫道:“和乐阁、风竹阁、铬沙阁去年都已选到自己如意的弟子。今年就不用这凑这热闹。老夫的九幽阁已是多看未入新鲜血液,这谌家小子颇合我味口,就交给我了吧!”

他嘴中说是选黑衣小子,眼睛却盯着轩啸,敌意十足。看得轩啸背心直冒凉气。

轩啸与他素未谋面,不知何处开罪这过凌云绝宫的六大阁老之一,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戚刚瞥了一眼谌姓的黑衣小子,喝道:“愣着作甚,还不跟老夫回九幽阁!”

谌姓男子一颤,低头言道:“是,阁老!”再朝众人拜了拜,叫道:“小子先行告退,来日再向长老及各位阁主请安!”余光扫过轩吵张笑脸,胸中尽是厌恶之意。

轩啸元奈苦笑面,忖道:“看来,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公良真人行出朝端木长老抱手言道:“师兄,轩啸这小子便交给我了吧!”

端木点头道:“他与须子同出一脉,留在你天剑阁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不知其他几位师弟可有意见?”

另几人连连摆手,笑道:“我们哪敢有意见,到时他天剑君又该拉着我们比剑试招,到了这把数岁,我们还想多话几年。”言罢又是一阵欢声笑语。

轩啸本想求公良真人将苗春收归阁中,不料苗春天资尚佳,早被天心阁之主看中,公良真人想要也要不到啊。

轩啸见苗春有个好结果,心中也甚是满yì

,随公良真人去了。

一路徒步,轩啸不紧不慢地跟在公良真人身后,实在忍不住,便问道:“阁老,我难道要跟随你修行吗?”

公良真人亦不回头,言道:“难不成是嫌老夫教不了你?”

“那倒不是,只不过龙须子前辈乃我逸仙的祖师爷,若是突然与他同辈,我会觉得浑身不自在。”轩啸言道。

公良真人嘿然道:“你这小子还真够特别的,不知多少人想拜在我门下,也没这机会,你捡了个大便宜还推三阻四,修行中人不必拘礼于繁文缛节”

言语间,轩啸已随公良真人来到山巅东侧,沿那索道般的滕蔓朝那座悬在高空中的“巨剑”上走去。(未完待续……)

第0334章 众矢之的

天剑阁有屋舍千余间,弟子六百余,分别由公良真人的几位徒儿传授修行之法及玄功仙术。

众人见得公良真人领着轩啸行过广场之时,注意力早就集中在轩啸的身上。

“这小子新来的吧?”

“我们又有小师弟了!”

“印堂发黑,一脸衰样,不知跟着哪位师叔,看来是要倒大霉了!”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话语入得轩啸耳中,叫他啼笑皆非,忖道:“老子天生如此,不是印堂发黑,你个小王八蛋”

龙须子早在步道的尽头候着公良真人与轩啸,待二人行至,六七名年过中年的男子行上前来与龙须子领着这数百弟子朝公良真人行礼,“参见师父(师祖)!”

轩啸第一眼便见到二十年前的入世弟子,阳沧海,礼貌性对其点头致意,见此人就若没见到他一般,毕恭毕敬地望着公良真人。

公良真人摆了摆手,身前几名徒弟退往一边,从站立的顺利便知阳沧海应是他这几名弟子当中最受宠,实力亦是最强的一位。

当初不过一名天剑阁的弟子便守护了天元几千年,可见这天元凡界与九天仙界的差距有多大。

公良真人言道:“我身旁这位,名叫轩啸,从今日起,他便是老夫的徒儿了!”

此言柔和无比,可落在众人耳中却如炸雷一般,震得众人半晌回不过神来。

龙须子与阳沧海的反应倒是挺正常,并没觉得有什么意wài



轩啸就这般莫明其妙的成了龙须子的师弟,雷道子的师叔。最重yào

的是,自己的父母转眼便成了自己的师侄。若他夫妻二人泉下有知,不知dào

会不会气得回来寻他。

场中的小辈不乏天纵奇才,一个个放在外界那也是千里挑一。年前来了个龙须子,便被公良真人收为弟子。年后再来个黄毛小子。又成了众人的师叔,这口气换作是谁也难以咽得下去。

公良真人哈哈一笑,放声言道:“徒孙们不必泄气,我凌云绝宫的规矩,挑zhàn

乃家常便饭,倘若你觉得他不配做你们的师叔,就凭手中三尺长剑击败他便是,不过只能单打独斗,不可以多敌少。否则别怪老夫翻脸不认人!”

此言如何来听亦不像是护着轩啸,倒像是拼命给他拉仇家。轩啸望着眼前那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小嵬子。没一个是简单角色,看来这接下来的日注定难熬了。

公良真人对轩啸言道:“你今日刚来,好好休息一下,让你龙须子师兄带你去居住的地方,修行上的事有什么不明白,便来问我!”言罢一溜烟就不见了。

场中之人摩拳擦掌,似乎马上便要动手。

轩啸朝后退了一步,叫道:“师兄,带我避避风头先!”

天剑阁座落的巨石。如一柄横在高空中的巨剑。房舍修筑在剑刃之上,密密麻麻。

而阁老的居所便在“剑柄”之上,依次是公良真人的几位弟子的居所。七八座别院,并排而建。花香宜人,清幽安逸。

轩啸行进屋中,龙须子负手立在他身后,也不绕弯。问道:“逸仙如今怎么样?”

轩啸言道:“千鹤子前辈去世了,归根结底,这笔烂帐应当算在斗神宫的身上。”

轩啸三言两语便将此事道出。听得龙须子咬牙切齿,拍案喝道:“罗法这混蛋,手伸得也太长,老夫早晚要跟他清算清算。”

龙须子缓和了下情绪,又问,“那雷道子跟黄粱子现下在何处?”

轩啸摇头言道:“那几年我刚得到祖源,天元一界还不在我掌控之中,他们何时破升的,我也不知dào

,更别说去了哪儿,我以为你会知dào

。”

龙须子叹了一声,他在凡界之中唯一的三个徒儿,已经死了一个。剩下这两人更是了无音讯,眉眼间尽是不快。

轩啸安慰道:“祖师爷,你不必担心,黄前辈与掌门心智过人,实力也可独挡一面,应当不会有大碍,我已命轩尘阁的门人负责接应,想来不用多久,便会有他们的下落。”

龙须子望着轩啸,眼中尽是关怀的神色,忖道:“何人会将他教导得如此出色?如此看来,将来还真得要靠他才行!”龙须子柔声道:“那年我匆匆离开,什么也没给他们留下,到如今,还没你这小子关心他们,真当好好感谢你一番才是。”

轩啸连道不敢,心中一紧,瞥见那院中已来了三四名年幻略长的男子,看这蓝衣劲装的装束,应是天剑阁的弟子。不想这麻烦这般快就来了。

龙须子拍了拍轩啸的肩膀,言道:“接来的日子,你会很忙,我们有时间再聚,对了,以后便称我为师兄,破升之时我就不再是逸仙的掌门了。作为你的师兄必须了提醒你,天剑阁天代弟子之中,有十位弟子实力超然,若是他们寻上你,能战则战,不能战便退,到你有把握战胜他们之时再出手,否则的话,师父会很难做,还有”转为传音道:“师父没表面看来那般和善,他性格古怪至极,若你让他在诸多徒孙面前丢了脸,说不定他会将你弄得死去活来!”

轩啸闻言顿时打了个冷颤,这短短一句话之中包含了太多信息,例如这天剑阁之中有十位师侄他可能惹不起。还有便是自己修行以来真zhèng

的第一位师父兴许会让他痛不欲生。

轩啸顿时便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正想问那十人的姓名,就已不见龙须子的人影。

院中四人等了许久,见龙须子远去,方才冲屋中的轩啸叫道:“轩兄,小弟前来讨教,不知轩兄可否赏脸,与我们过上几招!”

轩啸行至屋外,甚是怀念无锋剑,不知铁连生那小子现下身在何方。

行下石阶,轩啸从一旁的小树之上,掰下一根三尺余的树枝,左右一比划,还算称手,侧身端剑,叫道:“四位师侄一块上吧,我已是多日没休息过,别浪费我的时间!”

四人先是神色一变,接着便捧腹大笑,当中一名男子索性躺下满地打滚。

轩啸翻翻白眼,忖道:“这些家伙平日只知修行,应当是傻掉了,难道真有这么好笑吗?”当下言道:“要动手便快些,否则你们师叔我就少陪了!”

那男子一记鲤鱼打挺,手中白芒乍现,长剑在手,斜指朝后,伏身仰头,如只猛禽般,凝视轩啸,叫道:“在下洪舜,天剑阁排名三百七十六位,特来向轩兄领教,若你胜了我手中长剑,那我便认下你这师叔,否则还是乖乖做我们的师弟吧!”

人影贴地,脚掌平移,转眼便已滑到轩啸根前,长剑由后向前,电光火石般朝轩啸下颚斜挑而上,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看来在这套剑术之上狠下了功夫。

不过依轩啸的看法,迈入仙元之境,与普通修者便有天壤之别,仙元以下重形,至仙元之境,便应是重意。

而轩啸不洞意境时,用剑便以意为先,多看浸淫剑术,成就非同小可。

轩啸一眼便看出眼前这小子第一剑只不过是试招而已经,并无dí

意,可说是点到为止,亦可理解为小瞧了轩啸的实力。

轩啸冷冷一笑面,侧面抖腕,手中树枝“呼!”地一声抽击在那剑刃之上。

“铛”清脆一响,洪舜手臂顿时发麻,极好面子的他使出吃奶的力qì

,将那中长剑握得死死的,身体却被抽离地面,当空翻滚,撞在那栅栏之上,倒了大片。

其余三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看来这新来的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竟然一招便将江舜给击溃,用的还是树枝。若非亲眼所见,谁人敢信?

洪舜从那藤萝枝叶中跳将起来,半满头树叶一抹,满面通红,如被火烧一般,滚烫。

端剑指着轩啸叫道:“先前是我大意了,今日便让人尝尝我的七禽夺魂之威!”

七禽夺魂乃天剑阁,经室之中的一本剑谱,共七式。

每一式均模仿一种猛禽,取其长处合成剑招,攻人之短,练至大成,便可凭自己眼力,判断其弱点,使出相应剑招,必可一击制敌。

不过这洪舜在轩啸眼中不过是个三流货色,这等实力能排到三百多位,看来还是有一定的水分。倒是对他口中的“七禽夺魂”极感兴趣。

轩啸仍是凌立不动,浑然天成的气势让洪舜难过得想死,同门师兄弟中,他多少都看出些弱点,可眼前的轩啸完全就是堵密不透风的墙。

二人僵持在原地,谁亦没有抢先出手。真到轩啸哈欠打出,双眼眯成一条缝时,洪舜动了,踏空飞掠数丈,高高跃起。

闻洪舜暴喝道:“狮鹰突袭!”一声刺耳禽鸣传出,轩啸顿时打起精神,赞道:“这一招还似模似样!”

平端的双臂猛然拍下,如狮鹰拍翅一般,一剑照轩啸头部竖斩而下。

轩啸动作极是潇洒,后仰一腰,贴地平滑,自洪舜下方穿过,简简单单便将他突然使出的一招给避过。

另三人嘲弄言道:“原来只是抱头鼠窜的小人而已。”

轩啸不怒反笑,既然对这套剑法有了兴致,至少也得看他比划完啊!(未完待续……)

第0335章 麻烦上门

天剑阁来了位新师叔,落脚别院不到一个时辰,便被小辈寻上门去挑zhàn



按说也是大事一件,不过却无人凑这热闹。

屋舍之内,身为天剑阁三代弟子中排名第五的柯恩驰气定神闲的翻阅典籍,身前站着几位同辈的师弟显得焦头烂额。

少时,柯恩驰淡淡言道:“那边打得怎么样了?”

其中一人答道:“那几个家伙是七师兄的人,当中有洪舜那小子。五师兄,我们难道不出手吗?”

柯恩驰微微一笑,言道:“老七那家伙永远沉不住气,他喜欢抢这些风头,便让他抢就行了,到时别马失前蹄,让大家看了笑话!”

另一人接过话头叫道:“就是,去年龙须子师叔入门之时,七师兄不就被收拾得满地找牙吗?”言毕突觉失言,惊慌地捂住自己的嘴,余光偷偷瞥了眼柯恩驰,只见他脸上闪过一丝厉色。

这弟子背心瞬间被汗湿,暗骂自己口无遮拦。

柯恩驰将典籍缓缓合上,冷声道:“去盯着老七的人,若新来的小子败了,也就罢了,若是胜了你们知dào

如何做,将老七尽早逼出来!”

几人抱手低头,“是,五师兄!”

待几人退出房间,柯恩驰怒色纵显,想到年前他与龙须子那场决斗,便气不打一处来,龙须子竟然在硬拼一剑之时,自断佩剑,引他上勾,且将他击败,天剑阁从上到下,看在眼中。从那日起,柯恩驰便成了一个笑话,至少在他的四位师兄眼中

轩啸旋身飞转。双脚稳稳落地,面对洪舜最后一式“金鹏剑羽”,还是有些失望,剑法是上等的剑法,不过使用的人实力倒是普通了些。

失神之际,脚下方圆三尺之距,“砰砰砰”接接炸响,让轩啸大吃一惊,不敢多想,屈膝一跃。真冲上天,身后仍有数道剑影尾随,速度快到极致。

眼前数颗陨石飘浮,轩啸横身绕过,飞身冲起,眨眼间便在踏在那陨石之上。

轩啸并不认为现在便安全了,脚下不停,如蜻蜓点水般,在那成群的陨石上飞踏。身后的陨石接连暴炸开来,碎石之外带包着一层火光四散而开。

天剑阁的顶空突然下起一阵流星雨,引得数百名弟子争先仰望子成,那成群的碎石砸向众人身旁。护气罩随即而开,众人丝毫不受那碎石的影响,眼中只有轩啸那飘逸的身影。

洪舜破石而出,满面怒色。暴喝一声,叫道:“想做我们师叔就得拿出些真本事!”剑在身前,横空刺出。

轩啸微微一笑。轻轻一跃,脚尖点在那洪舜手中剑尖上,再起十丈,顿时冲出那陨石层,金灿灿的阳光照射在轩啸的身上,在众人眼中,轩啸已不再是个人,而是一柄剑,无坚不摧的宝剑。

众人凌神屏气,眼睁睁看着那柄巨剑当中坠下,“轰”地一声插入地面之中,气劲狂扑,将与洪舜同来的三名弟子震得横飞开去。

好好的一座别院,顿时变得一片狼藉。

洪舜从自高空落下,再将“七禽夺魂”之中的第三式使出,整个人如鹤公倒插入水,照剑影之中轩啸天灵之外刺来。

轩啸轻轻一叹,叫道:“闹够了!”剑影不再,轩啸抽身退后,剑刃贴面掠下。轩啸手中的树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连在剑刃之上抽击数次。

“哐啷!”三尺长剑应力而碎,气劲冲身,洪舜顿时化作滚地葫芦,与另三人抱成一团。

那三名弟子已被惊得双脚发软,更别提挑zhàn

轩啸,何况洪舜是他们之中排名最高的。

三人那还不知趣,扶起全身乏力的洪舜便想逃。

转身之际,便见得轩啸立在四人身前,微笑望着他们,那笑容如何看来也是不怀好意。

洪舜挣脱两人的搀扶,勉强站立,抱手叫道:“参见轩师叔!”另三人虽是极不情愿,却只得乖乖照做。

不过轩啸仍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不肯让路。

洪舜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恨不能一头在墙上撞死,吼道:“都已经认下你这师叔,还想让我们怎么样?”

轩啸面色一寒,场中漫度陡然下降,四人不约而同打起了寒颤,身前的轩啸如同换了个人般,让他几人都大气亦不敢出。

闻轩啸冷声道,“没谁逼你们认我这师叔,你们要送上门来让我羞辱,那是自找的,不过将我的小院给毁了,不恢复成原样,就别想离开!”元气透体而出,将四人震得连滚带爬,逼回院中。

四人如见鬼般,顾不得周身酸软,手忙脚乱的打扫起院子来。连他们自己也不知为何会这般害pà

轩啸。

院外数人看见之时,大笑不止,心道,“此次七师兄,只怕又踢到块铁板,看来这小子不是省油的灯啊!”

轩啸大败洪舜等人的消息很快便在天剑阁之中传开,三代弟子中排名第七的佟立再坐不住,年前遇上龙须子便让他脸面丢尽,此次好不容易来了个出气筒,又成了他师叔,这口气若不发泄出来,必会憋出毛病。

不想,这才半日不到的功夫,手下几名师弟便传来大败的消息。

此时,他正朝轩啸所居住的别院赶去。

等他到院外的时候,看到的是四名师弟躬身弯腰正帮轩啸打扫院落。他自己都没享shòu

过这种待遇,轩啸一个新来的,哪儿来这么大的架子。

身旁几名弟子互使眼色,似乎奸计得逞般,传音道:“去知会几位师兄,七师兄上门挑了。”几人点头,分散开来。

四人干得正热火朝天,见一人行到他们面前,仅看到一双脚,便怒火冲天,叫道:“看看看,看个屁啊看,说了多少次,再这般唯恐天下不乱,老子便将你揍得四脚朝天!”

言语之人正是洪舜,可见其心中这口气积压已久,身旁的师兄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后者极不耐烦,抬头一看,原来是七师兄佟立,手中扫帚亦是握不住,正想说些什么,脸上便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惊得院外围观的几人凉气倒吸。

洪舜捂着脸与三名师弟退到一侧,佟立站在石阶之下冲屋内言道:“师叔好本事,刚到天剑阁不到半日,便让师侄帮你做这做那,若传到代宫主的耳中,不怕他老人家治你个假公济私之罪?”

轩啸早料到麻烦会不断寻上门来,仍没休息,冲了一茶水,耐着性子等着,闻这一言,微笑言道:“师侄言重了,不过是小辈有孝心而已,何假公济私济一说?不过你站在我院中大呼小叫,倒有可能会让代宫主治你个目无尊长之罪。”

佟立冷哼言道:“阁老有言在先,挑zhàn

权在我们手中,师侄不过是上门来领教师叔高招而已,场中无父子,更无尊长,刀剑亦无眼,不知师叔可否赏脸赐教我一番?”

轩啸暗道,送上门来让我占便宜,我若不笑纳,岂不是棒槌?当下叫道:“这四个小子动手之前便与我有赌约在身,若我胜了,便认我这师叔。可你已经称我为师叔,叫得是发自肺腑,这赌注当得换换了。”

佟立一愣,旋即想道,“你注定是我手下败将,赌些什么重yào

吗?”自信叫道:“师叔喜欢让人帮你整理院子,那今日若小侄输了,从今往后,你这院中的花草便由我来管理了,师叔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惊呼四起,皆道他佟立好了伤疤忘了痛,众人才将当日他大败给龙须子之事给淡忘,不想他现在竟主动要求做人家的花匠,若当真输了,那可就真是自作自受了。

不过也有弟子认为佟立必胜,这不到一年的时间,佟立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修行之上,隐有突pò

仙元的征兆,实力更是一日千里,相信收拾一个刚入门的仙元境小子应当不在话下。

屋中轩啸半晌未答,院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师叔?就这德性?”

“不会是怕了吧?有何资格做我们师叔?”

“也不能怪他,看他的样子,不过是最近方才修入仙元之境,又怎能与七师兄相提并论!”

院中一片嘈杂,轩啸却能将第一字,第一句听得清清楚楚,暗道:“有时,锋芒尽敛,也不是件好事!”

亮剑之时,必以雷霆之势震慑众人,让他们再不敢前来挑衅,否则接下来的日必不能清静,何时才能将自己的境界提升一个台阶?

威压降临,众人齐身下沉,险些跪倒,惊奇何人如此霸气,仅凭威压便可叫人神魂颤抖,难不成是几位师叔出手护着轩啸?

人声传来,“师侄,你的赌注我接了,既然你们不愿见得我,此战若我落败,我便乖乖地滚下山去,从此再不出现在你们面前!”

轩啸如此直言,反叫他们有些难做,若阁老当真怪罪下来,认为是他们逼走了轩啸,这天剑阁怕是又得好几年不得安生。

佟立阴险一笑面,暗道,这是你自找你,可不能怪我!放声言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未完待续……)

第0336章 杀一警百

佟立的自信并非毫无原由,天剑阁弟子的身份排序并不是以入门先后而断,而是实力高低论长幼。

例如三代弟子中排行第一的海平遥,他入门不过三年而已,叫他师兄的人几近于他之前拜入天剑阁,如今见得他也只得毕恭毕敬的行礼。

而佟力的实力自然也是上得台面。

轩啸初到此处,并不知这群弟子的底细,即然要战,那便轰轰烈烈,佟立送上门,便拿他开刀,“杀”一警百!

轩啸如一阵风般,由屋内飘出,立于佟立身前不足一尺,气劲震得他长发飘飞。

轩啸微微一笑,“别弄乱了我的院子!”

二人同时蹬地,踏空而上,“铛铛”腾升之际,便已硬拼数剑,如大战之前的练手热身一般。

二人冲上那陨石汇成的长河之时,贴身出剑,气劲将两人震得翻飞倒退。

剑qì

凌冽,透入轩啸体内,轩啸感受着佟立的剑意,张扬、粗暴,极是简单,可威力却不可小视。

若换作当年,未有这十年沉淀,这一招便足以让他身受重伤。

轩啸翻身而过,后脚蹬在一颗陨石之上,顺势将那剑qì

导出。



陨石应声炸碎,而佟立的情形较之轩啸要好得多,应付自如,不过退了两三丈,便稳稳地落在飘浮的陨石上。

但是他看轩啸的眼神似乎发生了些变化,不再如先前那般轻视,五指轻轻一动,将剑柄握得更结实,因为他知dào

若是轻敌,今日不定会重蹈覆辙。

凝神之时,手中长剑脱手悬于自己胸前,狂旋不止。瞬眼间长剑一分二、二分四、四变八,剑尖一同指向刚稳住身形的轩啸。

轩啸正色以待,有些讶异这些不可一视的大派弟子竟然在一招之后便会如此严肃地对待自己。看来这凌云绝宫调教弟子也是相当有一套的,否则也不敢称九天第一大派。

佟立念力散来,八柄模样如一的长剑顿如脱僵野马般狂射而出。念力之及,将轩啸身周尽数封死,不论他下步做何反应,都难逃被这数柄长剑围攻的下场。

轩啸笑了,这让佟立顿时失了冷静,因为这笑容就如同长辈赞许晚辈一般。欣慰的笑容。

这表情除了在他父亲脸上看到过,就只在公良真人脸上见过。他轩啸何德何能,敢以长者自居,立时火冒三丈,等着轩啸惊慌失措。

不想,轩啸稳立原处,二指探出,迎上第一柄飞来的长剑,指剑相交。半分声向没有,那一剑如斩空了一般。

电光火石间,佟力感应到这事实,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下一息,那一柄剑已被荡飞,再感受不到当中一丝元气。

而轩啸指尖已迸发出元气剑芒,与先前那剑意如出一辙。顺势横劈。击退三剑,二指延伸出的剑芒更盛,叫众人着实开了回眼界。

天剑阁的弟子早已被这动静给吸引过来。仍有不少人估量着轩啸的实力,跃跃欲试。

“可恶,居然以我的剑,破我的招!”佟立暗恨之时,纵声言来,“师叔,师侄手下不知轻重,你当心着点!”

身影冲出,突然化作八道黑影,将那朝四八方飞掠夺的长剑顿时接住,造型各异,朝轩啸怒斩而来。

这八道身影一模一样,如同八胞兄弟一般,难辨真假。地面之上,有人痴痴言道:“终于还是让他练成这‘八面分神斩’了。”

众人神色名异,有激动的,惊讶的,当然少不了羡慕与嫉妒的。足以见得这“八面分神斩”的威力。

此剑法早在千年前乃是天剑阁的镇阁之宝,常人一心二用都是困难,练此剑术,需得一心八用,更有甚者道是元神分成八面,同时使出一剑,若按如此说来,能练成的人几乎没有。

佟立不知如何悟出当中的玄机,倘若靠自己,那他的天赋便可称得上人中龙凤。

轩啸见得些招,眼中闪过惊艳之色,顿若受了何种启发一般,想到一种可能性,心中狂喜,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临阵之时,如此轻敌,要么是自己实力超群,要么就是目中无人。

佟立当然不会认为轩啸实力过人,暴喝道:“你会为你的目中无人而付出代价!”八剑由四面八方同劈而来。

不少从这剑意当中感受到了淡淡的杀机。同门相较,最忌动杀念。而没杀机的招式,又是不完整的。故此,同门弟子在切磋之时,虽说着点到为止,实jì

却将个人恩怨最大化,来达到决斗时的敌意,动杀念亦是再正常不过。

佟立却认为轩啸的笑是一种污辱,失神是一种轻视,如此不尊重他,别说杀了轩啸,将他碎尸也是有可能的。

仙元之气由四面八方怒卷而来,风刃呼啸,不断掠过轩啸身周的护体元气。

“斩!”佟立暴喝一声,元气如暴怒的野兽一般,顿时将轩啸吞没,元芒冲天而起,气劲横扑四射,陨石接连暴碎。

此招使来,不仅天剑阁遭殃,连带左右二阁亦受牵连,护山结界顿时开启,任由那陨石碎片撞在结界之上,化成粉沫,随狂风消散在天地之间。

众人看得两眼发直,这剑术已无限接近仙术的存zài

,威力虽不到仙术的一成,不过已是相当惊人。

天剑阁的弟子现下关心的不再是胜负,而是轩啸的死活,凭这一击的威力,连玄元之境的大能硬接,亦免不了受创,如轩啸这般,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轩啸的生死当然与众人无关,只不过若上头怪罪佟立,那他岂不是很冤?

不知过了多久,回声渐远,天地间重归宁静,碎石飘散,人影犹在,佟立的八道身影合一,立在西面。

而他所攻击之处,亦有道身影,浑身金光包裹,众人从未觉得一个人的身影会如此刺眼。而轩啸那若有所思的模样,确实让不少人乍呼惊叫。

“怎么可能?”

“他怎会一点伤都没受?”

“快看他的样子,好像根本没认真与七师兄比试!”

轩啸喜上眉梢,终于悟通个中关键,忖道:“妙,实在太妙了,这剑法根本就是仙剑之术,这小子误打误撞之下,只得其形,不得其意,天地元气大体分两极八属,相生相克,人随意动,意至人至,若能在意念一闪间达到八属元气转化,便可予人八属同施之感,威力定会成倍增涨,何况轩啸还有别人都没有的一种能力。

这能力便是因鸿蒙得来,鸿蒙之气可拟物,不说世间万物,但是几副自己的身体,那应当不在话下。

就算速度无法突pò

,可在同一时间,以七道金灵化作与自己相同的躯体,这剑法不就自成了吗?

就这一招,轩啸便想到无数的可能性,风火同使,风助火势,威力倍增,以此类推

招式百变,使到极致可谓是得心应手,何况轩啸早已将八属之源融合金灵,可随时使出玄元之气,就这能力,这仙界之中,亦当有一席之地。

轩啸想通这道理之时,便不再愣神,不过一瞬之间,双眼恢复了神彩,望着那欲用眼神杀死自己的佟立,面色陡然一变,凛冽的剑意让佟立心神顿时一震,闷哼一声,心脏如有一把利剑顿时穿过一般,让他说不出的难受。

手中长剑无端自摆,音鸣不止。少许,它便挣脱佟立的手掌,横在空中,缓缓拧转,竟不可思议地以剑尖对准了它的主人佟立。

轩啸现下才知dào

,《清鸣剑诀》绝非姬长空自创,以他当年的实力完全创不出威力如此惊人的剑诀,这套剑招由轩啸全力使出,不仅是在天剑阁,就算是在凌云绝宫之中能从容接招的不会超过二十人。

众目睽睽之下,单是一招起手式,便让天剑阁三代七弟子束手无策。佩剑被夺,他已经败了。

剑尖直抵佟力喉头,往前一寸便能刺穿他的颈部。佟力咽了一口,喉结滚动之时,恰巧与剑尖相触,他能感受到剑尖的冰冷,瞬时让他头皮发麻。

佟立耳旁传来众人的嘲笑之声,去年如此,来年又是如此,他的心中在滴血,排名第七的实力从今日起必会引来无数质疑。念及于此,体内元气疯狂迸射。

他看准轩啸不敢杀他,事实也的确如此,手掌拍击剑刃,前后反转,顺手握住剑柄,一往直前,朝轩啸飞刺而去。

剑刃距轩啸不过半尺,闻轩啸低喝道:“山势!”

佟立蓦地躯体一沉,如被一座无形大山给临身压下,朝天剑阁的悬山之上坠落。

“轰”整座悬山亦是为之大震,摇晃不断。

再看那佟立所趴之处,生生砸出一人形坑洞,他则趴在当中,连起身的力qì

也没有。

现在他终于知dào

为何洪舜等人要帮轩啸打扫院落了。

山势突来,弟子们亦感受到那大山临身之意,均看出些门道。有人喃喃道:“仙术,他使的竟然是仙术!”

一语道破,众人面上却非惊恐,而是极度兴奋,那望着轩啸眼神,如要将他吃了一般。

主峰之巅,一黑衣女子笑望着轩啸,喃喃道:“杀一警百?我看你是自找麻烦!”(未完待续……)

第0337章

头顶月影清辉,置身绿草花丛,轩啸盘膝而坐,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尽是满yì

的神色。

转眼,到这凌云绝宫已有七日,可他却没过上一天安稳日子。

那日击败佟立之后,天剑阁的弟子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前赴后继地向他发起挑zhàn

。这与轩啸事先所预料的截然不同。

现下弄得他是有屋不敢回,数十名弟子在他院前不分昼夜地守着,不管用膳还是方便,只要见得轩啸,手中长剑便失控般地朝他身上招呼。

七日来,轩啸历经百战,无一败绩,却被这群家伙弄得心力憔悴,苦不堪言。

他现下所处之地,是前两天的夜里逃跑时,无意发xiàn

的地方,清风雅静,元气丰沛,四周奇花异草生长极为茂盛。

在他身旁不远之处,有一口泉眼,一股清泉不断朝外涌出,轩啸尝过一口,甘甜芬芳,便以此水冲嫩芽春来解渴定气。

兴许是因为这泉水的原因,才使这花草极富灵气。

轩啸缓缓睁开眼来,双目中灵光一闪而过,神彩十足。嘴角若隐若现的笑意,足以体现他现下的心情极佳。那日,他见得佟力一招“八面分神斩”之后,反复尝试他心中所想的可能性,加之多日来百人给他喂招,让他可以不断钻研这一招,终是让他练成。

轩啸于识海之内,鸿蒙身前,将这剑术使出之时,连鸿蒙亦吃惊不已,半晌后,方才言道:“小子,现下你不过是元神之体,可以毫无间隙地分出八道身影同使一剑,若是实战之中,你的身法就算可以迅猛如此。对手也一定有人能跟得上你,到时见招拆招,不就将其破解了吗?”

轩啸嘿然道:“都说人老成精,你这树老可人精更精,不过我早已想到这可能性,但我有前辈你,还有什么是不能做到的?”

鸿蒙瞬了然,理解到轩啸的用意,惊道:“老夫活了无数年,天才、怪才。甚至是万年不遇的奇才,与你相比,都成了寻常人。老夫在你识海之中,却不知你脑子里究竟长的是什么,真是白活了!”

鸿蒙此言非虚,当年鸿蒙初醒之时,轩啸的任何想法他均能知dào

,现在嘛,就算猜。也只得猜到些皮毛。轩啸长大了,更有城府,不会轻易对任何人吐露心声。

如今轩啸暴发出的潜能与天份,超过鸿蒙记忆之中所有的天才。

还有一个让鸿蒙更骇然之处。那便是轩啸现下调用所有鸿蒙祖源之力,完全不需征得鸿蒙的意见,已达自主的实力,这让鸿蒙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轩啸按惯例为自己冲上一壶茶。刚饮了小口,便闻一女子柔声言道:“轩公子还是这般不拘小节,在别人的地方如此随性。也不问问主人的意见!”

轩啸探出手来,手中再多一只杯子,灵气飘出,托起茶壶添上一杯,送至那女子面前,被她接住,言道:“好久不见,妙音姑娘别来无恙?”

女子正是多日不见的妙音,冰原之战告终,妙音广矢便破升,凡界再无他们待下去的必要。只是没想到重逢会是在这凌云绝宫之中。

轩啸与她微笑相望,就地而坐,相处之时晃如隔日。二人久久不言。不知因何事,二人竟相视而笑,笑得无比开心。

轩啸首先言来,“凌云绝宫所在,就此处算得上一处净土,又怎么是无主之地?只是没想到是你罢了!”

妙音掩唇娇笑,看来较天元之时开朗不少,闻其言道:“轩公子近来可是九天仙界炙手可热的人物,大败斗神宫护法,与罗法仙君相较不下,杀了雾仙城主,整个诛邪剑阁都在寻你的麻烦。旁人不知,还道你是来我凌云绝宫避难的呢!”

轩啸一愣,没想到这些事情妙音知dào

得如此清楚。看来这凌云绝宫也并非传言中那般不问世事。

二人虚寒问暖一番,终还是避不开那话题。妙音似有迟疑,唇齿轻吐,“他”

“他很好,二嫂破升了,就前几日的事情,终于可以长相厮守!”轩啸接过话头,似无情般直言而来。

妙音神色黯然,喃喃道:“他们本来就是天生一对,厮守在一起是天经地义之事。”

此话说得发自肺腑,却又有些酸楚,轩啸早知她对卫南华情根深种,不能自已,如今二人同在仙界,只看谁先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

遥想当年,花易落早默许妙音钟情卫南华之事,而后来只因妙音明明有足够的实力可以救卫南华,而诸多原因叫她望而却步,叫花易落心中好生失望,此事便成她们心中的一道心结。

轩啸知她所想,劝解道:“二嫂通情达理,她那一关到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我二哥这人稍显木讷,对儿女之情较常人来得迟钝一些,若二哥当真钟情于你,我想二嫂绝不会反地。”

此言一出,妙音那忧伤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欢喜之色。轩啸心道,“我就是随口一说,到时碰了壁,你可怨不得我!”随即正色言道:“私事言尽,我们说说正事,当日天元之中,你投身天柱山修行,我想应当就是凌云绝宫所为,只是不知妙音小姐在这凌云绝宫是何身份,怎会独居此处,还是在这主峰之上?”

妙音微微一笑,四周美景顿时失色,连轩啸亦不禁心中一晃,直暗呼,“受不了!”

闻妙音淡淡道:“早知你有此一问,告sù

你也无妨,当代凌云绝宫的宫主便是我爷爷!”

轩啸心中狂跳,“凌云绝宫之主的孙女儿居然是她,当日还与她并肩而战,岂不是我轩啸天大的荣幸!”轩啸贼笑言道:“少宫主,小人有眼不识西成山,原来多有得罪,还望你莫怪!”

妙音笑骂道:“当年你是个黄毛小子时,也不见你没个正形,现下怎么活倒回去了?说吧,有什么事需yào

我助你?”

轩啸拍手叫道:“干脆,敞亮!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希望少宫主劝轻你的师侄们,没事别来找我麻烦,我不想当他们师叔,是师父他逼着我做的,还做我父亲的师叔”越说越着急上火。

妙音言道:“轩公子,你初来乍到,兴许对凌云绝宫的风气不太了解,宫内崇尚实力,喜欢通过不断的挑zhàn

来提升自己的实力。即便是我,有人向我发起挑zhàn

,我也没权利拒绝,何况去干涉你的决斗。”

轩啸脸一黑,叫道:“那这般说来,就没得商量了?”

妙音沉吟片刻,言道:“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天剑阁三代弟子中排行前十位,你应当听过。这十人当中至少前五位已修入玄元之境,天劫迟迟未至,只是因他们强行压制自己的境界所造成!只要你主动发起挑zhàn

,击败他们,从今往后,寻你麻烦的同阁弟子便越来越少。”

轩啸惊道:“天劫?怎么修入玄元之境是有有天劫降临吗?”

妙音嗔怪道:“都不知你是如何修行的,境界如此之高,却对这些琐事一窍不通!自修入仙元之境以后,每一次境界的提升都难比登天,且要经lì

一次天劫降临,以你想不到的方式!”

轩啸若有所恩,自言道:“那这般说来二哥还未达玄元之境?”

妙音对卫南华的事全无抵抗,轩啸无奈只得这他身上发生的事道尽。前者听后,言道:“他的情况与你极为相似,虽说只有仙元之境,却有了玄元境的实力,境界提升是早晚的事,不过天劫兴许较之常人会来得更猛烈一些。”

妙音对轩啸又再说了些自己的看法,二人你来我往聊了许久。不知不觉当中,已经很晚。

轩啸告辞之时,妙音言道:“轩公子,也许这句话对你会造成极大的压力,不过还是希望你知dào

,宫中的长者对你的期望很高,不要拒绝别人对你的挑zhàn

,因为这是最短时间来提升自己的方法!”

轩啸当然明白天她此言何意,就这短短几日之中,他的剑法造诣又到了别一个层次,这经lì

对他来讲可谓是无价之宝。

只不过,他提升实力是为报仇,完成当年父亲的遗愿,可谓是任重而道远。宫中之人对他寄予厚望又是为何。

轩啸就这般稀里糊涂地离开了这秘密花园。

待轩啸行远,藤萝阴影之中再行出一位白衣男子,立在妙音身侧,颇有不快之意,沉声道:“我说你从凡界回来之后,为何总是闷闷不乐,原来是恋上了这个凡界的小子,他有哪里配得上你?”

妙音啼笑皆非,叫道:“古师兄,此地乃师妹我的居所,不经我同意便擅闯,真当我这少宫主是摆设不成?”

古姓男子哼然道:“他可以随便出入,我就不行?你可别忘了,我们是青梅竹马,当初按代宫主之意将你嫁给广矢那小子,也比你喜欢的这野小子好!”

妙音面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突然理直气壮的言道:“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他现下是凡界之主,身份尊贵,配我是绰绰有余,你不服气吗?”

轩啸当然不知故人重逢而已,便为他惹出这么大个麻烦。(未完待续……)

第0338章 灰暗

自那夜之后,轩啸几乎每日都会去妙音所居的花园之中待上一阵,聊上几句。

慢慢地他亦知dào

,这凌云绝宫并非想象中那般太平。宫主之下的三大长老,一个激进,一个保守,还有一位嘛,事不关己云游九天,从不过问宫门中的大小事物。

那年宫主闭关之时,派中事物便由宫主的独子秦升及二位长老共同打理,十八年前,秦升并未等到自己的父亲出关,便去世了。几年前,激进派的褚长老失了踪,接下来的数年当中均由端木长老操持着凌云绝宫。褚长老还在时,他便提议让不满十六的妙音嫁给断屏山以北的藤烟仙阁中的小少爷。

说来也巧,那小少爷正是与轩啸看不对眼的广矢。轩啸对此人最好的印象便是会盟之时,他选择了看似中立的态度。

若是他有足够的能力,恐怕轩啸与卫南华死十次也是不够的。

凌云绝宫之所以贵为九天第一大仙派,也是需yào

大批盟友的,而这藤烟仙阁便是其中之一,整体实力极为强悍,控zhì

大小仙城,六十余座,阁中弟子过万。

就这实力,足可列入仙界前十。

妙音父亲早逝,爷爷闭关,她与孤儿倒没什么分别,若不是端木长老为他做主,只怕她早已被嫁到藤烟仙阁。广矢也不必追到凡界之中,受尽了窝囊气。以凌云阁的实力,妙音在哪不是修行,非得下界?其原因根本就是为了避开广矢那瘟神而已。

斗神宫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凌云绝宫代宫主及几位阁老都已一清二楚,看来阳沧海当日应当是混在人群之中,不过是没人发xiàn

罢了。

妙音得知了珑月被劫的事,直接否定了这一切是广矢操控所导致的结果。因为他的能力还没大到可以让整个阁派为他公报私仇。何况紫徽宫的实力也非泛泛,若走漏了风声,两大仙门极有可能立时开战。瞬间便可将凌云神宫与斗神宫卷入当中,那仙界的战火很快便会漫延。

据妙音所言,珑月的仙界的风头早将她盖过,天生仙元圣体,二十出头便已修入玄元圣境,这样的奇女子又怎会没人追求。传闻那五驼山的秀公子不止一次亲去紫徽宫提高亲。因这五驼山门亦是我凌云绝宫的盟友,碍于个中关系,紫徽宫主便百般推脱。

轩啸听到这事时,便觉得有些不妥,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

数日后。主峰广场之中聚集了数千名弟子,端木长老在诸位阁老簇拥之下,行上台前,横眼一扫,纵声道:“修行之事,岁月不计,若不寻些有趣的事情来做,又怎么知你们是否进步!今年的比试现在就开始吧!”

众弟子大气不喘,侧耳倾听。生怕听漏掉什么。闻端木长老清了清嗓子,再言道:“两年之后,便是斗神大会,我凌云宫不能输。也输不起了。此次为尽快寻出那能堪当大任的人,便由各阁之中选出五名修行不足五十载的弟子,前往山脉西面的幽泽为我凌云绝宫取一样东西回来。”顿了顿,又言。“用时最短的一阁便为胜者,藏经、藏宝双库之中,典籍及宝物可随意挑选。且可为我凌云绝宫参加两年后的斗神大会,争取仙君榜排名!”

终于说到正题,众人等的便是这最后一句话,仙君榜便是个人实力的体现,榜上有名者无一不是威震四方的能人。这便是对自身价值的最大体现。

凌云绝宫之内,六位阁老及三位长老与宫主绝对是在仙君榜之上,排名且还不底。

众弟子无一不是拿他们做榜样,争取有朝一日能达到六阁老三长老的成就,此身便无憾了。

不过眼下最重yào

的事就是那幽泽之物,不少弟子听到幽泽之名,心中便打起了退堂鼓,极是不安。

轩啸不明所以,一听到斗神大会,想必和那斗神宫脱不了干系,那此事便少不了轩啸的参与。

此时,有人不安份地叫道:“太师叔,我们要去幽泽取些什么东西?”

端木长老哈哈笑道:“你们这些小嵬子看来实力精进不少啊,对幽泽毫无惧意,那老夫就不妨告sù

你们,此次要你们取的是狂獒三头兽体内的破冰珠、避火珠、凌风珠!”

“什么?”

“长老这是让我们去死吧?”

“那三头犬吃人不吐骨头,让我们给他开肠破肚,那与送羊入虎口又有什么分别?”

哗然四起,众弟子自说自话,不过却有几百人始终未开口。

端木沉声言道:“散了吗,至于人选,六阁自行做主,挑好了弟子,明日一早便可出发!”

待众人散尽,弟子当中唯两人未动,一是轩啸,另一人刚是妙音。妙音是在等轩啸,而轩啸有要事需征得端木长老的意见。

轩啸走上前去,朝端木长老鞠躬言道:“禀长老,小子师从流云山,破升之时在凌云宫碰上原先山门的祖师爷,便有个大胆的想法,可否将整个逸仙派融入到凌云绝宫之中,这样不是又壮大凌云绝宫的实力了吗?”

此言说得是体面,九天仙界何人不知这凌云绝宫的门槛很高,不是谁想进便能进的。

龙须子明知此事不可行,仍对轩啸抱以感激的目光。

端木不解地望着轩啸,言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轩啸再言道:“我想将整座流云山都搬到这西成绝峰的边上!”

此言一出,众人又惊又骇,这小子好大的口气,想从凡界搬一座山到仙界来,他当自己是神吗?

不过众人却同一时间忽略了一个问题,轩啸现在乃天元之主,没有什么事是他不能做的,虽说将整座山搬到仙界有些难度,不过轩啸既然说得出,就一定能办得到!

端木长老笑望龙须子,言道:“须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龙须子连忙道:“弟子不敢痴心妄想,弟子已是凌云绝宫的人,前事可不必再提!”

端木长老言道:“此事容我再与几位阁老合计合计,不过轩啸你既然有胆量跟我们提条件,你需得在此次比试中获胜,才有让我们答yīng

的资格!”

轩啸望着公良真人,贼笑道:“师父,不知这五人之中可有我一席?”

公良真人两手摊来,言道:“天剑阁一向讲求公平,你的实力若能排进前五,参加这比试没人会阻拦,若是你排不进前五,去了又有何用?”

轩啸脸一黑,忖道:“不帮便不帮,废话还真多!不就是让我跟你那几个好徒孙较量一番吗?老子现在就去!”

转身便离开大殿之中,妙音紧随其后

轩啸并未急着回天剑阁,而是去了妙音的居所。

妙音也不绕弯,开门见山言道:“轩啸,这次比试你无论如何亦要拿下,两年后的斗神大会你也必须参加。”

轩啸诧道:“这跟你好像并无干系,为何你会这般激动?”

妙音面色黯淡,忆起往事,低声道:“因为我的实力不够,需yào

你的帮zhù

,只有在斗神大会之上,兴许才能靠众人之力替我手刃杀父之仇!”

这并不奇怪,在这人吃人的九天之上,不是你杀我,便是我杀你,恩怨永远难了。

轩啸只知妙音的父亲是早逝,却不知是何故。

妙音声不带一丝情感,淡淡道:“父亲是爷爷的独子,自小天资过人,修为可谓使之天妒。他早被指定为我凌云绝宫的下一任宫主。四百多看的寿命对仙元境以上的修者来说,与年轻人无异,那一年父亲与母相识很快便成亲,并怀上了我,恰巧赶上二十年一度的斗神大会。爷爷闭关,无法参加,父亲便作主凌云绝宫之主参加,大会之上,被雷灵仙海以东的各大势力以车轮战之式连续发起挑zhàn

,最终父亲力竭,被人斩杀。”

妙音有些哽咽,颤声言道:“也是因为父亲的死,让我们输了斗神大会,若是两年后再输,那以凌云绝宫为首的一方仙盟将彻底失去对雷灵仙海的控zhì

,到时后果就难预料了!”

轩啸惊道:“那雷灵仙海不是禁地吗?为何还为它争得死去活来?”

妙音欲言又止,终是言道:“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早晚也会知dào

。雷灵仙海本就是一片极为富饶之地,上品骨元仙果遍地皆上,玄铁更是不计其数。数万年前暴发的仙界大战,雷灵仙海便是做为主战场,陨落的仙君多不甚数,可以想象当中的宝物又有多少。”

这一切均不能打动轩啸,妙音只好将事情的关键道来,“这些对你来说兴许都不重yào

,但有一样东西,你必会感兴趣。在那雷灵仙海的深处,藏着一道祖源之力。众人打生打死,实则为的也就是它!半神大会争的便是二十年的探索权,限二十年!不过,此次若输掉斗神大会,我们便再无资格探寻雷灵仙海中那道祖源之力!”

轩啸终于明白这一切的根源是因何而起,原来这么多人都在打着祖国源的主意,这样看来,斗神大会还非参加不可了。

轩啸起身,边走边言,“这事我应了,先去找个软柿子,你等我好消息!”(未完待续……)

第0339章 大展神威

天剑阁斗武场之内,轩啸与一青年男子想视而立,围观弟子不在少数,谁都知dào

轩啸是为次日宫中比试争得一个名额而向三代弟子发起挑zhàn



只不过谁也没想到此次轮到了排名第五的柯恩驰。

有人问道:“你们说五师兄利害还是我们这新来的师叔厉害?”

“废话,当然是五师兄利害,我师兄手中那柄剑乃我宫中有数宝物,何况他本身的境界亦直逼玄元,师叔又怎会是他的对手?”

“我看未必,师叔前几日已将前十名中的后五位尽数击败,且均是在三招之内,可见他的实力也是相当惊人的!”

“你们听说了吗?大小姐与师叔可能是老相好!”

“什么?”

见得不远之处妙音厉色望来,众人顿时收声,不敢说三道四,只得静静地看着场中的二人。

妙音很想看看轩啸是如何击败天剑阁排行第五的柯恩驰,她很清楚,柯恩驰天赋异禀,乃是阳苍海的得yì

弟子,剑术得其真传,进速可谓一日千里。

此人并不好斗,不过阁中却极少有人向他挑zhàn

,排名第五已有些年头了。

妙音瞥见轩啸那张自信的面容中透露出的自信,暗道:“如果南华有他这般开朗就好了!”旋即又想,“当初钟情于他就是因他冷冰冰的,现在又怎能怨这怨那!”立时娇颜一红,似有羞意。

此情此景落在众弟子的眼中,当然又是另一番味道了。

柯恩驰生得眉清目秀,较轩啸还高出一个头来,乍一看这翩翩公子实在潇洒倜傥,不过,轩啸那与生俱来的霸气却将众人的目光牢牢地锁在他的身上,无形之中的威压让众人的心跳变得极为缓慢。随时都可能停止一般。

“为何是我?”柯恩驰有些不解地问道。

轩啸眉眼间露出那开朗的笑容,言道:“比试的名额只有五人,如果你退出,我相信应该没人跟我争,我想你定然不会退出!”

“为何是我?”柯恩驰将先前的问题再重复一遍。

轩啸只得将心中最真实的想法道出,“柿子不找软的,难道找硬的?”

众人莞尔大笑,皆道此言乃大实话,觉得他轩啸也是个性格直爽的人,不由开始喜欢上了这新来的师叔。

柯恩驰听到这回答之时。也笑了。有些轻蔑,有些嘲弄。此子自视甚高,他不在乎这排名,可他一直认为自己至少应当排在前三。只不过难得去比试罢了。

他又有些记仇,当年七师弟毁他苦苦得来的丹药,让他一直怀恨在心。洪舜大败的事,便由他手下的人散布出去,逼着佟立出手,让他永远也难得抬起头来。

不过说到轩啸的实力时。他倒真没将其放在眼中,相反觉得轩啸不自量力。

再不多言,柯恩驰抱剑行礼,“师叔。请吧!”

轩啸念力散来,两道气刃凝于身侧,众人能感觉到他左右身旁的两柄气刃属性间巨大的差异。

一柄极寒,一柄炙热。让众人着实开了眼界。众所周知,天地间的灵气分八属,仙界是为八属元气。以无属而修是为少数,不少人追求将元气的威力最大化,但以单属而修之。双属同存已是极难,且威力减半。

更何况轩啸是以至阳与至阴之气同存,如此修行,看似华丽,实为鸡胁!

不过,这一切都仅是众人的猜测,身在局中的柯恩驰心中早已炸开了,原本以为轩啸能走到现在,运气占了很大的成份。现在看来,他能成为凌云绝宫的弟子,绝非侥幸。

气势的比拼之上,柯恩驰先输一筹,他忍不住先动了,控手而出,袖袍之中顿时飞出一柄纯黑的长剑,约四尺,算是剑中极为少见的了。

十丈之遥,不及眨眼之时,柯恩驰便已杀至轩啸身侧,又手持剑横斩在那冰属气刃之上。

水浪狂泄,朝轩啸狂卷。于是便出现了一幕让众人难以平静的景响。

冰浪触及那冰属气刃之时,非旦未将那气刃斩碎,反而凌出冰晶无数,暴射而开,余下不及化冰的水浪绕过轩啸身体之时,便被那火属气刃蒸成漫天水汽。

哗然一片,众人原以为轩啸不过是做做样子,不想当真是双属同存,威力不压于柯恩驰的《黑浪怒涛》。

此剑法乃天剑君自创,当初于雷灵仙海之中受其感悟,便创出此剑法,可谓是一鸣惊人,若由他亲自使出,想来威力绝非这般。

轩啸要取胜,却又想为柯恩驰做些什么,两柄气刃顿时合并,水属之元怒啸而出。

柯恩驰立身不稳,被那元气震得飞退不已。闻轩啸纵声叫道:“你一定没见过海,更不知那惊涛骇浪是何种模样,今日便让你让你见识见识!”

护山结界顿时凝成,轩啸体内的元气翻滚而出,柯恩驰见状,只昨朝上腾起,轩啸一笑,实是正中下怀。

翻云珠狂旋不止,乌云漫天,就如同当日东海之上的风暴雨云般盘踞于西成绝峰之巅。

水属之元化形而来,方圆百丈之内如同成了汪洋大海,狂风肆虐,海浪惊天。

那陨石汇成的河流转眼已被“大海”淹没,轩啸立在风口浪尖之上,满面肃然,冷声道:“你的剑法少了这波澜壮阔的气势,何来威力一说,排名第五?我看你是排名第一,排名第一的笑话!”

此举早已惊动凌云绝宫的弟子,涌到场中急先仰望。虽不在局中,却有置身大海的感觉,随那海浪摇曳,被那磅礴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

轩啸举手投足间便能营造出这逼真的环境,已叫七成弟子为之折服,惊叹不已。

柯恩驰出神之际,闻得轩啸如此挑衅的话语,那还忍得住,清秀的脸上青筋暴起,怒色纵生而来,沉声喝道:“称你一声师叔,是给足你面子,你还真把自己当了回事,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有何等资格做我的师叔!”

海浪扑卷,水花乍散,无数剑影瞬时凝成,如万道箭矢般朝倒身坠下的柯恩驰射去。

万剑临身之时,柯恩驰终于使出浑身解数,旋身猛劈,那万道剑影未及触身之时,便被他斩得寸碎,化作暴雨倾盆而来。

黑色长剑直抵轩啸天灵,不想一剑刺下,不过是虚影一道,顿时扑空,眼下的海面之上,突起漩涡,如有巨大吸力一般将柯恩驰朝漩涡之中拉扯。

元气倒行,欲腾空而起,不想那诡异的吸扯力让他无法如意,僵持在半空之中,看得众人火急火燎。

此时,柯恩驰心生警兆,轩啸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喃喃道:“就这点实力,也配跟我叫嚣,自不量力的是你才对!”

轩啸言毕,身影急掠,蓦地一分为八,八道一模一样长相的轩啸出现在众人眼中,手中气刃之色名异,分明就是那八属元气所凝成。

八道人身异口同声喝道:“八元分神斩!”

人身化作光束,一同朝那动弹不得的柯恩驰斩去。

众人在短短时日之内便能两次见到这传说中的“八百分神斩”,可谓是兴奋不已,且听轩啸道出的却是八元分神斩,威力不知较佟立强了多少倍。

仙术,名副其实的仙术,这剑招居然被轩啸改良了,如何不叫众人吃惊。此时已有不少暗自庆幸还没来得及向师叔挑zhàn



主峰之上,端木长老领着六位阁主看着天剑阁上空发生的一切,难掩喜色,言道:“诸位师弟修行多少年才将有这举手投足间便可使出仙术的能力啊?”

众人尴尬一笑,唯戚刚不以为然,满脸不屑。

公良真人自嘲道:“众人皆道我乃天剑仙君,与这小子一比,真是自惭,老夫花了千年修入玄元境,再花千年钻研剑法,方才有了今日的成就,可这小子呢?比他那怪才的父亲更加怪才,他超越老夫只是时间问题了,八元分神斩,好一个八元分神斩!”

连公良真人都如此说,其余人等也不会有反对的意见了。

端木长老叹道:“天赋倒是其次,他还有一颗乐于助人的心啊!”

众人连连点头。

柯恩驰的实力早已达到仙元顶峰,早该突pò

才是,轩啸兴许是看穿了个中原由,今日多次出言挑衅,实为激他不留余力而已。

果然,轩啸这几日努力的成果得以体现时,亦让柯恩驰感到一丝危险,终是下定了决心,摇身一震,周身肌肉以不可思议的方式膨胀,将身着劲装顿时撑得七零八落,紫元之力由双臂迸发,钻入那黑色长剑之中,闻得一声惊天兽吼,众人皱眉不已。

不少人看出这当中门道,不禁叹道:“裂海狂鲨终是被他解封了!”



一声剧响,“海面”顿时炸开,一条浑身漆黑的百十数丈巨鲨破水而出,将那漩涡震散,吸扯之力瞬间不再。

那庞大的体型无比灵活,趁得八道剑影斩来之际,甩尾一击,顿将八道身影抽得横身倒飞。

眨眼之间,八道身影合而为一,凌在高空之上,满面笑容的望着那立在狂鲨背上的柯恩驰,尽是赞许之意。(未完待续……)

第0340章 比试资格

风云色变,天象已逐渐脱离轩啸的掌控,预示着有何重大的事情将要发生。笑容顿时凝在他脸上。

一道道闪电接连劈下,落在那护山结界之上,惊雷随即炸响,震耳欲聋。狂风无向,较那兵刃更为锋利,轩啸的护体元气瞬时被割出无数道口子,元气涌入体中,叫他身形一晃,经脉已然受损,金灵运转,转眼便恢复如初。

众人早见惯这场面,凌云绝宫之中玄元之境的修者数十名,且每年都有提升之人。一年到头总能见到一两次这所谓的天劫。

仙啸破升之时,七色仙雷劫仅剩最后一道,几乎没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便轻易渡过。可眼下这天劫确实将他震住了,风雷同来,威力惊人无比。

以他体内翻云珠之力,丝毫不能影响这天象,足见其威。

飓风呼啸,将柯恩驰从巨鲨背上掀翻,顷刻间,整个人已是血肉翻涌,如同被剐了皮的活人一般,触目惊心。

终于有人色变惊叫,“风雷劫!”话音未落,一道闪电正中柯恩驰,“轰隆”一声,炸得人惊魂难定。

那柯恩驰的血肉瞬时崩离,隐隐中仿若只看到一副白森森的骨架。整个人卷缩成一团,不住地抽搐,颤抖。

漫天水元顿时消散,轩啸翻身而下,立在妙音身侧,喃喃道:“我会否做错了?”

妙音淡淡道:“你让他正视自己,让他勇于面对,何来做错一说?”

轩啸早看出柯恩驰处在玄元的边缘,只差一步而已。可这天劫对修者来说是把双面刃,一个不好,极有可能魂飞魄散。柯恩驰强行压制境界足有两年,心想等到自己更有把握之时,再渡天劫。他却忽略了一点。压制的时间越长,天劫的威力便越大。

轩啸将他逼得山穷山尽,若他不想输,必然会使出浑身解数,自然是玄元境的实力,天劫自来。

此举当然不是害他,若让他再拖上一年,世间再无人能救得了他。

少许,柯恩驰突然伸展开来,全身焦黑。五官拧作一团,血肉不及生长出,便又被飓风给撕裂,配合闪电,一道道击在他的身上,频率越来越高,眼见就快受不住。如此下去,不到半个时辰,他必是小命不保。

柯恩驰仰天长啸。一道紫色虚影至口中冲出,若要脱体一般,又被柯恩驰拼命拖回体内。

轩啸忆起当日斩杀吴绑青之时,身死了。而元神仍在。想必那道虚影便是元神吧。

之所以说天劫是把双面刃,便是因其降临之时,有凝炼元神之功,据传元神不灭。可与天地长存。

轩啸看不下去了,正欲出手相助之时,妙音的话如同一盆冷水般泼来。“如果你助他渡劫,他非旦不会感激你,且会恨你一辈子。只因玄元境从此便成他修行路上的终点,再无提升的可能!”

虽说突pò

玄元境是每个玄元大能的所期待的,但众人却知dào

,这希望是极其渺茫的。

但如果未经天劫洗礼,这渺茫的希望便会成为绝望。

轩啸站住了,不敢再上前一步。

肯见柯恩驰就快坚持不住之时,那巨鲨化作玄元之气顿时从他口中涌入,溃烂焦糊的身躯极速生长,新鲜血肉重新长出。任飓风与惊雷疯狂摧残,躯体所受的伤也仅仅是皮肉而已。

即便如此,那撕主裂肺的痛苦也非常人所能承shòu。

柯恩驰汗流夹背,面上哪还能见到前一刻清秀的模样,咬紧牙关,眼神涣散,在空中翻滚不断。

众人连看下去的勇气也没有了,暗自下定决心,将来若是修入玄元境,立时渡过劫。再不敢压制自身境界。

修行之道,乃逆天而行,直面天道的勇气尚无,修行何意?

不知过了多久,飓风化作微风扑面,大雨倾盆之后,乌云散去。好好一条陨石之河如同被截流一般,断了开来。

漫天紫芒闪耀无比,无数道念力如撒网般朝那紫芒中探去,总算是安下心来。

柯恩驰没死,那便是意味着他渡过天劫,已是玄元仙君了!

欢声雷动,不少弟子为柯恩驰感到高兴,尤其以天剑阁的弟子最为激动。正当众人翘首以盼时,一道身影至那紫芒中冲出,黑色长剑如猛兽一般直朝轩啸扑来。

那身影正是渡劫成功的柯恩驰!

从他的眼神之中能看出他对轩啸有了些许敬意,但战意同样浓烈,毕竟不能失去明日比试的机会。

黑剑紫芒狂闪光,兽影笼罩,转眼便化作先前那世鲨的模样,照轩啸当头扑去。

“轰”巨响如雷,回音连绵。

不知是刻意还是如何,自天劫刚一过去,那护山结界便撤去,让轩啸直接暴露在柯恩驰的攻击之下。

轩啸心中笑骂,却并未躲开这一周,碎石炸散,扑天盖地。

只是紧急关头,轩啸手急手快,一掌将妙音送了出去。而他自己则被这惊天一击轰得正着。

就算他是仙元圣体,多少亦会受些伤。

只是几息之后,突闻一声低觉的兽吼,惊了众人一跳。

尘雾之中散发出的气势让人毛骨悚然。

微风吹散那尘雾,巨鲨兽影也随之消散,唯有两道身影映入众多弟子眼中,均不明所以。

只见柯恩驰跪倒在轩啸身前,毕恭毕敬地言道:“师倒叩谢师叔再造之恩,先前若有失礼之处,万请师叔原谅!”

众弟子惊疑之时,唯妙音笑而不语。

“方才那惊人的气势是谁散发出来的?”

“我明明听到一声兽吼,那是什么?”

“先前不是还斗得你死我活吗?为何突然就不打了?”

天剑阁中弟子仍在议论。主峰之上端木笑道:“诸位师弟猜到那是什么了吗?”

公良真人最先言道:“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有幸能见到奴云吞天兽,真是不枉此生啊!”

“可不是吗,当年齐天圣祖将其作对天元凡界的护界圣兽,不想它还成了天元界主的兽身,这不是命中注定,又是什么?”

“是啊,这小子果然是我们要等的人!”

此时,公良真人纵声道:“海平遥、图官、万庆同、胡不归”

“弟子在!”四人之声自那天剑阁一方传出。

“命你四人随你们师叔轩啸共赴幽泽之约!”

“弟子遵命!”

夜,主峰花园之内。

轩啸、妙音煮茶对饮。

“以柯驰的性子,当不会放qì

才是,为何主动认输?”妙音言道。

轩啸笑道:“当日你也见识过奴云的实力,大有万兽之尊的气势,现下看来,它在这九天仙界之中仍不可一视。不是柯恩驰怕了,而是剑中的兽灵怕了。他是个聪明人,与其让我杀得屁滚尿流,还不如主动认输,留个悬念,也可卖我个人情,让大家脸面上都过得去!”

妙音听得“噗嗤”一笑,言道:“你这人,跟当年一点区别没有,还是那般爱胡说八道!”

轩啸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突然想起何事来,言道:“妙音师姐,我可以这么叫你吧?”见妙音并无反对,便再言,“我想知dào

,你的境界现下顶多乃仙元之境,若想报仇,恐怕还差得远。为何你现下便急于两年之后的事。以你以你现在的实力,只怕连参加斗神大会的资格都没有!”

妙音淡淡一笑,言道:“这就不是你该想的了,你只需好好打算如何在这次比试中一举夺魁,拿到两年后参加斗神大会的资格。”

轩啸哦了一声,妙音控出手来,朝轩啸言道:“既然认了我这师姐,那便给师姐我送个见面礼吧!”

一时半会儿,轩啸还真想不起该送她点什么,妙音笑道:“前些日子,你将吴绑青那老乌龟给宰了,想必在他身上也捞到些好处,你放心,我对这些东西通通不感兴趣。只是那夜于邕行竞价之时,他竞得一条狁貂锣丝坠,看你那日上山之前的身法,想来已将那兽灵纳为己用,我亦不为难你,将锣丝坠送我可好?”

轩啸本是想将这坠子送给珑月或是清霜。不知这坠子当中有何玄机,让妙音亲口讨要。

轩啸并未犹豫,自乾坤袋中将其取出递给了妙音。

当她接过之时,那眼神透露出的情感,仿若这锣丝坠是她失而复得之物,叫轩啸十分的疑惑。不管怎样都好,总算为它找到一位合适的主人

西成山下密林之中,数十人影自四面八方会合,朝一黑衣男子拜倒,闻那黑衣人用极为古怪的声音言道:“明日六阁弟子亲往幽泽,他们当中有一位新加入的弟子,名叫轩啸。这次任务,便是让他绝对不能活着离开幽泽,事成之日,定有重赏!”

众人齐声道:“遵命!”

少许,从声音判断,一位年纪稍长的人言道:“主人,不知我儿在宫内,过得可好。”

黑衣人言道:“此次除掉轩啸,就当是为你儿子报仇吧,上山那日,你的宝贝儿子就死在轩啸手中,连具全尸都没有!”

那人一阵摇晃,急火攻心,差之悲呼出声,只得暗自忍下,老泪瞬时迷了眼,咬牙喑道:“轩啸,老夫定要血洗你家门一族!”(未完待续……)

第0341章 路有不平

枝叶飞退,人影疾掠。

黎明时分,轩啸等人已离山近一个时辰,早将西成绝峰甩在身后数千里之外。

忆起昨夜分别前,妙音坦言趁这几日去湖荟仙谷,轩啸便忍不住一阵激动,甚至在他眼前已出现了卫南华窘迫的画面。禁不住笑出声来。

劲风突来,轩啸心生警兆,身滞横移,一条碗口粗的红蟒于身旁划过。

轩啸此举彻底将他身后之人暴露在那红蟒的攻击范围之内。那人惊叫一声,二指探出,整条手臂顿时伸入那红蟒口中。

轩啸翻腾而起,旋身落在粗壮的枝杆上,身旁同时落下几道身影。一年纪较轩啸还小上两三岁的男子淡淡道:“师叔,阁老是让你来保护我们的,怎的到了这关键时候却成了你的挡箭牌啊!”

言语之时,众人的目光始终盯着那被红蟒缠住的胖子。

连同轩啸在内的五人正是天剑阁派出的五名比试弟子,语带满的青年男子正是阁内三代弟子第一人海平遥!

而在地上满地打滚的胖子便是排名第四胡不归。

轩啸左侧所立之人年纪稍长,留有一搓山羊胡子,天生一张笑脸,如何看来亦是一脸奸笑,此人正是天剑阁中号称千年老二的图官,闻此人别有深意地言道:“师兄师弟何必为难师叔,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瞧师叔这春风得yì

的样,应是好事将近了。”言毕还朝轩啸眨了眨眼。

轩啸嘴角上扬,话语阴冷,“图老二,你若是再多言半句,师叔我就将你嘴巴缝起来,用膳也只得使鼻孔!”

一语便让图官没了脾气,即使他最不喜人称他图老二。此刻也只得乖乖闭嘴。

另一瘦高的男子嘿然道:“图师兄,王师叔管不住你的嘴,这回可来了个轩师叔,今后有得你受了!”这人正是实力稍逊的万同庆。

二人斗嘴已成习惯,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轩啸望着地上那胖子,沉声道:“死胖子,你闹够了没?耽搁了时间,阁老若是降罪,我定向他建议饿你半年!”

胡不归闻言。立时不再挣扎,闻红蟒悲呼一声,数道元气破体而出,眨眼间便将它绞成一团肉泥。

此人体型浑圆,最大喜好便是吃,无所不吃。凌云绝宫之内可没人也小瞧他,胡家在奇嵝一带,亦算得有头有脸的大家族,胡不归前些年返家之时。才知家族遭奇嵝的散修大能给祸害,一家几百口死得干净。

胡不归三时辰之内,寻出那数十名散修的聚集之地,将其杀得片甲不留。将他们的人头悬于胡家大门之外示众,兴许现下还能见得其骷髅头。

由此可见,此子修行天赋与狠辣的本性,绝非表面看来这般憨实。

胡不归爬起身来。挠头笑道:“师叔,赶了这么久的路,也该歇歇了。肚子好饿!”

轩啸脸一黑,怒道:“幽泽距山门七万余里,按我们现下的速度,至少也得三日后方能到达幽泽。若路上再耽搁些时间,只怕这头名就轮不到我们了!”

万同庆言道:“师叔,我们耽搁,他们也会耽搁,为何说这头名轮不到我们?”

轩啸言道:“我只是说假设,若他们不按你想象中那般走走停停,早于我们抵达幽泽的话,别说吃肉,只怕喝汤也没我们的份!”

海平遥冷冷一笑,并不赞同轩啸所言。

此子向来以第一自居,天剑阁中的弟子更是唯他马首示瞻,好不容易盼来这展示自己的机会,想不到这新来的师叔却又来插上一脚。

当下言道:“师叔顾虑太多,那狂獒三头兽乃玄元妖兽,传闻乃鬼狱看门犬,水火冰三修,这实力岂是他们能单独斩杀?”

轩啸顿时来了兴致,叫道:“师侄似乎对这狂獒三头兽极为了解,不妨多说些让我了解了解!”

海平遥极不耐烦,碍于承认了这师叔,明面上还是应当给些面子,心想,“不是我知dào

得多,而是你太孤陋寡闻。”嘴上却言道:“狂獒三头兽号称幽泽死神,他腹中三颗灵珠亦是三属元气之精华,九天仙界无数的修者亦想将其除之,无奈这畜牲凶猛无比,至今为止,不知多少人已沦为他腹中食物!”

轩啸色变,言道:“代宫主此举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

四人面带嘲意,笑了笑,唯海平遥言道:“代宫主并非让我们去送死,只看此次派出的人手,足足三十人,我们这三十人已可代表整个凌云绝宫亲一代的最强实力,双怎会是去送死?”

轩啸顿时了然于心,这海平遥能为天剑阁最优秀的弟子,除了实力过人外,心智更是异于常人,他早已理解了端木长老的用意,若是无人为抢功劳,而自不量力抢先了手的话,击杀狂獒三头兽应是顺理成章之事。

轩啸故作恍然大悟般,叫道:“这么说来,真zhèng

的比试是在宰了那畜牲之后?”

四人同是一笑,神色如一,似在说,“看来这新来的师叔,也不是太笨!”

按这四人的意思,就算轩啸真的走着去那幽泽,他们也只得乖乖在那外等着人到齐,方才能动手。

以轩啸的理解却非如此,各阁的人马应当处于相互观望的态度才是,谁若抢先试水,其余人等方才能看出狂獒三头兽的弱点所在,这样更利于收割。

可问题是谁来当这先驱呢?自然是轩啸,既然比试早已开始,何以要等到一同宰了那畜牲,还让他人来分一杯羹?这分明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轩啸当即喝道:“我只问你们,二年之后的斗神大会,你们可有兴趣?”

四人双目一亮,不发一语,静待轩啸接下来的话语。

轩啸无奈一笑,忖道,“这几个家伙,明明很在意,却嘴硬得惊人。”敛去笑容,肃然道:“你们别将我当作师叔,当成你们的同伴就行,我知dào

各位很是反感与我同行,但我想阁老如此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只要你们相信我,三颗灵石定是我们囊中之物,两年之后的斗神大会必有展露头角的舞台!”

四人被轩啸一席话说得热血沸腾,仿若斗神大会就在眼前一般。胡不归见他三人似被轩啸打动,当即叫道:“师叔,你凭什么认为三十人亦不定完成的事,仅靠我们五人便能过关?”

海平遥回过神来,自嘲笑道:“我何时亦变得如此天真?”

轩啸恶狠狠地瞪了胡不归一眼,朝众人叫道:“信不信就由你们了,不过就算没有你们,那狂獒三头兽对我来说也没太大麻烦,至于是同舟共济还是看我独领,那就由得你们自己了!”

轩啸懒得废话,他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计划,拿下斗神大会的资格,在两年之内誓必修入玄元之境,只要替凌云绝宫赢得比试,同时也为轩尘阁争取到可贵的时间喘息,时间过得越久,对斗神宫自然更不利。本以为五人合力,可事倍功半,不想这四个家伙一个比一个大爷,他也只得先行一步,为这四个少爷当个开路先锋了。

轩啸心中无比坚定,脚下生风,几息之间,便消失在在众人目光之中。

天色早已大亮,可这丛林上空始终有层厚厚的迷雾不曾散去,让这片无边无际的林海显得昏暗无比

水露晶莹,小兽穿行之时带得枝叶轻摆,露珠顿时坠下,经那腐叶缓缓滑下,自那缝隙之中流入一只眼中。

没错,是一只眼睛,腐叶之下,竟藏身一人。只见此人眨了眨眼,如自言自语般言道:“确定那姓轩的小子会从这里经过吗?”

“主人早有交待,我们只需耐心等着便是。”原来在这人身旁的地下,至少还藏着七八人,若非刻意留心,绝不会发xiàn

他们的存zài



时至午时,枝叶轻响,如一阵风掠过般,腐叶之下几人顿时紧张起来,屏住呼吸,心跳骤停,顿时与这丛林融为一体。

一道身影掠过几人上方之时,低头朝地面上看来,众人能清晰见得他脸上的笑容。

“杀!”其中一人暴喝言来,数道身影冲天而起,带得腐叶漫天。

元芒乍散,数道气刃旋飞四射,血腥味混杂腐朽的气息令人作呕。转眼之时,粗壮的树木便倒了数棵,对这无边林海来说,算不得什么损失。

来人正是轩啸,与这数名埋伏之人一个照面便伤了三人。

轩啸毫无半分杀意,悬在半空之中,元气不断益出,气势惊人无比,身周数人的打扮瞬时让他想起一人来。

轩啸言道:“不知何处得罪过诸位,让你们处心积虑于此设伏,各位难道不担心寻错人吗?”

轩啸当然知dào

这些人是冲他或者是他们来的,早在离山之时,便有人跟着他们一行人,轩啸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这些人是宫中派来暗中保护他们的。独自行动,亦是为海平遥等人扫清障碍,让他们安全抵达幽泽。

只闻一人喝道:“阁下可是凌云绝宫的轩啸?”

轩啸一愣,苦笑暗道,“这群家伙还是真是来寻老子麻烦的!”千思成绪涌上心头,轩啸顿时明白,凌云绝宫之内,有人不想他活着。(未完待续……)

第0342章 同病相连

轩啸被这七八名黑衣人所围住之时,他便知dào

,今日不将这几个铁了心的东西给宰了,他们是不会放自己离开的。

无伤剑于袖中飞出,八色元气环绕剑刃,这等奇景,黑衣人显是没见过,竟然忘了眼前这人乃生死大敌,纷纷感叹。

海平遥等人随后赶至,立在远处,扬声叫道:“师叔还真是受欢迎,走到哪儿都有人迎驾!”

图胖子憨然道:“大师兄,怎么看,这几个见不得光的玩意儿也像是找师叔麻烦的!”

海平遥“哦?”了一声,叫道:“师叔,需yào

我们帮忙吗?”

黑衣人之中,有人喝道:“我们只寻轩啸的麻烦,无关紧要的要给我滚开!否则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海平遥微笑道:“我倒想看看你如何心狠手辣?”

话音未落,那人控掌而出,元芒隔空击来。不过刚射出两丈,便被轩啸以血肉之躯硬接下。

无伤剑于手中旋了一圈,顿时一声清鸣,“咻!”地冲了出去,再看轩啸,身法极是诡异,飘乎不定。

先前大放厥词之人脖子生痛,与别一人已被轩啸提在手中,无伤剑旋飞来,“噗嗤”连响,两人的头颅便被割了下来,血涌如柱,别几人见状,杀心大起。狂吼着朝轩啸砍杀而来。

轩啸看亦懒得看他们一眼,意动之时,无伤剑以肉眼难以捕捉之速于几人之间来回穿插,直将那几人刺天千疮百孔,方才回到轩啸手中。

鲜血汇集,朝轩啸掌心涌去,转眼化作一滴精血没入他掌心。轩啸的脸上闪过一末艳红,随即消失。

前后也就几息间的事而已,海平遥等人何时见过杀人杀得这般干净利落的?一时间。目瞪口呆若木,似乎明白昨日柯恩驰为何认输。他们总算见识到了轩啸的手段。

几人当中,胡不归手上沾染的鲜血不少,与轩啸一比,几近可以忽略不计。

轩啸若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拍了拍手,扭头望着他们,笑问,“怎么着,改变主意了吗?”

此时的轩啸与先前仿若是两个人。让他们不敢相认。半晌过后,海平遥才回过神来,慌忙道:“阁老让我们跟着你,我们当然得跟着,否则丢了这头名,你回去告我们一状,岂不是叫我们吃不了兜着走,阁老小心眼,可是宫门上下皆知的事!”

气氛也因这一句玩笑话而将这尴尬冲淡了不少。

轩啸目光有意无意地在几人的脸上打量了一番。露出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

海平遥似乎看出些什么,欲言又止,终是忍住一语不发。

胡不归叫道:“师叔,你不看看他们长什么样吗?”

轩啸笑道:“不必看了。这些人蒙着脸不是怕我认出来,而是他们这一族的人都是这穿着打扮,不喜以真面目示人,死都死了。我又何必再揭他们的底?”言罢率先朝前方飞踏而去,前脚刚走,几具尸体燃起大火。四人惊骇至极!

湖荟仙谷中,轩尘阁东北角的草地上,杨稀伯独坐湖边,愁眉不展,予人之感极为阴郁。

卫南华脚踏微波,贴水奔来,春风得yì

的模样与杨稀伯形成鲜明对比。相隔甚远,便朝闷闷不乐的杨稀伯叫道:“大哥!”

杨稀伯白眼一翻,烦不可耐,索性两眼一闭,倒头装睡。

卫南华在他屁股上踹了两脚,见其装死不起,便言道:“你再不走,大嫂可就追来了!”

“当真是阴魂不散了!”杨稀伯跟见鬼了似的,跳起身来,便要逃。

刚走两步,扭头见得卫南华一脸贼笑,便知上当,唉声道:“二弟啊二弟,知dào

你小别胜新婚,心中欢喜欢,可你也不能拿大哥寻开心啊,没大没小!”

轩啸走后第三日,轩尘阁迎来两位重yào

的客人,一位是卫南华的结发妻子,这第二位正是杨稀伯的结发妻子。

于是就成了一喜一忧两大事。

卫南华与花易落久别重逢,本应是私下倾述相思之苦,可还没来得及,便被杨稀伯夫妻俩给闹得挪不动步。

因为诺欣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还挽着杨稀伯的手臂,当时他的面色就变了。

木宛晶望夫情切,本应是感人的重逢,现实却是夫君沾花惹草,二话不说,上去便给杨稀伯一大耳光,抽得他两眼冒金星。

连解释的机会还没给杨稀伯,便将他揍得半死。

轩尘阁百十多号人,尽数在场,他杨稀伯好歹亦是暂代阁主,却没一人敢上前劝阻,只得任由他受尽折磨,哭天喊声地。

诺欣钟情于杨稀伯,阁内中人皆知,只不过杨稀伯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木宛晶就出现了。

诺欣替他叫冤,上前还没道出一句完整话,木宛晶掉转枪头便与诺欣交上了手。

木宛晶天生焰灵及冰灵,破升之后,实力突飞猛进,短短时日之内便已非普通仙元可比。

而诺欣亦不好惹,生在九天仙界,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足与木宛晶斗了百十回合。

尚茹与金世勳居然在一旁看热闹,大笑不断。杨稀伯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却不敢发作,只得任由两个女人扭打。

这二女争夫之事在九天仙界屡见不鲜,不过像杨稀伯这般窝囊的亦不多见。

直到木宛晶累了,再元气力与诺欣斗下去,一场闹剧才就此收场。木宛晶见诺欣一脸得胜者的姿态恨不能将她活活给撕了。

于是杨稀伯便成了出气筒。

那一夜,杨稀伯活生生被折磨了一晚上,整夜都是他鬼哭狼嚎的声音,听得叫人毛骨悚然。众人不禁叹道,家有雌虎,实在命苦啊!

接下来几日,杨稀伯就没过一个清醒的日子,那诺欣竟主动挑事,一得闲暇便缠着杨稀伯,对他身旁的木宛晶视若无睹。

于是便有了,诺欣寻稀伯,宛晶理论之,大打出手未果,杨稀伯整夜无眠。

轩尘阁的门人仿佛已习惯这种生活,若是哪日他三人没闹腾,定会浑身不自在。

杨稀伯已经害pà

两个女人,只得躲起来,一个人的时光才是美好的。

卫南华叹了一口气,与杨稀伯并排坐下,言道:“大嫂跟你的新欢又吵起来了?你不去看看?”

杨稀伯哭丧着脸,叫道:“看个屁,管她们打生打死,老子再不相劝,木宛晶那疯婆娘前两日已经开始动刀了,谁知dào

她会不会将心一横,谋杀亲夫啊!”

卫南华偷偷一笑,言道:“大哥,再忍几日吧,兴许就快有结果了!”

杨稀伯啐了一口,叫道:“只怕结果没出来,我就死在你大嫂手里了!”接着叹道:“三弟也是,走了这么久,也不知报个信,这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卫南华言道:“为什么你不将实事告sù

大嫂,说不定她会理解的!”

杨稀伯哼了声,言道:“你以为我不想,这出戏有她配合才更逼真,可这娘们儿嘴忒大,万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那我们的努力岂不白费?”

卫南华笑道:“那你便自求多福吧,希望大嫂下手不会太重”

杨稀伯闻言,大骂不止。

此时,尚茹来了,冲两人叫道:“谷外有人求见,你们都认识。”

二人异口同声地问道:“谁啊?”

尚茹意味深长地瞥了卫南华一眼,言道:“妙音!”

杨稀伯反复将这名字念了两遍,与卫南华一样,木然呆滞,接着便狂笑不止,满地大打滚,边笑边叫道:“让你一天笑话我,这回可好,老子看你怎么应付两个女人。”

卫南华淡淡道:“我与易落情比金坚,一心一意,这么长时间,你何时见我朝三幕四过?不过是个老朋友而已。”

这话倒不像是说给杨稀伯与尚茹听,而像是说给自己听。杨稀伯最善长察言观色,尚茹常年跟在任佩佩身边,更是有洞察先机的本事,自卫南华闻得妙音二字起,呼吸较之先前变得急促了些,虽不明显,可又怎么瞒得住这两个人精。

杨稀伯指着卫南华便叫道:“二弟,当年你若是将她娶了,兴许便没了今日的麻烦,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弟妹改了主意,你以为弟妹还是当年那个弟妹吗?人是会变的,就如同当年我初识宛晶之时,她在我心中就如同仙女儿一般,谁他娘的会知dào

短短时日就可让她变成只母老虎!”

今日可算是杨稀伯心情最晴朗的一天,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飞一般朝谷口奔去,叫道:“二弟,你等着,我亲自去将妙音姑娘给你接进谷来!”

卫南华突然后悔了,明知妙音是冲他来的,为何不让尚茹将她打发走。念及于此,又有些于心不忍,想起当初自己不在卫家之时,是这萍水相逢的女子日夜陪着自己的夫人,守护着卫家,大是大非前,她选择站在正我的一方。不过是朋友相见,有何好担心的。

卫南华顿时便将这心中的矛盾归咎于杨稀伯,是他将自己绕得钻了牛角尖,见杨稀伯满脸兴灾乐祸的神情,心中发毛,大叫道:“等等我!”(未完待续……)

第0343章 飞来横福

轩尘阁重建以来,妙音可算得上它真zhèng

的第一位客人。

都是老相识,安排在会客殿之中恐太过正式,于是杨稀伯与卫南华将她迎进阁中之时,直接将她带到了别院。

花香怡人,灵雀鸣唱,故人重逢,本就是是其乐融融之景。可亭台中几人围坐,却半晌未道出半个字来。

尚茹与金世勳跟做贼似的,那双眼在花易落、卫南华、妙音之间瞥来瞥去,本来无碍,亦被他们这举动看得让人生疑。

杨稀伯不理身旁那木宛晶杀人的目光,暗喜道,“这把火终于烧过了,轮也该轮到你小子了!”总得有人开个头,于是他对朝妙音言道:“妙音小姐,许久未见,越发漂亮了!”

话音刚落,后脑勺便挨了一耳光,闻木宛晶吼道:“狗改不了吃屎,她漂不漂亮,轮到你来夸了吗?”

杨稀伯颜面扫地,不怒反喜道:“对对对,夫人说得对,轮不到我来夸,这话当由三弟来讲才合适!”

木宛晶这才知dào

自己失言,一连啐了几口,连忙对花易落言道:“弟妹,我可没有其它意思,你别多心啊!”

此言不说也罢,说了反而惹得妙音一脸不快。

杨稀伯斜眼一挑,望着那慌张的木宛晶,暗道,死丫头,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杨稀伯一句话,便将麻烦引到了木宛晶身上,光解释就有得她忙的,这样就便宜了杨稀伯,在一旁看热闹,瞬时与尚茹等人变成了局外人。

卫南华恶狠狠地望了杨稀伯一眼,恨不能将其生吞了,紧张地望了望花易落的神色,见其没什么变化。这才放下心来。

花易落与卫南华感情深厚,多年来从未让自己的夫君难做过。耐着性子在凡界苦候二十余载,只为有一天能和自己的夫君重逢,如今终于得尝所愿,珍惜还来不及,又怎会因为这点小事让彼此不痛快呢?

不过花易落心中始终有道结未能解开,这还需看妙音的态度。

妙音缓缓起身对花易落施了一礼,柔声道:“妙音跟姐姐赔罪了,当日妙音顾及身份,置南华跟姐姐于陷境。是妙音的不是,还望你们宽恕!”

这赔理道歉的话,不过稀疏平常,若是他们知dào

以妙音的身份还能说出得这番话来,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的耳朵。

卫南华见花易落不支声,干笑道:“三弟离谷之时,还特别吩咐让我去打听你的下落,没想到还没来得及,你倒先寻来了。真是巧!”

妙音如同没听见卫南华的话语一般,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花易落,看来花易落若是不松口,任何人也别想插上话了。

只因妙音将花易落真当成了自己的姐姐。

众人大感不适。坐立不安,卫南华恨不能挖个洞钻进去。

在这气氛极是紧张的时候,最不该出现的人又来了!

“哟,大家都在啊?听说卫公子的公颜知己来了。怎么也没人叫我一声啊?”香风袭来,娇艳如花的面容瞬时出现在众人眼前,诺欣来得可真是时候。

杨稀伯脚趾抓地。差些连鞋底也给抓穿,身子僵硬,木宛晶那纤纤玉手顺势伸到他腹侧,用力一拧,杨稀伯连叫娘的力qì

都没了,那张痛苦的脸上,表情极是丰富。

诺欣见状,冷声道:“宛晶姐,为人妻,当相夫教子,从未见过如这般骑在自己夫君头上耀武扬威,稀伯他人善良,若换成其他男子,只怕是早将你轰出门去!”

木宛晶鼻头一酸,怒火中烧,跟这女人较劲也非一两日,一点便宜没占着,在这种情况下,占不得下风,就是输。从小便好强的木宛晶,怎咽得下这口气。当年他父亲便是三妻四妾,如今嫁了个男人,又是个花心大罗卜,一路从凡界花到了仙界。

在凡界还好,仗首自己家世,杨稀伯有所收敛,如今半分忌讳没有,这不是要逼死她吗?

妙音知dào

轩啸三兄弟的感情,也知dào

他们眼中何人对他们最重yào

。眼前这女子从未见过,看样子应是与杨稀伯有染,且与木宛晶斗得正酣。怎的来讲也是在凡界的老相识,如何能让木宛晶受了欺负?

妙音话音一转,别过头去望着那诺欣,冷冷道:“轩尘阁迎客,我乃座上之宾,在座之人与我乃旧识,不知dào

我与姑娘可是相识?”

再明显不过语气,众人又怎会听不出来,妙音这是要替木宛晶出头啊。

花易落终是笑了笑,言道:“妹妹不知,诺姑娘可是祥风城独享楼的红牌!”

妙音正想言语,突觉不妥,望了花易落一眼,有所忌讳,当年花易落亦出身风尘,虽说卖艺不卖身,可亦算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不想诺欣抢先言道:“易落姐姐是看不起我风尘出身吗?据我怕知,姐姐当年也和我一样啊!”

妙音脸色一变,叫道:“姐姐怎可能跟你一样,她与南华两情相悦,乃凡界一大佳话,南华未娶,她未嫁,天作之合!”话头一转,嘲弄道:“而你,看来只是破坏别夫妻感情的贱人!”

木宛晶心中大快,花易落看妙音的眼神瞬时变了,多了一分怜爱。

杨稀伯此时连屁也不敢放,诺欣求助般地望来,他只当没看见。

诺欣的怨气冲天而起,冷笑一声,言道:“我破坏人夫妻感情?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你今天来做什么?难不成跟人家叙旧,博取同情?兴许卫公子心一软就将你纳为小妾,我是贱人,你只怕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妙音一震,连问知己,为什么要来这里,明明只是途经,鬼使神差地让她来了此地。眼眶一红,顿时不知dào

自己该如何是好,她哪有言语的立场?

花易落起身,将妙音拉过,冲诺欣言道:“她与你的确不一样,因为她对南华的感情,我们有目共睹,也是我花易落默许的!”

一语道出,杨稀伯与金世勳几近同时想对卫南华称赞,心中甚是羡慕。

卫南华面色痴然,疑惑不解,怎的别人对自己有感情这事,他怎的不知dào

?看花易落的阵势,似要给他纳妾,怎的不问问他的意见啊?卫南华顿时迷茫,心乱如麻。

“姐姐?”妙音惊叫道,脸上尽是那不可思议的表情。

花易落言道:“妹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可是你对南华的感情始终未变,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多一个人对南华好,我应该高兴才是。今日我便代南华做一回主,择日与你完婚,以后我们姐妹相称,不分大小!”

“什么?”卫南华惊叫一声,眼神慌乱,结巴道:“我我成亲,你们是不是该问问我的意思啊?”

杨稀伯与金世勳暗骂不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是锤胸又是顿足。

花易落直视卫南华,言道:“夫君,易落从未求过你,不过妹妹的事,你一定得听我的,她对你的情天地可鉴,这么好一个姑娘,你若是错过,将来必会后悔莫及!”

花易落走南闯北,识人无数,妙音的气质又岂是一般大小姐可比,只凭其下界修行这本事,就知dào

后台定不简单。加之她对卫南华用情极深,于情于理,花易落亦不会反对他二人的婚事,反而极力搓合。与轩啸的想法不谋而合。

卫南华两眼左右横移,心中矛盾不已。就在众人为之叫好的时候,诺欣冲木宛晶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言道:“易落姐深明大义,不似有的人小肚鸡肠,上不得台面啊!”

木宛晶的怒火再次被点着,周身寒气突来,空气瞬如凝结成冰一般,众人连呼吸亦是冰寒无比。

玉臂轻抬,掌击而出,直取诺欣面颊而去。

尚茹与金世勳见状,抽身飞退,如为其腾地方一般。

诺欣冷哼一声,倩影飘起,旋身之时,玉足横扫,将木宛晶击来一掌扫开,飘然落地,玉足一跺,碎了满地冰屑。

诺欣哼然道:“既然你想斗,我便奉陪,你容不下我,我又何尝融得下你。今日有你没我!”言罢,抢先出手。

数根琴弦由罗袖之中飞出,一改往日行事风格,出手便见杀机,琴弦直取木宛晶要害部位而去。

花易落脸色突变,衣袂飘飞,周遭顿时下起漫天花雨。

“轰”数声暴响,将那琴弦击得寸碎。

诺欣飞出亭外,连退数丈,方才停下,侧身遥指花易落,“你”

“你什么你,轩尘阁不欢迎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否则休怪我们不讲情面!”花易落厉声道。

谁也没料到,这杨稀伯的家事,花易落为何这般上心,且说翻脸就翻脸。

诺欣将心一横,叫道:“你当人多,我就怕你,稀伯不发话,我哪儿也不去,大不了跟你们拼了!”玉足点地,横身掠来。

木宛晶叫道:“好不要脸的女人!”冲出亭外,迎着诺欣双掌齐发,冰炎同存,忽冷忽热,叫人好生难受。

眼见二女交手之际,一道身影出现在二人当中,诺欣反应最快,元气倒施,顿时吐出一口鲜血,而木宛晶的两掌直击在那人胸口之上,血花喷涌。

谁能想,这局面转眼就失去控zhì

。(未完待续……)

第0344章 深谋远虑

木宛晶眼见那身影倒在自己面前,花容失色,颤声道:“你为了这个贱人,竟然连自己的命也不要?”

杨稀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挡在了二人当中。

诺欣哭得花枝乱颤,顾不得自己的伤势,爬到杨稀伯身边,将他揽入怀中,紧张道:“稀伯,你有没有事啊稀伯?”

杨稀伯心有不忍,暗道,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该有多好。

卫南华冲上前来,叫道:“大哥,你这又是何必?”

杨稀伯面容呆滞,淡淡道:“你走吧!”

诺欣一愣,哭得更是伤心,木宛晶面色好转,叫道:“叫你滚,听不见吗?”

“是让你滚,滚得远远的,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杨稀伯一声怒吼,声嘶力竭,似要将近来的不快尽数发泄出来一般。

诺欣惊了一跳,心中亦顿时踏实了,原来杨稀要赶走的人是木宛晶。

卫南华叫道:“大哥,你疯了吗,大嫂是你原配,你竟然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赶走大嫂,你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你们也走!”杨稀伯似害pà

说出这四个字一般,声若蚊蝇。

随这一语,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急起急伏的呼吸声听来尤为刺耳。

卫南华不敢相信自己听得的事实,沉声道:“大哥,你再说一遍!”

杨稀伯咬了咬牙,抬起头来与卫南华四目相对,一字一句地言道:“你们也走!”

尚茹似疯了一般猛扑过来,照杨稀伯一阵拳打拳踢,撕心裂肺地叫道:“杨稀伯,你这王八蛋,他是你二弟,若啸哥知dào

你为了个女人连自己兄弟也赶走。定会与你势不两立!”

杨稀伯双目无神,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诺欣心痛不已,硬是挡在杨稀伯身前,哭喊道:“稀伯,他是你二弟,你不能这样对他!”

卫南华全身发软,胸中剧痛,偏偏倒到地朝后退去。花易落与妙音一左一右将他扶住,正欲破口大骂之时,卫南华将她二人拦下,指着那诺欣,冷冷道:“贱人,不要你这此虚情假义,今日他还是我大哥,我放你一马,来日再见。我便叫你生不如死!”

言语冰寒,叫诺欣全身一颤,连泪水亦是止住。

卫南华痛心疾首,望着那毫无反应的杨稀伯。颤声道:“你我兄弟一场,你让我滚,我就滚,只是从现下起。你我恩断义绝,你若是做了对不起三弟,对不起轩尘阁的事。就是天涯海角,我也会杀了你!”

尚茹叫道:“不许走,这轩尘阁不是他的,他有什么资格让你们走,要走也是他们这对狗男女走!”

金世勳死命抱着尚茹朝后拖去,见得怀中心爱的人张牙舞爪的模样就寒颤不已,若是将来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估计活下来都是件很困难的事。

此时,杨稀伯叫道:“我是轩尘阁的代阁主,这里不再欢迎你们,速速离开,不要让大家太难堪!”

木宛晶早已哭得花枝乱颤,闻此一言,纵再是不舍也该死心了,绝然转身,朝谷口奔去,卫南华怒视杨稀伯一眼后随二女一同离去。

尚茹吼道:“杨稀伯,你个王八蛋,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先前还闹得难解难分,片刻间,众人散得一干二净。

杨稀伯瘫坐在地,无悲无喜,那呆滞的模样让诺欣看来,极是心疼,暗道:“他真的爱上我了!可为什么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诺欣靠在杨稀伯身上,淡淡道:“为了我,你这样做值得吗?”

杨稀伯苦笑道:“我初来九天,人生地不熟,你不问一切的帮zhù

我,如果现在我不站在你这边,岂不是让你心寒?”

靠在杨稀伯怀中的娇躯陡然一颤,本想言,“如果有一天你发xiàn

我不值得你这样付出的话”摇了摇头,柔声道:“可这轩尘阁始终是你三弟的,若是他回来发xiàn

你二弟被赶走,他会如何对你?”

杨稀伯声色转冷,言道:“他如何对我,我不知dào

,但我知dào

先下手为强!”

诺欣仿若不认识眼前这男人一般,心中却是又惊又喜,言道:“轩公子乃大能之人,你如何能是他的对手?”

杨稀伯冷笑一声,言道:“怪就怪他太过相信我,临走之时将结界阵眼交给了我,若是他不提及此事就罢了,若是他与卫南华等人站在一边,就别怪我心恨手辣!”

何为红颜祸水,诺欣便是活生生的例子,为了他,先前还如同亲兄弟的两人,反目成仇仅是一瞬间而已。而当初为他怀胎十月生儿育女的结发之妻亦遭抛弃。

他真的是杨稀伯吗?

谷外千里,卫南华等人突然停了下来,念力散去,直到确定无人跟着,方才坐了下来,怒色尽消,取出桌椅,竟泡起茶来!

妙音见花易落与木宛晶也和他一般坐了下来,顿时大吃一惊,叫道:“谁能告sù

我,你们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妙音见他几人无处可去,本想邀其先去凌云绝宫住上一阵子,不想这才不过千里,他们就停了下来,且像任何事都未发生一般。

木宛晶脸上的泪痕仍在,立时换上一张笑脸,言道:“怎么样?我演得不错吧?”

“什么?演的?”妙音叫出声来,坐在卫南华对面,言道:“谁能跟我说说倒底是怎么回事?”

卫南华脸一红,低声道:“此事从头到尾不过是三弟临走时设的局而已”

原来,早在斗神宫之时,轩啸便看出诺欣有问题,她对轩啸的杀意似有似无,却瞒不过轩啸的感觉。

不知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变故,让诺欣突然改变了主意,由暗杀改为跟随,轩啸看出她或者她背后的势力是冲着轩尘阁来的,于是放长线,准bèi

将大鱼钓出来。

卫南华与花易落多年夫妻,此事在她刚到仙谷之时,卫南华便对她道出。

而杨稀伯则担心木宛晶搞砸,一直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

木宛晶哼道:“这混蛋竟敢小瞧我,若不是我将千里相思蚜放在他身上,今日还被蒙在鼓里。”

妙音总算听了个明白,叫道:“这般说来,杨兄并不知dào

你已清楚了整件事情?”

木宛晶坏笑点头,嗔道:“谁叫他瞒着我,不告sù

我真相,我一看着他将我赶走时痛苦的样子就解气!”

木宛晶现在才知dào

杨稀伯对她的感情当真很深,若不是为了轩啸,他说什么也不会将诺欣留在身边让自己让大家难受。

妙音知dào

这一切后,神色黯然,心中无比失落。

花易落见后,知dào

她心中所想,言道:“妹子,此事虽是骗局,可我答yīng

你的事,却是真心实意的!”

妙音娇颜生霞,低着头,羞怯地言道:“都不知姐姐说的是何事!”

卫南华亦是茶水呛得直咳嗽,老脸一红,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妙音反应极快,将话头一转,问道:“那现下,你们又去何处呢?”

卫南华言道:“不能走得太远,若三弟所料不差,数十日之内,诺欣背后的势力定然会有所动作。到时有尚茹的配合,定然可将来犯之敌一网打尽。”

木宛晶叫道:“就让那狐狸精好好侍候那混蛋几日,当作补偿吧!”

众人莞尔,闻妙音言道:“这般说来,接下来应当有场大战,那我就更应先去完成自己的事,到时兴许能帮上你们大忙!”

几人围在一起又商量了许久,这才分开

西成绝峰以西数万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丛林沼泽,常年不见天日。

此地正是勾魂使者幽鬼一族的发源地,这一族群极是嗜杀,手段亦极是凶残,外界时常传闻,这群不人不鬼的家伙吃人饮血,与凶兽毫无分别。

常人生存,搭屋建棚,遮风避雨。而这群人栖居之地永完在枝洞中,淤泥里,甚至是腐朽的兽尸之中。

轩啸等五人一路行来,身体无碍,却被这群苍蝇般的家伙弄得不胜其烦,每隔数百里,总会被这一群人给缠住。

轩啸粗略一算,宰掉的人差不多已有百十余,何谓是杀之不绝。

因此,他们几人几近日夜无休,耗时足足五日才抵达幽泽。比原定计划晚了两日。

海平遥自修行以来,还未如此狼狈,倒不是遇上的敌手有多强dà

,而是精神时刻紧绷,太累。苦笑言道:“师叔,不知你得罪的是何方神圣,让别人半路伏击,一路追杀,看来不将你除掉誓不罢休啊!”

胡不归一脸苦涩,叫道:“师叔,我肚子好饿,能不能先找点吃的?”

激烈的打斗声由远处传来,几人透过薄纱般的雾看去,一道巨大的黑影正被数十道身影缠住,气劲狂震,光芒乍现,战兑尤为激烈。

轩啸望着那处,淡淡对几人说道:“看来这斗神大会真的很吸引人,老子这主角还没登场,他们竟敢抢先动手,太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海平遥白眼一翻,叫道:“师叔,各阁之中都自行其事,对别阁之事莫不关心,跟你都不熟,如何能将你当主角?”

轩啸纵声叫道:“胖子,今日贡善,烤狂獒!”

五人顿时朝那沼泽深处投身而去!(未完待续……)

第0345章 独挑大梁

九天仙界,六大禁地之中,幽泽凶名排列第四,号称仙墓,当中埋葬着不计其数的修行者。

就这么一处禁地,凌云绝宫却将它当作修行圣地,他们坚信只有绝地,才能激发人无限的潜能。

轩啸等五人比原定计划晚到两日,其余五阁中人再等不下去,寻得狂獒三头兽的巢穴之时,几乎没费什么功夫,便将这如小山一般的玄元圣兽给引出沼泽之外。

数十人的攻击从未间断,自四方八方照这畜牲一顿乱轰,激得水花飞溅,淤泥四射。

轩啸横眼一扫,这数十名弟子的状态已有些失常,看来战了有些时间。

眼前这玄元圣兽,如其名般,生出三头,脑袋如土包般大小,铜铃巨眼,幽光骇人。

血盆巨口之内,丈许长的犬牙,参差林立,看得众人头皮发麻。

绝宫弟子于它身周徘徊疾掠,乍一看,如一群蝇虫般,虽叫它烦不可耐,却难伤其根本。

这畜牲皮坚似铁,所做的一切均为浪费时间与气力之事。

说来也巧,此次前来幽泽比泽之人尽是各阁中三代弟子,轩啸辈份算是最高,当大任者舍他取谁?

轩啸放眼一看,还有四五人悬在巨兽远处的半空之中,指点众弟子与成兽交战。

想来那几人便是另几阁中的翘楚。

轩啸纵声叫道:“众师侄不等我这师叔,就开锣唱戏,未免太不将我这师叔放在眼中了吧!”

众人被这人声吸引,手中一缓,顿时抽身飞退,将狂獒三头兽围而不攻,扭头望着轩啸,满面疑色。那神情似乎在言,此人是谁?

海平遥于侧偷笑道:“师叔,早跟你说过,他们根本不关心你是谁。”

轩啸叹道:“你这小子,说东的是你,说西的也是你,你不是说他们一定会等着我们才会动手吗?”

海平遥叹道:“师叔,这可怨不得我,你的仇家不想你活着到此地,让我们晚了两日。总不能我们永远不到。他们便永远等下去吧?”

轩啸觉得此言亦有道理,放眼望去,只见远处凌空而立的几名年轻弟子里有一人的眼神极不友善,却不是对轩啸,而是对他身后的图官。

轩啸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冲那几人点了点头,叫道:“师侄们,蛇打七寸,攻其之短之理可懂。这畜牲看来强dà

,只需找到它的弱点,要杀要剐还不是任由我们说了算?”

众人大笑,却非开心。而嘲弄的笑意,望着轩啸的目光屑至极,海平遥低声道:“师叔,牛可不能吹。在场众人均是各阁的天才,实力惊人,他们合力不能完成的事。绝不可能因你到来,而有所改善,你这言语,无非是让自己更丢脸罢了!”

“原来是师叔到了,有失远迎,师侄们正忙着,有失远迎,还望师叔恕罪啊!”言语之人身高七尺,生得器宇轩昂,一点也不输给轩啸。

先前怒视图官之人也正是他。轩啸突然对此人极感兴趣,问道:“此人是谁?”

海平遥淡淡道:“此人九幽阁三代弟子之首,乔魇,被誉为我们这一代中最有希望成为阁主的弟子。”

胡不归嘟囔道:“师叔,他是妙音大小姐的追求者,这是宫门上下都知dào

的事,可关键在于师兄弟们都知dào

大小姐喜欢你,你说他会怎么对你!”

轩啸脸色突变,想死的心都有了,失声叫道:“哪个王八蛋造的谣?”

身旁四人见他不似装腔作势,海平遥惊道:“师叔,你不会不知dào

吧?这事是从大小姐口中说出来的,又怎会有假?”

乔魇一番话说得算是客气,实则指责他几人拖了众人后腿,还有脸在此指手划脚,若是长辈对晚辈说,倒是无可厚非。但轩啸好歹亦算是他的师叔,若追究下来,将他乔魇逐出宫门亦算是轻的。

轩啸不怒,反而笑道:“一路荆棘,师叔我能到此处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也不知哪儿来的狗嵬子不长眼,追了老子一路”

轩啸此言可比众人之中的狂獒三头兽更加惊人,这方圆数十万里之内都是凌云绝宫的势力范围,有人竟敢找凌云绝宫弟子的麻烦,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众弟子议论纷纷,均不敢相信这事实。

乔魇冷笑道:“师叔,希望这不是你为自己迟到而找的理由!”话间一转,望着那狂吼不止的狂獒三头兽,嘲意十足地言道:“听师叔先前的意思,仿若有办法克制这畜牲,想来以师叔的身份,绝不会是闹着玩的,不如就趁此机会让我们这些晚辈,开开眼界,师叔以为如何?”

轩啸这一路的表现足以将天剑阁的四位弟子给征服,但他们却不会以为轩啸凭借一己之力,这降服这令人闻风丧胆的怪物。

轩啸嘿嘿一笑,叫道:“师叔来迟,为表歉意,就让我来当这开路小卒,让各位稍作休息”

众目睽睽之下,轩啸化作一道金光冲天而一起,将高空之中的厚云冲出一个圆形大洞,久久不见其坠人。

众人不知dào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齐仰头朝那空洞之间望去,连那狂獒三头兽不禁仰起头来,屈膝颤抖,喉咙中发出“呜”的低吼声,战意极是浓烈。

“师叔不会是逃了吧?”

“哼,什么师叔,不过是胆小如鼠之辈!”

“不要浪费时间,我们一起上,将这畜牲宰了!”

狂獒三头兽似能听懂人言一般,巨尾横扫,劲风破空,将众人震得倒飞不已。

左侧暗红之色的头颅张开兽口,大火狂喷而出。

就在那一瞬之间,周遭的空气似沸腾一般,变得无比灼热,温度急剧升高。



方圆百丈之内突然炸开,幽泽瞬时化作一片火海,众弟子虽知这畜牲凶残无比。对其却知之甚少。

狂獒三头兽突来一招,众人触不及防之下,吃了大亏,浑身漆黑,衣衫破损,极其狼狈。

海平遥等人离得最远,成为极少幸免的几人之一,冷冷望着那发狂的畜牲,冷冷道:“这周遭充斥的尽是可燃的沼气,师兄弟们能活下来已极是不易!”

身旁几人点头言是。

此时。天空之上再现一道巨大身影,较那狂獒三头兽更大一些。一身紫芒鳞甲,怒吼震天。

谁亦不知这大块头的巨兽从何而来,但仔细一想,定与轩啸有些关系。

此兽正是轩啸的兽身,奴云吞天兽。

巨身坠地,两条粗壮有力的前肢猛然砸在狂獒的左右二首之上,紧接着以自己的兽头蓦地撞在狂獒中间那颗仍未反应的头颅之上。

瞬时将狂獒掀翻进泥潭之中。

奴云吞天兽四肢深陷进泥潭之中,躬身冲那疯狂挣扎的狂獒怒吼。冲满挑衅之意。

胡不归立在远处的高空之中,痴然道:“这大家伙不会是师叔请来的帮手吧?”

海平遥双目恍然,言道:“本以为与他的差距不会太大,有此等圣兽为其兽身。如何能是其对手?他做我们的师叔,绰绰有余,可笑我们竟将他当成个入世未深的小子!”

众人惊叹之时,狂獒三头兽翻身而起。左右两头同时张口,蓝红两束光芒狂涌而出!

以狂风之势助赤炎之威,必是成倍增长。两道光束拧成一股,朝奴云吞天兽冲击而去!后者身躯直立,陡然跺进那淤泥之中,口吐人言,“速离此地!”

众人心中五味杂陈,瞬时明白,这巨兽不是别人,正是轩啸化作的兽身,惊骇之情无以复加。

对轩啸的实力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乔魇见众人对轩啸深信不疑,面色深沉,突然心生一计,叫道:“各位师弟不能退,不要忘了我们是在比试,若是让他一人夺得三颗灵珠,我们将再无机会!”

幽泽之行,众人的目的便是将这畜牲宰掉,并将它三颗头颅中的灵珠取出。若他们当真退去,以轩啸这实力说不定真能凭一人之力将狂獒三头兽斩杀,到时哭亦来不及。

众人立定,尽数悬在半空当中,死死地注视着场中局势。

刹那间,风焰两束元气撞击在奴云吞天兽的躯体之上,瞬时炸散,漫天流光异彩,风刃伴着烈炎朝四面狂扑,似如海啸般铺天盖地,将外围数十名凌云绝宫弟子顿时卷入。

一时间,狂呼声、纳喊声、惊叫声充斥着整个幽泽之地,众弟子非死即伤。

只有那海平遥等四人与那乔魇射过一劫。

海平遥怒视乔魇,眼神之中尽是不满与怨气,众师兄弟虽说平日里极少交流,可仍是同门,就算不念及同门之情,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也不该有加害之心。

海平遥侧面望着那一脸得yì

的胡不归,脑中突然一炸,暗道:“原来是出了内鬼,难怪那群狗贼一路上都能清楚地掌控我们的行踪!”

此时,闻得一声惊天巨吼,只见奴云吞天兽顶着那道双色光束,一步步朝狂獒三头兽靠去,几息之间二兽亦不过数丈之遥。

奴云吞天兽四肢陡然发力,猛扑向前,顾不得那皮开肉绽的身躯,将那三头怪兽按在身下,森然利齿,对着那坚实的皮肉疯狂撕扯。

两只巨兽于泥潭之中生死相搏,每出一爪,均是腥红一片,当中触目惊心。

此时,无尽的杀意顿时将这片天地笼罩,海平遥等人不禁打起了寒颤,不祥之感瞬时涌上心头。(未完待续……)

第0346章 百密一疏

两只巨兽身体撞在一起时,元气轰然暴响,气浪翻滚将数十名绝宫弟子顿时震得昏死过去。

海平遥怒视乔魇,吼道:“乔魇,你这混蛋,我本以为你平日为了修行,稍稍霸道了些,没想到你竟然罔顾众师兄弟的性命,若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与你没完!”

按说这凌云绝宫虽崇尚苦修,可不至于让弟子去送死。这狂獒三头兽的实力早超出众人的预料。

关键之时,又不想他轩啸独占鳌头,可谓是阴沟中翻船,幸亏只是晕了过去,身体无碍,否则的话,这凌云绝宫的损失可就大了。

乔魇不发一语,仅是笑望着奴云与狂獒之间的较量。

只见奴云吞头兽周身已是血肉模糊,仰首长嘶,须势一口照狂獒中间那一头颈咬下,血花乱溅,嘶鸣悲呼随即响起。

狂獒三头兽吃痛之时,瘫倒在地,顿时被奴云给掀翻过来,兽爪寒光闪起,猛然照它侧肋之处一爪透入。

“吼”震天狂呼之声连绵不断,惊鸟冲天而起,黑压压地一片。

狂獒三头兽亦非普通凶兽,痛苦挣扎之时,风焰二气再次喷出,四肢并用,同时击在奴云吞天兽下腹,将其足足击上十数之丈。

轩啸从未想过这畜牲如此顽强,垂死挣扎之际,亦能叫他身受重伤,鲜血狂喷,而兽体之上,再无一块好肉,风刃绞割,无数道伤口深可见骨。

轩啸冷笑一声,暗道:“这跟原来的伤比起来,又算得什么!”狂吼一声,识海之中金灵狂涌透体。

兽体之上的鳞甲如鎏了一层金粉般,闪耀无比。兽体周身的伤口正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愈合。

唯一醒着的几人被这一幕惊不知说些什么。

更为惊奇的是,三头兽竟将头首伏低,臣服的模样亦让轩啸吃了一惊,暗道:“这畜牲为何会甘愿授首?”心中一软,手上顿时亦缓了半拍。

狂獒三头兽扭身便朝泥潭之中钻去,竟然逃了。

轩啸哭笑不得,伤势未愈,亦无力追赶,只有先将伤势调理好,与那畜牲再战便是。

况且满沼泽躺的皆是绝宫的弟子。不让他离得远一些,动起手来亦是畏首畏尾。

兽身急速缩小,不时,人形再现,轩啸浑身鲜红立在泥潭之上,喘着大气,状态极是不佳。

他亦不顾远处几人吃惊的神情,掠到离他最近的一名弟子身边。

这弟子面朝下,趴在泥潭当中。

念力散去。轩啸发xiàn

这弟子竟然已失去生机,想不至先前的交战波及甚广,心中难过,抓住那冰凉的尸体便要翻过来。

同一时间。海平遥的双眼一直未离开过乔魇的脸,他面上的笑意更浓了。

海平遥起了满身鸡皮疙瘩,顿时感到杀意至身后传来,扭头之时。只见那图官满脸狞笑,反握长剑顺势便是一剑。

如此近距,换作常人。早已人道两分,可海平遥始终是天剑阁中首屈一指的天才人物。

后仰下腰之时,千思万绪涌上心头,身躯顿感冰寒,心中惊道:“他们不是要杀我,他们的目标一定不是我!”

海平遥放声大叫:“师叔,小心!”

轩啸脑中一炸,还不及将那尸体翻转过来,一道黑芒较闪电更为迅猛,透过那尸体,于轩啸胸膛穿过。

轩啸闷哼一声,全身顿时麻痹。

海平遥后翻之时正巧见到这一切,失声惊呼,“师叔”

所谓关心则乱,只见轩啸微笑着双唇微动,传音道:“逃”

不料海平遥背心一紧,乔魇已鬼魅地出现在他身后,气刃透胸穿过,闻其阴声在侧言道:“海师弟,怪就怪你不听我的话,你说你如果昏死在这泥潭中,小命不就保住了吗!”

“师兄”胡不归与万庆同狂吼一声,绕过图官朝那乔魇杀去。

乔魇一脚将海平遥踹开,图官急掠而下,将他接个满怀,闻万庆同吼道:“胖子,带大师兄走,一定要活着回宫门,将这狗贼的行径禀明代掌门”手上更是不慢,瞬眼之间,千道剑qì

从天而降,如狂风暴士雨朝乔魇怒射。

胡不归怀中抱着奄奄一息的海平遥,帮手是肯定帮不上了,打定主意要逃之时,被那图官拦住去路,阴笑道:“胖子,你想去哪儿啊?大师兄都死了,你还不去陪葬吗?”

此时,轩啸体内已乱作一团,气息紊乱,极少的金灵将他心肪护住,轩啸在心中呼唤鸿蒙无数次,可他去一点反应也没有。

轩啸绝望了,满面苍白,狂笑不止,纵声道:“老子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们垫背!”

八属之元狂旋而生,天元凡界之中的元气如同一下被抽干一般,汇聚到穹顶成一道庞大的漩涡,冲上云宵。

这便是大千世界的威力,不论消耗有多大时,大千世界做为储备,灵元之时,可随时调用,何况轩啸拥有的还是天元凡界。

轩啸那皮下波涛汹涌,整个躯体的表面已变成血红之色,炼血秘术使来,八属元气狂旋不止。

轩啸右掌猛然击出,将身下潭足足砸出一道数丈深的巨坑,当中几人已烂得不成人样,全赖这一掌之威。

数道黑影自泥潭中冲出,闻其中一人厉声叫道:“想不到这样还不死,我倒是小看了你,不过也好,你杀了我的儿子,又怎能便宜了你!”

轩啸浑身滚烫,体内却是冰凉一片,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生命正一点点的流逝,再坚持不了多久而久。

别个头去,看着那一脸惊慌的胖子,苦笑一声,暗道:“也罢,死到临头,便做些能力所及的事吧!”当下用尽全身气力,如闪电般横移而出,但凡拦路之人,均被他瞬时撕成碎片,化成一瘫血肉眼凡,掉落在地。

图官只觉得身后一道强dà

的气息正在接近,转过头来,只见轩啸冷眼而望,淡淡道:“本来想放你一条生路,不过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活着也是浪费元气!”一掌击在他面部,脑袋如受重击的瓜果般,顿时炸了开来。

鲜血浆液迸射,溅了轩啸满面,轩啸心中快意无比,纵使身亡,今日也要杀个痛快。

用那张狰狞的面孔对着欲哭无泪的胡不归,阴森言道:“走,快走,再也不要回来!”

胡不归亦是见惯血腥之人,如今见得轩啸这模样,生怕晚走一步,便被轩啸给宰了,当下背着海平遥便夺路狂奔。

轩啸缓缓扭过头来,望着那稍有惊讶的乔魇,后者旋即冷笑,“中了腐骨蚀魂针,没想到还有一战之力,不简单!”

轩啸喉中发出那“咯咯”的笑声,如索命恶鬼一般,全身一震,万千金色光点石成透体飞出,噬元虫四散而开,见人便咬。

乔魇控手而去,将身旁一名黑衣人吸到手中,用作挡箭牌,助他逃过一劫。

轩啸意识越来越模糊,手脚再无气力,缓缓朝泥沼中附去,半睁的双眼充满怨念,阴寒地冲乔魇叫道:“小子,你等着我,我轩啸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乔魇冷声道:“你还是与我弟弟去做伴吧”

谁又会知dào

乔魇原名武魇,他本是族中长老之子,乃当日轩啸斩杀的幽鬼武兮的亲大哥。

当年,族子无后,武长老便将其子过继族长,改姓乔。凌云绝宫的大门对九天仙界任何人敞开,只要能上得西成绝峰,便可成为宫中弟子。

乔魇做到了,而他的弟弟却死在了轩啸的手上,不过就算轩啸没杀他弟弟,今日亦难逃同样的结果。

轩啸嘴角笑意仍在,闭眼之时,黑衣人之首飞掠而来,狂吼道:“还我儿子命来!”一掌正中轩啸胸口,胸骨寸碎,一口气再没咽下去。

轩啸的身体缓缓沉入淤泥之中,直至消失不见。

此时,远处一道身影疾飞而来,眨眼间,穿行百丈,身法之迅猛,世间难找。

此人刚至,众人一同拜倒,恭敬道:“参见圣王!”

此人的面孔深藏于黑罩之中,话语之声极是柔和,问道:“人呢?”

乔魇一副邀功的模样,言道:“回圣王,他已葬生淤泥之中。”说着还不忘得yì

地朝下指了指。

谁曾想,话音未落,脸上就挨了记大耳光,将他抽得晕头转向,黑衣迅速挡在乔魇身前,虚跪言道:“圣王恕罪,魇儿还小,不懂事,若何处得罪了圣王,老夫代为受罚!”

圣王柔声道:“那小子的身体乃无价之宝,你们这双蠢货竟能任其陷入淤泥之中,还不速速将他捞上来,若有个闪失,你二人便不用活着了!”

乔魇怨念十足,长这般大何时受过这种气?现下竟被人抽着玩,若不是对实力的渴求,他何以低下三四下四?

压下心中怒火,吼道:“还不将那小贼的尸首给捞上来!”

幽鬼一族之人瞬时钻入泥沼之中!

天色越来越暗,幽鬼族人并无进展,随一次次带上来让人失望的消息,乔魇的心越来越冷,他甚至能感觉到圣王的屠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圣王狂吼道:“找,将这幽泽给我翻过来,也要将他的尸体找到,否则你们幽鬼一族,将永远消失在九天仙界!”(未完待续……)

第0347章 颠倒黑白(整得推荐票呗,光棍们!)

“啸儿,你很累吗?”熟悉的声音不断轻唤轩啸。

轩啸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鼻腔之中尽是腐烂与血腥的恶臭。

轩啸很累,不一会儿,再次陷入昏迷之中,那声音再次出现在他脑海之中。

他想,他一定是死了,现下正在鬼狱之中。

“啸儿,不能睡,快醒醒”这声音在轩啸脑海中加荡。

他终于清醒过来,不过四周一片大白,白得如此苍茫,让他什么也看不见。

轩啸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你的梦境当中!”

轩啸紧张道:“你是何人?如果这是我的梦境,你为何又能出现在我的梦中?”

“哈”笑声回荡,不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凭空出现在轩啸的眼前。

此人脸上的笑容无比的温暖,慈爱。轩啸鼻头一酸,顿时忆起东海小岛的那尊石象,颤声道:“为何你会在这里?”

那人柔声道:“啸儿已经长这么大了,看到你今日的成就,我很开心啊,不过你也不能偷懒啊,快醒过来吧!”

轩啸看着那张笑脸离自己越来越远,连忙追了上去,叫道:“你别走,别走,告sù

我,当年是谁害了你?”

那人一语不发,无论轩啸如何追赶,始终慢他一步,终是眼睁睁见他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当中。

“爹”轩啸用尽全身力qì

狂吼一声,四周环境骤然生变,一片大白重归黑暗当中。

轩啸强撑着那千疮百孔的身子半坐在地上,钻心的剧痛让他知dào

自己还活着,一口鲜血喷出,再次失去意识,昏死过去!

轩啸受伤当日,奄奄一息时。珑月心中陡然一痛,苦苦哀求游龙将玉蝶交还给她。

于轩啸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均在游龙的掌握之中,本想亲手将他了结,竟然有人代劳了,游龙心情大好,加之珑月首次开口求他,这点要求自然是要满足于她。

珑月守着凤蝶佩多日,自身受制于游龙,无法使蝶佩发挥效用,只能期盼奇迹出现。

这日。凤蝶佩再次有了反应,珑月狂喜,喃喃道:“轩啸没死,他还活着”眼泪哗哗地往外滚。

这一切当然亦在游龙的掌握之中,只当是珑月还沉浸于轩啸离世的痛苦当中。

游龙虽然心中仍有些许酸楚,但想到情敌不再之时,便一扫心中阴霾,与属下开怀畅饮!

转眼,已过半月。凌云绝宫一直被阴郁所笼罩。

六阁共三十名弟子前往幽泽,返回之人却不足十人。

乔魇无疑成了最大的赢家。他成了凌云绝宫的大英雄。

那日轩啸欲独揽功劳,竟然借与狂獒三头兽相斗之机,让众弟子身陷绝境。

关键之时。乔魇凭借自己过人实力,救出数名师弟,这当中便包括天剑阁的图官。

而其余的师兄弟们再也不能回来,永远地留在了幽泽。轩啸得yì

之时被三头兽撕成碎片。葬生幽泽,众弟子死的死,伤的伤。只得退出幽泽。

这故事的原由便是天剑阁图官亲口道出,不由众人不信。

近日来,天剑阁从上至下,均是抬不起头来,连带公良真人亦是愁眉不展。

这日,凌云绝宫主峰之上,各阁弟子齐聚。大殿之上,六阁老分左两旁,端木长老作为代宫主高居台上。

台下站的是乔魇与胡不归二人,微微低着头。

端木长老沉声道:“凌云绝宫等了多年,本以为等来的是我凌云绝宫的救星,不想仍是个祸害。幸得老天眷顾,让他葬生幽泽之中,否则的话,还不知我凌云绝宫会是什么下场。”

众阁老唉声叹气,唯公良真人与戚刚一脸平静。

端木长老顿了顿,望着台下二人言道:“你二人很不错,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挽救了师兄弟的性命,功不可没,此次比试,你二人当为胜者,经、宝双库之中的仙术功法与天兵仙器各选一件,为两年之后斗神大会做准bèi

。”

“谢宫主赏赐”二人跪谢。

“慢着!”

关键时刻,竟然有人擅闯大殿,众人望去,正是天剑阁三代弟子中第五人,柯恩驰。

众阁老纷纷出言喝斥。

“没大没小,大殿议事,也是你说闯就闯的吗?”

“出了个轩啸也就罢了,没想到连你这小子亦如此没规矩!”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公良真人深吸一口气,威压凭空生来,众人顿感谢头顶悬了把剑,随时都会斩下一般,胸中难受。

柯恩驰双脚一软,顿时跪地,生生将地面跪出几道裂纹来,闻公良真人喝道:“小兔嵬子,你师父就是这般教你的吗?今日若是道不出擅闯大殿的原由,别怪老夫翻脸无情!”

这翻话看似在教xùn

阁中弟子,实为给他一个言语的机会。

端木真人仍是那慈眉善的模样,乐呵呵地言道:“都是门中晚辈,亦不必苛责。”朝那柯恩驰言道:“恩驰,有何事,起来说吧!”

柯恩驰抱手道谢,冲两旁阁老行礼,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图官,再望向乔魇,言道:“乔师兄此次比试胜出,请恕师弟不能恭喜你,首先小子还有几件事需得弄清!”

“这”乔魇为难地望着端木长老,后者道:“你如实回答便是!”

“师弟请问!”乔魇言道。

柯恩驰面色突变,肃然道:“你为什么还活着?”

此语一出,众人皱眉不已,不知柯恩驰何出此言?难不成是不想他乔魇活在这世上。

乔魇拍案大喝:“混蛋,天剑阁的弟子就是这般学规矩的吗?”

公良真人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朝柯恩驰使了个眼色,似在说,“小子。你自己看着办,老子帮不了你!”

“太师叔请息怒!”柯恩驰言道:“我只是想弄清楚,凌云绝宫精英汇聚,不是狂獒三头兽的对手也就罢了,为何连个仙元境的轩啸亦不如?否则诸位师兄弟怎会连一半都没活下来,而那轩啸反而最后才被偷袭致死?”

乔魇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言道:“师弟有所不知,轩啸那狗贼实力惊人,当初来我宫门之中隐藏了大半实力,让所有人都小瞧了他。他的能力足可与狂獒三头兽打成平手,那余威便将众人震晕过去!”

众人虽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但当时只有乔魇等人在场,也只得任由他将这所谓的“事实”道出。

柯恩驰恍然般点了点头,似尽信一般,再问道:“既然众师兄弟都难以幸免,敢问乔师兄又是如何逃过一劫的?”

“我当然”乔魇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这一幕顿时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众人凝视乔魇。叫他瞬时陷入窘境之中,总不能说自己怕被波及,躲在了最后吧?

少许,乔魇硬着头皮言道:“我当时为了争取斗神大会的资格。不想让轩啸那狗贼孤身一人,便与众师兄弟一同朝狂獒三头兽杀去,气浪扑来之时,我被冲出了近百丈之外!”

柯恩驰点了点头。冲各位阁老抱手言道:“各位都听见了,乔师兄的实力应当是众师兄弟中最高的,否则为何众师兄弟都昏死过去。他还能醒着?”

几位阁老的面色瞬时变得难看起来,纷纷暗道:“九幽的乔魇何时成了我凌云绝宫年青一代的第一人?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乔魇见势头不对,连忙再言:“当日醒着的人又不止我一人,图师弟不也醒着吗?不然掌门为何会让他代我绝宫参加斗神大会?”

柯恩驰嘴角上扬,笑容别有深意,让乔魇与图官同时背心一惊,有种不好的预感。

“哦”柯恩驰故作惊讶,言道:“原来还有图师兄醒着,师兄的实力姑且不论,不过我想你应该清楚见到了大师兄等天剑阁的弟子昏倒在何处吧?”

图官心中极是紧张,脱口便言,“当时情况很乱,我根本没注意到大师兄身在何处!”

此言一出,顿时便后悔了。

阁老之中有人立时问道:“你既然不知海平遥身在何处,又是怎么知dào

他身死的事实?”

图官额角已隐现汗珠,手足无措,求助地望向乔魇,后者全然不理,挺直腰板儿,仍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说啊,你是怎么得知他们身亡的?”

“对啊,为何不将他们的尸体带回来?”

“”

情急之下,图官忙道:“当时乔师兄与我拼尽全力方才将数名师兄弟救出,待回过头想救其他师兄弟之时,他们早已深陷泥沼之中,不见踪影,尽剩轩啸与狂獒三头兽激斗,最终一人一兽同时沉入沼泽之中同归于尽!”

柯恩驰朝六位阁老及端木长老鞠了一躬,“宫主及各位阁老都听见了,两位师兄并未亲眼见到师兄弟们身亡,何谈轩啸师叔害死了大家,我却相信他们一定还活在这世上。”言语间,时不时瞥二人一眼。

“不可能!”图官斩钉截铁道,“他们绝不可能活着!”

乔魇暗骂“蠢货”,无奈地摇了摇头。

忽然,殿外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为何说得这么肯定,是否是你将那些见得你两人卑劣行径的师兄弟们亲自给杀了?”

“谁他娘的在这大殿上胡说八道!”图官情绪蓦地失控,转身之际,凉气倒吸,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未完待续……)

第0348章 先发制人

前一刻还信誓旦旦地说海平遥已葬身幽泽,下一刻他便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这不是自扇耳光吗?

只不过海平遥的状态极是不佳,伏在胡不归的背上,面色极是苍白,先前一语道出,像是攒了多大的劲一般。

公良真人平日中最为疼爱这徒孙,拍案闪身,立于胡不归身旁,将海平遥从背上接过,一道元气顺势透入他体中,将心脉护住,不消片刻,他那张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公良真人扭个头来望着胡不归,言道:“胖子,几日不见,你瘦了”

胡不归在凌云绝宫生活多年,被公良真人“折磨”得死去活来,从未觉得师祖这般慈爱,眼眶一红,脱口言道:“师祖,我好饿”

公良安慰地拍了拍胡不归的肩,长叹了口气,原本只听图官一面之辞,不好辩驳,如今活着归来这两人都是公良真人的心头肉,且能更全面的知dào

当日发生的事情,如何不叫他大喜过望。

殿内数名阁老窃窃私语,议论不断,而戚刚仍是一副淡然处若的神态,不发一语。

公良真人正准bèi

问话,乔魇侧身一指海平遥,喝道:“你还敢回来!”

众人一惊,难道这当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乔魇蓦地朝端木长老跪倒,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倒让海平遥与胡不归摸不住头脑。

端木长老面不改色,淡淡道:“有什么话,起来好好说,在座的都是我凌云绝宫的顶梁柱,公正严明,定会主持公道的!”

公良真人本想喝斥那乔魇,此时只得哽在喉上,生生咽回肚中。心中隐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乔魇旋身朝向海平遥,叫道:“此事关乎我凌云绝宫的名声与未来,若那日你死在幽泽之中,我只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顾及天剑阁的面子,今后都不再提及此事。没想到你这祸害当真遗千年,今日我便当着诸位师叔祖的面拆穿你这伪君子的真实面目!”

此言字字铿锵,一副受尽欺骗的不愤,叫众人对海平遥的真实面目充满好奇。

海平遥疾火攻心,面色突然变得绯红。虽在强忍,但鲜血仍是从嘴角溢了出来。

以海平遥的心智,又怎会猜不到他乔魇是准bèi

先发制人,倒打一耙,如此一来,占据了主动,配合他那声泪俱下的样儿,由不得阁老们不信。

公良真人帮海平遥顺气,传音道:“徒孙莫急。且听这小狗如何睁眼说瞎话。”

乔魇踏前一步,以质问的口气言道:“师弟,听闻你出身仙界世家,在九天仙界之中亦算小有名气。仙界之中姓海的人家不少,不守出名的也就那一两家而已,那便是天石岗的海家与避戮岛的海家。请问你是出自哪一家?”

海平遥一愣,心叫坏了。他自己的身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当年入门之时,便将自己的名前胡乱改了个姓。个中原因他实在不愿提起,此刻被人点破,顿时让他陷入尴尬之境。

乔魇既然能点出来,说明他已经知dào

一些事情,正当他还在犹豫要不要道出原尾之时,乔魇冷声道:“你不答,我便帮你答,这两大海家都已经断了香火了,你若想认别人当爹,兴许别人还怕你居心不良吧!”

海平遥激动叫道:“乔魇,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何时要认海家之人当爹”

此言道出,便是直接承认了自己不是海家中人。

可诸位长老亦不觉奇怪,在座的各位谁还没点过去,隐瞒自己的信氏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乔魇笑道:“你不姓海,没关系,可是你敢告sù

大家你姓什么?你敢当着众人的面道出你出身何处吗?”

一连两问将海平遥问得哑口无言,他的确不敢说,倒不是他做贼心虚,而是他的身份真的有些问题。

乔魇诡异一笑,自怀中取出一只学舌鸟时,海平遥面色剧变,探出手去,想将那学舌鸟给收回。

乔魇言道:“师弟,想要吗?没关系,待宫主他老人家听完,便还给你,如果你还有命的话!”瞬时张开手,一道元气将那学舌鸟送入端木长老手中。

学舌鸟吐字极是清晰,浑厚的人声自它口中发出,“遥儿,离家多年,不知身体可好,当初是爹太过冲动,毁了你的希望,让你负气离家。不过两父子间何来过夜之仇怨,斗神大会尚有不足两年,洪都神山正是用人之际,你入凌云绝宫多时,定对其知之一二,爹盼你早日归来,为神山效力”

众人听到此处,后面的已经听不下去,口中反反复复地念叨着洪都神山之名。

这是一个连众人做梦都会咬牙切齿道出的名字。当年凌云绝宫未来的宫主秦升便是死在洪都神山中人之手。虽说是斗神比试,可仇怨仍在。

而秦升正是妙音的父亲。

秦升落败是直接导致雷灵仙海控zhì

权拱手让人的主要原因。过去四十年,凌云绝宫连败两次,而这一次他们的最后希望也消失了。

阁老们纷纷跳起身来,指着海平遥怒道:“是你与轩啸勾结杀了我们阁中的弟子!”

不得不说,人的想象力很是惊人,还未涉及轩啸,这些老家伙便将二人连系在了一起。

海平遥口吐鲜血,吼道:“乔魇,你这卑鄙小人,居然颠倒是非,我杀了你!”刚一撑起身来,顿时喷出一口血雾,再次绵软倒在公良真人的怀中。

“何为是?何为非?”端木长老言道:“平遥,事已至此,难道你还要狡辩吗?”

公良真人沉声道:“师兄不可武断,我徒孙品性我这做师祖的自然最清楚,各位不妨想想,若是他当真是兴都派出的探子,此次完全可以凭借这事金蝉脱壳,何必回来送死?”

不顾众人疑或,公良真人叫道:“平遥,你的身份现在不重yào

,最重yào

的是将当日幽泽发生之事道出,还你师叔一个公道!”

海平授缓缓抬起手,指着乔魇,虚弱地言道:“他与图官勾结,一路设伏,击杀师叔”

在场之人更加糊涂了,为何乔魇要伏击轩啸?

“呸!”乔魇啐了一口道:“死到临头,还想拖人垫背吗?”

公良真人双目精光一闪光,顿时他乔魇心中一紧,汗毛耸立,闻其言道:“先前你言语之时,可没人打断你,若你再敢打岔,老夫就将你舌头割下来!”

众人只得耐着性子听海平遥缓缓言道:“我不知他们为何要伏击师叔,此事想来不会简单。师叔与狂獒三头兽激战之前,提醒诸位师兄弟,远离战场,是乔魇扇动众弟子一哄而上,这才被狂暴的元气重创,此事,幸存的弟子可以做证!”

众人立时招来自家阁中弟子,细问之时,果然如海平遥所言一般。

这亦说明不了什么。

见海平遥仍有说辞,闻他再言,“师叔大发神威,本来可将三头兽击杀,无奈师兄弟们就在附近,他顾及众人安威,只得任由三头兽逃回泥沼之中。师叔救治受伤师弟之时,却未料到,幽鬼一族突然从泥中射出腐骨蚀魂针,将师叔重创。同时我亦受到图官的攻击,分神之时,乔魇从我身后杀至,凝出气刃将我穿胸而过。最终,万师弟亦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殿内鸦雀无声,皆是吃惊不已,按说一个探子的话又怎能相信,不过这前后听来,倒也有条不紊,众人极是纠结。

公良真人问道:“那你师叔后来如何?”

海平遥咽了一口气,黯然道:“师叔身中奇针,生命流逝之际,用尽全力助我与不归逃走,最终他倒头栽进泥沼之中,再无生机!”

乔魇叫道:“一个洪都贼子的话你们也敢信吗?”

剑qì

凝出,突然照乔魇刺来,他明明能感受到那剑qì

,可横竖就是躲不了,心中,我命休矣!

不过,关键时刻,端木长老突然出手,将乔魇一把护在身后,随意一掌便将那剑qì

震得粉碎,劲风四卷,吹得众人须发飞舞。

端木长老声色突变,言道:“殿内竟敢动用元气,公良,你是想杀人灭口吗?我好歹亦是凌云绝宫的代宫主,你究竟将我置于何处?”

公良真人抱手施礼,言道:“师兄恕罪!”

端木长老哼然道:“我们的确没道理听信一个探子之言,而不相信乔魇的话。”

此言刚一道出,便闻人声如千里之外传来,“如果这乔魇是幽鬼一族的少爷,他的话还有人信吗?”

今日听到吃惊的事已经足够多,没想到惊人的还在更后面。

话到最后一句之时,倩影飘飞入殿,在她身后还缓缓行进一名男子。

端木长老见是大小姐归来,和颜道:“大小姐此言可有证据?”

妙音摆了摆手,对身后的男子言道:“古师兄,此事还是由你来说吧!”

古夏,端木长老的大弟子,玄元之境,实力过人,他对妙音的喜爱早要深入到骨子里,比起乔魇这癞蛤蟆不知强了多少倍,只见他满脸笑容,言道:“师侄,对不住了,我也不知妙音是从何睡得知你是幽鬼一族的少族长,不过这也是事实,不丢人!”

古夏之言的可信度比乔魇高了太多,只见端木长老的面色极是古怪。(未完待续……)

第0349章 宫主法然

入夜,凌云绝宫密牢之中,相邻两间牢房里分别关押着乔魇、图官、海平遥与胡不归。

乔魇那恶毒的咒骂声不绝于耳。而另一间牢房之内海平遥躺在胡不归的腿上闭目调息,对谩骂之言如若未闻。

由于妙音与古夏的出现,局势突然改变,端木长老以不明真伪的原由将他三人关押,待派去幽泽查探的弟子带回消息之时,再做决断。

据幸存弟子所言,那日的确是乔魇指使众弟子一哄而上,这才是直接导致众人遭受重创的真因。

局势似乎变得对海平遥更有利,不过,他的身份终是硬伤。

少许,图官隔着一堵墙,冷冷问道:“师兄,你为什么要回来!”

海平遥终是睁开眼来,脸色变得红润,伤势有所好转,微微一笑,言道:“图官,我原来当你是兄弟,不想多年感情仍抵不住利益的驱使,我不知乔魇给了你什么好处,不过若事情败露,你必然会成为他们的牺牲品!”

海平遥朝门外看去,不知何时,图官已经立在那一处,淡淡言道:“既然如此,不让事情败露不就可以了吗?”

端木长老出手将他四人一同封住修为,为何图官却可挣脱长老的元气束缚?

海平遥见怪不怪,笑道:“如果你杀得了我,那就动手吧!”

西成绝峰山腹之中,硕大的密室内,通火通明。

“啪!”地一声脆响,古夏捂着自己脸,一阵火辣,他仍是满面笑容,言道:“师父为何生气?是因为弟子说了实话吗?”

古夏身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凌云绝宫的代宫主。二人所处之地便是凌云绝宫之主闭关前的居所,现下已成端木长老正大光明出入之地。

端木现在的样子与白天那慈眉善目的模样判若两人,只见他脸上青筋暴起,吼道:“孽畜,你为了一个女人,竟敢跟为师作对,待为师真zhèng

坐上宫主宝座,别说让她秦妙音嫁给你,就算给你做丫鬟亦不在话下,你这蠢货!”

古夏言道:“宫主闭关未出。师父就打起这宫主之位的主意,也不怕宫中其他阁主道你欺师灭主吗?”

端木扬起手掌,却始终悬而不落,面对古夏那无畏的神情,他眼角急剧抽搐,喝道:“这么多年,我倒是白养活你了,吃里扒外,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凌云绝宫。否则别怪我不念师徒之情!”

古夏敛去笑容,若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沉声道:“师父,收手吧。兴许还来得及,凌云绝宫的未来不能毁在你的手下,若你仍是执迷不悟,徒儿不孝。只得大义灭亲了。”

端木长老大叫三声“好”,喝道:“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大义灭亲!”手腕拧转,掌风冲地。无气顿时迸发,将古夏震得连退几步。

“找死!”端木长老横身出掌,电光火石般,那掌影便已击上古夏面门,后者不急不缓,横移一丈。

“轰!”地一声巨响,掌影击在那墙体之上,顿将那墙体击垮,令人惊奇的是,巨大的石块竟是倒飞而出,朝端木掌长飞来。

端木一掌迎上,将那巨石震得粉碎,喝道:“谁在那处装神弄鬼,还不给老夫滚出来!”

尘烟之中隐隐有两道身影,那气息叫端木长老面色突变,虚眼以望。

“我的好徒儿了,好大的威风啊,为师何时成了装神弄鬼之人?你当真是长了本事!”尘烟之中,行出一老一少。

老者头发花白,衣不蔽体,浑身黑乎乎,实如一个要饭的糟老头子,可这密室之中又岂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能进得来的。

而老者身旁之人正是当日浸入淤泥中的轩啸,正满面邪笑地望着端木长老,笑得让他遍体生寒

五日前。

昏睡多日的轩啸终是醒来,周身的痛楚让他不自觉地哼出声来。

“醒了?”声音突然响起。

轩啸强忍剧痛连滚带爬,远离那声音,直至一头撞在坚硬的石头之上,才停下,倚在石臂之上,警惕地望着周围。

轩啸将元气聚于双眼之中,渐渐地,四周变得明亮起来,眼前一老者手里捧着金光闪烁的圆盘,爱不释手。

轩啸仔细地打量着老者,他的呼吸时有时无,周身半丝元气波动亦没有,却能予人高深莫测之感,让轩啸惊奇无比。

“兴许你是这九天仙界当中,身中腐骨蚀魂针第二个不死的人!”老者用那沙哑的声音言道。

轩啸捂住胸口,现下对中得一针之后那痛苦的感觉仍是心有余悸,喃喃道:“原来它叫腐骨蚀魂针吗?”接着朝那老者言道:“敢问前辈,第一个中得此针不死的人是谁?”

老者将乱发理了理,指着那张脏得连五官亦是能以分辨的脸,“不就是老夫吗?”

轩啸恍然大悟,心想自己侥幸不死定与这老头有关,便言道:“轩啸谢过前辈救命之恩!”

老者嘿然道:“我可没这能力让你起死回生,要谢你应当谢它。”指的正是手中的圆盘。

轩啸心知此物非凡品,想不到关键时记得还能救他一命,当下好奇的言道:“前辈,我只知dào

他是我湖荟仙谷的结界阵眼,却不知它的来历,前辈知dào

吗?”

老者笑道:“这东西是我凌云绝宫传出,老夫又怎会不知?它的本名应当叫做,道祖源生盘!”

言罢,圆盘便飞入轩啸的手中,知dào

此物之名远不及老者道他是凌云绝宫中人叫他吃惊,当下乍呼道:“不知前辈是绝宫哪位高人,在下天剑阁公良真人门下弟子,轩啸!”

老者哈哈大笑,言道:“见你一身剑术造诣,当知你应是公良那小子的弟子。”

轩啸脑中一炸,敢称天剑君小子的人,这世上怕是没几人了,当下试探性地问道:“敢问前辈是否姓秦?”

“咦?”老者讶道:“小家伙脑子倒挺好使。猜得不错,老夫姓秦,名法然!

轩啸顾不得疼痛,连忙跪拜,呲牙叫道:“徒孙轩啸参见宫主!”

妙音的爷爷正是叫秦法然,他正是当今凌云绝宫的正主,传闻闭关四百年,早已是圣元之境,为何会身在此处?

轩啸若没记错,自己昏迷之时,应当是陷入淤泥当中,这周围的气味与淤泥的气味别无两样,想来此处应当是在幽泽之下。

堂堂一宫之主,闭关又怎么会在幽泽之下,而且他的修为似乎已被废掉。轩啸还记得秦法然先前说他中过腐骨蚀魂针,这又是怎么回事?

胸上千头万绪,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秦法然站起身来,淡淡道:“想不到那畜牲铲除异己竟已对小辈下手,凌云绝宫当真要毁在老夫手里吗?”

轩啸惊道:“宫主真是被绝宫中的奸人所害吗?”

“不然呢?老夫又怎么落得修为全失的地步,只不过那畜牲做梦也想不到,老夫还活在这世上。”秦法然脸上闪过一丝苦涩。

轩啸禁不住问道:“不知宫主口中的畜牲是何人?”

秦法然冷哼一声,“还能是谁,就是我的‘好’徒儿,端木阔查!”

他口中之人正是凌云绝宫的代宫主端木阔查。

轩啸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他竟然是个欺师灭祖的老混蛋,古语言,知人知面不知心。果然说得没错。

轩啸凉气倒吸,喃喃道:“看来此次我被伏击也应当是他捣的鬼了吧?”

秦法然言道:“老夫已有数百年不见天日,我儿现下可是绝宫之主?”

轩啸苦笑一声,朝秦法然言道:“宫主,你一定不能动气,现下绝宫之主正是你的口中的畜牲,而秦升师叔在二十年前已是命丧斗神大会!”

秦法然闻言,眼前一花,顿时晕厥,差之倒地。暗处突然窜出一道身影,速度极快,正巧让秦法然倒在它的背脊之上。

这外型不是与轩啸斗得死去活来的狂獒三头兽吗?怎的只这有这般大小,莫非是狂獒三头兽的后代?

秦法然黯然神伤,颤声道:“我早该知dào

是这结果,只是苦了升儿!”

秦法然瞬时若苍老了几十岁,轩啸不知如何来安慰这垂暮的老人,只得言道:“前辈节哀,不为别的,为了你的孙女儿,你也应当保重身体!”

秦法然以为自己听错了般,惊道:“你说什么?我还有位孙女儿?”

轩啸点头,将妙音之事如数道出。那秦法然虽然伤感,可比先前好了许多。

轩啸心中最是疑惑的仅有一件事,为何那日他千呼万唤的鸿蒙始终没有反应,直至现在也是一样。

一边思索,一边听秦法然将四百年前的事道了出来。

原来秦法然已形同废人,现在就算出现在绝宫之内,也不会有人再支持他,唯一的方法便是恢复实力。这在众人眼中只怕比登天还难。

而这一切对轩啸来讲,似乎不是问题,因为他有这世上无所不能的祖源之力。

轩啸二话没说,便为秦法然疗伤,那早已废掉的丹田之中终是出现了久未凝聚的元气,让秦法然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未完待续……)

第0350章 瞬息万变

幽泽之战,狂獒三头兽之所以生出怯意,只因身啸所使的祖源之力让它有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经秦法然确认,这畜牲可能是将轩啸当成了它的主人,九华真人!

秦法然会这么说,是因为认出来祖源之力,亦对轩啸说过了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九华真人亦为凡界的修者,无意之间竟被他发xiàn

了祖源所在,他只道是这力量为比强dà

,却无贪念,而那道祖源之力不足一层被他吸纳,就险些让他暴体而亡,最终凭借他出色的天赋及过人的毅力挺了下来,也促成他破升至九天仙界。

至祖源入体后,他的修为第日都在不断的提升,数千年来,各大仙门对雷灵仙海的控zhì

权均是通过斗神大会来解决。

这是避逸流血冲突的最佳方式,四百多年前,以凌云绝宫为首的众门派已经一连输了两届,那一战只能剩,不能负,关键之时,正是九华真人横空出世,大破以洪都神山为首的一方势力,夺回雷灵仙海的控zhì

权。

也正是因此,九华真人多年来一直都在被追杀。

后来,秦法然与当时风华正茂的九华真人成为忘年之交,邀他入西成山脉久居。

也是在那时,九华真人将狂獒三头兽收为宠兽。直到四百年前,天降神石,地裂山绷,凌云绝宫六阁老及三长老同出,最终端木阔查将那方所谓的神石带寻回。

秦法然大喜过望,认为这是那祖源神界中的圣者给他的希望,神石之中竟然是较那仙术更为高明的神术。

秦法然不顾众人反对,将宫门交给独立子与三位长老共同打理,选择闭关苦修。

不久后他便陷入疯狂的修行之中,神术极是诱人,没用多久,他便已小有成就。不过接下来的修行,就让他坠入无尽深渊之中,他神智越发不清醒,时常不能控zhì

体内的元气,经脉时常被那失控的无气给震得寸碎。

他凭借自己的修为,一次次将自己从死亡的边缘给拉回来,近百年之时,已让他心力憔悴,修为废了七八。

那时,他的好徒弟端木阔查出现。他本以为是来救他,没想到那畜牲竟对他亮出屠刀。秦法然虽形同废人,可要杀他,亦如捍死一只蚂般。

然而西成山脉中最为阴险的幽鬼一族竟然与端木阔查一同出现在密室之中。

腐骨蚀魂针的威力早已超过他的想象,二人合力将他击成重伤,疾火攻心之下,让他昏死过去。

身中腐骨蚀魂针,本应十死无生,也是出于这自信。那幽鬼族人与端木阔查竟然没对他补上一刀,而是将他真接扔进了密室之下的玄铁矿脉之内。

秦法然后来才发xiàn

,腐骨蚀魂针对修为越强之人威力越猛,他当时形同废人。命算是保住了。

西成绝缝之下,矿洞足有数百条,错综复杂,常人如果误入。极有可能迷失在当中。

而秦法然有的尽是无穷的时间,安他所想,如果他不出现。独子秦升兴许能无忧无虚地活下去。

数百年来,秦法然对这数百条矿道已是了若指掌,还在矿道之中遇上了狂獒三头兽。

端木阔查连秦法然都敢杀,又怎会放过生活在西成山脉之中的九华真人?

如今轩啸的到来,无疑证明了秦法然的猜测,九华真人已经遇害,只是不知死在了何人手中。

几日来,轩啸与秦法然无话不谈,甚至说起了自己的父亲与西成绝宫的渊源。

前后一推敲,轩挺拓的死也极有可能与端木阔查有关。因为以轩挺拓的天赋,若是活下来,等到两年之后必会成为洪都神山拿下雷灵仙海的绊脚石。

端木阔查兴许早就与洪都神山勾结,让凌云绝宫永远失去对争夺雷灵仙海的资格。

所有疑问瞬时迎刃而解,轩啸终于知dào

自己的父亲为何会死在谷外,兴许只有绝宫中人才能将他引出,将轩尘阁众人一网打尽

密牢之内,图官阴冷地望着起身的海平遥,言道:“师兄,别怪师弟心狠,若你活着,我与乔师兄便有姓命之忧,你死总好过我死吧!”

海平遥哈哈一笑,叫道:“图老二,知dào

为什么永远只能当二吗?因为你还不够聪明!你既然知dào

我是洪都神山的人,却不知乔魇这条狗背后的主子也是江都神山的人,知dào

置师叔死地腐骨蚀魂针出自何处吗?正是洪都神山!”

图官面色突变,扭头望着他身后的图官,惊道:“乔师兄,他说的是真的吗?”

乔魇冷笑一声,闪电般周出一掌,朝那图官的面门击去。后者早有防备,屈身横移,朝出口之处疾掠而去。

数道寒光自乔魇口中喷出,图官根本不及反应,生生被那数道寒光透胸而过,身体僵在原地,缓缓转过身来,指着乔魇,痛苦道:“你你好狠的心啊!”瞬时倒地,死不冥目。

图官从头至尾根本不及发挥自己真实力,只因他做贼心虚,只想到逃而已。可是他又怎逃得过乔魇口中的腐骨蚀针?

乔魇转身跪拜,“小人有眼无珠,差些害死公子,还望公子不计前嫌,带领我等共谋大事!”

连胡不归见状亦是一乐,嘲弄道:“洪都神山的名头真够响,想不到师兄这弃子都能让不可一视的乔师兄对你摇尾乞怜!”

胖子言语永远比想的要快,却忘了自己的身份。

乔魇杀机瞬来,意锁胡不归,喝道:“他是洪都神山的公子,可你这头猪不是,当心老子宰了你喂狗!”

胡不归顿时一惊,不住地躲至海平遥身后,后者淡淡道:“乔魇,你杀了我们吧,如果你今日不杀我们,接下来死的会是你!”

乔魇一颤,他早已想到这结果,都怪那图官,若他早些将学舌鸟交出,当日在幽泽之中,他便不会如此冒失对海平遥出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海平遥虽贵为洪都神山的公子,可心早不在洪都神山,无论如何,只要今日他不死,死的就一定是乔魇。

乔魇眼神慌乱闪烁,战战兢兢地言道:“小人于大殿之上揭穿公子的身份不过是权宜之计,公子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凌云绝宫容不得一位神山长老的公子在宫中。”

海平遥当然知dào

他说的是大实话,这些年来,海平遥虽与众师兄弟难有交集,可也是这里让他有一种家的感觉,不似神山中冰冷,让他觉得修行之路并不孤单。他与神山早已划清界限,与家人老死不相往来,他怎会为虎作伥?

海平遥淡淡道:“你再不杀我,永远都没机会了!”

倩影行来,望了眼地上的尸体,冷冷道:“这样便死了,倒是便宜你了!”

乔魇起身之时,面色变得极其阴森,怪声言道:“凭大小姐的花拳绣腿还奈何不了我,小心落在师侄手中,让你欲仙欲死!”

女子正是妙音,这让对她垂涎已久的乔魇瞬时热脉膨胀。原本碍于她的身份,迟迟不敢对她下毒手。现下她既然送上门来,那便是天赐良机!

妙音不怒反笑道:“是吗?那还请乔师侄指点指点我这花拳绣腿!”

紫芒乍现,数道元气透体而出,如云纱飞袖般环绕在妙音身周,让她看来更是灵动飘逸,美不可方物。

乔魇瞬时看得痴了,双目恍然。

就在此时,妙音贴地滑行,娇诧一声,二指间一道元气疾射而出,直取乔魇眉心之间。

乔魇的实力亦非泛泛,不过一瞬之间,便知中了妙音的魅惑之术,心神一片清明,护体元气瞬时凝出,让他躲过致命一击,双掌连发,拍击而出,口中喝道:“不知你在床上之时,还有没有这般骚!”

妙音稍感诧异,本以为是必杀一击,反而落空。倒是小瞧了乔魇。旋身飞退,玉臂横挥,玄元之气瞬将那掌影击散。

如此狭窄的空间怎能禁得住这剧烈的打斗?密牢中,石块滚落,转眼便要垮塌。

海平遥与胡不归现下与废人无异,经不起折腾。妙音本就是为救他二人才赶来此处,绝不会让他二人受到伤害。

元气余威将乔魇逼退,手中顿时多柄弧形玉刀,紫光流转,晶莹剔透。

妙音顺势一刀,将那牢门斩开,元气狂卷,将二人带着自那出口冲出。

乔魇阴魂不散,死死跟在妙音身后。

妙音冷哼一声,忖道:“就怕你不来!”

此次回宫,妙音的实力已非同日而语,较多日前她离开时强了不止一分,不知这过程当中,有何奇遇发生在她身上。

乔魇心生怯意,端木长老策划多年的计划可不能毁在他们几人的手中,当下纵声狂吼,“神山的探子想逃,速速将他拿下!”

声音传遍西成绝峰的第一个角落,各阁弟子闻声而至,元数道光芒冲天而起,宛如漫天流星,壮观元比。

不时,妙音便身陷重围之中,她微笑环视,几名阁老见得她手中的海平遥仍是一脸疑色。

就在当时,只闻一声闷响,乔魇翻身飞来,鲜血狂喷。

出手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祖,戚刚。(未完待续……)

第0351章 战端木(上)

端木阔查,操持凌云绝宫大小事务已有几百年,直到近年,才真zhèng

如宫主一般,只手遮天。凌云绝宫上下唯他马首示瞻。

千算万算,亦算不到,当年死得不能再死的师父,如今正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还有那个面上挂着让人厌恶笑容的轩啸。

两人同样被腐骨蚀魂针击中要害,为什么两人都没死?端木阔查的脸色变了数次,惊讶的神情终是定格在脸上,冲到秦法然的身前便跪了下来,激动道:“师父,你终于出关了,全宫上下都盼着你,等你出宫之时,我凌云绝宫这天下第一方才是名正言顺。”

轩啸与秦法然对视一眼,这端木阔查的反应还真让人哭笑不得。有那么一瞬时秦法然都怀疑会否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旋即自嘲一笑,这又怎么可能呢?

这老子小子脸皮之厚,令人发指。秦法然冷冷道:“徒儿,全宫上下谁都盼着我出关,唯独你不是,见到为师是不是很惊讶?是不是在想,我一个必死之人怎的又活着回来了?不要急,你先束手就擒,老夫一件件地说给你听好何?”

端木阔查脸上闪过一丝厉色,今日无论如何亦难逃一战,躬身弹射而起,势猛兽扑食。

细看他先前所跪之处,极是讲究,便知他早有杀心,而二人之间当然选秦法然最妥当。

幸亏轩啸早有准bèi

,速度与端木阔查不遑多让,电流绕身,气刃凝出,如群鸟齐鸣,顺势一刀照他击来的手掌斩下。

气刃劈下,山体剧震。这山体当中早年已掘得千疮百孔,中间几近是空的。

此刻受得轩啸猛然一击。顿时如要垮塌一般。

端木阔查顿时撕下所有的伪装,冷笑道:“想杀我,你还嫩了些!”

轩啸一击击空,端木阔查一脚踏在轩啸肩上,发那离弦之箭般高高冲起,立时将上方数丈的石顶冲出一个大洞

前一刻,西成绝峰广场上空,数千人将那乔魇团团围住,他已是死路一条。

戚刚一步步朝他的徒孙行去,面上不带半点表情。只闻其冷冷道:“这些年来,我九幽阁待你不薄,你为何要隐同门师兄弟于不义,就算你是幽鬼一族的贼子,我也认了,可你为何要吃里扒外?”

乔魇面无血色,狞笑如厉鬼般,吼道:“待我不薄?戚刚你会否老糊涂了,多年来。凌云绝宫隔不久,便要到幽鬼一族清洗衣一次,而你戚刚的九幽阁正是开路先锋,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我幽鬼一族的鲜血。还轮到你不认账吗?今日小爷我就跟你们拼了!”

无芒一闪,正欲舍命一搏之时,地面大震,顿时塌陷。露出个深坑来,一道身影极速自当中冲出,众人齐齐一惊。

“这不是代宫主吗?他何事如此着急?”

“咦。你们看,后面还追着三人!”

“轩啸?古夏?那老者是谁,好生眼熟!”

众人齐齐望去,几息间脑中轰然炸响,惊叫道:“宫主大人”

护山结界如幕布一般,瞬时拉下,无数道剑影如暴雨狂泄,朝端木阔查疾刺而去。

一边数声暴响,震得众多弟子耳膜生痛,难过不堪!

公良真人纵声叫道:“师兄,见了师父你也如此着急地离开,莫不是当中有什么误会,不如说出来大家听听,也好为你说说情!”

端木阔查哼然道:“秦法然,你闭关四百载,出关之时便想夺权,这凌云绝宫本就是你的,拿去便是,我不想跟你争什么。数百年来,我就算没功劳,也应当有苦劳,这凌云绝宫上下被我打理得有声有色,现在我只想离开也不行吗?”

轩啸放声大笑,叫道:“好不要脸的老贼,弑师恶行你竟然只字不提,今日你难逃一死,乖乖伏首,留你一具全尸!”

众人不知轩啸何以跟宫主搞到一块,还代宫主发话,这弑师又是怎的一回事?大家均是满腹疑问。

妙音见得轩啸还活着,喜不胜收,再看到他旁边的老者,泪水瞬时便涌出了眼眶,飘身而来,跪在秦法然的身前,哽咽道:“孙女给爷爷请安!”

秦法然老眼一花,将妙音缓缓扶起,连声道好,言道:“今日我们先处理宫门中的大事,爷孙俩再好好叙旧。”

轩啸放声将端木阔查如何勾结幽鬼一族中人对秦法然施以毒手的经过如数道出。

海平遥也顺道将洪都神山将腐骨蚀魂针传授于幽鬼一族之事道出。

所以事情联系在一起,宫门之中的弟子瞬时便明白个中的关系。原来端木阔查就是这幕后黑手,他将挡在他身前的一切人都当作绊脚石般,一个个地杀光。

轩啸冷声喝道:“死到临头,最后再问你,秦升师叔的死可与你有关?九华真人的死可与你有关?轩廷拓的死可与你有关?还有宫门中的铜川子长老是否也遭了你的毒手?”

这每字每句都反复锤击着众人的心脏,这些年,有多少人命丧在端木阔查的手中?

端木阔查冷笑道:“你这轩家余孽知dào

的还不少,若非罗法那个笨蛋的手下动作不干净,又怎会任你这孽种活到今日,还坏了老夫的好事!”

他承认了,这些人无一不是遭了他的毒手。众人怒火中烧,咬牙切齿,数千仙元境的修者,威压同来,连这西成绝峰亦不信狂烈一震。

端木阔查胆战心惊,不过气势却丝毫不让,仍是那副理所当然,大义凛然的模样。

轩啸朝身旁的秦法然言道:“宫主大人,今日这一战,就让小子我来吧!”

众人心中一惊,端木阔查虽是恶贯满盈,不过手上的实力绝对是排在他们这一代当中的首位。

轩啸不过是个入门没几日的小辈,如何能是端木阔查的对手?

众人均是出言反对,对于这种畜牲,当群起而攻之,将他碎尸万段,何震以一敌一。

秦法然哈哈一笑,叫道:“这些年我虽不知发生了些什么事,不过也当为宫门之中收了如此优异的弟子而高兴,既然你想战,那便战个痛快!”

“遵命!”轩啸气势突变,祭出无伤剑,飞身朝那微微错愕的端木阔查刺去。后者立时回神,狂吼道:“小子,你找死,我便成全你!”

身形一闪,众人眼前一花,被那突劲风吹得双目生痛,仅有那为数不多的几人知dào

,这是因为端木阔查身形已达极致,已修得势之道,即为仙界中人称为仙术。若是太过专注,而实力不足之时,不定会被此术弄得失明。

令人更为吃惊的是,轩啸的身速亦是不慢,不仅能跟上端木阔查的步伐,隐隐还有快过一丝的迹象。

瞬眼之间,两人已换过十数招,劲风四射,时而刚猛,时而阴柔。

无伤剑反握在手,横余眼前,“叮!”地一声,瞬将端木阔查击来一指接下,后撤三步,陡然朝前一跃,寒气突来,无伤剑如冰刃一般,直取端木阔查胸腹之地!

“哼!”端森阔查双手抱圆,元气突呈火红之色,于双掌之上脱手狂奔,与轩啸冰寒一剑顿时撞在一处。

一刚一柔正面交锋,竟是不相上下,二人双双飞退,同是胸口一震,剧起剧伏,受了些小伤。

轩啸忖道:“我倒是小看了他,没想到这老小子还是四属同修,算得修者之中非常了不起的人物了!”

岂不知端木阔查对轩啸的评价更高,“今日若不将这小子除掉,将来必成主人的心腹大患!”

端木阔查再不迟疑,而对凌云绝宫的无数高手,他自知今日难逃一死,不过在临死之前必须先将轩啸给杀了。

念及于此,端木阔查体内玄元之气迸发而来,夜空之中被映上一层浓浓的紫芒。他的身体不断朝高空之上冲起。

轩啸朝几位阁老一点头,后者明白轩啸之意,护山结界顿时撤去,任端木阔查冲出结界之外,轩啸紧随其后。

高空之中,风云涌动,天地间的元气不断朝绝峰之顶汇聚而来,缓缓形成一道巨掌。

再看那端木阔查,身躯之外虚影暴涨,顿时化作一道顶天立地的身影凌立在高空之中,与那云雾融为一体。

“仙术!惊云掌!”端木阔查暴喝之声宛若雷鸣,巨掌破空怒砸。

轩啸尚是首次见得仙人真zhèng

的实力,如此一招已近灭世之威,下方众人看得心惊胆颤,若是这一招将轩啸击毙,端木阔查掉头便逃,他们又能去何睡寻他?

当下诸位阁老暗自运起元气,时刻准bèi

给那端木阔查致命一击。

劲风扑面,轩啸升势不止,狂喝道:“虚张声势!”周身金芒大盛,一缕金芒自轩啸身上狂射而出,穿过那巨大身躯的虚影。

如此一击对端木阔查难有实质性伤害,不知轩啸此举何意?

只那缕金芒直奔穹顶,突然一分为八,在空中的八面极速勾勒,众人不及瞬眼,只见那金芒所勾勒出的原是八道想同的身影,均与轩啸一模一样,不过手中巨型气刃却是不一,八属齐集,异口同声,狂吼道:“剑势!八元分神斩!”(未完待续……)

第0352章 战端木(下)

高空之上,八道金光灿灿的身影造型各异,手中气刃近丈之长,瞬时随人身疾掠朝端木阔查的巨大身躯狂斩而去。

烈炎、狂风、寒冰、柔水、乌金、厚土、青木、雷电齐聚于绝峰之巅,霞光流彩盘旋于高空之上,元气狂涌,尽数击在那巨大身躯之上。

轩啸已经给了众人太多的惊喜,应当是见怪不怪。不过这八元分神斩使出之时,仍叫绝宫中人大吃一惊。

公良真人双目痴然,望着轩啸,喃喃道:“此子剑法早已超越仙术,超越我仅剩时间而已!”

众人闻得公良真人一语,终是从打心底佩服起轩啸来,入宫短短时日,便有此修为,实不足以天才形容。

八元分神斩的威力早已超过乎众人的想象,而端木阔查终是修行千年的老怪,面对轩啸如此威猛的仙术,并不慌乱,掌势顿止,以空中顿时旋身。

那笨拙的身躯在众人眼中明明很是缓慢,却以极其诡异地将八柄气刃硬接而下。

元气相撞,轰鸣连绵,响彻天地。整座绝峰不停地晃动,如若要垮塌了一般。

秦法然喝道:“众弟子听我号令,结护山结界!”

原本的护山结界本掌控在六阁老手中,乍散的元气朝护山结界砸来之时,立时有不稳之迹象,可见二人大战有多激烈。

数千人凝神屏气,与秦法然同施元气,瞬时加固护山结界,力保宫门不失。

同一时间,端木阔查若生出八臂一般,同时出掌,击中八道身影,紫芒透体而入,迸然炸烈。

众人不禁叫出声来。

公良真人叫道:“轩啸完了。八道真身之中定有一道真身”

八道真身溃散之际,在端木阔查的正上方,第九道身影终是出现,衣袂飘飞,乱发朝天冲起,双目之中金光狂闪光,杀意浓烈,手中无伤剑虚影暴涨,已然化作一只七尾凤,冷冷注视着端木阔查。

秦法然微笑言道:“公良徒儿。你还是小看他了,那不是你自创的八面分神斩,而是经他改良后的八元分神斩,他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八道分身均可算作真身,或者说,只要他愿意,再来八道也不在话下”

轩啸脸色冰冷,腹生气旋。黑洞瞬成,一座巨山由黑洞之中缓缓生出。

山势,名副其实的大山。

人群之中,有一人认出这巨山。兴奋得叫出声来,“流云山,这小子竟把流云山搬到了仙界!”

整座流云山自高空之中疾速朝端木阔查的巨型身躯压下,众人被惊得一时间忘记了呼吸。

端木阔查哪敢迟疑。朝天便是一掌,击在那山底,身躯顿时一沉。如天柱般的手臂颤抖不已,任他力大无穷,在流山下小亦显得如此渺小。

轩啸如一颗金光大作的流星般,由高空疾速掠下,无伤剑芒拉伸十数丈,一剑刺入端木阔查腰腹之地,气刃电芒狂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拖行一周。

“轰”暴响连连,那巨大身躯如泄气一般,玄元之气与云雾缓缓飘散,流云山坠势再起,一道身影自山脚之下窜出,不正是方才还巨大无比的端木阔查吗?

当他扭头看躺身后的轩啸之时,见得眉心之中竖着一只空洞的眼,漆黑无比,若深渊一般,如何也望不到底。

端木阔查胸中大震,身形顿时朝绝峰山巅坠下,同一时间轩啸横移而开,周身金气狂涌而出,将流云托起,送出千丈之外,金气顿时消失,轰然坠下,扬起漫天尘土,禽鸟惊散,仙兽狂奔。

护山结界大开,任由那端木阔查落下,平平地躺在地上,双目神彩全无,若死灰一般空洞。

凌云绝宫的门人沉浸在惊讶当中,均不知轩啸是何方神圣,手段通天,当世罕见。拟物之术已达登峰造极之境。

他们又怎会知dào

,轩啸并非拟物,而是直正将流云山搬到了仙界,立在西成绝峰之侧,足有绝峰一半之高。

流云山巅的大殿被金芒所笼罩,片瓦无毁,众人齐聚于广场之上,抬头望着眼前那座高不攀的大山,均不知发生了何事。

轩啸并不急于向众人解释这一切,飞身而下,行至那状若痴傻的端木阔查身前。

轩啸的声音对他来说如魔魅之音般,让他无法抵抗,只闻轩啸言道:“与你合zuò

之人是谁?”

“他”端木阔查痛苦万分脑中如炸一般,话到嘴边,又生生被他咽了回去,身份之中若有两道灵魂,一道极力想半真相道出,别一道却提醒着自己,道出真相将会生不如死!

先前还是一宫之主,转眼连一点尊严也没有,连滚带爬来到轩啸之侧,将他脚抱住,苦苦哀求,“轩啸,杀了我,求求你快杀了我!”

轩啸冷声言道:“道出那人的身份,我便给你个痛快!”

常人永完无法理解端木阔查所受的痛苦,比肉体的疼痛超出千倍,若是普通人,早已崩溃,可玄元之境的人元神神大无比,正因如此,他才可承shòu这种无尽的精神折磨,生不如死!

端木阔查双手抱着手,如爪的指甲嵌入血肉之中,整张脸皮都快被自己撕扯下来。

凌云绝宫的弟子们早已知晓他的恶行,见得此幕,直叫大快人心。

多日来,轩啸与秦法然的交谈之中,应当有个人物一直未曾出现过,那人参与过刺杀秦法然,刺杀轩啸廷拓。

这人的实力深不可测,绝非泛泛之辈,他与凌云绝宫、轩尘阁、斗神宫及洪都神山都有联系。

轩啸思前想后,实在想不出何人有此实力,可以徘徊在各大仙门之间,且能玩得风声水起。

在轩啸眼前,似乎铺有一张惊天大网,他暂时还弄不清此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端木阔查兴许就是这契机,让轩啸可以将那藏在暗处的人找出来。

“说出来,我就结束你的痛苦!”轩啸飘乎的声音传入端木阔查的耳中。后者脑中响起的却是一道惊雷炸响,顿叫他回过神来,人声响起之时,端木阔查脑中一片清明,暴喝一声,双掌齐拍,直取轩啸腹下。

众人不禁失声惊呼,刀兵尽出,不过仍是晚了一步。

双掌击中轩啸腹下,气劲砰然透体。众人冲杀而来之时,轩啸挥手一摆,众人愣在当场。

谁也不知生死之际,轩啸为何不让众人帮手,不过下一刻他们便明白这是为何。

噬元虫多如牛毛,由端木阔查掌心钻出。

端木阔查哪见识过这虫子的威力,直到入体之时,方才后悔万分,钻心剧痛顿时传来。双臂溃烂,不时,便露出森森白骨。

轩啸冷冷道:“给过你机会,敬酒不喝。喝罚酒!”

眨眼之间,在那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中,端木阔查被活生生啃出一堆白骨,一道紫色虚影由轩啸双眼钻入。快到连轩啸本人亦是没有反应过来。

秦法然等人大叫“不好!”

端木阔查的元神已浸入轩啸躯体之内,虽说轩啸凭借自身实力击败端木阔查,不过仙元之境的元神却极是孱弱。让秦法然等人极是担忧。

轩啸微微一笑,盘膝而坐,顿时浸入识海之中。

端木阔查立在鸿蒙祖树之前,惊骇之情无比复加,喃喃道:“鸿蒙祖树,竟然是鸿蒙祖树,有了此物,难怪你可以轻易融合祖源之力,有了鸿蒙祖树,我就再也不用受人摆布啦!”

端木阔查的脸上缓缓露出笑容,紧接着便是狂笑不止。

轩啸的声音无情地打断道:“端木老贼,想得到祖树,先得成为这身体的主人才可以,你确定你行吗?”

端木阔查看到重生的希望,又怎会轻易放qì

,狂吼道:“种神术!”

元神之体缓缓虚化,在轩啸的识海当中不断扩散,一花一草都几近被端木阔查所掌控。

可下一刻,不论他如何努力,亦不得寸进。这识海之内竟将他无比强dà

的元神禁固在此处。

轩啸的声音缓缓响起,“鸿蒙前辈,若你不补身子,我就将他元神给毁了!”

鸿蒙仍是没有反应,识海之中突然出现无数只血红的双眼,冷冷地盯着端木阔查的元神。

端木阔查明明只是元神,却能感觉到自己如要被绞碎一般,每一只眼中都一道极为恐怖的吸扯力。

端木阔查隐入绝望之中,一个黄小子,为何老天会如此眷顾,仙术奇功层出不穷,天赋过人。连数位老祖寻遍三界想要得到的鸿蒙祖树,竟也生在他的识海之中。悲呼之声渐渐转为自嘲的大笑,笑得无比凄厉。

紫色虚影几息间便被撕成碎片,被吸入那无数只血红的眼睛之中。

轩啸明显能感到鸿蒙有了一丝情绪波动。

他睁开眼来,迎上的是无数人关切的目光,秦法然满面警惕,“你是人是鬼!”

轩啸笑道:“你有孙女儿的事,还是我我告sù

你的,宫主说我是谁?”

秦法然放声大笑,“好小子,果然没让我失望!”

轩啸飘然起身,望着平地之上那衣衫包裹的白骨,纵声道:“端木阔查,伏诛!”

凌云绝宫之巅顿时沸腾,众人欢呼一片。

(卷十终,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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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3章 八方来贺

万里河山,巍峨雄壮,风光无限好。

数道身影于高空之中疾行,一个照面,便喜笑颜开,相互寒暄。

“长孙仙君,别来无恙啊!”灰衣男子见得身前之人,便唤出声来。

“唐兄,幸会幸会!这是急着去西成绝峰赴宴吗?”黄衣老者哈哈笑道。

“当然,你不也是吗?秦宫主出关,这是我仙界的大事,怎能不前去讨杯水酒?”

“那是那是”

秦法然重回凌云绝宫已过去近两月,这消息不胫而走,九天仙界之中传得沸沸扬扬!

传言中提及得最多的无非是凌云绝宫之中出了位不得了的弟子,夺得宫内比试头名,两年之后必会参加斗神大会。

兴许两年之后会再出一位不得了的人物,就如同当年的九华真人一般。

宾客八方而至,首先自然是为了与秦法然叙旧,再来嘛,便是为结识那位凌云绝宫将来的大人物,轩啸。

听闻西成绝峰之侧一夜之间,突然生出座大山,堪称神迹

厢房之中,檀香袅袅,金雾环绕,于房中回旋,身处其中,便能感觉到那盎然生机,令人神清气爽。

少许,金气忽然敛去,没入那额角隐现汗珠的轩啸体内。

他掌前的秦法然缓缓睁开眼来,呼出一口浊气,面色红润,连脸庞的皱纹都淡了许多,整个人看来如会发光一般。

秦法然笑道:“小家伙,这多日来真是多亏了你,否则老夫这辈子只会是具行尸走肉!”

轩啸言道:“宫主言重,身为绝宫门人,为宫主疗伤乃是荣幸。”轩啸顿了顿,再言。“何况,这腐骨蚀魂针更似一种可让仙元境以上的修者丹田废弃的封印,若非有祖源之威,想来,这九天仙界怕人没几人能逃过它的毒手。我在凡界之中时,好似遇到过这类似的情况!”

“哦?”秦法然讶道:“凡界之中竟有人会中得这灭绝人性的毒物?”

轩啸言道:“倒并非有人中得此针,而一个物殊族群与生俱来的,他们天生九窍皆废,与修行无缘。我偶然之下遇到他们时,才发xiàn

我的父亲与在他们在一起生长了很长的时间。后来我帮他们将体内这类似毒液的东西摸去之时。他们的修行天赋得以完美体现之时,连我都有些嫉妒!”

秦法然连忙道:“他们是否体型高大,肤色如炭,且体表坚硬力大无穷?”

轩啸讶道:“宫主也知dào

他们吗?”

“神族,竟然是神族,这远古的种族并未在上一次仙界大战之中而消失,只不过去到凡界”秦法然全然不顾轩啸吃惊的神情,自言自语,喃喃不断。

轩啸听得糊里糊涂。见得秦法然一惊一乍的样子,又不知如何是好,不知过了多久,秦法然方才肃然道:“轩啸。如果你所言属实,我想此次仙界的麻烦大了,此事万不可声张,待我与几位好友去雷灵仙海彼岸查探一翻再作定夺!”

轩啸见秦法然言语之中隐有惊恐之意。不禁骇然,以他圣元之境的实力,这九天仙界之中与他为敌的人都得事先掂量下自己的份量。

轩啸所言的特殊族群自然就是神族遗民。轩啸心系神族众人的安危,加之好奇之下,便出口问道:“宫主,可否事先透露一些,也好叫我有个心理准bèi

!”

秦法然叹了口气,忖道,此事早晚也瞒不住轩啸,让他知dào

些只有好处。当即压低嗓门言道:“小子,你听好了,若我没猜错,这腐骨蚀魂针所附之物应当不是毒物,而是印记结界,这力量不应当属于九天仙界!”

轩啸虽不知这印记结界是何物,便亦知其厉害程度。

秦法然言道:“印记结界分多种,对元气的掌握力须达超凡入神之境,而印记结界算得仙术,却较仙术强了太多。属触发性结界,入得肉体之中时,结界迸发,中招之人九死一生,就算有幸活下,与废人也没什么区别,这都不是关键,关键在于此术可遗传,一人中招,这一脉就算废到了头。”

如此一说,轩啸顿时便明白了。

据海平遥所言,这腐骨蚀魂针出自洪都法山,而秦法然又道这力量子力量不属于这一界,难不成

秦法然望着轩啸,严肃地点了点头,证实了他的想法。轩啸终是知dào

秦法然为何如此担心了。

秦法然言道:“前阵子你回轩尘阁,阁中之事料理得如何?”

轩啸言道:“劳宫主挂心,若不是妙音当日及时赶到助阵,就算我计划再完美,也无法将那帮畜牲一往打尽!”

轩啸被困幽泽之底时,轩尘阁也正经受着前所未有的考验。

正如轩啸所料,诺欣的确是探子,而指使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斗神宫罗法。

杨稀伯将自己原配妻子赶走,心中苦闷,终日借酒浇愁,诺欣趁机,将“道祖源生盘”盗走,欲将湖荟仙谷的结界撤去,如此一来,仙谷便暴露在外,毫无防备之下,极有可能陷入万劫不覆之地。

而真zhèng

的道祖源生盘,一直没离开过轩啸,杨稀伯手中那块不过是轩啸临时炼制而出的赝品罢了。

当杨稀伯出现在诺欣身后之时,她便知自己中计,并未反抗,反而极是配合杨稀伯,将谷外守候已久的斗神宫大队人马引进谷中。

见大鱼上钩,卫南华等人与谷中人马来了个前后夹击,叫斗神宫的贼子死伤无数。

不过随大队人马前来攻打仙谷的人马之中,至少有两位护法,凶威难挡,伤了数名轩尘阁的门人,杨稀伯与卫南华加上尚茹小两口亦非其对手。

最终还是妙音及时赶到,方才替轩尘阁解了围,湖荟仙谷一战,大获全胜。

不过妙音亦用实jì

行动向世人证明凌云绝宫已然入世。再非当初明哲保身的作派。

令轩啸疑惑的是妙音的实力为何突然会大幅度提升,已是名副其实的玄元之境,玄功仙术的路子也并非出自凌云绝宫。不知短短几日之内她有何奇遇?

端木阔查被轩啸一举击杀之事并不为外人道,海平遥的身份在宫门之中却是人尽皆知。

原本的六阁老商量之后,再难容得下他。海平遥并不想离开凌云绝宫,公良真人倒是舍不得这天赋异禀的徒孙,可以担心诸多弟子心中对他有了成见,让他离在阁内,不利众弟子修行。

关键之时,轩啸提议。六阁增一,原来的逸仙派,已成逸仙阁,在各阁之中,实力居末。

当初将骨元仙果带回逸仙派之时,已有百人受益,破升而来。轩啸曾告知他们去处,如今只寻着西成绝峰来,便能找到当年的山门。

轩啸将海平遥放在逸仙阁之中。调教弟子,不定数年之后,逸仙一阁便能与其余六阁平起平坐。

秦法然欣然接受,不仅令海平遥去了逸仙阁。且让胡不归与柯恩驰也一同并去了。

这意图再明显不过,秦法然将此次绝宫之危的有功之人几近聚在了一起,必是有心栽培,示来这逸仙阁定会是七阁中最炙手可热的去处。

其余五阁老心中一阵羡慕。公良真人倒是欢喜无比,不论龙须子还是轩啸,始终都是从天剑阁中走出来的。无需羡慕

主峰广场之上,各阁派出弟子迎四方来客,忙得晕头转向。

轩啸已来到殿前,笑脸相迎。

此时,迎面来了两位年轻人,贵气逼人。念力之及,轩啸能感到这二人实力很强。

轩啸微微一笑,朝二人抱手,言道:“欢迎欢迎,二位公子快里边请。”

二人神色轻挑,斜眼一挑,言道:“新入阁的弟子吗?挺面生啊!”

轩啸无奈一笑面,点头言是。

不想那白衣公子再言,“据说凌云绝宫中收了位不得了的弟子,名叫轩啸,不知在何处,我倒想见识见识!”

轩啸正想言,在下正是!不过话到嘴边便听另一位蓝衣公子言道:“师弟,你就别为难迎宾弟子了,他这么忙,又怎会知dào

那轩什么啸在哪儿,何况这种场面,也非那种刚入门的弟子就能参与的。”

轩啸只得暗自叹息,无奈至极。

二人方才挪了一步,便闻身后有人叫道:“二位师兄”

这两位公子扭头望去,顿时换了张巴结的面孔,叫道:“师弟脚力惊人,为兄实在佩服啊!”

“哪里哪里”来人本是心情大好,不料见得轩啸,面色蓦地暗淡下来,冷冷道:“轩啸,你当真是阴魂不散啊!”

轩啸苦笑一声,言道:“广矢你登门造访,又不是轩某去寻你,何来阴魂不散一说?”

来人不正是当年受轩啸折辱的广矢吗?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二人目光相触,火花四射!

白衣公子嘲弄道:“你就是轩啸?在下程方德,闲暇定要向你讨教讨教!”

别一人接着道:“还有我米航!”语气一转,压低声音,却又能让众人听得清楚,“是个修者都敢称自己为仙君大能,太过儿戏!”

程方德、米航与广矢乃是同门,广矢的身份自不必多说,他二人急于讨好广矢,见轩啸与其争锋相对的模样,便要为其强出头。

不过就在这一刻,三人同是一震,被那突如其来的劲风震得朝一旁移了三四步,人声喝道:“好狗不挡路!”

三人怒火冲天,只见一群俊男仙女缓缓行来,众星拱月般将轩啸围绕在当中。(未完待续……)

第0354章 一别十数载

藤烟仙阁乃是凌云绝宫的盟友,其阁主广砵雄的修为直逼圣元之境,于九天仙界之中,亦是威名远播,并不亚于秦法然之下。

广矢之母产下他之时,耗尽元气,香消玉殒。于是,广砵雄将对妻子的爱,尽数转移到这宝贝儿子身上,自小便百依百顺。

广矢自身的天赋亦非寻常,下界之日若非其父再三嘱咐,若动用真实实力必会牵引天象,遭受天罚。否则以轩啸当年的实力,对上广矢,十死无生。

回到仙界之时,广矢并未将在凡界的遭遇于阁中人细说,当然包括其父。

程方德等人自小便在阁中修行,那时他们的师父便对他们说,将来要效忠之人,仅一位,他就是广矢。

此刻,广矢那张双目之中几乎要喷出火来,目标却非是轩啸,而是轩啸身侧,显得较为冷俊的公子,他便是卫南华。

杨稀伯与卫南华等人拖家带口地来了,正将轩啸团团围住。

多日来喜事连连,卫祈善与杨硕破升而来,再不能称其为“小家伙”,看来倒像是老家伙。

轩啸兄弟三人风华正茂,而他们的后代,已青须轻扬,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让轩啸大感不适。

特别是他二人跪倒,称其为“叔父”之时,轩啸顿时哭笑不得。连忙将其扶起,叫道:“几十岁的人了,以后站着说话便是,自家人,不必拘泥小节!”

据说他二人破升之时,正巧是轩尘阁大捷,初到湖荟仙谷,听闻有人犯谷,抄家伙便要寻上斗神宫与人拼命。

若菲两痊当娘的拦下,不知要若出多大的祸端。轩啸对自己将陈青书放下界调教他二人的举动着实满yì



旋即心中有些失落。失神间,抚摸着胸口那玉蝶,脑中尽是二女的身影。

众人一番嘘寒问暖,身旁广矢等三人恨得牙痒痒,却拿轩啸等人一点办法也没有,心中暗道:“我看你几人能笑道何时?”

“哼”了一声,便领着两位师兄迈进大殿之中。

“轩啸!”娇声传来。

轩啸愣神,僵在原地,半晌过后方才扭过头去。

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得偿所愿有时是极为奢侈的。就如同轩啸现在眼前站着的娇美女子,湖蓝长裙,流袖挽臂,青丝如瀑洒落,显得无比的自然。

此女的出现,引得宾客驻足观望,一时间看得痴了,此女算不得仙界绝色,却与那美得不沾一丝人气的仙子相比。又别有一番风味,让人呼吸紊乱,心跳加速。

那灼热、撩人的目光虽然凝视的仅轩啸一人,却对勾起众人最原始的欲望。不禁觉得口干舌躁。

女子腰枝轻摆,每挪一步,众人的心便随她的脚步而跳动,跌宕起伏之感。叫人直呼过瘾!

不时,她已来到轩啸身前,柔声细语地言道:“到了仙界也不知来寻人家。非得我主动吗?”

轩啸老脸一红,窘态十足,干笑两声,言道:“昕姐,你怎的来了?”

此女正是早于轩啸等人破升而来的雷昕,当年九华仙果之中,雷灵之属便交给了她,借助仙果之威,雷昕一步登天。

轩啸忆起雷昕破升前夜,在情人岛之人,胴体尽露,一丝不挂的玉人带着分羞涩立于轩啸的面前。而他则默默地离开了,这对雷昕来讲,无疑是耻辱。

对轩啸来讲亦是一段尴尬的往事,不愿提及,更不愿回忆。出于男子原始的本能,轩啸当初热血膨胀,离开之时,一头栽进大海之中,方才冷静下来。

如今看来,雷昕已对此事放开了心结,泰然自若地出现在轩啸的面前,似笑非笑,有些责怪,亦有欢喜,神色复杂至极,嗔道:“你不欢迎我吗?”

那可爱动人的模样顿时让众人大感吃不消,连瞎子亦看得出此女忠情于轩啸,偏偏轩啸无动于衷,让宾客们直叫“暴遣天物”。

此言一出,轩啸心中直发毛,她简短一语当中意味十足,却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挠头傻笑。

雷昕掩唇笑道:“一把年纪,还跟个孩子般,姐姐来此,仅是要让兑现当日的承诺,你可别忘了,天元一统,你便要娶我!君子一言,四马难追,你莫不是要食言不成?”

轩啸心中一颤,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当年他从未应承这婚事,不过是一个“拖”字决而已,雷昕将此事当了真,现下一口咬死,自己却不知如何拒绝。

左右为难之际,幸得杨稀伯挺身而出,笑道:“雷家主,别来无恙啊,你眼中只有我这傻弟弟,可让我们这些老友有些难过,好歹亦同过生死,共过患难!”

雷昕当然知dào

杨稀伯是为轩啸解围,亦不想让轩啸太过难堪,顺阶而下,柔声道:“是小女子冒失了!”挨个儿向卫南华等人致意问好。

轩啸与杨稀伯换过眼色,众人便将雷昕引进了大殿之中

大殿之内,喧哗四处,座无虚席。

轩啸终是知dào

这凌云绝宫的底气在何处,单说这各大仙派的盟友,便可见其实力。

凌云绝宫历代宫主均乃圣元之境,对各仙派亦极是友善,施恩无数,也难怪众仙派宫阁一路追随。

大殿高台上,秦法然居中而坐,身份地位不言而喻,六阁老领阁中二代弟子分列两侧。

接下来的数百席才轮到各派宾客。

轩啸出人意料的并没与公良真人等人一席,而是与自己的兄弟待在一起,杨稀伯与卫南华本来分居左右。可雷昕却生生地将杨稀伯挤到一边。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多年来,兄弟几人聚少离多,偶有相聚的机会,恨不能将自己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众人分享。

花易落几次欲对轩啸表达谢意,均被轩啸打断。花易落终是忍不住,娇喝道:“都住嘴!”

众人一惊,纷纷朝她望去,闻其言道:“三弟,你不想听,我也要说,凡界十余载,多亏你的照顾,才有我母子今日,你们兄弟感情真挚,但有些话还是得说,遇上你,是我与南华此生最大的幸运!”

一语道出,众人顿时觉默。

轩啸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沉呤片刻后,才言道:“修行十数载,有多大成就,我不知dào

,却知dào

许多人为我轩啸丧了命。此身我最魇愿望便是三界之中再无杀戮,不过在通往成功的道路,必然是一路血腥,希望哥哥嫂嫂相伴左右,见证这愿望达成的一天!”

只言片语道得是豪情万丈,众人心生感触,望着轩啸的目光灼热且坚毅。

雷昕目光迷离,面颊生霞,忖道:“多看不见,他更成熟了!”念及于此,呼吸亦变得急促。

“诺欣现下在何处?”轩啸突问道。

木宛晶面色顿时一变,哼道:“有些人舍不得杀她,现下正关押在仙谷之中,由斥候看着!”

斥候觉得神族之人长相太过特别,太引人注目,为不给轩啸惹麻烦,便留在了谷中,如今神族人数已增至六百余,几近齐整。已成湖荟仙谷中不可小视的一股力量。

轩啸叹了一口,言道:“她亦是身不由己,姑且先留她一命吧,兴许将来有用!”

杨稀伯若打了鸡血般,立时有了精神,叫道:“如何?我说过,三弟必然会留她一命,由他亲口道出,总该相信了吗?”正是对木宛晶所言,后者瞪了杨稀伯与轩啸各一眼,不再言语。

少许,秦法然纵声道:“各位不远万里,光临绝宫,老夫深表荣幸。数万年来,我绝宫有各位鼎力支持,实乃我山门之福。老夫闭关数百载,未曾与各位相见,今日相逢,怎能无美酒相伴。”举杯,纵声道:“老夫看到昔日的好友甚是激动,这第一杯,愿我们各家山门日益兴旺”

众人同声齐呼,热闹非凡。

卫南华举杯之时,与妙音眼神一触即分,二人同是面红耳赤。这一幕被花易落正好瞧在眼中,笑道:“夫君,莫急,三弟今日定会向秦宫主提及些事”

卫南华慌乱道:“易落,你又在胡说些什么?”

轩啸哈哈一笑,正欲将杯中物饮尽之时,劲风破空而来。

宾客同向那殿门之外望去,只见一个虎步生威,一步踏出,十丈之距如缩地一般,不及眨眼,此人已至秦法然身前抱手施礼,言道,“秦宫主,你可叫我好生想念啊!”洪亮的声音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轩啸正想询问此人是谁的时候,广矢起身冲那人叫道:“爹,你来了!”

宾客之中,众人争先与他打招呼,亦有人玩笑道:“广兄,你这嗓门儿还是一如即往的大啊”

笑声四起,让众人顿时轻松了不少。

杨稀伯低声道:“这老家伙实力当真骇人啊,姗姗来迟不说,一出声便将秦宫主的风头抢了去,不知dào

的人,还道他是今日的主人呢!”

轩啸大有同感,对此人印象不佳,最要命的是,他正是广矢的父亲广砵雄,轩啸注定与他们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广矢扭过头来,挑衅地瞥了轩啸等人一眼,瞬时让轩啸有种不安的情绪。(未完待续……)

第0355章 长老之职

广砵雄的出现,将众人的注意力全然转移至他的身上。

秦法然与其寒喧一番,正题尚未开始,广砵雄便言道:“多年来,广某不愿离山,今日前来绝宫,一是为秦宫主道贺,二来嘛则是”

话未道尽,秦法然便言道:“广阁主,此事容后再谈,今日各方好友齐聚,借这个机会,老夫便当众宣bù

几件要事!”

广砵雄干笑两声,广矢为其挪出空位,前者悻悻而归,低声道:“沉住气,抢主人家风头这事不地道,稍后便看你表现了!”

轩啸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对身旁的卫南华言道:“二哥,今日这聚会必不太平,一会儿见机行事”

卫南华虽不知轩啸此言何意,却当即应承下来,可见对轩啸的信任几近到了盲目。

众人聚精会神,闻秦法然放声道:“诸位也许已经发xiàn

,我西成绝峰之侧凭空多出一座大山,此乃上天之意,自今日起,我凌云绝宫便六阁添一,赐名,逸仙阁。”

卫南华两眼凸瞪,席中众人神情如一,不可置信地望着轩啸。轩啸点了点头,言道:“听下去,还有让你们更吃惊的。”

秦法然言道:“这阁老之位,便由公良真人的弟子龙须子担任。”

轩啸此一席之中的人,均由凡界破升而来,对龙须子之名再熟悉不过,闻得其名,惊讶得合不拢嘴。

龙须子由公良真人一席中起身,朝秦法然抱手言道:“弟子谨遵宫主之令,将逸仙阁发扬光大,壮我凌云绝宫声威!”

宾客对这龙须子并不熟悉,亦不太感兴趣,不过绝不吝惜自己祝hè的言语。

龙须子纷纷致意。目光掠过轩啸一席之时,停留略久,尽是感激之情。

卫南华激动不已,竟能见得逸仙派的祖师爷,若不是碍于场合,早便冲上去磕头行礼了。

轩啸在侧淡淡道:“二哥,莫急,我有个主意,祈善与杨硕虽修行多年,实力虽尚可。跟着我们终有些危险,他二人自小便在逸仙派中长大,如今不如让他们再回到逸仙阁之中,成为这凌云绝宫的弟子,将来定是前途不可限量。”

杨稀伯与卫南华连连叫好,这主意当然再好不过了。

秦法然笑望轩啸,再言,“过去多年来,我凌云绝宫隐世不出。是为这仙界少些纷争,如今看来,不乏狼子野心之辈,趁势作乱。暗流涌动。我凌云绝宫这畏首畏尾的作派自今日起便终结。”

这一语等同于向诸仙派宣bù

凌云绝宫重新入世的讯息,顿时引得众宾客大声叫好,掌声雷动。

秦法然两手一摆,四周雅静。闻其续道:“为此,老夫特将此次宫中大比头名,轩啸。提为宫中第四大长老!”

“啊”不仅是宾客,连绝宫七阁之主与诸多弟子亦是惊呼不断。

轩啸才多大,修行不足百载,区区仙元之境,居然可担任长老之职?就算他此次比试力压众人,顶多算个后起之秀。秦法然这是老糊涂了吗?

轩啸脑中一炸,此事秦法然连对他亦未提起过,于他来讲,太过突然,顿叫他有些精神恍惚。

秦法然哈哈一笑,言道:“此事确非老夫一意孤行,乃是与公良阁老、戚阁老等人商量之后所做的决定!”

公良真人等心中一紧,连忙言是,心中叫苦连天,忖道:“师父,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好歹亦事先支会一声!”

众人对轩啸的辈份瞬时凌乱,今后不知如何称呼。

秦法然言道:“轩啸处事雷利风行,甚合老夫之意,绝宫往日作派太过死板,现下正需yào

年轻人大刀阔斧的改变一番。轩啸的辈份不变,仍是公良真人的弟子。”朝仍没回过神来的轩啸言道:“小子,今后多听师父及师叔的建议,发生何事可先行处理,再作商议合计!”

众人哭笑不得,即有先斩后奏之权,何来商议一说。

三大宫中本有三位长老坐镇,如今三大长老均未现身,轩啸上位似乎传递着一种讯息,绝宫内有大事发生,绝宫早已变天。今后这轩啸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轩啸缓缓起身,恍惚道:“弟子遵命!”

这事,就此敲定!

凌云绝宫的盟友们一同起身道贺。

“恭喜轩长老”

究竟说了些什么,轩啸也没听清,脑中反复问自己,为何莫明其妙就当上了这九天第一大仙派的长老?

当众人还沉浸在喜悦之中时,广砵雄放声言道:“秦宫主,正事言尽,我们来说说私事!”

秦法然点了点头。

“秦宫主的孙女儿秀外慧中,乃仙界不可多得的女子,追求者多不甚数。犬子不才,对妙音小姐极是喜爱,广某今日的第二件事,便是替犬子提亲来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哄声四起,叫好的、嬉笑的、嘲弄的皆有,一时间,殿中乱作一团。

来人之中不乏青年才俊,同样对妙音暗生情愫。家中长辈自然与广砵雄唱起反调。

“广阁主,此事尚无先来后到一说啊!”

“是啊,据闻多年前,你广家便对妙音小姐提过亲,不是也没结果吗?”

“到底是虎父无犬子,还是虎父生了个那啥嘿你也得让我们见识见识令公子的实力啊!”

广砵雄为人极有城府,只从面相来看,极难洞察心思。不过如今他被人奚落,面上已有些挂不住。

便在当时,杨稀伯在轩啸耳旁叫道:“三弟,你再不清醒,你二哥嘴边的鸭子就要嫁作他人之妇了!”

众人莞尔笑骂,轩啸回过神来,脑中一片清明,此事方才他便已经料到,看那广矢得yì

的神情,便知这父子俩定然没瞥个好屁。

轩啸行致殿中,言道:“宫主大人,小子有禀报!”

妙音面色难看得紧,见轩啸行出,自然知dào

他想做甚,心情瞬时好转,瞥向一旁的卫南华,唇动无音,“我今生嫁人,只嫁卫南华!”

卫南华心中一酸,想起当年在凡界的种种,他并不傻,妙音对他的感情,就算真是个木头,也能感觉得到。何况有花易落旁敲侧击。卫南华只得装傻充楞。不过感情的种子早已埋下,不经意间发芽,现下已到开花结果之时,何必再逃避呢?

轩啸放声道:“今日广前辈为子提亲,我本不该多言,可有一事,我不得不说,当年我身在凡界之时,与同门中师兄结成异姓兄弟,立誓同生死、共患难。一次邂逅让我二哥与妙音小姐相识,他二人便忠情彼此,我再不忍见他们饱受相思之苦,如今厚颜代家兄向宫主大人提亲,还望宫主与妙音小姐成全!”

雷昕在席间嗔怪道:“别人的事你倒积极,却没娶我的勇气,真不知你是个什么脑袋。”那娇嗔的模样,让相邻几席的宾客垂涎三尺,躁热难耐。

广砵雄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言道:“轩长老,难道不知君子不夺人所好之理?”

轩啸嬉皮笑脸地言道:“这也是让我很为难之处,晚辈本就不是君子,夺人所好的也非在下,此事怎么说才好呢?”

众人均不敢相信这无赖的言语竟然是从绝宫长老的口中道出,当真新奇无比,笑声不断。

秦法然左右为难,向一旁的妙音问道:“乖孙女儿,不知轩小子所言可是真的?”

妙音羞意十足,面色绯红,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台下众人大感失望,人家亲承钟情于轩长老的结拜哥哥,此事已算是铁板钉钉,还能有转机吗?

广矢心中在滴血,急得快要哭了,恨不能将轩啸与卫南华全家杀个精光,牙关咬得“咯咯”直响。

广砵雄素来心疼儿子,又怎么会舍得让儿子不如意,当下朝秦法然言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怎能让年轻人自己做主,妙音的父亲走得早,此事还得由你这个做爷爷的说了算!”

轩啸一阵中顿时炸了锅,引得宾客间多人响应,大骂广砵雄无耻。

不过再如何骂,他亦言之有理。

广砵雄这逼宫之举着实高明,与凌云绝宫结盟的仙派甚多,这当中又以他藤烟仙阁实力最为雄厚,紧次于绝宫。故此,广砵雄言语的分量是值得秦法然深思的。

以秦法然的眼力劲又怎会看不出孙女情归何处?只是碍于广砵雄的面子,才故yì

询问妙音的意见。不想广钵雄此次是铁了心要让妙音当自己的儿媳,两大仙派结亲,关系更加稳固,何乐而不为?

秦法然面露疑难之色,广砵雄早看穿他的心思,不想因孙女婚嫁之事而得罪前途不可限量的轩啸。

仙界近来发生的大事,又怎能瞒过他广砵雄的耳目。

广砵雄别过头朝身后的弟子使了个眼色。和方德首先起身,冷眼盯着轩啸,沉声道:“轩兄明声在外,如今已为这绝宫长老,着实叫人羡慕,小子向来喜欢切磋,不知轩长老可否指教两招?“

提亲的关键当口,此人竟跳出来寻人比试,这乱倒得也太过明显。轩啸面上闪过一丝厉色,忖道:“今日谁敢坏我二哥好事,我就叫他血溅当场!”(未完待续……)

第0356章 杀威之战

常言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轩啸便以此言警醒自己,虽与当初雷道子所授,“路遇不平石,铲平之。”有所违背。

不过,这“不平石”总能找上轩啸。

九天仙界之中,修者傲气十足,不打不服。

轩啸眼前这程方德便是如此。闻此人嘴中说着讨教,那眼神之中充满不屑与嘲弄,仿若一招之内便能将轩啸杀得屁滚尿流。

轩啸连连摆手,言道:“程兄这是哪里话,今日宫主出关,于殿前比试似乎有伤风雅,扫众人之兴,还是改日吧!”

程方德哼然道:“绝宫当真没人了吗,让这种无胆鼠辈任长老之职,也不怕将宫门的脸丢尽?”

轩啸仍是一脸微笑,而台上几席顿时炸了锅。

“混账小子,凌云绝宫弟子一人拔你根毛,也能让你做了秃毛鸡!”

“小兔嵬子,你师父就这么教你满嘴喷粪吗?”

闻这粗俗之言,众人并无不适,反而大笑不止。

广砵雄面色一变,冷冷对程方德言道:“胡闹,正商量着大事,你跟着捣什么乱?要讨教,也得寻个有种的。”接着又换上一张笑脸,故作失言般,朝轩啸言道:“轩长老,你切莫误会,广某并非说你没种!”

轩啸心中暗骂不断,“老王八蛋,四处生事,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鸟,欺负到我头上来,今日算你们倒霉!”

轩啸不温不火,连道“无碍事、无碍事!”

一旁的卫南华言道:“三弟怎么了,被人骑到头上,还这么沉得住气,他若不敢应战,我来!”

花易落娇声道:“夫君莫急,你再是技痒也得等等。这一战,只有三弟能接,而且他并非不应,是吊足众人胃口,杀威棍挥起来,才足够响亮!”

杨稀伯等人大呼有理。

雷昕暗道,“轩啸,你一定得娶我,否则”念及于此,竟不敢想下去。眉宇间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众人起哄之时,秦法然瞪了轩啸一眼,淡淡道:“轩啸,藤烟仙阁的高徒欲与你切磋,你便应下,输赢无碍,重在讨教,对你亦是美事一桩。”

轩啸故作惊慌,面露难色。吞吞吐吐地言道:“那弟子听命便是,不过”

“不过什么不过?打过再说!”程方德前脚一点,冷然一笑,飘然飞出大殿。于广场之上悬而不落,放声喝道:“请!”

轩啸踏前一步,腾飞而起,负手在后。周身无半丝元气波动,一切都是那么的行动流水,潇洒自如。

数百人齐涌而出。唯秦法然与妙音未动,前者言道:“若今日你的小情郎敌不过广矢,你可别怪爷爷!”

妙音笑道:“爷爷,我知dào

你是为宫门着想,不过你就将心放在肚子中吧,南华的实力比轩啸那宝贝疙瘩差不了多少!”

秦法然“哦?”了一声,有些惊讶!

广矢与广砵雄并肩而立,满面轻蔑,忖道:“轩啸,你顶多仙元之境,又怎会是程师兄的对手,上天有路你不走,鬼狱无门你闯进来!”当下传言道:“程师兄,我要他永远消失!”

程方德露出一丝阴狠的笑意,冲身前数丈外的轩啸叫道:“轩兄,刀剑无眼,生死各安,请吧!”

众人心中一紧,这绝不会一声简单的比试,见得两派中并无人反对,这要是出了人命又该如何是好?

此时,逸仙阁一众人等已来到主峰之上,见得轩啸与卫南华,欣喜万份,放声叫道:“轩啸师叔,杀杀这小嵬子的威风!”

程方德怒然转身,威压笼罩,逸仙阁众人身子顿时一软,鲜血上涌,差之便要喷出口来。

不过一瞬,轩啸双目金光一闪,一道更强威压袭至,让事实说程方德身形一晃,立时转身,再不敢大意,暗道,小贼,有些本事,不过,在老子面前,你还嫩了些,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程方德双目半睁,紫气溢出,身周狂风大作,卷起漫天花叶。

轩啸看得目瞪口呆,而程方德则以为轩啸被震慑住了,怒喝一声,躬身之时,身体顿时被那紫芒覆盖,以极不可思异的速度照轩啸掠去。

众人眼前一花,还不及看清,便被那气浪冲得连连倒退,更有甚者立身不稳,连滚带爬,可谓是狼狈不堪。

劲风四射,呼啸之声不绝于耳,围观宾客们冒着那狂风气浪,虚眼以望。

程方德身速极为迅猛,一连照轩啸拍出数十掌,残影无数,看得人眼花缭乱。

再看那轩啸,丝毫未落在下风,如生出三头六臂般,轻而易举将这数掌化解,显得柔韧有余。

如此一来,高下立分。

玄元之境对上仙元之境,根本毫无悬念众人完全不明白秦法然为何会让一个小小的仙元境修者担任宫中长老,这不是任人蹂躏吗?

宾客之中不知谁人说了句,“我记得前些日罗法好老色鬼纳妾,有人大闹斗神宫,据说那为首之人,好像就叫做轩啸!”

“此事当真,你不会记错了吧?”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有这么回事,当时还道是谣言而已,名字没错,世间哪有这般巧合的事?藤烟仙阁此次有麻烦了!”

“若他当真能与罗法斗得难解难分,这程方德在他面前与孩童有何区别?”

紫光随程方德双掌交替击出,全然不予轩啸喘息之机,不过轩啸倒是立在原地未动半分。

几息间便将程方德累得死去活来,退开数丈,胸口急起急伏,气急败坏地喝道:“轩啸,你到底比不比?这仙界哪有你这般只守不攻之理,你若是再不出手,可就算你输了!”他亦是难过无比,无论他多么浩荡的元气,击在他身上。均如泥牛入海,简直像个无底深渊。

众人哭笑不得,这比试何曾多了这规矩。

轩啸不是不攻,而是一旦出手,就再无他程方德的表现机会。

轩啸伸了个懒腰,探手之时,两尺许的木枝落在手中,淡淡道:“程兄有命,小弟怎敢不从?”木枝如剑,金光大作。映得轩啸那麦色的脸庞如鎏金铜塑,威武霸气。

轩啸手中剑法极是刁钻,横身而出,竟比先前程方德的身法更为迅速,众人的双目早已根不上他的身影。

那木枝如利剑般点在程方德四肢之上,闷哼不断,只见其身形连颤,显是吃了大亏。

轩啸心中大喝,这是你自找的!

跃起身来。反手一“剑”抽在那程方德的脸上,那丝丝元气朝没入皮下,于他体内狂涌,顿叫他岔气不已。

伤倒是没受多少。不过从小到大却未受过这般屈辱,被人以木枝杀得毫无还手之力。

八方宾客凉气倒吸,所想如一,这小子当真是仙元之境吗?若真是仙元之境。待他修入玄元之时,又该是何等的实力?再不敢朝下想去。

程方德脸上一片火辣,钻心地疼。运气元气,欲将体内金灵之气逼出之时,却遭反噬,经脉顿时受阻,身体一沉,坠落广场之上,变作滚地葫芦。

卫南华等人早与逸仙一众聚在了一起,见得轩啸不废吹灰之力便将那小子给收拾,不禁大声叫好。

宾客受其感染,亦是叫好连连,山巅之上再次热闹了起来。

凌云绝宫的弟子更是被轩啸的实力所折服,激动不已,两年后的斗神大会,轩啸必然会一鸣惊人。

此时,广矢朝他身旁的米航传音道:“杀了他!”

米航脸上闪过一丝厉色,纵声道:“我米航也来讨教一番如何!”

说是讨教,却是于轩啸身后突然出手,骂声四起,这明明就是偷袭,何来讨教一说。

轩啸猛然转身,噬魂眼生于眉心间,寒光闪过,那米航身势顿止,随轩啸一同落到地面之上。

众人大惊,叫道:“那只眼是怎么回事?”

“传说中的仙眼?”

“不对,不对,此眼着实邪乎,慑人心魂,当是玄元圣兽方才能修出的噬魂眼!”

绝宫的弟子已见过轩啸此眼的威力,并无惊讶。

众目睽睽之下,米航缓缓跪在轩啸身前,来回抽自己大耳光,每一声脆响,均敲打着众人的心脏。

众人看轩啸的眼神如见鬼一般,头皮发麻,不自觉地朝后退去。

米航一连抽了自己十数巴掌,面颊已经红肿。

而那程方德终是玄元之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是将那一丝祖源之力逼出。亦或是轩啸将其收回罢了。

程方德早已将脸丢尽,加到阁中少不了一番责罚,此时撕破了脸,狂吼道:“我宰了你这小贼!”手中凝出丈许气刃,轩啸离他近在咫尺,挥刃便斩。

“山势!”轩啸轻喝一声。

地面陡然一阵,和方德轰然趴倒,地面龟裂而开。

轩啸面色骤变,手中的木枝已换成了无伤,森然杀气毫不掩饰地笼罩而来,令人不禁一颤。

广砵雄见秦法然并元阴止之意,哼道:“轩啸,你若敢伤我门人,我就”

“噗嗤!”话未道尽,便见一只手臂缓缓飞了起来,血花溅了那正抽自己耳光的米航一脸。

那一刻,时间如静止一般,谁也没想到,轩啸说斩便斩,全然不讲情面。

若广砵雄因为翻脸,谁亦不能说他藤烟仙阁无情无义。

轩啸斩下的正是先前程方德想要伤他的那只手臂,接着便从程方德口中响起杀猪般的叫声,捂着断臂,满地打滚。

而那米航双手仍在不断地抽击自己,双眼不眨,眼角抽搐,泪水涌出,将脸上划出两道血痕。

轩啸缓缓转身,挑衅地盯着广砵雄两父子,淡淡道:“伤了又如何?”(未完待续……)

第0357章 为情而战

轩啸并非仗势欺人,而是眼前这两人不知死活。动手之前,轩啸还有半句话未道出,意为,“动手可以,不过是死是活可就得各安天命了!”

随轩啸一语道出,霸气十足,惊得众人连感叹亦是忘记。

这简单几字如同一记响亮的大耳光扇在广砵雄的脸上。

各路修者屏住呼吸,对他接下来的反应极为好奇。

“你是在找死!”广砵雄冷声言来,“死”字一出,面色陡然生变,衣衫鼓涨,元气怒涌,掀起大片砖石,直扑轩啸而去。

围在两旁的宾客,被冲得不住倒退。

那道惊人无比的元气未及触得轩啸之身,突来一记睛空霹雳,一道闪电怒劈而下,与那元气撞作一气,“轰隆!”炸响。

众人齐声惊叫,一切发生得太快,均不知出了何事,当所有人将目光重新望向轩啸所立之处时,雷昕已立在那处,周身电流环绕,如银蛇怒舞一般,不时还发出那“哧哧”的声音。

雷昕淡淡道:“广阁主,下手之前先看看你身在何处,我未来夫婿可是这凌云绝宫的新任长老,若他有个好歹,你觉得你能出得了西成绝峰吗?”

秦法然笑而不语,显然是赞同这来路不明的女子,闻其再言,“退一万步说,凌云绝宫与你藤烟仙阁是盟友,碍于情面,不敢拿你如何,不过我鹭仙岛可不会顾及太多!”

“鹭仙岛!”众人中,已有人唤出声来,惊诧不已。

轩啸亦是一愣,这鹭仙岛又是什么地方,见得众人面上那敬畏的表情,轩啸明白,那一定不是个简单的地方。打心底替雷昕高兴,她应当是拜入其门下。修行之路更加宽广。

鹭仙岛,与雷灵仙海、西成山脉、洪都神山及璩泽合称五大绝地,且居首位。

并非因为其有多凶险,而上它在这仙界之中乃是虚无缥缈的存zài

。从来无人知它在何处,倒是偶尔能见得其岛中弟子入世。无一不是青年才俊,灵秀仙女之辈。

如今听闻这雷昕自报山门,众人齐道,这就难怪了。也只有那世外清静之地方能培养出这般鹤立鸡群的弟子,出手便与藤烟仙阁之主争锋相对。

轩啸老脸一红,暗道。为何一再逼我娶她,这与赶鸭子上架有何区别?

雷昕趁机扭过头来,朝轩啸俏皮地眨了眨眼,当真是羡煞旁人,众人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广砵雄面色一转,压下怒火,哼道:“今日轩长老大喜,老夫自然识趣。不过你伤我门人之事可不能就这般算了,来日定当讨教一番,先谈正事要紧!”

这不可一世的广砵雄居然主动让步?多稀罕的事啊!众人议论纷纷,看来还是这鹭仙岛的名头响亮。

秦法然哈哈一笑。叫道:“广阁主,轩啸出手不知轻重,伤了你家弟子,老夫代他向你赔罪了!”话音刚落。挥手抛出两粒丹药,一粒暗红,一粒纯白。闻其言道:“这是塑体丹与培元丹,如此一来,你的门人应当没什么大碍了。”

塑体丹的价值几近一颗骨元仙果,当然不会是绝峰那种货色。加上这培元丹,也当得上一座城池一年的收入。

秦法然出手如此大方,已是给足广砵雄面子,只要将这两枚丹药服下,几日之后程方德便能复原,对他实力与境界没有丝毫影。

此时,米航亦清醒过来,恐惧地望了眼轩啸,连屁亦不敢放一个,扶起痛苦不堪的程方德,捡起那断臂退回广砵雄身后。

广矢低声骂道:“没用的东西,藤烟仙阁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程方德额角尽是汗水,表情狰狞,怪自己太过轻敌,实力才使出三成,便被轩啸杀了个措手不及,若再来次机会,他就算拼死,亦要将他剁碎!

实不知,轩啸连一成实力都未使出。

秦法然随即言道:“闲话休提,秦宫主,我们两家的亲事,你准bèi

如何安排?”

秦法然笑道:“广阁主,此事很难办啊,虽说老夫能做主,可亦不能偏坦谁,令公子与卫小子都钟情于妙音,老夫总不能将她一分为二吧?”

宾客之中,不知何人叫了句,“这还不简单,让卫公子与广矢少阁主当着天下群豪的面较量一番,胜者迎亲,败者滚蛋!”

众人闻言莞尔大笑,此人当真豪迈粗旷,放荡不羁。

广矢喜上眉梢,只要妙音不反对,他便可以当着众人的面将先前丢了的面子找回来,还可将当初凡界受的耻辱尽数还给轩啸一众人。

秦法然别过头去,言道:“乖孙女儿,你意下如何?”

妙音紧张地望了眼卫南华,后者坚定地点了点头。她这才言道:“一切均按爷爷的意思来办!”

此言一出,广矢行出,转身而朝秦法然与妙音,施了一礼,叫道:“多谢宫主与小姐成全,广矢定会全力以赴,不叫二位失望。”

轩啸白眼一翻,暗道:“广砵雄这老混蛋还真生了个傻蛋,宫主不过是为防他人道他偏袒自家弟子,影响两派关系,方才出此下策。他还真把自己当盘菜!”

卫南华朝轩啸点头致意,挤出人群,周遭逸仙阁的弟子无不为他打气助威,大声叫好。

秦法然再无多言,连说话的机会亦不给卫南华,直言道:“你们开始吧!”

广矢扭过头来,双目怒瞪,忖道:“新仇旧恨今日一并跟你逄清楚!”

卫南华仍是那般波澜不惊的模样,这也是他吸引妙音之处。众人对他并不熟悉,看好他只因他是绝宫新贵轩啸的结拜哥哥。

玄阳真元溢出,职紫色的火焰覆于卫南华体表,场中温度陡增,如欲将一切焚尽般。地面已被这烈炎高温烧得脆响不断,不时便布满裂纹。

广矢微一错愕,没料到一个破升不的卫南华已有媲美玄元境的实力,不过那又如何?于他来讲,卫南华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zài

,他有什么资格与自己斗?

念乃于此,他从囊中取出一副薄如蝉翼的手套,带在手上。几乎上手那一瞬间,手套与手掌完美融合,消失不见。

秦法然眉头一皱,喃喃道:“藤烟仙阁当真是奇宝无数,连文山真人的虎蛛丝坤绫也弄到了手,卫小子怕是麻烦了!”

妙音花容微变,心跳加速,早知如此,当众宣bù

非他不嫁就行了,何必让他冒这种险?

虎蛛丝坤绫无畏刀剑,不惧水火,可谓是攻守兼备的至宝,尤其是广矢以双手为利器,有了这至宝,便如虎添翼。

广矢化掌为爪,狂舞不断,电光火石间,已杀到卫南华身前,那手爪间,紫气流转,一看便知其威力惊人。

卫南华轻喝一声,体表火焰突涨,于身前生出一道,半尺余的烈炎之盾。

爪盾交击,轰鸣暴响。

如此烈炎高温,竟难伤广矢的双手,只见其一爪扣进气盾之中,耸肩发力,体内玄元之气痛狂迸发。

天地之间,顿若惊雷炸响,玄阳真元被震得四散,天空之中如下起火雨般。

数名宾客瞬时被点着,声嘶力竭的吼叫让众人不敢冒进,金芒狂涨,顿时将卫南华二人与众宾客与弟子隔开,冰寒之气使来,那数名宾客周身的大火方才熄灭,实如及时雨一般,救了大家的性命。

众人纷纷朝轩啸投去感激的目光。后都叫道:“二哥,去天上,别将宫门给毁了!”

话音刚落,卫南华胸口中得一爪,五指顿时嵌入他血肉之中,五指紧扣,电闪般抽手,带出一道血柱,于半空之中划出一道诡异血光。

花易落捂嘴惊叫,连一向淡然的卫祈善亦不禁叫声来,妙音泪水狂涌,已想叫停这比试。

卫南华闷哼一声,玄阳真元涌至那血淋淋的伤口之处,将那处的血肉烧焦,血水顿止。随即露出一个让众人都安心的微笑,双掌猛然朝地面一击,整座广场之上如着火一般,火焰窜起一丈多高,无广矢立足之地。后都冲飞起,紫色元丝自卫南华躯体之上狂射,真追广疾而去,逼得他不住爬升,丝毫不也停留。

卫南华见目的达成,轻点地面,两脚连踏,化作一道紫芒朝广矢撞去。

千丝拖行在身后,如烟花升空一般,说不出的美丽。

“气势!玄阳之怒!”卫南华一声暴喝,高空之上那空气如凝结一般,紫焰咆哮,脱手疾射,形成一道光柱,直扑那无法动弹的广矢而去。

这一掌乃是他自创至阳神掌的第四掌,威力连他自己也不知dào

,为了妙音,尚是首次尚试。

轩啸眼皮一跳,惊道:“开启护山结界!”六阁老一同出手,顿时一层光罩将这西成绝峰给护住。

剩下的流云山东就交给龙须子。

千钧一发之际,广矢周身气芒狂涨,眨眼间突pò

那气势的枷锁,只见那千道元丝自卫南华身后摆来,瞬将二人裹在当中。

众人惊叹不已,那高空之中如多了一个大火球一般,几息之后,火球顿时一炸,无人知dào

当中究发生何事,漫天火雨狂泄而来,连护山结界都差此护之不住。

广矢的身体自由坠落,脸上带着不甘,冷声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未完待续……)

第0358章 芳踪再现

万千元丝将广矢紧裹之时,顿如结界般将他困在当中,这一片天地已在卫南华的掌控之中。

卫南华称其为玄阳结界,在这片天地之中与任何相斗,他都有胜出的把握,一个广矢,当然不被他放在眼中。

若非广矢先前痛下杀手,卫南华绝不会轻易将此招使出,总得留些底牌。今日,为了妙音,他再无保留。

身随意动,玄元神掌如数使来,于玄阳结界之中朝那广矢一阵狂轰烂砸。

广矢痛苦万份,五脏如焚,连呼吸亦是直冒火心。这结界将他与外界全然切断联系,让他有力使不出,不感觉比死还难受。

卫南华不想为轩啸惹麻烦,见好即收,一掌将他轰出结界之外,爆射漫天火雨。

广砵雄已打定主意,若自己的儿子有个三长两短,就是拼着与凌云绝宫撕破脸,亦要将卫南华给宰了。

广矢并不领情,一时脱困,翻脸无情,高空之上的万千陨石如受招唤一般,动了起来。只闻矢低喝道:“群星坠!”

那万知陨石尽数脱力,朝卫南华射去,一颗两颗当不在话下,可数量如此巨大,力竭之时,定会被轰然肉泥!

秦法然淡淡道:“你儿子若再这般胡搅蛮缠,他的死活老夫可就不管了!”

广砵雄身躯一震,自己就算有百般不愿,亦不能不接受自己儿子失败的事实。今日秦法然给足他的面子,已有些动怒,再不也挑zhàn

他的底线,纵声喝道:“够了!”

广矢脑中一炸,元气涣散,那万千陨石拖着绯红的身尾朝下坠来,这才是名副其实的流星雨。

轩啸、卫南华、杨稀伯与花易落同时忆起当初相遇之时,会心地笑了起来。

轩啸旋身去寻那雷昕的身影。正想向她道谢。她身后不远之处所站的女子将他的深深吸引住了,轩啸一惊,忖道:“她来了,她来了怎的不叫我?”正想唤出口之时,雷昕的面孔瞬时挡在他的眼前,叫他怒火突起,正想发飙,又被自己压下,绕开雷昕,朝前踏了两步。先前那女子再不见踪影,“难道我看错了,不可能,我怎会看错?”

当即冲入人群之中,反复寻找,念力散来,四处张望之时,再次见到了她的背影。

就算她化成灰,轩啸也能认得出来。急忙追了过去,期间,雷昕一直跟在他的身旁,心中无比失落。

雷昕忖道:“我的眼中只融得下他。他的眼中却永远看不到我!”突然站定,眼睁睁看着轩啸消失在他的视野当中。

轩啸踏空而飞,并不着急追上那女子,心中无比疑惑。忖道:“她为何来了此处,又不肯见我,难道这山顶有她不想见的人。她才将我引出来吗?”

思索间,只闻一道底气十足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我宣bù

,我的乖孙女觅得佳偶,他便是我逸仙阁的弟子卫南华,二人择日完婚”

雷昕愣在当场,脑中反复响起一道声音,“他的心中没有你,从前没有,现在亦或将来,都不会有,不要再泥足深陷!”

“三弟去哪儿啦?”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雷昕大跳,扭头看去,原是杨稀伯,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泪水绝堤之时,雷昕浑然不觉,面色旋即变得冰冷,厉声道:“他去哪儿,我怎会知dào

。”哼了一声,化成一道光,朝天边掠去。

杨稀伯挠头叫道:“这婆娘定是天天遭五雷轰顶,脑子被劈傻了吧?”

当日,广砵雄带着广矢等人悻悻离去,自那一刻起,秦法然便知dào

,两派的交情就算到此结束了,将来就算不会反目成仇,亦不会相互支持。便不知为何,秦法然的心中仍是高兴,轩啸与卫南华所展露出的实力,将来绝对是一方人物,广砵雄这种唯利是图之人,不要也罢。

宴席大摆三天三夜之后,众宾客方才不舍地道别。

从头到尾,亦无人知dào

轩啸去了何处。

卫南华与杨稀伯等人极是担忧,轩啸极少会这般不交待一声便悄然无息地弃众人而去。

商议之下,卫南华与花易落斩时留在逸仙阁。杨稀伯则带着人马重返湖荟仙谷,督促门人修行,临走之时,秦法然竟直接给了杨稀伯近十亿两玄铁,嘴上说是让他转交给轩啸,实则是让他以这些钱,加紧壮大轩尘阁。

未来的仙界,绝非太平盛世。

杨稀伯等人感激涕临,千恩万谢之后方才离开。

又五日,秦法然离山,宫中大小事物均由七阁老同理

这日,细雨绵绵。

轩啸交了十两元钱,便踏进一座仙城之中,若识途老马般直朝城中一家茶楼行去。

倒不是他来过此处,而是那人的气息引着他一路向前。强dà

的念力让他追到此地,仰首望去,她正靠着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轩啸一步步走上楼去,与眼前的女子相对而坐。

“你来了!”女子柔声道。

轩啸裂嘴一笑,问道:“你明明不是她,为何要扮作她的模样?”

当轩啸第一眼见到她时,当真以为清霜来寻他了,不过两个时辰之后,他便知dào

,此女绝不是清霜。

她与清霜同是至阴之体,不过却比清霜强了太多,而且那眼神又比清霜天真许多,如少女一般,轩啸绝对不会看错。不过,她既然扮作清霜的模样,必然识得清霜,更加知dào

清霜与自己的关系,这才不急不缓地跟了出来,这一跟便是数十万里。

“清霜”笑颜如花,柔声道:“你既然知dào

我不是她,你还跟着,看来她对你很重yào

!”

轩啸面色转冷,沉声道:“我没功夫跟你闲聊,先告sù

我她在哪儿,否则你别怪我心狠手辣!”

“清霜”挺胸昂头,有恃无恐地言道:“轩公子,你是大英雄,大豪杰,悍不可挡,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又怎是你的对手,你想怎样,就来吧!”

轩啸悻悻一笑,尴尬地将头别过一边,正巧见得街上大批仙派弟子打扮的人成群结队。看这些人的装束有些眼熟,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是哪家仙门的打扮。

恩索间,那一行人已经上得楼,与轩啸他二人相邻三桌坐了下来,吆喝道:“小二,上几壶好茶!”

当那人平视一瞬间,正巧与“清霜”四目相对,那男子一愣,随即满脸傻笑。

轩啸与“清霜”随意吃了些东西,一语未发。期间,这“清霜”光顾着与先前那男子眉来眼去了。

轩啸虽感不妥,却也无可奈何。

那仙派装束的弟子终是禁不住朝他二人走了过来。身旁的弟子们起哄吆喝,那声音足以将这房顶给掀了。

男子阔步行来,朝“清霜”施了一礼,言道:“姑娘,我们认识吗?”

“清霜”掩唇一笑,言道:“不认识!”

男子愣住,再言:“那为何,你一再对我笑,还挤眉弄眼呢?”

“清霜”笑得更开心了,朝男子勾了勾手指,后者识趣地朝她靠了过去,心跳加速,狂咽涎液。

“清霜”言道:“我笑,是因为从未见过你这般丑陋的男子!”

此言一出,轩啸的脸更黑了,这不是明摆着挑事吗?

闻言,男子大骂,“臭娘们儿!”抬手便打,惊得“清霜”旋身而躲,藏在轩啸身后,叫道:“轩啸!救我!”

手掌顺势反拍,亦不问青红皂白,直取轩啸,后者动亦示动,任由那人一掌击在他胸上。

男子一掌如击中绵花,不着力,体内元气还不断地流失,想收回手掌,亦没那能耐,只得任由轩啸将他体内的元气一点点全都吸光。

无奈之下,他只得用尽全身力qì

大喊道:“你们这群混蛋,愣着做甚,快帮我宰了他!”

与他同来的弟子这才觉察到情况有异,不由分说,抽出长剑,便朝轩啸杀来。

那一瞬间,轩啸终于知dào

这帮人是谁了,他们便是诛邪剑阁的门人。

浩荡元气反扑而出,将身前那男子震得全身骨骼尽碎,撞倒两三人之后,二指微动,那数名诛邪剑阁的弟子手中的剑,如重千斤一般,再不听使唤。

先是手中一沉,那长剑随即冲天而起,众人再握不住,任其脱手而飞。只不过,下一刻,他们便后悔莫乃。

那冲出楼顶的长剑倒飞而回,于电闪之速,自众人天灵盖插入,都血液亦不及流出,便横死当场。

自始至终,轩啸亦未离开那凳子,掏出百两玄铁,便带着“清霜”离开了些地。

街上早乱作一团,众人奔走相告,城中来了个杀人狂魔,见人便杀,连诛邪剑阁的弟亦未能幸免于难。

这倒是言过其实。轩啸从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只不过这诛邪剑阁早已是斗神宫的人,杀一个,他们的力量便薄弱一分

大批人马赶到,将茶楼团团围住,四五人冲上二层,将地上那奄奄一息的弟子拉起,厉声问道:“谁干的?”

男子呼吸不畅,气结言来,“他他叫轩啸!”最后一字道出,终是断气。

“轩啸,又是这个轩啸,立即派人回剑阁之中,禀报掌门,此次定要将这狗贼碎尸!”(未完待续……)

第0359章 她乡故知

凌云绝宫以东数十万里,天河南岸,有一宫门,宫门中人几近姓涵,传承数万载,实力尚可,它便是北冥神宫,与其它三大家族仙派合称九天四大家族。分别为,西桁阁刘家,南屏山陈家,东岳极殿厚家与北冥神宫涵家。

这日,北冥神宫外,轩啸满腹疑惑地立在原地,朝身旁的“清霜”问道:“这是哪儿,你带我来此地,所为何事?”

这一路之上,轩啸问题不断,可“清霜”只用一句话,便能让轩啸陷入沉思之中,“轩啸哥哥,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轩啸想了多日,始终想不起这古灵精怪的丫头是谁。一路上,她惹事生非,虽说轩啸欲将诛邪剑阁连根拔起,可也不能七八日就杀了近百人吧!

“清霜”微微一笑,一道冰元冲飞,于半空中爆开,雪花瞬时落下,露这一手已叫轩啸对她另眼相看,忖道,此女实力有些惊人啊!

身侧的密林之中,飘飞出一道俊秀的身影。

轩啸见后先是一愣,旋即言道:“青书兄,既然是你要见我,知会一声便可,何必让人扮作我未过门的夫人的模样,引我来此?”

此人举手投足间尽是贵公子的气度,见得轩啸抱手行礼,言道:“轩兄,你可错怪我了,你对我有再造之恩,小弟岂敢这般玩弄于你,这一切都是这丫头自己的主意!”

“哦?”轩啸讶道,“想想也是,青书兄没见过清霜的模样,这般说来,小姐与我定是旧识,还请将真实身份相告。”

“清霜”哼了一声,叫道:“就不告sù

你!”踏空疾飞,留下满地白霜。轩啸二人只得相对苦笑。

轩啸言道:“青书兄。你就别卖关子了,告sù

我她的身份,还有,你们引我来此,到底有何要紧的事?”

陈青书欲言又止,终是叹道:“轩兄稍安勿躁,请随我来吧!”

轩啸紧紧跟在这陈青书的身后,脚下生风,避过所有人的耳木,于这山门偏殿之侧行入。一路穿廊过道,来到一座湖心小亭之中。

轩啸一路上留心着这山门之中的氛围,白绫随处可见,显然是丧事未过,所有人都沉浸这样哀思之中。不知是何人离世,让众人这般伤痛。

亭台八角,白绫挽檐,纱随风摆,当中两道倩影相互依偎。说来也巧,这二位女子均是身着白衣,轩啸认出一人的背影,是“清霜”没错。可另一人又是谁呢。

抱着好奇的心跟着陈青书行至亭台之中,顿时愣在当场,二人当中自然有熟人,还不是一般的熟。曾与自己假扮夫妻同闯斗神宫。而她真zhèng

的夫婿应当是轩啸身旁这位陈家公子。

轩啸见得她眼眶红肿,泪花犹在,显然刚刚哭过。怜惜道:“涵小姐,你节哀!”

此女不是涵家大小姐又是何人?

而她身旁的女了再非“清霜”,而是个他从未见过的女子,念力散来,轩啸明显感觉到她便是假扮清霜之人,可为何不认识呢。

此女,面孔娇小,五官极为精致,小翘鼻下,樱桃小口晶莹泛光,双目中灵气涌动,正冲轩啸不断眨眼,娇声道:“轩啸哥哥,还没认出来吗?”

陈青书哈哈一笑,放声道:“玉龙山下玉龙江,玉龙江上满冰霜,撒网守鱼鱼未至,捞得活人满是伤!”

“许诺”轩啸那张痴然的面孔如化冰一般,慢慢露出喜悦的笑容,讶道:“你是诺儿!”

此女正是当年与自己爷爷在玉龙江上捕鱼时,巧合之下将轩啸捞上岸来。后来玉龙火山喷发,玉龙江大水绝堤,轩啸将她救走,之后便一直跟着清霜修行。

此女天生至阴之体,修行之速一日千里,这才多久?便已破升。轩啸对任何事都心中有数,偏偏将她给忘了。轩啸习惯地用手拍了拍她的头,方才想起她已非当年那个小丫头,一脸憨笑,如遇到失散多年的妹妹般,尽是幸福欢喜之意。

许诺哼了一声,嘟着嘴叫道:“算你了,还记得我!”转而对陈青书言道:“就你聪明,还会什么狗屁打油诗,一会再收拾你!”

这小女子凶悍的性子倒与清霜一点也不像。

轩啸问道:“诺儿,你怎会化作她人的模样,莫非亦有千面玲珑兽?而且,你怎么会跟他们一起?”

许诺面庞生霞,吱吱唔唔,半晌道不出个所以然,轩啸瞬时便看出当中的猫腻,对陈青书言道:“好你个陈青书,让你下界替我训侄子,你倒好”

陈青书连忙告饶,言道:“是你两位侄儿非让我去乾坤,这才有机会让我遇上她”

陈青书在凡界之中最快乐的日子应当就是在乾坤中的那段日子,因为一直有许诺在侧,听他讲仙界之上稀奇古怪的事。

还将自家南屏山的具体位置相告,许诺破升之时人生地不熟,便一路打听,去了南屏山。

许诺言道:“你别怪涵寒姐与青书,这主意是我想出来的,看看你心中有没有清霜姐罢了,青书一手惟妙惟肖的画功,以我对清霜姐的了解,做出一张面具来,不足为奇!”

轩啸竟被一张面具折疼了多日,当真是哭笑不得。

涵寒见得轩啸之时,欢喜、酸楚、伤心混在一起,见了便叫人心碎。

轩啸见她披麻戴孝,应当是亲人去世,便出口问道:“不知涵小姐家中哪位长辈仙逝了?”

涵寒哽咽言道:“家父!”二字出口,泪水再次滑落。

陈青书言道:“轩兄,此次引你过来,虽然是诺儿的主意,不过我们二人也赞成,是因四大家族此次遇到麻烦了。”

轩啸眼皮一跳,讶道:“九天仙界之中,还有人敢与四大家族为敌?”

陈青书苦笑一声。言道:“不瞒轩兄,此次找四大家族麻烦的正是斗神宫,他以四大家族勾结轩尘阁之人为由,勒令四大家族合出二十亿两玄铁,补偿他斗神宫的损失!”

轩啸差之将牙关咬碎,哼道:“这分明是逼四大家族反目!”

“轩兄英明!一语道破!”陈青书言道:“四大家族多年来同气连枝,当年为斗神宫效力亦是逼不得已,这些年尽可能不做那丧尽天良之事,斗神宫将这一笔笔的烂账都给我们记着,如今想将我们甩开。却又不能为他心头患,便想出这阴损之招来!”

这道理极是简单,二十亿,四大家族各五亿倒是能拿得出来,可问题是轩啸假扮的人是陈青书,涵寒还极力配合,照理来说这二十亿就该他两家来出,厚家与刘家自然不会傻到与他两家一同分担。这便是矛盾的根源。

若是四家都出,问题就好办了。可人心不齐,自私难免。四家都不出,斗神宫必然大举来犯。

轩啸朝陈青书问道:“令尊是何意?”

陈青书言道:“厚刘两家闭口不谈此事,小弟得你大恩。按家父的意思,二十亿由我陈家全出也无碍,只是这能力有限,顶多十亿两。还得四处筹一些,才够。”

顿了顿再言,“于是家父便欲与涵伯父商议此事。各出一半,不料,近日涵伯父仙逝,涵寒小姐不得继任家主,涵伯父的弟弟当即便矢口否认当初达成的共识,这钱,只怕是交不出来了!”

轩啸闻后,气不打一处来,摆明了是一帮大男人欺负一个弱质女流,当下怒道:“为何她不能继承家主?”

“涵家祖训,传男不传女,若只得一女,那便由女婿任家主之位,可问题是涵小姐她并未成亲!”陈青书言道。

轩啸眉眼一挑,言道:“你这小子何时变得这般不开窍,你与涵小姐有婚约在身,择日完婚不就成了?”

陈青书干笑两声,不及言语,轩啸目光一扫瞬时便明白了,原来这小子有了心上人,自然不会与这并不熟络的涵大小姐结为夫妻。

陈青书言道:“轩兄,念在涵小姐当日有心助你的份上,此忙,你无论如何都要帮她!”

涵寒抽泣不断,咬唇无话,显然是拉不下这脸面来求轩啸。其实不用她开口。轩啸已打定主意要管这闲事。是与斗神宫作对,何乐而不为?

轩啸言道:“若我没猜错,背冥神宫近日定是内忧加外患吧?”

几人同是一愣,为何这轩啸刚到此处,听得只言片语,便能知晓得这般清楚楚。

轩啸笑道:“这一路行来,各大仙城之中,尽是诛邪剑阁弟子的身影,他们寻我麻烦亦不用这般大张旗鼓,应当是对背冥神宫打压的结果。”

诛邪剑阁乃斗神宫的爪牙,这等跑腿打杂之事,自然由他们这些狗腿子去做。

陈青书拍手叫道:“我就说轩兄一到,我们必然有救了!”

许诺白他一眼,哼道:“不知dào

谁前几日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涵寒破涕为笑,父亲已去多日,今日终算是拨开云雾见晴天了。

轩啸言道:“这忙我一定会帮,不过你们一定要有心理准bèi

,四大家族,也许从今往后只有两大家族。”

三人同时色变,他们从来不知轩啸的行事作风,如今听来,心神一阵恍惚,还道是自己听错了。

涵寒婉言道:“轩公子,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四大家族相安无事,大开杀戒始终非正道可为!”

轩啸无奈暗叹,妇人之仁啊!也罢,少杀几个便是几个吧!(未完待续……)

第0360章 布局

罗法倚靠在属于自己的宫主宝座之上,将近日来收到的风声反复琢磨,面具之下那张脸有些阴晴不定。

少许,才用那沙磁柔和的声音朝台下的公孙兆言道:“你对这些传言有何看法?”

公孙兆面无表情,将头微微底下,极是恭敬地言道:“回宫主大人,家养的狗放入山林之中的时间长了,也会变得咬人的恶虎。传言中,劫走珑月小姐的正是懂得联击之术的二人,与龚野又是相识,想来定他二人没错。”

罗法冷哼一声,“游铁心那个老混蛋,当真吃了熊心豹子胆,亦是时候敲打一下了,立即知会散布在外的各大护法及宫门主事人,我要知dào

他们的态度,放出消息,就说已查到劫走珑月的贼子。看他们作何反应,此事就交由你去办!”

公孙兆面露为难之色,淡淡道:“宫主,此事恐怕不妥,斗神大会在即,与凌云绝宫一战再所难免,此刻应当不动声色才是。而且,属下”

“何事,直言便是,何需吞吞吐吐?”

“是,家祖已经归来,且寻到那秘境,我亦该为斗神大会作些准bèi

了!”公孙兆顿了顿,再言,“依照属下的意思,使家叔前去宏宇仙阁,旁敲侧击一番,若他们斩无反意,就是留待斗神大会之后再作清算;若他们不知悔改,灭了便是。毕竟四大家族的事仍是首位。”

罗法对公孙兆越看越是满yì

,言道:“你如何叫我信你不是公报私仇?”

公孙兆言道:“宫主言重了,一切以大局为先,何况他轩啸不是我一个人的敌人,而是老天爷的敌人,宫主以为如何?”

罗法言道:“但愿你所料无差,去知会你家祖,让他径直去宏宇仙阁便是。我想静一静”

北冥神宫之内的白绫已然撤去,忧伤不再,日子却再难回到往常,只因这一大家子正为宫主之事,斗得鸡飞狗跳。

背冥神宫之中,花销收入均由涵寒二伯涵百晦所掌管,她父亲在世之时间,此人大半辈子都夹着尾巴做人。当宫主仙逝时起,他便露出了狰狞的面孔。

涵寒求他取出家中所有积蓄以解燃眉,得到的回答就俩字儿。“没钱!”

没钱,斗神宫便要寻四大家族的麻烦,除陈家之外,另两家矛头定然直指涵家,家破人亡只是迟早。

试问如此情形之下,背冥神宫之中还有谁会支持涵寒?

倒是还有另一种解决方法,涵百晦之子涵空,对涵寒垂涎已久,涵家族内通婚亦是自古相传。所谓见怪不怪。

不过那涵空荒淫无比,光是妾室就有七八位之多,这败类又怎配得上涵家大小姐?

若想继任宫主,首先得有至少十亿两元钱。其次,得有一位夫婿。否则要么让位,要么嫁给涵空。

看似有许多的选择,实则无路可走。

轩啸不喜管人家事。此事确不得不管,为何?只因涵寒之父正是因外出寻女之时,着了他人的道。力战而亡。此事虽怨不得轩啸,可涵寒离家的大多数时间是与轩啸同路,他又怎能推御责任?

北冥神宫之属仙城十数座,最近一城便是宫门以北不足千里的逍遥城。城中散修众多,城内更是应有尽有。

此城年收入足抵北冥神宫三成,因此城北临天河,风光无限,引得仙界文修雅士常年居住于此,可谓是灯火通明,夜夜笙歌。

临江楼是城中有名酒楼,饮琼浆玉液,品仙兽灵禽,可赏天河之风光,当然首选此楼。

轩啸临窗而坐,此地元气浓郁无比,于此地和人争斗,激战十个日夜定亦不知疲倦。

这亦是为何诸多宫阁临江而建,天河之中浓郁的元气可让修行进度一日千里。不过有利必有弊,无节制的纳气修行,极有可能爆体而亡。

轩啸将目光收回之时,涵寒已坐在他对面,见她满面愁容,便问道:“又被逼宫了?”

涵寒点了点头,言道:“二伯欺我女流,母亲走得早,现下父亲也走了,宫中无人能碍他左右,此次若不是你赶来,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轩啸已在城中住了几日,每日都会与涵寒小聚一会儿。其余的时间,均在脑中梳理心中的千头万绪。

轩啸言道:“是我害你父亲早逝,你不记恨于我,就不错了。”

涵寒面色黯然,淡淡道:“这都是命!”接着话头一转,问道:“你寻到珑月姑娘了吗?”

轩啸笑道:“能否寻得,就看此次青书兄做得如何了,说起来,今日他也该回来了!”

涵寒言道:“今夜便动手吗?”

轩啸莞尔一笑,“别说动手这么难听,弄得我好像要做什么坏事一样,只不过先换些玄铁,看接下来,他们做何反应罢了!”

几日来,仙界之中传得沸沸扬扬,斗神宫中窝里反,有护法勾结外人将罗法未过门的妻子给劫走,斗神宫土崩瓦解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仙界的修者明知这乃遥言,却又不得不信,因为那天夜晚的大战已得到祥风城主的默认,而斗神宫的护法龚野死在城主府之内亦是事实。

就这两个简单的事实,便足以引发各类猜想,传言不一,说得绘声绘色。连轩啸亦被这以讹传讹的威力惊呆了,话从他嘴中说出去是一个样,再传回他耳中之时,已变成“罗法早被人干掉,现在不过是有人借用他的身份稳坐宫主之位而已,所以才戴面具!”此言到了轩啸耳中,着实让他哭笑不得。

轩啸总是觉得涵寒看他的眼神有异,几日来时常望着他发呆,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偶尔会露出一丝极不常见的微笑。

轩啸自认能让她笑,也算是做一些补偿吧!

就在此时,刺耳的声音由远而近,“我的好妹妹,全族上下都为宫中大事焦急万分,而你却在这逍遥楼中真逍遥,不知这小白脸又是何人?”突然改口,“不对,是小黑脸!”

轩啸脸黑那是公认,不过由他人口中道出,难免有些不快,最重yào

的是说这话的人极是令人厌恶,可轩啸却并不急于收拾他。

涵寒冷声道:“涵空,你不是也来了吗,有何资格道我的不是?”

这人正是涵寒的堂兄涵空,此子长眉细眼,观来阴狠无比,可这种面相的人心中想的是什么全然挂在脸上,根本不用去猜,一看便知是草包。

偏是这么个草包成天到晚在各大城池之中横冲直撞也无人敢管,没了天理。

涵空身后的狗腿子当即言道:“大小姐此言差矣,我家少爷又不继任家主大位,只能平日里寻些乐子罢了!”

“哦?”涵寒讶道:“如果我嫁给你涵空,那你岂不就是下一任家主了吗?”

涵空闻言,大喜过望,惊道:“妹妹此话当真?”

涵寒与轩啸对视一眼,会心的笑了。

那涵空不依不挠,问道:“好妹妹,你别顾着笑,倒是说啊,你当真愿意嫁给我?”

涵寒面色转冷,言道:“你猜!”

“我猜,我猜个”屁字未出,身后的狗腿子便在涵空的耳旁言道:“少爷,她在耍你!”

涵空那天真无邪的神色逐渐消失,恶语言来:“臭娘们儿,我们走着瞧”话音未落,脸上便挨了一大耳光,抽得他顿时化作滚地葫芦,一头撞在位女子的身上。

涵空张口便想骂,闻得一声娇呼,抬头望去,只见个仙女儿俏生生地瘫在地上,皱眉嘟嘴,“好痛哦!”

涵空看得如痴如醉,连挨一把掌之事亦抛之脑后,满脸傻笑,飘然言道:“姑娘你哪儿痛啊,本少爷帮你揉揉”

那帮狗腿子连忙将这宝贝少爷围住,生怕少爷受伤。涵空两手一推,骂道:“都给我滚开,没看到老子正在忙吗?”

他眼前的女子娇声道:“你这人怎的回事,不看路的吗?弄得人家全身都疼,你看怎么赔我吧!”

涵空连忙将她扶起身来,色咪咪地言道:“赔,我什么都赔,先陪你用膳吧!”接着转过头来,满面春风地朝涵寒言道:“好妹妹,为兄先走了,今日的账改日再算!”

那花痴成灾的模样叫轩啸与涵寒大笑不已。

众人皆叹,“又一朵鲜花将被涵空这色鬼给糟蹋了!”

涵空好色成性,城中的小姐外出必求老天何佑别碰上这畜牲,否则便难逃被采摘的命。

不知这小姐又是哪家的千金,真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涵寒敛去笑容,不经意间问道:“你轩公子的名头真大,她也是你叫来的?”

轩啸两手一摊,想前先前那女子随涵空走时还朝他眨了眨眼,笑道:“我不过是让青书兄帮我传个话而已,没想到她真的来了,看来千泽宫对此事兴趣极浓!”

此时,一中年男子毕恭毕敬地行到轩啸身侧,言道:“公子,竞价会已经安排好了,听闻公子大驾,雾仙城周掌柜亲自前来,今夜的竞价师由他亲自担任,而且代表我邕行承诺,今夜不收取公子任何费用。”

轩啸抱手言道:“周掌柜如此仁厚,将来轩某必有回报!”

涵寒翘鼻酸刺,眼花闪烁,眼前这男子为何不早些出现在她生命当中?(未完待续……)

第0361章 草包之流

邕令一出,楼外护卫两眼瞬时放光,将轩啸与涵寒迎进楼中三层,早已为其留了间上好的雅室。

进得房内,有一老者早已等候多时,见轩啸前来,笑逐颜开,叫道:“老夫早说你非是池中之物,不知该称你萧公子,还是轩公子啊?”

轩啸抱手连道不敢,言道:“前辈亲来,叫小子受宠若惊,真是叨扰前辈了。小子轩啸谢过前辈。”

此人正是祥风城邕行掌柜,为了轩啸大老远赶来,因他知dào

轩啸手中之物必无凡品,邕行已有多年未拍出过惊天的价格。

前阵子的骨元仙果的价格便是最高价,之后这竞价行再无什么新鲜货色。周掌柜此次前来是希望轩啸能带给他邕行一些好运和惊喜,当即言道:“闲话休提,此次又有什么宝贝,让我开开眼。”

轩啸摊开手掌,掌心之中一颗透明的果实元气流动,并无惊艳之色,可周掌柜的面色已经变了数次,连呼吸亦变得紊乱,喃喃道:“你这小子,不知走了什么好运,此果一出,这几年拍出的宝物都成了鸡肋。”

轩啸亦心惊不已,本以为水灵之属的骨元果能拍出一亿两千万两,这颗的价格应当不会低于前一颗,若能拍个两亿,东拼拼西凑凑,不定能将斗神宫先稳住,可看周掌柜的神情,怕是远远不止两亿,心中自然也舒畅了许多。

周掌柜命人将这无属的骨元果带走之后,涵寒感激道:“为了我,将这至宝竞出,值得吗?”

轩啸微微一笑,言道:“当初龙潭虎穴,你也随我闯了,不过是些身外之物,哪有值不值得一说?”

涵寒将头微仰。不敢再看着轩啸,将头别向窗外,轻声道:“不要对我太好,我怕会不顾一切地爱上你!”

涵寒想起母亲去世前对她说的话,这也是她成人以来,第一次向男子主动敞开心扉,在她看来,爱,是坦荡的,没有道理不说出来。

轩啸身躯微颤。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出奇的他竟然对这表白之语没有半丝的反感。

当年雷昕更为大胆,直言,“轩啸,我要嫁给你!”轩啸当时的反应便是逃离,有多远便逃多远东地。

这次,他竟然没有这感觉,突然想到珑月与清霜下落不明,自己却与她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心中一阵不安。

两人相对无话,隐入久久的沉默当中。

直到房门突然被推开,二人才不约而同地向门口看去,原是陈青书与许诺回来了。

陈青书见两人神色古怪。亦不敢多问,许诺连忙靠着涵寒坐了下来,讲他们这一路的见闻。这才避免了尴尬。

陈青书言道:“事情都已办妥,两家口风如一。前提是仍是如一,先将钱凑足,再谈今后的事。”

轩啸怒道:“两个老狐狸。跟我绕圈子,看来不亲自去一趟是不行了”

几人言语间,窗外对面的雅室当中,涵空领着酒楼午时相遇的女子入得其中。

涵空挑衅地冲轩啸一笑,唇动无音,“小黑脸!”然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意为轩啸死定了。

陈青书在侧见后,言道:“仙界之中,草包也是稀罕之物,没想到偏被我们碰上,也活该那涵百晦倒霉了!”

那女子趁涵空不注意之时,冲轩啸点头致意,二人本就是老相识。

轩啸自然没功夫搭理那猪头,静候竞价开始。

少许,周掌柜行上台来,场中顿时热闹起来,众人高呼惊叫,掌声雷动。

“他便是邕行活招牌,周掌柜,传闻邕行中半数以上的至宝都是经他的手拍出。”

“正是他,看来今夜必有奇宝,老子今日的玄铁似乎带得不够啊!”

“开什么玩笑,你就是把家搬来,也不一定够,走着瞧”

周掌柜环视一圈,抱手行礼,双目凝视众人,言道:“今日这逍遥城邕行竞价会用临时安排,还有这么多朋友赏光,老夫深表荣幸,周某便是邕行金字招牌,各位只需顾好自己囊中份量,其余便交给老夫,绝不令各位失望。”

又是一阵雷动般的掌声,周掌柜声压掌声,喝道:“将第一件宝物抬上来!”

四名大汉抬着一柄银光闪耀的戟形兵刃缓步而来,每踏一步,整座楼中都在剧烈的摇晃,可见此物的份量。

这第一件宝物刚登场,便引来一阵哗然,只看此物元气波动,带着丝丝兽吟之声,叫人心神不宁,便知此人仍仙兵利器。

连轩啸这不以物喜之人,亦不禁动容,突然觉得这戟兵极是眼熟,与杨稀伯凝出的灵龙宝戟如出一辙,看来钱还没挣到,就要开销一笔了。

涵寒言道:“兴许是老天刻意安排吧,涵空所正是使戟高手。”

轩啸闻言放眼望去,果然,那小子痴痴地看着四名大汉手中的仙兵,连眼亦不眨一下,似乎望了身旁还有个甜美可人儿的仙女。

此时,周掌柜放声言道:“真龙仙戟,此物乃仙界大战之时,落入雷灵仙海之中,偶然机会被我邕行所得,本当作镇行之宝,可近来我邕行生意惨淡,今日便将此物拍出,给各位助助兴。”

轩啸忆起当日杨稀伯对他说过灵龙宝戟的来历,可谁亦没见过实体,只能凝出那模样,想来定是由此物幻化而来,不过谁又会将此物落在雷灵仙海呢?

轩啸顾不得太多,失神之际,已有人叫价二百万两。

周掌柜为今夜这竞价准bèi

了几日,将心中人脉几近全部动用,相邻城池的土财主尽数赶到了逍遥城。

二百万两一出口,场中瞬时热闹起来,叫价之人接连喝出声来,价格也一路飙升至二千二百万两。

仙界之人崇尚力量,可力量的来源终在自己,神兵利器终是外物,再珍贵的宝物它都有自己的价格底线,若超出底线,便会三思而后行。

毫无疑问,二千二百万两玄铁,便是多数人的底线,在这价格之上已停留较长的时间。

轩啸留意了下涵空,他一直未开口,兴许是觉得这价位太低,不值得他出口。

果然,见再无人叫价之时,他懒洋洋地叫道:“二千二百五十万两!”

轩啸一愣,暗道:“看来这小了不像自己以为的那般愚蠢,以他这爱出风头的性格,加价最低应当百万起,突来五十,还真让人有些不适应!”

轩啸嘴角上扬,放声叫道:“两千五百万两!”

惊呼四起,看来今日这逍遥城中的有钱人都来了。

轩啸叫价之后,不望当百涵空的面朝他身侧的女子点了点头,瞬时叫涵空妒火中烧,“小贼,敢跟老子抢女人,你还嫩了些!”轻蔑地瞥了轩啸一眼,冲身旁的女子言道:“你帮我加价,加多少都可以!”

女子亦是一惊,忖道:“这败家东西,本仙子今日不玩死你,都对不起老天爷!”起身刚要叫价之时,见得轩啸冲她摇了摇头,她故作胆怯一般,轻声道:“两千六百万两!”

涵空见得女子面红心跳的模样,恨不能将她捧在手心,含在嘴里,心痒难耐。耳旁顿时传来轩啸的竞价,“三千万两!”

众人彻底疯了,一柄仙兵而已,三千万两会不会太过了?

可轩啸认为这戟兵能带给他的远非三千万两,而是自家兄弟的实力大幅度提升,这比任何事情都得要。

连身边的陈青书都看不下去,言道:“轩兄,有钱不能这般花,只要让那草包上当便何!”

上当?那草包早就上当了,要宰这只肥羊只是迟早的事,眼前这真龙仙戟他志在必得。

楼中众人瞬时成了看客,见他二人你来我往各不相让,足将这价格飙至五千万之时。

轩啸见涵空已被女子迷得神魂颠倒,低声叫道:“五千零五十万!”

众人当轩啸是玄铁不足,有些胆怯了。只有涵大小姐知dào

,轩啸不过是诈了涵空一手而已。

果然,涵空张大了嘴,等着女子喂他灵果,身旁的下人不住地提醒,“公子,该你叫价了!”

涵空被女子逗得兴起,对旁言冲耳不闻,不料,周掌柜再不废话,言道:“既然没人再高过五千零五十万两,老夫便宣bù

,此物归至尊阁的客人所有!”

拍板之时,涵空正巧将灵果含在口中,闻言之时,顿时咬了口舌头,痛得皱眉不已,一口将果实吐出,将头伸出窗外,冲周掌柜叫花道:“死老头子,拍这么快,连钱都不想挣了,不准成交,重新竞价!”

这可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轩啸一想到要将这白痴给宰了,就有些不忍,留下来当个宠兽逗乐也是桩美事啊!

周掌柜实力超凡,不仅是金牌竞价师,更是邕行之中有数的高手,立时拉下脸,冷声道:“涵公子,你当我邕行是鱼腩吗?”

涵空心中一惊,两腿发软,刚一坐下,便要冲身旁的女子发火,不过见她那楚楚可怜的样,想到晚上还要共赴云雨,便有些舍不得,在她鼻尖上轻轻一刮,叫道:“小调皮!”

顿时让轩啸等人恶汗淋漓!(未完待续……)

第0362章 人傻钱多

轩啸以五千零五十万两玄铁之价竞得真龙仙戟,众人虽觉得不划算,不过轩啸自己倒是觉得赚到了。

当下在陈青书耳侧嘀咕道:“你去一趟湖荟仙谷”

言罢之时便朝许诺言道:“你这般逗了我,是不是也该去逗逗你稀伯大哥啊?”

许诺想亦不想想便答yīng

下来,随陈青书一道去了,这陈家的小少爷倒是成了轩啸的跑腿打杂。不过他倒是乐意,轩啸把他朝凡界一丢就是几年,回到仙界便将一颗土属之灵的骨元仙果赠予他作为补偿,让他实力有了质的飞跃,否则的话,这一辈子只怕也碰到一颗与他所修相符的骨元仙果。

涵寒望了轩啸一眼,并未多问,心中对轩啸这运筹帷幄的本事极是欣赏,让她觉得心中很踏实。念及于此,小心肝“扑通”乱跳。

接下来几件宝物亦不简单,铜木红莲杖,据说当中封印着雷灵仙海中的玄元圣兽,及一套杖法。众人大肆挣抢,竟以七千余万的价格成交。

别一件便是一卷丝锦,没有任何特别,最特别的应当是起拍价吧,仅一百两而已,至于此物是什么,周掌柜说得颇为神mì

,“你说它是什么,它便是什么!”

众人嗤之以鼻,毕竟谁也不傻,这来路不明的凡物,谁会叫价?

最终此物竟以万两价格成交,而叫价之人正是轩啸,算是卖个人情。

夜色渐深,登场的宝物也越来越稀罕,金贵得离谱。终于到了今夜的压轴好戏。

周掌柜让人精美的宝盒揭开之时,淡淡白芒溢出盒外,众人争先仰望,待看清那宝物之时,纷纷惊得合不拢嘴。

此物根本无需周掌柜过多介shào

。不过按规矩,他还是解释道:“骨元仙果,相信在坐的各位都认识,不过这元属的骨元仙果怕是只听过,没见过,传闻,得无属仙果,服食炼化,可纳天地间八属之元,入圣元。登神界亦是指日可待。今日这骨元仙果的底价一两,每次竞价不低于一两!”

众人双目放光,再难从这颗仙果之上抽离,今夜就算倾家荡产亦要抢回,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涵空再傻亦知dào

这传说中的仙果,心中大喜,此次境界提升终是有望,忖道:“来得好不好来得巧。待老子将这东西拍下,看族中谁还敢跟老子作对?”接着一瞥涵寒,暗道:“臭娘们儿,老子娶了你。必让你欲仙欲死,到时整个宫门还不是由我一个人说了算?”念及于此,正巧见得轩啸向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气得九窍生烟。顿时吼道:“一千万两!”

那不可一世的模样。令人不爽至极。

岂料,周掌柜突然言道:“涵公子,楼下的客人已竞价六千万两!”

众人大笑不已。那涵空思前想后之际,价位早就提了起来,只是他没听到罢了。当下怒道:“笑个屁,老子说的是加一千万两!”

此言一出,叫骂声四起。

“狂妄的小子,你爹那老家伙尾巴夹了几十年,你学不会,咬主人的本事,你倒是一学一个准!”

“小王八羔子,你爷爷我出来混时,你还是个卵,跟我耍横,吃撑了吧?”

“”

众怒难犯,这涵空差些被这唾沫星子给淹死。关键时刻,轩啸放声道:“诸位消消气,我们就是笑他个屁,又怎么样?”

闻得轩啸一言,众人大笑,连火气也消了大半。

涵空怒拍桌面,遥指轩啸,“你”

轩啸冲他笑了笑,叫道:“我什么我?一亿两,你咬我啊?”

楼中的客人早做好心理准bèi

,今夜这骨元仙果定会以天价成交,不想还是几息间便过亿,不知会上升到何种高度。

此时,已有不少人选择放qì

,财大气粗之辈,则选择沉住气,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后发制人。

涵空吼道:“哪儿来的狗东西,本少爷今日便叫你瞧瞧何为富甲天下!”接着冲周掌柜叫道:“一亿五千万两!”

不过这价格倒也怎么让众人吃惊,相反,还有有失望。按这草包的性子,被人激一下就暴跳如雷,至少也得加价一亿,不想才五千万,足以说明他傻得不够彻底。

涵空身旁的女子立时依偎在他身边,娇声道:“涵空子,你好威武,你的样子好有男子气概”连女子自己都禁不住一阵恶心,在心中将轩啸骂了千遍,竟然让她出卖色相,此次定让他好好补偿。

涵空那只不安份的手顺势自她香肩朝下滑去,女子立时旋身,叫道:“哇,下面有人出价两亿了!”

今夜来的全是此身份地位在天河以南有些份量的修者,几个亿对他们来说虽不是小数目,可还是能拿得出来,何况这骨元仙果的品质极佳,仙界少有,绝不能任这机会溜走。

涵空顺眼看去,只见人群之中一老者面无青情,方才两亿的价便是他叫的。

涵空忖道:“老家伙,此城是我北冥神宫的地盘,让你看看什么叫地主!”喝道:“三亿!”

女子拍手叫好,看着涵空的眼神尽是崇拜,让他的虚荣心无限爆棚。

轩啸一再告诫自己,觉住气,一定得稳住,骨元仙果的价绝不只是这一点。

就这样,价位一点点地提升,直逼六亿大关,轩啸心中狂喜,脸上却无半丝笑意,板着脸,故作沉思之状。

价位到此,已超过众多客人的心理承shòu力,每叫一次价均是深思熟虑而为之,当然除了涵空少爷,五亿八千万便是他竞出的价格。

轩啸心知,六亿是个门槛,若是突pò

六亿,至少还能多出一个亿的价钱。

周掌柜的手掌已有些小抖,极力地控zhì

着自己内心激动的心情,能拍出这样的价格亦出乎他的预料之外,兴奋自然是少不了的。

轩啸盯了涵空一眼,传音道:“老子今夜让你连根毛都竞不到!”

“六亿五千万!”轩啸抬手叫道。

楼中顿时炸锅,骨元仙查每一次突pò

新高,均会引来一阵尖叫,此次仍不例,众人的热情瞬时被点燃,就算竞不到,将来也跟人说起这精彩的往事。

而轩啸先前传音一语已彻底将池空的怒火点着。他刚要张口之时,身旁的下人阻止道:“少爷,别叫了,若是老爷知dào

你如此花钱,坏了他的大事,他定会将你逐出家门的!”

涵空稍一迟肄,便见得身边女子正与轩啸眉来眼去,妒火中烧,回身便是一巴掌抽在那下人的脸上,叫道:“混蛋,你还长本事了,连少爷我都敢管!”

池空起身,喝道:“老子不信你这小黑脸还成了精,看你有多能耐。”摇臂高呼,“七亿五千万!”

其实这价钱一出口之时,他便后悔了,涵家有钱,且在他老爹的掌控之下,哭穷只因逼涵寒就范,下嫁于他。到时,这大笔玄铁亦要交付于斗神宫。

七亿五千万已是他最后的底线,若是再高的话,只怕到时他爹夺得家主之位,也坐了不几天就会被斗神宫连根拔起。

轩啸亦知dào

这是他的底线了,不过不要紧,所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这猪头最大的弱点便是霸道,他年直的东西,绝不允许他人染指,尤其是女人。

轩啸先与他垂涎多年的涵寒关系不清不楚,再与他身旁的女子眉来眼去在后,这一切的一切都注定他是今夜的大输家。

轩啸算无遗露,这猪头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轩啸起身叫道:“八亿五千万!”

“啊”

“怎么可能?这价格岂不是创了近年来的竞价之最?”

“没错,年前狂仙天门结界拍出八亿,也是很不容易,不想一颗小小的仙果,竟然这般价钱?”

“圣元之境,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境界,此乃无价之宝,多少钱都值得。”

“”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说到底都是叹轩啸如何了不起,这些语落在涵空的耳中,每一句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得他晕头转向。

女子叹道:“唉,还以为涵家未来的宫主有多了不起,原来连八亿玄钱都拿不出,我还是先离开吧,免得公子你难堪!”

涵空眼角一抽,本想发火,但见得美色便挪不动腿的他又怎能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当下将心一横,忖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老子今日就为红颜舍命一回,又当如何?”

周掌柜放声叫道:“八亿五千万第一次八亿五千万”

轩啸面容波澜不惊,实则心乱如麻,紧张至极。若是那猪头不上勾,今日这局就白设了。

轩啸等人一直知dào

涵百晦的奸计,今夜若能拍出个好价钱,顶多损失一颗骨元仙果。若是涵空上钩,这便是只赚不赔的买卖。

此时,涵空为讨女子欢心,便对她言道:“好琳儿,哥哥便将这竞价的机会让给你,你叫多少我都认!”

女子狡黠一笑,避过了池空的目光,吞吞吐吐地叫道:“十十亿两!”

楼中顿时隐入一片死的寂静,众人张大了嘴,双目痴然,均是如见鬼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方才有人拍起手掌,大声叫好,“人傻,钱多”(未完待续……)

第0363章 收网

十亿两,邕行之中有几位大人物能接受这价位?倒不是家财不足,而是谁没事会背着整整十亿两在外瞎转悠?

事实证明,涵空他会这样做。不是因为钱多没处放,而是涵百晦将涵家的七成以上的家财藏在了涵空身上,这是谁也不会想到的,最让他想不到的是他儿子的确是个草包。

如今涵空当着涵寒的面,叫出十亿的天价,虽不是他亲口竞出,不过也不见他有多诧异。

轩啸终于松了口气,瞥了眼涵空,那家伙一副胜者的姿态,正朝轩啸望来,隐隐能见到他额角的汗珠。轩啸心中发笑,忖道:“这小子这次可不止肉痛这么简单了!”

涵空胸中早已骂开了,如果不是轩啸,这骨元仙果顶多是现在价格的一半便可购得,兴许他父亲还会好好夸奖他一番,现在他父的最后的本钱被他花了大半,若东窗事发,涵家就算是走到头了。

邕行的下人将骨元仙果送进雅室,大把大把的玄铁就这么交出去了,当他一手接过骨元仙果之时,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逐渐激动起来,这骨元仙果值这价钱。

当他再抬起头来之时,轩啸等人早已没了踪影。再看身旁的女子,也不见了。

涵空心中隐有一丝不祥之感,他虽是自命不凡,但这一生当中,主动投怀送抱的女子却是少之又少,何况那女子是千泽五秀之一的谢琳。

涵空沉声言道:“传令在城中的族人,将大小姐身旁那小黑脸给我找出来!”

下属听命,正要离去,再被涵空叫住,“谢小姐去哪儿了!”

一人言道:“方才谢小姐说有事出去一下,见您没动静,便离开了,我们几人见您也没阻拦。便任她离去了!”

“混蛋!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将她给我找出来!”涵空怒吼道。

邕行密室之中,轩啸朝周掌柜拜谢,言道:“前辈帮我这一个大忙,小子不知说些什么,将来邕行有事,小子定当鼎力相助。”

周掌柜笑道:“轩公子不必如此,邕行能交上你这朋友,乃是邕行的荣幸,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恕老夫少陪,还急着赶回祥风城呢!”

周掌柜下了逐客令,轩啸二人不再多留,带着沉甸甸乾坤袋由密道离开了邕行。

逍遥城之中,瞬时变得“热闹”起来,北冥神宫的弟子于街上随处可见,神色紧张,若出了大事一般。

轩啸匆匆与涵寒道过别之后。闪身入了黑巷,刚走了没几步,一道寒光突然从脑后掠来。

轩啸微微一笑,屈膝抽身。瞬时来到偷袭之人的身后,淡淡道:“谢小姐,背后出手可不光彩啊!”

女子转过来身来,叉腰言道:“多日不见。竟让人传个话,你轩公子好大的面子啊!”

轩啸鞠了一躬,笑道:“多谢小姐倾力相助。作为回报,我可为你做一件事,什么事都可以,当然,嘿你懂的。”

此女正是轩啸于千泽寻来的帮手,当日轩啸占尽便宜,谢琳不止一次想将他剁碎。到后来,便会时常想起他来,心若小鹿乱撞,面耳耳赤,当他接到陈青书的传话之时,他极是激动。表面却无比淡然,陈青书厚着脸皮求了许久,她方才答yīng

前来相助。

谢琳瞪了轩啸一眼,言道:“男人这张嘴,没一个靠得住,这么轻易许下这承诺,我若是让你以身相许,你也答yīng

吗?”

轩啸顿时语塞,千算万算怎会将这一出给忘了?转念一想,不过是戏言,又何必当真?

果然,谢琳言道:“看你紧张那模样,我不过是逗你玩的,离宫之时,家师有交待,此行若能将死对头连根拔起,千泽宫上下对轩公子将会感激不尽。”接着伸了个懒腰,俏皮道:“赶了几日的路,人家都有些累了,先走一步!”几个闪身,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轩啸笑着摇了摇头,没入黑暗之中

北冥神宫议事堂之内,涵家一族有头有全的族众都到齐了,家主之位空着,旁边一座之上,涵寒淡然自若,依在靠背之上。

右侧最近一座,涵百晦带着戏谑的笑容,拨弄着碗中飘浮的茶叶,此人眼眸深邃,鹰钩鼻,嘴唇略薄。乍一看便知,此人乃薄情寡义之辈。他之后,便是昨夜在邕行之中大出风头涵空。

族中弟子寻了一宿,也没找出轩啸与谢琳的踪迹,涵空气得差些将房顶给掀了,两人难不成还飞天遁地了不成?

涵空此刻心中忐忑不安,原本他期望涵寒身无分文,这样一来,他的父亲便可成为救世主,挺身而出,挽救族人于水火之中,顺理成章地接任家主大位。

不过现在他却求老天爷何佑,涵寒一定拿得了来这笔钱才是。否则他涵家就真的完了。

少许,族中老人行上前来,朝涵寒抱手言道:“大小姐,今日便是最后期限,如果交不出那十亿两,我们涵家怕是要族毁人亡了。”

池寒眼角一挑,言道:“涵家没钱,让斗神宫的人来吧,大家同坐一条船,同生共死岂不更好?”

堂中顿时吵闹起来。

“臭丫头,我们还不想死!”

“大侄女儿若是没钱,那就别想继任家主之位!”

“对,我们别选贤能,兴许我涵家还能逃过一劫!”

“”

池寒不发一语,让他们吵个够,毕竟这种场面,她近来早已飞惯。

这时,涵百晦起身叫道:“诸位叔伯兄弟,稍安勿躁,涵寒怎的来说我是我大哥的女儿,我这做叔伯的又怎会忍心让她受苦。”众人收声,闻其话音一转,“不过她一个弱质女流确不适合任家主之位,我早已想好一个万全之策,若她肯下嫁给犬子,如此一来,由犬子担任家主,诸位叔伯从旁协助,如此一来,我涵家的势力定会如日中天!”

他似乎忽略了最重yào

的事实,钱,钱在哪儿?涵寒问道:“难道我嫁给空哥,二叔就可以变成十亿两来?”

涵百晦言道:“只要你应下这桩婚姻事,二叔立誓,三日之内必可解燃眉之急!”

涵寒冷声一笑,此言再明白不过,就是他涵百晦有钱,不拿出来罢了,欺她孤身一人。

涵百晦这如意算盘当真打得响亮,如此说来,自己并未染指家主大位,不过是让他儿子接任。但傻子都看得出,他才是幕后真zhèng

的家主,这样一来,北冥神宫从里到外都是他一人说了算。

涵寒言道:“二叔你何必立誓?都知dào

您乃我背冥神宫的大总管,财帛杂物均在您的掌控之下,区区十亿两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涵百晦虽然早跟族中老辈勾结一气,谁都知他居心不良,可闻涵寒挖苦之言仍不禁脸红,言道:“侄女儿此言何意啊?”

池寒言道:“倒没什么意思,不过我听闻昨天夜里邕行竞价会,堂兄大气,以十亿的价格竞下颗骨元仙果,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事早已传得街知巷闻,二叔不会不知dào

吧?”

涵百晦眼皮猛跳,躯体如遭雷击一般,暗道:“老子辛苦数十年,攒了这些家当,这败家子竟然一夜就挥霍一空!”念及于此,面上青筋暴起,侧面望去,怒极声颤,“空儿,你堂妹说的可是真的?”

涵空恶狠狠地瞪了涵寒一眼,连忙道:“父亲,涵家正处水深火热之中,全族上下都拿不出十亿两,我一个小辈何来这么多玄铁,这不过是堂妹一番戏言而已,不必当真啊!”

涵百晦人老成精,又岂是他涵空可唬弄的,只得暗自压下这怒火,今日先将涵寒这丫头给解决了,再找那逆子算账。

涵百晦言道:“侄女儿,你都听到了,这不过是传言而已,不能听信,言归正传,你觉得二叔先前的提议如何?”

涵寒言道:“二叔,恕我直言,你的提议不怎么样,首先堂兄一介草包,家喻户晓,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堂中顿时炸了锅,涵空跳起身来,指着涵寒叫道:“你这贱人”

涵寒不怒反笑,言道:“你们可别忘了,我还是这涵家的大小姐,父亲尸骨未寒,你们便敢对我如此无礼,难道就不怕这仙界中人嘲笑尔等吗?”

涵百晦并不着急,似看破这涵寒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硬是将涵空按回座中,笑而不语。

涵寒接着言道:“你父子二人狼子野心,做了多少伤害家族之事,你们自己清楚,今日我涵寒就告sù

你,让我嫁给这草包,不可能。让位于你们,更不可能。”

涵百晦叹了一口,言道:“侄女儿,此事可轮不到你来做主,你不嫁,我们不逼你,你不让位,拿出十亿两玄铁再说!”

“涵家二叔,此话当真?”突来一语,让众人齐向大门之外看去,一行四人,缓缓行来。

轩啸满面笑容,最先看到的便是涵空,极是挑衅。

当涵空见到轩啸右侧的女子之时,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他不知不觉便落入了别人早已设计好的圈套之中。昨夜的邕行竞价会,正是谢琳邀他前去的。(未完待续……)

第0364章 执迷不悟(求打赏,求各种票)

涵百晦一眼便认出那陈青书,脸色一变,言道:“陈青书,你不是已经退婚了吗?还来此处做甚?”

他明知先前一语,非是陈青书道来,正是无视轩啸的存zài



轩啸从来不在意这些细节,示意陈青书随意发挥便可。

陈青书嘿嘿一笑,“来得好,不如来得巧,随知会正巧赶上你涵家一群大老爷们儿欺负个弱质女流,这般精彩的大戏,小子我又怎么能错过。”

涵百晦言道:“小子,撒野滚去别处,此地是北冥神宫,不是你南屏山,再胡言乱言,可别怪老夫不念旧情!”

陈青书正想言语,被轩啸拦下,抢先道:“我们特来为涵家解燃眉之急啊,涵百晦你应当没有逐客之理,若是放着白花花的玄铁不要,那便说明你们心中有鬼,各位说是不是啊?”

堂中男女老少数十人,听闻几人带了玄铁而来,均是吃惊不已,这十亿两玄铁,又不是十亿两泥土,怎的说得如此轻易?”

此时,一名老者行出,他当是涵家中之中说话最有份量的长者,打量了轩啸几人一番之后,问道:“十亿两,可不是小数目,你们当真拿得出来?”

轩啸微微一笑,言道:“若是换了几日前,定然拿不出来,不过昨夜有个大呆瓜花了十亿两买了我的东西,这不就有了吗?”

涵空脑中一炸,惊叫道:“爹,杀了这几个混蛋,我的钱昨天晚上就是被他们骗走的!”见得那谢琳还不断冲他眨眼,差些没将自己的牙关咬碎。

老者扭头看了涵空一眼,唉声叹气,偌大的家族交在这么一个草包的手上,涵家也蹦弹不了几天了。

涵百晦张口之时。涵寒抢先言道:“堂兄不是说没钱吗?敢问这钱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这自扇耳光的事,也只有涵空能做得出,涵百晦气得九窍生烟,一盘好棋就被这混蛋儿子给毁了,恨不能一巴掌抽死他。

老者淡淡言道:“十亿两也非小数目,不知公子有何条件?”

轩啸伸出一根手指头,言道:“就一个条件,涵大小姐继任家主,我们就别无所求。”

陈青书点头言道:“没错,这也是家父的意思。厚家与刘家之主也已表态,一同支持涵大小姐!”

“混账!”涵百晦大喝一声,叫道:“我涵家的事,何时轮到外人插嘴?涵家祖训,传男不传女,她涵寒并未婚嫁,尚无夫婿,这家主之位当以顺位继承,我涵百晦本无意与小辈争夺。不过也不愿让这家主之位落入尔等宵小手中。”

老者言道:“这般说来,百晦你手头的玄铁足够应付斗神宫了是吧?”

涵百晦哼道:“各位方才也听到犬子说了,这几个骗子从他身上骗走了我筹来解围的十亿两,今日既然送上门了。就将你们的小命留下吧!”

此言如令般,议事堂瞬时被数百名衣着不一的人马给包围起来。当中部份是效忠涵百晦的族中弟子。而剩下的人从衣着之上,轩啸便识得其身份。

众人心中惊骇无比,看来这涵百晦为今日已准bèi

了许久。已有必胜的把握。

涵百晦面朝涵寒,悲痛万分,放声道:“大哥仙逝不足百日。照理来说,不该妄谈家主之事,不料你这不孝女竟惹恼罗法仙君,闯下大祸,害死大哥。此事我都可以忍下,不料你现在竟想串通外人,强行夺下家主之位,为此,你不惜设局坑害你堂兄。多年来,我自问对你不薄,没想到你用心如此恶毒。”

涵百晦顿了一顿,哽咽道:“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怨不得二叔,为了涵家的将来,二叔不得不大义灭亲了!”

若是不明情况之上,听他一席“肺腑之言”定会对他深信不疑,不过他这老狐狸的本性族中之人多少知晓一二,如今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此时,寻涵空满面阴狠的微笑,学着轩啸那般,朝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传音道:“小子,上天有路你不走,今日落在我手中,老子便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涵寒闭上眼,放qì

了最后的希望。众人皆当她已认命,谁也不知她只是不想见得亲人的鲜血罢了。

轩啸突然叫道:“涵百晦,你早知我的身份,何不跟众人说说,本少爷乃凌云绝宫的长老,此次前来,正是为涵家摆脱斗神宫的魔爪。你与诛邪剑阁勾结,蚕食自家产业,中饱私囊,任你这畜牲儿子为祸四方,怨声载道,族人大难临头之时,你竟以此相要挟,欺负你的亲侄女儿,像你这般的败类,有何颜面担任涵家之主?”

族众闻得轩啸的身份,瞬时凌乱,四大家族长年于各大势力的夹缝中求存,凌云绝宫更是仙界第一大派,若绝宫弟子在背冥神宫中有个好歹,必是覆灭在即啊。

涵百晦冷声一笑面,言道:“你说的是真的又如何,我北冥神宫岂是任你这等黄毛小儿撒野之地,我倒要看看你这凌云绝宫新收的弟子,有何能耐!”

狂喝道:“杀!”

数百人自大门之外狂冲而来,轩啸裂嘴一笑,未动之时,陈青书三人如离弦之箭般射出,厚土元气,寒冰元气一同暴发,人影窜出之时,数名弟子顿时一命乌呼,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流出的鲜血蓦地结成了冰。

谢琳则早就盯上了诛邪剑阁的一众弟子,倩影飘然,如落花随风般,穿梭于众人之间,周身元气狂泄,玉掌连击,血光冲天而起。

轩啸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冷冷道:“涵百晦,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向涵大小姐跪下,俯首称臣,否则,你难逃一死!”

好大的口气,二老一少同掠而来,与涵百晦父子瞬时将轩啸围在当中。

轩啸旋身以望见得那青年男子时,微微一笑,言道:“李映照,你还当真不怕死!”

“混账!”李映照身旁的老者突然爆喝一声,首先出招,虎头剑柄之下的剑刃两侧尽是锯齿,寒光闪过,血腥味十足,那一瞬间轩啸心神一晃,眼前如有堆成山的尸体一般。

轩啸旋即回过神来,二指怒劈与那剑刃交击一处,“叮!”一声脆响,众人耳中生痛,不禁抱首痛呼。

轩啸手掌翻拍,一连在那剑刃之上连周三掌,每一掌都极是讲究。

第一掌将那剑qì

吸得半分不剩,不及眨眼,便在体内将那剑qì

运了十数周,第二掌击出如数奉还。第三掌杀至,金芒大盛,直没入那剑刃当中,震得那老者闷哼一声,连连后退。

轩啸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身速极快,贴身而上,手中已多了柄从未使过的长剑。

若识货之人必会认出,这便是当是吴绑青所使佩剑,长剑之上附着那赤红的炎焰,剑qì

狂涨,猛然挥出,如火蛇狂舞,怒啸着朝那老者面部斩去。

老者好歹亦是诛仙剑阁之中的三号人物,听闻轩啸近来杀了数名阁中弟子,其中便有雾仙城主吴绑青,他早就成了诛邪剑阁的头号大敌。

这老者正是李映照的师尊,虎鳄仙君,此人瑕疵必报,心眼儿如针鼻儿一般,得斗神宫传令,早知轩啸会于此地出现,已候了多日。本来以为这轩啸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不料这实力如此了得。

周遭几人一涌而上,不过依旧慢了半拍,可见轩啸身法有多迅猛,龙首剑怒斩而出,虎鳄仙君迎上那火蛇般的剑qì

,横剑于顶,破接一记,又脚顿时陷入那石板之中,入地三分。

不及吃惊,虎鳄仙君胸口便中了轩啸一脚,只见人影瞬时飞出议事堂。

众人见得此幕,惊得下巴差点落地,堂堂诛邪剑阁的长老竟被轩啸当成孩童一般的欺凌。

众人不知,轩啸此举不过是耍了个小聪明,龙首剑一出之时,虎鳄仙君的心已经乱了,高手之争,失神一瞬,便有可能送命,而轩啸斩时并未打算杀他,腾出手来,旋身便是一剑,将那涵空斩翻飞掉落,直至那涵寒的膝前,侧肋之上,一道血痕深可见骨,血涌如柱,叫他痛苦万分。

涵百晦暴怒大喝,“小贼,你找死!”

山势顿时袭来,横在空中的涵百晦顿时被压下,如被巨石压住的王八,无法动弹。

轩啸趁另二人失神之际,探手便将李映照擒来手掌之中,冷冷道:“你的死期到了!”掌心发力,李映照的颈骨顿时粉碎,双目之中,尽是惊恐与不甘,嘴角流下一丝鲜血,瘫软倒地。

“啊”与李映照随行的弟子失声尖叫,如果也想不到方才还活蹦乱跳的师兄,转眼便成了一具死尸,瞬叫他精神崩溃。

那涵百晦身负巨石,仙元之境的实力竟无法争脱这束缚,怒吼不断,众人见得轩啸缓缓走到他身边,淡淡道:“涵大小姐不止给过你一次机会,让你改邪归正,可你执迷不悟,怨不得任何人,她怎会让你这畜牲带着整族的人与斗神宫抱在一块死?”

“噗嗤!”一剑直入涵百晦背心,弹了两下,便再无动静!(未完待续……)

第0365章 意欲何为

轩啸并非嗜杀之人,不过对敌人来说,无疑是恶梦般的存zài

。涵百晦养精蓄锐多年,只为有朝一日登上家主之位,不想这宝座离他近在咫尺,最终却功亏一篑。

鲜血涌出体外,涵百晦借着最后的气力如垂死挣扎狗一般爬上台阶,伸出那颤抖的手,牙关紧咬,仰起头来,指着涵寒,沙哑道:“你好狠!”

言罢全身一软,那伸出的血手正巧耷拉在涵空的身上,引得他一阵惊恐大叫,“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是爹杀了大伯,不管我的事!”

涵寒娇躯一颤,心脏如被人用刀戳了一刀般,痛得她无法呼吸,泪珠大颗大颗地朝外滚,玉齿差些将那气得发抖的嘴唇咬出血来。

涵空跪在涵寒身前,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抽在自己的脸颊上,“我该死,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嘴贱,我不是人”见涵寒眼中杀机外放,丝毫没有原谅他的意思,连滚带爬到轩啸跟前,照先前那般又是一阵自虐。

轩啸摇头,苦笑一声,暗道:“狗又怎会改得了吃屎的毛病!”

一念至此,只见涵空面色突变,狠厉无比,狂吼道:“还我爹的命来”自袖中抽出柄短刀便朝轩啸胸膛自下而上的刺去。

瞥得轩啸那脸庞一眼,涵空两眼瞬间恍然,那柄飞刺而来的刀亦停在轩啸胸前一寸。

轩啸再次朝他比划那抹脖子的动作,涵空便将短刀架在自己的颈脖上,不待他狠狠割下去之时,一只纤细的手臂顿时由他背心插入,前胸透出鲜血淋漓。

只闻那涵空闷哼一声,伴随众多涵家族人的惊呼,涵空缓缓闭上了双眼,面上那解脱的微笑便是他留在这世间的永恒。

众人怎都想到。连踩死只蚁虫都会难过半晌的涵家大小姐,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堂兄,俗话说兔子急了亦会咬人,这话一点都不假。

此时,轩啸心心警兆,嘴解上扬,旋身之际,那虎首锯齿剑直抵轩啸胸膛。

轩啸不敢闪避,身后是涵寒,若自己胆怯横移。必将她暴露在外,如此一来,涵寒定是死路一条。

剑尖触体,宛若巨石投入深井中,顿时激起冲天浪花,轩啸体内瞬时大乱,经脉如打结一般,自身元气受阻,胸中一闷。

轩啸张开双臂。护住涵寒,贴地倒飞,直至高台之上,金灵之气已将经永舒理通畅。一口鲜血喷出,再无难受之感。

虎鳄仙君满面惊骇,他这雷霆般的一击,试问这九天仙界之中有几人能挡。不想一个刚破升不久的黄毛小子硬接下来就算了,还在几息间将他的剑qì

给化解,难道自己真的老了不成?

轩啸微笑之时。虎鳄仙君心乱如麻,总有种死到临头之感,下一刻,他还道是自己眼花了,只见轩啸那躯体之中顿时冲出八道如一的身影,手持各色气刃,二话不说,朝他身体各部要害之处猛刺而来,剑qì

凛冽,威不可挡。

虎鳄仙君如陀螺般,狂旋不休,一连使出百剑,亦未将那八道身躯给击退。

惊急之下,他再不敢保留,手中长剑拧转,紫元之气绕臂而来,直入剑身之中。

虎首锯齿剑蓦地光芒大作,虚影狂涨,兽形顿显。

闻得一声虎啸,众人捂耳皱眉,接连倒退。

那柄长剑此刻已化作一只虎头鳄尾的畜牲,观来是皮糙肉厚,张牙舞爪地朝轩啸狂奔而来。

轩啸见得这畜牲微一错愕,它便已到了身前,锋利的兽爪寒光逼人,若挨上一爪,兴许连半边身体也没有了。

八道身躯狂喝道:“八元分神斩!”剑芒耀眼无比,八属气刃同时斩在那畜牲躯体之上,轰然暴响,整个厅堂随即晃动不已。

轩啸趁着乱势,冲天而起,将顶上生生撞出个大洞。涵寒脸色苍白,全身僵直,显然是疾火攻心,不也相信自己的亲叔伯会杀他的亲哥哥。

为了一个狗屁家主之位,不惜手足相残,当真值得吗?

涵家族人惊慌失措,冲出议事堂之时,闻得一声震天虎啸,殿堂之中接连传出几声暴响,议事堂随即崩塌,扬起满天尘埃。

轩啸死死地盯着下方,背后生出一丝金灵之气,将仍是精神恍惚的涵寒托起。

便在当时,废墟中炸裂,一道巨大的身影冲飞面起,虎鳄仙君正是骑在那畜牲的背上,朝轩啸飞掠而来,速度极快。

不过再快的速度,在轩啸的眼中亦不过尔尔。

只见那虎鳄仙君半蹲在那畜牲背脊之上,转瞬之时,高高跃起,手中凝出一把与先前长剑相同的气刃,一人一兽同朝轩啸杀至。

轩啸眉眼一挑,抬起手臂时,紫芒暴涨,手臂顿时拉伸数十倍,变得无比粗壮,怒然挥下,那一人一兽在他的巨臂之下如同蝇虫一般渺小,顷刻之间便被那兽掌拍落地面,砸出一个深坑来。

虎头鳄尾的畜牲消失了,只剩那把暗淡无光的虎首锯齿长剑与虎鳄仙君躺在坑中。

虎鳄仙君,胸口急起急伏,双目瞪得圆圆的,却无一丝神彩,如受了刺激,眼神涣散。

轩啸携涵寒缓缓落地,前者淡淡道:“涵小姐,逝者已矣,现下最重yào

的是振作起来,大仇未报,还轮不到伤感的时候!”

此言一字不纳地传入涵寒耳中,音含灵气,敲击着她的心灵,让其回过神来。

涵寒旋身以望,看着这片废墟,冷冷向自己的族人问道:“这便是你们想要的结局吗?”

长久以来,众人均把涵寒当作个弱女子,若早知她有此手段便不会与涵百晦合起伙来唱这一出,如今后悔已晚,涵寒继承家主之位已成定局,若被处罚,只得自认倒霉。

涵寒言道:“现在不是你们忏悔的时候,家父之死没你们看到的这般简单,现在就是你们戴罪立功之时!”

此刻,许诺娇呼一声,深吸了口气,旋身飘落,稳稳地立在轩啸之侧,言道:“好累啊,还从来没一口气杀过这般多的畜牲!”

轩啸着实笑不出来,许诺这女子比他见过的任何女子心更狠,杀起人来,连眼亦不眨一下,如拍死几只苍蝇般。连随后赶到的陈青书亦不由苦笑,自叹不如。

谢琳冷冷望着虎鳄仙君,“你这老贼还欠我千泽宫七十六条人命,今日就连本带利还了吧!”凝出气刃便想了结他。

轩啸喝止,言道:“姑娘莫急,我还有些话要问他。”

谢琳双眼颤了颤,显然是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轩啸问道:“虎鳄仙君,好汉做事好汉当,我敬你是仙界前辈老人,只要你说出是谁杀了涵前辈,我便留你一具全尸!”

虎鳄仙君狂笑不已,看他这模样,绝不会招认任何事。轩啸早便料到有此结果,指尖金芒一闪,十数只金虫一同没入虎鳄仙君体内。轩啸再言,“我的噬魂虫的威力兴许你还不知dào

,它们认我为主,我让他们咬哪儿他们便咬哪儿,直至将你吸成人干,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轩啸隔空授意,那十数只噬元虫如疯了般于虎鳄仙君体内狂窜,让他体内经脉生生被咬断大半,更有一两只直冲上脑,逢什么便咬什么。

虎鳄仙君这一生当中大小决斗无数,何时受过这般凌辱与折磨,如今却栽到了轩啸手中,痛得他狂呼不断,连死的力qì

都没有,每当他要昏死过去之时,一道金灵便会让他神知何持清醒,不断承shòu这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

反复几次接近崩溃的体验已让他痛不欲生。轩啸并没因他是个老人家而对他手下留情。

虎鳄仙君硬生生从喉中挤出几个字来,“我说,我什么都说!”顿时身体变得轻松,再无痛楚。先前的一切就如同做了一个恶梦般,想起来就让人后怕。

轩啸言道:“谁杀的涵宫主?”

虎鳄仙君一颤,直至体内噬元虫再次蠢蠢欲动时,他一个激灵,吞吞吐吐地言道:“是我家师兄饮川真人亲自出的手。”

轩啸叹道:“这就难怪了,处心积虑的算计,终是让你们这帮畜牲得逞了。”话头一转,言道:“是谁让你们以四大家族为饵引我来此?”

虎鳄仙君心下骇然,眼前的小子似乎对一切都了若执掌,与这种人做敌人,做到半夜亦会被恶梦惊醒。心中无比后悔,只求将一切道出能有一个活命的机会,虽然明知希望很是渺芒。当即言道:“罗法仙君身旁有位姓公孙的男子,这主意是他出的,道你轩啸重情重义,涵家有难,你一定会不管不顾前来相助,如此一来,我诛邪剑阁便有能将你杀掉。”

轩啸心中了然,暗道:“这世间能比我更了解自己的怕只有这公孙兆了,每一步都算得如此精准,可他明知这此草包非是我的对手,还让他们前来送死,这目的何在呢?”

轩啸相信他公孙兆做每件事原因,不得不承认,这次他怎么也猜不到公孙兆的用意何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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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6章 鹭仙岛

万里高空,陨星无数,乍一看忽闪忽闪,如果留心观察,便能发xiàn

这万千星海之中,一颗陨星正不停地移动,只是那速度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一道身影横空划过,直朝那陨星掠去。人影离陨星越近,那陨星便越大,直到那人影在它面前如蝼蚁一般。

这哪里是什么陨石,分明就是浩瀚星海中的一座飘浮的孤岛,出尘脱俗。

岛上宫殿错落,仙禽盘旋,林木纵横,暴布飞泄,不足千尺便成水幕化成云雾,虹光飞射,如天桥成拱,将这岛屿托起。此情此景,如梦如画。

随那人影在一片开阔飘然落下,仙音响彻,“贵客登岛!”

数人身着白衣劲装的青年男女眨眼而至,夹道相迎。

面具之下的那张脸露出一丝阴柔的笑容,放声言道:“罗法特来拜会岛主,恳请岛主现身相见!”

此人正是由斗神宫匆匆赶来的罗法,微一躬身,礼数做足,前方一片空白之处,顿时扭曲,凭空出现一道旋涡,就像一条通向无尽黑暗的道路。

慵懒的声音无比美妙,宛若仙乐悠扬地自旋涡之中传来,“罗法,你何时变得如此懂礼数?进来说话吧!”

罗法嘿嘿一笑,飞身投入那旋涡之中

罗法打量着四周这一片虚无,亦幻亦真的景色若隐若现。罗法若有所思,半晌后方才言道:“岛主境界大增,可喜可贺啊!”

音落之时,他身前三丈之地,一条青砖小路延伸而来,倩影婀娜,莲步轻移。

乍眼一看,此女不过双十年华。生得花容月貌,白衣飘飘不沾一丝凡世尘埃,美得让人无法呼吸。

罗法抱手施礼,沙磁言道:“多年未见,岛主风采依旧,让罗某怦然心动。”

女子掩唇娇笑,言道:“罗法你何时也学得这般油嘴滑舌,你师尊可教不出你般的徒弟,今日光临我鹭仙岛不知有何要事?”

罗法言道:“岛主此言差矣,师父他老人家与岛主你多年未见。特遣在下前来探望。”

女子眉眼一挑,似笑非笑,于罗法身前踱了两步,微抬两臂,旋身一周,言道:“你现在探望过了,可以离开了!”

明是活了不知多少岁月,却如少女一般嬉戏,调笑。罗法略为吃惊。想到当年这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如今怎么变得这般人畜无害,这并非刻意掩示,而本性上的变化。

罗法自己守着一座宝藏却无从下手。而眼前的老妖怪却如鱼得水般,越来越超凡脱欲俗,心中顿时闪过一丝落寞。

少许,罗法回过神来。肃然道:“玩笑已过,罗某无事不登三宝殿,家师言。斗神大会将至,雷灵仙海的永久归属只看这一遭,万望岛主鼎力相助!”

女子气势突变,再无先前玩笑之感,言道:“你师父精于算计,自己培养出的弟子便藏着掖着,我鹭仙岛为何要为你们打头阵?”

罗法笑道:“雷灵仙海之中的这道祖源,将是打破平衡的关键,按照当初的协定,一同将其拿下才是正事。”

“笑话,二十年将近,期间也不见你师父那老狐狸前去雷灵仙海,是想让我们当他的垫脚石吧?道祖失踪多看,必与你师父有关,我可不想成为第二个道祖!”女子冷声言道。

罗法踱了两步,言道:“家师早知岛主会这般说,特意言明,我两家的目的始终相同,应当相互扶持才对,待齐聚祖源,三界合一,谁做主都一样,只要能脱离这束缚,天地之大,难道还没我们的一片天空?”

女子娇笑一声,言道:“多少年了,我听过你师父的无数鬼话,不过这一句倒是深得我心。我知dào

你师父怎么想,如今神族封印被破,重返仙界,血族蠢蠢欲动,七妙托世已现芳踪,再加上个身份神mì

,天运加身的小子,你师父怕了,怕他应付不来。两年之后若是凌云绝宫一举夺魁,这几年的功夫怕就是白废了吧?”

罗法低头不语,女子再言,“若是斗神大会,我鹭仙岛加入仍是输了,你们又当如何?”

罗法哼了一声,言道:“仙界大战已过多年,是该重新洗牌的时候,以两位老祖的实力,这天下还有谁会是您二人的对手?”

女子稍一迟疑,早料到他们软的不行必然来硬的,仍是意wài

他们如此直接了当。难道忘记当年道祖失踪前放下的狠话?

罗法见她犹豫不决,淡淡道:“老家伙失踪多年,仙界如今已成这般模样,要出现,他早该出现了,家师还说,待三界一统,若还想留在此地,那便为这界主,若想离开这里,同游天地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女子陷入沉默之中,迟疑不定。

罗法倒不着急,毕竟一理牵扯进来,想要脱身,几乎不太可能。此事值得三思。

不知过了多久,女子终是下定了决心,淡淡道:“此次拿下雷灵仙海,前十年的控zhì

权归我,不论是斗神大会,还是仙界大战之后,我都只有这个条件!”

罗法旋身之时,身门现出一道外界的微光,罗法言道:“家师早知dào

你有这条件,师父的底线是二十年,没想到岛主却只要十年,倒是师父多心了。这事就此说定,斗神大会再见!”

女子望着罗法消失之处,一丝怒色闪过脸庞,先前那天仙般的模样已不复存zài

,顿时判惹两人。

在她身后同时行出两名女子,如果轩啸在的话定然会大吃一惊,他朝思暮杨的清霜正在其中,而另一位便是刚从凌云绝宫返回岛上的雷昕。

清霜当真人如其名,一脸冰冷,不带半丝人气,靠近她时都有一股子寒意,双目中毫无感表可言。他与轩啸同时破升,多日未见,不知在她身上发生了何事,让她的气质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

二女朝身前的女子欠身行礼,“师父!”

白衣女子头亦不回,淡淡道:“你二人对此事有何看法?”

雷昕瞥了眼身旁的清霜,言道:“师父明鉴,以徒儿看来,此次斗神大会,若我鹭仙岛不出,轩啸极有可能一举夺魁,此事还需早做准bèi

,否则便会丢了大好形势!”

清霜闻得轩啸之名,毫无反应,连心跳的速度亦无反常,这与原先可全然不同。

女子肃然道:“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地方,明明是个无名小子,摇身一变,瞬时成为可左右仙界形势之人。我最好奇的便是罗法明明有本事宰掉他,为何非要让他活着,迟迟不肯动手,难道真要到他成长到与自己有一拼之力时,才后悔莫及吗?”

雷昕言道:“罗法当年设计杀了轩廷拓,轩啸自然会与他死拼到底,如今他们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们都不着急,我们着急又有何用?以轩啸的成长速度来看,很快仙界之中便难有敌手,到时他与斗神宫拼个两败俱伤,我们再收拾残局就罢了。”

女子点了点头,罗法此人太过阴狠,其师尊更是如此,与这样的人合zuò

等同与虎谋皮,若不留心,兴许连骨头都会被他师徒二人给啃干净。

女子若突然想起何事来,突然问道:“轩啸为何不娶你?”

雷昕若被揭了伤疤一般,特别是此言当着清霜的面道出,她别有深意地瞥了清霜一眼,见其并无反应,这才言道:“他的心中没有徒儿,不过徒儿有信心,一定可以将他的心给牢牢抓住。”

女子点了点头,言道:“此子死了可惜,你在他身上多花时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能将他招揽当然最好,不能的话也不至于成为死敌,毕竟这在世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与敌人。”

顿了顿再言道:“去将天算一族的传人给我找出来,帮我算算轩啸那小子什么来头,顺道看看这仙界运势,为师总觉得这仙界似有风雨欲来之感!”

雷昕欠身言道:“徒儿领命,这便去办!”

女子待雷昕离去,打量清霜一番,问道:“为何一语不发?”

清霜言道:“师父说什么便是什么,徒儿领命就是,不敢有任意见!”

女子叹了一口,言道:“自你找回前世的记忆开始,便从未笑过,看来还是在怨师父啊!”

前世的记忆?不知这又是什么。清霜难道已经不是清霜?

清霜欠身言道:“如果师父没什么事,徒儿就先行告退了!”

女子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唉”

诛仙剑阁,数千人尽数回阁,人满为患,议论声四起,言的无非是阁主为何将各大城中的弟子全部召回,难不成是出什么事了吗?

前几日阁中收到消息,虎鳄仙君率领的百十余位弟子前往北冥神宫,已被轩啸屠之待尽,而虎鳄仙君更是下落不明。如今看来,多数已遭了轩啸的毒手。

诛邪剑阁之主已有几日没好好休息过,他并非害pà

或是担忧,而是日夜拭剑,等待轩啸“光临”诛邪剑阁。

随着一阵急促的钟声,诛邪剑阁的弟子同是心中一紧,多年作恶,随这丧钟敲响了夺命步伐。(未完待续……)

第0367章 致命失误(求打赏,求各种票)

北冥神宫易主,涵百涛之女继承家主之位,此事在涵家数万年的族史之中尚上首次由女子担任家族之位。

天河以南瞬时传得沸沸扬扬,对这传奇般的女子充满好奇,斗神宫之人如约而至,二十亿两玄铁可一笔不小的收入。

涵寒作为北冥神宫新一任宫主,受族人顶礼,可斗神宫似乎并不将她放在眼中。

此次前来北冥神宫的乃是斗神宫的雒苦护法与官兑护法,这二人常人深居简出,连在斗神宫之中时,也极少现身。不想,还亲自来了,难不成是怕背冥神宫赖账?

轩啸嘱咐,钱照给,若他们问起自己的下落,照实说便是。

离开之时,轩啸便算准斗神宫之的目的不在此处,早做好心理准bèi

于诛邪剑阁中与此这群为非作歹的畜牲大战一场,杀杀斗神宫的威风。

不过如今看来,轩啸似乎猜错了。

雒苦一步步走上台阶,立在涵寒身侧,趾高气昂的模样引得台下涵家之人心中怒骂不已。

涵寒言道:“想不到,斗神宫的护法亲临,我真是我北冥神宫的荣幸啊,斗神宫缺玄铁,让我们送去便是,何需两位亲自来取!”

言语当中,讽刺意味十足,那雒苦倒也不生气,一脸淡然,缓缓言道:“斗神宫向来不缺钱,来此不过另有要事,二十亿也可不要,敢问涵宫主,轩啸那小贼现下在何处?”

涵寒诊照轩啸的吩咐,言道:“他去了诛邪剑阁!”

雒苦笑了笑,言道:“那小贼还真是瑕疵必报的性格,看来今日的任务要容易得多了。”

涵寒心中一紧,不知他为何有此一说,难不成他们到此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当下凝神屏气,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雒苦言道:“道祖当年将一处秘境的封印分成了四分。四大家族的先祖与道祖有些交情,这四分封印便由四大家族分别掌管。你父亲虽然惨死,但早将你视作继承人,定早告sù

你封印所在。二十亿两玄铁对我斗神宫来讲,不过是小事,全然可以不要,不过这封印法器,恐怕涵宫主你得交出来了。”

涵寒浑身一颤,暗道:“这狗贼果然不是冲玄铁来的,不过那封印倒时听父亲提起过。却不知被他藏在何处。”

涵寒言道:“雒护法,小女子从不知族中还藏着什么道祖的封印,家父亦没想到我还未成亲,他便仙逝,现在就算将北冥神宫翻过来,也不一定会找得到!”

雒苦在数百年前盯着一个拥有骨元仙果的修者,跟了数十万里,最终成功将其击杀,压取骨元仙果。而对那人的族众寻仇,他照单全收,手中的人命没有一千亦有八百,可谓是嗜杀成性。服食骨元仙果之后,一举修入玄元之境,数百年已过,他的实力已可排在斗神宫十六护法中的第七位。而官兑正是排在第八位。

雒苦现下仍是一脸笑容,淡淡道:“涵宫主即然不记得,我只能帮宫主你恢复记忆了!”言罢。只见那官兑控手之时,瞬将一名族中旁系的青年男子捏在了手中,喝道:“当真不不记得?”

众人如梦初醒,这才明白斗神宫的人应当是来找麻烦的,试问斗神宫怎容得下别人的背叛?

涵寒惊叫道:“放开他,有什么事,你们冲我来!”飞踏而去,朝他手中的涵家族人抓去。

“看来涵宫主当真不记得了!”雒苦言出,血光乍现,官兑手爪一拧便将手中那人的整个头颅都扯了下来。

涵寒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毫无心理准bèi

,惊声尖叫之时,顿时坠地,一脸血迹斑斑,口中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

轩啸眼皮突然一跳,前脚已然迈过诛邪剑阁的山门,却又退了回来,忖道:“我明明是来寻这群狗贼的麻烦的,不知为何心中会这般忐忑不安?难道是哪个环节出了什么问题?”

轩啸离开北冥神宫之时便将一切安排妥当,诛邪剑阁一除,天河以南便难有宫门可与四大家族相抗,斗神宫西有轩尘阁牵制,应当不敢轻举妄动,加之近来凌云绝宫宣bù

入世,与斗神宫呈对立之势,这平衡的局势至少也可坚持到斗神大会之日。

谢琳从旁叫道:“怎么了,我的轩大公子,你不会是怕了吧?”

谢琳担心以轩啸一人之力难是整个诛邪剑阁的对手,本是想回千泽宫搬救兵,轩啸却欲凭一人之力将整个诛邪剑阁给铲除,谈何容易?

轩啸莞尔一笑,言道:“如果我说我怕了,你会不会嘲笑我?”

谢琳一愣,眼前这男子如此率真,这等事都敢坦言告知,她一点嘲笑的意思也没有,反而对轩啸更为欣赏。

思索间,轩啸纵声叫道:“凌云绝宫长老轩啸前来拜阁,饮川真人可敢现身一见!”

如潮般的叫骂声自阁中传出,粗言秽语难以入耳。一道浑厚的声音顿时压过众人一头,淡淡言道:“既然来,还在外愣着做甚?怕我诛邪剑阁吃了你不成?”

轩啸大笑一声,随即踏入门内,谢琳紧随其后,实在不明白为何杀人还这般有礼数。

她又怎会知dào

,轩啸每次杀人之前都如同现在这般,礼数做足,该死的一个也跑不了。

二人行了不过几里路,便被数十名弟子围住,直到剑阁正殿之前,千余名弟子将轩啸他二人层层包围,却始终不敢上前一步。

轩啸环视一圈,放声叫道:“饮川真人,让你阁中这些弟子送死,似乎有些残忍,小子倒有个法子,我二人不如当众决一死战可否?”

一位灰衣老者旋身飞落在诸多弟子早已为留出的空地之上。此人眉发齐白,双目炯炯有神,立在那处便让轩啸有种全身不舒适的感觉,叫他体内的元气有些不受控zhì

。轩啸修行以来,这种事,极少碰到。

兴许是因近来无论他如何呼唤鸿蒙祖树,它均无反应,若不是那颗已有十数丈高的金树还在他的识海当中,甚至都开始怀疑他有没有出现过。

没有鸿蒙的帮zhù

,轩啸对元气的掌控便要差上一此,遇到真zhèng

的高手时,就容易燃易被人压得喘不过气。

如今这灰衣老者便给轩啸极度危险的感觉。轩啸裂嘴一笑,言道:“想必您便是饮川真人,不知对小子先前的提议有何看法。”

饮川真人不答反问,“我师弟在哪儿?”

轩啸直言道:“阁主请放心,我没杀他,不过现在的他与凡人没有任何区别,我让他过几年安生日子罢了,你也不必寻他,他自知做了对不起剑阁的事,若被你们寻到,恐怕也没倔的好果子吃。”

饮川真人问道:“轩啸,你为何来此?”

“来杀你!”轩啸一语激起千层浪,诸邪剑阁的弟子却不乐意了,叫骂连连,轩啸充耳不闻。

饮川真人哈哈大笑,言道:“若换作往常,就凭你这直性子,我们便可成为忘年之交,只不过你杀了我阁中近百弟子,若此事不了了之,如何对得起他们的亡魂。吴绑青的死虽是他自作自受,不过他终究还是我剑阁之人,这仇不能不报!”

轩啸手中寒光显来,无伤剑耀眼夺目,看来这一点是在所难免的。

饮川叹道:“你这小子还真是个急性子,你难道不觉得少了些什么吗?”

轩啸稍一疑或,旋即觉得不妥,总感觉欠缺些什么时,让人心中不踏实。

思前想后才发xiàn

,轩啸一直等待的斗神宫门人始终未见踪影,难不成是自已计划有误?

饮川真人见轩啸一脸疑惑,便言道:“按说剑阁与你无冤无仇,极不可能与你为敌,不过我诛邪剑阁早就投诚斗神宫,我们是道不同。你今日前来,并不是为自己的仇怨,而是因为我杀了你那红颜知已的父亲,你是替她出头来了!”

轩啸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闻饮川真人再言道:“你来到此地,是想以你自己的影响力将斗神宫的高手引到此处,不巧的是,他们一个也没来。你猜他们做什么去了?”

轩啸心脏骤停,脑中顿时一炸,总觉得斗神宫有何阴谋一般。

他此刻自责无比,明明知dào

对手是公孙兆,还轻视他,这与给自挖坑填土之事毫无区别。

轩啸冷声言道:“我没这心情瞎猜,还望真人如实相告!”

“告sù

你也无妨!”饮川真人言道:“此次斗神宫的护法几近倾巢而出,前往四大家族,且是明知你会来我诛邪剑阁,老夫不才,受君上之命,将你留在此处,要杀要剐自然是我说了算!”

四大家族出事了,这是轩啸听完这段话时的第一个反应,当下冷冷道:“饮川真人,出剑吧,将你宰了,我还要赶去四大家族看看。”

“仙界第一用剑高手,就是你师父天剑君,前些日子你又杀了我阁中地剑,今日让我这老头跟人来个生死之战。”言罢,不顾众人劝阻,儿喝道:“退下!”

手中瞬时多了把不足二指宽的细剑,顿叫轩啸心魂均是一颤,暗叫,“好强的剑意。”(未完待续……)

第0368章 饮川之威(求打赏啊!!!)

北冥神宫不足千里之外的云海当中,数十人藏身于此,杨稀伯横在空中,身下的云就如同绵花一般被他躺着,惬意无比。

而一侧的斥候则是满面愁容,杨稀伯睁开一眼,问道:“小候子,因何事烦恼啊?”

斥候自己也不想这样,可从一大早开始便心绪不宁,加之斗神宫大批人马杀到,他总觉得这帮人另有目的。当下言道:“小的脑子不好使,一直弄不明白,我家少爷为何不让我们直接去北冥神宫,而是在此处候着那群王八蛋?”

杨稀伯立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言道:“这你就不知dào

了,凌云绝宫与斗神宫明面上风平浪静,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大家还不至于大打出手,这便叫作底线,今日我们于此地杀人掠货,罗法就算知dào

是我们做的又如何,却不会寻四大家族的麻烦,亦不敢拉开架式,与我们正面开战。”

斥候听得半懂不懂,言道:“可为何斗神宫这么多高手全部出动了?不就是来取些玄铁,难不成还用抬的?”

杨稀伯先前亦想过这问题,大派做事素来讲个风光,不带上个大队人马出行怎能显出其身份?

恩索间,斥候言道:“我们神族的直觉向来异于常人,我总觉得有大事发生,方才从此地露过的人马当中,至少有七八人与上次在斗神宫的护法实力相接近,他们的杀气很重,少爷去了诛仙剑阁,按说他们应当冲着少爷去才是,为何偏偏去了四大家族?”

说音刚落,一声剧响如惊雷般炸响,随即玄元之气冲天而起,如柱般接连天地,惊得杨稀伯面色数变。痴痴道:“斥候,真被你这张鸟嘴给言中了,北冥神宫出去事了!”接着大吼一声,“兄弟们,速速援手北冥神宫!”

杨稀伯此行连斥候在内一共带出二十名神族中人,随他一声令下,同向西面掠去,似流星雨一般横空划破



巨响过后,诛邪剑阁的弟子倒了大片,受伤之人不计其数。被身旁的师兄弟们搀扶着退向一旁,谁能想到轩啸一出手便有如此威力?

饮川真人成名千余载,败在他手上之人不计其数,此生之中最精彩一战不是胜利,而是斗了七天七夜方才败给对手,那人便是公良真人。这些年来,饮川真人渴望与他再来次决战,不分胜负,只决生死。

而多年的等待。等来的却是他的弟子,轩啸。

先前那一剑如虹光一瞬,当空怒斩而下,整片空间如若被撕裂一般。快到令人无法想象。直到剑qì

将地面斩出一道宽三尺长十丈的沟壑之时,上方的空间方才扭曲,可见其速度有多迅猛。

自轩啸拔剑之时,饮川真人闭着双眼。仅是稍稍横移半步便将这一剑避过,衣角之处被切下了半块,这已足以让众人目瞪口呆。

轩啸自己却极不满yì

。这“天马行空”威力刚猛,含八属元气,杀人夺命屡试不爽,虽非他自创剑法中最强一式,不过却是最为直接的一招,不想连根毛都没伤到他。

按以往惯例,轩啸出招之前,必会配合与山势同使,让人行动变缓,务求达到一击必杀之效。

可今日山势使出,对饮川真人无丝毫影响,这还是轩啸修行以来遇到的头一回。

饮川真人睁开双眼,露出一丝笑容,“我本以为今日怕是要失望,没想到,你这刚入天剑阁没几日的小子,便有此造诣,今日必将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试。”

轩啸持剑,斜指朝下,冷声道:“我想前辈误会了,受人之托,终人之事,今日之战并非比试,而是生死的较量,小子来了!”金光狂涨,涛天的剑意引得天地一颤,千名弟子手中的长剑把握不住,清鸣不止,眼见便要拖手而飞,已有弟子被拖离了地面。

饮川真人微一失神,心中骇然之情无法言喻,忖道,此子如此年龄便有些造诣,加以时日,只怕会是第二个天剑仙君。纵声长啸,举臂朝天,那柄传说中的万剑之祖终于现出他的真身,清啸之音响彻全场,随饮川真人一声暴喝,众弟子手中的长剑顿时安静下来。

轩啸终于对自己能否战胜眼前之人产生了质疑,微微失神之际,一道剑qì

瞬透肩,背后生出一道血洞,叫他痛得魂不附体。巨大的气劲震得他连退十余步方才停下,金灵涌到那血洞之处,转瞬便已止住了血,正当轩啸缓过劲来之时,那血洞再次爆开,后背已是一片鲜红。

轩啸极是心惊,忖道:“祖源之力能克完物,为何连一道剑qì

留下的伤亦不能治愈?”

轩啸捂住胸口,瞥了一眼饮川真人手中的长剑,只见那剑身呈乌黑之色,散发出的元气极是诡异,慑人心魂。

饮川真人似乎并未将轩啸当作生死大敌,反而如朋友一般朝轩啸言道:“修行之道万千,区区八属又怎会是天地间的属性的极致,小子你不要坐井观天,老夫手中这柄剑取材于地面万里之下,这材质带着死亡的气息,我便以死灵为其命名,紫元之气与死灵气相融,被老夫练成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死灵真元,你感受到它的威力了吗?”

轩啸冷哼一声,忖道:“什么狗屁死灵,还难得倒我轩啸?万物相生相克,你有死灵,我有长生!”周身青绿之气狂涨而来,剑阁四周的林木仙草顿时疯长,不时便已让这一大片地方便得郁郁葱葱,青木之灵与祖源相融,便是轩啸所谓的长生,较他义父所使之元气又大有不同。

饮川心中一惊,暗道:“此子怎会与他如此相像?”带着疑问,一步疾掠数丈,直带轩啸身前,剑刃自上而下,朝轩啸斜斩。

狂浪般的剑qì

瞬时朝轩啸怒卷,较之先前不知又强了多少倍。黑雾般的元气滚滚而来。轩啸根本不敢大意,护体元气被四面八方狂劈而来的剑影斩得闪烁不定,叫他胸口发闷,气血不畅。

轩啸咬牙之际,不退反进,无伤剑芒位伸数仗,拖在身后,顷刻间便朝气墙斜劈而上,生生将其撕出一道口子。

众人齐是一惊,轩啸的人影消失了。

再看饮川真人,微微一笑,回旋劈在身前那空白之处,“铛”地一声脆响,轩啸显出身行,两柄剑牢牢地吸附在一起,难解难分。

四周元气狂旋,白芒耀眼无比,诛仙剑阁的弟子极少见到这阵势,被惊得不住后退,本以为掌门轻而易举便可将轩宰了,不想他还有一战之力。

轩啸以惯用技俩,利用自身若无底洞般的优势,将那所谓的死灵之气尽数吸入识海之中。饮川真人明显奶感觉到这一切,冷笑忖道:“小子算盘倒是打得不错,只可惜找错了人!”

轩啸如原先一般,借翻云珠之力循势力导那元气,此刻亦让他觉察这元气的诡异所在,它令人经脉不畅,连带本身的元气亦会被同化成和它一样,轩啸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慢,面色发青,血丝遍布在他的脸上,一条条清晰可见,呈乌黑之色,如蛛网般错落,看来骇人无比。

轩啸连思考的时间亦没有,吸入体中的死灵之气突然失控,如无数把利剑被一道刚烈无比的元气击散,瞬时狂射而出,只见轩啸周身如被乱箭射漏一般,暴出数道血洞,鲜血狂喷不止。

乌黑之芒映在他的脸庞,一片死寂,连生机亦变得微乎其微,若非他那胸口还有些起伏,别人定当他已经死透。

轩啸躺在地上,脑中闪过千万道画面,闲来无事之时,经常会想起人在死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如今终于知dào

,原来直正面临死亡时,一瞬之间会将自己这一生每一个片断,在脑海中过一遍,缓慢而清晰。那两张秀美可爱的脸庞在脑海之中怎的都挥之不去,兴许这一生中最大的遗憾,便是与她二人还未成亲。

轩啸不由得嘴角一翘,笑得惨淡。缓缓行来的饮川真人见得这一幕,淡淡道:“如你这般的年纪,便将生死看得如此轻淡,只凭这心态,足以是年轻一代中数一数二。破升而来数十日便宜将仙界平衡打破,你的风头早已盖过你的父亲。想不到令罗法仙君头疼的你,会栽在我的手上,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轩啸身体猛然抽搐,咳出大口鲜血,断续道:“四四大家族”

饮川真人言道:“你是想问四大家族吗?对君上没有利用价值的人,都不应当活在这世上,四大家族当然包含在内。”

轩啸将自己骂了千万遍,修行之初,屡屡能够取胜于他人,便是因其轻敌,而如今自己亦犯下这不可饶恕的过错。凭什么就以为斗神宫会被自己牵着鼻子走?更何况罗法身旁还有一个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公孙兆。

饮川真举起剑来,寒光闪过,轩啸意识有些糊涂,隐隐闻得饮川真人言道:“忘了告sù

你,我正是斗神宫的四护法!”(未完待续……)

第0369章 始料未及

饮川真人道出真实的身份,轩啸并未吃惊,他这么高深的实力,若在斗神宫中没些实权,当真说不过去。

满场冰寒的杀意,叫众人心中恐惧不已。入门弟子时间稍长之人,亦在数百年间,这么多年来,从未见得掌门与人交手,不想出手便有这般威力。

轩啸近来的名头极为响亮,于仙界之中传得沸沸扬扬,破升数日,便将吴绑青斩于雾仙城之内,之后大闹斗神宫,让宫中不可一世的护法吃了大亏。不久之前再拜入凌云绝宫,短短几日就成了绝宫的长老。这一切在仙界之中数万年来,是从未发生过的。尤其是最近几日,这轩啸如疯了般,见诛邪剑阁之人就杀,出手狠辣,剑下绝无活口,众人早是闻风色变。

如今见得自己的掌门将其重创,杀他不过是举手之劳,总算是让大家出了口恶气。

众人吼叫之声蔓延于群山之间,无一不是请求饮川真人将轩啸给宰了。

体内的死灵之气,已叫轩啸生机不断流逝,随死灵之气的蔓延,他的手四肢全然僵直,连一点知觉亦没有。

不过,修行至轩啸这等埸界,手脚于他来讲,不过是用来触碰世界的器具而已,有时废掉,亦不失为一件好事。

轩啸求生欲望极强,强到前所未有,兴许是第一真zhèng

面临生死之际,无人从旁施以援手。无兄弟相伴,恋人下落不明,因为自己的大意失策,让四大家族深陷水火之中。

轩啸不想死,他得活着,世间之气分阴阳,阴盛阳衰,是为死。天地间除卫南华所修之至阳之气外。还有种万邪不侵之气,此元气亦属至阳至刚,扶正祛邪。

轩啸嘴角一翘,腹中翻云珠随其意缓缓旋转,一缕清风拂面,带着丝冰凉之感,明是艳阳高照的天,转瞬便被乌云盖顶,日月无辉。

“死到临头,你还笑得出来!”饮川真人的面色突然变得狠利无比。举剑朝天,说着便要斩下。

他期望的是,看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了跪在他面前,磕头告饶,不过现在在他的脸上,竟连半丝的惧意也看不到,露出那自信的笑容瞬时将饮川真人心中的怒火点着。

轩啸笑得看开心了,眼中的那剑影寒光一闪,剑qì

直抵轩啸咽喉而来。

千倾一发之际。一道赤色闪电当空击下,不偏不倚,正巧击在那剑刃之上。

“轰隆!”

惊雷炸响之际,饮川真人手臂酥麻不已。被这雷电击得后退不已,万千电流如赤蛇群舞,朝四面八方穿梭而过,近千名弟子被这无数道电流击得直飞冲天。齐喷鲜血,随即坠落地面,痛苦挣扎。

若有人注意到饮川真的持剑之手。便会发xiàn

他那手臂有些微微颤抖,面色更是阴晴不定,心中疑惑不解,“这雷电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难不成有高人护着这小子?”惊疑之时,第二道闪电极速劈下。

众目睽睽之下,轩啸被这道闪电击中,将那地面砸得寸碎,击起大片碎石。而轩啸的身体刚被劈入地底。

让人吃惊的是,竟无半丝闪电溢出,与先前全然不同,顿叫众人惊疑不定。

不过饮川真人倒是终于放心了,如此来看,应当不是有高人相助,而是边老天爷都不想这逆天的怪才活在这世间,这雷电这威力堪比仙劫,轩啸能在这雷电之威下存活的机率极是渺茫。

饮川真人环视四周,看着这一片残垣断瓦,盛怒难消,堂堂一大仙阁,传承数万载,不想被个黄毛小子欺上门来,弄得一片狼藉。念及于此,便气不打一处来。忖道:“若非老天爷替我收了你,老夫定将你剁成肉泥喂狗!”

待众人偏偏倒倒起身之时,均朝那深坑处围去,想看看轩啸被那惊雷劈成了何等模样。

便在当时,坑中突然冲飞出一道人影,直至半空当中,悬而不落,数道闪电接连朝那身影之上击。

众人心中惊骇之情难以言喻,那不正是众人以为死透的轩啸吗?再看他的模样,除了衣不蔽外,根本看不到半比伤痕,那双目之中完成是一片血红之状,双目间那只竖着的眼睛亦是如此,慑人心魂。

原来轩啸所料无差,这世间险至阳之气以外,至少还有三种至阳至阳的元气,那便是金、雷、火,其中又以雷属最为刚猛,万邪不侵。

轩啸即将被那吞灵之气吞噬之时,念力趋使翻云珠狂旋,天象随即而来,引发天雷淬体,瞬时将体内的死灵之气趋走。其身体承shòu的痛苦亦非常人可以想象,轩啸的身体早已失去知觉,可神魂却承shòu同样的痛苦,如要被撕裂一般,几次差之脱口狂呼,可仅是张大了嘴,却无半份声音自他嘴中传出。

周身回力之时,轩啸心急如焚,再无保留,将那炼血密术运到极致,噬魂眼同使而来,势要将那饮川真人斩于剑下。

饮川真人见得轩啸被一道天雷击中,竟然死而复生,眼珠子差些掉出来,再见轩啸这副尊容,一眼便认出此乃血族秘术,炼血之法。

饮川真人眉头紧皱,顶着漫天神雷,飘至半空之中,沉声道:“仙界传言你轩啸乃血族中人,今日一见果然明不虚传!”此时他的心中已是有些摇摆不定,一想到先前那惊雷之威便有些胆寒,八属之元当中,唯雷元之气与死灵之气势如水火,这才导致他中得一击之时,吃了些小亏。

千头万绪不过弹指一瞬闪过识海,饮川真人狂喝一声,死灵之气弥漫开来,与漫天闪电雷灵不遑多让,只见他手中长剑黑芒剧盛,刃长两丈余,拖行疾掠,顺势照轩啸胸膛之处刺去。

轩啸面露诡异笑容,叫饮川真人第一次感觉到了害pà

,千倾一发之际,剑阁如被巨山压顶,轰然爆响,千万道闪电齐齐劈在轩哪那无伤剑之上。

第一次,七尾青风之灵在无轩啸如唤之时由无伤剑之中掠出,周身附着雷灵外衣,惊鸣一声,与那黑芒剑qì

砰然撞击。

大地陡然一震,气劲横冲直撞,地面如生波浪一般,“哗啦啦”横扑开去,宫殿崩塌,巨石飞滚,惨呼惊叫随即而来,诛邪剑阁之中瞬如仙界炼狱,众弟子苦不堪言。

随处可见那残肢断臂,一招之内死伤过半。

轩啸与饮川真人,一赤一黑两道人影悬在半空,两剑相交,相持不下,黑芒之气与赤雷之气狂汇而出,如数道天柱绕二人狂旋不止,天地之间狂震不已。

诛多仙宫大阁之主齐行出殿外,见得那天河以南如天象般的奇景,若有所思。

“小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饮川真人狂吼而来,体内死灵之气尽数迸发,剑芒狂涨,劲风扑在轩啸的脸上,让那俊俏的脸庞渗入一丝黑气,那笑容更加诡异。

此时,只见剑阁当中血气冲天,齐向轩啸涌去,几息之间便没入轩啸体内,双目血光更为娇异,淡淡言道:“该死的是你!”

轩啸残衣飘飞,肌肉暴涨,将那上身之疱震得粉碎,无伤剑清啸之间响彻天地,那雷光冲天,混合炼血之力,瞬时将死灵气压下一头,立时将饮川真人那剑芒震得粉碎。

众人眼见轩啸不留余力,血红的剑芒之外覆盖着赤雷之芒,泛起金光照饮川真人当头斩下。

饮川真的反应亦不慢,闪身飞退,不过那剑芒仍是于他胸前斜斩出一道约半尺长的伤痕,翻涌的血内伴随着电花狂闪。

死灵之气在饮川真的驱使之下,齐向那深可见骨的伤痕涌去,但无论他如何引导,那死灵之气如惧怕同含三属之力的元气一般,徘徊于伤口周边,致他伤口全无愈合的迹象,钻心剧痛让他神智无比清醒,不怒反笑,狞声言道:“本以为你这轩家余孽还未成气候,今日必不会让老夫过足瘾,不想还是小看了你!”

自当年与天剑君一战,败下阵来,多年来无时无刻不再想着那复仇之战。轩啸展露出的实力早与当年天剑仙君相差不远,再次勾起饮川真人的兴致,死灵之气迸发而出,生生将好狂涌的鲜血给止住,同一时间将那诡异的元气逼出体内,脸色稍显苍白,却并无大碍。

再看轩啸,那皮下如生波涛一般,一浪接着一浪,周身尽是那淡金电芒绕舞。

轩啸丹田之中,气旋生来,八属元气拧转一气,如轩啸刻意融合一般,气旋不断涨大,将丹田撑得快要爆zhà

一般。

轩啸疼痛难忍,随着一声狂呼,紫色虚影自他口中瞬时冲出,转眼化成人形。那张脸分明就是轩啸自己,当他扭头朝下看下,正巧见得那痛苦不堪的自己。

轩啸脑中顿时一炸,“这是什么?为什么我能见到自己,这就是传说中的元神出体吗?为何还能感到丹田的剧痛?”

轩啸并不知dào

,自己正处在晋升玄元的关键时刻,仙元到玄元之间,最根本的区别就在于元神与躯体的分离,真zhèng

达到与天地同存,永生不灭。那紫色虚影,正是轩啸的元神。(未完待续……)

PS:好像对着电脑太久,脑子有些不够用,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对我说,帅哥你钱掉了,我还当真埋下头去找,抬起头来,人家就送我两个字,XX,真是够了。

第0370章 陨星天劫(求......求.....)

饮川真人眼见一道闪电从高空击下,正中轩啸元神,硬是将其劈回体内,轩啸再是一声狂吼,声斯力竭。

饮川真人双目痴然,自言道:“他竟然在渡劫,他竟然”说着便狂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

轩啸的确正在渡劫,那天象早已不是翻云珠所引发,漫天乌云毫无散去之意,天空闪过一道虹光,乌云陡然下沉,穹顶之上显出一道弧光之晕,转眼便成漏斗之状,似乎有什么庞然巨物正在穿破云层一般。

此时,连饮川真人亦敛去了笑容,仰头观望,面上的疑色表明他亦不知那即将展露真容的东西是什么?

数万里之外的高空之上,鹭仙岛缓缓漂移,岛主立在于众人身前,遥望那庞然大物如同从别一空间穿越而来,直朝大地砸落。

岛主娇声道:“去查查,何人晋升圣元之境,查到之时速速回报!”

雷灵仙海彼崖,一座通体暗黑的大山耸立在天地之间,足有万丈余。山巅,一位黑罩袍身的男子负手而立,眼睁睁看着那世物从天而降,面色间闪一丝忧虑,夹杂个阴狠之色,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纵声叫道:“来人!”

几息间十数人行至他身前,单膝跪地,“祖上!”

黑袍黑子言道:“速去斗神宫,配合罗法将道祖源生盘取回,若误大事,提头来见!”

这十数名男子齐身言是,化作黑光,朝雷灵仙海狂掠

自从杨稀伯觉查到事有蹊跷之时,便见得北冥神宫之处异象突生,再不迟疑,领着斥候及数十神族弟子朝北冥神宫赶去。偶然侧头之时,见得诛邪剑阁之处的奇景,惊呼失声。

斥候更是惊慌无比,言道:“杨少爷,我家少爷不会有事吧?要不我们折返前去诛邪剑阁吧!”

杨稀伯厉声叫道:“胡闹,你少爷的本事,你不知dào

?他一定不会有事,我们只需让他无后顾之忧,若是涵寒有个三长两短,三弟定然会自责一辈子。你难道真想见你家少爷一蹶不振吗?”

斥候终于明白三兄弟当中,为什么杨稀伯是大哥,不是因为他年长,而是因他始终能保持续理智。虽然平日当中难见他有个正形,不过到关键之时,总能出人意料的冷静,做出最准确的选择,这也是基于对轩啸无限的信任。

斥候自责一声,元气狂泄。进速再增,只闻其一声大吼:“兄弟们,为了少爷,我们一定要让四大家族无恙!”

众人同喝。横空划过,那背冥神宫中的火光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轩啸的五官早已扭曲,那神雷之威让他神魂及肉体若要碎裂一般,这种痛苦早已超出他的认真。识海之中狂风暴雨,只有那鸿蒙屹立不倒,独撑天地。

轩啸利用识海、翻云珠及丹田狂吸这神雷之元。可仍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

这便是第一道天雷劫,痛苦未过,轩啸总算挺过,恢灰神知之时,闻得天空中“隆隆”之声。轩啸仰头望云,只见那灼热火红之色同乌云之中探出,粗略一看,那庞然大物长宽十数丈。

轩啸心惊不已,怎会有如此大的陨石突然降临。

那庞然大物正是陨石无疑,不过轩啸仍是估算错误,这陨石何止方圆数十丈,待它体型的一半落出乌云之时,连饮川真人亦失声惊呼,“混账老天爷,如此不开眼,他一个小小的内元境修入玄元,竟能让你以圣元之境的天劫招呼,你眼瞎吗?”

仙界之中,天劫无数,每位修者破升之时经受的劫难亦截然不同,但有一点几近让所有修者都达成共识,那便是这修者实力越强,渡劫之时承shòu的磨难便越大,让多少奇才亡故于天怒之下,神魂俱裂。

而轩啸所面临界的天劫是他饮川真生凭仅见,这陨星劫当是破升圣元之时方才会出现的天劫,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饮川慌张不已,难不成轩啸已有接近圣元的实力,这怎么可能?

念及于此,饮川咬牙忖道:“此子不除,将来必成心腹大患!”狂喝一声,运起死灵之气,趁轩啸神识不清,疾掠而去,怒啸道:“仙术,剑仙碎空!”

死灵之气疯狂暴发,剑影扑盖地,如黑夜中的幽灵不显踪影,自四面八亡朝轩啸怒刺。

同一时间,轩啸的丹田再撑不住那迅速增涨的紫元,突然炸天,丹田终是撑破,紫芒狂射而出,将那万千剑影震得分崩离析,对他再够不成威胁,而饮川真人亦在轩啸这无心之施下,被震出百丈之外,鲜血狂喷。

轩啸并未因其丹田爆zhà

而痛苦,反而是一身轻松,全身无数毛孔都若干渴的河床一般,将周遭各属元气疯狂吸入。

轩啸从未觉得自己如现在这般强dà

,真真切切地感到自己悍不可挡。

他在饮川真人的只言片语当中,终于明白自己正处天劫之中,原是破升修入玄元之境。

轩啸仰头望着巨大无比的陨石,脑中闪过无数的想法,最为实用的当然是将其直接拖入凡界之中,如此一来,凡界之中定然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到时必是生灵涂炭,轩啸自然是于心不刃。

陨石速极,通体烧得绯红,轩啸咬牙之时,便已做出决定,凭肉体之力,若能抗下这天劫,对他来讲无论是必理还是境界之上,都会有一个质的飞跃,两看之后斗神大会,将无人再是他的对手。

思索之间,那陨石巨轩啸的头顶不过十丈,狂风怒啸,轰然扑落,威势压得轩啸立身亦是难上加难。

轩啸天生傲骨,从不卑躬屈膝,面对这无法匹敌的天劫,亦是如此,那冷俊的面孔早已被那足以焚尽天地万物的烈焰灼得皮肤裂开,口腔之中火苗狂窜,五脏之中已被灼至焦炭。

轩啸心中苦笑,与天斗,难道自己真的大过渺小?轩啸定了定神,忖道:“不会的,天道不仁,破之重铸,我便是那可以改变天道的人!”

他的意志从未像此时这般坚定过,双亲倒在了通往那个世界的道路之上,而自己的兄弟朋友义无反顾地支持着自己。若此刻倒下,一切将前功尽弃,亲人朋友少不了被屠之待尽的命运。

玄元之气之中八属纵显,与金灵完美相融,一咱美妙之感油然而生,轩啸周身那紫金光芒狂闪不已,剑qì

冲天而起,直抵陨石。

这一幕已叫诛邪剑阁的弟子们忘记撤离,胸中皆有一问,“此子真的是人吗?”

尽管轩啸实力尽露,可仍难抵陨星劫之威,陨石未及临身之时,全身骨骼顿时崩碎,鲜血早已凝固,滞在轩啸脸庞的是一丝无奈的苦笑。

就在连他自己都认为必死无疑之际,道祖源生盘旋飞而出,轩啸识海之中,鸿蒙祖树的体内瞬间剥离出一颗银色弹丸,自轩天灵飞出。轩啸意识模糊之际,竟然觉察到鸿蒙有一丝情绪波动,兴许是临死之际产生的幻觉罢了。

隐隐见得那银色弹丸直接嵌入道祖源生盘之后的孔槽之中,金光狂掠而出之际,陨石终于砸落。

风暴狂卷,火浪随即扑散,高空俯瞰之下,宛如末世,诛邪剑阁的弟子竟无一幸免,便被那风暴火浪化成粉末,消散天地。

方贺十数里之内泥沙巨石齐被掀得狂卷不已,在这巨大风暴面前,巨石亦如羽毛一般被卷上高空之中。

天地间轰鸣不断,一片昏暗,这天劫之威何人能挡?

不知过了多久,黄沙落地,狂风不再,一场暴士随即落下。让浑浊不堪的空气变得清新。亦让那热浪消退,大火熄灭之地,伴随着浓烟滚滚飘向高空之中。

诛邪剑阁立于世间数万载,名声在外,加之属斗神宫之鹰犬,在仙界之内,无人敢招惹。不过一个轩啸的出现,竟然让这万年大派一日之间消失在仙界。

并不仅是因其弟子死了干净,还因整座山门连废墟亦不得见,原本的山门,此时早已变作一片方圆数十里的低洼地,陨石安静地躺在这低洼地的正中央,较它所造成的后果相比,实在太过渺小。

兴许百年之,这一处便又会是一座一眼望不到头的大湖。

离陨石千丈之外,一道人影到泥沙中探出头来,偏偏倒倒地朝那陨石走去,边走边言道:“诛邪剑阁的列祖列宗,饮川不孝,竟然让剑阁万古基业毁在了我的手上,不过那小子犯了天怒,死无葬生之地了,哈哈咳”猛咳几口鲜血,“哗”地跪倒在地,大口的喘息,能在这天劫之下活着,饮川真人觉得自己幸运到了极致。

只要他不死,剑阁就未亡,必然会东山再起,就选此地为址。

“轩啸”娇呼响起,一道身影由远而近,原是谢琳,早在大战开始之际,便远离战场的她终是在这场劫难中活了下来。见得天劫降下,她心知轩啸难以幸免,心若被撕碎了般,痛得无法呼吸,此时正不顾一切地朝陨石坠落之处赶来。

饮川冷声一喝,凝出气刃,脱手疾飞,直朝谢琳怒射而去。(未完待续……)

第0371章 厄运临门

涵寒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要看着族人一个个在她眼前死去,四大家族于各大势力夹缝中求存,多年前,斗神宫突然的崛起,让他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于是便依附在斗神宫的阴影之下存活。

没想到四大家族的秘密早已被斗神宫知晓,多年来只字未提,恐怕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当年四大家族的祖先不过是些不入流的修者,偶然的机会下,他们识得了同一人,得到一样法器,一分为四,当四份合一之时,就能破解一道那人亲设的封印。

他们四人真那般做了,自那秘境之中出来时,四人实力已非同日而语,均是一方大能,仙界之中已是鲜有敌手,多年来四大家族屹立不倒,多数也因守着那处秘境有关。

涵寒只是偶然听父亲提起过,却从未得到他父亲任何有关于封印之物。

她根本不知dào

,她父亲之所以被击得神魂俱散,就是因其不肯吐露封印所在。

线索到这里也该断了,北冥神宫注定要毁在涵寒手中,一个个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人,转眼就倒在她面前的血泊当中,对她一个入世不深的女流来讲,的确是如梦魇一般的折磨。

涵寒的心越来越冷,冷到让她已经毫无感情,旁耳时刻传来父亲对儿子的呼喊,女人与丈夫的离别之声。

无尽的咒骂,粗言秽语尽数传来,她如若未闻般,玄元之气狂溢而出,转经刃如月牙一般于手中旋转,紫色光芒映在她那张苍白的脸上,凄美无比。

转经轮隔空怒斩,气劲直逼那杀人凶手官兑面颊而去。

谁知官兑都看亦不看她一眼,仿若这玄元之境内的女人在他们面前就如同摆设一般。

凭空生出一道刃芒将那道疾飞而来的气劲斩得粉碎。

涵寒那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花。玄元之气溢来,激得轻经轮音鸣不止,战意十足,不过下一刻雒苦已悄然出现在她身边,一脸阴笑,指尖电闪般朝她握着兵刃手腕点去,幸得涵寒早做了准bèi

,左掌于右臂之后猛然朝那雒苦拍击而去。

“咦?”雒苦有些意wài

,勾起了兴致,随意变招。顿时与涵寒接掌相拼,后者娇呼一声,如断线风筝朝后飘落,重重砸在了地上。

面对这如花似玉的女子,心再狠之人,多少亦会怜香惜玉,而这雒苦却仍是一脸微笑,对此事仿若并不在意。

闻耳放声言道:“对一个女子下如此重手,若传到外面。别人还道我雒苦不懂心疼女子,这粗重的活,我倒是觉得交给你的族人比较合适。”

雒苦旋身一周,看着那一张张愤然的面孔。他当然知dào

,众人对他的怨恨并不多,反而恨极了这新任家主,因为是她不肯交出封印之物。才导致族人一个接一个的惨死。

雒苦顿了顿,叫道:“列位好好劝劝宫主大人,毕竟那封印法器不过是身外之物。若她将这东西交出来,你们便可安逸地活下去,斗神宫自今日起,再不为难于北冥神宫!”

一席话在众人的耳中无疑如一道活命令牌,每一字每一句都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殿内殿外的族人耳中。

“将封印法器交出来”

“你不配做我的宫主,滚出涵家”

“刨了涵百涛的坟,那东西一定就在他的坟中!”

众人七嘴八舌,话越说越难听,涵寒被众人逼到了角落,偏偏倒倒地被逼出大殿,殿外更是人山人海,声浪回荡在耳旁,嘈杂得让她根本听不清众人说些什么。

此时,有族人竟然拔出兵器,狂吼道:“她如果不交出来,我们就跟她同归于尽!”此人一呼百应,刀兵之声不绝于耳。

涵寒从未感觉如此的孤独无助,她想念自己的父亲,恨自己当初为何要那般任性离开宫门,否则不会死,自己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念及离开宫门之事,那张熟悉的面孔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痴然如梦般,喃喃道:“轩啸,你在哪儿?”

便在当时,脸上一道灼热,涵寒微微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原是那鲜红无比的血,还热呼呼的。

涵寒回过神,才发xiàn

身前竟然有数十名族人将她护住,但凡敢上前冒犯之人必先过他们这一关。

自相残杀,真zhèng

的自相残杀,大敌在前,北冥神宫已经乱了。涵寒望着眼前这些护着他的族人,均是她父亲的亲信,如今她父亲亡故,众人已将她当成希望,只闻得一人大喊道:“宫主,快走,只要你活着,北冥神宫就有东山再起之日。”

话音未落,那人的头首便已经滚落到涵寒的身边,双眼瞪得老大,那嘴唇仍在微微抽动,只是眼神中再看不到半分神彩。

涵寒抱头惊叫,那刺耳的声音已经淹没在众人声浪之中。鲜血狂洒,他父亲的亲信就这样一个个倒在她的面前,而她却毫无办法。

无数只手朝她伸来,抓住她的手、脚、头发及衣衫狂拉乱拽,欲将她分尸剁碎一般。

涵寒何曾经lì

过如此情景,叫到最后连半丝声音亦没有了,双眼空洞,面色痴然,耳旁重归平静,外界的事情对她来讲再无任何意义,她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就在当时,人群之中顿时哭喊连天,紧接着便是人仰马翻,残臂飞天,血花四溅。

殿门外,雒苦与官兑顺眼望去,均有些惊讶,言道:“想不到漏网之鱼竟然溜到了这一处!”

广场之上顿时高高垄起,将百十余人顶得飞上半空之中,一道倩影瞬时冲天而起,掌影连击,冰寒之气弥漫当场,中掌之人无不变成冰块,砸落地面之时与寒冰一道碎成了渣。

只闻女子冷声言道:“连自家宫主都想迫害,你们这群人渣还用活着吗?”

女子正是去而复返的许诺,下方的男子当然是陈青书,只不过在他脸上再看不到那轻松与惬意,肃杀之气让北冥神宫的族人弟子纷纷后退,均想远离这杀人狂魔。

陈青书那湖蓝袍衣之上血渍早已干透,显然是较早之前留下,应当是经lì

过连番大战。

只见他暴喝一声,两只手臂控出之时,惊人的土元之气迸发而来,“奎蛇缚!”两臂瞬时化作虚影,狂伸数十丈,于众人之间七弯八绕,缠上他们的脖颈之上。

杀气瞬来,“杀光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王八蛋!”陈青书怒吼道。

兴许是将自己家门的不幸发泄在了涵家族人的身上,当他回南屏山之时,未及入宫,便途遇斗神宫之人匆匆入了山。

以陈青书的心智,当时便知事有蹊跷,并不着刀露面,随知那群畜牲说杀便杀,拿陈家族人的性命要挟,他的两位哥哥与斗神宫的两位护法死战到底,力竭而亡。而他的父亲则被山门之中的内奸扇动族人给生生逼死。

那几名护法最终亦没拿到想要的东西,便立时朝东岳赶去。

而陈青书再按耐不住内心的怒火,冲入山中将逼死他父亲的族人门一个个碎了尸,方才朝背冥神宫赶去。

虽说是被怒火攻心,可当有的理智自然还在,前后一推敲,便知他们并非来取钱,那北冥神宫一定也会有大事发生。

陈青书带着许诺加速赶来,就算是救下了涵寒。

只见他下手绝不手软,土元之力狂躁无比,由手臂延伸出的两道元气顿时如绳索一般将众人的脖颈勒住,陡然发力,颈骨寸碎的声音随即响彻。

那无近百具尸体被陈青书以元气之力托上高空之中,左右摇摆,观来极其诡异。

少时,元气敛去,那尸体轰然附地,横七坚八掉在那地上,死状极是凄惨。众人呆若木鸡,再不敢冒然向前,见得陈青书那副尊容,实如索命恶鬼,不敢招若。

雒苦淡淡言道:“看来那两个傻子的南屏山之行走了个空,让这小子竟然来到了北冥神宫,我兄弟二人岂不是捡了个大便宜。”

官兑笑道:“这便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今日将这三个小家伙带回神宫之中,日夜施以酷刑,不怕他们不说真话。”

许诺此时将涵寒搀了起来,闻陈青书沉声言道:“诺儿,你带着你涵姐姐去寻你轩啸大姐,这两个家伙交给我!”

涵寒一脸木然,根本听不见他说了些什么。而许诺则是一脸慌乱,她知dào

如果留他一人于此,会有什么后果,知事来,便遇上这真zhèng

喜欢的男子,方才说的一生一世,转瞬就迎来了生离死别,这现实许诺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许诺失声叫道:“要走便一起走,你若一心求死,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雒苦与官兑一前一后,瞬时将三人夹在当中,闻雒苦怪异的笑道:“即然来了,就都别走了,老老实实跟着我们回神宫,如若不然,老子将你们这两个俏娘子的脸上划上几道,再将你的手脚一同砍了,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在当时,龙呤震天,劲风破空,直扑雒苦与官兑,两人淡然自若,稍一闪身便避过这毫无危胁一击。

“斗神宫派两条狗出来就想到处咬人,正巧本公子最见不得尔等这般疯狗的性子,今日定要好好教教你们如何做狗!”杨稀伯飘然而至,身后跟着数十名九尺巨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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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2章 血战北冥(求票票啊!)

杨稀伯领着大队人马突然杀到,让雒苦二人有些吃惊,尤其是杨稀伯身后站的那群九尺大汉。

雒苦低声道:“神族?上次听人提起,我还当是戏言,如今看来,神族之人果然回来了!”

斥候一声令下,数十名神族之人层层将他几人围在当中,如一道铜水浇铸的墙一般,将他四人护在当中。

杨稀伯看着那魂不守舍的涵寒,心中一阵难过,当即朝她叫道:“涵小姐,我三弟轩啸正朝这里赶来,我受他之托,前来助你,快快随我走吧!”

陈青书见得杨稀伯之后,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当然知dào

他顺口胡诌而已,轩啸只怕现下仍处在危难之中,陈青书赶来之时,见得那诛邪剑阁的方向的天劫之象,若说与轩啸无关,打死他也不想信。

如今杨稀伯不过是安慰涵寒,让她振作些罢了。

果然,涵寒闻得轩啸之名时,眼中顿时有了丝神彩,喃喃道:“轩啸,轩啸他在哪儿?”

杨稀伯瞬时便明白,这短短时日之中,涵寒对轩啸已是情根深种,心中对轩啸的依赖绝不如表面看来这般简单。

不想人墙顿时被时被一道无法匹敌的气劲冲出一道口子,众人顺眼看去,雒苦笑道:“轩啸?饮川那个老家伙亲自招呼他,你觉得他有可能是我神宫四护法的对手吗?”

杨稀伯等人脑中嗡一声闷响,斗神宫护法的实力他们自然知dào

,但他们绝没想到诛邪剑阁的掌门竟是斗神宫排名第四的护法,虽说对轩啸极有信心,亦难免心中有些忐忑。

轩啸若有个三长两短,最难过的应当是斥候,此时暴怒,黝黑的皮肤泛起金属般的光芒。暴怒喝道:“老家伙,斗神宫的护法了不起吗?今日就让我斥候来会会你!”

豪言一出,人影贴地疾行,抢臂狂挥,手中那森白牙刀脱手猛然朝那雒苦旋斩而去。

雒苦对这斥候突来一击极是不屑,抬臂横挡,脆响一声,那牙刀顿时倒飞而回,正巧回落斥候之手,后者顺势跃起。雒苦眼见一片漆黑,所有的光线均被斥候给挡了结实。

牙刀刃芒飙涨,随斥候一声暴喝,照雒苦当头斩下,在地随即剧烈摇晃,裂纹如蛛网般护散。

斥候近来实力大涨,仙元之境已接近顶峰,随时均有突pò

的可能,只不过等待个契机罢了。

如此势大力沉的一击。任何人亦无法轻视,即然不得硬接,那雒苦只是随意侧身,便将这一击避过。气劲震得他稍稍挪了半步,衣角飘飞。

他的心中绝不似表面这般平静,本以为普通的仙元境而已,于他来讲不过似蝼蚁般的存zài

。到交手之际才发这莽汉绝非泛泛之辈。

失神一瞬,杨稀伯已然杀到,首当其冲的正是由陈青书带给他的那柄真龙宝戟。戟尖寒光一闪。直抵雒苦侧腰,迅猛无比。

陈青书狂吼道:“诺儿,带着你涵姐姐先走,我们随后便来追你们!”言语之时,早已如猛兽般朝另一侧的官兑扑去,掌影漫天,成百上千地朝官总一阵狂轰乱炸。

轰轰轰

暴响不断,气劲横冲,元气成浪涛般叠起那土色高墙,平推而开,瞬时为许诺与涵寒扫出一条道来。

许诺若再多一息,就会成为众人的负累,她虽自命不凡,亦知不是斗神宫护法的对手,搀着涵寒踏空而上,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两字,“保重!”

四大家族的继承人如果逃了,他们此次的任务必然是失败的,加硬驱斗神宫必然少不了一番责罚,念及于此,官兑双手顿时凝出两柄短刃,照二女的背心疾飞射出。

许诺亦非庸手,心生感应,所过之时,冰层凭空生出,转眼之际,已有六七丈之厚,眼见那两柄短刃如星光般射入冰层之中,足有四五丈方才停住,轰然暴响,二女娇躯齐齐一震,朝下猛坠。

陈青书的心已经跳到嗓子眼儿了,见许诺左右连踏,再凌高空之时,顿时放下心来,恶气难消,横飞掠,暴喝道:“奎蛇缚!”

官兑见欲追二女,却被陈青书瞬时缠上,心中窝火,“滚!”暴怒大吼,震得陈青书头晕眼花。不过手中仍是不慢,那手臂变得矛软无比,自官兑腋下穿过,从后背绕下,缠其脖颈一圈,右掌光芒大盛,于官兑身侧,猛然一掌击在他腰腹之上。

修者大战,最忌近身肉搏,尤其在实力低于对方之时,这般冒失只会让自己命送当场。

此时看来,陈青书似占了上风,气劲透体,官兑仍不免微微色变,不过下一刻方才知dào

,官兑这时动了真火。

那缠在官兑身上的手臂并非真实,而是元气拟形而来,官兑衣衫鼓舞,砰地将缠在身上的土元之气震得粉碎,双掌接击出。

陈青书早下定决心,就算拼上性命,今日也要将斗神宫的混蛋斩在当场,掌法大开大合,拼命至极,身体接连数掌,却并不知痛楚,他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全靠一口气撑着。

陈青书口角溢血,气势不减,几息间便与官兑连换数招,广场之上爆响连天,北冥神宫的族人早已逃得一干二净。而先前护着涵寒的弟子们几近全死光了。

神族众人见得陈青书难以招架官兑之威,齐声狂吼,身形暴涨,几近三丈,一个个如巨形石象一般,身体却极为灵巧,挥臂之时不带半分元气,全凭那肉体怒砸官兑。

官兑那瘦弱的躯体却非神族之人的对手,不过他的境界却占了极大的优势。

缠斗之际,掌影暴增,猛朝陈青书击去,那掌势排山倒海袭往陈青书,后者再忍不住,狂喷一口鲜血,身骨尽碎,再无力支撑,绵软坠下,落入一名神族中人掌心里。顺势朝侧面滚去,躲过那惊天一击。

官兑身法极快,神族之人与之相较实不及其一,见他如飞蛾般于众神族中人间穿梭,绕得众人头晕眼花。

失神之间,顿时有人腹下中掌,直入肉下,那巨大的身躯就如同泄气的皮囊一般,极速缩小。

他们虽为神族中人,修行再是神速,可仍是为时尚短,又怎会是这修行几近两千年的老怪物的对手,不消片刻,便有十数名神族中人倒地不起。

官兑战得兴起,却知只是让这群四肢发达的蠢货暂时失去战力而已,最终还是得将他们全都杀了,也算为今后铲出一批心腹大患。

另一侧,杨稀伯回身猛刺,元芒透过那戟尖迸发而出,直取雒苦面颊,后者横身躲过,便闻地面轰然暴响。

真龙宝戟落入杨稀伯的手中,可谓是物尽其用,这戟兵当中的秘密他虽然还无法得知,可功法却出自同源,由他使来故然是威力翻倍,使来得心应手。

自交手起,杨稀伯便一路穷追猛打,似不让雒苦喘息一般,还有那斥候窥视在侧,冷不防地偷袭一招,亦让他多少有些狼狈。

果不其然,当他横移而开之时,斥候便悄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照头便是一掌,将雒苦当作臭虫一般,拍得砸落地面,激志一地碎石。

杨稀伯见得神族中人倒了大片,叫道:“斥候,去帮你的族人,他交给我就可以了。

斥候稍有犹豫,终还是弃杨稀伯,朝众多族人奔去。

雒苦大笑言来,“黄毛小儿,你也太小看你家雒爷爷,今日便让你看看何为大能!”一语言出,体内紫芒狂涌而出,手中多出一柄蓝芒涌动的长枪。

枪长近丈,两条双翅飞蛇盘绕其上,栩栩如生,如同时刻都要破枪飞出一般。

两条飞蛇缠绕,蛇头拧转,围绕着那锋利无比的枪头。

此枪跟随雒苦八百余载,饮血似海,杀戮无数,枪名风蛇元灵枪。闻其名便知此枪以迅猛著称。

杨稀伯不明所以,只当其为普通仙兵而已,拖着真龙宝戟冲飞怒杀,谁知离地雒苦不足三丈,人影便已消失。

念力所及,心中惊骇无比,左肩之处的护体元气瞬时被洞穿,血线飙射,杨稀伯闷哼一身,便翻飞开去。

若是那雒苦出手便是杀招,杨稀定是难以招架,不过雒苦似乎如猫捉老鼠般,戏而杨稀伯。

想来杨稀伯最终的死法应是被玩弄至死。

杨稀伯早已不是当年那拖后腿的大哥,念力之强dà

超乎众人的想象,自从真龙宝戟入手之时,便如兽元入体般,让他感观加倍,极是灵敏。

此时吃了暗亏,左肩之骨虽被洞穿,却可以忍受,见得雒苦一脸阴沉的笑容,戟身猛跺地面,躯体弹身而起。

雒苦诧异无比,先前那一击本是为措他锐气,不想反而激起倔的斗志,这与找死有何分别,这轩啸身边的人还真没一个正常人。

雒苦面色一变,叫道:“想死,我就成全你!”电闪倒飞,手中长枪扭曲,两条蓝色风元蛇当真破枪而出,红信狂吐,呲牙咧嘴地朝杨稀伯扑去,而雒苦的身影却再次消失。

杨稀伯无惧反笑,手中真龙宝戟脱手与他齐头并进,两道身影瞬时拧转交错,只闻龙吟清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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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3章 救星赶到

风元蛇本性极主残暴,以速度闻名,身法次于狁貂玄元兽,可想而知其迅猛程度。

这两条畜牲一头便撞在那道飞射而来的光芒之上。

众人闻得一声龙呤,只见那光芒散去,一条八丈银龙破光而出,张口之际,白芒狂闪疾旋,怒然将那光团喷出,于风元蛇之间爆烈而开。

半空之中,那光团越涨越大,狂风成卷,带得天地之间的破碎这物,同随那气流狂旋不止。



光团炸散,元气狂涌,斥候惊喝一声,领着众连忙加避,蓝芒所过之处,皆已成一片废墟。

两条风元蛇瞬时没了踪迹,可见杨稀伯的实力的确大有进步。

当年于凡界当中,机缘巧合之下,杨稀伯与卫南华同时修得八属灵气,卫南华侧重于至阳至刚,而杨稀伯则力求平衡之道,与轩啸颇为相似,虽说进步较慢,一旦懂得八属相生相化之道,便可占尽便宜,遇上实力相近的对手,就可立于不败之地。

而雒苦的实力显然强过他杨稀伯,后者刚得到真龙宝戟亦是他实力提升的主要原因,化龙决再非原先那拟形而来,宝戟之中的龙魂足以让他实力更上一个台阶,如同当年万域中人以兽灵修行那般,以灵化形,最终成就真zhèng

的肉身。

这银龙现下正是杨稀伯的化形状态,威风八面,悍不可挡。

杨稀伯怒吼一声,周遭万物均在颤抖,这吼声亦含元气之威,慑人心魂。

雒苦哈哈一笑,叫道:“亏你还想到这么聪明的法子,逼我现身,本来还想跟你多玩玩。不过现在我却没这兴致了,受死吧!”

现身之处正巧立于杨稀伯背脊之下,将那枪身当棍使,猛然照杨稀伯的背脊怒砸。

“铛!”一记脆响,雒苦与杨稀伯同是一震,这一枪如砸在那铜墙铁壁之上,势大力觉的一击,让杨稀伯轰然坠地,而雒苦知dào

,并未伤及杨稀伯。

巨大的身躯坠落地面。扑出漫天尘土。雒苦念力散来,能清晰地感知dào

杨稀伯的龙身此刻躬身蓄势,力求致命一击。

突然,那扬尘之中的身影顿时分作数道,不分先后,自尘土中冲出。

八条威武的龙兽张牙舞爪,身带各属元气,颜色各异,怒然照那雒苦扑去。

换作是他人。早被吓得屁滚尿流,可这雒苦见惯世面,八条龙兽虽然凶猛无比,他亦知其中七条乃各属元气所化。只是惊讶于杨稀伯这手段而已,心中终于重视起这个对手来。

雒苦凝神民屏气,念力所感,仍难分出真伪。只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那水、火、土三条龙兽颈下狂刺,果然没有一条是杨稀伯的真身。

三龙兽爪怒挥而来。意将他周身的护体元气给击得闪烁不定,身体抛飞之时,另四条已从四面将他合围。

八龙绕飞,瞬时颜色互换,雒苦顿时头晕眼花,更是难以分清真身在何处。

斥候见得此幕,斗志高昂,周身完好,似并无大碍,只是他的伤在外表看不出来罢了。

以他身体强悍的程度,竟然断了三四根肋骨,那断骨如剑般,自他心脏周围插过。他硬是强忍着这生不如死的痛楚,哼都没哼一声,牙刀挥得呼呼生风,全然不给那官兑喘息之机。

一时之间,便见得这奇怪的画面,斥候压得官兑一路跌退,自己却是连连吐血,到底谁占得上风,无从得知。

姜,当然是老的辣,官兑善长以退为进,斥候这大开大合般的招式,让他周身尽是破绽,凭借的是自身肉体的强悍,力抗官兑刁钻狠辣的攻击,如此下去,百招之内,斥候便会败下阵来,是死是活也不一定。

轩啸用是神族中人的精神支柱,而斥候却是神族真zhèng

的主人,众人之中,以他的修行天赋最高,将神族发扬光大还指望他,若他有个三长两短,神族也许就真的走到了头。

此时,斥候似乎已厌倦了官兑的以守而攻的方式,牙刀一记自上而下狂斩,大有一去无返的势头。

官兑看准时机,暗想,“果然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材!”瞬时侧身,眼见那牙刀之刃于他面前掠下。

斥候的胸门、侧肋顿时暴露在官兑的眼前。

“族长当心”神族中人齐声狂呼。

而斥候体内元忽然一滞,倒行逆施,鲜血喷出之际,侧肋之上再中一记掌刀,只见那官兑凝出的气刃惯穿斥候的腰际。

斥候连眉头亦没皱一下,牙刀以极不可思议的方式一改下劈之势,转为横斩,锋利的刀刃划过官兑的脸庞,一道血光顿时冲出。

只见官兑翻飞滚退,可见斥候拼尽全力的一击威力是有多么生猛。

而斥候则咳出大口鲜血,瞬时单膝跪地,上气不接下气,连痛兄呼的力qì

亦是没有。

官兑翻身而起,脸上一道血痕醒目无比,皮肉两翻,脸骨外露,鲜血顺着脸颊滴落。

官兑已有多年没受过伤,如被一头蛮牛给弄伤,让他颜面扫地,再顾不得那形象,五官拧曲,厉啸吼道:“我宰了你这头黑面牲口!”

斥候微笑躺了下来,意识消散在神族中人的呼喊声之中。

杨稀伯心神已乱,反应到龙身时,仅有个微乎其微的变化,不过仍未逃过雒苦的双眼。

雒苦拧笑吼道:“装神弄鬼的小子,还抓不到你?”化作一道蓝光掠至那红龙背脊之上,半握蛇枪,怒然一击,透体穿过。

龙吟悲呼,别七条龙兽瞬间消散化作天地间的各属元气。

而杨稀伯的真身,则被钉在了地面之上,痛苦地挣扎。少许,兽身不再,人身显来,那蛇枪钉住的正是杨稀伯的右腿,让他无法动弹,面色苍白,大颗大颗的汗珠由额角滚落。

杨稀伯放qì

了,仰首轻言:“三弟,大哥尽lì

了,你的小情人儿应该无碍,记得替我照顾妻儿,来世再做兄弟!”

杨稀伯、斥候、陈青书三人均躺在地上,仅剩这最后一口气。

眼见官兑朝斥候下杀手之时,族人飞扑,将斥候护在身下,背心中得一掌,心脉顿被震得粉碎。

斥候心痛无比,双眼模糊,他情愿死的是自己。

当他三人正准bèi

各这个世界说再见之时,一道倩影掠下,脚下生电,“噼啪”作响。

手中短杖雷元之力惊人无比,雒苦不知眼前这女子是谁,笑道:“今日老天注定让我做一个辣手摧花的恶人,若是早一千年让老夫遇上你,不定会将收入房中做个小妾。”

女子娇笑一声,短杖遥指,一道旱天雷突然降下,将雒苦与官兑震得狂退不已。

雷元之气狂掠而来,他二人亦不敢大意,运起护体元气,同时出招,猛然撞击之下,这才两两抵消。

以他二人的实力自然能看出这女子的实力还不及一个杨稀伯,不过她手中之物却有些眼熟。

少许,雒苦终是惊叫出口:“雷灵降妖杵!”

来人正是雷匆忙赶来的雷昕,满面淡然的笑意,打量着二人,片刻后,言道:“算你二人识货,还认得这雷灵降妖杵。再不滚的话,休怪我手下无情!”

雒苦犹豫再三,还是禁不住问道:“不知黎岛主是姑娘的什么人?”

雷昕眉梢一挑,亦不隐瞒,轻描淡写地言道:“她是我师姐!”

二人脑中同是一炸,惊声叫道:“什么?”

“还用我再重复一遍吗?”雷昕有些不耐烦了。

二人哪还敢久留?今日只得认栽,就算回了宫不能交差,相信君上也一定会谅解他二人。当下冲天而起,几息之间便逃得无影无踪,顺手还带走了那柄风蛇元灵枪。

拔出之时,痛得杨稀伯鬼喊鬼叫。

杨稀伯长叹了口气,劫后余生的感觉当真不错,只是有些疑惑,却半晌也没问出口来。

雷昕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笑道:“你是想问我既然能将他二人赶走,为何不顺道将他们杀了?”

杨稀伯稍稍一愣旋即点头,雷昕言道:“不是我不想杀,而是杀不了,我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师尊向来不允许弟子参与仙界之事,若今日之事传到她耳中,定是少不了一番责罚。何况以我现下的实力又怎会是那两个老怪物的对手?”

杨稀伯心中了然,想想也是,他们破升的实力几近相同,雷昕当年的实力还不如杨稀伯,此刻当然敌不过那两个老畜牲。

雷昕忍不住问道:“轩啸现下在何处?”

杨稀伯这才想起还有个三弟,当下叫道:“三弟去了诛邪剑阁,听闻那狗屁阁主竟然是斗神宫的四护法,我们现在立即赶过去,兴许还来得及!”

雷昕想到先前那道劫云便有些后怕,本以为轩啸应当在此处,不想却去了诛邪剑阁,那天劫当是有人修入圣元之境内所引发,在那一面,只有那诛邪剑阁的饮川真人最有可能。

雷昕心中一紧,瞬时朝诛邪剑阁的方向飞去。神族众人抗上杨稀伯等人紧随其后。

眺望之下,诛邪剑阁的方向顿时冲起一道玄元之气,隐含天劫之威,不知发生了何事,众人不由得加快了身速,全力赶去。(未完待续……)

第0374章 震惊仙界

昔日风光无限的诛邪剑阁半日间便被移为了平地,无数修者于近万里外登高眺望,均被那陨石砸出的巨坑吓得半死。

草木不生,禽兽尽亡,诛邪剑阁的弟了就这般不明不白地死了干净。

谢琳突然的出现,终于让盛怒难消的饮川真人找到宣泄之处,凝出气刃径直朝谢琳斩去。

谢琳心系轩啸安危,那顾得上自己,待那气刃离她娇躯不足一丈之时,才生出反应,再想避也晚了。

爆烈的声音,顿时让饮川真的心弦紧绷,手上顿时一缓,陨石碎片直朝他飞去。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下的饮川真人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会让他紧张不已,生怕轩啸还活着,突然朝他出手。

闪身避过几片碎石之际,他不禁自嘲暗道:“想我饮川真人活了千百载,竟被个黄毛小子吓破了胆,心境受创,圣元之境只怕离我离来越远了!”

念及于此,恶气更盛,叫道:“今日便拿你这千泽宫的臭娘们儿开刀!”飞身前去,剑qì

纵横交错,狂扑谢琳。

此时,陨石终是暴开,大块大块的碎石震得满天都是。

谢琳死到临头,脸上却没一丝惧色,反而开心大笑,见得沙尘之中那道身影,激动得泪光闪烁。

一道紫金之气瞬时将谢琳绕身送到数十丈之外,一切来得极快,连饮川亦惊了大跳。

沙尘之中的人威压惊人无比,显然已是玄元之境内,不过那气息却比玄元之境强了太多,现下收招,为时已晚,只有改变目标,直朝沙尘中一剑横扫。

紫金之气冲天而起,似火焰。却较火焰更为灼热,似大山,却较大山更为厚重。

若非它仅仅是一道剑qì

,那饮川真人差些以为天劫再次降临。只见那剑qì

竖斩而下,顿时将饮川真劈过正着。

“隆隆”

地面之下如有巨物穿行一般,让地面之上,碎石参差林立,犬牙交错,远远看来还道是条土龙呢!

劲风掠过,吹散这漫天沙尘。轩啸缓缓走出,一道金色光团于他周身绕飞,正是关键时刻突然自行运转,鸿蒙体内分离出来的珠丸正是那日从罗法手中抢来之物,竟与道祖源生盘如此吻合,看来它们之间必然有某种联系,道祖源生盘还有八道孔槽,意味着不家八颗相同的珠丸,不知将它们齐聚之后。又会有何事发生。

轩啸只知自己死到临头之际,所使出的力量应当出自道祖源生盘,不但何助了他的小命,且让他的实力大有长进。

轩啸观天劫所感。方才一剑之威便是借得天劫悟出。

他来到那奄奄一息的饮川真人面前,淡淡言道:“人生最精彩之事,便是永远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谁敢信先前不可一世的你。正倒在我的脚下?”

饮川真人那半张着的嘴中满是血液,闻其口齿不清地问道:“方才方才那一剑可有名字?”

轩啸沉吟片刻,言道:“如果我说没名字。你定然会死不冥目,不过事实的确如此,这一剑招乃我观天劫悟,不如就利它为天怒吧!”

“天怒”饮川真人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一口气吸入,再不见呼出,双眼之中死灰一片。所谓人比人气死人,与人生死决斗间竟然迎来天劫,不知是倒霉还是走运,渡劫成功者不在少数,若还能受天动感悟,道他为人中之龙变显小气,万中也未必能挑出一个来。饮川真人死了,活活被气死了。

“轩啸!”一声欢呼,谢琳自远处跑来,泪花飘飞,直想肆无忌惮地冲入轩啸的怀中。

轩啸转过身来,望着那身影,微微一笑,眼前顿时一黑,失去了意识

四大家族因开罪斗神宫,一日之间便被斗神宫踏平,可同时身为斗神宫爪牙的诛邪剑阁亦荡然无存。

仙界之中众说纷云,有人道他饮川真人破升圣元境之时,渡劫不利,粉身碎骨不说,还平白搭上了千余条弟子的性命。

亦有人说轩啸为红颜知己怒斩诛邪剑阁千余人。

无论说什么都好,堂堂一大宫阁说没就没了。接下来几日,斗神宫护法半数出宫,领十数宫门弟子近万,分作两路,一路南临界千泽,西越断屏山,将湖荟仙谷围得水泄不通。

千泽宫无险可守,十日之内与斗神宫来犯之敌大战数场,各有死伤,要说这千泽宫亦是块硬骨头,门人宁可站着死,亦不愿跪着生。十日之后,千泽宫破宫在即,凌云绝宫七大阁老率弟子施以摇手,将斗神宫之人击得溃不成军,一路杀出数万里,斩敌近千,将其赶回天河以北。

那斗神宫众人无奈之下只得将怨气撒在湖荟仙谷,不过冒然进入谷中的数百人众已有多日没有音讯,想来已经凶多吉少。

近一月之后,斗神宫及各路盟友元功而返,这亦他们横行仙界多年来史无前例的一次。

那一天,距斗神宫上一次大获全胜之日正巧两年整,对手依是湖荟仙谷。不过这一次,却让整个仙界记住了轩啸之名!

轩尘阁之内人声鼎沸,极是热闹,众人正为斗神宫人众撤离欢庆。而这一切似乎与涵寒没有点关系。

多日来,她一句话也没跟人说过,见得谁亦是同样的神情,落寞、孤寂、凄凉。这状况,任谁看来,都会心疼无比。

她坐在湖边,望着那仙莲出神之际,一道身影缓缓朝她走来,终于,她神色了些变化,眼中亦有了神彩。

人影靠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生离与死别均为修行之人每日都要面对的事实,虽然我们都知dào

它早晚会来,可仍不敢正视,这种心痛,让人窒息,痛苦不堪。但痛归痛,万千岁月却需yào

坚强地走下去,自我封闭只会让你活得更加艰难。”

轩啸刚醒过来,一口气便说了这么多的话,连自己亦觉得吃惊。当日那惊天一剑,将他体内抽空一般,致使他乏力昏迷,一睡便是多日。

醒来之时,杨稀伯便滔滔不绝将四大家族发生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

当日,杨稀伯等人亦是重伤在身,亏得雷斥救了他们一命,率众人朝诛邪剑阁赶去,正巧碰见谢琳搂着昏迷的轩啸哭得死去活来。

还是雷昕冷静,带着轩啸,直奔天河以北,若是沿南崖返回凌云绝宫,必然会被斗神宫之人给围追堵截。于是,雷昕便反其道而行之,于斗神宫各盟友的势力范围之内,将轩啸送回湖荟仙谷。

轩啸多日来梦呓不断,口中叫得最多的无非是珑月与清霜,让人最吃惊的是偶尔还会轻唤两声涵寒的名字。

不知dào

为何,轩啸突然觉得鼻腔酸刺,“对不起!”三字脱口而出,这是他此生首次对人心有愧疚。

涵寒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泪水无声滚落,接着便是轻轻抽泣,最终变成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远处,杨稀伯、卫南华、雷昕等数人,久久不敢前来打扰,他们对轩啸的担心绝不亚于任何人。

轩啸的肩头早已被泪水打湿,涵寒似要将亲人的逝去,宫门尽毁的痛楚尽数宣泄,哭出声来之时,她终是知dào

自己还活着,还有哭的勇气,还有活下去的勇气。而这一次均是因为有轩啸的存zài



轩啸那手臂几次都想将她揽入怀中,均被他忍住,不敢越雷池半步。

二人并未多言,许久之后,涵寒方才将头别过,试去泪痕,淡淡道:“此事怨不得你,无需自责,只是家没了,以后我只得在你这小谷中寻求庇护了。”言罢,俏脸一红,低下头去。

轩啸先是一愣,随即笑出声来,言道:“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这话落入涵寒耳中,自然另有深意,面色绯红,娇艳欲滴。

笑声由远而近,众人知是雨过天晴,终于出现了。

雷昕板着脸,醋意十足地言道:“好你个风流的家伙,我冒着生命危险将你的兄弟们救出,将你这不知死活的小子弄回谷中,你一醒过来,就想着小情*人,我雷昕当真这么入不得你的法眼吗?”

轩啸干咳两声,尴尬道:“昕姐言重了,此次若不是你,我们这帮朋友还不知会落得什么下场,如今大多无碍,实乃不幸中的万幸。这一切当然都是你的功劳!我们一定会记你一辈子的恩情!”

雷昕冷哼一声,“谁要你记我的恩,我只要你娶我便是!”

轩啸脸一黑,冷汗直流,众人莞尔之时,涵寒则是一脸吃惊,轩啸当然很受欢迎,可活生生的情敌摆在她的面前时,还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涵寒见轩啸尴尬,连忙起身,言道:“昕姐,当日救命之恩,未及言谢”

杨稀伯趁势叫道:“三弟,斥候与陈青书两个小子再身还在卧床,你若不亲自出马的话,他们的伤恐难痊愈啊!”

此言半真半假,轩啸当然知dào

他是在替自己解围,那还不顺杆往上爬,惊叫道:“是吗?快带我去看看他们!”

一行人连忙朝阁中飞掠,雷昕在后,却被涵寒拉住,无奈下叫道:“轩啸,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惊得轩啸手足无措,难道就摆脱不掉了吗?

(卷十一终,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0375章 与虎谋皮

轩啸修入玄元之境,元气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包含八属在内,亦有祖源之力,识海之内紫霞漫天,泛着淡淡的金色,生机勃勃,让轩啸感觉异常的良好。

轩啸暗自为这全新的元气取名为祖元真气。

陈青书与斥候受益于祖元真气,几日后,二人的伤势已好七八成,自行运气疗伤已没太大问题,只是无法与人动手罢了。

雷昕没日没夜地缠着轩啸,尽管他明里暗里地拒绝了多次,雷昕一副铁了心要嫁他的样子,弄得他哭笑不得。

更多时候,轩啸倒是愿意跟涵寒待在一起,因为只有他才能让涵寒从悲痛中走出。母亲离世,轩啸用了多年去淡忘这一切,相信涵寒会花更长的时间。

这日,杨稀伯在那欲置他于死地目光中将诺欣带到了轩啸身前,此女在湖荟仙谷之中已待了多日,有些憔悴,不过能被带出来见见天日,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何况她身边正站着那个让她心动的男人。

木宛晶的眼神似要将杨稀伯撕碎,连轩啸亦在她的怨念波及范围之内。

轩啸只得当作没看到她,朝诺欣微微一笑,毫无dí

意,言道:“当日,我猜你是罗法的人,后来想想,挺没道理。你在祥风城中多年因当不是巧合,而罗法也不会知dào

有人会在祥风城中劫走我未过门的妻子。所以你被挟持变化新娘,因当是有人指使,绝非偶然。不过我还是得感谢你,没做出伤害我大哥的事。我想听句实话,你究竟出自何门何派?”

诺欣媚声一笑,毕竟于风月场合打滚多年,有些神情已成惯,风尘味十足地言道:“轩公子洞察先机。全盘在握,又怎会猜不到小女子的身份,不如将我再关上个几年,兴许你就猜出来了。”

以诺欣的心智又怎会不知dào

轩啸要杀她,早就动手了,何以等到现在?当初没杀,今后就再没可能。现在让她出来,只是想要个答案罢了,一量谜底揭晓之时,诺欣就重获自由了。

诺欣当然不想走。

“不用猜了。游家二小姐!”言语一出,诺欣顿时颤抖,回首之时,卫南华一脸木然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杨稀伯笑骂言道:“你这家伙,还是跟石头一样,难道不会笑吗?”

众人连忙迎了上去,一番嘘寒问暖。

卫南华沉声道:“三弟,你现在的名头可大了,整个仙界之中传得最热闹的。就是你凭借一人之力将整个诛邪剑阁给屠尽。罗法已经下令,不论是谁,只要能将你的项上人头取下,斗神宫便许了一个护法之位。并以宫中任意一套仙法作为奖赏,外界之中早已炸了锅,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砍你的头呢!”

轩啸嘿然道:“想杀我的人从凡界一直追到了仙界,小弟我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话说回来。二哥你先前称她为游家二小姐,此话怎讲?”

卫南华打看了看诺欣,言道:“此次前去宏宇仙阁。收获颇丰,你的珑月的确在宏宇仙阁之中,这还得感谢公孙止”

原来,轩啸让陈青人传话于杨稀伯与卫南华,前者负责劫道,后者前去的探珑月的下落。

轩啸猜的不错,游龙所在的仙派乃宏宇仙阁,其阁主便是他父亲,游铁心,仙界当中有头有脸跟斗神宫能扯上关系,且姓游的,仅此一家,别无分号,这消息轻而易举便打听了出来。

卫南华为人冷静,潜入宏宇仙阁之时,正巧碰上公孙止在仙阁之中做客,游铁心与他二人谈了什么,他倒是听不见,亦不敢靠得太近,借着雾隐仙衣,卫南华在宏宇仙阁中花了数日,终是寻到珑月,仙阁之中有近半数高手埋伏在那不起眼的小院周围,如临大敌般。卫南华也只得远远地看上一眼,便不敢久留。

当他欲离开之时,一次偶然间听闻游铁心与游龙的对话,方知游龙还有个居住在外的妹妹,似乎游龙跟这妹妹的没什么感情,而这个妹妹正被软禁于湖荟仙谷之中

众人耐着性子听卫南华将多日发生的事情一并到出,均感叹不已,想不到这诺欣的身份原来是宏宇仙阁的二小姐。

轩啸自嘲一笑,若不是自己运气极佳,说不定早着了他人的道,淡淡道:“游龙那家伙原来这么恨我,想借斗神宫的手将我除掉,才让你这做妹妹的混在我们当中吧?”

诺欣啐了一口,怒道:“我姓诺,不姓游,那畜牲不配做我哥哥”

这怨念十足的一语,引发众人无数的猜想,但诺欣话到此处,却再不愿多吐露半句。

轩啸直想杀入宏宇仙阁之中将珑月抢出来,不过既敢跟斗神宫做对,想来实力定不一般。如此冒失,非旦求不了珑月,反而会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卫南华似看破轩啸心中所想,正色道:“三弟,告sù

你个好消息,游铁心那个老家伙近来不知为何,宣称自己有心无力,不愿再过问阁中大小事,更明言将由游龙为斗神宫效犬马之劳。”

轩啸笑道:“游铁心做狗做累了,便让自己的儿子去当狗,这对贼父子都不是普通人啊!”言语之时,有意无意地注视着诺欣的反应,只见她一脸怒色,却并不反对轩啸所言,看来她与父兄的关系的确不佳。

卫南华再言,“游铁心此举,无非是向仙界众人传达一个消息,宏宇仙阁的继承人正是游龙那个娘娘腔!”

轩啸心中一喜,叫道:“这么大的喜事,怎的都要好好庆祝一番,否则怎能突显他宏宇仙阁的气派?”

卫南华点头道:“三弟所言甚是,消息放出之时,不过十日间已传便仙界,各路修者均朝他宏宇阁赶去,希望能讨个好彩头,见见这即将上任的少阁主。你说我们乔装打扮,混进去,再强行将珑月夺回如何?”

轩啸笑道:“二哥,此次怕是不用这般费劲,俗话说,没有永远的敌人,游铁心父子与斗神宫貌合神离,两者迟早都有一番较量,我们此次前往,是去交朋友的,他宏宇仙阁有何理由对我轩啸喊打喊杀,亦或是拒之门外?只怕是欢迎还来不及呢!”

轩啸顿了顿,望着诺欣,笑道:“此事还得仰仗诺欣小姐!”一脸坏笑,众人均知他没安好心,却找不到更好的主意。

不料,诺欣想也不想,便应道,“轩公子有命,小女子不敢不从,诺欣只有一个条件,若要杀游龙那小畜牲,这机会请留给我!”

众人冷汗齐流,她与游龙乃是血亲,不知有何深仇大恨,已到不死不休的局面。

轩啸倒是真没打算让游龙活着,一个公孙兆就已经让他头痛,加上个正邪难分的广矢,更是叫人寝食难安。游龙这小子绝非好鸟,与轩啸的恩怨也非是一两日的事,若有机会至对方于死地,谁亦不会手下留情。

“一切皆如小姐所愿!”

四大家族的覆灭,因一件封印法器而起。

晚膳之后,轩啸来到陈青书的寝舍时,他的手中正拿着一件青绿色却不知材质的物品。

此物方圆四寸许,四方形,面上刻有奇怪的花纹,不知有何用处。

见得轩啸入屋,陈青书淡淡言道:“想不到四大家族竟然被这东西害得家破人亡,造化弄人啊!”

轩啸讶道:“这便是斗神宫苦苦寻找的封印法器吗?”

陈青书言道:“我想应当是吧,父亲当年将它交给我时,只说它很重yào

,关系到我陈家的未来,只让我好生保管,却从来没说过此物的用处,现在想来,这东西应当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东西。”

轩啸不知如何安慰陈青书,沉吟片刻,言道:“我的目标始终与斗神宫想违背,我与罗法之间亦有一场死战,四大的家族的灭门之祸与我脱不了干系,我答yīng

你,到实力足够之时,我定会将斗神宫连根拔起,让他罗法在四大家族子弟的坟前挨着磕头赔罪!”

陈青书面上闪过一丝厉色,怒道:“我怎会让那狗贼扰了众多族人的亡灵,我必会将他碎尸万段!”转而言道:“不过接下来的日子就得麻烦轩兄你了,我要借贵宝地闭关一段时日。”

轩啸笑道:“陈兄何必客气,湖荟仙谷今后便是你的家,想住多久都没问题,只要你不嫌弃我招呼不周便可。”

陈青书当日收下轩啸一颗骨元仙果,一直未曾服用,若将其炼化,不定会突入玄元境,实力必会大涨。

轩啸临走之时,陈青书竟然将他手中那宝贵的器物交给了他,言道:“陈某现在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周身上下也就这东西值点价,轩啸收着,将来至少多了一分跟罗法谈判的筹码,说不定还能混入那秘境之中,有些收获。”

为了让他心中好受一些,轩啸只得将其收下,轩啸顿时也对那秘境产生了兴趣,还有那道祖,不知自己手中这道祖源生盘与他有何关系?(未完待续……)

第0376章 潜龙断屏(求票啊!!)

仙界之中已有多年风平浪静,轩啸破升却让仙界热闹了一把,毫无疑问,他便是仙界之中近来风头最盛之人。

不过接连几日,被仙界中人谈论最多的当属宏宇仙阁,传位大典十日之后在宏宇仙阁中举行,继位之人正是他的独子游龙。

说到这宏宇仙阁,不得不提到两个人,这二人乃是兄弟,号称游氏双煞,是游家的顶梁柱,他们对宏宇仙阁的作用兴许较游铁心还要大一些。因为这二人还有一个身份,斗神宫护法。

多年来,这二人从不管阁中之事,但凡游家父子有事相求,他二人必会鼎力相助,因为他们是游铁心的亲叔父。

正因如此,斗神宫与宏宇仙阁的关系相当微妙,相互尊重,亦相互猜忌,矛盾激化亦非一朝一夕。尽管双方都尽lì

修复这个中关系,但谁都知dào

,终有一天会撕破脸皮。

轩啸正是看中这一点,才觉得去他宏宇仙阁当中走一遭,当中再有诺欣的缓冲,兴许能一拍即合。如此一来,轩啸无疑是在斗神宫之中插了根钉子,不定能收奇效。

轩啸破升以来,还从未认真地看这个世界一眼,想到即将见得珑月,心情大好,领着一行人,大摇大摆地沿断屏山脉朝背行进。

一路景色宜人,禽鸣兽奔,鸟语花香。众人心情尚佳,唯卫南华有些担忧。

前阵子,轩啸的自信让他吃了大亏,如今再这般相当然,一个不好便会叫他身陷万劫不复之地。

杨稀伯见得卫南华一脸木然,调侃道:“二弟,你才几日不见弟妹,就如此思念,看来夫妻二人感情不错啊!”

杨稀伯心情大好。事出有因,卫南华猛翻白眼,驳道:“自然比你跟大嫂的感情好,你还是抓紧时间呼吸这自由的空气吧,过几日回到阁中,又该哭天喊地了。”

轩啸听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打趣,觉得无比亲切,似乎再次回到当年凡界那般。

两日前轩啸以带上女眷不便的原由,让木宛晶留在了湖荟仙谷当中。为此木宛晶大发雷霆,指着杨稀伯骂了半晌,才哭着躲进了房中。杨稀伯大叫冤枉,他并未指使轩啸这般行事。

轩啸这样做仅是怕木宛晶吃醋坏事罢了,至于将要发生何事,轩啸自己也说不清楚。

失神之际,卫南华突然对他言道:“三弟,与虎谋皮,后果难料。我们将珑月抢回便走吧!”

轩啸淡淡道:“在这仙界之中若想有一番作为,光靠自己的实力定难成事。再者说来,谁是虎还不一定呢!”

卫南华不是长他人志气,而是轩啸于仙界之中羽翼未丰。就算有凌云绝宫这天下第一的宫门在他身后,亦不能证明他有足够的实力与斗神宫所抗衡。卫南华担心的事自然是有道理的。

杨稀伯见二人的谈话陷入僵持之中,而诺欣亦是面无表情,似乎对重获自由之事并不感到高兴。

杨稀伯猛一拍手。惊了众人大跳,闻他言道:“你们知dào

我们身旁这山脉是什么山吗?”

轩啸与卫南华看了看他,并不多言。闻他这“内行”言道:“此山脉名为断屏,只因它若一道屏风般将东西相隔开,这才取名为断屏!但你们不知dào

的是它的原名叫潜龙山!”

轩啸向来对新奇的事物充满好奇,顿时有了兴致,亦将先前的话题抛到了脑后。卫南华亦是如此。唯诺欣白了杨稀伯一眼,仍是副不感兴趣的模样。因为这些话都是杨稀伯在仙谷内探望诺欣时,诺欣告sù

他的。

断屏山南起天河,连绵数十万里,如一条伏地吸水的巨龙一般。山脊之上植被极是旺盛,元气更是异常丰沛,有人说这巨龙吸不是天何中的水,而天河中的元气,这才使得山脉四周生意盎然,奇花异草多不甚数。喜好炼丹入药之人,时常出现在山脉之中,若是运气好评,一日之内的收获便能让人发家致富。但这山脉之中时常出没玄元圣兽,凶猛无比,多数大能高人,亦不敢轻易燃易入内,生怕阴沟里翻船。

而那宏宇仙阁便在巨龙之尾的东侧,与藤烟仙阁遥相两望,井水不犯河水。

杨稀伯道起这山中异事便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更将诺欣的原话添油加醋,夸张地言来,听得轩啸与卫南华一脸笑容。等他二人看见诺欣面色有所好转之时,方才知dào

他的本意是为博红颜一笑而已。

气氛因为此轻松了不少。

午后,日月相重,登上头顶,不知觉般,众人已行了数百里,悠扬笛声自山林深处传出。

杨稀伯顿时愣住,这曲子如此熟悉,难不成在何处听到过?

卫南华虽不通音律,听来亦是非常熟悉,突然忆起,道:“大哥的《天外飞仙》,竟有人会吹奏,难道是巧合吗?”

杨稀伯大叫一声,言道:“我就说为何这般熟悉,原是老子自创的《天外飞仙》曲,谁他娘的抄袭,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诺欣当时便笑出声来,弄得轩啸与卫南华只得无奈苦笑。

《天外飞仙》乃是当年天柱山下的百花楼之中,杨稀伯与秋月合奏之曲,按说会这首曲子的人屈指可数,杨稀伯与秋月自不必说,那日在场之人当中还有花易落有这能力。不过花易落此刻正在凌云绝宫。

轩啸当时不在场,自然不知这曲子的由来,杨、卫二人思前想后,同时恍然大悟,惊声叫道:“书生!”

轩啸满面疑色,“书生?书生怎么了?”

杨稀伯着急道:“那日在百花楼之中,书生跟在我的身后,以他的悟性及天赋,只需听过,便能如原音般再现,这小子怎会出现在此地?”

书生的实力在轩啸的眼中一直都是个未解之谜,一身天算的本事骇人听闻,手下更是强得可怕,只是他从不轻易出手轻了。

冰原之战后不久而久,书生便破升了,当时杨稀伯与卫南华均在场,临走之前,只对二人言,要早些来仙界做准bèi



长久以来,一直未有书生的消息。

三人互望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喜悦,带着诺欣便一头朝山林之中钻去。

三人实力早非同日而语,眨眼之间便飞掠百丈,那笛声就在周围,不管他们如何寻找,亦找不到那源头。

念力散开,轩啸顿时心惊无比,这山林之中竟然让他的念力连十丈之外亦难企及,这还不算,当轩啸回过神来之时,身后不远处的杨稀伯等人不见了。

轩啸急不耐,最终仅有一个办法,纵声大叫,回音四散,却久久不闻他三人应声。

那笛声时远时近,远时若在天边,近时如在卫旁,这诡异情形,轩啸从未遇上过。

轩啸掉头沿来时的路狂奔了近一时辰,竟然还不能走出这片山林,以他的脚程,一个时辰至少也在数千余里,横跨断屏山亦在朝夕之间,这对轩啸来说是极不寻常的。

书生没寻到,反而将自己两位哥哥给走丢了,若他二人有个三长两短,两位嫂子那处该如何交待?

他如今只剩最后一条路,轩啸运转翻云珠,欲遁入凡界之中,不料,无论他如何拼命,凡界之门始终无法开启,这次可真是碰上大麻烦了。

无论轩啸朝哪个方向狂奔,最终都会回到原地,如从未动过一般。一气之下,祭出无伤剑,祖元真气尽使而来,暴喝着朝身前一剑斩下,天地一颤,地面陡然踏陷,轩啸脚下发软,惊叫着便朝下坠去,无论他如何用挣扎,亦不能摆脱这漩涡般的吸扯力,朝那无尽深渊中坠落

两位弟弟失踪,让杨稀伯心如火烧,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他二人便如人间蒸发了似的。只有诺欣紧紧跟在他的身旁,疑惑不解。

杨稀伯紧张道:“诺欣小姐,你对这山脉知之甚多,有没有什么力量可以瞬时将我三人分隔,又走不出这山林的?”

诺欣想了想,言道:“其实很简单,我们说不定误入高人布下的结界了!”

杨稀伯脑中一炸,叫道:“他娘的人倒霉,放个屁都能把自己崩死”

诺欣微一皱眉,旋即又觉得好笑,忖道:“这混蛋好色怕事,又怕老婆,言语时而粗俗无比,真不知看上他什么了!”

杨稀伯急得上窜下跳,偶然瞥见那诺欣娇羞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暗道:“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发春!”

一念至此,心中猛然大震,让他痛到无法呼吸,接着心脏每跳动一次,都让他魂不附体,那心跳之声如同在他耳旁一般。

杨稀伯双目痴然,瞬时跪倒在地,连叫唤的声音也难发出,诺欣见得此幕,深埋的感情再无法压抑,惊叫一声,便扑在杨稀伯身侧,紧张地为他拭去额角的汗珠。

“稀伯,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诺欣急得眼泪在眼中打转。

杨稀伯完全听不到她说了什么,那种皮下有十万蚁虫撕咬的感觉,外人又怎么会明白。

不时,杨稀伯的血液沸腾了,直冲天灵,闻其狂吼一声,元气成缕,于他七孔之中疯狂外泄,流光异彩,瞬时将他二人围住,观来无比诡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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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7章 万兽之主

杨稀伯张着嘴倒在诺欣怀中抽搐不已,元气直从他七孔中狂涌而出,于半空之中聚而不散。

不时,半空之中出现一道虚幻的龙首,双目绿光幽然,獠牙参差,六尺青须无风自摆,那龙身似隐于虚空之中,让人看不真实。

诺欣于仙界中成长二十余载,何曾见过这般场面,惊得六神无主,杨稀伯这生死不知的模样更叫她担心不已。

“稀伯,你怎么了?你醒醒啊”诺欣惊叫道。

杨稀伯体内的元气若被抽干了一般,尽数汇入那巨龙的口中,虚影越来越真实,已能感觉到龙首之上的血肉及虬髯。

便在当时,那巨龙张口低吼,龙息喷来,真扑杨稀伯二人而去,叫他瞬间停止了抽搐,亦没先前那般剧烈的疼痛与生不如死的感觉。

杨稀伯觉得全身乏力,瞪着双眼望着那龙首,突闻其口吐人言,沉声道:“小子,你与敖广那狗贼是何关系?为何你身上有如此强dà

的龙魂?”

杨稀伯全然不知这巨龙说的敖广是何人,摇头言道:“我不认识什么敖广,亦不知你所谓的龙魂是什么!”

巨龙狂吼一声,震得二人周身岔气,难过得想要吐血,杨稀伯痛苦叫道:“前辈,你嗓门儿太大,小子我受不了这折磨,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们兄弟几人途经此地,入得林中本是寻我的朋友,谁知dào

碰上了您,您就行行好,将我们放了吧!”

巨龙将信将疑,“你当真不认识那畜牲?那你身上为何会有如此强dà

的龙魂,还会他的成名绝技‘化龙诀’?”

杨稀伯一惊,这化龙诀本是黄泉真人所授的戟法中的一式,怎的又变成那狗屁敖广的成名绝技了?连忙言道:“前辈。小子乃是从凡界破升而来,这化龙决乃是一套戟法中最厉害的招式,有这般强dà

的龙魂可能是因为前阵子我三弟从竞价行之中拍得一件名为真龙宝戟的仙兵,我这就拿给你看!”说着便将那戟兵祭出,竖插在二人身前。

巨龙见得这兵刃,突然暴怒,吼叫之声,震得他二人魂不附体,诺欣抱头惊叫,这痛苦实在难以忍受。

杨稀伯喷出口鲜血。叫道:“前辈,你别发疯了,有事好好说不行吗?”

许久过后,那巨龙方才安静下来,喃喃道:“那畜牲的兵器都被人给卖了,想来定是已死在仇家手中,当真是便宜他了!”

杨稀伯长叹一口,言道:“前辈,说了这么久。我们还不知那敖广是何人,前辈你为何一直这兽身的尊容?”

巨龙哈哈一笑,洪钟般言道:“老夫并非是人化作的兽身,而是天生如此。仙界中人均称老夫为祖龙。”顿了顿恶狠狠地言道:“那狗贼,便是和我与兄弟相称,浮屠山敖广!”

诺欣突然惊呼一声,终于想起眼前这巨龙是谁。叫道:“你便是人称兽主的祖龙大人”

巨龙哼哼一笑,“小丫头果然有点见识”

仙界大战之前,仙界修者至少是现在的十倍还要多。雷灵仙海之中虽为禁地。但前去冒险之人却多如天上的繁星,不过仅在外围,谁亦不敢深入仙海之底。因为那里住着万兽之祖,实乃凶神恶煞之辈,吃人不吐骨头。

直到有一日,一位圣元大能不信这邪非要前去看看,还未至祖龙神殿便与数头玄元圣兽大打出手,皆被其实力所震慑,强若玄元圣兽,灵智较常人高出许多,自然再不敢应战。

此时,祖龙出手,仅三招而已,便让那人败下阵来。不过也因此,这一人一兽相识了。

祖龙本以为此人会跪地告饶,不想正当壮年的男子直言,“敖家男儿不跪任何人,更不会跪一头畜牲!”

以祖龙的性子本会一爪将他拍个粉碎,那一日却对他无端的欣赏。于是便以留着他,让他生不如死为由,饶他一条性命。

那人正是敖广,不得不说,此人乃是天下有数的修行天才,祖龙每日都会寻他较量,他在祖龙手中能撑过的招式也越来越多。

直到这一龙一人千招之内都难分出胜负之时,他们已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交流修行心得之时亦聊风花雪月,不得不说,祖龙与人当真没什么差别。

那日,祖龙神殿中一条龙兽于海面之上突然被斩,连龙魂亦被收得干净,根本无法查证是何人所为。祖龙暴怒之下,雷灵仙海之上,风暴持续近一年,死了无数的修者,当真是罪孽深重。

一年之后,第二条、第三条龙兽相继遇害一连近十条龙兽遭屠尸吸魂,祖龙大发雷霆之际,敖广带来了消息,道是有人目击杀龙兽取龙魂之人应当是当年风头正劲的道祖所为。

那一年,道祖年轻气盛,时常与人打赌,做一些寻常修者不敢做的事,其中便包括到雷灵仙海之中取一些陆地上没有的稀罕之物,为此与祖龙殿的玄元圣兽大打出手亦非一次两次。

这样看来,道祖的确有可能就是那凶手,不过祖龙却一直耐着性子的等待,直到有一日,道祖真的来了,还与一条龙兽交上手,三招之内将龙兽击伤。祖龙冲出仙海,便与道祖战作一团。

那日,雷灵仙海之上狂风暴雨,推起的海浪似要将苍穹卷入一般,百招过后,道祖掉头便逃,祖龙又怎肯放过他,一路追出数十万里。

后来才知晓道祖并非逃走,而是不想再斗下去,而祖龙不依不饶的纠缠亦彻底将道祖激怒。

一人一龙就在天河背岸交手,道祖为将损失降至最低,就杨速战速决,不想还是在千招之后,方才将祖龙击败,祖龙也因此受了重伤。

道祖并无杀他之意,扭头便走。祖龙那时才知以道祖的实力做任何事都无需偷偷摸摸,他绝不会是杀龙取魂的直凶。

这一战在仙界广为流传,为人津津乐道,知者甚多。只不过那之后,祖龙便消失了,众人均认为龙祖败阵,再无颜面出现在世间,只得永久的藏在那深海之中,做他的龙王。

而这一刻,祖龙方才道出那日后来的真实状况。

道祖走后,祖龙沉浸于失败的阴影当中无法自拔,而杀龙取魂的真凶出现了,他便是敖广,趁祖龙重伤在身,出手偷袭,尽管祖龙有所准bèi

,触不及防之下,亦遭了他的道。

敖广竟然以兽灵同化,变作龙身,与祖龙相斗,后者这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他早已经布下的局,那一刻正是收网之时。

祖龙重伤在身,加之敖广吸噬龙魂之后,实力早非同日而已,即便是祖龙全盛时,也可能不是他的对手,数百回合之后,敖广变回人形,以手中戟刃将祖龙之筋生生挑断,将其毙命于此地。

龙魂绕身,吼声如雷,多日无法消散,祖龙临终之前使出的结界封印即便是敖广亦难解开。他最终只能放qì

,离开了断屏山。

多年来,这断屏山越来越像一条巨龙,便是因这祖龙之魂封印于此处所致。

奇就奇在,多年来,没有一人能入得此处,今日一来便来了四个。祖龙还道是敖广那畜牲派人来收他的魂了,看来是他多虑了。

杨稀伯听完这事情的原由,恨得牙痒痒,怒道:“想不到这世间还有这种无耻之徒,让老子抓住,非把他的皮给拔了!”

此言句句发自肺腑,祖龙有所触动,淡淡道:“据你们所言,仙界大战都已过了数万年,他的兵器都掉落在雷灵仙海之中,想来应当被人给宰了,老夫在此苦候多年,只望有人能带我出去复仇,看来,现在亦没这机会了。”

杨稀伯听得出他话语中的失落与无奈,言道:“前辈,时过境迁,仙界早已非原来的仙界,你在此好好地安息吧,小子向你保证,若那畜牲还没死,小子定帮你宰了他。不过我们兄弟几人还有要事,你能否将我两兄弟给放出来?”

龙息吐来,只见四周变得透明,无数层透明的光罩落下,挡在杨稀伯与卫南华及轩啸之间。

无论杨稀伯如何叫他们,他们都没反应,杨稀伯拼命的奔跑,亦无法触到那光罩。

祖龙笑道:“小子,若是老夫的结界这般容易破掉,那畜牲早将我这龙魂给收走了!”

不过就在此时,祖龙见得轩啸那噬魂眼突然生来,嘴角微微上扬,自信一笑,对着那虚无的空中,怒刺一剑,祖元真气狂泄而出,顿时地动山摇。

那透明的光罩正一层屋地破碎。结界破了,当真破了。

祖龙骇然无比,不是因为轩啸这一剑威力有多猛,而是因为他在轩啸身上看到了某人的影子,看得目瞪口呆。

祖龙朝杨稀伯问道:“你方才说他叫什么?”

“他是我的结拜弟弟,名叫轩啸。”杨稀伯答道。

祖龙忽然放声狂笑,“仙界风云际会,如此精彩,老夫借你的双眼看看这世间亦不失为一件美事,小了你的运气来!”言毕,顿时化作一缕青烟,没入真龙宝戟之中。(未完待续……)

第0378章 书生

在坠落深渊之时,轩啸便明白,这一切不过只是幻象罢了,强dà

的威压竟让他周身元气无法正常运转,让他承shòu的压力是平日中的数倍,再加上脑中的幻象,才造成这下坠的感觉。

当他祭出噬魂眼之时,这一切再无法蒙蔽他。

噬魂之眼,能让轩啸心明如镜,周遭幻象在他眼中再不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障碍。

结界之中并非没有薄弱,“天马行空”猛然使出,一剑刺在那结界之上最为脆弱的一点之上,整个结界瞬时崩塌。

这结界存zài

这断屏山之中足有数万年,当年以敖广的实力亦难将其破开。

不想今日竟被轩啸“误打误撞”之下给破掉,龙祖之魂亦趁机附在了直龙宝戟之上。

杨稀伯不知dào

龙祖到底有多厉害,可这一切却将身边的诺欣给惊呆了,暗道:“跟着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当真什么事都能遇上。”念及很快便要回到那如鬼狱般的宏宇仙阁,诺欣心中有种古怪的感觉,忖道:“我回来了,你们这对贼父子准bèi

好了吗?”

兄弟三人再见之时,恍如隔世。轩啸在寻找破界的方法,杨稀伯听了一个很长的故事。而卫南华则美美地睡上了一觉。

当轩啸听杨稀伯将此事从头道出之时,连连称奇,想不到在这深山之中还能有如此奇遇。

邕行中还能买到祖龙仇家的兵刃,这不是缘份又是什么?

轩啸对着杨稀伯手中那戟刃,又是鞠躬,又是作揖,不想祖龙并不理会,让轩啸尴尬一笑,这才想起,他们入山是因听见那笛声。不过进入结界之后,再没听到过笛音。

杨稀伯问祖龙道:“不知在我们进入结界之时,前辈是否听见林中有人吹奏!”

祖龙沉声道:“的确有一个黄毛小子在峰脊之上逗留,然后吹奏了一曲,不过在你们赶到之前,有个小丫头将他接走了!”

三人神色各异,所想自然也不一样。

轩啸言道:“书生何时开窍了?”

杨稀伯笑道:“他早已经开窍,往日只是活在本公子的阴影之下,哪有他发挥的余地,如今还拿老子的即信之作勾女。也不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卫南华没有心情跟他二人开这玩笑,相对较为冷静,思前想后,才言道:“书生哪儿都不去,为何偏偏要到此地来吹奏一曲,况且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冒失的人,怎会平白无故地跟那女子离去?”

轩啸敛去那笑容,缓缓道:“他乃是天算一族,定然算出于此地会有异事发生。听闻他吹奏的曲子,应当是算出能在此地遇上我们才是。”

三人惊声叫道:“他是在等我们?”

杨稀伯立时言道:“还有什么事比见到我们更加重yào

的?”

轩啸与卫南华当然知dào

杨稀伯此问的意义何在,按书生的话来说,只要跟着轩啸。就能见证一切不可思议的奇迹。当年他师父离世之前,便让他跟着轩啸。

所以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寻到轩啸他兄弟三人更加重yào

。那么接走他的女子又会是何人?

毫无疑问,女子极有可能与轩啸等人和书生同为相识。如此书生才会对她极是信任,让他可以放心大胆地随她离去。

三人心中同是一凉,想破头也杨不出会是谁半道杀出。还偏偏是轩啸等人出现在书生附近之时,那女子才出现,当真是巧合吗?

轩啸心中惊疑不定,总有不好的预感。

轩啸问道:“还有其他方法能找到书生吗?”

杨稀伯与卫南华互看一眼,前者言道:“我们重建轩尘阁之时,便将消息放了出去,不管身在何处,也早该到了,书生选在这个时候出现应当有自己的道理,何况福祸自知的事,他应当心里有数,早晚都会相见的。”

想想亦有些道理,几人不再多说便离开了此地

鹭仙岛,弟子三两成行,修行炼功、切磋比试无处不在,岛上那片虚无之中,书生面对着的女子正是不久前与罗法达成协议的女子。

女子身旁的清霜正是将书生带离断屏山的女子。

清霜对书生说带他去见轩啸,他能明显感到清霜变了,那气息极是陌生,不过亦没多想,跟着她来到此处。

那日书生前去断屏山是因他掐指一算,与轩啸相逢之日就在那一处,当他见得清霜之时,大喜过望,跟到此地方才后悔,他在岛上已经待了六七日,轩啸没等到,却等到眼前这陌生的女子及一脸木然的清霜。

女子笑道:“你便是天算一族的传人?能算得出我是何人吗?”

书生抱手鞠了礼,言道:“前辈是何人,小子自然是算不出来,不过却知dào

您绝不是好人!”

女子稍有讶异,眉梢一挑,言道:“你知dào

我不是好人,还对我如此有礼,难道是怕我杀你吗?”

书生怕死,却不怕别人的危胁,珍爱生命是没错,若让他跪地求饶,绝没这可能。何况他早就算出自己的死期,绝不会在这仙岛之上。

书生将手中侧扇旋了一圈,言道:“据我所知,每一代天算传人行遍四方,均受礼遇,不论你是凶神恶煞,还是明门正道之辈,对我天算族人均是礼让三分,何况小子与您并无仇怨,也无利益冲突,前辈杀我作甚?”

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听来悦耳无比,书生明知她已是成名尚久的老怪,仍不禁心神摇晃,见她半露在外的酥胸颤动不已,连心跳亦快了半分。

女子白了他一眼,言道:“小家伙,你天算一族也只有你那眼睛贼不老实,不知是跟谁学的?”

书生暗骂一声,跟杨稀伯待得太久,让他这对女子从无兴趣的书呆子亦变得有些好色,夜里时常还会梦见些妖绕的女子。念及于此,面红耳赤。

殊不知这一切跟杨稀伯没有半点关系,只是书生长大了而已。

书生尴尬不已,故作不经意间朝这四下一看,还是第一次来到修者自创的世界之内,原来大能的妙处竟如此之多,一时是对境界与力量有了一丝向往。

书生言道:“前辈为何不让我与朋友汇合,将我劫来此处又有何目的?”

女子淡淡道:“你自己都说了,对你天算族人当是礼让三分,为何又突然用‘劫’这字眼儿?明人面前不说假话,我知dào

你跟你轩啸情同手足,应对他的身世有所了解,如此气运加身之人,你天算一族又怎会不对他有所了解,卜世当年躲到凡界之中,只怕亦是为此吧?”

书生面色突变,他对自己师父为何去了凡界之事一点也不清楚,被这女子一提醒,前后一想还真有可能。想当初,师父非让他跟着轩啸,他便有所怀疑,不过是个普通的修者而已,为何要助他逢凶化吉,直到他成为东海之王,乾坤之主,乃至天元王之时,书生才知dào

轩啸的未来也许真的是个谜,不过以他当时的境界,根本无法替轩啸卜上一卦,即便是搭上他所有的寿元,也没这可能。

书生不是一个好奇心极重的人,但他对轩啸的未来越来越有兴趣,却不愿推算,只想跟在他身边,每当发生一件事的时候,兴许都是一个惊喜,亦或是惊吓。这种感觉很刺激。

书生直言道:“前辈,小子我能力有限,对他怪物至少也推算过不下十次,每一次结果都一样。”

女子来了兴致,急忙问道:“结果如何?”

书生笑道:“结果就是一团迷雾!他的未来变数太多,在他身上出现任何事都不足为奇,我这般说,前辈可还满yì

?”

女子面色终于变了,将这天算一族的小子绑来,绝非为了听这样一句话,而是想知dào

他有没有可能是哪位老祖的托世,否则以他一个凡界的修者,如何摇身一变就成为仙界之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以女子的实力,这个世界之上已没有几个人能让她顾忌,但她行事依旧小心翼翼,便是因为有些人一量开罪,连她亦有可能会死无葬生之地。

女子冷哼一声,言道:“当然不满yì

,竟然你也没个准,哪就在我鹭仙岛长住,何时能给个准信,何时你再离去吧!”

书生如同看穿女子的心思般,笑得高深莫测,言道:“前辈,即便给你一个准信,也不会放我离开,都是明白人,何故惺惺作态?小子恭敬不如从命,叨唠前辈了!”

女子色变,怒火中烧,挥手之时,书生便被一道劲风给扫出了这虚无的空间之中。

只她面色阴晴不定,近来一谈到轩啸的事,便可叫她着急上火。她突然忆起何事,随口朝清霜问道:“查出那日修入圣元境的人是谁了吗?”

清霜点了点头,言道:“并非如师尊所料那般!”

“那是谁?”女子问道。

清霜抬起头来,与女子四目相对,“是轩啸!”

女子花容失色,五味杂陈的心情尽数反应到脸上,神色古怪至极,喃喃道:“他怎可能这般短的时间内修入圣元?”

“并非圣元,而是玄元!”

此次,女子再忍不住,失声惊呼,“怎么可能?”(未完待续……)

第0379章 归墟重阳

轩啸一行人离开湖荟仙谷已有七八日,翻过断屏山之时,山下不足里便有一座百万人口仙城。

此城名归墟,乃仙界之中有名的城池,城周十数仙派均想染指这仙城,不过城主乃是一介散修,当年凭一人之力将一座破烂不堪的城池经营成如今这般有声有色。

此城地理位置极佳,依山而建,天材地宝均可在此交yì

,风月场所在此地更是生意兴隆,风尘女子皆为修者,不止为挣些玄铁,更为一些外界少见的宝贝。

若你手里的东西让她有了兴趣,别说陪侍一夜,就陪侍百年又如何?前提是要自己玩不腻。

由此可见,修者最不差的就是时间。

现下的轩啸便深有体会,如果他愿意,这一生都是如此容貌,再不会有任何变化。

杨稀伯听闻诺欣介shào

这城池时,垂涎三尺,轩啸与卫南华早已经见怪不怪,生来如此,改是没可能,兴许到他死那天,都是如此得性。

入城之中,轩啸便见得四周人群之中有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众人。

念力散去,果不其然,有几个实力尚可的修者正监视着他们四人。轩啸言道:“既然是出来游玩,当然得开心,大哥既然有兴致,就寻一家最大的花楼,今夜乐呵一番如何?”言语之时,不停朝卫南华使眼色。

杨稀伯闻言,激动不已,“当真?大哥最大的缺点就是相信人,你不要骗我!”

卫南华打断道:“我不同意!”那贱笑瞬时凝在杨稀伯的脸上,闻卫南华言道:“大哥,三弟,你们难道不觉得每次出入花楼,都没有好事发生吗?此城离那宏宇仙阁已经不远,各大势力必然已齐聚这城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找间客栈我兄弟几人把酒言欢即可!”

杨稀伯都快哭了,到眼前的如云美女就这般溜了,哭丧着脸,哀求道:“二弟,哥哥这一辈子还没求过谁,你让哥哥去见识见识可好?”

几人莞尔大笑,诺欣言道:“花楼的姑娘可没什么好欣赏的,来得好不如来得巧,看今日这情形。城中今夜必有大事发生,不如我们去凑个热闹,说不定还能见到这城池最终归属!”

归墟城主人称掘金鼠,此人姓于,名贵,视财如命,否则也不会将这城池打理得如此繁荣昌盛,这不算最厉害的,他最大的本事乃是和稀泥。不然又怎能在各派之间周旋了这么多年,还未被任何一派所吞并。可见其精明程度。

于贵育有二子一女,长子的正房乃是城东黄坤宫主的次女,这黄坤宫更是斗神宫的走狗。其势力较大,亦是这归墟城周遭最强之一。

于贵的次女拜在城北千余里的景阳宫中,乃宫主入室弟子。

杨稀伯听到此处,叫道:“我知dào

。他的小儿子定是娶了哪家大派的掌上明珠!”

诺欣摇了摇头,言道:“你猜错了,他的小儿子成亲最早。妻子乃是普通修者,没有出众之处,但他却为宣家最早延续了香火,育得一儿一女,多年来从未有人见过于贵这对孙儿,直到不久之前,他二人出现了,于家也因此陷入夺权之中。”

轩啸疑惑不解,周遭如此多的仙派,他只得一儿一女拉拢两家,那其余的又如何应付?

几人入得城中一间极是奢华的酒楼内,小厮见得诺顿欣顿时失魂落魄,突然惊叫一声,“二小姐来啦”

不时,一位掌柜打扮的老者连忙迎来,“喜鹊脆鸣,必有贵客临门,不想是二小姐亲临,有失远迎,还望小姐恕罪啊。往日小姐常用的雅室,小的一直为您留着,快快有请!”

三人一愣,随即笑开,让诺欣随行看来没错。

酒楼四方,四合而建,设天井于中央,泉池有三,分列一角,水柱喷起丈许,正午的阳光直射而下,晕光异彩,别有一番风味。

雅室之内,古色古香,清风雅静之感让轩啸觉无比享shòu

,破升仙界多日,一直打打杀杀,还从未像现在这般,安静地品茗闲聊。

唤退小厮,诺欣亲自为他兄弟三人斟茶,如尽地主之谊般。

轩啸打趣道:“当初让大哥留你一命,看来真没错,至少跟着你,吃喝玩乐都不用自掏腰包!”

此言别有用心,瞬时勾起了杨稀伯的回忆,初到仙界那几日,是他最轻松惬意的日子,杨稀伯对诺欣的喜爱早写在脸上,不过未征得木宛晶的允许,他绝不会做什么何对不起木宛晶的事,不过调戏,勾答,占些言语上的便宜,作不得数罢了。

轩啸突然想起那话题才道了一半,便问道:“城周势力如此庞杂,那于贵不过一儿一女接拢两派而已,其余各派若连合起来,吞并此城亦是早晚之事。

诺欣笑道:“这正是于贵厉害之处,他与各门各派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利用各门各派之间的矛盾,让其争锋相对,绝无合zuò

的可能,与他联姻的两大门派,又是这一地界无人敢惹的两大恶霸,攀上了亲,人家要动手自然也要顾忌颜面,于是这于家争权又不仅仅是各门派之间的事,而是他于家内部的事。”

见轩啸等面上仍有不解之色,诺欣再言,“闹得越大害,于贵越是高兴,大儿子与小儿子发了疯似的朝家中狂揽家财,而女儿则尚未婚配,想娶她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如此一来,他宣家看上去乱得一塌糊涂,实则赚得盆肥钵满,宣贵笑得合不拢嘴。”

轩啸心叫,原来如此,不过听诺欣的口气,似乎近来会有大事发生,好奇之下,便问道:“小姐不是说今夜有台好戏吗?不知是何?”

诺欣微笑,一副就知你沉不住气的表情,言道:“我方才不是对你们说了吗,前不久,于贵的孙儿、孙女公然现身,无疑是向众人传达一种信号,城主之位极有可能传给小儿子,如此一来,大儿子多年的努力必然是前功尽弃。于贵这老家伙葫芦里不知卖的什么药,一拖再拖,别无他法之下,便将这谜底留在了他生辰之日的前夜。”言罢还朝他三人眨了眨眼。

轩啸失声叫道:“你说的不会是今夜吧?”

“正是!”诺欣点头,证明了轩啸的想法。

如此一来,归墟城今夜极有可能变成战场,归墟归墟,重归废墟,这名字取得真应景。

卫南华言道:“这城主之位要么由他继xù

坐着,要么立长,搞这么多事,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何区别?”

诺欣言道:“因为长子无后,于贵的幼子为何会取如此平凡的女子为妻,只因那女子有倾城之貌,一双儿女更为人中龙凤,其容貌尽得母亲遗传,修行天赋更是高得惊人。于贵为了这宝贝孙儿亦极有可能将城主之位传给幼子,而非长子!”

众人总算明白这问题的关键所在,好儿子不如好孙子。

轩啸思前想后,疑惑道:“于贵宣bù

继承人之时,亦相当于断了自己的后路,他虽将这烫手山芋丢给自己的幼子,他必成众矢之的,难道不怕将自己的儿孙给害死吗?”

杨稀伯突然想到兄弟几人还身在游家的酒楼之中,当即问道:“诺欣,不知你游家在这城中又处何地?”

诺欣心中一喜,叫道:“杨大公子终是问到了关键,于贵能在各门派之中吃得开,主要还是因为有游铁心那个老东西撑腰,否则的话,就是他十个于贵,也变成于鬼了!”

游铁心与于贵虽算不得患难之交,却以兄弟相称,多年来游家从归墟城中得到不少好处,这亦是各门派知dào

的,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不但是看于贵能挺到何时,更是看游家的底线在何处,毕竟游家的两位老怪实力太强,强到方圆数万里之内无人敢惹。

这酒楼便是游家在归墟城中的产业,日入半百万两玄铁应当不在话下,佳肴琼浆均乃上上之品,有钱也不一定能品尝得到,还要看身份与地位。

比如他轩啸如果不自报家门,除了一路打进这酒楼,只怕拿玄铁铺路也难以进得来。

宣贵极给游家面子,不论他府上有个什么大小喜事,均在这酒楼之中宴请。

此时尚早,酒楼之中还没上客,所以显得冷清了些。诺欣言道:“你们抓紧时间享shòu

这会安静吧,再过不久,那人声真可以将房顶掀起来!”

杨稀伯左右看了看,喃喃:“还以为跟着你来到这一处有绝色可看,不想只是吃吃喝喝,太过无趣,老子还是喜欢喝花酒!”

轩啸与卫南华闻言,哭笑不得,杨稀伯此话绝非戏言,他是认真的。

诺欣白了他一眼,言道:“杨公子,重阳楼名声在外,但凡楼中设宴,名门小姐,大家闺秀,芳媛绝色尽数汇集于此,你杨公子想要什么样的没有?”说着便青丝朝身后一撩,露出那吹弹可破的粉颈,笑道:“再说不是还有本小姐亲自作陪,你还有何不满yì

的?”

杨稀伯狂咽涎液,暗道,果然尤物。(未完待续……)

第0380章 明争暗斗(求票票啊!)

黑幕降临,白日无华的明珠此刻变得异常的耀眼,让重阳楼立时变得珠光宝气,华丽无比。

窗开乐起,天降云纱,五彩缤纷,倩影于如云般的薄纱中飞舞,娇绕惊艳,让人遐想无限。

诺欣果然没出言诓杨稀伯,此地较之原先所见的消金窟全然不是同一个层次。

单看天井星空之下翩翩起舞的仙女们就知于此处混迹的人的实力。

轩啸现下亦算是一方暴富,除了将陈家之财尽数归还以外,连带杨稀伯上交的玄铁,轩啸身上至少亦有二十三四亿两,这可比仙界当中大多仙派都富有了。

不过当轩啸见得重阳楼中的食客将手中玄铁如雨般撒出之时,还是忍不住的肉痛。

重阳楼高四层,大小雅室数十,今夜能于出现在如此场合的无一不是地位身份都高人一等之辈。

杨稀伯那双眼,贼溜溜地将场中的舞姬看了个遍,乳波臀浪瞬时让他有些乏晕,不由得暗叫一声,“没有木宛晶的地方,处处都充满了爱。”

杨稀伯不由自主的来到窗前,迎面飞来一位艳丽诱人的女子,媚前抛来,顺势送上手中的仙果,亲自喂入杨稀伯的口中,后者眼中如有一层薄雾,眼前的一切都如此的不真实,嘴角扬起,笑逐颜开。

场中尽是那**之意。

百无聊赖下,轩啸恍然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转眼再去寻找那人之时,再不见其踪影。

轩啸在脑中回忆了许久,亦没想起那人是谁,自嘲一笑,暗道,“兴许是太过紧张,出现幻觉罢了!”随即一杯酒吞进腹中。瞥了眼一旁闭目养神的卫南华。

轩啸笑了笑,言道:“二哥,新婚在即,跟我和大哥外出厮混,新二嫂她不会怪我吧?”

卫南华露出一丝笑意言道:“我与你同出流云山,本为师兄弟,又是过命的兄弟,就这份情,易落与妙音亦不会干预,可况我与大哥又不是同类人!”

杨稀伯也不回。笑道:“你两个小子明目张胆地说我坏话,难道是将我这做大哥的不放在眼中了吗?”

诺欣白了杨稀伯一眼,喃喃道:“稀伯,你看看我,我又不会吃了你,难道是怕多看我两眼,就无法自拔了吗?”

轩啸与卫南华对视一眼,神色极是古怪。他们明知诺欣是游家中人,却难对她产生敌意。因为她对杨稀伯的爱意却作不得假。

这一路行来。杨稀伯极少与诺欣交流,甚至连看她的时间也极少,但心中的情愫却在他努力的压制之下,日益见长。

杨稀伯本是浪荡公子。对貌美的女子毫无抵抗力,但他知dào

,若是与诺欣有了情感纠葛,将来极有可能会坏了大事。

而诺欣懂他。伤心之余只得强颜欢笑。

此言每一字,每一句,对杨稀伯来说都算是痛苦的折魔。只见他一脸笑容,隐有苦涩之意,“今日可让我兄弟三人开了眼界,我代两位弟弟敬小姐一杯!”说着便先干为敬,巧妙地避过目光的接触,让轩啸与卫南华顿感无奈。

便在当时,楼外小厮通传之声响遍重阳楼,“于城主到!”

重阳楼之中顿时沸腾,乐声顿止,楼里楼外众人迎出,兴许只有轩啸等人没动罢了。

卫南华哼道:“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城主,面子竟如此的大,还有要这么多人给供着。”

“二哥,你这就不明白了,黄鼠给鸡拜年定没安好心,这归墟城肥肉一块,连我都有些心动了。”轩啸走身,挪到那窗前朝外望去,只见一中年男子虎步生威,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行入天井之中。

轩啸虚眼以望,此人虽是眉开眼笑,却让轩啸有些毛骨悚然之感。以轩啸对鲜血的敏感程度,此人身上极浓的血腥气根本无法瞒过轩啸的观感。第一感觉便是,此人很强!

轩啸在观察宣贵之时,后者似亦在观察轩啸,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让轩啸不禁打了个寒颤,忖道:“难怪周遭门派如此之多,到如今也不见人拿这城池有任何办法。”

二人目光偶然一触,那于贵嘴角便溢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看得轩啸莫明其妙。

卫南华与轩啸并肩而立,打量宣贵一番之后,淡淡道:“三弟若看上这城池,便与这群妖魔鬼怪斗上一斗,兴许还是将宣贵拉拢到轩尘阁一方,毕竟我们背后可是有凌云绝宫的存zài

,此人一副精明的样子,一看便知是生意人。即然是生意人,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谈的。”

距斗神大会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两大势力之间的争斗仅是暗涌,若轩啸趁此机会在斗神宫的眼皮底下钉上颗钉子,必让他斗神宫寝食难安。亦不敢明目张胆地拿下归墟城,否则招人话柄,让仙界中立之仙派一旦联合,他斗神宫再是势大,亦明白众怒难犯之理!

此时,于贵抱手旋身,朝四周众人高声叫道:“于某不才,得诸位厚爱,今日齐聚于此,众人一同把酒言欢,不醉无归!”

言罢,还有意无意地朝北楼多注视了两眼,难不出那一处还有令他在意之人?

这一切尽数落入轩啸的眼中,问道:“诺欣小姐,怎的没见到于贵的家人?他们难道不出席吗?”

诺欣言道:“不是不出席,是早到了,重阳楼之中为他于家常年备有雅室,于家人更是深居简出,极少抛头露面,无人注意亦属正常。”

夜色已深,宾客齐至,归墟城四周的仙派主人几近齐至,将这重阳楼内填得满满当当,天井之中已成了众人寒暄之所,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杨稀伯有着一双善于发xiàn

美的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偶然与些姑娘小姐四目相对,他那热情如火的眼神让众女心若小鹿,面红耳赤,直呼受不了。

杨稀伯混迹于此地,可谓如鱼得水,不用有所斩获,便能让他无比满足。

于贵虽说视财如命,不过今夜却由不得他吝啬,能来此地的人均是冲着他于贵的面子而来,所以这一整晚的花费均由于贵包揽。

笙乐齐鸣,欢歌笑语,酒过三巡之后,不知何人突然言了句,“于城主老当益壮,为何萌生退意?听闻您老有意培养族中后辈,不知是哪一位,还希望于城主为在座各位引见一番。”

此言一出,场中顿时安静下来,众人呼吸亦极是轻微,生怕错过些什么。

半晌过后,于贵方才言道:“霍兄还是这般着急,哈哈”笑声过,场中气氛稍稍缓和一些,这才继xù

言道:“的确如霍兄所言,老夫操持归墟城这数百年间,眼睁睁看着他从一盘散沙变成如今这百万人口的大城池,成就感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如此自吹自擂,虽有些刻意,也不由得引众人一阵发笑,闻他再言,“修行者当以修行为主,这数百年来,老夫将精力全然放在了城池之上,境界嘛倒是未有半点长进,也是时候退位让贤了。”

此言一出,楼中顿时哗然。

看来传言并不假,他于贵今夜必将宣bù

城主继人选。气氛顿时变得尤为的紧张。

连轩啸等人亦是屏住呼吸,等待着他将心中的人选公之于众。

不想,诺欣突然言道:“人家选继位者,你兄弟三人跟着瞎起什么劲?”

三人同时尴尬一笑,多年来这受凑热闹的性子始终改不了。

闻诺欣嗔道:“以于贵那老狐狸的性子又怎会不知今夜变数颇大,也绝不会招人话柄,所以这候选人的名字肯定说不出口,就有人拆台!”

果然,有人张口言道:“听闻于城主的孙儿实力过人,归家已有多日,尽得于城主真传,小子不才,特意杨来领教领教,不知城主大人意下如何?”

轩啸等人寻声望去,只见斜对面的雅室之中,一青年男子,蓝带系发,一身劲装勾勒出完美的身材,英气勃发。引得各家小姐,俏娘议论纷纷。

这美男子与仙女儿到哪儿都是交点,仙凡无异。

杨稀伯瘪嘴言道:“一个小白脸而已,有什么值得起哄的?”

轩啸与卫南华哭笑不得,到是那诺欣当真了一般,淡淡道:“你以为每个女子都如我这般生了双慧眼,能看到你的内在?”

杨稀伯顿时一喜,红颜为自己,人生一大美事啊!

见轩啸与卫南华笑得前俯后仰,方才知dào

上了诺欣的恶当,见她故作无辜之状,稍稍一失神,二人的心突然又拉近了一些。

个中微妙,也只有他二人心里清楚。

这时,于贵放声言道:“跃儿不才,与人玩闹还行,与黄坤宫的高徒过招,哪是对手?”

于是那年青男子身旁的一位老者终于发话,“亲家,不过是小孩子的切搓而已,你的乖孙早晚亦要见些世面,不如就让我这不知好歹的徒孙与他过上几招,只当是为贺寿助兴了!”

听得“亲家”与那黄坤宫之名,轩啸瞬时便看出其中的端倪,说是切搓,这一战见生死,亦是极有可能的。比竟他于贵的长子绝不允许侄儿骑在自己的头上。(未完待续……)

第0381章 似曾相识

“郎师兄技痒,不如就让小女子陪你过上几招吧!”脆生俏皮的声音自屋内传出,既然与于贵同处一室,地位必然不低。

听闻她叫那青年男子为郎师兄,那必然是同辈。

轩啸等人已经猜出她的身份,想来正是于贵的孙女。

于贵叫道:“胡闹,你哥哥都不一定是郎小子的对手,你在他手上又能走得过几招?若是将你弄伤了,这可该如何是好”

于贵唠叨没完,女子已是冲出室外,悬在天井半空之中,周遭的珠光宝气顿时失了色彩,均被这女子的样貌给比了下去。

“绝色!”杨稀伯痴痴地赞了一句。

诺欣白了他一眼,言道:“此女于淳微,自小便在家族的严密保护下长大,与她哥哥同样被视作这家族中的宝贝,含嘴里怕化,捧手里怕摔”言语一转,“却没想到这丫头也是个火辣不服输的性子。”

轩啸反复将这名字在口中念了几遍,似有些熟悉,却又不知在哪儿听过,最终只得摇摇头,朝她望去之时,正巧迎上那女子的目光,那神情有些古怪,轩啸暗道:“今夜的人都是怎么了,为何他于家之人就像跟我是老相识一般?”

在轩啸的意识之中,好像还并不认识于姓之人,这可真是难倒了他。

于淳微环视一周,算是朝众人打过照面,娇声道:“相信我不说,各位亦知dào

我是谁,爷爷说我一个丫头不会是郎师兄的对手,此言差矣。所谓巾帼不让须眉,我可是要当城主的于淳微,此能言败?”

众人大笑,被她逗得极是开心。

此女不足二十之龄。生得唇红齿白,五官生得乘巧,嘟着的樱桃小口予人俏皮之感,偏偏那眼角斜挑,风情十足,带着一丝成熟的妩媚,这便让在场的公子哥们有些蠢蠢欲动。

于贵的二女儿就已经算是万中无一的美人儿胚子,不想再来一个小妖精,这二女未来的夫婿定然会是仙界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必为余家巩固自身的势力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杨稀伯叫道:“这还用比吗?姓郎那小子面对这等尤物。必然是自缚双手,任人宰割!”

诺欣言道:“你说的是自己,郎佑敕可是黄坤宫之中这一代内有数的高手,此女的样貌并不会影响他取胜之心,毕竟在黄坤宫主的心中,城主宝座只能落在他的女婿于成海的手中。”

言语之时,于淳微面朝郎佑敕行礼言道:“师兄,请指教!”

郎佑敕“请”字刚一出口,于淳微电闪般出手。此刻的神情与先前的俏皮截然不同。

轩啸苦笑忖道,“难怪大哥常说,女子翻脸之速可赶电闪,果然没错!”

一道紫气光罩突然降下。将天井与楼阁分割开来,如此一来,他二人于当中打得再欢,也不至于伤到他人或是楼中财物。

这结界正是建楼之时。游家两位老爷所布,圣元之下极少有人能破这结界。

两人虽说是切搓,可手底下一点也不软。招招直取要害,斗得风生水起,气暴之声不绝于耳。

郎佑敕所使兵器乃黄坤宫中至宝,玄兵震天棍。

震天棍法乃黄坤创派之祖自创而来,共三十六式,每式均生变化,实力钢猛无比,乃是大开大合之招,如此有攻无守的招式,按理来说极可能被钻空子,打他个措手不及。

这便郎佑敕天才之处,以攻带守,攻得对手连招架之功亦没有,又何来还手之力?

于淳微有些小聪明,见那郎佑敕一脸轻视,招式绵软无力,看准时机,陡然化作一道虹芒,窜至那郎佑敕身前三尺之地,娇喝出掌。

虽说一寸长一寸强,但使棍之人定然清楚,如若被人贴上身来,便难以发挥长棍的威力。特别是现下这场地,条件有限,想要拉开距离几乎没有可能。

郎佑敕冷哼一声,“天真!”抽棍而回,屈腿矗立,震天棍斜在身前,被那虹光般的掌影瞬时击中。

郎佑敕的眼中从来没有防御二字,这一招已是他极为何守的招式,只见震天棍光芒闪耀,怒然斜挑而上,气劲直逼于淳微。

众人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久候的交击轰鸣声并未传来。

郎佑敕的一棍挥空了?

“怎么可能”众人大叫之时,仍有不少人一脸淡然。

明是掌棍相交,可郎佑敕一棍却击在了空处,气劲于棍身迸发,电光火石间,击在那护罩之上,击得结界嗡鸣不止,楼群同是一震,足以见其一招的威力。

此次轮到他郎佑敕吃惊了,于淳微去了哪儿?

当他回过神之时,方知于淳微正在她的身后,双掌翻飞,速度奇快,即便郎佑敕回过神来,亦只避过最后两掌。

先前的两掌击在他背上,风、水、冰三属元气透体而入,顿叫他经脉受阻,气血翻涌。

郎佑敕心知,此刻故作镇定,只会叫他受伤更重,索性一口气将那热血尽数喷出,顺势翻滚,撞在那结界之上,将那令他受伤的元伤卸出体外。

此情此景,顿时惊得众人吃不出话来,场中雅雀无声,随即便暴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并不是因为他跟于家关系有多好,而是真心对于淳微发出赞美的喝彩声。

轩啸望着一语不发卫南华,问道:“二哥,你怎么了,难不成是这种没有生死的比试让你无法提起兴致?”

卫南华喃喃道:“这倒不是,而是这女子总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

轩啸惊道:“你也有这种感觉吗?我倒不是觉得这女子面善,而是她的名字。”

卫南华则是对她的掌法有些熟悉,念及于此,脑中乱作一团。

郎佑敕受伤了,却并未认输。

雅室中的于贵满面得yì

之色,朝身旁一个温文尔雅的青年男子言道:“你这妹妹实力不弱,就是这性子太野,去了凡界多日,还是难改这爱惹事的毛病,你平日就没管管吗?”

男子笑道:“爷爷,小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dào

,哪是我这做哥哥的能管的,她不管我就不错了,我想这城主之位传给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贵哈哈大笑,言道:“我于家家大业大,这小丫头若是喜欢,传给她又如何,反正也够她玩个几百年了!”

此言一出,身旁数人冷汗齐流,生怕这老爷子当真如此,不由得露出那阴狠之色。

少许,郎佑敕背靠结界,深吸了口气,眨眼之间,元气运转无碍,伤势已好了九成,叹道:“于师妹练成家传绝学“虹光幻影掌”实在可喜可贺!”

众人终是知dào

此女所使的掌法,这掌法乃是于贵偶然得到,据传其威力不亚于仙术,于贵当年初入此城中,便以此掌法,一举歼灭三大势力,杀得诸多修者毫无还手之力。一时之间,城中的恶棍修者人心惶惶,之后不久,于贵便成了这归墟城的主人。

如今他竟然将这套惜如至宝的掌法传给了自己的孙女,可见这女子有多得宠。

众人惊叹之时,郎佑敕踏空而行,眼神当中再无先前那嬉戏之意,震天棍于手中狂旋不止,身速陡提到极致,朝那于淳微疾掠去。

于淳微亦没想到他说认真便认真起来,仓促间,身影一分为三,左右横飞,仅剩那一道身影立在原地,迎着那郎佑敕猛然砸下的一棍,顿时出掌,那精准度足以让她列入仙家高手之林。

于淳微并未硬接,而是以退为进,将那震天棍之力御下,动作连贯,行云流水,说不出的美丽动人。

一左一右两道身影同时娇喝出掌,劲风狂卷而至,郎佑敕冷冷一笑,弃而不攻,元气运转突然缓慢无比,身体顿时于空中滞住,左右两道身影顿时扑空。

只见那棍芒狂涨,左右猛击,残影连片,可见那棍法之迅猛。

众人失声惊呼之际,三道倩影顿时消失。

连轩啸亦是不禁眼前一亮,忖道:“当日我悟透八元分神斩之时,还废了些时日,不想这女子已运用得如此纯熟,只不过可惜!”

轩啸摇头叹惜之时,郎佑敕暴喝一声,高高跃起,将那震天棍架在颈部,怒灰投射而去。

那长棍不偏不倚,对着轩啸等人所在雅室飞来。

众人不明所以之时,于淳微突然出现在轩啸等人的面前,前中尽是那楚楚可怜之色,与轩啸眼神偶然交织,让轩啸不禁一颤,似想起了些什么。

于淳微身后便是那疾飞而来的震天棍,众人再坐不住,想不到他郎佑敕竟敢对于家的掌上明珠下杀手。

于家中人想要施救,亦是晚了一步。

轩啸再坐不住房,身影一晃,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护罩之中便多了一道身影,瞬时将于淳微卷入怀中,探出一手,将那震天棍硬是接下,掌心之中,金芒成盾将那棍身阻于一尺之外,再不得寸进。

于淳微娇笑一声,言道:“你们三条小狗还真是无处不在啊!”

轩啸眉眼一挑,笑道:“于小姐骂人可不对,不知令兄近来可好?”

人生何处不相逢,原来是旧识。(未完待续……)

第0382章 名声在外

绝色入怀,轩啸心神顿时一阵摇晃,却无半丝邪念,于淳微在轩啸耳旁吐气私语,被杨稀伯看在眼中,尽是疑惑,“三弟何时变得这般风流了?”

卫南华喃喃道:“大哥,还记得我们兄弟三人初识的那个夜晚吗,你跟你师弟起争执之时,我曾与一位年纪相仿的公子哥过了几招,最终被木林森的孙儿给坏了兴致,最终不了了之。”

杨稀伯恍然大悟,叫道:“原来是他,不过他不是男子吗?怎的又变成女子了?”

卫南华两眼一黑,差些从椅子上摔下,叫道:“你难道忘记我们为何出手?当是有位女子出言不逊,才让我火冒三丈,现在想来,那女子便是这于淳微,她哥哥就是当日与我交手的于淳跃!”

杨稀伯这才真zhèng

地忆起。

轩啸亦是刚刚才认出这女子的声音,听得“小狗”二字,便更加肯定她的身份,手腕拧转,那震天棍亦是跟着他的手掌缓缓旋转,全然不受郎佑敕的控zhì



轩啸笑道:“小姐骂人可不对,不知令兄可好?”手臂突然一震,雷元狂涌,瞬时将那震天棍逼得倒飞,直接落入赶来的郎佑敕手中。

“噼里啪啦”电得那郎佑敕全身抽搐,翻滚倒飞,拉在那结界之上方才稳住,满面痛苦之色,便知他应当吃了暗亏。

楼中高人无数,均看出轩啸出招的端倪,从出手那一刻起,轩啸就如同在告sù

郎佑敕,“跟我比速度,你还不够格!”

轩啸这一招顿时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他的身上,纷纷惊道,此子到底是谁?如此年纪。出手堪称老到,难道是哪家隐世仙派的高徒?

于淳微微微一笑,欠身之时,传音言道:“你们三条小狗胆儿真大,斗神宫明码标价取你三人项上人头,你们还敢到这是非这地来,不知你们何处得罪了游家少爷,他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在此地候着你们。”

轩啸心中一颤,他三人虽未刻意避过他人的查探,但亦非光明正大。那游龙又怎会知dào

他的行踪,总不会是未卜先知吧?

轩啸学着那杨稀伯般口花花地低声道:“原来小姐这般关心在下,小姐不会是自那艳芳斋一别之后,便对我恋恋不舍了吧?”

于淳微娇笑言道:“你轩啸公子的大名早就传遍这仙界之内的大江南北,淳微就算对你不舍也是正常,不如你就是做我于家的上门女婿吧,兴许游龙看在我爷爷的份上,放你们三人一条活路!”

于淳微一席话真假参半,她又怎会料到夕日装傻充愣。花招追女的乡巴佬,摇身一变就成了天元的主人?

当年,轩啸亲率三万大军自东而来,与万域之敌决战于冰原。当是于淳微可是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当时于淳微就因识得轩啸而自豪无比,只不过当时错过了结交的最佳时机,以为轩啸早将她忘记。

谁知今日轩啸仅凭一个名字和一句话便认出了她的身份。着实有些激动。

于淳微放声言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还望公子有时间,到城主府中小憩。淳微亦可好生感谢一番!”

轩啸笑道:“小姐相邀,在下怎敢不从?”

不许,那郎佑敕缓过劲来,周身酸软无力,若不是自己仍悬在半空之中,还以为自己的修为被废了一般,从小他便被宫内众人告知是天才,修行于他来讲是件极为容易的事,可今日遇到轩啸,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于淳微当着众多公子哥的面邀请轩啸去城主府做客,这与捅轩啸两刀没任何区别。

在场年青气盛之流不在少数,谁在门中不是数一数二,为何他们却得不到于淳微的亲睐,反而让一个不明身份的小子捡了这大好的便宜。

“淳微小姐心地善良,可别上了这来路不明之人的当啊!”

“正是,小姐应与他持距离才是”

“这重阳楼的水准是越来越差了,什么人都敢招呼,难道不知今夜于老爷包场了吗?”

众人七嘴八舌,无一不是冲着轩啸而来的,场中顿时炸了锅。

于淳微退回雅室之中,轩啸与于淳跃眼神一触便分开了,耳旁传来话语,“此地不宜久留,轩兄快走!”

这时,于成海猛拍桌面,叫道:“何方小贼,竟敢扰乱这比试,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百十条人齐声附和,震得轩啸耳膜嗡嗡作响。

轩啸未答,于贵便淡淡言道:“小孩子打架,出手没轻重,这位小友若是不出手的话,只怕你的倒女儿就要吃亏啦!”

于成海绝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会帮一个外人说话。

黄坤宫之主冷声道:“亲家此言差矣,佑敕虽是年幼,但出手却极有分寸,再说淳微手下亦不弱,就算这不识好歹的小畜牲不插手,相信十招之内亦难分胜负,到那时佑敕自然会点为止。”

“哟哟哟,原来是黄坤宫宫主,别人不说我还道是斗神宫之主大驾光临了,不过是条狗,有何颜面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我三弟拳打何长风,脚踹江儒林,乱剑斩得罗法只得望而兴叹的时,你他娘的光顾着求老天保佑了吧?连我三弟也不认识,当真瞎了你的狗眼!”杨稀伯纵声言来,第一字,每一句都如同把刀似的,直捅那黄坤宫宫主的心窝,气得他七窍生烟,胸口急起急伏,杀气瞬时弥漫全场。

“轩啸!”终于有人认出了他,叫出这句字。

“什么?他就是轩啸!”

“就是他,先前说话那应当就是与他一同大闹斗神宫的杨稀伯!”

“前些日子,诛邪剑阁被连根拔起,据说就是他轩啸所为”

场中四处宣哗,谈的无非都是轩啸近来的壮举,这样的人物仙界已是多年未见,若一定要拿一人来与轩啸相提并论,那便是他的父亲轩廷拓,这二人果然是亲生父子。

雅室之中的娇娇小姐们听得轩啸之名,亦不禁多看了他两眼,虽然有些黑,但看来更英伟,更有男子汉的魅力。

黄坤宫宫主丢足了面子,冷声言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君上勒令追杀之人,你还敢混入这归墟城中,欺我归墟城中无人吗?”

轩啸哈哈大笑,叫道:“老家伙,这归墟城何时变成了你的,今夜于城主便要宣bù

城主人选,你这般激动,是他于城主的儿子还是孙子!”

此言一出,场中顿时哄堂大笑面,杨稀伯更是为其鼓掌叫好,一宫之主竟被轩啸这般奚落,脸色转眼就成了猪肝色,臊得厉害。

黄坤宫一方,众人拍案而起,连于成海亦是忍不住,跳将起来大声叫嚣。

卫南华应是兄弟三人当中唯一个不苟言笑之人,此时让他不明白的是,大哥、三弟怎的突然变得心智堪忧?引发众怒对他三人一点好处都没有,只怕是今夜走出这重阳楼又是连番血战。

杨稀伯本不想多事,没想到真龙宝戟中的祖龙之魂笑话他畏首畏尾,不敢替自己的兄弟出头。杨稀伯自然知dào

这乃是激他所为,不过转念一想,多年来,他从未替轩啸出过头,反而是轩啸处处护着他。念及于此,便火冒三丈,当时就把心中所想尽数倒出。

祖龙之魂对他言道:“小子别怕,今夜这楼中谁敢上前为难,老夫就助你将他杀得屁滚尿流,哭爹叫娘。”

杨稀伯瞬时便宜有了底气。

而轩啸如此张扬的目的就更简单了,杨稀伯已经替他开了头,省去不少麻烦,而且他本就是打着“交朋友”的旗帜而来,若当中偷偷摸摸,人家定然说他们没安好心。

如此一来,就彻底将黄坤宫彻底给得罪了。

于成海言语难以入耳,闻得于贵等人亦不禁皱眉。

于淳跃再传音言道:“轩兄,你现在的人头可值钱得紧,你还是稍稍避一下风头,若是将这大小仙派得罪,即便是我爷爷亲自出马,亦未必保得了你!”

轩啸闻言满面笑容。

黄坤宫宫主怒火中烧,放声喝道:“小贼,你还笑得出来,你那颗头颅应算得上仙界中有数的值钱物,等老夫将你项上人头拿去领奖,再将你剁成泥,拿去喂狗!”身影疾掠,瞬眼间便飞出,搓掌成刀,照轩啸的颈脖斩去。

但凡是修为到了他这一步,轩啸的山势极难对他造成伤害,说不定还会将这重阳楼给毁了。于是轩啸并未做任何动,只是安安静静地立在原地,任那气刃斩在他颈脖之上。

顿时,黄坤宫宫主体内的玄元之气如若不受控zhì

一般朝轩啸体内狂涌。

如此势大力沉的一击,竟无半丝元气迸发而出,再看轩啸那满面惬意,他们当真是在动武吗?

黄坤宫中之人觉得事有蹊跷,狂喝道:“何方妖孽,竟便这邪术,大家一起上,将轩啸这狗贼给宰了!”

众人大喝,不过那诺欣听来细弱蚊蝇的声间却将众人的声威顿时压住,冷冷道:“好大的狗胆,敢在我重阳楼中动武,若有个损失,你们需得用命来抵!”

“哈哈”大笑声传出,闻一男子亲声细语,用比女子还温柔的语气言道:“我的好妹妹,你何时变得如此关心家中产业了?”

轩啸三人同是一惊,“游龙!”(未完待续……)

第0383章 冤家路窄

重阳楼乃游家产业,轩啸等人光顾,又怎能逃得过游龙的耳目?轩啸好奇的是这游龙如何能未卜先知,在城中候着他们几人。

游龙阔步而入,立于天井中,仰头旋视,正巧迎上轩啸的目光。

轩啸一脸笑意,而游龙的眼中则是充满戏谑之意,看轩啸的眼神如在看一具尸体般。

轩啸能感到游龙的敌意,若要说服他暂时化敌为友,几近没可能。何况游龙手中还有轩啸的至爱珑月。

游龙暂时没空理会轩啸,纵声道:“我的好妹妹,还不出来与为兄相见吗?”

众人这才明白,这宏宇仙阁大少爷的妹妹也在阁中,不知在何处,听闻这女子乃仙界中有名的绝色,且才艺兼备。

那年轻的公子哥们争先仰望,连年纪稍长一些的修者亦是忍不住左顾右盼,生怕错过一睹芳容的机会。

此时,杨稀伯方才发xiàn

诺欣低着头,娇身颤抖不已,本是一双纤纤玉手,现下已经快被掐出血来。

“诺欣,无论这娘儿对你做过什么时,现在都已经过去了,此次前往不过是挑拨宏宇仙阁与斗神宫的关系,事后游龙这畜牲必然是死路一条。”杨稀伯传音安抚。

诺欣抬起头来,迎上杨稀伯那坚定的眼神,见其重重地点了点头,紧张的情绪消失了大半,在杨稀伯的搀扶下缓缓来到窗前,俯视游龙那张阴柔的脸庞,那眉眼鼻唇在她的心中无一不是梦魇,曾几何时让她彻夜难眠。只得留在那风月之所,月夜夜笙歌,几年之后才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渐渐淡望。

此次诺欣回来,除了相助轩啸等人外,亦想直面自己的过去。

二人对视甚久,轩啸等人能从那游龙眼中感受到肆虐之意。他二人虽是兄妹,但当中一定发生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

轩啸突然有些同情诺欣,加之新仇旧恨,隐隐将那杀意敛去,万事当以大局为重。

诺欣面上再无惧怕的神色,眼中怨念仍是清晰无比。

众人见得诺欣那美貌,加之现下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瞬时有些飘飘然,周遭的女子黯然失色,不自觉地将自己与这游家二小姐做起比较。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此时,群人对轩啸等人的敌越发浓了,尤其是年轻的公子们,凭什么三个其貌不扬的乡巴佬可以与游家二小姐同处一室?

游龙嘿然道:“多日不见,为兄甚是想念,听闻妹妹你被这几个小子给绑了,为兄本想杀入湖荟仙谷,还未来得及,这群不怕死的东西竟然挟持你到了此处!”

诺欣对这道貌岸然的畜牲反感到了极致。一想到身旁的杨稀伯,顿时有了勇气,当着众人面,亦不会撕破脸。冷冷言道:“我不过是在湖荟仙谷做客而已,非是挟持我,如今他们是我宏宇仙阁的客人,途径归墟城而已!”

此言一出。无疑对斗神宫的走狗们又是剂猛药,顿时炸锅。

“好一个宏宇仙阁,一旁对君上谄媚。私底下又跟湖荟仙谷的余孽眉来眼去,当中是左右逢源,各不耽误!“

“那是当然,游铁心何许人也?道他是三姓家奴也不为过!”

“”

怒从心头起,游龙正欲发飙之时,连黄坤宫宫主亦忍不住,叫道:“好一个宏宇仙阁,枉我黄坤宫一直视你们为同道,不想你意然暗地勾结湖荟萃仙谷及凌云绝宫,看来是想对君上不利啊!”

斗神宫麾下各大仙派并非一团和气,平日之中的明争暗斗随处可见,诸多掌门已是较劲多年。

罗法明知如此,却从未制止,甚至刻意将他们当中的矛盾激化,于他来讲才更有利。

归墟城这块肥肉,黄坤宫盯上已非一年两年的事,不知从多久前,宏宇仙阁突然在城中安插自己的势力,经多年努力,城中收入至少一成均是流入了宏宇仙阁。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黄坤宫之主却不知这亦可能是境花水月,一切都要应实力而定。宏宇仙阁非是强过他黄坤宫多少,而是宏宇仙阁与斗神宫的关系最为密切,俨然一副千年老二的模样,让许多跟着罗法的仙派只得望其脊背,永远无法逾越。

不过现在却不一样了,黄坤宫之主终于抓到这把柄,且有可能将他宏宇仙阁一往打尽,永远除去这眼中钉。

游龙闻言,心中怒骂不已,更是恨不得将自己这吃里扒外的妹妹给杀了。立时换上一张虚伪的笑容言道:“魏宫主,你不能因家父不在,便欺负晚辈吧!舍妹年幼无知,上了轩啸一众小贼的恶当,被他们利用,满口戏言,魏宫主你也能当真?”

魏忠,黄坤宫之主,在位千年不足,将黄坤宫打理得有色有色,势力遍布天河北面方圆数万里,唯独这归墟城吃不下。在斗神宫的关照之下,他宫中弟子横行无忌,可谓恶事做尽。但在在罗法跟前“争宠”时,却处处受制,与宏宇仙阁的积怨已非一两日。

魏忠横眼怒哼,却也不想落人话柄,若是游铁心因此事为由说翻脸便翻脸,对谁亦没有好处。

游龙见他没了脾气,笑容敛去,身躯缓缓上浮,直到与轩啸平视,方才停下。

四目想对,周遭众人屏住呼吸,极是期待这仙界两大天才之间会如何的对决,虽然他们并不知晓二人之间有何瓜果。

“我说过,总有一日,我会将所有的耻辱尽数归还,如今你自动送上门来,不知是你轩啸有这自信全身而退,还是太不将我游家放在眼中?”话到最后一字,数道身影自天井上方降下,强dà

的威压瞬时袭来,众人齐身一震,难过得想要吐血。

归墟城周遭的势力中实力最强的当属宏宇仙阁,只因阁中两位老怪物培养出一众弟子强得可怕,下手果决狠辣,斩草除根亦他们的行事作风。

这群弟子的数量当在百十余人左右,今日游龙不多不少带来十人,不要以为这十人数量过少,这十个人的力量绝不逊于斗神宫中一名护法,且通联击之力,交上手来还不知谁胜谁负。

这十人均是黑袍罩面,看清真容,身高如一,身段如一,无论从何来看,这十人都如同一人般相似。

轩啸不发一语,只因当年在凡界之时,眼前这娘娘腔在他手中不止吃了一回亏,如今轩啸撞在他怀中,难道还不允许他撒气?仍是笑脸相迎。

游龙怎么看亦看不顺眼,从心底之中厌恶轩啸这处变不惊的模样,初见如是,现下面临生死,同样如是。难道这世上已没有他值得害pà

的事情了吗?

游龙强压心中怒火,言道:“你轩啸如今在仙界那是第一大红人,项上人头价值连城,我游家虽不缺那一点半点,可为表忠心,今夜亦不能让你活着走出这重阳楼,否则纵使我游龙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众人心中一紧,暗叫,游龙要动手了。

不过,一瞬之间,轩啸便张口叫道:“游龙你何必废话,轩啸不才,没太大的本事,论起保命来,在场之中,可是无人能敌,罗法自我还要襁褓之中时,就想我死,不过又如何,本少爷不是一样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斗神宫一家独大的时间已经够长了,长得你们好像忘记这仙界第一大派,是我凌云绝宫,而非斗神宫。”

轩啸此言无虚,凌云绝宫的实力依旧是仙界最强的,但要抛开许多隐世的仙派,斗神宫这些年来之所以没敢跟凌云绝宫撕破脸,便是因其没这把握将凌云绝宫连根拔起,何况秦法然乃圣元之境,仙界有数的高手之一,罗法对上秦法然尚无半丝胜算。

前不久传来消息,凌云绝宫新任第四大长老竟然是个黄毛小子,与大闹斗神宫的小子正是同一人。

此消息一出,便起轩然大波,纷纷道他凌云绝宫无人可用,大闹斗神宫只不过是罗法手下留情,否则以他的实力被剁成肉泥亦在情理之中。

直至最近,轩啸凭一人之力将诛邪剑阁连根拔起,引来天劫,按天劫之威当是有人修入圣元才是,饮川之死才让众人明白那并非圣元天劫,至于究竟是什么,就无从得知了。

游龙冷冷言道:“仙宫大阁无数,谁是第一,我游家并不关心,我只关心你轩啸在我黑煞仙众的手中能过多少招!”话音未落,抽身而退,身后十名黑衣修者气势突起,劲风怒啸,天井之中的空间已变得无比虚幻扭曲。

轩啸飘然而出,缓缓朝那十人逼去,周身泛起祖源真气独有的紫金光芒,竟与那十人势均力敌,各不相让。

轩啸并未正眼打量这十人一眼,淡淡道:“游龙你并非这归墟城之主,却硬要做这种喧宾夺主的事。不过你执意如此,那我便陪你这群家丁过上几招,只当为于城主的寿辰助兴了!”

气刃凝出,剑qì

狂飙,祖元真气顿时冲天而起,将整个天井照得大亮,众人齐身一震,均有种利剑架在脖子上的感觉,久久道不出半个字来。(未完待续……)

第0384章 柔韧有余

于贵笑望场中,传音于一旁喜怒不形于色的于淳跃,“他是你的朋友?”

于淳跃不动声色,“算不得朋友,我与他二哥算是不打不相识,横竖都算不上故人重逢!”

于贵眼神如刀,“他的野心很大,不过相较游家,我倒更欣赏他,只看他接下来的表现了。”

“爷爷放心,他绝不会让你失望的”于淳跃亦不知何处来的自信,坚信轩啸会安然无恙。

轩啸出手之际,十人顿时分散,全方位将轩啸困于当中,周身玄元之气狂泄而来。

轩啸现下才知dào

他们何来的自信可将他杀于此。

原来这十人尽数玄元境,就这等实力的弟子放入任何一家宫门之中,那地位亦是高人一等,在他游家偏偏是一群杀手下人,可见这宏宇仙阁的实力着实不简单。

当众人还沉浸在轩啸所使的元气极为物殊的惊讶中之时,八位黑衣人已是抢先出手,瞬时将轩啸所有退路尽数封死,逼得他只得硬抗。

元光交错,气刃怒斩,劲风震开轩啸额前乱发,满面无惧的笑容,让他显得更是威风八面。

轩啸裂嘴轻言,“剑势,护体剑元阵!”身周剑影狂增,瞬将那八人挡在他身体一丈之外。

铛铛

无数道剑qì

直如暴雨连珠般朝那八人击去,叫他几人顿时手忙脚乱,仓促间凝神运气,护体元气顿将周身护住,仍不免被轩那剑势逼得倒三丈,岔气不已。

自始,轩啸并未动过,立在那处,笑望众人。只是这分定力,这场中便无人能及。这护体剑元阵本是他前些天自创的护体结界,应付实力一般的修者足矣,可守可攻,实战时,可收奇效,只是这结界不够完美

这时,八人分作两两一组,卷土重来。

轩啸有些疑惑不知他几人这般动作是何意义,但清楚他们懂得联击之术。相互之间极有默契,不敢小视,后撤半步,两眼猛瞪。

第一组不及瞬眼间已杀至轩啸身前,只见一名黑衣男子首当其冲,气刃三尺,直抵轩啸那护体元气,剑影再来之时,那黑衣人突然高高跃起。将身后一人暴露于轩啸身前。

轩啸冷笑忖道:“这点小伎俩便不用在老子面前使了。”

念及于此,后两人同时杀到,与先前两人如出一辙,八人分散之际。轩啸怒喝一声,剑qì

再次暴发。

不过这一次这八人倒没先前那般狼狈,硬是将那狂风暴雨般的剑qì

给硬接下来,齐声喝道:“囚龙战法!”

八人同杀而至。于轩啸身前丈许之距突然一滞,八人移影形换影,周遭顿时一片漆黑。宛如黑幕一般。

念力散来,轩啸仍不禁啧啧称奇,这八人的身法亦算得上是上佳,就算他借得狁貂玄元兽之力,也不比他们快多少。思索之间,背胸之处突然被一柄气刃击中。幸得有护体元气,否则只凭这一剑,足以要了他半条命。

轩啸旋身之际,要害之处同时遭创,“轰轰”连响。他不过是轻晃了下罢了。

虽是无碍,轩啸心中也禁不信一阵烦躁,不想再浪费时间,八元分神斩随手使来。

八道相同的身影分头朝那八人狂掠而去,手中气刃属性各异,瞬时在天井之中刮起一阵八属元气风暴。

黑幕不再,转眼那八名黑衣修者便被轩啸一招击得翻滚狂退,最终撞在那结界之上。

场中一片哗然,八道身影瞬时合一,轩啸一步踏前,遥望游龙,叫道:“游公子,现在我们可以谈了吗?”

八人瞬时失去战力,若再战,只会是斩啸的剑下鬼,只不过众人仍在吃惊之际,一道黑影突然窜出,紫芒掌影怒然朝轩啸腹下击去。那速度已快到跟本无法察觉。

轩啸顿时闷哼一声,气劲透体而过,一口鲜血未及喷出,头顶之上第二人一掌直接击在轩啸天灵之上。

局面瞬时反转,楼中之人已经凌乱,轩啸与那八名黑衣人动手之时,谁亦没注意到外围仍有两人未曾出手,只是在一旁冷冷看着轩啸。

以轩啸的实力竟然会将两人给忽略了,看来这二人才是杀手锏。



血雾喷出,轩啸全身大震,五脏翻腾,瞬间拧成一团,让他好一阵难过。

不过他还是小看了祖元真气的威力,当他将腹内鲜血喷出之时,已将二人的掌劲元气给逼出体外。

识海之中,紫金之气狂卷而出。

杨稀伯等人以为轩啸吃了大亏,惊呼失声,“游龙,你这娘娘腔,我三弟若是有个好歹,老子就让做个真娘们儿!”

游龙面上青筋暴起,杀气直指杨稀伯,后者气势不弱,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性子,肃然以对。

就在此时,场中突然一声剧声,震头众人头晕眼花,还没弄清发生了何事,只见那突袭轩啸那两人狂喷鲜血,断线风筝般朝下坠去。

原是那祖元真气以极短的时间将轩啸体内的伤治愈,那二人自然不会想到这把握十足的一周,这般轻易便被轩啸给化解了。吃惊之余,轩啸的反击狂暴无比,只见其整个人都如一把锋利的宝剑,朝他二人各猛斩了一记,经脉受阻,吐血不止。

轩啸终于知dào

元神的妙用,所谓元神可暂且视为念力,你希望他是什么,他就是什么,可以感知天地,亦可化作兵刃,不过攻击的绝非肉体,而是对方的元神。

还记得当年那水家老怪,欲以元神侵占轩啸的肉体,结果偷鸡不着反蚀把米。

现下的情况便如当初那般,不过是轩啸令他人受伤而已。他二人识海之中一片大乱,神智不清,连发生了何事亦不清楚。

只见轩啸手中的无伤剑紫光流转,剑意凌厉,还未出招之时,便已让人无法呼吸。

“难怪天剑君要将此子收为弟子!”

“他的剑法造诣只怕已不在天剑君之下!”

“他才多大。便有这般修为,这过几年,那还了得?”

“哼!过几年,他今日能不能活下来且还两说!”

众人七嘴八舌,褒贬不一,但是轩啸表现出的实力早已达到那震慑人心的效果,这乃是不争的事实。

无伤剑一出,便要见血,否则当日轩啸身边亦不会常备一把竹剑。杀气逼人,轩啸冷冷言道:“大哥。看戏便好,何必动怒?”身体化作道光芒,突然掠下,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朝那二人颈脖狂斩而去。

众人惊叫之时,场中已突然多了道人影,正巧将轩啸手中的剑夹于指缝中,满面笑容,“老夫生辰之日。又怎能见血?不吉利,不吉利啊!”言罢,二指松开,轩啸顺势收剑而回。

先前那杀气绝非刻意营造。众人丝毫不会怀疑,若于贵不出手阻止,这两人已成了轩啸的剑下鬼。

游龙冷哼一声,言道:“于城主好大的威风。我游家的事,何时需yào

你来管?”

言语间,十人重回游龙身后。先前差些丢掉性命的两人脸上突然挨了两大耳光,“没用的东西,连个小贼都对付不了,养你们何用?”

于贵哈哈一笑,言道:“游大少爷,老夫如何也与你父亲有几分交情,看在你父亲的面上,别坏了今夜的兴致,不知少爷意下如何?”

于贵为人八面玲珑,谁亦不想得罪,这番话却说得也极是客气,给足他游龙的面子。

游龙言道:“于城主,你的面子可真大,连我父亲都得让着你,不过你也别说我游龙飞扬跋扈,你设宴之日,我就给你个面子,让我带走轩啸,其余自便,不知城主意下如何?”

于贵干笑道:“公子此言叫老夫如何回答?这腿脚长在轩小友的身上,又不是我让他跟你走,他就会跟你走,只要你游大少爷请得动他,老夫又怎敢有意见?”

这游龙原先至少表面看来,是一位谦和有礼的公子哥,可自打从凡界归来之后,那跋扈的性子便暴露无遗,让人不断猜想在凡界之中纠究发生了何事。

他这归墟城之中已等了轩啸三日,这每一日均如同过了十年,他恨不能将轩啸千刀万剐,让他神魂俱灭。做这一切,只为让一个人死心,那就是珑月。

只有轩啸死了,珑月才有可能会中情于他。这就是游龙大少爷的逻辑,让人哭笑不得。

轩啸笑道:“游少爷是想杀我吗?”

游龙咬牙言道:“我恨不能吃你肉,饮你的血!”

众人不禁想问,这轩啸究竟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让游龙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轩啸点了点头,朝北楼望去,少许,放声言道:“游阁主,这也是你的意思吗?”

众人心中一惊,难道是宏宇仙阁的游铁心亲临?

北楼之中久久无人应声,待众人等得不耐烦之时,方才一道浑厚的声音传出,“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轩啸诡计多端在凡界之时就极为出名,如今这花招竟然使到他游家身上。

游龙对轩啸的恨已深入骨髓,不杀他难泄心中怒火,但听闻自己的父亲似有意放轩啸一条生路,那还要得,当即叫道:“爹”

“给我闭嘴!”背楼之中掠出一位中年男子,虎背熊腰,气势惊人,直至轩啸跟前,沉声道:“你只有一个机会,若无法打动老夫,下一刻,你就会是个死人!”

来人正是宏宇仙阁之主,游铁心。(未完待续……)

第0385章 宏宇阁主

不知从何时起,轩啸便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此人很强,对轩啸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危胁。

一直未出手,不是因他不将轩啸放在眼中,而是还未将轩啸彻底当作生死大敌。

他正是游铁心,北楼之中身份最为尊贵的宏宇仙阁之主。于贵一直知dào

他的存zài

,却不动声色,若不是轩啸早先注意到他神色略微的异常,也不会猜到这宏宇仙阁的大阁主亲临。

游铁心出场,各楼之中一片安静,生怕惹到这斗神宫中的大红人。

轩啸裂嘴笑道:“小子我三生有幸得游老阁主现身相见,阁主若想听合适的理由,我至少可以说十个,不过阁主你确定想让我当着众人的面道出吗?”

这话一出口,不管他宏宇仙阁与轩啸之间有没有瓜葛,都是裤裆里的黄泥,不是屎也变成屎了。

这时,于贵突然对东楼哼然道:“魏宫主,宴席未结束,不知你这是要急着去哪儿啊?”

众人顿时朝那魏忠望去,只见他刚身,还是背对着众人,不知他匆匆忙忙想要去何处。游铁心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淡道:“魏兄留步,我兄弟二人许久未见,怎的都要借于兄的水酒畅饮一番,我先听听这信口雌黄的小子有何理由说服君上,说服我不杀他。”

魏忠全身一震,转过头来,眼角抽搐,心中忐忑不安,少许,镇静过后,换上一张虚伪的笑脸,叫道:“我不过是起身活动下这老胳膊老腿,游兄你有事,可以先行解决,我等着你,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雅室之内。游铁心上座,游龙立在他身后。轩啸与卫南华分列游铁左右,而杨稀伯则和诺欣坐在正对面。

游铁心直勾勾地望着诺欣,眼中有一丝淡淡的慈爱,略显生涩。见诺欣始始终不肯抬头看他一眼,长叹一口气,沉声道:“我一直没出手,只是不想当着我宝贝女儿的面杀了你们,若是你们说不出个所以然,别怪老夫手下无情!”

轩啸等人仍不开口。当游龙极不耐烦,欲破口大骂之时,诺欣柔声道:“你不能杀他们,我和稀伯已经私订终身了!”

轩啸与卫南华神色不变,心中七上八下,出行便说好的,说服游铁心之事交由诺欣,不想她竟以自己的清誉做赌注。

杨稀伯更是一脸微笑,如同早料到诺欣会这般说一样。只是口中那酒水始终未曾咽下去。

游龙怒指杨稀伯,满腔邪火,却又不敢声张,只得从牙缝挤出一句话来。“我杀了你这王八蛋!”

但游铁心却是无悲无喜,不知心中在盘算些什么,他不言语,游龙亦不敢动手。毕竟这游家还是他游铁心说了算。

半晌过后,游铁心将一杯酒倒入口中,言道:“杨稀伯可以活。我游铁心就这一个女儿,你轩啸和卫南华绝不可能再成我女婿!”

轩啸翻了个白眼,心道:“谁他娘愿意做你的女婿?这跟认贼做父有何区别?”口中却言道:“游阁主可真会开玩笑,我与二哥肯定没这福气。”

轩啸顿了顿,肃然道:“我兄弟三人敢正大光明来寻你宏宇仙阁,定不是因为活腻了,而是看到了结盟的希望。”

游铁心闻言,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后仰,笑得累了,这才道:“你小子有何资格跟我结盟?”

这明显的轻视并不足以让轩啸动怒,轩啸亦不会拿算己阁主与长老的身份与他谈条件,因为他游铁心还不配。

轩啸淡淡道:“阁主大人,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罗法想我死,你何尝希望他活着?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阁主有又什么理由杀了我?”

游龙叫道:“爹,这小子诈你,别上他的恶当!”

游铁心冷哼一声,心中极是窝火,筹划多年的计划就被这畜生儿子给坏了好事,若不是他为了一个女子,露出了蛛丝马迹,罗法又怎会有所察觉?

游龙当然知dào

他父亲为何暴怒,立时低着头,退到一边,再不敢言半个字。

游铁心望着轩啸,“接着说下去!”

轩啸笑道:“阁主英明果duàn

,将来这宏宇阁必然是仙界中举足轻重的大派”

一席话听得众人白眼连翻,杨稀伯更是暗自怨道:“三弟何时将我的本事抢了去?叫大哥我以后如何混得下去?”

轩啸见这马屁拍得游铁心身心舒畅,话头一转,言道:“斗神宫,横行霸道,过河拆桥,罗法更是残暴嗜杀,试问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宏宇仙阁近年来表现出的实力,已让罗法极是忌惮,若小子没猜错,近日他罗法一定派人去你宏宇仙阁逛了一圈,明为巡视,实为敲打。”

游铁心面色稍变,显然是被轩啸说得正着。卫南华心中好笑,若不是他潜入宏宇仙阁之中有所斩获,轩啸绝不会知dào

这等密事。轩啸物尽其用,利用这一点一滴的攻势,正逐步瓦解着游铁心的心理防线。

卫南华等人忌惮他游铁心老谋深算之时,他何尝不害pà

轩啸?此子年少成名,这绝非偶然,他有着与年龄不符的稳重,实力惊人,对大局的掌控早已超过了许多千年老怪。更善谋略,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大派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游铁心胸中骇然,这如此秘密之事,他轩啸又怎会知晓?当下面不改色地言道:“轩小子,你这叫危言耸听,又或是刻意引起两派之间的矛盾,如此低劣的手段,你以为老夫会信?”

轩啸贼笑道:“游阁主,相互信任才是合zuò

的关键,你已经相信我了,说明我们合zuò

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不顾那游铁心的反驳,轩啸继xù

言道:“现有几日,你便会将宏宇仙阁的大小事物交给令公子,其实大实都知dào

这不过是权宜之计。”轩啸望了望游龙,见他一脸草包样,亦不忍伤他的心,只得委婉言道:“令公子虽说是人中龙凤,可终就还是太年轻,你这么般做只是在向罗法表态,你对他无比忠诚,且令公子便便于他罗法控zhì

,如此缓兵之计,他罗法又怎么公不清楚?”

游铁心越听越是心惊,轩啸就如同他肚子里虫,这些话连他的亲儿子都没说过,轩啸又怎能知dào

得这般详细?当下对轩啸更是警惕,此子多活一人,便叫人寝食难安。

游龙决不相信自己仅是个傀儡,冷笑道:“小贼,满嘴胡言,父亲大人不过是累了,想享起轻福。你以为这天下之事都在你的算计之中,你还嫩得很!”

轩啸笑而不语,将游铁心的杯中斟满酒水,淡淡道:“分则弱,合则强,在游阁主的脸上哪又看得到下人的面相,他罗法又有什么本事骑在你的头上?”

轩啸可谓是将他游铁心的心声全然道出,弄得他心痒难耐,可始终还缺一些能打动他的事物。

他凝视着轩啸,久不言语,直到轩啸微微一笑,张嘴道:“斗神大会实为最后的机会,斗神大会一过,宏宇仙阁这肉中刺定会被他罗法给拔出,有四大家族这前车之鉴还不够吗?”

游铁心脸色剧变,心底防线终是被轩啸攻破,端起酒来,朝轩啸言道:“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游龙心惊不已,为何轩啸短短几句话,便能让他父亲回心转意,他不想轩啸活在这世上,是因珑月,一旦他父亲同意与轩啸合zuò

,珑月之事多半会瞒不住,难不成让他乖乖将珑月交出吗?

游龙突然叫道:“爹,你不能跟他合zuò

,孩儿当日于凡界所受之辱全因这小贼而起,若你非要跟他合zuò

,那你只当没我这个儿子吧!”

游铁心横眼一瞪,怒道:“若你不想当我游铁心的儿子,就有多远滚多远,别以为你当年做的事情我不知dào

,我女儿现下回来了,这笔账晚些再跟你算!”

诺欣娇躯一颤,泪水顿时溢出,杨稀伯立时将她搂在怀中,“怎么了,回家是件高兴事,怎的还哭上了,这不是让众人看笑话吗?”

轩啸与卫南华无奈摇头,不知这杨稀伯对诺欣有几分真情,几分假义。

游龙再不敢多嘴,恶狠狠地瞪了轩啸几人一眼,不知心作何想。轩啸一副得胜者的姿态,冲那游龙耀武扬威,激得他火冒三丈。

正当游龙快要沉不住气时,外面突然传来人声,“魏宫主与池宫主这是要去哪儿啊,二位不是一直想知dào

我归墟城的继承人是谁吗?老夫正要宣bù

呢!”

这于贵选在这个当口宣bù

城主人选极为讲究,一是为延缓黄坤宫与景阳宫两路人马离席的步伐。

这两大宫门均是斗神宫的走狗,此刻见得轩啸与游铁心密谈如此之久,不用想亦知他二人已达成协议,急着去报信呢。

轩啸会意,朝游铁心笑道:“这密谋之事本应偷偷摸摸,不过我轩啸向来不是个偷偷摸摸之人,现下弄得人尽皆知,不知游阁主意下如何?”

游铁心起身挥手,窗户应力而开,闻其放声言道:“轩啸不用死了,只怕这重阳楼上又得搭上好些人命。”紧接着,游铁心回身朝轩啸言道:“轩小子,他们就交给你了,今夜的风声若是走漏了,我们可就麻烦了!”

众人闻言色变!(未完待续……)

第0386章 难念的经

人多眼杂,游铁心即然欲做反水之人,必然不想让在场中人活下来,同时也想一探轩啸的实力。朝轩啸言道:“今夜除了于兄及其家眷之外,我不想见到一个活口!”

这话虽是对轩啸所言,可闻者却是场中众人,均是色变,狂吼叫骂,游铁心一脸阴森,盯着轩啸,言道:“轩小友,此事就看你的了。”

轩啸心中暗骂,“你个老狐狸,到现在还打算给自己留条后路,若之后反悔,还可将这杀人这罪过推得一干二净,黑锅注意由老子来背。”嘴中却言道:“游阁主有令,小子自当遵从!”

抱手躬身之时,游铁心带着一行人离开了重阳楼,外围百十余名黑袍修者将这重阳楼围得泄不通。

魏忠等人叫骂不断,“游铁心,你这个老畜牲,竟也跟轩啸这贼子勾结,老夫定要到斗神宫去告你一状!”

“游铁心,你不得好死!”

“老王八蛋,竟敢看不起我们,凭他一个轩啸怎能奈何得了我们?”

众人说着便要朝那游铁心二人杀去。

轩啸暴喝一声,众人耳中立进炸响,再看他现下的神色,与先前判若两人,满面冰冷之色,如同看一群猎物般盯着众人,身周无数金色光点缓缓绕飞,如莹火虫草一般,虽无半分美感。

众人心知这虫子定不简单,一时半会又弄不清这玩意儿是何物,面色阴晴不定。

不知何人突然叫道:“轩小贼,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在场各位无一不是一方大能高人,一人给你一拳,都能将你揍得魂飞魄散,你想以一敌众?我看是痴人说梦吧!”

杨稀伯与卫南华一同飞出,立在轩啸身后。冷冷地注视着众人。

轩啸言道:“诸位先前都听见了,这个世上唯独只有死人死能守口如瓶,不过,我轩啸却非好杀之人,只要各位听话,让我这小虫子浸入各位体内,我保证两年之后,便还各位一个自由!”

轩啸此言对众人来说无非是个天大的笑话,楼中之人均为仙派中人,不是掌门。便是弟子,成名之时,连轩啸他爹都还在玩泥巴。他们又怎会将轩啸这黄毛小子给放在眼中。

魏忠冷哼一声,并不搭理轩啸,反而朝那于贵言道:“于城主,这便是你归墟城的待客之道吗?”

于贵连忙言道:“魏宫主,这可不是老夫的意思,我们乃是亲家,怎的来讲。我也会给你留一具全尸,怎会拿些虫子来恶心你呢?”

楼中之人顿时炸锅,叫骂声不断,均道这于贵早和游铁心勾结一气。算计众人。

于贵亦不辩解,因为他等这一天实在太久,这些年在各方势力中周旋,让他心力憔悴。苦不堪言,看准时机,不把这帮狼子野心之辈给宰了。如何能泄他心头之恨?他这般做,并不代表他选择归顺宏宇仙阁,而是在轩啸身上看到了一丝希望,兴许只凭他孙儿与轩啸这一面之缘,便可让他于家福佑万年。

于成海最先忍不住,大叫道:“父亲,你这是做甚,他可是我的岳父,你的亲家,我们是一家人,又怎能反目?”

于贵冷笑道:“一家人?你也好意思,我让你娶了他女儿,是希望你从中周旋,没想到你这畜牲竟跟魏老贼联合起来谋我归墟,有这般的一家人吗?”

一席话问得众人哑口无言,于贵再言道:“你们不是都很想得到这归墟城吗?今日我就当着各位的面,将城主之位传于幼子,于安平!”

幼子于安平立时上前拜倒,于成海侧全身一晃,双目空洞,多年的努力看来是白费了,他在夫人的搀扶之下才能勉强站住,失落到了极点石成。

这各大仙派本想染指归墟,不想均被这于贵摆了一道。

二女儿于馨自那景阳宫中行出,言道:“爹,黄坤宫之事,我全然不知,但是你却不能帮着他宏宇仙阁来对付我景阳宫啊,女儿可从来没想过做什么城主。”

于贵斜眼一挑,精光暴闪,于馨顿若身遭雷击,你跟着师父的时间太长了,长得已望了自己姓于,至此时此刻,你还睁眼说瞎话,景阳、黄坤两宫素来同气连枝,若你大哥做了城主,你与景阳宫自然受益,你当老夫这点都看不出来?”

于贵气不打一处来,接着道:“你与你大哥多年来骑在你弟弟的头上,作威作福,我就当你们闹着玩,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亦是正常。可当我孙儿孙女出世之后,你们竟矛头直指两个孩子,真是气煞我也。为保他二人平安,直到十六七岁,我都不敢让他二人修行,后来才将他们送至凡界,否则指不定哪日他们便夭折了。”

于成海与于馨顿时心惊不已,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看似不闻不问,原来对这一切了若指掌,瞬时慌乱无比。

于贵压下火气,怒道:“你二人若是还有一丝悔改之意,就别跟老夫废话,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里,若是想跟他们一同陪葬,那只管去便是。”

于馨面色阴晴不定,挣扎许久,方才对她师父言道:“师父,徒儿还不想死!”言罢便飞一般地逃离了池曼的身旁,回到于家一阵之中。

池曼面色一变,低骂道:“忘恩负义的贱人!”

轩啸声压全场,叫道:“今日仅是对斗神宫这两个马前卒动手而已,还是先前那句话,轩某绝不嗜杀,我敢以双亲立下毒誓,只要各位配合,一切如常,但若是走露了今日我们的谈话,那就只能恕轩某爱莫能助了!”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此时,那魏忠趁众人举棋不定之时,叫道:“我们人多,何必怕他一个小贼,只要今日能活走出重阳楼,明日便是他归墟城与宏宇仙阁的末日!”

不过话音未落,已有人行出楼外,冲轩啸言道:“轩小友,希望你遵守今日的诺言!”张开双臂,只见那金色光点瞬时于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之上没入,从头到尾半丝痛苦也没有。

“我轩啸对天立誓,若轩啸以这噬元虫要挟各位做保守秘密之处的事,便让轩啸不得好死!”誓言出口之时,众人顿时如同吃了颗定心丸,不信也没办法,谁叫他们今日要趟这浑水?

噬元虫陆陆续续没入众人体内,最终仅剩他黄坤宫与景阳宫一行人仍未表态。

轩啸空出手来,望着两派之主,“不知两位考lǜ

得怎么样呢?”

“小贼,休得猖狂!”池曼怒喝一声,抢先出手,电闪之间,手中已多出一道红绫,朝那轩啸绕来。

只不过还未触及到轩啸的身体,那红绫已被无数道元丝给缠住,朝前狂扯,顺势便将她带到卫南华身前。

只听卫南华冷冷言道:“你的对手是我!”玄阳神掌如数使出,场中躁热难耐,连结界亦护抵挡这高温。

一个轩啸便叫众人吃惊不已,现下这卫南华出手更是不凡,只怕不在轩啸之下。

众人不知的是卫南华仅是仙元之境而已,还未修入玄元之境,一旦破升,那实力必然大涨。

众人恩索之间,池曼与卫南华对过近十掌,面色透出一丝诡异的艳红,显然在对招之时已吃了暗亏。

卫南华对自己爱的女人之外,绝不会怜香惜玉,何况对方还是个不知活了几千年的老妖婆。

卫南华全然不予她喘息之机,周身紫芒狂涨,如火焰一般附着于体表,让他那白晰的脸庞更添一丝俊秀。双掌同拍而出,径直朝那池曼双肩击去,后者亦非等闲之辈,娇喝旋身,狂风倒卷,将那漫度奇高的紫焰吹得四散,撞在那结界之上,顿时将其焚得千疮百孔,结界之力转眼便要崩溃。

高空之上,游铁心仍在那处冷冷看着下方的惊形,问道:“这小子身上的玄阳之火很是诡异,与那龚老贼极为相似,你确定那晚他二人没发xiàn

是你吗?”

游龙在身后点头言道:“我与他二人未曾交手,他们应当没这本事。只不过他这一手玄阳气倒与那老家伙如出一辙,他身受两位叔爷重创,绝不可能活着,听闻那两小子将他的尸体给卷走了,难不成是在他身上发xiàn

了这仙术功法?”

游铁心沉呤不语,心中忖道:“一个轩啸、一个杨稀伯现加上个卫南华,三人诡计多端,且实力每天都在涨进,养虎不杀终为患啊,你三个小子可真让老夫头疼!”当下领着百十余人,就北面掠去。

卫南化竟与池曼势均力敌,这可让众人开了眼界,先不论卫南华在她池曼手中撑得住多少招,只凭卫南华这年纪,便足以让众人钦佩,加以时日,这池曼又怎会是其对手?

不过,卫南华立时向众人证明,不必加以时日,这池曼对卫南华来讲亦难够成任何危胁!

卫南华摇臂抱圆,玄阳真元极速于又掌之中压缩,周遭空气欲将这天地焚尽一般,众人纷纷冲出楼外,凝视着场中之人。

闻卫南华喝道:“气势!玄阳焚仙!”(未完待续……)

第0387章 手到擒来

池曼入道修行以来,自诩为天之娇女,骄傲无比。终身未嫁,直至数百年前,景阳宫前任宫主退位,命她接任。数百年间,极少与人动手,顶多切磋而已,从未遇到过眼前这凶险。

卫南华“气势”更上一层楼,近日来将九转玄阳秘术吃透,实力再进,隐隐已到玄元之境的边沿,今夜他便是将这景阳宫之主当做磨刀石,让他尽早踏入玄元之境。

此时,只见他至“气势”之中悟出结界奥秘,堪比仙术之威。众人在外亦能感受到空气的炙热,更别提池曼,置身其中,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一般,玉面绯红,汗珠刚刚溢出,便又消失。

池曼知dào

今夜若不能将眼前这黄毛小子给击败,她景阳宫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怒喝之时,如吐蜘网一般,自身后突然飞掠出十数道白绫锦纱,朝空中飘飞。

这锦纱不知是何材质,竟不畏高温烈炎,于池曼击身缓缓旋转,挡住那焚天烈炎的同时,为池曼送去一丝清凉,终于让她好过了一些。

楼中终是有人认出了此物的来历,失声叫道:“冰玉避火绫!”

轩啸一阵疑惑,不知这冰肌避火绫是为何物。

宏宇仙阁再朝北面行近百万里,那处便是极北苦寒之地,传闻那一处便是仙界的尽头,那一处的至阴之气可让众多大能修者有去无回,可那苦寒之地却生活着一种蚕,剧毒无比,偏是吐出的丝不畏烈炎,且坚硬无比,锦帕大小一张冰玉绫便可卖到高达近千万两玄铁,可见她周身这十数道长锦有多值钱。

诺欣将这一切传音至杨稀伯与轩啸耳中,后者点头暗道:“看来这老娘们儿是要做困兽之斗了。”

此时,轩啸正好注意到那对面的魏忠早有些坐不住。欲趁人不备逃离此地。

他不怕轩啸,却对于贵颇为忌惮,现下局势明了,游龙不杀轩啸,使得于游铁心交好的于贵都站在了轩啸一方,双拳难敌四手,倘若再不走,那就是真傻。

不过这一切并未瞒过轩啸及杨稀伯的双眼,轩啸正要出手之时,杨稀伯闪身上前叫道:“这等小事。哪轮到三弟你出手,交给大哥吧!”

卫南华凝出玄阳结界将那池曼困在其中,冲入结界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与池曼对了数掌,热浪横冲直撞,将那玄阳结界冲得狂震不已。

轰鸣之声在这夜空之中炸响,惊得归墟城之中的修者尽数飞临上空,不明所以。

而就在众人惊呼之时,杨稀伯手握真龙宝戟。照那魏忠横身疾掠,口中叫道:“老家伙,让本公子来会会你!”

堂堂一宫之主,在他杨稀伯的口中就变成了老家伙。是可忍孰不可忍。

魏忠憋屈了整晚,面子早已丢光,现下竟然还有人想要他的命,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他魏忠一直是只恶狼。只见其一步踏出,衣摆飘飞,右手猛然从腰间抽出一条不足两丈的长鞭。“呼”的一声朝杨稀伯面颊抽来。

大战连番,众人眼花缭乱,那一侧卫南华与池曼斗得难解难分,一时之间分不出胜负,顿时将注意力全放在了杨稀伯与魏忠的决斗之上。

眼见那长鞭就要抽中杨稀伯之时,长鞭紫芒儿闪,顿时化作一条水根粗细的巨蟒蛇,腥红蛇信狂吐,露出半尺毒牙,照杨稀伯的脸颊就是一口咬下。

说是迟那是快,真龙宝戟立身格挡,顿时让那蛇头一口咬中,杨稀伯那张白嫩的脸硬是逃过一劫。

不过那魏忠若早就算准一般,带着那巨蟒蛇鞭朝后猛抽而加,顺势连人带鞭一同朝他势去。

杨稀伯的身体如若不受控zhì

般,任由魏忠摆布,瞬眼之间,已到近身之处,杨稀伯狂喝道:“小小爬虫,亦敢在本公子面前逞威,让你见识见识真龙之力!”

宝戟虚化,那蛇口之中突然一空,只见其顿时化作一道白芒环绕其身。

众人未及瞬眼,便见那杨稀伯与那白芒同化一体,“吼”龙吟之声震得众人心神不稳,体内元气乱窜。

只见一条不足三丈的龙兽围着魏忠盘旋不已,其威压让众人呼吸亦极是困难。

轩啸已看出此次杨稀伯使出这化龙决与以往多有不同,此次更似兽身之力,龙威逼人,这应当就是祖龙的力量,且仅使出不到一成的威力。

轩啸又惊又喜,也许现在他跟杨稀伯交上手,也未必是其对手了。

杨稀伯正得yì

之际,脑中一道身音响起:“小子,八属同修,果然有些道行,不过你这小子境界倒是低了些,你将身子放松,老夫先帮你将眼前这蝼蚁给料理了,再帮你好好改造改造!”

杨稀伯未及应声,身体便再不受自己控zhì

,白龙张嘴怒吐,这天井之中,顿时生出八彩祥云,观来美妙无比。

白龙于祥云之中蜿蜒,周身光芒大盛,正当众人惊叹之下,那魏忠已有些两腿发软,气势虽说是弱了一分,但再不搏命,怕是再无逃出生天之日。

此时,魏忠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瞬时弃那白龙不顾,转而一鞭抽向轩啸。

这可让众人开了眼界,乍一看,这场中似乎就轩啸最弱,以他为突pò

口,应当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轩啸还未及做出反应,那化作蛇身的长鞭顿时便被那龙兽之爪抓住了七寸之处,龙爪瞬时嵌入皮肉之中。

巨蟒的口中发出那怪异的悲呼,顿时变回那长鞭的模样,暗淡无光。

龙尾顺势一摆,生生抽在那魏忠的脸上,将其击得翻滚雪跌退,元气直入他体内,经脉被冲得七零八落,一口鲜血喷出,滚落地面,哪还有一点仙群的模样。

龙身掠下,双爪如铁钳一般扣住他的双肩,口吐人言,“跟老夫斗,你还嫩得很!”这声音分明不是杨稀伯的,顿时将魏忠吓得不轻,难怪这龙兽只用了两招便将自己击败。

场外之人亦是惊得目瞪口呆,他魏忠是何许人?一宫之主,玄元境大能,被誉为黄坤宫有史以来,最可能迈入圣元之境内的宫主,不想被一个后辈轻而易举地击败。

卫南华与池曼的较量仍未结束,不过那池曼处睡受制,头发已是乱了,纱衣之上已有焦黑之状,连那冰玉避火绫都无法抵挡卫南华的玄阳真气,这焰温得有多高才能有这般威力?

相信他卫南华定然不知。慢慢地,卫南华占了上风。兴许从一开始池曼就没打算反抗,只不过这卫南华勾起了她的兴致,这才与他过上几招,不想卫南华这般生猛。

近百招之时,池曼叫道:“不打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吧!”

众人彻底子疯了,景阳宫的池宫主竟然束手就擒?他们吃惊的再不是杨稀伯与卫南华的境界与实力有多高,而是他轩啸何德何能可以结交到如此实力的兄弟。

众人隐隐觉得杨、卫二人有唯轩啸马首示瞻之意,这般看来,三人之中,最强的应当是轩啸,不知他出手的话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池曼主动认输,卫南华亦不再动手,玄阳真气敛入体内,倒飞而回。

轩啸朝卫南华抱手言道:“二哥辛苦!”转而朝池曼道:“池宫主说笑了,我轩啸不好杀,接下来的日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想你心中一定有数,噬元虫会将你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告sù

我,别试图将它排出体外,这样只会让你死得更快!”说着,一只噬元虫草便朝池曼飞去。

再看那龙兽身下的魏忠满面怒色,倒是挺有骨气,口中仍是叫骂不断。

轩啸踱步前行,来到他身旁,言道:“我轩啸最敬佩有血性的汉子。”朝那龙兽言道:“既然他这么有骨气,就给他留具全尸吧!”

场内场外无一不是惊叹轩啸此子乃杀伐果duàn

之辈。现下轮到他魏忠慌了,连忙叫道:“公子,公子我愿意配合你们行事,我接受噬元虫,求轩公子放我一条生路!”

背过身去的轩啸莞尔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魏宫主此乃真俊杰,但愿你守口如瓶,你别以为躲加宫中我主拿你没办法,这噬魂虫不管离我多远,都会与我有感应,你若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本少爷就让你救生不得,求死不能!”

于家一阵之中,于成海、于馨面若死灰,他们的好日子当真到头了,家主之位被他们的父亲传给了自己的侄儿。

而自己所在的师门亦惨遭措败,对轩啸怨恨之时,亦有深深的忌惮。

于淳跃望着当年与他实力相当的卫南华,叹道:“我已经被他远远地甩在了身后,所谓一步跟不上,步步就跟不上!”

于贵从旁安慰,“乖孙儿,你有这朋友就够了”

此时,那么于淳微笑道:“你们三条小狗还愣着做甚,于家俯上的大门大开,今夜你们便去那里歇息!”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于淳微与三人竟然是旧识,这般说来,今晚这宴请极有可能是于贵设的局。不过他们真的多虑了,纯属巧合而已。(未完待续……)

第0388章 凄惨的人生

夜深,于家庭园之内仍是一片烛火,虫吟蝉唱。轩啸仿若瞬时回到了凡界之中一般。闭着眼享shòu

着当年王家村后山中的一片宁静。

于淳微见他满面幸福,笑骂道:“你真是狗肉上不了席,堂堂宫门长老,轩尘阁之主,仙界中风声水起的人物,却是你这般喜欢安逸,喜欢怀念往事之人,哪还有一方霸主的模样?”

轩啸裂嘴一笑,并未多言,闻她再言,“不过你倒是跟我大哥很像,这园子就是多日前我们重返九天时布置的,有许多凡界的虫子。大哥说,听不到这些小家伙的叫声,他便睡不着!”

轩啸与卫南华不禁莞尔,于淳跃老脸一红言道:“你这丫头就知dào

揭大哥我的短!”

想当初在那风月之所,四人初识,甚至连于淳微的长相也没见过,更因她的出言不逊,至卫南华与于淳跃大打出手。

此事恍如隔日,几人若有所思般将之忆起,不由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于淳微当初道轩啸与人争执是为“狗咬狗”现下如此称呼他们,则可算作一种昵称,瞬时拉近彼此的关系。就如同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

几人无话不谈,把酒言欢。闲话道尽之时,于淳路方才正色言道:“轩兄,为何明知游龙布下天罗地网,你也直奔他宏宇仙阁而去?”

轩啸叹了一口,言道:“只凭于兄这一语,便知你是真朋友。当年于天元之中发生的事你也清楚,那游龙跟我的过节只因我未过门的夫人而起,她正是紫徽宫的千金,珑月。”

于淳跃面色数变,珑月这名他早有所闻,当年在凡界,虽远远地看过她一眼。但不知她的身份,现下听轩啸如实道来,顿时便明白个中恩怨。脱口道:“这般说来,前些日子,三位兄台大闹斗神宫,便是因为此事吗?”

轩啸点头,苦笑道:“所以不知者无畏,初到仙界,我三人以为凭自己的实力便可将他罗法杀得屁滚尿流,结果屁滚尿流的是自己。若非我师兄出手相助,只怕我三人早成了罗法的刀下鬼!”

于淳跃言道:“此事我略有所闻,三位能在罗法手中逃生足以各三位名扬仙界。轩兄当借湖荟仙谷的优势,壮大轩尘阁势力,加之凌云绝宫相助,再寻求最终一战才是”压低嗓音,“可我不明白,为何非要与宏宇仙阁连成一线,当心被他父子俩卖了都不知dào

。”

轩啸淡淡一笑。他何尝不知人心险恶之理,如此兵行险招亦是逼不得已,如今来看宏宇仙阁定然有着与斗神宫不相上下的实力,却又不想过早暴露。才会有心与轩啸等人结盟。

可游家父子是条咬主人的狗,这种背信弃义之人,绝不可能长久合zuò

,说不准何时他们便会摆自己一道。

轩啸淡淡道:“游家父子意见不合。游铁心是否真想与我共事,就得看今夜了?”

在座的人都是聪明人,轩啸一点即透。于淳跃朝远处瞥了一眼。问道:“杨兄又怎会跟游家二小姐扯上了关系?”

轩啸与卫南华对望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无奈,几人放眼朝远方的两道黑影望去。

月影清辉,夜风扑面,牵动着诺欣额前的发丝,朦胧的夜色,映出她面上的哀伤,使得杨稀伯怜惜之意泛滥,顿时想到家中那雌虎的嘴脸,打了个寒颤,便清醒了过来。

杨稀伯将头别向别一侧,淡淡言道:“今日为何要当着众人的面毁了自己的名节?你明知,我极有可能什么都给不了你!”

诺欣苦涩一笑,不答反问,“你知dào

为何他让我同他一起回家之时,我拒绝了吗?”

杨稀伯摇了摇头,诺欣再言,“名节什么的,对我一个风尘女子来说并不重yào

,当初我答yīng

助你们一臂之力的唯一条件便是可以让我亲手宰了游龙那畜生,因为我再不想见到那个让我恶梦缠身的狗贼!”

杨稀伯早猜到那对父子对她做过些什么,她不言,杨稀伯自然不会多问,毕竟是她藏在心中的往事,还隐隐作痛。

杨稀伯小心翼翼地言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等此事一了,我们一定让你亲手宰了那家伙。”

泪珠滴落,看得杨稀伯一阵心疼,伸手便想将它拭去,不想被诺欣侧面躲了过去,似不想让杨稀伯同情她一般。

哽咽少许,诺欣的情绪稍稍平复,方才言道:“当初与你初识,你与卫公子虽是落魄,便仍是一脸英气,自信逼人。物别是你那侃侃而谈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笑。”

杨稀伯老脸一红,闻她继xù

言道:“当时,我便好奇,是什么可以让你们对自己的处境丝毫不在意,后来我才知dào

是信念。而我诺欣,堂堂游家二小姐,却不知活在这世上的理由。也许我坚持活下去,就是为了报仇而已!”

诺欣苦楚一笑,纤手在脸上胡乱抹了几把,“当初我娘不过是游家的一名侍女,游铁心醉酒之后,玷污了娘亲,之后不久她便发xiàn

怀上了我,我来到这世上也许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诺欣背过身去,朝一边挪了几步,与杨稀伯拉开了些距离,“游铁心并没因娘怀了我,给他一个名份,而是任由他的正房与妾室对我娘肆意凌辱,各种残忍的手段用尽,我依然坚强地活在母亲的腹中,天生贱命!”

“母亲默默地忍受着众人的冷嘲势讽及拳打脚踢,十月怀胎终是将我诞下,而那一日她似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而我,则做为了她生命的延续。”

诺欣自嘲一笑,言道:“也许最值得庆幸的是游铁心并没将我当成野种给扔了,而是认下了我这个女儿,从那时起,我就应当知dào

何为感恩戴德,我在游家的地位卑微得连下人都不如。不过这一切相比后来的日子,实在幸福了太多!”

诺欣皱起眉头,眼角抽搐,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刚擦干的泪水再次划过脸颊,闻其颤声言道:“随我年纪越大,长得越来越像娘亲,府中的下人手脚开始不老实,竟对我动手动脚,那时我真是绝望到了极点。”

诺欣的声音越来越冷,怨念十足,那杀意在不经意间缓缓溢出,让杨稀伯亦不禁心惊胆颤。

诺欣望了杨稀伯一眼,冷声道:“那时的我脆弱得一碰便会碎,游龙在我最希要关怀的时候出现了,他是我大哥,可从小到大我却从未见过他,因为他生活的地方离我很远,远得我这连下人都不如的丫头永远无法踏足。可他那时的温柔让我觉得这世上还有亲人的关心,有大哥的照料,每一天都充满着阳光。谁又会想到那仅仅是恶梦的开始。”

“一天夜里,宏宇阁的一名弟子摸进我的房中,黑灯瞎火向我示爱,那一年我不过十六,懵懂无知,受了惊吓的我全然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知dào

他的双手疯狂地撕扯着我的衣服,我拼命反抗,吼破了喉咙也没人前来救我,兴许是那畜牲怕招来人,一掌便将我击昏,然后,然后”

诺欣已是泣不成声,杨稀伯咬牙切齿,双眼通红,恨不能将那狗贼碎尸成段,恶狠狠地问道:“你不是还有个大哥吗?他那个时候在哪儿?”

诺欣又哭又笑,凄色厉声地言道:“我被那畜牲玷污后的第二天,他便来了,听我哭诉了此事之后,他就答yīng

我,一定会将那畜牲的头颅带到我面前。于是我日盼夜盼,再没盼到自己的大哥,反而将那畜牲招来了,他一连撕我的衣服,一边叫道,‘你还在等你的大哥吗?别废劲了,就是他让我来的!’当时我听到这句话时,根本不会相信,我一个弱女子又怎会是他的对手?接下来的半年,那畜牲每隔几日便会来寻我,我想过死,可每当我自尽时,总会有人将我救过来。”

诺欣停止了哭泣,满面厉色,幽然道:“半年后的一日,来了几名弟子,将已经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拖进房中,叫来侍女为我梳妆打扮一番。当时,我害pà

极了,无论我问他们什么,半个字也不肯吐露。直到他们将我带到族内厅堂之中,让我跪下,我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游铁心望着我的眼神之中没有半丝感情,他的妻妾们均是满面怒色,我求救的望着立在一边的大哥,不想他却视而不见。后来我才知dào

,原来前一夜游铁欣的正房遇到袭,而凶手正是我身旁跪着的男子。当游铁心张口之时,我彻底绝望了!”

诺欣缓缓抬起头来,直视着杨稀伯,一字一句道:“他们竟然道我色诱身旁的狗奴才,并指使他前去行刺游铁心的正妻。”

杨稀伯失声叫道:“游铁心那老混蛋当真相信他们的鬼话?”

诺欣苦楚一笑,言道:“出言指证的人正是我那个好大哥,而且我被那畜牲玷污之事他清清楚楚,可身旁之人分明不是那畜牲。这便说明那人的身份地位并不低,而且正如他所言,是游龙那混蛋唆使他来的!”(未完待续……)

第0389章 苦尽甘来

轩啸等人望着杨稀伯发疯般又吵又闹,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如同个任性的孩童。

自与轩啸相识以来,杨稀伯虽然亦有发疯的时候,可还没见他如今日这般怒不可及。

轩啸几人突然对杨稀伯与诺欣的谈话内容有了兴致。

隐隐听到那杨稀伯低吼道:“他是你亲哥哥,怎可以这般对你?”

诺欣缓缓走到那倒映着日月的清池之前,恨不能纵身跳下,可这浅浅池塘又怎么淹得死她?

诺欣扭过头来,笑中带泪,颤声道:“这种畜牲怎会是我的大哥?他娘那个老贱人,当初害得我娘生不如死,游龙是她的儿子,当她得知我娘怀孕之时,生怕她再生出一人儿子,将来与游龙争权,千方百计地想将娘亲腹中的我给打掉。从各处寻来的堕胎药以安胎之名送给亲娘服食。”

“我娘虽为下人,却不傻,每次都只小小喝上一口,老贱人安心地走后,她再将花倒倒,不过口中的却已咽下,能不能活下来,当然只得看我的命了。我命贱,活了下来,可娘亲也因日积月累的服药,流血不止。”

诺欣冷哼一声,“我越长越大,也越来越像娘亲,那老贱人眼中怎会容得下一个下人所生的贱种在他游家,这才有了之后的下流手段,这一切的实施者正是游龙,而且污辱我的畜牲应当与他关系匪浅,否则又怎会随意找了个弟子顶包?”

杨稀伯双目之中已快滴出血来,沙哑问道:“那畜牲的模样,你还记得吗?”

“虽然夜里比较黑,不过那畜牲的声音每天夜里都如厉鬼般地缠着我,这一辈子难以忘记,只要让我再听到他的声音,定能认出!”诺欣咬牙道。

杨稀伯已是暗自下定决心,如若将来遇上那小子。定然会将他卵蛋给割掉,让他生不如死!至于游龙,杨稀冷哼一声,言道:“我三弟折磨起人来,特别有一套,自游龙劫走珑月那天起,他就已经是个死人!”顿了顿,再问道:“游铁心那老畜牲又是如何对你的?”

诺欣言道:“还能怎么对我?色诱阁中弟子,刺杀继母,这是大罪。游铁心根本没怀疑过他们的言辞,赐毒酒,让我自己了断!当时我早已经生无可恋,毫不犹豫地吞了那杯毒酒!”

“当我醒来的时候,竟是我的奶娘在侍候我,原来那杯毒酒是她端上来的,被她以别一种药酒给替代,仅会让人处于假死状态,半个时辰之时。便会自然醒转。”

杨稀伯突然忆起在那重阳楼中之时,游铁心对游龙说的那番话,想来,诺欣这条小命应是她父亲刻意留下。应当是难舍这父女的骨肉亲情,否则诺欣又怎会甘心为游家甘于潜伏在杨稀伯的身边,险些因为送了性命。

当他将这想法告知于诺欣之时,后者淡淡道:“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当我孤立无助之时,他连一句话也未曾帮我说过。足可见在他心中,根本没我这个女儿,我与他再无任何关系,这些年我愿意为他们做事,不过是为了报仇而已。”

诺欣就这般哭了笑,笑了哭,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原末道出。她醒来之时,便觉得是命不该绝,既然如此,活着的意义仅剩报报而已。

诺欣随奶娘去了祥风城,在那里开始了她的新生活,如果要报仇,就必须得修行,仙界无灵气可修,只得以丹药仙果为引,这是需yào

大把的玄铁支撑。她本在独享楼之中做侍女,遇到一位当红的姑娘悉心的教导,不久之后,琴棋书画她是样样精通。

那一年她不过十九,却已成为独享楼中的红牌,千两玄铁亦难求她见上一面,越是如此,便越有人不甘心,那玄铁就如同暴雨一般,很快让诺欣有了修行的资本。慢慢地,她发xiàn

并非是她没天赋,而是从未有人发xiàn

她的天赋,因为没人关心她。

她恨男人,同时也很享shòu

这众星拱月的滋味,她在独享楼之中过得很是滋润,不久之前,游龙寻到了她,让她勾引杨稀伯。如若不然,他便将她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之事传遍仙界。

诺欣早就当自己是具行尸走肉,颜面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重yào

。便她却故作惊慌失措的模样,“被迫”答yīng

了游龙。

再之后杨稀伯与卫南华就出现了。

当杨稀伯听完这一切之时,心中只有一点怀疑,那便是他游龙为何会对他们的行踪如此熟悉?

思前想后,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杨稀伯缓缓踱到那诺欣身边,任他口若悬河,此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顾不得许多,杨稀伯将心一横,瞬时将身前的女子拥入怀中。

诺欣如同受了惊吓一般,先是一阵颤抖,然后拼命挣扎尖叫,那声音让轩啸等人吓了大跳。

于淳跃立时问道:“轩兄,杨兄这般霸王硬上弓当真好吗?”

轩啸与卫南华被此言逗得大笑,这表面来看是杨稀伯硬上,事实则不太好说。

轩啸只得尴尬地言道:“我大哥他向来如此奔放,习惯就好!”

再看那诺欣,挣扎的力度越来越轻,终如一个撒娇的娇小姐,扑在杨稀伯的怀中轻轻抽泣。

诺欣哭叫道:“我只是个人尽可夫的风尘女子,配不上你杨大公子,你管我死活做甚?”

她终于将近日来的委屈通通宣泄了出来,哭得声嘶力竭,粉拳不断地锤打着杨稀伯的胸膛,后者心中亦是七上八下。

以木宛晶的性子,九成容不下诺欣。但杨稀伯天生多情,又怎强压心中的怜爱。

轩啸留诺欣一命,本来就是看出她对杨稀伯的感情无虚,如若当真是以玩弄感情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那诺欣早就变作游魂野鬼!

杨稀伯将心一横,咬牙暗道:“死就死吧,大不了被宛晶给狂揍一顿!”当下将诺欣死死抱住,叫道:“从今日起,你再不是一个人,你有我,我会全心全意照料你,爱hù

你!”

诺欣愣了神,从杨稀伯怀中缓缓抬起头来,痴痴望着杨稀伯,半晌过后,方才问道:“你妻子怎么办?”

杨稀伯的脑子顿时若被惊雷给击中,“轰隆”一声,险些将他劈得吐血。

杨稀伯壮着胆子言道:“宛晶是个好妻子,我想她一定会接纳你的!”杨稀伯自己都不信这鬼话。

诺欣重新扑入他怀中,一颗孤寂的心仿若有了依靠,让她独自入睡之时,再无恶梦,感动的泪水决堤而出,哭得是死去活来。只闻其含糊不清的言道:“我不要什么名份,只要以后能跟着你,哪怕是做你的侍女,我也满足了!”

杨稀伯心有感触,柔声道:“傻瓜,你当着众人的面早已宣bù

我俩私订终身,已经有了名份,我一定不会让你白跟着我的!”

一语即出,杨稀伯背心凉气直冒,他有种预感,自己兴许会被木宛晶给玩残。

望着他二人依偎的身影,轩啸等人心中亦能感到那甜蜜,想到珑月与清霜不在自己的身边,轩啸又是一阵难过。

卫南华淡淡道:“三弟,当日特意嘱咐不能杀诺欣,是不是早料到他二人会走到一起?”

轩啸莞尔一笑,与几人碰杯后,淡淡道:“感情这东西很微妙,它可以将人彻底的改变,当真zhèng

有了喜欢的人,仇恨、阴谋就显得不再那么重yào

。当日,诺欣看大哥的眼神之中爱意甚浓,我又怎会觉察不到?这的确是我刻意安排,不过却没想到大哥一直忍到了现在。大嫂那一处还不知怎么交待呢!”

卫南华笑骂一声,叫道:“人是嫁给他,又不是嫁给你,要交待也该大哥去交待”改为传音道:“你还是想想今夜怎么过吧!”

轩啸早有感应,城主府之中混进了高手,应当是冲着他来的。还真没让轩啸失望,如果今夜相安无事,那便要好好考lǜ

下与宏宇阁合zuò

之事。现在来看,倒是多了几分合zuò

的可能。

这时,杨稀伯搀着诺欣缓缓朝众人走来,一人眼神慌乱,另一人泪痕未干。这二人并肩而立,也算得一道奇景了。

杨稀伯朝轩啸鞠了一躬,惊得轩啸差些从石凳之上摔下,闻杨稀伯肃然道:“三弟,我要感谢你,是你让我遇上了诺欣,如果没有你,兴许我到现在仍只是凡界之中的小角色。这其二,我要感谢你对诺欣手下留情,若不是你早作安排,兴许轩尘阁之中没人敢饶过她!”

杨稀伯说这一切均是事实,轩啸的出现改变了太多的人,众人见杨稀伯似未道尽,耐着性子等着。

杨稀伯欲言又止,似极难开口一般,憋得面红耳赤之时,轩啸终于忍不住了,叫道:“大哥放心,我自有办法让大嫂接纳诺欣姑娘的!”

二人大喜过望,齐向轩啸鞠了一躬。

轩啸话语刚出口,便后悔了,心中暗道:“我嘴怎的如此欠呢?”

于贵立于厢房之中,幼子正在他身旁,似有担忧地问道:“让跃儿现下便蹚这浑水合适吗?”

于贵笑道:“轩啸的出现,可以让许多不可能变为可能,我们只需看着,关键的时候助他们一臂之力便可。”

“那今夜之事”

于贵摆了摆手,言道:“通知所有人,今夜安安心心睡觉,不论外面有何响动,也不准起床!”

于安平愣了愣,“孩儿知dào

了!”(未完待续……)

第0390章 各自的底线

折腾了半宿,众人早已疲倦,各自回到了厢房之中歇下了。

杨稀伯两眼瞪很老大,没半点睡意,他要怎么向木宛晶交待?虽说轩啸答yīng

夫他解释,可跟木宛晶过一辈子的是他杨稀伯。他又该如何对他那比自己年纪还大的儿子说,“我给你找了个二娘!”

杨稀伯心乱如麻,想想都觉得头疼。

而卫南华一直安静地听得屋外的动静,若有人胆敢对轩啸不利,他必是第一个挡在轩啸身前的人。

轩啸自己却不是很紧张,若全神惯注,这气氛兴许会打草惊蛇。他忽然想起已有多日没和鸿蒙祖树交流,浸入识海之中。

无神立在祖树身前,沉声道:“前辈,我与你已经有许久没说过话了,你到底怎么了?”

念力之及,并未觉察到鸿蒙有何情绪上的变化。

轩啸望着天空之上飘浮着那金额光闪闪的道祖源生盘,言道:“鸿蒙前辈,当年我有何不懂的事都可问你,这么长时间,你没半点反应,睡觉也不能睡这么长时间吧?道祖源生盘的威力惊人无比,我却对他的来路一点也不清楚,连秦宫主亦对它不了解。我想这东西的来历,你一定最清楚。”

若不是这巨大的金树耸入云端,他甚至怀疑鸿蒙是否出现过。轩啸放qì

了,不知鸿蒙发生了何事,兴许只是暂时无法与轩啸交流吧!

轩啸望着那道祖源生般,见其缓缓旋转,其上刻着那密密麻麻的字,金光耀眼。

轩啸不自觉地探手而出,道祖源生盘自高空中掠至轩哪掌心之中,有一种力量驱使着他将手印在那盘面之上。

令人惊奇的一幕瞬时发生,轩啸身周的一切正极速地发生着改变,识海之中山水不再。连鸿蒙亦没了身影。

剩下的仅是一声黑幕,而这黑幕的无数的星光点点,轩啸若置身那浩瀚星空,每一个光点,便是一颗繁星,而轩啸置身其中则显得无比渺小,他自己也好似一颗星星般。

轩啸拼命地朝离自己最近的一颗星星掠去,可不管他身速如何迅猛,那一颗耀眼的星星始终是那般大小,与他仍保持着不近不完的距离。

轩啸自言自语。“这究竟是什么?为何让我感觉这般的神mì

?”言罢之时,那成升上万的光点瞬时朝轩啸冲飞而来,拖着长长的身尾,如流星雨一般,从四面八方猛然撞入他的身体之中。

轩啸身体狂颤不已,双目之中金光暴射。在他眼前,无数人作为个体,自顾忙碌,如狩猎、种地、修行、哺乳他不知自己为何会看见这一切。大海、沙漠等亦反复出现在轩啸面前。

这一切又代表着什么呢?轩啸头痛不止,痛到如同要炸开一般,让他抱着头满地打滚,那感觉实在不能以言语表达。

当他不再打滚之时。全身便又开始抽搐,两眼翻白,无神之体直挺挺的瘫在地上,若有人能见得他现在的样子。定然会被吓个半死。

那成千上万颗星尘于他脑中疯狂挤压,几近欲将他的头给撑破,突然。天灵之上如同开了一道口子般,那强dà

的力量顿时有了宣泄的出口,于那一处狂泄而去。

轩啸瞬时回神清醒过来,双眼睁开之时,四周漆黑,凝神之时,方才将四周一切看得清楚,房顶之上无端多出一个大洞,这让轩啸有些吃惊。

他周身上下早已被汗湿,先前那一切不是做梦,自己现在的实力虽未长进,虽多了一种玄妙之感,对势的理解似乎又更进了一步。

此时,一道黑影自那房顶的洞中坠下,气刃寒光幽然,直取轩啸胸膛而来。那杀意足以叫人任何人为之颤抖,可轩啸却不在其列。

轩啸嘴角上扬,飘然直立,二指猛然抽击在那气刃之上,那黑影顿时身若触电,翻身而下,眨眼音便与轩啸对了一掌,将他再从那大洞之中震飞。

轩啸哈哈一笑,如蹬云梯般踏空而上,直追着那道黑影去了。

只见二距离越来越近,黑衣人突然回身,不退反进,双掌连击,气劲狂卷,轩啸怡然不惧,一掌击出,二人之间顿时生出一道气墙,紫芒流转,让这夜空多了一丝色彩,轰然巨响随后便至,如同惊雷一般,让这夜空不再寂静。

二人一触即分,相隔近十丈之遥。

轩啸笑道:“多年不见,游龙兄实力大涨,可喜可贺,游兄即然这般想我死,为何在重阳楼之中又要放过我?”

那黑衣人将面罩取下,一张阴柔的面孔,顿时出现在轩啸面前,不是他游龙又是何人?

轩啸应当要感谢这游龙才是,先前先死关头,若游龙晚一步出手,轩啸说不定都被那道祖源生盘的力量将元神撕成了碎片。而那时游龙正巧赶上,试探多时,见轩啸毫无反应,这千载难逢之机,游龙又怎会错过,当下一掌拍在轩啸天灵之处。这就是这一掌,彻底将轩啸从鬼狱门前给拉了回来。

此时卫南华最先赶到,杨稀伯稍缓,赶来之时,那杨稀伯丝毫不掩示自己对游龙的敌意,沉声道:“你这娘娘腔做贼已做成习惯了,夜色已深,你不滚回你宏宇仙阁睡大觉,来于家做甚?难不成又想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游龙冷哼一声,言道:“杨稀伯,你还是闭嘴吧,不要说你一个仙元境,就算你是圣元,今日我游龙要杀你,就算插翅你亦难逃。”

杨稀伯本就因诺心之事气得七窍生烟,只是碍于大局才勉强沉住气,如今被游龙一激,哪还顾得上什么大局,怒喝一声,吼道:“老子今日就让你做个真女人!”

轩啸闪身而上,挡在杨稀伯身前,淡淡道:“大哥,游龙是来找我麻烦的,与你跟二哥都没关系,这事我自己处理便可!”接着眉眼一挑,朝那游龙叫道:“我如果猜得没错,令尊定然不知你寻我麻烦来了!”

游龙细声细语地言道:“如你这般无足轻重之人,谁会在乎你死活,你有什么资格与我父亲谈条件?游家的主事人再过两日便是我,你觉得我有可能会与你们合zuò

吗?”

轩啸叹了一口气言道:“原来游公子是这般小肚鸡肠之人,原先之事不过误会而已,你又何必当真?不过若是你怒气难消,今晚我便陪你过上几招,若你赢了,要杀要剐随你便,若是我侥幸赢下这一战,还请游公子给个机会!”

杨稀伯与卫南华知dào

轩啸要单干,二话不说,便退向一旁若无。游龙冷冷笑道:“你自寻死路,又怨得何人?”出手便是当日寒江之上的黑蛟枪,枪影连击,水元之气顿时弥漫高空。

轩啸抽身飞退,轻易便将那数招避过,高声叫道:“大水已至无风又怎么能起浪?”当下手掌翻拍,紫金之力飘然而出,狂风怒啸,翻云珠亦开始缓缓转动起来。

本是晴朗的夜空,突然变成了暴雨将至的情景。

轩啸大笑之时,侧身飞旋,惊险地躲过游龙猛然刺来的一枪,那紫元之气掠过轩啸的身旁,竟然将他的衣衫划出一道不足半尺的口子,可见游龙这一击威力有多惊人。

轩啸亦不想跟他浪费时间,今日的目已经达到,再耗下去也没必要,凝出一柄丈许巨剑,天马行空随意而斩。

轩啸于凡界之中使出这一剑招之时,游龙都无幸得见,如今哪会知dào

这一剑之威?

只见八色虹芒当空划出一道弧光,乍一看还道是接连天际的一道桥梁。实则尽是一剑之威而已,游龙他仓促之间举枪便挡,岂料这一剑尽雷霆万钧之力,将游龙劈边狼狈不堪,险此坠地。只见其抢尖点地,顿时反震而起,杀机纵显,翻身飞起之时,手中长枪顿时脱手疾飞,直至轩啸身前不足一丈,枪身不再,顿时化作兽影,电光火石之际,那恶蛟如同破枪而出般,朝轩啸狂扑而去。

轩啸侧身之进,贴着那恶蛟的身躯,便狂旋前移,不时便将那条恶蛟丢在了身后,以手中气刃,真逼游龙而去。

刃尖离游龙喉部不到一寸之时,他再无任何动作,连那无比森寒的杀意也随之消失得干净。

恶蛟扭身回转,怒吼着嘲轩啸头首咬去,轩啸亦学着那游龙般,再无动手之意。

卫南华与杨稀伯看得心惊不已,轩啸这是拿生命在开玩笑吗?他二人手心之中全是汗水。

他们的确在赌,若游龙对轩啸下杀手,那合zuò

必然是假。而游龙赌的是轩啸没那勇气将他除掉。

如果轩啸真没杀意,那便说明事情还未暴露,否则轩啸挂羊头卖狗肉,必是另有所图。

杨稀伯与卫南华惊呼之际,那青面獠牙的畜牲眼见着便要将轩啸的头首给咬掉,而轩啸当真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这份定力可实在叫人佩服。

千倾一发之际,“砰!”地一声巨响,蛟兽消失,再化长枪,翻旋着回到游龙手中,闻其叫道:“三日后,便是我宏宇仙阁传位大典,欢迎各位的到来!”(未完待续……)

第0391章 扑朔迷离

虽说游龙想将轩啸千刀成剐,但他亦非不识大体之人,现下正处在宏宇仙阁生死存亡之际,还需得借凌云绝宫之力一同对付斗神宫,这样才能赢得喘息之机。

当游龙对轩啸兄弟三人言尽之时,冲飞而起,两道身影与他齐头并进。

“乖孙子,试出什么来了?”其中一人沉声问道。

游龙阴柔一笑,言道:“父亲他果然没看错,这小子实力很强,到时对上斗神宫,我们又多了一分胜算!”

另一人则言道:“那姓轩的小子始终留着一手,这么多年来,连老夫都看不透的后辈能有几人?此子不简单啊!”

游龙言道:“二爷爷请放心,卫南华与杨稀伯那天夜里绝没将你们认出,所以此次斗神宫应当是捕风捉影,看轩啸神情也不似知dào

是我劫走了珑月,否则以他的性子,只怕在第一眼见到我时,就拼命了!”

二人同一点头,再不言语,加速朝天边飞去!

卫南华望着那化成黑点的身影,怨责道:“三弟,你会不会太过冒险,你明知dào

那游龙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杀你的机会。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如何对得起泉下的伯父伯母!”

卫南华一席话道是词严厉色,三人结拜以来,卫南华好似还没发过这般大的火。让轩啸亦是触不及防。

卫南华原来一直觉得轩啸足够冷静,一切尽在掌控,可自从破升之后,轩啸的胆子便越来越大,常将自己置于死地,虽有常言,置之死地而后生。但亦有“夜路走多了,总会见鬼”一说。

前不久。轩啸托大,一人前去诛邪剑阁,险些送了性命,卫南华本就想好好教xùn

轩啸,念在他大难不死,又是重伤初愈,便将这事放下了。不想这才过了几日,他又开始这般将自己的性命当儿戏。卫南华终于忍不住,暴发了。

轩啸闻言亦不敢辩驳,若说这世上还有人能制他。除了杨稀伯就只有卫南华了。

杨稀伯不喜欢左右别人的想法,善于跟在人身后擦屁股。不过此次他却站出来为轩啸解释道:“二弟,你误会三弟了,他不是在冒险,而是与那游龙一样,意在试探!”

卫南华稍稍一愣,立时叫道:“大哥,事到如今你还要为他辩解?”

杨稀伯苦笑道:“这有什么好辩解的?你难道没发xiàn

游龙特别怕我们接近宏宇仙阁吗?一次次的阻止我们,有机会杀三弟之时。他为何又临时改变主意?”

卫南华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却又不愿意承认,沉吟不语,闻杨稀伯言道:“他怕我们知dào

珑月在宏宇仙阁。他害pà

三弟的出现是冲着珑月去的,而非当真想跟他宏宇仙阁合zuò

。所以最后那杀招只是想看看三弟临危之时做出的反应,若说三弟他不顾一切欲将他宰了,那暗藏在一侧的两个老家人必然会以雷霆万钧之势将我三人干掉。”

卫南华哼了一声。言道:“大哥这是在危言耸听吗?”

轩啸终于开口,言道:“二哥,大哥说得没错。那二人的实力较我兄弟三人高出许多,若是冒然动手,输多赢少。所以我唯一的选择便是什么都不做!”

轩啸向来自信,若是连他都没把握敌过那两人,想来他们实力必是超然,惊道:“那二人不是会就是祥风城内出手击杀龚野的贼子吧?”

杨稀伯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言道:“确是他二人,若不是三弟沉得住气,他二人决不会冒险,让我三人活着去给他游家换捣乱,现在来看,我们已经过关了!”

轩啸言道:“不止是我们过关了,他们也过关了,至少证明他们应当不是跟谁合起伙来坑害我们!”

轩啸此言一出,杨稀伯似又忆起了何事,压低声音将诺欣的往事对轩啸讲了一次。她的身事不重yào

,最重yào

的是杨稀伯总觉得他们周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对他们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

轩啸再次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胸中有了种久违的熟悉的感觉。当年与公孙兆对奕之时,多少都会有些偏差,只能算作是对一个人的太了解之后,做出的推断。

入得仙界以来,轩啸每行一步都好像在他人的掌控之中,这绝不可能是巧合,那么又是谁这般了解轩啸等人呢?这可真是个让人头痛的问题

次日清晨,于贵与于安平乃于淳跃兄妹俩早早便在轩啸屋外候着了。

轩啸行出之时连忙迎了上去,于贵笑咪咪地问道:“轩小友昨夜睡得可好?”

轩啸哭笑不得,三更半夜被人偷袭,房顶上那大洞醒目无比,于贵此言全是废话。轩啸很想问他,昨夜战得风声水起之时,于家的人怎么一个也没到,当真睡得这么死?

轩啸抱手请安,连忙言道:“不过是来了只臭虫,最后被我赶走了。”

于淳微笑骂一声,言道:“亏你想得出来,多大的臭虫才能将房顶砸这般大一个洞啊?”

于贵干笑两声言道:“老夫这日寿诞本想留小友多饮两杯,看小友这模样似乎准bèi

离开,那老夫便不再强留了!”

轩啸暗骂一声老狐狸,他根本就没打算将轩啸这几位“炙手可热”的大人物给留在府上,在这局势不定的仙界当中,明哲何身才是硬道理,周围各大势力的主事人此次尽数栽在轩啸的手,除斗神宫与宏宇仙阁之外,再无人敢打这归墟城的主意。

但轩啸与宏宇仙阁不过是暂时的合zuò

关系,说不定哪一日便会翻脸,虽说于贵对轩啸极有好感,但在明面上也要与轩啸划清关系。

于贵压低声音,冲轩啸言道:“轩小友还请见谅啊!”

轩啸连连点头,言道:“于城主言重了,小子还没来得及感谢你的盛情款待,念在我与淳跃兄的交情,将来还望于城主多多照拂才是,毕竟轩某的为人,也是有目共睹的。”

轩啸如此直接的抛出揽枝让于贵有些措手不及,不过早已料到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当下言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轩小友如今名声在外,此次造访为我于家又解决了这般大一个麻烦,若于家不作出回报,便可称作是忘恩负义。但老夫是个生意人,赔本儿的买卖自然不做,此去宏宇仙阁,小友你生死未卜,现下谈这些未免尚早,不如待你从那宏宇仙阁全身而退之时,我们再谈,不知你意下如何?”

此时,杨稀伯携诺欣与卫南华同来,与轩啸并立,后者望了于淳跃兄妹二人各一眼,淡淡道:“于城主言之有理,不过小子仅有一个要求!”

于贵笑道:“轩小友不必多言,我自己的儿女,自然会将他们看管好,决不让他们走漏任何风声,若出了纰漏,老夫自会负荆请罪!”

此言一出,于家众人同时色变,他们印象中的于贵极少对人如此客气,就是算有,那亦是虚情假义,不知为何,对这轩啸却是一本正经,全无玩笑之意。

于淳跃闻言之时,不禁对轩啸又多了一份钦佩,毕竟这世上让他爷爷正色以待的人并不多。

几人寒暄一番之后,便匆匆道别了

轩啸一行人刚走不久,于贵身旁多出一位老者,朝于贵问道:“于老鬼,你觉得他如何?”

于贵贼笑一声,言道:“很不错,至少比他父亲强了许多,露拙不露巧,该愚之时不显智,大才之人啊。”

老者点头笑道:“这评价很中肯,我看中他,只因这小子一点架子没有,对朋友更是出奇的好,跟他简直太像了。”

于贵亦有同感,“轩小子身上有他的影子,据说前阵子他将那东西竞下了?”

“怎能算竞,那点玄铁打发叫花子都不够,只能说那小子运气绝佳,否则满场那么多人,偏偏就他一人叫价?”

众人莞尔,于淳跃朝老都抱手言道:“周前辈言之有理,我所知dào

的轩啸气运的确好得得惊人,不过气运亦能代表实力,我看好他,相信你们也是,否则周前辈亦不会大老远地跟到了这里!”

若是轩啸见到这老者,定然会一眼就将他认出,此人正是雾仙城邕行掌柜周大福。

于贵朝他幼子言道:”安平,将你大哥二姐软禁起来,这两日之事绝不能外传,否则将会惹出大麻烦,那狗贼的眼线众多,我们应当更加小心才是!”

然后再对周大福言言道:“接下来便要辛苦周兄一趟,知会三十二堂掌柜齐聚我归墟城,商讨大事!”

周大福面露喜色,“我这便去办,轩小子那边就劳烦你看着些,游家的老怪物你比我更清楚,若轩啸当真冲冠一怒为红颜,不定会吃此亏。”

于贵眼含笑意,望着北面那天空,喃喃道:“仙界之中这般多的人想算计他,现下他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不经lì

风雨,他难挡大任,何况我们还欠一个真实的答案,不将他逼上绝境,永远也得不到我们想要的结果!”

众人再不言语,所想各异。(未完待续……)

第0392章 手起刀落

归墟城以北万余里,有座中型城池,城东有山名无量,琼楼阁宇坐落无量山之上,这山门便是宏宇仙阁所在,据传宏宇仙阁开山老祖乃一名圣元境高人,偶然经过此山之时,见神禽落于山巅,待他追至时却再没见过那神禽。

此人一等便是百年,他不相信是自己的幻觉,于是就在这山上开宗立派,到如今已有近十万载。可见这宏宇仙阁底蕴十足,非一般小门小派可比。

无量后山之上,林深清幽,阳光显得尤为珍贵,到午后之时,那寒气便浸人无比。

近日来,珑月总是心神不宁,轩啸离她越来越近,她应当开心才是,可是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

前些日子见他与那涵寒眉来眼去,还跟那千泽宫的贱人勾勾搭搭,珑月的肺都快气炸了,恨不得他去死,可当轩啸义然绝然地以身犯险之时,她又担心至极。

珑月望着窗外若有所思,而游龙则坐在她身后的桌子旁自斟自饮。

少许,珑月将目光抽收回,淡淡地问道:“当你知dào

他没死的时候,为何不将蝶佩收回?”

游龙轻笑一声,不屑至极,淡淡道:“我为什么要收回,放在你那处的目的不是早被你猜出来了吗?否则你定然是迫不及待的让他来救你。”眉眼斜挑,瞥了珑月一眼,再道:“我倒真希望他来救你,父亲说了,如果他不主动找我游家的麻烦,至少可以让他活到斗神大会之后,我这般喜欢你,你觉得我愿意他活到那个时候吗?”

珑月心中一惊,心叫,“果然如此!”当初,她不止一次想通过那蝶佩好好折磨轩啸一番。却始终未下得去手。不知是心疼还是为何。珑月的修为仍在,以她的境界,这小院周围守护的游家中人不出十招便能将她降服,她手中的玉箫对那群家伙一点作用也没有,他们的心就如同是石做的一般,没有七情,更无六欲,若非刻意观察,兴许完全会忽视他们的存zài

。这究意是怎样的一群修者?

轩啸面色冰冷,言道:“游龙。你究竟怎么才肯放过我?”

游龙一口饮尽杯中之物,笑道:“放过你?让你跟姓轩的小贼双宿双飞?那当初你劫走的意义何在?”

珑月言道:“你从斗神宫中手上将我劫走,也就意味着你与他斗神宫早晚都要撕破脸,如果你放过我,我至少何以保证紫徽宫不参与围攻你宏宇仙阁!”

游龙闻言大笑不止,气喘吁吁地叫道:“珑大小姐,你似乎忘记一件重yào

的事了,轩啸此次前来宏宇仙阁,是来谈合zuò

的。如无意wài

,将来与斗神宫正面交战之时,姓轩的小子定然是为我宏宇仙阁冲在最前边的一位,轩啸不是天下第一吗。我宏宇阁有了他,还怕斗神宫?还怕紫徽宫?你不要忘了,当年围剿轩挺拓一众贼人之时,你珑家可是立了大功。这还需yào

我来提醒你吗?”

珑月心中冷冷一笑,忖道:“就算轩啸有一日和她的家人交上手,也不一定会下死手。况且他的大仇人终归是罗法。”

游龙太自信了,若他将珑月手中的蝶佩收回,轩啸的全盘计划他轻易便能掌握,如今他的自信极有可能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游龙见珑月有些出神,也不顾她想些什么,站起身来,左右一摇晃,用那细柔的声音言道:“珑月,你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考lǜ

,若到斗神大会之后,你还是想着那轩啸,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到时就算你百般不愿,我也会当着天下人的面将你给娶了。”

珑月笑了,笑得阴森无比,她早已打定主意,若轩啸在这场争斗当中有个三长两短,她自然也不会再活下去

轩啸一行人离开归墟城之后,便马不停蹄地朝宏宇仙阁赶去。终是在传位大典的前日傍晚来到了无量山下。

依照杨稀伯的意思,直接飞上去就行了。不过轩啸却道是应当给主人家一些面子,虽然他们恨不得将那对贼父子给碎尸万段,不过该忍的时候还是得忍。

山门之外,至少有近百名阁中弟子负责接待远到而来的宾客。

当轩啸等人靠近之时,才发xiàn

原来是需yào

请柬这东西的。

诺欣跟在杨稀伯身旁,不发一语,似没人认出她来。

四人无视山门外一干弟,径直朝山门中走去,不想众人顿时抽出兵器严阵以待。

轩啸连连摆手,急忙道:“误会、误会,今日传位大典,我兄弟几人受邀前来,绝非擅闯山门之辈。”

那数十名弟子当中,一个个头较小的男子,行到众人身前,将轩啸等人从头至尾打量个遍,当他看到诺欣之时,双眼顿时一亮,涎液直流,淫笑道:“好水灵的故娘,不知是哪一派的高徒啊?”

诺欣那娇颜之上,怒色横生,正欲喝斥之时,杨稀伯拉住她,言道:“从今往后你与这宏宇仙阁再无瓜葛,也非他游家的二小姐,反以别在这里摆谱,你狗东西会倒霉的!”

杨稀伯手心之中传出的不尽是温度而已,还有关切与疼爱,这是诺欣从未感受过的,此时纤手被他牵住,说不出的踏实与甜蜜。

见他二人眉来眼去,那矮个子男子极不耐烦,言道:“既然是受邀前来,那便将请柬递上!”

轩啸赔上笑脸,言道:“这位兄台,我们是游龙公子的朋友,游龙公子的确没给在下贴子,只说明日大典,欢迎我兄弟几人参加?”

矮个子男子朝左右的弟子们看了一眼,顿时狂笑不止,“兄弟们,这小子竟然说自己是少爷的朋友,少爷的朋友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何时见过少爷与他们这副尊容的人来往的?”

众人大笑,连连道是。

卫南华已经有些手痒了,若不是顾全大局,这数十人只是几息间便会成为冰冷的尸体。

那矮个子男子突然敛去笑容,喝道:“没请柬就给老子滚边上去,否则休怪老子出手无情!”

轩啸面不改色,心中当然清楚,这不过是游龙那小子的伎俩而已,给他几人一个下马威,措措他们的锐气。他并不生气,反而乐得自在,从那乾坤袋之中将桌椅取出,照往常般饮茶作乐。

四人围座,就在那山门之侧,引得众多弟子怒目而视,宾客更是驻足观看,一时之间他们已成了众人的焦点。

轩啸心中好笑,自他们几从刚到之时,便被人识出了身份,那矮子所言的一席话应当是游龙授意,只怕有人早已向游铁心父子通传,待游家父子二人玩够了,自会领他们上山。

此时,半山之上,游铁心与游龙果然正望着这一幕,游龙满面得yì

的笑容,而游铁心则面无表情,暗道:“这轩啸的年纪还不及他爹其一,竟然如此沉稳,世间少有啊!”

念及于此,对轩啸又多了一分忌惮,此子须得早些除掉,多留一天在这世上都是种危胁。一想到游龙竟惹到这冤家,便气不打一处来,冷冷问道:“你打算玩到什么时候?”

游龙言道:“爹,当年我在凡界所受的怨气须得全部讨回来,今日他到了我游龙的地头,我岂能便宜了他?”

便在当时,山下那矮子朝轩啸四人走去,一把夺过轩啸手中的茶杯,将其扔在地上,砸个稀巴烂,顺手再将那桌子给掀了,指着轩啸的鼻子叫道:“小兔嵬子,给你脸你不要,让你他娘的滚远一些,你这狗东西竟在老子眼皮子底下晃,当我伍二爷是摆设吗?”

这矮子突然来这么一出,众人大呼过瘾,轩啸四人不怒反笑,笑眼前这矮子被人当了弃子还这般底气十足,不知过一会,他还有这耀武扬威的底气吗?

就在这时,游铁心的声音突然传来:“原来是轩小友到了,未曾远迎,莫怪、莫怪。”

四人望去,游铁心飘然降至,身后跟的自是那一脸不情愿的游龙,显然还未尽兴。

轩啸亦是满面客气样,抱手忙道:“阁主言重、阁主言重了,小子来得早了些,叨唠了!”

游铁心横眼望着那姓伍的矮子,怒道:“瞎了你的狗眼,二小姐回家,你们也认不出来吗?轩啸公子乃是我宏宇仙阁的贵客,你们这群家伙竟敢将他拒之门外,若非轩公子大人有大量,大人有大量,老夫为你们是问!”

轩啸冷冷一笑,忖道:“老狐狸,拂袖而去绝不是我轩啸的风格,杀上山才是我的本性。”

那伍姓矮子领着众弟子故作惊慌之状,朝诺欣拜倒,“小人有眼无珠,竟未识得是二小姐,还望二小姐恕罪!”

诺欣不应,众人亦不敢起身。就那么让他们跪着!

游铁心亦不能让他们起身,干笑两声,在前引路,轩啸等人紧随其后。不过走了两步,轩啸又退回到那矮子身边,淡淡道:“游阁主兴许误会了,我轩啸从来都不是豁达之辈!”无伤剑来,寒光乍现,众人未及反应,就见得那无伤剑已斜斩而下。

矮子连哼亦未哼一声,那半边脑袋斜斜地划落地面,血水脑浆混在一起,令人作呕,众人背心凉气直冒,头皮发麻。看轩啸的眼神之中仅有恐惧而已。(未完待续……)

第0393章 护花之举

“你找死!”游龙见轩啸当着他们的面便敢行凶,立时火冒三丈,暴喝一声便要出手。

轩啸立在那扑地的尸体旁,凝视着游龙,似在说,“就算到了你游家的地盘,我也能反客为主。”眼神当中充满了轻视与不屑。

掌风扑面而来,轩啸手腕轻抖,寒光乍现之时,游铁心顿时出现在二人之间,面朝游龙,“住手!”震耳欲聋的喝止让游龙瞬是失神,面对自己的父亲突然收掌。

游铁心顺势一大巴掌抽在那游龙的脸上,怒道:“混账东西,以你这待客之道传遍仙界,岂不是让我游家成为众人的笑柄?”

游龙那张阴柔的脸上顿时现得一丝狠厉之色,不止是对轩啸的仇恨,还有对他父亲游铁心的。

轩啸从游铁心的身后,侧出半张脸来,极是挑衅地望了游龙一眼,后者牙关都快咬碎,无奈当着自己父亲的面,再不敢造次。

游铁心扭头之时,轩啸立时变作一本正经的模样,言道:“游阁主此举可让轩啸心中好生过意不去,在下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喜怒影响到您父子二人的关系!”

一席话说得万分诚肯,不过听在他父子二人的耳中却又是另一番滋味,二人同时在心中骂道,“你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贼!”

卫南华心中早已乐开了花,不过表面上仍是那波澜不惊的模样。而诺欣的心中则是大呼过瘾。在她的记忆当中,这父子二人极为自负。将谁也不放在眼中,如今被轩啸这软刀子刺得他二人毫无还手之力,实在解恨至极。杨稀伯别个头望了她一眼,终于在她脸上看到了发自内的喜悦。如此看来,将这对贼父子给宰了,也许真的能让她从阴影中走出来。

轩啸与游家父子的交手,或者叫作试探,从未停止。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轩啸主动送上门来,说是为结盟之事。不知他心中又有何阴谋诡计。

而他游家父子乃强硬之人。若是一味的忍让,那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游家父子不断激怒轩啸的同时,轩啸何尝不是依葫芦画瓢?

所谓打在儿身,痛在爹心。游铁心一巴掌抽出之时。当即便后悔了。他怎能为了一个外人这般对自己的儿子?可世上没有后悔药。戏自然得唱下去。

游铁心压下心中的怒火,让自己看来平静许多,朝轩啸言道:“小友莫怪我儿无理才是!”接着瞥了眼地上的尸体。言道:“这种狗奴才成天到晚打着我宏宇仙阁的名号作威作福,早该教xùn

,如今轩小友将他宰了,实则帮了我宏宇仙阁一个大忙,否则我宏宇仙阁的名声全都被他给败坏了!”

轩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了那矮子,这可是犯了大忌。试问仙派弟子被斩于山门之前,哪位当家做主的不挺身而出,就算不报仇,而子功夫仍要做足,否则的话岂不是让其余弟子寒心吗?

轩啸暗笑一声,心道:“我看你们这对老狐狸耍什么花招!”

矮子死得不明不白,身为宏宇仙阁的主人,游氏父子非旦没找轩啸麻烦,反而将这一切罪过归咎于他飞扬跋扈。诸多弟子敢怒不敢言,也让陆续到来的宾客大吃一惊,这宏宇仙阁为何要对斗神宫的死敌这般客气,难道是要准bèi

撕破脸了吗?

游铁心一路上装作极有兴致地向轩啸等人介shào

着这无量山上的一草一木。

轩啸等三人根本没兴趣听,心思全放在诺欣的解释之上。

为这传位大内所赶到此地的宾客,对宏宇仙阁可谓是死忠,私下均有千丝万缕的关联,所以一量宏宇仙阁真和斗神宫撕破脸之时,他们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他们能抱成团,这亦要感谢斗神宫多年来的耀武扬威,都不是什么好鸟,全身反骨,但现在还能忍气吞声,已是极为不易。

不过这积压多年的怨气,一旦戳破,牵一发而动全身,必是全面开战。

轩啸听后,吃惊不已,这仙界当中仙派无数,平日里虽是名不见经传,一旦联合起起,那亦是相当惊人的。轩啸突然明白了盟友的重yào

性。想起当年的父亲,也许就是他喜欢单打独斗,才导致了他最终的失败。

在他心中,宏宇仙阁便是一颗棋子,这棋子要怎么用就得看他的心情了。

游家父子与轩啸等人客气畅谈一番之后,将他们安排在一座别致的小院之中后,便要离去。

游铁心对诺欣言道:“欣儿,为父要走了,你也不来送送吗?”

杨稀伯冲诺欣点了点头,后者极不情愿地随游铁心行出了屋外。七弯八绕之后,离那小楼越来越远。这父子二人一改那慈父仁兄的模样,面带厉色注视着诺欣。

“啪!”一声脆响,诺欣的脸颊顿时多了五根指印,醒目无比。

“我真是白养你了,竟然跟着外人合起伙来算计你父兄,你这贱人!”游铁心终于揭下了面具,露出了他真实的嘴脸。

诺欣连头都没偏一下,阴森的笑意,突然让这对父子遍体生寒,只闻其冷冷言道:“笑话,游大阁主养过我?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游龙怒色已起,叫道:“父亲,跟这贱人废什么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蛇蝎心肠的女人当年与人通奸刺杀我母亲,如今胳膊肘儿往外拐,助轩啸一众贼子来对付我们又有什么不可能的?依我看,将她杀了,眼不见为净!”

诺欣娇笑言道:“游龙,有时候我真觉得你不像个男人,稀伯说得对,说你娘娘腔都是污辱这字眼儿!”

游龙的逆鳞便是被人唤作娘娘腔,近几日被杨稀伯等人连番侮辱,他早已怨气丛生,被诺欣如此一说,更是暴跳如雷,凝出气刃便朝诺欣斩去。

自那夜与杨稀伯长谈之后,诺欣已如凤凰涅槃,如今的她再非原先那般唯唯诺诺,杏目怒瞪,纱衣飘飞,抽身疾退之时,舒展于空中,那气刃正巧从她身上掠过,接着更是两掌连击,拍在那游龙的手腕之上,借力腾飞而起。

“咦?”游龙极是惊讶,一直以来忍气吞生的妹妹,竟然敢还手了?当下冷哼一声,掌击地面,反震之力将他带得上天而起,直追那诺欣而去,吼道:“翅膀硬了,还想飞不成?”

眼见那气刃将要斩到诺欣之时,突然从她身后闪出一道身影,手中戟兵光芒耀眼至极,刃尖直取游龙喉劲,仅一寸之距,元气迸发冲体,震得游龙直坠地面,“轰”一声剧响,尘土扬起。

“杨稀伯,你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敢管我的家事,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游龙至扬尘中行出,阴狠地盯着诺欣身前的杨稀伯,恨不能生吞了他。

真龙宝戟在手中旋了数圈,顿时消失,杨稀伯笑咪咪地望着游龙,叫道:“游大少爷,杨某人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哪位当哥哥的这般对自己的妹妹。”一瞥游铁心,“难道不是亲生的吗?”

游龙遥指杨稀伯,“小贼,给你脸你不要,今日在我宏宇仙阁之中还轮不到你撒野,给我有那么远滚那远,否则我必叫你身首异处!”

言语之时,数十道黑影同起飞至,将杨稀伯团团围住,后者环视一圈,笑了起来,笑得肆无忌惮,夸张至极。

连那游铁心与游龙亦不知眼前这小子究竟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转眼之间,杨稀伯面色突变,狂吼一声,气劲狂涌翻滚,震得那数十名黑衣人连滚带爬。

杨稀伯眼中精光暴射,纵声叫道:“凭你手底下这群喽啰想杀我?只怕是给本公子喂刀亦不够格,今日我就当着你二人的面实话告sù

你,诺欣她姓诺不姓游,若游阁主你们还想合zuò

,那便对我未过门的妻子和气一些,否则你别怪本公子替他罗法打头阵,掀了你宏宇仙阁!”

此言豪气冲天,音传千里,身在无量山巅之人又怎会听不清楚?均是好奇,在这众多宾客当中,为何会有人与游家作对,他们又是怎么混进这无量山的。

诺欣眼波流转,尽是浓情蜜意,这一生,她只会忠情于眼前这个男子,将来就算不能嫁给他,为他当牛做马亦无不可。

游铁心怒火中烧,竟然一个黄毛小子欺上门来,正欲发飙之时,轩啸于暗处同卫南华一并走出。

轩啸笑道:“游阁主可别意气用事,我大哥说的每一句都是我的意思!”

此言再明显不过,轩啸与他兄弟二人,生死与共,若现下撕破脸,凭他轩啸的实力,让这宏宇仙阁多年基业毁掉大半,亦无不可。何况还有十数门派之主的性命掌握在轩啸手中,一旦轩啸死去,他们再无顾忌,拼死也会将他宏宇仙阁图谋不轨之事道出。

到那时,就再没回旋余地,他宏宇仙阁的局面将会是四面受敌。

游铁心面色阴晴不定,负在身后的双手捏得咯咯作响,半晌过后,他终是将一口气咽下,沉声道:“几位公子早些歇息,老夫不便打扰!”怒气冲冲地领着那一脸不甘的游龙离去。(未完待续……)

第0394章 二兽破升

轩啸一行人初到宏宇仙阁便给给游家父子一个下马威,此事在宾客当中迅速传开,众人皆是吃惊不已,均道,游铁心怎么可能被一个黄毛小子骑在头上拉了屎,还能忍气吞声?实在太不可思议。

游龙一脸怒色喝着闷酒,身旁竟还有一位年纪相仿的男子与他同饮,如果轩啸等人在场,一眼便能认出这男子来。

男子笑道:“游兄何必生气,他轩啸早晚都是个死人,让他再猖狂些日子有有何妨?”

游龙冷哼一声,怒道:“说得轻巧,那小贼自凡界一路杀到仙界,如今到了我的地盘,还如此嚣张,我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将给宰了!”

男子言道:“游兄切莫意气用事,轩小贼的实力不容小视,斗神大会还需yào

他搅局,让他再活几年,要想取他性命,随时都可以!”

此时,窗外行人匆匆,躬身朝屋内游龙言道:“少爷,轩啸等人并无异常,均在一个屋内饮酒作乐!”

游龙猛一拍桌面,气不打一处来,现下他几人饮酒欢笑,定是因先前给了他游龙一记下马威,念及于此,火冒三丈,身旁的男子见状连对窗外下人言道:“盯紧那三个小子的一举一动,若有个闪失,唯你们是问!”

下人未动,待到游龙回过神来之时,方才冲他言道:“按公子说的话去办!”

下人这才去了

衣袂飘飞,人影急掠,几起几落便消失在密林深处。

无量山每条要道之时均有数名弟子看守,如今有人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众人一点感觉都没有。

树影暗处,轩啸突然显出身形,朝身前不远之处的小院望去。

轩啸所居小楼之外,无数名宏宇仙阁的弟子把守着。若非卫南华的雾隐仙衣发挥奇效,他还真不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此处。

众都弟子均当轩啸仍在屋内,那道身影不过是他幻化出的一道假身罢了,再配合杨稀伯与卫南华的手段,想瞒住这群眼线,毫无难度可言。

窗内烛火摇曳,依人倩影垂首,即便是这一道剪影,轩啸亦能认出她来。

轩啸心中又是激动又是难过,数千个日日夜夜。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她,如今见得自己朝思暮想的爱人,轩啸顿时热泪盈眶,轻抚着胸膛上那块玉蝶,千言万语涌上心头,话到嘴边之时,却只是单单一句,“月儿,我来了!”

那窗户是的剪影顿时一颤。显然是知dào

轩啸的到来。

屋中之人确是珑月,此刻的她听到来自玉蝶中的呼唤,恨不能冲出屋外与轩啸深情相拥,便她知dào

。如果这般做了,他们只会是一对亡命鸳鸯,再无同赴天涯海角的可能。

情泪滚落,珑月喜极而泣。暗道,“呆子,天下之大。就没你不敢去的地方,也不枉我抛开一切也要跟你在一起。”珑月心中甜蜜无比,爱人近在眼前,却如鸿沟天堑,这难道就是这世上最远的距离?

林中的轩啸再也等不下去,往前刚迈了一步,胸膛之上便传来那麻痒难耐之感,轩啸愣在原地,不知dào

为何玉蝶会让他有这种感觉。

轩啸试探性的再向前走了一步,那感觉越来越强。当他后退一步之时,难受之感便消失了。

轩啸瞬时了然,原来这一切都是珑月在提醒他,四周应当有埋伏才是。不过以轩啸念力的强dà

,竟然没法察觉到四周有人,可想而知他们应当很强,交上手,不一定能占到多大的便宜。

这时,凡界之中风起云涌,让轩啸心中一喜,冲玉蝶传音道,“月儿,再忍耐一晚,明日我定然带你离开这鬼地方。”言毕便掉头没入密林之中。

小院之外,两道人影凭空而现,左侧一人言道:“大哥,你说他是感觉到我们的存zài

了吗?”

另一人摇头道:“不清楚,不过真如你所言这般,此人应当很强,如果是轩啸的话,就麻烦了!”

“应当不会是他,按他的性子到了这门口,岂有不入之理?”言罢二人一同陷入沉默之中

凡界东海之上,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无数紫芒如霞光一般,疾速朝海面上那巨大的漩涡中汇聚。

除了当年轩廷拓破升之时的奇景之外,东海的百姓何曾见过这般异象?

百姓们通通登高望远,朝那海中央看去,一声凄厉的兽吼自那漩涡之传出,震耳欲聋。

两道紫色神雷一同劈下,一道劈至漩涡之中,别一道却诡异地砸进了密林深处。

那被雷电击中的岛屿正是轩啸当年居住的情*人岛,转眼岛上便燃起雄雄大火,不过几息之后,又再次被那暴雨给浇灭。

一道巨大的黑影自林中冲天而起,腾至高空之时,双翼齐展,周身电流狂绕,将那乌黑的身体映得闪闪发光。

这似禽似兽的畜牲仰头狂吼不已,似在宣泄,又像是在呼唤,转第二道紫色闪电再次击来,不偏不倚,正中畜牲头颅之上那三尽余的尖角之上,劈得它惊呼狂嚎。

同一时间,那海平面上亦中得一道闪电,正是那漩涡之中,震起一道数丈的水柱,着实惊人。

突然有人惊叫道,“天元王的宠兽渡劫了!”

水柱溃散,可仍有一道铁柱一般的物体矗立于天地之间。

天元王指的自然是轩啸,而他的宏兽,在这世上只有两只,一只正是那高空之中嘶吼怒舞的独牙貅螭而另一只自然是在海底生活了多看的灵章圣兽。

轩啸当年离去之前,将这二兽留在天元凡界之中,在他们体内各留了一道祖源之力,使它们修行进境更快,如今终于到了渡劫之时,令人吃惊的是,这二兽渡的并非是仙元劫,而是玄元圣兽劫。

自古以来,灵兽比人更具有修行天赋,灵气可修,元气同样如此,这才使得万域之中存zài

独特的修行之法。

祖源之力助貅螭与灵章有了质的飞跃,于凡界之中百年修行,如今玄元之境近在眼前。

轩啸平日与人交手所吸收的玄元之气尽数用在了此处,若被仙界之中诸多的老怪物知dào

轩啸用天元凡界培养出两只玄元圣兽,必然会大吃一惊。

此次二兽同渡之劫,玄元万重雷,威力惊人无比。

无数道闪雷同击而至,那粗壮如柱的触手轰然砸下,海面之上突起一道近十丈高的巨浪,顿时将那闪雷给挡住。

水花四射,巨浪涛天,百姓们惊慌失措,眼见那巨浪程排山倒海之势朝岛上扑来,让他们顿时感到绝望。

可就在这时,各大岛屿之上,突然生出一层淡淡的金色气罩,海浪扑来之时,生生被这气罩给阻隔在外,让那疯汹的海浪由海岛两侧扑过,海岛之上毫发无伤。

百姓们惊喜无比,纷纷跪在,伏首叫道:“天元王显灵了!”

他们没有猜错,这的确是轩啸出手相助,当初他刻意安排,便料想到有今日这后果,虽没猜到这两个家伙会直接破升玄元之境,不过准bèi

倒是极为充分。

貅螭挺到一道雷电之威,冲那海中的灵章狂吼,在它那张兽面之上竟然能看出得yì

的神情,似在向灵章炫耀。

便在当时,数道闪电同击而至,将那貅螭击得由高空之中极速坠落,砸入海面之中。

东海之上的百姓惊呼不已,貅螭与灵章在这东海生活了多年,就如同神族遗民的守护神一般,灵章为他们带来了无数的海产,貅螭替他们驱赶海兽。此时见得貅螭遇难,心中难过万分,恨不能跳入海中,将它救起。

没过多久,海面之中掀起一朵浪花,貅螭破水而出,双翼之上千疮百孔,全身伤痕累累,不过它好双乌黑的双眼仍是神彩奕奕,让众人欢呼不断。

海面之上,突然高高隆起,灵章终于露出它的真身,就如同一座小山般由海底升起,十道触手,不断挥舞,一道接一道的紫色惊雷连连击下,硬是被这二兽给死抗了下来。

貅螭在半空之中痛苦挣扎,血盆大口之中涎液狂涌而出,不知过了多久,貅螭口中断掉的巨牙重新长出,终于与此另一侧的獠牙相对应,头顶尖角再长一尺,周身鳞甲微微泛紫,不知是雷电之芒所至,还是那鳞甲的颜色本身就发生了改变

一道奇粗无比的紫色闪电从天边划破,到二兽头顶之际,陡然降下,一分为二。

貅螭见状,再无惧色,冲飞十丈有余,张大那兽口,迎着闪电冲撞了上去,那闪电正中它口中。只见兽躯抽搐不已,闪电亦在它口中狂旋,成紫芒光团,悬在口中,腹中大火狂喷而出,将这紫芒光团瞬时包裹,貅螭连火带电,一同吞进了腹中。

再看那灵章,被闪电击中它的那一刻,庞大的兽躯便被那网状电流给套住,将它那兽躯不断挤压,直至仅有那貅螭般的大小,方才停住。灵章痛苦嘶吼,顿时地动山摇,体表的雷网嵌入它血肉之中,似要将它切割开来一般。

就在众人心惊不已之时,灵章双目之中幽绿不再,化作紫光爆射而出,玄元之气迸发,将那电网震得粉碎。

高空之中,那一片天空如被撕烈,漩涡生出,若无底深渊,通往仙界的大门终于向这两只玄元圣兽打开了!(未完待续……)

第0395章 传位大典

本已是深夜,天空之中突然大放异彩,若得众人一阵吃惊,无数道念力齐齐散来,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何等大人。

可就在转眼之际,那强dà

的元气波动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轩啸几人围坐房中,桌上间然有两只小兽蹦蹦跳跳,仔细看来,不正是缩小了无数倍的貅螭与灵章吗?

这两只家伙方才刚从凡界破升而来,以轩啸现下以地凡界的掌控,完全可以将破升而来的任何人任何灵兽引领至他指定的地方。故此,这两只家伙方才才闹出那般大的动静,惊动了无量山上的主人与宾客。

杨稀饶有兴趣地逗着桌上的貅螭,禁不住打趣道:“这家伙的牙竟然长出来了!”

一提到貅螭的伤心往事,它便忍不住朝杨稀伯呲牙咧嘴,杨稀伯伸出手指拨弄它之时,只见它口中突然喷出一团紫焰,烧得杨稀伯失声惊叫,若得轩啸等人大笑不已。

屋外监视的弟子被他们弄得莫明其妙,不知这大半夜的能有何事这般好笑。

此时,卫南华抬手摸着已经爬到他肩头的灵章,问道:“这两个大家伙的体型为何变得这般精致?”

这问题轩啸也许根本回答不了,诺欣看出他的尴尬,笑道:“卫公子不知,灵兽修行一旦修入玄元之境,便可大可小,这一点祖龙前辈应当知晓,断屏山脉之状便是他当年兽身的全貌。”

这么一说,他们瞬时便明白,但祖龙虽为兽,可早已达圣元之境,绝非眼前这两个小家伙可比。

貅螭与轩啸感情最为深厚,百年未见,跳到轩啸身上撒欢打滚,心情极好。一旁杨稀伯骂骂咧咧,直翻白眼。

此时,轩啸突然正色,传音于众人,“后院之中的暗藏的实力超凡,连我亦难感觉到他们的存zài

,若不是珑月借玉蝶传讯,兴许我已经中了埋伏!”

卫南华点头道:“那日我混上山之时,却非正巧碰见,也许还不知周围竟然有这么多人看守。想必要救出珑月必然又是一番血战。不知三弟你有多大把握?”

轩啸言道:“若说半分把握都没有,你们肯定很难相信,实话说,把握的确不高,明日后山之战你们切不可参与,大哥好事将近,怎么着也得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向游铁心提个亲,否则面儿上也过不去!”

杨稀伯挠头傻笑,而诺欣则是羞涩的低下了头。心中纠结无比,忖道:“我这身子早已不干净了,还配得上他吗?”

杨稀伯似乎看破了她心中所想,将那纤手紧紧握在掌心。无形之中给了她一股力量。

二人肉麻得紧,轩啸与卫南华实在有些看不下去,那灵章更是将一只触手拉伸几尺,将杨稀伯的手给扯了回来。众人顿时又被逗乐了!

轩啸传音道:“明日,你们这样”

宏宇仙阁传位大典如期而至,此事在仙界影响颇大。不过他宏宇仙阁在仙界之中也没什么好名声,派出门人前来参加大典的仙派并不多。

轩啸粗略估算了一下,前来无量山的修者不足五百。

清晨第一缕阳光映照山颤,将那神禽石雕照得光彩万分,如要破石冲天一般,活灵活现。

这观礼的宾客早已齐聚广场高台之下,只见游龙内着青衣劲装,腰缠金缕玉带,外套紫衣长袍,由红毯之上缓缓朝那高台之上行去。

在那高台之上,游铁心早已候在那处,极是满yì

地望着自己这宝贝儿子,过了今日,游龙便是这宏宇仙阁的阁主,待将来推翻斗神宫,仙界之中,至少四分之一的天下都将会落入他宏宇仙阁的手。念及于此,游铁心脸上的笑容更甚。

杨稀伯正巧站在那红毯之侧,一瞥身后缓缓行来的游龙,便朝身旁轩啸等人低声道:“游龙这小白脸看来似模似样,虽比不上我杨稀伯,不过也算是一表人才,就是少了些阳刚之气,无量山上阴气太重了!”

这席话虽说得极是小声,仍是一字不漏地传入游龙的耳中,后者怒不可及,身形一晃,差此摔个狗啃屎,身后的下人惊出了一身冷汗。

轩啸等人见状,咬着嘴唇,笑得全身抽搐,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卫南华亦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游龙路过三人身旁之时,恶狠狠地盯了他三人一眼,忖道:“总有你几个小杂碎哭的时候。

此时,东边日,西方月,同时爬升,闻高台之上装束特别之人高声叫道:“吉时到,亲阁主登台”

诺欣恨不能将游龙剁成肉泥喂狗,这继位大典,她又怎会有兴趣?当轩啸当人出门之时,她仍是留在院中。

百无聊赖之时,突闻院外有下人叫道:“小子参见公子,殿前继位大典已开始,小的这就领公子前去吧!”

“不必了,人多眼杂,我出来转转,待你家亲阁主空闲之时再说!”不知是何言了一句。

这话音传入诺欣的耳中,顿时让她如遭雷击一般,心神失守,瞬让她忆起那数个夜晚,那人面兽心的畜牲一次又一次地摧残着她,那声音、容貌,她又怎么可能忘记。

先前言语之人,当是当年玷污她青白之人。

诺欣心中清楚,此刻一定得沉住气,否则打草惊蛇,要想再抓住他,可就难上加难了。

回过神来的诺欣屏气潜行,娇躯轻弱羽毛般飘出院外,寻着那声音去了,当她赶到之时,再不见人的身影,突然身旁一个下人经过之时,被她一把抓过,低声问道:“先前有否见得两人于此处交谈!”

那下人见是二小姐,轻挑哼道:“二小姐,大白天的,你见鬼了吧,这里就只有你与我,哪来的其他人!”

诺欣没时间与他置气,一把将他推开,寻着小道,追了过去。

假山之后,走出一位男子,朝诺欣消失的地方望去,喃喃道:“臭婆娘,过了这么多年,还记得如此清楚,看来是老子的功夫让你欲罢不能啊!”说着便又是几声淫笑

继位大典隆生而繁琐,午膳匆匆用过,午后接着举行,直至傍晚,终于是大功告成。游铁心升任族中长老,不理阁中俗事,专心修行。

游龙上位,犒赏阁内所有弟子,大摆宴席,佳酿畅饮。一时间,宏宇仙阁从上至下一片欢腾。

主殿之中,长老数位高居台上,正房女眷亦是位列其中,其下正中方是游龙主位,数百席遍布殿内,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当然最高兴的要属游龙的生母何丹娘了。

游龙举杯,声压众人,眼角一挑,言道:“诸位,游龙不才,今后还仰伏各位多多关照,将来还指着各位共襄盛举,可不要让我失望才好啊!”

有人叫道:“游少爷,不对,呸”急忙换个称呼再言,“阁主乃我们的指路明灯,不是阁主你仰仗我们,而是我等跟着阁主你享福,将来这仙界怕是以阁主马首示瞻啊!”

这马屁拍得极对游龙的胃口,他嘴上虽是连道不敢,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众人同饮,轩啸一使眼色,杨稀伯立时会意,忖道:“小王八蛋,做你的春秋大梦,若让你现幻想下去,怕只能做这仙界之主才合你心意了吧?”当即叫道:“阁主大喜,却不能只图自己开心,杨某今日是来认亲戚的,不知阁主你是否赏光啊?”

游龙面色瞬时就变了,碍于众人在场,不敢有失风度,刚一点头,杨稀伯便冲长老席之中的游铁心叫道:“游长老,这继位大典已过,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夜就将我与诺欣的大事给定了吧!”

此言一出,哗然一片。都知dào

这游家有位二小姐,在场众人却从未得见,不想已经有人先下手为强,趁游家父子正在兴头之时提亲。看来是早做好准bèi

。何丹娘更是冷哼一声,不屑至极。

在场宾客之中,不乏青年才俊之辈,纷纷跃跃欲试。杨稀伯贼贼一笑,旋身望着众人,抱手叫道:“请恕杨某动作太快,诺欣小姐与我已经私订终身,若各位不嫌弃,也可与我竞争一番。”

“杨小子,你放屁,堂堂游家二小姐怎可能与你私订终身?”

“宰了这信口雌黄的小兔嵬子,胆敢败坏游二小姐的名声!”

“诸位不要上他的当,这小子是想我们知难而退!”

“”

杨稀伯望着这群愚昧的人,无奈地苦笑,有些时候非要将事情做得太绝,他们才肯相信这事实。

杨稀伯再言道:“游长老,若你再不表态的话,客人们怕是要不乐意了!”

游龙猛一拍案面,终于忍不住,怒道:“杨稀伯,我游家如何行事,那是我们自己的事,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你难不成是要逼婚吗?”

杨稀伯哈哈一笑,言道:“大舅子,你言重了,既然你们迟迟不开口,那就让诺欣亲自来跟你们说吧!”

殿门之外,诺欣正缓缓行了,仙衣飘飘,莲步轻移。只凭这气质,便可称是风华绝代。诺欣刻意装扮,让众人眼前一亮,众宾客瞬时连自己姓什么也忘记了!(未完待续……)

第0396章 突然杀到

何丹娘亦算是出自名门,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骄傲得不可一世,当年嫁给游铁心之时,耗时近百年才怀上游铁心,对她这个儿子可谓是视若珍宝,呵护备至。游龙在她身边长大,周遭尽是侍女,他若是不变成娘娘腔那就怪了。

而诺欣的生母当年正是何丹娘的一名侍女,试问如她这般骄傲的女人,眼中又怎会容得下一个低三下四的侍女与她平起平坐?

若单是游铁心与她一夜露水,也就罢了,要命的是她还怀上了游铁心的孩子。

于是,从何丹娘得证实了这消息开始,诺欣的生母每日都如同生活在鬼狱之中。而诺欣却坚强的活了下来。

当年那歹毒的计策,便是何丹娘与游龙一同想出,本是欲置诺欣于死地,不料游铁心突然改变了主意,虽然诺欣常年在外,可在何丹娘的心中,只要她还活着,就是根肉中刺,眼中钉。

此刻,见得诺欣挪步前来,她面色冰冷,胸口急起急伏,在诺欣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上,似乎看到了她娘的影子。

诺欣在众多人中,唯独看向了何丹娘,传音道:“贱人,我回来了,你的死期还会远吗?”

何丹娘身躯大震,不知是愤nù

,还是害pà

,面上神色古怪至极,游铁心感受到她情绪异常,问道:“丹娘,你怎么了?”

何丹娘摇了摇头,冷声道:“既然迟早要杀,将她嫁出去吧,当着众多宾客的面,也好突显我游家的胸襟!”

游铁心对她这态感到十分疑惑,若是换作往日,何丹娘经不会如了诺欣的意,为何今日会有这般大的转变?

何丹娘怕了,诺欣那张脸与她娘实在太像了。像得如同她从鬼狱之中爬出来向她索命一般。似问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从今往后还能吃得好,睡得香吗?

诺欣朝众人施了一礼,喃喃道:“我与杨公子两情相悦,还望各位成全!”

从头至尾没叫一声爹,亦没唤一声大哥,但众人却没觉得有何不妥,因为都在吃惊这堂堂游家二小姐,为何会中意于他一个破升而来的小白脸。

游龙冷笑一声,忖道:“你们这对狗男女想结为夫妻?我便不如你们愿!”出口便要否决。

不料游铁心抢先言道:“女大不中留。欣儿即然与杨公子两情相悦,这桩婚事,老夫便允了!”

游龙吃惊不已,扭头不哥思议地望着自己的父母,见他老二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这才明白极有可能是母亲的主意,纵使他心中百般不愿,也不能忤逆母亲的意思。

游龙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举起杯来。言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双亲既已发话,我这做大哥的不必再多说什么。今日双喜临门,诸位同饮如何?”

场中之人大感失望,一位绝世佳人从出现到现下还不足一刻,便订了亲。这未免也太仓促了吧?无奈主人发话,宾客又有什么权力左右别人的决定?只得举杯同饮!

如此一来,轩啸等人的计划瞬时落空。他本意是借杨稀伯提亲之时,大闹殿前,却没曾想游家这对父子竟如此轻易的答yīng

了杨稀伯的请求,连聘礼之事亦没过问。

轩啸思绪万千,在众人之前,他如何能抽身离去,又如何能将后山的高手尽量引到此处呢?

正当他纠结无比之时,粗旷的人声至殿外传来,“仙界传闻,你游铁心吃了雄心豹子胆,与轩家余孽勾结,我先前还不信,如今看来,此言倒是无虚,游家这是要造反啊!”

声音响起之时,分明如在天外一般,可到最后一字出口之时,那身影已在殿外,好迅猛的身法。

众人齐齐望去,三道身影品字形行入大殿之中,为首之人白眉齐兄,恍然给人仙风道骨之感,可此人却有一个外号,“饮血贤者”。

此人正是徐顺,当日于斗神宫之中与轩啸斗得死去活来,轩啸于他手中亦没讨得了好,反而吃了大亏。

而他身后两人黑袍罩身,永远看不见那两张面孔,正是桂氏兄弟。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轩啸扭头挑衅地看着他三人,心想,“既然来了,今日就让你三个狗东西来得去不得。”不过转念一想,他们三人来得正合适,若在这殿中交上手,那众人的注意力必然在他三人身上,谁还会在意他轩啸啊。

轩啸得yì

一笑,传音于两位兄长将临时的计划与他二人道出,二人连连点头,均觉得此计可行。

游铁心的面色难看得紧,心中暗骂道:“王八蛋,不是说好无论如何也会阻止斗神宫中的人来此,为何这三个家伙会闯到无量山之上?”

局面瞬时变得无比紧张牙,游龙亦是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此时,仍只有游铁心仍未丧失冷静,起身抱手,笑道:“三位护法此话何意?我宏宇仙阁向来对君上忠心耿耿,何来造反一说?”

不待徐顺言语,轩啸行出人群,面朝斗神宫前来的三大护法,言道:“游长辈,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还是省些力qì

将这三个不长眼的家伙给宰了才是正事。”

游铁心虽有百般不愿,亦知轩啸说得在理,只有将这三人宰了,才不至于让事态扩大,就算他罗法知dào

是宏宇仙阁与轩啸联手干的,表面之上仍不会急于撕破脸,这便叫做底线。

轩啸再不愿僵持下去,突然出手,无伤剑绕身旋飞,杨稀伯与卫南华一左一右与随形而上,三人如同一道闪电般朝徐顺等人攻去。

众人对他三人这一举动吃惊不已,徐顺等人成名已久,以轩啸等人的实力又怎会是这斗神宫护法们的对手。

再看那游铁心等人,全无出手相助之意。游龙传音于阁中各大长老,“徐顺三人一个也不能着离开此地,但我们不着急动手,让那三个小贼耗上一耗再说。”

游龙这用意十分明显,就拿轩哪等人作挡箭牌,轩啸若是被宰了,当然最好,最坏的结果亦是拼个两败俱伤,他宏宇仙阁亦可坐收渔人之利。

无伤剑横空刺来之际,徐顺抽身飞退,于桂氐兄弟二人之间穿过,冷笑道:“小贼,上次是你运气好,今日看谁你助你!”言语之时,无伤剑尖疾速冲刺,直抵他眉心之间。

瞬眼之际,二人已同至广场之中,徐顺二指横劈,击在无伤剑之上,“叮!”一声脆声,清鸣之声震得众人心神顿时失守。

轩啸被他二指荡开之时,虎口同时开裂,鲜血顺剑划落,只见其原地旋身,反手便是一剑横斩,那剑芒呈紫金之色,眨眼便至。

徐顺如若看穿轩啸用意身,两脚加踏,腾升一丈,无伤剑斩了个空,而他翻身坠下,脚尖正巧踏在轩啸头顶之上。

场中哗然四起,杀人不过头点地,徐顺此举无疑是在戏耍轩啸,期间还得yì

地朝那游铁心望了一眼,似在说,“你的新盟友就这点实力,你宏宇仙阁灭亡的时间也不远了!”

游铁心不怒反笑,此次他倒是赞成游龙的想法,轩啸这兄弟三人加在一起的实力太过惊人,三人当中必须要除掉一人或两人,否则根本难以控zhì



游铁心暗道:“徐老鬼别得yì

得太早,今日若不将你剐了,他日我游铁心还有何面目立于这仙界?”

轩啸一剑斩空,被他如此戏耍,怒火冲顶,祖元真气狂涌,一头乱发狂舞不已,只见他眉头紧皱,暴喝一声,“老畜牲,你找死!”摇身一震,将那徐顺震上高空,跺起弹射,那身躯如离弦之箭般朝那徐顺的身影射去。

杨稀伯单手托起那长戟一记横扫,元气翻腾将那桂天逼退之时,他同样抽身飞退,真龙宝戟两手在握,拧身便朝那身后的桂地双腿击下。

桂地如背后长眼,飘然起手,避过杨稀伯偷袭一击,不过,卫南华见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又怎会舍得放过,玄阳真元运到极致,玄阳神掌怒然使出。

玄阳烈焰汇成一道巨大的掌影轰然拍击在桂地的身上,气劲透体而过,“砰”地一声巨响,立时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那桂地的身体无力地后抛飞,顿时落入桂天的怀中。

杨稀伯与卫南华多年兄弟,早有了默契,以二敌一之下,占些便宜亦是理所当然。

桂天仰天一声大喝,“弟弟!”

通常来说,中得卫南华玄阳神掌之人,几近无药可救,他本是身怀至阳之气,若是有至阴之气能将这阳刚之气压制住,说不定还有得救。

不过桂地的境界比卫南华高了太多,虽然经肪受损,但元神无碍,全凭玄元之气便可将那玄阳真元给导出体外,说起此时的战力,怕是要大打折扣了。

而高空之上的轩啸与徐顺已到短兵接接之时,气劲横冲直撞,异彩漫天,一声接一声如若惊雷的炸响,让众人大呼过瘾。

轩啸使出看家本领,天马行空剑带八属元力,一剑未果,胸门顿时大开。

时机不等人,那徐顺虽有犹豫,可手中动手却一点也不慢,闪身上前,双掌连击,胸骨寸碎之声响彻全场。

轩啸狂喷鲜血,如若断线风筝般朝下坠去。

卫南华狂呼一声,叫道:“大哥,你拖住他们,我去看看三弟!”瞬时朝轩啸坠下之处奔去。(未完待续……)

第0397章 相见时难

轩啸受了重伤,最高兴的无疑是游龙,叫来身旁的门人嘀咕几句之后,高声叫道:“开启护山结界!”

无量山之巅,紫光流转,一道气罩将无量山给罩住,连只苍蝇也别想从这里逃出去。

桂地受了伤,却并无大碍,杨稀伯转眼便腹背受敌,喝道:“游龙,若是我们兄弟三人有个好歹,你宏宇仙阁就完了,你难道还要做一个旁观者吗?”

诺欣飞身前来,与杨稀伯背贴着背,言道:“稀伯,我愿与你同生共死,黄泉路上做个伴也好!”

杨稀伯翻个白眼,叫道:“做个屁的伴,你夫君我本就来出自黄泉山,今日我们谁也死不了,否则那对贼父子绝没有好果子吃!”

无论杨稀伯说什么,诺欣都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果然,游龙挥手喝道:“罗法贼子,逆天行事,多年来残暴无道,我等正义之士理应群起而攻之,今日他斗神宫竟逼上门来,这无量山便是你三人的葬生之地!”

四面八方一同涌来无数道身影,将那三人瞬时围得水泄不通。游龙大手一挥,“杀!”

喊杀之声四起,整座山巅顿时炸锅,光芒交错,兵器交击,宏宇仙阁一方气势如虹,众人出手尽是杀招,逐渐将那徐顺等人的势头给压了下去。

徐顺屈身跃起,搓掌成刀,紫元之气化作刀芒延伸丈有余,躬身暴喝,一刀狂斩而下。



地动山摇之感顿时传遍山巅,离这气刃最近的数人,瞬时断手断脚,甚至有两人被活生生地砍成了两半,肠肚血水混流而出,场中一片血腥之气。

大殿之中不乏女眷。见得此幕,干呕不止,连带那何丹娘亦是面色苍白,极为不适。

徐顺一连斩出五刀,每一刀砍出,刀气勃发,均有数人葬送性命,徐顺吼道:“游铁心,你这吃里扒外的狗贼,今日老夫若能脱身。必叫你全家死绝!”言罢,探手一抓,一名宏宇仙阁的弟子被他吸入手中,只见他张口便朝那弟子的颈脖之处咬下,热血涌出之时,被他直接吸入腹中,如同那吸血狂魔一般,叫人头皮发麻。

游龙终于正色,叫道:“老贼。今日也与你等撕破脸,你以为不家逃出生天的机会,今日就让游某来会会你!”

游铁心想要阻止亦是晚了一步,虽说这游龙近来境界大涨。不过对上那成名已久的老怪仍有不小的差距,如此冒失,怕是有性命之忧。

游铁心哈哈一笑,“犬子对上你徐兄。怕是辱没了你,还是老夫亲自来会会你吧!”袖袍之中,紫光乍现。双手之中顿时各多了一柄短枪。

杨稀伯拉着诺欣来到了最外围,一脸喜色,诺欣疑道:“你三弟受了重伤,亏了你还笑得出来?”

杨稀伯瞥了一眼诺欣,叫道:“他死不了,看戏,看戏!”

诺欣朝高台之上望去,冷冷道:“稀伯,何时才能有机会将那老贱人宰了?”

杨稀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会意,言道:“只有要机会,我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后山之中,密林深处金光一闪,那一片空间顿时扭曲,转眼,轩啸至那扭曲之中行出,他的肤色此时变得无光洁白嫩,衣着亦变成那紫袍劲装,几息之后,他再不是轩啸,已经变成了“游龙”。

身怀千面玲珑兽,这世上只怕没他扮不了的人,加之从小练得那出神入化的口技之术,足可以假乱真。

先前他还在那厢房之中痛苦不堪,为何一瞬间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这后山之中?其实很简单,前一次来探之时,在这一处留下了一丝外人难以察觉的元气。

此次,轩啸直接抄了近道,自凡界之中破空而来。轩啸现下能借凡界去他任何想要去的地方,前提是他原来到过那地方。且只在一息之间便能完成在别人眼中几近不可能的事情。

这也是轩啸一直疑惑的地方,为何从凡界之中破升之时可能出现在仙界的任何地方,难道天元凡界其实就在仙界周围?亦或是两个世界本就是平行。这问题对轩啸来讲太绕,他现下没这功夫思考,当务之急是先将珑月救出。

轩啸离那小院越来越近,不足五丈之时,数道黑影从旁蜂涌而至。轩啸学那游龙腔调言道:“一惊一乍的做甚,前殿打起来了,去帮手,不能让斗神宫的人活着回去!”

众人抱手,“是,阁主!”十数名黑衣人得令,朝西面疾飞而去。转眼之间,走了干净。

轩啸心叫“好险”,终于将这些不相干的人给打发了。轩啸胸中酥麻难耐,那玉蝶就如同有生命的虫子般,轻轻噬咬着他的心脏,让他又是痛苦又是甜蜜。

对着那窗户的倩影,轩啸传音道:“月儿,我来了!”人影一闪,已在那木门之前,心中激动成分,抬起的手五指微微弯着,似乎害pà

推开门之时,梦碎一般,轩啸胸中狂跳,已经有些按捺不住。

顷刻之间,轩啸脑中一炸,忖道:“月儿与我多时未见,我有多想念她,她就一定有多想念我,为何我离她近在咫尺,她仍不开门迎我?”

念及于此,那只有一个可能性,她定然已被人制住。

轩啸将悬着手收回,柔声道:“不知是大爷爷还是二爷爷在屋内啊,孙儿前来请安了!”

果然屋中顿时传来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我孙儿观感何时变得这般灵敏,竟然猜到我们在屋内,既是如此,还不进屋请安?”

轩啸暗骂五声,忖道:“老家伙,老子若是一进,你两个老龟蛋一同出手,碍于珑月在侧,交起手来顾左难顾右,我必会吃大亏!”

思前想后,方才言道:“前殿吃紧,我特地前来请二位爷爷前去相助,那徐顺与桂氏兄弟无法无天,阁中之人应付起来有些吃力,还得二位出马才是!”

“哦?”不知是他二人当中的哪一位言道:“你小子当初让我们俩为你当护花使者,说必须得寸步不离地看着这丫头,如今怎么说变就变呢?”

轩啸言道:“今时不同往日,一个女人哪能与我宏宇仙阁的前途相比。”

此言一出,轩啸立时后悔,大叫“上当”,屋内的气氛说变则变,轩啸暗骂自己蠢不可及,他游龙再是纨绔,也没胆子命令族中两位老怪物行事,除非他是嫌自己命太长。

轩啸聪明一世,湖涂一时,竟然被人给诈了。只见他两眼滴溜一转,叫道:“二位老祖还是歇着吧,前殿有我们便可以了!”掉头便朝院外走去。

“来都来了,不给我二人请个安就想走,也太说不过去了吧?”话间未落,人影已在轩啸身后,探手而出,那手爪如精钢一般,蓦地将轩啸肩膀扣住,这时才传来那木门爆裂之声,可见其身法之迅速。

轩啸反应自是不慢,心中一喜,忖道:“还好是一人前来,若两个老家伙同时出手,怕是凶多吉少了!”

祖元真气于体内疯狂运转,聚于那被手爪摁住的肩负部,好酸软酥订的感觉立时消失,顺带将那背后之人的手爪给弹飞开去。

“咦?”那人惊叹一声,显然是没想到轩啸实力如此了得。

轩啸扭身之时,脚尖一点,飘退数丈,与那老头拉开身距,叫道:“对自己孙儿怎能下这般重的手!”

此时,轩啸才留心起这老头的长相,眼前之人生慈眉善目,那脸上的笑容让人有种想要逃走的冲动。轩啸第一眼看明白了,此人天生伪善,笑里藏刀,杀人于元形之中,对上这种人,你永远不知他说的哪一句话真,哪一句话假。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竟然还有位后起之秀愿意给我老人家当孙子,可真是件叫人高兴的事,乖孙子,给爷爷跪下磕头吧!”老头子眉眼弯弯,笑得极是开怀。

“呸!”轩啸叫道:“老东西,你这般对自己的孙儿,谁他娘的还敢认你,今日老子荣登主位,立时将你两个老家伙逐出山门,令你二人永世不得踏入无量山!”

老头子笑得前俯后仰,直不起腰,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你这小家伙倒也有趣,死到临头还也这般嘴硬。”当下侧面冲屋中叫道:“老二啊,你也出来看看,这小子有趣得紧,你若是不上,我就将他宰了,到时你可别后悔啊!”

屋中传来一声哈欠声,只闻一人慵懒叫道:“大哥何故扰人清楚,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两刀杀了便是,何苦叫我也凑这势闹!”

音落之时,珑月顿时亦有了反应,惊声叫道:“快走,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只要我们都还活着,终有一天会见面的!”

轩啸虎躯猛震,闻得这熟悉的声音,气势陡然发生忙改变,再没游龙独有的阴柔气息,只见他双目通红,热泪绝堤般地涌出。

他已经打定主意,今日若不将珑月救出,即便是死,他也不会离开些地。

轩啸双脚跨立,的手前,泪水未干,凝神屏神,不带一丝情感,淡淡道:“二位划下道来,在下接了!”(未完待续……)

第0398章 大战连台

斗神宫仅来了三名护法,便将这无量山之上搅得大乱。

大殿之外战得风声水起,宏宇仙阁的弟子死伤无数,仍有大批弟子从四方八方蜂捅而至。

游龙手中兵忍挥得呼呼生风,正是当日与地宫四子交手之时所使的蛟枪,此刻由他使来,威力较当年不知强了多少倍。

只见他猛然探手,那长枪刃芒猛然从桂氏兄弟二人之间穿过,手腕一斗,那枪头左右猛撞,瞬时将那如连体婴似的兄弟人二人给分开,叫他二人转眼便被宏宇仙阁的诸多弟子围住一阵狂轰滥炸。

此时,只见东面后山之地冲起一道紫色光芒,随即传来那如惊雷般的暴响之声。游龙心中一紧,暗叫“糟糕!”

他当然清楚那处住的正是珑月,虽说有两位老祖看守,但他心中仍是难以放心得下。

正想前去一探究竟之时,人群之中突然炸响,血水四溅,数十名弟子顿时被分了尸。

众人脸上惊疑未定,再不也轻易上前,眼睁睁看着那桂氏兄弟合二为一,一步步朝游龙逼近。虽说这兄弟二人名声在外,但见他们使出如此诡异的功法,仍不禁大吃一惊。

游龙并不惧怕这两人,甚至有十足把握能将他们给宰了,不过心中甚是担心珑月,朝后疾退几步,在人群外围见到杨稀伯的身影,四目相对之时,游龙正欲张口,便见杨稀伯那头重脚轻的模样,顿时倒在诺欣的怀中。

诺欣连忙叫道:“稀伯,稀伯你怎么了?”

杨稀伯当然没事,言道:“保持这情绪,只有这样,游龙那混蛋才不会拿我当打手!”

诺欣终于明白,游龙是想寻帮手。而在这关键的时候,能帮上他的兴许只有杨稀伯,游铁心于高空之上与徐顺斗得难解难分,那还顾得上自己的儿子?

游龙怒不及,心中暗骂道:“王八蛋,待此事一了,老子必叫你血溅当场!”

别院中,有三四名黑衣人聚在小楼之中,闻那屋中传来卫南华的叫喊声,“三弟。三弟,你要挺住啊”

轩啸早已去了后山,与卫南华在房中的人又会是谁呢?只不过是卫南华与一道拟形而来的“轩啸”做戏而已。

突然黑衣人身后来了名青年男子。

几人见他前来,恭敬叫道:“公子,你来了!”

男子点了点头,言道:“你们前去禀报你家阁主,轩小子的命怕是保不住了,此处交给我就可以了!”

几人遵命退出了院外。

男子一脸阴狠的笑容,缓缓朝小楼逼近。边走边想,“卫南华,想不到你也有今日?轩小贼死了,看谁还敢替你撑腰?”

“咿呀”男子推门而入。四下看去,除了轩啸两眼紧闭躺在床上之外,哪里有半个人影,可先前的声音明明是这屋内传出。就算自己听错,先前几名阁中弟子该不会听错?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此人中计了,当他醒悟之时。已经太晚,胸腹之下,顿时一阵烈焰灼烧之感,五脏翻腾,就如同一把刀插了进去,在他腹中绞动一般,痛得他凉气倒吸,鲜血狂喷而出!



男子倒飞而出,将那墙体撞出一个大洞来。只见其倒在地上不断从嘴角呕出鲜血来。

当卫南华显出身形之时,已在他面前,冷冷望着他,言道:“广矢,未经他人允许,擅闯他人寝舍,还这般鬼鬼祟祟,你说我是将你废了,还是将你宰了?”

这男子正是藤烟仙阁的小少爷广矢,此子出现在这里绝没好事,依照卫南华的性子杀了他亦有可能,不过那藤烟阁与凌云绝宫乃是同一阵线,就算私下有何猫腻亦有待查证,卫南华有诸多理由亦不能现在将他宰了解。

广矢倒在地上痛苦万分,咬牙怒道:“小贼,你也阴我!”

卫南华冷声道:“阴你?若你不送上门来,我哪来的机会阴你?再说我还没问你为何会身在这宏宇仙阁之中呢!”

广矢心中一紧,他与游龙的关系,外界知之甚少,如今被卫南华知晓,必然多了许多麻烦,今日若能逃走,必要让父亲早做准bèi

才是,暗骂自己粗心之中,双目一横,叫道:“你当真可笑,偌大一个仙界,我广矢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你管得着吗?何况你们不也在此地,我真想知dào

秦法然那个老家伙知dào

你们来此,会怎么想?”

卫南华哼了一声,叫道:“反正不会有与你这小人有相同的想法!”一脚踢出,直接踹在广矢那腰腹之上,将其踹了十几丈之距,重重地摔在草丛之中,一声闷哼。

卫南华纵身叫道:“若下次再这般鬼祟,休怪卫某手下无情。”

广矢阴沟之中翻了船,只能自认倒霉,本想趁卫南华失神之际,将他铲除,又怎会猜到卫南华身怀雾隐仙衣这等至宝。

卫南华本就是藏在到内,一边做戏,一边查探着屋外的动静,广矢送上门来,怨不得他人。望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轩啸”,忖道:“三弟,你得快一些啊,若他们都赶到此处,我们便只有死战一条路,别无选择。”

紫金之芒如丝般环在轩啸身周,碎掉的肩胛骨正在极速痊愈当中。

那游家两人个老怪面露讶色,叫道:“你这小子倒让人看不透,不如将面具摘下,让老夫好好瞧瞧,何家山门能培养出你这般的奇才!”

轩啸挤出一丝笑容,叫道:“想看本少爷的真面目,还得凭你二人手上功夫说话,不过若你们还如同软脚虾一般,今日怕是要吃大亏了!”

轩啸口中喝然说得轻松,心中却是骇然,破升仙界以来,遇到诸多高手,尽是因其轻敌而犯下致命错误,才让轩啸有机可趁,一旦他们认真起来,稳扎稳打,轩啸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眼前这二人便是很好的例子。

位于轩啸右手边之人,乃是游氏双煞的老大游淳,另一侧则为其弟游沥。这二人对权势毫无兴趣,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修行之上,终于未娶,自然不会有会。所以将游龙视为自己的亲孙子。

当日见游龙因屋内的女子而愁眉不展,亦知他游家早晚与斗神宫会撕破脸,便主动要求半路劫道。

故此,游铁心虽然百般反对,亦拿这两个老怪物没办法。

游龙是从别人手中将珑月抢回,自然亦怕被人抢走,尤其是轩啸。他将这一切道出之时,这两个老家伙又主动请缨担起了护院之职,是试,由他二人看守的小院,何人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

游淳出手之时,轩啸尚无所惧,一招试水,不分高下。当游沥参战之时,轩啸顿感头痛,不过三招而已,他全身若要闪架一般,肩上还中得一掌,震碎了肩胛骨。

“老夫惜才,本想放你一条生路,不想你这家伙如此不识好歹,老夫今日就让你看看我们之间的差距!”游淳放声言来,两手轻抬,院中狂风突起,风中夹杂个道道寒光,四周花草树木被那寒光掠过之时,尽是齐整的拦腰被切断。

轩啸运气祖元真气,将自己护得结实,左右各看一眼,冷声一笑,“我到要看看你二人有何资格在我面前猖狂!”

轩啸闪身狂冲而出,无伤剑拖在身后,划出一道紫金色的残影,直奔游淳而去。

那一道道的寒光随风怒斩在轩啸护体无气之上,后者周身大震之时,旋身御掉那气劲,一息之后便与游淳相对而立,无伤剑反握在手,顺势照那流淳颈脖之处横切而去,紫金之芒暴涨,道祖真元迸发之时,伴随着无坚不摧的气劲朝那游淳扑卷而去。

连一旁的游沥亦大吃一惊,他二人已经很久没见过这般出色的后辈了,本着手痒的心情与轩啸试了两招。不想越打越是过瘾,忖道:“这小子到底是谁,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杀他了!”

他兄弟二人先前以为来抢人的必会是轩啸,不过杀招尽出之时,没一招是轩啸的看家本领,亦让他二人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质疑。

游淳不闪不避,气芒触体之时,闻其一声暴喝,“找死!”凭空突起一股蓝色旋风,将轩啸包裹,无伤剑再挥不出去,悬在半空之中。

轩啸两眼突瞪,周身衣衫豁口纵生,那裸露在外的皮肉绞在一起,起了层层皱纹。

钻心的剧痛袭便全身,轩啸直想大呼,硬是咬牙挺住,缓缓挪动着自己的身子。

“咦?”游淳极是吃惊,中了他的风绞术之人只有告饶等死的份,没想到这小子还能挣扎,可让他着实开了眼界。

他与游沥换个眼色之后,均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讶,心想,“此子若是不死,将来必生祸端!”

屋中的珑月早如热锅上的蚂蚁,多次想冲出屋外,轩啸传音言道:“傻丫头,千万别出来,我还不能暴露身份,你只安心等着,我就一定能救你出去!”

珑月泪水狂涌,闻游淳喝道:“仙术!碎神魂!”

血光突起,轩啸终是强忍不下,吼出声来,有痛苦、不甘,亦有愤nù

,震得两个老家伙耳膜嗡嗡作响。(未完待续……)

第0399章 激战双煞

无数道血线自轩啸那躯体之上暴射而出,顿时化成血雾悬在那方圆一丈的空间之内,血红一片。

轩啸周身血肉模糊,如要被撕成碎片一般。

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痛苦,那无数道元气疯狂涌入其体内,冲入识海之中,连同轩啸的元神亦要被撕碎。这双重的痛苦,终可算作是生不如死。

换成常人,早不堪这折磨,自断经脉。而轩啸,他能算作常人吗?

道祖源生盘紫金之芒狂闪,绕鸿蒙祖树狂旋不已,顿时石间,那那百丈之高的巨木突然一口枯井般,将那涌入识海,肆虐无忌的元气吸得一干二净。

轩啸天灵大开,连同身周这如同结界一般的仙术顿时给吸体天灵之中,蓦得挣脱束缚,对着那一脸惊讶的游淳咆哮不已。

轩啸此刻状若疯魔,浑身血红,宛如鬼狱爬出的血尸恶鬼,对着那游淳张牙舞牙,连眉毛眼睛亦是分不清。

强dà

的气劲自他口中狂喷而出,道祖源生盘就如同力量的源头般,将那将大的力量供给轩啸所使,轩啸那实力陡然提升至一个全新的高度。只见其身影消失之际,游淳面色突变,下意识双手下压,仍未挡住轩啸电闪般击来一掌。



游淳被这一掌击得直接撞入屋中,一声闷哼传出之际,闻其吼道:“小贼,你找死!”如离弦之箭般射出。

另一侧的游沥再忍不住,暴喝道:“小贼。让老夫兄弟二人同时出手,你可以安心去死了!”身影横移,于轩啸身侧凝出丈许长棍,照轩啸侧脸猛然抽至。

此时全然看不清轩啸脸上的神情,亦不知他心中想着什么,目光一瞥,翻身腾空,如飞禽一般朝屋中投去。

那游淳居名多年,极是难得重视对手,今日这小子已让他极是重视。不想还是超出了他的预计。失神之际中得一招,虽未受伤,却足以让他颜面扫地,这若是传遍仙界。他哪还有脸出去混?

气急败坏之下。一掌却又被轩啸腾身避过。正想翻身之时,游沥那一棍同样抽空。

游沥顺势张开手掌,那气兵脱手疾飞。如一道霞光般,正中轩啸背心,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轩啸顿时断翼之禽一般,砸入屋内,扬起大片木屑粉尘。

珑月吃惊地望着地上那血肉模糊的身影,只见其用尽全身所有的力qì

翻过身来,望着珑月,露出那口白牙,笑得依旧自信。

珑月捂住自己的嘴,不让那哽咽抽泣之声由口中传出,早已是哭得花枝乱颤。这日夜思念的人离她如此之近,又是熟悉又是陌生。她恨不能狠狠地抽他一耳光,明知此地如此凶险,为何还要来?

轩啸缓缓将手抬起,指着珑月的脸,后者立时靠了下来,直到轩啸能够得着的地方,他用指尖将她的泪珠拭去,吃力道:“傻瓜,哭坏了最美的双眼就太不值得了。”

珑月娇躯一颤,忖道:“我为什么要哭,他为我挺而走险,就算要死,我亦要跟他一块死,哭死哭活又有什么用?”念及于此,玉箫入手,绕指轻旋,横于唇下,音暴瞬发。

数道玄元之气激射而出,屋外“轰”一边数十声爆响,炸得乌烟瘴气。

珑月传音道:“你不能这么自私,让我看着你去死,要死只能我死在你前面!”倩影飘然杀出,迎上游淳二人挥箫猛打。

两个老家伙联起手来,几近无dí

,一个珑月又怎会是他二人的对手?不过游龙对珑月疼爱有佳,两个老家伙爱乌及乌之下,亦不会伤害她。

游沥一掌架着珑月挥来的玉箫,气劲掠过,怒击地面,顿时剧响轰鸣。

游沥发力将那玉箫挡回,正至珑月胸前,叫道:“小丫头,我兄弟二人念在你是我们孙儿的意中人,再三相让,你若再苦苦相逼,可别怪我俩辣手摧花,叫你魂不附体。”

一番话连哄带吓,珑月全然不吃这一套,他二人将轩啸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活不活得下来的都不知dào

,她哪还冷静得下来,将唇放那在那箫上,吐气如兰。

“嗡呜”

二人眼前突然一花,脑子如同要炸裂一般,顿时叫他二人吃了小亏。不过以他们的修为,这爆音实如雕虫小技,瞬时稳住心神。

游沥暴喝道:“给脸不要脸!”架住玉箫之手突然发力,紫芒于掌心迸发而来,将珑月一掌拍飞。

珑月花容失色,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顿时要停止跳动一般,让她一口气吸进腹中,再难吐得出来。

五脏六腑绞作一团,婴唇轻吐,鲜血顺着嘴角便留了下来,娇躯飘飞,眼见就就要砸落之时,背心突然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撑住,一股清凉气顿时涌入,随她经脉疾速运转,那绞痛之感随即削弱。

珑月不用回头,亦知是轩啸出手,侧面轻嗅,满满都是那熟悉的气味,她不想睁眼,因为不想看见那张令她深恶痛绝的脸,就这样感受他的味道就好。

轩啸将她搂入怀中,缓缓落地之时,多余半句话亦没说,闪身而上,只见他双眼血红,娇异的红芒狂闪之时,周身的鲜血此时如同化作那鲜红的火焰,覆在他体表之中。

透过红芒,隐隐可见那壮硕的身材,肌肉如钢铁一般结实,青筋暴涨,每一寸都有那暴炸性的力量。

轩啸左右活动了一下劲脖,双手紧握,捏得“咯咯”作响。

游淳兄弟二人大小世面见过无数,此时亦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喃喃道:“血族!竟然是血族中人!”

轩啸裂嘴一笑,显得无比阴寒,血焰窜起一丈多高,人影顿时消失在原地。

二人并肩而立,心中顿时一紧,念力散来之时,已是晚了一步,胸腹之处同时挨了重重一拳。

气劲透体,二人后背的衣衫竟被震出两个大洞,胸腹之处更是塌陷了下去。

只闻其同是一声闷哼,倒飞数丈,不过一息那塌陷之处再复当初,只是后背那拳头大小的破洞极是醒目。

不是他二人不想躲,而是轩啸速度快到他们根本无法反应,此时虽然一人中了一拳,不过对他们来讲仍是小菜一碟。不过这面子上就有些过不去了。

漫天杀意袭来,轩啸与珑月同时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现在的轩啸又怎会感到恐惧,炼血秘术激发出他周身极限的潜能,随手一击亦有断河裂山之威,眼前这两个遭老头子在他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

见他二人缓缓起身,不怒反笑,轩啸心中燃起那无名怒火,炼血秘术最大的缺点便是让他难以保持冷静,极易失控。

随着轩啸实力不断提高,对炼血秘术的了解亦逐步增多,这实为燃烧精血的一种两伤玄功,极易让自己神智不清,从而会有滥杀无辜的冲动。

自使出炼血秘术之时,他无时无刻不在强迫自己何持着清醒,而面对这两个老怪物的不屑与嘲讽,他的怒气已达到了顶点,终于暴发,后脚猛蹬地面,蓦地龟裂而开,人影狂掠疾冲,带起满天碎石,一道深深的沟壑出现在那本是狼藉的地面之上。

只见轩啸的身影猛地朝游家老怪撞去,不过离他二人不到一尺,便再难寸进。

轩啸暴喝一声,周身紫金之气狂涌而出,成就一道气柱,直冲入高空,场中突然炸响,周遭一切顿时毁于一旦。

珑月被这惊人的气浪掀得狂退了十数丈方才停下,眼看着轩啸赤裸着上半身,两只拳头印在游氏兄弟的脸上,亦不见两人有何反应。

只有轩啸知dào

这两拳根本没击中他二人,中间至少还有一寸的距离。

游淳闪出半个身子,淡淡言道:“我承认你很强,不过那又怎么样?你是谁已经不再重yào

,我兄弟二人不想,亦不敢让你活在这世上!”

当着轩啸的面,他二人竟然敢承认自己的胆怯,这本身就不是一种害pà

的表现,这全然是一种直面正视自己的勇气。

游氏兄弟二人击掌相交,同时侧身,左右各是一掌击在轩啸腰腹之地,暴喝道:“仙术!破碎虚空!”

这仙术乃是斗神宫中收藏众多仙术中最难修成的一套,他二人当年加入斗神宫,多少也与这仙术有关。

练至大成,方可空间扭曲、错乱。如此刻轩啸正处于这一处,便极有何能被那扭曲的空间撕成碎片。

轩啸身中两掌,头晕眼花,鲜血直喷,还未回过神,任他再是强悍的身体,亦难架住那空间的扭曲。

眼见着轩啸的四肢以不可思议的弧度弯曲着,皮肉绷裂,血花四溅。

远处珑月再也控zhì

不住心痛的感觉,惊呼失声,“不要啊”

而这一声惊叫的回应,便是一记紫色闪电轰然降下,其速迅猛无比,将那游氏兄弟轰然外焦内嫩。

那空间的扭曲顿时消失,轩啸如一摊烂泥身跌倒,珑月飘身而至,将他楼入怀中,心痛不已。

游氏双煞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是天降神罚,仰头怒吼,“谁他娘的敢暗箭伤人,给老夫滚出来!”

言语一出,惊雷炸响,伴随而来的不是暴雨,而是鹅毛大雪。(未完待续……)

第400章 还施彼身

元量山之巅早已是乱作一团,殿前死伤无数,每一次气劲轰鸣之后,总有数名宏宇仙阁的弟子悲呼倒地,血水汇流成河,腥气逼人。

众宾客全然不敢蹚这浑水,只得退到一旁,远远围观着场中局面。现实往往就是这般残酷,若实力够强,自然会有人跟随。游家父子若是连斗神宫的三名护法都对付不了,又如何能敌得过那深不可测的罗法?

游铁心面无惧色,对上那徐顺,全无吃力之感,倒是徐顺越战越是心惊,暗道:“游老贼,好深的心机,多年来示之以弱,原来全是为了麻痹君上。”

念及于此,手中凝出气芒照那游铁心侧身翻拍而去,谁知游铁心全然不理会他击来一掌,极速侧身,单枪猛刺。

徐顺大惊,抽退之时仍是慢了一步,肩上被枪尖挑出个豁口,血线顿时冲出。元气由伤口之处猛然涌入,周身大震,立时强运元气,将那入体气劲导出体外。

这时,他突闻身侧痛呼之声,横眼望去,只见游龙所使之兵刃已化条凶神恶煞的蛟兽,猛然撞在那合体的佳氏兄弟的身上,后者于地面翻滚滑行,掀翻一地青石,鲜血狂吐不止。

徐顺失神之际,胸口顿时吃痛,那一柄短枪竟然照他当胸刺过,游铁心狞笑着望着他,言道:“徐兄太目中无人了,跟我过招又怎能走神,去鬼狱之时,莫忘了说是自己轻敌才酿成这败局!”猛然抽出那枪头。元气于他体内横冲直撞,瞬时将他的经脉震得粉碎,若没奇迹的发生,就算他徐顺大难不死,亦是废人一个,除非有一副新的身躯,供他元神栖身。

游铁心飞身出腿,抽击在那徐顺侧面之上,后者翻飞砸落与那桂氏兄弟滋作一团。

桂氏兄弟身躯再分为二,较徐顺好了太多。对身旁一脸苦涩的徐顺言道:“徐兄。我们不能死在这里,要活着出去,将这一切禀报给君上。”

徐顺口中不断溢出鲜血,眼中充满希望。他当然不想死。瞬时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桂氏兄弟身上。用手死死抓住桂天衣角,断续道:“带我带我出去!”

“当然会带你出去!”桂天、桂地同时出手,击拍徐顺天灵之处。后者鲜血吐尽之时,一道紫色虚影由口中飘出,被桂氏兄弟同时夹击,转眼便将那虚影吸入自己掌心之中。

斗神宫之中的护法无一不是狠毒之辈,加入斗神宫均是各有所图,相互之间也尽是利用,一旦失去利用价值,便会将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众人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便证实了这一点。桂氏兄弟恶事做尽,生死存亡之际,又怎么带他一个累赘上路,何况顶方的结界仍在,不借用他徐顺之力还真没那实力能将这护山结界给破掉。

游龙飞身而来,手中一吸将那蛟兽吸入掌心,再化枪兵,其父随后而至。

桂氏兄弟哪还敢久留,怒然跺地,化作两道暗紫色的光芒朝那结界光罩猛冲而去。

游氏父子冷冷望着那两道身影,且并无追赶之意,一侧的杨稀伯满面惊讶,喃喃道:“这对贼父子原来早有后手,难怪有恃无恐!”

诺欣一脸不解,望着杨稀伯,“此言何意!”

杨稀伯微一点头,“你看着吧!”

话音未落,只见那两道身影同时一滞,光芒不再,众人凝神望去,只见那二人上方突然多出一道身影,两只手掌按在桂氏兄弟天灵之上。

他二人两只眼珠都要瞪出眼眶,血丝遍布,不可置信地言道:“原来你早跟游家勾结一气,我们好傻,当真好傻!”一边一言语,那鲜血一边自嘴角朝外流淌。

“砰砰”两声闷响,桂天、桂地两兄弟的身体蓦地爆zhà

开来,血肉成沫,飘洒而来,骨头碎得连渣亦不剩。

一代老怪,就此消芒。

再看高空之中那道身影,见不到他的真容。可杨稀伯总觉得此人在看他,且有一种熟悉之感。

杨稀伯心中甚是疑惑,何人有这么大的本事,一招便能将斗神宫不可一视的护法级仙君给毙命?

杨稀伯紧张地咽了一口涎液,无形的威压让他心跳加速,战意陡然提升。

按说此人与桂氏兄弟为敌,与杨稀伯应当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才是,不过他总觉得与此人终会有一战。

失神之际,天空一记紫色闪电怒然劈下,击穿护山结界,直降后山。

“轰隆!”

惊雷乍响,众人触不及防之下,皆是一震,齐朝那后山望去,只见大片大片的雪花迎风飘舞。

惊雷伴随鹅毛大雪这等异象极为少见,突然出现在无量山巅,绝非天象,众所周知,应是有高手来此。

游龙大叫糟糕,运气疾飞朝后山狂掠而去

轩啸握着珑月那冰冷的手,打起精神,言道:“别哭了,我还死不了!”

耳旁同时传来那娇媚入骨的声音,“轩啸弟弟,此次你无论如何也要娶了我,我不止救了你,还救了珑月,最重yào

是还替你寻回了你日思夜想的清霜”

轩啸心中一惊,左右各立了一道美丽的身影,左边是那风情万种的雷昕,先前言语的正是她,而别一侧的女子让轩啸连疼痛亦是忘记。

清霜,轩啸不止一次在梦中唤起她的名字,破升仙界多日,轩啸从未主动去寻找她,因为轩啸知dào

,在原地等,往往比漫无目的的寻找更合实jì



如今他等到了,却是雷昕将她带来。

轩啸看雷昕的目光瞬时变了,没有原来的防备,这一刻,如同对她敞开了心扉一般。往事中的一比不完美转眼便淹没在记忆的海洋之中,不用再忆起,时刻警醒自己。

远处嘈杂的人声让轩啸回过神来,传音于三人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先送你们离开!”

话音刚落,腹生气旋,黑洞瞬成,三位如花似玉的女子顿时消失在那黑洞之中。

而这一切,正巧被赶来的游龙看在眼中,惊声大叫:“贼子,你你敢!”

轩啸裂嘴冲那游龙一笑面,言道:“我有何不敢?”

游淳摇身震碎周身的寒冰,哈气成白,人影疾掠,照那正要消失的轩啸当头便是一掌。

轩啸手腕翻转,一掌击在那于淳身前,那一片空间瞬时扭曲,闻轩啸低喝道:“仙术!虚空碎裂!”

于淳两只手掌顿时被扯入身侧两片扭曲的空间之中,骨碎之声随即传出。

“怎么可能?”游龙及他身后刚刚赶到的游铁心同时惊吼。

随即便是那于淳那撕心裂肺的吼叫,只见他两条臂膀瞬时被扯入扭曲的空间之中,被绞的粉碎。

轩啸如何突然会了游氏双煞的仙术,也许只有他自己知dào

。游龙出手偷袭的那天夜里,识海之中无数星尘与他身体的融合,让轩啸悟出,无论仙术威力有多惊人,最终都会成为这世界的一部份。而那无数星尘就代表着这世间的万物,当然包括这万物。

轩啸想到此处,便兴奋不已,当年他便能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道祖源生盘让他将这能力放大了百倍都不止,不过几息之间,他便将这“虚空碎裂”原原本本用在了于淳的身上,让他失去双臂,试问如此下去,这仙界之中还有谁会是轩啸的敌手。

游龙望着那张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消失在自己眼前,虚空碎裂的仙术同时肖失,那于淳倒在地上左右打滚,痛苦万分。

此役,他们虽然斩杀了斗神宫三名长老,游龙却失去了珑月,游家的护身符也废了一人。

而这一切,只有一人能办到,他就是轩啸。除了轩啸还有谁会与他游龙抢夺珑月?

游龙左右一望,身旁早没了杨稀伯的身影,吼道:“谁知dào

卫南华与杨稀伯的下落?”

一名弟子上前言道:“禀阁主,卫南华在厢房之中为轩啸疗伤,广公子在那处守着,先前公子正忙着,我便没来得及禀报!”

游龙回身便是一巴掌,抽得那人转了十数圈,脸庞顿时肿得老高,“混蛋,若是让他三个小子跑了,我便让你全家不得好死!”

那人捂着脸,全身颤抖,全然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无论游铁心如何问游沥,后者仍是一语言不发,自顾为游淳疗伤,他怕了,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事,他二人将此术练成不过数十年间,使用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外人无从得知。可今日遇上这后生,眨眼间便将这奇术练成,且随手便可使来,这般大才之人活着逃离了无量山,将来只怕再睡不上一个安生觉了。

游淳全身冰寒,生命的气息如同正在流浙一般,铁青的脸上尽是慌张的神色,冷汗狂流不止,不知是痛苦造成,还是其他原因。

闻其战战兢兢地言道:“二弟,一定要将他找出来宰了,否则游家就完了!”

游铁心脑中一炸,暗道:“何人会让大伯怕到如此境界?”

别院之中,游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冲到那院外,吼道:“卫南华,给老子滚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少许,卫南华与杨稀伯架着那面色苍白,受伤“极重”的轩啸缓缓行出屋外,轩啸“痛苦”地言道:“游大阁主,敢问我兄弟三人何处又将你得罪了?”(未完待续……)

第401章 各怀鬼胎(求张月票!)

游龙眼睁睁看着珑月被夺走,应当是去了另一界,以珑月的实力,将空间撕裂也需yào

长时间蓄力,放眼仙界能修出大千世界的并不多,能与珑月有交集的除了天元王轩啸之外,还能有几人?

不过眼前的轩啸正重伤在身,他又如何能分身去救珑月,游龙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轩啸是用何种办法做到了。

如今斗神宫三位护法丧了命,斗神宫迟早会查到此处,就算明面上大家相安无事,早晚也会将事实翻出来。毕竟斗神宫行事从不按常理来处置,随便杀几个人,自然可以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

若此时游龙与轩啸等人撕破了脸,转眼便要失去一位盟友,轩啸这个挡箭牌是不能不要的。

游龙面色阴晴不定,心中正在滴血,压下火气,“轩兄的伤势如何?没有离开过房间吗?”

轩啸深吸了口气,“劳游兄关心,在下并无大碍,只需调息一下便可,我倒是想离开这房间,不过还没出门,就有人出手偷袭,若不是我二哥从旁守护,我怕是早已遭了那贼人的毒手!”

游龙心中一惊,忖道:“谁会朝他二人出手?”突然想起下人所言广矢于此守候,莫非是他不成?可他现下人又去了哪儿?

游龙心中很是不甘,似乎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心被掏空了一般,眼角抽搐,半晌过后,方才言道:“今夜发生这么大的事,真是难为轩兄了,你好生休养。我游家定会负责你的安全!”

言语的人恶心,听的人更是恶心。明明恨不得对方死。却要这般虚情假义,这便是生存亦或处事之道。

游龙临走之前。对身旁下人令道:“给我将他几人盯紧,若有任何异常,随时来报!”

谁能想到,仙界大能视为鸡肋的凡界到了轩啸手中便成了一条通往任何地方的捷径,仙界一日,凡界一年。从仙界破空遁入凡界之中,再由凡界到他去的地方不过就是眨眼之间的事。如此简单的道理,却将所有的人都给蒙住了。

轩啸借凡界之便将珑月、清霜、雷昕送回了湖荟仙谷,再由凡界遁回了房中。于游龙眼前唱了这出戏,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谓是天衣无缝。就算他游龙知是一切乃轩啸所为,没有实质证据,他亦不敢指责,何况“珑月”这二字极为敏感,若是游龙当面质问,岂不是承认是他劫走珑月,给了轩啸一个光明正大报复的理由

游龙命人为轩啸等人换了一处小院。

轩啸等四人于屋内窃语低笑。好不开心!

“三弟此招分身术使得奇妙,耍得游家这一众贼子团团转啊!”杨稀伯传音笑道,不过话一出口,背心就直冒凉气。瞥了眼身旁的诺欣。

后者莞尔,“看我做甚,我说过我姓诺。不姓游,游家之事与我再无半点关系。一定要说有关系,那就是还有笔血债未还!”

三人被这话语之中的杀气惊得一颤。不敢多言。

卫南华望了眼轩啸,淡淡道:“三弟,我本以为你将珑月救出之时会立即与游家翻脸,不想你还是忍了下来,二哥想听你实话,究竟如何打算的?”

轩啸正色道:“不瞒二哥,宏宇仙阁的势力不小,若想连根拔起极为不易,但与斗神宫反目已成定局,他们两家狗咬狗,总有两败俱伤之时,我们又何需跟着凑这热闹?”

杨稀伯满面贱笑,“二弟,你就别为难三弟了,现在三位弟妹均在湖荟仙谷中候着,三弟哪有心情杀人,只怕是恨不得立即飞回仙谷之中,与佳人洞房花烛吧?”

轩啸笑骂一声,心中满是甜蜜,闻卫南华再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广矢为何会来此处?”

几人立时皱起了眉头,广矢到此很可能代表着藤烟仙阁的一种态度,若是与宏宇仙阁联手对付斗神宫,为何凌云绝宫却从未收到过消息。

藤烟仙烟隐瞒不报,那就一定有问题。

轩啸作出一个大胆的猜想,雷灵仙海的这一崖上几乎是以凌云绝宫及斗神宫为首的两大势力。

而宏宇仙阁怒打翻天印,势必要将斗神宫推翻,自己取而代之。那么宏宇仙阁兴许会成为第二个斗神宫。那么凌云绝宫呢?藤烟仙阁应当有着与宏宇仙阁相同的目的。兴许两家仙派已是狼狈为奸了。

三人所想无异,均觉得此事应当向秦法然禀报,让凌云绝宫早做准bèi

,不过秦法然到现在亦是下落不明。只有轩啸知dào

他去了哪儿,用秦法然当初对他所言的便是,“此去凶多吉少,能不能回来都不知dào

!”

诺欣见三人眉头紧锁,随口问道:“你们口中的广矢可是那藤烟仙阁的小少爷?”

杨稀伯点了点头,“莫非你认识他?”

诺欣言道:“不是认识,是有所耳闻,兴许你闪还不知dào

,游铁心与那广砵雄乃是多年好友,只不过外人不知罢了,所以他儿子来宏宇阁之中亦属正常。”

三人眼皮同是一跳,杨稀伯叫道:“你应当知晓,藤烟仙阁与凌云绝宫乃是盟友,若广砵友当真与游铁心有这一层关系,他就不能算作左右逢源,而是包藏祸心。”

杨稀伯一语道破,这藤烟仙阁不得不防啊。

几人同时陷入沉默之中

“那三个小子如何处置,难道真要与他们合zuò

吗?”游铁心朝身旁那黑衣人问道。

黑衣人不答,反而是望向一旁的广矢,喝道:“你是活腻了吗?谁让你去招惹姓卫那小子的?那三个小子心智过人,只要看着你在出现在这里,就能猜出许多,你永远猜不到的东西,若是坏了全盘大计,你广家一个也别想活着!”

广矢一个激灵,周身微颤,怒色自脸庞一痤而过,他长这般大,父亲对他疼爱有佳,连一句重话也未曾说过。这黑衣人哪来的权力教xùn

于他。

广矢亦知好汉不吃眼前亏,将那怒火压下,言道:“小的知罪,望仙君恕罪!”

黑衣人冷哼一声,叫道:“现在立时滚回你的腾烟阁,与你大哥等人准bèi

斗神大会,若斗神大会有个闪失,小心你广家人的脑袋!”

广矢不再多言,立即退出屋外。

再下,屋中仅剩黑衣人、游铁心、游龙三人。

游龙言道:“仙君方才看得清楚,心中有没有猜到会是谁做的?”

这当然是指的伤游淳与劫走珑月的人。

黑衣人沉吟片刻,言道:“原先我也和你一样猜测是轩啸所为,当年他夺了圣尊的千百玲珑兽,幻化成任何人的模样都不在话下,可样貌如何改变,实力亦不会有太大转变。能将游淳兄伤成那样,他轩啸自然是办不到的!”

游龙终于放下心来,长久以来,他对轩啸均有一种无名的畏惧,若轩啸当真具备了重创游淳的实力,试问游龙还有何资格与轩啸斗?游龙问道:“这样说来,仙君心中应是有答案?”

黑衣人言道:“这也只是一种猜测,多日前,罗法已代他主人与鹭仙岛达成协议,誓必立压众人夺得斗神大会头名,而先前引导天雷的女子正是鹭仙岛主的师妹,你父子二人对此有什么看法?”

游铁心与游龙脑中同时炸开,这轩啸何时又跟鹭仙岛这等庞然巨派扯上了关系,思前想后,顿时心惊胆颤,面色变了数变。

游龙叫道:“仙君的意思是,我们利用轩啸对付罗法,那罗法亦极有可能借轩啸的手来对付我们,只是碍下现下盟友的关系,不便撕破脸罢了,是这个意思吗?”

黑衣人哈哈一笑,言道:“游小子你还不算笨,此事可以这般来看,首先罗法是肯定知dào

游家的用心,便也不能大张旗鼓地来对付你们,这样会让其他跟着他的人心寒,有了四大家族的前车之鉴,若再加上个宏宇仙阁,那他斗神宫恐怕当真要孤立无援了!”

“鹭仙岛这等世外仙派定然不会参与到仙界的纷争之中,但与斗神宫合zuò

,不拿出些诚意,自然不可,而雷昕与轩啸本是旧识,所以她出面相救轩啸的老相好亦在情理之中,所以我猜想那实力了得之人定是鹭仙岛之中的哪位高人前辈。”

游龙闻言,差此没将自己的牙关咬碎,一字一句问道:“仙君的意思是他们会将珑月交给轩啸?”

黑衣人摇了摇头,“那倒未必,除非他轩啸肯受制于人,可据我所知,轩啸不会受制于任何人!”

如此说来,轩啸跟鹭仙岛之只绝不可能擦出火花,倒有可能结下死仇,说不定斗神大会之后,不用他宏宇仙阁出手,轩啸就会死无葬生之地。

游龙心中顿时好受许多,脑中现下想的全是如何能与鹭仙岛攀上关系,毕竟他对珑月仍是贼心未死

月许,湖荟仙谷之中张灯结彩,一片忙碌之景,喜乐四起,人声鼎沸,显然是这轩尘阁之中有大喜事。

而在一处较安静的角落,两位丽人相对而坐,满面愁容,与这喜庆的气氛颇为不符。

她二人正是千泽五秀之一的许琳与涵家的落魄千金涵寒。(未完待续……)

第402章 喜结良缘

谢琳满面哀怨,嘟着嘴,手中抓着一颗草胡乱撕扯着,“死轩啸,臭轩啸,连看都不看我一眼,难道我彤荽仙子就这般入不了他的法眼?

一旁涵寒虽是心中难过,见得谢琳那气呼呼的模样,一改往日凉冷,笑道:“琳儿,你即然喜欢轩啸为何不直言相告,在此处生闷气,他又听不见!”

谢琳俏面一红,嘲涵寒做了个鬼脸,“你还有脸说我,明明喜欢他喜欢得要死,而且他的正房都已同意你嫁给轩啸,你为何要拒绝?”

涵寒望向远方,忆起那日珑月对她说的话,“轩啸这十几年都忙着杀人,或被人杀,对儿女之情仍处懵懂,他是喜欢你的,若你不嫌弃,就给我们做妹妹吧!”

涵寒高傲至极,又怎么肯与她三人同侍一夫?委婉拒绝之后,心中仍是难过无比,自叹为何不早些年遇上轩啸,说不定轩啸就只属于她一人了。

思前想后,其实与她三人相处也是件不错的事,珑月虽是古灵精怪,却是名知书识大体的女子;而清霜表面看来冰冷,却又不失温婉;雷昕火辣,却能见其心智过人。

那一夜,湖荟仙谷之中多了三名奇女子,惊动了轩尘阁大大小小的所有人,只有尚茹等人见到珑月之时,眼中竟然含着热泪,不仅是旧识,显然亦有深厚的感情。

涵寒很羡慕她们,羡慕到恨不能自己就是她们其中的一人,珑月等人对她越好,对她来说就是越是一种煎熬。

笙乐奏响,回荡在这山谷之中,这喜庆如同一把尖刀直戳她内心深处,让她难以呼吸

今日,乃轩尘阁之主大喜之日,大殿之内。热闹非凡,轩尘阁当年幸存之人几乎全部回归,神族中人也是一样。粗略一算,轩尘阁的门人也将近一千,且实力不差,尤其以神族中人为最,他们的实力每天都在以恐怖的速度精进,将来能到哪一步还真不好说。

大殿中挤满了人,双亲之位上空着,旁边的桌上放着两个灵牌。上面正是刻着轩廷拓与任佩佩的大名。

杨稀伯放眼朝外看去,见半晌无人前来,急不可耐,叫道:“这新娘子怎么还不来啊!”

别一侧的卫南华正要接话,木宛晶白他一眼,言道:“哟,我的杨大公子,你三弟成亲,你兴奋个什么劲儿。是不是也想寻个吉日把事情给办了啊?”

杨稀顺口言道:“早晚的事啊!”话音未落,耳朵便传来火辣辣的痛,已被拧了一圈,再拧就要掉了。

杨稀伯痛得直嚷嚷。“我的娘唉,你可真是要了我的命啊”

“你还蹬鼻子上脸,真想找个日子把事儿给办了吧?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木宛晶充分将自己的雌虎本色展露了一把。

杨稀伯另一边的诺欣看在眼中疼在心里,急得眼眶通红。连忙叫道:“姐姐,你放过稀伯吧,我不要什么名份。你让我跟着他,我已是感恩戴德,哪还敢痴心妄想?”

这样说来,木宛晶手中一软,索性将杨然伯给放了,若再这么闹下去,还真怕别人将她当成母老虎。

其实她早就同意杨稀伯与此同诺欣的事,当日轩啸回到谷中的第一件事便对与木宛晶长谈了近一个时辰,将木宛晶说得半推半就,加之诺欣身世可怜,若强行反对,不定会招人厌恶。她凶归凶,脑子可不傻,遭人唾弃的事自然不会做。

木宛晶望着诺欣的眼神变得温柔了一些,言道:“妹妹,你别这么说,我并非不让你入门,只是这家伙性子野,一天不看着就在外沾花惹草,现在不管着,谁知他将来会给我们拉多少妹妹回来?”

诺欣“噗嗤”一笑,“姐姐发话了,那以后我们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了!”

杨稀伯见两人瞬时变成同一阵线,大为恼火,心叫“命苦”。刚叹了两口气,耳朵又是一紧,痛得他凉气倒吸。

卫南华、花易落、秦妙音、尚茹、金世勳、斥候、陈青书、许诺等人见得此幕莞尔大笑。连杨硕这亲儿子都忍不住嘲笑他老爹,身旁自然还有那如同亲兄弟的卫祈善。

此时,轩尘阁的弟子于双亲位之侧高声叫道,“吉时到,请新郎!”

轩啸于幕后款款而来,一身新郎装束观来喜庆无比,只是这突着的方式,与他当年出走乡野之时并无区别,袒胸在外,玉蝶嵌在胸膛之上,一头散发,自然披在背上,看来是那么的狂野。

他那英气勃发的气质引大一众少女尖叫不已,更有人是唉声叹气,这其中自然有千泽四秀,谢琳不在其中。

轩啸挨个朝众人点头至意,这些年,若没众人相伴,轩啸走不到这么远,今日大婚,感慨万千,话到嘴边却半句也道不出来。

一阵欢腾的笙乐随即响起,三位新娘子在下人的引领之下,缓缓行来。

说来也巧,这三女身高无差,身着喜袍,盖头罩面,连身段亦是相同,轩啸根本无法分辨谁是谁!

那不到十丈的距离,轩啸觉得就如同万里之遥,她三人走了许久,也难到他的身前,用心急如焚来形容亦不为过。

轩啸等这一天等昨太久而久,今日终是得偿所愿了。

三女行来,左右与轩啸并肩而立。

这第一拜,拜的是轩尘阁中的所有人。自然是轩啸的主意,因为这天地并不值得他拜,只有身边的一干人等,才是轩啸的所有。

第二拜,便是那离世的双亲,轩啸鞠躬之时,心中有些酸楚,有一分思念。

当夫妻交拜之时,三女并作一排,与轩啸相对而立,终是完成了这大婚之礼。

当送入洞房之时,杨稀伯跳出来叫道:“三弟别急,这三位弟妹,你还是选一位吧,如若不然你还想啊啊?”眉毛上下挑动,满面贱样。

出奇的,杨稀伯的话语竟无一人反对,虽然在场的女子均是面红耳赤,却都想看看哪一位夫人在轩啸的心中最为重yào



轩啸正想伸手去揭盖头之时,卫南华言道:“三弟且慢,相信三位夫人在你心中的地位都是一样的,若靠你来点,兴许会让弟妹们心有不满,依为兄之意,你不如就这般隔着盖头选吧,对大家都公平!”

杨稀伯拍手叫好,言道:“想不到二弟你这榆木疙瘩今日倒是开了窍,出了个好主意!”

轩啸无奈苦笑,这哪里是卫南华?分明与杨稀伯的性格越来越像,唯恐天下不乱。

大殿之内所有门人都跟着他兄弟二人起哄,轩啸也只得照卫南华的方法去做了。

即使轩啸不说,卫南华也知dào

他一定会选她,走到今日不正是为了她吗?

不过轩啸即然说了,三位夫人无分大小,那便需yào

他公平对待,所以才想出了这一手对轩啸毫无难度可言的办法。

轩啸走近三女,三股不同的体香瞬时传入他鼻中,心中已选好那今夜与他共度春宵的女子。

轩啸探出手去,将中间那女子的手牵住,什么话都不用说,大家自然也都明白了。

右侧的女子极不情愿地“嗯”了一声,对轩啸选的这结果显然不满yì

,而另外一侧的女子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转眼,三位新夫人都被送至了她们该去的房中。接着便是轩啸的新郎招呼宾客的时间。

湖荟仙谷之外,早已聚集了无数前来恭贺轩啸的客人。

轩尘阁之中设了百席,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敬酒之人一波接着一波,从未间断。连龙须子、公良真人这等轩啸的前辈,也顶多能和他说上一两句话,便被人群给挤了开去。

轩啸现下已是仙界之中炙手可热的人物,来人均想与他攀上些交情,弄得他是苦不堪言。

不过最痛苦的莫过于轩尘阁的门人,光收下贺礼就不知有多少件,一件接着一件地清理、记载,忙得不可开交。

这种喧嚣一直持续到傍晚之时。轩啸才寻了处角落藏起来,与杨稀伯等人安静地待上一会,同来的还有陈青书一众人。

杨稀伯打趣道:“三弟,你现在是不是物别想去洞房啊?”

轩啸笑骂一声,却并没否认。一旁的许诺言道:“轩啸大哥,为何你没选清霜姐?”

说到清霜,轩啸心中仍是一紧,他明知dào

清霜站在哪儿,却始终没对她伸出手。

有那么一瞬间,轩啸甚至想感受到她的失落,可她间然什么情绪波动都没有。

自从那日将她们送回湖荟仙谷之时,她就如此这般,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也不与人交谈,言语。倒是与珑月和雷昕走得很近,但看上去并不自然。

轩啸人精是也,当即便知dào

许诺话中有话,问道:“你丫头,你倒底想说什么?”

话诺想了想,方才言道:“我也不知dào

,就是觉得清霜姐有些不对劲,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还是我想好了再告sù

你吧!”

而这时,一大帮宾客终于发xiàn

轩啸的踪迹,几息之间就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只好跟着众人乖乖地回到大殿之内,与众人痛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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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洞房花烛

红烛摇曳,莺燕成双,佳人倩影映窗上。盖头红,不及脸庞霞光,双手相扣,期待之中亦有紧张。

轩啸推门之时,原本周身的酒气瞬而挥发干净,不带一丝入得屋内。

闻得那推门之声,新娘子全身僵直,心若小鹿,狂跳不止。正不知dào

如何是好时,那纤纤玉手,已被轩啸握在手中,那双温暖的手,让她心中顿时平复不少。

“月儿,久等了!”轩啸柔声道。

自当年后山相识,到如今已有十余载,轩啸似乎每时每刻都在等着今日的到来。

十年的等待,十年的期盼,无数个思念的夜晚。

他为了今日做了许多准bèi

,此时,却再难言出半个字来。

轩啸抑制着激动的内心,缓缓将那红色的盖头揭开,露出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孔,依旧是那天姿国色,美不可方物。

轩啸的心脏顿时露了半拍,单膝跪在珑月的身前,由下往上仰视着那张绯红的脸庞,靠上去在她那饱满光洁的额上吻了一口,顺势起身,将她的头搂在自己腰腹之处,轻声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珑月将轩啸抱住,若这一辈子都不想再撒手一般,言道:“我爹娘当年也在袭击公公的人群之中,你不恨他们吗?”

轩啸知dào

珑月想问的不是恨与不恨,而是杀不杀!

轩啸言道:“月儿,万事皆有因,亦有根,为夫乃刨根问底之人,只要他二人在我刨根途中不加以阻挠,往事便可既往不咎,你以为如何?”

珑月双手更加用力,这已是她能为自己父母争取到的最好结果。只凭轩啸称她父母为“他二人”便知他心中并未放下,只是因为珑月的原故,肯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罢了。

窗外,杨稀伯猫着身子,心急如焚,传音与身旁的金世勳,“这不开窍的烂木头,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关键时候谈这些扫兴的话题做甚,直是死死人了!”

金世勳亦是叹气。大有同感。

“你们两个家伙是想死吧!”随着一声大叫,杨金二人如同见鬼似的飞一般地逃了。

木宛晶这声音可比那鬼哭狼嚎恐怖多了。

洞房之上,轩啸与珑月同是一笑,终于不再那么沉重,相视一瞬间,蓦地定格,目光再难从彼此的脸上抽离。

烛光映照,让本就美得令人意乱情迷的珑月更是动人百倍,轩啸的指尖轻点在她的眉心。缓缓下滑,掠过鼻尖,在她那粉唇之上画了半圈,再到她耳垂

珑月身躯微颤。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胸口急起急伏,当轩啸的指尖由她血白的颈部直直向下。划过她那高耸的峰峦之时,“啊”不自觉的一声嘤咛,瞬间让轩啸血脉喷张。周身火热。

轩啸顺势埋头,寻那两瓣湿润的双唇。情到深处,珑月已无女儿家的娇羞,唇些轻吐,滑舌拧转,厮缠一处。

她那香肩已被轩啸的大手抚住,不断地把玩,忽然下滑,将那喜袍由她娇躯上剥离,露出那吹弹可破的娇躯,及最后一抹艳红的遮羞布。

唇分,轩啸挺身,目光灼热,望着那意犹未尽的珑月,一把抓住那艳红的肚兜,顺势扯下,朝后抛飞之时,气劲透体,将那烛火扑灭。

烛光不再,珑月亦再无顾及,将多日的思念,都化作这浓浓的爱意,飘然起身吊在轩啸好健硕的躯干之上,双腿如八爪鱼一般,将轩啸的腰缠得死死的。

二人一阵疯狂的拥吻,身体在半空之中不住的翻滚,纠缠。

轩啸自她的唇一直亲到了她精致的耳朵,一手托着她翘臀,另一手侧不断揉捏着那弹性十足的“雪峰”,唇舌沿着那销魂的锁骨顺势朝下,将那粉红的樱桃顿时含在口中,舌尖不断地拨弄,接着便是贪婪的吮吸。

珑月的娇喘声愈发沉重,死死搂着轩啸的脖子,轻咬着他的耳朵,嗓中挤出的声音在轩啸的耳中无疑是一济催情神药,让轩啸不能自已,如换了一个似的。

气劲猛然一震,二人周身再无寸布,坦诚相对。紫光迸发,与轩啸周身散发的紫金之芒汇成一体,绕体流转,说不出的美妙奇异。

珑月玉体横陈,轩啸望得两眼发直,在珑月张开双手之上,轩啸飘飞而至,将她那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的腰搂住,任她如发情的蛇一般,将自己缠绕。

花汁蜜意,湿润滑腻,刚一接触之时,珑月身子一紧,显然不太适应。不过轩啸并没给她太多准bèi

的时间,腰际猛然一抖。

“啊”

珑月瞬时娇呼,一滴泪水自眼角滑落,只见她眉头紧皱,轩啸吻掉那一滴泪,腰部轻摆之时,珑月再次展颜。随轩啸每一次律动,珑月均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意,虽然仍有些撕裂的痛楚。

这一刻,他们的灵魂完美契合,再没有任何事物能将他二人分离,轩啸终于成为了一个真zhèng

的男,随他每一次用力的宣泄,都欲将珑月融化。

二人于半空中翻滚,元气成丝,不时便如蚕茧一般将他二人紧裹,屋内一片春意盎然之色

小院东面的独屋之内,清霜早已将一身喜袍换下,独坐窗前,饮酒赏月,那不带一丝感情的脸上显得无比的平静,仿若这天地间就没有她值得她关心的事情一般。

此刻的她才是真实的她,无悲无喜,不惊不怒。

香风扑面,人影飘移,雷昕悄声无息地已经出现在清霜的身后,笑道:“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师姐也赏我一杯酒水吧!”

清霜扭头,望了雷昕一眼,只见她装束不变,仍是那般喜庆,淡淡道:“师妹你不在屋中等着他临幸,来我这处做什么?”

雷昕故作哀怨。言道:“在他心中,珑月永远排第一,而我只能排最后,所以我只得来你这处碰碰运气。”说着俏脸一红,“兴许他还有余力来寻师姐你也不一定,那到时我不就跟着沾你的光了吗?”

清霜仍是面不改色,失望的神情自雷昕的脸上一闪而过,暗叫“无趣”。闻清霜言道:“师妹,何必再出言试探,我看是你对轩啸情根深种。否则就不会言语之中醋意如此浓重了。”

轩昕一愣,随即娇笑,“七情六欲用人之常情,他轩啸玄功盖世,前途不可限量,连师父她老人家都不觉得一定会跟他成为死敌,我为何不能喜欢他?”

雷昕腰枝一扭,长发飞旋,荡在胸前。说不出的妩媚,言道:“我们三人之中,最了解他的应当是我,能给他带来快乐的也只有我。偏偏那傻小子总是不待见我,难道我有哪儿比不过珑月那丫头吗?”

清霜再听不下去,言道:“罗法算无遗露,时辰亦是不早。想来那封印快打开了,还不快去准bèi

一下?”

雷昕哀怨地叹道:“是,我的好师姐!”

清霜破升之后发生的事一直就如同迹一般的存zài

。她为何成了鹭仙岛的弟子,做了雷昕的师姐?个中秘密实在太多了

新房之中光芒四射,轩啸与珑月于蚕茧之中汗流夹背,每一次冲击,均与他二人达到前所未有的快意,终于在一阵激情之后,二人一同到达山峰的顶端。

轩啸周身的精华在这一刻尽数释fàng

,抑制住那狂吼的冲动,顿时一阵酸软乏力,而胧月则娇躯痉挛,微微的颤抖,满足的抚住轩啸那虎背。

汗液相融之时,珑月胸口挂着那块蝶佩微光闪烁,接着如同将轩啸胸膛上嵌着的那块蝶佩给唤醒了一般。

两道绿气各自从那蝶佩之中溢出,于二人身周盘旋。

本是昏昏欲睡的轩啸,见得这一幕,顿时来了精神,柔声言道:“当年,你便是凭着那蝶佩将我的一举一动都了惹指掌,对吗?”

珑月点了点头,言道:“当年觉得这两块玉佩对我来说没什么价值,就拿它来还你个情,不想你这冤家”

轩啸心中一阵甜蜜,往事一幕幕地出现在眼前。

先前他还以为是自己回忆而产生画面,后来越看越不对劲,他不再去想夕日的事,这画面仍一幕幕地出现在二人眼前。

轩啸望着珑月,后者仍是一脸迷茫,不知发生了何事。

那两道青色的元气逐渐幻化,一道化作龙形,另一道侧化作凤形,你追我赶,相伴相随,就如同轩啸与珑月一般,本是天生一对。

他二人被这奇异的一幕惊得呆了,喃喃道:“原来这龙凤翠蝶佩是因此而得名!”

珑月胸口上那块玉佩飘浮之时,轩啸胸口顿感火辣,那块蝶佩正在剥离轩啸的身躯。

轩啸痛得冷汗直流,索性一掌反拍在自己胸膛之上,将那块蝶佩震了出来,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便是如此。

胸口凹陷的那一块血涌如柱,不时便被轩啸给治愈,只见两块蝶佩同时冲起,交相呼应,被那一龙一凤围在当中,狂旋不休。

轩啸与珑月吃惊之际,眼中顿时一片大白,无数不曾见过的画面突然出现在他二人面前。

周遭环境瞬时发生改变,这里再非是洞房之内,而是一片旷野,一名中年男子迎着他二人便飞了过来。

轩啸与珑月还光着身子,那男子的举动让他二瞬时慌了神。

(卷十二终,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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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4章 玉华凝香

轩啸与珑月的洞房处于轩尘阁正北面。

此时,那一处飞霞流彩,光芒冲天而起,奇特万分。众人见得这一幕,连酒意亦被吓醒了。

杨稀伯卫南华等人听见屋外喧闹一片,与各自的夫人齐齐走到屋外,朝那背面的天空望去,均不知发生了何事。

众人齐娶于洞房十丈之外,不也冒然靠近。

杨稀伯痴痴言道:“这世上将洞房洞得如此阵仗,除了他轩啸,怕是再没其他人了吧?”

卫南华等人虽未答话,显然也赞同他如此一说。

杨稀伯与卫南华在屋外唤了无数声轩啸的名字,亦不见他二人有何反应。

木宛晶注意到身旁不远处的两位新娘子,靠上前去冲雷昕言道:“弟妹啊,你与轩啸已成结发夫妻,不如进去看上一眼,万一他二人有个好歹,也好帮上一把。”

此言道出,意味古怪至极,雷昕俏脸一红,嗔道:“嫂子,你说的是什么,我虽与他结为夫妻,不过他二人同房,我怎能怎能”

此言亦有些道理,是个女子,她总会不好意思,何况,洞房又能动出什么好歹来?

此时,洞房之内,轩啸与珑月完全沉浸在另一个虚幻的世界当中。

二人一丝不挂,而对那神色匆匆的男子朝他二人狂奔而来之时,他们紧张极了,当那人离得近了,轩啸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这男子为何与他长得如此相似,可以说是几近一模一样,连那一头散发都如出一辙。

可在轩啸印象之中,他从没在什么旷野之上奔跑过。此情此景对他来说,没有半点熟悉的感觉。

当那身影从他二人身中穿过之时,他二人周身顿时一阵酥麻,同时了然于胸,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幻象而已。

轩啸为确定那人的身份,转身望去,不想那人亦是同时扭过头来,目光忽视了轩啸的存,朝他身一直直地看去。

“竺之罨,我看你能躲我躲到什么时候!”娇喝之声由轩啸二人身后传出。让他们大吃一惊,顺着声音望去,同时失声唤道:“清霜!”

一位女子踏空疾行,白衣飘飘,说不出美丽,只是那一脸厉色,让人觉得她高不可攀,不敢靠近。

她口中的竺之罨,便是先前穿过轩啸身体那道人影。

此时。竺之罨扭过头来正是为了看她离自己还有多远,不料“清霜”如影随行,让他如见鬼一般,叫道:“玉华仙子。我求求你别再追了好吗,我错了还不行吗?”边叫边跳。

“玉华仙子,竺之罨”珑月无暇看他二人你追我赶,将这两个名字念叨了数遍。突然惊叫道:“我知dào

他们是谁了!”

轩啸亦被吓了大跳,他对这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另一位则于清霜几近相同的女子都极有兴趣。问道:“他们是谁?”

珑月叫道:“三界初开之时,仙界之中混乱不堪,远古种族大能通天,其中以血族、魂族、神族等最为强dà

,比人类的修者强dà

了太多。而当年血族与魂族本是势不两立,可后来血族的未来继承人与此同魂族族长的千金私定终身,最终产下一子!“

珑月将轩啸从头到脚看了个遍,后者不自觉地将自己的下体给捂住,极不自然然地问道:“你这般看着我做甚?”

珑月亦有些羞涩,接着言道:“按说两族联烟,应化干戈为玉帛才是,随孩子的出世,反而使两族仇恨愈演愈烈,仇杀每日都在进行着,他们二人的孩子便是在这血腥与杀戮之中长大,他便是竺之罨。”

珑月顿了顿,沉声言道:“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道祖!”

轩啸心中一惊,眼中尽是那不可置信的神色,他身怀道祖源生盘,又与这所谓的道祖竺之罨长得一模一样,他二人之间当真有什么关系吗?轩啸心乱如麻。

此时,珑月又言道:“多年来,竺之罨的传说传遍了整个仙界,你如一闪闪耀的明星般冉冉升起,却又流星一般一瞬即逝,他的一生虽然短暂,却造就无数辉煌”

珑月言语之时,周围的环境再次发生变化,高山流水,云雾缭绕,不知名的大山之间亭台孤立。

轩啸与珑月悬在这幻境的半空之中,再不是先前那般赤着身子,早已将衣衫穿戴整齐。

在他二人眼前,那亭台间,竺之罨双手抚在一位女子香肩之上,见她双肩微颤,便能感觉到那是抽泣时的反应。

他二人并没有想告近亭台,可亭台却离他们越来越近,直到轩啸与珑月来到这亭台之中,天旋地转,生生将那女子转到他们面前。

“啊!”珑月一声尖叫花,顿时受了惊吓。

二人本以为这女子当是玉华仙子,让他二人失望的时候,更让他们大吃一惊。

若吃轩啸与那竺之罨相貌相似是个巧合,那这女子长得与珑月如一个模子刻出来般又刻怎么解释?

二人闻竺之罨温柔地言道:“凝香,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我的人,我的心始终都属于你一人,我又怎么可能让她人有染?”

珑月叫道:“她是凝香仙子,原来真如传闻一般,她与道祖是一对儿!”

轩啸的目光在凝香仙子与珑月之间游离,再看看那与自己长得差不多的道祖,这种感觉实在太奇妙。就如同两个失忆的人一同寻回那全然不记得的事情一般,陌生却又熟悉,好生矛盾。

这时,竺之罨从怀中掏出一对玉蝶,将其中一块递到凝香仙子手中,言道:“此物本是一对,名为龙凤玉蝶佩,乃天地神物,据说恋人各持一块,便可天长地久,永不分离,今日我将这凤蝶送给你,我们以后再也不用分开了。”

凝香仙子破涕为笑,嗔道:“你好不害臊,谁要跟你天长地久啊?”嘴上虽是这般说,可手中依旧将那玉蝶握在手心中放在胸口,满脸欢喜的神情。

原来这龙凤玉蝶佩是出自道祖之手,不过为何又会落在了罗法的手中呢?这可是他当初送给珑月的定情信物。

珑月任性,让他要送便送一对,这才可以让她与轩啸各持一块。

这让轩啸不得不相信,天地间的一切事物均有定数,也许他与珑月的相遇就是一种不知名的延续,让轩啸顿时感觉玄妙无比。

那一对玉蝶在阳光之下如活过来一般,绿光拉伸,化作蝶形,拍翅起舞,你追我赶。似在嬉戏,亦似在打闹,更像是一对恋人打情骂俏一般,让那凝香仙子又惊又喜,如获至宝般将那凤蝶捂在怀中,大喜过望。

就在这时,别一道倩影由远而近,朝他二人疾射而来,周遭顿时天寒地冻,原本阳光透雾,五彩斑斓的美景瞬间变得得雪白寒冷,如薄纱般的雾变作细小的冰粒飘浮在半空之中,诡异无比。

“好一个郎有情,妾有意!”女子身形迅猛,转眼便已到了亭台之中,凝望二人,最终怒视着竺之罨,“道祖当真大方,这凤蝶我求了你多日,没不见你赠予我。这贱人不过是哭丧着脸,就让你迫不及待将其取出,哄她高兴,我真是羡慕啊!”

一番话说得是凄楚可怜,尚有妒意,到最后那杀意更是毫无掩示,此女正是先前那玉华仙子。

珑月别有深意地望了轩啸一眼,后者脸庞火烧火辣,若非胧月识大体,他与清霜同样不会有结果。心中极是庆自己找了娶了一位好夫人。

而另一边,凝香见到玉华之时,立时火冒三丈,说着便要将手中的玉蝶朝山下扔去,竺之罨立时拦下,“我的姑奶奶,这定情信物怎么能扔呢”

他不断安抚之时,又一边朝那玉华使眼色,让她别在多言。可玉华仙子这样貌就非是个好相与的主儿,虽说与清霜长得一样,不过那妆面又多了一丝妖艳,眉梢轻挑,有了些泼辣的风情之味。见竺之罨眼色不断,阴阳怪气地言道:“凝香仙子生气了,这可不得了,连定情信物都舍得丢,若你不嫌弃,便扔准一些,我可稀罕这宝贝得很!”说着便摊开了手掌。

果然,凝香仙子经不得激,抬手便想扔。可刚将动作一做,便微微一笑,言道:“玉华妹妹,你真当我有这般蠢吗?竺郎的魅力可以让你不远万里追到此地,我又怎会傻得将他往你怀中推?何况我与他早已情定三生,若你真的中意竺郎,那就下辈子再说吧!不对,是下下下辈子!”言罢娇笑不断。

玉华虽是面无表情,不过那玉足所立之处,方圆数尺均变成一片雪白,已结上一层厚厚的霜。

竺之罨此刻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按常理来说,竺之罨心仪凝香,定会护着她才是,可等了半天,也只见得他干着急,并无妥当的办法。

轩啸忖道:“他与玉华仙子的关系也不简单啊!”

衣袂飘浮,玉华满头秀发浪花一般横在脑后,无风自摆,更是缓慢无比。闻其冷冷言道:“之罨,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你最好别插手!”

“怕你不成?”凝香闪身而前,顿时与玉华对立亭中,所势各不相让,明明只是幻象,可那无形的威压仍让轩啸心惊不已,叹道:“圣元之境!”(未完待续……)

第0405章 红颜殒命

这两位如花似玉的仙子在竺之罨面前时兴许都好似依人小鸟,可到争风吃醋之时,再无半分柔弱之感,下手狠辣,招招致命。

偏是二女实力相差无已,一时半会随也奈何不得谁。

亭台崩塌,山石滚落,尘灰如雾,飘浮于山间,二女隔空发力,气劲狂轰烂炸,这座大山亦难沉受她二人的摧残,被那肆虐的元气击得千疮百孔。

轩啸与珑月看得目瞪口呆,这种程度的较量是他们原先从来不曾见过的,想不到威力强悍如此。

以轩啸现下的实力随意对上她二人其中一个,亦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四周场景不断随她二人娇躯所处而变化,前一刻还在山间飞舞,转眼已到万丈高空之中。

天空蓝是炫目,轰鸣之声若惊雷一般,连绵不绝,眨眼之间,玉华仙子与此凝香仙子已换过数十招。

若非在这高空之中,兴许已是山崩地裂的一片惨状。

也许是因为珑月与那凝香长得极为相似,隐隐将自己当成了凝香仙子,而正悬在远处高空之中竺之罨被她当成了轩啸。闻她怨声道:“道祖即然只喜欢凝香仙子,为何此时不出手阻止她二人的较量?”

轩啸苦笑一声,欲言又止,见珑月白他一眼,为表心中无鬼,言道:“道祖不是不想帮,而是完全帮不上,玉华与他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若说他二人全无关系,怎么让他如此难做?”

珑月仔细一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自然将道祖的情况与轩啸联系起来,嗤嗤一笑,言道:“夫君放心,两位妹妹都与夫君经lì

过生死。我们之间绝不会发会此类事情的!”

这一席话如同让轩啸吃了颗定心丸一般,长出一口气之时,只见不远之处,玉华仙子飞临凝香头顶,娇喝一声,双掌同时下压,大有高山压顶之势,伴随着刺骨寒气与凝香高举的双掌硬拼一记。

竺之罨大叫,“不要啊!”

不过这呼喊之声早已淹没在滚滚雷声之中,二女早已杀红了眼。哪还顾得上竺之罨叫了些什么。

明是幻象当前,轩啸大有身临界其境的感觉,劲气翻腾,让他与珑月不自觉朝后退了丈许,真至那元气劲风未对他二人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这才让他们放下心来。

此刻,时光如静止一般,竺之罨神情与轩啸如一,均是吃惊地望着那对掌的两位仙子。

玉华怒诧娇喝。那冰寒之气顿时狂暴了十倍有余,凝香花容微变之时,手掌顿时结出厚厚的冰层,不断蔓延。直到将她整修人都冻成了冰人。

竺之罨惊呼出手,不过仍是晚了一步,玉华自上而下推着凝香朝下方急坠而去。

轩啸与珑月亦是随他三人落下,二人低头之时。那大山已是近在眼前。

只见那凝香仙子化作的冰雕突然炸裂开来,冰屑四射,那张完美无暇的脸庞再次出现在轩啸等人眼前。无惊无惧,冷声道:“玉华,你以为这青牛脊峰是你山门之中吗,若再这般苦苦相逼,休怪我翻脸无情!”

二女互推一掌,飘飞百丈开外,彼此敌意十足,毫无半点相让之意。

竺之罨终是松了一口气,高声叫道:“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啊!”

轩啸与珑月顿时哭笑不得,二女为他打生打死,他却一句和气生财,弄得二人一脸黑。

那玉华仙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将眼前这一负心汉给活剥了。

玉华高声叫道:“竺之罨,你这王八蛋,本小姐清心寡欲,以修行为乐,你既然已有心头爱又来招惹我做甚?你若对我无情,为何又要毁了我的清白之身!”

这一席话才是真zhèng

的杀手锏。

轩啸与珑月同是一惊,叫道:“原来如此!”

玉华之所以苦苦相逼,是因竺之罨已和她有肌肤之亲,否则亦不会天南地北地一直追到了此处。

竺之罨面色变得古怪至极,显然是有一肚子话想说,不过半晌亦没吐出半个字。

凝香再难笑得出来,面色如七月的天,说变就变,被这一句话气得涩涩发抖。只见她一字一句言道:“竺之罨,你这死骗子,你不是说与这贱人什么关系都没有吗?”

玉华真人掩唇大笑,“传闻凝香仙子修行天赋奇高,诸多师兄妹是拍马亦难赶上,今日看来,的确不错。不过这心智可差了不少,男人说的话又怎能尽信,否则亦不会有‘男人告得住,母猪会上树’一说了!”

凝香仙子狠狠地瞪了一眼竺之罨,冲了怨毒之色,后者更是满脸无辜,叫道:“凝香,你听我解释啊!”

凝香当即打断,“没什么好解释的,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叫我如何能不相信!”

玉华哈哈大笑,言道:“既然知dào

这是事实,那还留在此处做甚?难道不嫌自己多余吗?”

“闭嘴!”竺之罨怒然暴喝,将玉华惊得娇躯一抖,当真再不敢言语。

凝香面色陡然一变,尽是狠厉,手腕翻转,掌间紫气狂泄,身形突然冲出百丈,掠至那玉华仙子身前,厉声尖啸,单掌轰然击出。

轩啸与珑月顿时觉得眼前一花,根本不知她身法为何如此之迅猛。岂料,竺之罨更为速疾,二人不及眨眼,那竺之罨便已经挡在玉华身前,挥袍横扫一记,生生将那足以撼动天地的一掌给荡得开去。

巨大的掌影拦腰击中一旁的青牛脊峰侧面那如同“牛头”山峦,轰然一声暴响,“牛头”应声砸落,地动山摇,这威力实在是恐怖到了极点。

可想而知这一掌若是趁玉华不备而击在她的身上,恐怕是凶多吉少吧!

玉华被眼前这一景象惊得呆了,而回过神来的凝香更是一脸敢相信的神色望着竺之罨,泪光闪烁,哽咽道:“你竟然帮着她一起来对付我?”

竺之罨出要出言解释,可这关键的当口,她凝香仙子又怎能听得进去,绝然转身。

竺之罨亦是一脸苦涩,头亦没回,便对玉华言道:“你还嫌不够乱吗?先走吧,将来也许我会来寻你!”

表面看来,竺之罨站在玉华一方,实则是不想欠玉华太多,这才出手相救。

轩啸是男人,他能明白竺之罨的苦心,换作是他,他也会如此行事的。

一滴不甘的泪水终是由玉华的眼眶之中滚落,直直洒向红尘,似有绝望,亦有痛心,让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缓慢,缓慢到连心跳也要停止一般。

竺之罨最终连看也没看她一眼,便朝那凝香仙子追去。

“牛无头,情无果,投石幻影破”珑月口中喃喃念出一段词来,听得轩啸若有所思。

轩啸问道:“这是你从何处听来的!”

珑月似有感触一般,流下一滴伤心的泪水,淡淡道:“当年,两位仙子为争一夫而大打出手,之后再无她二人的消息,有人说是玉华仙子杀了凝香仙子,而最终死在了竺之罨的手中”

轩啸心中一惊,那这般说来,接下来必有大事发生,用力地握着了珑月的手,转而将她脸庞的泪痕拭去,言道:“傻瓜,我们不过是旁观者而已,何以伤感?”

话刚说完,一道身影由山体废墟之中突然冲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瞬时将失魂落魄的凝香仙子卷入,将她扣在自己的臂弯之中。

一道元气自凝香粉颈之处涌入,让她立时感到全身酸软,再无反抗之力。

来人仅有那张嘴露在黑罩之处,嘴角上扬,有种奸计得逞的喜悦,“要么你死,要么她死,道祖,你选吧!”

凝香仙子刚受了情伤的打击,现下正是满面死灰,全无求生的欲望,淡淡道:“你杀了我吧!”

竺之罨迟疑不决,显然是没想到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就这么一瞬之间,那黑罩蒙面之人冷声道:“我来帮你做选择吧!”

五指发力,瞬如钢铁般的爪牙嵌入凝香仙子那细皮嫩肉之中。

“不要”竺之罨怒吼言来,心神顿时失守,天空之中顿时一阵扭曲,闪出一道身影,长剑在前,真抵竺之罨背心。

千钧一发之际,玉华横身一闪,顿时与竺之罨背贴着背,长剑当胸刺入,即将透体之时,那剑刃被她双手死死握在掌心,直至那长剑化成一柄冰剑,再不得寸进。

竺之罨瞳孔狂涨,惊慌的神色凝在脸庞之上,闻身后那奄奄一息一女子断续道:“此生未能与你结为连理,只得早些轮回,盼着下一世与你早些相遇!”

血气狂涌,竺之罨周身艳红一片,而身后那出手偷袭的黑衣人见势不妙,抽身飞退,遁入那一片虚空之中。

竺之罨一把将玉华仙子搂入怀中,狂吼不已,血红的元气横冲直撞,若要将这天地间万物撕碎一般。

将凝香制住的男子放声大笑,见得竺之罨伤心欲绝模样极为兴奋,叫道:“道祖,我就喜欢看着你痛苦,不过这点痛苦对你来说还不算什么,我要你亲眼看着你心爱的女人死在你面前,哈哈”五指用力抓扯,将凝香仙子颈喉一把扯得粉碎,血涌如柱。

“啊!”珑月全身发麻,惊呼一声,顺势扑入轩啸的怀中,后者两眼早已是血红一片了。(未完待续……)

第0406章 仙谷全貌

轩啸全然能感受竺之罨的痛苦,胸中狂跳不止,炼血秘术自行运转,让他气势陡然提升。

而不远外那竺之罨左右各搂着位仙子的身躯,血泪狂涌而出,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全身抽搐,不知是伤心难过,还是愤nù

到极致,亦或是两者都有。

那黑罩蒙面之人狂笑不止,笑声回荡在山谷之中,说不出的刺耳。轩啸明明知dào

一切皆面幻象,还是忍不住想将那混蛋给千刀万剐。

只听竺之罨一字一句道:“我要你永生永世受尽孤独的煎熬”

言罢冲天而起,直朝那正消失在虚空中的黑罩蒙面人追去。

就在此时,天地间忽然一震,轩啸与珑月同是一晃,险起立身不稳,这幻象也太过逼真了吗?

随即一想,幻象再是逼真也是幻象,不能予人直观的感受,果然大震之后,眼前的一切突然消失了,重归黑暗之中。

轩啸四下一望,他与珑月竟然身在世大的密闭空间之内,依依稀稀听到外面的喧哗。

龙凤蝶佩在他二人面前突然合并,化作一块全新的玉佩,光彩夺目,蓦地冲了出去,这密闭空间陡然炸开。

轩啸与珑月飘然而出,惊得合不拢嘴,原来他二人先前竟然一直在这“蚕茧”之内。

再看龙凤蝶佩已冲出屋顶,轩啸与珑月连忙追出,杨稀伯等人立时仰了过来,“好家伙,动个房动得地动山摇,三弟你当得天下第一人!”

珑月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众人大笑,连轩啸亦是不好意思。

众人随即将目光投向高中之中的龙凤蝶佩上,只见它周身所散发的光芒将大半个天空照得恍如白昼。

湖荟仙谷中当中数万年不散的迷雾。在这奇异的光芒照射下,竟然无端地散开了。

轩啸心中一惊,跺地冲上天去,随那光芒望去,整个湖荟仙谷尽收眼底。

轩啸从未像这一刻般对湖荟仙谷这般了解。山谷之中全然就是一副画,而这画的内容极为“简单”,就是一个放在数万倍的道祖源生盘。

这从外至内有十数圈,每一圈都是一个独立的存大,乍看之下,如同一个迷宫。轩啸终于知dào

为何外人跟本进不到这湖荟仙谷之中,因为罗盘正在缓缓转动,入口与出口时刻都在发生变化。

而迷宫之中的魔窟现似无尽的深渊,能将一切吞噬。

轩啸忖道:“若是不从这山谷入口进入,又当如何?”

念及于此,高空之中一道紫金光芒突然降下,化成那无形光罩将这山谷围得严实,轩啸吓了大跳,不过就是想想。识海之中那道祖源生盘立时有了反应,原来,这罗盘操控湖荟仙谷的结界是这般回事。

而此时,龙凤蝶佩仍在空中狂旋不止。

众人争先仰望之时。雷昕望着那满面娇羞的珑月叹道:“真是不服不行啊,当年我用尽浑身解数,亦难得到他的心,日盼夜盼终是嫁为人妇。没曾想还是得守着这空房,仿若你们才是真zhèng

的夫妻,而我。不过只是陪衬罢了!”

雷昕一语半真半假,听得众人目瞪口呆,而清霜则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珑月立时言道:“雷姐姐言重了,夫君他既然肯娶你,那必然会将你当作妻子来疼爱,尽他做夫君的责任。”言语之时不住地望向清霜,仿若对先前的所见所闻还仍有余悸一般,心中忖道:“这世上当真有轮回之说吗?”

只见清霜的注意力一直在那高空之上,不知是是看轩啸,还是在看那龙凤蝶佩。

轩啸目光沉重,皱着眉头,凝神着仍在不停转动的罗盘。



又是一声剧响,众人惊叫一片,此次,所有轩尘阁的门人都冲出了屋外,议论纷纷,不知发生了何事。

轩啸心中总有种不祥的预感,目光闪烁,亦不知问题的关键出在了什么地方。

这时,那“罗盘”忽然停止转动,每一层之中的虚无黑洞接连在了一起,如同一轮黑色的弯月。

轩啸眼皮突一跳,如热锅上的蚂蚁,明明知dào

有事发生,却不知会发生什么,这种难受的感觉真是难以言语。

龙凤蝶佩变作一道幽绿之光,蓦地冲击轩尘阁之内,气浪翻滚,将众人一并推出数丈,方才稳住身形。

而轩啸则被震得冲上百丈高空,只见原轩尘阁所立之处正缓缓朝那“黑色弯月”之中移动,不时,便合成一个完整的圆,黑白各占一半,交相呼应,缓缓旋转。

原本轩尘阁之下的仙湖之水沸腾起来,气泡不断冒出,“咕嘟”响声不断。



第三声剧响传出之时,众人已是心惊胆颤,这一天夜里发生了太多诡异的事情,让人心绪不宁。

卫南华与杨稀伯同时冲上高空之中与轩啸关肩而立,顺着轩啸的目光望去,顿时惊得合不拢嘴。

他二人在此地住了这般长的时日,还不知dào

这湖荟仙谷的全貌,如今一见,惊叹道:“当真是鬼斧神工啊!”

轩啸喃喃道:“这不是天然形成的,如果我没猜错,这应当是道祖布置的封印!”

此言一出,杨稀伯与卫南华深感不妥,后者首先问道:“三弟,你的意思是此处很可能封印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怪物!”

杨稀伯面色一变,言道:“三弟,你可别吓我,此处可谓是仙境圣地,谁吃饱了没事干在此关押怪物。”

轩啸头痛欲烈,眼前不断出现各种幻想,让他不禁抱头在吼,随即在空中打滚挣扎,口中还不断说着些胡话,“我杀了你这小人狗贼,将他们还给我”

看得杨稀伯与卫南华莫明其妙,冲上前去,将轩啸死死抱住,可下一刻,他二人却不得不松开手来。

轩啸那体表的温度如同刚从熔炉之中爬出一般,杨稀伯受不了还情有可原,而卫南华一身玄阳真元竟也难抗下这高温,着实让他吃惊不小。



那剧烈的响声越来越密集,已变得几息间就是一声。每一声对轩啸来说,都如同丧钟一般敲响,让他痛不欲生。

众人均被这巨响搅得气血翻涌,难过无比,更有甚者已经堵上了耳朵,可不管如何堵,那声音都如同在脑子里炸响一般,让心惊肉跳。

突来一声狂吼,巨响不在,整个世界重回安静。

轩啸那头痛欲裂的感觉亦随之消散,一股让他厌恶无比的气息,正缓缓从那“魔窟”之中散发出来。

轩啸双目血红,那气势惊人无比,即便是杨稀伯与卫南华都不改轻易靠近他。

因为他现下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正是失控时的状态,一个不好连自己人也会杀的。

杨稀伯脑中突然响起祖龙的声音,“小子,你这结拜弟弟有危险,快将宝戟祭出,让老夫助你一臂之力!”

杨稀伯连忙祭出那真龙宝戟,随即化作一条紫龙绕于杨稀伯之身,随即没入他体内,只见杨稀伯双目之中紫芒暴涨。

卫南华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亦不也掉以轻心,玄阳真气化作烈焰覆于体表,整个人看来如着火了一般。

珑月等人亦是吃惊无比,见他三人正色以待,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轩啸所处之地追去。

只轩啸飞临那魔窟之上,离下方那浓郁的黑不过一丈之距。

尚茹失声叫道:“啸哥,你疯了?快回来,那处危险,当心将你吸进去。”

轩啸如若未闻,死死地盯着那如水面荡漾的黑色虚无,看得出神。

卫南华与杨稀伯在他身后全神戒备,一旦轩啸有个危险,他二人必会不顾一切将轩啸护住。

斥候裂嘴低喝,天生的直觉让他心惊胆颤,大喝道:“族人听令,全力保护少爷!”

神族中人闪身而出,将那黑色弯月瞬时围得水泄不通。

“竺之罨,我出来了”一道如同来自鬼狱的声音突然响起。

“咚咚!”轩啸心中陡然一震,脑中一片空白。

众人出神之时,一道强悍无比的气息从那黑色虚无之中猛然冲出,一道金色光芒直接撞在轩啸的身上,如无数把无坚不摧的利刃将轩啸切割了上万刀,周身顿时一片血肉模糊。

随一声龙呤震天怒吼,一道紫芒瞬时将轩啸卷走,同时为他护住元神。

而卫南华就没那般幸运了,胸骨尽碎,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易落失声惊呼,不及流泪,她被妙音按在了原地,自己破空飞掠,一道光幕顿时将空中几人给护住。

那一片黑色虚无突然炸响,神族中人被那狂猛的气浪扑得经脉尽断,飘飞翻滚,连人影亦难见到。

轩尘阁之内顿时乌烟瘴气,哭喊一片。

清霜将那看得出神的珑月带得飞离了那处,远远地望着那扬尘飞烟,如呓语般言道:“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轩啸,轩啸他怎么样了?”泪水划落之时,珑月嚎啕大吼,拼命地想从清霜的怀中挣出。

而远方的高空之上,两道身影立凌立当空,满yì

地点了点头,不发一语,朝东方掠去。(未完待续……)

第0407章 似是宿敌

“他没事!”清霜简短三字,瞬时让那歇斯底里的珑月安静了下来。

满面泪痕,将信将疑地朝那一片灰蒙之中望去。

轩尘阁之内,横七竖八地躺着痛苦挣扎的门人,哀声一片。

再看那数百神族,大半被震入湖水之中,碧波荡漾的仙湖此时已被染成了鲜红之色,腥风袭卷,令人作呕不安。

众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不过并无大碍。

杨稀伯与妙音等人带着卫南华冲上高空之中,不知黑雾茫之中的轩啸是否安好。

只见杨稀伯出张口之时,龙息狂喷而来,将那扬尘黑雾吹得四散。

卫南华口中仍不断溢出血水,想不到他全神戒备之下,仍难幸免。体内玄阳真元,被那一道特殊的元气摧动,缓缓运转,五脏的绞痛顿时减轻了不少,只是那尽碎的胸骨不知何时才能复原。强撑住自己脆弱的身躯朝下望去。

不时,湖荟仙谷重归平静,全貌尽显,半空之中,轩啸悬而未动。“滴答”一滴鲜血从空中滴入湖水之中,听来极是刺耳。

轩啸受伤了,一时之间,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战战兢兢看着那道陌生的身影。

立在轩啸身前的人看来很是随意,周身散发的气息非是刻意为之,这种自然流露的气势,有种让人想朝他下跪的冲动。

此人衣衫褴褛,乱发及腰,若一把稻草,只见他双手将挡在面前的乱发拂到脑后,露出那张尚算清秀的脸庞。

只是这脸庞之上的阴狠,毒辣让轩啸的眼皮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他那眼耳口鼻均给轩啸一种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

“老天待我霍昌当真不薄,刚一出来就让我碰到了你!”

此言正是对轩啸所言。让他不禁自问,“我认识他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轩啸可以肯定与此人之前素未蒙面,对霍昌这名字更是无比陌生。

杨稀伯此时两眼发直,盯着那自称霍昌之人,喃喃道:“怎么会是他,他身上怎会有这股气息?”

几人侧面望着杨稀伯,均知说话非是他,而是他内的祖龙之魂,显然认识这名为霍昌之人。

“杨稀伯”纵声吼道:“想不到堂堂魂族第一天才。原来被人封印了数万年之久,时至今日才得以脱身,老天瞎眼了吗?”

轩尘阁中几近无人听过这霍昌之名,而妙音却识出了他的身份,将卫南华搂得更紧了,在他耳旁低声言道:“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逞能!”

轩啸心中骇然不已,好像知dào

此人是谁了。

忆起先前幻象之中,道祖说过的那一句话。“我要你永生永世受尽孤独的煎熬”

此人应当就是害死凝香与玉华的真凶。

这一切的一切都好似命中注定似的。

珑月侧面朝清霜看去,她的面色极是古怪,让珑月心中涌现一丝奇妙之感。

霍昌狞笑言道:“竺之罨,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我还要感谢你将我封印多年,让我实力更进一步,为了报答你,今日此地所有人都要死。”

原来这霍昌将轩啸当成了竺之罨。霍昌抬头一瞥杨稀伯,后者强压那退后的冲动,勉强挺立。闻霍昌言道:“好强的龙息,还认得出老夫,想必应有些名望,难不成是祖龙?”

“杨稀伯”放声狂笑,“霍昌你好眼力,这样都被你认了出来,既然知dào

是老子的大名,还不速速滚蛋,道祖他心善留你一条狗命,我可没他那般妇人之仁,当心叫你神魂俱散!”

霍昌冷笑一声,不悄至极,言道:“不要说你只是一道龙魂,即便是你兽身仍在,老夫也不会将你放在眼中!”话音未落,拂袖横扫,紫金之芒化成一道无坚不摧的利刃,照那轩啸拦腰直斩。

众齐声惊呼,如此势大力沉加之迅猛无比的一击,众人均当轩啸难以招架。



兵刃交击,千倾一发之际,轩啸祭出无傻剑,倒提在手,硬将那气刃接下,身体大震,周身元气全然不听使唤在体内横冲直撞,就如同那绝堤的洪水一般,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顿时头晕眼花。

珑月等人破口呼唤之时,霍昌讶道:“当年不可一世的道祖,如今的实力竟然孱弱至此,你这些年都白活了吗?”

不知何人突然叫道:“老贼,什么道祖不道祖,他是我们阁主轩啸,冤有头债有主,谁关的你,你去找谁去!”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轩啸就是轩啸,跟道祖的确没关点关系。

霍昌面色疑然,将信将疑地扫了一圈,最终盯着轩啸,“你当真不是竺之罨?”

轩啸不答,虚眼望着霍昌,那眼神如似面对的是生死大敌。

就是这眼神,让霍昌记忆犹新,当年道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顿时,所有的愤恨齐涌上头,吼道:“天底下怎么可能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就算你不是道祖,你也得死,谁让你长得这么像我讨厌的人?”说着便是隔空虚画,一道气刃由空中怒斩而下。

漫天杀意笼罩在轩尘阁之上,最让人惊奇的是,这杀意并非霍昌所有,而是那一直未曾言语的轩啸。

此时,轩啸如一头发怒的猛兽般蓄势待发,喉中发出那野兽的低吼之声。

便在当进,湖面突然射出一道庞然大物朝那霍昌当头劈去。就是这么一瞬间,轩啸顿时闪身而出,避过当头一斩之际,无伤剑芒拉伸丈许,与那粗壮的触手同时朝霍昌腰眼儿刺去,如虹光乍现一般,惊艳无比。

霍昌在轩啸身上的确感受到了一丝熟悉,这气息却非是道祖所有,而是与他自己有些相似。

分神之时,手中并未停下,意动之际,元气迸发,二指与那无伤剑尖相触,举轻若重。



巨响之际,轩啸如离弦之箭盘被那强dà

的气劲震得翻飞不已。再看那湖中控出的粗壮触手,“嗤嗤嗤嗤”不足一息是便被斩成了数段。鲜血狂流不止,兽吼之声顿时由那湖底传出。

“好畜牲!”霍昌大喝一声,翻身便是一掌朝那湖中怒拍。

紫金之芒狂涨暴烈,元气层层堆积,如同一道世浪般朝湖上轩尘阁狂扑而来。

血光四溅,哭喊之声乱作一团,顿时,这轩尘阁已变作那炼狱一般可怖。

神族仗着自己的强悍身躯,堆成人墙挡在众人面前,浑身是血。

霍昌见后更是惊讶,“想不到神族中人亦在此处,这里当真热闹!”目光一扫,掠过清霜与珑月的脸庞之时,突然呼吸急促,惊道:“你们为什么没死,为什么还没死,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如此狂猛的一击,湖面竟无半丝水花溢出,元气散尽,水面仅是微波荡漾,显然先前那一掌被什么给挡住了。

哗啦一声,废墟之中立起一道身影,众人望去,原是轩啸,虽然有些狼狈,何身体却并无大碍。

轩啸嘿嘿一笑,“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畜牲亦不过如此嘛,难不成是饿了太久,让你手上这般无力?”

众人心惊胆战,不知轩啸何以要激怒霍昌,他的实力显然不及霍昌,让他动了真火,到时这在场之人,恐怕真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此时珑月挺身而出,冷声道:“霍昌你这阴险小人,我与玉华正是来寻你麻烦的,否则,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在此处。”

清霜娇躯一震,不可能思议地望着珑月,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面色变了数次,连一旁的雷昕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霍昌刚从封印之中逃脱,脑子仍有些不清醒,面对如此多的“老熟人”,思绪乱作一团。

霍昌面色难看得紧,心中忖道:“是了,竺之罨若不是我的对手,他又为何要将我放出来,他们一定是想合力将我杀了。哼,我霍昌亦非鱼腩,岂是他们说杀便杀的!”转念一想,势大架不住人多,此时应当先离开这里,想要报仇,机会多的是。念及于此,意锁轩啸,只有将他击退,霍昌才有机会逃走,至少他自己是这么想的。

众人亦不知轩啸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当即大吼道:“霍昌老贼,纳命来”

声浪甚猛,竟让霍昌这远古老怪心生惧意,事后他若是反应过来,他必然连肠子都要悔青!

道祖源生盘透体而出,绕轩啸身周旋飞不止,紫金之芒将他那坚毅的脸庞衬得威风凛凛,让他气势再次提升。

轩啸感到那霍昌气势之上弱了一分,竟然抢先出手,无伤剑音鸣不止,光彩夺目,一道圆弧由胸前陡然划出。

出手便是最强一剑,“天怒”!

这一剑招让众人终于见识到了天劫之威,大地颤抖,天空顿时被这一剑给斩成了两半,照那霍昌当头斩下。

霍昌面色大变,见得那道祖源生盘及这威力刚猛的一记剑招隐含天道之力,当即便想抽身飞退。

轩啸看出他的惧意,当即喝道:“哪里走?”

山势陡然降下,轰地一声,尘烟腾飞,霍昌身体一缓,那惊世一剑便已将他劈个正着。(未完待续……)

第0408章 数万年的仇怨

湖荟仙谷之中的动静瞬时惊动了周边的仙派,围观之人亦不敢靠得太近,均道这一切就如同两年前轩尘阁被一锅端时差不多。

轰然巨响之后,无数道光芒冲天而起,将湖荟仙谷周围那一片天地映得恍如白昼。如天劫突然降临一般,这响动连绵万里,足叫人心惊胆颤。

尤其是生活在湖荟仙谷周边的普通修者,更是连门亦不敢出,生怕被误伤。

不知过了多久,光芒不再,轩尘阁之中已是四处狼藉,待扬尘散尽之时,轩啸踏空而行,朝那霍昌缓缓逼近。

若此刻还清醒着的人,无一不惊叹那霍昌实力了得,轩啸这一招应是他如今最强的剑招,而霍昌接下这一剑竟然毫发无损,只有些大喘气罢了。

霍昌面色阴晴不定,忖道:“这混蛋举手投足之际竟然隐含天道之力,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若与他拼得两败俱伤,任祖龙等一定可以要了我的命!”念及于此,已是萌生退意。

妙音嫌火势不够大,顿时再添上了一把柴禾,叫道:“七妙盼了好些年,希望与你霍昌比试一番,不想今日当真有了这机会,可真叫人喜出望外!”卫南华扔给杨稀伯之时,旋身深手,数道光芒极速自高空上划落,闻妙音娇喝道:“落星尘!”

几道星光越来越近,劲风直扑地面,冲得众从难以睁开眼来。

霍昌失声叫道:“七妙玄女?”抽身飞退之时,第一颗星尘砸落地面,与霍昌擦肩而过,反震之力直冲上天,将霍昌震得立身不稳,本想一出来便大开杀戒,不料杀戒未开,看这阵势将他活剐了倒有保能。

思索之际。第二颗,第三颗相继落下。

这“落星尘”本是当年七妙玄女的成名绝技,不知妙音是从何处学来,而且以她的境界竟然可随手使来,看来她近来的实力也进步了不少。

目前来看,至少强过了卫南华。

被杨稀伯搀着的卫南华嘴角溢出一丝苦涩的微笑,想到自己的实力还不如自己的夫人,便有些难过,不过让他更为吃惊的是妙音的身份,她口中的七妙又是何人?

轩啸心中亦是吃惊不已。当初妙音问他要那条狁貂锣丝坠之时,他并无怀疑,如今看来,她是刻意问轩啸讨了去的。难道她当真就是七妙玄女托世?

妙音一朝得势,横身飞掠,二指控出,不施半点无气,惊得那霍昌连连后退。

妙音再是一声轻喝:“碎山指!”就在二指直取霍昌胸膛之际,他终是一掌击出。顺势将妙音所使之力抽得一干二净。

二人交手之际,无半分响动,原来这力已被霍昌借得一干二净,冲而去。凝出一柄锋利的世刃,举天便朝那高空之中的紫芒结界一记猛斩,结界硬是被劈出一道裂缝来。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那霍昌如见鬼一般冲出那裂隙,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众人第一次占了上风却不敢前去追击。霍昌太强,强得可怕,眼前诸多“老熟人”的实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当真交上手,他毫无胜算,唯有逃走。

真到那惊人的气息消失得一干二净,轩啸终是放松警惕,眼前一花,从半空之中坠落下来。

珑月飞身上前,一把将轩啸抱得结实,差些没将他摇闪了架。

珑月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轩啸身上之时,传音于雷昕,“计划有变,道祖源生盘就在轩啸之手,通知师父!”

雷昕闻言,虽是面不改色,但心中仍有不忍,她终有些舍不得,难道就要这样将消息放出去,让轩啸死无葬生之地?

不行,她刚与轩啸成亲,还未来得及洞房花烛,于是传音道:“在这里动手始终不方便,过两日再看!”

清霜闻言,瞥了一眼雷昕,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却并无多言,随众人一道朝那轩啸围了过去

仙君之战,实力相近者一旦动起来手,大有地动山摇之感,而圣元之境更有斩山断河之威,就别说圣元之上了。

大战之后,湖荟仙谷已经毁了七八,接下来便是紧锣密鼓的重建。

为防止斗神宫趁乱偷袭,凌云绝宫派出大把高手前来助阵,湖荟仙谷之外从未如此的热闹,亦从未如此的与外界亲近。

凌云绝宫既宣bù

入世,那就证明已有与斗神宫正面为敌的资本,故此,斗神宫绝不会轻易与凌云绝宫撕破脸。

当然,藤烟、宏宇二阁是非常杨看到斗神宫与凌云绝宫开战的,只有这般,他们两家仙派才会将利益最大化。也许不久的将来,他们便可成为这仙界之中数一数二的仙派。

这局势再次陷入相互制衡的状态,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时之间,风平浪静。

距霍昌破封而出已过去近十日,卫南华整日忙着修行,极少去寻妙音,连往日与他形影不离的花易落也极少去打扰他。

杨稀伯体内的祖龙之魂硬要帮你改造躯体,至少每日要潜心修行六个时辰以上,每日从他房中都会传出杀猪般的惨叫声,痛苦万分。

木宛晶心中极是矛盾,心疼杨稀伯之时,同时亦感到高兴,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不会终日守着诺欣。

而这轩尘阁的主人轩啸,每日待着那破损的亭子中当中,望着一汪湖水走神。

每日珑月、清霜、雷昕三人都会来看看他,见他这状态,亦不改打搅。

只有珑月知dào

,轩啸一直考lǜ

的问题只有一个,“我和道祖之间究竟有何联系?”

能答得出来这个问题的人,现在只剩一人,兴许还不能叫作人,所以轩啸一直在等。

这日轩啸如常一般在亭子中坐着,杨稀伯、卫南华、妙音三人一同行来,轩啸望了杨稀伯一眼,言道:“你终于来了!”

这当然不是在向杨稀伯等人招呼,而是对祖龙。

果然,杨稀伯张口之时,便是祖龙的声音,“小子,你在等我?”

四人围坐,轩啸点了点头言道:“祖龙前辈,我很想知竺之罨与霍昌之间发生过何事?”

“杨稀伯”老气横秋地笑了笑,沉声道:“仔细的,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这传说,多多少少还是听过一些”

远古之时,人类之中异族无数,若算得上修行中佼佼者的自然以血族与魂族为最。

这两个种族,一个靠激发血脉之力将实力提升至前所未有的高度来与人作战,悍不可挡。

而魂族则以吞噬他人元神来提升自己的实力,且实力会成倍增涨,骇人无比。

这两个种族天生便是死敌,数年来杀戮不断。

而竺之罨的出现兴许可以调解两个种族的战争,可当竺之罨出现之时,魂族也出一位空前的天才,不足十六便入仙元境,四年之内现入玄元,他便是霍昌。

而他的父亲正是竺之罨母亲的亲哥哥,他们二人是血亲!

竺之罨被魂族中人视为野种,霍昌的出现便是为了将他斩草除根。

可每当二人面临生死决战之时,竺之罨都会放霍昌一马,在霍昌眼中,这并非恩惠,而是耻辱。

到后来,霍昌不想再杀竺之罨,只想让他受尽世间的折磨。

不想却被竺之罨封印在了湖荟仙谷之内。

祖龙知dào

的也就这么多,轩啸道知dào

期间发生过什么,竺之罨因为两位爱人的死,将所有怒火发泄在了霍昌的身上,让他生不如死。

这数万年来,血族与魂族之中的杀戮从未终止,血族终究更为强dà

一些,力压魂族一头。

轩啸闻言,半晌之后问道:“前辈,若我想杀他,应当去哪儿?”

卫南华与妙音眉眼一挑,异口同声叫道:“你疯了?”

杨稀伯叫道:“老头子,你若是敢告sù

他,本公子就不让你在我身体内瞎折腾了!”

一具身体当中发出两种声音,很是奇怪。轩啸当然知dào

自己两位义兄为何如此激动。

一种骨子里的仇恨油然而生,让轩啸第一次产生了嗜杀的冲动。

祖龙言道:“小子,胆敢威胁老夫,现在老子在你身体里,动不动那是老子说了算,惹毛了老子,当心我将你身躯占为己有!”

杨稀伯顿时没了火气,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祖龙问道:“轩啸,你能告sù

我,有多大把握吗?”

“半分把握都没有!”轩啸一语言出,让众人乍舌不已。

轩啸实话实说,以霍昌现在的实力来说,仙君榜之上,至少可以排入前二十,如轩啸这般连榜都未上的修者,哪里会是这一个活了数万年老怪的对手。

不过轩啸总感觉能在此人身上找到一丝契机,至于是哪方面,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轩啸再言道:“不过我可以向你们保证,绝不与此他硬拼。话说回来,就算我不去寻他,他依然会来寻我,此时,我应当化被动为主动,牵着他的鼻子走才是,轩尘阁再不经不起一次这般的折腾!”

杨稀伯等人当然知dào

轩啸是为了整个阁派,才想牺牲自己。

祖龙叹道:“霍昌不会回来寻你,至少现在不会,因为还有一整个血族的族人等着他去杀,何时将他们杀光,那时你还没去寻他的话,他就来了!”(未完待续……)

第0409章 再逢朝堂

轩尘阁的重建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处围近千名大能守护,何人来犯亦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湖荟仙谷之外的小镇再次变得热闹非凡。

身为轩尘阁的阁主轩啸,却不见了踪影,随他一同失踪还有卫南华。而杨稀伯则被留了下来,轩尘阁之中大小事物都得由他做主,日子仿若变得无比苦闷。

清霜与雷昕在谷中住了下来,每日除了修行便是与妙音、尚茹等女儿家聊天解闷,日子就这么过着,仿佛没有轩啸的日子,众人也没有什么不习惯。

倒是雷昕,心中又多了一些牵挂

天河西南面与西成山脉夹角地,是为千泽宫,方圆数万里,大小城池近百座,均为千泽宫所有。

轩啸与卫南华一路向南,顺去千泽宫之内拜会,涵寒已随谢琳在千泽宫住了有些日子,轩啸前去之时,涵寒连见也未见上他一面。

轩啸不傻,当然知dào

她是为何不现身相见,只得留下唏嘘和感叹,再朝南行。

千泽以南再过数万里,便进入洪泽势力范围,此处的修者相对闭塞,不喜与外界中人接触。任你天河南北打生打死,洪泽以南均过着悠哉日子,倒算不是是一片净土,在此处,杀人夺宝之事每日都在发生,如果实力不够,贼人管杀不管埋。

诸多修者一入洪泽,便了无音息,若非避世逍遥,那便只得曝尸荒野一个结果。

洪泽之地,湖泊大小近千,放眼一看,再多一些想象力,这里全然就是一片汪洋大海。

只不过微风吹来。少了些咸味罢了。

轩啸与卫南华躺在湖泊中心的山包之上,吹着湖风,晒着太阳。碧波自山包两旁划过,浪花不断拍打着山壁,这感觉让轩啸与卫南华瞬间便忘掉了世间的烦恼。

在不远处的湖面之上,荡起一丝涟漪,随即一只水兽的头颅便伸出了水面,窥视着轩啸与卫南华。

轩啸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空中一道黑影疾速窜至,利爪顿时将那水兽从湖中拉了起来。

蹦弹了两下。便没了反应,头颅已被抓碎了,定然活不下来,下这“毒手”的自然是貅螭这畜牲。

貅螭提着那兽尸朝轩啸与卫南华身旁一扔,水花溅在轩啸的脸上,只见他微微一皱眉,貅螭便如如见鬼一般,冲天飞起,久久不敢落下。

轩啸睁开眼来。展颜一笑,叫道:“你这畜牲嘴又馋了?”

空中的貅螭大喜过望,旋飞而下,躯体变得仅一只小兽般大小。冲那水兽的尸体不住地流着涎液,上窜下跳。

看得卫南华不禁莞尔,言道:“这畜牲再你跟你几年,别的东西再难以下咽。若没有你,它只得活生生给饿死!”

貅螭似乎听懂了卫南华说的什么,朝他呲牙咧嘴。低吼不断,对他先前那一席话极为不满。

卫南华的性子可不似杨稀伯那般好相与,顺手便是一巴掌,将它抽得分不清南北,鬼喊鬼叫地躲到了轩啸身后,寻求庇护。

轩啸笑骂道:“你活该,滚一边去!”

貅螭白眼一翻,竟然生起闷气,趴在一旁睡起了大觉。

一道紫金之气将兽尸托在半空之中,轩啸随手一挥,火焰凭空生来,将那兽尸翻转烘烤,不时那表皮就金黄金黄的,油脂“噼啪”爆响,香味四溢。

连卫南华亦觉得味口大开,而一旁的貅螭虽是双目闭着,那涎液却是流了一大摊,显然是装睡,恨不能一口将这半生不熟的烤兽给吞进腹中去。

轩啸与卫南华忆起当年初出流云山之时,那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日,当年若能修成个忘情境,就觉得自己已是天下无dí

,到如今,轩啸已修于玄元,依旧被人揍着玩,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念及于此,二人又是一番唏嘘感叹。

轩啸与卫南华随意吃了一些,剩下的都赏了貅螭,这畜牲是个无肉不欢的主,几口便将近整头小兽给吃了干净,连骨头都没吐,似乎连先前与卫南华的“仇怨”都已经忘记。整张兽面上都写着满足。

就在二人一兽昏昏欲睡之时,貅螭喉中发生那警告的低吼,让轩啸心中一紧。

以他如今是血腥味的敏感,顿时嗅到了一丝鲜血的味道。

放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湖面之上,漂浮着一具尸体,且离轩啸他们越来越近。

不是那尸体在漂动,而是轩啸他们自身在移动,原来轩啸与卫南华身下的并非是小山包,而是一直未露头的灵章。

轩啸拍了拍灵章的头,后者会意,触手探出将那具死了多时的尸体给卷到了背上。

貅螭窜至尸体之侧,舔了舔舌头,冲轩啸摇了摇尾巴,看得轩啸气不打一处来,骂道:“滚开,你不会是想让老子把这人也给你烤了吧?”

貅螭一惊,朝后退了几步,不甘心的吼了两声,似乎在说,“老子当年也没少吃人啊!”

轩啸没功夫搭理它,等待着卫南华给出自己的判断。

卫南华将这尸体的四肢都检查了一遍,没有明显的皮外伤,将衣襟拉开,那处微微有些塌陷,腹部有些肿涨,卫南华轻轻一按,瞬时从尸体口中喷出大口血水。

卫南华叹道:“一招毙命,五脏六府全都震碎了,此人不到玄元之境,体外无明显伤痕,看来仇家实力惊人,亦属极会杀人的那一类。”

这推断与轩啸所想八九不离十。

看此人的装束,灰衣劲装,腰缠丝带亦非凡品,从他袍袖之中还翻出一个乾坤袋,当中仍有近千两玄铁,看来并非为财,那多半就是仇杀了。

轩啸望着这尸体,问道:“师兄,按照仇杀的心理来看,让一个仇家死在何处最解气?”

卫南华想了想,言道:“若有深仇大恨,不碎尸不足以解恨,就如同当年的水家,不将他们千刀成剐,又怎能消我心头之恨呢?”

轩啸点了点头,喃喃道:“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又不为财,又不似有什么深仇大恨,倒像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这时,貅螭又是一声低沉的吼声,二人再次抬头看去,眼前的水面之上已多了数具尸体。

不用看,亦知dào

这些人死法如一,只是在不远处的水草荡之中,一人多高的水草极不自然地左右摇晃着。

念力之及,水草之中还有个大活人,只不过气息十分微弱,卫南华踏水飞掠,顿时从那片水草之中将人救带了回来,翻过身来一看,二人眼珠子差些瞪出眼眶,齐声叫道:“朝堂兄!”

此人竟是与轩啸等人分别多年的风朝堂,当年轩啸将九华仙果之之一的风属灵果赠给了他,冰原之战结束后,风朝堂自感实力不足,便将灵果服食,以最快的速度突pò

地元之境,修入天山之境。亦是诛多朋友当中最早破升的人。

轩啸破升多日,时常会想起风朝堂,想起当年他们在乾坤一同闯荡的日子。

不想他们竟然在这种情况下重逢,若不是轩啸好奇心重,说不定二人便会失之交臂,将来再无相见之日。

二话不说,输送一道祖元真气至风朝堂的体内,这时轩啸才知,他体内的经脉无一处完好,五脏皆已破损,若不是轩啸及时赶到,风朝堂早已气尽。

先前的挣扎,只是那强dà

的求生意识让他做出的自然反应而已,他现在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意识的存zài



这等伤势,即便是轩啸的祖元真气再是能起死回生,也得需yào

大量的时间调理,着急是没有用的。

轩啸现下只能为他续命,吊着这口气而已。

夜色降临,满天星空,倒映在这一望无际的湖泊之上,身处其中,竟天水难分。

风朝堂的命算是保住了,不过还陷入深度的昏迷之中,貅螭当年在风家住了些日子,差些将风家给吃空。

这畜牲倒也记情,趴在风朝堂的身旁,时不时地舔舔他的脸庞,弄得风朝堂一脸涎液,别提有多恶心了。

在天水相接之处,灯火耀眼,色彩斑斓,应是一座不小的城池,而这城池就如同建在水上一般。

这时,风朝堂闷哼醒来,眼前一片漆黑,身体乏力,自言道:“我这是到鬼狱了吗?”

火光突显,将这周围照了大亮,二人一兽的面孔自上方映入风朝掌的眼帘。

先前还有些背光,风朝堂看得不是很真切,待他眨巴眨巴眼睛,先是一喜,再是一阵失落,叹道:“传说人在死之前都会见到最想见的人,果然如此!”

轩啸放声大笑,“风兄,你何时也变得跟个娘儿似的,听信这些谣言。”

风朝堂正欲答话之时,貅螭在他脸上一阵乱舔,那温势的感觉是他能明显感受到的。

如果当真死了,又怎会感觉到温暖?风朝堂激动得咳出一口乌血,叫道:“轩兄,卫兄,当真是你们吗?”

轩啸肃然地点了点头,言道:“风兄,是我,我们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三个大男人,相逢之时竟然眼眶有些湿润,足以见其兄弟情义的真挚。

风朝堂劫后余生,突然觉得这世间的一切如此的美好!(未完待续……)

第0410章 轩啸的推测

洪泽有千湖百城之名,自千泽宫南下以来,轩啸与卫南华终于到了第一座城池。

此城名幽碧,整座城池就如同航行在海洋之中的一艘巨船。只不过是从船头望不到船尾而已。

那夜,风朝堂刚醒过来没多久而久,便沉沉睡了过去,轩啸背着他在城中找了间还算干净的客栈住了下来。

几日来,风朝堂醒来的时间绝对不及睡着的时间长,轩啸每日均以祖元真气为他梳理一遍经脉,淤血早已化开,排出体外,伤势渐好。

卫南华花了几日时间将这城池摸了透彻,此城人口当在五十万上下,算得中型城池,修者便占了人口总数的七成。

在街上随便碰上一人,那都是仙元之境,甚至实力会更高。若是发生冲突,不用多久便可将这城池化为一片废墟。

不过这城中自然有城中的规矩,打架、杀人,不是不行,滚城外边去就可以了。

这规矩正是这城池的主人所定,而他亦方圆万里之中唯一一家仙派的长老。

此仙派叫做水月阁。

据卫南华多日的观察,即便风朝堂不说,他亦是很清楚,风朝堂应当拜在了这家仙阁之中。

这一日,风朝堂的伤已经好了七八,元气运行自如,面色亦比前些天看来更为明媚一些。

轩啸自然能看出他有心事,只不过他不说,轩啸也不好多问,只等着他自己将这一切道出罢了。

三人围座客栈后院的院坝之中,享shòu

着午后的阳光。

风朝堂又将轩啸千恩万谢了一番,方才说到了正事。

他向轩啸打听了下自己家人的情况。

轩啸无奈一笑,言道:“朝堂兄,风家的高手几近破升,只不过他们现在在何处。我也不太清楚,我可以肯定的是,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风家中人。”

风朝堂想念自己的父亲、二伯与弟弟,虽然分别的时日不算太长,不过这对亲人的思念在异乡会无时无刻的折磨着自己。

轩啸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言道:“朝堂兄,你难道就不打算给我说说你为什么会落到如此田地?”

风朝堂面色一红,若有难言之隐一般。犹豫再三终于还是道了出来。

当年他破升而来,就是在这片大泽之上,说来也巧。正赶上那水月阁招收弟子,他只身前来,无依无靠,就想着先在这水月阁修行一段时间,将仙界摸个透彻了再寻找轩啸等人。

于是他便抱着试试的心态去了水月阁,不想一击中的。

水月阁之内元气丰沛,修行极易,加之风朝堂天资过人,数月的时日。便已在阁中有了一席之地。

话到此处,风朝堂就有些吞吞吐吐,轩啸听不太清,当下怒道:“你这家伙。何时变得这般磨叽,你为何会与阁中弟子被人在此伏击,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轩啸语气突然变得凌厉,亦让风朝堂有些吃惊。想想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便言道:“不是被人伏击,而是我们自投罗网!”

卫南华眼神突变。瞥了一眼风朝堂,淡淡道:“风兄原本是个很理智的人,所谓谋而后动,为何会这般轻易遭了别人的道?你的师兄弟们可都是被人一击毙命的!”

风朝堂面色黯然,叹了口气,喃喃道:“是我害了他们,这本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却让他们枉送了性命,该死的是我”

风朝堂英伟不凡,在水月阁之中混得有声有色,在这幽碧城之中亦有些名声。

那日随他同门师兄去花楼玩乐之时,遇上位卖艺不卖身的名妓,二人相谈甚欢,一见钟情。

接下来的时日之中,风朝堂将大多数时间都给了她,不分昼夜。没用多久,那女子便将自己凄惨的身世告知了风朝堂。

原来这洪泽千湖之中不乏散修的仙君大能,而他们最大的乐趣便是杀人掠货。

女子原来亦是出自大门大户,后来被十数名散修寻上门来,将她全家六十余口杀了干净,并将年幼的她卖到了花楼。

女子记得当日杀她双亲的仇人的长相,就在不久之前那人竟然到花楼寻欢作乐,几经打听才知那一群歹人就是聚在了一起经常活动在幽碧城周围。

风朝堂前些年被万域之人关了几年,又随轩啸折腾了两年,好不容易破升了,遇上个自己喜欢的女子,当然愿意为她赴汤蹈火,可没想到,还没寻到那群贼子的巢穴,就被他们在半道给截杀了!

这事情从头到尾听来,着实简单,不过就是怒发冲冠为红颜而已。可轩啸怎么看,怎么觉得有问题。

就拿杨稀伯与诺欣来说,诺欣对杨稀伯的爱还不到深入骨髓的地步,但诺欣却总是为杨稀伯考lǜ



那日在无量山之时,诺欣不止一次想将那害死她娘的贱人给宰了,可为了不让杨稀伯以身犯险,她硬是忍下这口气,因为她知dào

,早晚有一日,那恶毒的妇人会跪在她面前求她。为顾全大局,也为自己爱的人,诺欣选择暂时忘记。

可风朝堂说是他二人两情相悦,为何那女子就像巴不得风朝堂赶快去死一样。

轩啸不忍将他想说的话道出口来,与卫南华换了个眼色,不想后者亦是神情古怪,看来,他二人应当是想到一块去了。

卫南华出了名的“铁石心肠”,当即言道:“风兄,她是否还跟你说她频发恶梦,夜不能寐?”

风朝堂虎躯大震,一副“你怎么知dào

”的表情,显然是被卫南华猜了个正着。

卫南华接着道:“你与那女子应当不是偶然相识,以你这腼腆的性子,若非她来寻你,定是通过其他人相识,我说得对吗?”

风朝堂叫道:“卫兄,你还真是神了,难不成我与此同晴儿相识之日,你就在旁边?”

卫南华翻了个白眼,心想,天底下还真有这般单纯的人,不杀你,就怪了。

细想当年风朝堂与轩啸相识之时,他便有些粗枝大叶,没什么心机,这样的男人又怎会是一个风月场中一个老婊子的对手?

“你先别管我在不在旁边,你就说是或不是?”

风朝堂点了点头叫道:“当日我们相识的确不是偶然,是大师兄介shào

我们想识的,晴儿很懂事,也很漂亮,她与花楼当中其她女全然不同”

轩啸与卫南华相视一笑,心叫,果然如此。

二人望着那仍在滔滔不绝的说着那婊子各种好话的风朝堂,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道:“情根深种的人,又怎么相信这婆娘就是差些害死她的凶手呢?”

轩啸突然话语一转,换个问题言道:“风兄,不知你师门之中近日可有什么大事要办的?”

风朝堂想了想,似乎没什么大事,过了会,方才叫道:“倒有件事,不知算不算大?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斗神大会便要举行,这是整个仙界的盛典,还有机会冲击仙君榜百强席位。”

轩啸哈哈一笑,故作恍然大悟出般言道:“这我倒是听说过,每一派之中只能出五位修行不足百年的弟子。风兄实力超凡,当得青年才俊,想必那五人之中必有你一席之位!”

风朝堂干笑两声,不可置否,这时轩啸又再问道:“不知你口中的大师兄修行了多久,在阁中实力如何?”

“水月阁分十二殿,每一殿之中均有一名实力过人的师兄,也是此次入选五个各额的热门人选,我的师兄极有可能入围最终的名额之内。”

轩啸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问道:“风兄,以你的实力跟你的师兄交上手,赢面有多大?”

风朝堂微微错愕,不想轩啸有此一问,畏畏缩缩道:“三三成吧!”

轩啸突然喝道:“倒底有多大?”

风朝堂惊了大跳,立时言道:“五成!”

轩啸多日来为风朝堂疗伤,对他的修为了若指掌,不知这数月以来他是如何修行的,竟然直逼玄元境大关,若再有几次濒临生死的机会,修入玄元之境的日子应当不远了。

风朝堂说五成,兴许都是保守,至少有七成赢面。否则他师兄又怎么肯冒这么大的风险想将他除掉?

轩啸起身伸了个懒腰叫道:“来了幽碧城这么些日子,还没好好玩一遭,风兄你亦算个地主,何不趁今日为我与二哥接风洗尘,顺道将你那位晴儿向我们引见引见?”

风朝堂闻得晴儿之名,先是一阵兴奋,紧接着又低下了头,唉声叹气道:“我答yīng

要将杀害她父母那狗贼的人头送上,如今两手空空,那还有脸去见她?”

轩啸言道:“那你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见她了吗?”

“当然不是!”

“那就行了,今夜,我们兄弟三人定要痛饮一番!”

轩啸不知他如此多管闲事是对还是错,但他与风朝堂是共过患难的兄弟,情同手足。

手足有难,又岂能不管?再说轩啸这一路南下,正缺人练手,若能在对上霍昌之前将实力再提升一些,至少还有些还手之力。

风朝堂在极不情愿的状况之下,被轩啸与卫南华逼着去了怡香苑,幽碧城中数一数二的风月场所。(未完待续……)

第0411章 内苑怡香

少了杨稀伯同行,轩啸与卫南华几乎忘记了仙界之中尚有风月场所的存zài



所谓艳福不浅,正如轩啸与卫南华这般,守着如花似玉的娇妻,那还有功夫四处沾花惹草?除非他是杨稀伯。

怡香苑,花名远播,苑中百花齐放,姹紫嫣红,风种万种的姑娘任人挑选,前提是,囊中的玄铁多到可以任意挥霍。

花楼之中常年张灯结彩,每夜如一,这便是夜夜当新郎的由来,在此地,只要有足够玄铁,“新娘”可以是一个,也可以是十个

怡香苑分前、中、内三苑,前苑之中招呼来往过客,当中的姑娘姿色最为普通。

而中苑之中的姑娘已是远近闻名,骚媚入骨,回头客多不甚数,日赚万两不在话下。这般赚钱的方式可谓是轻松加愉快。

而风朝堂这等仙派弟子,又属阁中新近红人,在这怡香苑之中至少也得享shòu

中苑侍奉。而自从他得得浣晴的青睐之后,便成了这怡香苑内苑的常客。

轩啸与卫南华现下的气质如何看来,亦是富家公子,他三人尚未入苑,门外的小厮便迎了上来,公子长公子短地叫个不停,却没看到躲在轩啸身后不敢露头风朝堂。

轩啸挥手便是百两玄铁,张口叫道:“本公子想去内苑,不知小哥能否引路?”

那小厮大喜过望,这般大方的客人他守了十年苑门也未曾遇到,不知今日是交了什么好运,眼前这些个公子哥,非凡人可比,前苑与中苑自然不被他们放在眼中,自然是要去内苑的,毕竟那几位姑娘才有这能耐。让他们将囊中的钱全都掏空。

常言道,仪表堂堂进怡香,二话不说把钱赏,三更半夜把床叫,日出钱尽心慌慌。

足可见这怡香楼才是名副其实的消金窟。

小厮的眼中只有他轩啸一人,这等下人眼中除了钱,自然看不见任何人,他当然不会将注意力放在与他毫不相干的人身上。

风朝堂自然是识途老马,不过心中一直觉得对不起他的晴儿,一路上将头低着。

几人随小厮穿廊过道。不时与多名衣着大胆,酥胸半露的女子擦肩而过。众女见得轩啸虎背雄腰,卫南华玉树临风,纷纷注目,看得两眼发直。更有甚者直接用那坚挺的柔软朝轩啸的手臂上撞来。

轩啸并未拒绝,反而极是享shòu

。卫南华对轩啸这反应并不感觉奇怪,因为轩啸想要对风朝堂证明些什么。

穿过中苑的长廊之时,这一处偶遇的女子不论从容貌亦或体态来说,都算得上是上上之选。

一位妖娆的粉衣女子见得轩啸。眼前一亮,立时将轩啸挽住,回头瞥了一眼风朝堂,再多看了两眼卫南华。还是觉得她身边的男子较合她胃口。

用那酥媚入骨的语调娇声道:“仙界无边,修者何止千万?像公子这般俊的,朵儿还是首次遇上,公子这是头一回来我怡香苑吧?”不待轩啸答话。朝前面的小厮叫道:“二狗子,这几位公子定要去内苑,交给本姑娘吧!”

小厮也乐得自在。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轩啸心中狂跳,却面不改色,学杨稀伯当年的腔调,流里流气地言道:“朵儿姑娘,当心将奶水给蹭出来了!”

卫南华干咳两声,心想,“这家伙,才刚成亲,便这般放得开,跟大哥倒是什么两样了!”

原来那朵儿从挽上轩啸胳膊之时,用不停用那酥胸在轩啸的手臂上来回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朵儿笑骂一声,叫道:“奴家还真是小瞧了公子,难道这样公子不喜欢吗?”说着,便又顶了两下轩啸。

轩啸哈哈大笑,将手臂从她臂弯当中抽离,顺势抚着她的粉背,缓缓下划,轻轻一巴掌拍在她的翘臀之上。

“啊!”朵儿尖叫之时,轩啸笑道:“喜欢,本公子可喜欢死了,还不快快带路!”

朵儿咬唇,面生红霞,若不是碍于旁人在场,恨不得将轩啸“就地正法”了。

风朝堂差之咬了自己的舌头,朝卫南华投去询问的目光,意为,“轩兄何时变得如此奔放?”

卫南华两手一摊,微笑着跟了上去

穿过花园,一座富丽堂皇的大殿映入几人的眼帘,晶石遍布,明珠悬梁,歌舞生平,好不热闹。

轩啸眼中尽是那丰乳肥臀,看得他是眼花缭乱,娇声嗲语不时传入众人耳中,言语大胆直接,普能人但凡听见便是面红耳赤。

轩啸强压内心的紧张,咽了一口,大大方方迎上那近十名一拥而上的女子。

众女如狼似虎,轩啸等人则入绵羊一般,只不过这羊入虎口还须得自己倒贴。

轩啸的左膀右臂被这些女子东拉西拽,恨不能将她分了尸。

朵儿面色一变,叫道:“没规矩,让公子们看笑话是吗?”

这朵儿似乎在众女之中有些份量,见她面色严肃,再不敢嬉笑,乖巧地退向一侧,齐齐欠身,“给三位公了请安!”

此时,一位女子见得风朝堂的模样,叫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水月阁风公子!”

众女顺势望去,顿时露出鄙夷的神色,看来这风朝堂在此处混得亦不是那般光彩,更证实了轩啸的想法。

这些女子一见得风朝堂,连强装笑脸的功夫亦不肯花,大感无趣,不时便退了干净。

轩啸与卫南华苦笑摇头,而风朝堂则解释道:“平日里,都是晴儿亲自招呼,所以”

后话不用说,轩啸自然是知dào

的,于此地吃白食多日,当然不受众女待见,如果再多来几个如他般的小白脸,这些姑娘便不用活了。

只有与风朝堂同个患难的轩啸才会知dào

风朝堂将来必是一飞冲天之人。只不过现在被美色迷了眼而已。

此时,轩啸望着一侧仍是满面笑容的朵儿,问道:“她们都走了,你还在等什么?”

朵儿娇笑一声,“公子以为奴家是她们这结庸脂俗粉吗?男人,可不能光看他有没有足够的玄铁,如几位公子这般气度不凡者,万里都难挑其一,奴家阅人无数,绝对不会看错的!”

轩啸一把将朵儿搂信,大手大她腰际来回摩挲,放声叫道:“好甜的嘴,那本公子今日就不客气了,让了失了贞操,还倒贴!”

朵儿混迹风月场多年,每一位男子对她来说都是过客,早没有了当年的青涩,再是出众的男子挑逗她,她都可做到心如止水。而轩啸的出现,坏了她的心境,心跳加速之时,全身酥麻,酸软无力地靠在轩啸身上,嗔道:“公子,你好坏啊!”

轩啸自然不是简单地搂着她,一缕祖元真气悄声无息地涌入,行遍她周身私密之处,弄得她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轩啸见她面色潮红,心知已差不多了,将那真气抽回之时,朵儿还意犹未尽,痴痴地望了轩啸一眼,言道:“三位公子随奴家来!”

卫南华与风朝堂相视苦笑,均不知这轩啸何时成了花丛老手,前些日子明明才摆脱青头小子的称号。

内苑大殿之中,设有数十席,由纱帘隔成一间间的雅室。

念力散开,纱帘之间竟然有结界阻隔,如此一来,客人之间互影响,若隐若现的感觉,更为这场增添一丝神mì

气息。

流云飞袖,仙女踏纱,风吹花撒之时,风朝堂透过那缝隙见得那别她魂不守舍的女子,只不过,她这一刻竟然倒在别的男人的怀抱之中与其调笑打闹。

风朝堂愣在场中,再挪不动步子,脑子若被惊雷给劈过一般,一片空白。

曾经的山盟海誓,全是假的。

曾经的柔情蜜意,皆如镜花水月。

而此时,那浣晴侧眼之时,在众人之间见到了这熟悉的身影,与风朝堂四目相对之时,并没有露出风朝堂期待的那种兴奋神情,而是突然色变,娇躯微颤之时,眼色之中没有半分惊喜之意,有的仅是惊恐。

而她身旁的男子此刻亦发xiàn

了她的异常,顺着她的目光望来,更是吃惊。

轩啸见得风朝堂失魂落魄的样子,放眼一看,便将事情的原尾知dào

得八九不离十。

轩啸淡淡道:“风兄,走吧,再怎么看,她也不属于你,如果我没猜错,她身旁的男子应当就是你的师兄!”

风朝堂不可思议地望着轩啸,显然吃惊轩啸为何什么事都知dào

得这般清楚。瞬间,将轩啸前后问他的话联系在一起,稍一推敲,便知dào

这突来的艳遇是怎么一回事。

低头的瞬间,一滴泪滑落,随眼泪离去的,还有那所谓的深情。

修者大多不愿涉及感情,只因情爱之事往往会成为修行道上的绊脚石。

就在此时,轩啸淡淡道:“做为你的兄弟,今日你所受的屈辱,我必将以十倍奉还给他们,否则,又怎配做你的兄弟?”轩啸一把搭在风朝堂的肩上,右手顺势一挥霍一挥,银色光芒乍现,众众人的目光瞬时吸引到他们这处。

只见漫天玄铁之雨下个不停,闻轩啸纵声叫道:“谁来陪陪我的受伤的兄弟?”

尖叫之声随即响起,众女蜂拥而上。(未完待续……)

第0412章 全场焦点

花团锦簇之下,风朝堂的面上却看不到半丝笑容。双目恍然,魂不守舍。

卫南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眼看就要暴发,被轩啸阴止道:“二哥还记得当初妻儿不在身边之时,你是何心情吗?”

卫南华突然忆起当日杨稀伯花天洒地之时,他在一旁惆怅独饮,满脑子都是花易落及儿子的模样。比现在风朝堂的样子也好不了多少。

轩啸以肩撞了撞风朝堂,拿起桌上的水晶杯晃了一晃,言道:“琼浆玉露易忘情,莫让寡义伤真心!”一杯饮尽,酒杯脱手腾飞,至半空之时,“砰!”地一声炸烈开来,碎成漫天粉沫!

众人惊了大跳,先前轩啸挥洒玄铁之时,已让众多大派弟子,富甲商贵极为不满,如今再露这么一手,当即就炸了锅。

“哪儿来的野小子,这般没规矩?”

“没师尊长辈也就罢了,难不成还没爹娘教了?”

“兄台言之有理,这怡香苑何时连荒蛮野人也接待了?”

“”

朵儿了没闲着,每当一人出言不逊之时,她都会为轩啸介shào

这人的来历,背景及身份。

不听不知dào

,一听还真是吓一跳,幽碧城周遭大派就一个,水月阁。可家族却有少,这内苑之中,一个个不是大少爷,就是小少爷,亦或是谁家的姑爷。

轩啸不明白,当了人家家的姑爷,又为何要来逛这窑*子。

卫南华起身冲其中一名叫嚣之人叫道:“所谓十里飘香是为君子,阁下一张口如我进矛房一般。”在鼻前扇了一扇,做了一个恶心的表情。

殿内百十名丽子掩唇轻笑,想不到这公子相貌堂堂,出言竟会如此粗俗。

那人听得云里雾里,挑眉问道:“什么意思?”

身旁的妖艳女子张口便言道:“李少爷。那公子说你的嘴跟吃了屎一般,臭不可闻!”

众人还不及笑出声来,“啪”的一声,妖艳女子脸上便挨了一大耳光。

“臭婊子,拿本少爷寻开心,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老子开心让你多言两句,若是老子不开心,便将你贱人的嘴给缝上,哼!”姓李的少爷火冒三丈。纵声言来,将众人吓了大跳。

这内苑之中的姑娘,都是这怡香苑千挑万选而来,一个个过的日子可不比那少爷小姐差,加之自身本是修者,前来寻欢作乐的公子少爷说不定实力还不及她们。

妖媚女子面上闪过一丝厉色,立时将头低了下去,不吭半声。

不过下一刻,那姓李的少爷如遭雷击一般。翻身撞在那结界之上,一口鲜血喷出之时,还带着两颗雪白的大牙。

李少爷哼了一声,跳起身来。脸上肿得发紫,五根指头的印记在他脸上极是显眼。只闻其嘴角涎液带血,哭叫道:“谁?谁他娘的没死过,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带种的往前站一步,老子让你后悔生出来!”

在这场中,能将先前动手之人看清不超过十人。

轩啸站到了卫南华的身前。伸了个懒腰,叫道:“你爷爷我站出来了,如果没种又怎会有你爹,我的乖孙子!”

轩敢出手,便不怕事大,这李少爷,乃是城中李氏一族的独少,娇生惯养,跋扈至极。

李氏一族在城中拥有十数间大酒楼,每年给水月阁交的贡钱可以堆成一座山,倒不是他李家靠着水月阁,而是李家养的一群修者实力均是不弱,在这幽碧城中,敢惹这小少爷的人屈指可数。在李少爷的心中,轩啸绝对不是其中一个。

殿中公子哥几近起身半数,指着轩啸破口大骂,话音未落之时,卫南华闪身而出,双掌连击,惨叫之声不绝于耳,瞬时倒了大片,一地的人呼大喊地。

卫南华出手极有分寸,让他们受尽皮肉之苦,痛得哭天喊地,却又不至于伤了根本,只不过教xùn

他们出言不逊罢了。

而这一切,只不过是帮风朝堂出气的第一步,让他明白,在这个世界,实力才能代表所有,自怜自怨,不但不会被人同情,反而会被人嘲笑。

轩啸抬脚踏出之时,众人眼前顿时一花,一步十丈,何等的身法会这般迅猛,让场中之人惊骇无比。

众人惊叹之时,轩啸与那李少爷几近贴面而立,后者两脚僵直,颤抖不已。活了几十年,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死亡如此之近,虽然轩啸并不打算杀他。

轩啸淡淡言道:“小子,毛没长齐,别学人大言不惭!”接着将他身旁的女子轻轻扶起来,再言,“你母亲也是女人,她难道没教你要怜香惜玉吗?”

女子感激地望着轩啸,仿若他就是自己的救世主一般,眼波涌动地望着这男性魅力十足的男子,眼神顿时有些迷离。

李少爷顿时没了底气,他虽修入仙元多时,不过这心思全然没放在修行一途之上,到现在还不知玄元是什么回事,如他这般,轩啸要杀他,与捏死一只臭虫并没区别。

不过这种人倒是轩啸最喜欢的,因为他并不会服软,相反会叫一堆草包来,让轩啸出尽风头。

李少爷故作镇定,语气发虚,叫道:“小子,有种报上名号,看我可李家惹不惹得起!”

轩啸当然不敢自报家门,此地再是闭塞,凌云绝宫之名应当还是听过的。他只是笑道:“在下闲散之人一个,姓轩名啸,惹不惹得起,由你李少爷说了算!”

好汉不吃眼前亏,李少爷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便匆匆离去,先前替他助阵的富家公子顿时走了大半。

场中瞬时变得安静下来,众多女子开始仔细打量起轩啸。当然也包括剩下的七八位实力尚可的年青人。

浣晴先看了看一旁神色惨淡的风朝堂,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再看了看卫南华,美目一转打量起轩啸来,双眼放光。

轩啸朝身侧的女子微微点头致意,再朝自己的席位中走去。

此时,浣晴身旁的男子行出,冷冷一笑,朝风朝堂言道:“想不到风师弟还有这样的朋友,可真让师兄我涨识!”

风朝堂身躯一震,竟然疾火攻心,本来已近复原的恶势再次恶化。

而那浣晴的脸上亦尽是嘲弄之色,连半丝同晴都没有。

朵儿知dào

轩啸今夜来此必是冲着浣晴与她的情郎来的,在他耳旁轻轻言道:“陆丰公子是水月阁柒桥殿的首席大弟子,无限接近玄元境,实力惊人,公子切莫冲动!”

她虽知轩啸实力了得,甚至有些背景,不过强龙难压地头蛇,若在此处得罪了水月阁之人,必然没有好果子吃。

陆丰见得风朝堂没死,万分吃惊,精心策划之事,就这么前功尽弃了,这关键的是他这出尽风头的师弟尽然带了人来砸场子,虽然还没将这账算到他头上,不过看样子也不远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不如化被动为主动,先发制人。

从陆丰见到风朝堂入内苑之时,他就没打算让风朝堂再活着走出内苑。

轩啸此刻不想言语,只是手痒,那陆丰生得油头粉面,比游龙的长相更难入目。他知dào

,此刻是风朝堂的舞台,如果他站起来了,今夜轩啸与卫南华一定会让幽碧城中之人永远记住他风朝堂,水月阁的后起之秀,将来是要随轩啸震惊仙界的男人。

可如果他不站起来,轩啸二话不说会与卫南华离开此地,一个连这点挫折都无法面对的男人,还指望他面对什么?

就在众人将目光投向风朝堂之时,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抬眼看了看轩啸与卫南华,强挤出一丝笑容,淡淡道:“你们还是这么残忍,总喜欢将别人的梦戳破。”话语一转,“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让我面对这无情的事实时,更勇敢一些!”

风朝堂目光横移,与陆丰对视,他的眼神显得坚毅而淡然,还有一丝调笑,言道:“当日你将她引见给我之时,我从没怀疑过你这做师兄的对我这师弟的关照。你很利害,她也不错,让我这风家少主竟然动了真感情!”

众人听到风家少主之时,纷纷露出那不屑的眼神,什么风家,听都没听过,更别提什么少主。

风朝堂根本不在乎他们的目光,加重了语气,言道:“幽碧城多年来风平浪静,那群散修胆子再大也不敢盘踞在比幽碧城周围,何况我还未寻到他们,就在半道之上被截杀,这一切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只不过这一切都是死了数位师弟才换来的答案,是我的天真葬送了他们!”

风朝堂抬手怒指陆丰,沉声道:“这些日子你虚情假义,与这贱人设局,想将我除掉,这样你便可以在师父那一处推得干干净净,最终便可以高枕无忧的等着那最后一个参加斗神大会的名额。今日我告sù

你,狗贼,你别做梦了,选拔之日,我会为几位师兄弟报仇,以你的鲜血祭奠他们的亡灵!”

陆丰冷哼道:“不用等到选拔之日,今日我便让你们三个小贼死无葬生之地!”

轩啸摇摇手指,叫道:“姓陆的,我兄弟说了,让你耐着性子等到选拔之日,兴许你还有机会活命,否则我现在就让你血溅当场!”

一席话说得霸气十足,让那陆丰顿时闭嘴,一时之间竟忘记还口。(未完待续……)

第0413章 一掷千金

内苑之中,气氛一度紧张得让众人窒息。

这怡香苑内,争风吃醋的事每日都在发生,为争一个姑娘大打出手的也不是没有。

不过如轩啸这般入得内苑毫无目的挑衅众人的倒不多见,只是不知这姓轩名啸的小子有何背景。

朵儿看轩啸的眼神变得更为古怪,对他充满好奇,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从何处来,张狂得令人发指,却又叫她意乱情迷。

此时,陆丰的眼中似要恨出血来,面色阴晴不定。

旁边一席中的一位年轻公子笑道:“陆兄何必动怒,与这等人置气实在没有必要,今夜只有风花雪月,不得妄动干戈。”当即朝那陆丰使了个眼色。

陆丰瞬时了然,轩啸放才将李家少爷给得罪,现下定然在纠集人手,他出不出得了这怡香苑还是两说,又哪轮得到他水月阁柒桥殿大弟子亲自动手?

风朝堂死死盯着浣晴,言道:“我只想问你,设这个局,你收了多少钱?”

浣晴冷冷笑道:“风公子,我不知dào

你在说什么,什么钱不钱的,在这内苑之中,我何曾收过你半文钱,诸多姐妹谁人不知!”

众女齐齐点头,此言之意再明显不过,道他风朝堂就是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

风朝堂怒不可及,当初是她亲口说,“谈钱伤感情!”如今竟然反口便咬,而且他想问的也不是这个。

风朝堂正欲张口,陆丰抢先言道:“师弟,有点出息好吗?师门之中,师父欣赏你,你天赋过人,这也是事实,可这也不能当饭吃,怡香苑。消金窟,没钱学人家充什么阔,何况晴儿今夜陪我,你想问她什么,也得有些实力才是啊?”

“你”风朝堂气急,竟无从反驳,这分明是陆丰设计,他入了局罢了。

众人大笑不已,所谓实力便指财力,众人嘲笑他风朝堂一穷二白。本来就无所事事,众人见得轩啸三人于此地,自然是要拿他们三人寻开心。

轩啸与卫南华在修行的实力是已经有所展现,可这财力之上,这七八位公子哥可都是城中或周边的巨富,自然不会将轩啸等人放在眼中。

此时一位妇人缓缓朝这内苑大殿之中行来,蓝裙拖尾,一丈有余,丰乳细腰。长发如瀑,凤眼含笑,直挺的鼻梁下,薄唇上扬。

她有一种少女没有的熟美。又不及中年妇人的老气,介于二者之间,这风情万种的模样,让人想入非非。两眼放光。

连卫南华这等眼中只有自己夫人的男子亦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此女眼波横掠,将众多公子哥尽收眼底,唯在轩啸的脸上多停了一息。眼中尽是善意。

轩啸看得明白,可其余人却认为这乃是秋波暗送,妨意大生。

众女起身,朝蓝衣妇人欠身行礼,“榆姐姐!”

此女正是怡香苑的东家,榆馨。创立怡香苑近百年来,生意兴隆,日进百万不在话下,连水月阁之主亦要给她几分薄面。

久闻这奇女子艳名,众人却不得而见,因这榆馨根本不轻易见客,今日不知吹的是什么风,她竟然前来,还与轩啸眉来眼去,如何不叫众人嫉妒。

榆馨微微一摆手,众多女子知趣告退,留在这殿中的十数名女子无一不是一方绝色,亦包阔轩啸身旁的朵儿。

待人四周静下,榆馨淡淡道:“怡香苑开门迎客,认钱不认人,今夜难得几位公子对浣晴疼爱有佳,她却无暇无身,总不能一个要她上半夜,一个要她下半夜吧?”

此言极是露骨,弄得轩啸等人亦是不好意思。

而那浣馨的面色却极是难看,却不也顶撞榆馨,只得咬着唇低下头去。

风朝堂看在眼中,心中却没半分快意,更多的是怜爱。

轩啸见他那模样,微微一叹,闻榆馨再言,“为不伤和气,用玄铁说话吧,价高者得,这亦是我怡香苑的规矩。”

剩下几位女子突然觉得奇怪,忖道:“怡香苑多年来的规矩是姑娘想服侍谁就服侍谁,不可强求,为何榆姐姐自己却坏了规矩,这不是明买明卖了吗?”

陆丰早听闻榆馨艳名在外,垂涎已久,想这花楼之中的娘儿谁不爱俏?爱俏之余更爱财,而他陆丰当然就是人财皆有的俊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当然也包括他榆馨。

陆丰两眼放光,痴痴望着榆馨言道:“榆姐姐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反正陆丰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玄铁!”

轩啸差些没被笑死,他不知这陆丰什么来头,可若谈到身上带的玄铁,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轩啸。

陆丰拧身直视风朝堂,叫道:“师弟,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早些离开吧,别丢人现眼!”

风朝堂先前底气十足,可现下一说到钱,立马没了斗志,他与当初杨稀伯与卫南华初到仙界之时相差无几,兜里穷得叮当响。唯一不同的是杨稀伯人财兼收,而风朝堂还差些枉送了性命。

轩啸传音道:“风兄,我何时让你失望过,今日不将他陆丰踩在脚底,又怎能泄你心头之恨?”

风朝堂将信将疑地望着轩啸,他较其还早此时日破升,相信轩啸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可陆丰却是出了名的贵公子,家中玄铁可堆积成山,如何比得过啊?

犹豫片刻之后,他终于还是选择相信轩啸,注视陆丰叫道:“师兄,我不过是问她一个问题,你当真要阻挠吗?”

陆丰冷哼一声,忖道:“不阻挠?难道让你问出个所以然,再去师父与师祖面前告我一状?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念及于此,牵着身旁的浣晴,朝风朝堂叫道:“今夜我包下浣晴花了五万两,不过师兄这般喜欢,我就再加五万两,凑个整,师弟。你看如何?”言罢还挑衅地望了轩啸一眼。

轩啸默不作声,脑中还在想自己是否与榆馨相识,为何她给自己的感觉,会这般的亲切、善意。

卫南华见轩啸若有所思,传音于风朝堂,“你只管叫价,多少钱,三弟他都照给!”

卫南华与轩啸只不守想让风朝堂知dào

,在这楼中,凭的便是实力与玄铁。实力他们三人高人一等。说到这玄铁

风朝堂吃惊不已,不知轩啸他几人在何处发了一笔横财,这时陆丰放声叫道:“师弟,没钱就早些滚回阁中去,师父还等着你回殿中交待几位师弟的去向呢!”面上那笑容阴冷,让风朝堂更加肯定他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风朝堂将心一横,叫道:“十五万两,不知师兄接不接得下!”

十五万两对陆丰来说,完全是九牛一毛。不过他绝对不相信一个破升不足半年穷小子能拿得出来这么多的玄铁。

陆丰满面嘲意,叫道:“师弟,交友要慎重,好的不学。你学说大话,十五万两有多少,你见过吗?”

众人哈哈大笑,风朝堂顿时面红耳赤。再看那浣晴的神色,竟然与陆丰如出一辙,更叫他受伤。

榆馨倒不在意风朝堂叫了多少。而是对轩啸较为好奇,打量着他,等待着看他接下来如何加应。

轩啸果然没让她失望,只见也拂袖轻挥,“哗哗”之声响彻殿中。

玄铁如雨,由轩啸那袖袍之中狂泄而去,不进便将他们席前的红毯之上堆出一座玄铁小铁,明晃晃的,夺目无比。

轩啸这一举动可以让众人闭嘴了,面前有多少玄铁,轩啸自己也不清楚,不过绝不止十五万两。

榆馨微微一笑,忖道:“那家伙推崇备至的小子还不赖,大有猛龙过江之势。”

众人亦是吃惊不已,谁敢想轩啸出手便是十五万两,若是价钱再这般飙,他岂不是要将这大殿中堆满玄铁?不过无论如何,他们亦绝不相信轩啸有这能力,特别是陆丰。

陆丰见榆馨笑了,心中竟然生出醋味,哼道:“十五万两就敢这般嚣张,我看你是不知dào

什么叫金山银雨吧!五十万两!”

据传当然有人为见榆馨一面而豪掷百万,如今这陆丰更是借浣晴之事,大方叫出五十万两,望博红颜一笑,当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想榆馨全当没听见,陆丰为强调自己叫出的价有多高,刻意提高音量再叫道:“五十万两!”

浣晴媚笑一声,斜靠在陆丰怀中,哪有当初与风朝堂相识之时的矜持?

风朝堂咬牙切齿之时,再不征求轩啸的意见,纵声叫道:“一百万两!”

这价格显然已超过陆丰的心理承shòu价格,一百万两在这仙界当中,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还用花在一个花魁身上?他本想花点小钱好好羞辱风朝堂及他的朋友一番,不想反倒被他们给难住了。

众人见陆丰半晌没反应,齐齐朝他望去,浣晴更是在他怀中撒娇叫道:“丰郎,你不会真想让我今夜陪他吧?你叫价啊!”

陆丰再看看榆馨,见其根本无视他的存zài

,算算囊中的玄铁,叫道:“师弟,我不知你们这是装腔作势,还是怎么回事,若是事后你们身上拿不出这百万两来,莫怪师兄我翻脸无情!”

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叫道:“一百一十万两!”

他身旁诸多公子哥顿时放下心来,怎么看轩啸几人也不像会一个娘儿花百十余万两的主儿,嘘声随便至。

轩啸站志身来,向众人叫道:“我这兄弟也许什么都没有,可他有我这个手足兄弟,也就什么都有了!”凝视陆丰,戏谑叫道:“陆丰,你与风兄的账,选拔之日再算不,今夜你可以滚了!”

轩啸环视一圈,喝道:“两百万两!”玄铁之雨再次倾泄!(未完待续……)

第0414章 始料未及

两百万两,对很多人来说,那只是一个概念而已,少数会真的在意它到底有多少。

当这两百万两抛洒出来之时,是真zhèng

将众人震慑到了。

轩啸蔑视地看着陆丰,叫道:“你可以滚了吗?”

要说陆丰的身家绝不仅有这两百万两而已,只是身上绝不会带着如此多玄铁出来混,除非是去竞价行买东西。

今夜他算是栽了,想抬抬价,看轩啸出丑,也得身上有足够的玄铁才行,现下突然没有了底气。

身旁的浣晴不断的催促让他不甚其烦,即将要暴发之时,门外来了大批人马。

为首之人白发银须,上了些年纪,相较身后的一行人,他的神色显得极是淡然。

众人气势汹汹,手持兵刃,一副大战在即的样子,让众人深感不安。

当他们看清老者身旁的年轻公子之时,瞬时放下心来,因为这群人虽然是来找麻烦,可找的应当是轩啸。

那年轻公子正是先前连滚带爬回去搬救兵的李家少爷。

轩啸见得来人,笑望李家少爷,侃道:“李少爷,等你半天了,还道你不也来了呢?怎么着,是一个个来,还是一块上!”

李少爷遥指轩啸,叫道:“小贼,休得猖狂,别看你现在有说有笑,待会儿本少爷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立时朝身旁的老都言道:“爷爷,就是这个小贼先前出手伤了我,你看我的脸现在肿着!”

“退下!”老者低喝一声,李家少爷得yì

地退向一旁,朝轩啸狠狠瞪了一眼,似在说,“小子,你就等着死吧!”

这李家中人的到来。无疑是为他陆丰解了围,让他不那么难堪,缓过劲来之时,亦想看看轩啸如何收场。

陆丰已经认出这老头,乃李家的正主,痴于修行,将家主之位传于自己的儿子,多年不再过问族中之事,今夜却破开荒地踏出李家,这轩啸不死。天理难容啊!

榆馨亦感吃惊,言道:“李家主气息内敛,实力大进,想必修为又有所突pò

,实在可喜,不过你带着李家中人突来我怡香苑,惊了我的客人,我怡香苑以后还要不要做生意?”

朵儿立时朝轩啸传音道:“公子,此人乃李家前任家主李元胜。修入玄元之境多时,实力深不可测,若能和气收场便是赚了,看榆姐姐的意思。似有意帮你圆场,你可不能自讨没趣啊!”

轩啸嘿嘿一笑,“姑娘好意提点,轩某自当谨记!”

此时。李元胜探出手来,制止榆馨再说下去,径直朝轩啸迈去。

玄元真元溢体而出。场中之人瞬如置身火山之中,连呼吸之时亦直冒火心子,已有几名修为稍低的女子娇呼出声,显然已是受不了这高温的炙烤。

李元胜先前只注意到轩啸,全然忽视了轩啸身旁的年轻人,不想他修为竟不在自己之下,而且仅是个未渡劫玄元天劫的仙元境,这两位年纪相仿的年轻人,随意一个放在仙界那也是让人羡慕不已,两人竟然走在一起,且是生死兄弟,这叫人如何不惊?

轩啸笑道:“二哥,别这么盛气凌人,这场中有几人能受得了你这元气,快快收起,你看这老先生像是来找麻烦的吗?”

卫南华环视一周,见众人面上隐泛汗珠,心知目的已经达到,转而将那玄阳真元敛去,终是让众人喘了口大气。

这时,李元胜朝轩啸抱手言道:“敢问小友可是姓轩名啸?”

众人眼珠子差些掉出来,这哪有半点前来寻仇的模样?难不成真让轩啸说对了?

连心惊胆颤的风朝堂亦是摸不着头脑,堂堂一家之主,玄元境的大能之人对轩啸竟如此客气,自己是没睡醒吧?

李少爷见他爷爷跟吃错药了一般,当时便想破口大骂,“老家伙,你是没睡醒吧?”可话到嘴边,方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亲爷爷,若这般无礼,不被自己的父亲活活抽死才怪。自我安慰道:“爷爷定是先问清是谁,才好寻他的麻烦,以免杀错了人,一定是这样!”

轩啸笑道:“老先生,在下正是轩啸,如假包换!”

李元胜连忙再问:“可是师从天剑君公良真人,现下任凌云绝宫第四长老的轩啸?”

场中顿时哗然,众人吃惊之情无以言表,那凌云绝宫是什么地方?那可是这仙界第一大派,虽然隐世仙派强过凌云绝宫的多不甚数,但是他凌云绝宫亦在外界眼中公认的第一。

此时,浣晴的目光变了,不论是看风朝堂,还是看轩啸,都变了,她暗骂自己傻,早知风朝堂有这样的兄弟,她就应当牢牢抓住风朝堂,获益匪浅啊!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自己为什么要听陆丰这个废物的话呢?

浣晴摇了摇头,转而一想,不可能,只是巧合罢了,这仙界人口何止万亿,相同的名字就算不一百也有八十,他风朝堂一个凡界破升者,怎就会这么巧上了凌云绝宫的轩啸为朋友?

轩啸亦是一愣,按说这洪泽之中对天河两崖之事莫不关心,从他这名字便推断出这么多事来实属罕见,当即挠头笑道:“区区不才,正是在下!”

众人如遭雷击,不少先前跟着李家中人前来看热闹的,已经稳不住,逃了。

而陆丰更是心惊不已,不过立时便稳住心神,暗道:“凌云绝宫又如何,来了洪泽,就算他凌云绝宫亦是鞭长莫及,得罪了我陆丰,我要你死无葬生之地!”

而此时浣晴将挽着陆丰的手抽了出来,再不如先前那般亲密,缓缓地挪开了些位置,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可怜巴巴地望着风朝堂。可是风朝堂还未从那惊讶之中抽离出来。下巴都差些掉在了地上,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轩啸。

当初他不是没想过,近日将整个仙界搞得乌烟瘴气之人就是他的好兄弟,可转念一想,轩啸就算实力再是惊人,顶多也就是个仙元之境。而仙界之中的仙元更是多如牛毛,他又怎会翻得起什么风浪。

倒不是说他小看轩啸,而是轩啸用这么短的时间做到的事,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办到的。

然后让在场之人更为吃惊的还在后面,只见那李元胜突然跪倒在轩啸的身前,叩头道:“师侄元胜参见师叔!”

场中之人瞬间石化,均等着看热闹,没想到真看了一声热闹,没有惊喜,只有惊吓。

那李少爷都快哭了,瘪着嘴,喃喃道:“他娘的,来找场子找了个太师叔祖出来,这回算是栽到家了!”

轩啸大惊之下,连忙将李元胜搀起身来,叫道:“老先生,你这是为何?”

李元胜连连摇头,叫道:“师叔切莫这般称呼,不是折煞我吗?师叔兴许不知,凌云绝宫二十年前的入世弟子阳沧海正是家师,而你又师承天剑君,我叫你师叔亦是莫大的荣幸,还望师叔不要推脱才是!”

这下内苑中的所有人均是明白这前因后果了,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陆丰自觉脸面丢尽,一旁的浣晴就是个势利的婊子,此时更是急于跟自己划清关系,他必须要早做准bèi

才是,暗骂一声贱人,便想趁众人的注意力正在轩啸身上之上,连忙离开这内苑。

不料这一切正巧被榆馨看在眼中,当即叫道:“陆公子,这是要走吗?今夜这账,我是给你记着呢,还是给水月阁记着。”

陆丰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先前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此时众人都关注着轩啸,她却盯着自己,这贱人着实可恨。

念及于此,更是怒不可及,暗道:“待老子办完大事,必将你这怡香苑连根拔起!”当下一笑,“我陆丰像是个赖账的人吗?”说着,便学轩啸那模样,抛洒出几万两玄铁来。

而卫南华则一脚踹在那风朝堂的屁股上,后都立时明白,落水狗不打,天理不容,放声叫道:“师兄,回去洗干净脖子等着,选拔之日我们再见了!”

众人见得那陆丰的背影明显震了一下,却始终没有回过头来。好汉不吃眼前亏,他陆丰自然不是蠢人,几息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众人议论纷纷之时,榆馨声压众人,叫道:“轩小子与李家主也先别急着认亲,此时我要料理些家事,你们若是要留下,就安静地待着,否则就请离开,恕不远送。”

轩啸没想到这榆馨气势说变就变,两手一摊,示意,“您请便!”就与李元胜退到了一旁,还不望朝一旁哭丧着脸的李少爷招了招手,后者心叫,“完了”。轩啸见他那要死不活的模样,完然没有先前的凌人之势,真是哭笑不得,看来得帮自己这便宜师侄,好好训训后人了。

而榆馨则挪步至那手足无措的浣晴身前,淡淡道:“这苑中姐妹都是苦出生,贫贱不可怕,怕的是作贱,我早有言在先,卖笑者不沾尘事,玄钱入囊便为尽人事,而你,竟然参与到别人门派的争斗当中去了,若是水月阁追究此事,你让我如何交待?”

轩啸失色轻呼,原来这榆馨所谓的家事就是指这件事,浣晴无情,怕是要倒大霉了。(未完待续……)

第0415章 难下狠心

浣晴娇躯瘫软,被榆馨这突来一语惊得心中大乱。

闻其慌张言道:“榆姐姐,一定是有人造谣生事,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风朝堂见她那可怜模样,顿时生出怜悯之意,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被卫南华一把抓住,冲他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风朝堂的情况与当初杨稀伯不同,轩啸自然是看得出来诺欣对杨稀伯是真爱。而浣晴先前不过是陆丰的棋子,而现在又想装可怜来博取同情。

若是风朝堂在此事之上犹豫不决,会让轩啸很失望的。卫南华此时阻止他,亦是不想他让轩啸失望。

轩啸侧面笑了一笑,并未言语,风朝堂不是蠢人自然看得出他笑容中的深意。

榆馨冷冷言道:“人证就在现场,还敢狡辩,你是觉得我们都比你蠢,还是喜欢自己骗自己?”

浣晴娇躯一颤,眼泪大颗大颗往外落,随了风朝堂心中有些难过之外,其余人看她的眼神皆是冷漠。

榆馨接着言道:“你明明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女,何来被闲修杀害的双亲?何来一个显赫的家世,区区十万两,便可望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这怡香苑又怎会容得下你?”

浣晴若是以为这般就完事了,那还真算是便宜了,以她多年攒下的玄铁,随便找一个小城池,无忧无虑的生活百十余年应当没太大的问题,再凭她的姿色,嫁个好人家更不在话下。不过事情决不会这般简单。

榆馨的声音冰寒无比,“今日我刚收到消息,随风公子前去帮你报仇的弟子,仅他一人活了下来。是谁杀了他们,我不想管,谁是罪魁祸首我也不想管。不过话是从你嘴里传出的,杀人偿命,我自然得给水月阁及风公子一个交待,是你自我了断,还是我亲自动手?”

轩啸不得不佩服眼前这妇人的手段,外人做了什么都不重yào

,她在乎的只是怡香苑的名声,所以她只会追究自己苑中姑娘的责任,这样即保住了名声,又让轩啸等人欠了她一个人情。怎的看来都是她赚,而她损失的不过是个贪得无厌的花魁,也许将来还会是她怡香苑中的一大祸害,早些除掉更好。

浣晴彻底崩溃了,绞尽脑汁,亦想不到任何办法能助她脱身,若论身手,十个她也不会是榆馨的对手,既然打不过。就得找其它出路,难不成当真要等死?

浣晴被吓得小脸惨白,眼珠左右打转,终于想到了她还有一根最后的救命稻草。连滚带爬来到那风朝堂身边,看得众人连连摇头。

那李少爷低声骂道:“臭婊子!”

“嗯?”轩啸眉眼一挑,朝他望去,后者一个激灵。忙将头低了下去,闻轩啸言道:“她即便是将死之人,也有自己的尊严。没有你们这些脂粉客,何来烟花之地?”

众女对轩啸好感大增,美目不停朝她这处看来。

李少爷虽然心怀不满,却不敢再跟轩啸作对,低着头嘟囔道:“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就知dào

说别人!”

一席话顿时让轩啸哭笑不得。

他们身后,那浣晴抱着风朝堂的腿哭喊道:“朝堂,救救我,念在我多日服侍你的份上,你忘了我们当初的山盟海誓了吗?”

风朝堂眼眶泛红,胸中憋闷,他心痛不是因为与这女人之间没有感情,也不是因为她为了钱财就玩弄他的感情,甚至置他于死地。而是因为她现在都还没有悔改的心,只想着活命,连最起码的尊严都已经没有了。

“朝堂,你说句话啊,若你不帮我,他们会杀了我的。你帮帮我,我以后为你当牛做马,为奴为婢。”

风朝堂闭眼深吸,热泪顺势滚落,将腿脚猛然抽出,颤声道:“滚,有多远,滚多远,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浣晴先是一愣,左右看了看众人的神情,似乎对风朝堂这决定并无反对意见,千恩万谢之后,便朝苑外跌跌撞撞的跑去。只是在她转头的一瞬间,面上再元那楚楚可怜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毒辣之色,暗道:“轩啸、榆馨,你们今日对我的羞辱来日我定让你们十倍奉还!”

见人影不再,轩啸才长叹一口,他对风朝堂做出这决定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之所以未出言阻止,只因这婆娘未非罪魁祸首,再者若真将她杀了,兴许风朝堂这一生就废了,反正这类女子亦是翻脸无情之辈,将来不定又变着方法地回来对付他们,要杀她还得风朝堂亲自动手。

风朝堂望着浣晴消失的地方,心中突然觉得空落落的,总觉得丢了什么东西,却又难以言语。这种难受的感觉让他快要抓狂,鼻尖酸楚,眼中就如同进了沙子一般,并且伴随着心脏抽搐,痛到无法呼吸。

轩啸拍了拍风朝堂的肩,再对那榆馨言道:“榆姐姐,今日你怡香苑的损失,均由小子我负责,自然包括那婆娘的赎身的玄铁,我这兄弟未经你同意,便将她放走,我代他向你陪个不是,望你大人有大量,不再计较!”

榆馨娇笑一声,言道:“你这小子,这般一话,倒像是姑奶奶真小气,我还就小气给你看!”说着一道旋风扑来,将满地玄铁尽数卷入囊中,足有两百余成两,可不是一笑小数目啊。

李元胜惊道:“师叔,来了幽碧城,怎能让您老花钱,这钱自当由我李家来出!”

李家少爷闻言,气得直翻白眼。而轩啸则是哭笑不得,“你称我师叔,我也就认了,不过就别您老您老的了,毕竟我才三十出头而已!”

轩啸自报年龄之时,众人更是吃惊,不过三十出头,就有这般修为,将来这万千岁月,不知他轩啸能修到何等境界。

李元胜连连点头,不敢忤逆。

而轩啸则对榆馨言道:“榆姐姐大度,今夜就到此为止吧,我就不打扰姐姐苑中的生意了!”说着便要离去。

“慢着!”榆馨叫住轩啸:“你当我怡香苑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轩啸笑意不减,“那依姐姐的意思是?”

李元胜横眉微怒,“榆老板,要多少钱,你开个价,我李家付得起,若你想为难我师叔,恐怕要问问我李家答不答yīng

!”话到最后一字,声色突变,众多李家弟子刀兵齐露,气氛紧张至极。

榆馨面无惧色,笑道:“这怡香苑在幽碧城中少说也有百年,每日喊打喊杀的人还少吗?我的生意不是一样红红火火,李家主,火大伤身,这风月之地,岂能妄动刀兵?”纤手一挥,众人手中的兵器,突地朝地面刺去,全然不受他们自己的掌控。

铛铛

数十柄刀剑一同刺入地面,无论他们如何用力,均不能将那兵器拔出。

榆馨露这一手,可真是让轩啸等人吃了一惊,想不到她一介女流,手下竟这般硬朗。

李元胜疾运元气,紫芒闪耀,眼见着就要动手,一道紫金之气将李元胜压下,让他满身力qì

却无论如何也使不出来,闻轩啸言道:“师侄不必动怒,榆姐姐不过是跟你们开个玩笑而已,伤了和气那就不好了!”接着挑眉朝那榆馨道:“姐姐,你说对吗?还不知姐姐想让小子我做点什么?”

银铃般的笑声响彻殿中,榆馨言道:“轩小子果然有趣,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让你跟我去见一个人罢了,不知dào

你没有胆量!”

轩啸大笑,忖道:“不过是见个人罢了,有何不敢?”当下叫道:“姐姐请引路!”

轩啸朝李元胜言道:“带着你的族人回家吧,此地的事情一了,我一定上门叨扰,与你好好聊聊!”

李元胜抱手告退,临走之时对那榆馨恶狠狠地言道:“若我师叔少了根头发,我李家定与你怡香苑没完没了!”

留下那榆馨一脸苦笑

轩啸并没想来,在他入苑的途中,竟然有一条密道直通密室,此处与外界隔绝,被高手布下结界,以榆馨的修为绝不会有这等的实力。

轩啸很好奇这怡香苑背后真zhèng

的高人是谁?

风朝堂一路都恍恍惚惚地盯着轩啸的背影,怀疑他还是不是当初认识的那个轩啸。

当初东海之上他们相遇之时,差距并不大,风朝堂这些年潜心修行,就是为追上他与杨稀伯等人,不想这差距竟然已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就拿卫南华来说,先前一招震慑全场这本事,就是他做不来的,风朝堂很好奇这些日子来,轩啸等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密道本是阴暗,七弯八拐之后,身前顿时一空,一条石阶之道陡然向下。

榆馨领着他们顺阶而下,顿时一片开阔,檀香袭人,叫他几人神清气爽,这味道让轩啸有一丝熟悉之感,却又想不起在何处嗅到过。

四下一看,此处本是一间石室,香织细软,搭配得如同一间厢房般。

只见石室的尽头,放着一张软榻,床上躺着一名老者,那脸庞让轩啸与卫南华再熟悉不过。

轩啸热泪盈眶,放声叫道:“前辈,你这是怎么了?”(未完待续……)

第0416章 性命垂危

天元界十年之前。

冰原之战刚结束不足十天。

轩啸瘫在床上,两眼空洞,面若死灰,一切的一切对来他说都再没意义。

母亲为救他,而舍弃自己的生命,珑月也被抓走了。这一切来临之时,对轩啸来讲,如同世界未日一般。

所有关心着他,爱hù

着他的人在此处守候了近十日后,纷纷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

杨稀伯带着木宛晶先去见了自己的父母,卫南华则随花易落去了流云山。

雷昕当然是去了雷霆郡,清霜与父亲则去了冰霜君主持大局

而轩啸则在床上一躺便是数十日,陪着他的就只有一位老者。

大战起时,他并未出现,当轩啸面临危难之时,他出现了,因为他当年受人之托,一定保护好未来的希望。虽然他不知dào

这希望指的是谁。

不过种种迹象却表明这人很可能就是他眼前的轩啸。

轩啸身体的伤已经好的,伤的是心而已,才和母亲相聚,便又是生离死别,何等的痛苦啊!

轩啸就像一块发霉的烂肉,躺着等待腐朽,直到化为灰烬。

老者每日都会在轩啸身旁为他讲一些仙界之中发生的故事,轩啸听了多少,没人知dào



随着时光推移,老者要离开了,便对轩啸言道:“你来到这世界注定就是王者,有这时间自怨自怜,不如想想如何夺回你爱的人,如何保护他们,如何不再失去他们!”

轩啸那时的眼中仿佛才有了一丝光彩,时间冲淡了伤痛,一语惊醒了梦中之人,顿时坐起身来。再看那老者已经凭空消失在他的眼前。

留下一句话,“轩啸,你记住房,千万不要随意相信任何人,这样你才能活着还三界一个太平!”

轩啸望着他消失的地方喃喃道:“姬前辈,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当年出手救下轩啸的老者正是那姬长空,而如今躺在轩啸眼前的老者也正是他。

只不过相较十年前,他的生命力似乎不再那般旺盛,而且正在不断的流逝!

轩啸连忙冲上前去,将他那长满皱纹的手握信。祖元真气随即涌入,让他眼中多了一分神彩,深深吸了口气。

轩啸胸中惊骇无比,失声叫道:“印记结界!”

众人当然不会知dào

这印记结界是为何物,只看姬长空的模样便知非同小可。

更叫轩啸吃惊的是这印记结界伴随着死灵之气在姬长空的体内已是根深蒂固,所有的元气几近全都转化为死灵之气供那印记结界生生不息。

轩啸惊道:“好歹毒的结界!”

如果轩啸没记错的话,当日秦法然便说过这力量不属于仙界,为何会这般平凡的出现在轩啸的周围?

轩啸耐着性子给姬长空解释了一遍何为印记结界。众人惊得倒吸凉气,不知在姬长空跟何人结怨。中了如此恶毒的招数。

榆馨的眼泪无声划落,欠身之时顺势便跪在了轩啸身后,惊得轩啸跳起身来,便要去扶她。

不想她说什么也不起身。哽咽道:“老头子说你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我起初不信,现在却信了,仅凭你这见识就已经超过了许多人。我知dào

老头子活不久了。他被人寻上之时,我就以为他会死,不想那狗贼竟然想将他折磨至死。我求求轩公子。求求老头子,榆馨愿为你当牛作马!”

今日的惊喜已经足够多,风朝堂早已经麻木,只是半张着嘴看着这眼前的一切。

轩啸面色肃然,以元气将那榆馨生生托起,沉声道:“当年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姬前辈兴许没告sù

你。他的后人让我踏上了修行之道,他更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没有榆姐姐,我也定当全力相救!”

得轩啸一语应承,破涕为笑,好似姬长空已经得救了一般。

轩啸暂时没功夫管姬长空跟榆馨之间有何关系,喃喃道:“死灵之气将这具身躯毁了七八,前辈现下的元神很是微弱,长此以往,印记结界会将他的元神生生剥离躯体,到时就算再找到一具合适的身躯也没用了,如果能将他的元神稳固在躯体之内的话,加上我的祖元真气,定可将那印记结界拔除,不过那痛苦可不是常人能承shòu的。”

姬长空一听自己还有救,随那祖元真气不断在他体内循环,他立时有了精神叫道:“这点痛苦哪里难得到我,轩小子你可别小看我!”

轩啸打趣道:“我哪敢小看你,你当年连仙元境都不是,就也去寻阳沧海师兄的麻烦,现在这点病痛对你来说真不算什么!”

姬长空老脸一红,叹道:“小子,你都知dào

啦!这陈年往事不提也罢,你先前说欲将我的元神强行封在体内,不知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轩啸一愣,苦笑道:“若要治好你,这便是前提,不过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如何才能将你的元神强行封在体内!”

榆馨急不可耐,而轩啸与卫南华本就是属于摸河前进的一类,仙界对他们来说实在太过陌生,兴许杨稀伯在此处的话,还可以问问祖龙。

若是鸿蒙有些反应的话,也可以问他。轩啸叹了一口,顿时有些绝望。

就在他们有些灰心之时,风朝堂突然小心翼翼地言道:“我有一个法子,不知能不能行得通?”

众人眼珠一亮,满是期待地望着他,让他倍敢压力,众人连道:“你快说啊!”

风朝堂目光闪烁,轻声细语地言道:“师父见我天赋尚可,便准许我随意进入天书阁,偶然一次我在翻阅一部典籍之时,发xiàn

有一段文字记载,水月阁老祖宗破升圣元之境时,为保渡劫无恙,寻得镇神果一枚,强元固本,成功破升!”

“镇神果!”四人异口同声叫道。

轩啸与卫南华惊讶,是因他二人从未听过。

而姬长空与榆馨不但听过,还知dào

它出自何处,顿时再高兴不起来。

轩啸觉得气氛不对,连忙问道:“姬前辈,你怎么了?”

姬长空强颜欢笑,“小子,我能看着你从阴影中走出来,已经极是欣慰,此事你不必再管了,生死有命,何必强求?”

榆馨坐在他身侧,将他另一只手握住,淡淡道:“老头子,别担心,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没有你的世界,还有什么意思!”

此言一出,几人瞬时明白他二人是何关系。

轩啸面色古怪,怎么看都像是老牛吃嫩草。

榆馨知dào

轩啸所想,言道:“那个女人不爱美?我也希望永远年轻,其实这年幻只怕比这老家伙大上几千岁,是我占了他的便宜!”

轩啸等人顿时乍舌,言归正传,“看你们的反应,自然是听过镇神果,不如就告sù

我,在哪儿能找到它,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我一定会将它取回来!”

姬长空死死咬紧牙关,说什么也不愿意道出,急得轩啸上窜下跳。而榆馨却舍不得姬长空就这般离他而去。

当她正想言语之时,姬长空喝道:“不能说!”

榆馨顿时上了火,叫道:“有什么不能说,你当初当他夸得上了天,难道还不能让他试试,万一有奇迹发生也不一定!”

轩啸连忙点头,叫道:“姬前辈请放心,仙界如此之大,奇珍异宝多不甚数,能救你的也不一定只有这镇神果,我一定会小心的,若有危险,我再想其他办法,不过好歹亦该让我先尝试一下!”

榆馨再不啰嗦,言道:“你到仙界这些日子,应当听过五绝六禁之地,而这镇神果便在六大禁地之中的千象林之中!”

轩啸终于知dào

为何他们会如此担心,这千象林凶名远播更胜幽泽,于六大禁地之中排第三。

所谓越危险之地,机遇才会越多,这千象林便吸引了来自四面八方的修者,前去淘宝,能活着走出来的不到一成。

姬长空与榆馨不知轩啸的真实力,或仅凭他们猜测,轩啸入林不到百里,便会葬送性命,更别说那镇神果远在千象林腹地。隐世老怪自不必说,就算那林中的凶兽亦非轩啸难对付的。若是轩啸去了,兴许就不再是搭上姬长空一条命了,至少还得加上轩啸,得不偿失!

轩啸来到这世上,就没怕过,听得这千象林之名,当即言道:“二位前辈请放心,我定然会将那镇神果带回来。”

姬长容知dào

就算他现在不让他去,轩啸亦会背着他们前去,与其这样,他倒是爽快将那各种传言一并告sù

了轩啸。

轩啸留心地听得每条将来或许对他有用的消息,将其牢牢记在了心中。

榆馨知dào

风朝堂还未从伤痛中走出,打趣言道:“风公子一表人才,此次又为我们提供了有利的线索,从今往后,你在我怡香苑之中可以任意玩乐,没人敢收你一文玄铁!”

风朝堂本想说,“婊子无情!”但一想这榆馨不但是这怡香苑的老板,对恋人更是情深义重,虽对这类女子再无好感,却也不敢妄言,只得笑着先应下。

当姬长空对轩啸交待完毕之后,姬长空沉声道:“小子,你一定给老夫活着回来,至少让我在死之前把许多心中的秘密告sù

你!”

轩啸一震,忖道:“我终于有资格知dào

他的秘密了!”(未完待续……)

第0417章 千象外围(求张月票,谢谢)

七日之后,轩啸与卫南华出现在洪泽西南面三十万里之遥的千象林外围。

轩啸临走之时,担心那陆丰寻风朝堂的麻烦,便将他托付给了姬长空与榆馨,以榆馨的实力保他应当没太大问题。

更何况若他们有个什么麻烦,只需将空间撕裂回到凡界便可。如此一来,轩啸就知dào

他们出事了。

轩啸本意是让卫南华留下来,可卫南华说什么做兄弟有今生无来世,同生共事亦是一桩美事,死活都得跟着轩啸。

轩啸一想到他这二哥与妙音的婚事迟迟未办就心中难过。轩啸带着卫南华在仙界就没过一个安生日子,哪儿来的时间成亲啊?

轩啸旋身飞下,一步踏出,轻轻点在那枝干上,身形疾飞百丈,突然落下,顺势将那貅螭唤出,缩至不足三尺,歇在轩啸的肩上,对他一阵亲昵地撒欢。

卫南华在他身侧言道:“这畜牲一出来,就知dào

吃,从来不分时间及地点!”

轩啸言道:“是该寻处地方进食了,否则再往深处走,定没时间好好吃一顿!”

轩啸与卫南华刚入千象林,便觉得此地诡异无比,让轩啸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不知问题出在了儿哪儿。

他们在外围之时,便见得许多修者盘旋在千象林外围,一部份人是打算进林中碰碰运气,看看能否寻得些奇珍异宝,而另一部份则更为直接,是来发死人财的。因为仙界之中没几人能挺住千象林百里之距,他们等着搜刮尸体之上的财物便是。

轩啸将貅螭放出,这畜牲嗅觉极是灵敏,不时便发xiàn

一只小兽的踪迹,狂奔过去便将那小兽从草丛之中逼出真身。

轩啸与卫南华吓了大跳,只见那小兽全然箭刺,头首似犬。獠牙半尺,参差林立于口中,浓烈的风属元气缓缓绕飞身周,叫它身法极为迅猛。

貅螭在凡界之中,天不怕地不怕,此时见得这不足半丈长短的小兽自然也不害pà

,冲上前去,便以尖角直抵其腹。

轰地一声,那小兽被他顶得翻了几圈,不过让人惊讶的是貅螭那尖角无坚不摧。腹下本来为兽类的软肋,受了这一重击,它不但屁事没有,反而眼露凶光,气势之上绝不压于貅螭。

貅螭亦是一愣,不过马上又呲牙咧嘴,低吼不断,显然不将那小兽放在眼中。

卫南华叫道:“那风箭犬本事不低,不知貅螭能否敌得过?”

轩啸一笑。想不到卫南华已帮那小兽取好了名字,当下叫道:“这家伙在凡界之中时耀武扬威,如今让它吃些苦头也好,以免它总觉得天底下除了灵章就它最大!”

貅螭灵智早开。对轩啸言语听得一清二楚,自然不服,冲轩啸翻了个白眼,再朝风箭犬怒吼一声。身形涨至与它差不多大小之时,骨尾如鞭,侧身便朝风箭犬侧面猛抽而去。

风箭犬四肢猛蹬。身形顿时消失,避过那一鞭之时,周身箭刺狂射而出,还着紫芒,照貅螭、轩啸及卫南呼啸而来。

貅螭反应自是不慢,立时张翼,横挡在轩啸他二人身前,扑翼生风,将那箭刺扇得随风倒卷。

这两只畜牲均是凶性十足,势均力敌,而貅螭侧是跟在轩啸身边见惯了各种杀戮,自然有自己的一套猎杀方式。

貅螭急于邀功,对风箭犬轻视之下,周身迸发玄元之气,如离弦之箭般朝那应付自己的箭刺有些狼狈的风箭犬掠去。

可刚到它身前之时,风箭犬立身而志,闪电身撞至貅螭腹下,利爪交叉狂舞。

仅鸣一声悲呼哀嚎,貅螭翻身倒滚,腹下血涌如柱。

卫南华紧张道:“不帮帮它吗?”

轩啸冷声道:“如果连小伤之痛都不能忍受,还有什么资格跟着我?”

此言如一剂猛药,传入貅螭耳中。二人同一时间,似在它的兽面之上看到一丝诡异的笑容。

同时叹道:“这畜牲成精了!”

丛林生存法则,绝不能给死敌活下去的机会,如风箭犬这种修为的小兽每日都在与生死搏斗,就算未通灵智,这道理也早成了它灵魂之上的烙印。一招得势,哪容貅螭喘息?如影随形般追了上去,如风刃般的利爪照貅螭兽面猛然挥下。

便在当时,貅螭张翼定身,张口之时,电花狂闪,一道蓝芒包裹脚的火焰顿时喷出,正中那风箭犬的盖躯。

林中轰然暴响,飘出阵阵肉香。

貅螭立在那小兽的身旁,极时将那带电的火焰吸入腹中,生怕将它烧糊了一般。

一旁的轩啸与卫南华乍舌不已,都知dào

它修入玄元圣兽之列,可没想到它的实力已达如此骇人听闻的地步,让他二人久久说不出话来。

貅螭那头颈左摇右晃,两眼朝上,观来极是得yì



轩啸笑道:“你这家伙现在也算是能独当一面了,不望老子当年救你一命。”

貅螭忆起当年他重伤之际,轩啸以金灵之气为它疗伤,虽说它的伤也是因轩啸而起,不过亦因此一人一兽结缘,从此成了伙伴。

其实他们之间并没有谁欠谁,因为在轩啸危难之际,貅螭同样舍身相救。

此时的感觉尤为奇妙,貅暾变小的头颅在轩啸手臂之上来回摩挲,可爱至极,那有半点凶兽的模样?

此情此景看得卫南华好一阵羡慕。

轩啸依照往常那般,三两下将那小兽给剥皮开膛,水元之气生来于空中凝成一团水,将那小兽反复清洗之后,方才重新开始翻烤,不时那香味便让貅螭涎液直流。

正当它欢欢喜喜准bèi

大快朵颐之时,突然拧身,“唔”从嗓子间发出那警告般的低吼。

有人来了,这是轩啸与卫南华的第一反应。

直到那人离轩啸二人不过十丈之距时,轩啸方才生出感应,暗道:“此人乃是隐匿高手,到如此近的距离才让我有所察觉,实再不简单!”

烤好的肉放在一旁,连貅螭亦没功夫再对那烤肉垂涎,躬身吼叫,骨尾垂地,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让那来人在三丈开外停了下来,吃惊地望着貅螭,满面惊喜。

来人是位中年男子,青须半尺,束发在后,五官生得极是局促,偏是脸盘子挺大,怎么看怎么别扭。

只看貅螭的态度,便知它对此人绝无好感,相反敌人十足。

那中年男子赞道:“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活生生的玄元貅螭兽,老天待我不薄啊!”

说着便缓缓朝那貅螭靠拢,猫着腰,显得极是小心,生怕惹恼了貅螭。

他一边靠近,一边冲貅螭低声言道:“我知dào

你会听人话,乖乖跟老夫走,吃香的喝辣的随你所愿,天下灵草灵药随你挑选,将来老夫必会让你成为兽中之王!”

貅螭呲睡,引颈怒吼,那男子朝后一退,不仅不害pà

,反而兴奋得大笑不断。

轩啸亦是一副笑脸,言道:“朋友,即便是你对这畜牲有兴趣,想让它跟你走,也得先问问我这主人愿意不愿吧?”

卫南华与轩啸拉开身距,似乎已知dào

眼前这中年男人并非是什么善茬,一场大战必是在所难免。

中年男人眉梢挑起,斜眼望了眼轩啸,哼道:“千象林中之物均乃无主,你说它是你的就是你的?我还说这千象林都是老子的,你信吗?”

轩啸不想与他多费唇舌,探手之时,那貅螭似乎知dào

轩啸在唤它一般,疾速缩小身躯,拍翼腾飞,踩在轩啸手臂之上,顺势爬上他的肩,由轩啸的后背绕过,将那兽头搭在轩啸的另一侧的肩膀之上,与轩啸极是亲昵。

不想那中年男人讶道:“想不到这玄元兽已经认主,不多见,实不多见啊,看来只有将它的主要给宰了,这畜牲才会随老夫走了!”

当那中年男人言杀之时,貅螭突然震怒,张口便是一道闪电朝那中年男人劈至。

触不及防之下,中年男人竟被劈了个正着,倒飞三丈有余,后脚猛然蹬地,只见那松软的泥土地竟被他生生蹬出一个一尺多深的坑来。

紫芒敛去,中年男子难掩吃惊之意,诧道:“天道之力,不得了,了不得,这畜牲竟然修出天道之力,假以时日必可助我横行仙界,所向披靡啊!”

中年男子狂笑不止,面容越来越狰狞,到最后竟如同变了个人似的。

轩啸淡淡道:“做白日梦的随处可见,可像你这般狂妄的,本少爷可是第一次见。”元伤剑旋飞而出,声势突变,“好些日子没杀人,既然你送上门来,可就怨不得我了!”

“大言不惭!”中年男子狂吼一声,运起玄元之气,叫道:“老夫狂君单至高,尔等小辈不知好歹,死至临头仍不自知,老夫必将毁了你们的肉体,让你们的元神受尽折磨!”

言罢,双手交替,两道紫芒平展横飞,各自朝轩啸与卫南华袭来。

玄元真元透体之时,林中再无那阴暗潮湿之感,反而是灼热无比,而那刃气直直朝轩啸的颈脖劈过,卫南华惊叫道:“三弟!”

貅螭早已腾飞而起,轩啸被劈得结实,连护体元气亦是未及出体,按说应当人头落地才是,不过下一刻他却笑出声来!

中年男子终于知dào

,眼前这两个小子都是狠角色!(未完待续……)

第0418章 破界领悟

玄元之气的威力仙界之中谁人不知?

可如轩啸这般,气刃斩过颈脖,居然毫发无损,这种实力在仙界不是没有,还很多。不过,以轩啸的境界对上单至高,竟然可以无视他的攻击。

单至高的念之强dà

,可轻易查探轩啸的实力,不过是个初入玄元之境的小子,他应当可以轻易宰了他才是。不过轩啸这展露的实力明显跟境界不成正比。何况单至同另一侧还有卫南华虎视眈眈。

轩啸与卫南华多年兄弟,默契自不必说,只是一个眼神,卫南华瞬时明白,这一战不用他,只需在侧压阵便是。

轩啸手持无伤,剑尖斜指朝下,缓步朝单至高走去,冷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不知你这老家伙能否接我一招?”亦不顾单至高愿意与否,当他眨眼之时,轩啸踪影已然消失。

卫南华头皮发麻,瞬时掌握到了什么。

自他与轩啸相识至今,轩啸不足以天才二字道尽,仙术玄功、奇招异法似乎由轩啸手中使来,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不过有时他真想看看轩啸脑子中装的是什么,他总能有许多奇思妙想,让他能够出奇致胜!当然包括即将到来的一招,卫南华对轩啸极有信心。

单至高面色突变,怎么有人能当着他的面消失得一干二净,让他念力极速散开之时,竟然完全无法察觉到轩啸所处的位置,难不成他就这般蒸发了?

念及于此,寒芒乍现,疯狂的元气自他身前半尺之距突然杀出,单至高面色瞬变,瞳孔猛然一缩,心中惊骇之情无法言语,他怎会想到轩啸如此年纪便能修出这大千世界?

以大千世界作为接连两地的捷径。再以两个世界之间时间差,达到瞬消及瞬现的效应,这就是名副其实的瞬移。

单至高已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腰腹之上如被万剑齐斩,千丝万缕的元气不断冲击、切割着他的身躯,那一瞬间,他如同要被撕碎一般。

他既然敢出现在这千象林之中,必然有些实力,更何况他“狂君”亦非浪得虚名,腰腹之上的衣衫已被突然出现的轩啸以剑qì

斩得粉碎。露出的躯体便是一片血肉模糊。

单至高并未强行反抗,反而是顺势而为,将那祖元真气引入体内时,虽让他受了伤,不过亦借得一丝力,从而抽身飞退,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翻退十余丈,所过之处。树木被生生撞出一堆木屑,枝叶散落,惊禽震翅,这本来阴森恐怖的千象林。瞬间又变得势闹起来。

轩啸侧身遥指,气势逼人至极,让那单至高一时之间不敢反击。

半空之中,貅螭欢呼雀跃。为主人一招击败那讨厌的老家伙而开心。

三人心中皆是清楚,轩啸一招得势不过是单至高大意所造成,若他全意对付轩啸。轩啸除了逃没有其他路可走。

可这时,卫南华侧身一步,蓄势待发,单至高见状,单掌拍地,顿时腾飞而起,两个空翻之后,顿时消失于林中深处。

轩啸心叫好险,原来那单至高真有反击之力,同时亦看出轩啸想跳,没人拦得住。不过轩啸只要敢冒进,必会遭到他雷霆般的一击,至那时,剩下一个卫南华,单至高便再无所顾忌。

不过单至高再一次小看了轩啸的心智,自天元起,轩啸便生活在一个谎言之中,这三十余年,不是他被人骗,就是他骗人。

单至高这点伎俩又怎会瞒过轩啸的双眼。何况连卫南华都看出他的心思,当即便要与轩啸同时出手。

在这千象林之中,受伤本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单至高全力出手,有七成以上的把握能叫轩啸与卫南华一死一伤,不过他自己也不会好受,两败俱伤太不划算,所以第一时间选择遁走。

人声由远传来,“让那畜牲再跟你们几天,下次再遇,老夫必然亲取你两个小贼的项上人头!”

卫南华啐了一口,骂道:“老不要脸的东西,逃得比狗快,还敢大言不惭!”

轩啸本应是欣喜才是,不过他现下笑不出来,淡淡道:“这才外围,遇上的老怪物实力便这般强,越往中心走,我们遇到高手便越多,这些人不会跟我们讲道理的!”

卫南华亦一惊,他们此行的目的乃是寻找镇神果,不要果子没寻到,他们先丢了性命,太不划算。

卫南华问道:“三弟,依你看,我们接下来应当如何行事?”

轩啸沉吟片刻,叫道:“来一个,杀一个,血洗千象林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卫南华凉气倒吸,不知轩啸为何突然改口,这般张狂。

他不知dào

,轩啸已从先前那一招偿到了与人决斗的甜头。当初,轩啸初入凌去绝宫之时,与同门弟子比试,让他实力大进,可他要的不是花招架子,而是杀人之术,但在同门之间却无法放开手脚。

轩啸先前所使一剑,乃他自创剑法第五式,名“破界”,不似破界之威,是破界而来。

这招式,能想到的人绝不止轩啸一人,连卫南华先前也看穿轩啸的心思,便知这仙界之中,许多人都想达到这瞬移之功。不过想到是一回事,做到则是另一回事。

在修者未修出大千世界之前,想完成这破界一击,得先问轩啸同意不同意,因为当人撕裂空间之时,进入的便是天元王轩啸的世界。一旦进入,能不能出来,就看轩啸的意思了。

当然这也不是无dí

的存zài

,当日在宏宇阁之中对上游氏双煞,那虚空碎裂到现在还让轩啸心有余悸。

那两个老家伙共同修出同一个大千世界,利用那空间错乱之力欲将轩啸撕碎,轩啸当时欲借机遁回天元,不想三个空间之门同时出现之时,让轩啸更为痛苦,差一点,就让他万劫不复。

轩啸再不敢轻易动用天元界这张底牌,因为他知dào

这秘密,那必定有其他修者知晓,若那人又是轩啸的对头的话,一旦交手,胜负就难料了!

但今日这比试却让轩啸突然尝到了甜头,面对这等无法无天之人,练习杀招也不失为一种高效的手段。

轩啸此行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将霍昌给宰了,而以他现在的水平,只有自己被宰的份,与其送死,不如沿途拿人试招,用不了多少时日,便能与霍昌有一战之力

千象林占地范围之广,超乎人想象。

轩啸与卫南华按照姬长空当日交待的那般,自千象林东边入林,为了避免被人盯上,轩啸与卫南华总是走走停停,一日下来,方才行了不到百里。

按姬长空的话来说,林中百里便是一道分水岭,若在百里之外,应付起来都很是吃力,那就别再往里走,因为林中深处的凶兽可非是外围的小兽能比较的。

轩啸一路均在养殖精蓄锐,瞬便以念力查探,看有没有被人跟上。

他二人本来已极是小心,不料,还是有三伙人吊在了他们身后。

三伙人当中有一人轩啸对他是知根知底,此人正是先前与轩啸交手的单至高,因为二人交手之时,轩啸对他动了些手脚,所以无论他走到哪儿,轩啸都能清楚的感知,甚至可以突袭,让他吃了不兜着走。

不过轩啸似乎还没太大把握将他干掉。

夜色降临之时,轩啸见到了姬长空口中的那条溪流,在夜色之下,它竟然泛起娇异的红芒,难怪它名叫血溪。

卫南华问道:“三弟,为何不走?”

轩啸指着那血溪言道:“过了血溪,前方更是九死一生之地,我们身后这三条尾巴想来也应当处理一下,否则到了林中深处有什么危险之时,这群兔嵬子出来捣乱,这麻烦可就大了!”

卫南华低头言是,看来先前有所保留是正确的,若轩啸以它来对付单至高,那就再无惊喜可言。

其中两伙人从轩啸他二人还未入林之时,他们就一直跟着,毫不掩示杀意,这一路跟来,绝无善意可言。

卫南华靠在轩啸耳旁先嘀咕了一会,直着放声言道:“三弟,我去寻些吃食,你在这里休息片刻!”

卫南华再不多说,朝身侧的林中飞了过去。

轩啸将好貅螭封印于翻云珠之中,此时不能将他放出来,以免打起了,不方便照顾。

时间一息息缓缓过去,七八道黑影脚不沾地,正朝轩啸那一位靠去。

轩啸背靠大树,在他面生了堆火,而自己刚倚靠大树,气息极是微弱,就如同睡着了一般。

轩啸的身躯被大树挡了大半,只有两只手臂露在外面,不时地动动柴火。

那八人之中,突然有人言道:“大哥,现在就那一个小子,要不我们现在上吧!”

另一人怒道:“上你娘个嘴儿,那小子元神强dà

,兴许已经发xiàn

我们了,要不再等等看吧!”

为乎之人露在黑布外的双眼闪烁不定,有贪婪亦有兴奋,只不过自己倒是缺乏信心。

他犹豫了许久之后,朝身后二人叫道:“另一个小子走了一会儿,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宰了他们,兴许能大赚一笔,上!”(未完待续……)

第0419章 因果报应

幽碧城李家内堂,李元胜面无表情地将凝视着满堂族人。

长子李智身为现在族长,见到他亦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而一旁的李少爷却不以为然。

此时,李智低头问道:“爹,这么急着将我们找回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李元胜冷哼一声,叫道:“叫你回来管管你的好儿子,再不管管,李家怕是要毁在他手中了!”

李智被这席话吓了大跳,狠狠盯了眼一旁不以为然的儿子,别一边立时有人将前些日子发生在怡香园之事对李元胜交待了一遍。

当着众人的面,李智一把纠住他儿子的耳朵便是一阵叫骂。

直到李元胜出言道:“够了!”再对李少爷招了招手,言道:“会全,你过来!”

这李家少爷全名李会全,知dào

他名字的没几人,见面通称李少爷,叫得他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清了。少许之后,他想知dào

老爷子在叫他,一路小跑来到李元胜身边言道:“爷爷,孙儿知dào

错了,你罚孙儿吧!”

李元胜言道:“不是让你认错,而是让你前去与我师叔修复一下关系,对你说不定也是个机遇!”

李元胜不过只是个记名弟子而已,所以轩啸不拒绝他唤之一声师叔,他才感到无比荣幸。当年,他一直想拜入凌云绝宫,一直未能如愿,现下当然希望自己的孙儿能有一番作为,只要轩啸点头,凌云绝宫收下他应当不在话下。

李会全嘟囔道:“爷爷他当真有这般厉害吗?以我看来,他不过是一个运气好得出奇的小子罢了,他这个长老当得名不副实,爷爷动动手指头就能将他捏死,为何还要百般讨好他!”

“混帐东西!”李元胜突然吼了一声,吓得李少爷脖子一缩。魂都快没了,闻他爷爷叫道:“你知dào

个屁,就是十个我也不会是他的对手,那天夜里若去的不是我,让你带着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去的话,你们早已是具尸体,你以为还会像如今这般站在这里放屁吗?”

李元胜绝不可能在族人面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除非他说的是事实,众人惊骇之情无以复加,李会全更是双目失神。没得脾气!

篝火烧得很旺,映得地上的鲜血更加艳红,而鲜血的主人躺在地上早已没了心跳,脸上写满不甘,他又怎会知dào

被当作猎物的小子,其实一直是头披着羊皮的狼,说他是虎也不为过。

大树四周围了有七名男子,年纪相仿,均在四十上下。他们自千象林外围便跟着轩啸进了林,本想抢在其他狩猎者之前捡个大便宜,没想到这点子如此扎手,一个照面。便损失一名同伴。

轩啸背靠大树,杀人之时连眼都没睁一下,无伤剑上的鲜血瞬时没入剑刃之中,一抹红艳之后。再变作那朴实无华的模样,谁敢相信这就是一把杀人利器。

这九人本是散修,几百年前相识。臭味相投,便常年盘踞在千象林外围,专门劫杀前来这千象林碰运气的修者,这些年来,死在他们手中的修行者没有一千亦有八百,可谓是杀人不瞬眼。

九人之中的头目姓葛,名包洞,这名字听来人畜无害,可说到杀人,此人绝对是一把好手。

此时他凝视轩啸,怒道:“小子,上天有路你不走,鬼狱无门你闯进来,今日到了老子的地盘,还敢杀我的人,不将你身上的宝贝交出来,休想活着走出这千象林!”

轩啸闻言,裂嘴一笑,叫道:“杀人不用偿命吗?我杀了你兄弟,难道你就不用为他报仇吗?”双眼突然睁开,紫金气闪过双瞳,让众人不自觉地朝后挪了一步。

葛包洞哼道:“你只要将身上的玄铁及宝贝全都要交出来,我代众兄弟答yīng

你,放你离开,否则的话,偿命事小,当心葛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轩啸嘿嘿言道:“玄铁我多的是,宝由不多不少也有那么几件,你们想要啊?我偏不给,依我看,还是偿命吧!”话音未落,轩啸闪身突袭,与那葛包不过半尺,惊得他连连后退。

剩于七人见老大有难,竟未自顾逃跑,挥起手中兵刃朝轩啸狂奔而来。

“咦?”轩啸微感诧异,想不到这几个蠢货当真不怕死。

数道劲风狂飙怒吼,照轩啸各大要害之外袭来,不过还未到他身前之时,闪啸弃葛包洞于不顾,无伤回旋,顺势横挥。



七声巨响瞬间打破了这森林的寂静,轩啸一剑荡开七道元气,周遭林木应声爆烈,林中顿时空了大块,不过对这无边无际的森林来说,实在微不足道。

那七人并未因轩啸实力过人而惊慌,毕竟他们说不是吃素的,分作七个方向同时朝轩啸靠拢,拉近身距。

这一看便知是要贴身肉搏。

轩啸周遭尽数被封,无处可逃。至少葛包洞一行人是这般认为的。

只见那刀枪棍棒一同砸中轩啸,轰然爆响。

元气之气顿时冲天而起,狂风突起卷起一地腐叶,化作那扑天盖地的叶浪一般朝四面八方扑去。

大地突然一震,若顿时下沉了一截般。原来是轩啸双脚发软,微微弯了下。

葛包洞一直在侧等机会,这便是他等的机会,因为轩啸已经抗不住了。葛包洞的算盘打得极为响亮,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轩啸宰了,卫南华听到动静,必然会赶回来,再一举将其击杀。

此时,葛包洞亮手中那把紫芒狂涨的屠刀,横身飞掠,吼道:“小贼,我现在便让你偿命!”

只见轩啸先前低着头突然抬了起来,那笑容阴寒无比,让葛包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闻同伴用尽全身力qì

吼道:“老大快逃!”

虽然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亦知自己若强行与轩啸动手必然凶多吉少,可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

那七人不知为何,一击击中轩啸之时,身体便再不受自己控zhì

,体内的元气正疾速流逝,应当说是被轩啸的身体给吸走了一般。就那么一息,玄元之境居然被吸得如同凡人一般,疲于应付之下,那有功夫去管葛包洞。

不过还是有人叫出声来,对葛包洞起到了警醒的作用,掉过头来便想逃。

“晚了!”无伤清鸣一声,寒光旋舞,突起漫天血雾,那七人竟被轩啸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剑,斩得粉身碎骨。

葛包洞忍不住回头望去,那漫天血雾之中哪有轩啸半个身影?心中狂跳不止。

所谓夜路走得多,早晚会见鬼,这些年来,他葛包洞杀人无数,当然亦有比他更恶毒之人,但大多还是普通的修者,前来碰碰运气,到后来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因果报应,屡试不爽,杀人者人恒杀之。

葛包洞还未及将头转过去,一张让他心脏冷到结冰的脸庞出现在他视野之中。

轩啸反握无伤,在葛包洞运起护体气罩之时,连人带罩拦腰斩去。

“噗嗤!”

鲜血狂涌,那葛包同的下半身未及落地,便被轩啸腹中突然钻出的貅螭一口吞下,而他的上半身还拖着肠肚狂掠。

两息之后,双目之中再无神彩,被追上的貅螭吃得连骨头也不剩,那元神亦被貅螭吞噬,再无托世重生的可能。

这死状着实不能以一个惨字道尽。

再看周围那满地的尸块鲜血,另人恶心不已。

此时,另一伙人离轩啸亦不可七八丈,本想借着轩啸对付葛包洞等人之时,趁机要他的命。

不过见得轩啸先前腰斩葛包洞的一剑之时,他们犹豫了。

这几人无一不是玄元之境,可让他们以兵哭斩碎同境之人的护体气罩,用尽全力兴许可以,不过连罩带人一同斩断,他们是万万做不到。就凭这一点,他们再不敢小视轩啸。

虽然这几从比葛包洞高明太多,可谁知dào

轩啸有没有用全力呢?

轩啸的回答自然是没有,因为他先前不过是在练习亲招罢了。有这么多不怕死的蠢货给他喂招,何乐而不为。

轩啸制住那七人不过是老路子,将他们吸附在自己身上,以翻云珠之力,将其元气狂卷而出,随后一剑,带“虚空破碎”之意,这亦是轩啸将那游氏双煞的绝招与剑法相融合,那两个老家伙若是知dào

了,恐怕再也无法睡个好觉。

而随后斩杀葛包洞一剑,突出一个快字,剑刃触体那一瞬之间,护体气罩并非被斩破,而是被轩啸以无伤剑将其吸走,即便他是玄元圣体,面对轩啸手中的利器,与豆腐没什么区别,何况那一剑,是轩自创剑法的第一式,“天马行空”,见过这一招的人,无一不是这九天仙界显赫之辈,拿来杀他一个毛贼,大有杀鸡使牛刀之意。

远处几人犹豫片刻之后,终于还是不敢冒然出手,准bèi

再跟一段时间。

当他们一同转身之时,卫南华早已立在那处,淡淡道:“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几人凉气倒吸,原来卫南华从未离开过轩啸,只不过想将这几条尾巴一同给除掉而已。(未完待续……)

第0420章 步步惊魂

徘徊在千象林周围的散修们抱成团之后,在千象林外围总能有些收获,不过遇上轩啸与卫南华,明年今日便是他们的祭日。

先前卫南华所说前去弄些吃食,只为了给身后那十数人予轩啸放单的假象,就是将他们引出来一网打尽而已。

此时,鳖已入瓮,不杀等待何时?

众人见得卫南华那一瞬间,如同见鬼一般,均不知卫南华有何本事,可以无声无息地绕至他们身后。

要知dào

这一批人马较之轩啸宰掉的那几人,还要强上一些。何况卫南华还是一个仙元之境。

这几人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仙界之中何时有了这般逆天的存zài

?”

卫南华目光横扫,几人立时大震,闻其淡淡言道:“我这就送你们去见当初被你们杀害的人!”

这几人无一善茬,过的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卫南华在他们眼中不过是黄毛小儿,敢在他们面前出言不逊,只不过失神一瞬,立时火冒三丈,叫道:“我们倒要看看,你这小子有资格在我等面前大放厥词!”

气刃凭空生出,气芒逼人至极,劲风吹得卫南华衣衫袂翻飞。

数道身影不分先后朝卫南华冲杀而至时,只见卫南华顺势屈身,双掌猛击地面。

众人未及杀到卫南华身前,便闻他狂吼道:“玄阳结界!”

一息之间,卫南华身前那空地之上,突然窜起一丈多高的紫焰,将来势汹汹的几名散修顿时困在那烈焰之中。

众人哪顾得上太多,气刃凌空疾斩,照那玄阳结界之上猛斩几记,轰鸣之声响彻山林。

远处的轩啸一脸微笑看着他的二哥,这些年来。卫南华的进步有目共睹,不管是运气,还是天赋,他都高人一等,如今早已到了玄元之境边缘,只怕用不了多少时日便会修入玄元之境。

玄阳结界中的几人着实小看了卫南华,以仙元之境御不亚于玄元之气的玄阳真元,这哪里是普通人能办到的?

当他们的气刃斩至结界光罩之时,那无形屏障之上突出窜出雄雄烈焰。

几名修者的身上顿时被烈焰覆盖,眼耳口鼻之中射出暗紫之芒。痛苦得呼天喊地。

不时,他们便已难抗这玄阳烈焰之威,倒地打滚,连求饶也没了气力。

当结界散去几时,几人被被烧成焦碳,神魂俱灭。轩啸一脚将其中一人那黑呼呼的头颅踩得粉碎,随风飘散于森林之中。

轩啸言道:“他们就算死,也得为这些年做的恶事付出些代价,就让他们的骨灰化作这千象林中的养分吧!”

跟着他们的三批人马。已除其二。仅一个至单高正满头大汗,不知该如何是好。

先前他不止一次想突袭轩啸,不过刚一起念,心脏便抽搐不断。如被虫了撕咬一般。

他感觉不错,一旦他起了歹念,轩啸全部知晓,那他体内的噬无虫便疯狂地撕咬他的心脏。让他痛苦不堪。

这让单至高欲哭无泪,他连轩啸何时动的手都没看清,就着了他的道。心中暗骂不已。

而轩啸则更为吃惊,那噬元虫入得单至高体内之后,竟无繁殖能力,除了咬咬人之外,似乎其它的能力都消失了一般,这问题当然不会是噬元虫的,极有可能是单至高以某种特殊的手段将它制住了。

这又再一次证明这单至高与轩啸原来遇到的敌手不同,他的实力与斗神宫中的护法不相上下。轩啸自然不敢小看他。

二人之间相互制衡,一时之间随也不能奈何对方

过了血溪,再朝正西前行不足千里,便有一道深不见底的峡谷,名为阳炎山谷。

这山谷之中每隔一个时辰,便会喷出地火,冲天的火元之气即便是在万里之外都能清晰看见。

按姬长空所描述那般,轩啸二人全然可以御空飞过,可高空之中的各式结界,可以将任何修行大能之辈撕成碎片。

来到这千象林,就与凡人没多大区别,这也是它可以排进仙界六大禁地之一的原因。

虽说它的排名在幽泽之前,不过较那幽泽不知凶险多少倍。

一路上,轩啸与卫南华应付着前方未知的危险,还要时刻顾忌到身后的单至高。

此人城府极深,未达目的不择手段,若轩啸与卫南华有个三长两短,他会毫不犹豫地出手送他二人一程。

这亦是轩啸二人放缓速度的主要原因,这种心悬着的感觉,让轩啸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在这不足千里的路途之中,他二人少说也宰了十数头凶兽,均为玄元圣兽,越是朝里走,实力便越凶悍。

最重yào

的是,这些凶兽均以火元气修liàn

,体内玄元之气狂暴无比,导至它们自身亦是性情暴躁。

轩啸与卫南华刚一接近它们的领地,便少不了与之大打出手,厮杀一番,同一时间还得时刻警惕后方虎视眈眈的单至高。

久而久之,他们竟慢慢已经习惯这种战斗的方式。单至高越到后来便越是心惊,本来以为这两个小子顶多能熬过百里就很不容易,现在都已经接近千里,竟然还能如此轻松的应付着,看那模样也不似用尽全力。

他只道二人是深不可测了。

轩啸与卫南华是有苦自知,眉头隐现汗珠,胸中躁动不安,吸一口气,五脏若同时被灼烧一般,难过无比。

卫南华相对来说还好一些,玄阳真元让他较轩啸更为耐热,可越靠近阳炎山谷,便越觉得有些抗不住那火元高温。

二人惊骇之情无以复加,普通的火元又岂能有此般威力?

便在当时,轰然一声巨响,二人齐齐抬头,透过茂密的枝叶,隐隐见得头顶的天空顿时被映得火红。

前方传出那“隆隆”之怕,若万马奔腾一般。

二人对望子一眼,刚想抽身飞退,便见前方那排山倒海般的火元之气朝他二人狂扑而来。

轩啸终于知dào

这附近的树为何黑乎乎的了,原来都是被这火元之气肆虐所造成的。

不过这些树木也极为物别,随表皮黑乎乎以外,这火元不但伤不了它们的根本,反而使他们烧得更旺。

可轩啸与卫南华并不是树。轩啸闪身挡在卫南华身前,控手而出,身前顿时竖起一道冰墙,速度之快,叫那远方跟着的单至高乍舌不已。

轩啸与卫南华顿时感觉清凉无比,当那火气之气迎面扑来之时,冰墙瞬间消融,不及化水,便成蒸气腾升而起,变成这林中迷雾一般。

那灼热的元气于林中横冲直撞,如狂风呼啸。

轩啸将体内冰之气如数使来,不断被火元摧毁,又再次凝成冰墙。如此反复,已持续了数十息。

单至高心中忐忑不已,好不容易燃易让他遇上一头钟意的玄元圣兽,竟然被个黄毛小子所有,自己还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这若传出去,以后便不用在这千象林中混了。

如果要杀轩啸与卫南华,这阳炎山谷之前便是最好的机会,因为过了阳炎山谷,就算轩啸他二人死在当中,浑身至宝也轮不到他单到高了。

念及于此,便全神惯注,只要轩啸二人一旦被那火元之气所伤,他便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二人给宰了。

轩啸当然知dào

单至高窥伺一旁,让他不解的是,单至高境界虽高,实力却未必一定强过自己,何为何让轩啸吃不消的火元之气,他为何能如此轻松的应付?

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多年前他从一名修者的手中抢到了一颗避火珠。别说现在这区区火元之气,就是再多百倍高温,亦奈何不得他,所以他要杀二人,必先斩轩啸,因为卫南华根本对他没有任何威胁。

阳炎山谷周遭,仅火元与木元矣,能与火对抗的冰水两属少得可怜,不时,轩啸便再无元气可用。

那疯狂的火元之气仍是滔滔不绝,轩啸突然闷哼一声,那肆虐无忌的火元顿时由他周身毛孔之中涌入体内,待他张口怒吼之时,口中喷出一丈多高的火焰。

卫南华见势不对,运起那玄阳真元所抗,令他吃惊的是这火元的高温居然高过玄元真元,叫他又惊又怒。

眼见轩啸两眼恍惚之时,一道身影终是杀出,半丈长的刀刃凌空朝轩啸那背心斩去。

卫南华见势闪身上前,狂吼道:“三弟小心!”

这时,背对着单至高的轩啸突然闭口,露出那么阴森的笑容,火元之气被一层紫金之气阻隔于躯体之外,再不得寸进。

轩啸意动之时,噬元虫照那图谋不轨的单至高心脏张口便咬,不过,下一刻,那噬元虫便被一团黑气裹住,不时便化成了灰烬。

轩啸心中一惊,暗叫糟糕。单至高竟然有办法克制这噬元虫,他为何不早些将其给宰了?若非要等到现在,那便是别有用心。

千头绪一同涌上心头,轩啸猛然转身,正巧见得那卫南华飞身迎上单至高,玄阳神掌怒使而出,融火元之力,威力更甚,见得那单至高满面笑容之时,方才知dào

他二人已上了单至高的恶当!(未完待续……)

第0421章 背叛

轩啸眼睁睁看着那数十丈的距离在单至高的眼中如一步之遥般,迈出之时,他便已经到了卫南华身前,全然无视那玄阳真元之威。

想不到多年以来轩啸赖以信任的噬元虫这次欺骗了他,或者说是帮zhù

单至高骗了他。

噬元虫只会将单至高心中所想传达于轩啸,让轩啸可以可全面来判断单至高下一步的行动。

而单至高只不过是利用了噬元虫传递了他的想法,而实jì

行动却与想法完全洞,意取轩啸,而出手之时,却直奔卫南华而去。

卫南华虽是实力惊人,可如此近的距离,试问一个仙元之境的修者如何与玄元境多年的老怪相提并论。

轩啸尚有一招杀手锏,身体消失的同时,那单至高的手掌穿过层层玄阳烈焰,毫发无损,击在卫南华胸膛之上。

卫南华本是心惊不已,可当他手掌印上之时,除了他那张面也狰狞无比外,卫南华并没感到有何不适。

可他还未来得及高兴之时,一丝绵力由单至高掌心之内浸入体内,骨裂之声随即传出。

卫南华能清楚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骨头正在一根根地接连碎掉,而当他想反抗之时,威压袭来,叫他连一招半式也难受得出来。

而就在这时,阳火山谷之中的地火亦停止喷发,火元之气消失开来,卫南华的身子一轻,如离弦之箭般朝阳炎山谷的方向倒飞疾身。

口中鲜血狂喷不已,全然无法控zhì

自己的身体,两眼亦失去先前的神彩,一片死灰。

轩啸借天元而行,撕开空间时,他能清楚觉察到二人所在的位置,更知dào

卫南华已中招飘飞离单至高越来越远。

轩啸蓦地愣神,在救卫南华与杀单至高二者之间纠结不已。若他对单至高施以突袭。有七成以上的机会能将他给宰了。而卫南华便有可能会因他这一决定而送命。

若他全力施救卫南华,便正中单至高下怀,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轩啸与卫南华一同宰掉。

千思万虑让轩啸心乱如麻,就那么两息时间,便让他觉得比过了十年还要漫长,终于,他下定决心,当年结拜之时,他们便立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轩啸破空而去,感应着卫南华所在的位置,猛突撕裂仙界的空间,一手探出之时,正巧将那奄奄一息的卫南华的手臂抓住,而另一手则扣在那石壁之上。

此处竟然是座悬崖,热浪滚滚由崖底冲起。让轩啸呼吸之间是比历着熔炉的灼烧,痛苦不堪。

就在他手臂上方不足十丈的位置,单至高由崖顶伸出头来,阴笑盯着轩啸。言道:“想不到,我还是小看了你这小子,动作倒挺快,你不是想杀我吗?老夫就站在你面前。何以不动手?”

轩啸如若未闻般,只顾看着卫南华,紫金之气缓缓透入卫南华的身体当中。不过经脉已断了大半,短时间之内根本无法起到任何作用。

轩啸着急了,他与单至高比起来还是太过年轻。

要知dào

单至高可是在这千象林混迹多年,死在他手中比他实力高出大截之人亦是不少。以轩啸这对敌经又怎能与老奸巨猾的他相比?

卫南华嘴角的鲜血刚溢出,便化作血渍,挤出一丝笑容,朝轩啸言道:“三弟,二哥本想跟你出来历练一番,没想到实力没提升多少,反而又成了你的累赘,二哥不相再当你的累赘,你放二哥走吧!”

走?去哪儿?万丈悬崖之下是雄雄烈焰,若掉下去,恐怕只是瞬间,便会化为灰烬。轩啸怎会放手,先别说卫南华还没死,就算他死了,轩啸也要将他的尸体带回湖荟仙谷。

念及于此,镇神果之事已是抛之脑后,腹生气旋,欲带着卫南华遁回天元界。

可黑洞刚起,轩啸体内所有元气尽数朝他天灵识海之中涌去,这可把轩啸惊了大跳。自己的身体何以不受自己控zhì



识海之内鸿蒙祖枝金光大盛,树顶之上成一道千丈气旋,将轩啸周身的元气尽数吸入。

如此一来,轩啸再无法运转翻云珠,更无法撕裂空间,就那么一瞬之间,连为卫南华疗伤的祖元真气亦消失得一干二净,卫南华的伤势立时恶化。

单至高观感之强超乎轩啸的想象,此时的他已察觉到轩啸的异常,再无所顾忌,跃下山崖,朝轩啸天灵之处猛然击来。

而此刻,轩啸识海之中,他正对着鸿蒙狂吼,“鸿蒙,你疯了吗?你不是要助我完成理想,为何此时要拖我后腿,与我做对,若是再这么下去,我二哥就没命了!”

鸿蒙哪听得见轩啸说的是什么?自顾吸食,根本不去理会轩啸所言。

轩啸瞬间崩溃,生长在他体内三十余载的大树竟然背叛了他。当他绝望之时,识海中的苍穹崩塌了,碎烈了,海水暴涨,海啸随即狂扑,将轩啸冲得无法自控,一时间天崩地裂。

轩啸突然回过神来,单至高那一掌正中他天灵。

鲜血狂吐,却不是洒落,而是倒飞冲天。卫南华用尽全身力qì

狂吼叫道:“三弟”如回光返照一般,运气玄阳真元挣脱轩啸那死死抓住他的手,冲起一尺,一掌击在轩啸腹下,随兽吼传出之时,卫南华叫道:“貅螭,带你主人快逃!”

貅螭在卫南华操控翻云珠的那一瞬之间破空而出,将轩啸驮在背上,卫南华挥臂横扫,终于使出了最后一分力qì

,气劲卷着貅螭与不醒人世的轩啸朝山谷对面疾飞。

单至高狞笑道:“想走,哼没那么容易!”双掌连击,气劲隔空怒啸,正中貅螭,只闻一声悲吼,貅螭身形顿时下坠。

卫南华的身躯借地气反推之力在空中悬停一息,再挺不住,缓缓闭上双眼,呢喃道:“三弟啊,我们只有来生再相见了!”

这一切正巧被头歪在貅螭身体之外的轩啸看在眼中,虽是双目无神,如同死了一般,不过还是溢出了一滴热泪。

单至高从头到尾的目标都是貅螭,此时将它击伤,只不过是为更方便将它擒下,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单至高欣喜若狂,大叫道:“小貅螭,乖貅螭,跟老夫走,保管你前途无量,成为这仙界之中的兽祖,统领仙界万兽”倒头便朝谷下疾掠,照那貅螭的骨尾抓去。

单至高顶多坠了不足十丈,双脚连踏,手掌朝下猛击,不坠反升,凝视着谷底狂冲而来的火红之物,连绵百里一眼望不到头。

傻子也知dào

,这是地火喷发了,失神一瞬间,热风陡然加速,吹得他立身不稳。

虽说他身怀避火珠,可这谷中地火之温较之先前何止高了百倍,避火珠也护不住他。

色变之时,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貅螭去送死,再不留恋,元气迸发,倒飞冲天,上得崖顶,便朝外围狂奔而去。

貅螭被那腾升的热浪冲得醒转,先前中了单至高两掌,让它受了重伤,顾不得痛苦,扭过头来望了一眼轩啸,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撑起痛苦不堪的躯体拍翼稳住身形之时,那火舌卷起,如同一只火焰凶兽一般,张开了它的兽口,在轩啸那睁得老大的双眼之前,将卫南华一口吞没,再也看不到他的影子。

轩啸嘴角动了动,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只不过较之先前更为冰冷,双目已是一片空洞,一口气吸入,再没有呼出。

地火烈焰袭至貅螭腹下之时,不知是轩啸的身体受不住那剧烈的震荡,亦或是他刻意为之,居然翻身而下,被那气浪冲得贴在了貅螭的腹下。

火舌狂舞,气浪冲天而起,如焰火一般的华丽。

远处,单至高暗叫一声可惜,眼见要到手的玄元对兽,就这么的葬身火海,叫他心痛不已。单至高低头忖道:“今日这地火为何两次喷发竟然间隔不足半个时辰?莫非”

单至高再不敢往下想,拔腿便朝千象林外围,如同见鬼了一般

轩啸与卫南华离去之时,花易落与妙音便回了流云山之中,毕竟花易落在流云山住了多年,早已习惯那里的人与生活。

后山竹林之中的墓还是显得那般的孤单,妙音每日都会在墓前小坐片刻。这一日,她亦如往常与墓主聊了两句之后,便朝竹屋中走去。

方才到门口,便见花易落手中茶杯无端炸碎,妙音心中猛地一抽,就如同有人一把将她的心给握住用尽全身力qì

捏了一把般,痛得她冷汗真流。

花易落顿时恍然,热泪盈眶,喃喃道:“南华出事了,南华出事了”

妙音亦觉得奇怪,为何没事她会觉得心痛,闻花易落一语,她如遭五雷轰顶一般,身躯绵软,靠在门框之上缓缓滑倒在地,“他与轩啸在一起,应当不会有事,怎么会这样?”

突然,前殿响起急促的钟声,这是在召集逸仙阁的弟子,不时,凌云主殿的钟声亦跟着响了起来!

二女顿时心灰意冷,感到无比的绝望。(未完待续……)

第0422章劫后余生

千象林深处,“沙沙”之声不断传来,本应是漆黑无光,却有无数的光束缓缓流动,色彩斑斓,好不美丽。

细看之下,方才知dào

这哪里是什么美景,而是万千上万的蛇虫鼠蚁,如潮水一般在这林中行军。

当这“千军万马”奔腾至一块黑石之前时,却久久不愿离去,反将其团团围住,“沙沙”之声听来尤为刺耳。

突然,那巨大的黑石动了一动,惊得这些毒物所形成的包围圈顿时扩大。

仔细一看,那绝非什么黑石,还是个活物,少许,只见那黑乎乎的东西突然伸展开来,正是前两日应当葬生火海的貅螭。

貅螭以双翼遮住的除了它的身体,还有那已被烧成一块黑炭的轩啸,连眼耳口鼻都难以分清,生死更是无从得知。

原来那一日,轩啸见卫南华被烈焰吞噬,悲痛不已,自知亦活不了多久,便不想貅螭随他一同葬送,翻身而下,以全身仅有的气力,将貅螭护住,借得那地火巨大的冲力,朝千象林中冲去。

也是因此,貅螭才逃过一劫。

貅螭强撑着受伤的身体,带着被烧成黑炭的轩啸朝千象林深处狂奔,一路上凶兽元数,均被暴怒的它给撕得粉碎。在它看来,属于灵元凶兽的世界之中,均是无比单纯,没有尘世之中的那般尔虞我诈,它要带轩啸逃离尘世。

两日下来,轩啸半丝反应也没有,且遇上的凶兽实力越来越强,貅螭应付起来极为吃力。

所以它这停了下来,用自身的元身润养着焦炭一般的轩啸,望他能“破茧重生”,它不知这希望已渺茫到了极点。

想不到被这些千象林深处的小毒物给发xiàn

了,此时想逃实在太过困难。

众多毒物见得貅螭原是活物。哪还顾得上什么危险,发了狂似的朝这一兽一人猛扑而去。

貅螭十分灵性,忠诚于轩啸,见他生死未卜,以它那火爆的性子,多日来的伤痛终于是要发泄在这些小东西身上。

貅螭怒吼一声,引颈张口,腹中突然鼓胀一团,经胸膛直抵咽喉,出口之时。已变得团雄雄大火,旋身狂喷,将那无数的毒物烧得“噼啪”作响,阵阵肉香飘来,这一次貅螭再无食欲。

只见它口中大火不断,恨不能将这一片森林给烧得精光。

可此处离阳炎山谷亦不遥远,树木依旧耐热,无惧火焰,除了这些蛇虫鼠蚁被烧得精光之外。其余皆如先前一般,丝毫无损。

“咦?”突然有人讶然出声,惊得貅螭猛然闭嘴,大火瞬时熄灭。只留下满地灰烬。

一道人影疾掠而来,落在貅螭身前两三丈之距,身子左摇右晃,“哇哇”乱叫。“你这头畜牲,将这些小东西全都烧光了,老子回去怎的跟老太婆交差啊?”

貅螭哪管他说了些什么。此时靠近它的,均当作死敌,二话不说,对着它眼前那长得奇丑无比的老头便是一口大火喷出。

不料那老头子手底下硬得下人,那双掌之间如有吸力一般,将大火缓缓导入自己掌心之间,不断压缩,直至成为一个耀眼的光点,顿时没入自己掌心。

满足的神情到了他的脸上亦变得让人恶心,老头子上窜上跳,大叫道:“你这畜牲,好不讲理,老夫跟你理论,你竟说动手便动手,当心老夫将你剐了皮,烧了吃掉!”

貅螭一愣,歪着头看着这老头子,灵兽天生感观便较人更为灵敏,他虽然是满口不逊之言,却并无恶意。

不过貅螭并不改放松紧惕,伏底身子将轩啸掩住,呲牙咧嘴地冲那老头子低吼不断。

这时,老头似乎想起什么,再仔细一打量他面前这大家伙,来回踱步,越走越快,自言道:“它是什么,怎的这么眼熟,叫什么名字来着?我一定见过它,一定见过它”

貅螭那凶神恶煞变得一变,双目溜远,盯着这如同疯了般的老头子,不知他犯了什么病。

“貅螭!”老头转过身来,指着貅螭便是一声大叫,惊得它目露凶光,不过转眼便又敛去,冲着那老头连连点头。

老头叫道:“你是貅螭,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你,你这家伙怎的会出现在这里?”

貅螭自然不会说话,不过它也忆起了这老头是谁。

老头子兴高彩烈,冲到了貅螭身前,极是好奇的在它周身摸来摸去,还不停叹道:“你这个大家伙,都玄元圣兽了,不错不错!”

这时,他突然想起,貅螭是为护着什么东西,而发怒将这满地的蛇虫鼠蚁给烧得精光,便问道:“你腹下护着的是什么东西?”

貅螭被他弄得一阵迷糊,这才想起身下还护住个人,忙朝后挪了两步,将轩啸露出来。

可这老头又怎会认得出他来,蹲在地上看了半晌也没个头绪,此人没呼吸,没心跳,身体早被烧成了碳,若是用力一些兴许都会碎成渣吧?

老头心中如此一想,突然惊恐地望着貅螭,见这畜牲竟然流起泪水,这若是传到外界,还不将人给吓人,连畜牲都会哭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

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望着貅螭,小心地问道:“他不会是轩小子吧?”

貅螭那兽头点得如敲鼓一般,老头当即惊叫一声,“你奶奶的,轩小子天下无dí

,怎的会变成一块大黑炭?”

老头焦急成分,似有犹豫,半晌过后,自言道:“不管了,将他带回小筑之中,看看老太婆有没有什么法子将他救活!”小心翼翼地抱起轩啸,便跃到貅螭的背上,叫道:“大家伙,若想救你家主人,便随老夫走!”

貅螭一听轩啸还有救,欢喜不已,四腿齐迈,在林中狂奔起来

天地昏暗,一片狼藉,海啸退去,露出干涸的沙滩,再无一丝海水的痕迹。

天崩了,地裂了,连原本矗立的流云山亦是崩塌。

唯独那一颗金树,光芒犹在,无比光鲜。

大树四周一道紫金之芒缓缓绕飞,仔细一看,正是道祖源生盘,此时被鸿蒙所控。

鸿蒙树下,一道孤单落寞的身影坐在残石之上,一连笑了好多年,笑中带泪,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还是两者都有。

他每过几个时辰都会问鸿蒙一句话,“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鸿蒙的回答如一,“我没有背叛你,只不过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轩啸,或者是轩啸的元神。

这具躯体已毁了七八,而元神却没有离去的意思,鸿蒙祖树也如现在这般无比的享shòu

着这识海之中的朝夕,并不打算放qì



这日,笑声瞬敛,轩啸缓缓抬起头来,望着鸿蒙,问题变了,“前辈,你究竟在害pà

什么?”

鸿蒙久不言语,不知是不想答,还是不敢答。

当年,识海之中金灵之气全然由鸿蒙供给,不知从何时起这一切出现了变化。

轩啸自己的身体再不由鸿蒙说了算,全由轩啸自主,当有一日。轩啸连鸿蒙体内的祖源之气都可随意调用之时,它便不再言语,再不曾与轩啸交流过。

直到道祖源生盘入体之时,鸿蒙那惊讶一叹,将它彻底暴露。

轩啸一直没有在意这些,认为不过是短时间了鸿蒙的沉睡而已。

已经有多少次危险,轩啸是靠自己的实力来为自己排忧解难,不再需yào

旁人插手,这自然也包括鸿蒙。

轩啸对鸿蒙祖树的依赖越来越少,这亦是让它越来越害pà

的一部份原因。他成长太快,快得已经超过了鸿蒙的认知。

而别一部份原来轩啸自然不会知dào

,鸿蒙也没打算告sù

他。

轩啸飘然起身,飞到鸿蒙祖树那粗壮的枝杆之上,坐了下来,学年少那般,荡着双腿,喃喃道:“曾经我将你当作最亲的人,最信任的人,没想到最终背叛我的却是你这个最信任的人。因为你的猜疑或者是别的什么,让我二哥送了性命,你说我该如何对你?”

鸿蒙终是忍不住,沉声道:“你这小子,还是这般狂妄,你要知dào

,你现在不过是一道元神罢了,又能拿我怎么样,如果我高兴,随时可以将你吞入体内,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轩啸笑了,再没原先那般难过,再言道:“前辈,也许你弄错了,这是我的身体,而你不过是寄人篱下,喧宾夺主之事我没少干,而前辈你,想要鸠占雀巢,恐怕不行啊!”

轩啸已经猜到了鸿蒙的本意,他不想再一棵大树的形态生存,他要活着,像个人一般活着。不过轩啸的元神存zài

一天,他永远无法摆脱这束缚。不知为了什么,让他突然对轩啸出手,这一切似乎比以前来得更早了一些。

鸿蒙怒了,叫道:“小子,大言不惭,我乃天地初开之时的神物,又岂是你这等凡人可比拟,今日我就吞了你的元神,看人如何嚣张?”

轩啸怡然不惧,探出手来,那道祖源生盘滞在空中颤抖不已,轩啸正与鸿蒙争夺着它的控zhì

权。

最终,那道祖源生盘化作一道流星,飞入轩啸的掌心之间,失去所有的光芒!(未完待续……)

第0423章 完好的躯体

蓝天无云,花香幽然。

千象林深处,有一块空地,如同海洋中的孤独的漏斗一般,显得无比的渺小,若不仔细看,会直接将其忽视。

这空地之上,几几间简漏的茅舍,房间屋后种满了奇花异草。

时不时从那草房之中传出那哇哇大叫之声。

“你这畜牲,还不快滚开,让我帮你主人拆开纱布,看看伤势如何,你再不滚,老夫就将你烤熟了!”

歪嘴斜眼的老头子不是第一次冲貅螭这般吼叫,可貅螭却当没听见一般,每当老头子想要靠近之时,它便昂着头冲他发出警告的低吼之声。

当日貅螭肯跟着这老头回来,是因为它相信这老熟人兴许能将轩啸治好,可再看看轩啸现在,那有一点会好转的模样?

卧榻之上,轩啸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白纱布缠得来实,仅露出两个鼻孔来,连眼睛在哪儿都看不到,也难怪貅螭对这老头子还有那恶女人失去了信心。

一想到那恶女人,貅螭便浑身不自在。

“小东西,你是不是皮又痒了?”妇人的声音至屋外传来,最后一字话音刚落,她已出现在貅螭身旁。

就是这个女人,在轩啸身上涂抹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比焦炭更为不堪。

当日,貅螭护主,只不过吼了这女人一声,便被她一掌拍飞,在在地上痛苦地滚了一个多时辰,方才缓过劲来。

接下来多日,这女人都会为轩啸上药,而貅螭早已习惯了挨打的日子,可是一想那双痛双麻的感觉,貅螭便生不如死,后几日再不敢与这女人作对。

见她入到屋中,只得将身子挪到一边。假装睡着,什么都没看见一般。

女人来到轩啸身旁,缓缓揭开纱布,轻手轻脚,与先前那严声厉色的样子判若两人。

歪嘴老头子在一边看得两眼发直,闻女人淡淡言道:“再盯着我看,就将你眼睛挖出来!”

老头心中一紧,连忙收回目光,将嘴解流下的涎液擦了擦,言道:“芍冥。他还有得救吗,都已经整整二十日了,也不见他有呼吸及心跳!”

这被唤作芍冥的女人头也未抬一边忙着手中的事,一边言道:“你修行这么多看,难道不知呼吸与心跳对我等修者并无意义吗?我们只不过是保留了人的其本特征而已,这是本能,亦是种习惯!”

老头恍然大悟,自飞升之后,与凡人有了本质上的区别。修入玄元,元神可自行分离,借体重生也不在话下。

貅螭闻言,与老头子一样。欣喜无比,老头子开心地叫道:“这般说来,他有救了?”

“不知dào

!”女人淡漠的言道。

这三个字无疑如同一盆凉水般,将老头与貅螭的希望火苗顿时浇灭。再提不起精神。

女人瞥了老头一眼,见他神色黯然,冷笑道:“你这老家伙。一天到晚疯疯颠颠,想不到还会为个死了多时的小嵬子难过,我今日算了涨了见识!”

女人说的是实话,这老头子疯颠半生,已有许久没有伤感过。

老头子难过地言道:“芍冥,你有所不知,当年在天元之中时,我与他本是死敌,可后来又成了忘年之交,那个丫头对我说,只要我跟着他,将来到了仙界,肯定能找到如花似玉的老婆!”言罢还偷看了芍冥一眼,心中陡然提速。

芍冥对这荒唐的理由不屑一顾,倒是觉察到了老头的灼热目光,言道:“再胡思乱想,我就将你再丢到那万灵坑中住上一宿!”

老头一个激灵,想到当初被这心如蛇蝎的女人丢进那万灵坑之中时,便吓得冷汗直流,他本就害pà

那“长虫”之类的古怪东西,偏偏这女人终日与蛇虫鼠蚁作伴,想想便觉得恐怖。

可这女人的容貌实在太过诱人,让他欲罢不能啊,况且这女人并未赶他走,他为何要走?

在他心中,一直认为这女人喜欢上了他。

芍冥言道:“今日正好二十日,若今日不醒,他就再也醒不过来。”转过头凝视老头,肃然道:“而你,当日求我救他,浪费的奇花异草,你需得加倍奉还,否则别怪老娘无情!”

老头子心中默默祈祷,“小子,你可一定要醒过来啊,老夫与你非亲非故,这般助你,只因不想光棍一辈子,你若是醒不来,老夫估计也活不成了”

芍冥见这老头疯疯颠颠地絮叨不断,翻了个白眼,忖道:“破升到哪儿不好,非得在这千象林之中”

念及当日这可恶的老头落地之时便将她的屋舍砸出一个大洞,她便气不打一处来,最让人厌恶的是,这从天而降的糟老头子丑得让人无法真视,见得她第一眼,便嚷着要娶她为妻。

按芍冥的性子,杀他百遍亦不嫌多。可不知为何,就饶了他一命,让他在林中小筑当牛做马。

思索间,轩啸周身的纱布已拆干净,恶臭之味随即传出。老头惊叫一声跳了开去,“这他娘的比老子拉的屎还臭啊!”

芍冥微微皱眉,屏住呼吸,盯着这眼前完全便作一樽石象的“人”,怎的来看,都是一块还未雕琢完毕的石头。

芍冥微微一笑,纤手探出,印在“石象”的胸膛之上,微微发力,便闻“咯咯”之声传来。

石象之上顿时多出无数条裂纹,且在不断的蔓延之中

貅螭转过头来,将头颈伸得老长,俯视着石象,面上竟露出一丝期许之意。

芍冥微微一笑,四周顿时一片暖色,老头一时间看得呆了,他来这小筑多日,还从未见她如此发自内心的笑过,咽了一口涎液,痴痴道:“想不到老夫还没这头畜牲招人欢喜!”

芍冥慌忙敛去笑容,言道:“我在这林中住了万年,还从未见一头畜牲对人这般友善,这般聪颖,你这老头子别拿自己跟他比,你比不过他!”

老头子听得前半句,不以为然,后半句,火冒三丈,那貅螭更是在芍冥头顶得yì

地冲老头子做鬼脸,吐舌头,气得他是眼冒金星,瞬时不想再活了。

哗啦

轩啸周身的那石块般的硬壳终于碎裂开来,闪落在卧榻之上。

芍冥立时回过身去,挥手便是一道劲风将那硬壳般的石块给卷走。

老头本来都不敢看,微微睁开半只眼,只见那轩啸的身体完好无损地躺在那处,浑身上下,连半丝伤痕也没有。

老头子欣喜若狂,大叫道:“老夫终于不用再打光棍了!”

一个老头子,对着具一丝不挂的男人,叫出这句话,这场面是有多诡异?

老头似乎忘了,他并未醒转,可能死了多时,也有可能还活着,只不过这一辈子都难得再醒过来。

芍冥脸一黑,喝道:“老不要脸的东西,还不快找件衣裳先给他穿上!”

说话之时芍冥心中却是惊讶无比,她的灵药虽有起死回生之功,不过也不可能让他的身体恢复得如此完好。

心中对这小子的身份顿时好奇无比,这老头子只在认识凡界中的他,也不可能指望一头畜牲口吐人言啊。

老头胡乱翻出件衣裳往轩啸身上套,越看越是吃惊,自言自语道:“你这小子越长越像小白脸,难怪珑丫头与清霜丫头都跟着你身后追”

更让他吃惊的是,轩啸的肤色已不似当初的那般麦色,反是变得洁白如玉。

老头以为是轩啸破升后的奇异经lì

,让他的肤色都变了。实不知,轩啸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只是因为烈焰没有焚尽他的身体,反而让他因祸得福。

当日轩啸从貅螭身上翻下之时,囊中的那卷薄如羽翼的东西突然由乾坤袋之中飞出,顿时覆在轩啸的体表,转眼与他身体相融。

他所受之伤,与地火实无半点关系,只不过是被灼烧得发黑而已。他真zhèng

的伤,一部份是单至高所造成,而剩下的侧是鸿蒙造成,心头的伤,则是由于卫南华丧生,让他一时无法接受这现实,受了极大的刺激,疾火攻心之下,经脉大乱。

而他的元神此刻正与鸿蒙相搏斗,确切地说,应是鸿蒙全然被轩啸压在下风。

道祖源生盘的威力实在不容小觑,它到底有多大潜能,轩啸亦从未发掘,顺其自然便可。

而现下,轩啸竟意控源生盘飞临鸿蒙的顶端,一道紫金气罩将鸿蒙庞大的身躯给罩住。

能清昕地感觉到鸿蒙庞大的生命力正在缓缓地流逝。

轩啸悬在半空之中,对痛苦不堪的鸿蒙言道:“当日你吸走我所有的灵气,让我二哥丢了性命,今日我以相同的方式让你感受一下死亡的滋味,好好享shòu

一下!”

鸿蒙怒极狂吼,“轩啸,你这小人,当年若非老夫,你连修行的门槛都入不了,现下你过河就想拆桥,你别做梦了,老夫与天地同在,老夫便是这三界之中的擎天之柱,若我死了,三界将不复存,自然包括你的亲人、朋友!”

轩啸心中一惊,意感天元凡界之中,东海之上的参天大树正处于缓缓枯萎之状。大地摇晃不已,四地之民惊慌无助,不少人已是跪地望昨天元王的庇佑。

轩啸再不敢妄为,意念一滞,源生盘再无吸噬之力,鸿蒙终是赢得喘息之机。(未完待续……)

第0424章 醒转

老头在卧榻一旁与貅螭已经守候了整日,眼见夜色正浓,芍冥为这漆黑的房中掌上了一盏灯,回过头来,朝轩啸看了一眼。

只见他的胸口突然伏下,她还道是自己眼花。

可这一幕被老头子也看见,从地上跳起身来,冲芍冥问道:“你看到了?”

二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老头子兴奋得大叫,貅螭不知他在高兴什么,看得满头雾水。

老头子探出一指在轩啸鼻下摸了摸,温热的感觉蓦地传来,紧接着便是一声强有力心跳,“咚咚!”

老头听得清清楚楚,高兴得在房中哇哇乱叫,像个孩子一般,此时连貅螭感觉到轩啸的生命力正在不断地恢复,将头颅放在轩啸的脸庞,睁大眼睛,若轩啸随时都可能会醒过来一般。

渐渐的,老头过了那兴奋劲,便安安静静在一旁候着,左等不醒,右等依然不醒,若不是碍于貅螭在侧,他恨不能将轩啸的双眼强行掰开,看他醒不醒。

老头有些失望,蜡已烧掉半只,火光不再明亮,希望亦在一点点流逝。

就如同芍冥所言,若轩啸今日醒不过来,那他将永远醒不过来。

老头面色暗淡,连一旁的芍冥都以为轩啸能醒过来,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希望似乎越来越渺茫了。

第一次,芍冥见到老头的神情,让她有了一丝心痛的感觉。

便在当时,轩啸睁眼醒来了,涣散的目光突然有了神彩,连看也不看老头与芍冥一眼。

貅螭欢鸣一声便扑了个空,因为轩啸在他二人一兽的注视之下,消失在了他们的见野当中。

强若芍冥,根本无法捕捉到轩啸的气息,不知他去了何方。

不过那貅螭似乎知dào

他去了哪儿。飞出屋外,身形暴涨,低空疾掠,背上还驮着老头与此同芍冥

轩啸去了天元,再从天元直接到了阳炎山谷的山崖边上,香蜡纸钱应有尽有。

轩啸盘膝而坐,一张接着一张点燃之后朝山谷之中扔去,轩啸却全然没注意到山谷之中的异常。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山谷下方,心中难过无比。

此次他兄弟二人遭难,卫南华死得连灰都剩。而轩啸只差一点半葬送在鸿蒙手中。

轩啸对自我的掌控力已达骇人听闻的地步,元神与肉体的契合,无神与天地的契合,元神与天元界的契合早已超出了鸿蒙的想象,倒不是轩啸刻意堤防鸿蒙而留了一手。而是很多东西都是在生死一瞬之间给悟出来的。

当初从邕行之中竞回那卷薄如蝉翼的东西不知是何物,并未花多少玄铁,还是轩啸卖周老板的面子,提起竞价提高了一些将其竞下,不想此次成了救他一命的关键。

轩啸现下的身体与他入谷之时已判若两人。那坚韧程度令人根本无法相象。

轩啸不敢尝试将鸿蒙给炼化的后果,不知有多少人会为此送了性命,轩啸不想冒险,不想违背初衷。他放了鸿蒙一马。却将他永远的禁锢起来,让他与识海之中再无联系。

换言之,从今往后,轩啸让他干嘛。他就得干嘛,否则轩啸可以让他生不如死。

正因如此,轩啸从他口中知dào

那卷物品的名称。圣体法衣。其实算不得一件衣物,却是件护体宝贝。

轩啸绝不会想到他自己捡了这么大一件宝贝,当日唯一一件能超过圣元仙果价格的就是圣体法衣,而场中竟无一人识货。

轩啸望着崖底,目光闪烁,忆起当年初入流云山之时,与他相对而坐的少年,第一次助他解围的正是这师兄兼二哥,卫南华。

轩啸鼻头一酸,深吸了一口,不敢再往下想,冲那山谷之下低声言道:“二哥,你安心去吧,待我取得镇神果,便替你报了这大仇,到时二嫂她们要杀要剐,我都认了!”

心生感应,身后两人一兽终于赶到。

“轩小子,故人相见,招呼也不打一声便跑,太不够意思了!”老头对着轩啸便大叫起来。

貅螭见得轩啸安然无恙,欣喜无比,那兽头在轩啸衣服之上蹭来蹭去,亲昵无比。轩啸见它无恙,心中总算好受了一些。

将那丧兄的伤感暂时抛在脑后,拍了拍貅螭的大头,再冲那老头抱手言道:“骆前辈,别来无恙啊!”

那老头子正是天元星石派的老疯子骆闲,让轩啸吃惊的是,这老家伙竟比他师兄更早破升,比轩啸还早了数年。

这容貌倒是没怎么变,还是那般丑。不过轩啸并不反感他这模样,相反还越看越顺眼!

骆闲见轩啸终于答理自己,顿时哼道:“有恙,大大的有恙,当日珑月丫头说天上的仙女随我选,如今到了仙界,老夫还是光棍一条,难不成要光棍到天荒地老?我不管,珑丫头说了,跟着你就对了!”

轩啸与芍冥当真是哭笑不得。

此时,轩啸才注意到骆闲身旁的芍冥,这般气质的妇人竟然会居住在这林中破陋的小筑中,这忧伤的气息不知是与生俱来,还是天生如此。

轩啸在她身上嗅到了极浓的血腥味,不但毫无惧意,反而有一丝亲切感。芍冥同样如是,露出那惊讶之色。

轩啸抱手朝她行礼言道:“晚辈谢过前辈多日照料,今后必将报答前辈的救命之恩!”

芍冥敛去讶色,淡淡道:“你费了我千株以上的珍贵仙草,拿什么来偿还?”

轩啸不是一个啰嗦的人,想取出点什么,才发xiàn

乾坤袋早已不在他身上。

这时,貅螭似乎知dào

他要找什么,张口便吐出一物,骆闲见后大叫道:“你这狡猾的畜牲,老夫寻了多日,原来被你吞进了腹中!”气得哇哇乱叫。

貅螭吐出来的正是轩啸方才想找的乾坤袋。

轩啸从中取出那颗无属骨元仙果递给芍冥,“前辈境界高升,我不知这颗骨元仙果对你能有多大的帮zhù

,但希望你能笑纳!”

好大的手笔,芍冥心中无比惊骇,这骨元仙果只看成色,便知非同一般,她倒是想收下,不过似乎觉得又不太划算,犹豫之际,突闻山谷之中“隆隆”巨响声连绵传来。

芍冥叫道:“你来此处少说亦有一个多时辰,地火难不成没有喷发过?”

轩啸亦是一惊,心中难过之时,倒将这一茬给望了,热浪喷涌而出,较轩啸前些日子经lì

那一次又要灼热数倍。

轩啸顿时将貅螭封印,左右手分别搭在骆闲与芍冥肩头,顿时消失在原地,随后烈焰便袭卷而来。

那焰火冲起千丈之高,朝这片山林映照得恍如白昼,奇光异彩,美不胜收。

一声惊人兽吼顿时响遍夜空,惊得林中飞禽走兽慌忙逃窜

次日,轩啸与骆闲聊了许久,他三句不离本行,来来回回都是那一句,“何时替我找个仙女儿?”

轩啸想说,“你身旁不是已经有一个了吗?”但见得骆亲这尊容,便觉得他二人没什么可能。

前一夜他带着二人瞬移回这林中小筑之时,发xiàn

骆闲体内元气的运行方式极为奇怪,相出言相问。

这不问不知dào

,一问吓一跳,骆闲的修行方式显然与寻常人不同,他惯以倒行逆施,这便是天才,天才得过了头,什么都想去尝试一次,这还真让他尝试成功。

不过后来在一次闭关当中,让他岔了气,才变成如今这歪嘴斜眼儿的尊容。

轩啸淡淡道:“前辈不是想让我报答你吗?我现在就帮帮你!”

骆亲大喜,还以主为可以娶妻,细问之后,才知轩啸是想帮他治病。

正忙着的芍冥亦来了兴致,当日她便觉得好奇,如骆闲这般奇物的修行,竟能让他成就如今的境界,已是奇迹。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进步会越来越小,身体自爆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大。

芍冥本想救他一命,后来才发xiàn

原来这个世上亦有她治不好的病。

不过看轩啸二指搭在骆亲手腕内侧,她自然看出些玄机,立时靠了过来。

祖元真气如今比前些日子强了数倍,轩啸两眼之中闪过那紫金之芒,全神惯注的模样,加之他现下那俊秀的脸庞,简直是让人难以直视。

芍冥先看了看轩啸,再瞥了一眼骆闲,顿时倒吸凉气,看不下去。

祖元真气在骆闲体内行了近百周天,杂质排出不少,恶臭之味让轩啸皱起了眉头。

不知过了多久,让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骆亲那歪着的嘴一下变得正常,花白的头发变作黑色,驼着的背亦缓缓挺了起来。

骆亲似乎能觉察到自己的变化,欣喜若狂。

不知过了多久,骆闲体内的经脉终是通畅,元气不如原先那般倒行。

转眼一看,这眼前的哪还是个活了几百年的糟老头子,分明就是一位四十上下的男子,生得青秀无比,谁敢将他与方才的骆闲看作是同一人。

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都不会相信这事实。

芍冥还道是自己眼睛的问题,待她回过神来之时,轩啸已是抽手而回,似做了件危不足道的小事般,言道:“骆前辈,娶妻是迟早的事,随你高兴!”(未完待续……)

第0425章 实力说话

骆闲歪嘴斜眼了一辈子,好色疯颠,自打遇上轩啸之时,似乎每一日对他来说都是新的生活。

当年他自命不凡,修行岔气之时,容貌就变得奇丑无比,神智不清。浑浑噩噩的过了这么些年,一朝清醒,回想当年做的那些事,竟不自觉地脸红耳烫。

芍冥望着这神迹,不知轩啸如何办到的。眼前这小子竟然让她看不透彻,想当年,族中的天才也不过如此吧?

念及于此,竟面露凶光,轩啸感受到了她异样的神色,朝她看去之时,她已经走出了房中。

骆闲与往日已判若两人,英气逼人的脸上还带着些许沧桑,迷人至极。

轩啸问道:“骆前辈,你不过是练功岔气,为何变得贪花好色?”

骆闲哈哈大笑,“你这小子,总是如此直接,不是因老夫练功所致,而是我年轻之时便是风*流之人,疯颠之时才会变本加利。”骆亲瞥了眼轩啸,见他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立时言道:“小子别用这眼神看着我,我这毛病与你大哥杨稀伯没差,只不过老夫更加直接,而他还需得卖弄些文彩!”

轩啸愣神,提到大哥,自然少不了二哥,自然又是一阵伤感。

骆闲知dào

轩啸前些日子发生的事,言道:“小子,过去的事暂且让它过去,先将眼前之事做完才是。我想你来这千象林中不会是因为闲得发慌吧?”

轩啸一震,方才想正事来,叫道:“前辈,你知dào

这林中何处有镇神果吗?”

骆闲苦笑道:“我来这林中也不久,所见所闻不及芍冥其一,这恐怕只有问她才知dào

。”

谁知轩啸刚走出屋外,尚未张嘴,便闻芍冥冷声道:“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dào

!”

轩啸朝骆闲投去询问的目光,后者两手一摊,低声道:“她的性格就是如此古怪,不想说的事,你永远也别想知dào



“老家伙,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芍冥说翻脸便翻脸,让轩啸与骆闲全无准bèi



芍冥身速奇快无比,闪至轩啸与骆闲二人之间时,抬手便是一掌抽在骆闲的脸上,后者翻飞滚地。狼狈不堪。

轩啸顿时吃了一惊,他知dào

芍冥实力很强,可没想到她竟然强到如此地步。

骆闲还未回过神来,她第二招已然杀到,让她再般打下去,络闲恐怕会被打死,轩啸探手而出,二指点在那芍冥手腕之上。

“不自量力!”芍冥弃骆闲不顾,反身便以不可思异的方式连击轩啸胸膛三掌。他大伤初愈,且实力再进,不想面对这喜怒无常的女人竟然这般不堪一击。

轩啸翻身飞退之时,元气迸发。让他悬在半空之中,余光见那骆闲虽然挨了一掌,他竟然在笑面。

不得不说,轩啸后悔了。男人被女人打了还笑的,证明他对这女人已经有了感情。

这全然可以当作是打情骂俏,轩啸硬是横插一杠。弄得自己下不来台,现下已势成骑虎。

轩啸抱手叫道:“前辈,不过是场误会,还望前辈恕罪!”

芍冥哼道:“小小的玄元境亦敢在老娘面前而威风,老娘既然救得了你,自然亦可杀了你!”

威压袭身,轩啸的身体顿时僵直,狂坠而下,双脚直直地嵌入地面之中,轰地一声闷响。

轩啸难过得想要吐血,这实力,这威压,才让轩啸觉得自己多么弱小。

从喉中挤出几个字来,“圣元之境!”

芍冥冷然道:“算你有些见识,今日我便宰了你这不敬的小子!”

骆闲眼见芍冥来真的,飞身前来阻止,被芍冥反身一掌,隔空其他击得砸入屋舍之中,“哐啷”乱响。

当她转过头来之时,凝视轩啸,“有多少本事,你就使出来,否则你难逃人首两分的下场!”

轩啸胸中五味杂陈,这千象林中果然如姬长空所言那般,凶兽成群,老怪人吓人。

前一刻刚将人从鬼狱连缘拉回来,下一刻又亲手将你宰掉,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轩啸不想死,还有太多的人等着他去救,元气激发血脉,周身血液加速流动,翻腾不断。

轩啸周身竟然泛起血红之色,青筋暴涨,再变作原来那般邪乎狂风暴野的神情,连头发的颜色亦缓缓变成了血红之色。肌肉狂涨,将身上的衣物撑得爆裂开来。

深陷入地面的双腿将地面震得开裂,周遭元气似乎都随轩啸而变得躁动。

芍冥的心中绝不如表面看来这般平静,轩啸给了她太多惊喜,以至于让她手痒难耐,若先前是怒火上头,现下便是纯粹地想与轩啸过几招。不过若是她用全力,兴许他连一招都抗不住。

芍冥冷哼一声,玉足踏地,顿时横身于空,那秀美灵动的气质让刚从屋内冲出,嘴角还挂着鲜血的骆闲看得两眼发直,一时间望了出手相助。

轩啸蓦地闭眼,这举动让事实说芍冥花容微变,顿时如被巨山临身,让她一息之间无法动弹。

大能相争,争的便是这一朝一夕,芍冥顿时失了先机,再望轩啸之时,只见他眉心生出一道红线,顿时两分,露出那只布满血丝的眼睛。

芍冥心心大震,双目顿时失神。

轩啸轻而易举地抽出双腿,朝芍冥缓缓靠去,抱手叫道:“前辈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跟我这小辈一般见识的”

一席话之中充满了各种暗示性言语,就算不芍冥清醒过来,相信也不会为难自己。

不过轩啸还是小看了芍冥,她只不过是玩玩而已,当轩啸对噬魂眼无比满yì

之时,只见芍冥正凝视着他。

轩啸心中紧张无比,这是他使出炼血秘术之后,在神智清醒之下能使出的最强一式,若制不住芍冥,便难逃大打出手的命运。

芍冥淡淡道:“小子,你能告sù

我你究竟是谁吗?为何身兼血族与魂族两家之长?”

轩啸当然知dào

芍冥指的是什么,想想也没什么值得隐瞒的,便将自己学得炼血秘术与得到噬魂眼的经过都道了出来,听得一向淡然无比芍冥亦不禁乍舌暗叹。

那骆闲更是大叫“好玩”,竟不知同在天元的轩啸身上发生了这么多有趣的事情。

对骆闲来说,这中有趣,对轩啸来说,全如恶梦。

待轩啸将一切道出之时,芍冥面色再变,眉梢无端上挑,双目之中血丝遍布,转眼之间便成一片血红,周身血气狂涨,怒啸之时,那劲风将轩啸震出十数丈之遥,更别说那骆闲,他已变成了滚雪地葫芦,连起身的力qì

亦是没有。

轩啸尚未回过神来,芍冥便已来到他的身前,那锋利如刀的指尖照轩啸在部便是横斩一记。

轩啸反应不慢,将头轻轻朝后一仰,躲过一劫。

他心叫万幸之时,面颊之上突然崩出一道小口子,鲜血成滴,飘浮在空中,百芍冥则摊开掌心,让它滴在掌心内,任它缓缓浸入自己的身体之内。

芍冥闭上眼,脑中浮现出无数的画面,无一不是轩啸的过去,在那里,她见到了灵章腹中的血尊,还有与圣尊间的战斗

除此之外,她还看到了许多轩啸自己都不曾知dào

的东西。

当他睁开眼之时,将前夜轩啸送她的骨元仙果扔了回去,叫道:“想用这果子报恩,还轻了些,答yīng

我一件事,我们不但两清,我还将镇神果的下落告sù

你!”

轩啸看着手中这果实,似有犹豫,不过还是点头应道:“前辈仅管吩咐!”

芍冥少有的笑了笑,“现下还不知是何事,待我想起来之时,再知会你!”

轩啸微微错愕,倒不是怕她让自己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而是怕他自己整日天南地北地到处走,待她想起之时,他还不知dào

自己在何处呢。

芍冥看出他的顾虑,当下言道:“放心吧,从今往后,不论你倒任何地方,我都能找到你!”

轩啸突然想起先前那滴血,再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了。

此时,骆亲连滚带爬地靠了过来,哭丧着脸,“仙子你下次动手的时候,能不能提前招呼一声,也让老夫不会这么狼狈”

轩啸面色轻松了一些,心中有些着急,“芍冥前辈能否将镇神果下落告sù

我,我还急着回洪泽!”

芍冥言道:“你小子不知交的什么好运,这镇神果不是什么稀罕物,只因它的作用仅稳固元神,多数修者都不愿为它冒险前来千象林,一是因为守护它的凶兽实力太过恐怖。这第二便是它需经lì

万年才会成熟,你这回来的正是时候!”

轩啸喜上心头,讶道:“天底下竟然有般巧合的事?”

芍冥点了点头,“就是有般巧,不止你想要,我也想要一颗。可你别高兴得太早,守护着它的是一头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圣兽,实力惊人无比,要想摘下这果实,除了宰掉那凶兽,还得经lì

千幻万象的考验,可谓是九死一生。”

芍冥望着有些吃惊的轩啸,问道:“知dào

了这些以后,你还想去吗?”

半晌过后,轩啸点了点头,言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一闯!(未完待续……)

第0426章 三眼食人蛛

千象林腹地,较外围安静许多,不过却是危机四伏,于此地居住的凶兽无一不是凶残嗜血,数量虽少,一旦碰上那便是九死一生。

不单单只有凶兽,还有那千幻万象林,玄元之境中几乎无人敢入。

而姬长空告知轩啸这千象林这的情况仅限于外围,与芍冥说的全然是两回事。

不过在轩啸的脑海中,却没有“怕”这个字。

数万年来,入得腹地之中全身而退的,绝不超过十个人,芍冥知dào

三个,一个算是与她同族,那人实在太强,这世上基本没有地方能难住他。

这第二个便是水月老祖,这也是唯一一个以玄元境便敢朝千象林腹地闯的人。在芍冥看来,他是被逼无奈,渡劫在即,若没镇神果护住元神,他可能真会魂飞魄散!

而第三人便是她自己,她入得其中,原因有许多,绝不单单是为了镇神果,更是为了忘掉许多事情。她冒着永远轮回于幻象之中的危险进入千幻成象林之中,最终全身而退,实力大涨,这林中隐居了多少老怪物,没人知dào

,但她的实力绝对属于中上。

而此次她却让轩啸一人前往,临行之时,骆闲一改疯颠的性子,对轩啸言道:“保住小命,比什么都重yào

,我还等着你回来,带我去找杨稀伯,那小子说要带我逛花楼,该兑现了!”

而芍冥什么也没交待,轩啸只能靠自己

穿过毒雾山谷,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清澈见底,缓缓流趟。轩啸想打些水来解渴,念力散开之时,却发xiàn

这溪流之中,竟连条鱼也没有。或者说是连一只活物也没有。

一道元气探入溪水之中时,方才知这溪流之水剧毒无比,再看他身后这些植物,通通如是,难怪有毒雾山谷的存zài



在这千象林之中真是一点不能大意。

掠过溪流,轩啸脚下生风,朝前疾行,刚出不过十丈,脚下突然一紧,身形顿时不受控zhì

。被倒提了起来。

放眼看去,脚下竟被一条绳索给勒得死死的。可这千象林之中又何来绳索?

当轩啸被提上十丈高空之中,发身自己身在几棵大树之中,而头顶一张巨大的网正等待着他。

轩啸头皮发麻,终于知dào

这“绳索”是何物了,当是蜘丝才是,不过这蛛丝这般粗,那蜘蛛该有多大?

念力所及,轩啸清晰感应到右侧大树之后。一头庞物大物正缓缓向轩啸靠来。

而轩啸则被直接提到蛛网之上,周身被粘连其上。轩啸并不反抗,静等那大家伙靠近。

果然,几息之后。一只全身豹纹,足长丈许的蜘蛛爬到这张大网之上。

它竟然生得三只眼,獠牙骇人无比,张牙舞爪地朝轩啸靠过来。轩啸的镇定。亦让这畜牲有些迟疑,能修至此等境界的凶兽与人的心智无差,轩啸有恃无恐。似有后招,亦让他不敢冒进。

轩啸心中讶道:“这畜牲倒是聪明,不过面对我这美味,它又怎么可能忍得住?”

轩啸不知在何处听人提起过这类蜘蛛,名为三眼食人蛛,据说它的蛛丝以特殊药材浸泡,可制成无畏水火,不惧刀剑的绳索,而它亦全身是宝,就拿它的毒囊来说,可以入药,可害人,更可以救人。

他已打定主意,要将这畜牲给宰了,正巧送给骆闲,让他去讨好芍冥,这招一定有用。

果然,三眼食人蛛两三步便爬到轩啸的身上,用它那长满鬃毛的腹部对着轩啸的面部狂蠕动,让轩啸忍不住的恶心。

不时,刺鼻的气味传出,熏得他眼泪直流,让他不禁忖道:“这畜牲不会是放了个屁吧!”

念及此处,白色液体突然从它腹部那密密麻麻的小孔之中喷射而出,随即化作那丝线一般,将轩啸的脸遮了大半。幸得眼睛还依稀能看见外面。

这时,三眼食人蛛掉转身来,对着轩啸的躯体狂流涎液。

轩啸心中暗骂不已,“你这畜牲,是嫌老子长得丑,非得将我的脸挡住,你才吃得下?”

气急的轩啸眼见三眼食人蛛朝他喉颈咬下之时,周身元气狂涌而出,周遭瞬时便得灼热无比,蛛丝失去粘附之力,轩啸腹生黑洞,大火随即狂喷而出,刚猛的气劲直撞在三眼食人蛛的腹下。

貅螭蓦地现出真身,张翼凌空,口中电火之力朝那三眼食人蛛便是一阵狂轰乱炸。

弄得那三眼食人蛛一时之间有些狼狈。

而轩啸侧立时飘落在貅螭的背上,言道:“貅螭,这畜牲你吃不得,可别贪食,我还得将它送给骆闲前辈,让他讨老婆!”

貅螭不满地哼哼两声,倒也没反对,屈身收翼,如离弦之箭般朝那三眼食人蛛中杀而至,头顶尖角寒光凛冽,直取三眼食人蛛腰身之上。

这大蜘蛛见势不妙,喷出一条丝线,缠在数十丈开外的树干之上,顿时将庞大的躯体悬起,朝上疾飞,正巧避过貅螭致命一击。

貅螭扑了个空,觉得在轩啸面前大感丢脸,哼哼唧唧地猛一拍双翼,身形顿滞,旋飞一圈,追着三眼食人蛛的身后便去了。

轩啸早有感应,这三眼食人蛛哪会这般轻易的逃走,在这腹地周围能生存下来的凶兽,均乃阴狠狡诈之流,让貅螭穷追不舍,似正中下怀,腹下一团白色粘液照貅螭与轩啸喷来。

轩啸轻身飞起,与貅螭人兽两分,貅螭被击个正着,顿进撞在那巨木之上,被那蛛丝粘连在大树之上,无论他如何挣扎,始终不无法挣脱这蛛丝的束缚,嘶叫不断。

而轩啸腾飞之时,那三眼食人蛛见轩啸只身一人,再无顾忌,不升反坠,那数只长足如同锋利的大刀般,朝轩极速斩来。

“好畜牲!”轩啸暴喝一声,无伤剑锵地飞入他手中,随手便是一剑横扫,只见三条长足,抛飞而起,与三眼食人蛛分离。

可轩啸还不及得yì

,断足之处转眼又再生出几条腿来,轩啸心中那惊骇之情无比复加。

这畜牲竟然有肢体再生的能力,若能将这本事学会,这仙界之中,虽算不上无dí

,但至少也没人能杀得了他。

为证实自己的想法,无伤剑挥得呼呼生风,眨眼之间,轩啸便将它的腿足斩了个遍,无一例外,这些腿足尽数都生长了出来。

轩啸喜忧参半,捡到到个宝的同时,却不知如何能将它给宰了。

就在此时,食人蛛那额上第三只眼如同有魔力一般,让轩啸顿时头晕目眩。

就在这失神一瞬之时,一只长足猛然自然右胸穿过,轩啸大意了,这畜牲以风属元气修行,身带奇快,先前的一切都是它为迷惑轩啸而为。

剧烈的疼痛感让轩啸清醒过来,当胸而斩,将那透体而入的长足生生斩断,而食人蛛离他近在咫尺,轩啸再不犹豫,长剑带着电花,顺势刺入那第三只眼当中。

三眼食人蛛痛苦不堪,口中发出那刺耳的尖啸,腹部一吸,丝线猛朝他腹中收入,带着那庞大的身躯,便朝空中疾飞。

轩啸将那长足从胸口拔出,血花涌出的瞬间,伤口便愈合了,这也是他受伤之后身体上的变化,他这躯体已无限接近不死之身。

“想逃,太晚了!”当即化作一道流光,照那绳索般的蛛丝一剑斩断,巨大的冲力让三眼食人蛛再冲一丈之距,便无力腾升,腹下蛛丝再现,朝上射去。

不过轩啸早算准它有些一步,早早在空中等着蛛丝射来,穿入他腹下黑洞之中。

此时轩啸离三眼食人蛛不过一丈之距,巨大的吸扯力让它缓缓上升。

正当他还在挣扎之时,两道粗壮的触手突然探出,将它死死缠住,一鼓作气将它拉入黑洞之中。

轩啸将它暂时将它封印在翻云珠之内,到时可以送一只活的给骆闲,制不制得住,就看骆闲自己的本事了

七日之内,轩啸于千象林之中前进了至少千余里,不知那传说中的千幻万象之地在何处。

几日来,死在他手中的凶兽已有六只,实力均是不弱,如果换作是受伤之前的轩啸,定然是九死一生,不过现在看来,还不会对他的生命够成威胁。

轩啸不断向前,这日,他眼前豁然开朗,没有毒雾迷眼,亦无凶兽在侧,山青水秀的风景,让他顿时望记自己身在千象林之中。

经lì

这林中的千难万险之后,轩啸变得极是小心,左顾右盼朝前方走着。

他的心中甚是疑惑,忖道:“难不成,我穿过了千象林,与千刀万象之地交之交臂了?”

不可能,轩啸立时否定了这想法,所谓腹地,那就一定是在正中央,就算要走穿这森林,至少也有数万里之遥。

就在轩啸惊疑不定之时,眼前出现的那株果树将他吸引住了,那果树孤单地立在那处,微光闪耀,而树上不多不少,正巧两颗果子,红艳诱人。

轩啸不自觉地朝那果树靠去,念力遥感,果实灵气涌动,绝非普通果实,倒是与芍冥形容的极为相似。

轩啸自言道:“这应当就是镇神果吧?可千幻万象之地又在何处呢?”(未完待续……)

第0427章 千象轮回

轩啸顾不得许多,千幻万象林就算真的存zài

对他来说亦形同虚设,修出噬魂眼,这世间再难有何幻术能迷惑住房轩啸。

当他的手指刚一触到那鲜红的果实时,脑中“嗡”地一声,突然眼花缭乱。

周遭的环境不断变化,轩啸脚下一空,朝下狂坠。

他试过各种方法,均不能控zhì

他自己的身体,唯一能解释这一切的,那便是他正在做梦。

当他想通这一切之时,他的后背忽然着力,让他猛地睁眼一看,原来自己还躺在床上。

满身大汗的他不断地喘着气,被先前那恶梦给吓得不轻。

身旁轻轻的抽泣之声,让他转过头去一看,一女子那香肩露在被褥之外,看得轩啸心神荡漾,顺势转身去,将那一丝不挂且水嫩的女子揽入怀中。

轩啸在她耳旁轻声道:“昕姐,怎么哭了?”

此女正是与轩啸方才同过房的雷昕。

雷昕颤声道:“我一想到将来要独守空房便心中难过,谁让你这花心小子这般惹人爱,偏偏你这家伙的心还在珑月与清霜那处,早已融不下我。”顿了顿,再幽怨地言道:“只是我死乞白赖的非要嫁给你,是我活该!”

轩啸心中一软,将她搂得更紧,手指不断拔弄着那樱桃,弄得雷昕心痒难耐。喘气之声越发粗了,嗔道:“你这家伙,就知dào

欺负人家!”

这本就是调情之语,轩啸自然不会当真,言道:“昕姐,我轩啸既然娶你,自然会将你当作妻子一般来疼爱,你与珑月、清霜无分大小,都是我的心头肉,我轩啸岂是偏心之人?”

轩啸此言情真意切。并非虚言,雷昕又怎会听不出来,转过身来,如同八爪鱼一般将轩啸缠住,红唇顿时将轩啸的嘴给堵住,又是一阵意乱情迷。

轩啸成为真zhèng

的男人也没几日,与珑月同房过后,便是一声大战,这数日来都均在为重建轩尘阁的事忙里忙外,与别外两位夫人同房之事便耽搁了。

直到这日夜里。轩啸才主动来到雷昕的房中,可谓是干柴遇到烈火,瞬时爆燃。

倒不是轩啸忘记了清霜,而是清霜闭门不见,轩啸哀求了许久,也不见她开门,于是轩啸便来了雷昕这一处。

雷昕热情似火,让轩啸热血上头,心中狂跳。似她这般热情主动的美艳女子,只有轩啸多年来能抵抗她的诱惑,不过这夜终于还是失守。

轩啸的身体火热无比,似要将雷昕给熔掉。

雷昕面色潮红。咬唇轻哼,不断厮磨着,让轩啸天灵大开,这种快意可不是随时都能有的。

那种滑腻之感。让人无法抗拒,如同被引入一般,显然无比自然

窗外蒙蒙亮。轩啸到离开的时候了,此去南荒,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轩啸怜惜地望着身旁那被告自己折疼了一宿的女子,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夫君要走,你难道不送送吗?”

雷昕娇嗔一声,言道:“我不要送你,我想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再睁开眼时,你就已经地我身边了!”

阁内弟子早已集结在空地之上,轩啸挨个向众人辞行,自然亦有珑月与清霜。

珑月帮轩啸理着衣衫,在他耳旁言道:“你要是敢在外沾花惹草,我保证让你这辈子再见不到我!”

这句话自然不是开玩笑,三女共侍一夫,已是珑月能够容忍的极限,轩啸再娶一房,便再无珑月的位置,她只有选择选离开。

清霜还是如往常般,一语不发,连看他的眼神之中,也没有半分的不舍,让轩啸心中有些失落。

杨稀伯如往常般与轩啸开着玩笑,说什么仙界之大,乐子何其多,趁机出去痛愉玩一遭,也不枉此生啦。

话刚一说完便被木宛晶与诺欣各揪住一只耳朵,痛得他呲牙咧嘴。

卫南华在谷外等候多时,当轩啸见得他们,便觉得何处不对劲,可怎么也说不出来,最终再没多想。

一路向西南进发,过天河,到千泽,再由千泽抵达洪泽,遇上了风朝堂

某一个瞬间,轩啸彷若经lì

过一般。

直到轩啸面对那镇神果之时,他再一次伸出了手。

这已经是他第九次伸手了,接下来,他便第十次睡在了雷昕的身旁。

轩啸每一次都会觉得熟悉,每一次都一笑而过。

而这一切,皆为虚幻。

知晓的自然有在千幻成象林之外的芍冥与骆闲。

他二人身前那一道光幕之中,正是轩啸真实的状况,轩啸所躺之地,四周皆为虚无,而他自己则是一脸舒服的模样。

骆闲好奇问道:“这臭小子至底看到了什么,会让他舒服成这般模样?”

他不问,芍冥还不觉尴尬,闻得他一言,顿时面红耳赤,一丝少女般的娇羞掠过脸庞,怨道:“你们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骆闲被她弄得莫明其妙,不知哪里又将她得罪了。不过见她的神色比往日又稍稍好一些,骆闲心情不错,自然不会多言。自从他变了副尊容,连行为都变得正常了不少。

芍冥言道:“若他无法靠自己的力量清醒过来,就算我们将他唤醒,将来他的心志亦会受到影响,想再进一步,怕是没有希望了!”

骆闲言道:“其实我也想去试试,这千幻万象之境中对境界没有要求,只看心境如何。”

芍冥不可置否,言道:“修心方可修身,若心不够坚毅,再强悍的躯体亦只是个空壳,毫无意义!”

她自然不想轩啸被困死在他自己营造的幻境之中,只因芍冥还需yào

轩啸为她完成一件事情。

二人就这般焦急地待着

再次天明,轩啸痴痴地望着身旁的小妖精,吻在她额上之时,轩啸问道:“你是从何处将清霜寻到的?”

雷昕突然睁开双眼,不敢相信轩啸竟能在她的床上提别的女人,虽说那女人与她都是轩啸的夫人。

雷昕面色极不自然,怒色隐现,轩啸不再追问,淡淡道:“就当我没问,我走了,你不用来送了!”

湖旁空地之上,众人均在,轩啸并未急着道别,反而是叫人将卫南华请了过来。

当他见到卫南华的那一刻,轩啸笑了,笑得如同十多年前,他刚入流云山之中时那般的单纯。

接下来,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无伤剑不知何时已被轩啸握在手中,剑qì

狂涨,随意一剑,已有数十人倒地,人首两分。

珑月惊叫道:“轩啸你疯了吗?为何杀自己的门人?”

卫南华同时一把将轩啸抱住,可转眼,轩啸便消失了,再现之时,已将珑月揽在怀中,在她耳旁轻轻道:“我真的很爱你,却又不得不这般做!”

话音刚落,轩啸的长剑已刺过珑月的身躯,后者痛苦倒地,流泪之时,轩啸在她脸上看到的不是伤痛,而是那造作的痛呼。

雷昕这时从屋内冲出,惊叫道:“轩啸,你这混蛋脑子被雷劈了吗?”

轩啸正巧一剑将清霜给了解了,冲那张波澜不惊的面孔言道:“雷昕将你寻回来,她自己却望记在哪儿遇上的你,这未免太诡异了。”

雷昕飞身而来,被轩啸生生地斩成了两半。

轩啸不断地杀戮,这些人竟毫无还手之力,让轩啸杀得无比痛快,他们越不抵抗,轩啸便杀得越欢。

到最后,仅有卫南华一人还站在他的身后。

当轩啸一转过身来之时,那一对熟悉的身影,让他顿时热泪盈眶。

轩啸冲那二人叫道:“轩廷拓、任佩佩,你们不应当出现在这里!”

双亲出现在这一处,让轩啸顿时想起许多事来,明明知dào

这一切是假的,可双手仍止不住地颤抖。

“啸儿,过来,让爹看看你!”轩廷拓缓缓朝轩啸走来,百步之遥,轩啸怒然一剑,将那生得与他父亲一模一样的人斩成两半。

轩啸狂吼道:“都说让你们别过来!”飞身狂飙,人随剑走,直从任佩佩的躯体穿过,蓦地化作一团血肉爆了开来。

现下轩啸眼前仅剩卫南华一个人了。

卫南华言道:“为何不动手?”

仅剩半截身子的杨稀伯叫道:“他敢杀大哥,却不敢杀二哥,看来还是二哥比大哥重yào

啊!”

轩啸头亦不回,反手便是一掌,将杨稀伯的头颅轰得粉碎,沉声道:“十多年前的那个早上,我第一次见你,你便是这一身衣衫,这一幕恍如隔日,还真让人怀念!”

卫南华叹了口气,问道:“你是何时发xiàn

的?”

轩啸言道:“千幻万象林不过是以自我的意念来完成幻境的生成,也许我对往事记得太清,所以才有这真实的一幕。可我这人时常喜欢自己骗自己。”顿了顿,凝视卫南华,“例如那日出门之时,你穿的衣衫明明不是这一件,而我却故yì

想着你是穿的这一件。”

卫南华的死对轩啸的刺激很大,所以多日来和会不断想起那一年膳常之中卫南华的模样,不知不觉,与他同行的卫南华自然也成了当年那副装束。

而这一切,不过只是场恶梦。(未完待续……)

第0428章 战幻兽

轩啸笑望着卫南华,淡淡道:“有时候,人的思维很奇怪,总会被自己所制造出来的东西所欺骗,一个谎言不断地说,说着说着,便成真了!”挑眉望着卫南华,“二哥,你说对吗?”

卫南华不发一语,脸上的神情从淡然到微笑,再到狰狞。

轩啸再不犹豫,一步瞬移,无伤剑穿膛而过,朝猛然一挥,将卫南华的身体活生生切成两半。

正当轩啸以为这一切都解决了之时,周遭的环境再次回到他摘果实之前,可卫南华被斩成两半的尸体却未消失。这让轩啸百思不得其解

骆闲与芍冥看着光幕中的轩啸已然醒转,望着自己兄弟的尸体,两眼发直。

骆闲问道:“那小子究竟经lì

的是什么考验?”

芍冥道:“人生在世,最难割舍的感情有三,其一,至亲;其二,至爱;其三,挚友。所谓亲情、爱情与友情对人性的考验自然最大,也是最难。以轩小子玄元之境便敢入千幻万象之地,遇上的必然是这三件。”

骆闲心中一喜,叫道:“他的悟性与实力,自保当不在话下!”

芍冥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心中忖道:“那小子如此年纪,定力如此之高,放眼仙界之中,又有几人能像他一般?这三情至圣之幻,一旦某个环节出错,便会永世轮回于幻境之中,再难自拔。可他竟然用如此短的时间便摆脱了困境,果然是身兼两大特长的奇才!”

轩啸自然不知dào

芍冥予他如此高的评价,因为他没功夫顾着周围发生了何事。

地上的两半尸体,合二为一,挺立而起,冷冷望着轩啸,元气波动无比剧烈。

“卫南华”裸露在外的皮肤变得鼓胀。鼻梁与双颚同时拉伸,唇角开裂,直至耳垂之旁时,那耳阔变得又尖双挺,束着的黑发被那元气震得朝天飞舞,变成那花之色。

他那身躯涨大数倍,将衣衫震破,白毛覆体,双脚直立,发出一声震天嘶吼。震得轩啸耳膜嗡嗡作响!

骆闲在外见得这怪物突然出现,吓得两腿发软,颤声问道:“这便是幻兽的真身吗?”

芍冥不言,仅摇了摇头,“咕嘟”,骆闲咽了一口,强忍着恐惧的内心,喃喃道:“这还不是真身,若真身显来。轩小子还有活路吗?”

只见光幕之见,一只如山般的巨兽立在轩啸身前。

轩啸在他眼前不过如蝼蚁般,不堪一击。

幻兽俯身对着轩啸便是一声剧烈的咆哮,腥气扑鼻。吹得轩啸连睁眼亦是困难。

狂风怒卷,沙尘飞天而起,弥漫了这一片天地。

再看轩啸双脚如同生根一般扎在地面,始终不为所动。连幻兽也瞬失神。

幻兽张口怒喝一声,抬起那巨大的兽掌朝轩啸当头踩下。



震天巨响之时,地动山摇。幻兽抬起脚掌之时,哪里有轩啸半个身影,难不成是被踩进了泥泞之中?

当然不会,轩啸的身法比起这四肢发达的幻兽来说,不知灵活了多少倍,至少他自己是这般认为的。

下一刻,虹光突现,由幻兽脚根之处,一路疾冲而上,血花狂涌。

细看之下,原是轩啸手持元伤剑,如劈柴一般,朝那幻兽的腿脚便是一阵狂砍。

所用剑招正是那“天马行空”蕴含八属之元,所向披靡。

幻兽痛呼之时,单膝而腿,那鲜血顿时将这片大地染成红色,骇人至极。

轩啸飞空连踏,那巨大的兽头已在他眼前,无伤剑芒狂涨,电花连闪,只闻其暴喝一声,旋身虚画,照那幻兽咽喉之地猛然斩去,当那气芒离它颈部不足一丈。

轩啸那身躯便被幻兽巨大的手掌击中,轰然坠地。

轩啸倒地之时,心中尽是不甘,这兽躯如此之巨大,为何这般敏捷?全然不在情理之中。

如果按情旦来讲,轩啸这等逆天之才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

此时,骆闲亦看出关键所在,问道:“这畜牲难道成精了?如山的身体,灵敏可比猴子,它是如何办到的?”

“因为它是幻兽!”

骆闲好像明白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就是言之不出。

轩啸的身体坚韧无比,并未因这一掌而受伤,却让他心理有些受挫,尚未回过神来,幻兽单掌撑地,另一只手掌当空怒拍而下。

那扑天盖地之威,让轩啸眼前顺势一黑,如同夜幕降临一般。

轩啸凝神屏气,山势瞬间袭来,大地沉陷,天地为之一震。

让轩啸吃惊的是,幻兽丝毫不受这山势的影响,手掌径直拍下,地面龟裂而开。

这一次轩啸再没有逃开。

幻兽似不想轩啸再活着般,如柱般的臂膀青筋突起,躬身发力,将那地面狠狠地击出一道深坑。

骆闲刚冲了一步,便被芍冥单手拦下,骆闲在她身边这么久而久,尚未有过任何的肢体接触。如果一定要算的话,挨打倒算得上“亲密”。

他见芍冥玉臂靠在他的胸前之时,深深地吸了一口,那香味让他顿时意乱情迷,已然忘记自己先前的目的。

芍冥见他如此猥琐的模样,微一皱眉,反手便是一大耳光抽得骆闲昏天暗地,又是一次“肌肤之亲”。

骆闲回过神来,叫道:“别拦着我,我不能让那小子死,我要去救他!”

芍冥冷哼道:“他都不是幻兽的对手,何况是你?”

骆闲顿时没了火气,这才感到脑上火辣火烧的痛,喃喃道:“老夫等了多年,才遇到他们几个好玩的小子,现下卫南华那木头死了,轩啸这小子也死了,剩下个杨稀伯,还有什么意思?”

芍冥于心不忍。淡淡道:“谁告sù

你,轩小子死了?”

骆闲面露喜色,抬头看去

幻兽那粗臂巨掌正被什么东西强行撑起,将它那手掌越抬越高,转眼,别一只庞然大物出现在幻兽身前。

二兽体型相差无几,幻兽后撤一步,惊疑地盯着那巨兽。

此兽紫鳞覆体,狮头龙尾,脚踏流云。观来好不威风。

只见它那眉心之中,血红之痕蓦地两分,血红的眼珠顿时生来,注视着幻兽,狂吼之时,疾射而出,那身速可比先前的幻兽更猛。

骆闲当然知dào

此兽为何物,当年冰原之战他是有幸目睹,痴痴言道:“奴云吞天兽!”

芍冥亦是一惊。忖道:“真的是他吗?”

幻兽见奴云吞天兽威不可抗,定然非是它的对手,掉头便想逃,只闻奴云吞天兽口吐人言。“哪里走!”

气旋突起,幻兽之身顿时受限,再难朝前迈出一步,少许。身体倒飞,奴云吞天兽两爪猛然从它背心探入,将它的躯体撕碎开来。

同时。日月同来,天地大白,不再那么昏暗。

不多久,幻兽庞大的兽躯便被奴云吞天撕成了渣,而轩啸亦恢复成真身的模样,见着那一地尸块消失不见,最终连一丝血迹也没有。

天地还是先前那片天地,视野开阔,风轻去淡,果香袭人。

镇神树就在轩啸身前不远,而树下爬着一只白毛小兽,正瑟瑟发抖。

轩啸来到树上,将那小兽抱在怀中,轻抚着言道:“以后别再吓人了!”

接着便将它放在地上,一溜烟便逃到百丈开外,扭过头来望了轩啸两眼,这才离开。

“你让那小家伙这般溜走,它以后还是会祸害其他人,为何不干脆将它杀了!”芍冥与骆闲缓缓走来。

骆闲心中好笑,绝没想到那幻兽的真身是如此可爱的一只小兽。

轩啸淡淡言道:“世间万物都有存活在这世上的权利,修行不易,何况是它?”

芍冥叹道:“这世间竟然还有如你这般善良的人,那畜牲记仇得紧,再过不久,它将渡劫,一理修入圣元,你的麻烦就来了!”

轩啸苦笑一声,还以为先前那畜牲是不舍,原来是为多看他两眼,将他的模样记下来,将来好报复。

轩啸重来都不是善良的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肚子饿了,亦会掠杀小兽,怒火中烧之时,亦会杀人泄愤

芍冥言道:“人说七情六欲是毒,为何你这感情如此丰富之人会轻易通过幻兽的考验?”

轩啸从树上摘下一颗果实,收入囊中,言道:“我从来不觉得修行就应该心无杂念。相反红尘俗事会让心灵有所寄托,这份寄托会让人在修行大道之上不断向前,这便是修行的动力?”

芍冥那惊骇之情不足言表,“这小家伙才多大,我这几万年算是白活了!”

当年冥万念俱灰之时,流落至千象林之中,却无端地活了下来,既然还活着,那便是老天不让她死,从些她的心中只有恨,以恨修行,这便是她修入圣元之境的原由。想不到轩啸七情俱全,如此年龄便能有这般悟性,三十出头,修入玄元,玄无之中罕有敌手,这般看来,圣元之境还会远吗?

芍冥根本不敢往后想了,冷哼一声,叫道:“拿着圣元仙果赶紧滚。”接着转过头盯着骆闲,见他一脸无辜,欲言又止,终是没有说出口,毕竟她也有孤独寂寞之时。

轩啸朝骆闲言道:“前辈,有机会的话,一定来找寻我我为你准bèi

了件礼物,由你送给芍冥前辈,她自然会喜欢”

轩啸取出先前准bèi

的礼物,再不逗留,顿时消失在骆闲的眼前,后者见得眼前那只三眼长脚怪,吓得魂不附体,叫道:“轩啸,小王八糕子,老夫被你吓死了”(未完待续……)

第0429章 嗜血狂魔

千象林中的阳炎山谷已连续喷发了多日,极是怪异,弄得千象林外围亦是温高灼人,土地干涸。

不过这异象不但没将徘徊在外围的散修吓退,反而大量实力过人的散修从四面八方赶来。

距千象林八百里开外,有一座小镇,人满为患,为数不多的几家客栈之中住满了人,酒楼之中更是人声鼎沸。

如果认为此处都是些过客,那便错了,虽说这些人观来人畜无害,可无一不是满身血债的仙君大能。一旦被他们给盯上,便已可算作是个死人。

当然,小镇之上亦一了不少生面孔,一看便知是想去千象林中碰碰运气,所谓异象生,奇宝现。

这日夜里,那被映照得大亮的夜空终于暗淡无光,众人心知是时行动了。

数十人影自小镇之中穿行而出,去的地方无一不是千象林内。

而他们身后跟着的侧是近百如狼似虎的散修,他们自然也是为宝贝而来,为的是这些外来修者身上的宝贝。

外来的修者当中,有对少年,十七八负的模样,男孩脸上满是期待,横空疾掠,身速快得惊人。而他身后的女孩子则是一脸担忧,叫道:“哥哥,你跟我回去吧!爹说了,这千象林之中危机四伏,爹娘会担心的!”

男孩冷哼一声,忖道:“他们会担心?只知dào

说我这不好,那不对,此次不做出点成绩让他们瞧,还真当我晋迟是废物一个!”

男孩叫晋迟,他身后的女孩叫晋鸾,二人是孪生兄妹,偏偏性格差异极大,晋迟好勇斗狠,前些日子方才将他父亲挚友的公子打成重伤。两家关系亦因为进入冰冻期,他受了重罚,心中不岔,分才离家出走。

他的妹妹侧与他相反,性格温柔,可人至极,哥哥离家,她一路相随,反复相劝,明知千象林之中危机四伏。她亦跟着。可见二人感情极深。

他们亦并非没有相同之处,那便是二人修行天赋出奇的高,小小年纪便已是仙元之境。

只是他们这修为,对他们身后的“豺狼虎豹”来说,太不够看,之所以一直没动手,是因为盯着这两块肥肉的很多,总得寻找合适的机会。

这不,他们刚一出镇子不久。便被人跟上了。

此处离千象林不足百里,突然几道身影从天而降,威压袭身,兄妹二人闷哼一身。顿时朝下坠去。

那数道人身如影随形,翻身飘落,顿时将一头雾水的兄妹二人围围住。

其中一人言道:“都不知你二人这点实力,为何胆敢来这千象林?活得不耐烦了吧?”

其余几人狞笑不已。其中一人,生得极度猥琐,淫邪叫道:“大哥。这小姑娘生得可真水灵,赏给我吧!”

另几人的眼珠子本是贼溜溜地在晋鸾身上打转,闻这一语,顿时大吵大闹,人还没拿下,他们倒是先起了内讧。

晋鸾害pà

地躲在晋迟身后,小声问道:“哥哥,我们怎么办才好?”

晋迟虽然年纪不大,却极有担当,传音道:“一会交手之时,你只管逃,千万不要管我!”

晋鸾也浊三岁三小孩,自然知dào

晋迟不过是为她争取逃跑的时间,而他自己则没打算活下来。

他们兄妹二人初出远门,何时见过这般阵仗,若是在他晋家的城池之内,这帮歹人早已被拖出去乱棍打死,哪还敢在他们面前这般放肆?

晋迟亦是硬骨头,怒指那“大哥”,喝道:“狗贼,识相的就快滚,若让我爹知dào

你们胆敢打我晋家人的主意,便让你们后悔做人!”

这仙界当中,姓晋的大户,数来数去,那就那几家,无一不是一方显赫,拿来吓吓普能蟊贼,亦无不可。

可对这些凶神恶煞来说,姓什么都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自己的实力是否过硬。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面,有人叫道:“哪儿来的小子,是来逗乐子的吗?不如别杀他了,找个笼子将他关起来,没事儿给哥几个逗逗乐也好!”

“大哥”已经失去耐心,叫道:“将他们解决掉,前面还有许多肥羊,别耽误了时间!”

众人应是之时,突闻人声言道:“你们还是杀抓肥羊吧,老夫身边正好差两个下人,这两个小家伙,单某要了!”

“我当是谁,原来是那日偷鸡不着蚀把米的狂君啊,单兄,凡事都得讲个先来后到吧?”“大哥”冷声叫道。

来者正是多日不见的单至高,听闻此人一提当日之事,便气不打一处来,他本是为只玄元圣兽而去,不想被两个黄毛小子给坑了一把,到最后虽说将那两个可恶的小子给杀了,不过他看上的那头圣兽亦随之葬送火海。

此事早已在千象林外围传遍,不过碍于单至高的实力,倒也没几人感当着他的面这般奚落他。

单至高顿时火冒三丈,“马旦,我看你不知dào

自己在跟谁说话吧?”

“大哥”正是姓马名旦,乃是这几人的头头,修入玄元境至少二十年间,实力尚可,当下冷声道:“别人怕了你单至高马某可不怕,我兄弟六人对你一人,优势足矣,小心让你再次偷鸡不着蚀把米!”

这六人并肩而立,与单至高各不相让,场中一片剑拔弩张之局。

晋迟见状,忖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拉着妹妹便想逃。

众人如背后长眼一般,闪出飞跃,顿时便落在兄妹二人身前,探出手来,朝那晋鸾的红扑扑的脸旦儿上摸去,“小美人儿,想去哪儿啊?待大爷将这拦路狗给宰子,再与你乐呵乐呵!”

晋迟心中大急,双脚僵直,连迈腿的力qì

也没有,眼睁睁持着自己的妹妹被这淫贼给调查戏,却无还手之力,让他胸中难受无比,恨不得找块豆腐给碰死,想当初在城中,他不可一世,来到这荒郊野外,他连个屁也算不上,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眼见这淫贼的手指要碰到晋鸾的脸庞之时,寒光乍现,血花顿时射出,溅在晋鸾的脸上。

只见那淫贼的手臂齐肩而断,一瞬间,他还未及反应,等他有一丝痛觉之时,方才满面不敢置信的神色,顿时抱肩狂吼,众人被那元气波动所吸引,扭过头来之时,一道人影如杀神一般立在他们身前,长剑横掠,血光冲天而起。

单至高见得来人,面色剧变,跟看到鬼似的,喃喃道:“怎么会,你怎么还没死?不可能,绝不可能!”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如果经lì

过那场火焰风暴还没死的人,他单至高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怯意已生,掉头便想逃。

可刚一转身,一道电火之光照他胸膛狂劈而来,失神的他,触不及防之下,被劈个正着。

不过凭他的实力,这一击倒不会对他造成伤害,可是迟了这一瞬,他身后那几名散修,便已尽数倒地不起。

轩啸来了,带着貅螭一同出现,不为别的,只为替他二哥报仇。

他踏空缓行,一步步朝单至高逼进,“当日你出手之时,可想过有今日?”

单至高瞬时敛去惧色,他还未必会输,不过就是个黄毛小子,他在轩啸的脸上看到与当日不同的气质,明知他有奇遇,但亦忍不住放手一搏,毕竟这些年未尝试失败的他,还没有死列临头。

单至高正色以待,空中元气疾旋成形,丈许气兵握在手中,凝视轩啸,叫道:“那日让你逃了,不想今日你自己送上门,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老夫今日便叫你身首异处!”

轩啸面带厉色,双目血红,忆起卫南华惨死之状,怒火翻涌,无伤剑紫金之气流转绕身,以狁貂玄元兽之力,闪身而上,只见那单至高握住气刃的手腕顿时生出一道血线。

气刃顿时迸裂消失,气劲四处冲撞。

单至高心中惊骇无比,他自认实力不俗,兴许不是轩啸的对手,可轩啸此次出现在他面前之时,竟给他一种极其恐怖的感觉,倒不是实力上的涨进,而是气质上的变化。

单至高手腕生痛之时,另一只手腕亦是痛极,瞬眼功夫,他竟被轩啸一并将手筋脚筋一并挑断。

轩啸抽剑而回,侧身一掌击在单至高那胸膛之上,体内元气不断流逝。

单至高全身抽搐,口吐白沫,一身修为终旧是毁于一旦。

轩啸冷冷看着他面前瘫倒且一脸苦涩的单至高,冷冷道:“你杀了我二哥,我本该将你千刀万剐,不过这事还轮不到我做,我会把你交给两位二嫂,任凭她们发落!”

腹生气旋,顿时将单至高吸进天元凡界之中,让事实说他尝尝数年孤寂的滋味,在凡界,一切均由轩啸做主。

轩啸扭过头,瞥了一眼那看得双目发直的晋氏兄妹一眼,“这里不适合你们,快回家去吧,不要让你们的父亲担心!”

留下一句话,便与貅螭化作两颗流星朝千象林中划去。

这一夜,注定是千象林外围的修行匪类的末日,从些,轩啸又多了一个外号,嗜血狂魔。(未完待续……)

第0430章 最后的名额

洪泽水月阁内,弟子选拔进行得如火如荼。

十二殿之中已淘汰七殿弟子,而剩于五殿将不再交手,由殿内自行决斗,胜出的五人便代表水月阁参加两年之后的斗神大会,向仙君榜发起挑zhàn

,扬名立万的机会离他们仅一步之遥。

水月阁建在洪泽大泊之上,如海洋之中的一孤舟,离得近来,方才知dào

,这阁派何等气派,十二殿分三层将主殿围住,众星拱势尤为出众。

而比武擂台湾就设在那主殿之前的水面之上。

这一日,晌午,日月当空重合,波光粼粼,晃眼无比。

八在来客围坐四周,正在等着这最后一场的两位弟子出场比试,这一场的胜者出现之时,五个名额便全部归位。

擂台之上,早立了一人,此人三十出头,一脸得yì

的神色,比试尚未开始,仿若胜券在握,那用鼻孔看人的模样让人怎么么看,怎么心里不舒。

大殿前主座之上,一名老者闭目养殖神,少许,如呓语般问道:“平之,你新近收的徒儿怎么还不出现,该不会是怯场了吧?”

楚平之身为一殿之主,在这老者面前仍是毕恭毕敬,“师父,也许他正在准bèi

,我叫人再去催催!”

当下唤来史弟子,嘱咐两句,后者便去了。

擂台东侧一位中年男子,纵声言道:“平之兄,我儿在擂台之上少说也等了有半个时辰,若你新收那徒弟一直不出现,难不成我们要一直等下去?”

四周宾客议论纷纷,虽然想看一声势均力敌的较量,可也不能因一人迟到,而无休止的等下去吧?

楚平之面色阵红阵白,咽了一口,叫道:“陆兄。这小辈比试,你着什么急,要急也该是丰儿急才是。”

台上之人正是那日惨遭轩啸羞辱的陆丰,几日不见脾气渐涨。而与他比试的对手,不是别人,正是风朝堂。

只是不知dào

他迟迟未到原由何在?

擂台东面,李家之人亦在受邀之列,李家老人李元胜携其孙李会全参加这盛会。

李家小少爷左右一望,“爷爷,你说那小白脸不会真的放qì

比试了吧?”

李元胜压低声音。“若他放qì

,当众认输便可,我想可能还是陆家人使了什么手段,让他不得参加这比试,而他自己还在等!”

“等什么?”

李元胜微微一笑,并不答话,李会全一个鬼灵精,又怎会猜不到。现下他风朝堂势单力薄,当然是在等他的好兄弟轩啸出现。

可轩啸走了前后近一月。也不见返回,哪有这么巧今日就赶得回来?

李全会沉吟片刻,言道:“爷爷,我们为何不趁机助那小白脸一把。这样让他欠我们一个人情,又让爷爷你讨好了你的师叔,说不定还能真让你入得凌云绝宫呢!”

李元胜瞪了李会全一眼,虽有怒色。却不得不说他孙儿这主意尚可,嘴中却言道:“风朝堂并未开口,我李家自然不太好管。何况他们之间的恩怨,我们不清不楚,又有什么资格管。”接着瞥了一眼那家之主,陆奕生,此人神气内敛,实力深不可测。

这些年陆家不断壮大,族中高手无数,李家一旦和陆家较上劲,定然讨不了好。

他李元胜再想讨好自己的师叔,也得看看自家的实力,否则李家这点基业,只怕当真要葬送掉了

风朝堂坐在桌前,双目空洞,心乱如麻,在参加与否这问题上纠结了整夜。

若是他风朝堂无牵无挂,兴许比就比了,不过前些日子轩啸刚走,陆丰便带人寻到怡香苑,榆馨与陆家之人大打出手,自那以后,陆家中人每日必在怡香苑之外拦阻酒客。

这几日,怡香苑的生意只能用惨淡来形容,陆丰放出话来,只要风朝堂胆敢参加最后一声比试,便叫怡香苑关门大吉。

姬长空重伤在身,无法与人动武,能与陆家抗衡的均与陆家中人站在一边。

榆馨一直让风朝堂参加这决选,可他不想因一己之私,连累到怡香苑,这比试不要也罢。

照理说风朝堂与怡香苑之间是因为有了轩啸,才多了层关系,况且那日根本没几人知dào

轩啸与怡香苑结缘,不知这秘密又是何人传出去的?

刚想到此处,身后的空处突然扭曲,元气波动惊动了风朝堂,当他转过头来之时,轩啸凭空地出现在他身后,面无表情地言道:“风兄,比试的时间该到了吧,为何你还在此处磨蹭?”

风朝堂大喜过望,不过四下一看发xiàn

少了点什么,“卫兄怎的没跟你一块回来!”

轩啸的面色显得极不自然,言道:“我让他先去办些事,待此地事情一了,我们便在南荒会合。”强挤出一丝笑容,“好好比试,一定要拿下这一个参赛各额!”

风朝堂当即应下,此时屋外已有弟子寻来,叫道:“风师弟,师父让我来叫你,所有人都到齐了,就差你一人了!”

风朝堂应了一声,扭头之时,轩啸已不见了踪影

宾客们失去原有的耐性,议论纷纷,对这迟迟不到的弟子大加指责,此时,有人站出来叫道:“既然对手不应战,此战当算陆公子取胜,再这么拖下去又有何意义?”

此言一出,四周之人纷纷附和。

陆丰笑容灿烂,这一场胜利来得当真容易。

楚平之面色难看,朝台上正中的老者言道:“师父,要不我亲自去看看!”

老者摆手睁眼,“不必!”当他正要宣bù

此战胜者之时,风朝堂飘然而至,旋落台中,全然无视陆丰那能杀人的眼神。

他先朝高台之上的老者行了一礼,叫道:“弟子来迟,还望师祖、师父恕罪!”

老者面出口言道:“既然来了,就快快动手,老夫还等着翻阅古籍,没功夫陪尔等浪费时间!”

老者正是水月阁之主,人称知事郎况同庆!

风朝堂抱手称是,擂台东面那数道犀利的目光朝他望他,看得也背出寒气,心中极是没底。不过脸上却是波澜不惊,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转过身去,朝那陆丰鞠了一礼,言道:“师弟斗胆,向师兄请教几招,还望师兄手下留情,不要让师弟我输得太惨!”

宾客之中不乏高手,当有人能看出这风朝堂的实力不在他陆丰之下,这一战必是场鏖战。

陆丰厉色传音,“你当真不怕我陆家将怡香苑给一锅端了?”

风朝堂冷笑一声,“你陆家天不怕地不怕,想干什么去干就行了,今日这名额我是要定了,顺便报你当日辱我之仇!”

言罢,摆开架势,手中顿时已多出一柄修长的刀刃,泛起微微蓝光。

这便是被风家历代族长誉为刀中君子的柳叶风刃,又称风神刀!

当年在凡界之时,以风朝堂的实力无法驾驭这宝贝,如今由他使来,再适手不过。

陆丰见这一战再所难免,耳旁顿时传来他父亲的声音,“丰儿,不惜一切代价将这小子给干掉,天塌下来,有为父给你顶着!”

有他爹这一句话,陆丰顿时有了底气,狞笑传音,“浣晴那个贱人侍候我的时候,骚媚入骨,不知为何到你风朝堂的面前便矜持得像一个贞洁烈女,可笑你风朝堂还真就吃这一套。不过你可没这艳福了,老子能在那娘们身上挥汗如雨,而你,只得在她面前吟诗作赋,白白浪费了那些夜晚的大好时光,可悲、可叹啊!”

风朝堂那眉梢抽动不已,怒火狂涌,双眼却无比空洞。

此时,水月阁主挥手布下一道结界,将那擂台罩住。

陆丰见时机已到,再不迟疑,纵声叫道:“师弟,得罪了!”闪电出手。

只见那陆丰袖中寒光乍现,银色长枪疾射而出,直取风朝堂脸庞而去。

众人见状,惊呼不已,那风朝堂到底有多少本事,敢在陆丰面前这般托大,势均力敌的较量之下,先发制人乃是常理,后发制人得有过人的临声判断力。

很明显风朝堂不是伺机而动,而是何事扰乱了心神。

当他回过神来之时,那枪刃离他的脸庞不过一尺,仓促之间,提刀画圆,眼见兵刃两两相撞之时,风神刀竟然全无受阻,由身体左侧直划到身体右侧。

而那刺来的银枪消失了!

不对,不是消失,而是比风朝堂见到的迟了半步而已,大惊之下,元气倒行,回刀而挡,将面部护住之时,胸膛被那冰冷的枪尖顿时刺入。

幸得风朝堂反应极速,闷哼之时,抽身飞退。

陆丰一招得势,顺势将银枪朝上一挑,血线飙射而来,风朝掌翻飞跌退。

这刚一交手,便叫了如些大的亏的,让前来观战的宾客好生失望!

这时,李会全言道:“这小白脸实力不弱,为何刚与陆丰交上手,便处处受制?”

李元胜言道:“他二人实力相差无几,可说到阴险狡诈,风朝堂比他陆丰还差了不少。”

李会全讶道:“爷爷的意思是风朝堂会输吗?”

“恰恰相反,这一场,风朝堂赢定了,因为那个人想他赢!”(未完待续……)

第0431章 长空痊愈

密室之内,姬长空与榆馨如同看见怪物一般。

轩啸此次归来,不止外形上变了些模样,连气质也发生了些改变,有些伤感,有些忧郁。

姬长空见轩啸只身前来,多少也猜到一些,却不敢问出口。倒是轩啸平安归来,还带回了镇神果,让他二人倍感意wài



轩啸将果子递到姬长空的手中,“前辈,快快服下,我先帮你将印记结界驱除再说。

三人不再废话,将姬长空扶坐起来,轻轻靠在榆馨的身上。当姬长空将镇神服下之下,空洞的双眼闪过一丝微光,顿时有了些神彩。

看来这镇神果之威却如传说的那般。

一缕祖元真气缓缓浸入姬长空体内,直奔天灵而去,那印记结界如同感知到了危险般,与祖元真气玩起了捉迷藏。

以轩啸对元气的掌控,印记结界又怎么可能是轩啸的对手?

只不过是苦了姬长空,只见他两手紧握,额上的汗珠不断滚落,不时,那衣衫便从里到外湿透了。

榆馨几次都想让轩啸停下来,她实在不忍看姬长空受这种折磨,不过一想到,将印记结界连根拔起之后,姬长空便能复原,她还是忍不住的期待,最终只得咬咬牙,挺住。

轩啸周身紫金之气光芒耀眼无比,他亦从未像现在这般专注。

不时,印记结界,更结束了与祖元真气捉迷藏之旅,被其围在天灵之中。

意念操控,真气朝那印记结界狂卷而云,而它亦正附在姬长空的元神之上,报着与姬长空同归于尽的想法,死拖着元神。

这便轮到镇神果显威之时,印记结界入体时日过久,导致它与元神几近融为一体。而镇神果。却可将元神稳固于天灵之中,这样轩啸动起手来才不会伤到姬长空的元神。

此时,只闻姬长空一声狂吼,嘴中顿时飘出一团紫光,有些发固黑。

轩啸见状,喝道:“前辈,挺住!”

道祖源生盘凭空生来,挡在轩啸与紫光之间,一道紫金之气从道祖源生盘之内探出,将那紫色光团发黑的部位朝盘内死拉硬拽。

姬长空痛苦不堪。全身抽搐不断,那榆馨死死将姬长空抱住,叫道:“长空,长空,你一定要挺住啊”几息之后,突然改口:“轩啸,我求求你,放过长空吧,他就这般。还可以陪我几十年,如果被这么一折疼,兴许真的就撒手而去了”

轩啸如若未闻,怎么可能半途而废。为了这镇神果,卫南华已经搭上了性命,若不将姬长空治愈,岂不功亏一篑?

念及于此。轩啸将元气运到极致,皱眉暴喝一声,道祖源生盘狂旋不已

终于。那发黑的部位与紫色光团开始剥离

“给我出来!”一声暴喝,道祖源生盘顿时将那黑色光团吸入盘中,而姬长空的元神瞬时回到他体内。

只见其两眼一翻,顿时昏死过去。

榆馨抱着姬长空冰冷的身体嚎啕大哭,祖元真气尚未收回,轩啸能清晰地感觉到姬长空的生命力正处于恢复之中。

这条命不仅保住了,姬长空更会因这祖元真气的润养,而实力大进。

“姬长辈痊愈在即,不知榆前辈这般大哭又是为何?”轩啸淡淡问道。

榆馨立时收声,不可置信地望着轩啸,惊道:“你是说”

所谓关心则乱,以她的修为又怎能觉察不到姬长空只是一时昏迷而已?

见轩啸点了点头,榆馨以念力感之,果然如轩啸所言那般,姬长空已无大碍。

只不过他这干瘪的身体,早被那印记结界给掏空。榆馨用乞求的目光注视着轩啸,后者又怎会看不出她的心思。

数十万里之外的神果都取了回来,没道理不帮他调理一下身体啊。

轩啸微微一笑,一道祖元真气便留在了姬长空体内。此时,他周身的毛孔如立时张开一般,将周遭的元气缓缓纳入体内。

只见姬长空的躯体如枯木逢春一般,变得有了色彩,有了弹性,连头发亦变得黑亮,比先前的模样年轻了几十岁。

轩啸叹道:“姬前辈这般模样才配得上榆前辈啊!”

榆馨终于相信了姬长空的话,眼前这年轻人有化腐朽为神奇之力,这仙界虽大,终有一天,他必将傲视群雄。

“老子刚醒,听你这句话差些没将我又气昏过去,难道老夫原先就那么不堪入目吗?”姬长空睁眼的一瞬间,元气涌动,精光一闪而过,这正是他痊愈的标致。

姬长空看轩啸的目光之中明显多了些什么。

榆馨喜极而泣,亦不顾轩啸在侧,抱着姬长空便如少女般的撒娇抹泪,让轩啸尴尬不已。

姬长空拍了拍榆馨的后背,叹道:“这些日子可苦了你了,来日我必当好好补偿于你!”

不待轩啸言语,他便望着轩啸言道:“你不是想知dào

我身上的事吗,我长话短说,现在就告sù

你!”

轩啸有些按捺不住的兴奋与激动。对于姬长空的身份,他猜测了不止一次,最终均被他自己否决,困扰他多日的问题,终于要解开了。

“我是斗神宫的人!”姬长空突然一语。

轩啸眉心一跳,邪火顿时上涌,不过转念一想,既然他是斗神宫的人,又怎会救自己性命?轩啸只得耐着性子听下去。

姬长空哈哈一笑,言道:“小子,你比原来更觉得住气了,以你的心智,听到我这身份之时,第一反应便会将杀害你父母的真凶联系在一起。”顿了一顿,“不过,姬某虽不算个好人,但品行绝非斗神宫那帮畜牲之流!”

当年姬长空前往忘忧林之中时,大闹忘忧林这传言,其实是不对的。

他败了,败得一塌糊涂,却不是坏是,因为他见到了三界争得头破血流的祖源之力,正是因此,他的实力才会进步得如此神速。

当他破升以后,便想利用仙派资源,不过是为了提升实力而已。斗神宫那时招兵买马,他很轻易便入了宫门,学习各种玄功异法,让他实力短时间之内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不久之后,他才知斗神宫不吝将功法赐予他们,只不过是让他们在杀人之时,更加容易。

而对湖荟仙谷的围剿很快便到,那一日轩廷拓竟然留谷,正巧中得他斗神宫的埋伏,而引他出去之人有三,其中两人的身份已经确定,一个是紫徽宫主,另一人乃凌云绝宫长老,剩下一人姬长空无论如何也猜不到他是谁。

而就在那时姬长空便有离去的念想。

就在不久前,他接到来自罗法的命令,前去天元界追查轩啸及其母亲的下落。

说来也巧,姬长空想回祖家看看原来的宅子,不料早成了废墟一片,然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已被轩啸给宰了干净。

之后不久,姬长空再临忘忧谷,卜天算将轩啸的身份告之时,姬长空便暗自决定,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轩啸。

但姬长空又不能时常出现在轩啸之侧,因为轩啸身边早被安排了其他斗神宫的人。

那日冰原之战,铜卢子的一举一动都受人操控,这一切均被姬长空看在眼中。而且那人实力不在他姬长空之下。

他出手之际便想过自己很可能见不到次日的太阳,可没想,他竟然猜错了。那人似乎想留下轩啸的一条命。

姬长空虽是蒙面行事,不过也被人识出身份,当他救回轩啸再次回到仙界之时,很快便被人寻上。

交手不过几个回合,他便败下阵来,对方也没急着杀他,在他体内布下了这印记结界,让他受尽折磨,身不如死。

在他难忍痛苦之时,回来他破升之时,初到之地,也就是这怡香苑外。

他与榆馨本是旧识,如今见他咽咽一息,当时的好感尽数涌现,连姬长空自己也没想到,死到临头,还能有一位红颜为他肝肠寸断。

轩啸面色难看得紧,自他在凡界中时,不知从何时起,便有了种无论他下一步如何打算,都会掉入别人的算计中的感觉。

破升到仙界更是如此。

轩啸问道:“前辈,那你知dào

我暗藏之人的身份吗?”

姬长空言道:“他在你身边的身份我不知dào

,但他一定是斗神宫中之人,甚至可能是护法之一,否则不会有这等实力!”

轩啸将身旁的人回忆个遍,也想不出何人会算计于他。

正当他焦头烂额之际,密室之外,有人叫道:“榆姐姐,不好了,那陆家中的恶狗寻上了门,正在前苑之中打砸,苑中护院不是其对手,伤了大半!”

榆馨沉声道:“你先去,我们随后便到!”

榆馨想解释些什么,轩啸立时言道:“事情我都知dào

了,定然是因风兄参赛,让陆家怒火中烧,现下是来这怡香苑发泄的!”

轩啸言语之时,双目血光突现,连日来的窝火终是要一并宣泄干净的,此时有人送上门来,不将他们杀光,就枉费了老天的一片苦心。

此时,姬长空亦是飘然起身,以他的实力,恢复了两三成对付几条恶狗还是绰绰有余的。(未完待续……)

第0432章 恶有恶报

怡香苑前苑之内,已是一片大乱,器物被砸,护院死伤无数,怡香苑的女子虽说尽数修行,但与这群寻上门恶人相比,她们还是不够看。

众女挤在一处,惊慌失措地看着眼前这群恶贼。

其中一名大胡子恶狠狠地言道:“风朝堂那小子不知好歹,竟敢跟我们少爷作对,今日便让你们尝尝得罪我家少爷的下场!”

众女全然不明白那风朝堂与怡香苑有何干系,躲在墙角瑟瑟发抖,那模样看来可怜极了。

正当众人摩拳擦掌朝怡香的姑娘们靠近之时,一道身影突然杀,旋身便是一道寒光横斩掠过。

这身速快到众人根本不及反应,喉颈之处,血线顿生,数名滋事的陆家子弟顿时人头落地,血涌如柱。

一剑使出,场中仅大胡子和几名实力尚可的弟子活着,几人心中一惊,闻大胡子叫道:“阁下何人,报上名来,陆家的人也是你随便杀的吗?”

“我叫轩啸!”话音未落,只见那身影突然分作数道,朝那大胡子身周的弟子杀去。

惨呼之声不绝于耳,几息之间,大胡子带来的人就这么死了干净。

轩啸立在大胡子身前,“记住我的名字了吗?我专杀你们这种仗势欺人的狗!”

大胡子两脚一软,立时跪地,叫道:“轩公子,你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此时,轩啸身后的众多姑娘七嘴八舌,吵个不停,说的无非就是,“杀了他,剐了他”之类的话语。

姬长空随后而至,看见这一地尸体,叹道:“你小子现在杀人的手法越发纯熟了。”看见轩啸身前跪着的那大胡子。微微一笑,问道:“这大胡子是你留给我过瘾的吗?”

大胡子颈脖一凉,响头不断,轩啸言道:“想活命,也无不可,你少爷前些日子做的一些歹事,想必你也知dào

一些,说来我听听”

风神刀接连斩空,陆风借着风朝堂乱砍一气的功夫,不住地朝他暴露出的弱点攻击。挑、刺、挥、挡每一招均收奇效。

风朝堂周身上下的伤加一起少说也有十处左右,均靠近致命之处。再看那陆丰,衣着还是那般光鲜,牢牢地占据着上风。

风朝堂大气连喘,他被那陆丰的一言一行早已激怒,失去了往日的理智,能撑到现在,已属不易。

围观众人均以为风朝堂在十招之内便会落败,可现下已过二百余招。风朝堂虽然落在下风,但仍有一战之力。

众人看得热血沸腾,纷纷叫好。

掌声与欢呼应当属于他陆丰才是,他才是赢家。为何众人之中又能听到为风朝堂呐喊助威之声?

陆丰恼羞成怒,不过神智却极是清明,以枪作棍,横挥一记。将风朝掌逼退之时,传音道:“怡香苑此刻怕是已经变成火海,所有人的死都是因你而起。猜一猜,你的好兄弟,会不会怪你呢?”

风朝堂面色难看,双瞳放大,一阵恍然,当他回过神来之时,怒吼道:“陆丰,今日你必死无疑!”

人随刀走,身如狂风,朝那陆丰猛然扑去,众人知dào

这风朝堂乃是动了真火,且正中陆丰下怀。

师兄弟切磋比试,又怎能分出生死,那漫天的杀机恰巧给了陆丰合适的理由,“既然你要杀我,为求自保,我只能将你杀掉!”

狂风触体之时,陆丰祭出护体气罩,任那风刃撕扯着他的身躯,当念力散来之时,他已是清晰地察觉到风朝堂的正确地点。

陆丰暴喝一声,周身元气狂涨,立时将那狂风震得四散,横身一枪,朝风朝堂落脚之地猛然刺去。

不过下一刻,众人顿时傻眼,看似必杀的一枪,竟然与风朝堂擦身而过。

陆丰胸中大震,隐隐有种不祥之兆。

自风朝堂入水月阁以来,阁中老人对他关爱有佳,甚至对他的照顾,多过了为首几殿的大弟子。

按理说这样一个人才应当是实力过人,陆丰平日里也和他比试较量,不过今日这上风似乎来得太过容易容易。

念乃于此,周遭风刃重新凝聚,由那浅蓝之色变作深蓝之色,只见风朝堂脸上闪过一丝阴冷的笑容,低声喝道:“风神怒!”

成百上风的风刃将那陆丰包裹,他的身体如被千刀万剐般,痛不可言。

再这么下去,这副身躯干必然会被撕得粉碎。

众人惊呼不断,照理说,这胜负已分之时,身为一阁之主,定然会出手终止比赛,不过看那况同庆全无出手之意。

陆丰之父陆展阔如坐针毡,若再不出手,陆家独苗只怕是有性命之危,横竖看那况同庆不终止比试,他终于忍不住了。

“小贼找死!”一步十丈,若不是带起数丈水花,众人还道他是瞬移而来,只见其搓掌成刀,顿时那结界斩碎,二话不说,探手出掌,照那风朝堂的胸膛拍击而去。

这一切来得太快,众人亦只是眼前一花,全然不知发生何事。

风朝堂亦没想到这陆展阔会恬不知耻地出手,仓促之下,已无处可逃。

眼见那手掌要击在风朝堂的身上之时,那一处空间突然扭曲成漩。

一只手掌探出,不偏不倚与陆展阔接上一掌。



擂台四周的水面突然炸响,气柱腾空而起,化作大雨倾盆。

水雾绕飞,阳光斜身,彩当空而现,让众人惊叹不已。

当水雾散去之时,擂台之上突然多了几人,轩啸自然身在其中,姬长空与榆馨立在他身侧。

而风朝堂侧是安然无恙地站在轩啸的身后。

那陆展阔胸口起伏不定,轻咳一声,闭口不言,只见那嘴角溢出一滴鲜红。

明眼人一看便知他陆展阔受伤了。

这时,轩啸从那虚空之中再抓出一人,正是方才告饶的大胡子。陆家父子见到他之时,面色数变,精彩成分。

轩啸转身朝高台之上的况同庆抱手言道:“在下凌云绝宫长老轩啸,特来拜会况阁主!”

此言一出,四周哗然一片,惊呼不断。

“什么?他刚才说什么?”

“凌云绝宫长老?这么年轻!”

“叫轩啸是吗?前些日子凌云绝宫早已告知天下,是有这么一回事!”

轩啸说是来拜会,已是极给况同庆面子,后者回礼,当下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轩小友如此年纪便已身为凌云绝宫长老,前途不可限量啊,将来老夫必当前去凌云绝宫好生拜会一番!只是小友今日神色匆匆,定有要事,不如道出来,让老夫帮你想想法子!”

轩啸哈哈一笑,叫道:“都说况阁主是明眼人,竟能看出我有事相告,此事别人还真帮不了,还得全凭阁主你老人家做主!”

“不妨直言!”

轩啸瞪了一眼大胡子,后都连滚带爬地来到擂台边,连磕头带自扇耳光,“阁主饶命,这一切都是我家少爷和老爷的意思,只要除掉风朝堂,少爷便可顺利出战!”

况同庆一摆手,“打住,什么除掉朝堂?什么你家少爷,给我如实道来!”

浣晴的身世是假,诓风朝堂是真,风朝堂当日带着几位师兄弟前去寻那伙散修下落之时,刚出城不远,便中了伏,师兄弟们尽数惨死。

而伏击他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陆家中人,大胡子正是其中一人。

当这一切道出之时,陆家父子同声大喝道:“混蛋,你休得胡言!”

姬长空笑道:“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看你们二人这般合拍,这父子还真没得说,水月阁的烂账,我们先放一放。我怡香苑这几的损失,你陆家准如何偿还?”

陆展阔哼道:“你怡香苑得罪了人,被人寻仇,又岂能算在我陆家头上?”

“恩?”轩啸怒视那大胡子。后者接着道:“老爷、少爷知dào

轩公子与怡香苑有些交情,又与风公子是兄弟,便想以怡香苑来迫使风公子不敢参加比试。这都是老爷跟少爷的主意,我们只是做下人的,不得不从啊!”

况同庆起身,于水面之上缓步行来,“陆展阔,不知他们说的是真是假啊?”

陆展阔怒道:“废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儿是你水月阁的弟子,不想你们竟然联合外人来坑害我陆家,天理何在?”

不得不说这陆展阔足够机智,如此一来混淆视听,他况同庆绝不会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下宰了他父子二人。

但陆展阔似乎忽略了最重yào

的一个问题,轩啸从来不喜与人说道,他认定的事,即便你说破了天,该死,还得死。

于是,众人尚在议论之时,那漫天的杀意随之笼罩,陆家父子突然打了冷颤,眼前一花,轩啸离他二人已是近在咫尺。

轩啸不喜与他们浪费时间,出手便是游氏双煞的杀手锏,破碎虚空。

只见二人被活生生地绞成了一团碎肉,随即消失得一干二净。

现下,众人才知这凌云绝宫的长老有多强,手段有多狠辣,那李家爷孙看得是头皮发麻。

李会全更是庆幸与轩啸之间没有解不开的死结。

轩啸抱手朝那况同庆言道:“小子鲁莽了!”

况同庆意味深长地朝轩啸眨了眨眼,正色道:“多谢小友为我水月阁除去个败类!”(未完待续……)

第0433章 吉拉贡的山下

水月阁斗神大会选拔赛结束之时,风朝堂当之无愧地成为第五人。若不是陆展阔出手,陆丰定然已是横死当场。不管怎样都好,结局仍是一样。

李元胜主动请缨,将陆家连根拔起。轩啸于心不忍,不过姬长空却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无奈之下,轩啸亦只得将这灭门之事交由李家来做。轩啸对李元胜并无好感,此人属墙头草一类,不过并未点破罢了。

轩啸与姬长空彻夜长谈,以印记结界这等逆天秘术推断出许多事来。

首先出手伤姬长空的人铁定是斗神宫中之人,而斗神宫又与洪都神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这样看来,罗法极有可能是洪都神山放在雷灵仙海这一岸的棋子,专负责搞风搞雨。

轩啸将前后之事联系在一起时,很是矛盾,似乎这伙人有时希望他死,有时又希望他活着,这让轩啸百思不得其解。

秦法然离开凌云绝宫已有近三月,一点消息也没有,也不知安全与否。不过想到他已是圣元巅峰,自保应当不在话下。

次日天明之时,轩啸与众人匆匆道别。

风朝堂说什么也想跟着轩啸一道,不过却被轩啸断然拒绝,后者无奈只得在水月阁之中修行,以备不足两年之后的斗神大会。

临行之时,姬长空对轩啸言道:“南华之事不能成为你独来独往的理由,这一切只是命中注定,看开一些。不定有奇迹发生!”

轩啸未言,强挤出一丝笑容。离幽碧城而去

洪泽南面万里之外,便已到了南荒。而两地是以吉拉贡山脉为界。

有界限之说。便知,南荒与洪泽间并无和平可言。因为在天河南北,及洪泽一地来说,那南荒的修者就是一群烧杀抢掠的野兽。

道祖在世之时,南荒与各地间的关系有所改善,而当他消失之时,这一切又再回到从前。

所以在吉拉贡山脉附近,发生的血战多不胜数。吉拉贡在南荒的土语中又叫做,流着血的山。

吉拉贡山下。洪泽边垂二十四城,连成一线。近百万修者分布在这些城池当中。成为与南荒对抗最坚实的力量。

这当中仅有七座城池还保留着与南荒通商的习惯,这七座城池的修者也最多,实力最强,其中又以晋城为最

轩啸已经赶了多日的路,当他身在晋城之外,仰头朝那城后的大山望去之时,胸中感慨无比。想来这气势磅礴的大山便是那吉拉贡山。

轩啸一直在追寻,若说他只是为霍昌而来。这理由不足以让他这般迫切地赶到此处。也许他与道祖之间的关系才是他欲往南荒的真实目的。

因靠近南荒之故,此地民风彪悍,性情豪放,连诸多女子的目光也变得热情、火辣。

轩啸刚一入城。便吸引了众多人的注意,尤其是女子。若是他原来的模样,兴许不会有人这般注意他。偏偏他现在生得一张“小白脸”。加之他身的气质极为特别,让人注意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轩啸加快脚步。在城中找了家酒楼点了些吃食,可屁股刚贴上凳子。便被人寻上门来。

一杯茶水尚未饮尽,对面来坐下个彪形大汉,袒胸露背,粗旷无比。

在他身后有个扮象和他相仿的男子,而当中一句女子身材娇小,身着绣花百折裙,与此同天河南北的女子的打扮截然不同。

此女眉如新月,双目含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轩啸,那眼神如要将轩啸的衣衫给拔光似的。

这种眼神轩啸只在杨稀伯的眼中见过,不想她一个女子,竟然这般大胆。

轩啸顿时便认出这几人正是城门口碰上的那几位,见他几人并无恶意,轩啸并无多言。

这时,大汉一掌拍在桌子上,洒楼之中顿时大震,奇怪的是,食客不少,竟无一人朝他们这处看来。

轩啸抬眼之时,闻大汉粗声叫道:“小哥是天河南北来的吧?”

轩啸笑道:“何以见得?”

大汉翻了个白眼,“我就不喜欢你们天河两岸的人,说起话来,酸不拉叽的。”

“既然不喜欢,为何与我同桌呢?”轩啸一语顿时让这大汉有些窝火。

大汉叫道:“虽然我不喜欢,可是我家妹妹喜欢,她看上了你,我这当哥哥的自然要替她出头,你就到我族中做个上门女婿吧!”

轩啸差些没被呛死,在洪泽的地界,居然还会发生抢亲的事,轩啸总算是涨了见识。

那女子的目光依然直接大胆,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轩啸干咳两声,言道:“请恕在下不能从命,在下已娶妻,此次不过途经此地罢了!”

一席话说得轻言细语,却让食客同时回过头来,若看怪物一般地看着轩啸,议论纷纷。

轩啸不知问题出在了何处,身前那彪形大汉对着桌面再是一掌,横眉怒眼,叫道:“哪儿来的野小子,这般不懂规矩!”

“哥!”女子抓住大汉的手臂摇晃一阵,轻声道:“这公子不是说了吗,是途经晋城,你别吓着人家!”

大汉冷哼一声,指着轩啸,叫道:“你堂堂一个大男人,有个三妻四妾也是常事,娶了妻又如何?我妹妹做大就行了!”

轩啸顿时乍舌,观这女子模样,亦属美人之流,怎会迫不及待地往别人怀里送,难道是怕嫁不出去?

轩啸笑了笑言道:“在下已经娶妻,且是三位,不分大小,令妹若要嫁我,只能当妾,难不成大哥也愿意!”

大汉怒火中烧,好不识抬举的小子,当即便要发飙,女子却小声道:“哥,做妾便做妾,我不在乎!”

大汉闻言,那神情如若吃了臭虫般古怪,沉吟片刻后叫道:“小子,依你了,只要我妹妹愿意,我没话说了,只是你以后一定要善待她,否则体怪我这大舅哥心狠手辣!”

不过就是用些膳,竟能遇到这等“好事”,轩啸瞬时被弄得哭笑不得,本来只是故yì

刁难,让他们自行离去,没想到对方一让再让,反而令轩啸更加难做。

见轩啸仍是犹豫不定,女子当即便不乐意了,嘟嘴言道:“难道公子看不上我吗?”

几名大汉同声一喝,肌肉鼓胀,只要轩啸敢答“是”,他们决不手软。

轩啸苦笑一声,言道:“我与姑娘初次相逢,没有感情可言。而我家中已有三位娇妻,我与她们感情深厚,再容不下其她女子,先前一语不过是玩笑罢了,还望姑娘恕罪。以姑娘的美貌,必能觅得良配,但绝不是在下!”

“那么多废话做甚?你就说娶还是不娶?”大汉终于失去了耐性,拳头已经比划到了轩啸的脸侧。

众人终于放下手中碗筷,等着轩啸的答案。

而轩啸却未令众人失望,瞥了眼那比沙包还大的拳头,笑道:“不娶!”

众人大声叫好,却非真的觉得轩啸有种,而是大战在即,好戏连台,让他们不虚此行啊。

女子如同受尽屈辱一般,先前的热情如火尽数变成怨毒狠辣,“我云丝丽得不到的,其他人亦休想得到!”

话音刚落,轩啸端起杯中未饮尽的茶水一口喝了干静,似没听到女子所言一般。

女子朝大汉叫道:“大哥,你做什么,还不替我杀了他!”

大汉的手悬在半空中已经多时,离轩啸的脸庞就那几寸之距,可无论他如保怒力,这拳头始终挥不出去,额角汗水划落,全身颤抖,倒不是害pà

,而是用力所造成的。

身后几名大汉若看出些端倪,挥起拳头便朝轩啸击来。

只是几人尚未触到轩啸的身体,身躯已被无形枷锁给束缚,下一刻顿时跪地,将那木质的地板跪出几个大坑来,强dà

的威压让他几人别说起身,连说话的力qì

也没有,这才知轩啸并非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而是真zhèng

的大能高人。

楼中修者不在少数,均能看出当中玄虚,方知这外来的年轻人可不谁都敢招惹的。

女子心中一惊,连退几步,指着轩啸叫道:“你你知dào

我是谁吗?得罪了我,你定没好下场!”

轩啸哼道:“那在下就等着你们让我没好下场!”抬手一挥,几名壮汉顿时被扫地出门,变作滚地葫芦,甚是狼狈。

现下仅剩女子立在原地,轩啸笑道:“姑娘还在等什么?难道也要让我将你扔出去吗?”

女子娇躯微颤,恶狠狠地瞪了轩啸一眼,扭身便走。

此时,小厮给轩啸端上酒菜,言道:“公子是外地来的,对我们这里的规矩不太熟悉,再有两日便是抢亲节,但凡是这城中的的姑娘一旦被谁看上,便可将她抢回家去。”

轩啸讶道:“还有这种节日,不过我也不是姑娘,他们抢我做甚!”

小厮嘿嘿一笑,“许多姑娘家怕被自己看不上眼的男子给抢走,在抢亲节到来之前的几日,便邀上家人上街拉郎,久而久之,就成了抢郎节!公子来得真巧,今日正是抢郎节!”

轩啸瞬时了然于心,终于知dào

为何他在入城之时,有那么多双眼睛关助着他。(未完待续……)

第0434章 晋城地主

轩啸离开酒楼之时,特意多给了小厮百两玄钱,小厮一开心,便对他言道:“公子若是没事,还是早些离开晋城吧,云家不好惹!”

轩啸这才想起那女子自称云丝丽,想来应当是城中权势大家。

可他还是想得太过简单,这云家之主与城主乃是结拜兄弟,云家祖上也非是这晋城中人。

这多年以来,晋城与南荒能保持良好的关系,便是因这城中有许多南荒夷民居住。

南荒并不仅有血魂两族,更有许多族类,例如早期的神族,便也在这南荒之中。

云家就是数千年前迁来晋城的鲁呼族,在南荒的地话中,鲁呼之意为强壮。

轩啸前脚出门,后脚便被人跟上,不一会儿,随他一路前行,这路上的人越来越少,最终连众多商铺也关了门。

轩啸停下脚步,看来不给这些家伙点教xùn

他们是不肯罢休了。

少许,数十名大汉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当中自然是有先前被轩啸扫地出门的几人,还有那云丝丽。

云丝丽单手叉腰,指着轩啸叫道:“你这野小子,好不识抬举,今日不将你大御八块,难消我心头之恨!”

轩啸横眼一扫,这数名大汉之中,能拿得出手的也就那么两三人,在他面前也不够看。轩啸本想立即出城,遇到这种恶霸,不出手教xùn

一番,又有些说不过去。

正想出手之时,突闻人喝道:“云达勒,你的皮又痒痒了吗?在我晋城中惹事生非。以后还有人敢来我城中吗?”

云丝丽的哥哥正是叫做云达勒,闻言之时。恶气纵生。

轩啸侧面望去,一对少年正朝他这处行来。还是熟人,让轩啸顿感轻松。

云达勒怒指前来的男子,叫道:“晋迟,你当真要为个外来的野小子跟我撕破脸吗?你不怕你爹罚你吗?”

为轩哪解围的这对少年这是前不久轩啸在千象林外围救下的兄妹二人。

他们见得轩啸之时亦是一愣,随即笑逐颜开,对着轩啸鞠了一躬,言道:“晋迟(鸾)参见恩公!”

轩啸哈哈一笑,言道:“人生何处不相逢,不想在这晋城之中还能遇到你们这对小家伙。缘分啊!”

那云家数人恶汗淋漓,首先是没想到轩啸与晋家兄妹是乃旧识,再来,便是轩啸竟敢称他二人为小家伙。

谁都知dào

晋迟乃是这城中的恶霸,横行无忌,除了他父亲能制他以外,还真没人制得住他。

众人等着晋迟发飙,可等了半晌,亦不见他有何表示。反是怒视云达勒等人叫道:“你父亲虽与我父是兄弟,可你是什么角色自怀心里清楚,这几年你背着我晋家做的歹事可不在少数,若再这般胡来。我就把你们兄妹二人的行径告sù

我爹!”

云达勒与云丝丽脸上闪过一丝狠厉,窝火至极,可面对这晋家的少爷。他们也只能干瞪眼。

前些日子晋迟离家出走,便是因为他将云达勒狠狠的教xùn

了一顿。而真实原因则是因他云达勒吃了雄心豹子胆,调戏晋鸾。

后果可想而知。晋迟爱hù

妹妹,将云达勒揍得体无完肤,好在他下手极有分寸,不过是皮外伤罢了。

云达勒一想到多日前受的皮肉之苦,便胆寒不已,连放句狠话的胆量都没有,带着自己的妹妹灰溜溜的逃了。

轩啸朝晋家兄妹言道:“多谢你二人替我解围!”

晋迟压低声音言道:“我们都清楚,这并非是替你解围,而是救了那云蛮子一命。”冲轩啸神mì

地眨了眨眼。

轩啸亦是尴尬一笑,想起了当日千象林外围的那群匪类,被他一夜杀了干净,而这一切,晋家兄弟正是见证者。

轩啸本想立即离城,可晋迟说什么也不肯。

盛情难却之下,轩啸只得随晋迟回了府邸,这才知dào

原来他便是这晋城城主府中的少爷,身份尊贵无比。

这晋迟对轩啸充满了好奇,自轩啸一入府之时,各式问题接连不断,能说的知无不言,不能道出的,打个哈哈也就带过去了。

聊得越久,轩啸对这城中的局势便越熟悉。

虽说晋城主力图平惜与南荒之间的纷争,不过这成效却是微乎其微,而近年来,南荒各族越发不安,时常翻过吉拉贡山来大肆屠杀。

幸得洪泽边垂二十四城修者众多,一城有难,其余尽出,再将那些蛮夷给赶回去。

连多年前迁徙至城中的种族亦开始变得不安份。

就拿这云家来说,近年来做了不少坏事,晋城主为了不破坏多年来苦心打下的各族间和瞌的基础,只得睁一眼闭一眼。没想到他云家居然变本加利。

前些日子云家族长向晋城主提亲,欲让其子云达勒迎娶晋迟之寻晋鸾。

最终晋城主以晋鸾年幼为由婉转拒绝了。那云达勒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便以为晋城主同意了这桩婚事,不过要再过一年才能成亲。从此云达勒再不将自己当外人,三天两头便朝晋家走,弄得晋家兄妹不胜其烦。

轩啸终于明白这城中的微妙,在这关键之时,晋城主睁一眼闭一眼兴许是最好的选择,一旦两家交恶,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有时也需yào

敲打一番,才能让那些自以为是之人清楚,这晋城之中,到底谁做主。

轩啸将午时在酒楼之中发生的事言来,问道:“按你们这般说来,这云家也算有权有势,拜倒在云丝丽裙下之人应当多不甚数才是,为何她还四处抢郎?”

晋迟咬牙道:“今日确是抢郎节没错,不过说到那个贱人,是这城中出了名的给寡妇,谁敢娶她兴许离失踪也就不远了!”

轩啸心中一惊,极是好奇,问道:“愿闻其详!”

晋迟肃然道:“那贱人比我年长两岁,就已许过三户大家的公子,最终无一不是下落不明,消失得无影无踪。重yào

的是那三位公子修为均是不低,最终那云家还以他们三家毁婚为由索取大笔赔偿。”

晋迟若忆志什么不堪的往事,面色难看得紧。

轩啸知dào

这当中必有蹊跷,却没着急着张口相问。

晋鸾识趣地离席而去,说是再为轩啸他们备些酒菜,这时晋迟才言道:“那娘们儿邪门儿得很,一年前,她的第二位夫婿失踪后不久,她来我晋家散心,那时两家关系还不错,我与舍妹好心招待了她。我见她借酒浇愁,便好心劝她,谁知劝着劝着,自己倒喝上了!”

晋迟咽了一口,眼神之中充满了惊恐,冷声道:“几杯黄汤下肚,我已经有些神智不清,带着她进到我的卧房之中”

轩啸顿感尴尬,眼前这小家伙毛还没长齐,便会带着女子进房,而他当年还是个愣头青,连烟花之地也不知dào

是什么去处,顾不得多想,闻晋迟接着道下去。

“我看着她那双眼睛,就如同着魔了一般,热血上涌,我明明知dào

跟她不可能,可就是抑制不住地想要她,于是我们就在我们行那事之时,我竟然能感到自体内的元气正不断流逝,当时心中惊恐万分,可身体却不受控zhì

,后来,我便越来越虚弱,最终,我体内的元气被吸得一干二净,便昏死过去!”

“当我醒来之时,就大病一场,调理了许久,方才复原,父亲知晓此事之后,竟未责怪我,反倒是与云家之间多了一层隔阂!”

轩啸知dào

这事情的原尾之后,亦是吃惊不已经,不知那云丝丽修的是哪门子的玄术。

将别人体内的元气化为己用这等手段,轩啸也可以,且是出神入化,不过听云丝丽这修liàn

之法,倒像是专以活人修liàn

,吸取精元,如此一来,跟娇孽已无差别。

轩啸言道:“不知晋少爷何以将这等秘密之事告sù

我这个外人?”

晋迟嘿然道:“你救过我的性命,且为人光明磊落,我不过是想找个人倾诉一番,那日之后,父亲再许我提及此事,不过我总感觉他云家有什么阴谋。”

轩啸心中早有眉目,忖道:“傻小子,这还不明显吗?只要弄死你,云达勒再娶了你妹妹,将来这晋城只怕该改妙姓云咯!”

当然轩啸并不会这般直接地说出来,毕竟有些事情还是需yào

他们亲自发xiàn

比较合适。

轩啸问道:“来府上这么长时间,怎的没见到令尊呢?”

晋迟言道:“听人说近来吉拉贡山之中发xiàn

了土门兽的踪迹,据传此兽一出,千里黄沙寸草不生,父亲为保城池无恙,与云尔干,也就是云达勒的父亲连同周边几座城的城主去山上查探了,兴许再过会儿便会回来!”

土门玄元兽,轩啸倒是有所耳闻,传言此兽一出,沙尘扑天盖地,且有移山填海之威,这等凶兽留在这世间为祸不浅,遇之必除。

不过传言此兽实力同样惊人无比,就是不知云迟的父亲实力如何?

轩啸正想着此事,突闻屋外有人大喊:“不好了,云少爷,你父亲出事了!”

云迟手中酒杯“咣当”落地,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0435章 孰瓮孰鳖

轩啸跟在晋迟的身后,只见屋外一人已是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叫道:“小迟,你父亲他被土门兽给困住了!”

轩啸仔细查探了此人的情形,外伤的确很得,不过体内元气有条不紊的运行着,倒不像是有个激战之后的表现。

再看他同身的几道伤痕,应是利器所致。

轩啸似乎看出点什么,但他的身份似乎不便多言。只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这男人中年之纪,身材高大健硕,与白日遇上那云达勒有些神似,不用晋迟介shào

,轩啸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应当正是云达勒的父亲,云尔干。

晋鸾颤声道:“云叔,你说清楚一些,父亲他怎么了?”

晋迟当即唤来两人,沉声道:“现在没时间听事情的经过,将府上玄元境修者召集起来,带上云叔,一同前往吉拉贡。”然后望着云尔干,“路上,叔叔再对我细说吧!”

云尔干痛心地点了点头,不过这一切在轩啸的眼中却变得无比的做作。

云尔干似乎也发xiàn

了轩啸那异样的目光,二人目光一触即分,似乎看出了对方的秘密一般。

而云尔干侧上心情胆颤,忖道:“此人是谁,好强的念力,在他面前,老子竟然跟没穿衣裳一般!”

此时,晋迟对轩啸言道:“恩公报歉,府中出了事,不能陪你了,你先在府中住下,待此事一了。小子再向你赔罪!”

轩啸一愣,没想到这小家伙年纪不大。却临危不难,如此沉得住气。不过在不明情况之下,冒然上山,兴许会将这城主府的家底全都给败了。

还记得当日雷道子所言,“路有不平石,铲平之!”轩啸果duàn

言道:“你不用管我,我跟你们一块去!”

晋迟先是一愣,随之大喜,他先前怎的把这茬给望了,以轩啸的实力只要亲自出马。兴许能将他父亲安然无恙地救回。

大恩不言谢,晋迟并未多言,随意带上几人,便朝吉拉贡山赶去

一路上,轩啸几人听那云尔干将事情原尾道来。

晋琊士与云尔干连同相邻几城的城主前一同前往吉拉贡山,查探土门兽的踪迹,一路跟到了,吉拉贡半山之上的柯米切湖。

柯米切湖四周本应是林木茂密,仙草灵果多不甚数。可当他们赶到之时,除了柯米切湖仍在外,什么林木、仙草、灵果再不见踪影。

当时,他们便知一定是土门兽光顾过那处。正准bèi

再行追赶之时,没想到土门兽竟然现身,他们几人从未与这等玄元圣兽交过手。动起手来才知,那畜牲的实力惊人无比。

掀起漫天沙暴之时。他几人只有防御招架的份,哪还有还手的功夫。最终晋琊士拼着得重伤的危险将云尔干送出沙暴之外。

云尔干无奈之下只回来搬救兵,希望还来得及救出晋琊士。

事情始末听来并无太大的破绽,可云尔干也许忽略了父亲对儿子的爱。

试问一头连自己都不是对手的凶兽,又怎会让自己儿子去冒这险呢?

这吉拉贡山抬头便能看见,便真从晋城赶到山肪,没有个把时辰,也是极难做到的。

轩啸倒不用这么长时间,不过为了照顾其他人,他也只得闷声不吭地在后边跟着

柯米切乃是南荒土语,意为清澈的眼睛。

等轩啸他们赶到的时候,这里哪还是什么清澈的眼睛,简直就如同沙漠一般,寸草不生。

此处,厚土元气极为浓厚,而原来的湖水竟然被躁动的火元之气蒸发待尽。

原本的湖泊,已经变成一个水坑,如镜般的湖面再不存zài

,而是一个巨大的山口呈现在众人面前。

轩啸等人立在山口的边上,朝那深坑之中望去,只见一头如山般的兽体伏在水坑之旁,如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而他的身旁躺着的人显得无比渺小。

晋迟一眼便看了清楚,失声叫道:“爹!”

这一声也瞬时将那凶兽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晋迟与晋鸾哪还忍得住,蹬地横飞,直朝山口中冲飞而去。

轩啸心中一惊,立时跟上。

当他们几人缓缓朝那庞然巨兽靠近之时,那畜牲显然知dào

他们的到来,却当作没看见,而它身旁的晋琊士胸口尚有起伏。

轩啸遥感之下,晋琊士体内的伤势极为严得,但绝非是土元之气所伤,应当是刀气剑qì

一类伤及。

轩啸再将先的猜测相结合,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当晋迟小心翼翼来到晋升琊士身旁,刚想将他的身体扶起之时,晋迟脚下一紧,顿时被扯下下方沙地之中。

轩啸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晋迟,凝出气刃顺势一怒斩而下,晋迟脚下一轻,被轩啸给带了出来。

轩啸侧身再将那晋蛮卷起,旋身飞退。

沙土之中突然暴响,三道人影顿时冲天而起,轩啸不住的后退,只不过没多远,便停了下来。

扭头之际,正巧见得那云尔干手中一柄钢刀如切瓜一般,将随行几名城主府中高手给杀害。

刀法之凌厉,超乎轩啸所想。

此时,那云尔干再不似先前那般虚弱,一脸阴狠的笑容,缓缓朝轩啸等三人逼近。

晋迟全然不顾自己已深陷埋伏,眼中只有他那奄奄一息的老爹,倒是晋鸾变得极为理智,言道:“哥哥,别着急,父亲实力高强,命硬得很,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我们应当先想想如何将眼前这几个畜牲给解决了才是!”

晋迟被这一语惊醒,方才明白,不将这几个畜牲给宰了,今日这黄沙之地,就是他们亡命之所。

晋迟旋视一圈,怒视这平日里与他父亲称兄道弟的好友们,沉声道:“我晋家与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设计害我父亲?”

云尔干嘿嘿一笑道:“小家伙,你父亲食古不化,这些年打着与南荒通商的旗号赚尽了玄铁,可每当我南荒想要扩张之时,他又大义凛然的杀我南荒之民,如他这般的小人,早就该死了!”

晋迟火冒三丈,再不客气,“老混蛋,我父亲视你为亲兄弟,不想你连畜牲都不如,竟然打我晋家的主意,今日我便让你这猪狗不如的老畜牲血溅三尺!”

晋迟怒不可及,这时才想起,相邻几城池的城主早已易主,他们的身份无一不是南荒中人,看来这应当是策划已久的阴谋。

云尔干阴笑道:“小子,逞一时口舌之快又有何用?”接着朝另几位城主叫道:“那个小丫头给我儿子留着当小妾,别外的嘛,杀!”

轩啸挺身而出,笑言道:“几位仙界老人了,欺负两个孩子算什么本事,你们要玩,我陪你们!”话音刚落,身形顿时一分为八,手中持各式长剑一柄,分头朝他四人掠去。

连云尔干在内的四人何等场面没见过?但见得轩啸实力如此强劲之时,仍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们密谋多日,终得到土门兽现世这等良机,将晋琊士引至此处之时,土门兽的心思根本不在他们身上。

于是云尔干便提出先下手为强,五人当中以晋琊士的实力最强,当以他为主攻。

晋琊士从未想过这几人的目标从头到尾正是他,当他攻向士门兽之时,那畜牲疯性大发,晋琊士别说是宰了这畜牲,连自保亦是吃力。

再看其余四人,躲在远处观望,而带笑容,全无出手相助之意。

晋琊士这才知dào

自己上了他几人的恶当。

晋琊士受伤之时,土门兽放qì

了置他于死地的机会,反而退回到水坑旁边继xù

蹲守。

云尔干等人见机不可失,同时出手,一举将晋琊士击得重伤昏迷,再借机将晋家中人引上山来。

此计至少可让晋家高手葬送七八成,没想到半路杀了个轩啸,于是晋迟只带了几名随从。

料理完此事,那城主府中之事还有些棘手。

念及于此,云尔干气不打一处来,狠狠道:“虚张声势的臭小子,我看你有多大本事!”

此语刚一出口,脸上瞬时挨了一剑,倒不是被斩了,而是被抽击,那元气入体之时,让他顿感岔气,脸庞肿涨,变得如猪头一般。

不过一时大意,便被弄得如此狼狈,云尔干凝神屏气,高声喝道:“让你尝尝我鲁呼秘术,巨灵压顶!”身形顿时暴涨,较之先前于少涨大了三四倍,现下的体型比那神族中人还大了不少。

只见其手中钢刀更是刃气狂涨不已,照轩啸两道分神便是猛斩一记。

就是那刀身距分神不足一尺之距,顿时悬在半空之中,再无力下斩。

云尔干心中惊骇不已,这令他鲁呼族自无比自豪的巨灵秘术在这小子面前竟如此不堪?

其中一道分神手持无伤剑,这不是分神,而是真身,缓缓朝云尔干的巨大身躯下走去,言道:“我记得你来时,周身受了刀伤,你为骗人也挺下血本的,我现在便让你感受一下重伤不治的滋味!”

元伤剑泛起紫金光芒,一剑横斩,只见那云尔干的左腿齐膝而断,半晌过后,从他嘴中才发出那杀猪般的吼声。

只见巨大身躯轰然倒地。(未完待续……)

第0436章 吉拉贡的火

轩啸并未停下,七道分神将另三人杀得死去活来,还真身侧是一招无影杀戮,旋身连斩,快到晋迟兄妹眼前顿是一花,那云尔干已被大御八块。

这是轩啸首次使出八元分神斩之时,再结合无影杀戮连招,如此看来,只要体内元气充足,所有剑招均可一气呵气,相辅相成。

就拿“破界”一式来说,算得不真zhèng

意义之上的剑招,而是一式辅助,突pò

距离达到瞬移之效,再结合那惊天地的任意一剑使出,均可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便是轩啸多日来领悟到出的门道,换作其他人就算能想到,也未必能做到,而轩啸则是一个能将想法以实jì

行动证实之人,这实力太过恐怖。

堂堂玄元境大能在轩啸面前如些不堪,而轩啸杀人的手段亦是血腥无比,当得嗜血狂魔之名。

其余三人见云尔干连连啸一招也当不住,哪还敢恋战,掉头便想逃。

瞬眼之间,已窜出数十丈之距。

晋迟见状大叫道:“恩公,可不能让他们逃了啊!”

轩啸使了个让他安心的眼色,手中顿时多出一把黑色长弓,八道身影顿时合一,张弓之时,三道紫金箭已搭在弦上。

二指一公,弦鸣箭奔,三只气箭如电闪光一般狂射而出,所过之处均是空间扭曲,变得虚幻无比。

那箭身更是若隐若现,看得那晋迟兄妹二人惊骇无比,何等境界才能有轩啸这等实力啊?他真的只是玄元之境吗?

念及于此,那逃窜的三人同时中箭,身躯如遭雷击一般,空出溅射出三朵血花,随后便轻轻飘飘地坠落地面,横死当场。

轩啸自出手到将四人击人。不过就是十息左右,对手与他境界相同,试问在仙界之中,谁能保证在面对与他境界相同的四人,可轻易将对手击败?

晋迟与晋鸾见识过轩啸在千象林外围的所作所为,现下便不觉得奇怪了。

还没等晋迟开口相求,轩啸便使出一道无气将晋琊士托起,为他疗起伤来,因为再晚一些,兴许他就不得救了。

而就在当时。那水坑之内突然冒出连串气泡,刺鼻的气味传来,让轩啸皱眉不已,这味道如此难闻,却又有一丝熟悉之感。

从头到都好似在等待的土门兽终于有了反应,巨大的身躯无比灵活,跳起身来,朝后猛退几步,躬身朝那冒泡的水坑之内狂吼不已。

轩啸一边为人疗伤。一边忖道:“这畜牲果然是在等待什么,只是这‘水坑’之中不知dào

有什么东西,让他全神贯注。”

轩啸救过晋家兄妹的性命,此刻又正在救治他二人的父亲。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回报,见轩啸目光所及,瞬时明白他心中疑虚。

晋迟叫道:“妹妹,你平日里喜欢听父亲讲故事。我记得当初父样便对你说过这柯米切的传说,你讲给恩公听听!”

晋鸾“嗯”了一声,立时言道:“传闻这吉拉贡的主峰之中封印着一只炎兽。此兽为祸南荒近万年之久,弄得天怒人怨,后来被仙界八大仙子的其中一位给收服,并将它封印于此山之中。”

“后来种种迹象表明,这炎兽极有可能就在这柯米切湖之下,比如说,柯米切的湖水不定时便会沸腾,水温高得吓人等等诸如此类之事。”

轩啸一想就算如此,也不能证明这湖下便有只封印了数万年的凶兽吧?

此时闻晋蛮再言道:“恩公有所不知,原本我也不能尽信这传闻,如今看来,十有八九这畜牲都被封印在这湖下,只因这土门兽便是那位仙子的坐骑,自仙子下落不明,这土门兽也随即失踪,第隔段时间土门兽便会出现一次,所到之处定成千里荒漠。而土门兽与那头炎兽乃是宿敌!”

言尽之时,轩啸收回元气,闭目叹气。

而晋琊士同时睁眼,先前发生的一切,他均是心知肚明,只不过无法醒来罢了。

现下他的伤势好了七八,心中甚是感激,立时言道:“想必兄台定是迟儿与鸾儿近几日时常念叨的恩公了,还请兄台受我一拜!”

轩啸连忙将晋琊士扶起,言道:“举手之劳,何足言谢,平日之中我最佩服的便是晋城主这类修者,心系三界苍生,不兴杀戮。晋城主当得小子一拜才是!”

轩啸所言均发自肺腑,他一直未忘初衷,只有寻到那令天下大乱的根源,三界才能真zhèng

的平和,轩啸相信,有朝一日,三界将不再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至少眼前,有人正跟他做着同样的事,顿时让他有种找以志同道合之人的感觉。

二人初见,却有中不为外人道的默契,相视大笑,弄得晋迟与妹妹莫明其妙。

兄妹俩见得父亲安然,亦顾不得许多,一左一右挽着父亲好一阵亲昵。

轩啸的注意力则在那土门兽的身上,而周遭的火元之气越来越浓,亦让他心中忐忑不安。

轩啸言道:“晋城主,带着你儿女先避一避,此地可能有大事发生,你伤未痊愈,留在这里可能不太合适!”

晋琊士已听晋迟将先前的事三言两语说了清楚,以轩啸的实力亦是心中没底,别说他现在有伤,就算全盛之时,亦只会拖轩啸后腿,于是他便知趣地带着儿女退回到山口之上。

谁知他父子三人前脚刚走,山口之中突然炸响,浓浓火元之气破地而出,大地龟裂开来,化作数块巨大石块被高高顶起,黑烟冲天而起,紫火烈焰随后喷发,于百丈之上的空中突然爆开,乍一看,还以为是焰火。

不过随后便是那扑天盖地的火属玄元之气如巨浪一般四散开来,如此威力的元气爆fā

,轩啸还是头一回见到,让他想起了凡界之中的玉龙火山。

轩啸抽身飞退的同时,那土门兽亦是滑退开来,身前顿时叠起数丈沙墙,竟生生将那玄元之气给挡住,连那沙土亦被灼烧得赤红一片,可见其温度有多么骇人。

以轩啸圣体法衣护体,全然不惧这火属玄元,只不过他身后的父子三人却无力逃脱。紫金之气中带有一丝冰元,让三人在受到保护之时,能感受到一丝清凉,心中立时好受许多,对轩啸更是崇拜。

晋迟看轩啸的眼神现次发生了一些变化,已暗自做出了一个决定。

轩啸知dào

此事远远不止如此,当即放出貅螭,这家伙一出来,便对着那山口之中吼叫不已,不知是愤nù

还是兴奋,连平日里能看懂它行为的轩啸此时也被弄得发懵,当下叫道:“带着他们速速下山,这里交给我就可以,若他们有个好歹,百年之内别再想吃东西!”

貅螭两眼溜圆,意是眼泪汪汪地看着轩啸,那模样说不出的可怜,见轩啸怒眼相望,浑身颤,驮晋家父子,便朝山下飞去。

眨眼功夫就没了影。

而山口之中,那几块巨大的石板已彻底被顶开,只见一只巨大的兽掌从那无底深渊之中猛然探出,扣在那被烈焰烧得火红的地面之上,那整只兽掌上窜起数丈高的紫色火苗,叫轩啸心惊不已。

只见那干躁灼热的地面被那巨大的兽掌一拍,裂纹顿时漫延开来,地动山摇。

轩啸虚眼以望,无意间瞥了一眼另一旁的土门兽,这畜牲似乎早已做好与地下爬出这怪物来一场恶战的准bèi



在它脸上看不到半分惧,反而是无比期待。

就在当时,整座吉拉贡山陡然一震,火焰再腾百丈有余,漫天火光,已堪比那千象林中的阳炎山谷。

洪泽边垂二十四城中的修者大多腾空而起,想隔万里之外,望着这吉拉贡山的异象。

只见这半边天空早已被映成火红之色,如傍晚间的火烧云一般炫丽无比。

星尘日月早已失去光彩,被这火元之气抢尽了风头。

轩啸忆起那阳炎山谷,心中顿时一阵难过,不过转念又露出惊疑之色,初到此地之时,他便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现在想来应当是在阳炎山谷时所嗅到的。

可是想想又觉不对,脑中突然一炸,忖道:“这应当是二哥独有的玄阳真元的味道,为何这炎兽的身上会有这般强dà

的玄阳真气!”

念及于此,山口之中终是尽数爆裂,巨兽破地而出,周身上下尽数覆着那紫红火焰。

这应当就是那传说中的炎兽,只见这大家伙生得一对牛角,长两丈余,口中獠牙参差,铜铃巨眼之中血光乍现。

那强壮巨大的身躯,根本无人也与之正面为敌,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轩啸亦是咽了一口,惊道:“这畜牲的实力只怕是离圣元之境不远了!”

想到此处,那土门兽身形暴涨,同一时间,朝那炎兽狂奔而至。

炎兽目光一扫,掠过轩啸之时,稍有停顿,目光有些恍然,感受到另一侧带来的威协之时,凶光毕露,前脚陡然踏地,弓身狂吐,只见口中一团紫红元气狂旋成形,冲那狂奔而至且不住变大的土门兽怒射而去。



火光冲天,元气爆烈,这夜晚顿时被这惊雷般的暴响之声震得再不安宁!(未完待续……)

第0437章 意外之喜

气浪狂卷,连轩啸亦是立身不稳,被震得倒飞近百丈,可见那炎兽一击之威。

轩啸翻身腾空,定睛细望,那山口已被移为平地,山石不断抖落,朝那深坑之中填埋。

柯米切不复存zài

,神之眼将不再清澈。

尘烟消散,半空之中凭空多出一道数丈之厚的土墙,原来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土门兽竟然凝出一道土墙将炎兽一击挡下。

而此刻,它正藏身于土墙之后,怒吼一声由那土墙穿入,数丈之厚的墙竟与它躯体相融,较之先前,再涨大一倍有余。

这才是它真实的大小。

炎兽见它无碍,气炎更甚,张口连喷三发火球,身前百丈之距连连炸响。

只见那圭门兽高高跃起,几乎与轩啸在同一高度之时,顿时化作流沙之状,朝下卷去。

炎兽不干示弱,摇身一震,周身紫焰迸发而来,跃至空中,锋利的兽爪狂舞不断,不止一次将那如锦段般的流沙抓得千疮百孔,不过却无伤土门兽分毫,硬是卷上炎兽的躯体,将它的眼耳口鼻裹得密不透风。

只见那炎兽倒地疯狂打滚,痛苦不已。

不知为何,轩啸竟生出恻隐之心,明知二兽相争与他并相关,可他却忍不住的想上前帮那炎兽一把。

炎兽破地而出之时,虽然势大震天,可这土门兽亦非省油的灯,只看它如此机智地近身而搏,而知其心智不压于任何一人。

轩啸越看越是心惊,那炎兽周身上下被被沙土封得严实,不用多久兴许就再无法动弹。

轩啸能清晰地感觉得周遭的火元之气正被土元之气所压制,且愈演愈烈。他心中摇摆不定,这炎兽被封印此处定然不什么善茬,若是助它脱困,它再为祸仙界可如何是好?

正在轩啸犹豫不决之时。貅螭冲了回来,轩啸见状叫道:“你这畜牲,动作何时变得这般快,是不是将人家丢半道上,自己回来了?”

貅螭吐出那大长舌,不住的点头,跟自己功劳不小一般,待它见得炎兽被土门兽困在沙土之中时,急得凶光毕露,怒吼一声。便要朝冲下去帮手。

轩啸再是一愣,忖道:“这炎兽莫不是貅螭的亲戚,让它如此上心?”

顾不得多想,将貅螭一把拦住,凭它的实力又怎么可能是土门兽的对手,别炎兽没救,反而把自己搭进去。

貅螭急得上窜下跳,在轩啸面前瞎比划一通,恨不得能口吐人言。轩啸看得似懂非懂,试探性的问道:“你与那炎兽相识?”

貅螭先是一阵点头,然后又猛地摇头,弄得轩啸不明所以。貅螭抬起前脚指了指轩啸。

轩啸惊道:“我认识炎兽?”

貅螭叹了口气,点头不已,如同在说,“你他娘可真够笨的!”

轩啸惊疑不定。他自己怎会不记得与那炎兽相识?左思右想之后,轩啸决定将那炎兽救下再说。

拿定主意之时,轩啸飞身而下。如一道流星般硬生生地撞在那被流沙缠住的炎兽躯体之上。

八属之中,土生木,木生火,土火二气不相克,却能以势大势小分胜负。

如今正是土属元气占得上风,轩啸要做的便是循利善诱,让火元之气烧得更旺。

他如一颗种子般,扎入那流沙之中,随之青木元气迸发而来,只见无数颗巨木从那流沙之中长出,将那密不透风的流沙撑得裂纹密布。

此时,火元之气突然变得生变狂猛无比,炎兽身形涨大一分,将那流沙顿时震得散开。

土门兽再化实体,翻身飞退,立在远处凝示这一人一兽。

炎兽脱困之时,轩啸离他近在咫尺,它眼中仅有那土门之兽,并未多看轩啸一眼。

灵兽的感知力远远超过人类修者,轩啸身上所散发的气息让土门兽感觉到恐惧,心知轩啸先前一击并未使全力,否则的话,它现在已经死透了。

这倒没有高估轩啸,他只不过想救炎兽,却未想过要杀土门兽,兴许土门兽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多看了几眼轩啸后,掉头便朝南面疾飞而去。

逃了?太不可思议了,轩啸以为这二兽就算不分出生死,至少也该分个胜负,不想因为他的出手,竟让一声较量中断了。

而就在此时,高空之中,水汽正在急速汇聚,伴随着大片雨云于轩啸头顶成形。

轩啸心惊不已,这是天劫来临的前兆。

看这样子,天劫降临之处应当就是他所立身之处。

谁要渡劫?自己,不可能,轩啸自己要渡劫他怎会不知,貅螭?更不可能。

轩啸感觉到身后炎兽气息的变化,突然扭头,只见它周身紫焰冲天而起,大有挑衅老天之意。

轩啸这才明白,原来是这炎兽境界再涨,是它的劫难到来了。

只是让轩啸明白的是,这炎兽的实力早过了玄元之境,此刻渡劫应当是破升圣元才是,可观这天劫之威,并未达到圣元劫之力,顶多与当时自己破升之时的天劫差不多,甚至还要弱上几分。

轩啸想不明白,不想干扰炎兽的大事,带着那貅螭躲得远远地。

貅螭一脸兴奋,鸣叫不已,轩啸白眼一翻,叫道:“人家渡劫,不知dào

你畜牲高兴个什么劲,难不成是兴灾乐祸?”

貅螭哼唧了几声,表达自己的不满,再不理轩啸,凝视着高空之中,只见一柄巨型水刃正在缓缓凝出。

轩啸见状哭笑不得,这贼老天当真会对症下药,明知这炎兽的天敌是水,便以水元之气成就天劫之威相克,如些一来,炎兽渡劫失败的可能性便大大提升了,这全然是不给活路的表现。

念及于此,炎兽更无惧意,反是冲天而起,迎上那巨形水刃冲狂奔而去。

谁曾想,一道紫色闪电横空划过,正中炎兽之躯,击得它身形大震,悲鸣一声,朝下落去。

这老天似乎在惩罚它的敬之罪。

不过坠落十数丈,炎兽顿时清醒,摇摇那脑袋,欲再次冲飞之时,水刃已然杀到,自高空中,破空而斩,如同上界大能的惊世一击般,劈在那炎兽的躯体之上。

轰隆

天地之间顿如惊雷炸响,随出便传出那水火相触的“嗤嗤”之声,大量水汽弥漫四周。

轩啸视野受困,看不真实,以念力感知,那炎兽似乎受伤不轻,不过自己有过类似的经lì

,只要肉体抗过天劫之威,肉体会一次更比一次强悍。

而此刻炎兽躯体的疮伤亦在极速的恢复当中。

水元波动惊人无比,轩啸定睛望去,那水汽原是无数的细微的小水珠所形成,此刻正三三两两的相互融合,变作牛毛组细之时,闪着寒光,悬于半空之中。

雷声连绵不断,让轩啸心惊肉跳,原来以为这天劫不过如此,没想到连他亦忍不住有些胆怯。

貅螭暴跳如雷,挣扎厮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是让轩啸去救那炎兽。

轩啸冷哼一声,隔空便是一大巴掌抽在那貅螭头上,叫道:“畜牲,你激动个什么劲,若我现在相助于它,便已葬送了它将来的修行道,再无精进的可能,你渡劫之时,也想我来助你吗?”

貅螭脖子一缩,听得似懂非懂,再不敢如先前那般放肆。老老实实地看着那迷雾般的水汽之中。

闪电东来,那无数的牛毛水针如受召唤一般朝那雾气中心的炎兽狂飙而至。

只闻得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呼,连轩啸亦忍不住的皱起眉毛。

以水克炎,水元入火体,千丝万缕的牛毛水针顿时刺入炎兽的体内,加之一道刚猛无比的闪电,透体随水针袭便周身。

那炎兽的元神正在离体。

水雾消散了,轩啸眼睁睁地看着那炎兽不断被天劫折磨着,现在他仿佛能理解当初许琳在侧看着他被天劫折磨时的痛苦。

也许受折磨的人不是最难过的,往往身边的人才是如坐针毡。

可轩啸为什么会有心痛与难过的感触。

那炎兽张开巨口,紫色之气曲口而发,覆着一层电流,不断击打着那紫气。

轩啸知晓,那便是天劫对元神的淬炼,只要熬过此时,这一关就算是过了。

一个时辰过了,两个时辰过了

天色微亮,属于前夜的黑暗正在慢慢退去,而天劫之威却不兽减弱,那炎兽周身的皮肤已被撕裂了无数次,元神也不止一次地差之被闪电吸出体外。

让轩啸最为吃惊的是炎兽的元神怎么会是人形,他心中越来越期待,期待着天劫结束之时,给他带来的惊喜。

而最后一道闪电降下之时,炎兽似乎已经抗不住了,被击中天灵之时,顿时晕厥,水元之气恢复至正常状况。

一切来得快去得也快。

那炎兽之躯乏力地朝那无底深渊中落去。

一切发生的得太快,轩啸出神之际,竟然没见得它的元神是被击散了,还是重新回到了躯体之中。

轩啸抱着这好奇的心中,驱使貅螭朝深渊之中俯冲而去。

貅螭就如同一直等着这一刻般,得令之时,欢鸣一声,朝下疾掠。

当轩啸与貅螭到达那深渊之中时,四周均上被烧焦的痕迹,一片废墟当中,轩啸见得一个身影,但却不是炎兽,却让他更为惊喜。

惊喜得让他禁不住的热泪盈眶,失声唤道:“二哥!”(未完待续……)

第0438章 嗜血罗刹

数十日之前,千象林阳炎山谷的地火在半个时辰之内连续喷发两次。

卫南华正是被那第二次喷发的地火卷入。

玄阳弥漫,火元狂躁,从奄奄一息的卫南华眼耳口鼻之中,卫南华的心神顿时一晃,身体恢复一丝活力之时,也让他能感受到那五脏俱焚之痛。

卫南华痛苦狂吼,嗓子却发不出半丝声音,身体不住的坠落,让他神智清醒地不断受着玄阳焚体的折磨,煎熬。

他终于领教了生不如死的滋味,忖道:“贼老天,你这是要玩死我吗?”

如果真让他死的,兴奋还没这般痛苦了。

这玄阳烈焰不管如何灼烧,卫南华的身体始终完好,如同不断淬炼的钢铁一般。

卫南华脑中一片大乱,多年来的记忆在脑中不断闪过,那里有惨死的父母,有易落、妙音,更有与他同生共死的轩啸。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便是轩啸的安危,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不知过了多久,玄阳地火终于停止喷发。

精疲力尽的卫南华再也撑不住,昏死过去

卫南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没头没尾,让他大感无力,无论他如何努,始终难以睁开眼来,直到一滴水滴在了他的嘴唇之上。

卫南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缓缓睁开眼来,迷迷糊糊间竟如同置身星空之中,只是这满天星星为何是五颜六色的?

待他的双手摸着那温势的石头之时,方知自己不是身在夜空中,而是在地底深渊。

卫南华强撑着乏力的身躯,缓缓坐了起来。

“受尽玄阳地火的煎熬,竟然这么快就醒了,你也算得个奇才了!”人声突然响起。

卫南华自然朝后一靠,背心顿时撞在身后的石壁之上。周身无力的他顿时被撞得呲牙咧嘴。

少许,纳得少许元气入体之后,放才看清在那不远之处,坐着一道身影,背对着卫南华。

卫南华紧张道:“你是谁,此处是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人哈哈一笑,言道:“小子,这问题你该问你自己,阳炎山谷这等险地。你又怎会从上面掉下来,难道你不怕死吗?”

卫南华这时想忆起,他被单至高那狗贼偷袭受了重创,本应是死路一条,玄阳地火竟然救了他一命,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命中注定。

卫南华不敢多言,警惕地看着那背影,生怕下刻他便会突然出手一般。

那人亦是叹了一口。叫道:“你这小子真是个木头脑袋,老子要杀你,何必等到现在,趁你昏迷的时候将你了结不就行了?”

卫南华转念一想。好像有些道理,此人在阳炎山谷之下竟能安然无恙,想来境界与实力都不普通,且给卫南华一种高深莫测之感。想了一想,便言道:“晚辈卫南华与义弟途经阳炎山谷,不料遭了贼人的暗算。这才掉下谷中,扰了前辈安宁,还望前辈恕罪!”

“背影”叹道:“千象林,当年何其神圣之地,如今竟然成了一群匪类杀人掠货的禁地,可笑实在可笑!”

卫南华突然觉得这人应是仙界之中成名多年的大能高人,只是不知他为何身在此处,而切以他的实力又为何不出去呢?

“你想知dào

我为什么不出去吗?”这人声如同在卫南华的耳边响起一边,吓了他大跳。

卫南华平复一分之时,方才言道:“确如前辈所言,这区区阳炎山谷怎能困得住前辈你呢?”

这时,那人缓缓站起身来,或者说是飘起来,双脚不沾地,旋身一周,朝卫南华行来,在他身前不足三尺之地坐了下来,打量了卫南华一番之后,言道:“小子,你先答我一问!”见卫南华点了点头,再问道:“你何以修得玄阳之气?”

卫南华一愣,便不再隐瞒,将自己如何修成至阳之体,如何得到龚野的传承尽数告知,听得这满面污黑,邋遢不堪的老头连连乍舌。

卫南华言语之间不时打量着身前这老头,若不是满面的脏污,他应当生得不差,元气内敛,举手投足之间增与四周浑然一体般,有种让人说不出的感觉。

卫南华之所以认为他是个老头,是因其头发已是花白,皱纹如刀削一般的布满面庞。与卫南华言语之时,他的双目一直飘忽不定,不知是否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许久,这老头子方才言道:“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啊,谁想得当年无意中掉落山谷之中的小子,已身死多时,还将毕生修为传给了你这个小子!”

卫南华心中陡然在震,听这老者的口气,天煞仙君龚野应当是师承于他,莫非”

老头斜眼望来,笑了笑言道:“小子,你怕了?”

卫南华干咳两声,说怕倒不至于,不过还是有些担心,言道:“世人皆道嗜血罗刹凶残无道,喜欢滥杀无辜,不想今日一见,与常人也别无两样。”

卫南华异于常人的感知力让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身前的老者并不喜杀戮,虽然周身的血腥味极浓。

老头子淡淡道:“想不到嗜血罗刹这凶名竟然已流传世间,她果然很狠我!”

卫南华自然不知这老头子口中的“她”指的是何人,也不打算相问,只闻其突然问道:“得知老夫的真实身份,你不怕吗?”

“怕?正如前辈所言,若前辈要杀我早就杀了,何以等到现在!”卫南华直言道。

老头面色突然一转,“你可知,我们这些老怪物都是很善变的!”

卫南华身子一颤,顿时与那石壁贴得更紧了。

这时,老头子笑得前俯后仰,叫道:“你这小子竟然不会开玩笑,成天板着个脸,你的日子不知过得有多无趣?”

卫南华哭笑不得,这老头子竟然在跟他开玩笑,可先前那突来的杀气毫无半点玩笑可言,卫南华几乎可以肯定下一刻他便会狠下杀手。只是没想到态度会转变得如此之快而已。

“老夫姓薛名谦,便你是口中的嗜血罗刹,只是名号不太光鲜便是。那龚野正是我记名弟子,他说有朝一日会救我出谷,看来是等不到了!”老头淡淡言道。

卫南华虽然早知这事实,可听他亲口道来,仍忍不住吃惊。

当年龚野走头无路,被人追杀至千象林,逼得他跳下阳炎山谷,却让他绝境逢生,遇上这薛谦,传授九转玄阳秘术。

龚野天赋过人,没用多长时间便将这九转玄元秘术学得似模似样。待他出谷之时,仇家也没有拦得住他了,几日之间屠杀三千余人,一时令人闻风丧胆。

这一次,老天如同与薛谦再开了一次玩笑,将卫南华送到了阳炎山谷之中。

这样算来,卫南华应算是薛谦的徒孙才是。

这阳炎山谷进来的人不少,能活着的人却不多,有一个算一个,也就薛谦、龚野与卫南华三人。

谁都能进来,可不是谁都能出去,至少薛谦出不去,应为这阳炎山谷本就是一处结界封印,是以薛谦的血液施术将他封在此处,让他忏悔一生。

此封印名为“两极封印”,两极顾名思义,一极以薛谦为阵眼,而另一极则以玄阳赤炎兽为阵眼,二者同命相连,永生永世只得被困在封印之中,不得脱身。

卫南华听薛谦草草道来,虽不太明白,便能将凶名远播的薛谦困在此处,这设下封印的人不知得多利害。

卫南华言道:“前辈,以你的实力这么多年来只怕是早已想到了可行的办法了吗?”

他不过是试探性的一问,没想到那薛谦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叫道:“小子,你倒是有些见识,知dào

老子想出了办法,可又有什么用呢?我与那畜牲二者不可缺一,它现下被封印于近千里的地底,我也不能离开这屁大点的地方,否则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卫南华心中骇然无比,这封印果然狠毒,不知这薛谦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被人这般对待,但他与薛谦之间的缘份让他不得不管此事,硬着头皮问道:“前辈,不知你的办法又是什么呢?”

薛谦言道:“我原本想,只要将那畜牲给杀了,后来想想,如果它死了,老夫不也死了吗?否则又怎能称为两极?所以它不但得活着,还要乖乖地离开这结界,只要那处的结界一破,我这里的封印便不攻自破了!”

“一只凶兽,如何能让它乖乖地离开!”卫南华脱问道。

薛谦不耐烦的言道:“你这小子修为不低,可这脑子却不好使,我们修者的身体便是最大的容器,只要实力够强,可纳天地万物,这便是大千世界的由来,将它纳入体内,就不用杀它,又可让它乖乖地离开,这般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卫南华面色阴晴不定,不知为何,他很想尝试一下,心中不住地想去到那玄阳地火兽那处。

念及此处,周遭空气再次变得炎热无比,火红之芒如浪一般,由远处的黑暗之中狂卷而来。

薛谦叹了一声,叫道:“那畜牲又发疯了!”

话音未落,地火狂扑狂卷!(未完待续……)

第0439章 九转玄阳

算上此次,卫南华已是经lì

过三次地火洗礼之人,烈焰过后,他竟安然无恙,若适应了这高温一般,让薛谦不禁啧啧称奇。

卫南华也奇怪自身的变化,看着自己那双被焚烧过后依旧无碍的手,喃喃道:“是这玄阳地火没了威力,还是我自己变强了?”

薛谦哈哈一笑,“小子,你学会了老夫的九转玄阳秘术,现下已修至七转之威,待你练成第九转之时,你将元神无象,可与火元相融,借得天道之力,现下这玄阳地火本为你所用,又怎么伤得了你?”

卫南华心中一喜,忖道:“这般说来,我还因祸得福了?”

薛谦言道:“你这小子天运加身,无意间修得至阳之体,再加上这玄阳地火真元,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让你在此陪着我个老头没多大意思,外边的世界才属于你,速速离开吧!”

卫南华一愣,听闻这薛谦离让他离去,为何心中会空落落的,就如同有什么事未完成一样。

卫南华朝前走了两步,突然转过身来,言道:“前辈,让我救你出去吧!”

薛谦愣神,随即笑道:“小子,你开什么玩笑,我跟你说过能救我出去的方法,虽然看似简单,过程却是凶险至极,何况你根本没修得大千世界!”

卫南华认真地言道:“前辈,我不会开玩笑,我虽没有大千世界,但我可将那玄阳赤炎兽收为兽身,如此一来,保全了它,也保全了你!”

“胡闹!”薛谦低喝一声,叫道:“你知dào

那畜牲境界几何吗?当年他被封印之时,便有接近圣元兽之威,如今于地火之中浸淫多年。不断吸食地火精元,若不是身在封印之中,早已渡圣元天劫,以你仙元之境如何敌得过他?无非就是多一具尸体罢了!”

薛谦嘴上虽如此严厉,心中却甚是高兴,他等了万载,终于等到龚野,不过那家伙惜命如金,从头到尾也没提过要救灾薛谦出谷,直到他离开之时。才说将来实力足够之时再返回此地。

从那时起,薛谦便知晓,他一定不会回来,仅从龚野没对卫南华提过此事便知,他当初不过随意一说,在他的记忆当中甚至没有这一段,否则卫南华又怎会不知dào

呢?

卫南华淡淡笑道:“前辈多虑了,如果什么事都得三思而行,能成功的机会便少得可怜。谁也没想到,这凶名远播的阳炎山谷不仅没要了我的命,反而让我因祸得福。我与前辈相遇本就是种缘份,视而不见这等事。在下自然是办不到的,还望前辈相告,我如何才能到达那玄阳赤炎兽封印之地!”

薛谦双目恍然,随之叹了一口。言道:“我说与你小子这般投缘,看到你,就如同看到老夫年轻之时那般。同样的意气风发,不惧危险,对一切未知的事物都充满好奇。最难得的是,你与我一样,均是至阳之体,这仙界之中,只怕是找不到第三个和我们一样的人了!”

薛谦说的是事实,这至阳之体本就是万中无一,两人同是这至阳之体,且相逢于此,更是史无前例。

而深渊地火之中的赤炎兽至阳至刚,非至阳之体不能收服,故除薛谦自己之处,这世上,仅两人能救他。一为当年施术之人,第二便是他眼前的卫南华。

薛谦言道:“老夫给你说了这么多,若说没有半点私心,显得老夫虚伪,当得知你是至阳之体时,我便如此想过,但以你的实力,去了那处,亦是九死一生,不过修者本就是逆水而上,逆天而行,否则又怎能激发自身的潜能。”

“老夫不知这至阳之体的威力有多猛,只知到现在老夫也不知尽头在何处,这万年以来,在这山谷之中最大的乐趣便是探索这至阳之体的秘密,才发xiàn

老夫当年所创的九转玄阳实乃小道,今日老夫便将这真zhèng

的九转玄阳秘术与此凝神化兽决传授与你!”

也不顾卫南华反对与否,探手虚抓,卫南华再不受自己控zhì

,被吸入薛谦手中,一道温热之气顿时涌入卫南华天灵之内,脑中幻象千万,尽是那“九转玄阳”秘术运气法门,看得让他惊心动魄,这等激发修者潜能之术几近能比得上轩啸的炼血秘术。

二者不同的,炼血密术乃传承之力,九转玄阳秘术是他薛谦自创,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纵使他人想学,不是这至阳之体,也学它不会。

卫南华两眼翻白,全身抽畜,浑身皮表绯红一片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卫南华再次醒来,顿感精神百倍,而那薛谦在一旁笑望着他,“运运气,看看现下身体如何?”

卫南华照他说的那般,玄阳之气始于丹田,行便周身经肪,烈焰迸发,已有堪比地火之威,连他自己亦是吓了大跳。

“孺子可教也!”薛谦赞了声,此时连他都有些相信卫南华真能将那头畜牲给收服,助他脱困,只不过

石林飞退,萤火星光相伴,卫南华疾掠于山谷之底,一路朝下,直到那深不见底的坑洞摆在他的眼前时,他有些犹豫,随即笑道:“掉进这阳炎山谷都死不了,一头畜牲能奈我何?”

言毕纵身一跃,便朝那无尽深渊中跳下,四周尽是那各色晶矿,如同繁星一般。

若不是耳旁风声呼啸,他甚至至以为自己置身于苍穹之中般,享shòu

着这最后的惬意。

越是朝下,漫度便越高,渐渐地眼前有了微光,将那深渊这底映得火红。

那火红的光点石成越来越大,卫南华运气轻身,下降之速陡然减缓,如羽毛一般,朝下飘去。

定睛细望,那地火熔岩翻腾不断,如一个巨大熔炉座落在地底。

不时,卫南华双脚踏实,站地一旁被灼得绯红的石头之上,感受着这一处狂躁的火元之气。

此处地火精元浓郁无比,卫南华暗自将其异入体内,本是能将万物融化的地火精元到了他的体内,反而让他倍敢舒适,竟然清晰地觉查到自己的经脉正在不断地壮大之中。

卫南华庆幸自己冒死来了此地,在修行之道上,他从未放qì

对力量的渴求,不过仍嫌进展太过于缓慢,像现在这般,能感受到实力的精进,终于让他有了一丝满足感。

这便是至阳之体的优越之处,在这地火源头,让他如鱼得水,若不是忌惮那地火熔岩之威,他恨不能跳进其中,以熔岩沐浴。古往今来,有这想法的人,怕仅有他卫南华一人了。

卫南华盘膝而坐,以狂躁的地火精元调息,再将体内玄阳真元运到极致,在地火喷发的前一刻,顿时使出薛谦所授的凝神化兽决。

下一刻,熔岩翻腾,溅起数丈之高,狂暴的地火终于暴发,凝神化兽决使到极致,自那熔岩之下,传来一声精天巨吼,震得卫南华气血翻涌。只见身身形一晃,便朝后倒去,那鲜血尚未出口,便经作血气脱口而出。

那畜牲尚未露出真身,仅一声怒吼便有此威力,若是真身现来,那还了得。

虽产那薛谦在临行交待,让际南华不得勉强,可知难而退绝不是卫南华的性格。当即咬牙,再使凝神化兽决,激得那熔岩下的凶兽犯吼不断,地火之威更甚,不断地灼烧着四周的岩壁。

便在当时,熔岩狂涨,顿时喷发,一头牛头怪兽现出身来,此兽高大无比,周身紫焰绕身,观来极是可怖。卫南华与轩啸在一起,也算见过世面,待见得此兽真身之时,仍不禁神魂颤栗。

此兽仰头狂啸,口中喷出那紫焰冲至百丈之上,随即前脚猛然击在卫南华两侧,伏身朝卫南华探来。

一人一兽相视半晌,时间如同静止一般。

那庞大的威压使得际南华心中狂跳不已,面容却无惊无喜,冷冷地望着这传说中的玄阳赤火兽。

玄阳赤炎兽同样对卫南华充满好奇,一个卑微的修者,怎么无惧这地火,同时身上还会散发出那与他同源的玄阳真元。

卫南华强忍内心的惊骇,故作镇定般地言道:“我知dào

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今日来此,并无恶意,而是让你脱离这火海!”

话到此处,玄阳赤炎兽顿时一愣,在那兽面之上,竟能看出一丝笑容,卫南华再言道:“可能让你摆脱封印的唯一方法,便是让你成为我的兽身,不知你愿意与否!”

以这畜牲的灵智,卫南华用任何骗人的伎俩也难诓它,倒不如实话实说来得直接。

那玄阳赤炎兽一听,火焰再涨,暴跳如雷,让它当别人的兽身,与杀了它没有太大区别,这玄阳赤炎兽一生做恶,残杀无数,他不杀人已是难得,现下让他成为别人的兽身,它怎会甘心?

玄阳赤炎兽张口便是量口紫焰神弹朝卫南华击去,那威力已近毁天灭地之威,若不是在这封印之中,只怕山崩地裂也是轻易之事。

以卫南华现下的威力,着实不敢硬接,闪身而避,祭出那雾隐仙衣,消失不见!(未完待续……)

第0440章 赤炎兽身

借雾隐仙衣之力,卫南华气息瞬是敛去,如玄阳赤炎兽这般强dà

的念力,亦难觅得他的踪影。

卫南华翻腾来到那玄阳赤炎兽的头顶,运起周身玄阳真元,融合先前纳入体内的地火元精,玄阳神掌猛然击出,深渊之中轰然暴响。

巨大的掌影从天而隆,拍击在那玄阳赤炎兽的天灵之处,卫南华本以为这引以为傲的一掌能收些奇效。

不想元气狂扑乍散之时,那炎兽不过是朝下沉了一些而已,并没受伤的迹象。

不过卫南华这一招亦顿时让炎兽彻底被击怒,狂吼着爬出熔岩,怒挥兽掌,正中卫南华的身躯,将他击得撞在那山壁之上,周身骨头如要散架一般,五脏顿时拧在一起,让他难受无比。

卫南华天生便是那服输的性格,啐了一口,玄阳元丝由体而发,如蛛丝般朝那炎兽狂射,不过便将它死死缠住。

这时,卫南华暴喝之时,双掌连击,照那炎兽一阵猛轰滥砸。

不过这看来惊世的掌法丝毫伤不到赤炎兽,倒不是因为他的掌法威力不足,而是这一人一兽,元气同出一脉,仅能凭强dà

的肉身之力。

玄阳赤炎兽倒不是稳赢,因卫南华有雾隐仙衣护体,且身法无比灵活,一时半会之时,炎兽也奈何不得他。

卫南华苦苦地在脑中搜刮着对制住玄阳赤炎兽的方法,仅靠实力的比拼,这般耗下去,实在没太大意义。

失神之际,卫南华再中得一掌,撞碎了身后的巨石,当他贴在山壁之上闷哼侧面之时,身旁的晶矿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早已经感受到这地火深渊之内。除了火元之气,尚有金元之时,且是不弱。

八属之中火克金,可这些泛起异光的金矿竟然毫不畏惧这地火烈焰。

卫南华只需将玄阳赤炎兽困住,待他无法弹之际,便与它同化。

这般做的结果要么炎兽成为卫南华的兽身,要么,卫南华的元神惨遭吞噬,绝无第三条路。

卫南华说是救薛谦,这不过其中一个原因罢了。他的真实目的还是想提升自己的实力,将来与斗神宫正面开战之时不至于拖轩啸的后腿。

卫南华冷哼一声,运起玄阳之气便朝那玄阳赤炎兽击去,南身紫焰较先前更强。

炎兽成精,旋身避过,熔岩飞溅,落在卫南华的身上,一阵青烟过后,便没入体内。

卫南华接连挥出十数掌。整个深渊之中晃动不已,山石不断流入那熔岩地火之中。

不知卫南华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数掌竟无一掌击中过炎兽,反而如同要将这深渊给拆了一般。

倒是他自己每中得炎兽一招。就好同死过一欠般,周身上下大小伤加一起已近十处,五脏创尽,血气横飞。

炎兽似乎玩够了似的。定睛望着卫南华之时,前肢砸地,张口之中。火球于口中狂旋不止,那紫光耀眼无比,连看上一眼都觉得恐怖无比。

卫南华不敢尝试这后果,敛起那玄阳之气,感知这片天地之中的金元之气。

顿时,炎兽闭口,将那火球生生吞入腹中,悲鸣之时,他的身体开始疯狂挣扎。

不知在那地火熔岩之中的一半躯体发生了何事。

卫南华双手平张,暴喝一声,深渊之中无数彩光矿石破壁而去,悬在半空之中。

这便是卫南华的主意,他可以八属同修,只不过因其乃是至阳之体,便专攻此道,但同时具有掌的控其余各属之力,这就是他兄弟三人较之他人的最大的优势。

而这矿石虽不畏高温,却惧元气疯狂挤压,正如当年轩啸所使的那一手流星般,可将这矿石变作任何形状。

先前被卫南华击落的大量矿石已落入熔岩之中,比由火元之力疯狂挤压,早已变作枷锁将那炎兽的下半身牢牢给栓住。

就在这时,万千矿石突然相互融合,不一会儿就化成了条锁链,不顾炎兽挣扎将其五花大绑。

卫南华清楚知dào

,这种琐链束缚不了它多长时间,立时凝神屏气,数道铁链由地火之中飞射而出,一头扎进那石壁当,将那狂吼不已的炎兽给吊了起来。

眼见那铁链就快被它震断之时,卫南华飘身飞至炎兽眼前,后者暴怒,张口便是玄元紫火弹,卫南华意动之时,一条铁链顿将它的嘴给缠了起来。

卫南华与炎兽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默念凝神化兽诀,卫南华的身形顿时变得虚幻,化作一缕青烟,自那玄阳赤炎兽眼中浸入。

就在那一瞬之间,玄阳赤炎兽惊吼一声,顿时挣脱数道铁链,仰头撞在那山壁之上,地动山摇,飞石滚落。

距方才地火喷发之时,已过了近两个时辰,这地火这威不但不减弱,反是威力更威。

阳炎山谷的地火冲起千丈高空,漫天红霞,又是美丽,又是惊心。

玄阳赤炎兽痛苦不堪,于深渊之中上窜下跳,不断冲击着结界。

山谷之中,薛谦满面愁容,叹道:“那小子当真成功了,成败就是看他与那畜牲的元神之争,若元神失守,老夫只怕这一辈子都只能困在此地了!”

旋即再想,“不过若是成功的话,不止我能脱困,不定还能见证这一任阳神之威!”越想越是兴奋,不禁大笑起来。

玄阳赤炎兽于熔岩之中翻腾,那身形时大时小,偶然间还能见得卫南华的身影。

可以清楚地感知他与那炎兽的无神相互纠缠,不死不休,炎兽天灵识海之内,一人一兽早已扭打一气。

每每那炎兽占得上风之时,卫南华便依照薛谦所授凝神化兽诀稳住心神,不论炎兽的元神如何凶猛,亦不为所动,只要守住本身,其它任何事对他来说都在其次。

现在他们比拼的耐性,炎兽如此暴躁总有一日无神会无比虚弱,而卫南华则借它体内的玄阳真元不住地强dà

自身。待炎兽虚弱之时,趁机压过它肉身的控zhì

,从而与自身同化,便能成训这玄阳赤炎兽身

地火一连喷发了多日,吸得洪泽高手不断前往,还道是有何异宝即将现世。

谁也不知那只是赤炎兽发怒所致。

这日夜里,阳火山谷之中突然安静了下来,一道人影自阳炎山谷之中冲飞而出。

脱困的他满面全无笑意,却是一脸忧伤,忖道:“玲瑶,老夫出来了,老夫来赎罪了!”化作一道紫光朝东面疾掠而去。

薛谦脱困了,而在他离开阳炎山谷之前,去过那地火深渊,早已没了卫南华的踪影,只得斩时离去。

而此时的卫南华与赤炎兽一同沉入地底子,陷入沉睡之中。

躯体仍是那兽躯,可赤炎兽的无神却已被卫南华给吞噬,强dà

的玄元真元让他元神遭到重创,没身死魂灭,便已属幸运。

他仍是太过着急,若是再等上个几日,让赤炎兽再虚弱几分时,相必可以轻易将它降服。

而现在嘛,他让自己险些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卫南华再次醒转之时,四击一片黑暗,他全然不知自己到了何处,当他身形一动之时,发xiàn

躯体全然无法动弹。

他终于忆起,在赤炎兽失去控zhì

的那一刻间然将这地火精元尽数吸入体内,妄想以此来与他同归于尽。

不过最终卫南华还是逃过一劫。

熔岩早已变作冰冷的石块,将卫南华封在当中,让他如同一具有灵魂的尸体一般,沉醒在地下。

卫南华自然不肯如此耗下去。

闭目调息,耗时三日之久而久,将身体调整至最佳状态,祭出赤炎兽身,将周遭再次变得岩浆地火,地火不断蔓延灼烧。良久过后,他终于能自由动弹了。

不过那赤炎兽的元神仍不肯善罢甘休,祭出兽身之时,它便死灰复燃。

卫南华顿时神智不清,只得斩时稳住心神,任由赤炎兽风疯狂肆虐。

赤炎兽已然感觉到封印不再,怒吼一声,认准一个方向,便朝上狂冲,携大量土火熔岩朝上猛顶。

而它如何也没发xiàn

这周遭的环境早已不是当初那阳炎山谷之下,当他们一同昏厥之时,地脉之力竟让他们来到了数十万里之外的吉拉贡山脉之下。

而这一处,也正是赤炎兽被封印之地,施术者自然是担心薛谦与赤炎兽离得太近,从而生变。

不想阴差阳错之下,反而拉近了这一人一兽的距离。

赤炎兽未到,地火先行,随一口玄阳紫火弹,顿时将那穹顶炸开了花。

这凶兽终于在这一片重见天日。

只不过谁也没杨到,在外面的世界,土地门兽早已等候它多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年那仙子正是与这土门兽和力将它制住,如今再见,自然是要大打出手。

玄阳赤炎兽于封印结界之中被困多年,虽然境内界与实力远胜土门兽,可现下元神已受制卫南华,如何也不可能是土门兽的对手。

加之先前破地而出,将玄阳真元耗了不少,所以败下阵来。卫南华亦是趁此更加稳固了对这兽体的掌控力。

这一切还得多亏了轩啸,否则的话,那土门兽必会趁它虚弱之时,要了它的命。

若赤炎兽一死,必会殃及卫南华,薛谦亦会受到牵连。

天命不由人,卫南华胜了,胜得极险,就在他融合元神之际,天劫随后而至。(未完待续……)

第0441章 劫后重生

卫南华被轩啸从那柯米切湖底救回已近五日,见他呼吸平顺,生命体征均是正常,早应当醒来才是。

他虽是疑惑,却并未擅自为他运气疗伤。

这日,轩啸终是再忍不住,一道祖元真气入得卫南华体内,游走全身,最后入得天灵之时,祖元真气竟被反弹而出。

轩啸手掌酥麻,顿时被震得连退三四步,惊道:“好霸道的元气!”

轩啸不知卫南华这些日子的经lì

,更不知他已练成九转玄阳秘术,如今他体内的玄元真元刚猛无比,名副其实的至阳至刚。

卫南华的归来,让轩啸本不晴朗的心情突然变得大好,现下不过是心急了些。

这么多年来,虽然三兄弟之中,轩啸自小,可他却一直是挡在两位哥哥身前,为他们挡风遮雨。如今卫南华一身奇异的元气让轩啸第一次无法掌控,竟让他有一丝失落,随即暗自笑道:“二哥实力大涨,我应当高兴才是,怎会多出这等莫明其妙的感觉。”

轩啸叹了一口气,正准bèi

离开这房子中之时,突闻卫南华以那沙哑的声音言道:“三弟因何事气馁啊?”

轩啸强压内心狂喜之意,望着那睁着双眼的卫南华一字一句道:“你终于醒了!”

卫南华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根本没有大病亦或重伤初愈之感,如同睡了一觉般,起床之时显得神彩奕奕。

轩啸像似在做梦,他不敢相信当日在他眼前消失在地火之中的卫南华突然回来了。现在就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

卫南华似笑非笑地望着轩啸,言道:“你这小子的表情是见到鬼了吗,为兄回来。你难道不高兴!”

轩啸回过神来,一把掌抽在自己的脸上,悔道:“小弟入流云山之时,便一直跟着你,竟没将你踏实稳固的习惯学会,就会耍些小聪明,此次差些害死二哥。还望二哥莫要责怪!”

卫南华当然知dào

,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这个世上最难过的应当不会是花易落、妙音亦或是他的儿子祈善。这人应当是轩啸才是,因为轩啸最喜欢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怪自己还不够强,只有他够强,才能何护所有的亲人与朋友不受伤害。

卫南华知dào

。这应当主浊卫南华的硬伤。若将来有人以亲人兄弟的性命相挟,他会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

这不是卫南华想见到的,只有他的亲人与朋友真zhèng

强dà

起来,轩啸才会活得更加轻松,不会被连累。

而如今卫南华终于有资格道一句,“我不会再拖三弟后腿了!”

二人相视大笑,笑得死去活来,大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直到二人笑抽在地上,再没力qì



晋家兄妹冲进房中之时。被他兄弟二人弄得莫明其妙。

轩啸连忙起身,相互介shào

之后,晋迟言道:“南华前辈今日醒得可真是时候,家父今日设宴感谢轩啸前辈的救命之恩,今夜二位定要多喝几杯,尽兴而归啊!”

卫南华将自己在阳炎山谷之下的经lì

如数道出,自然将薛谦一事给省去,听得席中众人啧啧称奇,均未想到那阳炎山谷之下的土脉与数十万里的吉拉贡山相连。更没想到令人闻风丧胆的玄阳赤炎兽竟然成了卫南华的兽身。

轩啸真心实意为卫南华的因祸得福而感到高兴,且知dào

卫南华言不尽实,自然有许多事还未道出。他不着急,卫南华总不会瞒着他。

琼浆穿肠,佳肴下肚,轩啸便对晋琊士言道:“叨扰城主多日,我兄弟二人便不再多留,明日一早,我兄弟二人就该离开了!”

晋琊士听闻二人要走,很是不舍,言道:“恩公客气,多日前你救了我一对儿女,后又救我于水火,这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这城主府你想住多久便住多久,何来叨扰一说?”

轩啸笑道:“城主客气,不过举手之劳而已,我相信这仙界之中的正义之士见得这情形,定是义不容辞,轩某不过是赶巧碰上了而已。”

晋琊士为人以怨报怨,以德报德,吉拉贡山之事一出,回城之日,立时如集人手将城中鲁呼族屠了干净,自然包括云尔干那的儿子,兴许云达勒死的时候还不知是为了什么。云丝丽因轩啸的特别“关照”现下还活着。

晋琊士言道:“在下斗胆问一句,不知恩公是否准bèi

去南荒啊?”

轩啸不可置否,亦不问他如何猜到,言道:“劳烦城主请人将那云丝丽带上来,我有几句话要问问她!”

少许,云丝丽被人带至场中,怯生生的旋视一圈,不住地发抖,害pà

到了极点。哪里还有与轩啸初遇之时的那般跋扈与不可一世?

轩啸见状,半点也没可怜她的意思,冷然道:“答我几个问题,若让我满yì

的话,兴许还有条活路!”

云丝丽重重地点了点头,闻轩啸肃道:“这其一,我要知dào

你鲁呼族与魂放、血族的关系;其二,你的嗜魂秘术师承何人,他为何要传你如此狠毒的功法!”

云丝丽娇躯一颤,轩啸这问题显然让她一点防备也没有,问到了点子上,让她一时间难以置信轩啸竟然知dào

这般多。

其实轩啸不过也只是猜测罢了,听晋迟形容那云丝丽使用那邪术之时,像极了当年公孙兆杀圣尊之时所使之密术,而且最恐怖的是轩啸也可做到这一步,当他的噬魂眼开来之时,同样可达到如此效果,只是轩啸一直觉得此术残忍无比,不屑使之。

云丝丽跪地不起,低着头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始终一语不发,而四周之人给她带来的压力让她比死还难过。

就在轩啸饮尽杯中酒的那一刻,云丝丽闷哼一声,周身连连暴响,血箭狂射,瘫软两地,两眼瞪得老大,只是再没一丝光彩。她竟然自断筋脉,殒了!

轩啸早猜到了这结果,却没强加阻止,否则以轩啸的手段又怎么么可能让她有自杀的机会?她若不自杀,今日同样难逃一死,且是受尽折磨,这也许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轩啸叹了一口,言道:“没办法,这问题只有轩某前去南荒亲自查探了。”

晋迟不解,本以为轩啸只是好意助他们找出这一切的幕后主使,线索断了也就罢了,还有必要追到南荒去吗?

轩啸为打消那晋琊士的疑虑,笑道:“城主切莫误会,轩某最近在追查一些事情,正巧可能与这云丝丽有些关联,所以才想从她嘴中套出些话来,不想她骨头这般硬!”

晋琊士言道:“原来如此,这倒巧了,这两日我晋城连同二十四城使者要一同前往南荒之地,与各族交往一番,希望来年又是个平和之年。”

轩啸当年知dào

他们这是去各族进行安抚,若让人不满yì

,来年定然又少不了那血腥杀戮。

此时晋迟急忙言道:“父亲,此次使往南荒,还望父亲大人将这事交由给我!”

晋琊士如何不知dào

他儿子的心意,晋迟崇拜轩啸,光拜师之事,这几日他已向其父提了多次,晋琊士只是未寻得合适的时机向轩啸提起。

晋迟主动请缨不失为一个二人亲近的机会,晋琊士望着轩啸笑道:“既然恩公要前往,不如与这大队人马同行,一来可代在下照拂犬子一番,再来,犬子常年跟我出使南荒,对当地颇为熟悉,也可让他给你跑跑腿,不知恩公意下如何!”

轩啸与卫南华莞尔一笑,这么明显的意图哪还能看不出来,轩啸言道:“那便依城主之意就是!”

晋迟差之欢呼雀跃,而一旁的晋鸾却高兴不起来,嗜着小嘴,闷闷不乐。

她也想去,只是晋琊士常道:“女儿家,不得抛头露面。”自前一次追着她大哥离家返回之时,便被晋琊士禁足了。

晋邪士瞥了眼晋鸾,淡淡道:“鸾儿,跟着你大哥出去,替我看着他,别让他惹祸!”

晋鸾欢呼一声,方才言道:“是,爹爹,我一定好好kàn

着大哥!”

众人莞尔大笑,一片欢声笑语

天元凡界,东海孤岛之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这岛上已生活了数十年,他在等,等着那人来送他去死。

这般活着,实不如死了痛快。

这日清晨,当他跪地祈求之时,轩啸出现了,与他同来的还有别外一人。

他如同见鬼一般,惊叫道:“不可能,你明明附入阳炎山谷之中,怎么还会活着?你究竟是人是鬼?”

“单至高,我当然是人!”来人正是卫南华,而这白发苍苍的老头正是当日被轩啸扔入凡界的狂君,如今再没半点狂的资格。

卫南华道:“在来凡界之时,我想了数种让你生不如死的方法,不过看着现在的你,与其让你痛快的死,还不如让你这般活着。”

卫南华见得单至高现在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心中无比快意,何况惹不是单至高,他又怎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修入玄元之境?

当轩啸与卫南华消失之时,那单至高哭得死去活来,“我他娘想吃肉,赏块肉给我吃吧”(未完待续……)

第0442章 呼咯拉玛

“如此说来,你已经融合了炎兽的元神?”轩啸惊讶的问道。

此言亦让前方众人齐齐转过头来,其中不少人对他二人心怀不满,只因这使团之中,从未混进过陌生人。

卫南华微微一笑,不可置否,言道:“正如你当如收服奴云兽一般,还有些不稳定罢了,这畜牲元神极是强dà

,一个不小心,也许就会葬送在它手中!”

卫南华点头称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不到关键之时,兽身之力不可轻易动用。

卫南华经受的折磨要比轩啸多出数倍,只不过由他讲来显得比较轻松罢了。那赤炎兽难驯至极,几次都险些反扑,让卫南华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二人说话间,眼前已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原,在天边能依稀地见得一片白茫的山头,远远看来显得无比圣洁。

这时,晋迟从前方朝二人行来,送上些清水、果实,为他二人解渴,轩啸倒是大方接过。

而前方的几名中年男子有些不乐意了,放声叫道:“我们这一路上奔波劳累,不想有些人却是来这里充仙君大能的,还有人侍候,这架子可真不小啊!”

轩啸与卫南华如若未闻,诸如此类的话一路上没少听,他们早已习惯。

晋迟火冒三丈,张口便想回击,被轩啸一把拦下,传音道:“修行之道切忌被挑衅动怒,一定要有颗平常心,当作没听见不就好了吗?”

说话间还朝那言语之人瞥了一眼。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还不够清楚吗?”言语之人正是泰仕城的使者赵得住,那泰仕城与晋城向来不对付,只因为通商的财帛分配不均导致。

这些年,晋城得到的宝贝不少。赚的玄铁自然比其余城池更多,是因晋琊士这些年积攒下的人脉起了大的作用。他为人谦和,不喜与人斤斤计较,在南荒各族当中口卑自然不错。不过这只是相对而言。

既然要与洪泽通商,那便需找个可靠的人合zuò

,这人自然便是晋琊士了。

慢慢地晋城就在各大城之中脱颖而出,占据主导地位,如此一来,不满的声音便越来越多,其中又以泰仕城为最。隐有拉拢周边几城同抗晋城之意。

而轩啸与卫南华的到来正好成了那泰仕城使者的出气筒。对此,轩啸与卫南华毫无意见,毕竟真让他二人生气了,一刀了结了他便是,连与他废话的功夫都没有

南荒方圆数十万里,草原、沙漠、冰川应有尽有。

在这大片土地之上,谁也不知生活着多少种族,只知当年最出名的三大种族,全出自此地。

神族的身体天赋当之无愧是这南荒第一大种族。不过后来却消失得一干二净,有人甚至怀疑他们是否出现过。

血族以血继传承,激发人体潜能之秘密,稳居南荒第二。不过多年前,突然偃旗息鼓,再无当年之勇,这些年来虽与魂族磨擦不断。终归没有掀起大的风浪。

魂族,南荒之中最隐密的种族,从来没人敢主动接近他们。因为这群人与野兽相似,唯一的区别便在于,野兽吃肉,他们吸魂,靠此种天赋来强dà

自身,修行之速,令人为之乍舌。

这日夜色降临之时,大队人马终于抵达了他们首个目的地,扎哈族。

扎哈族人见得使团到来之时,欢呼雀跃,无比兴奋。生火宰羊,接待这远方而来的客人。

扎哈族人总数不过一千,修者不足一百,全族上下倾尽所有钱财,供这百名修者修行。

他们便是扎哈族人的命根子。扎哈其意为兽神,扎哈人实为兽神的仆人,他们能与此同这南荒之上所有的灵兽交流。

也许其他各族与灵兽间冲突不断,可却从未听说过扎哈族被灵兽袭击。

在这里,灵兽是扎哈族人的朋友,灵兽愿为扎哈族人一战。

篝火四周坐满了人群,使者一半,扎哈族人一半,陪着众人的是扎哈族的族长与祭祀们。

不过,数名身着裘的衣子随弦乐之声翩翩起舞,在火光的映衬下,她们的脸庞娇艳无比,让轩啸与卫南华顿感轻松。

想不到此次南荒之行还有这等意wài

的收获,顿时将前些日子的不快尽数抛之脑。

他们这叫忙里偷闲,因为再过不久,等待着他们的必是连番血战,因为轩啸来此的目的,绝不是游玩。

莺歌燕舞、觥筹交错,周遭这气氛随着这烈酒下肚之时,顿时变得沸腾起来。

轩啸的注意力则在对面那几名黑脸大汉的身上,这几人从头到尾大不不发一语,众人玩得高兴,他们亦是面无表情,倒是他们身旁好几头黑熊望着篝火旁烤熟的肉垂涎不止,让轩啸大感有趣。

这几头黑熊的体型比普通野兽大了不少,元气外放,当是仙元圣兽,战力尚可。

看到他们,轩啸突然想起那貅螭,倒想让它出来透透气,不过见这环境如此杂乱,便放qì

了。

少许,扎哈族族长提议从使者团之中选出五位勇士与扎哈族的勇士比试比试,为众人助助兴。

扎哈族之所以在这南荒中有名,是因他们非常团结,族人勇猛无畏,百名修者之中玄元之境已达半数,这已是相当恐怖的一个数字。

若真跟他们动起手来,使者团之中没几人是他们的对手,虽说是切磋,可洪泽之人爱面子,又有几人敢主动应战的?

就在这时,赵得住挑衅地望了轩啸几人一眼,纵声道:“听闻扎尔族勇士悍不可挡,今日泰仕城赵某前来讨教一番,还望扎尔族的兄弟们手下留情!”

扎尔族众连道不敢,均当他谦虚一语,谁不知洪泽边垂二十四城高手大能无数,这使者团之中的人虽不是最强,但定是不弱,谁也不会把赵得住的话当真。

有人开了头,那接下来报名之人便一个接着一个,四人已就位,只差一人而已。

这时,赵得住冷冷言道:“晋城这些年出尽风头,为何此时却不敢应战,都说盛名之下无虚士,晋城主威风八面,想必他的公子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扎尔族族长听闻晋城少主亲临此地,连忙起身,在众人引导之下,来到那晋迟的身前,恭敬地言道:“不知少城主亲临,老夫有失远迎了!”

轩啸与卫南华心惊不已,从此处便可看出他晋琊士在这扎尔族心中的份量,可见他的确是个大好人。

晋迟颇有他父亲的风范,搀着族长,连忙言道:“父亲常言,吉拉贡山内外无分彼此,我们都是兄弟之家,吉拉贡分开的是地域,却分不开我们的心,父亲特命我传达他的问候,希望来年又是个平和吉祥之年,望族长与扎尔族兄弟姐妹们安泰一生!呼咯拉玛!”

千人同喝,“呼咯拉玛!”

此时,晋鸾在轩啸耳旁转言道:“呼咯拉玛是南荒的神,与老天保佑之意相差无几!”

轩啸与卫南华恍然大悟,幸亏与这两个小家伙同行,还真涨了不少见识。

那赵得住本想借机打压晋迟等人一番,不想却让他大出风头,气不打一处来啊,当即叫道:“晋少爷何不在众人面前与此同扎尔族的勇士较量比试,以此增进两家情谊啊!”

晋迟脸一黑,忖道:“王八蛋,这是存心让我出丑啊!”

前些年都是晋琊士亲自出访,到这扎尔族之时,一身实力让扎尔族折服不已。

晋迟不想丢父亲的脸,可以他的实力,决计不会是扎尔族勇士的对手,依照扎尔族的传统,会让第一勇士与他们最尊敬的客人比试。

如此一来,晋迟的对手必是这扎尔族最强之人。

轩啸见他犹豫不决,便传音道:“傻小子,只管去便是,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晋迟心中一喜,当即应允,叫道:“即是比试,那就需得加起彩头,我代父亲做主,今日胜出的扎尔族兄弟,可获赠我晋城最著名的兵器铺趁手兵器一件!”

扎尔族众顿时疯狂了。

轩啸为他们这种纯真感到高兴,竟然为了这点小东西开心成这般模样,让他心中感触不已。

晋迟传音道:“轩大哥,你别以为这只是普通兵器,今夜只要扎尔族五人全部胜出,那我晋家可就亏死了。”

轩啸这才知dào

晋城之中在最大的兵器铺本就是他晋家产业,每一柄定制兵器之中均是浸入了少许玄铁之精,使兵哭威力更甚,韧性十足。

轩啸对这玄铁之精早有耳闻,却一直不知是何物,现下终于知dào

,以大量玄铁提炼之物便是玄铁之精,千万两玄铁提炼出的玄铁之精仅一钱,可以其珍贵的程度。

晋迟现下还沉浸在那肉痛的感觉之中。

便在当时,第一场较量已经开始。

突屈城使者王尚全对阵扎尔族哈尔墩。

哈尔墩之意为与熊一样强壮的人。轩啸定睛望去,正是那三位黑脸在汉之一。

被叫到名字之时,此人气势瞬时一转,火苗被他身体所散发的元气吹得哗哗作响。

当他一步踏入圈中之时,一道结界瞬时生成,轩啸见状楞是一惊,忖道:“想不到这小小的扎尔族之中,还有这等高手!”旋视一圈之时,那三名大汉之侧的一位小个子男人顿时吸引了轩啸的注意。

“此人很强!”轩啸被那其貌不扬的人给震住了。(未完待续……)

第0443章 下马威

轩啸本来还以为这南荒各族也就血族与魂族能拿得出手,不想这小小的扎尔族之中还有这等大能存zài

。再不敢轻视之。

轩啸失神之际,突闻场中暴响一声,那五尚全竟然被一拳轰至那结界之上,撞得气罩嗡鸣颤抖。

王尚全深深地吸了口气,将那翻腾的血气给压下,觉声道:“哈尔墩兄弟手下还真硬,倒是让王某意wài

了!”

哈尔墩的气势与比试之前判若两人,全然不似嬉戏,战意高涨,如临大敌一般,冷声道:“王兄弟不是意wài

,而是没把这比试当回事,我扎尔族之中将这比试看得无比神圣,可增进彼此友谊,又可提升实力,是不可能多得的修行方式,在我扎尔族之中,绝无点到即止一说!”

此言一出,轩啸顿感有理,只有在生死边缘挣扎过的人,才会无止境地在修行这条道路之上,越走越远。

王尚全被一语点醒,凝神屏气,哈哈笑道:“哈尔墩兄弟说的极是,是王某无礼了!”言罢,长刀划地而出,尘土随即狂卷,人影忽闪,不及眨眼便已来到那哈尔墩强壮的身体之前,不见抬手,一刀已然怒斩而下。

这一套动作完成得行云流水,没有谁能比他使得更好,除非实力高过他。众人心知,这王尚全终于认真了。

众人先是一声惊呼,随之哗然一片。

原本那长刀直取哈尔墩头颅,不想被他高举过顶的双手猛然拍击,夹于双掌之间,不得寸进。

这哈尔墩再次让众人刮目相看。

轩啸瞥了一眼族长,只见他难掩那得yì

之色,忖道:“这哪里是比试助兴,分明是这帮家伙想在洪泽修者的身上找些自信,证明他扎尔族一点也不弱!今夜洪泽一阵败局已定了!”

那哈尔墩趁众人吃惊之际。双掌顿时下滑,残影还停留在原来的位置,可见其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王尚全双眼一花,胸口顿时一紧,随即钻心剧痛立时传来,身体如离弦之箭一般,“篷!”地撞上那护罩,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跪倒在地。

轩啸双瞳猛然一缩。此人掌法诡异无比,看似简单一掌,在触体那了瞬间,竟然连击三下。换言之就是那一瞬间,王尚全硬接了三掌,仅受了这一点伤,也算是他哈尔墩手下留情了,否则少不了骨碎脏裂的危险。

那突屈城随行几人连忙将一脸不甘的王尚全给扶回座中,一脸血红。不知是觉得丢人,还是受伤颇重。

卫南华在侧轻声道:“三弟啊,只怕我们此次南荒之旅不会太顺啊!”

轩啸亦有同感,不是他二人涨他人志气。而是这扎尔族暴发出的实力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他们都这般强,那魂族又该到了何种地步?轩啸心中越来越没有底了。

接下来两阵,均是洪泽败下阵来。

第三场结束之时。欢呼之声震耳欲聋,若按五局三胜制,接下来两场便不用再比。

不过扎尔族似乎喜欢趁胜追击。非让这五阵的胜利尽收囊中,方才满yì



第四局,赵得住挺身而出,活动筋骨,鄙夷地扫了一眼晋城中人一眼,喃喃道:“这关键之时,便能看出这人的品行,见人势大就躲在一旁当缩头乌龟,这事,赵某可做不出来。”随即朝那扎尔族一众微一致意,不屑地言道:“不知扎尔族派出哪一位高手与在下过招?”

此时,仅剩的最后一名黑脸大汉终于站起身来,此时,方才发xiàn

,此人的身高竟然接近九尺,与神族不相上下。

此人生得细眉细眼,阔鼻厚唇,这副尊容一看便知是个不讲道理之人,一步迈入战圈,地面突然一震,助威之声随即大作。

“偌马,加油!”

“偌马,为你的未来的妻子迎下这场胜利!”

“踩扁他,我们便永生尊你为扎尔族的英雄!”

晋迟哼了一声,看了看赵得住,低声道:“偌马号称扎尔族最高大勇猛的勇士,实力强dà

,他赵得住又怎会是其对手。”

虽明知这五阵若是一同败下,洪泽此番会丢人丢到家,不过晋迟仍不希望他赵得住取胜。

轩啸立时言道:“看问题不能只看这表面,你能说出这番话说明你只是个孩子。一切要凭事实说话才行。赵得住虽然嘴生得讨厌,不过手上还真有两把刷子,这一阵,他未必会输!”

轩啸早有留心过赵得住,此人修入玄元之境已有多年,元气内敛,虽跋扈,却难以想象他的实力有多强。

他应当最善于激怒对方,让对手的缺点不住地放大,最终便能轻松取胜。

晋迟连忙低头,言道:“轩大哥教xùn

得是!”

轩啸与卫南华相视一笑,这晋迟一口一个大哥叫得越来越顺口,认下这么一个弟弟也不错,可他二人心中都清楚,晋迟意在拜师,所以这大哥并非他发自内心所叫花。

少时,轩啸言道:“今日我这做哥哥的便送你一份礼物,下一战,由我代你出战!”

晋迟惊道:“可以吗?”

“有何不可?”轩啸答话之时,那场中的较量已正式开始。

只见那赵得住懒懒散散往那儿一站,阴阳怪气地言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扎尔的千年老二偌马,怎么你嚷了一辈子要超过越勒古台,现下还是个老二啊?”

正如轩啸所料好般,这偌马被一激便怒,抡起那硕大的拳头便朝赵得住一路狂奔,不过数尺之时,高举双手,元气迸发而来,照那一动不动的赵得信当头怒砸,口污言秽语不断,极难入耳。

轰轰轰

一连数声巨响,护罩之中乱作一团,那尘烟扑起,让护罩当中仰昏暗无比。

劲风袭卷,那风沙顿时被吹散,这一瞬之间,至少有两人已经知dào

此战的结局。

尘烟消散之时,偌马四下观望,哪里还有赵得住的身影?

而众人却只得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也喘,更有不少使团之人笑得俯后仰。

轩啸淡淡道:“原来这家伙不止实力尚可,且懂得些藏觅之术,否则又怎会离偌马如此近距离,偌马也全无知觉呢?”

原来那赵得住哪儿也没去,一直跟在偌马的身旁,后者平视四周,眼下的东西却看不见,赵得住玩得越久,当偌马发xiàn

之时,他便会越受打击。

已有不少扎尔族人面露怒色,忍不住地想要发飙,可为了不影响比试的公平,始终无一人出言提醒那偌马。任由他在原地打转。

也许他只要朝侧面跨出一步,便能撞到那赵得住。

轩啸见状哭笑不得,此人实力如此强悍,竟然被人这般耍得团团转,心智可见一斑!

赵得住似乎玩够了一般,拍了拍那偌马的侧肋,后者顿时魂飞魄散,低头之时见赵得住一脸笑容地望着他,再看看四周,族人痛恨的神情,他瞬时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被人在眼皮子底下戏弄了一回,这脸算是丢尽了。当下怒喝一声,顺势一拳朝那赵得住的头顶砸去。

此刻,赵得住终是敛去那一脸玩味的神色,控掌而出,与那硕大的拳头击在一处。

气劲被其不知以何种方式瞬时导入地面,地面陡然一震之时,那赵得信摇身发力,耸肩便是一掌,将那粗壮的手臂生生给推了回去。

“咯咯!”一声脆响之时,血光乍现。

赵得住竟然一招让那偌马的臂骨从那肩部之后冲出,血涌如柱,如果不及时救治,他这条手臂兴许就废了。

虽说比试要尽全力,不过轩啸仍以为没这必要见血,何况赵得住还让他颜面扫地,不仅输了阵,还输了人。

众人眼睁睁看着那偌马被七八个人给抬下去,口中乱骂一通,显然输得不服。

赵得住拍了拍手,装模作样地朝那远去的偌马抱手言道:“承让了!”接着冲晋迟几人一瞪,不发一语退出座中。

虽说这一阵他胜了,却未换来半点掌声,显得有些冷场。

少许,那小个子男人行出,朝晋迟言道:“晋少城主,此战还是不比了吧!”

晋迟年少气胜,明知是败,也不可能怯战,何况这一战,轩啸早示意由他亲自来。

不过他几人尚未言语,便闻那王尚全叫道:“越勒古台兄弟所言甚是,你这扎尔族第一勇士对上一个后辈,赢了也没多大意思,不如我们一同喝酒吃肉,岂不快哉?”

王尚全一语可谓是将二人一同给损了,道他越勒古台胜之不武,又道那晋迟黄毛小儿,此战不管结局如何,都没有赢家。

不过王尚全似乎忽略了两个人的存zài



卫南华刚动之时,被轩啸拦下,言道:“二哥怎能随意抢我风头,这一战说了我来,我便亲自来!”

飘身飞入场中,说不出的潇洒倜傥,扎尔族的姑娘们已偷看了轩啸与卫南华多时,此刻见他这般露了一手,顿时兴奋得大叫,芳心颤动不已。

轩啸言道:“在下轩啸奉晋城主之命保护少城主,这一阵,在下接了!”(未完待续……)

第0444章 玛吉那(求张双倍月票)

赵得住听闻轩啸应战,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一路上他对这晋家养的“两条狗”不满yì

到了极点,虽然有些看不透他二人,但想来他们的实力也强不到哪里去。

此刻见轩啸主动应战,立时便等着他晋家中人出手。

而扎尔族众则大为不满,他们派出的可是族中第一勇士,这晋家的下人竟敢越俎代庖,难道是看不起他扎尔族吗?

扎尔族人人面带怒色,不满至极。晋迟抱手言道:“族长大人似乎对他的身份有所疑虑?”吊足了众人的味口,方才言道:“他姓轩名啸,是在下的师尊,正因尊重越勒古台勇士,对由他亲自出战,族长可还满yì

?”

此言一出,众人面色果然好kàn

了不少。

那赵得住也明白为何一路上晋迟对轩啸都如此尊敬,原来是拜了师。

对晋迟突来一语,轩啸并不感觉到奇怪,不过是个让他出手的原由罢了,更何况,轩啸早看出他有拜师之意。晋迟天姿聪颖,修行之事一点即通,更难得的是,此子虽出身名门,却不娇不奢,收他做徒儿也无不可,只是还需再观察些时日。

族长起身朝轩啸施了一礼,言道:“原来是少城主的师尊,今夜我们怕是要大开眼界了!”

众人欢呼之时,越勒古台一步踏入护罩之中,两手之中分别多出一把尺许尺短刀,宽四指,刀背之上锯齿显眼,刀身一道放血槽极是醒目,寒光逼人。

“那么就请越勒古台兄弟手下留情了!”轩啸飞身而入。

不待轩啸双脚落实,双刀划出两道紫芒已照轩啸侧面砍至,速度迅猛,让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

那赵得住脸带狂喜之意,刚想欢呼之时。轩啸身躯猛然闪避,双脚竟在地面之时画出一道弧弯,顺势便绕到了那越勒古台的身后。

数人手中装酒水的碗“哐啷”落地,均不知那轩啸是如何办到这一切的。

越勒古台一招失手,回身便斩,轩啸一掌击在那越勒古台小臂之上,不等双刀劈至,便借力倒飞而出,在那护罩前一尺之距稳住身形,拂袖探手。说不出的潇洒,那一头散发随风飘摆,再得一丝狂野之色,带着些这南荒种族的气息,让那扎尔族的女子已是接近疯狂,尖叫之声随即响起。

赵得住差些咬了自己的舌头,还以为轩啸与普通小白脸没什么区别,没想到一出手,果然还是有两下子。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越勒古台会获胜的判断。

当下冷哼一声。不发一语,冷冷盯着轩啸,恨不得他被活劈了。

轩啸叫道:“这位兄弟出手好快啊,不过按比试的规矩。也得让我有个准bèi

才是,不然你一招得胜,这胜利有何意义?”

越勒古台双刀斜指朝下,沉声道:“即能成为那少城主的师尊。想必实力过人。我扎尔族每日面临的都是生与死,若不小心谨慎,如何能活下去。我只不过是想让阁下知dào

。繁文缛节在南荒的地界行不通!”话到最后已是暴喝出口,旋身探手,短刀脱手疾飞,取的正是轩啸的面颊。

如此短的距离,那短刀之速在众人眼中如同闪电一般,不及眨眼便要刺中轩啸的头颅。

晋鸾“啊”地一声惊呼,手心全是汗水。晋迟虽然想的是不用紧张,可身体却是无比僵硬。

只有那卫南华是一脸轻松,这点程度的比试对轩啸来说与挠痒又有什么区别?

越勒古台当然不会傻得以为一刀便可要了轩啸的小命,他是在等轩啸的下一步动作。

只要轩啸敢动,他手中的第二把刀便让轩啸再难见到次日的黎明。不过说好是比试,以他的实力当然只会让轩啸受些小伤而已。

果然,在那千钧一发之间,轩啸朝左跨了一步,身体刚动,越勒古台暴喝出手,第二把短刀顿时出手,拖着长长的紫芒身尾,竟比先前那把的速度快了数倍。

转前,两把刀不分先后自轩啸左右两侧一同杀至。轩啸势成骑虎,进退两难,不过先前一把取的是头,要选的话当然是选后者。

于是,轩啸果duàn

的迈出了这一步,眼力高明之人顿时知dào

了轩啸的选择。

那不足一息之间,赵得住竟在心中狂骂轩啸千遍“怕死的东西!”

下一刻,短刀掠过轩啸的身体,撞在那护罩之上后,绕了一圈重新回到越勒古台的手中。

众人现下等的便是轩啸倒地认输,直着便是欢呼庆祝,不醉不归。

一息过了,两息过了

轩啸只是一脸笑容站在原地,不发一语。

扎尔族人的期待在那一瞬间似乎成了泡影,越勒古台此招乃他成名刀绝中最为犀利的一招,名为“追影刺”,族人对此招十分清楚,一旦有凶兽作乱,不服扎尔族驯服,只需使出这一招,十拿九稳可以手到擒来。

这看似无解的一招竟然被轩啸躲过了,众人想不明白,或者根本就不相信他们看到的事实。

越勒古台毕竟是高手,不论如何,轩啸始终是躲过了,不管他用的是什么方法。

前一年洪泽使团来访之时,他与族人远在数万里之外,未能及时赶回,等回来之时才发xiàn

众人全败。今日便是扎尔族挽回颜面的一日,他不能输,或者说他输不起。

那赵得住冷笑一声,叫道:“扎尔族的第一勇士不过如此嘛!”

一语引得众人怒目而望,若不是还指着他泰仕城带来的货物,这讨厌的人早被轰出扎尔族驻地。

在越勒古台看来,只需将轩啸打败,他便可以证明自己,当下凝神屏去,意动之时,元气透体狂涌,带得那身体如流星一般朝轩啸狂奔。

轩啸仍是未动,双刀如电,刀影狂舞,轩啸如有三头六臂一般,只守无攻,二指连连挥动

叮叮铛铛

脆响不断传出,那气劲更是四处激射,撞得那气罩嗡嗡作响,眼风得那护罩要被击碎之时,轩啸在外围再次凝出一层紫金气罩,不至于让这比试伤了围观众人。

尘土狂卷,越勒古台越战越是心惊,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他与轩啸过了数十招,竟让也有种无以为继的感觉。

因为他的招式不管多么猛烈,轩啸均只守不攻,守得滴水不漏,让他半点机会也没有。

这唱独角戏的感觉让越勒古台比死还难过,终于动了真火,双刀紫芒暴涨,怒喝一声,举刀便朝轩啸劈来。

轩啸不敢托大,旋身绕飞,只见那两道刀芒怒然斩地。



一声暴响震得众人胆战心惊,实力稍逊者竟有人被震昏了过去。不少人根本不知当中究间发生了何事,均是站起身来,紧张地看着护罩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尘土散尽,二人对立两侧,轩啸负手仍是满面轻松的神色。

越勒古台气喘吁吁,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场较量,轩啸已处在上风,可他越勒古台不认输,也没人敢说他就一定会败,何况这只是较量,不是分生死。

只闻越勒古台叫道:“轩啸兄弟,既是比试较量,当有来有往,你这般只守不攻,难道是看不起我吗?”

这从头到尾,轩啸亦是很元奈,这一场他不想比,可又不得不比,因为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晋迟败下阵来,还受了重伤。可一旦自己动手,十个越勒古台也不是他的对手。

轩啸不是一个喜欢让人难堪的人,仇便是仇,怨便是怨,他与扎尔族无仇无怨,既然是这般,那就可以做朋友。能做朋友又何必让人下不来台呢?

他也许不知,在扎尔族的心中,失败也是一种荣耀,而如同轩啸这般比试,确实在侮辱扎尔族的勇士。

晋迟将这一切传音于轩啸之时,后者哭笑不得,忖道:“不是我不动手,是我一动手,你便再无出手的机会!”

赵得住再次插嘴言道:“越勒古台兄弟,他一个小小的晋家座上客又怎么可能是你这扎尔族第一勇士的对手?出此下策无非是让自己输得不那么难堪罢了!”

就在他话出口之时,轩啸动了,在众目瞪瞪之下,朝那越勒古台一步步靠近,且言道:“越勒古台兄弟,我来了,请接招!”

就在众人无比期待之时,轩啸手中凝出一柄紫金气刃,缓缓地架在了越勒古台的颈脖之上。

整个世间安静了,时间仿若静止一般,众人连呼吸亦是轻微无比,竟然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

几息之后,越勒古台跪倒在地,伏下了他高贵的头颅,“玛吉那,请受越勒古台一拜!”

惊呼四起,众人凉气倒吸,先不说一招未过他越勒古台便伏首认输,就说这“玛吉那”之语,意为“战神”,南荒各族以此语来尊称修者之中至高无上的存zài



轩啸虽然不知此语何意,但也知dào

伏首认栽的道理,一道紫金元气将越勒古台托起,言道:“都是兄弟,不必如此!”

面这时,赵得住跳出阵来,叫道:“什么狗屁比试,一招未动,更认输,你这第一勇士的头衔,不要也罢!”话音未落,胸膛之中顿时中得一掌,周身大火突起,烧得他是屁滚尿流,狂奔不已。

众人见得他那哭爹唤娘的模样,大笑不止。亦没想到与轩啸同行的卫南华实力竟也强到如此程度,自然是对轩啸深表叹服。(未完待续……)

第0445章 主宰万物

赵得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那周身的大火给扑灭,这也是卫南华手下留情,否则他早被烧成了一堆灰。

不过,这家伙倒不知感恩,跳起身便对轩啸与卫南华二人一阵怒骂,随即掉转枪头,直指越勒古台,“你这扎尔族勇士名不副实,本事不过尔尔,从今往后休在旁人面前提起你那称号,丢人现眼的东西!”

一语激得越勒古台火冒三丈,滑步而出,瞬眼便掠出数十丈之距,侧身之时,双刀平行,怒然砍在那赵得住胸腹之上。

只见那赵得住抛飞倒退,于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悲呼连连。

越勒古台望着那赵得住跌落的地方,一脸不屑,忖道:“你这恬不知耻的东西,我打不过他,难道还打不过你?”

接着放声言道:“从今往后,扎尔族再不欢迎泰仕城的使者!”

此话一出,众人心知,泰仕城来人这是因为赵得住的原由均被驱逐了。

“我们走着瞧!”赵得住被随行之人架着逃离之时,仍不忘撂下一句狠话。

扎尔族众人对越勒古台作出的这决定毫无意见,因为再过一两年,越勒古台便会接任族长一职,他的话代表着全族之意

赵得住一行人走后,气氛变得好了许多,扎尔族人果然如传言一样,做事一板一眼,先前较量之时如临大敌,而事后则与人亲如兄弟,完全不当回事。

此时,越勒古台正坐在轩啸之侧,饮尽一碗烈酒之时,虔诚地看着轩啸,对他尊敬无比。

轩啸知dào

他想问什么,他的问题与扎尔族的第个人都一样。

首先。为什么轩啸可以在越勒古台看似“必杀”的一招下逃生;再来,便是轩啸以何种手段让事实说他越勒古台认输。

这第一个问题越勒古台也是盲然,然而,就在他准bèi

拼尽全力与轩啸一战之时,却发xiàn

自己在面对轩啸的威压之时,连挪步也没有可能,只得任由那气刃架在他的颈脖之上,毫无反抗之力。

越勒古台自问遇到玄元境顶级大能,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可为何轩啸却能让他从心底害pà

。甚至连一战的勇气也没有?

轩啸小酌一口,言道:“这在仙界之中,有许多浑然天成的仙术,它们也许就在你的身边,只是你没留心观察而已,对你来说,它们只是自然存zài

,而对我来说,它们就是所有取胜的关键。”

越勒古台听得似懂非懂。“那这与先前玛吉拉以绝对优势压倒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轩啸摇了摇头,指着越勒古台,“试想,你就是这万物的主宰。那么,这天地之间的一切,都是你的杀人利器!”

场中顿时一片安静,轩啸一语如同惊雷般在众人脑中炸响。震得大家一时半会还未回过神来。

扎尔族人始终相信仙界之上便是神界,若将自己当作万物的主宰,那岂不是要凌驾于众神之上。念及于此,便冷汗直流。

这般大胆的想法虽有深意,却是在亵渎众神,咽了两口之后,连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仅有轩啸身旁的几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当中,属卫南华的悟性最高,当年轩啸实力还不如他之实,便能准bèi

指出他的问题所在,那便是太过“刻意”地追求一切,毫无自然之感。

经轩啸一语点醒,卫南华瞬时明白了许多事,实力也从那一日开始突飞猛进。

而今,轩啸即兴之语,又引得他心生触动,修行至今,他不是一直使用着这天地之力吗?卫南华暗自叹了一声,“好一个世间主宰,如此一来,天地万物皆为我所用,若是不为所用,只是自身实力未至罢了!”

修行之道,修的本就是天道之力,以天道之力化为己用,如此一来,若与老天抢饭吃,自然会受老天妒忌,这才有了天劫神罚

轩啸已经悟道这道理,在他劫后余生之时,他现下的气质与这世界如成一体般,有时闲逸仙灵,有时气势磅礴

这一切只能说明,轩啸的心境又进了一步,现下他的实力强至何等,连他自己也不是太清楚。

一场扎尔族的迎宾晚宴,生生变成了一个感悟大会,虽然有许多人并不明白轩啸说的是什么,但也话道,此时吃肉喝酒,太破坏气氛。

于是,众人只得屏住呼吸,默不作声地坐那原地。

轩啸倒不太在意,时不时喝上一口洒,分到的羊腿已被吃了干净,众人却丝毫不觉他这般有何不妥。

越勒古台毕竟是扎尔族的第一勇士,不论从心智亦或实力上来讲,都当得扎尔族第一人。

他最先从冥思之中回过神来,对轩啸言道:“玛吉那先前与我对阵之时,是否将自己当成了一座雄伟的大山呢?”

轩啸双目突瞪,嘴中未嚼烂的肉差之掉出来,突然忆起流云山颠,那小师侄随口一语,“你当自己是山,山势瞬来!”

多看之后,轩啸一直将这句话当作是玩笑,而事实那小子对转战录言这话之时,的确也是开的玩笑。

不过现下越勒古台一语道破,与那小子的言语几近相同,这让轩啸不得不吃惊,天才与天才之间的交流,一字一句之中均充满玄机奥妙,只是自己浑然不觉罢了。

越勒古台见轩啸神色极是古怪,战战兢兢地问道:“在下妄言,还望玛吉那莫怪!”

轩啸随即拍着越勒古台的肩,言道:“兄弟,你可知dào

,今日是你让我受教了,先前之语,你说得极为准确,与聪明人相谈,的确不费劲,你想自己是山,那就是山。你想自己是风,便能如风般轻盈”

众人之中,仅卫南华知dào

轩啸为何会如此言语,因为他二人同出流云山。

越勒古台在众人浑浑噩噩之时,他已然听得明白,只是八属之元中能修的不过二属,轩啸说的只是可能性,这世间能做到之人却是寥寥无几。不过,这对越勒古台来讲,便若授其珍宝一般,让他狂喜不已。

越勒古台跪地,朝轩啸拜了三拜,“玛吉那对在下有再再造之恩,从今往后,玛吉那便是我扎尔族的大恩人,全族上下愿追随玛吉那,为玛吉那效犬马之劳。”

越勒古台虽如此说,但他毕竟还不是族长,众人不是越勒古台,不敢造次。

而族长在两人的搀扶之下站起身来,朝轩啸点头致意,言道:“老夫年岁已高,族中大小事物早晚是要交给越勒古台的,相信族中无人反对,越勒古台的话已可当成族长之令!”

轩啸彻底惊呆了,他不过随意指点了越勒古台两句,不想就受到如此待遇。

见众人纷纷跪地,纵声同喝,轩啸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卫南华在侧,笑道:“三弟啊,我与大哥虽为兄长,可这些年都清楚,真zhèng

当家的是你,如今看来,这并非是巧合,你的魅力可不仅是对女子,而是适用于所有人!”

轩啸脸红道:“二哥,说的是哪里话,若是对所有人适用,那与我为敌的人又如何说?”

卫南华面色突然转冷,“因为他们早晚都会变得死人!”

不时,场中再是一片欢声笑道,盛情难却,轩啸一连饮了数十碗烈酒,有些头脑发热,双眼发昏。

越勒古台则一直守在轩啸的身旁,等着轩啸的另一个答案。

轩啸心中好笑,这越勒古台这般沉得住气,非让他自己出口,轩啸便偏不言语。

待众人醉倒大片之时,越勒古台终是忍不住了,“玛吉那,敢问您是如何避过我的‘追影刺’的?”

轩啸挑眉笑问,“当真想知dào

?”

越勒古台点头之时,轩啸抬起手来照越勒古台的肩拍去,前者侧目一望,只见轩啸的手在触到越勒古台肩膀的一瞬间,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看得越勒古台目瞪口呆。

越勒古台心中惊骇之情无法言喻,双手将轩啸周身摸了个遍,忖道:“这还是人吗?不会是见鬼了吧?”

直到他的双手真真切切地能感到轩啸的血肉与心跳,他才知dào

轩啸是人没错,可先前那非人能办到的奇迹又是如何得来的了?

也许一些活了千年万年的老怪能看得明白,可越勒古台还是太过年轻,知dào

的太少。

轩啸微微一笑面,举起手来,言道:“大千世界,你应当听过,但凡仙君大能追求的境界均是修出自己的大千世界。”那手臂时虚时实,在越勒古台面前忽闪忽闪,让他惊骇无比。

大千世界,越勒古台当然听过,可以轩啸这年纪便能修出的人,放眼整个南荒,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众人喝得七昏八素,见得那越勒古台又是磕头又是作揖,不明所以,想想无果,倒头便睡。

不时,那篝火周围已横七竖八睡满了人。

轩啸不知,如今的一席话,将来为他再添一位得力的臂膀。

虽然只是几句话,对越勒古台来说,却如久旱逢甘霖一般,一时之间难以消化,再一次隐入沉思之中。

而自许久前,那晋家兄妹便未发一语,双目出神,似有感悟。(未完待续……)

第0446章 克钦族会

扎尔族人生活随性,喝醉了原地倒头便睡。

轩啸不忍打扰越勒古台感悟,与卫南华自行去了临时搭起的寝舍,虽然简陋,亦算是很不错了。

半夜之时,乌云横移,将那日月所挡,天地顿时一片黑暗。

轩啸躺在床子一直没合眼,耳旁传来卫南华的声音,“那家伙似乎忍不住了!”

轩啸笑了笑,也不答话,直到身旁突然多出道身影。

此人竟能无声无息地来到轩啸与卫南华当中,可见其实力惊人。这人一袭黑衣,看不清他的脸,就如一同一道黑影般立在一旁。

轩啸并没急着出手,虽然这来者不善,便此人亦无出手之意。

轩啸言道:“不知阁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擅闯他人居所,若是造成不必要的误会那就不好了!”

黑影人冷哼一声,“我与你之间不可能出现误会,本就是死敌,不过今夜前来,并不置你于死地,只是找你要一件东西!”

卫南华早已全神戒备,只要这黑影人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他干掉。

轩啸则是一脸轻松,言道:“不知阁下要的是什么,怎会确定这东西就一定在我身上呢?”

黑影人淡淡道:“道祖源生盘一定在你身上,你就别管我是如何确定的,你也不必急着回答愿意与否,我给你两日时间权衡一番”说着便缓缓消失在了二人面前。

轩啸满面疑惑,淡淡道:“知晓这道祖源生盘之人少之又少,这家伙怎会知dào

此物在我手上?”

卫华南喃喃道:“此人实力很强,我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轩啸亦有同感,这人自现身起,便处在一种极其微妙的境界当中,让轩啸与卫南华在动手与不动手之间犹豫甚久,想想亦觉得恐怖。

此人出现之时。处处占据主动,所以,轩啸毫不怀疑,自己杀意生来之时,他必定会抢先出手,先发制人。

从头到尾,这黑影人给他二人留下的印象仅两字而已,那便是,“恐怖”

次日,使团一众离开扎尔族。族人对轩啸竟产生了不舍的情绪,送出足足十里。

若不是还有这近千人需yào

人守护,越勒古台恨不得从此就跟在轩啸身旁,哪怕帮他打打杂,跑跑腿也好。

轩啸一行人在众人的道别声中越走越远,直到成为几个小点之时,扎尔族人方才散去。

族长望着远方,觉声道:“越勒古台,不用着急。你说不定很快便会与玛吉那相见的!”

越勒古台扭头,突然想起些什么,神情变得极为不可思议,惊道:“族长是说玛吉那很可能参加今年的克钦族会?”

族长笑而不语。就那么远远地看着轩啸等人消失的地方

众人行了数个时辰,见得一条清澈的小溪,便于溪旁歇息片刻。

轩啸坐在一块石头之上,双目发直。

卫南华在侧言道:“三弟。别想了,那家伙若是敢来,二哥必叫他有来无回!”

轩啸淡淡道:“那人与我真动上手。他占不了多大的便宜,我是想知dào

他这一行究竟来了多少人,否则他怎么就有把握一定能从我身上得到那道祖源生盘!”

此言亦让卫南华沉默下来,若只有黑影人一人,他二人十有八九能置他于死地,可若是随行几人,实力均如他一般,那胜负就难料了。

就在这时,溪流之中轰然炸响,惊得众人四散而开。

连轩啸与卫南华亦是吓了大跳,放眼望去,只见那晋迟欢呼雀跃,“我成功了,成功了”

少许之后,敛去笑容,凝神屏气,晋迟所指之处,再是一声暴响,让轩啸终于看了明白,惊道:“这小子当真是天赋异禀,竟然已悟出山势之道!”

而刚过一刻,那晋鸾不甘示弱,气势突变,娇喝一声,那水面再次炸天,水柱顿时腾升数丈之高。

这一次可让轩啸二人差些咬了自己的舌头。

他二人在吃惊之时,竟然忘记当年他们不过只是一瞬间,便掌握到势之道的关键所在。

晋家兄妹的天赋虽比不上轩啸与卫南华这两个怪胎,不过在这仙界之中亦当属少有之奇才。

晋迟对着轩啸狂奔而来,一脸狂喜,冲轩啸吼道:“师父,我成功了!”身后便是那晋鸾,也如她哥哥一般,欢喜无比。

轩啸深受所感,言道:“你们两个小家伙可别急着叫我师父,我还没做好收徒儿的打算,再说,若想拜在我手下,还需得过了凌云绝宫那一关的考验!”

兄妹二人自信满满,对那还未到来的考验极是期待。

卫南华对凌云绝宫的收徒方式早已有所耳闻,担忧地问道:“三弟,你让他们去参加那考验,当知会有生命危险,你就不担心吗?”

轩啸传音道:“修行之道,首先要学会的便是直面生死,如若不然,那便当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吧!”

就在这时,一名使团中人行来,轩啸记得他叫康同知,此人号称南荒百晓生,对各种族之间的恩怨往来,清楚了然,一路上为使团之中的新面孔们讲了许多发生在南荒上的事。

轩啸就差这样一位朋友,一直没寻到个合适的机会结交,如今他竟亲自行来。

康同知一脸善意的微笑面,朝那晋家兄妹言道:“人道虎父无犬子,晋兄生了一对好儿女,可着实让老夫羡慕啊!”

晋迟对他是熟悉得很,听他如此一语,小脸一红,言道:“康叔谬赞,侄儿可不敢当!”

康同知哈哈一笑,“当得当得,我看你小子去参加那什么克钦霍铭次,也能大放异彩啊!”

众人听得“克钦霍铭次”之名,连忙赶了过来。

康同知言语之时,有意无意地多看了轩啸一眼。而轩啸又怎能让他失望?当即问道:“康前辈乃是洪泽老人了,我与二哥初来乍到,不知这‘克钦霍铭次’为何物,还望老先生为我二人讲解一番啊!”

说着便将囊中取出那桌椅,泡上一壶嫩芽春,香飘百里。

众人亦是识货之人,闻其味,垂涎欲滴,所谓见者有份,洪泽边垂二十四城与南荒通商之城不足半数。

那赵得住一走,一行人横竖不过二十人,嫩芽春招待他们还是足够的。

康同知双目一缩,又惊又喜,结巴道:“不知公子这玉螺仙蕨草是从何而来啊?”

轩啸与卫南华相视一笑,只道是朋友赠了少许,当然不会将真实言出。

众人连连道谢,有些人在这仙界混了一辈子,兴许都无缘尝得一口玉螺仙蕨草之味,如今不知走了什么好运,竟能在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品茗畅谈,可谓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当下对轩啸更是崇拜。

康同知善察言观色,从轩啸这只言片语当中,便知他言不尽实,不过人家从何得来又与他无关,饮了两杯之后方才言道:“克钦乃南荒出名的神使,又称神的仆人,数万年前,他乃是神族的族长,统领着南荒。”

“可后来,不知发生了何事,神族中人一夜之间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从此之后,南荒之中再无神族。”

“而南荒各族,为表达对克钦的敬重,每五年,便会各族相聚,进行较量,选出战力最强的修者,封为克钦霍铭,意为,众神派往南荒统领各族之人!”

轩啸闻言,吃惊不已,叫道:“夺得比试头名,那不是可一统南荒,可为何南荒到如今都是各自为战呢?”

康同笑一笑,言道:“这不成文的规矩也就是这么一说,事实上,他只是个虚名,可各族之所以重视,是因另有缘故。”

“当年神族中人消失之后,便留下一座神殿,许多种族都打着这神殿的主意,却又不肯分享,为此大厮杀多年,亦未得出个结果。”

“最终,不知是何人想出了这比试的办法,让大家觉得公平,脸面亦过得去!”

如此一说,轩啸倒是对这神殿有了些兴致,问道:“康先生方才不是让晋家公子去参加吗?怎么南荒以外的人也可参加?”

康同知言道:“南荒人热情好客,或者又叫唯恐天下不乱,这些年来,那得胜者总在魂族与血族之间产生,已有不少族对此事颇有看法,见得那得胜负自神殿中出来时,实力大涨,谁不眼红?反正自己得不到,也不希望他人得到,于是便将消息四处散布,便引来了无数想碰碰运气的修者。”

轩啸恍然大悟,喃喃道:“如若这般,杀出重围,岂不是很困难,晋公子实力尚可,当真要与他们动上手,输多赢少啊!”

康同知白眼一翻,忖道:“我就是看你实力不错,才告sù

你的!”嘴中却方道:“我不过拿此事来打个比方,迟儿年纪还小,犯不上冒这种险,若有个好歹,晋兄不与我拼命才怪!”

轩啸惊道:“怎么比试较量还会出人命?”

康同知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言道:“南荒各族均崇尚实力,败阵之人轻则至残,重则殒命,这已是众人皆知之事!”

果然这风险越大,回报就越大啊!(未完待续……)

第0447章 送给你砍

使团连夜赶路,次日清晨,终于到了西纳昆族属地,一土墙围成的小城耸立在众人的面前。

城中喧闹之声不时传出,让众人顿时有了丝回到洪泽的感觉。

入城之时,西纳昆族过往之人均是怒目而视,让轩啸等人浑身不自在。

晋迟在侧轻声道:“师父轩大哥,这些人对我们有敌意,难道我们做了什么让他们不高兴的事吗?”

轩啸一翻白眼,心想,你这小家伙跟着父亲走南闯北都不知dào

,我一个外人又如何能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

康同知靠过来,传音道:“不是我们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我想恐怕是有人早一步到来到了此城。”

轩啸当然知dào

康同知之指,未及多想,一行身着奇装异服之人便迎了上来,嘴中虽然说着欢迎欢迎,可那眼神却欺骗不了轩啸等人。

众人丝毫无惧,随那前来相迎之人回了西纳昆族族长府邸。

此城名呵米库,意为守望者,在实jì

的意义中又作守望沙海之人,呵米库城以东千里,便是浩瀚沙海,此地的绿已不再纯正,有些泛黄。

大风来时,总来带来扑天盖地的沙暴,宛如未世一般,惊人无比,所以这西纳昆族人总是带着一层面纱,这也为族人增添了一丝神mì

感。

城中四处黄沙一片,房屋破烂不堪,这当是轩啸此生见过最烂的城池了吧?

城主府转眼便至,待众人入府之时,却并未得到应有的待遇,只前那石殿之中,数位黑纱掩面的女子,衣不蔽体,露出那蛮腰。扭臀甩胸,乳峰若隐若现,大胆至极。

众人看得口干舌躁,双目放光,晋迟亦是经lì

过人事之人,加之年少气盛,瞬时躬身,躯体一紧,面色极不自然。

轩啸与卫南华顿感尴尬,立时哭笑不得。

晋蛮还是个大姑娘。见得这些“不知廉耻”的女子,顿时面色耳赤,心中暗骂不已。

此时,一缕冰凉之气浸入晋迟的体内,让他神识一片清明,顿时朝轩啸投去感激的目光。

康同知朝那石殿高台上慵懒的男子叫道:“土撒科族长别来无恙啊!”

众人顺眼望去,只见那男子三十上下,袒胸露乳,闻得康同知一声。微微抬眼瞥了众人一眼,懒懒道:“原来是洪泽使团的各位君上大人,快快请进!”

从字面上来看,倒是势情。可听他那语气,毫无势情可言,此人正是西纳昆族族长土撒科,玄元之境。实力过人,好杀、好色、好赌,所以又称三好族长。

轩啸打量此人一番之后。带着晋家兄妹,径直朝破烂不堪的石殿中走去。

殿中数席,对轩啸等人怒目而视,轩啸在这些人当中轻易便发xiàn

了那赵得住。

康同知已轩啸等人说了明白,这姓赵的代表泰仕城与呵米库城能商多年,与这族长兼城主大人私交甚好,二人之间猫腻不少。

使团一行的路线早已定好,这第二站便昌此次,所以赵得住才有底气在逃走之时撂下狠话。

此时赵得住看轩啸的眼神之中尽是玩味,如同在看着那入套的猎物一般。

轩啸与卫南华倒也配合,立时做出那惊恐的模样。轩啸朝赵得住抱手言道:“原来赵兄早到了,我与二哥担心了很长时间,怕你们在这南荒之中有个好歹,那轩某的罪过就大了!”

一曲结束,众女四散回到席中,与那席中的莽汉子们卿卿我我,调情不断,尺度之大超乎想象。

赵得住拍桌吼道:“姓轩的,别他娘的跟老子攀交情,老子说过,你终有一日会落在我的手里!”

轩啸心中好笑,却并不着急发怒,在别人的地界之上,当有个客人的模样,上来便给人难堪,似乎有些不尽人情。

轩啸抱手,“赵兄息怒,不知轩某何处得罪了赵兄,还请明示!”

赵得住恨得牙痒痒,顿时被轩啸问懵了,仔细一想,轩啸的确没有何处得罪过他,立时叫道:“你没得罪我,你兄弟得罪了,难不成你让你兄弟一人担责吗?”那手指着卫南华暴跳如雷。

卫南华面色转冷,一字一句言道:“你若再这般指着我,我让你下半辈子只会这一个动作,你信吗?”

赵得住心中一惊,连忙将手抽回,想要发飙,却久久言不出一个字来,显然已是被卫南华给收拾怕了。

土撒科挑眉望了眼卫南华,将那目光最终滞留在轩啸的身上,顿时目光变得古怪,多看几眼之后便又恢复了正常。淡淡问道:“你就是晋少主的师父,轩啸,轩兄弟吧?”

轩啸顿感意wài

,看来那赵得住的确在这城主面前告了他们一状。轩啸抱手笑道:“不想族长大人竟然知dào

在下的姓命,可真让轩某吃惊,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轩啸。”

土撒科身旁两位妖艳的女子那纤手在他那胸膛之上不断撩拨、挑逗,轩啸不禁多看了两眼。

这两个女子虽是黑纱掩面,却不难看出其尤物的本质,连轩啸亦不禁心神摇晃。

“啊”的一声娇呼,两名衣着暴露的女子顿时被土撒科推倒在那兽皮之上。后者阔步走下台来,此时的气势与方才的慵懒又截然不同,绕轩啸走了三四圈,最终才在轩啸身前站定,叹道:“赵兄说轩兄实力超凡,最初我还不信,如今亲眼所见才知赵兄他大错特错,你轩兄何止是实力超凡啊,简直是万中无一。难怪越勒古台那蛮牛称你作玛吉那!”

轩啸笑道:“族长过誉,轩某不敢当!”

此言刚一出口,那土撒科气势立转,当即暴喝道:“你当然不敢当,在我土撒科面前,何人敢以玛吉那自居,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轩啸嘴角上扬,招牌笑容重现,一语不发,望着那土撒科,闻其言道:“扎尔族那帮蠢猪在老子眼中不值一提,今日到了此处,你也别指望他们能帮得了你什么,你兄弟出手伤了我兄弟,此事你看该如何处置?”

卫南华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在问,“这双手有多久没见过鲜血了?”

轩啸问道:“依城主之意,当如何处置?”

土撒科全当轩啸已慢任人宰割,当即指着卫南华言道:“断他一手一脚,你们便有多远滚多远!”

轩啸叹了口气,如蒙受大恩一般,言道:“我还以为城主会要了我二哥的命,不想城主宅心仁厚,只要我二哥一手一脚,如此的话,便由我带我二哥受罚吧!”

土撒科讶道:“不想,你这小子还这般讲义气。”望着那一旁满脸得yì

的赵得住问道:“赵兄,你看这样,满yì

吗?”

赵得住得势不饶人,叫道:“轩啸你要代兄受过也无不可,不过你还得加上一条手,此事方能作罢!”

轩啸点了点头,将两手往前一伸,叫道:“即是要两只手,那就请你们来取吧!”

赵得住心中大喜,抄起柄长刀直奔轩啸而去,使团一行人均知轩啸实力,此时,亦忍不住替轩啸捏一把冷汗。

今日他们算是深陷狼窝了,若轩啸不背锅,他们这一行人怕是尽数要命丧于此,想想终还是决定牺牲轩啸一人。

此时,那康同知喝道:“赵得住,你这仗势欺人的狗贼,你不怕永远回不来洪泽吗?靠人替你出头亦算得本事?别把你赵家祖宗的脸给丢尽了!”

赵得住懒得管他说了些什么,他的目的便是先将轩啸与卫南华给废了,再一举除掉晋家兄妹,如此一来,那晋琊士必会一觉不震,接下来的事,便顺理成章了。

康同知准bèi

再言之时,凛冽的杀气瞬时袭体,让他不敢妄言。

就在同一时间,那赵得住挥刀便朝轩啸的双手斩去,就在那刀刃离双手不足一寸之时,那刀刃便滞住,再难朝下一分。

轩啸言道:“赵兄,我可是将双手放在你面前让你砍,若是这样你的砍不下来,那轩某当真是爱莫能助了。”

赵得住急得满头大汉,在他泰仕城之中,横行无忌,说杀便杀。不想今日这乳臭未干的小子送上门让他砍,他竟拿他毫无办法。

越想越怒,当下暴喝一声,高举那钢刀,运转玄元气,再无保留,照轩啸那双手斩下,势大力沉,众人毫不怀疑这一刀定能将轩啸的双手斩下。

结果日前的奇迹再次发生,那钢刀划过轩啸的双手,顿时朝地上砍去。

那赵得住更是发力过猛,摔出个狗啃屎,连那土撒科一阵之中的人亦忍不住大笑。

赵得住失了面子,跳起身来,刀指轩啸狂喝道:“姓轩的,老子今日要将你碎尸万段!”

众人大笑之时,只有那土撒科面色凝重,对轩啸展露的实力极是疑或,论境界他高于轩啸,可论实力他却未必是轩啸的对手,当下一把抓住身旁的赵得住,叫道:“赵兄,若你还想多活几日,便在一旁看着!”

赵得住一个激灵,方才想起卫南华一掌之威能让他屁滚尿流,这轩啸又会差到哪里去,顿时冷汗直流,朝那土撒科言道:“兄弟,你可得为我做主啊!”(未完待续……)

第0448章 美色当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众人屏住呼吸,似呼等待着土撒科发飙一般,不过半晌过后,也不见他做出任何举措。

就在那赵得住快沉不住气之时,土撒科突然哈哈大笑,叫道:“轩兄弟近来在洪泽可是大出风头,消息不断传出,道你是西成山凌云绝宫的长新任长老,我想初还很质疑,如今看来,你的实力已达骇人听闻的境地,果然名不虚传!”

那一脸笑容虚伪无比,看得叫轩啸与卫南华头皮发麻,名知他做戏,却也不得当即撕破脸。

轩啸对这种人倒是很佩服,能放能收,虽显得刻意,却比飞蛾扑火好上许多。

土撒科不顾赵得住那杀人的目光,好酒好肉的招待着,甚至将身旁那娇艳的女子硬塞给了轩啸,让他亦有机会享享这艳福。

轩啸推脱多次,直到那土撒科以翻脸作威胁,轩啸方才“妥协”。他们彼此都知dào

早晚都会生死相见,现下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罢了。

赵得住恨得牙痒痒,那目光若干将轩啸给生撕了一般,实jì

上拿轩啸毫无办法

入夜,使团之人被安置在府中各处,而轩啸艳福不浅,由黑纱女子侍寝。

屋内光线暗淡,那烛火以红布所罩,泛出的光芒显得**、撩人。迷香袭人,让轩啸身心舒畅,径真朝那兽皮铺出的床榻上躺去。

黑纱女子娜娜行来,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打量了轩啸许久,见其始终闭着眼,俏声言道:“公子不喜欢我吗?”

轩啸睁得眼来,见她正巧将那黑纱摘下,如玉的俏面展露无遗。只凭她这身段与那双眼睛,轩啸几近可以断定此人乃仙界少有的极品,如今见得这真容。少了一丝神mì

,却多了一分美丽。

此女双目泛绿,鼻梁高挺,凝视轩啸之时,咬唇娇喘一声,轻抬玉腿,踏在那轩啸双腿间那床榻之上,伏身探手,手指那冰肌玉腿之上缓缓朝上划动,带起那掩在腿上的黑纱。直至根部,黑纱之下,一览无余。

轩啸的呼吸乱了,心跳加速,顿感口干舌躁,脑中浮想联翩,笑容已变得无比痴然。

这般风情万种的女人较雷昕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禁让轩啸忆起与雷昕那一夜的疯狂。

思索之间,那女子已全周身脱得一丝不持。像一只猫似的,顺势爬到那轩啸身上,埋下头在轩啸耳侧吐出一口热气,接着便将轩啸那耳垂含在口中。轻咬不断。

那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轩啸,不住地厮磨,让轩啸口中大叫“过瘾”!

女子那唇与轩啸埋露在外的胸膛若即若离。舌尖滑舔

轩啸的躯体不住的抽搐,全身僵直,两手紧握。

女子无暇顾及轩啸的神情。想来怕已是欲仙欲死了吧?女子忖道:“老娘的功夫可不是谁都受得了的!”

轩啸已是神魂颠倒,将一切均是抛至九宵云外!

土撒科怀中抱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子,那大手在她的翘臀之上轻轻地拍打。

女子在他怀中娇声问道:“姬娜能杀得了他吗?”

土撒科叹了一口,那妖异的脸庞生出一丝凝重,沉声道:“姬娜这么多年没让我失望过,是个男人便好色,他轩啸又岂会例外!”

女子忧心道:“族长可别小看了那轩啸,他可是在众多美女之前能坐怀不乱”

土撒科根本不敢奢求姬娜能杀了轩啸,便只要有那么一丝机会让轩啸能殊于防备,那他们的机会就来了。

谁又知dào

这西纳昆族追溯起来,还是那魂族的分支,血液中流淌着魂族的鲜血,这天赋自然也能继承魂族的两成。

土撒科的手在女子的臀上狠狠搓揉了一把,低声道:“你放心,今日我必让他轩啸跪在你身前,偿还他当日所欠你的债!”

女子娇笑之时,屋外来来人传音道:“族长,姬娜已得手了!”

土撒科兴奋不已,冲至屋外,数名族人久候多时,见得族长出现,各自摩拳擦掌,兴奋不已。

使团中人**在一个院中,被土撒科将他们与轩啸分了开来了,这也是做了万全准bèi

,就算杀了轩啸,也不至于伤到洪泽的使者,必意这城中还需与洪泽通商,若为私怨,破坏了与洪泽之间的关系,对他西纳昆族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小院之外,早已聚集了数十名西纳昆族的高手,一旦府中另一处交上手,他们便可强行将众人困在院上中,不让他们有机会援手轩啸。

而他们最为忌惮的当属卫南华。此时,本属于卫南华的房中,竟然空无一人,不知他去了何处,且让周边窥伺之人全无反应

不得不承认,姬娜已将轩啸的兴趣全然挑起。

姬娜对自己的表现很是满yì

,此刻伏在轩啸的身上,双手如蛇一般在轩啸周身游走,抚过他全身每一寸之地。

轩啸全身颤抖,气喘如牛,这一切落如姬娜的耳中那都是她成功的表现。

他自六岁跟着师父修行,媚术通天,一颦一笑便可使人隐入她那似水的柔情之中,数年来无一失手。

岁月是女人的天敌,而她却永远不老,因为元神的滋润远远超过了修行的境内界,死在他手中的男子没有一百亦有八十,她的美丽是骸骨堆积而来,她的漫长柔更是一剂催命的毒药,让许多人明知是死,也要奋不顾身的朝她扑去,然后死无葬身之地。

轩啸的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嘴中发的声间极是奇怪,也影响到姬娜的兴致,不禁抬起头来瞥了一眼,只见那轩啸咬着下唇,两眼微闭,一脸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竟将眼泪都憋了出来。

轩啸见她抬头,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别管我,你继xù

!”

姬娜埋头的瞬间,阴狠的表情一闪而过,气得咬牙切齿。

“哈哈”轩啸突然放声狂笑面,惊得那姬娜连忙滚向一旁,将就那纱衣将娇躯给遮住。

轩啸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姑娘对不起,辛苦你了,我实在忍不住了!”

原来轩啸早知这女子逢场作戏,却又不忍戳破,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想那女子如此投入,让轩啸忍俊不禁,终于大笑出声。

姬娜不甘,不顾裸露的身躯,一把将轩啸按住,喝道:“看着我的眼睛!”

绿芒狂闪,娇光大作,轩啸双目恍然之际,姬娜得yì

的意道:“你这小贼跟老娘斗,还是嫩了些!”

她对自己的身体极有自信,不想轩啸全将她当作一个笑话,气极败坏的她终于使出看家本事。

此术摄人心魂,可控zhì

人心神,让他生便生,让他死就死,姬娜屡试不爽。

而就在她认为轩啸必死无疑之时,轩啸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淡淡道:“搬门弄斧的贱人,让你见识下我的眼睛!”

姬娜脑中一炸,正想抽身飞退之时,发xiàn

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只见轩啸的眉心竖着生出一道两寸长的红线,蓦地两分,露出那只漆黑的眼。

这只眼如同无尽深渊一般,能将神魂吞噬,就在姬娜见得此眼的瞬间,五官全然扭曲,惊恐无比,下一刻,神色痴然,如同丢了魂一般,呆滞地坐瘫坐在兽皮之上。

轩啸的手指在她那尖削的脸庞一划,叫道:“给过你机会,如此敬酒不喝,喝罚酒,可就怨不得我了!”

轩啸敛起面上玩世不恭的神色,飘然落地,双掌至两侧猛然击出,周身紫金之芒狂涨而来。



城主府之中突然一声惊天暴响,成百上千的西纳昆族人如潮水一般向那城主府涌去。

先前的房屋此时已变得一片废墟,而废墟的正中是一张大的床榻,让人垂涎欲滴的姬娜正一丝不挂的坐在床上。

这那里是众人平日里敢奢望的?今日有幸得见,却不也多看,因为废墟之中轩啸正缓缓走出。

先前狂猛的气劲已将周边埋伏许久的西纳昆族族人震出六七丈远,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轩啸从众多身影之中寻得那土撒科,叫道:“轩某何德何能,让族长大人如此关照,不过今夜怕是要让族长失望了!”

土撒科嘴角抽搐,本想省点力qì

,不想姬娜居然失败了,当然摘掉那虚伪的面具,厉色叫道:“好你个轩啸,来我府中做客,辱我族女,拆我房舍,今日老子便将你宰了,来祭我西纳昆的神明!”

轩啸瞥了土撒科一眼,冷冷道:“你西纳贡都快亡了,又何来的神明?”

就这么一个眼神,一句话,差些让土撒科跪地求饶,心中骇然无比,忖道:“这小子的境界究竟到了哪一步,为何面对他,竟比面对圣元大能还要难受,难不成他早已修入圣元之境了吗?”

土撒科好歹亦是一族之长,在一个后辈面前岂能认输,如今势成骑虎,不得不上。

土撒科侧目盯着那赵得住,后者早已全身僵硬,面对轩啸那恐怖的眼神,他早已萌生退意,只是此刻,他堂堂一名玄元之境,竟连拔腿的力qì

也没有。

这若传遍仙界,就算他今日不死,那也没脸再混下去。

念及于此,赵得住用尽全身力qì

叫道:“轩啸狗贼,老子与你同归于尽!”(未完待续……)

第0449章 赶尽杀绝

赵得住此次出使南荒,本是游玩,不想在晋家小儿手中吃了瘪,半道杀出个轩啸,让他哭笑不得。

今日不将这几人一同除掉,就算他回得那泰仕城,从今往后的日子也不好过,何况他在轩啸兄弟手中栽这般大个跟头,还有脸回去吗。

念及于此,抱着那必死的决心,凝出一柄丈许气刃,横身疾掠,为那土撒科打起了头阵。

随他暴喝一声,已然掠至轩啸身前,挥刃斜斩,只见寒光接连狂闪而来。

轩啸双足横跨之时,喝道:“无影杀戮!”无伤剑终是祭出,剑影自四方八方朝那赵得住一阵怒刺。

血线飚射,肠肚落了一地,周边数顿时尿了一地,吓得瘫软倒地。

他们虽杀人无数,不过还从未见过这般血腥残忍的手段。

无伤剑顿时止,斜指朝下,一滴鲜血自剑刃上缓缓滑落,于剑尖之处没入剑身,不见半分血色。

若不是满地碎肉,谁又能知dào

这柄无伤剑便是凶器。

土撒科见状,倒是无惧,不怒反笑,叫道:“杀得好,若不是这家伙,本族长又怎会与你轩长老为敌,如今这小人已死,我二人之间再无结仇的理由,今日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不知轩啸兄意下如何?”

轩啸挑眉来眼言道:“在下十七岁方入道修行,至今十数载,识人无数,朋友遍天下,不过与族长大人却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如你这般反复无常,言而无信之人,随时都有可能公出卖我,要你这朋友何益?”目光寒冷无比,“更何况,阁下将会是个死人!”

“好!”土撒科大喝一声。叫道:“我倒要看看你这西成山来的高人到底有多高!”

只见其又掌变得乌黑,元气环绕,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如同手掌一般,黑气直冒。

土撒科瞬双目之中血丝遍布,眉心多出一绿色光团,如一颗宝珠般在他眉心的头骨之中缓缓转动,双手虚抓,四周同族之人顿时飞入他掌心之中。

轩啸眼皮猛然一跳,同时见那土撒科左右各一掌击在那抓来两人的身上。血溅三尺,当场毙命。

只见那两人的口中接着飘出两道紫芒虚影,轩啸当然知dào

,那是元神脱体的征兆,下一刻,那两道元神便被那土撒科吸入口中。几息之后,周身黑芒更盛。

轩啸绝没有料到常常西纳昆族之主,对自己的族人竟然如此残忍,轩啸眼睁睁看着他将接连杀了七八名玄元境的同族之人。面容极其狰狞,音色古怪地言道:“轩兄,现在轮到你的!”

“咚咚!”轩啸心中突然大震,手脚突然一僵。此时,他好像知dào

那些族人为何不反抗了。

因为他们根本无法反抗,这土撒科言语之中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可以控zhì

人的心神。

这一点轩啸在姬娜的身上已经领教过了。此刻闻土撒科使来。才知二人的实力当真是天差地别。

轩啸两眼出神之际,那土撒科面容已变得让人全然不识,獠牙参差。涎液狂泄而出。

轩啸脑中全是他先前那一语的回音,脑中大乱之时,土撒科已掠至轩啸身侧,与他擦肩之时,那锋利如刀的手掌寒当一闪,对准了轩啸的心窝,在他耳旁轻声言道:“轩兄,你的元神我收下了,我会让你在我肚子里受尽永世的折磨!”

言毕之时,掌刀突入,直取轩啸心脏。



火光冲天,烈焰暴响,那土撒科应声翻滚抛飞,口中鲜血狂奔不止。

胸膛之中一只掌印着实明显,就如同被烧焦了一般。

此时,在轩啸身前早已多出一道身影,那便是卫南华。

土撒科又惊又怒,如同一个泼妇般,一边吐血,一边在那地上打滚,狂吼道:“混蛋,你怎么可能从他的身体内出来,怎么可能,这天底下还有这般荒唐的事吗?”

原来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轩啸的腹部如同被撕裂了一般,生出个黑洞,卫南华突然从中杀出,玄阳神掌的威力又岂是他土撒科能够抗衡的?

卫南华早在入屋之时,便已前往天无之中,由于二地的时间差异,他不尽品常了一番天元界久未品尝的吃食,还顺代将一身泥沙洗尽,换了身干净行头。

这时受轩啸感召,他才重新回到仙界之中。也就是说,但凡是转啸的朋友与亲人,“破界”这一招都可使用,在对手无知的情况下,必生奇效。

土撒科触不及防之下,顿时着了他兄弟二人的道。

轩啸大笑不止,断续言道:“你这家伙不仅无耻,也不怎么聪明,我明明知dào

你不怀好意,又怎能可能对你如此放心,再说,你想杀我,也应当先四处打听打听我是谁,今日你西纳昆族之祸,全因你一人而起!”

土撒科绝不可能因一招失利,便认栽告饶,就如同轩啸落在他手中一样不会认输,因为他二人之中,今夜只能有一个人活着。

此时,城主府之中涌入了大批西纳昆族族人,火光将这城中映得大亮,喊杀声更是惊天无比。

土撒科将一口热血咽下,狂笑道:“轩啸,你别高兴得太早,想灭了我西纳昆族也要看看你的实力够不够强,我西纳昆族之人悍不畏死,一人给你一刀,都将将你剁成肉泥!”

“是吗?”轩啸反问一声,两声兽吼顿时将那喊杀声给盖住。那成百上千人不知是何物的吼叫声,心中七上八下,犹豫不决,连土撒科亦是心中一惊。

少许,轩啸自那翻云珠之中,顿时将那貅螭放,随之而来的还有十道巨大的触手,轰然砸落在城主府之中。

灵章圣兽已有太久没出来透气,虽然这周遭的土元之气让它极是反感,不过总比永远关在那翻云珠之中强。

随他的到来,周遭的水元之气顿时变得丰盈,风吹云动,伴随着阵阵雷声,让天地之中顿时跌入无尽黑暗之中。

一声惊天怒吼,震得西纳昆族之人头晕眼花,貅螭绕飞灵章四周,看那众人的目光,如同盯着一群美食一般。

土撒科怕了,他终于害pà

了,从来只听闻与兽同修,以兽身代替人身站斗。身体之中钻个人出来也就罢了,此时还冒出两只玄元圣兽,碰上这等怪物,难到老天爷当真要亡他西纳族吗?

轩啸低声叫道:“貅螭,今日,你可放开吃了!”

貅螭欢鸣一声,昂首冲天,随一道雷光划过之中,顿时俯冲而下,速度快到极致。

同一时间,灵章挥起一臂猛然照那人群之中怒砸,轰然巨响后,数道人影腾升而起,而高空中的貅螭正巧赶至,身形暴涨数倍,张口便将那数人天吞进腹中,连嚼碎的功夫亦不肯花。

如此反复,城主府之中已毁了大半,先前冲入府中之人更是死伤近百。

这损失对整个西纳昆族兴许不算什么,但却让他们有心灵深处感到了畏惧,全身发抖,脸色苍白。

轩啸那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在他们眼中就如同索命恶鬼一般,让他们神魂颤栗。就算今日能够活下来,此生怕是只能在恐惧中渡过了。

轩啸面无表情,对身旁的卫南华言道:“二哥,今日这城中的的西纳昆族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卫南华轻轻点了点头,转身之时,正巧见得那一丝不挂的姬娜瘫坐在那废墟之中,正想问她如处置之时,貅螭全然没给他出口的机会,掠下时,一口就将那神色痴然的姬娜吞入口中,还嚼了两下,溅出一摊血浆。

卫南华见状,哭笑不得,摇了摇头,倒不是觉得可惜,而是对这貅螭的吃相不敢恭维。

貅螭见卫南华一脸鄙夷,满不在意地哼了两声,便朝人群中一头扎去。

众人早吓破了胆,见得这吃人怪物奔来,四处逃窜,有人手脚不够麻利,跌倒时,屎拉了一裤子,貅螭张口便咬,闻得一股恶臭,顿时皱眉,再换个目标穷追不舍。

众人见那人将屎拉进裤裆便可逃过一劫,于是纷纷效仿。

一时间,这城主府中的气味极是难闻,让轩啸哭笑不得,望着那不知所措的土撒科,淡淡道:“你不是说你的族人悍不畏死吗?在我看来,不过如此!”

土撒科咬紧牙关,一语不发,现下后悔无比,自己这三好族长的名头,可真将他害死了。美色当前,他竟不顾一切想要置轩啸于死地,只为让那美貌的洪泽女子臣服于自己跨下。

他之所以好赌,是因他有必胜的把握,而如今这豪赌不止将整个西纳族搭了进去,兴许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土撒科怒极反笑,他已没有颜面再活下去了,但在死前,他总还要做点什么。

那眉心疾旋的绿色宝珠如有某种吸力一般,四周被卫南华与灵章宰掉的西纳昆族之人的无神正急速朝那绿珠之处汇合。

土撒科双目死死地看着轩啸,恶狠狠地道:“我死,你也不会好过!”后脚猛然蹬地,身形快到极致。

轩啸只觉眼前一花,那土撒科便已耍嘴皮跨过十丈之距,毫无招式可言,张开双臂便朝轩啸揽去。(未完待续……)

第0450章 高手登门

土撒科的身速,早已超过修者能达到的极限,肉眼根本无法看清,当他将轩啸一把抱住之时,周身如充气的皮囊一般,迅速鼓胀,黑气流转,紧紧将轩啸包裹起来。

但凡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土撒科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拖轩啸下水。

卫南华见得之时,想要出手已是晚了一步。

当土撒科爆裂开来之时,卫南华清晰地在轩啸的脸上看到一抹自住的微笑。

此时,晋家兄妹与使团一干人等正好杀到,见得这一幕,同时惊呼。

“三弟”

“师父”

“轩啸兄弟”

轰隆

城主府之中轰然炸响,黑芒疾射,众人欲避之时,只见那黑芒及那气劲被禁锢于一道紫金气罩之中,不断挤压,逐渐缩小

最终那爆zhà

开的黑气变成一团耀眼无比的黑球,而轩啸毫发无损,被那狂风吹得乱发飞舞,双手缓缓抱合,将那黑芒气团压至拳头般大小,终是敛入翻云珠之内。

而那半空之中只剩一颗幽绿色的宝珠,如有灵智一般,朝天上射去。

“想逃?”轩啸轻喝一声,控手便将那绿色珠丸吸入掌心,只见其在轩啸掌心之中活蹦乱跳,极是想逃出轩啸的手掌。

原来,土撒科嘴中虽说要与轩啸同归于尽,实jì

上是借用百名族人的元神之力自爆,如此一来,便可置轩啸于死地,而他,则将元神附在这珠丸之上,换具身体便宜能重生。这如意算盘打得当真响亮。

不过,他这点伎俩又怎可能瞒得过轩啸的眼睛。此次土撒科算是彻底栽了。

一道紫焰生于掌心,高漫炙烤那珠丸,只闻其中发出那撕心裂肺的吼叫花,几息之后那吼叫之声越来越微弱,直至再听不见。土撒科死了,连灰也没剩下,当真是恶有恶报了。

此时,灵章与貅螭并未停止对西纳昆族人的屠杀,为免去将来的麻烦,轩啸今夜誓必要让这呵米库城血流成河。

惨呼、悲鸣、祈祷之声不绝于耳。轩啸毫无让二兽停手的意思。

晋家兄妹见轩啸无碍,本是高兴无比,可见得这炼狱一般的呵米库城,于心不忍,将晋鸾揽入怀中,任她将头埋在自己的胸口,不让那血淋淋的画面留在她的脑海。

轩啸踩着未干的鲜血,在地上留下一串脚印,来到晋迟身旁。冷冷道:“还想当我的弟子吗?”

晋迟尚未点头,晋鸾便言道:“我与大哥决定之事当然不会改变,在这仙界,不是朋友便是敌人。最多加上个陌生人。我们与这土撒科自然做不了陌生人,也当不了朋友。今日就算轩啸大哥不出手,爹爹总有一日也要与他撕破脸,流血是在所难免的!”

原来这土撒科去洪泽亦非一次两次。光顾晋城之时,被他奸杀的女子少说亦有十数位,晋琊士一直等着有一天能将他千刀万剐。轩啸今日所为,可算作是替天行道。

轩啸问道:“那为何你不敢看?”

晋鸾从晋迟的手臂中挣出,环视一圈,俏脸惨白,任那血腥气扑鼻而来,强忍那作呕的冲动,言道:“谁说我不敢看,哥哥只是不想他们的血脏了我的眼!”

轩啸见她那逞强的模样,微微一笑面,言道:“早晚有一天,你们也会面对这场景,今日算是让你们有个心理准bèi

吧!”

轩啸沉吟片刻,卫南华随后返回,城中之中已屠了九成,剩余的交给貅螭与灵章便可。

少许,一道白芒自府中掠出,朝天边疾飞,闪电横空之时,能清楚的看到那道身影分明是个女人。

轩啸瞧着有些眼熟,不过一道强dà

的气息正疾速朝此处赶来,轩啸无暇多想,朝康同知言道:“带着晋家兄妹速离此地,朝下一站赶,能走多快走多快!”

众人心中一惊,看轩啸这神色虽然不太紧张牙,不过言语之中却如临大敌,不知发生了何事。

晋迟叫道:“为什么要我们走,我不走,我留下陪你!”

轩啸冷眼相望,叫道:“我不会收一个不听话的弟子,你怎可如此自私,若你在此地有个好歹,你爹怎么办,你妹妹若有个闪失,你这当哥哥的又如何过意得去!”

晋迟闻言全身一震,轩啸此言极有道理,他自是无从辩驳。

轩啸不待他答话,再言道:“你们留在此地只会叫我与二哥分心,去下一地等我们,兴许天明之时我们就能赶上,若是”轩啸顿了顿,“若是天明之时,我们未赶来,你们就走吧,别再等我。将来若想去凌云绝宫学艺,报我的姓名便可!”

轩啸此言如同在交待后事一般,他实力如此之强,到底发生了何事,会让他如此不安。

晋迟心乱如麻,使团众人在这尸山血海中渐渐离去,康同知生拉硬拽,方才将晋家兄妹带走。

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卫南华笑道:“为何将这时局形容得如此不堪?”

轩啸叹道:“人心难测,有时,你不知dào

一个究竟是真情还是假义,便要用各种方法将他的真想想法试出来,包括他对时局的掌控,还有混乱之中的理智,这都是会影响到一个人修行得失。”

卫南华极是惊讶,没想到看似简单地将两个小家伙撵走,当中竟然包含了这么多的东西。

卫南华言道:“三弟心中有一个正确答案吗?”

轩啸摇了摇头,“这准确的答案只在于心,他们如何选择是他们的事,不过我说他们做对便做对,反之依然!”

卫南华翻了个白眼,笑骂道:“黑白都是你说了算,若你不想收下这两个徒弟,怎么说都可以!”

轩啸不可置否,瞬间那笑容凝在脸庞,只见一道身影看似缓慢地朝他二人走来。

他明明动作极慢,可一步之距竟达数十丈,如此惊人的身速,不用破界的情况之时,连轩啸亦是极难办到。

那人在轩啸身前丈许站住,淡淡道:“两日的时间已到,我要的东西,给还是不给?”

这时,那貅螭与灵章将剩余的西纳族人全部解决,回到那轩啸与卫南华身旁。

瓢泼大雨狂泄而至,轩啸担忧地望了眼卫南华,后者摇了摇头,示意在雨水并不会影响他的战力。

轩啸顿时放下心来,望着那黑衣老者,言道:“看年纪,你当是仙界前辈,不知前辈高姓大名,可否结识一二!”

“亦无不可!”那黑衣老者言道:“老夫姓戚名刚”

轩啸与卫南华一直等着后话,不想这姓戚名刚的老者再无反应,轩啸叫道:“然后呢?”

戚刚冷哼道:“没有然后了,姓轩的小子,今日你只有两条路,要么将那道祖源生盘交出来,要么老夫逼你将他它交出来!”

轩啸负在身后的双手已握得紧实,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问道:“难道就没第三条路吗?”

戚刚摇了摇头,不屑地看着轩啸,似乎早已将他的那点心思全部看透,体内元气已缓缓运转起来,冷声道:“小子,若想跟老夫动手,你差得还远得很,玄元境之中也分有上中下三境之分,你现下算中都是勉强,何况是对上老夫,奉劝你一句,别动歪心思,否则老夫今日让你生不如死!”

这话听来差实耳熟,不知多少人对轩啸如此说过,只不过他现在依然活得好好的。

“那就让我告sù

你第三条路是什么?”轩啸冷冷言道:“杀了你,然后大摇大摆离开此地!”

话到最后几字之时,杀意瞬时弥漫,让大雨之中的呵米库城更添一分肃杀之色。

轩啸一频迈出,那巨刃瞬时凝出,当空呼啸照那戚刚猛斩而下。

暴雨早将此地淹了大半,如同泽沼一般,气刃轰然劈入水中,气浪两分,狂卷而开,无数的尸体与血肉被卷起,触目惊心。

戚刚站在原地,一步未动,要知dào

轩啸此招蕴含八属之元,与“天马行空”的威力不相上下,他竟以护体元气轻易接下,且丝毫未损。

念力散开,轩啸丝毫察觉不到有任何一缕祖元真气浸入了他的体中,对他依旧一无所知。

轩啸终于见识到此人的厉害之处,应当算是他修行以来碰到的最强对手,实力与罗法不相上下。

“敬酒不喝,喝罚酒!”戚刚失去耐性,身影疾掠,水花激射,未及重新入水之时,那手掌已然击中轩啸的胸膛。

轩哪双瞳猛缩,闻哼一声,胸膛之处顿时便得虚无,戚刚的手掌竟然生生穿过了轩啸的胸膛,随即身后传来一声暴响,炸得水花四散。足可见此掌的威力!

轩啸已做出最快的反应,不过还是受了伤。

他却不知戚刚心中对他的评价甚高,此人在玄元之境中几近没有敌手,此次同行几人之中,以他实力最弱,但是对付一个小小的轩啸,由他出马已然足够。

不过这轩啸倒是一次又一次给他惊喜,先是这人格的魅力,再来则是杀人的手段让人弄不清他是正是邪,最后便是这惊人的实力。

本以为轩啸在他面前应无还手之力,不想还是让他避过这一招,顿时让他对此行多了一分兴趣。(未完待续……)

第0451章 大敌当前(上)

晋家兄妹跟着那康同知一口气奔出近千里,在那沙丘之上眺望呵米库城,只见那处风云涌动,一道道闪电横空划过,星星点点的火光忽闪忽闪,显然是战况激烈。

晋迟看得出神,言道:“是何人让师父如此谨慎?”

康同知叹道:“我们若留在那处,只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快走吧,轩兄弟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晋迟不舍地再看了一眼,忖道:“师父,你可一定要活着啊!”

轩啸中得一掌之时,迅速虚化身躯,那戚刚一掌七成之威尽数透体而过。

倘若轩啸挨个结实,只怕不死也会重伤。

戚刚吃惊失神的那一瞬间,轩啸抽身飞退,就在这时,戚刚“咦”了一声,意动之时,第二掌转眼便欲朝轩啸拍击而去,心生感应,头也不回,猛然侧身,避过他身后如烈焰般的一掌。

卫南华趁他不备之时,突然杀至,出手便是那威力刚猛的玄阳神掌。

不过动作依旧太慢,戚刚出手之际,探手下劈,击在那卫南华手腕之上,后者身若触电一般,整个人顿时被看似绵软的一击砸进水中,溅起漫天水花。

剧烈高漫瞬时将那满地的积水蒸成水雾。

此时,那灵章见得此机,与那貅螭一左一右朝戚刚攻至,烈焰在那电芒的包裹之下,猛地撞在戚刚的身上。

而灵章那粗壮的触手高举在空,拖起一道紫芒残影朝戚刚的头上怒砸而来。

那电火之威虽猛,却对戚刚尚未造成任何伤害,均被阻隔在那护体元气之外,见得那触手砸落之际,冷哼一声,挥掌之时。一道锋利无比的气刃瞬时出现在他手中,迎上便是一击猛斩。

血花狂洒,灵章痛苦狂呼。

而就在这时,那戚刚身前的空间如同撕烈一般,无伤剑破界而出,直抵戚刚眉心。貅螭与灵章一同被封入翻云珠之中。

戚刚面色数变,不过转瞬便又恢复自然,贴水后滑,与那剑尖始终保持一丝距离。

轩啸暴喝之时,剑涨狂涨。不过下一刻,戚刚二指电闪般掠至,轻轻点在那剑刃之上,一声清鸣响彻天地,轩啸脑中顿时一片空白,神魂出窍一般,再无所感。

电光火石间,轩啸胸膛再中一掌,气劲狂旋。将他周身衣服撕得粉碎,护体元气生生被击散。

那钻心的剧痛顿时让轩啸神识一片清明。

识海之中,鸿蒙祖树狂笑不止,轩啸的元神冷冷地看着他。问道:“我被人这般追着打,你很高兴?”

“我当然高兴,我恨不得你去死,想当年我就该直接占据你的身体。否则也不会沦落到如此田地。”鸿蒙依旧被那道祖源生盘所散发的光芒所笼罩,让他只得任由轩啸摆布。

轩啸言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他还不是我的对手!”

鸿蒙心中一惊。轩啸跟那戚刚交手之际,便一直落在下风,他何来自信,一定能战胜他?

念及于此,识海之中狂风大作,元气不断朝穹顶汇聚,道祖源生盘嗡鸣不止,鸿蒙散发的金芒尽数被道祖源生盘给吸出,惹得他怒骂不休。

识海之中已是紫金一片,而外界更是狂风暴雨。

轩啸落入积水,衣不遮体,双目痴痴望着天空,突然露出一丝笑容。

戚刚踩着水,缓步走来,“我最后问你一次,道祖源生盘你交是不交?”

当他看表轩啸脸上的表情之时,仿若已得到了答复,紧接着一道火光包裹的人影突然从他身后窜出,数道玄阳之气绕身狂舞。

戚刚侧目望去,只见卫南华飘浮空中,紫红的焰芒照亮他那冷俊脸芒,双掌合十,冷声暴喝:“九转玄阳,火神降世!”

戚刚双瞳猛然一缩,在卫南华的身上,他似乎看到熟悉的身影,惊骇之情无以复加。

卫南华周身旋飞的数道元气离身疾飞,如同火龙探首,朝那戚刚扑来。

任他仙术了得,此刻亦难有逃脱之机,只得任由那“火龙”袭身,玄阳之气疯狂肆虐,如欲将那戚刚撕裂一般。

当戚刚亲身感受到卫南华自创玄阳神掌的威力时,顿感轻松,忖道:“还道是遇上了他,我真是天真,他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当下放声狂笑。

仅过了一息,耳旁突然出现道冷冷的声音,“我如果是你的话,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戚刚心惊之时,高空之中数道闪雷轰然击下,与那元伤剑芒会合一道,怒然斩在他的身上,与玄阳真元将那戚刚折磨得死去活来。

呵米库城的废墟之中,突然炸响,一道巨大的元气光幕爆裂开来,气劲冲天而起,顿时将那漫天乌去亦是冲散。

那惊雷之声漫长延千里而不散,整座呵米库城此刻已被移为平地,无数具尸体在这爆zhà

之中已化作粉尘,飘散天地,再无踪迹。

轩啸与卫南华立在一片“荒漠”之上,望着前方,大气连喘。轩啸挤出一丝笑容,言道:“那老家伙应当死透了罢?”

卫南华微微一笑,却不敢回答,他对这九转玄阳秘术所暴发出的惊人威力极有自信,不过那戚刚也迄今为止他们遇止的最难缠的对手,实力自不必说,单凭那一丝对局势的掌控,他二人便不敢轻视。

轩啸一在等待着最后一击的机会,卫南华的玄阳神掌为他创造了这机会,在他大意轻敌之际,轩啸掏尽周身所有的元气,使出一招惊天地、泣鬼神的“天怒”。

这土城如同被天灾给铲平一般,想来那戚刚亦如这城池一样,被劈了个神魂俱灭。

正当轩啸与卫南华想要离开之时,身前不远的地方突然现出一道身影。

轩啸与卫南华同是一惊,苦笑不已。

“这老贼的骨头还真硬!”

“今日不将他磨成粉,看来是阴魂不散了!”轩啸言道。

只见那人拍了拍周身的尘土,嘴角还有一丝血渍,看来轩啸与卫南华的看家本领亦有些用处,至少让他受了些伤。

戚刚抬眼望来,双目精光暴射,让轩啸二人呼吸一滞,闻他冷声言道:“想不到一个初入玄元境的黄毛小子,竟然以天道之力融入剑招,老夫承认是小看了你,不过在我面前,你们仍是不堪一击!”

轩啸与卫南华并不认为此人妄言,相反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戚刚对他们斩未动杀念,所以一直有所保留,不过他若是动了真火,就不敢何证在他手中能过几招了。

轩啸两眼滴溜一转,纵声言道:“前辈想要这道祖源生盘亦无不可,不过前辈须得回答我一个问题!”见那戚刚并无反对,轩啸急忙道:“前辈若能将把告知你道祖源生盘下落之人道出,这件事便好商量了!”

轩啸明知他不会说,却也没将话说得太死,只道是好商量,商量到最后不欢而散也在预料之中罢了。

此举不过是为拖些时间,让他多吸收些元气罢了。

卫南华的情况比轩啸亦好不了多少,九转玄阳秘术虽然威力甚猛,可一招过后,卫南华的体内此刻实入枯井一般,若再动手,不过是强弩之末,实无一战之力。

实力高明如戚刚之人,又怎会看不出轩啸二人这点小伎俩,冷笑一声,淡淡道:“看来只有将你废掉,你才会将东西交出来。”

隔空怒拍,元气迸裂,偌大的掌影朝着二人当头拍击。

轩啸大笑一声,抓住卫南华之时,身前的空间便扭曲开来,眼见前轩啸便要消失在原地之时,在他前前的气旋之侧又出现一道气旋,与先前一道相互交织,撕扯。

那撕心裂肺的吼叫花顿时从轩啸与卫南华的口中狂呼而出。

轩啸本欲借天元界遁走,不时竟出现两道空间之门,空间错乱之乱瞬间便要将轩啸与卫南华给撕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先前被轩啸收入囊中的绿色珠丸在元气的刺激之下狂旋,施放出极强的魂力,无数道元神瞬时飞出。

眉心之中噬魂眼瞬时开启,将那无数的元神顿时吸入其中,轩啸脑中一片大乱,如同有千万道声音不停地呼喊。

轩啸的身体在那一瞬之间如同失去了控zhì

,一阵虚弱之后,竟然连自己的手脚在何处也不知dào



识海之中鬼哭狼嚎,那鸿蒙祖树声音极是微弱,但亦是狂笑不止,“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引火烧身,此次不用老夫亲自动手,你也是穷途未路,哈哈”

而就在这时,道祖源生盘光芒大作,将那成千上万的元神通通吸入盘中,罗盘缓缓转动,紫金之气重新充斥于识海之中。

而现实之中不过一瞬,轩啸三只眼尽数血红,周身紫金之气中再添血腥之气,生生从那扭曲的空间当中踏出,连带卫南华一起也给救了出来。

紫金之气不断朝卫南华的体内涌去,让他顿时忘掉周身的痛苦,红九转玄阳秘术,玄阳之气于体缓缓凝出

戚刚先前由于出手过重,本有些后悔,不过现在见轩啸不但无碍,且实力暴涨,心惊无比。

最重yào

的是,他竟然在一人的身上同时见得两族传承,如何叫他不吃惊,喃喃道:“他早就死了,这小子到底是何人?”(未完待续……)

第0452章 大敌当前(下)

戚刚还在为自己下手过重而懊恼,倒不是他与轩啸之间有某种物殊的关系,而是怕他死了之后,那道祖源生盘便下落不明了。

而现在轩啸暴发出的潜能让他差些将自己的舌头给咬了,在一人的身上同时见得两大种族的传承秘术,如此看来,轩啸与那人必有干系。

轩啸此刻已近如疯狂之状,三目溢出鲜血,祖元真气狂涌而来,带着一丝血腥,如若索命恶鬼。

轩啸怒了,自阳炎山谷与卫南华分别,他便暗自发誓,如若有人再敢犯他,必以十倍奉还。

戚刚先前的杀意,轩啸自然是能轻易的感觉到,即是如此,轩啸再没理由让这怪老头活在这世上。

身形暴射而出,顿时一分为八,八道血影手持各式气刃朝那戚刚疾射而出。

戚刚心中大震,此招他当然知知dào

,这乃是天剑君当年自创剑招,这轩啸不过刚入凌云绝宫没几日,便得天剑君真传。

看来仙界近来的传言都是真的。

戚刚几人一路行来,听到这仙界的传言几乎都与轩啸分不开,什么大闹斗神宫、新任凌云宫长老,一人灭一派等事情不绝于耳。

前些日子他们追至洪泽时,便听闻那千象林处围的匪众竟然一个名叫“嗜血狂魔”年轻男子给杀得一干二净,一时之间各种传闻尽出。

戚刚几番打听,结合所有的消息,言才知dào

这一切,均是轩啸一人所为。

看他此刻的模样,称他为嗜血狂魔当真一点也没错。

在那八道血影手中气刃狂舞不断,漫天剑影叫戚刚眼花缭乱,气劲轰鸣之音让这草源与沙漠的接壤之地彻夜无眠。

轰轰轰

暴响不断传出,气芒腾升。漫天皆是那流光异彩。

卫南华此刻状态正佳,却并未着急着动手,只因那戚刚虽看似狼狈,却痛将轩啸八道分身所使之奇招尽数避过,且柔韧有余。

戚刚虽无暇分身,可注意力却一直放在不远处的卫南华之处,先前二人合击之力对他来说虽算不得什么,可仍让他有些后怕。

特别是眼下的轩啸,实力明显较之先前提升了不止一两个层次,如此一来。二人合力的确有可能会让他受伤。

境界到他们这一步,受伤便让自己极有可能会送了性命,他不敢冒险,与其主动出击,不如等着卫南华来攻,以不变应万变啊。

念及于此,身前突然传出那刺耳音鸣,紧接着戚顿时慌神,一道紫金气箭顿时由虚空之中射出。带着剧烈的气旋,猛然击中戚刚腰腹之地。

轩啸虽分身八道,可这八道之中定有一道乃真身,至少戚刚是这般以为的。不过他还是失算了。

那箭头抵在戚刚的躯体之上,巨大的冲劲带着极强的气旋将他撞得倒飞百丈。

戚刚的老脸之上,皱眉显得更深更密,如同皱到了一起般。那钻心剧痛让他直如身陷刀山火海。亦或炼狱之中。

他实再想不出何等的仙兵神弓才能射出这等威力的箭矢,当箭矢势弱之时,他本可以喘口气。抬头那一瞬间,卫南华早已没了踪影,八道血影如影随行,紧追不舍。

戚刚一声暴喝,双掌夹击,蓦地将那么气箭拍得粉碎,周身暗紫之芒暴涨之际,再无何留,天地之间元气狂躁不安。

闻戚刚暴喝道:“小子,我这就让你看看玄元境的真实威力!”

此言实不准确,这戚刚玄元之境已有好多年,与那圣元境仅一步之遥,等的只是一个契机罢了。

轩啸与卫南华对上他,能活着就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可他二人向来胆大妄为,不喜受制于人,抓住机会便要反击,这一夜已发生了太多让人吃惊的事,戚刚不想再任他二人重演奇,暴怒出手,数道掌影齐朝四面狂击而出。

正当那八道血影一同攻至之时,便被那数道掌影击得寸碎,不过便消失得一干二净,仅有几把兵刃散落在地。

戚刚怒不可及,放声狂吼:“出来,给老夫滚出来,你们这两个天杀的小贼!”

正当倔发疯般四处搜寻之时,天空突然一片大亮,戚刚抬头望去,只见一道火红巨大的人影盘膝而坐在半空之中,虚影当中,正是卫南华。

他与那虚影的眼神如一,都是冰寒无比,但外表却身着火焰外衣,玄阳之气,让这寒冷的夜夜突然变得炙热无比。

戚刚见状,无所畏惧,反是狂笑叫道:“装神弄鬼的小了,我看你有何本事!”

百里之外,三人并肩而立,远远望着那高空之中上火红的身影,如火神临世,威武惊人。

当中一人言道:“戚老四有危险,难道不管管吗?”

另一人言道:“大哥,神上有言在先,只让我们带着那道祖源生盘回去,可没说要杀了那小子!”

右侧的黑衣人点头称是,言道:“再说,是老四自己要逞强,非说他一人便够了,如今不让他吃些苦头,他又怎会知dào

那小子到底有多强!”

他们口中的戚老四显然就是戚刚,排在他们三人之后,算是过命兄弟。

可这三人一个较一个看来年轻,为首的竟是一位如轩啸般大小的青年男子,看来英伟不凡,只是那眉宇间阴邪之气甚浓,一看便知是狠角色。

只闻他叹了一口,言道:“过去看看吧,他始终是我们的弟弟!”

言罢,三人便朝那呵米库城的方向走去。

谁会知dào

,这三人便是当今仙界仙君榜上排名前二百,有数的高手。

便在当时,高空之中那火红的巨大身影倒飞而下,巨大的身掌探在身前,闻卫南华狂吼怒啸,“老贼,今日让你尝尝老子玄阳真元之威!”

戚刚已全然被挑起心中的怒火,哪还顾得上其他,咆哮着冲天而去,迎上那烈炎般的巨大掌影,怒然出掌。

天空之中突然炸影,万丈光芒随即狂射,如飞霞极光,将这一穹顶照得透亮。

天气为之大震,时空乱流顿时生出,气旋四处,卫南华闷哼一声,狂喷鲜血,身体全然不受自己控zhì

,倒飞冲天。

那戚刚亦不好受,玄阳之气冲得他经脉大乱,痛得他是呲牙咧嘴,他已有多年未曾与人动手,不想为了这两个黄毛小子,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失算,当真怒不可及,玄元之气疾行,转眼即将那玄阳气导出体外。躯体不坠反升,追着那卫南华便去了,心中忖道:“不能杀那姓轩的?难不成还不能杀你?”

二话不说,弥天杀意让人毛骨悚然,可那卫南华虽然身受重伤,虽毫不畏惧,竟然笑得无比灿烂。

戚刚凝神屏气,心中感应之时,轩啸破空而来,三眼血红,看来惊人无比,无伤剑带着电芒,极速照那戚刚的胸膛之上刺入。

无伤剑穿胸而过,却不见半丝鲜血溢出。

戚刚哈哈大笑,得yì

言道:“黄毛小儿,老夫早算准你这藏头露尾的家伙会出手偷袭!你道是只有你有大千世界吗?我也有!”

戚刚乃是现学现卖,大千世界对他们来说除了是修行圣地之外,便没有太多的用途,可轩啸这奇思妙想顿时让他大开眼界,轻易便学会,没想到还当真派上了用场。

如此使来,可谓是引轩啸主动出击,免得还需费劲去寻轩啸的踪影。

轩啸的面容本就变得诡异无比,此刻更是裂嘴大笑,沙哑言道:“我是你,早该逃了!”

戚刚闻言,眼皮一跳,不祥之兆忽现袭上心头,下一息只见自己胸膛中剑之地,顿时被一道气旋撕裂开来。

轩啸冷喝道:“破碎虚空!”

鲜血狂奔,只闻戚刚叫得如杀猪一般,叫人胆寒。

戚刚亦非省油的灯,咬牙挥臂,顿时将自己那半边身体猛地劈了开来,带起一道血芒闪身十丈,消失在夜空之中。

此时,卫南华方才刚要落地,被闪身赶至的轩啸给接住,淡淡道:“辛苦二哥了,我速你回凡界先疗伤!”

二人瞬时遁入天元界之中

黎明时分,这呵米库城已彻底从南荒的地界中被抹去,西纳昆族题解是一夜死个精光。

三名男子立在这原本的城池的正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时,身旁的空间微微有些波动,随后便被那最为年轻的男子虚空挥斩,撕出一道裂纹,从中将那奄奄一息的戚刚给拉了出来。

戚刚的身躯已是残破不堪,血肉模糊,此刻脸上尽是汗珠,难以相象这痛苦的程度。

男子问道:“有道祖源生盘的气息吗?”

戚刚摇了摇头,另两人惊道:“怎么可能?如此贵重的东西他为何不随身携带?”

“莫非消息有误?”

戚刚强忍着剧痛,咬牙言道:“我可以肯定道祖源生盘在他手中我在他身上看到了道祖的影子!”

三人齐齐一阵,各有所想。

少许,青年男子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当真有趣,一个阳神,一位道祖,这兄弟二人可太叫我吃惊了!”

三人心中不知是保滋味,各出一道元气将戚刚护住,一同消失离去。(未完待续……)

第0453章 分头行事

轩啸并没让晋家兄妹等得太久,当他二人见得轩啸与卫南华归来之时,就如同见得亲人一般,大喜过望。

突鲁谷的城外,黄沙遍布,在阳光的映照之下,闪闪发光。

城池离众人近在咫尺,轩啸却并不想入城。

一个种族被人从这南荒上生生抹去,这么重大的事情用不了多久,便会在南荒传开,为了不给使团中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轩啸不打算跟众人同行了。

康同知从头至尾都跟在晋家兄妹的身边,像个长辈一样保护着他们。

轩啸知他见多识广,掏出那枚绿色珠丸,放在掌心之中问道:“老先生可知此物为何?”

康同知凉气倒吸,惊道:“骨魂珠?”转而忖道,“土撒科都死在了他的手上,此物落入他手,亦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康同知朝轩啸抱手言道:“康某失态,让轩兄弟见笑了。此物确为骨魂珠,乃魂族之宝,如何形成不得而知,不过却有聚集元神之功,那土撒科便是靠此物将体内万千元神给镇住,直至全部吸收,否则,以他的实力早就神智错乱,疯疯颠颠了。”

轩啸恍然大恍,修者破入玄元之境,便何元神与身躯两分,每一具肉身消亡之时,元神还可借体重生。

噬魂修行看似修行捷径却有丧失神智的危险,说不定就被哪一道元神给占据了躯体,为他人做了嫁衣。

轩啸想想也觉得呆怕,此术损人不利已,为何还会是魂族之秘术?

康同知若看穿轩啸心中所想,言道:“魂族之中至高无上的功法名为嗜魂秘术,据传言,此术有利有弊,利弊皆看修行之人。若元神强dà

,不但不会被其余无神所影响,反而可以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实力突飞猛进,超乎人的想象。自古以来,魂族之中,仅有那寥寥几人将这秘术练到炉火纯青,可在一息之间掠取敌手元神!实如索命怨魂一般!”

轩啸愣神片刻,喃喃问道:“不知康兄可否知dào

他们的姓名?”

康同知想了想,言道:“也许其他人你没听说过,但有一人你肯定听过。他便是魂族数万年来号称的第一天才,霍昌。”

轩啸闻言,头皮发麻,早知这霍昌很不一般,不想他还这般出名,如此一来,此次之行,十有八九会难碰到他。

而更让轩啸吃惊的是“嗜魂秘术”之名,当年冰原之上。圣尊就是被那公孙兆给吸了干净,说起公孙兆,已是很久没有他的消息。

以他对轩啸的怨恨,这么长时间不露面。反而让轩啸心中很是不安。

卫南华微微一笑面,言道:“三弟不必再想了,我们与那狗贼此生乃是死敌,不用去寻他。他自然会来寻我们。”

轩啸点了点头,望着晋家兄妹,言道:“本来以为你兄妹二人不会再等。过了这么长时间,你们仍不肯离去,想来你二人也不会是什么忘恩负义之辈,这弟子,我收下了。”

二人闻言,满面尽是那不敢相信的神色,几息过后,欢呼雀跃,轩啸微笑道:“先别高兴得太早,这段时间你兄妹二人要抓紧时间练功,年后凌云宫的考验,你们仍要参加,待我回绝宫之时,若你们通过考验,那我便正式授艺!”

二人齐声应是,心中激动无比。

轩啸朝那康同知再问道:“康兄日前提到过那克钦霍铭次,不知在何处举行啊?”

康同知指着天边若隐若现的白头山言道:“轩兄应当见到那座大雪山,雪山的西面便是南荒两大族之间的血族,而东面则是魂族,神族之人原本是居于雪山之上,后来神族之人消失,山的神殿则一直空着,而克钦霍铭次便在那雪山上举行!”

轩啸点头,定睛朝那白头山望去,淡淡道:“想来康兄与使团中人一定会去那处参加这等盛会。”见康同知点头,轩啸再言,“那便劳烦康兄一路上照看这两个小家伙,我们于血族中离雪山最近的城池碰头吧!”

晋迟与晋鸾听闻轩啸与卫南华要与众人分头行事,说什么也不肯,一脸不解地等着轩啸解释。

康同知却不问原由地应了下来,再转向晋家兄妹言道:“西纳昆族一夜被屠之待尽,再过几日,这消息只怕就要传遍南荒,到时人人自危,用不了多久,众人便会想方设法将你们未来的师父给除掉,而他与我同行,自然会带来许多麻烦!”

晋迟兄妹终是了然,轩啸不可置否,对康同知极是满yì

,他将轩啸的心声如数道出,一字不差,实在可作知己。

轩啸当然不怕麻烦,但是却怕连累使团中人,他与卫南华单独行事,想打便打,想杀便杀,无所顾忌。

再者,还有一股不明势力跟着轩啸,实力均与那戚刚不相上下。

一个戚刚便叫轩啸与卫南华焦头烂额,何况还有几人,想想亦觉得恐怖。

轩啸再嘱咐晋迟兄妹几句,方才与他们道别。他的心中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激动,还有些期待。

冥冥之中,仿若有股元形的力量一直推着轩啸不断向前,至于是去哪儿,轩啸也说不清楚。

兴许就是那血族族群之中吧。

自当年于灵章腹内结识圣尊,学得炼血秘术,屡次助也死里逃生。初入仙界,便被人误以为他是血族之人。

阴差阳错将那霍昌的封印解除,无形之中为血族添了一名生死大敌,这多多少少都与轩啸有些关系。

若不将那那霍昌除掉,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

事情果然如轩啸所料的那般,西纳昆族的覆灭让整个南荒陷入慌乱之中。

以呵米库城中上万名族人尽数消失来看,杀人者至少得有百名玄元境修者。

可南荒之中数百人行事,如此大的动静,又怎么可能瞒过众的耳目。

于是,各种谣言在诸多种族之中传了开来。

众人说法不一,但听来最为真实的,当属凶手来自洪泽,有“嗜血狂魔”之称,他做下的命案已非一件两件,所过之处均是血流成河。

这传言说的虽然是事实,可听得轩啸仍是哭笑不得,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南荒之极是一座白茫茫的山峰,此头名为亚屹亚玛山,意为众神所居住的山峰。

除克钦霍铭次于这峰顶举行之处,平日无人敢前往此山,若有人不顾南荒禁令,擅自前往,结局自是不言而喻。

亚屹亚玛山的西面有数座城池,繁华不亚于天河南北及洪泽的城池。

其中最大的一座城池离雪山最近,名为赤咕城,为血族主城所在,人口在五十万左右,热闹无比。

此城无种族限制,可自由出入,此城之中,南荒各族中人均可得见,除一族之人,那便是魂族。

这得归功于一人,当年他提出种族之间应当和平共处,不应敌对,至此,血族十二城对南芒及天河南北的修者敞开了大门。

于是十二城之中各族混住,久而久之,便成了一道物殊的风影线。不过麻烦也不少。

理想之中应是和平共处,可各族间的矛盾依旧存zài

,所以打打杀杀的事情在城中时有发生。却非当街私斗,而是进入血族特殊的比武场中解决恩怨。

分胜负、决生死均可,然而众人亦在这比试较量之中寻到了乐趣,以比试之人胜负作赌。

多年来,这赌博已成血族十二城中不可缺少的一部份,尤其以赤咕城为最,一场生死斗的赌注可达数亿两玄铁,听来无比惊人。

轩啸与卫南华入城中已有几个时辰,听得最多的便是“嗜血狂魔”血洗呵米库城,接下来便是前日的一场生死较量。

酒楼之中,时不时听闻相邻几桌人说得眉飞色舞,口若悬河,尽是前一夜生死斗之人如何如何利害,如何生猛。

此时,有人突然言道:“近来,听闻那嗜血狂魔风头正劲,若让他与血厉斗上一场必是万众瞩目!”

轩啸差之将口中的酒水喷出来,呛得咳嗽不已。

众人齐齐朝他们那一桌望去,只见两名中年男子胡子拉碴,看来如寻常人并无区别,这才收回目光。

另一人叫道:“真亏你能想得出来,那血厉何等身份?乃是我血族一代天骄,那嗜血狂魔虽名声在外,说什么也不可能是血厉的对手,这一场根本就没什么可比性!“

“话也不能这么说,据洪泽中人传来的消息,嗜血狂魔一夜间,便将千象林外围为祸多年的散修匪众给宰了干净,实力一般的人又怎会有这种自信,更何况他身上还背了西纳昆族上万条人命的血债!”

“说得对,土撒科的结拜兄弟杜那摩悬赏一亿两玄铁,取那嗜血狂魔的项上人头,这人头都这般值钱了,难道还与血厉无一战之力!”

轩啸总觉得自己的颈脖直冒凉气,看得卫南华真乐,淡淡道:“想不到当年的穷光蛋,现在的人头都值这么多钱了,不如我们亲自将人头送到那杜那摩的眼前,将悬赏给领了吧?”

轩啸心中好笑,知dào

他二人潜行多日,已让卫南华有些憋闷,此刻手痒难耐,有人也打他二人的主意,这就叫自寻死路。(未完待续……)

第0454章 亿两压阵

距克钦霍铭次举行的日子不足十日,赤咕城之中已是热闹非凡。

轩啸与卫南华在此城中已小住了几日,对城中摸了七八分熟。赤炎城眼下的人数,仅有两层乃是血族中人,他们掌控了这城中的九层财富,让人好奇的是,比武场虽然算作血族产业,不过却并不归血族管。

血族严禁族中弟子参与赌博,否则便将他逐出血族,不过若是参与比试,则另当别论。

所以不乏其余族派之人出钱,血族出人,诱人下场,从而赚取大量玄铁。只不为做得较为隐秘,让血族的一干长老抓不到把柄罢了。

近日来,风头最盛的,当属那姓竺名厉的年轻人,此人在比武场之中已连胜十三场,其中两场为生死局,杀的均是同一族的两名年轻高手,如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光彩夺目。

最重yào

的是他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血族直系子弟,他的爷爷正是当今血族的族长,竺天娄,如此显赫的身份,实在不知他为何要在这比武场中打生打死。

这日,轩啸慕名而来,一来想见识下这血族的后起之秀,再者亦想结识一番,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可随意混进血族的。

比武场占地放圆百丈,可容易纳千人围观,只看眼前这金碧辉煌的建筑,便知这比武场的收入有多么的惊人。

轩啸与卫南华的容貌稍作改变,若是遇上熟人当能一眼认出他二人来,不过对一般人来说,他们就是路人。

轩啸还是喜欢当初那麦色肌肤,于是重新变回原来的那般模样,唇上还长出了两撇胡子,沉稳之中多了一丝狂野,眼神又有些邪气。引得无数爱俏的姑娘不住地观望,加之卫南华依旧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他二人依旧显眼。

比武场乃圆型建筑,分为三层,最下一层为比武场,二层为常人观赛之地,人头攒动,声浪滚滚。轩啸与卫南华买通一名比武场之中的小厮,方才在前排为他二人找了个位置。

而最上方一层,均为雅舍。只有身份够硬之人方有资格前往那雅舍之中观赛。

轩啸入场之时,问那小厮多少玄铁方能入三层,小厮白了他一眼,并未多话,这让轩啸明白,玄铁再多,也有办不成的事。

卫南华在侧传音道:“三弟,我们何以要来凑这热闹?”

轩啸笑道:“二哥,来赤咕城多日。总得找些事来做,何况我们此次前来是为化解血族危机,那霍昌总不至于傻到直接杀上门来,所以我们得先找个机会混进血族才行!”

卫南华言道:“这还不容易吗?使出炼血秘术。他们自然会将你当作自家人,何需混进去?”

此言说到了点子上,轩啸不是没这般想过,可当他忆起当日在湖荟仙谷之中见得道祖与两位仙子的画面之时。便让他有些犹豫,他亦不知在担心什么,总之是不敢这般轻易地抛出这底牌。

轩啸喃喃道:“有些事。还是不能操之过急,我们还是从竺厉着手吧!”

卫南华不再多说,此时,一道身影自三层雅室之中旋飞而出,落在那场中,环视一圈,那模样高傲无比,看年纪,与轩啸差不多。

此时,场中顿时安静了下来,先前的喧哗,此刻已变成窃窃私语。轩啸留心听了听旁人的对话。

这场中之人,是尕花族之人,名婆吾干,乃今日比武场之中第一场较量的其中一人。

据闻,此战颇有看点,婆吾干乃族中玄元之下第一人,极可能在近日之内突pò

仙元境,修入玄元。而此人的实力亦早已超过仙元的范畴,名声在外。

而他的对手是一名破升者,据说是来自天元凡界。

这可让轩啸吃惊不小,琢磨着这人会不会是他认识的。连卫南华亦有这种感觉。

轩啸实在忍不住,朝身旁一名陌生男子问道:“兄台,不知这婆吾干的对手是何来历?”

那人倒不吝啬,直言道:“这倒不是太清楚,只知此人与竺厉称兄道弟,却非血族之人,当是他血族的客人。这一战的起因亦是因他杀了一名尕花族的子弟。”

这第一战,便是生死局,轩啸终于知dào

,真zhèng

的切磋是不需yào

到此地来的,只有积怨已深,方才会到此一战,而所谓的分胜负,只因不了解对手的实力,或是自己没把握之时,方才以胜负定论。

生死局与胜负局的区别在于,生死局你可以不接,胜负局如若不接招,那便自行离开赤咕城。

而南荒各族的性格天生暴躁,若不是因怯懦不敢接招,只怕这南荒便再无他的容身之所了。

今日这第一战,便是他婆吾干挑起,当以生死作定论,一旦应战,便无认输的可能,直到分出生死。

婆吾干急不可待,怒色纵生,放声吼道:“柳胥,给老子滚出来受死!”

轩啸与卫南华脑中齐是一炸,失声叫道:“柳胥?”

身旁的男子讶道:“你们不会认识他吧?”

轩啸不知dào

该如何回答,这仙界重名之人多不甚数,不过叫此名又是从天元凡界破升而来的柳胥又能有几人呢?

男子言道:“若你们是他朋友,还是劝他不要应战的好,这婆吾干的实力可是尕花族出名的断魂刃,他即然敢发起挑zhàn

,说明你们的朋友与他境界如一,这样的话,他获胜应当没半点问题。”

轩啸与卫南华心中五味杂陈,无法言喻。

当三楼之中另一雅舍之中飞出一道身影之时,众人知dào

,这一战不可必免,放眼望去,只见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身着青白劲装,踏空而来,手中三尺长剑火光耀眼。

此子生得英伟神俊,面色淡然,正如当初轩啸在流云大殿前与他初识般。

卫南华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叹道:“这小子进步不小啊!”

轩啸点了点头,忆起当年他们同生共死之时的场景,不禁心生感触。

卫南华倒是感觉与他没分开多久而久,而轩啸则与此同他足有十余年未见一面。

在此地遇上,还真是巧了。

柳胥稳稳落在地上,剑尖自然指地,挑眉言道:“比试尚未开始,你这般迫不及待,看来今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啊,族人给你准bèi

好后事了吗?”

婆吾干冷哼一声,叫道:“逞口舌之快有何意义,今日我倒要看看是你能否用你的舌头赢了我!”

轩啸与卫南华大感有趣,身旁的人却不解他们为何如此高兴,难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去死有这么高兴?

此时,二层之上血族弟子,分头端着托盘朝从第一位客人身旁路过,若是想要下注,只需在那纸上定上投注的数额,便有人前来收取玄铁,若是赌对了,便可通过手中字据领取相应的彩金。

这柳胥的场如何也是需yào

捧的,在征求了卫南华的意见之时,轩啸果duàn

在那特殊的纸上写上了“一亿”,惊得那拿托盘的弟子险些将自己的托盘给砸了,结结巴巴地问道:“公公子确定要下这么大的赌注?”

这一问倒是引起了轩啸旁边的人的注意,翘首望来,见得那数额之时,惊呼一片,不乏嘲笑之声。

“这小子初来乍到吧?”

“当是没死过,在血族的地盘如此撒野,胆儿挺肥啊!”

“血族那群祖宗若是被人这般逗着玩,还不得把这小子给活劈了!”

这议论之声如尽传入转啸耳中,让他不明所以,忖道:“难不成是注下多了,他们赔不出来?”

还是先前那人念在与轩啸说过两句话的份上,善意地提醒道:“小兄弟,若是你写错了,重新再写便是,想来比武场不会因为你笔误而开罪于你!”

轩啸朝那人微微一笑,再对那血族子弟言道:“我没写错,照回便是!”

这次那子弟的心再不能平静,这过亿的赌注场场如是,只是这赌注出于一人之手,这赤咕城之中还是极为少见的。这赌注是过他手,凡是过他们手中的赌注,可提取极少一部份作酬劳的,细细一算,就这一笔,也能分得百万两玄铁,这数目对他一名外系子弟来说已是一笔巨额财富了。

他装压着激动的心情,颤声言道:“公子此战乃生生死局,柳胥胜出一赔十,婆吾干胜出一赔一,不知公子压谁赢!”

众人本就为轩啸如此阔绰而大感吃惊,此刻用脚指头亦知dào

他定然是压婆吾干胜,若他真拿得出这么多的玄铁,只需放在那血族的钱庄之中过一遍,就可领到双倍的玄铁。

血族财大气粗,不管压多大,均照单全收,不过他们亦不傻,为防有人空手套白狼,所以必须先拿出足够数额的玄铁,这一单才作数。

当轩啸在那纸上写下“柳胥”二字之时,轩啸所坐的东南面顿时沸腾了。

惊呼、嘲笑、讽刺之声不绝于耳,连先前善意提醒轩啸的人此刻亦忍不住摇头苦笑,喃喃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这场中突然之间变得无比热闹,突闻有人大叫,“有个傻子竟然花一亿两玄铁买柳胥胜,哈哈”

场中顿时炸锅,柳胥寻声望来,在众人之中看得一道熟悉的身影,二人目光一触,面上随即泛起会心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0455章 生死局

柳胥仍是那年少的模样,若算年纪,他不过二十出头。但在他脸上却能看到不同于常人的沉稳,这是他与生俱来的气质。

柳胥当然也看到了轩啸身旁的卫南华,不想这两位师叔竟一同来了赤咕城。

大敌当前,柳胥强忍激动的心情,收回目光,注视着那极是不悄的婆吾干,比试还没开始,仿若胜利是归他所有。

而二层之上也因轩啸的大手笔顿时变得无比热闹。当比武场的下人前来取走轩啸手中的一亿两玄铁之时,众人顿时傻眼。

随后那各种嘲笑之语不断传入轩啸耳中,让轩啸更是哭笑不得,他花自己的钱,难不居还惹到了他们不成?

下人已向这比武场的主人禀明了轩啸下注之事。每一场较量开始的前一日,便有大量血族探子给出自己的消息,再综合这些消息,将参与比试的修者的实力做出准确评估,最终给出合理的赔率,如此一来,赚钱的始终是比武场。

若今天这头一战,丝武场给出婆吾干一赔一的赔率实是送钱给客人花,二人实力相差悬殊,明知他柳胥死路一条,买他胜出之人仅有这轩啸一人。

当场主闻讯之时,神色极是古怪,令道:“收下这一单,输赢照付,让人查清此人的底细,速速来报!”

而此刻,比武场今日第一场较量终于开始了。

二人分立两侧,谁亦没抢先出手,场中议论纷纷,均是在猜婆吾干几招能将柳胥给解决。

便在当时,婆吾干动了,横身突进,搓掌成刀,一记斜斩。带着浓浓的水元之气。

那阴柔的刀气直冲柳胥身躯,而他硬是不动,周身火光大作,护体元气生出之时,将那水元之刃震得粉碎。

这一招不过是婆吾干试水而已,用了不足两成力道,不过下一刻他就后悔了。

因那柳胥全然不给他再手的机会,长剑锵然出鞘,一道火红弧光足足飙射数丈,如那飞火流星一般照那婆吾干当头而斩。速疾骇人。

惊呼四起,连轩啸与卫南华亦是吃了一惊,不得不说这柳胥天赋异禀,因为这一剑,轩啸与卫南华从中看出了“天马行空”的影子。

当年轩啸在岷穷山林与冰原之中各使一次,柳胥均是在场,不想现下竟然被他学了个形似。

轩啸此招本就是即兴而作,妙就妙在有意无意之间,柳胥学得其形。便已有惊天地之威力,若轩啸再从旁指点一番,这一招几近成为杀招。

当这一剑直逼婆吾干之时,他面色惨白。显然是没想到一个这般不起眼的小子竟有如些实力。

前些日子婆吾干的弟弟被柳胥给杀了,今日便是要当着众人的面为他弟弟报仇,此刻再不敢掉以轻心,旋身闪避之时。弧光斩地,比武场之中陡然剧震,火元之气化作狂风疯狂冲撞。结界护罩被震得嗡嗡作响。

若是这一剑得轩啸真传,那便理无他婆吾干活命的机会,此刻他逃过一劫之时,暴喝言道:“雕虫小技!”猛一蹬地,白芒透体而出,双掌拖起道水雾残影,如离弦之箭盘朝那柳胥狂射。

直至他身前一丈之时,跳起身来,双掌之中凝出水刃照那柳胥连斩。

柳胥冷哼一声,不退反进,迎着来人,冲天而起,剑刃如同着火一般,火元之气逼人至极,顿时与那两记水刃击撞一处。

自古水火不相融,当二者相遇之时,要么分出个胜负,要么两败俱伤。

这结果却让众人大失所望,预料中柳胥应当生伤倒地才是,只等婆吾干斩下他的头颅,此战便到此结束。

而众人看到的却是雾气腾升,弥漫全场,待雾气散去之时,二人面上均呈惨白之色,嘴角的血迹尤为显眼。

这对攻一招,谁也没有占得便宜,如此看来,胜负就难料了。

轩啸身侧之人突然朝轩啸言道:“小兄弟,你这朋友好生特别,火元之气使来纯熟无比,经由他手更是威力倍增,这一战兴许有取胜的机会!”

轩啸微微一笑,声音虽弱,却无比坚定地言道:“不是有机会,而是他一定会取胜!”

那人亦是一愣,以他的眼力都很难判断谁更胜一筹,不知这小子为何如此肯定。

轩啸不敢肯定,不过这一场就是柳胥不敌他婆吾干,死的依旧是他,不会是柳胥。

场中的赌客们可是在婆吾干身上压了重注,这看似必胜之局突然有了变故,让他们心中忐忑难安,叫喊不已。

“婆吾干,你何时变在了软脚虾?”

“杀了这姓柳的小子,别耽误了大爷的时间!”

“”

激励、助威之声不绝于耳,却没人对为柳胥鼓劲,连轩啸与卫南华亦没为他呐喊助威。因为柳胥他根本不需yào



婆吾干被激起了怒火,吼道:“小贼,杀弟之仇不共戴天,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双手合抱,水元狂泄,一柄波光涌动手水刃顿时成形,被婆吾干拖行着便大踏步朝柳胥奔去。

柳胥头脑极是冷静,那水刃之威不容他小视,那阴柔之力让他感到一丝不适,眼见着一刀击在他横挡在头顶的长剑之上,刀刃形态顿时发生转变,如水般划落。

那横挡一剑,竟不着半分力,柳胥心中糟糕之时,水刃已掠过长剑,重新汇聚,寒光狂闪之时,柳胥猛地一偏头,那水刃正巧斩在他的肩臂之上。

水元之气疯狂入体,在他血脉之中游走,让他的心跳在那一瞬间都快停止一般。

柳胥轰然倒地,鲜血狂喷。

卫南华立时便要起身,被轩啸一把拦住。轩啸身旁那人淡淡言道:“年轻人要沉得住气,先看看此地是哪儿,若坏了这比试规矩,血族中人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可不要因小失大啊!”

卫南华看轩啸的眼神,显然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只要轩哪一点头,别说他一个婆吾干,就是再来十个,也不会是卫南华的对手。

轩啸将手掌搭在卫南华的肩上,吸力顿生,卫南华并未抗拒,只是不解地望着轩啸。后者传音道:“安心,师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轩啸的身体极是排斥玄阳真元,而轩啸体内则有别一种百毒侵的家伙,它们便是噬元虫,可吞噬任何种类的元气,当然包括玄阳真元在内。

按轩啸所想,柳胥乃焰灵之体,虽不及至阳之体那般强dà

,不过终就是出自同源。

一只吸噬了玄阳真元的噬元虫草正朝那场中极速爬去,而这时没有一个人会将注意力放在这只小虫子的身上。

柳胥大意之下,被一招重创,婆吾干来到他的身边,那水刃清鸣如同催命之音一般,当水刃架在柳胥颈脖之上那一刻,婆吾干沉声道:“弟弟,你安心去吧,我将这小贼送来陪你了!”

就在这时,柳胥全身大震,周身变得火红,带着一丝紫色,那水刃竟生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火给包裹,转眼便蒸发待尽。

这短短时间之时,局势急转直下,眼见要到手的胜利与玄铁好像又要离众人而去,这可让他们着实有些受不了。

柳胥显然也不知如会多了一股莫名的力量,比火元之气强了数倍,亦不在他能掌控与驾驭的范围之内。

幸亏这力量虽猛,却仅有那一点点,不过是将他体内的火元尽数同化,让柳胥的火元更具威力。更重yào

的是,几息之间,柳胥的内伤已好了七八。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那婆吾干向来自负,见有人中得他杀招之后还有反击之力,不敢相信,失神之际,柳胥飘然起身,剑刃火芒狂涨,旋身带出一道火红的剑qì

直斩那婆吾干的腰际。

当他回过神来之时,想要躲闪已是晚了一步,只能凝出护体水元更挡一招。不料这剑qì

生猛无比,竟元视其护体元气,硬破罩而入,剑qì

之势仍然不减,直到斩在那结界护罩之上时,这才消失待尽。

这一幕惊得众人半晌合不拢嘴。

卫南华笑望轩啸,传音道:“三弟何时变得这般贼,若被人知dào

你坏了规矩,这麻烦怕是少不了吧!”

轩啸笑道:“怕什么,嗜血狂魔可有很久都没杀人了!”

二人相视大笑面。

这时那婆吾干的身体顿时两分,肠肚齐流,鲜血瞬时溢了满地,血状极是凄惨。

那三层雅室之中突然冲出一名老者,挥手便是一掌,将那结界劈出道裂口,暴喝言道:“小贼,你敢杀我孙儿,我要你偿命!”

话音未落,人影已杀至柳胥身前,挥掌便朝他头顶拍去,只不过那手掌还未碰到柳胥之时,突然被一人挡住房,玄阳真元暴涨,逼得那老者倒飞而上,悬在那半空之中,久久不敢落下。

出手之人当然是卫南华,众人清楚看到那老者破开结界杀入,却并未见得卫南华是如何进得结界之中的。

轩啸身旁那人侧面望来,发xiàn

卫南华不见,这才相信场中之中便是先前与轩啸同坐之人。他的身速何以会这般迅猛,想来圣元之境也不过如此吧,不禁对轩啸二人的身份又是一番猜测。

卫南华望着那老者,冷声道:“老家伙,若是敢伤我师侄,明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未完待续……)

第0456章 无处不在

这场中的赌客对卫南华的突然出现感到极是惊讶,先不论他是如何办到的,不过他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对尕花族七长老出言不逊。

要知dào

婆吾干可是他的亲孙儿,七长老在尕花族之中可是有极高的名望,若惹怒了他只怕离死也是不远了。

无数看客均道卫南华不知死活,柳胥虽然很感激卫南华关键之时出手相助,不过亦对他们接下来的命运感到担忧。

而卫南华似乎知dào

他在担心什么,笑着言道:“有你小师叔在,还怕保不了你?”

柳胥笑出声来,看得那半空之上的老者气不打一处来,他孙儿的尸体就在旁边,可这杀人凶手竟然还笑得出来。

老者虽是怒极,一时半会却未作下一步举动。

这时,三层上的一间雅室之中有人言道:“卓坤长老,签下这生死状,入场比试,便听天命,柳胥堂堂正正战胜你孙儿,有何过错,如果一定要算是错误,只得算他选错了对手。”

“你”老者怒极语塞,这才发xiàn

人家说是事实,他无从辩驳,如果强形于此地报仇,必然会被他血族中人驱逐出赤咕城。

老者面色阴晴不定,终是忍下这口气,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卫南华,喝道:“小子,山水有相逢,老夫不信你一辈子都躲在这赤咕城中!”

卫南华其实真希望他撕破脸,便能为以后省去很多麻烦。

此时柳胥兴高彩列地来到轩啸身边,千言万语到嘴边之时,只化作四个字,“好久不见”。

对轩啸来说,的确过得有些久了。

轩啸正要言语之时,比武场的人送来整整两亿玄铁,看得周围之人无比羡慕。

不过亦有人冷声道:“不过走了些狗屎运罢了。有什么了不起?”

对于这种言论,轩啸等人只得一笑置之。

而下人顺道再为这比武场的主人带了句话,“公子,请到内堂与我家主人一叙!”

下人相邀之时并未避讳,周遭的人极是好奇,这比武场的贵客均在三层,一个混在二层的小子有何本事,引得比武场的主人相邀?百思不得其解。

轩啸与柳胥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不过主人的面子却不能不给,所以这一肚子的话只得留着回来再聊。

轩啸前脚刚走。柳胥便问道:“师叔,你现下是玄元境了吧?你的火元之气好生强dà

,是如何修行的?”

卫南华微微一笑,言道:“你知dào

我是至阳之体,修出的元气自然与你有些不同,不过你的实力也不差,至少比我当年强了不少!”

柳胥苦笑一声,显然知dào

卫南华不过是安慰他罢了,转而问道:“小师叔的实力现下如何。为何越来越看不透他了,与你比起来,熟高熟低啊?”

“天壤之别!”卫南华直言道。

柳胥一愣,不知这师叔何时变得这般不谦虚。想想也是,当年卫南华的实力便在轩啸之上,后来二人平分秋色,在柳胥看来。轩啸的运气是比卫南华好了太多。如今卫南华反超倒也在情理之中。

但仍不也相信地言道:“小师叔再不济,也不会差你这般多,师叔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卫南华摇头苦笑道:“你这傻小子。我说的天壤之别,他才是天!”

“什么?”柳胥失声惊呼,引得周围的人侧目相望,白眼连翻。

柳胥顿感失态,压低嗓门言道:“师叔你别跟我开这玩笑,小师叔的实力何时变得这般强了?记得当初你破升之时,他仍然处在颓废之中,为何一转眼就能变得如此厉害?”

卫南华不知dào

如何向他解释,但事实就是如此,人与人的差距有时不能靠努力就能弥补。

卫南华话头一转问道:“想念流云山吗?”

柳胥点了点头,言道:“如何不想?在仙界的每一日都在想念当初的日子,只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卫南华言道:“如果让你回流云山,你还回吗?”

“师叔,这里是仙界,就算要回凡界,也得有人帮我撕裂空间才行啊!”柳胥笑道。

卫南华凌视着柳胥,“不用回凡界,你的小师叔已经将整座流云山搬来了仙界,现下的逸仙派已经是凌云绝宫的第七阁,逸仙阁,你的师叔们全都到了,还有地逸仙的创教祖师也在凌云绝宫之中!”

柳胥的脑子如遭雷击一般,一片空白,先前的一番话对他来说有如梦中听人闲聊,那么的不真识。

直到卫南华再对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才让他相信,这一切都真实发生了。

柳胥一语不发,端起身侧的酒水一口饮尽,久久言不出半个字来

密室之中,茶香怡人。

轩啸与一名中年男子刚一见面,后者便直言问道:“敢问阁下可是轩啸,轩公子?”

轩啸讶道:“不知前辈如何得知小子的身份?”

此言无疑已证实了自己的身份,朝轩啸抱手行礼,言道:“果然是轩公子亲临,能见公子一面实乃荣幸之致啊!”

轩啸顿感莫明,眼前这人他明明就不识得,为何会受到他如此礼遇。

中年男子见轩啸一脸不解,当下介shào

道:“在下顾左,乃血族旁系族人,这比武场算是血族的产业,不过真zhèng

的主人应当算是邕行!”

轩啸瞬时便明白他为对自己这般客气,连忙言道:“原来是邕行的前辈,小子失礼了!”

顾左连道“不敢”,“不久之前,周掌柜已传讯各大邕行分行,倘若轩公子驾临,必好生招呼,万不可失了礼数,周掌柜还说轩公子是我邕行的财神爷,但凡公子驾临,邕行必会赚得盆肥钵满!”

轩啸今日刚一出现,这头一战的赌注就已经超过十亿,除轩啸等少数几人压在柳胥的身上之外,九成的赌注都压在了婆吾干身上。

这第一场本是比武场散财之举,不料竟成了比武场最赚钱的一场比试。

而顾左将这所有的功劳都算在了轩啸的身上。

轩啸闻得周掌柜之名,惊讶之情无比复加。当日雾仙城中初识,本以为他就是实力不弱的邕行掌柜而已。如今看来,他的影响力又哪里是一个掌柜可以比拟的。

更难得的是他将轩啸当朋友,竟然对各大分行都打过招呼,也就是说轩啸不管到何处,只要那里有邕行的产业,他便是贵宾。

轩啸心中极是感激,相见之时,必要好生感谢一番周掌柜才是。

轩啸仍有些疑惑,问道:“邕行与血族又有何关系?”

顾左似乎早料到轩啸有些一问,言道:“很久以前,邕行算是血族的产业,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邕行脱离了血族,虽然与血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过却不属于血族管辖,至于个中原因,还请公子恕在下不便相告!”

轩啸心惊不已,这邕行的产业遍布仙界,竟然与血族有这一层的关系,虽然顾左并不言明,轩啸多少还是猜到一些。

轩啸微微一笑,对那顾左言道:“代我向周掌柜问好,顺道谢谢他送给我的圣体法衣,已救了在下不止一次的性命!”

顾左全身一震,显然没料到轩啸有些一言,那神色极其不自然,这一切尽数落在了轩啸的眼中。

这不过是一个试探罢了,想不到当真试了些东西出来。至少让轩啸知dào

,圣体法衣的价值远远高于当日他所出的价钱,无疑这东西只是周掌柜送给轩啸的人情罢了。

以周掌柜的眼力又怎会看不出圣体法衣的价值呢?轩啸心中仍然想不明白。

轩啸与顾左客气一番之后,便离开内堂,临走之时,顾左已让人为轩啸和卫南华安排了城中最有名的客栈,百般推脱无果之后,轩啸才勉强应了下来。

轩啸前脚刚走,顾左便叫来下人,吩咐道:“书信一封,告知周长老,克钦霍铭次举行在即,久未与周长老相聚,望长老光临赤咕城小住几日,顺道参加这南荒五年一度的盛会,见识轩啸公子的风采!”

这一席之中,只有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顾左无法压抑心中的喜悦,忖道:“他当真回来了吗?”

当轩啸回到二层之时,并未见得卫南华与柳胥的身影,正想询问身旁之人时,一名着装体面的少年在轩啸身后低声言道:“公子,你的朋友与柳公子都去了少爷厢房之中,就等公子了,还请公子随我来!”

轩啸自然知dào

这少年口中的少爷应当就是先前替卫南华和柳胥圆场之人,于情于理轩啸都得上去打声招呼,以表感谢。

轩啸随那少年抵达三层之时,才知dào

此处与二层相差甚大,四周的墙壁不知以何种材质所制,外的面的喧哗与吵闹在此处几近可以忽略不计,实如两个世界。

当轩啸前脚一迈入那厢房之中时,顿时一片春暖花开之景,出了吉拉贡山,他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还在天河南北的大城池之中。这赤咕城的血族中人果然懂得享乐。

卫南华与柳胥相对而坐,正对着轩啸的是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俊俏英伟,实力更是超出了轩啸的预计。

他应当就是近来风头正劲的血族后志之秀,竺厉。(未完待续……)

第0457章 厢房小叙

厢房之中约有十数人,分列两席,卫南华与柳胥相对而坐,轩啸入得厢房之时,正巧与那二十出头的男子四目相对,随后便微微一笑。

轩啸知dào

这男子应当就是近来风头正劲的竺厉,本以为结识此人需yào

废些功夫,不想却这般容易,这还真得多亏了柳胥。

轩啸尚示入座,竺胥便放声言道:“常听柳兄说他师叔当年在凡界有多悍勇,如今只凭这眼力,便知实力超群,柳兄不欺我啊!”

轩啸哈哈一笑,抱手言道:“这一路上全是竺少爷的传闻,让轩某不甚仰慕,不想还真有荣幸,亲自见得少爷一面,轩啸不枉此行啊!”

二人相互恭维,听得众人均是微笑不已。

但亦有对轩啸产生怀疑之人,竺厉身后的中年男子在轩啸坐下之时,面色变得有些难看,在他看来,少爷不请人入座,惹是擅自入席,那便是对少爷的不尊重,他正要出言喝止之时,血竺竟然亲自为轩啸添上了一杯茶水。

让众人不得不对轩啸刮目相看。

竺厉知dào

轩啸与柳胥久未相见,憋了一肚子话要话,便言道:“柳兄,你与师叔相必是要叙叙旧,需yào

我让下人再为你们叔侄三人再准一间厢房吗?”

柳胥连道“不用”,言道:“竺兄太客气了,我来这仙界多日,多亏你的照料,如今又有什么不能当着你的面说的?”

这无疑是向轩啸与卫南华交了个底,自柳胥破升以来,一直在这血族当中,跟在竺厉左右,虽然他也想去寻自己的师门中人,但到这仙界时日尚短,人生地不熟的,所以决定将实力再提升一起。再行走仙界。

三人将这些日子发生的大小事倾诉了一番,听到轩啸成亲,且是一口气娶了三位妻子,柳胥极是羡慕,连道“恭喜”。

只是这些事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发生的许多大事,轩啸却只字未提,毕竟与这厢房中的人也不太熟悉。

柳胥见闻卫南华说轩啸的实力极是厉害,便问道:“小师叔,听闻你将流云山搬来了仙界。竟让逸仙阁依附在了那什么凌云什么宫的门下?”

柳胥此言有些突然,轩啸没想到他有此一问,顿时让轩啸有些尴尬,咳了两声言道:“二哥的嘴何时变得这么快了?”

卫南华亦没想到柳胥的心里竟然藏不住事,人多嘴杂,话在这些人中一传开,不用多久就会传遍整赤咕城,而过几日,整个南荒都会知dào

他轩啸来了南荒。

怒色闪过卫南华的脸庞。一时之间有些冷场,连柳胥都觉得自己失言了。

竺厉笑道:“轩兄不必担心,在这房中都是我竺厉的真朋友,我可以立誓。今日我们的谈话,哪里起便在哪里落,绝不会被这厢房以外的人知dào

!”

这样一来,倒显然轩啸不够大方。淡淡道:“竺少爷言重了,轩某只是不想外人将这事情传得大夸张,不过是件小事罢了!”

众人心头大震。这样一来,柳胥先前一语说的必定就是真的。厢房中的人对柳胥的来历不甚了解。

这样一来,轩啸定然也是来自凡界,他有何种能力可将凡界的山搬到仙界中来,这鬼话有人相信吗?

竺厉身后的中年男子冷笑一声,“这年头的人,说起大话来连脸都不会红一下,再过几天,兴许有人连吉拉贡山都可以给搬走!”

此言一出,众人哈哈大笑。

卫南华面无表情,轩啸却是跟着众人一起大笑,似乎说的不是他一般。

柳胥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上气息的变化。不知dào

为什么,柳胥见到轩啸之时,并没原本预料的那般激动,尤其在听到轩啸成亲之时,柳胥的心中竟然有了一丝怒意。他很后悔方才要将这一语道出,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血奴,你再这般胡言乱语,当心我让爷爷将你扔进血窟之中,让你后悔生了这张嘴!”竺厉冷声轻喝,顿时让这厢房中的人闭上了嘴,笑不出来。

竺厉身后的中年男子更是一个激灵,将头低下,言道:“小人胡言乱语,还望公子莫怪,请少爷恕罪!”

轩啸连连摆手,言道:“不过就是闲聊,有何可怪罪的?”

竺厉哼然道:“轩公子大度,凌云绝宫这等大派弟子,果然名不虚传,何况轩公子还是凌云绝宫的亲任长老,能与在下同座一席,乃是在下的荣幸!”

竺厉三言两语便将轩啸的来历道得清楚。众人凉气倒吸,那凌云绝宫号称仙界第一大派,不管是真是假,也是名声在外,轩啸不仅是出自这大仙派,还任长老一职,想来定有过人之处。

不过以轩啸眼下的年纪,不露上一手实难服众啊。

柳胥仍是一脸茫然,他来这仙界不比轩啸早几日,而这些日子,他都忙着修行,也不会有人闲得跟他讲这仙界之中的局势。就算有人说,他也未必听得进去。

所以,他根本就不知dào

凌云绝宫在这仙界之中的地位。不过见众人吃惊的模样,想来凌云绝宫还是很有实力的。

柳胥低声问道:“这凌云绝宫很厉害吗?”

这问题轩啸与卫南华确实不知如何回答。

竺厉笑道:“柳兄,我现在当真后悔将你强留在我血族,早知dào

你有个这般了不起的师叔,我就该放你离开,让你有更好的前程!”

当日柳胥破升而来,两界之间的时空乱流险些将他撕得粉碎,他破升之地正是血族主府之中,碰巧又在竺厉的别院之内。

竺厉不问来由的让族人取来灵丹妙药将柳胥的伤治愈,且让他的实力在短时间之类有了很大的提升。这便是柳胥的运道,若换成其他地方,死了就死了,无人问津。

所以,不是竺厉想留他在此,而是柳胥自己相留下来报答竺厉。

竺厉见柳胥一脸不解,当下言道:“凌云绝宫的实力在仙界之中,除了隐世仙门之外,当属仙界实力第一,以轩公子这年纪就能坐上长老一职,仙界万载以来怕是第一人,若不是柳胥你,想来我这一生都没机会结识这等大能高人!”

轩啸顿时被捧上了天,老脸一红,连连摇头。

众人对竺厉如此高的评价亦感吃惊,这少爷平日里就没几个看得上眼的人,尤其是近来在这比武场中混得风声水起,连胜多场,未尝一败,如今竟将一个初识之人捧上了天,顿时对轩啸极为好奇。

竺厉问道:“轩公子先前的重注压得有此坚定,定是看出柳兄一定会胜出,对吗?”

轩啸脸上虽然在笑,可语气却叫众人头皮发麻,只听他言道:“倒不是真看出柳师侄会赢,而是我一定会让他赢。”

柳胥脑中一炸,若论实力,他与那婆吾干应是不相上下,甚至要比婆吾干低上一筹。不过好在柳胥不怯场,更有利他发挥,而他中得一招是因为轻敌,险些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当那突如其来的力量是源自于卫南华,现在听轩啸的语气,仿若他才是致胜的关键。

玄阳真元的确属于卫南华,可只有轩啸才这有能力将玄阳真元悄声元息地送到柳胥的体内,让他能杀那婆吾干一个措手不及。

竺厉一直想送柳胥离开,这一战他不敢保证柳胥一定会胜出。而柳胥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只因他想报恩。如此一来,柳胥获胜的希望最多只有五成,二人必有一场苦战。

可柳胥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竟在十招之内将那婆吾干斩杀,这当中必然有些猫腻。

如今听轩啸言来,十之八九是与他有关系了。可竺厉就算想破头,也不会知dào

轩啸是如何办到的。

轩啸言罢,脸上的笑容显得高深莫测,只是简单几句话,便让这厢房之中变得安静下来,众人各有所思,再没人怀疑轩啸的实力。

这时,柳胥朝轩啸抱手言道:“感身师叔救命之恩!”

轩啸摇了摇头,“我哪里救得了你的命,这是你自己实力的体现,修行在世能靠的只有自己而已。”

这一言如何来听,都别有深意,让柳胥不禁大震,嘴唇微微颤抖,心中悔恨无比。

少许,屋外有人敲门,原是这比武场中的下人,朝厢房中各位公子抱手施礼。

竺厉问道:“是你家主人找我吗?”

下人低头答道:“场主让小的来请轩公子,他的厢房已经准bèi

好了,现在就可前往!”

厢房之中再次如同结冰一般,众人心中七上八下,这轩啸究竟是何方神圣?就算他身份再是尊贵显赫,此地也非天河南北,这比武场三层的厢房只为南荒各族中身份极为尊贵的人准bèi



如竺厉这等少爷若非血族中人,连上三层的资格也没有,可轩啸一个远到而来的客人,竟然可以拥有自己的厢房,房中再无人也小看轩啸,不可思异地看着轩啸,让轩啸极不自在。

轩啸起身,“多谢竺少爷的热情招待,我与二哥先告辞了,稍后再叙。”

离开之时,卫南华刻意地瞥了眼柳胥,见他并无起身之意,长叹口气后,终是一语不发地走了。(未完待续……)

第0458章 胜负局

柳胥安座席中,双目失神。

竺厉言道:“柳兄啊,你应该随你师叔去,而不是留在这里,要知dào

你他这样的修者在整个仙界来说也算是极少数的。”

柳胥当然知dào

竺厉指的是什么,轩啸不管实力多高,从来没有架子可言,对周遭的朋友尽心尽lì

。像他这样的人,身边最不缺的便是过命兄弟。

可是柳胥始终是迈不开腿,亦拉不下那脸。

这柳家少爷不管如何也有自己的尊严,不喜跟在人身后,永远抬不起头。

而在竺厉身边却完成不一样,不管做任何事,都有他柳胥表现的要会,竺厉就像一颗明亮的星星,自己虽然闪耀,便并不会掩盖他人的光芒。

可在轩啸身边,就全然是另外一回事。轩啸就像太阳,他的光芒胜过一切,不会再有其他人发光发亮的机会。

这感觉不止柳胥有,许多人都有,唯一不同的是柳胥很介yì



半晌过后,下人入屋朝竺厉行礼。后者淡然问道:“场主将他安排在哪一个厢房?”

下人犹豫了小会儿,这才言道:“至尊阁!”

房中之人惊呼一片,心中骇然之情无法言喻。只见柳胥与竺厉如同石经了一般

“你对柳胥会不会太严苛了些?”卫南华漫不经心地言道。

轩啸笑了笑,仔细看了下身处这厢房,比先前血厉那间大了近一倍,两人在这房中显得有些空落落的,随口言道:“二哥会不会想得太多了?”

“我与你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你什么时高兴,什么时候难过,亦或是不满。我又怎会不知dào

,话说如果跟在你身边的是大哥,也许今日就不会是这局面!”卫南华半真半假地言道。

说到大哥,也不知他现在与将两位嫂子的关系处得如何。出来时间太长,轩啸还当真有些想念。

那湖荟仙谷是他父母留下,而他在那谷中却没住几日,留下三位娇妻于谷中。

轩啸想到那湖荟仙谷的兄弟姐妹,心中一阵温暖。

转而又忆起当年柳胥每日都会带上两个馒头与轩啸闲聊一整日,那一幕一幕仿若发生在昨日。

轩啸言道:“岔道在前,如何选择那是自己的事。别人永远无法左右他的想法,我与你还有大哥能成为兄弟,只因我的目的明确,而你二人觉得前方必然是精彩纷呈,如此的组合确实再完美不过,又有几人能明白我们真实的想法!”

卫南华笑了,言道:“三弟此言不实,大哥看似没心没肺,实则心智过人。只是与你一比就不那么明显,关键时候,他亦是独挡一面的真汉子。而我,即是做陪衬。也不想做一个扯你后腿的陪衬,知dào

为什么我要陪你出来吗?因为与你混在一起,永远不愁寂寞。”

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轩啸的知己不止一位两位。他很是满足,沉吟片刻,言道:“你知dào

。我这人从来不会介yì

朋友犯错,如果他回来,我还是很欢迎他的!”

这时,敲门声响起,下人行来,朝轩啸言道:“轩公子,今日这重头决斗即将开始,由血族竺厉少爷对阵河图族隆尔堵,场主让我给你传话,不论公子压谁,赢了照赔,输了只收一半的注码!”

轩啸哈哈一笑,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常言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他与周掌柜相识有些日子,不过真zhèng

见面却没两次。虽说轩啸觉得他并无恶意,不过这恩情对于一个见过两次面的人来说,未免太重了。难道邕行有求于自己?

下人见轩啸若有所思,想他定然是拿不准压谁,于日低声言道:“场主还让我带话,这日这重头戏并非生死局,竺少爷的赢面要大上一些,若公子拿不定主意的话,不妨将宝压在竺少爷的身上。”

轩啸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仍是大方地压下一亿的重注,只不过并非压在竺厉的身上。

下人一震,忖道:“不识好歹,场主这般给面子,这小子竟然不领情,真是天底下有数的傻子!”

收下一亿两玄铁,便转身告辞了。

卫南华与轩啸走到窗边,朝下望去,正巧见得那竺厉飘身而下。

卫南华问道:“三弟,我瞧竺少爷神气内敛,双目元气灵动,深浅不知,我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为何你却将这重注压在了他的对手身上,难不成你对那隆尔堵有所耳闻?”

轩啸言道:“我哪知dào

什么隆尔堵,只不过受人恩惠,心中不踏实罢了,这厢房比竺厉那简还大了不少,想来必不便宜,此战竺厉赢面自然大一些,我不过是将先前赢回来的再还给比武场罢了!”

卫南华猜想轩啸与这比武场之间有些关系,否则不会受这比武场如此礼遇,即然轩啸没打算说,卫南华自然也不会问。

此刻,竺厉仰首望来,与轩啸正巧相视,微微一愣,随即点头致意,如相识已久的朋友一样。

而竺厉的心中却极不是滋味,这比武场中的至尊阁常年空着,任何人都没使用的权利,而轩啸一来,竟然被安排在了至尊阁,此事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传遍赤咕城。到时不知众人会如何作想。

念及于此,竺厉不禁低下了头,苦笑了一声。

这时,三层之上另一间厢房之内,冲出一道极有份量的身影。之所以说他极有份量,是因他的身材足有竺厉三四个那般大小。

此人生得肥头大耳,却又身轻如燕,飘然落地之时,全身的肥内不住地晃动。看头轩啸头晕目眩。

此人虽是体态如猪,一身实力自是没得说,河图族子弟,不足二十便修入玄元境,被誉为何图族内第二天才,亦是此次克钦霍铭次的有力争夺者。

近日竺厉在比武场中与河图族人闹得非常不愉快,河图族已有两名子弟死在了竺厉手中。

这场决斗可谓是私仇。可最让人意wài

的是,此战非是生死局,而是胜负局。

隆尔堵见竺厉心不在焉,喝道:“竺厉小儿,你的对手是我,你这般目中无人,难不成是不想比吗?”

竺厉倒也直接,:“隆尔堵我还真是高看了你一眼,原本以为你会发起这生死局挑zhàn

,分个胜负有何意思?”

隆尔堵哼了一声,一肚子憋屈,不是他不想挑zhàn

生死局,而是族中老人不允许。

也许死一两个旁系或外系子弟都无关紧要,但是他隆尔堵却不行,他身负河图族将来兴衰重任,即便是赢下这场比试,也是废人一个,不久之后的克钦霍铭次,他将无缘角逐的资格。

轩啸啸留意到那隆尔堵手中的豢套,散发出的光芒与他当日从那雾仙城主手中得到的银色丹丸极为相似,不知是何材质。想来定有些来历。

图尔堵纵声喝道:“废话少说,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这血族的少爷有何能耐!”

一柄弯刀凭空生来,绕那竺厉身周缓缓旋飞,紫光流转,映在他那雪白俊俏的脸上,引得一阵尖叫。

这血族的少爷可是将来血族的重yào

人物,坐上族长之位也是有可能的。城中不知多少女子抢着要嫁给他。

此刻二层的女子们见得竺厉那潇洒冷俊的模样,忍不住地尖叫,场中立是升温。

轩啸玩笑道:“还别说,这血族的少爷有二哥当年的风采,一举一动都能迷死个人!”

卫南华笑骂道:“你个臭小子,现在都敢拿我开玩笑了,你倒是说说,我现在就没这风采了吗?”

轩啸努努嘴,言道:“你已为人夫,为人父,自然是差了些”

二人调侃之时,那隆尔堵抢先出手,别看他体型臃肿,可肢体却极是灵活,城中沙土射起一丈多高,二人之间的那数丈之距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一步而已。

拳头带着浓烈的紫芒,怒然朝竺厉的脸击去,弯刀光芒大作,旋飞绕挡。



脆响之后,声中立时大震,气浪将一地沙土顿时卷往四周。

二人相触一瞬,竺厉探掌而来,手掌如波,轻柔翻转,眨眼之际,接连在那隆尔堵的肿胀的腹部连击数掌。

众人惊呼不已,这闪电般的招式在众人眼中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实力稍弱者只觉眼前一花,什么也没看清。也不乏有人看得清晰,仔细一数,间然击出十掌,每一掌的力道几乎相同。

这也让比武场中多数高手自愧不如,虽然他们能看清,但是若让他们做到,却难比登天。这血族的少爷还真是个怪胎。

隆尔堵本还有些惊慌,不过接下这“一掌”之时,身体并无大碍,看来吃得多,长得肥,最大的好处就是耐打。

隆尔堵立在原地,并未立时反击,而是仰头哈哈大笑,放声叫道:“听闻你竺厉实力过人,杀人于无形,如今看来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

连卫南华都认为竺厉不过是在给隆尔堵挠痒,可轩啸却是摇了摇头,言道:“竺厉比你我想的更加高明!”

话音刚落,那隆尔堵面色大变,鼓胀的腹部颤抖不已,突然变得更加肿涨。

众人见状,惊骇无比,均不知这一掌之中究意有什么奥秘。(未完待续……)

第0459章 意外的收获

隆尔堵腹部突然鼓胀,口喷鲜血之时,连退五步,他也是了得,运起元气硬是将那伤势压下。

再看他脚底踩过的地方,那脚印足有半尺多深。原是将那劲道自脚底导出,这手段算得高明了。

那竺厉不过轻飘飘的一掌,何来这般大的威力?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完全不知发生了何事。

卫南华更是看得一头雾水,惊道:“这难不成是什么仙术不成,我并没觉察到元气波力,为何会有这般的威力?”

轩啸双目凝示竺厉,沉声道:“盛名之下无虚士,他竺厉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这场中除了血族中人之外,想来只有轩啸一人知dào

那短短一瞬之间发生了何事。

血族最大的优势便是可以借助血液的力量,不仅是自己的,当然还有别人的,谁又会想到先前那几掌根本不为伤到隆尔堵,只为和他体内的血液取得一丝联系,接下来的事便顺理成章了。

不过那隆尔堵也不弱,这般短的时间之内便将先前那竺厉留在他体内的血力给排出,接下来才是分胜负之时。

卫南华闻轩啸耐心的解释之后,极为惊讶,倒不是因竺厉展现出的实力,而是因为轩啸的眼力,仅凭这一眼的功夫,便能看出这么多东西来,不管判断得对与错,他总有一种让人深信不疑的气质。

卫南华见识过轩啸燃烧血液时的实力,实如疯魔一般,让人不也靠近,知dào

这多少与血族也有些关联,便问道:“三弟,如果是你,你能做到吗?”

轩啸微微一笑,言道:“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卫南华全然大震。轩啸这一语未无虚言,只是他控zhì

血力的手段比较特别,通过噬元虫来完成的,不知那竺厉又是如何办到的。

轩啸很庆幸今日来了这比武场。见识了这血族的恐怖实力。多日以来,轩啸只听人说起这血族如何厉害,只凭激发人体潜能来说,总会有上限,可如今看来,血族的功法诡异,奇思妙想甚多。必让轩啸获益匪浅。

便在当时,隆尔堵稳住身形,不退反进,至竺厉身前之时,跃身而起,双拳连击,元气脱体,一道一道朝那地面怒砸。

隆隆的响声如闷雷一般震得这比武场之中摇晃不已,隆尔堵面色凶狠。似要将竺厉砸得粉碎一般。

漫天的尘土散去之时,哗然四地,那地面之上早没了竺厉的身影。

隆尔堵旋身怒吼:“竺厉,给老子滚出来。你这藏头露尾的家伙!”

亦不管那竺厉究竟在何处,周身紫芒狂倾而来,那拳套光芒更盛,再朝那地面一阵乱砸。直想将这比武场给拆了。

卫南华摇头笑道:“几招之间便被竺厉激得失去理智,此人不过如此!”

轩啸却不这么认为,便却没有说出口。依他对些人浅薄的了解来看,隆尔堵的体型可以让许多人将他与猪混为一谈,不过却忽略了一句话,“人不可貌相”。

也许这一局从开始便是他河图族对竺厉下的套。

轩啸修行之前是个猎人,他深知打猎是耐要下套与足够的耐心的,大山之中的畜牲狡猾无比,见了人便逃,他们的鼻子也很灵,若没有足够的甜头它绝对不会出现。

而眼下隆尔堵就是那个猎人,长得跟猪一般的猎人,竺厉应当就是他的猎物,甜头也许就是隆尔堵是何图族这一代的二号人物,也许是他现在的颠狂

隆尔堵不敢挑zhàn

生死局也许就是一个圈套,让竺厉产生错觉的圈套。

此刻,竺厉正大踏步地朝圈套中走去。

轩啸暗叫:“糟糕!”

卫南华见轩啸神色紧张,连忙问道:“难道有诈?”

隆尔堵乱拳交加,身周尽是空当,突然那尘土之中现出一道身影,在那隆尔堵身侧。

那隆尔堵正巧一拳朝地面猛击,有去无回。

弯刀呼啸着朝隆尔堵侧胁猛斩。

众人来不及尖叫,让人吃惊的事情便发生了。

隆尔堵突然抽手而回,不惜冒着伤上加伤的危险,硬是倒施元气,回身便是一拳击那弯刀之上,另一拳侧击在突然杀到的竺厉胸前。

竺厉后背突然高高顶起,骨裂之声随即响起,连心跳亦是漏了半拍。

就在那一刻,竺厉双目恍然,突然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不过此局明明就是胜负局,何来生死。

卫南华惊道:“此局不是分出胜负便可吗?下这般重的手,若竺厉有个三长两短,他河图族如何交待?”

轩啸叹道:“二哥你何时也变得这般单纯,还记得那日在扎尔族之时他们说过什么吗?在南荒之上不流血的较量是没有意义的。”

卫南华瞬时了然,刀枪无眼,他二人实力相差不大,若是点到为止,谁也不会认输,能分出胜负的法子中要么死,要么伤。

就算隆尔堵“失手”杀了竺厉,明面上血族亦不敢撕破脸,因为这只是比武场中较量而已,发生这种结果谁也不想。

所以这一切较量虽为胜负局实与生死无差。

河图族今日就是冲着他竺厉来的。

竺厉狂喷鲜血,眼中生出一丝悔恨之意,没料到这肥头大耳之人竟然一直在算计于他,可笑他还全然不觉。

当竺厉瘫倒在地时,那血液顺着嘴角不断地朝外溢出。

台上仰慕竺厉的女子有的竟然伤心的哭了起来,竺厉在这赤咕城中无疑是有声望的,这城中之人自然是希望他竺厉完胜,均没想到是这结果。

隆尔堵悬在半空之中,冷冷道:“血族少爷,我看不过如此,劝你还是认输吧,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轩啸闻言,低声道:“隆尔堵绝不希望竺厉认输,否则他们的计划也许就落空了!”

轩啸从开始到现在几近每一步关键都算准,似乎那河图族密谋之时,他就在旁边似的。

卫南华担忧道:“我们既然是来为血族解围,当提醒一声才是!”

轩啸摇了摇头,笑道:“临行之前,我一度认为这南荒不过荒蛮之地,其修者实力一般。自从两个人的出现便让我改变了这观点,第一人当属道祖,这第二嘛,逢然是霍昌。有了他二人的出现,谁还敢小瞧南荒各族?”

卫南华不知轩啸此刻突然说这话是何意,不过下一刻他便明白了。

只闻场中竺厉哈哈大笑,笑容中不甘之意甚浓,半晌过后,轻声言道:“我认输!”

这话语虽轻,落在众人的耳中,却如同惊雷一般。

“什么?”

“血族的少爷认输了?”

“怎么可能,一定是听错了,他不可能会认输!”

竺厉何其骄傲之人?怎么可能认输?可竺厉似乎知dào

众人不愿接受这事实,再次言道:“我认输!”

这一次,场中顿时炸锅,今日这两场重头戏都跟血族有关,不想两场的结果都出乎众人的预料。

比武场中顿时沸腾,叫骂声四起,不必问,这些人均是将重注压在了竺厉的身上,让他们输得血本无归。

而轩啸,不过是善意之举,让他平白无故又挣了一亿。

钱对他来说是小事,他此刻的心思全放在了竺厉身上,对他刮目相看了。

轩啸淡淡言道:“这血族少爷心智过人,此次河图族的计划当真是落空了!”

那隆尔堵双目失神,喃喃道:“你怎么可以认输,怎么可以认输”

结界敛去,竺厉在几名血族子弟的搀扶下离开了场中,还不望别有深意地望了轩啸一眼。

只是这一眼当中包含了太多。轩啸哭笑不得,对卫南华言道:“我们似乎过于担心血族的安危了,有他在,血族的未来必然是一片光明。”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柳胥失魂落魂地冲了进来,“小师叔,还请你出手救治竺兄,师倒先前失礼,还望师叔恕罪!”

轩啸微微一笑,言道:“即是竺厉受伤,也该他血族的子弟来求我,你柳家少爷何时成了别人家的跑腿跟班!”

柳胥面色阵红阵白,显然对轩啸所言极为不满,卫南华见二人有所僵持,圆场道:“师侄,让我们救他,总得有个合适的理由!”

柳胥抬头望夕日的两位师叔,咽了一口,微怒道:“竺兄知dào

小师叔压了一亿重注在那隆尔堵的身上,便有了认输之意,说是当作送给小师叔的见面礼!”

轩啸与卫南华心中更是惊讶,如果柳胥说的是真的,那竺厉的实力又当生新估量了,这简单的认输一语,却是一石三鸟之计,拉拢了轩啸,让风头正劲的自己敛去锋芒,保全了自己。还让那河图族的阴谋落空。

这看似的死局,他竟然能放能收,看似退了一步,却得到了更多。

轩啸虽然对柳胥多有不满,却不愿多言,转过身来冲卫南华叫道:“让我们去为这血族小少爷排忧解难!”

这一场比试的的赌注共有二十七亿两玄铁,比武场自然是最大的赢家,而轩啸也因这一场比试赚了二亿,连同先前的十亿,一日之间就赚了十一亿,再没比这更赚钱的事了。

先前的下人还对轩啸有所怀疑,早知如此就跟着轩啸将身家全压了,当真是悔不当初啊。(未完待续……)

第0460章 往日情谊

比试结束之时,比武场内是骂声一片,带着满腔怨念离开了比武场。

这邕行开门做生意,每日均是如此,几家欢喜几家愁,不过像今日这般几近没人赢钱的情况是史无前例的。

最大的赢家便是那顾左,此刻正在内堂中放声大笑,下人一个个还以为场主疯了。

只有他顾左知dào

,周掌柜此次当真压对了宝,轩啸是个财神爷,走到哪儿,邕行必有钱赚。

当下唤来一名下人,问道:“轩公子现下在何处?”

下人言,“轩公子此刻正在为竺厉少爷疗伤!”

顾左一愣,竺厉的实力他再清楚不过,难不成真受了伤,顾左不信,这一战他是故yì

认输,绝不会受什么重伤

轩啸以意引气,在竺厉的体内行了三四圈,将他胸膛被震断的经脉续接完好,连那断裂的胸骨亦是接好了。

在他身旁不远处,还放着那柄被隆尔堵的拳击成两截的弯刀。

轩啸自有一套奇妙的疗伤方法,不过却是极似损耗元气,此刻他的额角已隐有些汗珠。

就在这时,一道元气自竺厉体内倒涌至轩啸体内,前者面色突变,随即恢复常态,心中五味杂陈,哭笑不得。

竺厉这一手不过是想度度轩啸的深浅,不过那一丝元气转眼便似泥牛入海。

不仅如此,轩啸的身体就如同一口枯井一般,带着强dà

的吸力,硬是将那竺厉体内的元气疯狂地朝他体内卷去。

竺厉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般诡异的事,轩啸这吸噬元气的能力倒是与魂族颇为相似,念及于此,竺厉后悔自己这般冒失,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来。

而轩啸似乎并无停下的意思。竺厉身躯颤抖,咬着牙死死地挺着,他坚信轩啸并不会因为他的一次冒失之举而要了他的命。

血族子弟似乎看出异样,放声大喝,刀兵齐出,尽数架在轩啸的脖子之上。可那兵刃还未触及到轩啸的身躯之时,便被一道无形烈焰给熔成了铁水,烧得地板青烟直冒。

轩啸这才抽手而回,众人大怒,赤手空拳便要教xùn

轩啸。大叫道:“不知死活的小子,你难不成是哪族派来的探子,是想置我们少爷于死地吗?”

当轩啸抽手的那一刻,竺厉如若虚脱一般伏在了桌上,若得众人一阵心惊,今日若他们的少爷有个三长两短,这一屋子的人都要陪葬。

竺成抬手喝道:“不得无礼,轩公子这是出手救我,你们怎可如此丢人。这不是让外人笑话我血族不懂礼数吗?”

众人心中一惊,连道知罪。

在场的也只有柳胥知dào

轩啸动怒了,若非轩啸没动杀念,这时的竺厉只怕早已是倒了大霉。

他现正越来越看不透轩啸。当年在凡界,他至少还知dào

轩啸的实力是何种程度,现在想破头也不知dào

他究竟有多厉害。

还有那卫南华,人未动。玄阳之气透体之时,这仙兵利器他面前亦不值一提。

柳胥显然不知dào

,轩啸与卫南华这两人走在一起。只怕是与圣元境也能走上十数招。

竺厉原本苍白的脸上顿时有了丝血色,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伤势大为好转。

“多谢轩兄出手相助!”竺厉抱手朝轩啸鞠了一躬,言道:“若非轩兄出手,小弟我只怕得在床上躺好些时日,轩啸这一手妙手回春的本事,可真叫人羡慕。”

轩啸笑了笑,别有用意地看着这年纪较自己小上几岁的男子,言道:“该道谢的是我,若你不认输,那一亿也就亏了。”

竺厉莞尔,心道,“别当我伤,那一亿不过是你回过顾左的礼,而我却借此送你一份大礼!”

轩啸再言:“竺少爷今日本可取胜,炼血秘术至少可以将你的实力提升两倍有余,隆尔堵他不是你的对手,少爷何需认输?”

竺厉两眼瞪得老大,不敢相信地言道:“想来轩兄对我血族有所了解啊。”语气一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的确有十成把握能战胜隆尔堵,相信以轩兄的实力应当能看出隆胖子下了套子让我钻,我竺厉又岂能让他如愿?”

这血族的少爷又岂是傻子?这一言便证实了轩啸的想法。

轩啸望了众人一眼,对竺厉言道:“即然竺公子伤势已痊愈,那今日便到此为止吧,改日轩某再登门拜访!”

竺厉见目的已然达到,此时再聊下去也没多大意思,立时言道:“何需改日,今日血族主府之中便宴请几位好友,轩兄这等高人若是不到,今夜这席怕是开不了!”

这一句话已将轩啸捧上了天,若他不应,便有些不给面子,惹得大家脸面上都不好kàn



而且轩啸的目的不正是混入血族之中吗?这一切都是按照他的计划在进行着。

“既是竺少爷相邀,轩某哪有不到之理,只是此刻我还想跟柳师侄叙叙旧,恕轩某少陪了!”轩啸言道。

柳胥的神色稍稍好kàn

了一些,望了竺厉一眼,后者点了点头,他便跟着轩啸去了。

竺厉身后的中年男子立时低声道:“少爷,今晚府上何来宴席?”

竺厉言道:“血奴,你在我血族之中至少也有千年,这眼力劲真不是一般的差,他轩啸是什么人,你现在还不知dào

吗?据族中探子近日来将天河南北及洪泽、南荒的消息收集后进行梳理,不难发xiàn

他轩啸每到一处,总有奇特的事情发生,世间哪有这般巧合的事?”

血奴听得半懂不懂,挠耳抓腮,竺厉见状摇头叹惜后,再言道:“远的不说,就说这最近一次南荒之上发生的大事,整个呵米库城被移为平地,西纳昆族被人一夜抹杀干净,他轩啸正是自那个方向而来,最为重yào

的是不久之前他到过千象林,那外围亦是一夜之间被杀了数百人,如果我没猜错,轩啸正是传说中的嗜血狂魔!”

众人突然感觉脖子凉飕飕的,直冒寒气。仅凭轩啸一人之力便可一夜之间将一个种族给屠尽,先不说实力,就说这嗜血的本性也叫人且寒无比。

竺厉认为,轩啸这类人,不能当朋友,也不能和他当敌人,否则下场绝不好过

“你恨我?”轩啸没头没尾地冲柳胥问道。

回想当年的情谊,柳胥对轩啸真谈不上恨,只是有些埋怨,但此刻却道不出半个字来。

轩啸于房子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焦躁,言道:“你知dào

被自己的师侄突然使绊子的滋味是什么样的吗?”

柳胥仍然不说话,似乎回到当年前往东海之时,在船舱内一语不发的样子。

轩啸心软,叹了一口,“当你们都在努力的时候,我还处在迷茫之中,是我让你们失去了前进的方向这没错,可这不能成为让你怨我的原由!”

柳胥突然热血上涌,“我不是怨你在大家群龙无首时你躲了起来,而是而是”

话到此处,硬是说不出来,不过轩啸却代他说了出来,“而是因为清霜对吗?”

柳胥心中一惊,将头瞬时低了下来,面色变得血红,只有那卫南华不知所措,怎么会突然牵扯到清霜?

轩啸淡淡道:“知dào

当年我为什么一直不接受清霜吗,是因为从最开始我就知dào

,你心里一直有她,当年天柱山下,你为她出头的模样到现我还能清楚的记得!”

话已到这份上,轩啸自然不必说得太明白,那些年柳胥会为了清霜的一颦一笑而感到高兴和失落,可是清霜太冷了,冷得让人无法靠近,他只得在侧默默地注视着她。

轩啸的出现改变清霜的态度,对此,柳胥极是莫明,为何他多时的守护却抵不过轩啸那善意的拒绝?

柳胥开始习惯与轩啸待在一起,有时一聊便是整日,向他不断地学习。可是时间越久而久,柳胥便越看不透他,有些东西更不是他想学便能学得来的。

柳胥本想在众人面前好生证明一次自己,没想到还是败了,不过也因此得到了下山的机会,那些日子是他最高兴的日子,他与清霜朝夕相对,可是清霜却在闲暇之余思念着轩啸。让他无力到了极点

轩啸娶了清霜,这不会让柳胥难过,可轩啸一同娶了三名女子,就让柳胥有些抓狂,清霜在他心中是神圣的,不想却要与两个女子共侍一夫,这是他柳胥永远也想不通的。

轩啸瞥了一眼柳胥,柔声道:“我现在甚至怀疑不是你找不到我,而是你到了仙界之后,想摆脱我,摆脱过去。不过,那过去真的这般不堪吗?”

柳胥抬起头来,想起那日东海上的风暴,轩啸兄弟三人为了救他不顾自身的危险。

他当时虽处颠狂之中,但对轩啸兄弟三人所做之事却是无比的清楚,而且柳胥父母的尸骨是由轩啸带回来的。

一瞬间,柳胥似乎都想明白了,单膝跪地,言道:“也许有些事需yào

时间来冲淡,不过我这做师侄的以下犯上,还望师叔恕罪,柳胥以后再也不敢了!”

轩啸与卫南华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希望柳胥有时不要太过极端,让他走上一条不归路。(未完待续……)

第0461章 心惊肉跳

轩啸知dào

,柳胥并未真zhèng

的放下,不管如何都好,至少他对轩啸还没有敌意。

一想到自己往日的旧友会因为日积月累的不满而选择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轩啸有些担忧,因为这些人一旦成为你的敌人,你所有的缺点都会毫无遗露地暴露在他们的面前。

这也是为什么姬长空言轩啸身边一直有人潜伏着,会让轩啸这般惊慌。

三人于厢房之中长谈了两三个时辰,直到顾左令人送来茶点及三亿两玄铁之时,轩啸才知时间不早。

轩啸本想将玄铁退还给顾左,不过下人却道顾左有事早已外出。轩啸当然知dào

这就是借口,却并不戳破。

既然别人送钱给他花,他没理由拒绝啊?

赴宴的时间很快便至,轩啸与卫南华在柳胥的引领之下,出了比武场,沿当前的街道一路朝北行去。

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这赤咕城在血族的管理之下是歌舞生平,热闹非凡。

在南荒之地能有这般的城池,也只有血族与魂族才有这实力了。

柳胥一路上都为轩啸介shào

着此地的风土人情,如同地主一般。轩啸一边听,一边四下观望,心情大好。

就在他的目光掠过正前方的街角之时,突然见得一道熟悉的身影,轩啸不止一次想把他千刀万剐,不过却一次次地让他给逃掉。

轩啸二话没说,闪身疾飞,带起一道路劲风,将街上一众人等震得朝街道两侧摔得七昏八素。

卫南华见势不对,紧跟了上去。

待轩啸追到那处之时,哪里还有半个身影。轩啸左顾右盼,终于在人群之中见到那道背影,二话没说。冲上前去,便按在那人的肩膀之上。

些时,卫南华与柳胥一同赶到,当那人转过头来之时,轩啸微微错愕,此人他并不认识,正一脸惊慌的望着轩啸等人,问道:“公子有事?”

轩啸松开手,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先前那惊人的杀意已引得一众仙君大能纷纷侧目。轩啸尴尬地将那凌人的气势给敛去。

轩啸自言自语道:“我没有理由会认错人,一定是他!”

卫南华与柳胥异口同声,“谁?”

“公孙兆!”

先前出现在轩啸视野当中的人,他有九成把握那人一定就是公孙兆,只看他神出鬼没的身法,便可以肯定他现在有不低于轩啸的实力,不然以轩啸如此强dà

的念力,又怎会对他全无感应?

卫南华沉声问道:“三弟,会不会是你看错人了?”

“化成灰我也认得他。又怎会看错?”轩啸说的是事实,二人之间的积怨,早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不会是因眼花。误将他人当成了公孙兆。

轩啸陷入沉思当中,但凡公孙兆出现的地方绝不会有好事发生,此时又正值霍昌脱困,兴风作浪之时。公孙兆的出现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轩啸心乱如麻。一时之间很难理出个头绪。

柳胥言道:“小师叔,大可不必在意,那狗贼来了血族的地界。今夜就让竺兄以血族的势力将他找出来,到时再为这世间除出一大祸害!”

轩啸一听,顿时觉得有理,但却不能让血族中人帮着找,而是他还有许多问题需yào

血族给他一个交待

城北方圆百丈之地,有宅院一处,数十名赤衣大汉于院外把守,实力颇高,让人望而怯步。

此宅便是血族主府,传闻血族族长便居于此府之中。

而多年前,血族族长闭关,从次血族便由六位长老把持,这六位长老其中三位又称太上长老,活了至少万年,经lì

过与魂族的厮杀,凭着高深的境界,超凡的实力,活到至今,成为血族实权派的人物。

据说其中一人还与道祖是同辈的人物,可以想象其实力是多么的高深莫测。

柳胥在途中将血族的大致情况告知了轩啸,没过多久,他们三人便已到了主府之外。

众大汉见得柳胥,齐齐抱手,恭称,“柳公子!”

看来柳胥在血族混得还算不错。不过那一干人等之中,过半的人脸上均闪过了不屑的神色,均没逃过轩啸的目光。

轩啸虽满腹疑问,却始终没有吱声。

入得府宅大门,沿右侧亭廊一路前行,假山泉眼这外,环绕奇花异草,幽香迷人

每前行十丈,便有不同样的风景,姹紫嫣红,好不美丽,能将这宅院打理得如此别致,这血族中人也算极会享乐了。

数息之后,他三人来到一处大殿之外,两侧分立数名血族子弟,见得他三人前来,纷纷行礼。

最终由那位轩啸昼时见过的血族少年将他们三人引入大殿之中。

大殿四方,观来富丽堂皇,高台主座之上无人,那处显然是族长之位,侧面稍下,竺厉坐落席中,显视其地位尊贵,而左侧,有六位老者,神色各一。

轩啸入殿之时,便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这六人之中随意选出一人,轩啸都没打握能够战胜他。

如此实力,一人都极不容易,何况还有六人之多,这血族的实力太过强悍。

轩啸认为,这血族就算是对上凌云绝宫,也不一定会落在下风。

大殿四周便是一群血族的核心子弟,年纪不一,可实力均是不弱,见得轩啸等人前来,有人微笑致意,有人却是不屑一顾。

轩啸本以为只是次普能宾宴请,不想这局面这般严肃,让他好生不适应,仿若掉入了别人设下的圈套一般。

自轩啸见得那公孙兆起,便一直不得安宁,却又不知问题出现在了何处,他的心中很是慌张。

竺厉连忙从台上迎下,如久不见面的朋友一般,寒暄问安,然后再对别一侧的六位老者介shào

道:“诸位长老,他便是今日为我疗伤的轩啸,轩公子!”

原来那六名老者,正是血族之中,高高在上的六位长老,如今族长闭关,他六人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最难得的是这六人之间意见统一,血族上下齐心协力,让血族这些年的实力增涨数倍,虽然与魂族之中的较量中,他们总是落在下风,不过却对血族的大局并无影响。似乎是刻意示敌以弱,而何存了足够的实力。

可见这六位长老,非常人可比。

轩啸与卫南华初来乍到,礼数自然是要做足的,朝那六位长老一一行礼,可这六位长老之中,仅一人满面笑容,连忙道:“二位公子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还请上座!”

竺厉命人在自己身侧添上了一席,而柳胥则在西面寻到了自己的位置。

轩啸与卫南华只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在了竺厉的身侧,如何来看,他二人都成了今夜的主角。

竺厉侧目,望着那六位长老,似乎在征得他们同意一般,那满面笑容的长老微微一点头,竺厉立时举起杯来,“今日本少爷场内比武,不幸败下阵来,所幸重伤之际,有轩兄弟出手相救,让少爷我逃过一劫,今日这第一杯,让我们敬轩公子!”

那台下之人半数极不情愿地端起了酒杯,跟喝穿肠毒药一般,将杯中之物,一口饮尽,而六位长老也只有一人赏脸同饮。

轩啸记住了他,此人乃是三大太上长老之一,莫脱。

六位长老论实力他不是最强,却是六人之中最为平易近人的一位,族中大小事物,众人总喜欢与他商量,因为他不止性格好,心智尤为过人,总能提出独到的见解。在血族之中声望颇高,连一向骄傲的竺厉亦对他尊重不已。

酒过三巡,众人的注意力也逐渐从轩啸的身上抽离,自顾自的饮酒作乐,似乎这只是一场再平凡不过的族宴。

轩啸与竺厉闲聊甚至,卫南华不喜应酬,此刻正在闭目养神。

少许,六名长老之中,最为年轻的一位,终于开口,“请问轩公子是否路过呵米库城?”

轩啸放眼望去,此人发须花白,皮肤却光滑得如亲生婴儿一般,泛着柔光,让轩啸不敢直视。

此人言语虽柔,却让轩啸倍感压力,这种内敛的气势让轩啸硬是看不透他的实力,只觉全身寒毛矗立,胸闷气紧。

轩啸强挤出一丝笑容,言道:“魏长老明鉴,在下正是从呵米库城而来!”

此言一出,众人屏住房呼吸,场中顿时一片安静。

姓魏的长老凝视轩啸,冷声问道:“这般说来,那西纳昆族是被你给灭掉的?还有那城池也是被你给铲平了?”

虽然众人猜到姓魏的长老会有此一问,但仍是忍不住惊呼一片。

轩啸不想将真实情况道出,不过这血族事先定是已收到可靠的消息,做为交换,如果轩啸不说点什么,似乎自己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啊。

“没错,魏长老猜个正着!”轩啸轻描淡写地将这事实道出,无疑如一道惊雷击中众人的头部,让他们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议论声让这大殿之中再也无法安静。

魏长老肃然大喝,“好!敢做敢当,不过他西纳昆族的覆灭与我血族毫无关系,接下来,轩公子,你可要好生答话,否则当心小命不保!”

卫南华顿时睁眼,场中极速升温。(未完待续……)

第0462章 不明局势

大殿之中,气氛十分紧张,大有剑拔弩张之感。

轩啸伸手挡在卫南华身前,淡淡道:“二哥稍安勿躁,魏长老不过是问些话而已。”转而望着对面的魏姓长老,“长老垂询,小子必将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魏长老大喝道:“小子快人快语,老夫也不跟你绕弯子,听闻你便是如今的凡界之主,加之你练成我血族秘术,这可不是你想学就能学得了的,只有融合我血族中人的血脉之力,方能得到炼血秘术的传承。据我所知,血族留在凡界中的血脉几近葬送你手,老夫想问,血族与你何怨何仇,让你下如此狠手?”

殿内血族人几乎不知dào

魏长老口中这“事实”,此言一出,众人又惊又怒。

这轩啸好大胆子,竟敢拿血族中人开刀,难不成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众人怒色横生,摩拳擦掌,只待长老一声令下,便欲将这姓轩的小子给剐了。

但他们似乎忽略了最重yào

的问题,轩啸此刻已是凡界之主,以他的实力,这殿中除了几位长老,几乎无人能是他的对手。

轩啸则是露出那口大白牙笑道:“魏长老此言差矣,我虽学得这炼血秘术,不过却非是杀人而得。魏长老既然如此指责,想必定是有人已在几位长老面前说过一遍这事情的经过,不知几位有没有闲心再听听另外一种说法?”

场中无一人反地,却也无一人赞同,竺厉望着轩啸,放声言道:“轩公子今日是客,就算真与我血族有什么过节,今日也非清算旧账之时,我血族当然有这闲心听公子将事情的由来重新说一遍。以免误会了好人,让外族看我血族的笑话!”

众人窃窃私语。均觉得竺厉说得有理。

此时,莫脱圆场道:“厉儿说得正是,不如我们就听轩公子从头道来吧!”

轩啸朝竺厉投去感谢的目光,再对莫脱策笑致意,立时言道:“首先,在下不知dào

血族之人为何会出现在天元凡界,对此,小子我也没兴趣知dào

。如果在下没记错的话,当年的天元界万域一地之中,还有位当家做主的兽王之尊。而血尊与圣尊正是他座下弟子,这二人也正是血族子弟。”

轩啸言语之时,留心着几位长老的神色变化,突然一顿,话音一转,“血尊对在下有再造之恩,一身炼血秘术也正是来自于他的传承,而这一切都是发生在他奄奄一息之时!”

众人闻言一惊,魏长老当即喝道:“小子。说话说清楚,别吞吞吐吐的!”

于是,轩啸将如何邂逅血尊的经过如数道出,并将血尊与圣尊之间的恩怨清清楚楚地说来出来。有理有据,场中至少一半的人已经相信轩啸说的就是这事实。

当轩啸将一切道尽,转而问道:“难道血族早已同天河北面的斗神宫连成一气?”

莫脱当即否认,“轩公子这是哪里的话。罗法什么角色我们自然知dào

,又怎会与他有什么瓜葛?”

轩啸顿时放下心来,言道:“那这般说来。圣尊不知何时搭上斗神宫的绕,成为他在天元凡界之中的爪牙,坏事做尽,杀兄弑父,这种人杀他一万次也不嫌多,何况他并非死在我的手中,而是死在他夕日养的一条狗的身上,这条狗的名字叫做公孙止。”

血族子弟均不知这公孙止是何人,为何又跟血族扯上了关系。

不过六位长老的神色却是各异,有人神色自若,有人事不关已,莫脱一脸肃然,而魏长老则是若有所思般地低下了头。

轩啸再言道:“很不巧,刚才前来这这府宅之时,就在途中,我还见到了那公孙止一脉的后人,此人叫公孙兆,我与他的仇怨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结局是我与他之间只能活一人,他出现在赤咕城中绝非那么简单的事,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公孙兆只怕是已经和血族中某人见过面,并且颠倒黑白地将天元凡界的事情道了出来。”

轩啸挑眉望着六名长老,音色古怪地言道:“否则各位又怎会知dào

得如此全面,且关键的地方都与我说的相反?”

六人终是按捺不住,那莫长老更是望着魏长老言道:“魏长老,若老夫没记错的话,就在几日前,你似乎接待过一位公孙姓的年轻小子,不知他是否就是轩公子口中的公孙兆?”

魏长老横眼怒望,仇怨之色布满脸庞,立时叫道:“这姓轩的小子随意胡诌几句,难不成你们就姓了他?无论如何,我血族中人的死也与他有关系,何况血族中人怎会将炼血秘术传给一个外人?”

六位长老之中,至少还有两位是相信魏长老的。

轩啸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六位长老多年来相安无事,为何因为他的出现,立时让他有了嫌隙?这种感觉就像掉入了别人挖好的坑一般。

魏长老望着轩啸,冷哼道:“小子,口说无凭,你也拿不出有利的证据证明你说的就是真的,不过老夫却是听见你过血族子弟的死与你有关,聪明的就束手就擒,否则别怪老夫手下无情!”

轩啸笑容冰冷,言道:“轩某今日不过是赴宴而来,难道魏长老想将我强行留在此地吗?”

竺厉立时笑道:“轩啸切莫见怪,今日你是受邀来此,我竺厉自然是会保证你的安全!”然后转向地魏长老言道:“魏长老,不知当日你接待的朋友现下在何处,我想他应当不会千里迢迢来到此地只为告知你有关凡界发生的一切吧?”

轩啸先前曾言,见过那公孙兆,而此刻连魏长老自己都承认见过他,如此一来,只要将公孙兆找出来,当面对质便可。

而就在这时那莫脱言道:“其实未必要那公孙兆出面,府中就有一人可解开大家的疑虑。”

血族子弟齐齐朝那莫脱长老望去,不知他为何有此一语,后者此刻再非先前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而是一张极为严肃的脸庞,沉声道:“不知dào

各位还记得年前返回仙界的陈四平持事吗?”

说到此人,族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多年前不知所踪,年前突然返回族中,更让人不可思异的是,方才没几日,这持事便身受生伤,一直处在昏迷当中。先前还有不少族中子弟前去探望,久而久之,便已经望了有这么一个人。

不知莫脱此刻提起他又是所谓何事?

莫脱凝视着那魏长老,二人目光相触,火花四射,如同有何深仇大怨一般。

外人不知,可他六人却清楚得很,当年陈四平失踪本来就是一个谜,而当他回来之时,似乎有人不想让别人知dào

他去了何地,做过些什么,便想将他灭口,而嫌疑最大的便是莫长老与魏长老。

莫脱冷声道:“魏长老,你没料到吧,轩公子口中的兽尊便是陈四平!”

场中哗然四起,原来陈四平消失的那几年是去了凡界当中,这般说来,血尊与圣尊极有可能是他带下界培养的弟子。

莫脱不待众人相问,便言道:“族中遗训,凡我血族之人,不可轻易下界,否则按族规处置,那陈四平不过小小执事,那有这般大的胆子,老夫相信他的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正当那夜我欲询问之时,他便被人击成重伤,老夫以九元化虚丹将他的命给续住,这一年来,老夫夫每日为他疗伤,就是为了替自己洗刷冤情。”

当初陈四平差些被人杀了,最大的嫌疑人的确是莫脱,因为出事的地点,正巧在莫脱的房中。

莫脱冷冷一笑,让那魏长老莫明其妙,闻其言道:“前两日,陈四平醒了,告sù

了老夫当初的一切。”接着朝殿外喝道:“将人带上来!”

这时,殿外四名族人将那传说中的兽尊陈四平给带来了上来,轩啸放眼望去,很难将他和万域当中杀人不眨眼的兽王之尊联系在一起,此人面色铁青,显然身上的伤还没好得处索,应是当年的生创让他伤了根本。

此人自入殿以来,便恶狠狠地望着魏长老,那眼神恨不得要将他吃了一般。

不待莫脱言语,陈西平用那沙哑难听的声音,对魏长老言道:“魏老贼,你想不到我还活着吧,今日我要当着众人的面揭穿你那丑恶的嘴脸!”

魏长老面色数变,那恍然的神情似乎代表着他对某些事物全不知情,对这陈四平突然道出的一语,更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轩啸作为一个外人,将这一切持得很清楚,却不也插一句嘴,出场的既然是兽尊,那必定无法将他轩啸牵扯近去。

毕竟那时轩啸的父母都还未成亲。

魏长老失神一瞬,叫道:“陈四平,有话直说,何必这般七弯八绕,老夫倒要听听,我魏达开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陈四平阴狠言道:“老贼,休要在族人面前惺惺作态,扰乱视听,当被你杀我灭口之时,可不是这副嘴脸!”

此言无疑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脑中炸响,让人久久无法回过神来!(未完待续……)

第0463章 醉翁之意

这局势急转直下,让这殿中一干人等全无防备,轩啸心中忐忑不安,这事情应当不会如此才是,难不成今夜的这宴席是人刻意所设,只不过目标不是他轩啸,而是另有其人。

念及于此,轩啸瞥了一眼竺厉,只见他丝毫不在意他们说了些什么时,自顾饮酒,轩啸更加肯定了他自己的想法。

魏长老气急,面上青筋暴起,双目之中如同能喷出火来,怒直陈四平,狠狠道:“陈四平,你这狗贼,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含血喷人?”

陈四平冷哼一声,叫道:“当日你杀我之时,我拼了命地求你,你不是一样没有理会我?若不是我命大,若是莫长老多日照料,我又怎能当着众人的面揭穿你这张虚伪的嘴脸?”

此时族中之人不敢轻易妄言,这几位长老不是子弟们能够得罪的,若是一旦选错了队,后果将不堪设想,众人只得闭口不语,安静地等待着事情的结局。

不知为何,轩啸心有不忍,情不自禁地言道:“陈前辈口口声声说魏长老想杀你灭口,不知dào

你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让他杀你灭口呢?”

卫南华眼前突然一亮,心中叫好,轩啸一语顿时将陈西平逼上死路,若魏长老需yào

杀人灭口,那陈四平一定做了见不得光的事,众人一直将注意力量放在魏长老杀人之事,却忽略了根本的问题,此时四轩啸这般言出,无疑是让陈四平将那不堪过往道出,若说得出来,此事还有些可信度,若说不出来,必是冤枉人的局罢了。

轩啸别有深意地望了几位长老一眼,再看了看竺厉。后者眼神之中仅是赞赏与谢意。

陈西平眉眼一挑,叫道:“你是何人,我血族的家事,何时轮到你多嘴?”

竺厉“嗯?”了一声,让陈西平顿时不敢跋扈多言,只闻竺厉言道:“轩公子乃天主之主,陈四平你当日在万域之中的所做所为,将天元凡界弄得乌烟瘴气,轩兄过问那也在惊理之中,还不将轩兄的问题如实道来?”

陈西平身躯一颤。看轩啸的目光极为复杂,面色有些恐怖惧,却没人知dào

他在害pà

些什么,只听他言道:“没错,当年我鬼迷心窍,与斗神宫罗法勾结,这才答yīng

下界替他寻找祖源,这才到了下界!然而替我牵线的人正是魏长老。”

殿中一片惊呼,若只是这只言片语当真没法确定魏长老与斗神宫之中有何联系。恰恰轩啸先前将那公孙一脉的身份道出,而魏长老前两日又见过公孙家的人,这勾结外人的罪怕是要坐实了。

这么看来,轩啸今夜的出现变成了一步关键的棋。

轩啸方才明白自己被人利用了。盯着那竺厉,心中极是后悔,再不敢小看这年纪较他还小两岁的血族少爷。面上闪过一丝厉色,正想质问竺厉之时。那魏长老如疯了一般,哈哈大笑。

魏长老的笑声震得大殿内摇晃不已,只见其横眼望来。笑望轩啸,纵声言道:“想不到你们这群狗贼为了除了我,竟不惜借外人之手,看来老夫当真成了你们有绊脚石!”

莫脱淡淡言道:“魏长老,这些年来,我一直拿你当兄弟看,不想你竟然能做出此等事,族长曾言,勾结外人,祸乱族乱,杀无赦。不过念在你为族内效力多年的份上,只要你在泽日潭中安心思过,族长出关之日,我们几位必会为你求情!”

魏长老体内元气疯狂运转,身周元气涌动,只见每席之上的碗筷均不安静,不住的颤抖。

砰砰

破碎之声响彻大殿,无数瓷片悬飞而起,漂浮在半空之中,魏长老放声叫道:“莫脱,老夫不知你用何种方法让陈四平这畜牲乱咬人,不过,想来你与此事亦脱不了干系,看来这太上长老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只怕是想做血族之主吧?”

说话间那无数的碎片变得如满天的灼热的星尘,散发着紫色火焰。

这血族的子弟对魏长老再熟悉不过,有人惊叫道:“快逃吧,这是魏长老的‘星舞’!”

殿中顿时乱作一团,众人如惊禽四散,逃离了大殿之中。

留下来的人,除族中长老之外,尚有竺厉与轩啸、卫南华,柳胥只是站得远远的看着这一切。

卫南华在轩啸身后,轻声道:“无论今夜之事,柳胥他知情与否,你都不要怪他,也许他不过也是颗棋子罢了!”

轩啸自修行以来,被人算计虽时有发生,便被人当成棋子还是第一次,这种气愤的感觉让他几近抓狂,不过面上却是波澜不惊。冷冷看着这场中数人,没有一个是能相信的人。

此时,轩啸草已萌生退意,此地再非久留之地,需早些离开此处,不能再跟着蹚这浑水。

念及于此,轩啸立时言道:“既然血族今日有家事处理,那我兄弟二人先行告辞了!”

话音刚落,半空之中无数发光的碎片如离弦之箭般朝莫脱与陈四平疾射。

那破容呼啸之声,刺得轩啸与卫南华耳膜生痛,心中无比惊骇,他们本就对这魏长老评价甚高,不曾想,他出手之际,还是将二人给震慑住了。

莫脱闪身而上,单手在身前划出一道光罩,顿时将那无数的碎片给挡下,剧烈的轰鸣声连绵不断,震得大殿不住的摇晃。

同一时间,魏长老抽身旋飞,狂喝道:“小贼,哪里走,若非你与我血族家贼勾结,他们又岂能这般诬陷于我?”

威压凌身,轩啸周身血液此刻瞬如凝结一般,连元气亦无法正常运转。这让轩啸与卫南华顿时打消走人的念头。

这就是绝对的实力压制吗?轩啸在心中不住地问自己,他一直认为自己很强,不过在魏长老面前,他仍如孩童一般。

卫南华首先在这威压之下挺身而出,周身血管暴烈,鲜血狂涌而出之时,玄阳真元亦迸发暴射,身形顿时暴涨,横身一掌朝那魏长老击去。

殿内瞬时如置身地火当中,不及着火,便如同冰雪般消融了,如此猛烈的火元,竺厉还是头一次得见,骇然无比,忖道:“不知这般做是对还是错?”

竺厉不禁有些后悔,似乎有些操之过急了。

魏长老冷哼一声,“不知死活!”与卫南华硬拼一掌,轰然巨响,让整座血族主府不禁一震,且连城中各处亦能清晰地听到这响动。

魏长老不过身形一晃,而卫南华则被一掌击得撞在那墙壁之上,致那墙壁龟裂开来。留下了漫天血气。

卫南华出掌之时,便知自己不可能是魏长老的对手,以他与轩啸多年合zuò

的经验,这只不过是为轩啸争取一丝时间罢了。

漫天血气聚而不散,朝轩啸掌心汇聚,只见他两眼一片血红,身形已涨了一倍有余,乌黑的头发此时亦变成血红之色。

任场中众人如何看来,这轩啸与血族中人亦毫无差矣,待魏长老回过神来之时,轩啸已然杀至他身前,轩啸不过一个玄元境的小子,论境然比他玄元顶峰差了不止一筹,不但不逃命,还敢主动应战,让他如何不吃惊?

众人连眼亦不舍得眨一下,短短一瞬之时,轩啸与那魏长老连拼数掌,轩啸的五脏六府早已是乱作一团,好在多日前他与那戚刚拼死一战,让他又多了一分与玄元顶峰之人交手的经验,加之自己身法过人,所以这十数招之中,轩啸并未落在下风。

轩啸手忙脚乱,偶然间瞥了莫脱一眼,正巧见得他即将敛去的笑容。

此刻的轩啸,炼血秘术不过使出了五成之力,尚能何持清醒,虽然实力仅扫挥出不到一半,不过可以算得他的最佳状态,若半炼血秘术运到极致,只怕几息之后便会失去理智,反而容易着了他人的道。

轩啸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怒火,疾速击出五掌,分别在那魏长老的头胸腹背颈肩,均被他一一化解。

便在当时,无伤剑已然在手,清鸣之音有如天籁,让场中几人脑中一片清明。

轩啸此招蕴含珑月的音爆之威,让那魏长老顿时变得无比理智,掌刀之刃与无伤剑破拼一记,飞退旋身,正巧迎上卫南华有如神助的掌。

卫南华被那巨身身影给包裹其中,紫红之色弥漫大殿,几名长老见后,失声惊呼:“阳神!”

魏长老欲接招之时,闻耳边传来一道声音,皱眉之时,稍有犹豫,待卫南华一掌击来之时,立时旋身回避。

轰地一声暴响,大殿之上竟被击出一个巨大掌印,随即四周开始熔化,这大殿转眼便要毁于一旦。

魏长老飞身掠出,冲上高空之中,不顾身后追来的众人,放声道:“莫脱,今日之辱,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望记,总有一日老夫要全部讨回来!”

莫脱见他逃得远了,放声叫道:“都回来吧,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轩啸与卫南华逃过一劫,实是不幸中的万幸,心中对这笑面虎的莫脱有种说不出的敌意。

既然他们想拿下魏长老,为何在轩啸和卫南华拖住他时,这几位长老不一同出手?

这答案只有一个,他们早已达成共识,只需将魏长老逼走便可。

轩啸对这血族越来越好奇了。(未完待续……)

第0464章 暗怀鬼胎

轩啸狠狠瞪了一眼竺厉,冲殿外那剩余五名长老喝道:“血族今日逢此变故,轩某可是始料未及,时辰不早,我兄弟二人就先行告退了,改日再来拜访。”

莫脱看轩啸的目光也不再和善,冷哼一声,“轩公子我不知dào

你与魏长老之间有什么约定,如今看来你与此事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吧,既然来了我血族,就别急着走,我血族定会将二位当作上宾来招待的!”

轩啸闻言,生得笑意,不过是冰寒无比,卫南华每次见得轩啸这个笑容之时,都是他大开杀戒之时。

轩啸的确与那魏长老之间有了个约定,否则轩啸说不定已是冰凉的尸体。

本就一肚子窝火的轩啸瞬时被这莫脱点燃了这怒火,而对五大长老毫无惧意,端剑遥指众人,冷声道:“今日我兄弟二人想要离开,我看看谁不怕死,想要阻拦!”

这血族的长老们从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仙君大能,何时有过后辈敢如此对他们说话,见轩啸如此放肆,横眼怒望,只闻那莫脱阴声言道:“今日我们还真不能让你出了血族的门,难不成你把我血族当成了西纳昆族不成?”

五人身影突进,瞬时将轩啸与卫南华所有退路尽数封死,只要轩啸有任何动作,这几人会毫不犹豫地动手将轩啸给宰了,这也许是有人特别想见到的事实。

此地气氛极是紧张,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大战立时便发暴发。

就在这关键的时候,人声由远而远而近,“若老夫没记错,当年道祖结缘凌云绝宫,早有交待,世代要与凌云绝宫交好。怎的到如今,堂堂凌云绝宫的长老在血族之内还能受到这种待遇,若传出去,道祖的脸面可往哪儿放啊?”

人影飞来,缓缓踏地,无形式气劲将两名长老瞬时震开少许,让他能自如地走进这五人合围的圈子当中。

轩啸见得来人之时,惊道:“顾左前辈,你怎么会在此处?”

顾左不理轩啸,望着那嘴角抽搐的莫脱。言道:“莫长老似乎不赞同我的话,不过轩小友乃我邕行的贵客,今日这人,你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在下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几位一错再错?”

血族子弟听得一头雾水,几位长老何时错过?

莫脱突然一笑,言道:“顾兄,你也是我血族中人,话可不能乱说。我不过是见竺少爷与轩公子颇为投缘,让他在府中小住些日子,将一些事情弄清楚便可!”

顾左陪上一副笑脸,叫道:“这事怕是不能随莫长老喜欢了。轩小友乃我邕行贵宾,至于这接待,自是由我邕行负责,就不劳烦莫长老操心了。至于你们想知dào

什么,可随时来我比武场,至少多年前还是一家人。大门随时为血族敞开。”

言罢再不多看莫脱等人一眼,拉着轩啸与卫南华便朝外走去。

莫脱身旁四名长老怒气横生,“你”

“不必阻拦!”莫脱叫道:“顾场主的贵客,那必是要在这赤咕城中久留,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

剩下那柳胥顿时不知所措,今天夜里,发生这么多的事,的确是他没有料到的,肩上突然被人大力一拍,扭头望去,原来是竺厉,闻其言道:“不用担心,你师叔明辨是非,当知此事与你无关。”

柳胥心中极是忐忑,虽然知dào

轩啸不会因此事而怪他,只不过以后再想与轩啸交心,其本没那个可能了

深夜,比武场内堂中。

轩啸朝那顾左言道:“今夜之事,多亏顾场主出手相助,否则我就真成死人一个了!”

轩啸与邕行的关系,兴许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自从轩啸第一次出现在周掌柜的身前之时,便注意他这一生再无法与邕行分开。

轩啸虽然不知dào

,可现下的邕行却人人将轩啸当作贵宾看待,生怕他有个闪失。

顾左本就身为血族支脉,平日里与族中何持着良好的关系,今夜却为了轩啸这一个外人,跟族中翻了脸,可见轩啸的重yào

性。

此刻闻轩啸这席客气话,顾左亦是柔声言道:“轩公子你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再说,就算我不出现,相信你兄弟二人也能全身而退,我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

这般托大的话,轩啸自然是不敢说的,挠头笑道:“顾长老你客气了,不过看顾场主在血族之中说话份量十足,想来场主在族中地位不低啊!”

顾左笑而不语,显然不想回答轩啸这个问题。

少时,轩啸沉声道:“今夜血族突出变故,堂堂的长老竟被他几人逼走了。若我是莫脱,绝不让魏长老活着离开血族,如此一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顾左自是知晓轩啸不过是投石问路之举,不过是想知dào

血族今族今夜演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顾左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即言道:“魏长老原名,魏忠,乃是现任族长的得yì

弟子,否则也不会以他如此年纪便能升任长老。族长闭关之时,那结界封印掌握在他的手中,试想,如果魏长老永完不回来,会发生什么后果?”

轩啸与卫南华并非蠢人,瞬时便掌握到这个中关键,立时言道:“若魏忠不见了,血族之主自然是被封印其中,这血族不就群龙无首了吗?”

顾左言道:“谁说血族群龙无首,不是还有个直系的小少爷,与莫脱这位太上长老吗?”

顾左一语顿时将轩啸点醒,说到底还是个权力,近些年来莫脱在血族之中威望越来越高,随时有都可能取族长而带之。

但是族内族长的势力仍然根深蒂固,心急吃不了势豆腐,只能一步步蚕食族长的势力。

莫脱老奸巨滑,自然不会当着族人的面动手杀魏忠,不过他一旦出了血族主座的大门,横死街头,将再无法赖在莫脱的身上,果然是好算计。

轩啸言道:“难道除了魏忠能解开结界之外,就再没其他人能行了吗?”

顾左言道:“这是族长闭关之时,由魏忠亲自布下的,借得血源法珠无数长老的血力而布下的结界,血源法珠在魏忠手上,谁又有这本事破开结界,随非那人已达至圣之境!”

轩啸倒吸凉气,盯着那顾左,还没张口,便听他言道:“你猜得没错,此次族子闭关,闭的正是破升关,只有他突pò

圣元之境,修入至圣境时,方可自行破界而出。到时不用魏忠也可以。”

凭莫脱几位长老的实力,可轻松将魏忠留下,为何会任由他逃走?这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真的想他死,他死了之后,族长再无重见天日的机会。

可轩啸还是想不明白,既然是闭关那十有八九都摸到了至圣竟的门槛,莫脱为何就这般肯定他一定不能突pò

呢?

轩啸脑中突然一炸,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血族族长从闭关之时,莫脱就有十足的把握,知dào

族长一定出不来,这么肯定也只有一个原因,他闭关兴许是匪脱一手促成的。

轩啸越想越是心惊,此人心智太过可怕,若没猜错,不久之后,他便会将竺厉推向高位,而莫脱则成了血族真zhèng

的主人。

这一盘棋下得真大,连轩啸亦成了他们的棋子。

可这棋当真是他莫脱在下吗?

顾左见轩啸面色阴晴不定,便问道:“轩公子,不知dào

你在想什么?”

轩啸没有顾忌,直言道:“我在想,竺厉虽为族长的孙儿,不过还年轻,如果莫脱要将他推上族长之位,如何得以服众呢?”

“克钦霍铭次!”顾左这简单的几字,将轩啸心中所有的谜团通通给解开了。

轩啸成为他们的棋子应当只是偶然,绝不可能是柳胥与竺厉早就挖好的坑,因为他们绝不可能会算到轩啸来到南荒。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柳胥在竺厉面前不止一次提到过轩啸,所以当轩啸出现在他面前时,让他有了危机感。

竺厉若想拿下族长之位,只有在克钦霍铭次上一举夺魁方才有这可能,而轩啸的出现,无疑成了他的绊脚石。

而碍于柳胥的面子,竺厉不忍对轩啸痛下杀手,于是便想将轩啸软禁在血族主府当中。

公孙兆出现在赤咕城中绝非偶然,轩啸立时朝那顾左言道:“场主大人,不知可否帮小子一个忙?”

顾左想亦不想,便重重地点了点头。

轩啸言道:“我有一个生死大敌来了赤咕城,经魏长老亲口确认,他们已经碰过头。此人阴险狡诈,那魏长老应当就是中了他的计,才落得如此田地,我想这不过是莫脱的一些小技俩。我与血族有些渊源,不想血族败在他们几人的手中,我想请场主将那公孙兆给找出来。”

顾左面露难色,叹道:“赤咕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找一个人与大海捞针也没什么区别,若是有他的画像,我倒是可以试试看!”

轩啸心中一喜,拉着卫南华叫道:“那狗贼的容貌,我们兄弟自然记得清楚,此事交给我二哥,一日之内便可将画像交给你!”(未完待续……)

第0465章 有惊无险

轩啸推开窗,望着远处那亚屹亚玛山,山顶之上白雪覆盖,经日月之光的照射,极是晃眼,有一种让人眩晕的感觉。

正当他望得出神之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轩啸不用回头亦知dào

是卫南华来了,淡淡道:“二哥,有消息了吗?”

卫南华接连喘了几口气,言道:“找到公孙狗贼的居所了,若没有顾场主的帮zhù

,我们永远也不可能找得到他。”

轩啸心中一喜,立时掉过头,直接朝门外走去。

自那日顾左将血族之事道出之后,轩啸便猜到斗神宫定在这赤咕城中有所动作,虽然猜不到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却不排除,他们与魂族连成一气,欲将血族连根拔起。

此时的血族亦正逢多事之秋,外忧加上内患,灭族也不是没有可能。

轩啸听得那公孙兆的下落之所以这般激动,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与卫南华来这城中将近二十日,该来的人为何还没到,这让轩啸心里没底,但凡公孙兆出现的地方,总是伴随着血腥与阴谋,从无例外。

“他在哪儿?”轩啸见得顾左手下之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顾左还忙着给轩啸与卫南华泡茶,见得轩啸那着急的模样,笑道:“轩公子不必着急!”转而望着那下人,叫道:“多罗,快把知dào

都告sù

轩公子,你是要急死他吗?”

下人莞尔,朝轩啸抱手言道:“轩公子莫急,据小人多日来的查探,那姓公孙的这些日子在城东平民窟中的一个小户人家落脚。白日的时候,他从不出门,直到夜里才会匆匆出去两个时辰。”

轩啸喜上心头,问道:“多罗小哥,你可真是我的福星。这家伙藏头露尾的,既然是夜里出门,你又是如何跟上的呢?”

多罗脸一红,似有难言之隐,顾左沉声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你这小子夜里去喝花酒,与他撞个正着,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轩啸与卫南华相视一笑,忖道:“当中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多罗小哥这花酒喝得值,待此事一了,我做东,让多罗小哥好生快活一回。”

多罗也没想到自己喝花酒,还能有这么大的功劳,十分高兴,连道“不敢居功,不敢居功!”

“不知除了他一人之外,还有什么发xiàn

?”轩啸问道。

多罗想了想。言道:“那小宅子当中应当是关了什么人,我昨日在外蹲守之时,听见房中有叫喊,有男有女。”

这就是轩啸想要的答案。立时来了精神,对卫南华言道:“二哥,你知dào

为何我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吗?”

卫南华白了他一眼,“我还不了解你。晋家兄妹早该到了这赤咕城,到现在还未寻得我们,你是想说。他们极有可能,被公孙兆给控zhì

了?”

轩啸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按照使团的行程,这最后一站当然便是这赤咕城,还有两日就是克钦霍铭次大会,能够解释他们不出现的,就只有种情况,那便是落入他人之手。

轩啸十分冷静,并未因这消息,而让自己激动,沉声道:“多罗小哥,据我所知,那公孙兆不是一个好色之人,这几日的夜里,他都是去同一家花楼吗?”

多罗点了点头,言道:“公子所言甚是,依我来看,那公孙兆绝非流连风月之人,这几夜,他都是去同一家花楼,进同一间房,我问过那楼中的下人了,那间房属于一位刚到赤咕城的姑娘的,据传这女子生得貌美,丝毫不亚于楼中任何一位姑娘,这些日子八方宾客齐聚我赤咕城中,许多风流之士为求她一见,不惜耗费数十万两玄铁。可她这些日子都只跟着那公孙兆在一起。”

轩啸沉呤不语,忖道:“这小畜牲,何时变得这般好色了?”

卫南华觉得好笑,于侧低声言道:“三弟,何必多想,你可别望了,你已娶了三位弟妹,公孙兆与我们年纪相仿,人始终是会变的!”

一语点醒,令轩啸哭笑不得,总喜欢将他们都想得如当年那般年幼。

轩啸方才想起点什么,突然被卫南华给打断了,揉了揉额头,言道:“这兔嵬子喜欢玩神mì

,我就姑且当作没发xiàn

他,待他夜里出去之时,我们再行动,以免打草惊蛇。”

入夜,轩啸与卫南华随多较穿街巷,终于在城东一处极是偏僻的小巷中,寻到了那座小宅。

轩啸心中极是疑惑,所谓大隐隐于市,如这般偏僻之地,他公孙兆的出现,会不会太过惹人注目,而且以当日轩啸见得公孙兆的那一瞬间,轩啸几近可以断定他的实力与自己已是不相上下,以多罗的身手,怎么会不被他发xiàn



轩啸心中一紧,如果多罗不是一早跟公孙兆串通,那就一定是被公孙兆给利用了。

轩啸背靠墙壁,瞥了一眼躲在也身侧的多罗,念力散开,可清晰地听见他那有些急促的心跳,传音道:“多罗小哥,你很害pà

吗?”

多罗点了点头,“能让你轩公子和卫公子都紧张的人,该有多厉害,我现在想想,若是在跟他的地程之中被发xiàn

了,说不定我早已经遭了毒手!”

卫南华望了轩啸一眼,明白他的用意,便言道:“多罗,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先回去吧,接下来的事,你不必在跟着了!”

多罗如蒙大赦,飞一般地逃了。轩啸望着他的影子,低声道:“这小子本身应当没什么问题!”

卫南华问道:“三弟,是不是发xiàn

了些什么?”

轩啸点了点头,不用说,也当知dào

这公孙兆怎会这般轻易被他们发xiàn

踪迹,若不是他变蠢了,那就是设的一个圈套。

轩啸有些犹豫,与小宅不过一道院墙之隔,转身一跃便能知dào

当中的情况,兴许晋家兄妹正在当中。

一缕清风掠过轩啸的脸庞,让他顿时清醒了一分,指尖突然爬出一只小虫子,直接朝那小宅之中飞去。

轩啸早该想到,以这噬魂虫当眼,便能将里面所有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

噬元虫只有成群结队之时,才会无比的显眼,一只小虫难以引起人的注意。

果不其然,小虫子安然返回轩啸体内,顿时将在屋中见得的一切映入轩啸的脑海。

房中坐着四人,打扮如一,均是一身黑衣,一语不发,围座桌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轩啸顿时惊出一声冷汗,心叫一声,“爹娘保估”,拉着卫南华便遁入天元界之中。

那房中四人立时追了出来,其中一人叫道:“好狡猾的小子,这般都让他逃了!”

别一年轻的男子笑道:“三位弟弟难道不觉得这样玩才有意思吗?离神座交待的日期早已过了多时,反正复命无望,不如趁此机会好好玩玩,再有两日便是那克钦霍茗次,我就不住他不参加!”

另三人一同点头,其中一位老者怒色横生,眼中快要恨出血来,低声怒道:“轩啸,我一定要将你剁碎了喂狗!”

此人不正是多日前,被轩啸在呵米库城中击成重伤的戚刚吗?为何他四肢健全,全无受伤的样子?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轩啸与卫南华回到仙界之时,正在平日居住的客栈之中,一路朝多罗所说的花楼中赶去。

卫南华不禁问道:“三弟,你刚才不会是见鬼了吧?那戚刚不是被我们斩了一半吗?怎么会远好无损,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轩啸一边赶路一边言道:“我也许会看错,可噬元虫不会,那老家伙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他身边的三人好强,有一人应当是圣元之境,若不是他们托大,早出来一息,我俩现在怕是已被剁碎了!”

此言虽然夸张,但轩啸兄弟二人,在那四人的合围之下,绝不可能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卫南华惊讶万分,“照你这么说来,那戚刚还能生铸身躯不成?”

轩啸忆起那三眼食人蜘,便将当初在千象林中所见全都告sù

了卫南华,后者听后啧啧称奇,忧虑道:“这南荒已变得这般热闹,若我们再留在此处,怕是九死一生,血族之事与我们没什么关系了,我们还是重返湖荟仙谷,准bèi

日后的斗神大会吧!”

如果不是道祖的身事让轩啸欲想一探究竟,他说不定会考lǜ

卫南华的提议。

轩啸言道:“二哥,这多日来,我也在想,实在不行,你先回凌云绝宫,我自己留下来就行!”

卫南华面色突变,怒道:“三弟,你当二哥是贪生怕死之辈吗?”

轩啸当然不会这么想,只不过此地的确太过危险,卫南华有妻有儿,还有位未过门的夫人,若千象林之事重演,轩啸当真不知dào

如何去面对花易落、妙音等人。

此刻,见得卫南华态度极是强硬,只得闭口,傻傻一笑。

卫南华见他这模样,怒火顿时消了大半,二人说话间,便已到了多罗所说的花楼之外,在人群之中,借助雾隐仙衣之力,瞬时消失在空气之中。(未完待续……)

特别篇 国足

众所周知,亚洲杯开始,伟大的中国足球在泰国友人的帮zhù

下顺利进军决赛圈,实属不易。

这些年来,不管如何刀子嘴,却总忍不住手贱的点开他们的消息,默默的关注,想想也实在不易,特别是生为一个国足的球迷,这得需yào

一个强dà

的心脏。

还是希望他们此次能赛出风格与水平,老话说,“赢了爱、输了也爱,不拼不爱!”

另祝各位周末阅书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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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6章 步步为营

赤咕城之中,烟花之地随处可见,又以城西柳烟阁生意最为火爆,只因其中的姑娘个个水灵,更是骚媚入骨,让诸多阔绰之辈不远万里前来,只为与这些女子一夜春宵。

还有两日便是克钦霍铭次举行之日,无数的仙君大能早已来到赤咕城之中,城中四处人满为患,这柳烟阁内又岂会例外?

阁楼之中人山人海,几个大老爷们儿衣衫不整搂着几名妖娆的女子跌跌撞撞朝内走去,不想刚迈了几步,便被撞得四脚朝天,痛呼叫唤,“谁他娘这般不长眼,撞了大爷我?”

抬眼一看,这面前哪有半个人影,也无任何障碍,难道是见了鬼不成?

几位姑娘连忙将这大爷给扶了起来,酥媚言道:“大爷,你当心着点,再是着急,也不能往地上躺啊!”

另几名女子则是俏脸一红,笑骂不断,男子一脸淫笑,“小骚蹄子,被你这般一说,大爷我今夜还真就在地上把你给办了!”揽上那女子的蛮腰,抚摸挑逗,弄得女子全身酥麻,俏脸绯红。

几人刚走,方才摔倒的地方旁,站着两个人,只不过场中无一要人发xiàn

他二人的踪迹罢了。

“若是大哥在此,定然是开心得忘了自己姓什么!”言语之人正是躲在卫南华雾隐仙衣之下的轩啸。

卫南华闻言,笑道:“两位大嫂相伴左右,只怕以后大哥去哪儿,她们都得跟着,否则过不了几日,便会有第三位大嫂!”

二人相视一笑,便挤出人群,朝二楼的厢房走去

青烟缭绕,香味淡雅,厢房之内男女二人相对而坐。

女子肤白胜雪。青丝盘顶,露出那修长的粉颈,光滑如丝。女子那羞月媚态的模样,足以让这世间任何的男子抓狂。

此女为别一侧那面无表情的男子添上一杯酒水后,言道:“公孙公子,你确定那小子今天晚上会出手相救那晋家兄妹吗?”

此言清晰地落入轩啸耳中,完全可以确定,那男子正是公孙兆无疑,可这女子又会是谁也没有想,听声音。极是熟悉,一时半会又想不起她是谁。

轩啸并不着急,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公孙兆已有很长时间未与轩啸相见,他们之间的仇怨不但未被这时间给冲淡,反而积怨更深,只因他收到消息,轩啸已经和清霜成亲了。

当他刚听到这消息之时,如被五雷轰顶一般,可后来得知轩啸并未与清霜同房之中。他立时变得神清气爽。

多年来,公孙兆一直想将轩啸除之而后快,不料总是棋差一招,想来。这一次,轩啸再没那本事逃脱他的手掌心。

念及于此,心情大好,一口饮尽之时。低声道:“轩小贼这一生最重感情,那晋家兄妹与他相处多日,就冲他们鞍前马后的侍候。他也不会任由这兄妹二人有何意wài

,今夜他必会动手!”

见那女子一脸疑惑,公孙兆言道:“因为比武场那小子今夜未跟着我。”

女子恍然大悟,言道:“公子难道不亲自动手吗?”

公孙兆恨不得将轩啸千刀万剐,可现下却依然没有出手之意,经此一问,也只是笑笑,并无多言。

女子着急,将那妖躯靠在公孙兆的身体之上,纤手搭在公孙兆的臂膀,娇躯反复在他那的臂膀上厮摸,喘道:“公子可要助我将那姓轩的小贼剁碎了,否则奴家可要恨死你了!”

卫南华亦是吃惊不已,似乎这女子与轩啸有何等深伊大恨一般,可一时半会儿又记不起轩啸何时得罪过这女子。

轩啸的心中几近抓狂,总觉得认识此女,不过那头绪刚到嘴边,一时又说不出来。

便在当时,公孙兆将身体朝一侧挪了挪,抽出手来,微笑道:“据我所知,小姐可是栽在那风朝堂手中,为何这般恨轩啸?”

轩啸与卫南华顿时想起这女子是谁了,她应当就是当日差些将风朝堂推向万劫不复之地,后来被姬长空的老相好榆馨赶出怡香苑的浣晴。

俗话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这女子当日离开怡香苑时那可怜的模样到如今还历历在目,轩啸早已她是狗改不了吃屎,没想到报复来得如此之快,忆起那日呵米库城之中逃离的身影,现下想来,亦是这婆娘没错。

浣晴轻哼了一声,言道:“那风朝堂在本小姐看来,不过是个废物,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意中人是人中龙凤,可风朝堂却是个至情至圣的傻子,不过他对我倒是一片真心,若不是半途杀出个轩啸,我何以落得今日这副田地?我恨不得食他的肉,喝他的血!”

接着话语一转,问道:“不知公子安排在那小宅之中的几位仙君有把握能杀掉他吗?”

公孙兆眼中精光亲闪,嘴角一翘,淡淡地言道:“洪都神山的仙君,个个都有以一敌百的实力,区区一个轩啸,又怎会是他们的对手!”

不知不觉,轩啸的后背已被汗湿,凉气直冒,如此看来,洪都神山果然与斗神宫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戚刚与轩啸和卫南华早已交过手,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将他给灭了,不想过了几日,他竟然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赤咕城中,身旁还多了三位深不可测的高手。

以这种实力来看,洪都神山恐怕比凌云绝宫还要强上一筹,只是不知dào

为何,这洪都神山却是名不见经传。

轩啸心中极是好奇,没功夫多想,只闻浣晴再言,“即是如此,那为何不将那晋家兄妹留在那屋内?若是轩小贼察觉到什么,不入套,那公子的苦心岂不白费?”

公孙兆阴笑道:“这你就不该问我,去问问你那相好的,不就什么都知dào

了?”

浣晴娇嗔一声,纤纤玉指在公孙兆的脑门心上一点,嗔怪道:“你们这些臭男人都一个德行,明明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反而弄得自己在做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一般,谁都得瞒着。”挽着公孙兆的手臂,再言,“不过奴家倒是觉得公孙公子这等大人物才是我心怡的男子,不如就让奴家跟了你吧!”

公孙兆不知以何种手段,身形一闪,便已到了门口,冷声道:“这些情话,你还是留着去给你的竺少爷说吧!”

拉开房门便朝外走去。

轩啸与卫南华连忙侧身,与那迎面而来的公孙兆擦肩而过。

他二人从未如此近距地与公孙兆接触,那一瞬之间,轩啸强压那杀意,若非雾隐仙衣能将气息全敛,他二人的行踪,应当早被公孙兆给发觉。

就这短短的时间之内,轩啸心中至少有千次想将这混蛋给生撕了,这张脸,是他日夜盼望着想将其除掉的脸。

轩啸忍住了,因为他并没十足把握在短短几招之内将他干掉,他临走之时,说的那句话,已叫轩啸更为吃惊。

竺少爷自然指的是血族的小少爷,如今看来,竺厉极有可能与公孙兆站在了一边。

轩啸的面色变得苍白,心乱如麻,卫南华立时传音道:“三弟,先别着急,我们与柳胥师侄之间的情谊亦非一日两日,他是怎样的人,我们应当清楚才是,先别急着做判断,事实迟早都会明白的。”

轩哪定了定神,瞥了一眼那正在关门的尝晴,杀意瞬时来袭,让了浣晴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直发毛,左右一看,迅速将门关了起来

出了门,轩啸与卫南华跟了一段那公孙兆,他所行的路线正是回那小宅的方向。

轩啸停下脚步,言道:“二哥,我们今天夜里必须先将晋迟与晋蛮救出来。”

卫南华点了点头,言道:“那公孙兆将他兄妹二人抓起来,绝不仅仅是让你自投罗网那般简单,这不过是个两全齐美的计策罢了!”

轩啸瞪大双眼,“二可不妨直言!”

卫南华言道:“那神族与斥候等人息息相关,以你的性子又怎会不去参加那克钦霍铭次,这也许就是竺厉与公孙兆之间的共识,公孙兆想要你的命,而竺厉并不想你去参加大会,这样一来,就算你不死,至少他们手中还有两名人质,投鼠忌器之下,你必然不敢参加大会。”顿了顿,“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将晋迟兄妹二人藏在什么地方?”

轩啸冷冷一笑,忖道:“想算计我轩啸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不让你们付出些代价,又怎对得起,我父母给我的这名字?”

当下言道:“二哥,这问题其实并不难,此城乃血族的地界,你说他们会将人藏在什么地方?”

卫南华拍手叫道:“瞧我这脑袋,我怎会没想到,这城中还有哪儿是比血族主府更安全?”还未开心多久,立时黯然道:“只不过那主府如此之大,我们又怎会知dào

他们将人藏在什么地方?”

轩啸眼珠突然一转,贼笑道:“还记得当年二哥被囚禁水家之时,我与大哥不是一样将你找了出来,这血族主府也大不到哪儿去!”

事不宜迟,二人直奔血族主府。(未完待续……)

第0467章 连环计

轩啸每到一处,总会在那里留下点东西,以便前往之时,更加方便。

血族主府内的会客大殿中黑灯瞎火,阴暗的角落里空间顿时扭曲,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殿外几道人影飞速地冲了进来,四下查看之后,其中一人挠了挠头,自言道:“奇怪了,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几人嘀嘀咕咕地离开了大殿。

角落处,两人立在那儿,不过在任何人眼中,他们都是透明人罢了。

“二哥,幸亏有你这雾隐仙衣啊,否则麻烦就大了!”轩啸传音言道。

方才那空间扭曲正是他二人从凡界中破入,此刻已身在血族主府之内,不过看血族这架势,今夜似乎是严加防备,知dào

有人会登门一般。

卫南华言道:“三弟啊,此次这血族之中如龙潭虎穴,我心中极是不安,总觉得这一切会不会太过巧合?”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公孙兆对轩啸的风格知之甚深,绝不会轻易落入他人的陷井,轩啸何尝不知这道理?这血族兴许就是第二道陷井,万事俱备,只等着轩啸入套呢。

轩啸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有十成的把握晋家兄妹还在府中,不过若是过了今夜,怕是他二就会被转移,到时再想去找,那就比登天还难了。更何况轩啸还指着前往那神族宫殿之中去看上一眼,晋家兄妹在他们手中,他还真就不敢出手了。

轩啸咬牙言道:“二哥,既来之,则安之,大不了跟这群狗东西拼了,何况,我们不一定会输啊,实在不行。我们就逃,到时再从长计议便是。”

卫南华点头应声,二人蹑手蹑脚朝殿外摸去。

有了前一次到这主府的经lì

,二人如识途老马一般,很快便将这主府给摸了大半,也不见有何异常。

只到一处豪华的别院当中,数十名高手严加看守,顿时引起了轩啸与卫南华的注意。

这些看守的人当中,轩啸看到了柳胥的身影,轩啸顿时一愣。这房中会是何人,需yào

如此多人手。

他二人慢慢地摸到柳胥的身边,后者突然缩着脖子,打了个寒颤,左右一看,低声自言道:“我的两位好师叔,你们可千万别来,这十面埋伏,天罗地网。你们如何能逃得了啊?”

这般巧合的事,连轩啸与卫南华亦哭笑不得,不过瞬时也消除了轩啸的疑虑,柳胥一定知dào

些什么。却又没来得及告sù

轩啸,至少让轩啸知dào

柳胥还是和他们站在一道的。

轩啸靠在柳胥的耳旁轻声言道:“师侄,师叔们听到了,不过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已经到了!”

柳胥被惊了大跳,浑身一颤,“啊!”地叫出了口。身旁十数人同时侧面,“柳兄,发生何事?”

柳胥脸一红,言道:“夜里吃得太多,抽了一下而已!”

众人闻言,莞尔一笑,再不管他。

柳胥神色紧张,朝离他最近一名的血族子弟打了声招呼,便急忙找了一处僻近的角落,待他回过头时,轩啸与卫南华已经一脸笑容地立在那处。

轩啸低声道:“师侄,你难道就没什么想对我们解释一下吗?”

柳胥言道:“师叔如此聪明,想必许多事早已猜到,又何必问我?只是竺少爷有话让我带给你们,他说许多话不能对你们明言,是因身不由己,他在血族之中看起来风光无限,其实不过是受制于人的傀儡,他爷爷闭关之后,再无人能制得住莫脱,只要将魏长老除掉,血族易主亦是早晚的事,他亦是身不由己啊,希望你们不要怪他!”

轩啸早已猜到这可能性,如今听柳胥道出,心中半信半疑,对那竺少爷已没先前那么大的敌意,且有些可怜他。

轩啸忖道:“看来竺厉与公孙兆接触应当是迫不得已,真zhèng

的幕后黑手应当是莫脱。不过仍不能排除他为克钦霍铭次,而不择手段。”

再无多言,轩啸问道:“方才你们把守之地可是关押晋家兄妹之地?”

柳胥叹了一声言道:“竺少爷正是怕你们误中副车,才让我在那处候着,他早猜到你们今夜会来,没想到还让他猜对了!”

轩啸不会傻到直接朝那屋里冲,只不过随口一问罢了,当下言道:“如果我没猜错,那房中应当是莫脱本人吧?”

柳胥点了点头,“莫脱对两位师叔的看得极重,旁人出手对付你们,他心中没底,所以想要亲自出手。主府之中,其余几处把守之地都由长老亲自坐阵,你绝没可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

轩啸后背直冒凉气,这一切应当都是出自公孙兆,只有公孙兆对他才会有这么大的仇恨,莫脱应当早就与罗法勾结一气,除掉轩啸,不过是送给罗法的大礼。

“这么说来,你一定知dào

晋家兄妹被关在什么地方!”卫南华言道。

柳胥应了一声,“竺少爷不希望你们今天来,等克钦霍铭次大会之前,他定会将他兄妹亲手奉上,不过却猜到你二人是急性子,晋家兄妹日前才被送到府中,主府虽大,能关押人的地方也就那一处极为隐闭,他二人十有八九是被关在那处!”

柳胥领着轩啸二人来到府中北角的小溪旁,二话没说,便朝那溪水中跳了进去。

三人小心翼翼地在溪流之中前行,不时地注意着周边的情形,念力散开,四周竟有百十余人潜伏,若非这雾隐仙衣,他们极难无声无息的靠近此处。

轩啸分神之际,脚下突然一空,两腿慌忙一蹬,这才踩住了底子,溪水竟然没过了胸口。

而就在这时,柳胥靠着岸边前行,水位离石臂的距离越来越大,十数丈之后,身侧的岩壁之上出现一个洞口。水不断从洞口内涌出,不仔细观察,极难发xiàn

洞口的存zài



柳胥猫着腰便钻了进去,轩啸与卫南华随后便至。

洞中十分宽敞,应当是在座假山山体之内,旁边两条水道之中大水不断朝外冲刷,很是湍急。

沿着数十阶石梯,三人朝上小心的走去,就在顶方,还有两名血族子弟把守着。

只闻其中一个黑脸大汉言道:“里面关那小娘子长得可真水灵。若不是长老下了令,老子还真想把她给办了!”

另一人桀桀怪笑面,言道:“你这色胆包天的家伙,难道不知那几个人的身份吗?”见他不解,低声言道:“洪泽边垂二四城之中,当属晋家势力最大,如果那晋琊仕得知儿女出事,带着洪泽众多修者前来理论,迫于压力。长老们肯定会把你这家伙交出去,到时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

黑脸大汉不屑,冷哼道:“区区洪泽小城,也敢来我血族撒野?再者说。此事如此隐秘,姓晋的又如何能得知?若不是长老下了令,他二人不能有什么差池,老子还真管不住自己裤裆里的家伙事!”

言罢两人淫声浪笑。不过还没高兴太久,一道无形出现的漩涡顿时将两人给吸了吸去,连呼救的时间也没有。

柳胥见得轩啸突然露这一手。差些将自己的舌头给咬了,言道:“小师叔,你把他们弄到哪儿去了?”

轩啸嘿嘿一笑,言道:“让他们去天元凡界去过过清苦日子,养上几日,再将他们千刀万剐!”

轩啸虽然在笑,可言语言之间却是杀意十足,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柳胥指着前方那条一路朝下的秘道,言道:“从这里下百丈之距,就到了血族关押要犯之地,不过下面看守的人应当更多!”

轩啸应了一声,看守的人再多,对轩啸来讲也没有区别,只要血族的几位长老不到,将这秘牢给拆了,也就是几息间的事。

三人脚不沾地,沿秘道急掠向下,几息间,便已下到洞底。

洞底一片开阔,轩啸如何看来此处也不似秘牢,反而似人的居所,这秘室之中被人分成了数间石室。

先前柳胥说的严密的看守在这里却是半个人影也看不到,轩啸眼皮狂跳不止,接连走过三间石室之时,并未见得晋家兄妹的身影。

眼下仅剩最后一间石室,轩啸手心之中全是汗水,卫南华虽然一语不发,不过那脸色并不好kàn



连柳胥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妥,低声道:“我们会不会中了别人的奸计!”

轩啸淡淡道:“这里的秘密当是竺厉告知于你,若是我们中了埋伏,他必然是罪魁祸首,而你,不过是他的棋子罢了!”

柳胥早已想到了这个可能性,打死他也不愿相信,平日里跟他称兄道弟的人竟然会如此设计他。

既然来了,这最后一间石室当然要看看。轩啸手把在那石门之上,轻轻使劲,石门应力而开。

石室之中的地上躺着三具躯体,其中两位老者,一人竟是那日从血族中逃走的魏长老,念力感知之下,此人气息早绝,已无生机。

那青年的呼吸时有时无,嘴解血渍未干,显然中了极重的内伤,正是血族的小少爷。

柳胥连忙冲上前去,将他抱起,叫道:“竺兄,你可别吓我啊!”

轩啸与卫南华没功夫管那少爷的死活,将目光尽数放在另一具冰凉的尸体之上。

轩啸喃喃道:“此次,我们麻烦大了,整个血族会与我们不死不休!”

“他是谁?”卫南华问道。

轩啸叹了口气,言道:“血族之主,竺天娄!”

他们之前遇到的一切,都只是这最后一击的铺垫罢了,为了对付轩啸,他们此局可布得真大。

只不过轩啸仍不知此局是竺厉,还是莫脱,又或是那恨不能将轩啸大御八块的公孙兆所设。

这次怕是跳进天河也难洗清了。(未完待续……)

PS:国足首战,拿下了沙特,恭喜啊!!!!!!

第0468章 置之死地

轩啸此言一出,卫南华脑中顿时炸响,心中那不详的预感越发强烈,话到嘴边却道不出口。

此地极有可能是竺天娄闭关之处,可竺厉为何会将这么秘密的地方告sù

他呢?

轩啸满腹疑问,也不及出口,冲柳胥叫道:“竺少爷还有气,将他背着,我们要速离此地!”

柳胥立时反应过来,此情此景若让人堵在这密室当中,所谓人证、物证都齐了,任他轩啸三人百口亦是莫辩。

雾隐仙衣敛去,轩啸与卫南华顿时现出真身,抓住柳胥便想借天元界遁走。

几息过去,三人依旧在原地,与天元界的通道无论如何也难开启。轩啸急得面红耳赤,喃喃道:“果然是天罗地网!”

此时秘室之外传来急促的叫喊声,“快去通知各位长老,有人擅闯族长闭关之所!”接着便是那急促的脚步声。

卫南华立时言道:“三弟,为何迟迟不离开?”

轩啸苦笑一声,“二哥,我们掉入别人苦心设计的圈套中了,此地的结界让我根本无法开启凡界大门!”

卫南华闻言,凝出玄阳真元,掌刀立时劈在那空处,空间并无扭曲之感,果然如轩啸所言的那般。

卫南华背心直冒冷汗,柳胥亦急不可耐。就在当时,门外冲入几名神色匆匆的血族弟子,见得此幕,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领首之人怒喝道:“狗贼好胆,对我族长做了什么,柳胥,你这畜牲,还不快快放下少爷!”

身后几人连忙冲到那竺天娄的身边,摸了摸鼻息,伏首在他胸口听了听。顿时面色大变,连滚带爬退到墙边,惊道:“族长死了,族长死了”

叫喊之声响彻密室,直传秘室之外!

领首之人,拔剑而出,怒指轩啸三人,吼道:“混蛋,还不速将我少爷放下,束手就擒。否则我立时将你几人就地斩杀!”

轩啸后撤一步,聚音成线,直入卫南华与柳胥之耳,“今日落入这圈套之中,已成死结,无论如保都难以解释得清楚,为不再结仇怨,不能杀一人,否则就真成血族的血敌了!”

二人同时点头。轩啸抢先出手,二指探出之时,剑qì

绕臂,于指尖伸出三尺之距。随轩啸手腕轻抖,那剑qì

柔软如蛇身一般,抽击在几人的腿脚之上。

接连几声闷响,几人同时呼出声来。齐齐倒地,痛苦不堪,再无力起身。

抬头看时。哪里还有轩啸等人的身影。

这几名血族子弟,当日正在大殿之外,识得轩啸与卫南华,此时张口便吼道:“轩啸狗贼杀我族长,畏罪前逃,速速将其拿下!”这吼声顿时传出,主府之中顿时一片沸腾。

不过轩啸等人刚一出密室,踏水冲飞而起,一道巨大的威压从天而降,瞬叫他三人胸中一闷,翻飞横移开来。

轩啸旋飞立在那假山之上,身侧向站的便是那卫南华与柳胥,昏迷不醒的竺厉被柳胥背在背上,气息极是微弱。

轩啸环视一眼,五大长老及数十名血族高手似乎早已在此处候着一般。

那莫脱依旧一副伪善的笑容望着三人,半晌过后,张口言道:“不知轩公子深夜拜访,所为何事,竺厉少爷怎么了?难不成是喝醉了吗?”

轩啸冷冷看着莫脱,笑容森寒,此刻恨不能将他生吞了,冷声言道:“正如莫长老所见,竺少爷不过是微醺小睡,方才还吵着要再去饮上几杯,轩某赶着去寻去处,就不叨扰了!”

言罢就想离去,五位老老并未下一步的动作,轩啸刚要起身,高空之上再来四道人影。

顿时将轩啸所有退路尽数封死,轩啸一眼便认出那四人便是埋伏在小宅之中的四名洪都神山的高人,戚刚正在其中,一脸怒色盯着轩啸,目光若要将轩啸撕碎。

轩啸与卫南华一左一右将柳胥二人护在当中,警惕的忘着四周。

少许,那秘室之中几人冲了出来,带着哭腔,喊道:“族长死了,族长被轩啸这狗贼给杀了!”

轩啸此刻根本没那心情听这群栽赃嫁祸之人胡说八道,他四处张望,只想人群之中寻得公孙兆那狗贼的身影。

洪都神山之人已经到了,他一定就在附近。

众人听闻族长离世,顿感天塌了一般,哭喊声连绵,瞬时瘫倒大片,这其中又以莫脱最为悲愤。

轩啸冷笑着瞥了他一眼,只见其抱头痛哭,造作至极,竟然不亲自下去查探一翻,就认定族长已死,这样看来,这族长只怕是早已遭了他的毒手。

忙乱之际,莫脱叫道:“轩啸本事再大,结界也非他能破,没有魏长老,他如何进得去那密室?”

那名子弟立时言道:“魏长老也死在了密室之中,定是与轩啸早有勾结,趁人不备潜入我府中,杀害了族长,图谋不轨!”

此言合情合理,人证、物证均在,最关键的时,轩啸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那地点还是在族长闭关的密室当中。当真是裤裆里的黄泥,不是屎也成了屎。

莫脱咬着牙,激愤去盯着轩啸,一字一句问道:“轩啸小贼,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接着再盯着柳胥,狠狠道:“我早对少爷说过,你混入我血族当中必有目的,他就是不听,如今当真证实了老夫的猜测,你们要给族长抵命!”

众人情绪极是激动,哭喊着祭出兵器,口中均是“报仇”之语,声浪震天,这主府之内,四处灯火齐明,将府中照得宛如白昼。

那高空之上,除戚刚之外,另外三人均是一脸玩味,如同猫戏耍老鼠一般,似乎等着轩啸做这无谓的反抗。

轩啸冷声道:“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三言两语难以解释,这一切只有待竺少爷醒过来,就会给大家一个交待。”

“好!”莫脱大叫一声,言道:“莫说我血族欺负你,你出自凌云绝宫,又任绝宫之长老,这点面子自然要给,只要你交给少爷,在我血族之中小住几日,待少爷道出事情原尾,我们必然会还你一个公道,若不干你事,老夫自然会向你三跪九叩,赔礼谢罪!”

轩啸苦笑摇头,言道:“莫长老,你救不了竺少爷,他只能跟我走,轩某的命运只喜欢掌握在自己手中,否则离死也就不远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揣着明白,装着糊涂!”

众人全然不知二人的对话代表着什么,只道轩啸杀人已成事实,今夜绝不会让他活着离开这血族主府!

莫脱以袖袍抹泪,悲痛万分,在轩啸看来,此人虚伪至极,说不出的恶心,闻其恶狠狠地言道:“小贼,我是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不识好歹,莫怪老夫心狠手辣!”

卫南华闪身而上,挡在轩啸身前,低声道:“三弟,二哥自当拼死为你杀出一条路,我妻儿便劳烦你照顾了!”立时冲那莫脱吼道:“好狡猾的老贼,你先设计魏长老在先,再令人将其擒获,如此一来,秘室封印自解,设下这杀人嫁祸之局,你不过是想当族长,为自己找到一个即位的合适理由罢了!”

此言让在场每个人心中不禁一颤,这番话似乎也很有道理,族长闭关多年,这些年来,虽由六位长老一同打理,但真zhèng

拿主意的人始终是莫脱,这些年来,他党羽众多,人气渐涨,若是族长与后人一同离世,那他当然是最有希望成为族长之人,何况他还是这族中的太上长老,与道祖乃是同一辈之人。

论威望、人气、实力,无一不是族长最佳人选,若说此局乃他所设,也有几分道理。

莫脱转而言道:“笑话,我莫脱想当族长,许多年前就可以,何需等到现在,卫小贼,你休要血口喷人!”

轩啸一把拉住卫南华,言道:“二哥,先别冲动,今夜我们一个都不能有事,当日我眼睁睁看你落下阳炎谷,好生后悔,此生再愿这等事情发生在我的面前,二位嫂子还在家等着你,你得好好活着!”

轩啸言语之时,气劲猛然爆fā

,震得那一头乱发飘飞冲天,缓缓变成那血红之色。

祖元真气亦由原先的紫金之色变成了血红,双瞳之色亦是如此。

轩啸周身骨格响声极是刺耳,身形已较先前涨大了一倍有余,凶悍的模样,让人望而生畏。

高空之中,戚刚摩拳擦掌,一血前耻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又怎会放过。

身旁那年纪最轻的男子,言道:“四弟,此地非是小宅,不在我们动手的范围,有人替我们料理了这小子,不是挺好,神上交待可不包括杀了他,有人代劳,你该高兴才是!”

“可是”戚刚见年轻男子有些不快,立时改口言道:“是,大哥!”

莫脱面上闪过一丝得逞的神色,忖道:“小贼,就怕你不接招,既然送死,老夫不成全你,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啊!”左右一看身旁的四位长老,当即喝道:“今日就让我来会会你这狂妄的小子!”

话音未落,人影便已暴射而出,最后一字出口之时,那二指已然点在轩啸肩臂之处。

轩啸心中大惊,未及侧面,便欲横移,不料手臂顿时爆裂,血花四射。

轩啸一声悲鸣,将那假山顿时撞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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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9章 圣元之威

那一瞬间,轩啸的五脏六腑如同拧在了了起般,整条手臂顿时失去知觉,经脉尽断。

识海之中,鸿蒙狂笑不止,“小子,你终于碰上了硬茬,就算老子奈何不了你,总有人能收拾你!”

轩啸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被揍得如此狼狈,鸿蒙这老家伙竟然还笑得出来。

元神冷哼一声,喝道:“鸿蒙,我死了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何况我还死不了,我不知dào

你在害pà

什么,反正那几个家伙亦是冲道祖源生盘而来,如果我没猜错人的力量与道祖源生盘乃是同源,他们一旦将道祖源生盘压走,你以为自己还能善终?别给我说你实力有多高,数十万年前的事就别再提起,因为你现在的实力绝不可能是他们几人的对手,除非与我合zuò

!”

轩啸不待他言语言,叫道:“你自己好好考lǜ

一下吧!”转眼回过神来,那撕心裂肺的痛,让他冷汗直冒,若非有圣体法衣相护,此谨刻这整条手臂只怕是已碎成了渣。

轩啸翻身旋飞而起,抱手那受伤手臂,见得卫南华周身光芒大作,比艳阳更加明光,将这夜晚照得大亮。

卫南华双手合十,厉声道:“敢伤我三弟,让你见识一下九转玄阳之威!”

话语一出,玄元真元狂泄,天地之间若化为火炼,炙热难挡,周遭的一切变得虚无飘渺,连空间似乎都要被这玄元真元给烧化一般。

这不过才第七转,想来一旦修成九转,只怕威力会成倍增涨。

转眼间,这主府之中成成一片火海,哭喊声随即响彻,莫脱眉眼一挑,冷哼一声,“萤火之光。岂能同日月争辉,老夫让你知dào

什么是境界的差距!”言罢大手一挥霍,一道巨大无比的掌影从天而降,照卫南华当头拍下。

卫南华毫无惧意,虽然已是苦苦撑着那将要跪倒的双腿,咬牙一声暴喝,玄阳神掌怒挥而出,冲天而起与那巨掌击在一处。

两道元气冲撞一气,半空之中如同一道星光不住的放大,狂旋。蓝红二色相互交织,好光团越来越大,紧接着便是一声惊雷般炸响当空。

五光十色的火焰朝四面八方炸散开来,如同绚丽的焰火,灿烂而美丽。

蓝色光团以压倒性的优势将玄阳真元击得溃散,为这大地带来了躁热之后的一丝清凉。

清凉之中又带着一丝血腥之气,卫南华如遭雷击一般,身体大震,鲜血狂喷之时。也从高空之上立时下坠,双目之中神彩依旧,全身滚烫,时刻都会自燃一般。

就这么一招之间。轩啸的手臂经脉已续接七八,无碍接下来的大战,见卫南华中招之时,如离弦之箭一般朝卫南华射击去。

当那手掌印在卫南华的背心之时。那青木元气瞬时透入他体内,将心脉护住,全身顿时被长生气所润养。才让那有自燃之威的躯体恢复了正常体温。

柳胥在侧急得眼泪在眶里打转,轩啸稳稳落在他的身侧,叫道:“师侄,挺住,只要今夜活了下来,对你将来的修行大道必定是影响深远。”

柳胥心中自责无比,若不是他中了别人的圈套,又岂会让轩啸与卫南华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现下的情形,别说活着,能留下个全尸都成问题。

岂不知轩啸与卫南华的实力已彻底子将在场众人给震慑。尤其是莫脱,他以圣元之境对上两个玄元之境的小子,本以为杀他们如同捏死只虫子一般简单,不料几招后后,这二人不但还活在世上,看样子,还有一战之力。

别看轩啸与卫南华这般狼狈,就方才对招那余威便已经让这主府之中多人倒地不起,如今还能好好站着的,都是些实力尚可的。

轩啸与卫南华今日只要活着,他日必将句震九天仙界。

莫脱那嘴角不断抽搐,怒火中烧,忖道:“这般逆天的小子,一个都嫌多,何况是两个,如果不将他二人除掉,只怕将来必成心腹大患啊!”

念及于此,再不给他们活命的机会,闪身狂冲,一掌便将轩啸与卫南华给分割开来。

此时卫南华伤势更重,显然对莫脱并无危胁,而轩啸则不一样,莫脱早已看出来他的实力非同小可,除掉他才是当务之急。

“我就让你瞧瞧何为圣元之境!”随意一掌拍击在轩啸那腹下,当中竟然饱含八属之元。

这让轩啸又惊又喜。惊的是莫脱出手之迅猛,全然无法让他闪躲,以至腹下中掌。

喜的是,没想到这圣元之境便是以天地之中八属之元同修,从而达到新的高度,如此来看,轩啸、卫南华与杨稀伯三人都极有可能修入圣元之境。前提是他二人今日能活下来。

入得玄元之时,丹田早已化作无形,周身每一个毛孔都如同湖泊一般可贮存元气,吸纳元气。

不过原本的丹田之处,却是人最致命的地方,而轩啸不同,在那处,轩啸还放着一个保命的东西。

高空之中,戚刚言道:“大哥,我们难道不先将那道祖源生盘给取出吗?”

年轻男子哼道:“着什么急,这小子若只有这点本事,那日何以能将你伤得半死不活,以你的实力至少能在莫脱这老家伙手上走十招,而他,百招这内绝计不会死在莫脱的手上!”

戚刚面色难看,显然对大哥说的话不服,不过以过往的经验来看,大哥从未看走眼,只怕这次也不会例外,于是只得咬着牙,耐着性子地看下去。

此刻那八属之元闪耀出的奇异光芒全然将轩啸笼罩,元气如狂吼的猛兽一般,欲将轩啸撕得粉碎。

圣体法衣的微光在这八属玄元气之下显得无比的微弱,却将大部份的力量给拒之体外,轩啸虽然面色极是痛苦,不过内心却无比的平静。

此时,他竟以元神对犹豫不决的鸿蒙言道:“前辈,你可想清楚,这应当是你最后的机会,放着雪中送炭不做,以后再想景上添花,就得看我接受不接受了!”

轩啸能明显感觉到鸿蒙情绪上的变化,而他自己也没这把到能躲过这一劫,只能赌了,以鸿蒙的实力只要全力配合他,今夜活着的希望会更大。

就在这时,轩啸暴喝一声,腹生气旋,任那八属之元狂涌而入,众人吃惊万分,圣元之境一招所迸发的元气绝非玄元境可以想象,轩啸这般找死的行为,无疑让众人大吃一惊。

在场之人,也许只有卫南华与柳胥才知dào

,轩啸腹内还有一颗能容纳天地的翻云珠。

此刻翻云珠于腹中狂旋,天空之中亦是风云涌动,短短的时间之内,天空中已是乌云密布,雷电交加,狂风呼啸。

这突如其来的异象让高空之中的四人同是一惊,天象如此诡异,难不成与轩啸有关?

再看轩啸那情形,似乎将圣元一击的威力给尽数化解,全无暴体的迹象,让他四人的心跳顿时加快。

果然,众人最不想见到的情形发生了,轩啸将那磅礴的元气如数吸入腹中,狂吼一声,震耳欲聋,顺势祭出无伤剑,抖肩探手,不及眨眼之际,剑刃挑过那莫脱颈脖之处,气劲狂冲,叫那莫脱下一式全然无法使出,旋飞倒退。

就在这一刻,时间如同静止一般,众人盯着那正巧稳身身形的莫脱,一道闪电当空划过,让他颈上那道血痕更加显眼。

莫脱面元表情,以手指在脖子上的伤口轻轻一抹,放在口中添了添,感受着自己的鲜血的味道。

想当年,他出手击杀竺天娄之时,亦未受半点伤,不料今日却叫一个黄毛小儿让他破皮流血。

这乃是奇耻大辱,不将轩啸碎尸万段,何以能泄他心头之恨?

轩啸周身那血气更加妖异,护在卫南华与柳胥身前,放声叫道:“多日之前,霍昌破开封印潜回南荒,在下念在和血族有些渊源,放下宫门之中安逸的生活来此,只为化解一场劫难,不想却遭你血族如此对待,轩啸向天立誓,若你莫脱再这般颠倒黑白,我必让你生不如死!”

这尚次交手以来,轩啸首次与那莫脱有一战之力,雷鸣电闪光更加激烈,高空之中顿时出现一道金光。

众人方才以为不过是道物殊的闪光电罢了,少许,才发xiàn

这道金光并非是闪电,且不断朝地面坠来!

高空之中那年轻男子对这东西再熟悉不过,失色惊道:“竟然连此物也惊动了!”

众人头顶无端出现一道数尺长宽的“布锦”,似由金绕织成,更比金钱更加华丽,不知是何材质。

莫脱缓缓抬起头来,虚目以望,这东西好生眼熟,已有多看未曾见过。

只见那“布锦”之上正凭空生出几个大字。

轩啸见得那大字之时,有种莫明的冲动,却又不知这东西是什么。

此时,识海之内,鸿蒙长叹一声,如若做了某种重大的决定一般,叫道:“当年,我在你体内复活,兴许就是命中注定,我又何必挣扎,今日你只需yào

答yīng

我一件事,我今后便听你调遣!”

轩啸嘿嘿一笑,“前辈,不必说了,什么事我都答yīng

!”道祖源生般立时敛去那光罩,鸿蒙若重见天日般狂喜。(未完待续……)

第0470章 仙君战榜

空中那金黄“布锦”之上,竟然出现了莫脱与轩啸的名字,却非人为。

此时,赤咕城之中无数的修者已注意到这一切,朝血族主府的高空中靠近。

已经有许多人认出这东西,顿时被惊得合不拢嘴,许多修者这一生最大的梦想便是与人交战之时,这事物会出现在战场之上,不过以他们的实力全然达不到这事物出现的标准。

洪都神山的四名来者此刻面色再无先前那般轻松,反而有些紧张。

年轻男子言道:“此次出行,神上绝没料到是如此结果,任这小子发展下去,将来必成祸害,不知三位弟弟如何打算?”

此事,戚刚绝无发言权,败在轩啸手上一次,已让他心境受损,只怕将来再想提升实力,已是难上加难,此刻叫他杀了轩啸,恐怕他没这本事。

而另两人却各有所思,半晌后才闻一人言道:“大哥,神上吩咐之事,我们照做便是,这小子将来就算成为了祸患与我等也没多大干系,若是真将他杀掉,神上一旦怪罪,我们四人亦只有死路一条!”

另一人亦是点头附和。

年轻男子叹了一口,言道:“你二人最大的缺点便是将神上的话记得太清楚,希望将来我们不会为今日做的决定而后悔吧。”望着那莫脱与轩啸二人,再看了看天上的那张金黄的事物,冷声道:“待他二人分出高下,立时活捉轩啸,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将道祖源生盘夺下!”

三人抱手称是。

轩啸双目血红,死死地盯着那莫脱,血族中人不仅被天上的事物所震惊,亦被轩啸方才说的那番话给吓到了。

霍昌?此人乃是血族的恶梦,竟然回来了。血族这些年好不容易过了睦太平日子,不想那家伙竟然还活着。恐怕将来的日子要难过了。

而此时,成百上千的修者已将那血族主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均是将高空之中那金黄之物死死看着,那上面写着“血族莫脱对血族轩啸!”

终于有人失声惊呼,“仙君战榜!是仙君战榜!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得此神物,死而无憾啊!”

“莫脱圣元之境,出现在战榜之上实属正常,可这轩啸又是谁?”

“不知dào

,不过二人之战能引出仙君战榜,说明此子与莫脱有一战之力!”

“怎么可能。这小子才多大?那莫脱可是以道祖同辈,亦是当世老人,实力更是深不可测”

诸多议论之声尽数传入轩啸的耳中,让他知dào

天上那事物正是无数修者想要冲击的目标,只要榜上有名,无论能否排入仙君战榜之中,那都是一生的荣耀。

而轩啸与莫脱二人之中,莫脱早已是仙君战榜之上的人物,且排名不底。

仙君战榜之所以能够出现。只因轩啸已有实力与莫脱一战,否则它是不会出现的。

鸿蒙此刻在于识海之中耐着性子给轩啸解释着,轩啸问道:“如此说来,这世间的一切。都有人在看着?”

鸿蒙冷哼一声,喝道:“还记得我当初告sù

你天地初开之时吗?”见轩啸点了点头,立时再言道:“三界分离,自然将一些老怪物给弄到了神源圣界之中。那群家伙自诩为神,能掌控世间的一切,若非祖源之力生生将三界阻隔。这天下还有谁能耐何他们?这仙君战榜就是那群老王八蛋给搞出来的!”

轩啸已有许久没同鸿蒙交谈,今日聊上一席,反觉得更加亲切,且终于弄清楚鸿蒙究竟在怕些什么。

轩啸问道:“前辈,我们有几成把握能战胜莫脱?”

鸿蒙的情绪有些沮丧,叹道:“还记得我是如何说你父亲的吗?凡事不能操之过急,那霍昌的实力之所以如此之弱,是因当年与道祖一战,将一半元神分离,而自己的本体被道祖给封印。道祖本意是想将他另一半元神寻到之时,再一并除掉,不过最后却因为别的原因,而未达成。”

“那日你见到的霍昌顶多只有你以往三成的实力,你便以为你能靠自己的力量拯救血族?我若你,便留在湖荟仙谷之中,潜心苦练,到斗神大会之时,便可一鸣惊人,号令群雄,这天下迟早是你的。而如今你多管闲事,妄以玄元之境战胜圣元?不自量力!”

轩啸听了这么多,脸一黑,识海之内顿时阴暗无比,连鸿蒙亦是吓了大跳,柔声道:“我答yīng

助你,只有一个条件,虽然你不问,我还是要提前告sù

你,待你将来大业有成之时,希望你还我自由!”

轩啸点了点头,转而问道:“如何能还?”

“到时你便明白!”鸿蒙南身的那金光已如和轩啸初识一般刺眼,数道祖源之气自他体内狂涌而出,那道祖源生盘似若受其感召一般,立时冲入鸿蒙祖树的躯体。整个识海突然天崩地裂。

轩啸并未恐慌,反而是兴奋无比,那鸿蒙似乎已和道祖源生盘完美的融合,这识海正在极速地扩张。

血族方府的顶空突然生出八色彩云,伴随着阵阵惊人的雷声,如漏斗一般朝轩啸的天灵处狂涌。

这举动,在场的修者再清楚不过,修行第一境纳气境,人人都会,而如同轩啸这般惊天地、泣鬼神的吸纳之法,众人还是道次得见。

天地间的元气在这一刻,如同被轩啸抽空一般,让人滞息,难过。再也感受不到世间的微妙。此时的众多修者如同眼瞎、耳聋了一般,这感觉让他们几近抓狂。

鸿蒙祖树的身躯立时再长高百丈,狂吼道:“轩小子,老夫只不过是帮你虚张声势,这力量你还不能使,一旦驾驭不住,你便会被这八属元气给撕成片,磨成粉。

轩啸暗自一点头,双目猛然睁开,张手之际,将卫南华与柳胥同震出十数太之距,吼道:“血族诸君,是战是和,一言而定,若再跟着莫脱胡作非为,轩某必会让尔等死得连灰也不剩!”

众人面色大变,光这气势便已让众人中口中不敢道出个“不”字,不自觉地便朝四面八房退去。

高空之中不知dào

谁将“嗜血狂魔”之名传出,让众人口头相传,乍乍呼呼,到最后竟然说他轩啸乃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越发邪乎,不过也让轩啸的凶名更甚。

许多妄借此战捞点便宜的修者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无伤剑被那血气层层包裹,刃芒丈许,如火焰一般燃烧着,就在这时,八彩之云突然消失,元气终是被吸得一干二净,轩啸抬眼望来,有种叫人直面死亡的冰冷。

莫脱在那一刻竟然心中一颤,他终于知dào

仙君战榜为何会出现了,因为眼前这小子的确与他有一战之力,凝视轩啸之时,后都身影突然一模糊。

莫脱双瞳猛缩,凝神之际,那无伤剑刃斜挑而来,他明明能看清这一剑杀来的路线,却偏偏无法避天这一剑。

一滴冷汗至莫脱额角滑落,那蕴含八属元气之威的一剑硬是当胸一挑。

众人眼前一花,流光划过,只见那莫脱竟如箭矢般倒飞而出,砸落地面之时,拖出百丈烟尘。

这本是轩啸的一招天马行空,他自己也没想到,当年的无心之举,早已洞查圣元境的门槛,如今他借天地磅礴的元气使出这一招,即便是莫脱亦是难挡其威。

而轩啸自己却是猛地咳出一口鲜血,接连几声“砰砰”闷响,周身关骨突然炸开,血花四射。

轩啸身躯一软,顿时朝下落去。

卫南华此刻亦恢复了不少,贴地疾行,顿时将轩啸接在怀中,只见轩啸一脸苦笑,乏力地言道:“二哥,我尽lì

了,别管我,快逃!”

高空之中四人凝视着方才那不可思议的一击,戚刚言道:“这小子的剑招,那日我早领教,短短时日为何有如此进步,放才那一剑足有碎山河之力了!”

年轻男子冷哼一声,“狂妄的小子,天地之力胡乱借用,未爆成碎肉已是他几世修来的福份!”

原来方才那一击是轩啸不顾鸿蒙的劝阻强行使出,圣体法衣坚韧远远超过了轩啸的想象,不过将那鸿蒙借势之力融入剑招当中这反噬之威仍非轩啸能抵抗得了,现下已自食恶果。

若不是道祖元生盘与鸿蒙这等天地奇宝,轩啸只怕是连元神也被击散了,且方才不过是借用了天地间一成不到的力量。

轩啸尽lì

了,也许从开始就没打算让自己活下来,只不过是为卫南华拼出一条血路罢了。

卫南华眼中带泪,全身颤抖,厉声道:“三弟,少了你,我哪儿也不去,今日便与这群不明是非之人血战到底!”

高空之上那仙君战榜犹在,这便表明此战尚未结束,莫脱还活着。就在卫南华话刚出口之时,那莫脱已如鬼狱中爬出的索命恶鬼一般离卫南华近在咫尺,满面狞笑,怪声怪气地叫道:“今日,你们通通都要死!”

空中那年轻男子立时喝道:“就趁现在,拿下轩啸!”

三人同声大喝,“是!”话音未落,三人便一同消失在高空之中,强dà

的威压顿时隆临。

轩啸苦笑道:“今日当真是我轩啸的死期吗?”(未完待续……)

第0471章 救兵杀到

轩啸虽然如此地问自己,可他知dào

不到最后关头,最后的底牌绝不能亮出。

而现在难道还不是最后吗?是的,的确不是最后。

莫脱那张丑恶的嘴脸离轩卫二人已近在咫尺,至于今夜他所受到的莫大耻辱,也想在这一刻尽数洗去。

莫脱搓掌成刀,与卫南华擦肩而过,间然直接将卫南华忽略,因为轩啸才是真zhèng

该死的人。

只要轩啸一死,再杀掉竺厉,这血族的族长之位算是坐稳了。

高空之上突然杀出的几道气息并未让事实说莫脱分散注意力,因为洪都神山之人早已和他联成一气。

在他眼中,只要能助他达成目的之人都可以成为朋友,挡路者,绝不能让他活在这世上。

洪都神山之人动作竟然较那莫脱快了一分,三人如流星坠落般降临于轩啸左右,戚刚难掩狠厉之色,喝道:“小贼,今日你在劫难逃!”

轩啸无视莫脱,仰首之时,与那戚刚对视一眼,目光中饱含轻蔑、不屑之意。

更叫戚刚抓狂的是,轩啸唇动传音,“手下败将!”

顿叫他戚刚怒火冲天,与他三哥一左一右将轩啸架住,而另一人则直取轩啸天灵而去,那掌心眨眼间离轩啸的天灵只有一寸之距。

而正面莫脱手刀冲轩啸胸膛处猛然刺来。

这局面如何来看,亦是必死之局。

千钧一发之时,卫南华眼中精光暴射,紫焰狂涌而出,整个人如同着火一般,杀意凌人。

在众人惊叹之时,卫南华翻身而起,顿进来到那匪脱背部之上,玄阳神掌直击莫脱背心之处。堪称绝杀一招。

不想那莫脱似乎早有准bèi

,侧目冷笑,暴喝道:“找死!”原地翻身,顿时与卫南华硬拼一记。

气劲平推,卫南胸口被二人相拼之余威撞得胸口一紧,同时脑中一炸,天灵之处如同被人用刀活生生劈开一般。

一道无神立时至那裂缝中钻入轩啸识海。

轩啸知dào

,这元神正是以手掌按住他头顶之人,不过他并未做出反抗,即便想反抗也没那力qì



不过。轩啸似乎知dào

这几人的来意,反而心中极是庆幸。

当那道元神进入轩啸的识海当中之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半晌合不拢嘴。

轩啸的元神正立在鸿蒙树下,手中捧着道祖源生盘,笑望来人,“你们千辛万苦寻找的源生盘正在我手中,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取?”

那人见得轩啸眉心当中的第三眼,骇然惊道:“噬魂眼。居然是噬魂眼,道祖,不可能的,你早已经死了。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轩啸见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几句话,不想再浪费时间,朝鸿蒙言道:“禁锢你如此之久,他这元神就给你补身子吧!”

此言一出。那人顿时看着鸿蒙,闻其沉声道:“那就谢谢你了!”

不想一颗金色巨木竟口吐人言,那人若想起什么。如疯了般,立时冲天飞起,口中不断叫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与你为敌,小人知错,还望仙君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

鸿蒙冷哼一声,这元神在他面前就如同一只萤火虫一般的卑微,转眼便被他吸入体内。那哭喊告饶之声越来越小,直到完全听不见为止。

这时,轩啸周身的伤势正处加速愈合之上,而将手按在轩啸头顶之人,两眼翻白,嘴唇发紫。

当戚刚和他三哥发xiàn

不对劲之时,只见那人仰头便朝地上倒去。戚刚纵声狂吼,“二哥”

高空之上的年轻男子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再忍不住,疾掠而下,相隔甚远,便已知dào

他二弟现下的情况,立时吼道:“轩小贼,将我二弟的元神还来!”

众人不明白,那轩啸已然处在下风,为何那人的元神反而被轩啸给夺了去,这姓轩的小子着实邪乎。

轩啸用尽全身立气,狂笑道:“想要你弟弟的元神?做梦!”

便在当时,莫脱冲那痛苦的卫南华不悄道:“小贼,跟我斗,你还愣了些!”接着便是一身暴喝,八属之元由臂而发,直入掌心,震得卫南华肝胆欲裂。

“去死!”莫脱狂吼一声,再无保留,恨不能一掌便将卫南华拍成粉。

血族主府之中早已被这一战弄得千疮百孔,此刻莫脱至少也使出五成功力,一掌怒然挥出,气浪掀得地面如生波纹一般,不断重叠,转眼间已化作一丈多高碎石大浪,朝四面八方散去。

无数大殿房舍,就在这一瞬之时化为灰烬,血族数万年传承的主府就此毁于一旦。

在主府外围,成百上千的修者不忍赤咕城受到波及,一共凝出护罩结界,将那气浪硬是挡下。

漫天尘土之中,高空中掠下的年轻男子凭然自己强dà

的念力清晰地感应到轩啸所在。

不曾想,如此威力巨大的一掌,轩啸身受重伤竟然丝毫未动,不过这倒是便宜了他。

不过下一刻,年轻男子便有逃离的冲动,冲势已起,再难收招,硬起头皮,朝轩啸天灵击去。

回应他的不是轩啸坚硬的头颅,而是一只纤纤玉手,不带半丝元气,却让年轻男子全身大震,到喉咙口的鲜血被他强行吞回口中,借得一丝力,立时后翻,一把将那还是温热的躯体抱起,朝戚刚二人吼道:“撤!”

这两人虽然搞不清状况,但亦知dào

出了麻烦,掉头之时,背生感应,根本不及出招,每人背心之上均中一掌,狂喷鲜血。

而另一侧,莫脱致命一掌,不但没要了卫南华的命,反而见他双目之中光芒不减,气势逼人至极。

“小子,我教你的九转玄阳秘术,可不是你这般用的!”苍老沙哑的声音自尘土地之中传出,惊得莫脱魂飞魄散,此刻再想逃,已为时已晚。

卫南华的体内玄阳真元正疯狂凝聚,大有摧毁万物之威,卫南华神识突乱,只觉得身体身然不受自己控zhì

,亦知身后将玄阳之气导入他体内之人是谁,心中无悲无喜。

与莫脱击在一气的手掌如同他的宣泄口一般,狂暴肆虐的玄阳真元顿时透体而出,这一片废墟蓦地置身入阳炎地火,叫人呼吸之时,直冒火星。

早已有人无法承shòu这高温炙烤,立时后撤至少百丈,这灼烧之感方才减弱。

莫脱凝神屏气,吼道:“休要小看我!”十成功力尚未暴发,只见那玄元真元以压倒性优势将他这条手臂立时轰得粉碎,断臂之处未及流血,被已被烈焰灼得焦黑。



地面立时被砸出一道深坑,莫脱终是圣元之境,虽然断臂,此刻亦只是在坑中痛苦打滚,性命无碍。

那撕心裂肺的吼叫声,让众人为之胆寒。莫脱乃血族现如今公认的大能高人,圣元之境虽不是天地无dí

,但能让他如此狠狈的修者,只怕这仙界亦不会有太多。

仙君战榜缓缓消失,并未分出胜负。

那漫天的尘土阻隔了众人的视线,无数修者均在猜测那尘土之中究竟是何人出手救下了轩啸与卫南华。更想知dào

那短短一瞬间发生了何事。

空中,那年轻男子抱着已是气绝身亡的二弟,面色铁青,心中不甘至极,只想看看他究竟是败在何人之手,尤其对手还是个女人。

第一滴雨水终于降下,随即大雨倾盆,那尘土亦随之落地,再无何物能妨碍众人的视线。

那场中除了身体乏力坐在地上喘着大气的轩啸与卫南华之外,尚有两名中年男子与一名花容月貌的女子。

卫南华身后的中年男子以一道玄阳真元引入卫南华的体内,如一枚种子般,在他体内生根发牙,游移在他周身被涨大数倍的经脉之中,让他手脚立时有了知觉。

而另一中年男子侧干脆在轩啸身边坐了下来,叫道:“轩小子,怎的几日不见你就被人追着打,要是老夫再晚来一步,你就死在他们手中了,我的新娘子又到何处去寻?”

轩啸苦笑一声:“骆前辈,你再晚来一些,就见不到我了!”

而另一边卫南华侧跪倒在地,朝那中年男人言道:“南华谢过孽前辈救命之恩!”

此人姓薛,又修得一身玄阳之气,四方修者不乏见多识广之辈,有人立即失声惊呼道:“嗜血罗刹,他就是嗜血罗刹薛谦!”

此言如一记惊雷般在众人之中炸响,他正是当日在阳炎山谷之中与卫南华结缘的薛谦,梳洗之后,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凡,方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助卫南华一招将莫脱生创,如同做了间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只见他朝那坑中一脸痴然的女子言道:“芍冥仙子,难道你还放不下吗?”

这次赤咕城中顿时变得更回热闹,八大仙子之一的芍冥仙子横空出世。

这消息与先前那薛谦之名份量相同,最关键是,薛谦、芍冥与莫脱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旁人根本不会清楚万年之前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三人再加个玲瑶仙子,如一团浆糊般,让人根本无法理清他们之间的干系。但却知dào

是感情纠葛。

芍冥抬头望了洪都神山几人一眼,淡淡道:“趁老娘没发火之前,滚出南荒,否则便叫你们血溅当场!”(未完待续……)

第0472章 不明所以

芍冥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血族众人跪拜,虽然不知这芍冥仙子从何处冒出来,不过六大长老之中除莫脱与魏忠之外,其余四人对芍冥再熟悉不过。

四人领首朝芍冥跪倒,“参见芍冥仙子!”众多族人齐身一颤,长老都跪下了,他们哪还敢站着,齐身跪倒,同声大喝,那声威如能将整座赤咕城给抬起来一般。

洪都神山之人夹着尾巴逃了,单是一个芍冥仙子便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何况加上个薛谦,纵有百般无奈,他们也只得面对这现实。

轩啸对芍冥的身份极是好奇,虽然在千象林之中,便知她定与血族有些关系,不想她地位如此之高,叫轩啸大吃一惊。

而卫南华身边的中年男子神彩奕奕,周身竟无半点元气波动,可举手投足间却叫人倍感压力,他当然知dào

,这便是卫南华口中那阳炎山谷里的老头子,想不到凶悍至此。

看来他三人的小命今日算是保住了。

高空之中聚集了无数修者,朝这片废墟中望来,人群之中,一人面色狠厉,毫不掩示自己的杀意。

轩啸心生感应,朝那处望去,却不见那冲满敌意的目光的主人,那人早已离去。

轩啸裂嘴一笑面,忖道:“公孙兆,你这藏头露尾的耗子,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走头无路!”

芍冥立在那满头大汗的莫脱身边,怜悯地望了他一眼,再看着满天修者,柔声言道:“血族家事,还望各位莫要再凑这热闹,否则莫怪我芍冥不懂待客之道!”

此言如同催命符,叫围观众人如同见鬼似的逃了干净。

满地血族中人跪在废墟之中不发一语,似若等待着这祖奶奶怒火降临。

莫脱欲哭无泪。恨不能将薛谦撕成碎片,此身他注定与薛谦纠缠不休。当年他不是已经被玲瑶以两极封印封在了阳炎山谷之中吗,何以脱困?

莫脱无论如何也难以想通个中关键,只要芍冥心中还有他,那他就算何住了这条命。

念及于此,莫脱那仅剩的手臂顿时将芍冥的脚给抱住,哀求道:“芍冥,你终于回来了,老天有眼,我对你的日夜思念终于让你重回我的身边”

轩啸闻言乍舌不已。芍冥竟然面上闪过一抹红霞,他二人之间的关系还用明说的。

薛谦叹了一口,欲言又止,终是将眼睛闭了起来,不忍再看下去,叫人揣度不已。

轩啸与卫南华对望一眼,均是不明所已。

骆闲气得吹胡子瞪眼,冲上前去叫道:“老不要脸的,再不将你那狗爪子挪开。老子让你尿尿都没手扶!”

芍冥侧目,双眼之中寒光乍现,让骆闲全身发麻,再不敢多言。低着头便退了回来。

轩啸见状打趣道:“前辈,看来不需yào

我再为你寻意中人了,你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骆闲聪明人,明知轩啸说的是谁。偏要装傻,“谁啊?在哪儿,我怎么不知dào

?”

莫脱心中一喜。看来芍冥心中还是有他。而芍冥则缓缓蹲下,将他扶坐起身,朝他嘴中喂了颗丹药。

莫脱喉上感到一丝清凉,几息间那手臂之处再无疼痛之感,取而带之的是阵阵酥麻,转而奇痒无比。

芍冥再不顾莫脱,环视仍跪倒在地的族人,放声道:“族人先行退下,今夜先去别处将就,明日便重建主府!”

族人们如蒙大赦般,飞快地逃离主府之地。

芍冥有这么恐怖?的确,芍冥取自仙界奇花之名,一朝、一夕,美艳不同,毒性自然也不同,朝食肠穿肚烂,夕食坠入永无休止的梦境。

八大仙子之中,芍冥便以用毒闻名于天下,快、准、狠,下毒于无形,若不知他底细,极有可能死得不明不白。

故此,她虽为血族之人,在族中数万子弟心中,却并无好印象,众人见她避之不及。

芍冥冷冷看着四大长老,哼然道:“你们很好,当真很好,族长被暗杀,如此大的事,尔等不但不追查,反而想草菅人命,血族何时已变得如此堕落?”

那四人齐齐低下头去,怯声言道:“我等知罪,请仙子责罚!”

“我哪里敢责罚你们?看你们一个个的谁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我胆敢降罪你们,只怕用不了多久便会死于非命吧?”芍冥言语之时,目光停留在那竺厉苍白的脸上。

竺厉气息极是微弱,不知为何芍冥惋惜地叹了口气,对轩啸言道:“轩小子,你应当能治他的伤,交给你如何?”

轩啸心中还有许多疑问未想清楚,比如说他为何要将族长闭关之地告知柳胥?诸如此类的问题还有很多,一时半会儿难以想得明白,闻得芍冥一语,立时言道:“前辈有所吩咐,小子定当遵从!”立时从柳胥手中接过竺厉,祖元真气透入他身内,缓缓运转。

而这时,让人更为吃惊之事发生了,那莫脱的肩处,竟然长出一条全新的手臂,皮肤如同婴儿般光滑,泛着微光,叫人目瞪口呆。

轩啸心中大震,立时便想停止为竺厉疗伤,手脚却不听使唤般,将元气源源不断地输入竺厉体内。

轩啸难以想明白,芍冥为何要救那老贼。

轩啸望着骆闲,尚未张口,骆闲便知他心中所想,言道:“别看我,那仙丹正是以你当日在千象林中所擒到的三眼食人蛛所炼制,此番乃是首次使用,不想当真能断肢再生!”

接着口中的声音便细若蚊蝇,“老王八,狗贼,老子日夜守候,不想还是便宜了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

轩啸听得好笑,不知他所言的“日夜守候”是指人,还是物。横竖来看,骆闲亦是对芍冥情根深种无法自拔了。

新生长出的手臂与原先别无两样,莫脱大喜过望,甚至连实力也未曾倒退,对芍冥道谢不已,叫道:“是老天爷让你重回我身边,芍冥,你放心,我以后会加倍对你好,来弥补原来对你犯下的过错?”

想不到他一把年纪,竟然道出如此肉麻之语,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骆闲急得上窜下跳,跟只候子没有分别。

轩啸瞥了一眼芍冥那冰凉的表情,不带半丝情感,并不似骆闲想的那样,他二人会旧情复燃。

芍冥双目失神,冰冷的神情之中突然露出一丝春暖花开的微笑,当是忆起了甜蜜的往事。

阴狠的神色在莫脱的脸上一闪而过,有意无意地瞥了眼薛谦与轩啸二人,立时装出副可怜的模样,柔声道:“芍冥,还记得当年你我泛舟拉兹湖上,山盟海誓,在那时,我便下定决心这一辈子绝不能辜负了你现如今你终于回来了,我可以不要这一切,与你隐居山林”

莫脱言语越发肉麻,连几名长老亦是听不下去。

不料芍冥面色转寒,手中气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成形,自下而上,从那莫脱腋下斩过。

扑哧

手臂应声抛飞,血花与雨水瞬时混在一起,被冲得四散,众人等待的嚎叫并未到来。

莫脱咬唇,几近要将那嘴唇咬破,应是将这痛苦给强忍下来,哼亦未哼半声,新的手臂刚长出来,另一条手臂又被斩断。

这时而救人,时而害人的心理,让人着实无法看透,仙界八大仙子之一,果然有她的过人之处。

芍冥的神色全然不似刚斩了别人一条手臂,反而像是一个关心夫君的妻子,将莫脱面前花白的乱拨至一侧,露出他那张牙舞有些苍老,但仍算英俊的面孔,柔声道:“和我隐居山林做什么?再陷害我一次,亦或是再让我杀我哥哥一次?”

哥哥?芍冥杀了自己的亲哥哥?轩啸心中一惊,顿时了然,芍冥极有可能是被莫脱利用而将自己的哥哥给害了。

莫脱颤声道:“你哥哥当年并没死,只是你以为他死了罢了!”

莫脱心中怒骂不已,“若是当年你真将他杀了,老子早便成了这血族之尊,何以等到现在,还被你们玩弄于股掌之中,贱人,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芍冥身形一颤,惊道:“我哥哥没死,可为什么族人会追杀我?”

芍冥喃喃自言,反复思考,突然想到一个最不愿相信的答案,冷声问道:“那些畜牲是你派来的?”

莫脱神色紧张,望记手臂的痛楚,叫道:“对,是我”

轩啸正想道此人还是条汉子,敢做敢当,没想到莫脱语调一转,“不过却非是追杀你,而是接你回血族,当年我做那一切也深感后悔,又怎能再让我心爱的女人受漂泊之苦,我准bèi

向族长坦白,放qì

一切,只想跟你在一起”

不得不说,此人三唇不烂之舌,几近可以将死的说成是活的,况且是人都能看出芍冥心中对他还放不下,不过先前斩他一臂又是为什么呢?

芍冥仰起头来,任那雨水拍打在她的脸庞,似想以雨水冲散那泪珠。

这一刻她泣不成声,周身颤抖。明明是痛哭,转而便成放声大笑,这等情绪陡然的转变,足以表明她心中的矛盾。

可众人还是猜错了,再是一刀斜斩,莫脱新长出的手臂如同被切菜一般被斩落。

哀嚎惊天响彻。(未完待续……)

第0473章 万载恩怨(上)

芍冥这一刀似乎将心中的怨念发泄光了一般,冷眼望着那在水坑中打滚的莫脱。

那四名长老见得此幕,均是背心发凉,所谓女人心,海底针。没人能知dào

女人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哭时不代表她难过,笑时不代表开心,这在芍冥的身上足以体现,当年她的心是被伤得有多深,才会让她如今这般喜怒无常。

芍冥如同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柔声道:“只想与我在一起,那你的玲瑶怎么办?”

薛谦听得玲瑶之名时,面色极不自然,沉声道:“说你们自己的事便好,何故牵扯玲瑶!”

芍冥厉色侧面,怒道:“你道本仙子想提起那个贱人吗?若不是她,我又怎会一步步踏入他们苦心设计的陷井当中,若不是她,我怎会对自己的哥哥下手?”

薛谦气势突变,玄阳真元冲体而出,地面的积水及那未及落地的雨珠顿时被蒸成水汽再次腾升。于是便有了,高空下雨,平地起雾的奇景。

薛谦怒火冲顶,吼道:“我的玲瑶岂是你口中那般下作之人,她不过是被莫脱这狗贼给利用了罢了,如今她已魂死灯灭,何以再提往事!”

芍冥如同疯了般,哈哈大笑,“死的好啊,那贱人口味驳杂,不但喜欢勾引莫脱这等多情的男人,同样也喜欢你这种专情男子,却不想你们终究被她玩弄,尤其是你薛谦被封印这么多年,还被冠以嗜血罗刹之名,遗臭万年,而你,现在竟然对她如此思念,可笑,当真可笑!”

薛谦那眼角抽搐。怒火已到暴发边缘。

轩啸突然敛去祖元真气,欲化解二人冲突之时,脑海之中突然响起鸿蒙的声音,“小子,劝你别多管闲事,这些老家伙喜怒无常,现在倒是救你一命,你不知dào

他什么时候又会将你宰了,那莫脱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轩啸稍稍一愣,旋即笑了笑。拿谁比不好,非拿莫脱这老贼与他相比,鸿蒙一语也让轩啸不敢妄动。

骆闲沉不住气,跳起身来叫道:“芍冥,婆婆妈妈做甚,难道你还想与那老贼再续前缘不成?”

芍冥怒眼望来,骆闲心中七上八下,当着轩啸的面不愿丢脸,硬着头皮叫道:“你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他当年害得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如今又使花言巧言来诓你,我若是你。直接将他舌头割了,让他再无法骗人,偏是你,优柔寡断。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醋意大发吗?”

若换成往常那疯颠的骆闲,他绝对道不出如此意味深长的话语,顿时让芍冥没了火气。反而似笑非笑的望着骆闲。

也正是因为这一语,让盛怒之下的薛谦顿时冷静了一些,卫南华见状,连忙对薛谦言道:“前辈口中对不住的人,就是那玲瑶仙子吧?”

薛谦不可置否,点了点头,叹道:“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却仿若隔日,只是天人永隔,再无相见之日”

三界初开之时,百族争锋,雷灵仙海西岸之地,战火连天,一夜之间,可使高山移位,平地塌隐,尸山血海随处可见。

随大战延续,能存活在世的修者无一不是人中龙凤,各大种族元气大伤,不知为何,逐渐南移,便有了如今的南荒。

而留在天河南北的修者再无种族之分,纷纷开山立派,一时间,天河南北一片生平之景。而南荒的杀戮始终未曾停歇。

大战之后,拥有最多幸存者的便是神族,那时,血族与魂族是亚于神族的存大。

于是血族与魂族自然走到了一起,这样便有了与神族正面为敌的能力。但他们都知dào

,待神族被灭之时,便是这二族反目之时,在神族覆灭的前夕,血族最为出色的继任者与魂族长老的大小姐相恋了。

两家虽是同气连枝,但不允两家族人通婚,以便将来的杀戮更加无情,亦不会有所顾忌。

他二人亦深知这道理,却毅然成亲,诞下一子,虽然众人反对,但生米煮成熟饭之时,两家亦无话可说。

但两家的仇怨绝不会因他二人的结合而化解,反而激化了矛盾,只是时期非常,两族主事人硬是忍下了这口气。

数年之后,血族为未来的主人再觅得良配,为让族中长老安心,他再次成亲,其妻次年诞下一名女婴。

此时,他已有一儿一女,那一年,男孩已是崭露头角,他便是后来闻名于仙界,叫人又敬又怕的道祖,竺之罨。

女儿便取名竺芊墨,后来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芍冥仙子。

随时间推移,竺之罨的才华越发耀眼,相伴左右的女子越来越多,不管才色兼备之女,羡煞旁人。

竺之罨年少轻狂,极少动真情,而那时他可尽情的挥霍,因为他不知情为何物,上天让他生得一副好皮囊,过人的天赋,他似乎觉得这都是应当的。

直到他遇到命中注意的两个女人,凝香、玉华。

也是这两位国色天姿的仙子让他知dào

什么叫刻骨铭心。

竺之罨的轻狂骄傲让他树敌无数,虽然不及他结交的朋友那般多,可个个都属狠角色。

他浑然不知一个以他为猎物的圈套正悄然张开。

那时,神族已从仙界消失,不知是被杀光了,还是真的凭空消失了,各种猜测、流言,于仙界之中传得沸沸扬扬。

而就在那一年,克钦霍铭次第一次举行。

竺之罨那时已和凝香、玉华二女打得火热。更难得的是二女竟然对他提出了相同的要求,那便是让他一举夺下克钦霍铭次的头名。

当竺之罨亮相之时,让万千少女为之疯狂,哭喊着要嫁他之女多不甚数。

这也让竺之罨的登顶之路走得异常艰辛,不过他还是在众人火热的目光中走到了最后,这目光之中不乏爱慕、敬仰、钦佩与嫉妒。其中便有一位女子,连与男子说话都会脸红的她,却在大会之上当众对竺之罨坦露心扉。

她便是后来艳名四播的玲瑶仙子,而竺之罨亦是大大方方地当着众人的面将其拒绝。就算竺之罨不拒绝,他二人亦不会有结果,因为女子正是魂族族长的掌上明珠。

那一年,玲瑶十八,追求她的男子可以绕亚屹亚玛山一周,偏偏竺之罨看她上。

其实不是他看不上,而是竺之罨心中再无法装下其她的女子。

风光无限的竺之罨绝没想到,一次无情的拒绝,会让他痛苦一生。因为在那一天他不仅伤害了一位魂族大小姐,还让两名被他光芒所遮蔽的男子感到莫大的耻辱。

因为这二人都成为了他登顶的垫脚石。第一位自然是如今痛不欲生的莫脱,而第二位便是野心勃勃的霍昌。

他二人当年何等的出色,只不过在道祖竺之罨的光芒之下,他二人显得暗淡无光。

自此,竺之罨前往神殿之内,开始长达五年的闭关修行,他亦知dào

在五年之后,与凝香、玉华也当有个决断,虽然她二人并不知dào

对方的存zài

。她们那么骄傲,又怎么容得下对方?

在这五年之中,血族与魂族终于走到水火不容之地,而玲瑶与霍昌连成一气,前往血族之地与莫脱密谋。

以莫脱的心智又如何不知,与虎谋皮,早晚是死路一条,他要的不多,整个血族而已。

那一年芊墨初长成,自负无比,潜心炼毒,令人惧怕不已,见其若见瘟神,唯恐避之不及。不久之后,她便改名芍冥。

莫脱却不怕她,总在她身边默默地守着她,虽然有时会拿他当药罐子,但从未想过要将他毒死,这也是莫脱早就算到的。

偶然一次,芍冥下手过重,莫脱性命垂危之际,他知dào

赌的时候到了,借机“真情流露”,芍冥的心顿时融化,寻遍大山丛林之间,终是炼出解药,之后与莫脱的感情便已是顺理成章。

莫脱为了与芍冥在一起,便对天立誓,若觊觎族长之位,便不得好死,此誓一立,等同放qì

争夺族长的权力。

芍冥只觉得与莫脱在一起时,整个仙界都变美了。她不知的是深爱着的男人早已与魂族玲瑶勾搭在一起。

自玲瑶被竺之罨抛弃之后,她便成了一个极是放荡的女人,此女看似放荡,却极有城府,正当她出现在赤咕城中之时,一位不速之客出现在她的生命当中。

此人正是薛谦,那时薛谦已是功成名就,天河南北的修者提到他薛谦均是赞不绝口。

此人天生至阳之体,不足三十,便修出玄阳真元,威不可挡,仙界名宿道他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年不过五十而入仙君战榜之人。

他到南荒是为即将到来的克钦霍铭次五年之期,不想却碰到了让他意乱情迷的女子,她便是玲瑶。

所谓一见钟情,再见便有情根,薛谦突然觉得自己的前三十年都白活了。眼前的女子让他魂牵梦绕,茶不思、饭不想。

谁又会料到她会是个心如蛇蝎的女人?虽然那时,她只不过是受了伤,四处寻求宣泄的女人!(未完待续……)

第0474章 万载恩怨(下)

薛谦对玲瑶的爱意,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因为玲瑶自从见到竺之罨的那刻起,她的眼中再装不下其他男子。

玲瑶的众多追求者当中,仅有薛谦算得真心,玲瑶心思细腻,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五年之期已到。竺之罨出关,天降劫云,万雷奔腾,这等天象当真是旷古绝今,不足四十便能修入圣元,试问天下谁敢民他急锋?一时之间,羡慕、嫉妒充斥着整座神山,有许多人恨不能趁他渡劫之时,要了他的性命。

可就那天劫便叫众人无法靠近,均在百里开外驻足观看。

整整一日夜,竺之罨渡劫成功,纵称万物皆有道,无论天道人道,均在宿命之中。而他,竺之罨,则可跳出宿命,修得噬魂神眼,身兼血魂两家之长,自封“道祖”。

而同时,霍昌、玲瑶与莫脱的复仇大计终是拉开序幕。

薛谦在当年的克钦霍铭次之中大败各方高手,可那玲瑶的目光始终在那刚出关不久的竺之罨身上。

薛谦知dào

无论他如何出色,这女子终究不会属于他,心灰之下,当场认输。

三人复仇的第一步便是由莫脱欲与芍冥断绝往来开始,那时他们已情根深种,且有了肌肤之亲,试问身为女儿家的芍冥如何能放得开,细问之下,才得知是因竺之罨不愿莫脱娶她的妹妹。

就在芍冥知dào

真实原因之前,莫脱早做了准bèi

,将玲瑶与薛谦引见给芍冥认识。

莫脱成天以笑脸迎人,在当时来说,血族之中属他人缘最佳,可薛谦又怎会料到自己只是他莫脱的一颗棋子,玲瑶人前与他情深蜜意,只不过是做给芍冥看的罢了。

不明情况的薛谦当时根本不会想到这当中竟有如此复杂的原因。而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后来芍冥能够相信莫脱。

这事情也正朝莫脱等人事先计划好的方向延续,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在竺之罨面前与玲瑶勾搭。

竺之罨明知他不过是为了激怒自己,仍是当场便想将莫脱给宰了。是芍冥以死相逼之下才将莫脱救下。

此事严重到这般状况,血族中之中竟无人知晓,始终没有扩散开来,亦为莫脱营造了有利的局势。

莫脱多次想与芍冥一刀两断,后者不肯,是终得出,这世上只要有她那哥哥。她便不会得到自己所爱之人。于是打定主意,除掉竺之罨。

就在竺之罨被定为血族少主那日的夜里,芍冥对竺之罨下了毒,竺之罨明知酒水里掺了无色无味的“阴阳断”,仍是一口将其饮下,当时便毒发。

事发之时,芍冥才知dào

自己有多么愚蠢,当她惊慌失措地去寻莫脱之时,见到的却是那莫脱正与玲瑶在床上鬼混。芍冥当场便与那玲瑶大打出手。

最终玲瑶在莫脱的帮zhù

之下,将芍冥击伤,此刻东窗事发,血族执法堂无数仙君围捕芍冥。

芍冥本已是心灰意冷。但想到奸人仍活在这世上,便没有死的勇气,于是便逃离南荒,一路上血族大能对他围追堵截。几次三番她都差些死在自己族人心中。不久之后,她便进了千象林,从此极少走出千象林。

芍冥还是小看了她这大哥。毒酒穿肠而过,他最终间半点损伤亦没有,还让事实说族中众人停上追杀芍冥,因为他知dào

,这一切不关他那单纯的妹妹的事。

而这不过是他们对竺之罨复仇的第一步。不久之后,竺之罨的父亲被人斩杀,族长之位极有可能落在他的头上。

当时的竺之罨正准bèi

收拾莫脱,父亲被杀,亦让他太过痛苦,短短的时间内,他连失两位亲人,一时之间将莫脱之事抛之脑后。

正当他准bèi

接任血族族长之位时,凝香与玉华寻上门来,将血族闹得是乌烟瘴气,当年她们太过年轻,不明理解之意,只顾着自己开心,顺气,便无所顾忌。

这亦让族长之位顿时落入旁人之手。这对毫无权力欲望的竺之罨来说倒是小事一桩,当务之急是要调解玉华与凝香之间的矛盾。

而身为八大仙子之一的她们,均有过人之处,不可一世,在这仙界,不乏二女共侍一夫之事,便是她二位绝对不可能。

接下来的数月,竺之罨的时间几近都花在了她二人的身上,随知矛盾未曾化解,反而是火上浇油,让这把大火烧得更旺了。

几年来,霍昌日夜苦修,虽说实力尚与竺之罨有差距,却也差不到哪里去。玉华与凝香便是从他安排的人口中得知竺之罨玩弄她二人感情,闻得竺之罨苦不堪言。

最终,便发生了轩啸与珑月洞房之时见到的一幕。八大仙子,已去其二。

一日之内,竺之罨接连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两个女子,让他顿时陷入癫狂,追杀霍昌数千里。

面对竺之罨的疯狂复仇,霍昌毫无还手之力。

魂族最大的优势便在于,现成的实力摆在眼前,只需选择吸噬与否。霍昌这等自私之人,定是不顾一切,适修者便将其元神给吸走,久而久之,在竺之罨的重压之下,他竟然破入圣元之境。

渡劫之时,竺之罨并未趁人之危,在一旁守候着。

当霍昌渡劫成功以后,他便以为那竺之罨再不是其对手,之所以先前被追得鸡飞狗跳,那都是占了神殿的便宜,所以他绝不会示弱。

破入圣元的第一件事,便是与竺之罨决一死战。

二人那一战将一片平地生生斩出一道山谷,大战十日有余,地貌全变,引来无数大能围观,不知天河南北竟有了这等英才之辈。

那一战没有胜者,竺之罨拼着同归于尽亦想将霍昌给杀了,而霍冒亦知他有此意,立时分出一半元神玩命逃窜,只要那一半元神无碍,将来总有翻身之时。

竺之罨千算万算,唯独将这一茬给算漏了,无奈之下,只得就他的身体就地封印。

竺之罨亦因这一战耗尽元气,几近枯竭,被凌云绝宫之人相救,于是才有了道祖源生盘落在凌云绝宫之事。

百年间,薛谦一直陪在玲瑶的身边,陪她嬉笑,陪她打闹,与她同游仙界,这当算是薛谦此生中最为幸福的一段时光。

可好景不长,就在某一日,玲瑶失踪了,薛谦如疯了般,满仙界地寻她的踪迹,逢人便问。

而最终,他终于还是寻到了玲瑶仙子,那时的她面容憔悴,若一朵即将枯萎的花朵,让薛谦的心若被撕碎了一般的疼,疼得让他无法呼吸。

玲瑶此番模样,只因曾经让她日夜思念的男人死了,竺之罨死了,玲瑶的心也死了。

她若似寻求解脱一般,将这些年布的局一点一滴地说给薛谦听,而薛谦便成了这个世上,除霍昌三人之外,唯一一个知dào

这秘密之人。迎接他的是魂族无休止的追杀。

薛谦并非不敌,而是玲瑶万念俱灰,他不想她有个好歹。说来也巧,他们竟一路逃到了千象林,途遇阳炎山谷之时,玲瑶纵身跳下,薛谦不顾一切,追身而下。

那时的阳炎山谷,不知多少年方才喷发一次地火,而那一日当真赶了巧,遇上地火喷发。

玲瑶趁薛谦不备,将他击成重伤,而赤炎兽亦在那时现身,与玲瑶仙子大战百十回合后欲要逃离,却被玲瑶仙子一举擒下,将它与薛谦的命运连系在了一起,施展“两极封印”,将薛谦封在阳炎山谷之中,再将那赤炎兽封在了吉拉贡山下。也就在那时,薛谦手中的灵犀传情珠碎成了粉沫,玲瑶死了,灰飞烟灭。

不久之后,阳炎山谷的地火每隔一个时辰便会喷发,那高温足以将一切摧毁,威力实不容小觑。

自始自终,最无辜的两人便是芍冥与薛谦,鬼使神差地让他二人都在那千象林之中。

一人救了轩啸,另一人救了卫南华,冥冥之中自有按排一般,将众人连系在了一起。

轩啸与卫南华等人听薛谦将这一切大致道出,当中许多事自然明了,亦知好霍昌与竺之罨的恩怨,或者说无恩仅怨矣。

毫无疑问,这当中的最大或益者便是莫脱,随时间推移,他的身份与地位越来越高,直到现在这万人之上的太上长老。

就在他快要成为族长之时,轩啸的出现让他功亏一篑,而轩啸使出炼血秘术之时,那模样像极了他恨得要死之人。

雨停了,乌云散尽,空气湿润而清晰,只不过血族的主府已被移为平地,却没人敢去凑这热闹。

骆闲听完这故事,双目通红,激动道:“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有什么看不开的?这老贼毁了你前半生,可你后半生有我,我一定将你当作至宝一般哥护着,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那莫脱用尽全身力qì

冷嘲道:“就凭你一个未入流的仙元境,也配?”

他却不知,芍冥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骆闲的脸上,从未离开,半晌过后,方才柔声道:“老傻子,我若是没想通,绝不会带你出千象林,还来到这片让我伤心之地!”刃芒突起,直插地面,顺势挥手,血族太上长老被刃芒生生劈成两半。(未完待续……)

第0475章 莫脱之死

万年的时日,早已让芍冥心若坚石,实乃杀伐果duàn

之辈,四位长位见莫脱被气刃劈成两半,连哼亦未及哼一声,被吓得瑟瑟发抖。

骆闲刚出现在千象林之中时,也许是孤独的太久,芍冥在第一时间内并未将他杀了,他虽说奇丑无比,又疯颠无比,但至少与这种人相处,不会时刻防着,没有世间的尔虞我诈,心中踏实。

时是越久,她与骆闲朝夕相对似乎成为了一种习惯,直到今日,骆闲将心中想法道出之时,芍冥冰冻的心终于彻底开化了。

此行血族,她本是打算将那莫脱折磨至死,多年炼制的毒药,今日终能派上用场,不过一切对她来说,似乎都没了意义,因为有个男人并不介yì

她的年纪,愿意与她厮守。

她笑了,笑容足以说明一切。

骆闲老脸一红,突然手忙脚乱,低着头,东瞟西望,跟做贼似的,叫轩啸与卫南华不禁宛尔大笑。

当年丛林之中的生死对决,今日已成患难之交,且对轩啸有救命之恩,这一切都因珑月之功,轩啸朝北面望了一眼,若有所思。

薛谦则是满面哀伤的神色,当是想起了玲瑶。

轩啸朝薛谦问道:“前辈难道不知dào

祖是如何死的吗?”

后者摇了摇头,“当年玲瑶到离去之时,也没道出那些人的真实身份,应当不是你我能够匹敌的。老夫当年的恶名亦是由于杀了太多魂族中人。现在想想,玲瑶将我封印于阳炎山谷,应当是救我一命,否则我知dào

魂族如此多的秘密,只怕天涯海角,也会被那帮人找到!”

轩啸亦是如此作想,看来那女人也并非无恶不做,至少薛谦的真心仍是将她打动。虽无爱,却让她不自觉的手下留情。

芍冥见骆闲一脸扭捏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白了骆闲一眼,黑着脸,言道:“老家伙,莫不是想要反悔?”

骆闲立时抬头,“我我”

他本想说,“求之不得”,可还未及道出口。那先前分明已成两半的血尸,此刻正散发出诡异的红芒,满地鲜血正朝那血肉模糊的尸体倒涌而回,观来是骇人无比。

此时,连芍冥亦是心中一惊,侧身退开,将骆闲挡住,后者哼了一声与芍冥并肩而立,叫道:“我倒要看看这老不死的东西是什么变的!”

芍冥面色阴晴不定。想起血族之中的祖传功法,顿时冷汗淋漓。

轩啸见势不对,将仍处在昏睡之中的竺厉交给柳胥,与卫南华冲上前去。与四名血族长老,将那诡异的尸体围了起来。

少许,阴冷的笑声自那莫脱的尸体传出,叫众人头皮发麻。心惊胆颤,周遭的温度如至冰点一般的寒冷。

“两半”尸体飘然起身,血液在二者之间。不断涌动,缓缓将那两半尸体吸在一起,逐渐拼合。

芍冥冷气倒吸,长老们亦知dào

此时发生了何事,只是不敢肯定。只闻芍冥惊道:“炼血重生!”

炼血重生之术乃是血族祖先所创,据传只有元神强dà

到不会溃散,方能以元神之力激发血力,从而达到躯体永生不灭。

“哈哈”大笑声如同催命音一般,让那四位长老手脚冰凉,脚步已经不住地朝后退去。

数代血族中人之中,仅道祖一人也许能修得这炼血重生之术,但到最后,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学会。

不过眼下莫脱却是练成了,芍冥心中有一个疑问,这莫脱的元神何以会这般强dà



趁那莫脱还未完成重生之时,芍冥三言两语便将这情况对众人言明。

轩啸方才还奇怪,虽说莫脱死状奇惨,为何却不见元神出体,众人被其他事给转移注意力,终是将此事给忽略了。

此时想来,这一路上,与轩啸为敌的多人,都与魂族有所牵连,而这莫脱,更是霍昌狼狈为奸,以其它手段,修得魂族的秘术,想来强dà

自己的元神,亦非不可能之事。

心中疑问顿时解开,只见那莫脱的身体终于合二为一,且断掉的双臂再次生出,面上的狰狞的笑人让几人不寒而栗。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双手一眼,握了一握,似乎在感受着这新的肢体给带来的力量。只见那躯体之色呈鲜红,如血一般耀眼,他终是使出炼血秘术,条求一击将众人斩杀。

芍冥强压内心的惊骇,冷声道:“莫脱,即然你送上门,我不介yì

再杀你一次!”

“哼!”莫脱冷哼一声,众人眼中嗡鸣不止,眼前顿时一花,平地突起八道劲风,狂卷冲天。

由远望来,如八条张牙舞爪的龙兽当空盘旋。

念力感触之下,方知这乃是八属之元,且是圣元之气,八属合一,威力自然是强dà

无比。

整座赤咕城震动不已,让各路修者心中极是又惊又怕。

虽明知是血族主府之中出了大事,不过这热闹着实不敢凑,方才刚刚安静下来,此刻便又出这般大的响罢,让人心中七上八下,极不安稳。

莫脱的身体已经完全复原,横眼一扫众人,用那沙哑的声音,怪叫道:“真多亏了你们几人,若不是我尝到死亡之感,方才有勇气使出这炼血重生之术,原来此术这般奇妙。为了报答你们,我会给你们一个痛快!”

轩啸祭出无伤剑来,于识海之中对鸿蒙吩咐了几句,便纵声朝那莫脱吼道:“老贼,就算你今日有通天之能,今日亦难逃一死!”

芍冥笑望轩啸,心中多了一丝莫明的感情,忖道:“他二人还真象!”当即赞道:“轩小子好胆色,说得也不错,这老贼不除难消我心头之恨!”

薛谦与卫南华对望一眼,均看出对方心中所想,相视一笑,立时冲天而起。

“不知死活!”莫脱暴喝一声,张臂隔空猛挥。那八道旋飞的元气,如龙兽般发出震天的狂吼之声,由高空之上,怒然朝这方圆数百丈之地狂冲而来。

轰轰轰

天地之间接连八声巨响,不计其数的修者如发疯一般,朝城外逃去。

只见那扑天盖的气浪夹杂着尘土、碎石、木屑朝四面八方激撞奔腾。

这气势如同万马奔腾,海啸肆虐。

哭喊、惨叫、悲鸣顿时响彻天地。

这莫脱一招,不知又有多少无辜的性命死在了他的手中。

赤咕城自建城以来,从未受如此生创,今朝却被莫脱毁掉大半。

而原本主府之地。元气躁动不安,劲风无向,横冲直撞。主府之中的一切,此刻尽数化作灰烬。

尘土之中,莫脱立在原地,大口地喘着气,时不时发出那诡异的笑声,自言道:“我说过,你们都要死。血族只会有一个主人,那便是我莫脱!”

这时,他身前的空间突然扭曲,只闻人声自黑洞之中传出。“我若你是,便抓紧时间多呼吸下世间的空气,因为你永生永世,亦不可能再有这机会!”

话音未落。数道人影自黑洞中杀出,玄元真元怒然出手,气刃狂斩而来

不过这一切较之轩啸来说。仍是慢了一步。轩啸同现之时,离那莫脱仅一尺之距。

轩啸裂嘴一笑面,一掌印在那莫脱胸膛之上。

“咚咚!”心脏猛然一抽,如同被轩啸握在手中一样,只要轻轻一捏,便可让他心脏爆裂。

莫脱周身的务液再次沸腾,却未给他带来半分力量,反而有种让他有种离死不远的感觉。

先前一击,莫脱已是不留余力,此刻再想反击,已如痴人说梦。

轩啸一眼便看出个中关键,至莫脱被斩成两半之时,这周围的空间结界就已经消失。

轩啸自然是以风卷残云之势将几人立时带入天元之中,任由他八属之元狂轰而来。

此刻杀出,乃绝佳时机。莫脱的未日终于到了。

莫脱早便知dào

轩可自由出入凡界,早已布下这天罗地网,等着他,不想到最后一刻反而是功亏一篑。

莫脱的血液此刻如同沸水般翻涌,细察之下方才知dào

,那是不计其数的小虫在他血脉之作乱,片刻之间,便将也那血液吸得干净。

此刻的莫脱就如同一具干尸一般,看来极是可怖。

便在当时,薛谦与芍冥等人一同杀至。

嗤嗤

几声闷响,莫脱那干瘪的身子便已四分五裂,一道暗紫色的虚影自那碎裂的身躯当中冲出。

那便是莫脱的元神,竟然张口狂笑,叫道:“待老夫修出新的躯体,便让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永世不得超生。”

只见轩啸笑意冰冷,嘲意十足道:“只怕你再无那等机会!”眉心噬魂眼突现,眼中如有一道深不见底的漩涡将莫脱的元神吸扯住,强dà

的吸力绝非元神可以抵抗。

莫脱面色剧变,惊恐尖叫,“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消失之前,转而哈哈大笑,“想不到这样都弄不死你,还是让你托世重生,不过你永远逃不过被诅咒的宿命,孤独永生”

声间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被那噬魂眼吞入。莫脱的元神亦想在轩啸识海之中兴风作浪,待他见得鸿蒙祖树与道主源生盘之时,仿佛什么都懂了,任由骨魂珠将他神识尽数抹去,成为其中一道养分!

(国足今天把乌兹别克斯坦给解决了,小组第一出线,终于出了口恶气!)(未完待续……)

第0476章 似是轮回

轩啸从未见过一个人死之前,显得那么的理所当然,似若在说,我死在你的手中一点也不冤。

轩啸虽不认同以他人元神强dà

自实力的做法,却不得不承认,这条路确实比苦修来得更易,若能稳住自身元神不被吞噬,别说圣元境,只怕是至圣之境亦不在话下。

血族之事很快便在城中传开,犯上作乱的莫脱已然伏诛,消失数万年的芍冥仙子归来,想必血族很快便会壮大,与魂族有一拼之力。

轩啸的大名现下已是街知巷闻,提到他,绝少不了三件事,血洗呵米库城,一日之间在比武场中净赚十数亿,再来便是了结了莫脱的性命。

前两件事加在一起,也没这第三件惊人。

莫脱是谁?这南荒中的修者只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堂堂圣元境的高手,居然被一个入得玄元境不足一年的小子给宰了,神魂俱灭,如何不叫众人吃惊?

城中传言,这轩啸的天赋只怕是已经超过了当年的道祖,隔日便是克钦霍铭次,只怕这一届的头名,定是轩啸无疑。

城中的血族中人忙着生建主府,无数的族人居无定所,邕行便将旗下所有客栈清空,给血族众人居住。

轩啸已将竺厉的内伤治愈,可是不知为何他仍然不醒。

入夜,轩啸等人聚在院中,泡上一壶嫩芽春,让芍冥、薛谦与骆闲是赞不绝口。

轩啸并不觉得此事已经结束,有些忧虑。

芍冥似看穿轩啸的想法一般,半真半假的言道:“你这小子当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这玉螺仙蕨草喝得久了也腻味了不成?要知dào

,这些年,我还是第一次品这香茗。”

轩啸微微一笑,言道:“前辈当知,我并非如你所言那般。而是在想,那霍昌出来这么长时间,早便应当对血族动手,为何一直等到现在?”

薛谦叹道:“我早些时候便对你说过,那老怪物的元神一分为二,说得简单些,他现就并非是个完整的人,实力大打折扣,如何能是血族众多高手的对手,看你对他敌意甚浓。却不知为何?”

薛谦此问有别有用心,让芍冥听了出来,瞥了轩啸一眼,盯着薛谦言道:“你一个阳神的弟子,管我血族之事做甚,你还是顾着卫小子吧,轩小子不用你操心!”

众人莞尔一笑,轩啸直言道:“芍冥前辈,我可算不得血族中人。而且我对你口中的阳神极感兴趣,不知他又是谁?”

薛谦哈哈笑道:“小子,你们未来的路还远得很,现在知dào

得太多。对你们倒没什么好处。”

薛谦亦是认同薛谦的说法,劝道:“小子,做人最重yào

的便是,脚踏实地。懂分寸,知进退。不过这些都轮不到我来教你,你已经做得很好。说你是我血族中人,难道你还不乐意?我血族立于仙界数万年不倒,定有其中原因,你应当感到荣幸!”

轩啸不哥置否,这炼血秘术,让他多次死里逃生,足可见血族的潜力之大,超乎想象。

轩啸笑道:“前辈教xùn

得是,既然身为血族中人,那前辈可不可以告sù

我,为什么你看我的眼神之中总是多了些什么?”

薛谦紧张地看了芍冥一眼,后者与他目光一触,顿时有此紧张,薛谦似乎明白了什么,叹道:“当真是轮回吗?”

轩啸与卫南华当然不知他为何有些一说,满面疑色。

薛谦叹道:“我在阳炎山谷之中一直在思考同一个问题,当年我早已察觉玲瑶的异常,若是我认真查下去,又会是个什么结局呢?世间没有后悔药,每一个选择都会有不同的结局,这也许便可叫做定数!”这正是薛谦自责数万年的原因,他当时为何不阻止事态的发展,否则玲瑶不会做这么多让她无法原谅自己的错事

此言触及到轩啸内心深处,让他若有所思,闻薛谦再言,“现在再让你们想想,为何芍冥仙子救了轩小子,而卫小子却掉进了阳炎山谷?这也许便是定数,让一切得到延续!”接着便死死地看着轩啸。

轩啸与他对视片刻之后,竟然无端言道:“前辈是想言,为何我一个凡界修者,与血族本无半点关连,却成为了血族中人?”

薛谦不可置否,“小子的确聪明,不过,我想这问题你在遇到我之前,定然也是想不明白,现在你应当清楚,天意难违啊!”

顿了一顿,叹道:“在阳炎山谷的日子终于让我想通,若是让我再来一次,我依然会对她不闻不问,因为爱总是让人盲目,事后再反悔均非出自本意。也许我们的所做所为,都有人在看着。”言语之时,顺代以手指着天空。

芍冥接着道:“果然是活了几万年的老怪,道有些见识,不瞒你说,你说这定数,我想想了许多年,接着你话说,也许还不止有人在看!”

轩啸听得背心直冒凉气,按他们的意思来说,命运也许就是实力更强,境界更深之人为不同的人设计的人生道路,走的人虽是自己,却不知dào

结局早已注定。

换句话说,命运从来都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卫南华似乎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突然感觉得乏力,言道:“三弟,我一直认为你是个有理想的人,你选了一条与这世间背道而驰的路,这一路上尽是荆棘,无比难行,注定比别人难走百倍,乃至千倍,这也是你被迫选择的吗?”

轩啸摇了摇头,言道:“我的命自由我做主,若有人想干涉我的人生,只怕他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芍冥望着自信满满的轩啸,视线随即变得模糊起来,鼻尖酸楚,竟然不自觉地掉下一颗眼泪。未及落地,便被一旁的骆闲接在掌心,尽尽握住。出奇的是,一向多言的骆闲并未出言相问。

这复杂的事物,左右是想不通的,轩啸突然忆起那幻象之中,玉华遭袭去世之时,见得那出手偷袭之人更未第一时间反抗,反而是挡在竺之罨的身前,最终才香消玉殒。而轩啸却看出,那蒙面之人自大千世界之中杀出之时,目标只有一人,不是竺之罨,正是玉华。

这种情况之下,只有玉华与那人相识,才会如此的信任,最终亦是因为这份信任,让她失了性命。

轩啸不禁问道:“玲瑶仙子既然对薛前辈说过当年他们的仇怨,必然对玉华与凝香之死极是清楚。若我没记错的话,当时除了霍昌之外,还有另一人在场,玉华死在了他的剑下,前辈知dào

那人是谁吗?”

轩啸道这出这一席话之时,不知为何,心中会莫明的痛。

芍冥顿时泪崩,“大哥”二字脱口而出,惊了轩啸与卫南华大跳,只见寻她已是跪在轩啸身前,泪水不住滚落,口中不断地叫道,“大哥,墨儿知错了!”

轩啸连忙将芍冥扶了起来,骆闲将她死死抱在怀中,在她耳旁轻声道:“他只是轩啸,不会是任何人!”

不曾想,此话一出,芍冥哭得更是厉害,仿若失去了最心爱的东西,永远也找不回来了。谁又会知dào

,当芍冥改名之后,只有竺之罨还如原先一般,唤她墨儿。

骆闲将她抱得越来越紧,直到芍冥哭得累了,方才安静地倒在了骆闲的怀中。

幻象之中的竺之罨与轩啸长得如此相似,同样集血魂二族之能于一身,太多太多的相似,再加上如今芍冥的一声大哥,轩啸已经知dào

,也许真有命运的轮回。

待芍冥平静过后,轩啸才问道:“我与他真有这么相似吗?”

薛谦与芍冥同时点头,让轩啸无奈的苦笑,忖道:“我到底是谁?轩啸?竺之罨?”

轩啸心乱如麻,自修行以来,心中从未如此混乱,让他直想仰天长啸。

薛谦拍了拍轩啸的肩膀,言道:“我与卫小子在山谷之内时,短短的时日,他便数次提起你,可见你这人有多出色,让同年出色的卫小子可以这般的看重你。我想说,不管你是谁,莫望初衷,按自己的意愿行事,切莫活在他人的光芒或是阴影之下,这样便会迷失自我!”

这席话对轩啸无疑是剂良药,虽不能立时想通,但至少不再像刚才那般迷茫。

他从未望记此行的目的,霍昌必须死,否则这仙界还不知dào

要出什么乱子。

轩啸言道:“前辈方才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是谁杀了玉华仙子?”

薛谦叹道:“仇怨欲想化解,着实不易,她已用死亡来为自己赎罪,还提往事做甚?“

此话虽未言明,但轩啸已知dào

,那黑衣蒙面之人除了玲瑶绝不会是其他人。

这般做的目的便是让竺之罨痛苦一世,而在那一日竺之罨同时失去他的两个挚爱,当真是痛不欲生。

此时,芍冥淡淡言道:“轩小子,还记得当日在千象林之中,你答yīng

我一件事吗?”

轩啸点了点头,芍冥言道:“你听好了,你将来注定不凡,凌架于众仙之上也不无可能,我只要你答yīng

,血族中人不论对你做了什么,请你饶恕他一次!”

虽然不知芍冥用意,但轩啸仍是重重地点下了头。(未完待续……)

第0477章 亚屹亚玛山

破晓时分,朝阳斜照在亚屹亚玛山巅,白雪如镜,映出漫天异彩,美不甚收。

轩啸用整夜的时间,将多日发生的事消化了一番,最大的收获便是,自己是谁不重yào

,而自己眼下正在做的事,用造福苍生,而造福苍生的前提便是有足够强dà

的实力。

现如今是的凡界便是一片生平之象,极少有纷争与杀戮之事发生。想要完全杜绝,绝不可能,不过能做到现如今这样,已极为不易。

有了这前车之鉴,轩啸知dào

只有实力凌架于万物之时,才有资格对这世间提出令人无法反抗的意见。

而神殿,便是现下轩啸极为想去之地。神族中人的力量本源与祖源极为相似,为何每届克钦入得神殿再出关便会实力大涨?那当中必有不为人知的力量。

轩啸想得入神的时候,卫南华已然站在他身后,同来的还有柳胥,他头也不回的问道:“竺少爷醒了?”

柳胥失落的摇了摇头,神色黯然,现下他的心里比轩啸更为着急,因为他也想竺厉快些醒来,寻他问个清楚,明知那处是他爷爷闭关之地,非将那处说成是关押晋家兄妹之地。

若不将这误会解释清楚,柳胥着实心中难安。

卫南华言道:“晋家兄妹找到了,多亏顾场主广布眼线,那群魂族的家伙倒像是暂时不想与血族起冲突,匆忙逃走。被顾左前辈破涕救了回来,中了幻术,神识不清醒,兴许再过两日,便会清醒过来。”

轩啸之所以到现在还未出发便是在等这兄妹二人的消息,如今得知他二人安然无恙,终于放下心中大石,不过仍一丝疑虑。旋即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是多虑了。

轩啸对柳胥言道:“南荒时局不稳,我屠了西纳昆族,得罪的人不少,加之那公孙兆与霍昌在侧,他二人留在这血族当中并不安全,我要你带着他们速离此地,前往西成凌云绝宫,顺道于晋城之内向他父亲言名。”

立时唤出貅螭,再言道:“他二人仍处昏迷之中。你这么带着他们上路不方便,让这畜牲陪着你们,省些气力,普通玄元境高手它都能应付!”

貅螭鼻吼喷出两缕青烟,哼哼唧唧,似若在说,“何止普通,玄元境之内,老子都不将他们放在眼中!”

轩啸头一次没有教xùn

它。在它的长颈之处拍了拍,对它言道:“你听话,我可能会有些日子见不到你,你将他们安全送到凌云绝宫后。便去流云山,二位嫂子自会照顾你!”

貅螭极是聪明,当然知dào

轩啸说的是谁,多日未见花易落还想念得紧。引颈低吼一声,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卫南华有些担心地问道:“难道不怕他们在途中出意wài

吗?”

轩啸摇头道:“二哥放心,想置我于死地者。此刻齐聚亚屹亚玛山,他们的心思暂时不会放在晋家啊妹身上。”

卫南华心中了然,轩啸不过是想将他们送到安全之地,这样一旦与敌人交手之时,了无牵挂。

轩啸再对柳胥言道:“回去看看你师父吧,竺少爷没事,用不了多久,他便会醒过来的。”

柳胥难忍心中的疑问,但见轩啸对他并无嫌隙,那答案自然已经变得不再重yào

!念及流云山,自然是激动无比,与轩啸、卫南华道别之后,带上仍在昏迷之中晋迟与晋鸾便朝北方飞去。

此时,芍冥在骆闲的陪同下与薛谦一同行来,芍冥笑道:“你迫不及待地将他们送走,难不成是打算借这次机会将神殿给拆了?”

轩啸连道不敢,“前辈,你总是喜欢开我玩笑。”

不知为何,前辈二字一出口,轩啸便觉得浑身不自在,连芍冥亦有这感觉。

过了小会儿,顾左潜人送来一张字条,“霍昌已至,望公子小心”

当轩啸见得小心后面的几个字时,呼吸一滞,随后便将纸条震得粉碎。

城池的另一端,公孙兆立在那楼顶,望着远去的貅螭,公孙止居然也一同来了南荒,现下就在他身旁若无,淡淡道:“此次有几成把握?”

“六七成吧,毕竟他是轩啸,谁也没有十成把握!”公孙兆肃然道。

这些年来,他将轩啸当作是生死大敌,原本小看轩啸,再到后来忌惮轩啸,随实力涨进,他将轩啸当成了真zhèng

的对手,看重他,将他塑造成一个无所不能之人。只有这样,当轩啸在他面前跪地求饶之时,他才会有那种莫明的快感。

“走吧,我们也该去见见霍昌了!”公孙止一语言罢,便朝亚屹亚玛山飞去,公孙兆紧随其后

亚屹亚玛山,高五千六百丈,山脚之下如夏日炎炎,溪流蜿蜒不断,环绕着这神山。

到山腰以下,便有盎然春*意,生机勃勃,叫人心旷神怡。

而山腰以上,红叶四处,深秋之色醉人无比。

山顶之雪厚百丈,终年不化,寒意刺骨,凉风如刀。

一座山从顶到脚,便有四季风光,为表对神山的尊重,前来参加克钦霍铭次之人需得徒步登山峰顶。

这一路之上,顺道还可以欣赏风景。

午后,轩啸等人便已到达山脚之下,登山步道足有八条之多,不过此时,每一条步道之上都已是人满为患。

轩啸索性找了处稍稍清醒之所坐了下来,并不急于登山,望着那众多着急忙慌之人,问道:“不知他们这般着急又是为了什么?”

薛谦笑道:“你是想说,明知dào

自己绝非是那幸运儿,为何要削尖了脑袋朝里扎。”

“知我者,薛前辈也!”

“成功的意义何在?便是认可,如何叫人认同?击败便是,如何没有绿叶的陪衬,又怎能张显鲜花的娇艳,第一个王者的脚下,注意有无数的垫脚石!”薛谦望着那无数的修者叹道:“今年的垫脚石可真多!”

克钦霍铭次举办至今,倒出了些人物,不过仍是捉襟见肘。多年来,参加的人越来越少,只因获得克钦封号之人在神殿之中得到的力量全然不值一提。

仍然有人抱着一试的心态来到此地,不过终究是失望而归。以至于参加的人数越来越少。

而今年却与往常大不相同,无数排成的长龙叫人一眼望不到头,足可见人数之巨大,已经超过了任何一届。

薛谦负手,双目之中带着期许之意,言道:“今年这大会怕是比往常热闹得多,赶上了好时候啊!”

芍冥掩唇娇笑,当真是千姿百媚,看得骆闲是如痴如醉,只闻其言道:“薛兄当年可不似如今这德性,怎的还成了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

“非也,此一时,彼一时,人生在世,自当及时行乐,有轩小子与卫小子这等怪才立世,哪有我辈展示的机会?我们只需在一旁看着便可,仙界只怕会越来越热闹了!”薛谦言语之时,两眼放光,无半点玩笑之意。

待修者大多都已上山之时,他们几人方才选了条人最少的步道开始登山

克钦霍铭次举行的头天夜里,便是祭神仪式,待轩啸等人到达山巅之时,方知此处的环境有多恶劣。

不少玄元境的修者竟然冷得发抖,运转元气亦无法抵抗这严寒。

放眼望去,不见众人口中的神殿所在,只有那数十丈的深坑,足以容纳万人。

坑中非是白雪,而是万年寒冰,此地冰元丰沛,不善御气者,极有可能被这冰元之气给伤了根本。

巨坑正中有一堆柴火,雄雄大火冲天而起,亦不见下方寒冰有消融的迹像。

轩啸目光平视,只见那巨坑的上方,那一片天空竟有个巨大的光环,从中散发金色的光芒,十分耀眼,无论从哪个方向看来,它均是光环状。

见轩啸不解,薛谦便言道:“神族消失这前,便居住在那里连,所谓的神殿也在当中。只要打败一众高手,便能入得其中,兴许还能解开天地的奥秘!”

只见篝火的外围,数名打扮奇异的女子翩翩起舞,而数十名男子则将早已准bèi

好的牛羊推到那篝火旁,拔刀便斩,血涌如住。

不时,近千头畜牲流出的鲜血,在万年寒冰之上汇出了一副奇怪的图案。

轩啸双目中精光一闪光,居高临下,顿将那图案看得无比清晰,脑中顿时一炸,那图案与当日霍昌破封而出的图案何其相似,全然就是那道祖源生盘放大千倍的样子,轩啸不知它们之间有何联系,如何也难以想得明白,差些想抱头大叫。

便在当时,空中那道如巨大眼睛的光环忽闪忽闪,随即金光大作,刺得深坑之中的众人连眼睛亦难以睁开。

而轩啸则是看得目不转睛,当众人下跪之时,他在那“眼睛”之中见到了久违的繁华与惬意,原来神族的生活并非是在岛上过着捕鱼晒网的日子。

原来神族之人并非面色如炭,他们的皮肤亦是光洁白嫩

这强dà

的种族,为何会在一夜之间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巨坑之中,近万人跪倒在地,朝那“巨眼”顶礼膜拜,而轩啸几人挺立原地,全然没有下跪的意思。

当然,在另一端,同样有几人并未跪倒,因为在他们眼中,自己才是神,何需跪拜?(未完待续……)

第0478章 自寻死路

这等壮观的场面,轩啸尚是首次得见,万人参拜,那金黄巨眼如同能感受到众人的虔诚一般。

轩啸见状,再听芍冥在侧解释,方知,神族尚在的时候,他们已经是无比强dà

的存zài

,这些身高九尺的巨汉,似乎天生便能与天地共鸣,修行天赋高得惊人,无需感悟,也无需苦修,但实力却每日都在增长,无休止的提升。

此等怪才,上天妒之,在神族的实力到达顶端之时,灭顶之灾随即而来。相传那一夜玛屹玛亚山顶堆满了神族的尸身,不过却非全部,其余神族之民尽数消失。

无人关心他们去了哪儿,只关心这留下的神殿由谁来继承,必竟神殿仿佛才是神族力量的根源。

只有这等祭祀,才能让神殿大门开启。

轩啸望着这近万人的虚伪,唏嘘不已,叹道:“人在追求实力的巅峰之时,切莫追求捷径,更应享shòu

这等曲折的过程,也许这才是修行的本质!”

除卫南华之外,其余三人均是眼前一亮,轩啸此言似乎再次让他们有所触动,不得不承认,天赋很重yào



轩啸侧面望去,与那宿敌四目相对,竟然毫无dí

意,反而微微笑了笑。

公孙兆到现在还没死,也算是个奇迹,轩啸越来越珍惜这个敌人,如同有九条命一般,屡屡逃过绝杀之局,这难道也算是命中注定吗?

念及于此,轩啸苦笑一声,目光横移,见到卫南华身前的霍昌,这老家伙比他当日自封印中逃脱之时看来干净不少,只是仍不显年轻,想来定是与他分出去的元神有关。

霍昌瞥了一眼轩啸,对身后的公孙兆言道:“为何你明知要死。还亲自送上门来!”

公孙兆低头抱手,言道:“君上言重,这也许不算死,应当叫作另一段生命的延续!”

霍昌哈哈大笑,“此次大会,老夫必将夺得头名入神殿闭关,若一切顺利,五年之后,你的命兴许就保住了。”

公孙兆惊道:“君上难道打算以不完整的元神挑zhàn

所有对手,这样与豪赌又有什么分别?”

霍昌敛去笑容。哼道:“人生最精彩的地方便是你永远不知明日会发生什么,更何况,以老夫现下的实力,对付这帮蝼蚁又有何难?”疑惑地再看了眼轩啸,问道:“他当真不是那竺之罨?”

此时公孙止立时言道:“君上,他怎么可能是道祖?也许只是巧合罢了,他只不过是故人的孩子!”

霍昌点了点头,心中再无半点惧意,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

公孙兆斜眉一挑。阴冷的神色立时闪过脸庞,那公孙止亦是得yì

万分。

远处的卫南华双手捏得“咯咯”作响,而轩啸则是一脸淡然,虽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却并未立时想要动手的冲动。

薛谦拍了拍卫南华的肩,“别激动,别让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让你失去理智,只要平心静气面对这些人时。杀起来才会不带任何情绪,这便是杀心!”

一席话说得虽是淡然,其意却是冰寒无比。应了这冰天雪地的景。

卫南华双手顿时放松,深深地吸了口气,见轩啸无半丝情绪波动,随意问道:“三弟,你与他的仇怨早已到了不死不休的结局,为何还能如此平静?”

“他早晚是个死人,我又何需激动?”轩啸此言之中有着强dà

的自信,叫旁人更是深信不疑,修行之人最忌讳的便是心志不坚,认准的事便要去做。若被旁物动摇初衷,在修行之道上很难行得更远。

卫南华突然明白了,跟一个死人的确无气可生,只需yào

耐心地等着他送上门来便可。至于先下手为强,那是弱者的表现。

似公孙兆这等人,就算你不寻他,他也会来寻你,这一点,轩啸与卫南华再清楚不过。

半空中那金芒“巨眼”若感受到众人的“虔诚”,光芒更盛,轩啸能明显感觉到这周遭的元气变得无比躁动,除开冰元之外,另七属亦在不断地增加,让众人顿时觉得也不再那么冷了。

亚屹亚玛山震动不已,在这夜空之下,如同在暴风雪中立了整日的巨人,此刻不住抖动全身,欲将那积雪抖落。

这一切让轩啸更相,也许真有人在操纵着所有。轩啸的求知欲让他暗下决心,此次大会头名势在必得,不定还能找出神族背井离乡的原因。

各族修者齐声大喝,似欢呼,更似这夜空下的鬼哭狼嚎,让轩啸哭笑不得。

方才宰杀的牛羊此刻已被架在篝火旁,油脂噼啪作响,肉香四溢。祭祀人群跪在那半生不熟的肉前,高声叫道:“天地苍生,神明为主,赐衣食,赏财帛,借以天道之力为我等修行”

大堆为莫须有的神明歌功颂德之语,听得轩啸不胜其烦。

就在这时,山下几人匆忙行来,在山口之上,寻到了轩啸等人,这些人均是顾左的手下,轩啸正欲询问何事之时,在人后见到了扎尔族的越勒古台。

只见其衣衫破损,面上一道刀伤十分醒目,虽已结痂,但能看出这一刀伤得极深,险些将他的头切掉一半。

轩啸面色转冷,来到越勒古台的面前,沉声道:“何人做的?”

越勒古台是铁铮铮的汉子,可见到轩啸之时,却禁不住的掉下了眼泪,蓦地跪倒在轩啸的身前,“请玛吉拉为我扎尔族报仇!”

轩啸将越勒古台扶起,几番安慰之后方才知dào

,扎尔族尽剩这一根独苗了。

就在一日前,越勒古台准bèi

动身前往赤咕城,没想到扎尔族驻地来了几位不速之客,二话没说,便将扎尔族上下屠了干净。

凶手不是别人,正是悬赏一亿欲取“嗜血狂魔”项上人头的拜高族族长,杜那摩。

越勒古台脸上的伤是他刻意留下,意在向轩啸示威。

轩啸将事情由来听清之后,并未如想象中那般发怒,越勒古台已是泣不成声。

薛谦在侧,传音道:“玛吉那之意,除了战神之外,尚有守护神之意,他能称你为玛吉那,说明你得到了全族上下的尊重,这个仇,你必须得为他们报!”

那金芒“巨眼”照亮了整个夜空,待天明之时,他的光芒会再次暗淡下来,那时便是克钦霍铭次比武的开始。

此刻,祭祀完毕,近万人在那篝火旁享用食物。

越勒古台将头放在膝盖之上,思念着族中惨死的亲人与朋友,到现在这一刻,他仍然不敢相信族人们已遭屠戮,双眼无光,看来无精打彩。

轩啸心中有所触动,当年冰原一役之后,他何尝不是如此?这是心灵的创伤,一时半会难以治愈,只有靠时间一点点将其冲淡,偶尔想起,仍会隐隐作痛。

正当众人为次日的前程而憧憬时,几名修者却朝这不起眼的边缘角落行来。

那为首之人一头两寸黑发,肤色黝黑,长眉之下一双细眼观来极是阴狠,此人生得虎熊腰,身材较轩啸要健硕许多。

当他来到轩啸身前之时,凝视着轩啸,粗声道:“我道嗜血狂魔是何方神圣,不想却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杀我兄弟的账,我们是不是该算算了!”

便在当时,那越勒古台如猛虎一般扑了上去,“杜那摩,我跟你这狗贼拼了!”

一双利爪还未触及那人之时,身形一滞,被轩啸隔空发力给提了回来。

当日,越勒古台与轩啸一番较量,他自认在轩啸手中还是能走上两招,如今方才知dào

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当日轩啸不出手,是因为出手之时,他便再无还手之力。

这道理,越勒古台到现在方才明白。他心知肚明,面对杜那摩,他毫无胜算,即便是在前一刻,他亦不认为轩啸会是杜那摩的对手。而现在,终于看到一丝曙光!

轩啸将越勒古台按在自己身旁,淡淡道:“狗咬你一口,你难不成也咬狗一口,做人须得自爱!”

一言便将杜那摩激得暴跳如雷,怒指轩啸,吼道:“小贼,你杀我兄弟,屠他全族,你这天河南北来的兔嵬子敢在我南荒撒野,今夜老子便告sù

你,谁才是狗!”

轩啸觉得他那指着自己的手指尤为碍眼,正想将它砍掉之时,芍冥淡淡道:“奉劝你一句,哪儿来的,滚哪儿去,否则明日的比武将不再有你杜那摩!”

杜那摩正想发飙,转眼望着这美得让人窒息的女子,险些跪地,那强dà

的威压让他两脚发软,周身僵直,他虽然张狂却有自知之名,能让他有如此感觉的人,绝非其对手。

光一个女子也就罢了,另一端的薛谦亦给他同样的感觉,杜那摩都快哭了,恨不能拔腿就跑。

无数修者早已议论开了。

“那小子惹上杜那摩,想来日子不会好过了!”

“杜那摩习惯徒手撕活人,应当不会给他大多的痛苦!”

“天河南北的修者不知为什么要来凑这热闹?”

“”

七嘴八舌的话语自轩啸左耳进,右耳出,轩啸冷声道:“杜那摩?我记住你的名字了,比试的时候再见吧!”

两道威压同时敛去,杜那摩瞪了轩啸一眼,忖道:“族会比试开始之时,你的生死便在老子手中,任何人也无法干涉,哼哼我一定会让你尝尝什么叫痛不欲生!”

杜那摩拂袖转身之时,绝不会想到自己的结局有多悲惨。(未完待续……)

第0479章 初战告捷

黎明时分,亚屹亚玛山顶有着与前夜截然不同的安静与美丽。

如非逢此盛会,又有谁会想到这南荒之地竟有近数百种族,有的族群仅数十人,栖居何处,根本无人知晓。这近万人之中,不足一半的修者参赛,余下之人当是助威观赛者。

当第一缕阳光落在轩啸的脸庞之时,他睁开双眼,只见那金芒“巨眼”已较前暗淡许多,随后便由其中飞落无数银白珠丸,缓缓落入在场每个人的手中。

由薛谦解释之后,轩啸方才知dào

,参赛者只需将鲜血滴在这银白珠丸之上,接下来的所有事都由天定,例如,对手的选择,胜负的判定等。

轩啸微微一笑,想不到如此方便,二话不说,便划破手指,一滴鲜血瞬时滴在那银白珠丸之上,随即化作血红之色。卫南华亦是照做,所为打虎不离亲兄弟,卫南华虽然不知dào

自己能走多远,但至少也可以为轩啸扫平一些障碍,若天意让他提前遇上公孙兆,顺便将其给宰了,眼不见为净。

越勒古台的眼中杀意十足,欲滴血之时,却被轩啸给拦下,“兄弟,族中仅剩你一人,给扎尔族留下些希望吧,你的仇,我会替你报的!”

纵使越勒古台百般不愿,亦只得听轩啸的,因为这较量绝非想认输便可认输,历届大会表明,能活着走出结界之人,只有极少数认输者。

至于骆闲,自觉实力不够,不想凑这热闹。芍冥与薛谦则是没有欲望之人,当然不会参加。

轩啸望着那霍昌,言道:“为何那老怪物非来不可呢?”

“这还不简单,那老不知羞的东西,当年败在道祖手中,心中有甘。今日参赛是为完成当年那未完成的梦想,这第二便是想知dào

那神殿之中究竟有什么,会让道祖的实力一日千里,让他拍马亦是难追。”薛谦瞥了轩啸一眼,言道:“他的自负让他注定此生与神殿无缘,不知他的心中会如何作想?”

薛谦极想看看霍昌失败时脸上的表情,想想亦觉得兴奋。

片刻之后,珠丸脱手而飞,返回那“巨眼”之中,随即金芒暴射。千丝万缕般朝参赛者射去。

轩啸感受着这临身的力量,说不出的舒服,自己的身体并不排斥,这不似元气的力量与祖源极为相似,轩啸几近可以肯定这就是祖源之力。

接着轩啸便如同身处在一个金色的气泡之中,缓缓朝空中升去。再观四周,不计其数的气泡飞临高空。

轩啸离地之时,芍冥似有不舍,骆闲见状。淡淡道:“又让你想起他了吗?别再想了,等着他的好消息便是!”

在这数千人之中,轩啸见到那几个熟悉的身影,暗笑道:“不知几时才能碰上他们”心中很是期待。毕竟多年的恩怨是时候清算一番了。

很快,祖源之力形成的气泡终地选出了第一对比试的人选,两个气泡合二为一之时,轩啸顿时明白。这便是匹配的方式。立时传音与卫南华,“二哥,万事小心。留着性命最是重yào

!”

卫南华点了点头,朝轩啸望来,“三弟放心,你自己注意安全,待我兄弟双双杀出重围,再来庆贺!”

言语间,卫南华的光罩也与别一个气泡相融合,凝神聚气,打量起对手来

轩啸从先前就一直有个疑问,这“气泡”方圆不过丈许,合二为一之后,亦是原先的两倍,在如此狭小的结界之中,如何能放得开手脚,难不成只拼拳脚,没有境界的比拼?

当轩啸的对手出现之时,一切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当祖源之力化作的两个气泡合二为一之时,结界之内与外面全然是两个世界。

外面的景色逐渐消,而结界之中顿时变成一片开阔地,甚至没有边界。

轩啸早对这祖源之力熟悉无比,当年鸿蒙便说过,祖源之力有开天辟地之威,也是源自于他的体内,只是不知这力量到底是否属于自己。

“小子,老子横行南荒多年,还未见过你这种目中无人之辈,当心老子将你揍得满地找牙!”轩啸的正对面所立之人叫嚣道。

轩啸这才打量起克钦霍铭次之行的处级一位对手。

此人中年之纪,方脸阔鼻,浑身横肉,观来力量十足,一看便知是不讲道理之人。

轩啸微微一笑面,言道:“在下轩啸,见过兄台,在下头一回参加这大会,没见过这等稀罕事,所以有些吃惊,并没看不起兄台之意,还望兄台莫怪!”

那大汉冷哼一声,“少跟我装客气,这南荒之地谁人不识我固途族达巴,识相的赶紧投降,别担误老子的时间!”

轩啸低头一笑,见过猖狂的,没见过这般猖狂的,不过还觉得挺有意思。

念力散来,遥感之下,此人的实力还不足以让轩啸提起兴趣,还是早些结束,等待下一场的对手吧!

念及于此,轩啸将右手高高举起,当那达巴以为他要认输之时,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下一刻,他连哭的力qì

也没有,只闻轰隆一声,他周身如同被一座无形大山给头压力,让他爬在地上,无法动弹,呲牙咧嘴的模样,观来不甚好笑,涎液不住的溢出。

虽说这结界之中无法看到外面,可外面围观的众人却能清楚地看到结界之中的场场景。

达巴在南荒确实小有名气,固途族亦算中等大小的种族,族人在数万左右,不乏天赋异禀之辈。这达巴虽然算不上族中最强之人,可亦是不弱,众人实在不敢想象二人尚未交手,他便已是六体投地。

达巴含糊不清的叫道:“我输了,我认输,我还不想死!”

此言一出,过了息之后,结界方才一分为二,周遭一切顿时消失,二人重返气泡之中,缓缓落地。

随即那达巴周身的金芒顿时消散,而作为胜者的轩啸依旧拥有那胜者的光环。

顿时场中哗然一片,首轮第一位获胜者就此诞生。

场中并没几人能看出轩啸以何种方式获胜,均猜测那轩啸定是以大价钱将达巴收买,这才让他如此迅速的认输。

各种说法均有,事实胜于雄辩,轩啸早已习惯这冷嘲热讽,绝不会将其放在心上。

芍冥等人立时将轩哪围住,骆闲望着那达巴,叫道:“那小子不会认你当爹了吧?见面便行五体投地大礼,你这小子还有本事!”

此言虽轻,却能清楚地传入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叫那固途族人大骂不已,只有达巴老脸一红,瞬时低下,连看轩啸的勇气也没有,只有他自己知dào

,在轩啸面前,他连个孩子也算不上。这种恐怖的实力必会成为今年克钦的有力争夺者。

轩啸与几人谈笑小会儿之时,场中再是一片呼声,第二位胜出者已然诞生,待轩啸看清胜者之时,便不觉奇怪,因为那胜出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魂族的霍昌。

轩啸此时方才发xiàn

,随行而来的魂族中人如此之多,正为霍昌的胜利欢呼庆贺。

而作为他的对手,就没那般幸运了,因为那人已变成一摊碎肉,连元神亦被霍昌给吞了干净。

作为那人的族人们见状却敢怒不敢言,只得低着头咬紧牙关,咒骂不已,生怕看上那霍昌两眼亦会为自己招来厄运一般。

霍昌相隔数百丈朝轩啸望来,传音道:“小子,你别落在我的手中,就冲你长得像那竺之罨,老子也要将你抽筋拔骨”

无论他说了些什么,轩啸亦是面容不变,从那漫天如敏星般的结界当中终于寻到了卫南华身影。

卫南华的对手自然不弱,可跟他一比却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但卫南华并不急于结束战斗,运用结界之中的地势营造成自己的玄阳之势。

作为他对手的白衣男子已是满头大汗,被这高温都快烤熟了一般,他的心中焦躁不安,欲速战速决,可卫南华并不给他机会,周身元丝尽出,如柳树枝条,随风轻摆,屡屡将白衣男子搏命招式给化解,让他顿时乏力,欲哭无泪。

下方的拜高族人见状,亦是着急万分。轩啸这才忆起此人乃是那杜那摩的族人。

轩啸疑道:“二哥这是做甚?”

薛谦笑道:“昨夜祭祀之后,你没发xiàn

周遭的各属元气变得丰沛了吗?他不过是利用周边环境,以逸待劳,这样便可省下许多气力,接下来还有数场交手,如不这般行事,他怎能为你这好弟弟多清扫此对手出局?”

轩啸瞬时了然于胸,原来是这样,倒是他自己大意了,如若遇到强劲的对手,死拼一局,就算获胜,接下的对手亦不好对付,毕竟越朝后走,对手的实力自然越强。

思索之间,那白衣男子果然再忍不住,将手中兵器朝下扔去,叫道:“你赢了!”

血洗西纳昆族自然有卫南华在内,白衣男子亦想宰了卫南华在族长面前邀功,没想到卫南华只守不攻,偏偏他还像个火球一般,周身不断散发的那灼热的元气,让他生不如死,再这般下去,只有死路一条,索性早些认输,还能捡回一条命。

可卫南华从来不是一个手下留情之人,结界分离之时,只见紫芒暴闪,卫南华一掌击在那白衣男子的身上,后者面部定格于惊恐的神色,立时化为焦炭。

结界分离之时,那气泡中仅一堆灰烬而已,连元神亦被玄阳真元给焚尽。(未完待续……)

第0480章 绝宫来信

卫南华得胜而归,越勒古台立时迎了上去,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在他看来,拜高族族人都该死,杀一个便少一个,虽然那杜那摩还活着,方才被卫南华挫骨扬灰之人,只当是收点利头回来罢了。

而同一时间,杜那摩亦同样拿下了首轮的胜利,回到族群之中时得知族人化成一堆灰时,立时火冒三丈,恨不能将卫南华给剐了,以祭族人在天之灵。

轩啸刻意地望了眼杜那摩,对卫南华言道:“二哥,那杜那摩已有些沉不住气了,若让你与你决胜,你如何对付他?”

卫南华冷笑道:“三弟难道不知我的风格吗,我卫南华想杀之人,也就那公孙老少两只狗贼如今还活着,杜那摩算得什么人物,今日若让他遇上我,定让他知dào

何为地火喷发!”

越勒古台大喜过望,不过轩啸随后言道:“不,你不能杀他!我也不会杀他!”

越勒古台一愣,立时惊道:“玛吉那,这是为何?”

轩啸笑得高深莫测,“所谓杀人诛心,现在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若是我,只需将他废掉,他不是喜欢学我一般地灭人族群吗?我就让他的族人一个个在他眼皮子底下死去,让他永生永世不敢妄动杀念!”

众人此刻才知轩啸的手段如此的狠辣,平日里看他喜笑颜开,那只不过是对朋友,对敌人,他绝不手软。

轩啸环视一圈,似乎还是没见到想见之人,有些胸闷气紧。

这时卫南华已将注意力放在那公孙兆的身上,轩啸须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公孙兆此战怕是遇到个硬茬子。

只见他手中所使仍是当年那把斩马刀,对实力高强的对手面前,这刀如同无锋的玩物一般,任由其斩之。而不伤一分一毫。

公孙兆现下的实力不弱,就算不是其对手,亦不至于这般狼狈。

轩啸回过神来之时,顺着卫南华手指的方向望去,似乎看出些门道,淡淡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这小子还是这般阴险!”

所谓示敌以弱,轻易胜之,公孙兆向来喜欢将自己伪装得严严实实,下杀手之时才会让他更有快感。

但如今轩啸却认为他并非有意为之。而是他有些忌惮,不愿让自己锋芒毕露。

轩啸言道:“我以为这公孙兆当是与霍昌间有什么交yì

,又或是有何致命的弱点掌握在霍昌的手中,不然以公孙兆的为人,此刻绝非他隐藏自己真实实力的时候。”

卫南华认识公孙兆的时间较轩啸更久,公孙兆原来张扬跋扈,这些年虽然有所收敛,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道理是人都懂,他不借这大会大出风头。那就不叫公孙兆,不过现下的行为却与他的本性相违背,这又是为何呢?

此时,首轮已过个把时辰。七成以上的胜者都已决出,只有少数修者在这首轮便陷入鏖战。

而公孙兆与对手的较量从此刻方才开始

湖荟仙谷多日前便重建完毕,这一切多亏了杨稀伯,他虽然是个玩乐的性子。记忆力却好得惊人,为了完成轩啸临走时交待的事,他将轩尘阁之中第一个细节都用纸笔画出。精致之致,超乎人相象。

杨稀伯坐在那楼顶之上,透过结界,欲要将那迷雾看穿一般地望着北方,有些记挂自己的两位弟弟。

少许,木宛晶与诺欣一同寻来,在他左右坐了下来。

二女这些日子相处极似融洽,木宛晶那大小姐的脾气在凡界之时便出了名,现下身为人母,却也谈不上温柔。

这暴躁的脾气,兴许只有身世可怜的诺欣方才受得了。这些日子以来,不管大事小事,都由得木宛晶拿主意,诺欣听着便是。木宛晶的心中本就抗拒,有时言语过激亦属正常,不过诺欣全当没听见,依旧喜笑颜开。

人心乃是肉长,久而久之,木宛晶才发xiàn

原来她可以对任何人客气,唯独除开这诺欣,难道她的心眼真这般小?不知不觉间,木宛晶的态度再似原先那般暴躁,反而学着诺欣轻声细语,倒让杨稀伯有吃惊。

但二女共侍一夫的问题终就还是解决了。

木宛晶在杨稀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淡淡道:“又在想他二人?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吧?”

杨稀伯点了点头,“那两个死小子,出趟远门跟放风一般,把我们都给忘了!”

诺欣莞尔一笑,在她看来,男人的兄弟感情其实经不起考验,他们会因为钱财,女人等,翻脸无情。

直到轩啸三人的出现,才让她相信,结拜的兄弟,可以比亲兄弟更亲。

诺欣言道:“稀伯,轩公子与卫公子都是天下少有的高人,此去南荒,当无大碍才是。”

杨稀伯摇了摇头,言道:“前阵子,易落传信,说是二弟出事了,她想去南荒,被龙须子前辈与妙音好不容易才劝了下来。人说夫妻连心,一方有难,另一方自然也会有感应,我真担心他们出了什么事。”

木宛晶白了杨稀伯一眼,纤指戳在他脑门之上言道:“你当我不知dào

你想做什么,迫不及待地等着他们回来喝你的喜酒是吗?”

诺欣俏脸一红,嗔道:“姐姐,你说什么呢,怎的又扯到我的头上了!”

木宛晶说的没错,杨稀伯见她姐妹二人感情渐佳,想来将这大事给办了,也了却一桩心愿,可轩啸与卫南华迟迟不归,他办这喜事还有何意义?只得等着他二人回来才是。

就在几人嬉笑之时,珑月领着尚茹与金世勳神色匆匆的行来,当是出了什么事。

珑月手中的学舌鸟立时飞入杨稀伯的手中,后者放于耳旁一听,神色立时变得凝重起来,领着二女飘然落地。

半晌过后,杨稀伯肃然道:“这会不会是这两派的又一次试探?”

珑月来回踱步,不住的摇头,忧心道:“应当不会如上次般,那一次的试探之意太过明显,藤烟仙阁似乎想知dào

绝宫会有何反应,不过绝宫并未与广家翻脸,给足他的面子。可此次却不同,宏宇阁与藤烟阁已在西成绝峰之下,以那两家老怪物的实力,想要上山轻而易举。”

“虽说绝宫可借天然屏障据守峰顶,不过两家万年底蕴,绝不能小视,兴许多名老怪物同时出山,只怕这是要玩真的啊!”

广矢出现在宏宇仙阁之中的事早已被绝宫七阁老知晓,而珑月与轩啸成亲之事又能瞒得了多久?

此时,绝不排出斗神宫让他宏宇仙阁表忠心,与那凌云绝宫正面交锋。

现下离斗神大会仅有一年时日,除掉一个强有力的门派,对谁来说都是好事。

而斗神宫也可借这机会看宏宇仙税作何反应。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几人将各自所想道出之时,竟然得出同一个结论,顿时冷汗直冒。

珑月花容失色,“如果真如我们所想,夫君他定然是出了什么意wài

,亦或是被什么事所牵绊。”

金世勳点了点头:“如今秦宫主未归,轩兄亦是如此,绝宫与我轩尘阁都没了主心骨,此时正是斗神宫灭我两派的最佳时机,当真狠毒啊!”

杨稀伯望着珑月,问道:“清霜与雷昕还未回来吗?”

珑月点了点头,算算时间,她二人一前一后离开湖荟仙谷,雷昕在前,清霜去寻她,这前前后后当有月许了吧。

珑月对众人言道:“夫君现下不在,我们更应小心谨慎,这湖荟仙谷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对身后的尚茹言道:“妹妹,去将闭关的神族众人唤出,让斥候领着族人先朝凌云绝宫赶。等他们将门人尽数带走,我们再走,顺便可以再多等几日!”

杨稀伯点头道:“弟妹言之有理,与其分各两处,不如抱团取暖,以我们两派的实力,只怕他藤烟宏宇二阁还得掂量一下。”

商量片刻,各道命令尽数传达,众人都各忙各的去了。珑月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尚茹言道:“你去让青书小两口将她寻回来,不要让歹毒之人最终拿她当人质,若她有个好歹,想来夫君绝不会好过!”

尚茹娇笑一声,怪里怪气地言道:“嫂嫂只怕不是想去寻她,而是想让那千泽小妖精领人驰援凌云绝宫吧,毕竟轩啸大哥帮他们将诛邪剑阁给铲平,这点旧情还是得念!”

珑月白了尚茹一眼,笑骂道:“就你聪明!”

待尚茹离开之时,珑月望着昏暗的天空,似要下雪一般,念道:“夫君啊夫君,你若是再不回来,我们怕都要成为别人的瓮中鳖了!”

珑月虽然极是担心轩啸,却也知dào

他属猫的,有九条命,但眼下这局又当如何来解呢?千泽也许会出手相助,但绝不肯当众与斗神宫为敌,难不成要让她回紫徽宫求自己那势利的父母?

珑月连忙摇了摇头,打消这不切实jì

的念头。

现在只能盼着秦宫主与自己那不明去向的夫君早些归来了

轩啸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忖道:“难不成谁在想我?”念及于此,幸福地笑了笑,便又抬起头,望着那与对手激斗正酣的公孙兆。(未完待续……)

第0481章 主动出击

魂族参与之人足有十数名之多,不可否认,他们的实力很强,一战下来,尽数入围,未损一员,且对手的神魂都被吸噬,轩啸注意观察了一番,那几人的实力与戚刚不相上下,若是遇上,倒是件麻烦事。

魂族弟子立在那霍昌的身后,仰头望着那公孙兆,一脸嘲弄之色,但另一边的公孙止却不以为然。

公孙兆虽然满头大汗,却能看得出他应付得尚算稳妥,不知觉已过数百招,二人不相上下,谁也不能奈何得了谁。

两刀相拼之时,带起大片风沙,紫芒元气旋飞狂舞,二人身形大震,一触即分。

在围观众人眼中,他们的比试并无精彩之处可言,而身在结界之中才知dào

,玄元境内之战,已有撼动天地之威。

公孙兆翻身飞退,落在那悬崖峭壁之边缘,冷冷看着对面的梭罗族族人。

此人名乎利,乃梭罗族中不可多得的高手,梭罗族在南荒之中亦算出了名的嗜血残暴。这乎利更是如此,善使链刀,不足十岁,便凭一柄链刀数丈之外取人首级。

而现下,那链刀的长链早已使元气而替代,别说数太,就是百丈之外,那也是轻易取人项上人头。

在众人眼中,公孙兆迟迟未拿下这一局,是因他二人实力相差无已,可轩啸知dào

,公孙兆每一招每一式都留有余地,一刀杀出,至少抽回五成力道。

乎利那骄狂的模样,一看便知是目中无人之辈,若他不在公孙兆手中能活出一条命,就该谢天谢地。

轩啸叹了一口,“公孙兆发力的时候到了!”

乎利踏空横飞,以气御刀,脱手疾射。速度之极超乎想象,只那那刀刃直逼公孙兆喉颈而去。

公孙兆面色一紧,脚尖轻点石成,双臂横张,贴地倒飞,与那刀刃始终保持一寸之距,十分惊险。

乎利踏空直追,如影随行,满面尽是那肆虐的笑容,张口叫道:“小子。我看你如何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此言一出,结界之外,所有人听得清楚,轩啸更是一笑面,想当初,他不止一次布下的杀局,均让公孙兆逃脱,且有反击之力,他就如一条剧毒之蛇。一招未置他于死地,立时反咬一口,让人性命难何。

公孙兆惊慌的面具之下才是他那真实的面孔,镇定、阴狠。双目死死盯着自己的猎物。

就在一瞬间,公孙兆猛地侧身,那身法之速叫乎利亦是一震,只在千钧一发之际便完成这动作。在场近万人,九成以上自问是无法办到的。

斩马刀带着刺眼的电芒照那接连刀刃的元气之链猛斩一记,瞬时将其斩断。破空音鸣之声极为刺耳,顺势迎上飞身而来的乎利,随手便是刀,朝乎利腰际横斩。

“胜败在此一举!”轩啸冷声叫道。

他的眼光很准,极少有看错的情况,多年前便是如此。外人在看这比试之时,要有足够的想象力,若身临其境般,方能感受这战斗中的优劣势态。只有真zhèng

到过结界中比试的人,方才明白当中自有天地。

不及眨眼,斩马刀已触及乎利的腰及,而后者全无惧意,反而是一脸狂喜。

那被斩断的链刀间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公孙兆的脑后。如果他坚持斩下这一刀,避开护体气罩不谈,当真让他成功,二人亦是同归于尽,没有赢家。

可若是公孙兆怕了,必求自保,到那时公孙兆便完全处在被动的局面,被乎利追着打,毫无还手之力。

乎利这如意算盘,打得当真响亮,不过他还是错了,错在低估了公孙兆的实力。

公孙兆如同背后长眼一般,那斩马刀贴在乎利腰际之上,更未发力,而乎力却是一惊,立时凝出护体气罩,那一瞬间,公孙兆缩头,便避开了刀刃的暗袭。

链刀之状实力一柄镰刀,掠过公孙兆头顶之时,顿将那发髻震散,满头黑随劲风飞舞。

凌乱的发丝将公孙兆的脸遮了大半,可仍能见其面容。此时,他终于摘下了面具,阴狠中夹杂着一丝戏谑。

那乎利一心二用,一边防着左腰间的斩马刀,还得控zhì

着链刀,不让它伤了自己。

公孙兆此计便是让他手忙脚乱,让他顾左便不能顾右。

乎利即太高估自己,又太低估对手。如公孙兆这类人,给他一点机会,兴许就是自掘坟墓。

而乎利到现在还浑然不知。当他意锁链刀之时,周身的护体气罩光芒顿时暗淡了许多。

下一刻,腰际突然传来一阵绞痛,那斩马刀刃光芒,元气狂卷,顿将那一处护体元气罩撕得粉碎,惊得乎利魂飞迫散,再不敢轻视这对手,将周身玄元之气尽数运于腰际,以抗衡公孙兆这势如破竹的刀法。

公孙兆如今透露出的实力已让轩啸对他重亲审视一番,现下想来,公孙家的狂沙刀本就以两属灵气修之,一风一土,方才斩断元气之链所使一刀亦带雷元之力,如此看来,他至少也是三属元气同修,实力自然不能小视。

而乎利一招错,便让自己隐入万劫不复之地。但又不能怪他,只因公孙兆从一开始便给他造成一种错觉,那便是公孙兆的实力不济,只得被追着打。这才致他无法正确审视公孙兆的实力,一步踏错,便注定了自己的命运。

公孙兆裂嘴一笑面,左手猛然探出,一掌击在眼前那链刀的背上,借链刀的冲势发力,掌间玄元气绕飞而来,涌入链刀之中,如切豆腐一般将那形同虚设的护体气罩给撕开一道口子。

乎利面色数变,终于知dào

公孙兆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现在才知dào

,仿佛有些晚了。

公孙兆左右开弓,再不留余地,“扑哧!”一声,斩马刀拦腰将乎利的身躯斩成了两段。

而他的头颅在同一时间被自己的链刀给斩落,变作滚地葫芦。

千算万算亦没算到,数百招过后,公孙兆竟然以这般不可思异的方式,将乎利给斩杀,让他连认输的可能性也没有。

结界之中,那乎利掉落在地面的头颅,眼珠都快瞪出来,尽是不甘的神色。

左右不见元神出体,卫南华挥手虚抓将头颅握在手中,冷然道:“你以为藏在头颅之中,我就拿你没办法吗?”言语间,一道元气透入头颅之中,生生将乎利的元神给逼了出来,强口便往肚里吞。

外边的梭罗族顿时炸了锅,指着天空便破口大骂。

“小贼,你敢吞我族人元神,老子要你生不如死!”

“放开乎利,饶你不死!”

“小贼大胆,若是罗烈长老的孙子有个三长老短,你等着我梭罗族的怒火吧!”

听闻这一切的公孙兆,不为所动,一口将那惊恐万分的乎利的元神吞入腹中,似乎很享shòu

一般,舔了舔嘴唇,一脸诡异的笑容。

梭罗族族人似乎望了件事,公孙兆为什么会吞噬他人的元神,这秘术,只有魂族之人方才能完美地将压来的元神化为自身的养份,否则那就是自寻死路。

所以,公孙兆与魂族必然有关系,待梭罗族族人意识到这个问题之时,方才望向霍昌,只见他正戏谑地盯着众人,顿叫一干人等头口发麻,闭口不语。

能与魂族相抗的,只有血族,而最为奇怪的,到现在为止,竟没见得一个血族子弟,就算前两日血族之中有大事发生,也不可能一个都不参加。

轩啸似乎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血族现下最大的当家就在他的旁边,他也没打算过问,有些事早已注定,又何须多问?

轩啸笑望得胜归来的公孙兆,不带半丝敌意,看他的眼神是如此的平静,平静得让公孙兆反而觉得有些不自在。

少许,公孙兆传音道:“若让我提前遇上你,我会毫留情地让你死在我的刀下!”

轩啸笑了,大笑不止,放声道:“公孙兆你想杀我也非一日两日的事,你与那莫脱勾结,将整个血族弄得大乱,如今又与霍昌公然勾结,是在向南荒各族示威吗?斗神宫与魂族连合,的确很强dà

,不知南荒各族的兄弟们同意与否。

一语激起千层浪,多年来魂族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是他们当真与天河南北之地的斗神宫结为盟友,南荒将不再平静,也许在不久之后,又是数年的腥风血雨。

不得不说轩啸的心智尤为过人,一语便将南荒各族连合起来,如此一来,不管是何族之人,但凡遇上公孙兆与魂族子弟,那都将是一番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薛谦与芍冥更是暗中叫绝,这样一来,局势自然明朗,轩啸与卫南华接下来的每一战虽然不会太轻松,便是也不会有太多的困难。因为在场之人只要不是眼瞎,都知dào

那公孙兆与霍昌乃轩啸的死敌。倒不如让他们去血拼。

公孙兆被这一语激得怒火中烧,每每遇到轩啸,便会被他那风轻云淡的态度给激得九窍生烟。

此刻连霍昌亦不得不承认,此子虽是年轻,可比老姜还辣啊!(未完待续……)

第0482章 装傻充愣

很快,首轮比试便已结束,淘汰之人能活生生地立于场中的寥寥无几。

在轩啸看来,这不过就是公平的杀戮罢了。

有的族群仅一位参赛,最终还葬送在别人手中,族人带着悲伤的心情,离开了亚屹亚玛山,较昨夜相比,显得相对冷清不少。

而空中那金芒“巨眼”的光芒更甚了。

众人还未及喘上一口气,进入下一轮比试的修者的身体再次被那金芒托起,朝空中飞去。

现在还能活着的人,除了运气较他人好一些外,实力亦不容小觑,轩啸朝卫南华点了点头,便期待着这一位对手,能让他提取些兴趣。

当身周的一切发生变化之时,叫轩啸吃惊不已,竟然身处一片汪洋大海之上。

轩啸抬头仰望蓝天,阳光极是刺眼,他敛去元气,径直落入海中,随那浪花轻轻摇晃。

海水温热,显得真实无比,时不时的竟有鱼怪跃出海面,叫人吃惊不已。

鸿蒙于识海之内,叹道:“也许你猜到神殿里会有什么了!”

轩啸不可置否,言道:“也许另一道祖源便在神殿之中,否则不会有这创造世界的能力!”

鸿蒙言道:“的确如此,此次只要拿下头名,第二道祖源之力便已是你囊中之物,到时便会实力大进,兴许圣元境之下,你将再无dí

手!”

轩啸绝不会以为那莫脱死在他的手中,他便能与圣元有一战之力,这第一,圣元境中也有强弱之分,莫脱无疑算是弱者,第二便是他经lì

一场苦战,元气不济才会让轩啸有机可趁。轩啸不过是捡了个大便宜,倒不会真觉得自己实力冠绝了。

“我若是你。此刻怕是早逃之夭夭了,哪能像你这般,竟如沐浴享shòu

,当真是不知死活之辈!”一声阴柔的声音,让轩啸回过神来。

轩啸的身体从海水之中脱离,待出水之时,周身上下的水已被火元之气蒸干。如同从未下过水一般。

这一局的对手竟然是个亭亭玉立的俏娘儿,倒让轩啸有些失望。

女子见得轩啸这神情之时,微感诧异,寻常男子见得她这副尊容。别说动手,只怕涎液留了满地,目光只会盯着她那会暴出肚兜的酥胸浮想联翩,那丰硕的峰峦观来并不夸张,中间一道深沟让许多男儿恨不能一头扎进沟中,摇头晃脑。

可轩啸的目光之中却无半丝淫邪之意,让女子有些大失所望。天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她见轩啸对她并无兴趣。极是不解。

女子将胸一挺,显得更为高耸,娇声道:“小子,听说你近来可是出尽了风头。屠了纳西昆族,又宰了血族的太上长老,似乎跟那魂族恩怨不浅,所谓树大招风。你说我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赢了你,是不是风头就能盖过你了?”

轩啸见此女并无恶意,比试较量相遇。实属无奈,他找不到任何认输的理由,只得言道:“小姐无需多言,尽管放马过来便是!”

女子有些不悦,在轩啸面前已卖弄风情多时,偏是这木头不为所动。其实不怪她魅力不足,而是家有三妻,均是美貌与智慧并重之辈,这女子与她们相比,差的着实太多。

“小子,跟我打个赌吧,若是此战我赢了,你便陪我一夜,若是我输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轩啸当口应下,不想再浪费时间,探手起式,“请!”

女子玉足猛跺,海面顿时一沉,瞬时回升而起,却并不止于平面,反而冲起十丈高的巨浪直奔轩啸而来。

轩啸的面色古怪至极,做梦也没想到,这女子竟以水元修行,如此一来,这大海便让她占尽地利。

轩啸方才光顾着看那女子的胸,把什么都给忘了,虽然他表面一本正经,可一个正常的男人,又怎会抵挡得住这诱惑?

后悔之时,巨浪已当头砸下,如猛兽一般,顿时将轩啸一口吞进了腹中。

轩啸眼前一花,连上下左右都难分得清楚。尚未回过神来,成千上万道水刃立时从四面八方狂斩而来。

那深海之上,气泡成群,顿时一片浑浊,闷响之声接连响起。

轩啸只得抱头倦缩,任那水刃一道接着一道地劈在自己的身上,那阴柔的气劲浸入体内,将其五脏震得大乱,如绞在了一起般。

轩啸自嘲暗道:“这女子表面观来人畜无害,想不到手下竟如此狠辣。”

念及于此,也只得怨自己太过掉以轻心。

下方围观之人见得此幕,无不为那女子呐喊助威。倒不是希望轩啸死,而是希望这女子胜出比试。

这也许就是人性吧,总喜欢同情弱者,何况是身怀大凶器的“弱者”。

一轮猛攻之后,女子于深海之中现出身影,想来轩啸差不多也到了认输之时。

待水泡散尽,漩涡平息之时,女子突然色变,在方才那方圆一丈之地当中,哪里有轩啸半个身影,心中一紧,紫芒护体而散,身躯陡然大震,瞬时被击出水面。

女子朝高空之中翻滚数圈之后,方才稳住身形,花容犹在,不过心中早已炸了锅,本想以这雷霆万钧的手段将轩啸揍个半死,到时再为他疗伤,如此一来,兴许便能让这油盐不进的小子钟情于她,一夜露水后,再将他抛弃,这玩弄人感情的计划看似高明无比,却忽略了最重yào

的一个环节,那便是轩啸首先得败下阵来。

女子双眼凝视着平静的海面,少许,海面之上顿时高高隆起,一道人影破水而出,脚下踩的竟是那不断爬升的水柱。

只凭这一手,轩啸便是操控水元之气的高手,同一时间,凉风吹来,海面浪花翻涌,那水柱直到十数丈,方才停下。

轩啸与那女子四目相对,微笑道:“不知小姐尊姓大名?”

女子心中七上八下,先前见轩啸以火元将水烤干,现下御水而行,便知他是水火同修。

八属元气之中,以水火最难共存,她看轩啸的眼神已有些变化,收起先前的轻视,这时才明白,轩啸有骄傲的本钱。

女子微微欠身,“小女子颜朵,在南荒语之中是为娇花之意,望公子好生记得我的名字!”

话音刚落,轩啸脚下顿时一空,身形正巧一晃,她便已在轩啸头顶之上,纤脚猛踏。

轩啸看也未看,双掌护顶,托着颜朵的双脚,任由那巨大的冲力将他朝海面撞去。

便在当时,狂风冰寒,呼啸而过。

几息之后,轩啸双脚立时踏在“实地”之上,便闻轰然巨响,脚下顿时龟裂一片,溅起漫空冰晶。

整片汪洋间然在这片刻之间化成一望无际的冰洋。巨大的冲力,竟然只是让这冰面上碎了方圆几丈而已。

与这冰洋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颜朵双眼痴然,如何也没想到脚下的男子还有这实力,脚腕顿时一紧,被轩啸捏在手中,立时将她拖下,按在那冰面之上。

颜朵欲起身之时,轩啸闪电出手,按在他颈喉之外,叫道:“姑娘别动,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不会伤了你!”

颜朵咬唇之时,抓住轩啸的胸襟便将他拉得俯身压在身己那柔软的身上。

轩啸老脸一红,想要翻身,却被那女子如八爪鱼一般给缠住。

这一幕看来结界之外的众人是目瞪口呆,先前打死打活,此刻又如情侣于卧榻之上缠绵。

羞红了众多女子的脸,均道那颜朵不知廉耻。

轩啸胸前压着那两团柔软,心中一阵荡漾,连忙撑起身子,“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故yì

的”

颜朵笑道:“公子,你要了我吧,朵儿从此就跟着你”

此言差些没将轩啸给吓死,如诈尸般从地上弹了起来,颜朵则笑得满地打滚,她如何也没想到,实力如此惊人的修者竟然在儿女之情上如此的羞涩。这让颜朵对轩啸更加感兴趣。

轩啸不自觉地盯了一眼女子的凶器,立时背过身去,觉声道:“姑娘,你还是认输吧,否则我不客气了!”

颜朵深知御夫之道,凡事讲究个度,当以点到为止,于是便叫道:“公子,我认输,奴家今夜就是你的人,你想怎样都可以!”

此言虽轻,可听见的人却不少,结界之外的男子们均是大叫,“暴遣天物”

女子们则为颜朵的言行所不耻。

只见轩啸虎躯一颤,差之没当头栽下,却也不得不承认,这话语勾起了他最原始的本能。

待结界一分为二之时,轩啸的心跳陡然加速,长叹一口气来,回身之际,只见颜朵目光火辣,恨不得将轩啸给吞了。

惊得轩啸心中无比慌乱,连手放在哪儿都不清楚。

这一战,轩啸再次算是轻松拿下。

却并不被各族之人所看好,认为他不过是出卖色相,赢了颜朵那花痴,实力却是一般。

轩啸落地之时,芍冥在侧叹了一口,淡淡道:“我不断地提醒自己,你不会是我大哥,可你的一举一动,都像极了他,连装傻充愣亦是如此,难道这当真是命运吗?”

轩啸别过头微微一笑,言道:“被前辈发xiàn

了?”(未完待续……)

第0483章 论英雄

轩啸早非雏鸟,已是三个女人的夫君,怎会如他表现出的那处羞涩与慌乱。

只不过是对付颜朵的一个手段而已,那女了无比霸道,犯贱的男人在她面前多不甚数。

如同轩啸这般,见了她不但没有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遭调戏之后,反是面红耳赤,让颜朵暗爽不已,瞬时便投降认输,可让轩啸省了不少力qì

,还占了不少便宜。

轩啸嘿然道:“能以最简单的方式获胜,尽量不要浪费太多的气力!”

这话倒像是说给越勒古台听的。

而芍冥见他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嗔怪道:“是不是你们男人都这般喜欢占便宜啊?”这话倒不像在说轩啸,反而是说她身边的骆闲。

骆闲叫道:“那是当然,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见芍冥脸一黑,他顿时又缩了回去,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而那颜朵还不住地对轩啸抛来媚眼,只可惜轩啸瞧也未兽瞧她一眼,叫她心中有些失落。

当轩啸等级人闲聊之时,卫南华得胜归来,虽然过和复杂了些,但结果却是一样,只守不攻,看准时机,一招将对手制服,让他失去战力,全胜而归

克钦霍铭次的首日在众多围观者的唏嘘感叹中过去,夜幕隆临,负责祭祀之人,为在场所有送上美酒与食物,驱寒裹腹。

众人窃窃私语,说的无非是白天的战况,被提得最多便是轩啸。

“也不知那姓轩的小子走的什么狗屎运,这样都让他晋级了!”

“是啊,那小子没什么本事,小白脸一个,女子喜欢就算了。边男人见了他也认输,当真是见鬼了!”

“说得对,那小子练的应当是什么魅惑之术,否则怎会男女通杀?”

轩啸闻言,啼笑皆非,这以讹传讹再传下去,估计得说他与男人将孩子都生了吧?

但此时亦不能为自己辩解什么,只得用实力说话。

不过轩啸与卫南华在白日进行的五轮决斗当中,的确顺风顺水,主动认输的也有。没有让他二人展现实力的机会。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不错,实力暴露得越晚,被忽略的可能性便越大,如此一来,没人注意到轩啸与卫南华,他们携手到最后一轮不是很好吗?

不过想归想,这只是痴人说梦罢了,抛开所有高手不谈。只要在后面任何一轮当中遇上那霍昌,只怕会是一场苦战,谁胜谁负亦是未知之数。

轩啸望着卫南华,言道:“今日最大的收获便是从这数千参赛人选中见到了几位才华出众之人。接下来极有可能是我们最强劲的对手。”

卫南华点了点,自是同意轩啸的说法,轩啸注意到的,他自然也注意到了。

首先。在下午第四轮的较量中,轩啸的对手直接认输,卫南华亦是极为轻松以一招玄阳神掌终止比赛。众人没来得及吃惊,便被别一结界之中的两人给吸引了。

原来两人旗鼓相当之时,结界自然会变得更大一些,让众人看得更为真实,到最后竟然在天空之上,将结界之内的实景反映在那处,观来无比的真实。

除了霍昌、公孙兆,轩啸与卫南华公认的第一强者便是这一战的胜者,说起来还是一位老熟人的族胞兄弟。

记得当日比武场之中,竺厉胜负局的对手正是那河图族青年一代的二号人物隆尔堵。

而此人正是排在隆尔堵头上,河图族青年一代翘楚,托尔泰。

他生得与那隆尔堵全然是两回事,此人细皮嫩肉,长发成辫盘于头周,只在右侧将那辫子的尾端自然垂下,左耳之中吊着一只方圆六七寸的大耳环,直眉下一双褐色瞳孔,宛若琥珀般明亮。

此人登场之时,便引来无数女子的尖叫声,只是这扮相,就可以让人将他的实力忽略。

若是杨稀伯在场,必会刻薄地说上一句,“此子去给人当男宠,亦无不可!”当初他便这般说过游龙那小子。

不过托尔泰可比游龙强了太多,他的双手便是他的利器,看似孱弱的双臂,刀确不动,剑不能伤,如玄精所制。

当他将十指亮出之时,便让轩啸与卫南华惊了大跳,如此俊秀的男子竟然生得一双如白骨般的双手。

据芍冥所言,河图族有一套祖传仙术,名为《擒仙八击》。修练此功法,天生须得食指、中指及无名指异于常人的长。

轩啸闻言时,刻意留心过他的手,果然如传言一般。

再来便是,一旦开始修练此仙术,便不可半途而废,否则这双手便再无用处。所以,修此仙术之人大有不成功便成仁的魄力。

至于如何修练,芍冥仙子也仅知dào

一些皮毛,例如在烧得绯红的玄铁沙之中,双手交替以爪形抓入,如此每日一个时辰后,再以河图族的特殊研制的药膏敷于其上,次日照旧。

五年之后,便可小成。

这般修行的方法,当真叫人瞠目结舌,连轩啸亦自问办不到啊。而堤木如今的实力,并非小成,以芍冥看来,当是大成才是。

换言之,《擒仙八击》这仙术堤木至少练了十年,就算没那连心的剧痛,让人在普通沙土中插上三千多个日日夜夜,没疯亦痴了。何况根本没几个人能完成这不可能的任务。

可托尔泰向众人证明,他做到了,以《擒仙八击》大成之境,一招将对手击成重伤。

胜负已分,经他对手的族人断定,他已成废人一个,百余年的苦修一朝就毁于一旦。

这便是现实残酷的所在。风险总是与收益并存,否则又怎么有如此多的人不顾自己的生死,亦想去神殿当中看上一眼呢?

托尔泰的实力究竟有多高,谁也不好说,遇上之时。只能见招拆招。卫南华倒是想在下一轮便与他碰上,只是不知会否如他所愿。

这第二人,便是第三轮比试时出现的,此人黄远山,来自洪泽芜沏阁,说来也巧,那日水月阁中,斗神大会选拔之战,他便领十名弟子前去观礼。

与轩啸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轩啸没注意到他罢了。

此人的兵器很是奇特。说是暗器却不尽然,与对手交战之时,周身飘浮着数颗似石似铁之铁,鸡蛋大小。

后来听旁人提前,轩啸才知dào

那兵器一套共六十四颗,大小如一,乃天外陨星所制。

黄远山这兵器不光形状特别,连威力亦特别。

特别的猛,作防守之态时。黄远山几近为铁板一块,对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亦无法攻破这六十四颗陨星所布的护体结界。

进攻之时,这六十四颗星尘当真如流星坠落般的威力将对手轰得叫苦连天。

不过黄远山从头到尾连动亦不曾动过,所以。黄远山做到了意到则力到的境界,同时操控六十四颗陨星,何等入微的元气掌控之力,何等强dà

的念力。

轩啸对此人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水月阁与芜沏阁交好,将来若有机会,一定让风朝堂与他好生亲近一番。

这第三位。是位女子,与在场所有的女子不同,她体型高大,甚至较轩啸还要高上半个头,比在场许多爷们还要爷们,如果没人说她是个姑娘家,绝不会有人将她当成女子。也许正因为如此,族人给她取名,姑哆!与一种野兽名相似,只因此兽无雄性,相传这仙界之中绝不超过十只,且凶悍无比。

姑哆的对手是一名魂族子弟,二人相遇,话不多说,抡膀子就干,结果那魂族子弟竟然在众目瞪瞪之下被她三两下给生撕了,更让人吃惊的是从头到尾她连元气也未曾展露,换言之,没人知dào

她是何境界。

这是何等的恐怖,当她露这一手之时,霍昌心中狂跳不已,当下将她牢牢记在心中,一旦遇上,绝不留情。

当她获胜之时,周边显得袖珍的族人欢呼雀跃,她却半点笑容也没有,将乾坤袋中烤熟的羊腿抱着便啃。

看得卫南华等人猛咽涎液。而轩啸的心中却是欣喜万分,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某人的影子。

第四人正是那杜那摩,不愧是屠杀了整个扎尔族的怪物,此人在战斗之时,几乎没有感表可言,遇到的对手无一活口,非将其肢解后,方能满足,如同与那对手有不同戴天之仇。

每胜一场,他都会挑衅地看一眼轩啸,意在示威。

不过轩啸根本无视他的存zài

,让他浑身的劲没处使,急得哇哇乱叫,几近癫狂。

第五人正是那隆尔堵了,那日在比武场,轩啸便见识过他的实力,此人利害的并非他的实力。而是他的长相太能迷惑人,看他一脸猪相,便以为他与猪没太大分别,其实不然,此人借用这先天优势,竟然完好无损地走过五轮,已是极为不易,他的实力又能低到哪里去?关键在于,这五战发挥出的实力还没那日在比武场中发挥的多,这就让轩啸值得深思了。

而第六人嘛,便是霍昌的族人,此子善藏隐匿,倒与那洪都神山的几名不速之客像。

轩啸看不透他,只知他兴许是玄元境。为什么是兴许?只因轩啸认为他展现的实力可能不止玄元那么简单。

就这几人,随便碰上一个,那都是胜负难料。轩啸朝几人道出之时,大家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不得不佩服轩啸的观察力。

只是此刻,突然有人言道:“你还漏了一人!”(未完待续……)

第0484章 心智过人

日月藏在乌云之中,无半点光亮。西成绝峰之下的开阔地上仍有数不清的骨元仙果,一切如旧,却又与往日大有不同。

流云山逸仙阁中,龙须子与一众徒子徒孙在殿内议事,个个神色凝重,愁眉不展。

与龙须子离得最近的,当属花易落与妙音。

这妙音虽然未与卫南华成亲,不过早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嫁夫随夫,卫南华当属逸仙阁之人,她在此处毫不奇怪。

众人沉默许久,龙须子方才言道:“此次绝宫遭围,少不得一场恶战,我逸仙阁实力居末,却也不甘于人后,若老夫此次有什么意wài

,这阁内上下的事,以后便有南华做主,众人可有异议?”

卫南华的实力众人有目共睹,当然不会有意见。可一想到龙须子这口气就如同交待后事般,众人不免有些伤感。

蔡仲当即叫道:“南华师弟虽能担此任,不过师祖不觉得你更适全居此位吗,轩啸与南华迟早是会回来的,兴许到那个时候危局自解!”

几次提及卫南华之名,花易落不免心中难过,她已有许久没见过夫君,连是死是活亦不得而知。

再看眼下这时局,虽不是轩啸与卫南华能改变的,可他二人若在,三兄弟合力,至少不会让那群宵小之徒如此仓狂。花易落心中难过无比,忖道:“夫君,你在哪儿?你可不能有事啊,大家都还等着你们回来呢!”

龙须子摇了摇头,“凌云绝宫仙君如云,大能如雨,若单单是广砵雄与游氏双煞,有何资格在我凌云绝宫山下图谋不轨?眼下这局势,已不是哪一个人能改变的了,除非宫主归来。方能解绝宫之困!”

此时妙音却摇了摇头,言道:“龙师兄这话说得不对,就算爷爷回来,也无济于事,那藤烟阁背着我们干的丑事被轩啸揭穿,他们不对我们动手,我们迟早也会将他们连根拔起,而宏宇阁则上被斗神宫给逼至台中,让他们以实jì

行动了表忠心!试问如果罗法下了死令,他们现在还会如此小心翼翼的只围不攻吗?”

众人立时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龙须子更是心惊不已,问道:“他们为何不动手?”

妙音起身,莲步轻移,左右踱了两步,站定言道:“因为他们在等消息!”

众人显然不知妙音所谓的等消息指的是什么,只得耐着性子中她接着道:“轩啸这些年的进步,在座各位有目共睹,只能恐怖二字来形容他。破界不足一年,大闹斗神宫。铲平诛邪剑阁,重建轩尘阁,将游家上下闹得鸡飞狗跳,斗神大会之上。他将会是最耀眼之人。那罗法心眼之小,岂能容他活着,不过这么长的时间已过,他却一直未对轩啸下手。”

“若要解释。要么有所求,要么不敢对轩啸下手!”

众人连忙点头,可这跟罗法围攻凌云绝宫又有什么关系呢。

妙音环视一眼。“爷爷临走之时可谓是将阁内大小事物都交给了轩啸,据我所知,爷爷并非这般冒失之人,难听点说,轩啸不过是个黄毛小子,他何德何能,以如此年纪便可升任长老,携理宫中大小事物?只能说明一点,他有着与年纪不附的沉稳老练,与越凡的个人实力。”

“这种实力也许不是体现在境界之上,而是对局势的掌控,还有他那坚韧不拔的性格。加上那变态的修行天赋,对罗法来说,那就是个恶梦,他还任其成长,只能说明他怕了。而此次轩啸与卫南华两人去往南荒,对他们来说便是个机会,只要将轩啸与卫南华除去,他将永远心头之患。”

“这数月的时日,我一直相信南华无事,便是因为那藤烟宏宇二阁虽然鬼祟,却一直未曾动过真格,此次也不例外。只要轩啸与南华好好活着,他们绝不敢轻举妄动。就这么僵持下去,对他们来说也没坏处,到时轩啸与南华归来,他们也可说是斗神宫图谋不轨,身为盟友,自然应当替绝宫分忧!”

在场之人无不拍案叫绝,对妙音这分析赞叹不已。

花易落的面色好kàn

了许多,长时间以来,妙音亦是如此安慰她,让她也相信卫南华必定无碍。

可让人更忧虑的问题又出现了,龙须子沉声道:“师妹的意思是罗法现下正殚精竭虑地对付轩啸与南华?”

妙音叹了一口,不可置否的言道:“这也是我想说的坏消息,近日来,我总是心神不灵,想来定与南华有些关系,若不是这群狗贼盘踞山下,我早便与姐姐前往南方,何以等到现在?”

“二娘,我们为什么要坐以待毙?”突来一语,众人望去,原是卫南华的独子,卫祈善。

让卫祈善唤了声二娘,妙音不禁俏面生霞,嗔道:“你这家伙,也不怕将我叫老了!”

这便是时间差异带来的不良后果,如今的卫祈善与杨硕看来比他们的父母年纪更大,这也是很无奈的事,他们的真实年纪已有近四十岁。

一旁的杨硕早按捺不住,跳起身来叫道:“祈善说得有理,我们又不傻,又不弱,广矢那王八犊子还成了精不成?游龙就算当上阁主,他也是个娘娘腔,集和人手,我还就不信弄不死他们!”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杨硕像极他的父母,木宛晶的火暴脾气,杨稀伯那放荡不羁的流气集于一身,便成就了杨硕这怪物。

他与卫祈善便是最合拍之人,卫祈善有花易落的柔情,卫南华的冷静,最重yào

的是,他足智多谋,习惯于独自分析与处理事情。

这凌云绝宫之中的女弟子看上他兄弟二人的可多不甚数。

玩笑归玩笑,那妙笑笑骂之时,亦被卫祈善一语给点醒,觉吟片刻之后,便对殿内众多弟子言道:“你们先下去吧!”

不时,三代弟子之中尽数退出殿外,只留下了雷道子的一干弟子和祈善、杨硕两个小辈。

龙须子疑道:“不知师妹有何顾虑?”

妙音微微一笑,言道:“为何万全,三代弟子就没必要知dào

了,毕竟他们的实力也不足以血拼杀敌!”

龙须子点了头,“不知师妹有何高见?”

妙音看了看花易落,后者微笑点头,让她畅言便可。瞬间便体现出花易落现下的地位。

逸仙阁之内辈份早已乱了套,龙须子本为逸仙派的开山祖师,论辈份,卫南华当称他为祖师爷。

而龙须子破升之后拜在天剑君门中,按辈,他当称妙音一声师姐。而妙音念在年纪之故,便主动叫他师兄,久而久之便成了习惯。

如此一来,卫南华与妙音成婚之后,龙须子是随妙音称南华为师弟呢,还是妙音随南华称龙须子为祖师。若是后者,秦法然又该叫龙须子为什么?这的确是个发人深省的问题,所以斩且只得各叫各的。

花易落做为卫南华的正室,虽灰早就言明与妙音无分大小,但妙音却不敢放肆,还是得听花易落的吩咐。

花易落点头之时,妙音才敢言道:“方才祈善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数月之前,我们便一直望记一个问题,爷爷临走之时,宣告天下,我凌云绝宫重新入世,为何要等着他们完成布署再攻打我西成绝峰呢?”

这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龙须子当场拍手叫道:“师妹言之有理,我们都钻了牛角尖,还是祈善这小子聪明啊!”

其实不是祈善聪明,而是他与杨硕一直都在众的护佑之下长大,难免会将自己当作局外人。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加之卫祈善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道破此事,并不困难!”

他们不知,其余六阁之主都明白这道理,却无一人站出来,便是怕此局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斗神大会未至,而仙界大战已起,少不了血流成河,横尸便野。

但凡有人敢背这黑锅,凌云绝宫必先发难。

龙须子不明此理,当场叫道:“这事,我得与师父,还有几位阁老商议一番,过了今夜必然会有消息事!”立时便掠出大殿,朝主峰飞去。

花易落与妙音带着两个小辈,行出殿外,望着暗淡无光的苍穹,若有所思!

卫祈善言道:“二娘,你是否在担心凌云绝宫先挑起战端的后果?”

妙音眼眼一亮,仔细打量着青须长发的祈善,与花易落相视一笑,原来她们一直将他二人当成小孩了,实不知,他们早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是大人了。

杨硕嘿然道:“祈善你何必说得这般宛转,叔母是在想,让谁背这黑锅才好?”

妙音抬手便要打,被花易落一把拉住,笑骂道:“嘴欠的小子,看你爹娘来了,我让他们怎么收拾你!”

几人大笑之时,突然有人来报,“杨公子率轩尘阁众门人已至山脉外围,与藤烟宏宇二阁不时便会碰头,兴许会有一场恶战,敢问大小姐,我们派人接应与否?”

花易落紧紧握住妙音的手,望着东面,七阁商谈,过了今夜便有结果,杨稀伯应当不会这般冒失,带人强闯。

妙音淡淡道:“令主宫惩戒堂十二仙随时听候调遣!”(未完待续……)

第0485章 造世之能

日月藏在乌云之中,无半点光亮。西成绝峰之下的开阔地上仍有数不清的骨元仙果,一切如旧,却又与往日大有不同。

流云山逸仙阁中,龙须子与一众徒子徒孙在殿内议事,个个神色凝重,愁眉不展。

与龙须子离得最近的,当属花易落与妙音。

这妙音虽然未与卫南华成亲,不过早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嫁夫随夫,卫南华当属逸仙阁之人,她在此处毫不奇怪。

众人沉默许久,龙须子方才言道:“此次绝宫遭围,少不得一场恶战,我逸仙阁实力居末,却也不甘于人后,若老夫此次有什么意wài

,这阁内上下的事,以后便有南华做主,众人可有异议?”

卫南华的实力众人有目共睹,当然不会有意见。可一想到龙须子这口气就如同交待后事般,众人不免有些伤感。

蔡仲当即叫道:“南华师弟虽能担此任,不过师祖不觉得你更适全居此位吗,轩啸与南华迟早是会回来的,兴许到那个时候危局自解!”

几次提及卫南华之名,花易落不免心中难过,她已有许久没见过夫君,连是死是活亦不得而知。

再看眼下这时局,虽不是轩啸与卫南华能改变的,可他二人若在,三兄弟合力,至少不会让那群宵小之徒如此仓狂。花易落心中难过无比,忖道:“夫君,你在哪儿?你可不能有事啊,大家都还等着你们回来呢!”

龙须子摇了摇头,“凌云绝宫仙君如云,大能如雨,若单单是广砵雄与游氏双煞,有何资格在我凌云绝宫山下图谋不轨?眼下这局势,已不是哪一个人能改变的了,除非宫主归来。方能解绝宫之困!”

此时妙音却摇了摇头,言道:“龙师兄这话说得不对,就算爷爷回来,也无济于事,那藤烟阁背着我们干的丑事被轩啸揭穿,他们不对我们动手,我们迟早也会将他们连根拔起,而宏宇阁则上被斗神宫给逼至台中,让他们以实jì

行动了表忠心!试问如果罗法下了死令,他们现在还会如此小心翼翼的只围不攻吗?”

众人立时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龙须子更是心惊不已,问道:“他们为何不动手?”

妙音起身,莲步轻移,左右踱了两步,站定言道:“因为他们在等消息!”

众人显然不知妙音所谓的等消息指的是什么,只得耐着性子中她接着道:“轩啸这些年的进步,在座各位有目共睹,只能恐怖二字来形容他。破界不足一年,大闹斗神宫。铲平诛邪剑阁,重建轩尘阁,将游家上下闹得鸡飞狗跳,斗神大会之上。他将会是最耀眼之人。那罗法心眼之小,岂能容他活着,不过这么长的时间已过,他却一直未对轩啸下手。”

“若要解释。要么有所求,要么不敢对轩啸下手!”

众人连忙点头,可这跟罗法围攻凌云绝宫又有什么关系呢。

妙音环视一眼。“爷爷临走之时可谓是将阁内大小事物都交给了轩啸,据我所知,爷爷并非这般冒失之人,难听点说,轩啸不过是个黄毛小子,他何德何能,以如此年纪便可升任长老,携理宫中大小事物?只能说明一点,他有着与年纪不附的沉稳老练,与越凡的个人实力。”

“这种实力也许不是体现在境界之上,而是对局势的掌控,还有他那坚韧不拔的性格。加上那变态的修行天赋,对罗法来说,那就是个恶梦,他还任其成长,只能说明他怕了。而此次轩啸与卫南华两人去往南荒,对他们来说便是个机会,只要将轩啸与卫南华除去,他将永远心头之患。”

“这数月的时日,我一直相信南华无事,便是因为那藤烟宏宇二阁虽然鬼祟,却一直未曾动过真格,此次也不例外。只要轩啸与南华好好活着,他们绝不敢轻举妄动。就这么僵持下去,对他们来说也没坏处,到时轩啸与南华归来,他们也可说是斗神宫图谋不轨,身为盟友,自然应当替绝宫分忧!”

在场之人无不拍案叫绝,对妙音这分析赞叹不已。

花易落的面色好kàn

了许多,长时间以来,妙音亦是如此安慰她,让她也相信卫南华必定无碍。

可让人更忧虑的问题又出现了,龙须子沉声道:“师妹的意思是罗法现下正殚精竭虑地对付轩啸与南华?”

妙音叹了一口,不可置否的言道:“这也是我想说的坏消息,近日来,我总是心神不灵,想来定与南华有些关系,若不是这群狗贼盘踞山下,我早便与姐姐前往南方,何以等到现在?”

“二娘,我们为什么要坐以待毙?”突来一语,众人望去,原是卫南华的独子,卫祈善。

让卫祈善唤了声二娘,妙音不禁俏面生霞,嗔道:“你这家伙,也不怕将我叫老了!”

这便是时间差异带来的不良后果,如今的卫祈善与杨硕看来比他们的父母年纪更大,这也是很无奈的事,他们的真实年纪已有近四十岁。

一旁的杨硕早按捺不住,跳起身来叫道:“祈善说得有理,我们又不傻,又不弱,广矢那王八犊子还成了精不成?游龙就算当上阁主,他也是个娘娘腔,集和人手,我还就不信弄不死他们!”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杨硕像极他的父母,木宛晶的火暴脾气,杨稀伯那放荡不羁的流气集于一身,便成就了杨硕这怪物。

他与卫祈善便是最合拍之人,卫祈善有花易落的柔情,卫南华的冷静,最重yào

的是,他足智多谋,习惯于独自分析与处理事情。

这凌云绝宫之中的女弟子看上他兄弟二人的可多不甚数。

玩笑归玩笑,那妙笑笑骂之时,亦被卫祈善一语给点醒,觉吟片刻之后,便对殿内众多弟子言道:“你们先下去吧!”

不时,三代弟子之中尽数退出殿外,只留下了雷道子的一干弟子和祈善、杨硕两个小辈。

龙须子疑道:“不知师妹有何顾虑?”

妙音微微一笑,言道:“为何万全,三代弟子就没必要知dào

了,毕竟他们的实力也不足以血拼杀敌!”

龙须子点了头,“不知师妹有何高见?”

妙音看了看花易落,后者微笑点头,让她畅言便可。瞬间便体现出花易落现下的地位。

逸仙阁之内辈份早已乱了套,龙须子本为逸仙派的开山祖师,论辈份,卫南华当称他为祖师爷。

而龙须子破升之后拜在天剑君门中,按辈,他当称妙音一声师姐。而妙音念在年纪之故,便主动叫他师兄,久而久之便成了习惯。

如此一来,卫南华与妙音成婚之后,龙须子是随妙音称南华为师弟呢,还是妙音随南华称龙须子为祖师。若是后者,秦法然又该叫龙须子为什么?这的确是个发人深省的问题,所以斩且只得各叫各的。

花易落做为卫南华的正室,虽灰早就言明与妙音无分大小,但妙音却不敢放肆,还是得听花易落的吩咐。

花易落点头之时,妙音才敢言道:“方才祈善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数月之前,我们便一直望记一个问题,爷爷临走之时,宣告天下,我凌云绝宫重新入世,为何要等着他们完成布署再攻打我西成绝峰呢?”

这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龙须子当场拍手叫道:“师妹言之有理,我们都钻了牛角尖,还是祈善这小子聪明啊!”

其实不是祈善聪明,而是他与杨硕一直都在众的护佑之下长大,难免会将自己当作局外人。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加之卫祈善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道破此事,并不困难!”

他们不知,其余六阁之主都明白这道理,却无一人站出来,便是怕此局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斗神大会未至,而仙界大战已起,少不了血流成河,横尸便野。

但凡有人敢背这黑锅,凌云绝宫必先发难。

龙须子不明此理,当场叫道:“这事,我得与师父,还有几位阁老商议一番,过了今夜必然会有消息事!”立时便掠出大殿,朝主峰飞去。

花易落与妙音带着两个小辈,行出殿外,望着暗淡无光的苍穹,若有所思!

卫祈善言道:“二娘,你是否在担心凌云绝宫先挑起战端的后果?”

妙音眼眼一亮,仔细打量着青须长发的祈善,与花易落相视一笑,原来她们一直将他二人当成小孩了,实不知,他们早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是大人了。

杨硕嘿然道:“祈善你何必说得这般宛转,叔母是在想,让谁背这黑锅才好?”

妙音抬手便要打,被花易落一把拉住,笑骂道:“嘴欠的小子,看你爹娘来了,我让他们怎么收拾你!”

几人大笑之时,突然有人来报,“杨公子率轩尘阁众门人已至山脉外围,与藤烟宏宇二阁不时便会碰头,兴许会有一场恶战,敢问大小姐,我们派人接应与否?”

花易落紧紧握住妙音的手,望着东面,七阁商谈,过了今夜便有结果,杨稀伯应当不会这般冒失,带人强闯。

妙音淡淡道:“令主宫惩戒堂十二仙随时听候调遣!”(未完待续……)

第0486章 杀人手段(上)

杜那摩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之情,身体悬在那半空之中,狞笑道:“老子的话被你抢先给说了,纳西昆族的账该算算了,我兄弟的命也该由你来偿!”

这二人算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没有谁对谁错,只会有胜者,注定这场较量只会有一人活着。

地面众人亦是对这场生死战极有兴致,争先仰望,议论声一遍。

“你们说这一战,谁会胜出?”

“这还用说?当然是杜那摩,他已是无限接近玄元顶峰了,那轩啸如何会是他的对手?”

“此言有理,这杜那摩年轻之时便被族中老人誉为数千年来族中第一人,而后不足百年,便接任族长大位,十数年日,实力更是一日千里,早已超过了同辈中人!”

众人七嘴八舌,却不知他们口中的同辈中人亦包括他们的父亲及族长等等。

轩啸昨日一席话瞬时将南荒各族拉拢到一起,以那魂族为敌,不过却并非站在轩啸这一边。

不管如何说来,杜那摩也是南荒之人,他们自然杀望杜那摩将轩啸打败,毕竟他们并不指望靠轩啸来对付霍昌等人。

就在这时,杜那摩面色突变,躬身之时,宛如那猎豹一般蓄势待发,随即双拳隔空狂轰。

两道紫芒气劲绕臂而下,呈螺旋之装,带起大片黄沙,如两道出海狂龙朝朝啸张牙舞爪地扑去。

此次,这结界之中的场景已能让处界看得真实,在天空之中产生的画面,让众人大吃一惊。

如此冰寒的天气,那越勒古台竟然满面大汗,只不过刚一溢出之时,便被冻成了冰珠。

越勒古台现下才知自己与那杜那摩托的差距有多大,若不听轩啸所劝。与他死拼,兴许再也没有报仇的机会。

他终于相信,当初杜那摩托未杀他,只不过是留他一口气,让他给轩啸通风报信罢了。

轩啸心中暗骂一声,不知这神殿如何匹配对手,这两轮他遇到的对手通通占尽地利,难道是老天爷不想让他赢下比试?

恩索之间,两条“狂龙”当头照他砸下,扑天盖地的黄沙顿时让那结界之中不见天日。

众人惊呼一声。虽料到轩啸会败,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被杜那摩托一招击溃。

“玛吉那”越勒古台失声惊叫,心中后悔无比,他知dào

轩啸的实力越凡,也不该让他替自己报仇,如此一来,族人的大仇未报。又将轩啸的命抬了进去,不禁悔恨。

只见眼眶一红,全身颤抖,不知是难过。还是愤nù



薛谦的手拍在越勒古台的肩上,叫道:“小子,你激动什么?你难道不相轩啸吗?”

“可是”越勒古台刚想说点什么,立时意识到。这不过才一招而已,况且结界之中无法看清,又如何能知dào

轩啸已经输了?

原来他不过听到场中不少人道那杜那摩出手便是他当年的成名绝技。“黄龙七绝”。

这一绝技乃是他于沙海之中苦修近一年时光,方才悟得,这一套拳法,共七式,每一式均有撼动天地的威力。而方才所使的便是第六式,“黄龙入海”。

这足以见得杜那摩极是看重轩啸,并未如他表现出的那般骄狂,不可一视。

场中欢呼一片,不少人早便等着看这天河南北来的小子出丑,没想到当真如愿了。

“说了那小子不过是运气好,遇上杜那摩这怪胎,那有他活命的可能?”

“五年一届的克钦族会,何曾听过有天河南北来人夺取头名的,原来不会,此次自然也是不会的!”

“不过那小子能走到现在,也不仅仅是靠运气!”

“说的是,当然还看脸,不然那颜朵小姐,怎会主动认输呢,他就是个小白脸!”

“不对,脸黑,是小黑脸才是!”

不远处的颜朵在昨夜被他拒绝之后,恨不得让他去死,不过此刻见得漫天黄沙,不见轩啸踪迹之时,她的心却被狠狠揪着一般,喃喃道:“你不会有事的,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我颜朵看上的男人,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身旁的族人,均以为她是花痴病犯了,为了个初识的小子,竟然被弄得神智不清。

就在这时,结界之中的黄沙如被刻意引寻般层层堆叠,不时便成近百丈的沙浪,立时排山倒海般朝那满脸惊愕的杜那摩倒卷。

颜朵双脚离地,跳起身来,兴奋地叫道,“我就知dào

你小子不会死!”

那沙浪之威足以让在场所有人胆寒,若是没记错,轩啸几战下来,至少使用了水、火二属之元,如今再加上风、土二属,已是四属元气在身。

仙界之中,以多属元气修行的多不甚数,只因从玄元到圣元境,早晚亦会以八属同修,方能突pò

。多数修者均是以物定的一属修行,直至顶端之时,方修第二属,以此类推。

而轩啸如此年纪,就已是四属同修,这四属元气所使来的威力相差无己,足以证明其修行方式与常人不同。

这种人不是痴呆,那便是天才。

可南荒中人绝不能接轩啸是第二类人。

正当众人面色数变,沉吟不语之时,那沙浪便作一张脸晋,场中没几人知dào

这脸谱是谁。

而当越勒古台见得这脸谱之时,顿时跪地,泪水滚落,“族长”

那脸谱正是按照扎尔族族长的模样所幻化而来,这当然是轩啸刻意为之。

芍冥双目痴然,望着那结界中所发生的一切,朝骆闲问道:“老家伙,你觉得我做得对吗?”

骆闲摇头叹道:“他们在个小家伙成长得太快,让我也只得望面兴叹,当年在凡界之时,我师弟便被卫小子吓得屁滚尿流,那时我虽然傻,却也知dào

不能和他们作对,现在就证实了我当进做出人身中最正确的决定。”

芍冥别过头来,望着骆闲,看着这张严肃的脸,“你的意思是,我应当对他言明一切,将血族数十万人的性命交给他这个外来的人?”

骆闲摇了摇头,不知是不想说,还是不知dào

如何说,那张巨大的脸谱承载着扎尔族所有族人的不甘与愤nù

,面容狰狞,口中发出那惊天动地的吼声,惊得众人目瞪口呆,愣在原地。

那杜那摩双脚如同定在了原来,周身如附着百万斤巨石,连移动的力qì

也是没有。眼睁睁看着那巨大的头颅张开大口,照他当头咬下,恨不能将他嚼得粉碎。

杜那摩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如同被一座大山当头压下,五脏六腑顿时乱作一团,鲜血狂喷而出。

他终就是玄元境的大能,绝不会被一记反手就将他了结,体内元气疯狂运转,强压那伤势,双目精光暴射,环视一圈,除了这扑天盖地的黄沙,别无它物。

念力散来,竟然无法感知到轩啸所在,杜那摩着急了,脸上首次露出那惊慌的神色。

他再无法如族会举行的当夜那般从容地面对轩啸,现在的感觉便像一拳打在绵花之上,有力使不出。

杜那摩放声狂吼道:“轩啸小贼,有种给老子滚出来,躲躲藏藏算何本事”

面对杜那摩托的叫嚣,轩啸现身了,手中握头无伤剑,在冲天黄沙之中一步步朝杜那摩逼近,“我倒想看看你如何将我碎尸万段?”

话刚出口,轩啸立时化伤一道虚影,手中无伤剑一声清鸣,让这天地之间顿时安静下来,众人失神那一瞬间,轩啸动了,快到肉眼全然无法捕捉他的身形。

只闻他暴喝一声:“无影杀戮!”赫然是他自创剑法第二式,成百上千的剑影立时由四面八方朝杜那摩要害之处斩至。

杜那摩亦是不弱,沉腰坐马之时,叫道:“凡兵利器,你又如何能伤得了我?”随即一声暴喝,“岩盾!”

这时,杜那摩的面孔立时发生变化,再无神情可言,所有表情在那一瞬间如同凝固在脸上一般,原来他的脸已变成石头,身躯亦是如此。

瞬眼之间,他已变成一樽石人,只不过这石人除了面无表情之外,身法竟能与轩啸不相上下。

如此一来,他便有了副刀枪不入的身躯,可肆无忌惮的与轩啸战斗。

当他跟上轩啸的步伐之时,以身躯之力接受下数十剑。

铛铛

脆响不断,元伤剑如同斩在了金钢之上一般,对他完全无法造成伤害。

轩啸微微迟疑,胸腹顿时中得一拳,气劲透体,叫他难受无比,喉头一甜,立时将涌上的鲜血吞进腹中。

跟这等仙君大能交手,当真是一刻也不能走神。轩啸心知,附在他体表的就是块石头。

这是他将土元修至登峰造极之时练出的护体仙术而已。在轩啸眼中,即便是他钻进了龟壳亦难逃一死。

气劲轰鸣,接连爆响,漫长天黄沙变得小了些,让众人终是能看清结界中的一切。

这惊天动地的生死战,已让所有围观之人将目光锁定在那结界之中。

颜朵方才松了口气,见得那杜那摩托有了还击之力,再次紧张起来,双手死死捏着自己的衣袂,手心之中尽是汗水。

此时,轩啸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飞退数丈,叫道:“杜那摩,知dào

什么烤肉吗?本少爷今日就让你品尝一番!”(未完待续……)

第0487章 杀人手段(下)

杜那摩早觉得有哪里不妥,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全神灌注欲置轩啸于死地,好似忽略了什么。

他身形突滞,木然的神情望着轩啸之时,仍不知dào

轩啸有何后手。

但结界之外的人早已觉察到了,那结界之中早已变成赤红一片,连那黄沙亦被烧得发热冒烟,让结界之中变得无比虚幻。

可如同石头人一般的杜那摩又怎会在意这点高温。

轩啸持剑遥指,问道:“杜那摩,你道不觉得热吗?”

杜那摩冷哼一声,“小贼,死到临头,我看你还玩得出什么花样,我有土元护体,怕你高温灸烤不成?”

轩啸“恍然在悟”,原来土元之气不惧火元之威,看着杜那摩那赤红的石头外衣,奸笑道:“不知烧红的石头,遇上水之后,又会有什么反应!”

话一出口,轩啸二指探出,只见指尖黑芒一闪,水元之气立时迸发。

杜那摩不及反应,大水当头而降,将那灼烧得火红的岩石外衣瞬时降温。

嗤大量水汽腾升而起,被风一吹,随即消散。

众人对轩啸此举惊讶的同时,却不知他意欲何为。

杜那摩心中好笑,可那石头般的面容无法做出任何的表情。张口言道:“你是想”

他本想说,“你是想让老子凉快一下吗?”可才说到第三字,只闻“咔咔”一声,那下巴便如同脱臼一般,让他再无法说下去。

轩啸阴冷一笑,元伤剑立时横于面前,二指轻弹,清鸣之声蕴含气劲,是为爆音。震动着结界之中的这片空间。

此招还是轩啸偷师珑月所学而来,威力不大,却是另有所图,只见那杜那摩的体表,如同被烧坏的窑瓷,顿生裂纹。不时便龟裂开来。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中,附在杜那摩体表那坚不可摧的岩石外衣立时碎了满地,露出他那血肉之躯。

杜那摩以无形元气之力,竟能化作实物,本就已经让众人大开眼界。本以为是绝对防御的护体之术,没想曾想,在轩啸的手中却这般不堪一击。

杜那摩托引以为傲的黄龙七绝丝毫不能奈何轩啸,而如今连岩盾亦被他摧毁,他又能以何物挽回颓势?

最先回过神来的便是那薛谦,长叹一声,“想不到这火元之力还可这般使用,老夫不如他啊!”

芍冥的目光变得更回涣散,忖道:“我究竟是在帮zhù

血族。还是为血族再添一个当头大敌?”

念及于此,心中竟然有些悔恨不,自已为何要那般冲动,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骆闲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言道:“芍冥,你安心,他是个记恩的人,虽然也记仇。若恩怨不得两消,那么将来我为你偿命!”

芍冥心中顿时刺痛,眼泪不知觉便滚了出来。颤声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若他当真夺得此次大会头名,我会将事实的真相告sù

他,做些弥补!”

骆闲叹道:“已经晚了,你将他当成大哥的时候,有人比你更加早一步却定了他的身份,并且为他传递了消息,到此时,他未问过你半句,便是因为他将你当作是恩人。试问,如果他并无大碍,怎会怨你?换言之,他因此而丧命,又如何怨之?”

也许这本就是一个死循环,轩啸不过是选择独自面对罢了。

千头万绪乱如麻,让芍冥的心久久不得平静,就在当时,颜朵的一声欢呼立时让她回过神来,只见寻颜朵跳起数丈高,叫道:“轩小子,好样的,打败他!”

在南荒,终就还是以实力说了算,轩啸露这一手,虽然不足以征服所有人,便至少有少数南荒之人已有些欣赏轩啸,跟着那颜朵叫喊起来。

于是这围观人群之中,轩啸终于也有了人气。

杜那摩颜面已是扫地,满面怒色,叫道:“小贼,老子今日跟你拼了!”

轩啸便等级着他拿出看家本领,只见他怒然一掌击在那沙地之上,天地间只闻兽吼怒啸,震慑人心。

轩啸虚眼以望,竟然有了些兴致,还有些期待

杜那摩气势虽足,却让人无法感受到他的战意。身在结界之中的轩啸感受最为深刻,怎会不知他意欲何为?

那沙地之上突然高高隆起,如有一条庞然大物于地底穿行,直至轩啸身前的时,突然破沙而出,惊得众人目瞪口呆若。

杜那摩狰狞狂吼,“黄龙之怒!”

轩啸的身躯顿时被那几可乱真的龙兽死死缠住,仅露出一个头头,那黄沙幻化的龙身越缠越紧,欲轩啸挤成一堆碎肉。

不过在轩啸的脸上,仅有那淡然的表情,似乎根本不将眼下这危局当回事,反是一脸成竹在胸的神色。

杜那摩早就害pà

了,从先前轩啸展露出的实力,他便知dào

此次惹出了一个大麻烦,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给轩啸杀自己的机会。

众人于结界之外,无不是在议论这杜那摩的黄龙七绝最后一式“黄龙之怒”,死在这一式之下的高手可不少,轩啸只怕也是难逃这样的结局。

不过仍有少数人轩啸定有办法助自己脱困。

越勒古台胸口志伏不定,神色极是紧张,离仇人伏诛已近在咫尺,他想信轩啸一定会将杜那摩斩杀,以祭扎尔族上下的在天之灵。

杜那摩犹豫片刻之后,突然叫道:“我认输!”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明明是他杜那摩占据上风,为何要认输?众人尚未得到合理的解释,只见杜那摩掉头便逃,如同见鬼了一般,只求老天何佑这结界早些分离。

就在这时,缠绕着轩啸的黄龙突然被撑得爆烈开来,化作黄沙,如暴布般倾泄而下。

轩啸腹中伸出数道粗壮的触手,让众人头皮发麻。后背冰冷,均不知他体内是何怪物。

亦有人猜想,那便是轩啸的兽身,这说法眼下看来是最为合理的。

轩啸的手中已然多了一张黑弓,黑得发亮,只见轩啸瞬时将无伤剑搭在了元气凝出的弦上。

弦松剑射,破空之音如若摧命鬼哭,让那杜那摩猛然转身,只见那无伤剑如飞火流星般朝他喉颈之处射来。

轩啸从杜那摩认输那一刻起,到射出无伤剑。不过就是一息间的事情,动作一气呵成,并无丝毫多余。

杜那摩心知只要全力挡住这一击,他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运起无气,欲故技重施,凝出岩盾护他周全,只见周身元气溢体而出,下一刻,他便感觉不对劲。周身的元气顿时若凝固了一般。不对,不是凝固,而是在无端流逝。

杜那摩托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无伤剑径直射穿他的喉咙。血肉横飞,颈部爆裂,整个人头滚落之时,那神情极是茫然。

不过换作是他人。死得这般不明不白的,想来也会是这神色吧。

就在结界分离的那一瞬间,轩啸的手掌已然印在了他尸身的胸膛之上。金光一闪,结界分离。

杜那摩的族人大骂不止,粗言秽语难以入耳。不过轩啸赢下这一场比试倒是心情大好,没有杀的欲望。

那些叫骂之声转眼便被淹没在喧哗议论声之中。

众人此刻最想知dào

的便是,轩啸用了何种方法让杜那摩托在最后一刻连护体罩也难以凝出。

他们绝不会知dào

,那水元之气当中早被轩啸掺杂了数只噬元虫,这些小家伙的破坏力是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是为出奇制胜的妙招。就在大水当头朝杜那摩泼下之时,它们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浸入了杜那摩托的红脉。

有这一些时间,它们做什么都够了。

最为神奇的是,轩啸斩草除根,但又不想如同魂族,杀人夺魄,便以噬魂虫,将他的元神都啃得一丝不剩。

至于最后那一掌,不过是将噬元虫收回罢了,毕竟这东西知dào

的人越少越好。

场中疯狂了,轩啸这杀人的手法可谓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身兼四属元气,加之这对局势惊人的掌控力,还有诡异的杀招,他已然成为当下最具夺魁实力的修者之一。

这对轩啸来说,评价已是极高、极中肯的了。

轩啸落地之时,越勒古台一连磕了十数个响头,直到轩啸将他扶起,方才停下。

轩啸言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我拿你当兄弟,怎可受你如此大礼?”

越勒古台哽咽道:“玛吉那,我越勒古台此身愿为你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这时那越勒古台的族人已寻到雪坡之上,为首之人指着轩啸便叫道:“轩啸,你这狗贼,族长大人已认输,你为何还要出手杀他?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

轩啸冷哼一声,无伤剑寒芒一闪嗤

众人眼前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十数名欲为族长讨公道之人,顿时人头落地,血涌如柱,红了满地。

轩啸收起剑来,拍了拍手,如同做了件危不足道的小事般,朝越勒古台言道:“你的族人没了,以后就跟我吧,我就是你的亲人,至于杜那摩的族人,是不能再留了,等过些时日,我让你亲自动手!”

接着便有意地望了正得胜而归的公孙兆一眼,似在说,“与我为敌者,终就只有死路一条!”

“为何突然变了主意?”卫南华刻意问道。

轩啸轻描淡写地言道:“杀他与否决定权都在我手中,凭自己高兴吧了!”

一句话出口,让几人各有所思,似乎意有所指,心中最为震撼的当属芍冥仙子!(未完待续……)

第0488章 大点前夕

亚屹亚玛山之巅,自克钦霍铭次开始以来,众人并未因私人恩怨,在比试之外厮杀。

轩啸此举算是开了先例,看着满地已冻成冰的尸身,轩啸似乎丝毫不在意这一切带来的后果。

天河南北来的人不少,至少现在不会有人再怀疑轩啸做为凌云绝宫长老的实力。

高空之上,卫南华与对手的胜负已分,卫南华以绝对的实力胜出,飞身而来之时,周身迸发的烈焰立时将那数具尸体烧成堆黑乎乎的灰。

这两兄弟一个管杀,一个管埋,当真是配合无间。

众人心知,那拜高族此次遇上大麻烦了,纳西昆族兴许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在人群之中,作为卫南华的对手,方才虽然败下阵来,却对卫南华极是敬佩,朝卫南华鞠了一躬,纵声道:“多谢卫公子手下留情!”

轩啸笑了笑对身边的卫南华言道:“你与他很熟?”

“倒是不熟,不过他倒是认得你,前些日子,你将诛邪剑阁移为平地之时,他就在远处看着你!”

轩啸一愣,随即笑了笑,再朝远处那人点头至意。

众人方才知晓,做轩啸的朋友远比做他的敌人要幸运得多。

这时已有不好南荒中人,朝他这处靠来,纷纷示好。

一时间,这雪坡之上,热闹无比。

那霍昌胜出之时见得此幕,气不打一处来,冷哼道:“待老夫拿夺得头名出关之时,就是你们这群蛮子的忌日!”

他却忽略了,自己也是南荒之人,也是个蛮子

西成山脉之中的迷雾依旧,明明是烈日当空,却无法穿透迷雾。让这腐朽的森林享shòu

阳光,透透气。

不知为何,山林之中出奇的安静,以往的飞禽走兽,近来早已是没了踪影。

但如果细细观察,每隔百步,不是那腐叶之中有人潜伏,就是巨木的枝杆上有人蹲守。

这些装扮如一,均是一身枯叶般的衣装在身,双目有神。数量不在少数,如同猎人耐心地等待着自己的猎物入套一般。

此时,草丛之中,两人离得很近,只闻其中一人传音道:“为何族长要听命于那狗屁藤烟阁的号令?”

另一人伏低身子,叹道:“时势如此,不得不服,族长与君上的关系岂是你我能够揣摩的?总之此次我们到这西成山脉外围,负责暗杀便是。只要不让凌云绝宫的盟友顺利入山,其他的什么都好说!”

“那若是绝宫弟子下山支援,我们又当如何?”

“放心吧,我们的背后有藤烟与宏宇的人守护。当无大碍!”

这二人似乎将一切都看得太过完美,丝毫没有察觉,在他们背后不足一尺之距,有人倒身子。冷冷的注视着这伪装近乎完美的两人。

这此暗哨,本是处处相连,可起到相互照应的作用。不过负责看观察这二人所处位置的潜伏者不知何时,已被人悄声无息地被人干掉了。

二人言语之时,在离他们不足五十个步的距离,竟有位貌美的女子,正含笑招呼着这二人。

他们顿时如见鬼了一般,且不止这一处暗哨发xiàn

了女子的所在,立时,安静的山林立时有了动静。

在那仙容惊人的女子身旁顿时飞出数道黑影,如狼似虎般朝那女子猛扑。

至于方才闲聊的二人,刚一起身,后背凉气直冒,不及扭头,便闻龙吟之声,头顶立时中得一掌,气劲灌顶而入,连哼亦未及哼上一声,身体便立时爆了开来。

那飞身而出的黑衣人立时朝这处望来,只见杀人者一袭白衣,满面微笑,俊郎无比,让这一干人等头皮发麻的是,他几乎没用任何力道便将两个头目给宰了。此人正是以风*流自居的杨稀伯。

就是这一瞬之间,地面立时传来急促的震动时,就在众人的身后。

众人心生感应,知dào

来者非泛泛之辈,刚运气护体无气之时,已有两名黑衣人身若触电一般,被一拳轰出十丈,身骨尽碎,落地之时已是摊肉泥。

这也让另外数名黑衣人有时间扭头看清后方来者的尊容。只见出手之人身高九尺,裸着上身,肤色如炭,黑得发亮,不是那斥候又是何人?

只见他腰别牙刀,周身泛起淡金之色,较之轩啸离开之时,实力又有涨进,看来这些日子闭关大有收获啊。

众多黑衣人环视一周,明明是他们设下的包围圈,怎的转瞬之际,自己反倒成了猎物?

那四周竟然已是人头攒动,在他们面前,至少在人数上,黑衣人已落在了下风,轩尘阁此次倾巢而出,人数绝不仅仅这一些,只是这他们运气不知是好还是差,遇到了杨稀伯一行人罢了。

此时不拼命,便再难活下去,剩余的黑有人怒吼着朝外冲杀,未等众人出手,斥候猛然蹬地,以与他体型极不想符的身速暴射而出,双拳连挥,仅以那身体霸道的气力,就将这数名黑衣人尽数击倒。

气劲声连震,在这山林之中传出数里之遥。

像这一类的伏击点,还有许多,当他们听闻此处的动静之时,正极速朝这里赶来。

杨稀伯靠近那些死不瞑目的尸体,笑着对斥候言道:“你这家伙出手也太狠了,拳拳要命,你难道就不会轻一点吗?”

杨稀伯说得没错,这亦正是斥候现下最大的弱点,出手不留余地,若是遇上实力与他旗鼓相当之人只要看出他这弱点,耗上几个时辰,斥候便难以翻身。至少杨稀伯是这般认为的。

斥候嘿嘿一笑,“杨公子说得不对,少爷当初道我神族最大的优势便在于经脉宛如大江乃至大海,元气用之不绝,取之不尽。试问一身力qì

不使出来,难不成要将自己憋死不成?”

杨稀伯干笑两声,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神族的天赋不尽体现在修行,还有身体,是常人羡慕而又无法得到之物。

杨稀伯对着那些尸体啐了一口,叫道:“活该,谁叫你偷看我家夫人的!”

木宛晶宛尔一笑,轻轻在杨稀伯的耳朵上拧了一把,言道:“算你会说话!”

这倒像是在打情骂俏了。

随行轩尘阁弟子不禁莞尔,斥候问道:“不知这些人是藤烟宏宇当中哪一阁的弟子?”

杨稀伯言道:“哪一阁的都不是,我听三弟说过,当初他差此死在幽泽之中,便是中了这些下三滥的招,他们应当就是这西成山脉中臭名昭著的幽鬼一族!”

“阁下好见识!”突然传出的人声认众人大吃一惊,只见丛林深处,缓缓行出一人,同样一袭黑衣,只不过真容在外,让杨稀伯如何看他亦觉不对,甚至让他有些恐惧。

杨稀伯退了两步,将木宛晶护在身后,那黑衣人犹如鬼狱之中行出的索命鬼差般,正一步步朝杨稀伯等人逼近。

漫天的杀意,让四周的气温陡降,即将结冰。

杨稀伯目光闪烁,与斥候并肩而立,那黑暗之中,大队人马随行而来,一个个杀机十足,怒视杨稀伯等人。

为首的黑衣人在杨稀身前不足五丈之地站立,冷声道:“我幽鬼一族,不过是生存方式有异,非阁下口中的下三滥,如今这西成山不欢迎外人的到来,还请阁下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杨稀伯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那黑衣人还以为他是为捡回一条命而高兴。

不想杨稀伯猛地一拍大腿,叫道:“我就说哪儿不对,原来你这老小子不仅没头发,连眉毛也不长,长得太他娘有特点了!”

此言一出,轩尘阁的弟子们顿时放声大笑,眼泪直流。

光头的黑衣人的确没有眉毛,甚至连胡须也没有。但杨稀伯却不知,这并非他所愿,常年在充满剧毒的淤泥中潜行,毒雾中生存,让他幽鬼一族,十有八九都难以生出毛发。或者说,能活在这世上,已是一件极为奢侈的事。

此刻被杨稀伯戳痛处,光头怒火中烧,一字一句道:“上天有路你不走,鬼狱无门你闯进来,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走了!”

杨稀伯大手一挥,叫道:“且慢!杨某什么都不好,唯独这记忆力有些惊人,若我没记错的话,这西成山脉,乃是凌云绝宫所在,而绝宫似乎没有养你们这群看门狗吧?”

此言无疑如火上烧油,那光头身后的黑衣人怒骂不断,光头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容无比阴寒,冷冷道:“杀光他们!”

杨稀伯双手一张,传音众人:“将动静弄得越大越好,先不着急下杀手,多玩一会儿!”

众人点头之时,刀兵尽出,一时间这山林之中突然热闹起来,元气躁动,轰鸣声如闷雷般在林中扩散

西成绝峰脚下,两位英气勃发的中年男子领着数人隐匿着,听闻远方传来的动静之时,其中一人立时睁眼,叫道:“祈善,可以动手了!”

言语之人正是杨稀伯的儿子,杨硕,他与卫祈善领着逸仙阁十数名实力不弱的弟子在此候命已久而久。

听闻远处传来的动静,早已有些按捺不住。可卫祈善仍是闭着眼,沉声道:“哥,别着急,再等等!”(未完待续……)

第0489章 牛刀小试

西成山脉万里之外,五道身影疾速从那高空中掠过,如若过境流星一般。

为首之人,苍苍白发,面色肃然,身后紧随四位青年男子,无一不是俊郎英伟之辈,只是四人气质全然不同,神色凝重。

看这行进的方向,当是前往西成山脉,老者沉声道:“你们几个小子再坚持一会儿,到了山林之外,我们休整一夜,明日再行入林。”

“屠长老,少爷明明不在绝宫之内,我们为何要前全速赶往绝宫,南下寻少爷不好吗?”言语之人,身形微胖,似并不影响他的俊朗的外表。

老者哼然道:“你知dào

什么,少爷现下乃绝宫长老,他有事外出,想来定不希望绝宫出事,与其漫无目的地寻他,不如先赶去绝宫,等他归来便是,何况斗神宫的狗贼近来异常,仙君西移,看来是准bèi

与绝宫大动干戈。我们为绝宫出力,便是帮少爷!”

这五人,正是屠暨与东、西、南、北,四子,屠暨破升之时,首先做的便是将这四个小子聚齐,不料,轩啸在仙界都已经闹出这般大的动静了,他才将这四个小子找回来,天南地北,着实费了些功夫,也有一些运气,还真就让他在前两日将李南这最后一个小子给找到,然后便朝西成山脉赶路。

一口气狂奔了十万里都不止。

李家四子破升以来,被这仙界修者的实力给吓得不轻,随意碰上一人,都是玄元之境,只得让他们望而兴叹,连话都不敢与旁人说。

屠暨则不同,他活了多年,人老成精,实力虽然是一般。但行走仙界没太大问题,多日之前,便听得到轩啸南下,斗神宫异动的消息,当即做出驰援凌云绝宫的决定。

四子赶了多日的路,现下已有些疲态,想到要与比他们实力与境高出许多之人战斗,心中便有些忐忑。

这种沮丧的气息,又怎能瞒得过屠暨,忍了一路。终于还是终不住了,“你们四个小子给我听好了,若非少爷,当年我们就死在了地宫,我们的命是捡来的,还有什么好怕的,少爷当年以地元便胆敢与玄元之境的人较量,如今我们已是仙元,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仙界见过了。死亦足矣!”

四子闻言,立时有了精神,“同样是一个脑袋一双手,有什么好怕的?”心中这般一想。眼中立时也有了神彩。

李东叫道:“少爷当初送我这把刀定然不希望我让它生锈,长老教xùn

得是,少爷待我们如至亲,就算死。也值了!”

四子顿时生龙活虎,嗷嗷乱叫。

而屠暨的面色,却顿时暗淡了下来。不知让这风华正茂的四个小家伙这般冒险,是对还是错

卫祈善在杨硕就快睡着之时,立时睁开眼来,“动手之前,我有几句话要嘱托各位,我们不是以一敌百的大能,我们十人能合力击杀一人全身而退,便是赚,切忌冲动坏事,否则我在母亲和二娘那里无法交待!”

众人点头之时,杨硕立时来了精神,沉声道:“苦修数十年,只为今朝”

此刻的杨硕宛若脱缰野马,再无法受人掌握,遥想当年杨稀伯夫妻二人将他托岁给卫南华夫妻二人之时,他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卫南华破升之后,由花易落将他抚养成人,对他的溺爱可谓是超过了对自己的亲生儿子。

杨硕自幼性子便野,兴许这点更像他母亲,好斗成性,一日不与人切磋,手便发痒。此子不但继承了父母的容貌,同样亦继承了他二人的修行天赋,天生冰火同体,可随意御八属之元,这便是他恐怖的地方。

如此年纪,修为已直追他老爹了,离玄元之境已是不远。

破界以来,杨硕便处处受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让他一肚子邪火无处可发,眼前这机会又怎容他错过。

所以即便是一向冷静的卫祈善见他这模样,亦不想劝阻,让该让他好好发泄一番了。

卫祈善领着众人贴地狂奔,追在那大步流星的杨硕身后,对身后数名弟子叫道:“一会交上手,离我硕哥远一些,他发起疯来不管不顾,你们须得自保才是!”

众人纷纷点头,心道,“跟这疯子出门,还真是前途未卜啊!”

众人思索间,只见几道身影于他们左侧的林中朝前狂奔,亦是在赶路,从衣着之上便能判断得出他们藤烟阁的弟子。

山林外围的响动终于是终他们给惊动,此刻定是朝山脉之外靠去,务求将驰援绝宫的盟友一往打尽。

很不巧,他们碰上了出笼的猛虎。

杨硕见得几人,跟见了百万玄铁一般,身形一震,立时改变行进方向,朝那几人靠去,速度之快,让逸仙阁的几名弟子只得望而兴叹,自愧不入。

卫祈善“小心”二字还未出口,杨硕已杀入人群之中,元气迸发,冰火二气同出,左右各是一掌击在那两名弟子身上。

紧接着藤烟仙阁的众弟子立时面色发青,停下脚步,转而将杨硕围在正中。

再看那中掌两人,一人已是化作焦炭,另一人如冰雕一般立在原地,杨硕二指印上那冰雕的前额,寒光一闪。

“哐啷!”

冰晶四射,那人就这么碎成了一地冰渣,这等杀人手法之纯熟,绝不似第一次杀人。

杨硕胸口起伏不定,倒不似第一次杀人后身体的不适,而是兴奋,满面狂喜的神色,似若盼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这时,卫祈善正巧赶到,手中雷光狂闪,只见他身影似若电闪一般,“咣,咣”两响之后,那几名藤烟仙阁之人尚未回过神来,便再损两人。

卫祈善将那圆圈打开一道缺口,让那几人大吃一惊,立时后退,杨硕等人保持身距。

这等实力的仙元境高手,在玄元之下几近无dí

,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人,见面便动手,亦不自报家门,让藤烟阁的弟子好生郁闷。

杨硕望着那两个被卫祈善一招击得倒地抽搐不止的弟子,淡淡道:“祈善,你的心还是不够狠啊,当心被他二人反咬一口!”

言毕之时,卫祈善冷冷一笑,“硕哥,你小看弟弟了!”厉色生来,那二人胸膛之处立时闪出大片大花,口中鲜血狂喷而出,几息之间便没了气息,死得不能再死。

祈善之名乃是花易落所取,却不是希望卫祈善他善良,而是望他心存善念,造福苍生。可善良却不代表不能杀人。卫祈善从小便耳濡目染,早知仙界的本质,欲要改变这世界,就必须和轩啸一样,该杀人之时,绝不能手软。

谁能相信,方才一脸平静的卫祈善,此刻如同换了个人一般,那眼神说不出的诡异。

少许,那藤烟阁的几名弟子方才知dào

,他这眼神其实就是在看死人。

卫祈善二指轻挥,喝道:“一个不留!”

喊杀之声随即响起,而杨硕却并未行动,似若在回味先前杀人的快感。

卫祈善于他身侧问道:“硕哥,为何不动手?”

“这几个喽喽实在不值得我出手,接下来还有连番恶战,我需得省得力qì

才是!”

此次他二人带出来的几名弟子都是当年杨硕与卫祈善在凡界的玩伴,天赋尚可,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陈青书交给他二人的本事,红他二人差不多都传授给了几人,他们虽为三代弟子,实力早已超过蔡仲等人。

这才是所谓的后起之秀。

那藤烟阁几人与他们交手不过数招之间,便已有人跪地求饶,可卫祈善的命令是,“一个不留”。

当他们身首两分之时,有的已是屎尿齐流,惨不忍睹。

一刻间,便将偶遇的这一小股藤烟阁弟子给杀了干净。

凌云绝宫与藤烟仙阁就此决裂。

不远处,花易落与妙音一直暗中跟着他几人。与永远担心孩子长不大的母亲别无两样。

当她二人意识到这问题之时,亦忍不住笑了起来。

花易落言道:“这两个家伙都是由我一手拉扯大,看他们如此出息,我似乎觉得自己老了。”

妙音娇笑一声,言道:“姐姐正当妙龄,可别说这些丧气话,我们二人的担心倒是多余,他们迟早得独担一面,即便是南华兄弟三人,也不可能护他们一世,此次就当是锻炼吧,受点伤也没大碍。”

花易落点了点头,“妹妹说的是,只是我不知妹妹此次为何如此沉不住气,抢在几位阁主之前拿了主意?”

“姐姐难道还不明白吗?”妙间反问一句,道:“现在的七阁之主,保守得很,让他们拿主意,只怕等到爷爷回来,他们忍难下定决心。有些毒瘤该铲除的必须得先下手为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们既然都不想背这黑锅,那便由我来吧!”

妙音乃当今凌云绝宫的大小姐,宫主是她亲爷爷,这般重yào

的决定除了她来做主,还真没人敢如此果决,即便是轩啸也不行。

如此一来,凌云绝宫已然表态,剩下的事情已是水到渠成,除逸仙阁之外,六大阁必是高手尽出,誓将藤烟宏宇连根拔起,免留后患!

不过,到现如今,这想法仍只是妙音一厢情愿罢了。

(明天国足大战袋鼠,预祝国足大捷!)(未完待续……)

第0490章 龙魂归天

克钦霍铭次比试第二日,轩啸连战两场。第一战诛杀杜那摩,而第二战将鲜括族族长下第一高手击败,以实力征服了万千南荒修者,并让天河南北的来者,对轩啸更是忌惮。

在他们当中不乏斗神宫的盟友,亦知轩啸与斗神宫之中的仇怨,待他们真zhèng

领教了轩啸的实力之时,心中已是七上八下,犹豫不决。

那霍昌似乎对轩啸能够响利晋级没有丝毫惊讶,倒像是算准了一般。

卫南华的表现只能用“惊艳”二字来形容,自从昨夜,薛谦背着众人,不知对他有何嘱托,亦或是指点。今日两战,均是十招之内分出胜负,赢得毫无悬念,轻松自如。

轩啸已然看出,他是在玄阳真元的掌控之上有了更大的进步,已达入微之境。

卫南华的气质如今已有了根本的改变,在他玄阳真元之下,予人万物皆是灰烬的错觉,恐怖至极。

入夜,亚屹亚玛山之巅的人已撤了七成,因为他们知dào

,这神殿所在将再与他们没半点关系。

辛苦培养出的一代高手,能活着走下山的寥寥无几,大多数人都带着那极度不甘的情绪离开了亚屹亚玛山,只因他们的族人死了,不知多少年后才能培养出一名这般成色的子弟。

这便是赌,一场毫赌。各族倾尽全力,赌上身家性命,只为进神殿一试,也许出关之日,便是得道之时。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轩啸望着那些落寞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芍冥目光闪烁,时而坚定,时而飘忽,看着这山顶的千余人。过了许久,方才言道:“剩下这三十余名参赛者无一不是人中龙凤,轩小子,你对他们的实力应当很了解了吧?有几成胜算?”

轩啸微感错愕,不知她为可有此一问,随即不答,反问道:“此刻克钦霍铭次,血族应当准bèi

了多日,为何却无一人参赛,前辈知dào

原因吗?”

不知为何。芍冥的眼神立时变得狠厉,杀机瞬来,卫南华极是警觉,冷冷望着芍冥,不动声色。

几息之后,芍冥方才觉得失态,目光变得温柔起来,淡淡道:“轩小子你忘了,你现在也算是流着我血族的血。就算代表了整个血族。”

此话出口跟没说亦无区别,倒让轩啸更回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而芍冥也不是蠢人,至于为何突然流露出这种敌意,轩啸忖道:“都是念旧情之人啊。这又是何必呢?”

骆闲握着芍冥的手,越来越紧,似乎在向她传达一个消息,“事已至此。还是早些让他知dào

得好!”

到目前为止,芍冥与骆闲自知并不了解轩啸,不知他在面临危机之时。暴发出的潜能有多惊人,带来的后果又是怎样。

芍冥将这秘密埋在心底,亦有自己的苦衷,孝虑半晌过后,咬牙忖道:“该来的始终会来,就当自己不知dào

吧!”

轩啸见到她的神色自然,亦知她终于下了决心,不再强求成过,殿颜微笑,不过笑容之中仍带着些苦涩

西成山脉的夜晚,本应伴着蝉鸣虫唱直至天明。

可今夜却是火光四处,一道道流光乍闪而过,如同平地惊雷般,在山林之中连连炸响。

杨稀伯一行的突然出现,将幽鬼一族暗藏在山脉外围的族中精锐尽数引至。

那满地的残肢断手,一地的碎肉钱鲜血,至这林中尽是那扑鼻的腥气。显然方才经lì

过一场大战。

斥候周身血迹斑斑,却非是受伤所制,沾染的尽是别人的鲜血,可谓是杀人如麻,叫人不寒而栗。

杨稀伯站在这血泊当中,冷冷望着那光头老者,言道:“你说这里是鬼狱,我就将这里变成鬼狱,你幽鬼一族今日注定被我杨稀伯屠尽于此!”

语言中透露着强dà

的自信,这不是杨稀伯自己的自信,而是对身旁众人的自信。

轩尘驰援人马早已是分作两路,杨稀、木宛晶及斥候带着少部份实力较强的修者正面突围,顺带将外围看守之人吸引到一处,而尚茹等人带着大队人马由侧翼挺进,如此一来,他们便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与绝宫之人会合。

虽然一切都按照杨稀伯的计划在进行着,不过仍让他有些不安。只因前来“招呼”他们的,没有一人是藤烟宏宇的门人,来者均是幽鬼族人。

这般说来,尚茹等人极有可能落入他两阁设下的伏击圈。

一念至此,杨稀伯不愿再拖下去,看着那光头身后为数不多的幽鬼族人,淡淡道:“战了这般久,还不知前辈你在幽鬼族之中身居何位,姓甚名谁,告知小子我,才好安心让你上路!”

光头冷哼一声,冷冷道:“老夫正是幽鬼一族之长,乔元尉,去鬼门关之时,记得报老夫的姓名。”随之转而言道:“兴许你还没到鬼门关,便被老夫的族人将你的魂撕碎了!”

这无数年来,乔元尉小心地保护着族中的每一份血脉,就在前不久,他的儿子死了,如今他的族人也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他面前,他的心中在滴血,与凌云绝宫的血海深仇,怎能不报?眼下必先将眼前这可恶的小子碎尸万段,再提铲平凌云绝宫之事。

杨稀伯故作惊慌,“我好怕,我好怕,那我还是不死为好,前辈你亲自去陪他们吧!”

斥候周身金光大作,叫乔元尉心中顿时大惊,色变之时,斥候两步便已冲至乔元尉的身前,一拳照他胸膛之上轰至。

谁也没料到斥候会抢先发难,这便是他跟在轩啸身边的时是过长所致。

乔元尉冷哼一声,屈身一跃,立时将他这刚猛的拳避过,可刚一跃至半空,蓦的抬头,迎上那杨稀伯满面诡异的笑容,让脸面色大变。

杨稀伯为何会出现在那里?乔元尉终于还是被倔二人所算计。

看那斥候,他原本的目标说不是乔元尉也不尽然,不过是搂草打兔子两不耽误的事。

只不过谁是草谁是兔子,只看乔元尉他接不接招,而眼下,乔元尉自作聪明般的避开了。

斥候如同入了羊群的狼一般,对幽鬼一族所剩不多的族人亮出了锋利无比的爪牙。

只见斥候手中的牙刀挥得呼呼生风,带淡淡的金芒,似对幽鬼一族特有的墨黑元气有天生的刻制功效。

每当幽鬼族人被斥候一刀劈中,必是血流不止,连运气疗伤亦是妄想。

那刀气透体而过,让他们痛苦不堪,在地上翻滚不断,几息之后便断了气。

杨稀伯的笑容之中自然是带着死亡气息,当乔元尉迎上之时,真龙宝戟带着惊天龙啸怒然朝乔元尉当头刺下。

如此近距,换作他人,早已是身死魂灭的结局,可这乔元尉好歹亦是一族之长。

何况他的身份本就不似表面看来的这般简单。至少在杨稀伯体的祖龙之魂感觉到了他身上可怕的气息。

真龙宝戟就在触到他眉心的一瞬之间,乔元尉侧脸,横身,手掌翻拍,化作鹤嘴一般,突进三尺,朝杨稀伯手掌啄去。

钻心剧痛顿时袭遍全身,杨稀伯险些连宝戟亦是再握不住。

二人顿时一个错身,祖龙之气迸发而来,将那乔元尉震飞数丈。

杨稀伯落地之时,连退十数步,宝戟倒插,方才稳住身形,木宛晶靠过来之时,闻其大叫:“别过来,老实在原地呆着!”

杨稀伯这突如其来的一吼,亦让木宛晶莹娇躯大震,她已经注意到方才杨稀伯中招的手腕处呈紫黑之色,与中剧毒别无两样。

乔元尉所使的元气着实诡异,入体之后,疯狂蔓延,如能侵蚀他体内的元气一般。

祖龙之魂于他体内有气无力的言道:“小子,你这次碰上大麻烦了,若是老夫刚破封印之时,兴许还能助你,不过现下已到了魂灭的边缘,只能靠你自己了。”

杨稀伯的手颤抖不已,心中甚是难过,祖龙之魂与他共处多日,将这仙界大大小小的事都告之于他,还传授修行之法。多日来,杨稀伯疏于修行,却告着不断吸收龙魂之力,实力与日俱增。

现下,祖龙之魂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叫杨稀伯如何能不难过?立时对祖龙言道:“前辈,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祖龙叹了一口,“老夫早就死了,若说心愿,倒是想与你一道驰骋天地,现在这愿望怕是不能实现了。那日轩尘阁一役,从地底破封而出之人,你还记得吗?”

杨稀伯当然记得,轩啸此次远行便是为了他,当下言道:“前辈请直言!”

祖龙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敖广那狗贼的影子,相信我,他不会这么容易地死去,他们之间定然有什么联系,帮我将他找出来,帮我报仇!”

杨稀伯鼻尖一酸,祖龙有声音已是细不可闻,“小子,老夫要走了,将最后这点龙魂给留住,千万不要浪费,你们三兄弟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好好活着!都说死后,元神会归于一界,老夫的元神也没有了,又会去哪儿呢?我”

终于再听不到半分声音,杨稀伯流下一滴泪水之时,气势亦顿时发生改变,那手腕上乌黑之色亦慢慢淡化,终是恢复正常。

威压袭来,让在场之人顿时胆寒,不知在杨稀伯身上发生了何事。(未完待续……)

第0491章 天劫前的放肆

杨稀伯心知肚明,若不是遇上这幽鬼一族,祖龙之魂至少还可以陪他一年左右,他迟迟不愿突pò

仙元境,便是因为这最后的力量需yào

维持祖龙之魂的神识。

杨稀伯一直舍不得,身为祖龙又会不知这道理,方才入体的诡异灵气,让祖龙嗅到了一丝死亡的味道,若不将其逼出体外,杨稀伯的林烦不小。

反正早晚也得离去,不如就让此次作为最后的道别,杨稀伯遵照祖龙最后的吩咐,将龙魂瞬时吸收,庞大的元气凝聚之时,亦将那墨色的元气逼出体外。

一记旱天雷突然乍响,整个西成山脉顿时安静下来。龙魂进入丹田之后,杨稀伯的丹田正在慢慢消失,他当然知dào

这是为何,这是修入玄元境的前兆。

乔元尉心中惊骇无比,幽鬼一族杀人,便讲究个快、准、狠。无论多么简单的一击,都足以致命。这亦是幽鬼一族独有的元气之威,被族中称为死灵之气。

若是轩啸在场,他定能认出,这死灵之气与诛邪剑阁之主所使如出一辙。

秦法然亦是为调察这种不属于仙界的力量而去了雷灵仙海的另一边。

杨稀伯的目光已被厚厚的雾给挡住,不知dào

今夜是否有月光。他长叹一声,将忧伤压在心中最深之处,冷然道:“乔元尉,你幽鬼一族在西成山脉的日子,今天到头了?”

手中真龙宝戟朝地上猛然一跺,大地颤抖,乔元慰终于明白,杨稀伯是想趁天劫未至之前,将他干掉。

“小贼,我看你有何能耐!”乔元尉已经忍了太久,在这西成山脉之中,连西成绝宫之人亦不敢与他们为敌。突然杀出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杀了他无数的族人。今日不将他除去,如何服众。

只见那乔元尉的面容变得极是诡异,鼻子变得挺而尖,双耳拉长,口中尖牙密布,那双手变得乌黑,指牙柄锋利无比的长剑一般拖地面。

现下他这副尊容,就如同未变化完成的凶兽一般,叫人骇人无比。

在场之人没人见过这等怪物。随斥候最后一刀斩出,幽鬼族除了他乔元尉,已无一人活着,牙刀的光芒早已盖过那腥红之色。

乔元尉那诡异的躯体左右轻晃,“咻”地一声,带起大量残肢断臂,瞬眼间便已朝杨稀伯冲至。

只见其十指连挥,“铛铛”脆响慑人心魂。

那乔元尉攻势如虹,让杨稀伯一时之间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连连后退,面对这密不透风的攻击,斥候与木宛晶已有些忍不住。

便在当时。杨稀伯后脚蹬地,立时站稳,宝戟横于胸前,与地利爪硬拼一记。

惊雷爆响。气浪翻滚,顿时将四周轩尘阁弟子掀翻在地,叫苦连天。

杨稀伯张口便吼。“你二人给我退后,今日这一战谁也不许插手。”耸肩发力,宝戟光芒大作,立时将乔元尉给推出一丈,顺势抡臂,宝戟当棍,横扫而出,带着龙啸之威,怒吼着朝乔元尉身侧砸去。



巨响如钟声般漫延,乔元尉如如离弦之箭倒射而去,所过之处,树木尽碎,木悄漫天。

杨稀伯暗叫可惜,见乔元尉平稳落地,一记并未将伤他根本。

岂不知乔元尉的心中早已炸了锅。他修入玄元境多年,而这小子不过个仙元境,竟然将他一击击退,他负在身后的如鬼爪般的双手有些微颤,足可见杨稀伯先前一招之威,实不容小觑。

杨稀伯一招得势,绝不允乔元尉有喘息之机,人影暴射而出,那直龙宝戟拖在身后,在地面之上拖起一道火光之芒,电光火石间高高跃起,双手将那宝戟高举过顶,躬身怒砸,当空划过一道路火红的弧光,乍一看,如同怒龙入海一般。



大地剧阵,气劲冲天,将那迷雾吹得四散,在那高空之中日月早没了光辉,被厚厚的乌云所掩盖,八色雷光偶然划过,就如雷烟花在那乌烟之中乍散一般绚丽多彩。

乔元尉无处可退,元气护体而生,双手护顶,顿将那巨压顶之势给撑住,脚下的地面早已龟裂而开,放圆百丈之内的花草树木早已灰飞烟灭。

这一战,在斥候看来极是简单,只要他前去帮手,百招之内定叫那光头身首异处,何须如杨稀伯这般费劲。

那乔元尉亦知斥候这神族族人的实力,那祖源之力与他修死灵之气相克,他就算胜得过斥候定然也要吃些在亏。

杨稀伯的“逞强”无疑是给他将众人全歼击的机会。

木宛晶见斥候急不可耐,肃然道:“斥候,藤烟宏宇二阁之人很快赶到,你只需替稀伯压阵便可,这一战他不是为了战胜任何人,而是为了战胜自己。从破升到现如今,他从未真zhèng

赢下一战,这是他近切希望的,只要有了这一战胜利,他将来必会成为你家少爷的得力臂膀。”

木宛晶身为木家大小姐,向来不可一视,他希望自己的夫婿乃是人中龙凤,这要求虽然达到,便也知杨稀伯在轩啸面前仍是如同星星与日月的差别,最关键在于,杨稀伯与卫南华似乎甘愿做这陪衬,只是他们若再是原地踏步的话,只怕将来连做陪衬的资格也没有。这就是杨稀伯现下最担心的事。

此次卫南华随轩啸出行,依照轩啸那招人妒的天赋,绝对是人走到哪儿,麻烦便跟到哪儿,卫南华的实力定然已上了一个台阶,若杨稀伯这当大哥的,变成了最弱,岂不叫人笑话?

木宛晶与杨稀伯成亲已久,他的这点心思还是瞒不了她,被其视作为男人的尊严。

斥候顿时便了然于心,就如同当然轩啸将他撑上族长之位,从那日开始,他便将轩啸当作自己的主人,他心知肚明,有朝一日,他的实力若跟不上轩啸,只怕再没资格守在轩啸身周。倒并非轩啸不愿意,而是时势全然不允许,因为他将会成为负累。

试问,谁愿意成为负累?斥候日夜苦修,自然不愿意,做为轩啸的大哥的杨稀伯自然就不用说了。

斥候将那颗跃跃欲试的心按回到肚子当,双脚立定,较木宛晶稍稍前面一些,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可以第一时间将木宛晶给护住。

那场中二人僵持甚久而久,杨稀伯满面狠辣,体内元气疯狂运转,带着龙威怒然出体,宝戟之芒顿时变得无比耀眼,竟然生生将那乔元尉压得屈身而下。

众人正想欢呼之时,被斥候一把拦住,仔细看来,方才知dào

非是乔元尉屈膝,而是地面的塌陷所导致。

巨大的冲击之力透过乔元尉的身躯,将大地震出数条沟壑,且在不断护张,大有地裂之势。

便在当时,乔元慰脚下一软,身子一个踉跄,似乎乃是天赐良机。杨稀伯自然不肯放过这千载难适的机会,抽戟而回,元气绕戟,立时涌入其中,旋身硬挑,只见那戟尖只差一寸便要挑中乔元尉咽喉之地。

可在乔元尉的眼中,戟兵并不适合近战,有一定的局限性。杨稀伯能做出这般快的反应,已大大超出他的预料,不过这机会倒不是杨稀伯亦或是老天所赐。

只见乔无尉阴冷一笑,众人凉气倒吸,眼睁睁看着那一挑空,乔元慰与杨稀伯的距离瞬时拉近三尺,二人几乎已贴在一起。

斥候欲出手相助之时,早已是晚了一步。

这机会是乔元慰刻意制造,没想到杨稀伯果然上当了。

木宛晶失声惊呼之时,杨稀伯胸门大开,乔元尉十指黑芒娇异,同时朝杨稀伯的胸膛之处猛然刺去。

杨稀伯竟然在这一战当中身处死局,也许在仙界之中,众多修者不但不觉得奇怪,反而还觉得杨稀伯实力已经很不错,常人遇见乔元尉早已死无全尸。

可只有少数人知dào

,杨稀伯虽然是仙元境,实力早已入了玄元之流,绝对与乔元尉有一战之力。

木宛晶张大了嘴,斥候壮硕的身体还在空中,这一刻,时间宛若静止了一般。

可乔元尉却眼睁睁地看着杨稀伯神色由自信,变作错愕,再到惊恐,直至如今这狞笑。

乔元尉那阴冷性子又怎会不知这笑容之后的深意,杨稀伯必有后手,可现下说什么也晚了。

如此近距,他不相信杨稀伯还能翻得了天,这时,一道八色雷光从天面降,速度快到无法想象。

不过,还有较这速度更快之物,那便是杨稀伯手中的真龙宝戟已然脱手,再不似先前那般刚猛,而是如水般柔软,蓦地掉过头来,已化成条不足一丈的小龙,张口便咬在那乔元尉的戏喉颈之上,瞬时将他拖离地面。

乔元尉对杨稀伯的突袭已就在这一瞬间,宣告破灭。

八色闪电南击而下,正中那被龙首咬住的乔无尉。

杨稀伯立时腾空而起,双掌连击,元气如龙朝那满脸不甘的乔元尉一阵狂轰,元气将他那抽搐不断身躯立时轰得支离破碎。

而杨稀伯亦被那天劫神雷这威给震得喷出一口鲜血,这一刻,他终于开始蜕变!(未完待续……)

第0492章 姓褚名召

结界未开,西成山脉之中的迷雾竟被狂风吹散了些,一道道八色神雷怒劈而下,千里之外都能清楚地见得。

卫祈善借着电光看着满地的尸体,而杨硕正坐在一具尸体之上,以布锦擦拭着手上的鲜血,喘着大气。

此次出来共有十名逸仙阁弟子,均无大碍,有的靠着大树休息,有的侧呕吐不已。

唯卫祈善与杨硕还算自然。

杨硕笑道:“想不到平日里连只蚂蚁都不愿踩死的祈善下手却如此狠辣,倒让我这做做哥哥的小看了!”

卫祈善言道:“我不愿杀蚂蚁,是知dào

他永远也危胁不到我的生命,不过些人却不同,若我今日心慈手软,躺在这里的兴许就是我!”

众人在他二人这对话中似乎明白了什么,不过这此人死状极惨,有的连肠肚都被掏了出来,观来恶心无比。

这数名弟子自小在流云山长大,轩啸一统天元之后,再无血腥杀戮的日,这场面,他们亦是头一回见,能坚持到现在已极是不易。

杨硕看了看四周的尸体,“你数过没有,有多少人?”

卫祈善眉头紧锁,“想来杀了有二百余,不过也只是宏宇仙阁的一小部份人马,此次两阁果真是想将凌云绝宫连根拔起。”

又一道闪电划过,杨硕将望着东面,言道:“这雷光闪电我从未见过,倒不像是下雨打雷,而是有人渡劫,若我没猜错,两阁的人马应当是前往那处了,我们现在连夜赶往,兴许还能赶得上!”

卫祈善二话没说,领着众人便朝西成山脉外围赶去

轩啸整夜未眠,将近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在心中过了一便。大概有个数了。

不知不觉天空已是大亮。放眼场中三十几号未被淘汰的修者,似乎都没休息,一个个眼睛睁得跟那铜铃似的,将那金芒巨眼给望着,对其中的神殿充满期待。

能走到这一步者,无一庸手,目标更是不言百喻。若不为头名,浪费这时间做甚?

轩啸起身之时,伸了个懒腰,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这时。卫南华睁开眼来,“三弟,相信此次你定然会前往神殿之中,我侧立kè

赶回凌云绝宫,这两日我心绪不宁,总觉得有大事发生!”

被卫南华如此一说,轩啸似乎也有这感觉。仔细想想当初秦法然临走时将凌云绝宫交给自己,可许久以来,轩啸几乎没在凌云绝宫待上几日。

秦法然未归。轩啸远去,凌云绝宫之中缺少一个拿主意之人,说不定还真会出事。

轩啸顿时恶汗淋漓,连自身已处结界之中亦不清楚。四周的环境早已变成森林之中。

幽香扑鼻。兽吼禽吟,似乎到了另一片天地般。

当轩啸回过神来之时,身前十丈之距,一个糟老头子斜靠着大树。跷着腿,看来悠闲自得。

自颜朵提起此人之时,轩啸便刻意观察过他。这老小子飞惯扮猪吃老虎,偏偏他的对手还真将他当猪,最终结局可想而知,到输了比试之时,都不知是怎么的回事。

此人姓褚,名召,从邋遢的装束,看得出是来自天河南北,只是不知出自何门何派。这等修为放在任何一个仙派之中那亦长老级人物,便亦不排出他是闪修的可能性。

此人对轩啸并无dí

意,见轩啸回过神来,似自言自语般道:“年纪轻轻,心事重重,难道不知人生在世,当及时行乐吗?”

轩啸哈哈一笑,言道:“前辈此言差矣,我等身为修者,逆天而行,虽寿元无限,可真zhèng

能快乐的又有几天呢?除非这天地再无纷争,否则拿什么快乐?”

褚召两眼放光,随即失声大笑,“好狂妄的小子,这仙界似乎还离不得你了?”

褚召自然自道轩啸言语何意,只不过试他一试,而轩啸亦是如实言来,“前辈高看,小子怎会有这等能耐,只不过愿为天下苍生尽些绵薄之力罢了。”接着话头一转,“今日小子来此便欲往神殿之中,愿出关之日实力精进,离目标更进一步,还望前辈成全!”

此言一出,意思再清楚不过,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轩啸见褚召并无dí

意,方才这般言语,否则就不会有这一番谈话了。

而褚召对轩啸此言似乎不感到意wài

,倒让轩啸吃惊不小。褚召凝示轩啸,“小子,听闻你乃是凌云绝宫长老,老夫对那神殿自然没什么兴趣,其实就是来看看凌云绝宫是否无人可用,否则怎会用你这嘿”

轩啸接道:“用我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褚召不可置否,正有此意。

照这么说来,褚召也许不为这克钦霍铭次的头名而来,倒真有可能如他所言那般。轩啸丝毫不怀疑,就算此轮没碰上轩啸,那么他也会杀入终极一战,与轩啸碰面。

轩啸对他的身份越来越好奇,何人会对凌云绝宫的一个长老这般关心,轩啸打量着褚召,沉默许久而久,欲言又止。

结界之外,观战之人已是极不耐烦。

“磨蹭个什么劲?要打就打,不打趁早滚蛋!”

“就是,连个娘们也不如,你们还费个什么劲啊,早些回家睡大觉吧!”

大笑四起,这当中不乏有魂族子弟扇风点火。巴不得轩啸与褚召之间分出生死,这样一样,他们的族长大人便又会少一名劲敌。

轩啸二指探出,斜指朝下,三尺剑qì

凝于指尖,淡淡道:“我不知前辈是何方神圣,亦知今日不在前辈手中走上几招,怕是没机会进入下一轮了,请吧,前辈!”

褚召将脚丫子之上那一双草鞋踢向一旁,自言自语道:“几招就想进入下一轮,怕是小看了老夫,别将我这双草鞋给弄破了!”

褚召用那光脚在枯枝树叶上踩了两下,感觉不错,抬头之时,目光之中再无那吊儿郎当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如临大敌般的肃然。

轩啸对他的态度立时改观,这感觉就像他根本不会认输,除非他死。

芍冥在雪坡之上望着褚召,问薛谦道:“这老家伙对轩啸明明关爱有佳,为何要正色以待,营造的可怕的敌意?”

薛谦刚要张口之时,褚召动了,确切地说是朝前踏了一步。

可这一步之遥便达数丈之距,轩啸面色巨变之时,褚召搓掌成刀立时朝轩啸劲脖猛斩。

方才明明无半丝元气透露,轩啸现下才知何为不动如山,动若雷霆,叫他全无防备。

破升以来,轩啸不断与仇家厮杀,积累下的经验,足以让他在这仙界好好活下去。任何想要他命的人,都得自问一句,有多大的把握可以将轩啸杀掉。不足十分的话,还是趁早打消这念头。

众人失声大叫,那其貌不扬的老叫花子一路跌跌撞撞走到现在,已有不少人怀疑他是刻意隐藏自己的实力。

不想当他展露之时,仍叫众人大吃一惊,这等迅猛的身法,放眼仙界,于实战之中又有几人能够办到。自他身动到出手之际,一气呵成,尚无半份多余。众人见状大声叫好,也只有到了最后这几轮的比试,方才能见到众人的真实实力。

可接下来,让他们更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

若是常人在褚召突袭之下,第一反应便是闪避,再或者是硬拼。可轩啸更未如此,以他过人的感观,二指翻转,气刃立时直逼褚召侧身而去。

连褚召亦是不得不大声叫好,蓦地侧身,不过手上的招式仍是未变,不过就是迟了那么一瞬,轩啸的身影顿时一分为八,惊得众人口瞪口呆。

这等奇功异法,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褚召一刀斩空,反而被八道相同的身影合围当中,八属齐聚,二话不说,同是一声暴喝,手中气刃之芒各异,朝那褚召一同斩去。

这丝毫没有比试切磋之意,动则杀招尽出,叫人只得望而兴叹,为了神殿,你死我活,是很有必要的。

观战各族之人对轩啸奇招不断似已麻木,不知他还有多少的底牌未展现出来。

若告sù

他们,这不过是轩啸自创剑法中的一式,不知他们心中是何感受。

褚召无惧,反是一脸喜色,掌影连拍,将那八道身影使出的成百上千道剑qì

拍得四处乱斩。

无数巨木拦腰被斩断,倒了大片,漫天绿叶随风起来,让这决斗更显激裂。

便在当时,八道身影再无保留,御八属元气,同时朝褚召刺去。

众人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只见褚召单脚立地,如陀螺般狂旋,掌影连击,几近在同一时间将那八道身影击得寸碎。

奇就奇在八道身影当中,竟然无一道真身。

褚召哈哈大笑,叫道:“好,天剑小子收了个好徒儿,八面分神斩,已被你练得炉火纯青,不过你就这点本事,做长老似乎还是不够资格?”

“好何才有资格呢?难不成要将前辈击败方才作数?”轩啸的话音自四方传出,也就在这时,大地开始颤抖,仿若有何物随时可能破土而出一般。

褚召面色变得凝重,再无玩笑之意。(未完待续……)

第0493章 第二长老

轩啸一记八元分神斩足以称绝,不想褚召仍是更胜一筹,以雷霆之势击出数掌,且每掌所御元气均有不同,应轩啸所使之剑qì

,以相克之属击之,如此便便轩啸八元分神斩之势尽数击溃。

能看出轩啸一招虚实之人多不甚数,可能以这种方式将轩啸的剑招化解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只因想到,却不一定能做到。

如此实力者,轩啸自是明白,他面对的乃是名圣元境大能。如此一来,晋级之路无疑是雪上加霜。

此时,大地陡然剧震,结界之中的木元之气浓郁无比,正受那不知名的力题所支配。

褚召面色微变,观来有些古怪,看不出是喜是悲。失神之际,脚的地面突然高高隆起,巨物破土而出,瞬时将褚召撑起一丈,翻身之际,数道黑影破土飙射而出。

待众人看清之时,方知那是数条藤蔓,极不可思议地将那褚召双脚死缠。

就在那一瞬之间,四周的巨木如同活过来一般,枝叶疯涨,如数条巨蟒,自四面八方朝褚召掠来。

褚召见这一幕,若有所思,神色数变,时而愤nù

,时而疑惑,若有何事,拿不定主意一般。

几息之间,褚召已被藤蔓五花大绑,除了头首还暴露在空气之中,躯体的其余部位均已被藤蔓所覆盖。

如此看来,倒不似藤蔓束缚了他,而似一种物别的植物上结出了人头的果实。

在这之前,褚召试图脱困,不过面对轩啸以山势之道,将其困住,藤蔓射来之时,他几乎未做任何反抗。

不过轩啸在那一瞬间,似乎感到了一丝杀意,让轩啸心下骇然。从一开始。他便知dào

褚召不过是陪他玩上几招。

便似乎从方才轩啸发力之时,褚召的气势就变了,变得让他恐惧。

轩啸显身出来,行至那褚召的面前,言道:“前辈,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前辈既无压魁之心,何不成人之美,此事一了。小子泡上一壶香茗供前辈品偿,只当赔罪了!”

褚召似笑非笑地望着轩啸,言道:“老夫很好奇,你不过是个玄元境的小子,为何同修八属之元,硬是将天剑那老小子的八面分神斩改成这八元分神斩。我方才以为只是错觉,如今看来,你至少已身兼六属之元气。你告sù

我,玄元境的修者如何能做到这不可思议的事!”

结界之外。议论声一片,均不知他二人何以打着打着便又停了下来。

薛谦疑道:“难不成那老头想认输?”

芍冥叹道:“他不是想认输,他是想知dào

,轩小子如何能在玄元境便有圣元境的实力?”

骆闲哼了一声。见怪不怪道,“那小子在凡界之时便是个怪胎,当年我师兄木林森已达忘情境内之时,他连洞意都不到。便可通过对局热的掌控而占得上风,卫小子更是如此,当年若非卫小子将我师兄的孙儿给宰了。只怕早成了我星石派的弟子,加上个杨稀伯,他们三兄弟简直就是所有敌人的恶梦!”

不知为何,骆闲说到这些之时,竟有一丝自豪感,兴许是因大家同出自天元凡界吧。

芍冥沉声道:“老头子,你说若将整个血族交到他的手中后果会如何?”

骆闲与薛谦均有些诧异,仅骆闲知dào

,这突来的主意是她在心中犹豫许久而做出的决定。

骆闲自然不敢莽撞地替她拿主意,便言道:“这就看你打算让血族以后走多远而定了。”

芍冥做出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骆闲倒也未卖关子,言道:“血厉的确是血族这些年来不可多得的天才,心思缜密,攻于心计,将来称雄南荒当不在话下。不过若想进军天河南北,希望就太过地渺茫了。”

顿了顿,话头一转,“但若是族长之位交由轩啸,那问题就迎刃而解了,至少邕行已占据各大仙城,人力、物力、财力,绝非一般仙派可比。更重yào

的是,轩小子有绝宫的背景,加上那帮大个子相助,将轩尘阁的实力一整合,整个血族的实力定然翻倍。”

话到此处,骆闲有些迟疑,“只是有一个问题,那小子的三房夫人,无一位是血族后裔,这样一来,血脉的传承便成了极大的问题!”

骆闲一语道破问题的关键,使芍冥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便在当时,结界中被五花大绑的褚召哈哈笑道:“小子,凭这几根烂木头,便想让老夫认输,还不够,现在我承认你有了做凌云绝宫长老的实力,不过嘛,我这一关,你没有过!”

话音刚落,周身的藤蔓竟然脱离轩啸的掌控,突然松绑,褚召的身形一闪,立时消失在那藤蔓之中,那一瞬时,不知用何种方法将那藤蔓击至粉碎。

轩啸虚眼之时,心生感应,单掌护胸,顿时中得一掌,气劲透过他的手掌浸入身躯,轩啸如遭雷击一般,翻身飞退,忍下那吐血的冲动,屈身落在一颗巨树枝杆之上,顺势必将体内气劲沿双脚导出体外。

轩啸脚下一空,与那断掉的枝杆同时朝地上落去,当他双脚踏实之时,那树杆已化作粉尘,随风飘然。

褚召阴魂不散,如影随行,已是杀至轩啸身前,双掌以极不可思异的速度朝他双肩拍至。

让人吃惊的事情顿时发生,只见那轩啸不闪不避,以肉体之力,硬是接下这两掌。

当褚召道轩啸无躲闪之意时,瞬间收回五成掌力,拍在轩啸肩上的力道不足三成。

不过仍是够轩啸难受一阵了。

一口鲜血喷出之时,轩啸并无痛苦之色,反而笑得有些阴险,“前辈,你上当了!”

褚召此时方才反应过来,他的双掌竟然贴在轩啸双肩之上,无法收回。而体内八属之元一时间不受自己控zhì

,朝轩啸体内狂涌。

以褚召这等境界的实力,深谙御气之道,并能清楚掌握轩啸体内虚实,翻云珠疯狂旋转,如那无底深渊般,将褚召的元气给装了进去,实在是惊人无比。

众人见他二人如此僵持,均是急不可耐,其余数场较量几近结束,而轩啸与褚召这一场,褚召不过是稍占了些上风,要想分出胜负,兴许还得等上些时间。

褚召哈哈一笑,“好小子,体内的宝贝可不少,对我这等老家伙,你竟不惜自曝家底,不怕老夫杀人夺宝吗?”

轩啸忖道:“我自然不会将所有底牌亮出,不过是试探一翻你这老家伙是谁罢了。”嘴上却说,“前辈若是这样的人,何需跟我废话,直接出手杀了我便是,我从一开始便觉得与前辈有缘,极想跟前辈亲近一番,这一场就算我输了,也不妨碍我与前辈交好!”

褚召闻言,大笑两声,衣袂鼓涨,手掌翻转,元气立时中断,如同两条大江突然被斩断一般,顺势抽掌而回。

外人眼中,不过是简单的脱困罢了,而轩啸却深知这褚召的可怕。

轩啸方才使那翻云珠之力,如同一道巨型漩涡,不断将褚召的元气朝当中吸纳,如此下去,必会将他体内元气吸尽。

而褚召对元气的掌控远远超过了轩啸的想象,他竟以八属元气之气,强行改变漩涡旋转的方向,让翻云珠再无法抽走他的元气,反而从中抽回了少许。

这等可怕的实力,只叫轩啸望而生畏,他现在还能如此站着说话,均是这老头子手下留情。

正当轩啸想认输之时,褚召言道:“小子,你很不错,老夫认输了!”

一场较量竟以这等让人无法接受的方式结束。

几息之后,结界两分,轩啸挺进下一轮。

轩啸落地之后,径直朝褚召行去,途中南荒族人纷纷侧目,自觉退往一旁,经过霍昌身旁之时,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杀气,不过轩啸的目标自然不是他,扭个头来,笑道:“霍昌,我轩啸与你其实并无恩怨,但彼此看不顺眼已成定局,所以最后一战希望是你与我之间的决斗,希望你不要倒在半道之中。”

不待霍昌言语半句,便与魂族数名子弟擦身而过,顺便瞥了一眼公孙止。

他现下与轩啸早已不在一个水平之上,公孙止只得仰视轩啸。

轩啸倒是不急着杀他,看他公孙家两条狗能翻得起什么风浪。

思索间,便已来到褚召身旁,二话没说,单膝跪倒,“轩啸参见褚长老!”

褚召微微色变,立时眉开眼笑,“都说你轩啸精得鬼似的,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竟然能猜到老夫的身份,着实不简单,你且说说看,是如何猜出来的!”

轩啸被褚召搀起身来,前者嘿然道:“其实不难,小子我也没万全的把握,只是突然想到,就这般道出口了。我绝宫三大长老,两人下落不明,端木老贼前阵子被我与宫主大人连手给宰了。你与我宫的长老同名同姓,难得对我又无dí

意,似乎对宫中老人熟悉得很,轩啸斗胆一试,果不其然”

褚召对轩啸甚是满yì

,虽然他二人地位平等,但依旧将轩啸当作后生一般看待。不住地点头,心中欢喜无比。

轩啸敛去笑容,“不过我听宫中人所言,道您老多半已死在端木老贼手中,为何现下又安然无恙呢?”(未完待续……)

第0494章 长生真人

轩啸的话语显然勾起了褚召的回忆。

在宫中三大长老之中,褚召的实力能排第二,端木却只能排在最后,当年褚召在秦法然闭关之后,便不理世事,潜心修行。他行事激进,却也知份寸。不过给外人的印象,却是他做事不计后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有这恶名,也全赖端木老贼。

那年广家提亲,端木与他商议许久,最终端木提出,需以小姐的幸福来稳住凌云绝宫的地位。

褚召本来极力反对,他早知那藤烟仙阁狼子野心,亦有反叛的一日,若将妙音嫁给广矢,将来的日子还不知dào

会怎样。

无赖宫中无人做主,靠他一人之力难以撑起整个宫门,便应下此事。

妙音自小便随褚召学艺,二人感表深厚,妙音自是最听他的话。于是,说服妙音之事,便由褚召去办。

可谁又知dào

,这不过是藤烟仙阁连同端木的阴谋罢了,那几日,褚召忍痛力排众议,硬是要将妙音嫁入藤烟仙阁。

妙音自然是不愿意的,而这时端木则挺身而出,欲为妙音将褚召给杀掉。

妙音视褚召为师,这等杀师的恶行,她自然是做不出来,不过只因她犹豫之时,端木便当作默许,对褚召亮出了屠刀。

端木自然不是褚召的对手,而那晚,却来了位高手相助,褚召被端木引至山下时,浑然不知他们的计划。

如此一来,便入了他人早已布好的圈套,身受重伤,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当时动静太大,惊动了宫门之中的人。

他们连分尸也未来得及,便逃离了现场。

不知老天保护,还是如何。突然下了一场回魂雨。又让褚召活了过来,只是元神受了重创,需觅地疗伤。

褚召自然不敢再回宫门,他从那时起已经是个死人。于是便宜走到哪儿算哪儿。

一年之后,他痊愈了,反是因祸得福,破升至圣元之境,让他有了底气回到宫门之中寻端木报仇。

呆当他潜回去之时,却发xiàn

了一件极为重yào

的事情,藤烟仙阁广钵雄与端木交往甚密。这对绝宫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褚召并未着急报仇,耐着性子查了下去。

不查不知dào

,一查吓一跳。藤烟宏宇二阁之主,原是故交,宏宇阁中的二小姐原本是要许给广钵雄的儿子,可后来不知发生了何事,婚约取消。不过这并不影响两家关系。

那宏宇阁背后的势力乃是斗神宫,人尽皆知。

这么看来。藤烟仙阁与斗神宫自然是一个鼻孔出气。

那时的凌云绝宫乃是端木一人的宫门,若他与罗法连成一气,这仙界天河南北将来就是他罗法一人说了算。

念及于此,褚召冷汗直流。就在前些日子。妙音回宫,褚召怕那广家的小癞蛤蟆作祟,欲回宫拆穿端木的恶行,不料轩啸与秦法然抢先一步。

他当时不明白。宫主为何要将门派交给一个黄毛小子,便一路跟随,方才发xiàn

。轩啸的实力有多惊人。

他一路上的见证,都足以颠覆他对这仙界的认知。

这短短的时间之内,褚召对轩啸可谓是赞不绝口,让轩啸都有些汗颜,自己的实力的确没他说的那般强悍,甚至可能连一半也不到。

轩啸倒也不自谦,不管他说什么,通通照单全收。

便在当时,那公孙兆最后一刀,将好强劲对手斩杀,得胜归来,褚召似有意地以轩啸的身体作为掩护,不让他看到自己的正面,让轩啸顿时生疑。

轩啸传音问道:“前辈莫非认识那公孙小子?”

“哼!”褚召冷哼一声,言道:“何止认识,那小贼近来在斗神宫中混得风声水起,为那罗法出谋划策,丧尽天良,这小子不铲除,迟早是仙界一大害。”

说到这公孙兆,褚召的愤nù

之意竟然超过了罗法,可真叫人吃惊。

轩啸问道:“前辈既然对斗神宫之事这般熟悉,是否已混进斗神宫之中?”

褚召不可置否,他的确已经混了进去,并对斗神宫进一步的行动有所掌握,近段时间斗神宫似有大动作,却不知是争对谁,只看他公孙兆消失一段时日之后,再次出现之时便直奔南荒。

褚召见他公孙二人鬼鬼祟祟,定没安好心,便跟着他二人一路南下,看他们究竟想搞个什么鬼,正巧也可与轩啸碰个面,何乐为不为?

轩啸听到这儿时,冷汗顿时流了下来,言道:“前辈,你当真不该跟着他,这小子南下之行绝非那么简单,如今凌云绝宫无人坐阵,宫主走了,我也走了,剩余几位阁主举棋不定,谁也做不得主”

于是再将前阵子那藤烟仙阁的所作所为尽数告之,广矢出现在宏宇阁中被轩啸发xiàn

之事一并道出。

这次连褚召亦有种不好的预感,轩啸言道:“前辈,神殿之中的力量与我自身的力量有相似之处,我也不知dào

为什么,总之此次我一定要前往神殿。不如你先返回凌云绝宫坐阵。”

褚召沉吟片刻,“回倒是可以回去,却不能现身!”

轩啸惊道:“这是为何,端木已死,你身为三大长老之一,又有什么不敢露面的?”

褚召叹道,终是将压在中心中秘密道了出来。

三大长老之中最高明的当属大长老,此人号长生真人,真明无从得知,他于宫中的时日有多久远,连秦法然也未必说得清楚,多年来身居长老要职,却极少出现在宫中。宫中弟子连他的模样也未必清楚。

褚召遇袭当日,端木先前碍于褚召的实力,先前并未出手,直到那神mì

人出现之时,褚召才知此次的麻烦大了。

此人乃是圣元之境,三招之内便叫褚召失去战力,褚召一生当中见过的高手无数。

可出手这般狠辣的,还是头一次遇见。且对自己的实力极是自信,否则也不会让褚召活在这世上。

他不道的是褚召多年前仙界大战有功,得上一任宫主赐了避命珠一枚,可何自己性命无忧,不过只得使用一次。

而就在那一日,褚召靠此物捡回一条命,迷糊当中,他听闻端木叫那人师叔。

褚召想破了头亦难想到宫中除了宫主之外,还有谁是端木的长辈。

待褚召花了半年时日,方才忆起,宫中还有位大长老,而他,正是当今宫主的师弟。

褚召想明白此事之后,对端木如此胆大也就了然于心了。

长生真人年少成名,为人孤僻,惯以后背示人,从不在人多的场命出现,一身实力深不可测,不足二十修入玄元之境,之所以外界没有他的传闻,是因为没人相信倔以这般年纪就能达到如此境界。

仙界大战结束之际,第一届斗神大会,他以三尺长剑力压群雄夺得头名,前往雷灵仙海。

再之后他出现在宫中的时间便越来越少,到最后,基本没有弟子再见过他的模样。

不过他却身兼宫中长老多年,直到他退隐,秦法然才有斩露头角的机会。

据传当年道祖入绝宫修行之时,他曾经出现过,与道祖交手十招,不分胜负,从此一去,再无音讯。

宫中盛传长生真人不喜俗事,早已隐居,可在褚召看来,也许他正用另一个身份存zài

这世间,也许在酝酿着极大的阴谋,兴许颠覆凌云绝宫,便是他想做的第一件事,只是不知dào

,他为何要如此行事。

轩啸对褚召这想法极为吃惊,只凭一声师叔,竟可推断出这么多事情来,当真不简单。

轩啸问道:“长老对此人的别一个身份可已是确定?”

褚召摇了摇头,言道:“暂时还不得而知,不过相信他与斗神宫之间必是有联系,所以这些日子老夫一直注意着斗神宫,如若此次回宫,兴许能确定他的身份!”

轩啸点点头,“前辈先行一步,待轩啸将此事一了,便全速赶往绝宫与你会合,到时再将那群狼子野心之辈尽数铲除!”

褚召欲言又止,嘱咐轩啸几句之后便趁众人不注意之时,离开了亚屹亚玛山。

正巧卫南华变胜出,晋级下一轮。

轩啸在魂族众人那欲吃人的目光之中回到雪坡上。

“恭喜二哥,若是我兄弟二人来争这头名,必然是此次克钦霍铭次最大的看点!”轩啸笑道。

众人莞尔,卫南华更是笑骂道:“连你这小子也来耍我,二哥我向来不爱出风头,这头名还是你来做吧!”

闲话休提,轩啸将那褚召的真实身份对卫南华道出之时,让众人大吃一惊。

轩啸若有所思,被众人看在眼中,薛谦人多成精,自然知dào

他有话要说,当下言道:“轩小子,男子汉大丈夫,有事便说事,都是熟人了,还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轩啸嘿嘿笑道:“三位前辈,接下来几战都极是凶险,我连能不能活下来也不知dào

,但有件事还求前辈助我!”

三人默许,闻轩啸言道:“凌云绝宫正处多事之秋,不论我胜亦或败,我都没可能立时返回宫中,还望前辈助绝宫度过难关,小子我永生难忘!”(未完待续……)

第0495章 小辈发威

芍冥心中有愧,自是爽快答yīng

,只当还轩啸一个人情了。

卫南华满面愁容,似有话说,不过轩啸却抢在他之前言道:“不论最终一战是何结果,二哥你需得与三位前辈一起走,回凌云绝宫,等着宫主归来”

卫南华无法拒绝,因为接下来的比试,均是九死一生,若轩啸分心,就不知结果会如何了。

万般无奈之下,卫南华点头道:“我可以答yīng

你,但是若你有什么意wài

,我与大哥定会让那些算计你的人死无葬身之地,这是卫南华的承诺,相信大哥定会赞同!”

轩啸狠狠地点了点头,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就在那漫天神雷消失之时,卫祈善与杨硕一行十人离那神雷降下之处尚有数百里,这漫天的结界,让他们的脚程受了很大的影响。

连夜血战,杨古硕与卫南华倒是并无大碍,不过剩余八名便没这般好的心理素质,首先满地碎肉让他们将几日前吃的东西都给吐了出来,加之拼命之时,发力过猛,周身的元气早已耗尽。

连夜赶路,让他几人连调息的时间亦没多少。卫祈善与杨硕自然不敢将他们丢在这山林之中。这里危机四伏,冒然分开,岂不是给了躲在暗处的敌人铲出他们的机会?

所以杨硕刻意放缓了脚步,让他能边走,边回复元气。如此一来,几名逸仙阁的弟子倒也有些战力。

杨硕的脚步越来越慢,到最后竟然停了下来,缓缓蹲下身去,闭上眼睁大眼,几人瞬时围了上来。

“杨师”

“嘘!”杨硕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传音于众人道:“我们中埋伏了!”

众人心中骇然。均是沉住气,相信他兄弟二人必有解决的办法。

卫祈善心知,若是普通对手,杨硕根本不会将其放在眼中,似如此这般小心的情况,来者必是有些让人忌惮的实力。

毕竟在杨硕的脸上已经很久没见到这般严肃的神色。

就在杨硕正四下张望之时,一道黑影自他身前十丈之处突然窜出,其速如飞。

等杨硕看清之时,那黑影已离他不足一丈,手中各持一柄银钩。观来极似锋利。

只见来者满脸狞笑,双手交叉,那双银钩如同一把剪刀似的直取杨硕的颈脖。

若被这兵器钩着喉咙,必是身首两分的结果,绝无例外。

卫祈善与杨硕自小一起长大,早有了默契,看也没看对方一眼,卫祈善两脚连踏,自杨硕身后飞起。似在躲那双钩一般。

杨硕见状喝道:“退下!”

众弟子闻言,抽身飞退。

而双钩离杨硕尽有一尺,他顺势后仰,双手撑地。以极是怪异的方式朝后狂奔。

杨硕兴许连自己也没想到逃命的方式可以这特别。

来者横身飞跃,直追而上,身速已然超过杨硕,银钩下掠。照杨硕的胯下便去了。

众人大惊之时,杨硕身形一滞,双手发力。撑着身子瞬时坐地,双腿大张,那银钩正巧掠下,离他命根子不足一寸。

杨硕胯下一凉,护体气罩立时凝出,被那气劲所冲,仍叫他有种蛋碎之感。

长这么大,头一回让他这般心惊胆颤,冷汗直流。

而来者并无停手之意,第二柄银钩落地之时,先前跃起的卫祈善已从他身后杀来。

来者冷然一笑,丝毫没有停手之意。

只是卫祈善从他背后的奇袭似乎早在来者算计当中,并无收招的想法。

就在卫祈善手掌即将触到他背心之时,心生感应,头皮发麻。就在那不足一寸之距的地方,立时停下,侧身瞬势一掌朝侧面击去。

这突如其来的换招,让逸仙阁同门极是不解,只不过那卫祈善那一掌看似击在空处,却传出轰鸣巨响,惊了众人大路。

而此时,杨硕已彻底失去卫祈善的帮手,眼见第二柄银钩杀至之时,周身烈焰狂涨,只是眨眼之间,便将那双银钩熔掉,惊得来者匆忙变招,可为时已晚。

杨硕的那身躯如随风落叶般,飘了起来,身形飘忽不定,如风一般柔软。

可他的面色绝不似他的身影,而是狠厉无比,御风为刃怒斩而出,瞬时将来者逼得横移开来。

而卫祈善那无端一掌亦将那暗处之人立时逼得现出形,飞向另一边。

杨硕与卫祈善背告着背,仔细打量着自己面对之人。

来者是两名中年男子,二人脸上均是挂着一张让人胆寒的笑脸,如何看来均是重意甚浓。

这二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那体形与正常人相差甚远,实不能以言语道之。

杨硕与卫祈善自然不知,这两人本是同胞兄弟,只是误服仙果,才让他们变成现下这副尊容,不过实力倒也涨进不少。

瘦者吴尊,胖者吴义,兄弟二人均是宏宇仙阁的弟子,师承游铁心,算起来还是游龙的师兄。

不过这二人天赋实属一般,多年已过,仍停留在仙元之境,玄元境对他们来说,兴许是永远无法逾越的一道障碍。

此次随宏宇阁大队人马前来,负责将绝峰来人赶回山上,不让其接应欲入绝宫之人。

与他二人随行的人已赶往山脉外围,仅有他二人留下。见这一行十人的实力一般,他们应当轻松将这十人给宰了。

可杨硕提前发xiàn

他们的存zài

之时,彻底让他们吃了一惊。商量之下,抢先发难。

杨硕与卫祈善的反应着实让他们看走了眼,换过一招之后,再不觉得这二人乃是泛泛之辈。

同为仙元之境,比的是眼力,比的是招数。

吴家两弟兄仗着在仙界混迹多年,随游家父子坏事做尽,到现在还活着,便自觉老天保佑,他兄弟二人更是福大命大。如此一来,什么事都敢赌。

此次也没例外。

瘦子吴尊以他那古怪的声音叫道:“小子,老子辛苦炼制的银钩,你竟给老子都熔掉了,今日你不拿点东西做补偿,休想活着离开!”

杨硕在凡界就是个地痞,对这些套路自然是熟悉。这席话,虽然听来是让他赔偿,其实为试探,看你的背景,再看看你的实力。他便心中有底,此人是否能动?

对付这类人,杨硕方法多的是,当下笑道:“你这怡胎倒也好笑,这西成山脉乃是我凌云绝宫属地,尔等未经我绝宫允许,便私自进入,置我绝宫于何处?”

“绝宫?”吴尊大笑言道:“不用多久,你们口中的绝宫便会被移为平地。”

杨硕实在不想与他们争个口舌之利,可见了这副尊容不道两句,似乎又有些说不过去。

杨硕笑道:“凭阁下这副尊容,鬼见了都怕,不会想凭这张脸就将我绝宫给荡平了吧?”

“你”吴尊气结。

杨硕绝接着道:“不知二位的父母作了什么孽,生下你们这两个怪胎,当真是走夜路,不怕撞邪!”

这涉及父母之语,立时引得吴尊、吴义二人怒火中烧,再按捺不住,自两端破空而来。

杨硕的后背猛然撞在卫南华的背上,后者立时会心,想起儿时的游戏,就在吴家兄弟杀至时,卫祈善的双手立时与杨硕的双手挽住,拖住他朝前迎着吴义便去了。

吴家兄弟亦不知他二人为何有这举动,只当是送死而来。

如此一来,卫祈善与杨硕离吴义的距离就更宾,离吴尊更远。

便在当时,卫祈善躬身将杨硕抛起,后者翻身跃起,直至那吴尊如球一般的身躯之上。

吴尊此时再想变招,已是晚了一步,双掌被卫祈善扣住之时,千比万缕的元气已如绳索一般将他套个结实,硬上将他稳在半空之中。

杨硕那张脸已变得完全陌生,再无平日嬉哈打闹的神色,手中冰元狂涌,立时凝出一柄三尺冰剑,顺势刺下。

冰剑透体,吴义狂喷鲜血,两眼一翻,体内五脏早被那一剑所蕴含的火元给烧成了灰烬。

谁人敢想,杨硕竟以冰剑为桥,将火元导入,果收奇效,一招便将这吴义给了结,让他到死,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

能想明白个中关键的,只有杨硕本人,他身兼两家之长,有如此逆天的本事,亦在情理之中了。

吴尊双目失神,绝没才一个照面,他的弟弟便与他天人永隔。脑子如遭雷击般,顿时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卫祈善仰身而上,杨硕挑剑而起,将吴义的身躯劈成两半时,他已朝前掠去。

而卫善仰身之际,后背立时着地,抬脚便踹,正中杨硕拖在身后的脚心上,使得他如同离弦怒箭,飙射而出。

这等默契若非儿时玩伴,是绝不可能有的。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杨硕如箭般射入吴尊的胸膛,透体而过。

下一刻,那立在原地眼神惊恐吴尊立时爆zhà

开来,血浆四溅,碎内飞射。

不知为何,另八名弟子此次再无恶心之感,见得两位师兄全身而退,立时欢呼雀跃。

而杨硕侧撑在一颗大树之旁,作呕连连。

众人对此极是惊讶,日前杨硕杀人不眨眼,今日这般又是为何?

只有他自己知dào

,方才那一击,借卫祈善之力,已让他突pò

了速度的极限,让他只觉得现下是天旋地转。(未完待续……)

第0496章 故友相遇

此轮一过,场中仅剩八人,除轩啸与卫南华之外,尚有六人进入下一轮。

他们便是,魂族霍昌、空度,斗神宫来的公孙兆,强悍得不像女人的咕多,河图族的妖异男子托尔泰及洪泽芜沏阁黄远山。

这些人,均是当初轩啸看好的几人,果不其实,全部突围至了最后。

至于隆尔堵,实力虽然不错,可面对魂鬼的空度时,就显得太过弱小,以至于十招之内便叫他丢了性命。

河图族人可谓是对魂族恨之入骨,众人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托尔泰的身上。一旦遇上霍昌,亦或是空度,不分出生死,绝不罢休。

至于轩啸与卫南华,遇到谁对他们来说,结果都是一样,他们的目标,便是下一轮。

纵观八人,无一弱者,接下来的战斗,想想亦是让观战之人热血喷张,兴奋不已。

午时,日月重叠,光芒射在那晶莹剔透的冰层之上,随之反射开来,明晃晃的,耀眼无比。

便在当时,四强第一战,交手之人已然确定,金色气泡将对阵双方托起身来,朝高空之中飘去。

不时便合二为一,结界瞬成,似在天空之中开辟了另一方世界,鸟语花香,有山有水,恍如世外桃源,让人憧憬无限。

谁也没想到,这第一战,便由魂族族长对阵河图族年表一代的头号人物托尔泰。

此战既是焦点之战,亦是复仇之战。

隆尔堵与托尔泰自小便是朋友,说是血亲也不为过。可就在上一轮,隆尔堵倒在八强之外,身死之事不谈,想不到最终,连元神亦遭那空度给吞了。

如此残暴的手段,令人发指。更是让托尔泰怒火中烧,此战让他二人相遇,虽不尽如人意,不过对托耳泰来说,遇上谁都一样,因为那空度一定会死在他的手上,只不过是拿霍昌练练手罢了。

众人若是知dào

他有此想法,定会道他不知天高地厚。

自这一轮起,将不再同进行多场较量,亦让轩啸等人有了观察对手实力的机会。

场中二人对视甚久而久。谁亦没有出手之意,看似淡然自若,实则各自心中早已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从近五千人中脱颖而出,又怎会是酒囊饭袋?霍昌虽然不可一世,却非是自负之辈,面对托尔泰,他绝不敢掉以轻心。

卫南华凝视着二人,笑道:“这对我们来说不失为一个机会,霍昌此次怕是有大麻烦了!”

毫无疑问。卫南华此言是认定霍昌会胜,只是这取胜的这程,会让他付出些惨痛的带价。

“未必!”几人不知轩啸突然道这两字是为何意,芍冥问道:“轩小子。你不会是指望托尔泰此战将霍昌给拿下吧?”

轩啸摇了摇头,“当然不会,虽然霍昌无神不全,但到如今所暴露出的实力。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这托尔泰虽然实力不俗,可对上霍昌这老贼。他还是太嫩!”

此言并未道尽,不过是留了些悬念给众人。他忆起当日霍昌破封而出之时,身上那不知名的力量,让他觉得无比的熟悉,似有祖源之力的气息,却又不尽然,这连鸿蒙也无法解释。

轩啸总觉得他身上还有什么惊人之秘,也许是境界,也许是实力,只是眼下对手太弱,让他根本不用全力而为之。

此时,轩啸小心地瞥了一眼公孙兆,只见他那脸上的仅有一脸自然的微笑,不似原先那般阴狠,倒像是好事将近一般,不知他心中究竟盘算着什么。

轩啸越想越是不安,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让他心中有一丝焦躁的情绪

万丈高空之上,那日月重合之处一块极小的黑斑,若不是刻意观察,绝不会有人发xiàn

今日这奇特之处。

那根不是什么黑斑,而是飘浮在万丈高空的一座岛屿借日月之光将自己完美的掩护起来。

此岛正是五大绝地之一的鹭仙岛。

仙岛四周还有数颗随它飘浮的巨石,其中一颗巨石之上,立着两道倩影,清霜与雷昕。

二女自轩尘阁中消失多日,连凌云绝宫之难,她二人也未现身,不想,竟已来到相隔百万里的南荒。

这此天来,她二人一直关注着每一场的比试较量,兴许是思念轩啸,刻意来为他助威吧!不过,她们与轩啸早已结为夫妻,为何要这般遥遥想望呢?

清霜就如同眼下这亚屹亚玛山,冰冷,不带半丝情感地望着下方的结界之内。

而一旁的雷昕,依旧笑颜如花,美不可方物,脆生生地言道:“师妹,再有一日便会有结果了,难不成不下去看看我们的好夫婿吗?”

清霜仍未得半丝情绪波动,冷冰冰地言道:“师姐既然想去,那便去,何故再替师父试我口风?”

雷昕面色突然变得黯然,忧心忡忡,“命运总是拿我们开这天大的玩笑,明明不能在一起,却总是相遇,如此纠缠,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清霜眉眼一挑,“这就是师姐想快刀斩乱麻的理由?”

雷昕不答,反而笑问:“师妹,你难道还在怪我不成,当年的事,你难道还放不开吗?”

“有什么看不开的,此行,我不过是来看着那个负心汗如何去死,至于师父与你怎么想,那是你们自己的事。而我与你,只会是师姐妹,绝不会有其它感情!”言罢,飞身便朝那仙岛之上飞去。

雷昕望着她的背景,将先前那虚伪的面具给摘掉,忧心忡忡地摸了摸肚子,朝下望去,即便是她修为如何惊人,亦难从那万丈之下的无数黑点中寻得轩啸的身影,心道,“轩啸,如果你真的爱我,那该有多好”

轩啸似有感应,打了个喷嚏,立时朝天空中望去,似有疑惑,卫南华见他这模样,笑道:“三弟,是不是想弟妹们了?”

轩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远处,那颜朵正将此言听进耳中,杏目溜圆,气得咬牙跺足,暗骂道:“死轩啸、臭轩啸、有什么了不起,本姑娘就不信,还找不到比你更好的男人。”

柳胥与晋家兄妹日夜不眠,在貅螭的疾飞之下,三日后便经洪泽晋城到了千泽宫附近。而此时,貅螭的背上已经多了一人,那便是风朝堂,在他师门的允许下,他可到天河南北闯荡一番,念在他与轩啸的交情,自然对他此行十分心安。

柳胥是从轩啸的口中得知风朝堂的下落,本来只是路过,不想还多了名同伴。

貅螭这畜牲入了千泽之后,跟打了鸡血一般,兴奋无比。

加快身速,疾行近万里之后,便赶上了别一群赶路之人。

这行人,一男数女,宛若数朵娇艳的鲜花簇拥着一片绿叶般。这男子的艳福当真不浅。

貅螭见了那男子,如同疯了一般地扑上去,完成不顾柳胥的喝止。

柳胥破升之后,便一直在血族,心知这仙界人心险恶,一个不经意的举动,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貅螭如此冒失的行为,让柳胥着实捏了一把冷汗。

可当他见得貅螭在那男子面前撒欢不已之时,顿叫他惊不已。

这一人一兽似乎是老相识,且不止是男子与貅螭相识,而且它至少还与另三位风情各异的女子挨个打招呼,似朋友见面一般。

男子抱着貅螭的大头,一阵拍打,“好了好了,静一会、静一会,你不跟着你主人,怎的跑到这千泽宫的地界来了?”

貅螭哼哼唧唧半天,亦不知它究竟说了些什么,只见它扭头望了柳胥等人一眼,这才让男子注意到貅螭背后的三男一妇。

男子抱手道:“在下陈青书,不知诸位高姓大名,与轩啸兄是何关系!”

这男子正是奉珑月之命,前来千泽搬救兵的陈青书。

而千泽也算够意思,听闻凌云绝宫有难,二话不说,便派出大批弟子前往。

陈青书领着这几人,不过是脚程快了些,尚有大队人马跟在身后。

风朝堂与柳胥见了这数名女子均是咽了咽涎液,一脸羞涩。

这几名女子除与陈青书随行的许诺之外,尚有北冥神宫的大小姐,涵寒,与千泽五秀,谢琳自然身在其中。

这几名女子随便一人,放在仙界那都是万里挑一,想不到齐聚于此,大有争鲜斗艳之势,秀色可餐。

柳胥虽然在南荒跟着竺厉大小场面亦见过不少,佳人无数,与这几位比起来,立时变得索然无味。

而风朝堂在上一段感情之中,受伤过重,本以为死心了,当他见得这几位仙子之时,哪还记得浣晴是谁啊?

众人相互介shào

一番之后,便相识了。

涵寒听闻轩啸的下落之时,与那谢琳眼前同是一亮,柳胥三两句便将南荒之事的大概道出来,不过说的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结结巴巴,没一句完整的话。

倒是晋迟颇有他父亲的气质,显得老练,成熟。向众人一一行礼后,方才道出自己的身份。

众人一听此子乃是轩啸收的弟子,顿时与他变得亲近起来,左一句轩啸,右一句轩啸。

弄得那柳胥与风朝堂只得相对苦笑。

而涵寒只得望着南方,忖道:“望你平安归来!”

胸中那酸楚之味,只有她自己明白。(未完待续……)

第0497章 河图少主

陈青书领着一行人,朝西成山脉赶去,众人各有所思,但多少都离轩啸有些关系。

此时的轩啸又耳滚烫,喷嚏连天,看得身旁几人一愣一愣的,难不成是这亚屹亚玛山上太冷,连轩啸也受不了了?

轩啸摇了摇头,面红耳赤地叫道:“肯定有人在说念叨我!”

几人莞尔之时,托尔泰动了。

此前两人对视至少半个时辰,光在这定力的比拼之上,便是不相上下。

不过也不难看出,托尔泰更为吃力一些,那额角的汗珠清晰可见,二人体内元气透体而出,在两人中间激撞一处,气劲轰鸣不已,狂风无向,四处飞旋,卷起那花叶,扑天盖地。

尚未真zhèng

交手,便已是如此精彩,叫众人更期待接下来的较量。

霍昌满面戏谑的神色望着那托尔泰,半晌过后,威力压陡然暴增,托尔泰闷哼一声,再忍不住,将体内元气运到极致,立时摆脱那威压带来的难受之感。

只见他那身躯如同无形的风一般,立时出现在霍昌的顶空之中,双手寒芒逼人,本是背着日月之光的一张漆黑的脸,在这一刻顿时被照亮,满面狠厉之色,双爪之间如有一道狂旋的元气,呈锥形,照那霍昌的天灵之处,猛然击去。

自出手到现在,不过一息,足以见其身法之迅猛。

托尔泰以风属元气而修行,身法自然是强项,不过那一身“擒仙八击”自然也不是不容小视。

当是时,霍昌冷哼一声,如山般矗立地原地,紫芒透体而出,将自身护得严实,任由那双手猛然击至。

谁料。那元气旋转所形成的气锥在护体罩之上根本无法着力,便贴着护体罩滑落而下。

众人顿时惊呼,被霍昌这诡异的护体气罩,惊得半晌合不拢嘴。

而托尔泰当时的那张脸,神态万千,难掩其惊骇之情。

虽然只是试探性的一击,绝未想到他霍昌可以如此轻松地将其躲过。

托尔泰的身体与此霍昌擦身而过,霍昌初露狰狞,不紧不慢,搓掌成刀。拦腰便朝托尔泰斩去。

场外围观之人的心都已跳到了嗓子眼,凉气倒吸,开赛至今,从未如此安静过。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掌刀触体时间,托尔泰的身体以极其诡异的方式朝下猛坠,正中那面,“轰”地一声巨响,大地开裂之时。霍昌一掌正巧劈出。

众人的心这时才放回肚子当中,暗自替托尔泰捏了一把冷汗。

“咦!”霍昌显然没想到托尔泰竟然用这一手强行躲过一劫,稍有些惊讶。

不过也只有托尔泰的表现越是惊艳,才越来让霍昌越有兴致。

霍昌在众人的长嘘声中。终于动了。

只见他一步踏出,暴射十丈,立时追到那托耳泰的身前,手掌不带半丝元气。朝那托耳泰的胸膛拍击而去。

越是这般朴实无华,越是显得其修为高深。霍昌虽然只有一半的元神,不过境界仍在。自然不得轻视。

托尔泰身后便是峭壁,退无可退,眼见其走头无路之时,屈身跃到那峭臂之上,双脚猛然发力,竟然主动出击。

此战不论胜负,他托尔泰将会永远被人记住,因为他在面对南荒数一数的高手之时,并未胆怯。

此时的托尔泰犹如离弦之箭般朝霍昌射去,迎上那探来的手掌,连挥数爪,击在霍昌手臂之上的同时,身体撞入霍昌怀中,那冲撞之力让霍昌顿时退开少许。

就在这时,先前被他双脚蹬过的山壁,方才传出轰鸣之声,岩石抖落,闷响不断,结界之中顿时一片山崩地裂。

扬尘卷起之时,托尔泰借先前争取到的少许距离,暴喝一声,耸肩便是一爪击中霍昌的胸膛。

整个世界立时字静下来,众人惊呆了,没想到托尔泰以退为进,终是获得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轩啸肃然以望时,那漫天尘土顿时卷起,山体崩塌,让众人视野受限,再也看不清结界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卫南华踏前一步,喜道:“想不到这托尔泰还有此等实力!”

轩啸言道:“二哥,现在高兴,还太早了些!”

卫南华当然知dào

此言是何意思,以霍昌的修为绝不可能倒在这一招之下,一时未见霍昌的尸体,便不能相信他已经死了。

河图族人已经开始欢呼庆祝,望记了隆尔堵离世给他们带了的伤痛。

只有这些族人才知dào

托尔泰这双利爪的威力,众人亲眼所见霍昌结实地挨了这一爪,就算不死,亦是重伤,接下来的战斗怕是要容易多了。

再看那魂族中人,则是一脸不屑,公孙兆更是如此,若霍昌当真这么不堪一击,就不值得他天远地远来到南荒。

芍冥与薛谦亦看出当中的虚实,沉默不语。只有轩啸在等待,等待那日的熟悉之感。

少许,大片扬尘之中传出来声闷响,接着便是悲呼之声,一道人影从扬尘之中倒飞而出,口中鲜血直流,在空中拖出一道血线来。

“少主”河图族人见得那人身影之时,第一时间便已经认出他的身份,惊慌不已。

他们本以为受伤之人会是那霍昌,如何也没想到托尔泰在得势的情况下遭受重创。

托尔泰翻滚数圈之后,总算是稳住了身形,抚着胸,喘吸不已。多年来的骄傲这一刻突然变得一文不值,方才本以为是必杀之招,若被霍昌玩弄于股掌之中。

见那托尔泰眼神闪烁,甚至有些飘乎,此人的结局想来再次被轩啸料定,只看时间长短罢了。

众人现下关心的仅是在那一瞬间,扬尘之中发生了何事。

轩啸皱着眉头,浸入识海之中,问道:“前辈,你方才感觉到了吗?”

鸿蒙应了一声,言道:“的确是祖源的力量,不过仅是吸了一点罢了,当日在轩尘阁之中,便有这熟悉之感,看来那封印之内绝不仅仅是道祖留下的这般简单。”

轩啸在修行初期,之所以屡战屡胜,便是为他体内有与祖源同源的鸿蒙存zài

,按照鸿蒙的说法,当年他将这三界分离,九道祖源之力分别守护三界,现下三界有合一之势,只因祖源之力的薄弱,还有人刻意将祖源据为己有所造成。

这祖源最大的优势便是万物的起源,倒过来,它便可以容纳万物,就如同鸿蒙可将这世间的一切当作食物,祖源也是这般。

即然可以吸收,好便可以释fàng

,而先前托尔泰被击成重伤,便是因此。

霍昌中爪之时,他有足够的实力避开这一击,可他却没有,只因他不想再浪费时间,电光火石间,经祖源之力将那气劲吸出,立时变作自己的招式,如数奉还给托尔泰。

托尔泰出手之际使了多大的气力,他自己同样会承shòu同等的攻击,触不及防之下,他只伤不死,已算是运气极佳。

在扬尘落地之前,幽幽的人声传出,“本想与你这河图族未来的接班人好好战上几个回合,没想到你这小子,也没什么本,不过是名声在外罢了,老子玩腻了!”

咻!

霍昌自扬尘之中暴射而出,直奔那满脸惊慌失措的托尔泰掠去。

他脸上的笑容,如同勾魂恶鬼一般,叫花托耳泰心中七上八下。此情此景,难人让人相信他的实力足以让其杀入八强,兴许,运气才是他致胜的关键。

不过轩啸却不这么认为,要知dào

托尔泰与隆尔堵是兄弟,应当有共同的物质,那便是喜欢装傻。

而托尔泰的这张脸,更容易让人相信他已是六神无主,再无计可施。

当霍昌那如换钳一般的手掌扣上托尔泰的喉头之时,河图族人通通地闭上了眼,不忍心再看下去。

少主身亡,他们这帮族人回到族中亦难以保命,只怕连给少主陪葬的资格也没有,只有被碎尸万段的结局。

越勒古台与托尔泰有过一面之缘,觉得此人还算不错,见他遭此大难,紧张不已,竟然冲到了轩啸的身前。

轩啸瞥了他一眼,笑道:“那小了无碍,此战还不算完!”

此次连芍冥亦不相信轩啸所言属实,托尔泰的小命被掌握在霍昌手中,生死不过一瞬间之时,只要霍昌高兴,捏死他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

不过碍于轩啸过人的眼神,他们不便多言,只得耐着性子,再看下去。

霍昌满面轻松,没有半点杀机,看着手中这如玩物一般的美男子,叹道:“可惜了这一张俊俏的脸。今日将你了结,不知多少女子要恨霍某一辈子。”

不顾托尔泰那愤nù

的双眼,淡淡言道:“小子,别怪老子心狠,你河图族与魂族的恩怨亦非一日两日,这些年老子不在族中,你河图族没少杀我魂族子弟,今日宰了你这小子,只当是收点利头回来罢了!”

托尔泰的神色变了,本来是愤nù

无比,却渐渐露出笑脸,他那双手爪,竟然生生将霍昌铁钳一般的手掌给搬开。

就在那一瞬之时,胸膛之中突然透出一道黑影,立时击在霍昌的身上,将其击落到地面。

同时,托尔泰的身体爆zhà

天来,待众人看清之时,不禁冷汗齐流,天空之中已然多了只骇人猛禽!(未完待续……)

第0498章 霍昌的实力

“玄王碧眼雕!”有人已是道出那结界中猛禽的名字。

见众人面上那吃惊的神色,想来这玄王碧眼雕必有过人之处。

颜朵见轩啸一脸无知样,不知何时已蹭到轩啸的身旁,“看你那模样,就不知这碧眼雕的来历,你若是求我,我就将它的传说告知于你!”

轩啸左右一看,那薛谦与芍冥对南荒之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又怎需yào

她来多言。

轩啸半个字都未曾出口,颜朵便为轩啸道出了这玄王碧眼雕的来历。

南荒各族之人均有崇拜图腾的习俗,将南荒上的灵兽或凶兽作为本族的图腾顶礼膜拜。

而出奇一致的便是各族都将猛禽流当作护域圣兽,而其中便以这玄王碧眼雕为最。此兽在南荒出现的次数曲指可数,到最后已是怀疑它是否真实存zài



不管它是否存zài

,可关于它的传闻却一直没断过,据传此禽可日行十万里,实如风驰电掣。

其羽水火不浸,利爪无坚不摧,有开山裂地之威,与普通玄元圣兽大有不同,实力更加强悍。

那一双利眼如两颗通透的绿玉宝石,时刻散发的慑人的幽光,叫人头皮发麻,惊恐无比。

此禽身形至大,展翅可达百丈,震翅便有飓风相伴,与之未战便与输了大半,乃是实至名归的猛禽。

此禽与当年的七尾青凤及玄阳赤炎兽同为南荒三大圣兽,之后均不见踪影。

想不到这玄王碧眼雕意然已成为托尔泰的兽身,如此看来,还不算不碧眼雕的完全形态。

此时的翅展不过十数丈,但是看来同样叫人心惊无比。

颜朵将这些道出之后,似要奖赏般的看着轩啸,轩啸却别有所思,“原来七尾青凤竟然是南荒圣兽。可它的兽魂为何会在元伤剑之中呢?”

忆起当年无伤之名本为“清鸣”,轩啸是为姬无伤,这才将剑名改作无伤。

现下想来,清鸣之名定然是因其中青凤兽魂而取。

卫南华与薛谦换了个眼色,对方在想什么,他二人心知肚明,众人绝计不会知dào

那赤炎兽亦成了卫南华的兽身,只不过对那畜牲还无法全然掌控,再过此日子,当再没问题。

颜朵用手在轩啸面前晃了晃。将轩啸的神魂给唤了回来,立时言道:“你这烦人的小子,就算本小姐说得不尽然,但至少也对你道出七八成,你竟然连句谢谢也没有!”

嘟着嘴,似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轩啸见状,连忙道:“姑娘莫气,在下不过是想到一件事情,有些出神了。谢小姐方才为在下解惑!”

“算你哩!”颜朵立时笑个跟个孩子一般。

便在当时,玄王碧眼雕震翅猛拍,将那漫在尘土立时吹散,狂风四卷。

方才霍昌中了一周。坠落地面,此时却无踪影。

化作兽身的托尔泰这时气势极强,那霍昌避避风头也是理所当然的。

河图族人兴奋无比,为托尔泰呐喊助威。似乎这场胜利已他们的囊中之物。

其余南荒族人自然亦是需望河图族胜出,只是碍于魂族势大,不敢吱声罢了。

随碧眼雕鸣吟一声。结界之中立时大震。

只有轩啸听出的鸣音玄妙之处,那便是与珑月的音爆有异曲同功之妙,如此一来,只要霍昌还身在结界之中,就无法逃开这无孔不入的鸣音。

果然,霍昌现身之时,离碧眼雕尽有十丈不到的距离,皱眉觉声道:“好畜牲,寻你多看未果,想不到你竟然河图小儿的兽身,既然送上了门,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霍昌电闪出手,这也是岂今为止,轩啸在他脸上第一次看到这严肃的神情。

只见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来到那一碧眼雕的腹下,周身紫芒狂涨,劲风疾袭,转眼便已凝出一道巨型气刃,二话不说,挥刀便斩。

碧眼雕此时借自身强捍的兽身之力,对霍昌全然不惧,一双利爪迎着气刃便击了上去。

爪刃交击,气劲陡然暴响。

结界之中,虹光乍起,天地为之一震。

霍昌咬牙暴喝,元气狂涌出体,一人一兽僵持不过几息间,他应是将那碧眼雕一刀挑飞至高空之上。

碧眼雕震翅之时,兽躯顿时稳住,那一刀并未对它造成任何伤害。

只不过此刻,下方的观战之人尽数目瞪口呆,只邮那霍昌手中气刃呈八属之芒,不知何时,已出现在碧眼雕的身后,翻身便是一刀暴斩。

碧眼雕如遭雷击一般,迅速朝下坠下,悲鸣响彻之际,离地尚有一段距离,腹下立时再中得一刀。

铛铛

上下左右反复出招,以速度之优势一口气斩出八刀来,叫那玄王碧眼雕毫无还手之力。

最后一刀出手之时,它立时被刀劲震得轰然坠地,将原本就裂纹遍布的大地再次震出一道深坑来。

轩啸目不转睛地观察着霍昌的每一招第一式,直到现在,他连一半的实力都还未使出,便将这以兽身之力战斗的托尔泰斩得苦不堪言,若他将真实实力发挥出来,想必托尔泰在他手中难过十招。

细看这八刀,并无奇妙之处,只得快、狠二字。若一定要说其威力有多威猛,便是这元气之力乃八属圣元气合一,这是他托耳泰无法匹敌的,至少他现在的境内界还无法做到这一点。

轩啸更是自叹不如,此时此记,对圣元境已是充满向往。

碧眼雕在深坑之中扑腾着双翅,正欲起身之时,那霍昌竟然出现在它眼前,离它就那么短短丈之距。

一人一兽目光相对,片刻之后碧眼雕的双眼就变得飘忽、恍然,竟如走神一般。

这场中众人已是看出霍昌这一招的虚实,若是他托耳泰心志不怪坚,他的命便也算是走到头了。

果然,少许之后,那兽身便缓缓被托耳泰敛入体内,不时就露出了真身。

托尔泰如同中邪了一般,双眼无神,面对着自己的族人。而霍昌则从他身后,一手抓住他的头发,另一手持气刃架在托尔泰的劲脖处。

只见他双目中戏虐之意十足,望着河图族,似在说,“与我霍昌作对,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死。”

霍昌之所以到现在还未宰了托尔泰,便是看上他内体这只圣兽,此刻他的元气早已浸入托尔泰的实海当中。

表面看来,他的注意力在众多河图族人的身上,而实jì

,他正在夺取托耳泰的兽身。

便在当时,河图族众人同时跪倒在地,为首之人更是放声叫道:“还请霍族长含在我家少主年幼,放他一条生路!”

霍昌如若未闻般,立在那处一动不动。正当他寻得那玄王碧眼雕封印之处时,自是喜出望外。

千算万算,他也没算到,托尔泰双目立时有了神彩,双爪蓦地朝后击去。

触不及防之下,霍昌的腹下瞬间传来绞痛之感,叫他怒吼一声,回手便是一刀,不过已是晚了一步。

托尔泰屈身之时,顺势转身,躬身暴射而出,双爪元芒耀眼至极,一连在霍昌胸膛抓了数爪,招招到肉。

只见霍昌胸口立即多了数道血印。他用手指在伤口沾了此血,放在口中轻舔,感受那腥甜之味。

他已有许久没受过伤了,元神缺少一半的他竟让一个河图族的小辈给伤了。

今日南荒大族均在此处,若不将托尔泰杀之愤奋,以后谁还会惧怕他霍昌?

霍昌本是以魂族独有幻术,将托尔泰给制住,如此一来,他便可以顺利地将玄王碧眼雕给取出。若人有个三长两短,兽身也就废了。如然不然,霍昌早已对托尔泰下了杀手,绝不会等到现在。

没想到霍昌的自信,终于让他吃到了些苦头,虽然受伤不重,可这脸面算是丢尽了。

念极于此,霍昌怒极反笑,杀意立时弥漫,庞大的威压连结界之外亦能清晰地觉察到。

只见霍昌双目不见眼白,漆黑一片,大叫三声“好”之后,手中气刃光芒大作,一步踏出,电闪般出刀。

血花抛洒之时,众人齐是一惊,原来方才霍昌还是在玩,且想将那兽身据为己有。

不过托尔泰一次又一次地脱离险境亦为霍昌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可谓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如今再不予托尔泰活命的机会,一刀划过,托尔泰引以为傲的双手此时已经落在了地上,指尖还不住房地抽搐着。

托尔泰双目瞪得溜圆,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这事实。

河图族人已是哭成一片,吼道:“少主,认输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托尔泰双目失神,全然忽略了断手给他带来的痛楚,落地之时,边滚带爬地来到他的断手之前,跪在那处,看得出神。

至于结界之外的族人到底说了些什么时,他此刻又怎能听得进去?

霍昌已经站在他的面前,并无多话,气刃斜着便是一刀斩下,将那俊美的躯体斩成两半,血涌如柱。

当那无主元神出体之时,被霍昌顿时吸入口中,双目闪过一丝光芒,变得更有神彩。

河图族人哭骂一片,那粗言秽语不绝于耳,更有甚者,当场便昏死过去。

此战,霍昌胜出。(未完待续……)

第0499章 两个时辰

结局是大多数人早已料到的之事,不过这过程尚算出乎意料,谁能想到霍昌刚一发力,托尔泰连一招也接不下。

霍昌的实力并未让轩啸胆寒,反而是战意十足,极是期待与他碰面。

当托尔泰的碎尸从高中飘落之时,出奇的,河图族领首之人并未多言,只见其埋着头,将那碎尸块尽数收集在一起,用一张布将其裹住后,收进了乾坤袋。

此人二话没说,领着一众河图族人,看也不看那霍昌一眼,便朝山下走去。

伴随他们远去的,除了魂族一众蔑视、嘲讽的目光之外,便是众人的怜悯与惋惜。

仇的种子就此埋下,将来的魂族必然是四面受敌,前提是此次克钦霍铭次霍昌折戟,如此一来,至少河图族与血族会成为魂族的恶梦。

轩啸冷冷一笑,忖道:“此次就算豁出性命,也要将这老小子给宰了,否则南荒的好日子就算是到头了。”

念及于此,轩啸别有深意地望了芍冥一眼,后者心中一惊,似乎被轩啸看穿了什么一般。

便在当时,卫南华周身泛起金光,朝空中飘去,而他的对手,竟是洪泽芜沏阁黄远山。

结界瞬成,卫南华见得对手之时,善意一笑,抱手言道:“黄兄,此次能成为你的对手,实属幸运,至少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命了!”

这般将胜负看开的心态倒是让在场之人吃了一惊,被他逗乐了。

黄远山闻言,亦是笑道:“卫兄客气,天河南北早有你们三兄弟的传闻,道卫兄你出名的冷酷,今日一见方知谣言不可信。能与你切磋,实乃在下的荣幸,请吧!”探手而出。翻转成掌,遥指卫南华之时,周身已被数颗颜色各异的石头所围住。

这便是他的拿手兵器,六十四颗陨星。是为防守之坚盾,杀人之利器。

黄远山天生仙元圣体,以金元之气修行入道,如今对金元之气的掌控已达入微之境,可谓所向披靡。

卫南华面色突变,客气话早已道尽,眼下便是正色以待之时。万千元丝陡然迸发

杨硕与卫祈善的默契让他二人终是将这俩怪胎给宰了,虽然不太顺利,但总算是有惊无险。

同时,也让杨硕明白,人生在世,须得有敬畏之情,也许不知dào

到哪天,就会因为自大而丢了自己的性命。

杨硕心怀感激地看了一眼卫祈善,话未出口。仅闻后者淡淡道:“肉麻的话留着给宫中的师姐师妹们说嘛,我们兄弟二人不震要这般客气!”

“哈哈”耳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众人寻声望去,顿时喜出望外。

原来是杨稀伯闻讯赶至。或者说是方才杨硕、卫祈善与那两个老怪战得正酣之时,他们已经到了。

木宛晶看着这比自己还老的儿子,叹了一口,言道:“跟你父亲真是没什么两样!”

言语之中不乏浓浓的母爱。听来极暖人心。

杨稀伯在杨硕的胸膛之上拍了一掌,叫道:“不错,胆识过人。杀伐果决,不愧为我杨稀伯的好儿子!”

杨硕老脸一红,依次朝众人行礼,卫祈善亦是如此。

斥候见得这两个“小子”,喜上眉梢,如提鸡嵬儿似的,将他二人提到自己身旁,各种揉捏,弄得二人哭笑不得。

杨稀伯笑骂道:“你这大笨熊,将我儿子与侄儿弄出个好歹来,我就代你家少爷剥了你的皮。”

斥候这才在众人的欢笑声中,将他二人放开。

两日前,妙音做出决定之时,便已传讯于杨稀伯等人,以突围的方式,化整为零进入西成山脉,到时绝宫之人必会相方设法接应。

杨稀伯之所以在外围闹出这般大动静,便是想将藤烟宏宇二阁的人马招来。

这又是杀人,又是渡劫,闹得鸡飞狗跳,除了将幽鬼一族给杀了干净,藤烟宏宇二阁之人,还真没碰上几个。

杨稀伯已修入玄元之境,只是这渡劫的时间竟然比当初轩啸还长。八属天雷蕴含八属元气,无坚不摧。杨稀伯此次可谓是在这神雷之上吃尽了苦头,被天雷击得皮开肉绽。

木宛晶在远处哭得死去活来,情愿受苦的是自己。不管斥候在侧如何安抚,亦是无济于事。

直到杨稀伯凭那过人的意志,终于坚持下来,身体的情况亦是渐入佳境内,从最开始的皮开肉绽,到后来每一道神雷淬体,杨稀伯除了狂吼之外,身体再无异恙,这才让木宛晶安静下来。

杨稀伯将龙魂尽数吸收,虽然刚修入玄元之境,可实力亦非普通玄元境内能比的。

杨硕与卫祈善听闻杨稀伯修入玄元境之时,由衷的高兴,同时亦羡慕不已,不知自己何时才能修入玄元之境。

杨稀伯向卫祈善问道:“侄儿,怎么的你母亲没跟着你们?”

卫祈善言道:“母亲应当跟了我们一段,然后朝另一个方向去了,应当是去接应尚茹姑姑等人!”

杨稀伯顿时陷入沉默,隐隐觉得有保不妥。

当初他们收到的消息乃是凌云绝宫被藤烟仙阁与宏宇仙阁给围困。

可他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一路上遭遇的敌手,不足百人,且实力一般,甚至让斥候大呼“不过瘾”,随意几招便将一干人等给撕了。

此刻,他心中盘算着,藤烟仙阁乃是凌云绝宫一盟之中仅次于凌云绝宫的存zài

,高手大能无数,若部署得当,虽不说有十成把握将杨稀伯一行人斩杀,但有几场恶战,也是在所难免的。

“坏了!”杨稀伯突然大叫一声,惊了众人大跳,木宛晶挽住他连忙问道:“夫君,何事不妥?”

杨稀伯焦急万分,将万里相思蚜放出,无论如何,也没法联系到尚茹,按照出发时的约定,两队人至少应保持在数千里之内的距离,如此一来,大事小事,有好有个照应,且能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赶到。

如今这相思蚜没了反应,说明他们已经走出了雌雄蚜虫的感应范围。

只见他神色凝重,沉声言道:“也许是绝宫,也许是轩尘阁之中,还有内鬼,将我们这次的计划给暴露了”

按杨稀伯言下之意,便是那藤烟宏宇二阁此次的目标根本不是凌云绝宫,而是轩尘阁。

分道而行,兴许是他二阁中人最愿意见到的场面,这样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将轩尘阁连根拔起。

到轩啸回来之时,轩尘阁只怕是名存实亡。

杨稀伯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诺欣,此次将轩尘阁计划泄露的会不会就是她。

木宛晶将杨稀伯的手握住,传音道:“夫君,夫妻间最难能可贵的便是信任,我与妹妹相处多日,她绝非你现下心中想的那般。是谁泄露已不再重yào

,重yào

的是如何挽回这困局!”

木宛晶此言对杨稀伯大有醍醐灌顶之感,立时回过神来,言道:“此事容后再言,当务之急,我们应当先寻尚茹一行人,尽量赶在追他们与弟妹们接应,若到了那时,藤烟宏宇二阁便可搂草打兔子,两不耽误了!”

闻此一言,众人背心直冒凉气。

“常闻凡界破升而来,最有潜力的三个小子,当属你杨稀伯最机灵,如今看来,还真有些能耐!”人声响起,两道身影极速冲出,威压凭空生来,众人闷哼不断。

除了少数几人立在原地之外,其余人尽数瘫倒在地,可见其实力超凡,实不能轻视。

在护体元气的保护下,木宛晶倒是没有大碍,可杨硕与卫祈善就有些难受了,靠自己胸中憋着那口气,吃力地站立着,骨头都快被压碎。

场中最为轻松的,竟然是斥候,只见一脸无碍神色,冷冷地打量着这两名狠辣的老头,明明是素未谋面的老头,见面却眼红不已,如有不共戴天的大仇大怨一般。

杨稀伯一眼便认出这两个老家伙的的身份,当初他明明记得左侧的老头被轩啸临走之时,以空间扭曲之力生生将他一条手臂给撕碎,如今竟然长了出来。

仙界之大,当真是无奇不有。

杨稀伯知dào

此事碰上了大麻烦,冷冷望着二人,言道:“二位老祖亲临,真让杨某喜出望外,若按辈份算来,杨某还是二位的侄孙女婿,这亲人见面,这般打招呼的方式,怕只有你游氏双煞才做得出来吧?”

来人正是那游家的两位老怪物,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二人此行的目的不言而喻了。

游淳冷哼一声,叫道:“诺欣那丫头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小子,不过这生米既已成熟饭,老夫兄弟二人也就认了,只要你老实在此地待上两个时辰,再将那大个子交给我处置,你的妻儿老小就安全了,以后便是我宏宇仙阁的一份子,老夫自会让游龙给你在阁内安排个要职!”

杨稀伯满面喜色,兴高采烈道:“二位待小子我还真是不薄!”立时转向斥候,叫道:“大个子,他二人要你过去,兴许是要拔了你的皮!”

斥候闻言,不为所动,杨稀伯见状,两手一摊朝他二人叫道:“你们都看到了,这黑球根本不听我的话,至于二老先前所言的好处,杨某怕是无福消受了,因为我怕会像你游家那般断子绝孙!”

杨稀伯的气势突转,战意冲天而起,喝道:“就看你两个老家伙,有没有这本事,将本公子拦在此地两个时辰!”(未完待续……)

第0500章 翻脸无情

珑月、尚茹与金世勳领着轩尘阁大多数门人在山林之中疾行了一夜,一路上竟无半点阻拦,看来是杨稀伯成功的将两阁之人尽数引到了南面,才会让她们这般顺利。

再有一日,便可顺利抵达西成绝峰之下。

珑月算了算距离与时间,与花易落相约的时间已经过了,按理来说应当碰头了才是。

为何到此时,还没见得接应之人,莫不是遇上什么意wài

了吧?

念及于此,前方便传出一阵响动,众人立时停下脚步,凝神以待,心弦紧绷。

在这山林之中,出现的极有可能是敌人,众人深知这道理,不见得来人的模样,始终放不下心来。

少许,几道身影自那暗处飘然行至,见得珑月,笑逐颜开地飞了过来。

来人正是花易落与妙音二人,身后带了几名弟子,看这模样,这一路上似乎没有受到什么阴碍。

众人均是老相识,诺欣亦是与花易落志趣相投,见面之时,便就拉在一起,说个没完。

可珑月却一直紧皱着眉头。

妙音来到她身旁,低声道:“是不是觉察了些什么?”

珑月苦笑一声,“这群家伙的目的兴许从一开始便是夫君的亲人及朋友,若此次绝宫派人接应,藤烟宏宇二阁可以轻松将我们吃下。若你们来,那就正中下怀”

妙音点了点头,自她当年在天柱山与珑月初识,便知此女心智机敏,仙气十足,虽有好感,却碍于身份,并未过多的结交,后来自己对卫南华情根深种。对轩啸周围之人的了解越多,才发xiàn

他们没一个简单角色。

除了卫南华与杨稀伯,就单单一个斥候的效忠,便足证明轩啸的魅力。而轩啸这原配夫人自是没得说。

当所有人都觉得一切顺利之时,只有她觉得顺利得有些过头了。

此时,尚茹等人似乎觉察到二女的一样,随口言道:“走吧,回宫!”

妙音面色凝重,双目之中杀机一闪,觉声道:“不能走了!”

就在先前那一瞬间。珑月与妙音便已经知dào

,如今他们这数百人已经落入了别人精心为他们准bèi

的牢笼当中。

四面八方传来的响动,让一行人大吃一惊,顿时聚在一起,警惕的望着四周。

“师姐感官敏锐,让师弟我佩服得紧啊!”声至人现,只见广矢一脸如沐春风般的笑容,缓步行来,“绝宫一别又有数月。这些日子,我是茶不思饭不想,念及你要嫁给卫南华那小贼,我这心就不是滋味。所以我就在绝宫之外等,等到你回心转意的那天!”

轩尘阁之中能说得上话的男子仅他金世勳一人,闻言之时,大笑不断。上气不接下气道:“广矢,你这只癞蛤蟆不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先别说卫兄,就我们这君一人一把掌。都能把你这家伙抽得屎尿齐流,我还真不信你能翻得出个天来!”

广矢并不被这言语所激,如若未闻,那眼睛只是死死地看着妙音,而这时,轩尘阁一行人当中,有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广矢的身上,欲将他撕碎一般。

花易落握着的那只诺欣的手此刻变得冰冷,颤抖不已。她连广矢亦顾不得斥喝,别个头去望了诺欣一眼,才发xiàn

,此女双眼血红一片,面色苍白,牙关紧咬,那嘴唇有些抽搐,显然是怒到极致。

只见她那双眼睛从未离开过广矢,难不成二人是老相识不成?

就在花易落思索那一瞬间,纤手顿时离开了他的掌心,倩影横空,立是朝那广矢射去,“狗贼,纳命来!”

对这突来的变故,众人更是吃了一惊,谁亦没有想到一向温婉的诺欣竟然抢先出手,那满面的神色,似与他广矢有不共戴天之仇。

而广矢的反应却更出人意料,他似乎早算准诺欣有此行动,见状,并未吃惊,反而是一脸冷笑,等着她出手一般。

广矢负在身后的双手元气环绕,眉宇间难掩那狠厉之色,二人眼看便要交上手。

只闻广矢厉声虽道:“贱人,你要找死,可怪不得我!”意动之手,身形暴射而去,立时变被动为主动,身形较那诺欣快了不止一分半分。

这诺欣乃是杨稀伯未过门的妻子,杨稀伯对她更是宠爱有佳,他将诺欣交给众人,便是希望她安全抵达绝宫,若这途中有个三长两短,叫他们如何向杨稀伯交待?

众人想要出手相助,亦是晚了一步,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间,二人之间顿时多出一道身影。

定睛一看,原是妙音赶至,众人完全不知她是如何做到,就那么凭空地出现在二人之间,迎着那广矢怒然击来的一掌,纤手翻转,似水般柔软,与广矢那刚猛的气息,截然不同。

一道紫芒瞬时将诺欣紧裹,将那娇躯拖回众人之中。

这一切的发生,就在一瞬之间,以诺欣的实力中得广矢一掌,也许就再无活命的机会。

而妙音的出现,似乎让广矢有些意wài

,立时收回五分力道。妙音则非是如此。

双掌想接的那一瞬间,竟没半分声响,广矢面色突然,就算他一招连三成力道也未使出,但威力同样惊人。

可击中妙音之时,如同拍在那绵花上一般,元气更是如同泥流入海般,并未激起任何波澜。

广矢虽不知其中玄虚,却心知妙音这一手绝非如此简单,情急之下,欲抽手而回。

念及于此,身体还不及做出反应,那波涛汹涌的元气立时反扑而来。

广矢虽然心怡妙音,但如他这般自私的人,绝不可能因为钟意和喜爱,而置身于危险之中,因为他爱的只有自己。

当下,元气疾运,气势突起,元气绕臂,以抗衡妙音这致命的反扑。

便在当时,广矢脑中突然一炸,瞬时一片空白



一声巨响过后,广矢如离弦之箭般倒飞而去,所过之处,巨森尽碎,足足为这林中开出一条数十丈的小道,触目惊心。

尘雾之时,妙音立在原地,稳若巨山,一招得手,心中亦是高兴,回头便朝那先前助她一臂之力的人看去。

只见珑月的长箫未及离唇,若非先她以音暴叫广矢心神失守,妙音绝不可能这般容易得手。

念力遥感,广矢的气息犹在,虽不至死,便他让他阴沟之内翻了船。

众人这时才想起关心那一脸惊慌、愤nù

,还有些彷徨无助的诺欣。尚茹等人更是问长问短。

诺欣更是以双手抱着头,喃喃道:“杀了他,杀了那畜牲,不要你不要过来”

知晓诺欣往事之人寥寥数人,珑月与木宛晶绝对是其中之一二,闻众人七嘴八舌问个不停,诺欣已处在崩溃边缘。

珑月立时朝众人使了眼色,让大家别在问长问短,紧紧将诺欣抱在怀中,安抚道:“诺欣不怕,那混蛋早晚是个死人,杨稀伯绝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屈,他一定保护你一生一世!”

诺欣听闻杨稀伯之名,神智稍稍清醒一些,眼泪顿时决堤,哭得像个孩子,反手将珑月抱住,“稀伯稀伯他在哪儿”

“杨稀伯?”人声传来,数道人影飞掠,人数竟是轩尘阁数倍,几息之间便将其围了个水泄不通。

言语之人自人群中行出,“不用等杨稀伯了,我游家的两位老祖亲自招乎他,难道还有他活路不成?”

一语激起千层浪,众人顿时如同炸锅一般,诺欣闻言,更是愣在当场,先前的狂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几近撕心裂肺的哀伤。

“游龙,你给我住嘴!”珑月暴喝言来,“你这出尔反尔的小人,当初欲结盟之人是你,如今反悔的也是你,如你这般反复之人,斗神宫不会放过你,绝宫更不会,若我们今日有何闪失,待我夫君归来,你们的死期便到了!”

来人正是那阳刚不足,阴柔有余的游龙,只见他翘着兰花指,将额前一丝乱发给捋顺,叹惜道:“当初,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轩啸是以何种方式将你救出,且全身而退。夫君?哈哈”

游龙狂笑不止,语气突变,几乎是以咆哮的方式吼道:“我对你痴心一片,你却钟情于那等离经叛道的狗贼,难道我游龙这般不堪入目吗?”

珑月尚未言语,金世勳突然惊道:“游龙你他娘没搞错吧?你不是应当找个男人嫁了吗?”

在如此紧张的局面之下,金世勳一语顿让众人压力倍减,哗然四起,笑个不停。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可游龙今日却一反常态,对于金世勳的调侃之言丝毫无感,连先前的火气亦是消了大半,突然言道:“不用再刻意地拖延时间,杨稀伯不会来救你们,秦法然未归,妙音小姐无法代表凌云绝宫,只看那几个老家伙未出动身,便知dào

他们不敢违背当年祖上传下来的誓言,否则的话,凌云绝宫必亡!”

众人闻言,又惊又怒,似乎这一切都在藤烟宏守二阁的掌握之中,现下连妙音也无法反驳,便知游龙此言无虚。

游龙嘿然道:“至于轩啸,他的死讯也许立时便会传来,你们不必再等了!”(未完待续……)

第0501章 各自为战

当珑月听到这这话之时,先是一阵恍然,立时回过神来,冷冷一笑,“我与轩啸早已结为夫妻,既有夫妻之名,亦有夫妻之实,若他当真死了”话到此处,顿了顿,那声音冰冷得叫人遍体发寒,“你们这群人,都得陪葬!”

长箫绕指一圈,立时被珑月抵于唇下,一曲《索魂迷心》幽然响起,游龙虚眼之时,立时飞退数丈。

箫声凄厉,让人毛骨悚然,游龙更是难过不已,怒视珑月,狂吼一声,立时将那箫声给压下,“敬酒不喝、喝罚酒,杀!”

灵道人影冲杀而出,仔细看来,这群装束如一的宏宇阁弟子居然全然不受这《索魂迷心》曲的影响,寒光交错,刀气剑芒照那珑月立时斩去。

轩尘阁如今最强悍的力量,当算是神族族人,当年轩啸为他们依次解除体内的封印,修行进度可谓是一日千里,他们将轩啸唤作少爷,这珑月自然是少奶奶了。

见珑月有难,数十名族中至强者立时身形暴涨,在珑月身前形成一道人墙,金芒之气狂涌而去,拳风怒砸而出。

气爆之声立时响彻山林,震得人头晕眼花。那流光异彩冲天而起,浓厚的迷雾亦是被冲出个窟窿来。宏宇仙阁数名子弟立时被轰出数丈,翻滚抛飞,极是狼狈。

游龙按兵不动,广矢此刻亦从那木屑中爬了出来,与游龙并肩而立,在那愤nù

的眼神当中,竟能看到一丝伤感,也许正是《索魂迷心》的作用。

妙音于她身侧言道:“珑月,省些力qì

吧,这两位二世祖,难以翻起什么风浪。我相信轩啸他们三兄弟不会出事,我们只消耐心等着便是,留着力qì

准bèi

对付他们身后之人。”

有了神族中人这群铜墙铁壁,他们处在当中自然是有恃无恐。

诺欣硬是挤出人群,指着游龙叫道:“你果然是我的好大哥,我说为何当年大殿之上跪的人为何不是这畜牲,原来他竟然是当今藤烟阁的小少爷,小女子当真失敬了”

诺欣似乎也再不为过去的事情而羞于启齿,将广矢的兽行如数道出。

当年游家本是欲将诺欣嫁给广矢,不过广砵雄嫌她出身低下。而不允此桩婚事。

可广矢这小子可是出名的采花贼,广家断然拒绝这桩婚事,担心强来游家不满,便让广矢带上厚礼去游家谢罪。

游龙与广矢自幼交好,二人可谓是无话不谈,自然而然将诺欣的身世道出。

几杯黄汤下肚,两人便有些飘飘然。当时游龙的生母,极想将诺欣除去,于是游龙便与广矢想出了玷污她的这个馊主意。

没有女了不在乎自己的名节。一旦失了贞洁,将再没脸面活在这世上。

于是广矢在那天夜里借着洒兴将诺欣给侮辱了,连续几日均是如此。

她几次自杀,均未成功。那时。她还以为自己的大哥是真心疼她。直到入得大殿,方才知dào

,这一切都是骗局。

那可恶的老女人,不过是借她来发泄当年积压在心中的怒火罢了。

诺欣活了下来。这些年一直在打听那人的直实身份,直到杨稀伯出现,本以为已经抚平她内心的伤痕。当她见得广矢之时。才发xiàn

所有的忘记都只是暂时的,如果不能广矢给碎尸万段,她将永远活在那恶梦之中。

诺欣不顾颜面,将所有的一切如实道来,即便是游龙再不要脸,见得众人以那鄙视与恶心的眼神看着他时,亦让他的脸有些火辣,如让人一巴掌狠狠抽在了脸上一般。

“贱人你住口!”游龙暴喝一声,将诺欣未道尽之言硬是打断,恨不能将诺欣给撕碎一般。

广矢终是运气自如,终经调息之后,方才受的那点伤已经不碍事,冷笑道:“游兄当年便应当听小弟的话,将她给杀了,否则又怎会让她与杨稀伯几个小贼连手,对付我藤烟与宏宇二阁?”

广矢的目光在一众九尺大汉身上掠过,冷冷道:“时间不早,看来绝宫是不会派人来相救了,今日就将这群轩尘阁的余孽给杀光吧!”

音落之时,数道强dà

的气息突然至游龙等人身后痴掠而来,只凭这气息便知来人至少玄元之境,威压凌人。神族号称有个天下最强悍的身躯,如今迎上的威压,亦是两腿颤抖。

珑月将玉箫横于手中,喝道:“轩尘阁弟子听令!”

“是!”

“随我一道,将这群不知死知的畜牲给屠尽!”

以尚茹为首的众人齐声大喝,“遵少夫人令!”

卫南华元气出体的一瞬间,六十四颗陨石如箭矢般朝卫南华射来,二人虽然客气,可这场较量,谁也不会想以败者的身份走出这结界。

元丝如网,当陨石击至之时,尽数将其拦下。

而就在此时,众人眼前均是一花,一道气刃突然刺入那元丝形成的网状气盾之中。

当众人惊呼之时,均以为气刃已穿过卫南华的胸膛。

随后便知,不过是自卫南华的液下穿过罢了。

这一攻一守立即让大家知dào

路,他二人没一个省没的灯,先前黄远山的突袭是借陨星,分散卫南华的注意力,而他的身法亦极为迅猛,让人在短时间之内根本无法反应得过来。

可卫南华做到了,在短短的时间里,他不尽将六十四颗陨石挡在护罩之外,还成功地避开那气刃极具威胁的一击。

众人心惊胆颤之时,仅有为数不多的几人能够看出来,两人自气势上的比拼上,卫南华占了极大的上风,若黄远山不抢攻,只怕再无取胜的机会。

由此可见,黄远山亦善于分析局势,且出手果duàn

,绝不拖泥带水,若这等机会,一瞬而过,稍有犹豫,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卫南华面色冷静,淡然自若,于护元丝气罩之中,侧身一闪,二指轻弹,将那气刃轻易震开少许。

岂料黄远山脸上立时一副得逞的神情,让卫南华心中一惊。

只见黄远山手腕猛抖,气刃消失之际,“砰!”地一声脆响,那元丝护罩,竟然生生给震碎了。

想不到黄远山还有这一手,他不过是借金元之气无坚不摧的特性,将那护罩刺穿,再以六十四颗陨石之力自四面八方对那元丝护罩疯狂挤压,当护罩破口那一瞬间,自然是无法抵抗这般强劲的压力。

护罩崩碎之时,六十颗陨石终是冲入其中,直逼卫南华身躯而去。

越勒古台紧张不已,冲到了轩啸的身前,目不转睛地望着结界之中的情况。

轩啸微微一笑,对卫南华信心十足。

也许卫南华对上其他人,兴许胜率不足六成,对上这黄远山,绝对是有胜无负。

薛谦自然也是这般想的。

果然,那六十颗陨石触乃卫南华身躯之时,体表立时冲一丈多高的火焰,气劲如浪般翻滚,将黄远山震得连滚带爬,即便他凝出护体气罩,亦不免被这高温烈焰烧得那发梢弯卷,眉毛胡子更是烧得一干二净。”

黄远山根本无法顾及自身这容貌,因为六十颗陨石脱离了他的掌控,只见卫南华身周方圆数丈之距内,陨石颤抖不已,那坚硬的外表似乎也随着这能将世间万物焚化的玄阳真元而变得柔软。

这卫南华至阳之体,以火元修之,凝练玄阳真元。这八属相克之道,众人可是很清楚的。

黄远山的神情如吃了臭虫般古怪,遥想当年天隆奇石,他偶得六十四颗,本想将它们熔为一体,煅造一把锋利无比的兵器,不想他寻便洪泽,竟没一位大能可以火元之威将其熔化,何谈造兵?

于是他才想出以六十四颗陨石为兵器的想法,这此年来,他苦修分心术,终于在五十年前让他可同御六十四颗陨石,可谓是一心多用。

而这一套兵器,亦被称为防御奇宝。只是没想到它们在轩啸的面前如此不堪一击,尚未触及身体,它们便尽数被熔成了“铁水”

黄远山顿时觉得此战再没必要进行下去,就在他想识输的一瞬间,那六十四颗陨石化作的“铁水”已在空中融合成一团,一把近四尺的长剑在空中凝形。

正当黄远山将要认输之时,卫南华再凝出一团水来,将那剑形之兵引入水团之中。

“哧”大最白烟冒出之时,一柄锋的宝剑便已成形。

黄远山苦笑一声,忖道:“想我黄远山多年想做到之事,寻遍千山万水,亦不无人能满足我的要求,而现如今,竟然有人在几息之间,将我引以为傲的陨石给铸成利剑,我还有什么资格与他一战?”

念及于此,抱手言道:“卫兄实力过人,在下佩服,此战黄某认输!”

卫南华微微一笑面,意动之时,长剑立时朝黄远山飞去,众人心中大惊,难不成这卫南华赢了比试还不成,想将他杀了不成?

可当剑刃逼近黄远山之时,首尾立时倒转,卫南华探手,叫道:“此剑乃黄兄所有的陨石所铸,在下斗胆将其铸剑,还望黄兄莫怪!”

黄远山喜形于色,立时将剑握在掌中,心中又惊又喜。(未完待续……)

第0502章 繁衍的希望

黄远山怎么可能责怪卫南华,这本就是他多年前的夙愿,如今得以实现,那激动的模样就差没跪地拜谢了。

卫南华这一战胜得极是容易,兴许边自身的三成实力亦没发挥出来。重yào

的是不便赢得了比赛便是赢得了众人的尊重。切磋较量本应点到为止,而非要了对方的性命。

第二战结束之时,轩啸的心中猛然抽搐,绞痛之感不过一瞬,立时消失不再,快得让他以为这一切都是错觉。

转眼之际,他便已身处结界之中,如亚屹亚玛山巅一般,白雪覆盖,天地间尽是一片白茫,连天地想接之处亦是难以分清,漫天飘的是鹅毛般的大雪。

卫南华很是奇怪,他明明得胜归来,为何在轩啸的脸上却看不到半分的高兴,那魂不守舍的模样,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吗?

卫南华望看了看薛谦与芍冥,他们二人同样不知轩啸究竟怎么了?

结界之中,那近九尺高的女子从雪片的缝隙中朝轩啸看来,见他神色有异,便粗声粗气地言道:“既然身体不适,那便认输,否则交上手,你连如何死的都不知dào

!”

作对轩啸的对手,咕多对他并无应有的敌意,倒像是两个即将要切磋的对手,这让轩啸对她有了足够的好感。

轩啸回过神来,传音道:“我很想知dào

,神族在仙界之中的族人早已死绝,为何你会活着!”

咕多身躯大震,那双眼之中尽是惊恐怖之意,声音颤抖道:“不知dào

你在说些什么!”

轩啸摇了摇头,“我现在对你说什么,也许你都不会想信我,我很想弄清一个事实,当年神族应当是遭人祸害。为数不多的神族之夫被救,最终他们如同被放逐一般去了凡界,可是你,你的家人显然没有去凡界,这是为什么?”

随轩啸的话语传入咕多的耳中之时,她的脸色越发难看,眼角抽搐,神情古怪,那似有似无的杀机不自觉得地流露出来,足可见她心中纠结无比。

她的身份一直就是个迷。身旁的人虽然觉得她很物殊,但从来没人怀疑过她就是神族族人,可是轩啸为何如此肯定?

她当然不会知dào

,当初在凡界,轩啸的身边有千余名神族,冰原之战损失不小,便如今也有数百名,绝对是一股不容小视的力量子。

见到咕多之时,轩啸心中极是高兴。因为他终于见到活生生的神族女子,如此一来,斥候一直希望的繁衍后代终于有望了。

咕多看着轩啸那古怪的笑容,如同不怀好意一般。他那邪乎的外表,加上这**的笑容,让咕多全身发麻,心中不安至极。

而在众人的眼中。轩啸的眼神是火热的,色迷迷的,如同在打着这大个女子的主意一般。

“这小子的眼光还真独到。连她都看得上!”

“难怪他不喜欢那颜朵,原来是不对他的胃口!”

“放屁,颜朵姑娘凭他也配?”

“这姓轩的小子不是凡人喃,品味与人不同,能人所不能,口味之重令人发指,当得人中龙凤!”

这议论之声传入轩啸耳中,立时叫他哭笑不得,方才觉得自己先前想到斥候那小子,也许想得太多了一点,替他感到高兴,便难掩心中兴奋之情,立时歉意道:“姑娘,你切莫误会在下!”压低声音传音道:“我身边的一群朋友跟你长得很像,确切地说,他们自称神族遗民,如今已随我来了仙界,如果姑娘你愿意,此事一了,我便可以安排你跟他们见面,毕竟与族人生活在一起,你才是最正常的那个人。”

咕多的神色变了数变,叫她如何能相信轩啸说的话是事实。仙界的神族这一脉到她这儿仅她一人而已。

她当初倒是听说爷爷说起过,神族的在灭亡之前被人拉了一把,让他们这些火种留了下来。

为不让神族灭亡,那人将神族众人尽数带往了凡界。

而神族之中分作两派,一派主张留下来报仇,而另一派则觉得应当何存实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于是少部份的族人趁那人不注意之时,溜走了。而余下的则被带往凡界。

知dào

此事的人并不多,但是绝对有咕多这一脉的死敌,因为在这数万年间,他们的族人正日益减少,不是因为寿元将至,而是被捕杀。

所以,现下才会只得咕多一人,与南荒上一个小族群生活在一起,能活到现在,她已是很不容易。

此次前来参加克钦霍铭次,夺得头名,如此一来,进入神族,取走祖宗留下的遗物,兴许她就可以为族人报仇了。

而如今,轩啸竟然告sù

她当年离开的族人都回来了,叫她如何能够相信。

咕多无悲无喜,沉声道:“我不知dào

你是不是他们派来的人,总之这一场,我一定要胜,你若敢阻我,今日必死无疑。”

轩啸稍稍一愣,不知在她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事,那防备的眼神当中,似乎对任何人都不会有信任。看来在仙界中的神族,过得并不怎么好。

轩啸言道:“我不知dào

怎么才能让你相信我,但至少你不会是我的对手,我让你赢了又如何?你就可以进到神殿,五年之后便可为神族报仇?”

此语显然戳中咕多的内心,叫她神色陡然一变。轩啸接着言道:“这一场我让你胜,下一场你对上霍昌,你自己掂量一下,会有几成把握?”

咕多想要反驳,虽然当然的神族强得惊人,今日不同往日,她仍未达巅峰之境,虽然不想承认,却也不得得说那霍昌真是强得可怕。

咕多凝示着轩啸,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我叫轩啸,来自凡界,在东海之上与如今凡族之长相识,族人给面子,称我一声少爷,我早已将他们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如今他们早已经来了仙界,生活在湖荟仙谷”轩啸将现下神族的情况大致道出,咕多已经有些动摇了。

少许之后,咕多语气柔和了些,言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轩啸控手而出,自道祖源生盘之中抽出一丝祖源之力,于掌中之中溢出,旋转不已,带起阵阵微风

结界之外,众人见这情形,早已炸了锅,惊叫不已。均是不明白,轩啸明明是天河南北来的人,为何所使的元气与神殿结界之力会如此相像。

这根本无法解释,因为轩啸自己也很想知dào

这答案。

咕多当然知dào

这代表着什么,祖源之力又称神源,而神族的力量本就与祖源是同源所出。

咕多见此之后,笑逐颜开,似若寻到亲人了一般。

轩啸一挥手,言道:“咕多,先别急着认输,有些话在结界之中说明白较好!”

咕多正有认输之意,得轩啸如此一言,立时点了点头。

“我想知dào

,当初神族体内中了一种毒,会将你们的天赋封印,切连灵气都无法感应,更别说无气。你们是如界解开体内这印记结界的?”轩啸突然问道。

这让咕多更加惊讶,传音道:“想不到轩公子还知dào

印记结界,不错我神族中人的确中了此毒”

如数将当年发生的事情道出,让轩啸吃惊的是,此事又再次牵扯到了道祖。

救神族于水火之中的正是道祖竺之罨,当年他亦知dào

几乎死绝的神族中人自然不会罢休,于是将神族送入凡办之中后,他便返回仙界之中,寻到了留在仙界的神族。

凭道祖当年的实力的确无法轻松地解开神族体内的封印结界。不这有一个地方却能让道祖得到这种力量。这地方自然就是神殿之中。

老天似乎也在帮zhù

竺之罨,神族出事之后,第一届克钦霍铭次举行,他如愿以偿,入得神殿,并将一部份祖源之力纳入体内,让他一举突pò

圣元之境。

出关之时,他便如约帮zhù

神族中人解除了印记结界。

一切均如同轩啸所料的那般,神殿之中的确有另一道神源。

这便可以解释当初神族为何会惹来杀身之祸了,只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看着眼前的咕多,如今仙界的神族只剩她一人,显得多么的孤单。轩啸沉声道:“不管对神族下手的人是谁,我发誓将来定让你们亲自报仇,此事一了,我便带你回轩尘阁,你的族人还有不少,复兴之时,指日可待。

咕多眼中顿时闪出一丝亮光,已被轩啸这独特的人格魅力所征服,就如同她爷爷当初说的那个人一般,坚毅,刚强,总能给人予意想不到的惊喜。

念之于此,咕多抱手,低头头来,轻声道:“咕多愿意如其他族人般追随少爷,此战咕多认输!”

平地惊雷,炸得众人目瞪口呆,别人拼死拼活赢下一战,不死也只剩半余命。可他轩啸就告两片嘴皮子,就让一个如野兽般的女子说认输便认输,并分犹豫也没有。

难道他轩啸还懂什么魅惑之术不成?

一定是,他轩啸一定是妖人,惑人心神,叫人防不甚防。

亚屹亚玛山顶,再一次沸腾了!(未完待续……)

第0503章 雾里看花

清霜望着雷昕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目光闪烁,不安到了极致。

“当年,为师就不该让你去接近那小子!”清霜闻这一语,立时转身,朝那言语的风韵女子行礼,“师尊!”

女子叹了口气,“如今你除了唤我一声师尊,仿佛不会再言其它。现下我都不知当初让你恢得前世的记忆是对还是错了!”

忧怨的神色自清霜的脸庞一闪而过,有愤恨亦有凄楚,不知心中想起了何事。

少许,清霜神色如常,以那冰冷的口气言道:“师尊,数万年已过,没想到您对我还如此上心,难道就不能放徒儿一条生路吗?”

女子面容突变,厉色道:“混帐,众多徒儿当中,我一直最看好你,为师早对你说过,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可你就不听。不过即便是这样,为师依旧没阻止你,让你看清那畜牲的真容,可你仍是执迷不悟。如今多年已过,为师以为你自轮回之中悟得些道理,可多日来,你对谁都这般不冷不热,对我的命令不遵亦不抗,你当为师真不敢拿你怎么样吗?”

清霜莞尔一笑,极度森寒,喃喃道:“这个世上难道还有师尊不敢做的事?徒儿当年身死魂灭,不就是师父的功劳吗?”

女子面容再变,“你莫怪师父绝情,这也是为了你好,若当年你坏了大事,不仅你一人遭殃,连整个鹭仙岛亦脱不了干系。你也不要怪你的师妹,她亦是奉命行事罢了!”

清霜笑容不减,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过腰的青丝,言道:“师尊以为师妹很听话吗?兴许她对那人的爱只只比我多,不比我少,你千算万算仍算露了这一点。”

女子气势大变。威压立时袭来,那情绪已然不受控zhì

,一双手捏得死死的,毫不掩饰那杀意,死死地盯着清霜,森然道:“你可知dào

,我要杀你,只在一念之间罢了!”

清霜无惧,反是笑得越来越开心,半晌过后。方才言道:“师尊,你还是当年的师尊吗?那一年,我流落街头之时,你见我可怜,便将我带回这鹭仙岛,你对我百般的呵护,没有任何条件,你可知dào

,在我心中早已将你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语气一转。再言,“可即便是我将你当作母亲,终就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数月之后。你闭关修行,出关之日离岛而去。当你回来之时,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岛上弟子猜了许久。也不知在你身上发生了何事,何况你手中还抱着那来历不明的小师妹!”

女子杀意已消,眼中泪光涌动。面容有些慌乱。

清霜言道:“岛中其他弟子不知,可你瞒不过我,别望了,你对年对我的关心超过了任何,否则又怎么允我睡在你的怀中,自那时起,便让我与师妹有了亲密的接触。那婴孩根本不是你捡回来的,她根本就是你的亲生骨肉,也就是我的好师妹!”

言“好”之时,刻意加重了语气。

“住口!”女子若被踩到了痛处一般,声泪俱下,“休得胡言,我没有女儿,她只是你的师妹,永远只是你的师妹!”

清霜冷笑一声,“师尊不承认也没关系,不过这一切对我来说已经不再重yào

。我只想提醒师尊,不要因为你曾经受到过伤害,便将一切强加在她与我的身上,我们背负不起。如今你让师妹做的事,她早已百般不愿,可她敬你是师尊。”

语气一转,“可你有想过吗,若有朝一日,她知dào

你是她母亲,却让她杀了自己所爱之人,你猜她会不会恨你一生一世?”

女子抱着头,用力摇晃,似不愿再听清霜说下去,口中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该死”

终于女子再受不了,扔下清霜不顾,立时朝寝舍的方向掠去。

正在这时,一位青看男子行出叹道:“想不到堂堂杞婕仙子,也是个苦命的女人!”

先前那咄咄逼人仿若不是清霜,短短一瞬之间,便又恢复常态,如冰山一般,冷冷道:“最尊最讨厌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当心被她听见将你千刀成剐!”

男子哼道:“笑话,想我天算一族,别人求也求不来。此刻,我虽被软禁于此,可过的也是上宾的日子。再说,我早为自己卜过一卦,我离死还早得很,且非是死在这鹭仙岛之上。”

清霜与他也是老熟人,自从恢复记忆之后,反而对从前的人生事都变得冷淡,自然也包括他天算一族的书生在内。

当日在断屏山脉之中,便本是欲与轩啸等人相见,哪知等来了雷昕,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她雷昕居然是鹭仙岛的弟子。

他被软禁在这仙岛之上已有数月,虽然身份如同囚犯,实则与贵宾也无多大的区别。

清霜言道:“书生,别太相信命数,人定胜天之说有它存zài

的道理。若你想好好活着,就将刚才的话烂在肚子里,否则它便是悬在你头上的利剑,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书生其实并未听到清霜与她师尊的对手,只是看她神智不清,似受了莫在的刺激,故有感而发罢了。

来岛多日,书生将这岛上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

要说这隐身仙派的实力当真惊人,光圣元之境便有多人,而他方才口中的杞婕仙子更是深不可测!

说到这杞婕仙子,可三天三夜亦难以道尽。

她正是当年仙界八大仙子之一,鹭仙岛真zhèng

的主人,祝杞婕。她以不满二十的年纪接任鹭仙岛岛主大任。

数万年之前,仙界大战到来之时,仙岛被一股势力给追踪到了,那时的杞婕仙子不过刚接受岛主之位不多时。

刚敌人寻上门来之时,她凭一己之力,斩杀二十六名玄元境高手。这等怪物般的实力放眼仙界是难找。

仙界大战结束之后,斗神大会如期召开,她更是一路高歌猛进,直到四强之战,方才败下阵来。

即便如此,也足够证明她的实力,那一年她不过三十。

之后的斗神大会她依旧会参加,实力突习猛进,叫人惊骇万分。

按如些进度来算,她只需再过百八十年,就能达到至圣之境。

常言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如杞婕仙子这般,当是没人敢碰才是。事实恰非如此,当年有多很多人对她极是上心。

想娶她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苦于连提亲亦是难以寻到鹭仙岛的具体位子。

祸杞婕生性高傲,加之实力过人,极少有人能入得她的法眼。她自认为,天下没有什么事是非她不能做的。于是,男人对她来说就没了意义。

之后不久便放出狠话,“天下男儿皆不如我,嫁人何益?”

也许,正是这句话,让老天爷跟她开了个极大的玩笑,不久之后她便怀孕了。孩子的亲生父亲,除了她,没人知dào

是谁。应当说,仙界之中几有寥寥数人知dào

这消息。而当时还年幼的清霜却知dào



书生望着那满面愁容的清霜言道:“我替你卜过一卦,卦象为雾里看花之局,只怕我学艺未精,解不了这卦象!”

雾里看花,如何解不了?只不过书生不愿对清霜明言罢了。

清霜言道:“我不想知dào

自己的事情,我想知dào

他会怎么样?”

书生无奈笑道:“就知dào

,你只关心他。”面容凝重,长叹道:“他入死局了,必死之局。”

此言一出,清霜娇躯猛震,扭头便朝下望去,想在那数个黑点当中看到轩啸的影子。

可离得这般远又么可能看得清楚呢?清霜连连摇头,如呓语般言道:“怎么可能,他不会死,他一定会好好活着,一定是人算错了。”

当年,她便可以为了他去死,现在也一样,立时从数万丈高空朝下掠去。

泪花刚一涌出眼眶之时,立即被那大风给抹了干净,再被那炙热的阳光给蒸发的一干二净,忖道:“你一定要挺住,前世我能为人剑,如今也可以。我会让你永生永世都记得我,直到海枯石烂!”

四强之位已确定三席,轩啸、卫南华与霍昌正在当中。余下尚未较量的似公孙兆与魂族子弟马关。

自霍昌破开封印从归仙界之时,本想一路杀着回去。可转念一想,怕节处生枝,便马不停地朝魂族赶去。

而这马关,正是霍昌极力看好之人。此番果然不如霍昌所料。此了潜力大得惊人,竟然突围杀入八强。

此战,他的对手正是公孙兆。

二人自入结界时起,便丝毫不掩示自己的敌意。

马关盯着公孙兆,冷然道:“小贼,我不想知dào

你的身份,因为这对我来说,根本没有用。你自己认轮滚蛋,兴许还能捡回条命,兴许我还可放你一要生路。”

公孙兆那阴冷的气息让马关觉得很不好意。后者不止一次对霍昌提过这事情。可霍昌全当没听见,对公孙兆尤为的信任。

今日马关要做的,便是将公孙兆给斩宰了。

公孙兆当即笑道:“马兄太高看自己了,你还是想想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吧!”

话音刚落,二人气热突变,大战一触即发。(未完待续……)

第0504章 万不得已

公孙兆乃传音道之,外人并不知发生何事。

可身在场中的马关早已是怒不可及,杀气凌人,再不废话,那一双手掌变成紫黑之色,手指拉伸,乍一看如鬼爪一般。

公孙兆见状,微微色变,祭出斩马刀,凝示马关,丝毫不敢大意。

结界之外,公孙止面露关切之意,叫道:“族长大人,你族中子弟似乎与兆儿发生了什么误会,他二人不应当自相残杀才是。”

霍昌当然知dào

马关的想法,虽然极为约束,不过此子倒是有他自己的性格。千算万算也不会想到他二人意然分到了一起。

霍昌叹了口气,言道:“年轻人的事情,就由年轻人自己解决,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一战就看他们各人的实力了!”

一丝狡诈的神色掠过公孙止的脸庞,各凭实力?这也许是公孙兆最乐于听到的言语。

此言虽轻,却能清晰地传到场中第一人的耳中。

这结界之中的两人竟是霍昌一路,可看他二人敌意十足,却不知是为何。

正当众人议论之时,马关暴喝一声,抢先发难。

一双紫黑利爪,狂挥怒啸,直朝那公孙兆挥去。后者虚眼之时,横跨一步,拧刀冷哼,眨眼之际,双手举刀过顶,在那千钧一发之间,怒劈而下。

斩马刀破空而下,带得好劲风狂卷猛扑,与那爪影撞在一气,气劲轰鸣之声接连暴响。



这才刚一交上手,便有如此阵仗,虽说围观之人对他二人并无好感,却不得不说,这二人一战从一开始便精彩绝伦,叫人看得过瘾。

马关面对那自四面八方斩来的刀影。应付自如,只是暂且没有反击之力罢了。

便在当时,公孙兆蓦地显出身形,一刀直刺,直抵马关眉心。

众人失声大叫,暗自为那马关捏了把冷汗。

马关亦非常人,实力过人不说,那反应亦是极为迅速。电光火石之时,马关脚尖轻点,朝后疾飞。轻那公孙兆更是快了一分。

转眼间,那眉心与刀尖的距离便拉开了一寸有余,马关旋身冷知,二指横劈,正巧击在那斩马刀刃之上。

公孙兆身表大震,如遭雷击一般,只觉全身酥麻,一个踉跄,身速顿时缓了一分。

当是时。马关身形一顿,元气倒运而来,不退反进,利爪黑芒一闪。径直击在那公孙兆腰腹之上。

公孙兆闷哼一声,朝后抛飞,鲜血狂喷,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红弧。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实力稍底者,连看亦是没能看得清,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只见那公孙兆滚落地面之时。足有近百丈之后,方才稳住身形,单膝跪地,以手掌撑住地面,大气连喘。

此时,他的眼神有些涣散,神识亦是恍然。

这在任何修者的眼中,亦知他实力不济,离败阵只是时间长短而已了。

轩啸似笑非笑地望着公孙兆,若有所思,卫南华低声道:“那狗贼这些年进步虽大,不过与魂族子弟多少还有些差距,这一战他必败无疑!”

卫南华想的已不再是下一轮能否与公孙兆相遇,而是若他此战败阵之后,应当如果将他拦下,并将他斩杀于此。

毕竟积怨多时,早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若不早些将他铲除,将来必是追悔莫及啊!

轩啸淡淡道:“二哥,先别着急后边的事,你不觉得今日的公孙兆并不是我们熟识的人吗?”

卫南华一愣,细下一想,的确如轩啸所言一般。公孙兆为人阴险狡诈,客观地讲,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与人相斗绝不会畏首畏尾。

而今日这比试,从一开始,他们处在下风,这即便是与轩啸生死相搏之时也未发生过的事。

再看那公孙止,虽然面有忧虑之色,可仔细一看,他那眼神之中有一丝极难觉的淡定自若。

这也许就能说明,公孙兆到此时亦只是在做戏,至于为什么?兴许是因为霍昌的关系。

公孙兆对霍昌表面看来极是尊重,他又怎会一上来,便全力将魂族的子弟给斩杀?

所以,公孙兆眼下所做一切均是做戏而已。

“难道?”卫南华惊讶地望着轩啸,后者自然地点了点头,言道:“许久未见,这小畜牲跟当看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现下已有了和我抗衡的实力。我不知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他身上有一丝霍昌的气息!”

轩啸观官异于常人,早已经注意到这特别之处,他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公孙兆为何在短时间内,实力突飞猛进。

轩啸定了定神,不敢再想下去,隐隐猜到了公孙兆此行的目的,淡淡道:“只要霍昌首肯,马关必死无疑!”

如今芍冥、薛谦等人再不怀疑轩啸的推断。

咕多不知何时已来到了轩啸身旁,轻声道:“不知dào

为什么,魂族子弟的身上有一种力量让我觉得无比厌恶,这种感觉来自内心,乃至骨髓”

咕多说的这感觉,轩啸也有,只不过他更善控zhì

自己的情绪,微微一笑,言道:“跟族人交待好了?”

咕多点了点头,她已是打定主意要跟轩啸去到湖荟仙谷,与那么素未谋面的族人相聚。

此女的内心绝非她的长相这般粗枝大叶,自他二人分出胜负之时,轩啸便刻意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最让轩啸满yì

的,不是实力,而是她的善良。

咕多正欲俯身拜倒之时,一道元气将她托住,轩啸言道:“少爷我的性子便是不拘俗礼,时间长一些,你便清楚了,客套话不必说,以你来看,他二人谁强谁弱?”

看着马关缓缓朝公孙兆逼近,咕多直言道:“少爷,如果说此战只分胜负,马关会毫无悬念地取胜,不过此战绝不是分出胜负这般简单。”

随咕多言误出口之时,马关步频已然提速,数丈之后,已是疾步如飞。

公孙止立时言道:“族长,不如中止比试吧,兆儿的性格太强硬了!”

霍昌笑道:“强硬?这不正是老夫欣掌的本质吗?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他二人注定只能留下一个,只看谁更狠一些罢了!”

这句话,一字不差的传入公孙兆的耳中,那马关亦是听得清清楚楚。

此言对他二人来说,言外之意,便是,“有己无彼!”

马关一脸狂喜,他求了多日,欲置公孙兆于死地,今日终于得到霍昌的首肯,也间接的承认了他是魂族继承者的身份。

一道紫黑之芒如同飞火流星一般,朝公孙兆掠去,那一瞬之间。

这等生死关心,公孙兆生伤在身,反应自然较马关慢了半分。就在两道身影想触之时,那公孙兆脸上的惊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得逞的喜悦。

马关侧身出爪,见此神情,突然有种不安的预感。不过此招全力施展,再想收手变招,除非冒着元气反噬的危险。

在这取舍的关心,马关自然不会选择自残一道,忖道:“小贼,死到临头,还敢装神弄鬼!”

念及于此,蓦地暴喝一声,五指成爪,顿时击中公孙兆的腹部。

与上一招所击之处竟是同一位置,不偏不倚。只凭这分对招式的掌控,足以见其高明之处。

气劲透体,公孙兆的背后,衣衫被震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破洞。

如此一来,似乎胜负已分了。

亚屹亚玛山巅,安静无比,连众人的粗重的呼吸亦变得刺耳无比。

众人的的目光紧锁公孙兆,不知他为何不闪不避?

多数修者认为先前一击已伤了他的根本,让他无力再战,此刻仅是强撑而已。

而少数人则认为公孙兆一心求死。

在轩啸看来,不论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都不对。

公孙兆此举,只是为了向霍昌证明一件事罢了,“这一切都是马关逼我的!”

公孙兆做到了,马关已将他逼到了生死关头,若他再不还击,他便不叫公孙兆,应当改名为公孙子。

公孙兆的斩马刀插在地面之上,那双手不知何时竟然将马关的几近穿透他身体的利爪扣住,冷冷道:“嗜魂秘术!”

刹那间,公孙兆周身光芒大作,竟将马关体内的元气朝自己的体内狂吸。

最要命的是,马关似乎并无办法脱离公孙兆的掌控。当他听闻“嗜魂秘术”之名时,面上便有了一丝妥协的死灰。

马关不可思议地叫道:“想不到,你竟是族长的哈哈从一开始,我便注定是个失败者!”

公孙兆电闪般出手,五指扣在那马关的脸庞之上,传音道:“既然知dào

真相,便可安心离心,我会让你的元神与我合为一体,必可让你见证辉煌的诞生!”

五指陡然发力,瞬间如同将马关的头骨捏碎了一般。只见马关体内的元气正源源不断朝公孙兆体内狂涌,那皮囊瞬如枯死的大树。

先前本是一头的黑白,转眼就成了满头银丝风华正茂的年纪,竟然已变作年迈的老者。

马关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元神被公孙挑抽离了躯体,身死魂灭!(未完待续……)

第0505章 激战正酣

西成绝峰数万里开外的高空之上,罗法凌立于此,唯一一双露在外面的眼中,绿光幽然。

他身后站着数人,均上了些年纪。这些人无一不是这仙界之中人举足轻重,且凶残之辈。

如今却只是斗神宫的护法罢了,不问世事。只听他罗法的号令。

其中一名老者言道:“君上,凌云绝宫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不知君上还在等什么?”

罗法忘着凌云绝宫的方向,面具下的脸庞神色有些复杂,随即便恢复了正常,仰头以望。

谁能知dào

,此刻的他仍在等待,等待着一个表态,也许就在轩啸走入死亡的那一刻,便可知dào

他想要的结果。

此时,一道人影极速飞来,靠近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在轩啸一行人手中吃了大亏的洒疯仙君何长风,此时匆忙来报,“君上,藤烟与宏宇二阁与轩尘阁的人交上手了!”

罗法满yì

地点了点头,“绝宫可有人相助?”

何长风直言道,“秦妙音与流云山的数人前去接应,此刻怕是已战了多时,想来那藤烟阁的小少爷怜香惜玉,并不会伤及他的心上人,这样也可不必如此早的开罪绝宫!”

这何长风实力在数名护法当中排至末尾,不过说到揣度心意,那却是当仁不让的排在前三。他当然知dào

罗法的顾及,所以才会有方才的一番言语。

罗法“嗯”了一声,言道:“长风,你还是小看了那两个小子,广矢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区区一个妙音,当然不被他放在眼中,若是此女成为他的垫脚石,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她铲除。如今不过是带着一张虚伪的面具罢了。”

“再说这游龙。他父亲在这个接骨眼上将阁主之位传给他,足以表明他的确有过人之处,只看他此次行事如此果决,抛开轩啸这颗大树,断然表明自己的立场,便知其目光极是长远,绝不会因小失大!”

罗法身旁的老都不以为然,淡淡道:“夺妻之仇,不能不报啊!”

此言若有深意,让罗法亦是哑然失笑。想起当日自己要娶那珑月,却被游龙半路劫道。

此子胆大包天,为个女子,似乎这世上没他没敢做的事。与广矢比起来,罗法自然更喜欢游龙,原由不言而喻。

罗法从一开始便知珑月乃是游家的人劫走的,因为游龙对珑月的心思,除了轩啸之外,只有他罗法最是清楚。

之所以一直不闻不问。便是想看看游家到底要翻起多大个风浪。

到后来,轩啸每日的成长,均让罗法的心弦更紧一分。他一直想让轩啸死,可有人觉得轩啸还有活着的必要。渐渐的。轩啸似乎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如罗法这般,习惯将一切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之人,又怎能让这巨大的威胁继xù

成长下去?

罗法叹了一口,言道:“绝宫不敢轻易掀起战事。秦妙音只能代表她个人,代表不了整个凌云绝宫,她既然来了。广矢就算不杀她,也不会放她离开。”

话语一转,随口问道:“凌云绝宫盟中其它仙派可有异动?”

何长风当即言道:“兴许是碍于我斗神宫之威,这群墙头草们只当是什么都没看到,日日把酒言欢,没什么风吹草动,只是”

罗法见他欲言又止,笑道:“你何长风何时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直言便是!”

何长风抱手言道:“近日来,多股不明身份的势力均朝西成绝宫靠近,不是我斗神宫盟中之人,亦非是绝宫的人。这些人作商旅打扮,实力一个个的却高得惊人,不知他们究竟想做些什么!”

罗法目光闪烁不定,隐隐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冷笑忖道:“难不成他们早已道那小子的身份?”旋即一笑,暗道:“不可能的,这是老夫多年苦心经营得来的结果,又怎会让他们那帮势利小人所知晓?”

念及于此,仍有些不放心,喝道:“传令外围宫人,务必将这些人的身份查实,在此之前,用尽一切办法将他们拦在外围,否则提头来见!”

“是!”何长风应声之时,便已朝天边掠去。

罗法叹了一口,喃喃自语道:“轩啸啊轩啸,你可真让老夫有些不舍得啊!”

流光冲天,迷雾翻飞,数颗巨木一瞬之间便被元气震得粉碎。

斥候身体无力抛飞,落地之时,嘴角血渍清晰无比,双脚贴地,滑行数丈,方才稳住。

那地面之上,两条沟壑足有一尺之深。

再看斥候那黝黑的胸膛上,一道五指掌印赫然在目。

斥候表面看来并无大碍,实不知其肋骨断其三,五脏俱损。这对常人来说,已是足以致命的伤。

面对这游氏双煞,若只是身体的结实,是绝对无法取胜的。

斥候刚一稳住身形,手掌立时反扣在身侧的大树之上,顺势揽过,沉腰下马,暴喝一声,眨眼之间,便将那巨木倒拔而出。

斥候满面桀骜之色,怒吼道:“两个老家伙,今日我便让你们尝尝何为一力降十会!”周身金光大作,身形暴涨,迈天大步便朝正与杨稀伯酣战的游氏双煞狂冲而去。

所过之处,带起道道旋风,绝尘数丈。

杨稀伯侧身直刺,宝戟被游淳一掌击得直戳地面,入地半尺。脚下立时一个踉跄,此时闻得斥候一身暴喝,如同背后长眼一般,不退反进,迎着那游氏兄弟踏前三步,双手高举自脑后一把握住那宝戟,躬身之时,顺势将那宝戟拔出,朝游淳怒砸下去。

“小贼找死!”游沥暴喝一声,越过其兄长,电闪出手,抬掌击在宝戟之上。

劲气直入宝戟之中,叫杨稀伯陡然大震,面色立时惨白,闷哼一声,被击得朝空中飞去。

游氏双煞与杨稀伯、斥候二人激战整夜,按常理推断,两位成名已久的老怪物,杀两个后辈,岂不轻松愉快。但事实并非如此,他们不仅没能如愿,反而处处被这两个小子给压制。

让他二人心中憋了一股子邪火,无处发泄。

尤其是那游淳,那天夜里被一个扮作自己侄孙之人废掉一臂,数月来,就为恢复这手臂而忙活了。

听闻对他俩出手之人就是轩啸,游淳说什么也不肯相信。虽说二人境界如一,都是玄元境。可同一境界之中,也分强弱,这两个老家伙成名数千载,又怎会相信,一个加起来活了三十年的小子,竟能虎口拔牙?这难道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此次违约,多半也与此事有关。

游氏双煞架不信游龙软磨硬泡,求他二人亲自出手对付杨稀伯。他们本来还有些犹豫,念及当天夜里,杨稀伯袖手旁观之举,大有借刀杀人之意,宰了他也无可厚非。只不过由他们亲自出手,尚有杀鸡用牛刀、大材小用之意。

不过如今看来,这两把牛刀面对的可不是两只鸡,只怕是屠龙刀也拿他二人没太多办法。

杨硕与卫祈善二人跃跃欲试,被那木宛晶拦在身后,说什么也不让他二人去凑这热闹。

这时,斥候手中抱着那重逾千斤的巨木,仍是箭步如飞,待杨稀伯被周得腾升而起之时,他便已然杀到。

巨木径直撞在那游沥的胸膛之上。

轰然巨响之后,游沥不为所动,巨木寸寸碎裂,化作漫天木屑不断飘落。

斥候看似简单粗暴的一击当中蕴含量祖源之力,让笨重的巨木也变成一柄利器。

游沥之所以能躲过一劫,只因他身后的游淳在一瞬之间,将自己体内的元气尽数导入其弟体内,合二人之力与斥候硬拼一记。

那轰鸣之声让整片山林为之一震,以他三人为中心,瞬时爆zhà

开来。

片刻之后,天地之间重回宁静,只见斥候单膝跪地,手中不知何时已多出把牙刀,刃口之上还有那鲜红的血色。

再看游沥,一脸喜色,少许过后,胸襟之上便出现道尺许的刀口,血涌如柱,身子一软,再难笑得出来。

斥候个子虽大,却不似那四脚发达,头脑简单之人。

当他环抱巨木之时,便已将牙刀置身其中,几乎所有的力道都暗藏在这巨木内的牙刀当中。

游氏双煞合二人之力,将巨木震碎之时,斥候以血肉之躯为诱饵,游沥便如贪食的大鱼,总想趁机咬上一口,终于上了斥候的当。

这一刀,虽然不至于要了游沥的命,可他已经毫无战力,此时此刻,已是形同废人。

游淳心中大惊,将其弟的身体搂住,吼道:“弟弟,你怎么了?”双目血红,望着一脸淡然的斥候,怒喝道:“老夫要将你大御八块!”

闪身而上,双掌探出之时,斥候那身前的空间立时扭曲,不明情况的斥候,乱了阵脚,惊慌之际,只闻一声龙吟震慑天地。

一道巨大的身影已是挡在了斥候的面前,赫然是一条数十丈长短的紫色龙兽。

龙息如焰,灼热无比,一对铜铃般的大眼怒视游淳,口吐人言,“你欲将我兄弟大御八块,那老子就先将你撕成碎片!”

破碎虚空之力本是他兄弟二人同使之术,如今少了游沥,威力自然大打折扣,何况杨稀伯以龙魂相融,化作龙身,直接无视这等仙术。

巨大的身躯猛然照那一脸失神的游淳狂扑而下,西成山脉之中顿时传出来那天崩地裂的巨响,惊人无比。(未完待续……)

第0506章 另一半元神

克钦霍铭次四强尽数诞生。

谁也没料到,今年四强其三,皆非南荒中人。而霍昌早已成为众矢之的。

首次,克钦霍铭次让各族之人如此的绝望。

留在山巅至少还有千余人,不可相信这结局。四人之中,当属霍昌实力最强,出手狠辣,数轮的对手,无一活口。

若是让他入得神殿,待他出关之时,整个南荒便是他魂族的囊中之物。到那时,南荒各族族民便如同待宰的羔羊,惶恐不可终日。

他们当想不想过这种日子,四人之中,似乎轩啸从头到尾都在与那霍昌斗法。

虽不知二人有何仇怨,但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这道理,是人便懂。

不知何时起,轩啸的身旁已围满了人群,欲与这夺冠大热之人攀上些交情,到时,兴许还可保他们一时平安,说不定顺手能宰掉霍昌,那便再好不过。

轩啸对众人突然的热情显得不太习惯,众人的趋炎附势并不让他反感,而是让他感到了一丝无奈。他们的所做所为,不为是为了自己的族人罢了。

轩啸的目光一直紧锁公孙兆,他获胜之时,出乎众人预料的冷静,径直地跪倒在霍昌身前,“请君上责罚!”

霍昌微微一笑,言道:“我为何要责罚你?魂族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何况你是替我行使权力,他死在太过自负,过不在你!”

轩啸心中无比疑惑,为何这霍昌对公孙兆如此看重。还有那公孙兆所使之秘术,当年在凡界之中便见过,“嗜魂秘术”,闻李道同言之,此术源自一位名叫嗜魂仙君的老怪。

轩啸突然意识到人多的好处,立时传音于身旁众人问道:“有谁可听闻过嗜魂仙君之名?”

众人议论不断。看似无人得知。

颜朵不知何时,挤到了轩啸身边,低声道:“你这家伙,终于有求于人了,叫声好听的,我就告sù

你!”

不想颜朵居然听过“嗜魂仙君”之名,仍不动声色,哼道:“爱说不说,不过想想你这丫头片子,又怎会听过那老怪物的姓名?”

“嗜魂仙君不就是那敖广吗?”颜朵脱口而出。此言声音不大,却被那霍昌与公孙兆听得清清楚楚,立时朝这边望来。

让轩啸眼皮突然一跳,他二人眼神古怪,隐含杀机,就如同轩啸知dào

了什么不该知dào

的秘密一般。

若轩啸没记错,这敖广正是当年害死祖龙那家伙。

轩啸将信将疑地望着颜朵,传音问道:“你说的可是事实?”

颜朵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被轩啸一激。立时道出,连自己都不知dào

为何会失控。

得轩啸一问,她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轩啸见状,立时隐入沉默当中。

当年。敖广极力与祖龙交好,并挑拨祖龙与竺之罨的关系。之后方才有那惊天一战。

祖龙不是竺之罨的对手,但竺之罨亦非滥杀之人,激战过后。便放了祖龙一条生路,敖广此时杀出,自然是捡个大便宜。

不过转念一想。祖龙临死之际,所暴发的实力亦非常人可比,故此,敖广的实力至少亦有圣元初期的实力。

公孙兆只有得到了他的传承,才有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实力提升到如此境界。

霍昌待公孙兆的态度,绝非合zuò

之人应有。轻易推敲之下,轩啸便得出惊人结论。

霍昌那另一半元神,极有可能就是敖广。

念及于此,轩啸心中五味杂陈。不能说害pà

,亦不能说是欢喜。

霍昌若想收回元神,公孙兆便离死不远。

可轩啸深知,他公孙兆岂是那种甘于人下之人,怎会将自己的性命轻易交到他人手中?

轩啸会心一笑,想来这公孙兆此行对自己来说并非坏事一件。

公孙兆的目光与轩啸一触即分,似若被轩啸看穿心事一般,神色极不自然。

过了今日,四强去二,真zhèng

的决战即将展开。最终决战的人选便成了众人商讨的话题。

夜幕缓缓降下,天的另一边,西成山脉之中早已是伸手不见五指。

山林腹地,轰鸣音震耳欲聋,八色元芒横冲直撞,在那山林之中荡出一片方圆数百丈的空地来。

依稀可见那空地之上,神族中人死死地将珑月、花易落、妙音等人护在其中。

神族众人均身染血红,大小伤口无数。

藤烟与宏宇两阁之中,不知何时多了这般多的高手。

要知dào

,神族众人的天赋虽不及其族长斥候,不过亦属天才之列,近些日子来,谁亦没有闲着,潜心修行。均已到了玄元的关口,不日便会突pò



一旦他们尽数修入玄元之境,这股力量便让轩啸的轩尘阁再上一个台阶,连带凌云绝宫亦会获益。

不过今日这花藤烟宏宇二阁似早有准bèi

,根本没打算让轩尘阁一行人活着走出西成山脉。

一句神族中人被三人围攻之下,连中数刀,翻身旋飞,滚落而下,将珑月等人身前的神族中人撞倒大片,将一从女眷尽数暴露在二阁贼子的屠刀之下。

众人淫声浪笑,望着珑月等人的双眼,连放异光,涎液直流,一步步朝他们逼去。

广矢凝视着妙音,咬牙言道:“师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离开此地,我们要的不过是轩尘阁这群乌合之众的人头,你现在返回宫中,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妙音故作惊讶之状,叫道:“那我岂不是要感谢师弟你的不杀之恩?”

这言语当中的讽意十足,广矢又怎会听不出来?压下那即将喷发的怒火,耐着性子言道:“我知dào

在师姐心中,我藤烟阁已是叛徒,师姐已非三岁孩童,当知弱内强食乃是生存之道。我藤烟阁不过是应天下大势而为,将来师姐一定会明白的。师姐,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不明白吗?走吧,不要回头,否则莫怪我不念旧情!”

妙音面色突变,一改往日那淡然的模样,厉声叫道:“广矢,你这狗贼,身处凡界之时,我只当你是年纪轻,不明事理。不想这原来就是你广家的劣根性,轩啸的出现已将绝宫与轩尘阁连成一气,试问何人能独善其身?你们这是找死!”

那游龙闻言,先瞥了眼珑月,随即狞笑道:“找死?我倒不觉得,绝宫到此时都只有你一人来此,便已表明这态度,那六阁的老家伙向来畏首畏尾,又怎会冒着将绝宫拖下水的危险前来相助。今日,尔等注定有一死。”

望着珑月,再言道:“当初,我视你为掌中珍宝,将你日夜供着,不想你竟然只喜欢那野小子。走到今日这一步,你怨得不他人!”

珑月娇笑一声,玉箫在手,不住地把玩,极是漫不经心,“说你游公子是癞蛤蟆,似不恰当。不过我倒是同意杨大哥的一句话,若游公子这般气质,找个男人嫁了也不错!”

众人闻言,放声大笑,连那横七坚八躺着的神族众人亦顾不得周身的伤痛,嘲笑不断。

游龙面色阵红阵白,负在身后的双掌捏得“咯咯”作响,一字一句道:“看来,你们已经做了选择,那就怨不得我了!”

眼神生来杀机,陡然暴喝:“给我杀光,一个不留!”

阁中子弟齐声大喝,声威震天。

众人早等着游龙一声令下,此时得令,如狼似虎般朝那轩尘阁一干人等冲杀而去。

金世勳闪身而出,五道乌金长枪暴射而出,瞬眼间便杀入人群之中。

一息音,数人倒地,均命丧于那五元枪之下。

五元枪冲势必不止,搅得那人群之中大乱,众多神族子弟欲起身再战。

妙音轻轻按在一人的躯体之上,言道:“你们已经尽lì

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望了眼珑月,后者会意,玉箫于唇下,蓦地吹奏起来,在这暗淡无光的夜里,那箫声弯转激亢,实如鬼哭狼嚎。

轩尘阁一行人,闻这箫音,如同战歌一般,让人兴奋不已,战意十足。

而在藤烟宏宇二阁弟子的耳中,便如魔音一般,让他们头晕眼花,连运气亦是比往常更回费力,胸口发闷,气血不顺。

若非之后赶到的这群修者实力超凡,早是倒地吐血,失去战力。

妙音与尚茹闪身杀出,倩影幽然,鬼魅地游走于诸多贼子之中,剑花连闪,血水狂溅。

不时,这山林之中便弥漫着血腥之气。

花易落自知实力孱弱,不想成为他们的负累,搂着那全身发抖的诺欣,不断地安抚。

妙音如今的实力早非从前那般,所过之处,残肢飞射,肠肚齐流,常人见之,绝无法控zhì

那恶心作呕的冲动。

偏是妙音与尚茹这一众女子,如鬼狱爬出的女鬼差一般,杀起人来,狠辣劲不输给轩啸等人,甚至有过之。

广矢与游龙看着自己的家族这些年培养出的弟子一个个倒地,终难按捺愤nù

之情。

广矢满面怒色,眉头紧锁,冷声道:“是你逼我的!”接着便是一声暴喝,“我杀你这臭娘们儿!”

音落,广矢与游龙一同出手,取的正是那杀得兴起的妙音与全神灌注的珑月。(未完待续……)

第0507章 最后的信任

犹记得当年天柱山时,每日与妙音的朝夕相伴,广矢那狠厉的神色之中隐隐夹杂着一些不隐。

遥想流云山之巅受辱之时,妙音竟然无情地选择站在轩啸一边,不过是为了一个身份低贱的卫南华。

回到仙界,多日以来,广矢对她仍是念念不忘。可妙音另可让两派撕破了脸,也要护着卫南华、轩啸等人。

广矢已经死心了,无论如何努力,妙音的心中早已被卫南华给填满。何况,当年他对诺欣的兽行已然暴露,就算也肯放过这一行人,杨稀伯也绝不可能给他留下活路。

广矢出手之时,便已打定主意,不会让轩尘阁此行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一柄如毒蛇蜿蜒之形的长剑顿时出现在广矢手中,一息间便已冲入人群当中,侧身斜刺,正巧救下那即将惨死于妙音掌下的弟子。

只见广矢手腕猛抖,元气如藤,缠绕那蛇形长剑狂溢而出。

妙音花容微变,手若触电,猛地缩了回来。眼见那柄蛇形长剑如若活了过来一般,顺势追着她的手掌便缠了上来。惊得妙音抽身飞退。

那藤烟仙阁的弟子眼见少阁主一招得势,精神抖擞,数人狂吼着朝妙音追来,手中钢刀朝妙音怒斩。

便在当时,妙音轻哼一声,搓掌成刀,带着那紫芒元气随手横挥,一掌击出,连拍在那数把钢刀之上。

让人吃惊的一幕顿时出现,那数把钢刀竟然被妙音掌刀斩碎,碎片激射,顿时刺入几句弟子休内,立时倒了大片。

而另一侧,那箫音已然停止,游龙似乎再无怜香惜玉之意,枪尖直逼珑月那元暇的脸庞而去。

当珑月抬眼一瞬间。二人四目相对之时,游龙气息顿时一滞,连心跳亦是漏了半拍。

正如当初初见时那般,珑月的美让他神魂颠倒,这种美应当占有,远观莫若把玩于手中。

也正是珑月的出现,才让游龙知dào

自己的占有欲竟如此之强,不惜为了她开罪斗神宫,赌上宏宇仙阁的前程。

可结果换来了什么?那轩啸身份卑微,不过是运气好了些罢了。怎能与他这种世族子弟子相较?

可偏偏珑月的眼中只看得到轩啸,竟为了轩啸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往事一幕幕地出现在游龙脑海之中,让他始终犹豫不决,珑月兴许就是他的魔障。

少许,游龙顿时清醒过来,方知是那先前箫音让他神智有些凌乱,直到这一刻方才清醒过来。

游龙满面肃然,再无原先那般痴迷,二话不说。蛟枪之芒暴涨一倍,电闪般逼近珑月。

珑月无惧,玉箫猛然击出,与那枪身相交。脆响过后,娇躯直奔那游龙怀中而去。

这本是他游龙日盼夜盼之事,娇躯入怀,什么仙派之争。于他来讲,都若浮云,再没那般重yào



电光火石间。游龙意识到这世上怎么有这般好事,珑月怎会亲自送上门?

待他反应过来之时,脑中突然一炸,只闻那短促有力的箫音突然入耳,让他头痛欲裂,接着便是那钻心剧痛传来,鲜血出口之时,他已然抛飞面出。

原来就在游龙失神的一瞬之间,珑月便已用爆音,叫他心神失守,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照他胸膛之上使出致命一击。

珑月的美,不是每个人都有消受,若游龙妄图染指,誓必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见那游龙从地上翻身而起,虽然受了伤,不过观其色,似无大碍。珑月暗叫可惜之时,亦知游龙应当有护体宝物,不然先前看似波澜不惊的一击,实则蕴藏珑月七八成的功力,如此都没能杀了他,其中必有蹊跷。

广矢与游龙加入战圈之中,局势顿时变得复杂。

神族众人受伤不轻,如此作困兽之斗,到元气耗尽之时,他们必然是难逃一死。

金世勳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怒喝道:“神族子弟听令,不必恋战,只需到达绝宫之中,我们便胜了。”

话音未落,五元枪冲天而起,顿时如擎天之柱般轰然倒插而去,乌金之芒照亮这夜空,瞬时将广矢与游龙困于结界当中。

同时,当然还有珑月、妙音、尚茹与金世勳自己。

那藤烟宏宇二阁的弟子全然将花易落与诺欣给忽略了,也许是碍地诺欣这宏宇阁二小姐的身份,所以一直未敢出手。

神族中人此时亦知dào

他们在场,必会让珑月等人分心,他们最大的优势便是身体,如此强悍的身躯显然架不住蚂蚁食象之威,倒不如直奔绝宫而去。

念及于此,众人拔腿便跑,无数道金芒在山林之中穿行,如同夜空之中的一阵流星雨,美丽绚烂之外,尚有那不真实之感。

连番大战,叫这山林之中火光四起,处处狼藉。

结界之中,以四敌二,乍一看珑月等的确占了上风,不过游龙与广矢那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显然并未将他们放在眼中。

游龙冷笑道:“凭你们几人,就想将我们困在此处?会不会太天真了?”

金世勳嘿然道:“游娘子莫急,你们在等,我们同样在等,不到最后,谁也不知结局会是如何。闲来无事,便由老子陪你过上几招,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可否?”

话刚一出口,游龙的身形便消失在他的视野当中。

“小心!”尚茹失声提醒,不过仍是无济于事。

只闻金世勳闷哼一声,立时变作了滚地葫芦,满嘴皆是泥沙。

游龙并未穷追猛打,反是站在不远处,冷冷地言道:“你这世家的公子何时也变得跟轩啸那野种这般相似,逞口舌之快有何意义,不是同样跟狗一般?”

珑月娇颜暴怒,正欲发飙之时,闻游龙嘲道:“所为近墨者黑,金兄与那几个小贼待得太久,也变得如此愚笨家,我两阁既然敢出现在西成山脉之中,必有万全的准bèi

,你如今让神族族民朝西成绝峰逃命,只怕还没到山脚下,就成一堆尸体了吧!”

金世勳闻言,如遭了雷击一般,顿时头晕眼花,疾火攻心之下,再吐一口鲜血。

左算右算,还是将这一茬给忘了,那罗法既然敢打绝宫的主意,怎么没有一个万全之策。让神族族民单独行事,跟叫他们去死又有何分别。

偏偏斥候与杨稀伯与他们分头行事,如今两日已过,还未前来会合,当真出事了不成?

众人心中越发不祥,原本坚定的意志终是动摇了。

连一向冷静的珑月亦是惊怒无比,轩啸临走之时,将众人的平安交在她手中,若是他们有个好歹,让她如何向轩啸交待。

想到此处,只见那游龙满面狰狞之色,竟在此刻发难

天刚蒙蒙亮,克钦霍铭次为头名之争的关键一战便已挑选出对阵双方。

出乎众人的意料,第一对交手双方居然是霍昌对战公孙兆。

当结界生成之时,轩啸纵声道:“霍昌,你当真认识你对面这个人吗?”

此时,公孙兆正想认输作罢,闻轩啸一语,立时停了下来,身体有些僵硬,心知轩啸所想,暗自捏了把汗,准bèi

应对。

霍昌对轩啸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得有些恍然。

轩啸接着道:“你对面披着人皮的畜牲当年可是我师侄,当年为了一己之利,可是连师祖都敢刺杀的。我劝你若想收回元神,便趁此机会,否则怕是不但收不回元神,反而连你,也会栽在他的手中!”

此言一出,连卫南华亦彻底懵了。

那霍昌活了数万年,可谓人老成精,公孙兆的一切都瞒不过霍昌,现下霍昌心中也有犹豫。

不过作为敌人的轩啸这时貌似善意的提醒,却让他心中生疑。如此一来,轩啸倒像是无形帮了公孙兆一把。

这道理,轩啸难道不知dào

吗?

在这接骨眼之时,挑拨离间怕是最拙劣的手段,霍昌自然不会上轩啸的当。

霍昌言道:“公孙兆,他说你对本族长有不忠之心!”

公孙兆冷冷一笑,并不辩解,淡淡道:“一切但凭君上处置!”

这一句话彻底叫霍昌对公孙兆放心了。不过,这当然得多亏轩啸先前一语。

卫南华似乎突然就明白了,“真亦假时假亦真!”不论轩啸此时,说的是什么,都只凭他霍昌去理解,不管他如何理解,对轩啸来说,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卫南华言道:“你明知公孙兆此行目的绝不单纯,此举与帮他又有什么区别?”

轩啸摇了摇头:“目前也就他这么一个难缠的对手,若不让他变得强些,这仙界未免也太过寂寞!”

身周几人闻言,冷汗齐流,纵观仙界,大能无数,实力超乎想象,可似乎都入不了轩啸法眼,偏是极其看重公孙兆这小子。

在轩啸心中,早已将他当成了与自己举足轻重的敌人,绝无半点轻视。但又怕真zhèng

交上手之时,他太过弱小,杀起来太过容易的话,轩啸会觉得这些年的努力都白费了,不免会有些遗憾与失落。

此时,公孙兆抱手叫道:“属下谢过君上信任,此战,在下认输,心服口服!”(未完待续……)

第508章 兄弟的心

克钦霍铭次终极决战的第一位胜者终于诞生,虽然众人百般不愿地看到那霍昌得胜,便事以至此,只看轩啸与卫南华二者之一能否将他拒于神殿之外。

公孙兆虽然失败,却无一个败者该有的神态,反而是轻松自如,与那公孙止有说有笑。

魂族子弟对他这副嘴脸颇为不屑,明知不是对霍昌的对手,认输乃是自然,现如今,倒像是他有多大功劳一般,让人看了心中便来气。

不过霍昌对其听之、任之,丝毫不将此事放在心中,早已将注意力放在那高空的结界当中。

这时,芍冥身躯一震,朝那金芒巨眼中望了一眼,奇异的元气波动,似乎在预示着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此时,周遭众人早已议论纷纷,结界之中,轩啸与卫南华对视许久,按照众人先前所说,这一战必也会以一方认输而告终。

可等了尚久,卫南化却无认输之意,轩啸更不可能。

越勒古台朝身旁的薛谦问道:“前辈,卫公子为何不认输,也不出手?”

薛谦微微一笑面,并不答话,暗想,那了卫南华天赋虽不及轩啸,但亦是这仙界当中少有的奇才,如此傲然之人,又怎么轻易认输,何况,他二人乃是手足兄弟,谁都清楚,对上那霍昌,必然是凶多吉少,又怎会忍心让对方去送死?他二人各自都有一分大无畏的精神,这火坑当然愿意自己去跳。

芍冥叹道:“他二人自入结界的那一刻开始,较量便已展开!”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不少人想要反驳,却知这女人乃血族的老祖,实力非同小可,眼光更非他们可比。只昨默默地望着结界之中。故作了然一般。

以芍冥的念力,又怎会不知他二人的元神波动?

对神殿这般匹配的结果,轩啸与卫南华即满yì

,也不满yì



说满yì

,是因在此战无须碰到霍昌,便多了一份希望。

道不满yì

,是因他兄弟二人谁也不愿对方冒着极大的危险挺进下一轮。

尤其是卫南华,自入结界起,他便试图向轩啸传达着自己的坚定的想法,那便是。此战非他前去不可。

至于理由,很简单,轩尘阁之众与逸仙阁的子弟还指望着轩啸,他不能出事。

而轩啸的心态却要复杂一些,他舍不得所有人,更不愿以身犯险,不过如今对上霍昌,他至少有五成胜算。

若是将这想法道出,必会遭人嘲笑。他轩啸有何能耐竟可与霍昌平分秋色。不自量力罢了!

轩啸与卫南华在念力之上的比拼,到如今也未能分出胜负,时刻试控着对方,就如同那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时时刻刻的玩绕在对方的周围。虽如嬉笑打闹,可谁也不知对方会突然发难,触不及防之下,败下阵来。

二人均是心思细腻之辈。绝不会在细节之上出差池。

良久之后,轩啸如孩子般,天真一笑。言道:“师兄,还记得当初流云山巅大比之时吗?我说过,有机会一定要向你讨教几招!”

卫南华怎会不记得,当初就是轩啸无心的指点,让他悟出势之道,就算在现在,那亦是获益良多。

那一年,轩啸不过才修行数月,便已有了不俗的实力。当时的他不知天高地厚的竟想与卫南华一战。

卫南华那时便觉得轩啸的前途必不可限量。二人结为兄弟,一路走到现在,他实力本高于轩啸,可没多久,便被轩啸甩在身后。

之后的日子,卫南华不断的追赶,只为在实力上差轩啸太多。

冰原一战后,轩啸消沉了,卫南华对他有绝对的信心,道他只不过是暂时迷失了自己罢了。终有一日,他会走出那阴暗之中。

而卫南华在那段时日,闭关苦修,实力突飞猛进,直到破升,他才觉得自己终于又和轩啸在同一起点之上。

可当轩啸回归之时,卫南华才知自己有多傻,即便是轩啸走得累了,休息了许久,仍不是普通人能追赶的。

他们永远在追,却丝毫不知疲倦,视此道为乐,不知不觉当中,已将轩啸当成了自己的目标。

反观轩啸,想法极为简单,保护,保护一切他觉得重yào

的人,这当中自然有卫南华。

此战,轩啸必胜。

念及于此,气势陡然提升,卫南华微微色变,运气那玄阳真元意图反抗之时,便已被那祖元真气缓缓缠绕,任他玄阳真元如地火烈焰,在这祖元真气之下,也无法爆fā

出它的真实威力。

众人惊呼之时,高下立见。

轩啸凝视卫南华,早已没了少年之时的稚嫩,卫南华已经很久没这般仔细地打量过轩啸。

他的唇上的胡渣已能清晰可见,眼神坚毅、笃定。时过境迁,轩啸从那山野小子已渐渐成长至如今这般沉稳的男子。

只是卫南华到此刻才发xiàn

而已。二人四目相对,卫南华旋即微笑道:“三弟,大哥与我将来还指着你光耀门楣,你可一定不能出事啊!”

卫南华道出此言之时,便不打算与轩啸再争下去,见轩啸自信点头之时,卫南华言道:“我输了!”

玄阳真元立时肖散,任由那祖源真气将其紧裹。

而此时,轩啸全无收手之意,那祖元真气竟然浸入他体内

卫南华稍感诧异,却并未阻止,任由那祖元真气疾行于其经脉当中,掀起惊涛骇浪。

实力精进的卫南华在这一刻,竟然险些失控,凝神屏气,盘膝而坐,将那入体的一道祖元真气善加引导,顿时对外界之事莫不并心。

结界两分,到卫南华落地之时,他仍未能清醒过来。

欲对卫南华交待的事,轩啸早已传音交待得清楚。

终极决战的二人出炉,虽然在众人的预料当中,亦忍不住嘘唏感叹。

众人均在猜测轩啸的年纪,当得知他不过三十出头之时,众人彻底震惊了,就算轩啸自娘胎之中便开始修行,也才三十余载,让场中这三百年,三千年乃至三万年的老怪物情何以堪?

在众人看来,想要战胜霍昌,似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事。不过放眼过去数万年,也绝没出现如轩啸这般年轻的修者走到这最后一步。

此时,有人并未参与这讨论与感叹当中,因为她知dào

,数万年来,绝不只有轩啸一人有如此成就。

在第一届克钦霍铭次举行之时,便出现了一位天赋异禀的修者,他的名字叫作竺之罨,即便他消失多年,但他的名号却在仙界之中传承了下来,且会不断地传下去。

过了今日,众人耳熟能详的传奇人物必会加上轩啸之名。

轩啸似笑晨笑地望着公孙兆,似乎望了自己的对手是霍昌,而非公孙兆。

那古怪的表情似在说,“无心之失下,反而助了你一把,切莫让我失望啊!”

公孙兆那眼神丝毫不退让,与轩啸的表情别无两样。

一种被忽视的感觉油然而生,让霍昌几近抓狂,想他年少成名,身至何处,那也是焦点的所在。

当年意气风发之际,那该死的竺之罨将他从云端击落,让他从此戒骄戒躁,当他修成之时,本以为可以在克钦霍铭次上为自己正名,不想仍是惨败于竺之罨的手。

时隔数万年,没想到再次有了当年那种耻辱的感觉,而给他这感觉的人居然与竺之罨如此相似。不论从长相、神态、举止之上,都像到了极致。

若不是公孙止证实他来自凡界,他几近会真把轩啸当作道祖。

霍昌已是摩拳擦掌,那一脸戏谑的神色并不能掩示他内的的愤nù

,杀机弥漫,顿时让这亚屹亚玛山巅更加寒冷。

轩啸终于正眼望着霍昌,心中苦笑,暗道:“当初想杀了他,是因我这条命几次都得炼血密术所救,与血族有些渊源,杀了他兴许能化解一场劫难。不过我的出现,似乎让某些人感觉到了威胁。”

念及于此,轩啸不自觉的自嘲一笑,几次三番,轩啸都想退出这比试,遇到这等以怨报德之人,轩啸无话可说。但一个接一个的意wài

,让他坚持到现在。

眼看众人那复杂的眼神,轩啸已经下定决心,霍昌必须死。

那嘲色的神色落在霍昌的眼中,极具挑衅之意,叫霍昌顿时火冒三丈,已等不及这比较开始,便想出手。

那凌人的威压降下之时,轩啸未及反抗,半空之中,金光大盛,那金芒巨眼如同张开一般,顿时将这白雪坚冰覆盖的山鎏上一层金黄。

便在当时,山体陡然大震,众人触不及防之下,齐身一晃,惊呼四起。

众目睽睽之下,数座金碧辉煌的建筑拔地而起,几息之间,便让这空旷的山巅之上变成地奢华无比的仙派宫门。

三座数十丈高的大殿立在众人面前,四周群落凭空生出,顿让这冰天雪地,变得春暖花开。

南荒各族对这场景再熟悉不过,决战开始之前,神族宫门便会重现当年的辉煌,而神殿大门也将在此时打开,上一任克钦出关之时,新一任克钦亦会诞生。

轩啸与霍昌迟来的决战终于到来!(未完待续……)

第509章 托世重生

紫芒乍泄,随一声轰鸣暴响,金世勳狂喷一口鲜血,滚了数十圈,直撞在那结界之上,方才停下。

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迎着飞身而来的尚茹,后者脸上挂满了泪水,观其周身,伤痕累累,并不比金世勳好多少。

珑月、妙音等人与广矢二人于结界之中激斗整夜,以四敌二之下,居然处处被广矢、游龙压制。

而他二人也早已失去了最初的耐性,杀招尽露,毫不留情。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便再无回头路可走。

游龙手中蛟枪奇招连发,直奔那重伤的金世勳飞掠而来。

倩影横掠,玉箫击出,正中那枪芒之上,暂且将游龙逼退数丈,不予其喘息,如影随形般朝游龙猛攻而去。

金世勳嘴角不断溢出鲜血,颤抖着将尚茹脸上的泪珠拭去,“傻瓜,我还没死,你哭什么?”

“呸”尚茹娇声一喝,言道:“你这乌鸦嘴,死什么死,大清早的,说些吉利的!”

“嗯”金世勳咽了一口,言道:“茹儿,没什么吉处不吉利,这些年跟在你轩啸大哥身边,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充英雄,我堂堂金少爷,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让我有种被忽视的感觉。”

尚茹闻言,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将她脸上那只修长的手死死握住,连连摇头。

金世勳顿了顿,喘了两口大气,接着言道:“今日,终于轮到我当一回英雄了”

话未道尽,尚茹便知dào

他接下来想说些什么,惊叫道:“不要,我不要你当什么英雄,我只要你活着。你不是想娶我吗?我答yīng

你。只要你活下来,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看着金世勳强挤出的笑脸,却不发一语,尚茹几近癫狂,几乎以咆哮的方式吼道:“你听到没有,我不要你有事!”

金世勳那耳膜都快被震破,皱着眉头,气血再是一阵翻涌。

“金兄,先别急站舍身取义。还没到那一步!”妙音以手中地柄又细又长的剑挑开广矢之际,连忙叫道:“今日,我们谁也不能有事!”

妙音此言虽是自信满满,可与广矢交手以来,并未占到多大的便宜,观其额角的汗珠,衣衫亦不再是那么一尘不染,经一整夜,发丝早已凌乱。

言语之时。广矢旋飞而回,满面狞笑,手中那蛇形宝剑直逼那妙音脸庞,吼道:“你这么喜欢那姓卫的小贼。今日老子就毁了你的容,让你做鬼都不敢回来看他一眼。”

广矢手中之剑乃藤烟仙阁三大圣器之一,以古陀蛇骨入地火淬炼九十九日,再以玄铁精元融入其中。铸成此蛇形长剑,再将那古陀蛇魂封印当中。促使其剑威力暴增。

那古陀蛇乃玄元圣兽,仙界极其罕见。万年不遇,整片山林之中,但凡有一条此蛇存zài

,方圆千里之内,绝无活物,可见其毒性之甚,着实可怖。

当年,藤烟仙阁老祖与一条古陀蛇激战十数日夜,方才将其击杀,最终亦因受伤过重,而不治身亡。

离世之前,便已将这古陀蛇剑制成,传承至今。在藤烟仙阁之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若是谁得到这古陀蛇剑,便是下一任的阁主。

如今看来,广矢极有可能是下一任藤烟仙阁之主。

妙音见那古陀蛇剑击来之时,瞬时侧脸,谁知那古陀蛇剑立时“活”了过来,剑尖化作蛇头,掉过头来,绕剑而过,张口吐信,獠牙细长,照那妙音的脸庞便咬了下去。

广矢终于将那剑中蛇魂解封,转眼之间,已然化作一条,数丈之长的巨蛇,眼看着妙音就要葬身于蛇口之下。

妙音双目之中寒芒暴闪而过,气势陡然一变,一瞬之间连空气都同如凝结了一般。

身在结界之外的花易落稍稍一愣,浑然不知那妙音为何变得如此陌生?

手中那柄细长的宝剑,气芒狂涨,手腕翻转之际,电闪般从蛇口下颚刺入,天灵刺出。

那本就是一道无主蛇魂,不知疼痛为何物,在那广矢的操纵之下,冲势不减,将那妙音猛地举上空中,旋即倒栽而下。

轰地一声巨响,那广矢所立之处,顿时被砸着扬尘四起。

那巨蛇立时昂起头来,如同丢失了猎物一般,四下寻找。将蛇头刺穿的长剑已没了踪影。

“妙音”花易落惊声尖叫,泪花涌动,这是他夫君早已爱上的女子,爱乌及乌,花易落早将她当作妹妹一般,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夫妻二人将来的日子必会蒙上一层阴影。

珑月见状,心惊不已,玉箫疯狂急旋,如电闪般掠至那游龙身前,直朝他怀中撞去。

游龙上了次当,怎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蛟枪横于身前,周身发力,变攻为守,与珑月硬拼一记。

谁知二人一触,那游龙竟然不着半分力道,心惊之下,仓促间疾运元气,排山倒海般朝珑月涌去。

这等威力实不容小觑,珑月亦早算到他有些一招,那玉箫之内竟如无底深渊般,将那狂暴的气劲吸得一丝不剩。

珑月娇笑一声,“谢了!”娇身倒飞,直奔那巨蛇而去。

不过眨眼间,玉箫已然插入那巨蛇天灵之中,珑月双手拂箫,一声尖刺的爆音立时吹奏而出。

只见那古陀蛇头立时爆zhà

开来,仅剩半颗头颅,厮吼不断,观来诡异无比。

正当此时,扬尘之中倩飞出,手中那柄细剑光芒大盛,耀眼无比,绕飞蛇身,长剑呼啸连斩,速度之极,远非众人可想。

待那身形凌于空中之际,那蛇身立时化作泡影。

珑月吃惊的望着空中那女子,虽然面容与妙音一致,但不论从衣着、发式来看,都如同换了一个人。

虽然与妙音看来一般的年轻,但从她身上透露出的气息来看,又多了一分韵味,这是一般年轻女子无论如何亦不例学不来的。

她究竟是谁?这想法充斥于在场每一个人的脑中。

连先前穷追猛打的游龙,此时也立在原地,吃惊地望着“妙音”。

此女眼神冰冷,看着众人之时,显得无比陌生。

当是时,漫天尘土之中传出一阵苍老的大笑声,几道剑qì

凭空生出,惊得众人连忙飞退。

不料仍是晚了一步,结界在那一瞬间被劈得支离破碎。

电光火石之间,珑月仅凭神识的极速反应以箫挡之,脆响过后,那阴毒的气劲立时入体,将她经脉震得元气倒涌,五脏同一时间拧作一团,倒飞之时,鲜血狂喷。

尚茹更是为了保护金世勳,顺势便扑在他的身上,虽有元气护体,却被那剑qì

无视,气劲透体,二人同是一声闷哼,滚出数十丈,不知生死。

花易落与诺欣虽在结界之外,竟未能幸勉,同遭剑qì

所伤,岔气不已,连退甚远,惊恐无比地望着扬尘之中。

只见一道人影缓缓行出,面色铁青,满脸狞笑,那双眼之中散发着幽绿光。

此人正是广矢无疑,不过如今他周身的气息如同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威压袭来,众人齐身大震,顿时伤上加伤,唯半空之上那妙音冷冷望着这一切。

“想不到你这婆娘竟能托世重生,当真是小看了你!”广矢出口之时,较之先前判若两人,这分明就不是他的声音。

妙音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那声音如若千年寒冰一般言道:“广饬老儿,想不到为了你广家的将来,竟让你将自己的元神封在那古陀蛇剑当中,终于与那畜牲兽魂相伴,真亏你想得出来!”

广矢口中发出那“咯咯”怪笑之声,五官已然扭曲,叫道:“当年我藤烟仙阁小门小派,如若不有些牺牲,又怎能将我门派发扬光大?想不到今时今日,还真有人当将我元神放出,今日老夫便好好庆祸一番,在场所有人都要死!”

妙音飘然身落,衣袂飘飘,手中细剑斜朝下,缓缓朝那广矢行去,“当年你欠下的债,今日该还了!”

众人闻这二人的对话,早已乍舌不已。

难不成他们已不再是自己?

珑月双目之中尽是那不敢相信的眼神。喃喃道:“广饬?他竟然是藤烟仙阁的开山老祖广饬?妙音妙七妙玄女?”

珑月一声惊叫,望着妙音叫道:“你仙界八大仙子之一的七妙玄女?”

妙音稍稍一愣,瞥眼望来,冷笑一声,言道:“凝香仙子,你别跟我说你患了失心疯,先前没将本仙子认出来!玉华仙子现下在何处?看你形单影支的模样,该不是被竺之罨那花心大罗卜给抛弃了吧?”

珑月脑中一炸,顿时忆起洞房花烛之夜看到那幻象,那凝香仙子与她如出一辙,“妙音”现下又称她为“凝香”,难不成她当真是凝香仙子不成?

珑月不敢再想下去,那“广矢”更是开怀大笑面,“想不到想不到我广饬有幸与当世两大仙子相会于这西成山脉之中,哈老夫艳福不浅,今日就将你们这几个娇娘子先奸后杀”

花易落与诺欣顾不得“广矢”口吐狂言,分别将金世勳与尚茹扶了起来,总算是放下心来,两人不过昏了过去,尚有一口气在。

可是前现除了游龙,真zhèng

的大麻烦是广矢,要想将他击退,怕是难比登天啊!(未完待续……)

第510章 虎视眈眈

春风拂面,日月相交,谁能相信这宜人的气候会出在这亚屹亚玛山之巅,前不久还是那深不可测的积雪与寒冰,在这时已变作春暖花开。

轩啸探出手来感受着这分温和,胸中那奇妙的感觉不言而喻。

这便是祖源造世之威,他能识海中创造一切,亦能在凡界中创造一切,可在仙界,仍没那般实力。

鸿蒙若知他所想一般,淡淡言道:“轩小子,以你现在的实力想要做到这一切还早得很,不如先将眼前这大敌给解决了,入得神殿再说亦不迟!”

鸿蒙言语之时,心中极是矛盾,希望轩啸更进一步的同时,亦怕轩啸的成长会让他将来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轩啸是曾答yīng

过他,予他自由,可这世上出尔反尔之辈多如牛毛,难何他轩啸不是其中一个。

识海之中,轩啸微微一笑,言道:“前辈,一会还得靠你相助啊!”

不待鸿蒙言语,轩啸立时回过神来,周身金芒大作,大殿之前方圆数百丈的空地之上立时出现一层金芒结界。

霍昌一脸得yì

的笑容,缓缓飘入那结界之中,扭头看了一眼左侧那千阶石梯,只要将轩啸给宰了,他便能前往神殿之中,那里有他熟悉的力量,那种力量陪伴他过了数万年,那就是竺之罨强dà

的原由。

这便是霍昌前来参加克钦霍铭次的理由,若有那道力量,区区南荒已不在话下。一年之后的斗神大会,才是他的终极目标。

若是顺利,这九天众仙君也只得对他俯首称臣。

念及于此,霍昌不自觉地笑出声来,那无限美好的憧憬若不用多久便能实现。

便在当时,轩啸已然进入结界当中。面对那强dà

的可怕的霍昌,满面无惧,那淡定自若的模样,足以叫魂族子弟抓狂。

阴冷的神色闪过脸庞之时,耳中响起公孙兆的声音,“今日无论如何,轩啸与卫南华两个小子都不能活着,见机行事!”

公孙兆狠狠地点了点头,此次的计划近乎完美,轩啸又怎会逃出他的手掌心。就算让卫南华逃了,那亦只是一时,他只是死人一个,什么时候想杀他,那都是手到擒来之事。

霍昌见轩啸那神态,像足了那可恶的竺之罨,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两道无形威压轰然相撞,结界之内闪出大片火花。四处飘落,如烟花一般。

霍昌屹立不动,轩啸不过身形一晃,旋即稳住。这一切来得太快,众人哗然之时,多数修者甚至以为这一招二人平分秋色。

轩啸有苦自己知,体气血翻涌。不过是威压发力,便让他如此难过。看来那日破封而出之后,他的实力已经恢复了正常。很难想象若是让他收回另一半元神之后。他的实力会是怎样一番境地?

威压不减,轩啸周身僵直,呼吸的节奏有些混乱,待他静下心来之时,外界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识海之中,平地突起一座千丈大山,轩啸就如同这大山一般,屹立于天地之间。

现实内,霍昌呼吸一滞,身形轻轻一晃,这微弱的反应并未逃过芍冥与薛谦这等圣元大能的双眼,令其乍舌不已,同时踏前一步。

均不知轩啸是如何能让那霍昌吃了小亏。

薛谦喜道:“南华小子,你这弟弟着实不简单,仙术已达拟物之境,隐隐能见得那结界之内有一座惊人的大山从天而降,只怕放眼这仙界之内,玄元境内无人有他这能耐!”

卫南华翻了个白眼,淡淡道:“前辈不必吃惊,势之道在他不足十七岁便已悟出。”

薛谦白眼一翻,差之没被气死。所谓人比人,气死人。想他至阳之体,亦到中年之纪,方才领悟金、火、雷三势之道,并以三势之威自创仙术,已算得天才中的天才。

可轩啸居然不足十七,便能有这等造诣,当真逆天至极。

骆闲在一侧点头道,“那小子当年在一众境内界高于他的大能之中杀出重围,并获得众人的尊重,短短三年之间就成了凡界之主,这等造化与实力,怕是世间少有。这霍昌看似强dà

,可轩小子最善长的便是创造奇迹,只怕此次也不会例外吧!”

此言虽轻,便在场近千人却听得一清二楚,众人立时兴高采烈,看到了一丝希望。

魂族子弟则破口大骂。

“老贼,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你这老不死的,自己能力有限,便想将自己的人吹上天去?”

“就是,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那轩啸小贼实力尚可,对上我们族长,那便是找死,他的元神必会成为我族长的补品,哈”

那越勒古台与咕朵等人虽是怒不可及,被卫南华挡在身后,他们亦不敢多生事端,只得暗自咬牙,希望轩啸能将那霍昌给击败,让这群不识好歹的魂族恶贼闭嘴。

无论言语是有多么激讽,轩啸如若未闻,单这分气度便已入仙界高人之流。

那霍昌更是暗骂不已,当日在那轩尘阁与之交手时,本以为自己实力尚未恢复,不宜恋战,方才返回南荒。

而今日这最终一战相遇才知那日轩啸更并用全力。将“可恶的小贼”在心中骂了数遍。

他不知dào

的是,当日轩啸的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将他唬住。只不过,他永远也不会知dào

,轩啸的实力,每日都在进步。

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便是这意思。

他又怎会知dào

轩啸在千象林之中的遭遇,让轩啸的实力有了质的飞跃。

万丈高空之上,鹭仙岛真zhèng

的主人杞婕仙子立在那飘浮的巨石之上,身侧站着位一袭黑衣的中年男子。

此人的面容变幻不定,叫人无法持清他究竟是何模样。

杞婕微微一笑,言道:“神上亲自来此,不会仅是为了观看这克钦霍铭次的终极决战吧?”

那人哼哼一笑,“这信夺得头名与我来讲都没关系,我关心的是他不能有何意wài

!”

杞婕言道:“神上此言差矣,如今九大祖源均已出现,神上担心的仅是无法融合罢了,这与轩啸的生死尚无关系,就算他对祖源并不排斥,可你又如何能将祖源从他体内剥离出来?既便你成功了,又能担保自己就能掌握这一道祖源?”

黑衣人笑道:“杞婕,你是个聪明的女子,我不远万里飘洋过海亲来,只不过是想看一个态度罢了。他死不死我并不关心。我只要道祖源生盘。而你,想做的事我自然也不会反对。”

杞婕满yì

地点了点头,言道:“这小子身上的秘密多的是,待杀了他,再好好查探一番。”

黑衣人闻言,顿时陷入沉默当中,忖道:“竺之罨,我很想知dào

,你是如何逃出本座的必杀局的?”

杞婕瞥了眼沉吟不语的黑衣人,言道:“神上可知当年人千辛万苦将其灭族的神族,如今已重返仙界,你知dào

再这般放任下去的后果吗?”

黑衣人冷哼一声,“回来又如何,大不了再杀他们一次,竺之罨当年将他们放到凡界,便以为我不敢冒然下界,实不知,本座只当他们如蝼蚁,神族?那只不过是一堆守着祖源的大木头罢了,在本座面前称神,亦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杞婕心中冷笑,暗道:“你不是也一样妄自称神!”旋即一想,在这一界,只有他才有这个实力。立时言道:“你视他们为蝼蚁,可你的门人却把他们当成了巨大的威胁,若我没算错,此刻,他们怕是已召集人一众仙君,将西成山脉围了个水泄不通。难道你就不怕这一举动将绝宫的老怪物给惊动吗?”

黑衣人的气势显然弱了一分,只不过片刻后,恢复如初,“他们不敢,那轩尘阁与绝宫非亲非故,只不过一个小门派,绝宫的人不会因小失大的。”

“那是原来!”杞婕言道:“你别忘了,轩啸如今已是凌云绝宫的第四长老,绝宫的弟子们完全有理由出手相助,若绝宫倾巢而出,只怕没人能够挡得住吧?”

“哪还不简单,杀了轩”话道一半,黑衣人立时一滞,那面容再无变化,一张清秀的面孔顿时显来,似笑非笑地望着杞婕,言道:“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仙子只不过是想说服本座别碍你的事罢了!”

杞婕狡黠一笑,不可置否,“神上口中尽是些似是而非的答案,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的弱女子,到进神上若翻脸无情,我又怎是神上的对手?还是需得你首肯才是!”

“好”黑衣人连道三声,言道:“这无数岁月的洗礼,仍未让杞婕你改改你这好算计的性子,可真是叫人又爱又怕啊!”说着便将杞婕的手握在了自己掌中。

杞婕娇躯一震,连忙将手抽回,背过身去,满面怒色。

“过了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肯原谅我吗?”黑衣人柔声问道。

杞婕旋身之时,怒意尽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嘲意,“杞婕一介女流,怎敢与神上置气?杞婕虽然实力不济,可亦是洁身自好的女子,若神上再这般无礼,莫怪杞婕逐客!”(未完待续……)

第0511章 克钦决战

黑衣人的面孔变得越来越清晰,一双刀眉之下,双目生得炯炯有神,瞳色时面幽绿,时而湛蓝时常变换着。

那高挺的鼻梁犹如鹰钩一般,配上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有种道不出的魔魅之气。

此人看来不足四十,举手投足间予人极为尊贵的感觉,在他身前均有种自惭形秽的措败感。连杞婕亦是如此。

当年她是如何苦苦哀求于他,让自己留在他身边,可到最后换来的又是怎样的结果呢。

念及于此,杞婕面若寒霜。她的心早已经死了,她要做的事便是让这个负心的男人后悔当年他所做过的错事。

当她认为自己心若磐石之际,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从她身后将她揽住,以双唇几近贴着她的耳垂,温热的鼻息瞬时让杞婕心神摇晃,心中那微弱的防线顿时崩溃。

杞婕勉强打起精神,稍稍挣扎了一下,便小鸟依人的靠在他的怀中,任那只手把玩着自己酸软无力的腰枝。

恍惚间,闻男子言道:“我们的女儿在哪儿?”

杞婕娇声喘息事,哼道:“你还知dào

关心我们的女儿吗?”

男子的手立时僵住,连忙抽出,将杞婕拧过身来,只见那杞婕笑的花枝乱颤,让他瞬时怒火中烧。

杞婕笑得眼泪横飞,“神上我们年纪都大了,我再非当年那年少无知的花痴女子,被你三两句花言巧语便迷得天旋地转。你现在想关心自己的女儿,当年你又做了什么?现在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男子冷哼一声,退了两步,指袖喝道:“若不是念在当年情份,我何需对你如此客气,更不会让你首先染指这雷灵仙海!”

杞婕故作惊讶,“那我是不是得三跪九叩。感谢神上的大恩大德?”见男子不语,杞姨厉声道:“上官衍,别一副高高在上,施恩予人的模样,你应当清楚,雷灵仙海内的东西对我来说未没太大用处!”

上官衍?也许轩啸等人对这名字会很陌生,但这名字对仙界诸多大能来说,那便是梦魇的存zài

,求天跪地别跟此人扯上关系。

不过此人成名之时,那可是风靡万千少女。以死相随。不过后来能跟他扯上关系的女子,均下落不明,不过并不包括杞婕仙子。

上官雄对杞婕的态度急转直下,毫无准bèi

,顿感意wài

,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以何种态度对待。

当年杞婕对他百依百顺,极为乖巧,如今这尊容,似发妻雌虎一般。让上官衍大吃一惊。

杞婕动了真火,胸口剧起急伏,半晌过后,方才有所好转。待他情绪稍稍稳定,上官衍方才言道:“既然对雷灵仙海不感兴趣,那何以让我将数年的所有权给你?”

杞婕眉眼一挑,媚态之中夹杂着阴冷。淡淡道:“只要能让你不开心,小女子什么都愿意做!”

此言半真半假,即便是这常年在花丛中打滚的上官衍亦难辨真伪。干笑两声,跟珠滴溜一转,言道:“杞婕何必跟我置气,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又何止一日,今日我前来只不过是为见见我们那苦命的女儿,你难道真忍心看着我们父女不能相认?”

“哼哼”杞婕那笑声之中充满了对他虚伪的嘲意,“既然你今日来了,我自然会让你见到她,不过不是现在!”

上官衍对杞婕突然改口,极为诧异,将信将疑地望了杞婕一眼,眼前的这个女子再非当年他所识得的那个女子。忐忑不安地朝下望了下去。

结界的金芒已然盖过日月之光,冲上万丈高空。

亚屹亚玛山之巅,近千人哗然之声如同闷雷,连绵不断,眼见那霍昌身形暴闪,杀入轩啸身前不足一丈之时,气刃横于胸前,猛地横切而出。

出招之迅猛,众人生平仅见。

眼见轩啸中招之际,他的面色却一如即往的淡定,最令人吃惊的是,在那一瞬间轩啸竟将双眼一闭。

众人惊声尖叫,卫南华与越勒古台险些冲出阵中,难以抑制那恐惧的内心。

倒是芍冥与薛谦面露惊讶之色,不约而同地忖道:“此子是是如何办到的?”

千钧一发之际,霍昌手中那气刃直接切过轩啸的身体,并未如众人预料的那般,人首两分。

众人皆以为霍昌出招太快,让鲜血不及溢出而已,一息、两息、三息

围观之人的双眼越瞪越大,只到轩啸睁眼之际,全场静声,轩啸的笑容,如同一记惊雷在这天地之间炸响,让众人始料未及。

要知dào

,轩啸虽身具遁入凡界的能,但在这神殿结界之中,轩啸与凡界之中那道无形的大门早被隔开,他绝对没本事再使出那骇人的的招式,譬如破界等。

轩啸淡淡道:“霍族长,你非是那等闲庸手,而在下也非初出茅庐的雏鸟,何必出手试探,放马过来便是!”

话音刚落,众人眼前均是一花,那霍昌仍在数丈之外,动也未曾动过,先前那一幕不过是众的幻觉罢了。

换作常人,必是疲于应付,或是闪身躲避。可轩啸却反其道而行之,也因此,才使他逃过了霍昌早已准bèi

好的一轮猛攻之势。

这突来的变故亦让霍昌大感意wài

,大能交手,行差踏错半步,便会落入对方算计之中。

轩啸以不变应万变,叫霍昌大失所算,虽在境内界与实力之上对轩啸有绝对的压制力,他却意如猫捕鼠一般,欲将其玩弄至死。可如今却有种被反客为主的感觉。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霍昌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惊讶,言道:“小子,老夫承认小看了你,不过你别急着高兴,因为从现在起,我让你在这结界之中的每时每刻都过得生不死!”

音落之际,一步踏出,生生掠过数十丈之距,二指如剑直取轩啸眉心之地。

气劲扑面,轩啸一头乱发朝后飘飞,露出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庞,那熟悉的笑容再次出现在他的脸庞。

便在当时,霍昌周身大震,轰然巨响之时,大地陡然龟裂而开,整座大山如同在那一瞬间被撼动了一般。

场中不乏高人,但凡看懂结界之中发生何事之人均是胸中一堵,血气翻涌,叫人难过无比。

若芍冥与谦薛谦这等圣元境的大能自然无碍,不过那骇然之情却是无以复加。

薛谦更是叹道:“凌云绝宫的天剑之号再过些年头怕是要易主了!”

卫南华不知天剑君的实力究竟有多强,亦知当日他教出的一个徒儿便可在那无法山之上一剑将那四獠结界斩碎。闻薛谦一言,卫南华满面兴奋,大声叫好。

此时轮到芍冥吃惊了,轩啸方才那剑意即便是连她亦险些无法把持,这卫南华的境界与实力早已到了一定火候,难不成看不出此招玄虚吗?

芍冥却忽略了一个最重yào

的一点,轩啸自修行之时便与卫南华在一起,卫南华对他的每一招一式只怕比他自己更为熟悉,这剑意与卫南华互无抵促,又何来威胁一说?

到是那霍昌,接连两招失招,反而再吃一亏,虽无大碍,不过那难过得想要吐血的感受,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

霍日怒喝一声,元气迸发而来,结界之中顿时隐入昏天暗地之中,先前那众人无法得见的巨剑仿若在一瞬之时,亦被这紫黑的元气冲得没得踪影。

轩啸方才虽无动作,但意动之时,山势与剑势同施,虽无法禁锢霍昌,但只需那一瞬之间,便以涛天剑意让他栽了个大跟斗。

这亦被霍昌视为奇耻大辱,先前狠话已经放出,不将他杀个神魂俱灭,他如何有颜面面对这仙界众人。

那紫黑的元气疯狂袭卷,如有吞噬一切的威力,笼罩之时,轩啸心中大惊,识海之中鸿蒙亦是呆如木鸡,半晌亦未能寻到克制之法。

便再当时,轩啸手脚再不听使唤,全身僵硬,任那紫黑元气附上其身,一寸一寸将他的躯体给绞磨得血肉模糊。

众人心知肚明,这是霍昌使出真实力。

轩啸面露痛苦之色,周身欲裂,若非那圣体法衣护体,只怕在前一记刻已被绞成了肉泥。他紧咬的牙关随时都有可能崩裂开来,冷汗直流,那遍布血肉的双眼之中,泪水滚出,足以见得其痛苦程度。

此时,那公孙止满面笑容,传音道:“若让他这般死了,倒是便宜他了!”

公孙兆闻言,哼了一声,“家主此言差矣,你我明知轩小贼绝非这点实力,若他连这点麻烦也应付不了,自然不配做我的对手!”

公孙止点了点头,自然是默认了公孙兆的说法。可见他二人对轩啸的评价甚高,高得连轩啸自己都无法相信。

在一点上,公孙家这两人怕是比仙界大多不可一视之辈高明了太多。

只有重视对手,才有击败对手的可能。

如今,轩啸身陷困局,眼见便要被那诡异的元气给绞成肉泥,卫南华等人对突出其来变故显得束手无策,越勒古台与咕多更是焦急万分。

卫南华只得安慰自己道:“三弟向来福大命大,又怎会不是那霍昌的对手?

念及以此,只闻轩啸发出一声非人的怒吼,慑人心魂!(未完待续……)

第0512章 等待许久的人

“竺之罨!”霍昌暴喝一声,神色古怪无比,不知是狂喜,还是惊恐,亦或两者都有。

先前一声兽吼早已将众人惊得魂不守舍,尚未回过神来,便听霍昌吼叫道:“果然是你,果然是你这王八蛋,老天有眼,当年的仇终于可以报了!”

什么?竺之罨?道祖在何处?那霍昌难不成疯了?

众人心中一连串的问题涌上心头,只见了紫黑色的元气疯狂地涌入轩啸体内。

倒不似那无气势如破竹,而是轩啸刻竟引入体内一般。

这轩啸难不成是疯了?

卫南华面露笑容,淡淡道:“谁又会知dào

我三弟的体内时常都若那枯井一般,可容纳这世间万物,区区诡异的灵气又怎会被我三弟放在眼中?”

众人闻言,心惊不已。

在霍昌的眼中,那轩啸已然不再是轩啸,周身上下已附上一层淡淡的凶兽虚影,庞大无比。赫然正是那奴云吞天兽!

说起此兽,霍昌对他再熟悉不过,它正是当年竺之罨当年的坐骑,彪悍勇猛,实力直逼圣元,随竺之罨下界之后便再无踪迹。

见这兽魂于轩啸体内,霍昌便猜到当年竺之罨极有可能将留在了凡界。

当所有的巧合都聚在一起之时,那便不再是巧合,而是命中注定。霍昌一口咬定轩啸便是竺之罨,神色数变,再不似先前嬉戏那般。

轩啸双目血红,连长发亦变成那娇异之色,涌入体内的紫黑元气环绕于道祖源生盘周围疯狂旋转。

此刻,霍昌亦感应到此物的存zài

,对轩啸体内的切了若指掌,惊得半晌合不拢嘴。

几息过后方才叫道:“翻云珠、道祖源生盘、炼血秘术这所有加在一起,若说你不是竺之罨,我死也不信!”言罢。立时发狂般的笑了起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竺之罨,纳命来!”

“黑暗天幕!”霍昌暴喝之时,本是昏暗的天地,立时变得暗淡无光,若非黑啸周身那红芒耀眼,只怕连人去了哪儿,众人亦是不能看清。

轩啸探手而来。手中立时凝出一柄紫黑的长剑,正是先前入体元气凝形而出,迎上那幕布般的黑暗,怒然一剑斜斩。

气爆之音接连炸响,气刃拉伸至十数丈,掠过之处,闪电一道接一道地划过,惊雷连绵。

不想二人一交手便如此大的阵仗,一时之间不知是该喝彩还是如何。顿时慌乱不已。

高空之上,金芒乍现,识货之人抬眼望去,立时便发xiàn

是那仙君战榜出现。

转眼间。数个醒目的大字出现在那仙君战榜之上,“魂族霍昌对血族轩啸!”

此次,人群之中终于沸腾起来,从所周知那霍昌乃是仙君战榜之上的人物。如今对上轩啸,只看二人名字的先后,便可知他乃是受挑zhàn

者。

另一面亦证实了轩啸已有了挑zhàn

他的实力。否则仙君战榜绝不会出现。

公孙兆见状笑容更加阴凉,看来事情正一步朝他计划的那般发展着。

轩啸与霍昌交手之前,芍冥与薛谦并不看好他,想他全身而退虽无可能,何若认输的话,保住小命应当不在话下。

只不过轩啸战意高昂,谁也不愿泼他冷水,不想,如今他展现出的实力连仙君战榜也引出,看来他真实的实力与霍昌当在不相伯仲之间。

那魂族中人见族长的对手竟有这般实力,亦在处围冷嘲热讽不断。

“这狗屁仙君战榜何来可信度?”

“话不能这么说,族长的实力当然是经过证实,不过嘛”

“不过族长的元神仅一半而已,这才让那小贼露了一回脸!”

“正是如此,族长就算只有一半元神,照样踩死这蝼蚁一般的存zài

!”

议论四起,惊呼连连。

众人言语之时,轩啸与那霍硬拼一记,轩啸手中那紫黑气刃立时溃散,反噬之力,让他胸中一闷,立时一口鲜血喷出,那血色双眼与红发的颜色立时浅了一分。

轰地一声剧响,轩啸砸落地面,拖出一条百丈长沟。

“竺之罨,你好弱,你怎么了,难道是跟女人在一起时日久了,自己也变得跟个娘们儿似的?”霍昌满面狰狞之色,横空疾掠,转眼便已到了轩啸身前。

无尽的黑暗如同一张幕布般从天而降,立时将轩啸紧裹,令他的身体寸寸欲裂,身骨噼啪作响。

那血水自轩啸嘴角狂溢而出之时,轩啸强挤出一丝笑容,狠狠道:“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轩啸是也,霍昌孙儿莫给你爷爷我乱改姓名!”

音落之时,周身电芒连闪,那黑暗幕布如同惧怕这电芒一般,顿时松了一分,轩啸得以喘息之机,抽出身来,无伤剑一声清鸣,当空划出一道电芒弧光,斩尽黑暗。

先前轩啸未能办到之事,此刻以雷元附于元伤剑,果收奇效。

“咦?”霍昌惊讶万分,回退两步,立时冲杀而至。

那钻心剧痛已让轩啸有些力不从心,如今最可贵的应是时间,那怕是一口气的时间,他足以让轩啸完成许多事。

轩啸轻叹一声,道祖源生盘狂旋之时祖元真气绕臂而出,透入那无伤剑之中,七尾青凤立时破剑而去。

清鸣贯耳,众人皆是一震,放眼望去,只见一只巨禽破空翱翔,翅展数十丈,引颈厮鸣,利爪生电,七色尾羽如同罗裙摆尾,奇美无比。

在场之人已有大数将此仙禽认出,它便是南荒三大圣兽之一的七尾青凤。

此次克钦霍铭次果然不同凡响,三大圣兽已出其二,且都是年轻一辈手中。

而众所周知,这七尾青凤来是玲瑶仙子当年的爱宠,于南荒之中横行无忌,众人敢怒却不敢言。

后来多亏竺之罨出手,将此兽斩杀,封其兽魂。不想这七尾青凤的兽魂竟然在轩啸手里的剑中。

难道真如那霍昌所言般,轩啸乃是竺之罨托世?

念及于此,众人心中便如那晴空霹雳,顿时出现一个可怕的念头,“竺之罨死了!”

竺之罨已消失了数万年,在众人的心中,他便是如同神一般的存zài

,当年只知他万念俱灰,兴许只是找了个地方隐居,不想如今出现的少年,像足他六七分,这又当如何解释?

恩索间,七尾青凤迅若闪电般当头便朝霍昌俯冲而去。霍昌面上的笑容更甚,全无惧意,迎着那锋利的双爪猛然出击。

剧响之后,霍昌双足竟生生被轰入地中尺许,而那七尾青凤则是悲鸣一声,腾飞而起,立时化作虚影消失不见。

众人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那七尾青凤身上之时,竟然忽略了轩啸的存zài



结界之内的八属元气如同活过来一般,朝轩啸体内不断汇去。

如此疯狂的举动也只有轩啸敢为之。

在鸿蒙的帮zhù

下,识海之内已然充斥着各属元气,风暴肆虐,恐怖无比。

而在轩啸看来,这是他唯一可以战胜霍昌的机会,值得一试。

人群之中,有人痴痴地望了轩啸一眼,轩啸竟心生感应,瞥了她一眼,无声一叹,忖道:“我多么希望你不在此处,何苦要蹚这浑水!”

念及于此,双目流下两行血泪,衣衫爆碎,露出那健硕的上身。轩啸那身周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爆zhà

力,青筋鼓胀,如生波浪一般于皮下涌动不止。

血红之色夹杂于紫金色光芒之中,化作数道恐怖的元气环绕轩啸身周狂旋不止。

此人再非众人熟悉的轩啸,宛若鬼狱中爬出的索命恶鬼一般,口中发出那非人的怒吼。

漫天杀气随即而来,众人惊骇之情无以复加。

芍冥知dào

,这便是血族传承,于血液之中的传承,外人绝对无法学会此术。

炼血秘术距最高境界前,能激发血液之中的潜在力量,能使人丧失心智,同时实力亦会提升一个台阶,只是施术后便会有极长的虚弱期,若是在这短短的时间之间,无法打败前眼之人,那么之后只得任人宰割。

此术百害而无一利,在炼血秘术未修至大成以前,绝不可冒然使用。

在芍冥看来,轩啸急了,失了方寸,怎能如此冒险?

以霍昌的心智,只需与轩啸耗上一耗,那轩啸不但必败,极有可能是必死之局。

轩啸满脑之中就只有一个字,“杀!”在他完全丧失心智之前,突然放声暴喝:“我要你永生永世受尽孤独的煎熬”

此言一出,霍昌呆若木鸡,无数往事立时涌上心头,眼前这人无论从何处看来,与竺之罨有何分别?

被此言惊到的,除了霍昌之外,还有芍冥与人群之跌另一位女子。

芍冥闻言如遭雷击一般,险些瘫倒在地,眼泪如决堤般朝外滚落,喃喃道:“大哥,真的是大哥,他回来了”

骆闲等人被芍冥此举弄得手脚无措。骆闲知dào

些端倪,而卫南华与其余人便是一无所知。

薛谦似看出了些什么,却又有些疑惑,神情之古怪,不知如何作想。

而人群中的女子,亦是满脸泪痕,娇躯颤抖,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

便在当时,轩啸那血红的身影顿时一分为八,手中长剑不一,以八属之元同时出招,惊得众人尖叫不已,如同见鬼一般!(未完待续……)

第0513章 红颜已故

这世间万物无法逃离这八属元气相生相克之道,但凡修者能以八属元气入体同修者,便成就圣元之境。

可如轩啸眼下这般,八道分身均与本尊一模一样,不过手中兵刃却是颜色各异,细看便知那那元气所属并不相同,不多不少,正巧八属各异。

众人实在不敢想象这八属玄元气尚能这般使来,黑暗的天幕顿时被映得大亮,八击如一,轰然而至,如狂风暴雨般朝那霍昌轰至。

轰轰

数声暴响震得结界之中天崩地裂,气劲竟透过那结界外泄,叫众人齐身大震,哗然一片。

乌天黑的扬尘之中再难见得那霍昌的身影,难不成被轩啸这一奇招给搞定了不成?

魂族中人终是乱了阵脚,着急忙慌地朝那结界之处靠去,半晌过后除了轩啸八道分身合一之外,亦不见霍昌现身。

轩啸满面狰狞,杀意不减,尚无半分松懈之意

西成山脉之内,妙音与那广矢战了半日余,竟还未分出胜负。

远处的珑月等人几次都想趁机离开此地,均被广矢摆脱妙音将他们一众人给拦下。

众人皆知,那广矢再下只剩这躯壳,那元神早已换成了其他人,正是藤烟仙阁的开山祖师广饬。

此人一身修为不弱,几近玄元顶峰,可他得以成名,却非他的实力,而是他一身的御兽之法。

关键在于,他不但御兽,还喜御人,特别是女人。据言,当年广饬妻妾成群,不算激怒他。被其处死的女子之外,少说也有近百位女子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此时,那广饬见色起心,一双爪子竟直取妙音胸脯,看得珑月与诺欣二人皱眉不已。

尤其是诺欣,本就与广矢有着深仇大恨,加之如今他这般一副淫猥之状,令人恶心不已。

诺欣气得全身发抖,可实力有限,否则早已冲上去与那“广矢拼命。

正当这凶险之时。妙音面无表情,旋身冲飞,冷然道:“广老贼,想不到你还是这般荒淫,今日我便宰了你这两只淫爪,看你如何逞凶!”

手中细剑光芒大作,剑qì

狂涨之时,娇诧一声,回身之时。虚空竖斩。

剑qì

隔空疾掠,广饬虽然自负,却也不敢托大,嘿嘿一笑。闪身之时,双手蓦地化作两条长蛇,如电般咬向妙音手腕之处。

妙音冰冷的脸庞终于有了一丝涟漪,横剑一扫。翻身飞退,落地之时,两条长蛇如影随影。逼得妙音连连后退。

眼见那妙音脚下一软,身体立时失去重心之时,广饬奸计得逞,数十丈之距,只在眨眼之间便已到了妙音身前。

两条长蛇同行而上,三管齐下,妙音已再无办法摆脱那魔爪!

大急之下,珑月以音爆之术,欲救妙音脱那魔爪,不料脱胎换骨的广矢,全然不惧箫音,那手臂已然绕上妙音的腰际,后者双臂亦被那两条长蛇绕缠绕。

广饬满面淫笑,涎液溢口而出之时,“咻”地一声,妙音顿时消失了。

嗤嗤

伴随着人影狂闪,数声闷响传出,只见那广饬身形微晃,珑月看得眼花,仍不知发生了何事!

几息之后,妙音出现在广饬面前,如看死人一般地望着广饬道:“我千辛苦的回来,就是为了要将你千刀万剐,没想到我未去寻你,你便主动送上门来,若不将你生剥了,岂非浪费你一番苦心?”

珑月立时被这言语弄得不明所以。

当年于凡界之中,广矢与妙音可是师姐弟。就算他体内的元神广饬,那也应该没什么深仇大恨才是。

珑月拉着诺欣,耐着性子地看下去。

便在当时,几声爆响之时,“广矢”周身出现了数道血洞,血涌如柱。

这一幕叫珑月顿时大吃一惊。

珑月与妙音的实力当是不相上下,甚至珑月较妙音还要强上一些,面对如今的“广矢”,珑月自问不是对手。

可这妙音却有如神助一般,竟然将“广矢”击伤了。

这还不算,“广矢”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可见妙音下剑之处均为关节要害之处,却又未并伤及要害,若只是让他鲜血长流,手法极是刁钻。

以妙音先前的身法,再加上这剑招是极难掌控的,若说她是刻意为之,不知她的实力已经高明地何种地步。

念及于此,珑月心又惊又喜,不过仍有些疑惑,那便是妙音何时变得如些恐怖?

在“广矢”的脸上,看不到半份的痛苦,甚至有笑意一般,淡淡道:“若不是见你这倩影飘忽,我都差些忘了,你七妙玄女便是这仙界中身法极佳之人!”

“七妙玄女!”珑月惊呼失声,乍舌不已,她终于对此女的身份肯定了七八分。

谁敢想象,如今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女子,正是当年艳绝天下,颠倒众生的七妙玄女。

此女乃是八大仙子之中,身法最佳之人。

可她明明是妙音,怎的又成了七妙玄女?难道这“妙”字便是玄机所在?

几息间,珑月便想通了,也只有这七妙玄女方才有这实力将被广饬元神覆体的广矢给击败。

亦只有七妙玄女才会与那广饬有这般深仇大恨。

亦只有她才会有这般迅猛的身法。要知dào

狁貂玄元兽的身法便已足够迅猛与诡异,不过与她一比,那便是小乌见大乌。否则它又怎会被七妙玄女给宰了?

七妙玄女虽然实力过人,相貌出众,不过亦因其高傲冰冷,得罪了许多仙界大能。

由于她特立独行,几乎没什么朋友,她的一生,似乎都在追求力量与实力。

故然对儿女之情不为所动。

当年追示她的人多不甚数。这当中便包括那藤烟仙阁开山老祖广饬。

不过那结局可想而知,无一不是被七妙玄女扫地出门。这当中又属他广饬色胆最肥。无外乎死缠滥打。

终于有一日将七妙玄女若怒,十招之内便将他大败,当着众人的面驳了他的面子。

从那日起,广饬便怀恨在心。放着家中近百妻妾不顾,潜心准bèi

对付七妙女。

一年左右的光景,让他笼络到了一批曾经与七妙玄女有过节的修者,选定日子,便对七妙玄女伸出了毒手。

九妙的居所之处,奇花异兽多不甚数,这当中便有一条古陀巨蟒蛇。

此兽长年服食山谷中的古陀花。这才得名古陀蛇,古陀花又名合欢花。可想而知这古陀蛇体内的毒液是何种药性。

这些日子以来,广饬早将谷内的一切摸得清清楚楚,便以他极为独特的御兽之道让古陀蛇发了狂,吐出的毒气弥漫数十里。

七妙玄女中毒之后,神智迷糊,广饬看准时机,差此让她破身。回过神来的七妙玄女如同发了疯一般与广饬战成一气。

也就在那时,圣元天劫降临。

当时的七妙玄女以全盛之态亦未必能渡劫成功。何况身中奇毒,大敌窥伺在侧。

后果可想而知,七妙玄女最终是栽在了广伤的手中,不过那尸身却不在何处。

如何都好。广饬总算出了一口恶气,与那古陀蛇激战许久,放才将其击杀,收其兽魂。

世人不知的是。那一战之中,广饬实则受了重伤,不知七妙玄女用了何种方法。让他根本无法治愈,倒像是对他行不仁之事的报应一般。

广饬不想死,却逃不开死亡,元神受创,躯体已废,只得将自己的元神与古陀蛇魂一同封印于剑中,为了将来能有复活之日。

如今他终于等到了,广矢无论从天姿,亦或实力来说,都是他无神寄体的上上之选。

只要他解封,使用剑中封印之力,便会让广饬的元神苏醒。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年是广饬害死了七妙玄女,而他亦算是死是七妙玄女手。

而广矢又与妙音纠缠不休。可见这一切冥冥中均乃定数。

“广矢”此刻,周身异光大作,观来极是骇人,只见他那张脸正在发生着改变,越来越不像广矢本人。

数道剑伤,如周伤的不是他一般。

“广矢”口中发出那桀桀怪笑之声,“在老子的元神与小辈相融合之前,这副躯体不属于我,我又怎会知dào

疼痛?七妙,你伤不了我,待老子将这副亲的身体据为己有之时,便让你欲仙死!”

“妙音”立时色变,手中细剑着电狂射而出,直取那跪地“广矢”的天灵而去。

珑月等人只觉眼前一花,脑中轰前一炸。

以“广矢”为中心,立时爆zhà

开来,七妙玄女如此身速,竟然失手了,天地之音仿佛仅闻那“广矢”的狂笑之声一般。

“妙音”喷出一口鲜血,捂住胸中,不明白那“广矢”何以变得这般强dà

,元神在剑中也会变强?

正当那广饬的元神狂喜不已之时,反应到“广矢”脸上的神情立时一滞,再笑不出声来。

慢慢地竟然变成了惊恐的哀嚎,“小子,你干什么?你对老夫的元神做了什么?我是广家老祖,你以下犯上,不怕遭报应吗?”

广矢瘫在原地,时而阴笑,时而惊恐,自言自语,叫珑月等人亦一愣。

只有“妙音”知dào

,那是他体内两道元神相争的结界。

广矢的声音终于出现:“有你这等祖先,当真是奇耻大辱,收了你的元神,只当是为广家的将来出一份力吧!”(未完待续……)

第0514章 新仇旧恨

撕心裂肺的吼叫之中充满惊恐之情,求情之声不绝于耳,“求求你,放过我,我可是广家的祖先,你不能这般待我我可以助你得到你想要的女子杀光他们你这个骗子我求求你放过我”

广矢的神情变幻莫测,几息之后,那原本属于广饬的声音却越来越微弱,直至最后再听不见。

广饬当看辛苦布下的局,不想如今却为他人做了嫁衣。在他的眼中,这世间所有的人都可以利用,自然包括自己的后人。只是没想到多年之后,广家的后人将这封印打开之时,早已有所准bèi

。广矢当年从父亲手中接过古陀蛇剑之时,便已知晓个中玄机。以有心算无心之下,任他广饬元神如何强dà

,那亦不过是广矢嘴边的一块肥肉!

此时,尚茹与金世勳同时醒转,四目相对,大有恍如隔世之意,虽然周身的疼痛让他二人连张口言语亦是困难,但眼中的柔情蜜意已无需多言。

“妙音”冷冷地望着那一直将头埋头的广矢,只见他身体抽搐,不知发生了何事,周身散发的气息让人不安至极。

远处的游龙先前一直作壁上观,如今突然言道:“恭喜广兄大功告成!”

一语道出,只闻那广矢暴喝一声,仰首之时,天地为之一颤,元气轰然爆鸣,气浪滚滚,让这西成山脉之中的土地如生褶皱一般,堆出尺许土浪四散而开。

慌乱之间,珑月凝出气罩,立时将三人护住,与那骇人气浪轰然相撞。



珑月身影一晃,血入喉头。再忍不住,溢出唇角,花容惨白,已受了内伤。

“妙音”避得及时,并无大碍,横移数丈之后,方知自己已被那广矢念力紧锁。

广伤的气息消失了,如今只剩广矢而已。

“妙音”淡淡道:“广家的族人当中有趣,祖先暗算后人,不想反遭暗算。如此算计,岂是血亲之人可为?”

“妙音”早已看穿个中玄机,此时凝神屏气,再无法小看眼见真zhèng

脱胎换骨的广矢!

当他抬起头来的那一瞬间,杀意凛冽逼人,威压从天而降,让众人呼吸一滞,五脏翻涌。

“妙音”身形微晃,竟破开荒的抢先出手。娇喝道:“广饬的账,自然是由你这广家后人来还!”手中细剑脱手疾飞,身带紫芒如电闪一般狂飙而出。

不及眨眼,细剑便已杀至广矢身前。后者冷哼一声,全然不将这迅猛一击放在眼中,古陀蛇剑随手横劈。



音波扩散而开,那脆响之声实如魔音一般。立时叫珑月再吐一口鲜血,可见那二人的实力早已超乎她的相象,她已无法左右其结局。

广矢抽剑而回。连退数步,方才稳住,冷声道:“我就说当日再会之时,你的气质有些变化,先前还说不上来,现在才知dào

,你不是什么妙音,你就是七妙玄女,手中这柄细剑想来就是当年你所使的仙兵龙须剑吧?”

广矢先前已从广饬的记忆之中知晓了七妙玄女之事。不知为何,在那一瞬间,他的心忽然死了,当年与妙音相处时的每一幕在在识海中清晰地过了一遍。

当七妙玄女的元神觉醒之时,妙音便已经死去。

妙音的出生在秦家来说就似一团谜云。

当年妙音从娘胎里出来之时,天生异象,漫天云霞飞舞,五彩缤纷,那祥瑞之兆让整个西成绝峰之巅都陷入欢乐当中。

可这刚出世的女婴却无论如何也未“哇哇”大哭,似如成人般冷静与严肃,打量着自己的父母及一干下人。

若不是祥瑞之兆让众人打消了疑虑,定然已将她当作是妖薛一般的怪胎。

自妙音记事起,她便害pà

独自面对那如期而至的夜晚,只因恶梦频发,让她惊恐无比。

在梦里,有许多面目丑恶的人对着她亮出屠刀,想要她的性命。

就这样,一过便是十数年。

渐渐的,妙音对仙界的认识已超过同龄人。也许那恶梦便是她对前世的记忆。

这记忆指引着她,不断地寻找着什么。直到入得凡界,遇到了卫南华,她终于将这一切暂且望记,平生睡了第一个安稳觉。

于是,她爱上了卫南华。

当她返回仙界之时,认晚的梦已不再是恶梦,而是一点点将指引她前进的方向给色勒出来。

直到轩啸出现在绝峰之上,带来狁貂锣丝坠,她回家的钥匙!

妙音心中害pà

过,挣扎过。担心一旦寻回前世的东西,便宜遗失掉某些不愿抛舍之物,例如:对卫南华的爱!

当她回过那每晚梦中都会见到的地方时,将那无主的一道元神纳入体内,除了实力变强了一些外,并未什么特别之处。而纠缠她多年的梦魇,在那一日亦消失不再。

只是她并不知dào

,那道元神就如同一粒种子般,在她的体内生根发芽了。

总有一日,那元神复原之时,便会与她的元神相融合,那时,她将不再是秦妙音,而是七妙玄女。

这一天似乎来得太早,让所有人都未来得及准bèi



便在当中,妙音手中的龙须剑形态开变,如毛发一般柔,似若当真变作了龙须一般,拉伸数丈,如绳索似的朝那广矢绕去。

只闻妙音冷声娇喝:“束仙索!”那龙须剑化作的绳索立时光芒大盛,如活物一般,朝那微感吃惊的广矢追身而上。

广矢的心早已冰冷无比,手腕猛抖,古陀蛇剑如与他的手臂生成一体般,紫芒狂闪。

当那“绳索”缠上广矢的身体之时,妙音粉掌拧转,五指发力,隔空虚抓,瞬时将广矢五花大绑。且在不断收紧。

若照此下去,那广矢定会被碎尸开来。

那绳索之中的广矢早已被一团光芒给包裹着,让人无法看穿其真身如何。只闻那似人似兽的吼叫自光团中传出,痛苦不堪。

如此实力的妙音摆在眼前,让游龙不敢轻举妄动。若风向不对,他便可立时逃遁。

珑月的心思刚全然不在游龙亦或是那广矢的身上。只因妙音透露出的气息让她感到无比的陌生。

她此刻已不知知是该称她为“妙音”,还是“七妙玄女”。

正当众人各有所思之际,“篷!”地一声气爆,“束仙索”立时被震得反弹倒飞。

那光团之中立时出现一条庞然大物。正是那古陀巨蟒,青眼獠牙。紫鳞遍布。

张口之际,蛇信猛吐,腥臭扑鼻而来。

那广矢不但融合了广饬的元神,连这畜牲的兽魂亦不放过,如今凭借强dà

的元神之力,凝出来古陀巨蟒的兽身,片刻便将那“束仙索”挣脱开来。

这畜牲眼中狂暴无比,怪啸之声出口之际,那庞大的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射出。

妙音见得此兽。便忆起当年之辱,立时被那怒火冲昏了头脑,不退反进,龙须剑紧握手中。如电芒一般迎着那巨大的蛇头猛然刺去。

同一时间,游龙面上闪过一丝阴冷神色,裂嘴一笑,突然朝珑月发难。“我得不到的东西,那臭叫花子也休想得到!”蛟枪疾射,破空杀至。

刹那间。珑月完全没有防备,诺欣此刻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用尽周身气力以双掌将珑月推开,便已自身后背对着那突袭而来的的蛟枪。

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珑月双目痴然,电光火石间,回过神来,不过什么都已经晚了。

萧于唇下,不及发声,那枪头便已触及诺欣的背心。

珑月泪水滑落之际,诺欣微微一笑,闭上双眼。

在这一瞬之间,二女就如同过了数年一般,等待,等待着死亡与伤痛的降临。

而另一侧,眼见妙音与那古陀巨蟒就要想触之时,前者如遭雷击一般,娇躯一僵,顿时凝在空中。

古陀巨蟒蛇那巨大的头颅立时撞在那妙音的身躯之上,后者鲜血狂喷,朝后飘飞之际,血洒当空。



龙呤惊天响彻,整个世界变得无比安宁。

诺欣等待的死亡并未到来,难道是因游龙出招过快,让她不及反应那创伤带来的疼痛。

只闻气劲轰然大震,一声悲呼之后,诺欣的娇躯被人结结实实抱在了怀中,耳旁传来那熟悉无比,且温矛腻人的声音,“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诺欣那僵硬的身体终于在这一刻软化下来,顺势倒在他的怀中,“稀伯稀伯”

千钧一发之际,杨稀伯赶至,随行之人尚有那木宛晶、斥候与杨硕兄弟二人。

就是那蛟枪触及诺欣身躯的一瞬间,龙啸大喝,让游龙身形一滞,慢了半分。

也就是这半分,让真龙宝戟如移花接幕般与枪头交击,元气疯狂暴发,透过那蛟枪,直入游龙的躯体,一招便将他五脏震伤。

只见游龙飞出数丈,撞倒一地巨木,方才稳住,竟然昏死过去。

如今的杨稀伯已修入玄元之境,虽说是兄弟三人当中最后破升之人,不过眼下这实力却并不比轩啸与卫南华差。

游龙触不及防之下,又怎会是杨稀伯的对手?

珑月见得大哥赶来,激动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接过诺欣,瞥了那巨蟒一眼,叫道:“那畜牲正是广矢,当年诺欣的清白便是毁在他的手中!”

杨稀伯闻言,立时便清楚珑月指的是什么,不发一语提着真龙宝戟便朝那畜牲迈去!(未完待续……)

第0515章 智斗(上)

亚屹亚玛山顶之上,除了那寒风呼啸之声,再不闻其它。

芍冥死死抓着骆闲的纤纤玉手之中早已被汗湿!

骆闲心疼地望了芍冥一眼,淡淡道:“你是希望轩啸赢,还是希望他不要赢下这一战?”

芍冥也在反复问自己这同样的问题,不知不觉当中,轩啸的成败已时刻牵动着她的心。

骆闲叹了一口,欲言又止,终是没将心中那一语道出。

卫南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结界之中,自八元分神斩疾风电舞般击劈向霍昌的身体后,已过了数息,除漫天尘土之外,什么也看不清。

轩啸周身血气环绕,腥红的双目不知望向何处,无伤剑斜指朝下,全身紧绷如弦,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换来他狂风暴雨般的还击。

仙君战榜的存zài

,便是证明那霍昌安然无恙的最有力的证据。

随着时间的推移,轩啸身周的血气越来越浓,那神情也越发狰狞,周遭元气亦如他这人一般变得狂躁不安。

卫南华见状,顿感不妥,立时向芍冥仙子问道:“前辈,我三弟这是怎么了?”

芍冥叹声言来,“这是他无法自制的前兆,亦是炼血秘术的弊端,但凡此术尚未大成,妄动此术,一不小心,便会神识不明,过度激发血力,最终导致血力反噬,爆体而亡。最要命的是,元神亦无法幸免!”

如此一语,倒让卫南华忆起当年杨稀伯说起清霜遭轩啸误伤之时,他那状若疯魔般的模样,敢与天斗,全然不受控zhì



似杨稀伯这等亲近之人,亦不敢轻易靠近他。只得待他耗尽血力之时,方才将其救回。

那尚且是轩啸第一次使用炼血秘术,醒来之后。便如同换了个人一般。而后,每当轩啸忆起往事,不禁后怕。便在炼血秘术的使用上极是克制,一定要让自己的神识保持续清明。

而眼下,轩啸失控了。兴许是他对上这看似无可匹敌的霍昌,在好胜心的驱使下,将炼血秘术运到了极致,后果难料啊!

而芍冥的话却只说对了一半,肉体不够强悍者,当为爆体。而如轩啸这般强dà

的肉体。除了爆体而亡,便是如烂泥一般的虚弱。

霍昌迟迟不出现,便是在与轩啸周旋,只需将这一点点的时间耗过去,轩啸便再无力反击。

到时,是将轩啸大御八块还是剁成肉泥,都得由他霍昌说了算。

轩啸那裸露在外的上身皮下如同有万千小虫,随时都会破皮而出,看着人头皮发麻。不明所以。

这时,轩啸振臂怒吼,结界之中元气轰然爆响,一道道的气劲冲天而起。震得结界之内一片大乱,烟雾缭绕。

轩啸的身影在结界之中疾行飞掠,手中无伤剑芒狂涨数丈有余,连劈带斩。如同疯了一般,“霍昌,你这老贼。给我滚出来,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

先前还说要让他孤独一世,转眼便又欲将他碎尸万段,这般言语前后不符,只能说明一点。轩啸已是强弩之末。

而在那扬尘之中,霍昌一直未曾远去,他就如那凶兽猎食一般,念力紧锁着轩啸,时刻准bèi

给他致命一击。

当此言入得霍昌之耳之时,却有另一种意义:轩啸就是轩啸,绝不是竺之罨。

霍昌心中大石已放,忖道:“好小子,差些被你给骗了,当年竺之罨早已将炼血秘术修至大成,收发由心,早已是圣元之内的第一人。而你这小子嘛,显然是个不知死活的玩意儿,如此使用血族秘术,分明是活腻了!”

霍昌乐得自在,如此下去,别说他亲自动手,耗也将轩啸给耗死了。

正如仙界中人为予轩啸的外号一般,他此刻便真如那嗜血狂魔一般,五官扭曲,尽是狰狞恐怖之色,剑影如狂风暴雨一般将那结界之中的天地轰得支离破碎,不时还会吼道:“霍昌,你这缩头龟,难道不敢与你家轩爷爷一点吗?”

霍昌只要还活着,这场胜利便一定会属于他,不过他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了。

众人的嘲笑之声,如同一把把利剑直插他心头之上,叫他怒火中烧。

“这霍昌,号称南荒第二高手,依我看不过如此嘛,与一个后辈过招还这般藏头露尾,赢了这一战亦不体面!”

“说的是,不过想来就算他现身,亦未必是轩公子的对手,有仙君战榜为证啊!”

“话说这南芒第一又是何人?”

“这还用问?自然是血族第一天才,道祖,竺之罨!”

这一世的始作俑者,不用问,亦能想到是卫南华的杰作。

霍昌困在封印之中数万年,每一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立誓要将竺之罨给碎尸万段。

第二件事,便是琢磨着重获自由之后,如何让魂族凌驾于仙界众生之上。

可到眼下,这两件事均未做到,反而被一个黄毛小子给逼得不敢现身。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人言可畏啊,一旦此事传遍仙界,他今后便是这仙界的第一大笑话。

可况这对手还是个长得与竺之罨如此相似的小子。

念及于此,这口气无论如何亦难以咽下,立时暴喝一声,狂风呼啸,将那漫天尘吹得四散,一道寒芒立时杀出。

同时,那越勒古台与咕多兴奋地望了卫南华一眼,激动之情无法言语。

他二人方才按卫南华的意思在人群之中散布那激讽之语,咕多的“族人”极是配合,加之除了魂族之外的南荒各族,均是站在轩啸这一边,自然希望轩啸获胜。

如此一来,轩啸还是有希望在短短的时间内将霍昌击败,虽然这希望极为渺茫。

芍冥叹道:“轩小子败了!”言语之时,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意味。

可卫南华却不以为然,淡淡道:“前辈,我三弟不会败,这天底下只有我三弟不想做的事,若是他想做,任何事也无法难倒他!区区霍昌,还不被他放在眼中!”

好生狂妄?如此狂妄之语,一字不差地传入在场众人的耳中,自然也包括他魂族中人,叫嚣谩骂不断。仅有那公孙兆未曾言语,神态一如既往。因为他相信轩啸有这实力。

回首这数年之间发生的大小事,轩啸有哪一次不是逢凶化吉,力挽狂澜?他的气运远在他的实力之上。

公孙兆知dào

,他与轩啸之间迟早会有一场生死决斗,他坚信,这最终的胜利只会属于他,因为如果他要死,那年流云山巅的大比时,他便已经是个死人。

这只能说明,他的气运较之轩啸,有过之,而无不及。

思索之时,轩啸见得那霍昌的身影,狂喜不已,张嘴狂笑,那涎液顺势狂溢。

无伤剑迎着那如闪电般杀出的霍昌,隔空便是连斩数剑,均被那霍昌一一躲过。

眨眼之中,二人已是近在咫尺。

“给我去死!”轩啸暴喝一声,无伤剑芒泛起那紫色电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猛然刺入那霍昌的身体。

结束了吗?一切来好突然,显得无比的突兀。

当胜利到来之时,场中安静得可怕,没有欢呼,没有喝彩。兴许众人与卫南华的感受相同:这胜利会不会来得太过容易了些?

便在当时,霍昌的身体内溢出数道被紫黑元气包裹的光点。细看之下,原来是一只只小虫。

众人不知此物之名,便卫南华却对它有着很深的认识。

轩啸每次于仙界之中定位之时,便以此虫标记,这样一来,他便可以准确无误地破界抵达。它们正是噬元虫。

此时从那霍昌体内分离出这般多的小虫子,显然是轩啸先前与他交手之际,放入他体内。

如今看来,这虫子对他并无危胁。可卫南华害pà

的远无不止这些。那霍昌要害之处中得一剑,在他脸上,看不到该有的痛苦,反是一脸沉着的笑容。

“还差点什么,一定还差了些什么”卫南华喃喃自语,没几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这时越勒古台低声道:“这老贼竟然不流血!”

卫南华的心狠狠抽了下,纵声大叫:“三弟,小心!”

话音未落,只见轩啸身后黑影一闪,掌刀横斩。



此声在众多修者的脑中早已熟悉无比,这便是斩首之时那清脆的响声。

有人听到这声音会害pà

,有的则是兴奋。

而一向麻木的卫南华,闻得此声之时,竟如同一记旱天惊雷在他脑中炸响。

只见其双瞳扩散,恍惚间见科那熟翻的面孔在空中画出一道弧光。

霍昌怎会出现在轩啸的身后,他不是被轩啸一剑刺穿了胸膛吗?再看轩啸那无头尸体身前的霍昌,缓缓地化成了虚景,直至消失不见。

噬元虫兴许便是轩啸最后的杀招,只不过他没想到霍昌识破了他的手段,并加以利用,在轩啸丧失心智之时,施以突袭,他绝无还手之力,从而达到一击必杀的效果。

不愧为与道祖齐名之辈,无论从红验还是实力来说,都是这仙界之中有数的大能。

轩啸死了,人头落地。这消失如同瘟疫一般在众人之中缓缓传开,那失落的情绪便如此刻满是乌云的天空般,透露着忧伤。(未完待续……)

第0516章 智斗(下)

神殿四周的人群神情均是想同,眼中尽是那不信的神色。

可现实又让他们不得不信。

卫南华双目呆滞,“三弟不会有事的,三弟怎么会死”他不断地重复着这两句话,眼中隐现泪光。

两行清泪自芍冥的眼中无声滑落,先前那头抛飞之时,那张挂着诡异笑容的脸让她熟悉无比,得他传音道:“记得我们的约定!”

芍冥当然记得,今日之事不论成败,她都会即刻前往西成山脉,助凌云绝宫一臂之力。

芍冥苦笑着将脸庞的泪水抹去,暗想道:“他怎么会是大哥?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在芍冥看来,如果轩啸活下来,并且赢得这场比试,接下来的事做起来会更顺一些。如今他死了,面对霍昌虽然有些麻烦,可总比面对轩啸而下不了手的尴尬要好太多。

几息过去,众人似乎已经接受轩啸丧命的事事实。

霍昌更是立在原地,看着那尸体瘫软倒地,那颗人头就在他尸体的数丈之外,双目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霍昌。

霍昌偷袭得手,本应高兴才是,不过看着这张脸,他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轩啸头颅的神情怎的来看,都似在笑,在嘲笑!

芍冥叹道:“此地不宜久留,卫小子速速带着他们返回西成山脉,我血族还有些族事料理,随后我便赶去与你们会合!”

“不!”卫南华狂吼一声,叫道:“我哪里也不去,今日魂族中人都要陪葬!”

玄阳真元狂泄而来,众人立时如置身艳阳之下,酷暑之意随即而至。

只见卫南华双瞳猛缩,立时变作一线,火红的双眼再非先前那般纯净,杀意瞬时弥漫。

魂族众人立时有了反应。如临大敌一般,严阵以待。

卫南华的身上传来那“噼啪”的声音,如同骨头开裂一般,只见他五官拧曲,口中獠牙已然生出,那模样着实恐怖。

正当时,一只手掌按在卫南华的肩上,同属元气立时透入卫南华体内,让他神识立kè

有了丝清明之感,耳旁传来那薛谦细微的声音。“仙君战榜仍在,神殿并未宣告他霍昌胜出,你何以相住轩啸已死?”

此言如一剂慰心神药一般,将这决战前后每一幕都在卫南华的脑中过了一遍。

正如薛谦所言,虽然轩啸尸首两分,不过那仙君战榜却依旧挂在高空之上,结界亦并未撤去。

轩啸还活着,他一定还活着。卫南华心中突然坚定了这想法,突然忆起大战之前。轩啸从他手中借过雾隐仙衣,难不成另有目的?

众人之所以相信轩啸死了,那是因为他身首两分乃是众人亲眼所见,实不知。有时连自己的双眼亦会欺骗取自己。例如霍昌先前一招得手,便是以幻象之身引诱发狂的轩啸全力一击,他这才如此轻易地将轩啸斩杀。

结界之中的那躺在地上的头颅笑容依旧,不过几息间。霍昌如同过了数年一般,一定有什么事是他漏掉了,否则他又怎会有那心惊肉跳的感觉呢?

便在当时。心中突生感应,全身毛发立时耸立,鸡皮疙瘩遍布全身。

霍昌此身之中,被人算计两次,第一次栽在道祖竺之罨手中,第二次便是今日。

众人如同见鬼一般,那倒在地上的尸体仍在,霍昌身后那道熟悉的身影又是何人?

还能是谁?不正是轩啸吗?卫南华喜极而泣,堂堂大男人,竟然哭了。可谁亦没觉得他有失气男儿气概,反而更加羡慕他与轩啸这真挚的情义!

无伤剑就如同先前一般,电闪般刺入霍昌的身体。

霍昌那惊恐的神情凝固在脸庞之上,缓缓低下头,望着那透胸而过的剑刃,摊开那颤抖的手掌,直到一滴鲜血顺着剑刃滴入他掌心之时,那温热的感觉立时传遍全身。

这时,霍昌的神色终于发生了变化,写满不可思议。

“咳”一口鲜血自霍昌口中咳出之时,耳旁响起轩啸那阴冷的声音,“不要惊讶,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罢了!”

霍昌本以为轩啸以噬元虫锁定他的身体。

霍昌本以为轩啸所使的炼血秘术让他早已迷失心智。

霍本本以为自己强dà

的念力可掌握结界中的一切。

太多的本以为,终是让他阴沟里翻般了。

“为什么?”霍昌有气无力地问道:“我明明感觉到你的气息消失了,你为何能死而复生?”

“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轩啸拔剑之时,血花立时喷涌而出。

原来从一开始,轩啸便谋划着与霍昌这最终一战。论实力,他绝非霍昌的对手。

不得力敌,只能智取。只不过身旁的数人绝不知dào

他心中的算计。从轩啸拿过雾隐仙衣之时,霍昌便注定一败。

以轩啸眼下的实力及许多看家本领来说,绝不可能如此早便使出血族秘术,如此一来,与自杀别无两样。

可他偏偏这般做了,他不傻,那便是有阴谋。

识海之中有鸿蒙及道祖源生盘的存大,他又怎会迷失心智?只得说这一切只不过是轩啸刻竟营造出的假象。

但是让霍昌相信轩啸已然癫狂,不太容易,却又很容易。这成名数万载的老怪均是极其自负,加之他心中最大的愿望便是想要战胜竺之罨,所以轩啸刻意以那日幻象中道祖的口吻,将当年那誓言再道一次。

霍昌本以为是竺之罨亲临,但霍昌对血族太过了解,了解到多过对自己的认知。轩啸所使的炼血秘术绝非大成之境,便让他心中的恐惧烟消云散。

若是他一直耗下去,稳扎稳打,轩啸败亡只是时间问题。可这老怪又极好面子,无法在冷嘲热讽之中等待那迟来的胜利。

一向阴险狡诈的霍昌又怎会以真身冒险,第一道身影,便是他以元气分身幻化而来,魂族幻术冠绝仙界,这一招足以骗过在场所有人。

便这一切却无法骗过轩啸。以往,轩啸太过相信自己的双眼,经过千象林之中的轮回的洗礼,才知dào

,双眼却是最容易欺骗自己的东西。

那先前所抛出的噬元虫,不过是陷井罢了。只因这噬元虫对其他人获许是致命毒药,但对他霍昌却绝无威胁。

倒在地上冰冷的尸体的确是轩啸,不过是轩啸以祖源之力凝形而出,与本尊丝毫不差,试问连轩啸自己都无法分辨的分身,他霍昌又如何能看穿。

这分身与霍昌先前的那道幻影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幻影终就是幻影。而轩啸的分身有血有肉,如果轩啸愿意,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祖源之力有拟物之能,天地万物皆可。

而轩啸的本尊早已以雾隐仙衣将自己藏觅起来,任他霍昌有通天之能,亦觉察不到轩啸一直都在他的身边,随时准bèi

给他致命一击。

霍昌一步步走进轩啸的圈套当中,若个中任何环节出错,那必是前功尽弃。

胜利似乎离轩啸很近,近到唾手可得!

霍昌笑了,笑得撕心裂肺,体内狂暴的元气疯涌而出,猛然转过身来,双目之内不见眼白,漆黑一片,死死地盯着轩啸,问道:“为什么?”

轩啸不自觉地后撤一步,立足未稳,霍昌飘然而至,几近与他额顶额。那双目如同两口枯井一般,不尽内看穿轩啸的内心,还能将他的元神抽离身体。

突然之间,轩啸的身体已不受控zhì

,谁能想到霍昌中招之后仍有这般强dà

的战力。

不过先前那一剑已将他的心脏完全震碎,他现不过是拼着同最于尽,也要将轩啸给宰掉,才能自保。

躯体已废,重修便是,只要元神不灭,便有来生。

轩啸的元神在这一刻正被抽离躯体,强dà

的念力直入轩啸识海之内,当他见得那道祖源生盘之时,仍然淡定。

瞥了一眼那呆若木鸡的轩啸的元神,满脸戏谑的神色,当他注意到轩啸身后的鸿蒙祖树之时,先是一愣,立时陷入思索当中。

此物与他记忆中传闻的神物极其相似,念及于此,那鸿蒙周身出现的巨大吸扯力让霍昌顿感惊恐,欲抽身而退,为时已晚。

只见识海当空之中,露出一只血红的眼睛,片刻间便半霍昌那道残念吸入眼中,消失得一干二净。

外界,轩啸眉心的噬魂眼终于出来,双目已复常态,似笑非笑地望着霍昌。后者如见鬼一般,失神间,被轩啸一掌轰至胸膛之上,胸骨顿时炸裂,血肉横飞。

霍昌口中狂喷那碎肉鲜血,大败当场。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霍昌受到如此重创,竟未身死当场,立时喝道:“我认输!”

言语之声如惊雷,立时响彻亚屹亚玛山巅,回音连绵。

那仙君战榜如同能听懂一般,金光耀眼,轩啸二字醒目无比,片刻之后,战榜之上再无霍昌之名,仅剩“轩啸胜出”四个大字。

霍昌冷哼一声,双手抱着那破了个大洞的胸口,朝后狂奔,只待结界一开之时,他便可获得重生。

轩啸手中的黑弓已然弦张箭生,一念之间,便可将那霍昌的躯体轰成肉泥!(未完待续……)

第0517章 始料未及

轩啸犹豫的一瞬间,结界顿时两分,一切又恢复了常态。

霍昌如当日自湖荟仙谷之中脱困一般,扭身之时,蓦地撞入魂族人众之中,大手一挥,叫道:“给我杀光他们!”

发令之时,单手立时扣在那公孙兆的肩上,“公孙小子,老夫答yīng

你的事只怕做不到了,也许有了他体内的东西,老夫可以助你重铸一副身躯!”

魂族众人得令之时,如一群猛兽般,吼叫着朝轩啸一行飞扑而至。

那芍冥仍在愣神之中,轩啸的胜利似乎来得太过突然,让她一点准bèi

也没有。

失神之际,卫南华闪身而出,玄阳神掌一道接一道地隔空轰出,中掌之人无不是倒地痛呼,瞬间便被烧成了灰。

可那魂族之中人亦不为所动,立时与轩啸一行人战成一团。

气劲如浪,横冲直撞,爆鸣连响,惊人无比。

那场中先前支持轩啸的各族族人已退出战圈之外,显然不想与轩啸等人拉上关系。

众人心中亦对自己这般懦弱恨不可及,若是轩啸方才将那霍昌斩杀,那他们便会义无反顾地站在轩啸这边。

可霍昌受如此重的伤还不死,那便是气数未尽,他们再站到轩啸一边的话,便是陷族人于不义,灭族之日便已然不远。

轩啸心不在焉,每每魂族弟子杀至之时,被他轻易化解不说,那看似再简单不过的一剑,亦让魂族子弟无法抵挡。

几息间倒在轩啸剑下已有十数人!

这此刻,按在公孙兆肩上的双手竟然诡异的融入了公孙兆的身体,转眼间,两人便如连体人一般在一起,说不出来恶心骇然。

轩啸立在远处,淡淡道:“魂族的弟子若还纠缠于我。你们的族长就快死在那公孙兆的手中,你们就这般放任不管吗?”

众人手中一顿,立时回头望着霍昌,只见霍昌一脸狠色,吼道:“看什么看?我不过是收回我的元神而已,给我将轩啸”话未道尽,霍日神色突变,惊慌无比。

本是合体的身躯,竟然有分离之状。不是无法结合,而是霍昌不情愿了。

惊叫道:“小贼。你做甚?”

魂族的子弟知dào

出大事了,亦不问原由,立时回身相救,一直未动的公孙止闪身而出,猎犸神矛旋飞而出,被那公孙止握在手中高举过顶,暴喝之时,以矛作棍轰然怒砸。

气劲隔空狂扑,眨眼间便有近十人瞬时被元气吞没。撕成碎片,一命乌呼。

不管霍昌如何拼命地掐扎,他的身体依然在与公孙兆融合的过程之中,只是较之先前缓慢了些罢了。

闻其阴声言道:“霍昌。你在怕什么,你不是要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吗?我还给你,等你的无神与身体与我融合,我们便是一体。不分你我,哈哈”

说着便狂笑不止,满面兴奋与狰狞。

轩啸终于知dào

他此行的目的。一直都是为得到霍昌的元神。这每一步都乃事先设计,不怪霍昌倒霉,只怨其太过天真。

一个活生生的人,又怎会舍得将他的元神送给别人,那与死亡并无分别。

修行之道,求的是无尽的寿元与通天的力量。公孙兆一个自私无比的人,又怎会将霍昌放在眼中?

在他心里,这世间万物都不过是他的棋子罢了,没有例外。

便在当时,山体陡然大震。

神殿的大门打开了,亲一届的克钦已然诞生,向征着他王者的光辉闪耀无比。

轩啸一把将卫南华抓住,立时传音道:“接下来,无论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管,速速前往凌云绝宫,那里定然出事了!”

卫南华周身一震,隐隐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何事,却不再多言,瞥了眼那怪胎一般的公孙兆,咬牙应声。

轩啸回头看了看芍冥与骆闲,叹道:“今日之事,过了便过了,我将不再追究,不过将来若再有下次,便是我轩啸的头号大敌,不知芍冥前辈同意与否?”

芍冥被轩啸无意间流露出的霸气给震慑,二人的实力如同交换了一般,让芍冥心中剧震,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轩啸不用再嘱咐什么,迈开大步,朝那神殿的石阶上走去。

神殿的大门之中透出万丈金光,叫人无法直视。片刻之后,当中行出一道人影。

等轩啸看清他的面容之中,便确认了他的身份。

人群之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轩啸,你若是再向前一步,你的夫人可就小命不保了!”

场中仍是打斗不断,气爆连绵,却被这人声压过。

只见那公孙兆脸上生出一丝狡诈之色,难不成还有什么阴谋不成。

轩啸长叹一声,忆起当初收到的那张字条之上的内容后半段,“芍冥仙子多日前便来到了赤咕城,与竺厉接触数次,小心为上!”

轩啸再想起那密室之中竺厉,为何没死,只是昏了过去?

这一切不过是竺厉的一石二鸟之计,这胜者到最后只有他竺厉一人而已。

不过以他的心智,绝对想不出这般阴毒品的计谋,当是公孙兆一手策划。

轩啸望着竺厉臂弯中那艳压四方的女子,目光闪烁,有些惋惜,亦有些难过。

此女的容貌只得以娇艳形容,美得让人窒息,场中不少的男子已被她深深吸引,目光再难移开,已陷入无法自拔当中。

对于雷昕突然的出现,卫南华没有半点准bèi

,立时愣在当场,那不详之感涌上心头,让他惊恐万分。

有阴谋,一定有阴谋。难不成轩啸早已料到这一切,先前才将一切交代的清楚明确。

神殿之外的身影缓缓朝下走来,神气活现,元气内敛,实力已达圣元境,且无法估量。

场中,识得此人的不在少数,但却无一人对轩啸说过此人的身份,他便是竺厉的亲生父亲竺成钢。

轩啸死死盯着竺厉,言道:“竺兄的手可别抖,伤着我的夫人,你血族就算有再多条命也不够赔的!”

竺厉哈哈大笑,“轩兄你说笑,当初给过你机会,你若知难而退,离开赤咕城便不会闹成眼下这局面!”

接着话语一转,言道:“不过在下听闻,轩兄所到之处,无不是鸡犬不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过奖了,怎的来说,我与你血族亦有些渊源,说出你的要求吧!”轩啸淡淡道。

竺厉尚未言语,竺成钢笑道:“五年刚过,不想世间又现这般天才人物,老夫深表佩服,小友莫怪我儿无礼,只要小友不入这神殿,令夫人绝不会有事!”

轩啸苦笑道:“我这外来之人,又怎及你们这地头蛇的实力,神殿与我夫人相比,必定是我夫人重yào

!我不入便是,将我夫人放了,我这就下山去!”

当雷昕出现的一瞬间,看着轩啸的目光委屈无比。可在轩啸的眼中,是多么的虚伪。

轩啸多希望他自己猜错了,不会有自己相熟之人出现在此处,然而这一切仍然被他不幸猜中。

竺厉应声,松手将雷昕一把抛出。

在雷昕的脸上,轩啸看到了她的不情愿,投入夫君的怀抱,不是第个女子期望之事吗?

为何这神色会出现在雷昕那娇美艳丽的脸上?

轩啸苦笑一声,张开双臂,被那雷昕撞了个满怀。望着怀中的美人儿,轩啸柔声言道:“昕姐,你不该来”

高空之上,急掠出另一道身影,惊叫道:“夫君小心!”

轩啸抬头之际,正巧望见那张惊恐无比的脸庞,“嗯”闷哼一声,胸口已被一柄利器透胸而入。

从天而降的清霜已被泪水瞬时迷糊双眼,隐约见得轩啸唇动轻言,“傻瓜,别哭!”

轩啸痛苦地低下头来,望着怀中的女子,仿若熟悉无比,又似极为陌生。

依旧温柔言道:“昕姐或者该叫你玲瑶仙子吧”

怀中的雷昕娇躯大震,一把将轩啸推开,惊慌道:“你早猜到我的身份了,为何不拆穿,为何不阻止我?”

竺厉等人见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到了,没想到有人会真想置轩啸于死地。

卫南华狂吼一身,疾射而出,对着那失控的雷昕猛然扑去,“我杀了你这个贱人!”

清霜一把将轩啸拥住,不断地抹着他的唇角的鲜血。

就在卫南华双掌正要拍击到那雷昕之时,惊天威压从天而降。轩啸强撑着那渐渐失去知觉的身躯,浑身一震,顿时消失在清霜怀中。

再现之时,已至卫南华身前,而雷昕亦被一道黑影给挡住。

轩啸二话没说,探手硬是接下对方一掌。

不及眨眼,轩啸的半边身体立时被轰得粉碎,口中鲜血狂喷不已,化作一道流星般,朝后抛飞。

而那卫南华亦被那余震之威震得翻飞不已经,顿时后背结实,被人强接而下,仍退了数步,方才稳住。

卫南华已然失控,被身后的薛谦一把抱住,“不要冲动,你不是他的对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再看轩啸,那身影不偏不倚地撞入神殿大门之中,消失之前,唇形微动,只有卫南华与清霜听到了他道出的两字,“回家!”(未完待续……)

第0518章 似是终结

时间如同定格在轩啸与那黑影人对掌的一瞬之间,轩啸眼前闪过千万道画面,那当中有珑月、清霜,甚至还有雷昕。

只不过那一幕接着一幕都不曾发生在他的身上,可是为什么会存zài

于他的脑海当中?

一半身体砰然爆裂,周身上下再无一块好肉,五脏六腑皆已被那霸道无比的掌劲震得粉碎。

便轩啸感受不到一丝疼痛,此刻他竟如一个旁观者一旁看着自己的躯体如断线风筝般,掠过竺成钢的头顶掠过,直奔那神殿大门抛飞。

那竺厉见状,不顾一切地朝轩啸狂奔,“不要啊”

他这五年的时间几近用在修行之上,闲暇之余还要与那莫脱周旋,其父闭关五载,待他出关之日,便是做儿子的入关之时。

这计划是早在竺成钢入关之前,二人便商议好的事。

霍昌的归来,令竺厉心乱如麻,那时公孙兆寻上门去,为其排忧解难,顺代连同那莫脱也可一并给解决掉。

如此诱人的条件,试问他竺厉又怎会拒绝?

于是轩啸等人立时便成了此局中最后的弃子,只不过竺厉还蒙在鼓里,甚至没想到这弃子正朝他日夜期盼的神殿中飞去。

轩啸这将死之人,哪儿来的资格进入神殿?竺厉面色数变,眼见着神殿之中突然伸出数道光芒将轩啸那残破不堪的躯体卷住,朝那神殿之内拖去。

轩啸在闭眼之时,最后看着的便是已然和那霍昌合体而成的公孙兆。

此子终于大功告成,成就圣元之境,连天劫亦避过。这般气运,如日中天,已然盖过轩啸这颗明星,何况轩啸十死无生。年轻一代。怕是无人能敌得过他了。

神殿大门轰然关闭之时,周击一切顿如幻影般缓缓消失,再回到那冰天雪地当中。

而先前将轩啸一掌给拍死的黑衣人此刻拂袖怒喝,“何人敢伤我女儿?”

他所言的女儿,显然就是他身后惊魂未定的雷昕。

可雷昕不是天元凡界雷家的长女吗?这黑衣人莫不是雷家中人?

雷昕面对卫南华那恐怖的咆哮声,娇躯颤抖不已。

薛谦此时已知dào

那雷昕的真实身份,胸中愤然之时,勉强保持着冷静抱着卫南华便朝天边疾掠。

越勒古台与咕多只得追在身后。

不知为何,芍冥精神恍惚,却一直跟着薛谦的身后。随行的自然还有那骆闲。

或许是因为轩啸消失之时轻唤的那一声“妹妹”吧,声音太轻,轻到无人能闻,大概只有芍冥听见,也许,只是她的幻觉。

克钦霍铭次竟然以这种方式结束,新的克钦诞生,却是以一个死人的身份进入了神殿之中。

公孙兆的那张脸变得与霍昌很是相似,几乎是一个模子刻来的一般。

先前那阴冷的神色早已不再。只见他与公孙止拜倒在黑衣人的身前,“属下参加神上!”

这黑衣不正是与鹭仙岛与杞婕仙子打情骂俏,与其有着千丝万缕关连的上官衍。

他恶心地看了一眼那张与霍昌相似的脸,厌恶道:“你这小子真不简单。就是这张脸讨厌了些,将善后之事处理干净,魂族,再没存zài

的必要了。”

公孙兆拜了一拜。再抬起头来之时,已与他原来的模样的相近,就如同原来的面容正在吞噬霍昌的面孔一般。说不出的诡异。公孙兆试探地问道:“神上,如今南荒事了,我们还需赶去西成山脉,为年后的斗神大会早作准bèi

,不知神上可有吩咐?”

上官衍低吟一声,言道:“将道祖宝藏的封印之匙寻得,再来便是让罗法做得干净此,不要留下什么把柄!”

公孙兆面色一喜,朝那半空中的金黄巨眼看去,稍过片刻,方才言道:“让轩啸入了神殿,也算是失败了,那道祖源生盘还在他手中!”

上官衍望着魂不守舍的雷昕,沉声道:“五年之后,不管他是死是活,都会被神殿送出,到时再来取便是,退下吧!”

公孙兆再无多言,起身之时,搓掌成爪,立时将那数名魂族中人吸至身前,斩马刀虚空横斩



那数颗人头如瓜熟落地般,尸首两分,血涌如柱。

如此自然的杀人,也只有轩啸与他有得一比了。

公孙兆二人朝上官衍抱手辞行,“属下先行告退!”那张面孔再无半份霍昌的样子。

公孙兆环视一圈,在众人之中再没见到那清霜,不知她去了何处,叹惜一声,终是冲飞而起。

不消片刻,亚屹亚玛山上走了干净,只剩下这“父女”二人。

雷昕双目恍然,如同呓语般,喃喃道:“他认出我了,他一定是之罨,他是爱我的!”

上官衍听得一语,便猜了个大概,他如何也未曾想到杞婕不让他见女儿的方式便是将她收为徒儿,不与她相认,如何能让人发xiàn

这二人是母女关系?

可如同杞婕这般歹毒的女人,世间亦是难找,竟将对负心男人的恨不意尽数报复予自己的亲生骨肉身上。

上官衍轻轻搂着雷昕,言道:“好女儿,不用怕,为父在你身边!”

不料,雷昕一把将上官衍推开,声色俱厉,“你滚开,你不是我父亲,我没有父亲!”

上官衍怎会想到如此柔弱的女子,竟会是如此德行,气得牙关打颤,回身便是一马掌,抽在他身后出现的女子面上,将她生生抽出数丈之外。

“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上官衍那张年轻的脸上终于没了往日的沉着与冷静。

此时,他的气质已和先前判若两人,脸上有了些岁月,多了点无情之意。

“哈”杞婕仙子自冰面飘然起身,捂着那张本就无感的娇面,放肆地大笑,“你现在知dào

女儿了?我当初怀胎十月的时候,敢问上官神上,您身在何方?”

上官衍似首意识到先前的冲动,态度立时一软,闪身而上,将杞婕抱住,连忙道:“好杞婕,我先前不过是被冲昏了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莫要与我一般见识!”

杞婕仙子挣脱上官衍的怀抱,深吸了一口,如同感觉到自由的空气有多么难能可贵一般,笑道:“上官衍,别做戏了,这九天仙界的小姑娘不知你的千面俏郎君的真实面目,小女子可是清楚得很。如今你在我面前示弱,为的不是女儿,更不是会我,只怕是别有用心吧?否则当初,你不会抛弃我及我腹中的孩儿!”

上官衍为人就如同他那千变万化的面孔一翻,你永远不会知dào

哪张脸就是他本人。

当年他将杞婕迷得七昏八素,没多久,二人便有了肌肤之亲。

那年杞婕早已是鹭仙岛内定的继承人,可当她得知自己怀有身孕之时,早已不将岛主之位放在眼中。

她不远万里前去那雷灵仙海的彼岸,在那洪都神山之下,得到的仅是上官衍的两个字,“不见”。

当她失魂落魄地回来鹭仙岛之时,对上衍的爱已然变质,变成无尽的愤恨。

她要报复,报复那个复心的男人。这方法便是让上官衍的亲生女儿变得如他一般,放荡、淫*乱。

仙界八大仙子之中,若问谁实力最高,也许没人说得出来,若谈道艳名远番,玲瑶仙子当属第一,不是因她最美,而是因为她的骚媚,让人无法拒绝。

直到当年杞婕让她接近竺之罨时,她终于遇上了第一个会拒绝他的男人,正是竺之罨。

不想,这一纠缠,便是数万年。

“我怀了竺之罨的孩子!”雷昕突来一语,让那对相互埋怨的怨侣立时闭嘴,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侧耳闻雷昕再言道:“我怀了他的孩子,你们竟然让我杀了孩子的亲生父亲!”

只见雷昕的手捧在自己那仍是不显的小腹之上,泪水夺眶而出。

而上官衍半晌之后言才回过神来,惊叫道:“什么?”

杞婕纵声大笑,“报应啊,你上官衍的女儿竟然怀了死敌的孩子!”

上官衍若遭雷击一般,脑子突然有些晕,还不敢相信雷昕说的乃是实言,喃喃道:“方才死的不是姓轩的小子吗?何时又成了竺之罨?”

没人答话,上官衍仔细一想,当年竺之罨那神态与模样,竟然真与轩啸有七分相似,叫他呼吸一窒,忆起当年他丧命时道出的最后一句话,“狗贼,你睁大眼睛看好了,有朝一日,我绝对会以一种你永远无法想到的方式出现在你的面前,叫你寝食难安!”

这言语就如同预言一般,终于应验了。

而这一日,距道祖陨落正巧四万年整。

上官衍大手的挥,气劲迸发,立时将那神情恍惚的雷昕卷入怀中,那杞婕立时拦在他身前,叫道:“你想将我女儿带去何处?”

上官衍冷哼一声,叫道:“过了数万年,你方才记起她是你的女儿?你就是这九天之上最大的笑话,趁我没动杀念之前,自己滚,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将你废掉再卖去烟花之地,让你遭万人凌辱!”

杞婕娇躯大震,从来未曾想过,当初深爱过的男人竟是这般绝情!(未完待续……)

第0519章 龙蛇斗

这日,西成山脉之中的谜雾散开了。

腐朽的山林享shòu

着阳光的洗衣礼,伴随着数道如柱般的黑烟直入穹顶。

这晴空万里之下,不时传出惊雷之声,细细一听,方知是那山林中传出。

由高空俯瞰,那林海之内如有几道小孔,那其实是方圆足有百丈大小的空地,活生生被气劲轰成这般模样。

空地之上,两人激战正酣,不正是那杨稀伯与广矢吗?

珑月、木宛晶、诺欣与妙音等人立在一旁,紧张地注意着场中局势。二人战了整夜,丝毫没有疲态,杨稀伯亦没落得下风。

珑月时不时地会瞥一眼那妙音,如同初识一般。想起昨日,杨稀伯前去搀扶她之时,竟被她一剑斩退,还有哪句,“胆敢对本座轻薄无礼,找死!”

若当真是妙音,绝说不出这等话来,何况她的一言一行早已与妙音判若两人。难道她当真是七妙玄女吗?

珑月心中七上八下之时,杨稀伯脚下一个踉跄,身形大晃,古陀蛇剑不偏不倚直朝他咽喉处刺来。

广矢等了整夜,便是在等一个机会,这二人的实力均是精进不少,这一整夜的斗法,全用在了熟悉对方套路之上。

广矢如今的实力在玄元境中已算得上顶尖的存zài

,杨稀伯虽然不知在他身上发生了何事,但亦知必有奇遇。

而在广矢心中,更是恨意十足,眼见将先祖元神融合,虽未将实力发挥至十成,但想来收拾这几个小贼应不在话下,不想这杨稀伯一出场便势压全场,且与他斗成个不分高下的局面。

昨日,那束仙索施来之时。广矢化作兽身脱困且将妙音重创,不料杨稀伯突至,真龙宝戟势不可挡,招招夺命。

不但将游龙重创至其昏死,还逼得化作古陀蛇的广矢接连退让。

要知dào

,古陀蛇乃是逼近圣元境的凶兽,蛇魂何其强dà

,冒然凝出兽身,穷于驾驭之道,极有可能被那蛇魂反噬。性命难何。

广矢为何万全,敛去兽身,便与杨稀伯肉搏整夜,直至这谜雾散去之时,终于等来杨稀伯致命的失误。

珑月等人震惊之际,那古陀蛇剑凌空一滞,再不得进。

非是那杨稀伯能力所致,而是广矢刻意为之,此刻不进反退。抽身飘飞三丈拉开身距,长剑翻转负于身后,似笑非笑地望着杨稀伯道:“你我早已非三岁孩童,这般幼稚的招数不用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杨稀伯后招无法使出。略有失望,恨得牙痒痒,他明白越是到最后,便越是考验耐心的时候。

原来方才那所谓致命的失误是杨稀伯刻意犯下。若是广矢冒然利用这失误,必会为杨稀伯所剩,到时广矢就算不死。也会栽个大跟头,接下来的事情就轻松太多。

杨稀伯一想到当年广矢对诺欣的兽行,便怒火狂涌,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着,直冲脑门,若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不为诺欣讨回个公道,他还有何面目面对诺欣。

二人自交手以来,第一次处在对峙之势中,念力散来,意锁对手,默默地等待着。

此时,卫祈善拉了拉珑月传音道:“叔母,为何我二娘会这般陌生的感觉?从我到此处开始,她连正眼亦没瞧过我一眼!”

珑月不如如何回答,难道告sù

他,那只不过是你二娘的躯壳,元神早已换了人?

珑月说不出口,只得言道:“现下战况紧张,你二娘操心的事还很多,顾不上你是很正常的,待此事一过,就好了!”

卫祈善将信将疑地望了妙音一眼,不想她正巧亦盯着卫祈善,目光冰冷,惊了卫祈善大跳,忙将头低了下去。

紧握着真龙宝戟的五指轻轻动了动,杨稀伯的眼珠横移,悄悄瞥了眼焦急的诺欣与木宛晶。

也就是这一瞬之间,广矢抢先发难,长剑发出那森然嘶叫之声,直逼杨稀稀伯要害之处。

广矢很着急,若不能在约定的时间之内将轩尘阁一众人一往打尽,他的地位极有可能再何不住。

更何况,眼前的人与他有着深仇大恨,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他又怎会放过这最佳的出手时机。

杨稀伯的小会俩用过一次,失败,也许不会再用第二次。他亦着急,急着在诺欣面前证明自己。

木宛晶抓着诺欣的手,二女手中皆已汗湿。

千钧一发之际,真龙宝戟脱手而飞,只闻一声龙呤,兽爪破空,以雷霆万钧之势拍击在那杀将而至的古陀蛇剑之上。

锵!

一声震耳欲聋的脆响之后,杨稀伯双臂已化作那龙鳞遍布的兽爪,划出一道弧光将那长剑击飞之际,别兽爪直击那广矢腰腹之地,后者顺势倒飞,血涌出口,满面尽是那狠厉之色。

杨稀伯一招得势,纵声叫道:“广矢,你这小畜牲就喜欢自作聪明,当初在凡界之时便是如此,我三弟不提,你别当我不知,当年你身为天柱山的弟子竟与公孙兆那狗贼里应外合,当年旬云子前辈的死必与你脱不了干系。而今,你打着我弟媳的主意,加之你当年对我未过门妻子的兽行,无论如何,今日你亦难逃一死!”

话音未落,九道银光破体而出,冲天而起,片刻之间朝那广矢落地之处轰然降至。



不多不少,正巧九声巨响,如同九颗天处飞石一般,朝这开阔地之上怒砸而下。

珑月等人看得分明,几道粗壮的银色巨柱怒插而下,只有珑月与木宛晶知晓,这便是当年杨稀伯善使之术,“九针封神”,而今,实力大小涨,由他使来,威力自不可同日而语。

尘土漫天而起,真龙宝戟化作真龙之身狂吼着冲那扬尘之中猛然扑去,再是一声爆响,气劲冲天,炸得土石飞射四溅。

那元气之芒远在千里之处都能看见。

扬尘之中,真龙宝戟倒飞而回,落入杨稀伯手中之时,众人惊神未定,只见杨稀伯眉头紧皱,却是不知为何?

千里外的高空之上,黑压压的一片,似云却非云,仔细一看,原来是密密麻麻的人影,这般数量,怕是有上万人之众,太过恐怖。

藤烟仙阁之主广砵雄便在当中,身旁立着三位年纪不大的青年男子,身后便是上千藤烟仙阁的弟子。

广砵雄淡淡道:“这些年来,我藤烟仙阁在凌云绝宫的阴影之下活得着实窝囊,也许过了今日,便是我藤烟仙阁翻身之日!”

三人同时抱手,“父亲大人所言甚是,儿子定当全力杀敌,光大我仙阁门楣!”

此时,门人来报,“阁主大人,斗神宫派人传话,‘杀’!”

广砵雄笑容越发灿烂,淡淡道:“罗法还是这般惜字如金,看来南荒大局已定,轩啸那小子多半已被除去。矢儿已经玩够了,不要浪费时间,给我将轩尘阁余孽杀尽,再全力对付凌云绝宫!”

“遵命!”三人抱手同喝,身后门人如兽群一般,嘶吼着朝那山林之中疾掠狂奔,目标正是杨稀伯等人所在之处。

广砵雄悬在原地,动亦未动,自言道:“轩挺拓,轩啸?你轩家这对虎父、虎子可真给罗法惹了不少大麻烦,当年不是若不是端木阔查与他里应外合,又怎会将如日中天的轩尘阁一网打尽?真亏了轩廷拓还将他当作是亲兄弟!看来这就是命,轩家唯一的香火终于是断了!”

若是轩啸听到这一语不知dào

该有多吃惊。

人影如暴雨连珠般朝山林之中狂泄,声势惊人无比。

而那漫天尘雾当中,立时传来惊天嘶吼之音,震得珑月一行人连连后退。

九道银光倒飞而出,杨稀伯踏前一步,暴喝一声,手掌探出之时,将那迅猛无比的九根巨柱挡在掌前,身形立时滑退数丈,方才将那劲道化解。

正是当时,一道巨大的黑影猛然冲出,直奔杨稀伯而来。

“夫君(稀伯)小心!”木宛晶与宛晶失声大叫。

杨稀伯则裂嘴一笑面,面容瞬时生变,衣衫尽碎,与那真龙宝戟顿时容为一体,真龙之身随即凝出,张开那血盆大口便将那九针吞进腹中之时,兽躯猛然增大数倍,那百余丈的空旷之地顿时显得狭窄无比。

珑月等人扶起那受伤不轻的金世勳与尚茹抽身退避。

只见这一龙一蛇蓦地撞在一处,两道狂猛无比的元气直触那一瞬间,轰然爆zhà



狂风过境,气旋嘶鸣,无数巨木在那一瞬间化为乌有,大地颤抖,裂纹如蛛网散开之际,碎石尘土扑天盖地,呈那排山倒海之势朝四面八记狂扑,沙土与气劲堆出近十丈的土墙,如能吞噬一切的猛兽般张开了它那张惊人的大口,似欲将这西成山脉如数吞进腹中。

高空之上星罗密布的人群见得这林中两条庞然巨兽,心惊不已,何曾见过这般凶兽?

只有那广家赶到的三兄弟知dào

其中的古陀巨蟒便是他们四弟的兽身,二话不说加速朝下掠去。

化为真龙之身的杨稀伯心生感应,知是有人杀至,再无保留,口中发出那惊人怒吼,挣脱那缠绕在自己兽身,龙瓜如电,瞬时嵌入那巨蟒皮下。

悲吼之声随即响彻!(未完待续……)

第0520章 南华归来

古陀巨蟒被那真龙之身的利爪破皮刺入之时,那悲吼之声震得众人脑中一片空白。

只见那硕大的蛇头直挺挺地立起,反身便是一口交在那龙颈之处,金灿灿的鲜血喷洒而出。

龙吟暴怒,五爪同挥,瞬时将那蛇身撕得血肉模糊。不过巨蟒却不为所动,死死咬住颈,丈许长的尖牙刺入龙鳞之下,嵌入血肉之中,叫化作真龙兽身的杨稀伯痛得直想狂吼。

不过他心知肚明,那广矢较他好不到哪里去,憋着一口气,龙息狂吐,绕开那血盆大口,直龙宝戟猛然从口中冲飞而出。

所谓打蛇打七寸,想来这巨蟒亦不例处,真龙宝戟旋飞倒射,朝那巨蟒七寸之地电闪般刺来。

古陀巨蟒心生感应,庞大的身躯立时有了反应,顺势缠住真龙兽身,欲翻滚躲避。

可杨稀伯又怎能让他如愿,忖道:“你不是喜欢咬吗,老子也会!”

念及于此,随意选了一处,张口便咬,巨蟒之身如遭雷击一般,蓦地僵直,那绞痛之感,叫广矢的神魂欲裂。

可当兽身七寸要害之处被那真龙宝戟顿时刺入之时,他方才知dào

何为痛不欲生。

一瞬之间,庞大的蟒蛇之躯干立时松脱了龙身,满地大滚,大片山林惨遭它摧毁,首尾狂砸,那口中发出的吼叫声森然无比。

几息过后,兽躯越来越小,直至化作人形之时,他已再无力qì

挣扎,满面的死灰之色,瘫倒在地,眼神涣散。

不过,即便如此,杨稀伯依旧不会轻易地让他死去。当他变回人形之时,手中真龙宝戟泛起逼人寒芒,随他一步步朝那广矢逼去。

诺欣多年的恶梦在这一刻终于离她远去,广矢活着与否,对她来说已经不再重yào

。杨稀伯的出现,才是她这一生中最重yào

的财富。靠在木宛晶的怀中,诺欣轻言道:“姐姐,谢谢你!”

木宛晶并不言语,这一声谢谢当中包含了太多,谢谢木宛晶的善良。谢谢木宛晶的大度等等,木宛晶微微一笑,她所做这一切只因对杨稀伯的爱意甚浓,也正是因此,才让杨稀伯寻到了第二位真zhèng

爱她的女子。

珑月此刻已发xiàn

高空之中那密如箭雨般射来的人影,急忙道:“先撤回绝宫,斗神宫是想与凌云绝宫全面开战了!”

珑月之所以敢这样说,是因为这在人群之中,她感应到了她父亲的气息。紫徽宫的弟子出现在西成山脉绝不会是来做客,只会是甘当斗神宫的爪牙。

珑月虽然极不成承认这一切,却无法抹杀她紫徽宫早已是斗神宫盟友的事实。

杨稀伯将真龙宝戟反握在手,立在那广矢身旁之时。突然高高举起,吼道:“一条不入流的蛇亦敢与真龙相斗,今日你广矢的气数尽了,望你下一世擦亮双眼。好生做人!”

真龙宝戟光芒大作,一声龙吟之后,怒然朝那广矢的头颅刺下。

众人见状。解气无比,就在那一刹那间,突生变故。

广矢的身旁蓦地出现三道人影,动作各异,中间一人瞬时将广矢倒拖而出,真龙宝戟一招刺空。

另二人凝出那气刃如狂风般照杨稀伯便是一阵猛攻。

一招刚过,杨稀伯尚未回过神来,胸膛之中便连中数记刀气,片刻间抽戟狂旋,将那杀招一一挡下,倒飞数丈。

可当他还立足未稳之时,身后一道身影顿时出现,仿若在那处等待多时一般。

众人见状,惊呼失声,“游龙?”

可见众人对他的出现有多惊讶,先前连番大战,众人已将那游龙给忽略了。

而此时的妙音,则是脸上冷冷一笑,再无其它。

众人飞身而出之时,已是晚了一步。

前有猛虎,后有恶狼,如何看来杨稀伯都是在劫能逃,此刻做什么亦是于事无补,只得运气那护体元气,希望那游龙下手别太恨。

游龙被杨稀伯等人羞辱多时,被杨稀伯一招便震得受了经脉大乱,加之装死装了整夜,好不容易逮着的机会,又怎会手下留情,不将杨稀伯大御八块,难消他心头之恨。

此刻,他果duàn

侧身耸肩,蛟枪陡然提速,如离弦之箭,破空突袭。

可万万没想到,杨稀伯的背心之处立时生出一道气漩来。

巨大的掌影之上附着烈焰般的元气狂拍而出,与蛟枪相触之时,便将其立时熔成“铁水”,直到那巨掌击中游龙的躯体之时,他亦不知发生了何事。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众人还未回过神来,那游龙已是吐出一口鲜血,撞出数丈之遥。

杨稀伯气势立涨,横戟狂扫,将那连击之术高明无比的二人逼退之后,大叫道:“三弟,来得正好!将这群犯上作乱的狗贼杀了干净!”

来人正是卫南华,只见他一脸冰寒,仿若回到当年在流云山顶之时,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当珑月见得他只身前来之时,隐隐猜到些什么,身形一晃,不民敢再往下想。

妙音见得卫南华前来之时,那容貌让她有了一丝熟悉之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对自己这行为亦感觉到奇怪和诧异。

卫南华猛然转身,迎上那救下广矢的三人,整张脸如同木头一般,没有半丝感情在内。

杨稀侧目望了一眼,并不觉得其怪,往日卫南华大开杀戒之前,都是这般模样,他早已习惯了。

“爹,我与你并肩而战!”卫祈善跃跃欲试。

岂料回应他的是,“给我老实待着!”那声音之中威严让卫祈善不敢违逆,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杨硕亦被惊了大跳,老老实实与卫祈善站在一旁,再不敢靠近一步。

“二叔怎么了?”杨硕小心地问道。

卫祈善摇了摇头,他也不知,他对这父亲实则没有记忆,直到相见之时,也只知他是个温和,有些木讷的人,但绝不似今天这般,如同一块千年寒冰,虽然他的招式如同焚天烈士焰。

杨稀伯笑道:“二弟,放松些,不过几只小鱼小虾,何须这般严阵以待,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三弟呢?不会是南荒的女子太缠人,让他做了上门女婿了吧!”

此话刚道出,一滴泪水便自卫南华眼中滚出,那一瞬之间,便被他炙热的玄阳真元蒸得消失不见。

可这一切并未逃过杨稀伯与珑月等人的眼睛。

珑月脑中如同惊雷炸响一般,让她顿感昏沉,险些就要摔倒,被眼疾手快的木宛晶一把搀住,“别胡思乱想,三弟那运数你难道不知dào

?他要是出事,早在凡界之中便不知死了多少回,也许只是被何事牵绊住了,过不了几日便会回来!”

珑月哽咽地点了点头,如今轩尘阁家大业大,还有这么多的门人需yào

人照顾,她身为轩啸的夫人,又怎能自乱阵脚,斥候在一旁低声道:“少夫人请放心,我神族中人天生感应力惊人,少爷定然无恙!”

众人言语之际,那三人之中最年长的一位将手中广矢交到他身旁与他有些相似的白衣青年手中,放声言道:“今日,我藤烟仙阁便是替天行道,铲除轩尘阁这帮逆天余孽,尔等还不速速投降,我广珞可给他留下具全尸,否则的话,哼哼”

此人正是藤烟阁主膝下四子之首,广珞,修为最高的便是他。二十年前,斗神大会之中,挑zhàn

仙君榜,一战成名,力克仙君战榜排名一千七百九十位的玄元境高人,不足百招便取其首级,技惊四座。让他藤烟仙阁大大地露了一回脸。

而他身后的两名男子,乃是双生兄弟,白衣为广毕,灰衣为广方。二人生得不尽相同,一高一矮。但从小就心灵相通,习联击之术,威力惊人无比。

杨稀伯先前便差之在他二人的联击之术下吃上大亏。

他二人有着与大哥差之不远的实力,之所以未入仙君战榜,是因他二人不管战一人,还是战千人都习惯两人同时出手,这挑zhàn

仙君战榜可没有两人同时下场的先例。

这三人性格大不相同,却有一点是一样的,那便是极其宠爱广矢这个弟弟。

如今,他身受重创,连活不活得过来,都是未知之数,又怎会允许这在场之人活着离开此处。

便在当时,卫南华动了,带出一条火红的身尾,面目突变,凛冽的杀意叫那三兄弟顿时一惊。

出手便不留余地,玄元神掌狂轰而至,卫南华满脑子当中只有一个字,“杀!”

火光冲天而起,密密麻麻的身影在此刻从天而降,不过十数名仙元境的修者尚未落地,便被这冲天而起的玄阳真元立时烧成了灰烬,而周围的修者多少亦受了些波及,重伤、轻伤不一。

这群家伙破口大骂,当真是出门见了鬼,这西成山脉这么大一片地方,哪儿不好去,偏偏先了此处,遇上卫南华这煞星!

对卫南华展现出的实力,珑月等人亦心惊不已,这一趟南荒之行对他来说,应是获益良多。

那身处玄阳神掌掌影之中的兄弟三人更是苦不堪言,面对卫南华狂舞的双掌,连招架亦显吃力,更别说还击。

只得边退边战,等待卫南华一口气尽之时。(未完待续……)

第0521章 悲愤的力量

卫南华那冰冷的神情足以震慑在场所有的人,杀气叫人不寒而栗。

偏是一身玄阳真元如地火烈焰一般,叫人难受不已,且是无穷无尽。

卫南华与那广家三兄弟如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一翻穷追猛打,一道道掌焰气贯山林,大火突起,浓烟滚滚,直冲天际。

三兄弟之中尚有一人需照顾那伤得不轻的广矢,眼下就二人应战。

卫南华以一敌二之下,丝毫不落在下风,这一切却让众人心中一点也不踏实。

仙界中人当知,凡仙君战榜之上有名者,遇之实力相差无己之时,仙君战榜便会现身,而如今卫南华势头正猛,却依旧不见那战榜出现,便知他兄弟几人定然有所保。

至少广珞还未尽全力。

可卫南华与广珞并不相识,原先只是偶然听人提起过此人之名,对他的境界实力全然不知。

眼下只不过是憋在胸中的怒火需yào

发泄一番罢了。

那日于亚屹亚玛山逃离之后,薛谦百般相劝,望卫南华能够冷静一些,毕竟谁也没有亲眼见到轩啸死去。何况玄元之境,只要元神不灭,便能重铸真身

薛谦苦口婆心劝说许久,最终仍是无果。卫南华亦不想再他几人浪费时间,破开虚空,学轩啸那般,借道凡界,再出现之时便已在杨稀伯的身后。

这是因他们三兄弟在各自身上都留下了一道元气,危难关心有个照应。

当卫南华遁入凡界的一瞬间,无论如何也无法感应到轩啸的存zài

,他知dào

,轩啸已经死了。这一次再没有奇迹出现。

而他,要做的事,便是将所有欲置轩啸于死地的人全都铲除,因为轩啸是他的弟弟。比亲弟弟更亲。

卫南华临走之际,对芍冥言道:“不论我三弟当初答yīng

过你什么,从今往后,血族中人但凡敢出现在我面前,见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卫南华并未言尽,他本想说,“包括你在内!”可芍冥曾经救过轩啸的命,他不会这般没分寸。

说来奇怪,依照芍冥的性子。若原先有人胆敢这般冒犯她,早被剁成了碎肉,可偏是卫南华如此一言,让她半分脾气没有。反而沉溺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因为不知在何时,她竟然已经将轩啸当成了自己的大哥,竺之罨。也许她心中的痛,只有骆闲能够明白。

卫南华再次回到当年的状态,眼中只有仇恨和无尽的杀气。谁挡在他的面前,都只有死路一条。

如此大开大合的掌法,有进无退,全然是拼着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招式。让眼力过人的广珞终于看出了卫南华的弱点,那便是有攻无守。

他之所以一直不还手,便是在观察与等待。

便在当时,元数道人影。轰然落地,见得杨稀伯等人,二话不说。亮出兵刃便砍杀而来。

八属之元同时暴发,虹光过境,云霞乱舞,这西成山脉之中已然变成了战场。

而就珑月这几人,竟被近千名实力不弱的各派修者团团围住。任他们插翅亦是难逃。

妙音立在一侧,若局外人一般,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只不过偶尔看向卫南华的眼中带着些许关切,这已是她眼下做得最有人情味的一件事。

珑月与杨稀伯等人靠在一起,立时言道:“今日,能走一个是一个,千万别为了救人,而牺牲自己,只要安全抵达凌云绝宫,以后报仇的机会有的是!”

杨稀伯左手拉着木宛晶,右手拉着诺欣,急忙道:“我给你们开路,跟紧了,千万别回头,直奔绝宫!”

二女,用力地点了点头,望着远处的妙音问道:“妙音该怎么办?”

珑月言道:“她已经不是妙音了,她有自保的能力,不用理会,当务之急,应将我们的损失隆到最小!”

众人点头之时,斥候的身形陡然狂增,足在三丈之高,如那巨人一般,周身金光大作,手中牙刀暴涨数倍,刀气森然恐怖,这神族遗民在此刻终地暴发出前所未有的威力,举刀过顶,破空怒斩。

面时大喊道:“分头突围!”



只见那金芒元气拉伸十数丈,轰然劈地,山脉之中陡然一震,无数林木在那一刻化为乌有,一道深数丈的沟壑立时横在山林之中,且在不断地延伸当中。

一刀下去,数十上百人丧命于刀下,可见其威力有多惊人。

神族之人的实力并不是体现在仙术与招式之上,而是他们天生强悍的身体。

就如同现下斥候,顶天立地在耸立在山林之中,无数刀剑掌影朝天狂轰猛攻,对他来讲都若挠痒无异。

斥候吼道:“走!”

众人再不迟疑,手中兵刃连挥带斩,立时开出一条血路来,木宛晶拉着诺欣夺路狂奔,杨稀伯冲在她二人身前,血雨如瀑,染红了这片山林。

珑月飘然飞起,坐在斥候肩上,箫声凄厉,再为这尸山血海增添一分诡异的气息。

无数心志不坚之人,闻这箫声之际,便抱头大呼,眼前的幻象让他痛不欲生,狂吼不已。

先前与杨稀伯等人同行而来轩尘阁门人,专挑那癫狂之人下手,刀下绝无活口。

这山林之内已然如同鬼狱,血腥之气弥漫,让人一呼一吸之间都有那作呕的冲动。

卫祈善背着尚茹,杨硕架着金世勳在众人掩护之下,终于算是脱离了包围的大圈。二话不说,与木宛晶等人立时冲天而起,朝凌云绝宫的方向疾掠。

再观卫南华,已元先前那般气势,终于在他漫目的般的消耗之下,将体内玄阳真元耗了七八,除了烧掉大片林子之外,再让广家几兄弟有些狼狈,实则并无太大意义。

不过却有一点,经他这般一发泄,脑中却有了一丝清明之感。

广珞正是见他势弱之时,道他卫南华已是无以为继,双目之中寒光一闪,横身在空,立时避过卫南华拍击而来的一掌,于他手臂之上翻滚狂旋,手中长刀紫芒凛冽无比,当头就是一刀。

广珞一改先前颓势反守为攻,并未让卫南华有多吃惊,若是他不这般,卫南华倒会看不起他。

虽说那玄阳真元已然耗尽,可当卫南华与轩啸同处结界之中时,轩啸在他身上留下了粒种子。

现下,这粒种子生根发芽了。

卫南华势弱之际,轩啸在他体内留下那道祖元真气于他经脉之中顿时翻起惊涛骇浪,让他那似同枯竭的河床之中立时变作水流湍急的大江大河。

铛!

刀刃直斩那卫南华天灵之处,按他广珞所想,卫南华的脑袋当如瓜果一般,被劈成两半。

可这一声惊天巨响之后,卫南华矗立当场,双目之中,金芒乍现,不但毫发无损,反而精彩奕奕,那身躯不住的抽搐,庞大的元气波动叫那广珞心惊不已。

先前不是已经穷弩之末了吗?他何处来的这般磅礴的元气。不可能,这般消耗之后,还有如此丰沛的元气,在玄元之境之中是绝不可能做到的,除非他是圣元之境。

可说卫南华是圣元之境,那只是一个笑话。

广珞终是榜上有名之人,自信来源于多年的战绩,败在他刀刃之下的名人不计其数,此刀再有十人,便可名副其实被称为千人斩。

当下暴喝一声,摧发那刀气,发力狂斩,以锋利无比的刀刃强行欲将卫南华那头颅切开。

不过,他失望了,卫南华依旧无碍,中不过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那身躯陡然生变,头颅蓦地撕裂开来,獠牙参差林立,将那脸皮刺得千疮百孔,转眼一颗巨大的兽头出现在那广珞的面前。



一声狂吼,腥风扑鼻而来,广珞胸中一颤,不加思索抽刀飞退。

不过已是晚了一步,那兽斜挥而上,广珞见状,脚尖立时点在那手臂之上,借力飞天。

只见化作凶兽的卫南华,伏身爬地,口中玄阳真元疯狂旋转,化作一团紫红的光球,顿时如离弦之箭般暴射而出。

仍在得yì

之中的广珞,瞬时被那光球击中,在空中爆zhà

天来。

随着一声惊雷乍响,高空之中,仙君战榜终于出现。

众人一时之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天,仙君战榜的光芒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片刻之后,方才注意到除了那高大无比的神族族长斥候之外,还有一头周身赤红,面若凶神的火属凶兽。

此兽身尚是首次以真身出现在世人面前,那周身散发的玄阳真元较之先前威力生猛了数倍,喷出出那玄阳光团炸天之时,如烟花爆zhà

,无数道光芒朝林中坠落,涛天大火随即而起。

卫南华对自己的破坏力并不在意,前掌怒砸地面,轰然大震之时,张口便是一声怒啸,音波如雷,自玄阳赤炎兽口中狂涌而出,仅凭这音波之威便将身前震出一道长约百丈的大道。

而在大道的那一头,玄阳真元狂转肆虐如光团一般越涨越大,直至将四周巨木全烯摧毁,转眼,卫南华所立的空地与那方才焚出的空地之中被一条黄土大道接连起来,众人心中惊骇之情,无以复加。(未完待续……)

第0522章 正面开战

仙君战榜的存zài

,便能证明那广珞还活着,另一片开阔地之上,除了浓浓黑烟之外,再无其他。

烈当中,几道人影缓缓行出。

众人定睛望去,立时精神大振,惊叫道:“是广家少爷,他们没事,他们还活着!”

不想卫南华以兽体之力,仍然无法将那广珞击败,可见其实力多么强悍。

所有一切的发生仅在几息之间,便在当时,高空之中有人纵声大喝:“我不是让你们来看戏的,给我杀光他们!”

众人一惊,放眼望去,不是那斗神宫之主罗法,又是何人,虽说他戴着那面具,可就是这张面具就是他的脸。

罗法身旁站着各大仙派的主人及斗神宫中一众护法。

众人闻声,齐喝道:“谨遵君上法旨!”

各大仙派的门人吼叫着朝轩尘阁一众人猛然追去。

罗法探出手来,身后之人将一柄精致的角弓放于他掌中,瞬时张弓拉弦,青木之元疯狂旋转,箭矢立成。

罗法抬眼望去,那化作几道黑点的背影在他的眼中却是轻松无比,口中若自言自语般言道:“轩啸啊轩啸,你可怨不得我了!”

正欲松弦之际,身后一人行去,低头言道:“君上,念下属下多年忠心的份上,放小女一条生路吧!”

罗法目不斜视,柔声言道:“珑鬓,你跟着我有些年头了,当年没人逼你将女儿嫁给我,她私自下凡,我只当她是太过年轻,不谙世事,可她在下界千挑万选,选出我罗法的头号仇敌的儿子作为她的心上人!如今她还帮着凌云绝宫的人对付我,若我再放过她。让我这张脸往哪儿搁?”

求情之人正是紫徽宫之主珑鬓,这位本来会是较法岳丈的人,如今在罗法面前全然抬不起头来。再无不久前的那般春风得yì



珑鬓那容颜似乎在一瞬间苍老了话多,脸庞闪过一丝落寞之色。当年的紫徽宫依附斗神宫,只为走得更远,不想却要以失去唯一的宝贝女儿作为代价。

“或许”罗法突然言道:“你若是能将她唤住,也许我能放她一马!”

珑鬓心中一喜,纵声叫道:“月儿莫走”

声传千丈,珑月娇躯一晃,转过身来之时。只见她父亲一脸惊恐,青绿色的光箭已然逼近她身前不足十丈之距。

就在那珑鬓信以为真,唤出口时,长弓便已弦松箭射,取的不是别人,正是珑月。

珑鬓在那一刻,心顿时便碎了,罗法的为人他最是清楚,光杀人不够。如何让人死不冥目才是他的本意。

他不但要杀珑月,且不会放冷箭,要让她清清楚楚地看着那长箭穿过她的胸膛。

珑月身旁数人,想要回身相救之时已是晚了半步。眼睁睁看着那长箭便要射入珑月的胸膛。

刹那间,当空一柄巨剑猛然斩下,不偏不倚正巧将那青色箭矢斩得粉碎。

“罗法,我凌云绝宫与你斗神宫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如今这是没事找事,欺上门来,如此这般。就怪不得我绝宫违反约定了!”身影疾掠而来,立时将珑月挡在身后。

珑鬓见自己的女儿被救下,老泪横生,一颗心终是放下了。

那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凌云绝宫剑阁阁老天剑君公良真人!

在他身后乃是其余六阁阁老,无一不是仙风道骨,实力过人之辈,等待已久的凌云绝宫终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罗法见状,放声大笑,“你们几个墨守成规的老家伙也知dào

主动出击,看来绝宫这些年变化真是不小!”

罗法踏前一步,微抬双手,叫道:“不过,又怎样呢?眼大你们的双眼看看,这天河南北半数仙派已归于我罗法麾下,凌云绝宫,拿什么跟我斗?我罗法今日,就是冲着你凌云绝宫来的!”

此言一出,数千人同声大喝,声威震天。

至此,这局势已然分为两阵,以罗法为首的一方人数占据绝对的优势。

而凌云绝宫一阵之中,加在一起还不足百十来号人。

在两阵之间,玄阳赤炎兽与广家三兄弟斗得风声水起,丝毫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妙音就在他身旁不远处。

就在此时,山林之中传出异动,斗神宫的人马身处山林之中的百十来号人在那一瞬间便被庞大的元气给撕成了碎片。

连哼也未及哼出声来,立时叫地面上的修者胆寒不已。

此时,有人高喊道:“邕行周大掌柜奉轩啸公子之令率邕行上下前来驰摇凌云绝宫!”

话音刚落,另一侧亦传出异动,有人高呼道:“归墟城于淳跃奉轩啸公子之令前来助凌云绝宫一臂之力!”

杨稀伯精神为之一振,大叫道:“于兄,你可让我好等啊!”

来人正是当年于凡界与轩啸等人有一面之缘的归墟城少主,于淳跃。想不到在此紧要关头,他于家并非见风使舵之辈,反而选在此时与斗神宫与宏宇阁决裂。

轩啸在此事当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这还不算。

在山林南面,数百道人影正疾速逼近,为首的乃是一头生得双翼的猛兽,身形如电,暴射而来。

那猛兽的背上立了数人,只闻只其一位女子娇声叫道:“谢琳代家师率千泽宫弟子前来助凌云绝宫一臂之力,三百弟子随时听候调遣!”

“屠暨来也!”此刻连屠长老与李家四子也一同赶到,立时绕过斗神宫人马,与凌云绝宫之众会合。

其余人不识得他们,可珑月对他们却是熟悉无比。

见得珑月,他几人便朝珑月拜倒,“少夫人,我等来晚了!”

杨稀伯笑道:“屠前辈,有到未必晚,今日你算是赶上了好时候,杀人饮血就在今日!”

一番话说得是豪气干云,大快人心。

不知不觉间,轩啸破升已近一载,没想到,却交了这般多的朋友。

柳胥在那貅螭的背上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现在才知dào

,与轩啸在一起的日子,永远都是最精彩的。他后悔了,为什么自己没早些离开南荒。

风朝堂见得杨稀伯之时,便热情地迎了上去,那可是当年东海之上的难兄难弟。

二人相拥,时间全然不允他二人唏嘘感叹。

此时,声浪传来,大地颤抖。众人寻声望去,自那凌云绝宫的方向拥来了密麻一片的黑影。

细看之下,才知绝宫弟子终于是倾巢而出。

公良真人微微一笑,轻声道:“罗法,你跟我比人多?那不是笑话吗?别说我天剑君欺负你,今日带着你养的狗退出我西成山脉,此事作罢,约定如旧。如若不然,大不了又是一次仙界大战而已,我凌云绝宫接招便是!”

公良真人将仙界大战以如此轻松的方式道出,可见其心志之坚,鲜有人比。于他来讲,杀人与吃饭早已没了区别。

他可是经过仙界大战洗礼之人,绝不会被那尸山血海给吓倒。

罗法纵声大笑,笑得眼泪直流,片刻之后,立时收声,以那阴柔动听的声音言道:“想不到轩啸一个死人,还有这般的号召力,倒叫我真小瞧了他。不过你们各家为了一个死人跟我斗神宫拼命,你们想好了吗?”

众人闻言,如遭雷击一般。

珑月闭眼哽咽一声,终是张忍不下,泪水夺眶而出。其余人等与她的反应差不了多少。

杨稀伯神色恍然,如丢了魂似的。

风朝掌更是不信罗法所言,当日在洪泽之中,那般艰难,他都有办法脱身,难不成去趟南荒就能将命葬送在那里?

涵寒早已哭成个泪人儿,无论陈青书等人如何相劝,亦于事无补。

但亦有相对冷静的,譬如周掌柜,他没见到轩啸的尸体之前,绝不相信轩啸会死。

便刻之间,杨稀伯立时回过神来,冲那发了狂的卫南华叫道:“二弟啊,冷静些,三弟不会有事,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我们兄弟三人之中,命最大的就是他,你我都还活着,他哪舍得离开!”

卫南华狂吼一声,算是回应了,怒挥兽掌,将那广珞逼退之时,巨大的身躯如披着火焰外衣的陨石一般径直朝他那可怜的身板撞去。

后者触不及防之下,被撞得结实,一口腥红脱口而出。

斗神宫阵中众人吃惊无比,与仙君榜上之人相斗能占得上风之人绝对非同小可。

卫南华一招得势,凌云绝宫一阵中势气大震。

立时有人叫道:“轩公子福大命大,与杨卫两位公子同闯斗神宫,竟能全身而退,便能说明实力,又怎会轻易死去?”

“不错,这只不过是罗法的阴谋,让我等人心涣散,大家千万不可轻信谣言!”

“说得对,我等今日与凌云绝宫共患难,与斗神宫死战到底!”

此刻,众人已是热血沸腾,斗神宫早已不再可怕,只要同心协力,今日必可将斗神宫的人马赶出西成山脉,让他们再不敢踏足此地。

罗法阴冷一笑,淡淡道:“既然你们这般想死,我就成全你们!”大手一挥,“杀!”

众人得令,如洪水过境一般,空中地面,同时朝凌云绝宫的众多弟子冲杀而去。

大战终于爆fā

!(未完待续……)

第0523章 断子绝孙

罗法唤住何长风与江儒林,言道:“到你二人雪耻之时,不管用什么方法,助广家那几个小子将卫南华给宰了!”

二人同声言是,立时朝下坠去!

杀声如潮,人群如浪,在这西成山脉的林海之中掀风鼓浪,一片天下大乱之景。

实不知这场面较之当年仙界大战之时,不知差了多少。

公良真人仍未有出手之意,只冷冷地望着那罗法,后者身后的广砵雄焦急万分,见自己的四子对那卫南华久攻不下,屡屡身处危难之中,想亲自前去相救。

罗法淡淡言道:“广兄不必着急,我已让长风、如林二人前去助阵,我们只需将精力放在绝宫那帮老家伙的身上便可。

广砵雄回过神来,道谢言是。

便在当时,公良真人纵身叫道:“今日前来助我绝宫一臂之力者,从今往后,便是绝宫的朋友,绝宫将倾进全力,何尔等一世荣华!”气势陡然大震,喝道:“绝宫弟子,给我将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狗贼剁成肉泥!”

“是!”绝宫弟子纵声齐喝,声威较那斗神宫一阵还要高上许多,众人横眉怒眼,杀意涛天,挥着兵刃如万道流星朝那斗神宫的人妈冲杀而去。

四面八方前来助阵之人,包括邕行、千泽宫等数千修者同遵号令,如洪水一般朝那斗神宫大队人马冲去,气劲横冲,狂风呼啸,破空之声不断响起

残肢断臂飞射,血花喷涌,哭喊声、惨叫声顿时乱作一团,这片安静详和的山林虽说是危机四伏,可还未如同现下这般,被那暴雨般的血水给洗礼。腥风连连,较那炼狱之景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数名修者不见眼,见妙音这绝色当前,淫笑着朝妙音猛冲,口中还大叫着,“小美人儿,让几位大爷舒服一番,大爷便放你一条生路!”

言语之时,那爪子眼见就要触到妙音衣襟,不想妙音连正眼亦未瞧上他们一眼。龙须剑化作一道寒光,立时扫过几人的头颈。

立时让几人人头落地,死得不能再死。

周遭人等见状,被这面若天仙,实如魔头的女子惊得乍舌不已,立时绕道而行。

从头至尾,妙音的注意力都在卫南华的身上。

卫南华化作玄阳赤炎兽已有多时,元神之力微弱无比,再这般下去。极有可能会被那赤炎兽的元神所伤,到那时,元神受损,再想复原。怕只是痴人说梦。

妙音在他的身上能感受到浓浓的悲愤之意,也正是这愤nù

让他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在众人眼中,卫南华兴许与那广珞有一战之力,但妙音去看出。他已是强弩之末,十招之内必分胜负。何况那何长风与江儒林对其虎视耽耽。

话说这二人在方才便意锁卫南华,却不动手。这般窥伺一侧,目的只有一个,让卫南华不敢全力对敌。

但以广珞的实力,卫南华稍稍势弱,必会迎来他狂风暴雨般的还击,而这时,何长风与江儒林的机会便来了。

卫南华虽然满脑子中都是杀意,但却清楚地知dào

这局势,一时之间,势成骑虎,让他进退两难。

犹豫之际,广珞阴冷一笑,其二弟三弟自赤炎兽左右夹攻而至,手中凝出丈许气刃,如两道利箭,直取赤炎兽侧肋。

他三人久经观察,玄阳真元所覆盖,仅那两处最为薄弱,除此之外,玄阳赤炎兽几近没有缺点。

何况这玄阳之威大有焚天熔地之威,单是靠过赤炎兽,便有如置身于地火之中,与它近身肉搏,久攻不下,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兄弟三人长久以来,能避则避,并无主动出击之意。

可如今,卫南华心神恍惚,正是杀他的最佳良机。

眨眼间,广毕广方已然杀到,气刃疾飞,立时从赤炎兽侧胁刺入,随即便是那痛苦的吼叫声。

广珞嘴角血渍仍在,面上阴狠的笑容更甚,低喝道:“今日便是你这野种的死期!”

体内顿时透出一道紫芒,绕身疾飞。

妙音望之,微感诧异,忖道:“就说广饬老贼没使此物,原来是传到这小子手中了!”接着便有些担忧地望着痛苦挣扎的赤炎兽。不知dào

为何,胸中猛然抽搐,如被针扎一般地的刺痛。

那紫芒之中包裹着一柄弯如新月的器物,乍一看如兽角一般,被广珞探手紧握,光芒更甚。自言道:“让你尝尝乌星皓角刀的威力!”闪身疾掠,那手中兵刃俨然化作一柄变刀,生得凛冽刀气,叫人头皮发麻,带来阵阵不安之感。

此物便是当年广饬随身所带的兵器,此物并非他所有,而是机缘巧合下所得。相传此物乃远古凶兽乌星皓独角所制,无坚不摧,如玄元精华所制的兵刃遇其也唯有粉身碎骨的下场。更别说是血肉之躯。

它便是藤烟仙阁三大圣器之一。

如今终于是重见天日。

广珞身法迅猛无比,趁那赤炎兽痛不欲生之际,已然出现在他头顶之处,将那弯刀高高举起,怒喝一声,刀芒狂涨,成就一柄庞然巨刃,朝赤炎兽的头颅便猛斩而来。

不少人正巧见得这一幕,亦是吃惊不已。

正当时,花易落率领神族之民返回此处,亦将此幕看得清清楚楚,除失声惊呼,亦没其它办法。

而在她眼中,一旁冷眼相望的妙音,让她更加失望,无数的信任,姐妹的感情,在此刻通通化为乌有。

花易落绝望了,她曾以为能和卫南华终老一世,如今方知修者这一生太长,相守白头,谈何容易?

众人早已与斗神宫的爪牙死战一处,无暇分身。

连离得最近的杨稀伯,摆脱敌手的纠缠之时,亦难出手相助,只得眼睁睁地那巨刃当头劈下。而无法相救。

在那一瞬间,无数往日兄弟三人相聚的时光在眼前闪过,眼前的一切亦变得越来越模糊。

正当这危难关头,原来的痛苦挣扎瞬间消失了,倒像是等着那一刀斩来似的。

身在赤炎兽左右侧肋之下的广毕与广方立是被一道猛烈无比的玄阳真元所紧裹,二人自先前得势不饶人到如今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过仅过了几息时间。

高空之中,广砵雄面色大变,怒指何长风与江儒林。吼道:“你两个老贼,我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等着陪葬吧!”

话音未落,那巨刃正中玄阳赤炎兽头顶。



气劲横扑,如那陨石坠海一般,立时掀起惊涛骇浪,地面陡然一沉,大片山林塌陷,尘土烈士焰冲而起。

那剧烈的爆鸣之声。震耳欲聋。

如此威势的死战在玄元境之中当属少见,连那公良真人亦不尽色变。

片刻之间,尘土散尽,西成山脉之中已被轰出一个方圆百丈的巨坑。百十余名修者不及遁走,被二人硬拼一记之余威已然震得连渣亦未剩下。

头在头顶,兽身挺立,广珞以如此瘦弱之躯。全然不惧赤炎兽之威,惊呼四起。

而赤炎兽侧肋二人已被玄阳真元给烧成了灰烬,消失于天地之间。

广砵雄身形一晃。险些坠落,一道元气至他脚下将其托住,罗法言道:“成功的道路上总会有些牺牲,本座当然记得你藤烟仙阁做出的牺牲!”

如果可以选择,广砵雄另愿要自己的儿子,而非什么狗屁大权,现在后悔已经太晚,与凌云绝宫为敌以来,广矢重伤不醒,广毕、广方命丧卫南华玄阳真元之下。

唯一还健全的仅有那广珞一人。

指望何长风与江儒林,怕是不行了,这两个老家伙人老成精,广砵雄心知肚明。念及于此,放声大喝:“珞儿,杀了那小贼,替你弟弟们报仇!”

广珞闻言,浑身大震,暴喝道:“孩儿遵命!”体内玄元之气立时犯涌而出,直入那乌星皓角刀之中。

这柄无坚不摧的宝刀,终于发挥了它真zhèng

的威力,带着凛冽无比的刀气即时将赤炎兽的头颅斩成了两半。

当众人乍舌吃惊之际,妙音却大感意wài



只见那赤炎兽变得虚幻飘渺,眨眼间已是一层虚影,而就在兽影腰腹之处有一道紫红光芒,刺眼无比。

妙音定睛望去,那光芒之中不是卫南华,又是何人?

此刻,他双目紧闭,身躯如无底深渊般正将那兽影吸入体内。

原来不是那乌星皓角刀将兽颅劈开,而是卫南华敛去兽体,借助赤炎兽强dà

的玄阳真元融入体内,做好最后一击的准bèi



可怜那广珞并不知晓。

何长风与江儒林看破这虚实,互望一眼,心知机会已致,后刃在手,蓄势待发。

果然,兽影在那一息之间立时消失,卫南华现出真身,周身紫火逼人至极,那皮肤如若透明一般,极是诡异。

如天剑君这等老人,在他身上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众人异口同声,“阳神?”

卫南华蓦地睁开双眼,威压凭空生来,天地之间,温度骤然提升,广珞呼吸一滞,暗叫“糟糕”,正欲抽身之际。

卫南华那双眼睛如同能将世间万物焚毁一般,广珞仅望了一眼,便双目刺痛,焦黑一片。

接着便闻卫南华以那没有半分人气的声音喝道:“阳神惩戒!”单掌不施半分元气,隔空相击。

只见狂吼不已的广珞轰然爆裂,最终连块肉亦未剩下。

仙君战榜光芒大作,最终只剩那卫南华之名,最终消失。(未完待续……)

第0524章 高手对决

花易落尚未来得及高兴,两道身影出现在卫南华的身后,亦叫众人大吃一惊。

火光敛去,玄阳真元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卫南华周身一阵酸软,险些瘫倒在地。

那玄阳赤炎兽虽为卫南华兽体,不过那庞的玄阳真元却从不敢轻易动用,只因太过强悍,稍有不慎,便有自焚之险。

如今卫南华面色赤红,如被煮了的螃蟹,这便是被那玄阳真元反噬之兆。

而何长风与江儒林此刻杀出,可谓是绝佳时机,刀兵同出,直抵卫南华那脆弱不堪的背心之地。

只闻那何长风怒喝道:“卫小贼,你的死期到了!”

正当二人得yì

之时,妙音突现,立时出现在卫南华身后,与其背贴着背。

那一瞬间,花易落五味杂陈,只当是先前误会了妙音。

珑月到现在都对妙音叫她那声“凝香仙子”心有余悸,不知怎么会跟那数万年前的女子扯上关系。不过她却清楚地知dào

,妙音现下应该叫作七妙玄女才对。

何、江二人面色剧变,绝未想到这一直事不关己的女子终是出手,且气息令他二人感到无比的不安。

失神一瞬,手腕发麻,只见龙须剑如电般,几近同时点在他二人的手腕之上。

二人痛呼之际,兵器再握不住,怒上心头,暴喝出手,左右一掌同时照那妙音双肩拍击而去。

气劲呼啸,掌风破空,如此近距,妙音除了硬接别无它法。除非将身后的卫南华暴露出来。而她的心中的确动了这个念头,却无论如何亦无法控zhì

自己的身体,因为另一道元神告sù

她自己不能这么对身后的男人。

自然而然,元气疾行,经她玉臂疯狂暴发。娇喝一声,双掌同使。



再是一声暴响后,玉人粉背贴上卫南华之时,终于感受到那炙热的高温,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喜悦,让她极是矛盾,鲜血喷涌之时,体内元气不受控zhì

,横冲直撞,经脉已然大乱。

再看那何、江二人。手臂尽碎,如断线风筝一般抛飞近百丈开外,倒时之后,不醒人世。

三人交手之余威横扑开来,将周遭数人立时震得昏死过去。可见其威力有多么猛烈。

而妙音,在昏倒那一刻,已然卫南华搂入怀中。

白芒狂闪,掌影连击,一袭狂轰滥炸之后。卫祈善终于摆脱数人围攻,与杨硕倒飞而回,朝卫南华所立之处狂奔而去。

神族之人均如族长斥候那般,身形暴涨。如一座座会动的小山般在山林之中左冲右杀,一时之间人仰马翻。

他们的目标极是明确,便是确保卫南华无碍,花易落与珑月同时化作两束光缕。朝卫南华那处疾掠而至。

先前妙音发暴发出来的力量着实让众人大吃一惊,这斗神宫的护法无一不是一方强者,如今以二敌一之下。竟吃了这般大的亏,生死不知。而且对手还是一个弱女子。

虽说是女子,弱不弱就不得而知了,但罗法若知dào

此女正是当年叱咤风云的八大仙子之一,七妙玄女,不知他心中如何作想?

公良真人率数名阁老冷笑着望向罗法,似能看穿他面具之下那脸上的难堪,心中大快。

只见罗法全身微颤,显然已怒到了极致,纵声吼道:“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我要他卫南华死!”

一语言出,身后数人如流星坠落一般,自高空中朝下掠去,速度之极,令人乍舌不已。

而此刻,珑月与花易落早已赶到,架起卫南华与妙音便朝退飘飞,这时,那斗神宫一众护法终于杀到。

眼见几人便要落入险境之时,一道庞大的身影以雷电之速撞入人群之中,张口之时,大火狂喷,让众人稍稍一缓,立时暴怒,刀光剑影不住地朝那巨兽躯体上招呼。

此兽正是前来救驾的貅螭,当他见得卫南华之时,本是兴奋不已,可是细察之下,却未发xiàn

自己的主人。让它又惊又疑,无论如何也得先将自己主人的兄弟先行救下。

不过貅螭其精似鬼,将自己的命看得极得,若是轩啸,他便奋不顾身的上了,其他人嘛,还需慎重考虚,这一慎重自然晚了些,不过现在赶至,已能有效地延缓一众追兵的步伐,让珑月几人得以逃生。

而斗神宫的数名长老只得将那怒火发泄在貅螭的身上。貅螭不傻,一招得势,立时冲天飞起,逃得飞快,让那无数杀招尽数扑了个空。

罗法既然已下了死令,众人必当遵从,否则以罗法的脾气,当真让卫南华逃掉,那他们便只有死路一条。

只闻罗法暴喝道:“给我将凌云绝宫杀个片甲不留!”

众人齐声响应,声威更甚,如同打了鸡血般,摧发自己所有的元气,大有一去无回的气势,立时挽回颓势,杀得热火朝天。

数名护法仍在珑月等人的身后穷追不舍,时不时需得避开从天上怒然喷来的巨在火球,正是貅螭亲自招呼。

几人怒不可及,但实力自然在那摆着,转眼便已追至珑月等人身后不足三丈之距,气兵已然凝出,二话不话,隔空便要斩去。

这时,几人心生感应,以为那火球再次击来,抬眼之时,顿时魂飞魄散。

一道巨大的紫芒巨剑长达十数丈,从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照几人怒斩而下,威压惊人无比,气势更叫人胆寒。

杨稀伯见得这柄剑之时,立时想起当日于斗神宫之中,那巨剑将四獠结界一剑斩破,便如此剑一般。

不过这威力却比这一剑小了许多。

众人心知,这仙界第一剑,终于出手,只见那公良真人当空凌立,周身气芒狂涨,冲得白发齐飞,双掌合十之际,巨剑轰然斩地。

一道天堑凭空生来,生生将那斗神宫数名护法轰得倒飞百丈,与珑月等人拉开距离,再追不上。

天剑君果然名不虚传,随意一剑,那透露出的实力便远在玄元境之上,看来除秦法然之外,凌云绝宫再多一位圣元境内大能。

便在当时,罗法冷声言道:“多年不见,公良真人实力大涨,当真可喜,今日就由本座来领教你天剑之威!”

罗法话音未落,人影已极速狂飙至凌云绝宫阁老一众人身前。

公良真人身后数名师兄弟立时杀出。

“狗贼敢尔!”众人大喝,手中凝出气刃迎着飞身而来的罗法便猛攻前去。

“米粒之珠也敢同日月争辉,给我闪开!”手掌轻柔如波,立时在数名部长老之间左右摇摆,立时便将几人震得退让出一条仅供他一人可行之道。

众人中掌之际,胸中难受无比,虽非受到生创,那绵柔气劲,就像就像对就像那万千藤蔓织成的堤坝一般,将他们体内江河般的经脉给阻塞,让元气无法正常运转。

几人身形摇晃之时,那罗法已然穿过人墙,杀至公良真人身前,阴狠一笑,二指猛然探出,如一柄锋利的宝剑直取公良真人的眉心之间。

凌云绝宫众人惊呼之际,罗法立时色变,只见公良真人双眼犀利无比,对视一眼,便让他气血不畅,二指立时被阻隔在那气罩之外。

不过一个罩面,罗法便吃了些小亏,不怒反笑,终于遇上一个有意思的对手。

念及于此,公良真人的体内同时竟如迸发无数柄利剑一般,蓦地刺向罗法。

如此近距,任何人面对公良真人这等大能,亦无法逃避。多年来,他早将修至元气化实,可为兵器所用,那数柄利剑可轻易将一座大山瞬间铲平。

只闻公良真人轻声喝道:“星芒!”

此招正如其名一般,无数利剑就如同那星星的光芒一般,刺向罗法。后者的身体立时千疮百孔,血水飞溅。

公良真人既然选择出手,就绝不会再给罗法活路,探手之时,长剑在手。

这柄剑观来朴实无华,尚无半丝灵气,细看之下,实与凡铁并无两样。

实不知,此剑在他人手中正是凡铁,可这也是公良真人当年入道之时所用之剑,跟随他数万年之久,自仙界大战之后再不见他使用。

今日出鞘,显然动了杀意。

便在当时,那凡铁之剑立时斜斩而下,叫众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

此剑竟然无视罗法那护体气罩,生生斩入他肩颈血肉之中。

众人见状,乍舌不已,不可一世的罗法仙君,不过一个照面便被公良真人斩于剑下。

不知是公良真人实力过强,还是那罗法名声在外,实则脆弱不堪。

公良真人叹了口气,多年来,对这面具下的脸好奇无比,不知他罗法何以要带张面具行事,当下探手去摘。

不想,刚一伸出手去,便被人握住,不是他人,正是那罗法,只见他缓缓抬起头来,一双幽绿的眼睛死死望着公良真人,阴声言道:“想看我的真容,就凭你公良真人?”

公良冷哼一声,叫道:“口出狂言,我看你有何能耐!”暴喝一声,以剑当刀,摧生那恐怖的元气,立时发力。

那元气虽猛,铁剑却不得寸进,带得罗法一同朝地面坠下。

轰隆

平地一声惊雷,地面再受重创。(未完待续……)

第0525章 隔世相聚

公良真人双手握剑,携罗法轰然坠地,轰然爆响之后,漫天青绿之光,大地颤抖,如天崩地裂一般。

众人大吃一惊,纷纷停下,朝那空地之上望去,只见几道巨大的藤蔓破土而出,泥沙如雨倾汇而来,那藤蔓如有生命一般,挥不断,只见那一片黄沙空地之上,巨木破土,转眼便已生得郁郁葱葱。

只见树丛之中,那公良真人不慌不忙,但凡藤蔓沾身之际,便被他体内透出那无形剑气给斩得寸碎。

正在这时,四道粗壮的藤蔓立时将公良四肢缠住,任他如何挣扎,一时之间亦难将那藤蔓斩断。

罗法的身影从地底缓缓探出,脚下踩着一条如触手般的藤蔓,缓缓来到公良真人身前。任那剑气一道道朝天斩来。

本是千疮百孔的身体,转眼便恢复如初。

公良真人面色大变,惊道:“不死之身?”

罗法哈哈大笑,“算你有些见识,在我不死之身下,任你天剑地剑又岂能伤我分毫,凌云绝宫的覆灭从今而起!”

不过他尚未得意太久,便闻人声幽幽传来,“大长老,回到西成山脉大动干戈,是无视我这掌门吗?”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那日月之下,一道黑影凌立当空,让人顿感熟悉。

一息之后,方有人惊呼道:“秦宫主,是宫主回来了!”

秦法然在绝宫万难之时,终于返回,威压临场,叫那斗神宫一众立时心惊胆颤,失神之际,被那起势的绝宫众人杀得人仰马翻,一时间哀嚎不断,血光乍现!

........

白芒芒的天地之中。无数紫光星点飘飞,如同那萤火虫一般。

轩啸在此地已经走了许久,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当他醒来之时,便已身在此地,那鸿蒙神树自他醒来之际,便再无反应,他的实海当中竟然空白一片,如眼前这世界一般的空白。

轩啸走走停停已经很长时间,累了倒头便睡,醒了接着走。因为他相信,他终会走到这世界的尽头。

据他多日来的观察,这一片世界之中有种未知的力量,让轩啸不渴不饿,时刻均如饱餐之后般的满足。

他渐渐发现,这一切都是因为紫色光点所致。

所谓睡觉,只不过是他用来冥思罢了。

当日他那半边身体遭上官衍重创,几近将其分尸开来,鸿蒙第一时间挽救了他的性命。护住他的元神。

轩啸落得这副田地可谓是自己造成,当他收到那张字条之时,便知这张无形的大网正向他张开,几番推敲之下。便已了然于心。只是他千算万算没想到,欲置他于死地的人竟然是他的夫人雷昕。

轩啸越想越是害怕,似乎自己的一生早在别人的算计当中。他一生将不多的信任给了几位过命的兄弟与自己的夫人。自然也包括雷昕。

当雷昕出现的一瞬间,他便知晓其来意。只是没想到清霜亦会到此,但他清楚清霜是真的在乎他。

雷昕入怀那一刻,轩啸若想杀她。就是十个雷昕亦不会是他的对手。而他用这一剑还了多年的恩情。

自那一刻起,所有的信任与恩情就此两清。两人算是走到了头。

轩啸闭眼之时陷入那无休止的梦魇当中。

那反复出现在自己梦中的两位女子,正是珑月与清霜。

然二女处于轩啸梦中之时,却并非叫这名字,而她们的真实身份,为凝香与玉华。

在梦里,轩啸拥有无数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无论是梦里,还是现实当中,都清晰无比。

也许这便是世人所称为的前世。

在那一世,他的名字叫作竺之罨。

轩啸很难接受这事实,若他告诉别人自己便是道祖托世,必会笑掉他人的大牙。

渐渐的,他终于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如同是被人安排好的一般,而那个人,居然是是自己。记忆的存在,只能算作碎片,当然无法连贯起来。

可笑,轩啸想明白这一切之时,大笑了许久,有一整日那般久。

此时,轩啸席地而坐,摊开手掌,任一颗紫芒光点落入掌心之中,他终于能静下心来,仔细观察着这光点。

轩啸如同石化一般,定格于这动作,看得越久,发现这小光点越是熟悉,可实在无法忆起此物为何。

时光流逝,轩啸的头发越来越长,胡子亦长满脸庞。

直到那光点化作人形,在他手掌之中蹦弹之时,轩啸方才回过神来。

让他吃惊的是,终于,终于他能感受到周遭的温度了。

他手中之物不是其它,正是元神。

在这虚无的世界当中,为何会有如此多的元神?轩啸不及多想,静下心来,感受着这无数的元神,慢慢地,风、水、火、土、冰、金、木、雷各属元气在这片空间之中越发充沛。

原来非是它们不存在,而是轩啸一直未发现罢了。这些元气的存在,便是因为如些多的元神之力。

其中还有两道不知属性的元气让轩啸极是困惑。

正当轩啸苦恼之时,突然有人言道:“你不知道它们是何物,并不奇怪!”

这一语叫轩啸立时魂飞魄散,惊得他放声叫道:“谁?谁在说话?”

“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让轩啸缓过劲来,那无数的紫芒星点不住地变大,化作人形,穿梭于轩啸身边,让轩啸吃惊不已。

而一道人影却始终站在轩啸身后,当他转过头来之时,立时屁滚尿流吓得不轻。

定睛一看,此人为何与他长得一模一样?

只是轩啸如今这副尊容实在不敢恭维,只是他不自知罢了。

观此人眉眼五官与轩啸一模一样,只不过更为成熟稳重,亦上了些年纪,当在五十上下。

轩啸定了定神,围着这一脸笑容的男子转了一圈,方才言道:“前辈能告诉我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吗?”

这时,周遭已然变化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实如当年凡界一般。

中年男子惊讶不已,旋即笑道:“能有此一问,说明你已经猜到我是谁了!”

轩啸摇了摇头,言道:“猜到是一回事,听前辈道出又是另一回事,不知前辈可否告知身份!”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果然一模一样,我既然能出现在此处,说明我已经死了,你能出现在此处,面对的是另一次的新生。”

轩啸听得糊里糊涂,什么死了,新生,难不成是要猜哑谜吗?

中年男子见轩啸一脸疑惑,言道:“其实在你内心深处已经知道这是哪儿,如今这周糟的一切均是你心中所想,祖源之力在你体内威力已然初显。这里便是原界,人死后,元神都会来到此处!”

轩啸心中一惊,叫道:“人死后才去的地方?那他娘的不是鬼狱吗?我死了?”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言道:“外边的世界我不知道有没有鬼狱,但我只知道原界,你并没死!你活着来到这里,是因为天道的选择,而我,却改变了天道,让你来了这里。我是你的前世,亦是你的今生,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人!”

这答案早已出现在轩啸心头,但他却迟迟不敢道出,当听闻之时,仍震惊不已。

这般说来,他所猜测的一切都是真的。

“却实是真的!”中年男人不顾轩啸的吃惊,言道:“我叫竺之罨,确是我让你来到这世界,或者是让自己以另一种方式来到这世界。”

闻得此言,转啸心中那感觉极是怪异,“我他娘的来到这世上,不是爹娘的功劳,反倒是你的功劳,这也太过诡异了!”

竺之罨自然能感受到轩啸反感,虽说是托世,亦大有鸠占鹊巢之感,试问谁愿意如此这般?

竺之罨言道:“我谋划了自己的转世,却并未干涉你的人生,从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亦不会,你我本是一体,不应该对我如此反感,我出现在此,只因这原界当中乃三界夹缝中唯一一片净土,只有在这里,他们才不会知道我的存在,及我所做一切。”

“他们?”轩啸讶道:“他们是谁?道祖英明一世,难道还有怕的人吗?”

道祖知道这乃挖苦之言,亦不生气,言道:“我只是能隐隐感觉到他们的存在,至于他们是什么,很难解释,我说过,不会干涉你的人生,这一切当然由你自己去发掘!”

轩啸此刻似乎不那么讨厌竺之罨了,甚至可以用亲近来形容也不为过。

“小子,你可真现实,知道老子对你没恶意,才嬉皮笑脸,不嫌太晚?”竺之罨笑骂道。

轩啸嘿然道:“哪有自己讨厌自己的道理!”面色一转,肃然道:“言归正传,我不知道来此处有多久时间,但我的亲人与朋友还等着我前去相救,我怎样才能出去?”

竺之罨言道:“以往进来的人,五载一过,就可离去。而我却不行,你,更加不行!”

轩啸乍舌惊道:“这是为何?”

竺之罨望了轩啸一眼,言道:“因为你与我一样,都是受到那祖源之力的感召,方才入得这原界当中,当年,我从这里将祖源带走,数年之后,我的元神又将它带回此地,而你,无法得到祖源,只怕这一生只得终老于此!”

轩啸险些昏厥过去!(未完待续。。)

第0526章 一切背后

轩啸从未想过自己公听另一个自己滔滔不绝将这个世界的所有一切道出。

这当中并不包括竺之罨的过去。

以竺之罨的说法便是,那段尘封的记忆,能记得多少便是多少,总有一天轩啸会全部记起,并不不妨碍轩啸的人生,换言之,轩啸是轩啸,竺之罨只会是竺之罨。而这段共有的记忆只不过当作轩啸对这世界及众多大能高人的一个参考罢了。

轩啸乐于接受了前世便是竺之罨的事实。一想到入神殿之前不愿与血族为敌的心理,心中便豁然开朗。

后来竺之罨告诉轩啸的事,便颠覆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就是天地初开时说起,当这世界上有了生命,且越来越多之时,矛盾便产生了,一直到数百万年之后,人类在元尽的杀戮当中反而是越发壮大,修行之道何止千万?

后来的事便与鸿蒙所言差不多,有人开始打起力量之源的主意。竺之罨也许不知道那是什么。

可轩啸心知肚明,那正是鸿蒙祖树。后来祖源之力一分为九,三界分割,互不干扰。

九大祖源其中四道留在了仙界,一道留在了凡界,而剩余的四道传说在那虚无缥缈的祖界当中,祖界又称神源圣界。

竺之罨一直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后来神族引来的灭顶之灾。实力初显的竺之罨出手相助,将神族近半数的子民带到下界之中。后来夺下克钦,前往神殿之内。

这才让他发现了所谓的原界。当初他入得原界之时亦如轩啸这般迷茫,他不知用了多少时间,才弄明白这里便是人死后的去处,亦是人开始的地方。这才为其命名原界。

一切的开始,一切的终结。让轩啸当真吃惊不已。

当竺之罨弄明白这一切之时,这里的一切都会与他的恩维与相象有所联系,不断地勾勒出自己心中的每一幕画面。

直到祖源之力出现之时。他方才知道,这一切与祖源之力密不可分,创造天地的能力果然不同凡响。

竺之罨亦是在那时起,知道世间不计其数的隐藏势力总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后来他知道,他们要寻找的东西正是祖源。

试问守着如些珍宝的神族如何能得以幸免?

这一切都是竺之罨进到原界之中时方才知晓的。

更让轩啸吃惊的是,原界之中的祖源之力实则由十种不同属性的元气组成,当中八属乃是轩啸再熟悉不过的,还有两种,轩啸亦不甚了然。

竺之罨为这两种元气命名为原力与暗力。

原力天生带有包容包物的力量。而暗力则如其名,黑暗,腐蚀,向征着死亡。

当轩啸明白原力之时,差些咬了了自己的舌头。于凡界当中苦修的无属灵气正是这原力。

无数高手大能苦苦寻找的至强力量,正是这原力。而天元之中的人还全然不知。实在太过讽刺。

而暗力,轩啸与它打了数次交道,秦法然所言那印记结界的力量,非是来自于仙界。它正是暗力。

魂族的力量自然与它出自同源。

念及于些,轩啸冷汗直流。

而可以将原力与暗力完美结合之人,这世上至少有两个人办到了,一个是竺之罨。另一个便是轩啸。

当竺之罨得知轩啸偶然得到了他当年留在凡界中的翻云珠及奴云吞天兽之时,亦是吃惊不已。

他一手操办的再世为人,却没想到轩啸所走的路竟与他如此有缘。

据竺之罨所言,他在入社殿之前便能将血族与魂族之力完美融合。开出噬魂眼,可谓逆天之极,于是在这原界之中。很轻易地便寻到了祖源所在。

祖源入体之时,险些将他的身体撑得爆裂开来,不知消耗多少时日,言才将祖源炼化,至他出关那一日,原界与他一同消失了。

这才是后来许多年克钦霍铭次夺冠之后再无所获的原由。

竺之罨越发觉得原界的威力巨大,甚至有毁天灭地之威,便似乎少了些什么。

从那一日起,原界之中凭空生了“道祖源生盘”,而此物便是自由出入原界的钥匙。也可能是完整祖源的容器,自那日起,道祖源生盘被他随身携带。

那湖荟仙谷的阵法结界便是由此物所造,无人可破。强行破者,仅有粉身碎骨一条路可走。

命运似乎在推动着他不断地寻找着其它祖源的下落。

在竺之罨追寻这答案之时,他心爱的两个女人,却死在了霍昌的手里。或者说是霍昌与玲瑶仙子的手中。

万念俱灰的竺之罨不止一次想要将霍昌碎尸万段。可最终却并未杀他,将他封印在湖荟仙谷之中。

而那片虚无之中的去处,正是原界,也可以说是一处单向通道。没有道祖源生盘这钥匙,他自然无法出来。轩啸终于知道那霍昌体内的祖源之力从何而来。

竺之罨的本意是让他在孤独之中反省。可扭曲的人性及妒忌的心理已让他钻入牛角尖当中,再出不来。

可霍昌展露出的天赋亦着实惊人,再过不久他便有可能将这原界化为己有。不过在关键的时刻,轩啸的出现将他带了出去。

这真是一个让霍昌哭笑不得的巧合。

如轩啸所料,霍昌的半道元神正是后来叫人闻风色变的嗜魂老祖。

竺之罨并未将霍昌赶尽杀绝,一是因为霍昌算起来还是他表兄。二便是因为霍昌的分身前往雷灵仙海似乎有何发现,好似洞察了这世间的一些秘密。

于是便有了后来祖龙与竺之罨的惊世大战,嗜魂老祖的突袭,叫雷灵仙海的守护真龙化作那连绵不绝的断屏山。

这一切竺之罨心中都无比清楚,一直隐忍不发,正当他追查之时,嗜魂老祖消失了,他似乎落入何人设计的陷井当中,从仙界之中蒸发了一般。

轩啸将自己知道的事告之于竺之罨,后者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当竺之罨探到些蛛丝马迹之时,他亦落入了别人编织的一张大网当中。

后来的事可谓是竺之罨一手策划,他发现自己的人生已身不由己,那便再造出一个自己,利用原界之便。让自己开启一次新生,瞒住他们。

虽然到现在他民不能准确地说出“他们”指的是谁。连是人是鬼都不清楚。

轩啸将自己成长的经历及如何得到玉蝶佩的经历都告知了竺之罨。

后者听后,竟吃惊不已。话语当中处处透着惊恐怖之意,不住地言道:“我以为我骗过了他们,原来一直欺骗的都是自己!”

此言听来没头没尾,轩啸却听懂了。

龙凤玉蝶佩看似轩啸偶然自珑月手中得到,若非竺之罨刻意安排,那便是所有人都当了他们的棋子。

当中还有唯一一点不能想明白,他们图谋的究竟是竺之罨亦或是轩啸的什么。

他们一人一魂根本无暇思考这问题。

龙凤玉蝶佩本就是罗法赠予珑月之物,如今看来,他的目的并不单纯。

一想到轩啸所走的每一步都被人算计其中,立时大汗淋漓。

片刻之后,轩啸首先回过神来,言道:“我一直想知道,若将原界与祖源合一,会出现什么?”

竺之罨吃惊地望了轩啸一眼,至少他在轩啸这般年纪之时,绝不会想到这种问题。之后多年他亦在思考这问题。

首先,轩啸问这问题不全,应当说,将祖源与原界等物合一之后会得到什么?

这当中包括:道祖源生盘、原界、祖源等物。

竺之罨叹道:“一切!”

所谓的一切自然包括天地万物,世间的任何事物。这仅是祖源之力展现的威能而已。

而且原界掌握着生命的起源,祖源创造万物,道祖源生盘为通往原界的钥匙。

想想都觉得恐怖,有了生命,又能创造万物,那不是等于除开三界之外,还可以再创出其他的世界?

答案是可以的,但凡大能之人必有其大千世界,而他们的世界当中却无法存在生命,因为没有原界支撑。

轩啸明白这一切之时,惊道:“有了道祖源生盘,我岂不是能自由出入他人的大千世界?”

竺之罨心惊胆颤,只凭这只言片语,轩啸便悟出如此多的东西,单这份悟性,便无人可比。

竺之罨叹道:“也许不是出入他人的世界,而是离开我们的世界,离开我们生活的这一个世界!”

“那是哪儿?”轩啸突然问道。

竺之罨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只闻轩啸立时笑道:“管它是哪儿,对我来说不重要。我的初衷依旧不变,让这世间再无杀戮,还有就是将算计我那王八蛋给找出来,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会让他生不如死!”

竺之罨精神大振,对自己这后世极为满意,轩啸言道:“你不是说我们的每一步都在他们的算计当中吗?我偏不如他们所愿,待我从此地出去之时,便让他们见识一番何为不按常理出牌!”

竺之罨眼前一亮,这似乎就是他身上没有的独特气质,畏惧!

自始至终,竺之罨都没有在轩啸的身上感受到畏惧之意!(未完待续。。)

第0527章 凌驾之力

无伤剑与蝶佩相同,均是出自竺之罨之手,后来落入罗法的手中。

换言之,二人所遭遇的一切都与罗法有关。

但罗法只不过是幕前的人,当年竺之罨并非葬送在罗法的手里,其实力并不足以对竺之罨构成任何威胁。

无伤剑与蝶佩只不过是通过罗法的手抛出来的诱耳,冥冥之中,这两件东西都到了轩啸的手中。

轩啸瞥了一眼有些伤感的竺之罨,“凝香、玉华、玲瑶均已转世,如今活得好好的,前辈你就别再难过了!”

竺之罨眼前一亮,激动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轩啸点了点头,苦笑一声,“可不是真的,若不是玲瑶,我也不会带着重伤来到这原界之中!”

竺之罨长嘘短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终让人难逃痴怨的结局,她终究难以放下!”

轩啸当然知道竺之罨口中的她,指的便是玲瑶,旋地一想,双眼放光,惊叫道:“玲瑶想杀你,只会因为你是竺之罨,绝不会因为你是轩啸而出手,这般说来,连她都知道我的这步棋,难道注意要失败吗?”

轩啸咳了两声,言道:“我们现在要考虑的并非失败与否,而是这世间生灵何止万亿,为何他们不图谋别人,偏偏是你,还有我!”

竺之罨那元神虚体猛地一震,恍然大悟,喃喃道:“当真是一语惊醒我梦中人,枉我在世多年,却一门心思地想着将‘他们’找出来,却从未想过为什么是我!”

轩啸笑道:“前辈不用着急,在原界之中,你有的是时间来考虑,我只求前辈解答我一个问题!”

竺之罨那虚幻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点了点头。闻轩啸一字一句道:“天道之上,为何物?”

竺之罨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轩啸这问题,不想自己辛苦创造的另一个自己,会将自己问得哑口无言。

轩啸笑道:“以小子所见,不管天道为何物,始终有人或物掌控着天道,所以小子为其命名为‘凌驾’,不管他图谋什么,至少我们可以认为他们害怕着。当年你妄图揭开他的面纱之时,便送了性命,虽然这是你刻意的安排,但在我看来,前辈是乎忽略了这一点:他们并非强大到无法逾越。被前辈点醒之后,我终于觉得有了一丝‘凌驾’的可能!”

那竺之罨非血肉之躯,但亦能感到一丝恶寒,他甚至怀疑此人是不是他的后世,惊讶半晌也无法言语一句。

仙界之中不乏如此狂妄之人。可此言由轩啸道出,却有种让人不得不相信的魔力。

竺之罨咽了咽,平复下自己那激动的心情,突然觉得轩啸所言极有道理。蓦地有了笑容,言道:“小子,我突然觉得我当年做了一件无比正确的事,那便是没让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对你造成任何的影响。我们有两个独立的人格,这也是让你成功,乃至走得更远的关键。但有一点。你说错了,我的时间不多了!”

轩啸面色黯然,与竺之罨相处多时,他的一言一行都如同在交待身后事一般,虽然他早就已经死去。

竺之罨见得轩啸如此模样,笑了笑言道:“这有什么好难过的,自你来到原界之中,我便解脱了,我们两世的命运可以完美的融合,我的存大只为你照亮前方的道路,我原本固化的思维无法影响你,但阅历却能让你逢凶化吉。”

如此想来,轩啸的心里好受了许多。竺之罨作为一个年代的象征,他对这世间的影响远远超过了自己想象。如今竺之罨走了,轩啸却来了,轩啸坚信自己必能闯出另一片天空。但首先要得意原界才行。

竺之罨望着轩啸,肃然问道:“你能告诉我,得到原界之后,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轩啸裂嘴言道:“能将这世界看作棋盘,每颗落子都无比准确,一点错误都不犯的不会是人。但却有人可以算计,许多年前就有人算出了我会出现在凡界当中。可见万事都逃不过一个算字。我想天算一族的人必会告诉我一切的答案。”

竺之罨哈哈大笑,“孺子可教也!”伸出那虚幻的手指,点在轩啸的额前,柔声道:“从今往后,竺之罨真的死了,而轩啸得到了重生,答应我,让血族壮大,将神族带回来,他们将来必会是你得力臂膀!”

当他的手指触得轩啸前额之时,轩啸的识海当中如同大雾散去后重见光明的天地,鸿蒙立时现出真身。

竺之罨全身一震,随即纵声大笑,“我终于相信,你会凌驾于一切之上了.......”

话音未落,竺之罨便化作一道紫芒星光渗入轩啸前额之下,终于消失不见了。

那断断续续的记忆,终于让轩啸可以连贯起来,而这一切,却并未干涉轩啸对自己的思想的主导,一切仍旧是按部就班,毫无改变。

当作见面礼,竺之罨至少给轩啸在这世上还留了两件礼物,不过想要得到,还有些麻烦。

周身万丈光芒在这一刻顿时敛去,轩啸睁眼之时,周遭的一切再回虚无之状。

鸿蒙终于有了反应,老声长谈道:“轩小子,记得当日你答应过我,无论你将来如何了不起,你都需得给我自由!”

轩啸点了点头,笑道:“前辈,你若是想离开此地,现在便可以离开,我从来没有禁锢你的意思。”

鸿蒙苦笑一声,“外界对我来说不过是更大的牢笼,还不如你这识海之中,等我什么想走,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

轩啸不言,当作默许,片刻之后,方才言道:“你现在能对我说实话了吗?”

鸿蒙沉吟多时,终是叹了口气,“我骗了你,但不是全部,这天地初开,并非我鸿蒙一物之力,至少还应当加上道祖源生盘,且力量在我之上,否则我不会这般怕它。而它与我最大的区别在于,我已通晓人性,而它,灵智未开!”

轩啸心中一惊,叫道:“这么说来,还不止你们?”

鸿蒙言道:“我也告诉你,但很不巧,我的记忆如同被抹去了一般,许多明明该知道的事,却终究想不起来。”

轩啸的元神把玩着道祖源生盘,此物威力甚猛,却未被完全开发,如同是个半成品一般。

鸿蒙生于轩啸识海当中,对他些刻的想法很清楚,立时言道:“你猜的不错,它的确不是完整的,而当日你从罗法那处夺来的宝珠,便属它缺失的一部份。

轩啸看着那空着的八的孔,立时明白竺之罨为他留下的其中一件是礼物是什么。

而当初的封印法器,被一分为四,很不巧,轩啸已经得到了第一块碎片,正安静地躺在乾坤袋之中。而剩三块,已有两块落入罗法手中。唯独掌握在涵家手中的那一块下落不明。

当日将第一颗宝珠镶嵌其上之时,道祖源生盘暴发出的威力,已叫人为之胆寒,若是九颗齐聚,那么威力又当如何?想想都是件让轩啸极为兴奋的事。

鸿蒙轻咳两声,言道:“小子,先别胡思乱想,我助你将第二道祖源拿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轩啸这才想起正事来,惊叫道:“我在这原界当中有多久了?若是仙界已经过了五年,斗神大会岂不是早就结束了?凌宫危矣!”

鸿蒙言道:“小子,别问我,若不是你前来此处,连我都不知道三界之外还有个原界所在,谁又清楚这里与仙界的时间差异呢?”

轩啸翻了个白眼,脑中立时有了答案,想来应当是竺之罨那部份的记忆的功劳吧!立时心中一喜,过去的时间并未超出他允许的范围。

轩啸四下一看,周围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连忙言道:“你不是要助我收取祖源吗?在哪儿?”

鸿蒙笑骂道:“你都看不到,我又如何能助你收取,祖源只得留给有缘人,就如同当年你在凡界得到时一样。

轩啸点了点头,凝神屏气,眉心噬魂眼立时生来,睁开的那一瞬间,原界当中便如同春暖花开般,立是有了色彩,蝶舞虫鸣,灌木丛生,清泉四溢,芬芳扑鼻。

轩啸立时兴高彩烈,叫道:“原界竟是这般模样,可算让我开了眼界!”

鸿蒙叫道:“傻小子,先前那才是原界的模样,如同白纸一张,自竺之罨消失之际,这里的一花一草都由你来勾勒,它们之所以出现,是因为你想到了他们,在这里,你可以肆无忌惮,不像在凡界当中,还需瞻前顾后。”

轩啸终于明白了,不知不觉当中,竺之罨已将原界交给了自己,只是还未曾掌控罢了。

在前方不远外,四条粗壮的藤蔓如如血管一般,将一团金灿灿器物紧裹。

此物如同心脏缓缓跳动,不知不觉间,轩啸已然站在它的身前,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奇,探出手去。

只是那手指还未曾碰到它,便化成粉末,让轩啸惊奇的是他一点也无法感觉到疼痛。(未完待续。。)

第0528章 新生

轩啸的手指在触到那金灿灿的器物之时,瞬时化作粉末,且在一点点不断蔓延着。整个身体如同被分解了一般,化作一堆随风飞舞的黄沙。

而那金灿灿的器物,亦随之散了开来,变化一缕金光混在黄沙当中,如烟般缭绕旋,观来极是诡异。

而真正身处其中的轩啸此刻如同无主游魂一般,连最基本的意识都已失去。

眼前的一切变得虚幻无比,前世今生的记忆如同在这一刻重组一般。

甚至连他身在娘胎之时的场景,他都能清楚见得。

身在襁褓中的他,把在场所有的人看得清清楚楚,与轩廷拓激战的每一张脸孔均如同烙印般印在自己的脑海当中........

与珑月的初识,与清霜的相恋,与雷昕的恩怨所有一切闪过脑海。让轩啸将爱与恨弄得更加清楚。

原界之中电闪雷鸣,狂风怒啸,如同末日侵袭。

火焰之雨从天而降,照他四处飘荡的黄少怒砸,闪电接连劈下,无论如何,始终不能将那沙团给劈散。

轩啸虽不能感受到那痛苦,无神却依旧受着各种的折磨。原界之中的各属元气在此刻尽数朝一处汇集,而那处,正是轩啸的“身体”所在。

过了许久,终于再现人形。

而原本位于轩啸识海之内的鸿蒙祖树竟然凭空出现在原界之中,已让人无法分别此处究竟是原界,还是轩啸的识海当中。

亦或是两者合二为一。

答案当然是后者,鸿蒙已将先前那威力惊人的金芒吸入体内,而那器物,当然就是第二道祖源,代表着原界之中主宰一切的存在,如今虽在鸿蒙体内。实际却为轩啸所用。

而轩啸在那一瞬间,将八属之元融合,连同本源之力与暗之力在道祖源生盘的帮助下完美结合。

如此逆天的事在整个世界中亦是少之又少,阴差阳错之下,竟然被轩啸给做到了。

而那力量到达顶峰的一瞬间,境界终于突破,在轩啸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居然修入圣元之境。与普通圣元之境又有所不同,因为他所使用的元气当中比他人多了暗之力。威力如何,只有做为轩啸对手的人。才能知晓。

让轩啸较为吃惊的是,此地既然为三界之外,为何又会有天劫的存在?这让他心中惊疑无比。

无数沙粒与此同圣祖元气相融,在原界之中缓缓浇筑出一座金火灿灿的雕像。

这雕像的模样不是他人,正是轩啸。

日新月异,时过境迁,不论四周的景色如何变幻,这雕像始终屹立于天地之间,光芒不减。

直到这一日。雕像的手指仿佛动了一下,金光尽敛,天地静声,一道裂纹自手指之处蔓延朝上。那开裂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震耳欲聋。

无数紫芒星点,飘然落地,如同臣服于这寸寸欲裂的雕像般........

哐啷........雕像尽碎!

.......

凌云绝宫与半神宫开战至今已过去了近一年。天河南北大小仙派近百参战,修者人数多达十万之众。

当日秦法然突然出现,实力几近至圣。与罗法大战三日,将西成山脉之中震出一道宽十数丈的鸿沟。

三日过后,罗法断然收手,离开西成山脉,本以为凌云绝宫反攻的机会来了,但秦法然如那罗法一般,不发一语,撤回绝宫之中,闭关已有多日。

斗神宫多年累积的实力在从这日开始,展露狰容。

对于斗神宫的实力,许多原本站在凌云绝宫一阵的盟友,原来就按兵不动,而后,在斗神宫的威逼利诱之下,断然倒戈,站在了斗神宫一边。

如今,天河南北的仙派已然对凌云绝宫形成合围之势。

开战至今,死伤过万,伤者不计其数。损失惨重的当属斗神宫一阵。

面对如此困局,凌云绝宫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苦苦支撑着这残局,等待着迷茫的明天。

但不管前途如何渺茫,邕行中人、千泽宫及不为数不多的几大仙派仍然坚守在西成山脉当中,每日与那斗神宫来犯之敌血战,虽不知这种日子何时才是个头,但没有半分报怨。

最难能可贵的是,晋城之主居然派出族中弟子数百前来驰援,犹如飞蛾扑火般的决绝。

流云山巅,珑月望着东面藤升的黑烟,叹道:“斗神宫新的一轮攻势来了。”

花易落点了点头,想到那仍处昏迷中的卫南华鼻尖一酸,泪水迷蒙,“我们在等什么?”

珑月苦笑道:“你问我,我又去问谁?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如今凌云绝宫这颗大树还没倒,猢狲就散了大半。天大地大,我们又能去哪儿,就算明日斗神宫的狗贼们攻上山来,我们除了与凌云绝宫共存亡,还有其他办法吗?”

花易落点了点了点头,苦楚言道:“南华在哪儿,我自然在哪儿,能死在他的身边也是一种幸福!”

当日卫南华倾进全力的一击将广珞斩杀,而自己却在那一刻遭玄阳反噬,与前来相救的妙音同陷昏迷当中。

妙音醒来已经多时,再非原来众人识得好个妙音,每日除了对着卫南华之时,面色柔和。对着其他人时,都如同寒冰一般。

也许秦法然出现在她面前,亦会如此。

这时,杨稀伯来到二女身旁,如诉苦般叫道:“我家中两位夫人已经够让我烦的了,二位弟妹就别跟着添乱了好吗?还记得当时秦宫主闭关之时,说过什么吗?”

珑月怎会不记得,秦法然回宫之候,仅说了一句,“轩啸回宫之时,带他来见我!”便入得密室中闭关,再未出现。

这句话在前些日子对珑月来说还算定心丸,秦法然的态度似有十足的反握轩啸还活在这世上。

可随着时间推移,轩啸若是能回来早就该回来了。

杨稀伯沉声道:“三弟入神殿之前,早做了安排,不然也不会有两位圣元境的前辈前来助阵。也许真要等到五年之后,神殿之门重开之日,三弟才能安然归来。我们耐着性子等着便是!”

杨稀伯此言,虽然有理,但是眼下的日子,一天对众人来说都是煎熬,更别说还有四载岁月。

近日来,斗神宫的进攻越发频繁,似乎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让珑月等人心中极是不安。

珑月拉着花易落的手,柔声道:“姐姐,是我不好,每每见到你守在二哥身边之时,我就想至少你还有个盼头。而那呆子,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而知。触景伤情之下,我无法控制自己,反而让你徒增伤感。”

花易落反手将珑月的手握住,轻声道:“妹妹何出此言,三弟吉人天相,会回来的,他们兄弟三人定能生聚.......”言之不尽,亦开始哽咽起来。

杨稀伯长叹一声,忖道:“女人终究是女人,除了哭,似乎没有更好的发泄方式。”

看她姐妹二人抱头大哭,杨稀伯纵声叫道:“朝堂,柳胥,我们走!”

两道身影冲天而起,顿时与杨稀伯会合,朝东面黑烟腾升之处掠去。

........

湖荟仙谷之外的小镇之上,已然聚集了大量的修者,让这仙谷外变得异常的热闹。

这日,茶馆之中,四人围坐,正在闲聊。

听几人言语,他们原是那聚华仙门的弟子,来此地是奉了罗法之命。

只闻其中一名独眼修者言道:“都他娘的快一年了,为何还让我等守在此处啊?”

另一位灰衣男子啐了一口,叫道:“还是都怪那轩廷拓那老混蛋,若他当年没把他家的小野种送走,就没这么多事了!”

独眼人叹道:“据说那轩啸死了多日,为何公孙兆那黄毛小子就是觉得他阴魂不散呢?守着这湖荟仙谷,难不成还能守出个鸟儿来?”

“就是!”灰衣男子惋惜道:“斗神宫与凌云绝宫开战近一年,老子们连肉腥都没闻到过,这冲锋杀敌之事,何时才能轮到我们啊?”

身旁的光头男子久未言语,这时言道:“恐怕再也轮不到我等了,今早传来的消息,斗神宫中为数不多的几位护法已经赶到西成山脉外围,据说随行几人均是黑袍罩身,我们的师兄们在他们面前连站立都困难无比,可见其实力有多高!”

三人大惊,“这消息哪儿来的,可靠吗?”

当他们问出这话之时,不远处独坐的篷头垢面的男子亦是极为关心,耳朵微动,将几人的话一字不落地收入耳中。

光头男子低声道:“当然可靠,斗神宫此次行动定然是想赶在斗神大会之前将凌云绝宫给彻底抹杀,否则到了斗神大会之时,一旦停战,那雷灵仙海的归属可就不是斗神宫说了算了!”

篷头垢面的男子当然知道斗神大会到来之时,为何会停手。

只不过在他微微失神之际,那光头男人已然坐到他的对面,“兄台听我兄弟几人聊了这么久,难道不该自报家门,让我等与兄台你亲近亲近吗?”

另三人闻言,哈哈大笑。

只见这篷头垢面的男人裂嘴一笑,露出那一口大白牙之时,嗤!一声闷响过后,那光头应声滚落,鲜血狂喷之时,让三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再想张口大叫之时,双颌再不听使唤,惊恐地看着这邋遢的男人一步步朝他们走来。(未完待续。。)

第0529章 一年之期

西成山脉之中如今聚集着数家仙派之众,上至掌门,下到弟子均在山林之中扎根生活。

索性将楼宇群落建在外山林外围,连成一片,一旦开战,便有个照应。

数场大战之后,各家损失之重令人无法想象,这之中又数那邕行最为惨烈。

多年来累积的力量在这一年之中消耗得七八。

归墟城于家兄妹带着族中数百死士前来驰援凌云绝宫,而如今连一百人都不剩,这可是家族中倾尽所有培养出的弟子。而他家族所在的归墟城早被那宏宇仙阁派人围了个水泄不通,迟早难逃城毁人亡的下场。

不过这一切均被归墟城主算在当中。

当于淳跃离开归墟城之中,便如同与父亲永别一般。如今族中弟子牺牲七成,剩下能有一战之力的不足五十。

念及于此,于淳跃心酸不已。不过他却并未放弃,心志无比坚定。只因他相信,雪中送碳远比锦上添花更显诚意。

因为于家本就是邕行中的一员。不然以他于家何以在各派夹缝中混得风声水起,将若大一个归墟城经营得有声有色?

如今邕行为了一个生死不知的轩啸赌上了一切,原因只有一个,他们坚信轩啸一定会回来。

于淳微那流云袖绕过一修者的脖子,顺势将其吊在那树上,只见他痛苦的挣扎着,寒光闪过,将那修者拦腰而斩。肠肚随即倒出,极是恶心。

出剑之人正是于淳跃,此人不知是近日来死在他手中的多少人了。

他从未认真地数过,只因兄妹二人早已麻木了。

于淳跃望着那山脉之外大批人马正不断朝山林之中靠了,叹了口气,言道:“轩兄,你何时才会回来啊!”

稍一愣神,大地突然一震。一道巨大的身影自他身旁踏过,抬脚便踹,将欲偷袭于淳跃的一名修者踢出甚远,变作滚地葫芦,吐血不已。

于淳跃抬头朝那巨人般的斥候投出感激的目光,“谢了,大个子!”

斥候眨了眨眼,叫道:“我的任务就是在少爷没回来之前,将他的朋友亲人给护住,不让他回来之时见不到你们。否则少爷真的会不开心!”

言语间已狂奔出近百丈。留下苦笑不已的于家兄妹。

神族遗民今日难得一见地倾巢出动,紧紧地跟在斥候的周围,一时间大有天崩地裂之感。

杨稀伯杀得兴起,真龙宝戟音鸣惊人,左右连挑,血花四溅,全然不惧敌手携利刃来攻。

手臂与腰腹多处中招,依然无法让他变得小心谨慎,这身上的伤是他故意留下的。是为了提醒自己还活着。不会因为他不断地杀人而变得冷血残酷。

“七十八........八十二........”他一边斩落敌人的头颅一边数着数,不知不觉中,今日又有近百人葬送在他的戟下。

便在当时,杨稀得意地朝一旁的柳胥点了点头。叫道:“柳小子,你还得加把油,这都一年了,你下手还是如同个娘们似的。这怎么行?”

此言正是说的柳胥,他随一众人来到此处之时,方才知道这仙界真正残酷的地方在何处。

不是因为无穷无尽的杀戮。而是因为你面对杀戮,还须得笑颜相对,若失去理智之时,下一刻死的兴许就是自己。

柳胥从未想过轩啸口中的凌云绝宫竟会变成如今这炼狱般的存在,这与他当初的想象大有不同。

柳胥正要反驳之时,双眼凸瞪,吓得不轻,只见一道人影出现在杨稀伯的身后,两柄握在手中的异形兵刃泛起逼人寒光,杀气瞬时弥漫。

杨稀伯大意之下,根本没人察觉到此人出现,好在杨稀伯、柳胥与风朝堂三人互为犄角,相互照应。风朝堂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探手横推,风元之气卷起杨稀伯立时腾升而起,惊险万分地避过那几近可置杨稀伯于死地的一击。

此时,杨稀伯方才缓过神来,目光凛冽,身形怒然倒插。

这些日子来,风朝堂与他并肩而战,两人早已有了默契。

只是一个眼神,风朝堂便知他心中所想,怒然挥手,杨稀伯下坠之速暴增,不及眨眼,真龙宝戟已然逼至那黑影天灵之地。

那黑影顿时一分为四,四道身形各异,年纪不一的修者立时凭空而出,避过真龙宝戟之时,朝杨稀伯坠下的身体便是一阵狂轰。

元气轰然迸发,五色光芒冲天而起,立时将各处战场之上死战之人的目光尽数吸引至此处。

风朝堂见势不妙,依然想要加入战圈,可一时之间连场中局势都无法弄清,甚至不知杨稀伯安全与否。

正当风朝堂犹豫不决之时,身旁突传来熟悉的声音,“风兄,你替我兄弟二人压阵!”

风朝堂侧面之时,顿时兴奋得想要大哭,眼眶一红,惊叫道:“南华,南华........你终于醒了!”

这一语几近用那嘶吼之声道出,响彻全场,让凌云绝宫阵中之人狂喜万分,放声高呼。

一时之间凌云绝宫阵中气势大涨,立时杀出西成山脉,与那不断涌来的敌人战成一团,进行着这多日来习以为常的生死决战。

只不过这一日,凌云绝宫终于占得上风。

卫南华微微一笑,立时加入战圈,举手投足间,尽显大能风范,出手之时,元气内敛,直到手掌印中其中一人的的胸膛之时........

轰........

那身体顿时燃起雄雄大火,惊得另三人抽身翻飞。

先前手忙脚乱的杨稀伯立时放声大笑,“我就说今日心情大好,原是早料到二弟你安然无恙,今日我兄弟便一同杀个痛快!”

身形闪现,立时冲入三人之中,送肩刺戟,意锁那体态臃肿的修者,此人见状欲横移躲闪,岂料那宝戟突然发出一声慑人心魂的龙吟,让他全身僵硬,接着胸膛之上便被开出一道血洞。

真龙宝戟快进快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怒砸在此人的头颅之上,脑浆迸射,死状奇惨无比。

欢呼喝彩立时响彻,卫南华与杨稀伯与四人一个照面便废其二。

众人欢呼是因这四人一看便不是善茬,居然瞒过外围所有人,绕到后方,欲取杨稀伯的性命。可见他们知道杨稀伯的生要性。

此时,斥候等人已然杀到,那二人想要反击之时,被斥候一掌拍飞,顺势而上,叫道:“二位公子先行歇息,这等小角色交给我便可!”

杨稀伯与卫南华对望一眼,立时来了个熊抱,多日来的阴郁,随卫南华的苏醒,一扫而空。

杨稀伯叫道:“你这家伙,一睡便是一年,大哥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说完之时,连忙“呸”个不停。

卫南华当然不会因此责怪,他今日能醒来,亦不知道确切的原因,只隐隐感觉可能与轩啸有关。

到目前亦只是感觉而已,他不敢将这想法道出,以免让大家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次大失所望。

卫南华环视一周,这林中的血腥气让他本来冷静的心起了一丝波澜。

与轩啸混在一起多年,他见惯杀戮,可眼下这般死人的数量早已超过当年凡界中冰原一战。可见这战况有多惨烈。

“还能撑多久?”卫南华直言问道。

杨稀伯放眼看了看,情绪有些低落,“撑了这一年已极为不易,三弟在这仙界之中积累的人脉也只能帮到这份上了。近日来斗神宫的爪牙越来越多,攻打西成山脉的次数亦越发频繁,不时便有大能高人潜入林中,刺杀我阵中实力较强的人,短短几日便有上百人死在他们的暗杀之下。”

先前,杨稀伯便躲过一次暗杀,可见这些人的目的很明确,不断削弱凌云绝宫的力量的同时,让所有人整日都活在惊恐当中,如此一来,战力必定大打折扣。

在杨稀伯看来,这一切,都是在为不久之后全面决战做准备。

杨稀伯长叹道:“最多撑不过十日!”

此言每一个字落入旁人的耳中都让他们的心如同被刀捅一一般难过。

按理说,这关键时刻,不应当以此言扰乱人心,这样只会加速灭亡。可杨稀伯如此做却是刻意为之。

经七阁老授意,尽量让别派中人留下些火种,让他们别再恋战,毕竟坚持到现在,已足以证明他们的真心。

这些日子所有对凌云绝宫不利的消息,都是绝宫中人传番开来。可让人奇怪的是,当众人得知这事实后,反而激起他们血性,与敌手拼命之时暴发出的力量更加惊人。

卫南华点了点头,化作一道红芒腾升而起,转眼,只见他周身散发出的光芒瞬时让日月暗淡无光。

那巨大的火球如同陨石皮表的高温烈焰般直接砸入那汇集一处的斗神宫众人之中。

爆炸声传出近万里,那人群之内立时化作火海,七成人众不及哭喊一声,便被那烈焰吞噬,死得不明不白。

火海之中,卫南华缓步前行,纵身叫道:“斗神宫的人喜欢杀人,我便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以牙还牙!”

双掌怒然下压,天灵之处立时飘出一道赤影,正在他身前极速成形,怒吼之声震慑全场,玄阳赤炎兽居然透体而出,这大火不知要烧到何年何月了!(未完待续。。)

第0530章 神山来者

兽吼惊天,百里火海,赤霞流云将这片天地映得火红一片,整个世界的色彩都在这一刻改变了似的。

无数修者疾运元气,以作护体,虽无大碍,但那炙热的空气仍叫众人心肺如火灼,痛苦不堪。

卫南华立于那玄阳赤炎兽肩上,盛气凌人,让那斗神宫阵中众人别说反抗,就连看他一眼的勇气亦是欠缺。

卫南华如今已将赤炎兽彻底驯服,与其心意相通,意动之时,巨兽抬掌怒砸,大地开裂,数道烈焰自那裂缝中猛窜而出,如同无数条火蛇,呲牙咧嘴,狂舞盘绕。

一时间,又有近百人死在这烈焰之下。

风朝堂腾空而起,风神刀旋斩而来,那火焰在风元摧动之下,立时窜起近十丈,翻腾狂扑........

立时传来一片哀嚎,惨叫,肉香之味飘出百里之外,那斗神宫之众终于开始后退。

只见那火墙堆叠数丈,连绵数里,如同那洪水猛兽,瞬时将无数生命吞没。

卫南华此次醒来,实力倍增,较之当日回归之时,全然不是一个层面。

这时,他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三弟啊,当初你没完成的使命,我与大哥一定会助你完成。”接着,便望向天边,数道强大的气息正在极速逼近,让他感到一丝危险。

杨稀伯等人立时有了感应,飞身而来,与斥候等摆出迎敌姿态。

数道人影眨眼便至,悬在空中,同时打量着卫南华等人,当中一人与卫南华有过一面之缘。

当初在南荒之时,莫脱授受之夜,他便在场,若非芍冥仙子及时出现。此人必会加入战圈,胜负可就难料了。

此人的身份已不再是什么秘密,他便是洪都神山掌门座下大弟子,尚都。仙君战榜之上足可排进前一千位。

当日他面对芍冥与薛谦确实毫无胜算。若少一人,他必会出手。要知道他的境界还未达圣元境。

尚都之名在天河南北没什么影响力,可在雷灵仙海彼崖,那一处的许多修者几近将他当作终身追赶的目标。

谁都知道,他修入圣元境只是迟早的事,一旦入得圣元,同境之人便再难觅对手。

有许多人甚至怀疑。他是刻意压制自己的实力,停留在玄元境之中,如此一来,他便不会感觉到太过寂寞。

那日追杀轩啸的四人当中,他为大哥。可奇就奇在,他年纪最小,却有令众人叹服的实力。

而今日,他却算不得主角,因为在他身前还站着几位身份地位均高于他的人。

只看他毕恭毕敬的模样就能看出这身份地位之间的差异。

但尚都却飘身朝下。相陨百丈之遥,纵声喝道:“凌云绝宫的人听着,今日是尔等最后的期限,若再作反抗。便是自掘坟墓,莫要再顽抗,你们没有半点机会。老老实实让出条道来,只要凌云绝宫的名号自这世上消失。便可留你们一条活路!”

此言再明白不过,凌云绝宫自这世上消失,那必须有几个人得死。杨稀伯与卫南华自不必说。绝宫之主及七阁老无人能够幸免。

话音未落,骂声一片。

“狗贼,你算哪根葱,滚过来,看爷爷不弄死你!”

“老子当年就应当把你射墙上,不该让你娘怀上你!”

“小兔嵬子,毛没长齐,就学人大方不惭,找死!”

.......

山林之中热闹非凡,众人亦趁着这叫骂的时候,放松一下,如此再无先前那紧的情绪。

卫南华冷冷望着尚都,杀机紧锁,脚下玄阳赤炎兽怒吼嘶叫,战意高涨,跃跃欲试的模样,不用卫南华授意,已有些按捺不住。

当是时,杨稀伯张嘴叫道:“哪儿来的野狗,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这凌云绝宫也不是你想来就来,今日我杨稀伯还就告诉你,此地,你来得,但去不得!”

真龙宝戟元气暴涨,龙啸之音凭空炸响,只见那玄炎兽双掌猛地砸地,腹中鼓涨,缓缓上移,一团烈焰呈紫红之状,突然悬在那血盆大口之中,疯狂旋转,周遭大火更甚,如欲将这片空间熔炼成虚无一般。

众人虽然离得很远,便依旧能感受到那烈焰高温,修者竟会大汗淋漓,实在少见。

尚都冷哼一声,“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莫要敬酒不喝喝罚酒,今日绝没有例外与侥幸可言!”

卫南华面容冰冷,言语之声如鬼狱之中传出一般,轻声道:“那我便让你瞧瞧什么是例外与侥幸!”

巨大的火球自他话音刚落之际,立时从那玄阳赤炎兽口中喷射而出,目标自然是那空中飘浮的数人。

玄阳赤炎兽当年被玲瑶封印之际,实力无比接近圣元境,多年于地火熔岩之中,不断吸收着地火之元及火精,让其实力倍增。加之玄阳之气相融,自然是生猛无比。

卫南华的元气与它出自同源,自合体之后,威力更猛,如今这团玄阳火球只怕连圣元之境的大能亦不敢小视之。

紫红的火球如流星过境,连着长长的身尾,眨眼间便已冲至几人身前。

只见当中一名黑脸男子踏前一步,微微探出手来,径直迎上那正大的火球。

卫南华等人见状心中大惊,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间,火球被一道无形之力缓缓包裹,疯狂挤压,不时,便只剩一团火星,最终消失不见。

众人那骇然之情,无以言表,惊慌之时,一道身影早就等在那火球之后,手中寒芒怒然刺向那黑脸男子。

定睛一看,原是那杨稀伯,早在先前火球脱口疾飞之时,便紧紧跟在其身后,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予几人重创。

岂料那黑脸男子早有准备,二指印上那戟尖之上,杨稀伯如遭雷击一般。立时大震,周身灼热无比,五脏六腑在那一瞬之间,如同焚成灰烬一般。

杨稀伯心惊万分,这不是他二弟的玄阳真元吗,心思电转,立时想了明白,原来方才那玄阳火球在那一瞬间被其吸收,再将其施放而出,等若杨稀伯直接承受了这伤害。

触不及防之下。杨稀伯顿时踉跄跌退,鲜血狂喷不止,那面上的肌肤瞬时出现那焦糊之状,兴许用不了多久,就会被烧成灰。

杨稀伯的无神每一息都承受着剧烈的痛苦,情急之下,疾运水元之气,立时好受一些。不过亦只是一些罢了,那玄阳之气刚猛无比。岂是区区水元所能抗衡的。

正当杨稀伯快被烧焦之际,那玄阳之气立时被一股力量引至背心之处,导出体外。

杨稀伯不用回头,亦知身后站的正是他二弟卫南华。

二人飘身飞退。立时落在那玄阳赤炎兽的肩上,脚下一软,再吐一口鲜血,杨稀伯苦笑着对卫南华说:“二弟啊。这狗贼太强,大哥失手了!”

卫南华的目光始终锁着那黑脸男人,心中惊骇无比。此人一念之间便能将他如此猛烈的玄阳真元化为己用,虽然与轩啸秘术有些相似,却又有本质上的不同。

轩啸不但可以斗转星移,且能让其壮大自身,而此人倒向是将强大的力量装入容器之中,随时任凭调遣。

观此人从头到尾不发一语,一张脸始终黑着,就像有人欠他千万玄铁未还似的。

正当卫南华愣神之际,那人的身影立时消失,卫南华还道是自己眼花。

周遭火海在这一刻,立时被无形的力量给扑灭,卫南华定睛细看之下,此人竟一息间穿越百丈,双掌齐发。

卫南华与杨稀伯明明可以清楚地看到此人双掌击来,身体却全然不受控制,眼睁睁地看着那双掌击在各自的胸膛之上。

众人齐齐一惊,一时之间连呼吸亦是望记。

下一刻,二人胸骨尽碎,立时飘飞跌退。

而那玄阳赤炎兽自始自终均无反应,连卫南华如何被击退的它亦不清楚。

众人惊呼之际,卫南华与杨稀伯同时落地,伤得不清。

众人吃惊的原因并非此人实力有多高,而是当他出手之际,所有人都看到他杀到了卫南华与杨稀伯的身前。

而后,那一道身影立时消失,二人放眼望去,那黑脸男人仍与同行之众凌立当空。

但反观卫南华与杨稀伯又确确实实受了重伤。

此时,他兄弟二人身后,一位年轻的凌云绝宫的弟子正愤怒地望着那黑脸男人,终于忍不住,放声叫道:“海大富,我跟你走便是,何必出手伤人!”

众人望去,原是天剑阁的三代弟子海平遥,当日他险些葬送在乔魇的手上,被拆穿他洪都门人的身份之时,本应被扫地出门,是轩啸为他求情,让他留在宫中。

卫南华偶然的情况下听轩啸聊起过此事,未曾想他与黑脸男人间然是相识。

海平遥见其不为所动,咬牙怒道:“爹,难道你要赶尽杀绝吗?”

“为了几个不入流的小子,真难为你叫我一声爹,不过我海家儿郎多的是,你回不回山跟我有何关系?今日,他们必死!”黑脸男人终于张口。

众人吃惊不已经,这黑脸男人竟然是海平遥的父亲。

不过仔细一看,还真有些相似。

卫南华哼道:“平遥住口,不用你为我牺牲什么,好好留在绝宫之中,谁也无法将你带走!”

此言一出,威压立时降临!

“哦?是吗?”黑脸男人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次穿越而来,与杨、卫二人几近头顶头,两掌翻拍,生猛的圣元之气绕臂狂泄,直撞二人胸膛。

轰........

元气爆炸,剧响传出,让人目瞪口呆的是卫、杨二人并无大碍,反倒是那黑脸男人闷哼一声,倒飞消失,回到原地之际,身形大晃。

只见他身前的一片空间立时扭曲,长剑破界而来!(未完待续。。)

第0531章 众人的希望

海大富亦算得洪都神山之中天赋异禀般的人物,海家隶属于洪都神山,算得神山之中几个核心家族。

对凌云绝宫宣战以来,已近一年,当日上官衍对公孙兆等人说过,让他们动作麻利一些,尽量以最短的时间将那凌云绝宫从这世上抹杀掉。

可是斗神宫再次让洪都神山之中的一众大能失望了。

洪都神山此次派出海大富这等长老级人物前来此地,一是因上官衍对海家上下了若指掌,海大富的宝贝儿子正在那凌云绝宫之中。

当看海大富给出的解释为将自己的儿子派往凌云绝宫之中秘密潜伏。对凌云绝宫宣战是迟早的事,只是趁早做准备而已。

如今果然到了这一天,上官衍亦想看年海大富所言是否属实。

故此,为了能保住房海平遥的小命,今日凌云绝宫之中所有人都必须得死。

海大富自视甚高,身为一家之主,神山长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力之强,叫人无法想象。

先前一招只不过试探虚实,因为他从一大早,便有种被人吊上的感觉,心中忐忑不安。

所以才让卫南华与杨稀伯在之前中得一掌时,保住了小命。同时他将自己的亲生儿子给逼得现身。

如此一来,凌云绝宫必然再容不下海平遥。

可是海大富失算了,就在一年多以前海平遥的身份已然暴露,如今凌云绝宫从上到下,何人不知他的身份?

一怒之下,海大富终于再无保留,带着浓烈的杀意破空而来。

但凡高手,在思维之上总能想到一处,这海大富多年前便修出大千世界,虽然威力一般。却成了瞬移的最为便捷的通道。

而就在他以为可以出奇制胜时,被杨稀伯与卫南华二人体内猛然迸发的气劲震得他五脏欲裂,立时叫他吃了个大亏。

他立时便明白,在卫、杨二人身后已经多了一个人。

此人实力不在他之下,且善长隐匿之术。否则以海大富念力如此强大之人怎么会只是感觉有些不安?而不能准确地掌握到对方是否存在?

海大富喉头传来那腥甜之味,立时将其咽了下去,只见身前的那片空间蓦地扭曲,一道平淡无奇的长剑从那旋涡之中猛然刺出,直取那海大富眉心而去。

海大富平生经历大小数百战,未尝一败。那份自信绝不会因为这藏头露尾之人给摧毁。何况他的实力足以让他目空一切。

当是时。只闻其冷哼一声,元气绕指,气刃立时凝出,横坚于那柄长剑之时。

铛........

脆响之声大过惊雷,众人眼中一片恍然,瞳孔散开,若元神出窍一般。

连海大富在触不及防之下,亦是心神摇晃,随即双目放光。二指立时将那长剑夹于指间,朝后疾退。

将那藏身于虚空旋涡之中的人立进带出。

只见此人一身破烂的青衣,满脸胡须,一头乱发有若杂草丛生。

单从此人这行头。根本无法识别此人身份。

不知他来自何门何派,为何要与斗神宫为敌。实力这般强大之人,绝不可能是无名之辈。他到底又是谁呢?

卫南华的神情终于舒展开来,连身上的疼痛亦被喜悦的心情所掩盖。

杨稀伯更是眼泪直流。喜极而泣,激动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斥候立在原地,两眼放光。胸口疾起疾伏,显然是兴奋到不行。

认出此人身份之人,无不欢欣雀跃。

当然,凌云绝宫一阵之中,大部份的人依然不知来者何人。

刹那间,那篷头垢面的男子被海大富生生拖出虚空之中,二指探转,那长剑立时拧得如麻花一般。

当长剑复原之时,男子的身体随长剑狂旋不止。

海大富怒喝言来,“装神弄鬼,你这是找死!”掌风凛冽,立时朝男子天灵之处拍击而去。

此掌看似简单,威压绝足以叫任何人跪地饶,可这男子绝对是个例外。

换作他人,此刻必会松开握剑的右手,退避开来。可他偏是反其道而行之,左肩轻抖,如电射般与海大富硬拼一掌。

以他二人为中心的四周突然爆炸开来,气劲乱射,将海大富身后之人震得连连退后。

一时之间让人又惊又奇。

这还不算完,二人硬拼一招不分高下,男子右手瞬时一拧,金黄元气透剑而出,剑刃翻转,生生将海大富如钳般的二指给震电,顺势横斩。

那剑尖贴着海大富的喉颈之外划过,血线立时生来,气劲入体,叫海大富闷哼一声,面色大变,连退数十步方才停下。

洪都神山此次来人,均为强者中的强者,如同海大富这等高人,更是万里挑一。

本以为凭着他几人,今日便可将凌云绝宫之中一众高手尽数斩杀,没曾想,海大富一个人还没杀掉,便被人两招之内让他差些丢掉小命。这状况让随行之人大吃一惊,不知何人如此高明?连海家一族之长在他手中亦讨不了好。

海大富二指轻拭颈上那一道细微的伤口,将血渍抹去,伤口瞬消。将那二指放于眼前看了看,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森然恐怖。

篷头垢面的男子缓缓转过身来,面朝一众凌云绝宫的子弟,及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帮手。

那张脸几乎已被乱妇给全然挡住。海大富此刻被无视了,他多年来累积的自信已有崩溃之感。

他虽然面带笑容,却是怒火中烧,那漫长天的杀意,让人头皮发麻。这等奇耻大辱,若不将此人剁成肉泥,如何能消心头之恨!

海大富正欲出手之上,那男子背着他抬起手来,“就此打住!”男子淡淡言道:“阁下未经邀请,擅闯我西成山脉,难道是欺我凌云绝宫无人不成?回去告诉罗法那狗东西,要拜山,先送拜帖。你洪都神山不惜一切也要越界杀人,若是传到上面,只怕你们的主子不好交待吧?难道他没告诉你们要低调行事吗?”

海大富两手捏得咯咯作响,压下那怒火,厉声道:“阁下何人?胆敢干涉我们与绝宫的恩怨?”

男子将挡在脸前的乱发拨至两旁,露出那张有了胡子之后,更显狂野的面孔。

这一刻,众人面部神情丰富多彩,有哭的、有笑的、亦有啼笑皆非的,观来古怪无比。

凌云绝宫的弟子们看清此人的面容之后,纷纷跪倒在地,斥候率一众神族子民同样如此。还有屠暨与李家四子等等,均是如是。

只闻众人齐声同喝:“参见轩啸长老(少爷)!”

轩啸,是轩啸回来了,这吼声传遍天地之间,让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

而斗神宫中一阵之中则全是惊愕的神色,轩啸不是死了吗?罗法坚信的事,怎的会变成眼下这番光景。

卫南华与杨稀伯狂奔而来,立时将轩啸死死抱住,又哭又笑,全然望记了大敌就在轩啸声后。

欢呼声、呐喊声不断传出,风朝堂、柳胥、谢琳等人同时朝此地涌来,好一阵寒暄,全当洪都神山一众人不存在。

“小子,你怎的变成要饭的了?”

“就是,我还是喜欢原来那小白脸的模样!”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

海大富看着他们如同亲人团聚一般,恨得牙痒痒,虽然恨不得将轩啸碎尸万段,但绝没把握一招将轩啸击杀。

立在海大富身旁的尚都眼中尽是惊恐,当年他的实力远在轩啸之上,这才一年,二人便已是天壤之别,在轩啸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日轩啸被上官衍一掌给击成重伤,绝无存活的可能,带着那残破不堪的身体入得神殿之中。

就算是活着,也得五年之后才得出关。为什么这才一年,他就回来了,实力有了质一般的飞跃。

尚都已经看不透轩啸了,在他面前有一种想逃跑的冲动。

海大富哼了一声,叫道:“阁上就是凌云绝宫的新任长老轩啸?你倒是口气不小,今日我们来意明了,这数万之众围山多日,你凌云绝宫早已是穷途末路,难道凭你一人还能翻了天不成。不要妄做白日梦,乖乖束手就擒。”

轩啸全当没听见,依旧与周掌柜相谈甚欢。

周掌柜老眼泛泪,颤声道:“老朽是该叫你道祖大人,还是轩啸公子?”

轩啸哈哈一笑,“周掌柜无须跟我客气,若是叫我名字不顺口,就跟着屠长老与斥候一样,叫我少爷吧!”

周掌柜率一众邕行老少立时拜倒,“参见少爷!”

轩啸开怀大笑,似刻意让海大富难堪一般。正当他欲发怒之时,轩啸望着一旁走神的海平遥言道:“平遥,凌云绝宫就是你的家,你对这个家尽到了责任,家人必会对你掏心掏肺。你想留下来,没人能带你走!”

海平遥展颜微笑,连连点头,对着海大富纵声道:“爹,你走吧,长老回来了,宫主也即将出关,若是你再执迷不悟,随神山胡作非为,将来必会是死路一条!”

海大富被自己的宝贝儿子气得双唇颤抖,半晌道不出一句话来。轩啸扭头言道:“给你们十息时间,若再不离开,莫怪轩某人手下无情!”

此言一出,杀气纵显!(未完待续。。)

第0532章 道祖轩啸

海大富心中怒气难消,恶狠狠地盯着轩啸,恨不能将他给生吞活剥,自他去到斗神宫之时,便听从罗法的安排,出发之前罗法早有吩咐,“若是轩啸归来,便让所有人撤走,不必在再刻意打压凌云绝宫,只待斗神大会之时再解决一切恩怨!”

他原本还奇怪,在神上口中早已是个死人的轩啸难道真的会回来吗?如今这人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虽然万般不愿,但亦只有撤退一条路可走,当下瞥了一眼海平遥,立时将目光移开,喝道:“撤!”

.........

无数的修者在这一刻如同退潮般慢慢远去。

轩啸等人凌立空中见得人影消失方才转过身去,香风扑面,娇躯立时扑入轩啸怀中,抽泣不断。

珑月那粉拳在轩啸的胸膛锤个不停,如欲将这些日子所有的怨念都发泄掉一般,各种嗔怪,喝斥。弄得一众人哭笑不得,只得背过身去。

轩啸不断地安抚着,却望着远处那一脸伤感的涵寒。

轩啸归来之时,珑月并不在此,若论谁最开心,当然是涵寒。

当日轩啸大婚,涵寒家族遭屠,心爱的人又娶了她人,万念俱灰之下,想死的心都有了。

谢琳与她可谓是同病相连,涵寒便跟着她回了千泽,这些日子来,对轩啸的思念与日俱增。原来想用时间来冲淡一切,看来都只是妄谈罢了。

许久过后,珑月不好意思地从轩啸怀中挣出,破涕为笑,叫道:“你以后若是再让我日夜牵绊,我便扯掉你耳朵!”说着,手中还比划上了动作。

见轩啸有些走神,心思机敏的珑月又怎么不知轩啸在想什么。说起来那谢琳及千泽宫的弟子还是珑月让陈青书去传的话。

立时将二女唤来,谢琳倒是大大方方,而涵寒却没了与轩啸初识的那分淡然,红着脸,头微微低着,始终不敢看他一眼。

轩啸柔声道:“真是辛苦你们了!”

涵寒还没言语,谢琳接过话头,便叫道:“一声谢谢就算了?此次千泽宫损失不小,只怕要你轩啸当牛做马才能尝还了!”

“当,一定当!”轩啸爽快应到。

众人立时莞尔大笑。

在不远处。还有两人一直没插得上话,正是那芍冥仙子与骆闲二人。至轩啸出现之时,芍冥的神色已经变了,那眼神之中尽是敬畏之情,还多了些连轩啸都说不清的感情在内。

当然,轩啸是知道原因的。

........

主殿之内,七阁老及座下大弟子分列两旁,薛谦作为客卿位列客座,芍冥仙子立在正中。骆闲便在身旁守候着。

轩啸居于高台之上,心中千言万语,不知该如何说来。

公良真人等一众阁老眼睁睁地看着轩啸从当年实力平常的仙元境转眼修入圣元境,实力较天剑君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等妖孽般的修行天才。试问世间能有几个,就他一个都嫌多。此子身为凌云绝宫的长老,乃是绝宫之福。

公良真人踱上前来,淡淡道:“徒儿。宫主有命,让你回来之后,立时去密室见他!”

这辈份让众人当真是哭笑不得。不过修行之人从来不拘泥于小节,各称各的亦无不可。

轩啸闻言点了点头,转过身来,微笑道:“师父,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稍后便去,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不待众人应声,目光越过公良真人,落在芍冥的脸上,那目光灼热无比,让芍冥的脸如火烧一般。

骆闲似乎感受到了这目光的异样,立时挡在芍冥的身前,冲轩啸叫道:“轩小子,你有何怨气冲我来,不要迁怒于芍冥!”

此言说得极是不客气。

论修为,骆闲的实力连做一个绝宫的弟子都没资格,却登堂入殿直呼堂堂绝宫长老为小子,这是何等的猖狂?

“大胆,不得对长老无礼!”众人同声大喝。震得骆闲头晕眼花。

芍冥一把扶住房骆闲,一股元气由他手臂透入,立时让他缓过劲来,心叫好险。

只见芍冥对他摇了摇头,示意无碍。然后缓缓朝轩啸行去,跟他三步之外立定,柔声道:“我是否应当叫你大哥?”

众人心中极是吃惊。九天仙界八位仙子是何方人物,他们不会不知道。这芍冥仙子更是名声在外,当年为了一个男人不惜想要毒杀自己的亲大哥。而她的大哥正是道祖竺之罨。

现下,芍冥仙子竟然要称轩啸为大哥,许久过去,亦不见轩啸反驳,难道个中有何玄机不成?

公良真人隐隐猜到些什么,惊骇之情无比复加,也只有他心中的答案才能解释,为何势在必得的斗神宫竟然放弃对凌云绝宫的合围。

轩啸长嘘一声,叹道:“你要叫我大哥,我不反对,但你要知道竺之罨代替不了我,我亦不会是他的影子,你面对的只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芍冥仙子眼眶一红,立时跪倒在地,颤声道:“大哥,对不起!”

轩啸当然知道她这忏悔绝非是那日南荒之中所行算计之事,而是数万年前毒杀竺之罨的行当。

竺之罨从来就没责怪过她,年少无知,为情所困,做些傻事,再正常不过。

他兄妹相认不要紧,可让一众老家伙彻底傻眼,愣在当场,全然不敢相信这一切就真实地发生在他们的眼前。

竺之罨回来了,数万年之后,竺之罨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回来了。

这时,轩啸干咳两声,众人立时回过神来,齐齐施礼,“参见道祖!”

轩啸苦笑一声,叫道:“竺之罨没我这么年轻,肯定也没我厉害,我只是轩啸,不要将我和他混为一谈!”

众人相视而笑,连连称是。

轩啸方才对芍冥言道:“不管如何都好,前世你想要我的命,今生你救我一命,亲人之间本来就是一笔还不完的债,但是一码归一码,血族此次算计了我,这事可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

芍冥娇躯一颤,言道:“大哥难道忘了你当日答应过我什么?”

轩啸微微一笑,早知道她会有此一说,言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要你回南荒做两件事。”

芍冥低头,“请大哥吩咐!”

“第一,我要拜高族从这个世上消失,一个不留。这第二嘛........”轩啸刻意吞吞吐吐,让芍冥心中紧张无比,少许,方才言道:“将血族众人尽数接到西成山脉之中,他们欠我的,该还了,这山林之中的幽鬼族死得一干二净,做为绝宫的眼睛,我需要他们!”

芍冥心中一喜,差些跳起身来,要知道以轩啸现在身上的浓烈的杀气,灭了血族也不是不可能,能让血族所有人都活着,离凌云绝宫如此之近必然是好事一件,这算不得惩罚,应算是奖励才对。

当场便应承下来,与那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的骆闲立时退出大殿之外。

剩下一众阁老,如今都不知道如何称呼轩啸了。

轩啸朝几人抱手鞠躬,肯求道:“我谢您几位,把我当个年轻的小子就可,若当真是活了几万年的老怪物,我会觉得自己太老,受不了!”

众人莞尔之时,轩啸敛去笑意,言道:“宫主离山之际,曾说过,绝宫再不愿畏畏缩缩。此次斗神宫欺上门来,他们的账先放一放留在斗神大会之时,我亲自跟罗法算。当下有几件事需要各位去办一下!”

“请长老吩咐!”

“首先,我要几位阁老亲自将与我绝宫曾经结盟的仙派之主请上西成绝峰!”

“再来,归墟城之围,需得前去解决,若是能游家那一老一小两混蛋给收拾了最好!”

“最后,我要你们尽可能的为我收集长生真人的所有消息!”

这三个任务,只有归墟城之围他们能够理解,一前一后两件事全然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特别是长生真人,此人乃是绝宫大长老,消失了许多年,连此人是否存在都没人知道。要想打听他的消息,只怕是痴人说梦吧。

不过众人却并无反对,未发一语,商量着将任务分了分,就各自忙去了。

轩啸行出大殿之时,众多亲人好友还候在殿外。他歉意地对众人笑了笑,刚回来,大事小事都指着他,一是半会也忙不过来。

众人理解他,并未多言,看着他消失在众人的视察野当中。

轩啸入得秘道,七弯八绕之后,终于下到密室,当中烛光三两,有些昏暗潮湿。

让轩啸吃惊的是,此地竟然充斥着浓郁的暗属之力,与死亡如此接近。

只见密室正中一道身影背对着他,“你来了!”声音无比的苍老,这与当初想见之时判若两人。

当他缓缓转过身来之时,轩啸立时傻眼,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皱纹遍布的老人就是凌云绝宫之主秦法然。

轩啸连忙迎了上去,一道祖源之力立时涌入其体内,缓缓行转,将他经脉之中的暗力缓缓导出体外,再收入原界之中。

秦法然的脸上终于有了丝血色,缓缓叫道:“你这小子,跟当年一样,不到最后关头,就是不现身!”

只是不知此言是对竺之罨,还是轩啸所言。(未完待续。。)

第0533章 流云山的夜

据竺之罨的记忆,轩啸当然知道当年他与凌云绝宫之中的渊源,算起来,秦法然还算是竺之罨的师兄。

两人的感情说是亲兄弟也不为过。岁月蹉跎,转眼数万年已过,秦法然再非当年的俊朗少年,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

秦法然感觉到自己被人算计之时,便将心中的想法告知了秦法然,以及后来的所有的计划。

否则那道祖源生盘自然也不可能出现在凌云绝宫当中。

这些年来,秦法然一直很小心的保护着他与竺之罨之间的秘密,当年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一直未发一语。

所以,没人会为了竺之罨而寻上这西成绝峰。

这一切,轩啸都清楚。

秦法然体内的暗力比想象中更强大,原界之门大开,亦费时许久,方才清理了六成左右。

轩啸一手为秦法然疗着伤,一边言道:“宫主大人走了数月之久,不知查到些什么?”

秦法然深吸一口,“当初我们猜得没错,印记结界的力量并非来自这仙界!”

轩啸点了点头,“这我已经知道了,我只想知道,当年杀死竺之罨的人是谁?”

秦法然面露讶色,似乎轩啸无法接受自己就是竺之罨的事实。当下苦笑道:“竺之罨的身份让你感觉到苦恼吗?”

“宫主大人别误会,我与他见过面了,我们仅是前世与今生的关系,两个独立的人格而已。但是当年他没做到的事情,我一定会替他完成的。”轩啸抽手而回,已将秦法然体内的暗力清理干净,再望着那张回复“青春”的脸,言道:“你与他交过手了,他的实力如何?”

秦法然苦笑一声,心中那滋味别提有多难受。“我倒想知道他的实力如何,不过一个照面他便让我吃大亏,接下来的多日,我便利用你留在我体的祖源之力为自己疗伤。

前些日子一回来便与罗法战了三天三夜,弄得旧伤复发,这暗力瞬间将我体内的元气掏空,若你再晚回来几日,我恐怕撑不住了!”

轩啸在密室之中,来回踱了几步,“这般说来。你仍然不知道他是谁?”

轩啸心中有些失落,对暗力的主人充满好奇,本以为秦法然会带回来一些消息,说不定那人便是“他们”中的一员,如今看来,这身份仍然不能确定。

轩啸不打算在这问题上纠缠下去,望着秦法然,言道:“宫主大人不必自责,此次远行。亦非没有收获!”那眼神别有深意,似笑非笑。

秦法然终于露出笑容,言道:“你这家伙早已是人精,什么都瞒不过你!”

轩啸方才为其疗伤之时。只不过将暗力清除,而秦法然体内的自愈能力强得惊人。

圣元境的自愈能力本就强大吓人,所谓夺天地之造化,强大自身。可秦法然这恢复的速度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多年前就有传闻。秦法然极有可能修入至圣之境,看来是无风不起浪。此次受得重伤,反让他因祸得福。突破在即了。

轩啸与秦法然密谈多时,再闲聊两句之后,便离开了密室。

众人嘴上说让轩啸忙自己的,可是依然候在大殿之外。待轩啸出来之时,终于挂上了那副招牌式的笑容。

轩啸迎上去,搂住珑月,朝身旁的杨稀伯叫道:“大哥,吃喝玩乐你最在行,不知今夜可有所准备?”

杨稀伯哈哈大笑,“主殿不宜喧哗,流云山巅早已准备妥当,就等你这主角了!”

众人大笑之时,冲天飞掠,直朝那流云山飞去。

........

酒过三巡,众人不觉过瘾,纷纷携杯同邀。

轩啸来者不拒,不一会儿,肚中已是翻江倒海,“咕咕”响个不停。

待轩啸稍一得空,便来到周掌柜的身边,恭敬道:“周掌柜此次赌上邕行所有前来相助,轩啸不知何以为谢,只道是现在你们牺牲的将来必能收获十倍!”

邕行的根本在各大仙城之中,如今与斗神宫撕破了脸,明里暗里定会让邕行的生意很难做下去。

凌云绝宫之下便是一座偌大的玄铁矿,钱多的是,只要将斗神宫给解决了,想要东山再起着实容易。

所以没人会认为轩啸说大话。

周掌柜连忙抱手,言道:“少爷言重,钱财均乃身外之物,这些年邕行赚钱只是闲来无事,如今少爷回来了,生意对我们来说已如浮云。”

在场几名邕行的元老级人物当下附和,以表忠心。

轩啸别过头看着那于淳跃兄妹二人,肃然道:“让你于家做如些牺牲,轩某实在过意不去,不过轩啸亦非虚伪之人,早在入夜之前,两名阁老应当率领一众弟子前去你归虚城相助,若是令尊健在,必无大碍!”

言外之意,“若是你父亲活着,有得救,若是没撑住,就没办法了!”

不过轩啸此举立时让他兄妹二人心中一暖,本想借着今夜将此事道出,没想到轩啸一早便做出了安排。

心思如此缜密,又能替他人着想,不枉于家倾力相助。众人对轩啸又是一番大赞。

这时,谢琳飘然起身,“奸公子,你倒是个大善人,那我千泽宫的损失又当如何补偿?”

轩啸嘿嘿一笑,“首先我代绝宫上下对千泽宫倾力相助表示感激,再来便说说你们的损失,千泽宫但凡年轻一代后人无法修行,可前去天元界,入修行之道。再来,你千泽宫均是女弟子,绝宫门人均是一群爱花之人,又怎会舍得让你们出生入死,若是我没猜错,只怕是你们连血也没见多少吧!”

不得不说轩啸精明无比,一语道破,谢琳面色生霞,暗骂一声,“小气鬼!”便嘟着嘴坐了下去。

杨稀伯来到轩啸身侧,吊在他肩上,笑眯眯地冲谢琳言道:“谢小姐可别生气,想让我三弟报答你,也得看如何报答,钱财这等俗物你可是看不上眼,你看得上眼的东西,只怕先得问问珑月答应不答应!”言罢还别有深意地望了轩啸、珑月、谢琳各一眼,那挤眉弄眼的模样,别提多可笑了。

众人哪还不明白他言外之意?纷纷笑得暖昧无比。

珑月立时言道:“只要夫君高兴,我再多两个妹妹又有何妨?”

众人听得清楚,不是一个,而是两个,涵家小姐俏脸儿一红,将头别过一边,似若没听到一般。

当初轩啸成亲之前,珑月便邀涵寒长谈多时,涵寒有自己的尊严,心中一直有道坎迈不过去。

谢琳身旁的柳胥一直随众人干笑着,有些尴尬,谢琳看在眼中立时嗔道:“谁要给这死家伙当小妾,当本小姐没人要吗?”

杨稀伯大笑着来到柳胥身边,将他搂住,叫道:“谢小姐生得闭月羞花,美貌惊人,怎会没人要呢?”接着刻意问柳胥道:“你说对吧,柳兄!”

柳胥窘态纵生,被口中未咽下的酒水呛得咳嗽不已,“怎的又扯到我的头上?”此话一出,连他自己都掩示不住一脸幸福的模样。

众人立时了然于心,知他杨稀伯意有所指。

谢琳面红耳赤,面对众人的调侃窘迫无比,不过见柳胥那手忙脚乱的样子,她竟然主动地挡在了柳胥的身前,似在保护他一般。

殿中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不断传出。

不知何时,轩啸趁着大家不注意之时,来到后山竹林之中,静坐在旬云子的坟前。

少许,竹叶的沙沙声响起。

“来了?”轩啸问道。

珑月在他身边缓缓靠了下来,柔声问道:“夫君有心事吗?”

怎么可能没有?先前对着众人,轩啸就算心中不快,亦不敢表现出来。

三位夫人,一人背叛了自己,还有一位失踪多时,一点消息也没有,叫轩啸如何能不担心。

轩啸知道清霜必然知晓雷昕的计划,只不是不知碍于何原由没有提醒轩啸提防。难不成对前世之事还耿耿于怀?

念及于此,轩啸笑了笑,言道:“还是月儿最懂我,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与你成亲多日,还没来得及前去拜会岳父岳母,不如挑个日子前去紫徽宫吧!”

轩啸的语气绝不似他的面容那般轻松花,言语之中隐隐透着些许杀意,让珑月心中一紧,蓦地想道:“他难道要对他们痛下杀手了吗?”

珑月不敢让轩啸看到自己的神情,靠在他肩上,言道:“我既然已经嫁给你,便是轩家的人,一切听你安排便是。”

轩啸言道:“那就好,我若是冒然登门,定然会惊到二老,再过几日,大哥便要在这绝宫之中与诺欣成亲,到时各大仙派必会前来道贺,我会让人给紫徽宫送上张请柬,到时一定好生招呼二老!”

珑月闻言,背心发麻。看来父母来或不来已成为他们能否活下来的关键。

若他二人坦然前来,轩啸必然将他们当作亲人,好生劝说。若是不来,紫徽宫也就算是到头了。

珑月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挽着轩啸的手臂。一坐便是整夜。

数日后,凌云绝宫之上张灯结彩,喜庆之意十足,不知何人好事将近。(未完待续。。)

第0534章 大喜之日(上)

妙音依旧在曾经属于自己的花园当中,望着一株枯萎的花,若有所思。

这些天来,她一直在思考自己为何不愿离去,此处还有什么割舍不下。

卫南华未醒之际,她不由自主的守候在他身旁,如今不但醒了,还活崩乱跳,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担忧?是的,妙音居然对昏迷的卫南华有些担忧。体内的元神一在告诫自己,梦已经醒了,没必要再这不属于自己的地方耗下去。她需要一处安静的地方,潜心苦修,至于藤烟仙阁,她早晚会将其移为平地。

可是在这一年的时日中,绝宫的弟子们对她的关心,七位阁老的呵护,让她心中有了一丝牵绊。

最为重要的是,过往的记忆,让她对卫南华好奇不已,她不断地问自己,究竟他有什么地方吸引着自己?

答案是作为七妙玄女,卫南华身上的物质没一点吸引她。可就是喜欢,每次想要离开凌云绝宫之时,就迈不动腿。

“今日本来也会是我们的大喜之日。”卫南华来到这花园当中,突然在妙音身后言道。

妙音瞥了一眼卫南华,当然记得他们之间的约定,只不过物是人非,他二人又怎可能结为夫妻?

卫南华已从珑月那处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知道七妙玄女已在妙音体内觉醒,早非当日那个为了卫南华可以不顾一切的女人。

卫南华见她不发一语,苦笑一声,叫道:“七妙,我虽与你不相识,但是一年的光景,你几近守在我身边,就算易落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不管你是七妙亦或妙音。你对我已是情根深种。怎么?你还想走吗?天大地大,没有任何地方能容得下你,因为你的心早已经被我囚禁!”

卫南华言语之时,恶汗淋漓,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说过如此肉麻的话,若不是为了留住妙音,他绝计不会听杨稀伯出这鬼主意,动之以情。

不过肉麻归肉麻,妙音的脸上已不如先前那般冰冷。嘴角微微上扬,如沐春风一般。

卫南华心中叫绝,不想杨稀伯这一招还真起了作用,那便趁热打铁,踏前一步,将妙音拥入怀中,低头贴上那两片柔软的唇,以舌撬开皓齿,寻那香舌。

天下之大。敢在七妙玄女身上打主意的人还真不多,他卫南华算是开了这先河。

卫南华本是报着必死的决心上的。不想妙音不但没反抗,反而极是迎和。

一翻激情过后,唇分之时。妙音竟还意犹未尽,倒让卫南华有些尴尬了。

妙音望着卫南华的眼中多了些复杂的感情,神色古怪,淡淡言道:“这些事由杨稀伯那小子做来。必然是驾轻就熟,你还是生硬了些!”

卫南华老脸一红,心乱如麻。闻妙音再言,“我只问你,如果我不再是你的妙音,你还喜欢我吗?”

卫南华立时言道:“如果你不是,我为何还要喜欢你?”

妙音苦笑道:“果然是卫南华,如果是杨小子,他必然会说喜欢,而你,只忠诚于自己的心。”

卫南华此刻方才知晓自己失言,若妙音因此一怒之下,离开凌云绝宫,只怕将来再无相见的机会。

不过妙音却未无生气的意思,叹道:“妙音爱上了你,同样我也爱上了你,可是,我为何要输给她?我只问你先前说的话是真心的吗?”

卫南华立时叫道:“当然是真心的,虽然是大哥教给我的,不过亦道出了我的心声,我这人嘴笨,不如大哥与三弟那般能说会道,不过若非我心中所想,无论如何也难开此口!”

妙音见卫南华那紧张模样,心觉好笑,立时言道:“我相信你,不过以后不用再向他请教,因为这些甜言蜜语实在太恶心,我听了浑身不自在!”

卫南华稍稍一愣,旋即大笑不已,连妙音亦开怀地笑出声来,这也许是她数万年以来,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八方宾客如潮般涌向绝峰之巅,好不热闹。

这些人除了大部份前阵子助绝宫渡过危难的众人仙派弟子外,还有许多曾经是绝宫的盟友,可在关键时刻却被求自保,退缩了。

他们如今前来,是因为收了轩啸这位绝宫新贵的邀请。

凌云绝宫被围近一年,众人本以为这仙界第一快要烟消云散,却没想到逃过一劫,看来是绝宫气数未尽。

如此一来,能给的面子还是应当给,不就是喝顿喜酒,难道还怕被吃了不成?

众人怀着七上八下的心情来到这凌云绝宫主宫坐落的山顶,每隔千步,便有一名神族族人把守,目不斜视,威风凌凌。

此刻,轩啸坐在大殿当中,手里握头一份公良真人给的名单,当中有十数人被红圈圈了起来。

轩啸望着这十数个名字,杀容森寒,可怖骇人。

公良真人言道:“小子,名单上的人今日恐怕都会来,那被圈起来的人名,是经过多方查证,绝不会有错。只是这时间,你看........”

轩啸见他师父这欲言又止的模样,言道:“师父不必过虑,我与大哥二哥自凡界起便是一路蹚着血水过来的,什么事又是我轩啸干不出来,他杨稀伯承受不了的?今日您与几位师叔看着就行了。”

轩啸心中恨极了背叛,雷昕此次将他的心给伤得千疮百孔,似乎再无愈合的可能。

随那一剑刺入,他们之间本就不多的感情终是毁于一旦。

凌云绝宫这棵大树虽然未倒,一些不必要的枝叶也该修剪番,否则别人还道凌云绝宫无原则、无底线,将来还如何做这仙界龙头。

公良真人点了点头,想起另一件事,言道:“这两日撒出去数百弟子,仍没有清霜的下落,她若存心躲你,只怕你永远也寻不到他。”

轩啸早料到是这结局,当日凌云绝宫广邀宾客之时,雷昕突然出现,还成了鹭仙岛的弟子。

后来她再出现之时,便将清霜带了回来。从那时起,清霜便沉默少言,全然变了个人一般。

如今想来,轩啸觉得自己真是个大傻瓜。清霜从一开始便知道雷昕是为讨债而来。

至于讨什么债?当然是欠下的情债。而清霜如今的性子倒像是竺之罨记忆中的玉华仙子。

如果轩录没猜错,清霜的情形与妙音一样,前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

“玉华........玉华........”轩啸默念两声,微微一笑,突然觉得命运就如同为他量身订做的一般,想逃是逃不掉的。

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既然避不开,那便坦然面对。

轩啸淡淡道:“师父,又要劳烦了你了!”

“小子,得你叫我一声师父,还跟我客气,有事开口便是!”公良真人言道。

轩啸朝天上看了看,“鹭仙岛应当逍遥于世外,如今竟敢掺合我的大事,我希望师父将鹭仙岛找出来!”

公良真人面色数变,心中极是吃惊,叫道:“你小子真会找麻烦,那鹭仙岛是什么地方,你应当比我清楚,那帮家伙虽然自视甚高,但实力却是一等一的强,与他们为敌,等若是将他们赶去斗神宫一阵,如此一来,我凌云绝宫再添一大敌!”

轩啸摇了摇头,“此事是弟子的私事,我只需要你将仙岛找出来,接下来的事情,便与鹭仙岛再无关系。再有些日子,宫主只怕在这世上已是难寻敌人,他们要来送死,难不成还挡着?”

公良真人眼前一亮,惊道:“你的意思是宫主他.......”

轩啸笑得神秘,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公良真人咽了咽涎液,胸中狂跳,难掩那激动的心情。

半晌过后,公良真人叫道:“此事交给我去办即可,不可为师有言在先,这件事不能你一个人抗,凌云绝宫隐忍多年,让人觉得我们已是那没了牙的老虎,鹭仙岛若敢为难你,凌云绝宫不惜再添一大敌。”

轩啸心中一暖,千言万语在心中,却不知如何道去。

这时,一句弟子行进祈天殿,朝二人禀报道:“轩长老,阁老,杨公子的成亲大典已准备妥当,新就位,就等您二人去观礼了。”

........

“你准备好了吗?”杨稀伯牵着诺欣细嫩的手,问道。

诺欣欣喜无比,盖头之下的那张美丽的面孔笑靥如花,咬唇言道:“生是你杨家人,死是你杨家鬼,早便准备好了!”

诺欣长这么大,从未对一件事显得这般笃定。曾几何时,她连活下去的勇气亦是缺乏,如今苦尽甘来,再没什么可犹豫的。

闻杨稀伯淡淡言道:“今日绝非我二人成亲这般简单,看看这四周的宾客,一个个如狼似虎,都等着看绝宫的笑话,三弟势必会借我二人大喜之日做些事情,我倒是见惯这场面,只是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了?”

诺欣言道:“夫君何必说这般婉转,试问三弟的性子我们谁不清楚,见些血取些一红到底的好彩头,对我夫妻二人那也是喜事一桩,不必在意许多。这般看来,我还很是期待呢!”

杨稀伯微微错愕,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未完待续。。)

第0535章 大喜之日(下)

严格算来,杨稀伯应当算是轩尘阁的人,而如今却在凌云绝宫行大喜之礼,虽为纳妾,却比当年明媒正娶木宛晶之时还热闹了不少。

如今前来观礼之人挤满了善佑殿,众人议论纷纷,有看热闹的,有心怀不满的,还有忐忑不安的。这当然与这一年来,众人的所做所为有关。

但凡这一年中,对凌云绝宫鼎力相助的仙派,此刻当然是最轻松的,可其他人,就有些魂不守舍了。

诺欣在一干女子羡慕的眼光中与杨稀伯完成大礼。

珑月守在木宛晶身旁,轻声道:“大嫂,心里是何滋味?”

木宛晶故作生气,哼道:“那家伙若是再敢沾花惹草,我便让他当不了男人!”

珑月俏脸生霞,娇嗔一声,羞不可及,二女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嬉笑不断,亦成这大殿之中一道靓丽的风景。引得多少侧目观望。

木宛晶抓珑住珑月那还在使坏的手,正色道:“我怎么觉着你家夫君今日杀气很重呢?”

珑月抬眼望去,只见高台之上,轩啸站在二位新人面前,作为今日身份最为尊贵的仙界第一在派长老,为他大哥杨稀伯证婚亦属正常,只不过轩啸的笑容之中,仿佛多了些什么。

珑月淡淡道:“呆子今日注定要做一些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到时别吓着你!”双目朝对面一众人中,寻得了自己父亲的身影。

想起昨夜,珑鬓抵达绝宫,与轩啸长谈多时,到珑鬓出来之时,整个人如同苍老了许多。看得珑月一阵难过。

不用说,亦知轩啸威逼加利诱,让珑鬓就犯了。可能还答应了什么条件........

但不管怎么说,紫徽宫看来是保住房了。

珑鬓四周的人看他的眼神都极为奇怪,谁都要知道他紫徽宫与斗神宫勾结多年,今日确破天荒来凌云绝宫。众人虽然知道他女儿便是当今绝宫长老的结发妻子,但他与女儿决裂已是许久的事,人尽皆知。今日来此又是为何?

礼成之时,场中尽是那道贺之声,热闹无比。

轩啸踏前一步,两手轻抬,众人知趣收声。闻轩啸纵声道:“宫主闭关,今日承蒙七阁老谦让,让小子做了这证婚之人。轩啸何德何能........”

接下来便是一席自谦的客套话,听得众人不痛不痒。

珑月看着眼前这男人,都道他是道祖竺之罨,可她知道,这就是当年于凡界之中初识的乡野小子,若硬要说了变了,只是他那张脸变得白晰了。

珑月双目痴然。脑中勾勒出的无数画面,让她幸福无比,冥冥之中,怎会就让她与轩啸遇上了?

便在当时。只见轩啸面色突然转寒,语气冰冷,“不过,凌云绝宫对各位的照顾。好似在大难降临的那一天,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言辞犀利,话锋逼人。让那台下各派之主心中七上八下。明明是他人的大婚,说这样的话岂不扫兴?

众人以为今日这喜酒叫做和解酒,过了的事便不再提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是凌云绝宫当下处事之正道。否则一但撕破了脸,对凌云绝宫没有丝毫的好处。

轩啸望了杨稀伯一眼,后者探手点头,意为,“请便!”

轩啸缓缓步走行台阶,冷冷环视一圈,每五步便喊出一个人的名字,被叫到名字的人无一不是一方大派的主人。

待轩啸行到大殿正中之中,在他身前已站了十数将头微微低下的修者,均上了些年纪,实力不弱。

众人不知道轩啸将他们唤出,所谓何事,均在议论。

“这些人跟轩长老不熟吧?”

“谁知道呢,长老行事向来高深,看着吧!”

“这些大派掌门为何连直视轩长老的勇气都没有?难道做了什么亏心事?”

言语之人也不算什么好鸟,大战暴发之时,他们选择观望,若非轩啸及时出现,以雷霆万钧之势将斗神宫最有力的帮手击溃,这才使凌云绝宫有了喘息之机。

这些人胆敢前来,那也是冲着自己未做什么对绝宫不利之事,而轩啸面前之人则不同。

此刻,轩啸冷冷一笑,突然喝道:“绝宫处事,向来公正,虽与世无争,但关键之时,亦帮了诸位不少。不过,生死关头,尔等竟然贪生怕死,甘做缩头乌龟,唇亡齿寒之理难道不明?所谓墙头之草,左右摇摆,这般心志不坚,意向不明之事也是尔等正些名门大派应当做的吗?”

众人立时不敢言语,汗颜无比。想不到一个三十多岁在他们面前略显稚嫩的年轻人,言语中刀般锋利,每说一句都如同将他们的老脸给剥掉一层。

轩啸语气转柔,“不过,你们虽举棋不定,但也未做什么对绝宫有实质性伤害的事,而你们.......”蓦地一声暴喝,惊得众人突然一颤,耳膜生鸣。

杀气瞬来,轩啸的目光横扫身前十数人,突然叫道:“尔等在我绝宫生死存亡之际,非旦不出手相助,反而成为他罗法的爪牙,杀我绝宫弟子,残害我绝宫盟友........

尔等该当何罪?”

杀机将这十数人紧锁,只见他们的额头之上已隐现汗珠,心中紧张无比。

轩啸言语之际,已有几人暗运元气,必是想抢在轩啸发难之前出手,心中暗骂不已,早知这轩啸不按常理出牌,可没想到他竟在兄弟大喜的礼堂之上兴师问罪。实在后悔莫及。

轩啸面上仅是那嘲讽之意,从怀中掏出一本账簿,砸在众人身前,淡淡道:“这上面记载了你们十几位掌门这一年来的所做所为,还有杀害我绝宫弟子的名单,尔等不妨打开看看,我轩啸有没有冤枉你们!”

众人不语,连翻开看的勇气亦没有,低着的头上尽是那狠厉的神色。他们似若在等待着什么。这过程予他们来讲,每一息都倍受煎熬。他们欠缺跪地求饶的勇气,更没拔腿就逃的胆量,立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绝不会想到,那一本账簿之上,一个字也没有。

谁有那功夫将这群歹人的所做所为那般清楚地记下,只是诈他们一诈而已。

若此刻有人敢站出来说他绝没做过对不起绝宫之事,轩啸可以毫不犹豫地放他一条生路。

现在嘛,一切都已经晚了。

轩啸长叹一声。言道:“就在你们来此地观礼之时,我已经着人带着上万血族中人前去尔等各自的仙派中做客,不时他们便会带着他们的人头回来复命!”

此言一出,众人立时魂飞魄散,连哭都哭不出来,看轩啸的眼神如同见鬼一般。

场中哗然四起,惊呼不断,只有卫南华与杨稀伯知道轩啸所言非虚,就在两日前。芍冥便传信,血族儿郎已尽数前来,轩啸没让他们来西成山脉,而是直接去了这十数个仙派之中。

若是一切顺利。三日之内,这十数个仙派从此便会消失在仙界之中,若干年后,将不再有人记得他们的名字。

“轩啸。你这畜牲不如的东西,好生歹毒.......”突然有人指着轩啸的鼻子破口大骂。

此人离轩啸近在咫尺,他的名字亦是名单中最为显眼的。若说歹毒,轩啸怎么也比不上他。

多日来,刺杀之事在山林中各处发生,而此人更是当中更善长此事的高手,姓鲁名同知,死在他手中的绝宫弟子这些天加起来,没有一百亦有八十。他有何资格说轩啸歹毒?

这时,轩啸背转身去,对着一脸笑容的杨稀伯,对身后十数名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轩啸撕碎的掌门言道:“给你们一个机会,走出殿门,你们便自由了!”

这殿里的宾客心中清楚,轩啸是不想在这殿中见红,否则太不吉利,要知道今日可是杨稀伯的大喜之日。

便在当时,身后数人同时发难。

“我走你姥姥!”

“轩小贼,老子跟你拼了!”

剑影刀芒顿时连闪,气浪翻卷,劲风横冲直撞,随一道光罩从天而降,立时将那气劲封在气罩之中,未有半分溢出。

众人望去,原是公良真人关键时刻出手。

先前轩啸已经说了,他们想走想杀,一语可决,此时出手,不等同于坏了轩啸的名声?

当众人耐着性子看下去之时,方才知道误会了公良真人。只见光罩之中,轩啸身影暴闪,人随剑走,在众人之间随意穿梭。

在众人眼中,他的身法动作极为缓慢,可以清楚的看见他手无无伤剑从每一个人的喉颈上划过,却没有半点方法躲开。

在那一片空间之中,轩啸已然有了绝对的掌控之中,凌驾于一切。

片刻之后,十数名掌门的喉颈之上,同时出现一道血线,随即鲜血狂飙,人头落地。

只是一招,便叫这十数人立时身死魂灭,这等实力,场中能办到的人绝不超过五人。

这让各方宾客脖子齐齐一凉,暗自庆幸当初没有站到斗神宫一阵当中。

那珑鬓双目恍然,失魂落魄的模样中带着一丝惊恐,心中犹豫不决,那矛盾之感欲将其脑袋撑破,不停地问着自己同一个问题,“我该怎么办,我倒底该怎么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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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6章 包容的心

大喜之日,血染殿堂。这是数万年来,仙界之中从未发生过的事。

轩啸手中的剑,沾满了鲜血。此刻,正一滴滴从剑上飘然浮而起,与地面腾升而起的血气相融,缓缓浸入轩啸的身体当中。

地面十数具冰冷的尸体消失了,轩啸那双血红的双眼亦随之恢复正常。招牌的笑容挂在脸上,仍是那一副邪气的模样。

光罩散去,一切如初,只不过少了十数位身份尊贵的掌门而已。仙派都已不复存在,要掌门还有何用?

宾客之众呆若木鸡,均觉得嗓子干痒,腿脚有些发软。

轩啸环视一周,朝那高台之上走去,待他站定之时,方才言道:“凌云绝宫做事,向来赏罚分明,过去的事就它过去,从此莫要再提起。不过我还是先得对诸位言明,上了我凌云绝宫的大船,再想走,就已经晚了,从现在起,你们有一刻的时间考虑,要么与我凌云绝宫同进退,到拿下斗神宫的那一天,论功行赏,绝宫定然不会亏待大家。要么,现在就离开,只要各位不插手我们与绝宫之中的恩怨,以后见面仍是朋友。”

轩啸此语说得极妙,让他们只能选择帮助绝宫与否,先前杀人立威,让众人早已打消了诊附斗神宫的打算。在这仙界生存,没有绝宫亦或斗神宫这种大派在背后支持,只有走向灭亡一条道路。

轩啸的行事手段,众人心中已有个数,再想浑水摸鱼,将来的下场与放才十数人便没任何分别。

此刻已有人按捺不住,拔腿便想朝殿门之外走。

可无论他如何用力,那腿脚全然不听使唤,诡异无比。

轩啸忽然仰头大笑,“凌宫有你们这帮忠诚的盟友。实乃绝宫之福,天下苍生之福。我代宫主感谢各位的支持,借我大哥的喜酒望诸位在我绝宫喝得尽信!”

那数位掌门顿时脸色发青,谁都知道是轩啸捣的鬼,可谁都不敢言语一声。

先前轩啸杀人立威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想想便觉得头皮发麻,如今远全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只能一路走到黑了。

轩啸心里明白,这些人只想在各大势力之间的夹缝中求存,不使些手段。将他们逼入死路,这些趋炎附势之辈绝不会妥协。如今轩啸的目的已然达到,给一巴掌,当然要安抚一番。当下言道:“为表示对各位的感谢,自今日起,各大派留在我凡界之中的弟子可随时召回,且随时可将弟子送入凡界之中修行。”

众人一听,那紧皱的眉头立时舒展开来,喜出望外。齐身拜倒,“我等今后定以绝宫马首示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众所周知。仙界一天,凡界一年,这仙界当中的骨元仙果如此少见,只有送入凡界修行才是王道。

这些年来。各大派不知送了多少人下界,自轩啸成为这凡界之主后,原来想回来的人。如今已变成了白胡子老头,当真是上天无门。

如今轩啸开了这口,从今往后,各大派的修者数量会急剧上升,实力大增。

这对各大派来说,的确算得一个好消息。

那公良真人瞥了眼轩啸,眼中尽是满意之色,不住地点头。

轩啸此举瞬间替众人做出这一生中最为正确的决定,只是眼下,他们又怎可能看得到将来的事?

原本的杀意血腥转眼便成其乐融融之象,如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放眼整个仙界当中,怕是难寻。轩啸恩威并重的行事方式亦让众人对其又敬又畏。

这种结果,正是轩啸想要的。

珑鬓这在一刻似乎也下定了决心,待大殿之中的所有人入席畅饮之际,轩啸寻了一处安静之地,等着那珑鬓前来。

果然,珑鬓如期而至,随行之人还有珑月。

轩啸见其行来之后,在亭中早备好茶水,双手递过一杯,言道:“我与珑月成亲之时,没让您老喝到这女婿茶,今日补上。相信岳父大人已下定决心,从此与岳母归隐山林,从此逍遥快活!”

珑月闻言,终于知道他二人昨夜之中商谈之事。曾几何时,珑月便是如此打算,他父亲早被利益熏心,将权势与地位看得极得。早让其退出仙界纷争,可那时的他又如何能听得入耳。

轩啸昨夜的话可比现在狠厉许多,就是因为太过难听,珑月心知有她在场,轩啸有所顾忌,便早早地离开。

现下看来,珑鬓已经接受这事实。

当他接过茶水,抿了小口,心中大石顿时落下,淡淡道:“若说这仙界之中,城府至深者,不计其数,可与你轩啸相比,都显得太嫩。要知道,当年你父亲可是因为我,生命才走到了头,否则你又怎会十数年来,承受那与双亲分离的痛苦。可你这小子倒好,到现下,你对这往事只字未提,不要对我说你不知道。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这女儿还有什么事没对你说过?”

轩啸嘴角上扬,淡淡道:“岳父此言差矣,不是我不想提,而是这本是父亲自己的选择,他选择相信你,我就不该再旧事重提!”

轩啸在原界之中时,身在娘胎之中的事都能清晰记起,岂会不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

当年珑鬓虽为罗法遣入轩廷拓身边的棋子,但亦被轩廷拓的仗义所折服,几次三番,他都有意提醒轩廷拓早些离开。可轩廷拓极力想改变这世间的秩序。

轩啸虽然不想,但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父亲走向灭亡只是早晚之事。而当年凌云绝宫亦试图挽救他,让他入得宫门之中,先强大自身,当有足够的本钱之时,与天下为敌又如何?

不过轩廷拓的一意孤行终是他们如烟花一般,虽然绚烂,却很短暂。

短暂得已让人记不得仙界之中还有这一号人物。

而轩啸清楚地记得,轩廷拓明知自己是死路一条,却要应珑鬓相求,出谷相救,这举动实则为给自己的妻儿留下一条活路。

这一切如果一定要找出个罪人,除了轩廷拓之外,只有罗法。

所以轩啸的仇人自始自终都是罗法。

任佩佩亦深知这道理,所以当初得知珑月的身份时方才没有极力的反对。

珑鬓长叹一声,叫道:“名利权势本就如镜花水月,只是修行无岁月,不追名逐利,何以渡日?不过眼下,已没我这等老家伙的舞台,该是退出的时候了!”

饮尽杯中最后一口茶水,珑鬓仰头大笑,那背影显得有些落寞,让珑月心中一酸,那一声“爹”始终没有叫出口来,被轩啸紧紧地搂入怀中,泣不成声。

珑月不是难过,而是开心,开心他的父亲迷途知返,开心她觅得一个好夫君,竟能为了她打消复仇的念头。

只有珑月知道,轩啸自凡界中知道自己身份起,便一直想将自己的杀父仇人除之而后快。

亦只有轩啸才明白不能将害他父亲的人剁碎的痛苦,不要相信他嘴上说的,甚至连心中所想亦不得为真,因为那只是安慰自己的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

珑鬓的步履显得尤为缓快,每踏一步都在等着轩啸改变主意,直到他来到岸边之时,亦没等到他想象中的一剑。

此时,他扭过头来,见得那亭中的轩啸正将自己心爱的女儿搂在怀中,背对着他。他的眼中,立时有了神彩,忖道:“就算我退出了,能见得这小子将来叱咤风云,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念及于此,当即跃至岸外,纵声高歌,他已有多年没般轻松自在过。

.......

杨稀伯的婚宴设了整整三日,这也是为犒劳与斗神宫决战时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修者们。

宾客离山的当天夜里,芍冥领着血族数万人进入西成山脉。

仅竺成钢与竺厉二人随芍冥仙子前往山巅,其余人等便在山林之中集中安置。

竺成钢父子跪在地上,轩啸慵懒的坐在那高台宝座之中,冷冷地望着眼下这对父子。

自一开始,轩啸便没想过要杀他父子二人。

竺厉恩将仇报,为了克钦之名不惜利用柳胥与轩啸的感情。此事被柳胥知道后,不知道有多后悔留在那赤咕城中。

如今一众人均在殿中。看这对父子的眼神之中尽是敌意。

轩啸淡淡道:“竺成钢,你在神殿之中的日子,好像没学到什么东西吧!”

竺成钢心中五味杂陈,当年他立压众人拿下头名,本想借神殿之内的神奇力量将血族推向一个新的高度,可事与愿违,五年的时间就这么浪费了。

他怎么想到,那祖源与原界从头到尾就不是为他准备的。

轩啸只用了短短一年的时间,做了别人五年都无法完成的事,这不是注意又是什么。

当日他自原界中返回时,身前两道门,左边一道有他熟悉与亲近的感觉,可他没有进去,反而去了右边,于是便从轩尘阁中出来了,而眼下他在识海原界之中再不见那一扇门。不知何时才有机会让他重新体验一番。

轩啸微微失神之际,竺成钢一头磕在地上,叫道:“请道祖责罚!”(未完待续。。)

第0537章 奇隆之城

轩啸左右看了看,对前一众凌云经宫的元老及自己的兄弟们言道:“诸位说,我该如何处罚他们父子二人!”

卫南华对此事的原由知之甚深,当他眼睁睁看着轩啸死在他面前时,他已经快疯掉了,当时只想着将上官衍与雷昕给宰掉,一时之间忽略了这对父子。

一道无形气劲将他父子二人轻轻托起,轩啸笑道:“我只问你们一句,公孙兆当初给过你什么承诺?”

此事只有竺厉清楚,犹豫片刻,言道:“他说只要我配合他将你赶出南荒,他便有十足的把握将我推上克钦之位。”

如此说来,公孙兆并无置轩啸于死地的打算,看来当真是另有图谋。

轩啸言道:“事实证明,公孙兆还是骗了你们,雷昕是我夫人没错,不过她还有另一个身份,那便是鹭仙岛的弟子,她这颗棋子虽不也说是公孙兆安插在我身边,但至少跟他亦脱不了干系。你们一定没想到,她会出手杀我吧!”

轩啸如此说,只因他相信竺厉亦是受害者,他的初衷是带领血族重现辉煌,手段卑劣了些,至少人的本质还不算太坏。

况且此事芍冥亦是知情,责任终不在他一人的身上。

轩啸当日答应过芍冥,无论血族如何待他,都会给他们一次机会。

轩啸左右各看一眼,言道:“血族这些年被打压多时,有些举动,我不怪你们,此次让你们随芍冥前来西成山脉,倒不是惩罚你们。而是偌大一个种族守在南荒那不毛之地有何意义,天河南北才是仙界的主战场,从今往后,西成山脉便是血族的家。

竺成钢父子闻言。满面尽是不信的神色,但是轩啸一席话说得是斩钉截铁,轮不到他们不住。

竺成钢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祖大人有可吩咐!”

“造城!”轩啸语出惊人,眼中尽是炙热,放声道:“凌云绝宫在这深山老林之中,没有半分仙界大派的气势,西成山脉当中奇宝无数,资源丰富,最要紧的是,我们的人数已达到造城的必要。

在山脉外围造出一座数十万人口的大城。让大家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盟友之众均可入得城池中居住,可达一呼百应之效。

一个城中,近半数的人马是我们自己人,再遇到类似于斗神宫围山之举,便可随时调动数万弟子对其进行重点打击,叫他们防不甚防,难以形成合围之势。

而邕行有多年经商经验,可以继续将生意做大做强。在钱财之上,握住其他大派命门,如此一来,凌云绝宫的影响力必然会越来越大。早晚会超过他斗神宫。”

想不到轩啸的计划如此之长远,叫人振奋不已。

竺成钢本以为此行凶多吉少,原来这轩啸是为他血族觅了个更好的去处。血族生活之地,虽在南荒。可好歹也是个大城池之中。若真让他们在深山老林中生活,必有不适,生出抵触情绪之后。再想压制就不容易了。

轩啸如此安排之后,定能让血族之众对他誓死效忠,何况还有个道祖的名头。

要说这殿中最高兴的莫过于芍冥了,在轩啸身上有他大哥的影子,却又不用让她背负着杀兄之过,心里顿时轻松,此去南荒,拜高族从上自下,死得一干二净,越勒古台的大仇亦算是报了。

轩啸将诸多索事安排好之后,众人退去,殿中仅剩了七阁老与杨稀伯、卫南华等人。

公良真人首先言道:“小子,那鹭仙岛行踪飘乎,老夫多方打听,亦没办法打听到它的踪迹。”

轩啸早知是这结果,让其不必介怀。

正当他无计可施之时,一直没言语的妙音终于以那冰冷的声音言道:“我知道鹭仙岛在何地!”

........

天河以北,断屏山以西万里开外,有一城池,名为奇隆城,城中人口多达百万,修者无数,热闹非凡。

城东一家小酒楼二层之上,坐了三个位英伟的公子哥,一位玉树临风,一位虎背熊腰,还有一位冷俊无比。

三人正是连赶七日来到此城中的轩啸、杨稀伯及卫南华。

当日妙音说她知道鹭仙岛身在何处,实则只是知道前去鹭仙岛的方法。

众所周知,鹭仙岛飘浮在空中,仙踪难觅,必要通过一些特殊手段才能准确地掌握到仙岛的位置。

据妙音所言,数万年前,在这奇隆城中有一小门派,弟子人数不过百十余,却无人敢招惹。

因为欺上门的修者,隔日便横死在城中,尸体是被人刻意留在城中,久而久之,众人便明白那小门派不是什么简单善欺之辈。

这门派之中的弟子个个俊秀靓丽,均属人中龙凤。且实力不俗,如此门派在仙界之中竟没任何名声,不是让人很奇怪吗?

“妙音”当年在这城中住了有大半年,对这门派知之甚深,它实则为鹭仙岛留在世间的接应点罢了。大多与鹭仙岛有往来的修者,都会来此地领取“引路石”,方能寻得鹭仙岛,否则任你实力通天,亦难觅其踪影。

杨稀伯本是大婚不久,本应在家中与诺欣多温存些时日,一听到轩啸要来这奇隆城,那还忍得住?便以助轩啸一臂之力为借口,不顾木宛晶与诺欣的反对,死活都要跟着轩啸。

对于这种死缠烂打的方式,他的两位如花似玉的妻子没有任何办法。

只得托负轩啸帮忙照看,所谓照看,实则是盯着他,别让他又从何处领回个女子来。

而卫南华与轩啸向来是铁搭档,这种事,当然不会落于人后,在那凌云绝宫之中安生了没几日,便再次离家。

还有大把人想跟着一起来,诸如风朝堂、斥候、柳胥等,通被拒之。

这种事,人多无用,反而容易暴露,奇隆城乃是斗神宫的势力范围,人多反而坏事。

于是三人便一路低调行事,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之下,来到了奇隆城之中。

不过妙音口中那叫做仙裔派的小门派早已没了影,时隔多年,换了地方亦属正常。

三人此刻心情各异,轩啸若有所思,杨稀伯新鲜无比,四下张望,望着一众靓丽的女子,垂涎三尺。而卫南华则事不关己般,饮着杯中之酒。

轩啸突然言道:“实在没办法,就只有让貅螭去找,也许不知道哪天就找到了!”

卫南华一口酒险些喷出,死命咽下之后,方和上气不接下气地言道:“三弟,你这脑袋里装的可是石头?你让貅螭去找,那何时才是个头?这跟大海捞针有何区别,真不知是你傻,还是当貅螭是头蠢货?”

杨稀伯闻言,大笑不止,音量略大,引得一众女子不时侧目。连他的笑声也是刻意如此,将众女的注意力引到身上时,杨稀伯暗爽不已。

这等模样的男子足以让这帮女子们痴迷,何况还有轩啸与卫南华这等气质不同的俊俏公子。

轩啸翻了个白眼,言道:“大哥,你会不会太过自恋,我们这是出来办事,不是来艳遇,你若再这般行事,我便将你送回绝宫,让大嫂永远不让你出来!”

杨稀伯立时一震,恶汗连连,叫道:“你这忘恩负义的小子,何是成了你大嫂的眼线,你送一个试试.......”

虽然嘴硬,声音亦有些发虚,轩啸说不定真干得出这等子事。

正当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之时,街上立时传来喊叫之声。

三人寻声望去,只见人群之中,一位个子不高的少年腿脚极快,穿梭其中,身后几名凶神恶煞的大汗紧跟其后。

几息间,那少年便落入大汉手中。

“小兔嵬子,逃就逃了,还敢回来送死,真当葛爷傻吗?”那一手提着少年衣襟的大汉叫道。

少年被擒,全无惧意,一口啐在那大汉的脸上,叫道:“葛龟孙,别得意,有本事杀了老子,周掌柜早晚有一天会为我邕行的伙计报仇,你就等着死吧!”

周掌柜?邕行?兄弟三人一字不落的听入耳中。卫南华当时便想出手,被轩啸一把按住,传音道:“先听听是怎么回事!”

那大汉呸了一声,叫道:“周掌柜?那个老王八蛋早被君上吓破了胆,否则怎么让你们这帮为富不仁的商人丢下多年的产业,逃进那深山之中当猴子?你们不是要跟着凌云绝宫那帮缩头乌龟混吗?如今跑回来做甚?舍不得城里的荣华富贵?”

少年横眉怒眼,一语不发,那大汉被他的眼神惹恼之时,抬手便朝少年的脸上抽去。

一阵劲风撞来,众人眼前一花,大汉一巴掌抽了个空,手中的少年立时没了踪影。

“他娘的,这是见鬼了不成?”大汉纵声骂了句,随都知道是有人出手相助,但他几人连出手的人影都没看到,便将那少年给丢了,这若是传到掌门的耳中,怕是要让他几人吃不了兜着走。

在汉当下叫道:“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身旁几人言是之时,立即前去召集人手。

至于那少年,就在离大汉头顶不到两丈的酒楼二层之中,安然地坐着,被三位公子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未完待续。。)

第0538章 仙裔下落

“敢问三位公子是何许人也?”少年有些紧张,显然比先前对着那几名大汉还要紧张。

轩啸让下人为他添了双碗筷,可是这少年何时进得楼中,却没人注意。

轩啸为他倒上一杯茶水,漫不经心地言道:“我只问你两个问题。这第一,先前那几名大汉为何追你?”

少年眨了眨眼睛,连手脚该如何放亦不知dào

,怯懦地言道:“敢问公子,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杨稀伯与卫南华闻言立时大笑,不想这小家伙还有点意思。

轩啸亦是如此觉得,便言道:“你认识周掌柜,就一定听过轩啸的名字!”

少年立时有种自豪的感觉,趾高气昂地言道:“那是,要知dào

轩啸少爷的真实身份那就是道祖,我邕行真zhèng

的主人”话到一半立时捂住嘴,方知自己失言了。

只见轩啸与杨、卫二人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让他两腿直抖。

轩啸拍了拍他的肩,一道无气立时涌入,让少年那狂跳的心缓过劲来,让少年满眼尽是崇拜,只闻轩啸传音道:“小子,我就是轩啸,第一问题不用答了,你只需告sù

我仙裔派的下落便可!”

少年闻得轩啸之名,眼前一亮,激动道:“你就是轩轩少爷?”说着便要起身跪拜,被轩啸以一道无气死死按在椅子上,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轻声道:“别引起他人的注意!”

少年立时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小子有眼不识西成山,竟不知是公子亲临,还望公子恕罪。公子所问那仙裔派,别人也许听都没听过,但我却正巧知dào

它的下落!”

原来这仙裔派根本就在城中。只不过换了一处大宅,何况他们如今只是以一个家族而存zài

,外人根本不知dào



少年知dào

这一切,是因为那门派之中有位新入门的弟子,从事采购等俗事。而邕行的生意驳杂,自然会接触到此人。那新入门的弟子与少年年纪相仿,一来二去就熟了。

少年见得实力不俗,便随口打听,不想那弟子还真将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

当轩啸闻得那弟子的名字之时,望了眼同样惊诧的两位兄长一眼。叹道:“这世上当真有这般巧合的事!”

便在当时,数道人影冲入这酒楼之中,气势汹汹,将他四人围了个密不透风。

为首之人正是先前在众目睽瞪之下丢了少年的彪形大汉。此刻这大汉满头大汉,喘着粗气,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喜,咬牙切齿地言道:“我他娘的还当你上了天,下了地,在老子面前消失得一干二净。原来只是跟我玩了个躲猫猫,你三个小子怕是活得不耐烦了,连我的人也敢抢,别说我葛四爷欺负人。先前谁抢的人留下一只手便可以滚了!”

轩啸根本未瞧上他一眼,望着桌面吃大半的菜,吧唧了下嘴,叫道:“我也不喜欢欺负人。你带着你的人现在滚出去,我就饶你们不死!”

葛彪,乃这奇隆城中一出名恶霸。人送外号葛四爷,城主府中的小头目,仗势欺人那是他最大的本事,谁让这城主是斗神宫养的狗呢?

说到葛四爷这外号,不是他在家中排行老四,而是在这城中,他只惧怕三人。第一,自然是城主;这第二嘛,是他夫人;最后一位是他的小妾,他自然能排到第四。

这外号虽有些讽刺,不过这家伙头脑简单位,倒也欣然接受了,一叫便是多年,叫得远近闻名。

他如今还真把自己当了盘菜,侧耳细问,“小子,你方才说什么?四爷没听见,再给我重复一遍!”

轩啸微微一笑,朝少年使了个眼色。他倒也机灵,顺手抄起桌上的酒壶便照他头上砸了个稀巴烂。

疼倒不疼,但鼎鼎大名的葛四爷今日的脸算是丢大了,叫骂一声,扬起手便要想打人,岂料胸口大震,立时倒飞而出,惊得众人乍散而开。

随行的属下,见四爷被揍,一时间慌了神,只见那葛彪用尽全身力qì

喊道:“给我给我宰了他们!”

众人得令,挥刀便斩,十数人接连而致,大刀同时落下,在轩啸几个头顶之际,惊得少年捂头大叫。

只不过等了半晌,亦不见有刀砍来,小心翼翼地抬眼一看,那大刀正在他头顶半尺的地方悬着。众人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也无法砍得下去,定在原地进退两难。

而轩啸兄弟三人,却如同没事人一般,正常闲聊说笑,全当众人是透明的。

那葛彪从地上爬起身来,见几人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气冲冲地冲过去,一人头上给了一掌,叫道:“你们觉得好玩吗?”

谁知那十数人手中的长刀正一点点地融化,最终只剩一把刀柄在手。

葛彪跟见了鬼似的,两眼朝上,假装什么老没看见,悄悄转过身,垫起脚尖便朝楼下走。

“等等!”轩啸的声音自他的身后响起,让他两眼一闭,恨不得两巴掌抽死自己。

葛彪立时陪上笑脸转过身来,点头哈腰,“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他装傻,轩啸亦不绕弯,直言道:“我方才说了,是滚出去,谁让你走的?”

“遵命!”葛彪立时卷在地上,朝楼下翻滚,一路传来他的惨叫之声。

杨稀伯哈哈一笑,“这大个子还真有趣!”猛地一挥手,身旁十数无法动弹的人立时被无形之力给扔出窗外,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再看方才那桌前的四人,哪里还有他们的踪影?众人议论纷纷,不知是何处来的高手大能,看来这城中今天又热闹了。

那葛彪吃了这么大的亏,怎可能不找回场子,连滚带爬地朝城主府中冲去。

那城主可比他亲爹管用,只要装得可怜一些,城主一定会替他出头



一声脆响。葛彪的脸又红又烫。

他原以为会如往常一般,只要在外受了委屈,便跟个女人一样在城主面前哭得死去活来,剩下的事交给城主便可。

不过,今日却不管用了。

当他将轩啸几人之事道出之时,被城主大人一巴掌抽得满地找牙,立时收声,再哭不出来。

城主身旁立着位二十出头的貌美女子,轻声问道:“他们几个小子来奇隆城做甚?”

城主气得吹胡子瞪眼,叫道:“我管他来这里做甚。当作没看见就好,这几个瘟神若多待上几日,只怕我这城主的项上人头也难保!”

葛彪吓得不清,颤声问道:“不知城主口中的他们是指谁?”

城主抬手又要抽他,终是放下,叫道:“还能是谁,不就是轩啸、杨稀伯与卫南华三个小贼吗?他们一定是来报仇的。你惹谁不好,偏偏惹上这几个瘟神,他们没杀你。必是让你回来报信,老子这次可被你害死了!”

葛彪听闻那三人便是近来凶名传遍仙界的轩啸等人,立下吓得两腿发软,险些瘫倒在地。遇上谁不好,偏偏遇上他们,自己现在活着可以看作奇迹。

但转念一想,猫抓老鼠之时。便是一抓一放,直到将老鼠玩死才作数。

失了方寸的葛彪立时抱住城主的腿,喊道:“城主大人。你可一定得救我啊,我家里妻儿老小还指着我,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可怎么活啊?”

城主一脚将他踹开,叫道:“救你,谁他娘救我?如今我的这颗脑袋都不一定保得住,哼!”

葛彪面若死灰,脸上看不到半点生机。

貌美女子突然言道:“城主大人先别慌,据世界传言,这轩啸向来杀伐果duàn

,不喜浪费时间,今日来此城中若为寻仇,只怕这城主府上下,早已尸横遍地了,不会等到现在!”

立时朝那葛彪言道:“今日他几人在城中都做了些什么?”

葛彪见女子有些主意,立时回过神来,仔细想了想,言道:“倒没什么特别,他们在酒楼之中坐了大半日啊想起来了,据下人禀报,他们好像在打听一个叫仙仙裔派的小门派。”

女子与城主相视一望,立时面色大变。女子紧张言道:“立时传信斗神宫,让主事之人立即前来相救,轩啸这般肆无忌惮来到奇隆城,太不将斗神宫放在眼中。他们一定会有人前来帮手。还望城主大人多派些人手跟我回府,只要将他拖住,便无大碍。到时我自会将师祖禀明,少不了城主大人的好处!”

城主听闻好处二字,眼中立时一亮,再无恐惧之感,立时叫道:“孙汩!”

那窗户之上立时显出一道黑影,恭敬道:“城主有何吩咐!”

城主沉声道:“带着暗堂的弟兄随影舞小姐回府,一切听从小姐吩咐,不得有误!”

人影没有半点犹豫,立时应道:“小姐请引路!”

奇隆城北有一处大宅,横匾之上“权府”二字极为显眼。后院花园之中,一位二十上下的青年手持一柄木剑,舞得风声水起,剑招行云流水,干净利落,剑法造诣已入已入殿堂。

那一旁亭台之中,一位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子双目痴然,见其一套剑法终了,拍手叫道:“连生,你的《流云九式》愈发熟练了!”

此时竟有人齐声附和,让这一对玉人同时大惊,寻声望去,表情丰富,可谓是喜忧参半。(未完待续……)

第0539章 脂粉骚客

“啊!”铁连生与妻看清来人之时,同时惊叫,那铁连生更是手足无措,若做了错事的孩子。

三人自黑暗中行出,为首的轩啸微微一叹,叫道:“你这小子,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跟个小孩子一般,何时才能长得大!”

铁连生眼眶一红,哽咽到,“连生拜见三位大哥!”

还记得当年雷霆郡铁家的那个小子,曾在轩啸的指点之下入了修行之道,天生仙元圣体,修行之速连轩啸亦只得望而兴叹。

就在冰原之战而后两年,连铁生便破升,让人惊奇的是连敏敏都随他一同破升了。

轩啸对此从未怀疑过,如今想来,有中暗中为雷家做了许多事啊,对他们来说可能算是好事,但对轩啸来讲实则是许久之前便在他身边埋下的棋子。

轩啸对这幕后黑手可谓是佩服至极。

此时,望着热泪盈眶的铁连生,轩啸淡淡言道:“行了,你这小子怎的还哭上了,说说吧,这些日子过得怎样?”

铁连生抹去脸上的热泪,将这近两年在仙界中的遭遇如数道出。

原来他们身在此处,是雷昕安排的,还千叮咛万嘱咐地让他们一定不要离开,也不能去寻轩啸。

当一件件轩啸在仙界之中的传闻在仙界中蔓延开时,作为斗神宫势力范围之内的奇隆城自然会比其它地方收到更多的风。

铁连生每每听到轩啸的消息时,总是格外的激动。后来雷昕要嫁给轩啸,这般大事,按理来说,铁连生与敏敏自然当去,可雷昕提前便打过招呼,禁止他二人跟随。还被人监视了起来。

直到一年前,雷昕来看望敏敏时。说她要出一趟远门,如同交待后事一般对他们说了很多。就如同再也不回来似的。

铁连生与敏敏当时就觉着奇怪,但不管如何问她,她均是以笑作案,那笑容中尽是酸楚之意。

后来轩啸的死讯传开,雷昕亦没再回来,铁连便想此事多少都与雷昕有关系。

轩啸对铁连生来讲亦师亦友,轩啸的死讯让他颓靡了多日,连修行亦是担误了。

再见得轩啸之时,便恍如隔世。如同做梦一般。若非卫南华与杨稀伯随行,铁连生还以为自己见了鬼!

轩啸细细听来,铁连生言语由心,句句发自肺腑,不似虚言。

敏敏怯生生地问道:“轩啸大哥,我姐姐真的死了吗?”

轩啸望了一眼卫南华,此事他最清楚。

卫南化会意,言道:“你姐姐没事,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也许不用多久便会相见。”

据竺之罨的记忆,那日突然杀出的大能名叫上官衍,轩啸对他绝无好感,二人之间的仇怨更非同一般。

从卫南华的口中得知。玲瑶仙子应当是上官衍的女儿,似乎他很心疼这个女儿。但又似初见一般,让人生疑。

轩啸隐隐觉得这问题应当出在玲瑶仙子的母亲身上,也许这与他们正要寻找的鹭仙岛有莫大的关系。

铁连生与敏敏得知雷昕还活着时。立时眉开眼笑。

轩啸心中却无比的平淡,言道:“若我没猜错,这权家真实的身份应当是鹭仙岛放在陆地上的接应点吧?”

铁连生与敏敏心中同是一惊。叫道:“你怎么知dào

!”

轩啸对他夫妻二人这一惊一乍的反应感到很是奇怪,一丝疑色掠过双眸,立时笑道:“别紧张,我此次前来,便是为求得‘引路仙石’前往鹭仙岛,你二人可知引路石在何处?”

“这个”铁连生似有犹豫,看来他的心已然向着了鹭仙岛,不过与轩啸的交情又作不得假,狠下心来,言道:“轩大哥,不是小弟忘恩负义,如今我入了鹭仙岛的门,自然得替仙岛着想,仙岛的规矩,欲得引路石,需得红尘执事长老点头,而我与敏敏亦没这石头。”

轩啸点了点头,问道:“你们的执事长老是位年轻漂亮,风情万种的女子吧?”

铁连生微微一愣,此言若出自杨稀伯之口,倒不觉奇怪,这轩啸何时变得这般油嘴滑舌了?

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自轩啸等人身后响起,随即柔声言道:“传闻绝宫轩长老是位不苟言笑面,杀人如麻的大魔头。如今见来,传言皆虚,公子能说会道,又生得英伟不凡,让影舞都有些心动了!”

轩啸三人立时退往一旁,朝娜娜行来的女子抱手作揖,“影舞长老有礼了!”

此女正是这一府之内的主事,名为影舞,鹭仙岛大小俗物均由她负责。

暗地里,她早与斗神宫连成一气,对轩啸等人仅有敌意,现下如此客气,只不过为了拖延些时间罢了。

影舞娇笑一声,那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一扫,如会勾魂一般,看得三人心神摇晃。

闻影舞轻声言道:“三位公子叫我影舞便可,长老长老地叫得人家当真都老了。”

杨稀伯舔了舔嘴唇,嘿然道:“姑娘可不老,依在下看来,女子定要到你这般样子方才有如鲜花怒放,想摘却不忍,不摘却又觉可惜,叫人心痒难耐,日思夜想啊!”

轩啸与卫南华眼神一触,均看出对方眼中的笑意。要知dào

对付女子,还得杨稀伯亲自出马才行。

影舞掩唇轻笑,俏脸生霞。不禁叫轩啸暗骂一声,贱人!这戏做得还挺逼真。

轩啸怎会看不出来此女的用意,只不过大家都是明白人,在没撕破脸之前,还是得客气一些。

影舞娇嗔一声,媚声道:“据言杨公子前些日子刚纳了妾,如今便出来口花花,你的夫人们难道不吃醋吗?”

杨稀伯上前两步,探手而出,手指直朝那影舞尖削的下巴勾去,影舞故作娇羞朝后挪了一挪。

轩啸等人立时心生感应,周遭无气顿时异动,看来人数不少啊。

杨稀伯哈哈大笑,似极了那强抢民女的恶霸,叉腰叫道:“大丈夫三妻四妾乃是常事,我的夫人自不会干涉他夫君在外逍遥快活,影舞小姐这卓绝仙姿让在下连自己亲爹是谁都不记得了,小姐不如从了在下,做我的三夫人吧!”言罢抄手而上,一把揽住影舞的腰枝搂至胸前。

柔软的酥胸抵在杨稀伯的身上,触感美妙至极,无以言表,杨稀心中不禁大叫,“这一趟真没白来!”

影舞两手轻轻放在杨稀胸膛之上,嗔道:“公子这般轻薄我一个弱女子,难道不怕天下人笑话。”

面对杨稀伯那差之毫厘便能触到她面颊的唇,影舞娇喘不已。

杨稀伯心中冷笑,“小骚货,满面潮红,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在我花丛老手杨稀伯的面前装娇羞,当老子看不出来你这小骚蹄子刚跟人鬼混过吗?”

杨稀伯那只抚在影舞腰枝上的手突然施出一道元气,欲入其体内,不料刚入一寸,硬是被反弹而回。

“咦!”杨稀伯大感意wài

,再故技重施之时,影舞那双玉手同时发力,阴柔的气劲直入杨稀伯胸膛,立时将杨稀伯震开。

看得轩啸与卫南华哈哈大笑。

杨稀伯扭头笑骂一声,“两个没义气的家伙!”

一旁的铁连生夫妻二人更是莫明其妙,先前杨稀伯与影舞对话露骨直白,一翻打情骂俏的举动,任谁听了见了亦面红耳赤,怎的突然说动手就动手,毫无预兆。

杨稀伯回过头来之时,面色已变,再无先前那荒唐的模样,手掌翻拍而至,身速暴涨,只见人影一闪,便贴至影舞身前。

四周数道黑影同时杀出,身速奇快,自四面八方朝杨稀伯攻去。

不待轩啸言语,卫南华横移而身,一道火光立时在杨稀伯身周狂旋,掌影千百。

轰轰

接连暴响数声,那几道黑影周时被击得倒飞开去,同是心中不畅,猛地喷出一口热血,周身就如同被火烧一般,绯红滚烫。

同一时间,杨稀伯与舞影短兵要接。

双掌相击,暴鸣剧响。

那影舞娇躯一晃,连退四步,而杨稀伯全无大碍,不仅未退半步,反而如影随形,搓掌成爪,直朝那影舞的粉颈上扣去。

慌忙之中,影舞凝出护体元气,以抗杨稀伯手爪之威。只闻杨稀冷哼一声,掌间紫芒一闪光,那手掌之上龙鳞乍现,手爪之利,超乎想象,瞬时便将那护体元气捏得粉碎。

利爪直触皮肉,只要稍稍一用力便能将她的脖子拧断。

影舞再无原先那般处变不惊的冷静,厉声道:“三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得什么英雄好汉?”

轩啸围着四周走了一圈,瞥了地上那几名已无战力的黑影人,喃喃道:“这仙界之中关于轩某的传闻还少吗?有何人说在下是大英雄?我不过是个杀人如麻的小子,从前如是,现在如是,至于将来嘛,兴许会是个杀人如麻的老小子!”

绝不会有人将轩啸此言当作儿戏,铁连生算是一路跟着轩啸过来的,他当年在雷霆郡中的所作所为,到现在还让铁连生记忆犹新。

铁连生立时救情道:“三位大哥,你们有何需求对执事长老说便是,可不要伤了她!”

三人微微一笑,杨稀伯立时将她提到自己面前,靠在她娇小可爱的耳垂旁,轻吐热气,“交出引路石,饶你不死!”(未完待续……)

第0540章 非常手段

“呵”影舞娇笑连连,如在嘲笑他几人一般,随即厉声言道:“引路石没有,三位公子若有兴趣,可将小女子的命拿去!”

轩啸兄弟三人最不怕的自然便是而无赖,这影舞显然是一心求死,若真让她死,岂不成全了她。

对付她,办法多不甚数,到杨稀伯手中也就剩下一招。

杨稀伯嘿嘿一笑,“小姐连死都不怕,自然也不会怕其它的事!”

影舞冷声言道:“杨公子不过就想趁人之危占我便宜罢了,身体对修者来讲不过是一副臭皮囊,公子若是喜欢,占有便是!”

此女将一切说得轻松自如,不过这等货色跟家中二女相比仍有不小的差距,杨稀伯又怎会看得上眼。

只不过这女子极善攻心,如此一激杨稀伯,自然对她的身体再不感兴趣。

也正如她所料,杨稀伯连最后一点幻想空间也没有了,大笑道:“我杨稀伯岂是那般自私之人,好东西自然要跟大家一起分享,这些保护你的兄台们方才吃了些苦头,如今正是补偿他们的时候!”

“哗!”布锦撕碎的声音蓦地响起,影舞的衣衫顿时被扯得稀碎,玉背暴露在空气之中,月光洒下,映在她的粉背之上,更显其娇嫩,叫人垂涎欲滴。

铁连生立时将脸别了过去。

而地上一众黑影人看得两眼发直,眼前这女子骚媚入骨,叫他们记挂多时,不过这女子跟城主厮混许久,他们亦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心中如猫挠似的,难受无比。

如今玉人在前,虽然也只是看看。但也极是满足。

杨稀伯还嫌不够,猛然将她反过身来,反勒在臂弯之中,那胸前仅剩一抹红锦,一双玉峰呼之欲出,叫几人狂咽不已,热血上涌。

那影舞的脸早已红透,想死的心都有了,身后这男子可恶至极,这是对她精神上无情的凌辱。难过的是她全无反抗之力。

只闻杨稀伯阴声言道:“小姐可想清楚再回答,若是义气用事,这最后一抹遮羞布可也没有了,到时我再赏他们一人一颗纵欲丹,小姐这这般聪慧,应该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那几人闻言,心中狂喜,连周身的伤痛亦不记得,当真希望影舞死抗到底。那他兄弟几人也可尝尝这女人的味道。

想想就觉得激动,哪怕下一刻让他们去,也满足了。

影舞望着那几个城主府暗堂的“高手”,心中惊恐无比。他们双眼放光,当真尽是原始的欲望,恨不得杨稀伯立时将她胸前的红布给撕碎。

杨稀伯在她细嫩的脸上轻轻蹭了蹭,柔声道:“本公子可没什么耐性。五息之后,你不个给准信,我便扯掉你的肚兜。十息后你若还嘴硬,我便让你与他们共度良宵!

影舞全身一颤,心中无比惊恐,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微一张口便想咬舌。

不想一道无气立时入侵,让她唇齿发麻,连自尽亦没可能。

便在当时,杨稀伯另一只手立时抓住肚兜的下角,影舞两眼一闭,泪水瞬时滚落。

卫南华面无表情,却于心不忍,传音于轩啸言道:“三弟,这样当真好吗?不就是要块石头而已,这般不择手段,似乎不是我们应当做的事!”

轩啸点了点头,并非想制止杨稀伯,而是因为他同意卫南华的说法,凡事不应当不择手段。

不过对非常人,便需yào

用到非常人的手段,杨稀伯的行为当然是在轩啸的接受范围之内,淡淡言道:“我们让大哥一同出来,不就是为了方便办事吗?否则要他来做甚!”脸上还有一丝笑容。

若得卫南华白眼一翻,再懒得管,想来这女子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他们落在这女子手中,只怕下场惨十倍都不止,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这是再明白不过的道理。

正当杨稀伯用力之时,影舞立时抱臂捂住自己那傲人双峰。杨稀伯是个言出必行之人,五息已过,他将那肚兜一点点从影舞的玉臂之中拉出来,让她整个上身全然暴露。

那地上的几名黑影人胸中狂跳,恨不能大叫,“丹药,丹药在哪儿,快给我吃!”

据杨稀伯多年宽衣解带的经验,但凡女子一丝不挂之时,最没安全感,心理防线亦是最薄弱的时候,这时你让她做什么,她亦不会拒绝。

她与被众人凌辱只差一张薄薄的纸,在没捅破之时,便是最佳的时机,一旦捅破,她若将其看开,那么这一招将再无意义。

杨稀伯看准bèi

时机,阴声言道:“你觉得他们会怜香惜玉吗?一旦我让他们将药服下,他们可不管你是影舞长老,还是那人尽可夫的淫娃,你的每一寸肌肤都将被他们蹂躏,周身都将是他们的欲火与罪恶,这一生再不得清净,日夜都会活在恶梦之中永远无法醒来”

言语之恶毒,连轩啸都有些听不下去,不过丝毫不会让轩啸心软,跟他们对轩啸做的事比起来,这些能算得上什么?

只见那影舞娇躯颤抖,闭眼皱眉,泪水不断,越听越是心惊。

杨稀伯的手指自她乳侧缓缓掠过,不断下移,抚过腰枝之时,突然来到她小腹之上,再朝下那一片禁区移动

影舞的身体越发抖得利害,整个人都如同要跳起来一般,闻杨稀伯接着言道:“你在等着斗神宫的人来救你吗?你觉得我兄弟三弟会傻到就只有我们三人来到此处,自投罗网!”

此言终于将她心理防绕攻破。

如今轩啸兄弟三人早成了众矢之的,再是胆大也不敢轻易前往敌对的势力当中,若真是这样,除非嫌自己命长。

对影舞来说,一分一毫的时间都长得可怕,按她的想法,斗神宫的弟子该早到了才是。而今未到,说明轩啸早有准bèi

,在奇隆城外围设伏,只怕此时已不知死了多少弟子。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她的想象罢了。

因为轩啸他们就只来了三人。

“你们赢了!”影舞颤声怒道,屈辱的泪水如绝堤般不断滚落,哭得花枝乱颤。

杨稀伯立时变出一套衣衫罩在影舞娇躯之上,将她搂在怀中,如同恩爱的情侣,断不知影舞连生吞了她的心都有了。

那数名暗堂杀手的脸上立时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让轩啸与卫南华哭笑不得。

在敏敏的帮zhù

下,影舞很快便整理好了衣衫,脸上若罩了一层寒霜。

轩啸与卫南华都想知dào

一件事,杨稀伯为何随身带着女子的衣服。

只不过没时间问出口罢了,轩啸旋身出剑,人影狂旋一圈之时,数人人头落地。

铁连生与敏敏面色大变,如今的轩啸下手比以往不知迅猛了多少倍,谈笑之间便可取人首级,且感受不到任何的异样,杀人就如同用膳般轻松自如。

轩啸漫不经心地言道:“这几个畜牲的眼睛玷污了小姐的身体,不应留在世上,在下替小姐代劳,小姐大可放心了!”

影舞冷哼一声,“那轩公子应当自裁谢罪才是,你不是也看了吗?”

轩啸笑道:“小姐这是在侮辱在下吗?轩某一双眼睛只看得到美丽的事物,永远是带着欣赏的目光来发掘这世间的美,怎能与他们那满是淫欲的目光相提并论?”

一番话道得义正言辞,绝无半点玩笑之意。

影舞破涕为笑,言道:“轩公子可比传闻之中无耻了太多,相要引路石,跟奴家来便是!”

再次变作那风情万种的姿态,让兄弟三人暗中叫绝,此女心中已恨透了他们三人,又怎会如表面这般人畜无害。

影舞仍未放qì

,能拖一刻便是一刻,前去取引路石的过程之中,尽量放慢脚步。

轩啸一行人跟在她身后,淡淡言道:“小姐不用再等了,斗神宫的人来了亦是无济于事,除非罗法亲来,否则,谁还拦得住我?何况在下前去鹭仙岛,只为将夫人接走,并不是与鹭仙岛结怨。若是我凌云绝宫与鹭仙岛有合zuò

的可能,小姐不是成了有功之人,到时鹭仙岛的主人兴许还会大肆奖赏小姐。”

影舞心中怒骂不已,鹭仙岛与斗神宫早结成一气,又怎会左右逢缘,转念一想,任他轩啸实力超群,去了鹭仙岛也翻不起多大的风浪,到时仍只有死路一条。

念及于此,心情不尽好了话多,脚下亦变得欢快,没用多少时间便取得了“引路石”。

轩啸当着影舞的面,不顾铁连生的反对,将他夫妻二人丢回了凡界,还不望道一声谢,兄弟三人立时冲天而起。

一道强dà

的气息正由远而近,速度奇快。

轩啸刻意慢了一分,与那人相隔数百丈,遥相两望,只闻轩啸纵声言道:“姓公的,你来晚了一步,注定今日无缘,我们还是斗神大会再见吧,将你的脖子洗干净!”

公孙兆恨得牙痒痒,怒极反笑,叫道:“轩啸,你还是喜欢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好事多磨,这样会让我对你的项上人头更加感兴趣,恕不远送了!”

言罢便隔空一掌将那满面错愕的影舞轰成了肉泥!(未完待续……)

第0541章 有女君霓

万丈高空之上,轩啸三人坐在那貅螭背脊之上,朝背疾行了近十万里。

当引魂石入手的那一刻起,轩啸便能隐隐约约地掌握到那鹭仙岛所在的位置,现下这感觉越经越发明显了。

日月之光直射而来,那光芒耀眼无比,他们从来没这般近距离看过月亮与太阳。

原来两个巨大的火球,只不过太阳火焰的炙热的,月亮上覆着的一层蓝色外焰,当叫冰焰才是。

久未言语的卫南华突然睁眼言道:“三弟,你向来不喜将心中的真实想法告知我与大哥,今日你便跟我们交交底,此去鹭仙岛,你究竟想做什么?”

轩啸嘿嘿一笑,言道:“除了将清霜接走,我也没想好该在那鹭仙岛上如何祸害一番。”

卫南华白了他一眼再不说话,索性倒头就睡。

轩啸当真没有骗他,鹭仙岛一行,原本只为将清霜接回来,不管如何说来,轩啸与清霜已经成亲,不管她是清霜不审玉华,前世今生,她都注定是自己的女人,所以不能让她留在鹭仙岛之中。

而轩啸清楚记得鹭仙岛上至少还有两他惹不起,不过前世今生的暗杀都与鹭仙岛脱不了干系,就算不能将这岛给拆了,也得太闹一番才算了事。

轩啸将这些想法如数道出,卫南华的脸色才算好kàn

了一些。

杨稀伯突然想忆起何事,言道:“据祖龙的记忆,每二十年一次的斗神大会其实为仙界武斗会,众修者不但是为提升在仙君榜上的排名之外,各大门派之间更是为争夺雷灵仙海的所有权而战。

祖龙前辈的记忆中,那雷灵仙海的海底似乎藏着什么秘境,让仙界无数修者多年来一直打着它的主意,而那秘境的钥匙似乎在斗神大会之上取得胜利方才能得到。这才使斗神大会这般热闹,让诸多隐世仙派派出年轻一辈的弟子参加。”

轩啸不住地点头,言道:“大哥,说重点!”

杨稀伯干笑一声,言道:“重点是,得到钥匙之人想带多少人进入秘境,便能带多少人。如果可以的话,以这个为条件,可不可以将鹭仙岛拉拢过来?”

这主意亦是轩啸对影舞说起之时,杨稀伯临时想起。

以他三人的实力的确可以在鹭仙岛上搞风搞雨。但这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增加一个死敌,得不偿失。

轩啸如今并无大碍,谈不上报仇,就算让他们还债,亦等将斗神宫等连根拔起之后,再从长计议。

轩啸拍手叫绝,“大哥所言绝对是一条可行之道,关键在于。如何能说服那岛中的主事人相信我们能一举拿下斗神大会之冠!”

杨稀伯与卫南华同时陷入沉默之中。他三人向来是以实力说话,极少在他人面前空口说白话。若论吹虚,杨稀伯可是冠绝天下,可这鹭仙岛之主不同于常人。骗是定然行不通的。除非有压倒性的实力,否则没人会相信他们。

轩啸依稀记得这鹭仙岛主的模样,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若她还是岛主。兴许有希望,若不是她的话,也只能靠实力说话了。

两日后。天明之时,一座庞然大物在薄纱般的云雾之中显出身来,貅螭这体型在它面前,就是个小黑点,全然可以忽略。

如些庞大的岛屿飘浮在万丈高空之中,若非轩啸亲眼所见,怎的也不相信这不是在做梦。

这岛上山水皆有,林木茂密,花香宜人,奇鸟异兽穿行于岛上,让如梦初醒的三人仿佛又陷入另一场梦中。只不过这梦太过真实。

这岛正是鹭仙岛。

当三人一兽出现在空中之时,立即引起了岛上弟子的注意,众弟子神色紧张,怒斥不断,严阵以待。

看来是早有人通过特别的试式将他们造访之事提前传达,否则这群弟又怎会如临大敌般紧张。

只见那空地之上已聚集了近千名弟子,刀兵尽出,大有剑拔弩张之感。

貅螭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中,青烟喷出,疾掠而下,离地两丈之际猛然展翅,猛地扑扇,劲风压顶,逼得众人连连后退。

立时腾出一块空地来,貅螭双掌落地,陡然大震,伏首朝四周警惕的一众俊男美女狂吼一声,个别胆小的女子已被吓得脸色苍白,却仍死死咬着牙立在原地。

貅螭得yì

至极,哼哼唧唧那模样说不出的可恶,顿时引得一阵怒骂。

三人立时从它背上跳了下来,轩啸拍了拍貅螭的颈子,笑骂道:“你这畜牲,又开始耀武扬威了,自己玩去,一会自会唤你!”

貅螭似若听懂了一般,大脑袋点了几下,冲天而起,追得那一干鸟兽仓皇逃窜。

众多鹭仙岛弟子见此人有这般听话的玄元圣兽为伴,均是羡慕不已,议论纷纷,一时间场中嘈杂一片。

无论前世亦或今生,轩啸都是第一次来到这五绝六禁之一的鹭仙岛。传闻出自此岛的修者,实力再不济亦是玄元境,圣元境的高手不知出了多少。创岛之主便是至圣之境。

如今过了数万年,只怕早已升入神源圣界之中。

轩啸又是一阵唏嘘感叹,杨稀伯在一旁慌忙道:“三弟,你倒是说话啊,你看看这些家伙,如狼似虎的,再不道明来意,只怕是要将我给剁碎了喂狗啊!”

轩啸莞尔一笑,纵声道:“敢问如今鹭仙岛何人掌权,在下轩啸与两位兄长前来拜访,可否现身相见!”

此言虽是说给在场众多弟子听,但以鹭仙岛岛主之威,又怎么会听不见?

云袖横飞,至众多弟子身后的殿中疾速掠过,如云桥当空。

一道倩影连踏“云桥”,飞身前来,那仙姿绰绝的模样顿时让杨稀后与卫南华齐身一震,同道:“世间竟有如此尤物!”这话言出之时,女子仍是轻纱着面,只能隐隐见得那模样,便能让他二人发出如此感叹,可见其美貌有多惊人。

女子旋身下坠,娇喝道:“接招!”

二话不说,玉足猛然踏下,直取轩啸天灵而来。

从她一出现之时,便意锁轩啸,卫南华欲出手之际,轩啸笑着摇了摇头,抬手护顶,立时被那玉足踩得结实。

周身大震之际,双膝立时没入那地下尺半。

轩啸亦不生气,开怀大笑之时,祖元真气骤然暴发,震得女子倒飞三惊,翻身之际,掌影立时扑天盖地,劲风狂啸,气鸣震天。

空地之上尘雾漫天而起。

连那高空之中的貅螭亦停止追逐的把戏,悬在空中瞪着那又大又圆的双眼偏着头,看向尘土之中。

似若觉察到了什么,立时失去兴致,再朝一只大鸟追去。

女了翻身落在众多弟子身前,风吹尘散。

轩啸立在原地,周围尽是那巨大的掌印,轩啸却未中一掌。这可把众弟子给吓坏了。

轩啸嘿嘿一笑,叫道:“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淘气,有你这般迎客之道吗?”

此言一出,哗然四起,看这样子,轩啸似与此女相识,连杨稀伯与卫南华都大吃一惊。从来没听轩啸提起过。

既然轩啸与她相识,为何却不知这仙岛所在呢?

这时,女子摘下面纱之时,天地瞬时失了几分光彩,细眉如画,双眼如水,不断地闪烁着,就如同随时都能流出眼泪一般。

那高挺的鼻梁之下,双唇丰满,泛着微光,忍不住想去轻轻摸一下。

如此精致的五官配在那巴掌大的脸盘之上,比例完美到极致,挑不出任何毛病。

杨稀伯的鼻血瞬时流了出来,那痴傻的模样,让一众弟子笑得死去活来。

而卫南华则索性闭上眼,将花易落与妙音在心中默念百遍。

只见她莲步轻移似笑非笑地行至轩啸身前,微微欠身,以那天籁般的声音打趣道:“之罨哥哥的实力退步了,连与君霓过招的胆量都没有了吗?”

君霓仙子,仙界八大仙子之一,容貌当之无愧为八女之首,连轩啸亦不得不承认,她的容貌绝对在珑月与清霜之上。

就算此女艳压群芳又如何,当年的竺之罨只钟情于凝香与玉华,如今的轩啸亦只会爱着珑月与清霜,不会有任何改变。

他与君霓只会是一场美丽的邂逅,而竺之罨一直拿她当妹妹,即便她真对竺之罨有意思,亦明白,这男人不属于她。

君霓仙子极有原则,绝不会放纵自己陷入一段苦恋之中,如同她的师妹一般。

君霓仙子的另一个身份,便是这鹭仙岛的岛主,而当众多徒子徒孙听闻她称那轩啸为哥哥时,众人彻底傻了。更为奇怪的是他明明叫作轩啸,为何又被称为“之罨”呢?

轩啸挠着头,飘然从地中拔腿而出,稳稳落在地上言道:“不是大哥不接招,而是知dào

你这丫头不会真下手而已!”

众人再次凌乱,君霓至少也活了数万年,在轩啸口中竟成了一个丫头,这般胆大包天的话,是什么让他如此有勇气,众人心中那惊骇之情,无以复加,一个个被目瞪口呆的模样,别提有多好笑了。(未完待续……)

第0542章 幸福突临

翡翠作砖,明珠引路。

富丽堂皇的仙宫之中,数席满坐。

鹭仙岛数位弟子心知肚明,此宴他们不过是作陪罢了。不过就算是作陪,他们亦心满yì

足。

只因这等招待宾客的宴请平日里可不是他们能参加的。

席间三女两男,女子面容姣好,气质各异,看得杨稀伯搓手大赞,引得另两位男子怒目相视。

经君霓告之,此五人均乃她座下弟子,实力逼近圣元之境,当轩啸问及他们是否是参加斗神大会的人选之时,君霓只是笑笑,并不言语。

要知dào

斗神大会的人选乃是各派的秘密,被保护得极其严实。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当中,没有什么事是不会发生的。

君霓首先是鹭仙岛的岛主,其次方才与轩啸是故交,以微笑作答并无不妥,轩啸并不会觉得奇怪。

轩啸与君霓时断时续的谈话,让他们彼此有些尴尬,半晌过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看来五名弟子莫明其妙。

之所以称为知己,他们当有过人的默契,也正是因此,让君霓很长的时间都以为这就叫爱,实则并非如此。

大笑过后是一阵许久的安静。

君霓首先打破沉默,“之罨哥哥说话何以变得吞吞吐吐?你到我鹭仙岛绝非与君霓叙旧这般简单,何不痛快道出,看能否为妹妹寻得一个帮你杀人夺石开脱的理由!”

轩啸三人立时眼皮一跳,瞬时被那气机紧销,心中狂跳。君霓仙子的实力太过惊人,让杨稀伯与卫南华大有离席逃窜的冲动。而三人同时明白她口中杀人夺石的意思。

那天夜里离开奇隆城之时,公孙兆一怒之下便将那影舞给杀了,定然顺势将这黑锅推开了轩啸。

兄弟三人当中,唯有轩啸神色如常,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言道:“人啊。总是会变的,就如你这丫头,当年不论我说什么你都相信,如今你不是也开始怀疑我了吗?”

君霓一颤,旋即苦笑,那微微皱眉的模样亦是惹人心疼不已,抬眼仔细打量一会轩啸,轻声道:“因为你现在叫轩啸,而非竺之罨,不过我还是相信你。以你轩啸的凶名。杀一个人对你来说小事一桩,没必要遮遮掩掩!”

轩啸仰头大笑,叫道:“丫头痛快,我亦不跟你绕弯子,今日来此是为我夫人,也是你的师妹,她前世叫做玉华,这一世叫清霜,不知可在岛上?”

杨稀伯与卫南华早听轩啸将此事原尾道出。所以才不觉奇怪。

而其余五名弟子则被此言语惊得大跳而起,无论是玉华还是清霜,在他们的心中那都是与君霓一样的存zài

,对其敬若神女。

在岛上修行的弟子。外人无比羡慕,可他们自己却深知这当中的枯燥与乏味。

有的弟子在岛上一住便是数千年,何闻天下事?

轩啸与清霜成亲的消息,岛上并没几人知晓。

如今轩啸道那玉华仙子是他的夫人。这等若是对玉华仙子的亵渎,也是对整个鹭仙岛的亵渎。

两名男弟子最先按捺不信,拍案而起。怒指轩啸,“混账,玉华师叔何时了你的夫人?若再也胡说八道,莫怪我等不给你留情面!”

不等卫南华与杨稀伯色变,轩啸定睛一瞪,言语之人如遭雷击,闷哼一声,跌退十数步,轰然倒地。

当轩啸目光横移之时,另一名弟子心中一惊,将头低下,默默地坐了下来。

只是一个眼神,便是对他实力最好的证明。

从开始上岛之时,便被众弟子那嘲讽及蔑视的眼神包围,轩啸并不在意。

可谈到自己夫人之时,便再无儿戏之意,任谁敢突然跳出说三道四,轩啸必会让他后悔一辈子。

轩啸嘴角一翘,邪笑道:“给脸不要脸,这殿中还轮不到你几人言语,若再敢插嘴,我保证让你们永远出不了这大殿。”

几名弟子虽是怒气上涌,见君霓都不言语,他们又能说什么?只能将这口气咽下,心中暗骂不已。

君霓放下手中酒杯,淡淡道:“早告sù

过你们几个小家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让你们吃些苦头,你们还当自己可以横行仙界。”此言听来颇为严厉,但袒护之意再明显不过,只闻其话音一转,对轩啸言道:“大哥今日来得不是时候,师妹不在这岛上,师尊亦不在,否则就轮不到你在这里张狂了!”言罢,还狡黠地笑了笑。

轩啸顿时吃了一惊,师尊?难道就是上一任鹭仙岛之主,杞婕仙子。不是传闻她早已破升而去,为何还会在此界。

轩啸面色阴晴不定,心乱如麻。

便在当时,殿门外缓缓行来一个青年男子,青秀俊朗,相隔甚远便露出那开怀的笑容。

这可让轩啸兄弟三人有些意wài

,书生怎会在此地?

与书生这一别还当真有恍如隔世之感,杨稀伯立时冲上前去,将书生一把架住,“亏了我们兄弟多方打探你的消息,没想到你小子躲在了鹭仙岛享清福”眉梢频挑,意味深长。让书生干笑不已。

书生与杨稀伯、卫南华闲话少时,这才来到轩啸身前抱手轻言,“日出之时,我便卜了一卦,算准轩兄会来,此时相见,仍不免有些激动!”

轩啸二话不说,立时与他来了个熊抱,一切尽在不言中。只凭他们这举动便可知几人的兄弟感情极为真挚。

君霓轻咳一声,让他几人立时从喜悦之中回过神来。

轩啸连忙君霓道谢,后者轻笑道:“大哥,小妹送你这礼物你可还满yì

?”

虽然说没寻得清霜,可是有了书生这意wài

之喜也不错。

轩啸用力点了点头,忙着询问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

说到书生如何来到鹭仙岛之时,书生苦笑言道:“雷昕!”

轩啸面色转冷,哼道:“若我没猜错,正是那日在断屏山之中,你被她带走的吧?”

一年前,轩啸等人前去宏宇仙阁的途中经过断屏山,突闻《天外飞仙》的笛声,本以为是书生,可后来却并没几得他的人影。

如今想来,定是雷昕尾随在轩啸等人身后,将书生带走。

书生证明了轩啸的猜测,让轩啸怒不可及,大气连喘。

轩啸一直没弄明白的是雷昕定是玲瑶仙子,不过,她不是魂族之人吗,为何又与这鹭仙岛扯上了关系?

当轩啸将这疑问道出之时,书生将一些连君霓都不清楚的往事一一道出,惊得众人呆若木鸡。

玲瑶乃杞婕的女儿这等秘事岂是岛中小辈能够知dào

的?如今看来玲瑶的身世也挺可怜的。

不禁让轩啸心中一软,但念及她的所做所为,就气不打一处来。

书生见轩啸的神色变幻,轻言道:“轩兄想知dào

清霜去了哪儿吗?”

轩啸眉眼一挑,有了精神,连忙问道:“她在哪儿?”

“她去寻雷昕了!”书生直言后,见君霓一脸无知,便解释道:“亚屹亚玛山的决战之前,清霜找过我,她知dào

雷昕要做什么,但当时她的心中还没想通,所以未能及时阻止。当她想透之后,再出手已是晚了一步,她之所以一去不返,首先是因为玲瑶仙子的生父,乃是洪都神山之主!”

众人闻言,失声惊呼。

可此事轩啸已然知晓,不觉奇怪,这又能与清霜扯上什么关系?

书生语气一转,低声道:“雷昕未归,必是被上官衍接去了洪都神山,虽是隔世,但也是他的亲生女儿。清霜的心结打开之时,她了现自己真的爱的是你,便应当何护雷昕腹中的孩子!”

杨稀伯惊声一叫,“孩子?谁的孩子?”

君霓苦笑道:“还能是谁的,当然是他的!”纤指指的不是别人,正是轩啸。

轩啸双目恍然,喃喃道:“孩子?我有孩子了”

变幻莫测的人生总是让人哭笑不得,回想那柔情缠绵的夜晚,若就在昨日一般。

千头万绪涌上心头,轩啸心中五味杂陈,复杂至极,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亦或是哭笑不得。

书生叹道:“轩兄,你不该恨雷昕,她前世与今生都是身不由己,命运早被编排,一切不是她能住。你一定要责怪,这罪魁祸首只有一人,她便是杞婕仙子!”

个中关键,书生虽然知dào

得不算清楚,便大致情况掌握得八九不离十。

连殿中的几名小辈弟子亦是深信不已。

不管如何来说,雷昕已经怀上了轩啸的孩子,越发激动,说着便要离开此岛,杨稀伯等人当然知dào

他意欲何为,立时将他拦下。

书生言道:“轩兄何时变得这般沉不住气?你现在去洪都神山又有什么用?首先,若是上官衍不想让雷昕诞下这孩子,那么早便应当胎死腹中。若在雷昕的坚持之下,如今孩子已然诞下。看清霜与杞婕岛主如今未归,便知后者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轩啸的心情急起急伏,被书生的言语吓得不轻。

轩啸连忙叫道:“书生,我脑中乱了,你一向心思缜密,快说说,我如今该做什么?”

书生微微一笑面,朝那君霓仙子瞥了一眼,传音道:“轩啸应当趁杞婕不在岛中,将鹭仙岛争取到自己阵营当中!”

一语惊醒梦中人!(未完待续……)

第0543章 条件诱人

轩啸心中虽然百般担心雷昕,或者说是担心他与雷昕的孩子,如今也不得不把这事搁下。

整理一番思绪,不理那五名惊骇万分的弟子。朝君霓仙子言道:“亚屹亚玛山之巅,丫头你未出手相助,大哥不怪你了,如今我只问你一句,若大哥与斗神宫开战,你鹭仙岛站在哪一边?”

君霓仙子神色立时冰寒无比,厉声道:“轩啸,你还真将自己当成竺之罨了吗?从你入得此岛之时,便打着他的旗号耀武扬威,鹭仙岛的立场向来不问世事,你这是想将我鹭仙岛拉下水吗?”

轩啸稍有错愕,没曾想君霓会突然发难,在竺之罨的记忆当中,此女连大声说话也不会,时隔数万年,终于还是有所改变。

轩啸见她的双眼朝左右转了转,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在她的怒容之中仿若看到了些笑意。轩啸立时会意,定了定神,叫道:“岛主此言差矣,若我没猜错,令师早已选了阵营,你如今这么生气,只因不想忤逆令师的意思吧?”

君霓哼道:“轩啸,做人不能太贪心,今日这书生便是我鹭仙岛送给你的大礼了。待师父回岛,我也逃不了受一番惩罚。带着你的人走吧,不要试图说服我,我君霓不欠你什么,一定要说欠,倒是你还欠着我一段情。我与你是故非亲,能做的都做了,别指望我为了你开罪师尊。若你当真是这么想的,便不配我再叫你一声大哥!”

君霓一席话说得在情在理,让轩啸看似无从下手一般。殿中五名弟子当岛主是在下逐客令,纷纷起身,立在君霓身旁,怒目而视。

轩啸笑出声来,言道:“原来现下的鹭仙岛已经不是你君霓能说了算的,不过若是杞婕当真在此。我还真想与她详谈一番,斗神宫亦或是洪都神山给出的条件,看看我轩啸能否办到。”

君霓摇头叹惜,“你还是与当年一样,不见棺材不掉泪。此次开出诱人条件的正是洪都神山,代为传话的正是罗法。条件便是雷灵仙海前二十年的所有权。”

众所周知,第二十年一次的斗神大会,连续三次夺得大会胜利,便永久得到雷灵仙海的使用权。斗神大会已经一连赢下两届,此次若再让他们得逞。从此雷灵仙海将属他斗神宫一家所有。

而想打破这局面,恐怕很难。

鹭仙岛选择与斗神宫、洪都神山合zuò

,这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若当真让他们跟着轩啸,只怕是输多赢少的局面。

这种情况之下,谁会选择跟着轩啸一路走到黑?

轩啸当然知dào

问题所在,直言道:“你们先别管我做不做得到,可以先听听我的条件如何?”

此次轮到君霓的五名弟子犹豫了,交头接耳。半晌后。君霓笑道:“轩公子既然不想放qì

,那便说来听听,不过我可不保证会改变主意!”

轩啸哈哈一笑,叫道:“以上官衍这等薄情寡义的本性。怎会平白无顾的将雷灵仙海前二十年交给鹭仙岛手中。我想令师亦非真想跟他合zuò

,而是权宜之计。”

“说条件!”君霓有些不耐烦。

轩啸沉声言道:“我若拿下此战,雷灵仙海便属凌云绝宫与轩尘阁与鹭仙岛共有之物。我会亲自带着你们进入仙海之中,不用再担心一路上的艰难险阻!”

君霓娇躯一颤。尚不知轩啸此言何意。

要知dào

雷灵仙海只不过在各大仙派的眼中是无主之地,但其实并非如此,但凡前去雷灵仙海。若能活着回来,但已属不易。若还想从中带回点什么,与找死并无多大区别。

因为那仙海之中凶兽无数,尚有许多隐世老怪,当入得雷灵仙海,想到那秘境之中,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谁能保证自己就一定能活着走到那地方?

数万年来,能活着进入秘境之中的人绝不超过十个。

轩啸就算是竺之罨再世,亦没能力敢保众人平安。

那五名弟子一脸嘲意,等着轩啸解释之时。轩啸什么也没做,朝杨稀伯使了个眼色。

后者嘿嘿一笑面,踏前一步,面容突变,那头颅正急剧发生着改变,一声龙啸传来,转眼杨稀伯已然变作一条丈许长的紫金真龙于殿中盘旋绕飞,吞云吐雾。

君霓终于明白了,轩啸已然有了兑现承诺的实力,这条件不管是她还是杞婕应当都会满yì



见她面色终于放松,轩啸知dào

自己终于有条跟鹭仙岛谈了。当下张口叫道:“大哥,够威武了,别玩了!”

当杨稀伯变作人形之时,君霓言道:“霍昌的分身当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将祖龙给干掉,不想还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说来祖龙重伤还是因之罨哥哥而起,如今轩公子的大哥得到祖龙兽身,这不是命中注定又是什么?”

杨稀伯闻言哈哈大笑,“祖龙前辈是看本公子生得俊,不至于辱没了他的威名,于是将龙魂赠予在下,先前那并非真龙兽身,而是我自家的秘术‘化龙诀’。”

君霓惊叫道:“什么?”这还并非真龙兽身,只不过是幻化而来,可为何以她的实力却难分真伪。

传闻轩啸的大哥与二哥实力均是不弱,如今看来,岂是不弱那般简单?简直叫强得可怕。

尤其是一旁不苟言笑的卫南华,元气内敛,若不是殿中就这么几个人,还真有可能将他给忽略,可就这种天人交合的境界是许多修者追寻了一生亦难以感悟的。

君霓对轩啸越来越感兴趣,也许他当年的梦想当真能够完成。

当下唤醒身旁那几名受惊过度的弟子,言道:“传唤岛中所有弟子于殿外候着:“要将他们也唤出来吗?”

君霓点了点头,言道:“也该让他们出来见见世面了!”

待五人一走,这偌大的殿堂之中显得更为空旷。

君霓笑望轩啸,态度立时一转,再回先前那满脸温宛的模样,柔声道:“大哥会不会觉得我这副商人的嘴脸惹人生厌?”

此言半真半假,偏偏又带着打趣与俏皮,让三人同时深吸了口气,真呼受不了。

君霓似乎特别喜欢看他们这窘迫的模样,娇笑一声,言道:“轩公子,你知dào

仙界之上是哪儿吗?”

轩啸点了点头,“神源圣界!”

“想去吗?”

轩啸几乎想也不想,便答道:“不想!”

这次轮到君霓吃惊了,在她眼中,他应当是一个喜欢挑zhàn

,对万事都极为好奇的人。为何对那被称为祖界的地方一点兴趣也没有呢?

轩啸见她一脸不解,解释道:“若那个地方当真这么好,你,还有你师父,上官衍这些大能为何还要留在此处?”

轩啸不想去的原因极为简单,大家都不傻,若真是好地方,怕是挤破头也得去。他们不愿意去,肯定有物殊的原因。

君霓的笑容意味深长,“轩公子当得人精二字,要知dào

师尊和上官衍都曾去过圣界,只是他们又回来了,对那圣界只字不提,看来并不如传言那般乃桃源仙境,修行圣地。

天地初开,自有生命以来,修者们似乎都在寻找一条出路,在厮杀中寻找真谛,分为三界之后,修者似乎有了目标,凡界的想为仙界,仙界却想前往圣界。

我大胆推测,圣界并非众人期待的出路,所以他们欠的是一个答案,而那个答案,便在雷灵仙海的秘境当中。

敢问轩公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

轩啸心中一惊,这与竺之罨的想法不谋而合,触及到了“他们”的问题。

轩啸笑道:“丫头,你是否想说,我们所有人其实一直活在别人编织的世界当中,我们的命不由自己说了算?”

君霓眼前一亮,与聪明人说话,的确很省事,当下言道:“轩公子虽然不是他,却与他有同等的智慧,我越来越相信他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可是又怎么才能知dào

自己是否跳出了这个圈子呢?”

轩啸言道:“当你没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时,你永远不会得到答案,这也是众修者渴望力量的根本所在。丫头是否想说,雷灵仙海已成这盘大棋中的关键,只有知晓当中的秘密,才会有可能跳出这无休止的轮回?”

君霓叹道:“当年,我对大哥用情至深,大哥的心却始终在凝香与玉华的身上,这一世,大哥似乎看得开了,你的身心可由多人分享,何不算上君霓一位,君霓也想为你生孩子!”

轩啸脑中如雷炸响,胸中狂跳,才知此女亦有娇精的一面,轻描淡写的将情爱之事道出,无半点玩笑之意,那使坏的模样恨不能其搂入怀中狠狠地亲上一口。

这等艳福,叫杨稀伯羡慕不已,大叫,“成亲太早啊!”

轩啸差些便要心神失守,凝神屏气,正色言道:“丫头,这一世也一样,我的心中只有她们,唯一的意wài

,只有雷昕。我永远将你当作妹妹!”

君霓凄婉一笑,惹人怜惜不已,不过一瞬,神色再变,肃然道:“既要我鹭仙岛死心踏地跟着你,那便要拿出过人的实力,否则让我们如何相信你能拿下斗神大会头名?”

此时,殿外数千弟子已然齐聚,轩啸立是明白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了!(未完待续……)

第0544章 不开窍的石头

原本空旷的殿前广场如今已是人满为患。

鹭仙岛一众弟子尽数奉命前来,众人交头接耳,不知几个外来的修者何以让鹭仙岛如此礼遇?

众弟子见君霓与轩啸等人行出之时,立即闭口不言,齐身拜倒,“参见岛主!”

君霓此刻与方才判若两人,眼神冰冷,气势陡然提升,这才有一派之主的气质。

君霓淡淡道:“斗神大会转眼便至,今日就让你们这群小家伙见识下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立时转向轩啸向众人引见,“这位公子便是当今凌云绝宫长老,轩啸!想必前些日子的事大家有所耳闻,轩公子以一人之力逼退斗神宫数万人马,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尔等平日趾高气扬,不可一视至极,不如就趁今日领教一下轩公子的高招,提前为斗神大会热热身!”

众人心中不明,为斗神大会热身,怎会与轩啸过招。他的实力难道与斗神大会的水平相当吗?

君霓杏眼一瞪,众人立时收声,闻其言道:“轩公子便是凌云绝宫中选拔而出的弟子!”

此言如惊雷般在众人心中炸响。

只闻众人惊呼不断。

“什么?他不是长老吗?”

“不可能,若他真有实力逼退数万修者,那实力至少圣元,他才多大?”

“这小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一夫当关,只怕是一人给他一拳,也能将他砸成肉泥吧!”

“岛主定是让我们出手,拆穿他的面具吧!”

“没错,不知谁有这荣幸!”

此时,杨稀伯伸了个懒腰,悻悻道:“今日看来又是三弟大显神通的时候。我与二弟你注定是两片绿叶,衬托他这嫩叶了!”

轩啸闻言笑骂不已。

而众弟子面对轩啸等人这般轻松惬意的神态亦是咬牙切齿,恨不能立时便将他三人扔出鹭仙岛。

正当他们跃跃欲试之时,君霓娇声叫道:“姣霞,你与四位师兄妹正是此次参加大会的人选,不如就向轩公了领教几招吧!”

众人惊呼,对付区区轩啸,何用鹭仙岛年轻一代翘楚出手?

人群之中缓缓行出一位温柔宁静的女子,周身毫无半身戾气,婀娜地朝君霓身前走来。

此女在二十来岁。完美的面容总带着一丝动人的笑容,看来平易近人,亦让轩啸等人好感倍增。

让他对这女子动手,只怕难尽全力啊。

轩啸本以为先前殿中五名弟子才是此次大会的人选,没想到却是另有其人。

念及君霓殿中那古怪的眼神,立时便明白,那五人极有可能是杞婕仙子安插在君霓身旁的眼线。这才使君霓对轩啸时冷时热,距离掌握得刚刚好,有往日的人情。也有对仙岛忠诚。

姣霞乃君霓十年前收下的弟子,当时她不过是快病死的孤女,十年已过,她的实力岛上没几人清楚。不久前斗神大会弟子选拔,姣霞一鸣惊人,斩获第五,拿下这资格。

她的实力也许不是五人之中最强。但性子却最佳,与人为善,和蔼可亲。加之其心智过人,便成这五名弟子之中的智囊,被推为五人中的核心弟子。最为出奇的是,竟无一人反对,可见此女厉害与高明之处。

姣霞瞥了轩啸兄弟几人各一眼,柔声言道:“姣霞明知不是各位公子的对手,奉师命斗胆向各位公子讨教,还望各位公子手下留情,不知哪位公子不吝赐教呢?”

言罢,飘身飞退,同一时间,数千弟子如潮退往四周,让广场之中空出大片来。

杨稀伯挽袖踏步,“好说,好说,本公子一定会手下留情的!”还没走出两步,便被轩啸给拉回身旁,言道:“大哥莫要冲动,此局若是你出马,首战必将失利!”

杨稀伯不服,“做甚?我不行,难道书生行?”

书生笑骂之时,轩啸亦不多解释,只淡淡言道:“非是你实力不济,而是她正巧克你!”

君霓眼中一亮,对轩啸更是高看一分,大加赞赏。

只见轩啸望着卫南华,笑道:“此战,唯二哥能胜任!”

杨稀伯大翻白眼之时,卫南华神色木然,言道:“因为你二哥我对着她们永远只会是一块开不窍的石头!”

当轩啸点头之时,卫南华的躯体飘然落入场中,无半分元气波动,整个人看来没什么特别,似若木头一般。

众人只有少数人听过轩啸之名,对与轩啸同行的二人知之甚少,皆不明白,卫南华有何资格与姣霞一战。

交手之前,轩啸朝身旁的书言道:“你可以算算,他二人谁会胜出!”

书生干咳一声,“你轩大公子早已运筹帷幄,还需yào

我做什么?”

正当时,卫南华探手起势,“请!”

卫南华这波澜不惊的模样让姣霞错愕不已,要知dào

同门师兄弟当中,不论她面对谁,都有把握让他们沉浸于自己营造那宜人的氛围之中,享shòu

那片刻的宁静。

可眼前这男子却让他吃惊不小,不受任何事物影响,融入天地之间,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冰寒得让人无法靠近。

这种感觉尚是头一回让事实说姣霞束手无策。亦让她有些失去冷静,淡淡道:“公子,姣霞得罪了!”

倩影横空,娇喝之声随即传出,只见那姣霞竟然抢先发难,纤手成掌,直拍卫南华面门而去。

卫南华虚眼以望,惊人的威压立时让他呼吸不顺,还小看了这貌似弱不禁风的女子。沉腰之际,玄阳直元狂泄,劲风如猛兽吼兽,凝于躯体之外,那张牙舞爪的模样,顿时叫众人心中一惊。

姣霞一往直前,全无惧意,那娇俏的脸庞被玄阳之芒映得绯红。眨眼之间。卫南华掌击而至。

篷!

两击相击,闷响一记!

那姣霞娇躯一颤,脸上立时闪过一丝艳红之色,闷哼一声,双目恍然之时,朝后抛飞。

只不过一招,便叫她受了伤。卫南华临时还收力近五成,不想还是让她吃不消。

当下暗骂自己一声,怎的还与一个女子认真了起来。

念及于此,立时化作一道紫芒直追那抛飞跌退的倩影而去。

这时。才让呆若木鸡的众人回过神来,大骂不已。

“小贼,你做甚?”

“想占我们师妹的便宜吗?”

“找死,将他双手砍下来!”

就在同一时间,卫南华抢在那姣霞落地之前,将其抄手揽腰,一把接住。

轩啸侧目而望,只见君霓脸庞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

杨稀伯唉声叹道:“这等好事,总轮不到我!”

“二哥中计了!”轩啸叹了一声。杨稀伯与书生同是一惊,放眼望去。

玉人入怀,卫南华的心始终如一,无半点邪念。当她看清姣霞的面容之中,那不安之感立时涌上心头。

卫南华尚未做出任何反应,掌影便扑天盖地一般自他怀中爆fā

,短短一瞬之间。连中数十掌,全无还手之力。

卫南华被那狂轰滥炸般的掌击逼得连连倒退,只闻姣霞娇喝一声。万千掌影立时合一,破空而袭,正中卫南华胸膛之上。



空中划出一道鲜红弧光,卫南华如那断绕风筝一般,跌落在轩啸的脚边。

此刻,姣霞欠身言道:“公子请恕小女出手过重,这便算作对公子的一点惩戒吧,无论何时何地,切莫冒犯一个清白女子,就算你出自好意,承让了!”

场中立时暴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欢呼声、叫喊声响彻天地,可见众人兴奋无比。

“多谢小姐提醒,是卫某冒失了!”卫南华不知何时已然站了起来,正拍着身上的尘土。

不过这鹭仙岛上一尘不染,他这番举动,不过是为他先前的失利的尴尬做一些掩示罢了。

要知dào

卫南华亦是个极爱面子之人。

虽说对方是一个女子,但亦是利用了他的同情心,方让他栽了个大跟头。

方才还热闹无比的广场,随卫南华一语道出立时变得鸦雀无声。

要知dào

姣霞方才所用掌法,乃是鹭仙岛开山祖师所创,名为“风云掌”,此掌法如风如云,变幻万千。

卫南华一口气中了近百掌,到现在才吐了一口血,如今更像个没事人一般立在众人之前。

这时,轩啸的手掌按在了卫南华的肩上,众人以为这是要让他认输的意思。

没曾想,轩啸笑言道:“二哥,别太认真,下手可得有些分寸!”

此语一出,立时引得鹭仙岛的弟子怒骂不已。

卫南华点了点头,身形狂掠,在那光洁的地面之上留下一道赤红的火光,耀眼无比。

十丈之距,在卫南华眼中与一尺并无区别,不及眨眼,卫南华那张平淡无奇的脸庞便出现在姣霞的眼中,后者立时后撤半步,周身光芒大作,紫芒元气狂旋不已,双掌欲发之时,只见那卫南华二指猛然点在姣霞眉心之间,“你不该利用我的善良!”

一道刚猛气劲立时自姣霞眉心疾涌而入,任凭她如何调集元气以作抵抗,那道炙热且无坚不摧的元气将一切视作无物,于她经脉之中狂行不止。

几息之后,姣霞瘫软倒地,全身赤红,就快着火一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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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5章 大哥出马

姣霞何等骄傲的女子?在鹭仙岛之中倍受关注,诸多师兄对其更是关爱有佳,见其倒地之时,当场便想发难。

无数道凛冽的威压照卫南华袭来。

只见卫南华周身虚影暴涨,阳神的影立时成形,硬撼那气机,傲然矗立,没有丝毫的惧意。

如此一来,倒让那无数想要为姣霞出头的弟子立时没了脾气。

轩啸嘿嘿一笑,叫道:“二哥,何必跟一群后辈如此认真!”

话音刚落,卫南华面色转柔,敛去那灼热的元气,扭头便走。

卫南华与杨稀伯的辈份比这群不可一世的弟子不知低了多少。

只是众人绝没想到这一战会是速战速决的结果,默默接受了轩啸等人前辈的身份。

轩啸作为三人之首,卫南华都如此厉害,想来轩啸亦是不弱,对他的实力倒是越来越期待了。

卫南华尚未走到轩啸等人身旁之时,一道极其冰寒之气从天而隆,笼罩在那姣霞的娇躯之时。

浑身躁身之感立时消了大半,姣霞被那气劲托起身来,赤红之色正在消褪当中,心中立时舒爽了不少。

在两位师姐妹的搀扶下,勉强能站立。

姣霞苦笑一声,冲那卫南华的背影,言道:“卫公子还真小气,就算赢了小女子,也应当拉人家一把,你这般不懂得怜香惜玉,以后何家女子愿意嫁给你!”

卫南华这时亦被吓了大跳,先前那一道冰寒气劲丝毫不弱于清霜的天生冰灵之体。

虽说那道入体的玄阳真元并不算什么,便对常人已是致命,卫南华想让霞吃些苦头,虽不致死,便也至少要在麻上躺个两三日。

没想到,此刻她竟如同个没事人一般,恢复了过来。可见这出手之人实力不弱。至少较姣霞更胜一筹。

卫南华转过身来之时,那姣霞身旁已站了位男子,从那名女弟子手中接过姣霞,一脸关切的言道:“你还是太过善良,师父说切磋,可没让你受伤!”

此话的言外之意便在姣霞并示使出全力。事实也正是如此,以姣霞的实力,面对卫南华绝不会如此狼狈,百招之内定难分胜负。

虽说先前摆了卫南华一道,不过念在轩啸等人乃君霓的座上宾。自然留了一手,没想到卫南华暴发力如此之强,看准时机便将她制住。若非她身旁这男子,只怕她现下已被人抬回房中,连言语亦是困难。

男子以那鄙视的目光瞥了卫南华一眼,淡淡道:“尔等乃我鹭仙岛的贵宾,对一个弱女子何以下这般重的手,若是我师妹有个三长两短,尔等如何向我师父交待。向我们一众师兄妹交待?”

此言哪里是将轩啸等人当作贵宾了?分明将他们看作仇敌,言语之中没有半分客气之意。

难得的是君霓并不为轩啸等人解围,难书生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正当轩啸吃惊之时,书生笑道:“轩兄不要奇怪。这鹭仙岛是个极看重实力的地方,从不约束弟子的行为,在仙岛数代岛主看来,修者的天性正是向征着这个人的本身。若是没些独特的气质,又如何能与其他人分辨得开呢?”

轩啸一听,觉得言之有理。当年君霓与竺之罨结交便是如此。竺之罨飞扬跋扈,众人欲除之而后快。

偏是作为岛主传承者的君霓,不顾各派的惊愕,与竺之罨结交,那时群霓便已是至圣之境,在竺之罨面前,她没有丝毫架子,反而像个小妹妹一样跟在竺之罨身边。竺之罨亦不觉得有何奇,左一句丫头右一句丫头,叫得众人恶汗淋漓。

卫南华哼了声,淡淡道:“拳脚无眼,这是姑娘教我的规矩,我岂有不从的道理,何况今日是你鹭仙岛想看我们有何本事,若不露两手,极难服众。”

男子大声叫“好”,立时言道:“卫公子快人快言,若我再多言,只怕旁人会说我矫揉造作,枫峌前来讨教,不知卫公子能否应战?”

卫南华刚要言语,被轩啸拦下,望向杨稀伯。

杨稀伯别过头去,故作没看见轩啸,哼着小调,心想,“女子不让我出马,选个大男人,太没意思,不去!”

闻轩啸言道:“大哥,与女子动手,赢了不光彩,输了更丢人,与男子则不一样,想怎么玩都是你的事,重yào

的是这万千女子的双眼可都看着你了,今日你若表现好,他日逢斗神大会之际,便有了可观的声援佳丽,可谓是羡煞旁人,何乐而不为?”

这话可说到了杨稀伯的心里去,想想在理,立时叫好。

只见杨稀伯敛去笑意,一本正经的模样似若换了个人一般,缓步向前之时,九道耀眼的光芒自体内旋飞而出,细看之下才知是九道金针。

九针绕身盘旋,杨稀伯负手而立,双目之中精光暴闪光,整片天地立时有种春暖花开之感。

众人心中均有此奇妙的感触,再看杨稀伯之际,只觉得此人更加秀逸,眉宇间英气勃发,让一众女子心若小鹿乱撞,口十舌躁。

枫峌先是嘲讽地望了眼卫南华,再盯着这容貌不输给他的男子,抱手言道:“在下得杨公子赐教,实乃三生有幸,还望公子不要留手,战上酣畅淋漓才是。”

乍一听虽是客气,可言语中的小觑之意着实明显,没想到枫峌竟这般瞧不起人。

不过杨稀伯亦不落下风,还道:“我若全力而为,这小小的鹭仙岛怕是经不起折腾!”

话一出口,枫峌立时色变,轻哼一声,叫道:“我看你的实力有没有你的嘴厉害!”

杨稀伯仰头大笑,“我的嘴可不止会说话!”

此言语带双关,乃至三关,让经人事的女子顿时面生红霞,笑骂不已。

九针接连狂飙,于那飞身而来的枫峌各大要害之处见缝便插,无论是力度还是角度,均是拿捏得刚好。如同长眼一般,几乎让枫峌无处可躲。

卫南华言道:“三弟啊,你不让我出手,岂不是落下话柄,让那黄毛小儿看笑话!”

轩啸叹道:“二哥何时变得这般在意虚名,今日我们不是要给谁下马威,只要让他们见识到我们的实力便可,不必太过!”

卫南华笑道:“你看大哥那惬意的模样,这一场还有何悬念?”

轩啸脸上露出那狡黠的笑容,“大哥再这般玩耍。不出十招必吃大亏!”

卫南华大惊之下,见轩啸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心知轩啸眼光独道,看得奇准,暗自为那沾沾自喜的杨稀伯捏了一把冷汗。

九针轰然杵地,暴响之声震得一众弟子皱眉不已。

只见那枫峌立时跳出那九针的攻守的大圈之上,迎着杨稀伯凝出柄气刃,当头便砍。

这转守为攻之速可谓快到极致,在杨稀伯先前接连猛攻当中。竟能抽身而出,亦不能小看。

只见那气刃将要劈到杨稀伯的脸时,后者张口之际,一道闪电立时劈出。与那气刃撞成一气。

“噼啪!”一记旱天雷陡然炸响。

枫峌身形一晃,翻身倒飞。

杨稀伯纵声大笑,“现在知dào

我的嘴不光会言语这般简单了吧?”

自从杨稀伯融合龙魂之后,八属之元于体内相互转换。可谓驾轻就熟,亦将真龙的天性学了七八分,喜以口舌作为攻击的方式。

众人见他谈笑之间便可将枫峌击退。立时另眼相看。而众多女子的眼中更添了一丝**的眼色,妩媚动人。

杨稀伯心神摇晃之际,眼睁睁看着那翻飞的枫峌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野当中。

思维高速运转,杨稀伯想到无数的可能性,亦没猜到,这在千钧一发之际,背心传来那钻心剧痛,叫他神魂欲裂。

杨稀伯心中大惊,千算万算亦没想到这袭击会从后方杀至,那枫峌是如何办到的?莫非早已修出大千世界?

场中能看出个中玄虚的只有那唯数不多的几人。

原来枫峌先前气兵斩来之际,杨稀伯自信过头,以雷霆之力击退枫峌的不过只是道虚影。

而他的真身早在气兵与雷电相触的那一刹那借力翻腾至杨稀伯身后。

由于身速过快,加之杨稀伯对自己的实力过于自信,这才全然没注意到枫峌已然来到他的后方。

这枫峌无论从实力,对局势的掌控,都已经可以和杨稀伯、卫南华等人相提并论,就这分无惧万险的胆色,便值得众人为他大声叫好。

卫南华见大哥受创,心中紧张无比,只见杨稀伯喷出一口鲜血之际,踉跄前扑。

轩啸与卫南华同时松了口气,杨稀伯之口热血吐出之时,胸口已不在气紧发闷,反而舒畅了不少。

若是他死要面子,硬是抗住,那枫峌接下来的便是一轮疯狂连击,到那时杨稀伯可就当真是危险了。

杨稀伯摇晃着身体连奔出百步,方才勉强将身子转过来。

若非他反应及时,御去大半的力道,只怕他这时只能趴在地上了。

杨稀伯扭头之时,发xiàn

枫峌竟然放qì

这千载难逢的时机,可见此子之稳重,远超众人所想。

对付杨稀伯这等经验丰富的老手,自然需得一步步来耐掉他的耐性,不能想着一招毙敌。

不过,杨稀伯当真会被他磨掉耐性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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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6章 勉强平局

要知dào

杨稀伯与轩啸几人都是从凡界一路打杀过来,一身本事尽是杀人的招数。最不缺的便是耐性。

当年他与卫南华为了半路截下珑月,在城中一待便是数日,且心安理得地吃着软饭。

眼前一个黄毛小子跟他玩心计,杨稀伯立时哭笑不得。

杨稀伯舒展了一下身体,背胸之地仍是疼痛难忍,立时运转元气,将那处经脉梳理数遍之后,方才缓过劲来。

杨稀伯摊开手来,九针拔地而起,四散而开,将这片空地如同圈了起来一般。

杨稀伯啐了一口,“小子,实力不弱,不过奉劝你一句,将脸伸过来,让老子抽两下,这事就算完了,否则一会儿叫你哭爹唤娘!”

分明落在下风,还这般嘴硬,倒让鹭仙岛一众弟子笑骂不已。

君霓仙子莞尔一笑,对着轩啸言道:“你这大哥也真个有趣的人,他平日也如此自信吗?”

轩啸摇了摇头,不答反问道:“鹭仙岛的结界可还结实?”

君霓自然不知dào

轩啸为何有此一问,有些意wài

地言道:“轩公子不觉得你的担心有些多余吗?”

这时,枫峌冷哼一声,叫道:“我将这句话原原本本地还给你,不过,却不让你送上门来,我亲自来教你为人处事之道!”

最后一字之音方才传入杨稀伯耳中之际,人影便已杀至,第一道金针之速连他的身尾亦没摸着,便扑了个空。

这以快打慢之法,原本向来是杨稀伯对别人所使,没想到如今自己竟同陷这尴尬之中。

不过杨稀伯却不急不慢,当那气刃横斩而来之际,杨稀伯不闪不避,硬接一记。



脆响惊天。

气刃如若斩在那玄铁之上。再看那场稀伯,满面笑容,丝毫无碍,惊得众人目瞪口呆若,难不成这杨稀伯身上有何护身至宝?

可他周身明明无丝毫无气外泄。

当众人见得他那颈脖之上慢慢显来的鳞甲之时,即刻便明白是怎么回事。

龙鳞本就是一种上乘的护体神器,杨稀伯融合龙魂之后,虽未得真龙兽身,便那强悍的强体已能赶得上真龙之身的六七成强悍,一般气刃和神兵利器难伤他分毫。

这枫峌亦是首次见得这等护体之术。心中惊骇不已。

不过他始终是这鹭仙岛的翘楚之流,面对这一切,丝毫不慌张,一击不中,立时抽身飞退。

此时杨稀伯的面上已呈紫色一片,额顶双角突出,再无继xù

变化之意思。

这就是杨稀伯近来所悟出的秘术,半兽化,如此一来。不但可以借助兽身之力,还可避过兽身过大,行动不便的劣势。

“现在才退,亦不闲太晚!”杨稀伯那身躯微微一晃。气劲陡然一炸,那人影便如闪电般狂射而出。

劲风翻滚,如浪一般朝两旁狂卷。

这等破空之势,放眼仙界亦不多见。众人看得大呼过瘾。想不到先前还处在颓势的杨稀伯,此刻竟化被动为主动,朝那倒飞的枫峌贴身而上!

枫峌惊急之下。将那气兵横于胸前,只见那杨稀伯手中立时多出一柄宝戟,光芒暴涨,一瞬间便与那气刃交击一处。

真龙宝戟猛然一刺,气鸣之后,那气刃应声而散,杨稀伯翻身便以乾做棍,猛地怒砸在那枫峌的肩部。

钢猛气劲横冲直撞,涌入那枫峌经脉之中,后都虽说眼疾手快,凝出护体气罩,不过亦被那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朝地面狂坠。

轰隆一声,地面陡然下沉,裂纹遍布。

在这一刻,整个鹭仙岛的高度都朝下坠了一些,方才再次升起。

如些刚猛一击,着实吓坏了众人。

君霓此刻才知轩啸方才一问的真实意思。

不过这一点点的伤害对鹭仙岛来说,真算不得什么。君霓面色沉重,第一次对杨稀伯另眼相看。

从三人上岛开始,君霓便认为杨稀伯与卫南华虽是轩啸的大哥与二哥,便其实一直活在轩啸的阴影之下。

因为轩啸展露出的实力犹如那太阳一般,让他人暗淡无光。尤其是杨稀伯,她认为杨稀伯不过是个花花公子,论起实力来又怎会比得过她亲自培养的弟子?

不过现在她却并不这么想了,轩啸这等逆天之人世间少有,全然不能拿杨稀伯与卫南华和他相提并论。但若只将他二人混在天才之中,他们便算得天才中的天才,同样是逆天无比。

枫峌就算要拿下这一场,那也得付出一些惨痛的代价。

九针高飞而起,在阳光的照耀,无分先前,同时朝那枫峌砸落之地疾射而出。

眼见九针真奔枫峌要害之处时,蓦地一滞,掉过头来反朝杨稀伯射来。

只见那九针立时脱离杨稀伯掌控,迎面射来。杨稀伯面色大变之时,眼珠疾转,将自己的身体舒展开来。

那九针竟不偏不倚从他腋下、脸庞等地方掠过。

不想杨稀伯竟以这种等同于自杀的方式避过九针反击,众人见后不禁啧啧称奇。

杨稀伯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让那涉世未深的女弟子们顿时倾慕之心。

不过也正是由于他这不顾后势的躲闪,让他整个身体立时暴露在那枫峌的眼前。

现下他如若砧板上的鱼肉,任他枫峌宰割。

转眼间,二人已是近在咫尺,气刃已然架在那杨稀伯的脖子之上,只要枫峌双手发力,下一刻杨稀伯的人头立时便会掉落在地。

卫南华紧张无比,差些叫出声来,可轩啸却一如即往地冷静,难不成杨稀伯还有后手不成。

君霓见状面色大变,纵声叫道:“给我住手!”

枫峌闻言之时,只得咬牙带着满脸不甘,翻身腾升。

而杨稀伯则是稳稳落地,没有丝毫的狼狈,便在当是那方才不知去了哪儿真龙宝戟,破空闪现,被杨稀伯握入手中,这也成为了众人心中的疑问。

本来以为那君霓叫停,是为了不让枫峌伤到杨稀伯。可君霓一语却让弟子们大感意wài

,只闻君霓侧目望着轩啸,言道:“轩公子,你看这局算作平手可否!”

轩啸笑骂了声,“鬼丫头!”立时言道:“岛主说算作平手,那便是平手吧!”

枫峌落地之时不依不挠,冲君霓言道:“师父,我明明就可取胜,为何要算作平手?徒儿不服,想与杨公子再行比过!”

“混帐!”君霓娇喝一声,惊了众人大跳,亦不给那枫峌留半分情面,训斥道:“你是在怀疑师父不公吗?”

君霓心中想的却是,这一战算作平手变产极是牵强,枫峌先前那杀意十足,若真对杨稀伯造成任实质性威胁,别说轩啸与卫南华。单是杨稀伯自己便可让他身首异首。

那突如其来的真龙宝戟便是最好的证明。

别人不知,但君霓的眼力却看了出来,杨稀伯以极其微妙的方法将真龙宝戟送入凡界之中,手速之快,连轩啸亦是等那真龙宝戟到了凡界之时,他方才生出感应。

君霓动作就算达到极速,在他下杀手之前,必是神魂俱灭,绝无侥幸。

但这枫峌似乎丝毫不领情,反而觉得君霓刻意偏坦外人一般。

而众多弟子似乎也和枫峌想得太致想同,希望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是君霓不能解释,而是这道理懂了就是懂了,不明白说的再多也不会明白。

君霓索性将两眼一闭,不再理这群看似聪明的弟子们。

要知dào

同境修者之所以有强有弱,最大的原因便是对局势的掌控,若连这个中关键都没有掌握,实力再强亦会被人玩得团团转。

这枫峌想给杨稀伯一个下马威,却不知dào

后果极有可能是他的小命。

众弟子见君霓闭口不语,还以为她是妥协,却不知dào

那是君霓已经放qì

劝说他们。

轩啸低声道:“丫头,何时变得这般小气,年轻人有些好胜心是好事,不必太过在意。”

君霓哼了一声,言道:“轩公子,望你手下留情啊!”

轩啸模糊不清地应了一声,朝那枫峌言道:“小子,你不是想与我大哥再战一场吗?不着急,机会多的是,我二位兄长既然都已露了面,是不是将你的师兄妹们一共请出,与我好生切磋一番!”

此言一出,众人还道是自己听错了,仔细一回忆,轩啸的第一字第一句都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中,立时惊叫不已。

“这小子是口误吧?”

“他想以一敌五,这与找死有何区别?”

“师兄不懂了吧,以一敌五,就算输了,那也在情理当中。”

正是这声惊理当中,让众人立时醒悟过来,轩啸的实力也许并没传说中那般惊人,他只是试图以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的乏力,倒不伯为一个最佳的办法。

而正在这时,人群之中又走出两女一男。那双眼之串尽是玩味的神色,既然轩啸想丢脸,他们定然不会让他失望。

想借他五人过关,只怕没这般容易。

枫峌阴冷一笑,对身后的姣霞言道:“师妹你有伤,暂且休息一会,让师兄师姐们为你出一口恶气,我们也可见识见识,何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未完待续……)

第0547章 恐怖的实力

轩啸的笑容较之从前有些改变,自从他此次回到西成山脉之后,杨稀伯与卫南华便已经发xiàn



具体又有何不同,他二人一时半会儿又说不出来。

直到现在,他们终于发xiàn

那问题出在何处。轩啸的笑容比原来少了一分邪气,显然更为自然,让他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这种感觉往往只会在秦法然这类超凡脱俗的修者身上才能见到。当他二人想通后,立时又惊又喜。

君霓美目瞧来,眼波流转,有些喜悦,又有些痴怨,本以为放下的感情,在这一刻似乎又被勾起了苗头。

最可恶的是,竺之罨死了,来了个轩啸,让她不但在其身上找到了竺之罨的感觉,还有一种当年连竺之罨都没有的气质,一时之间还无法以言语形容。

众人思索之际,轩啸终于踏出第一步。

除姣霞尚未加入战圈外,以枫峌为首的四名弟子心中陡然一震。

在外人眼中,轩啸不过是迈了一步罢了。

但在这四名弟子的眼中,轩啸如若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拔地而起,一时间让他们面对这万丈高山的巍峨气势,任谁,亦会难以压抑心中那惊骇之情。

四人呼吸齐齐一滞,手脚僵直,被轩啸气势紧锁,但凡敢动上一动,下一刻便会人头落地。

鹭仙岛长居世外,何时出现过这般浓厚的杀意?在他们的眼前突然化作漫天鲜红,尸山血海凭空生来,让众多弟子目瞪口呆。

不时,那广场之中,已瘫倒大片,不乏有弟子吐得死去活来。

唯数不多的人立在场中,看似无碍,实则心中早就炸开了锅。他们不知轩啸对众人使了什么古怪的招式。为何会有这等威力。若非他们实力过人,只怕是与地上痛苦叫喊的弟子别无两样。

君霓叹了一声,暗道:“鹭仙岛多年底蕴,不想在他面前如此不堪,看来不入尘世并非修行上乘之选啊”

仅君霓与为数不多的几人知dào

,轩啸这看似简单的一步,暗藏诸多玄机。

首先,这踏地之声,虽然听来轻柔无比,但在那脚掌着地的刹那间。轩啸陡然发力,以珑月的音爆之术,将这跺地之声以音波之形蔓延而开。

众人的心神在那一瞬间受制。轩啸再以魂族独有幻术之力影响众人思绪。

最后便是他惯使之术,山势。

如此简间一步,却一点不简单,轩啸的实力已非这一众弟子可比。

接下来轩啸每踏一步,那四名弟子都如同被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向心脏一般,让他们连知己也分辨不出这是什么感觉。

不过四人之外尚有那姣霞,身为女子。却有股子不服输的气势,她也是在场众人当中唯数不多的不受影响之人。

当轩啸行至正中之时,她已运气将自己六识封闭,双眼未睁娇声大喝。掌影狂拍而至。

惊雷之声接连炸响,轩啸分神之时,那受制的四名弟子身子一轻,立时大时。朝那姣霞道谢之时,杀招瞬来。

刀影剑qì

,掌风拳势。在那一瞬间不分先后朝轩啸怒轰而至。

五人同时出手,那声威何等惊人,流云飞霞冲天而起,绚丽惊人。

顿时,众人连轩啸的死活都顾不得,惊叹这绝世美景。

方才倒地的诸多弟子在这时亦回过神来,连先前发生了何事都不清楚。

元气狂旋,如云般霸站着场中,疯狂撕扯着,咆哮如雷。

杨稀伯与卫南华的神色已足以证明那不见踪影的轩啸并无大碍,偶有几人见得他二人这神情均是不解,难道五名岛主座下弟子同时出手,都对付不了一个轩啸?他现在是否活着都成问题。

以姣霞、枫峌为首的五名弟子位列五角,将那一团元气构成的云雾围住。

几人神色各异,虽不能感应到轩啸的气息就在当中,但他们似乎对自己的实力没什么信心一般,都相信轩啸并无大碍。

便在当时,元气云团不断缩小挤压,与空气厮磨之声刺耳无比,转眼便见得那人影显出。

那而那元气已然化作一团光球,于那人手心之中旋转,发出那让人无法直视的白芒。

几息过后,当光球彻底没入那人掌心之际,这才显出轩啸波澜不惊面孔。

五人同是一惊,反应极是迅速,当枫峌身体刚动,欲抢先出手之际,人影一闪,轩啸突然出现在他身旁,那脸庞几近要贴上他的耳朵,“你输了!”

枫峌瞳孔立是涣散开来,人影消失,已然来到那姣霞身侧,贴住她的娇躯,随手一掌拍在她弹性十足的翘臀之上。

接着人影连闪,几近在同一时间,轩啸以近乎不可能达到的身速,光顾过五人的身侧。

下一息,轩啸立在原地,负手环视。

一滴冷汗至那枫峌的额角掠下,嘴唇轻颤,胸中狂跳不已。

另三位女弟子侧同是一声惊呼,捂住房那私处,脸红羞涩,半晌连一个字也道不出,心中微怒,却又有一丝喜意,让她们极是纠结。

剩下一位男弟子首先回过神来,忆起方才轩啸与他擦肩而过那一瞬间的感觉,从未觉得死亡离开如此之近,平复了一下惊恐不安的心情,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言道:“轩公子技高一筹,官宁自愧不如啊,将来有机会再向轩公子领教一番!”

直到这官宁言出,场中呆若木鸡的一众弟子才知dào

,似若未动的轩啸不知以何种手段将官宁给击败,顿时哗然一片。

这官宁的实力虽不及枫峌,亦是鹭仙岛之中上得台面的弟子,更是此次斗神大会参赛者之一,玄元顶峰的实力让他在年轻一代中几近处于无dí

之境。

不想首先认输的会是他。

那么其他几人呢?

姣霞被众弟子看得面色滚烫,若是先前轩啸对她的所作所为被大家看见,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直到这一片,那私处就若还有他手掌的余温一般,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两位师姐向她望来,她咬牙红着脸暗骂一声“色鬼”之后,言道:“轩公子今日不吝赐教,姣霞没齿难忘,将来必会与轩公子好生切磋!”

此言一出,与认输并无两样,众人深知此理,更加惊讶,议论声四起。

“这小白脸对姣霞师妹使了什么手段,让她也认输了!”

“就是,这小子的幻术实力尚可,莫不是对师妹使了迷心幻术吧?”

“论长相,他哪一点及得上我们鹭仙岛的弟子,师妹看走了眼,可真叫我们这群做师兄的心痛!”

轩啸一众人闻言,啼笑皆非,亦不知如何去解释。

君霓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不是轩啸手段有多高明,而是他的身体就如同一个无底洞般将那疯狂的元气顿时纳入体内,虽说他乃凡界之主,但此等元气一旦进入凡界,必是一场天灾,死伤无数。

以轩啸的性子,绝做不出这等事来。所以他必是将元气纳入经脉化为己用,可见他如今的实力已经强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的体内必定还有某种至宝之物,能够吸收那狂暴的元气,否则就算轩啸实力再强,亦不会如若没事人一般立在场中。

姣霞的两位师姐见她已认输,亦不再逞强,倒似欣然接受了战败的结果般,笑望轩啸。

“轩公子可知女儿家的名节很重yào

,若你再这般不老实,当心我缠上你!”

“师姐这话也是我想说的,不如我们二女共侍一夫可好!”

轩啸仰头大笑,“不想两位姑娘亦是性情中人,这事我还得跟家中两位三位夫人商量一番,若她们不反对,想来纳两房妾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二女啐了一口,又羞又怒,低怒几声便退回了人群之中。

没想到连英招、栖默二人也一同认输。

这次众人再无话可说。

“谁说我们输了?”一声暴喝自那枫峌口中传出,接着便是那惊人的杀意,气兵狂闪,遥指轩啸之时,只见他的人影立时变得虚幻,耳旁传来轩啸那淡然的声音,“先前动作太快,这次我让你看看慢的!”

即便是在众人眼中慢到极点的身法,极让事实说枫峌如被人施人定身秘术一般无法动弹。

轩啸消失在原地时,枫峌的身体顿时一轻,又可以活动自如,只不过丢失目标的他,心跳忽然漏了半拍,就这半拍的时间,身前的空间扭曲错乱。

轩啸“缓缓”行出,一柄平旦无奇的三尺长剑已然架在枫峌的颈部。

众人面色大变,难道枫峌不知dào

躲闪吗?

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也,当他的与轩啸对视的那一刻,自己的身体再不受自己支配。

这便是威压,让他不管是无神亦惑身体,同样惧怕着轩啸。

这亦是轩啸反复琢磨的凌驾之力。

轩啸陡然色变,厉声道:“给你脸,不要脸,若再敢多言,我便让你连做鬼的资格多没有。”

此言一出,众人同是一惊,不想先前看来还算和善的轩啸说翻脸就翻脸,这凛冽的杀意,让大家丝毫不怀疑轩啸下一刻便会让他人首两分!(未完待续……)

第0548章 卉儿不哭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一向自视甚高的枫峌从未如此狼狈过,倒不是他的实力强得让人无法企及,而是没见过世面罢了!

枫峌的眼角不断地抽畜,不时,那额头之上已然蒙上一层白毛汗珠,喉结接连蠕动,虽然咬紧牙关,死不认输,便身体依旧掩示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做出最直观的反应。

君霓欲言又止,似乎不应当再一次在未分高下之下中止比试,否则她这岛主可真就录得有些不服众了。

“嗯?”轩啸用那古怪的语气哼了一声,枫峌的身体再无法忍受如大山压顶般的负担立时跪倒。

同时轩啸抽剑而回,扭头便走。

一切来得太快,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便见得那枫峌两眼无眼,呆滞地跪在那处,失意的神色让众人爱慕他的女子心痛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而久,枫峌才反应过来,自己败了,败得如此不堪。

在轩啸的面前,他们连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

虽然他很清楚轩啸这一套手段,最恐怖的是明明知dào

,身体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可见轩啸实力之惊人,已达众人望而兴叹的地步。

先前的质疑之声全然不见,众人的神色如同见鬼一般,更有甚者因方才出言不逊,怕被轩啸报复,已然退出人群这中,寻地方躲了起来。

那貅螭见主人获胜,欢鸣不已,张嘴之际,口中衔着那半死不活的鸟兽立时落下,脱困之时疯狂逃窜。

貅螭翻了个白眼,极不耐烦地狂追而去。

轩啸退回兄弟身旁,朝那君霓抱手道:“在下鲁莽了,还望岛主恕罪。”

君霓似笑非笑地瞪了轩啸一眼。千娇百媚的模样,让轩啸周身一阵酥麻,前者低声道:“你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冤家!”

此言如同打情骂俏的恋人般,让众人遐想连连。

轩啸本以为自己放荡些,可让君霓那浓情蜜意收敛点,不想她竟似与自己的徒儿争风吃醋一般,言语极是露骨,让轩啸的计划顿时落空。

君霓见轩啸那一脸窘相,忖道:“跟我斗,你还嫩了些!”随即娇笑道:“轩公子。今日你大显神威,加之我两位师妹都是你的夫人,想来家师定会重新选择这盟友。”

语气一转,接着言道:“不过这一切,还得以最后期限为准,至于最后期限,当然是斗神大会了!”

君霓从来不是一个犹豫不决之人,不过多年的岁月亦让她不得不将这份本性给隐藏起来。

她的心向着轩啸,可不代表杞婕亦是如此。何况这偌大的鹭仙岛之中,不知被罗法放了多少眼线,若是立时清楚表态,恐怕是逼那较法挺而走险。

权衡利弊之下。君霓将此事说得极为模糊,就算有人传话回斗神宫,得到的消息也只会是,鹭仙岛在斗神宫与凌云绝宫之间徘徊。

大家均是聪明人。话自然不用说得太过明白。

轩啸点头一笑,言道:“这是自然,贵岛与谁合zuò

那是你们的自由。就算与斗神宫全作,在下也希望能与贵派成为朋友,必意在这仙界之中多一个朋友多条路!”

轩啸言语之时,那双眼在众多弟子的脸上不断地打量,对他已有了个初步的印象!

轩啸的目光最后停留在那枫峌的脸上,见他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无奈。

他无意之中成了轩啸立威的工具,如此不知进退,也活该他有如此下场。只是此子心胸狭隘,杀心极重。

方才交手之时,若轩啸与杨稀伯任何一人实力不及他,都会命丧他手中,轩啸让他感受了最直接的死亡威胁,若是他有一天从这死亡的阴影中走出之时,便是他出人头地的时候,必会成为轩啸等人最可怕的敌人。

轩啸现下已经有些后悔没将他给宰了

阴暗的房间之中,有着一丝淡淡的血腥之味。

雷昕平躺在那宽大的卧榻之上,闭着又眼,只见她面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闻其呼吸时断时续,显然虚弱至极。那模样看来却有一种凄美的感觉。

榻侧,清霜紧紧地握着雷昕的手,怜惜地看着她,不发一语。那神色之中包含着极为复杂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雷昕缓缓睁开眼来,硬生生地挤出一丝微笑,有气无力地言道:“师妹终于来了!”

清霜以那平淡的声音道:“别叫我师妹,你较我晚入门,应当叫我师姐!”

清霜虽如此说,言语之中却无责怪之意。

雷昕苦笑一声,“我倒是忘了,师姐你早就寻回了当年的记忆,我被师父捡回去之时,你已经在她身边好些年了!”

清霜心中一阵难过,不知如何对她说那真相,目光闪烁不定。

雷昕言道:“师姐,你说师父她为什么不认我这个女儿?”

清霜眼皮一跳,这个秘密在她心中藏了多年,清霜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而杞婕更不会把这真相告知于她,这等事她又是从何处知晓的?

雷昕轻轻舒展了一下身子,体内元气缓缓流转,恢复了一些气力,言道:“师姐,只看你表情便知我猜得没错!”

原来雷昕不过是诈她而已。不过问到这关键之处,想来也是收集到一些证据。

雷昕言道:“师姐莫要奇怪,这跟着师父身边这些年,她对我的要求比他人严苛许多,对大师姐关爱有佳,却从不过问我,一旦我犯错,便是严厉的责罚。

可我从来都没怪过她,因为她是我师父。

不过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发觉自己越来越像她,先前还以为是因为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太久,受其影响。

后来才知dào

有些性格是影响不来的。我越来越认定自己与她有些特殊的关系。

也许被她发xiàn

了这一点,她就想将我支开,我便成了她达到目的的牺牲品。

当年出手杀你,我心中难过了许久,挣扎了许久,到后来真的做了,每夜的恶梦让我根本无法入眠,那种痛苦让我恨足了她。”

清霜那玉臂轻颤,不自觉便松开双手,苦笑起身,别过头去,“师妹,既然你已猜到,我也不必再瞒你,这秘密从你还在师父的腹中之中时,我便知dào

,这些年来,我从来拆穿过她,把她当作母亲,把你当作妹妹,可谁知我最信任的母亲,为了让他有缺点,不惜将她的亲生女儿放入魂族中做探子,接近他。

还把她徒儿当作棋子般想弃便弃,从未念过师徒之情。”

清霜言语之时,似若忆起往事,声色俱厉,正当她怒火冲天之时,蓦地收敛心神,立时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气一转,轻声道:“但是她始终是你的母亲,是我的师父,何况她只是一个感情上受了生创的女人,与凡人家的女了没有任何不同!”

雷昕冷笑一声,言道:“你是指我这数万年都没现身的父亲?”

清霜点头道:“罪愧祸手当然是他!”

雷昕咽了一口,淡淡道:“世间这般对待自己亲生女儿的人怕是只有她妃婕仙子一人。你难道不怕我立时站在洪都神山一边,将你方才说的话告sù

他,让他将你杀掉吗?”

清霜面不改色,“若你想让他杀我,一年前就不会为我求情了!”

雷昕想起一年前的那个夜晚,雷昕沉浸在痛苦与不安之中,因为她爱着的男人因她而死。

念及于此,雷昕红了眼眶,泪水无声滑落,多日来,她怨老天为何待她如此不公,给了她一个从未出现的父亲,一个将她视作复仇工具的母亲,还有一个心不在她身上的男人。

终于等来了这一世,她以为一切都可能改变,没想到,他却死在了自己的手中。

雷昕越哭越是伤心,将全身所有的力qì

都用来哭泣,直到清霜将她从床上扶起,搂入自己的怀中。

清霜见雷昕哭得像个孩子,亦有些哽咽,努力地笑着道:“傻瓜,别哭,我相信他还活着,为了你们的孩子,他一定不会怪你。”

雷昕搂住清霜的腰枝,泣不成声,“我我知道他死了,你不用再骗我,就算他还活着,我骗了他两次他再不会原谅我了!”

清霜轻轻抚着她的背心,轻轻道:“从凡界到现在,但凡众人以为他死了,他必定会活着回来,这次依旧不会例外,他会来接他的亲生女儿,让你们母女从此不必再生活在黑暗之中!”

雷昕心中一惊,女儿,对女儿呢?猛地从清霜的怀中挣脱出来,紧张叫道:“女儿,我的女儿在哪儿,他们将她带到什么地方去了!”惊吼道便要朝床下爬去。

清霜亦没想到如此虚弱的她,竟有这般大的气力,立时跌倒床外,疯了似的欲往门外爬。

清霜一把将她抱住,不停地安抚着,“女儿没事,她没事,只是下人将她带了出去,怕吵到你”

少许,两名侍女抱着个婴孩连忙进到屋中,将其递给暴跳如雷的雷昕,这才让她安静下来。

听着婴孩的哭啼声,雷昕竟破涕为笑,在她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母亲的模样,“卉儿乖,卉儿不哭,爹会来接你跟娘,他很快就会来的”(未完待续……)

第0549章 再临刓都

转眼已至十月初七,再有三日,便是斗神大会之期。

刓都城为斗神宫所属最近的百万人大城,早已是人满为患,街头巷尾,人头攒动,不乏有人睡在那街沿之处。

这还算好,若是来得再晚一些,连这屋檐下都没得睡,只得在城外天为被地为床,将就一番。

自十日前,无法山便封山,不许任何人出入,但凡前来参加斗神大会的修者均在附近城池中住下,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这日刓都城南群仙乐中,浩浩荡荡来了一行人,行至柜台前之时,见一群凶神恶煞的修者怒拍柜台,大呼小叫,小二在旁,已是惊得满头大汗。

可那掌柜却是爱理不理,偶尔抬眼看看,但低下头对账去了。

“掌柜,你他娘听不见我说话吗,我出一万两玄铁,给我两间上好的房间!”

“他奶奶的,一个破掌柜还把自己真当了盘菜,老子再加一万两,你倒底给不给房!”

那掌柜冷笑一声,忖道:“两万两?本大掌柜现下立即抛出一间房来,十万两都有人出,哪儿来的土鳖,两万两?也不怕掉众人大牙!”

这时,门口那群人当中,行出一位年纪轻轻的公子,面色轻松,一个闪身便挤入人群之中,来到柜台之下,笑吟吟地朝那掌柜问道:“掌柜的,可有人为我留下客房?”

掌柜极不耐烦的抬头看了一眼,“没有!”

旋的一想,这人好生眼熟,猛然抬头,紧张地问道:“公子可是姓陈?”

这年轻的公子立时点了点头,笑容可掬,让掌柜立时陪上一张笑脸,“青书少爷可算来了。陆少爷在月前可就定下了南苑小院,他可是说了,你青书少爷的人吃的用的全都记他账上!”

来人正是陈青书,他身后那群四下张望,谈笑风声之人正是轩啸一众。

距鹭仙岛之行过去近一月,当日他们带着书生离开鹭仙岛之时,顺道去凡界将铁生与敏敏二人接回了凌云绝宫。

轩啸回宫之后,闭关近二十日,刚一出关,便领着众人朝斗神宫进发。

此次斗神宫参赛的五人除了轩啸之外。尚有海平遥、胡不归、古夏与妙音。

作为轩尘阁阁主的轩啸,放qì

作出轩尘阁一阵出战的名额。轩尘阁出战之人以杨稀伯为首,随后分别为卫南华、斥候、金世勳及陈青书。

陈青书早已接受了四大家族覆灭的现实,这一年多的光景,他虽然时刻想起自己的父母,但亦抱着一颗平常心修行,进展不小,加之许诺充当陪练,陈青书如今的实力已非同日而语。

当年四大家族为斗神宫所用。陈家在这刓都城之中亦有不少生意与朋友,虽说树倒猢狲散,但陈青书这少爷的名头还有人记得。

当众人听闻这陈青书一出马,便有南苑可居。立时火冒三丈,碍于城中,不敢太过放肆,一时间。挖苦嘲讽四起。

“我当是谁,原来是个被灭了门的陈少爷!”

“此言不妥,灭门当是死了干净。陈少爷还活着,又怎能算是灭门呢?”

“正解,不过这陈家少爷胆子倒不小,兴许再过几日,亦难逃灭门的结局吧!”

言罢,众人放声大笑,而在人群之中的陈青书却如若罔闻,仍是一脸笑意,正想退出人群之时,却被这群好事之人拦住退路,如何也不让他离去。

调侃之语接二连三地传入陈青书的耳中,丝毫却激不起他的怒气。

这种场合之下,但凡陈青书出言还击,那么接下来必然少不了一场恶战。

正当众人嘲笑陈青书没种之时,周遭空气立时如凝结一般,众人的眉发之上都凝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许诺缓步行来,所过之处均如大雪铺地般白茫茫一片,只闻她且行且言,“谁若再多说我青书哥哥一个字,我便让他立kè

去死!”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

谁也没想到一个看似若不禁风的小女子,出言会这般狠辣,可谁又会将她的话当真呢?

便在当时,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探出身来,挡在那许诺与陈青书的中间,“小娘子这嘴还挺厉害,不知叫起来,是否也如你容貌这般消魂!”

许诺硬是耐着性子听他将一句话道了完整,冷声言道:“阁下一共说了二十五个字。”然后微微一笑。

大汉愣神道:“那又怎么样?”

话刚一出口,手臂之处立时传来那撕心裂肺的剧痛之感。

众人见状,惊骇不已,只见那寒光接连狂闪,无半丝元气外泄,刀气一道接一道地朝那大汉各大要害之处连斩。

每当他运起那护体元气之时,均被一刀斩破,毫无还手之力。

有人瞧得分明,当许诺抽刀而回之时,大胡子不多不少正巧受了二十五刀。

最后一刀正巧在他颈脖之处,亦是致命一击。

众人见这女子出手较她言语更为狠辣,明是寒冷无比,却是出了一身冷汗。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许多人还不知是如何回事,便已结束。

不过让人吃惊的还在后面,只见那大汉周身横七竖八的刀伤竟然凝结出一层血色寒冰,且在不断蔓延之中。

不时,这大胡子已成一座人形冰雕。

许诺挥刀朝下,那刀身之上的寒芒犹如月光般清冷,音鸣之时,冰雕应声碎裂,散落一地,连人带冰一责骂碎成了渣。

许诺如同做了伯微不足道的小事般,“噼噼啪啪”踩着那碎冰一路走到陈青书的身旁,在众人那古怪的眼神注视之下,许诺挽着陈青书的手臂,回到了轩啸一行人之中。

轩啸如今可谓是仙界的大红人,凭一己之力退敌数万,这在仙界之中可谓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从南荒活着归来的消息早已传遍大江南北。他不但拿下克钦,入得神殿。更为惊人的是,五年的闭关之其,他竟然只用了一年,便离开神殿。

在那之后,血族上下尽数北迁,于西成山脉外围绕造城,如今那城池已略见雏形,除了血族子北拼命之处,尚有神族鼎力相助,自然是事倍功半。

轩啸现在有南芒两大族相助,身为凌云绝宫实权派长老,又是那轩尘阁的阁主,更有传言,他就是道祖竺之罨转世。

如此多的名头齐聚于身,已让他成为这一年中风头最盛之人,有多少青年俊杰之辈都被他的光芒所盖过,与他一比,没有半分优势可言。

这堂中,不乏有人识出了轩啸的身份,立时低头,半个字都不敢说出口。

要知dào

轩啸这嗜杀成性的行病可跟他的所有事迹一同传来,不但将他神化,亦将他魔化。

众人没想到,眼前站着这一脸和善笑容的青年男子就是轩啸,好似与传说中有些不同。

按众人所想,轩啸这类人身上的戾气应当极重。不过他们在轩啸的身上丝毫也感受不到。

轩啸见陈青书面不改色的回来,立时言道:“这一年多的时日,你学会了很多东西,但是却把最起码的给忘了!”

话音刚落,轩啸疾行而出,无伤剑锵然出鞘,如雷光划过一般,立时将先前出言不逊的几人项上人头同时斩落。

这剑速快到他们连反应都没有,便已是人首两分。

杀人斗殴之事,在城中每日都在发生,只不过没想到由轩啸做起来这般自然,没有半分的不适之感。

无伤剑破空横斩之时,将那几人的血液一并吸出,最终没有半滴鲜血溢出。

整个大堂之中除了倒了几具尸体之外,仍是一尘不染。

活着的人不知dào

上辈子走了什么运,当他几人奚落陈青书之时,他们还没插得上嘴,若是多言一句,只怕这倒在地上的人就是他们。

众人如同受了惊吓的鸟兽般,一瞬间逃得精光。

倒在地上这几人,并非全因他们出言辱及陈青书,而是因为当日围攻凌云绝宫,有他们一份。

轩啸早将这些人的模样记得清清楚楚,绝不会杀错人

陆管事先为陈青书留下的别院为南苑,此苑占地略广,房屋足有三十余间,在这客房紧俏的时候,这一个院落一日的花费,足够一个小仙派一年的开销。

陆管这般大手笔,定然不会因为真拿陈青书这落魄公子当亲兄弟,无事羡殷勤,非奸即盗。

当初轩啸初到此地之时,扮作陈青书便与击管有过接触,此人心思缜密,不喜多言,好交友。

说来当年与陈家生意往来颇多,陈家被灭之后,他们亦受了些影响。时隔一年,轩啸还有些想见见他。

轩啸的面色突然一滞,想起陆管之时,不经意间又想起了另一个人,让他苦涩一笑。

便在当时,天边传来一道惊雷,要轩啸立时冲出屋外,腾升飞天。

他知dào

这雷声并不简单,当他腾上千丈高空之际,只见天边八彩飞霞,劫云汇集,那八属天雷连续不断地朝那天边划去,雷声连绵数千里。只看这威力便知非圣元天劫可比。

只看这雷电击去的方向,正是那无法山的方向。

轩啸的第一感觉让他惊了大跳,除了那人,他实在想通还有何人会在这紧要关头渡劫?(未完待续……)

第0550章 癞蛤蟆

风起云涌,天地色变。

轩啸死死地望着那无法山的方向,无数闪电朝天地之间那一个小黑怒劈而至,犹如无数条神龙张牙舞爪,威势之猛,难以想象。

卫南华与杨稀伯悬在轩啸的身后,后者叹了一口,言道:“罗法那日明明占得上风,却突然休战,退回无法山龟缩一年,原来是悟到了一丝破升的契机!”

轩啸苦笑一声,“战斗之时,最容易掌握到境界提升的关键,而他却害pà

临阵破升,如此一来,必会让宫主大人有机可乘。罗法啊,实在不简单。”

轩啸顿了顿,长叹口气,“此次斗神宫之行异常困难,两位哥哥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才是!”

那异象持续了整夜,到天明之时亦未见其转弱之象,刓都城之中的修者已尽数知晓那无法山上有人正在渡至圣天劫。猜来猜去,无法山上,除了罗法之外,没人有这实力。

群仙乐之中,谈论最多无非就是此事。

话说渡劫时间越长,天劫威力越猛,证明此人的实力便越强。按这天劫的时间长短来看,此人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视。

南苑不知何时聚了大帮修者,从大清早便高声喧哗,话那斗神宫如何强dà

,又道凌云绝宫如何龟缩不出。这等挑衅之意,再明显不过,与轩啸随行的众人虽然火冒三丈,却知当以大局为众。

不管那外边的好事之人受何人指使,定然没安好心。昨日轩啸与许诺突然发难,已够显眼。只要达到震慑的目的,就不必再开杀戒。

而此时,还有人不怕死,非凑上前来让轩啸杀,便说明对方是刻意为之。至于目的嘛。那便是让以轩啸为首的凌云绝宫一阵成为众矢之的。

要知dào

斗神大会的参赛者不计其数,让一个人记得所有人,只怕有难度。不过让众人记得一个,那便再简单不过。

成为这一个人,在这等盛会之上绝不是什么好事,就拿轩啸来说,若是他的存zài

成为了别人的威胁,那便会产生极强的敌意,到那时,可就真是四面受敌了。

轩啸立在屋顶笑望着苑外。那一群修者实力不高,实如这城中的地痞无赖,必是受人钱财替人消宰。

杨稀伯站在院中,对轩啸叫道:“三弟,要不要我出去将他拔光衣衫把他们吊在大街上示众?”

轩啸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何须劳烦大哥,有人自会替我们代劳!”

正当杨稀伯疑惑之时,苑外突然响起通传之声,“千泽五秀前来拜见凌云绝宫轩啸长老!”

轩啸哈哈大笑。对外面之事看得极是清楚,放声言道:“千泽宫派五位小姐参赛,只怕对手还未出招,便弃械投降了吧!”

此言逗得千泽宫上下一众弟子娇笑不已。

谢琳左手挽着珑月。右手挽着涵寒,娇声道:“轩长老是说我千泽宫的弟子只靠容貌,没有真本事吗?当心我让珑月姐收拾你!”

轩啸目光横移,落在那珑月的脸上。二人目光一触,眼中尽是那浓情蜜意。算算时间,二人又有一月未见。

这些日子聚少离多。思念之情不言而喻。

前些日子,轩啸刚回宫,便知珑月走了,至于原因,任轩啸想破头也难以猜到。

因为涵寒的离开,让珑月不远万里追到了千泽宫。

涵寒对轩啸有情,只要长眼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不过她始终迈不过心中那道坎。

珑月追至千泽宫,与涵寒聊了整夜。珑月才知dào

她心中的真实想法。原来,她是不想让北冥神宫的大仇成为轩啸的负担。

如今轩啸已是众人的精神支柱,再不能做一些冒险的事,更不会如当初一般,勇闯斗神宫。

涵寒若是嫁给轩啸,必会将报仇之事提上桌面,大有绑架之嫌。涵寒不想成为这般自私之人,所以选择远离轩啸。

试问,如此善解人意的女子,珑月又怎会让她离开轩啸。爱不是占有与独享,而是无私。

不管是珑月,还是涵寒,身上都有这种特质。

当轩啸见到随行的涵寒,瞬时便明白珑月的苦心,心中一阵难过。当初的山盟海逝,到如今什么也没做到,天涯乃至海角,轩啸一处也没有陪珑月去过,顿感亏欠了她许多。

那柳胥众屋中冲去,朝谢琳迎了上去,众人又是一阵调笑,好不热闹。

轩啸飘然落地之时,众人都已迎出屋外。

这时那群地痞修者见得一众姿色绝佳的女子,哪里还会按捺得住,当下便围了上来。

除了言语无耻之外,还欲动手动脚。

便在当时,人群之外立时冲入一位年轻的男子,对这群闹事之人点头哈腰,“各位大爷不好意思,今日在这群仙乐之中的消费都记在我陆某人的头上,你们玩得尽兴,不要惊了我的客人,拜托拜托!”

当中一名斜眼歪嘴的灰衣男子以那夸张的表情言道:“哟,我当是谁,原来是陆家四少,陆管,陆少爷,失敬失敬!只是你陆少爷虽说热情,我与弟兄们也受不了这份罪,这处风和日丽,又有美人儿相伴,我们自然哪儿也不会去,至于你陆少爷,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陆家在四大家族覆灭之后受了些牵连,不过好在多年的积累,让这大家族很快便恢复过来,这一年多来,生意做得风声水起,这群仙乐,竟也被陆家买了一半。斗神宫为安抚人心,亦有拉拢之意。

故此,这陆管在城中亦算个说得上话的大少。

不过,眼下这群地痞竟然丝毫不买账,看来背后的着实不简单啊。

看这群人的贼眼时不时朝南苑之中瞥上一眼,便知他们的目的应当是苑中之中,而非这群绝色。闹出这般大的动静,只能轩啸表态罢了。

轩啸并不急着出去,将众人按在怨内,珑月等人更是笑望着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看他们能玩出个什么花样来。

陆管见局面有失控之意,深深吸了口气,先前的笑脸已然不见,沉声道:“陆某给足你们面子,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

陈青书刚挤到那陆管身前之时,人群之外立时又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哟,我当是谁言语这般霸气,原是你陆少爷,怎么的,最近这倒买倒卖的生意赚够了,开始耍横了不成?”

陆管见得来人,立马赔上笑脸迎了上去,“跟谁耍横也不敢跟您司马少爷啊!”

来人可算是轩啸的老熟人,当日他扮作陈青书的模样,让他脸面尽失,被人嘲笑何止一天半天,竟然在自己的的地盘上被轩啸给摆了一道。

他正是斗神宫在刓都城中的爪牙,司马和涂。

轩啸遥授望了他一眼,早算准这小子是属狗的,定然会出面,不冲任何人,单凭涵大小姐在此,他亦会嗅着味道出来。

这时,天上突然掠下一道身影,众人一看,原是邕行周掌柜,在轩啸耳旁低言了几句,便退到轩啸身后,不发一语。

那司马和涂从一出现起,目光便一直停留在涵寒的身上,从未离开。

当他见涵寒一脸不喜之时,旋身怒喝,“你们这帮王八蛋找死吗?这群仙乐何是成了你们这帮家伙消遣的地方,还不给我滚出去!”

这帮地痞如受了惊吓一般,巴掌直朝自己脸上狂抽,不停叫道,:“小的该死,司马少爷饶命”畏畏缩缩地退了出去,终于走了干净。

南苑之外,围观众人亦是一同散去,司马和涂微微一笑,朝涵寒谄媚道:“涵小姐,好久不见,可还安好?”

涵寒到底是大家族出身的小姐,闻言微一欠身,言道:“劳司马公子关心,涵寒一切都好,告辞!”低着头便朝南苑中走。

司马和涂尚未回过神来,便见玉人离去,连忙追了上去,珑月闪身挡在他身前,笑吟吟地言道:“公子请留步,这可是我夫君的院落,若不请自入,我可不敢何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一丝阴狠的神色自司马和涂的脸庞闪过,生硬地挤出些笑容,便闻苑中轩啸叫道:“月儿,不得无礼,我们顶多算是这刓都城的客人,对司马公子应当客气些才是,司马公子快快请进!”

一众人进得苑中,纷纷立在轩啸身后,而那司马和涂则是形单影只,笑得如那阳春三月,丝毫看不出这笑容背后的狠辣。

只见司马和涂抱手言道:“轩公子,别来无恙啊,想当初轩公子易容来刓都城,若不是在斗神宫中,只怕这天下人还都被公子蒙在鼓里,若轩公子早以真面目示人,和涂定会好生款待一番!”

轩啸暗中叫骂,这王八蛋说起可真不中听。一句话将他与陈青书都给踩了。

一是道他陈青书不够份量,二是说他轩啸藏头露尾。

杨稀伯本身乃好事之人,闻言之时张口便来,“罗法还没唤你回家吃饭吗?”

此言一出,众人哄堂大笑。

倒是他司马和涂似若没听懂一般,恍然道:“君上不是正忙着吗?今夜就由和涂接待各位,特在洪雅楼设宴,款待远到而来的朋友,还望各位一定早到!”

言语之时,却看着涵寒,似在说,“你们不来都可以,只要涵寒来就行了。”

众人立时哭笑不得。(未完待续……)

第0551章 真假轩啸

入夜,灯火通明。

长街如河,行人似水。

以轩啸为首的众人缓缓地朝那洪雅楼缓缓前行。

周掌柜始终跟在轩啸的身旁,二人聊着些什么,只他二人清楚。

“越勒古台那处可以传了消息过来?”轩啸突然问道。

周掌柜点了点头,传音道:“薛谦似乎还是不想见你,跟着芍冥仙子一同在南荒招揽人手,越勒古台天赋尚可,与你的两个徒儿跟着他们也许能学些东西吧!”

轩啸长叹一声,这世间之事就是这般的巧合,谁敢想当年薛谦忠情之人却深深爱着竺之罨,再世为人却嫁给了轩啸。

如今轩啸顶着道祖的光环归来之时,谦薛连话都不想与他多言一句。

周掌柜将造城的进度对轩啸一一汇报过后,再言道:“还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轩啸讶道:“周掌柜跟我还有中隐瞒的,直说便是!”

周掌点头道:“近来有人冒着少爷的你名号四处杀人,粗略算来,已有数十名玄元境的高手死在他的手中!”

轩啸大感意wài

,这等事,他怎会不知dào

呢,连忙问道:“都杀了些什么人?”

“倒也不是什么好鸟,当初均参与过围攻凌云绝宫。”

轩啸一时之间难以猜透此人的目的,若说他是害轩啸,杀的又的确为绝宫的仇家。若他是为了帮轩啸,却又让斗神宫之众更加仇视轩啸。此刻连轩啸亦不知对手的用意。

轩啸问道:“他直接报我姓名吗?”

周掌柜摇了摇头,“他是用嗜血狂魔之名,众所周知,这就是当年你在千象林外围大开杀戒得得的名号。”

轩啸想想这名号,倒也贴切,这早已成为他的专属名称,此人不是实力强到没人能把他怎么样。那便是活腻了。

思索之间,众人已然来到那洪雅烂楼之外。此楼还不是一般的气派,红顶金漆,门庭若市。光是那迎宾的小厮便多达数十人之多。

只见地司马和涂立在那台阶之上,俨然一副主人家的作派,不停朝前来的宾客抱手致意。

当他见得轩啸等人之时,立即迎了上来,“轩兄,轩兄,你可和涂好等啊!”

轩啸赔上笑脸。朝那虚情假义的司马和涂前言不对后语地聊了几句,突然来了一人,神色紧张,亦不管众人在场,便对司马和涂叫道:“少爷,出大事了,那姓轩的小贼在城北杀了几名广仙阁的弟子,如今正与此族中一众高手缠斗当中!”

轩啸闻言,抢先问道:“小哥。说的可是那轩啸!”

此人转过头来之时,神色骤变,如见鬼了一般,“你你你怎么在此处?”

司马和涂一马掌抽在那下人的后脑匀之上。“混帐,你眼瞎,没看到轩啸公子在此吗?仔细再说一遍,发生了何事?”

“你。他这在城背,有个歹人与轩啸公子生得一模一样,号称嗜血狂魔。杀了几名盟友,现下正与府上的护卫缠斗,小的奉命前来禀报少爷!”

除了轩啸与周掌柜之外,众人皆是惊讶无比,这世间虽然生得相似之人,不过从下人的眼神来看,那人应与轩啸生得一模一样才是,否则他也不会认错了人。

司马和涂大声叫道:“胡说八道,轩公子好好的站在这儿,哪儿都没去,又怎能分身去城北,你不会是眼花了吧!”

下人正要解释,轩啸便言道:“司马公子,不用再问,我也对他口中的轩小贼是何方神圣!”

下人立时全身一震,怯怯地躲在了司马和涂的身侧。

司马和涂闻言叫道:“轩兄说得是,小贼敢在我刓都城闹事,横竖离开席还有一阵子,我们便是去看看他究竟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

城北,三黄居之外,大批修者不断朝此处涌来。

尽是一群不闲事大的好事份子。

只见众人将这街道围得水荡不通,当中空出大片,人影狂闪,劲风呼啸。

不论那打斗多么激烈,可这街道周围绕的房屋始终没有半分损伤。

只见当中一句黑发男子青衣着体,动作潇洒自如,面对多人的围攻显得轻松愉快,丝毫没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此子实力极强,对元气掌握之力更达入微之境,连几份力道,到何处散去,亦控zhì

得精准无比。

只见他如嬉戏一般,丝毫不将众人放在眼中,左突右冲,所过之处,总有人痛呼倒地。

“小贼敢尔!让老夫前来会会你!”只见高空之中一道黑影骤然掠下,如若那黑色闪电一般迅猛。

那青衣男子抬头之时,竟然是一张与轩啸生得一模一样的脸庞,只是肤呈麦色,与轩啸相比,更似轩啸,却也更不似他,只因这青衣男子的脸上仍是稚气未脱,如若当年初出茅庐的轩啸一般。

此子迎上那高速杀至的黑景,一脸笑意,朝后一退,顺势避过那黑影狂拍而下的一掌,青石开裂,大地一震,周遭房屋同时一回颤,便生得无数裂纹。

青衣男子抽身退出十丈之外,刚将围观之人冲散,立时又围了上来,指指点点。

不过这青衣男子倒像是极为享shòu

众人的目光一般,开心不已,拍了拍手掌,叫道:“你这老家伙实力还不弱,可以跟本少爷玩玩!”

不论从神态,还是语气,均与轩啸如出一辙,只不过那声音却嫩了一些。

这一切均被那刚巧赶到的轩啸看在眼中,那司马和涂的目光在两个“轩啸”身上不断地打量,看不出任何分别。

黑衣人此刻也虾米出真容,那狠厉的脸上皱纹遍布,等他刚一现身,便有无数的人认出他的身份来。

这修者乃司马府中的老人,名为司马如川,境界当在玄元顶峰,这刓都城中之人见得他,都得礼让三分。要知dào

,当年罗法可以亲自邀他入护法堂,只不过司马如川以俗物缠身给拒绝了。

实不知司马如川人老成精,做他罗法的狗,早晚都会遇上打狗棍,不如明哲保身,不用四面树敌。这些年,司马如川暗中没少帮罗法做歹事。

他是听闻轩啸闹事方才赶来,传闻这轩啸三十出头,就已有仙君战榜的实力,他今日便是冲着轩啸这名头来的。

方才那一掌只是起些震慑的作用,不想非旦没将“轩啸”震住,反让他出言嘲讽一番。

司马如川可是极好面子之人,闻言之时再按捺不住,沉声喝道:“不知死活的小子,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我司马如川的利害。”言罢,一掌击向那地面,力道经青石之时疯狂穿行,如一条猛兽在地下狂奔一般,顶起无数青石,直到那“轩啸”脚下之时,轰地一声剧响,“轩啸”应声腾上百丈高空之上。

众人叫绝之时,“轩啸”则如顽童了一般,大笑不止。

这又与轩啸有些本质的不同,轩啸玩心虽大,却不如这小子般贪玩,大敌当前,竟将对手当作玩伴。

在场之人行走仙界无数载,还是头一回遇上这等胡闹的小子。

连在地面之上的轩啸亦是看得哭笑不得。珑月挽住轩啸的手,半真半假地言道:“你小猴子这般像你,老实交待,你可是在凡界之中还有什么相好?”

轩啸连忙否认,大叫冤枉,“就长有相好,生了个儿子,如今他有三百多岁,怎会跟这小子一般大小?”

身旁的亲人朋友见轩啸如此窘迫,均是大笑不已。

“小贼,你找死!”司马如川猛一跺地,如那离弦之箭般狂飙而去,紫芒乍现,眨眼间便一掌击中那“轩啸”。

众人大惊之时,只见那“轩啸”的身影立时消失,出现的位置却在那司马如川的背后,还拍了拍他的背。

司马如川立时色变,鸡皮疙瘩起了满身,扭头之际,暴喝一声,掌影连周,如数劈在那“轩啸”的身上。

可就算他用尽全力,亦不见“轩啸”有痛苦之色,反是一脸笑容,充满嘲意。

连轩啸心中极是好奇,这小子看上去没这般强,为何会将司马如川耍得团团转。

地上众人大笑四起,看那司马如川如何丢脸。

漫天掌影狂轰,“轩啸”一一硬接而下,不见有何大碍,反是玩得高兴不已。

众人调笑之时,更多的是感叹,这仙界仿若在这一年之间便成了年轻人的天下,老一辈的修者似乎是上了不台面了。

轩啸似乎看出些端倪,噬魂眼生来,猛地睁眼之时,只见人群之中,那青衣男子始正在打量着他,从头到尾动也未动,笑望轩啸,如若故友一般的亲切。

轩啸吃惊万分,只见那高空之上司马如川一直是在跟自己脑中的幻象战斗。

而众人看的也不过是幻象,这场中之人不知何时已中了他的幻术。

放眼仙界,能将幻术使得这般出神入化之人,除了霍尊,轩啸再想不起谁有这般本事。

只见那坐在地上的“轩啸”张口传音,“你答yīng

过要来看我,却这么久都不来,我只能出来寻你,怎么样?够不够惊喜?”

轩啸脑中一炸,此人定与他相识,可他倒底是谁呢?(未完待续……)

第0552章 小弟幻痴

刓都城眼下已是高手大能齐聚,别说圣元之境,兴许连至圣之境也能找出来一两个。

只是这等大能高人又怎会轻易地暴露自己的实力?

也许不止轩啸发xiàn

了这诡异之处。

众人仍处在这幻象之中,看得兴致大起,均不明白以司马如川的实力怎会连那小子一根头发也伤不到,他倒底是何境界。

正当众人疑惑之时,那司马如川做了件叫人匪夷所思之事。

他竟然从囊中掏出一柄短剑,猛地朝大腿上刺去。

只闻其痛呼一声,冷汗直流。

连司马和涂亦是忍不住失声惊叫,若认真算来,司马如川应算他爷爷辈,只不过连他自己也不知dào

隔了多少房。不过他二人关系倒也不错,司马和涂平日里还会与他过上几招。

不想这族中元老竟然被一个不知哪儿来的冒牌货给戏弄得自残。

他警惕地看了轩啸一眼,心想他轩啸向来喜欢装神弄鬼,莫要这小子也是他的人手,是他混淆视听的一种手段吧?

念及于此,心中不禁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而轩啸则是眼前一亮,没想到司马如川竟然看破了这一切,先择用最简单亦是最粗暴的方式让自己在疼痛之中清醒过来。

轩啸那噬魂眼已然敛去,传音于两位兄长,“你们都看出来了吗?”

卫南华是他们三人之中最为吃惊的,那假冒“轩啸”之人不论从哪一面来看,都能模仿得淋漓尽致,与当年凡界流云山巅的轩啸别无两样。甚至比轩啸更像轩啸。

经过那千象林一役之后,轩啸的肤色早已变白,而场中之人则还保留着轩啸原本的肤色。

连卫南华亦不得不怀疑先前珑月的假设。

不过轩啸的为人卫南华还是清楚的,他若是做了,绝对会承认。而不是如现在这般一头雾水。

卫南华言道:“看出来了的,我体内的玄阳赤炎兽似乎很讨厌这家伙,不过倒不似纯正的敌意,而是有些矛盾一般。”

杨稀伯点了点头,亦有同感,龙魂附体的他感知力异于常人,他发xiàn

那小子的手段不比轩啸晚,饶有兴趣地盯着他很长时间,心中暗自称快。左右与那司马家都不是一路人,别说戏耍。就算玩死这老贼,他兄弟三人亦只会大声叫好。

司马如川倒底不是寻常庸手,如今朝自己腿上狠扎一刀,立时清醒,在地面街道的空地上发xiàn

了这个让他丢尽脸面的黄毛小子。

暴喝一声,怒吼道:“我杀了你这小兔嵬子!”司马如川似陨星坠落般朝地面狂砸而下。

颈风冲地,威压袭来,众人惊叫着疯狂退后。

而那“轩啸”则从地上立身而起,伸了个懒腰。“你这老家伙的口气还不小!”

沉腰坐马,迎着司马如川用尽全身元气击来的掌,浑然不惧,手中立时多出一柄剑来。

轩啸在那一瞬间真想给自己两巴掌。看是否在做梦。那小子手中的剑分明与他的无伤剑生得一模一样。

剑掌相击,天地瞬时陷入一片死寂当中,没有半丝音鸣传来。

只见那司马如川倒立空中,而“轩啸”则端剑挺立。以剑尖顶住司马如川的掌心。

紫芒元气自司马如川的体内不断朝“无伤”剑中狂涌。

司马如川面色数变,这这般下去,只怕他体内的元气会被“轩啸”给全部吸光。

便在当时。轩啸立时感到一丝杀意,心知那小子要出手了。

想亦未想,轩啸便踏入阵中,隔空一掌击在那剑刃之上,二人应力顿时两分,司马如川倒飞至空中,满面怒色,那手掌颤过不停,一时之间未有再出手之意。

众人立时见得两个一模一样之人,那神色就如同见了鬼一般,吓得可不轻。

“轩啸,竟灰有两个轩啸!”

“倒底谁才是真的?还是两个都是假的!”

“不好说,听闻轩小子最善长便是易容之术,指不定是真是假。”

“不过他二人的实力倒是不弱,能将司马如川当猴子耍,实力自然不会弱到哪里去!”

此言一出,众人均觉得有理。

只不过那司马如川的脸色更回难看了。

轩啸仰头朝那司马如川言道:“老先生不必动怒,他不过是轩某的一个朋友,今日闯下这等祸事,轩啸自然也脱不了干系,还望老先生莫要见怪!”

轩啸此言可谓极是客气,要知dào

斗神宫与凌云绝宫现下可是死敌,能有这种态度已是极有修养之辈。

司马如川看不透这刚刚冒出来的轩啸,目光在二人身上游离,仿若一个成年、一个少年时期的轩啸。

司马如川征求地望了司马和涂一眼,后都微一点头,他才言道:“既然是你长老的朋友,老头子我便再无意思。只是还望轩公子对你朋友提醒一句,夜路走得多,迟早会见鬼!”

轩啸见不见鬼不知dào

,反正他身后这小子而真见不了鬼,至少他司马如川绝不会是他的对手。因为他的实力与轩啸一样,都达到了圣元之境。

先前轩啸还以为是自己感觉出错。可再三确认之后,轩啸不会看错。此子神气内敛,先前锋芒早已不再,眼下一脸天真的笑容跟个孩子一般拉着轩啸的手左摇右晃,立时看傻了众人。

直到那司马如川冷哼一声,众人方才回过神来,只见其匆匆离去,再无颜面对这围观之人。

这时,“轩啸”问道:“大哥,你认出来了?”

轩啸摇了摇头,苦笑传音道:“小兄弟,你究竟是何人?”

洪雅楼,宾客齐聚,轩啸一行人占据着楼中东背角的席位,放眼望去,竟会有两个轩啸。

楼中之人此刻谈论得最多的便是此事。

轩啸哭笑不得,“小兄弟,你能不能换一张脸,你如此模样,太引人注意了!”

轩啸不得不承认,身旁这小子将他学了十成,不令如此对轩啸的过去知之甚深,许多事由他道出,就如同亲身红历一般。轩啸实在记不起除了杨稀伯与卫南华,谁还会这般了解他。

“轩啸”哼了一声,言道:“你若猜不出来我是谁,我就永远这般模样!”

一向英明的轩啸如今也无计可施,身后之人均在忙着为他支招。

卫南华突然言道:“三弟,你仔细想想,有没有将过去的事给谁说过?”

轩啸面无表情,他向来守口如瓶,绝不会将自己内心深处的东西告知于别人。

卫南华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想,再言道:“不要总想着人,别忘了当年你可是对貅螭都能说上好一会儿!”

轩啸心中立时一紧,不是人,难道是畜牲,他除了能跟貅螭聊会儿之外,似乎没跟其他灵兽聊过如此多心中的秘密。

轩啸疑惑道:“畜牲怎么可能变成人?”当即一阵,想到当年的祖龙,他既能与那敖广成了好友,除了口吐人言之外,化作人形也是极有可能的。

轩啸惊恐地望着“轩啸”,叫道:“你是否来自千象林!”

后者神mì

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轩啸心中立时想到了一个人,或者说是一只畜牲。

当日他为救那姬长空,与卫南华前往千象林之中。

在那里,卫南华与他都差些丢了性命。

当轩啸接近千幻万象林之时,便陷入无尽的轮回当中,若不是他机警,只怕永远也没法再醒过来。

而在那幻境之中,轩啸面对的便是自己的过去,自己的内心。

让他陷入这困境,且能洞悉他内心的当真不会是人。

轩啸死死盯着那“轩啸”,又惊又喜,叫道:“你是千幻万象林中那白毛小家伙。”

“轩啸”翻了个白眼,抗议道:“什么白毛小家伙,我叫幻痴!”言语之时,容貌与轩啸已有些不同,五官之形不断改变着,几息之后已和轩啸判若两人。

听闻玄元圣兽一旦修入圣元仙兽,便可化作人形,口吐人言,如今看来,果然没错。

幻痴之名用在幻兽的身上可谓是再贴切不过。

当年轩啸一念之仁,放他一条生路,当时就想随轩啸离开千幻万象林,不过身为兽类,在外始终不方便。何况幻痴早已把握到一丝破升的契机,突pò

玄元日是早晚的事。

于是便耐着性子在千幻万象林中等待天劫的到来。

数月前,他终于如愿以偿,成就圣元仙兽,化作人影,初入人世。

这一路下来,听到最多的传闻便是轩啸之名,便他又寻不到轩啸。于是便想到了假扮轩啸,引轩啸来寻他的办法。

不想这一扮就是好几个月,这期间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均是斗神宫的爪牙。只当是送给轩啸的见面礼了。

轩啸听闻他的经lì

,被吓得不轻,连忙问道:“当初我也不是故yì

伤你,你这般着急忙慌地跟着我不会是想报复我吧?”

轩啸心里还记着当初芍冥对他说的那句话,幻兽报复心极强,一旦他修入圣元,轩啸的麻烦就开始了。

幻痴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心不在焉地言道:“报复你做甚?你这人这般有意思,跟着你必然不会寂寞,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此言一出,这一席中顿时沸腾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0553章 刻骨铭心

幻痴看起来年纪尚轻,但在千幻万象林中至少生活了万载,于灵兽来讲,他的年纪的确不大,所以像个少年亦属正常。

但他的实力着实惊人了些,圣元之境,众人梦寐以求的境界在他这里,竟然变得如此轻易。

此刻,他明言投向轩啸一方,从此凌云绝宫一阵必然更加强势。

轩啸本身已是圣元境,加之芍冥、薛谦二人,如今再添幻痴,让凌云绝宫的实力强了不止一筹。

轩啸欣喜之时,麻烦也随之而来。

这洪雅楼中的宾客不时朝轩啸落座之处望来,那眼神之中毫无善意可意。

特别是见得幻痴露出真容之时,他们的敌意更浓,本以为幻痴哪家仙派的高人。不想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子,莫明的喜悦涌上众人的心头。

司马和涂尚未出现,轩啸对面一席之人首先发难。

只见一名灰衣男子行入场中,朝轩啸抱手言道:“久闻轩啸公子大名,今日难得一见,真乃三生有幸。据闻轩兄乃明辩是非之辈,不过阁下的这位小朋友前些日子伤了我派中师叔,还望轩长老给我还朝阁上下一个交待啊!”

还朝阁乃是无法山以北的一个小仙派,近年来跟斗神宫走得很近,平日里斗神宫懒得去做的杂事,便交由他们去做。

这派中弟子个个狠辣,实非善茬。

就在不久前对凌云绝宫的围攻之中,便有他们一份“功劳”。

这灰衣男子年纪与轩啸相当,言语算得上客气,对轩啸的称呼从轩公子到轩长老的变化,也说明他对轩啸大有要挟之意:敬酒已至,莫要虽罚酒,将那小子交出,今夜便不为难你。

轩啸冷冷一笑。瞥了一眼幻痴,心道:“别说我不想搭理你,就算我想给你个交待,把这这小子交给你,只怕所有人今夜都无法活着离开此地!”

见轩啸半晌不言,灰衣男子先无先前那和颜悦色,沉声道:“轩长老,今夜花好月圆,对酒当歌方是美事,不要为了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弄得大家不欢而散。不知轩长老意下如何!”

此人翻脸在即,已将轩啸的身份由宾客上升到斗神宫的对立面,楼中立时安静下来,宾客们均将注意力放在了轩啸身上。

轩啸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闻幻痴传音道:“大哥若是同意,我便让他们一觉睡下,永远也醒不过来!”

轩啸丝毫不怀疑他的能力,不过在这场合之下。冒然出手,只会为自己招惹更多麻烦,迂回周旋方是正道。

司马和涂今夜邀轩啸前来并未安好心,一旁的涵寒见轩啸进退两难。心中愤然,早知如此,便说什么也不让他来参加这宴请。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珑月见她满面担忧,拉着她的手。言道:“妹妹不必着急,夫君自有办法!”

果然,当轩啸放下茶杯之时。终于开口:“朋友,你是代表斗神宫说话,还是代表自己的师门发言!”

“这”灰衣男子欲言又止,若说为斗神宫而挑衅轩啸这凌云绝宫的长老,似乎不妥,因为到此刻斗神宫也没人传话,全力打压凌云绝宫。

若说为他师门言语,还朝阁非是名门大派,只怕他的一席话份量还不足够。

只是轩啸这单单一问,便让灰衣男子陷入窘境。情急之下,张口便来,“你管我代表着谁,你的人伤我门人在先,这仙界再大,都大不过礼法二字,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知轩长老意下如何?”

“哦?”轩啸挑眉故作惊讶,急忙道:“有你这句话,那便够了,王坤?若轩某没记错的话你应当叫这名字,一年多以来你跟着还朝阁中几名老家伙与斗神宫护法混得风声水起,邕行六十余名伙记均命丧尔等屠刀之下,若是要偿命,那便由你先开始吧!”

灰衣男子又目猛瞪,满面不可思议的神色,这等秘密之事,只有还朝阁与斗神宫中之人知晓,为何轩啸会知dào



要知dào

邕行这些年已经如一张网撒在了仙界之人,邕行的人马无处不在,斗神宫欲将其连根拔起,基本不可能。

何况周掌柜最善长的便是借尸还魂之术,早将邕行的产业换了名头暗藏于仙界之中,闷声发大财的同时,更是收集各路消息。

这还朝阁便在邕行仇家名录之上,高居前十,可见其有多受邕行的“重视”。

轩啸只凭这灰衣男子的大概容貌便认出他便是那恶名招著王坤,此人生得人畜无害,但手段却狠毒无比。

每当杀人之时,都会分尸泄愤,不将其折磨得死去活来,绝不罢休。邕行多名伙记便是被他折磨得痛不欲生,才将与其他邕行中人的消息道出,直接导致斗神宫周遭四大城池之中邕行中人所剩无己。

轩啸一直不动声色,并不是忘记了这一切,而是隐忍不发。如今他既然主动生非,轩啸自然是要反击的。

轩啸突然起身,朝前踱了几步,探手而指,“你、你、你还有你!”

被轩啸所指的数名修者立时一惊,闻轩啸淡淡言道:“各位都算得斗神宫中最忠实的属下,前些日子围攻凌云绝宫,与三年前屠杀轩尘阁门人,都有你们的份,你们说说,这笔账,轩某何时跟你们算?”

场中顿时哗然一片,没想到轩啸竟然反客为主,势压众人,言语之中,杀机大盛!

那日归来之际,轩啸于战场之上横扫一圈,将那围攻之人看了个大概,只要见得便能认得出来。识海之中可深深印着他们的模样,以便将来杀起来更加顺手。

轩啸言语冰冷,没半分玩笑之意。众人被他这般一说,立时将头低了下去,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那门外窥视的司和涂宴请轩啸,本就是不安好心,如今竟被轩啸反制,气势凌人,大有宣兵夺主之意。

司马和涂暗中将那一群没有的东西骂了个遍。

轩啸来到那王坤身前,按在他的肩上,后者全身大震,两腿酸软,直哆嗦,看来被吓得不轻。

轩啸微微笑道:“正所谓今日留一线,他日好相见,往事如烟,过了便过了,轩某也没打算提及,只是偶被王兄你点醒,才顺带说说,还望各位不要当真,你我各为其主,在两派未正式开战之前,不算朋友,至少在今夜也可算作酒友。只是他日撕破脸于战场相逢之时,还望各位将刀磨得锋利些,给轩某来个痛快,否则的话,在下便会给诸位来个痛快!”

众人听完此言,心惊胆战,狂咽不已,也只有轩啸能将杀人夺命之事说得这般轻松,如同喝酒吃肉一般。

轩啸已然说得明白,今日不过是来赴宴,别想节外生枝,否则的话会让他们后悔一辈子。

轩啸一阵中的亲人朋友差些大声叫好。那涵寒更是眼神复杂,似对这轩啸又爱又恨。

这一切落入那司马和涂的眼中,就如同有人拿刀不停地朝他的心上猛戳一般。

今夜他这主人还未登场,便让轩啸将风头抢了个干净,这让他的脸往哪儿放?

念及于此,司马和涂终是进得楼上,迎上轩啸,大笑道:“轩兄说得正是,这牙齿跟舌头亦有打架的时候,大家同在仙界之中,还能没些矛盾?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今夜到场的人,都是朋友!”

轩啸笑而不语,在他的眼底,那一抹恨意掩示得极好,没有人能看得出来。

众人入席,举杯同饮,这酒是何滋味,又有谁品得出来?

倒是轩啸这一行开怀畅饮,对旁人视若无睹。让楼中之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便在些时,一声惊雷由远而近,让众人同是一惊,你看我,我望你,不知发生了何事。

唯那司马和涂一脸笑容,如逢喜事一般,忖道:“轩啸,此次不让你碎尸万段,我司马和涂枉自为人!”

下人急忙冲入楼中,朝那司马和涂言道:“公子,君上渡劫已到最后关头,再有个把时辰便有结果了!”

众人一听,开怀大笑,这可是今夜听到的最好消息。

而轩啸亦和众人一般,纵声大笑,弄得众人不明所以。

司马和涂问道:“轩公子,此事怕是轮不到你高兴吧?”

轩啸“啊”了一声,立时一愣,言道:“我为你们感到高兴有什么不可的?诸位难道还想待在这里陪轩啸喝酒吗?只是罗法渡劫这等大事才是你们应当关心的!”

被轩啸这般一提醒,众人立时朝外冲去,几息间走了干净。

这时,轩啸敛去笑容,对身旁的涵寒言道:“你要有个心理准bèi

,屠杀四大家族的真凶已经找到了!”

涵寒眼眶顿时一红,呼吸一滞,惊道:“罗法难道不是凶手吗?”

轩啸先点点头,再摇了摇头,言道:“罗法想除掉四大家族,不过并着急,可是有人为了你,提前进言罗法,才让他动了这个念头,今夜,我便将这畜牲带到你的面前,要杀要剐你说了算!”

涵寒眼含热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轩啸大喝一声,叫道:“我们也别愣着了,罗法那老畜牲破升之际,我们也去凑凑热闹,万一他被雷给劈死了,倒省去我们一大麻烦!”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未完待续……)

第0554章 司马的末日(上)

深夜,刓都城依旧灯火通明。

只是不知从何起,大风吹得人连睁眼亦是费力。

日月被乌云遮蔽,只见漫天雷火之光不断闪耀着。

无数修者飞凌那高空之上,朝无法山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山巅与天际相连之外,一道耀眼光幕从天而降。

轩啸破升近两年,奇景见过不少,如这般壮观倒是闻所未闻。那光幕实则为万道闪电同击而下。

那震悍的场面,让轩啸如同身临齐境一般。

天空中如同生出一个漏斗,乌云朝光幕中不断汇集,片刻之后,空中出现一道金光灿灿的圆弧,一道不知明的力量从中探出,如丝成缕般悬在半空之中。

刹那间,那力量如同紧绷的绳索,被拉得笔直。

轩啸双眼精光一闪,同开噬魂眼,立时看得清楚。

原来那高空之中有人正与那不知名的力量相搏,不用想,亦知他正是当今斗神宫之主罗法。

如今的他已是体无完肤,衣不蔽体,唯脸上那张面具完好无损,轩啸见状当真哭笑不得,心道,这老混蛋是有多不想见人,连渡劫都将这脸保护得如此严实。

幻痴立在轩啸身侧,两眼圆瞪,似被这天道之力给吓住了。当初他修入圣元之时,几次差些殒命,所幸最终还是紧持了下来,如今见得至圣天劫的威力最加惊人,也难怪他中惊恐不安。

不过轩啸等人却是误会他,只闻他痴痴地言道:“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你记忆中一道熟悉的身影!”

轩啸一惊,问道:“是谁?”

幻痴摇了摇头,“我不知dào

他是谁,他在你的记忆当中极是模糊,似乎是一个对你无关紧要的人。”

无关紧要?他生命中谁会是无关紧要的?轩啸不止一次怀疑过罗法的身份。

轩啸一直觉得自己在仙界之中的一举一动均在别人的算计当中,那么只会是人为,而绝非是巧合。

当轩啸开始怀疑之时。这种感觉再次莫明的消失了。褚召当日离开南荒本应回到凌云绝宫才是。

在南荒之时,褚召曾谈起过罗法的身份,道他极有可能就是长生真人。

如果真如他所言,他明明是凌云绝宫的人,又为何会成了斗神宫之主。

观斗神宫与洪都神山的关系,应是后者放在天河南北的一颗棋子。

轩啸越想,心中越是不安。

左思右想之时,罗法手中已然凝出一柄十数丈的气刃,狂吼一声,挥刀便斩。将那金色的“绳索”立时斩断。

高空之中那巨大的洞口在同一时间闭合起来,在它全然消失之前,数道金芒从那洞中飞出,如流星一般缓缓朝无法山巅坠去。

先前那不知名的力量似欲将罗法拖入另一界,最终却被罗法以己之力给拒绝。

天劫消散,罗法周身的肌肤,每一寸都满了爆zhà

性的力量,伤口正以眼睛能看清的速度恢复着,周身散发着一层多光灿灿的虚影。这便是祖源的力量,他本来已经不属于这一界。

面具后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双手,罗法在这一刻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一息过后,罗法振臂高呼。那声音有如炸雷,立时响彻天地。

身在刓都城的斗神宫的盟友们立时狂呼不已,那兴奋之情不言而喻。

至圣之境代表着什么?绝对的力量。若是破升去了神源圣境,那这力量只不过是镜花水月。

如今罗法留了下来。斗神宫便到了起势之时。

众人狂喜之时,仍不忘打量着轩啸的神情,只见他仍是那副淡然自若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除了少数几人知dào

轩啸为何这般淡定外,其余人均不知他为何到了此时还这般有恃无恐的模样!

轩啸在众人挑衅的目光下,伸了个懒腰,抖擞了一下精神,放声叫道:“整夜都光顾着替别人高兴,我自己的兴致才到一半!”盯着司马和涂笑道:“司马兄,你身为地主,今夜借你这兴致,必须得与我畅饮一番!”

司马和涂心中最大的石头已然落下,什么仇、什么怨暂且放到一边,做戏做全套,与这讨人厌的小子痛饮一番又如何?隔日便有他哭的时候!

念及于此,司马和涂兴奋不已,叫道:“轩兄有令,小弟怎敢不从,请!”

轩啸见他那得yì

忘形的模样,再次露出那高深莫测的笑容,让人看不透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二人本应水火不容,此刻竟然为罗法破升之事,勾肩搭背,如同挚友一般。

此刻,杨稀稀与卫南华对视一眼,立时看出对方心中所想,会心一笑,立时跟了上去。

书生仍立在那高空之中,望着罗法消失的地方,愁眉不展

轩啸与司马和涂已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痛饮三坛佳酿,楼中已是酒气熏天。

众多宾客大感无趣之后便另觅别处,很快,楼中便只剩轩啸等人与司马和涂一行。

二人此刻看似伶仃大醉,心中跟明镜似的,均在猜测对方心中所想。

在珑月的示意下,涵寒偶尔会瞥那司马和涂一眼,让他顿时心神摇晃,有些飘飘然。

司马和涂见天色不早,按住轩啸举杯的手,嘟囔不清地叫道:“轩兄,天色已晚,该歇着了!”

轩啸将那耷拉着的头猛地抬起,左右看了看,将嘴角的涎液吸进口中,叫道:“晚?有多晚,不是说好不罪不归吗?司马兄看来是怕了!”

司马和涂心中冷哼一声,暗道:“怕?老子生来就不知dào

什么叫怕,让你这小贼再快活一夜,总有你跪着求我的时候!”当下憨笑道:“轩兄,再喝天就亮了,回群仙乐歇着,明日咱们再饮,可否?”

轩啸晃头那脑袋重重地点了几下,身后众人连忙上前搀扶。

轩啸双手连拍,大叫,“走开,走开,我要司马兄送我!”

司马和涂眼中寒光一闪,立时再变作那痴傻的样子,笑道:“送轩兄回客栈,那是小弟的荣幸!”说着便歪歪扭扭地站起身来。身旁的下人连忙将其扶住,摇头低声道:“少爷,回府吧,老爷怕是要着急了!”

“滚蛋!”司马和涂大叫一声,“没听见我要送轩兄回去吗?怕什么?怕轩兄吃了我吗,你们几个王八蛋滚开,别碍事!”

轩啸闻言,攀上司马和涂的肩,两人左摇右晃,便朝那群仙乐走去。

司马府的下人怨声载道,一直见司马和涂将轩啸送入了屋,这才抬着司马和涂回了府。

可是,他们真的走了吗?

幻痴进得南苑之中时,卫南华守在门口,笑问道:“解决了吗?”

幻痴点头道:“我办事你放心,那几个傻子还以为抗着他们家的少爷,这地候怕是快到家了吗,到时一觉醒来,发xiàn

少爷不见了,不知dào

他们会有何反应!”说着便还做出一副憧憬的模样。

进得南苑大堂之中,司马和涂立在正中,痴傻地看着四周。

原来司马和涂并未离开。那么方才那些下人抗着的又是谁?

谁也不是,他们不过是中了幻痴的幻术罢了。

真zhèng

的司马和涂此刻仍是一副醉酒的模样朝那已无憨态的轩啸问道:“轩兄,这是什么意思啊?”

周遭众人怒目而视,已让司马和涂心中有些惧意。

他方才之所以答yīng

轩啸前来相送,是因为看准了轩啸不敢对他怎样,而眼下的情况与他猜测并不一样。这一送,便似若将自己送入了虎口之中。

轩啸叹了声,元气疾行,体内的酒气立时排出体外,活动一番后,便再无那昏沉之感,淡淡道:“司马和涂,不用做戏了,今夜便是你我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时候了!”

果然,司马和涂收起那虚伪的面具,哈哈一笑,“若与轩兄不是敌人,那必会是交心的朋友,与你做朋友,便不用藏着掖着,着实痛快。不知轩兄将我带来此处,所为何事?你当知晓,如今我司马家人手遍布,若发xiàn

本少爷不见了,定会将这刓都城翻个底朝天,还望轩兄三思而后行啊?”

轩啸依旧那副和颜悦色的神情,“我轩啸早已非三岁孩童,所做之事,定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今夜不过是有一个疑问,需yào

司马兄为我解答!”

“什么问题,轩兄不妨直言,在下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众人从轩啸的言语以及神色之中发xiàn

那异样的神色,加之先前轩啸对涵寒早有交待,今夜必会让那害死她全家的凶手跪在她面前,任她处置!

陈青书此时应当是最为兴奋之人,长久以来,他一直将罗法当成大仇人。今夜罗法境界再上一层楼,最难过的应当是他,只因报仇遥遥无期,没曾想,轩啸立时给了他偌大一个惊喜。

转眼之间,在轩啸的脸上再也见不到那那淡然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冰冷骇人的神情,一字一句道:“我与一众兄弟特别想知dào

,你是如何让罗法提前将四大家族给屠之待尽的?”

司马和涂如遭雷击一般,身躯大震,惊骇地望着轩啸,“你莫要血口喷人!”(未完待续……)

第0555章 司马的末日(下)

在司马和涂的世界中,但凡看上的东西,不论是偷是抢,必须得到后才能满足他无尽的占有欲。

自他第一次见到涵寒时,便深深地喜欢,这种感觉让他吃不香,睡不着。

至向北冥神宫提亲被拒之时,他便认为,只有让涵大小姐变得一无所有,自己才会成为他的主人。

若是这想法被涵寒知晓,不知是何反应。

在轩啸随口一问下,司马和涂断然否认,不过他那有些惊慌的眼神已经将他出卖。那双有些微颤的腿不自觉地朝后挪了半步。

轩啸抬眼望去,“司马和涂,四大家族与你无怨无仇,涵家拒绝你司马家的提亲,与陈家有婚约这乃事实,这并不足以成为你让四大家族灭门的理由,不知阁下认为轩某说得对吗?”

司马和涂目光游离,瞥了涵寒一眼,见后者泪花闪烁的双眼之中,恨意十足,欲将他生吞了一般。

司马和涂心中惊慌不已,到如今再狡辩没有任何意义,轩啸等人若要杀他,绝不会听他的任何解释。唯一的办法便是拖延时是,只要司马家的人发xiàn

他未归,定然会外出寻找,到时他便有救了。

念及此处,闻轩啸言道:“你是不是想着拖延时间,然后等着你的族人来救你!”

司马和涂面色大变,自己心中的想法,为何会被轩啸猜中?

轩啸笑道:“别等了,我既然敢动你,你认为还有你司马家出手的机会吗?”

这次轮到杨稀伯等人吃惊了,轩啸如此一说,那便意味道很有可能已经对司马家布下杀局,可同行之人均在这堂内,轩啸又是派的谁去呢?

等他们四下一看,突然觉得还是少了一人。顿时惊呼。

司马和涂更是瞬间瘫倒在地。

轩啸言道:“当初你如何让四大家族灭门,今夜我便让你司马家享shòu

相同的待遇!”

司马家做为刓都城最大家族,府宅立于城南效外十里之地,占地百亩,府内园林景致应有尽有,司马一族内姓与外姓**此府,何止千人?加之养的一群实力过人的修者,城中无人敢惹。

不过,就在今夜,这偌大的宅院被一群身高九尺的汉子围得水泄不通。

斥候从午时过后。便没再跟着轩啸,在城外等着自己的族人前来汇合。

当他等到族人之时,得到的命令却非入城,而是屠杀之令。

带着这命令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身旁显得娇小无比的陆管。他的身边,还有三名样貌相近,满面杀气的男子。

陆管朝他三人抱手言道:“三位陈兄,小弟当初应过你们,到司马家气数尽的时候。一定会将你三人亲眼见证这一切,如今时间已到,今夜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三人之中。年纪稍长的灰衣人冷声道:“四弟在何处?”

斥候低头道:“青书跟在我家少爷身边,现下应当把司马和涂拿下,今夜我们分头行动,务必将司怪家杀个片甲不留!”

这三人的面空终于缓了一些。灰衣人沉声道:“从今起,我陈家兄弟四人的命就卖给轩啸!”

这三人正是陈青书的三位兄长,陈青宏、陈青志、陈青原。当日陈家飞来横祸。兄弟三人为给陈家留下火种,便将四弟送走。陈青书一直以为自己的兄长遭遇不幸,伤感不已,若是兄弟重逢,必然又是一幕感人的场面。

“早听闻你陆家有顶替我司马家的野心,今日看来传言非虚啊,只是不知,谁让你陆家如此胆大啊?”司马府中传出这沙哑森然的声音。

先前本是一片黑暗的司马府,瞬时通火通明,无数道人影疾射而出,只见一名中年男人踏空而来,不正是那司马云吗?

司马一族传承数万年,直到司马云做了家主,才将司马一族推向了权力的顶峰,凌驾于众多家族之上,众族只得仰视而已。

司马云环视一圈,目光最终停留在斥候身上,不屑道:“传闻神族之人早已死绝,不想还有这般多的余孽,只不过今日你们送上门来,岂不是给我立功的机会?”

斥候冷哼一声,言道:“司马老贼,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家少爷当日初临刓都城,你司马家便下杀手,夜袭未果。敢问你想过司马家也会有今天吗?”

司马云笑道:“轩啸?他胆子倒是不小,在斗神宫的势力范围之内,何时轮到他一个轩尘阁余孽逞威?”

斥候从腰间拔出牙刀,气劲狂旋,金芒流转,摧生出那凛冽的刀气,惊得司马一族之人立时警觉,纷纷怒目而视。

斥候言道:“所谓多行不益,必自毙,不过我家少爷等不及让你司马家自生自灭了,今日斥候便代四大家族无数亡魂向你司马家讨回一个公道!”

此言一出,神族众人齐声大喝,淡淡金芒立时覆其体表,身形暴涨,立时变作那两丈余的巨在躯体。

陈家三兄弟双目之内已是血丝遍布,陆管已将四大家族覆灭真因相告,如此一来,他们便将所有的血债记在了司马家的头上。

此刻,再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祭出刀剑化作那一道紫芒领先众人一头撞入司马族人之中,“司马家的狗贼,偿命的时候到了!”话音未落,人群之中虹光连闪,顿时一阵惨呼,血花狂射。

这兄弟三人,如三头恶狼冲入羊群之中,瞬间将人群冲得大乱,神族众人见状,哪还愿意落于人后,立时对那司马一族亮出屠刀,迈开大步,连踢带撞,瞬时杀得人仰马翻。

一时间,人头翻飞,喊叫声大作,血腥之气瞬时弥漫。

司马云眼角抽搐,面腮鼓涨,显然动了真火。

见司马一族众人被杀得毫无招架之力,他亦不得不立在原地,不得分心。面对斥候,他毫无胜算,如今能做的便是抗到斗神宫的援手杀到,那时,便是他司马家反攻之际。

陆管一把拍在斥候的腰际,叫道:“兄弟,这老家伙就交给你了,这些年我陆家受的怨气,到了发泄的时候,不然的话,我会疯掉的!”

陆管此时再无原来那般唯唯诺诺的样子,腰板笔直,整个的气势已全然不同。看来这些年的低三下四,全是隐忍所致。今日便是一切的终结。

寒光一闪,陆管的手中立时多出一柄如柳叶般的长刀,观来如少女的腰枝一般纤细婀娜,只见那刀刃之上的微微寒光映亮陆管的脸庞时,人影立时一闪,冲杀而至的三人,立时人首两分,连哼亦未哼一声,便再无生机。

司马去双瞳陡然放大,就在他分神的那一瞬之间,斥候动了,以与他身材不附的身法狂掠而出,距那司马云明明还有六七丈之距,牙刀隔空怒斩而下。

刀芒暴涨,若天刀当空劈至!



一声惊天巨响,震得众人耳鸣不止,气劲反冲之时,带起漫天尘土朝那刀刃两侧狂卷不休。

原是千钧一发之际,司马云祭出一根乌黑长棍横挡头顶,硬接下牙刀暴斩。

气劲拧转,侵入司马云体内,钢猛之力让他经脉连连受创,五脏六腑乱作一团,顿时一口热血直冲喉头。

那司马云的脸庞立时闪过一抹诡异的红霞,旋即敛去,强行将那口血咽入腹中,疾运元气,胸闷之感消失大半。

不过,他还未缓过劲来,刀芒已经消散,而斥候巨大的身影已出现在他身侧,第二刀横劈而至。

司马云苦不堪言,就算自己再不济,亦有自信能与斥候缠斗数百招。不想这才刚交上手,便吃这般大的亏,当下再不也大意,翻身腾空,双手持棍,反守为攻,棍芒千百立时朝斥候头顶狂轰而去。

轰响之声如若雷声般连绵不断,一道道气爆尘灰冲天而起,将这片空地轰得一片狼藉。

神族众人不见族长身影,丝毫不担心他的安危,反而杀得更是兴起,拳轻脚踩,不多久,便已将司马家的高手宰了半数,尸横片野,血流成河。

司马云似乎知dào

区区几棍绝要不了斥候的性命,不予他喘息之机,长棍在前,当头便冲入那扬尘之中。

司马云当空狂附,势大力沉,二话不说,便朝那黑影怒然挥棍,只是在那一瞬间,身体一滞,只见长棍被斥候一把接住,昏暗之中,只见那人影的两排水大白牙极是显眼。

司马云心叫不好,再想抽身之时,已经是晚了一步,首先想到的便是弃棍而逃。

不过任他如何努力,竟连松手也做不到。

巨大的力道带着他翻转狂砸,直接轰在那地面之上,裂纹无数。

堂堂司马家的家主在斥候的手中竟然像一个玩物般,被他左砸右撞。

没有护体元气司马云吐血不已,心中惊是惊骇,难道他司马家的气数真的尽了吗?

司马云用尽最后一口狂吼道:“君上,替我们报仇!”音含气劲,直传百里,可难以入他罗法耳中。

斥候似乎玩腻了一般,周身金芒狂涨,举起那长棍,连同长棍另一端的司马云,怒然朝地面砸去。

大地颤抖之时,斥候高高跃起,如流星一般,朝那司马云横躺之处坠去,再是一声巨响,世间再无司马云。

这一幕正巧落在那不远处一脸惊骇的司马和涂眼中,只见他跪地抱头,身后站的正是轩啸一行人。(未完待续……)

第0556章 明知山有虎

司马一族算是彻底灭了,不过就算将他们碎尸万段亦难消众人心头之恨。

四大家族,近万条人命,在同一天,被斗神宫屠之待尽。

而只需再等些段时间,轩啸便有机会能救下这数千条性命。而这一切只为他司马和涂的一己私欲。

如今这罪人正跪倒在地,面朝他司马府邸,尚有数百名司马一族的族人正浴血奋战。

轩啸将手中无伤剑递至涵寒手中,后者泪如泉涌。

她当初无论多么讨厌这自视甚高的男人,却从未将他与害死自己家人的罪魁祸首联系在一起。若非轩啸,只怕她这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

伤心难过的情绪早已过去,如今哭泣,只因怀念。当珑月将她脸上的泪水抹去之时,涵寒仅剩那满面恨意,无伤剑蓦地架在了司马和涂的肩上。

轩啸踏前一步,将手按在司马和涂的头上,纵声叫道:“不要再浪费时间,给他们一个痛快!”

言语摧命,众神族闻言之际,兽性大发,再不留手,数道金芒冲天而起,挥拳出掌,所掠之处,均是一片血肉模糊,中招之人均是一招毙命。

这便是轩啸如今的本钱,神族之民如今已然成长,再非轩啸的累赘,而是他最有力的臂膀。

轩啸见得这一切,面无表情,淡淡道:“寒儿,过了今日,不用再为仇恨活着,为你自己而活!”

涵寒点头之时,厉喝一声,手中无伤立时泛起寒光,如闪电般划过司马和涂的颈部。

几息之后,那血水才逐渐自颈上好道血线缓缓溢出,直至血如泉涌。

司马和涂那张冰冷的脸上除了死灰之外,便是那绝望的神色。以他的实力。至少还能再顽抗许久。

不过当他见得司马家火光冲天的那一刻起,方才知dào

与轩啸相比,他还是不够狠辣,或者说还是太嫩。

自轩啸入城的那一刻起,便宣bù

了司马一族的命运。

轩啸提起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将那毫无意识的元神吸入体中,那无数肮脏与龌蹉的记忆尽数印入识海之中。

在这无数段记忆当中,轩啸终于还是有意wài

收获。

轩啸将那颗扔在地上,一脚踩碎,涵寒靠在珑月的怀中。似不仍再看下去。

陈家四兄弟终于团聚,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斥候身形化作正常大小,两步迈至轩啸身旁,粗声粗声道:“少爷,就让他们这么死,会不会太过便宜了?”

轩啸言道:“斥候,你记住,杀人不过头点地,当你看着他们为了族人浴血奋战的时候。应有肃然起敬之心,我们与罗法的区别就在于,我们是人,他连畜牲都不如。若折磨着这些早晚都会死的人。我们便与他没了任何区别!”

斥候第一次知dào

杀人与杀人之间居然还有区别,被轩啸如此一说,反倒觉得挺有道理。当下低头道:“少爷教xùn

得是,斥候知错了!”

轩啸朝东面天际望了一眼。那越来越明显的威压,似乎在向他示威一般。

轩啸冷冷一笑面,冲珑月等人言道:“带着人先回群仙乐!”然后转向陆管。言道:“陆兄,此次全靠你陆家相助,凌云绝宫不会望记你,我轩啸更不会望记你,去西城吧,那里将会有你陆家的一片天空!”

陆家此次为助轩啸剪除斗神宫羽翼,赌上了陆家所有。早在多日前,陆家便将财产全部转移,至于那群仙乐,已是刓都城的一部分,在陆家人眼中,它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壳子,为了麻痹斗神宫的眼线罢了。

为了此次刓都之行,轩啸一早便着手安排,可谓是运筹帷幄,司马家败在太不将轩啸当回事。

罗法渡劫成功,让他们得yì

忘形,且认定轩啸绝不敢在斗神宫的势力范围内任意妄为。

他们低估了轩啸,用轩啸的话来说,便是既然一切都在他人的算计当中,那么他便反其道而行之。

珑月与斥候等人领着一众从凌云绝宫跟随轩啸而来的弟子回了群仙乐。

仅剩卫南华、杨稀伯与书生三人留在这一片有如鬼狱所在的司马府邸,静静地等待。至于幻痴,一直都跟在轩啸的身旁,只是旁人无法察觉罢了。

书生叹了口气,言道:“轩兄,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兄弟三人同时大笑,杨稀伯望着满地的尸体,叫道:“书生,你还是跟在凡界没两样,自我们相识起,从你口中便没听到一句吉言,不过我三弟却屡屡化险,这说明什么?”

书生苦笑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再说每一次我卜出卦象便凡为大凶之时,轩兄确实大祸临头,无一例外。此次轩兄难道还要冒险吗?”

轩啸如若未闻,转而言道:“书生,南荒之行后,我便一直想着将你寻回,不想在鹭仙岛碰上了你。多日来,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书生不待轩啸问出口,便言道:“轩兄是否想问,谁可以将人这一生的每一步计算得无比精准,就如同我现在知晓你心中在什么一样,对吗?”

轩啸双眼猛瞪,以书生的这半吊子的水平,如今都能知dào

轩啸心中所想,那么这世说不定真有人就靠这天算之术,便能决定三界之大势。

念及于此,轩啸不禁直冒冷汗。

轩啸咽了一口,努力让自己的心平复下来,点了点头,书生沉呤片刻方才言道:“若只靠我们天算族人自身的能力,恐怕还无法做到,人这一生,变数至多,如同下一棋一般,当你看到对方后三步之时,也许这三步便可生出数种变化,而卜算则要根据这数种变化进行精密算计,何况是人的命数,则需yào

千年、万年、数十万年的算计,方才有可能做到这一切。”

轩啸听得头昏脑涨,书生解释道:“举例来说,若是当年你父亲没死,你能想象你今天是何模样吗?”

轩啸脑中一惊,隐隐触到些什么,却又说不上来,闻书书再言:“若是令尊未亡,你如今变得什么样也不足为奇,但是,假设有人欲用这天算之术让你死,那么不管这无数种变数让你的生活变成什么样,你最终的结果都是一个字,死!”

轩啸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奈与乏力,这就是所谓的命运,这一切若是人办不到,那老天爷就一定能办到,人如何算得过天?

轩啸喃喃道:“若是这一切不是老天爷的安排,而是人呢?”

书生面色变得无比阴沉无比,沉声道:“这问题就麻烦了,这人不止算计了你,还算计了老天!”

轩啸等三人,同时大震,心中不是滋味,这种难受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少许,轩啸眼中恢复了些神彩,言道:“人这一生最精彩之处,便是永远不知dào

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当你认命之时,便会不知觉地沿着老天亦或是别有用心的人为你设计的路线走下去,所以,我们需yào

跳出这个可怕的圈子!”

被轩啸如此一说,杨稀伯与卫南华眼中同是一亮,不住地点头。这些年来,轩啸用实jì

行动告sù

众人,只要不认命,奇迹便会不断地发生。

而书生只得长叹一声,心道,“只有不知者才无畏,当人知dào

得越多,心中便会越恐惧!”

这道理,轩啸当然懂,之所以如今还这般斗志昂扬,是因为也知dào

,他已成为众人的精神支柱,一旦他认命,那么以他为首的众人,命运都会是一样。

轩啸问道:“书生,若是人,这仙界之中,只有你天算一族有这本事,你能告sù

我,天算一族中谁最有可能有这本事呢?”

书生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恐慌乱的神色,喉结不停抖动,眼神游离,不知发生了何事。

轩啸只凭他这反应,便知当中一定有什么明堂!

就在此时,众人心生感应,立时仰头望去,一道金火之芒极速朝他四人所立之处射来。

一息之后,几人立时见得那金芒中的人影,看得清楚无比,面具依旧,赤袍加身,玉带缠腰,衣衫飘舞,轰地一声重重落在地面,溅起漫空血水,被他身周高温立时蒸发待尽。

此人不是那罗法又会是谁。

面具下的双眼横扫一记,四人同是一哼,胸口发闷,连连后退。

轩啸咬牙之时,祖源之力立时迸发,勉强挺直腰板,冷冷望着罗法,不发一语。

罗法四下一望,原本人丁兴望的司马一族,一夜之间,竟然死得一干二净,此地早已是尸山血海,尽是一片死亡之气。

“你们好大的胆子!”罗法沉声喝来,字字如雷,震得四人耳膜嗡嗡作响。

轩啸有鸿蒙相助,尚能撑得住,卫南华、杨稀伯与书生同是一哼,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来,全身无力,顿时瘫坐在地。

轩左右一看,那模样镇定得可怕,冷哼一声,叫道:“罗法,不是我们胆子大,而是他们的气数已尽,就如同你一样,当你在这仙界中横行无忌,胡作非为之时,便早已注意你的下场会和司马家一样!”

罗法面具下的神情不知如何,便卫南华与杨稀伯等人早已色变,不知轩啸为何还要触怒罗法!(未完待续……)

第0557章 有恃无恐

罗法仰头大笑,对轩啸一席话充满嘲意,半晌过后,笑声立止,声寒音冷地言道:“轩啸,我原本以为你比轩廷拓聪明一些,没想到你们父子二人倒也没什么区别,他冲动易怒,而你,却自以为是,认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当中。不过嘛,你们父子二人的结局倒是一样,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死”字一出口,轩啸周身大震,那骨裂的声音顿时从双腿处传出,只见他两腿颤抖不已,极是吃力地立在原地。

一颗汗珠从轩啸额角流下,掠过那微微抽搐的眼角。这至圣之境远比轩啸想象的恐怖许多。

“小子,怎么样,我能助你的身体承shòu这压力,不过精神的痛苦却是你自己所受,你还挺得住吗?”鸿蒙近来对轩啸愈发关心,却不忍他再如此撑下去。

轩啸闻言,于识海中言道:“前辈,你何曾见我顶不住过?”

鸿蒙面对这倔强的小子,也只得暗自苦笑,祖源之力立时狂涌,将轩啸方才已断掉的双腿立时续接,转眼遍已恢复如初。

“咦?”罗法讶道:“想不到你还有些实力,在我至圣威压之下,竟能如些轻易地疗伤!”

罗法露在面具外的双眼之中有一丝兴奋与期待,让轩啸倍感莫明。

杨稀伯与卫南华等人心中大急,他们在罗法面前就如孩童一般,只被他瞪上一眼,便连想要与之一战的勇气也快没看,他们实在想不通轩啸何来勇气与他周旋至此。

而他们却不知dào

,轩啸有苦说不出,那种有力使不出,被罗法压住的感觉,让轩啸难过得想死,祖源之力虽然强dà

。但不到关键时刻,也不能轻易动用。

护体法衣之力已被轩啸运到极致,此时的身体强度已较先前不知强了多少。

轩啸勉强踏前一步,冷冷言道:“我这点实力比起你长生真人来说,自然差了不少,不过,不知为什么还不杀我,难道是念在同门之情吗?”

轩啸的目光紧锁罗法,丝毫也未曾离开,当他听闻“长生真人”四字之时。身体明显轻微的颤了一下。轩啸看在眼中,心知,自己猜了个正着。

罗法仰头大笑,“小子,你知dào

的还不少,近来当没少下功夫吧?”

这一语等若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这若传遍仙界,该是件多么震惊人的消息。堂堂斗神宫之主罗法,竟然是当凌云绝宫长老之一的长生真人。当真是骇人听闻。

轩啸裂嘴一笑,露出久违邪乎的笑容,叫道:“也许我知dào

的还不止这些!”话音未落,轩啸竟毫无征兆地祭出无伤。如电身一闪,隔空便是一记斜劈,直取罗法胸膛之处。

谁能想到轩啸以圣元之境敢与至圣之境一战,且算作出手偷袭。一击不成,绝对是死路一条。

剑qì

如虹,不及眨眼。便劈中罗法,轰地一声气爆之间,震得众人耳膜生痛,皱眉之时,亦惊讶地望着轩啸,不知他为何要一直激怒罗法。

卫南华与杨稀伯二人顾不得许多,一左一右突然分飞,至轩啸身旁绕道,直奔那罗法身侧而去。

元气之芒散去之际,果然如众人所料那般,罗法毫法无损,森然道:“这些年你学会的就只有偷袭吗?”

轩啸闻这言语之声,大有熟悉之感,这种感觉让他心中不安到了极点,为何会有这种感觉?轩啸没有答案,也许只有面具下的那张脸,才能给他正确的解答。

轩啸哈哈一笑,叫道:“罗法,就算你修入至圣之境,也不过是个躲在面具下的小人,与那缩头乌龟何异?今日就让小爷来将你的龟壳给揭了,让你见见光!”

言罢,山的势陡然来袭,天地同颤,轩啸周身金芒大作,蹬地之时,身形顿时消失。

卫南华与杨稀伯亦不留手,前者赤芒之火猛然窜出,身周虚影暴涨,立时化作一个半裸上身,凶神恶煞的巨汉,头顶双角,獠牙外露,那模样似人似兽,难以区分。

卫南华悬在这人形虚影的心脏之处,闭着双眼,对这世界的了解便是通过这半人半兽的双眼来感知。

同时,真龙宝戟已在杨稀伯手中,侧身端戟,照那罗法侧肋之地猛然刺去。

正当那戟芒要刺中之时,一声龙啸暴吼而来,真龙宝戟立时化作兽形,如绳一般缠上那罗法的躯体,将其五花大绑。

卫南华暴喝一声,玄阳神掌当头拍击而下,那赤焰立时将这夜晚映得有如白昼,火光冲天而去,数百里开外亦能清晰见得。

空气之中的火属元气狂暴无比,让这气温陡然上涨百倍,血水尽数挥发,腥气浓郁,叫人嗅之作呕。

玄阳神掌轰然拍下,罗法的身体在那巨大的掌影下显得极为渺小,顿时被那掌影击个正着。

周时,罗法身前的空间蓦扭曲,元伤剑破空刺来,速度快到极致,让人根本无法反应过来。

这便是轩啸自创剑招之破界,长剑一出,金芒狂涨,如猛兽张牙舞爪地朝罗法扑去。

如此近距,加之杨稀伯真龙缠身,玄阳神掌从天而降,绝无他罗法避开之机。

正当无伤剑直抵罗法前额之际,只差分毫,“叮”地一声脆响,无伤剑竟再不得寸进。

不用看,亦知面具下的那张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轩啸定睛看去,无伤剑刃不知何时,已落入罗法的二指之间。

可他的双手明明被真龙宝戟化作的龙身给缠住,何以脱因?

更让众人吃惊的时,几近同一时间,寒风突然,罗法的别一只手举过头顶,看亦不看,便朝那巨大且赤红的掌影猛然一击。



气劲轰鸣之时。

轩啸与卫南华如遭雷击一般,顿时翻飞而开,狂吐鲜血。

再看罗法,他的双手依旧被那龙身所缚,若从未动弹过一般,杨稀伯亦在同一时间杀至罗法身侧。

只见他身周那龙身立时大震,光芒全消,再化宝戟倒飞而出,不偏不倚地砸中杨稀伯的胸膛,胸骨碎裂,血花狂涌

兄弟三人几近在同一时间掉落地面,那生收愣在原地,意不知接谁好,到最后竟连手指亦未能动一下。

面色大变的书生不知想到了什么,惊恐无比地望着罗法,口中念道:“不可能的,他早已经死了,他绝不可能还活着”

来来回回就重复着这两句话,三人滚出数十圈方才停下,吐血不止。

轩啸闷哼一声,蜷缩成一团,全身抽搐;卫南华面朝下,爬在地上;杨稀伯面朝上,咳出两口势血来,似在向大家证实自己还活着。

杨稀伯满面苍白,那胸膛上生生塌陷了一块,叫人触目惊心。到最生死关心,他亦不望叫道:“书生,你他奶奶地再跟个婆娘般念下去,我们可就真的活不了!”

声音有气无力,虚弱至极。

罗法这一出手,便让他们真切地知晓至圣之境的实力有多惊人,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料,与其相比,三人就如同未进修行的门槛一般。

罗法在这一刻,并未如一个胜者的姿态狂喜不已,面具下的脸色阴晴不定,总有种心惊胆颤的感觉,忖道:“一定有哪儿不对,轩啸这小子向来谋定而后动,他若不存心找死,又怎么不顾一切地激怒我,一定有什么阴谋,难道”

当轩啸身体刚一动,罗法便如鬼一般,抽身立时狂退十数丈之距,遥望轩啸轩啸起身。

轩啸那右臂吊在自己的身躯之上,就如同烂泥一般,骨骼尽碎。他做梦也没想到,透过无伤剑传来的力量,竟将他压制得全然无法反击,只是一瞬间,那惊人的破坏力便将他的手臂变成了废物。

金芒绕臂之时,骨骼重续,经脉畅通,这伤势以连罗法都为之吃惊的速度自愈着。

至于这是为什么,罗法当然心中有数,只不过他这时担心的倒不似轩啸自身的力量,而是他的后手。

少许,两道祖源之力自轩啸双臂而发,缓缓浸入卫南华与杨稀伯的身体。二人的痛楚立时减清不少。

在轩啸的脸上,居然有着嘲弄的笑意,就是这笑容,让罗法咬切齿。一个至圣境,凌驾于仙界被视为神一般的存zài

,竟然拿一个圣元境内的小子没有丝毫办法。试问仙界无数生灵,谁能相信这事实?

轩啸淡淡道:“罗法,你怕了吗?”

罗法右手掐指,倒与书生的手法极为相似,只是那掐算之速快了不止一倍,心中暗道:“难道是自己想多了不成?这小子跟我装神弄鬼吗?”

半晌过后,罗法张口叫道:“轩小子,不得不承认,你很会利用局势,更利用了我的心理,不过”随即阴冷一笑,两眼金芒狂射而出,“不过,你的计划似乎要落空了,今日就是你们四个小子的死期!”

轩啸的神色始终都是那淡然的表情,没丝毫变化,闻言之时,哼哼一笑,迎上那狂掠而来的罗法,阴声言道:“罗法,这次你恐怕失算了!”

话音一落,罗法眼前陡然一花,空间扭曲,一道金芒猛然击出,罗法身形顿止,翻身腾飞!(未完待续……)

第0558章 命书

罗法凌立半空之中,冷冷看着他与轩啸之间那凭空出间的黑洞内,熟悉的气息随金芒缓缓溢出。

面具下的面孔之上,神色阴晴不定,不知过了多久,罗法如同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化作一道光芒朝无法山的方向疾飞,同时,那带着怒火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来,“轩啸,就让你的人头再留上两日,斗神大会的时候再见吧!”

罗法来的及时,走得更是匆忙,让刚恢复过来的卫南华与杨稀伯顿时莫明其妙。

书生擦了擦面上的冷汗,身边突然显出一道身影,青秀的脸庞上挂得一丝得yì

的笑容,对轩啸邀功道:“大哥,我的表现怎么样?”

三人同是一惊,幻痴有何表现?

连罗法都能骗过,卫南华、杨稀伯与书生当然不会察觉。

铲平司马一族这般大的事,绝无可能不惊动斗神宫,所以罗法的到来早在轩啸的算计当中。

轩啸不断激怒他,只不过是为制造一种假象,这假象便是,轩啸有所倚仗。

这浮夸的方式显然让罗法有所怀疑,但轩啸越是如此,反而让罗法心中更是不安。

罗法真zhèng

惧怕的是与他实力相仿的秦法然。

当日他二人未分出胜负,便各自撤回宫门之中,均能看出对方已然摸到那破升的一丝契机。

罗法今日修入至圣之境,想来秦法然亦同样更上一层楼,兴许较罗法还要更早一些。万一他们有备而来,罗法大意之下,极有可能着了道。

按轩啸以往的惯例,他极有可能早已完成了布局。

这便是罗法心中一直不安的地方。

所谓怕什么,来什么,罗法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那扭曲的空间当中的气悉正是那秦发然。罗法绝不会傻到与秦法相斗。从而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想来,秦法然也是这般打算的吧,罗法到离开的时候,仍是这般安慰着自己。

他做梦也没想到,他所感受到的一切,只不过是幻痴的幻术所造成的错觉。

不过光靠幻痴一人,自然不行,当然还有祖源的拟物之功,若是罗法当真不走,轩啸弄出一个“秦法然”当然不是问题。只不过一旦交手,便会露馅。

这便多亏了幻痴,他的迷心幻影之术已达无视境界之威,叫罗法心智受到干扰,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此时,轩啸亦是暗自长嘘了一口气,庆幸正己还活着。

杨稀伯笑骂道:“你这家伙,有什么打算,难道不能提前招呼一声吗?非要弄得我与你二哥提心吊胆才算完事!”

轩啸嘿然道:“如今至少也知dào

罗法虽然修入至圣之境。倒不算是天下无dí

,不能力敌,亦可智取!”

卫南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言道:“三弟。以后不可再冒险,今日你骗得了他,改日绝不会有这机会,当他直正出手之时。一切皆如镜花水月,毫无侥幸可言!”

杨稀伯亦有同感,不住地点头。

而卫南华却突然望着那神情恍惚的书生。沉声问道:“书生,你能告sù

我,罗法与你是何关系吗?”

此言一出,书生全身一震,立时回过神来,那神色极是古怪!

晨辉柔和,花香四溢。

群仙乐庭苑之中,依旧保持着清晨当有的安静与祥和。

轩啸将幻痴支走,亭台之中仅剩轩啸等四人。

轩啸递过一杯茶,书生的手指在杯沿上划了几个来回,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三界之中一直有个传说!”书生淡淡言道,“天算一族应当算是三界之中最为物殊的存zài

,我们本应掌握着天地万物的命数,不过不知从何时起,我们失去了这种力量,而只能推算,甚至耗其寿元来改变命数,有时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也许都不能成功。”

书生有些惆怅地言道:“这也许就是天妒的结果吧,失去这力量的同时,我们也失去了自我,无数年的传承,让我们成为了一个又一个走街串巷的术士。归根结底,原因只在那本丢失的《命书》。”

杨稀伯与卫南华听得莫明其妙,不过轩啸的反应却极大,应当说是鸿蒙的反应很大。

于轩啸识海之中惊叫道:“命书?”

当轩啸问他之时,鸿蒙却又只对这名字很熟悉,具体是什么,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只得听书生缓缓道来。

天算一族在三界之中,与神族、血族、魂族一样,都属于世间最古老的种族。

而天算族人的优势绝非修行一道而已,最为善长的应当是卜算,掌握天地万物延续的玄机。

而这一切力量都源自一于一本无字之书,《命书》。

没人知dào

,它从何而来,仿佛在众人有记忆以来,它便存zài

于族中,这书落在旁人手中没有任何意义。

只有在天算一族正宗传人手中之时,才能发挥其最大的作用。

直到有一天,天算一族第三代族长没有交待任何遗言,便消失了,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那本《命书》。

从此,天算一族陷入长达万年斗法时代,为争压族长之位,在不断的争斗当中,众多族人的卜算之力越来越弱,到后来与常人无异。

为数不多的族人终于不再内斗,聚在一起,商讨应对之法,最终选出一位当下实力最强之人任族长。

并合力推算上一代族长去向,不管他们如何出色,上一代的出向一直是个迷一般的存zài



众人明知他没死,可拿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他手中有命书,世间万物的命数皆在他心,所以他能轻而易举地避开天算族人对他的追捕。

他从此便成了天算一族的死敌,祖上有令,一旦他出现,不管以何种方式亦要将他杀死。夺回天算一族至宝,《命书》。

这本属于天长一族的秘事,书生也是从自己师父口中得知,当年师父离世之前,便得听他来来回回地重复着,“风云变,命书现”本以为只是人在弥留之际的妄言,如今看来,书生极有可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传说中的天算族至宝。

当听闻轩啸询问是否有人可将对方的每一步算到精准之时,书生本想答不可以。但是一想到《命书》。便不觉色变。

罗法与轩啸等人交手之时,那掐指卜算之法落在书生的眼中,让他呆若木鸡。

这天算一族到他这一代,极有可能只剩他一人尚有卜算的能力,当见得罗法之时,他的想法只有一个,罗法极有可能就是当年消失的第三代族长。

当然,他绝不会仅仅因为罗法会族中秘术,所以才就此断定。而是根据轩啸的父亲等人的遭遇。及轩啸多年来的遭遇,才敢得出这结论。

是对是错,还得继xù

核实。

如今,可以肯定的是。罗法除了身为斗神宫的主人外,还有一个身份,便是凌云绝宫的大长老,长生真人。

书生将这一切道出之后。若放下一块大石般的轻松,杨稀伯面容惊慌,叫道:“那还跟他斗个甚?这老小子早将我们的后招看得一清二楚。这般下去,我们不就是死路一条吗?”

卫南华与书生不发一语,似默认了这事实一般。

可轩啸侧摇头笑道:“大哥,可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要知dào

,我们刚才才从他手下逃生,既然能有第一次,必会有第二次”

杨稀伯立时安静下来,想想亦如轩啸所言那般,就算罗法手中有《命书》,不过显然不能将这宝贝的威力发挥到极至。否则的话,这天下早就由他罗法说了算,众人只有陪他作乐的功夫。

这当然不是轩啸的意思,而是鸿蒙所言。

当初在原界之中时,鸿蒙口中的几件天地初开时构成此界的宝贝当中,至少还少了一样东西,这应当就是《命书》。

轩啸所做的任何事,似乎都不按常理,便是想看看,自己的命运是否当真掌握在别人手中。

事实证明,当轩啸不知dào

这一切之时,的确有可能,可现在他刻意地改变行事作风之时,“他们”亦有伯算之时,罗法便是一个极好的证明。

轩啸冷冷笑道:“我们兄弟几人生于这世间,注定有一番大作为,怎能被这虚纪飘渺的事给吓住?我轩啸早将生死看淡,活多久对我来说已经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活得够不够精彩,两位哥哥觉得我说得对吗?”

杨稀伯与卫南华听得两眼放光,同声叫“好”,他们三人素来胆大包天,如今实力早非从前可比。从前都不怕,现在又怕个甚?

念及于此,以茶作酒,饮得大笑连连。

便在当时,凌云绝宫的一众盟友终于到了!



一张八角桌应声而碎,木屑横飞。

罗法气得全身发抖,沉气怒道:“竟被这个小孽种给摆了一道,气煞我也!”

就在罗法身旁,公孙兆面无表情,淡淡道:“君上,何必生气,若是怒火难消,属下现在便去将他了结了!”

罗法抬手阻止道:“不必,任他也玩不出个花样来,那几个老家伙出关没有?”

公孙兆摇头道:“几位前辈依旧不能适应这仙界禁制,兴许还要一日吧!”

罗法长叹一声,“传令下去,斗神大会之上,全力堵截凌云绝宫及其党羽,绝不能出现任何意wài

!”(未完待续……)

第0559章 闹剧

司马世家一夜被屠的消息很快便传开,斗神宫所属势力一日之间将群仙乐围里三层外三层,随时都有冲进客栈的危险。

不过,这人潮很快便被另一波人马给冲散,他们正是当日在杨稀伯大婚之日,“立誓”效忠凌云绝宫的一众仙派的人马。

珑月剥了一颗果子,放进那轩啸的嘴中,模样极是悠闲。

众人围在他身旁火急火燎,如热锅上的蚂蚁。无论如何也难以想通轩啸为何如此淡定。

斥候首先叫道:“少爷,让我带着族人出去将这帮不怕事的东西给宰了!”

原来群仙乐之外,已打成一片,虽未死人,但却出现了无数的伤者,双方皆有。只是此刻凌云绝宫为首的一方落在了下风,众人这才如此愤然。

众人闻斥候一言,纷纷附和。一副手痒的模样,惹得轩啸心中好笑。

轩啸将那果核吐出,睁眼之时,一道人影自高空飘落,稳稳立在轩啸身旁,原是幻痴来了。

幻痴抱手叫道:“大哥,你猜得不错,昨夜里那五道从天而降的身影,的确来自神源圣界,至于目的嘛,则是为了明日的斗神大会的公平性!”

轩啸冷笑道:“公平性?开什么玩笑面,若真是如此,那么为何要助罗法留在这一界,定然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轩啸清楚记得那数道光芒下界之时,凝出气芒立时将束缚罗法那如绳索的东西瞬时斩断,这才让他未能进入神源圣界。他们与罗法之间应当早已达成某种默契。

轩啸虽然不知他们要做什么,却知dào

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当众人得知这一消息之时,立时被惊得不发一语,本以为如今以轩啸的实力再无惧任何人,可圣界使者亲临仙界,且与斗神宫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就算轩啸带领众人一举夺下斗神大会头名。那么事后,又如何能逃脱洪都神山、斗神宫一众的围追?

不过,轩啸似乎并不将这一切放在心上。别过头,望着他身边乖巧的涵寒。

自从大仇得报,涵寒便没了冰山般的气息,天明之后,她便如小鸟依人般跟在轩啸左右,显然是做好了以身相许的打算。

轩啸的目光停留在她那雪峰之间,那坠饰他已注意了许久。

在众人眼中,轩啸绝非一个好色之人。今日的目光却着实大胆,众目睽睽之下,他就这么直直地望着涵寒那傲然双峰,立时让她雪玉一般的俏脸泛起娇艳的红霞。

连一旁的珑月亦觉着脸红,猛地掐在轩啸那腰腹之上,后者疼得呲牙咧嘴之时,闻珑月传音道:“你这家伙,跟大哥混得太久了吗?这般盯着姑娘家,让她以后如何做人!”

轩啸这时方才反应过来。轻轻拍了拍珑月的手,示意她松开,深吸一口,再对涵寒言道:“寒儿。可否将你胸前的坠子送给我,就当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了吧!”

轩啸竟然当关这么多人的面,公开向涵寒示爱,这般大胆露骨的行处风格可与他原先判若两人啊!

虽说珑月早已接受涵寒。但如今听闻轩啸如此直白地示爱,仍有些醋意,不禁暗骂道。“死混蛋”

涵寒倒也大方,轩啸既然有些要求,她二话不说,便将那粉颈上挂的坠饰取了下来,交给轩啸手中。后者淡淡一笑,道:“我知dào

,这一定是你父亲送给你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白拿的!”

涵寒白了轩啸一眼,欲言又止,俏脸更红,终是一语不发低下头去。

珑月干咳一声,声音古怪,似笑非笑地言道:“涵寒妹妹可不图你能送她什么,你只要将来加倍对她好就行了!”

众人自觉好笑,却怎么也不也发出声来,珑月可是轩啸的原配,虽然知书识礼,不过那大小姐的脾气可一点不比木宛晶小,若是你惹怒了她,准没众人好果子吃。

而轩啸应了一声之后,便将注意力放在那手中的坠饰之上。

这坠饰的确是涵寒还小的时候,她父亲为她亲自挂在颈上之物,说是能保她一世平安。

此物不大,若一颗碎掉的星星般,有着不规则的齿纹,若是从何物之上生生掰下的一个角。

当它落入轩啸的手掌之时,便发出淡淡金芒,墨绿的本色,此刻如同一件外衣,正一点点被金芒给撕破

最终,这坠饰终于更成了金黄之色。

在众人吃惊的眼神中,它正与此轩啸手中的另一件器物合二为一。

认得此物的人并不多,陈青书却是其一。

因为这器物正是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封印碎片之一。

这么看来,涵寒的坠饰应当正是第二块碎片。当日,她想破了头,也不知斗神宫索要之物,一直就在她胸前挂着。

早知如此,说不定为救族人,兴许已将此物交了出去。

轩啸所做一切,均是按竺之罨留下的记忆为之。

当两块碎片合二为一之时,这器物的模样已现雏形,如同一颗四角的星星。

轩啸不顾众人吃惊的眼神,将这器物没入自己掌心之中。

涵寒的心中不免有些失落,难道轩啸向她示爱只为了这封印碎片?

念及于此,心中不是滋味,转念一想,从她与轩啸相识以来,轩啸做事,处处替她着想。凭他的实力,想要什么东西,应是唾手可得,没必要与她玩心计。

所以,轩啸对涵寒的感情当是真实。

涵寒瞬时便想明白了个中关键,微微皱起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便在当时,群仙乐之外的打斗声越来越小,人群自行退往两旁。斗神宫的人马不知何时已经冲入阵中。

让人惊奇的是,这帮横行无忌的畜牲今日不知为何,突然转了性,并没见面便杀。而是将两方人马给隔离开来。

轩啸微微一笑,言道:“走,我们出去看看,斗神宫今日派哪条狗出来装模作样!”

当众人行出客栈之时,只见斗神宫一行人之中,一位年纪与轩啸相仿的男子正以同样的目光打量着轩啸。

轩啸笑道:“所谓人生何处不相逢,公孙兆,我们又见面了,不知这次是你死还是我亡呢?”

此言一出,斗神宫一阵之中立时炸了锅。

“呸小贼。公孙君上的大名岂是你能直呼的?”

“轩小子,劝你哪儿来滚回哪儿去,兴许还能多活几日!”

“不能让他走,司马一族的血仇,不能就这么算了,今日便让这狗贼血债血偿!”

轩啸亦并不动怒,笑望着公孙兆,如若多年不见的老友。

公孙兆破天荒地露出了笑容,一字一句道:“小师叔。你还真是死性不改,你这逞口舌之快的毛病难道就不知dào

改改吗?”

轩啸一阵中,众人叫骂开来,刀兵祭出。尽是剑拔弩张之感,大战一触即发!

卫南华啐了一口,叫道:“公孙狗贼,你不配叫他小师叔。你能做出背叛师门、斯师灭祖这等事。就注定不得好死,如今,再想念旧情。已经晚了!”

公孙兆纵声狂笑,“念旧情?需yào

吗?我只是希望你们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好好留着性命,别倒在去往终点的路上!”

“你”卫南华怒不可及,被激得青筋暴起,立时便要出手。

轩啸一把将他拦下,言道:“二哥,狗咬你一口,你难道咬狗一口,跟他这种喜欢当狗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早晚他会死在我们手中!”

轩啸轻描淡写的一席话,让众人丝毫听不出半点玩笑之意,凌云绝宫一众之中,却没有一个人怀疑轩啸的能力。

倒是斗神宫的人马沉不住气,疾运元气,在这大街之上,便想与人厮杀。

此时,云纱天降,花雨飞舞,数道仙姿身影旋身而下。

众人一时之间,看得痴了,纷纷惊叹,“世间竟有如此尤物!”

人群之中,有的人鼻血直流,有人垂涎三尺,更有甚者,竟然无耻地

轩啸见得来人,冷哼一声,领着众人朝后退了一步。

公孙兆朝这突如其来的数人抱手行礼,朝那为首的女子鞠礼言道:“恭迎君霓岛主圣驾!”

来者正是鹭仙岛一众,当众人落地之时,那杀气瞬时弥漫,将轩啸等人笼罩。

君霓客套道:“公孙公子不必多礼,家师离岛之时曾交待,此次全力配合斗神宫,如若有人敢与斗神宫为敌,那么”美目一转,凝视轩啸,“鹭仙岛上下,必会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一语如平地惊雷,震得众人呆若木鸡。

要知dào

,鹭仙岛可是从不过问世间俗事,此次竟然公开支持斗神宫。

那么斗神宫必是如虎添翼,凌云绝宫势危啊!

公孙兆露出那别有深意的笑容,落在君霓的眼中,后者心中无名火起,不过却隐忍不发,淡淡道:“公孙公子放心,他是轩啸,并非竺之罨,家父之令,我自然不敢违抗。不过,前些日子,你杀了我贵鹭仙岛一名俗物长老,此事怕是要给我鹭仙岛一个交待吧!”

公孙兆见她这般直言,心中反倒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微笑道:“岛主放心,交待自然是会给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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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0章 浮华尽头

君霓冷冷一笑,似在言,“那你倒是给啊!”

公孙兆不慌不忙,于鹭仙岛众人与轩啸等人之间来回踱步,半晌过后,方才言道:“众所周知,鹭仙岛门禁森严,不是阿猫阿狗想进就能进的!”

话刚出口,杨稀伯与卫南华立时朝前踏了一步,被轩啸张臂拦住,笑望那公孙兆,尚无半分火气。

公孙兆再言道:“影舞身为俗物长老,竟然跟凌云绝宫的人勾结,将引路石交给轩啸这等居心不良之人,虽说鹭仙岛仙君如云,无惧这点危险,不过亦不能因此而放过这种背叛师门的叛徒。”

君霓眉梢一挑,花容惊人,周遭众人立时心跳加速,目光再难从她的脸上离开。

连杨稀伯与卫南华这等早已领教过她容貌的人,亦不禁深吸一口,平复着自己躁动不安的心情。

轩啸如同早已习惯了这仙姿绝色一般,不过是瞥了她一眼,便低下头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君霓心中暗骂,你这臭东西,世人皆被我这外貌所折服,偏就是你,对我不屑一顾。

再转而看了一眼轩啸左右的玉人,有些微怒,立时言道:“笑话,鹭仙岛的弟子犯了事,当由我这岛主来处置,何劳斗神宫门人动手?”

此言再明白不过,在君霓眼中,公孙兆不过是斗神宫养的一条狗罢了,而这条狗竟然敢管鹭仙岛的家事,太不将她君霓放在眼中。

公孙兆微微一笑,言道:“岛主何必生气,要知dào

,君上与令师早有共识,斗神宫与鹭仙岛同仇敌忾,鹭仙岛的事自然亦是我斗神宫的事。遇到这等事,在下有这义务为鹭仙岛清理门户。若岛主有何疑问,不妨请令师前来主持公道!”

君霓花容微变,怒火中烧。她这岛主的确未被公孙岛放在眼中,听他一句又一句地提到杞婕,似若道她这岛主有些名不副实。

但当着一众鹭仙岛弟子的面,君霓只得隐忍不发,将怒火压在心中。故作震怒般喝道:“大胆!”

众多弟子立时祭出兵刃,怒指公孙兆。

君霓冷声叫道:“你这是在找死,我要见罗法,让他看看这你斗神宫的门人何等的猖狂。两家结盟之事若有任何变故,你公孙兆要负全部责任!”

公孙兆生性多疑,轩啸等人前去鹭仙岛许久,安然返回。安插在鹭仙岛的内应,早已将鹭仙岛当日发生的所有事禀告。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鹭仙岛尚无反悔的迹象。不过这仙界之中,绝无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谁也不敢何证鹭仙岛突然倒戈。

公孙兆如此激怒君霓,只不过是看她如何反应罢了。见火候足矣。立时换上一张笑脸,抱手言道:“岛主息怒,在下绝无其他意思,君上早已在宫中备下美洒。等候岛主大驾光临。”

君霓冷哼一声,拂袖之时,踏空而上,众弟子紧随其后。临走之时。还不望回头瞪了一眼轩啸。

后者尴尬一笑,那手足无措的模样可是让在场所有人都看在眼中。

不过二人所做一切,都只不过是默契的配合而已。只为麻痹公孙兆。如他这般狡诈多疑之人,若二人见面之时,多有避讳,这才是真zhèng

有猫腻的表现。

从君霓出现到其离开之时,公孙兆尚未看出任何破绽来,换言之,就算君霓不可信,鹭仙岛仍有利用的价值。

公孙兆左右各望一眼,纵声道:“明日便是斗神大会之期,望各位安分守己,莫生事端,否则别怪我斗神宫不客气!”

言罢,领着一众斗神宫人冲天而起。

众多生事之人骂骂咧咧地散了开去,凌云绝宫阵中仙派之首依次朝轩啸行礼致意,真zhèng

将轩啸将成了这艘大船之上的掌舵人。因为离了凌云绝宫的庇护,他们将无路可走。

轩啸对众人的表现极是满yì

,纵声道:“轩某代秦宫主感谢各位鼎力相助。自明日起,便是我等众仙派翻身之日,还望各位同道全力以赴,到功成之日,轩某保证,让各位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众人心知,凌云绝宫不知从何时起,已逐渐由轩啸掌权,似乎七阁老并无反对之意。

杨稀伯大婚之日,轩啸将一众掌门强行绑架在这艘快沉的大船之上时,众人本来很是绝望。不过轩啸的大手笔着实让各大仙派尝到了甜头,出手便是百亿两玄铁,及近千枚骨元仙果及天元凡界的修行资格。

如此一来,各大仙派将来的实力必然大幅度提升,就算仙界大战再次来临,他们亦不会有太大损失。

在众人眼中,这便是凌云绝宫的诚意。看似绝宫损失极大。便将山门座落在玄铁矿之上的凌云绝宫绝不会将钱放在眼中。何况与斗神宫大规模冲突之后,死伤的无数人尸体就地掩埋,不用多久,骨元仙果便会长满西成山林之中

紫徽宫,宫主寝宫之内。

青烟袅袅,异香迷人。珑鬓与妻对奕已有整日,丝毫不觉疲倦。

只有这对奕方能让他夫妻二人心中平静,那心惊肉跳的感觉已经困扰他们多日。

眼见白子再无退路,珑鬓终于将手中的棋子一把握在掌心,叹道:“夫人棋技已非当年,如今我再非你的对手,甘拜下风,甘拜下风啊!”

贺兰诗温婉一笑,动人无比,柔声言道:“不是我棋技过人,而是夫君你刻意让着我,一让便是许多年啊!”

贺兰诗当年亦是仙界之中有名的美人,追逐之人何止千百?可她却在众人之中选中了珑鬓。让一众狂蜂浪蝶吃惊不已。

珑鬓天赋一般,实力一般,虽然身为紫徽宫之主,可谁都知dào

,这紫徽宫早晚会被大派吞并。

不过自从贺兰诗嫁给他之后,紫徽宫却在仙界之中大放异彩,让人不敢小视。

后来紫徽宫搭上了斗神宫,更是一发不收拾。

连紫徽宫的弟子亦不知这掌门何时开了窍。

谁能想到,珑鬓的所做所为,均是贺兰诗在他身后出谋划策。与其说珑鬓追名逐利,不如说是贺兰诗不想居于人后。

与其嫁给一个早有成就的人,不如自己创造出一个成功的人。在贺兰诗的眼中,珑鬓便是这个对她言听计从,无数年来从未忤逆过她的意思。

为夫者,似珑鬓这般,仙界绝无仅有。

贺兰诗起身,移步对面,在珑鬓身旁缓缓坐下,靠在珑鬓的肩上,问道:“夫君,这么多年,你可曾怪过兰诗?”

珑鬓哈哈一笑,言道:“夫人何出此言?能娶你为妻乃是我今生最大幸事,实乃老天眷顾,高兴还来不及,为何要怪你?”

贺兰诗笑得极是甜蜜,将珑鬓的手搂得更紧,言道:“怪我害了你的兄弟,怪我让你变得不仁不义,怪我用女儿来当作我们飞黄腾达的筹码”

珑鬓叹道:“修行之道,在于发乎于心,想到什么便做什么。在这仙界之中,修者的自私,人尽皆知!不过兰诗待我却是真心实意”见贺兰诗正要言语,珑鬓立时打断,“我知dào

,你想说你只是为利用我完成你的一己私欲,不过这无数年的相伴,难道我还看不出你的真心吗?”

珑鬓顿了顿,再言道:“说起来,我还感谢上官衍那个老东西,若不是他当年始乱终弃,我又怎会有这荣幸与你相伴一生?也许最初你心有不甘。当你认命之时,你对我的感情已悄然发生改变,月儿便是对我们感情最真实的见证!”

上官衍这三个字在紫徽宫中是绝对的禁忌,可如今当贺兰诗再听到这三个字时,无比的平静。

少许,在她那平静的脸庞之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言道:“月儿比我更有眼光,那小子的未来如一个谜一般,我倒是对他们的将来充满了期待,不过怕是看不到了!”

珑鬓一震,全身僵直,颤声问道:“你都知dào

了?”

贺兰诗言道:“我与你夫妻这么多年,难道看不出你有心事?当你从凌云绝宫回来之时,我便猜到这结局。当那张请柬送到之时,我便知dào

轩小子的用意,但我却未阻止你,想知dào

为什么吗?”

珑鬓摇了摇头,闻贺兰诗言道:“因为我想我们的女儿过得幸福!”

此言一出,珑鬓立时热泪盈眶。

贺兰诗何等聪明,当请柬送来之时,她便知dào

这是轩啸的最后通谍。若紫徽宫不立时表明立场,迎接的将是轩啸的复仇之火。

可当轩啸屠尽紫徽宫之时,他与珑月的缘份也尽了。

贺兰诗自私了许多年,当她觉悟之时,身后已有一双无情的手推着她在这自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如今停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而现下她为了自己的女儿,横竖都是死,不如死在别人的手中,如此一来,成全了自己的女儿,还有人会替他夫妻二人报仇,可乐而不为?

珑鬓颤声道:“想不到,我第一次做主,便将你我推向了悬崖”话语未尽,便被贺兰诗一把挡住嘴,言道:“来生,我愿以清白之身,再做你的妻子!”

“只怕,你们不会有来生了!”宫外传来那无情的声音,最后一字传入二人耳中之时,数道人影蓦地出现在他二人的身前,杀意尽露。(未完待续……)

第0561章 共同的默契

“你来晚了!”珑鬓将贺兰诗挡在身己的身后,冷冷望着满面阴冷的公孙止。

此时,紫徽宫上下已然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原本宫中的弟子早已没了踪影。仅剩一些不愿意离开紫徽宫的弟子如今已倒在血泊当中,死不瞑目。

公孙止与斗神宫四位护法同来,便是不想再给珑鬓任何机会。前者打量珑鬓少时,阴冷笑道:“珑兄难不成早知我们会来?”

珑鬓哼道:“斗神宫的眼线无处不在,那日凌云绝宫中发生的事君上他又怎会不知dào

?只不过你来的时间比我预料的晚了几日罢了!”

公孙止负手叹道:“珑月果然是聪明人,我本来还带着君上的旨意前来,若珑兄你回心转意,这斗神宫护法一职想必珑兄也是可以胜任的!”

罗法何等冷血之人,当珑鬓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他便知dào

自己的下场,如今这公孙止只不过想看他在众人面前忏悔、求饶的模样罢了。

珑鬓牵着贺兰诗,似乎下一刻便是分离之际,所以握尤为结实,回头深情地望着贺兰诗,这位一生的挚爱,双眼中尽是那浓情蜜意与信任之情,绝无半分恐惧。

珑鬓不敢再看她,回过头来,沉声道:“公孙止,挺拓兄让我给你带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黄泉路上无你相伴,他绝不会走得太远,因为他一直等着你!”

公孙止冷哼一声,叫道:“既然你与那轩挺拓兄弟情深,那我现在便送你去见他!”

话音未落,五人一同出手,气刃凝出,一同朝那珑鬓狂斩而去

宫殿轰然爆zhà

,巨石滚落,宫墙崩塌。那尘烟冲起百丈之高,与火光浓烟合二为一,立时昏天暗地

“啊”一声惊叫,珑月立时从恶梦中醒来。

轩啸立时将她搂在怀中,温柔地安抚着,屋外天色未明,时辰尚早,将珑月额上的冷汗拭去之时,这才轻声道:“自昨日起你便心神不宁,是否有何心事?”

珑月自己也说不清楚。昨日午时刚过,她的心中便如刀绞一般地疼,虽然只有那短短一瞬,不过那撕心裂肺的感觉到现在也让她心有余悸。这种不详的感觉就如同当年轩啸身处危难中九死一生的感觉一模一样。

珑月不知为何会有这般感觉,一时间说不清,道不明,只得摇头怨道:“还不是你这混蛋,到处沾花惹草,弄得人家心神不宁。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不知何时才会是个头,接下来的日子,我怕是要在孤独与恶梦中渡过了!”

一番话说得楚楚可怜,惹人心疼。半真半假的模样更让轩啸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时语塞,尴尬之情无以复加。

纤指在轩啸眉心一点,珑月倒在轩啸的怀中笑道:“逗你呢。你这呆子!”

轩啸这才笑出声来,断续道:“记得我们初识起,我便暗自决定。今生非你不娶,也只想和你一人白头到老。不过到如今,这事态似乎不是我自己能控zhì

的了!”

当然不是轩啸能控zhì

得了的,因为这数名女子不论是前世亦或今生,都与轩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不是他刻意回避便能逃得了的。

珑月初为人妇,却比许多女子更大度,她明明知dào

,只要她不开口,轩啸绝不会与其她女子有任何关系。

如轩啸一般的男子,必如明星般耀眼,珑月早已做好了与她人同享一个男人的准bèi



此时靠在轩啸的怀中,心中说不出的安稳与幸福,几息之内便有昏昏欲睡之感,唇齿轻吐,喃喃道:“只要你心中有我便足矣”

望着怀中已然睡去的妻子,轩啸面上有些伤感,元气溢出,托着珑月的头颈,让她仍有那种靠在轩啸怀中的感觉。

轩啸抽出身来,披上衣衫便朝屋外走去。

在院中,已有人等候多时,见轩啸行出,立时抱手:“少爷,扰你清梦了!”

轩啸摆了摆手言道:“屠长老言重了,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

屠暨点头道:“刚从紫徽宫传来的消息,连同屠暨夫妻二人在内的一百六十名紫徽宫弟子尽数遇难,其余的门人早在几日之前便被珑宫主遣散,看来是早料到了结局!”

轩啸叹了一声,忆起当年轩廷拓与众人血拼之时的场景,在那群敌人之中,便有珑鬓的身影,只是他脸上那于心不忍的表情证明他至少还有一些良知。

只是良知并不能让轩啸将这心结完全放开,只有死亡才能向征一切的结束。

轩啸与珑鬓之间就如同达成了某种共识,默契到不以刀兵相见,将这血仇一同丢给了斗神宫。而斗神宫亦欣然接受了这事实,终于让紫徽宫走向了灭亡。同时亦让珑月与轩啸的心中再无隔阂。

这一点,珑鬓夫妻明白,轩啸同样明白。

轩啸淡淡言道:“岳父他临死的时候可有遗言?”

屠暨摇了摇头,言道:“公孙止似乎并没给他交待遗言的机会,如今紫徽宫已变成一片废墟,彻底的毁了!”

轩啸早猜到这结果,斗神宫做事向来是斩草除根,对一个背叛过他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罗法早不杀,晚不杀,偏在斗神大会的前一日才动手,想来必是希望轩啸家中后院起火,让他无心比试,若是珑月因此与轩啸翻脸,便是最理想的结局。

轩啸在这当中嗅到了一丝阴谋,喃喃道:“宏宇仙阁,看来你们仍未放qì

啊!”

屠暨不知轩啸何出此言,疑惑地问道:“少爷,这与宏宇阁又有什么关系?”

轩啸摇头道:“此事,你不必知dào

,芍冥他们可有消息?”

屠暨言道:“这正是我接着便想说的,芍冥仙子将南荒各大势力的人马尽数接手,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如今南芒一绝在即,纷纷以少爷你马首示瞻,于昨夜傍晚之时已进化整为零,进入洪泽,晋家父子连同洪泽边陲六位城主负责接应。想来十日之内,便可完成少爷的部署!”

轩啸满yì

地点了点头,突然忆起了什么,言道:“这么长的时间,有雷道子前辈与昊钧前辈的消息吗?”

屠暨摇头道:“能用上的弟子尽数派出,一直没有打听到他们的消息,包括黄粱子、孔师觉等人均没有任何消息。不过少爷你也不必担心,仙界如此之大,想找一个人实如大海捞针一般,兴许再过些日子,他们便会闻风而来!”

这理由连屠暨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何况是对轩啸而言?

轩啸沉吟片刻之后,言道:“这两日亦没有宏宇与藤烟仙阁的消息,天一亮,斗神大会便要开始,让斥候领着四子出去给我找,无论如何也要在斗神大会之前将两只跳蚤翻出来!”

屠暨应了一声,便缓缓地退出院外。

当轩啸回到屋内之时,望着床上那香艳的背影,心中一阵愧疚。轩啸尚未想好如何告知她紫徽宫的状况。

不过,轩啸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背对轩啸的珑月,睁着双眼,泪水无声划落,早已泪湿。

轩啸先前不以传音秘谈,便没打算瞒着珑月。而这一切亦如轩啸所料那般,被珑月听得尽然。

此刻,珑月的情绪波动虽然不大,可又怎会瞒得过轩啸敏锐的感观?

当轩啸的手掌抚在珑月雪玉般的裸肩之上时,娇躯微微一颤,若受惊的鹿一般。

“月儿,你会不会怪为夫太狠了?”轩啸突然言道。

珑月两眼闭,泪水滚落之时,深吸了一口,颤声道:“这是父亲自己选的路,对我来说,什么样的结局我都能接受!”顿了顿,再言,“父亲之所以这样,是为了我这当女儿的幸福,若他死在了你的手中,也许我与你也走到了尽头,他是在成全我们!”

原来,轩啸与珑鬓明白的道理,珑月也明白。

如此一来,轩啸的心中好受了许多,淡淡道:“他的罪过不一定非要用血来清洗,这鲜血当然是用来换他的尊严!”

珑鬓的气节只有轩啸能懂。珑月现在难过,甚至可以说是恨,皆因珑鬓明明不用死,他却为了自己那可怜的尊严与气节赌上了所有。

当初若是他在轩啸面前真心实意的地道歉,轩啸绝不会任自己的岳父命丧斗神宫之手。

可到最后,他什么也没说,等同于告之轩啸,我同意将女儿嫁给你,但并不表示我会依附于你。

轩啸明白,这只是一个修者的尊严,值得被尊重。所以,他明知dào

斗神宫会对紫徽宫出手,他丝毫都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珑月颤声道:“不久前,你还是父亲与罗法共同的敌人,他离世,亦是让你心无旁骛,下起手来可以更加果决,若是他不死,成为罗法手中的棋子,你就会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我虽然心中难过,但亦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双赢的结局!”

珑月的这份理智让轩啸心中五味杂陈,问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珑月钻进轩啸怀中,冷声道:“我要罗法死,我要他死无全尸!”(未完待续……)

第0562章 开赛在即

每二十年一届斗神大会,如期而至。

这日正巧十月初十。

各大城池之中,无数修者如潮水般向无法山涌去。

斗神宫之名,非为罗法为其命名,它原本便叫斗神宫,只因些此宫本就为仙界大能较量而设,凡夺得第一,便可封神。

这对修者来说可谓是无尚荣耀。

不过不知从何时起,斗神大会再非个人逞威之地,参赛者皆代表门派或家族。

每派之中选出五名弟子,参与斗神比试,以三局两胜的方式,进入下一轮。

如此一来,这较量不但要看实力,还要看气运,甚至同门师兄弟,也会成为成败的关键所在。

祖龙失踪多年,雷灵仙海成为无主之地,众多修者开者打着雷灵仙海的主意。各大仙派皆想染指雷灵仙海。

不知从哪一年起,斗神大会的最高奖赏竟成了雷灵仙海二十年的所有权。

若是连续三届夺魁,那么雷灵仙海从此便成为有主之地。

主导这一切的似乎是神源圣界的众神们。

而在斗神大会之中想要连夺三次魁首,几乎没这可能。

曾经离这目标最近的便是凌云绝宫,连夺两次。第二次凌云绝宫派出的五名弟子中,便有竺之罨。他亦成为那一年最为耀眼之人。不知搏得了多少女子的欢心。

后数万间,便再无连续两届夺魁的仙派。

直到近四十年,斗神宫已经连任两届。此次只要拿下胜利,雷灵仙海从此便是斗神宫囊中之物。

这斗神大会早已成为众多仙派汇愤与复仇的擂台。上界圣谕,仙界中实力最强的几大仙派不得参与到天下的纷争当中。

其中便有凌云绝宫、鹭仙岛及洪都神山等仙派。不过斗神宫似乎不在其中。于是这么多看任由他们搞风搞雨,也没人敢出面制止。

数万年前出了个竺之罨,成天与斗神宫作对,最终下落不明。而后,再有轩廷拓。以玄元境的实力便改与斗神宫争锋相对,只是也没落得一个好下场。

如今,轩啸来了,不知这么多年的平衡会否由他来打破。

凌云绝宫再无退路,这一就算不胜,亦不能让斗神宫获胜,否则再没有拿回雷灵仙海的可能。

轩啸问过秦非然,为何一定要将雷灵仙海攥在手中。

首先,一道祖源之力肯定是有的。

其次,秘境中的秘密须得破解。这一点。不需yào

秦法然提醒,轩啸亦是兴致浓厚。

最后,便是二十年前,秦妙音的父亲便是死在斗神大会的武斗场之中。这仇当算是凌云绝宫上下共同的大仇。

日月高挂,转眼便要重合,无法山巅此刻已是人山人海。

但凡参赛仙派,连参赛弟子在内不得超过二十人。每派于武斗之外设有两席。

此刻,平坦的武斗场周已是坐无虚席,人声鼎沸。喧闹之感如同集市,让人耳根子无法清静。

不知是斗神宫刻意安排,还是巧合,轩啸领着凌云绝宫一众竟与杨稀伯为首的轩尘阁相临。依次便是千泽宫等仙派,尽是凌云绝宫的盟友。

众人见得轩啸,纷纷点头致意。

轩啸与大家闲聊之时,那正北方的大殿之中。罗法身着紫金长袍,五爪金龙张睡舞爪,那活灵活现的模样。如同随时都会从衣袍之中冲飞而出般。

罗法身后根着一众面色阴沉的者,其中有五人立时吸引了轩啸的目光。

首先,这五人面生,轩啸从来没见过。最为要命的是,以轩啸眼下的实力竟然看不透他五人的修为。

不要说是五人,就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人,都有不下于罗法的实力。这便是真zhèng

让轩啸重视的原因。

卫南华传声道:“三弟,这斗神宫的靠山好硬啊,只怕这次他们可由不得你在这无法山上搞风搞雨!”

杨稀伯哈哈一笑,立时言道:“二弟此言差矣,不能搞风搞雨,还不能将罗法的小妾们搞个翻云覆雨?”

此言一出,兄弟三人立时大笑。

杨稀伯定是忆起他兄弟三人初临仙界之时,大闹斗神宫,那日正巧现得那风狐君与罗法的妾室偷情。此时才忍不住拿这往事调侃一番。

不得不说,这样一来,先前紧张的心情立时平复了不少。

一众门人及家眷朋友不知他三人笑个什么劲,莫明不已。

便在当时,罗法已行至场中,仰头望去,见日月只差片刻便会重合。长呼一声,纵声言道:“天地初开,大道千万,是以修行为最,修者,是为天道之垂青者

斗,是以证道而为之,破升之关键。矛盾皆可以斗而终结

刀剑无眼,死伤难免,是生、是死,只得各安天命”

众人听得入神,这便是每一届斗神大会的开场白,听过数次,仍难分心。

当罗法道尽之时,日月正巧完全重合,再难分彼此。金灿灿的光芒自日月之上,形成一道光柱,电闪般突临山巅,速度之快,令人为之乍舌。

片刻之后,众人立时沐浴在这舒适的光芒之中。

轩啸清晰地感受着这光芒带给他的感受,这是无穷无尽的力量,之中竟然包含着极为少数与印记结界相似的力量。

果然如秦法然所料一般,印记结界绝非这一界可以使用的力量。

这种不知名的力量,让众人立时对祖源圣界充满了期待,内心的欲望正无限的膨胀。

在轩啸的眼中,这便是斗志,为了力量而不顾一切的斗志。这武斗场之中很快便会成为一处杀戮战场。

少许,金芒化作星光点点,消失得一干二净。众人如若还沉浸在那快乐与舒适的感觉当中。

直到他们发xiàn

了那颗悬浮在半空中那颗蓝色晶体。

这蓝色晶体,拳头般大小,通体透明,在阳光照耀之下,更显其华丽与奇异之处。

轩啸认得此物,若要入雷灵仙海秘境,必先得此物。

杨稀伯看得两眼发真,喃喃道:“雷海之心!”

轩啸别过去,望了杨稀伯一般,想不到他也识得此物。旋地一想,他可以得到了祖龙的所有,怎会不知dào

此物的来历。

说到这雷海之心,杨稀伯现下可比轩啸更加熟悉。轩啸只当它是把钥匙。可杨稀伯却知dào

,祖龙的存zài

似乎就为守护着它。

数万年前,敖广的突然出现,便是为了盗取雷海之心,而最终祖龙陨命,雷海之心下落不明。

连竺之罨亦不是斗神大会魅首的奖赏竟然是他当年亲手送给了敖广。

可是这东西何以又去了祖源圣界呢?

这当中的疑点太多,任杨稀伯想破了头,亦难有半点头绪。

罗法指着雷海之心,笑道:“这,便是力量的向征,如各位所见,只要得到它,便可前自由出入雷灵仙海秘境,至宝无数,秘术堆积如山,只有去到那里,才能真zhèng

地明白什么叫做力量。在绝对的车量之下,有的仅是臣服而已!”

罗法言语之中诱惑极多,试问这仙界之中,又有几人能句抵抗这等诱惑?

众人兴奋得“嗷嗷”乱叫,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

天光中再是一闪,众人眼前一花,抬眼望去,仙君战榜凭空出现,横铺开来,如若金帛一般横陈顶空,那上面尽是密密麻麻的名字。

它们代表的便是这仙界中绝对的实力。

而众人的眼中,绝对只看得到前十位,顶多二十位。

仙派间的比试结束,便是个人向仙君战榜之上的大能发起挑zhàn

的最佳时机。

榜上有名者可任意挑选对手,若是对手拒绝比试,那么此生再无法挑zhàn

仙君战榜,注定只会是个碌碌无为的人!

此时,有人突然破声叫道:“快看,快看,轩啸,轩啸竟然排在第五十位!”

此言突来,让人群之中立时炸锅,轩啸是何人这场内外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他不过是一位凡界破升而来,年幻不过三十出头而已,能榜上有名,那已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份。

如今竟然排在了仙君战榜的第五十位,排在他之后的可都是一些活了万看来怪,名头不知比他响亮了多少。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这小兔嵬子何德何能,在这仙界当中竟能排到第五十位,老子都一千开外了,真他奶奶的没天理!”

“你这老家伙发什么火,你排在千名开外,那属正常,可他姓轩的小贼凭什么排在我的前面!”

“骐山老怪,你他娘的满嘴喷粪,再他娘的胡言乱语,老子宰了你!”

“来来来当你爷爷我怕你不成?”

如此般,众人正事已望,倒是先自己掐了起来。

看得轩啸一众人哭笑不得。

轩啸如若自言自语般言道:“想不到,霍昌在仙君战榜之上排名如此之高啊!”

杨稀伯与卫南华均知他在南荒的际遇,尤其是卫南华,从头到尾跟他一同经lì

,闻言笑道:“三弟,你气运过人这是事实。不过话说回来,若非他对公孙兆那下作之人疏于防范,又怎会死在你手中?”

这话语声不大,却正好落入众人的耳中。自然也包括罗法身后面色冰冷的公孙兆。

公孙兆闻言之时,裂嘴一笑,“别着急,此次,你们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无法山!”(未完待续……)

第0563章 争锋相对

当轩啸得知圣界的强者下界之时,他便明白,这些老家伙定然是冲着雷灵仙海而来,斗神宫对此次斗神大会魁首志在必得,绝不会允许任何例外发生。

就算这雷灵仙海的使用权落入他人之人,这五人亦足以将一派仙门屠之待尽。

这斗神宫还真是好算计。

鸿蒙前日说过,神源祖界的封印较之仙界不知强了多少,这五人就算再强也没可能下到仙界。

实事上,不止他们五人,还有不知dào

多少位至圣之境的大能高人留在仙界当中,这又当做何解释了?

以鸿蒙的说法便是,神源圣界当中一定出了什么变故,至于是什么,鸿蒙自己也不知dào



这时,轩啸身旁的珑月死死地盯着罗法,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罗法似乎也感受到了这杀气,目光横移,与珑月四目相对。眼神之中充满了戏谑与嘲讽。

轩啸立时将珑月的手握住,传音道:“月儿,凡事得分个先后,罗法欠我们的债,必让他偿清,你再忍忍!”

珑月立时低下头去,僵硬的身躯立时放松下来,点了点头,言道:“一切由夫君做主!”

轩啸双眼一亮,凝视公孙兆,放声道:“公孙小狗,你别着急才是,你我早晚有一战,不过在这之前,你可能又要再次换个主人,就如同你当日将那霍昌杀掉一样,此次会否故技重施,连罗法也想干掉?”

凌云绝宫之人连同一众盟友齐声道是,叫那公孙兆面色阴晴不定,邪火乱窜!

见公孙兆并未反驳,众人吃惊不已。霍昌之名可谓是如雷灌耳,想不到最终死在一个黄毛小子的手中。

今日这奇事可谓是一件接一件,先有轩啸三十出头,便能在仙君战榜上排到第五十位。后有公孙兆与轩啸年纪相仿。竟能将当年不可一世的霍昌给杀掉。

难道这仙界已经成了年轻人的天下吗?一众活了千年、万年的老怪不禁唏嘘感叹,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轩啸言语之时,能感受到无数道敌意十足的目光朝他直射而来。他亦不避讳,目光在那数席中的弟子的脸上掠过,如此轻描淡写的态度,惹得众人一阵叫骂。

这群人当中,尚有两人并未张口,一个正是当日诈死逃过一劫的游龙。另一位自然是大难不死的广矢。

这二人从头到尾亦没正眼看过轩啸,后者当然不会认为他们是胆怯。而是他们之间的深仇大恨,已深入骨髓。绝不可能化解。

他二人不看轩啸,只能解释为一点,那便是多看一眼便恨不能当场将其碎尸万段。于是只得眼不见为净,低着头故作没事人一般。

在众人之中,还有一群人,身着黑衣,望着轩啸的目光极是直接与大胆。他们一席中,以五名年轻的弟子实力最为深厚。

轩啸在他们的身上看到了魂族的影子,可他们却并非魂族。

此时。轩啸耳旁传来海平遥的声音,“师叔,他们就是洪都神山的弟子”

那五名年轻的弟子为四男一女,均着黑衣。如狼似虎般瞪着轩啸,早已将其当成了猎物。

海平遥对这几人可谓是熟得不能再熟,他们熟同辈中人,当年海平遥离山之时。这几位便已是神山中年轻一代中最为抢眼的新秀,均在不足二十之纪,修入玄元境。道其为绝世天才亦不为过。

轩啸的目光始终滞留在五人中个人最高的那男子身上,此人年幻与轩啸相仿,较之轩啸虎背熊腰的身材,他更显瘦弱一些。

不过此人给轩啸的感觉却最为危险,他眼神中的淡然与笃定,让轩啸不得不重视此人。

轩啸传音问道:“此人是谁?”

海平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言道:“他便是此次斗神大会中最有希望带领洪都神山夺魁之人,海平逍!”

轩啸一惊,回头望去,只见海平遥苦笑点头,“不错,他就是我的大哥,父亲将一生的心血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于是才忽略了我。不过,他的天赋早已超过了父亲和我,所以我从来没怪过父亲。我如今死心踏地跟着师叔你,是因为洪都神山的行事作风早已超过了我的底线,如今我只求师叔你,灭掉洪都神山之时,放我父亲一条生路!”

轩啸苦笑道:“你何以觉得我有实力灭掉洪都神山?”

海平遥只是微笑,并不多言。因为他不知用何种理由来说服自己,说服他人,这只不过是一种直觉。

少许,海平遥转而言道:“师叔是否觉得我大哥算是他五人中最厉害的角色?”

轩啸点了点头,不可置否。海平遥言道:“那此次师叔倒是看走了眼,他是不是最厉害的我不知dào

,但是他身旁的女子绝对他与他旗鼓相当!”

被海平遥一语点醒,轩啸言才发xiàn

,自己一直未将此女放在眼中,不由得心惊胆颤。此刻望去,那女子竟然朝轩啸点头致意,没有半分敌意,与其他几位同门形成鲜明的对比。

轩啸不得不暗叫一声,“厉害!”

轩啸修行多年,从来不会犯轻敌的错误,而这女子竟然让轩啸给忽略了,若没海平遥提醒,轩啸几近忘了还有这么个女子的存zài



此女身披黑袍,丝毫未将她那迷人的身段给掩盖。黑色更为她增添了一丝神mì

的气息,那柳叶长眉之下的一双大眼如会说话一般,明亮动人。轩啸这才发xiàn

此女的容貌绝不压于身旁任何一位女子。

偏是这般尤物,竟没几人能够发xiàn

。当然这并不抱括杨稀伯,他早已盯得两眼发直,狂咽涎液。

轩啸问道,“她是谁?”

“我大哥的未婚妻,纳兰雪!”海平遥的言语之中透露着不甘。

便在当时,一道强dà

无比的威压从天而降,罩临轩啸身躯。后者触不及防之下,臀下木椅轰然爆裂,叫轩啸一屁股便坐了在了地上,立时惹得山巅众人哄堂大笑。

轩啸破升至仙界两年,尚未如此狼狈过,此时竟被人如此玩弄,无名之火立时上头。

只见轩啸双目之中血丝乍现,旋地又敛去,平心静气地想要起身,才发xiàn

那威压之力让他连起身如此轻易的事也变得异常的困难。

轩啸放眼望去,只见罗法身后的五名老者当中,四人漫不经心,唯有一人,满面阴冷的笑容,望着轩啸。似在言,“小子,看我玩不死你!”

轩啸苦笑之时,道祖源生盘狂旋不休,紫金之芒立时充斥识海之内,全身被束缚的感觉立时轻松不少。

轩啸全身颤抖,在众人的讥讽之中缓缓站起身来,虽然很困难,但仍让轩啸做到了。

轩啸露这一手,立时让那暗算于他的老家伙大吃一惊,忖道:“这黄毛小儿倒有些实力,竟能抗住老夫至圣境的威压,还真是个大麻烦啊!”

轩啸起身之际,趁那老头失神一瞬,双目精光暴射,后者身形立时轻晃,凌人威压立时消失不见。

见轩啸满面得yì

的笑容,众人哗然一片。

罗法渡劫之事,天下皆知,上界大能亲临之事已然传遍。

这五名老者实力深不可测,想来便是当日下界的五位神级大能。想不到轩啸竟然敢与之争锋相对,虽然先前吃了瘪,但转眼便找回了场子。

那老头尚未发难,轩啸全身一松,踏前一步,朝那老者抱手言道:“前辈你背后伤人,实非英雄所为,想来习惯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必与罗法这等没脸见人的家伙有些关系,不如前辈报上大名,也让在场诸位长长见识!”

这一句话可是将斗神宫从上到下骂了个遍,只看其余四位老者的反应,皆如事不关己一般。

而这老家伙偏与轩啸为敌,那么他定然与斗神宫有些关系。

那老家伙气得白眼直翻,张口喝道:“小贼,你爷爷我叫田椟,记好了,到鬼门关去时,记得报爷爷大名!”

轩啸冷冷一笑,言道:“前辈,你的年纪做我爷爷绰绰有余,只是我爷爷早已入土为安,怕是你的结局跟我爷爷还是有所不同,他得善终,而你,说不定死无葬身之地!”

轩啸虽然笑着言语,但是却无半分玩笑之意。

他轩啸不知田椟是何人,可这仙界当中不知此人名字的已不多见。

仙界大战之时,有几个出了名的屠夫,双手沾满鲜血,这几人无不是以杀证道。当中便有一个叫田椟的,据传此人睡梦中仍是杀戮不断。

睡着之时,他须得用你玄精铁链将自己锁死,方能入睡。在想到这办法之前,他整整一年都没合过眼,因为一闭眼,他便是满脑子的血腥与杀意。

但玄精铁链并没有帮到他,一天夜里,他于睡梦之中挣脱铁链,将全家上下百十余口屠了干净,当中还有他尚不足十岁的孩儿。

就此,田椟失去理智,于半月之后,将家族所在的城池屠得一干二净。

让众多修者闻风色变。

据说后来,修者共同围剿亦让他逃出重围,之后,便再无他的消息。

这数万年已过,想不到他早已修入至圣之境,且无半分疯癫之感。

轩啸连他亦敢得罪,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未完待续……)

第0564章 饥不择食

天明之前,轩啸本是命屠暨将宏宇仙阁的落脚之处寻出,让他宏宇阁的门人在到达斗神宫之前便被杀个片甲不留。

不料他们似乎早对轩啸有所防备一般,直到出现在无法山之上,轩啸才知dào

应当是罗法早将他们保护起来。

此刻,轩啸与那圣界至圣之境的大能高人针尖对麦芒,各不相让事实说,眼见便要在大会之前交手。

游龙放声道:“田前辈何必跟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贼一般见识,一会在下若是有幸与姓奸的小贼交上手,必会替前辈好好教xùn

他一番,若是前辈此刻与他动手,倒是成全了他,让他在仙界之中名声更大!”

田椟沉呤片刻,觉得这油头粉面的小子说的在理,多看了他两眼甚是满yì



轩啸绝不会认为游龙在帮他,恰是他知dào

轩啸的厉害之处,绝不允许轩啸再有出风头的机会。

如田椟这等高人,轩啸只要在他手中挺过三招,只伤不死,便可名动天下,以游龙以过往对轩啸的认识,别说三招,兴许十招都有可能。他又怎会让轩啸出这风头。

轩啸见势,立时抱手笑道:“多谢游兄为我解围,你我之间的约定尚未失效!”

不用看,亦知面具下罗法的那张脸此刻阴晴不定。

以罗法的性子,绝不可能容忍背叛,因为他自己就是最大的叛徒,所以他当然知dào

被人出卖所带来的严重后果。

可奇就奇在游家起异心已非一日两日,罗法为何一再容忍?

轩啸此言可谓是说中了罗法的心事,凌云绝宫与宏宇仙阁之间的关系更是叫人揣测不已。

轩啸当然不会认为单凭他一句话就能分化两派,但只要让他们的合zuò

有一丝的不信任,那么就有可能成为轩啸离间两派的利器。

况且宏宇阁这种咬主人的狗早有先例,做出什么样的事来都不为过。

罗法哈哈一笑,言道:“轩小子,休得胡言。我斗神宫与宏宇仙阁多年盟友,关系稳固,岂容你来挑拨,不要而小聪明,否则莫怪老夫无情!”

同时,杨稀伯那双眼睛仍盯着纳兰雪,那眼神似能将其身着的黑袍给脱掉,后者向来不惧别人的目光,可被杨稀伯如此盯着看,倒有些不好意思。而她身旁的海平逍明明知dào

。却并无干涉之意,叫人很难相信,他二人将会成为夫妻。

卫南华传音道:“大哥,你别看了,诺欣的大仇人还活着,你应该想想怎么将他千刀万剐才是!”

杨伯目不转睛,言道:“广矢?他已经是个死人,不信你问三弟,若是轩尘阁对上藤烟仙阁。我必叫他后悔做人!”

言罢,立时抽回目光,朝那低头不言的广矢望去,杀意难掩。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这擂场较量尚未开始,场外便已是杀机四伏,剑拔弩张之感叫人心跳加速。

好战的本性早已生在修者的血液之中,只有生死的较量才能让修者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众人冷嘲热讽。相互挖苦之际,仙君战榜之上的人名已然消失,取而带之的是数百个仙派之名与各大氏族之名。

凌云绝宫、轩尘阁等。皆在其中。

轩啸抬眼之时,那无数的门派与姓氏突然在于仙君战榜之上胡乱移动,毫无规律可言。

几息之后,斗神大会第一轮对阵,已然清晰。

众人轻易便在仙君战榜之上寻得了自己仙派或是家族的名字,而侧,便是对阵的门派。

细望之下,轩啸已然见到凌云绝宫的第一位对手,劲松阁。

这仙派乃是北原之极的一个小仙派,这些年来一直想借机将手伸至天河南北。

不过,即便是他跪着求罗法给他们一个机会,兴许罗法也看不上眼。因为这仙派的实力的确有限。

少许,无法山突然一阵摇晃,四道庞大的力量自山周冲天而起,轩啸看得尽然。原是四头奇形怪状的巨兽,实力当在圣元初期,这便是斗神宫的护山圣兽。

遥想当日,若是四头畜牲在,轩啸等人绝对难以逃出无法山的护山结界。

念及此时,这四头畜牲张口狂吐,那元气气自它们口中狂泄而出,短短几息之内,一道气罩便将武斗场给分成了数百个独立的场地。如此一来,便可供这数百门派与家族同时较量,不会担误太多时间。

轩啸望了一眼“雷海之心”,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晶石给夺下。

扭头之时,妙音已然在侧,同来的还有金世勳夫妻二人。

妙音自然地坐到了卫南华的身侧,不等轩啸开口,卫南华便先行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妙音点了点头,言道:“你们几个家伙还真跟我不客气,这等跑腿的事,竟然让我去做!”

如今的妙音,元神已与七妙合二为一,在她的骨子里即是妙音亦是七妙玄女,说起话来,自然是派头十足。

不过在轩啸等人听来,这不过是玩笑之语罢了。

轩啸问道:“找到她们了吗?”

妙音摇头道:“没有发xiàn

她们的踪迹,若不是根本没来,那便是上官衍将她们藏了起来,还是先应付这斗神大会吧,此事一了,大不了杀上洪都神山!”

轩啸闻言,恶汗连连,看妙音的模样,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连珑月亦是惊了大跳。

妙音见众人面色异常,左右看了看,问道:“这笑话难道不好笑吗?”

众人这才轻松了不少,差些被她吓死。从来没见过谁开玩笑这般严肃。

轩啸虽然对她们放心不下,不过大事当前,其余的事也只得先行放放。立时言道:“平遥、不归,前两局便看你二人的了!”

当他转向妙音之时,后者竟然将头转向一旁,轩啸苦笑一声,朝卫南华言道:“二哥,二嫂既然不想出马,那便要劳烦你了!”

妙音立时板着脸,叫道:“小子,你为什么自己不上,非得让南华上?皮痒了是吗?”

连一向护着轩啸的珑月此刻亦只得两手一摊,不敢多嘴!

“嗯?”卫南华话音一转,言道:“妙音不得如此,他虽是我三弟,实力却较我高出许多,杀鸡焉用牛刀?”

别说如今妙音身份特殊,就是原先她这凌云绝宫大小姐的身份亦让众人对她只有恭敬的份。

可现下卫南华竟以这等命令的口吻对她吆五喝六,难道就不怕她发飙吗?

可妙音却并未如众人以为的那般暴怒,反而小鸟依人地应道:“夫君教xùn

得是,第三局还是让我来吧!”

卫南华这才满yì

地点了点头。

随行之人立时乍舌,皆不敢相信这看到的事实。况且卫南华与妙音并未完婚,他们怎可以夫妻相称?

众人并不知dào

,卫南华向来最厌繁文缛节,在他看来,只要二人情投意合,天地为证,便可结为夫妻。

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妙音在这一点上完全同意卫南华的看法,于是前些天选了个日子,在一众好友的见证下,拜了天地,并未昭告天下。

众人吃惊发愣之时,那劲松阁似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场中一名短发男子放声叫道:“凌云绝宫的人都死绝了吗?再不现身,只当你们弃权了!”

此言一出,立时叫斗神宫一众大声叫好。

轩啸这才发xiàn

,数百仙派弟子早已入场就位,有的已然交上了手,打斗虽然精彩,便众人似乎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凌云绝宫、轩尘阁、斗神宫、洪都神山的弟子身上。

轩啸点头之时,胡不归立时飞身而出,落入场中,二话不说便朝那短发男子一步步逼近。

以杨稀伯为首的轩尘阁众人无一人动身,轩啸好奇之下抬眼望去,和发xiàn

轩尘阁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这第一轮,轩尘阁竟然轮空了!

杨稀伯两手一摊,满面坏笑,似在说,“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这时,众人齐声惊呼,让轩啸放眼看去,原来是那胡不归,以自己的浑圆的身躯压在劲松阁的短发弟子身上,后者连反抗之力也没有。

这二人的比试实如街头泼皮打架,哪有半点修者的模样。但是他二人的较量却是最吸引人目光的。

立时有人大叫,“这他娘的算什么,无赖打架?”

“你懂个屁,修行不过五十载,又有几人能闹出天大的动静?”

“说得也是,兴许老子放个屁都能让他们胆颤心惊!”

又一是一阵放声大笑。

胡不归,正是当年与轩啸同入幽泽的胖子,当初他将海平遥背回凌云绝宫,靠的便是一身浑肉。

此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吃,什么都能吃,什么都敢吃,所以才长了这一身的膘。

正当场处各派弟子将他二人当笑话看之时。

胡不归张口便咬在身下那人的胸膛之上,扭头撕下一块肉来,在口中狂嚼不已。

场外的弟子门面色大变,不少女弟子竟当场呕吐,心态较好者,亦是脸色惨白。

这凶兽食人,倒是经常得见,人吃人的事,只听过。今日总算是长了见识。

便在当时,短发男子心理的恐惧早已盖过肉体的疼痛,惊叫不已。行胡不归将口中血肉一口咽下之时,双手一拧,便将那短发男子的头给拧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0565章 轻松拿下

斗神大会首轮第一局,凌云绝宫的胡不归便将劲松阁弟子的头给拧了下来。

众人千算万算亦没想到一向以名门正派自居的凌云绝宫此次竟会一改行事风格,如此血腥的手法尚是首次得见。

当胡不归得胜而回之时,轩啸起身,似迎接胜者一般,满yì

地拍了拍胡不归的肩,笑道:“你做得很好,不然别人还真将我凌云绝宫当成了鱼腩!”

虽是对胖子言语,不过倒想是对在场所有人的警告。

如此高调的行事,与轩啸的往的风格全然不同。胡不归自然是得到轩啸的暗示方才痛下杀手。否则,只有傻子才会第一轮便将自己放在那风口浪尖上,这与找死没有任何分别。

妙音瞥了轩啸一眼,轻声道:“你三弟这是疯了吗?”

卫南华点了点头,言道:“从我认识他的那天起,便没见他正常过!”

卫南华忆起流云山巅的膳堂,当所有人都对他敬而远之时,轩啸却坐到了他的对面,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也许从那日起,便注定他二人会成为兄弟!

卫南华沉吟片刻,再言,“夫人,一会不论遇到什么对手,不必浪费时间,能杀的,给他一个痛快,三弟早有交待,今日我们便是来杀人的!”

妙音点头之时,笑容冰寒至极,前世的怨念到今生仍未淡去,这场中不乏当年追杀过她的仙派门人,今日就当是方些利头吧!

胡不归方才入座,海平遥立时飞入场中,一柄四尺重剑斜指朝下,泛起微微紫芒。

此剑名“骄阳”,乃是公良真人成名之际的佩剑,后来公良真人剑法大成,弃剑不用之时。便将此剑封存于天剑阁之中。

海平遥做为天剑阁中三代第一人,公良真人为了让他有一柄拿得出手的剑,便将此剑赐给了他。可见公良真人对他的重视。

劲松阁方才输掉一局,一个照面便搭上一位弟子的性命。为了不在斗神宫面前丢人,这第二局无论如何也不能败。

一名白衣男子飞身而来,落在海平遥的对面,叫道:“在下劲松阁,伍德,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海平遥冷哼一声,只字未提。惹得那姓伍名德的弟子怒火中烧,吼道:“狂妄!”身影疾掠,直朝海平奔来。

此人修为在其门派之中绝可排进前五,不过他必是不太清楚你凌云绝宫的底细,如他这等资质恐怕连凌云绝宫的山门还未摸到,兴许就葬送在了西成山林之中。

只见其离海平遥不足一丈,猛地高高跃起,周身紫芒一闪,双掌蓦地压下。连击而来。

成百道掌影一阵狂轰,可那海平遥动也未动,早已看出这套掌法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对他本身完全无法造成伤害。

海平遥连护体元气亦懒得凝出。冷冷言道:“你劲松阁既然想当斗神宫的狗,想来一定做好了为他们去死的准bèi

,当然亦包括被灭门!”

一字一句均如利刃般,在劲松阁众人的心中猛刺。让他们连大气亦不敢出一口。

便在当中,海平遥双目中寒光一闪,几乎不见他抬手。骄阳剑已然朝半空中刺出,剑芒狂射,如当空骄阳一般刺眼无比。

就在那一瞬间,漫天掌影立时化为乌有,血花迸发,只见骄阳剑芒径直从伍德的喉颈穿过,身影现出,血水自他口中不断溢出。他那毫无血色的脸上,险了惊恐之外,再无其它。

就是伍德快要闭眼的那一刻,海平遥手腕一拧,气劲迸发,立时将他颈喉震成一堆碎肉,尸首两分,元神出体之时,立时被骄阳剑吸入,来做鬼的资格也没有。

海平遥获胜之时,脸上并无喜悦之感,亦没以胜都姿态挑衅着劲松阁众人,反而是望着那洪都神山一阵之中的海平逍。

都说做兄弟有今生无来世,而这兄弟二人却是有你无我,否则海平遥亦不会背井离乡。

海平逍自然是注意到了自己的弟弟,淡漠一笑,讽道:“弟弟,这些年你也没长多少啊,在凌云绝宫依旧只是小角色啊!”

海平遥冷冷一笑面,并不理会,一步步向回走去,心道:“是不是小角色,你终会知dào

的!”

轩啸如对胡不归一般,拍了拍海平遥的肩,笑道:“若是对上洪都神山,你说我是否应当派你下场?”

海平遥眼前一亮,连忙点头,叫道:“这些年,我做这一切,只为证明我比他更强,你如果不给我机会,我再不认你这师叔!”

轩啸哈哈一笑,扭头朝妙音叫道:“二嫂,该你出马了!”

妙音伸了个懒腰,起身之时,先前那小鸟依人之感立时不再,已然变得如冰窖般寒冷。

可她尚未迈出一步,那劲松阁中立时传出弃权之声,叫众人哭笑不得。

妙音仅凭这气势便吓得对手不敢应战,凌云绝宫一举拿下前三局,首轮获胜。

此时,场中所有比试已然结束了一半,胜都几近是以压倒式的胜利晋级,并没多少惊心动魄的较量。

杨稀伯悠闲的哼着小调,见轩啸望来之时,才言道:“这轮如此轻松,不知是你这阁主运气好,还是我这代阁主行大运,若是如此,不如直接轮空到决赛吧!”

众人一阵笑骂,好不热闹。

随众人嬉笑之时,千泽宫已然晋级。而风朝堂似乎在这第一轮中便想热身,一记风神刀,将对手劈得连滚带爬,立时投降。

水月阁凭借风朝堂的胜利,同样拿上首轮。

这首轮之中,凌云绝宫似乎未损一派盟友,尽数晋级。更让轩啸与杨稀伯激动的是,藤烟、宏宇二阁也进入下一轮。

众人的想法当然与轩啸相同,希望这两派走得越远越好,最好能与凌云绝宫或轩尘阁分在一组,那就再完美不过。

正当败者愁眉不展,胜者欢庆之时,仙君战榜之上的门派与家族开始重新分组,次轮转眼便至。

此轮,轩尘阁再无那般好事,对手是姓南宫的一个大家族。这家族,在雷灵仙海的彼崖,与洪都神山相邻。

轩啸四下一问,仍只有海平遥对这家族知之一二。

南宫一族在当地算是一个特殊的存zài

,因其老家主与洪都神山前任掌门有着不错的私交。南宫一族无震依附洪都神山,后者自然也不会寻他们的麻烦。

南宫一族多年来全凭家族之力培养子弟,至少出过三名圣元之境的高手,实力不容小觑。

此次代南宫世家出战的五名子弟均不过三十岁的年纪,当中至少两人海平遥是有印象的。

其中一名正是此刻怒视着杨稀伯的南宫天星。

此子不足十八修入玄元境,一柄流星追月刀使得出神出入化,与洪都神山弟子相较之时,绝不落在下风。

更绝的是,他亦是纳兰雪众多追求者之一。

此刻对杨稀伯充满敌意,只因杨稀伯那双贼眼始终盯着纳兰雪,叫他如何不火?

轩啸闻海平遥的话语之中酸味十足,立时问道:“平遥,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也对纳兰雪很上心!”

海平遥俊脸一红,干咳两声,本想反驳,可无论如何也无法说出口来。

轩啸立时叫道:“大哥,别再看了,你是不是该按排一下出战的人手了?”

杨稀伯立时回过神来,收回目光,闻轩啸传音道:“你看的女子是平遥心仪之人,把你那色咪咪的目光收起来,不然我就告sù

大嫂,以后你休想离开她们半步!”

杨稀伯心中慌乱不已,求饶似的望着轩啸,连说“不要”。

直到轩啸应允之时,杨稀伯才又换上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言道:“这一局,你们谁上啊?”

金世勳拧了拧脖子,笑道:“当初跟着你们三兄弟,本来以为能大放异彩,没想到全没老子什么事,今日这打头阵的事就交给我这跑腿的来办吧!”

斥候、陈青书等人本来还想抢抢功劳,听他这么说来,再无异议。杨稀伯拍腿叫道:“金兄,这第一局可就交给你了,若是开门红,以后什么都依着你,若是开门黑哼哼你还是回阁中给尚茹妹子洗衣做饭去吧!”

众人闻言,大笑不已。

金世勳破升仙界以来,一直跟在尚茹身边,一改凡界行事风格,如一个小媳妇般为尚茹又是洗衣,又是做饭,实力一直停滞在仙元之境,却不知杨稀伯此次为何让他成为五名出战者之一。

尚茹见众人取笑她夫君,脸一黑,叫道:“杨稀伯,我看你是皮痒了,再胡说八道,就滚去打杂,老娘这代阁主还不让你做了!”

尚茹发飙之时有如雌虎,满面怒容,恨不能将杨稀伯给抽死。

杨稀伯立时敛去笑容,一本正经地言道:“世勳兄,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至于你做做个威猛的大男人,还是躲在夫人身后的小男人,就看此战了!”

金世勳哈哈一笑,五道乌金之芒透体而出,绕身疾旋不止,一步踏出,众人不及眨眼,他已然来到场中,静候自己的第一个对手。

轩啸等人吃惊不已,看来这小子不光是忙着做饭了,修行之事并未落下。(未完待续……)

第0566章 临界之力

南宫一族众人见金世勳淡定自如来到场中,所展现的实力尚可,纷纷另眼相看,面露讶色。

金世勳本是凡界乾坤一地金家的少爷,装了多年荒淫无度的败家少爷,直到轩啸出现之时,他方才展露真容,实力之强亦出乎轩啸等人的意wài



最生要的还是金世勳的天赋,轩啸当年还沉浸在伤痛中之时,他便已具备破升的实力。

尚茹要等着轩啸,于是他便在忘忧林中等着尚茹,十年如一日。

这场外的少女小姐们可不知他已是有家世之人,见他生得英伟不凡,春心暗动,媚眼连抛。

看得一众看轻气盛的男子嫉妒不已。

尚茹暗自将自己与那群花枝招展的女子们做了一番比较,见自己并未落在下风,这才满yì

了些。立时将胸一挺,腰板笔直。

看得杨稀伯等人暗笑不已。

少许,南宫一族中走出位十七八岁的男子,人影飘忽不定,让众人感觉如自己的眼花了一般。

只见那男子身后拖着一长串残影,几步便已来到杨稀伯身前。后者微微色变之时,闻其淡淡言道:“听闻仙界这两年来了三个不得了的人物,一个叫轩啸,一个叫卫南华,再来就是杨稀伯,轩啸我倒是认识了,不知你是后两位中的哪一位?”

卫南华与杨稀伯闻言立时哭笑不得,这与羞辱金世勳有何区别?

众人坐等金世勳发飙之时,不想他却是一张笑脸,言道:“那只能说小兄弟还少听了一个人,我便是他们中的第四人,金世勳,未请教?”

这男子本来就打算羞辱金世勳一番,顺代还可让他们一众人间有些隔阂,不想金世勳全然不接招。

男子稍有尴尬。淡淡道:“在下南宫及第,堂兄交待了,比试之中只要遇上轩尘阁与凌云绝宫的弟子,杀无赦!”

五把乌金长枪显形而出,腾飞两丈之时倒插而下,分列五角,轰如柱般将他二人围在正中。

金世勳笑道:“小兄弟快人快语,轩尘阁主亦有交待,此行我们本就是来杀人的,不是我们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敌人,不过,我却不想杀你!”

各家仙派中传出一爆笑之声,这金世勳好生狂妄,在实力上来看,金世勳连玄元境亦不是,拿什么与这天才少年相斗,还道是不想杀人,自己能活下来。就算是不错了!

南宫及第向来不苟言笑,此时闻言,亦露出一丝笑容,言道:“那你弃权便可!”

金世勳似乎早料到他会如此说。微笑道:“小兄弟此言差矣,我只说不杀,却没说不打败你啊!”侧身移步,探身而出。整个人的气势立时发生转变,那武斗场在这一刻如同变成了金世勳所有,这种玄妙之感。场外所有人都能感受得到。

“居然是‘临界’之力,这小子是何方神圣?”罗法身后一名老者突然轻唤而出!引得众人一阵议论。

先前的质疑声在这一刻全然消失,众人虽不知“临界”之力是为何物,但想来能让圣界高人惊叹的力量,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只闻另一位老者轻声道:“不是临界,却有那么一丝味道,这小子还不错,若早些年让我遇到,定然会将他收为关门弟子,而今?哼哼,他只会是个死人!”

这些话语一字不差地传入金世勳的耳中,丝毫未影响他的心境。

场外轩啸再听着鸿蒙为他解释着临界之意。

所谓临界,是在他人的世界中强行开辟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也许不用太大,在这一亩三分地中,他便是天,可行使天道之力。

这种力量与结界相似,却又有大大的不同,结界只有囚禁或保护的作用,而“临界”则可以让自己成为神一般的存zài



金世勳善使五元法界,后来偶然之下悟出这临界之力,他看出这力量的特殊性,尚未得来及为其命名,不想就被人道出来路。念及于此,心中不免有些激动。

原来这些日子金世勳不是荒废了修行,而是利用那洗衣做饭的时间来悟透一些东西罢了。

此刻,只凭这高深莫测的临界之力,便让他立时上了一个档次。

南宫及第微一皱眉,言道:“我自修行以来,遇敌百余,未尝一败,今日你让我感觉到了威胁,你,必死!”话音未落,身形暴射而出。

紫芒气浪狂溢而出,吹散南宫及第一头长发,将那冷峻的脸庞映得显眼至极。

只见其双眼之中没有半分感情,瞳孔之中的倒影仅有他金世勳一人,绝无其它。

金世勳破升至仙界以来,当算是头一回遇上如此强力的对手,原来一直活在轩啸兄弟三人和他妻子尚茹的影子当中。

前一次凌云绝宫遭围困之时,本来应是他大放异彩之时,不过到最后,也没人给他这个机会,导致几招之内便会震晕过去。

此次,便是他最佳证明自己的机会,绝不容有失。

念及于此,迎上那飞射而来的身影,金世勳后脚再上,臂膀微曲,手掌立时如猛禽之嘴一般,以电闪之速,击在那南宫及第的手腕之上。

后者全身大震,那如万千小虫撕咬的感觉立时袭便全身。

南宫及第实如面瘫一般,神色没有半分变化,身形立时下沉一分之时,后手翻拍而来,取的正是金世勳腰腹之处。

掌风狂掠,紫芒眼见便要触到金世勳之际,立时一滞,就如同被一道无形屏障给挡住了一般。

众人齐声惊叫,其它场地中的决斗在这一刻似乎都没了吸引力,齐向那轩尘阁与南宫一族的决战场中望去。

南宫及第就如同刻意留手一般,让金世勳轻松地横挪一步,将那刚猛地一掌避开。

众人立时觉得莫明其妙,这生死胜败的关键时刻,南宫及第为何不一顺势将金世勳给宰了,反而要给他翻身的机会。

难看清这玄虚之人,在场外并不算不太多。

轩啸算得其中之一,“临界”的妙处便在于对这巴掌大一块地方的掌握,与轩啸当初在原界之中悟出的凌架相似,而后者更玄一般。临界对轩啸来讲就容易理解得多。

在二人斗武之地,已成了金世勳的世界,哪还有南宫及第表演的机会?

果然如轩啸所料,金世勳侧身之时,搓掌成刀,立时劈在南容及第背脊之上,后者轻然砸地,溅起无数碎石。

南宫及第出道至今绝没吃过如此大的亏,其实力本就不弱,现下被金世勳如玩弄般地压制,再无法冷静,元气狂冲而出,反震之力立时将他整个身体冲起,旋身之际,又掌之间,同时凝出两柄气刃,于左右同时照金世勳颈部斩去。

刃芒疾掠,惊人无比,轩尘阁与凌云绝宫一众人立时坐不住,惊叫一片。

平日里对金世勳自信满满的尚茹此刻掌心之中尽是香汗,紧张到无法呼吸,索性不敢看下去,将双眼闭了起来。

所有关心金世勳的人中,只有轩啸最为淡定,将茶杯端在手中之时,抬眼望去。

千钧一发之际,两柄气刃又在离金世勳的颈部不足一寸之地滞留不前。

而这一切在南宫及第的眼中,从未发生过,一切由他看来都是那么的行云流水。可为何在旁人眼中,他这停顿却如此明显呢?

金世勳再次以同样的方式,朝后退了一步,气刃交斩之时,斩了个空,南宫及第终于色变,这绝不是他事先预料的结果,这金世勳是人还是神?

可他明明是个未及玄元的鱼腩啊,为何会有这等实力?

南宫及第涉世未深,终于挂不住,狂吼道:“我杀了你这兔嵬子!”

金世勳面色突变,眼神冰冷,喝道:“年纪轻轻,杀心这般重,回家悔过去吧!”身形暴射,趁那南宫及第气气急败坏时,胸门大开之际,撞入他怀中。

金世勳耸肩发力,元气狂泄,一掌击在南宫及第的胸膛之上,后者如断线风筝般跌出结界之外,不偏不倚自巧落入自家席位之中。

南宫天星见状,探出手来,一道元气立时将他托住,平稳地放在地上。

南宫及第咬牙吼道:“我还没输,我还要和你再比过!”

刚迈出一步,便被南宫天星喝止,“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吗?人家已经放过你一马,若再去送死,你便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此言一出,与那认输已无分别,这轮首战,轩尘阁胜出。

卫南华一脸不解地望着金世勳,再看看轩啸,问道:“三弟,金兄何时变得这般厉害,你看出他用的是什么秘术吗?”

轩啸点了点头,当金世勳落座之时,轩啸传间众人道:“其实就是时间差而已!”

时间差?众人显然不明白。

在那一片天地之中,金世勳本就如同神一般的存zài

,而南宫及第看到的仅是他理解的世界,可是他已经被金世勳带入了自己的世界,所以他的一切攻击招式,在金世勳的眼中都慢上许多。至于慢多少,就看金世勳了,因为在这世界中,他就是主人。(未完待续……)

第0567章 青书出战

金世勳正如先前承诺的一般,给南宫及第留了一条活路,只不过他不领情罢了。

金世勳回到尚茹身边之时,见后者脸色情不佳,心中忐忑不安,终于还是言道:“夫人,我是不是哪里做得让你不满yì

?”

众人闻言一阵恶汗。

这风流倜傥的金家少爷何时变得跟头温顺的绵羊一般?立时让人哭笑不得。

尚茹见他那窝囊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心酸,难道自己当真就这么霸道,让这一个曾经的男子汉变得对自己唯命是从。

尚茹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一把搂住金世勳的脖子,在他额头之上狠狠地嘬了一口。

嘘声、喝彩声及那鬼哭狼嚎的叫喊声立时响成一团。

尚茹对这嘈杂的声音如若未闻,深情地望着金世勳,柔声道:“其实你不必这么怕我,我是你夫人,不会吃了你的。”

金世勳挠头笑道:“我一直都知dào

你不会吃人,不过这些年来,我努力让自己能配得上你,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为夫今日这一战可还完美?”

尚茹立时眉开眼笑,不住地点头。

轩尘阁一阵之中立时暴发出那雷鸣般的喝彩声。

只不过这声音刚一响起,便闻人声响起,“轩尘阁的诸位是否高兴的太早,只不过是拿下一场而已,难道你们当自己已经晋级了吗?”

此言一出,众人方才回过神来,金世勳虽然战得精彩,不过是一场而已,算是个开门红吧。

言语之人正是南宫一族五名参赛弟子之首,南宫天星。

这第一场战罢,接着便是第二场。由于金世勳拿下第一场,这一战压力均在南宫一族身上。若再不胜,他们便极有可能被淘汰。

斥候冷哼一声,场中立时大震,那不经意地一声轻吼,实如惊雷之威。

只见其立身而起,九尺身材在场内外绝对算得上是傲视群雄。

他恭敬地朝杨稀伯抱手道:“杨少爷,这一战交给斥候吧!”

杨稀伯瞥了他一眼,若没听见般,迟迟不拿主意。

众人见得斥候这模样,第一眼便想到了神族中人。不过神族不是早已经绝种了吗?

虽说大部份人早已经接受神族归来的事实。当真zhèng

见到斥候之时,仍被他这尊容给吓了大跳。

南宫一阵中尚未有人言语,斗神宫的海平逍便张口言道:“我还道是神族当年早已死绝,不想还有漏网之鱼。不过没关系,今日让你神族断子绝孙也不晚!”

轩啸冷冷一笑,断子绝孙?当轩啸将咕哆带回西成山之时,神族便有了繁衍后代的希望。况且当年神族遗民跟随轩啸离开凡界之时,大多在凡界都有子嗣,如今早已开枝散叶。其中有不少后代继承了神族血统,如今已成气候。

如果现在还有人想让神族断子绝孙,那与开玩笑也没任何分别。轩啸想到了一个让神族很快成长的方法,那便是原界!

那里似乎本来就属于神族。否则他们的种族天赋不会如此之强。

杨稀伯偷偷地看了轩啸一眼,见他笑而不语,目光始终都在茶杯之中,似乎打定主意。今日轩尘阁的大小事物都由杨稀伯做主。

南宫族中再等不及,第二场的人选终于确定,人影一闪。属于轩尘阁与南宫家的独有场地中已然多了位灰衣男子。

此人在二十四五,与南宫天星有些相似,他便是海平遥口中的第二人,南宫智。

此人乃南宫天星同父异母的弟弟,兄弟二人天赋无差,只因年纪相差几岁,故实力稍逊,但绝不会差得太多。

这些年来,南宫天星害pà

被其弟追上,修行格外拼命,进度亦是一日千里。

而作为弟弟的南宫智的确将其兄当作目标,不断地追赶。故此,他二人的实力已将同辈其他人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杨稀伯就打算见招拆招,闻海平遥将他的大致情况介shào

之后,心中立时有了主意。

南宫智先将轩尘阁中众人打量了一遍,这才对洪都神山的海平逍言道:“平逍兄向来喜好管闲事,不过听闻你的家事都还没理清吧,令弟不是成了凌云绝宫中的高徒吗?”

场中战况有些平淡无味,众人倒是对这等家族伦理之事极感兴趣,闻南宫智如此一言,立时有了精神。

于是各种传言纷纷响起。听得轩啸一众人莫明不已。

海平逍面色微变,显然不快,不过他却并未将这怒火发泄到南宫智的身上。而是狠狠地瞪了海平遥一眼,这有家丑皆因海平遥而已。

前些日子,海大富回到洪都神山之时,便被上官衍责罚,据他们所言,海大富教子无方,竟然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了神山的敌人,他作为父亲,难辞其咎。

海平逍此行便是为了替父雪耻而来,如果可以,他会不惜牺牲自己亲弟弟的性命。

谁敢想,海平逍对自己的亲弟弟此时已充满杀意。

海平逍压下心中的怒火,神色自然,立时变得事不关己,亦不多言半个字。

斥候还在等待着杨稀伯的命令,以斥候那火爆脾气,若是换作他人,他早就发飙。可轩啸早有交待,一切都由杨稀伯做主。斥候此刻也只得干着急。

便在当时,陈青书来到杨稀伯身边,柔声道:“我家破人亡之时,轩尘阁给了我容身之所,如今这等送死的事,还是交给我吧!”

斥候闻言,当即喝道:“青书,不是我斥候看不起你,明明能赢下的一战,为可要让你去送死?”

众人对陈青书之名并陌生,原来四大家族中南屏的陈家公子,听闻四大家族在那一战中早已死绝,不想竟还有颗独苗。

这只是世人无知罢了,陈青书绝非独苗,他的三位哥哥全都还活着。

陈青书亦不辩解,杨稀伯早被斥候那炙热的眼神给逼得无路可逃,如今陈青书站出来无疑是为他解了围。

斥候不清楚这局面,陈青书可看得明白。

这进入次轮之后,每一战都不简单。杨稀伯还是希望有所保留,如斥候这等绝对的强者,不到危急关头,绝不能使。

轩啸本来以为轩尘阁的实力算是一般,不过金世勳的抢眼表现之后,轩啸才发xiàn

,自己这么些日子一直将他们当作弱者保护起来是错的。他们都很优秀,实力也绝不差。

这些年他们隐忍不发,如同是在满足轩啸那可笑的保护欲一般,如今到他们表现的时机,一个个绝不含糊。

杨稀伯摆了摆手,笑道:“这有什么好争的,谁上去玩不是一样?反正都是赢。”

众人闻言,惊呼一片。这杨稀伯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鼻祖。天都不知dào

的事,他竟能说得如此肯定,这不是目中无人又是什么?可这藐视的言语并未道尽。

只听杨稀伯接着言道:“斥候你这么大个子,难道就不会让让青书这小书板儿吗,后面大战不断,有你表现的机会,这一战,就让给你青书吧!”

众人未及吃惊,杨稀伯敛去那嬉皮笑脸的神色,淡淡道:“青书,若是这一场你败了,就再没机会出场了!”

陈青书一愣,旋即苦笑道:“本还想有所何留,听你这么一说,还只能胜不能负了!”

狂妄,好生狂妄,场外各派弟子立时炸了锅,叫骂声响彻全场。这轩尘阁如今居然成了一帮狂妄之徒,难道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之理吗?

不过,杨稀伯不管如何自大与狂妄,仍有大帮人对他另眼相看,

当然这之中绝大多数都是女子。

鹭仙岛的一众女弟子秋波暗送,通通被杨稀伯照单全收,唯有一人恨不得将杨稀伯与轩啸给生撕了。

陈青书并无华丽的入场,在众目睽睽下,一步步脚踏实地地朝场中走去。

先前如浪如潮的叫骂声不时便消失了,偶有几声惊叹发出,亦显得格外刺耳。

陈青书每迈出一步,他的气势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在这一刻,他终于不再强颜欢笑。这两年以来,他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若是没有许诺的陪伴,兴许他早已疯了。

谁又会知dào

,他每夜惊醒之时,气刃狂斩,双眼血丝遍布,有几次还险些将许诺给伤到。

是许诺一次次地抚平他内心的伤痛,睡在这只内心受到重创的凶虎身旁,让他变得越来越温顺。

而这温顺的外表之下,却是一只谁都相象不到的野兽。今日他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狰容。

紫气狂溢,如藤蔓身珑绕周身,气浪以他为中心,朝四周狂扑开去。

众人这才发xiàn

在他身周的根本不是什么藤蔓,而是一条条露出毒牙的蛇。

还记得当年轩啸扮作陈青书之时,所使之成名绝技“蝰蛇缚”,如今本尊亲来,这秘术想来绝不会比轩啸差太多。

以轩啸的认知,蝰蛇缚算不得一套攻击秘术,反而更似封印,轩啸不知这秘术在眼下的决战之中能起来怎样的作用。

但就陈青书此刻的气势来说,让这胜负多了些悬念。

斥候先前还骂骂咧咧,见得此幕之后,果duàn

闭嘴。

陈青书刚一入场,南宫智脚下便大震起来,就如地面之下有何物要破石而出一般。



南宫智的脚下蓦地龟裂开来,一条庞然大物立时射出。(未完待续……)

第0568章 立威

陨石汇成的河流于空中将天际两端接连起来。

许多人都想知dào

这河流的两头究竟有有些什么。

天剑阁的空地之上,公良真人望着天空已经愣了许久,连眼睛亦未眨一下。

直到他身旁多了一道身影之时,他才将那目光收回,别过头去,“戚师弟来了!”

戚刚低头行礼,“师兄在担心轩啸他们吗?”

公良真人叹了一声,言道:“那小子有什么好担心的,仙界近年来最出风头的就是他,两世为人,积累的阅历与经验岂是常人可比?”

戚刚当然认同公良真人的话,问道:“齐天圣祖当年曾说过我凌云绝宫的未来全掌握在他的手中,他现下实力虽然不错,但离我派的要求却是差了不少,指望他在短时间内提升如此之多的实力,岂等同于痴人说梦?”

公良真人叹道:“师弟,知dào

为何这些年来你的实力始终未得长进吗?”

不待戚刚思索,公良真人便言道:“因为你总是思虑太多,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还未发生的事,你也不可能知dào

,那么又为何要为自己徒增烦恼呢?”

戚刚面色肃然,似有不快,却不敢对师兄造次,沉声道:“师兄教xùn

得是,那么敢问师兄,你又是为何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公良真人言道:“师弟啊,你不觉得近日来,西成山脉之中太过安静了吗?”

公良真人是个警觉性极高之人,这凌云绝宫方圆千里的结界乃当中齐天圣祖所布,威力极强,可多年已过,结界之力早已淡淡化,再难用作防护,吓吓外人倒没问题。倘若有高人潜入,那么结界将无任何作用。

戚刚讶道:“沧海不是带着惩戒十二仙已经出去了吗?师兄难不成对他也不放心?”

公良真人摇了摇头,言道:“我不是对他不放心,哎,近来总是心神不宁,似有大事发生,不知宫主大人有何消息?”

戚刚言道:“没有任消息,若是师兄不放心,我去通知其他几位阁老,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力保绝宫无失!”

公良真人不言,似默许了一般,戚刚悄然退去时,他再次将目光朝天上无数的陨石望去,只见其中几颗悬浮的巨石突然散发出那异样的光芒。

公良真人立时心中一紧,不安之感更加强烈!

无法山这巅,第二轮的较量进行得如火如荼。

“蛇禁!”场中仅闻陈青书一声狂吼,立时让众人心中一震。

地面龟裂之时,一道巨大身影突然破地而出。那灰白的鳞甲暗淡无光,如一块块石头镶在那身躯之上。

南宫智反应亦算迅速,只是心生警兆之时,立时腾升而起。避过了脚下突然冲出的世物。

当众人看清之时,才知dào

那是一条约尺半粗细的巨蟒,是引人注目的是它背脊之上竟然生了一双蓝色的肉翼。

南宫智亦是首次见到这似蛇非蛇的凶兽,一时间有些发愣。

便在当时。那巨蛇如得令一般,挥头粗壮的蛇头立时朝那半空中的南宫智横扫而去。

按这畜牲的体型来说,它绝不会如此迅猛。

可它并非真zhèng

的兽身。这只是陈青书以元气凝形而去的凶兽罢了。只不过是一道实化的虚影。

但说到这畜牲,却有些来历。

罗法身后那五人之中便有人将其认了出来,言道:“想不到在仙界之中还能见得风妖兽的身影,倒是不易!”

言语之时,南宫智立时下坠,绝无半分犹豫,同时已凝出那护体气罩。

当众人惊呼之际,谁亦没注意到先前入场的陈青书此刻已失去了踪迹。

而南宫智似乎感觉到了一丝不妥,头脚倒转,一拳便朝身下的空睡轰击而去。

只见那拳芒如同击在了何物之上一般,离地尚有一丈,便爆散而而开。

只见那空处紫芒乍现,一道身影在众条蛇影护体的情况下生出,众人这才知dào

南宫智绝对不是胡乱出拳,而是早有准bèi



陈青书计划立时被打乱,那拳劲刚猛无比,被护体元气挡住之时,仍有不少气劲浸入身体之内,沿经脉四处狂窜。

虽不至于让他受伤,但亦让他难过不已,无奈之下,只得顺势朝下落去。

只是那千钧一发之际,风妖兽疾掠而来,自他身下穿过,让陈青书稳稳落在他那巨大的头颅之上时,顺代将其体内的拳劲给化了干净。

陈家兄弟几人同时起身,望着那风妖兽,泪水不断,只因见得这风妖兽便想想了他们的父亲。

风妖兽魂藏在陈家多年,本就是为下一代家主而准bèi

,兄弟四人一同修行,经常道,这家中有父亲在,还需yào

谁来做这家主?

所以他们从未想过自己的父亲如此轻易地死去,连元神亦未留下。他们从父亲之处学会了御兽之术,尤其是针对我风妖兽。

但陈青书的哥哥们都将时间花在了修行之时,唯陈青书不喜修行,平时闲来无事,便修习御兽之术。

久而久之,陈青书反而成为了兄弟四人中唯一能驾驭风妖兽之人。

不想陈青书一出手,便祭出风妖兽魂,看为是急切想要拿下这一场比试。

风妖兽托着陈青书缓缓腾空,朝南宫智步步紧逼,其双翼猛扑之时,劲风如刀不断朝南宫智劈去。

南宫智冷声道:“我承认事先确实小看了你,不过今日你仍是难逃一死!”

陈青书笑道:“盼着我陈青书死的人,又何止你一人,我如今不是依然活得好好的?”

这言语似说给斗神宫的众人听一般。陈青书言语之时,有意无意地瞪了一眼罗法,没想到后者没有半点反应。

自从轩啸等人今日见得罗法之时,便觉得此人今日的气势弱了不少,不知是因身后的五位老者实力太强,将他比了下去。还是他刻意敛去那骇人的气息。

陈青书罗法并无反应,当即言道:“代阁主有令,此战落败,我便再无出战之的机会,所以我将你先前说的话还给你,今日你南宫智,难逃一死!”

只是这话音刚落,南宫智便动了,身形一晃,众人立时觉得眼前一花,竟然伴随着那酸涨之感,立时被惊了大跳。

连南宫世家的子弟亦没想到一向冷静、稳重的南宫智居然抢先发难,手中已然多出一柄纤细的长刀,如佳人那绝美的身段一般,修长、纤细,美到极致。

若能看出此刀的优美之处,便可猜到这刀的名字。

只见寒光突闪,人影已是杀至陈青书身前,慌忙间,周身几道蛇影狂射而出,分别朝南宫智要害之地击去。

后者冷哼一声,随时挥刀,便将那几条条影斩断。

陈青书立时色变,意动之时,风妖兽抽身飞退,双翼狂拍,大把风刃立时暴射,朝那飞身而来的南宫智连斩。

南宫智露出那森寒的笑容,连连挥刀,铛脆响连绵不断,响彻全场。

众人的心被这脆响不过地敲击着,如同快了碎掉一般的难过。

已有许多人暗自运气于耳,将那饱含气劲的音鸣之声挡在耳外,这才好受了一些。

异彩横生,气浪翻腾,风刃终是阻挡了南宫智前进的的步伐,一时间竟被那旋风缠住,那生猛的绞杀之力让他难以抽身。

正当轩尘阁众人大声叫好之时,那大风形的旋涡立时被南宫智一刀击散。

虽然周身有些狼狈,劲装之上豁口无数,不过看他的神色便知其并无大碍。

此时,海平遥放声叫道:“陈兄,你可要当心他手中的刀,你是南宫世家家传至宝之一,‘美人腰’!在此刀下丧命令的亡魂没有一千亦有八百,煞气之重,想必陈兄应当感受到了吧?”

海平遥看似在将这刀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实则是提醒陈青书勿要轻敌,否则真会丧命在这“美人腰”之下!

“聒噪!”一声暴喝立时打断海平遥,而后者亦是身形一晃,那如惊雷般的吼声入耳之时,立叫他五脏一阵翻腾,险些吐血。

便在当时,一道莫明的力量涌入体内,将那难受之感一扫而空。海平授不用看亦知这一席中只有轩啸有这本事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反应。接着便感激地望了一眼轩啸,言道:“多谢师叔相助!”

而轩啸却像没听到海平遥的话语一般,只是冷冷地盯着海平逍,先前那怒吼之声便是由他口中发出。

在他眼中,海平遥就是他海家的耻辱,洪都神山的耻辱。如今海平遥竟将自己真当成了凌云绝宫的人,这让海平逍立时暴跳如雷。

这纵声一吼,场中还真没多少人能受得了,闻声之际,胸中狂跳不已。

此时,轩啸言道:“你二人既然是兄弟,我本不想多言,但此刻你二人各为其主,平遥乃我绝宫弟子,岂容你吆五喝六?”

最后一字出口之时,那洪都神山一席中所有弟子同进大震,如被数万斤巨石陡然压身一般,身躯尚能吃得消这力道,可臀下座椅立时化成碎屑,四溅而开。

除了海平遥与纳兰雪,其余数人均是屁股着地,气氛立时变得紧张无比。(未完待续……)

第0569章 美人腰

场中突然静了下来,不少场次的比试亦因轩啸突然出手而终止。满面吃惊地望着洪都神山与凌云绝宫两派人马。

这剑拔弩张之感让人窒息,亦叫人兴奋无比。

试问,在大战到来之前,有这么一场热身的表演,众人定可大饱眼福。

悟通此理之时,好事之人终于忍不住,讥讽、嘲笑之言四处响起。

“传闻这洪都神山的弟子均有以一敌百之能,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嘛!”

“凌云绝宫本就是这仙界第一大派,洪都神山不是其敌手也是理所应当!”

“不尽然不尽然,斗神宫近些年来发展壮大,凌云绝宫早已没有仙界第一大派的实力,洪都神山做不了的事,斗神宫定能做到!”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是合情合理,他们刻意挑衅,若得当事之人怒气冲头,尤其是那洪都神山仍坐在地上的弟子们,一个个咬牙切齿,眼中就快恨出血来,见得轩啸那淡然的眼神,气得九窍生烟。

好歹亦洪都神山中数万名弟子中挑出,虽算不得最强,但实力亦在中等,触不及防之下,居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只见其中一名弟子怒掌拍地,力抗山势,挣脱那束缚站起身来,周身元气如火焰般透体而出,“轩啸,你找死!”

轩啸抬眼望去,裂嘴一笑,心想,“我找死?再敢多说一句,我便叫你血溅当场!”

那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分明就是在引诱洪都神山的弟子上当。

轩啸今日的心情算不得情朗,因他想见的两人都未出现,连其下落亦无法探明。

海平逍算是在最不合适的时撞到轩啸的火头之上,拿他开刀就当是将来杀入洪都神山的问路石了吧!

轩啸正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那海平逍立时将其师弟拦下,全然不像受了任何委屈与挑衅的样子。

海平逍微微一笑言道:“轩长老,我师弟太年轻,不懂规矩,我代他向你道歉,这斗神大会,乃是各大仙派展示各自神通的舞台,可不能因你我之间这点摩擦,从而影响了众人的心情!”

乍一听,此言极是有理。似乎让众人忘了先前轩啸暗中使坏之事,倒是有意化解两人之间的矛盾。

最为重yào

的是,此事本来就是他海平逍挑起,如此一言,倒像是自己的师弟闯了大祸一般。

轩啸那嘴解都快裂到耳根之处,杨稀伯与卫南华当然知dào

轩啸这笑容代表着什么意思,已然来到轩啸左右,暗自运气,只待轩啸一声令下。今日这洪都神山之人,便别再想有一个人活着离开。

“轩兄,你安静地让我将这一场拿下行吧,别总想着出风头!”陈青书立在那风妖兽头之上。无奈地叫道。

本就是一场生死较量,弄到现在这般难以收场,轩啸出手之时,便没想过再给他们任何机会。

陈青书如此一言。倒是让轩啸冷静了一些,顺势坐下,笑道:“本想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到闹得这般不愉快,陈兄,你继xù

!”

斗神宫主位之中的公孙兆冷哼一声,暗叫可惜。洪都神山的弟子哪一个不是身娇肉贵,他们岂会容自己的门人吃亏,若轩啸胆敢出手,承shòu的必是洪都神山十倍,甚至百倍的报复。

见轩啸打起退堂鼓,顿时一片嘘声、嘲笑。

不过轩啸对这些丝毫不在意,因为好戏总要留到最后。

这时,一直未曾言语言的罗法两手半抬,喝道:“够了!”一声低吼,叫场中立时安静了了下来。

只闻罗法沉声言道:“当着诸位神上的面,你们胆敢如此无礼?”怒视轩啸,喝道:“轩长老,不要忘了,你眼下可是凌云绝宫的脸面,若再生事端,可莫怪老夫不给你凌云绝宫的面子!”

冷哼一声后,叫道:“比试继xù

!”

众人本想看看轩啸作何反应,不想轩啸根本没打算过反击。

陈青书长长地吐了一口,盯着南宫智手中那柄“美人腰”,此刀的威力绝不仅仅只是方才陈青书见到的那一点威力。

要知dào

“蛇禁”本就是一门禁制秘术,以风妖兽双翼破空之威,对空间造成撕裂的效果,给人的观感如同半空之中出现了一道旋风。

若非南宫智身体之强悍,只怕刚被拖入那“风眼”之中时,便被撕成了碎片。

南宫智可怕的不是他的实力,而是他的心智。

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的脑中便已然想出克制之法,顺风而行,加速旋转,将那气劲于体内狂转数圈之后,立时凭借过人的实力强行将那元气一止,身形顿住一瞬间,元气尽数狂泄,经“美人腰”一刀劈在那风眼正中。

强dà

的反震之力立时将他推出,那道旋风同时消失不再。

虽然场面看来并不震撼,但又有几人能看出当中的玄妙之处呢?

自那一刻起,陈青书再不敢小瞧于他。

南宫智收起先前那轻视的心理,冷冷一笑,已有很长时间让他没有这般认真过。

美人腰于手中左右一劈,暴喝道:“受死!”

比试终于再回到正常状态之下。

南宫智的气势于先前已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话音未落,人影疾身,如一道流星朝陈青书投身而去。

陈青书双目之中寒光一闪,瞳孔猛缩如一条竖线般,看来极是奇妙。

面对他的人将其面容看得真切,此人虽还是人形,不过那神态与凶兽并无分别。

只见其不紧不怕,飘然起身,脚尖离开风妖兽头顶之时,后者猛拍双翼,迎着南宫智疾射,呲牙吐信的模样可怖至极。

几近在同一时间,陈青书双脚落地,顺势屈身,单掌击地,无半丝元气外露,亦让感觉不以任何元气波动。

刹那间,南宫智手中长刀摧生那势如破竹的刀气,隔空便是一记横斩。

只是一道兽影的风妖兽哪是南宫智的对手?众人不及瞬眼,那风妖兽便被拦腰斩断。

再看陈青书一脸喜色,并无伤感之意。

不过是一道兽魂,不会因为这一刀对它造成多大的伤害,况且

南宫智一刀将那兽身斩断之时,并未如众人预料的那般,直取陈青书,反而倒头便朝下狂坠。

此刻,连轩啸亦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立时起身,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场中。

陈青书色变之时,南宫智坠落处,一道巨大的掌影立时朝他抓去。众人细看之下,才知这哪里是人的手臂?分明就是石头所凝形而出。

陈青书周身的几道蛇影早已消失,此刻竟悄声无息石手的四周。

只是在那一刻,美人腰散发着耀眼的紫芒,迎上那石头怒斩而下。

陈青书意动之时,那数条蛇影猛地窜起,朝那南宫智坠下的身形狂飙,速度快到极致。

不过,再快,亦无南宫智的刀快。

刀手相触,轰然爆zhà

,蛇影尚未触到南宫智的身躯,便被那刀气余威给震得粉身碎骨,被那狂暴的元气立时撕成碎片。

众人这才明白,这一刀如先前事先判断陈青书的位置一般,事先就料到陈青书这后手。

这定然又是一位落子高手。

不待众人吃惊狂呼,南宫智翻身便是一刀劈在那地面之上,身前地面立时被斩出一道半尺宽的沟壑,且以肉眼无法看清之速朝陈青书所处之地不断伸延。

陈青书双眼圆瞪,满面惊恐,不假思索,抽身后跃,直到那沟壑在身前三尺之距停滞不前时,他方才稳住身形。

不过陈青书并未给他喘息之机,一道冷气从他头顶浸透到脚底,此刻,任陈青身法多么出色,亦无法躲过“美人腰”破空一击。

若论时机,陈青书刚逃过一劫,精神必然有那么一丝懈怠;

若论角度,这如同破空而来的一刀竟然如洞悉了陈青书一下步的去处般,将他的退路尽数封死,让他逃无可逃;

最后便是这实力,南宫智无论从天赋还是家世绝对强于陈青书,所以在他的眼中,陈青书永远只会是他的手下败将。

所以,不管如何看来,这一刀已然注定了陈青书的结局。



刀锋斜斩,经陈青书左肩划下,直至右侧腰腹之处

时间在这一刻仿若定格一般,南宫智抽刀而回,离依旧站立的陈青书相视而站。

陈青书的脸色越发难看,直到满面苍白,没有半丝血色。

杨稀伯与卫南华沉吟不语,只是淡淡地望了轩啸一眼,后者的神色之中带着一些疑惑。

连海平逍亦有些不解,他本想在轩啸的脸上看到些痛心的表情,来安慰一下自己那颗早已躁动不安的心。不想轩啸的反应让他有些失望。

许诺泪如雨下,口中喃喃道:“不会的,他明明可以躲过这一刀,为何要傻傻站在那里等死”

此刻,不会有人还有心思听她说些什么,只会望着场中的战局,甚至有许多人已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家门派的决斗当中,再不看那陈青书一眼。

南宫世家的弟子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只是这胜利来得稍有些晚。

不过,就在那一刻,南宫天星面色突变,不详之兆立时涌上心头,顾不得一切,狂呼道:“小心!”(未完待续……)

第0570章 首秀惊人

南宫智之所以对这一击如此自信,不仅仅是自己实力过人。还因为他手中华丽的刀锋。

当许多修者面对他这柄刀刃之时,会被此刀散发出的那等无形之力操控,亦或是他们心甘情愿。

就如同在面对一个美丽的女子一般,恨不能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她”。

所以这也许就是陈青书面对那破空斩来的一刀不闪不避的原因,不是不想躲,而是躲不了。

正当南宫世家子弟疯狂庆祝这第二场的胜利之时,轩啸等人的脸上格外的冷静。

南宫智抬起脚来,阴声朝瘫在地上的陈青书言道:“我说过,今日你必死无疑!”

说着,便朝陈青的头踩去,只是在那一瞬间,他似乎在陈青书的脸上见到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便在当时,南宫天星大吼道:“小心!

几近在同一时间,南宫智的右脚以那足以将陈青的头踩爆的力qì

踏下,只是没想到一脚踩了个空。

定睛望去,明明瘫在地上的陈青书,在这一刻竟然消失了。

南宫智心中一紧,千头万绪一同出现在识海之中,就在那短短一瞬之间,胸中传来那让他神魂欲裂的痛楚。

一团血花陡然迸发,只见南宫智的胸口在众人失声惊呼中突然爆zhà

开来。

数条蛇影自那森然恐怖的血洞之中冲出,张爪舞爪的样子,似在炫耀一般。

再看南宫智,他的眼角不断抽搐,眼神中丝毫无法掩盖自己的杀气。

“师兄(师弟)”南宫世家一众人如似疯了般,想朝那武斗场中狂奔,只不过被少许仍有理智的人给拦了下来。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那南宫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直至再无半分血色与生机,几息之后。终是气绝身亡。

众人本想保住他的元神。只是这一切的缔造者又怎会给他翻身的机会,原本被斩成两段的风妖兽合二为一,张口之际,便从南宫智慧的身后将他那飘然出体的元神一口吞入那虚幻的兽体当中。

尚有余温的尸体终于绵软倒地,只是手中那柄“美人腰”瞬时便落到了陈青书的手中。

众人显然没想到这场较量的过程如此跌宕起伏,局面瞬息万变。南宫智明明占尽上风,为何之后这局势会急转直下,最终还让他葬送了性命?

实不知你南宫智的陨命正是祸起于他的自信。

此人自傲无比,极少能将对手放在肯中,他所谓的重视陈青书亦只是相对而言。

在他看来。陈青书根本没有与他动手的资格,又怎会使出全力来。让陈青书见识到他手中的“美人腰”,就算是他的荣幸了,他又怎么会想到陈青书早在二人交手之前,便将这每一步算到极致,可谓是算无遗漏。

“蛇禁”本为陈家祖上自创秘术,虽为结界,却无未拼制与束缚之力。陈家之人极少使用此术,只因此术相当鸡肋。

不过在高手眼中。再是鸡肋,亦有它可用之处。何况“蛇禁”秘术并非鸡肋,而且是一等一的仙术。

此术强就强在身在结界之中,不论人在何处。都难逃结界主人利用蛇信定位之力,不但能清晰无比地确定你的位置,甚至熊推算出下一步的动作。

而南宫智从开始与陈青书交手之时,并没有犯多大的错误。

他真zhèng

错误的便是一刀将风娇兽斩成两段之时。并未将心思放在那一道兽魂之上。

或许是因强dà

的兽魂掩去了陈青书的气息,或许是因南宫智的骄傲自大,或许

不论如何。南宫智死了,带着满脸不甘与怒色,死不冥目。

南宫世家之众见南宫智死得如此凄惨,怒火冲天而起。

“陈青书,你不得好死!”

“狗贼,你将宝刀交出来,再自刎谢罪,否则我南宫一族必叫你生不如死!”

“你这陈家余孽,早晚会被铲除的,等着吧!”

陈青书左右挥舞着手中的宝刀,甚是满yì

,对众人的羞辱谩骂如若未闻,反而笑道:“这‘美人腰’果然名不虚传,今日起就是我陈青书的兵器了,就当作是今日的战利品了吧。”接着眉眼一抬朝那南宫天星问道:“想来天星兄一定不会有什么问吧?”

此言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南宫天星的脸上,让他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

正当众人以为那南宫天星快要暴发之时,他却强挤出一丝笑容,言道:“青书公子既然喜欢,拿去便是,如‘美人腰’这等凡品,族中倒是不缺。我族弟他技不如人,守不住自己的兵器,怨不得谁!”说着便站起身来,一步步朝场中走去。

南宫天星终于忍不住,要亲自下场了。

轩啸瞥了那南宫天星一眼,目光横移,正巧迎上杨稀伯询问的眼神。

这局势已经再明显不过,南宫世家五名参赛弟子之中,以南宫天星的实力最强,前两局的失利,也意味着南宫世家已经失去角逐斗神大会桂冠的机会。

南宫天星亲自下场,只要杨稀伯随意指定一人输掉这一场,下一场不论谁上场,轩尘阁进入下一轮也是铁板钉钉之事。

而轩尘阁真zhèng

的主人始终是轩啸,这等认输的行事风格绝非轩啸所有,故此,杨稀伯在做任何决定之前还是得问过轩啸的意思。

轩啸笑望杨稀伯,传音道:“大哥何必看我的意思,我早已说过,此次斗神大会全程皆由你做主!”

杨稀伯嘻哈一笑,立时起身,活动筋骨

这一切举动都说明一场大战即将到来,虽然众人均觉得杨稀伯的脑子不好使,但不得不好,若是此刻认输,对自己的心境将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正当众人以为杨稀伯要下场之时,杨稀伯探手遥指南宫天星,纵声道:“此战,杨某认输!”



不少人闻言,瞬时将口中那茶水喷出,呛得咳嗽不止。亦有不少人当即便破口大骂。

南宫天星微微错愕,随即笑道:“倒是我太着急了,不过杨兄错过与在下过招的机会,难道不怕将来在修行之道上留下心结吗?”

杨稀伯丝毫不在意周遭众人的粗言秽语、谩骂调笑,只是半真半假地言道:“留下心结,总比丢掉小命强,南宫兄实力超凡,杨某自问难敌,还是将这胜负留给后来的人吧!”

轩啸与卫南华等人似乎早料到杨稀伯有此打算,并不觉得奇怪,亦不觉丢脸,可以用最轻松的方式拿下比试,为什么非要弄得你死我活呢?”

南宫天星冷笑一声,似自言般道:“我与你轩尘阁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你,最后一战亦不用比试,让你轩尘阁进入下一轮又如何?杨稀伯,你可别望了,斗神大会之后便是仙君战榜的挑zhàn

,你认为自己能拒绝得了吗?”

南宫天得拿得起放得下,绝不会被仇恨给冲昏头脑,望着族弟的尸身,南宫天星挥手使出一道元气立时将那尸身给卷入乾坤袋当中,这才退回席中。

在轩啸等人看来,南宫天星如此行事,只因在纳兰雪面前保持风度罢了。

轩尘阁首战告捷,同一时间,凌云绝宫再次连下三场,进入下一轮中。

此间,公孙兆不止一次以那不屑的目光看着轩啸等人。作为地主,斗神宫连续两轮均在一招之内拿下胜利,可以说是顺风顺水,没有任何阻碍。

两轮已过,天色昏暗,这首日的比试就算是告一段落

风原城座落于无法山以北,乃斗神宫势力范围之内的第二大城。前些日子被各大仙派的弟子涌满。大会开始之后,亦不见人数变少。

夜里,烟花之所依旧人满为患,开怀痛饮之人随处可见,这当中许多的修者都是随自家参加大会的青年才俊前来。只是那无法山上装不下如此多的人,于是他们才会在场中驻扎,不论是接应,亦或打击报复都极为方便。

鸾凤阁乃风原城中生意最为火爆的花楼,姑娘个个仙姿国色,风情万种,这里亦是众多修者流连忘返之地,挥玄如雨之事在这狼多肉少的地方时常都在发生,否则凭什么让这些宝贝疙瘩陪着你?

鸾凤阁每夜最为热闹的便是当夜花魁的争夺,姑娘们被摆上台去,如器物般被人竞价,竞出价最高者便为当夜花魁,气运极佳的姑娘,当夜便有可能会被一些大派弟子给纳为小妾,从此脱离苦海。

此时,鸾凤阁之中响起阵阵筝音,时如细雨绵绵,转而如大河奔流,让人一时间忘记自己身在这繁华闹市之中,叫人心旷神怡。

此音绝佳,叫人不得不得朝那场中高台上忘去,只见名女身着白纱裙衣,长发及腰,不施粉黛,却如那出水芙蓉般,美得超凡脱俗。

西面雅座的纱帘之一,两男相对而饮,一人面色轻挑,另一人稳重青涩。

只闻其中那满面轻挑笑容的男子言道:“婶婶已有许久没抚琴弄筝,不想这技艺仍是这般出神入化,比起这仙界中的女子不知强了多少倍!祈善,你说对吗?”

卫祈善淡淡一笑,“就你嘴甜,娘亲这些年可没白疼你!”

他二人所言之人不正是那台上的美女花易落吗?(未完待续……)

第0571章 鸾凤阁

卫祈善听杨硕如此一说,不禁多看了自己的娘亲两眼,俊脸一红,窘道:“大哥,当年小时候跟在娘亲的身旁,从未觉得如此别扭,自从来了仙界,我们俩看起来比自己的亲爹亲娘还老,真叫我不习惯。”

杨硕闻言,猛点头道:“算算年纪,我爹跟我娘的年纪竟然跟我都差不多大了,而且他俩吵架之时与孩童无异。关键他们还把我当成小孩子,若不是他们此次都有事在身,我还没办法跟着你一起出门呢!”

卫祈善微微一笑,望着花易落,淡淡道:“娘亲此次准许我们出来,亦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眼下时局这般乱,斗神宫养的狗四处咬人,若是让我们碰上了,指不定连番生死血战。”

花易落十指连拨,筝音似风,轻拂众人的面庞,配上她那绝美的容颜,岂是一个“妙”字足以道尽。

花易落心无旁骛,那投入的模样不知让多少人痴迷,这楼中的一切,皆与她无关,她只想让这一曲《红尘》完美地呈现在众人面前罢了。

至于其它,该来的,总会来的。

原来,花易落在破升以后,过得并不开心。倒不是因为卫南华待她不佳,而是她认为自己是所有人中最没用的人。

连木宛晶都可与杨稀伯生死与共,而她却总在卫南华在外拼死之时,痛哭流涕。

自凌云绝宫之围被解之后,花易落便暗自立誓,再不要做卫南华背后的那个女人。她也要如珑月、妙音、宛晶等人那般,做一个即能主内,又能主外的妇人。

而花易落亦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并非一无是处,虽说她的境界不过方才仙元之境,但是却有过人的容貌。如她与珑月这类女的花容月貌不论在何地,亦会招来男子的倾慕。

女人的美貌对某些人来说。那便是摧命毒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消费。

花易落离山之时,便想到卫祈善与杨硕两个小辈早到了外出历练之时。于是将祈善叫来一商量,才知卫祈善比她预料之中要聪明得多。

卫祈善不但猜到了花易落的用意,且为对她分析了当下的时局,这才让花易落动了前往无法山附近的念头。

来此地又是为了什么呢?当然是为混淆视听之时,再为轩啸与卫南华等人清除后顾之忧。

鸾凤阁中的男子们已经无法按捺不住自己躁动的心,叫来下人几经打听,方知台上的女子乃是两日前刚到这鸾凤阁的姑娘,今夜将参加这花魁选秀。

现下这时间。便是她表现自己的机会,再有一个时辰,便到了竞价之时。

众人虽有些迫不及待,亦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亦只得耐着性子慢慢地等下去。

一时间,众人又开始自顾闲聊,无非就是今日这斗神大会的头轮与次轮之争。

这几个时辰来,杨硕与卫祈善都快将自己的耳朵听来老茧。听来听去,无非就是凌云绝宫行事如何狠辣。轩尘阁如何一鸣惊人。

不过当中却有几人的交谈,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听说了,昨天夜里,琼广派的掌门被杀了!”

“当然听说了。据传此人死状奇惨,手脚都被人给砍了,元神亦消失得无影无踪,琼广派悬赏八千万两玄铁捉拿真凶啊!”

“此事说来也奇怪。在君上的地盘,竟然还有人敢跟他琼广派做对,实在是活得不耐烦了!”

“依你们看。会不会是凌云绝宫的弟子复仇啊,要知dào

前阵子围攻西成山脉之时,死在他琼广派手中性命不计其数,凌云绝宫那帮家伙有何事做不出来的?”

“不可能,现下正是最敏感的时候,若有发生任何不利于斗神大会之事,对凌云绝宫绝没好处,那帮老家伙算得如此之精,应当没这般冒失!”

“”

几人的谈话立时传入他们旁边的一桌人的耳中。

其中一人满面胡渣,左面脸颊之上有一道刀疤将脸颊与此同颈部相连,此人双目直勾勾地望着花易落,那目光似要将她那薄薄的纱衣给撕碎一般。

这恶狼一般的面容,叫人深感骇然。

刀疤男身旁一位年轻的男子听得几人言语之时,冷冷哼了一声,言道:“卓四郎纵横天河近千年,没想到最后落到这种结局,看来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刀疤男瞥了他一眼,眼神之中有些厌恶,又有些嘲意,啐了一口,狠狠道:“安四海,你若再这般张嘴乱放屁,就给我滚回山去,别出来丢人现眼。那卓四郎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年轻男子脸一红,低头言道:“大师兄息怒,是我失言了!”

旁边几人如同看笑话一般,冷冷望着安四海,对他吃瘪之事似乎很是高兴。

刀疤男哼了一声,言道:“老子本来兴致高涨,出来喝个花酒,你们几个小王八蛋非跟着,坏老子兴致。若不是看在你们是我师弟的份上,老子定然一刀一个,将你们通通了结了!”

几人立时被刀疤男一语惊得全身一颤。因为只有他们知dào

,眼前这大师兄,可谓是言出必行。

他们几人本是师兄弟,若非师父让他几人跟着大师兄,让他别胡来。这几位还真不愿跟着这喜怒无常的疯子四处瞎转。

此时,刀疤脸对面一席中突然有人招呼道:“吴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刀疤男转过头来之时,一道旋风扑面,席中顿时多出一人来,满面笑容,如见得失散多年的兄弟般。

刀疤男厌恶道:“马彪,把你虚伪的笑给老子收起来,我不吃你这一套,你门中弟子在无法山上拼死拼活,你小子竟有心情到这里吃喝玩乐,不怕你师父剥了你的皮!”

被唤作马彪的中年男子笑容依旧,“你还真别提我师父,就是他老人家让我在此待命的,至于目的嘛,跟你应没什么两样!”

刀疤男压低声音道:“你他娘的不会小声一些吗?若是被那帮小杂毛给听见,坏了君上的大事,你有十条命也不够抵!”

马彪摆了摆手,丝毫不在意,言道:“吴兄过虑了,刚刚收到的消息,凌云绝宫的七阁之主尽在西成绝峰之巅,已是网中之渔。至于那轩啸,四獠结界之内,他只有死路一条,你我要做的不是冲锋陷阵,而是坐等好戏登场。至于这戏的名字嘛,就叫‘瓮中捉鳖’吧!”

这一字一句尽数传入卫祈善与杨硕的耳中,并未让他二人有何吃惊的地方,相反让他们淡淡一笑,只当是个笑话了吧?

卫祈善问道:“大哥,你笑什么?”

杨硕言道:“当然是笑马彪死到临头仍不自知,反倒与那罗法打得如意算盘,可笑,实在可笑!”

卫祈善一愣,言道:“大哥,你可别自做聪明,今夜娘亲的布局可都是冲着吴洞山来的,若你节外生枝惹来麻烦,娘亲今后再也不会让你下山!”

杨稀伯饮尽杯中之物,叫道:“我们当然是先收拾那吴洞山啊,不过长夜漫漫,总得再找此事来做。宰掉他马彪,就当作是我杨硕的断奶之举吧!”

杨硕言语言之中透露着极强的自信,这些日子来,他一直活在亲人的严密保护之下,所有人都将他当成小孩子,要知dào

他已经快四十了,比他爹还要年长。

正因如此,他才迫切地想要自立,眼下这机会当然是最难得的。

卫祈善叹了一声,淡淡道:“大哥,我不是想阻止你,我是想问,我能与你一起行动吗?”

杨硕扬起手来便拍在卫祈善的背肩之上,另一只手朝他竖起了大姆指,赞道:“我就知dào

你这小子亦是血性汉子,今夜先助婶婶,我们再单独行动!”

两杯相碰,立时将杯中之物饮尽。

只是他二人绝计没想,在另一角还有人正注意着他们两人。

众人在那筝音相伴之下,愉悦地渡过了这一个时辰,直到花易落离开之时,仍有不少人没从那意境之中抽身出来,对那筝音赞不绝宫。

此时,一位浓妆艳抹的妈妈行上台去,一路腰枝扭摆,如那发了体的水蛇一般,不过几十步之遥,她就走了数十息,那造作的模样恨不得让人一脚将她踹出去。

偏偏这楼中风流公子与财大气粗之辈还不敢开罪于她。因为她的名字可比这楼中任何一位姑还要红。因为这里几乎每一位红牌姑娘都经由她亲自调教,将她们从青涩的姑娘活生生变成赚钱的工具。

这些姑娘还只听她一人的话,若是谁得罪了她,只怕今夜再多的钱也只得独守空房了。

众人硬是强忍着作呕的冲动看她一步步摇上了台,旋身施礼,那一双细长狭窄的眼中,透露着精明与毒辣。

似乎就她这么一扫,便能看出场中众人谁是财大气粗,谁又是装腔作势。

等她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遍之后,方才言道:“各位大爷有礼了,又到了每夜众花夺魁之时,大爷们是否已有心仪的姑娘?如果没有,不要紧,那么从此刻起,睁大你们的双眼,因为我鸾凤楼中总会有大爷你的意中人!”(未完待续……)

第0572章 风采不减当年

这不伦不类的老‘鸨’刚一张口,杨硕就吐了。

杨硕自破升之后便生活在凌云绝宫,何等的女子没见过?到这传说中的鸾凤阁之中,艳绝天下的女子不少,不过偶然来个恶心的,差些要了杨硕的命。

老‘鸨’在台上叽喳不已,大门之外浩浩荡荡又来了一行人,为首之人趾高气扬,一颗大光头在这场中无比显眼。一行人在小厮引路下,径直朝一席早已留下的雅座走了过去。

此时,这阁中大多数的酒客哪有心思听那丑妇人说了些什么,连忙朝那大光头迎了上去。看来此人来头不小。

“房公子有失远迎啊”

“房公子,房兄,你可让我一阵好等啊!”

“这无法山已经封山,公子本事通天,真能下山来,看来跟君上的关系不一般啊!”

众人一阵恭维,言语露骨,恨不能管这姓房的人叫爹。

卫祈善眼前一亮,传音道:“大哥,今夜我们有事做了,这家伙才算是我们的磨刀石!”

杨硕不动声色,言道:“你这家伙总能跟我想到一块去,他早该死了!”

那大光头名叫房玄怒,是南天宫之内一等一的大能高人,前阵子围攻凌云绝宫的人中亦有他的存zài



在轩啸的名录中,此人名列前矛,便知他手中定然沾染了不少绝宫弟子的鲜血。

此人行事高调,身旁六大仙君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要想杀他,以杨硕与卫祈善现下的实力可谓是难比登天,可这二人的性子都随他们的亲爹。

房玄怒似乎很享shòu

被众人关注的感觉,那笑容看似谦和,却有一种让人难以形容的虚伪。

只见其摆了摆手,淡淡道:“我不过是陪宫中弟子参加这比试罢了。君上体谅我们这等老人,今夜所有不用参与比试的修者均可自由行动。众兄弟多日未见,房某这不就赶着来见诸位了吗?”

“还是房兄好啊,跟我们讲讲今日无法山上的精彩比试吧!”

众人纷纷附和,只有他在亲临无法山的大人物才能知dào

得更加详细。

“听闻此次凌云绝宫的轩啸长老为凌云一众之首,并参加斗神之争,不知今日可有出色表现?”

房玄怒面色微变,亦不在意是谁问的这一语,立时言道:“那黄毛小儿能有什么表现?终就是没见过大世面,被无法山上这大场面惊得连屁都放不出来一个。不过尔尔!”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楼中顿时热闹无比。

“我就说嘛,那小子本就是虚张声势,能有多大本事?”

“众所周知,那轩小贼的爹死在斗神宫手中,此次比试结束,君上绝不会放任他离开。待到挑zhàn

仙君战榜之时,我等就一同去山巅,看那小贼怎么死!”

“正是。正是,君上令我等守在这城中,让我等错过连番好戏,对我等太不公了”

卫祈善望着那群兴高采烈的修者们。心想这群人早晚倒在他的剑下,不知到时会是何感受。

杨硕问道:“祈善不是想知dào

三叔的情况吗,为何却对那死光头的话颇为不屑?”

卫祈善淡淡言道:“他们不知dào

,难道大哥也不知dào

?三叔的天赋与实力早已经与同辈早已不在同一个层次。若是这王八蛋下山将他一阵夸。我甚至会怀疑三叔出事了。不过看他的样子,今日三叔等人必是大放异彩。”

众人说话间,台上的老‘鸨’身旁已多了位妙龄女子。生得亭亭玉立,娇媚养眼。

这女子刚一出现,立时将众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引得一片淫声浪笑。

有人叫道:“玄怒兄,这姑娘据说还是个雏儿,不如小弟就将她送给你吧!”言罢当即报出今夜的第一价码,“一千万两!”

杨硕差些咬了自己的舌头,虽然觉得这些女子被摆上去,很是可怜,亦不得不承认,这玄铁实再挣得太过容易。

杨硕悻悻道:“我若是被摆上台去卖,不知能值多少?”

卫祈善笑骂一声,叫道:“你不倒贴就算不错了,还想让人出价?”

二人说话间,这女子的价格已被叫至两千万两,对杨硕二人来说已算得上是天价。

故此,这兄弟二人再不关心台上站的是何等美貌的女子。

前八位女子的身价加一起,竟然高达三亿两玄铁。不过老鸨似乎对这价钱还不是很满yì

一般,阴阳怪气地言道:“看来诸位公子财力有限啊,凭我用中这八位姑娘,哪一位不是过亿的价码,不想加一块才这点玄铁,看来,今夜的重头戏不上也罢!”

便在当时,有人叫道:“妈妈何出此言,所谓一分钱一分货,这八位姑娘虽说是天姿国色,但仙界从来不缺天姿国色的女子,我们要的是不一样的感觉。至于这重头戏,你若是不上,岂不砸了你鸾凤阁的招牌?”

言语之人乃是这城中出名的花丛老手,当知这鸾凤阁一贯的把戏,叫将最为惊艳的货色藏到最后,且吊足众人的胃口。

男人是经不起激的,而这老‘鸨’又正巧深谙此道,如此一来,这最后一位姑娘的价码必会直线上升。

果然,老鸨闻那公子一言,立时挤出一丝不情愿的笑容,言道:“叫出来又有什么用,财力不济,这花魁争来也没什么意义,哎不过为了我鸾凤阁的招牌,又怕诸位道我阁中无仙界绝色,今夜我便让诸位见识一番何谓倾城之貌!”

言罢双掌互拍三下,屏风之后立时行出位清妆淡雅的女子,不是花易落又是何人?

此时的花易落又与先前的样儿有些不同,如瀑般的长发已然盘起,将那光滑的粉颈展露无遗。

花易落本就是样貌极佳之人,那细眉如柳,眼波迷离,只是随意地横扫一眼,便让众人有被她含情脉脉的注视之感,让人全身酥麻,如若触电一般。

只见她眉心间以胭脂点出的一朵梨花让她整个妆面看来清新脱俗,让这一群躁动的男人们喉如火烧,干渴不已。

并不是花易落姿色有多么超凡脱俗,而是她的身上多了一种年轻女子没有的韵味。这便是生育之后的母性。

这类的女子,或叫妇人,她们的魅力全然不是那些嫩芽般的女子可比,那娇艳的身躯如能滴出水来,看得一众人狂咽不已。

花易落这压轴的花魁当之无愧。

台下不知是何人第一个反应过来,纵声叫道:“五千万两!”

这等价码一出,立时叫杨硕傻眼,而卫祈善的面色始终不自然,杨硕见后,立时叫道:“二弟,别忘我们的任务,婶婶如此行事不过是权宜之计,当不得真!”

杨硕此言婉转,却是道出了卫祈善的心声,自己的母亲出来抛头露脸,还被摆上台如叫卖的货物一般,他这做儿子的又怎么受得了。

这便是花易落的计策,牺牲色相,为他夫君等人清理无法山的外围,这数日之间,死在她三人手中已有数人,均是大派中举足轻重的物。要的便是叫他们人心惶惶。

过了这些天,卫祈善仍有些不适应,不过一想到花易落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卫南华,卫祈善的心中不禁有些羡慕自己的亲爹,不知他将来能否寻到一个对自己用情至深的女子。

思索间,价位很快接近亿两。

对此,这鸾凤阁中的大爷们似乎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玄铁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个数字罢了。

“一亿!”终于还是破了这亿两大关,而叫价之人拍着自己的大光头,嘴唇再难将他那口大牙给包信,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这神情任谁来看,亦是春心动的反应。

花易落朝那一席中瞥去,微微一笑,自然而内敛,并无众人期待的激动。一看便知是见过世面的女子。那不温不和的样子,已叫这场中的恶狼们心中如猫挠一般,奇痒无比。

众人甚至在花易落的目光之中看到淡淡的失落感。不知这失落从何而来。

花易落的目光似在人群之中寻找,最终在那吴洞山的刀疤脸上,微微一愣,随即俏面生霞,立时羞涩地低下头去。

这细微的举动周围的人虽未注意,但他吴洞山却看得真真切切,立时热血上涌。

他今夜本就是冲着这阁中花魁而来,如今花易落正合他胃口,且在他眼中,花易落对他似与其他男子不同,他难道还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吗?

他先前本还有些忌惮房玄怒,不过转念一想,大家都为斗神宫办事,有何可惧?在这花楼之中,凭的便是乾坤袋之中谁的玄铁多,难不成还真为了一个女子翻脸?

吴洞山生性好色,为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总会寻得千万种理由来说服自己。眼下便是如此。

念及此处,吴洞山一杯饮尽,清了清嗓子,在那老‘鸨’定价之前,叫道:“一亿一千万两!”

吴洞山的师兄弟们都以为他疯掉了,南天宫的实力虽与他们相差不多,但他房玄怒却是深得罗法的信任,眼下或许不会出什么事,但将来,怕是不好说了。(未完待续……)

第0573章 长街之上

房玄怒身旁永远跟着一群恭维之人,突然遇到个跟自己作对的,连自己都怀疑是听错了,顺着声音望去,迎上那吴洞山略带挑衅的目光,恨不得将他两巴掌抽进天河之中。

不过房玄怒亦知眼下的时局,不能随意翻脸,强挤出一丝笑容,朝吴洞天抱手道:“吴兄,你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房玄恕极是难得与人主动招呼,今夜算是特例了。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想在花易落身上少花些钱罢了。再来便是凭他房玄怒三个字,亦是那金字招牌,谁也不给他面子?

吴洞天当然知dào

他的用意所在,立时抱以微笑,“房兄,你的身边挤得慌,吴某就算削尖了脑袋也未必钻得进去。不想房兄竟然在人群之中发注意到了在下,叫吴某受宠若惊啊!”

任这场中何人来听,此言亦别有深意。说的无非就是他房玄怒身边的一群马屁精,还有那房玄怒趾高气昂。阴阳怪气的腔调听得房玄怒窝火不已,不过仍未动怒,长出一口气后,沉声道:“吴兄,先前的价我只当你是顺口叫花来玩的,房某认了,不过还望吴兄这次别再玩了,当心毁了自己的前程。”扭过头去朝那台上的老鸨叫道:“一亿两千万两!”

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还有不少人拿出不玄铁,就跟着众起哄,看准了今夜必会出事。

果然这口价钱刚一叫出,吴洞天立时叫道:“一亿三千万两!”

这次,场中立时疯狂了。他房玄怒是何人这仙界当中难道还有人不认识吗?均认为这吴洞天不是疯了,便是活腻味了。

房玄怒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森寒不已。再不敢吴洞天多言,一口叫道:“一亿八千万两!”

卫祈善与杨稀伯此刻的心情大好,看他们狗咬狗不知dào

有多过瘾,看来今夜要省去不少麻烦。

每当花易落见吴洞天叫价之时。那紧锁的眉头都会舒展一些,傻子都看得出来,吴洞天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跟房玄怒杠到底,未及多想,二亿的价格脱口而出。

花易落心中窃喜,不想她这孩子的娘,居然还有这般多的人争抢,不过她的美丽只属于卫南华一人而已。

念及卫南华,又是一阵脸红,在众人眼中。这不是钟情于吴洞天又是什么?



一声巨响之后,房玄怒身的桌子立时四分五裂,碎了一地。只见其猛地起身,怒视吴洞天。

而后者总是挂住那副惹人生厌的笑容。

鸾凤阁中气氛紧张无比,感觉只要有一点火星子,立马便会将二人间的火给点着,且一发不可收拾。

老‘鸨’可是看脸色的高手,见状,立时朝房玄怒迎了上去。一把挽着房玄怒的手臂,以那招牌的媚态嗲声嗲气地叫道:“房爷何必动怒,大家不过是出来寻乐子,你若是喜欢这姑娘。竞价便是,难不成还靠他人拱手相让,这不是让你房爷自降身份吗?”

此言一出,更让众人傻眼了。这老‘鸨’难不成是疯了不成,谁都知dào

房玄怒绝非善茬,此言一出。与火上烧油有何异。不就是道他房玄怒靠人施舍吃遍天下吗?

房玄怒将手从老‘鸨’臂弯中抽出,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后者闷哼一声,嗔道:“房爷难道不会怜香惜玉吗?”

这娇声配上那奇丑无比的容貌,显得诡异至极,众人咬紧牙关,坚决不让自己能笑出声来,忍得极是辛苦。

可这一切他房玄怒又怎么看不到,当即咬了一口,叫道:“惜玉?他奶奶的也算玉?连狗屎都不如,你当房某无知吧,这不过是你鸾凤阁的抬价手段而已,老子还真就不上这当!”横眼怒视那吴洞天,手掌从颈上抹过,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对房玄怒来说,他想杀的人,还没谁能活到第二天

深夜,大街之上的人稀稀朗朗,一对男女摇摇晃晃行在大街之上就变得异常显眼。

花易落成为这花魁当之无愧,最终以两亿敲定。而这出价之人正是吴洞天。

这家伙好色成性,今夜却一改往日风格,并不猴急。在他看来,如花易落这样的女子需yào

一层层剥开,才能品尝那鲜嫩的果肉。囫囵吞枣,难食其味也。

吴洞天得yì

忘形之下多喝了几杯,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花易落在侧搀扶着,二人就这般于长街花灯之下,朝客栈行去。

吴洞天的师弟就在不远外跟着,若是往日,他们早便离开,只因为今日他们得罪了房玄怒,想来今夜不会太平。

而在更远的地方,还跟着两人,他们正是卫祈善与杨硕。

两人凭借着雾隐仙衣,一直跟在众人身旁,等待着时机。

卫祈善传音道:“大哥,你说那房玄怒会来,为何到了此时还不见人影?”

杨硕道:“耐着点性子,那房玄怒的实力不高,但是脾气不小,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颜面扫地,他若不报复,我就跟你姓!”

卫祈善白眼一翻,正欲言语之时,那街道的尽头的几道身影立时让他二人闭了嘴。

放眼望去,不是房玄怒,又是何人?

奇怪的是,保护他安全的几名玄元境高手只出现了两人,其余人等又去了哪儿呢?

花易落早算准房玄怒会出现,所以并不感到吃惊,搀着吴洞天继xù

朝前走,似没看见他们一般。

就在这时,本来东偏西倒的吴洞天立时挺直了腰板上板,运气将那酒气尽数排出体外,空气中瞬时充斥着淡淡的酒气。

吴洞天笑道:“房兄,若今夜你不来,那还真就不是你了。不过,你想清楚了吗,若在下有个三长两短,这笔债该由谁来还?”

房玄怒哈哈大笑,笑道上气不接下气时,方才言道:“吴洞天,房某想要得到的东西,绝不会轻易放手,知dào

我为什么不跟你争了吗?”

吴洞天一愣,这才想起,以房玄怒的性子,当时就有将鸾凤阁给拆掉的可能,可是他为什么没这般做呢?

房玄怒的神色变得极为诡异,高深莫测地望了花易落一眼,这才叹道:“吴洞天,房某是没想到,就你这好色的性子,今夜却这般沉得住气。你在这城中的目的,想来已是望了一干二净。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这务债当然会有人背,但绝对不会是我房玄怒。”挑眉朝别一侧言道:“花易落,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花易落是谁?这是吴洞天脑中的第一个问题,只是还没问出口,身后一众师弟立时冲到了吴洞天的身前,指着房玄怒叫道:“房玄怒,我们两家同斗神宫效力,若有什么过节,可让君上评理,你三更半夜这般拦着我们,莫非还想动武不成?”

言语之人乃是吴洞天的师弟安四海,话刚出口,那房玄怒双目精光暴射,一道气刃凭空而生,照安四海的头颈便是一记横斩。



人头落地,血涌如柱,先前还叫嚣着的人如今已是人头落地,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到让吴洞天尚未反应过来。

房玄怒狞笑道:“房某行走仙界,敢对我如此不敬之人少之又少,但绝不能包括你这小嵬子!”

此许像似在说已经死去的安四海,又似在说他吴洞天。

后都双瞳放大,一片死灰,他千算万算亦没想到房玄怒说杀便杀,连多余一个字儿也不肯说。

不知过了多气,吴洞天周身的无气缓缓溢出,杀气逼人至极

房玄怒讶道:“都说你吴刀疤蠢得跟头驴似的,若是因为我杀你的师弟,而成了你最大的仇人,那么让你丧命的人又该叫做什么呢?”

吴洞天现下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哪顾得上其他,刚踏半步,胸口便传来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只见一只血淋淋手爪将他的心脏硬生生从胸膛中取了出来,下手之人是从他背心之处动手。

这动作奇快无比,让事实说吴洞天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

一口热血从口中喷出之时,吴洞天缓缓地扭过头去,只见得半张绝美的容颜,耳旁传来花易落淡然的声音,“凌云绝宫三十六条冤魂向你索命来了!”

三十六正是凌云绝宫死在吴洞天手中的人数。

吴洞天仍未气绝,边吐血边问道:“花易落究竟是谁究竟是谁?”

最后一字出口时,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脏被花易的手捏得粉碎,也就是在那一刻,他终于断气了。

吴洞天的师兄弟们在这一刻同时回过神来,如同疯了般,挥起兵刃咆哮着朝花易落砍杀而来。

只是不等花易落出手,房玄怒身旁两人闪身而出,立时与那几人交上了手,气劲交叠,轰鸣不已。让这本来字静得可怕的夜变得再次吵闹起来。

房玄怒负手而立,一直似笑非笑地忘着花易落,言道:“不知那姓卫的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娶到这般如花似玉的妻子,身旁还跟个一个冷艳的女子。这小子艳福不浅啊!”

接着话语一转,言道:“不过没关系,房某今夜的艳福亦不浅啊!”言罢便一脸淫猥的笑容,叫人不寒而栗。(未完待续……)

第0574章 青出于蓝

花易落与卫南华成亲多年,见的血不少,不过被她亲自宰掉的人应当不超过十人。

吴洞天好色之事,人尽皆知,只不过这当初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他似乎记不得了。

花易落从那还有些漫热的胸膛中将手抽离出来,纤臂上的鲜血随手臂周围凝出的水气立时滑落地面。

不时,花易落便一尘不染,与周围的一切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吴洞山的师兄弟很快便被房玄怒的属下杀得一干二净,空气中已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

花易落见状,面不改色,始终带着一抹微笑。

房玄怒忍不住拍手鼓掌道:“卫夫人好胆色,不知你的实力会有你胆色这般过人吗?”

声落之时,侧身探手,手爪直朝花易落粉颈之处抓去。后者虽实力普通,不过反应倒是不慢,玉足轻点,白纱飘舞,立时朝后飘飞,如夜晚舞动的精灵。

漫天花雨顿时飞落,房玄怒一时看痴了眼,就在这一瞬间,被花易旋身飞腿,立时将他那手爪给横扫开去。

“房玄怒,你别忘了,你是要回无法山的人,若我有什么事,你觉自己能活多久?”花易落迎上那房玄怒的再次周来一掌,一脚踏在他小臂之上,立时冲飞而起,与那漫天花雨融为一体,画面已是美到极致。

房玄怒这些年走南闯北,遇到的绝色何止一千,不过他自问那群庸脂俗粉怎么也无法与花易落相比。

“美人儿别走!”房玄怒已是色从心头起,这把邪火无论如何也压不下来,他哪里还会记得有什么卫南华的存zài



念及于此,再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元气狂泄而出,身影朝空中暴射,冲破那绵绵花雨。轻而易举便寻得花易落的真身,元气隔空而发,直逼花易落的娇躯。

房玄怒实力直逼圣元,强得可怕,他全意对付花易落,只是小事一桩。

只不过在这刹那间,他在花易落的脸上并未看到半分惊恐之色,反而是一丝有恃无恐的淡然。

下一息,房玄怒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珠子给扣出来,因为花易落竟在众目睽瞪之下消失了。

到嘴的鸭子竟然飞了。这怒火叫他如何能咽得下,当即双掌连发,气劲透体狂轰,炸得这城池之中惊雷连绵,蓦地将深夜最已歇下的人们给惊醒过来。

以房玄怒为中心的四周房舍及地面突然崩裂,尘灰冲天而起。

房玄怒的感知力异常强dà

,可无论他多么细心,此刻亦难以发xiàn

花易落的踪迹。

若是撕裂空间遁走,元气波动定是异常惊人。可是房玄怒并没感觉得到四周元气的剧烈波动。

并且花易落的实力并不足以瞒过房玄怒的感官,故此,她必是借助外力掩盖了自己的气息罢了。

房玄怒如此疯狂且漫无目的攻击,正是他相信花易落一定就在他身旁。并未走远。

他猜得不错,只不过多了两个人而已。

杨硕与卫祈善将花易落挤在中间,就在房玄怒身前两丈之地。身上披的自然是那雾隐仙衣。

就在房玄怒对花易落出手之时,他二人便将花易落给护了起来。

卫祈善一边注意着房玄怒的动向。一边怨道:“娘,爹要是知dào

你以身犯险,非得打断我的腿。您老怎就不能消停些?”

花易落笑骂道:“死小了,娘哪里老,你不说,我不说,你爹又怎么知dào

?”

卫祈善想想也是,便言道:“说好了,吴洞天是最后一个,杀了他,三叔名录上的前十个畜牲就被我们干掉一半,至于这个房玄怒,就交给我们哥俩吧!”

花易落面色突变,本以为两个家伙救下她,立即遁走,原来他二人早对这房玄怒打起了主意。

便在当时,房玄怒一掌拍下,将那平整的街道生生轰出一个巨坑,碎石激射,随后,只见其胸口急起急伏,杨硕与卫南华知dào

最佳时机已然到来,不顾那花易落阻拦,闪身而出。

房玄怒做梦也没想到,两张陌生的脸突然出现在他的眼见,离他不足一尺之距。

面色数变之时,杨硕与卫南华立时出手,以雷霆万钧之势同时自房玄怒上下猛攻而去。



房玄怒反应自是不慢,如此近距,竟让他凝出护体元气,不过杨硕与卫祈善修行这么些年,可不是白练的。

杨硕与卫祈善二人体内的元气均是刚柔并济,同时击在那房玄怒的身体之上时,两道全然不同的元气如洪水猛兽般破开房玄怒的护体无气,浸入其体内。

任他房玄怒成名多年,亦不禁对这两个实力看似普通的中年男子另眼相看。

蓦地房玄怒喷出一口鲜血来,朝后跌退数丈,方才稳住身形,将嘴角鲜血拭去后,阴笑道:“不知在下与二位以往可有过节?”

杨硕哈哈一笑,叫道:“房老儿,你不是聪明无比吗?不如猜猜老子是谁,说不定你掐指一算,老子就成了你爹!”

房玄怒突然有种虎落平阳遭犬欺的感觉,不怒反笑,目光在二人脸上一打量,淡淡道:“听闻轩啸兄弟三人中两位已经有后,看二位的长相与年纪,想来就是那杨硕与卫祈善吧,自古英雄出少年这句话用在你们二位身上当然不适合,不过你二位现下亦算得上是这仙界的后起之秀,不过嘛哼哼”

阴笑之时,房玄怒的两位同行之人已从杨卫二人左右将其围住。

若只有房玄怒一人,花易落自然不会阻止他二人行事,可是他们三人成行,另两人正是房玄怒身旁六大仙君其二。

这可能是他们唯一能取此人项上人头的机会,等六人齐聚,再不会有同样的机会。

杨硕与卫祈善从小一块长大,早有默契,他二人当中虽谈不上谁高谁低,却知dào

谁更善长杀人。

二人刚一换过眼色,身后突然传来出一道剧裂的气劲轰鸣,二人一惊,同时扭头,只见一道霞光冲天而起,元气波动之剧裂,超乎想象。

再看那方向,不正是鸾凤阁的所在吗?

杨硕他二人终于知dào

明明是六人,为何跟在房玄怒身边却只有两人。

以房玄怒这等瑕疵必报的性子,又怎么放过那言语上耻辱他的老‘鸨’?这口怨气若是不出,那便不是他房玄怒。想来那四人一定是奉房玄怒之命将那鸾凤阁给拆了。

两人微一失神,两侧之人立时杀出,强dà

的威压让两人同时一个激灵,顿时加呼吸也不顺畅。

气浪狂卷,刮得二人肌肤生痛,一息间,脸上被被撕出无数条小口,鲜血齐流。

两道人影疾掠,转眼已杀到二人身旁。

卫祈善冷哼一声,杨硕会意,疾运元气,横身而出,卫祈善摇身发力,一掌击在杨硕脚底,后者如离弦之箭般狂射出去。

取的正是那微感错愕的房玄怒。

随房玄怒前来的两人乃是南天宫护法级大能,玄元境多年,两人乃是同一位师父所授之弟子,一位名叫巴同知,另一人叫土轮。无论从功法与境界来说,二人均是相同。

他二人无论如何也没想明白杨硕是如何能在二人的强dà

威压下行动。

他们的任务是保护房玄怒,不过想来一个仙元境的小子又怎么是房玄怒的对手,思前想后,便任由他离去,这二人已打定主意先将卫祈善给宰掉,再杀杨硕亦不迟。

而卫祈善的思绪清晰明了,以二敌三之下,只有将巴同知与土轮死死地拖住,杨硕方才有了与房玄怒公平决斗的机会。

且动作一定不能太慢,因为再过不久,另外四人将会赶到,到那时,他二人再想离开,就没机会了。

这时,土轮首先杀到,暴喝一声,两手紧握的短棍如倾盆大雨般朝卫祈善怒轰而去,

卫祈善亦算见过大场面,见这阵势亦不吃惊,平淡如水,漫天掌影突起,与那棍影撞成一气,轰鸣之声接连爆响,如鞭炮之声般连绵不绝。

巴同知本来还有些小看卫祈善,不想一个照面,他竟能与土轮战成平手,不落下风,惊讶地叫了一声后,再不留手,气刃立地凝出,当头便朝卫祈善斩去。

气芒如电闪般直直劈下,眼见便要劈中卫祈善之时,竟难以寸进。

原来是卫祈善的体内突然涌出无数道元丝将那气刃缠得死死的,巴同知面色突变,冷哼一声,手腕一抖,元气尽碎。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短短一瞬,气刃斩下之时,已错过了卫祈善的身体。

卫祈善那平淡如水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身形陡然暴退,如一颗狂掠的陨石般,撞入巴同知的怀中。

两人再次失算,本以为他只得招架,不想竟不知死活的抢先出手。

巴同知怒喝道:“找死!”

在卫祈善撞入他怀中的一瞬间,抽手化掌,立时照卫祈善真身拍去。

卫祈善似乎早算准了他有此一招,哼了声,旋身之际,那手掌贴着他的身侧掠过,无数道元丝突然迸发,将那巴同知手臂死缠,立时将其朝后抛而出,与正巧赶来的土轮撞在一起,两人抱成一团连翻数圈,方才稳住。

待他二人定了定神后,再不见卫祈善的踪影。(未完待续……)

第0575章 伏笔

仙界中从不乏天才,人人都是天才,聚在一起,亦成平庸之辈。

房玄怒见过许多这等天才,死在他手中的不在少数。

当他见得杨硕飞身而来时,他竟差些笑出声来。只因实在没想到,一个仙元境的小子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房玄怒觉腰冷喝,元气狂涨,震得衣衫鼓舞,气芒耀眼,立时将夜空照得大亮。

房玄怒先前一阵发泄,阵仗确实不小。加之先前鸾凤阁闹出那般大的动静,此刻已有不计其数的修者腾上高空之中,朝这两处望来。

只不过众修者弄不清情况,一进之间不也靠得太近罢了。

瞬眼间,杨硕已杀至房玄怒身前,一掌击出,只不过那无形气罩立时将他的掌力吸得一丝不剩。

杨硕似乎事先就料到这结果一般,侧身之时,躯体如波浪般起伏,后手曲拆,那左手掌心之内突然闪过一点淡淡的金芒,立时自左臂行至肩背,引入右臂之中。

右手掌心之中,立时迸发出一道无坚不摧的元气来,将那房玄怒凝出的护体元气罩震得粉碎。

就在房玄怒色变之时,杨硕的脸上生出他老爹那招牌笑容,一副浪荡公子玩世不恭的模样。

趁房玄怒惊骇之际,双掌交叠,冰火二气同来,那房玄怒在这刹那间犹如同时置身于火海与冰窟之中,这种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

虽说玄元至圣元的修行途中,是以八属同修,但八属相生之理人从皆知,可让八属之元共存于体内恰恰是最难的。

这也是人他房玄怒到现在仍停留在玄元之内的原因,而眼前这小子竟能同使这两咱最不极共存的两种元气,立时叫他吃惊不已。

房玄怒亦非等闲之辈,气势突涨,将那不经意间入体的两元气立时导出体处。迎上杨硕,掌影狂击。

轰鸣声如暴雨惊雷,战斗激烈无比。

转眼,两人已换过六七十招,杨硕屡次险些要吐血,硬是将喉头那热流给咽回肚子。

房玄怒胸中又惊又怒,他只当是轩啸兄弟三人当对付,没想到突然杀出这两个小兔嵬子,亦不是省油的灯。

若先前他对这两个小子前来行刺还抱着不屑的态度,那么这一刻。他已将杨硕当作是他同等的对手。

当他正视眼前的敌人之时,气热陡然发生改变,不再轻视杨硕。

念及于此,体内元气疾行运转,搓掌成刀,当杨硕战意高涨之时,挥刃横扫。这一切绝无临时变招的生招,倒像是房玄怒一早便计划好的一般。

杨硕微微色变,再想退之时。亦是晚了一步,意念一闪,周身立时闪起那金芒来。



剧响一声,杨硕被斩得翻滚旋飞。腹中鲜血直冲喉头,再忍不住,狂喷不止。

杨硕身受重创,可房玄怒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为什么这必死的一刀叫杨硕只伤不死?

那金芒是什么?圣元之气?短短一瞬,房玄怒问了自己数遍,答案都是一样。他一个小小的仙元境怎么可能会使圣元之气?

其实,这不过是轩啸放在两个小辈身上的一道祖源之力罢了,有助于他二人修行。

杨硕与卫祈善都是聪明人,当然知晓这一道祖源之力的妙用,短短时日,他二人的实力可谓是突飞猛进,任何小瞧他们的人都有可能会吃大亏。

杨硕稳住身形之时,啐了一口,随手将嘴角的鲜血拭去,让自己看来不至于那般狼狈。

房玄怒虽然惊骇,但表面依旧一副吃定二人的神色。

“小子,上天有路你不走,鬼狱无门你闯进来,房某一生杀人无数,你们绝不会是最后一人,但是我会你让你兄弟俩兄得最为精彩。”房玄怒阴声言道。

而另一侧,卫祈善竟然在众目睽睽下消失了,与先前花易落消失的方式一模一样。

土轮回过神来时,纵声叫道:“少爷,小心!”随即便与巴同知朝房玄怒飞掠而去。

房玄怒已算得上是人精,只从他二人的反应来看,便知他们的判断。

而杨硕顾不得自己的伤,双手再次凝出那冰火两柄刃芒,双臂自然下垂,旋飞疾射,带着一红一白两道光芒拧转着朝房玄怒投身而去。

四周围观之人,立时发出一声惊呼,因为这画面实在太美。

当房玄怒正视他二人实力之时,房玄怒便觉得他们应当清楚,凭他二人的实力绝不会是房玄怒的对手。

可奇就奇在杨卫二人似乎根本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如若飞蛾扑火一般,挡也挡不住。

房玄怒冷哼一声,忖道:“跟我玩阴的,你们还太嫩了些!”朝那土巴二人一使眼色之际,立时旋身,不留余力地一掌击在身上空白之处。

同一时间,土巴二人转向杨硕飞身射来之地,半路拦截,只不过两人刚动,土轮周身立时间个激灵,头皮发麻。

土轮突然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背心之上立时被一只手掌印上,闻人声幽然响起,“焚禁!”

巴同知如见鬼了一般,侧面见得土轮身后之人,第一反应便是一记怒劈。

那人正是方才消失的卫祈善,见巴同知怒极一击,嘲讽一笑,抽身飞退。

而巴同知似乎也忘记先前房玄怒那一个眼神的意义,当即穷追不舍。

在他身后的土轮冷汗直流,先前卫祈善明明有机会杀他,可为何只轻轻给了他背心一掌,这等掌力连捶背似乎都轻了些。

几息之内,土轮并款感到有何不妥,正当他忐忑不安之时,本内的血液在这一刻毫无征兆的沸腾了。

土轮行走仙界千百年,何曾遇到过如此状况,血液之中如同有万千只小虫在爬行一般,转眼便要破皮而出。

就这么几息间,他如同过了好些年一般,慢慢地他才知dào

,原来自己的第一感觉才是真的,血液似乎在燃烧。

砰!

先前还活崩乱跳的人,转眼便爆体而亡,仅剩了一地恶心的碎肉。

巴同知全身一颤,扭头的一瞬间,面色立时惨白,唇角抽搐,双眼之串通一血丝突生。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报仇,为自己的师弟报仇,几乎用尽全身力qì

狂吼道:“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卫祈善微叹了口气,自己还是太着急了些,他只需将这二人稳住,便可待杨硕宰了巴同知之后,再收拾这两个家伙。

没想到自己手痒,忍不住先宰了一个。也将轩啸留在他体内的杀手锏给使掉。

而对巴同知疯狂的报复,卫祈善将再无还手之力。

几近在同一时间,杨硕冰火双刀已近五尺余,狂吼着朝刚转过头来的房玄怒连斩。

房玄怒在出手的那一瞬间便知dào

上了他二人的当。不过却怒终留给杨硕一道背影,这也给了杨硕极大的击杀机会。

杨硕并不傻,这也许并不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但如今已势成骑虎,不论是不是圈套,他亦必须硬着头皮上。

掌刃相交,并无众人期待的惊动天地之威,而是房玄怒以肉体之力,生生将那冰火双刃给斩得粉碎。

刹那间,房玄怒一半身体雪白,另一半绯红,张口喝道:“小子,你的死期到了!”

威压突来,杨稀伯全身僵直,连退避亦不可能,只闻身后传来一声闷声,气劲直逼背心而来。

杨硕下意识抬手挡住了自己那张完美无暇的脸,只觉着一道强dà

无比的元气力时涌入自己体内,他本以为自己的死期到了,没想到这元气并未损害他的经脉,反而借由他的身体立时狂涌而出。





爆响之时,立时闷响,杨硕久候的雷霆万钧般的攻击并未来临,或者说是来临了,只不过那道神mì

的力量助他渡过一劫。

当杨硕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眼之时,发xiàn

房玄怒竟躺在龟裂的地面上呕着鲜血。

杨硕回头之时,首先看到的是胸腔被轰出一个大洞的巴同知,瞬眼间便朝下坠去,如一块死肉般,再无反应。

而出掌之人,竟然卫祈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与他朝夕相处的弟弟已经变得如此厉害。

实不知,卫祈善亦是一头雾水,面对疯狂的巴同知时,他亦没太好的办法,只是自己身体之内突然出现的力量,让他一招便将这老东西给收拾了。

而这一切的答案就在卫祈善的身后,当他回过头去之时,一张慈眉善目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卫杨二人仔细一打量,发xiàn

并不认识,正当好奇之时,花易落敛去雾隐仙衣,冲二人叫道:“你两个小子太没规矩,还不谢过姬前辈的救命之恩!”

二人双目中立时泛起喜色,立时便朝那英俊的老头拜倒,“晚辈谢过前辈的救命之恩!”

老头子笑道:“我只是不想这点小事也将轩啸他们引来,不然显得我们这些老家伙太没用了不是?”

这老头当然不是外人,正是当年轩啸废尽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救活的姬长空。

而他为何会在此地?其实并不难猜,要知dào

他当年可是斗神宫的门人,深受罗法器重,潜伏在这城池当中对他来说并非难事。

这时,只听那尚有一口气在的房玄怒断续道:“想想不到圣元境的老家伙也会偷袭”(未完待续……)

第0576章 布局

姬长空在不久之前突pò

玄元,晋升圣元之境,可以说是因祸得福。

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的人正是当初不离不弃的榆馨,一双美目在杨硕与卫祈善的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翻,甚是满yì



来到花易落身旁时,后者正欲行礼,被榆馨一把拉住,言道:“妹妹不必多礼,还望妹妹莫怪我们来得太晚!”

花易落不知此女为何会这般客气,望向姬长空之时,见他老脸一红,立时便明白了事情原由。

花易落笑道:“前辈,我可不起你如此称呼,姬长辈乃是我与华南的长辈,小女子又岂能乱了辈份?”

榆馨微微一笑,“修行之人,何来规矩可言?我们各交各的,毕竟我也不希望人家将我叫得太老!”

见姬长空点了点头,花易落亦只得从命。

要说姬长空与轩啸等的渊源甚深,当初轩啸等人前往乾坤一地之时,卫南之事全凭姬长空照料,几次助卫南化解危机。

他们之间的感情到如今更像是亲人一般。

尤其是轩啸,当初是因姬无伤,他方才走上修行之道,虽然这一切不知是否是别有用心者刻意安排,但恩就是恩,轩啸永不敢忘。

到后来,轩啸为救姬长空,差些连自己的命也搭上。姬长空此次前来,便是为轩啸助阵,更是为报仇而来。

只是刚接近斗神宫,便见罗法渡劫,以他圣元境的实力就算拼上老命,亦难是其对手。

于是便潜藏在城池之中,等待机会。

那鸾凤阁正巧是榆馨的家当,而花易落又偏偏选择了这里做为出手的地点。

当他们三人一进鸾凤阁时,姬长空便发xiàn

了他们。

否则,鸾凤阁又岂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混在阁中。这与自砸招牌又有何区别?

姬长空冷冷地看着脚前胸口急起急伏的房玄怒,沉声道:“罗法让你们留在城中意欲何为?”

房玄怒何曾受过这等耻辱,他本想破口大骂,却如何也难预料大骂之后的结局,似乎这一个老疯子加上两个小疯子,天底下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事。

房玄怒有气无力地言道:“天很快就亮了,罗法若是见我没回去,你们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姬长空只是一笑面,杨硕当即叫道:“你不过是罗法养的一条狗,你还指他替你出头。别做梦了,你天亮没回去,他顶多以为你被人炖了,吃了狗肉。”

房玄怒嘴唇微张,似乎还不死心,姬长空见不得他这副嘴脸,当即将他最后的希望给浇灭,“别等了,你想拆我的鸾凤阁。你认为我会让那四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活着吗?”

房玄怒全身一震,若受了极大的刺激,再喷一口鲜血,脸色更回苍白。

过了不知多久而久。房玄怒终于坚持不住,“告sù

你们也可以,不过你们得何证,放我一条生路。”

三人均不点头。房玄怒以为是自己太没诚意,于是张口道:“君上对各仙派弟子均下了一道命令,那就是让凌云绝宫及轩尘阁的余孽死无藏身之地。而他也清楚的知dào

。此次斗神大会,两派精锐必是尽出,潜藏在无法山四周的城池当中。

斗神大会举行了足足十日,君上希望我们在十日之内,将你们通通找出来,杀个片甲不留。”

此言一出,杨硕差些咬了自己的舌头,惊道:“罗法怎会知dào

三叔的部署?”

这等同于间接承认了轩啸的确打着斗神宫的主意。

花易落心中一紧,言道:“我会是否应当立即通知所有弟子?”她自己都不清楚这问题是问的何人。

不过姬长空辈份最老,跟轩啸又是过命交情,当即叫道:“不可,这也许只是罗法投石问路之际,你们等同于亲自将众人的行踪暴露给斗神宫。轩啸心智过人,又怎会对罗法没有防备,我们不需yào

为他解决问题,安静地等着便是!”

不得不说姬长空人老成精,几息间便将问题看得如此透彻。要知dào

。轩啸出山之时,可是将轩尘阁、血族乃神族大多数人全都带了出来。至于他们现在在哪儿,可能只有轩啸知dào



轩啸想做什么,其实不难猜,至于他要怎么做,从哪儿下手,那就不得而知了。

杨硕问道:“姬长辈,我们若是什么也不做,亦不能待在此地,毕竟方才闹出那般大的动静,早有人向斗神宫通风报信,兴许他们的人手正朝这处赶来呢!”

姬长空当然知dào

此事,先前花易落等人离开鸾凤阁之后,姬长空便与榆馨将阁中的姑娘给遣散了,虽然极为不舍,但却不得不这么做。

姬长空既然出面,就没打算在此地久留,瞥了一眼满脸期待的房玄怒,随手一掌便将他轰成了一团肉泥。

杨硕与卫祈善大感意wài

,这老头子下头还真狠,至少在他二人看来,房玄怒既已告知他们想知dào

的一切,那么就可以给他留一条活路。没想到姬长空从头至尾也没打算放过他。

就这样,几人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之中消失在夜空之下

轩啸周身一震,立时回过神来,原来是被杨稀伯一巴掌拍在肩上,“我说三弟,高高兴兴喝酒,你老是发什么呆啊?”

眼前的圆桌之上,放了几多空酒瓶,可见他们这一夜没少喝。

轩啸接过杨稀伯递来的酒杯,笑道:“房玄怒被人干掉了,天明之时,南天宫必然会向我们发难,两位哥哥可得有个心理准bèi

啊!”

杨稀伯那眼珠子差些瞪出眼眶,惊道:“谁干的,什么时候?”

卫南华亦大感吃惊,只是他们三人明明在一个房间里喝酒,这足不出户,亦能知dào

外面的事?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卫南华立时想到个中关键,言道:“不用说了,一定是我们的人干的,只是不知dào

他是谁?”

轩啸狡黠笑道:“任二哥你想破头,也猜不到是谁做的。”

卫南华眼珠一转,轩啸既然如此说,此人定然与他们关系匪浅,只是做这事的可能性较小。在卫南华的脑中立时出现了那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

卫南华白了轩啸一眼,道:“这没什么难猜的,定你那两个好侄儿,杨硕与祈善吧?”

杨稀伯闻言被呛得咳嗽不已,本想再次确定一番,抬眼之时,只见轩啸对卫南华竖起姆指,言道:“二哥高明,不过你再高明也猜不到带着他二人出来的会是二嫂!”

杨硕与卫祈善二人能做出来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来,一点也不奇怪。可花易落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卫南华掌拍桌面,怒然起身,“胡闹,她这个做娘的怎么也跟个孩子一样?”

杨稀伯拖着卫南华的手,拉他坐下,笑道:“二弟何必动怒,有夫如你我这般,根本没资格怨自己的夫人,你算算自从我们成亲以来,有多少时候是陪在他们身边的?当年你丢下易落破升至仙界,你倒是只走了几日,她是等了十多年,想想心中还是挺愧疚吧?”

卫南华脸一红,沉声道:“那也是我对不起她,她不应当带着两个孩子胡闹,房玄怒的实力你们也清楚,万一有个好歹该如何是好?”

杨稀伯叹了口气,不得不说他这二弟对感情之事还真是一窍不通,苦笑道:“二弟,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弟妹这般拼命,只是不想成为你的负累而已,而今天晚上她做到了,你应当高兴,而不是如现在这般抱怨!”

今夜之事,轩啸知dào

得一清二楚,甚至说他们三人离开西成山脉之时,轩啸便已经知dào

了这一切,他当初留在杨硕与卫祈善体内的一道祖源之力,其实就是噬元虫。

在他们身边不管发生何事,都瞒不过轩啸,若方才他们有危险,轩啸必会在第一时出现在他们身边。

之所以一直没动,只不过想他二人经受一些考验罢了,没想到这两个后辈还真不简单。

同时,轩啸更加高兴的是姬长空来了,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并且是以圣元之躯而归,这般算来。连同轩啸在内,凌云绝宫一阵之中至少也有六名圣元境强者,无论对上何人,亦不会吃亏。

轩啸将方才发生的事尽数告知卫南华,听得他是心惊胆颤,第当花易落有危险之时,卫南华的双手都握得死死的,全身僵硬,听到两个孩子如何智斗仙界老怪时,又是激动不已。

不用多久,卫南华的怒气便消了,反而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作,他与花易落乃是结发夫妻,这些年来,给予的关爱极少,卫南华恨不得此刻立即冲到花易落身边,狠狠抽自己两大耳光。

轩啸与杨稀伯看穿他的心思,前者言道:“二哥啊,你也别自责,二嫂她就是理解你今时今日的所做所为,才会这样地支持你,等此事一了,多陪陪二嫂便是!”

卫南华点头之时,心中已不再那么难过,三人举杯一饮而尽。

天色在三人的欢声笑语中愈发明亮,今日不知又有何派的青年才俊等待着他们?(未完待续……)

第0577章 凤斗

接下来的较量可谓是难关重重,不过轩尘阁与凌云绝宫却让各大仙派着实吃了一惊。

这两派一路披荆斩棘,几乎每一轮都是连胜三局,再进入下一轮。不知多少仙派承载着阻止他们前进的任务,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无人能做到这一点。而凌云绝宫的轩啸、卫南华与轩尘阁杨稀伯、斥候四人还未出过手。

众人议论,这四人的实力早已到了撼动天地之境,加之那处处留手的妙音,这五个人着实强得有些可怕。

除轩尘阁与凌云绝宫之外,斗神宫、洪都神山、鹭仙岛、藤烟仙阁、宏宇仙阁及南天宫亦进入第七轮。

风朝堂的师门在第四轮之时,便遭遇重创。

参赛五人死了俩,一人重伤,而伤的人正是风朝堂,若非轩啸传音于他,让其认输,他恐怕亦难逃一死。

南天宫的人并不甘心,为的便是击杀风朝堂,到于目的,是因风朝堂与轩啸走得太近了。

而就在前几日,南天宫的大少爷房玄怒被人给杀了,门中弟子这是为他报复而已,只不过斩且遇不上轩尘、凌云二派,就先拿风朝堂的师门先出了一口恶气。

至于千泽宫等凌云绝宫的盟友们多少亦受了影响,死伤不计,元气大伤。

于是,这斗神大会到此时,火药味越发浓了。

轩啸抬头瞥了一眼仙君战榜之上对阵双方,此战已到第七轮,仇家碰面是再所难免之事。

没曾想,运气不错,第一战便是斗神宫对上宏宇阁。

游龙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不过随即又变得平淡,宏宇阁背叛斗神宫之事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只不过他们只间尚有共同的敌人。一直到现在亦未撕破脸罢了。

游龙先前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内心的想法写在了脸上,只不过现实中的一切,让他宏宇阁在这一战中必须认输,否则,宏宇阁的未日就快到了。

游龙瞥了一眼轩啸,最终将目光停在珑月那恬静的脸上,一时间,让他看得如痴如醉。

轩啸传音道:“再多一眼,老子立时叫你蛋碎人亡!”

游龙浑一颤,先是愣了愣神。随即冷笑一声,如若未闻般,将目光抽回,淡淡道:“这一战,不用比了,宏宇阁弃权!”

宏宇仙阁参赛弟子似乎并无异议,只不过能清楚在他们的脸上看到失落及不甘的神色。

罗法满yì

地点了点头,言道:“宏宇阁的小友们不必灰心,待斗神宫夺魁之日。便是轮功行赏之时,本座自是不会忘记各侠的努力!”

宏宇阁的弟子们本就是一肚子怨气,此刻还须得摆出一副受人恩惠,感激涕零的神色。连他们自己也觉得无比的恶心。

“谢君上赏赐!”

这比试方才到第七轮。斗神宫就如同拿下了全局一般,这让轩啸等人只得哭不得。

而第二战的对阵双方在此刻终于出炉。

当仙君战榜之上仙派之名渐显时,场外无数弟子终于沸腾了,轩尘阁对鹭仙岛。

这此尖叫与纳喊。绝非冲着轩尘阁而来,而是鹭仙岛此次参赛的五名弟子,三位女子均是绝色之流。早让一帮大男人流了一地涎液。

这几日以来,每当鹭仙岛出战之时,场外便一片沸腾,助威之声不绝于耳,可见鹭仙岛有着极强的号召力。这一切都得归功于岛中三名仙界中亦是少见的仙女。

杨稀伯千算万算,亦没想到轩尘阁在这一轮会与鹭仙岛对上,不过看看接来的对手,似乎也没有隐藏的必要了!

杨稀伯的双眼此时滴溜乱转,不过确不是如原先一般,不停地打量着鹭仙岛的仙女们,而是盯着那望着自己一双手,全身颤抖的枫峌。

若不知情的人还道他是害pà

呢。

仔细一看,他的脸上的神色不管如何来看,那都是兴奋,兴奋得全身抽搐。

他本以为这一战能对上凌云绝宫,自从当日鹭仙岛一役之后,他日不能食,夜不能寐,轩啸以一敌五对他来说,那便是耻辱,天大的耻辱。

在他看来,轩啸不过是占了身法上的便宜,而他与杨稀伯的一场平局,那不过是君霓岛主刻意谦让的结果。

今日正是他为自己正名之时。

抬眼之时,双目寒光一闪,威压临场,立时叫众人注目相望,那高昂的战意,叫人热血沸腾,完全能感受到他的激情。

大战一触即发,众人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强强对垒的时刻到来。

杨稀伯并未如以往般,向轩啸投去救助的目光,反而是闭上眼沉吟片刻,方才叹了口气,淡淡道:“今日,终于遇上了真zhèng

的考验,这第一场谁先来?”

斥候早已经按捺不住,他倒是听轩啸提起过鹭仙岛上之事,得知那枫峌很不服气之时,早有与他较的心,前六轮,没有一次有他出手的机会,如今终于可以自告奋勇了,刚要起身之时,确发xiàn

那尚茹不知何时已站在杨稀伯的身前,叫道:“别废话,第一场不让我出战,我就剥你的皮!”

说到这尚茹,杨稀伯亦是哭笑不得,此女比他原配夫人可厉害了不少,自家的夫人对自己凶也就罢了,这尚茹除了对自家夫君柔情似水,对外人,那如同一只雌虎没有半分区别。她若发飙,连轩啸老远见着她也得绕道走。

杨稀伯此刻还能说“不”吗?当下一点头,再不敢看斥候那足以杀人的目光,只得侧着脸,低声道:“大个子,再等等,一会铁定有你出场的机会。”

话未道尽,尚茹已入场中,朝那鹭仙岛一阵抱手叫道:“轩尘阁尚茹前来讨教鹭仙岛大能,请!”

这尚茹生得貌美,可性子却像个十足的汉子,此刻这言行举止更是如此,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金世勳见众人调笑自己的妻子,亦不动怒,纵声道:“此刻还有脸站在场外笑的,想来也非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角色,否则就不会只在边上看,没有这出场的机会了!”

此言一出,引得众人一阵怒骂,立时将大家的注意力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尚茹心中一阵感激。

便在当时,掌声响起,鹭仙岛终于派出了第一位淡雅如菊的女弟子。

她便是当日败在卫南华手中的奇女子姣霞。今日的她,身着淡黄纱裙,一步踏出,轻盈地飘入场中,那姿态美到极致,让人挑不出半丝的毛病。

这与尚茹立时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那日她利用卫南华的善良,险些让卫南华栽个大跟头,而最终卫南华以绝对的实力压她一头。

要知dào

,卫南华对此女的评价极高,她不但心细如发,且实力过人,此等容貌的女子,连她的娇颜亦是一把利器,让人呼吸不畅。

不过这第一战的对手却是一位女子,不知姣霞为何不利用自己的优势,放在下一场,反而选择与尚茹相斗。

卫南华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妙音在侧一眼便看穿他的心思,淡淡道:“听闻你在鹭仙岛之中,被人摆了一道,想来就是她吧?”

卫南华不可置否,点了点头,闻妙音再言,“此女有些实力,男人在她手中吃亏亦属正常,你就别想不通了!”

卫南华绝没有想不通,而他担心的却是另一件事。

众人七嘴八舌义论之际,这二女的较量终于展开。

姣霞莲步轻移,不住地朝尚茹逼近着,这看似缓慢的脚步,对尚茹心灵上的冲击无比剧烈。

在这一刻,尚茹还道是自己产生了什么幻觉,不过是一名玄元境,为何会每走一步,都会对她造成如此巨大的威压,让尚茹顿时有点头晕眼花。

轩啸这时却笑了出来,如自言自语般道:“这姑娘果然是有几分道行,要知dào

她现下所使的一切,都是当日轩啸在鹭仙岛所使,不想被她悟出些门道来!”

周遭之人一惊,立时朝轩啸看来。

便在当时,尚茹手中长剑白芒乍现,让她蓦地回过神来,二话不说,玉足轻点,身形暴射。

就凭这等身法,场中许多大男子亦无法与她相比。

不过在姣霞的眼中,她是多么冒失的一个女子,在不清楚姣霞的底细之时,她竟然抢先出手。

在姣霞刻意营造的氛围当中,尚茹抢先出手,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

倩影飞掠,元气狂世,摧生的剑qì

如大浪般排山倒海朝姣霞卷去,眼见就要击中姣霞之时,那势入破竹的剑qì

如同刺在一堵墙上般,明明离着姣霞还有二尺之距,却无论如何也近不了她的身。

尚茹眼前一花,见那姣霞的身影变得无皆虚幻,定睛细看之下,言才知dào

,不是她动作虚幻,而是她动作太快,快到让人觉得她根本就在原地没动。

原来护住姣霞的并非元气,而是她双掌。

当众人发xiàn

其中玄妙之时,立时大声叫好。

尚茹冷哼一声,将体内元气运到极致,娇喝一声,剑芒暴涨,带着些许电芒,狂闪不休,直朝姣霞胸前猛刺。

这威力较先前一剑大了何止两倍?只不过在出剑一刹那,尚茹全身僵硬,再无法动弹。(未完待续……)

第0578章 局面失控

金世勳从旁人口中早得知鹭仙岛君霓仙子座下几名弟子,实力惊人无比。

但金世勳跟着轩啸等人一起,大小事亦经lì

过不少,对尚茹更是信心满满。

何曾想过,尚茹方才入场,三招之内便落入下风,这姣霞看似柔弱,实力确是不容小觑。

便在当时,尚茹犹如九天仙女忽然坠落红尘,立时落地,经脉之中元气运转极是缓慢,最终停滞不前。

尚茹胸中发闷,气喘吁吁,心中更是惊骇不已,现下她的境界无限接近玄元,在这姣霞面前,自己竟如幼童一般,周身元气已然不受控zhì

,全身僵直,如同被强迫一般,瘫坐在地。

豆大的汗珠不断从尚茹的额角溢出,花容惨白。

场外之人吃惊万分,虽然大多仙派都将轩尘阁与凌去绝宫当作死敌,不过见这尚茹竟然如此狼狈,吃惊之余,竟忘了喝彩。

姣霞挪至尚茹身前,淡淡道:“妹妹,何必逞能,师父早有交待,只有我们走得更远,对轩啸,对我们都会更好,还是认输吧!”

公孙兆此时很想听听二女之间究竟说了什么。

只见姣霞双唇微动,而后尚茹脖然大怒,喷出一口鲜血之时,手中长剑电闪上挑,直取姣霞那粉颈之处。

众人惊呼之时,姣霞冷哼一声,二指如剑,猛地击在那只差一分便能伤及到她的剑刃之上。

气芒暴射,劲风滚滚,尚茹顿时如遭雷击,姣霞再愿给尚茹任何机会,杀机立现。

“敬酒不喝,喝罚酒!”姣霞娇喝之时,身周无数道掌影立时生来,千手齐舞力时合为一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猛地拍击在尚茹的腰腹上。

气劲透体时,尚茹闷哼一声,衣衫鼓涨,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艳红,随即鲜血狂喷,立时翻飞跌退,砸入轩尘阁一阵当中。

金世勳不偏不倚,自巧将她接住,此时的尚茹已是双目紧闭,气若游丝。眼见性命就要不保。

金世勳双眼通红,气势陡然提升,身周的气场在不住的扩大,那死死盯着姣霞的双眼,如要滴出血来。

只闻其一字一句地言道:“若是我夫人有个好歹,金某发誓,一定要让你鹭仙岛所有人陪葬!”

众人闻言,皆是心惊不已,要知dào

如鹭仙岛、洪都神山这等隐世大派。拥有十数万年的底蕴,岂是他一个凡界来的小子说灭便可以灭的?不过金世勳这气势倒不似说笑,大多数人连呼吸亦是小心翼翼,生怕激怒这姓金的小子。惹来杀身之祸。

姣霞俨然一副胜者姿态,眼中尽是不屑,这倒与她的性子有些不副。

此刻,众人好奇的还是尚茹对她到底说过什么。让她一反常态,差些将尚茹一招毙命。

一直未曾言语的君霓冷哼一声,美目瞥了眼轩啸。声若天籁,柔声道:“本以为有你轩大公子坐镇轩尘阁,应将输赢看得很淡才是,没想到你手下的门人,亦只允许胜,不允许败。只允许你们的刀见血,不允许他人的刀沾染你们的血!”

一席话连消带打,让轩啸苦笑不已。

轩啸轻咳两声,金世勳如会意一般,搂着昏迷不醒的尚茹坐了下来,珑月等人立时去到她的身边,动手疗伤。

轩啸这才缓缓言道:“君霓仙子此言差矣,首先,轩尘阁的大小事物,在下早将其交由我大哥杨稀伯处理,这跟轩某好像没太大关系!”

杨稀伯翻了个白眼,笑骂不已,不想轩啸到此刻立时将这因果推得干净。

闻轩啸再言,“我与鹭仙岛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姣霞姑娘却在这较量中对轩尘阁中门人痛下杀手,就算让你们拿下这一轮,到下一轮之时遇上轩某,敢问你鹭仙岛又有几人能在轩某手中的无伤剑下逃命?”

猖狂,何等猖狂?在场之人仅有少数见识过轩啸的狠辣,其余人等尽是道听途说,对这些传言均是不屑一顾,看轩啸的实力也不过如此,传言倒是有些夸大其词了。

“小贼,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就你这凡界来的家伙,也配与鹭仙岛相提并论?”

“轩小子,你想报仇,也得先进得了下一轮再说,不自量力!”

“”

轩啸立时一愣,没想明白为何金世勳口出狂言,却无一人敢反驳,而轩啸此言一出,却能引发公愤,难不成是自己这般模样比不过金世勳?

君霓莞尔一笑,众人见她这笑容,如同沐浴在阳光与春风之中,无比的温暖,突然觉得这世界都变得无限美好。

“那君霓倒要看看轩公子是如何一个个将我的徒儿给杀掉的!”眼神转寒,说翻脸便翻脸,让人没有丝毫防备。

言语间,尚茹的呼吸变得平缓起来,金世勳将其托负给珑月等人照顾顾时,蓦地起身,便要朝场中走去。

杨稀伯立时将他唤住,言道:“世勳兄,不可冲动!”

便在当时,鹭仙岛的第二位弟子已经入场,正是当日被轩啸占了些便宜的英招。

此女当日还未发力,便败下阵来,心中一直不甘,只有此轮胜出,方才有机会与轩啸一较高下。

而金世勳此刻看着杨稀伯的眼神颇为疑惑,为何不让自己入场。

只见杨稀伯舒展了一下身体,舒服的言道:“鹭仙岛的小姐不必如临大敌一般,这一战,我轩尘阁认输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以轩啸为首的兄弟三人,出了名的胆大包天,为何对阵鹭仙岛,才输了一场,第二场便立时认输,难道怕伤其羽翼?众人七嘴不八舌,议论不断。

“杨稀伯,你疯了不成?”金世勳面色突变,倒不是因为杨稀伯不让他报仇而怨恨,而是因为轩尘阁并不是哪一个人的,而是承载了以轩啸为首,众人的梦想,些次斗神大会,不求夺魁,亦要达得到一鸣惊人之效,如杨稀伯这般,未战先输,岂不是让他人看了笑话?

金世勳黑着脸,双手紧握,“咯咯”作响。

“这等掌门要来做甚,赶他下台,金公子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话在理,他杨稀伯何德何能骑在你金公子的头上?”

“”

这些人言语之恶毒,其心可诛。显然是见轩尘阁内乱已起,立时帮着扇风点火,让他们内斗不已。

杨稀伯依旧是一脸笑容,淡定地望着金世勳,过了许久,金世勳才一语不发的回到席中照顾尚茹,神情显得极为平静。

众人对他这忍气吞声的功夫不禁再高看了一眼。

当大多数人都在嘲笑杨稀伯之时,只有极少人看出杨稀伯高明之处。

这一战对上英招敢言胜之人,除了杨稀伯,便再无他人,若杨稀伯此战出场,那么接下来三战的对手,将再无胜算。

所以杨稀伯此举对战局是百利而无一害,以金世勳下的心态不论对上谁,亦难逃一败,他既然执意下场,那便替他认输,胜下三场全力争胜便可。

在没见到枫峌之前,杨稀伯绝计不会出手,因为杀手锏只会用来对付杀手锏。

此刻,枫峌朝官宁言道:“师弟,这一战就看你的了!”

官宁点头之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要知dào

能和轩尘阁的门人交手,让他极是激动。

只是不知dào

他的对手会是谁,只希望轩尘阁这一局不要认输才好。

但在众人的眼中,第二场才是争胜的最佳时机,杨稀伯既然选择认输,那便再玩求胜欲望。这第三场应当也会认输作罢。

不过杨稀伯再次让众人失算了,只见其立时敛去了笑容,肃然道:“斥候,你不是手痒吗?到你表现的时候了!”

斥候全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地看杨稀伯,做出一副询问的神色。

杨稀伯朝他肯定地点头道:“你没听错,不过丑话可说在前头,此战不胜,自己去你家少爷那儿谢罪吧!”

神族之民在众人的眼中永远是当年那般高高在上,如杨稀伯这类修者,在他们的眼中连蝼蚁亦算不上,可现下杨稀伯竟以这种态度对斥候言语,难道不怕神族报复吗?

再看斥候那憨样,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是渐渐笑出声来,到第七轮了,终于有他表现的机会了,除了不断点头之外,他居然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众人更关心的则是斥候败阵之的,会以何种方式谢罪。因为在他们的眼中,斥候绝无获胜的可能。

杨稀伯话语一出,又惹得场外叫骂声不绝于耳。本以为杨稀伯会认输,没想到却语出惊人,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斥候身高九尺,那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官宁眼前一亮,不敢轻视,活动手腕之时,常长已然多出一柄不足一尺的杵形兵刃。

这兵刃通体乌黑,没有半点灵光透出,乍一看,与凡兵并无两样。若是仔细观察,这乌黑的杵兵像一个黑洞般,将周遭的光芒不断吸收。

斥候感知过人,自然知dào

他手中的兵器不同凡响。

但这外物并没影响到斥候,反而战意高涨,缓缓从腰间抽出那把森白的刀锋,手腕轻抖,立时发出一声骇然的兽吼,响彻天底。(未完待续……)

第0589章 神族扬威

自斥候入场之际,全场静音,众人凝神屏气,心中狂跳不已,不知他二人的比试较量与他人有何关系。

念力所及,斥候能清晰地感知到场中的一切,连细弱粉尘之物,亦逃难他的双眼,这种感知力已然入微,着实惊人。

唯独让斥候看不透的便是官宁手中那柄形状奇物的兵器。

不过场外却有人认出这柄短小精干的兵器是为何物。

相传,鹭仙岛是无限接近神源圣境的存zài

,当年贵鹭仙岛六大开山老祖之中,有人仅凭手中一柄奇形兵器,一击之后,生生将那前往神源圣界的大门给撕裂开来。

那把兵器从此得名,“开天杵”。

这些年来,从未见开天杵现世,众人均猜测此兵器,随主人前往了另一界,今日看来,这开天杵一直都留在鹭仙岛之中。

只是没想到传到了官宁手中,这是何等的造化。

这消息不断在人群之中传开,再次引得众人惊呼不断,更加可以肯定,此战斥候必败无疑。

轩啸自从见得这兵刃之后,目光便被它所吸引,倒不是有多想得到这兵器。

只是觉得乌黑的开天杵与他手中一物极为相似,一时间又不敢确定,鸿蒙的声音立时在识海中响起,“小子,你的感觉没错,它们的确出自同源,看来应当都是来圣界才是,因为仙界与凡界当中,绝不可能有这等神兵。”

轩啸心中一紧,问道:“你是说斥候会败?”

轩啸绝不会认为斥候会败,不过鸿蒙此言无疑让轩啸心中再次没底。

鸿蒙笑道:“胜负往往就在一念一间,那小子手中有神兵相助,只是胜算大了一些,而斥候,哼哼”

话到一半。鸿蒙便不源再说下去。

因为,官宁终于出手。

在二人的念力较量中,官宁出奇地落在了下风,此时再不出手,便会被斥候气势所压制,到那再想发力,对顺风顺水的斥候来讲,已然不会有太大的威胁。

不得不说,官宁亦是个极有战斗经验之人。

斥候立在原地,如一根擎天之柱。无悲无喜,若非他手中的牙刀,几近可以将他给忽略掉。

这便在神族的先天优势,与天地可轻易融为一体,取洞意之精髓,借天地之力。

官宁抢先出手,便是要破开斥候的心境。

只是官宁那开天杵逼近斥候身躯之时,突然全身一僵,如同一座巨山压在他身上。让他全身一沉,动作立时慢了半分。

开天杵紫芒乍现,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巨山般的压力立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咦?”斥候讶然之际。牙刀电闪般竖斩,与那开天杵硬拼一击。



音鸣激荡,淡金之色的元气立时化作一头凶猛的兽躯,张牙舞爪般朝官宁狂扑。

而那开天杵与牙刀相妆之地。空间立时撕裂开来,将那淡金色的“凶兽”立时卷入。

余震之力立时撞得斥候狂退不已,再看那持刀之手。已是血肉模糊。

斥候跌退十丈有余,单膝跪地,牙刀杵在地面之上,鲜血顺着牙刀不断朝地面滑落,实叫人触目惊心。

轩啸双眼放光,那开天杵果然当得神器,看来他猜得不错,这开天杵就时一柄空间神器一般,出招自带空间之力,斥候放才与之交手之时,那手上的伤便是被那空间撕扯之力而造成。

当斥候想明白这一切之时,立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让他兴奋不已。

一击过来,罗法身后几个老家伙终于有了些兴趣,死死盯着官宁手中的开天杵,陷入沉思之中。

斥候手臂之上,泛起淡淡金芒,转眼便已止血,五指重新紧握牙刀,活动一番之后,啐了一口,忖道:“今天是我斥候首战之日,必要重现我神族当年辉煌,岂能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

斥候虽然在精神蔑视官宁,可无论从何处看来,他都极其重视这对手,因为这些年来,他是第一个让斥候躯体受创之人。

要知dào

神族的最大优势便是身体,他们强悍的身体已达刀枪不入之境,这世间只有极少的利器能伤到他们。

斥候受伤在众人中眼中当属正常,可在他的眼里,这就是耻辱,亦是为他方才有些大意而付出的惨痛代价。

斥候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容,漆黑的脸上,两排大白眼极是显眼,每踏一步,天地同颤,让人能明显感觉到气势的变化。

便在当时,官宁冷哼言来:“斥候兄,不过是一场比试而已,方才我只用了三分力道,给了你认输的机会,若再这般胡搅蛮缠,有何损伤就怨不得在下了!”

斥候闻言,笑容依旧地重,只是每向前踏上一步,身躯都在不住地变大。

不时,他的身形已涨了一倍有余,众人又惊又骇。

斥候的笑容突然变得有恐怖,后脚猛一蹬地,那地面刹那间,龟裂开来,成就一道数尺深坑,只见其周身肌肉散发出那爆zhà

性的威力,青筋暴起,牙刀以极不可思议的速度被他高举当空。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那牙刀的光芒与仙君战榜的光芒何其相似,让众人立时看花了眼。

同时,官宁心中不禁轻颤,他修行至今还是第一次有人能让他生出恐惧之感。

出神片刻,牙刀气芒狂涨数倍,当空斩下。



气浪翻滚,元芒漫天。

如此刚猛一刀,立时将在场之人的战意挑起,看得这一干人等势血沸腾。

虽然鹭仙岛的弟子们不想承认,但他们也知dào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若非官宁运气疾行,横移开去,这一刀就算不至死,亦让他再无战力。

他现在竟为先前的狂言感到后悔。

轩尘阁与凌云绝宫一阵之中立时暴发出那雷鸣般的掌声,气势高涨,一扫方才尚茹受伤的阴霾。

而斥候知dào

这一刀虽未伤及官宁,但在精神上却给了他足够的震慑,于是利用那反震之力,手腕翻转,顺势便是一刀斜挑而上。

横移开去的官宁尚未回过神来,立时面对斥候的第二击,让他顿时有些吃不消。

不过他终究是鹭仙岛出身的大派弟子,临危不乱,见刀锋斩来,立时后仰,只见那刀芒贴着他的胸膛划过。

那刀气森然无比,刮得他脸皮生痛,呲牙不已。

官宁后翻一记,躲过牙刀之时,立时迎得,喘息之机。

在别人看来,此时应当与斥候拉开身距,重整阵脚,再拼死相搏,可官宁也算是艺高人胆大。不退反进,这可穷追猛打的斥候大吃一惊。



眨眼间,斥候与官宁换过数招,兵刃交击之声,不断地敲击着众人的心弦,叫人胸闷气紧,难受不已。

接连数十招过来,官宁已然占得上风,可他的心中一点也不敢放松,他甚至怀疑这是斥候刻意为之。

因为他虽然占得上风,可手中的开天杵再难伤到斥候半分。官宁不敢再耽误下去,得空瞥了一眼枫峌的神情,从他的眼神中便能看出其意,“杀了他!”

“你是在找死!”官宁耳旁突然响起斥候那粗犷的声音。

他分明离官宁还有数丈之距,只见地牙刀横斩之时,刀刃却平白无故地消失了,下一刻官宁心生警兆,几乎可以算作是下意识的将开天杵竖挡在自己腰腹之地。

紧接着让人吃惊的事情便发生了,官宁如遭雷击一般,跌退翻滚,那刚猛气劲于他体内疯狂肆虐。

不时,官宁那五脏六腑如被刀绞,痛苦不堪,鲜血大口大口地狂喷。

官宁实在想不通为何开天杵无法将那惊人的元气化解,否则的话,他又怎会受如此重的伤。

还有,方才那一刀明明离他尚远,隔空一击倒也有个反应时间,为何会似突然杀至,让他一点准bèi

也没有。

这无数的疑问比身上的伤痛让官宁更加难过。

几翻挣扎无果之后,官宁终于放qì

了。

场内外一片安静,短短一瞬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众人还需yào

消化一番才是。

其实斥候那最后一击并非有多高明,只不过是轩啸早先传授的破界而已,利用空间之力,造成二人之间跟离几乎为零。

而开天杵无法抵抗斥候的力量那就更加简单了,因为他的力量来自于祖源。

祖源乃天地成形之根本,元气之首,一柄开天杵兴许能与祖源之力相抗,但要看在谁的手中。

若是在轩啸手中,轩啸有这自信,可与至圣境一战。不过轩啸现在已对开天杵没了兴趣,因为就在他的乾坤袋之中,有一把兵器的威力已然超越了开天杵。

官宁是被人抬回去的,比尚茹的情况好不了多少。

斥候得yì

地冲杨稀伯眨了眨眼,再去到轩啸身旁,在众目睽睽之下,朝轩啸行跪拜大礼。

斥候起身后,回头怒视着洪都神山众人,眼中杀意难挡,瞬叫这场中的气氛变得更回诡异。

官宁落败似乎在君霓的预料当中,想要连扳三场,恐怕只有发生奇迹才有这可能。

不待杨稀伯言语,陈青书便再次登场。此时,已经没有人敢小看这陈家的火种了。(未完待续……)

第0580章 杀戮的开始

午时刚过,日月当空交合,光芒刺眼。

木笼谷之外黑压压的一片,细望之下,原来是近千人马围在谷口之外。

这些人无一例外,均是修者之流,只见他们大多数人身上的衣衫破损,看来极是狼狈,风尘扑扑的模样,似刚赶了很远的路。

不过从他们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疲惫,双目有神,精气神俱佳。为首一对男女,正是那多日未现身的骆闲与芍冥仙子。

他们二人多日前便奉命带领着部份血族族人离开西成山脉,没人知dào

他们去做什么。

这木笼谷距无法山足有数万里之遥,谷中的仙派便是斗神宫的盟友之一,池生阁。

传闻这阁主牛霸早年已修入圣元境,多年以来深居简出,不过此次却随五名弟子离山参加那斗神大会,如今这谷中无人坐阵,面对这如狼似虎的血族众人,恐怕已内砧板上的肉了。

谷中的数名护法早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问身边的弟子,有没有人人突围而出。

答案均是相同,一连出谷十数名机灵的弟子,无一不是被血族之人给斩杀当场。

此时,只闻芍冥仙子那天籁般的声音突然传入谷内,“池生阁众人听好了,自尔等一年前围攻凌云绝宫之日起,便应当料到了这结局,给你们一个机会,出谷自刎,我便给你们留个全尸,否则,莫怪姑奶奶心狠手辣。”

芍冥仙子位列八大仙子,身份应当算是最为隐密,没多少人知dào

他的实力究竟强在何处。

在芍冥身前的空地之上,躺着数具尸体,均是同一扮相,正是池生阁的弟子。不过此刻已无生机,便从外表看来没有半点伤痕,脸上还露出地诡异的笑容,如同睡着之后,做着美梦一般。

芍冥仍在耐心地等待。

不过池生阁的门人还是让她失望了,只闻谷有人喝道:“贱人,有本事你就进来,看大爷我不将你衣服拔光,让你欲仙欲死,哈哈”

骆闲闻言。眼角抽动不已,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如此侮辱,他怎能咽得下这口气,当下便朝那谷口冲去。

“站住!”芍冥娇喝一声,道:“何必这般冲动,他们不过逞口舌之快而已,收拾这群鼠辈,何需入谷?”

言语间,玉掌之中突然多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微风吹来,将盒中那粉末立时卷起,朝那谷内送去。

骆闲立时色变,这盒子里装的东西。他再清楚不过,别看这么一盒,指甲盖那般一小点,就足以让数百人丧命。

若只是死亡。并不可怕,可是一旦吸入这粉末,一个时辰之内饱受精神摧残。痛不欲生,偏偏要等到一个时辰后,方才爆体而亡,可谓死无全尸。

就在众人尚在议论那粉末为何物之时,谷中立时传来痛苦的吼叫。

“啊臭娘们,你不得好死”

“贱人你敢用毒?丧尽天良,我咒你断子绝孙!”

“”

粗言秽语不断传出,芍冥仙子脸上的笑容越发浓了,放声道:“大家可以休整一番,一时辰后,我们再出发!”

众人闻言,放声高呼,激动不已。

他们已经连续多日奔波,从南荒归来之时,芍冥便与薛谦分头行事。

越勒古台与晋家兄妹自是跟着薛谦去了,带走了数千南荒各族的精锐,而跟在芍冥身边的仍只有血族之众而已。

数日之间,芍冥率众连破六大仙派,歼敌近两万,这些仙派无一不是当年参与过围攻凌云绝宫的仙派。

轩啸曾言,“血债血偿!”

所以此次并没让所有人都跟着他,反是让大家分头行动,至于有多少斩获,就各凭本事了。

众人谁也不知,为何轩啸一句话,就可让他们跑断腿,却无半句怨言。

兴许这便是轩啸的魅力所在吧。

芍冥从骆闲手中接过一杯茶水抿了小口,满yì

地点了点头,看也不看他,柔声道:“待此事一了,我们便成亲吧,到时让他为我二人见证,他始终是我大哥啊!”

骆闲先前还有些愤nù

,闻言立时将先前的不快抛之脑后,跃起八丈高,叫道:“我骆闲终于要成亲了!”

血族众人立时欢呼,道贺之声立时由四面响起。

如此一来,谷内谷外判若两个世界。

谷外欢天喜地,谷内实如鬼狱,叫人无法相信一道结界的两端差别竟会如此之大

斗神宫内,轩尘阁与鹭仙岛的第四场比试刚过,众人表情如一半张着嘴,足以证明方才一战必是精彩万分。

栖默的实力在鹭仙岛年轻一代中绝对是五强之列,众人本以为这一场她可以轻松拿下,不想遇上陈青书,足足战了两个时辰,将她的耐性一点点给磨去之后,凭借蝰蛇缚将她制住,轩尘阁再次扳回一成。

虽说这结果不是众人希望看到的,但是似乎枫峌对这结果极是满yì

,因为他与杨稀伯之间还有一场未完成的决斗。

至于轩啸,只要将杨稀伯给除掉,枫峌相信早晚都会遇上轩啸。

念及于此,枫峌抑制不住地笑出声来,人影一闪,便已身在场中,带起一道劲风,他对这场比试已有些迫不及待了。

而这时,轩啸的脸上却露出一张满yì

的笑脸,卫南华在侧问道:“三弟,突然这么高兴,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此言一出,连珑月等人亦是好奇地望着轩啸。

轩啸干咳两声,言道:“轩尘阁反败为胜,我自然是高兴的,二哥多虑了!”

卫南华知他言不尽实,亦懒得戳破。

此时杨稀伯叹了一声,叫道:“哎,这一战看来再所难免啊!对上你枫峌兄弟,杨某真是没前半分胜算!”

枫峌阴声道:“既然知dào

没半分胜算,那就认输作罢,何必耽搁大家的时间。”

杨稀伯嘿然道:“修行之人最不缺的正时间,与你决战,我没半分胜算,你何曾又有?枫峌兄不会认为吃定我了吧?”

枫峌负手而立,冷哼一声,叫道:“既然你不放qì

,那便下场,你我二人好生亲近一番可否?”

“有何不可?”话音刚落,杨稀伯已在枫峌的眼前。

众人不解他二人有何恩怨,何必如此废话。

实不知,唇枪舌剑可以缓解自己心中的压力。面对此轮最后一战,没人敢言自己一点也不紧张。

真龙宝乾旋飞而出,立时握在杨稀伯手中,他演刻意地留心了一下公孙兆的神色,果然如轩啸推测那般,真龙宝戟定是当年敖广收集龙魂炼制而成。

如今此物竟落在杨稀伯的手中,可算是造化弄人啊!数万年的谋划,不想到最后还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公孙兆瞥了宝戟一眼,便宜将头别了过去,不再多看一眼。

便在当时,场中两人的关键一战终于到来。

枫峌冷笑之时,地面陡然激起无数碎石,人影立消,不过一丈之距,突然出手,任对手何等高明,除了硬接此招之外,亦别无他法。

可杨稀伯却是沉腰而下,张口狂吼,只闻一声龙啸立时响彻天地,枫峌的拳头尚未触及杨稀伯的身体,便被是吼叫之声震得跌退。

再看杨稀伯,双瞳之中泛起淡淡金芒,脸色狰狞,口中獠牙交错,皮表竟然附着一层鳞甲,转眼已成半人半兽之躯。

众人均没想到他二人出手便是这般大的阵仗,说他二人间没仇怨,鬼都不信。

实不知,他们如今对彼此的了解颇深,做无谓的试探没这个必要,所以才见面之时便使出自己真实的本领。

龙啸过后,众人被震得头晕眼花。

枫峌稳住身形之时,手中气刃顿时凌出,头晕眼花之感也在元气疾转之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一道强dà

的气息正极速朝他掠来,枫峌不用看亦知是杨稀伯如影随行般杀至。迎上杨稀伯,气刃破空怒斩。

只不过杨稀伯在那一刹那间,将手中真龙宝戟抛射而出,那速度至极,肉眼全然无法看清。

枫峌微一色变,立刃百挡,旋身之际,立时那那真龙宝戟荡了开去。

当是时,枫峌等来了他的第一个机会,手腕翻转,气刃电般照杨稀伯胸膛之处斩下,换作是旁人,定然反应不过来。

可是杨稀伯感却反应了过来,只不过他是眼睁睁看着那气刃劈在他的胸膛之上,没做任何反抗。

惊呼四起,嘈杂一片。

已有不少按捺不住自己内心激动的心情,为鹭仙岛大声叫好。

可是左等右等,亦不见杨稀伯倒地,也没听他求饶认输。

莫非枫峌这一招不足以让他命丧当场?

半晌过后,众人方才回过神来,定是杨稀伯那皮表的鳞甲保住房了他的小命。

此刻,枫峌背后寒气直冒,心生感应,不及瞬眼,气刃抽回,跺脚冲飞起。

原来是先前被杨稀伯抛射出的真龙宝戟在此时如同长眼一般,倒飞而回。

一击落空,杨稀伯抬脚正中那戟刃之上,真龙宝戟立时朝上疾射,直追那枫峌而去,而杨稀伯则紧随其后。

这接连数招,可谓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若一切早已在他的掌握当中一般。

真zhèng

的好戏,才刚刚登场。(未完待续……)

第0581章 强势翻盘

场中的局势,一眼分明,枫峌自交手以来,便一直被杨稀伯追在身后,显然落在下风。

不过只有当局者杨稀伯才知dào

,这枫峌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罢了。

众人眼睁睁看着一场决斗变成了追逐的把戏,大感无趣,嘘声四起。

杨稀伯心知与枫峌这等名门大派的弟子斗法,最重yào

的便是耐性,一旦自己失去耐性之时,败局已定。故此,杨稀伯并不认为自己能在数招之内将他击败。

戟芒千百,如浪如潮地照枫峌的背影疾刺,看得众人眼花缭乱,但同时亦知不过花架子罢了。根本无法伤到枫峌,因为他的身法实在太过诡异,完全无法把握他真实的身影。

杨稀伯此举可谓是投石问路,如果枫峌接招,那便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他的身影所在,亦能省去许多麻烦。

这时,杨稀伯耳旁突然传来一道人声,“大哥,杀了他!”

杨稀伯眼前一亮,嘴角露出这诡异的笑容,不用看亦知是轩啸所言。

杨稀伯的气势在短短的一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叫众人惊骇不已。

只见他周身散发出那紫金之芒,如星尘过境内一般,身法暴增数倍,立时便追至枫峌身后。

连枫峌此刻亦不禁色变,若他先前便有这本事,何以要等到现在才动真格的?

他们当然不会知dào

,先前的杨稀伯只不过是在等待一个取胜的机会而已。

而枫峌的目的则是置杨稀伯于死地,所以,他在等待杨稀伯犯下致命的错误。

对于现下杨稀伯暴露出的实力,他心中自然是喜忧参半。

忧的是杨稀伯的实力并不如他预料那般弱小,喜的自然是杨稀伯现下透露出的自信与暴发力极有可能成为他致命要害。

得yì

便会忘形,乐极自会生悲,这几乎是恒古不变的道理。枫峌此刻的心情极是复杂,连自己亦说不出是何滋味。

而现下杨稀伯的心情则要轻松许多,他同轩啸前去鹭仙岛,经lì

过所有的事。

直到现在,亦不知鹭仙岛的态度。

如今轩啸突然让其宰了枫峌,那必是两派合zuò

的事有了新的进展,不管是好还是坏,都将主动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再看轩啸,他虽然安坐席间,却心系多事。识海之中对当下时局及场中胜负都极是关心。

何况那主位之上还有个到现在都沉默寡言的罗法,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

观察许久,他终于明白了,这斗神宫现下的主人明明是罗法,可为何这一宫之主却对公孙兆这条小狗有些恭敬,倒不是他们之间的尊卑作态惹人生疑,这只是一种感觉罢了。

场中不论发生何事,罗法的第一反应均是微微侧面。虽然动作极小,但也没逃过轩啸的眼睛。

轩啸心中早已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不禁暗叹,高手过招。实如搏奕,布局落子极为讲究。罗法这人可不是一般的搏奕大家啊!

而先前轩啸做这决定之前,自然是得到一些授意,才会将自己的决定告知于杨稀伯。

接下来。就看杨稀伯的实力了。

场内的气氛变得诡异,众人亦不再嘲笑,讥讽。通通安静了下来。

因为枫峌的身速慢了,已经不再一味地逃窜,他感受到了来自杨稀伯身上的压力,当然包括那浓烈的杀气。

在这等压力之下,枫峌若断续等待下去,失败的也许就会是他,只因胜利永远不会属于懦弱之人。

枫峌回头之时,与先前逃窜时判若两人,手中气刃光芒狂涨,迎上飞身而来的杨稀伯,别无二话,当头便斩。

杨稀伯疾速狂掠,面对着的气刃自是速度加倍,而他却全无惧意,宝戟在前,势如破竹般杀入枫峌身前一丈。

戟刃交击,铛

剧响之际,两人同时倒飞,手中兵刃之芒不减且更甚,隔空便是狂舞连斩。

轰轰轰

气劲交击,轰鸣连炸,半空之中电闪雷鸣,火光冲天而去,看得众人眼花缭乱,这才是他们期待的决斗,精彩万分。

谁都能看出他二人之间的敌意,那一股欲置对方于死地的气势直接影响到众的心的态,会为他们每一次硬拼而捏一把汗。

而这一刻,一场较量似乎已不再属于他二人。

杨稀伯终于敛去了他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手中真龙宝戟正悄然发生着改变,龙鳞突生,一片一片的生得分明,戟刃在此刻亦成那龙信的模样。

枫峌似乎看出这真龙宝戟的玄妙,眉头一皱,身形暴闪,近得杨稀伯之身,挥刃横扫。

瞬眼之间,他竟连斩十数刀,那速度快到让人根本无法看清,更叫人吃惊的是,从头到尾,杨稀伯如同痴傻一般,以自己的身体硬生生地接下这十数刀。

如果他的身体已强悍到不畏刀剑,那么这并没什么好奇怪的,怪就怪在杨稀伯的面色惨白,鲜血顺着嘴角便流了下来,这与找死有何分别?

枫峌亦感到这事情的诡异所在,杨稀伯再蠢,也不至于蠢到送死,就算不想赢下这比试,直接认输便可,为何却愣在原地,一副送死的模样。

只有一个解释,杨稀伯这是以命搏命,看谁的命更硬。

当想通这关键所在时,枫峌突然色变,立时抽身飞退。

杨稀伯裂嘴之时,一口牙变得血红,只闻其淡淡言关系密:“枫峌,你输了,代价便是你的小命!”

就在这时,枫峌与杨稀伯四目相对,只见杨稀伯的眼中泛起那金芒,立时叫他全身大震,一时间竟有跪地求饶的冲动。

这威势是他修行多年以来,从不曾遇到过的,连在师父与师祖的身上也不曾见过。

可一个小小的杨稀伯怎会有如此威势,让人神魂颤栗,连直视他的勇气亦是欠缺。

这原因轩啸再清楚不过,因为在那断屏山之中,轩啸两个哥哥有过同样的经lì



在轩啸面对祖龙之时,与现在的枫峌有相同的感觉,两条腿全然不听使唤地就想朝下跪去。

这威势,便叫做“龙威”。

这数日以来,轩啸一行人给那几名从圣界来的老家伙了太多的惊喜,今日这杨稀伯更让他们喜出望外。

纷纷朝罗法看去。而罗法并不言语,一旁的公孙兆笑道:“前辈们请放心,这一切都在君上的计划当中,不会有任何差池。”

他几人这才满yì

地点了点头,朝杨稀伯看去。

杨稀伯话已出口,当然不会再让众人失望,手中宝戟突然脱手疾射,如同一道闪电般,朝枫峌胸门之外疾射。

尚在愣神的枫峌反应过来后,立时魂飞魄散,以气刃挡之,不想在那电光与气刃相触之时,并分响动亦没有。

再看那宝戟,竟如蛇一般缠上那气刃,蜿蜒而上,速度奇怪,连同枫峌的手臂一同缠住。

定睛一看,这哪里是蛇,分明就是一条缩小的龙身。

众人惊呼之际,发xiàn

那杨稀伯突然没了踪影,先前众人的注意力全都聚集在那脱手而飞的真龙宝戟之上,似乎没人再关心杨稀伯去了何处。

轩啸与卫南华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惊骇之色,这短短数日之间,他们这大哥的实力又有所精进,着实让他二人吓了大跳。

枫峌见这小龙绕上手臂之时,立时慌了神,不是他有多惧怕龙,而是这龙兽自绕臂而上之时,便疯狂地吸食着他体内的无气。

枫峌空出的一手,立时掐在那龙颈之上。

让他吃惊的是,竟在这凶兽的脸上看到了人一般的笑脸,他虽不知dào

杨稀伯是如何办法到这一切的,但是亦知dào

这个中关键。

这正是杨稀伯最初时修行的化龙决,化作龙形之际,真龙宝戟便成了他的龙骨。

此刻这龙身在不住地变大,立时将那枫峌的手给挣开,继xù

上游,以极快的速度将枫峌缠得死死,最终只露出一颗头来。

这期间,枫峌尝试过各种言法,想要挣脱龙身的束缚,可体内的元气早被吸了七八,无力反击。且他挣扎得越大害,这龙身便缠得越紧,几首快将他挤成肉泥。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骨骼磨擦与断裂的声音。

枫峌怕了,两眼之中尽是惊恐的神色,颤声道:“杨公子,我认输,放我一条生路,算我求你!”

如今的杨稀伯在大庭广众之下化身兽身,早将众人惊得合不扰嘴,这场较量也在杨稀伯拿下最后一局时,实现翻盘。

众人惊骇之情,无以复加,只静静地看着那挺立的龙身,俯首低眼地盯着自己的身体缠绕着的猎物。

枫峌在杨稀伯的眼中看到了极浓的杀意,并未减弱,他知dào

如果再不求助,杨稀伯一定不会放过他。

杨稀伯似乎知dào

他要做什么一般,口吐人言,“叫啊,看看会不会有人来救你!”

众人终于明白,这场比试,绝不会是单方认输就会作罢的比试,而是只有胜者能活着离场。

身为鹭仙岛的岛主,此刻竟在诸多弟子的救情声中无动于衷,着实让人不解。

枫峌不想死,用尽全身力qì

吼道:“君上救我”

话一出口,龙身猛地紧缩。



血花迸射,那枫峌在龙身化人之时,已成一摊肉泥。(未完待续……)

第0582章 猖狂的理由

君上?在斗神宫之内能被称作君上的除了罗法的又有何人?

可是一个鹭仙岛的弟子为什么会向罗法求助呢?

在君霓的脸上,却看不到半分尴尬,自己的弟子被人斩杀,亦不见她伤心,那怕是半分难过的神色也没有。

鹭仙岛一众弟子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他们尊敬的大师兄,平日里如阳光一般关怀着他们的大师兄竟然死了,死在了他们的面前。

而她们平日里敬重的师父却对这一切无动于衷,他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为他们找不到任何师父不为大师兄出头的理由。

姣霞此刻将责任尽数归咎于自己的身上,若不是她将尚茹打成重伤,杨稀伯又怎会加倍奉还?转念一想,忆起师父交待的事,鹭仙岛与轩尘阁应属同一阵线才是,先前她出手虽重,却极有分寸,只不过是为了给众人造成两派仇怨颇深的错觉吧了。

转眼枫峌却死在了杨稀伯的手中,这又是怎么回事?

鹭仙岛众弟子痛哭流涕之时,君霓缓缓起身,美目朝那罗法望去,“君上,难道你就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罗法拂袖轻咳,干笑道:“岛主想让在下说什么时?为什么你的弟子会求我相助吗?你问我,我又去问谁。还望岛子莫要被他临死一言弄得乱了阵脚,别忘了斗神宫与鹭仙岛之间的约定。说不定这又是某人的离间之计吧!”

君霓装作恍然的神色,朝轩啸望去。

轩啸嘿然道:“想必罗宫主口的某人说的便是在下吧?即便是在下又如何?好巧哦,被你们给拆穿了,那总得杀人灭口吧,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杀了也就杀了,不必大惊小怪!”

众人闻言,凉气倒吸。都知dào

轩啸胆大包天,没想到竟猖狂至此,当着仙界两大仙宫的掌门之面,竟然如此出言挑衅,难道就不怕这二人当众撕破脸,将他碎尸万段?

一时间,众人立时清醒过来,身为斗神宫盟友之众,将轩啸从头到脚给骂了个遍。

“轩啸,休得猖狂。此处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小贼,敢对君上无礼,小心我等你将你大御八块!”

“不知天高地厚的是你吧,这里可不是你凌云绝宫!”

众人言语激愤,说着便亮出刀兵,只等罗法一声令下,便会一拥而上。

此刻,如千泽宫等凌云绝宫的盟友立时靠拢,大战一触即发。

轩啸却是一脸淡然。并不把这紧张的局面当回事。

连卫南华亦是摸不着头脑,轩啸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众人等的一声命令迟迟不来,齐齐朝罗法望去,立时有人主动请缨。“君上,让我们将他宰了,他奶奶的到了斗神宫还由得他猖狂?”

罗法始终带着那张面具,永远不知dào

面具下的那张脸是何表情。

不过。轩啸却从他露在外面的双眼中看到了一丝慌乱,立时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

公孙兆似乎担心轩啸看出点什么,立时闪身而上。叫道:“各位,圣界五位前辈在此看着,堂堂斗神大会,岂能为一己私怨而大开杀戒?斗神大会之后,便是挑zhàn

仙君战榜,诸位难道不想在那时在公平的擂台之上展现一番自己吗?”

众人闻言,均觉得有理,怒气顿时消了大半。正要退去之时。

山下突然来了几位神色冲冲的仙派中人,在各自仙派主事人的耳旁窃窃私语。

这些人在听闻身旁来报之人的话语之后勃然大怒,只见那池生阁之主眼中寒光一闪,将身旁弟子推入场中,叫道:“将你方才说的话,大声地说给众人听听!”

那弟子浑身一颤,在人群之中扫了一周,小心翼翼地言道:“师父死了,师兄死了,师弟也死,池生阁完了,被被”定了定神,咬咬牙,这才下定决心地喊了出来,“被芍冥仙子及血族中人给屠了干净!”

这弟子声嘶力竭地吼出声来之时,无法山巅立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另几名弟子纷纷上前,将自己师门中的遭遇纷纷道出,与这池生阁的情况大致如一,唯一不同的是行凶之人不是同一批人马。

不过他们却都是出自凌云绝宫及轩尘阁。

众人的眼神如要吃人一般,怒视轩啸,威压临身,轩啸并不觉有多难受,凝神之际,山势袭来,这点压力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离开仙界多时,不想仙界当中竟出了你这等人物,看来仙界大战亦会因你而起啊!”言语之人,正是下界五人之一,番庐升。

此人的身份算是个谜,似乎与田椟不是一路人,与周围另三人也非是一路,此刻支声,不知意欲何为。

罗法、公孙兆等同一阵线的修者意锁轩啸,就如同担心他遁走一般。

罗法淡淡道:“轩啸,难道你不打算解释些什么吗?”

卫南华与杨稀伯等人分列左右,斥候在后,将轩啸护得周全,似在向众人说,“要想杀他,先从我们的尸体上踩过去!”

实jì

上,卫南华与杨稀伯等人早知轩啸这计划,当初虽然没阻止,但是也有担忧,不过见轩啸如些决绝,倒也未曾劝阻。

如今,他们担心的情况终于发生,斗神大会兴许会因此而中断,引起公愤之后,再难脱身。

番庐升右侧的老者轻咳一声,那声音沙哑至极,如同破锣一般,言道:“凌云绝宫破坏了规矩,如今我们也不必再守什么约定了,血债,自然是要用血来偿,否则我广家的三个小子,不就白死了?”

此言一出,广矢周身微震,两眼立时红了起来,广家的三个小子,说的不正是广矢的三位哥哥吗?

这老者与广家又是何关系?

当他瞪着轩啸之时,轩啸的心差些从喉中跳出来,体内元气立时疯狂乱窜,单这一眼,便让轩啸闷哼一声,吃了些暗亏。

珑月挤到轩啸身边,助他顺了顺气,极是关心地陪在他身边,让那游龙差些发狂,暗骂不已。

轩啸缓过劲来,朝那老者言道:“广潮生,到了仙界,便应当守这仙界的规矩,凌云绝宫与你们有何约定,我不管。我只知dào

,罗法杀了我爹,杀了我兄弟的爹,屠了我轩尘阁,这大仇不能不报,至于你广家的后人,那是自作孽。”

轩啸言语之时,气势生变,虽无元气波动,可单是那气势便让他身边几人难过不已。

广潮生便是那老者的名字,他可算作广家的第一代祖先,数万年便已破升圣界,实力有多惊人,谁也说不好。

不过轩啸居然知dào

他的名字,这也让他着实吃了一惊。

轩啸不待他言语,再言道:“轩某不需yào

解释什么,这些事都是我做的,那又如何,你们也会说血债血偿,我现在做的,正是你向你们讨债而已!”

仙界数万年来,杀戮不断,如轩啸这般,公然向众多仙派发起挑zhàn

,且同一时间连宰数派的行为,绝无仅有,他这是要与天下为敌吗?

广潮生怒气冲顶,冷哼一声,双眼精光暴射,轩啸胸膛之上立时被那无形气劲击得连退三步,一口鲜血喷出,可是在他的脸上,却不是痛苦之色,而是灿烂无比的笑容。

轩啸将口中的鲜血索性吐了干净,闪身而上,吓得众人惊呼连连。

只见人影一闪,轩啸立时与那广潮生头顶头。

周遭的空气立时如同结冰一般,冰寒到了极致。

金芒狂涨,与那广潮生周身散发的灰色气芒形成鲜明的对比。

两道气罩不断交击厮磨,火花连溅,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

轩啸裂嘴笑道:“老家伙,有本事就杀了我,你这招式绵软无力,难不成是年纪大了,没了力qì

,你若是今日杀得了我,记得在轩某的墓碑上刻下一个服字,以证我轩啸服了你,若你杀不了,或不敢杀,那就给我乖乖闭嘴!”

轩啸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把刀般狠狠地戳着广潮生的心,叫他一肚子怒火,终于到了暴发的边缘。

卫南华、杨稀伯一干人等早已做好准bèi

,只要那广潮生一动,立时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务求将轩啸救出,再设法逃离无法山。

可是,他们真的逃得了吗?四獠真身在此,设下结界,岂是那么轻易便宜能破掉的?何况五个老家伙正邪难分,加上这满场对轩啸一众人充满敌意的各派门人,他们很难活着离开此地。

不过这一切在轩啸的眼中似乎都不重yào



“我他娘的宰了你又如何!”广潮生终于动怒了,暴吼一声之时,众人心弦立紧,蓄势待发。

不过就在广潮生出手的那一瞬间,肩上被人一把按住,“广老何必动怒,这小子对我还大有用处,就算要动手,也轮不到你,他的话说得对,入乡随俗,到了仙界自然应当守仙界的规矩!”

广潮生扭头之时,怒火立时消了大半,因为在他面前,广潮生还不敢造次。

他当算是此次下界五人之首,杜高甫!

只有他,打量轩啸的眼神始终有些不同。(未完待续……)

第0583章 了然于心

令人不敢想象的是,广潮生这位成名多年的老家伙居然首先示弱,敛其气势,退了半步,沉声道:“小子,不用得yì

,老夫现在并非杀不了你,而是不得杀你,总有你跪地求我的时候!”

轩啸露出自己那招牌式的笑容,拭去嘴角的鲜血,“老小子,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你都不会杀得了我,不信我们走着瞧!”

言罢不理广潮生,面朝罗法,叫道:“罗宫主,我杀了你养的狗,你这做主人的为何不生气啊?”

罗法冷哼一声,叫道:“轩啸,此地是我斗神宫,不是你家后院,我不知你出于什么目的,不断地激怒我们。你要知dào

这对你没有一点好处,只会让你死得更难堪。”

轩啸嘲笑道:“我好怕,你吓死我了,修入至圣之境的罗法竟然会怕我这个黄毛小子,我没听错吧!”

轩啸不断地出言挑衅,罗法竟如若未闻,如此纵容轩啸,各大仙派的门人甚至都怀疑是自己看错,亦或是听错,心中极是不解。

便在当时,君霓仙子冷喝一声,叫道:“轩啸,休得猖狂,此地乃斗神遗址,你若是你再这般无理以闹,这仙界之众怕是容不下你,到时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威压临身,本就受伤的轩啸立时胸中发闷,全身一震,踉跄之后,险些倒地,幸得众人眼疾手快,立时将他搀住。

卫南华神色凝重,传音道:“三弟啊,若要出气,也差不多了,再这般闹下去,到时真惹怒了他们,当心我们这大帮人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轩啸见火候正好,便在杨稀伯与卫南华的搀扶下回到席中。杨稀伯低声道:“你小子又在打什么主意,是想吓死我吗?”

轩啸嘿然道:“我是想看看如今斗神宫的底线在哪儿,如果我要屠了他斗神宫,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卫、杨二人闻言,立时色变,原来从一开始,轩啸的目的就一直这在这里。

而跟在他身后的书生似乎一早便猜到他会这么做,所以并不奇怪。回想斗神大会前夕,书生问过轩啸,为何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原来。指的并不是轩啸灭了司马家一事,而是指的此次斗神宫一行的真zhèng

目的。

不得不说,书生在不知不觉间早已猜到了轩啸的目的。

轩啸望着书生,言道:“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要跳出这个轮回,你说这是不可能的事。但是从现在起,我就告sù

你,不管是何人谋划的这一切,似乎都随着我的觉醒。正在发生着悄然的改变,主动权已经慢慢的到了我的手中!”

轩啸此言并非妄语,这些日子来,他一直在思考。若将这天下看着棋盘,那么下棋的又会是谁。

不管是谁都要好,轩啸来到这世上,便注定是颗棋子。而他这颗棋子似乎与其它棋子又不太一样。

一盘接一盘的棋局,周而复始,不论如落子。结局都相同,而轩啸早晚都会变成一颗弃子。不管他以什么身份出现,当初的竺之罨,还是如今的轩啸。

轩啸不想再做棋子,他要跳出这棋盘,成为落子之人,至于对手是谁,已经不再重yào

,因为他一定会是那个赢家。

众人当然不会知dào

轩啸的心中在想些什么时,因为这想法实在太过方谬,不是不相信轩啸,而是不相信一个完整的世界如何会如一盘棋局那么简单。

若真是如此,那么每个人来到这世上,一生的命运早已被注定,活着还有何意义?

轩啸现在才知dào

,罗法亦是那个极力想自己对自己做主的人,命运岂能操控在别人手中?

于是他很可能就是当年天算一族,携《命书》消失的人。因为他要改变命运,改变这世间秩序。

只不过有命书还不够,他需yào

的东西还很多,所以他一直在寻找。

轩啸一直将罗法当作自己真zhèng

的敌人。

如今看来,他不算是敌人,顶多算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真zhèng

的敌人尚未出现,但是轩啸已经隐隐能感觉到他是谁。能够掌管这天地万物的又能有谁?

同样以一般棋局来说,若有人能掌握棋局的胜负走势,便当得棋艺大家。

当你的对手有套路之时,你可轻而易举地判断他接下来的落子。反之,落子完全不套路,乱中有秩时,你的对手也许会慌乱,忙中出错,机会也许就来了。

事情就回到那天夜里,轩啸对书生说过的一句话,“每一颗落子,都能衍化出成百上千种可能!”

轩啸如今将自己当作是一盘大棋局中的一盘小棋局,他便是那落子之人,姑且将对手当作是罗法。

罗法已经在轩啸的逼迫下,慌忙落子。

他当然不会是眼前这个戴面具的人。

轩啸这几日以来,一直有意无意地试探着对公孙兆有些言听计从的罗法,发xiàn

其性格好得惊人。

如轩啸这般胡搅蛮缠,他竟可一忍再忍。不是因为他转了性,而是他根本就不是罗法,至于是谁,轩啸不想知dào



轩啸心中有些激动,第一次掌握主动权的感觉真好。他知dào

罗法去了哪儿。

那里甚至是轩啸刻意挖下的坑,罗法既然愿意往里跳,轩啸不介yì

将他给埋了。

卫南华等人顾不得各大派那吃人的眼神,聚在轩啸的身旁似乎相要得到一个答案。

轩啸一愣,随即笑道:“罗法是假的,此刻的无法山只有公孙兆坐阵,斗神大会结束之时,我要让斗神宫血流成河!”

轩啸语出惊人,连杨稀伯与卫南华这等胆大包天之辈亦不得不咽了两口,半晌后才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这才将轩啸的言语给消化掉。

杨稀伯看了看周围的朋友与兄弟,见他们的脸上均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自己便放下心来。

久不言语的妙音此刻竟难得地生出一脸笑容,言道:“都说竺之罨胆大包天,可跟你一比,还是差了不少,如果当年的他就有你现在的胆色,那么就不会再有你轩啸了。所以说,这一切都是命!”

轩啸叹了一口,忖道:“是啊,当年竺之罨胆子再大一些,再将这一切持得明白一些,那么就不会再有后来的问题。”

轩啸盯着周围这些与他共患难的亲人与朋友,沉声道:“我不会再犯当年父亲的错误,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可放开手脚,不用再有任何负担,我要让这斗神宫变成炼狱!”

众人闻言,无一应声,但从眼神之中便宜能看出坚定与信任,有此话是不用说出口的。

这时,罗法才纵声叫道:“斗神大会是为各大仙派有一次公平较量的机会而设立,这其中有上界圣高的威严,不容冒犯,五大圣者亲临,便是对斗神大会的重视。若有人刻意破坏这仙界的规矩,再次引发仙界战乱,那么他必须人承shòu我斗神宫及各大派的讨伐。”

言语间,连正眼亦不敢望上轩啸一眼。

只听他接着道:“现在,斗神大会继xù

进行!”

众人虽有不甘,但亦不得坏了规矩,要杀轩啸,接下来的机会多的是,再等上两日,又有何妨。

轩啸注意到,在这期间,洪都神山的弟子无一人言语,似乎对这局势并不关心。

而海平逍脸上的不屑的神色,被轩啸看在眼中,不认为他这是不可一世,要知dào

,洪都神山中的那帮老家伙可是一个人也没出现过,轩啸绝不想信他们对斗神大会之上的战利品没有兴趣,已经对他们的出现做好了一切的准bèi



此时,所有人才注意到仙君战榜之上,已经出现了对阵的两大仙派。

凌云绝宫四个大字承载着无数的光辉,让人无法直视。

而南天宫亦不容小觑。

南天宫一席中早已经多出一位老者,此人面色阴沉,那似有似无的杀气不时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多日来,传来最厉定的就是南天宫少宫主房玄怒被当街斩杀,当时围观之人足有近千人。

行刺的人正是卫南华的妻儿。

还有位神mì

人不但将房玄怒身旁的六大仙君尽数斩杀,最终还带着卫南华的妻儿遁走,让南天宫上下多日来没有半分收获。

这凌云绝宫对上南天宫,可谓是天意。

远有旧仇,近有新恨。想来这一战,又是一场万众瞩目的焦点之战。

南天宫的五名弟子一同起身,无法掩盖那内心的怒火,正中一人较轩啸还要年长一些,探手遥指轩啸,喝道:“轩啸,你纵容属下暗杀生事,虽不是你所为,但你难辞其咎,若你还有些胆色,就别让你凌云绝宫的弟子前来送死,让你二哥卫南华亲自下场,我们要为死去的少宫主讨回公道!”

轩啸瞥了他一眼,真不觉得海平遥与胡不归会败下阵来。不过已到第七轮,这南天宫倒也有些实力。

何况也轮到让卫南华活动一下筋骨了,否则到大开杀戒之时,怕他适应不过来。

轩啸望着卫南华,似在询问他的意思。后者点了点头,言道:“这一场,让我先来吧!”

凡界三大奇迹之一的卫南华终于要出手了。(未完待续……)

第0584章 一招制胜

“听闻凡界三位奇迹般的修者,除了轩啸当属你卫南华最妖孽,今日就让我毛文龙前来领教一番!”此言当作开场白,人影飘飞,稳稳地落在场中。

只见此人三十上下,却生得一头白的发丝,一丝不乱的披在身后,一个男人偏偏眉弯如月,凤眼勾魂,这妖魅的气质倒与游龙有些相似。

杨稀伯首先叫道:“毛文龙、游龙,都有个龙字,不过我觉得你们还是应当换成毛文凤、游凤较为适合!”

言语逗得凌云绝宫所属大笑不已。

游龙满在怒容,却一时半会儿拿杨稀伯没什么办法,只得冷哼一声,便将头别了过去,索性不看。

毛文龙则如若未闻般,直勾勾地盯着卫南华,“你不会是打算认输了吧?令夫人与令公子杀了我们南天宫的少宫主,六大护法更被全歼,卫兄若此刻不出来给我南天宫一个交待,只怕难以服众啊!”

此言立时引起共鸣,嘘声四起,均是催促卫南华出战之人,但这场外不少人见识过当日卫南华的厉害之处,深知轩啸这兄弟三人没一个省油的灯,若被他们三人盯上,只怕这一生都不得安稳,轩啸这些天虽然身在无法山,但却运筹帷幄,绝宫的大仇丝毫没有耽误,反而这般大方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不是有恃无恐又能是什么?

聪明的人始终闭口不言,耐心地等待着,看他卫南华如何应对这些挑衅的人。

果然卫南华轻哼一声后,沉声道:“我不是害pà

,而是在想几招之内能置你于死地!”

好生狂妄,这卫南华实力也许比不上轩啸,但口气绝对比轩啸还要大,这还没入场。便想着几招之内将毛文龙给宰掉,难道他就不会想想如果自己败了,又会是个什么下场?

当然,他们永远不会知dào

,“失败”二字从来不在卫南华的考lǜ

范围之中。

想当初,凡界虹城一役,他与轩啸、杨稀伯二人,才真zhèng

算作黄毛小子,便胆敢越阶挑zhàn

,并手刃杀父仇人。

再到后来乾坤境之中被水家之人所囚禁。他从头到尾也没放qì

过活下去,耐着性子等待着复仇的机会,结果还真被他等到了。

到了仙界,自不用说,千象林之中,他险些丧命,却因祸得福。如今的修行之道,已越走越宽,越走越远。每一日对他来说都是上升期,又何来大话可言。

卫南华从来不喜与人争辩,在他的眼中,争辩只有他大哥杨稀伯与女人会做。

卫南华的入场极为平凡。不带半丝元气,乍一看,与常人无异。

众人心中所想如一,他就这样一步步向场中走去。兴许还未近身,便被毛文龙给宰了吧。

妙音望着卫南华的背影,突然知dào

为何两道元神都对他情有独忠了。因为他的成熟。他的冷静,他的不善言辞等等。

念及于此,妙音不禁脸色一红,言道:“你再看我,可就是对你义嫂不敬了,当心你二哥收拾你!”

轩啸干咳一声,笑道:“二嫂可别冤枉我,我只是在想,你何时才会醒过来?”

妙音一颤,久久说不出话来,闻轩啸再言,“竺之罨的记忆尽数在我脑海之中,我就是他,他就是我,而我却是这身体的主宰,他只存zài

我的记忆当中。我认为这才是两个人最完美的融合,若我没猜错,你的实力在刚才圣元境时便再无提升,以至于数万年已过,你的实力不但没到你顶峰时期,反而有所回落。以我的经验来看,若是你与妙音的元神相融合,实力必然会大幅提升!”

妙音,或者说是七妙玄女很害pà

,害pà

两道元神相融之时,她便失去了自己,这种纠结的心情不是任何人都会懂的。

几息之后,妙音问道:“你确定不是在骗我?”

轩啸淡淡道:“这个世界本就不存zài

骗与不骗,只存zài

你信或不信,每一个轮回都应当有这轮回的规矩,你不能因为留恋或不舍,而破坏规矩。你知dào

,我不止有一种方法,强行让你与妙音的元神相融,但我却没这么做,是因为我觉得你有一天会明白这道理,不过见你对我二哥情根深种,我知dào

你现在有了亲的想法。可是我想对你说,你不能太自私,你算是她的前世,就应心疼她这后世,当你们合二为一之时,你就会知dào

这一切会有多奇妙了。”

妙音沉吟片刻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好个每一轮回都有每一次轮回的机会。轩啸,你可知我七妙认定的事,没人能够说服我。但今日要加上,‘除了轩啸以外’。”言罢望着轩啸,言道:“此间事了,我便将你们的妙音还给你们。”

轩啸未及言语,立时感觉周围的元气充满了爆zhà

性的威力,似乎连空气都快着火一般。

众人呼吸之时,嗓子眼儿直冒火花,五脏六腑如被焚烧一般的难受。

这还是有四獠结界庇护,若非如此,只怕快被烤熟了。

“好强的火属元气!”毛文龙讶道,“这火属元气只怕已被你练到极致,不过我还不信你连水都能烧着!”

但在当时,毛文龙躬身暴喝,四肢着地,腹部不断鼓涨,直贴地面。

乍一看,像一只爬在地上的蛤蟆,口中发出那低沉的吼声,似在警告那缓缓逼近的卫南华。

在卫南华的眼中,此刻只看得到毛文龙,杀意袭来,让毛文龙感到一阵不合时宜的冰寒。

便在当时,毛文龙突然张口,一道紫黑之芒立时从他口中暴射而出,这水属元气浓稠无比,威力奇大,极速朝卫南华飞去。

谁知dào

卫南华不闪不避,紫黑之芒刚到卫南华身前一尺,便再难寸进,剧烈的温度将那紫黑的元芒生生灸烤成一团水雾,缓缓飘起。

卫南华极是自然地从那力水雾中穿过,如同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惊呼四起,喝彩交杂。

如今的卫南华无论气势亦或实力都较之在西成山脉中人又增进了不少,看来这修行天赋还是相当重yào



毛文龙立时色变,在他的脸上突然得坑坑洼洼,无数的肉瘤不断生出,还流着那黄色液体,伴随着刺鼻的气味扑鼻而来。

毛文龙这幅尊容可与先前大有不同。

先前不过跟游龙那般,显得阴柔。而此刻,他却是不拆不扣的丑陋。

场边不乏女流之辈,本来大多数还与南天宫属同一阵线,此刻见得他这尊容,亦忍不住一阵恶心,头皮发麻。

毛文龙隔容一连吐出数道与先前相同的光团,分别击在卫南华的前后左右。

轰鸣声立时炸响,水雾飞扬,场中立时变得迷离虚幻,整个场中立时被大雾笼罩。再看不清他二人的身影。

轩啸倒是明白了,这雾气大有明堂。

看来毛文龙也并非逞口舌之利的人,还是有两把刷子。

杨稀伯似乎也看出问题所在,传音问,“三弟啊,这雾气之中夹杂着浓郁的毒气,二弟能吃得消吗?”

轩啸坚定地点了点头,言道:“二哥不会有事的!”

而此刻身在迷雾之四的卫南华早已屏住呼吸,周围一片昏暗,他却没有半丝恐惧,依旧坚定的朝前走。

就在这时,一道鞭影电闪般朝卫南华腰腹之地抽击而来,卫南华亦不闪避,任由其抽击在身上。



浓雾中传出一声巨响,叫众人心中一惊,不知dào

发生了何事。

而卫南华你脚步沉稳,并未受那抽击之影响,而随后第二鞭就已经抽来。

而这一次,卫南华再没先前那般傻,探手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那长鞭接在掌中,缠了数圈之后,沉腰坐马,使长鞭绷得笔直。

如果有人看见的话,定然会说,这哪里是是什么长鞭,分明就是凶兽的长舌。

不错,这就是一条长舌。

在入得卫南华手中的那一刻起,周围的躁热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气温骤降。

卫南华手中那条手舌在几息之时便被冻成了冰条。

浓雾遇冷,立时结冰,自半空撒落,铺了满地银白色的冰晶。

就在不远处,一座成型冰雕摆在众人面前。

原来是一只庞大无比的蟾蜍,在此时已被冻成了一尊栩栩如生的冰雕。

而卫南华手中握着的“长鞭”正是这蟾蜍的长舌。

卫南华简单的元气转变,便躁热的天气变得冰寒,这等急智,世间少有。

卫南华似乎不想再耽搁下去,到目前为止,准确来说,她连一招也没用过。

飞身狂飙,到那冰雕身前之时,旋飞腾空而起,立时落在那蟾蜍的头顶,屈身道:“我所使的并非火属无气,它叫玄阳真元!”言罢一掌击在那蟾蜍天灵之处。

紫红之芒一闪而过,没几人看清在他二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卫南华飘身而下,与入场时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他刚走出三丈之距,那寒冰之下的雕像立时爆裂开来,耀眼的紫红气芒冲天而起,观来极是绚烂。

一招,卫南华只用了一招便将这毛文龙给击杀,首战告捷。(未完待续……)

第0585章 棋局

冰与火的共存,出现在无法山巅之时,又有几人能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事实。

南天宫上下目瞪口呆,似乎对这败局完全没有料到。毛文龙十六岁崭露修行天赋,三年间跨仙元,入玄元,接下来十年,潜心苦修,实力突飞猛进。

就在一年多前,他前往南天宫秘境,收服五毒魔蟾王,本以为凭借斗神大会可一鸣惊人,没想到一路顺风顺水的南天宫,根本没来得及让毛文龙出场,便杀入第七轮。

毛文龙见轩啸已然引起公愤,便道是自己表现的绝佳机会,他又怎么想到多年的努力到卫南华这里,连一招半式也难以招架?

场中火焰冲天而起,伴随着大量冰屑,映得五彩斑斓,绚丽无比。不过场外怕是没有人有心情欣赏这美景。

卫南华这一招,不仅杀了人,更震慑了人心。

轩啸将早已准bèi

好的茶递到卫南华手中,如若庆功一般,两杯相碰,“叮”的一声,这才让目瞪口呆的人们回过神来。

没有喝彩,没有鼓掌,更没有呐喊,四周安静得吓人,让人一时之间甚至怀疑是否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毛文龙死了,尸骨无存。

轩啸饮尽杯中香茗之时,一道身影如风一般自众人身旁掠过,直入南天宫一席中,将那惊慌失措的一众弟子唤醒过来。

轩啸盯睛看去,此人中年,眼神狠辣,宽大的黑袍罩身,亦难挡其健硕的身材,旋身之际,与轩啸四目相对,只是一眼。便叫轩啸心中大震,惊道,“此人修为深不可测!”

旋即苦笑,这家伙应当就是南天宫的宫主,房邳。

只见虎目生威,横视一圈,再向罗法行礼道:“参加君上大人!”

罗法摆手言道:“房宫主不必多礼,本座等候多时,为何你现在才到!”

房邳哼道:“犬子前几日横死街头,凶手在逃。老夫自然是要将那行凶之人给找出来,还我南天宫上下一个公道才是!”

卫南华心中紧张,听他如此说来,莫不是花易落出了什么意wài



房邳冷哼一声,瞥了轩啸、卫南华等人一眼,叫道:“那贱人逃得太快,老夫屡次与她几人错过,这才想起,那贱人的夫君就在这无法山巅。这才急忙赶来,总得有个人给犬子陪葬吧?”

卫南华先前锋芒毕露,震慑四方,这才过了几息间。气势立时被房邳给压下。

卫南华从来非是服软的主,花易落乃他发妻,被人如此辱骂,怒气直冲头顶。这一次,出奇的轩啸没有拦着。

卫南华踏前一步,玄阳真元迸发而来。立时让众人若身处酷暑,叫苦连连。

卫南华言道:“南天宫,好响的名头,只不过不知是你名头响,还是卫某实力硬,你们狗儿子在西成山脉行凶之时,我凌云绝宫可没半句废话,只因大家都明白,身处仙界当以实力说话,生死有命。如你这般似条疯狗一般,见谁咬谁,难道不怕我将你牙打掉。更何况接下来还有两场比试,你有多少弟子,也不够我绝宫杀!”

卫南华腰板笔直,言语霸道无比,偏是叫他南天宫的弟子无法反驳,五人之中实力居上的毛文龙都死了,虽有两名实力强过他的师兄,但卫南华似乎也非是凌云绝宫中最强的人。

尚有轩啸从头至尾都没出过手,这当初凭一己之力便能逼退斗神宫及洪都神山数万人马的绝宫长老又会弱到哪里去?

谁知房邳哈哈一笑,叫道:“我南天宫本就应当是看客,谁还会将希望寄托于斗神决胜之上,拦不住,那便不拦,不过,我还不信你几个小子事后都飞得了天?”

当即抬手,叫道:“此局,我南天宫认输!”

轩啸立时对房邳另眼相看,这老家伙虽然阴狠,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不过却是拿得起放得下,明知自己的弟子不会是绝宫的对手,果duàn

放qì

比试。

没想到凌云绝宫此轮,如此易就晋级了。

轩啸几人心知,这场中许多修者的个人实力强dà

无比,不过仅靠他一人之力绝无法带动整个门派,且年龄超出比试范围,所以他们便将希望寄托在之后的挑zhàn

仙君战榜之上。

因为被指名挑zhàn

的对手,根本无法拒绝,除非这一生都只想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角色。

人活一世,不过就是为了一个虚名,而修者也不例外。

如此一来,场外就只剩下了斗神宫、洪都神山、藤烟仙阁与宏宇阁四派。

他们不论如何对阵,相互之间都不会有动手,因为势弱一方必会主动认输作罢。

他们的最终目的自然是为了对付轩尘阁与凌云绝宫。

果然不出轩啸所料,藤烟仙阁与宏宇仙阁最终退出,洪都神山与斗神宫顺理成章地进入下一轮。

眼下的局势再明显不过,凌云绝宫与轩尘阁各有五成机公对阵斗神宫亦或洪都神山。剩下五成便是内斗。

如果是这样,轩尘阁会毫不犹豫地退出,以轩啸为首的绝宫才是些次夺魁的热门。

白天紧张的比赛已经告以段落。入夜之时,兄弟三人在小院中命人备好酒水,小酌几杯。

卫南华的面上始终布着一层乌云,愁眉不展的模样,已将所有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

轩啸言道:“二哥,不用担心,有姬前辈保护着二嫂,没人伤得了她!”

卫南华道:“祈善与杨硕两个小子再加上你二嫂,他们有什么事不敢做的,如今姬前辈做他们的后盾,只怕会变本加厉,如今只怕杀得风声水起了吧!”

轩啸苦笑一声,此事还真被卫南华给猜中了,自从姬长空救下他们之后,几人便不似原先那般畏首畏尾,而是公然闯入他人山门之中,大开杀戒,较芍冥仙子等人更加疯狂。

此时院外传来悲凉的抽泣、哭喊。

伴随着黄纸烧成的黑烟,缓缓腾升。

这些人正哭天喊地的祭奠着亡灵。山门遭屠,而那幕后指使就在他们眼前,再过两日,便有了手刃仇人的机会。

怨声、咒骂不断响起,声浪一浪高过一浪,说到激动之时,数名失去理智的修者操家伙便想杀入轩啸等人所居的小院之中。

轩啸一早便对众人有所交待,不论今夜外面有何动静,都不能让他们出来。

至于外面那帮你闹事的家伙,轩啸并不怎么想搭理。

此时,杨稀伯问道:“三弟,这可不像你,若是换作以前,只怕今夜又会血洗无法山了。”

轩啸笑道:“大哥,凡事都得适可而止,我昼时所为,只不过是看那五个老家伙的底线而已。

外面的一众家破人亡的弟子哭哭丧,就让他们去吧,哭够了,累了,过两日也同他们师门中人一同上路。”

杨稀伯闻言,总觉得脖子凉飕飕的,不禁头皮发麻,定了定神,这才言道:“听三弟这么说来,似乎已经试探出他们的底线一般。”

杨稀伯其实是想问,为何对他们的底细突然变得这么熟悉,这些人当中可是当年连竺之罨也没听过的人,他怎会知dào

得一清二楚。还有轩啸为何要让他将枫峌给宰了,实在令人费解。

轩啸瞥了杨稀伯一眼,吊足了胃口,这才言道:“杀枫峌不是我的主意,而是君霓的主意”

原来,不知从何时起,那从未下过山的枫峌便搭上了罗法,鹭仙岛的一切事物都由他传递给了罗法。

罗法这才对鹭仙岛的一花一草十分清楚。

君霓想除掉他,可他始终是自己的弟子,有些下不了手,这才借杨稀伯将他宰掉。

而那五名从圣界而来的老家伙中,除了杜高甫身份不明之外,其余四人均算是轩啸的死敌。

首先,田椟必是出自斗神宫,番庐升亦是如此。

广潮生乃广家先祖,卫南华宰了广矢的三位兄长,这死仇已然结下,不死不休已成定局。

剩下一人自始至终,没吐露半个字,不过他的身份君霓已一同告sù

了轩啸,他正是游家老祖,游宏明。

这个人说是轩啸等人的死敌,还谈不上。

游家与斗神宫之间现在绝不单是从属的关系,游家人想翻身做主人,而最大的倚仗也正是他游宏明。

现有两个最大的问题困扰着轩啸。

首先,杨稀伯宰了游氏双煞,加之游龙对轩啸恨之入骨,说游宏明有争取的可能,兴许不太现实。

再次,便是仙界中不会有永远的敌人,也不会有永远的朋友,轩啸的出现,对斗神宫来说就是最大的威胁,而这对游家来讲,算是个好消息。

当初不能合zuò

,不表示现在不能合zuò

,就算现在不可以,也不代表明天不可以。

轩啸纠结的是,如何能主动地走出第一步,让游宏明心甘情愿地助轩啸一臂之力。

不过这问题似乎难不到轩啸,作为棋局的掌握者,天下万物对他来讲,都必须要看作棋子,他游宏明自然也不能例外。

当杨稀伯与卫南华听轩啸缓缓道来之时,面色变惊愕无比,到现在他们才知dào

轩啸的可怕之处。(未完待续……)

第0586章 凡界的争斗

每二十年一届的斗神大会,当以仙派争雄为主,挑zhàn

仙君战榜为辅,不过重头戏却往往都出现在挑zhàn

仙君战榜之上。

只因挑zhàn

不分年纪、实力、男女,只要有一颗争强好胜的心就可以挑zhàn

仙君战榜,从此榜上有名,光宗耀祖。

斗神大会也并非不受重视,只因参赛弟子须在五十岁以下,如此一来,境界必定有限,虽不乏妖孽,但以一人之力无法盘活整个局势,所以比试较量的精彩程度也是有限的。

可此次却不同,突然杀出的两匹黑马,让众人明白,原来妖孽也会齐聚,参赛五名弟子,没一个简单角色。

这亦让各大仙派对凌云绝宫与轩尘阁另眼相看了一把。

和风徐徐,暖阳当空。

无法山之巅的斗武场外,已是座无虚席,放眼望去,似乎较前几日还多出了许多生面孔。

杨稀伯大致望了眼,笑道:“三弟啊,看来这些人都是冲着我们兄弟三人来的,斗神夺魁之后,只怕我们兄弟三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轩啸又何尝不知,这些人一直没将斗神大会放在眼中,目的只在仙君战榜之上。瞥了一眼游宏明,仍如死人一样,闭着双眼,对外面发生的一切全然不感兴趣。

便在当时,一道黑影疾速飞临,当空飘下,落在洪都神山一席之前。转过身来之时,那面容虚幻,连五官亦看不清楚。

轩啸与卫南华一眼便认出他是谁。

上官衍,是他来了。

轩啸见到他之时,没有半丝的恐惧,反而有些激动,他来了,雷昕会否也在附近了。

念及于此,轩啸胸中狂跳。

这时。罗法与公孙兆已在场外,遥望上官衍,微微点头,“参见上官圣主!”

最让人吃惊的是,连罗法身后的五名老者也在同一时间正视着他,虽未行礼,也能看得出他们表情之上的凝重。

圣主?这个称呼对轩啸来说极为震惊,上官衍果然如同他猜测的那般,极有可能也属于圣界。

看他出现在此地,绝不仅仅是因为想杀谁。或想救谁,而是冲着雷灵仙海而来。

轩啸轻咳一声,淡淡道:“上官衍,你主子在哪儿?”

轩啸言出惊人,立时引得众人侧目而望,惊呼之时,便在想,在这仙界当中,算得超一流大派的只有鹭仙岛、洪都神山及凌云绝宫。身为洪都神山之主,身后竟然还站着一个强dà

的影子,不知此人会是谁?

他自然是曾经让上官衍送命之人,轩啸从上官衍的记忆中得知。那人的确是洪都神山的人,至于是谁,他无论如何也难以想得起来。

上官衍冷哼一声,一道无形之力立时撞在轩啸腰腹之上。

轩啸算是反应极快。气劲入体之时,转念便将其导出体内,桌上茶器立时被震出粉末。

不过就算如此。轩啸的经脉亦是受损极重,在祖元真气的滋润下,缓缓修复着。

“轩啸,上次你死不了,算你命大,不过想来你去到原界,能活着并提前出来,想必已然得到了竺之罨的一切,包括原界在内!”上官衍那沙磁阴柔的声音幽幽响起。

轩啸突然觉得好笑面,因为在那张虚幻想面孔上,竟不知他的嘴生在何处,声音又是从哪儿发出?

轩啸不可置否,道:“阁下的说法,轩某很中意,不像某些人索性将我当成了竺之罨,你说得不错,原界我是得到了,竺之罨的一切也被我所继承,也是因此,我现在才有资格站在你的面前跟你谈条件!”

上官衍其精似鬼哭,轩啸话没出口,他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当即叫道:“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至少现在还没有!”

大家都是明白人,轩啸自然知dào

他说的是什么,抬眼望去,高空之上正巧出现这第八轮第一场对阵双方。

轩啸在前一天的夜里便已经猜到这结果,轩尘阁对阵斗神宫。

那么另一组的对阵,自是不言而喻。

杨稀伯的双眼从一开始便死死盯着公孙兆。就是眼前这个人,从凡界便一直与他们做对。

但事实上,若说公孙兆与他们兄弟三人之间有多大仇怨,是不对的。轩啸只不过无意间破坏了公孙兆的计划。

那时轩啸以为公孙兆只不过是走狗一条,不想,多年过了,公孙兆摇身一变,也能独挡一面,且实力当与轩啸不相上下。

杨稀伯起身,低头拂袖,似扫净白衣之上的尘埃,长叹道:“公孙兆,这一场,就当作你我之间的私怨吧,一局定输赢,不必再牵扯太多的人!”

公孙兆闻言,有些惊慌躲闪,见身前的罗法点了点头,会意后的公孙兆才言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数万年来,斗神大会的规矩从未改变过,以这等一局定胜负的方式决斗更是从未出现。

凌云绝宫一阵之中多数人以为杨稀伯此举不值当,因为就整体实力而言,轩尘阁甚至强于斗审宫。

不过轩啸、卫南华、杨稀伯三人绝不会盲目乐观。这斗神宫如今以公孙兆坐阵,显然对他极是放心。

而公孙兆身后的几名斗神宫的弟子,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如果细心的人不难发xiàn

,斗神宫一路走来虽然没有惊艳的表现,甚至连他们的这几人的名字也未记清,但他们却无一不是三局全胜晋级。

虽然较量之中,遇到主动退出的不在少数,便也碰到过真拼命的,照样是十招之内解决所有问题。

轩啸知dào

,斗神宫这是藏拙了,而杨稀伯则选了一个看似冒险,却极为稳妥的方式,这样即保证了陈青书等人的安全,却有机会在这一轮便将斗神宫给你拦截,让他们无缘最终一战。

公孙兆先前的一丝慌乱,被杨稀伯看在眼中,让他心中有些小得yì

,心道:“小贼,你也知dào

怕?”

可是杨稀伯却深知与公孙兆一战,还未入场,便已经开始斗法,那一丝的慌乱就是公孙兆有来迷惑杨稀伯的劣招。

杨稀伯摊开手掌,真龙宝戟由小变大,狂旋生来,立时化作一条丈许的青龙绕在杨稀伯的身躯之上,与杨稀伯态度极是亲昵。

杨稀伯在它的头上轻抚两下之后,青龙双目立时朝那公孙兆看去,刹那间,青龙竟然有些惊恐地朝后缩了少许,随即张口嘶叫,敌意甚浓。

众人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为何一道龙魂居然对公孙兆有如此大的仇恨。

公孙兆阴冷一笑,纵声道:“想不到,你这畜牲还挺记仇!”

这一句话包含了太多的意思。

杨稀伯立时言道:“公孙兆,你得了好处,如今也到还债的时候了,雷灵仙海的祖龙临走之际,最难过的便是无法手刃大仇人。这事,亦只有我来做了!”

公孙兆周身立时散发出魂族独立有的气息,闪身入场,将头稍向前倾,淡淡道:“我的头在这儿,有本事你来拿!”

话音未落,脖颈之上立时被一道凭空生来的闪电给劈中。

公孙兆只觉得脑中一闷,头皮发麻,一时间头晕眼花。

正当他怒色已起,抬眼怒视之时,杨稀伯已在他的面前,躬身便是一掌击在卫南华的腹部。

青龙绕臂而下,顶撞在公孙兆腹部之上,同一处地方连连两次重创。

公孙兆跌退之进。翻身腾起,随之稳稳落下,连个踉跄的感觉也没有。

公孙兆以事实证明杨稀伯的突袭对他没有丝毫作用。

就在这时,双目血红的青龙箭射般直取公孙兆,如一条强索绕上公孙兆的身体,将其五花大绑。

杨稀伯也在这时飞身向起,动作之迅猛,看得人眼花缭乱。

公孙兆的嘴解微微一翘,露出那不屑的笑容。

只见公孙兆的体表立时一震,气劲透体而出,将那青龙震得瞬时弹飞,青光不见,再化真龙宝戟,落入杨稀伯的手中。

本想靠青龙束缚,让公孙兆吃个大亏,结果再次失算。

杨稀伯心中又惊又怒,当他得知公孙兆在南荒的所做所为时,便知dào

他实力必然大进,没曾想他居然已变得如此恐怖。

不过杨稀伯绝不是相临场发怵之人,怒色横生,手中真龙宝戟带着数丈元芒狠狠地朝公孙兆的头顶砸下去。

公孙兆原地站立,当那宝戟砸来之时,他纹丝不动。



青石溅射,裂纹如蛛网蔓延开去,整个武斗场如同下沉了一般。

气颈透过公孙兆的身体,立时在场中堆起轩然大波,气流翻滚,卷起大量石沙,朝撞那结界屏障之上。

再是那如闷雷般的剧响,震得人头晕眼花。

待大家回过神来之时,再看公孙兆,他依旧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轻轻地将头顶上的宝戟用一根手指给挡开。

公孙兆的微微低着头,嘴角的笑意越发浓了。

只闻其阴声言道:“你既然知dào

这宝戟出自我的手,又哪来的勇气以它来对付我?”

公孙兆猛地抬起头来,双瞳漆黑如墨,看不到半分光泽,如两口枯井一般。

当杨稀伯与他对视的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连亲爹姓甚也忘了。(未完待续……)

第0587章 痛失双臂

杨稀伯失神之际,如遭雷击一般,胸口立时火辣辣的疼,倒飞数丈,连滚了数圈,方才稳下身形。直龙宝戟猛然倒插在他身旁一尺之距。

杨稀伯低头看去,只见胸口一道刀痕深可见骨,血肉外翻,大股大股的鲜血狂外狂涌。

杨稀伯的呼吸越是急迫,血便流得越快。

只见他的脸上挂着无奈与不甘,这才多久不见,公孙兆的实力就已经如此惊人,客观来说,他的实力与轩啸亦是不相上下。

这时,伤口之处突然泛起金芒,在肉眼能见的速度下,伤口正缓缓愈合。

不用说,亦知dào

这是轩啸早先留在杨稀伯体内一道祖源之力正在发挥它惊人的作用。

杨稀伯不用手触及真龙宝戟,亦能感到封印在它体内的龙魂此刻颤栗着。

要知dào

,它们当年都死在敖广的手中,如今公孙兆继承了一切,叫他们如何不怕?

如今的公孙兆已然弃刀不用,意动之时,惊人的刀气无形生来,连从哪个方照杨稀伯斩来,他都不清楚。

杨稀伯只靠那过人的感知力,立时凝出护体无气,同时中得三刀,劈得他的身体如同快要散架一般,再忍不住房,痛苦得呼出声来。

轩尘阁与凌云绝宫以及盟阵之内的所有人,再坐不住,纷纷起身,半切地看着结界之内的杨稀伯,想法各异。

有人希望他认输作罢,有人则希望他挺下,最好能出奇不意,将公孙兆杀个大败,那才解恨。

杨稀伯的身体狠狠砸在地面之上,立时喷出一口鲜血,面色苍白,全身乏力。

苦笑着瞥了一眼轩啸。眼中尽是歉意,先前尚未复原,现下如伤上加伤。

公孙兆全然不给杨稀伯喘气的机会,如影随形,立时飞低杨稀伯的上空。

就在这时,杨稀伯周身大震,周身衣物立时寸碎,一条九丈金龙破体而出,八彩祥云立时出现在结当中,金龙狂吼。吞云吐雾,威风凌凌。

众人没想到杨稀伯竟然还有力还击,见他此次凝出的兽身与先前又大有不同,实力再加生猛。

众人悬着的一颗心此刻终于平静了少许,欢呼声随即响起。

对于此刻公孙兆的淡然,轩啸心中感到一丝不安。也许这斗神宫的安危从来都跟他没太大关系,他真zhèng

的目的不知是什么。轩啸现在已经不能像原来那般轻视他,全然把他当作罗法之外的又一强敌。

轩啸忍不住欲对杨稀伯传话,被卫南华拦下。“三弟,再等等,我与大哥都有自己的骄傲,虽然大哥定然不是公孙兆的对手。想来,他仍做这搏命的准bèi

,定然是想为你多争取一些机会,到时对阵斗神宫。才有必胜的把握。”

这些年来,杨稀伯与卫南华虽然嘴上不说,但暗地里早已将轩啸当成了主心骨。

可是他们也有尊严。若事事都由轩啸为他们出头,那他们的存zài

岂不是成了轩啸的累赘?他们不要当累赘。

便在当时,结界之中电闪雷鸣,暴雨随即倾盆而来。

众人看得分明,这一切均是他杨稀伯化作的金龙所为,单凭这兽身,就已达呼风唤雨的实力,何其逆天。

倒是那公孙兆,丝毫不将这一切放在眼中,一道闪电劈下之时,正中他天灵之上,不过却毫发无损,飘然腾空,眨眼间骑在了金龙的背脊之上,叹道:“祖龙啊祖龙,当年敖广设局诛杀你,欲夺你兽魂,炼你兽身,不想被竺之罨那混收坏了他老人家的好事,没想到今时今日,你还是乖乖地送到我的眼前,若我再不将你夺来,岂不是有愧于他老人家的一番栽培?”

公孙兆的想法绝没有他说出来的这般复杂,他想的极为简单,拿下祖龙兽魂,他就有前去雷灵仙海的资格,否则到挑zhàn

仙君战榜之时,祖龙这块肥内不知dào

会引来多少人争抢。

杨稀伯化作的兽身听闻公孙兆如此一说,当即口吐人言,“公孙小儿,想压龙魂,得看你看下够不够硬!”言罢昂首怒然朝地面砸去,不惜以这种自残的方式将公孙兆逼离自己的身躯。

公孙兆也不差急,翻腾一周,落地时贴着积水倒滑而去。龙身旋舞,狂风突起,闻其暴喝道:“冰霜咆哮!”

公孙兆没退多远,水面便泛起一层白霜,立时有了天寒地冻之感。公孙兆正想跃起之时,那水面竟将他死死地吸附着,色变之时,白霜不断蔓延,不时便将他的整给身体给冻了起来。

杨稀伯见一招得手,兽口狂吐,一道金色闪电怒然出口,击在那人形冰雕之上,立时将其炸得粉碎。

冰屑四溅时,凌云绝宫一阵之中立时暴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那人形冰雕间然被惊雷炸得粉碎,电弧流转,结界中一片电光火石,噼啪作响。

与轩啸兄弟三人斗了多年的公孙兆就这么死了?

轩啸的面色依旧没有松驰下来,珑月当然知dào

这代表着什么,轻轻地握住轩啸的手,言道:“夫君放心,大哥不会有事的!”

话刚出口,杨稀伯立时化作人形,不过身前那本来应当是冰冻三的地面突然隆起,如喷泉一般,公孙兆就这么惊人地出现在杨稀伯面前。

“大哥,快逃!”轩啸再忍不信,失声惊吼。

杨稀伯脸上刚露出那无奈的笑容,身体突然大震,同一时间,双臂齐肩而断,鲜血狂洒,胸膛在同一时间踏陷而下。

骨碎的声音随怒传来,叫轩啸等人头皮发麻。

杨稀伯双目涣散,倒飞而去,不时便撞在结界之上,失去了战斗力。

斥候会意之时,立时纵身叫道,“轩尘阁认输!”

也许是公孙兆不想杨稀伯这么快死去,在结界大开之前,他完全有能力将杨稀伯给杀掉。

不过,他却没有这么做。

也许让杨稀伯如此地活着,比杀了他更有意思。

众人一拥而上,立时将杨稀伯围在当中,祖元真气涌入其体,立时将血止信,不让胸中的断骨伤及心脏,经脉亦在续接之中。

轩啸在心中将自己骂了无数遍,他早该料到公孙兆已修入圣元之境,以杨稀伯眼下的实力根本无法伤到他。

这一场较量不但没有任何意义,反而显得物别愚蠢。

杨稀伯的命是保住了,没有了双臂,实力定然会大打折扣。

杨稀伯睁开眼之时,并未如众人预料般的丧气,反而是书生在他们的旁边喃喃道:“早说了凶多吉少,你们就是不听!”

轩啸怒瞪书生一眼,喝道:“从今日起,书生不必卜卦,做一个不泄露天机的正常人吧!”

书生一惊,轩啸这一句话看似劝说,实则为警告,他甚至觉得如果自己再多说一句,便会被轩啸砍了脑袋。

杨稀伯强挤出一丝笑容,本想拍拍轩啸的肩,结果发xiàn

自己早没了手臂,闪过一丝黯然的神色后,言道:“三弟,别怪书生,他也是为了我们好。”

待杨稀伯的伤势控zhì

得当时,轩啸红着双眼盯着那若无其事的公孙兆,叫道:“你废我大哥双手,你的命,我轩啸要了!”

报以回应的是一声冷哼,只闻公孙兆言道:“轩啸,话,谁都会说,如果我公孙兆注定要死在你的手上,也许在凡界的时候就已经死了,难道你没发xiàn

,老天爷其实一直都站在我这边的吗?”

杀气凛冽,令人不寒而栗,轩啸的气势陡然生变,似乎要越过洪都神山,直接与公孙兆交手。

卫南华在侧拉住轩啸,叫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大哥的命还在,就有希望,别忘了你来斗神宫的目的!”

来斗神宫的目的?对了,轩啸立时反应过来,无伤剑立时出鞘,遥指洪都神山一阵,纵声道:“洪都神山谁先来受死?”

洪都神山的王名弟子没一个省油的灯,不过谁也没料到,轩啸竟然会第一个出战。

海平逍眼珠一转,心知洪都神山的机会也许来了,立时对身旁的师弟言道:“之缪,这一战由你来,不可力敌,但亦不能上去就认输,若能走上几招最佳,实在不行就认输作罢,洪都神山可以输,但不能输得难看!”

被唤作之缪的人名叫年之缪,前七轮之中,年之缪作为洪都神山前七轮必战之人,无一败绩,可谓是一战成名。

他已经成为各大派中的女弟子争相追逐的人选。

年之缪听海平逍如此吩咐,自然明白其意,对轩啸展露出的实力,他却有自己的看法。觉得轩啸不过是外强中干,实不足为惧,别说几招之内认输,他甚至有希望可以拿下这第一局。

他知dào

,若想功成名就,就必面踩在当今仙界后辈第一人的头顶上位。只有这样,仙界众人才会记住他,击败轩啸就当作是挑zhàn

仙君战榜前的一场热身赛吧。

轩啸在场中已候多时,颇为不耐烦的叫道:“同是年轻人,磨磨蹭蹭成何体统,若是不敢战,趁早滚蛋。”

年之缪与海平逍等人差不多,均属心高气傲之辈,闻轩啸如此一言,立时暴怒,喝道:“想死,我便成全你!”(未完待续……)

第0588章 杀气难挡

杨稀伯失去双臂,最难过也许不是他自己,而是轩啸。

手中的无伤剑突然有一种嗜血的冲动。

年之缪早已让自信冲昏了头脑,身后传来上官衍的声音,“之缪,可不要轻敌啊!”

对于年家数万看来天赋最佳的年之缪,上官衍还是极为喜欢的,但是与年家的关系注定让我不能在年之缪的事情上过多的干预。洪都神山中,有数大家族,如今算是上官家掌权,不过这神山之主的位子,也不是他上官家想做多久便做多久。

年之缪暴喝一声,身体化作一道紫射入场来,身形再现之时,犹如一只展翅猛禽般,朝动也未动的轩啸扑去。

这洪都神山的青年才俊当真不容小视,说拿年之缪的身速来说,便是许多年轻一代无法比拟的,只能望而兴叹。

年之缪双手之间,闪过一道寒光,细不可察,但已有实力过人之辈注意到这诡异的寒光,定睛看去,原是一道细得不能再细的丝线。

外人不知,上官衍却是对此物清楚得不能再清楚,此物乃洪都老祖破升前随身携带之物,采集于雷灵仙海至深至寒之地,它本是仙海元精蚕的蚕丝。

被洪都老祖加之特殊方法炼制,最终制成了这钓线,他曾用这条丝线钓起过雷灵仙海中的龙兽,可见其坚韧无比。

这元精蚕丝不止坚韧,且无比的锋利,吹毛断发,无坚不摧。

年之缪此刻祭出杀手锏,也许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认输一事。他必是想用这出奇不意的方式,让轩啸栽个大跟头,一鼓作气拿下这一场,如此一来,洪都神山夺魁便轻而易举。

千头万绪涌上心头之际。元精蚕丝直逼轩啸喉头而去,若真让年之缪得逞,轩啸必然少不了身首两分的下场。

可轩啸当真会给他这个机会吗?显然不会!

“天马行空!”阴寒之声飘然出口,无伤剑毫无章法地一剑挑起,可在年之缪的眼中,无数的剑影自四面八方一同朝他斩来,立时让他惊了大跳,正当他不知如何应对之时,身体突然一分为二,连同元精蚕丝亦被无伤剑一同斩断。

血浆肠肚突然流出。身体被整齐地切成两半,年之缪的死状奇惨,前所未有。

堂堂洪都神山的得yì

弟子,连轩啸一剑都挡不住,海平逍此时已然色变,他的本意便是让洪都神山不要输得太难堪,可是在轩啸手上连一招都没走过,哪有认输的机会。

众人均猜到了第一局的结果,过程不禁让众人大吃一惊。

相比两年前。轩啸如今成熟了不少,杀人的手段也干净利落了不少。

这一剑代表着什么?那是对众人的震慑。轩啸是以手中的三尺长剑,挑zhàn

着仙界无数的大能高手。

无伤剑上的血被其吸食得一干二净,那仍是温热的残尸中。元神已然离体,径直向轩啸的面前飘去,最终浸入轩啸的识海之中,回归本源。

上官衍的眼睛在这一瞬间便亮了起来。这便是他苦苦寻找的东西,如今出现在了轩啸的身上,不禁让他口干舌躁。兴奋不已。

众人早料到年之缪不会是轩啸的对手,却仍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不禁倒吸凉气,摊上这样的敌人,便是一辈子的恶梦。

如千泽宫等仙派更为当初做出与凌云绝宫结盟的决定而感到万幸。

当初的千泽宫便在凌云绝宫与斗神宫之间徘徊许久,最终选择站到了凌云绝宫这一面,事实证明这一切是正确的选择。

轩啸胜出之时,并不开心,而是满面阴沉地来到杨稀伯的身边,淡淡道:“大哥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手!”

杨稀伯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他相信轩啸,这个结拜的弟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说话间,妙音瞥了一眼海平的遥,言道:“小子,我要去会你的小情人了,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海平遥的俊脸立时一红,“小姐说笑了,我哪里有什么小情人,她这辈子只怕也不屑看我一眼吧!”

胡不归拍了拍海平遥的背,叫道:“师兄怎可这般没志气?女儿家不喜欢这般没有男儿气概之人,是个男人就打败你的对手,到时还怕她不从了你?”

海平遥有些心动了,半张着嘴,刚要言语,被妙音打断道:“放心吧,我不会伤害她,一会我将她掳来,给你做小妾!”

海平遥苦笑不已,全当妙音是在跟他开玩笑,妙音的实力虽然惊人,但想强掳纳兰雪几乎没这可能。

思索间,朵旁传来衣袂飘飞声,转眼妙音便已飘然入场,纤足飞踏,姿态优美,众人立时看得痴了。

“此女正是凌云绝宫的大小姐妙音,果然是上等尤物!”

“此女不是与广家小少爷有婚约在身吗?为何还替凌云绝宫出战?”

“这,你就不知dào

了吧,这小妞毁婚在前,嫁给卫南华那小白脸在后,不知撞了什么邪,仙界的娇娇大小姐门偏对几个凡界来的小子感兴趣!”

“说不定是广家小少爷那什么嘿嘿比不过人家呗!”

此言刚出口,那人的身体便被烧成了一堆黑灰,众人睁大双眼,连出手的人是谁都没看清楚。

卫南华拍了拍手,如同做了件无关痛痒的小事般,听闻有人拿他妻子说三道四,不杀,何以堵悠悠众口?

那被杀都的师门被此招惊得半晌不敢言语,弟子被人斩杀,连个屁也不敢放,看来这山门已无存zài

的必要,在这优胜劣汰的仙界,早晚会被人取代。

场中,妙音甜蜜的笑容落在广矢的眼中,如同毒刺扎进了他的内心,让他痛苦不堪,本以为可以忘记,没想到再相遇时却比原来更加喜欢。原来,得不到的才是最美的。

广矢冷哼一声,忖道:“卫南华,我看你能得yì

多久,有你哭的时候!”

这时,妙音眼波流转,细细打量一番纳兰雪,终是觉得满yì

,此女配得上海平遥。

当下柔声道:“不知洪都神山的纳兰姑娘此战会否下场?”

对这亲点姓名的较量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纳兰雪名声在外,实力超君,寻常人是不会想成为她的对手的。

妙音此举,倒是欲与纳兰雪一决高下的意思。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妙音再言,“纳兰姑娘生得貌美,实力不俗,与我师侄极是相配,今日我便是代他向你提亲来的!”

妙音口中的师侄正是海平遥。不想这大家闺秀语出惊人,立时引得众人倒吸凉气。

见她肃然的模样,哪有半点玩笑之意?

海平逍面色数变,话未出口,再次被妙音打断道:“纳兰姑娘,你不必怕师门反对,因为他们没这实力,今日不论你答yīng

与否,你都会成为我师侄的女人!”

妙音这一言无疑是火上浇油,引得洪都神山一阵中叫骂不断。

再看纳兰雪的神情,依旧自然,闻言后,时不时会瞥一眼海平遥,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让人猜不透她心中的想法。

海平逍已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与纳兰雪早有婚约在身,此刻竟被人当众挑衅,且是受了自己亲弟弟的指使,怒火中烧之下,遥指海平遥,“混帐,你就是如此对我这做大哥的吗?”

海平遥先前还有些羞涩,此刻立时沉声道:“大哥?我心中的大哥在我六岁那年就已经死了,现在的你不过是一个眼中只有权势的小人而已,你不配得到雪儿,她应当属于我!”

纳兰雪娇呼出口,立时觉得不妥,连忙捂住那水嫩的粉唇。

海平逍怒不可及,叫道:“你自己的实力有限,就指使他人前来生事,这般宵小所为,别跟人家说你姓海!”

海平遥冷哼一声,道:“此战过后,我与你必有一战,你当我会怕你吗?”

海平逍被顶回之时,别过头望着那展颜微笑的纳兰雪,言道:“你还在等什么,别人欺上门来,你难道不应战吗?”

纳兰雪“哦”了一声,足踏虚空,云袖飞舞,飘逸若仙的姿容让众人涎液狂流。

自信如珑月等女子,也不得不承认此女仙姿逼人,绝对是君霓仙子那般姿色的存zài



纳兰雪乃是洪都神山之中又一大世家的后人,她与海平遥的婚约便是象征着两大家族的连姻,这也是海家迫切希望的结果。

不过纳兰雪究竟嫁给海家两兄弟的谁,其实并不重yào



能得到纳兰雪的人,注定是兄弟两人之间的胜者。这一点,早在海平逍六岁之时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当年不过是一件玩物,年方六岁的海平逍就差些要了自己弟弟的性命,何况是现在这如花似玉的美眷?

纳兰雪微微朝妙音施了一礼,柔声道:“此站势在必行,小女子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妙音小姐恕罪。”

此女彬彬有礼,对谁都是如此,也难怪招人喜爱,让一众青年才俊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

如此一来,纳兰雪倒是给妙音留下了极佳的印象,这一战只可胜,不可伤了她。(未完待续……)

第0589章 兄弟逍遥

两位无论从样貌、实力、出身均是极佳的女子决斗,无疑是最为吸引目光的事。

妙音的厉害,众人早见识过,而纳兰雪的雪实力不知有她这如花似玉的模样惊人吗?

纳兰雪衬手的兵刃并非其它,正是她手上挽着的白绫。

妙音并非祭出她最强兵刃龙须剑,素手以待,但绝不代表轻视,庞大的威压当空落下之时。

纳兰雪娇躯笔挺,白绫旋飞身周,立时形成一片与结界中不同的世界。

纳兰雪置身其中,丝毫不受威夺的影响,“前辈请赐教!”最后一字之音刚入妙音耳中时,倩影疾行,十丈之遥,一步便至。

妙音稍有惊讶,撤了半步,双手合抱,兰花玉指微翘,低喝道:“无极掌法!”

万千掌影狂风暴雨般地迎上纳兰雪,一阵狂轰,威力刚猛,惊人无比。

虽然众人早对妙音的实力有所了解,但是当她一个照面便使出如此猛烈的掌法,顿时让众人大吃一惊。

明眼人不难看出,若甘掌影落掌之处都极为计究,拍击之处虽然被白绫布下的结界阻隔在外,但是却有效地拦在了纳兰雷的前进之路上。

这还只是外人眼中看到的。

身在结界之中的纳兰雪茄心中又惊又骇,神山早收到消息,现在的妙音根本不是凌云绝宫的大小姐,而是当年叱咤风云,红极一时的八大仙子之一,七妙玄女。

她的实力虽强,可纳兰雪的实力与境界自然不弱,本以来能与她斗个平分秋色,如今看来,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一瞬间,纳兰雪似乎陷入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进不得也退不去。

白绫中天地的无气似乎每时每刻都在流逝,至于去了哪儿,纳兰雪觉得应当是妙音的掌法所致。

她猜得不错,妙音的每一掌落在结界之上时,竟能透过那无形结界,将当中的元气一点点抽离,最终达到掌控纳兰雪拥有的世界。

而事实正是如此,纳兰雪正一点点失去她引以为傲的大千世界,控zhì

权竟然落在了妙音的手。

纳兰雪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身形摇晃。站立对她来说也变得异常困难。

三个男人同时为她紧张到叫出声来。

他们自然是海平逍、海平遥与南宫天星,紧张之时,自然也没法插手比试,只得暗地里求老天保佑她。

白绫在此刻立时将纳兰雪给缠住,甚至可算作五花大绑,要知dào

这白绫可是纳兰雪所有。

待纳兰雪回过神来之时,自己已落在妙音的手中,似乎输了比试的同时,还有输了自己的自由。

洪都神山一阵之中。众人从座中跳起身来,便叫骂起来。

“贱人,将我纳兰师姐,带到哪儿去?”

“放开师姐。否则休怪我洪都神山无情!”

“别跟他们废话,杀光凌云绝宫的混蛋!”

一道元气托起纳兰雪,在众目睽睽之下,随妙音回了凌云绝宫一阵之中。

海平逍面色剧变。怎么可能,纳兰雪的实力他最清楚不过,怎么么可能短短时间之内就被她妙音给制住。且是生擒,连轻伤都没有。

“师父!”海平遥不禁对上官衍求助般地叫道。

上官衍看着她的背影,淡淡道:“你难道看不出,这是她自愿的吗?”

海平逍立时语塞,缓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红着眼道:“师父为什么不阻止她,您明明知dào

我很爱她!”

上官衍冷哼一声道:“生在我洪都神山,就要学会认命,雪儿想要摆脱命运,这是她的自由,只不过为了大家脸面上都好kàn

,所以选择了这种方式。何况,她根本不可能是妙音的对手,至于,她愿不愿意回来,就看你的本事了!”

一语激得海平逍战意高涨,气劲冲体而出,发丝随风狂舞,虽不吐半个字,但已如向他的亲弟弟发出了无声的挑zhàn



海平遥正面红耳赤地看着被妙音绑回席中的纳兰雪。

妙音亦不给她松绑,言道:“纳兰姑娘就在这里好生坐着,待此间事了,你便随我们一同回凌云绝宫,把亲事给办了。”

纳兰雪瞪着又眼,想反驳,似首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欲言又止,目光变得有些闪烁。

轩啸见状,似乎明白了妙音此举为何意。

这时,他识海当中传来了些消息,他们离无法山越来越近了。这也让先前阴郁的心情稍稍缓解了些,对杨稀伯言道:“大哥,再忍忍,你的手臂很快就有救了。”

纳兰雪红着脸,窘迫的样子与先前寒冰般的气质判若两人,物别是她瞥了一眼海平遥之后,俏脸儿变得更红了。

海平遥感受到了那杀人的目光,别过头去,丝毫不让地与海平逍四目相对,战意迸发而出,连场外各派之众都能感受到兄弟俩的仇恨。

海平遥亦不问轩啸同意与否,便朝场中走去。

妙音望着他的背影问道:“为何不拦着他?”

轩啸瞥了眼纳兰雪,别有深意道:“每个人都有争取的机会,平遥苦练多年,也许等的就是这一刻,何不成人之美!”

众人点头应是时,轩啸对纳兰雪言道:“你也别否认,我们都知dào

你心中有平遥,而非他兄长,所以你留在洪都神山再无必要,从今日起,我只把你当作平遥的妻子,你就耐心地等着自己的夫君得胜而归吧!”

纳兰雪立时哭笑不得,仿若被他们几人左一言,右一语之后,还真就成了海平遥的妻子。

轩啸不顾纳兰雪的反对,自言道:“是什么事,让他们之间有着如此深仇大恨呢?”

权利、女人也许什么都有一些吧。

纳兰雪似乎对他们的过去极为了解,听闻轩啸有些一闻,也不吝惜,将多年前的事情原本道了出来。

海平逍作为兄长,第一个来到这世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享shòu

着独有的一切,父母的关爱,同辈的羡慕,师门的重视等。

可当海平逍三岁出头的时候,这一切都变了。

因为海平遥出世了。

修行者乃逆天而行,人丁不会兴旺,这亦是天妒结果,可是海大富三年抱俩,也着实让人大吃一惊,战斗力惊人。

可他们似首并不明白,这对一个三岁的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自己原本所拥有的一切,如今需yào

分给他人一半,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亲弟弟。

到海平遥三岁时,海平逍已经六岁,那天,海大富做寿,八方宾客前来拜寿,自然带了许多供品。

而他兄弟二人竟然看上了同一件,母亲见弟弟年幼,就让哥哥让给弟弟。

于是,那天夜里,海平消第一感觉到了失去的滋味,牵着三岁的弟弟朝湖边走去。然后顺手将他推进了深不见底的湖中。

若不是有人见到这一幕,海平遥早就死了。救他出水的人不别人,正是纳兰雪的父亲。

三岁的孩子早已有了记忆,从此对这哥哥再没有感情,甚至可以说是仇视。

但海平遥却没有想着报复,随着年龄的增大,两人间的争斗越来越多。

不过挑事的永远是海平逍。

而海平遥则认为自己的出现让他的大哥不适,于是不与海平逍抢任何东西,当然还有一位他梦寐以求的女子,纳兰雪。

当海平遥得知纳兰雪与海平逍有了婚约之时,他感觉整座山都快踏了。

而针对海平遥的刺杀却从未中断过。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他的亲大哥海平逍。

不过他来个死不认帐,连他们的父亲亦拿他没有办法。

海平遥气就气在从头到尾,他的父亲没为他说过一句话,似乎做弟弟的就应当默默地沉受着这一切。

海平遥经过深思熟悉一番后,总于决定离开洪都神山,这一走已经快十年了。

当初若不是那无休止的追杀与刺杀磨砺着他,凭他当时的实力也许入不得公良真人的眼。

对于他兄弟二人的争斗,那是他们两个之间的决战,做为父母的想管也管不了!

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如轩啸、卫南华与杨稀伯这等结拜为兄弟之人感情尚且如此的好,他们这类亲兄弟,还有何仇何怨可计较的?

“我的好弟弟,让为兄看看你这些年,都学了些什么?”海平逍嘲讽之时,跨步而上,一柄长剑已然在手。

海平逍二说不说,以剑当刀,速砍而下。

海平遥入凌云绝宫天剑阁修行多年,剑法已然大成,更是得公良真人赠剑,单这分实力与胆色就让人无比的佩服。

就在长剑即将要确到海平膑的肩膀之时,他的手中火光乍现,随手一挥,立时两剑交击,强悍的气劲震得海平遥退了六步。

而海平逍则仅退了两步,便反冲而来,身速暴增,剑法较先不知厉害了多少。

海平遥手中“骄阳”剑横在胸前,暴喝一声,人剑合一,化作一道紫光立时朝那海平逍射去。

两道人影于结界之上疾走狂奔,眼睛根本无法捕捉成象。

二人的身影一触即分,接磁卡便传来那刺耳的交击脆响,一连走了近百招,仍不分上下。

当他二人身形显来之时,那如出一辙的脸上,竟然连神态都是一模一样。(未完待续……)

第0590章 你死我活

“平遥,你现回头还来得及!若再执迷不悟,可别怪我手下无情!”海平逍厉声叫道。

可海平遥坚持了多年的想法,又怎么说变就变?

海平遥冷声道:“大哥,不用再做戏了,今日在场中杀我的难度远比我回到神山中要大,难道不是吗?我不会回去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我也知dào

你是想让我将雪儿带回神山”

海平逍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只闻其弟话音一转,“但是,我也很喜欢她,想与她厮守终身!”

一语激起千层浪,兄弟反目的真因原来是因为纳兰雪。

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动我衣服,我便斩你手足。”此言无虚啊。

纳兰雪那娇美的容颜双见红霞,羞涩的模样更加动人。

妙音笑道:“看来此次我倒是做了件好事!”

纳兰雪低下头去,似乎一切都可任由他们做主。不过,她绝非没有主见的人,反而心中极是有数。

当年的婚约并非她所愿。而她真zhèng

中意的人也并非海平逍,而是海平遥才是。

只是当年的海平遥过于自卑与谨慎,这才背影离乡。

若纳兰雪有那么一些喜欢海平逍,早当成亲才是,何以每次当他逼婚之时,纳兰雪都以修行为名,一拖再拖。

眼见此次斗神大会之后,他们便要成亲。

不想,多年不开窍的海平遥,终于说出了藏在心中多年的话。

这一切当然要感谢杨稀伯,不是他传音于海平遥,这嘴笨的小子,又怎么会一语便将纳兰雪有些冰冷的心给捂暖,又怎会激得海平逍立时乱了方寸。

海平逍这位海家后辈中第一大天才,平日里对所有的事都漠不关心。除了修练之外,便是守着纳兰雪这位不苟言笑的未婚妻,没想到,这些年来第一次见她松驰的神情竟然是在自己那该死的弟弟身旁。

闻自己的亲弟要跟自己抢女人,这是公然的挑衅,试问自小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海平逍如何能受这种打击?

在众人的嘲笑声中,海平逍阴冷的面容似乎让整个洪都神山的气温骤降。

海平逍的身体周围,就像有一层薄薄的黑雾,永远都无法散开。刹那间,海平逍好一团随风飘飞的黑烟。转瞬杀入海平遥身前。

众人心知,这是海平逍动真格的了。

暗力,轩啸在原界之中才知dào

这种元气的名字,它们象征着黑暗与死亡。

而洪都神山所使之元气,便属于暗力,不仅如此,当初西成山脉中的幽鬼一族也源自于洪都神山才是,还有南荒的魂族。

这些人给轩啸的感觉无疑都是黑暗的,不过自从轩啸得到原界之后。便不觉得它们恐怖。

海平遥对这元气所属并不惊讶,因为他出自洪都神山,见得大哥如黑缎一般地绕身而上之时,手腕翻转之时。骄阳剑狂旋不已,剑影狂斩在那黑缎之上,生生将它逼离自己的身体。

海平遥冷哼一声,骄阳剑高举指天。耀眼的光芒迸发而来,似夺取日月光华一般,让它们在这一刻显得无比暗淡。

剑芒驱散着黑暗。当空划过,长达数丈气刃如同附着在娇阳之上的外衣,轰然斩在那黑缎般的暗力之上。

成千上万道剑影在这一刻自四面八方同时怒斩而来,声势浩荡,惊人无比。



惊雷般的剧响连绵不断,震得众人头晕眼花,结界之中气旋狂扑,连空间在这一刻亦生出乱流而来。

正当众人为海平遥振臂高呼之时,黑影冲出漫天尘土,直逼失神的海平遥而去。

海平逍的手中寒光逼人,让人在那一刻见到了尸山血海,似乎能嗅到惊人的血腥之气。

在这一刻,实力境界稍弱之人,立时被吓得浑身瘫软。

轩啸一眼便看出这就是他手中那柄奇形怪状的双刃刀所致。

此刀出现之时,便带着浓浓的煞气,配上暗力使来,立时在众人面前营造出一副末世惨状。

不过轩啸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此刀命名蝶罗极煞,仙界大战之时有名的杀器,命丧这刀下的亡魂没有一万亦有八千。

试问这等沾染着如多仙君大能鲜血的煞器,如何能不叫人胆寒。

自仙界大战结束之时,此物便被供奉在洪都神山的神堂之内,再没见过天日。

不想上官衍竟然如此大的手笔,竟然此物交给了海平逍,看来此人在神山之中颇受器重啊。

蝶罗极煞破空而来,离海平遥的颈部仅有不足一丈之距,刀气儿卷,护体元气竟也无法阻暗力的侵蚀,叫海平遥肌肤生痛,皱眉不已。

刃芒在距他一尺之地停滞不前,“认输,将你大嫂送回,今日的事就当没生过!”

海平遥冷哼一声,暴喝道:“你当我还是当年任人宰割的鱼腩吗?你与父亲当年为争权夺利,杀光了纳兰一族,只剩下了雪儿一人,不否认你很喜欢她,可是她又怎么可能跟你在一起?”

洪都神山之内本就是一潭浑水,家族之间内斗不断。

不过海平遥将这神山秘事道出之时,仍叫在场之人惊叹连连。

海平逍面色剧变,他本以为这事不会让任何人知dào

,可海平遥又是怎么知dào

的?”

海平遥冷笑道:“你认为雪儿是傻瓜吗?我为什么会知dào

?这一切都是雪儿说的,你忘了为何要屡屡派人刺杀我?是因那些日子的夜里,雪儿总来寻我,一哭便是整夜。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你们要为当年所做的事付出惨痛的代价!”

轩啸顿时明白过来,为何纳兰雪这般刻意地跟着妙音到了凌云绝宫一阵,且不愿离开此地,原来她早做好了打算,看准时机逃离神山。

不得不说,此女心思缜密,于洪都神山忍辱负重多年,装作无知,其实心中跟明镜似的。

当初海平遥劝她跟自己一起走,纳兰雪不愿,所以海平遥才在洪都神山又等了许久,是终才离去。

她本是为等一个报仇的机会,后来才知dào

凭她个人的能力已经无济于事。

如经她选择了凌云绝宫,便是看准两大仙派之间必有一战,还有个更重yào

的原因,就是曾经那个深爱的男子他此刻正是凌云绝宫的一员。

海平逍的嘴角抽搐,已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当初不管他如何对这个弟弟,都只是吓吓他,让他知dào

这一生都不要再和他争,若早知是现在这结果,在他三岁的时候,就该让他淹死。

从水中将海平遥捞起来的人,是海平逍事先就已经准bèi

好的人。海平遥一直责怪自己的父母,不站在他这边。原来是因为海平逍做得并不算出格而已。

这时海平逍以那阴森恐怖的声音幽然道:“你我兄弟之情就此结束!”

蝶罗极煞,于掌心旋飞,黑芒狂涨,电闪般划过海平遥的喉颈。

众人刚回过神来,就见得海平逍毫无征兆的出手,且是杀招无疑。

刹那间,众人眼前一花,立时揉眼看去,原来海平遥在那短短一瞬,竟然做出反应,屈身而下,躲过一刀,仍然直立的人影,不过是因为他速度太快而留下的残影罢了。

海平遥屈身的同时,如同一只蓄势已久的猛兽,狂吼一声,猛地蹬地而起。

娇阳剑一马当先,直朝那海平消腰腹之地狠狠地刺去。

气劲透体之时,海平逍冷哼一声,手中短刀回旋而下,刀剑交击,“铛!”地一声脆响后,接连拼了数记。

只见海平遥顿时落在下风,翻身跌退,身前不断逼近的正是满脸杀气的海平逍。

看来这兄弟二人终于还是到了反目成仇的境地。

海平遥周身上下已被那暗力所侵蚀,如黑色的火焰般,烧得他痛不欲生。

不过这痛苦又怎能跟心痛相比?

海平遥身速爆涨,飘身飞退,与其兄保持身距,于结界之内疾行飞掠,似有意避战一般。

卫南华在侧,淡淡问道:“平遥会出手吗?”

轩啸有遥感那一道微弱的元气,摇头叹道:“当断不断,必会生乱,平遥既然请战,必然知dào

熟轻熟重,就算他不忍心,这一场之后,二哥你依旧可以拿下,雷海之心就到手了!”

卫南华闻言心中一惊,“三弟你有十足的把握拿下斗神宫吗?”

轩啸平淡的目光中透露出的不是自信,而是一份理所当然,这世上本没什么事是理所当然,不知轩啸为会这般肯定?

二人各有所思,均觉吟不语。

结界之后,海平遥迷茫的神色终于消失,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般,身形顿时一滞,万道剑影如倾盆暴雨般立时降下。

海平逍的护体元气罩之上,立进火光迸发,如烟花炸开。

海平消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要一直当这缩头乌龟!”

海平遥的脸上无喜无悲,淡然得如若一潭静水,冷冷喝道:“万剑归一!”

那万道剑qì

立气聚拢,骄阳剑同时消失,天地之间再看到一柄剑的踪影。

结界之内,安静得可怕,海平逍突然有种心惊胆颤的感觉,下一刻,身体如遭雷击一般,鲜血狂喷而出。

只见那血浆不断从胸膛上那道触目惊心的豁口处狂涌不止,海平逍身体一软,立时下坠。(未完待续……)

第0591章 突如其来

海平遥并未如轩啸等人预料的那般下死手。

海平逍始终是他的大哥。

而纳兰雪似乎对海平遥这决定也不反感,毕竟害得刀子家破人亡的不仅仅是海家,真zhèng

的幕后主使是上官衍。

第八轮的较量结束。

此次斗神大会的最终对决将会在凌云绝宫与斗神宫之间展开。

当众人以为悬念会留待第二日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公孙兆此时竟然越过罗法,纵声道:“斗神宫退出终极一战,凌云绝宫获胜!”

一语激起千层浪,众人辛苦等待的结果,难道就是斗神宫认输?那么众人先前的奋力阻拦又有何意义?送了这么多条的人命,又该有谁来偿还?

凌云绝宫夺魁了,说来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因为这魁首之位来得太过简单了一些。

场外尽是不满斗神宫的言论,众人早已到了暴发的边缘。

这时,仙君战榜之上,仅剩下凌云绝宫之名,它便象征着此次斗神大会此次夺魁的仙派。

雷海之心光芒大盛,如同长眼了一般,缓缓朝轩啸所在之处飘飞而来。

雷海之心的光芒柔和,让轩啸在这一刻,感受到了亲和之意,他实在难以明白,不过是一颗宝石罢了,怎么会有如此奇特的感觉。

当雷海之心飘浮在轩啸面前之时,成百上千道杀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似乎他只要一伸手,便会被撕成碎片。

轩啸早已犯了众怒,虽然心中无惧,但这一刻还是有些犹豫,到底接还是不接呢?

轩啸从未如此纠结过,雷海之心近在眼前,倒底接还是不接。

如果接。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如果不接,雷灵仙海之中的秘密将永远无法揭开。

雷灵仙海的秘境之中,绝对有什么逆天的东西存zài

,否则不会引得众人争抢,不惜牺牲无数条人命。

更何况那秘境之中似乎有股神mì

的力量不断地召唤着轩啸,拉着他不断向雷灵仙海靠近。

轩啸当然知dào

,这种感觉实jì

就是被人算计着,而他又不得不朝坑里跳。

一时之音,让轩啸感觉到有些无奈。

便在当时。鸿蒙未经轩啸允许,竟替他拿了主意,天灵大开,瞬时将那雷海之心吸入识海之中。

众人眼睁睁看着雷海之心消失,这便象征着斗神大会的前半段已然告一段落。

“轩啸,受死!”突来一声大喝,人影飞入场中,轩啸定睛看去,对此人倒有些印象。

第二轮之时。凌云绝宫遭遇陆行阁,是以三局全胜进入下一轮,而五名参赛弟子中最为出色的一人并未出战,此人叫史心菱。

只因输掉两局之后。他便清楚楚动,再无一反颓势的机会,于是将精力留到最后,只为挑zhàn

轩啸。

依轩啸的意思。此人应当改名“死心眼”才是。

不过他既然送上门来,轩啸自然不会让他失望,一步入场。负手而立,双眼神彩飞扬。

史心菱正欲自报家门之时,轩啸冷哼一声,寺面陡然大震,再看那史尺菱,身上若背了座巨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本来以为凭借挑zhàn

轩啸,就算不敌,但能在他手中走上个百招,那也足以名动天下。

不过轩啸似乎不愿给他这个机会,山势当头猛压而下。

史心菱不过只抗了不足十息,立时被那山势压成肉饼,再没活下来的可能。

轩啸此招本为杀人立威,不想这倒是触发众怒一般,挑zhàn

者接连而至。

不足一个时辰,便已有近十人倒在场中,死状奇惨。

不过,如今轩啸面色越是越来发好kàn

了,他反而觉得杀的好似不够,面对那些明知是死亦争先恐后的门派弟子,他纵声叫道:“不要浪费时间,如果你们觉得我是敌人,那么就一起上,轩某绝对不会皱下眉头!”

狂妄,好生狂妄。轩啸似乎已经望了自己的父亲当年是怎么去世的了。当着仙界诸多大能仙君的面,这般嚣张不是脑子不好使,必是活腻了。

此言一出,众人亦顾不得名声,哪管人多人少,一拥而上。

当然,这当中并不包括名门大派的掌门等。

面对人浪袭卷而来,卫南华等人亦无出手相助之意,只是抬起头来,瞥了一眼仙君战榜,连半个字儿也没有。

要知dào

,轩啸现下可是排在仙君战榜样的第五十位,如果有人的实力与他相当,那名字只怕已然出现在仙君战榜之上。

只见轩啸已将无伤剑紧握手中,似乎早已做好了屠杀的准bèi

,在他看来,仙界的秩序需yào

重新订,那么这些助斗神宫为祸四方的人,活着只会让这个世界更乱而已。

“无影杀戮!”一声阴寒的低吼,有人还没听清,便被一道速极的剑qì

斩掉了头颅。

接着一颗两颗数颗人头几近在同一时间落地。

剑影千百,连劈带斩,人影疾掠,叫送死的这些人连轩啸的衣角也摸不到。

一时间,结界之中恍如炼狱,恐怖至极,说是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也不为过。

就这么短的时间内,轩啸凭手中三尺剑,杀了不下百人,这般杀人不眨眼的功夫,对得起他“嗜血狂魔”外号。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一条又一条的生命倒在轩啸脚边,于心不忍,却又无法让自己振作起来,与他决一死战,姑且苟活于世。

轩啸似乎永远不知dào

疲倦,手中的剑所到之处,必是见红,无一例外。

当他挥剑宰了场中最后一人时,公孙兆立时叫道:“大胆轩啸,借挑zhàn

仙君战榜之名,乱我仙界,杀人无数,在场的所有人都能见证,今日若不将你碎尸万段,难堵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轩啸嘿嘿一笑,那模样如疯魔一般,癫狂无比,只见他裂嘴笑问,“罗法,你身为斗神宫的主人,为何轩某杀人,你却不阻止,难道他们的命不是卖给你斗神宫了吗?”

众人这才流着血泪朝罗法望去,那眼神,如会吃人一般。

岂料这罗法突然没了往日的霸气,被轩啸如此一问,有些退缩,似乎还刻意地往公孙兆身边挪了挪。

上官衍等人先前便感觉到了,虽然这罗法不论从身材、音色等方面来说,都没太大问题。

不过现下轩啸身上所散发出的杀气,立时让罗法有些惧怕。

可真zhèng

的罗法会惧怕吗?当然不会。

轩啸人影一闪,掠过公孙兆,直奔罗法而去。

要知dào

,众人不敢冒犯罗法,只因他修入至圣之境,仙界之中还有几人是他对手。

当轩啸出现之时,罗法立时求助般地朝身后几位圣界来人吼叫花。

可这个时候,却没一个人愿意阻止轩啸。

罗法的面具眨眼间就已经到了轩啸的手中。

面具下的那张脸,是张陌生的脸,便是众人基可以确定此人绝不会是罗法。

“你该死!”轩啸闪电般出剑,假冒罗法之人便已人头搬家,小命不何。

现已证实罗法乃是他们装扮而成,那真zhèng

的罗法又去了哪儿。

轩啸如今没功夫去想太多,只是淡淡瞥了上官衍一眼,笑道:“我们现在可以谈条件了吧?”

上官衍言道:“把你的条件说来听听!”

轩啸冷声道:“简单,将你身后那人唤出来,再将雷昕和我的孩子交给我,以往的事,我可以不于追究!”

“都不知你在说什么,反而是你们让我的弟子伤的伤,死的死,这笔债还未算呢!”上官衍冷声言来。

这时,无法山的四面八方突然响起喊杀之声,声威震天,直奔山巅而来。

再看高空之上,黑压压的一片,本以为是乌云,细看之下,方才知dào

那是密密麻麻的人。

轩啸张手叫道:“你们不是很想我死吗?不好意思,今天轩某暂时死不了,反而还要搭上你们的性命!”

话到最后一字时,已经不带一丝感情。

这时,山下有人来报,“公孙公子,无法山的四周来了大量的血族与神族的人马,逢我宫门弟子便杀,宫门损失惨重,再有小会便会杀上山来。

原来,这就是轩啸的后招。

自他出山之时,便担心自己因一时冲动而陷入重围之中。

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数次的算计,让轩啸变得极为成熟,不但将今日这局面算得精准,连后招都已经想好,叫人不服都不行。

顿时,叱咤风云的斗神宫似乎迎来了宿命中最强dà

的对手。他叫轩啸。

轩啸看了看上官衍,言道:“你与我之间的事可以先放放,有人自然会收拾你!”

转而朝那公孙兆隔空喊话,“公孙小子,我们的旧债,今日该算算了吧?”

公孙兆做出一个“请”,看来早有准bèi



自公孙兆将霍昌与敖广两人的元神相融合进,实力突飞猛,境界更是修入了圣元之境。

故此,当公孙兆对上轩啸之时,他才有够击败轩啸的自信。如果有机会,公孙兆绝不会再给轩啸留下一条活路。

这时,轩啸的眉心再次生出那红线,噬魂眼立时生来,眼神空洞,看来骇人无比。

大战一触即发!(未完待续……)

第0592章 断剑无伤

无法山上的惨叫声,如同来自鬼狱中冤魂的哭喊,血水汇集,沿山路流淌,触目惊心。

无数的修者自山脚或高空之上朝无法山巅合围而去,不足个把时辰,已死伤过千。若非四獠结界的保护,死伤人数远远不止这一点。

原本呼声极高的斗武场外,众人看轩啸的眼神,现无先前的野性,此刻变得凄楚可怜,似乎在求轩啸放他们一马似的。

因为在他们的身后,有无数把屠光正泛起狰狞的光芒与嗜血的渴望。

血族与神族的到来,无疑向众人宣bù

了他们的死期,此刻他们正受着当初凌云绝宫弟子的绝望。

高空中,薛谦等人当空凌立,似在对轩啸说这些日了来的艰辛。但这些都不重yào

,因为薛谦将轩啸当初请他的办的事,做得很干净,月许,屠尽六大宫门,无一活口。

这正是轩啸想看到的结果,不让他们再有反抗之力,让仙界清静一些。

现下轩啸要做的就是将四獠结界给毁去,那么无法山将再无人能阻挡他。

那几个老家伙虽有这本事,但也指望着轩啸能带他们前去雷灵仙海秘境之中。

轩啸与卫南华对视一眼,后者会意,周身虚影暴涨,玄阳真元迸发而来,那巨大的身影,较之神族亦有过之而不无及。

这虚影观来威风凌凌,较之前些日子明显了不少,正是谦薛口中的阳神。

卫南华的躯体如箭矢暴射,朝四獠之一的黄玛玄元兽扑去。

而此刻,轩啸的腹下凭空生出一道黑洞,貅螭与灵章同时现身,两声狂吼,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神魂惧裂。

这两头大家伙似乎知dào

轩啸将它们放出是为何事。蔑视地瞥了众人一眼,便朝高空的别两角的两头巨兽狂奔。

不时,高空之中立时乱作一团。

猛烈的撞击声,如惊雷般,接连炸响。

而剩于一头獠兽的头顶,似乎站着一个年少的孩子。

这头凶兽的双目无神,立在空中似若雕像一般。

众人绝没想到如些短的时间内,一个黄毛小子竟然将它给驯服,实在不可思议。

不多久,斗神宫引以为傲的四獠结界。就这么被这两人两兽给破掉,整座无法山立时暴露在凌云众人的屠刀之下。

卫南华双掌连击,被他玄阳神掌击中的黄玛玄元兽已成焦炭,数招之内便将一头玄元兽给斩杀,要说这卫南华的实力,也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另几头畜牲的下场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貅螭与原来并无不同,将对手吃得干干净。

灵章的对手自是落慌而逃。

再看那看轻人脚下的玄元兽,悬在高中,早已经睡着了。

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一直未现身的幻痴,也只有他才会具备不战便可取胜的能力。

结界的光罩转眼便已散去,数千修者立时如洪水般狂涌而入,无法山巅立时乱作一团。

当木宛晶与诺欣见得杨稀伯的双臂齐断之时。洒着泪花伏在杨稀伯的左右。

若还有手,杨稀伯定然会将她二人搂在怀中,好生怜惜一番。不过此刻他除了能喊叹世事无常之外,又能做什么。

“芍冥。我大哥的手就交给你了!”轩啸并未在人群中寻找芍冥,而是直接纵声下令。

少许,从山崖外突然飘出一道一身影来。笑道:“大哥,你跟我们还当真不客气,说来当年你送我的礼物最终还是用到了自己人的手中!”

言语间,芍冥已将一颗黑色丹丸放入杨稀伯的口中。

丹丸入口即化,化作一股势流行遍杨稀伯全身,突然觉得双臂之处奇痒难耐,忍不住地呼出身来,看得二女心如刀绞。

木宛晶泪流满面地看着芍冥,后者叹道:“小丫头,耐心些,再过会就能感受到你夫君温暧的大手了。”

这时,姬长空夫妻二人领着花易落与此同杨硕、卫祈善也赶到了。

一见杨稀伯受如此重的伤,听得只言片语,凝出气刃便要与那公孙兆拼命。

轩啸将他二人拦在身后,并未多言,他二人对这小叔叔的性子极是了解,立时老实了不少。候在杨稀伯身旁,等着差遣。

斗神宫的盟友们此刻连肠子都悔青了,为何当初要与斗神宫结盟围攻凌云绝宫。

他们突然找不到任何理由要这么做。

众人只得期望斗神宫还有后招。

轩啸心中盘算着眼前的一切,稍有失神,那公孙兆立时杀到。

众人这才知dào

公孙兆先前击败杨稀伯之时,并未用全力。此刻,对上轩啸之时,透露出的气息惊人无比。

轩啸心中大骇,身体突然有种快被撕裂的感觉,匆忙之间凝神屏气,护体法衣之威纵现,周身金芒大作。

公孙兆一招不成,当即抽身,飘飞数丈,只不过,轩啸哪会给他逃走的机会?

一柄金芒气箭立时飙射而来,速度快到极致,让公孙兆根本没有躲闪的机会。

公孙兆显现没料到轩啸的报复来得如此之快,微一侧身,金芒箭贴着腰腹之处掠过。

血痕立显,腰腹之地少了大块肉,血水狂流。

轩啸正立于百丈之外,手中握头那把黑色长弓。

此弓一现,叫那杜高甫立时色变,心中大惊,“看来此次仙界之行并没白来!”

公孙兆用手指沾了自己的鲜血放在嘴边尝了尝,并无半分痛苦之色,反而笑得极是开心,只是没笑太久而久,脸上突然就挨了一大耳光,将他抽得翻滚跌退。

响亮清脆的耳光刚刚响起之时,轩啸的身影便已现在了公孙兆的眼前。

先前死死盯着轩啸的几人,眼球似乎承shòu不住那压力,立时爆zhà

开来,捂着自己正在流血的眼眶满地打滚。

众人虽未看清轩啸是如何办到这一切的,但亦知这是他的身法速极所致。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众人的眼球为何会有酸涨之感。

凌云绝宫一阵的人马见轩啸接连得手。大声叫好。

“杀了公孙兆!”

“杀了那畜牲,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

众多修者之中,不乏凡界破升而来,当年公孙兆的所做所为他们是看在眼中,如今轩啸得势,又怎会让他活下来?

轩啸的耳光抽起来似乎没完没了,一连十数耳光,抽得公孙兆竟无还手之力。

以这种方式自然不会对公孙的身体造成任何的伤害,只是他的脸在这一刻已经丢尽了。

若想雪耻,除了杀掉轩啸。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

每一记耳光,都能引来阵阵惊呼。

不知过了多久而久,轩啸的最后一记耳光被挡了下来,再看那公孙兆之时,双目漆黑,没有一点眼白。

他那张恐怖的脸上依旧带着阴森的笑容。

轩啸顿感惊讶,未加思索之际,目光与感知力立时失去对公孙兆的掌控。

下一刻,轩啸猛的抬手上挡。巨大的冲击力自上而下,猛地撞在轩啸天灵之上,身体如陨星一般,朝无法山顶狂坠而下。

这时。仙君战榜之上,突然生出轩啸与公孙兆的名字。

众人见得此幕,才知数人之中,唯公孙兆有挑zhàn

轩啸仙君战榜之上第五十名的实力。



轩啸轰然附地。将那场中砸出个巨坑来。

这还不算,一道巨大无比的刀刃眨眼间便已成形。

只见公孙兆负手凌立当空,衣衫飞舞。周身散发的气息与暗力如出一辙,叫人实再不解。

意动之时,巨刃轰然斩下,这让地面上的一众人惊了大跳,运气元气,纷纷抽身飞退。

一时间,无法山巅就如同一棵大树,无数的修者则如同受了惊吓的禽鸟,冲飞而起。

那巨大的刀刃轰然劈在那广场之上时,地面陡然塌陷,整座大山同时狂震不已。

斗神宫的数座大殿亦在这一刻受到牵连,立时崩塌,无数的巨石朝山下滚落,整座山就如同快倒塌一般。

众人的心中可是又惊又骇。

惊的是,公孙兆一刀斩下,差些将这座山给毁了,骇的是,轩啸还有在那扬尘之中,若是被这一刀砍得结实,那么他还能活得下来吗?

轩啸用实jì

行动证明了众人的担忧是多余的。正当那气刃斩下之时,一道身影几乎是从另一个世界突然来到公孙兆的身前,手中的元伤剑杀气惊人无比。

“破界!”轩啸低喝之时,元伤剑横扫而去,取的正是公孙兆的喉劲。



半截断剑翻飞跌落,立时插入地面之中。

无伤剑断了,这柄无坚不摧的剑在陪伴轩啸十数年之后竟然被斩断了。

原来,公孙兆并不是毫无防备,在轩啸出现的那一刹那,他原来所使的斩马刀似乎已判断出无伤剑的走势,借力打力之下,立时将无伤剑给斩成两段。

原来先前轩啸射出那金芒剑之时,公孙兆便知dào

轩啸的用意,他只不过是在公孙兆的身上做了一个标记,如此一来,他的剑招才能达到奇袭的交果。

只是这一切都被公孙兆看穿了而已。

失去无伤这柄利器的轩啸,再不敢冒进,身形顿滞,立时后翻飞退。

到了这关键的时候,公孙兆,又怎会再放过这绝佳的机会,化作一道光芒,紧追在轩啸身后。(未完待续……)

第0593章 阳神降世

无伤剑跟了轩啸多年,此剑被毁去,轩啸多少有些失落,不过谁又知dào

,他早将其剑中的七尾青凤收于识海之中。

公孙兆的直追身后,二人一前一后,如两道天火朝无法山之下坠去。

众人见轩啸暂且离开,大有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之势,南宫天星首先朝卫南华发难。

房邳的儿子死在卫南华的夫人手中,如今已然送上门来,此刻只要将卫南华给宰了,剩下的人不足为惧。

芍冥与薛谦、姬长空等人见状,立时便想出手,被卫南华阻止道:“若再靠着你们帮手,我卫南华永远无法独挡一面,今日就让我来会会这仙君战榜之上有名的大人物!”

红芒狂闪,蓦地自他掌心迸发而出,继而周身光芒大作,阳神之态再显,威武霸气难以言喻,单掌拍击,堆起数丈火浪朝那南宫天星与房邳狂卷而去。

众人被卫南华举手投足间便使出如此惊人的掌势给惊得半晌合不扰嘴。

先前数人想要浑水摸鱼,在卫南华身上讨得些好,不想被火浪立时卷入,烧得连灰亦不剩,可见其掌势之威。

南宫天星心中大骇,凝出护体元气,生生从那火浪中撕出一道口子来,人影狂飙。

对此,卫南华亦是对他高看一眼,肃然的神色之中带着些许的惊讶,巨大的身形,沉腰暴喝,隔空再是一掌,径直击出。

南宫天星暴喝道:“来得好!”紫芒绕身旋舞,猛地浸入又臂之中,随后便见那身体狂旋加速,钻过那巨大的掌影,顿时杀入卫南华身前三尺。

两人同时出掌,硬拼一记,气劲立时狂扑。爆鸣之声震得众人头痛欲裂。

万千火光爆烈开来,如火龙跃舞,霹雳横空。虽然美丽无比,却没人有心情欣赏这末世般的美景。

两人硬拼之时,卫南华占据着绝对的上风,玄阳真元疯狂地涌入南宫天星的体内,若换作常人,早被烧成了灰。

不过南宫天星亦是了得,竟能承shòu这玄阳真元之威。

卫南华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玄阳真元这等至阳至刚的元气,除非有至阴至柔的元气可以抗衡。以他南宫天星的实力,就算不死,也会被烧得九窍生烟。

不过南宫一族,家传至宝,玄阴寒魄在身,这玄阳真元一时半会还真奈何不得他。

不过卫南华的实力确是强过南宫天星,卫南华发力之时,玄阳真元如洪水绝堤。立时让南宫天星五脏六腑同时受创。

一口腥甜直冲喉头时,体内突然生出一道莫明的力量,将那玄阳真元震出体外。

同时,他体的内的元气亦不受控zhì

。无端生起惊涛骇浪,疯狂地朝体外狂涌。

只见他的手臂之上,紫芒暴涨,气旋呼啸迸发。将卫南华震得飘飞倒退。

原来在南宫天星的身后,早已多出一人,不是那房邳。又会是谁。

堂堂一名仙君前辈,却让南宫天星这等后辈来做开路先锋。

南宫天星虽有不满,但亦不得不承认,是他救了自己一命。而对四面八方同时响起的嘘声,南宫天星心中有的仅下了无奈。

他并不想以多欺少,不过此刻,绝非逞能的时候。

房邳同样知dào

这道理,虽为圣元境的大能,但亦知此刻的关键,决不能在此刻受一点点的伤,否则很可能今日就出不了这无法山。

卫南华等同于是受二人双掌合力之威,鲜血狂喷之时,周身虚影亦同时虚化,一看便知受了不轻的伤。

花易落与妙音同时一震,欲上前相助,被薛谦等人拦下,叫道:“两个丫头不可急躁,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卫小子是刻意为之吗,论境界,卫小子还不是南宫天星的对手,更别说是房邳。但他却有勇气同时对上他们两人,必定是想借他二人的手,将自己身体的潜能尽数打开,到那时,他才真zhèng

能独立挡一面,不至于拖了轩啸的后腿!”

二女虽然听得明白,但看着自己的夫君受苦,却无法帮手,仍是急不可耐。

南宫天星见时机已至,顾不得面子,叫道:“前辈,成败在此一举,杀了这小子,凌云绝宫一阵必定大乱!”

房邳应了一声,化作一道淡金之芒,朝仍在飞退的卫南华疾掠而去。

众人的心立时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卫南华有个好歹。

呐喊与助威声同时响起,听来振奋人心。

卫南华闻言,神识一片清明,将血吐出之后,胸口反而没那么难受。

体内的玄元真元如脱僵野马一般,于经肪之中乱窜,他的身体亦变得畸形,不时这里肿胀一块,就是那处塌陷一块,身体如同被吹胀的气囊一般,时刻都有可能爆体而亡。

卫南华暗骂自己先前的大意,轩啸早先留在他体内的一道祖源,已经消耗,现下已到了危急关头,看来只有那一条路可走了。

刹那间,卫南华的腹下生出气旋,一声兽吼响彻天地,众人尚未回过神来,那凶兽便破体而出,巨大的体形如同一座小山般立时挡在南宫天星与房邳的身前,看来骇人无比。

而卫南华立时得以喘息,凝神之时,施放玄阳赤炎兽时,消耗了些玄阳真元,不过体内的真元依旧恐怖。

卫南华放松身体之时,双目一闭,身体立时从高空朝下坠落。

众人的注意力已然被玄阳赤炎兽所吸引,并未注意卫南华。

只有他的亲人与朋友,对他一时乏力的状态感到吃惊。

花易落与妙音更是痛呼失声,就如同卫南华有个三长两短一般。

玄阳赤炎兽本就属南荒三大凶兽之一,实力惊人无比,此刻现出真身,重获自由的它,全然不分敌我,凛冽的杀气笼罩在这片天地。

当它见得南宫天星与房邳气势汹汹朝它飞掠而来之时,几乎就在那一瞬间便将他二人当成了死敌。

玄阳赤炎兽躬身怒吼,只见獠牙参差的兽口之中,紫红的火焰立时狂喷而出。

那紫焰傍晚的天空映得漫天红霞,南宫天星与房邳心知这火焰的威力绝不容小视,立时横移开来。

他们的目标仍是那正在下附的卫南华。

他二人实力均是不弱,身速自然迅猛,几近在同一时间将玄阳赤炎兽绕过。

是以极速朝卫南华逼近。

花易落与妙音心中默念着卫南华的名字,焦急的脸庞上挂着一丝泪痕,就在这一刻,她们的心跳似乎都要停止一般。纤手死死地握在一起,颤抖不已。

南宫天星与房邳二人各出一掌,直拍卫南华的头部。

卫南华的身体离地面不足一丈,他二人几乎是贴着地面飞来,而玄阳赤炎兽就紧紧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千钧一发之际,卫南华的双眼立时睁开,眼珠已成赤红之色,气势突变,与受伤之前判若两人。

二人同时一惊,动作自时慢了半拍,就在这一刻,卫南华双脚稳稳落地,同时将击来的双掌接下,冷声道:“九转玄阳!”

原本毫无半丝元气的双臂突然生出两道紫红气芒,绕臂狂旋,至手掌之处立时没入,强dà

掌劲带着疯狂的玄阳直元立时狂冲而出,将他二人的手臂立时震得粉碎。

南宫天星也就算了,偏是他房邳,乃是圣元之境,竟被一个玄元境的小子一掌击碎了手臂。

这一幕就发生在众人的眼前,轮不到任何人不相信。

南宫天星的一半身体立时成了焦碳,连痛呼的力qì

也没有只得瘫在地上等死。

而他南宫一族的同族们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如果他们敢动一下,周围数千虎视眈眈的凌云弟子们将会不费吹灰之力将他杀个片甲不留。

卫南华突然展露的实力连他的两位夫人亦是大吃一惊。妙音那他的实力了解得最为清楚,怎么也想不通他在短短的时间之内竟能与圣元大能抗衡,且占据绝对上风。

薛谦立时将这真因道了出来。

其实卫南华如今所使的秘术均源自于薛谦所创九转玄阳秘术。但这秘术又是据阳神心法所悟出。

阳神的传承只有至阳之体方能接受,且有九成爆体而亡的机率。薛谦不失为一代天才,他将阳神的秘术改良之后创出九转玄阳秘术,让至阳之体的修者能循序渐进,一点点消化玄阳真元。如此一来,总有发挥出阳神十成功力的那一天。

而那一天的到来,就是九转玄阳秘术大成之日。

今日,卫南华冒着破釜沉舟的风险,狠下心来,越过七转,直奔九转而去。

也就是说,他方才所使的掌法已有阳光当年的威力,否则何以解释房邳与他对掌便吃了如此大的亏?

卫南华所受之苦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九转玄阳使出之时,他的神魂受尽焚烧,在那一刻,他的意识清醒,那种神魂欲裂的痛,让他生不如死,他咬紧牙关,脑中乱作一团,无数的回忆在那一刻尽化碎片,在他脑中不断闪过。

不过十息的时间,他如同经lì

了无数个轮回,当他睁眼之时,他已不再是卫南华。

此时,杜高甫叹道:“阳神降世了!”(未完待续……)

第0594章 一步一步

等死的南宫天星可以不顾,但仍有一战之力的房邳却不能不管。

卫南华高高跃起,一起尖啸,赤炎兽闻声而至,屈身在身,如同臣服于卫南华般,低下了它的头颅,任卫南华落在他的头顶之上,御兽之态,威风八面。

在场之众观来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几近在卫南华落在赤炎兽头顶的那一刻,这畜牲立时狂吼,四肢着地,躬身之际,周身紫红之芒暴涨,顿时如那飞火流星,飙射而出。

眨眼间就已追到房邳身后,兽掌疾近。



房邳在那巨大的兽掌下,如同蝇虫般,立时被拍得坠地不起,赤炎兽口中的大火随即而至,怒然撞击地火。

刺耳的惨叫声随即响起,房邳的身影在那紫焰火海中挣扎,几息过后便没了反应,直到被烧成一堆白灰。

卫南华的实力此刻已暴露无疑。众人又惊又骇,担心下一个死的便是自己。

薛谦首先拜倒,“参见阳神!”

卫南华亦是吃了一惊,对于自己的新称极不适应,托起薛谦道:“前辈不必如此,我还是卫南华,你依旧是当初救下我的前辈!”

薛谦周身一震,如今卫南华的确是阳神传人无疑,竟对他以礼相侍,想他薛谦当年不过是阳神的仆人,如今的遭遇与当初可是天差地别,竟然激动得热泪盈眶。

下界的五名老者对卫南华的身份更是吃惊不已。只因阳神并不是个人,而是一把绝世神兵,至于拥有这兵器的人

五个老家伙将目光再次望向杨稀伯,原本断臂之处,已经生出两条新臂,皮肤光滑细嫩,如同婴孩的肌肤一般。

杨稀伯对这两条新的臂膀并无不适,紧握双手之时。无尽的力量依旧可以由这双手使出。

卫南华纵声叫道:“大哥,剩下这些人,你说该如何处置?”

不知为何,圣界来者到此时也未阻止他们大闹无法山,这当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亦或顾虑。

杨稀伯新生两臂,心情大好,人已杀得够多,不如给他们一个机会,当即叫道:“天下苍生。均属同道,万物平等,何来高低贵贱,闹成今日这局面,除了斗神宫外,也是尔等一手造成的。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退出仙界争斗,与斗神宫划清界限,便可活命!”

众人终于看到希望。本以为轩啸此次有备而来,当是征服仙界各大仙派,原来只是不想仙界再有纷争。明白其意之后,那还不高兴?当即应允。

不过仍有部份人不愿如此。因为他们的师门已被宰之屠尽,再也回不去了。

近百修者同然发难。

“想就此作罢,没门,还我们师门同胞的命来!”

“血债血偿!”

“杀了杨稀伯与卫南华”

杨稀伯见此阵势。知dào

多说无益,大手一挥,杀!

那近百修者几近在同一时间被神族众人立时拦下。哀嚎声响起一片,残肢断臂漫天飞舞,鲜血狂洒。

不时,这近百人就被杀得一干二净。

洪都神山之众个个面露狠色,却一直未有动作,因为那上官衍并未发话,他似乎还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不可一世的斗神宫在此刻已如炼狱般,处处都是一片惨景,恐怖至极。

身为凌云绝宫的各派盟友到此刻才知dào

轩啸真zhèng

的手段,他最厉害的不是自己的实力有多可怕,而是他有数名为他撑起一片天的兄弟与朋友。

这些人心甘情愿地为他战斗,为他去死。

卫南华与杨稀伯这时才想起,轩啸朝山崖之外坠下已有多时,为何没有半分响动。

二人对视一眼,急忙朝轩啸消失的地方追去

无法山的半山腰上有条粗壮的石柱支出山体约十数丈,此地为观云台。

立于观云台之上,便有种站立在云端的感觉,让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两道身影自无法山巅疾掠而下,如两颗过境陨星,拖着火焰般的身尾,径直砸落观云台之上。

两人正是轩啸与公孙兆。

轩啸落地之时,猛地旋身,手中半截断剑光芒大作,猛地抛射而出。

公孙兆紧跟在他的身后,如此近距,心中一紧,偏头之时,断剑立时从他脸庞划过,留下一条淡淡的血痕,随即消失。

公孙兆咬牙之时,暴喝挥刀,这把斩马刀与当初在凡界所使别无两样,只是如今经他重新锻造,威力自是非同日而语。

轩啸抽身之际,斩马马立时砍在他身前的地面之上,碎石溅射,观云台大震。

公孙兆的刀势连绵不绝,一刀刚出,立时旋身,刀芒拉伸数丈,巨刃横空而扫,立时观云台之上的八角亭给斩得四分五裂,让此地变得光秃秃的一片。

“小贼,只会躲吗?叫我好生失望!”公孙兆嘲讽之时,暗力绕臂,猛地浸入刀锋之内,催生那森然恐怖的刀气立时破空而斩,“我看你往哪儿逃!”

轩啸冷冷瞥了他一眼,虽然表面淡定自若,心中亦不得不对他的实力暗赞一声。

公孙兆将霍昌吸噬之后,在短时间之内将他的实力融会贯通,其实力早已超越当初的霍昌。

不过这一切早在轩啸的预料当中。

成百上千的万影立时将轩啸笼罩其中,整座观云台上,不断朝下滚落巨石,它正饱受着凛冽刀气的无尽摧残。

而轩啸无法退避,以肉体硬抗着那一刀又一刀的劈斩,护体元气已有碎裂之状。

便在当时,公孙兆双瞳猛缩,暗力带着死亡的死息,涌入斩马刀之内,万千刀影顷刻间消失,只剩那凝而不发的斩马刀高举过顶。随公孙兆一声暴喝,当头斩下。

祖元真气所凝成的护体气罩何时变得这般脆弱,在公孙兆蓄力一刀之下,立时寸碎。

在噬魂眼之内,这刀速已是慢到极致,轩啸体内原本被刀气压制得无法正常运转的元气,此刻突然冲破封锁,狂转不止,身体微动,单足为轴。立时侧身。

刀锋贴着轩啸的面颊掠过,耀眼的刀芒立时将那观云台斩得地动山摇。



一声脆生生的巨响,如若洪钟鸣音,响彻天地。

公孙兆立时一惊,这一刀明明斩在地面,为何会发出那金属交敲击之声?

轩啸的嘴角扬起高深莫测的笑容。公孙兆立时有了上当之感,可一时之间也不知逢己纠究中了什么计。

千钧一发之际,两道身影,自轩啸身后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出。蛟枪、古陀蛇剑同一时间从轩啸的腰际刺入。

让人神魂俱裂的痛楚立时袭遍全身。

广矢与游龙的到来,立时让轩啸的性命危在旦夕。

二人面带阴狠的笑意,手中兵刃快进快出,只见轩啸腰间鲜血长流。叫他立时跪倒在地。

鲜血顺着岩石的裂缝,缓缓地渗入地面,轩啸双手撑地,全身抽搐。

站在他的身前的正是公孙兆。

二人从交手至今。轩啸第一天在他面前如此狼狈。

公孙兆满面笑容,阴声道:“想不到堂堂凌云绝宫长老轩啸,竺之罨的转世。竟然跪在我的面前,让人难以想象啊!”

游龙更是得yì

,“当初我便说过,总有你跪地求我的时候,今日就是你轩啸的死期!”

广矢眼色转冷,“当初我见你第一面时,心中便对你厌恶至极,今日正巧可以让一切终结了!”

轩啸闻言,强忍着伤痛,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想不到轩某竟然让你们这么上心,已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境地,轩啸真是受宠若惊啊!”

“轩啸你不必妄自菲薄,也许现在你不知dào

自己的身份,以你的来历和身份来说,就算穷其天下之力来对付你一人,也不为过!”公孙兆言语之中并无半分玩笑之意。

连广矢与游龙亦是一惊,轩啸是什么人?不就是个凡界破升而来的小子吗?全天下的修者对付他一人,就算他是道祖竺之罨,也没这荣幸。

轩啸嘿嘿笑道:“公孙兆,你很恨我,那还等什么,杀了我吧,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

公孙兆言道:“我们之间没有恨,有的只是宿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从你一出现之时,我们就注定只能活一个。你难道不想知dào

原因吗?”

轩啸当然想知dào

,却不敢知dào



命数一说,他信之,却不得任之,在刻意的引导之下,兴许会让他再次走向灭亡,进入到一个死局的轮回当中。

所以轩啸不想知dào

,他就是他,不能让公孙兆活着。

他的鲜血如同流尽了一般,已不如先前那般猛烈,两道创口之处泛起金芒。

三人这才发xiàn

,原来轩啸正在疗伤。

广矢与游龙绝不会再让轩啸有机会遛走,暴喝之时,兵刃的光芒大盛。

轩啸立时昂起头来,面容变得波澜不惊,淡淡道:“今日死的不会是我轩啸,而是你们!”

高空之上两道身影狂坠而下,几近在广矢与游龙出招的同一时间被突然杀到的两人立时拦下。

公孙孙的斩马刀再不留情,照着斩啸的头便全力斩下。





气劲轰鸣之时,众人一触即分,唯轩啸跪在原地,右手高举,竟将那斩马刀结结实实地握在手中。

而他的左手侧按在地面,地缝之中,金芒透过地缝狂射而出,山体巨震,如同要崩塌了一般。(未完待续……)

第0595章 道祖的礼物



长剑出鞘,带着万丈光芒,令天地失色。

拔剑之人,正是轩啸。

一柄长约数十丈的剑被他托着倒飞而出。

当所有人见得这一幕之时,完全震惊了。

那观云台之中,居然藏着一把剑?身为斗神宫的主人,罗法难道就不知dào

吗?

再看这无法山的全貌,分明就是一座人型雕塑,观云台所在,正是它腰际别着的一把巨剑。

还记得轩啸初次大闹斗神宫,撤tuì

之时,回头瞥了一眼这巨型雕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还记得当初在原界之时,竺之罨说过要送轩啸一点礼物,指的正是这把长剑。

它究竟属于谁?至少在竺之罨的记忆当中,这柄剑并不属于他,只知dào

它的名字叫做“圣剑”。

风云涌动,雷电横空。

这圣剑出世的杀那间,老天似乎以这种方式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圣剑在轩啸的手中不住房的缩小,直至化作四尺,一道血色自锋刃之上闪过,没入那剑柄之中。

此剑没有花俏的外表,很地上一扔,兴许就是一把无人识得的凡铁,没有任何的物殊之处。

只不过当它被轩啸握入手中的那一刻,这就如同一个吃不饱的孩子,不断地吸收着轩啸体内的祖元真气,虽然轩啸并不情愿,却无法抗拒。

轩啸第一次感觉自己完全无法驾驭此剑。

识海之中立时被抽得精光,连鸿蒙的光芒亦是暗淡了不少。

轩啸能感觉得到鸿蒙内心的恐惧,一棵活了数百万年的老树,竟然会害pà

一件兵器,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公孙兆立在远处,双目之中尽是那惊巩之意,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再不敢妄动。

卫南华与杨稀伯将广、游二人逼退之后。亦守在那手持圣剑全身抽搐的轩啸身边,心中极是担忧,便也知dào

,轩啸所经lì

的事,不是他二人能够插手的。

高空之中,杜高甫将这一切看得分明,满脸肃然,心道:“以血解封,圣剑认主,出现了。他终于出现了!”

念及于此杜高甫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脸颊微微抽动。

那田椟就在他身后不远之处,叹道:“老子在斗神宫待了千余载,竟不知这观云台之中藏了一把宝剑,否则怎会便宜了那小子。”

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以珑月为首的几名女子极是关切地望着轩啸,只见他全身抽搐,低着头,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

不过片刻间。众人感觉他的身体正极速地枯萎着。

事实正是如此。圣剑如一个无底洞般将轩啸体内的元气统统吸入其中,再这般下去,轩啸一定会被吸成人干。

鸿蒙不言不语,在圣剑面前。他连反抗的欲望也没有。

关键时刻,轩啸的元神立时浸入那原界之中,原力、暗及八属之元狂旋不止,经由道祖源生盘。融合祖源之力,立时狂涌入圣剑之中。

圣剑的光芒重现于天地之间,引发天象的到来。厚厚的云层,随旋风转动,如漏斗般出现在天与地之间。

轩啸冒然的举动,让他的身体正承shòu着前所未有的考验,幸得个入圣元之境,否则单凭那八属之元融合之力就可将他撕成碎片。更何况此刻还加上,原力、暗力及祖源之力。

若轩啸今日能全身而退,他将会成为仙界有史以来最强的圣元之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顷刻之间,轩啸周身上下的衣物被绞得粉碎,皮肉翻飞,较之渡劫更令他痛苦。

只见其高举圣剑,任由闪电一道接一道击在圣剑之上,天地间的元气亦同时涌入圣剑之中。

众人猜想,若让这柄奇怪的剑吸够之时,全力施展一剑,这威力该有多惊人啊。

君霓仙子,望着轩啸那惨不忍睹的躯体,已无半分邪念,有的只是怜惜与惊讶,他在轩啸的身上看到了圣界的影子,喃喃道:“怎么可能,他刚突然圣元之境才数月而已,为何会有这般惊人的办量?他难道就是传说的中的那人吗?”

念及于此,君霓仙子不禁甜蜜一笑,暗赞自己当初的眼光,不管是竺之罨还是轩啸,都证明她并未看走眼。

珑月哭得花枝乱颤,在此刻,她多想抱着轩啸的身体,助他安然渡过难关,为他减轻一些痛苦,涵寒紧紧抓住她的手,“放心吧,轩啸他不会有事的,你难道望了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吗?”

不知此语是在安慰珑月还是安慰她自己。

一道惊雷再次降临,击中圣剑之时,令它光芒更盛。

天色在乌云绝的笼罩下,本应异常的黑暗,不过却被那剑芒映得大亮。

轩啸身体与元神所受的痛苦,无法言喻,只靠着强dà

的意志,死死坚持着,他始终相信,只要渡过这难关,这仙界当中将再无人能难为他左右。

不知过了多久,轩啸已经习惯了这种痛苦,不知不觉中,轩啸与圣剑再与天地之间似首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循环。

而循环似乎是以道祖源生盘为中心,是它努力的控zhì

着平衡。

那么先前的痛苦似乎本来就是对轩啸的一种考验。

血肉相凝,皮肤再成,一丝不挂的肌肤之中,泛起柔和的光芒。圣界来者见得这一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劫未至,轩啸的身体竟然首先成就至圣之体,他们均为至圣之境,又怎会不了解这身体的奇妙之处。

纵观过去,似乎没有一人是先修成至圣之体,再破升圣界,修入至圣之境。

轩啸如今的表现,颠覆了众人的认知,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些什么好。

当轩啸双目猛地睁开之际,两道精光狂射,公池兆首先见识到他这两道目光的威力,身体如遭雷击般,我狠狠地砸在山壁之上,鲜血狂喷。

圣剑与天象之间的联系似乎在这一刻也断了开来。

天空立时暗了下来,被耀眼的光芒闪花了眼的众人顿感周围一片漆黑。

众人定睛望去之时,轩啸的身上已裹了件青衣,如当初刚从山中出来的时候别无两样。

轩啸的气质再次发生改变,脸上挂着淡漠的神情,无悲无喜,平淡得如水一般。

当他见得卫南华与杨稀伯之时,眼神这才有了些许变化。

广矢、游龙心知势头不妙,掉头便想逃,祖上的圣界大能亦在同一时间做出反应,希望赶在轩啸出手之时,助他们逃走。

可轩啸会给他们机会吗?

答案早已注定,如广矢与游龙这等小人,许久以前就该死了,轩啸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们机会,他们仍不知悔改。

轩啸冷哼一声,立地消失在原地。

空时如电芒乍现,连闪两记。

广矢与游龙几近同时闷哼一声,低头看去,自己的下半身已经朝山脚之下落下。

二人脸上一片死灰,惊讶与不甘的神情,在那一刻已经定格在脸上。

元神刚出体之时,便被轩啸的噬魂眼吸入其中。

“小贼,你找死!”两道身影极速杀来,正是广潮生与游宏明。

他二人想何住自己的后人,可没想到轩啸动作如此之快,让他们这两个圣界来者都自叹不如。

气急败坏之下,已顾不得什么约定了。

便在当时,轩啸仰起头颅,狂吼道:“滚!”声浪狂卷,劲风怒啸,立时将那二人卷得翻飞而起。

两人这音浪震得胸闷气紧,虽不至于受伤,却显得有些窝囊!

叫好声立时响起,黑压压的人潮已是布满了天地之间,他们都是轩啸的亲人朋友及兄弟,今夜在此地见证了轩啸的辉煌。

珑月与涵寒飘然而来,立时投入轩啸的怀抱,泣不成声。

卫南华与杨稀伯等人也立时靠了过来,纷纷庆贺,欢呼雷动,众人兴奋不已。

轩啸将怀中玉人好生安抚一番之后。再定睛望着那仍被威压所制的公孙兆。

只见他一脸无所谓的神情,丝毫不在意一般。

二女知趣,退向一旁,轩啸飘飞向前,转眼离公孙兆已近在咫尺。

“你败了!”轩啸淡淡道。

公孙兆冷冷笑道:“轩啸,话不可说得太早,手握圣剑,就敢称霸仙界?不要痴心妄想!”

轩啸并不被他所激,问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公孙兆闻言,如同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眼泪横生,上气不接下气道:“你轩啸也不是第一天说要杀我了,从流云山到东海再乾坤一地,你杀得了我吗?到了这仙界,我公孙兆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若是你不相信,你现在就杀一个给我看看!”

轩啸微微一叹,圣剑已端在手中,斜指朝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立时斜斩而下。



这不及眨眼的时间内,公孙兆身前竟凭空生出一人,手中一棍铁棍正巧将圣剑挡住。

此人的脸藏在那张面具之下,唯一能见得的是他的一双幽绿的双眼,让轩啸一阵厌恶。此人不是罗法,又会是谁?

反震之力立时将轩啸送出近十丈之遥,众人凝神戒备。

罗法的到来,竟然在场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可见其实力之强,已不在众人能敌。

轩啸纵声道:“众人听令,血洗斗神宫!”

轩啸此言等若是宣bù

了斗神宫所有人的命运,屠杀开始!(未完待续……)

第0596章 好算计

轩啸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成当年他眼中所不耻之人。

斗神宫的所有门人在神族及血族的眼中毫无还手之力。谁能想象两年前还厉害无比的斗神宫护法们,此刻已是难以招架轩啸一众人的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轩啸并不认为这场屠就违背了当初自己修行的初衷,相反,只有除掉斗神宫才有重建仙界秩序的可能。如今的仙界单靠一张嘴两片唇是改变不了任何事的。

神族与血族及凌云绝宫盟阵中人得令之时,如狼群一般立时冲入斗神宫人君之中,顿时杀得人爷马翻。

哭天喊地的声音立时回荡在这天地之间,连绵不断。

便在当时,罗法冷哼一声,“小子,趁本座不在,你这这是想拆了我斗神宫吗?只怕你还没这本事,今日来了,你就别再想走!”

金芒绕身之际,在罗法的身边凭空生出四道人影,不分先后,发了狂似的直奔轩啸而去。

罗法则立在原来,微怒道:“圣剑就在我斗神宫,这么大的事你么会算不到?”

公孙兆亦是满脸悔恨,“不是我算不到,而是齐天这老混蛋棋高一招,事事了之以先,现如今,就像我们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一般。”

罗法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上官衍,似乎丝毫不将他放在眼中一般。

以洪都神山的实力,这斗神宫中的人马应当是出自洪都神山才是,斗神宫有难,亦是洪都神山相助,可眼下罗法非凡没有感谢之语,反而是对上官衍爱理不理。

现场也没人注意到这奇特之事。因为众人的目光已被轩啸所吸引。

观轩啸一处,四道人影杀至之时,圣剑扬起。金芒立时将那四人的脸庞照亮。

轩啸双瞳猛缩,身体立时一滞,躯体之上硬接四人各一掌。

狂猛的元气透体而入,震得轩啸青衣飘飞,脸庞闪过一抹艳红,随即消失。

强dà

的冲击力震得他连退数十丈,元气迸发,蓦地稳住身形。

杨稀伯与卫南华等人立时合围而来,分居轩啸左右,“三弟。怎么了?为何突然停手!”

轩啸方才那一瞬间以为是自己眼花,以他如今的实力又怎会眼花,他清楚地看到,那四人分明就雷道子、黄粱子、昊钧、李道传。

自轩啸破升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等着这几位曾经有恩于他的前辈前来相聚。

转眼两年已过,不想今日以这种方式想遇。

轩啸朝那罗法看去,那张冷冰冰的面具之上又怎能看出任何端倪?

少许,镰刀高举之时,紫芒狂涨数丈。杨稀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失声叫道:“黄粱子前辈?”

众人疑惑地看着轩啸,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立时将四人的身份道出,引得众人尖叫不已。

要知dào

雷道子可是流云山的第二代掌门。黄粱子更是轩啸的领路人,亦可算作恩师。

而昊钧的儿子死得早,曾几何时,他将轩啸当成了自己的儿子。还有那李道传。应算是自己的岳父了吧。

念及雷昕与清霜,又一阵酸楚与难过。

这几位老家伙与轩啸等人均可算作轩啸等人的亲人,如此发难。他们之中竟无一人敢还手。

镰刀当空划过,威力甚猛,足以证实黄粱子的境界已修入圣元之境。

连李道传、雷道子与昊钧亦是一样,他们的实力均已到了圣元之境。

在这仙界当中,圣元之境本就少得可怜,一时之间竟然同时出现四人,何等的恐怖。

最重yào

的是轩啸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而迟迟下不了手。

轩啸二指探出,立时将那镰刀之刃夹于指间,吼道:“前辈,是我啊,我是轩啸!”

黄粱子两眼空洞,如若未闻一般,手腕一转,锋刃立时将他二指撬开,第二道人影立时杀至,双掌拍击在轩啸的腰腹之上。

轩啸惊急之下,挥手便扫,将身前的李道传逼退。

而黄粱子的镰刀几近在同一时间,砍在轩啸的头顶。

一声闷响过后,轩啸脑中一片空白,昊钧与雷道子从左右同时杀至。

一杖一剑,立kè

击中轩啸的身体。

四人如心意相通的胞兄弟般,默契的联击之术,几近无法破解,攻得轩啸连连倒退,只有招架之功,何来还手之力?

卫南华与杨稀伯等人也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轩啸受苦,却无法相帮。

特别是卫南华,那雷道子可是他的师父,当年将他从死人堆中救出,对他授艺。

如今要与他敌,叫卫南华如何下得了这手。

珑月与涵寒几次三番想要冲入场中,都被卫南华等人给拦下。

珑月终是忍不住,失声叫道:“他是你师父,却不是我师父,难道你让我眼睁睁看着夫君去死而不顾?他可是你的三弟,你们发过誓的,要生死与共!”

珑月的话语让卫南华与杨稀伯的心,如同刀绞般的难受。

这时妙音握住珑月的手,平复她激动的情绪,劝道:“凝香何时变得这般沉不住气?你看看三弟,他此刻正与其周旋,定然正在想办法,以他的聪明才智,又怎会想不到那应对之法?”

珑月的心情平复少许,话虽如此说,看那公孙兆的淡定自若的神情,就知dào

这四人身上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轩啸极念旧情,这四人个个与他实力相当,就算想到办法,他也不可能对这四人痛下杀手。

思索间,轩啸连续中招,一口鲜血再忍不住,狂喷出口。

噬魂眼似乎在这一刻已将他们体内的情况看了清楚。

轩啸如今最大的疑问便是:他们的元神去了哪儿?

轩啸身速暴涨,立时跳出四人合围的圈子,朝那罗法吼道:“狗贼,将他们的元神交出来,否则莫怪轩某踏平你无法山!”

罗法哈哈一笑,叫道:“不愧是轩啸,这么快便看出问题所在,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他们的元神早被我吸噬得一干二净,现在的他们与行尸走肉没分别。

不过你别小看这行尸走肉,他们可是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以暗力助这四具躯体成就圣元之境,虽未渡劫,想来实力当与你不相上下,要想踏平我无法山,你还是先将他们给分尸了再说吧!”

轩啸边听边避,话到后来,叫他心中又惊以怒,偏偏他被这四具躯壳缠得无法脱身。

当轩啸听见他们只是尸体之时,心中的感情依旧存zài

,他仍然下不了手。

罗法兴许就是利用他这一大弱点,想让轩啸死在这几的手中。

当轩啸偶尔见得他们空洞的眼神之时,心中亦忍忍作痛,他们是因自己而死,罗法为了对付他,才对他们下了毒手。

念及于此,轩啸恨极了自己。

就在轩啸无计可施,心神烦乱之际,罗法终于看准时机,他动了,身法迅猛得让在场众多大能毫无反应,就如同跨越过近百丈的距离一般,突然出现在轩啸的身前,周身金芒立时转黑,没入其臂,掌风狂啸,朝着胸门大开的轩啸猛地拍击而去。

一时间,众人立时看呆了眼,用尽全身力qì

狂呼出声来。

“三弟!”

“大哥!”

“夫君!”

众人惊呼之时,就在罗法的身后立时生出一道人影。

轩啸那数变的面色立时定格于惊讶之间,只见罗法猛地旋身,“等的就是你!”猛然一掌轰在来人的身体之上,气劲透体,狂奔不止,撞在那山体之上,叫无法山狂震不已。

来者狂喷鲜血,不可思议道:“原来原来你一直在等我!”

场中认得此人的不足十人。

轩啸定然是其中一,身体下意识闪躲四人猛攻之时,双目死死地看着那人的脸。

他正是当年凌云绝宫失踪的长老褚召。

记得南荒相遇,褚召表明身份之时,轩啸便以后辈的身份邀他回到绝宫助阵。

只是没曾想,他整整一年都未现身。

原来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可以断绝后患的机会。

只不过他失败了,因为罗法一直都知dào

他的存zài



只闻罗法阴声言道:“师侄,你应该好好躲起来,再不出现才是,你觉得当年我是粗心大意才让你活下来的吗?只不过是本座一时心软,放你条生路罢了,没想到还敢现身坏我好事!”

言罢,反身再是一掌击在同一处,血花狂洒,褚召双目再无神彩,似乎对着轩啸微微一笑,双唇微动,道出一字,再无气力,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前辈!”轩啸失声叫道,身形狂掠,想要将他那身体给留下,以便可以安葬。

不过罗法并未给他这机会,手掌探来,一道无形气劲立时将褚召的身体托起,当他握拳之时,褚召的身体轰然爆裂,已成一堆碎肉。

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如罗法这般做法,实在为人所不耻。

轩啸双目一片空洞,整个人软绵绵的,被雷道子等人撞得东飘西荡。

卫南华终于不顾一切地喊道:“三弟,出手吧,师父在天上看着你,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鸿蒙亦在此刻于识海中叫道:“小子,出手吧,你没有时间难过!”

是啊,轩啸没有时间难过,双目之中血色纵生,气劲狂扑,杀意袭来,叫人不寒而栗。(未完待续……)

第0597章 无法无天

杨稀伯与卫南华等人立时感受到轩啸的情绪有恙,这一幕与当年那一幕何其相似?

卫南华情急之下,惊慌叫道:“快逃”

这简单短的两字,也不知对何人所言。

不过凌云绝宫及轩尘阁一众人闻言之际,立时撤离无法山,数十里开外方才停了下来。

轩啸的脸上挂着两行血泪,配上那惨白的肤色与血红的长发,如若来自鬼狱的厉鬼,手中圣剑散发着与他气质全然不同神圣光芒。

罗法与公孙兆的身前正是那雷道子等四人,在罗法的一声令人,四人极速狂飙,纷纷祭出当年自己最拿手的兵器,如四颗流星横空划过,朝着轩啸所立之处飞射而去。

伴随着亲人与朋友的惊叫声,轩啸动了,平淡无奇地双手持续剑,在那一瞬间,天地间若出现了一个奇特的气场,将元气立时抽得一干二净。

这时,众人呼吸亦变得异常困难。不过只是一瞬,随轩啸冷喝道:“天怒!”圣剑斜斩之时,气场突然消失,疯狂骇人的剑qì

继而暴发。

原来刚才那一刻就如同海啸来临前的退潮,一旦涨潮之时,便是以排山倒海之势,将万物化为虚无。

轩啸如今使出他平生最张一剑,是他屡次渡劫之时的感悟天劫而自创剑法,当中自然是蕴含了天劫之威。

加之圣剑那恐怖的威力,这一剑使出之时,轩啸周身的经脉立时被震断,未伤人,先伤己。

再看那恐怖的剑qì

,如万马奔腾,于空中掀起一股血红的风暴,立时将迎面飞来的雷道子、黄粱子、昊钧、李道传一同卷入。四人立时如被万剑临身一般,顷刻间被撕成了碎片。

剑qì

疾行,成就一柄涛天巨刃片刻之后怒然劈在那无法山上,罗法与公孙兆亦未能幸免。



无法山这尊巨型人像从胸堂到腰际立时出现了一道极深的裂纹,片刻后,山体陡然一震,巨石滚落之时,山体的上半部份正沿着烈士缝之外斜斜地圾下滑去。

惊叫、纳喊、哭闹之声立时响成一片。

漫天的人影立在远处,看着那崩塌的无法山巅无数人影飞离山体。巨大的山石砸入山林之后,掀起那扑天盖地的沙尘。

直到整座山体坠下之时。劲风狂扑,带着扬尘,排水山倒海般袭卷百里开外。

如此大的响动,让周围各城的百姓惊了大跳,均以为这末世来临,吓得惊慌失措。

轩啸躬着身子,手中无力地握着那柄方才将他掏空的圣剑,喘着大气,此刻的他已然虚弱到了一个极点。

众人早已被眼前这景象给吓傻掉。谁能相信,屹立在天地间数百万年的无法山竟然被轩啸一剑给斩断?

仙界之中不乏断河斩山的大能,但如同轩啸这般,两年前破升便大闹无法山。两年后更是将其移为平地的人,放眼仙界,可谓是前无古人,后也不会有来者。

他此行的目的正是让无法山上的所有人为他们这些年来所犯的过错。而自食恶果。

轩啸如今也为自己不留余力的一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的实力如今还不足以驾驭这柄圣剑。

滚滚沙尘冲天而起。由远望来,如同一道接连天地的土墙,夸张至极。

正当轩啸虚弱无比的时候,一道强dà

的威压突然袭来。

轩啸的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

罗法没死,他还活着,虽然衣衫褴褛,却是无半丝伤痕,人影一闪便至,抬掌便朝已无还手之手的轩啸劈下。

“师兄,你还不回头吗?”

人声如若从九天降临,话音刚至,人影已现,金芒闪耀之时,自轩啸身前立时反扑,将罗法震得连滚带爬。

眨眼之际,轩啸已被人架住,不至坠落。

无力地看了看来人,正是秦法然及七阁之主。

秦法然背对轩啸,却让轩啸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那无比匹敌的威压,已不弱于罗法。

单从罗法先前那狼狈的模样,就足以证明轩啸的想法。

罗法嘿然道:“师弟,你的动作还真够快的!”

秦法然淡淡道:“动作再慢一些微,只怕他早已遭了你的毒手,数万年已过,本以为你会回头,不想你却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这时轩啸望着龙须子,有气无力地言道:“你们再晚来些,就只得给我收尸了!”

龙须子叹了一声,叫道:“此次若非你早有交待,只怕凌云绝宫就遭了大难,还好我们及时赶到,否则就成了千古罪人!”

公良真人等一众绝宫的老人纷纷对轩啸投去感激的目光。

多日前,公良真人便已经感到气氛的异恙,各大仙派将注意力都集中在斗神大会之上时,必定会忽视自家山门。

轩啸能算到这一点,罗法或者是别有用心之人一定也会算到,故此,轩啸在命属下寻仇之时,对公良真人早有交待,防斗神宫偷袭。

果不其然,就在那日公良真人仰天兴叹之时,高空之中的陨石小汇成的河流突然下起了流星雨花。

巨大的陨石不断朝西成绝峰坠落,六阁及主峰的损失不大,不过流云山却被轰得一片狼藉。

若以为这般就结束了,那就大错特错,真zhèng

的杀招还在之后,几近在同一时间,千余修者同时闯入西成绝峰,逢人便杀。

虽说绝宫早有准bèi

,不过当遇到敌人直正来犯之时,仍不免有些发怵。

短短的时间内,死伤就已过百。

幸得七阁之主均非等级闲之辈,不急不缓,将阁中精锐弟子聚集,合力击之,很快便将来犯之敌的第一波攻势给化解。

依托护山结界,加之绝宫数万年来人才辈出,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得他们。

久而久之,公良真人等就看出这千余修者均出自斗神宫。

他们绝不会单独前来送死,几人商量之后,得出同样的结果,领头之人定是罗法无疑。

宫主秦法然闭关多时,一直未曾出现,这也是让罗法迟迟不敢现身的原因。

他本就是凌云绝宫的叛逆,对西成山脉的一花一草自然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于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罗法竟然摸到了秦法然闭关的秘室之内。

只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在这里,他并没见到秦法然,这一切如同一张大网般正朝他张开。

情急之下的罗法并未多想,立时撤出了凌云绝宫。

只不过当他快要离开西成山脉之时,突又觉得似中了凌云绝宫的奸计。

于是下令众人掉头,誓必要将凌云绝宫移为平地。

只是这次他的属下刚一上山之时,当场便被杀了百十余人。

这等惊人的杀人手法,在绝宫之上,只有一人能够做到,他就是秦法然。

秦法然的出现对罗法起来敲山震虎的作用。当即邀罗法前来决战。

罗法对属下下了死令,全力围攻凌云绝宫。

如今看来,他只不过是让属下送死,从而让他有足够的时间逃离西成山脉罢了。

最终罗法带去凌云绝宫的千余修者尽数在西成山脉之中作了肥料。

七阁之主均不知自己的宫主去了哪儿,后来又是怎么出现的。

因为在大敌来犯之时,便有人前去请他出关,不过云了之后才发xiàn

秘室中没人。

其实秦法然的去处,轩啸最清楚。

他去的地方正是轩啸所拥有的原界之内。

在那里,元气丰沛,更无人打扰,轩啸即然料到罗法的动作,又怎会任由秦法然身处险境?

轩啸计划中的关键一步,便是以凌云绝宫牵制住罗法。

罗法绝不会容许一个对他存zài

威胁的人留在这世上,他的离去,正好让轩啸在无法山上,可以胡来。

连秦法然关键时刻的出现,亦在轩啸的算计当中。

远睡的书生一阵疑惑,他甚至都有些怀疑,轩啸才是那个天算一族的传人。

轩啸成功了,让斗神宫从些消失在仙界,不管它曾经象征着什么时,但如今,他就是邪恶的象征,不除不足以平仙界。

罗法飘然飞起,身旁跟着公孙兆,两人在众人的脸上冷冷地瞥了众人一眼,最终望在那虚弱无比的轩啸。

罗法阴声言道:“轩小子,你还没赢,仙界之大,一进半会儿也轮不到你说了算,若不是你身上的祖派及封印碎片,兴许早就被人碎尸万段了。今日老夫就放你一马,半年之后,老夫在雷灵仙海等着你,记得准时到,否则你的孩子,与两位如花似玉的夫人只怕是保不住了!”

众人闻言,破口大骂,更有甚者凝出气刃便朝那罗法势射而去。

轩啸闻言,疾火攻心,本就伤势过重,此刻更是伤上加伤,一口鲜血喷出之时,立马昏死过去。

众人再顾不得那罗法,惊叫着朝轩啸围了过去。

罗法纵身大笑,化作一道光芒朝东面疾掠,公孙兆跟在他的身旁,回头瞥了轩啸一眼,满面不甘的怒色,心道:下一站,必将是一切的终结。

而从头到尾一直没发话的上官衍,神色失落,精神恍惚,他明明将雷昕安置在神山之内,罗法又是怎么将她母子挟持的?

带着无数的疑惑,上官衍朝那远去的二人追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0598章 废墟之上

此次的斗神大会似乎成为了仙界大战暴发的转折点。

自那日罗法消失之后,自雷灵仙海彼岸突然杀出数万修者,立时袭卷天河南北。

轩啸的计划打破了仙界维持已久的平衡,杀戮再所难免。

当凌云绝宫众人以为控zhì

住局势之时,原来斗神宫一阵中的各大仙派,再结同盟,与雷灵仙海彼岸的修者合十余万修者,以南宫世家、洪都神山、落马谷为首的阵营与凌云绝宫等呈分庭抗礼的态势。

两月以来,凌云绝宫一阵接连败退,一直退到断屏山以西,敌人的攻势方才减弱。

凌云绝宫一阵以伤亡过万的代价换来洪都神山等两余的修者丧命。

秦法然等人无法参战,以他的话来讲,这便是滞留仙界应当遵守的规矩。

否则那日轩啸将游龙与广矢一同宰了,若没仙界的限制,只怕广潮生与游宏明二人联手,十个轩啸也不是他二人的敌手。

这便是一众留在仙界的至圣境的老家伙们间的默契,绝不参与此仙界的纷争当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斗神大会结束之后,妙音似乎变回了原来的妙音,七妙玄女成了她的过去,实如两段不同的经lì

,并不妨碍她深深爱着卫南华。

杨稀伯身在断屏山前线督战,如今他也成为凌云一阵的主心骨,数万人听他号令,每当大战暴发之时,他必定是冲在最后前面的人。

而杨硕与卫祈善经lì

这无尽的杀戮之后,获益颇多,实力涨进不少。

轩啸在昏迷一个月后醒来,每日在盘算着什么,没人知dào



不论珑月亦或涵寒对他说什么,他都如若未闻。连卫南华出面亦是没用。轩啸就如同活在了另一个世界,都周遭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这让珑终日以泪洗面。突然有一天,珑月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只知dào

哭,却帮不了轩啸什么。没过多久,她便暗自下了决心,将轩啸的孩子找回来,这样的话,轩啸也许就会变回原来的那般模样。

虽然秦法然不断地劝说众人,轩啸只不过是心中很难,他似图用这种方式将一切捋顺。不用多久,便会恢复。

不过又有谁信呢。

众人只当是轩啸与罗汉的决战,让他已经迷失了心智,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日,轩啸走了,没有任何人知dào

他去了哪儿。

又过了一日,珑月也离开了凌云绝宫,在无数修者疯狂捕杀凌云绝宫的弟子时,她竟不顾自己的安全。一路东行

无法山,已经变得一片废墟,方圆百里,了无人烟。

而近十日以来。这黄石废虚之上,来了位面容呆滞的中年男人,满面胡渣,正是魂不守舍的轩啸。

凌云绝宫一阵之中正因他夫妻二人的失踪而炸了锅。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十万死敌的大后方。

在无法山的原址上想找到当日他遗失的东西。

可是他遗失了什么,只有他自己才会知dào



轩啸凭着自己的双手,搬开一块块的巨石。在每个石缝之中查看,探寻。

这些日子以来,众人都当他已经丧失了心智,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不想在废话之上浪费太多时间。

时间对修者都说,可以随意挥霍。不过轩啸却觉得时间无比的宝贵。

他需yào

明白的是,罗法与上官衍之间的关系,公孙兆在他们之中又是什么角色。

多年来,轩啸一直将公孙兆当成不入流的喽啰,可就这喽啰却三番五次的差些要了他的命。

他总觉得这当中一定有什么是他算漏掉的东西。

雷道子等四人的出现似乎预视着什么,可到底是什么时,轩啸欠缺的只是那一丝的灵感,就如同久不念及何人的姓名,到关键之口,话到嘴边,也叫不出口。

这种挠心的感觉让轩啸吃不香睡不好,终日发呆冥想,最终也难以想明白,他四人的出现有何意义。

轩啸不想再待在绝宫之中,于是离开了,前来无法山,寻找他要的答案。

此刻,轩啸正发了疯似的将一块块碎石给翻开,高空之上盘旋的貅螭似乎感受到了危险,惊叫着拍打着又翼。

轩啸依旧充耳不闻。

直到十数道人影飞掠而来之时,轩啸抬眼瞥了他们一眼,然后再次低下头去。

“听闻不可一世的轩啸轩长老如今心智已失,变得痴傻,我还道是胡说八道,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呐!”言语之人一袭黑衣,面色惨境白,细长的双眼看来阴狠无比。

他们师出洪都神山,不随大队行进,而是于各城之中猎杀凌云绝宫及一众盟友的修者。

近几日收到风,有人于无法山附近徘徊,他们便过来看看会否是漏网之鱼。

没想到风声无虚,不仅是条鱼,还是条大鱼。

众人喜出望外,以他们的实力当知不是轩啸的对手。如今这般高兴,只有一个原由,那便是轩啸傻了。

一个痴傻之人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黑衣男子跳到轩啸身前,索性蹲下身子,笑问道:“轩长老,你在找什么,让大伙儿帮你?”

轩啸依旧没有反应,黑衣男子不依不挠,问个不停,而与他随行之人,在轩啸弯腰搬石的时候,亮出屠刀,高举当空,瞄准的正是轩啸的后颈。

而在同一时间,黑衣男子一把将轩啸的手腕抓住,声色转冷:“我问你在寻什么?”

大刀呼地一声,猛然朝轩啸的后颈斩来。

劲风压顶,遮天蔽日,巨大的兽影电闪般掠下,刀刃离轩啸的后颈不足一寸之时,持刀之人立时一声惨叫,被貅螭提上高空,猛地抛起,一口吞进腹内。

众人心惊之时,闻轩啸阴声言道:“你们好吵!”

黑衣男子的背心立时汗湿,只因他看到轩啸双眼之时,立时就有了跪地的冲动。

不过他还及跪下,人头已经落地。

黑衣人一死,剩余这帮废物哪里还敢逗留,掉头便逃,轩啸又怎会留下一个活口?

人影一闪,十数人同时倒地,无一不是一招致命。

轩啸手掌所沾染的鲜血瞬间没入他皮下,一尘不染。

这群人有组织,有目的,来了此地,若迟迟不归,定会再来更多的人。

轩啸本想能躲就躲,可谁知这些人竟能一眼将他认出,可见这仙界之中想不认识仙啸已经很难了。

唯一让轩啸觉得可喜的是,众人都当他傻了,这样一来,倒有出奇不意的机会。

貅螭近腹中尽是腐尸,早已吃腻了,今日有了这新鲜的尸体,着实让它兴奋。

疾掠下来之时,将那尸体囫囵吞下,几息之间,便将这一地的尸体吃得干净。

轩啸正在犹豫是否要再继xù

寻找下去的时候。

貅螭似有所发xiàn

,前肢在碎石中不断朝外刨,不时便在碎石堆中刨出一个深达丈许的深坑来,然后探出头来,对着轩啸一阵狂吼,兴奋不已。

轩啸回过神来,去到貅螭身边,当它巨大的身体闪开之时,轩啸的双目立时有了神彩。

这就是他要寻找的,开心的他用力地拍了拍貅螭的头顶,后者自豪无比。

被貅螭挖出的是一具身上已经开始发芽的尸体,轩啸苦苦地寻找它,是因为这尸体不是别人,正是雷道子。

当日轩啸心有不忍,当剑qì

扫过四人之际,稍有留手,这也是罗法毫发无损,他自己没被手中圣剑反噬的最重yào

的原因。

于是,这具只有半截的尸体就这般留了下来。

轩啸的眼眶之中,泪花闪烁,轻轻地将这张苍老的脸上的泥土一点点扫去。

轩啸自若自语般喃喃道:“掌门,本应让你入土为安,但是却想在你身上寻找一些答案,原谅我的不敬。”

一道金色元气浸入尸首的天灵之中,在他的早已枯竭的脑海中,拼命地寻找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轩啸正林放qì

的时候,在雷道子的识海中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悉。

轩啸喜出望外,立时向着那熟悉的感觉追去,终于在他识海的角落之外发xiàn

了一道无主的光团,是元神,是残缺的元神。

轩啸二话没说,小心翼翼以祖源之力将它收入自己的识海之中。

这残缺的无神非常的微弱,也许不用几日,便会化于无形。

轩啸可谓是运气极,他极是期待以念力浸入这残缺的无神之内,立时见到了那张熟悉,看来有些冷酷且苍老的脸。

在这一刻,他是慈祥的,他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关怀。

似乎他也感受到了轩啸的到来,张口言道:“不要打断我,我已经等了你很久,若你再不来,我就会离开了。

如今跟你说话的,只是我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自残元神给你留下最后的言语。”

听到这里之时,轩啸已是泣不成声,但在雷道子的脸上,依旧冷俊,因为他只是一道残缺的元神。

“轩啸,当你父亲为你取这名字的时候,便是希望你笑傲三界,因为在你未出世时,便有人断言,你这一生,将会是传奇的开始。所以你的亲人,你的朋友,将会受到比他人更加残酷的磨难”(未完待续……)

第0599章 封存的记忆

轩啸认真的听着雷道子的残魂说着每一个字,如今的每一息,都是他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刻。

原来当初任佩佩在入得凡界之后,并未着急让轩啸入修行之道,而是让他无忧无虑的生活了十几年。

期间,任佩佩无时无刻不在壮大着自己的势力,期待早日返回仙界,在她的计划中,轩啸虽然是关键,便她从未想过让轩啸过早地接触这一切,所以直到多年以后,轩啸仍不知自己的亲爹是谁。

任佩佩培养出了许多年轻一代的高手,尽早的组成了一股在凡界几近无dí

的势力。尚茹便是其中之一。

而各大盟阵中的老人,可用的,亦被她收入麾下。

其中便有雷道子、黄粱子、昊钧等人。

雷道子手中的乾坤袋及元丹便是出自任佩佩之手,否则何以解释流云山这小门小派之中会有如此贵重的丹药?

当黄粱子与轩啸初识,并不知轩录就是任佩佩的亲生儿子,只将他当作山野之中偶然出现的一个少年天才,惜才之下,才让雷道子将他留在流云山之中。

当轩啸第一次展露修行天赋与那颗三色仙果之时,连黄粱子亦是吓了大跳,别说收轩啸为徒,就是轩啸叫他几声前辈亦把他吓得不轻。

这才让轩啸在流云山之时,没有一个师父,却可成为众多三代弟子的师叔。

轩啸入修行之道,任佩佩也在不紧不慢地培养着自己的门人,不过最初被她送入仙界的五名弟子,在同一天被人杀掉,当她收到消息的时候,彻底震惊了。

在她的身边竟然还潜伏着斗神宫的人,后来的日子,凭佩微并不急于将人手送入仙界。而是用尽一切手段想要将她身边这个人给找出来。

可是一直到她死的那天,那人的身份依旧成迷。

雷道子三人几近在同时破升而去,肩负着一早任佩佩交给他们的任务,去仙界中为轩啸首先铺出一条路了,让他将来可以走得更顺一些。

任佩佩告sù

了他们湖荟仙谷所在,三人很快碰头,但是当他们会面的时候,却出现了第四个人,李道传。

这位乾坤一地中鼎鼎大名的神木老人居然也来到了仙界,且早于他们。

这也算是他乡遇故知。念及轩啸破升的第一件事,必会是寻找珑月的下落。

他们与许多人一样,首先想到的便是以逸待劳。

于是我们四人结伴,来到了刓都城。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不断地收集斗神宫的消息,打探斗神宫的虚实。一切仿佛都进展得非常的顺利。

在城中,他们无意还将少许轩尘阁的门人收拢。

也正因如此,祸事来临时,他们仍不自知。

在罗法大婚的前两日的夜里。李道同如往日一样,去见提供消息给他的人。

雷道子平日对他很是信任,但那日夜里鬼使神差的跟上了李道同,这才知dào

。李道同去的地方,竟然是斗神宫。

也许就是那天夜里发生的事让雷道子有了警觉,于是他早将这记忆封存起来,若他有什么意wài

。希望这段记忆能被人发xiàn



他终于是如愿以偿了。

雷道子那道残缺的元神将发生的切道尽之时,变得更加的模糊,身体愈发透明。

轩啸低着头。闻他虚弱地言道:“我多么希望你永远不会看到我这段记忆,因为到那个时候,我一定身死,我不相信轮回,也许不再有来世”

轩啸哭了,嚎啕大哭。

他将近日来心中的不愤与委屈,尽数发泄,哭得惊天动地。

貅螭“嗷嗷”嚎了两声,将头伏在轩啸的身侧,轻轻地蹭着他的身体,似在安慰着他一般。

轩啸本以为修行就是一个人的事,越朝后走,才发xiàn

责任就如同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有时,他不愿走,但命运却推着他不断向前,多停一片也不行。

轩啸哭得全身抽搐,眼泪哗哗地往外流,如同孩子一般。

雷道子说到最后,却未将后来的事道出。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他并未来得及将后来发生的事及时封印。那说明,发生了某件事,或是遇见了某个人,是他不需yào

防备的。

也可以解释为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让他们根本没想到会遭了毒手。

那么控zhì

着他们的罗法是否可以解释为与他们相识,且有过交往,甚至可以说是信任。

因为以他们的实力,稍有反抗,身体绝不可能是完好无损,那么他们虽然不是心甘情愿受制,亦可算是触不及防之下。

轩啸大哭之时,思绪越来越清晰,现将问题回来李道同前往斗神宫之时。

他有何资格前去斗神宫?首先,他的实力普通,就算想做罗法的狗,也没这资格。那么就可以解释为另一种可能,他与斗神宫中的某人是旧识,那人极有可能就是罗法。且他在雷道子等人之前就与罗法认识。

轩啸突然想起罗法身上的那一丝莫明的熟悉之感,哭声立止。他终于想到了这个惊人的可能性。

在这一刻,轩啸周身冰冷,双目之中,尽是那惊恐之意。

他抱着双腿,将头放在双膝之上,将他从记事以来的每一件事都回忆了一遍,才发xiàn

,很多时候,他应当死的时候,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他本来以为是自己的命大,如今看来,命大的说法,只是一个笑话。

他得到的这一切,似乎早有人给他安排妥当。

念及于此,轩啸记事来第一次感到恐惧,有种想逃离的冲动。

转念一想,仙界虽大,他又能去哪儿,难道躲在那荒无人烟的原界之中,永远不出来?这自然是可能的,他还有亲人,还有朋友。记得方才雷道子所言,轩啸的朋友与亲人注定比其他人有更多的磨难。

是磨难,而非劫难。如果轩啸此刻退缩,那么才是真zhèng

的劫难到来。

成大事者,必有一路走到黑的决心与毅力。

轩啸似乎已经寻找到了答案,似乎又什么都没得到。但他心里很清楚,此刻应当寻个人,来肯定他猜测那人的真实身份。

这时,数道光芒自天边极速朝此地破空飞来。

轩啸拭去泪水,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更加稳得,气质亦发生根本的转变。

也许在他唇角上扬的那一刻,终于没了当年初出山野的邪气。

金芒划破,立时撞入那闻讯而来的人群当中,阵阵惨叫声响彻夜空

近日来,断屏山东西两侧的磨擦愈发频繁,死亡的人数也在不断的上升当中。

不过,两方阵营之中仍保持着默契。

这日天明不久,断屏山的东面便传来消息,众多修者同时后撤,如临大敌一般。

而他们的注意力也不在断屏山西面的凌云绝宫的身上。

似乎与临云绝宫比起来,他们现下遇到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身为凌云绝宫一阵之中主事的杨稀伯立时来了兴致,朝卫南华言道:“二弟,你说会是三弟吗?”

卫南华点了点头,“如今在天河南北,还能让他们如此惧怕的除了三弟之外,怕是没有其他人了!”

二人会心一笑面,率先朝断屏山的另一侧飞去。

当他二人飞临界高空,放眼望去,只见百里开外,那数万人实如海水,而大海的正中央犹如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漩涡般,海水正不紧不缓地朝当中涌去。

杨稀伯与卫南华二人看得分明,那里不是什么漩涡,而是有一个人凭借一己之力,牵着这数万人的鼻子走。

杨稀伯尖啸一声,纵声道:“三弟,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皮肤陡然撕裂,头顶犄角破皮而出,獠牙刺破脸庞之时,豁口拉伸。一张帅气的脸庞在这一刻突然变得了骇人的凶神恶煞般的龙头。

身形不住地涨大,伸长,直至数十丈,仍未见停止之势。

如此庞然大物,仙界之中亦是少见,祖龙再现当年之势,与轩啸相见之时,已是隔世。

前世的竺之罨让祖龙不幸葬生于此地,化成这连绵不绝的断屏山。

若干年之后,竺之罨的托世与祖龙的传承成了手足般的兄弟。

一声响彻天地的龙啸,震得众人头晕眼花,见得这庞然大物盘旋顶空之时,已有不少人当即便萌生遁走的念头,哪里还有一战之力。

卫南华被杨稀伯此举给惹得势血沸腾,亦化作玄阳赤炎兽身,立时奔入人群之中,巨掌压顶,数十人立时丧命于此。

这些日子以来,杨稀伯之所以不出手,是因他一直不好杀戮,轩啸曾经亦有所交待,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少开杀戒。

仙界之中,是时候出现一个号令天下的王者了。

漩涡的中心,轩啸横身一掌,震得众人接连后退,气刃凝出之时,眨眼间便斩出数十剑,闷哼之声不断响起。

轩啸那日离开无法山之时,便一直被人吊在身后,他本可以直接回到凌云绝宫,不过突然再想多看这仙界一眼,便宜一路行来,这一路上少说也收了数百条人命。

此刻,众人见不是这一人两兽的对手,仓惶逃窜,一口气竟狂奔了千里

轩啸兄弟三人相聚之时,并未多言,直接令道:“叫幻痴来见我!”(未完待续……)

第0600章 再临鹭仙

轩啸尚未见到幻痴,卫南华便将他走后,绝宫之内发生的事尽数告之。

珑月走了,留下一封书信。

轩啸半那信拆开之时,淡淡的香气伴随着熟悉的味道,让轩啸心中一酸。

只见信中写道:

轩啸我夫,见信安好。

月儿此去,夫君定要好生照顾自己,别为月儿的离去而自责。

这些年来,夫君将一切强加于身,是以不得喘息,心累不可终日。而今月儿却不得为君排优解难,愧疚不已。

昕妹有错,非她所愿,如今昕妹诞下夫君骨肉,百无一用的月儿,愿去将她们母子接回,让我们一家团聚。

愿以此令我夫重拾笑脸。

夫君不必担忧,月儿非三岁孩童,自然懂得照顾自己,他日相聚之时,夫君莫忘当年承诺,天崖海角,携我同游

不知为何,轩啸读完书信之时,反而心中有些解脱,身为他的女人,在他身边难以找到存zài

感时,心累。

珑月近来有丧门之痛,父母惨死,她并未着急报仇,反而是顾及轩啸的情绪更多,有妻如此,轩啸别无所求。

只是轩啸未及在她身上放下只噬元虫,不过转念一想,以珑月的心智,这世上能为难她的人并不多。只当是让她出去散散心吧。

杨稀伯问道:“三弟不打算去寻弟妹吗?”

轩啸摇了摇头,言道:“不必,月儿的性子,你们应当清楚,她不想我们寻到,那就一定寻不到。再有几月,便是雷灵仙海相约之日,到时她一定会出现的!”

杨稀伯与卫南华不再多言。因为在此事上,他们并不适合说太多。

当卫南华问及轩啸为何去了无法山之时,幻痴来了。

他先前竟然就藏身在那匆忙逃窜的数万修者当中,趁乱连斩了百十余人,方才返回。

见得轩啸之时,热情地叫道:“大哥!”

轩啸并无多言,二指点在幻痴的眉心之中,幻痴并未反抗,识海之中立时出现一道身影。

这身影便是轩啸记忆当中的人,随时间推移。本将他遗忘,不过近日倒是每日都能想起他来。

当幻痴的远神见得这人之时,轩啸亦出现在他识海当中,淡淡道:“记得当初你在罗法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吗?你曾在我的记忆中见到过他的模样,是他吗?”轩啸指着祖源幻化而来人影问道。

幻痴面带疑惑之色,过了许久,突然叫道:“是他,就是他!”

轩啸立时抽回元气,回过神来。醒来的幻痴叫道:“大哥,就是他,他是谁?”

轩啸不理会杨稀伯与卫南华那疑惑的神情,并不知他二人之间有何秘密。这个“他”指的又是何人。

轩啸不言,他们亦不多问。

杨稀伯转而言道:“三弟,雷灵仙海之约转眼就到,珑月虽然前去迎救小侄女。不过未必能成功,我们是否应提前布署一番。”

轩啸点了点头言道:“在这之前,我们应当先去见一个人!”

云海茫茫。微风徐徐。

鹭仙岛如一只展翅的灵禽翱翔天际。

这日,鹭仙岛迎来三位客人,当算作是不速之客。因为就在前不久,君霓仙子的大弟子枫峌死在了他们其中一人的手中。

君霓见到轩啸的第一眼时,便言道:“你终于有了些当年稳重的模样!”

轩啸微笑道:“现实的残酷,叫人不得不成长,今日我是来兑现当初的承诺的!”

君霓白了轩啸一眼,莲步轻移,到轩啸身前时,纤手抚在轩啸的胸膛之上,迷离的眼神让轩啸顿时有些慌乱。

轩啸的面红耳赤的模样倒不似刻意,面对君霓这等女子,谁又能保证自己的心态处于绝对的冷静当中。

杨稀伯大感羡慕,叹自己为何没这等艳福。

轩啸的窘态惹得君霓娇笑一声,突如那小姑娘般俏皮道:“就喜欢看你这般模样,只有这时的你,才没有任何伪装,你我相识也非一日两日,你心中打的什么鬼主意,难道我会不知dào

?”

轩啸的神色古怪至极,如同吃了只臭虫一般。

“斗神大会之时,你威震四方,妹妹却没能助你一臂之力,到你力压群雄夺魁之时,我又怎可再贪图什么?到此刻,你亲自送上门来邀我前去雷灵仙海,不就是为了邀我做你的帮手吗?”

轩啸的神情正巧说明君霓猜了个正着,轩啸邀她前去秘境分享是假,做打手才是真。

轩啸嘿然道:“什么事都瞒不过君霓,半年之约转眼便至,罗法身边有数名至圣之境助阵,而我,除了秦宫主之外,也只能请你帮手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君霓低头浅笑面,不答反问道:“不知你有没有想过雷灵仙海的秘境之中到底有什么?”

轩啸沉吟,这问题困扰他多时,不过思来想去,仍没任何头绪。似乎不管是仙界之众还有圣界来者,对这秘境里存zài

的东西都极感兴趣。

除了祖源之力外,轩啸再想不到有何物会这般吸引众人。

“愿闻其详!”轩啸虚心求教道。

君霓笑骂一声,叫道:“不喜欢你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哎若你还是竺之罨该有多好!”如自言自语一般,转而言道:“曾经我问过你,想不想去圣界,也许就如同当年有人问你,愿不愿意去仙界是一样的。

当初的你,一定很期待着仙界,如同大多数修者一样,以为在这里就能看到尽头,找到归宿,实不尽然。如今再问你相同的问题,也许你只愿做一个凡人,百年终老,享一世安乐。

当你走上修行大道这时,一切便已悄然发生着改变,原来你不知dào

的一切,或许是因为你的实力不够,就连还是竺之罨之时,亦没资格知dào

一切,连我这类虽然修入至圣之境,却没到过圣界的修者,也没资格知晓。

不过,我却有个去过圣界的师尊,她将那里所有的真实情况告知了我,在圣界,没有希望,但却到了尽头,或许可以称作‘灭亡’。”

三人闻言,同是一惊,为何在圣界,面对的却是灭亡呢?

轩啸一直想不通,为何会有人明明修入至圣之境,却不愿离去,从君霓的只言片语中,轩啸似乎已得到了答案。

杨稀伯刻意朝君霓身边挪了挪,问道:“雷灵仙海之中莫非有解决这麻烦的关键?”

君霓白了杨稀伯一眼,柔声道:“公子若再靠近一些,君霓必会让你今后再当不了男人!”

杨稀伯恶汗连连,知趣地躲到了轩啸的身后。

君霓接着杨稀伯的问题答道:“杨公子可谓是猜个正着,雷灵仙海的秘境之中也许就是唯一的出路。而众多大能也只能将目光放在那处。”

神源圣界众修者的出路怎会在仙界当中,圣界为何又会是一切的尽头?

轩啸的脑中已乱作一团,突然言道:“我在这当中能起到什么作用?”

君霓苦笑一声,言道:“我若说不知,大哥会否觉君霓在骗你?”

轩啸点头,君霓娇笑道:“你这人,真是烦人,连一句好听的话也不会说。”

顿了顿,收起迷死人不偿命的娇媚之色,言道:“此事,我也是听闻师父曾经说起过,雷灵仙海的秘境,只为有缘人而准bèi

。谁是有缘人?当然是能得到雷海之心的人,能获取祖源之力的人,同时具备这两个条件的,如今除了你,也没其他人。况且,每二十年一次的秘境探索,这些年来,一无所获。此次众人将一切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只因他们把你当作开启那扇大门的钥匙。”

轩啸的作用表面看来重yào

,实则一文不值,不论前出雷灵仙海的秘境中,能否寻到他们所谓的希望,他都难逃众人的围攻,一个不好,就有身死魂灭的危险。

轩啸此次来寻君霓算是来对了,知dào

众人的目的之后,亦好早些做准bèi



君霓言道:“轩啸,你明白了,他们此次不容有失,因为神源圣界已处在崩塌的边缘,第一刻,对他们来说都是煎熬,但九大祖源之中,至少有一半以上是留在了仙界,一旦那些实力惊天的老家伙遁入仙界,他们将会受到来自天道无尽怒火。

他们不想在寻找到出路之时,先葬送掉自己。于是便命一些破升不久的修者回到仙界之中。我师父与上官衍便是其中之一。

他们很着急,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他们浪费,为此,圣界的圣祖级人物为了减少消耗,已封闭神识,进入休眠。

更有甚者,自毁肉身,托世重生,他们认为这样,可以在更短的时间的之内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轩啸闻言,哭笑不得,原本他一直以为,修行当以追求实力的不断提升为目的。

眼下看来,却非如此,他当初不想去圣界,只不过是一时口快才说了出来,现在看,亦不失为明智之举。

轩啸知dào

罗法几次三番想除掉他,一是在试探某些人的态度,再次便是想取自己而代之,如此一来的话,他便可以成为那把钥匙。

轩啸隐隐猜到些什么,一时之间又不能肯定,一切只能留待雷灵仙海之约时再解决了。(未完待续……)

第0601章 真龙入海

轩啸得知一切后,本意是不再让君霓跟着去冒险,可君霓说什么也不答yīng



只因杞婕仙子已消失多日,如今未归,只怕是有何意wài

。君霓于情于理都要亲自前去雷灵仙海。说不定在那里会碰到杞婕。

不过这只是其一,同时她希望能为轩啸做些什么

褚召死了,凌云绝宫的长老仅剩轩啸一人,鉴于海平遥的表现,秦法然让其领天剑一阁,让公良真人补足长老之位,并在秦法然不在宫中的日子,暂代掌门一职。

这意图再明显不过,此去雷灵仙海,即便是秦法然,也没全身而退的把握,所以将一切事物都交待妥当之后,才可放心离去。

秦法然最后悔的事,便是当看让妙音的父亲参加斗神大会,最终身死当场。如今卫南华与轩啸同行,妙音死活都要跟着,这让秦法然着实难过。

卫南华用尽浑身解数,加之花易落从旁安抚,这才让她打消随行的念头。

以洪都神山为首的各大仙派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尊严,持续的战斗,让各大仙派损失极重。

轩啸的眼光强就强在,在大战暴发之前,便命魂族及神族于西成山脉外造城,短短的时间之内,便成为断屏山以东的百万大城。让人在这片天地当中生活得无忧无虑。

这场看似声势浩大的战争终地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内结束了,来得突然,去得他促。

众人突然觉得,这是否也在轩啸的计划之内呢?

杨稀伯在据守断屏山之时,凭借祖龙的记忆,终于将当年葬于断屏山一线的尸骨尽数聚齐,配合龙魂之力,修出真龙兽身。如今实力暴涨,是为轩啸又一有力臂膀。

半年之期如约而至。

这日雷灵仙海之上,雷电交加,巨浪滚滚,惊人无比。

当轩啸等人飞临雷灵仙海之时,见得此幕,对这雷灵仙海萌生了敬畏之感。

秦法然望着这片广阔无垠的大海,叹道:“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修者葬身于雷灵仙海之中,古人云。‘宁入鬼狱门,莫入仙海中!’可想而知,这仙海之内有多凶险!”

回想当日,他前往洪都神山之际,飞越雷灵仙海,屡次差之被这海上的神雷给击仙海之中,若真是如此,还不知会有怎样的后果。

轩啸问道:“宫主难道不曾入过仙海?”

秦法然苦笑摇头,若干年来。他不是苦于被人陷害,就忙于修行,可来机会入这雷灵仙海。

至于传说这雷灵仙海中只有圣元境之上,方敢言有全身而退之能。

不过真zhèng

能从雷灵仙海中活着走出来的圣元境又有几人呢?

此刻。众人只得求助般地望着杨稀伯,笑道:“快让你的虾兵蟹将前来迎客!”

杨稀伯的神色古怪,“我也是第一次来,祖龙的记忆当中。似乎没教我怎么入海!”

几人闻言,笑骂不止。

少许,轩啸突然想到个法。摧动翻云珠之时,这恶劣的天气立时受他的掌控,不知不觉间,持续多日的风暴停了下来,日月之光透过云透,朝海面上照来,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这一幕让轩啸有些怀念当初东海之上的生活,无忧无虑,似乎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

轩啸不再多想,在几人吃惊的目光中朝海面上坠下,祖元真气冲体而出,配合那翻云珠之威,立时在海面上生生开出一条道来,直通海底。

轩啸的护体元气成金色的光罩,将他们护在当中,如同潜行在海底的气泡,不住地朝下飘落。

泛起金芒的气泡在水下显得尤为的渺小,金芒能映照的范围亦是有限。

在这种未知的区域中,难免会让人生出恐惧的感觉。

杨稀伯紧张地说道:“我终于知dào

为什么许多人入了雷灵仙海,就再也回不去了,这地方能把人给吓死!”

话音刚落,一道巨大的黑影突然撞在这护体元气之上,气泡大震。

几人均是身经百战,见过大世面的人,此刻被突然攻击,亦是大吃一惊。

轩啸首先看着秦法然,后者摇头道:“不知dào

是什么,也感应不到它在哪儿!”

他们终于明白,雷灵仙海中最恐怖的是因为对一切的未知,而且,在雷灵仙海中,一切念力的感知都如泥牛入海,所以,一切的到来,对众人来说,都如同是一个惊喜,也许,更应说是惊吓。

几人好歹也算是仙界之中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岂能被深海中的一头不知死活的畜牲给惊到?

平复心情后,立时凝神,心想它若再敢来犯,必让其有来无回。

谁知刚有这念想,护体气罩立时被剧烈的冲撞,几人立时东倒丁歪,连稳住身形亦是困难。

正当几人运起元气准bèi

迎敌之时,护体气罩竟被这雷灵仙海之中的海水生生挤裂,眼看就要碎开。

轩啸见状,毫无办法,冰寒诡异的元气,在这一刻突然涌入其体内,连祖源之力亦无法运转。

轩啸心中一惊,难道还见了鬼不成?

念及于此,护体气罩轰然爆裂,海水疯狂地涌入,伴随着杨稀伯等人的尖叫之声,这大海之中如同有某种吸力一般,将他几人朝那未知的海底吸去

不知过了多久而久,轩啸被一阵喧哗声吵醒。

“老鲨怪,听说你前几日在上面抓了名陆上的修者?”

“这还有假,他老鲨怪这些年光顾着认亲戚,希望有个人能带他上去见识见识!”

“别扯淡,老子是见他面善,才将他带回来,若换成别人,早成了老鲨我的腹中食儿了!”

几人说话间,混然不觉得身后站着人。

“请问”轩啸实在忍不住,出声问道:“这是哪儿?”

当轩啸睁开眼的时候,被眼前的影响彻底给惊呆了,虽说以他的修为,并不需yào

换气,在水中生活也不在话下。不过这海水环绕在身周,如浓稠的空气,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

若不是自己身怀噬魂眼,兴许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这几名面相怪异的“人”见得轩啸,立时惊了大跳,暴喝一声立进退了数丈,满面敬惕地望着轩啸。

其中一“人”的手,竟然是两只钳子,若不是生了一张人脸,分明就是一只大螃蟹。

轩啸此时更加肯定自己就在雷灵仙海的海底了。

轩啸连连摆手,“诸位不必紧张,我不过是入海之时,被不明之物攻击,与朋友失散了而已,我来此地并无恶意,还望各位明察!”

那扁头的黑脸男子叫道:“明察你姥姥,人类的修者来我雷灵仙海能有什么好事,不就是冲着那些骨元仙果来的吗?告sù

你,想取走骨元仙果,没门儿,倒是可以宰了你,让你与它们做伴。”

轩啸懒得跟他们废话,欲运气之时,却发xiàn

体内空空荡荡,原本的祖元真气尽潜伏于道祖源生盘之中,不论轩啸如何唤它,都没有反应。倒是鸿蒙祖树,笑着道,“都说龙游浅水遭虾戏,你这头小老虎掉到了雷灵仙海之中,这又算什么?被几只鱼虾蟹给困在此地,这要传出去,还不笑掉人大牙?”

轩啸叫苦连连,言道:“前辈,都这时候了,你就别开玩笑了,快跟我说说,为何我在这时,与一个凡人没多大的分别?”

鸿蒙言道:“你的小脑袋一向灵光,为何此次却笨得要死,能够压制你的实力的天然之地,在仙界之中定然没有,如今你的实力发挥不出两成,其实简单,不就是身在封印之中,让你发挥不出来吗?”

轩啸心中豁然开朗,听鸿蒙解释一番。

雷灵仙海即然已成各在势力争相抢夺之地,那么仙海之中的生灵定然危险重重。

于是有人为保护雷灵仙海中的生灵,便设下一道结界,凡人类修者入得仙海之中,实力便会大打折扣。

这样即保护了仙海生灵,亦让居心叵测之人不前轻易下海,所以才会让陆地上骨元仙果极是紧缺,而却无人敢前来此地夺取。

轩啸心想,设下结界的人一定跟幻痴一样,乃兽修。

当鸿蒙得知他的想法时,笑道:“小子,别瞎想,布下这道结界的,并非兽修,而是人,与你一样有血有肉!”

“啊?”轩啸讶道:“那他为什么偏要向着这些海中的凶兽,对人类的修者却如此严苛呢?”

鸿蒙言道:“困为他是人,所以他明白人内心中的丑恶、贪婪的本性,只有断了众人的念想,那么雷灵仙海及海底的秘境才是安全的!”

轩啸问道:“怎么他与海底的秘境内还有关系啊?”

鸿蒙若忆起何事,久久不言。

而这时,轩啸身前那几名长得奇形怪状的“人”见轩啸发呆多时,极不耐烦,有人张口叫道:“小子,装死没用,再不道明来意,今日就让你当我们的盘中餐。

这些海兽可没开玩笑,若轩啸再不言语,让他们等得不耐烦,三两口就能将轩啸嚼碎吞咽。

轩啸回过神来之时,微微一笑,翻云珠旋转,沉睡的灵间继而自他腹下黑洞探出头来。

当它显出全貌之时,几只海兽立时傻眼,就差没给轩啸跪下了。(未完待续……)

第0602章 临渊城

灵章现身后,欢愉无比,十只触手重重地砸在松软的海沙之上,满是气泡。

“老鲨怪,你带回来的究竟是什么人,灵章圣兽为何会出自他体内?”

“你问我,我问谁啊?”

“要不还是让巡海夜叉前来看看吧!”

轩啸拍了拍灵章巨大的触手,后者亲热地以它那又圆又光的大头蹭着轩啸的身体,弄得轩啸笑个不停。

这一幕落在几只海兽的眼中,将他们惊呆了,再没有了先前的敌意。有些胆怯,又有些好奇。

轩啸笑道:“我说过,我来这里并无恶意,你们现在总信了吧!”

灵章圣兽于雷灵仙海之中可排得上前五大种族,实力姑且不论,它的稀有,绝不是其它种族可比。

数十万年来,雷灵仙海之中,一共也没出过十只灵章。

这些大家伙都生活在更深的海底之中,极少出现。不过它所在的领地,也不是其余闲杂想来就来,想走便走。

最重yào

的是,灵章圣兽与此深渊的龙族世代交好,为龙族看住深渊入口,常人根本无法靠近。

老鲨怪几只海兽见得灵章才会这般激动。

当轩啸张口之时,另几只海兽吓得屁滚尿流,卷起海沙,飞一般地逃了。

唯一留下的就只有老鲨怪,这里是它的家,它又能去哪儿?

轩啸这才有心情四下打量了一翻。

原来海底竟可这般繁华,非但不弱于人类的城池,反而较陆地之上更多了一番风味。

原本黑暗的海底,被无数颗明亮映得透亮。眼前大片珊瑚礁建成奇形怪状的屋子,色彩斑斓,煞是耀眼。

抬头望去,不计其数的鱼群懒懒游动,恍如那浩瀚的星空。

想不到这海底之城竟如此夺目。

轩啸回过神来。朝那有些惊慌的老鲨怪问道:“兄台,此地是哪儿,可否见到与我同行的几位朋友?”

老鲨怪见轩啸一脸和善,心中顿时松了口气,激轩啸进珊瑚房内,似待客一般。

“公子连临渊海城都不知dào

,来此地又是为何?至于你说的几位朋友,我一个也没见到,当时就看到处在昏迷中的你!”老鲨怪这才将与轩啸相遇的事如数道出。

那日,轩啸等人遇袭后。几人应是被深海中的乱流给冲散了,昏迷中的轩啸被外出巡视的老鲨怪给带了回来。

老鲨怪本是一条雷灵狂鲨兽,修入圣元之境,方化人形。

不过,像他这模样的人形,着实怪异了一些。只因这海底极少有人类修者的到来。看不到人,看不到他们的长相,这些海兽就只能凭自己的想象变化,长成这般模样就不觉得奇怪了。

他还给自己取了个人类的名字。沙通天。

轩啸听闻,忍俊不禁。

这海底的城池,名叫临渊城,如这般大小的城池在雷灵仙海中有百座之多。

轩啸突然想到一个很恐怖的事实。连沙通天这类兽修都已是圣元这境,那么这百座城池中,得有多少圣元之境?

想想就叫人心惊胆颤,若是这雷灵仙海中的主人是个极有野心之人。那么将这不计其数的圣元境兽修派入陆地,那还不是所向披靡?只怕没有任何一家仙派能挡住他们如潮水般的攻击。

看来当初有人布下这结界,并不仅是防止仙界的修者图谋此地。更是不想让这群兽修祸害陆地之上。

轩啸静下心来,试探地问道:“沙兄,你可知dào

,仙海之中有一处秘境所在?”

沙通天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言道:“是有一处秘境,不过也不是人人都能去,它就在极渊城的龙宫之内,不知兄台问这做甚?”

轩啸笑道:“自然是要去那里,不知沙兄可否为我指路!”

沙通天惊叫一声,言道:“这可使不得,这些年来,海底之城各自为政,时有磨擦,这都是数万年发生了一件大事所造成的。”

原来这所谓的大事,正是敖广捕杀龙,最终祖龙出海后,再也没有回去。

极渊城中的龙族跟疯了一般,将罪责都算在各大城池的头上,道众城是想联手对付极渊城。

一时之间,大战连绵。

后来不知发生了何事,极渊城静了下来,不再四处寻仇。可是也不轻易让事实说人进入极渊城内。一经发xiàn

,杀无赦!

轩啸执意要去,沙通天也不会拦着,虽然这一人一兽是萍水相逢,但也算是缘分。于是为轩啸出了个主意道:“再过几日,临渊城便会派人送上一批珍品前去极渊城,如得城主首肯,说不定会让你混在护卫之中,就可以顺利地前往极渊城了!”

沙通天的神色有些主难,轩啸问其原由之时,他才言道:“城主大人脾气不太好,也不喜欢外来之人,这忙他民许不会帮,我们还是另想它法吧!”

轩啸笑道:“既然能当你们的城主,那么实力定然不俗,相信他能看出我并没恶意。”

沙通天唉了一口,言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现在便去通传,但不保证他一定会见你!”

轩啸哦了一声,心中还在盘算着,如何让自己的实力更强一些,否则起个冲突,连自何的实力都没有。

从沙通天的居所到城主府,并不远,一路上,轩啸都点头朝那奇形怪状的“人们”招呼着。

在轩啸的眼中,他们长得很奇怪,反之,在这群兽修的眼中,轩啸又何偿不是怪物呢?

临渊城的城主府与轩啸想像之中有些不同,并非传统的深宫大院,而是在松软的海沙上,挖出一条直通地下洞穴,深不见底。

沙通天让轩啸在原地等着,他自己一头钻进那尚算宽敞的洞穴之中。

四下安静,轩啸本想四处转转,突然传来一声“救命”。

引得轩啸寻声望去,原来是一名衣着暴露的女子正被四个长得奇丑的大汉给围住,满面尽是淫邪的笑容。

女子抱臂捂住前胸,缩成一团,不住地叫道:“大爷饶命,放过奴家吧”

几人不理,搓着手朝那女子逼近。

女子浑身瑟瑟发抖,看来可怜至极。

轩啸再看不下去,阴阳怪气地言道:“想不到几位看似人模人样,不想做的尽是畜牲事儿!“

几人侧脸怒目而视,威压立时袭来,身悍的肉体支撑着轩啸没当场跪地。

其中一人两眼凸瞪,一双眼珠子快掉出眼眶,观来又是骇人,又是好笑。

这凸眼男子当即叫道:“哪儿来的不知死活的小子,敢管你家鲶爷爷的事,当心我叫你生不如死!”

另三人哈哈一笑,立时有人叫道:“老大,正事要紧,先将这小娘子给办了再说吧!”说着便浪笑几声,兴奋不已。

谁知几人还没来得及动手,轩啸竟然已来到他们身边,几人触不及防下立时惊了大跳,转过头来之时,周身元气大作,凝出气刃便朝轩啸斩去。

凭借护体法然及圣圣境的强悍肉体,轩啸并不将他们这些招式放在眼中,任由他们一阵穷追猛打。

几人见轩啸并不出手,而他们用尽浑身解数,也奈何不得轩啸,凸眼男立时叫道:“小子,敢到我临渊海城找事儿,你知dào

大爷在干什么吗?”

轩啸嘿嘿一笑,“那哪能不知,你几位做的不就是丧尽天良,荒淫好色的畜牲事儿吗?”

凸眼男子正欲发怒,却不知为何又将火气压下,吼道:“你给大爷我等着,有种别走!”领着几人钻入洞穴之中。

轩啸这才将地上的女子搀了起来,当时就有种热血上涌的感觉。

只见这女子穿着惹火撩人,那凹凸有致的胴体之上,仅有一层薄纱,傲人的双峰被两片贝壳遮住,若隐若现的感觉让轩啸顿时感觉一阵头晕。

穿成这样,不被调戏就怪了。

女子全然不似受惊过度,反是娇笑一声,言道:“公子可知他们是城主府中的护卫,你若惹到他们,当心出不了临渊城!”

轩啸笑道:“自我入道修行来,不知得罪了多少城主,不一样活到现在,况且他们有错在先,我怕他做甚?”

女子美目一愣,这一幕不知在她的梦境中出现过多少次,今日突来的梦想成真,竟叫她彷徨失措,一时之间,不敢相信这事实。

女子俏脸生霞,柔声道:“一看公子的样貌就知公子不是这雷灵仙海中的兽修,也不似那帮避祸的老家伙,不知公子到城主府来做甚?”

轩啸这才记起,沙通天已进去多时,为何到现在还没出来。

轩啸不敢正眼看这妖薛般的女子,随口答道:“来这里自然是为求见城主,不过”旋即一笑,“不过方才得罪了他的护卫,也不知他肯不肯相见,哎”

说着便有些后悔方才的举动,但是见得他们胡作非为,也不得不管啊,看来只得听天由命了。

这时,女子突然吐了吐舌头,“啊”地叫了一声,躲到轩啸身后,“他们来了!”

轩啸望去,只见大队人马,正从那洞穴之中游出,其中便有方才前去通传的沙通天。

沙通天见得轩啸之时,便不住地对他使眼色。

难道是让轩啸逃命吗?眼下,哪里还由得他轩啸说了算?(未完待续……)

第0603章 请君入瓮

轩啸不知沙通天的眼睛出了什么毛病,难不成整天在海水中浸泡,也会出现眼睛不适。

当他反应过来,沙通天这是在提醒他,身后有危险之时,这一切似乎已经晚了。

轩啸扭头之际,只见先前还柔柔弱弱的女子,此刻满面厉色,“小兔嵬子!”手掌泛起金芒,一掌劈在轩啸侧颈之处,后者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短短几日间,轩啸就昏过去两次,一入这雷灵仙海,身体就变得这般脆弱,想想真是可笑。

轩啸痛苦地呻吟一声,缓缓睁开眼来,发xiàn

自己竟然关在一个大铁笼子里。

而笼子就放在这富丽堂皇的大殿之中,堂上坐满了人。

当轩啸见得那高高在上的女子之时,差些没被海水呛死!

海水?对了,这四周为何充斥着的是空气,而不是海水呢?轩啸不禁想道。

不过似乎那高高在上的女子的身份更让他好奇。女子正是他方才出手相救,后来出手将他击昏之人。

身居高位,衣着得体,连妆容都换了,若非那张绝美的容颜叫人难忘,轩啸都怀疑自己是认错人了。

轩啸伸腰舒展,叫道:“我好心救了姑娘一命,没想到你却恩将仇报,看来我轩啸还真是好心办了坏事啊!”

此言一出,堂上众人破口大骂。

“混帐,刚交城主称作姑娘子,不想活了!”

“姑娘?城主都可做你的姑奶奶了!”

“把他舌头割了!”

众人本是拍女子马屁,却叫她满脸怒色,沉声喝道:“闭嘴!”

“小子,城主让你闭嘴!”

“老娘是让你们闭嘴!”女子终于发怒,威压同来,惊得众人连忙跪地。

“城主息怒!”

女子冷哼一声。将那皱起的眉头连忙舒展开来,双手还不住地轻轻拍打自己的脸,喃喃道:“放松、放松,生气老得快!”

想不到这女子正是轩啸求见的城主,这城主对自己的容貌极是在意,让轩啸明白的是,为何她会被自己的属下调戏?

轩啸嘿嘿一笑,见众人闷声不吭,立时朝女子抱手言道:“在下轩啸,今日特意来拜会城主!”手中突然多出个精美的盒子。“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城主大人笑纳!

女子白了轩啸一眼,似在说算你识相一般,当她从下人手中接过盒子时,娇声问道:“不知这盒子里装的什么啊?”

堂内众人的对此物极是不屑,雷灵仙海虽属仙界,实则自成一界,什么稀奇古怪的宝贝没有?还会稀罕轩啸的破东西?

轩啸清了清嗓,言道:“这是舍妹于千象林上。取地火岩灰、万年常青枥,混以角蜂汁调合而成,虽算不得什么贵重玩意儿,却有驻颜之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城主没道理拒绝!”

女子越听越是心惊,早些年,她可是去了陆上。游历天下,对于她这极为在乎容貌之人,轩啸口中所说的三种材料。可谓是玄精同价,若单单是贵的话,也不稀罕。重yào

的是有价无市。

轩啸出手便这般大方,想来一定是仙界中的大人物,他的妹妹竟然调制出这等稀罕的驻颜膏,同样不简单。

女子的脸上露出那狐疑的神色,所谓拿人手软,女子当即问道:“我白娇娇不会白拿你的东西,说吧,见我何事?”

临渊城主白娇娇,貌美声娇,看似弱不经风,却是个不杀伐果duàn

的奇女子。否则也做不了这临渊城之主,当然还有其它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轩啸左右看了看,似乎在束缚中,他无法言语一般,两手一摊,白娇娇会意,念力使来,牢笼立时四分,轩啸重获自由。

轩啸满yì

地点了点头,“城主大人明辩是非,让轩啸好生感动,多城主不杀之恩!”

白娇娇哼了一声,言道:“知dào

我为什么讨厌你们人类吗?因为你们虚伪,善变,不守承诺,你若再敢多说半句废话,我立kè

将你轰出去!”

轩啸吃瘪,哭笑不得,随即言道:“此次前来,是希望城主能让你的属下带我一同前去极渊城!”

白娇娇气势突变,双目之中如要喷出火来,当即喝道:“大胆,还敢说你不是别有用心,极渊城也是你说去就能去的地方吗?来人,将这不知死活的小子拿下,严加拷问,务必要从他口中知dào

他去极渊城的来意!”

轩啸顿时大吃一惊,看白娇娇的反应,还以为她是极渊城的城主,而非这临渊城之主。

左右护卫来势汹汹,轩啸连忙摆手,言道:“城主大人饶命,在下绝非图谋不轨,而带来了有关极渊海城的一个消息而已!”

“慢着!”白娇娇喝止护卫,言道:“且说来听听!”

轩啸情急之下,随口胡诌,不想还真起了作用,看来应付女子,还是杨稀伯的信口开河管用。

轩啸定了定神,想了一个连自己都能骗的原由,肃然道:“其实,我此次是为了雷灵仙海的安危而来!”

“哦?小子,别胡说,当心将你舌头拔了!”

“就你这德行,还安危,老子现在就将你给废了!”

“雷灵仙海的安危何时轮到一个人类来关心,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轩啸亦不管众人七嘴八舌地说了什么,只是严肃地看着我白娇娇。

两人四目对视许久而久,白娇娇终于沉不住气,言道:“你赢了,说吧!”

轩啸知dào

自己的眼神终于骗过了这妖精,立时将心中所想道出,“城主大人当知晓极渊城秘境之事,仙界之中每二十年斗神大会,夺魁的仙派便有秘境二十年使用权,这些年,他们应当没少来此地吧?”

嘲笑声四起,众人听闻轩啸所言,均是一副觉得轩啸大惊小怪的模样。

此时沙通天向轩啸言道:“每二十年,的确有人会前往极渊,不过在半道上就死了干净,这些年来,能入得秘境的人,少得可怜!”

少,说明还是有人去过。

轩啸笑道:“若在下没猜错,最近这四十年定然有人去过,只是不知dào

为何,他们再也没出来,对吗?”

众人又惊又怒,雷灵仙海之中的事,这小子怎会知dào

得这么清楚?

白娇娇不耐烦道:“将你知dào

的都说出来!”

轩啸知趣言道:“此次斗神大会已经结束,若我没猜错,前往秘境的人已然前往极渊城,而且,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有一点,一旦让他们成功了,雷灵仙海将是他们的天下,到时,各位朋友必会沦为其奴隶!”

不待众人反驳,轩啸再言,“更何况,此次我还带来了祖龙前辈的消息,所以必须前往极渊城龙宫!”

众人失声大叫,“祖龙?”

白娇娇更是花容失色,情绪激动的来到轩啸的身边,一把抓住轩啸的手臂,言道:“你说什么,你有祖龙的消息,快说来听听!”

轩啸当然不会将杨稀伯融合了祖龙之魂的事道出,否则还真说不准这些人能做出什么事来。

轩啸只道是他口中的恶人中便有当年算计祖龙之人。

能将当年祖龙遇伏之事说得这般清楚,那就证明轩啸没有说谎,众人对他已是深信不疑。

白娇娇恢复平静之后,将轩啸得新打量了一遍,觉得他有些眼熟,却又一时难以记起是谁。

沉呤片刻后,白娇娇言道:“你说你有能力阻止那些人,想必实力不弱,但你被我一掌就击得昏死,叫我拿什么相信你?”

“就凭它!”轩啸爆喝一声,祭出圣剑,堂内立时生得气旋,狂风大作,搅得这殿内一片狼藉。

就在轩啸快要把持不住的时候,立时将圣剑收回,此时众人看他的眼神之中多少亦带着些敬畏了。

白娇娇两眼放光,还没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是谁?临渊城主白娇娇,陆上、海中有什么宝贝没见过?偏是这把威力惊人的剑让她产生了一种恐惧。

她的实力明明高过轩啸,却发xiàn

怎么也看不透他。

轩啸的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轻唤两声,她才缓过来,当即言道:“算你了!”

无论是凡人亦或仙君对海洋之中有一种无端的敬畏之感,也可称作是对未知的恐惧。

当这层薄薄的窗户纸捅破之时,才发xiàn

一切的恐惧都是多余的。

在轩啸经过短暂的修整之后,临渊城的百人队伍出发了。

此次前往极渊海城,令人意wài

的是城主白娇娇竟然与大队人马随行,这是多年来极少发生的事。

此次前往的队全空前浩荡,据白娇娇所言,再有几日就是龙宫大长老

的生辰,雷灵仙海百城一共来贺。

这已是雷灵仙海数万年来未发生过的事,借助这喜事,各城还可共商结盟之事。

轩啸听闻此事之时,差些咬了舌头,雷灵仙海百城结盟,这当中又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知赶了多久的路,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极渊城的入口之处,雷灵海崖。

轩啸朝这海底断崖旁朝内看去,无尽的黑暗,不知何处才是个头。(未完待续……)

第0604章 心若小鹿

雷灵海崖,长数十万里,贯穿雷灵仙海海底,将雷灵仙海分明北洱、南浚两地。

轩啸望着深不见底的极渊,据白娇娇所言,这乃是仙界之中最深的海底峡谷,故此称作极渊。

“怎么着?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一入极渊,穿肠魂断’之语,可不是没有由来的。”白娇娇在轩啸身后笑道。

轩啸不言,只是淡淡地望了白娇娇一眼,后者在被他笃定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愣,尚未回过神来,只见轩啸纵身便朝极渊中跃下。

轩啸之所以这般想去极渊海城,不单单是因为那里是秘境所在。而是他知dào

杨稀伯等人必是已经先到了极渊海城,因为杨稀伯身后的祖龙之魂,正是令雷灵仙海的龙族臣服的利器,所以轩啸不认为他们出了什么意wài



身后传来白娇娇的惊叫声,“你疯了吗?”

轩啸并不知,入极渊需yào

的并不是勇气,而是实力。

正当轩啸为白娇娇先前一语赌气的时候,本来飘飘荡荡的身体,突然一紧,冰冷刺骨的海水已不再柔和,叫轩啸倍敢压力,几息间,身体便被这恐怖的压力挤得难以吸息。

匆忙间,轩啸拼了命欲向上游,可不管他如何努力,强悍的身体始终无法与这深渊中的吸力抗衡,被不断地朝下吸扯。

越是朝下,压力越大。轩啸的眼耳口鼻外尽是血丝,身体被挤得已严得变了形。

就在轩啸欲为他先前的冲动付出惨痛代价之时,身体突然被一双柔软的手抱得结实。先前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在这一刻也消失了。

轩啸扭头一看,原是白娇娇,怒嗔道:“你找死吗?这已是万丈深渊之中,没有结界的保护,你的身体脆弱得一碰就碎,真不知你哪儿来的勇气。”

轩啸嘿嘿一笑。言道:“我就知dào

城主大人必然舍不得我去死,胆子自然大了一些!”

白娇娇微怒,一把将轩啸推开,惹得身后众人一阵大笑。

在白娇娇的护体元气保护下,这白十余修者如同一群极不起眼的小鱼朝深渊中漫无目地的游去。

轩啸与白娇娇的距离显得有些**,两人之间的感觉很怪异,有种说不出的尴尬,也不知是什么原由引发的。

过了许久,轩啸突然打破平静,“城主为何要让自己的属下扮作那淫邪之人。冒犯于你?”

白娇娇幽怨地叹了一声道:“就知dào

你会问及此事。”接着朝身后看了看,见属下知顾自的闲聊养神,松了口气后,再言,“想来跟你说说也没什么。”

白娇娇沉吟片刻后,似忆起从哪儿说起,柔声道:“那一年,我刚修入圣元境,可化作人形。不过从小就没见过人类的我,又怎知人是什么样的呢?于是我便背着父亲,在雷灵仙海之中,四处寻找人类的踪迹。终于我还是在一个老怪物的手中见到了一张女子的画像。

当我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被她的美深深所吸引,于是便依照她幻化成如今这模样。

那一年,父亲大人在族会之上。宣bù

我是他的亲生女儿,并赐封娇瑜公主。却没想到,族中反对的呼声如此之高。好好的一场族会。却因我的到来,变成了一场闹剧。

众多长老反对的理由极是简单,因为我是私生女,血统不正,不得入族,更别提‘公主’之称!”

轩啸在白娇娇的脸上见得一丝伤感的神色,不过少许之后,只见她嘴角一翘,似乎忆起了什么开心的事一般。

“我并没因为族中的不接受而不开心,相反,我觉得父亲能在族会中当众承认我的身份,我就满足了。不过,我的麻烦也随之而来。那日,我外出采集珠贝之时,被族中的一帮少爷给围住,他们第个人的实力都不如我,不过我去双拳难敌四手,最终被他们给制住!”

白娇娇俏脸儿一红,半嗔半怒地言道:“这几个畜牲,竟然想玷污我的清白,老娘那时年幼,脸皮薄,被这几个畜牲调戏一番,连死的心都有了。气急之下,我立时便想自断经脉。他就是那个时候出现了。将我轻轻揽入怀中,我又羞又怒。与他初逢,便如此轻薄于我,几次想要挣脱,却发xiàn

无论如何也无法拒绝他的怀抱。”

白娇娇的气息乱了,心跳加速,似乎记忆中的事就发生在昨天,眼神迷离地言道:“当我扭头的时候,看到的正是他的面脸颊,从那时起,我便爱上了一个人类。”

轩啸隐隐猜到了那个人的来历,但是又不敢确定,只得耐着性子听白娇娇含笑言道:“那时的他实力刚过圣元之境,不过奇怪的是他在这雷灵仙海之中并不受结界的限制,虽然境界与那几名族中子弟相当,但是一出手时,我便知dào

那几个畜牲的实力较他差得太远。没用几招,便将那几个家伙杀得溃败。”

“当那向个畜牲逃走之后,他也走了,而我却远远地跟在他的身后,那时的我,眼中、心中都只有他,想的全是为何他不理我,难道我的样貌不够吸引他?”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不要脸,便不再想跟下去,他在那时却转过身来,突然牵着我的手”

白娇娇的呼吸变得粗重,言语亦带着娇喘,有些兴奋,眼角含春,酥胸起伏不定,看得轩啸大呼受不了,不自觉地朝后退了退。

后面的事,轩啸不再想听下去,猜亦能猜到发生了何事。

不料白娇娇正说到兴致上,如何停得下来?闻其娇声道:“他握住我的手时,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男人强而有力的大手,有些温热,有些粗躁,让我的心跳陡然加速,全身酸软。那时,我第一次明白母亲当年为什么让我不要恨父亲,她说因为爱,不会在乎对方的身份与种族。”

“他拉着我漫无目地的地极渊城外游荡,我周遭一切发生的变化已是浑然不觉,竟伏在他的背上,沉沉睡去。到我醒来的时候,发xiàn

他正侧躺在我的身边,凝视着我。我一个小姑娘家,又怎经得起他那般大胆直接的眼神?当我害羞的时候,他却大胆地向我靠来,我当时紧张急了小子你别笑我,老娘那时可矜持得很。”她见轩啸似笑非笑,刻意强调了一番才接着道:

“我以为他与其他那些臭不要脸的畜牲一样,可没想到却误会了他,他凑到我面前,抬手朝我身后的指去,我这才发xiàn

此地的风景,美得惊人,枉我在极渊城生活了多年,竟不知城郊竟然有如此景色。时逢紫非鱼交配时节,漫天尽是它们相互缠绕、飞舞的身影,泛起那银白色的微光,炫目至极

我与他就躺在色彩斑斓的珊瑚丛中,安静地享shòu

着美影带来的愉悦,突然发xiàn

自己过往的岁月都白活了。

他给我讲着大陆上的人文、风景、美食,听得我对大陆之上向往至极,听着听着,我便进入了梦香,在梦里,我嫁作人妇,成了他的妻子,给他生了一堆的孩子

当我醒来之后,他走了,竟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城中,一等就是多日,始终没再见到他。”

轩啸叹道:“他后来就再没出现了吗?”

“怎么可能?”白娇娇脱口而出,似乎觉得自己的失态,微微笑道:“我以为他会从此消失在我的生命中,却没想到,一天夜里,他竟摸到我的闺房之中。当时的我从他身上的味道便清楚来人是谁,任由他摸上我的床,将我的贴身衣物撕碎”

轩啸听如此直接,不由将那画面与她如今的身体结合,顿时一阵面红耳赤尴尬不已。

白娇娇低骂一声,“臭小鬼!”接着道:“那一刻,我没有与他重逢的喜悦,而是哭得像个孩子,从那时起,我便知dào

,我可能再也离不开他了。他见我哭得伤心,便停了下来,以为是他的粗鲁与霸道伤害到了我,却不知我的心中是甜蜜的。于是,我在泪水与欢悦中,将自己清白的身子给了他”

白娇娇很自然地将这香艳的一幕跳过,白了一眼神色古怪的轩啸一眼,又道:“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每夜都会来我房中相会,到次日再离开,久而久之后,我竟如人类的女子般,不知羞地问他,何时娶我?也就是那日起,他再次消失了。

我发了疯地满海底地寻他,可是这与大海捞针又有什么区别呢?直到有一日,我竟发xiàn

他与父亲在一起切磋,当时的我,满心欢喜,心想他定是先接近我的父亲,然后看准时机向父亲提亲。

后来才知是我太过天真,等来的不是提亲的大喜,而是他与我父亲结拜为兄弟的消息。

他做我了我父亲的弟弟,我哪里还有可能成为他的妻子。

当天夜里,他便来寻我,告sù

我,这一切都是我父亲的意思,目的太过明显,就是不希望我娶给他,却又不想撕破脸!”

白娇娇声音转冷,淡淡道:“天真的我,竟然信以为真!”(未完待续……)

第0605章 公主娇娇

轩啸能明显感觉到白娇娇情绪的变化,猜到事情后来的发展,却不敢打断。

白娇娇冷声道:“我并没因为父亲当年狠心抛下母亲而责怪他,怨恨他。却因为他阻碍我与心爱的男人在一起,而对他萌生了恨意。”

白娇娇那神色,恰巧证明了她当年的无知与天真,现在后悔,也许太晚了。但是多年来,她却从来没向任何人倾述过内心的苦。如今见得轩啸,不知为何,在他稍显成熟的脸上,就无法自制的相信他,且愿意将自己的过去告知于他。

轩啸有此怜惜地看了眼前的女子一眼,想安慰,却半个字也道不出口。

白娇娇自嘲一笑,言道:“你不必安慰我,也许所谓的命运,就是自作孽的结果。天真的我,竟然从来没问过他的身份与来此的目的,就那么傻傻地将知己的身心都交给了他。那天夜里之后,我便时刻等着他来兑现带我离开仙海的承诺。等了许久,也不见他来接我,等到的却是那几名长老的公子惨死的消息。

当时,我便知dào

他们的死与他有莫大的关系,但是我怎么可能说出是他做的。我与那几个畜牲的恩怨,便成了嫌疑最大之人。我的父亲为了服众,不得已之下,将我关了起来。我在牢狱之中,对他无情的咒骂,从此成了心中永远的痛,后来才知,他那么做也只是为了保护我,因为不在牢狱之中,我也许不用几日,就会被人给杀掉。”

话到此处,白娇娇已有些哽咽,平复了一番情绪之后,方才言道:“我每日在牢狱之中等待着他来救我,终有一日。牢狱的门打开了,单纯的我,以为是他来救我,待我出去之时,却并未见得他的身影,冒着被结界撕碎的危险,我终于第一次离开了雷灵仙海,不远万里寻他踪迹。我从雷灵仙海去到天河南北,再顺着千泽寻到洪泽,再到南荒。去遍他故事中的每一个地方,原来一切都如他所言的那么美丽,美中不足的,便是那里没有他。”

“许久后,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雷灵仙海,才发xiàn

父亲他去世了,为了寻我,也为了还我一个清白。后来才知dào

,我的离开就如同是人刻意安排的陷井。只要我走到那道牢门,便坐实了杀人夺魂之罪。我刚回到极渊城,便被长老们下令捉拿,就在我快要被处死的时候。另一个人类带回了父亲去世的消息,同时也为我证明了清白,他叫作竺之罨!”

轩啸闻言,惊了大跳。神色阴晴不定,心道:“他怎么还跟这雷灵仙海中的兽修们扯上了关系,莫非她的父亲就是”

念及于此。轩啸心中惊骇无比,按耐住紧张的心情,闻她言道:“他带回了父亲的死讯,将一切解释得清楚,杀害几位长老家公子的正是我心中日夜思念之人,虽然百般不想,但却不得不承认,他从出现到消失,到最终杀害我父亲,都是连串有预谋的棋局,而我,不过是他棋局中一颗弃子而已,是生是死,对他来说都不重yào

!”

轩啸抑制不住自己狂跳的心,颤声问道:“你是祖龙前辈的女儿?”而一切的始作俑者自不必说,他就是敖广。

白娇娇并不奇怪轩啸能猜到此事,因为这在雷灵仙海当中似乎不算什么秘密。

那一年,白娇娇获释之后,被龙族长老们一致同意,将她逐出极渊城,这是他们多年来的共同的想法,碍于祖龙,他们不敢太过份而已。

后来,他们再无顾及,白娇娇的离去,似乎早已成了定局。虽然白娇娇并未细说,轩啸亦知她为了那个男人跟自己的父亲必然有多次的争吵,甚至影响到了父女的感情,如今,她只是不愿提及罢了。

而竺之罨,始终认为祖龙的离世与自己有莫大的关系,这段记忆被他强行给抹去了,这可能算作是他人生中的最大的污点。

白娇娇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我离乡背景的时候,竺之罨对很关心,但那时我对男人已经死了心,认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甚至认为他这是在我的伤口上撒盐。后来到我想通之时,敖广对我的伤害其实不算什么,我之所以不了承shòu这一切,是因为我的自私,我只爱自己而已,而我父亲,他是真的很爱我,也很爱我的母亲,他只是不想让我们太早的受苦而已。”

轩啸第一次见得一个女人在海底哭诉,眼泪与海水相融不见,却能看到那颗伤透的心。

轩啸心乱如麻,一时之间想将杨稀伯与祖龙之间的事道出,却又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又过了许久,白娇娇的心情平复了不少,苦笑一声,“想我活了这么大把岁数,却守着你这么一个黄毛小子哭诉,真让你见笑了!”

轩啸顿时脸一黑,心想,“我要是告sù

你,竺之罨就是我,吓也吓死你!”口中却言道:“那城主大人后来又是如保做上临渊城主之位的?”

白娇娇指着身后那群兽模人样的属下,言道:“就这群家伙,原来就是群十恶不赦的混蛋。当年我悟透一切之时,便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了修行一途之上。雷灵仙海之中本就是得天独厚的修行之地,万年之后,我已便修入至圣之境,正巧赶上那一年临渊城主大位争夺。我击败各个竟争对手,终是坐上这城主之位。”

说着便叹惜了一声,轩啸从她一席话语中便能听出来,她选择临渊城,极有可能是此城与极渊城很近,也许在这里,她才有守着家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白娇娇当年接触到两个全然不同的男人,也导致她对人类总是带着半分敌意与半分友好。

否则,当她第一眼见到轩啸之时,便将他宰了,哪里还会与他痴废话这么久?

轩啸突然想起如今的雷灵仙海当是四分五裂,极渊城亦不与各城往来,为何此次,一名长老大寿,却广邀百城宾客呢?

念及于此,立时将这疑问道出。

白娇娇冷哼一声,言道:“那老王八蛋是想借此机会笼络人心,以此壮大自己在龙族中的影响力,从而助他登上龙王之位,替代我父亲的地位,成为雷灵仙海的新一任祖龙!”

轩啸乍舌道:“祖龙还是封号?”

白娇娇瞧得轩啸那大惊小怪的模样,言道:“龙族于雷灵仙海之中,本身就不是一个巧合,龙族世代繁衍于此,肩负的使命只有祖龙得知,只有成为这雷灵仙海的主人,才能知dào

三界分离后龙族真zhèng

的使命。”

轩啸心中大惊,终于相信君霓所言了,也许圣界的大能认为的希望的确就在仙海秘境之中。

同时,轩啸也知dào

为什么这些年来,根本没人进得了秘境,因为龙族的兽修们怎么可能让人类侵犯他们的领地?

轩啸沉吟片刻,言道:“这么算来,城主大人才应当算是祖龙前辈的继承人才是啊!”

白娇娇面色黯然,言道:“你难道忘了,不论我父亲是谁,龙族的长老一直都想将我赶走,因为我母亲的缘故,才让他们有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不知令堂”轩啸欲言又止。

白娇娇微微一笑,言道:“没什么不好说的,我的母亲,乃是蛟,而非龙,而我,正是龙与蛟的后代,传说中,龙与蛟的血脉混合,会给龙族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

轩啸半张着嘴,叫道:“这又是听谁胡言乱语的?”

白娇娇言道:“谁说的,并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龙族之众信了,于是让我在龙族之中并无立足之地!”

轩啸突然知dào

白娇娇此行的目的了,若只是单纯的贺寿,她不屑去。

也许是因为轩啸的到来,让白娇娇勾起了压在心中已久的回忆,自她周身的气息来看,至少强过了秦法然,她此地极渊城必是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轩啸笑了笑,言道:“城主大人让你的属下冒犯你,不会是对那敖广还有感情吧?”

白娇娇笑骂一声,言道:“我听闻有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来了我临渊城,便忆起当年与他初识,想看看当年他是真心想救我,还是这早就是他布好的局。”

“那么,你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吗?”

白娇娇点了点头,不管她心中如何想,困扰了她多年的情伤,总算得到了答案,虽然不知正确与否,但是从她的神色上来看,至少这答案让她还算满yì



就在二人畅谈之时,原本黑暗的深渊之内,突然泛起耀眼的白光,一道接着一道,自轩啸等人的身旁掠过。

白光成束,如银蛇蜿蜒,于崖臂之上生出,串到百丈开外的岩壁之上。

出现了第一束白光之后,接着第二道、第三道密密麻麻布布满整个深渊之内。

众人神色紧张,轩啸亦是吃惊不已,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正想询问之际,身周的海水突然起了乱流,白芒狂涨,似雷电般扩散开来,成就一张大网,将众人罩在了其中。(未完待续……)

第0606章 云虬

“大家小心,是极渊风暴!”随着一声娇诧,众人神色极是紧张,凝出护体真气之时,如柱般的闪电张牙舞爪的向众人劈来。

极渊风暴就如同陆地上的雷雨天一般,但在海底竟有这般的极端天气,也让轩啸着实惊了大跳。

万道闪电临身之际,连白娇娇亦被劈得东倒西歪,虽然焦急,却难护得轩安全。

白娇娇做梦也没想到,这百年难见一见的极渊风暴会在此时降临。

轩啸面色剧变,可没人跟他说过,这海底会有风暴,也没人告sù

过他,连至圣之境面对这风暴之时也如此的狼狈。

就当他惊慌失措的时候,深渊的乱流立时将他的身体东拉西扯,一道粗壮的闪电立时击中轩啸的天灵之处。

白娇娇等人稳住阵脚之时,正巧见得轩啸身处危难之中,再想出手相助已是晚了一步。

正当众兽修以为轩啸会痛苦挣扎的时候,却吃惊地发xiàn

先前惊慌的他,此刻对附着在身上的闪电极是好奇的样子。

似乎这极渊风暴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

他们也许不知,轩啸的身体早已达到至圣之境,何况在他的体内还有一颗翻云珠。

众人惊讶之际,轩啸体的那灵章圣兽突然现出真身,如同海底的一座小山,替轩啸遮风挡雨。

先前乱无章法的闪电,此刻尽数落在灵章的躯体之上,众多兽修此刻也松了一口气,对轩啸再次高看一眼,不知他还有多少压箱底的宝贝。

一道道闪电如同灯火般将这极渊之中照得大亮。

轩啸这才发xiàn

在他的前后左右的地方,有至少十数批人马与他们相,正在这煎熬中,向下飘去。

相比之下,轩啸他们还算比较幸运的

当极渊风暴停下之时。在白娇娇的带领下,一众人马终于安全下到极渊底部。

轩啸的眼前豁然开朗,踏着满地的贝壳,四下走了几步,在海水中的失重感让他极不适应。

山势袭来,让他的身体重新找到陆地上的感觉。

就在轩啸对这周围的景色感叹之时,八头海象拉着辆金光灿灿的战车狂奔而来。

只见那驾车之人浓眉虎目,方面大耳,满面虬须,看来粗犷不已。众兽修见得此人后。连忙抱手恭敬道:“参见云虬大人!”

云虬,实如其名,乃一条云虬修行入道,终化人形,乃极渊海城巡海使。

此人本是龙宫护卫的头目,后来因色胆包天,调戏了龙宫长老的新宠鲛成公主,才被贬为巡海小吏,担任这苦差。

如今他地位虽然不高。不过人脉动仍在,否则依着那长老的脾气,早将他给大御入块了。

所以各城的兽修们对他仍然很是客气。

云虬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代罪立功,早日回龙宫当差。虽然百般不喜眼下这差事,但表面的功夫却没少做,至少在各城使者中的口碑还算不错。

但不知为何,轩啸见到他的第一面。就觉得此人的样子很惹人生厌,那种油然而生的厌恶感,挡也挡不住。

白娇娇瞥了一眼轩啸。讶道:“看你的神色,似乎跟这小杂毛有过节啊!”

白娇娇一语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轩啸笑道:“城主大人说的是哪里话,我与他素未谋面,又何来的过节?”

白娇娇莞尔一笑,言道:“你言外之意就是他面目可憎呗,不过好在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否则定要跟他告上一状,说你这小子嫌他长得惹人生厌!”

这番玩笑之言,又将二人的关系拉紧了一些。

轩啸亦知dào

白娇娇这是刻意为之。之所以这样,是因轩啸先前展现出的实力,已让白娇娇生出拉拢之心,若是此次龙族大长老借这聚会,宣bù

接任龙王,轩啸几乎可以断定白娇娇定然会出来反对,且到那时,她希望轩啸助她一臂之力。

对于这种言语上的暗示与拉拢,轩啸并不反感,何况轩啸的前世还欠祖龙一条命,注定这一世要还。

轩啸嘿嘿一笑,言道:“城主大人可别开玩笑,若是我被他给扣下了,到时城主大人可少了一个帮手,念在在下还有些能耐,放在下一马吧!”

白娇娇笑骂一声,“你就剩点嘴皮子的能耐了!”

云虬在与此同许多相熟之人寒暄之时,突然在人群中发xiàn

了白娇娇,见她与轩啸相谈甚欢,立时将轩啸从头到脚打量个遍,立时怒色横生。

一道极不友善的威压自后袭来,轩啸并未回头,依旧自然地与白娇娇闲聊,心中却难过无比,被那威压所笼罩之时,轩啸的身体就快闪架一般。

到了雷灵仙海之中,才发xiàn

自己的脆弱,谁都可以欺负他一番。

念及于此,轩啸亦是气不打一处来,幸得肉体的强悍,否则就凭方才云虬的举动,就足以让轩啸跪地求饶了。

白娇娇感受到了气氛的异样,目光越过轩啸,朝他身后的云虬望去,娇笑道:“云虬大人,小女子还未及向你行礼,没想到你却亲自己过来了!”

云虬哈哈大笑,叫道:“公主真是折煞云某,公主千金之体,在下自然该亲自前来给公主请安!”

此言字字如雷,在轩啸耳中炸响,第言一字,轩啸的心就猛地抽动一次,难过得想要吐血。

云虬此举惹得轩啸在心中大骂,“你这条小虫子给老子等着,早晚抽你的筋,拔你的皮!”

“客气、客气!”白娇娇皮笑肉不笑的言道。

而云虬此刻却做出的举动立时叫人吃惊不已,只见他有意无意地靠在白娇娇的耳边,只差一分,他的唇角便要碰到白娇娇的耳垂。

临渊城之众个个横眉怒眼,心中大骂这淫贼死性不改,如今连公主的便宜都敢占。

实不知,在云虬的心中落毛的风凰不如鸡,他又怎么可能将白娇娇真zhèng

当作是公主来对待?

也不知他在白娇娇耳旁说了些什么,惹得白娇娇一阵娇笑,傲人的又峰颤动不已,叫那云虬的双眼跟着跳动,模样色到了极致。

白娇娇的纤手搭在云虬的手臂上,小指刻意地勾了勾他铜皮般的肌肤,媚声道:“云虬大人相邀,小女子怎敢不从?一定准时赴约,领教一番大人的功夫!”白娇娇眼神勾魂,千娇百媚地言语,让云虬心痒难耐,热血上涌之时,已经忍不住憧憬那香艳的画面。

云虬淫笑不止,叫道:“公主爽快,那在下就恭候您大驾了!”

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云虬与白娇娇的身上,谁也没注意到轩啸掌心飞出一粒金色的光点,径直朝那云虬坐驾其中一头海象的身体上飞去,眨眼间便没入其体内。

云虬满yì

地跳上了自己的坐驾,多看了几眼白娇娇,立时神魂颠倒,眨了眨眼,一拉僵绳子扭头便走。

谁想,八头海象刚一转过头去,其中一头竟不听使唤,如疯了一般地上窜下跳。

要知dào

这海象亦是玄元之境,发起狂来,自是不容小觑,僵绳在海象的挣扎下,立时崩断。

海象君受了惊吓,立时狂奔,那云虬触不及防之下,被一头发了疯的海象坐在身下,那肥胖的屁股在云虬的脸上蹭来蹭去,惹到在场之人哄堂大笑。

白娇娇白了轩啸一笑,传音道:“你这小子胆大包天,一会儿小心言语,否则我也保不了你!”

轩啸言道:“城主大人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

气急败坏的云虬凝出气刃,当即将他身上那只肥胖的海象给斩成两段,鲜血淋漓,随即将周遭仍在发疯的海象杀了干净,招式之狠,动作之快,让人不禁乍舌。

众人的笑声立时停止,不发一语。只见云虬旋身暴喝,“谁他娘吃了熊心豹胆,敢阴我!”

海象修至玄元境,灵智早开,若没人从中下手,绝不可能出现这种意wài



云虬的第一反应便是有人刻意在海象的身上做了手脚。在场之人与他相对于熟悉,他的目光自然放到了轩啸的身上。

水花纷涌,气刃成形,云虬遥指轩啸,怒喝道:“你这人类的修者前来极渊海城,老子还没收拾你,你便让我难堪,今日你难逃一死!”

轩啸闻言,并不惊慌,笑道:“云虬大人神威盖世,敢问我一个连一半实力都发挥不出的人类,如何让大人你的座骑受惊,要知dào

大人你的座骑绝非凡品吧!”

“那是当然!”云虬对轩啸这马屁之言极是欢喜,竟然露出满yì

的笑容,旋即想起自己不是在找他算账吗?为何要这般喜笑颜开,立即板着脸,喝道:“小子,别跟我绕弯子,谁知dào

你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你们这些人类可恶得紧,善使阴谋诡计,今日你不给我个交待,别想生离此地!”

轩啸嘿嘿笑道:“云虬大人深明大义,那是海内皆知,想来大人也是个讲道理的人,否则龙宫不会将大人放在这个位子之上,何况大人不日就会高升,可别因为这点小事被人诟病,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云虬惊了大跳,自己即将调回龙宫之事乃绝秘之事,这一个外来的小子又是如何得知的。

此时看着轩啸的眼神之中,又多了一丝疑惑。(未完待续……)

第0607章 猪一样的公主

不是轩啸得知了云虬的秘密,而是其行为太过显眼,春是风得yì

背后原由并不难猜。

白娇娇三言两语将云虬的情况对轩啸言明之时,再看云虬现下的表现,不是太过放肆了吗?这就证明他的好事的确将近了,不然也轮不到他翘尾巴,得yì

自会忘形。

云虬哼哼唧唧,左想右想,均觉得轩啸说的在理,沉声道:“恩,现在看你这小子也没那么讨厌了,定是那几头该死的海象的问题,诸位,云某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了!”

说着便没了影。

他哪会有什么要事在身,分明是觉得脸面无光,趁早逃走罢了。

不过让众人吃惊的是云虬这家伙说一不二,跟随白娇娇一同来的这小子是什么来头,竟让这恶霸云虬就这么走了,着实叫人另眼相看。

轩啸的腰眼儿被白娇娇戳了下,闻其娇笑道:“你这鬼头鬼脑的小子一肚子坏水儿,你是如何让他的养了多年的海象发狂的?”

轩啸有多少本钱,定然不会让旁人知晓,出奇方能制胜,在实力全无的眼下,他身体之体每一样东西都会成为他保命的招式。

当噬元虫入得海象体内之时,钻入心脏之外,在轩啸的控zhì

之下,张口便咬。

吃痛的海象不发疯就怪了。

见轩啸不言,白娇娇风情万种的瞥了轩啸一眼,嗔道:“你这般不怕死地为姐姐出头,是不是对姐姐有意思,我不介yì

收了你,让你做我的男宠!”说着便要往轩啸身上蹭。

轩啸大叫无福消受,“城主大人可别跟我开这种玩笑面,轩某有四位夫人和一个孩子了,怎敢对城主大人有非份之想,城主大人放过在下吧!”

白娇娇笑骂一声。“你这小子嘴上虽说不敢对我有非份之想,心里想的却是我老牛吃嫩草,口花花的小子找打!”说着便要动手,轩啸怪叫一声便逃。

这一幕看得众人目瞪口呆若,一时间不他二是何种关系

众人海底行进数个时辰之后,逐渐发xiàn

巡海的兽修越来越多,不停地对各城使者进行盘察。

在白娇娇的极力维护下,轩啸终于安全进入极渊海城的势力范围。

这座雷灵仙海之中的第一大城池建在极渊之底的一处盆地之内。

众人浮在半水之中,朝那城池望去,万家灯火齐明。星光璀璨。城池的上,还有数条两三丈长的龙兽嬉戏玩耍,见得众人前来之时,全当透明。

轩啸看得有些花眼,半张着嘴,以表吃惊之情。

白娇娇言道:“这些小家伙都是龙族未来的希望,不过现在却被一大帮老顽固给教得是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等他们一旦修入圣元之境。只怕比当年对我不敬那几头畜牲更加猖狂。“

轩啸当然明白她的言外之意,不过却不想搭话。他现在关心的是杨稀伯他们几人的下落,是否有安全到达此地。

当接引的龙宫护卫们赶到之时,轩啸突然对白娇娇传音言道:“此次若选族长。你不必全力争位,也许有人比你更加适合这位子你不要误会,这样一样,我们就成了众矢之的。如此你便可知dào

谁是你的敌人,看准时机下手,务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白娇娇听得浑身一颤,不敢立即答yīng

,却也没即时反驳,只是很好奇轩啸口中的人会是谁。

浩浩荡荡的队伍在护卫的引领下入城,并向城池的腹地行去。

他们一路朝下,在城池的最中央,便见到了龙宫所在,千名虾兵蟹将的流动守护,及武岩巨龟镇守宫门。

就在阵仗,便给了众人极大的压迫感,气势上便弱了一分。

在龙宫南门之外,有一位头顶高冠,龙须飘然的老者等候多时,见得众人行来,便迎上一番客套,只不过到白娇娇这处之时,变成了冷哼,越过她再向其他人招呼。

看得轩啸哭笑不得。

堂堂一名龙族公主,就算血统不正,她也还是公主,为何这般不受人待见。

白娇娇言道:“小子,别大惊小怪,他不待见老娘,正因当年被敖广斩杀的龙兽之中,正有他的儿子,这些年来,他一直认为那小畜牲的死与我有关,就算不是我亲手所杀,也是因我而死,你说他对我能有一张好脸?”

轩啸这才明白,原来这个老家伙还在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不过白娇娇说到他的时候,却是一脸的笑容,应是他们之间还有些瓜葛吧!

轩啸被安排在与白娇娇等兽修在同一个院中,有一间单独的珊瑚屋,轩啸以自己有些累为由,谢绝了白娇娇等人的探访。

到院中安静下来之时,轩啸从屋内悄悄地溜了出来,此刻的他也不再是刚才的模样,而是一只顶着两条长须的虾兵,手里拿着柄似模似样的长枪,一步一晃地朝院外走去。

龙宫占地极大,上方有无数的护卫巡防,在宫内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想在龙宫之内做点什么,并不太容易。

不过这也难不倒轩啸,只见他就像一名护卫般于宫内游走,不多久,他便来到一处空旷的院子当中,一看四下无人,正准bèi

退出这院落之时,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叫声给喝住,“大胆,谁让你到后宫来的!”

轩啸心中一颤,听得后宫之名,方才知dào

这当是龙宫妇眷所居之地,难怪这一路上也没见着有人到各大院落中巡守。

轩啸冷静地言道:“小人知罪,小人刚到龙宫当差,不懂规矩,请夫人责罚!”

他并不知来人是谁,反正听声音是个女子没错,即是后宫,那必然是某位长老的家眷。

“夫人个屁,看来你这小虾米还当真是新来的,连本公主也不认识,抬起头来,让本公主瞧瞧!”女子娇声喝道。

轩啸闻言照办,抬头的那一瞬间被眼前这女子可惊呆了,竟然长得比轩啸还壮实,这体型也算得是条汉子了。

轩啸还未言语,被一把扯着长须提进了屋内,神魂未定之际,脸上便挨了一大耳光。

这公主不知抽了什么风,掐着轩啸的脖子尖叫道:“你这狗贼究竟是谁,为何扮作我龙宫的护卫,难不成是想图谋不轧不成,你若再不从实招来,我欢瑜公主立即将你大御八块,扔龙宫外喂鱼!”

轩啸当真哭笑不得了,本以为换个样子行事方便一些,却不想被这眼尖的女人一眼便识破。

先前听她说自己是公主,又居在后宫,据轩啸所知,祖龙前辈应只有白娇娇一个后人。

那此女是谁?轩啸心中立时明白,她极有可能是龙族大长老的女,此刻已自称公主,那么这大长老极有可能自封龙王了。

轩啸连忙求饶,痛苦地叫道:“公主饶命啊,是龙王让小的来看着公主,别让公主胡作非为的!”

话音刚落,这所谓的欢瑜公主手中则多出一副长鞭,“啪啪”抽得轩啸呲牙裂嘴,耳边还传来她的咒骂:“你这不长眼的狗贼,敢做父王的眼线,老娘今不将你抽个皮开肉腚,我就不叫欢瑜公主!”

轩啸入道至今,何曾受过这种凌辱?纵使实力无法发挥,收拾这头母猪般的公主还是绰绰有余的。

便在当时,轩啸气势突变,周身泛起那血红之芒,噬魂眼突然生来,吓得欢愉公主立时乱了分寸。

轩啸身形一闪来到她的身前,让她的目光滞留在噬魂眼之上,随后再难将目光抽离。

欢瑜公主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的思绪再不受控zhì

,全身酸软,眼前的轩啸突然变成了她心中期许男人的模样。

一脸花痴的样子在轩啸的眼中无比的恶心。未及多想,轩啸反手就是一把掌抽在她的脸上。后者在空中翻译十数圈才缓缓地落在地上。

轩啸变成自己的样子,望着欢瑜,沉声问道:“近来可有人类的修者前来龙宫?”

欢瑜痴痴地点头,“有,最近龙宫来了许多人类修者,第日跟父王在他的寝宫秘谈。”

轩啸心中一喜,果然有人已经先到了,不知是敌是友。

“他们之中有没有人叫杨稀伯或者卫南华的?”

“我不知dào

,每次当我靠近的时候,父王都会将我轰走,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父王的寝宫在何处?如何才能混进去!”

“父王身居东宫,有护卫轮番守卫,须有东宫令牌方能入内,父王前两日将我的令牌收走了,如今只有当职护卫统领才有此令牌。护卫统领中有只蛤蟆,总打本公主的主意,若想混东宫,只需在他身上取得令牌便可!”

轩啸心中好笑,能对这母猪下得去手,这蛤蟆对自己也够狠的,当然想借这肥猪的身份,让自己飞黄腾达。轩啸当即言道:“却将他请到你的寝宫来,就对他说有要事相商!”

欢瑜道了声,“遵命!”便匆匆朝门外走去。

这噬魂眼有迷惑人心智的之效,对心智不稳,心性不佳之人极为适用,欢瑜性情暴躁,当然抵挡不了噬魂眼之威。(未完待续……)

第0608章 惊人往事

东宫护卫统领共有四名,其中一名是只丑团入道修行所化,变作人形之时,样貌奇丑,又号蛤蟆。

此人从不照镜,自信过人,最大的愿望便成为龙族大长老的乘龙快婿。

他当然知dào

大长老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于是就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欢瑜“公主”的身上。

众人皆嘲笑他癞蛤蟆想吃龙肉,他却不以为然,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日他当值的时候,终于在东宫之外遇上了欢瑜公主,且是为寻他而来。

公主虽丑,但好歹也是公主,虽然名不正,但众护卫也知dào

再过几日,便是大老长登上龙王大位之的日子,到那个时候,她就是名副其实的龙族公主,提亲的人能排到极渊之外去。

护卫见得公主前来,齐身跪倒,“参见公主!”

不想欢瑜如若未闻般,当着众人的面拉着哈蟆就走。后者被突如其来的好事冲昏了头脑,根本顾不上问公主因何事找她,就这么跟着她去了。

蛤蟆被公主一路牵着进了内苑,直奔公主的寝宫而去,一路趾高气昂,逢人便高傲的笑笑,似乎已是附马爷了一般。

当他入得公主香闺时,二话不说,周身铠甲立时往下卸,恨不能两口就将这肥头大耳的公主给吃了。

可当他脱了一半的时候,才发xiàn

在这屋内还有另一个人,正坐在那床塌之上,立时叫他心中一紧,再回过头去看公主时,公主抱着他一口亲了过来。

这本来应当是个极为香艳的画面,可由轩啸看来,却是说不出的恶心。

无数的金色小虫自欢瑜的口中涌入蛤蟆的体内,让他连一点反抗之力也没有。

当他第一眼看到轩啸的时候,便知dào

自己完蛋了。便又不知对方为何要加害于他,让他心中太过不甘。

少许,欢瑜放开了他,后者见她两眼痴然,一看便知是中了招。当即指着轩啸叫骂道:“你这小杂毛对公主做了什么,还不速速让公主清醒过来,不然老子让你死无葬生之地!”

轩啸也不言语言,就那么满面笑容的望着他。

蛤蟆好歹亦是修行了数千年,实力在圣元境中那也是排得上号的,当然不能被一个人类修者给小看。

只闻蛤蟆一声暴喝。运气之时,那钻心剧痛立时传遍全身,叫他倒在地上一阵痛苦的挣扎,方知自己已经着了轩啸的道。

轩啸缓缓地走了过来,蹲在他身旁,将噬元虫的厉害之处一点一点地说给满面苦涩的蛤蟆听,后者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轩啸这才笑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敢说谎。你也看到公主的下场了,我让你一辈子都在梦中渡过!”

蛤蟆一个激灵,暗骂一声,“出门踩到屎!”不住地点头言道:“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轩啸之所以不用噬魂眼,是因为摄魂之术极耗元气,轩啸还得留下些力qì

,接下来肯定是连番大战。若没自保之力,想要活着离开,保怕是痴人说梦。

“大长老现下在何处?”轩啸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蛤蟆丝毫不敢犹豫。“在东宫,在东宫!”

“他与何人在东宫议事?”

蛤蟆的眼珠子一转,脸上立时挨了一记大耳光,“你若是想用瞎话来糊弄我,当心我现在就让你欲仙欲死!”

蛤蟆连道不敢,急忙言道:“从陆地上来了几个仙界的修者,与大长老已经秘谈了多日,他们是谁我也没太清楚,只知dào

其中一个年轻人似乎与大长老是旧识。”

“知dào

他们谈的是什么事吗?”

蛤蟆正想犹豫,见轩啸两眼怒瞪,吓得脱口言道:“大长老欲借生辰之日,登上龙王大位,但是族内仍有几位长老是反对的,他们他们”蛤蟆吞吞吐吐。

不过轩啸亦未发火,反是笑问道:“他们想将那几位反对的长老给除掉是吗?”

蛤蟆虽极是不愿,到最后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当轩啸知dào

此事时,反而有些高兴,看来龙族之内也并非铁板一块,要想进入秘境,就需yào

得到龙族的支持续。不过不知dào

为什么,轩啸总觉昨这位与他素未谋面的大长老绝不会成为他的朋友,相反,他几近可以肯定,此人一定会是敌人。

轩啸又向他打听了杨稀伯等人的下落,他亦和其他人一样,完全没听过他们的名字。

轩啸对秦法然及两位兄弟极有信心,何况杨稀伯身兼祖龙之魂,兽身大成,怎么可能因为海底乱流,就丢了性命。

他们一定已经到了,只是现在不知dào

在何处罢了。轩啸安慰自己的同时,样貌也正在发生着改变。

当他变得与蛤蟆一模样的时,将真zhèng

的蛤蟆吓得差此抽了过去。

二指点在蛤蟆的眉心之外,不用多久,轩啸便将蛤蟆的记忆全部掌握,顺便看他有没有骗自己。

这一招还是在幻痴那里学来,如今使来,当真管用。

轩啸淡淡言道:“留在这间屋内,哪儿也别去,你只要踏出屋外,万千的虫了会在几息之间将你啃成一具空壳。

蛤蟆已经见识到轩啸的厉定,哪还敢挺而走险,只想着老老实实地留在这里,也许这位不知从哪儿冒来来的祖宗,大发慈悲之下,说不定会将他给放了。如果不放,大可以将他了结,何必再留活口。

不得不说,蛤蟆虽然长得丑,但心思敏锐,表面看来慌乱的他,实则将轩啸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知dào

轩啸不会杀他。

当轩啸走出内苑之时,来往的兽修们都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这奇怪的眼神中即有羡慕,亦有嫉妒。

轩啸刻意地挺了挺身板,大摇大摆地朝东宫走去,不时,还会有护卫前来给轩啸道喜。

“恭喜丑团统领,终于如愿以偿了!”

“什么统领,应当叫驸马爷才是,将来驸马爷飞黄腾达,可不要忘了小的们!”

“是啊,是啊,做了龙王的乘龙快婿也不要忘了我们这帮难兄难弟!”

“”

轩啸那趾高气昂的模样,像极了蛤蟆,见人都用鼻孔说话,浮夸得恰到好处。

轩啸回到东宫外,与蛤蟆的属下正巧打了个照面。

护卫们一下就迎了上来,问长问短,轩啸哼哼唧唧的样子,任谁来看,也像是跟公主发生了点什么。

轩啸随意交待了两句,便依着蛤蟆的记忆朝东宫之内走去。

东宫大殿乃龙王寝宫,当年的祖龙便居于此地,如今这龙族大长老还没当上龙王,便不顾别几位长老的反对,搬进东宫之中,待生辰之日一到,便会强行坐上龙王之位。

轩啸手持东宫令牌,一路畅通无阻,终于在东宫内苑的海底花园中见到了祖龙之后第一龙族大长老,睚眦。

此兽如今化作人形,满头白发,浓眉大眼,虽有皱纹,但看来仍是年轻,只见他身着华服,面带笑容,与几位客人相谈甚欢。

轩啸之所以敢靠近他们,是因为每日到了这个时辰,蛤蟆都须得来此地向睚眦禀报一番。

他迈着沉得的步子朝几人走去,来到睚眦身边拜倒,“禀大长老,东宫无恙,请长老安心,属下先行靠退了。

睚眦点头时,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让他退下,当轩啸抬起头来斜眼看去,果然如他料想的一样,与睚同座的正是罗法、公孙兆与公孙止。

轩啸知dào

此时并非撕破脸的时候,于是耐着性子退了下去。

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他方才低头之时,已将一只虫子放在了台下。

轩啸出了花园,随意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两眼一闭,立时对那只虫子有了感应,他们之间的对话也源源不断地传入轩啸的耳中。

“跟那几位长老谈得如何?”听这声音,当是罗法才是。

此问刚出,便闻得睚眦冷哼一声,喝道:“那几个老顽固,心中只有祖龙,那个老家伙都死了这么多年,他们还让龙王之位空着,谁知dào

他们究竟打得是什么主意?”

罗法笑道:“龙王之位已是你囊中之物,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只不过不能让他们反对声音响影到龙族的其他同族,所以,接下来的事,你应当知dào

该怎么做!”

“可是”睚眦似有犹豫,“他们怎么说也是我的弟弟,哪能下得去手?”

此言一出,立时闻得一声冷笑声,轩啸听得清楚,这声音应是公孙兆的没错。

这一声冷笑面立时就将睚眦给惹怒了,邪火还没发得出来,就听见公孙兆言道:“好一个大仁大义的睚眦,你该不会望了当年你大哥祖龙是怎么死的了吧?”

花园之内,睚眦面色剧变,不是因为当年的事让他害pà

,而他真zhèng

惊恐的是眼前这个黄毛小儿。

不论从神态,亦或声色,都像极了当年的那个人。

“你你是敖广?”睚眦试探地问道。

公孙兆冷冷一笑面,“你还没老糊涂,还记得我,可是你怎么就不记得当年你是如何求我助你杀兄夺位的呢?”

轩啸闻言,后背顿时直量凉气,有人已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未完待续……)

第0609章 螳螂捕蝉

突来的元气波动让睚眦心中一紧,念力迅速散来,将花园四周仔细盘查了一番,暗道:“莫非是我太紧张了?”

“大长老这是怎么了?”公孙兆觉察到睚眦的异样,突然问道。

睚眦摇了摇头,“没什么,近日来的大小事物太多,弄得心烦意乱,总是有被人窥视的感觉。

罗法闻言,笑道:“那几个家伙本来就神出鬼没的,说不定此刻正躲在什么地言憋着一肚子坏水,准bèi

对付我们呢!”

睚眦哼然道:“想不到你罗法仙君,竟会忌惮一个未成气候的小子,我龙宫也不是他人说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下属来报,此刻他正与我大哥的女儿在一起,被盯得死死的,他坏不了我们的好事。”

罗法冷笑一声,言道:“我这些年可是亲眼看着他成长起来,说没气运的成份,我自己也不相信,但如他这般坚韧不拔,心智极佳之人,放眼整个仙界也没几人能与他相比。此次秘境之行,只有龙族掌握在你的手中,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一定不能让他再次坏了我们的好事!”

睚眦点头道:“这倒是实话,不话听闻那轩啸出生不久的女儿可在你的手中,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罗法带着面具,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过亦能感受到他周身气息的变化。

沉吟片刻,罗法方才言道:“杞婕那贱人,嘴上说着助我成事,却将婴孩死死捏在手中,不仅是在要挟轩啸,更是在要挟我!”

花园长廊的尽头,明明是空无一人,却有了异常的响动,随即消失。

此处正是轩啸藏身之处。如今却多了一个人以雾隐仙衣将他罩了起来。来者不是卫南华又会是谁?

当轩啸听到了自己的女儿的消息时,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便想冲去质问罗法。

却被卫南华死死地拉住,“三弟,别着急,你别望了你,孩子的母亲是雷昕,她是爱你的,所谓虎毒不食子,杞婕仙子决不会伤害雷昕,更不会伤害她的孙女儿。”

理是这个理。但在轩啸的心中,着实怕那个女人发疯。她与上官衍的那么莫其妙的事,已经伤害了许多人。

雷昕就是他二人感情破裂的牺牲品,谁知dào

杞婕劫了自己的孙女儿想要做什么?

轩啸冷静了小会儿,方才问道:“二哥,为什么只有你一人,大哥与宫主在何地?”

卫南华叹了一口,言道:“宫主大人不知去向,大哥大哥应当被龙族关押起来了!”

原来那日袭击轩啸他们的是龙族的黑龙守卫。这雷灵仙海之中的乱流颇多,当时秦法然与轩啸被冲散了,只有卫南华与杨稀伯二人仍在一起。

当他们见得黑龙卫的真身之时,大吃一惊。随后便运气以求自保,却发xiàn

自己的实力竟然被压制到与凡人无异。

黑龙一击甩尾,便将他二人杀得溃败。

天旋地转之时,卫南化以雾隐仙衣将自己护住。再想去救杨稀伯之时,却现他已被黑龙擒住,朝海底游去。

就这样。卫南华一路尾随到此地,这些天来,一直在寻找机会救出杨稀伯。

不过睚眦似乎非常忌惮杨稀伯,并未急着杀他,反而是让数百护卫轮番将他看守了起来,不知现在的情况如何。

二人将这些天发生的事告知对方后,均是吃尺不已。

但轩啸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思前想后,突然问道:“大哥被擒的消息,罗法他们知dào

吗?”

卫南华不知轩啸此问何意,按他自己的想法言道:“他们既已结成同盟,想来这等事还是要相互通气的!”

轩啸摇头否定道:“我恰好不这么认为。”望着一脸疑惑的卫南华,解释道:“你想想,以罗法的性子,如果手中有大哥,他会怎么做?必是逼我二人现身。就像如果我女儿在他手中的话,他必然会以此要挟,让我现身。因为我们躲在暗处远比在明处对他的威胁大。所以无论怎么看,这龙族的大长老绝非受制于人的蠢货,想反,他比罗法预料的要高明得多!”

轩啸微微一笑,再言,“如果我没猜错,袭击我们的黑龙定是他一早就安排好的,说不定连罗法等人也变成了他的棋子。”

卫南华却不以为然,言道:“按你所说,如果这个老家伙当年这么厉害,为何还要伙同敖广这个外人来杀害祖龙呢?”

轩啸言道:“这就更简单了,他不想背负着杀兄的大罪,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给敖广的帮zhù

比我们想象的要多。敖广不是他请来的帮手,对龙宫自然是有所途,而睚眦也绝不会只单单要求祖龙被杀。”

卫南华被说得更加迷茫,问道:“那睚眦想要什么?”

轩啸摇了摇头,笑道:“暂时还不清楚,不过这老家伙迫不及待地想坐上龙王大位,狐狸尾巴早晚会露出来的,这两日,盯紧了他,必有所获!”

“你现在不急着找自己的女儿了?”

“着什么急?她们现在不出现,那就证明绝对是安全的,那疯女人最终的目的始终是上官衍,关键的时候不定还能为我所用,现在我们去找两个帮手!”

两人悄然无息地朝外潜去

轩啸外出的进候,在屋内留下一具躯体,与自己并无两样。

而此刻,白娇娇却坐在他拉面前,横看竖看,时不时还拿指尖戳他的脸,如自言自语般,言道:“你这小子,为可看来这般眼熟,难道我们以前见过?但是我活了这么些年,除那仅有的一次,也再没出过雷灵仙海了,不记得跟人类有过接触”

说着说着,这具没有元神的躯体慢慢虚化,终是消失不见,直到门被推开,白娇娇亦没回过头去。

轩啸笑道:“城主大人没经过我的允许,便私自进我寝舍,会不会有些冒失啊?”

“老娘进你的房,那是你的荣幸,你带回来的小鬼又是何人,还不从实招来?”言毕,这才扭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轩啸,最终将目光停留在卫南华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

轩啸为二人引见一番之后,卫南华与白娇娇很快熟络了起来。

白娇娇的心中对轩啸更加好奇了,单卫南华这处变不惊的模样,便知其实力不弱,虽有物以类聚的说法,但同样两个天赋异禀的人是很难成为过命的兄弟的。

白娇娇只是不知dào

,如杨稀伯与卫南华这等天赋与轩啸相比,只得汗颜。

三人说笑一番后,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

过了许久,轩啸言才言道:“公主,我需yào

你的帮zhù

!”

白娇娇眉眼一挑,言道:“哦?这次带你前来极渊城,可是让你帮我,可你还没助我完成什么大事,就开口让我帮你,似乎有些不妥吧?”此言,半真半假,让人难以捉摸。也许只是白娇娇性情如此,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但轩啸决没有将此言当作完笑来听,当即言道:“因为,我是竺之罨!”

当白娇娇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想放声大笑,可她还没笑得出来,终于想想这丝熟悉的感觉来自哪里。

白娇娇未道她信与不信,片刻后颤声言道:“他还活着吗?”

轩啸自然知dào

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苦笑一声言道:“他被我当年给宰了,不过你看到的他却并非真实的他,而是一个人分出的元神而已。他叫做霍昌!”

轩啸将霍昌的一切如数说了出来,听得白娇娇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世上竟有这么巧合的事,数万年前没解决的恩怨,到今时今日又让众人聚到了一起。

不过这都不是让白娇娇最为震惊的。

只闻轩啸言道:“祖龙前辈,此次也随我们一起回来了!”

“啊!”白娇娇立时一声惊呼,紧张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待她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方才颤声问道:“他在哪儿?”

轩啸肃然道:“这正是我让你帮我的事,此次与我同行的人中,除二哥南化外,还有位大哥,他叫杨稀伯,他如今被睚眦扣住了。我想信他应当是知dào

了我大哥的身份,才这么做的。我猜他应当是冲着大哥体内的祖龙之魂去的!”

白娇娇恍然大悟,耐着性子将杨稀伯的事听了一遍后,沉声道:“你们难道不是刻将我父王的元神收为己用的吗?”

轩啸实话实说,“当初的一切都是误打误撞之下,才拥有了祖龙前辈的龙魂,后来得到前辈的认可之后,大哥才将龙魂融合,按照他的遗愿将尸骨同化,炼成了真龙兽身!”

白娇娇的心中矛盾至极,又是高兴,又是难过。

高兴的是,父亲在这世上终于还是留下了些东西;难过的是,那终将不是父亲,只不过是他的影子。

不管如何都好,白娇娇早已有了选择,淡淡言道:“先前我还在奇怪,大长老有什么资格坐上龙王宝座,如今看来,让他得逞的话,龙族上下,还真得落入他的掌心!”(未完待续……)

第0610章 寻求帮助

轩啸与卫南华的心在一瞬间被提了起来,不知白娇娇此言何意。

闻其低声言道:“我不知龙族为何会在雷灵仙海之中,数十万年来,似乎一直都是这样。只记得父王曾经对我说过,这是我们龙族的使命,看守雷灵仙海,耐心地等待。

至于等待什么,父亲却没细说。据我所知,每一代的龙王是需yào

上一代传承的,新的龙王诞生,象征着龙族对雷灵仙海统治的又一段开始,同时也意味着上一代龙王生命的结束。

而他们交接与传承的除了老天赋予的使命外,还有龙魂。

睚眦抓了你们的大哥,必是想强行将他体内的祖龙之魂取出,以便在两日后,他生辰之日上,一举拿下龙王之位,不允许出现任何变故。”

这么看来,轩啸的猜测似首是对的,睚眦并不是真心与罗法等人合zuò

,他们相互猜忌,均不愿受对方摆布,否则的话,以敖广当年就会将祖龙的下落告知于睚眦,又怎么到如今对杨稀伯的事只字不提。

那么问题是睚眦又是从何处得知杨稀伯得到了祖龙之魂的消息。轩啸心中这般想到,若能将这关键之事理清,说不定还能从几方势力之中获利。

白娇娇得知自己的父亲当年竟然是死在家贼之手,气得全身发抖,气息狂躁无比。

如今手无缚鸡之力的轩啸与卫南华直呼受不了,被这威压震得连大气亦不敢出。

轩啸小心翼翼地说道:“城主大人,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当下我们应当通知长老之中反对睚眦的人,将他们联合起来,否则凭城主大人一人之力实再不足以与睚眦为敌,何况他背还有众多帮手。”

轩啸此言非虚,到如今。至少圣界来的六大至圣仙君还未现身,他们对轩啸的态度均是敌非友,不知何时会突然出现,给轩啸以致命一击。

白娇娇极力将怒火压下,心中反而对那素未谋面的杨稀伯充满了期待,几息过后,白娇娇言道:“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将你们的大哥救出来,他的身上有我父王的魂,不能让他落在睚眦的手中。如今。我们得想想如何将那几个老顽固给说服。”

轩啸讶道:“莫非你已知dào

他们是谁?”

白娇娇冷笑一声,“这有何难,睚眦既然当初敢打我父王的主意,那么肯定早已想到那几个老家伙会反对他,所以他便想方设法地让那几个老家伙断子绝孙,那几个对我动手动脚的家伙虽然死在敖广的手中,其实不然,罪魁祸首当是睚眦才对。”

轩啸本以为白娇娇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不曾想。她竟心中敞亮,对一切看得这般明白,再让轩啸高看了他一眼。

说话间,轩啸让鸿蒙以祖源之力迅速化出几尊与他三人一模一样的形体。而本尊侧躲在雾隐仙衣当中悄悄地离开了。

为防不测,轩啸刻意在这几具分身之上留下了一只噬元虫

九敕今日大感不快,正因在龙宫之外见到了害死他儿子的真凶,这些年来。他一边记着对白娇娇的怨恨,一边记着当年他大哥对他的情,一直隐忍着没对他那让人恨之入骨的侄女动手。

今日在龙宫之外的相遇。让他差之没忍住出手,最终想到他哥的笑容,立时心中一软。

此刻,他正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闷酒,身前元气突有异动,凭空生出三人,将他吓了大跳,气势突变,周身金芒大作。

“九叔!”白娇娇急忙叫道:“是我,娇娇,别动手,我有事找你谈谈!”

九敕定睛一望,看清来人,气势未减,冷哼一声,叫道:“我与你之间还有什么好聊的,当年已经放你一马,你这般肆无忌惮地出现在我面前,真当我不敢杀了你吗?”

轩啸见这老头火冒三丈,亦是心惊胆颤。

九敕虽为兄弟九人中最年幼的一位,实力却不比任何一位兄长差,试想他轩啸与卫南华如今对上这至圣之境的怪老头,他只需打个喷涕亦能叫轩啸等人痛苦不堪,杀他们与捏死只臭虫没什么两样,叫他们如何不担心。

可白娇娇却在自己这亲叔叔的面前,显得不卑不亢,淡定自若的样子反而让九敕难以下台。

九敕挣扎了半晌,终是敛去那逼人的气势,冷声道:“有事快说,说完便走,我这府上不欢迎你们。”

他本来想道,“说完就滚雪”,但一念及白娇娇,忆起当年终究是他的儿子自寻死路,心中叹了一口,为她的那声“九叔”,终于还是心软了。

白娇娇心中一喜,但表面上仍是风平浪静,淡淡道:“如果九叔知dào

当年害死父王的真凶,九叔会怎么办?”

九敕全身大震,面上尽是那不可思议的神色,惊道:“此事不是早有定论吗?”接着冷哼一声,将头别过一边,怨声道:“若非你引狼入室,你父王怎么死?我儿又怎会早逝?”

白娇娇轻叹道:“九叔,你回答我的问题便可,我绝不会无缘无故对你说这些陈年往事!”

“那还用说,不管是谁害死了大哥,我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会让他与大哥陪葬!”九敕斩钉截铁地言道

白娇娇突然厉声道:“如果这个人是二叔,又当如何?”

九敕手腕一抖,掌心的酒杯立时被捏个粉碎,立时横眼怒声道:“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怎可随便乱说,你快走吧,就当今日我们没见过!”

白娇娇轻笑一声,“九叔此刻赶我走,那就证明我说这话是有道理的,而且你一定也有所怀疑,我不但不会走,接下来还会告sù

一件让你更吃惊的事!”

九敕已经被吓得不清,当年他的确怀疑过他二哥,便此事后来被他给否定了,说来话长。此时听闻白娇娇将往事提起,惊得他心乱如麻,绝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没想到白娇娇还有更惊人的消息,按住自己狂跳的心,低声道:“说吧!”

“你儿子不是我杀的,更不是我害死的,如果一定要找一个真凶,除了敖广外,还有一人,他就是二叔你别急着反驳,九叔想想,他们死后,谁最获利?”白娇娇见九敕忍不住想要反驳,立时将他打断,抢先说道。

九敕满面怒容,“没有谁能获利,我儿子与老三老六家的孩子对他根本没有威胁,他为什么要这般做,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隐忍,不想如今你却变成这番模样,搬弄事非,挑拨我兄弟的感情,你怎么对得起大哥?”

白娇娇并不生气,耐着性子言道:“他们死了,的确看不出有谁获利,但是有一个人却会倒霉。”

白娇说得没错,那个倒霉的人正是她自己,想想当初白娇娇刚要被册封公主之时,便发生了这大小数件事,众人还没回过神来,白娇娇就已经被轰出了龙宫。

说这一切不是有人预先谋划稳妥之事,谁信?

九敕是个聪明人,怎么不知白娇娇意有所指?仔细一想,正如她所言那般,面色立时数变。

多年来,他早将这一切淡忘了,是不愿记起这些伤心往事。今日看来,这如同浆糊一般的往事竟然有这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轩啸等人知dào

他心中纠结着是否应当相信白娇娇。

他三人并不着急,足足见他沉默了个把时辰,言和张口道:“你们打算怎么做?”

白娇娇见他面色平和,知dào

他这是妥协了,言道:“不是我们打算怎么做,而是几位叔叔打算怎么做。你们从心底是排斥他登上龙王之位的,不是吗?”

“反对就有用吗?”九敕脸上透露着无奈,“这些年来,我们不同意他继承大位的兄弟早被他打压得无力还击,终日保闷声不吭,如今龙族上下只听他一人号令,做上龙王也只差一个形式而已,凭我们几人又如何同整个龙族对抗?”

九敕说得不无道理,但白娇娇仍是信心满满地言道:“但是他名不正言不顺,上位必遭人非议,我们既然要反对,就得有合适的理由。”

“合适的理由?哼说得容易,如今在龙族他的话就是天,任你再合适的理由,也难以扳倒他!”

“九叔,你错了!”白娇娇言道:“龙王之位是需yào

得到上一代龙王的嘱托,才能上位。而如今,那个带着父王嘱托的人回来了,他眼下被二叔困住了,只要将他救出,当着龙族上下的面,公开那人龙族君王的身份,我相信龙族上下一定会赞成的!”

九敕冷笑一声,“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你自己吧,就算当年不是你害死了我儿,但并不带代我接受你是龙族公主的身份,要知dào

,你的母亲是蛟,没有纯正的血统,你是绝对无法得到大家的首肯的!”

白娇娇闻言后,没有伤心,也没有难过,记得轩啸说过,有一个人比她更加适合龙王之位,如今想来,指的应当就是杨稀伯,当即言道:“九叔放心,我都说了,他被困在二叔的宫中,又怎会是我?他的名字叫,杨稀伯!”(未完待续……)

第0611章 互惠互利

杨稀伯是谁,九敕当然不知,但当他得知杨稀伯得到祖龙传承之时,整个人差点疯掉。

龙族的传承最终竟然落到了一个人类修者的身上。这冒似不合规矩吧?

让他们几个老家伙支持一个人类,还不如支持自己的二哥,至少他是一条龙。

见九敕态度强硬,轩啸有些坐不住了,言道:“我大哥可是得到祖龙前辈的认可的,否则又怎会在尚有神识之时,便让我大哥将其龙魂纳入体内,九敕前辈深明大义,必定会想通这个中关键的!”

九敕横眼望来,哼道:“你二人又是何人?”

轩啸三言两语将自己介shào

之后,九敕打量了好一阵,方才言道:“任你说破了天也没用,龙族不会让一个人类登上龙王大位!”

轩啸当即叫道:“那么敢问前辈,龙族祖训中可有提到不得由人类接任龙王之位?”

九敕沉吟片刻,冷声道:“小子,你不用跟我玩挑字眼,祖上即没说不行,也没说行,说明这是龙族祖先根本没考lǜ

过人类的结果,试想他们怎会让龙王之位落在一个人类的小子手中?”

不得不承认,九敕说得很有道理。不过,轩啸又怎会是那轻易被说服的人。

“我能救活你的儿子!”轩啸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将九敕吓得半晌合不拢嘴。

白娇娇闻言大吃一惊,叫道:“小子,就算我们要争取几位长老的支持,也不该糊弄他们,将来他们问你要儿子,你上哪儿去给他们找?”

轩啸神mì

一笑,言道:“轩某虽然雷灵仙海之中名不见经传,但是有机会你们可以去仙界打听一番。我乃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言出必行,说让谁全家死绝,就不会留下一个活口。我说有能力让几位长老的公子复生,难道还会有假吗?城主大人可别望了我是谁!”

他是谁?他不就是轩啸吗?当然白娇娇知dào

他意有所指,这才醒悟过来他是竺之罨,可数万年已过,他却以另一种身份回来了,气质上显然与当年的竺之罨大有不同,但是可以确定是同一个人。

这般矛盾的事发生在白娇娇的面前。她不过是没静下心来思考而已,现在想来,心乱如麻。

不过她很快就想通了,如果竺之罨死而复生,那么几位长老的公子是否也可以呢?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轩啸至少有两咱方式可以让他们死而复生。

白娇娇突然对那魂不守舍的九敕言道:“九叔,他没有说谎,也许他真的能将你的儿子带回来!”

九敕闻言,激动得嘴角连颤。什么祖训,规矩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轩啸耐着性子,在九敕的对面与卫南华品着壶中凝而不散的酒水,大加赞赏。

过了多时。九敕终于下定了决心,颤声问道:“我能知dào

,你找算如何将我儿子复活吗?”

轩啸知dào

,打动人。必须有些诚意,直言道:“当年敖广杀了令公子,将他的龙魂封在了其所使的兵器当中。名为“真龙宝戟”,说来也巧,就在两年前,我破升入仙界之时,将它买了下来送给了我大哥,那几条龙魂中必然有你的儿子。”

话到此处,多余的自然不必再说下去。九敕实力超群,到了他这个境界,许多事不必言明,他就能非常清楚,轩啸说的这一切是有可能的。

九敕心中尚有一个疑问,“既然你有这实力,当初为何不将我大哥复活,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轩啸如同早料到他有此一问,并不隐瞒,“首先,一年多以前,我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其次,祖龙前辈孤独了数万年,似乎已经厌倦了,况且当时情况紧急,祖龙前辈是心甘情愿地让我大哥将他融合,从而破入玄元之境!”

“什么?”九敕与白娇娇同时惊呼,“怎么可能,我父王当年可是早已突pò

了至圣之境,再是不济也能助你大哥修入圣元,为何只是一个小小的玄元境?”

轩啸苦笑一声,“这也是我想了许久也难以想通的事,当年的敖广与竺之罨都不会是祖龙的对手,他为何会身受重伤,死在敖广手中?”

“我知dào

了!”白娇娇叫道:“当年我曾经去过陆地之上,我发xiàn

我的实力到了陆地之上后,就大打折扣,后来慢慢将这件事给淡忘了,这么看来,我们龙族的实力到了陆地之上,定然会被压制!”

这么一说,众人终于明白,凭借雷灵仙海的整体实力,只要迈出雷灵仙海,大陆之上,谁会是他们的对手?

看来,当年祖龙被引出仙海也在他们的计划当中。

这当中的牵扯实在太多,一时半会难以理清。

轩啸言道:“事实告sù

你,我绝对有实力将你的儿子复活,就看你选择什么方法!”

轩啸给九敕提供了两种选择,其一,只需他这做父亲的将自己的一块龙骨取出,用做他儿子元神寄托之处,加之轩啸体内祖源创造万物的能力,自然可以轻易地让他修出一副新的肉体,只不过兽身就没有了。

第二种,自然也是最佳选择,让眼前这老头跟他的夫人再怀上一个,轩啸便可将他原来儿子的龙魂与腹中的龙子相融,合二为一,这样的话,便是龙子兽身,修行之速亦会随之暴涨,强dà

的元神会让他在短短的时间之内,修成人身。

扯九敕那急不可耐的样子,自然是等不了多少年的,这个轩啸也有办法,将他夫人与腹中胎儿放在凡界之中便可,顶多两三日,就可接回来。

当九敕见轩啸思滤得如此周全之时,兴奋差些跳起来,让轩啸等人也看到这老人年轻的一面。

轩啸伸了个懒腰,终于将眼前这个大麻烦给解决了,他自然知dào

白娇娇为何首先带他来见九敕,因为兄弟几人之中,他的性格最顽固,最难说服。

可想而知,轩啸将他解决了,剩余几人都不用花太大的功夫。

果然,此事还未由白娇娇出面,九敕出马就将他三哥、六哥、七哥给说服了,用的都是同一件事,还他们儿子。

这些老家伙为了儿子可谓是连命都不要,对着自己年老色衰的夫人没了兴趣,在府中见得族内的貌美女子便拖入房子交合,弄得全府上下人心惶惶,连公的都觉得自己的屁眼儿不保。

轩啸三人回到龙宫之后,白娇娇去了安置她的院内,而轩啸与卫南华则去寻睚眦了。

轩啸凭借着感应噬元虫所在的位置,轻而易举地寻到了睚眦的位置。

仍在东宫内苑之中,此地已没人把守,因为不会有人到得了这里。

轩啸与卫南华在雾隐仙衣的掩护下,轻松地潜了进去。

东宫内苑里,有一处奇石建成的两屋石楼,风格与陆地上极为相似,精致而美丽。

当轩啸与卫南华靠近石屋的时候,屋内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别在我女儿和孙女身上打主意,她们如今受的苦,只因为当年的痴傻所造成,如今是我弥补的时候,谁敢动她们,我就跟谁拼命!”

“哈哈”一阵爽朗霸气的笑声响起,闻其言道:“杞婕仙子说的是哪里话,那么可爱的小家伙,我又怎么舍得让她身处险境,只不过是用他将轩啸引出来,况且,你的女儿,亦是上官衍的女儿,到时他再一现身,我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他擒下,到时让他生,让他死,都是你一念便可决定的!”

轩啸听得冷汗直冒,原来这睚眦才是心机最深之人!

杞婕仙子失踪后,鹭仙岛的人都快疯了,没想到她真来了此地,只闻她娇笑一声言道:“那也是我与上官衍之间的事,为何要被你利用,大长老果然好算计,罗法他们傻,我可不傻,龙族奉天命驻守此地,历代均没生出二心,前任祖龙已死,到你这儿,倒是起了异心。现在想想当年雷海之心怕也是你让敖广盗走的吧!”

轩啸似乎弄错了一件事,雷海之心原来是属于雷灵仙海龙族之物,看来龙族果然是奉命镇守秘境。如此一来,龙族必然是不得入内的。

睚眦不言,杞婕接着道:“大长老,你别把天下人当傻子,你图谋的不止是龙王之位,只怕是整个仙界。要知dào

三界之内众生平等,还没谁就一定能凌驾于别人之上,就算秘境之中真有你想得到的东西,你认为龙族大军当真能横扫仙界?”

睚眦尴尬地笑了两声,“杞婕仙子何必将这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老夫头上,老夫不过是想将雷海之心收回,仍由龙族保管而已。”

杞婕冷哼一声,“你也不想想,每过二十年就有人带着雷海之心前来仙海之中,当你将那些人杀掉之后,为什么雷海之心就随之消失了?你也不想想,上面的大能这般关心秘境,会让你染指其中?奉劝你一句,当一个旁观者吧,你若跟着罗法他们乱来,倒霉的只有你自己。还有,奉劝你一句,将杨稀伯给放了!”(未完待续……)

第0612章 一根肉刺

“杨稀伯?”睚眦笑道:“你说的是那个身负我大哥龙魂的小子吧?我为什么要放了他,他可是我的宝贝,待我明日净身,就可以将接过龙族大旗,到时再放他也不迟!”

杞婕冷笑道:“睚眦,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不仅我知dào

,罗法他们也一定知dào

,他不提醒你,是他居心叵测。不过念在你我相识一场,我不得不告sù

你,杨稀伯与卫南华这两个人一个都不能动,否则轩啸会让你生不如死。也许你不信,不过你可以试一试,不出一年,你这龙宫只怕就会毁在他的手上,别说是龙王,当心连你的龙筋也不保!”

轩啸第一次在背后听人议论他,将他捧得天上地下,没有他办不到的事。俏脸一红,还有些不好意思,自言道:“哪有她说的那般厉害。”

却发xiàn

卫南华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三弟不必过谦,这些年来你做的哪一件事是在能力范围之内的?结果不都被你做成了吗?”

两人不言,听睚眦嘲笑道:“我睚眦修行近十万载,何等天才没见过,这等逆仙的修者在我龙族之中笔笔皆是,难道我就要怕他们每一个?当真笑话,天大的笑话!”

话语声大得惊人,震得轩啸与卫南华耳膜嗡嗡作响,随后便是一阵响亮的婴啼,“哇”

“不哭,卉儿不哭,有娘在,不要怕,哦”这充满母爱的声音,与婴孩的啼哭声混在一起,让轩啸不禁全身大震,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轩啸望着卫南华欣喜传道道:“二哥,我当爹了,她叫卉儿。她叫卉儿!”

屋内抱着婴孩儿哄个不停的,正是许久未见的雷昕,怀中的女婴当然就是她与轩啸所生的女儿轩卉儿。

方才被那睚眦的声音一吵,顿时从睡梦中惊醒,此刻哭得让人心疼。

小家伙的身上泛着淡淡的紫芒,将她保护得结结实实,否则一个婴孩又怎能在这雷灵仙海中仍然活得安好?

轩啸此刻只想不顾一切的冲进屋内,将她母女二人带走,管他什么秘境,管他什么仙界安危。

只有家人同在。安享一世便已知足。

卫南华拉住轩啸,生怕他不受控zhì

,急忙言道:“三弟,不可冲动,她们母女在此地尚且安全,若你强行求她们带走,到了外面,试问谁有能力将她们带离此地。此事需得从长记忆才是。”

轩啸闻言,立时冷静了下来。如今看来,雷灵仙海之外的人在这封印之中,起不到太大的作用,看来只能有龙宫中的人帮手了。

不过眼下。那几名长老还意志不坚,或者说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在没看到轩啸有复活他们儿子的希望之前,别指望他们会拼尽全力帮zhù

轩啸。只求他们不拖后腿,那就已是谢天谢地。

便在当时,只闻屋内睚眦纵声叫道:“来呀。好生招呼我的几位贵客,若他们有个闪失,当心你们的脑袋。”

一时间,近百名护卫瞬时将这小楼围得水泄不通,这本就是软禁。

果然,睚眦从屋内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从轩啸二人的身旁经过时,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于是停了下来,侧脸朝身旁望了望,暗道一声,“怪了!”然后离开了此地。

轩啸一次又一次地想踏进屋中,均被卫南华给拦了下来。轩啸并非为一己私利而不顾大局之人,两位兄弟随他前来仙海之中,万万不能让他们身处险境。

最终轩啸还是与卫南华退了出去。

回到居所时,本应在屋内等候轩啸的白娇娇却不见了。

算算时间,他们已到此地多时,忆起刚到极渊中时的云虬,想来会不会是去赴约了。

念及此处,轩啸心中难受得紧,那云虬一看便知不是善茬,白娇娇去他那儿,与送羊入虎口又有什么区别?

想要得知那云虬的住处,极是容易,轩啸与卫南华不用多久,便摸到了云虬的居所。

相隔甚远,就听到白娇娇银铃般的笑声,似刻意让屋外的人听见似的。

轩啸与卫南化蹲在窗跟前,细细地听屋内的动静。

白娇娇笑得上气不扫下气,喘道:“云虬啊,多年未见,你这色胆倒是大了不少,敢打老娘主意,难道不知老娘吃人不吐骨头吗?”

随后便响起云虬那粗犷的声音,“在下皮糙肉厚,入不了公主您的口,不过在下倒是可以成为公主的如意郎君啊!”

又是一阵娇笑面,白娇娇言道:“如不如意我不知dào

,反正你做不了我的郎君。”

“为什么?”云虬沉声喝道。

白娇娇沉吟片刻,才一字一句言道:“因为本公主的如意郎君早已经到了龙宫,此刻正居在大长老的东宫之中,大长老生辰过后,我定会随他离开。”

云虬心中五味杂陈,要知dào

当年公主被人玩弄感情之事在龙族之内传得沸沸扬扬,之后数万年,公主不曾婚嫁,也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云虬对她垂涎已久,仗着自己有些势力,加之龙族并不承认白娇娇的公主身份,就打起了他的如意算盘。

当轩啸听闻白娇娇如此一言之时,心中拍案叫绝,转瞬便明白她的用意。

连卫南华亦忍不住为这有些骚媚的女人叫好。

果然,云虬沉不住气,喝道:“你说的可是前几日入龙宫的一行人的其中之一?”

白娇娇微笑着点头:“正是如此,也不怕告sù

你,他当年为了我杀掉几位长老的儿子,这些年无时无刻不想着来接我,只是碍于几位长老势大,这才延缓,如今龙族与陆上的修联手,试问我嫁给他又有何阻碍?”

一席话说得在情在理,让云虬无从辩驳,顿时让他疾火攻心,一把抱搂住白娇的香肩,叫道:“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劲风突起,白娇娇周身金芒大作,立时将那双手震开,娇喝道:“你当我白娇娇是什么人?岂是你能逼迫的?”

翻手便是数掌连拍,浪花疾旋撞在云虬的胸腹之地,后者撞在石壁之上,险些将这屋子给震踏。

白娇娇心知火候已足,飘身而出,直奔龙宫而去,轩啸与卫南化不紧不慢地尾随身后,留下那自尊心受挫的云虬在屋内狂吼不已。

云虬本是龙宫的护卫统领,不能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也绝对是权力极大之人,调出龙宫也只是权宜之际,既然睡了长老的女人不会死,那么杀一两个陆上来的人类,又怎会出事?

嫉妒与怨恨的种子已然埋下,几乎不用灌溉,便会发芽且极速地生长。

回到居所的轩啸对白娇娇大赞不已,弄得白娇娇面红耳赤,心中又是欢喜又是难过。

过了许久,白娇娇才幽怨地言道:“我多希望先前给云虬那畜牲说的话是真的!”

轩啸与卫南华这才知dào

白娇娇对她与敖广的感情依旧无法放下,让他二人不禁有些担心在面对公孙兆之时,会否因为她无法放下的感情,而出什么意wài



白娇娇似看出轩啸与卫南会的疑虑,当即言道:“你两个小了就只想自己,却不知有时割舍是多么的痛苦,难道老娘连自怨自怜都不可以?”

轩啸尴尬一笑,言道:“城主大人不能怪我们,这些年经lì

得多了,难免在关键的问题上会思虑得周全一些,如果你下不了手,我们再另想办法便是!”

“呸!”白娇娇啐了一口,笑道:“口是心非的小子,就你最可恶,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当老娘前去寻云虬是好玩的吗?若不是看他还有些利用价值,方才就是他的死期。当着众人的面就敢调戏我,真当我白娇娇是人尽可夫的女子?”

白娇娇声色俱厉,气势全然变了一个人,那威压让轩啸与卫南华叫苦不已,连连告饶,白娇娇方才莞尔一笑,先前的一切似她刻意为之般。

待二人缓过劲来,卫南华才问道:“城主大人是否想以云虬对付公孙兆?”

白娇娇听后摇了摇头,“俊小子猜得不尽然,若只有这目的,何必浪费我宝贵的时间?”接着嘴角露出那高深莫测的笑容,“以云虬的性子,这龙宫中除了睚眦就是他最大,为什么?因为他在龙宫之内的影响力远远比你们想的要大得多。试想一下,生辰当日,若有人扇风点火,让他在大殿之上与罗法一行人发生冲突,你们猜猜,睚眦那老混蛋是帮罗法呢还是帮云虬?”

这可真将轩啸与卫南华给问住了,无论如何也没有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答案,摇头同声道:“愿闻其详!”

“所以说你两上小子还未开窍嘛!”白娇娇嗔怪道:“其实并没你们想象中那么难,不论他睚眦帮谁,都会成为他的致命伤。”

轩啸与卫南华同时倒吸凉气,将如今这龙宫中的形势在心中一估摸,不管如何来看,睚眦只得选择两不相帮,到那时,好好的一场宴会,说不定就会成为一场闹剧。到时还不任由轩啸等人浑水摸鱼?

念及于此,二人欣喜不已。(未完待续……)

第0613章 搅局

轩啸从不避违自己在龙宫的事实,虽然几日来睚眦并未提及,但并不表示他不知此事。大事都是聪明人,自然知dào

有些事不宜太快拆穿,如今撕破脸也许对大家都没好处。

转眼睚眦的生辰之日便到了,雷灵仙海中百城使者同聚龙宫之中,这可是近万年来第一次这般热闹。

亦是极渊海城数万年来第一次向雷灵仙海各城开放。

龙宫正殿之内入席的均是雷灵仙海中成了气候的兽修,最次也是圣元之境。

当轩啸见得这些实力惊人的兽修之时,恶汗连连,若是将他们惹怒了,跟捅了马蜂窝也没多大区别。

好在这在座的数百人貌合神离,之间的矛盾亦是不计其数,若殿中发生任何事,必是看戏占九成。

轩啸的目光在殿内掠过,与那几名决定鼎力相助的长老对视一眼,隐含笑意,便朝其他地方看去。

两日来,这些老家伙将数名被自己睡过的女人送到了凡界之中,如此一来,很快便会知dào

她们是否有孕在身。

龙族孕期缓慢,三年方才出世,如今凡界已过两年,好消息自然是一件接一件,这几个老家伙当真是老当益壮,他们送下凡界的女人果真怀上了龙种,如此一来,就等着将杨稀伯救出,取出真龙宝戟之中的龙魂便可。

四个老家伙一看有戏,不拼命自然是不行了。

而轩啸现下更回关心的侧是云虬的心思。通过蛤蟆的记忆,轩啸知dào

蛤蟆与云虬的交情颇深,算是无话不说的朋友。

轩啸看准这时机,搞到两坛好酒,陪云虬畅饮一番,期间扇风点火,让那云虬火冒三丈,压抑在心中的不快。只怕是即将要暴发了。

此刻的白娇娇,正眼神**地盯着公孙兆,后者亦是莫明,他虽然记得白娇娇,可白娇娇应当不知dào

他的身份才是,想了一想,立时便明白,这一切应当是轩啸与白娇娇连成一线的结果。

同时,他也感受到了一股莫明的威压,不知来自何处。

云虬此该就在暗处。等今日宣他回龙宫之时,他必会在这大殿之上,让那小白脸跪地求饶。

就在众人攀谈闲聊之时,睚眦身着金龙长袍自帘后行来,立于高台之下,俯瞰众生。

今日就算是他生辰,也没必须如此隆重,看他这穿着打扮,与众长老如此的格格不入。显然是要强行上位了。

众兽修见他行来,立时闭口,殿内在几息之间安静得呼吸声也能清晰可闻。

只见其双手一摆,袖袍卷臂。闻其高声言道:“苍天无界、仙海极渊,万族同世,龙族承乾老夫得天地之恩惠,入道且得道。适适群龙无首之际”

“等等!”一道声音不合适宜地突然将他打断,“大哥不会糊涂了吧,今日是你的生辰。非册封大典,不要让我雷灵仙海的同道们看了笑话!”说着便自行笑了起来,众人亦当作玩般开怀大笑,场面看来轻松、平和。

言语之人除了九敕又会有谁?

轩啸与卫南华对视一眼,心道,“好戏登场!”

睚眦闻言,面色平静,双手负在身后,嘴角微微上扬,表现出了一个王者该有的风度,淡淡道:“九弟,今日确是我的生辰,我也没必要遮遮掩掩,我就是要借今天这个好日子,为我龙族空了数万年的王座选出一位合适的继承人!”

此言一出,哗然一片。轩啸望着白娇娇,均看出对方眼中的吃惊,这只老狐狸竟然将这龙王大位抛出,如些一来,凡觊觎王位宝座之人人必会争个头破血流,再者,公平之下,支持他睚眦的人定然占了大多数,以多胜少下,他极有可能如愿以偿。

轩啸心叫好险,幸亏他们做足功夫,环环相扣,否则的话,今天这局还真不是他们能搅的。

此时,东宫内苑之中,蛤蟆与欢瑜公主行来,众护卫见后,立时拜倒。

只闻欢瑜不带半丝感情地言道:“父王有令,带杞婕仙子、玲瑶仙子及其幼女前去正殿。”

众护卫中走出一个油头粉面的年青男子,此人眼眶漆黑,如同没睡醒一般,裂嘴笑道:“原是蛤蟆统领,属下见统领与公主好事将近,首先道一声喜了,不过今日这人,你们还是别带走了,大长老有令,今日不论是谁,来了此地,也别想将里面的人带走,否则我墨蜒就得自裁谢罪!”

闻此人如此言语,蛤蟆与欢瑜面色不变,将先前的话语再次重复了一遍。

青年男子亦觉得好笑,这两个天造地设的一对今日是脑子被极渊中的雷给击了吗?

正当众人嬉笑之时,蛤蟆的嘴张开了,张得巨大,看来极不可思议。

眨眼间,蛤蟆的口中突然飞出不计其数的金色光点,疯狂地朝众兽修涌去。

当他们回过神来之时,那无数的光点石成突然消失在他们的体表,就如同做梦一般。

不过一会儿之后,众兽修终于知dào

问题出在了何处。体内的元气运转越来越缓慢,就如同经脉之中有何物阻止了它们的前进般。

几息过后,百十余名护卫顿时石化当场,连反抗亦无法做到。恐怖的噬元虫群均是近几日在蛤蟆的体内繁殖而出,如此大的数量,触不及防之下,这群圣元境内的修者仍是难以抵抗。

屋内立时传出婴孩的“呀呀”学语的声音,可爱无比

正殿中,众人仍是议论纷纷,喧哗一片。

轩啸心中一喜对卫南华点了点头,后者知dào

,应是东宫得手了。只不过现下仍不知杨稀伯在何处,看睚眦的模样,应尚未对杨稀伯出手才是。

这时,龙族三长老潮琥突然言道:“照二哥这意思,今日我们龙族的这些老家伙都有资格争这龙王宝座?”

话的确可以这么说,当龙王首先得能服众才是,睚眦笑得极是自然,但在潮琥的眼中却是嘲意十足,闻其言道:“三弟若要这样理解,也不是不可以!”

“三哥此言差矣,龙王之位向来是以德才兼备者任之才是,三哥你终日玩物丧志,族内大小事物一概不理,若让你当上龙王,只怕龙族就会成为雷灵仙海中最大的笑面话!”言语之人正是龙族四长老,蛮蜞。

潮琥虽然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但亦知dào

他说的乃是不争之实,想反驳,也是无从下口啊。只得闻蛮蜞再言道:“依我看来,龙王之位,非二哥莫属!”

此言引得殿内一片认同,纷纷叫好。

九敕再次冷哼一声:“都说了德才兼备,那这么看来,好像的确该由二哥继位。”

睚眦自然知dào

他的这九弟不会替他说话,果如其然,九敕话音一转,“不过嘛,继任龙王,须得上一任龙王的传承认可。大哥过世已久,传承且不提,那么龙王的信物总该有吧,不知二哥准bèi

得如何啊!”

外人也许不知,但龙族中人却知dào

得一清二楚,所谓信物,其实就是那颗龙族世代守护的雷海之心。

龙族中人明明知dào

老九这是故yì

刁难睚眦,却也敢轻易言语言,因为九敕说的乃是不急的事实,没有信物,便无法继任。

而这时,一直未曾言语言的罗法突然言道:“龙族的信物,自然在这里,只不过不在大长老之处罢了。”然后盯着轩啸,言道:“我说的对吗?轩啸长老!”

轩啸眼皮一跳,罗法只是简单一句话,便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叫他倍敢压力,难受不已。

卫南华等人极是紧张,若是睚眦等突然发难,他们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说不定就会丧生于这片大海当中。

万千思绪涌上心头,轩啸正想从中找到解决的方法时,突闻有人叫道:“罗法君上,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身旁坐的人他应当叫作敖吧?”

有救了!轩啸开心得几乎想要大叫。

云虬这蠢货终是忍不住争风吃醋,开始咬人。

龙族中人齐身一震,敖广,这个既遥远又熟悉的名字,竟然会出现在龙宫的正殿之上。

白娇娇听闻这名字,不可思议地朝公孙兆看去,眼中泪花闪烁,全身颤抖,顿时瘫坐在地,喃喃道:“是你,真的是你”

在云虬眼中,白娇娇这举动无非是想划清与敖广的界线,而在众人的眼中,她是一个痴情的女子。

只有轩啸与卫南华强忍着笑容,差些要给白娇娇那情到浓时的模样鼓掌叫好。

公孙兆的眼皮一跳,心叫不好,当知dào

白娇娇与轩啸搅在一起的时候就应当想到他们有所动作,可是没想到这云虬却成了他们的棋子,要知dào

云虬可是睚眦的人,这可怎么办才好。

云虬不顾那怒色已现的睚眦,一步步朝公孙兆逼近,边行边言,“当年你杀了我龙族四位少爷,又将祖龙引出雷灵仙海并将其杀害,你以为换张脸就可以蒙蔽我们吗?大长老被你们诓骗,却没想到你就是当年那十恶不赦的凶手,今日送上门来,你以为还有活路可走?”

白娇娇这一计的威力实在太可怕了。(未完待续……)

第0614章 推波助澜

大殿中众声哗然,众多兽修均是吃惊不已,遥想数万年前的事,雷灵仙海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龙族众高手倾巢出动,但凡有可能参与此事的城池均被龙族血洗,死伤无数。

如今众人忆起此事,仍不禁胆寒,可现下有人突然站出来说,当年的事,就是罗法身旁的年轻人所为,一个个气得牙痒痒,磨拳擦掌,只待有人领头,便一拥而上,将他生撕了。

不过,这里始终是龙宫,睚眦虽不是龙王,但与龙王已没什么不同,做为主人,他不发话,众人哪里有喧宾夺主的勇气?

公孙兆自入世以来,即便是身陷死地时,也没现在这般紧张,因为他与轩啸等没什么两样,实力大打折扣,面对云虬,他没有丝毫的把握。

罗法的脸上带着面具,你永远不知dào

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公孙兆求助般地看向罗法的时候,他没有丝毫反应,再看轩啸与卫南华,他二人脸上的表情让公孙兆火翻涌,恨不得将他们立时给宰了。

轩啸传音于卫南华道,“二哥可别大意,我们与他斗了这么多看,这小畜牲现在一样活得好好的,他没这么容易死,我二人静观其变就是。”

卫南华点点头,自是认可轩啸的说法,虚眼望着那有些失措的公孙兆,禁不住地想大声叫好。

转眼云虬离公孙兆已不足两丈,站定阴声道:“公孙兆?或者该叫你敖广,你是不是该给我雷灵仙海一个交待了吧!”

众人凝神屏气,殿内顿时一片安静,连心跳的声音亦听得极为清楚。

正当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公孙兆,等着看他如何作答时。

久不言语言的睚眦终于张口,“若老夫没记错的话,云虬你现下带是带罪之身。谁给你权力入宫的?”

云虬哼然道:“大长老此言差矣,此子乃我龙族大敌,现在可不是争辩我云虬是否是带罪之身的时候,而是应当此他千刀万剐,为祖龙报仇,如此一来,大长老才可名正言顺的接任龙王之位!”

轩啸与卫南华的脑中同时一炸,心叫,“完蛋!”

白娇娇脸色剧变,本以为算无遗陋。却不知最终还是被人摆了一道。

都道他云虬是有背景的,却不知原来他身后的人正是龙族大长老睚眦。

如此看来,那日在极渊城之外,云虬是刻意前来候着白娇娇的。

众人均以为好色是云虬最大的弱点,没想到被他倒打一耙。

睚眦用心险恶,让云虬在大殿之上将公孙兆的身份拆穿,不但可借众人之力将他们除掉,还可以让白娇娇死了争夺龙王之位的念想。

此计实力一石二鸟。可让罗法与公孙兆哑巴吃黄莲,有苦自知。都以为能将睚眦玩弄于股掌之中。没想到轩啸等人均轮为他人的棋子。

最要命的是,杨稀伯还未出现,不知睚眦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公孙兆心中大骂不已,罗法仍不为所动。

万事都只得公孙兆自己处理。便在当时,公孙兆冷笑一声,言道:“云虬大人还真是龙族的好儿郎,不过冤有头债有主。你可不能冤枉了好人,我姓公孙,乃公孙家的传人。但并不否认,在下得到了敖广的传承。”

一语激起千层浪,大殿之中立时炸了锅,潮琥、九敕等龙族长老立时凝出气刃,杀气弥漫。

“狗贼,还我儿子命来!”

“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如何能泄我万年来的邪火!”

“”

轩啸不知为何,总能从公孙兆的脸上看到一丝淡定,局势对他如此不利,他何来的自信?

众人拍案而起,气势汹汹杀到之时,公孙兆起手来,淡淡道:“公孙兆不会逃,诸位何不听我解释一番!”

此言一出,倒真让数名准bèi

动手之人停了下来。

公孙兆冷笑着瞥了一眼轩啸,似在说,“想看我笑话,不可能!”

轩啸心中有种不的预感,让他全然不敢大意。

公孙兆清了清嗓,纵声道:“敖广的所有被我公孙兆继承了,但是并能代表我就是他,何况你们的大仇人本就是南荒霍昌的一道残魂修出的分身。如今他的真身都被我给宰了,试问我公孙兆是不是应当算作是你龙族的大恩人?”

大殿之中议论纷纷,众人你看我,我望你,一时不知如何好。

闻公孙兆再言,“凭在下一言,我相信难以服众,不过在下身在此处,哪儿也去不了,龙族的各位完全可以派出位能服众的长老去陆上打听一番,就知dào

在下说的是真是假。公孙兆愿对天起誓,若方才所言有半句虚假,就让我身陷万劫不复之地。”

果然,此言一出,立时让几位长老的火气消了大半,纷纷朝面色阴晴不定的白娇娇望去。

此刻若强行出手,相信睚眦不会再袖手旁观。当下使了眼色,几名长老立时退回席中。

九敕哼道:“估且相信你说的,到时我龙族自会派人核实此事,若发xiàn

你骗了我等,即便是天涯海角,我们也不会放过你。”

如今最尴尬的非云虬莫属,求助般地看着睚眦,手足无措。

从此处便可看出,他的确是睚眦养的一条狗。

下一刻,睚眦身影暴闪光,一道强dà

无比的气劲自高台之上射来,惊慌失措的云虬刚退了一步,躯体之上立时出现了一道骇人的血洞,随即爆zhà

开来,整个人已经碎出一堆烂肉,被殿内的惬意的鱼群转眼分食得一干二净,什么也没剩下。

回到王座的虚睚眦若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纵声道:“云虬带罪之身,不思悔改,反而污蔑我族的恩人,其罪当诛,老夫将其就地正法,望尔等引以为戒!”

众人犹豫一番后,齐声道:“大长老英明!”

轩啸这才明白,云虬非是睚眦的弃子这么简单,他原来也许真是睚眦养的一条狗,可不知何时起,睚眦竟发xiàn

这条狗会咬主人。于是杨除掉他。

但身为大长老的他总不能无缘故地杀害同族之人,于是让他做了一颗有用的弃子,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在睚眦的算计当中,让轩啸不得不配服睚眦的用心,这大长老的心思细腻,已到了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公孙兆得yì

地一笑,看得轩啸头皮发麻,有一种想要退出大殿的冲动。

只见其朝睚眦施了一礼,缓缓言道:“大长老明察秋毫,还了在下一个公道,在下感激不尽。龙族既然善待我公孙兆,投桃报李之下,小子我自然会对龙族有些回报!”

龙族众人闻言,齐齐朝公孙兆看去,有人叫道:“说话别吞吞吐吐!”

公孙兆点头一笑面,言道:“方才听闻各位还在为雷海之心的事所难过,其实大可不必。”话到一半,直勾勾地朝轩啸看去。

轩啸终于知dào

为什么会有一种心惊胆颤的感觉了,公孙兆时时刻刻都将轩啸算计在内,此次又怎会例外?

卫南华与白娇娇等人心中大骂之时,亦不得不承认,这招祸水东引之计着实高明。

千头万绪涌上心头,轩啸的脑子非快的转着,突生一计,哈哈大笑,叫道:“公孙兆,老子有你这样的后人,也着实满足了,随时随地都将老子想着,看来老子没白疼你一场。”

公孙兆阴笑一声,叫道:“轩小贼,我说过,你这一生除了逞口舌之厉,再没其他本事,你若是识相的话,就将雷海之心交出来,龙族念在你有悔过之意,兴许会给你留具全尸。”

这一语可比先前所有的事加在一起都更加惊人。

当初龙族至宝雷海之心无故失踪,龙族全族上下炸了锅,将龙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寻到其下落,如今听闻此物竟在轩啸的身上,如何不惊讶。

白娇娇知晓此事,却未将这些事告之于潮琥等长老。

如今他们亦是吃惊地看着轩啸,眼神显得极是疑惑。

轩啸知dào

,他们这是对自己产生了质疑,正在犹豫要不要再继xù

帮zhù

轩啸。

轩啸立时传音道:“别忘了,你们儿子的命还在老子的手上,有什么可犹豫的!”

简单一语,立时让几位长老的眼神变得坚,再不敢胡思乱想。

轩啸哈哈一笑,噬魂眼开来,雷海之心自眼中狂旋而出,那蓝色的光芒立时让这殿堂中多了一层神mì

的色彩,绚丽无比。

众人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龙族至宝,消失了数万年的雷海之心出现了,他竟然真的出现了。

兽修们的神情古怪至极,也许是因为轩啸突然将其祭出,这等自寻死路的做法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如此,轩啸这是疯了吗?

卫南华亦不知轩啸的用意何在,他只知dào

那是他的弟弟,要生同生,要死同死,但他一定会死在轩啸之前。

周身赤芒爆涨,海水瞬间沸腾,无数气泡狂涌,众人又惊又奇。

谁想轩啸一把将雷海之心抓在手中,放声叫道:“公孙狗贼,你不是喜欢雷海之心吗,送给你又如何?”话音未落,一把将雷海之心抛出,如离弦之箭般朝公孙兆击去。(未完待续……)

第0615章 蛟龙真身

龙族在大殿之中的兽修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到昨龙族至宝出现,心中又是紧张又是迫切。

先前本来在轩啸身上的注意力,也随着雷海之心朝公孙兆身上转移。

公孙兆千算万算,也没得算到轩啸会将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雷海之心拱手相让。

如今他实力有限,反应自然慢了半拍,这雷海之心说什么也不能接,一旦接下,立时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正当他想将其推向高台之上,转送给睚眦时,九敕飞身而起,“你若是敢碰雷海之心一下,老夫就生撕了你!”

此举让击遭数名长老立时冲飞而起,元气卷着海水如柱般一道道朝公孙兆击去。

若当真是警告,怎么如此咄咄逼人,何况他公孙兆根本没动,谁曾想九敕出手便是杀招,如何来看,都不似有化干戈为玉帛的样子,而是准bèi

要了公孙兆的命。

罗法在这关键时刻猛地踏出,周身金芒狂涌,似乎他已经无视了雷灵仙海之中的结界,实力如陆地之上无异。

他一个闪身上前,以极快的速度横手一扫,元气成旋,立时将几道水柱撞得四分五裂。

似故yì

一般,将那雷海之心猛地击得倒飞而回。

轩啸与卫南华面色剧变,看来这罗法必是有备而来,只看他不受限制,便知dào

轩啸等人上了他的恶当。

面对飞来的雷海之心,轩啸面色数变,正当他犹豫要不要接下雷海之心时,突闻几声闷哼,罗法眨眼间将围攻公孙兆的数名龙族中人一共击退,不落半点下风。

同时,轩啸只觉得眼中一花,杀气逼人而来。只见睚眦突然出现在轩啸身前,唇动传音,“小贼,数万年前你坏我好事,今日又想故技重施,看我不生吞了你!”

轩啸冷哼一声,暴喝道:“谁吞了谁还不一定呢!”灵章圣兽破体而出,如小山一般出现在众人面前。

将那雷海之心卷入口中,瞬时将睚眦信心满满的一掌硬接而出,气劲入体。竟如那泥牛入海,不见半点波澜。

此刻,众人如同见了鬼般,对着灵章一阵狂吼,手舞足蹈的样子,似与灵章乃旧识。

轩啸立时便忆起,当日在临渊城时,那几我兽修见得灵章之时也是如此反应,现在看来。在灵章的身上应当还有些故事才是。

“好小子,灵章这等圣兽竟为你所用,不过又如何,老夫一样吃了你!”睚眦暴喝之时。欲越过灵章朝轩啸攻去。

轩啸飘然起身,虽然他有五成的机会在睚眦的手中逃生,不过现在确实还不到他暴发的时候,不然的话。自己的仙海之旅很可能就到此结束了。至于秘境内的东西,他也许永远也别想探明。

数道粗壮的触手同一时间朝那狂掠的睚眦怒卷而去,一息之间便将其五花大绑。似再无反抗的实力。

试问一只未化人形的灵章圣兽就是再有背影他又怎么会是一条修成至圣之境的龙兽的对手?

就在众人惊呼之时,睚眦的身体突然变得滑溜修长,瞬时便从灵章的触手之中钻出来,龙吟震天。

这时,轩啸与卫南华等人终于见识到龙族大长老的真身,或者叫作金身。

只见其身长两丈许,龙身兽爪,头颅之上生得独角,一双铜铃般的大眼之中血丝片布,张口便对着轩啸一声狂吼。

灵章不甘示弱,十道触手齐发,朝那睚眦怒砸而下,谁知后者看亦不看,周身金光暴涨将那灵章震得倒飞而出。

腥气扑入轩啸鼻中时,威压隆临,致他全身大震,兽爪牙如电,生生破开满是海水的空间,怒灰照轩啸的胸膛上击去。

触不及防下,轩啸立时被击得口吐鲜血,胸腹之地一片血肉模糊,形势急转直下。

卫南华出手之时已是晚了一步,赤红的掌影顿时击中我睚眦的背脊之处,却难见其效,龙尾如风,抽击在卫南华的身侧,将其抽得于殿内翻滚不断,带着一片血影跌退不止,狼狈无比。

再看那罗法,将九敕等长老击退之时,正巧遇得灵章悲鸣一声朝他飞来。

罗法狂喜的神色,几乎要透过面具展现在众人的面前,千钧一发之际,金芒狂绕身,猛地汇集于肩臂之上,瞬时没入其中,只见那手臂狂涨,握拳之时,光芒大作,顺势击在那灵章的头颅之上。

后都悲呼,触手之间的兽口猛然张开,雷海之必立时浑着一片血红之色被它呕了出来。

罗法二话不说,伸手便取,睚紫本欲乘胜追击,一举将轩啸给宰了,见得此幕,掉过头来便朝罗法奔去。

罗法眼见就要得手,雷海之心却被一道气流震得朝空中抛去。

“大长老息怒,在下不过是帮你保管雷海之心罢了!”罗法哈哈一笑,便要朝上跃去,,岂料未及一丈,便被那顿时化作人形的睚眦翻身出腿,朝罗云法头首狂压而下,势大力沉,全如搏命,那里还有半点盟友的样子?



水泡四射,乱流突生,震得殿内一片大乱,摇晃不已。

“我龙族至宝当然得由我这个龙族大长老保管,就不劳君上操心了!”借力腾升,睚眦直奔雷海之心而去,不过脚下顿时一紧,原来脚腕之处已被罗法一把握得结实,无论他如何挣扎始终挣脱不得。

罗法嘿然道:“这便是大长老的待客之道吗?你还是给些交待才是!”话到最后,已是怒吼而出,同时发力,猛地将睚眦拽下,双掌翻拍,掌影立时将睚眦淹没,殿中轰鸣不止,掌风气劲飞射,无数珍宝立时被毁于一旦,宾客更是乱作一团,被误伤的没有一百亦有八十。

睚眦见罗法已有撕破脸的意思,本来就相互利用,此刻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翻脸无情,杀机尽露,暴喝道:“罗法,你这是在找死!”

龙威尽现,叫人心中狂跳,连向来不可一世的罗法此刻亦是心惊胆颤,愣神片刻,身体被束缚一般,皮肉在那一瞬间出现了无数道伤痕,他受伤了。

公孙兆见势不妙,冲飞而起,直朝那雷海之心奔去,本以为唾手可得,一道娇艳的身影立时出现在上方,气刃竖斩,立时将他震得坠到地面。

众龙族长老决不可能让这雷海之必落入白娇娇的手,立时一拥而上,殿中顿时乱斗一团。

这时,轩啸与卫南华同时缓过劲来,见对方并无大碍,相视一笑面,早知如此,不出手便可,让他们斗个死去活来,到时再坐收渔人之利不是更好。

龙族乱斗,百城宾客再坐不住,纷纷朝殿外撤去。

只闻睚眦纵声道:“老夫的寿宴还未结束,尔等怎可离席,来呀,将大殿围起来,没有老夫的命令,谁都别想踏出殿门一步。”

殿外数千兽修同声齐喝,“遵命!”

这下,谁也别想走了。

九敕与潮琥等人跟在白娇娇身边,将围攻而来的龙族兽修击退之时,不忘大叫,“你们疯了吧,她可是祖龙的亲生女儿,若她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必会死无葬生之地!”

其余长老之中突然有人叫道:“祖龙?二哥即将成为祖龙,这野种又怎会成为我龙族的公主,别做梦了,将她交出来,我们还可以做兄弟!”

白娇娇多看以来最反感的便是被人叫做野种,此刻闻言,两眼通红,身体立时异变,面目狰狞,不消片刻一条下余丈的蛟龙便出现在这大殿之上,狂吼一声,立时生得数道闪电朝那口出不敬之言的长老劈去。

一众长老亦是修行多年,怎会怕了她,纷纷祭出兵器,迎上闪电,疾风般的狂射,不人兽身亦将她击得接连溃败。

卫南华见状,传音道:“白娇娇这些日子以来,也帮了我们不少的忙,如今她有难,我们是否应当助她一臂之力?”

轩啸点点头,言道:“二哥,莫急,今日不止要救大哥,也是她白娇娇立威之时,若她手中不沾点血,将来如何服众?”

卫南华心中一惊,言道:“三弟何意?白娇娇莫非真想当龙王不成?那为何她又答yīng

帮zhù

大哥?”

轩啸冷笑道:“不管她真情亦或假义,我们都不能让她感受到大哥对他带来的威胁,这龙王之位,她想做,我们就帮她,她不要,再轮到大哥,这样岂不皆大欢喜?”

卫南华一想,是这道理,立在轩啸身旁不发一语。

就在短短的一刻之后,白娇娇稳信身形,甩尾横扫,巨大的旋涡立时掠过那数名长老的身边,他们对此不悄一顾,出招化解之时,只见那蛟龙巨大的身影探来,兽口狂张,一口咬住一名老者,拖离十数丈之地,九敕等长老立kè

挡在她的前面,将追来之人拦下,激斗一处。

而白娇娇则在腹下之人化身兽身之前,一口将他撕成了两半,无视那人与她相当的实力。

血水狂涌之,白娇娇丝毫无留手之意,顿时将其扔进口中,嚼碎之后咽进腹中。

轩啸与卫南华一同咽了一口,心中又惊又骇。(未完待续……)

第0616章 八极离元

蛟龙兽身的威将众人惊得半晌合不拢嘴。

闻其口吐人言,吼道:“睚眦,还伙同敖广害我父亲,令他曝尸荒野,如今到你尝命的时候了!”

此言一出,龙族之众破口大骂。

“野种,休得胡言,大长老怎会害龙王?”

“蛟龙乱世,龙族不得善终,是你这妖星害了你爹,还不速速受死!”

“还龙族一个太平,杀了这不蛟不龙的杂种!”

一时间这大殿之内尽是那声讨声,乱作一团。

记得行动之前,轩啸便对白娇娇说过,一定不要成为众矢之的,本来以为她足智多谋,没想到还是冲动了一些。

当即传音道:“城主大人,切莫冲动,睚眦与罗法斗得难解难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借刀杀人也无不可,何必要亲自动手!”

白娇闻言,将雷海之心立时抓信,化作人形,朝那斗得难解难分的睚眦看去。

轩啸的话语不断地回荡在她的脑中,她欲凭自己的又手报仇,不过眼下的确有些不合适宜,可是不杀睚眦,又让她怨气难消。

正当她纠结无比这冥顽不,九敕等人连斩数名同族,血水翻涌。

罗法战得有些吃力,并不如轩啸所见的那般,他是强行将自怀的实力发挥了五成以上,看似惊人,威力着实有限。

时间一长,便有些无以无继,正当他有些虚弱之时,立时中得睚眦两掌,吐血不止。

罗法跌退之时,被公孙兆一把接住,刚猛气劲同时入体,震得公孙兆五脏拧在一起,叫他生不如死。

罗法缓过劲来。痛苦地叫道:“你们几个老家看热闹还想看到什么时候?”

便在当时,四道身影同时生出,将龙族众人惊了大跳。

其中三道身影如离弦之箭般直奔睚眦而去,气刃信手捻来,翻转猛斩而去。

招式行云流云,看不到任何多余,出手便是那杀招。

轩啸一直很好奇这四个老家伙去了哪儿,没想到一直在殿内藏着。

他们正是,杜高甫、广潮生、游宏明与田椟。

这四人应当就是罗法此次前来雷灵仙海的家底了吧。

数首刀猛地照那睚眦斩去。



海底顿时大震,海兽受了惊吓。四散而去,无数的宾客眼睁睁看着一座富丽堂皇的海底宫殿立时被斩得四分五裂,心中大叫可惜。

白娇娇见人多势众,心知事不宜迟,想杀睚眦只有这一样机会了。当即暗下决心,闪电般冲飞出,朝那被四个老空伙制得无法动弹的睚眦的头顶猛然击去。

出手便是一记杀招,将这些年的修练所获全用在了这一招之上。

轩啸心中一紧,据他们与睚眦打交道的几次来看。此人善用心计,每走出步均是机关算尽,他怎么可能没料到罗法仍有后手。

所以轩啸几近可以断定,睚眦是在等他们一起出现。至于目的,那便再简单不过:一网打尽。

情急之下,轩啸张口便喊:“城主不要啊!”

白娇娇出招之时便是抱着有去无回而出手,将她压在心中数万年的邪火在一刻尽发泄。

试想。当年如果祖龙没死,她至少也得是个公主,可她连做一个城主也是靠着她拿生命换来的。

这些年的艰辛与痛苦都是睚眦所至。如今将他宰了,正应了那句恶有恶报的话。

元气于掌心间迸发而来,只差一分便可触及睚眦天灵之处。

局热瞬息万变,谁敢相信先前还是大敌,转眼便站在同一阵线。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里,似乎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

便在当时,睚眦裂嘴狂笑,“正愁找不到你们,既然来了,那就为老夫今日登上大位,来场血祭吧!”

话音刚落,杜高甫等四人立时全身大震,周遭的海水突然以他们为中心,狂旋不止,瞬眼间便将他们给撕扯得有些顶不住,叫苦不已。

再看白娇娇,使出的元气,泛起金芒倒卷而回,突闻睚眦暴喝道:“秘术,血龙曜!”

龙族众人闻言之际,立时魂飞魄散,只因这秘术乃龙族绝世功法,堪称当世最诡异的功法,基本无人可练成。

话音未落,只见连同罗法等人在内的所有人,周身关节所在突然爆开,血洞顿生。

只闻这空旷的海底子突然响起无数悲鸣之声。

轩啸与卫南华立时跪地,任由那鲜血狂涌而出,如无数数血红的龙兽在半水之中蜿蜒盘旋,狰狞可怖。

白娇娇的手再无法将那雷海之心给握手,脱手疾飞,立时落入睚眦的手中。

随即响起那狂笑之声,回荡在海底。

如今这龙王的象征已落入他的手中,只怕这世人再没人可阻止他上位了。

白娇娇虽然痛苦不堪,不过硬是咬牙用尽全身力qì

吼道:“睚眦,你这混蛋,为了一己私欲,不惜赌上全族的性命,你不得好死!”

睚眦装作一脸无辜的模样,言道:“都不知你在说什么,虽然我一直都知dào

你想被龙族承认,不过,当初大哥在时就没办到,更何况是如今,待我坐上龙五之位,必会可怜可怜你,虽然不能给你身份,但你的身体里始终流着我大哥的血,所以我不会杀你,你不是喜欢做人嘛,老人就将你赶出雷灵仙海,让你一辈子也别想回来。”

轩啸再听不去,强忍着伤痛,叫道:“你这老畜牲想当龙王?别做梦了,没有龙魂的传承,你始终只是个冒名顶替的老贼而已!”

“轩啸?”睚眦终于正眼望着了轩啸,叫道:“听说你在陆地之上风头正劲,本来还以为你会给我些惊喜,没想到跟这些蠢货一样。你不会真的以为凭你一人之力就可在我雷灵仙海中搞风搞雨吧?龙魂传承,你不就是想见你的大哥吗?成全你又如何?”

话语声未落,在他的脚下突然泛起金芒来,一道人影自那巨大的洞里缓缓升起,同时周遭立时升起八道金龙绕壁的古柱,看来神奇元比。

而那道人影正巧被绑在正中的第九根石柱之上。他脚下深不见底的洞中透起阵阵金芒,让轩啸再熟悉不过。看来这里就是他们要去的目的地,雷灵秘境。

八道石柱之上突然同时伸出一道奇粗的锁链,锋利无比的玄铁精钩立时将那昏迷中的人的要害之处钩穿,痛得他双目猛睁,若神魂俱灭之前的最后一次神识清醒般,显得惊慌失措。

轩啸与卫南华同时失声叫道:“大哥!”

如今片体鳞伤的杨稀伯两眼无神地看了看轩啸与无南华,瞬时有了些精神,对着二人露出了一个让他们放心的笑容。

睚眦哈哈笑道:“你们不是说龙王之位需yào

雷海之心与祖龙的传承吗?现在我就当着你们的面继承祖龙的所有!”

轩啸自然知dào

他这一句话的意思,若真让他这般行事,杨稀伯的命之怕是保不住了。

轩啸焦急不已,似有意在等着何人的出现一般。

便在当时,八道石柱同时转动,几息间就将那大铁链子崩得笔直。

杨稀伯只感觉自己的元神正一点点被拖离自己的身体。

他全身的皮肢就如同要破裂开了一般。

此阵又叫缚龙索,身下这一片地方对叫屠龙台,原本是斩龙之地,让龙血源源不断地流入秘境之中。

而今杨稀伯一个人类竟会在这里受刑,让百城使者半晌回不过神来。

杨稀伯的品中发出那撕心裂肺的吼叫,看得轩啸等人心疼不已,粗言秽语立时脱口而出,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那金黄色光芒硬是被这铁链给钩了少许出来,虽然只是很少,全至少证明这个方式是可行的。

杨稀伯此刻恨不能有人拿一把刀将他给了解了,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让围观之人不禁头皮发麻,吓得两腿发软,生怕斩龙台之上的人就是他自己。龙族中人对此酷刑可谓再熟悉不过,它正是“八极离元”法。

杨稀伯的腰部被九道特制金针插入,让他的实力根本没办法使出,既便是运起元气让自己好过些也不错。

就在他快失去意识的时候,突然杀出两道身影。原是一个老头子和一个美得让人窒息的女子。

他们正是秦法然与君霓二人。

轩啸都快哭了,有气无力地叫道:“我还以为你们迷路了呢,等了这么多天,你们终于出现了。”

两人同时一笑,一前一后逼进睚眦,让先前得yì

忘形的睚眦立时色变,愣神之际中得君霓一掌,顺势贴起而起,金芒狂闪之时,掌影狂轰滥炸,立时将睚眦击得人仰马翻。

虽然狼狈,倒不至于让他受伤,秦法然动作比君霓慢了半拍,显然是刻意为之,当他却定了睚眦的所处之地时,立时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睚眦的要害之处接连攻击。

终于,第一次见到他受伤了。

气劲轰鸣,水浪狂卷,这大海之底俨然已成了一个泥塘,浑浊不清。

秦法然搓掌成刀,当头朝那睚眦的头顶破去之时,突然横向一扫,连断三根铁链。而君霓则是以手触及那铁链,转眼它们竟然冻成了冰,再顺势一刀,铁链尽碎。

杨稀伯两然猛睁,杀气瞬来,终于可以报仇了。(未完待续……)

第0617章 团聚

杨稀伯浑身大震,将那数根锋利的铁钩逼出体外,血线喷涌,不久之后便已然止住伤口。

轩啸与卫南华心中大喜,闻君霓娇声言道:“大哥,你总是这般累人,下趟这苦差事,可别再寻我了!”

君霓人美音甜,娇滴滴的模样让人见了浑身酥麻,暗叫舒爽。

不过在轩啸的眼中,她这番模样可又显得太过做作,轩啸暗笑一声,他怎么不知这一切都是做给一直没现身的月儿看的?

她们一定就在附近。不过轩啸却无暇顾及,因为大敌当前,若不合力将睚眦给宰了,他们接下来的日子就难过了。

轩啸放声叫道:“公孙兆,睚眦这老不要脸的将你们当傻子,如今正巧撕破了脸,不如合力将他给剐了,龙皮就送给你们当地毯可否?”

睚眦退向一旁,闻得轩啸一语,虽怒不可及,一时半会亦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秦法然、君霓、杜高甫等人的均是意锁其身,若他有一丝动作,必将受到连串疯狂的攻击。

公孙兆闻言大笑,“轩啸啊轩啸,多年来你还是变了不少,至少当初在凡界,你绝不会想到与我合zuò

,因为那时的你太骄傲。而如今竟想与我联手,是因为你太狡猾,也太过小气,别说一张龙皮,只要我想要,睚眦这老贼的身子骨我全都可以要,不过嘛,这不是我应得的吗?何以说得像是你这救世主施舍给我的?”

轩啸两手操在胸前,一脸笑容极是古怪,也不答话,在他看来,公孙兆此人阴狠毒辣,绝不会跟轩啸废话连篇,现下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只能证有这小子不过是在做铺垫而已。

龙族如今支持睚眦的兽修仍是大多数。听闻来犯都听出狂言,立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

谁知公孙兆如若未闻一般,看了眼罗法,后者点头时,公孙兆放声道:“合zuò

也不是不可以,你先将封印法器的另一半交出来,君上必然会全力以赴。”

轩啸当然不敢奢望他罗法会全力以赴,只要在他们斗得死去活来的时候,罗法不拖后退。众人便心满yì

足。

四大家族当初灭亡时留下的四块法器碎片,一半落入罗法的手中,别一半被轩啸得到。

如果猜得没错,那封印之地一定就在秘境之内。罗法必是对秘境之中很清楚,否则他不会在这关口,把此物当作条件来交换。

轩啸冷冷一笑,言道:“公孙兆,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对付一个睚眦,就让我用那东西来换。你应该知dào

在这雷灵仙海之中,我一直未尽全力,只因后来的路还很长,如果我现在跟他们拼个两败俱伤。之后又怎么对付你们?”

随即语气一转,言道:”不过也不是不能交给你们,不过嘛,你们是不是也应当将我的妻子与女儿还给我了?”

睚眦随即大笑不止。连公孙兆亦不亦色变,看向罗法之,他已经抢先出手。

两手之中同时凝出金芒气刃。抢臂交斩,相隔十丈之遥,那刃芒全然无视这距离,轰然下劈。

众人对罗法的突然出手感到莫明其妙,先前还与轩啸在谈条件,为何后一刻就抢先动手了?

轩啸心中觉得好笑面,罗法太过紧张,雷昕母女本就不在他手中,这秘密定然不能让睚眦道出口,因为如此一来,轩啸至少还有所顾及,他们手中还有依仗,若一旦公开了,那么轩啸必然不会再受控zhì

,到时还不知dào

他又有什么惊人的表现。

在仙界当中,罗法可谓是不惧怕任何人,唯独对上轩啸,让他有种莫明的紧张感。

田椟这等斗神宫之中出来的老人,此刻见状,再不犹豫,沉身一跃,如数道箭矢狂射,目标正是那睚眦。

站在睚眦一边的长老们此刻亦再无保留,立进化作兽身与众人战成一气,场场极度混乱,如同风暴袭卷般,旋风四起,乱流无处不再。

罗法此时的气势与先前大有不同,攻势渐猛,如飓风雷电一般死死将睚眦缠住,叫他不得抽身。

白娇娇在轩啸的祖元真气的救治之下,伤势渐好,有了些血色,只闻其放声叫道:“龙族的前辈们请听我一语,当年我父亲的确是被睚眦给害死的!试想当初,我被认定为杀害龙族后代的凶手时,他是第一个站出来要将我处死的人。试问一个要被处死的人,又怎么不让护卫严家看管,还让人在夜里将我救了出来。

能做到这一切的人除了大长老睚眦,我想到其他人,因为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可以将所有人的目光转一移到我父亲的身上,而我离开雷灵仙海,可算作是畏罪潜逃,父亲为了给我证明清白,这才离开仙海,从此再没有回来过。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他睚眦的阴谋,如今龙王已然出现,他却想夺取祖龙传承,这等奸诈的畜牲,除掉还来不及,怎能让他坐上龙王大位?

如果各位还是我龙族儿郎,理由除掉这杀兄抢位,为祸全族的狗贼才是,怎能助他害人又害你们自己呢?”

龙族之众终于犹豫了,下手不如先前果决,四下看去,希望从他们的身旁看到能解决问题的办法。

慢慢地已有人停了手,目光变得疑惑。

白娇娇见自己的言语有了作用,当即将那睚眦这些年的所做所为尽数道出,有些是真实,当然会有捏造。

当众人脸上隐现怒色之时,睚眦便知dào

自己的好日子可能到头了。

雷海之心生于掌心,哈哈大笑道:“君上,你不是想要雷海之心吗,我就送给你!”

雷海之心隐含气劲,在睚眦闪身躲过一招之时脱手疾飞。

即便是如罗法这等大能亦不敢出手去接,谁知dào

他在雷海之心上做了什么手脚?

罗法一个闪身,雷海之心贴着他的身子疾掠而过,睚眦亦是眼前一亮,讶道:“想不到你罗法也有怕死的时候。”

言语间,一道元气立时将雷海之心托住,当然是罗法所为,正当他想将其拿下之时。

一道身影突然出现,衣衫飘飘,面容虚幻不真,连模样都看不清楚。

不过轩啸还是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不是上官衍又是何人?

他的眼中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因为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雷海之心。

“上官掌门,坐享渔人之利也得想想别人的感受吧?”罗法暴喝一声,气劲冲体而来,上官衍身体一滞,看也不看他一眼,抬手便挥,将那气劲撞得四散,再次探手朝那雷海之心抓去。

只不过抓了个空,雷海之心竟然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中,她是何时出现的,没人看见,只知dào

她的身速较上官衍还快了不少。

银铃般的娇笑响彻全场,连睚眦也不禁色变了,他本以为凭着自己手中的本钱,保住性命应当无碍,见她同现了,立kè

显得有些绝望。

这局面乱得跟一锅粥似的,没有谁就能肯定他一定掌控着全局。明明她们母女关了起来,谁会想到她间然现在这里。

君霓见来来人,立时唤道:“师父,你可想死徒儿了!”话语之中充满了撒娇与想念。”

此女不正是那杞婕仙子吗?只见她飘身飞退,笑得妩媚动人,将手中的雷海之心刻意展示在上官衍的面前,笑道:“上官衍,想得到它?别做梦了,当年你抛妻弃女的时候,便应当想到今日的结局!”

上官衍哈哈一笑,叫道:“杞婕,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明知dào

我深爱着你,为何偏偏要跟我做对呢?”

就在这里,珑月飞身而来,身旁跟着那有些胆怯的雷昕,还有那一脸波澜不惊的清霜。

轩啸的心狂跳不止,首先一把将珑月拉到身边,可是眼睛却一直盯在雷昕的怀中。

小家伙闭着眼,睡得香甜,轩啸还未及与雷昕言语,不想她却跪了下来,“昕儿知错,请夫君责罚!”

轩啸立时苦笑一声,“往事已过,休要再提,看到你们母女平安,我就放心了!”托起雷昕,连同她与女儿一同搂入怀中,满满都是幸福。

而清霜则不发一语,神色极不自然,轩啸看在眼中,又怎么会不知她心中如何作想?

这些日子以来,清霜一直跟着雷昕,几次差些死在上官衍的手中,她从来没有惧怕过。

她也不知dào

为何,就是担心雷昕出事,所以一直跟着。

在洪都神山之时,她无意中得yì

杞婕已潜入洪都神山。她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将雷昕与她的孩子带走。

清霜就更不能离开了,本来以为你杞婕与罗法勾结,才将雷昕与孩子接走,现在看来,她与上官衍之间的账还没清呢。

轩啸伸手去拉清霜之时,她自然地躲开了,让轩啸立时尴尬地笑了两声,言道:“别来无恙啊,玉华仙子!”

清霜一颤,这样说来,她心中的负心人是否已经恢复记忆。可是先前与珑月的交谈之中,并未听她提起过此事。

望着珑月时,珑月自然地点了点头,证实了她的想法,泪水瞬间融入海水之中。(未完待续……)

第0618章 龙王归位

轩啸将清霜一把拉过,一家人竟在这海底相聚了。

珑月突然言道:“若是寒儿也在,那我们才是真的团聚了!”

轩啸本来正抱着与自己初见的女儿,受不释手,听闻珑月如此一语,立时显得极不自然,其余二女掩唇偷笑,当是珑月早已将轩啸的事告知于他们了。

轩啸本就好奇清霜她们为何会来些地,趁这空当,三言两语对轩啸说了个大概。

当初南荒之行后,轩啸重伤生死不明,雷昕被上官衍带回了洪都神山,清霜则一路尾随。不想杞婕仙子亦跟着他们。

当然,她知dào

自己不是上官衍的对手,到了洪都神山之后,一直在外围,没曾入内,因为她在等机会。

一年之后,罗法遣人寻到了杞婕,并告知她,上官衍不久之后就会离开。

果然如那人所言般,斗神大会将近,上官衍走了,杞婕混进洪教神山之中,轻易地将我雷昕母子与清霜带走。

因为她们在洪都神山中的存zài

本就是秘密,所以不会有向个关心她的去留或死活。

可当她们横渡雷灵仙海之时,则被睚眦半道截下,杞婕竟与龙族的大长老是老相识,清霜没多问,但亦知dào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杞婕受邀前去海底做客,清霜自然随行,不过去了没多久,便被软禁了。

后来是一名报卫统领看上了清霜,将清霜带出龙宫之时,她趁机逃走,却又放心不下雷昕母子,所以她一直留在极渊之中,这份忍耐力也许连男子都无法办到。

当轩啸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心中着实感动,深情地说了五个字。“对不起,谢谢!”

五个字将两人间数万年的结一下子给工解开了,清霜觉醒之时,恨不得将轩啸亦或竺之罨给生撕了,不过随时间不断推移,她才发xiàn

自己原来这么爱她。

恨了这么多年,早就恨累了。

如今轩啸的眼神与他的神色让清霜瞬间融化,浓浓的爱意立时涌入,激动得一时之间不知dào

该说点什么。

而另一边,上官衍满脸怒色。冷声道:“杞婕,你知dào

这是在玩火自焚吗?秘境之中的秘密只有洪都神山的人才能知dào

,快将雷海之心交给我,否则莫怪我不念旧情!”

他已经用了很多的时间对杞婕软磨硬泡,不过杞婕软硬不吃,生生逼得他动了真火。

在轩啸看来,杞婕所做的一切不代表她有多恨上官衍,而是期望引起他的注意,找回当年失去的东西。不过上官衍显然不太想回到过去。

场中的涛天杀意这巧可以证明轩啸心中所想,他们之间终于走到了尽头。

杞婕仙子脸上带着凄苦的笑容,模样让人生怜,闻其淡淡道:“上官衍。你这老混蛋何时念过旧情,不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不是想要这雷海之心吗,我偏不给你。将它送给别人,气死你!”

罗法本与此杞婕之间有过约定,此刻听她要将雷海之心送人。当即大喜。

放眼全场,当属他与杞婕有些交情,不管从哪儿看来,将雷海之心送给罗法对上官衍的打击会更大,念及于此罗法心情大好。

当他正要伸手去接时,听闻杞婕微地说道:“玉化,这些年来,娘欠你的太多,如今你已嫁夫产女,娘也没什么东西好送你,就送你们这群小家伙一场造化!”

说着,两眼便朝那一旁看热闹的杨稀伯望去,后者吓了大跳,送一场造化,看着我做甚?杨稀伯心中如此想时,闻杞婕言道:“小家伙,这场造化就由你来给!”

手中寒芒一闪光,雷海之心疾射,众人未及反应之时,雷海之心立时印在了杨稀伯的眉心。

“不要”

数人同声大喝,这其中自然包括了罗法、上官衍在内的人,而那睚眦心中“咯噔”一声,就如同梦碎了一样,两眼凸瞪,辛苦谋划多年的事,最终只为他人做了嫁衣,立时让他有种快要昏厥的感觉。

“不会的,还来得及”睚眦口中喃喃自言,如同疯了一般。

再看杨稀伯,自那雷海之心从他眉心之处砸进去之外,先前倒没什么不适,转眼,体内就如同多了枚种子一般,开始迅速地发芽,成长,此刻已叫他全身鼓胀,就中同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般,全身肌肉暴涨,立时将衣物崩得粉碎。

这类状况可是连他化作兽身之时也未曾遇到过的啊,让他心中惊慌无比的时候,钻心的剧痛却让他无法思考,这种感觉让他痛不欲生。

一切发生得太快,轩啸与卫南华还没回过神来,已然看呆了眼。

睚眦就在众人吃惊的那一刻,立时化作一道闪电,冲杀而出,取的自然是杨稀伯的头颅,轩啸与卫南化再坐不住,身影暴闪而出。

同一时间,上官衍的脸变得真实了,那是一张完全扭曲的脸,看来极是恐怖,倒不是有多丑,而是杀气太重。

只闻他纵声狂吼,“贱人!我杀了你!”隔空出掌,一道巨大的黑色掌影立时当头拍下,杞婕连避开的机会也没有,当即被那一掌拍了个结实,瘫在地上,狂吐鲜血。

而睚眦恰逢此时来到杨稀伯的面前,出招之际,只见杨稀伯张口便是一声龙啸之音,四肢伏地,海底陡然大震,仅那元气波便将睚眦给掀了开去,直到十数丈开外。

轩啸与卫南华心中一闷,被这吼声震头脑中发闷,似乎知dào

接下来要发生何一般。

雷昕见杞婕在一招之内便身受重伤,那好歹亦是她的母亲,心中难过无比,失声唤道:“娘”

也就是这一声惊呼,怀中的孩子立时一嗓子啼出声来。

上官衍见杨稀伯有异,已经彻底的疯了,虚空探手,杞婕不加反抗地落入上官衍的手中,被其捏住脖子,冷声道:“我早跟你说过,不要触碰我的底线,否则就是天王老子,也照杀不误!”

在杞婕的脸上,除了伤感之外,还有一分凄美,只听颤声道:“上官衍,你动手吧,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了!”

“不要啊!”

君霓抽出空来,见自己的师父已陷死地,破声惊叫,连同那雷昕二人一同朝杞婕飞去。

只是她们的身影才刚掠出没多远东,就闻得一声清脆的响声,杞睚的脖子已被拧断了。

只见她的身体绵软地瘫在了柔软的海沙之上,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便在当时,轩啸飞身将疯了一般的君霓拦下,而雷昕亦被珑月与清霜死死地拦住。

轩啸知dào

,杞婕的确如她所言的那般,等这一天等了很久而久,她一直在寻求解脱,曾经如此骄傲的她能忍受被人抛弃的痛苦至今,说明她是有信念的。

而她的信念就是死在自己曾经深爱过的男人手中。

轩啸见得她脸上那丝满足的神情,似乎觉得上官衍是成全了她,原来死在自己深爱之人的手中是件如此幸福的事。

君霓与雷昕的嚎啕之声成为了这海底的所有一切。虽然清霜心中也有些难过,便她的心在当初成为弃子的时候已经死了,如今只是原谅了她曾经的师父而已。

便在当时,睚眦稳住身形,暴喝道:“龙族儿郎,将姓杨的小子给我拿下,龙族至宝可不能落到一个人类的手中!”

龙族兽修们此刻才回过神来,立时眼中精光暴闪,个具面带狠厉之色,朝杨稀伯投身而去。

杨稀伯的身体在不断地膨胀,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无气浑身乱窜,似有不受控zhì

的感觉,当初祖龙之魂入体之时的感觉又再一次回来了。

杨稀伯感觉到身体之内那庞大的力量似乎也不再受他控zhì

,天灵之中那颗深蓝的珠宝店石在源源不断地向他的体内输送着元气,只到他的皮肤全然被撑破,鲜血之内混杂着一片片的鳞甲从肉中长出。

那面目狰狞的样子,立时叫罗法等人大吃一惊,连忙退后。

海底的水再不平静,竟然海面上的风暴,巨浪连卷,让极渊之底立时仰马翻。

闪电一道接着一道,如同陆地的极端天象。

杨稀伯的头顶长也两只角来,血红的双眼生在那满是鳞片的面颊之中,獠牙参差,生出唇外,活生生一只兽面身的怪物。

只见他直立在地,躬身之时,全身抽搐,几息过后,突然仰天长啸,龙威瞬来。

龙族之众别说反抗,早已吓得两腿发软,瞬时跪了下来。

白娇娇侧是满脸喜色,朝杨稀伯跪倒之时,放声道:“参见龙王!”

此言一出,场内竟无一人胆敢反驳。

就在刚才那一刹那,杨稀伯已然完全了这数万年以来睚眦想要做到的事,得到雷海之心,得到祖龙传承。

如今真如他所言,这一切都已经为他人做了嫁衣。

此刻的睚眦身在数十丈开外的地方恨得牙痒痒,实在想不通他倒底输在了地方。

便在当时,龙族之众终于妥协,在强dà

的龙威之下,再难抬起他们那高傲的头,齐声叫道:“属下参见龙王,恭迎龙王归位!”(未完待续……)

第0619章 秘境之门

杨稀伯淡然地接受了龙族之众的跪拜大礼。

众人此举,无疑是直接承认了他龙王的身分,而脑中出现了一件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与不可思议的事。他想,可能这就是龙族使命吧?

当他那张狰狞的面孔对着轩啸的时候,后得心中有种特别的感觉,因为轩啸能明显感受到杨稀伯的眼中多了些什么,无法言喻。

轩啸侧头看了看卫南华,他眼中的震撼之色不比轩啸少,高兴之中又带着些担忧,不知杨稀伯这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他当上龙王是否永远都只能在海底,再无法回到陆地?难不成将将木宛晶与诺欣接到这海底龙宫中来吗?

正当他二人愣神之时,杨稀伯的身躯以众人无法看清的速度暴射而出,转眼就到了睚眦身前,当他的兽掌探出时,睚眦只觉得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可是眼下,连迈步的勇气也没有了。

只见他在众目睽睽下,缓缓跪了下去,将头伏在海沙之上,全身颤抖。

这一幕让龙族之中仍有异心的兽修们彻底死了心。

白娇娇原来还怀疑让杨稀伯做龙王,会有什么良的后果,所以在殿内之时,表现颇为抢眼,如今看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多余的,因为真龙就是他杨稀伯,谁也没法夺去他的龙王之位。

在外人的心中永远无法理解睚眦在面对杨稀伯时,他承shòu了多大的压力。

这种威压让睚眦神魂颤栗,让他从内心深处感到惧怕。也许,他还可以欺骗众人,造成可以反击的假象。但是他无法欺骗自己。

是的,睚眦臣服了,如今正等待着杨稀伯怒火的到来。

杨稀伯的兽躯还保持着最基本的人形,只见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一道威严沙哑的声音自他口中传了出,“你可知罪?”

龙族之众立时乍舌,惊呼之声接连响起。

轩啸亦知dào

这是为何,因为此时杨稀伯的声音已经变了,不再是他自己的。

只见睚眦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大哥,我知dào

错了!”

原来,接受了祖龙传承的杨稀伯此刻终于将祖龙的所有记忆继承,当然也明白当年的局乃是睚眦一手操办。

此刻,他就你一个归来讨债的怨魂。让睚眦连肠子也悔青了。

想做龙王,想当祖龙,想一统雷灵仙海,这些都是睚眦这一生的梦想,也只能是梦想。

在他亲生大哥的威压之下,他的梦醒了,后悔无比,原来只有活着才最真实。

兽掌印上睚眦的头颅,杨稀伯的眼神中尽是淡然之色。缺少那应有的仇恨,“我原谅你的自私,却不能愿谅人铁残暴。原谅你的贪婪,却不能原谅你的不念兄弟之情。我们是血脉至亲。你竟然对我这个亲大哥动手,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这应当是祖龙借杨稀伯的口,将他当年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所在杨稀伯的脸上没有半点感情。

杨稀伯一边言语。睚眦越感觉到惧怕,不信的磕头,“大哥。我知错了,大哥饶我一命,我以后不敢再犯了”

杨稀伯将祖龙的话道尽了,周身的骨骼仍在发生着异变,睚眦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巧见到杨稀伯那张如疯魔般的面孔。



杨稀伯抬头就是一掌,立时针睚眦轰得粉碎,堂堂龙族大长老就此殒命。

杨稀伯振臂狂吼,似以这种方式来抵抗他身体的痛楚一般,龙尾自身后破体生来,全身不住房的拉伸。

白娇娇缓缓的起身,带着一丝喜色与震惊,众人的反应与她差不了多少。

只闻有人用那细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化龙了,化龙了”

八道圆形石术突然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自它们之间的那个深不见底的坑立时冲出一道五光十色的光化,环绕在那已然化龙的杨稀伯的周身。

龙啸惊天,凭空生来的无数道闪电不断地淬炼着他的筋骨,一次又一次地让他鲜血淋漓,转而又完好如初。

只是他周身的鳞甲的颜色越来越深,再转成金黄之色。

轩啸惊讶得合不拢嘴,喃喃道:“原来化龙就是所谓的渡劫!”

白娇娇在一旁言道:“我也没见过,想来父王当初应该就是受了这种磨难才登上龙王大位的吧。没有一代龙王会只是一个玄元之境,而将会是第一个从玄元境修入至圣之境内的修者,这都是雷海之心与祖龙之魂完美融合而带来的后果,你的大哥,他已经是我们龙族的首领了!”

白娇娇的话语之中,尽是骄傲,对一个初逢之人,她有这样的态度,只有一种可能,她也许将杨稀伯当成父亲了。

若是轩啸将此言道出,也许会显得可笑,但事实事恰是如此,白娇娇明明知dào

他不是自己的父亲,却又能在他的身上看到祖龙当年的影子,让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

她的心中挣扎无比,不知该如何是好。

轩啸望着半水之中那条金灿灿的真龙痛苦的翻滚,挣扎,突然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当即言道:“城主大人,要是让你做我大哥的姐姐你觉得可否?”

白娇娇眼前一亮,心想,她与杨稀伯如今就像有血缘关系一样,但是明显不是父女,论年纪她年长于杨稀伯,不是正好能结成姐弟吗?

念及于此白娇娇喜形于色,轩啸抱手言道:“那我就先恭喜城主大人认了一个好弟弟!”

白娇娇满面感激,自遇上轩啸那天起,便好事不断。轩啸此举不但让白娇娇心灵上有了慰藉,且会得到她在龙族之中该有的身份,杨稀伯一定会让她恢复龙族公主的身份。

如今长老之位空出一个,让白娇娇顶上亦无不可。龙族长老之中,几近一半都站在了白娇娇一边,再加上一个新晋龙王,只怕这龙族,会是前所未有的统一与强dà



真龙之身盘旋于半水之中,猛烈的天劫仍在不断地摧残着杨稀伯,让他痛不欲生。

君霓与雷昕还沉浸在失去师父与母亲的痛苦之中。而上官衍与罗法已经对视了许久,两人之间的关系极是微妙,让轩啸无法理解。

众人只得紧张地看着这一切,不敢插手。

那种大能念力之间的比拼,一时半会分不出高下,一不留神,便有身死魂灭的可能。

这两个人一个戴着面具,另一个亦幻亦真,没一个有脸见人,当真是巧合得不能再巧合。

“罗法,你望了圣主对你的嘱托了!奉劝你速回神山给圣主一个交待!”上官衍突然张口道,言语之中有一种让人无法反抗的威严之感。

罗法闻言哈哈大笑,言道:“老家伙当初把我当一颗棋子安插在天河之时,我与神山之间就算是走了到了尽头。”

“废话,你还当自己飞得上天?想摆脱神山,你当初就不应当有求于我们,现在再说这些你不觉得太晚吗?”

罗法周身上下没有一点元气外露的痕迹,就如在跟一个老友叙旧似的,“大家不过相互利用罢了,你知dào

,我也知dào

,这些年来,我助你们神山也完成了不少事,你们与凌云绝宫之间的约定,却让我遵守,让我束手束脚,难过不已。

在下想得明白,求人不如求己,既然大家都知dào

,三界的希望就在这雷灵仙海的秘境中,那便有能者得之,不要望了,竺之罨当年冒然天下之大不违将秘境里的东西给封印了,那法器可在我的手里,你现在杀了我,我何以向你保证,洪都神山东这一辈子都别想得到里面的东西了!”

这也许正是上官衍迟迟未动手的原因,他许多年前就察觉到罗法有异心,到洪都神山的人想动手除掉他的时候,才发xiàn

自己处处受制,每一步都被罗法给算计,让他们进退两难,落入那尴尬的境地。

上官衍已是怒火冲天,却拿罗法没有一点办法。

但若换成是轩啸,必会先将罗法给干掉,因为轩啸可能已经猜到他的身份,只凭他多年来的算计,便可知仙界与凡界之事,十有八九都是他一手造成。

此人的心机已到骇人听闻的地步,多留在这世上一天就是天大的祸害,自然要早些除去才是。

不过洪都神山的要害显然被罗法握在了手中,投鼠忌器之下,他绝不可能对罗法出手,至少现在不会。

上官衍冷哼一声,叫道:“罗法,你不要痴心妄想,秘境里的东西是属于神山的,妄图染指者难逃一死,你若执意要跟神山做对,结局也会是一样,圣主迟迟没对你出手,是因为念在你这些年来有功于神山,现在你交法器交出来,也许我可以在圣主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话刚说完,半水之中那巨大的真龙兽躯猛地落地,从他的口中喷出一道光束投入深渊之中,紧接着巨大的光柱冲天而起,浓郁的祖源之力立时迸发,惊得众人连连退后。

轩啸隐隐地感觉到什么要来了,单掌按在卫南华的肩上,淡淡道:“二哥,这次,你不用再跟着我了,替我照顾好我的夫人跟孩子!”(未完待续……)

第0620章 凌乱的世界

先是悍不可挡的冲击之力,再是一阵巨大的吸扯力,一来一回的反差让一众人极难适应。

只见这龙宫中的残垣断瓦在这一刻立时被吸入那无尽深渊之中。

百城之众连忙后撤,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吸了进去。

杨稀伯的兽身围绕在洞口的边缘,如同是这无底深渊的最后一道屏障,昂起龙首,口吐人言:“三弟,我能帮zhù

你的就这么多了,去吧!”

轩啸衣衫飞舞,对着那同样不敢妄动的罗法与公孙兆等人,纵声叫道:“你们不是想入秘境吗?还等什么?请吧,各位!”

说着,放松身体,随那吸扯之力,立时进入那么无尽的深渊当中。

便在当时,罗法如同受了莫大的刺激一般,将心一横纵身跃入,公孙兆紧随其后,而圣界来的几人亦同样入内。

反而是秦法然等人,立在原地,他不能走,凌云绝宫需yào

他,而轩啸的几位夫人此刻已哭成泪人,不是她们不想跟着轩啸去。而是轩啸在与她们相聚的那一刻,便以噬无虫潜入其体内,如今她们连动一下的气力也没有。

更何况,就算她们要去,也得过了卫南华与杨稀伯那一关才行。

杨稀伯并未对罗法等人加以阻拦,似乎有些东西就是注定的。

当上官衍进入秘境前,最后看了一眼雷昕还她怀中的孩子,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后,终于消失在光幕之中,君霓尾随其后,她要为自己的师父报仇

苍穹无尽,云海茫茫。

一棵参天巨木破云而出,直达穹顶般让人望不到尽头。

在巨木之中,有个四尺高的树洞,金芒乍现后。从回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当中传出一声闷哼,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随后探出头来,看着这除了大树之外的一片苍白,有些摸不着头脑。

男子自言自语道:“这就是那狗屁的秘境之中?”随即自窥体内,识海之中一片白天,鸿蒙不见了,道祖源生盘不见了,连腹中的翻云珠也不见了。

轩啸有些惊慌,得到之时未见惊喜。可久而久之,习惯有它们的相伴,失云之后,再也没底。

轩啸欲哭无泪,难不成在进入必秘境的途中还被人洗劫过了一番不成?

他试着与凡界、原界联系,却始终感应不到它们的存zài

,连当初赖以生存的祖元真气,也没有半丝。

轩啸实在想不通自己与普通人还有什么不一样。

空气中浓郁的元气始终不为他所用,亦不能将其纳入体内。可他明明能够感受得到啊。难道真被废了不成?

轩啸拼命地回忆着自己在通往这里的途中发生了何事,当时只觉得身体要被撕裂了一般,最后便痛昏了过去。

要知dào

轩啸每次渡劫之时,都是咬牙挺了过去。可这次竟然痛昏了,可想而知那痛苦是有多么惊人。

如今他蹲在这树洞口,上不通天,下不沾地。连何去何从都不知dào

,真不知当初为了什么才来到这秘境之中。

现如今,唯一让他感到安慰的就是体内仍然活蹦乱跳的噬元虫。它们依旧像轩啸的孩子一样,听他的使唤。

轩啸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等待奇迹的发生,亦或是等死。无奈之下,他还是从树洞中出来了,一步步顺着巨木向下爬。

这个世界与凡界很相似,太阳与月亮交替,代表一日夜,轩啸就这么连续爬了三日三夜,终于来到了云海之下。不过脚下的一切仍是模糊不清,根本看不清。

轩啸累了,但是不敢休息,他已经很久没有疲惫的感觉,偶尔一次,倒是觉得挺新鲜。

慢慢地轩啸的手脚已经有些不听自己的使唤,抖得厉害。

在这日夜幕降下临的时候,一阵清凉的风迎面吹来,正当轩啸感觉神清气爽的时候,风力加大,手脚不稳,瞬时离开巨木的躯干,惊叫一声,朝下坠去。

可怜的轩啸两手挥舞,想要抓到那根救命稻草,可是什么也抓不到。

“啊”一声惊叫,带着不甘与无奈,当空坠落

“他什么时候能醒?”

“不知dào

啊,这个浑小子,命真大,这么高,也没摔死他!”

“张师兄,你去求师父,给我们一颗灵药吧,兴许师弟就会醒了!”

“”

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让轩啸恢复了意识,这二人的对话他听得真实,却不知这一男一女会是何人,当他睁开眼时,两人吓了大跳,男的如同见鬼一般地逃了。

而女子则又惊又喜,语无论次地说着些轩啸听不懂的事物。

轩啸觉得口干舌躁,“水,给我一口水喝!”

“师弟,你要喝水啊,我去给你倒!”女子开心的去了。

轩啸这才打量起来他所在的这间厢房,房间显得简陋,但是很干净,粗布套上的被褥算不得舒服,但总算是应有尽有。

房间的正中,孤零零的放着一桌圆桌,女子正在为他添茶倒水,当她转过身来时,那迷人的迷笑配上那极可爱的小酒窝倒也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此女与轩啸以往遇上的女子不太相同,她们更像是不食人间烟火,而眼前这女子,更真实,倒像是当年王家村的小妹妹,不过,转念一想,王家村内就没一个普通人。

轩啸看得有些出神,女子在他面前晃了晃,轩啸才回过神来。

“师弟,你在看什么呢?”女子将茶水递过。

轩啸坐起身来接过来一嗅,惊讶无比,心道:“竟是嫩芽春?”

当年他初到仙界之时,并不知dào

此茶的名贵,越到后来,才知dào

此茶的名贵之处,可以说是仙界难寻。

轩啸一口饮尽,舒了口气,言道:“姑娘,这是哪儿啊?”

女子两眼溜圆,一脸惊讶,叫道:“师弟,你竟然叫我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轩啸这才想起,从他醒过来起,她竟一直叫自己为师弟,轩啸可记不得自己有个这么小巧可爱的师姐。

轩啸微笑道:“姑娘别开玩笑,我师从流云山,辈份极高,可没什么师姐!”

女子的手抚在轩啸的额头上,神色紧张,喃喃道:“完了完了,难不成是太高摔下来,将头摔坏了!都是你,没有道根,你逞什么能,这下可遭了!”

轩啸见她那紧张的模样,哭笑不得。自己不止成了她的师弟,还摔坏了脑子。

不过他倒是记得自己真的是从那棵参天大树上摔下来的。后来的事虽然不记得了,便不至于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

轩啸愣了愣,问道:“姑娘,你先等等,你说是我师姐,那请问我是谁?”

女子面色更加难看,颓然道:“完了,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当真摔出问题来了。”

当正轩啸哭笑不得的时候,未关的房门之中,一连冲进来了五六个气焰嚣张的年轻男子。

其中一人正是方才从这里离开之人,看来这些人应当是他带来的。

领首一名男子,身着蓝衣劲装,气宇不凡,不过那俊朗的外表之中带着一丝阴冷、狠厉,盯着轩啸的眼神颇为不屑,“师弟,命不小啊,这样都摔不死你!”

又是一个叫自己师弟的?轩啸更加疑惑了。

女子情急之下立时挡在轩啸的身前,叫道:“二师兄,你想干什么,若你是来找麻烦的,别怪我将此事告之师父,到时师父一定会为师弟主持公道的!”

“为他?”男子指着轩啸,“师父不将他逐出师门就算不错了!”

身旁几名谄媚的男了笑得喘气不已,奚落之语不断从他们的口中传出,弄得轩啸莫明其妙。

不知不觉中,嘴角再次出现了当初那有些邪气的笑容。

“啪!”

清脆的掌声回荡在到内,女子“啊”地一声惊叫,“关索迟,我一定会把你的恶行告sù

师父的!”

关索迟正是那为首之人的名字,看着轩啸立时有些红肿的脸,活动了一下手腕,满yì

道:“轩啸,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那张若无其实的笑脸,你这个废物在本少爷面前何来的自信,废物就做好一个废物的本份,还还真以为自己有咸鱼翻身的那一天吗?”

轩啸不怒反笑,细细品味着一光耳带来的火辣感,这一定不是在做梦,他是轩啸,他对面的人叫道关索迟,是他的大师兄,这里离天派。

这里也许就是秘境中的世界,年来轩啸入这离天派已非一朝一夕,为什么他成了这世界中土生土长的人,这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瞬时让轩啸想起了曾经听过的一个故事,不知仙界中的轩啸梦到了此时的自己,还是刚才的梦中,梦到了自己的一世情缘。

轩啸苦笑了一声,摸脸上的五道红印,他弄不明白,但他并不着急,他清楚地知dào

,现在自己实力全无,非要着急让自己将这一切弄明白,那也是不现实的事情。

于是轩啸做了一件让屋内几人极度吃惊的事。

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一把将身前的女子推开,将自己的右脸伸到关索迟的面前,叫道:“大师兄?麻烦你再来一耳光!”(未完待续……)

第0621章 祖树离天

“师弟,你这是疯了吗?”女子惊叫一声,一把拉轩啸,“他会打死你的!”

不知dào

为什么关索迟见轩啸如此胆,且与往日的唯唯诺诺有些不同,高举的手掌,迟迟落不下来,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少许,关索迟哈哈一笑,“小子,从祖树之中摔下来,倒是将你摔灵光了,你想以这种方式去告我一状吗?今日老子心情好,不玩你了,明日再来。揍你这小子总是特别的过瘾,得细细品味!”

话一说完,领着几个狗腿子离开了房间。

轩啸走出门外,朝外看去,晚霞漫天,禽鸟飞掠。在千丈开外,一道银色的光柱由高空之下飞洒下来,细看之下,原来一道瀑布倾泄,水雾缭绕,生出那虹桥,横跨在那大山之前。

山巅,隐隐有一道接连苍穹的柱子。轩啸将它看不真实,面色疑惑。

女子在他身旁言道:“师弟,你不记得它了吗?”

轩啸问道:“你一直叫我师弟,我还不知dào

你是谁呢,也许我真的失忆了吧!”

女子有些惊讶在轩啸身上的变化,因为她认识的轩啸是一个胆子略小,忍气吞声的人,可是当他今日醒来之时,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人倍感压力的气息。

女也许是认为轩啸真的失忆了,当下言道:“你昨天夜里就是从那祖树之上掉下来的,是当值的师兄亲眼所见,都以为你活不了了”

轩啸耐着性子听女子将他想知dào

的所有事都道出。

在这个世界,他依然叫作轩啸,让轩啸吃惊的是,这个世界叫作元界,取浑元之意。

在这里,修行之人需有道根,每个人的道根不尽相同。可以是一花一草,也可以是一剑一刀,当然也包括灵兽之类。

他所在的门派,名叫离天派,传闻这里是曾经天地初开的中心,也就是因为那一棵祖树,将天地分离,让这个世界有了空气,水,阳光等等。最重yào

的是。让这个世界有了生命,且可修行。

轩啸是个孤儿,十八年前被离天派掌门的小徒弟道无痕从谷外收养而回。

十八年来并未展示出他的任何修行天赋,更别说道根。

师父倒是不嫌弃他,这些年他生活得小心翼翼,极少得罪他人,可这个世上总有那么一群人喜欢踩在别人的头人,突显他的存大感。

比如他的大师兄关索迟。

倒不是真的没有原因,而是因为轩啸那弱不禁风的模样倒是惹得门派中的些许女子对他生出了保护欲。比如现在他身边的这个女子。她叫樊玲儿,较轩啸年长两岁,也许是遭遇相同的原故,她自小就喜难护着轩啸。将他视作弟弟。

还有另两位师叔座下的女弟子,时常前来指导轩啸修行,不过没有谁会因为她们而嫉妒轩啸。

问题出在师父的千金,道秋雪。

此女曾公开与轩啸亲亲我我。轩啸羞涩,不敢与她同行,即便如此。也让门派中一众青年弟子看红了眼,随即麻烦自然登门,让轩啸一度过得苦不堪言。

当轩啸问及自己为什么会攀爬那棵大树之时,樊玲儿猜测应当是被人刻意唆使,否则明知违反门规的事,轩啸为何要会要去做?

不管怎么都好,轩啸做了,等着他的也许会是让他铭记一生的惩罚。

轩啸刚醒来的时候,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此地,不过现下看来,就算离开这门派,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也许会更加陌生,如今也只昨走一步,看一步,总会有解决的方式的。

轩啸愉快地接受了自己是个废物的事实,问道:“师姐,看大师兄不也对你怎么样,想来师姐应当很厉害吧?师姐有道根了吗?”

樊玲儿面色一红,“我哪有多厉害,如果厉害的话就能保护你了,灵根倒是有了,只不过还在通灵境罢了,离聚力还差得远呢!”

如此一来,这里的修行与凡界倒没什么两样。

轩啸顺口问道:“那么掌门一定是地元境的高手吧?”

“怎么可能?”樊玲儿乍舌道。

轩啸还以为是自己说得太高,没想到樊玲立时叫道:“掌门乃是圣主境,在元界中罕有敌手,否则我离天派又怎么当得天下数一数二的门派?”

此次轮到轩啸吃惊了,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随随便便一个门派的掌门竟然是圣主境,放眼仙界,除了洪都神山的幕后之人,相信没有其他的圣主。

此时,轩啸的心中又惊又骇,久久说不出话来。

樊玲言道:“据说我们的掌门是天地初开时,最早出现在世间的人,他们有着撼动天地的实力,也可改变着这个世界的规则,很了不起,像他们那种身份的大人物,我们这类弟子极少能见到。要是让我们能见上一面掌门,说不得得他指点,实力定会突飞猛进!”

见轩啸面色有异,樊玲以为是她的言语伤害到了轩啸,立时言道:“对不起啊,师弟,我忘记你没道根的事了!”

轩啸并不是因他没有道根而苦恼,面色难看的原因只因他想到了某些让他心中极为震惊的事。

天地初开,祖树这一切,好生熟悉。

轩啸突然道:“师姐,你说是当值的师兄亲眼见我从树上掉落下来,那这么说来,祖树是有人看守的吗?”

攀玲儿点头,不知dào

他为何有此一问,言道:“说来奇怪,祖树四周都有师兄们看守,可你失踪多日来,并无人见你靠近过祖树,你是怎么靠近祖树的呢?哦,对了,你也不记得了!”

轩啸喃喃道:“师姐,如何才能有看守祖枝的资格呢?”

攀玲言道:“这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看守祖树的师兄们都是洞意以上,想来是以洞意为界限吧?师弟,你为何如此一问?”

轩啸干咳两声,“没什么”

他当然不是无缘故这般问,而是想靠近那所谓的祖树一探究竟,想看看它会不会就是所谓的鸿蒙祖树。

不过按照现在他的境况,别说一个洞意,只怕连纳气也困难无比,道根?这东西究竟去哪儿找呢。

轩啸浸入自己那空空如也的识海之中,这里与外界再元联系,只有无数沉睡着的噬元虫。

轩啸窥视着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一种无力的感觉让他哭笑不得。

就在这时,一名黑脸师兄突然前来传话,“轩啸,师父传你去问话!”

轩啸哦了一声,自然地接受了这道指令,没有任何的反抗,亦或不满的意思。

樊玲儿拉住轩啸,“师弟,师父若要罚你,你记得跟他求情,别人可能不知,但我看得出来,师父这些年虽然嘴上不说,但一直很心疼你”

轩啸的耳旁一路上都响起樊玲儿唠叨的话语,从中可以听得出这些年轩啸这个便宜师父似乎很关心他,本来有许多方法让他得到道根,却一直不肯。

别人都当这是对轩啸的厌恶,可轩啸只凭这只言片语便能看出其中的深意,这是在保护着轩啸。

这离天派中,大能如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是复杂万分,若以特殊方式得到道根,修行的进度一定慢得惊人,还没等轩啸出人头地,也许就被活埋了。试问,做师父的又能看着轩啸去死。所以就甘心让他一直废物下去,说不定还能终老。

一路上,嘲笑轩啸的人多不甚数,只因他连自己师父的住处也不记得,都当他是摔下来之后,成了傻子,加之不断有人给他胡乱指路,来来回回地绕,等到了师父的住处时,天已经黑了。

这是一处别院,门口弟子见得轩啸亦未加阻拦,当他走进院中,径直朝那间闭着门的房子走去。

人未到,门却开了,轩啸步入其中,那石床之中,只见一道背影,看不见他的脸,想来这就是轩啸的师父道无痕吧!

轩啸未及多想,躬身行礼,“徒儿见过师父!”

“嗯!”那人沉吟一声,缓缓道:“摔了一胶,没将你摔折,反而把你的骨头摔硬了,原来见到师父不都是行跪拜大礼吗?”

轩啸嘴角一翘,心想,原来这个便宜师父还在意这些繁文缛节,正要跪下之时,一道无形之力轻轻将他托起。

轩啸顿时吃惊不已,这种感觉极是熟悉,正如当初自己修入玄元之境的感觉一模一样。

此人定是玄元境无疑了。

那人转过身来,“听说你失忆了,不会连为师也忘了吧?不跪便不跪,你给为师说说,祖树的上面都有些什么?”

轩啸终于将眼前这中年男子看清。

些人当在四十出头,剑眉虎目,方面大耳,看来刚毅,浑身散发出的气息,让轩啸感觉无比的舒适,没有半点排斥之感。他正是这离天派掌门收下的最后一名弟子,道无痕。

轩啸的反应着实让道无痕大吃一惊,随年纪增长,轩啸在面对道无痕时,那腰板越来越软,胆子也越来越小,道无痕无意中施放的威压足以让轩啸浑身瘫软,看着就来气。

可今日,轩啸的表现让他这做师父的有些摸不着头脑,难不成摔一胶,当真摔得开了窍?

轩啸笑道:“师父,树就是树,还能有什么,师父想问的是,我为什么没摔死吧?”

此言一出,道无痕立时色变。(未完待续……)

第0622章 充满敌意

轩啸谈笑自如的气度让道无痕惊讶,大家风范暴露无遗,倒不是轩啸刻意为之,而是他多年来形成的气质。

轩啸微微一笑,接着前边的话说道:“如果师父要问我为什么活了下来,我也只能说不知dào

,也许命大,也许老天爷不想我死得年轻!”

道无痕言道:“我真想知dào

你在祖树之上遭遇了什么,若不是你周身没有半分元气异动,我还道你是无意中得到了道根呢!”

轩啸仍就是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他不知dào

,在他昏迷的时候,樊玲儿将他那张漆黑的脸洗了干净。如今的他白白嫩嫩,加之气质生变,观来整个人都在发光一般,有种让人无法看透的感觉。

轩啸叹道:“师父,道根是没有,不过我倒是做了一场梦,一觉醒来,觉着这个世界好陌生,我险些连师父你都不记得了,我这是大逆不道吗?”

道无痕面色突变,表情有些古怪,“谁知dào

呢,也许到现在你都还处在昏迷之中,只不过不自知罢了。有多少人活了一辈子才悟出镜花水月的道理,而你这小子,爬了一祖树,就能悟出这么多东西来,你这小子的气运还是如我当初捡到你的那般,好得惊人!”

在道无痕的心中,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寒冷的夜晚,在他途经瑰色隆平山之时,突然听见一声清脆的啼哭声,他闻声而至,在草丛之中发xiàn

了一个全身赤条条的大胖小子。

他当然就是轩啸。

如此冰寒的天气,他光着声子竟然没被冻死,且哭得响亮有力。在道无痕看来,这便是修行的先天条件,体魄强健。

在道无痕强dà

的念力之下,自然能感觉得小家伙骨格惊奇,将来不定能成为一名实力过人的修者。

惜才之下。道无痕将不满月的轩啸带回了离天派,而轩啸的名字则是道无痕的一位好友所赐,至于这位好友,已经失踪了好些年。

道无痕将轩啸视如己出,让他享shòu

的全然是小少爷的待遇,在他这一脉中,除了他的女儿道秋雪,就属轩啸最得宠。

不过谁又能料到,这小子是个废物呢?

无法获取道根,基本修行无望了。不过用在轩啸身上的感情却不是假的。

虽然这些年,道无痕有意疏远轩啸,不过他仍然在离天派中活着,活得胆颤心惊。

现在再看轩啸的模样,道无痕突然有些后悔了,这些年是否太过强求?人这一生,吃多少,穿多少都是定数,也许轩啸当真不适合修行呢?

道无痕言道:“不管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至少你还认我这个师父,今年的派中比试,没人会再逼你,若你不愿。老老实实在屋内呆着,否则被你那群争强好胜的师兄骑在头上,为师心中也不好受!”

轩啸嘿嘿一笑,“师父是否对我很失望?”

道无痕顿时不知如何回答。轩啸此时的淡定自若,让他觉得奇妙无比,至少他有意无意施放出的威压并未对轩啸带来任何不适。他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眼前这个人,不再是他当年从荒效野外捡回来的孩子了。

道无痕苦笑道:“是师父让你失望了!”

“师父,我们就别再自我责怪了,你能再跟我讲讲修行之道吗?”轩啸笑问道。

道无痕每当跟轩啸口头传述修行之法时,他总会昏昏欲睡,如何来看,他也没有入道的可能。

可今日轩啸竟然会有这样特殊的要求,疑惑之时,口中亦未停下,他多年悟出的修行之法再次对轩啸说了一遍。

天,说到底,修者还是得看天行事,轩啸苦笑一声,“徒儿受教了,此次派内的大比,我一定要参加,不过徒儿却有一个请求,师父务必要答yīng

我!”

这些年来,“轩啸”从未对道无痕提过请求,今日却是破天荒,一时之间让道无痕有些好奇他的请求是什么,当即言道:“但说无妨!”

轩啸狡黠一笑,“请师父准我当值看守祖树,我总觉得在它的身上遗落了什么,我想去找回来!”

道无痕人老成精,自然知dào

轩啸言不尽然,应当不是遗落,而是得到了什么,才让他恋恋不舍。

道无痕面色肃然,许久之后,言才沉声道:“祖树虽身在我离天派内,可它不仅仅是我离开派所有,而是天下所有。我虽不知dào

为什么要看守它,亦知实力普通的修者连接近它的资格也没有,倒不是人为的阻止,而是修为弱小的人一接近它,便会受制于它那惊人的气势,若没人出手相助,逃不过神智不清,疯疯癫癫的后果。”

接着瞥了眼轩啸,道:“你难道就不怕吗?”

“师父难道忘了,我就是从那颗树上摔下来的,当然不怕,只怕师父不允我接近它呢!”

道无痕言道:“就算我答yīng

你也没用,不知dào

你这小子是好运临死,还是祸事临门,久不过问世事的掌门今日竟指名道姓地传唤你,若我没记错的话,他从来没见过你,又怎会知dào

你这个人?”

轩啸心中一惊,掌门,离元圣主?没想到摔了一胶,还摔成了名,也不道掌门召见会有何事。

轩啸心中七上八下之时,道无痕言道:“师父他老人家性格有些古怪,你去见他之时,切莫胡说八道,若惹恼了他,你的小命就没人能保得住了。不让靠近祖树的命令自然也是他下的,若你想当值看守祖树,可亲口对他说,也许他一高兴,就会答yīng

你的请求。”

道无痕使门外两名弟子带轩啸前往掌门居所。

当轩啸踏出门的时候,突闻道无痕在身后叫道:“你是轩啸吗?”

轩啸不知如何回答,他是轩啸,也不是轩啸,也许连他自己都无法分清谁才是真实的自己。

所以,轩啸不发一语地离开了此地

沿道无痕居所朝后山的步道行去,盘山步道数千阶,让轩啸走起来,喘气不已。让他身前的两位师兄满脸不满与鄙视。

轩啸不在乎他们的脸色,因为对于一路上所遇的师兄弟对他的嘲笑与讥讽来说,他二人已算是善良的了。

石梯走了一半,两位引路弟子停了下来,不再向上,对着轩啸言道:“师弟,我们只能送到这里,掌门不喜有闲杂人等离他的居所太近,你就自行前往吧!”

轩啸并未反对,因为在这个陌生的门派当中,他没有反对的资格。当他二人离开的时候,轩啸叹了口气,埋头再向那山顶上进发。

不知走了多久,在轩啸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山洞,无尽的黑暗并未让轩啸害pà

,反而对离天派的掌门极是好奇,一派之主放着金丝细软不用,反倒住在这山洞之中,真是个特别的人。

“愣着做甚,进来吧!”一道威严的声间自洞中传出,让轩啸几乎不加思索地迈出了腿,径直朝洞中走去。

得到邀请之时,轩啸的眼前变得明亮起来,洞中亦不再黑暗,似乎有什么东西为他照亮了前行的路。

走了不久,轩啸便听见“滴滴答答”的水声。

再向前数十丈,一道水帘出现在轩啸的眼前,水帘之后的一切是那么的模糊不清。

轩啸壮着胆子朝前迈去,进到水帘中之时,方才发xiàn

自己的衣物并未打湿,回头看去,哪里还有那道水帘。

周遭的一切就如同梦境中一样,不断地变化,最终变成一间普通厢房内的布置,房中的桌前,坐着一位神气活现的中年人。

此人的双目隐含笑意,打量着轩啸,后者有种被看穿的感觉,让他心中的些惊慌,虽然不知dào

这是为什么。

轩啸的第一个想法便是,掌门住得也太寒酸了。

谁知那人一笑,言道:“小子,到了我这个境界,对吃穿住行都已经不再讲究了!”

轩啸讶道:“不知掌门大人的追求又是什么?”

面对离元圣主,轩啸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无形之中的压力让他神魂颤抖,感觉只要他动动手指,就能将轩啸捏成粉。

这感觉一点都不夸张,圣主之境,几近可以代表顶级的存zài

,像他们这等境界,自然不会在意一些俗物。

离元圣主当即道:“没有追求了,像我这把老骨头,整日除了等死,实再找不到可做之事了!”

轩啸听得出他话语中的无奈,看得见身为修行者顶端的悲哀。但绝非他口中所说的那般,没有追求。

轩啸半真半假地言道:“在我醒来之前,做了一个梦,元界会成为一切的新生,万物的出路,这里才有希望!”

离元圣主闻言之时,全身剧震,面色惊讶,还带着些恐惧之意,无意间自保似的元气溢出之际,轩啸轰然撞在背后的墙体之上,鲜血狂喷不已。

“小子,你究竟是谁?”离元圣主惊声喝道。

轩啸以袖拭去嘴角的鲜血,苦笑道:“掌门大人觉得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会是谁?”

离元圣主紧惕地盯着轩啸,心乱如麻,这小子一句话包含了太多的意思,难不成在祖树那里得到了什么启发?

念及于此,离元的面色更加难看,杀意顿起!(未完待续……)

第0623章 任人鱼肉

轩啸被杀气笼罩,全身无法动弹,心中苦笑不已,暗想,若当年竺之罨当真来了这里,他是怎么在这个危险的世界中活下来的呢?

离元圣主那张阴睛不定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敌意,让轩啸感觉莫明其妙,不知dào

哪儿说错,亦或做错,让这素未谋面的掌门反应如此之强烈。

不许,念力敛去,杀意消散,离元的脸上再次变得平淡,微笑道:“无痕的弟子总能给我一些惊喜,你小子也不例外。离元派上下都在说无痕收养了一个废物弟子,不过在我看来,你将来的成就会远远高过他们,看来你已经寻到自己的道根了,虽然有些不可思议!”

轩啸心中一紧,不知被他看穿了什么,随即挤出一丝笑容,有气无力地言道:“掌门大人就别跟我一个后辈开这种玩笑了,我连道根是什么都还不清楚,又哪里来的道根呢?”说着还故yì

叹了一口气。

离元面色狐疑,观轩啸言谈,不似有诈,同时又很好奇轩啸是如何爬上了祖树,在祖树上又发生了什么时,会让他在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却没有一点伤,似乎还获益不少。

离元面色一沉,“小子,嬉皮笑脸也不能掩盖你的罪过,本派明令禁止闲杂人等靠近祖树,可你不但靠近了,还爬了上去,此事绝不能就止作罢,得按门规处置。”

轩啸心中一惊,门规?他可从来不知dào

还有这东西,不会要将他处死吧?念及于此,不禁寒颤连连,经lì

过这般多的波折,也平安地活了下来,不会刚一入秘境,就被人宰了。这若是传遍仙界,岂不是会被人笑掉大牙。

离元见轩啸那张脸如三月的天,变幻不定,心中好笑,一个被人捡回来的孤儿,怎么可能对离元派有异心,当即哼然道:“祖树下有一片药园子,离天派也不养闲人,你不能修行,总得有些特长才是。去照顾那些名贵的药材吧,但你若让它们有个什么损失,就别怪我执法堂心狠手辣了!”

轩啸根本就没听见心狠手辣四个字,祖树下,终于可跟祖树近距离的接触,还没开口相求便有这种好事,难道是时来运转吗?

盯着轩啸离去的身影,离元再次陷入沉思之中,这么多年来。他与那几人始终站在这元界的顶端,他们始终认为,天外有天,可想破开这层屏障。却苦寻无法,最终只得将目光放在创造这天地万物祖树之上。

不过这等天地圣物似乎这些年来没跟任何人有过联系,虽然大家都知dào

,它是有生命的。它默默地注视着世间的一切,看尽人生冷暖。如何与它沟通成了圣元等人每日苦思冥想的事。

如今轩啸的表现似乎让离元看到了一丝希望,这个不开窍的小子。说出的莫明其妙的话中,隐含着至理。同时也透漏着似如祖树对众生的警告。

他将轩啸送到祖树的身边,是想看看,这个不开窍的废物能创造多少奇迹?

离开派上下数千名弟子,算不得元界第一大派,但绝对是聚集了天才最多的门派。

弟子们潜心修行,实力进境速极,超乎想象。

离元之下,分为十二脉,由他的十二名亲传弟子分别把持,道无痕恰是他最小的一名弟子。

他这一脉中,出了两个在全派中都能排得上号的弟子,其中一人正是轩啸醒来时见到的那个惹人生厌的大师兄,第二人便是道无痕的掌上明珠,道秋雪。

据说此女对轩啸情有独钟,可轩啸来到元界中已有多日,也未曾与她相见。

这两人在去年的派内比试中,一举杀进前十,着实叫人另眼相看,也再没人敢小瞧道无痕这一脉。

而转眼,今年大的比试又快到了。

轩啸不知在这个世界中的时间与仙界之中有何不同,他来到秘境中所谓的元界已有二十多日,识海之中依旧空空如也,废物还是废物,没有任何的改变。

每天除了照顾各种名贵的药材之外,再没什么物别的事。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特别的,那么就是每日给他送饭菜的弟子都免不了奚落他一翻,有时再辱骂两句,轩啸均是一笑置之。

对于这种生活,当年在流云山之中时,他便深有体会,所以,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只是在这里,他再不会遇上一个黄粱子,传他修行之法。就算传授了,也无济于事。

轩啸本来以为这药园离祖树特别的近,没想到,却是在瀑布之下,多日来,他连上山的机会也没有,更别说与祖树近距离地接触。

终日与轩啸作伴的除了无数的草药之外,就只有那瀑布倾泄的“哗哗”声,整个山谷之中都是那轰鸣之声,轩啸已经习惯了。

这天夜里,轩啸对着一颗草药发呆之时,身后突然多出一道身影。他心生感应,却未回头,淡淡道:“这花园子,平日里极少有人光顾,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轩啸并不知身后站的女子是谁,不过她身上的香味很特别,故yì

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那女子娇躯一颤,随即笑道:“都说师弟被摔成了白痴,却不知恰恰相反,看来师弟不日便可获得道根,前途不可限量啊!”

轩啸回过头来,借得月光清辉,见得那张朦胧的脸庞,她神情与道无痕有几分相似,这应当就是多日不曾现身的道秋雪。

此女样貌极佳,恬静中带着几分傲气,平淡冷漠的气息绝不会是她天生而来,只不过是看对谁。

轩啸只是这一眼几近可以肯定,她绝非传言中那般对轩啸情有独钟,相反还对轩啸有着极强的敌意。

轩啸哼了一声,言道:“秋雪师姐,这么晚了还不歇着,你要知dào

,被人看见你深夜来此,师弟我今后的日子又该不好过了。”

这门派之中想与道秋雪亲近的人多不甚数,往日他轩啸见得道秋雪时也是兴高采烈,今日他是撞了邪么?竟主动下起了逐客令!

道秋雪冷冷一笑,“师弟,你这样可不对,怎么说来我也是你的师姐,父亲更将你当作亲生儿子一样对待,我就是你的姐姐。做姐姐的,来看弟弟有什么不妥吗?”

轩啸冷哼一声,那可是大大的不妥,她看似关心轩啸,实侧害人不浅,想让轩啸今后的日子好过,只要道秋雪不出现在轩啸的身旁就够了。

就如同处在发情期的雌兽,只要出现在雄兽聚集之地,必然是一片腥风血雨。

轩啸对她不感兴趣,只希望她走得远远的,不要影响轩啸在这秘境中寻找一切的答案便可。

他嘴上却说得极是婉转,“师姐跟我这个废物耗着有什么意思?师父是觉得我可怜,才让我留在门派之中,师弟我的要求不高,开开心心地活几十年,能得个善终,便别无所求。”

“哦?”道秋雪讶道:“这么说来,你不怪我让你去祖树上边给我摘那树顶上的一片黄金叶?”

轩啸恍然大悟,这般说来,这个世界的轩啸的确爬到了祖树之上,那如此说来,轩啸已经与这个世界的另一个自己合二为一了?他的脑中乱作一团,如何也弄不清这当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轩啸淡淡道:“师姐,忘了这件事吧,也许原来,我心有歉意,才对你言听计从,不过自从树上摔下来的那一刻起,我便不再欠你什么,况且,师父最心疼的只有你,并没有因为我,而忽略了你!”

道秋雪彻底震惊了,她眼中对她言听计从的师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个笑起来有些邪气,胆大心细,极有主见的人。

若不是他长得跟自己那可恶的师弟一模一样,她甚至怀疑这是另处一个人了。

道秋雪讨厌轩啸,这些年,道无痕将心思都放在了轩啸的身上,根本顾不上道秋雪,以至于她这个当师姐的看轩啸极不顺眼,事事都与他做对。

偏是轩啸还将她当作姐姐一般,有求必应。

如果道秋雪是真的心疼轩啸,就不该与凡人一般的轩啸走那么近,这与害他没有半点区别。

轩啸怎会连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也不懂呢?

道秋雪冷哼一声,“臭小子,若你有些天赋也就罢了,至少证明父亲没看错人。可你明明就是个废物还赖在门派中不走,你一日不离开,父亲就是个笑话,识相的赶紧滚,否则我叫你在以后的日子里生不如死!”

轩啸挂着满脸笑容,言道:“师姐既然这么讨厌我,不如此刻就将我杀了,省得以后脏了你的眼睛!”

“你的意思是除非你死,非则绝不会离开,对吗?”

轩啸点点头,朝那瀑布望去,“我离开山门,也没去处,记事以来就生活在这里,现在你让我走,我真不知去哪儿,师姐还是将我杀了吧!”

“你当我不敢吗?”话音突起,锵长剑出鞘,闪过一抹寒光朝轩啸喉颈刺去,虽然这剑速极快,在轩啸的眼中与小孩玩耍没有任何的区别,不屑地哼一声,长剑一顿,终是停在轩啸颈侧一寸之地。(未完待续……)

第0624章 三界之始

剑qì

触体,让轩啸立时头皮发麻,他眼下除了等死,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体内噬元虫似乎也受了刺激,疯了似的在他体内撕咬,不过所咬之地似乎让他并示感到有何不妥。

一滴冷汗从轩啸的额头上滑落时,道秋雪蓦地抽剑而回,“门中禁止私斗,此刻杀了你,我与父亲都勉不了受罚,你若想死,就来参回门派比试,到时我绝对给你一个痛快。

直到她离去之时,轩啸才明白,也许是因为他的到来,让原本属于她的父受大打折扣,师父的心思真的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比试,比试,轩啸心中默默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眼儿,他的本意是不要节外生枝,不过似乎一切的外力都推着他不住地向前,让他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不知不觉中,轩啸走出药园,借着月光,绕过瀑布,沿着山路朝山上前行。

途遇看守弟子,“站住,来者何人?”

“轩啸!”

出奇的,弟子再不多问,放任轩啸上山。

轩啸有些吃惊,但似乎这一切又都在他的预料当中。

不用多久,轩啸就来到了祖树脚下,这棵大树的粗壮程度远超轩啸想象,合数十之力亦无法将其抱住。

当他靠近祖树的那一刻,脑子突然被重物击中一般,立时发闷,一片空白。

轩啸有些晕厥,脚下不稳,靠着他惊人的意志力,终于还是挺了过来,在祖树的面前,轩啸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连蝼蚁也不如。

无形的威压并未持续对轩啸造成伤害,慢慢的。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已然消失。

轩啸的衣物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湿透了。

不是祖树让轩啸臣服,而是一个凡人强dà

的意志力征服了这天地圣物。轩啸在它的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暗笑道,鸿蒙,你原来就长这个样子吗?禁不住地想起它金光灿灿的模样。

轩啸背靠着祖树坐了下来,就如同当年在识海之中一样。

远处几名看守的弟子见得轩啸无碍,下巴都快惊掉了。这么多年来,轮番看守祖树的弟子,绝不敢靠近鸿蒙十丈之内,因为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叫他们生不如死。

而如今轩啸的模样虽然看似狼狈。在挺过那一刻之后,竟然很享shòu

现在与祖树独处的时光。

让那几名守祖树的弟子不禁想道,也许只有凡人才能接近这天地的灵物。

都说祖树早已有了灵智,只有对它毫无威胁的人才能被允许靠近,轩啸说不定就是那个幸运的人。

元气的剧烈波动,亦引起了离开派无数大能的警觉,此刻纷纷地走出居所,定睛朝祖树的方向看去。

而此刻,掌门居所的洞穴外。道无痕与与离元圣主并肩而立,前者问道:“师父,他得了祖树的认可了吗?”

离元圣主摇头苦笑,“为师不知啊。这些年来,我们苦苦地为离开这个世界寻找出路,结果那小子却告sù

我,出路就在此地。都让我怀疑,这个小子会不会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若这般看来。他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道无痕沉声道:“得到祖树的力量,也许就能打开那扇无形的门,轩啸或许就是这把关键的钥匙!”

离元神色古怪,“现下断言,还为时过早,再看看吧,也许他真能从祖树的身上得到些什么!”

而弟子的院落之中,仍有许多后辈感受到那祖树周遭的元气波动。

关索迟面色阴沉,无名火起,让他心中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这种无力的感觉实不足为外人道。

身旁一位年幻不大的男子笑道:“关师弟,你失去平日中的冷静了,心境不稳,可能会影响到你的修行,为了一个废物,值吗?”

关索迟冷哼一声,“乔尉,别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想知dào

那废物到底在祖树那儿得到了什么,有本事,你自己去问啊!”

乔尉,据说是离元最为器重的徒孙,被寄予了厚望,亦是上一年比试中的十强之一,较关索迟排名更高。

此子心性绝非如他表面看来这般稚嫩,平日里的心思都放在了修行之上,近来听闻有人靠近了祖树,甚至在祖树之上爬了数百丈之高,且从上面摔了下来,还不死。

这等骇人听闻的事,自然会勾起他的兴趣,不过他问过了所有知情的人,也不知在轩啸身上发生了何事,对于轩啸这类的废物,他能如些上心,也算得是轩啸的荣幸了。

闻关索迟一语,乔尉哈哈一笑,掉头回了屋内,因为他想知dào

的事,早晚会得到答案的,不急于一时。

轩啸靠着大树,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言道:“鸿蒙前辈,这就是三界未分之时,你本来的样子吗?”

轩啸用心感受着它躯体的变化,轩啸始终相信它是有元神的,早已开了灵智,一定能听懂自己在说些什么。

轩啸也不理是否会有反应,接着道:“前辈能告sù

我秘境之内为何会回到过去的世界吗?想来你也回答不了我的问题,不过眼下看人类的修者发展如此之壮大,想必也到了你曾经跟我说过的时候,他们是否已经将主意打到你的身上,准bèi

获取你的力量了呢?”

轩啸嘿嘿一笑,“我知dào

你能听见,我也知dào

你心中一定很震惊,我为什么会知dào

这么多的事,因为这一切都是你告sù

我的,在三界分离的数十万年之后,你在我的识海之中生了根,可不知dào

为什么,当我回到这秘境之后,你却不见了,但现在我都弄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了?”

轩啸将凡界与仙界之中的所有,包括当初鸿蒙如何选择了他,如何成长,共同经lì

了什么,都一一告知背后这棵祖树。

直到天明,轩啸亦未觉得困眨,反而越说越是精神。

看守的弟子已经换了三四轮,被轩啸的举动吓了大跳,都道他是疯了,喃喃自语,口中说着些众人难以听懂的话语。

两日内,轩啸这废物疯掉的消息很快在门派之中传开了,众人茶余饭后免不了要说上几句,不过更多的却是调侃道无痕的眼光。

道无痕当年信誓旦旦地对众人说,轩啸一定是个修行的天才,而如今却成了一个疯子,所谓造化弄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连续七日,轩啸都坐在祖树下,风吹日晒,让他的模样看来有些狼狈,身体虽然很疲惫,不过却出奇的亢奋,将他与鸿蒙在一起经lì

过的所有的一点一滴都道得清清楚楚。

直到这日夜里,轩啸终于撑不住房了,沉沉睡了过去。

远处看守的弟子见状,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这小子也算个奇人了吧,竟然连续唠叨了七天,真服了!”

“服个屁,他就是在树下躲难,你不知dào

,近几日关索迟那家伙可是磨好了刀,准bèi

剐了他!”

“为什么?”

“哼哼,据可靠消息,秋雪师妹婉拒了关索迟,亲口承认将会嫁给那傻小子!”

“什么?”几人立时乍舌,“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

“这还能有假?小师叔的护法弟子亲口说出来的,据说为了些事,小师叔还下了封口令行禁,否则早传遍了!”

“难怪近来,他们这一脉的师兄弟们都神神mì

秘的,原来出了这么大的事!”

轩啸被一道苍老的声音给唤醒之时,并没想象中那般吃惊。

树还是那棵树,只不过四周虚无飘渺的环境让他知dào

这应当是自己的梦中。

轩啸望着眼前这棵泛起柔和光芒的大树,笑道:“前辈终于肯理我了吗?”

祖树哼了一声,言道:“小子,我不知dào

你在胡说八道个甚,我可从来都不认识你!”

轩啸点点头,“前辈,你当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至少在这个世界上,还没人知dào

你叫鸿蒙祖树吧?”

轩啸能明显感受到鸿蒙祖树的情绪波动,这一语让他震惊无比。虽然这是处在梦境之中,轩啸也知dào

这一切都真实地在发生着。

轩啸言道:“前辈不记得我没关系,我只问你一件事便可!”

过了许久,鸿蒙祖树才言道:“问吧!”

“你是否已经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你的敌意?”

鸿蒙彻底震惊了,这个与他素未谋面的小子竟然知dào

这么多东西?那日他莫明其妙地爬上了云端,莫明其妙地发xiàn

了这世上没人知dào

的树洞,然后钻了进去,再出来之时,连气息都变得无比的陌生。这是个连鸿蒙都无法理解的事。

如今听轩啸这般说来,叫他如何不吃惊?

鸿蒙压下自己激动的心情,言道:“你今年不过十八岁,告sù

我,你是怎么知dào

这一切的?”

轩啸原地躺了下来,自言道:“原来都是你跟我说一些我不知dào

的事,现在由我来告sù

你,这感觉真不错!”

鸿蒙微怒道:“小子,老实答话,否则老夫让你变白痴!”

轩啸笑道:“你不会的,你苦苦找不到答案的事,还得由我来为你解惑,你又怎么舍得让我变白痴?”(未完待续……)

第0625章 找回自己

不是鸿蒙自大,而是这芸芸众生的实力有限,对他难以构成威胁,所以他从来不会将众修者放在眼中。

眼下轩啸不仅大胆地与他勾通,且将他视作平辈之人般地开起玩笑,虽然他嘴里叫着前辈。

鸿蒙第一次有了种被人掌控的感觉,不耐烦道:“小子,别浪费老夫时间,快说,谁告sù

你有人打我主意的!”

“我早跟你说过是数十万年之后的事,你应该相信的!”轩啸淡淡道:“我不知dào

你决定分离三界是好还是坏,总之,最后有人说唯一的出路在这里,我想他指的应当是元界。”

鸿蒙哼道:“老夫何时说过要分离三界,这等胆大包天的想法亏了你能想得出来。”沉吟片刻,突然欢喜道:“不过,这也不失为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听鸿蒙的话语中,没有半分玩笑之意。惊得轩啸目瞪口呆,心道:“难道三界分离,是我因为我提醒了鸿蒙?不过那时的我根本不存zài

啊?不对,如果不存zài

,那么这个与我一模一样的又是谁?”

轩啸脑中一团乱麻,如果能有竺之罨前来秘境中的记忆,那就太好了,也不至于让轩啸如一只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

少许,轩啸言道:“前辈,这事你暂且也只得说说,你想,如果能分离这个世界,你又能成功地困住他们,那么,你现在还在等什么?”

鸿蒙怒道:“小子,你敢小瞧我?信不信我马上交你弄成傻子!”

轩啸无惧,微笑道:“前辈别吓我,你知dào

我的胆子并不大。天地初分之时,本是一片荒芜,再看眼下,万物俱全,光靠前辈一己之力。只怕难以办到。想来与你共同成就这个世界的还有其他的天地圣物。”

祖树的情绪波动越来越大,难掩其惊骇之意,只闻轩啸再言,“至少还得有一本《命书》吧!”

轩啸都能清楚地看到鸿蒙的躯体陡然一震,心中好笑,这些事都鸿蒙曾经告sù

他的。现下又用来唬他。

连轩啸自己都觉得很有神mì

感。

鸿蒙颤声道:“你是如何得知这些事的?”

“这些都是你告sù

我的啊,而且远不止这些,只是你的记忆出了问题,没对我说全罢了!”轩啸坦然道。

“放屁,老夫何时跟你说过!”鸿蒙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已经开始犯起嘀咕,有些相信轩啸的来历。不过时光又怎么可能倒流?

鸿蒙心中有太多的不明白,问转啸也是白问,他也弄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至于分为三界之事,鸿蒙倒是极感兴趣。

便在当时,突然有人想唤醒轩啸。

轩啸无奈道:“前辈,今天就先聊到这儿吧,有人叫我。我会找机会再来看你的!”顿了顿,“对了,我在这个世界还是个废物,没有道根。前辈行行好,帮我一把,我还有很多事要办!”

话刚说完,轩啸立时回过神来。眼前站了四名年纪老少不一的人。道无痕正在其中。

“师父,你们怎么来了?”轩啸笑问道。

道无痕神色紧张,仔细打量了轩啸一番。在他身上东翻西找,左右看了看,“你没什么事吧?”

轩啸摇了摇头:“没事啊,我不过就是睡着了而已!”

道无痕哼道:“睡着了?你知dào

自己睡了多久吗,你那呼噜声百里外都能听得见,整整三天三夜,你是有多困?”

轩啸大吃一惊,他跟鸿蒙谈了不过一两个时辰,竟然就过了三天三夜。

那这么算来,轩啸在树下待了十日,这十日之内,滴水未进,但他的样子丝毫不似餐风露宿十日之久的人,反而看来是神彩奕奕,让人摸不着头脑。

轩啸来人脸色狐疑,真zhèng

关心他的人也只有道无痕。起身来朝几人施了一礼,“有劳各位关心,轩啸无碍,只不过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几人大感无趣,纷纷退走。唯道无痕留了下来,待人走了干净,他方才问道:“你究竟梦到什么了?”

轩啸自然不会将他与鸿蒙之间的事道出,这应当算是他们之间的秘密吧,念及于此,轩啸突然觉得得识海之中似有异动,浸入识海中望去,那本来空无一物的识海中,生出一棵金色树苗,转眼已长了三尺。

轩啸乍舌惊呼,吓了道无痕一跳,“小子,你疯了,叫什么叫!”

轩啸不知发何回答,搪塞道:“师父,我好困啊,先回屋内休息一会儿,今天能不能先不去药园了!”

也不问道无痕同不同意,慌忙地朝那自己的寝舍的方向跑去。

道无痕看着轩啸的背影,心里明知有问题,却不知问题出在哪儿,转身抬头看了眼耸入云端的祖树,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轩啸将房门紧紧关了起来,背靠着门,席地而坐,转眼浸入识海之中。

“前辈,是你吗?”轩啸紧张地问道。那种熟悉的感觉立时传来。

果然与当初在轩啸识海中突然出现的小树苗那般,开口言道:“小子,别高兴得太早,老夫只是觉得你这小子有点意思,这才想跟着你看看,你不是需yào

道根吗,老夫这道分身做你的道根,你该满足了吧!”

祖树的成长,需yào

许多灵气与元气,对于眼下的轩啸来说,九窍不通,即便是有了道根,亦难修行。

这问题是祖树事先不曾想到的,但对他来说,解决的方式自然有很多。

不过,轩啸却想到了一个别出心裁的方法,体内无数的噬元虫在轩啸刻意躯使之下,疯狂地在他体内撕咬,原本九窍之地,不过数息之间,九窍全开。

若些事被离天派的弟子们知晓的话,必会惊得众人无言以对。

鸿蒙入体之时,便发xiàn

了这些小家伙的存zài

,没想到还能用这种用处,轩啸身上究竟还有多少惊人的秘密?

不及多想,鸿蒙首先要做的便是将天地间的元气纳入体内,助轩啸提升实力。

他刚有这想法之时,闻轩啸立时阻止道:“前辈,先别着急,九窍全开之后,任元气自行入体,不要弄出太大的响动,一切就在自然而然中进行便可,仙元之前的修行对我来说,与用膳饮茶般,不值一提。只不过要憋屈你一段时日。”

鸿蒙沉声道:“小子,别人都希望自己成为焦点,而你这小子却喜欢藏着,人活一世,不轰轰烈烈,又有什么意思!”

轩啸笑道:“我不是为了轰轰烈烈,而是为解决这世间的杀戮在想一个万全之策,你现在能见到我,说明我还没想到办法。为了能活下去,我不想节外生枝。”

鸿蒙突然觉得自己很有眼光,轩啸的品行颇合他的胃口,当即言道:“这是你的身体,你说怎样,就怎样吧,到时候被人欺负,可别怪老夫没帮你!”

鸿蒙话一道尽,便没了反应,与一棵平常的树没有任何的分别。

轩啸静下心来,缓缓地将元气引入体内,识海之中生意盎然,鸿蒙不经意地将元气吸入,再缓缓地吐出,成为轩啸能够为之所用的灵气,此为纳气。

修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轩啸在门后一坐又是多日,当他清醒过来之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些天来,他一直刻意压制自己的进境,以免引发异象,惹人关注。

虽然如此,不过他已然修入洞意之境,可谓是一日千里。

无数人穷其半生才能做到的事,他只不过用了几日而已,这修行之速,“恐怖”二字亦不足以道尽。

轩啸的表现就如同一个饿了许久的野兽,进食时,却食得有条不紊,但却可以吃上许久,在肚子被填了一半时,便停了下来。

单论这分定力,世间便没多少人能够比拟。

经lì

过一次后,再面对眼下的成就,一切就变得那么理所当然。



轩啸刚清醒过来,门就被人大力地踹开。

出奇的,轩啸未闪未躲,门板撞在他的身上,立时粉碎。

来人亦是一惊,继而大笑不止,“小师弟,这可怪不得我,大白天关着门,躲在门后,你这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来人正是惹人生厌的大师兄关索迟,此刻正玩虐地望着轩啸,蔑视的笑容,如在看着一中待宰的肥羊。

轩啸亦不与他对视,将身上的木屑随手拍了拍,方才问道:“大师兄,找我这般急,是否出了什么事?”

关索迟冷哼一声,叫道:“我是来知会你,你的死期快到了,派内比试将至,掌门有令,所有弟子必须参加,若不参加也可,滚出离天谷就行了!”眉眼一挑,得yì

道:“小师弟,只怕这次连师父也保不住你了,不想死的就乖乖地滚吧!”

轩啸莞尔一笑,言道:“恐怕要让大师兄失望了,这次师弟我一定会参加的,我要是走了,岂不是负了师姐的一番美意?”

关索迟自然自然轩啸此言何意,闻言立时暴怒,“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看你是活腻了!”说着迎面便是一掌,朝轩啸胸膛之上击去。(想知d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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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6章 前来找死

轩啸胸膛受得一掌,立时变作滚地葫芦,将屋内撞得乱七八糟。当他翻身跪地的时候,嘴角已挂着血丝。

只是,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到半点痛苦之色,这多少让关索迟有些吃惊。

他这一掌虽未尽lì

,要知dào

轩啸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介凡人,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虽不至死,但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是极有可能的。

可眼下轩啸除了吐了口血之外,再无任何不适的迹象。

难不成是自己刚才力道收得太多?关索迟这般想道,手腕翻转之时,一道青气于掌心溢出,在手掌之上凝出一层淡淡的虚影,“小畜物,这是你自找的!”

发力之时,肩部被人一把立时摁住,周身的力qì

如同被人抽干了一般。

关索迟怒火中烧,扭头正欲发飙,见得来人,立时魂飞魄散,咽了一口,颤声道:“师父!”

幸得道无痕极时赶到,不然的话轩啸也许会忍不住要了关索迟的小命。

不过,轩啸言语激怒关索迟,也正是因为他察觉到道无痕来了。只见他些刻面带得逞的笑容,看着那惊魂未定的关索迟,心中说不出的痛快。

鸿蒙于识海之中问道:“小子,为何不干脆杀了他?”

轩啸回道:“杀他?现在太过便宜,前辈这点耐性都没有吗?”

鸿蒙哼了一声,再不应声。

这时,道无痕面带怒色,冷声道:“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师父?身为师兄,竟对自己的师弟下这般重的手,我平日里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

“师父,他”

“他什么他?滚去后涯面壁,大比之前不得出来!”道无痕望着那满面怒色且挪不动步的关索迟。喝道:“做甚?还想当着老子的面杀了你的师弟吗?”

关索迟面色阴晴不定,终是低下了头,“弟子不敢!”话一出口,便退了下去。

轩啸丝毫不怀疑此人一旦有了实力,绝对是个欺师灭祖的狠角色。留在世上,迟早也是个祸害。

轩啸在面对道无痕时,则变得可怜巴巴的模样。

道无痕冷冷道:“本来还以为你在祖树那城有些长进,没想到跟原来也没什么两样。没本事,就别刺激你大师兄,他疯起来。我不一定能保得住你!”

轩啸看着他这便宜师父长嘘短叹的背影,心想,这算什么?善意的提醒,还是警告?

轩啸突然感觉关索迟终于放qì

了他,不再对他抱任何的希望了。不过这样倒是挺好,再不会有人前来找扰轩啸的修行

离天派开山祖师离元圣主第逢生辰之日,依例在派内举行比试较量,成绩只要高过往年,那么便可获得派内三阁之宝。分别为:功法、兵器、丹药。

说来也巧,这一日与斗神大会乃是同一日,十月初十。

轩啸来到这个世界两月余,比试的日子终于到了。

多日来。轩啸的日子过得尚算惬意,一日三餐樊玲儿总会想到他,总会不定时地给他送来。

关索迟那小子也刚刚才出关。

道秋雪声称要嫁鸡随轩啸之后,就再没见过她的身影。

这日。天不亮,离天派上开就开始忙碌起来,开门迎客。设席宴请。逢此日,离元圣主便会出关,与好友相聚,共同欣掌派内出色弟子之间的较量,天纵之才,便可着重培养。

这些年来,离天派已经极少收徒,只因世间开山立派之人越来越来多,再次,离天派对弟子的要求也越来越高,普通天赋之人难入离元派一众大能的法眼。

但凡身在离天派的弟子,虽然现在实力普通,但将来必是前途不可限量。当然,在他们眼中,轩啸是个例外。

离天派分为十二脉,各脉主事实力相当,旗下弟子斗得厉害,到这比试之日时,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东山之巅,此客已是人满为患,十二脉弟子齐聚。主位之上,离元圣主满面笑容,与左右的好友你寒暄着。

轩啸此刻躲在道无痕一脉的最后面,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没人会注意到他。因为众人些刻都在绞尽脑汁地引起掌门、长老等人。

更多的男弟子亦想在些次比试上大放异彩,博得异性的欢心。

轩啸从怀里掏出两个果子,有一口无一口的啃着,似乎这比试与他没什么关系一样。

便在当时,香气袭来,一道娇美的身影立时来到轩啸身边,脆声道:“师弟,你真的来的,难道要参回这比试吗?”

轩啸淡然一笑,“当然,若我不参加,这盛会岂不是少了几分乐趣?”

“呸!”樊玲儿啐了一口,千娇百媚地白了轩啸一眼,“我原来认识的师弟可不是现在这样子,你怎会变得不知死活,大师兄今晨出关,便扬言,只要你敢出现在东山顶上,一定让你后悔做人!”

这消息轩啸自然不知dào

,不过听闻“出关”二字,倒是心中好笑,原来那小子不好意说面壁,竟跟人说他是闭关去了。

轩啸苦笑一声,“师姐就别吓我了,我好不容易才壮着胆子前来见见世面,想着人这一辈子,总得做出些轰轰烈烈的事,否则岂不是白到这世上走了遭。

你若再多言几句,说不定我一胆怯,又改变主意了。”

轩啸嘴上虽如此说,可任谁来看,他亦不像是会退缩的样子。这些天来,攀玲儿是眼睁睁地看着轩啸的变化,变得与原来叛若两人,至少在他的眼神中,看不到半点怯懦,比原来更加消洒自如。

攀玲儿不禁俏脸一红,紧张道:“人家可没跟你开玩笑,你还是快走吧,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一道阴冷的声音自攀玲儿的身后响起,吓得她惊叫一声,立时来到轩啸身侧。“大师兄,师父还在前面,你别乱来!”

关索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攀玲儿的身后,身旁跟着那几个寸步不离的狗腿子,肆无忌惮地瞪着轩啸,恨不得当场就将轩啸给宰了。

关索迟抑制不住那激动的情绪,颤声道:“乱来?我对我的好师弟怎么会乱来呢,我照顾他还来不及。”

这时,香风飘来,只见倩影飘来。立时将轩啸的手挽住,冲关索迟怒道:“大师兄,他可是我未来夫婿,你若敢为难他,莫怪师妹我翻脸无情!”

话语声不大不小,却让周遭数十名弟子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没,我就跟你们说了,师姐他要嫁给那个废物!”

“师姐真糊涂,那个废物这一生都没可能修行。等道要看着他老死?”

“那小野种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得师妹师姐垂青!”

“垂青个屁,那也得这小子活得出来才行,掌门发话。离天派不养废物,过了今日,那个小野种要么滚蛋,要么死在斗武场之中!”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不断,闹哄哄地将其余人等的目光也吸引了过来。

道秋雪很享shòu

被关注的感觉,只有这样。她才会有存zài

感。这也许是因为从小得到父亲的关爱较少而造成的后果。

但是她不应将这一切的罪过强加于轩啸的身上。道无痕很疼爱女儿,但是对捡来的这个孩同样很关爱。

也许是因为轩啸的身世特别,所以他更关心轩啸一些,于是道秋雪明着不为难轩啸,却在背后使一些卑劣的手段。她表面给轩啸的爱,像是一剂猛烈的毒药,正让轩啸一步步走向死亡。

当然她以为这种方法是完美的。如果是这个世界以往的那个轩啸,也许有用。如今,人还是那个人,只是灵魂早已换了。

众人没料到的是,轩啸顺势轻轻握住了道秋雪的纤手,任她如何暗自发力,亦未逃出轩啸的掌心。

只见她杏目怒瞪,轩啸视而不见,冲那双眼快滴出血的关索迟笑道:“大师兄,别见怪,秋雪向来护着我,方才言语过激的地方,还望大师兄莫要跟她一般见识,我代她向你道歉了!”

“你不是喜欢朝我身上贴吗?今日老子就如你的愿,让你当一回自己人!”轩啸心中恶狠狠地想道。

道秋雪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男子占过这么大的便宜,在她的心中,未来的夫婿须得人中龙凤,凌驾万人之上。而轩啸这等废物,如何能配得上他。

见自己那只白嫩的手被轩啸握得死死的,情急之下,灵气迸发,立时将轩啸的手给震了开去。



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轩啸的脸庞,回声向彻,终于让东山之巅的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到轩啸这里。

短暂的安静后,瞬时一片哗然,嘲笑讥讽之声四处响起,连那主位上的离元圣主也露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满脸火辣的轩啸哭笑不得。

此刻,道无痕赶来,一把拉住她高举的手,叫道:“胡闹,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岂不是让这么多客人看笑话!”

道秋雪眼眶一红,“这野种占女儿的便宜!”

原来轩啸在道秋雪的眼中不过是个野种罢了,轩啸闻言并不生气,因为这是不争的事实。

道无痕怒视轩啸,“你出做甚?”

轩啸清了清嗓子,语惊四座,“禀师父,弟子是前来参加门内比试的!”

此语一出,笑声连绵。(想知d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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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7章 他乡遇故知

开什么玩笑?轩啸参加门内比试?凭他,一个废物?

这应当是这些年来离天派众弟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道无痕气得嘴唇颤抖,沉声喝道:“你这些年丢的脸还不够多吗?”

轩啸稍稍一愣,这才是道无痕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吧?原来轩啸的到来不止没让他长脸,反而让他丢尽了人,想来换作是任何人,可能都无法接受轩啸无法修行的事实。

轩啸冷笑一声,正不知如何接话时,闻门中弟子通传道:“九黄山,羽夕仙子到!”

一行白衣飘飘,仙女般的人物,在离天派弟子的引领之下朝主位处行去。

她们的到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看那为首的女子,银发在顶,肤白胜雪,虽上了些年纪,但亦是风韵犹存。她身后跟着两名弟子,均是天资国色,美不可方物。

离天派的年轻弟子们已经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如发情的雄兽,若不是碍于离元圣主在场,只怕早就鬼哭狼嚎了起来。

其中一名女子扭过头来,目光掠过众人,在人群之中瞥了一眼轩啸,后者的脸上立时露出了笑容,耳旁响起那熟悉悦耳的声音,“大哥,你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轩啸闻言,只得苦笑摇头,当时他第一个冲入秘境入口,当然不会知dào

,君霓也进入秘境。

没想到他二人倒是先碰上了。

这风情万种的一眼,让这个方向的弟子们立时神魂颠倒,都当君霓是在望着自己。

君霓笑笑颜如花,紧跟在羽夕仙子身后,来到离元圣主身前,一番客气过后,离元望着君霓言道:“想必这位就是近日羽夕师妹收下的高徒了!”

君霓闻言欠身施礼,甜声道:“君霓见过离元圣主。望圣主福寿安康!”

“哈哈”离元爽朗笑道:“羽夕师妹这徒儿收得不错啊,老夫羡慕啊!”

羽夕仙子微微一笑,言道:“师兄过奖了,霓儿本就不知谦虚,再被你如此一夸,岂不是要翻了天?”

君霓挽着羽夕的手撒娇般地嗔道:“师父,你怎么能这般说徒儿!”

那俏皮可爱的声音,惹得一众男弟子心痒难耐,两眼放光。

羽夕的另一名弟子掩唇笑道:“师父,师妹早就飞上了天。你再这般宠着她,只怕其她师妹们都不依了!”

羽夕仙子乃九黄山掌门,座下弟子数十,有的早已开宗立派,余下的均随她居住九黄山之上。

倒不是她不愿收男弟子,而是这些年没一个男子能让她看得上眼,于是就有了九黄山收女不收男的传闻。

君霓比轩啸要幸运一些,她初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便有了道根。正是九黄山的雨芝仙草,此物于九黄山之上生长了万年,灵气逼人。这些年多少名弟子想将其收为己用,最终无果。不想。最终成了从天而降的君霓的道根。

君霓的到来,惊动了整个山门,羽夕见得君霓,甚是喜爱。至于她的来历,九霓以一个“不知dào

”就糊弄了过去。

君霓修行之速一日千里,比轩啸还快了许多。也许是她在九黄山之上不会像轩啸这般诸多顾及。

这时,鸿蒙的声音在轩啸的脑中响起,“小子,这女娃娃不得了啊,羽夕可是捡了个大便宜!”

轩啸笑道:“前辈,听你这话怎么酸酸的,莫非是后悔跟了我?我可不比她差,她见了我不也得叫大哥吗?”

鸿蒙冷哼道:“小子,跟着你着实憋屈,你整日被人欺负,自己不觉得丢人,老夫都替你丢人,你找算装傻充楞到何时?”

轩啸正要言语时,见离元圣主起身喝道:“按例,今日门内比试,规矩不变,赏赐自然不变,只是今年隅田有异象诞生,只怕是有天地至宝问世,望你们使出浑身解数,夺取好成绩,兴许这外出历练的资格就会落在你们的头上了!”

众人闻言,又惊又喜,修行多年,外出的机会本就不多,这倒算得一个诱人的奖励了。

离元话未道尽,朝身边的羽夕问道:“你门中的弟子可是她二人?”

羽夕笑骂一声,“老狐狸!”随即点头应是。

他二人的话语声分明轻微,却能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众多弟子立时如打了了鸡血一般,较之先前更为兴奋,有美相伴,他们自然兴奋无比。这个机会无论如何也得争取。

此刻,所有弟子的目光都已放在了君霓与另一位九黄山弟子的身上,谁还会记得有个道秋雪。

她往日的骄傲在一刻彻底被击碎,面生寒霜,望着那两名她这一辈子都难以追赶的女子,嫉妒得要命,心中在滴血,只闻她低声道:“两个贱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时,关索迟靠了过来,“师妹,她们再美也不及你在我眼中的美丽,你该明白师兄对你的心意!”

道秋雪如若未闻一般,瞪了一旁似笑非笑的轩啸一眼,对关索迟言道:“他方才哪只手摸的我,将它砍下来!”

关索迟心中大喜,连忙点头。

可怜轩啸此刻孤苦无依,先前喝斥他的师父此刻已到了最前面,除了一个实力普通的樊玲儿,谁还会搭理轩啸这个废物?

轩啸亦不多言,待离元道尽之时,十二脉于场中分出十二个斗武场,结界分布,先由各脉之中内斗,决出前五,再与其余十二脉中弟子混合抽签,是福是祸就只能各安天命了!

道无痕一脉之中,参加比试的人数不多不少,正巧二十人,大多数弟子早已有了自立门户的实力,不愿再参加比试。

而关索迟又是道无痕一脉中的门面,必须参加,何况他急于在道秋雪的面前表现一番,自然想击败众人,欲夺第一。

唯一让众人意wài

的是,轩啸的名字赫然在列。将二十人分组之时,轩啸的第一个对手出现了。

说来他还是轩啸来到这个世界时,第一个见到的人,张达明。他可是关索迟养的一条忠实的狗。

当他得知自己的对手是轩啸之时,第一时间对关索迟言道:“大师兄放心,我一定帮你把他的手砍了,让他痛不欲生!”接着戏谑地盯着轩啸,似乎轩啸已成了他到嘴边的猎物。

而轩啸倒是不太满yì

,本来还以为那关索迟会动些脑子,让他与自己分到一组,这样便可一次解决问题。

不过轩啸还是高看了他,这样看来,这蠢货比当年的公孙兆差了不少。

攀玲儿在轩啸身侧,紧张道:“师弟,你为何一点也不紧张?要知dào

张师兄可是聚力之境,再不济,你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师弟不会是刚才受了刺激,一心求死吧?”

轩啸气得白眼连翻,言道:“师姐觉得我是寻短见之人吗?一个小小的聚力境,还吓不倒我!”

此言落在樊玲儿的耳中,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他,轩啸,不将一个聚力境的师兄放在眼中?开什么玩笑?

樊玲坚定地认为轩啸疯了,自从他那天醒来之时,便神智不清,他一定是从祖树上摔下来之时,摔坏了脑子。攀玲儿现下满脑子都是想个办法让轩啸弃赛。

轩啸似乎看穿她心中所想,安慰道:“你是我师姐,怎的还要我来劝慰你?比试之事,你就等着看好了,我不会有事的!”

樊玲儿心中七上八下的时候,道无痕念出了第一组比试的弟子,“第一轮,第一场,张达明对阵”停了许久,终还是念道,“对阵轩啸!”

众人没想到这第一场就有这等好戏可看,要知dào

轩啸是离天派中出了名的废物。往年逢大比之日,这小子总是躲着不见人,今日却破天荒地送上门来。

“那小白痴撞邪了吧,关索迟指名道姓要他的命,他还敢来送死?”

“这你就不懂了吧,那小子跟秋雪师妹想演一出苦肉计蒙混过关,让关索迟放他一马,看样子关索迟并不上当啊!”

“说那么多做甚,他就是傻,掌门明言,派中不留废物,他再不放手一搏,出了离元谷,他还不得饿死!”

“就是,这小家伙今天就是拼了命,也要赖在派内!”

“”

一时之间,派内议论声四起,各脉对阵接连出炉,众弟子入得结界之中,却未曾出手,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全都在轩啸与张达明的身上。

君霓美目望来,传音道:“大哥,轮到你欺负小孩子了,你打算如何对付他啊?”

轩啸缓缓入场,进到结界之中时,嘴角一翘,那张达明看在眼中,觉得他那张笑脸是那么的刺眼,恨不得将他那张惹人生厌的脸皮给撕下来!

轩啸转音道:“我这人什么性子,你很清楚,等着我一起去那什么隅田吧!”

话语传入君霓的耳中,不自觉地笑出声来,惹得她的师父与师姐侧目相望,一时间不明所以。

此刻,轩啸朝那张达明抱手言道:“还望师兄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张达明凝出气刃冷哼道:“刀剑无眼,师弟不会不知吧,师兄可不能保证你不缺胳膊少腿!”说着便摧生出那凛冽的刀气,横身朝轩啸劈去。(未完待续……)

第0628章 目空一切

张达明出手当时,斗武场内所有弟子均是一愣,随即满面戏谑,只是他们连做梦也没想到,轩啸面对那气刃无情斩来之时,竟然不闪不避。

亦有人暗想,不是他不想避,废物一个的他如何能闪得了。

张达明拍胸对关索迟何证过,必取轩啸的一条手臂,此刻那气刃亦正是冲着轩啸的右臂去的。

只见气刃破空斩下,众人起哄般的惊叫。

千钧一发之际,众人眼前蓦地一花,听闻“轰”一声响,地面开裂,本以为轩啸至少也该少了一条手臂,却不知他是以何种方式出现在了张达明的身后。

而张达明还笨头笨脑地左顾右盼,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场中立时安静了下来,许多弟子惊讶得连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离元圣主亦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得见此幕,手中的茶碗亦承shòu不住他无端而发的掌力,无声碎裂,已然化成一堆粉末。

羽夕仙子侧面瞥了一眼,心中极是好奇,派中弟子比试罢了,不过就是射过了稀疏平常的一刀而已,至少这般吃惊吗?

离元圣主虽未见羽夕的神情,亦知她心中所想,淡淡道:“师妹有所不知,那个小子数日前还是个没有道根的普通人,而他的对手是一个聚力境的修者,你方才看清他是如何躲过那一招的吗?”

被离元如此一问,羽夕立时陷入沉思之中。

再看台下,道无痕一脉众人早已乍舌,首先是道无痕这做师父的,竟不知自己的弟子已得道根,实力突飞猛进。此刻双目发昏,以为在做梦一般。

而道秋雪的反应则让人琢磨不透,只见她时而微笑。时而疑惑,眉梢不住地跳动,亦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她身旁的关索迟见她这般模样,立时火冒三丈,沉声怒道:“小野种,想扮猪吃老虎,简直是做梦,不过就是入了修行的门槛,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逃出我的手掌心!”

这话显然是说给道秋雪听的,不过她此刻魂不守舍的样子。哪里听得到关索迟的话语?

便在当时,张达明终于发xiàn

轩啸就在他的身后,而后者如同戏耍他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兄,你看准点,我在你后面!”

话语一出,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主位之侧,君霓低笑一声。喃喃道:“还是这般不正经!”

这不经意的一句话落在羽夕的耳中,自然有另一种意,那便是他二人乃是旧识。

羽夕按捺着自己的好奇心,朝场中看去。只见张达明面色剧变,暴喝一声,反手便一刀横切,又快又狠。全然不顾轩啸的生死,刀气森然,想来已是他全力为之了。

刀气青光暴闪。在张达明旋身之际,立时斩在了轩啸的面颊之上。

众人屏住呼吸,在这一刻,连自己的加速的心跳亦能听得一清二楚。

令人大感意wài

之事,再次发生,只看轩啸体表淡淡的虚影,还有他那完好无损的项上人头,便知他又躲过一劫。

可是,他是怎么办到的?能凝出护体灵气,说明他至少也在聚力之境,要知dào

他前几日还是个凡人啊。

发生眼前这一幕,叫众人始料未及,轩啸裂嘴一笑,抬起手来,单单一指抵在那刀刃之上,不费吹灰之力将那气刃荡开。

此刻,张达明终于知dào

,眼前这个所谓的“废物”已经不是他能够对付的了。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张达明最善长的便是见风使舵,不过他还未及开口告饶,嘴唇齿就如同抽筋了一般,全然无法动弹,更别说想吐出个只言片语来。

张达明如同中邪了一般,全身僵直,双眼之中尽是那惊恐之意。

强若离元圣主与羽夕仙子这等世间有数的大能,亦难看出轩啸用了什么方法,顷刻间让张达明失去了战斗力。

倒不是轩啸的实力强过他们,而是这等方法也不是平常的以威压强行压制的技俩。

而是因为轩啸体内那变态的噬元虫,这些小家伙在轩啸的刻意隐藏之下,极少有人能发xiàn

它们的存zài



此时,羽夕仙子终于色变,从她天始回忆轩啸避闪第一招起,竟然没有半分灵气波动,意随气动,单靠身法之力,便轻松避过,如一阵风,显得那么的漫不经心。

这种轻松收惬意绝不是一个人可以刻意伪装而出,而是真zhèng

的大能高人的一种意境。

可这种泰然自若的境界,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上?不对,她还见过,那便是在君霓的身上。

羽夕的目光来回在轩啸与君霓身上徘徊,似乎想从他们之间看出一些相似的地方,可他们完全是两个无论从性格、样貌都没有半点相似的人。

羽夕苦笑一声,心想,也许这就是巧合吧!

道无痕已经不淡定了,语无论次道:“他是谁?不对,谁可以告sù

我他是怎么做到的,哈哈我当年就说过,他一定是个修行的绝佳材料,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

众人对道无痕的欣喜若狂是可以理解的,这些年来,他对轩啸抱了太大的希望,结果无疑是失望的,而今,轩啸突然站出来,以这悍不可挡的气势,震慑全场,叫他如何不疯、不狂?

关键在于,到目前为止,还没人知dào

他到底修liàn

到了什么境地。道无痕看不透,离元圣主同样也没看透。

只见轩啸的手掌平淡无奇地印在张达明的胸膛之上,“记住,杀人不过头点地,羞辱毫无意义,我叫轩啸,不叫小野种!”

言语平淡,却有不少人听出这话语中的森然杀意,话音刚落,气劲透体而过。

闷响之声在这静得吓人的山巅显得尤为刺耳,张达明应声倒飞,鲜血狂喷而出,在空中开花

直到张达明重重地摔在地面之时,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名弟子揉了揉自忆的眼睛,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事实后,方才颤声宣bù

,“轩轩啸胜!”

第一个欢欣雀跃的当然是樊玲儿,瞬时撞入轩啸怀中,挽着他的手臂,连笑带骂,“你这坏蛋,害人家为你白担心一场,你有道根,你可修行,为何不早告sù

我!”

这看似打情骂俏的言语,在轩啸的心中却是姐姐对弟弟的关心与爱hù

,轩啸有些小感动,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轩啸嘿然道:“一早告sù

你,那不就是没有惊喜了!”

同样为轩啸感到高兴的,自然还有君霓,她竟在高台之上响起那孤单的掌声。

这掌声在这里显得那么的不合适宜,似响亮的耳光接连抽在众人的脸上,让他们一时之间不知发何是好。

君霓的脸上洋溢着暖暖的笑容,让这数百名参加比试的弟子心中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其余各场的比试同时打响,众人信不甘落后般,将比试的对手均当成了生死仇人,出手毫不留情。

气劲轰鸣之声接连炸响,山巅之上顿时热闹无比。

离元圣主苦笑一声,朝羽夕仙子言道:“师妹啊,真不知你们光临是好还是坏,今年我这门中的弟子们只怕会重伤无数,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

羽夕莞尔笑道:“离元师兄门中又多一句天才,已是羡煞旁人,此言倒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之嫌啊!”

道秋雪立在她父亲的身边,连手脚也不知dào

该往哪儿放,杏眼怒瞪,可又带着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总之,看来极是古怪。

轩啸当然知dào

她这神情代表着什么,只不过这等势利的女人如何能入他法眼?

连看也未曾看她一眼,冲道无痕躬身道:“师父,让你老操心了!”

道无痕老脸一红,正为他先前的言语后悔。此刻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已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道秋雪先前一直想引起轩啸的注意,却拉不下这脸。周遭尽是师兄弟们小声议论的声音。

“我早就说过,师姐不过是与他全演一出戏罢了。”

“是啊,师姐怎会无端喜欢一个废物,轩啸这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惊个屁的人,张达明什么实力你们不知dào

吗?打败他就想一鸣惊人,做他的青天白日梦。”

“就是,过得了下一关再说吧!”

关索迟眼角抽搐,他本是想借这次机会将轩啸玩死,没想到还有这一出。不过也好,如果轩啸当真如蝼蚁一般,他捏起来一定没什么感觉,让他再得yì

一会吧。

念及于此,关索迟心中甚是得yì

,憋了一眼面以阴晴不定的道秋雪,暗道:“师妹,你等着吧,我一定会向你证明,我才是哪个最配得上你的人!”

谁曾想,轩啸此时来到关索迟的面前,冷笑道:“大师兄,加把油,别第一场就被人拦下,否则一会儿你怎么给我好kàn

啊?”

口中虽说的是“给我好kàn

”,真意恰恰相反,对于轩啸十八年来第一次挑衅师兄之举,众人的反应跟见了鬼差不了多少。

一向胆小的轩啸如何能做出这等猖狂的事?

关索迟怒极反笑,“轩啸,若我胜出,可敢与我决斗?”

轩啸点点头,“正有此意!”(未完待续……)

第0629章 眉目传情

轩啸疯了,他一定是疯了,就算他胜过张达明,那不过是一个聚力境的小角色。

可关索迟则不同,他是如今道无痕这一脉中的大弟子,据说实力已达地元,不久便可渡劫成就仙元之境。

轩啸何来自住与地元相斗,他这与找死有什么不同?

毕竟是天下屈指一数的门派,从来不缺天才,轩啸的名字只是片刻就被下场较量的弟子们给冲淡了。

为了引起掌门的重视,加之又有仙女级人物在侧观看,这些年纪本就不大的弟子们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出手便是自己的看家本领,让离元开心得都合不拢嘴了。

轩啸无疑成为了道无痕这一脉的焦点人物,他虽然坐在最后,但不时会有弟子朝他这里看过来。

这些人要么是当初小看轩啸之人,要么是经常出言羞辱之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与关索迟关系不错,实力与张达明差不多。

担心的事无非也是一样,轩啸会不会因为往日的事,对他们报复。

轩啸对此事,早已有了自己的答案,“必须的!”

轩啸本以为人的天性应当是善良,杀戮这等事应当是利益的驱使衍生而来。

不过轩啸却在一个小小门派之中,便见到了这种无利益的歧视与践踏,让他极度失望。

当他战胜张达明时,却发xiàn

有人比他更加高兴,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离天派的掌门离元圣主,还有轩啸的师们,道无痕。

张达明是可悲的,受伤到现下,竟无一人过问他的伤势,这上世界本身就崇尚力量。没人会同情弱者。

就如同轩啸还是个废物时,没人愿意与他为友,除了樊玲儿这等极少数心地善良的女子。

轩啸有些出神,对场中的决斗并不关心,因为他下一轮的对手已经确定,他要将目光放得更远。

也许离元圣主口中的隅田,可能就是轩啸来到秘境中的目的所在。

轩啸浸入识海之中,对祖树言道:“前辈,现在的你没有失忆,能否告sù

我。构成这个世界的其它几件天地圣物是什么?”

鸿蒙哼道:“小子,你不是什么都知dào

吗?何必来问我,而且我连你是谁都没弄清楚,又怎会将这天底最大的秘密告sù

你,万一你是那几个老家伙派来的探子,我岂不是上了你的恶当,少不了会被天诛地灭!”

轩啸一惊,这个世上竟然还有鸿蒙怕的东西,要知dào

。这一界天地分离,全赖鸿蒙,这等神力也会有怕的事物,那会是什么?轩啸不禁生出寒意。再不敢朝后想。

对于轩啸思绪,鸿蒙可是一清楚二楚,打趣道:“小子,你也有害pà

的东西。我还道你是天不怕地不怕呢,不过你想知dào

也不是不可以,想让老夫看看你能走多远吧。看你对元界的修行之道轻车熟路,想必亦是个修行天才,不过老夫见过的修行天才可多不甚数,能走到最后的,却没几个人。若能合我心意,我一定会将你想知dào

的东西告sù

你的!”

轩啸苦笑道:“好,这个问题我可以不问你,那么我再请教你另一件事,你不是号称天地皆知吗?我想知dào

一个许多年前和我一样无端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他叫竺之罨,你能告sù

我,他在这里留下了什么吗?”

鸿蒙尴尬道:“这,我可真帮不了你,我连你从哪儿来都不知dào

!”

轩啸不用再问了,因为他知dào

鸿蒙在说谎,至于为什么,轩啸不想再深究,那就让鸿蒙看看,他到底能走多远吧!

关索迟不废吹灰之力胜出,连道秋雪亦是赢下一战,轻松进入下一轮。

道无痕一脉中的焦点之战终于要到了。

轩啸被唤醒之时,迎上的正是那敌意十足一双眼睛,关索迟已经迫不及待要送他上路了。

回应关索迟的是轩啸自信的微笑,这笑容由关索迟看来,那就是蔑视,那就是挑衅。而轩啸也这微笑,为自己的蒙上了一层死亡的阴影。当然,这是关索迟的想法。

道无痕座下弟子第一轮比试完毕。

不知是刻意安排,还是巧合,轩啸与关索迟的恩怨局放置最后,前四场比试完毕之时,这一脉中进入抽签的四名弟子已经确认,道秋雪不负重望地压下一个名额。其余三人较轩啸大不了几岁,实力都在忘情境,不日便会破入地元境。

待其余各脉的较量都进入最后一场之时,道无痕才令弟子将宣bù

道:“第二轮第五战,关索迟对阵轩啸!”

轩啸当然知dào

这是道无痕刻意安排,如此一来,众人的目光立时被吸引过来。

这大师兄对阵小师弟,局势看似一边倒,但有些眼力的人却能看来,未交手之前,胜负均是五五之数。

离元自轩啸崭露头角之时,便与道无痕都在想着同一件事,“轩啸在祖树那里到底得到了什么!”

轩啸当然不会对他们说实话,甚至连道根是何物也不会告知于他们。

因为轩啸得到的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全部,天地未分,祖源之力俱在,轩啸若得到了鸿蒙的信任,那么他得到的自然是这个世界的全部。

可是鸿蒙绝不会对轩啸没有保留,再来,这个世界并不如轩啸看到的这般,它也许只是一个虚幻的存zài

,就算鸿蒙真的存zài

,那么它的身上顶多只有第三道祖源之力。

轩啸心不在焉地入场,出奇的,其余各脉的比试,都不约而同为这一场而腾了地方。

君霓传音道:“大哥,专注些,别阴沟里翻了船!”

轩啸当然知dào

她意有所指,也许就是先前那一耳光,轩啸对着君霓一脸傻笑。

这一幕落在众人的眼中,何等的惊人?

最要命的是,君霓与他对视之时,那深情的模样,不知伤了多少人的心。

“那小野种跟九黄山的师妹是旧识吗?”

“狗屁的旧识,他不过就是想趁机混个脸熟,接近师妹而已!”

“脸皮真够厚的,打起九黄山的师妹的主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关师兄,宰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关师兄,证明自己的时候到了,不打败他,以后你就是我离天派的笑话!”

一时之间,支持关索迟的呼声立时变得极高,关索迟已经变成他们心中行使正义的英雄。

而轩吵则成为了十恶不赦之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这感觉让轩啸啼笑皆非,传音道:“君霓仙子,你若不害我,我们还可以是知己好友!”

君霓啐了一口,道:“谁要求你的知己好友?人家可是一直钟情于你,在这个世界当中,你没有家,没有妻儿,我愿意做你的妻子!”

轩啸瞥了一眼君霓那动情的模样,呼吸顿时一滞,魂不守舍,轩啸当然知晓君霓并无虚言。也知dào

就算自己拒绝她,也没用,因为在仙界之时,身为竺之罨的他不是一样拒绝过她,最终仍将全部的感情压抑在了心底,直到轩啸出现之时,若没有珑月等人的存zài

,她早已投怀送抱。

而此时此地,轩啸没有了一切的束缚,他就是一个刚满十八的男子,一个孤儿而已。君霓再见轩啸之时,再也无法控zhì

自己内心的感情,迫不及待在此刻对轩啸表白。

轩啸闻言之时,将头低了下去,他对面的关索迟早已按捺不住,这小野种自大无比,光明正大地在他的面前与女子打情骂俏。

任他关索迟城府同深,此刻亦禁不住地火冒三丈,“轩啸,我倒是第一次见人死到临头,还如你这般轻松自如,我看你怎么逃得过我的白淼剑!”

话音刚落,三惊长剑立时出鞘,白芒剑qì

猛然迸发,大风突起,轩啸那半遮着脸的乱发迎飞飞舞。

轩啸抬起头来,众人这才仔细打量起轩啸面容。

原来在他们眼中不堪一击的轩啸时刻都低着头,见他那唯唯诺诺的样子,便能认出他来,可谁都没仔细看过他的样貌。

而这时的轩啸有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只见那隐含笑意的脸庞上带着强dà

的自住,双目之中不见半点慌乱,时不时泛起微光,只见其负手而立,念力散来,一切均在他的掌握之中。

轩啸传音道:“君霓,安静地等着我!”

君霓面色一喜,差些开心得要跳起来,她从轩啸的言语之中听出了一丝可能的意思。

同一时间,身为大师兄竟然首先沉不住气,剑锋横空,猛地踏地,侧身之时,顺势一剑刺出,相隔六七丈之遥,剑qì

隔空疾掠,一招便直取轩啸要害。

轩啸不退反进,迎上那一道剑qì

,眼见刺向他眉心之际,身影横闪,轻而易举地便将其避开。

剑qì

刺在他身后的结界之上时,轰地一声气鸣,光罩颤抖。

众人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轩啸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做出的反应立时叫他们惊呼一片。

要知dào

地元之境较之忘情就已经是天与地的区别,轩啸竟能如此轻松地避开关索迟的一击,不是关索迟手下留情,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轩啸的实力已然超过了他的大师兄。

念及于此,众人不禁倒吸凉气。(未完待续……)

第0630章 生不如死

轩啸的脚步并未停止,只见他与关索迟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关索迟冷哼一声,第二道剑qì

疾飞而去。

轩啸以相同的方式将其躲了开去。

如此接连数次之后,轩啸已然站在了他的面前,冷冷地望着关索迟,“请大师兄手下留情!”

此言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给足他关索迟面子。不过轩啸当真需yào

他手下留情吗?当然不会,他只不过是在等待关索迟接下来的一句话而已。

“小野种,你不觉得现在求饶太晚了吗?”关索迟面目狰狞,凶光乍现地叫道。

待轩啸前脚立定,只见关索迟周身泛起那刺眼白芒,白淼剑电光火石间朝轩啸的咽喉之地猛然刺去。

剑影漫天,气劲如潮,不断挤压轩啸的眼球,如些近的距离,根本不会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众人无法理解轩啸的自大,面对关索迟这等地元高手,虽不能死守,便亦不能如自杀般地送上门去。

轩啸如此托大,引来的除了一阵惊呼之外,更多的却是嘲笑声。

早在之前,道秋雪便有意无意地注视着君霓,从她的神气之中,看到了一丝坚信,当然是对轩啸的。起初道秋雪还不能理解,不过就在这一息之后,她便明白了,何为绝对的实力。

顷刻间,白淼剑带着猛烈无比的水属元气直逼轩啸要害之处。

而轩啸侧未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人如同一座大山般,矗立当场。对,就是一座大山。

威力甚猛的元气浸入轩啸的身体之时,众人本以为他会爆体而亡,却没想到那元气如泥牛入海般,被轩啸瞬时卷入,且身体无碍。立时引得诸多弟子惊呼一片。

实力不俗的弟子们则看出当中的玄虚,这应当是轩啸刻意为之。要知dào

,凡人修行须借道根转化元气,润养九窍。

而道根入体,是以和人本身共同成长,初期本就孱弱。

他们现在虽然不知dào

轩啸的境界,但亦知其实力应当与关索迟在不相伯仲间。

关索迟一剑看似简单,却蕴含了近半的元气,放眼场中与他同辈的弟子,何人敢像轩啸这般硬接一剑。且未受伤?

众人此刻对轩啸的道根极为好奇,是什么道根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了一个奇迹,一个逆天的存zài



这些尚不足以让众人震惊,骇人听闻的还在后面。

只见轩啸念力散来,手掌翻转,淡淡道:“山势!”

场中应场陡然大震,就如同凭空多出一座大山从天而降,立时压在这东山之巅。

只见关索迟的白淼剑刃只差一寸便能将轩啸的喉咙刺穿,先不管他能不能做到。轩啸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山势袭来,关索迟全身一震,腿骨崩裂,血洞突生。砰接连数声暴响,血花四溅。

关索迟如一摊烂泥一样,瞬时瘫软倒地。

东山之巅沸腾了,轩啸是谁?一个废物。今日却在这大比之上接连出乎众人所料,如今他击败了道无痕一脉中最强的弟子,最关键的是。他并未用全力,连灵气或元气所属都还看不出来,如何不叫人吃惊?

道秋雪心中一颤,倒不是心疼关索迟,在她的心里,关索迟跟轩啸没多大区别,只不过是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他与轩啸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更具有利用价值。

不过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同,道秋雪已经为先前抽在轩啸脸上的一巴掌而后悔了。

早知轩啸实力这般惊人,当时不如就让他牵着自己的手,而现在见得那九黄山的贱人与轩啸眉目传情,立时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最可恶的就是轩啸,明明这般厉害,偏要装得跟个白痴一样。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谁会在意一个废物?

所以,道秋雪不仅后悔了,在这一刻对轩啸也动心了。

离元与道无痕对视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讶,想到那些天轩啸在祖树之下,应当得到了些什么。

这些年来,离元一直想跟祖树交流,可是祖树也就只是一棵树而已,从来都没有过回应。

轩啸明明是个废物,跟祖树待了几日,便势不可挡,这当中自然也能说明一些问题。

二人按捺住自己狂喜的心情,静静地看了下去。

此时,关索迟倒在血泊之中,脸上依旧是那狰狞的笑容,“小野种,你在等什么?快动手杀了我,哈哈咳”关索迟咳出两口血来,“你以为打败了我,就能出人头地,我将永远是你的恶梦,哈哈”

轩啸负手,裂嘴笑道:“大师兄?我为什么要杀你?你不觉得活在这世上,我才是最高兴的吗?我可以看着你为我的成长而嫉妒,那种有力使不出,永远追不上的感觉,会你发狂,你的结局不用我说得太清楚,我想你都应当明白!”

早在那日关索迟一脚踹开轩啸的房门的时候,轩啸便将两只噬元虫放在了关索迟的体内。

此刻已然成群,在关索迟的体内肆无忌惮的撕咬吞噬,未成仙元,九窍同在,些刻已被噬元虫占据

关索迟对自己的身体当是熟悉,此刻发xiàn

在这异常之时,惊恐无比,片刻之后,立时对轩啸的用意了然于心,“野种,你好狠毒的心肠!”

轩啸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罢了,算不得狠毒,在他未到这秘境中时,这个世界中的轩啸被他们叫了十七八年的废物,这种精神上的摧残自然也要让他尝试一番。

轩啸冷笑道:“狠毒?不对,你应该知dào

,今日我轩啸若是技不如人,倒在这血泊之中的人就应当是我,只怕此刻已是尸首两分。”

言语之时,还不忘回头瞥了一眼道秋雪,众人当然明白他这一眼的意义何在,似在挑衅,似在炫耀。

总之,轩啸此时此刻的举动,都表明他的心思绝不可能放在道秋雪这娇娇小姐的身上,像一个绝情的公子哥。

道秋雪心中极是不甘,向来只有她拒绝他人,现下轩啸竟让她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无名火起,当即便想做点什么。

可当轩啸扭过头去之时,一种无力感由心而发,道秋雪发xiàn

自己什么也做不了。这些年来她错了吗?她是恨轩啸的,自从当年轩啸被捡回来时,道无痕便对她说,这是你弟弟,将来也有可能成为她的夫婿。

随年龄增长,道秋雪对轩啸的恨意越发浓厚,已到了无法自抑的阶段。

可现在轩啸展露的才华,却让她有种被人赏了一耳光的尴尬与丢人,让她顿时成了为众人眼上的笑话。

这种从云端跌落的感觉,是她无法承shòu的,而这一切都是台上的贱人与轩啸造成的。

轩啸没空搭理咬牙切齿的道秋雪,冷冷瞥了一眼满面惊恐的关索迟,“你守着自己的狭隘与自私了却余生吧,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一切了,像你这种人还不值得我出手杀你,念在你是我的师兄的份上,我不会赶你出山谷。”

好大的口气,似乎这离天派已经成了他轩啸的天下,不过此言一出,连高高在上的离元圣主都没意见,身为弟子的他们,哪敢多言。

道无痕喜忧参半,神色古怪,轩啸的崛起让他这一脉极有可能在接下来的日子中大放异彩。

少许,方才有弟子惊慌地叫道:“此战,轩啸胜!”

至此,道无痕的青悦堂的比试全部完毕,当以轩啸最夺人眼球,也让道无痕这一脉倍受关注。

其余十一堂,亦陆续比试完毕,六十名精英弟子全部产生,尽是才华横溢,天赋过人之辈。只有面对他们,也许才能让轩啸打起些精神。

第一日的比试就这般高.潮跌起地渡过

入夜,微风带来丝丝凉意。

轩啸待在药园子之内,因为此刻他的寝舍应当被人踏平了门槛。一鸣惊人的后果,定然是招来许多趋炎附势的墙头草来拜访。

轩啸最反感的就是这类人,于是便躲进了药园子。

不过依旧还是有人寻了过来。

“你到这里来,不怕离天派的师兄弟把我给活剥了吗?”轩啸未曾回头,便对身后婀娜行来的女子言道。

君霓娇笑一声,言道:“大哥说笑了,你现在可是离天派的宝贝,谁敢动你一下?再说了,你不是在此地等我吗?”

轩啸俊脸一红,转过身来,干笑道:“知dào

你要来,便寻了处安静的地方,不过很好奇,你是怎么找来的?”

“当然是你的师父告sù

我的!”君霓目光大胆且炙热,再往轩啸的身前靠了靠。

异乡重逢的欢喜,知己的相遇让两颗寂寞的心在此刻变得漫暖,轩啸不自觉地将她搂在怀中,在她宝满光滑的额上,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下。

君霓的心跳陡然加速,面生红霞,柔声道:“我明明知dào

,只有在这里,才能完全地占有你,可仍然忍不住地想知dào

,回到仙界的现实中,你会怎样待我!”

轩啸一愣,他的确没想过这个问题,沉声道:“活在当下最重yào

,如果我们回不去了,那么不就可以厮守终身了?”

君霓明知dào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仍憧憬着永远活在秘境中的生活,内心满是甜蜜。(未完待续……)

第0631章 自取其辱

疯狂的拥吻过后,两人终于归于平静,他们也许都以为这不过是一时的激情而已。

此刻两人并排而坐,均有种不说不出的尴尬。

直到君霓将头放在轩啸的肩膀之上时,后者方才问道:“有上官衍与罗法他们的消息了吗?”

君霓叹道:“能遇上你,都已经是个意wài

,他们进到这里跟我们都一样,需yào

寻找自己的道根,一切从头来过。你不要以为他们当真是冲着当年的你在这里留下的东西而来此,其实不然,师父说过,一切的希望都在这里,但同时,这里也有可能是一切的终结。”

轩啸的眉梢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惊道:“你是想告sù

我,这一切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要将我引入这秘境之中?”

君霓点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首先你得想想,他们将你引到这秘境之中的用意在哪儿,获利者是谁。如果你想不通这个中关键,也许一辈子都会被困在这里,我们就再也出不去了!”

这明明是一个谁都不想见到的结局,偏偏由君霓道出,反而有些期许之意。

轩啸更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狡黠,随后笑道:“我一直认为公孙兆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越到后来,才越发xiàn

他的可怕。就如同我一直认为罗法是洪都神山留在天河南北的棋子,受命于上官衍。”

顿了顿,“其实不然,罗法从来都不甘心做一颗棋子,所以千方百计地想来到这里,我想是因为这里直的有让人改变命运的东西存zài

,洪都神山也知dào

,所以让上官衍来了。让我想不明白的是我,公孙兆为什么来?”

君霓柔声道:“何必管他。你先想想你为什么会来?”

轩啸叹了一声,“我最初是为这天下的苍生,事实则并非如此,只是当我发xiàn

自怀也成为一颗棋子之时,也很不甘,况且能让罗法与公孙兆这两个混蛋不满yì

,就是我最大的快乐,我总觉得他们有什么惊天的阴谋。现在看来,我像是被人推着在往前走并不是幻觉,而是他们这帮家伙一早便计划好的事。如果没意wài

的话。我应当是他们计划中最关键的一步!”

君霓轻轻地挽着轩啸的手臂,“嘘!别现说了,让我安静地休息一会儿!”

君霓很累,这些日子以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对于上官衍那个始乱终弃的男人,除了将他碎尸万段,再无其它泄愤之法。

此刻靠在轩啸坚实的臂膀之上,让她感觉得无比的踏实。乖巧的她竟然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惹得轩啸心中好笑。

大堆烦心之事压在心中,若不是君霓的到来,他亦不知该对谁说起。

在他们两人谈话之时。鸿蒙一字不差地将一切听了清楚,此刻,在识海中问道:“小子,依你们所言。老夫存zài

有可能只是一道幻影,不是真身?”

轩啸不可置否,“在我没弄清楚这个世界的构成之时。有这种可能性。”

鸿蒙问道:“那你为何会对我说你来自数十万年之后的世界?”

轩啸想了想,“前辈,假设,我是说假设,这个世界是由一位大能高人所创造,而这个世界均是按照他的记忆所形成,那么我可以当作这个世界是真实存zài

的,而我与她只是这个世界的客人,我们前来,只不过是为了了解他的这段记忆。你能理解吗?”

鸿蒙冷哼道:“我有什么不能理解的?还有其他的可能吗?”

轩啸再言,“当然有,而且这种可能性也是我最不想见到的。”沉呤片刻之后,“那就是我回过了过去,不是幻觉,而是真zhèng

地回到了过去。”

鸿蒙不语,并不是他不能理解轩啸所言,而是轩啸所说的一切都太过骇人听闻,叫鸿蒙这个开天辟地的神物根本无法接接。

但是这种可能性倒有一点让他开心,那便是他是真实的,不是轩啸口中的一道幻象。

但这一切仍让鸿蒙震惊不已,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让他惊喜交加。

“花前月下,果然惬意,人道九黄山女子洁身自好,自命清高,在我看来,不过如此嘛,不是跟红尘中的淫娃荡妇一般,不知廉耻。”女子的声音自轩啸他二人身后响起。

阴阳怪气的语调听着让人极不顺耳。

轩啸与君霓同时睁眼,相视苦笑一声,心想,该来的始终会来。

“怎么,你们这对狗男女被本小姐逮个正着,无言以对了吗?”道秋雪不依不挠,似极了妒妇。

君霓冲轩啸笑了笑,示意让他放心。

毕竟这里还是离天派,自然不可造次。君霓飘然起身,依旧是那圣洁的模样,对那满脸厉色的道秋雪微笑道:“秋雪小姐这么晚了还来药园,就是为了捉奸的吗?”

道秋雪恨不能将君霓那张完美无暇的脸给撕碎,冷哼一声道:“那是当然,我离天派的名声岂能被你们两个不知羞的东西给败坏了。”

君霓娇笑一声,满面得逞之意,叫道秋雪不禁一愣,不知哪里出了纰漏。

闻君霓言道:“秋雪小姐看来还不谙世事,所谓捉奸,得看你跟我,或是你跟轩啸是何关系。你跟我自然不可能有关系!”

话语之中充满了嘲笑之意,暗讽道秋雪的容貌也就普通之流,怎么能跟她这等花容月貌相比。

道秋雪心智过人,又怎么听不出来?怒色已起,“你”

话未出口,便被君霓打断道:“你跟轩啸倒有些关系,他名义上是你的师弟,不过却并非你能捉奸的人,除非”娇笑一声,“除非你是她的妻子!”

道秋雪面色剧变,心叫中计,竟然被君霓一句话便带进了坑,立时为之气节。

不料她还未反击,君霓再言,“轩啸才华出众,乃青年俊杰,我想不通这些年,你这近水楼台之人,为何没发xiàn

他竟是颗比日月更加耀眼的明珠?即然你喜欢,总不能阻止他被别人喜欢吧?我愿意做她的妻子!”

轩啸倒有些惊讶,君霓当着外人的面,毫不避讳,直言自己的心意,亦让轩啸心中感概万千,如果当真回不去了,跟她有这一世情缘,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你你无耻!”道秋雪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表达自己的愤nù



“我无耻?”君霓娇笑道:“你觉得我无耻的是在你改变主意想对你自己守了十八年的师弟表达心意时,被我捷足先登了吧?这并不能说明我无耻,应当叫作勇敢。”

君霓面色转寒,冷声道:“还记得东山顶上的那一记耳光吗,你当着众人的面,打在轩啸的脸上,他是你师弟,不得对你不敬,但我不是,若你再敢这般对他,我不会打你,我会杀了你!”

话语之声伴随着可怖的杀气立时生来,让那道秋雪飘退两步,气势突变,厉声道:“我倒要看看你这贱人怎么杀我?”

“住手!”一声大喝立时让道秋雪心惊,侧脸看去,原是他父亲道无痕,“秋雪,你这是做甚?没规矩,君霓师妹也是你可冒犯的吗?”

按照这辈份,轩啸亦只能称君霓为师叔,这话倒不像是在警告道秋雪,更像是对轩啸所言。

君霓欠身,轩啸抱手施礼,“师父!”

道无痕轻轻一叹,对君霓言道:“君霓师妹,天色不早,想必羽离师叔见不到你,该担心了!”

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谁知,君霓全然不接招,笑道:“有劳师兄挂心,师父知dào

我来了这儿!”

道无痕冷声道:“师妹还是先离开吧,我对啸儿有些家事要谈!”

轩啸本想劝君霓先行离开,可君霓一把拉住轩啸抢先道:“既然是家事,那君霓就更不能走了。就在君霓来此地之前,已向家师禀明,与轩啸结为夫妻,家师已经应允,此刻只怕正跟离元圣主详谈此事!”

轩啸面不改色,心中却惊讶无比,在君霓那张淡定自若的的脸上,看不到半点玩笑之意。看来此事无虚了。

道秋雪拉着道无痕嗔道:“爹”

道无痕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沉声对君霓言道:“师妹,这等大事岂能儿戏,退一万步说,令师同这桩婚事,家师也同意,不论辈份之下,是否也该问问我这做师父的,还得问问轩啸自己的意思!”

转而朝向轩啸问道:“啸儿,你觉得呢?”

君霓低头一笑,不再多言,轩啸直视着道无痕的眼睛,问道:“那么师父意下如何?”

道无痕哈哈一笑,心想,还真没白养轩啸这些年,满yì

地点头道:“为父当然希望你与雪儿成婚,何况前些天她向全派宣称要嫁你为妻,若此时,你移情别恋,叫雪儿以后如何做人?”

轩啸依旧面不改色,转向道秋雪问道:“那么师姐,你的意思呢?”

道秋雪面色一红,吱吱唔唔半晌,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轩啸笑了,当着道无痕与君霓的面,淡淡言道:“师姐既然不好意思,那便由我来说吧,对于师姐,我只能说高攀不起,还请师姐另择良婿吧!”(未完待续……)

第0632章 讨价还价

道秋雪与道无痕的神情几乎一模一样,眼睛瞪得极大,眼珠子都快掉落出来,他们均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一向逆来顺受的轩啸居然能对他们说不?

轩啸由始自终都是一脸笑容,他没觉得有半点地对不起这父女二人。

这些年来,道无痕对轩啸有养育之恩,但并不能用轩啸的终身幸福来偿还,何况她道秋雪本就是个攀龙附凤的势利女子,轩啸对她极没好感。

就算这里只是幻境,轩啸亦不想与她有半点半连,否则的话,他嫌自己恶心。

道无痕颤声道:“啸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重新答我!”

轩啸叹道:“师父,你让我答一千次一万次,结果都是一样,师姐就是师姐,永远不会成为我的妻子,至于原因,我想你老人家比我更加清楚!”

这算什么?决裂?背叛?道无痕从未想过轩啸会忤逆他的意思,今日站在他面的轩啸已经不是当初的轩啸。

不得不说,现在的轩啸言行举止之间有一种让人生畏的霸气与魅力,但亦不抵当初他的那种无条件顺从。

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鱼与熊掌不能兼得的道理是人都知dào



道无痕的神色时阴时晴,过了许久,似妥协了一般地问道:“我能知dào

原因吗?”

君霓明白此刻她只要多一句嘴,道无痕绝对会出手,且是不留余地,于是她很乖巧地站在轩啸的身侧,一语不发。

轩啸叹道:“师父,你给师姐的关心还是太少了,也许在你的心中女子不如男,可她的的确确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我都应该明白,师姐她并不是喜欢我。她受这门派风气影响好高骛远,追求绝对的实力,也许我不是最强的人,但她在我身上看到了一丝将来成为强者的希望。一切才变得那么的顺理成章。”

接着望向那一脸怒色的道秋雪,言道:“师姐,你扪心自问,若我没有今日斗武场中的表现,你会对我动心吗?我想前些日子你对众师兄放出的话,只不过是想借刀杀人而已,若我没这实力。只怕今日要么被赶出了离天派,要么已经被埋了,下场绝对比关索迟好不了多少。”

话语越到后来,道秋雪的身躯颤抖得越是厉害。这并不是她害pà

所造成,而是因为气极所至,些刻的她已接近疯狂,妒火能耐。

道秋雪自小就是万众的焦点,她喜欢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不可否认。轩啸猜中了她的心思,就这种被戳穿的羞愧感让她已对轩啸动了杀意。

而此刻轩啸的神情却是无比淡定,以他现在的实力离天派中的同辈弟子,他不会惧怕任何人。当然包括道秋雪。轩啸亦绝不会因为她是女人而手下留情。

因为不管这个世界是否真实存zài

,轩啸都先将它当作是幻境,幻境中杀人不会让轩啸心怀愧疚。

道无痕闻言,对轩啸充满歉意。他对轩啸的性格了若指掌,这些话,绝不是他刻意捏造。而他对自己女儿亦是极为了解。轩啸说的这些事都是真实存zài

的。

当下长叹一声,“罢了,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了,只怪我教女无方了。”

道秋雪横眼怒望,喝道:“爹,你对女儿这般失望吗?你记住,不是他不要女儿,而是女儿看不上他这个野种。”

道秋雪声色俱厉,显然是动了真火,瞪着轩啸,阴声言道:“轩啸,你给我记着,今日之耻,来日必将加倍奉还!”说罢便拂袖而去。

轩啸在她唤出那声野种的时候,便动了杀机,君霓亦是如此。只不过念在她是其师父的女儿,才将那怒火压下。

正所谓一个心死的女人,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何况是道秋雪这等妒妇,她极少会对男子动情,一旦动情,就必须得到。若她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

道无痕叫了声,“老夫教女无方”后,亦离开了药园子!

剩下轩啸与君霓两人大眼瞪小眼,苦笑不已

议事堂之内,离元与羽夕相对而坐,香茗在侧,棋盘在前,落子极为凌乱,普通人根本无法看出其中的门道来。

羽夕手执白子,在棋盘中的一方战场上落下一子,眨眼间接连成片,如画龙点睛般的一招,叫离元哈哈笑道:“师妹棋技精湛,今日就到此吧,残局留待我好好想想!”

羽夕莞尔道:“师兄不是要留下这残局吧?我看你是舍不得轩啸这个活宝贝!”

“有什么舍不得的,只要祖树还在,没什么可担忧的,只是我若允了他与君霓的婚姻事,那不是对我的小徒弟很不公平?”离元叹道。

“说来听听!”

离元抿了口茶,“轩啸当年是无痕捡回来的,当成亲生骨肉看待,这些年来,轩啸虽无法修行,但终归对他不薄,如今他大放异彩,我那徒儿必然将轩啸留给自己当女婿,将他真zhèng

的变成自己人。我若答yīng

你,不就变成了从中阻挠,我如何向他交待?”

离元顿了顿,再言,“况且他们今日初次见面,怎会这般快就谈婚论嫁,你不觉得事有蹊跷吗?”

羽夕笑道:“这话我自然问过君霓,她说,人活一世,初见之感尤为重yào

,第一眼便知有没有结果。我听后觉得极有道理,这才前来与师兄你商量此事。”

离元老脸一红,“难怪当年我与师妹见过一面之后,无论怎么邀约,师妹你总不给我机会!”

难道羽夕一大把年纪,还如此娇羞,低头道:“师兄说笑了,羽夕这一生只会将精力都放在修行之上,不想因儿女私情乱了心神,师兄自年轻时起,便是人中龙凤,倾心于你的女儿家何止千百,羽夕当真没这份自信。”

这是谈交情,接下来自然到了谈买卖的时候,离元叹道:“一晃已经数万年了,没想到一切的事情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话语一转,“答yīng

他们的婚事也并非不可以,不过总得有让我动心的条件吧!”

这便是当年羽夕无法钟情于离元的真实原因。他是一个凡事都讲条件的人。

这样的人对感情之事往往看得极轻,直言之意便是,薄情寡义。

羽夕笑了笑,缓缓起身,朝门口走去,出门的那一刻,头也不回地言道:“还记得九黄山上有颗白玉仙兰草,师兄不是一直想要吗?就当作礼物送给师兄吧!”

白玉仙兰草算得这天地之间有数的神草,据传以其入药炼丹,可以短时间地突pò

当下的境界的极限,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至于是真是假,没人试过。

离元已经对那颗仙草垂涎多时,没想到为了促成轩啸与君霓的婚事,她竟下了血本。

羽夕消散之时,闻离元在身后传声道:“那就多谢师妹了,必要的时候,老夫会在轩啸小子的身上取些东西,到时还望师妹莫要阻止才是!”

羽夕没有应声,想来离元不会伤害轩啸,至于是什么,她并不关心。

离天派中从来不缺乏好事之人。

天明之时,轩啸毁婚之事便传遍了整个山门。

这当中最难过的非关索迟莫属。现在的他已成废人一个,他首先听到的是道秋雪逼婚。然后才是逼婚不成。

自他受重伤以来,道秋雪别说是关心他,就连看,亦没来看过他一眼,无疑是在他的心上狠狠地割了一刀。

后来的事则是他的心伤之上撒盐,让他生不如死。

就在天明之时,受不了刺激的关索迟竟然疾火攻心,死在了自己的房中,这也许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结局。

比试进入第二日,十二脉共六十人之名混在一起,抽签决定他们的下一位对手。

当轩啸登上山巅之时,无疑引起了小小的哄动。

要知dào

昨天夜里,他与君霓在药园之中发生的事,已被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子传得沸沸扬扬。

樊玲儿瘪着嘴,眼巴巴地看着轩啸,怨道:“你这家伙,害人家苦等一夜,你却跑到药园跟仙女私会,你还当我是你师姐吗?”

轩啸看看她,再想起道秋雪,摇头苦笑,都是师姐,为何差别会这般大?

轩啸歉意道:“昨日算准睡不得一个好觉,便提前去了药园子,还望师姐莫怪,师姐有何要事,现在跟我说也是一样!”

樊玲儿啐了一口,故作生气道:“现在道歉已经晚了。”

轩啸正想对她说点什么的时候,突闻通传弟了纵声叫道:“轩啸对阵裘厉!”

此言一出,哗然四起,这是故yì

的吧?打压轩啸似乎成了门派中共同的目标,绝不会有这般地巧合。

裘厉,号称三十年内第一人,连续三年比试排在前五,据传他渡劫在即,随时都有成为仙元境内的可能。

轩啸虽然风头正劲,但对上他无疑是死路一条。

要知dào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没有侥幸可言。

高台之上,君霓公然对轩啸眉目传情,令大帮弟子心怀不满,恨不得立时便让事实说裘厉干掉轩啸。

轩啸耳边响起君霓的声音,“立威之时到了,别让人让人小瞧!”(未完待续……)

第0633章 不费吹灰之力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轩啸》更多支持!)裘厉号称离天派三十年内第一人,天姿与实力自不必说,单凭那张脸,便能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樊玲儿在人群人中帮轩啸将裘厉指出。轩啸瞥了一眼,瞬时让他眼前一亮。

此子看来二十出头,眉眼清秀,衣衫飘逸,说是个翩翩美男子一点也不为过。

他脸上的脸容温和,较轩啸多了一分邪气,看来更加地平易近人,别人在他面前一站,不定会自惭形秽。

青悦堂的弟子们此刻都围在轩啸的身旁,刻意的攀附,与轩啸主动套起了交情,如今的表悦堂大有一种唯轩啸马首示瞻的意思。

而道无痕则在前方,面朝斗武场,一边的道秋雪的目光一直未离开过轩啸,眼中的恨意不言而喻。

如今离天派中一大神话与一大笑话,指的正是轩啸与道秋雪。

轩啸的修行之速堪称妖孽,势头隐有压过裘厉的感觉。当然支持裘厉的仍占了九成,剩下的均是青悦堂的弟子,与轩啸抬头不见低头见,自然要支持续自己的师弟。

毕竟他对付关索迟的手段大家都有目共睹,现下青悦堂之中除了道无痕,还有谁压得信轩啸?

一大笑话当然是指道秋雪,此女前阵放出狠话,非轩啸不嫁,且不论她此言何意,就昨夜传出的消息事宁,轩啸当着师父的面拒绝了这门亲事,还与初见的君霓许下山盟海誓。这般当众打脸,瞬间就让高不可攀的道秋雪成了笑话。

其实这一切都怪道秋雪自己。她乃道无痕的掌上明珠,眼珠长在头顶,极少有中意的男子能入得他的法眼,不知多少师兄弟被她羞辱过,如今见她颜面尽失,那有不兴宰乐祸的道理。

只不过碍于道无痕,他们不敢太过声张而已,心中肯定是乐开了花。

轩啸客套地与周围这些突然变得亲热的师兄弟们闲聊着,心思却在场中。

就在众人说得兴起的时候,四场比试已经波澜不惊地结束。胜者无一不是一招制敌,全然不给对方任何机会。

比试当场就不应当有君霓这等女子在场,因为有她的存zài

,伤亡率必会直线上升。

何况君霓身旁的师姐不论从姿色,亦或其它都与她不相上下,虽然君霓名花有了主,总还有个师姐可以争取。

胜出者必会刻意地朝那高台上望一眼,似欲引起她们的注意。

时至午时,十场较量已然结束。

其中有两人引起了轩啸的注意。一个名叫毕方,另一位名叫赵之行。

毕方乃是成辉堂堂主王乾立的徒孙,按照辈份来说,他应当称轩啸为师叔。

此子从入场之时。便未有出手之意,但对手几近在一瞬之间便失去战斗力,结界之中的威压感,外人着实不知。

但在轩啸眼中。此子绝对已是仙元之境的大能,只不过周遭的弟子似乎并不知dào

他的境界一般。

赵之行就更有意思了,在场中被人追得跟狗一样的四处逃窜。不过却因他慌乱中的一击将对手击败,算是歪打正着。

不过这世上哪里会有这般巧合的事?只能说明他在装疯卖傻。

轩啸若是碰上这两人,都要格外小心才是,他如今的实力还在慢慢地恢复,不敢操之过急,若恢复至圣元之境,需yào

的元气量足以引发天象,这离天派之中高手无数,到时只怕若人生疑,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午时已至,万众瞩目的一战终于到来,裘厉,这个年纪不大,但实力超凡的弟子,已经酝酿了一上午。

当通传弟子,将他的名字叫出之时,引来一众欢呼。

轩啸之名呼之欲出。

“裘厉,宰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关师兄之死,全因他而起,杀了他为关师兄报仇!”

“轩啸此子潜藏师门十八年,不显山不露水,突然暴发,势必有天的阴谋,将他赶出离天派!”

轩啸偶得道根,实力突飞猛进,引得众人嫉妒不已,还有不少人竟鼓吹阴谋论,也让轩啸哭笑不得。

说到这阴谋论,恐怕有阴谋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吧!

轩啸下场之时,呼声最大的居然是君霓,一改淑女形象,为轩啸呐喊助威。气质突变,由前日的高高在上,突然变得亲和可爱,让一众如狼似虎的离天派弟子直呼受不了,道这老天爷眼瞎,怎会让一朵鲜花插在轩啸这牛粪之上。

君霓的师姐名叫蓝沁,此刻也没了架子,被她这可爱的师妹逗得大笑,酥胸连颤,晃花了众人的眼珠子。

如轩啸与裘厉这等修为,自然心无旁骛,并不受外界所影响,此刻虽然还面带笑容,战意却已凛冽无比。

羽夕似笑非笑地瞪了君霓一眼,“没规矩,老实坐着,否则为师就罚你不许看他的比试了!”

君霓小嘴一瘪,吞了吞舌头,立时坐了下来,这神态像极了少女。他虽然活了数万年,可仍有一颗少女心。

此时的轩啸方才抱手道:“裘厉师兄,请!”

裘厉跨步而步,单手探出,面不改色,“师弟客气,请吧!”白芒元气轰然暴发。

众人见状乍舌不已,裘厉看似温和,手下绝不留情,这是一出手就不想再给轩啸任何翻身的机会。

羽夕仙子笑道:“离元师兄门中的弟子越发优秀了,只怕是元界诸雄争锋之时,又有不少弟子会大放异彩!”

离元亦不是谦虚,笑道:“老夫自然不会否认,较天启、洪屠两派来说,老夫的徒子徒孙们自然更有胜算。五十年前的血债,老夫已经有些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离元话语之中的怨念极重,让周遭之人不寒而栗。

五十年前,元界诸仙争雄。离天派之中最为出色的弟子离群少,一举杀入前十,最终命丧于天启派孙庞之手。问题在于孙庞并非离群少的对手,但孙庞却使了阴谋诡计让离群少败下阵来,且将他一剑斩杀。

为些天启派的掌门给出的解释为,刀剑无眼,死伤各安天命。

也正昌因此孙庞一举拿下诸仙争雄之魁首,成为新一任战神。五十年之间,天下大势随天启派而动,离天派虽为天下之首。这些年亦不得不约束自己的弟子,尽量不与天启派发生任何冲突,美其名曰,避其锋芒。

但十二堂之主均知dào

他师父从未放下,这血债迟早是要人来还的。因为死的那人他姓离,应算是离元圣主的后人,虽然他也记不清是第几代,但在天赋之上无疑是与他最为接近的人。

他的本意是在百年间其离群少培养成为继承人,然后自己就可以云游四海。过他想过的日子。

而那一场决斗,让他的希望破灭了。

还有五年,五十年之约就到了,离元圣主已经有些按耐不住房了。

这时。轩啸被裘厉一掌击得滑地飘退,拖出两条深深的印痕,轩啸大知一声,两腿猛蹬。终于在这一刻,展露出他的真实实力。

白芒之气绕身,如银蛇相伴。身影如电,疾射狂奔,立时叫众人看得眼花缭乱,惊声叫道:“地元?”

“哼!孤陋寡闻,地元还不够看!”君霓的眼中全是轩啸的身影,只言片语中片已将轩啸的实力告知了大半。

只见场中,轩啸手中立时多出一柄白芒气刃,“天马行空!”

一声暴喝,气刃狂涨,结界之中劲风怒吼,只见那气刃随意而斩,速疾势大,叫裘厉面色突变,再笑不出来。

他还有无数的压箱本领未及使出,在轩啸这随手一剑之下似乎都显得作用不大,就这么一瞬之间,他再想闪避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裘厉匆忙之间凝出护体气罩,正巧硬接气刃一击。



光芒暴射,气劲轰鸣,只见裘厉的身体应声跌退,如离弦之箭般,猛然撞在那结界光罩之上,喷出一口鲜血,瘫软倒地。

些时,他再想起身,才发xiàn

先前刚猛的剑qì

此刻入体之后,已化作阴柔之力,原来真zhèng

的杀招还在此处,叫他立时失去战力,除了认输作罢,似乎已无别的路可走。

轩啸气定神闲,面不改色,缓缓朝裘厉走去,直到他身前时,对他伸出了手。

裘厉苦笑一声,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失,纵声道:“师弟技高一筹,我这做师兄的不是你的对手,认输了!”一把搭在轩啸的手掌之中,任他将自己拉了起来。

就在起身的这一刻,先前的阴柔气劲立时倒涌而回,均被轩啸抽走了,连同裘厉的伤亦好了大半。

裘厉瞪大了双眼,惊骇之情无以复加,他到此刻才知dào

不是他轻敌导致了自己的失败,就算他全力以赴,也不可能是轩啸的对手。

再看结界之外的众多弟子,半张着嘴,惊讶万分。

有人猜到轩啸会获胜,但没想到会胜得这般容易,至少也得鏖战数百回合才是吧。

片刻之后,众人才回过神来。

“他奶奶的,轩啸这小子一定是哪家门派放进我离天的探子!”

“将他拿下,问明身份,大刑侍候!”

“他来到我们离天派绝对不会是巧合,将他抓起来!”(我的小说《轩啸》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0634章 断送命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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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啸没曾想,赢了一场比试,会让门中的弟子更加怀疑他的身份,不过无所谓,至少在离元圣主的眼神之中还未看到半分质疑的神色,更多的是欣赏。

通传弟子见掌门未发话,纵声道:“此战轩啸胜!”

青悦堂之中的弟子们顿时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声。

轩啸叹道,这个世界果然是崇尚力量,因为在他所谓的师兄们的脸上看到了发自内心的喜悦。

这些人怎么可以前两日还将自己当敌人,短短的时日过后来就把轩啸当作是亲人一般。

这也让轩啸苦笑不得。

不过,有一个人对轩啸的态度始终如一,她便是道秋雪,轩啸赢下这一场,最不开心的就应当是她。

她只希望轩啸死在裘厉的手上,她就满足了。

不料,事情却朝她希望的相反方向进展,让她更是怒不可及。

她冰冷的脸上写满了不快,看着众人为轩啸欢呼雀跃,她已有些按捺不住。

就在这时,道无痕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只闻她父亲轻声道:“乖女儿,为父这些年也许没教过你一句话,叫作凡事顺势而为之,有些事情的发生早已不在你的掌控之中,你何不看开一些,你这样做苦的只是你自己而已。”

道秋雪也恨她的父亲,若不是他将那个没人要的小野种带回来,她何以会受今天这等耻辱。不过父亲始终是父亲,她可以原谅,于是冷冷道:“我就是对他现在的趾高气昂看不顺眼,他越是沉默。我就觉得他越恶心,似在对我无声的羞辱。”

道无痕轻轻一叹,虽然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亦不得不承认,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于是只得言道:“这些年,我或许对你关心不够,但是却对你的所做所为了若指掌,我以为对你无限的包容,你能感觉到为父对你的爱,没想到你变本加利。你四处散播你与啸儿之间的谣言,让门派之中的师兄们对他恨之入骨,时刻都想除掉。若非他温驯纯良,只怕早被人杀了。你问问自己的内心,你当真有喜欢过他吗?其实并没有,你现在只是咽不下被他拒绝的这口气而已。”

道无痕苦笑道:“虽然我很不想将这句话说出口,便亦不得不说,女儿啊,收手吧。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若你像玲儿那样将轩啸当作是弟弟,那么就算做不了夫妻,他至少还是你的亲人。如果你还放不开。铁了心要和他作对,就算他碍于我的面子不会伤害你,但是他的未婚妻君霓可不会,那个小女娃比轩啸更加可怕。父亲这般说的原因只因连我也看不透她!”

道秋雪娇躯一震,连父亲都持不透她,凭什么。凭什么自己就要被那个贱人比下去?不,她绝不会认输,就算她得不到轩啸,那么也要将他毁掉,她绝不会让其她人得到。

“道秋雪对阵周琼!”

随一声大喝,这一战的对阵双方已然出炉,终于轮到道秋雪入场了。

道秋雪的美在离天派之中还是那般的显眼,只见她飘然入场时,呼声仍然惊人无比,毕竟当年钟情于她的人师兄不在少数,此刻轩啸已有了君霓,那么她自然成了无主之花,这对于他们来说,岂不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有人正是看得这一点,吼得声嘶力竭,唯恐道秋雪听不见一般。

君霓就像刻意似的,从高台之上来到了轩啸的身旁,不惧世俗地挽着轩啸又蹦又跳,当真是羡煞旁人。

这一切当然被道秋雪看在眼中,不过她却将这口气咽了下来,对她面前的对手微微一笑,“周师兄,还望你手下留情啊!”

周琼正是当年追求道秋雪中的其中之一,此人贪花好色,生得贼眉鼠眼,此次造谣生事的几个主谋之一也正是他。

见道秋雪笑得妩媚动人,不禁心神摇晃,浪笑道:“师妹放心,师兄一定会好生疼爱你的!”

君霓传音道:“看来你的便宜师姐对我们要换套路了!”

轩啸点头,“一个人恨你,不可怕,就像公孙兆一般,你谁时能感觉到他在你的身边与他的敌意,最怕的就是跟你虚与委蛇之人,我这师姐心性无良,实力却不错,周琼想在她身上占些便宜的话,少不了会吃个大亏!”

君霓自然是同意轩啸的看法,他们二人早看出道秋雪的实力不俗,只是一直未展露出来罢了。

二人思索间,周琼出手了。

只见他身形速疾,搓掌成爪,猥琐的模样,看来惹人生厌,那只不老实的爪子冲着道秋雪的胸就伸了过去,速度之快,叫人防不甚防。

场外的弟子们立时破口大骂。

“周琼,你这色鬼不得好死!”

“你这臭不要脸的混蛋,真是丢尽了我们门派的脸!”

“秋雪师姐当心啊!”

“……”

谁知dào

秋雪全然无畏,反而刻意将胸一挺,迎上了那只罪恶的爪子。

周琼心花怒放之时,眼见就要摸到那梦寐以求的柔软,谁知dào

秋雪娇笑一声,立时旋身,周琼的手掌便贴着道秋雪的身躯划过,什么也没碰到。

就在他大叫失望的时候,肩膀被道秋雪轻轻一拍,“师兄,我在这儿!”

媚态十足的道秋雪立时叫众人眼前一亮,猛咽涎液。

道无痕大叫丢脸,将头低了下去,都不忍心再看了。

那周琼亦算得上是色胆包天,闻言之际,立时叫道:“小乖乖,我当然知dào

你在这儿,快到师兄怀里来。”

道秋雪那纤手顿时迎上转过头来的周琼,五指连动,似鲜花怒放,周琼双目顿时失神。脸上露出那憨笑,叫众人莫明其妙。

这时,君霓言道:“此女道根就当是媚惑之物!”接着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轩啸,“我现在怀疑她还真的喜欢你,若她想除掉你,只需在你还未成气候之时,引诱你随便做点什么,就可以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出奇的,轩啸没有反驳,因为君霓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周琼浪笑不断。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开始脱起了衣服,着实让人大开眼界。

此时,千世堂之主大喝道:“师侄女儿,你对我徒儿做了什么,还不快快将他解开,否则莫怪老夫手下无情。”

道无痕听闻有人胆敢出言恫吓自己的宝贝女儿,立时火冒三丈,“古至。你倒是无情一个给我看看,别倚老卖老,你当我死了?”

离元轻哼一声,立时叫这两个在外围忍不住房要动手的弟子瞬间闭了嘴。可见其在门派中的威性。

离元沉声道:“你们两个加起来几千岁了,在这么多后辈面前争得面红耳赤,亦不嫌丢人?后辈之间的事,就让后辈自己去解决!”

言语间。周琼已将身上的衣物脱了大半,女弟子们均是低下了头去。

此刻的周琼胯下顶得高高的,看来似是淫秽。只闻道秋雪惊叫一声,“无耻!”手中寒芒一闪而过。

血光乍现,周琼立时清醒过来,捂住自己的下体,满地打滚,那哀嚎之声百里开外都能听得清楚。

道秋雪下手又狠又准,将他的子孙根一剑了结,叫他今后再也做不了男人。

试问道秋雪怎能容忍一个四处造她谣的人安然活在这世上。他既然让道秋雪成为离天派的一大笑话,那么道秋雪自然会让他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如此一来,道秋雪所受的屈辱与周琼相比,已不足为道了。

道秋雪连看也未曾多看她一眼,冷冷地朝她父亲身边走去,边走连言,“从今往后,再有人在我身后乱嚼舌根,我就让他后悔一辈子!”

此言杀气逼人,叫那些刚才还在嘲笑道秋雪的弟子立时闭上了嘴,恨不得两巴掌抽死自己,道秋雪心眼儿极小,怎么可能放过他们。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求老天爷保佑了。

千世堂之主古至面色阴晴不定,眼角抽搐,半晌过后,方才叫道:“来人呐,还不将这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抬下去!”

夜里,轩啸奉命来到离元圣主的居所之内,这一次,环境又变了。

离元睁眼之时,屋内变得明亮,如沐浴在阳光之中。让轩啸不禁叹服。

轩啸想了想,问道:“不知掌门唤我来,所为何事?”

离元圣主先是微微一笑,然后道:“你与君霓认识多久了?”

轩啸没想到是因为些事,立时答道:“回掌门,不过就是日前的事吗?”

离元叹了一声,再问,“你的道根从何而来?”

片刻间,千头万绪涌上心头,让轩啸警觉无比,立时言道:“在祖树下待了多日,醒来之后,就发xiàn

了有了一根金色的枯枝,然后就能修行了。”

离元一愣,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性,叫他惊喜无比,“小子,你愿意让我窥视一翻你的识海之内吗?”

对于他的提议,轩啸心中一紧,若是这老家伙趁机侵入他的识海,只怕自己便会失去自己对身体的控zhì



不过转念一想,他一个圣主之境又怎会对他的身体有兴趣。

轩啸立时言道:“掌门有令,小子自当遵从!”(我的小说《轩啸》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0635章 见好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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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啸的遭遇导致他现在不会完全相信任何人,当然除了他的妻儿兄弟。

此时离元圣主想看看他的道根,轩啸不会拒绝,因为他无法预料拒绝后的后果。

虽然他一直将这里当作幻境,但有种感觉便是,他真的会死,如果有人要杀他的话。

在那短短一瞬之间,轩啸对鸿蒙说道:“这老家伙要进来了,前辈你不是有拟化万物的本事嘛,靠你了。”

鸿蒙冷哼一声,言道:“这还用你说?”话一道出,立时化成了一节灵光闪现的枯枝的东西。

离元的动作很快,几息之后便进入到了轩啸的识海之中,蹲在鸿蒙化作的枯枝旁看了许久而久,似乎也没看出个门道。

只闻其喃喃道:“没想到啊,就是这么一截枯枝让你破茧成蝶,祖树到底是天地圣物啊!”

离元的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他似乎看到了希望,淡淡道:“小子,运气不错,此次比试好好表现,也许不用千年,你就能修入圣元了!”

轩啸闻其言,翻了翻白眼,心想,“千年?老子三十出头就已是圣元之境,若真用千年,实力只怕不会比你还低!”

重回现实,离元的神色重归平静,“轩啸,你不管你是谁,在我离天派有何目的,但是至少你对我离天派还没恶意,我承认你这个门人,也需望你好自为之,至少是因为离天派。才有了你今天的成就!”

轩啸很聪明,亦不过多解释,淡淡道:“我是离天派的弟子!”

就这么简单一句就够了。

离开前,离元对他说道:“接下来的比试,你小子下手轻一些,否则优秀的弟子都被你给废光了。”

轩啸知dào

离元还有些话没说,也许有顾忌,也许时机并未成熟,轩啸亦懒得去想。

轩啸问鸿蒙有没有被发xiàn

什么,鸿蒙倒也直接。若是被发xiàn

了什么,他就不叫鸿蒙了。

轩啸突然想起件事来,“前辈,你既然早已一了灵智,随时都可化形,据我所知,这个世界绝不会是唯一,你为何不离天呢,数十、数百万年地待在这里。难道不会觉得烦吗?”

鸿蒙彻底震惊了,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问他这个问题。沉声道:“小子,你倒是知dào

得不少,不过我老人家习惯了这里。哪儿也不想去,外面的世界再大,对我来说也都一样,我只是一棵树。一棵年纪大了的树。”

轩啸狡黠笑道:“还是有人命你镇守此界,不得离开啊?”

鸿蒙的情绪波动甚是明显,一切当然逃不过轩啸的掌控。只是不知dào

为什么,鸿蒙却是一语不发,安安静静地立在识海中。

轩啸知dào

自己一定是猜到了什么,说不上惊喜,便也算是一个发xiàn

吧。

从他发xiàn

自己变成棋子的时候,就开怀疑这一样都是有人刻意安排、谋划,至于目的,也只有他自己才会知dào



鸿蒙有句话一直瞥在心里,不曾吐露,那就是,“轩啸,你会不会就是我等的那个人?”

……

道秋雪昨日杀一警百,着实起到了威慑的效果,到众人重聚东山之巅时,再听不见任何的谣言了。

不过她的心情似乎没有一点好转。

君霓如今已是公然地与轩啸站在了一起,让所有人从此断了念想。

蓝沁见得君霓还没出嫁便这么不知羞,小嘴一嘟,冲她羽夕仙子道:“师父,你也不知dào

说说师妹,这还没出嫁就胳膊肘儿往外拐了!”

惹得一众人齐声发笑。

昨日尚剩下十场比试,这十场交手的双方今日似乎受了刺激,一上场,二话没说便交上了手,很快地分出了胜负。

三十名获胜弟子,成功进入下一轮比试。

今年的较量当中,除了轩啸之外,有五名弟子的表现也是极为抢眼的,丝毫不比轩啸差。

其中毕方与赵之行是轩啸早就注意到的人,另三人分别为,春晖堂,况连赫;幽碧堂,熊弼;明同堂,张得高。

首先说这况连赫,每一场比试都看似跌跌撞撞,总能取得胜利,与同堂师兄交手之时,居然将去年十强之一的弟子给击败,众人只当他是运气极佳,亦有可能是师兄轻敌,才让他胜了这一场。

不过轩啸倒不这么认为,首先,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份,然而再说这胜得极为惊险,就是再惊险,结果也是胜了。这人并非表面扯来这般简单。

示敌以弱,也许就是他惯用的伎俩。

其次,再看熊弼,这人的力量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单看他每场与人较量之时,凭的就是这肉体的蛮力,逢战,必将斗武场之中弄得一片狼藉,与他交手的人,不是断手就是断脚,着实凶狠。

最后是这张得高,此人人如其名,果然张得很高,但很瘦弱,看他的模样,就像是一根筷子上穿了件衣服般可笑。

不过他一出手,便叫全场安静下来,因为他的实力让人再不敢取笑于他。此人招式狠辣,杀心极重,以一只细长的毛笔做为兵器,招招直逼对手要害,好在,他不是真的想置对方于死地,于是对手只要认输,他便不再穷追猛打。

此人亦是轩啸较为欣赏之人。

轩啸本以为凭自己在仙界的修行经验可让他在这里混得风声水起,没想到,不论在哪儿,从来都不缺逆天的怪才。

加上轩啸自己,他们六人成经成为本些门中比试的夺冠最热门人选,其中又以毕方和张得高的呼声最高。

轩啸在杀入十强之际,这五人他一个也不想碰到,因为这般,他还可以省些气力。否则的话,真会将他累死。

好在这一轮抽签出炉时,轩啸与看重的几人都擦肩而过,即将对阵的是一位来自龙竹堂的一位小师侄,名叫单絮。

此子十五六岁,能进入这一轮足可见其实力不俗。他的个子很小,十足就是个毛孩子。

轩啸看了他,顿时想起了自己那仍在襁褓中的女儿,不知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直到次日,这一轮最后几场比试终于到来。

首先上场的便是轩啸与此单絮。

这小子的眼神看来是极是单纯。看样子没什么心眼,加之他模样看来可爱,倒让轩啸有些下不去手。

只见他躬身朝轩啸行了一礼,“请师叔指点高招!”

“哪里”轩啸微微一笑,话还没说完,笑容立时僵在脸上,面色突变。

谁会想到这十五六岁的毛孩子,说动手就动手,且无任何征兆。轩啸当场凌乱,只见那单絮高高跃起,身形暴闪,立时出现大轩啸身前。拳影漫天。

轩啸只觉得全身上下,被那无数拳影给轰得快要闪架一般,被逼得接连后退。

四周的弟子见状,立时暴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似乎单絮已是胜利在握。

的确,从轩啸崭露头角之时,到如今还没有谁能将他逼得如此狼狈。众人早视轩啸为眼中钉,此刻有这种反应可一点也不奇怪。

只见那拳影千百,形成一个如气罩般的大网将轩啸困在当中,不断施虐,弄得轩啸连滚带爬。

一旁的君霓更是笑得花枝招展,她身旁的弟子觉得奇怪无比,她不是与轩啸已有婚约在身了吗,为何自己的准夫婿被逼得山穷水尽,她却这般高兴,这个女人的行为让他们无法理解。

轩啸大结界之中大倒苦水,“为夫身陷险境,亏你还笑得出来,看我出来怎么收拾你!”

君霓翘嘴笑道:“你倒是先出来再说啊!”

两人这般公开打情骂俏,让有些人已经无法容忍了。

众多弟子会情不自禁地朝道秋雪那处看去,只不过一眼,立时就将目光移了开去,因为道秋雪的脸上已经布满了乌云,如同暴风雨即将降临一般。

他们生怕多看一眼,就会被道秋雪给生撕了。

众人期待的败局迟迟未来,轩啸虽然狼狈,但也未见他有立时落败的迹象。让人越看越是着急上火。

便在当时,轩啸终于稳住阵脚,气劲迸发,护体气罩光芒大盛,在千百拳影之中,意锁当空,屈身一掌,立时将与那当中一拳撞个正着。



元气暴鸣,气劲炸响,结界之中立时为之一震,叫众人皱眉不已。

拳影消散,单絮现身,翻身连退,直至结界连缘,终于站定。

轩啸板着脸,终于占得上风,正欲出手之时,谁想那小子嬉皮笑脸地抱手道:“师叔高招,小侄佩服,今日我认栽了!”

说着便嬉哈一笑面,立时跳出结界之外,留轩啸一人在结界之中哭笑不得。

这算什么?轩啸正想反击,那小家伙完全不给机会了。

随后,轩啸立时哈哈大笑,终于想明白了。从一开始单絮就没想过要找败轩啸,只是让他难堪而已。如今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果duàn

见好就收,因为再战下去,轩啸只会让他更加难堪。

这才是真zhèng

的聪明人,连轩啸先前也看走了眼。

轩啸猛地转过身来,笑着指了指单絮,一个字也没说,吓得单絮吐了吐舌头,躲在了他师父的身后。(我的小说《轩啸》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0636章 各自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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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当空,祖树之影在夜空之下仍为显眼。

离元圣主望着祖树,微微叹了口气,他身旁的道无痕便言道:“师父,你最近的烦心事似乎很多?”

离元的确如道无痕所言这般,心事烦乱,如他这般的圣主级人物应当是无忧无虑才是。

但事实上,他过得一点也不开心,因为他要的东西与常人并不相同。

离元叹了一口,言道:“无痕呐,我与你守着这棵宝贝已经多少年了,到最后还没你那弟子行,他只用了几日,便得到了那老东西的信任,虽然只是一截断枝,便足以让他得到质一般的改变。”

道无痕微微一笑,言道:“师父,你是在羡慕啸儿吗?如果师父喜欢,倒是可以将他的道根夺过来!”

言语之时,厉色闪过,这与平日里轩啸看到的道无痕绝不相同,这,也许才是他的真面目。

“我何偿不想,那个老东西给他的只是一根枯枝,离开他的识海,就仅仅是一根枯枝罢了,老夫得来无用!”离元叹道:“还不如让它留在那小子的体内,我倒想看看他将来能到什么地步!”

道无痕言道:“师父仁慈,当年我将他从血族那帮畜牲的手中将他夺回,本以为他有极高的修行天赋,没想到却是废物一个,到如今,似乎也难以拿得出手。”

轩啸若是得知当年的真相,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心情,虽然这个世界的一世似乎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但他却是真真切切生活在这里。与他朝夕相对师父竟然有这么多事瞒着他。这一切倒底会是个什么样的阴谋?

离元笑道:“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你难道不知dào

血族的天赋就是与世间的灵物交流吗,他们极易取得天地圣物的信任,若不是这小子爬上了祖树,我都快忘记他是血族之人了!”

道无痕摇头道:“可惜的是雪儿终就没取得他的信任,倒便宜了君霓那个丫头!”

“没关系,九黄山迟早也是我离元的囊中之物,只是羽夕仙子如今对我的防备之心依旧很重,要对她们动手,还得耐心等待些时日。”

道无痕言道:“隅田。此次似有天地圣物出世,师父您准bèi

让谁去?”

离元想了想,“轩啸这小子给我们了太多惊喜,这次也让他去吧,他的血脉极为物殊,当年的血族将他将作至宝一般地守护着,必有特殊之处,从他这两日表现出的实力来看,至少也是仙元之境了。只是老夫没想通的是,为何他没有渡劫?”

道无痕言道:“师父可别忘了,仙元圣体是不用渡劫的。”

离元道:“当初我便确认过他的身体,连窍皆在。何来仙元圣体之说。这小子身上太多秘密,我倒是对他将来能走到哪一步极为好奇。”

离元的脸上露出了期许的笑容,毕竟这个世界太寂寞了,否则他们几个老家伙也不会如此地急于想跳出这个世界。

少许。离元道:“将暗煞九将遣去隅田,为确保万无一失,一定要助轩啸夺下此次出世的圣物。至于得到圣物之后”

轩啸打了个寒颤,心中有些慌乱,一般只有在危急关心偶尔才会有这种感觉,亦是让他身旁的君霓心生感应,立时问道:“出什么事了?”

轩啸摇了摇头,“有些不舒服,算了,没什么大事。”

“师父让我来问你,在此处可还生活得开心?”君霓眨了眨眼睛。

轩啸立时明白她的用意,笑道:“怎么还想让我做上门女婿吗?怎么说呢,这里肯定比不上仙界,没有大哥二哥,没有珑月她们,让我心中还是有些难过,不过来都来了,后悔肯定是没用的。”

轩啸想了想,再言,“离天派给我的感觉有些阴冷,这里的弟子没什么人情味,我似乎觉得这个世界的自己,曾经受的那些苦,都是道无痕造成的,而且离元圣主似乎也默许了此事!”

君霓脸上的神色极是丰富,讶道:“早就知dào

你聪明,没想到你这般聪明,我师父可跟我说了,离元心术不正,这个世界最早出现的几个人类修者,均是各怀鬼胎,他们可都打着祖树的主意,他们认为只要得到祖树的力量,就能摆脱这个世界对他们的束缚。”

轩啸越听越是惊讶,“你师父竟然跟你说了这么多事情?你好像也才入九黄山没几日吧?”

君霓白了轩啸一眼,顺势倒在轩啸的怀中,嗔道:“你也不看看人家是谁,羽夕仙子极是疼我,将天下之势早对我说得清楚,些次她也是想让我来做说客,希望你以后就生活在九黄山!”

轩啸心想,原来还真想他做上门女婿。转念想到离元,轩啸便浑身不舒服,到目前为止,离元做的每一件事都让他看不透,似乎在不断地敲打着轩啸。

轩啸心智过人,现下已经感觉有些危险。他隐隐觉得此次出山兴许是一个转机。毕竟他来到秘境是为祖源之力及竺之罨当年留在这一界的东西。

轩啸突然想到一件事,言道:“我记得四大家族的家主当初也是从竺之罨布下的封印中走出,你猜秘境的出口会不会就在竺之罨布下的封印之中呢?”

君霓纤指在轩啸的眉心一点,娇笑道:“聪明,不过你首先得知dào

那封印在何处才行。”

轩啸点了点头,“羽夕仙子那里,你别急着回话,离元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现在不想关心,因为他想杀我,只是一念之间的事而已,所以最好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先去隅田,说不到那封印就在隅田!”

君霓点头道:“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离天派门内大比进入第四日,十五名优秀的弟子已经全部产生,此刻正立在场中。

离元抹着自己的白须,满脸笑容,“你们很不错,不论接下来的比试如何,你们都可去三阁之中任选一样自己心仪的东西。”

此言一出,引得呼声四起。这可是前所未见的好处啊。

要知dào

在往年的比试之中,顶多只有前十才有这种待遇,今年居然让这十五人都能得到这好处,着实让人有些羡慕。

这十五人当上,除轩啸看好的五人在内,尚有道秋雪。

此女每一战都以绝对的压倒性的优势获胜,实力不容小觑。这倒是出乎了轩啸的意料。

当通传弟子道出这十五人各自的交战对手时,有人欢喜有人愁。

至于轩啸终是迎来了他第一个看重的对手,毕方。

他在打量毕方的同时。毕方也在打量着他,二人的目光相聚之时,火光四射,还不到他们登场之时。亦让周遭众人感受到那惊人的气息。

似乎他们二人自成一界,无视周围的一切,恨不得立时下场分出个胜负。

离元大喝一声,立时将他二人的神魂拉了回来。叫道:“你两个小子就这么迫不及待吗?没规矩!这一场还没轮到你们两人,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轩啸与毕方同时道了声,“弟子知错!”后。退回了各自的阵中。

第一战,赵之行对阵熊弼。

赵之行其精似鬼,油滑得紧,而熊弼人如其名,壮得跟头熊似的,一身横肉纵显其惊人的力量。

二人同时入场,全完是不同风格之人。

当他们四目相对之时,这画面让众多弟子顿时笑得前俯后仰。

行礼之后,熊弼两拳相撞,叫道:“小行子,师兄今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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