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荒记 - xp1024.com
《西荒记》


说两句 主角景翀(chong)

在中秋节即将过去的时候,祝福大家中秋快乐,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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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解释一下,主角名字,景翀(chong),返回来就是憧憬的意思,希望理解!

第一章 倔强少年

漆黑的夜,诡异的令人心寒。

凄厉的鸟叫伴随着嚷杂的脚步之声缓缓离去。

高耸的崖岸之旁,腥红的血渍在皎月的映彻之下清晰可见,杂乱的画面一片狼藉,却并没有将那遥远的星星点光吸引而来。

幽暗的断崖旁,刀削的一般危耸,阴影的覆盖之下,正有一个犹如破麻袋大小的东西直线垂落,没有一丝的声音,也带不走丝毫的痕迹,它静飘飘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噗!”

一声坠落的轻响在许久之后才悠悠传来,荡起的烟灰与凋零的枯叶肆意分散,破麻袋还是被那崖岸断层处的一颗苍松阻住了趋势。

那坚硬的苍松是从石缝间长出来的,由于时间的久远,它长得又粗又壮,张开的枝叶密密麻麻,再加上长久以来沉积的厚厚树叶,它俨然成为了一张天然的大床,刚好拖住了那自高空坠落的身形。

就算是如此,坠落的身影依旧没有丝毫醒转的迹象,他静静的躺在厚厚的树杈之上,腥红的血液从嘴角疯狂溢出,顺着枝叶流淌的满布都是,紧闭的双眼一动不动,他宛如死了一般被完全抛弃在了那里。

时间在一分一秒之中飞快流逝,当空的皎月就好像被谁踢了一脚,眨眼间就坠落西沉,东方鱼肚白,一缕青阳冉冉升起,透过山林的缝隙洒落在了这棵孤寂的苍松之上。

借助青阳的光辉,一张苍白的脸彻底的暴露在了朗朗乾坤之下。

这是一张略显稚嫩的面孔,纵然有着黝黑的皮肤覆盖着,还是能让人一眼就看出他的年纪,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此时的他依旧紧闭着双眼,黝黑的脸上由于失血过度而显得惨白如纸。

一双浓郁的刷子眉,高高的鼻梁、厚厚的嘴唇,单单从这相貌上来看,少年必定是一个内向讷语之人。

他一身的黑麻布衣,但由于之前的逃命也被沿途的山石划割的残破不堪,而且从他那健壮的体态之上不难看出,少年从小经历了许多的磨练,要不然单凭这样的年纪,是不可能有着这么一具结实的身体的。

也许是真的太过劳累了吧,少年鼻息之间竟然逸散出丝丝白烟,平和的呼吸意味着他并没有死去,但噩梦般的经历却注定让他今生难安。

下一刻,但见他紧闭的双眼急速的转动了几下,一双粗糙的手条件反射般的掐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紧促的呼吸连成一片,喉管之中拼命的传来令人心悸的呜咽之声。

“呜呜呜!”

声音顺着鼻孔发出,但无论他如何的努力却始终不能从梦魇之中醒转过来,他拼命的摇晃着脑袋,但一双眼睛却好像灌注了铅水一般沉重无比。

此时,哪怕有一个人呼喊一句,或者拍打一下,就足以让他醒来,但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很显然是断不可能,所以他只能凭借着意志独自面对。

噩梦是可怕的,但他还是要面对现实,在一番拼命的挣扎之后,少年还是陡然间睁开了双眼,蹭的一下坐起身来,冰冷的目光之中立即闪现出一抹无力。

剧烈的喘息了一阵,他这才木讷的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痴呆了半晌,深邃的眸子间,原本干枯的睚眦之中,再次流淌出滚烫的泪水。

火辣辣的泪水,每一滴都像是一柄钢刀,所行之处都会在原地刻画出深深的烙印,剧烈的疼痛感不断的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事实。

一只手拼命的槌打着脑袋,他只感觉头痛欲裂,昨晚的一幕一幕,如魔鬼一般疯狂的充斥着他的神经,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他终于忍耐不住摇晃着身体站了起来。

“啊!”

悲痛的怒吼伴随着回音疯狂的冲噬着遥远的山涧,刹那间就惊动了早起觅食的鸟兽,一时间黑影纷纷,躁乱林林。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杀我父母?”

少年再也忍耐不住终于还是抱着头蹲了下来,眼眶之中的泪水掺杂着血丝滴落在枯黄的树叶之上,而他的心,却比枯叶还要苍凉。

仅仅一夜的光景却仿佛经历了数年的沧桑。

许久的咆哮之后,少年终于没有了力量,他再也支撑不住偌大个身躯,只听见噗通一声,硕大的身体再一次摔落在了厚重的苍松之上,飞散的枯叶飘飘洒洒,但却丝毫阻挡不了挣扎之中的少年足迹。

短暂的呼吸之后,颤抖的双臂又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他陷入了疯狂的咆哮。

空旷的山林尽是回音,从清晨到中午,再到日暮,原本就劳累不堪伤痕累累的少年再也支撑不住,紧靠着山石冷静了下来。

随着夜幕的降临,轻柔的凉风吹袭之下,少年的大脑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空落落的腹中早已经叫的欢快,但他似乎都不在乎,如今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想法,那就是好好的生存下去。

之所以有这种意愿,不是他个人畏惧生死,而是他要留着有用之躯,查明事情的原委,为惨死刀下的父母报仇雪恨。

俗话说,欲解心头恨、挥刀斩仇人,血一般的仇恨只能够同样的用仇人的血来偿还。

他越想目光越是坚定,原本善良的心中,滋养了仇恨的种子,这就是他一往无前的动力。

有了这份动力,少年的求生欲望空前的强烈,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双手轻轻的按在面前崎岖的石壁之上,双手陡然较劲,竟然如钳子一般牢牢的抓住那些吐出的石砬子,一双脚同样蹬在石壁之上,他宛如壁虎一般缓缓的就向着上方移动而去。

刚刚爬了一丈高度,双手就已经支撑不住了庞大的身体,下一刻四肢一软,身体顿时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径直落下。

“嘭”的一声闷响,硕大的身体坠落在了厚厚的苍松之上,而他的双臂在身体坠落之际,划在了崎岖的石壁之上,腥红的血液则蜂拥着流淌而出。

火辣辣的疼痛让少年越战越勇,他霍然站起身来,紧咬着牙关,毫不犹豫的就攀爬在了石壁之上。

一步、两步……

这一次,少年爬了近五丈的距离,由于距离苍松越来越远,他的脚下正对着万丈深渊,有一段时间,还多亏了一只藤条救了他的性命。

而此时漫过了藤条的尽头,他却只能凭借着自身的力量依附在光滑的石壁之上,但到了现在,他已经清醒感觉到,自己的所有力气都用光了。

他已经不能再多向前移动半步,只要一松手,他就有可能坠落万丈深渊之中。

就算如此,面对逆境,他依旧没有屈服,哪怕是再前进一步,就算是死,自己努力过也就问心无愧。

想到此处,他终于还是选择了第三次向上攀爬。

然而刚刚松开一只手,想象之中的画面就已经发生,一只手的松离彻底的打破了平衡,他的身体再也不受控制的摇晃了一下,双脚一软,硕大的身躯顿时向着深渊坠落而去。

真的完了。

这是少年最后的思想,但却并没有抹平他求生的欲望。

身体坠落之际,右手拼命的在石壁之上划动,终于还是在他坠落了一丈有余的时刻,被他抓住了先前的那根藤条,身体的趋势陡然止住,他这才心有余悸的睁开了双眼。

“我还真是命大,既然死不了,那我就使劲的折腾!”

少年自嘲的一笑,很快就咬着牙拉着手中的藤条向上攀爬而去,这一次他改变了策略,不再盲目的依附光滑的石壁。

简单的观察了一下地形,很快就发现了一处上好的去处,恰好在手中这根藤条的左侧一丈开外的地方,正有着一簇瀑布般垂落的绿藤,它悬挂的很高,而且十分浓密,倘若能够抓住这些藤条,相信自己就可以一鼓作气的直达巅峰了。

但由于距离太远,以自己如今的状态根本就不可能将之抓到。

进与退的抉择很快就在少年的目光之中闪现出一抹狂热,死就死了,反正这条命就是捡来的。

心中注意打定,他就没有了一丝的犹豫,双手紧紧抓住身前唯一的这根绿藤,他的双脚狠狠的就在右侧的石壁的蹬了一下,借助这短暂的惯性,他的身体凭空飞跃而起,犹如猴子般在空中一个翻飞,他竟然奇迹般的的抓住了左侧一丈开外的那簇绿藤。

两只手各自拉动藤条,少年的精神顿时为之一震,几乎没有丝毫喘气的机会,他就已经顺着拥簇的绿藤攀岩直上,很快就来到了绿藤的尽头。

当他到达这个尽头之时,狂喜之中的他下意识抬头看向高空,映入目光之中的画面却再次让他失望,展现在他眼前的依旧是那高耸入云的山崖。

无情的打击不由得让他一阵抓狂,下意识抬起右脚顺势就在身前的石壁上猛踹了一下,伴随着一道巨石破碎的声音,他却清晰的感觉到那只踹动的右脚正在悬空着。

“轰隆隆!!”

清脆的堆塌之声迅疾勾动着人的神经,少年几乎是下意识的低头一看,此时的他竟然奇迹般的发现,就在自己的身下,赫然多出了一个不大的山洞。

古老的山洞洞口之处由于多年来的烟尘覆盖,早已经堆砌成为了一面厚厚的砂岩,但这样的砂岩毕竟不是一体的,就算是轻轻的一脚,还是让它尽皆变得粉碎。

山洞说是不大,但在将那覆盖的砂岩踢碎之后,展现在面前的依旧有一人多高,由于长时间与世隔绝,洞口之中一股股发霉的气息不断传来,夹杂着飞散的烟尘,顿时让少年呛的连连咳嗽。

看到此处,原本就累的气喘吁吁的少年,顿时面色一喜,他抬起头看着天空,怒骂了起来,“贼老天,你让我死,我景翀就是不死!”

短暂的发泄之后,他不敢有一丝的耽误,双手顺着绿藤他就退了下来,一只脚踏在洞口的边缘,他身体一纵,一屁股就坐在了那古朴洞口之处。

第二章 奇怪兽皮

呼呼的喘着粗气,在洞口处坐了好大一会儿,景翀这才略微缓过一丝的力气,全身的酸麻之感再次疯狂的充斥而来,他都感觉到脑袋嗡嗡作响,好悬一口气提不上了就昏了过去。

但他毕竟是一个年轻人,血气方刚,就算是一天水米没进,伤痕累累,还是在坚强的意志之下挺了过来。

他知道,现在的他已经安全了一点,但是倘若再找不到吃的与喝的,自己的处境依旧相当危险,处于这种高悬的崖洞之中,就算是饿也能把自己饿死。

想到此处,他还是硬撑着站起身来,一转身就面向了身后漆黑的山洞之中。

发霉的气息在此时越来愈加的浓郁,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连性命都在两可之间,景翀哪里还顾得上讲究什么?一股脑就撩起挡在身前的青藤,他抬起沉重的脚步就冲入了山洞之中。

漆黑如墨的山洞之中没有一丝的光线,再加上他硕大个身体挡在洞口,就更看不到任何东西了,特别是一双眼睛突然间从刺眼的白天进入漆黑,更在短时间内陷入了失聪。

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到许久之后,才渐渐的习惯了这样阴暗的光线,缓缓将身子蹲下几分,他这才借助微弱的光线向着洞中看去。

这是一处看似天然的山洞,山洞很大,足有三间房子大小,只是在这洞口处显得拥挤了几分。

山洞之中石壁上长满了青苔,刚才那发霉的气息就是从这些很少透气的青苔上传来的,抬起脚步向前迈进,景翀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脚下松软的感觉,下意识低头看去,他惊奇的发觉,这脚下的赫然布满了杂草。

说起来是杂草,倒不如说是被堆砌的一层层的枯草,在那枯草的最上面还有着几分的青痕,很显然这是最近才洒落在地上的。

看到这里,他又不由得好奇的蹲下身来,就算是枯草也没有人到此刻意为之,也不至于堆砌的这般厚吧。

用手轻轻的向下掏了片刻,景翀却惊奇的发觉,脚下的厚草堆竟然将近三尺厚,如果这里真是一片天然的洞府,在那般密封的条件之下,一年洒下一层的青苔枯叶,这三尺后也足有数千层了吧。

数千层的青苔,那这天然形成的洞府岂不是有了近万年的历史?

一番的胡思乱想,却让景翀不由得摇头苦笑,自己一个将死之人,无意沦落此地,连性命都难以保存,哪里还有这般心思去考虑这些无益之事?有那么一份闲心倒不如在这里寻找一点吃的来裹住嗷嗷乱叫的肚子。

一边想着,他一边四处观望,但很快,他就失望了。也难怪,在这片与世隔绝的山洞之中,连个老鼠都难以进入其中,哪里会有什么吃的存在?就算是山林之间被风刮进一些植物种子,但在这种缺乏阳光普照的区域,也断难顺利成长吧。

唉,命既如此,不可挽留呀,倒不如一死来的痛快。

心念及处,景翀再也不瞎忙碌,他抬起脚步缓缓的向着洞府的内部走去,他这是想要找一片干燥舒适的地方,横下一躺,再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最后听天由命,等死得了。

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厚厚的青苔碎末,他终于来到了山洞的深处,漆黑黑的山洞之中伸手不见五指,但此时的他却没有了一丝的惧意,这里远离的洞口,没有了潮湿的感觉,他索性一屁股就蹲在了那里。

厚厚的杂草堆还真是舒服,就算是当初家中的硬板床也比不上这里几分,“洞为棉被、地为衣,就让我长眠于此吧!”

说罢,往那一躺,他真就将这里当做了自己最终的归宿,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上方的石壁,虽然现在看不到什么,但他还是沉迷于其中,毕竟现在的他思绪混乱,就算是闭上眼都能够看到许许多多凄惨的画面。

他尽量的让自己的思绪变的空白,尽量的不去思考那些烦心的事情,满怀心思的就一个想法,那就是快点死去,死去之后就可以见到父母了。

然而,他越是不想,脑海之中越是想放电影一般的不断为之回放,一个个惨烈的画面,两具充满了血腥的尸体,一张张狰狞的面貌,一团团邪恶的笑声。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我们就可以交差了!”

耳边熟悉的声音不断充斥着景翀的大脑,特别是这清晰的话语,更是让他在顷刻间坐起身来。

“交差?他们要交什么差?难不成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景翀年岁虽小,但却也不痴不傻,冷静下来的他,很快就从那些人的言语之中分析出了一丝的端倪。

但一想到平素老实巴交的父亲与母亲之时,他却又实在想不到是什么人会与他们这群平平凡凡的庄稼人有所过节。

他们老景家是村上的外来户,但这至少也要上溯到父亲景赫年轻的时候了,母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本地人,据说父亲当初是一个人逃难逃到这里的,家里很穷,但也算是地地道道的本分人,就是因为这样,母亲才嫁给他的。

两个人开荒种地,日子虽不富裕,但却也过得平平静静,开开心心。

父亲的力气很大,一个人能比得上五个人那样强壮,特别是自己小的时候,常常跟着父亲一起耕地,自己赶着小牛玩耍,父亲却一个人套着犁子耕田种地,但就算如此,还是能早早的将庄稼活做完,那时候,父亲完全就是自己心中的英雄。

但就算是如此,他还是想不通父亲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何人?他不过就是一个力气大点的庄稼汉而已,为什么会平白引来杀身之祸?

想着想着,景翀的眼角再次湿润了,但由于哭的次数太多了,现在的他只有着沙哑的呜咽之声。

然而,越是哭不出来,他就是越加的抓狂,他痛恨自己没有,不能帮助到父母什么,连这最基本的哭泣都不能如愿以偿,他挥起着手中拼命的朝着脸上扇去,但凭着他现在的力量,却根本造成怎样的伤害,有的只是那“噼啪”的响亮之声不断的回荡在山洞之中。

景翀越打越是来劲,一个人抽搐般的来回翻滚在这靠着墙壁的杂草之中,来回的踱动早已经将周围弄的一片狼藉,就连那足有三尺厚度的草层,都被其折腾的见了底。

冰冷的石壁触动着脊背,刺骨的寒意这才让他冷静了几分,他再次无力的躺在一人多长的“草坑”之中,木讷的眼睛看着天空,一只手自然的垂落而下。

“啪塔!”

自由落下的手掌落在残存着杂草的硬石地上,相信之中的疼痛之感却并没有传来,他只觉手掌之中软绵绵的好像触摸到了一种兽皮之类的东西。

难道说这里还真的有与自己同病相怜的动物葬身于此?死后只留下兽皮,自己死后恐怕就只剩下一堆白骨了吧。

景翀一番自嘲,却下意识将那厚厚的兽皮拿在手中,只是简单的在眼前晃动,就立即惊动了一双目光……

第三章 古朴的书

缓缓的将沉重的兽皮拿起,景翀很是意外,就算是动物死去残留下了兽皮,但经过这么多年的风化之后,尸体腐烂,也已经剩不了什么了吧。

可偏偏,这块兽皮却如此的沉重,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满怀的疑惑带动着好奇之心,他连忙将另一只手也奉上,两只手捧着兽皮,这才连滚带爬的向着洞口之处移动而去。

刚刚移动了一半的距离,景翀就停止了下来,因为此时的光线已经足够让他看到兽皮的全部轮廓。

他手中那所谓的兽皮,确实不假,但却并不是一只动物死后遗留的皮毛,而是一本又厚又重的兽皮书。

说是一本书,但景翀又不敢确定,毕竟这本书与当世存留的书简不同,在他的印象之中,只有那些高贵的部落家族才具备资格仓存书籍的,而且,那些书籍大多都是利用竹简穿梭而成的,上面用毛笔书写,优美动人的文字。

但是,像这样用一张张兽皮折叠一起,然后再用麻绳穿插一体的奇怪书籍,他却是第一次见到。也许是自己孤陋寡闻根本就没有见识过吧。

到了这时,他也唯有用这样的理由来为自己解释。

兽皮书很厚,足足有三寸多,一张张精细的兽皮也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不但很薄,而且还触手丝滑坚韧无比。

书皮之上由于长年累月的潮湿环境的侵蚀,已有所泛黄,但在景翀拼命的撕扯之下,还是没能将之扯烂一角。

景翀这样做并不是有意要破坏书籍,试探韧性,而是他太饥饿了,妄图用这兽皮充饥,如此才得到了其坚韧无比的结论。

在一番努力无果之后,景翀很是明显的失望了起来,本以为得到了救命稻草,却不想只是一本厚厚的藏书,自己学识有限,根本就没有兴趣多看一眼。

顺手将之抛向洞口的角落,他这就欲转身回归原地继续等死。

可就是这么无意的举动却再次为他掀起了一阵激动狂潮。

但见刚刚被之抛出的泛黄色的兽皮书,在刚刚到达洞口之时,经过外界投入的太阳光辉的照射,顿时犹如活过来了一般爆发出一阵红色的光芒。

其实景翀并没有发觉,那红色的光芒是沿着书皮之上几个古朴的大字流转一周后才消失不见的。

就算如此,这样惊人的变化,还是让麻木不仁的景翀陡然暴跳了起来。

古朴的书籍,在红光消失的刹那间就悄然落地,这才静静的落在那里一动不动,再也没有了一丝的异样。

满脸尽是忌惮的看着洞口处短暂的变化,景翀的大脑早已经变得一片空白,他上牙堂嘚嘚的击打着下牙堂,一双腿抖动了片刻,再也不可支撑的瘫软在了地上,一双眼瞪的滚圆,抽搐的嘴角这才挤出了几个字,“见…见鬼了吗?”

许久之后,随着心绪的安定,景翀渐渐恢复了状态,但一双眼紧盯着的那本书籍,却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散发出红色的光芒,就好像之前的所见所闻根本就是做梦一般,但是它却又如此的真实可见。

狠狠的掐了一下大腿,景翀这才壮大了胆量,攀爬着身体他绕了很大一个圈,才再次接近了被之抛得远远的那本兽皮书旁边。

颤抖着双手轻轻的将之捡起,他这才真真正正的打量了一番。

古朴的兽皮书足足有五十多张兽皮组成的,刚才的红光闪烁的过程并没有对之造成任何的影响,若是非要说它有什么变化的话,恐怕就是那上面原本覆盖的灰尘不见了。

厚重的兽皮书之上,五个醒目的古朴大字深划其上,流露出一股苍劲、霸然强大气势,单单只是这五个字,就让景翀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打量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当他若有所悟而暗松了口气的刹那间,这才成功的得到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五个字,他一个都不认识。

如此尴尬的局面不由得让景翀一阵抽动,好在现在身边没人,倘若真的有人围观的话,一定会被他那种装腔作势、不懂装懂的模样触动的笑掉大牙。

但就算这样,景翀还是强装冷静的吭了一声,一只手托着书卷,一只手很有内涵的掀开了第一页。

第一张兽皮书上蝌蚪般的文字曲曲洒洒布满了整个空间,只看的景翀脑袋昏眩、头痛欲裂,同样的结论,一个字都不认识。

这样一来,他不由得不暗自咋舌了起来,这到底是个什么年代的藏书呀?无论是字体还是笔法,跟现世流传的文字完全不同,就算是自己不学无术,孤陋寡闻,倒也不至于连一个字都不认识吧。

如果非要让他给个说法,那也唯有用一种可能来解释了,“它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这句话一说出口,连景翀自己都险些给自己来个嘴巴子,此物明明就在眼前,又怎能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呢?除非见鬼了,可这大白天的又哪里来的鬼呢?

“莫不是?莫不是古人的东西?”

这样的想法还算是有一点内涵,而想到此处,景翀也彻底的信服了自己。

“看来一定是的了,这本书在这满布杂草堆底处,少说也有千年的时间了吧,千年之间风云变幻,我不认识上面的字,也没有什么可稀奇的了!”

一提到古人,景翀的心就莫名的兴奋了起来,其实说实话,他虽然只是一个乡村的少年,但是却对于先前古代的东西相当感兴趣,特别是他的父亲尚在之时,常常都为他讲述一些有关十二部落的事情,自己也总是听得津津有味沉迷其中。

但父亲说的毕竟只是传说,像他那样的家庭,连一个能拿得出手的古董玩物都没有,哪里见过什么几千年传承而来的东西?

所以,此时此刻突然间意识到,手中的书卷很有可能是来自远古遗留下来的古董,他那颗心顿时狂热了起来。

“不管它是历史书,还是教科书,但总算是古人的心血,我可不能让之埋没在这里了!”

心中莫名的喜爱,却让他动了恻隐之心,刚刚的头痛之感也迅疾变得暗淡了几分。

整个就一爱不释手的模样,景翀则再次的掀开了书卷的第二页。

书卷的第二页再也不像第一页那般枯燥无味,这一页之中虽然不乏古朴的文字密密麻麻,但却也有着几幅插图形形绘绘落入其中,立即带动了景翀的神经。

第一幅画是一座大山,山上长满了大树,葱葱郁郁的山林鸟语花香一片人间仙境。

第二幅画还是一座大山,山上还是大树,但此时却是一片鸟兽皆飞动乱的景象,而且自那山体之中溢出了一团星星的火焰。

第三幅画,火焰升腾而起,火势滔天,迅疾就淹没了树林,葱郁的仙境化作焦土,一片狼藉的景象让人触目惊心,熊熊的火焰连山脉都融化了,最终汇聚成一片火海。

第四幅画完全脱离了刚才,这里是一片不见其边缘的汪洋大海,一栋栋山峰从海洋之灾升腾而起,顿时将整个海洋搁浅了。

第五幅依旧是一座大山,大山之上长满了树木,只不过这一次更加的全面,山的一侧有火、有水…似乎将之前的四个画面重新又诠释了一遍……

好像看小说一般的身临其境,却不由得让景翀一阵唏嘘,他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这才仰着天空喃喃说道,“风华正茂、转眼即逝,再美的人间仙境也逃不过大火的付之一炬,不过正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所有的逝去也就代表了一个新的开始,万物的轮替,周而复始,这才不失为自然的规律呀!”

想到此处,他心中原本的那种沉闷反倒减弱了几分,是呀,人之生死,巧渡轮回,又有谁逃得过呢?父母的死,的确痛心,但这也不乏是一种新的开始。

景翀越想心中越是透彻,精神世界的升华让他遗忘了饥饿,遗忘了伤痛,虽然直到此时对于这本厚重的书籍依旧一知半解,懵懵懂懂,但他还是不顾一切的沉溺其中,如获至宝。

第四章 血祭沧月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此话果然不假,景翀虽然并不认识这本书上的字体,但从那满布的画册之中依旧领悟了许许多多的玄机奥秘。

无形之间,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便,越来越通透,乃至于浑浑噩噩之间抛却了所有,浑然忘记了自我,每一张兽皮都自成着世界,就算是景翀茫然无知,还是浑然陶醉其中,难以自我拔出。

直到夜幕再次降临,一本厚厚的书才被他一览而尽,木讷的眼神有点散光,脑海之中一片空白,看似毫无收获,但他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境却变得无比的坚实,稳若大山、雷打不动。

而且就在这种沉迷般的研读之际,景翀却不知道,自己身上原本的伤痛,与疟疾来临之后的后遗症,却也好像凭空蒸发了一般,失去了痕迹,当然现在的他依旧沉寂于失去自我的陶醉之中,根本就意识不到这些。

此时的他,除了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腹中不断传来的咕噜噜的叫声异常的刺耳外,其它的一切都显得无足轻重,再加上身上由于伤痛的消失而带来的舒适,则更加让他遗忘了所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腹中的战争越演越烈,这才揪动着神经将他从那种玄妙之中回旋过来,几乎是下意识挥动了一下双手,他这才意识到身上发生的细微变化。

但至始至终,他都想不通为了什么、?

身处绝境,性命堪忧,现在还保留着这份意识就已显得难能可贵,再去选择胡思乱想,那就显得有点对不起自己了,故此他也并没有刻意的思索这些,瞬即将之全然抛入脑后。

一只手紧捂着肚子,另一只手顺势将厚重的兽皮书塞入了怀中,没办法,民以食为天,不吃东西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都垮了。

想到此处,景翀再次试探着走出了洞口,这一次看向外界,却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沉痛,反而因为精神世界的飞跃,他平然生出了一种凭空跳跃的冲动。

他知道长久的窝在这个山洞之中必死无疑,但是倘若拼死一搏攀爬山岩径直而上,或许尚有一线生机,求生的欲望渐渐的让他清醒,同时也让他渐渐的明白了一些道理,人生死由天而定,但既然活着,就必须要为生命绽放出光彩。

乐观的态度再次化作光辉挥洒在景翀的心中,他的气息也在此时陡然一涨,下一刻但见他身体一转,紧咬着牙关,纵起身形就向着洞口之外的绿藤跳动而去。

疯狂的举动连他本人都不知道是怎样做到的,他只知道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要从此间逃将出去。

就算如此,到了此时,随着夜幕的逐渐降临,面对这乌黑的无底深渊,景翀还是隐隐的有一点害怕,借助着刚刚体味到的一丝丝强大的感觉,他不敢过多的犹豫,仰着头看着同样不见其端的绿色藤条第一次萌生了一种驾驭的感觉。

双臂之上攒足了力气,景翀的双脚一蹬地面,身体蹭一声发出轻响,随即就如猿猴一般轻松跳跃而起,飞临于半空之中,飘飘然然、清透淋漓,这样的感觉就连他自己都很意外。

如此更是不由得让他思绪一阵回旋,之前身负重伤之际,攀岩在石壁之上,想要动辄一步都难如登天,而这仅仅经过一天的功夫,体能的消耗暂且不说,单单是这腹中的战争都难以平息,可偏偏在这样的境况之下,自己还拥有如此的力量。

前后的反差来的迅猛不由得让人如在梦中。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被归功于了怀中揣着的兽皮书卷之上。

正是因为从上感受到了一丝的领悟,他才会觉得身体之上通泰淋漓,说不出的畅快感觉。

如今周身上下都好像突然间被天地间的灵气洗礼了一般,有股热气无端的上下串动,支撑着身体,就好像要将他带动的飞起来一般。

矫健的身躯、身轻如燕,根本就没有耗费太多的力气,景翀就已经顺着绿藤向上串出了足有五六丈的高度。

然而,到了此处,在皎月的映彻下他却清晰的看见,顺着双手不断向上延伸的绿藤戛然而止,突然的变故不由得让人手忙脚乱,景翀不得不皱起了眉头再次选择审视夺度。

好在现在的他身上尚有余力,就算是长久的悬挂当空,就没能对之本身造成太大的负荷,一双眼睛顺着绿藤的周围的石壁看去,很快就在那墙壁之上再次寻找到了可利用的攀爬之物。

就在自己身前左首不远之处,原本光滑的石壁之上,陡然间显现出一条硕大的裂痕,这条裂痕像是天然形成的,自那山涧之中陡然断裂,其缝隙不过三尺,正好能装下一人。

看到此处,景翀的目光之中顿时闪现出一抹狂热的喜意,此时的他突然间感觉到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将手中的的绿藤荡悠了起来,身体顺势向前一跳,双掌与此同时向外伸开,正好卡在了那粗糙的裂缝之中。

有了落脚点之后的景翀这一次如虎添翼,他手脚并用顺着石缝拼了命的向上攀岩,额头的青筋暴起,双手手掌之上都冒出了鲜血,就连脚上的那双破草鞋都已经露出了脚趾。

然而,这样的考验并难不住满怀求生欲望的景翀,他一步一个脚印逆转着向上爬去,黑暗之中宛如一只坚忍的苍狼,他无声无息,但却目光如电风,一旦锁定了目标致死都不罢手。

终于在经历了重重考验之后的他,还是登临了绝顶之上。

当他一只手紧紧的抓在了崖岸边一块巨石的瞬间,却不知道哪里来了力气,手臂之上青筋隆起,就好像血管都要憋炸了一般用力,与此同时但见他的身体陡然间跳跃而起,半空之中几个摇晃之后这才稳稳当当的站立当场,气喘吁吁的来到了崖岸之上。

强撑着身体,景翀并没有立即选择休息,只是用一双冰冷的目光凝望着当空的皎月,它宛如一柄钢刀,顷刻间就撕裂了虚空的烟云,呈现在面前的正是那轮车轮般巨大的明月。

看到这轮明月,景翀的心起伏不定,好在体内尚有一丝力量的支撑,但见他那颤抖的嘴唇蠕动了片刻,就连牙关都在这颤抖之中碰撞的咯咯作响,与此同时,冰冷的声音也随之弥漫在了崖岸边缘。

“当我景翀再次站在此处的时候,一定要用仇人的血来祭奠苍月!”

随着话音的落下,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一挥手将左手扬起,轻轻的将之放在唇边,身子一晃,就见那腥红的血滴顺着嘴角滴落而下,但他还不在乎这些,只是轻轻的伸出了手指,任由着血珠迎风坠落在幽深的山崖之处。

透着每一滴流淌的血滴看去,那当空的苍月迅疾被染成了一轮凶残暴虐的血月。

做完了这一切的景翀终于支撑不住了,单薄的身子晃晃悠悠了许久,由于腹中饥饿,再加之刚才打量的失血,他只觉双腿一软彻底的瘫软在了原地。

剧烈的喘息让他的胸膛上下起伏,就算是铁一般的身体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吧。

再说了,他还是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能够单凭着自身的体力做到这些,完全都可以称作奇迹了。

狠狠的呼吸了一阵,片刻的休息确实让景翀恢复了不少力气,颤抖着双手强撑着身体,强大的意志支撑之下他挣脱了死神的手掌,再次站直了身体。

原地颤颤巍巍了片刻,一咬牙他定了定神,没有多余的言语,一转身蹒跚着脚步就向着山下走去,一转眼就已经消失在了幽寂的丛林之中。

第五章 濳回山村

深夜子时。

原本沸腾了近两天的小山村再次恢复到了宁静。

这个充满了贫瘠的土地上坐落了几十户人家,到了这个时刻,早已经灯熄辉暗,纷纷关上了门户。

唯有村头的老景家依旧灯火灰暗,盈盈闪烁着几道身影。

残破的庭院当中,两具棺材横放在其中,由于没有像样的涂漆,棺材之上尽是用树脂涂得满满的用于密封缝隙。

棺材的一侧端坐着几位年迈的老者,就算是这个点了,依旧没有丝毫的倦困之意,一双双目光紧紧的盯着对面的数位青年身上。

还有着几位年长的妇人时不时往着棺材前的石盆之中添加着草卷做成的钱币,映彻的闪烁光线,顿时将整个画面渲染的阴气森森。

许久之后,还是那位端坐在几位老者中年的那位迟疑了片刻忍不住哀叹了一句,“唉,我说大柱呀,这都将近两天的时间了,却不知道小翀那孩子到底是生是死了?”

苍老的声音之中附带着几分的关忧,但老者的话语刚刚落下,却立即让安静的场面变得沸腾了起来。

首先从走出的正是一位中年汉子,他在听完老者的话语之后,一张黝黑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怒容,一双眼冲着遥远的山林漂了一眼,他却扯着上门大声的说道,“哼,黎叔,你就不要再替景翀说好话了,我早就说过,那小子根本不是个东西,他杀害父母有悖伦常,此番离去一定是畏罪潜逃了,倘若真的落到我的手里,打我也要将之打死!”

大柱的回答似乎很是受到别人的赞同,此时话音刚落,立即引起了众人的咬牙切齿。

“对,那小子百死不足,景大哥死的太惨了,这都是那个畜生害的!”

“谁不知道他有着先天性暴虐症呀!这件事情毋庸置疑”

……

一个个摩拳擦掌,不大的院落之中陡然间人影咄咄,混乱的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很显然黎叔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突然间造成这样的动静,不由得眉头一皱,他颤抖着身体站了起来,一番剧烈的咳嗽之后,这才连连挥动着手掌将大家制止了下来。

“老景家到咱们黎家坨虽然也不过十几年的时间,但小翀这孩子却是我一眼看到大的,其实小翀并不像你们说的那么难堪,以我看来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隐情!算了不提这些了,当务之急咱们面临着的就是老景夫妇的丧事,你们都说说该怎么个办法吧!”

平日里,就黎叔与景翀接触的多,所以对于景翀的脾气,他也是最为了解,但现在眼看着景翀成为了众矢之的,他纵然有心也是百口莫辩了,此时黎叔还想再多说两句辩白的话语,但一看到众人愤慨的神色,却不得已将话锋一转,谈及到了景家夫妇的丧事。

可就在此时,景家宅院的一个角落,在黎叔这番话落下的瞬间,早已经有一道身影痛苦的抽泣了起来,黝黑的脸色在幽暗的光线映衬之下略显惨白。

一双幽深冷峻的眸子间盈盈闪动,早有一抹热泪如断了线的珍珠顺着脸颊点点滴落,冷峻的面容在皎月的光辉之下暴露无遗,此人正是刚刚从山上马不停蹄赶回的景翀。

回来的路上,景翀草草的在山间摘采了一些野果暂且果腹,故此已经完全恢复了体力的他,看起来精神倍增。

刚刚回到家中,他就看到了自家院落之中的绰绰人影,听闻在耳中的正是黎叔与大柱他们谈及到有关自己的事情,不自觉的他就止住了脚步选择了静静聆听。

当然,此番他之所以会如此难以压制的哭泣出声,也不单单是因为看到了庭院之中横放的棺木,更多的还是因为黎叔那不容置疑的信任,如今的他早已经被人们传扬成为了无恶不作的魔鬼,却唯独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如既往的疼爱着自己。

“怎么办?这老景哥虽然在咱们黎家坨不过十多个年头,但大家都知道他是个热心肠,乡里乡亲的哪一个没有受到过他的帮助?但俗话说,死了死了,一死百了,老景家今天摊上这么件事,大家谁都想不到,作为邻里乡亲的咱们又能做些什么呢?大家凑点钱将丧事给办了也就行了!”

短暂的平静之后,院落之中青年人群之中再次走出了一位中年汉子,与大柱有所不同,此时看起来略微和善,而且他说起话来慢条斯理的很具信服力,一时间倒也没有什么人予以反对。

直到这时,黎叔才深深的喘了口气,很是赞许的点了点头,他则再次站起身来,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正如大林所说,这丧事费用的事情解决了,但没有孝子贤孙的哭丧,依旧是个难题呀!”黎叔两手一摊,又是一个难题摆在了明面之上。

村里流出着一个传说,死了人之后,灵魂就会被阎王爷派来的鬼差捉去,在审判的时候,就会被鬼差利用鞭子疯狂的抽打,倘若此时听到了子孙后代的哭泣之声,鬼差被就会相应的打的轻一点。

倘若没有子孙后代的送终,那么鬼差无情的一顿鞭子,立即就会让死者灰飞魄散,再也难以度过下一个轮回。

当然,也有着这样的一些存在,那些分布在部落之中有钱有势的大族,碍于自身的面子,但凡碰到有长辈仙逝的事情,大多都会去请一些专业的“孝子贤孙”,那些人就是靠这吃饭的,哭起来很是卖力,一般情况下哭一场都会有着不菲的收入。

但是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山村之中,如此阔绰的场面根本就是不可能出现的,就算是倾尽全村的力量,也不可能请的动“孝子贤孙”的到来。

而老景家原本就是外来之人,母亲黎氏,虽然是一位地地道道的黎家坨,但娘家人丁不旺也没有了至亲之人,唯一能与他们走的近点的,恐怕就数这位德高望重的黎叔了。

黎叔是母亲的二叔,也是景翀的二姥爷,可是他膝下又无儿无女,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出来充当孝子贤孙,而黎叔又已年迈,他唯独将满腔的希望寄予了村里人。

然而,但凡哭丧者大多都是嫡系子孙,平常人谁愿意去沾这份晦气?

正所谓人走茶也凉,村里人能够同心协力的为老景家办一场丧事已属不易,又怎能奢求其它呢?

不由得黎叔的思绪陡然回旋,自己如今步入花甲,所剩下的日子也越来越少了,却不知自己百年之后,又将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

想到此处,黎叔的眼神变得柔弱无力了起来,眼眶之中泛起了闪闪泪花,他唯有用凄凉与辛酸来慰藉那颗苍老的心。

“如此也罢……!”

失落的黎叔缓缓颤抖着嘴唇,他张开嘴巴就欲宣布放弃征集孝子贤孙的打算。

然而,就在此时景家的院门被人轻轻触动了一下,最后推开了。

“吱呀!”

门辕触动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深夜显得格外的刺耳,很快就带动了一双双惊愕的目光。

揉了揉眼,当众人真真切切看清了门外来人的片刻,原本沉寂下来的气氛却在陡然间再次沸腾。

第一个闯出门外的正是愤愤难平的大柱,只见他挥舞着熊掌般大小的手掌,毫不客气的就向着门外的身影劈砍而去!

“啪!”

一声脆响响若惊人,空气之中伴随着的还有大柱那愤怒的咆哮之声,“你这个大逆不道的畜生,真的还有脸回来!”

第六章 父母出殡

大柱的一巴掌来的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许久之后众人都还没从突变之中回过神来。

恶狠狠的目光死死的盯在门外,大家突然间都感觉到大柱变化的气息,这已经不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关心,而完全演变成为了一种发至心底的仇恨。

短暂的迟疑之后,第二波闯出门外的正是之前说话的大林,这大林原本就是个和善之人,突然间看到大柱莽撞的行为,立即跟着闯了出去,一脸疑惑的看了一下挡在身前的大柱,他连忙拥挤着向前走了几步。

“是谁呀大柱?干嘛这般大动肝火?”

大林说完,轻轻的拉扯了一下大柱的肩膀,这才看清了被大柱牢牢拉扯着的少年。

漆黑的双目,明亮的眸子,一对刷子眉,浓郁非常,冷峻的面容虽然并不算太过出众,但却也不惹人厌烦,只不过这几天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被很引起了很多的误会,才会让人的情绪有所失控而已。

只是看了一眼,大林就惊叫的喊了出来,“景翀,是你,你没有死?”

原本是惊喜的表情,却在说完这一句话的瞬间陡然变色,大林的脸上却很快就浮现出一抹恼怒之色,然而还不待他将之表现而出,身后就已经传来了一连串的踱步之声。

“咳咳咳,是谁呀?是景翀回来了吗?有话都好好说,可别伤了孩子!”

黎叔在几位老人的陪同之下摇晃着身体走了过来,粗糙的大手推开拥挤的几人,这才顺利的来到门外,“孩子,快点到二姥爷这里!”

话音刚落,就见一道黑影闪动而来,箭一般扑到黎叔的怀里,由于用力太猛,险些将老人家冲倒在地,身体栽栽歪歪的支撑了半天这才稳住身形,一双手牢牢的将这单薄的身体圈住,苍老的声音这才颤抖着的弥漫开来,“这两天,你到哪里,可把二姥爷担心死了!”

温暖备至的话语虽然不多,但却立即暖化了那倍受欺凌的心房,此时的景翀只感觉到全身的血脉都沸涌了起来,胸口沉闷的感觉上下起伏,有一股难以说明的力量疯狂的冲击着他的双眼,下一刻鼻子一酸,眼角的泪水再也不可遏止的流淌而出。

“二…二姥爷…!”由于几天都没有张口,景翀连说起话来都有点打结,再加上满腔之内不断冲撞而起的激动,他更加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能够呜呜咽咽的发出沙哑的声音。

“黎叔,你真不该护着这个畜生,他这是兽性消退了,才想起自己是个人了,当初暴虐狼性的时候可是六亲不认的,连自己的爹娘都杀了,他这哪里还是个人呀?分明就是一个混身冷血的饿狼!”

看到景翀表现出来的无助痛苦的模样,脾气暴躁的大柱不但没有上前安慰几句,反而恶语相加,唯恐天下不乱,这样的话语虽然很是令黎叔反感,但却也找不出丝毫抢白反驳的理由。

“不…不是这样的,我…我没有杀害父母!是…是他们…!”

景翀毕竟还是个孩子,原本心性就单纯的他,虽然不善表达,但是面对一个个质问般的眼神,还是强撑着心中的酸楚道出了藏在心中的隐情。

“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我看你承认不?”

没等景翀将话说完,大柱又是一个嘴巴子狠狠的扇在了他那黝黑的脸上,纵然是在黑夜之中,但借助院内闪烁的光芒,还是清晰的看到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这一巴掌打来,却立即让景翀愤怒了起来,他一双眸子闪现出一抹冰冷的光芒,咬着牙瞪了一眼身前的大柱,却突然间止住了哭声。

“你这个畜生,我替你爹娘教训你几下,还不服气了是不?你的狼性呢?有本事你把我也杀了呀!”

大柱很是得寸进尺,不容放过一丝教训景翀的机会,此时看到他的表现,则再一次咬着牙挥起了手掌。

“住手!还有完没完了?这是在老景的灵前,你有没有将老景夫妇放在眼里?”

面对频频的无礼,黎叔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挥手挡开大柱粗壮的手臂,愤怒的呵斥之声顿时制止了对方粗暴的行为。

黎叔说完,赶忙拦着景翀的身体向院内走去,身后却不停传来大柱愤慨的声音。

“唉,这黎叔真是老糊涂了,总是这般护着这个畜生,咱们满村的人早晚也毁在他的手里!”

大柱埋怨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但碍于黎叔德高望重的身份,却并没有一人敢于赞同他的言语。

身边只是回荡着大林不断的劝解之声,“大柱哥,你就别计较了,黎叔这是爱屋及乌,再说了景翀这孩子是他的心头肉,他老人家都这大把年纪了,有今天没明天的,先迁就迁就吧!”

大林说着,拉着大柱的手臂往院里拽。

直到这时,大柱的脸色才略微恢复了一点,但口中却依旧不忿的低声说道,“没明天,没明天,我看他也找不到明天!”

小小的插曲之后,拥簇的人们这才分布两边各自找回了位置,此时的黎叔领着景翀一步一步的向着灵柩前走去,当距离灵柩尚有数丈距离时,景翀就再也收制不住的跪爬在了地上。

“母亲,父亲…!”哭喊的声音撕心裂肺,伤感的气氛很快就渲染开来。

人常说,少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是世间最悲惨的事情。

可偏偏这弱小的人儿,就此失去了双亲,沦为了世界上最孤独的人,他正直弱冠无依无靠,又身患疟疾,无人照料岂不是更加悲惨?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呀!

在这最短的时间内,在场之人无不被眼前的情形感化的潸然泪下,但是每个人都有他的路要走,具体能走多远,那也只有老天才知道了,这一切都叫做命,而景翀就是这么一个苦命的孩子。

想到此处,特别是黎叔,内心之中更不是个滋味。

但是,年老不以筋骨为能,他又这般年纪了,又能为这孩子做点什么呢?看来唯一能做的恐怕就是用自己所剩下来的这点时间与他相依为命了。

越想越是伤感,渐渐的连连黎叔那皱巴巴的脸上也老泪纵横了起来,由于没有任何的支撑,他双腿一软,摊到在了地上哭的不可收拾。

大家伙都怕黎叔哭坏了身子,纷纷上前劝慰,许久之后才让之收敛了哭声,但不管大家如何规劝,却始终都不能让景翀从悲伤之中解救出来。

哀嚎的哭声直至平明才渐渐收敛,景翀的双眼臃肿着,这才在几个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一夜没睡,又经过这番折腾,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啦,何况他还是个孩子。

此时的景翀只感觉头晕目眩,浑身的不适,但一想到今天父母出殡,他连忙又抖擞了精神,攒足了力气。

昨晚,黎叔的话他都听的真真的,人死之后,出殡之时孝子贤孙哭的越伤心,死者在地府之中遭受的痛苦越少,景翀是个孝子,虽然说现在被无辜的背上了个杀父杀母的罪名。但这却是个不争的事实,他不想让自己的父母连死了还要遭受无端的痛苦。

故此,他才天真的打算,等会儿要拼了命的去哭,一定要赶的上那专业的“孝子贤孙”!

当然,别人并不知道景翀的心思,各自忙活着自己的工作,在天刚刚放亮的时刻,景家不大的院落之中就挤满了人。

前来打热闹帮忙的人可真不少,村里的老老少少,全然拥挤而来,老年人做活帮衬,青壮年则整装待发挖坟立墓,全村人争争拥拥彻底的沸腾了起来。

半晌时分,一切的一切都准备完毕,此时正值出殡的好时机。

原本就不大的庭院之中迅速的分出了两条道,大家腾出了足够空闲,好让那些背墓人大展手脚。

再看摆放在院落中央的两具棺材,早已经被四根硕大的木棍穿梭而起,一面八个青壮大汉,活动了一下筋骨,每个人的肩头都耷拉着一根麻绳,麻绳的中间又穿了跟短粗的木棍,两边之人同时较劲,偌大个棺材顿时离开了地面。

按照规矩,棺材一离地就必须摔烂火盆子,然后孝子跪拜送终大礼,然后大声痛哭三声惊动抓差小鬼。

景翀小心翼翼的按照指示如一而作,很是用力的摔烂了石火盆子,连忙跪倒在父母的灵前痛哭了三声。

当然,这样的哭可不是做做形式,而是彻底的激发了景翀内心的伤痛,他的哭声就算是在白天也依旧让人心颤不已,潸然落泪,不得不说,他还真有做“孝子贤孙”的潜质。

按规矩痛哭三声,景翀就立即被身边之人搀扶着拉了起来,到了此时,棺木正式出殡,蜂拥的人群跟在身后倒显得异常的壮观。

没有像样的仪式,但有那么多热心村民的参与,景家的出殡依旧显得格外的庄严肃穆。

很快,在大家共同努力之下,棺木终于抬出了门槛,痛哭的死去活来的景翀再也忍耐不住,双膝一软又一次跪倒在了棺木之前,但很快就被人强拖着拉了起来,如此折腾了三次,队伍这才顺利的走出村口的向着预先挖好的坟地走去……

第七章 一把锈刀

草草的掩埋棺椁,景翀有在父母的墓前磕了几个头,烧了几个草金钱,又在坟前大哭了一阵。

这时候村里的人也已经相继回去,寥寥的数人也已渐渐消失,身前唯有黎叔始终陪伴着。

等了许久许久,在黎叔的劝慰之下,景翀才离开了父母的坟地,回到家中。

拥挤的庭院恢复了以往的沉寂,散去了人群,看着那满是狼藉的院落,景翀反倒产生了莫名的心惧与孤独,就这么短短的几天的时间,父母相继入土,以往的欢声笑语不复存在,冷落的门厅,自己该何去何从?

突然间,两个字浮现在了脑海之中,他的血再次沸腾了起来。

报仇!

多么沉重的两个字呀,以现在他的年纪而言,就算是拼尽了全力又从哪里报得了仇呢?恐怕是仇人直接站在面前,他都没有能力报得了仇,还会妄搭了自己的性命。

不知不觉间,他的心再次回到了这样的字眼之上。

很快他又想到昨天晚上刚刚推开门回来的时候,大柱那般不惜一切的揍自己,总是让他感觉到一丝的异样,但是一想到对方也许是因为与自己父亲较好而误会自己,他很快却又释怀了几分。

但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到底是谁会如此痛恨他们景家呢?

越想脑子里越是混乱,原本就疼痛欲裂的景翀再也支撑不住了,摇晃着身体他走进了那山间破瓦房里。

熟悉的桌桌椅椅,一如既往的掀翻在地,触目惊心的场景似乎还保留着几分案发当时的一切形状,由于黎家坨地处偏远,像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惊动不了维护部落治安的狼执法司,所以在他看来,景家的血案要想经公处理的话,只会是不了了之,再加上自己又没有钱,根本就不可能打得起官司。

痛苦的摇了摇头,景翀稀里糊涂的就走进了里屋,他也顾不得是那张床,躺在上面就睡着了。

经过这几天的折腾,他真的太累了,幼小的心里再坚强也已经到了极限。

这一觉整整睡了半天,虽然睡的时间很长,但质量一点都不好,有几次他都没梦魇镇住,强行着挣扎了许久才睁开了眼睛,胸口沉闷着,依旧没能缓解他那精神的疲劳。

刚刚躺下,他双眼一合,却又沉睡了过去,然而,眼睛一合上,就立即出现父母冤死的惨烈画面,他总是能够感觉到有把刀不断的在自己的脖子上蹭来蹭去的,刺应的感觉,再一次让他从梦中惊醒。

额头之上冷汗淋漓,景翀只感觉口苦舌燥,喉咙发干,猛然间坐起身形,他连忙在自己的脸上扇了两个巴掌,这才试图清醒了片刻。

随手擦干脸上的汗水,他这才站起身来,去寻找水壶。

一只手摸着床梆子,触手可及的扎手感觉却顿时让他所有的不适尽皆驱逐。

忍不住顺着手掌看去,出现在目光之中的正是一道醒目的刀砍的痕迹。

“这个位置怎么会有刀印?杀人者是直接潜入父母的房间趁其不备将之杀死的,但那一刀应该会砍在床头才是,怎么会出现在中间的床梆之上?”

内心之中莫名的唏嘘,但却彻底的将景翀的思绪牢牢吸引而住。

随即他又试验着躺在了原来的位置,用手触摸,根本就摸不到之前的刀砍的痕迹。

下意识侧目看向床头,在自己躺的那个位子,赫然也有一条刀印,这两条刀印清晰的回荡在脑海之中却不由得让景翀一番深思熟虑。

“可能是因为人多其他人劈砍的吧!”如今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那群凶手一起下手之时误砍到了此处。

但是这种说法一经浮现,却立即又被否定,纵然景翀并没有练习过武艺,但是平时砍柴之时的常识还是知道一些的,但凡用刀劈砍木头,用力之下,一般都是施刀的方向较深,受到的地方较浅,这是因为刀在力量的带动之下,所有的受力点都凝聚在了施刀的方向所造成的。

那么如此说来,这一刀很明显就是躺着劈砍而来的。

“躺着劈砍的,难道说是父亲?”

第一次将用刀者联想到父亲身上,景翀的目光都为之一亮。

父亲景赫平时力量很大,根本就没有见过他用过刀,就算是平时砍柴他都很少用刀,大多时候都是用斧头,就算是斧头很钝,却依旧如此,他就好像有种忌讳似的,刻意的回避。

然而,在生命危急时刻,能够顺手用劈砍而来,却不得不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父亲随时随刻都珍放着一把刀。

但是这又怎么可能?自己今年都十二岁了,家里总共就这么大点地方,倘若父亲藏的有刀,那为什么自己从来都没见过?

满腹的疑问,反复的敲定,随后又推翻,这不得不让景翀行动了起来。

他霍然站起身来,脚下的地面上还残留着一滩血迹,看来在床上之时,凶手并没有一刀将父亲杀死,而是在下了床对峙之时被人砍死的。

自己当初发现动静跑到屋中之时,父亲与母亲就躺在这里,但是当时并没有来得及注意,就被那群人追了出来。

如今都三天过去了,屋内除了当时的尸体被动过之外,其它地方都没有移动的迹象,看来他还能在此找到一些线索。

想到这里,景翀立即变得兴奋了起来,他赶忙蹲下了身子,向着床底下看去,阴暗的床底下空隙很小,再加上现在时至黄昏。所以里面的光线也非常暗,艰难的支撑着脑袋看了半天他都没有看清什么,直到许久之后,等双目适应了之后,才在那墙角之处看到了一个长长的模糊影子。

冒在脑海之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它正是父亲的刀。

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他立即找来了一根木棍,伸长了在床下拨动了片刻。

“哐当!”

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疯狂的刺激着景翀的神经,他手中拨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情急之下,脑袋之上却又冒出了浓密的汗珠,但终于还是被他从中拿了出来。

刚刚拨动出来的东西,正是一柄刀,这柄刀也不算奇特,更平时集镇上卖艺之人用的那种刀一般无二,倘若非要说有什么区别,就只能说着把刀比普通的刀稍微短那么几寸,大概也就两尺半左右。

刀身偏窄,但却异常锋利,就算是上面都布满了锈丝,还是能够从那刀锋之上感觉到丝丝的寒意。

轻轻的将到端在手中,景翀试验着将之按在了床梆之上的那道裂痕之中,果然恰到好处。

“父亲竟然有把宝刀,他年轻时到底是干什么的?是不是那时候结下的仇恨?”

心动旋转,景翀的分析很是透彻,但是凭借着现在的他,还是很难得知其中内情的。

但出于满心的好奇,他还是来回的翻转着手中的到,认真的端详了起来。

巴掌般宽的刀身有过刻意磨过的痕迹,在那满布的绣丝覆盖之下,模模糊糊的还能看到上面曾经有过字体,借助着微弱的光线看去,还是被景翀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日”字。

“日”字呈扁平状,看起来只是一个偏旁,但下面的字却一点都看不清了。

这是父亲刻意为之的,他好像隐瞒了什么,或者当初得罪了什么人,才最终引来如此的杀身之祸!

“日”字偏旁,下还有字,很有可能这个字就是个“景”字,是父亲的姓氏,难不成他来自一个强大的家族?或者是某个势力?这是景翀的第一时间的想法,但是单凭一把刀根本就不可能探查父亲的真实身份,更不可能从中找出杀害父母的真正凶手。

不觉间,他唯有无奈叹息,摇头失落。

第八章 再临绝境

端详着刀又看了许久,但景翀却始终没能再看出一丝的端倪。

无奈之下,他也只好放弃了在刀上过多的注意,一转身再次爬在床下,找寻起了蛛丝马迹。

但是这一次无论如何,他再也寻觅不到任何的线索了,一气之下,他索性翻箱子倒柜胡乱折腾了起来。

既然父亲能够在床里面藏刀,那就证明他一定还隐藏着什么秘密,一旦查出父亲的真正身份,那么就可以对症下药去追查真凶了。

这样的想法一经出现就一发不可收拾,他首先将父母的床掀了个底朝天,就差把床给拆了,但是同样的结果一无所获。

他并不甘心,随后即将床头的一个木柜子给打开,里面装的被子,与父母的衣裳,他毫不在乎这些,全部给折腾了一遍,但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这一次,景翀彻底的失望了,屁股一蹲他瘫软在了地上,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满脸尽是不甘之色,“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愤怒之下,他拿起刚刚扔在地上的木棍随手向着木柜摆放之处的墙上砸去,但听见“啪嗒”一道脆响之声,“这是空的?”

脑子转的很快,景翀一个箭步就冲了出来,来到墙壁之前,用手轻轻的敲动了几下,果然发觉此处与其它有所不同,不由得欣喜若狂,他连忙拿起刚刚放下的长刀冲着墙体就是一阵劈砍。

不曾想着看似生了锈的长刀还真锋利,仅仅劈砍了一下,那原本空洞的墙体就在一道“咔嚓”声中断裂开来,随着方砖的落下,墙壁之中顿时出现了一个不大的方洞。

方洞之中的空间仅仅能够容下一只手掌,索性景翀手小很是容易的就伸入其中,在里面来回摸索了片刻还真的被之触摸到了一件软绵绵的东西。

心中顿时一喜,他连忙抽出手掌,出现在手中的赫然正是一卷黄绫丝布,精细的做工,摸起来软软滑滑的甚是舒服,景翀长这么大还真没有见过这种布料。

嘴巴惊的老大,他经不住脱口而出,“这是什么?”说着两只手颤抖着将黄绫布打开,里面竟然衬着白色的里子,白色里子上面曲曲连连行云流水,赫然正是密密麻麻的一连串小字。

不由得瞳孔放光,眉头惊挑,映入眼帘之中的正是四个大字,“战狼刀法!”

这是一卷刀法,是只有那些部落大家族才能拥有的刀法!突然间景翀感觉脑袋嗡的一下,险些昏厥过去,他做梦都想不到父亲竟然会藏有这样稀奇的东西。

为什么父亲会武功,却从来不在自己面前展示

他有那么大的力气,难道就是因为他是个武者?

而这一次引来的杀身之祸是不是与这卷刀法有关系?

……

一连串的疑问浮现心头,景翀却根本找不到一丝的答案,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父亲一定有着什么样的苦衷,他只想平平安安的渡过余生,更不想连累家人进入那样的浑水之中,他用心良苦,只是为了好好的活着。

怪不得出事那天晚上他到死都不断的告诫自己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不可与他报仇。

活下去,一个人想好好的活下去真的好难!

不由得心中一疼,对于父亲那简简单单的奢望,他很是震惊,也非常的疑惑,到底是怎样的经历让他有这般的想法?他可以抛弃一切,唯独渴望着平静,难不成这个世道真的无比的艰辛吗?

幼小的心灵之中缓缓流淌,艰深难懂的人生奥秘不断的冲撞着那颗点燃了激情的心,眼神之中却充满了他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久历沧桑。

“我一定要查出父亲的真实身份,也一定要将父亲的绝学发扬光大!”

但他没有父亲那样渴望平和的心境,他的心是热的,这是每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应该具备的激情。

“父亲的刀,战狼刀法,看来这都是上天注定的!”

口中嘀咕着,景翀的目光之中再次泛起了血红之色,他死死的盯着手中的刀与黄绫布卷,额头的青筋轻轻暴起,他的气息变得异常的急促,在这一刻他似乎真的成为了一匹隐忍的狼。

“咔嚓!”

突然间,大门外传来了一声门辕断裂的声音。

原本情绪陷入激荡之中的景翀陡然间身体一震,几乎是下意识就将那黄绫布卷揣入了怀中,顺手卷起床边的草席,将手中的刀裹入其中,顺势带在腰间。

“吱呀!”

又是一声轻响,木门轻轻推开,几道急促的脚步之声不落尘埃般轻轻传来,很快就被敏锐的景翀察觉,“有人!”

经历过大难的他变得异常敏感,故此并没有立即出声。

缓缓透过窗棂看向屋外,此时的天竟然早已经黑了下来,漫天的星斗脚踢一般的布满了天空,由于屋内一直亮着微弱的灯光,他竟然毫无察觉。

“嘘!那小子就在屋中!”

略显得熟悉的声音透过窗户传入耳中,景翀的神经顿时紧绷了起来,“是谁?”心中翻滚,他已经意识到了事情再次起了变故。

脚步声变得越加的轻便,透过窗户,他都感觉到了对方的气息,浓浓的杀意弥漫开来。

“坏了,那群人竟然没有离开黎家坨,这一天的折腾,又引起了凶手的注意,他们这是要斩草除根!”

心中暗道不好,景翀的心瞬间变的冰凉,这一次来的人不多,但可以肯定绝对是杀害父母的那群人,颤抖着将刚刚用草席裹着的刀重新抽出来,他趴在地上缓缓的向着门口爬去,他要抢在敌人来临之前先发制人。

越是到了危险的时刻,景翀反倒变得冷静了下来,他的大脑很是清醒,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当务之急,就算仇人站在面前,他也不能与之正面相对,毕竟现在的他太弱小了。

逃跑!

这是如今他心中唯一的想法。

“咔嚓!砰!”

一声闷响瞬即传来,原本虚掩着的门陡然间被人推开,荧光之下黑影闪动,早有一人手持明晃晃的砍刀向着屋内冲了进来,身势刚刚收住,那人就一鼓作气的欲向内屋冲去,可就在此时景翀的刀也高举着冲着此人劈砍而来。

“噹!”

一声脆响,两刀相撞,巨大的冲撞之力带动之下,景翀的双腿一软顿时跪倒在地上,手中的刀差点脱手而出。

“妈的,原来你这这里!”

黑衣人一刀劈出顿时来了精神,目露凶色,大骂一声再次挥刀向着景翀头顶砍去,这一刀下来足足用了十成的力气,倘若真的劈砍到身上,焉有命在?

求生的欲望带动之下,景翀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用脚蹬着门辕,哧溜溜就从黑衣人的胯下钻了过去,身体在地上连连打了几个滚极其狼狈的退到了后窗之处。

“哊,小畜生不仅命大,还蛮有长进!”

一刀落空,黑衣人很是意外,但他反应很快,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就已经回转身形。

满脸的狰狞,目露凶光,挥起手中的长刀闪现出电般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刺向了景翀的左胸之处,这一次黑衣之人真正动用了实力。

突发而至的杀招太快了,仅仅在发生电闪火明的霎那之间,根本就容不得人的脑子有所反应。

冰冷的寒光一闪而逝,刺骨的冰刀悄然临近,随着景翀那惊愕的瞳孔不断放大,冰冷的长刀就已无情的没入了胸怀……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死神的突然临近!

第九章 愤然暴走

蹭蹭蹭

与此同时,门外人影晃动,顿时又出现了五道身影!

同样的黑衣罩头,同样的磨刀霍霍,更有狰狞般的喊啥之声,“杀了他!”

冰冷的声音寒气逼人,就算是现在正值初夏,都有种让人血液凝固的冲动。

而最前面的掌刀之人,在听闻到这样的呼喊之声的瞬间,却显得更加的卖力的几分,手中的钢刀拖动着耀眼的光芒顷刻间就刺入了那薄弱的胸膛。

“噗!”

长刀没入,但却并没有插的太深就被一个莫名的东西阻挡了过来,刹那间持刀者面色大变,可是送出去的力量却已经不容收敛。

“砰,啪嗒!”

一声巨响传来,由于用力太猛,黑衣人竟然硬生生用刀拖动着景翀的身体冲出了窗户之外,木质结构的窗户原本就已经松松懈懈,此时更在如此庞大的力量冲击之下顿时溃断开来,而景翀的身体则是突破了窗户的阻挠就此坠落到了房屋之外。

“死了?”

身后传来一团躁乱的欢喜之声,一个个冲身向前,围在最前端的黑衣人身边纷纷竖起了拇指。

可是,最前端的黑衣人却呆滞般的收回了钢刀,借助着微弱的光线看去,他的脸色瞬间大变,“什么?没有见血!”

“没死?”

听到话语,身后几人也顿时醒悟过来,再也不敢有所迟疑,纷纷伸着脑袋探出了残破的窗户之外。

然而,他们惊奇的发觉,房外早已不见了身影。

“不好,那小子跑了!”

听到呼唤,走在前端的黑衣人这才回过神来,拨开了众人他率先跳出窗户,站在原地四处查看了一番,不由得一咬牙随即大骂出声,“他娘的,这小子命真大,这样都死不了,都别在那呆着了,快追!”

怒喝之声伴随着清风传入耳中,立即让几个人精神为之一震,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们接踵跳出窗外,其中一人走到为首黑衣人的身前小声说道,“大哥,这小子跑向哪个方向?”

突然的问话顿时让为首黑衣之人双目一瞪,几乎没有犹豫,他立即咆哮出声,“废话,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这小子前几天杀了老四,又是景家的孽种,其罪孽深重不可饶恕,就算是杀遍整个黎家坨之人也不能让他跑了!”

黑衣人怒喝一声,顿时让人来了精神,没有丝毫的反抗,他一马当先转身就向着紧挨着景家的邻居跳跃而去,几个闪烁就越墙进入院落之中。

“是谁呀!”

黑衣人刚刚落足漆黑的庭院之中就传来了一道苍老的招呼之声,看都没有看上一眼,黑衣人顿时迎着声音闪身而去。

“你是……?”

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但这一次却明显附带着一丝惧怕。

“老头,你给我听着,快把景家那小子交出来,要不然我要了你的狗命!”

黑衣人怒喝一声,顿时让老者双腿一软栽倒在地,“你是说…景翀?”老者颤抖着声音说道。

没有回答就已经代表默认,黑衣人接着说道,“他在哪里?我明明看到他进入了你这个院子里的,快把他交出来吧,逼急了我,别说是你,你们整个黎家坨都要灭口!”

这句话一出口,却立即让老者勃然变色,但他依旧坚定的摇了摇头,选择了否认,“我真的没有见到景翀,再说了那孩子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杀他?”

老者浑浊的目光之中闪现出一抹莹润,纵然到了现在异常的害怕,但他还是强撑着胆量询问出声。

“他娘的活的不耐烦了,大哥别跟他废话,直接送他归位就得了!”就在这时候,另外的几个黑衣人也同时进入院内,在看到为首黑衣之人在跟一位老者纠缠不清的瞬间,顿时变得不耐烦了,其中一人更是举着钢刀,挥动着就向着老者劈砍而去,眼看着老者喘息的生命就此画上句号。

“慢着!景翀在此,你们放过我二姥爷!”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景翀果然从屋内走了出来,手中拿着明晃晃的钢刀,他却满脸尽是歉疚的看着对面的老人,一双明眸之中早已流出滚烫的泪水。

“孩子,你…你怎么还没走呀?”

黎叔看到突然出现的景翀,顿时没有了一丝的力气,他一副怒怪般的看着对方,浑浊的眸子间早已经浮现了一抹疯狂。

“二姥爷,他们要杀的是我,我可不能连累了您老人家!”景翀年纪虽小,但却也知道个光明磊落、不累于人。

刚才被黑衣人一刀刺中胸膛,多亏了怀中揣着的那本神秘兽皮书卷挡住了那锋利的刀刃,说也奇怪,就算是那兽皮书坚韧无比难以撕裂,但是黑衣人很明显是施尽了全力,再加之对方的刀刃异常锋利,也应该会刺穿才是,可偏偏在那全力的劈砍之下根本就是无动于衷,并且在那强大的力量推动之下,硬生生将他从自家的后窗推了出来。

原本以为在那短暂的刹那间必死无疑,可偏偏又从死里逃生,这样反复的变化,早已经让他麻木不仁。

还好当时他还算冷静,几乎没有来得及丝毫的考虑爬起身体就向着东方跑去。

莽撞之间才知道进入的正是二姥爷黎叔的院落,他毕竟是个孩子,一看到二姥爷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顿时扑在对方的怀里。

看到景翀持刀突然出现,黎叔也是异常的惊讶,但从景翀狼狈的身形之上他也立即知晓了景家再次生出了变故,来不及多加的考虑,他连忙拉着景翀的手将之藏进了房间之中存储粮食的地窖之中。

可偏偏刚刚藏好景翀,黑衣人就已经到来,在一番威逼之下,景翀这才忍不住选择了挺身而出。

“哼,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倒还有着成人都所不具备的胆识,就冲这一点,若不是上差有命,我还真的舍不得杀你,只不过这一切只能怪你的命不好了!”

淡淡的看了一眼挺身而出的少年,黑衣人的目光之中难得的流露出一抹赞赏之色,但这样的神色也只是持续了短暂的刹那间而已,下一刻陡然被一抹凶残的杀意所代替。

话音刚落,刀锋一转,寒芒乍现,就已经再次扑向了景翀。

“孩子快跑!”

就在此时,原本瘫软在地上的黎叔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佝偻的身体向上一扬抓住了黑衣人猛然刺出钢刀的右手,随即狠狠的在那手腕之上咬了一口。

“呀!”

一声惨叫之后,黑衣人愤怒的回过头来,胳膊肘顺势向下一砸顿时将黎叔击倒在地,他则再一次冲着对面的景翀扑去。

“快走!快走!你若不走,就对不起二姥爷这满腔的热血!”

刚刚落地的黎叔,剧烈喘息着,吼一般的声音迅速弥漫开来,立即让呆立当场的景翀身体为之一震,“二姥爷!”

大声呼喊了一声,景翀一咬嘴唇,挥起钢刀就冲着对面之人劈砍了一阵,黑衣人气急,长刀一挥他就欲再次向景翀扑去,但是他却觉脚下一沉,身体竟然硬生生被人拖住。

缓缓低头一看,赫然正是近乎疯狂了的黎叔。

“妈的,这老糟头子,真他娘活腻歪了!”说罢挥手一道就扎在了黎叔的后背之上,空气之中顿时飞溅出一条腥红的血剑。

“二姥爷!”

此时的景翀借助几乎早已退回了房中,由于黑衣人正处于门口之处,身后之人根本就近不了身,故此都被阻挡在了外面。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从窗户进去宰了那个小畜生!”

黑衣人扎了一刀还不解气,旋及冲着身后的数人吼动了片刻,这才从黎叔的身上拔出了钢刀。

“景翀快走,再也不要回…回来!”黎叔爬在血泊之中,皱巴巴的脸上早已经惨白如纸,斗大的汗珠滴落而下,他颤抖着嘴唇狂喷着血液,喊出了最后一句话,下一刻他的身体却再一次被无情的洞穿,仅仅是抽搐了片刻,就怪眼圆翻,彻底的丧失了生机。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仅剩的一位至亲之人惨死在仇人的脚下,景翀再一次变得疯狂了起来,他的睚眦皆裂,双目之中瞬间布满了血丝,一滴血泪从眼角之中轻轻的落下,满头的长发瞬间变得蓬松,每一根发丝之间都宛如产生了一股莫名的力量,一根根都直立了起来,喉管之中发出阵阵沙哑般的呼噜之声,下一刻陡然张开了大嘴。

“嗷呜!”

一声残忍的怒吼,暴、露出两枚尖锐的獠牙,疯狂的景翀顿时犹如一只发了疯的血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向着门口之处冲击而去。

一只手紧紧的抓住钢刀肆意劈砍,另一只手则成抓状拼命的在空气之中撕扯,无形中爆发出的血红色光流涌动,就算是远隔三尺之距,都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强大的撕裂之感。

“吼!”

终于,景翀肆无忌惮的表现还是震慑了一直守在门口的黑衣之人,他完全被这种狂怒的状态吓破了胆,短时间内大脑竟然尽是一片空白。

就是这个机会,景翀的身体一跃而起,双手与双脚几乎同时跃起,飞一般就将正直木讷的黑衣人扑倒在地,手中的钢刀却不知何时插在了腰间,那伸出双手犹如一双坚硬的利刃,毫不费力的就插入了黑衣人的皮肉之中,十指轻轻曲动了一下,立即在黑衣人胸口带出了一把血粼粼的皮肉。

与此同时,空气之中随即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声,再看景翀,则身体几个窜跃,很快就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之中。

第一十章 死里逃生

“妈的,又让他跑了!”

刚刚跃进窗户的几位黑衣之人面带愤怒回转头来,看着景翀离去的方向不甘的说道。

“大哥!”

其中另外四人则直接冲到门口看着倒下的那名黑衣人紧张的呼喊了一句,一双双惊愕的目光纷纷投在了那腥红的血泊之中。

“吼吼!”

喉咙眼之中呼出厚重的气息,倒在血泊之中的黑衣人喘息了许久才咬着牙睁开了双眼,手中的单刀落地,他却暴跳般捂着胸口惨叫了起来。

“啊!那个畜生,他…他竟然又暴虐了!不可饶恕!”

艰难的挤出几个字,黑衣人再也支撑不住,下一刻眼睛一翻再次昏迷了过去。

“大哥!”

一个人一冲而上,迅疾扶起黑衣人的身体,缓缓拉开那黑色的上衣,令人作呕的画面顿时让人为之一惊。

“这…这小子到底是什么做的?竟然硬生生将大哥胸前的肌肉抓走了半斤!”

其中一个人皱着眉头,查看了一遍,心有余悸的说道。

“还好,还好大哥皮糙肉厚,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另一人同样唏嘘的说道。

“都他娘怪这个老头,剁成肉酱都不解恨!”

话音刚落,一个人手持钢刀就将所有的怒气尽皆发泄在了黎叔那佝偻的尸体之上……

再说狂暴的景翀,暴怒的他虽然失去了理智,但潜在的内心之中还是能够明白自己的目的,那就是拼命的跑。

黎叔死前的画面与父母惨死的一幕疯狂的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只感觉浑身上下的血管尽皆暴涨了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他的身体犹如血狼一般矫健异常,就算是高愈两丈的土墙,都轻而易举的翻越过去。

潜在的内心之中忐忑不已,他惶恐,害怕,感觉到这个世界之大,竟然没有一处可供安身的地方。

很快,矫健的身体就沿着崎岖的山路穿过了村庄,他一路向西,刹那间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山林之中。

由于疟疾的致使,再加上强大意志力的支撑,他一口气跑了整整一夜的时间。

以他狂暴状态的脚程,一夜之间竟然跑出了近一百里的山路。

然而,再强大的身体也有他的极限,更何况他还是一位十一二岁的孩子?如此超极限、超负荷的消耗早已经让他油尽灯枯。

而且随着意识的逐渐清醒,他的眼皮沉重无比、脑袋昏昏欲睡,胸口更是沉闷的厉害,沸腾的气血陡然一凝,就好像硬生生在体内塞了一团铁块似的,又沉又冰。

他什么都不想去想,什么都不想去做,下一刻只觉头脑一沉陡然间就摔倒在地。

连最后的一丝力气都已耗尽,他再也不能支撑着意识,眼前一黑就已经不省人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失去了意识的景翀只觉脑海之中一道青光一闪而过,灰蒙蒙的识海之中顿时平添了一丝的色彩。

清凉凉的感觉很是舒服,就好像如沐春风一般,源源不断的滋养着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毛孔,它们宛如一只只自由的小鸟欢快的翱翔在天空之上,迷迷糊糊的让景翀陶醉其中。

随后,万皆俱寂的识海之中,传来了一声欢快的叫声,随即那片被青光笼罩的区域赫然出现了一簇嫩芽。

嫩芽初新,虽然并不能对整个世界造成一丝的影响,但却无形间点燃了一线生机。

孤单单、凄零零世界变得有了一丝的希望。

景翀拼命的看着嫩芽,他想去触摸一下,但又唯恐将之伤害,故此他却只能够远远的看着它,渴望着它。

在一双目光的注目之下,那嫩芽迎着青光与岁月争辉,迅速的成长,眨眼间就长成了一株青草,嫩绿的青草欢快的呼吸着,它被风一吹左右摇摆,却更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用心细细体会一下,这才发觉,它竟然在对着他笑。

一股暖流蜂拥着冲击着景翀的心脏,那颗近乎死了的心这才轻微的跳动了一下。

“嘭咚!”

可别小看了这一声轻微的跳动,在那道声音的支配之下,原本演变的极其缓慢的灰蒙蒙识海之中,顿时犹如春风普度一般迅速的发生变化。

刚刚生成的那株嫩草足下,一小片嫩芽露出尖角,几乎是重复着同样的画面,一整簇绿草将之前的小草围入其中,风惹之下,簇簇拥拥,刹那间它就变得不再孤独。

小草笑的更加欢快了,在它的带动之下,周围的小草全都迎风大笑了起来,嚷杂的声音就好像几个淘气的娃娃,他们追赶着嘻嘻着,顿时为这片孤独的世界平添了第一阵之音。

“嘭咚!”

又是一道心脏跳动的声音,小草的蔓延之势顿时形成,它们犹如星火燎原一般,刹那间就铺满了整个世界,灰蒙蒙的大地遍地翠绿、一片欣欣向荣。

“砰砰砰!”

心脏跳动的越来越有规律,以至于隐隐约约都能够看到他胸口上下起伏之状。

“呼哧!”

随着体内压力不断的变大,喉管之中咕噜噜乱颤,下一刻鼻息之间陡然透出一丝浊气,身体紧接着为之一抖,连呼出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平和了起来。

到了这时,景翀那已经变得葱葱郁郁的识海之中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里仙气缭绕、鸟语花香,怪石丛林、山川水涧,置身于其中,让人的心无比的欢畅,让人的精神无比的放松。

不知不觉间,景翀似乎从这样的环境之中明白了过来,隐隐约约间他好像感觉这片世界之中的画面异常的熟悉。

思索了片刻,他顿时为之一怔,原来这里的人间仙境,正是自己在那兽皮书卷之上看到的那个唯美的画面。

但是它为什么会突然间出现在自己的识海之中呢?莫非这里真的就是传说之中的天堂?这里的一切都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完美世界?

如此的想法一经浮现,原本平静祥和的世界就立即剧烈晃动了起来。

刹那间风云骤起、天火密布,翻滚的乌云变成了诡异的红色,通过红色的乌云,景翀突然间看到了几道熟悉虚影,虚影隐隐约约、若隐若现,但却清晰的映入目光之中。

第一十一章 似真似幻

不由得定睛一看,他还是看清了那虚影的真实面目。

其中一道高大魁梧、力大无穷,明亮的双眸之中释放出两抹荧光,看起来格外的闪亮,一张国字脸上,虽然已有了几丝堆垒的皱纹,但却不可掩饰那种慈祥与和善,两撇胡须飘洒在嘴边,挑起的嘴角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他在冲着自己笑。

在那魁梧男子的身边,是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中年妇人,长长的头发披肩,头上厚厚裹着麻布纱巾,长得还算标致的脸上,由于长年累月风霜的侵蚀皮肤略显得有些粗糙,弯弯的眼睛、浅浅的酒窝,她同样在冲着自己笑。

站在二人身前的还有一位老者,他佝偻着身体,满身上下都有点灰尘扑扑的,一张枯瘦的脸上皱纹堆垒,略显凹陷的眼窝之中,一双浑浊的双目,但就算如此,那目光之中依旧闪现着一丝晶亮。

看到这样的三道笑容,景翀的心陡然间为之一送,激动的情绪无言以表,他周身的血液都在此时疯狂的流转了起来。

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急忙奔跑着向着天边追赶而去,他奔跑着,却奇异的发觉无论如何都迈不动脚步,一双腿都好像陷入了泥藻之中了一般,挣扎了许久都没能迈出艰难的一步,如此的感觉随即让景翀着急了起来,情急之下,他唯有大声的朝着天空呼喊了起来,“父亲、母亲、二姥爷你们这是干什么呢?为什么要爬那么高?你们等等我呀!”

景翀急促的呼吸,剧烈的喘着粗气,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来的燥热难耐,但不管如何的着急,却始终不能向前迈出。

更让他无力的是,就连他的呼喊而出的话语也好像石沉大海一般,很快就消散一空。

当空之中的三人一如既往的站在那里,面带笑容,不远不近,似乎都没有触摸到的痕迹。

这一刻,景翀彻底的紧张了,“你们为什么不理我呀?”

说话间,眼角的泪水夺眶而出,却见不到滴落的泪水。

而天空之上的三位至亲还是无动于衷的冲着他笑,隐隐之间,周围的红云也缓缓的向着他们笼罩而去。

“父亲母亲!你们快躲开呀,不要沾染那些红云,它会伤害你们的!”

虽然不知道那满布的红云究竟是为何物,但景翀却清楚的明白,它们决定不是吉祥之物,出于对双亲的担忧,他最后一次拼了命的呼喊出声。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陡然发生。

但见那滚滚而来的红云在天空之中陡然间化作三张血红的大手,血粼粼的大手看起来毛孔悚然,令人心寒,它们以迅雷不及,顷刻间就握在了那三道身影的脖颈之上。

强大的力量带动之下,三张笑脸顿时消失不见,憋得通红的眸子之间刹那间被覆盖了上了一层淤红,紧接着淤红流淌而下,竟然是一滴滴腥煞的血液。

与此同时,不单单是那眼睛之中,就连口鼻与耳朵也相继布满了血液,他们痛苦的喘息着,挣扎着,抽搐着,但不管怎样努力,都逃不出魔掌的束缚。

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腥红的血液就覆盖了整个头颅,三张血脸痛苦着扭曲了起来,露出的锋利的獠牙疯狂着冲着身边之人撕咬了起来……

“不要,不要……”

血腥恐惧的一幕彻底的震动了景翀的心房,他痛苦的呼喊,但喉咙之中却像是堵着什么东西一般只是传来咕噜噜的声音。

双手双脚都宛如被什么捆缚了一般,不管如何的挣扎都不可向前迈出半步,他唯有真真切切的看完着凄惨的一幕,独自承受着精神痛苦的折磨,欲死而不能。

下一刻,翻滚的红云彻底遮掩了三张恐怖的面容,随着云雾的越来越聚拢,就连之前血红的三只手掌也融入了红云之中,偌大个天空顿时变得暗淡了下来。

呆呆的抬起头来,无力的仰望着暗红的天空,一滴血雨从那遥远的天空滴落而下,它不偏不巧,正好落在了景翀的脸上。

湿湿凉凉的感觉清晰可见、感同身受,却不由得让他身体为之一颤。

“这是真的吗?”到此,景翀依旧不知孰真孰幻,他只得仰首问天。

哗啦啦

血雨如瓢泼的一般洒落在了脸上,就好像刹那间将头顶的血空洗净了一般,顿时不见了原来的世界。

艰难的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一个硕大的脑袋,胖乎乎的脸蛋,白里透红,可偏偏在那左颊之处,醒目的刻画着一道十字疤痕,无形间却彰显出一丝蛮横的气息,一双滚圆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自己,如沐春风的笑容之中却又隐藏着几分的憨厚。

而在自己的头顶之上,乌黑乌黑的悬着一个皮囊,从那皮囊的一端正滴滴答答的落下一连串水珠,那些水珠不偏不巧正好洒在了自己的脸上。

突如其来的一幕起初并没有引起景翀的在意,但是当他细细品味了一番之后,却触电般的移动了身形,原地打了几个滚他才艰难的站起身来,一只手顺势握紧冰冷的钢刀,黝黑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忌惮般的警惕之色。

“你是谁?”

冰冷的问话,连空气都为之一寒。

景翀的反应如此强烈倒还好说,毕竟他经历了普通人所能承受的痛苦极限。

可偏偏对面的那道身影也在他举起钢刀的瞬间,同样触电般的闪身而起,如事先商量好的一般挥手间从腰间拿出一根铁棍横在当空。

一双浓眉紧蹙,凶狠的气质显得格外的压人一等。

如果看到此处你就认为此人是为强者,就证明你上当了。

顺着那壮硕的身体向下看去,却见那人的两条粗腿正在不自觉的瑟瑟抖动,与此同时,就连那张胖嘟嘟被强撑着威严的脸上顿时变得煞白如纸。

他狠狠的咽下一口唾沫,然后伸了伸几乎看不到的脖子,稍微晃动了一下脑袋,这才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挺直了腰板,然后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我劫道的!”

第一十二章 心有防备

听到这四个字,景翀不由得身体抖动了一下,心中更是在瞬间翻起了千层波浪。

劫道的!

这个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自己前几天经历了父母双亡,昨天就在家中惨遭追杀,为救己,又眼睁睁看着二姥爷丧生于歹人的寒刀之下。

一幕幕血腥,一次次打击,还显自己经历的不够悲惨?还显自己不够痛苦?

好不容易经历千险逃出生天,原本以为这次醒来会给自己一个全新的世界,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冒出来一个劫道的,这贼老天是不是疯了?凭什么要把人世间最倒霉的事情全部按在自己的身上?自己上辈子到底欠了谁的?

一连串的扪心自问、怨艾天地,景翀的满腔怒火“蹭”的一下就串到了脑门子上,强忍着体内火辣辣的疼痛之感,他一双双紧紧的握住钢刀,惨白的嘴唇抖动了一下,两排整齐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我跟你拼了!”

狂怒之下的景翀彻底的变得决然,反正早晚都难逃这一死,倒不如痛痛快快找一个垫背的,哪怕是死了到了阎王那里,也算是够本了。

手随心动,钢刀刷的一下就被之扬起,几乎是雷电般的速度,景翀猛然间就向着对面之人扑了过去。

刀芒如冰,寒气逼人,眼看着刀刃距离对方越来越近,仅仅有五寸之时,对面的身影终于了动了,但见那庞大的身体犹如鱼过大江一般迅速向下一哈,其敏捷之态甚是令人咋舌,以至于刚刚挥刀攻击的景翀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更是连道不好,此番遇到了高手。

可偏偏就在他心灰意冷,束手等死的刹那间,但闻从脚下传来一道醒目的“噗通”之声,声音落下荡起阵阵烟尘,顿时又有一道哭丧般的求饶声传入了景翀的耳朵之中。

“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身怀绝技威震天下,请您看在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亲犹待瞻仰,下有襁褓之中的弟弟有待抚养的份上,高抬贵刀饶我一条性命,小人做牛做马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呀!”

很是顺口的一连串台词传入景翀的耳中,却立即让他为之一怔,不由得下意识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身后,在发现并无人之时这才再次低头看向了脚下这位。

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刚刚横棒竖目,威风凛凛的“劫道者”竟然冲着自己跪倒在地,拼命的磕着响头,从那宽大的身体之上不难看出,对方虽然看似强横无匹,但实际年纪绝对不会超过自己。

而且他说的话虽然非常利索,但仔细一听就知道破绽百出,毫无根据,这位本身年纪不过十一二岁而已,怎么可能上有八十岁老母亲正供赡养呢?更何况他还说自己有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弟弟,这不就是无稽之谈、漫天胡扯吗?

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觉间对于这位,他反倒生出了一丝的好感。

就是不知道这么一位本应该憨厚无比、老实做人的小胖子为什么不学好,在这里学人家劫道?

但又一看对方那种一遇到强横而瘫软在地的怂样,他却不由得暗自发笑,如此的孬种,是怎么弄来刀的?还有他脸上的“记号”是不是贴上去得?

越想景翀的疑虑越重,迟疑了片刻,他这才缓缓收回了钢刀,气喘吁吁的呼吸了片刻,刚才虽然只是一场虚惊,可着实让他紧张了一把,此时突然放松,他都感觉到自己周身上下异常的酸软无力。

但在这个劫道的小胖子面前,他又不敢表现出太过的软弱,故此,无论如何他都没有瘫坐在地上。

喘息了好长一段时间,景翀才恢复了几分的力气,此时的劫道者还在不停的磕着头拼命的求饶,他那背的滚光烂熟的台词不知道被说了几遍,听得景翀耳朵都磨出了茧子。

然而,为了更好的震慑对方一番,景翀还是小心翼翼的在这位的身边来回踱步了一圈,许久之后才吭了一声,大声呵斥了一句,“你这歹人,小小年纪为何要在此劫道?你不觉得这样做损阴丧德吗?”

景翀这一连串的痛斥着实让小胖子“真心受教、悔恨不已!”他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不断的点头称喏,等待景翀的话音落下,他才敢深呼了口气,哀叹道,“唉,俗话说,良心丧于困地,但有一线之路谁愿意当贼呀?我说大兄弟,你是不知道,我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呀,要不是被逼到这份上,我怎么能去劫您呢?”

小胖子一边说着,身体却缓缓的站了起来,一双大大的眼睛四处观望着,趁着景翀不防备之时,他竟然退着脚步向着左侧走去,临走时口中还不断嘀咕着,“真晦气,又碰到一个强者,我他娘怎么从来都碰不到老头或者小孩子呢?一刀把他们劈了我不就是顺利交了投名状了吗?”

说完,更是愤恨的敲了一下自己那庞大的脑袋,只听见“嘣”的一声,他大摇大摆的就欲逃离。

就在这个时候,景翀却发觉了他的行动轨迹,不由得对于眼前这个满口胡诌,没有一句实话的小山贼他大感好奇,虽然他也有心放他离去,但是独属于孩子的顽劣性格,还是驱动着他上前作弄一番。

轻轻的跟上了脚步,就在小胖子自己敲自己脑瓜的瞬间,景翀跳起来同样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嘎嘣。

可能由于用力太猛,小胖子竟然疼的浑身一抖,脚下一个踉跄则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原本窃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连忙回过头来,哭丧着脸呼喊了起来,“大哥饶命,大哥饶命呀,我根本就没有想着逃跑!”

听到这番话,景翀却不由得失笑了,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是这样说不就越代表着自己心虚了?在暗笑山贼愚笨的同时,景翀却发觉自己压抑在胸中的沉闷之感悄然消失不见了。

看来,一个人的精神力量还是十分强大的,心情愉悦之人会感觉到周身上下无比轻松自在,心中有事的人,则是身体乏力,使不出一丝的力量。

短时间内,他竟然总结出了一点宝贵经验,那就是无论遇到怎样的事情,一定要尽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话没说完,为什么急着离去?”

这恐怕是景翀这辈子第一次主动询问别人的私事吧,特别是对于在父母双亡之后,更没有主动对人说过一句话的他来说,更是弥足珍贵的。

“哦哦,这样呀,我叫聂海渊,是前方不远处血刀寨之中的巡山哨卫,一般情况下,大家都喜欢尊称我为聂哨长,你若不介意也可以这样称呼我!”

一听景翀突然询问自己的名字,小胖子顿时来了精神,他直挺挺站直了身体,一只手梆梆的拍着胸脯,很是骄傲的自我吹嘘着,可到了此时他似乎完全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刚才自己那般怂弱跪地轻饶的事情。

虽然明知道聂海渊是在冲着自己胡乱吹嘘,借机抬高自己,但景翀还是相信他的名字并未掺假的,故此只是嗤笑了一下,他却并没有过多的理会。

“那么好吧,既然你真是个山贼,那么我也就放心了,咱们就此别过,你走吧!”

但一听到对方真的是个山贼,景翀就再也没有了好感,父母之仇、二姥爷之死,到现在都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所为,素来都听说山贼残忍血腥,滥杀无辜,根本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故此对于“贼”这一字,他有着异常强烈的抵触之意。

说完这一番话之后,他再次恢复了之前的那种冰冷之态,一转身他就沿着脚下的山路向着西方走去。

“嘿,这人,怎么说着说着走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看到景翀突然间的行动,聂海渊反倒感觉异常费解了,原地一跺脚,他竟然也死皮赖脸的跟了上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刚刚走出几步的景翀回过头来,一双目光之中平然闪现出一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芒,他冷冰冰的吐出一句,就再次转身向前走去。

“恩公,莫走,我有话说!”

这“恩公”二字却不知从何论起,但听闻对方还有话说,景翀却只好皱着眉头再次停了下来。

“恩公莫怪,我看您不像坏人,而且看你这身上狼狈的模样,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不如意的事情,我海渊呢,素来都是个热心肠,从来都是有恩必报、为朋友两肋插刀之人,刚刚恩公不计前嫌大义放我离去的情怀着实让我感激不尽,我就是想问问,您家住何方,仙乡何处?倘若今后有用的着的地方,我也好赴汤蹈火来报今天这再造之恩不是?”

别看这个憨憨厚厚的聂海渊表面上愚笨至极,可说起话来可是头头是道,极能白活,一番话说完,还真的让景翀有了几分的小感动。

不由得心中一软,景翀却经不住扇动的再次打开心门,“我没有家,故此四海为家!”

但他毕竟刚刚经历了大难,对于外人有着一种难以说明的防备,简简单单的说完,就不再搭腔,回身接着向前走去。

第一十三章 上了贼船

景翀话落之后,就回转身形继续向前走去,反观那小胖子聂海渊,则突然若有所思的停在了原地,一双大大的眼睛滴溜溜转动了片刻,特别是在回味到“四海为家”几个字的片刻,顿时眼光一亮生出一计。

没有丝毫的犹豫,他连忙迈动身形抢身又跟着景翀的脚步追了上去。

“四海为家,虽然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毕竟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再加之现在国家纷扰不断,各大势力分崩离析,以至于老百姓走投无路,民不聊生。你如此年纪浪荡于浮尘之世必定是多苦多难,如果再耽搁个几年,年华退去,想要有所作为就更加难比登天了,倒不如找个栖身之地苦修能力,反倒能够成为一个人上之人!”

聂海渊可真长了一张卖老鼠药的嘴,而且还是属狗皮膏药的,一旦沾粘上甩都甩不掉,他一边苦口婆心,一边更是谄媚跟随。

然而就是这番话,却也不无道理,虽然景翀不太清楚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所谓的民不聊生,自己确实深有体会。

特别是那句“苦修能力”则更是疯狂的刺激着景翀的神经,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回过头来,他立即流露出一副灼灼之色。

“你此间话中何意?”一想到惨死的父母与二姥爷,景翀就有着迫切成长起来的冲动,对方所说虽然是信口胡诌,但却字字珠玑、句句入理,自己今年都已经十二岁了,虽然在某些时候还能够在失去理智的时候发挥出一种特别的力量,但是他更清楚的知道,那只是一种疟疾,每一次的暴虐发生都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不可估量的危害。

而除此之外,他一个山村的孩子,根本就对所谓的苦修一无接触,倘若真的再耽搁个几年,等到自身的筋骨愈合长大成人之后,想要在练习武功,根本就断无可能,到时候想要报父母之仇,二姥爷之恨,恐怕更加犹如镜中之花、水中幻月一般遥不可及了。

看到景翀突然变幻的出奇神色,聂海渊却陡然一怔,很显然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无意间的言语真的能够让对方造成这么大的反应,不由得心中一喜,他只感觉到正中下怀,欣喜不已。

“哈哈哈……哈哈哈……”

然而面对景翀的提问,这个小胖子却摆起了谱来,他先是挺直了腰板,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得道高人般的风范,随后很是畅然的扬起脖子冲着天空大笑了三声,在做足了神秘的前奏之后,这才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不瞒你说,我们血刀寨可并非你想象之中的那般肤浅!”

此言一出,景翀顿时一阵失望,原以为对方一张嘴能够说出神秘高言阔论,可万万想不到他只是想向自己吹侃自身借机抬高自己“贼”的身份而已。

故此,话只听到一半,他就没有耐心继续听下去了。

“哎,哥们你听我说完再走行不?”

一看到对方没有耐心,聂海渊却顿时着急了,再次使出那种死皮不要脸的招式,他抢身一步拦在景翀的身前,连气都不喘一下,接着说道,“我血刀寨,虽然名义上是山贼的身份,可在血刀寨内部可还有着更高的修炼平台,据说是能够修炼成为仙人的那种手段,挥手间山崩地裂、抬足间飞沙走石,身体一动就可平地生云,难道你真的不感兴趣吗?”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景翀连呼吸都摒了起来,他满脸尽是灼热的看着聂海渊,一双目光就好像要将之看穿了一般久久都不曾离去。

虽他只是一个小山村的平凡少年,但是他也曾经听老人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有着很多强大的存在,他们能够平步青云、白日飞升翱翔于自由的九天之上,可那些都只是流传与传说之中的事情,就算是他们狼族部落广袤无垠,也从来没有听闻过有这样的存在出现。

可明知道对面的胖子又在吹嘘,但他就是喜欢听闻,也自欺欺人般的让自己相信对方的话语。

因为他知道,就算这个世界真的没有出现过像仙人一样的存在,但有着众多的传说也足以证明世间真有一些强大的大能,他们可以隔空打物、开山劈石的。

自己并不奢求能够真正达到那样的层次,但凡可以练得一身的本领为父母报仇雪恨,也就足矣。

“你说的可是真的?”终于在内心之中百般的纠结之后,景翀还是让自己相信了这样的话语,他满脸期待的表情,静静的看着聂海渊,他真心的希望对方能够给予足够的决心。

到了此时,不单单是景翀,就连说话者本人,聂海渊也在自己话语落下的瞬间,一双目光之中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期待之色,此时听闻到景翀的询问,他则是极其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真的有,只不过想要接触到他们真的好难好难!然而,但凡有着一线机会,咱们也得把握不是?”

这句话却真可以算的上掏心窝子的了,不知不觉间,景翀还真的就相信了。

“那你见过仙人吗?”

景翀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一旦相信了的事情,就不知不觉的沉迷于其中,此时更是完全放下了戒心,极其好奇的与聂海渊交谈了起来。

而此时的聂海渊在提及“仙人”这个话题之后,也立即变得狂热了起来,他抛弃了本身的虚浮,这才找到了几分纯真,但不可掩饰的还有几分对于景翀能够相信所产生的欢喜,“没有见过,但是我听闻巡卫长说过,他说当初的巡山寨主曾经与大寨主他们见过!可这样的事情在整个血刀寨之中可都传得沸沸扬扬的,哪一个都有着迫切的希望!”

面对这些道听途说,聂海渊还是极其享受的沉迷其中,当然景翀也不例外,一个讲的头头是道,一个听的津津有味,时间却在这种不知不觉间悄然流逝。

到了傍晚时分,两个人且谈且走,却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程,直到晚霞西落黄昏渐至,两个人才从那样的欢喜之中回转过来。

不知不觉之间,他们之间却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欣赏之意,两个少年的心经过一天的交流空前的拉近在了一起,但景翀心思内敛不善表达,有些事情还是隐瞒了下来,恐怕连聂海渊也不例外,彼此之间倒还达不到推心置腹。

当景翀真正回过神来之时,身边的胖小子却早已经站立了脚步,没有了先前的谈笑风生,聂海渊突然间变得严肃了起来,一双眼直直的盯在眼前的山门之上,却顿时引起了景翀的注意。

顺着聂海渊的目光看去,如今的二人正处于一片高峨崎岖的半山之间,说是半山之间倒不如说是两山之间。

因为在他们的左右两侧分别矗立着两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大山的形状奇形怪异,有厚重阔大的大象,有迅捷凶猛的狮子,但他们两侧的山峰却非常像一匹凶残的奔狼。

两只奔狼山脉坐卧在两边的空地之上,狼头朝向天空,展现出一副血狼啸月的模样甚是霸气凌然,独有这中间的高耸峡谷山崖之上被硬生生用大大石头堆砌出一层层厚厚的城墙关卡,粗木建造的寨门挡在中间,浑然有种一人当关万夫莫进的势态。

只是看上一眼就让景翀的脖子为之一缩,“这里就是血刀寨?怎么感觉如此的邪气?”

刚刚看到周围的环境,景翀就感觉到通身上下有种说不出来的不适,也许是因为在自由的山村生活的久了,故此突然间看到这般高阔的排场之时,才会略显得有点犯怵。

但景翀毕竟是个坚忍之人,就算是面对再大的痛苦,他都能悄无声色的不形于色,满脸尽是冷峻之态,一双目光直盯盯的看在了那高大的寨门之上。

“血刀寨!”

三个醒目的血红大字,高高的悬挂其上,虽然景翀并不懂书法,但也能个从那每一个字上看出一种鲜血欲滴的狂热之感。

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这才深呼了一口气,妄图让自己镇定一番。

可就在此时,一直徘徊在那木门之上的哨房之中的守山哨卫还是看见了门下站立的两道身影,一个个将手中的长矛伸出老远,洪亮的呵斥之声很快就传入了二人的耳中。

“下方站立何人?为何无故前来血刀寨!”

说话之人还算客气,并没有直接出口伤人,这不得又让景翀产生了几分好感,毕竟在他的印象之中,山贼可都是血腥残暴之徒的。

就在那人话音刚刚落下之际,原本静静矗立气喘吁吁的聂海渊这才缓过了口气,一仰头他就与哨房之中的那位四目以对,不由得脸上顿时释放出一抹狂喜。

“刘老二,快点放下寨门,是本哨长回来了!”

没想到聂海渊还真的没有吹嘘,竟然与哨房之中的守卫取得了联系。

迎着声音,刘老二缓缓低下头来,定睛一看,果然认识,却不由得大笑了起来,“哊,这不是巡山寨的聂哨长吗?这是从哪回来的呀?”

虽然聂海渊是个饭桶,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本人还是个大众脸,谁见谁都认识,这样的画面却不由得让景翀更加高看了几分。

很是配合的冲着景翀扬了扬首,聂海渊一副,“我没吹牛吧!”般的微微一笑,腰板挺的更直了。

“刘老二你别墨迹,今天我纳了投名状,大队长也没话可说了,快点放我们进去!”

莫名其妙的话语听入景翀的耳中,却不由得让他为之吸气,投名状?什么是投名状?不由得他只好投以疑惑的目光。

但见聂海渊却很是回避他的眼神,一昧的吹促着打开寨门,却更加让景翀有着上了贼船的感觉。

“呵,这小子还真有长进了,今天还真纳了投名状,值得庆贺!开门!”

哨房之中一个个好奇的目光投在了景翀的身上,异样的目光看的他浑身的不适,但懵懵懂懂的他却根本就茫然无知,只能任由着别人牵着鼻子走!

第一十四章 失身为贼

“吱呀呀!”

厚重的大木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露出宽阔的通道。

看着越来越近的厚重寨门,景翀突然间有了一种退缩的冲动,他知道,只要一只脚踏入门内,就算是挂上了贼皮,想要再扒掉可就难了。

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一直领着自己往前迈步的聂海渊,他怎么都觉得此人很不靠谱,但是他的一句话说的却很对,良心丧于困地,现在的自己已经走投无路,无处投奔了,如果真的犹如聂海渊所说的那样能够从这血刀寨之中学到本领的话,自己就算失、身为贼又有何妨?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就算是龙潭虎穴自己也进定了,反正自己都死过好几次了,这条命都是赚来的。

想到此处,他一咬牙却坚定了步伐,铿锵有力的迈入门槛,却再也没有回一次头,直到厚重的大门紧紧的关上瞬间,他才忍不住的回身看了一眼,可此时映入目光之中的却只有那厚重的木门了。

“嘿,小东西,你怎么回来了?寨主爷不是说了吗?拿不到投名状就不准你回山的吗!”

前脚刚刚踏入山寨之中,还没有站稳脚步,耳后根就传来了一道懒散的声音,话语之中却也不乏着几分的调侃。

顺着声源的轨迹看去,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一位身穿兽皮铠甲的中年汉子,满脸的络腮胡须,粗狂的模样,让人只看一眼就心神胆寒,但此时对方的脸上却带着笑容,反而有几分亲近之感。

反观聂海渊,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却不由得身体一怔,陡然间回过头来,当看到来人的瞬间,却立即恢复了笑容,“咳!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大队长你呀,怎么样?寨主爷有没有再问及到我的事情?”

聂海渊人小鬼大,跟谁都好像合得来,此时看到缓步走来的中年汉子,顿时来了精神,抢步上前用手在那位的胸口捶了一拳,然后一只手很是随意搭在了对方的肩头之上笑盈盈的说道。

“小子,你可长能耐了,这一次连寨主爷都为你的事操心了,你说你小子在咱们血刀寨长大,来巡山寨也有五年时间了吧,怎么就一点都不长进?几年前年纪小胆小干不了大事这还好说,今年你可十二岁了吧,你大爷我,想当初十岁可就杀人的,你到现在杀鸡还手软,你说什么时候才能被保送到内寨去?”

中年男子很是习惯聂海渊那种没大没小的表现,此时以一种教训的口吻无形间却为景翀陈述着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聂海渊不敢杀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

一想到胆小鬼三个字,他的脑海之中立即想起了之前刚刚遇到他之时的情景,自己一扬刀,他就被吓得屁股尿流跪地求饶,真不知道在这个杀人如麻的血刀寨他是怎样混到现在的。

可一提到杀人,他却也是不由得脖子一缩,父母之死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死人,而且犹记得在父母身死的那天夜晚,自己也杀人了,不知道算与不算,那个黑衣人就是因为自己而死的。

想到此处,他却突然觉得脊梁骨冒汗,双手也随之颤抖了起来,“死的那个人可是仇人,是该死之人,难道说,我也这么胆小?”

自我安慰了片刻,景翀的心这才缓缓平复了下来。

“我说乔山叔,这话可不能这样说,再怎么说三年前我还捏死过一个耗子呢,更何况今天我还纳了投名状!”

聂海渊的话语刚刚说出口,就立即让对面的乔山一阵狂笑,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不住的摇头晃脑,但到最后好像回味出来了什么这才脸色一凝的说道,“你杀了人了?”

一提到投名状,在这里混黑道的血刀寨之人都是无比的熟悉,所谓的投名状其实就是一个人想要入伙山贼行列之中,就必须先杀一个人作为见证,证明自己已经有决心进入不法之徒的行列之内。

他们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人当然不惧杀人,故此在提及到投名状之时都之时轻轻一瞥,付之、笑之。

可偏偏聂海渊从小进入血刀寨之中,时至今日由于天生胆小的原因,迟迟都没有纳上投名状,像他这么大的孩子,但凡有点潜力的都送到内寨深造去了,可就是因为胆小的原因,时至今日,他都还只是个“白身”。

其实天生胆小也不见得是个坏事,最基本让聂海渊被人学会了许多圆滑的本事,看着他老实个脸,可一肚子坏水,若是谁的罪了他,大多都会在不知不觉间就吃了亏,要么就是在无形间得罪了什么人,要么就是莫名的丢了什么东西。

大家看他只是一个孩子,却也大多不愿意招惹他,再加上本身聂海渊就与寨主爷关系走的很近,大家就显得更加宠溺他了。

这个时候,突然间被乔山问及到杀人的事情,聂海渊却下意识脸色一红,他也很是心虚之前与景翀之间的遭遇,此时更是怕景翀突然间给他漏出来,故此连忙挥手掩饰了一下窘态,最后手指偏锋一指,转向了景翀,这才挤出了一抹笑容说道,“他就是我纳的投名状!”

直到这时,乔山才注意到被聂海渊带来的还有一个人,不由得目光缩动,他很是仔细的在景翀的身上打量了片刻,在意识到对方并无什么异样之后这才目光一转,再次嘲笑的说道,“他?投名状?你开什么玩笑了,臭小子可别耍你乔大爷,这小子可明明是个大活人嘛!”

看着乔山的表情,听着两人的对话,景翀在无形之中也好像明白了过来,怪不得刚刚进入寨门之前他总感觉到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安,特别是聂海渊一提及到投名状的事情,都不敢与自己四目相对。

原来那小子心里有花活,整个把自己当做了个死人对待了。

不由得勃然大怒,他正欲发火,可聂海渊接下来的话语就已经传来,“我说乔大叔,你就别较那真了,不管是死是活,我总算是带来了一个人,而且这哥们够意思,手腕硬,最主要的是手中一把钢刀例无虚发,稳准快狠,火候拿捏的异常准确,特别是那双犀利的寒冰眼神,整个就一天生的山贼坯子,你说我为咱血刀寨未来着想,吸纳人才进来,算不算功劳?算不算投名状?”

说这番话的时候,一旁的景翀好悬没有抽过去,这话说的,整个将自己一个善良朴素的农民孩子说成了一黑道团伙的骨干子弟了,自己哪一点像呀?

心中暗中的鄙视,但景翀也明白,对方并没有要对自己不利的意思,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到哪山、砍哪柴,看来这一次自己是难逃沦为山贼的命运了。

再说聂海渊,一番歪理邪说,整个都将乔山说的晕头转向的,不由得摇头晃脑,许久之后才从这弯之中扭转出来,当明白过来之时,却发现聂海渊早已经拉着景翀朝着他参拜了起来。

“嘿,你这小子什么意思?怎么连你乔大爷都给糊弄了?我什么时候答应你收留他了?”

乔山的手摆的跟拨浪鼓一样,连连哂骂着予以的否认。

可备不住聂海渊的一番纠缠,无奈间却只得点了点头,但却也仅限于收留,景翀还算不得他们血刀寨之人。

“我说,小子,这进入血刀寨可不是一件小事,可得需要寨主爷点头答应方可,再说了这小子不知根底的,别到时候捅了篓子,最主要的还是,纳投名状!”

在一切决定之后,乔山却偷偷的将聂海渊拉到一旁单独的陈述了一番利害关系,最后强调了一句。

但他的一番忠告,却被对方巧言如簧的给驳了回去,像什么身底干净呀,天赋异常呀之类的话语,都被聂海渊说的天花烂醉。

最后更是不容分说,拉着景翀就来到行事堂,在行事堂领取了一身合适的哨兵服装之后,这才一转身走入山中,径直来到了巡山寨喽啰分队的管辖区域……

第一十五章 血刀外寨

巡山寨其实也不算大,它只能算的上血刀寨众多分寨之中的一员而已。

诺大个血刀寨外寨上下共有一万五千多人,分作内寨、在寨两个部分。其实大多少人都只知道外寨而不知内寨。

而聂海渊口中所谓的内寨,只不过是血刀寨外寨总堂罢了。

就算如此,放眼这偌大个狼族部落,血刀寨也恐怕可以称得上一个比较大的势力了。

整个血刀寨外寨,表面上就是一伙山贼,打家劫舍,无所不做,特别是与狼族王室的冲突,更是与日俱增。

故此,又有许多犯事的人前来寻求庇护,久而久之,为了避免不必要麻烦或者卧底。进入血刀寨的人,必须经过层层筛选,确定“白身”之后方可被录用。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说熟人介绍。就好比景翀这样。只不过熟人介绍也需要一段时间的考验,而且这个介绍人也必须承担一定的责任。

不过目前,这些事并不是景翀所要顾虑的,他只管被牵着鼻子走就可以了。

血刀寨在寨有着各种明确的分工,故此这一万五千多人也被分作近十个等级,所以像寨主爷这样的位置,也有着数十位之多。

在这数十位寨主爷之上,最有权利与势力的恐怕就要数本寨总堂大寨主了黄典了。

他掌握着整个血刀寨的生杀大权,所有的分寨大小头目都唯他的命令是从,如有违抗立即被乱刃分尸施以酷刑,也可以这么说,这诺大个血刀寨外寨基业就是由他带领着奋斗起来的。

另外,黄典本人也非常神秘,自血刀寨成立以来,几乎很少见到过他本人的面目,所以血刀寨很多时候的实际管理权都在二寨主公冶清风的手中。

要提起来这个二寨主公冶清风,其名头却也丝毫不在寨主黄典之下,据说此人年纪轻轻不但武功高强,还有着极其灵活的大脑,想当初与狼族部落为敌,很多时候取得大胜仗,都与他分不开的,故此此人也有另外的一个称号,叫做,“屠狼军师”,然而他更是心狠手辣,包含私心,令人难以琢磨。

三寨主姜玉年是一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存在,此人不但武功勇冠三军,更是有名的帅才,故此大寨主黄典对之异常信赖,将诺大个血刀寨三千五百人战狼铁骑,五千六百人血狼战士尽皆供其指挥统领,他所统领的势力可以称得上真正血刀寨的中流砥柱。

至于四寨主罗勇嘛,他的名头就比三寨主小上许多了,作为后勤寨总指挥,他统领着一千八百多人的辎重补给工作,别看这股势力跟打仗沾不上任何关系,但是在偌大个血刀寨却也异常的春风得意的存在,毕竟他们管着血刀寨真正的经济命脉,素来都被称作血刀寨最富有的人,而且这群人还肩负着血刀寨的守护之责,故此这后勤寨又被称作守护寨。

剩余的则基本上都没有太大的规模了,比如说,膳食堂、益药堂、行事堂、授艺堂、庆功堂等等大多数都是人数极少的分寨,这些分寨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地位却也不低,特别是那所谓的益药堂与授艺堂,就算是堂中的弟子也比某些分寨的寨主的身份高。

与此成对等的唯一一个分寨恐怕就要数这最微妙的巡山寨了。巡山寨地位虽低,但却也不可缺少,他们就好比山寨的“眼睛”,随时都在秘查着整个山寨的安危。

为此,巡山寨的人数,也是相当可观的,只不过其战斗能力有所缺陷罢了。

至于聂海渊口中所提及到的那位“寨主爷”,也只能算得上巡山寨势力之中最微末的存在了,它有着代号,第九棚巡山寨。

寨主爷这个称呼其实是一切分寨手下对于本寨头目的尊称,可实际上第九棚巡山寨寨主的全称则叫做毛大虎。

毛大虎本身的能力也不差,据说也能算的上一位合格的血狼将了,之所以没有参与到三寨主那个行列之中,其中也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

毛大虎这个人很是庸闲,本人也没有过什么多大的作为,苦守着第九棚巡山寨寨主的称号,大小也算是个头目,故此在血刀寨也获得逍遥自在。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毛大虎对着聂海渊这个小小的人儿,却异常的关照,不管对方犯了什么错,做错了什么事情,都能够取得他的原谅,而且更予以破格任用,给予了第十队哨兵队队长之职。

总之在他本人的权利之内,都尽量的关照这个胆小鬼。

这也恐怕就是聂海渊能够在巡山寨混得风生水起的最大原因了吧,其实连聂海渊本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与毛大虎非亲非故的,怎么就受到这么多特殊的照顾。

想不通为什么,他也唯有将这份恩情珍藏在心中。

跟随着聂海渊顺利进入了巡山寨第九棚第十队所在的管辖区域之中,景翀才真正的明白,这所谓的蓝旗官巡山大寨,其实也并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般威武壮观。

残破的院门,偏远的山落,诺大个山寨之中,这些残兵败将全部加到一块也不过百十来人。

与其说他们是巡山寨,倒不如说是那最下等的巡山放哨的喽罗兵而已。

而且在无意之间,景翀更得知,像这样的巡山寨,放眼血刀寨之中,足足有十多个之多。

十多个巡山寨,也就意味着有十多位如毛大虎那般的“寨主爷”,这群跟真正的寨主连边都搭不上的“寨主爷”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存在。

不由得,景翀产生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一次真的上了当了,他真真正正的进了贼窝,而且是最下等的贼窝,眼看着头顶之上一片乌云,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前途彻彻底底的被聂海渊那个小子给按在了这个穷困潦倒的破山寨里。

现实往往都是无奈的,但是他总不能这般轻易的被现实击垮吧,万事开头难,有一个好的开始也就算可以了,最基本现在的他还活着,而且是平平安安的活着。

短暂的自我安慰之后,满腔的怒火也就缓缓熄灭。

刚刚进入巡山寨,在聂海渊的特殊照顾之下,他就被分到了聂海渊所管辖的“海渊哨兵队”之中。

这一次聂海渊没有说谎,他本人年纪不大,但却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巡山哨长,只不过在这样寒酸的巡山寨之中,一个小小的巡山哨长却显得更加的寒酸了。

走进那靠在山崖子旁歪歪扭扭的几座连体木房之旁,一股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由得让景翀眉头为之一皱,但好在他本身就是一位农民出身的孩子,村里的环境虽好,但贫穷惯了的人们,还是有着其他人所不具备的对于逆境的适应能力。

特别是在聂海渊热心的招待之下,他很快就遗忘了那种混乱环境带来的心里堵截,一股脑扎进木房之中,木房之内出奇的混乱秩序,还是让景翀目光为之一滞。

这真是跟随什么人,就做什么样的事情,像聂海渊这样不靠谱的哨长,也就只能带领着几个不靠谱的哨兵,其实说是哨兵,单单一个“兵”字就可以算的上高抬了他们。

哪有有这样没有纪律、没有规矩的肆意兵种?

原本就不算太大的木房之中,全然一片狼藉,一排横跨木房前后的坚硬木板横床整个占定了木房一半的空间,中间是一个通道,在对面靠墙的部位还摆着几张桌子与一张略微宽大的木床。

但这些也只是房间之中大概的轮廓,景翀很是仔细的看了一遍。

可房间之中真正的“主人”就算是他不刻意去看,也足以让他刻骨铭心了。

首先距离最近的是几个破袜子,原本应该是洁白的袜子,到这会儿几乎已经看不出它原来的尊荣了,黑乎乎的还不说,上面还时不时传来一股股令人作呕的臭鸡蛋般的味道。

顺着臭袜子的估计向里面看去,有吃剩下来引得苍蝇嗡嗡作响的水果皮,有随处可见的白色米粒,更可恨的是那些米粒之中不偏不巧的还掺杂着几丝青红相间的青菜,让人看一眼就感觉像是哪位仁兄在这里呕吐过的残存物一般。

其实这还算不得什么,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在那房间最靠里面的木墙一角,由于木房长年累月与山体接触的缘故,潮湿的环境侵蚀之下,厚重的木板相继糟烂,在那泛着霉青污渍的孔缝之中,还残存着某些人撒尿的痕迹。

这集合了吃饭、睡觉、垃圾堆与临时茅房于一体的去处,着实让景翀大开了眼界,不由得他就转过脸去看向了一旁笑意盈盈的聂海渊,似乎也在寻及着对方的解释。

好像看到了景翀那异样的目光,聂海渊很是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嘴角,这才为自己的天才杰作般的管理之能做出了最有效的解释,“这个嘛,你也得体谅不是?咱们巡山寨的人都非常辛苦的,大家都没有时间去收拾这些垃圾之类的,你看现在这里空荡荡的,哪有闲人呀,不过等你住习惯了就好了!”

非常辛苦,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解释,索性景翀也就强忍着相信了,可随着聂海渊的话语刚刚落下,从这空旷的房间最里面的床板之处就有着什么东西蠕动了片刻,与此同时,很快就有一道愤怒粗狂的谩骂之声随之而来,顿时让人心神一惊险些暴跳而起。

“我曰他老子,这谁了?大白天在这叽叽喳喳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话音刚落,就见那原本摆放的还算整齐的被子被人一脚蹬飞,半空之中一道人影翻动霍然站起,在二人不可思议的目光瞩目之下,一位通身赤条、枯瘦如材的男子,毫不掩饰的就将玉、体暴晒在了空气之中。

突然的变化顿时将空气凝聚了下来,直到许久之后景翀才吱吱呜呜的张开了嘴巴,“这……这又待何解释?”

面对如此骇人的场景,这一次聂海渊的脸色也着实挂不住了,但在他那强悍的厚脸皮支撑之下,还是给予了最完美的解释,“他?嘿,他夜班的!”

话未落、景翀彻底晕倒……

第一十六章 猴子邹仓

“胖子,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天不见你,就稀里糊涂的带领一个陌生人私入人家闺房,偷看人家秘密,你这又待如何解释!”

愤怒的咆哮掺杂着一双臭袜子,带起呼啸的风声如期而至的盖在了聂海渊那宽大的脸上。

到了这时,景翀彻底的糊涂了,是不是这第九棚第十队的人都这么有个性呀?为什么一个都比一个更加的奇葩?

一个小小的巡山喽啰兵,竟然敢冲着自己的队长抛臭袜子,这样的情景,似乎有点不符合常理了,想到此处,景翀更是忍不住脱口失声反问了一句,“偷看秘密?”

声音不大,但却非常受用,只一下就让对面的枯瘦男子犹如触了电一般连忙拉着刚刚掉落的被子掩盖住身体,特别是下面,更是被捂的严严实实的。

到了这个时候,聂海渊貌似也从刚才的无措之中回味了过来,顺手将脸上的臭袜子抛在地上,他却依旧没脸没皮的笑着,一双月牙形的目光之中闪现出一抹成年之人才具备的猥琐,邪异的笑声早已经肆无忌惮的弥漫开来。

“嘿嘿,猴子,没想到才几天没见到你这秘密,那东西又长大了几分!”

聂海渊咧着大嘴,抖动着肩膀,说话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可偏偏眼前这位也很是将聂海渊的话当真,听完之后很是茫然的想了片刻,却条件反射般的揭开被子朝着里面看了一眼,这才若有所悟的沉吟了一句,“我也好像感觉到又长长了几分,他娘的,我邹仓这个头不见长,那玩意儿长那么快能当饭吃呀!”

话刚刚说完,他就立即回过味来,当看到对面目光咄咄的还站着两个人时,原本无辜的眼神彻底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两行滚烫的热泪。

“不带这样的,你这臭不要脸的,净欺负老实人,人家的秘密全部被你们看到了,还让人怎么活呀!~”

说罢,一个人裹着被褥子,依偎在墙角抽泣了起来。

如此的突变着实令人意想不到,以至于景翀都有点懵了,这哪跟哪呀?到现在他都还弄不明白对方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不就是那玩意儿比平常人大一点吗?这有什么难言之隐的?大惊小怪!

再说了,一个大老爷们,睡个觉还不穿衣服,这不明摆着没事找事吗?

想着想着,他更是用怀疑的眼光看了一眼聂海渊,其内涵意思就是,这都是你挑出来的事情,用不用安慰几句。

可偏偏聂海渊一副习惯了的尊荣,极其淡然的说道,“不用搭理他,咱们忙咱们的!”

真是有什么样的队长就有什么样的兵,他真的难以想象在聂海渊这样的奇葩带领下的队伍会奇葩到怎样的地步?

今天才刚刚见到一个人,另外还有八个,估计就像聂海渊所说的,人家是白班,这位是夜班吧,无形间他反倒是有点迫切的想要见到另外八个人了。

可偏偏刚刚带领自己到来的聂海渊一看到床,就更见到了祖宗似的,一屁股粘在上面就再也坐不起来,没有半刻钟的功夫,就已经听见了呼噜噜的鼾声。

心中无奈的暗骂了一声,这属猪的跟猪就没什么差别,你说身为小队长的,你倒是安排一下住所问题呀!自己跳到那宽大的木板床上沉睡而去,把他一个人晾在了那里,这完全就是不负责任。

一阵摇头晃脑之后,景翀不得不选择面对现实,在这片狼藉的环境之中,生存已经面临最后的危机,当务之急第一件事情就应该是大扫除才是。

自己也没有什么行礼,唯一可拿的出手的就是刚刚领来的那身喽啰装还算是新的,随便丢在了靠墙角的床上,他就寻摸着该怎么干。

思来想去他总是感觉到此间的环境完全可以改变一下,而且他又想到自己刚来似乎应该表现一下才是,故此并没有与睡的跟死猪一样的聂海渊商量一下,他就走到门外拿起了扫帚独自打扫了起来。

先是里面的果皮饭渣,后是残衣破袜,反正在偌大个房间之中整个拉出了近一筐的垃圾,才渐渐有所收敛。

一个人擦了擦脸上的汗,景翀却突然感觉到,这样的生活其实还挺好的,最基本充实的感觉能够让人忘却一切烦恼。

然而就在他一个人拄着扫帚独自发呆之际,肩膀之上突然一沉,好像是被人拍打了一下,冷不丁回过头来,映入景翀目光之中的正是一张黑黑瘦瘦的长脸,一双眼睛不大,但却也不惹人厌烦,高高的鼻梁,大大的嘴,整个个头比之景翀要高出半尺,故此,一只手拍在肩头,倒显得异常的随意。

看到这熟悉的面容,景翀下意识将目光在对方的身上打量了一下,这才发觉对方早已经穿上了一身灰白色的长衫,由于身材过度偏瘦,这件衣服穿着他的身上有点不太合体,但总算是将那周身上下不该露出来的地方都遮掩了起来。

而且,由于距离较近,景翀却能够从对方这张并不大起眼的脸上看出来,此人的年纪不大,最多也就十七八岁而已,就这么一个发现,却无形中、将二人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猴子邹仓,他就是刚才那个神经兮兮的瘦子。而且从言谈之中得知,他名字就叫邹仓,人与名字不太像,但绰号取的挺好,他的确像一只大猴子。

“嗨,哥们,你叫什么?是不是被聂海渊那小子忽悠来的?”

这位名叫邹仓的喽罗兵似乎也是那么的没心没肺,刚才还抽抽泣泣哭个不停,这一会儿就翻转了过来,竟然还选择了与自己主动搭话,如此的突变却让景翀有点措手不及。

但毕竟如今的景翀心性异常坚定,只是冰冷的看了对方一眼,就简单的说道,“景翀!”

很显然,邹仓很是不习惯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但他又是一个贱骨头,越是不搭理他,他就越来劲。

“景翀,名字有点拽,可这人也挺拽,不过我喜欢!”邹仓,一边说着,更是一把夺过景翀手中的扫帚,却帮助着打扫了起来,“对了,虽然说聂海渊这臭小子年纪小,嘴里没实话,但人还算不错的,最基本在这巡山寨,第九棚第十队之中,咱们还有碗饱饭吃,我来这血刀寨九年了,在这第十队也有三年了,挺满足的!就是被挂了个贼的名字不太好听!”

令景翀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名叫邹仓的小喽啰还是一个热心肠,一番话说下来,却立即温热了景翀的心,但他本人又不善言辞,故此也只能够淡淡的付之一笑。

由于景翀并没有说话,场面显得有点冷场,但邹仓也不介意,一个人忙前忙后,不亦乐乎。

如此看来,他也不像个懒人呀!

可为什么诺大个的第十队宿舍迟迟没人打扫呢?

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恐怕就是有这么多的和尚才会没水吃了吧。

一番自问自答之后,景翀也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然而这脑袋一晃,却陡然间让他想到了什么。

猛然间回过头来,一双目光瞪的滚圆,脸蛋憋红了半天他这才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你会武功吗?”

这一句话却问到了点子上,他来这血刀寨的真正原因不是被聂海渊忽悠了,而是他有着一个最终的目的,那就是学习武艺,为父母报仇。

纵然当初在家中的墙壁之中也得到过一卷父亲留下来的“战狼刀法”,但是这对于他这个丝毫没有接触过武功的雏鸟来说,根本就跟看天书一样,一窍不通。

再说了,这两天他只顾着逃命了,根本就没有时间翻阅那本刀法。

刚刚听闻到邹仓说自己在血刀寨九年了,想必也算是对于血刀寨内幕十分了解了吧,故此一时心血来潮,就问了一句。

“武功?开什么玩笑,像我这样的喽罗兵什么时候能够接触到武功?想学武功可需要到授艺堂的,而且条件非常苛刻,一个月得上交五个马蹄银积累贡献,再说了就算是有银子上交,没有天赋,人家还是不教授于你的,说是怕糟蹋了上好的功法!在咱们巡山寨第九棚第十队,就更别想了,碰到了个饭桶队长,一辈子连个人都杀不了,到现在投名状还欠着呢。更别提上交马蹄银积累贡献了,每个月连吃饭都是靠着山寨之中人员最低保障度日的!”

邹仓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晃脑,完全就一副对生活了无信心,满足于现状得过且过的模样。

如此的表现,却不得不让景翀也跟着略感失望了起来。

九年的时间,这邹仓恐怕是八九岁就进入血刀寨了吧,九年的光阴磨练,彻底的将那独属于少年的激情给磨没了,他现在完全就成为了一个只为生活而生存的渣滓。

而自己呢?今年都十二岁了,倘若真的默默无闻的憋屈在这第九棚第十队的话,恐怕这辈子都别想为父母报仇,为二姥爷雪恨了。

想到此处,他却也不由得焦急了起来。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有暗叹命运的不公,让他备受折磨。

随后又转念一想,自己的确是经历了许许多多的艰难困苦,但既然老天非要让自己痛苦的活着,自己就一定要活个精彩给这贼老天看看。

他就不信,就算是沦落到这么个不堪的境地,就没有一丝的回旋余地,不就是投名状吗?不就是马蹄银贡献吗?假以时日,自己一定要将之拿到手!

第一十七章 兽皮纸书

在邹仓的帮助下,景翀终于在最短时间内将这垃圾如海的宿舍打扫完毕。

看着山的一角堆砌而起的小小垃圾堆,两个人很是兴奋的抹了把汗。

然而就是因为这么短暂的相处,景翀却突然感觉到,这第九棚第十队的人也并不像想象之中的那般难堪。

最基本这个邹仓还算是个可交之人。

当然就算如此,他还是做不到像别人那样的主动上前示好,在一番彼此无语之后,邹仓却只能够丢下手中的扫帚,一个人转身就向着寨门外走去,不知道去做些什么。

宿舍之中焕然一新,没有了发霉的气息,景翀这才选择在靠近聂海渊的那张床上躺了下来,缓缓的闭上了双眼,静静的思考着几天来的经历。

与此同时他也在一点点的为今后的路做着一些规划。

今天是第一天进入血刀寨之中,虽然自己被聂海渊千拉万拽费尽了一番心思才留在巡山寨的,但是他更能从之前在山门处碰到的大队长乔山的口中得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想要顺利进入成为血刀寨的一员,必须还要经过寨主爷的重重考验,方可获得承认许可,故此,就算现在的自己已经拿到了血刀寨巡山喽啰的衣服,但归根究底还不算是一个真正的血刀寨之人。

一想到接下来要面临寨主爷的考验,与即将面对的投名状问题,他就是一番的头疼,至于刚才的那种豪气干云,早已经在这无形之中不知所踪。

看来有时候,有些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真是艰难呀!

试想一下,单凭着聂海渊这么多年的努力都还只是个“白身”,邹仓九年的煎熬还只是个喽啰。

当然别人是不是白身与自己无关,只不过这在象征着一个问题,想要有所作为,就一定要付出比常人多出数倍的努力才行。

他很是清楚现在的自己,那是一定要成为真正的血刀寨一员的,不仅如此,他还要进入授艺堂学艺,以至于得到每年一次的保送堂名额。

最终争取早日进入被聂海渊说的神乎其神的内寨之中,见识到那只存在与媲美仙人的存在,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存在。

一点一滴的规划,犹如丝丝催眠剂,随着他大脑的不断运转,也渐渐的将通体的疲乏唤醒,一闭上眼睛他就能够感觉到周身上下不断传来的酸疼之感与困倦之意。

是呀,这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从昨天连夜的奔逃,到现在,就算是铁打的身躯也累的不行了。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一幕一幕,景翀原本疲倦的精神则再次一震,不知不觉间他就回想起昨晚自己犯病之时的情景。

犹记得当初小时候每当自己犯病的时候,往往一次病发,都需要三天到五天卧床不起才渐渐恢复。

可偏偏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当初自二姥爷家冲出来,到现在进入血刀寨之中,如此强大的体能消耗,他仅仅睡了一觉,就被那莫名梦魇的将身上的损耗全然恢复。整个过程都宛如做梦的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先不说这一百里地脱力的奔跑,单单是那顽固的疟疾爆发之时对于自身的损害都是异常强大的,往往一次损害都能够要了他半条性命。

然而这前后的对比强大的反差,却不得不让他心中为之起疑。

下一刻脑海之中电光闪烁,最终却浮现出一幕幕熟悉的画面。

山川河流,老树密林,大火蜂拥,燎原而起,一直又到万物复始,犹记得自己就是因为梦到这些画面之后,才突然间感觉到身体之中平然生出了一缕青光的。

也就是在那神秘青光的滋养之下,周身上下才被一种湿湿凉凉的感觉所覆盖,经过青光的洗礼,那原本沸腾的血脉这才渐渐平复,以至于连周身的伤痛都尽皆消散一空。

这种不知是真是假,如梦似幻的经历,不由得让他再次陷入了胡乱猜疑,这样的漫天起疑,连他自己都在暗自猜测,自己是不是神经出了点问题。

可偏偏这样的感觉挡都挡不住,于是乎他唯有不自觉的将所有的奇异经历都归根究底的归述一个东西上。

“是兽皮书卷!”

想到这里,景翀这才若有明悟的回转了过来。

是呀,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自己都是平平安安渡过的,自从经历了家中惨变之后,他自己都感觉不出什么才是真实,什么才是虚幻,特别是得到了那本兽皮书之后,这样的虚虚实实的感觉就变得更加强烈了起来,如今他强行让自己与事实接轨,这才将所有的矛头直指向了兽皮书卷。

嚯的一声他从木床之上端坐了起来,心随意到,没有半分的迟疑他一只手就已经触摸到了怀中。

这都几天的时间了,这本厚重的兽皮书一直躺着自己的怀里,起初只是视它如古董,才将之收藏起来的,却不想当时在黎叔家中,被黑衣人一刀捅入胸膛之时却被它阻挡了下来。

其实说起来,它还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而现在又莫名其妙的从这本书中的画面感悟到了什么虚虚幻幻的奇异的能量来,为了能彻底的让自己认清现实与虚幻的差别,他不由得不为之重视了起来。

缓缓的将一寸来厚的兽皮书拿了出来,左右观看了一阵发现聂海渊依旧沉睡如猪,邹仓刚刚出去也没有回来,四下无人之际,他这才大胆的将之暴在空气之中。

依旧泛黄的兽皮书看起来毫不起眼,但景翀还是非常仔细的在那封皮之上翻转了起来,一番细微的观察之后,目光之中很快就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狂热之色。

“好硬的包、皮!”

心中难以掩饰的沸腾,他更加确认的是,自己捡到宝了,由于太过激动的原因,他连忙失口般惊呼了一声。

但他也没有过多的在意自己的失言,毕竟现在明面上就他一个人而已。

一双目光死死的盯在厚厚的兽皮书上,上下打量了片刻,令他震惊的一幕出现了,这令他做梦都想不到的是,原本用嘴都撕扯不裂的兽皮纸,在锋利的长刀劈砍之下竟然连个白色印痕都没有留下。

由此更加让人难以想象这奇异的兽皮纸书卷,究竟强悍到怎样的程度?

一个人沉思不语,反复的端详,却完全忘记了之前自己的失言。

然而言者无心,听着有意,特别是如此特别的呼喊,又怎能惊不动沉睡的人儿呢?所以不待他将兽皮书收将起来,就闻身后一阵躁动传来。

与此同时伴随着木床的颤动,偌大个宿舍之中顿时传来了一道急促的惊梦之声。

“谁的包、皮硬了?”

第一十八章 臆象幻神书

嘿,这人反应真叫人无语了,什么话到了他的嘴里都能变味。

满腔都是愤慨与鄙夷的情绪,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连忙将手中的书收了回来,草草揣入了怀中。

还好这时已经将书收了起来,若不然还真的难以顺利收场了。

此时的景翀泰然自若的回过头来,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聂海渊那宽大的脑袋与一双好奇般的无辜眼神。

“你包、皮硬了?这小子才多大呀就有那生理反应!”看到景翀投来的坦然的眼神,聂海渊一张嘴都撇到了鼻子上,但短暂的装腔作势之后,他还是不能隐藏好奇的凑了上来。

“到底怎么回事?你包、皮是不是也跟邹仓那小子一样长得很快不过不用怕,这是青春期正常反应,只不过我还挺好奇的,说说什么感觉?”

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话语顿时让景翀原本就不算白的脸为之一红,然后附带着几丝的苍白,颤抖着嘴唇,好半天半他才无力了翻了翻白眼,但至始至终都没有接住对方话茬。

“咋还这么羞怯呢?咱第十队的人谁没有难言之隐?可大家都知道。就拿邹仓来说吧,虽然每天扭捏的跟娘们似的,但在这个话题上还算是坦然的,我希望你也能够坦然面对现实,共同分担痛苦,再说了毕竟大家都是爷们嘛!”

这聂海渊的脸皮不但厚,而且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狂,真不知道这小小年纪咋就懂那么多,反正自己是懒得跟他同流合污的,索性瞪了他一眼,不说话也不解释,这就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去。

“嘿,这小子,真是没趣,开个玩笑都生气,出去可行,别忘了咱们晚上还有夜班呢!”

聂海渊一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悻悻模样,嘴里嘀咕嘀咕说了半天,但最后还不忘了冲着门口呼喊了一句,然后接头一栽再次躺在了床上,没心没肺的接着大睡了起来。

走出了宿舍的景翀,终于还是如负重释的喘了口气,看来自己真的与这里格格不入了,一个个都是无赖,流氓、渣滓,怪不得人常说山贼没有一个好东西,这一次真的服的透顶了!

想到此处,他的心中更是暗下决心,绝对不能跟这群人同流合污。

心中注意打定,他也就不再迟疑,绕过一片山林,他在一处隐秘的山石之间蹲了下来。

这一次确定了四周无人之后,则再一次拿出怀中的兽皮书,这就津津有味的翻阅了起来。

依旧艰涩难懂的文字,跟鬼画符一样在双眼之中不断打转,但至始至终都没有一个字能顺利的融入脑海之中。

只不过在这个时候映入景翀的目光之中,却没有了之前看到的那种扎眼之感,同时还有着几分莫名的亲切之意不断的吸引着他。

一双目光死死的定格在第一页的文字之上,一个个圈圈点点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下一刻它们宛如有了生命一般不断的汇聚、扩散,如此反反复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竟平然将整个视线变得一片空白,而随着那种空白渐渐的透明、实在,却在不知不觉间将他带入了一个奇妙而又熟悉的世界。

碧海蓝天的世界之中,水与天整个都连接在了一起,没有一丝的乌云涌动,整个世界就是一片清新的蓝。

看着这种蓝,景翀只感觉自己的内心无比的放松开阔,就好像大海一样可以容纳寰宇,包含一切。

静静的沉溺其中,一种空前的温暖与祥和如涓涓细流不断的流淌心间。

轻轻的风犹如一个个柔软的大手不断的抚摸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痒痒的、麻麻的,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水是一切生命的源泉,有了水这个世界才有了生命,所以这片大海完全可以被称作生命之源。

突然的感悟,就好像耳边有人在刻意的为自己解读生命的奥妙一般,让他听的津津有味,沉迷其中,虽然不知道这样的讲述究竟有什么好处,但景翀还是能够感觉到,在这种祥和的气氛之中,他的心显得格外的平和静谧。

美妙的感觉始终萦绕在周身上下,他紧紧闭上双眼,直到通体之上尽皆被一种湿湿凉凉的感觉尽皆覆盖,他才若有醒悟的回过神来。

“生命之力大源于水!这好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道理了吧,我为什么还要如此讲究的去探索它呢?”

但是当他真正回过神来,再次去扑捉那个奇特的世界之时,却突然间找不到了世界的所在,而且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那种湿湿凉凉的感觉,也顺着周身的血脉汇聚于小腹之处,最终消失不见。

到了此时他浑然有种得到而又失去的感觉,不由得暗中自嘲了一番,他再次选择面对了现实,缓缓睁开了双眼映入目光之中的依旧是这片山林,但从他那明亮的眸子之中不难发现,对于刚刚的得到又失去,他有着十分的不甘。

突然消失的美妙感觉,虽然让人有点失落,但依旧有着意犹未尽的回味,有了这份回味,景翀还是觉得这一次有所收获的,毕竟有些事情强求不来,倒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想到此处,他又细细品味了一番,突然间觉得通体上下有种说不出来的舒畅之感从小腹之处缓缓的散布全身,就连那本来有点萎靡的精神也似乎振奋了起来。

难道这就是兽皮书所带来的好处?

回味过来的景翀则再一次将这种收获归功于了兽皮书,与此同时,他的心中更是连连猜测了一番。

难道说它并不是想象之中的教科书,也并非什么历史书,而是一本货真价实的功法秘籍?

第一次景翀产生了对于兽皮书的分类产生了怀疑,但自己的胡乱猜测,却又不得不被自己给否认。

如果它真的是一本功法秘籍,那么就凭着自己如此的凡夫俗子,又怎么可能轻易间从中体会到什么玄妙至理呢?再说了他也不认为刚才的领悟是一种玄妙至理,那不过是人世间最为简单的道理罢了,只不过自己才疏学浅、孤陋寡闻才会感觉无比新奇罢了。

犹记得人家说过,修炼功法秘籍,可都是需要很强的天赋的,就算如此都不能从那艰涩的道理之中领悟出来功夫的奥秘所在,而且修炼功法更讲究根基打的牢,需要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之功,如此累积数年乃至数十年方可有所作为,而“功夫”两个字也是经此而来的,意思就是说要付出一定的苦功,才能成就功夫。

而像他这样连字都不认识几个的乡村少年,单凭着一本来历不明的书籍,就可以无端的从中莫名的修练成绝世高手的,这传入谁的耳中,都只会认为是天方夜谭、胡说八道。

再说了,就算是真的有这样的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他也不认为会如此落在他这个霉运十足的倒霉鬼身上。

一番自嘲的摇了摇头,景翀连忙打消了之前的那种种的念头,看来想要找寻捷径是不可能的了,自己当务之急还是需要稳扎稳打的去修炼功法才行,就算最不济,也得让自己的身体先强壮起来吧,只有强悍的体魄,才有资格挺直了腰板站在别人的面前。

想到此处,他连之前身上出现的那种种奇异的感觉也种种给予了否定,在刚才那种清凉的感觉散尽小腹后,他身上还是有着说不出来的酸麻沉重之感,这也就说明着,之前的感觉只不过是一种存在于真实与虚假之间的幻觉而已,这恐怕是与自己数天来的惨烈遭遇密不可分的吧。

一番的自我否定之后,景翀最终彻底颠覆了心中的一连串假设,但他又无法去解释这本奇异的兽皮书为自己带来的一些好处,无奈之下,也唯有自我创新般的予以了分类定性,。

经过不断的绞尽脑汁、筛选用词之后,他毅然为之取了一个响亮而又神秘的名字,“臆象幻神书”。

之所以叫这样个名字,景翀也是有根据的,所谓臆象,那就是想象出来的世界,幻神就是让人产生精神幻象的一种感觉,整体连起来就可以被称作,一看到这本书,就容易让人不知不觉的产生一种神秘幻象世界,最终将自己胸中的不如意尽皆倾吐到那种虚幻的世界之中。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其实就是一种自我的精神压力的释放过程!

恐怕短时间内他也只能用如此的方法来诠释那些不可弄明白的未知疑问了吧!

第一十九章 又一山洞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景翀才缓缓的抬起头来,不知不觉间,日头已经落入西山,黄昏的到来也象征着戏剧般的一天即将结束。

略显唏嘘的看了捧在手中的臆象幻神书一眼,在感觉到以他现在的见识而言,已经不能够从中领悟到什么奇妙的画面了,故此只得略带不舍的将之揣入了怀中。

触及之时,他的手掌则又一次摸到了同样被之揣入怀中的锦黄色的卷轴,心中莫名的一紧,他还是触电般的将之从怀中拿出。

锦黄色的卷轴由于长时间被藏在墙壁之中,此时又经过自己身上热气的蒸腾却显得有点返潮,极其紧张的将之打开,晾通了一下,一颗心这才安定了几分。

依旧醒目的四个大字“战狼刀法”,此时更像是一柄柄锋利的尖刀疯狂的刺痛着他的神经,曾几何时,父亲就是双手捧着它,练就了一身的本领。

可偏偏上天造物弄人,没想到当自己被传承到这卷功法的时候,却正是自己与双亲阴阳两隔离的时刻。

到了此时,这本看起来极其华丽的卷轴,却无形间成为了自己与父亲跨越时空的唯一对话。

几许愁肠愁更愁,辛酸落寞在心头,不知不觉间眼角的泪水就布满了那张黝黑的脸颊。

他很是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呀,最基本梦醒来了,一切都还在,可偏偏这就是一个血粼粼的事实,死者已矣,往事再也不可回转了。

想到此处,他竟然萌生了一种莫名的恨,他不是在恨那些杀害父母的凶手,而是在痛恨自己的父亲与母亲,他们为什么这般无情的离开自己,留下一个孤零零的自己生存在这人世间。

同时,他也恨父亲为什么不早一点将这卷战狼刀法拿出来,倘若当初他真的将这样的刀法传于自己,那么在事发的当天晚上自己就不是可以大显身手,恶斗歹徒了么?

可转念一想,就算是当初自己修炼了战狼刀法又能如何呢?别说就现在自己小小年纪,就算是父亲那般的强大,修炼了那么多年的刀法不还是惨死在了别人的刀下吗?

一想到这里,景翀那颗愤愤的心这才稍微冷静了下来,看来,无论这战狼刀法的威力如何,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单凭着它,是根本就不可能报得了父母之仇的。

所以,归根究底自己还是要在这偌大的血刀寨一点一点的爬,他要爬到一定的高峰,掌握到更多的功法诀窍,来壮大自己,最基本也要修炼到比战狼刀法更强悍的层次才行。

一番的斟酌分析之后,景翀立即感觉到自己的目标明确了起来,有了目标就算是有了动力,只要有了动力,自己就什么都不怕了。

“授艺堂,我景翀是去定了,不管你有多么的艰难!”

咬着牙独自发狠了片刻,景翀这才缓缓的站起身来,顺手又拿出了插在腰间的钢刀,明晃晃的钢刀寒气逼人,虽然上面已有少数的锈渍,但还是能够让人感觉到它的不凡。

以景翀的想法来看,最不济它也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吧。

心念及处,他立即萌生了一种一试刀锋的想法,这样的想法刚刚出现,冰寒的钢刀就已经被之舞动了起来,几乎没有丝毫的迟疑,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就冲着身后的山体猛然间劈砍而去。

“镗啷啷!”

一声巨响带动之下,巨大的反震之力险些将他的手臂给震折了,手中的钢刀更是向后一扬差点脱手而出,在巨响的惊怵之下,他的心更是陡然间缩成了一团,直到很久之后,他才平复了心绪将刀从新收了回来。

“妈呀,吓死我了,怎么用了这么大的力气?”

一丝后怕浮现心头,景翀连忙用目光仔细的打量在钢刀之上,他生怕由于自己太过用力把刀给砍坏了,同时也在不断的埋怨自己太鲁莽了。

仔仔细细打量了好长时间,他才彻底的放下心来,原本锈迹斑斑的钢刀,在劈砍到山体之上的瞬间,不但没有丝毫的损坏,就连刀刃都没有半分起卷,一如既往的寒气逼人,锋芒毕露。

不由得暗松了口气,景翀的脸上立即浮现了一抹笑容,“果然是好刀,有了此刀的陪伴,相信我一定能更快的成长起来!”

一阵狂喜过后,他这才将目光看向了对面的山体之上,这一看不打紧,更让他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刚刚被自己钢刀劈砍的山石墙壁之处,由于钢刀的蓄势太猛,自己用力太大,刀锋劈砍的地方竟然硬生生被之砍出了个半尺有余的裂缝。

不单如此,但见那半尺有余的裂缝起初还不怎么显眼,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收势之后,就好像刚刚反应过来一般,轰然间塌陷了下去。

如此的突发状况,当真让景翀猝不及防,连忙一个闪身向后退去,待一切都恢复平静之后,他才敢再次看向那片山体。

而此时,随着周围的碎石落尽,荡起的烟尘也相继落下,映入他眼帘之中的赫然正是一个半人高的漆黑洞口。

窄小的洞口,很是不起眼,但仔细看去又不像是由于自己刚才的一刀造成的,伸出手试探般的在里面打探了半天,景翀惊奇的发觉,这个洞口之中空荡荡的竟然很深!

如此的发现不得不引起了景翀的注意,难不成这一次自己无意间又发现了一个秘密山洞?

一想到数天前在黎家坨断崖之上误入古朴山洞之中的经历,他就忍不住一阵失笑,倘若不是那一次无意的发现,自己又怎么可能得到臆象幻神书呢?

可偏偏这个时候,自己无意间的一次劈砍山壁,又碰到了一个山洞。

先不管这个山洞到底是不是天然的,单单是这非同平常的经历就不由得让他为之咋舌了。

难不成自己天生就是为洞而生的吗?不管到什么地方都能够巧遇到山洞?

景翀越想越是觉得好笑,但这样却并不能抵抗住隐藏在内心之中的好奇,几乎是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一只脚就已经缓缓的跨入了其中。

在左右探视到能够容得下一人的瞬间,他更是理所当然的缩身钻了进去。

好在景翀本人还是个少年,纵然身体长的非常壮硕,但依旧达不到大人的标准,故此才能够这样轻松的就进入了山洞之中。

山洞之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可一进洞中,里面的空间却大的惊人。

纵然以景翀的能力,根本就看不到山洞的边缘,但凭着感觉他还是能猜测这个山洞至少也有一间房子那般大小。

意识到如此的结果,景翀的脸色不由得变换了几分,一连串的疑问也相继浮现心头。

首先,这个山洞肯定不是天然的,这从那石壁之上故意掩饰洞口的举动就可以猜测而出,那么既然如此,到底是哪位仁兄这般不辞劳苦的在这隐蔽之处开凿而出的山洞呢?

其次,那位仁兄不惜一切大非周章的开辟出山洞,是干什么用的?

还有就是,他为什么在开辟出山洞之后又莫名的将之掩盖而住呢?他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这一连串的疑问浮现心头,却着实让景翀一番绞尽脑汁了。

很明显,这位开辟石洞的仁兄是谁,自己是不可能知晓了,但是这山洞究竟是干什么用的,自己却可以通过查看就可以弄明白的。

第二十章 没个正形

一只手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之中胡乱摸了一阵,脚下朗朗跄跄的踱步着,他犹如瞎子一般横冲直撞般的在整个山洞之中转了一圈。

一番努力下来,终于还是让他得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喷血的结论,那就是这片空旷的山洞,果然足有一间房子般大小,但仅此而已。

周围除了刺刺拉拉的粗糙石壁之外,竟然连一块多余的石头都不曾见,而且,一双脚徘徊在这看似坚实的地面之上之时,还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好不费力,很显然这个山洞也只是粗糙的开辟而出后,就没有经历过再多余的修整。

而且一双手触及到石壁之上,唯一可以发现的那就是,这个山洞石壁之上某些地方是非常光滑的,触摸之时不难确定,这是当初开凿山洞之时由于被利刃劈砍之后所遗留下来的整齐石壁,

综合其上,最终推论,这个山洞的开凿时间绝对不会超过十年,而且是一个根本就毫无用途的废弃山洞。

如此的结论浮出水面,却不得不让景翀为之失望了起来。

看来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个山洞都有宝物的,而自己呢也根本算不上是上天刻意安排的天生打洞者,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偶然。

无奈的自嘲了一番,他也只好放弃了所有对于山洞藏宝的妄想,不得不承认,这一次只能算的上徒劳无功了。

一边想着,他很是无趣的在左右踢动了一下,但就算是这样,依旧没能遇到像上次那般的巧合。

一番苦寻无果之后,极度失望了的景翀再也不予了耽搁,转过身,就踏着脚步缓缓的向着洞口摸去,“真他娘扫兴!”。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耽搁,天也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还好天空还残留着一丝的余光,故此景翀才能够很是随意的就找到了洞口的所在。

又是艰难的扭身跨出石洞,景翀的心依旧没能从那满布的不甘之中收回来,

不由得心中一阵抓狂,他更是抬着头连连大骂,“这贼老天,不但心狠手辣,还如此的抠门,老子的命都这么惨了,你就不会行行好再施舍一点东西给我?”

一边骂骂咧咧的走出山洞,一边他还不忘了捧起那散落一地的石头往洞口处堆积而去。

很显然直到现在他还是不太甘心此次的毫无收获,之所以有这般的行动,也不过是想假以时日心血来潮的时候再次光临而已。

但是为了避免被别人霸占了这样的发现,一贯细心的他还是选择了掩人耳目。

艰难的将那散落一地的石头堆砌完毕,景翀还不放心,又从周围的山石剌子中薅了把草堆在了洞口之上,如此一来整个山壁恢复如初,再加上此地也端是隐秘,极难被人发现,再说了就算是发现也对自己没有半分的损失,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防患未然罢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景翀才略微满意的深呼了口气,忙活了半天全当为山神爷爷搬家了。

“好吧,就算你没有给予我一点的利益,但毕竟也算是老子来到血刀寨的第一个发现,等哪一天心血来潮了,我就来这里拉屎撒尿,也好有效的利用一下这有效的空间嘛!”

不失童真的摇头晃脑,景翀的口中嘀嘀咕咕说个没完,也许这就是人潜在心中的那一丝小小的报复心理吧。

但就算如此,他依旧迟迟没有想要离去的意思,因为他总感觉到这里面隐藏着什么对于自己有利的东西。

可事实就摆放在眼前,他也不得不选择面对,索性一咬牙,彻底下定决心,一转身这就欲离去。

“景翀!景翀!你这小子跑哪去了?是不是被他娘的狼吃了?”

就在此时,遥远的山林之中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声音,立即惊动了周围的鸟兽丛林一片沸腾。

但也只是短暂的迟疑过后,景翀的嘴角立即浮现出一抹笑容,不用猜他就知道了来者是谁。

也难怪,在这个偌大个血刀寨之中,自己也就认识那么一个人,聂海渊!

没想到这小子不仅仅是一个穷贫嘴的小骗子,而且还是一个能让人无限感动的热心肠。

这不自己才出来多久,对方就这般担心挂念了起来。

虽然那满布于山林之间的话语死难不中听的,但是传入景翀的耳朵里却依旧显得格外的受用,从这短暂的话语之中,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一丝丝温热的暖流从心间迅速的满布全身,让人的血都沸腾了起来。

不由得会心的一笑,景翀连忙抬起了脚步向着声音的方向疾行而去。

没想到自己愤然间冲出了巡山寨之后,胡乱的横冲一气,竟然走出了这么远的距离。

此地的通道纤细曲折杂草丛生,很显然平素很少有人来此。

直到绕过了几个弯,穿过曲曲折折的树林之后,一条大道才如期的摆在眼前。

在不远处的山道之上,正有一个胖乎乎的身形左顾右盼,一双手抓耳挠腮的不知所以,扯着近乎老公鸭般的嗓子冲着山林大声的呼喊着。

看到此处,景翀也感觉到有点内疚,再怎么说现在自己也算是进入了一个集体之中,自己如此的消失不见,的确是很容易让人担忧的,特别是这个欺骗了自己前来投奔血刀寨的聂海渊,更一定会责怪自己的。

想着想着,景翀的心却有些莫名的忐忑了起来,但一想到聂海渊平素随和的模样,他这才缓缓平复了下来。

清了清嗓子,他连忙向前抢了几步,没用多久,就来到了聂海渊的身后,轻轻的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景翀这才扬着脸炽热般的说道,“你找我呀!”

依旧简短的话语,好像早已经让聂海渊习惯了下来,但不可掩饰的是他那双大大的眼睛,在看到景翀的瞬间,很是明显的放出一丝光芒,随之一抹隐藏的很深的担忧之色也在瞬间消失不见,但见他一张大嘴强行挤出一抹笑意,这才不减玩味的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呢?刚到血刀寨就想去学人家泡妞玩约会呀?”

一说话就没个正形,这不得不让景翀那刚刚涌现而出的一丝好感全然覆灭,很快又投以鄙夷般的眼神,然后再也不加多言,下一刻抬起脚步一转身就独自向着第九棚巡山寨走去。

第二十一章 收敛心性

看到景翀这嚣张的模样,聂海渊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小跑着从后面猛击了一下景翀的肩膀,就在对方回头之际,连忙用手拄着额头,装出一副深沉稳重的模样,装腔作势了许久,这才酷酷的说道,“小子,你懂不懂规矩?”

不得不说,景翀还真的被聂海渊作做的模样惊住了,一双眼睛在那胖乎乎的脸上打量了片刻,许久之后才淡淡的说道,“规矩?什么规矩?”

景翀那无辜的眼神,很是让聂海渊为之抓狂,但为了更好的保持住那种绝对权威的模样,他还是缩动着目光、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加入了咱们巡山寨第九棚第十队就应该守的规矩!”

没想到聂海渊还真的能摆谱,此时说话间语气把握的恰到好处,适可而止,不得不说还真的有种小队长的领导风范。

但这样的作做行为在景翀的眼中,完全被忽略不计,一张脸依旧木讷的摇了摇头,同时投以了询问般的目光。

这一次,聂海渊彻底的支撑不住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完全就一副“孺子不可教也”般的模样,旋及一转身四处观看了一下,见四下无人之际,这才连忙放下了姿态冲着景翀作了个揖,”大哥,恩公,麻烦您配合一下行不?我不早告诉你今天晚上夜班了吗?你为什么到这个点了还在这里呀?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第十队的人都聚集在宿舍之中,都在嘲笑我呢?说我聂大队长拿来的哪里是个投名状?分明就是一个爷嘛!”

聂海渊越说越是激动,以至于一嘴的口水喷的景翀满脸都是,但碍于对方凝重的语气,并没有予以反抗。

但是景翀也并不傻,听到这里,也彻底的明白了,弄了半天,这整个都是自个自作多情了。

原来这聂海渊不劳辛苦的那么远从巡山寨之中前来寻找自己,并不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全,合着都是为了他那可有可无的面子啊!

刹那间景翀整个就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再也没有了一丝的激情。

看来呀,自己还真的是太高看了这个聂海渊,他算什么狗屁的热心肠,分明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神棍、大骗子!

心目之中整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而聂海渊那刚刚升腾而起高洁圣影的形象,也在顷刻间变得一文不值、狗屁不算。

然而,纵使心中一百个不高兴,景翀也没有将之表现在明面上,他一如既往的无喜无忧,无动于衷,不管对方如何的埋怨,他也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再也懒得与之多说一句话。

不说话似乎就算代表默许,看到自己一番苦口婆心所换来的结果,聂海渊显得异常的兴奋,一张宽大的脸上再次浮现出浓郁的笑容,他连忙唯唯诺诺的对景翀大献殷勤。

“还是恩公识大体,懂人情!”聂海渊猥琐着目光一张嘴毫不停歇的大加奉承。

可他的话语刚落,景翀就在心中痛加鄙视了一番,同时更是随之暗骂一句,“虚伪!”

看景翀不说话,聂海渊更是得意的笑了一阵,厚着脸皮接着说道,“只要恩公肯努力,假以时日一定能够成为人上之人!”

“骗子!”景翀则立即在心中回了一句。

“你放心,跟着我肯定错不了,兄弟们在一起大秤分金分银,大碗喝酒吃肉,前途一片光明!”

“败类人渣!外加个捆风!”

……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聂海渊喋喋不休的许诺之中回到了寨门之中。

当然,这样的寨门可不像之前刚进入血刀寨之时的那般高阔壮观,只不过为了防止山里的野兽无端袭击众人,而简简单单的用木板圈起来的小小围墙罢了,在围墙的中间竖立了一扇高大的木门,这就构成了第九棚巡山寨的寨门。

寨门口之处寥寥的几名守门喽啰打着瞌睡,形同摆设,两个人这才平平静静的走入其中。

刚刚走入第第九棚所在的寨门之中,景翀就在那不起眼的角落之处看到第十队所在的巨大木房,就算距离如此之源,他还是清晰的看到了木房之中拥挤满了人。

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去,那密密麻麻的身影之中有高有矮、有胖有瘦,而且大多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中年之人。

人影晃动之间,最引起他注目的还是那位上串下跳如猴子般的邹仓。

此时的邹仓正被几个人围入其中,微弱的灯光之下他口若悬河、侃侃而谈,正直说的昏天暗地、颠倒乾坤。

看到这一幕,景翀却不由得驻足了前进的脚步,他很是好奇,这个同样有着几分热心肠的邹仓,到底在为众人讲述着什么,会这般的酣畅淋漓、忘乎所以!

沉下心境的景翀耳朵很尖,但就算如此传入他耳朵之中的也仅仅几个字而已,可这几个字不偏不巧正好就是之前被聂海渊不断问起的那几个字,“包、皮硬了!”

心中暗道不好,景翀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不由得满腔的怒火陡然间冲撞而起,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了身后紧跟而来的聂海渊身上。

强压住怒火的爆发,他还是极有内涵的问了一句,“姓孽的,包、皮的事情又待何解?”

景翀非常清楚,自己之前在木房之中时,唯一与人交流过这个问题的人就只有聂海渊一个人,可偏偏这么段时间内,就弄得了个众人皆知,能有如此的结果用不着考虑,他就已经全部了然于胸。

仅仅一句话顿时触动了聂海渊那敏锐的神经,几乎不等景翀将话说完,本来做贼心虚的他就撒开了脚丫子,兔子一般的跑进了木房之中,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感觉到门外传来的巨大动静之后,邹仓的声音与满屋子的笑声也刹那间戛然而止。

一双双惊疑的目光纷纷投向门外,在看到门外站着的单薄而坚实的黑色身影之时,一个个则忍耐不住,再次犹如山洪暴发了一般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充满玩味的笑声,每一丝都宛如尖针一般疯狂的刺痛着景翀的心,原本就自尊心极强的他,又突然遭到惨变,一颗心早已经脆弱到了极限,哪怕只是轻轻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将之伤到。

可偏偏景翀是倔强的,越是碰到伤心的事情,他越想要用自己的意志去支撑下来,他硬着头皮抬起了沉重的脚步,迎着满布的笑声向前走去,一步两步三步……

很快,在一连串的笑声之中他走入了木房之中,但并没有抬头去看房间里的每一个人,也没有选择立即转身离去。

因为他知道,这群人都是一群没有素养的山贼无赖,而自己刚刚来到此处,只不过被两个长舌嘴胡乱污蔑了而已,他极力的劝慰着自己,这样的污蔑并算不了什么?他们笑,就随他们吧,自己还可以承受。

心思纵然如此的流转,但若是细心之人不难看出,此时的他一双目光之中早已经冰冷的即将滴出水来,颤抖着嘴唇由于过度的充血都有点发紫,一双手紧握着,锋利的指甲盖都渐渐的没入了皮肉之中,但至始至终都没有吭出一声来。

很显然,此时的他正在极力忍受着莫大的屈辱与嘲笑,同时也在不断的锻炼着他那非常可比的韧性,他在收敛心性。

第二十二章 有点私心

喧闹的气氛持续了许久才渐渐停止下来。

在看到此事主角都无动于衷的站立在角落之处之时,这群原本就喜欢看热闹的人反倒有点尴尬了起来,一个个相对一视,很是无趣的各自退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之上。

而且,这群人丝毫无视别人的劳动成果,刚刚躺在床上满地的垃圾就悄然成型。

怪不得了,怪不得偌大个第九棚第十队会没有人打扫卫生了,看来都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被磨合了,再好脾气的人恐怕也都没有了耐心了吧!

景翀暗地自嘲了一番,也怪自己手贱,但他可以保证的是,从今以后,这宿舍的卫生,自己绝对不会去触及一下的。

可就在他独自发狠而愤愤不已的时候,混乱不堪的宿舍某个角落还是传来了聂海渊那悻悻的声音,“景翀,咱们要夜班了!快点换上巡逻衣吧!”

话音刚落,聂海渊就跟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很有派头的冲着对面的邹仓挥了挥手,两个人立即汇聚一处。

“今晚上就咱三个,有没有信心?”

莫名的话语,很是让景翀疑惑,但一直在小心翼翼套上衣服的他并没有出言询问。

很快,一切都准备完毕了,身为队长的聂海渊则顺手在墙角处的兵器架子上拿出了一杆长枪,然后大步流星的就向着寨门之处走去。

看到聂海渊的举动,邹仓一缩脑袋,也连忙抽出了一杆枪,随后示意了景翀一下,紧跟着脚步就随之而去。

可景翀却与之不同,他本人并不太喜欢长枪,因为他总是感觉到手里拿着长枪拖拖拉拉的很不方便,故此只是摸了摸腰间的钢刀,就抬起脚步同样紧随其上。

三道身影几乎是同时来到寨门处的,此时轮班的守卫已经换了一拨,当看到有三个人风风火火的从大寨之中走出之时,很快提起了精神。

但是当看到来人正是第十队队长聂海渊时,却不由得一个个猛然一泄气,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无精打采。

连招呼都没有打上一下,三个人就平平静静的离开了第九棚巡山寨。

一般情况下,所谓的巡山寨喽啰都是三五成群结伴而行的,他们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不断的徘徊于各自管辖的山头内外,有没有可疑之人的出没。

倘若碰到了较大的买卖,也好通告各自的寨主爷率军前来剪径,获得一定的贡献上交到守护堂去。

可是,一般情况下,像这样乱碰头般的买卖基本上是很难遇到的,所以,对于像聂海渊这样的喽罗兵来说,巡夜也就是例行公事,走走过场罢了。

当然在别人眼里可能会这么认为,但是最近的一段日子里,聂海渊却当真犹如着了魔一般对于这劫道之事异常的热衷,先是前一段时间无端的将第十巡逻队分作两批。

自己经常神出鬼没的出现在血刀寨的外围之处“单独行动”,有时候还鼓弄本队的喽啰跟随自己以巡山为名混迹出山。

一开始大家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但经过几次跟随之后,彻底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原来聂海渊一直都在酝酿着投名状的事情。

但大家都知道他本人胆小的厉害,大多也都没有把此时放在心里。

却想不到他真的如此的上心,到现在还执着于此。

今天所谓的夜班,其实也是聂海渊自己安排的,白天的时候他让第十队的喽啰们应对了寨中的大小事务,一个人偷偷跑出山寨去寻投名状,可无意间却将景翀骗入了寨中。

原本他就有所打算,在夜幕降临之时再次走出山门的,可因为一个出动,他心里没底,故此才死乞白赖的求着邹仓与之前来,可偏偏现在又多了个景翀,他的胆量无疑是壮大了起来。

为了能更好的证明自我存在的价值,一路走来,这原本喜欢唧唧喳喳叫个不停的聂海渊显得格外的平静,一个人扛着大枪雄纠纠气昂昂的,倒也不失着一份英雄气概。

反观那邹仓,几乎与聂海渊一个样子,别看他自己年纪稍长那么几岁,可若要论起饭桶来,这两位还真的是半斤八两。

当然,此时的景翀一直都还稀里糊涂的,反正听着聂海渊说的去巡山,他也就真的相信了,一个人静静的跟在身后,一口气就走了足足十多里的山路。

也不知道绕了多少座山头,一直到脚下的通道尽皆消失之后,聂海渊这才气喘吁吁的停止了脚步。

一只手拄着大枪,站在那里呼呼带喘,那庞大的脸庞这才缓缓的扭转了过来。

翻过这座山就混出了狼牙山了,今天晚上咱们一定要旗开得胜,有没有信心?”

很显然一贯的言语刺激,并没有在这少数的三人之中起到明显的效果,反而因为聂海渊的一番话,惹得邹仓满脸尽是忐忑。

“我说聂海渊,你真的想要单凭着咱们三个人的实力去抓个投名状呀?”

说话间,邹仓的身体却也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一张瘦的比骷髅差不了多少的脸上都是恐惧之色,他很不乐意的试探着问道。

“你以为呢?难不成这大半天的我不睡觉是为了出来看风景呀?”聂海渊没好气的瞥了邹仓一眼,但很快脸上又浮现出一抹狰狞的笑意,“趁着夜黑风高的,正是杀人的好时机!”

说这句话的时候,聂海渊的脸是沉着的,借助着灰白的月光看去,景翀能够清晰的看到他那张庞大的脸上深刻的那道疤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还真的被这样的气息给震慑住了。

“这小子不会是心怀不轨想要对我痛下狠手吧!”

第一次景翀对于身边之人产生了怀疑,但一贯沉着的他还是选择了静静观察,不管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在没有对自己产生冲突之前,他是不会主动选择反抗的。

“嘿,我说胖子呀,你就别吹牛了,就是放在你面前一个人,你敢杀吗?天也不早了咱们胡乱转一圈,到深夜之时风风火火的赶回大寨就行了,然后胡乱编织一些可靠的说辞对他们吹嘘一番罩罩面子,别搞那么累行不?”

听到聂海渊的话语,邹仓顿时展现出一种不耐烦的表情将之打断,十分鄙夷的看了对方一眼,他这才随意说道,而且他一边说着,一只手端着大枪连连向着来时的方向退去。

“我靠,你小子故意拆台是不?我都说了这一次咱们玩真的,你看我这模样是装腔作势吗?”

一看到邹仓一贯的应付方式,聂海渊就气不打一处来,冲着对方站立的方向破骂了一句,立即展现出一抹不快的目光。

而应着聂海渊的话语,邹仓再一次回过头来,一双目光很是认真的在对方胖大的脸上打量了许久,犹豫了一下,这才毫不客气的揭起了短,“就凭你这胆小如鼠的臭小子,还想掀起什么风浪不成?别以为故意在脸上划两道疤就可以算的上真正的山贼了,要记住,心不正则身歪,凭你那两下子你就别胡思乱想的奢求进入什么内寨修炼了,到现在咱们连授艺堂都不曾去过,不还是活的异常快活吗?做人嘛,就应该得过且过才行,想的多,都是自寻烦恼!”

没想到这个枯干瘦弱的邹仓,在歪理方面还真的有着一番的独特见解,经过他这般一阵言语,聂海渊却真的无话可说了。

但此时从他的目光之中不难看出,这一刻他真的下定了非常的决心,然而得不到支持的他,在一个人面临抉择的时候,还是显得格外的无力。

“胆小之人永远只配存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就算受尽别人的欺负也只能用退缩来掩饰自己的无能,像你这样的人,也活该注定九年的时间还仅仅是一名小小的喽罗兵,既然是道不同就不相为谋,如果你想要退缩的话没人拦你,但这一次纳投名状,却是我们志在必得的事情!咱们走!”

可就在此时,一直静静聆听着的景翀在看到邹仓的表现之时,彻底的暴躁了起来,其实说句实话,就算是自己没有想要进入授艺堂的想法,他也非常赞同聂海渊此次的做法。

因为他知道,一件事情,不管做好做不好,但他去做过了,就算是失败了也是一件好事,最基本他真正的经历了这样的失败过程。

但倘若一直沉溺于某些消极的阴影之下,固步自封,空其一生也只能沦为最下等的存在,终生遭受着别人的欺凌。

况且如今的景翀,早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在最短时间内拿到投名状的,就算是没有聂海渊的行动,他依旧会选择独自去做的。

而此时偏偏遇到像邹仓这样的人横加阻拦,他当然显得格外的不忿了。

然而,景翀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善表达,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很容易就得罪与人的,但是他的话却也言之谆谆,不无的道理,故此传入了邹仓的耳中,却并没有立即得到意想之中的反驳之语。

只不过对方那双不善的眼神倒是上上下下的在自己的身上打量了许久。

灼热的目光都将人看的透了,浑身不自在,这才骂骂咧咧的传扬开一道愤怒的声音,“他娘的,竟然说老子胆小,老子若真的胆小的话,那死胖子该往哪里藏呀?岂不是早就找了个老鼠洞钻进去了吗?算了,为了证明老子的胆量,这一次我奉陪了!”

突然的话语当真犹如沸腾了一般迅速的就在空气之中炸开了锅,短暂的寂静之后,却见聂海渊寒着脸走了过来,当来到邹仓的身边之时,却不由得一阵愤恨,扬起手狠狠的在对方的后脑勺打了一个巴掌,占到便宜之后,这才玩味了笑了起来,“你这该死的小臭猴,差一点把老子给吓死了,只有这样子才够义气嘛!”

虽然一如既往的骂骂咧咧的,但在场的三个人都能够感觉到,在这短短的一刹那间,彼此的心里都已经释怀。

而且在不知不觉之间,对于刚刚有着一番长篇大论的景翀那不太顺耳的言语,更加高看了一等。

第二十三章 突现敌人

短短的小插曲之后,三个人的心彻底的抱成了一团。

再也没有了犹豫,就连手中的兵器也被握的紧紧的,刚才的累意一扫而空,在聂海渊的带领下,转身就冲着对面没有道路的荒山走去。

时值深夜,山林之间的猛兽也相继栖息,走在荆棘满布的丛林之中,除了时不时穿过的田鼠外,似乎很少见到什么东西。

好在此时的景翀手中端着钢刀,踱步于如此崎岖的杂乱山林之中,却不知不觉的化身成为了荒山开道者。

但凡遇到荆棘,他一番劈砍之后,总能为众人开辟出一片空旷的通道,但是这样的不停攀爬是相当耗费体力的,故此才刚刚登临半山腰之处,他们就已经没有了力气。

一屁股蹲坐在山林间的巨石之上,三人都已经气喘吁吁的喘个不停,好在他们都还很年轻,如此的劳累也只是歇息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再次恢复了生龙活虎。

又一次开始了艰难的攀爬工作,无疑是让景翀抓狂了起来,而且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他的这种埋怨也强烈了起来,但至始至终他都没有说一句话,可备不住身后的邹仓喋喋不休的谩骂了起来,“这是干什么嘛!大半夜的,连个人渣都没有出现,咱到哪里去找可宰的肥羊呀!”

邹仓的埋怨之声传入聂海渊的耳朵里,也立即让他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迅速失去了信心,眼前的山也可真是太大了一点吧,像他们这般的艰难挺进,恐怕到了天明也别想着走出去了。

再说了,倘若真的走到天明的话,就可真的晚了,等再从此地回归血刀寨之中,恐怕早就被上面的人发现自己擅离职守了,到时候寨规处置,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我说胖子,你确定这条路可以绕出狼牙山走出血刀寨?”终于,连景翀也忍耐不住了,一双目光上下的在聂海渊的身上打量了片刻,这才持怀疑的态度质问了起来。

面对询问,但见聂海渊一挠头迅疾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心虚,“这个嘛,当然能够绕出去了,只不过嘛,可能有点远吧!”

言还未落,那宽大的脸上就被盖上了一只破鞋,随即空气之中还传来了邹仓的怒骂之声,“你大爷的,不是说好了你都踩好点的么?这个那个的,不尽是调戏你邹大爷的积极心嘛!”

说罢,邹仓就翻动着一双滴溜溜的眼睛鄙夷了片刻,这才再次扛起长枪向着血刀寨方向退去。

“他大爷的,老毛病又犯了!”

聂海渊很是淡定的将脸上的破鞋拿下,满脸尽是无奈的看了看邹仓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小声骂了一句,但也没办法,这一次都是自己道路不熟造成的,可怨不得别人了,一边想着,他也抬起了脚步,百无聊赖的向着山下退去。

可就在聂海渊刚刚向前走出了数步的距离之后,他的身后就传来了景翀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徐徐传来,“不要动,有人影串动而来!”

一句话亚不如晴空之中一道闪电,刹那间就触动了前方的聂海渊与邹仓二人的行动,也许是事先都排练好的,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倒身匍匐于地,一个个做贼心虚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片刻,不可掩饰的还有那徐徐颤抖的两具身躯。

“你们那是在干什么呢?人影是从对面串过去的!”

看到两个人极有默契的行动,景翀差一点都喷出血来,说话之时一个比一个更能忽悠,可一旦碰到事情,却一个都比一个还饭桶,这才只是一个小小的发现,就将他们吓成这个样子,很难想象真的遇到事情,会是怎样的表现。

不知不觉间,景翀却莫名的有种上错了船的感觉。

然而,刚才就在身后二位发动“内乱”而各自选择退缩之际,景翀还真的从对面数十丈的树林之间看到了一道朗朗跄跄的身影串动了几下栽倒了下去。

虽然不知道这大半夜的为什么真的会有行人出现,但是至始至终都目标很是明确的景翀还是在顷刻间泛起了一丝的喜意。

先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但在这大半夜鬼鬼祟祟的潜入山林之中,肯定不是什么好人,那么既然是这样,就可别怪自己心狠手辣了,毕竟这颗人头,对于如今的三人来说,还是相当重要的。

看来老天爷对于自己还算是稍微有那么一点人情味的,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却无端的送到手中一笔买卖,先不管是祸是福,但总算是没有白费他这一腔的热血。

相到此处,他再也不予迟疑,手中的钢刀攥的很紧,他都能感觉由于用力过猛,自己的手掌都有点发凉了,说句实话,此时的景翀的心里也异常的忐忑,毕竟说归说,可真的要遇到生死搏斗之时,他也有点没底了。

谁也说不准刚刚倒在地上的那位有没有发现他们三个人,而且,他更没有把握真的能够在两个饭桶的帮助下顺利的将那人成功抓获或者杀死。

但是,他唯一可以认准的就是,这一次机会他们一定要把握住,毕竟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能够早一天成为真正的血刀寨之人很重要。

越想景翀的心就越加的坚忍,以至于在这种情绪的带动之下,他的脚步走动的也十分迅速,他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二人,但从那颤颤巍巍的脚步声上可以肯定,两个人是跟上来的。

别管两个人饭不饭桶,有着他们在身后的支撑,景翀就有着难以说明的勇气。

几十丈的距离并不算远,也仅仅用了半刻钟的时间,三个人就分前后围拢了上来。

用眼的余光瞥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景翀很快就制定了一个有效的行动方案,原本这里就处于一片浓密的山林之间,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脚下奇形怪石坑坑洼洼的,而之前神秘之人栽倒的方向正是一颗大树之旁,那里还有着一块硕大的石头。

由于大树与石头的遮掩,到现在他们还看不到那人的身体所在,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对反绝对没有离去。

看到此处,一贯细心的景翀还是选择了小心为上,毕竟在彼此之间都不甚了解的情况之下,几个人同时挺进凶险是非常大的,倘若对方此时突然发难的话,他们顿时就会全军覆没。

所以,最短时间内,景翀就选择了包抄聚拢、群而歼之的策略。

其实能有如此老练的安排也并不奇怪,景翀小的时候,跟随父亲在山中打猎,就常常使用这种策略,用父亲的话就是,目标小的话更能吸引敌人,虽然单人的风险大了一点,但只要同伴扑救的及时,还是能够取到意想不到的收获的。

如此的想法敲定,景翀立即压低了声音对身后二人分享,经过短暂的讨价还价之后,最终决定还是由景翀选择正面行动,两个人从左右两翼出其不意。

说话间三个人就已经悄然散开,其他二人都是端着长枪的,故此显得有点有备无患,而景翀却独自一人攥着钢刀,缓缓的饶过了巨石从正面突击。

刚刚绕过了巨石,景翀果然发觉了在那颗大树之下爬着一个人,漆黑黑一片,但从身材的大小之上不难看出,此人是一个中年人。

但是由于对方始终爬在地上,却不知道是死是活。

“难不成他已经死了?”没有轻举妄动,这是景翀的第一个想法。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很有可能对方也是与自己一样在惨遭着追杀!”又一种想法的浮现,却顿时让景翀为之一惊,不由得心中却泛起了一阵的同情,毕竟昨天的自己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摔倒在山林之间的,幸好被聂海渊及时的发现,才捡回了条小命。

有了这样的两种想法,景翀却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行动了,如果对方是个好人的话,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对方残忍杀害,与那些禽兽又有何差别?

最终经不住良心的谴责,景翀动了恻隐之心。但事已至此,不管对方是生是死,是好是坏,自己总得上去一看吧。

想到此处,他则再次坚定了心念,缓缓的向前走了两步。

可就在此时,异变陡然发生。

就在景翀缓缓小心翼翼抬起脚步踏出第三步的刹那间,对面爬在草丛之中一动不动的黑色身影猛然串动而起,一双大手紧紧的抱着一块硕大的石头,他疯狂的就冲着景翀跑了过来,与此同时,口中还不停的喃喃自语,“你这畜生,我让你跟我,看老子砸不死你!”

突然的变故让人猝不及防,可还多亏了景翀自小是在山村里长大的,自小跟满山的野兽打交道练就了一身出色的反应能力,这不在对方刚刚举石便砸的刹那间就立即反应了过来,身体一个侧闪才险险的躲过了对方的致命一击。

再看对方,由于用力过猛脚下一个啷呛再次摔倒在了地上,身上的衣服也在身体着地的时刻被周围的荆棘划破开来。

甩目光再次凝目以视,此时的景翀的脸色却早已经变得一片煞白,手中的钢刀更是平举而起,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下意识左右观看了一下,更令景翀愤恨的是,原本商量好的一同进攻的聂海渊与邹仓二人,却不知何时不见了身影,这一次,景翀则更加愤怒的暗骂了起来,“他娘的,真不讲义气!”

心中一阵暗骂,他也不得平生了一种退缩的念头,以他的个头,整整比眼前这位低一个头,如果对方再站起来与己敌对的话,恐怕自己立即就会沦为俘虏。

景翀越想越是害怕,下一刻拔腿就欲逃跑,可无意之中却再次瞥了那位刚刚挣扎而起的中年人一眼,可这一次,他却从对方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意。

第二十四章 突发其难

“是…是大柱叔吗?”

仔仔细细辨认了许久,景翀这才从那壮硕的身材之上认出了那人的身份,但让他无限震惊的是,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对方竟然是自己本村的大叔,黎大柱。

黎大柱是村中少数与父亲走的最近的人,自己打小就常常被之关照,还有那个参与了父母出殡的大林叔,都是自己耳熟能详的长辈。

可是像他那样老实巴交的庄稼人,这大半夜不在黎家坨,为什么会突然间出现在百里外的血刀寨之中呢?

满腔的疑惑不由得让景翀为之一怔,但对于这位眼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他还是展现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亲切之意,故此在一眼认出对方身份的瞬间,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抢身走了上去。

很显然,对于这道突然传来的略显稚嫩的熟悉声音,对面的中年汉子也很是意外,刚刚栽倒在地的狼狈形态不复存在,他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站起了身来,短暂的适应之后,这才顺着声音朝着景翀的脸上看去,当看到映入目光那熟悉的面孔之时,黎大柱一双明亮的目光之中陡然间闪现出一抹狰狞之意。

只不过这样的神色一闪而逝,却很快就被一种故意作做的惊讶所代替,“哦?原来是小翀!你怎么在这里呀?怎么了你父母丧事不是办完了吗?”

略显矛盾的对白并没有引起景翀的注意,反应因为异地突然间碰到熟人,他心中一阵委屈,眼泪却吧嗒吧嗒的掉落了下来。

其实在景翀的心里,眼前这个黎大柱,为人挺憨厚的,就拿前几天父母出殡前的晚上吧,在自己突然间回归家中之时,就是他第一个扑出门外打了自己一个巴掌的,虽然当时觉得对方的反应很是不对劲,但是一想到对方所作所为也只是为父母打抱不平之时,他也就很快释怀了。

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仅仅在二姥爷惨死在家中,自己逃出黎家坨两天以后的现在,他又在这山贼猖獗的血刀寨遇到对方,这样的情景却不由得不让他将事情往好的地方去想了。

“小翀,这两天你都干了什么呀?真让你大柱叔好找呀!快点过来,让大柱叔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黎大柱很是能够审视夺度,在看到景翀表现出来的潸然泪下的刹那间,他就已经眼珠翻转,灵机一动,很是巧妙的借助着景翀的情绪改变了对待的态度。

“嗯!”

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景翀并没有过多的怀疑,就将手中的钢刀藏入腰间,驱动着脚步缓缓的向着黎大柱走去。

看到景翀如自己设想之中的不断靠近,原本一脸笑意的黎大柱目光之中平然闪现出一抹狡黠,就在景翀距离自己不到三尺之距时,黎大柱陡然间面色大变,双目之中凶芒毕露,狰狞的面孔扭曲着,宛若变了个人似的,从腰间迅速拔出了一把匕首,身形闪动间寒光四起,眨眼间就冲着景翀的胸口刺去。

“啊?”

当感觉到一缕寒光迎着风声冲着胸口疾刺而来之时,景翀的大脑早已经变得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所以唯独用一道凄惨的叫声来发泄满腔的震撼。

倘若这一刀真的扎入胸膛的话,景翀这条命也真的就保不住了,可偏偏事物不巧,就在黎大柱挥动手中匕首暴、露出豺狼的一面之时,就见从他的右侧紧挨着大树的方向陡然间刺出了一杆长枪。

锋利的枪尖来势汹汹,再加上那千钧一发之时的激荡之劲,长枪所到之处竟然发出了一道若有若无的破风之声,紧跟着寒光乍动,眨眼间就无情的没入了黎大柱那向前伸出的手臂之上,锋利的枪尖趋势不收整整刺入了两寸多深才由于收枪不及向着黎大柱的身上载歪而去。

“啊!”

一声凄惨的叫声从黎大柱的口中一闪而逝,下一刻但闻脚下“嘡啷”一声,锋利的匕首落地,随之而来的腥红色血液滴滴拉拉的流淌而下,在剧痛的折磨之下,黎大柱的身体稳固不住陡然间就向着后方栽倒而去。

与此同时,长枪还是被挣扎着从那粗壮的手臂上拔了出来,大树后一阵朗朗跄跄,这才滚爬出两道身影,仔细的用眼一瞧,正是刚刚消失不见了的聂海渊与邹仓二人。

此时的二人在用枪刺穿了黎大柱手臂的瞬间,虽然满脸尽是恐惧之色,但还是在最短时间内暴跳着冲了出来,一个个挥起手中的长枪,闭上眼睛就欲刺向对方那上下起伏的心脏。

“慢!”

可就在此时,从极度恐惧与震惊之中回转过来的景翀还是恰大好处的阻止了二人的行动,锋利的枪尖以个在黎大柱的胸口上方三寸之处,一个则在对方咽喉两寸之处停留了下来。

直到这时,两个人才试探着睁开了双眼,两双目光四下的飘转了片刻,当看到长枪并没有将人杀死之时,却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但很快又传来了一个个异常“强大”的气息。

“这是干什么嘛?不就是杀个人吗?用的了那么多程序吗?只需小爷我枪尖轻轻一送,这小子就他娘的彻底嗝屁玩完了!”首先映入景翀目光之中的就是聂海渊那百无聊赖的埋怨眼神,其中还不乏着几分的横眉竖目。

“就是嘛,他妈的这小子活腻歪了,竟敢在咱们血刀寨地盘上肆意行凶,也他娘不打听打听,这一片是谁罩着的!还有,我说景翀呀,我他妈就不屑说你了,平时里看你人五人六的,这关键时刻怎么那么怂呢?你刚才不阻挡,我就他娘的给这小子来了个透心凉了!这回可好,没感觉了都!”

这邹仓更是嚣张,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就好像他自己杀过多少人似的,活脱脱就一副马后炮的神棍模样。

当然,虽然很是不屑与这二位为伍,但景翀打心眼里还是挺感谢刚才二位的救命之恩的,也许刚才的二人也着实被逼急了,要不然自己还真的被黎大柱给“解决了”。

就是有着这么一个原因,景翀才没有去反驳二人的漫天胡吹,只是简单的冲着二人点了点头,景翀这才抢步上前来到了黎大柱的身前,手中明晃晃的钢刀毫不客气的就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之上,冰冷的声音顿时在黑夜之中弥漫开来。

“大柱叔,你为什么要杀我?”

不得不承认,景翀对于黎大柱还是有着几分的感情的,就算是到了这样的节骨眼上,他还不忘了尊称对方一句“大柱叔”。

如此的质问,却并没有得到黎大柱的回应,但见他横躺在地上,吭吭唧唧的叫个不停,手臂之上的血液不断流淌着,他那扭曲的脸上还附带着几分的不大服气。

如此的表现顿时让景翀愤怒了,但他总是能感觉到黎大柱此番的举动一定与自己父母之死有着什么联系,所以他才会在聂海渊即将击杀对方的时刻阻挡了下来。

“哼,被你抓住了,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你休想从我的口中套出一丝的秘密!”

面对质问,黎大柱回答的很是洒脱,然而,他越是这样说,就越让景翀感觉到他在刻意隐藏着什么秘密。

不由得景翀的脑海之中一阵翻滚,顿时联想到了还是父母出殡前的当夜自己回归家宅之中的情景,当时的黎大柱的确是第一个跳出门外的,但当时对方莫名其妙的一巴掌把自己都打蒙了,现在回想起来,对方当时看到自己之时就是一副凶狠的模样,那是一种早就超过了邻里过度关心界限的凶狠。

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得罪他了,会让他如此痛恨自己?而且一见面就对自己痛下狠手?难道他真的与那群神秘的黑衣人有所关系?

不觉间,景翀越想越是心惊,更增加了他对事实真相的迫切得知欲望。

“你不说,我就杀了你!”

很是没水平的逼供方式,当然也很快就迎来了意料之中的答案,黎大柱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选择了闭目等死。

如此的局面僵持,顿时让景翀面带为难了起来,他本来就不善表达,做什么事情也都是有板有眼循规蹈矩的,此时遇到这样的事情,却不由得变得束手无策。

无奈的咬了咬牙,景翀的心中暗自发狠,下一刻就要挥刀将之劈成两段,可来回试样了几下,还是无奈的选择了放弃。

“让我来试试吧,审问犯人我有损招!嘿嘿嘿……”

就在景翀与黎大柱之间的质问僵持不下的时刻,一旁站立无所事事的聂海渊与邹仓两个人却突然抖动肩膀奸笑着走了上来,他们两一前一后一胖一瘦,迎着黑夜走来,当真犹如两个来自地狱的幽灵一般充满了邪恶。

狰狞的面容,抖动着肌肉,凸出的獠牙、深陷的眼窝,狡黠的笑容听入人的耳中,让人忍不住不寒而粟、毛孔悚然、脊梁骨发寒……

第二十五章 一些真相

两个人突然间的举动着实让景翀为之一怔,但一想到这二位在血刀寨之中的形象,默然间也好像相信了几分。

没有多余的言语,景翀顺手就将腰间的绳子抽了出来,左三圈右三圈的将黎大柱的双手捆缚了起来,双手一用力将之从地上拉起,让后推到了身后的那棵大树之旁,静静的等待着聂海渊二人的好戏到来。

“你……你们想干什么?不过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大爷我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算是个男人!”

很显然,面对那二位的离奇表现,黎大柱也有着几分的心虚,但是碍于之前说过的大话,他也不得不硬撑着选择了嘴硬。

毕竟在他的心里,眼前的三个小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掀起什么大浪,无非就是一些抓痒痒般的招数罢了。

如此的一番自我安慰之后,黎大柱的脸色这才正了一正,重新恢复到了先前的那种强硬。

“呵,这小子,还他妈真的嘴硬!”

看到黎大柱如此的模样,刚刚走过来的聂海渊就来了劲,先是毫不客气的在对方的脸上抽了一个巴掌,然后就在对方的胯、下踹了一脚,顿时引的黎大柱满脸通红,痛苦的大汗淋漓。

“你他妈可真的损透了!哪不踹专踹人家那里!倘若真他娘给踹断了的话,这小子不就废了吗?”

聂海渊刚刚拳打脚踢完毕,紧跟其后的邹仓就走了上来,在不断埋怨对方的同时,这小子更是咬着牙在同一个地方补了一脚。

“反正这小子都这么大年纪了,说不好那玩意早他娘不能用了,还是咱哥们心眼好,一招给他废了,省的他每天对着冰冷的墙自卑!”

嘿,这个邹仓比之聂海渊更损,他不但手损,一张嘴也损,说话间没个把门的,净在那里胡说八道。

空气之中满带的污言秽语,却早已经让景翀听的眉头紧皱了起来,不觉得心中暗想,我他娘这到底是祸是福了,跟着这两小子能学的好吗?

心中纵然如此盘算,但景翀并没有表现出来,他静静的看着,也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毕竟当务之急是要从黎大柱的口中得知出杀害父母的真凶是谁,当然,还有前天晚上自己在家中惨遭追杀的真正原因。

“你们这群龟儿子,老子做鬼都不放过你们!”

耳边传来了黎大柱愤怒的咆哮之声,顿时将景翀从失神之中唤醒了过来,看来这两个家伙所谓的“损招也起不了半分的效果,不由得对于这两个饭桶,他也彻底的失去了信心。

可就在他正欲出口阻止二人再次疯狂之时,却发现此时的聂海渊突然间将自己的裤子扒了下来。

如此另类的举动,顿时让景翀惊呆了,这小子想干什么?该不是被气的急火攻心,大肠肝火将脑子伤了吧!

然而还不待景翀过多的联想,就突然间听到了一道令人抽搐的声音,“噗!”

这声音还带转弯儿的,伴随着声音的落下,哗啦啦就是一滩臭气。

心领神会的景翀与邹仓,反应比兔子还快,一个个连忙捂住口鼻,暴跳着就闪了出去,一个个怒目而视,纷纷咆哮而语,“屎胖子,你丫的出恭能不能背人一下?如此让我等情何以堪?”

邹仓一边骂着,还不忘了用手中的长枪来回的戳动,试图一竿子将对方打倒一解心头之恨。

然而,就在此时,刚刚蹲下的聂海渊就已经解决完毕,豁然间站起身来,他满脸尽是狞笑的看着身边的黎大柱,邪异的目光之中尽是猥琐。

“嘿嘿…我说小子,你说不说?看到没?老子给你准备的夜宵!”

聂海渊抖着肩膀在黎大柱的身旁转了三圈,然后用树枝指点了一下被之拉在树根处的东西,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他妈的臭小子干这缺德事,不得好死!”其实此时的黎大柱早已经屈服了,只不过碍于自尊心的驱使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就在他话音刚刚落下之际,聂海渊还真的毫不客气拿起手中的树枝在对方的眼前晃动了一下,仅仅只是一下,刚刚还硬如坚钢的黎大柱就噗通一下跪倒了下来。

“我说,我说,小翀我全说了!”

一旦防线攻破,黎大柱顿时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很快的就瘫软了下来。

而当不远处的景翀在听闻到这句话的瞬间,则再也顾忌不到了其它任何东西,一个箭步就冲了上来,挥起手中的钢刀就再次架在了黎大柱的脖子之上。

“大柱叔,你说吧,为什么要杀我?我父母的死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景翀的目红眼赤,此时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黎大柱终于还是忍受不住良心的谴责痛苦的哭泣了起来,“我糊涂,我好糊涂呀,一念之差害了景大哥,也害了全村的人,更害了我自己呀!”

这一番莫名的话语,一经传来,顿时让景翀的目光一缩身子一紧,与此同时但见黎大柱轻轻的从怀里拿出一块漆黑色的令牌,上面用血红的颜色冷冷的刻画着一个杀字,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就充分的带动了景翀的心,经不住精神紧绷,他的思绪也随之扩散开来。

难不成父母的血案就要浮出水面了吗?满腔的激动与恨意疯狂的冲噬着他的神经,全身的血都要沸腾起来。

“一…一年前,我与你父亲前往距离黎家坨最近的北沙城去卖些皮货,一车的皮货卖了整整五两的马蹄银,当时我们两个人很是高兴就在附近的一个饭馆吃了点东西,晌午的时候天气太热,景大哥就选择了在饭馆里打了个盹,我这个人呢,天生就是个贱骨头,没有睡午觉的习惯,百无聊赖之际,却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了起来…!”

黎大柱说着,目光渐渐迷离,思绪回旋间就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其实黎大柱这个人原本也算的上是一个老实人,只可惜应了一句话,那就叫“人心不足蛇吞象”,当时在北沙城之时,他见景赫一个人在饭馆睡着之际,就一个人偷偷的溜了出去。

由于他本人是贫苦之人出身,故此对于那高档的生活很是向往,特别是这一番在北沙城闲逛,更加让他这个乡下人大开了眼界。

看到有钱人一掷千金的生活,他更是羡慕不已,心中暗自心动,自己若有那么一天该多好呀?

可偏偏就在此时,漫无目的闲逛之中的黎大柱却在一个特别的场合驻足了下来,高大的门槛非常的阔气,嚷杂的氛围更是让人蠢蠢欲动,特别是门口之处贴着的一副对联,则更加的将之的心牢牢拴住。

其中上联为,一枚铜钱入珠帘,下联则为,万两黄金出阔天,横批就叫一掷千金。

一掷千金,可以想象,当时的黎大柱心中是何种的激动,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他转身就走了进去,在一群人的拥簇之下,他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围满人的方桌案前。

桌案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雪花白银,早已经将他这个乡巴佬迷恋的神魂颠倒。

可是事情往往都是这样的,越是想得到钱的人,却往往事与愿违,很快黎大柱就输光了身上的所有钱,直到最后还欠了人家五两银子。

无力偿还债务的他,这一次可真的着急了,面对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打手,黎大柱显得那样的无力,无奈之下,他终于想到了景赫。

在一番哀求之下,他被一个名叫做大头杨的赌场管事押送着回到了饭馆,当景赫看到一身尽是狼狈的黎大柱之时,顿时火冒三丈,怒不可揭。

但是一贯老实巴交的景赫还是强忍住怒火选择了妥协,最终将辛辛苦苦卖兽皮换来的五两马蹄银交予了大头杨,事情这才不了了之。

可就在即将从北沙城离开之时,景赫由于中间空暇短暂的离开之际,原本已经再无瓜葛了的赌场管事则趁机再次找到了黎大柱。

刚刚会面,对方竟然一把手就拿出了一百两兽头金摆放在了他的面前,要知道这一百两兽头金是怎样一个概念,他可是空其一生都不可能攒到的数目呀,故此对于这突然出现的百两黄金,当时就将黎大柱惊蒙了。

当然,反应过来之时的黎大柱特不呆傻,立即忐忐忑忑的问及究竟,可最终却得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据那位名叫大头杨的赌场管事说,他本人是认识景赫的,从他的口中得知,景赫原来曾经是一名杀人如麻、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十多年前突然消失在世间。

现在不单单是狼族部落在缉拿于他,就连“血狼杀”也在不遗余力追杀于他,曾经有人悬赏千金来换取他的脑袋。

说起血狼杀,可是一个让人闻之色变的杀手组织,黎大柱虽然没有听说过,但从这样的字面意思之上还是能够联想出来的,不由得震惊不已。

可转念一想,他顿时想到当年景赫当年落魄的沦落到黎家坨定居时的情景,再加上与长久以来的接触,更从点点滴滴之中捕捉到一丝的端倪,特别是曾经见识过的景赫那惊人的力量,更是不断的触动着黎大柱的神经,故此短暂的思索之后,他也很快就相信了大头杨的话。

故此,在一番恩威并施的游说之下,黎大柱才昧着良心做了大头杨手下的内线。

一年来,景赫的一举一动都是在黎大柱的监视之中,包括他的每一个习惯都尽皆汇报给大头杨。

后来在大头杨的介绍下,黎大柱又认识了血狼杀的人,只不过他只是个棋子,根本没有见到过血狼杀的真实面目。

当然,黎家坨景家此次的惨案,就是血狼杀的杰作。

但至始至终,黎大柱都不知道景赫到底是怎样的身份,只不过在金钱的诱惑下不断的为血狼杀做事而已。

他从一步一步的预谋,到最后彻底杀害景赫夫妇。

只不过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制造暗杀的过程之中,他们却忽视了景家的唯一血脉景翀,以至于种种巧合之下,多次追杀都没有将之扼杀成功。

为了更好的斩草除根,血狼杀展现的手段真可谓是不遗余力、不择手段,在多次追杀景翀无果之后,竟然将满腔的怒气全然撒到了黎家坨人的身上。

残暴的血狼杀之人,手段无不用其所极,在残忍的杀害了黎叔之后,更将目光瞄准了偌大个黎家坨,当天深夜,暴虐的杀手,挥起手中的寒刀,将整个黎家坨尽皆屠杀殆尽。

仅存下来的也就只有着逃出升天的景翀,与沦为鹰犬的黎大柱二人。

血狼杀人,千里追魂。

在血狼杀的形势威逼之下,黎大柱一错再错,这次前来血刀寨,就是沿着景翀逃跑的路线来的。血狼杀因惧怕血刀寨的威风,故此才利用黎大柱从这偏僻的角落潜伏血刀寨寻找线索。

只不过黎大柱运气并不好,人是找到了,可惜自己没有杀人的能力。

到如今,黎大柱悔之莫及,但却为时已晚。

黎大柱忐忐忑忑的将话说完,立即装出一种痛心疾首、悔恨不已的模样,为了博取同情,他更是毫无骨气的滚爬在地上连连的叩首求饶。

可是如今的景翀早已经被黎大柱的讲述震惊的无言以喻,他不相信黎大柱口中所说的父亲的身份,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那所谓的血狼杀一面之词,也是他们借口杀害父母的一种手段。

好在父母之仇并没有冤沉海底,此时凶手的身份已经浮出了水面,接下来就是需要自己拼尽一切的逐一将之击杀了。

满腔的仇恨与愤怒,一闭上眼就浮现出一幕幕惨死的画面,父母、二姥爷、甚至全村的人,都沦为了这一场贪婪所造成的悲剧之中的牺牲品。

他颤抖着双手,原本黝黑的脸色却嫌的有些苍白。一双漆黑的眸子间平然冒出一抹杀意。

归根究底,这一切的罪恶源泉,就在眼前的黎大柱与他口中的血狼杀的身上,这一笔笔痛恨的血债,都是需要凶手同样用血了偿还的。

第二十六章 两个怂货

景翀越想越是心惊,而且越想,心中更是坚定,不管在这个血刀寨之中,能否触及到那所谓的“仙人”,他一定是要为父母报仇的,哪怕是自己拼死,也绝对不能让那些歹人逍遥于外。

“血狼杀!”

景翀咬了咬牙,一双稚嫩的脸上迅疾浮现出一抹成年人才有的凶狠,直到许久之后他才强忍着心痛正了正脸色,冷不丁他回过头来,凶恶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对面的黎大柱,眼看着都要滴出冰来。

“小翀,你饶掉我吧,到现在我也是一个受害者,我的家,你婶子,还有你那个三岁多的弟弟,可都惨死在他们的手下,咱们整个黎家坨都不复存在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呜呜呜!”

黎大柱一边哭着,一边说着,说话间呜咽声中尽带的是痛心疾首、悔恨不已。

其实景翀表面冰冷,心里却还是柔软的,正如黎大柱所说,诺大个黎家坨就只想他们两个人了,不管怎么样,自己也是被黎大柱看着长大的,十几年的相处,一朝之间的变故,他还是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更何况,人心都是肉长的,平心而论,他真的不忍心与之刀兵相见。

但是一想到此人因一点小小的利益出卖了自己父亲,最终导致了父母双亡、二姥爷惨死,自己又沦落到如此地步,并且还间接的杀害了整个村里人,景翀的顿时心如刀绞,额头的汗水滴滴而落,一咬牙,他变得坚如磐石一动不动。

“大柱叔,你真的是不可饶恕!”

冰冷的话语,似乎连空气都凝结了。

说完这话,但见景翀双眼一闭,随即手起刀落,黎大柱那个滚圆的脑袋嘀噜噜就滚落在了山石之间,腥红的血液染红了周围的山石,连那明晃晃的钢刀都变得腥红一片。

景翀颤抖着双手,强咬牙关,用鞋底将刀上的血迹擦干,这才一挥袖再次闭上了眼睛。

第一次杀人,虽然他表现的很是洒脱,但不可掩饰的是,在那颗幼小的心里,着实造成了不小的震撼,他不敢睁开眼去看那掉落的头颅与尸体,所以才选择了紧闭双眼。

而且一想到身边还站立有两个人的瞬间,作为一直建议纳投名状的他来说,还是要强撑着胆量的,要不然自己一旦失控,很容易就会让这二人瞧之不起的。

为了以后能够在血刀寨立足,为了能更好的博取第九棚第十队众人的信任,他唯有变得坚强。

“把那脑袋捡起来,用衣服包好,咱们这就回寨请赏!”

景翀一如既往的紧闭着双眼,但此时却已经神秘的转过头去,尽量不让二人看到自己的表情,与此同时,更是压低了声音冲着虚空呼喊了一句。

然而,呼喊了这么半天,却始终都没有见到聂海渊与邹仓有所行动,莫名的心中萌生一丝不快,他心中更是暗暗自忖,“我如此大义凛然的将人头砍下,让这二位收尸都不愿意,这是不是太不像话了?”

心中一边想着,景翀还是强忍着胸中的闷气回过头来,试探般的睁开了双眼,却还真的看得这二位一如既往的站在那里,只可惜的是,他们早已经目瞪口呆、一动不动。

“这是咋的了?”

看到二人的模样,景翀的心咯噔一声,他以为二人睡着了,所以才轻声的询问了一句。

轻柔的声音很快映入了二人的耳中,冷不丁就让二人的身子一抖,猛然间晃动了一下脑袋,就好像刚刚睡醒一般,拼命的挣扎着妄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

做完这一切的动作,两个人又揉了揉眼睛,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对面草地之上的无头尸体之上。

四只目光陡然一凝,嘴巴轻轻一张,则再次恢复到了原样。

如此的表现,不由得让景翀勃然大怒,满腔的火撞击顶梁门,他毫不客气的就挥起手掌在二人的脸上分别扇了一个巴掌。

“噼,啪”随着两道清脆的声响消散,这一胖一瘦位少年,这才如触了电一般连连抖动了起来。

上下牙堂不住的嘚嘚撞击,斗大的汗珠也已经从额头之上簌簌滴下。

“这…这是杀人了啊!”

邹仓苍白着脸看了一眼脚下的脑袋,随即抽气喘息着嘀咕了一句。

然而这句话传入聂海渊的耳中,却顿时让他犹如猴子般跳窜的老高,几乎是条件般的就双手抱头身子一栽,连忙扎在了不远处的草丛之中,撅起着屁股,发出一阵尖细的吼叫之声。

“啊!杀人了!!”

如此反应,好悬没有让景翀背过气去,愤怒间心中更是寻思,就这胆还大言不惭的来纳投名状?这不笑话吗?

想到这里,景翀不由得冷哼了一下,但一想到对方之前遇到自己时的怂样,他一颗心也就释怀了下来。

“那不是脑袋,是投名状!”

经过这么一闹,景翀心中的惧意也不复存在,他抬起脚狠狠的在对方那宽大的屁股上踹了一下,这才试图宽慰的说道。

“你别他娘骗我,老子混迹沙场那么多年,怎么能看不出那是死人呢?还投名状,状个屁呀,老子都吓冒泡了!”

聂海渊头扎在草丛之中,屁股是一个劲的颤抖,在这个时候,什么投名状,什么出人头地,都变的不重要了。

“我告诉你,你他娘就一怂货,老子杀人让你捡脑袋,你都不敢,凭什么当我老大?我寻思着跟着你这样的人,一点前途也没有,你刚才也看到了,我是个身负血海深仇的人,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若你一直都这样的话,我还是会决定离开血刀寨的!”

景翀看一味的解劝无果之后,索性一咬牙选择了“崩溃治疗方法”,他深知此人胆小如鼠,而却又极其重义气,故此用话来刺激对方,希望他能够克服这心理上的难关。

而这番话说的也非常有作用,但见景翀话音刚落,原本那爬到在地上痛苦不已的聂海渊陡然间就站起身来。

呼哧呼哧的喘息了片刻这才面色一正,满脸尽是急切的阻拦道,“兄弟可别…!”

能有这样的表现就足以证明对方的心思,而且看到他那份强撑的模样,景翀好悬没有笑出声来。

但他还是板着脸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对方,平复了许久之后才淡淡的说道,“快捡脑袋去,用布包好!”

又是狠狠的在对方的腿肚子上踹了一脚,一句话说完,景翀就再次转身选择了偷偷的观瞧。

这一次,聂海渊可真的被制住了,这不是因为他真的就惧怕了景翀,而是从刚才对方雷厉风行般的屠杀黎大柱的行为上看出,眼前的这个看起来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真的有着旁人所不具备的手腕。

为了更能够长远的打算,一贯都眼光毒辣的聂海渊也只能够强行克服着自己内心的恐惧予以屈服。

“还在那看什么呀?快点给本队长捡回来!”

不敢反抗身后的景翀,但不代表聂海渊没有脾气,一转脸用愤怒的目光看着与他同样怂的邹仓,他却是忍不住端起了小队长的架势。

“臭不要脸的,净欺负老实人!”

邹仓同样苦楚着脸,面对聂海渊的命令,着实是气不打一处来,随口怒骂了一句,他还真的没有闲着,毕竟这位稍微年长几岁,若论起心态比之聂海渊要坚强几分,故此,在极度的克制之下,他还是拿起了手中的长枪,缓缓的将之挑动了起来。

漆黑的脑袋悬挂在枪头,虚空之中一阵晃动,却很是不地道的挑到了聂海渊的脚下,顺手一扔,“给你捡来了!”

说完这话,连忙转过身去冲着脚下的草地狂吐了一阵。

反观那聂海渊,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邹仓,一张庞大的脸上,青一片红一片的,下意识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景翀,在看到对方一直在盯着自己的瞬间,他索性一咬牙也将眼睛闭了起来,顺手在黎大柱的衣服之上撕扯下一块衣衫,一股脑的就将那颗硕大的脑袋包在了其中。

血粼粼的脑袋,触摸间湿湿黏黏很是让人膈应,但完全陷入疯狂的聂海渊还是将之顺利的提溜在了手中,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才吁了口气晃动着脑袋,站起身来。

“怎么样?老子算不算爷们?”

抹了一下额头之上滴落的汗珠,聂海渊很是得意的冲着身后的景翀一咧嘴,随即但见他白眼珠一翻,胖大的身子一软轰然向后倒地。

第二十七章 扬眉吐气

聂海渊突然的表现顿时让景翀二人为之一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两个人连忙向前抢出一步来到那胖大的身体之后,双手一带妄图拉住对方的身体

可让二人没有想到的是,聂海渊的身体当真是重的惊人,那坠落的速度真的太快了,就算是二人拼尽了全力还是没能抢在之前接住那胖大的身体,只听“啪嗒”一声闷响,聂海渊还是无情的坠落在地。

“啊呀!”

一声惊叫传来,却见那刚刚坠落的身体却犹如触电了一般陡然暴跳而起,一张胖大的脸色憋的通红,双手却早已经紧紧的捂在了后臀之上。

“你们干嘛呢为什么不接住我”委屈的声音附带着几丝泪花,聂海渊这才从那庞大的屁股之上抽出了一块尖锐的石头,上面还残留着丝丝的血痕

看到此处,在场的另外二人,顿时让不住大笑了起来,二人笑的前俯后仰,就连刚刚的那种压抑的气氛也随之一扫而光

满脸尽是不可掩饰的嘲笑,而邹仓更是很不地道的给予了奚落,“活该,这就叫做活该!”

一连串的笑声再次的弥漫开来,在偌大个山林之中显得格外的清晰,一直到许久之后,景翀才心有余悸的回转过来

一回身他连忙制止住二人的喧哗,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别闹了,咱们还是先回归血刀寨吧,刚才听黎大柱说,在这周围还隐藏着雪狼杀的人呢,要是真的被他们遇到,咱们一个都活不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咱们还是见好就收!”

面对景翀的提议,邹仓还好些,缓缓的点头予以赞允,可偏偏这个百事无成的聂海渊却无端的装腔作势了起来。

但见他哇哇大叫的站起身来,指着那未知的山林深处连连大放厥词,“大爷的,不就是一个血狼杀么?只要他敢来,老子左一刀右一刀非得将那龟儿子一个个劈死砍尽!挫骨扬灰。”

聂海渊此番的表现,不由得让两个人一阵无语,马后炮,这特么要不要脸了?刚才吓的险些尿裤子,这会嘚瑟的不知所以。

不待他把话说完,身后一阵清风,就有邹仓一巴掌扇在了对方的后脑之上,随即没好气的扔了一句,“麻烦你先把这可脑袋拎起来再说!”

扔下了这句话,邹仓立即拉着景翀的手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别介,你们等等我呀!”

看到二人的举动,聂海渊又瞥了一眼脚下的人头,狠狠的吸了一口凉气,却越发心虚了。

但情急之下也容不得他过多的考虑,索性将心一横,他一咬牙就抓起血淋淋的包裹,悻悻的就要离去。

当然,临走之时他还是顺手牵羊的将黎大柱丢弃在一旁的血杀令捡了起来,这才慌慌张张的沿着脚下之路追赶而去。

等到三个人赶回到血刀寨第九棚寨门之时天还没亮,寨门处几个负责看门的喽啰,一个个慵懒着身体东倒西歪的打着瞌睡,听到脚步之声,这才豁然间站直了身体,睡意朦胧间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风风火火的三道身影。

走在前端的是一黑一瘦两位少年,其中一位在十七八岁之间,另外一位至多也就算十二岁而已,但这二人的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

那位偏瘦的高个子贼眉鼠眼的尽是猥琐之态,反而那黑而壮实的少年,面沉似海,目光如冰,显得稳如泰山,而且在那雷打不动的脸上,还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

迎面走来,众喽啰虽然心悸于景翀的气质,但并没有放在心里,特别是看到他们都穿着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衣服时,目光之中还是浮现出一抹抹嘲笑般的不屑。

“巡山喽啰,原来是这几个废物!我还以为见鬼了呢!”

在看清了来人身份以后,众喽啰之中传来了这么一句。

“嗨,我道谁呢,原来是第九棚第十队的废物们!”

而前者话音未落,更有甚者则直言不讳的道出了心声。

声音不大,但很快就传入了景翀的耳中,敏感如他顿时额头一紧,眉头一皱。

心中则暗暗寻思,难不成我们第十队真的就这么惹人瞧不起吗?

心里这么想,但他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缓缓的放慢了脚步,等候身后的聂海渊来带领他们进入寨门之中,毕竟对方还是第十队的队长,没有这位的带领,他们还需要一番盘查。

“咋滴了,这不是几位看门大哥吗?今个值班呀!”

可就在此时,身后的空气中还是传来了聂海渊的声音,听到这口气,景翀不难判断,这小子应该又要吹了。

“哊!我道谁呢,九棚十队的队长,叫那个什么来着?我寻思寻思,对了,胖子,聂胖子是不?”

直到这时,几位看门喽啰才从景翀二人的身后发现还有一人,不用犹豫只一眼,他们就从那胖大的体格上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只不过为了打发时间解解闷,这几位喽啰在装腔作势罢了。

“真他娘的装比!老子是谁,还都不知道吗?一天到晚来来回回走的都不下八次,还在那装!”

看到这样的几张表情,聂海渊很是不忿的嘀咕了一句,但表面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堆满了笑容,“张大哥,刘大哥,嘿,今个值班呢?”

聂海渊很是知道话从哪说,此时一边晃动着胖大的身子,一只手更是故意的扬的老高,妄图将手中那血淋淋的包裹凸显出来。

可偏偏事不遂人愿,这大黑天的,寨门的火把照的也不甚光亮,朦胧间几个人也只是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包裹。

就算是如此,硕大的包裹还是引起了几人的注意。

“聂大队长这是从哪回来的?还有那么点收获?”

一双双贪婪的面容盯着聂海渊手中的包裹,这群人都寻思着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毕竟大家都知道这小子与寨主爷走的很近,保不准又给予了第十队什么津贴之类的,故此,他们第一下意识就感觉包裹里装的就是钱。

“咳,别提了,今天点有点背,你说吧好不容易心血来潮,我带着第十队的两位兄弟前往巡山,这才刚刚到了山界之外就看到一小子鬼鬼祟祟的,也该这小子时运不济,正巧赶上大爷我手痒痒,顺手之下被我一招苍鹰捕兔、横扫千军,只一刀就把他脑袋给拽了下来,真他娘晦气,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是个穷光蛋,不过好在他的身份被我给弄明白了,竟然是血狼杀妄图潜伏的一个内线,等会把它送到寨主爷那,保不齐还能领一些赏钱,我聂队长从不小气,做这些事也都是为兄弟们领点小钱打打牙祭!”

令人万万都没有想到的是,这聂海渊吹起牛来一点的草稿都不用打的,就这般虚虚实实的一番话语,严丝合缝的就将刚才山林中的一番巧遇,描述的绘声绘色,而且,在他大肆渲染之下,反倒成为了他一个人的丰功伟绩、华丽篇章,而且听口气,这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

如此巧妙的应答,也是景翀所始料不及的事情。

故此心中颇为费解的他,除了对胖子贪功为己、自私自利的行为大为不齿之外,更多的还是对于他这种临场发挥,巧舌如簧的反应能力的认可。

认可归认可,景翀却不表现出来,他明白,眼前这个人,给一点阳光,他就会灿烂起来的。

所以,在一番自我分析以后,他还是选择了沉默不语。

“呦!聂大队长说这是一颗人头?还血狼杀的?”

一张张质疑的面孔,一双双不屑的眼神,几个喽罗兵的脸上尽皆附带这嘲弄之意,但碍于无趣解闷的立场上,几个人还是过多的贫上了几句。

“这算什么?血狼杀的臭小子们,哪个月我不得砍它个十颗八颗的,其实这杀人根本就不算什么,连杀鸡都不如,你看杀只鸡还得照顾着它挣不挣扎,这砍人脑袋简单的跟玩一样,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唉,我都杀的厌烦了!”

聂海渊好像是吹上瘾了,话越说越不靠谱,满脸的志得意满、谈笑风生,却完全遗忘了刚才连掂脑袋都昏厥过去的窘境。

“嘿,这是真的?”

看到对方说的活灵活现的,几位喽罗兵反倒来了兴趣,一个个心中暗自嘀咕,难不成传说都只是谣传?这聂海渊并不是饭桶?而是有人黑他了?这不应该呀!

好奇心的驱使,几对目光却毫无掩饰的定在了聂海渊手中的包裹之上,此时距离的近了,果然发觉上面斑斑的血迹。

“这还有假?如假包换,大脑袋一颗!”

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胡说,聂海渊更是极其潇洒的将手中的包裹扔在了地上,透过那皱巴巴的缝隙,果然看到了一颗血淋淋的皮肉,在那绽开的血肉之中,还掺杂着几缕乌黑的发丝。

只一眼就让这群平素安逸惯了的喽罗兵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个连忙抽回目光连连呕吐,这一竟刻完全相信了。

“还有这玩意儿!”

但闻“镗啷”一声,一块铁质的令牌出现在地上,借着梦里的火光看去,腥红色的“杀”字在朦胧火光的照耀下格外的让人心悸。

“啊?果然是血狼杀!”

看到此处,原本满脸调笑的喽罗兵们,陡然间收敛了笑容,伴随着表情的渐渐僵硬,就连那脸色也陡然间变得煞白。

“嘿,信了吧!好了,不跟你们说了,再怎么说,你们也都只是几个喽啰兵,这辈子也见不到什么大的阵仗,今天也就是我让你们见识一下,你们就偷着笑吧!开道,咱们走!”

很是满意的看了看周围一张张惊骇表情,聂海渊昂首阔步,极其潇洒的冲着身后的二人挥动衣袖。

特别是看到他手中把玩着的血杀令牌的瞬间,众喽啰所有的怀孕态度都没有了。

一张张严肃的面孔,一双双真诚的目光,不时间还附带着几分的景仰,他们张着大嘴静静的目送着三人进入了寨门之中。

“这也算扬眉吐气了?”

身影闪过,空气中却留下了邹仓疑惑的声音。

第二十八章 自我扬名

第二天一早,偌大个巡山寨就炸开了锅,第九棚第十队废物队长聂海渊单刀劈死血狼杀成员的消息不胫而走。

再加上好事人的添油加醋更是将之吹嘘的乌丢乌丢的,名声大震间堪比那天宫的神人。

前一人说,“昨晚上第十队长聂海渊单枪匹马闯入血狼杀之中,一刀取了对方首级,气不长出、面不改色!”而后一人则立即改口说,“聂海渊得神人垂赐,得一神刀,远隔千里取人首级,其威风凛凛之态直压群雄!”

如此荒谬的传闻一波更胜一波,一时间倒是让偌大个巡山寨彻底沸腾了起来。

在这其中,最为热闹的还是这第九棚第十分队本队宿舍之中,一大早上起来,原本不大的木房门口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黑压压胖瘦不一、高矮各异,一个个伸头晃脑,都想一观那传说之中的人物。

可偏偏第十队宿舍的大门敞开着,却并无一人直接走将进去,而屋内也仅仅坐着本队的十人。

第十队的成员们,不管是老的少的,胖的瘦的,脸上尽皆附带着得意的笑容,可令人奇怪的是,原本应该垃圾横飞、臭气难闻的木板房之中,却无端的变得干净起来,桌上地下一尘不染,倒是让人有点不太适应。

特别是在那床铺之间的那张略显摇晃的木桌之上,更是沉甸甸的放着一个血淋淋的包裹,几个人东倒西歪的站立在那里,显得格外的懒散自在,咋眼看起,更像是一排无恶不作的地痞流氓。

“我说胖子,这玩意儿真是你自己搞定的?”

人群中有一年纪稍长一点的哨兵实在是忍耐不住聂海渊那嘚瑟的神情,强行安奈了一下,再次流露出怀疑的之色重复问道。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立即引来了聂海渊的横眉竖目,一双大大的眼睛瞪的滚圆,宽厚的嘴唇都有点颤抖了,“我说老曹哥,你别在那胡说八道行不?这一晚上了,你一直都在问这个无聊的问题,你烦不烦呀?我聂海渊再不济,大小也是个队长吧,当着这么多弟兄的面,我还能单单欺骗你不成?再说了,我聂海渊涨脸了,咱第十队不就更涨脸了吗?你小子是不是一直想走出这个门就被人在身后戳脊梁骨呀?你到底怀的什么心呀?”

聂海渊这一番的抢白着实让人始料不及,而且话语说的合情合理让人更为深信,不由得连那位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老曹也被说的哑口无言,同时还遭受到周围队员的白眼横对。

差一点成为众矢之的,老曹这才连忙闭口不语,选择了沉默。

但他毕竟也是个久历世事的人,在一番四处观察之后,这第十队的几个人的表情也尽皆被之收入的眼中,特别是猴子邹仓,更是在聂海渊说话之际不断的翻动白眼、暗中撅嘴,虽然满脸不可掩饰的笑容,但却可以从他的行动之上看出,他一双目光时不时都扫在身边毫不起眼的景翀身上,那复杂的眼神之中,却掺杂着几分的敬佩之意。

如此的发现,不由得让老曹一阵唏嘘,故此还特意的在那位刚刚被带到第十队不久的少年身上,当看到对方那黝黑的脸上始终雷打不动的表情瞬间,却更不可遏制的倒吸了口气,心中更是连连寻思,这小子年纪不大,怎么有那么深沉的气息,不是有过经历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表现的如此沉稳内敛。

想到此处,老曹的心里也就画了个问号,不由得对于聂海渊自吹自擂的表演,更加怀疑了几分。

但他毕竟还是一位年长者,再加之聂海渊刚才所说的也不错,先不管第十队中究竟是谁猎获的投名状,但这不菲的奖赏是少不了的了,一想到那雪白雪白的元宝锭子,老曹的那颗浮动的心却变得更加飘忽所以了,就连那唯一的一丝寻根问底的好奇心也顿然消失无踪!

“聂队长英明!”

想到美处,老曹情不自禁,一拍大腿就带头呼喊了一句,这突然的一嗓子着实震惊不少,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稍微的迟楞之后,却很是心领神会的附和了起来。

“聂大队长英明,带领第十队直顶辉煌!”

这一吵吵,整个第十队的气氛顿时被带动了起来,不仅是这木房之中,就连那木房之外也犹如随声附和了起来。

看到面前如此的景象,聂海渊那叫一个美不胜收,硕大的脑袋来回的晃动,宽厚的嘴唇咧的足能塞下喷壶,一只手更是嘚瑟的连连晃动,活脱脱就是一副暴发户进城的形象。

而看到这幅面容之后的景翀,一颗心也是不由自主的上下起伏,他倒不是因为聂海渊霸道自己的功劳而心生郁结,而是实在看不惯这小子如此虚伪的模样,以他的脾气,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早已经横起一脚将之踹成猪头了。

另外他的心中也是在暗暗的担忧,担忧这件小事情被闹得沸沸扬扬的,恐怕很快惊动了巡山寨寨主了吧,在不明白血刀寨与血狼杀真正立场之前,他还真的不敢保证,血刀寨能否将自己收留。

倘若这血刀寨与血狼杀本属蛇鼠一窝的话,自己也保不住就被人当做礼物送给黎大柱口中的“血狼杀”成员的手中。

毕竟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

就算是血刀寨真的与血狼杀并不瓜葛,但倘若血刀寨并不像聂海渊口中所说的那般底蕴丰厚的话,这件事情以如此的速度传扬出去,也相信很快就会传入血狼杀成员的耳中,就算他们不为了黎大柱报仇,想必为了自己,也一定会提出与血刀寨交涉的。

以自己如此尚未入伙的身份,恐怕人家血刀寨毫不犹豫的就将自己交出去了吧。

景翀越想越是心惧,直到最后都感觉到自己的双手都颤抖了起来,不由得更握紧了手中的钢刀,一咬牙就做好了最后的打算,“这样也好,聂海渊如此渲染之下一定能引来巡山寨高层的注意,或者连寨主爷都有可能亲自莅临此地呢,到时候就先看看这所谓的寨主爷的口气,如果平静无波当然最好,但倘若真如设想的一样,我就立即趁机逃离出去!”

这样的想法一经出现,景翀不由得对于聂海渊如此行为更高看了几分,而有了充分打算的他,一颗悬浮的心顿时也就稳定了下来。

同时他思绪回旋间连逃跑时的路线都规划好了,那就是之前自己闲逛之时在后山见到的那个石洞,先不管这石洞究竟通到哪里,想自己藏入其中也定然不为人所发现的。

规划好了退路之后,景翀的一颗心这才渐渐的舒缓了下来,缓缓的移动脚步靠近了聂海渊几步,用胳膊肘子轻轻的撞击了对方后背一下,景翀寒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胖子,你这是准备亮相到什么时候呀?也该见好就收了吧,咱们是不是也可以掂着脑袋去聚义厅见寨主爷了吧!”

离得那么近,声音再小也很是清晰的传入了聂海渊的耳中,但见他脸上的笑容不减,用眼的余光瞄了一眼,这才看到说话之人正是景翀。

胖大的脸上略微浮现出一抹的歉意,聂海渊这才缓缓的说道,“兄弟,你别急,哥们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露脸过,趁这个机会,让我连本带利全他娘的捞回来吧,等这事过去,任打任骂悉听尊便就是!”

嘿,这小子嘚瑟起来没完,这么长的时间耽误说白了就是这位自导自演的一次自我扬名的仪式而已,而且就是为了找一找那可有可无的成就感。

原本以为聂海渊如此大费周章的轰轰动动是别有用意,或者是绞尽脑汁布下的“引蛇出洞”之计,却不想仅仅就是为了让自己露露脸这么简单,整个白白浪费了自己一番的心思。

想到这里,景翀那个气就甭提了,恶狠狠瞪了对方一眼,索性一回头也不搭理他了,爱咋咋地,都随他吧。

可就在景翀完全不对聂海渊报任何希望的时刻,忽然间就闻寨门外一阵嚷乱,随着一连串的脚步之声传来,哄乱的人群顿时为之一静,同时虚空之中传来了几道极其硬气的声音。

“让让,让让,寨主爷到了,快点退远点!”

这句话透过人群一经传来,人群之中再次喧哗了一阵,更加紊乱的脚步之声向两旁排开,偌大的场面又是一静。

如此的突变,太过突然,让人一时间难以有所心理准备,特别是在听到“寨主爷”三个字的瞬间,景翀的脑袋“嗡”的一声轰然一片空白,虽然不知道是喜还是该忧,但他还是相当期待自己臆想之事的最终结果。

可就在他忐忐忑忑心弦上下起伏之际,木房外随即又传来了一阵爽朗的大笑之声。

“哈哈哈,这小胖子人才了,现在竟然还学会杀人了!”

声音浑厚而又飘远,不可掩饰的是,欢笑声中隐藏的还有一丝难得的赞允……

第二十九章 争相行礼

突然间传来的声音彻底的让诺大个第十队宿舍安静了下来。

众人纷纷摒住呼吸举目相视,许久后才听到一丝丝细微的喘息之声。

“这…这是咋的了?”

聂海渊僵硬的笑容缓缓收敛,直到这时才陡然间从中回转过来,经不住自我询问了一句,他连忙看向身边的景翀。

这时的景翀也刚刚从那短暂的大脑空白之中回旋心神,当看到聂海渊投来的惊愕目光的瞬间,却不由得微微一笑,随之也将目光投向了门外。

此时的门外早已经随着动静的不断加剧而变得涌动了起来,一个个纷纷站立两旁,顿时在那黑压压的人群之中分出了一条通道,厚重的脚步之声整齐而铿锵有力,而每一次抬脚落下,都宛如棒槌一般疯狂的撞击着人的心脏,使人不由得一阵心慌。

随着人影的不断晃动,首先映入景翀目光之中的正是一个高大的身形,一身宽松的黑色长袍,腰间悬挂一柄黑皮钢刀,满脸的络腮胡须看起来极其的粗狂,一双浓墨宽眉,明眸如电释放出莹莹色彩,他虽然在笑,但却给人一种不容违背的感觉,单凭这气质,景翀就可以猜出,此人就是人人传颂的巡山寨寨主毛大虎了。

寨主爷虽然在偌大个血刀寨之中并算不上什么强大的高手,但是在这群地位低微的巡山寨之中,却无疑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存在,特别是他那张与身具备的强大威严,更是顷刻间让所有人为之倾服。

故此能够得到寨主爷亲临的棚队,都显得格外的具有殊荣。

刚刚走进木房的毛大虎首先发现的并不是这桌案之上摆放的那颗人头,而是饶有兴趣的四处打量了一遍,在看到这清新宜人的干净环境的瞬间,却不由得流露出一抹不太适应的神色,然而还不待他出口询问,身后便缓缓走出一人。

“小胖子,还不快过来见过寨主爷!”

此人说话洪亮有力,只一句话就将在场所有人的僵硬打破,而景翀更是身体一抖,连忙看向来人,乍一看有点面熟,仔细思忖了片刻这才认出,此人正是先前自己被聂海渊带入血刀寨大寨门之时遇到的那位大队长乔山大叔,自己能够顺利的进入血刀寨之中,说起来,还真的有着他的一番帮助。

而且,从当初乔山与聂海渊之间的谈话之中不难看出,此人也是那少说的对聂海渊有所关照的人之一。

此时的乔山满脸尽是笑意的冲着聂海渊挤眉弄眼,言下之意是有好事情降临了。

当然,聂海渊虽然好吹,但毕竟也十分的机灵,在看到乔山的暗示之后,顿时来了精神,一抬头与寨主爷毛大虎四目相对,但见他连忙收敛嬉皮笑脸,满脸尽是仰慕般的跪倒在地。

“寨主爷在上,第九棚第十队队长聂海渊带众兄弟给您磕头了!”

说完这话,聂海渊很是虔诚的爬在了地上,一俯首还真的就在地板上叩起头来,他磕头与旁人不同,人家都是点到为止,这家伙却很是实在,每磕一次还都带响的。

“砰砰砰!”

一连磕了三个响头,聂海渊这才回转身形,示意身后的景翀、邹仓众人给寨主爷见礼。

俗话说入乡随俗,纵然景翀千百个不愿意,但看着大家都这样做,他也只好选择随波逐流,撩衣服栖身跪倒,黑压压十道身影,同时叩成一片。

“梆梆梆!”

这一次声音更大,特别是人群之中的邹仓,在看到聂海渊那般会拍马屁,自己更是比葫芦画瓢般的争相模仿,这一连串脑袋磕的,顿时在大脑袋上面落了几个小脑袋,乌紫乌紫的血包看起来甚是吓人,但却无限制的衬托出他的虔诚。

“嗯,不错,行,没想到在小胖子的带领下,这原本死狗扶不上墙的第十队还学会了礼节,看那小猴子,头都快磕炸了,真是够意思,下一次见我还这样做!”

寨主爷毛大虎看到眼前几个人对自己恭敬的样子,很是自然的承受了下来,掩饰不住的满脸笑意,他这才用手将聂海渊扶了起来,但当看到那身后同样起身的邹仓之时,却忍不住出口调侃了几句。

可这句话刚刚落下,原本就已经头昏脑涨的邹仓,脚下一个踉跄好悬没昏厥过去,心中更是连连叫苦,若每次都这样行礼的话,自己最终也就两种结果,一种就是在苦困磨难之中练就铜头铁骨一身的横功,另一种就是化身变成九头怪物,不容于世间了。

心中纵然有着不忿,邹仓也只能不断的点头连连称是,其实这才叫做没事找事,活该!

想到这里,就站在邹仓身旁的景翀却忍不住一阵失笑,然而,他刚刚挑动嘴唇,就被对面的寨主爷发觉了。

“你是?”

看到这张陌生的面孔,毛大虎顿时面色一沉,冰寒的目光带动着浓浓的质疑投在了景翀的身上,令人毛孔悚然的气息,好悬没让景翀背过气去,可好在他心里早有准备,暗自深呼了口气,这才勉强的站立着身体。

“嗨,寨主爷,您可真是日理万机,连这小小的事情都要过问,这件事我早就对乔山大叔说过了,他就是我前几天从山脚下捡来的投名状,不过看他冷冷的挺有个性的,又无处可去就将之收入了我第十队之中,刚刚办完入伙手续,可现在还是个白身!”

面对毛大虎的询问,聂海渊却显得格外的平淡,反正这件事情他全都拜托给了乔山,具体对方有没有对寨主爷说过,都不是自己的责任了,故此,他才会显得如此的肆无忌惮。

“哦?你抓的投名状?洗底了吗?”

听闻聂海渊如此一说,寨主爷则变得更加有兴趣了,大步流星的向着木屋之中走了几步,随手拉起一张椅子他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洗了洗了,这事乔山大叔都知道!”

很显然,聂海渊也很是顾虑毛大虎不断的盘问下去,故此将话锋一转就将之按在了对面的乔山身上。

作为寨主爷手下得力的干将,乔山有着十分信服力,故此,毛大虎很是在意乔山的看法,所以在听闻聂海渊话语的瞬间,却连忙将目光看向了对面的乔山身上。

但此时的乔山并没有想到聂海渊会如此的无赖,但作为长辈的他还是选择了默然纵容,暗地里狠狠瞪了聂海渊一眼,他这才拱手施礼说道,“禀明寨主爷,聂海渊所说不假,这小子果然与聂海渊一样是个白身!”

有了乔山的话语,也就是对景翀的加入做了担保了,但乔山也很是明白盲目的担保责任重大,故此说话间也只是模棱两可。

好在毛大虎并没有过多的注意这些细微的情节,只是缓缓点了点头,收回了那双凝聚的目光。

浑身上下陡然一松,景翀这才暗舒了口气,原以为毛大虎知道了自己被血狼杀追杀的事情,故意借机试探自己的呢。

好在聂海渊反应极快,将这茬给接了过去,既然对方并没有这般心思,自己也可以放下心来了。

反观当下,就需要自己暗中观察,看一看寨主爷对于血狼杀的态度了。

第三十章 弦外之音

寨主爷毛大虎闲谈了几句,这才将目光定向那摇晃的桌案上的血淋淋的包裹之上。

虽隔着一夜,但在这深山之中天不甚热倒也没有一丝发臭的迹象,一只手缓缓的在那包裹上蹭了半天,毛大虎这才将之缓缓打开。

刚刚露出那龇牙咧嘴的面孔,旁边站立的大小喽啰就是一阵轻“咦”,各式各样的表情也随之飘然于脸上。

但这其中也乏一些实力强者,血腥的场面见的多了,相对的也就比较坦然了起来,这其中最为老练的除了寨主爷之外,恐怕就数乔山了。

“哦?果然是一颗人头,看起来有点意思!”

轻轻的掀开了头布,寨主爷的笑容更浓郁了,他一边打量着一边看着乔山,似乎也在寻求他的回复。

“呵,寨主爷可很少这般单独的去看一颗人头呀,不过以卑职看来,此人当真是死有余辜!”

乔山的突然插话很是让人心惊,特别是对景翀而言,却显得更为的重要,虽然他本身年纪尚小,但对于这察言观色还是有所具备的,特别是在他时时注意之下,更是听出了乔山的弦外之音。

这二人一定不只是为庆贺聂海渊“单刀杀人”那般简单。

“哦?乔大队长有何见地?”

毛大虎很是好奇,一双目光死死的盯着对面的乔山,饶有兴趣的询问道,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倒像是茶余饭后的闲谈一般,开怀畅聊了起来。

先是乔山向前走出了几步,抽出腰间的钢刀在人头之下挑动了一下看了看那脖颈之上的断裂之处,从那翻转的皮肉之上就分析了起来,“寨主爷请看,此人刀伤平滑整齐一刀而下,不可否认的是,施刀者痛恶之极一刀而下将之斩首的,既然是要痛恨至极,此人不就是死有余辜吗?”

这番话说得有点强词夺理,但就算如此乔山的话音刚落,还是在人群之中爆发了一阵喧哗。

特别是时时刻刻注意着寨主爷的景翀,则更是身体一抖,嘴角也随之抽动了起来,他知道,这一次是遇到真正的高手了,没想到对方单单凭着杀人之时的刀锋上就可以辨认出杀人者当时的心境,这样的情形,当真是令他脊骨发寒、冷汗淋漓的了。

“哈哈哈,乔队长真能说笑,这但凡杀人者在杀人之时必定是双方冲出到了极限方可趁那冲动之力一招将敌杀害的,哪里还有人细若无人的让人慢慢切割的道理!”

寨主爷突然大笑了一声,说话间频频将目光盯在聂海渊的身上,就算是这样说话,他还是在怀疑这一次杀人取首者另有其人。

“寨主爷分析的无不道理,只可惜以小胖子的实力,似乎还做不到如此的意狠心毒吧!”

这番话一经出口,顿时让身边的聂海渊脸色变得惨白不堪,冷不丁就抢身跑到乔山的面前,他一把手就拉过对方手中的钢刀远离了桌案,扬起了手臂轻轻的搭在乔山的肩膀之上,聂海渊立即沉着脸说道,“乔大叔,你毁我是不?咋当着寨主爷的面这样说话?”

这般细微的举动,早已经让寨主爷看在了眼里,但他直接将脸扭了过去,索性也不理会二人的悄悄话。

“小胖子,你别急呀,你放心,乔大叔什么时候害过你呀?寨主爷只是好奇,咱们开玩笑不是?等一会儿脑袋乔大叔亲自给你送到聚义厅,一定让你们第十队大发一笔怎么样?”

乔山这么一说,倒是极其的受用,很快就见聂海渊眯起了眼睛,微笑了起来,一只手缓缓的点指了乔山一下,咧嘴玩味道,“乔大叔,你可真坏!”

说罢两个人再次一笑,缓缓回过头来。

“寨主爷,这人可真的不是聂海渊杀的哦!”

刚刚转过脸庞,乔山就变化了嘴脸,虽然是同样的笑容,但说话的内容却不觉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如此的变化让人始料不及,一时间反倒让聂海渊与景翀二人同时呆立当场。

“老乔,你……”

还不待聂海渊出言指责对方不地道,很快就发觉了寨主爷同样充满笑意的目光,但见他不怒自威,就算是谈笑间也足以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心虚。

“怎么回事?不是海渊杀的?”

与其说这话是问乔山的,倒不如说自己针对聂海渊的,听闻到这番话,聂海渊则再也忍耐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连忙叩首。

“寨主爷明鉴,这个人的确是我杀的呀,小聂子满腔热血天地可鉴呀!”

聂海渊哭丧的面容让人可发一笑,特别是这种匍匐在地上不顾一切的模样,则更是让人忍俊不禁。

“杀人的刀呢?”

几个字问到了点子上了,毛大虎面色一沉,冷不丁的就冲着身侧的景翀伸了伸手,其言外之意也不言已表。

“这…这个嘛,小景呀,还不快将我的刀呈现给寨主爷!”

听到毛大虎突然的话语,景翀顿时迟楞在了那里,他们再鬼,也不过是两个孩子,在这个人老成精的寨主爷面前,根本就耍不起什么花活。

这不在对方一记突然袭击之下,立即失了分寸,迟疑了还半天,他才在聂海渊的呼喊之下,陡然明白了过来。

但一想到此刀是父亲遗留下来的最重要的东西,他还是没能表现出奉刀应有的迅速,故此,他所表现的一切动作也立即传入了寨主爷的注目之中。

“怎么样?舍不得吗?”

不可掩饰的是,毛大虎有点不悦了,此时说话间,一双虎目瞪的滚圆,粗狂的脸也板正了起来。

“舍得,舍得,小景在那发什么呆呀?还不快向寨主爷呈刀!”

聂海渊不断的对着景翀挤眉弄眼,试图蒙混过关。

然而而许久之后,才让他心领神会,但闻扑通一声也跪倒在地,景翀这才极不情愿的将刀奉献了出来。

“请寨主爷观刀!”

这才叫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呢。

再说寨主爷毛大虎,随手接过景翀递来的钢刀,缓缓的将那包裹的兽皮布解开,木屋之中顿时渲染了一股浓郁的血煞之气,浓郁的气息一扫而过,冷不丁就让毛大虎眉头一皱,但少许的迟楞之后,却见他很快眉头一舒,不由得目光一亮,他竟然欢喜的抚掌大笑了起来。

“好刀,果然是把好刀!却不知此刀究竟是何来历!”

一双质问的目光直盯着膝边跪倒的景翀,似乎要从他的眼神之中挖空他所有的心思一般,让人不容违背。

可就算是景翀心坚志忍也架不住寨主爷这一深邃的眼眸,没过多久,他就已经心虚般的低下了头。

“这是我父亲的刀!”

景翀本来就不善表达,更不擅长说谎,故此在这咄咄的bi问之下,他唯有用最坦然的方法来掩盖自我的内心,但不管他如何的掩饰,却始终掩盖那颗上下浮动的复仇之心。

“哦?你父亲的刀?”

不得不承认,面对景翀的如此回答,毛大虎很是意外,惊叹之余却无端的勾起了他那好奇之心。

但此人毕竟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就算是单单从直视的目光之中,毛大虎还是能看出景翀那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伤处,故此话到了这里,他也就没有迫切的再次询问,只是慢慢的等待,等待着景翀的回答。

“是我父亲的刀,但我也不知道此刀的真正来历!”

景翀一如既往的淡然无波,就算心中早已经忐忑的无以复加,他还是强撑出这种波澜不惊的平静,因为他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脆弱,故此,他对于所有人都有着戒备之心。

“刀的确是把好刀,而且,如此快的宝刀,也当真匹配你这种内敛的气质,你的刀原物奉还,但愿你能发挥出宝刀应有的价值!”

可万万令景翀意想不到的是,原以为寨主爷在看到这柄宝刀的瞬间,一定会不惜一切的将之据为己有的,可偏偏对方大赞了一番再次将之奉还了过来。

而且从对方那模棱两可的话语之中,却让景翀猜不出对方究竟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没有明确的看出来他对于自己到底有着怎样的看法,更别提弄清对方对于自己屠杀“血狼杀”之人的最终立场了。

“拿着脑袋,到聚义厅资事堂领赏去吧!”

可就在此时,寨主爷突然间站起了身子,转身就向着木门外阔步的走去。

“你很不错!”

然而刚刚走出了两步,冷不丁就有一句话传入耳中,这句话完全冲着景翀说的,话虽不多,若有深意,如此就更加让人疑惑费解了起来。

经过这一番折腾,景翀显得更加忐忑不安了,寨主爷的话模棱两可,但却有些弦外之音,莫非他发现了什么?

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由得,景翀的心中堵了一个大大的疙瘩。

第三十一章 无端挑衅

“这哪跟哪呀?就这样走了!”

看着寨主爷风风火火而来,而又神神秘秘而去的模样,就算一直以来都自视甚高的聂海渊也不由得嘴巴撅的老高,脑袋晃动着,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高大的背影,疑惑之语也随之逸散开来。

“是哦,这寨主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邹仓也跻身上前看了对面的身影一眼抓耳挠腮的说道。

“乔队长不说了吗?他帮咱们送脑袋去资事堂的,聂队长怎么能让他食言呢?”

真可谓一语点醒梦中人,原本还沉溺于奇怪连连之中的聂海渊这才从老曹的话语之中醒转过来,顺手将那大脑袋包入破布之中,一回身就跟着脚步跑了上去。

原地留下的景翀与邹仓二人无奈也随之走出了木房之中。

“乔大叔,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呀!”

聂海渊扯着嗓子喊了好半天,才让那大步流星、扬长而去的乔山唤回身来,直到这时,他们也已经来到了第九棚寨门之处。

暮然间回过头来,乔山很是疑惑的看着身后紧跟而来的三人,这才面带含笑的止住脚步,“小胖子,这是有事情吗?”

乔山的问话很是让聂海渊不爽,冲着对方扬了扬手中的脑袋,他这才嘟噜着嘴巴说道,“乔大叔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刚才当着寨主爷许诺的事情可不能不算数呀!”

这番话一经传来,顿时让乔山明白了过来,满脸的微笑迎人,顺手接过聂海渊扬起的包裹,拍了拍胸脯说道,“包在乔大叔身上,这赏金绝对少不了你们的!”

说完这话,乔山却又是很奇异的回头看了景翀一眼,冷不丁说道,“小伙子不错,再接再厉哦!”

如此一句话说完,当真是让人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挠了挠头,景翀也只能勉强的付之一笑,“多谢乔大叔!”

“好啦,你们三个小鬼跟着我来吧!”

乔山做完这一切后,毫不犹豫的就回转身形,对着身后的三人招呼了一句,拎起脑袋就朝着脚下的通道走去。

走出了第九棚大寨,几个人又绕了几个弯,穿出了一个更大的寨门之后,才进入了山间的大道之上,平滑的青石板铺路笔直而上,竟然直朝着对面的主峰走去。

沿路密密麻麻站立的喽啰卫士,看起来格外的威风凛凛,一时之间就算是平素极少矜持的聂海渊也不由得低下了脑袋。

看到此处,景翀则更是不由自主的倒吸了口冷气,渐渐的也就明白了过来,为什么聂海渊会千方百计的需要乔山来带领他们了。

原来这偌大个血刀寨等级甚是森严,特别是这进入血刀主峰的大道之上,沿路排列的卫队更是二寨主公冶清风布置的亲兵守护卫队,他们的宗旨是守护血刀寨主峰的责任,卫队之中的任何一位都是极其强悍的高手,故此就算是乔山走在其中也是大气都不敢喘息。

可偏偏资事堂就设立在血刀寨主峰之上,本属于二寨主公冶清风座下聚义厅管辖的区域,故此,整个血刀寨之中,不管是庆功行赏的还是讨令出门的,都需要到资事堂前来签到。

然而,像巡山寨这样的底层,根本就算不得正规的寨中卫队,如此只配称作喽啰的巡山寨成员们就算是立了大功也很少从正道进入资事堂的,大多数都只是到各属的聚义分堂折价领取罢了。

而这一次,第十队屠杀血狼杀的事情可真是传得沸沸扬扬了,据说连中庭主峰都有所耳闻,所以乔山才会这般自信的拍着胸膛为他们请功。

但饶是如此,在走到这血刀寨主道上的刹那间,几个人还是被那强大的气场所慑服了。

不过好在乔山本人轻车熟路,没用多久,就在主峰的山脚下转了个弯,径直的向着山坡处走去,又穿过了一片竹林,这才顺利的看到了一排排巍峨的楼阁。

宽阔的门楼,青砖绿瓦的,相比之下比之巡山寨不知道要阔气多少,而如今的景翀满怀的心思都在那位刚刚离去的毛大虎身上,故此也只是略微的扫视了几眼,就再也没有了过多的注意。

很快,几个人就穿过那阔大的门楼进入了庭院之中,偌大的金字牌匾格外的醒目,特别是那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资事堂”则更加的耀眼夺目。

资事堂不仅庆功领赏,更多的还是人事的安排。景翀先前领衣服的资事堂只是隶属巡山寨的分堂,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次会被乔山带到中庭大堂来。

所以一路走来,他显得格外好奇,特别是在到达资事堂门口时,更是被眼前的豪华震慑。毕竟十多年来,他一直都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村人而已。

心里虽有落差,但以他的心性,还是没有任何的显露于面,漠然的环顾四周,最终他还是简单的观察了一下周边的环境。

空旷的庭院之中,也有那么寥寥的几人满怀的笑意纷纷离去,很显然也都是在此得到了令自己满意的东西,这才表现的心满意足的,所以自打有了庆功堂之后,也算是完全调动起了山寨众弟子的积极性。

“哊,这不是巡山寨乔队长吗?又得到好东西了?”

就在此时,庭院之中迎面走来一人冲着乔山一拱手,笑意不减的寒暄道。

看到那人,乔山极其恭敬的点了点头,然后冲着身后的三人一摆手,这才说道,“原来是翟大队长,真是失敬失敬。是本寨的几个弟子立了点功劳,寨主爷命我陪同前来的!”

对面这位姓翟的队长名叫翟胡安,是四寨主罗勇手下的一个最不起眼的辎重组队长,其人长的身材魁伟,器宇不凡,但眉目林梢之间却时常流露出一种让人看起来不爽的邪气,虽然同属血刀寨,彼此之间相识的并不多,只不过乔山这样的老人,还是有很多朋友的。

再看这位被称作翟大队长的翟胡安,不但一脸的邪气。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掺杂着几分的挑衅。

此人素来都与乔山貌合神离的,而且最看不起巡山寨喽啰的地位,故此就算二人的身份一般,但还是引来此人对于乔山的敌意。

所以这一次听闻乔山的这话,翟胡安很是刻意的就在三个人的身上扫视了一圈,不可掩饰的轻视,他鼻子茬冷哼了一下,却也接着说道,“三个小毛孩子,能立多大功劳,还麻烦你堂堂的大队长前来领功?”

面对如此不善的询问,乔山也只是龇牙一笑,并不予之过多的较真,扬了扬手中的包裹,一转身就向着庆功堂大殿走去。

看到乔山如此的态度,翟胡安面色一沉,也不好过多的询问其它,只是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景翀三人之后,也一摇头选择了离去。

而随着乔山来到了大殿之中,早有一双双质疑般的目光投了过来,略显好奇的看了看一路而来的四人,洪亮的声音也随着空气的震荡传来。

“有何功绩、速速报来!”

说话的是一位身穿白色长袍的老者,老者六十多岁的年纪,言谈举止之间傲气十足,可能这本身也与他的工作有关吧,作为二寨主直辖下的资事堂管事,每天大大小小的事物很多,所以对于这些其貌不扬的喽啰小辈,连正眼都不愿多看一下。

敏感的景翀很是清晰的注意到这一点,不由得也随之皱了皱眉。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偌大个血刀寨,真可谓是深沉似海呀,连乔山这样的身份,在一个资事堂眼里什么都不算,更别提他们这些喽啰了。

复杂的情绪不断冲击着心灵,顿时激起了景翀那隐藏的不忿之心,但毕竟自己初来乍到,又是个白身,所以满腔的怒怨也就被强行的压制了下来。

“周管事请验收,巡山寨寨主毛大虎座下弟子,昨晚擒杀血狼杀内线一名,携脑袋与血杀令前来领赏!”

可就算如此,乔山还是低声下气的拱手一礼,用极其恭维的神色将手中的包裹递了上前,然后指了指身后的三人。

原本以为那位周管事会一如既往的不屑一顾呢,可偏偏在听闻到“血狼杀”三个字的瞬间,对方却忍不住眉头一阵挑动,清冷的目光之中也浮现出一抹动容之色。

“哦?血狼杀成员?你可要确定了!”

虽然拥有着极其浓郁的好奇之意,但周管事还是满脸的质疑紫色,很显然,这位周主管根本就没有完全相信乔山的话语。

而且说话间面色一沉,其中还附带着几分的质问口气。

“请周管事检验才是!”

乔山一如既往的神色,说话间更是坚定不移的将手中的包裹呈递了上去。

周管事顺手接过包裹,轻轻的将之打开,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一颗血迹斑斑的脑袋与一枚通体暗黑的血杀令牌。

看到这里,那张冰冷的脸上才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惊芒,时不时用目光打量着乔山身后的三位少年,不由得连那冰冷态度也变换几分,“此人是你们杀的?”

很是不满这位周管事见风使舵的态度,但此时为了更多的获得赏金,景翀也只能勉强的撑出一抹笑容,但却由聂海渊出口回答道,“禀明周管事,此乃货真价实的血狼杀成员,而且这件事情如假包换,可也早已经在巡山寨传得沸沸扬扬!”

这番话说出口,却不由得让周管事面色一舒,顿时好像想起了什么,这才随口说道,“哦?这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就是从你们那里出来的?我还以为真的出神了呢,原来只是三个毛头小子呀!”

说完话,但见周管事的脸上陡然出现一抹失望之色,一转身将包裹抛入柜台之内,他却语气一转,扬声说道,“杀血狼杀成员一名,得脑袋一颗,血杀令一枚,赏马蹄银一百两,记三等功一件,着第九棚巡山寨第十队喽啰脱离白身正式成为巡山弟子!”

只这么简简单的一句话,就宛如炸开了锅一般让聂海渊兴奋了起来,其实他并不是太在乎赏金的多少,而是他们终于脱离了捆缚在身上多少年的“白身”,如今周管事一语完毕,则直接让整个第九棚第十队队员脱离了白身的束缚,这当然是一件值得庆幸的喜事了。

“多谢周管事,我这给你磕头了!”

由于太过兴奋了点,聂海渊还真的匍匐在了地上,梆梆梆叩了几个响头,如此的突变却着实让人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唇。

而景翀更是乐得其所,他与聂海渊的想法基本一致,都是奔着最终的授艺堂而来的,故此这脱离了“白身”的宣告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最宝贵的财富。

反观那猴子邹仓,则更实在,直接接过发放的赏金盘坐在地上一个个清点了起来,碰到一些颜色不正的还放在嘴里认认真真的咬了几下。

如此的表现,很快引起了众人的不满,但却并无一人与之过多的较真,只不过引起了一连串的鄙视神色而已。

第三十二章 是福是祸

资事堂得到了应有的赏赐,三个人都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心思,在乔山的带领之下,他们很快就回到了第九棚大寨之中。

然而,这一次他们并没有直接散去,而是在乔山拐弯抹角的带领之下向着寨主爷居住的中庭走去,由于几个人始终都沉溺于各自的兴奋之中,故此等到有所发觉之时,一抬头早已经置身于那阔大的房间之中。

寨主爷居住之地,是整个第九棚巡山寨唯一的一座石砌木雕的房子,阔大的门房足有三间,但这三间可不同于普通的房间,它的规模完全都是按照大殿的规格建造的,左右偏房各自分隔成大大小小的小间,以此来供给寨主爷日常办公所需。

至于中间的那件主房吗,则成为了第九棚巡山寨真正意义的中庭帐了。

而此时的中庭帐之中桌椅陈列整整齐齐,在那首座之处赫然端坐一人,满脸的络腮胡须,一双目光炯炯有神,无形间释放出阵阵莹光,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不断走来的众人,霎时间就让人心中一凝,各种疑惑也迅疾浮现心头。

“乔大叔,寨主爷这是?”

率先发现了有点异常的聂海渊胸中的欢喜刹那间一扫而空,旋及回首看向身边的乔山脱口而出,他实在是想不通,乔山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带领他们来朝见寨主爷。

看到刷刷刷投来的三对目光,乔山却只是浅浅一笑,扬唇说道,“臭小子,你好没礼貌,承蒙寨主爷亲自上门祝贺你第十队荣获投名状,你不该前来拜谢一番吗?”

这番话说完,却立即让聂海渊大脸一红,顿时明白了乔山的“良苦用心”,不住的点头称是,他们这才释怀了的走进了中庭帐。

“见过寨主爷,多谢寨主爷提携!”

三个人一同拜倒在地,又狠狠的叩了几个响头,耳边这才传来毛大虎那慵懒的声音,“起来吧!”

说完话,毛大虎又指着左首的一排椅子肆意了一番,“坐下吧!”

承蒙寨主爷赐座几个人当然是兴奋了,但是却并无一人敢于真的坐下,只是回应了一声缓缓的退在左侧站立了下来。

“寨主爷你们讨论着,我这有事先行下去了!”

顺利的将景翀三人带到,乔山很快就选择了溜之大吉,如此的行为映入目光之中,顿时让三个人心神为之一紧,“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这寨主爷单独召见究竟何事?”

景翀心思缜密,很快就从寨主爷与乔山的表现之上看出了一丝的端倪,等待那获得赏赐的兴奋劲头全然消失,他一颗心则再一次高悬了起来,毕竟时至现在,他依旧没能摸透眼前这位看起来粗狂和气的寨主爷究竟是何脾气,而且他时时刻刻注视着自己,究竟是何意图。

心念及处,景翀暗暗抬头偷看毛大虎的表情,刚刚抬头就发现对方正用那别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种似笑非笑,似近非近的模样,立即将心中的疙瘩再次增大了几圈。

触电般的收回了目光,景翀依旧装出他一副的淡然无波,将这一切的应对方案全然交予了聂海渊。

“哈,这一次一定是得到了不菲的赏赐吧!”

冷不丁一句话传入耳中,顿时让聂海渊身体一抖,连忙抢身一步走向前来躬身施礼,“禀寨主爷,好消息,您一直垂挂的小聂子给您争了光,这一次不单获得了赏金,更一举洗去了白身,真正正的成为了咱们血刀寨的一员弟子!”

聂海渊可没有景翀那般复杂的心思,他本与毛大虎就有交情,多年来碍于对方的多方照料,才不至于在这偌大的第九棚被人欺负,其实要说到他对于毛大虎的态度,却丝毫也不亚于父亲。

很是欣慰的看着聂海渊一笑,毛大虎扬了扬手,这才缓缓说道,“脱离了白身,总可以不必担心了吧!”

突然莫名的话语不由得让人一怔,特别是景翀,怎么样都感觉到这句话是在对自己说的,但碍于身份与地位的差距,他也唯有选择闭口不语。

“肯定不担心了,有寨主爷帮助,我相信就算是进入那传说中的后寨都不成问题,一旦我聂海渊进入了后寨,一定会结草衔环来报答寨主爷的恩情的!”

但聂海渊却是脸皮极厚,说话更是口无遮拦,但胜在他本人也出于至诚,故此还是逗得毛大虎连连点头。

“呵!好大的口气,连授艺堂都不曾进入,可着想着进入血刀后寨了,但我怎么都觉得你小子不是这方面的人才!”

毛大虎一针见血直戳痛处,但见聂海渊顿时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将刚才的信誓旦旦抛出到了九霄云外,有气无力的垂下脑袋,嘟噜着嘴缓缓说道,“连寨主爷都这么说了,看来我小镊子,这辈子就只能屈于巡山寨第十队之中,永世不能翻身了!”

听到这番话,毛大虎笑的更加灿烂了,“你这小子哪里都不好,简直就是百嘛不是,但唯一的优点嘛,就是还有着一丝的上进心,相信有着这份心的支撑,你会成功的!”

如此的一阵鼓励,顿时为聂海渊充满了力气,但见那萎靡不振的身体陡然一立,浑身上下也迅疾斗志昂扬了起来,“多谢寨主爷支持!”

“嗯,你的事情暂且放在一旁,我要说说他的事情!”

该来的总是来了,但见原本满脸笑容的寨主爷说话间话锋陡然一转,流露而出的和煦气息也缓缓收敛而住,取而代之的却依旧是那种不可言喻深不可测,但见他目光微移,很是突然的就定格在了忐忑不安的景翀的身上。

面对寨主爷的突然注视,景翀的一颗心整个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实在不明白对方如此明目张胆的针对自己究竟是为何意。

难不成真的与自己击杀了黎大柱被血狼杀追杀有关,又或许他根本就与血狼杀之人有着不可抹除的联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的处境可真的就危险了。

想到此处,景翀只感觉脊梁骨发寒,手心冒汗,特别是那只紧撰着钢刀的手掌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你不用害怕,跟我来吧!”

毛大虎的眼神真可谓尖锐,连景翀如此的细节都清晰的印入了目光之中,冷不丁扔下这一句话,却更加莫名其妙的离座起身向着左侧的偏房走去。

到了此时,景翀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其它了,如今的他正处于巡山寨中庭大帐之中,先不说这满布皆是的大多数守卫喽啰,单单就这位神秘莫测的寨主爷毛大虎,就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的了,所以,逃,在这个时候很显然已经不是明智之选,更何况毛大虎并没有亮明自己的观点呢。

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究是会来的。

心中注意打定,景翀那紧绷的神经也就放松了下来,他一咬牙目光缩动,这就紧跟着毛大虎的脚步向着左侧的偏房之中跟了上去。

“这……!”

原地只留下聂海渊与邹仓二人错愕的眼神,两个人相互一视,任谁都想不到,这刚刚来到血刀寨的景翀,什么时候与寨主爷搭上了关系,而且二人之间还似乎存在着一种“不能说的秘密”。

第三十三章 兄弟义气

走进左侧偏房,毛大虎这才面色一凝回过身来。

同样的无喜无忧他淡淡的看着尚且矗立在门口的景翀说道,“进来吧!”说完一屁股就在一条靠椅之上轻轻坐下。

“不知道寨主爷唤小的前来所为何事!”就算是心知肚明,景翀还是装出一副茫然无知的表情惶恐的看着对面的毛大虎,说话间,心中把抓柔肠,不知道什么感受。

“好了,你也坐下吧,我正有话要问你!”

毛大虎从来都不拖泥带水,说话间就指着一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回话。

看到如此情形,景翀的心反倒变得强硬了起来,缓缓点了点头他还真的就在那椅子上坐了下来。

“寨主爷有话尽管询问,小的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景翀说话同样干脆,虽然一如既往的淡然无波,但可以看出的是,对于这位看起来粗狂暴躁的毛大虎,他还是很敬重的。

缓缓点了点头,毛大虎这才将语调一提直接进入了主题,“说吧,此番混迹血刀寨意欲何为?”

这句话一经说出,顿时让景翀额头青筋一条,正个心也迅疾高跳了起来,与此同时,那刚刚沾染到椅子的屁股也触电般的远离开来,但经过一番的内心折腾之后,他还是咬了咬牙坚定的说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只求寻个栖身之地!”

这番话说的水萝卜就酒嘎嘣脆,就连自以为稳重如山的毛大虎也不由得流露出诧异的神色,很显然他并没有想到,景翀真的就会如此坦然的道出自己的秘密。

“能够逃得过血狼杀的追杀,想必你也经历了不少的苦楚吧!”但毛大虎毕竟不是泛泛之辈,从景翀的重重表现与之前的种种猜测之上他很快就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

听到毛大虎如此的话语,景翀的心跳动的更加厉害,他万万没有想到,毛大虎早已经知晓了自己被血狼杀追杀的事实,不由得暗叫不好,暗动间,他更是提高了一百二十分的警惕。

“你也不用紧张,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血刀寨与血狼杀根本就是两个牛马不相及的势力,而且说起来还算得上敌对的双方,所以你并不需要担忧本寨主会将你交于他们之手,这一点想必你早应该感觉得到!”

不得不说,这毛大虎看穿心思的本领着实有那么一套,他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就立即将忐忑之中的景翀点醒了过来。

是呀,如果说血刀寨真的惧怕了血狼杀,又怎能容纳的了寨主弟子击杀了对方的成员而继续给予鼓励请赏呢?而且在交上血杀令的时候,他们还被庆功堂狠狠得记上了一功,由此可见,血刀寨的根本就不是与血狼杀一伙的,最基本可以确定,血刀寨不会惧怕于它。

但是,话又说过来了,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血刀寨固然强大牢不可破,但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也保不准有那么几个吃里扒外的人存在,暗中沦为蛀虫不断的吞食着参天大树。

想到这里,景翀明面上虽然放松了下来,但潜在的心里依旧不可抹除着警惕。

“寨主爷说的是,景翀只是想着为父母报仇,故此也并没有要连累血刀寨的意思,倘若血刀寨真的容不下我这个小人,我会很快选择离开的!”

景翀的这番话说的软中带硬,让人听着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故此此话一经传入耳中,却立即让毛大虎面色一惊,可随后却立即为之一沉。

“我想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毛大虎虽然粗狂,但面对景翀却显得格外有耐心,就算景翀如此态度,一直高高在上的他,依旧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而因为对方的反驳,而多出了一丝赞许之意。

“我很欣赏你的手腕,所以想要刻意的栽培与你,不知道这种说法能否摒除你心中的芥蒂!”

看到景翀一如既往的默然无语,毛大虎也只是沉吟了片刻,索性目光一缩,紧接着说道。

此话一经出口,顿时犹如一声炸雷般顷刻间没入了景翀的脑海之中,强烈的信息冲击的太过突然,以至于许久之后他都没能从中醒转过来。

一个人嘴巴轻轻的张开,木讷的眼神之中尽皆附带着不可思议,直到许久之后,才见他身体晃动了一下,旋即躬身一礼,然后目露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景翀的表现很是让毛大虎满意,但对方的话语,却有点让他感觉不悦,但毛大虎毕竟是一位有身份的人,故此在景翀话音刚刚落下之际,他就已经缓缓的站起身来。

“我说过,我很欣赏你的手腕,年纪轻轻杀人手起刀落,如此心坚如铁雷厉风行,着实是一个可朔之才!”

毛大虎的话说的很是明了,但景翀依旧有所不解,毕竟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位寨主爷其地位早已经万人之上了,他如此枉费心机究竟为了什么。

“您知道杀人者是我?”

心中虽然沸腾,但景翀依旧表现的茫然无知。

“哈哈哈,你这小子,就别在我面前耍花枪了,你那小心思我还不明白,是不是怀疑我对你有所企图?你放心吧,寨主爷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对你有莫大的好处,而且别看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巡山寨寨主,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有充分的潜力,我还可以保你能够顺利的进入那传说之中的内寨之中,相信只要你能够进入内寨之内,轻易的报了血海深仇,根本就不在话下!“

毛大虎抬起头来哈哈一笑,随即他又来到了景翀的身边,熊掌般大小的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头,说话间却有着无尽的自信与空明。

“哦?原来真的有内寨的存在?”

直到此时,景翀还持怀疑态度,毕竟对于之前聂海渊口中的“内寨”他是持怀疑态度的。如今这话从毛大虎的口中说出,他又不得不相信,一时间他的心也随即颤抖了起来。

“哈哈哈,原来一直以来,你都不相信有内寨的存在。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咱们血刀寨的核心就在内寨,你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不过现在你完全无所顾虑。”

毛大虎再次看透了景翀的心思,只见他面色一缓大笑起来,如此谈笑风生,不仅打消了景翀的顾虑,更让气氛活跃了起来。

看到毛大虎的表现,景翀纵然还有些许的顾虑,却再也没有了怀疑的理由。撩起衣服跪倒于地,砰砰砰冲着毛大虎就是三个响头,每一个都显得格外的真诚与感激。

“景翀多谢寨主爷栽培!”

没有多余的话,因为景翀明白,过多的怀疑只会对自己的处境没有一丝的好处,先不管眼前的这位寨主爷究竟想要在自己身上打着什么样的主意,但至少眼下并无性命之忧,与其提心挑担的防着,倒不如随波逐流的融入。

至于其它嘛,也只有走一步应对一步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倘若毛大虎口中所言不虚的话,他还真的能尽快的报了父母血仇的呢。

想到此处,原本复杂的心这才渐渐平息了下来,与此同时,景翀则再次躬身一礼缓缓说道,“寨主爷,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

此言一出,但见毛大虎眉头一挑,却也选择了静静聆听,“说吧!”

“景翀恳求寨主爷让聂海渊与邹仓二人与我共同进退,虽说这二人胆小如鼠,但也不乏是可朔之才!”

能有这样的想法,景翀也有着两重打算,其一则是,这二人是自己进入血刀寨以来最先认识之人,而且经过屠杀黎大柱一事,三个人更成为了无话不说的朋友,对朋友就应该荣辱与共。

其二呢,聂海渊与这位寨主爷暗暗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从多年来对方对之的百般照应不难看出,故此,自己紧紧的抱住聂海渊这颗大树,无形间也就可以降低了自己在毛大虎身上隐藏的一些风险。

其实说白了,他也有着几分利用的意思。

有着这样的心思也怪不得景翀,毕竟年幼的他突临大难,一夜之间从一个懵懵懂懂的孩子,成长了起来,面对生存,他不得不一切都小心翼翼。

“哈哈哈,好,很好,对兄弟讲义气,果然没有看错你。其实就算你不提及我也有这般意思,这件事我答应你了!你跟我一个朋友很像!”

毛大虎爽朗的笑声之中隐藏着对于景翀的充分肯定,同时,话到最后,他的语气一沉,却又平然的几分伤感,而且就连看向景翀的眼神,也变得复杂了几分。

当然,这些微妙的变化,并没有被景翀发觉,他只是以为毛大虎完全被自己肝脑涂地的“兄弟义气”完全给感染了而已。

第三十四章 遗失钢刀

“把我的意思传达到,就先回去吧!”

就在景翀完全陷入沉思之际。毛大虎也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他很快就恢复到了寨主爷的位置上,说话的口气也从新附带了威严。

此时毛大虎欠了一下屁股坐了来,一挥手示意景翀离去,他一个人则闭上了眼睛选择了静心沉思。

偏房之中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景翀则更是知趣的缓缓退了出去。

刚刚到中庭之外,景翀就被一胖一瘦两道身影围拢而住,一个个目露期待,寻求般的目光死死盯着景翀,急切的呼吸震得耳膜都有点生疼。

“景翀,怎么了,寨主爷找你干什么了?”

最先说话的并不是聂海渊,而是枯干瘦小的邹仓,一双滴溜溜的小眼睛上下转动,一伸手就拉住了景翀的手腕。

“对呀,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被搞基了?”

这聂海渊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没好词,那两个传入耳中,顿时迎来了景翀鄙夷的目光。

“此地不是讲话之所,咱们出去再说!”

说完,景翀大步流星的就向着大门外走去,刚刚走到门外就迎来了一众羡慕的目光,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这第九棚第十队的三个年轻人,现在走到哪里都似乎成了焦点,特别是这次从寨主爷的中庭走出,则更显得无限的荣耀。

只可惜景翀不这样认为,原本就有点内向的他,反而更喜欢默默无名的更好。

为了回避一众的目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景翀一转身就向着第九棚的寨门外走去。

“嘿,这小子疯了不成?这大白天的怎么一个人往外跑个什么劲呀?”

身后跟来的二人满脸尽是费解,但一想到刚才寨主爷神神秘秘的安排他进入偏房的情景,两个人顿时按奈不住内心的好奇,一转身也选择了紧随其上。

“我说黑帅哥你慢点,不知道你聂大哥长的胖走道费劲吗?”

一边跑着,聂海渊还不忘了大声呼喊着,而他的呼喊之声也当真起到了一点的作用,很快就让急行之中的景翀停止了下来。

我去,这么一会儿自己又成了“黑帅哥”了,不得不说聂海渊给别人按绰号的本事很不一般。但这个时候,景翀也懒得跟他理论,索性就给忽略掉了。

其实景翀也不是在漫无目的的奔走,他这是在寻求一出僻静之处,而这处僻静的所在也很快在他的脑海之中有所涌现,正是前几天自己刚刚发现的那个神秘山洞之处。

之所以有这样的心思,其实很简单,因为那里比较偏僻很少有人前往,再者在偌大个狼牙山血刀山寨之中,他也只有这么一个去处。

“你们快一点,这里人多嘴杂的,咱们找一片僻静之地好好的说!”

景翀虽然停止了脚步,但却依旧没有向二人直接透露的意思,一边回首一边更是不断的催促了一阵,随着又迈动脚步向着密林深处走去。

“这小子什么好的不学,净跟寨主爷学习搞基,你看这大白天的把咱俩往密林子里拉,是不是想拿咱做实验呀!”

聂海渊真不愧为话唠,一路走了,一张嘴没有片刻的停歇,就算同样猥琐犹如邹仓也不由得暗暗皱眉,不住的唾口骂之。

可好在终于到了目的地,景翀也早已端正的站在了那里,看到二人的前来,他这才满脸堆满的言笑,将刚刚寨主爷对于自己的许诺向二人倾吐一番。

说道情急之处,景翀欣喜若狂,更是有感而发的将腰间的钢刀抽了出来,就在这片空旷的僻静之处胡乱挥舞了起来,掩盖不住的正是那满腔的迫切之意。

“嘿,这是真的了?”

丝毫没有在意景翀那近乎失态般的举动,聂海渊与邹仓二人直到许久之后才从这极度的喜讯之中回转过来,两个人面面相觑,犹如傻瓜一般相互询问了起来。

“真的,真的

两个人的讨论暂且不说,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他们并不知道,刚才的秘密早已经惊动了一直紧跟其后的别有用心之人。

从第九棚寨门出来他就一直尾随在暗中,所以三个人的一举一动,包括所说的话全然收入此人的耳中,在不断为毛大虎的所做所为暗自好笑的同时,他更多的目光却还是紧紧的盯在了景翀挥舞的钢刀之上。

“果然是把好刀,就算是在这偌大个血刀寨之中,也算得上上乘的存在!不过在这个狗屁都不如的臭小子手中真的是糟蹋了,如果给了我家的杏儿,想必对之今后的修炼一定有着极大的帮助!”

贪婪的目光,猥琐的面容,暗中占据之人经不住内心一阵盘算,迅疾浮现出一抹坚定之色。

景翀的刀随着他身体的不断挥动,其上的寒光也越来越盛,虽然他本身并没有武功底蕴,也没有像样的招式帮助,但就算如此,在那种笨拙不堪的频频挥舞之下,那满布的寒光顷刻间还是闪现出一抹淡淡的血气。

“咦!是血气之刀!”

略有几分熟悉之感,隐藏在阴暗之处的那人不由得轻咦了一声惊口说道。

“不对,这刀虽然有着几分的血气,但比之真正的血刀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它哪里有血刀的那种霸气?可就算如此也不失为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利刃!”

贪婪之色更浓,隐藏在暗处之人再次按耐不住的向前走出了一步,眼看着就到了景翀的近前。

“刷!”

冷不丁但见景翀手中的钢刀刀锋一转,竟然直接冲着那人的方向猛然刺去,也许是因为用力太猛,又或许因为景翀本身的力量不足之故,原本被紧紧攥在手中的刀陡然间脱手而出,在虚空之中化成一条明亮的光线就飞了起来。

如此的变故当真令人猝不及防,特别是那位暗藏在林处的人更是条件反射般的脖子一缩,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当他缓缓抬起头来看到那虚空中飞舞而来的明晃晃钢刀的瞬间却不由得灵光一闪大喜过望。

“哈,可真是天助我也!”

看到此地,那人阴沉的脸上迅疾闪现出一抹狂喜之色,几乎是与此同时,但见他身形向上一纵,伸出手掌虚空中手腕一翻不偏不巧的正然将钢刀握入手中。

“果然是好刀!”

言还未落,那人就四处打量了一下,看四周并无别人之后,一闪身就沿着脚下的路闪身而去。

“我的刀!”

空地之上,由于挥舞间太过于投入,景翀一个不小心将钢刀从手中脱离而出,心中咯噔一声在暗嘲自己笨拙的同时,他还在等待着钢刀落地之声。

然而等了这么半天却始终没有听到刀落之声,反而见那林间黑影一闪,正好有一人从中穿梭而过,看到此处,他整颗心也迅速提到了嗓子眼上。

“是谁?”

冷不丁冲着密林呼喝了一声,景翀抢出身形就追了过去,他的如此失常随即也惊动了身后的聂海渊二人。

“这是咋的了!”

聂海渊呼喊了一声,一转身也朝着景翀消失的方向追赶而去。

蹭蹭蹭加紧了步伐跑了足足三里多地,两个人却在一处乱石林处找到了满脸尽是苦楚的景翀。

“怎么了景翀?”呼呼地喘着粗气,聂海渊晃动着硕大的脑袋来到了身后,用手一拍景翀的肩膀,他竟然惊奇的发觉,那坚实的身体正在发抖。

“他消失了!”

莫名其妙的话语从景翀的口中传来,却更加让在场的二人为之疑惑了,但在这个时候,似乎很难从景翀的口中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谁?谁消失了?”

聂海渊都有点着急了,但无论他如何询问,景翀都一如既往的目光呆滞紧紧的盯着石林深处,但见那黝黑的脸上冰寒如铁,通红的眼眶之中莹莹闪动了片刻,却无端的滴落几滴的泪珠。

看到这里,两个人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原本心中的畅快一扫而空,他们竟同景翀一样完全为之一堵。

还得说邹仓比较细心,只一眼就看到了景翀身上的变化,特别是在看到他那空空如也的双手之时,却不由得眉头一皱脱口而出,“景翀的刀不见了!”

话音刚刚落下,聂海渊就从之前的凝重之中回过神来,胖大的脸瞬间变得阴云密布,“难不成刚刚有人潜伏到此处?”

聂海渊故意提高了嗓门,妄图唤醒悲痛之中的景翀,其实连他也没有想到,失去了钢刀后的景翀,会突然间变成这个样子,也许他根本就不能体会,那柄钢刀究竟意味着什么!

“父亲的刀!不见了,孩儿对不起你呀!”

许久之后,景翀这才近乎崩溃般的跪倒在了石林外的通道之处,滚热的泪水再也不可遏制的从眼角如雨泉涌。

第三十五章 授艺堂资格

“你倒是说话呀!是不是刚才有人来过?”

看到景翀如此的模样,聂海渊再次凝重的询问了一句。

这一次,景翀才渐渐的平复了过来,没有说话,但见他缓缓的点了点头,这就算是对聂海渊最好的回答。

“是二寨主所在的主峰后山方向,这下看来麻烦了!”

聂海渊目光一阵缩动,透过重重的石林看去,那个方向正是之前他们领赏之时去过的狼牙山主峰方向,但一想到二寨主公冶清风那尊贵身份的刹那间,就连一直都很喜欢漫天吹嘘的聂海渊也不得不选择了望而却步。

“算了吧,如果真是二寨主的人,那柄刀多半是要不回来了,毕竟就算是咱们寨主爷,也没有资格会见公冶清风一面的!”聂海渊所说并不是信口拈来的,在这血刀寨生活了这么多年,他很是清楚血刀寨内部的等级分布。

而他们这所谓的巡山寨根本就是血刀寨最下层的喽啰,就算是每一棚的寨主爷,也不过相当于前三寨之中的一个小小队长而已,如此的身份,想要见上二寨主一面都难,更别提问对方要一柄刀这样的事情了。

“难倒就让那人就此吞没了我的钢刀不成?”

听到聂海渊的那番话,景翀的心更是犹如冰浇火燎的一般颤了三颤,虽然说经历了父母双亡的打击,他的确是成长了几分,但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更加的注重父亲所遗留下来的每一样东西,特别是那柄被刻着一个扁圆的“日”字的锈丝钢刀,更是见证他为父母报仇血痕的最大依仗,也是他最终探明父亲真实身份的一大线索,可如今这一切都化作了烛光泡影,怎能让他轻易接受?

无形的悲痛不断的侵蚀着他的心脏,整个气氛也在一瞬间被凝聚到了冰点,压抑的气息都让人有点喘不过息来。

“景翀,寨主爷不是说了吗要帮助我们进入授艺堂修炼血刀寨的强大武技,相信以你的性格一定能有所成就的,可一旦拥有了实力,还愁不出人头地吗?到时候别说是那遗失的钢刀了,就算是传说中血刀寨的至尊血刀都会成为囊中之物!”

话不在多,但贵在精益求精,这段话也许是聂海渊迄今以来说过的最有道理的一次,但见他话音刚落,原本悲痛欲绝的景翀就立即止住了悲泣,用手擦了擦尚未干涸的残泪,他豁然间就挺直了腰板。

不见了少年应有的那份稚气,他那冰冷的气质刹那间就升腾而起,铁寒着脸色,他目光如电,直溜溜看着对面的山峰,咬着牙狠狠说道,“不管你是谁,假以时日一定要让你跪倒在我的身前哭求着将刀奉还!”

说完这句话,景翀袖袍一挥,大步流星的就向着第九棚巡山寨的方向走去。

“这小子,唉!”

无奈的摇了摇头,聂海渊与邹仓二人也紧跟着离去,但到了此时,之前的那种兴奋却早已经一扫而空。

回到了第九棚第十队之后的景翀,谁都没有理会,一头扎在被窝里倒头就大睡了起来,而且这一睡就是一整天的时间,把满屋子的人都搞的疑惑重重,但却无一人敢于出言相问。

第二天一大早,景翀依旧第一个选择了起床,这一夜的休息却早已将那满腔的不甘一扫而空。

由于他跟聂海渊关系不错,又与之被分成了夜班巡逻队,故此相对的也就赋闲许多,就算是这睡了一天一夜,却并没有一人予以理会。

再加上景翀平素也比较勤快,整个木房卧室的卫生都被他揽了下来,大家对之就更加的关照了。

小心翼翼的将房间内的卫生打扫一遍,景翀梳洗已毕就一个人走出了寨门,依旧来到昨天遗失钢刀的地方独自发呆,时不时拿出揣在怀里的那卷绢帛,上面醒目的四个大字“战狼刀法”深深的勾起了他的回忆。

时至现在,他身上有关于父母的所有遗物就只有它了,这一次一定不容的半分的遗失,想到这里,他连忙将之揣入怀中。

与此同时,手指波及却又触及到那坚硬的兽皮书卷,不由得心血来潮,顺手将之捧在手中。

几天来,他几乎每天都会在这个僻静之地翻看这本厚重的兽皮书卷,虽然上面的文字自己一窍不通,但上面刻画的栩栩如生般的图画,却让他疯狂的沉溺其中。

经过这几天的不断沉溺,虽然说景翀并没有得到什么明显的感悟,但还是让他感受到了身上那细弱入微的小小变化。让他意外的就是,他身上原本隐藏的那种疟疾却好像也减轻了许多,那种时不时发作的频率一直都没有来到。

如此的变化可是他始料不及的,景翀知道,自己每一次受到强大刺激之时就会突然的爆发疟疾,可一旦疟疾爆发对于身体的危害也难以想象,一般都是陆陆续续十余天才渐渐稳定。

然而,这一次,面对家中突发其难,父母双亡、二老爷惨死,自己先后两次受到强大刺激。

但在这样的过程之中除了那两次疟疾发作之外,时至今日都没有再次发生那种延迟的症状。

如此的结果却不由得让他将功劳全然归功于手中的“臆象幻神书”之上。

想到此处,对于这个神秘而又奇异的兽皮卷书他更加显得爱不释手了。

有了这样的心思,他就更加迫切的想要探明这兽皮书之中的真正奥妙所在了。

然而,就在他即将掀开第一页书,像往常一样观图阅读之时,身前的密林之中再一次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之声。

俗话说,一朝经蛇咬,十年拍井绳,此话一点都不假,景翀听到这道声音,顿时联想到了昨天遗失钢刀的情景,故此敏感的他很快就将手中的书塞入怀中,一转身就欲呼喊。

但是随着风声拂动,剧烈的喘息声传来,景翀的脸色反倒为之一舒,随之耳边就传来了聂海渊那急促的声音,“景翀,我想着你就跑到这里来了,快,快点回去,寨主爷召见呢!”

这句话传来,顿时让景翀的心中一喜,看来寨主爷当真没有欺骗自己,看来这就要带他们进入授艺堂了。

想到这里,满心的郁结一扫而空,他连忙转身阔步,再次回到了第九棚巡山寨之中。

刚刚进入巡山寨,就看到黑压压拥簇了一群人,沸沸扬扬的跟前两天自己杀害黎大柱带回投名状之时一般无二。

抢身几步挤入人群之中,在看到来人正是聂海渊与景翀之时,在场之人很是自然的闪开了一条通道,一个个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不可掩饰的还有那满怀的羡慕表情。

这一幕幕的神色映入眼中,却不由得让景翀为之一阵唏嘘,虽然比之这群人自己是不幸的,但在这个血刀寨之中,自己又是幸运的。

这才刚刚到达血刀寨没几天,他就奇迹般的从一个什么都不算的“白身”一跃跨入拥有进入授艺堂的资格。

他知道,这样的机会可真的不多,故此当然会让这群煎熬了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众多喽啰为之眼红了。

景翀明白众人的酸楚,所以也尽量的表现的舒缓一点,大多与之相对的目光,他都会予以鼓励的神色,如此一来,人群中有着几分的意外之声,也被他如此的表现压了下去。

很快,在众人的拥簇之下,两个人就来到了第九棚寨主爷中庭内。

诺达个中庭内,除了寨主爷毛大虎之外,剩下的就是心腹大队长乔山了,当然在那门口之处羞答答还站着一人,正是早已来到此地的邹仓,没有了聂海渊与景翀的撑腰,这个小猴子,显得格外的心虚胆寒,面对寨主爷的威严,他连大气都不敢喘息。

直到看到身后急速走来的景翀二人的瞬间,他才犹如充了气的皮球一般瞬间挺直了腰板。

“见过寨主爷!”

三个人同时跪倒在地,连连叩首施礼,很快就迎来了毛大虎和煦的笑容。

“哈哈哈,都起来吧,想必你们也知道我召你们前来的原因了吧,索性也就不卖关子了,你们三个申请进入授艺堂的名额我昨天已经递交了上去,经过授艺堂几位堂主的审核之后,也相继同意了下来!这不听到信我赶忙通知你们!”

毛大虎一边笑着一边欠身离坐,顺手将三个人搀扶了起来,满脸尽是和蔼之色,那粗狂的皮肉抖动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小伙子们,你们三个人可代表了咱们整个第九棚巡山寨,到了授艺堂可不能再像以往那般懒散了,学到的能耐都是自己的,切莫为咱们巡山寨脸上抹黑,看见没,众多兄弟们都带着渴望来的!”

说完,毛大虎手指着门外黑压压的众人,警示般的说道。

听完这话,三个人再次躬身一礼,“小的们一定不辜负寨主爷栽培,更不敢忘记大家的期望,到了授艺堂一定为巡山寨争光露脸!”

三个人一边说着,同时一转身面向门外的众人也是躬身一礼,看到三人的举动,霎时间整个第九棚巡山寨立即沸腾了起来。

第三十六章 面和心冷

“嘿,这三个小子可真的幸运呀,被寨主爷如此的上心照顾!”

“是呀,我也在这里熬了近十个年头了,眼看着就被毁在这里了!”

“哈,您老都这般年纪了就别痴心妄想了!”

“谁说不是,只能是人家赶上了好时候,特别是那黑脸的,刚来几天呀,就获得了投名状,不得不说这人比人气死人呀!”

“吁!”

……

一时间整个第九棚巡山寨就好像炸开了锅一般议论纷纷,这些话语有一部分更是清晰的传了他的耳中,不由得让景翀心神为之一动。

如此一来,比起这些苦苦等待而浪费了无尽青春的众多巡山寨大哥大叔们,他的确是幸运了许多,不知不觉间,连昨天丢失钢刀的痛苦与这比起来也不算什么了。

景翀越想越是坦荡,到了最后,那张紧绷的脸上也缓缓露出了一抹的笑容。

“走吧,别耽搁了,我这就带你们三个前往授艺堂去!”又待了一会儿,毛大虎这才霍然起身走了一步,他估摸着授艺堂约见弟子的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冲着身边的景翀三人呼喊了一句。

迎着毛大虎的手势三个人更是自然的就跟随了上去,在一众期待般的注目之中,远离了这陪伴了数天的第九棚巡山寨。

虽然只是短暂的停身之地,但这临走时还是让景翀产生了无尽的感慨,不管怎么样,自己终究还算是巡山寨的一员,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可遗忘了寨主爷的期许。

想到这里,他更是若有深意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寨门,咬了咬牙一转身就大步流星的跟随脚步淹没在了曲折蜿蜒的山路之中。

授艺堂,血刀寨外寨势力之中的核心所在,这里不单单是培育寨中大小将领的地方,更是为那传说之中的内寨提供源源不断新鲜血液的地方,但凡进入这里的孩子们,无不是抱着建功立业的心思来的,故此,能够进入授艺堂的人大多也都是一些与众不同之人。

而且,授艺堂收受弟子的要求也极其的苛刻,一般情况下,都是需要十八岁以下的未成年人的,而且必须是杀过人的真正弟子才有资格报名其中。

不仅如此,进入授艺堂对于天赋体质的要求也非常苛刻,就算是报过名字的,或者经过某个寨门首领推荐通过了审核弟子,也同样需要过天赋与体质这关。

而景翀三个人也不例外,虽然说这一次被毛大虎打了包票,但是否真的能够顺利的进入到授艺堂之中,还属于未知之数,故此,三个人在不断兴奋的同时,更多的还是对于前途的一片担忧。

可好在授艺堂距离第九棚巡山寨并不甚远,从巡山寨寨门走出,沿着曲饶的山道径直而上,穿越了二寨主所在的主峰区域,进入了中峰也就算到了。

狼牙山中峰其实严格的来说算的上三寨主姜玉年统领上万寨兵的所在之处,只不过这中峰之上广袤无垠,其范围也是比之其它诸峰显得阔大无比,故此,才会将授艺堂设在此处。

其实这样做也有着让堂中弟子更好的与血刀寨铁兵接触的机会。

跟随着毛大虎的脚步,几个人走的很快,几十里的路程,也就用了半天的功夫就到了,来到中锋的脚下,首先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那开阔的演兵训练场,宽大的场地之上的兵器架子上陈放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各式各样的石锁、板凳,练习武功的器材应有尽有。

如此的画面看起来威风八面,无疑让景翀这个从山里来的孩子大开了眼界。

不单单如此,就连在这偌大血刀寨生活了数年的聂海渊与邹仓二人都纷纷露出惊讶之色,他们毕竟都只是最下等的喽罗兵,哪里有机会进入这浩瀚的三尺禁地?

这一次要不是寨主爷大发垂恩,他们恐怕一辈子也别想进入这个方向。

但就算如此,在毛大虎的带领下,他们也不敢过多的停留,就沿着脚下的路向着中峰的后山走去。

绕过了正面的军兵驻地,几个人也相继进入了一片幽静的环境之中,稀落的人群寥寥,但也不乏有一些熟悉之人,但这些人大多数都只是与毛大虎熟悉而已,所以一路走来,都只是毛大虎在与之招呼。

可走着走着,还真的进入视线之中一道熟悉的身影,高大的身材,青衫布衣,看年纪在四十多岁模样,虽然年纪看起来也不小了,但一眼就可以从他的身上看出一种不凡的气质,而且那眉目林梢之间还隐藏着几分的邪气。

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景翀还是清晰的印刻在了脑海之中,此人正是前天在乔山带领下前往庆功堂之时,在那庭院之中巧遇的一位被称作“翟队长”的那位。

犹记得当初对方的那个眼神,就十分的让人不快,连一贯稳重犹如大山的乔山都不愿与之过多的交谈,故此才让景翀格外的印象深刻。

此时的翟队长身侧手拉着一位身穿杏黄色纱衣素裙青涩少女,少女年纪不大,看起来与景翀聂海渊都是同龄之人,白皙的肌肤,圆圆的脸蛋,一双明眸狭长内敛,却无端的流露出一抹的娇气,只一眼就可以看出,此少女是一位胸怀傲然的娇宠子弟。

女子的后背背着一个硕大的红色包裹,包裹之中鼓囊囊的不知道塞的什么东西,但唯一露出的一处黑色的刀柄状东西却很快引起了景翀的注意。

心中莫名的一阵急促,他连忙紧跟了几步妄图看个真切,但始终都未得得偿如愿的看清原貌,在不确认对方包裹之中的东西是否真是一柄钢刀之后,景翀那紧张的心也就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由于当初丢刀之时,并没有看清窃盗者相貌身材,故此,他也不敢这般胡乱的妄加猜测,无奈间却只能够选择静观其变,尽量的注视眼前的那位少女。

随着脚步的不断临近,始终走在前端的翟队长也感觉到了身后临近的脚步之声,很是自然的回过头来,当看到映入目光之中的四道身影的瞬间,他却很是明显的倒吸了口气,然而一贯内敛的他还是尽快的将之隐藏了下去,但是他却也非常主动的迎着毛大虎走了上去。

“嘿,这不是第九棚巡山寨的毛寨主吗?此番在此巧遇,可真是有幸万分呀!”

这句话一经传来,却立即让阔步向前的毛大虎惊醒了过来,缓缓的抬头注目,看了许久才从脑中里搜索出眼前之人的身影,一番确认之后,粗狂的脸上这才缓缓露出了一抹笑容。

“哦,原来是四寨主坐下辎重翟胡安翟队长,这是欲处何往呀?”

一抱拳算是还礼了,毛大虎皮笑肉不笑的淡淡说道。

“嘿,小女不才这也到了年纪,这不我奉了四寨主的指示,带小女同样前往授艺堂前去修炼武艺,假以时日也好为血刀寨更好的效力!”翟胡安表现的一副大义凌然之色,说起话来铿锵有力,有种说不出来的正气袭人。

这番话传入毛大虎的耳朵里,却不得不让他为之一阵冷笑。

但碍于面子他也只得让他表现的极其客套,“翟队长胸怀锦绣,毛某佩服,请!”

说完也不多答言,手掌一伸这就算是结束了谈话。

翟胡安同样的面和心冷,抬起脚步就大步流星的向着授艺堂走去。

两个大人的谈话,却同样影响了身后的几个孩子,但见那翟胡安身后的少女,在父亲与毛大虎谈话交流之际,也很快就注意到了对方身后的景翀三人。

特别是看到这三位一胖一瘦一黑的组合之后,却一个忍耐不住的失笑了起来,随之又见她嘴角一挑,狭长的眸子间平然又释放出一抹不屑之色,当翟胡安回身跨步的瞬间,她更是冷吭了一声扬长而去。

如此的情形清晰的落入了景翀三人的目光之中,当看到对面的少女如此的傲然鄙夷的时候,一个个脸上相继都付出了一抹不忿之色,但碍于身前的寨主爷,他们却并无一人敢于说话,无奈间却也只能暗气暗憋。

“等他娘到了授艺堂,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丫的!”

聂海渊与邹仓更是目露猥琐,暗中较劲,但景翀却始终目不转睛盯着少女后背的包裹,心目之中更是不住的妄加猜测,他总能感觉到自己丢失的钢刀与眼前之人有着不可切断的联系。

第三十七章 小人物

“看什么呢?”

就在景翀目不转睛的盯着渐行渐远的少女身后背影的瞬间,聂海渊与邹仓两位超级猥琐男却也同时注意到了他那细微的变化,这不,不待景翀有所反应,早有聂海渊调笑般的话语传来。

“这黑小子也忒不是好东西,看到人家含苞待放的模样,八成是动心了!”

邹仓抱着肩膀一副难逃法眼的得意神色,与聂海渊一抬一杠,瞬间将景翀羞臊的满脸通红。

“小子,你该不是真动心了吧,那小妖女也不是个好东西,特别是她那老爹翟胡安,可是个远近驰名的阴谋家,咱寨主爷都看到他退避三舍的!”

看到景翀的表现,聂海渊还真的上了心,缓缓收敛了笑容,他却变得极其凝重的说道。

“原来他叫翟胡安,可我怎么看到他女儿身上背了把刀,而且还有着几分的熟悉之感!”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景翀满脑子都是少女身上背负的东西,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聂海渊二人的反映,所以对于两个人的谈话他也是听了个断断续续,但好在有些重要的环节一丝都没有落下。

“刀?什么刀?你不是看人家身材的么?不过话有说过来了,这小妮子模样长得倒也不错,就是太青涩了,好多地方都还没有发育完成呢,不对口味!”

邹仓细长的脖子一伸探头探脑的顺着景翀的目光看去,说话间一副分析的淋漓尽致的模样,端是欠揍。

“身材你大爷呀,你没看到那少女身上的包裹吗?”

这一次景翀却丝毫都没有客气的冲着二人大骂了一句,然后一句话将二人点醒了过来。

“果然像一把刀!该不会是……?”

话到一半,聂海渊却连忙摇头晃脑的将手一摆否认了起来,“不会,不会的,翟胡安那小子虽然阴险,但却也没有偷刀的胆量,要知道,这事在整个血刀寨是有明文规定的,偷盗者死,他哪有这个胆量!”

听完聂海渊这番坚定的陈述,景翀却也变得更加犹豫了起来,与此同时,就连那刚刚升腾在心中的迫切狂喜也随之烟消云散。

不敢报过多的希望,他唯有强压住内心的翻腾再一次恢复了之前的那种冷寒之色。

“你也不要太过挂怀,相信只要有缘,你的钢刀会回来的!”

聂海渊不愿意看到景翀苦楚的模样,连忙出言予以安慰。

可就在此时,一直走在最前端的毛大虎也好像看到三人的异常,缓缓回过头来。

“在那嘀咕什么呢?还不快抓紧时间!”

如此的一声低呵,顿时让三个人脖子一缩,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一吐舌头连忙抢先一步跟了上来。

为了不给寨主爷增添烦恼,他们并没有将有关景翀钢刀的事情说将出去,更没有提及到刚才的那一丝细微的发现。

四个人一路无话,很快就走到了路的尽头,来到了狼牙山脉中峰的后山之处。

中峰之上绿树成荫、怪石嶙峋,烟雾缭绕之间倒也不失为一处人间仙境,涓涓的溪流从那高山之处垂落而下,飞溅的水雾四处扩散,风一刮形成阵阵虚无的烟云滚滚而来,顿时为这片幽静的山林平添了几分的神秘。

而置身于此地,当真让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也难怪授艺堂会被设立在这里,单凭这里美妙的环境,就足以让人平静祥和、领悟自然了。

在一番的感叹之后,映入四个人面前的正是一处阔大的门楼,此地的门楼与之前见到的寨门不同,血刀寨的寨门大多都是用木头搭建,用石头堆砌而成的,像那样的门楼大多都只是为讲实用而粗而造之,追求的是个厚重坚实。

而此地不同,高大的授艺堂门楼是用精雕细琢的方砖青石对垒而起的,门楼虽然不大,但却也分作两层,下方是眼门道,而上层则用绿瓦镶嵌,显得格外的清新雅致,在那青砖巨石之上,硕大的金子牌匾之上,龙飞凤舞的书写着三个大字,“授艺堂”,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蕴含了无尽的奥秘玄机,很显然这是有一位深具备极深武学造诣之人书写而出的。

阔大的门楼整个占据了山坡的通道,乍一看倒不像是一座山堂,更像是坐卧在山林之间的一道关卡,只不过在这“关卡”之中满布的却是一栋栋高阔楼阁。

门楼处,有两位衣着打扮简单干净的少年站立两旁,看到四个人到了,其中左侧的一位向前走出一步,一伸手将数人拦住,“来者报上名来!”

略显稚嫩的声音,却饱含着难以违背的气势,就算是面对毛大虎这样的存在,依旧有着难以言说的傲气。

然而,毛大虎毕竟也是一位久历沧桑之人,况且他也深知,授艺堂地位尊崇不容亵渎,其堂下的弟子有如此态度也属平常,所以在面对阻拦之时不但没有发怒,反而一拱手满脸尽是笑意。

“两位小师傅,在下第九棚巡山寨寨主毛大虎,带领寨中弟子前来入册授艺堂的,还请多方通融!”

毛大虎说起话来十分的客气,但当他提及到第九棚巡山寨之时,很明显的都能够感觉到这两位少年的脸上浮现而出的轻视之意,连毛大虎这位寨主爷,在他们的面前都显得不值一提,故此在看向景翀三人的瞬间,大多都是嘴角轻挑,面带玩味之色。

“这年头连耗子与猪都成精了,不管什么角色都想借机会翻一翻身!”

终于有一人忍耐不住微笑着看着同伴,明嘲暗讽的谈笑了起来。

“是呀,真以为这授艺堂成为了收容所了,唉!也罢,非等到碰一鼻子灰才灰头土脸的退归原位,但这又何必呢!”

另一人也是一阵失笑,摇头晃脑着说了一阵,却并没过多的搭理毛大虎。

“你说…”面对这二位的明嘲暗讽,聂海渊一咬牙就欲扑上去理论,但话刚刚出口就被毛大虎用愤怒的眼神制止了下来。

好在那二位只顾着调笑并没有在意到几个人的举动。

“还请二位高抬贵手!”

毛大虎强撑着笑容,上前走近一步,随手间从袖筒里掏出两锭银子塞入了两少年的手中,讨好般的说道。

但见银子入手,两少年顿时变换了脸色,两双大眼睛轻轻一眯顿时形成了月牙形状,随即又见二位嘴角一挑露出一对对小虎牙,同时加大了嗓门喊道,“哊,原来是巡山寨寨主爷,什么香风把您吹来了,还不快里面请!”

态度变换之快让人为之咋舌,而如此的行为,则更加让景翀深痛恶绝了,但他深知,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很多时候都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这些小人物注定一辈子都是小人物了。

想到此处,景翀也就只能强行忍耐,暗气暗憋,一咬牙也就逆来顺受的跟随毛大虎的步伐走进入了授艺堂门楼之中。

第三十八章 大姐息怒

进入了授艺堂大门,就是一块偌大的庭院,在庭院的座北之处正是一座座宏伟壮观的亭台楼宇。

此时的庭院之中站满了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足足有近百人之多。

在那拥簇的人群之中,大多数都是各山寨的首领或者是授艺堂本堂的执事弟子,就算如此,单单是那报名而来的入册弟子也足足有五十来号。

排起的长长队伍,正一波一波的向着庭院尽头的大殿之中走去吵杂的声音很快就布满了整个庭院。

“但凡报名的前往偏殿领取入册手续,然后按各自的顺序进入大殿之中,由本堂三位堂主为大家进行天赋评估,但凡有资格者方可进入演武堂进行授艺洗礼!”

透过嚷杂的声音,正有一道嘹亮的呼喊之声迅速的弥漫开来,顺着声音的轨迹看去,在那大殿的一侧正摆放着一个方桌,方桌的一侧坐着两道身影,一黑一白,两位都是青年人,其中那位身着白衣之人正扯着嗓子呼喊着。

而且在他的提示之下,刚刚到来的众多弟子们纷纷按照程序前往行事。

“看到没,在那左边偏殿去领取入册手续,然后排队进入大殿之中!”

毛大虎满脸尽是笑意,在听闻那道声音落下的瞬间,一伸手就冲着那左边的方向指指点点,然后双手环抱很是惬意的站在了那里,其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让三个人独自前往领取。

“好的,寨主爷您在这等着,小的们一定不辜负期望的!”

聂海渊大大咧咧,冲着毛大虎一抱拳,这就拉着景翀与邹仓挤过人群来到了左边偏殿之处。

由于大多数人都早已经领取了手续号牌,故此在这偏殿之处倒显得几分的冷冷清清,而在他们面前的也不过那么三五人而已,而且在这三五人之中还有着那道杏黄色的身影,大大的包裹、苗条的身段,正是翟胡安的女儿。

“嘿,这小妮子也在这里,好好调戏一下!”

邹仓眼最尖,第一个看到了那纤细的身姿,完全遗忘了自己身处何地,此时扯着嗓门就露出了猥琐之色。

“外面禁止喧哗!”

然而,邹仓的话语刚刚落下,就立即引得了偏殿之中的执事弟子一阵不满,特别是他那近乎耍无赖的话语,则更是引来了一众反感的眼神。

特别是那位杏黄色衣裙的少女,更是毫不客气的回过头来,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她撅着小嘴就出言骂到,“哼,我早就说过,巡山寨的弟子大多都是一群乡巴佬,这次看来我还高看了你们,原来咱们血刀寨最下等的弟子连无赖都不如,怎么还有脸报名到授艺堂来呢!”

尖酸刻薄的话语死难不中听的,而且随着这番话语落下,那少女连忙顺手拿过执事弟子递来的号牌,扬了扬手,嘴角噙着笑就转身离去。

她这一走,却顿时为景翀三人遗留下了疑难杂症,首先投入三人身上的尽是一连串复杂而又鄙夷的眼神,就连那偏殿之中也不例外,大多数都是扬唇讥讽、怒不可揭,眼看着就好像要将这三位活吃了一般都不解气。

“血刀寨怎么有这样的人呀?”

“是呀,当众就敢调戏寨中弟子,这还有规矩吗?”

“像这样的败类,早就该赶出血刀寨才是!”

“你看那个胖子,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东西!”

……

空气中一阵震荡,旋及一连串的议论之声传入耳中,三个人顿时变成了众矢之的,与此同时,就连那身侧进入主殿的层层队伍之中也相继投来个各种复杂的眼神,刹那间他们俨然成为了最为邪恶的存在。

面对这样的场面,聂海渊与邹仓还好点,毕竟这二位脸皮子比铁板还厚,但从来都自尊心极强的景翀却受不了了,但见他那黝黑的脸色,时而发红时而发白,一双深邃的眼眸时不时瞪着身边的邹仓,他恨不得一脚踹在他的脸上,然后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但是,事已至此,愤慨业已无济于事,他唯有用近乎发麻的头皮硬撑着,尽量低垂着脑袋。

“叫什么名字?”

冷不丁近乎呼喝的声音传入了景翀的耳朵里,他几乎下意识抬起头来,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他们的队伍也已经到了尽头,而映在目光之中的正是一位面色铁青的三十多岁的中年女子,这女子冰凉着面孔显得极其不耐烦,一双大大的眼睛,眼看着就要喷出火来,她看着景翀,横眉竖目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这时,景翀才知道,现在正轮到他来领取号牌了。

几乎是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更令他可恨的是,刚刚才惹祸上身的聂海渊与邹仓二人,此时正极不地道的躲藏在自己的身后,浑然将自己当了挡箭牌。

“叫什么名字?”

好半天没听到景翀的回答,那位执事女弟子彻底的愤怒了,伸出脑袋朝着景翀的耳朵咆哮了一声,这才让景翀一抖身回转了过来。

“景翀!”

这一次回答的倒是干脆利索,但依旧没有迎来对方的好感。

“哪个寨的?”

对面不耐烦的声音再次传来,顿旋及让景翀眉头一皱,但一咬牙他还是忍耐了下来。

“第九棚巡山寨!”

话音刚落,景翀就感觉到手掌之上一沉,冰冷的铁牌子就落入了手中,“四十一号!”

声音落下,景翀这才敢抬起头来,看了看手中的黑色号牌,他这才舒缓了口气,从队伍中脱离了出来。

然而,他刚刚抬起脚步就冷不丁听见身后更加暴虐的咆哮之声传来,“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毫无表情的问话,就算远隔这么个距离,依旧让人心中胆寒,不用观看,景翀都是身子一抖。

“这位大姐,你头发挨着我了!”

这是聂海渊的声音,但这句话说完,景翀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啪!”

“你想在我面前也耍无赖是不?告诉你,老娘不吃你这套!”

狠狠的一个巴掌毫不留情的就落在了聂海渊那肥嘟嘟的脸上,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又是让景翀一阵心颤。

“大…大姐,人家就是提点你一下嘛!”

聂海渊捂着脸庞用极其委屈的声音缓缓说道。

“谁是你大姐了?说话前你漱口没,告诉你,老娘这辈子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些不学无术的登徒浪子,你们两个给我滚,到那边去打扫茅房去!”

噼里啪啦一连串的怒吼之声,一瞬间就穿过人群传扬开来,直到这时景翀才敢忐忐忑忑的回过头来,当看到聂海渊与邹仓那窘迫处境的刹那间,连他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看样子,这一次事情闹大了。

“大姐息怒,大姐息怒!”

不得不承认着聂海渊的脸皮极厚,就算是被如此的羞辱依旧能够坦然承受,此时的他丝毫不怕身边周围一众鄙夷嘲笑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施礼赔笑,却更加让人忍俊不禁。

还别说,他如此的一阵低态,倒还真的让对面的女子稍微息怒了一点。

“少来这套,告诉你,今儿个这授艺堂的男女茅房你们两个打扫不干净,这号牌也休想从我手中拿到!”

这番话虽然一如既往的绝情无理,但却很是明显的为二人放出了一条生路,最基本接受了惩罚之后,他们还是有机会进入授艺堂的。

然而,此时女子的话似乎彻底的激怒了二人的自尊心,几乎是连犹豫都没有,两个人一甩脸就选择了转身离去。

看着两个人潇洒离去的背影,那位执事女子则更是不忿的摇了摇头,看样子对于二人的行为她感到很是失望。

“哎!这…!”而景翀也是很急切的皱起了眉头,但还不待他出口阻止二人的行为,空气之中就顿时传来了令人吐血的声音。

“嘿,没想到,刚刚到授艺堂就得到了打扫女茅房这样的美差,真的不错耶!你说,这算不算意外收获?”

首先说话的是聂海渊,而且说着话他更是顺势将手臂搭在了邹仓的肩膀之上,根本就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谁说不是呢,平日里想去都去不了,这一次咱两也算有借口了!”

说着话,邹仓连忙压低了声音,没有丝毫的停留,这一对难兄难弟大步流星的就消失在了景翀的注目之下。

“咦!”

一道道鄙视的目光,道道宛如钢刀,失去了“罪魁祸首”之后,却毫不留情的定格在了景翀的身上,如此的压力袭身,好悬没让景翀昏厥了过去,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阵,他这才硬着头皮没入了主殿的队伍之中。

第三十九章 可塑之才

一阵小小的风波之后,景翀这才手持着“四十一号”号牌进入了那漫长的队伍之中。

心中纵然对于聂海渊二人极其的担忧,但到了这个时候他也稍微放下了心来,毕竟扫茅房总比失去资格来的好吧。

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索性目光一转看向了这主殿的深处,为自己接下来要面临的测验暗中积蓄。

四十多人的队伍虽然不长,但等待起来却显得异常的缓慢,毕竟这一人一人的进入其中所需要的时间也是极其庞大的,故此,等了整整一个下午,这漫长的队伍都尚有十余人之多。

然而在这个过程之中,景翀也细心的观察了一下这进入大殿之中众多人员,虽然一批批的进入,但时至现在竟然没有一人出来,如此的情景,却更加让他为之疑惑不解了。

难不成这进入大殿之中测试的人都被收录了?

满腔的疑惑浮现心头,忐忑之中的景翀却只能够独自承受煎熬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漫长的队伍渐渐的向前挺进,终于在临近黄昏的时候,自己的脚步也临近了大殿的台阶之上。

可就在此时,景翀猛然间回头环视,从那授艺堂庭院的一个角落东倒西歪的走回了一胖一瘦两道身形,看着二人浑身狼狈的模样,景翀这才暗暗的长吁了口气。

但他随即又发觉,这二人眉飞色舞的所过之处,却尽皆迎来了躲避的目光。

“好臭!”

终于还是有人道出了心声,但这二人丝毫不以为意,径直着就向着之前领取号牌的偏殿走去。

这时值班的女子执事还在那里等待着,当看到二人这般尊荣之后,不觉间也缓缓露出了一抹笑容,“聂海渊、邹仓,四十九、五十号牌,快点拿去吧!”

随手将号牌扔到二人的手中,女子一挑帘进入了偏殿之中。

得到号牌的二人脸色为之一喜,这才冲着即将进入主殿的景翀摇晃了一下,撒丫子就跑到了队伍的末端,欣喜间还不忘了自我安慰,“真可谓苦尽甘来呀!”

话音刚落,随即又迎来了一众厌恶的目光。

“巡山寨景翀,进主殿!”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了执事人员的呼喊之声,刚刚还冲着聂海渊二人微笑的景翀,顿时满脸严肃的回转身形面向主殿方向,双手托住那铁质的号牌递了上去,昂首阔步的就向着主殿之内走去。

这简短的几十道台阶,对于景翀而言显得格外的漫长,他每一步踏出,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不断的颤动,说不激动那是根本就是说不过去的,毕竟他知道这里才是他一切的开始,只有通过了这里重重的考验,他才能够顺利的踏入修炼之途,同时父母的血海深仇才能够不再遥远。

想着想着,他的脸色也变得越加的凝重了起来,一双明眸亮如朗星,他尽量的平复着情绪一步步踏入了大殿之内。

此时的大殿早已经灯火辉明、亮如白昼,刚刚进入其中,景翀就被那特殊的阵势惊讶了。

首先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先前进入其中的黑压压人群,整整四十多名少年,分作四排陈立与两旁,一个个双手背在身后,整整齐齐的,将整个气氛映彻的格外严肃。

在这群掺杂了男男女女的各寨各门的少年的脸上,尽皆是面容沉寂毫无表情,他们纷纷摒除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个。

虽然只是简短的扫视,景翀还是在那左边第二排上垂首看到了翟胡安的女儿,同样的傲气十足,她正在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自己。

不敢过多的与之交汇目光,景翀连忙抬起头来,正对着他的那个方向,有三条桌椅,在那桌椅之上,端端正正的做着三位老者。

说是老者,其实也就是五十多岁而已,一个个身体梆硬,器宇轩昂,只有那斑杂的胡须之间略显得花白而已,其中坐在最中间的那位看起来最为严肃,青色面孔,不怒自威,一双明眸沾沾放光,让人不敢直视,而在他左侧之人同样面无表情,但唯一的区别则是,此人是一位白面老者,不但如此,就连五官貌相也算得上三人之中的上上者,同样的二目如电,让人不寒而粟。

在那位青面老者的右侧则是一位黑面老者,他皮肤之黑令人咋舌,就连自认为黑如煤炭的景翀都有些自愧不如。

然而此人黑是黑了点,但不可掩饰的却有着一股浓浓正气。

再加之三位老者几乎是清一色的灰色长袍,倘若不是因为三人的肤色不同,还是很难准确的分辨出其中差别的。

但从毛大虎行路间的提及,景翀还是率先想到了三人身份,授艺堂的三位堂主,从左到又依次为白面判官冷雨,铁面阎罗吴青,黑面神翁薛冥。

这三位向来都傲然自居,坐镇授艺堂十余载,有许许多多人才都出自他们之手,故此,在这偌大的血刀寨之中,真可谓是举足问鼎、德高望重,就连那高高在上的三大寨主都对之礼遇三分。

而且,三大堂主各有所长,有主内,也有主外,更有内外双修,传授武艺也因人而异,因材施教,故此从授意堂走出的弟子,无不是人上之人。

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原因,授艺堂的威名无论是在外寨还是内寨,都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庄严肃穆,景翀只感觉双膝酸软浑身无力,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匍匐于地跪倒身形,口中更是不由自主的大声呼喝,“第九棚巡山寨景翀见过三大堂主!”

一袭礼毕,景翀静静的聆听,然而许久之后方才听到对面一阵轻呼传来了一道冷若寒冰的声音。

“起来吧!”

话虽不多,但传入景翀的耳中还是极其受用,但见他再次一拜,撩衣服站起身来,暗中扫视一眼这才知道,说话者正是中间的那位青面老者吴青,不敢过多的抬目观望,他唯有垂眸矗立等待着接下来的测试安排。

“二弟,还是由你来吧!”

随后,但闻吴青的声音再次传来,旋即又听见一道木椅触地的声音,随后就见一道魁伟的身形站立而起。

直到这时,景翀才敢抬起头来凝目一视,而迎面走来之人则正是那左首的白面老者冷雨。

“见过二堂主!”

虽然景翀也不太确定对方的身份,但也只能够硬着头皮躬身一礼。

“嗯,不用多礼,抬起头看着我!”

冷雨宽大的袖袍一摆就算是招呼了景翀,随即又闻一道略带和气的声音传入耳中,不敢有丝毫的消怠,他连忙凝眸注视直对着冷雨。

“看着我!”

没有多余的花哨,冷雨走上前来就与景翀四目相视,虽然都是同样的眼睛,但却能从中释放出不一样的光芒,特别是像冷雨这般强大的存在,一双眼睛不但可以释放出空前的压力,更能够凝聚成一柄利剑,疯狂的刺透人的心灵。

再加上他那毫无表情的话语,则更是让人身心一凉,不知不觉间就浑身颤抖了起来。

“看着我!”

几乎是命令的口气,冷雨再次盯着景翀的双眸不放,但这一次他的声音却彻底的触动了景翀那股潜藏的倔强,一双深邃的眼眸满布的仇怨与狠厉,闪动间宛如一柄钢刀,疯狂的向着利剑劈砍而去。

“好犀利的眼神,看的出来,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许久之后,冷雨的话语再次萦绕在了景翀的耳边,则再次让景翀身体一抖,缓缓的抽动了一下嘴巴,他的脸色则为之一沉。

“你看的出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与冷雨四目相对的瞬间,景翀的内心却陡然间变得强大了起来,他浑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在他的脑海之中,这样的眼神异常的熟悉,以至于让他只看上一眼,就萌生出了无尽痛恶与怨恨。

“很好,就是这样的感觉!”

冷雨一边赞叹着一边用更犀利的眼神盯着景翀,眼看着就要将之生吃活吞了一般,让人心悸。

然而,这时的景翀却宛如一只愤怒的血狼,原本怯懦的目光不复存在,陡然间却跃动出一抹难以克制的仇恨之火,它坚忍有力,但又不折不挠,虽然面对强敌,依旧没有丝毫的退缩之意。

“好强大的内心,果敢凝炼,实乃是可塑之才!只是可惜了……”

话到一半,却见那冷雨陡然间收敛了脸色,无奈的摇了摇头,却一转身退回到了座位之上。

第四十章 弃之不用

看到此处,景翀那原本沉寂的心顿时为之一悬,本以为得到冷雨的赞许已经算的上大功告成了,但却又闻对方话锋一转语气一变无奈的退回本座之上,那颗高悬的心则立即从高空滑落谷底。

“吁!”

无奈的叹了声气,景翀则再次垂下了眼眸,难不成自己真个就没有了一点希望?

景翀不服不忿,索性就将满怀的心思溢露而出,然而就在他自怨自艾的霎那之间,冷雨的声音却再次传来。

“只可惜我是个使剑的,着实教不了一个心中有刀之人!”

这番话一经传来顿时让景翀眼光一亮,沉寂之心也再次漂浮而起。

满脸迫切的抬起头来,景翀将目光重新看向了冷雨的身上,却发现对方正扭转脸庞看向了右侧的黑脸薛冥的身上,冷冰冰的脸上无端的浮现出一抹笑容,但见他极其玩味的说道,“三师弟,你说呢?”

话音刚刚落下就看见原本面色沉寂的薛冥的眼神一动缓缓抬起头来,无形间不怒自威,但见他点了点头却缓缓站起身来。

“就让我试试吧!”薛冥说完大步流星就来到了景翀的身边,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他肩膀之上,却见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顿时浮现出一抹尖锐的神色。

“看着我!”

同样命令的口气让人心惊胆战,但这对于有过一次经历的景翀来说,无疑显得轻松了许多。

静静地看着薛冥那明亮的目光,一股浓浓的寒意浮现心头,顿时让景翀的身子一抖,身体无端的向后退出了几步,一咬牙挺直了腰板他却丝毫不予退让的与之相对。

目光如刀,刀刀沾血,这是景翀脑海之中的画面,与此同时他又是思绪回转很快想起了自己挥刀砍下黎大柱脑袋之时的情景,满怀的快意恩仇痛快淋漓,不由得他的嘴角竟噙然了一抹笑意。

“心坚如铁,雷厉风行,怪不得毛大虎会如此倾心的提拔,然而修习武艺单单是心性还远远不够的,还需要的是天赋!”

薛冥目光一缩,那庞大的压力顿时消散,捻动着胡须端详了片刻,却并没有最终的表态,随口扔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一转身就退回了座位之上。

“怎么样师弟?”

吴青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薛冥,缓缓挤出一抹笑意,他饶有兴趣的问道。

“心性极佳,只可惜太多了仇怨与血腥,只怕会影响到修炼的心境,如果今后真有了成就,也恐怕难以正确的把握方向!”

同样无奈的摇了摇头,薛冥的话,却再一次让景翀心沉谷底,他知道,对方所说何意,分明就是说自己仇恨埋胸,很容易失去理智,就算是有所成就也不会有更好的利用价值,反而因为自己的暴虐,而遗留下后患。

这样的话恐怕比直接说他没有天分更加的糟糕,可以试想一下,谁会愿意去培育一个不往正道上走的“歹人”呢?

想到此处,景翀真可谓是痛心疾首,无力的低下了脑袋,好在对方并没有直接否认自己,那也就意味着自己尚有着一丝希望。

“真是可惜了,如此一个心中有刀的人,倘若心正神定的话,但也不失为一柄难得的利器!”

听闻薛冥的话语,一旁的冷雨却极其惋惜的摇了摇头,但却也亮明了自己的观点“弃之不用”。

然而至始至终都没有说完全放弃的意思,如此一来,景翀就这般被不上不下的晾立在了那里。

“下一位!”

随及耳边又传来了吴青的声音,而随着他声音的落下,门口处的执事弟子则连忙冲着门外大声呼喝了一句。

伴随着一连串的脚步之声,从那铿锵的台阶之上很快就走来了一白衣少年。

那少年刚刚进入大殿就表现出高人一等的气息,一张白皙的面容,清秀的眼眸,一眼看去。则更像是一位翩翩潇洒的公子哥。

少年刚刚进入就收敛了刚才的傲气,一抱拳就是躬身一礼,“上峰堂二寨主驾下,公冶长勋见过三位堂主!”

少年一报名,顿时犹如雷霆一般迅疾在人群中炸开了锅,不管是中心主座上的三大堂主,还是满堂林立的众多少男少女,无不豁然转眸予以凝视。

“公冶长勋!竟然是公冶长勋!”

有认识之人目瞪口呆,连连惊叹,却立即引动身边目光。

“谁了?那么大名头?”有好事人肆无忌惮的暗中询问。

“嘘小声点,这位不是凡人,乃二寨主公冶清风本家侄子,得罪了他,今后的日子可就不太好过了!你们只管看着就行了!”

“哦哦哦,原来是公冶家公子,却不知何故,会屈尊到授艺堂来,殊不知他叔叔乃血刀寨数一数二的高手?”

虽然之前那人不断地出言警告,但还是掩盖不住众人的好奇之心,一时间议论纷纷,大殿之中颖然沸腾。

“原来是公冶侄子,怎么连你也跑到咱们授艺堂来了?”

冷雨率先起身离座,三大堂主中还就数他比较圆滑,故此像这样的事情也大多都有他亲自出面的。

看到堂主爷亲自起身寒暄,刚刚来到的公冶长勋脸上的笑意更浓烈了起来。就连那刚刚收起的傲然也重新浮起,与此同时他更是若无其事的扫了一眼站立在身旁一动不动的景翀,不由得眉头一挑满布的玩味与轻视。

“禀堂主爷,只因为叔父日理万机,实抽不出时间陪小侄练习武艺,故此叔父才休书一封差小侄前来授艺堂受教的!”

公冶长勋说的客气,但明眼人都能听出,对方这是在以势压人,特别是当他将公冶清风的亲笔书信递将上去的刹那,则更是让人感觉到是在警示。

不由得眉头一皱,但吴青则只有面色铁青的接过书信,轻轻的将之打开,只看数眼,就发觉吴青的眉头就深陷了起来。

但他又不敢有丝毫的忤逆,抖了抖身子,也只有欠身离坐选择了遵从。

“既然是二寨主推荐,那贤侄你就先入队伍之中吧!”

扬了扬手,吴青二话都没有说就让公冶长勋进入了队伍之中,很显然,像这样的人物,是根本就不用测验的了!

第四十一章 三年之约

如此天差地别般的差距,顿时让景翀的目光为之一缩,难怪说权大一级压死人,在这个原本就黑暗的血刀寨之中,更是被发挥的淋漓尽致。

但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连授艺堂如此德高望重的三位堂主也会表现的如此的世俗,如此看来,就算是真的加入了授艺堂,对于自己来说也只是权宜之计。

想到这里,在景翀的心里,对于眼前的一幕一幕,更多的却只有厌恶与无语,然而他人小言微,就算是自恃清高,在这群人之中,也不过是一个蝼蚁般的存在,想这么多也无非是庸人自扰罢了。

无奈的自嘲了片刻,景翀却只得为自己的出身微寒而独自叹息,但他始终相信,终有熬到头的那一天,就算是命运多舛又能如何?我命由我不由天!

多了这样的豪气,景翀的心也就好受了许多,一如既往的淡淡观看这大殿之中的风云变幻,同时他也在静静的等待着独属于自己的命运安排。

“下一位!”

门口的执事弟子一声呼喊,就欲叫出门外队伍之中的一人前来面见,然而就在此时,门外却突然间乱了套。

“该我了!”

很是熟悉的声音,但传入景翀的耳朵里,却不禁让他眉头为之一皱,因为单听这口音他就已经听出了对方的身份,聂海渊。

一想到这个平时胆小如鼠,但冷不丁又胆大包天的小子,景翀就无端的捏了把汗,原本他们的局面就已经非常的被动,在这个时候,他实在不想再看到平生不必要的事端。

“什么该你了,分明就是该我了嘛!你小子懂不懂规矩呀?看号牌上的数字也知道我四十二号你四十九号吧,你怎么能直接越过那么多人跑到我的前面呢?”

聂海渊那嘹亮的嗓音刚刚落下,就听闻一道极其不服气的声音随之传来,随即还伴随着浓浓的火药味道。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找茬呀?刚刚那穿白衣服的小子是长了三条腿了还是怎么地?凭什么他就能直接进入大殿,老子就非得按部就班呀?这里分明就没有规矩可言嘛!再说了,刚才那小子走在你身前过去时,你怎么连个屁都不敢放,怎地老子来了,你丫丫的如此咆哮,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不得不说,聂海渊这小子胡搅蛮缠的功夫非比寻常,一番话说完,可着实让人哑口无言,无言以对。

但闻那位争辩之人吭吭哧哧憋屈了半天,这才一跺脚大声说道,“怎么地,人家长得帅,人家是二寨主的侄子,你算什么玩意儿?”

很是坦然的告白,说的理直气壮,而那人更是冲着聂海渊针锋相对,并没有一丝退让的意思,如此的争锋,却彻底的激怒了聂海渊。

“老子什么玩意儿?说出来怕吓死你!”

聂海渊气急,竟选择了口出狂言,而且在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身边的邹仓也在不断的暗中掐捏着他的大腿,暗示着他不要口出狂言,然而话已脱口、覆水难收,当时就引起了对方的质问。

“吓死我?有本事你说呀?”

那少年一阵冷笑,拍着胸脯再次问道。

“老子……”

聂海渊一提气就欲脱口而出,但关键时刻,到了嘴边的“巡山寨”三个字还是被之硬生生压制了下去。

“你说呀!”

那少年得理不让人,故意挑衅了起来,一时间却将聂海渊憋了满脸通红。

可就在此时,门口的执事弟子,也早已经介入其中。

“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在这里无故喧哗,恐怕也得考虑一下后果吧!”

一番呵斥之后,聂海渊却不得已心虚了起来,此时更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的垂下了脑袋。

“门外谁在喧哗,还不快给我带将殿中!”

为首的大堂主吴青早就抑制不住满腔的怒火,但碍于身份迟迟没又发作,此时听闻到执事弟子业已介入其中,身为堂主的他,这才借机选择了盘问。

而看到吴青那铁板的脸色的瞬间,景翀则更是脖子一缩,一颗高悬的心,瞬然间沉入谷底,“他娘的这小子净惹事,可坏了事了!”

不由得暗自摇头晃脑心中破口大骂,景翀的心中早已经将聂海渊从头到脚贬了个一文不值,与此同时,他更是连肠子都悔青了。

他千不该万不该,真不该在当初寨主爷与自己商量进入授艺堂之时,脑袋一热向对方推荐了这二人,如今搬砖头砸自己的脚,可真是活该呀。

心中不停的大骂,但景翀更多的还是无尽担忧,他不但怕自己与这二位真的进不了授艺堂,更怕这二位会受到什么处分,倘若真的被残酷的施以重刑的话,眼看着这二位也就废了。

无限的叹息着,景翀的耳边也随即传来了那熟悉的厚重脚步之声,在那位执事弟子的带领之下,聂海渊与邹仓二人都进入了大殿之中,在二人的身后,同样跟随着的还有一位身着墨绿色长袍的少年,看年纪也就十三四岁模样,但不可掩饰的尽是那言说不尽的娇宠。

单单从这样的气质上来看,景翀就已经明白,这位也一定不是什么样的善茬,恐怕至少也是一位头领的得意子弟吧。

想到此处,他更加的为二人的境况担忧了。

“来者为谁?报上名来!”

吴青铁青着脸冲着聂海渊怒喝了一声,强大气场波及之下,聂海渊只感觉双膝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刚才的那股横劲,早已经不知所踪。

如此的表现传入景翀的目光之中,却让他忍不住哭笑不得,眼前的这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呀?一会儿他胆子大的足可撑天,然而一旦遇到了比他还横的人,就顿时瘫软如泥,连狗屎都不如了。

“小的中峰三寨主坐下,第三军统领常顺之子我叫常林,见过三位堂主!”

比起聂海渊来,这位墨绿色长袍少年却显得格外的稳重老成,但见他款款而行、躬身行礼,很快就迎来了冷雨、吴青与薛冥三位老者的共同欣赏。

缓缓点了点头,一挥手,吴青就示意对方退在一旁,一双目光灼灼而视,却直直的盯在了跪倒在地的聂海渊与邹仓身上。

“堂主爷在上,巡山寨弟子聂海渊、邹仓给您老磕头了!”

说罢匍匐于地,梆梆梆还真就叩起了响头,在其身后,邹仓同样表现,两个人跪倒了一对。

“哦?原来是巡山寨的弟子!”

听到聂海渊主动报号,吴青很是意外的伸长了脖子,很显然连他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巡山寨弟子,怎么会有如此大胆的去顶撞一位统领的子弟,莫不是这小子本身就是个疯子?

吴青心中这样想,但却并没有表现出来,略微沉吟了片刻,但见他却将目光一转看向了一旁站立的景翀,很显然直到现在他还没有真正要放弃对方的意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巡山寨的弟子吧?”

如此的突然问话,可是景翀始料不及的事情,冷不丁身体一抖,景翀也连忙跪倒了下来,不断的叩首称是,“禀告堂主,这二位正是在下的朋友,我们都来自于第九棚巡山寨!”

反正都已经臭名远扬了,景翀索性就一臭到底,并没有丝毫的隐瞒,他竟全然将实情脱出。

话音刚落,三个人跪倒之处,就立即引来了一众轻视、鄙夷的目光。

有甚者更是暗中瞥动,嚼起了舌头,“哼,原来都是那饭桶的出身,怪不得浑身都沾染着恶臭的气息,如此形秽之态有什么资格与公冶公子相提并论呀!”

“可不是吗?有时候感觉这个世界还挺正常的,怎么偏偏今天遇到这么多不正常的人呢?”

“知道什么叫做自不量力吗?越是那下等的人,就越有着一种忿忿不平的心,他们这叫做人心不足,越是下等之人,就越是迫不及待的变现出作一种做之姿来哗众取宠,寻找自我存在感,但说白了,如此行为也不过是垂死挣扎,自我安慰罢了,这可谓跳梁小丑,令人可发一笑!!”

“对对对,就是这么一说!”

……

总之,偌大的大殿之中,说什么的都有,但在这一众的人群中,却并无一人站在三个人的立场上多说一句好话。

“嗯咳!如此看来,你们三个可都是毛大虎带来的了?”

然而,令景翀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满布喧哗的嘲笑声音之中,随着一道咳嗽之声的轰然压下,却并没有传来吴青那勃然大怒的讥讽之声,反而在景翀毫无隐晦的说明自己与二人身份的瞬间,引来了三大堂主的一丝欣赏,这从对方的语气之中不难分别的出。

“是的,小人虽地位低微,但也深知一个道理,殊不知蝼蚁尚有求生之志,而我们却是有血有肉的人,则更有一腔积极向上的热血!所以在我看来,修习武艺,并没有地位之分!”

面对吴青的询问,景翀彻底的豁了出去,他低头垂眸,牙关一咬,终于将憋屈在内心之中的不快全然说了出来,这番话暗含讥讽,有一半都是针对着刚才公冶长勋之事而说的,同时他也在等待着对面的雷霆之怒。

“好一个修习武艺,并没有地位之分!我很欣赏你,所以我更想见证一下你的这番话!”

出乎意料的是,吴青并没有发怒,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三人,许久之后却冷不丁说出了这么一串话。

如此的突变着实让人难以想象,短时间内景翀只感觉自己的大脑一阵空白,一颗心眼看着就要跳将出来,然而,还不待他真正平复下来,吴青接下来的话,却再次让他为之一凉。

“故此我就依你所言,让你们三个从授艺堂最低层的杂役弟子做起,也不管你们有没有天赋,三年后看一看你们究竟能够到达哪个层次!”

犹如闷雷一般的话语疯狂的冲噬着景翀的心脏,很显然,这一刻,吴青的话彻底的击伤了他那脆弱的自尊心。

一种前所未有的倔强无端的冲着着脑门,他目光冷冷缩动,但这时却已经抬起头来,与对面的老者四目相对,他一咬牙就选择了默然点头。

“好,那我就用行动来证明今天所言!”

景翀豪气不减,也说的铿锵有力。

一语言罢,偌大个大殿之中,则再一次沸腾而起。

第四十二章 杂役弟子

“这小子是不是疯了?怎么能用这样的语气与堂主爷说话?”

“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连说起话来也尽是漫天的吹嘘,这堂主爷也是,怎地就给他这人一个机会?这次可好,还不用接下来的天赋测验了,人家直接进入了授艺堂!”

“嘿,当一个小小的杂役弟子,这辈子也休想有出头之日,咱们就看好吧!”

各种各样的议论之声,无情的传入三人的耳朵里,但到了此时,这对于景翀来说,早已经不重要了,他最注重的并不是能否真正的成为授艺堂弟子,而是能不能顺利的进入授艺堂之中。

今后就算真的沦为了最下等的杂役弟子,就算是再苦、再累,他同样要咬着牙坚持下去,这一次他不只是在证明给吴青看,更多的也是在证明给自己看。

他相信,三年的时间,只要能够让他有着修炼武技入门的机会,他就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刻苦努力,终有一天,他会超越这里的所有人,让他们全然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有了这样的决心,景翀只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他不理会身后指指点点的众人,也不在乎那一双双质疑轻蔑的眼神,大步流星着就向着殿门外走去。

“这小子来劲了,这样轻易的就答应当了杂役弟子,有没有问过咱们的感受!我还没答应呢。”前脚踏出大殿之门,就听闻聂海渊埋怨的声音传入耳中。

“是哦,他是不知道打扫茅房时的感受,故此也想亲自体验一下!可就算如此也得跟我们商量一下吧。”邹仓随声附和,言语之中也是极不情愿。

两个人毫无顾虑的谈话,却不由得让景翀嘴角一抽,眉头轻轻一皱,他更是怒火中烧,明明是他们两个惹事最多,这会儿反倒埋怨起来。越想越是堵心,但见他向前走了两步,冷不丁回过头来。

“你丫丫的,你们这两个闹事精,要不是你俩小子胡作非为,我能沦作扫茅房的下场吗?”

第一次冲着二人翻脸,一番臭骂却出乎意料的非常奏效。原本还自以为很有道理的二人,在看到景翀冰冷的表情之后,几乎是同时选择了闭口不语。

与此同时,气氛也变得尴尬起来。

此时的三人,根本就没有勇气去见寨主爷毛大虎,如果对方得知了三人获得了这样可差事,恐怕霎时间就会暴走吧。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了。可好在刚刚走出大殿,正值傍晚,毛大虎早已经离去,空荡荡的大殿外仅有的几个弟子缓步的向主殿靠拢,接受着三大堂主的继续洗礼。

看到这般情形,景翀也乐得个清净,一个人踱步前进,索性也不理后面二人,大步流星就朝着杂役院走去。

杂役院就在授艺堂大殿对面的左侧一个角落之中,穿过的庭院的外墙,就出现了很不起眼的三间小房,不过好在还有着一个独立的院落,虽然不大,但却也能“与世隔绝”,这也就避免了过多的“抛头露面”,多多少少为三个人遮掩了脸面。

走到杂役院门前,景翀率先推动了一下木门,吱吱呀呀的响了好半天,木门才被艰难的打开,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郁的发霉的泔水气息,如此猛烈的气息比之当初刚刚进入第九棚第十队宿舍时更加浓郁,以至于就算自认为抵抗力极强的景翀都不禁眉头一皱。

而身后的二人,自古以来都是邋里邋遢的,可就算如此,还是在踏入门槛的瞬间呕吐不止。

“妈呀,这是人住的地方吗?怎么比他娘茅房还臭?”

率先打破僵局的还是聂海渊,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了出来,用手捂着鼻子,很是纳闷的说道。

“是呀是呀,想我邹仓大小也是一表人才吧,怎么能屈居于这方寸之间?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像我这样的大人物,肯定能承受的了这种大任!”

自说自话,整个一个没脸没皮。

景翀了解两个人的品行,虽然嘴里说的愤愤不平,他知道,这两个人就算是不让跟着来,也一定会厚着脸皮成为杂役弟子的。而刚才的话,他也是故意为之罢了。

所以,这会儿的他并没有理会身后的二人,只是自顾自的抬起脚步走了进去,环顾四周,此时的三间房子只有中间的那间亮着灯,门也在开着,时值傍晚,朦胧的光辉照耀之下,这不大的庭院之中的大概形态还是一览无遗的。

首先映入目光之中的就是那摆满的桶桶罐罐,不过大多都分序有类,各摆其间,特别是那角落里的一个木棚之中还陈列着一个偌大的水车,很显然,那都是挑水用的,至于那些满布的桶桶罐罐更是分有别类,有挑泔水的桶,有挑大粪的桶,还有夜壶之类的,当然这为数众多的还有几把残破的扫帚。

看到如此真实的景象,景翀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他原知道进入杂役院没有好差事,但也不至于这般下、作吧,他本以为杂役堂弟子,最不济也挂个“弟子”的名分,至多也就是端茶递水、打扫卧室之类的,可怎么也想不到这里的杂役弟子会如此的不堪入目,竟然要沦为挑大粪倒泔水的下场。

不由得心中暗骂,这所谓的授艺堂杂役弟子到底能寒酸到什么样的境地?

满腹的委屈萦绕胸腔,但景翀还是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顺着灯光的指引,他几乎是机械般的进入了中间的那间房屋之中。

借着朦胧的灯光看去,空旷的屋内摆设虽然简单,但也显得非常干净,首先映入目光中的是一张大床与一个衣柜,当然在那靠着门口之处还有着一个方桌,一盏油灯轻轻的摆放其上,在那微弱的灯光照射之下,在那方桌的一旁还站立着一位身体佝偻的老媪,一身的粗布麻衣,头顶之上木钗别着花白的发髻,看样子至少也有六十多岁的年纪。

此时的她站在桌前正忙活着手中的活计,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却陡然间一转身,明亮的眼光一闪而逝。

“是谁呀?”

略显温和的声音听入耳中,恐怕是这一天来所听到的最顺耳的声音了,不由得让景翀那冰冷的心轻轻为之一暖。

“老婆婆是我,刚刚被堂主爷派来杂役室的弟子!”

景翀尽量平复着思绪,走到了门口,同样回以轻柔的话语。

“哦!原来是这样呀,那你就进来吧!”

听到景翀的回答,老媪随便回应了一句,就摆了摆手说道。

直到这时,景翀才默然回身冲着身后的聂海渊二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跟随而上,一同报名。

蹭蹭蹭一连串脚步之声,三个人这才从门口走入房间之中,许久之后,老媪才缓缓回头观看三人。

当看到来者是三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之时,老媪的目光之中很快就闪过了一丝疑惑之色,但随即又正了正脸色,也没有多问,就随意说道,“是吴堂主让你们来的?”

老媪的话语平淡平静,但传入耳中,却并不让人感到厌恶,所以景翀同样随意的点了点头。

“是的,婆婆有什么安排尽管吩咐就是,我弟兄三人一定竭力顺从!”

景翀话音刚落,就迎来了老媪好奇的目光,很显然她并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皮肤黑黑的,眉宇之间还附带着几分稚气的少年,会有如此的礼遇。

“算了吧,今天天太晚了,你们先到右房休息去吧,简单的打扫一下,等老头子回来,让他为你们安排明天的工作!”

老媪也不自我介绍,也不强求三人的行动,只是顺手冲着右面的房间指引了一番就再也不予理睬,忙活着自己的活计。

“那么就多谢婆婆了!”

说完,景翀就带着身后的二位一转身就欲向右房走去。

可就在此时,院门外一连串脚步声传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苍老的咳嗽之声,“呃咳!老婆子,你在屋么?”

苍老的声音虽然无力,但却异常的响亮,传入景翀的耳中,则顿时让他停立了脚步,“回来了,老爷子回来了!”

一句话提醒了老媪,却见老媪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站起身来,蹒跚着脚步走到门口,意图将那厚重的大门推开,但是看她这身板,似乎很难将大门打开的。

看到这里,景翀只是轻轻一笑,然后抢先了几步来到老媪的身后伸出了援助之手。

“嘎吱!”

大门被轻易推开,在那门外,首先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一辆推车,推车之上是一个铁制的硕大水缸,看样子此时盛满了水。

而在推车的对面则露出了一张充满皱褶的脸,花白的胡须,枯瘦的面容颧骨突出,一对眼窝深陷,但那眼眸却闪亮有光,炯炯有神,略显佝偻的身上穿着一袭长袖麻布衣衫,阔大的衣袖卷到肘子处,看起来颇为精神。

此时的他正乐呵呵的看着大门,当木门被推开的刹那间正好与景翀四目相视。

“老婆子,来客人啦!”

老者一边用力的推动着车子,一边还不忘了询问道。

“不是的,我们是堂主爷安排进杂役院工作的!”

景翀一边说着,却转过身来,帮助着老者推动车子。

但身后的二位则在看到这般情景的瞬间,不由得面露起玩味之色,特别是那聂海渊,则更是笑容不减的看着老者努力推车的模样,冷不丁的一句话险些让人吐血暴走。

“哎呀妈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老汉推车!?”

第四十三章 家的感觉

聂海渊冷不丁的话语传来,好悬没让景翀脚下一个蹬空摔倒在那里,一俯身的刹那间,但见他偷偷的用眼眸的余光看了一眼老者,却发现对方那花白的胡须之下翘动的嘴唇轻轻的抽动了几下,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之色。

反倒是那一直矗立在门口的老媪陡然间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聂海渊一眼,直到这时,两个人才脖子一缩,犹如兔子一般迅速的跑到了老者的身前,顺手接过车扶手,代替了老者的位置。

“嘿咻!嘿咻!”

口诵呼哨掩盖窘色的就向着院内退去。

“我告诉你,死胖子,你他娘别老在这胡说八道,还显老子们被你害的不够惨呀?”

这个时候,就连那一贯与之同上同下的邹仓也忍不住对于聂海渊的怨恨了,刚刚将水车推入木棚之下,他就咬牙切齿的怒骂了起来。

听到这番话,景翀却难得的持以同感的态度,不知不觉间将胖子一人晾在了那里。

“嘿,这二位,没有一点幽默细胞,要知道,咱们要在这里三年呢,三年呀大哥,如果生活中没有一丝的乐趣,整天与这屎尿为伴,很容易让人憋屈死的!”

聂海渊扯着嗓子说着,反而说的理直气壮。

但景翀与邹仓却再也懒得理他,一转身就朝着老者与老媪的方向走去。

“老爷子、老婆婆!”

不知道该怎么表现心声,景翀却只能用最笨拙的话语来与对面的二老打声招呼。

“嗯,既然是堂主爷安排你们来的,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其它客套的话就不要说了,走咱们先到屋里坐会儿,老头子我今天可累散架了!”

老者轻嗯了一声,但始终不离那满布的笑容,说着话抬起脚步就朝着朦胧灯光所在的屋内走去。

简陋的房间没有多余的华丽,但想要找出几个凳子还不是太困难的,故此,几个人相继落座,老者这才在三人的身上打量了片刻说道,“年纪轻轻的,怎个就被派到了这里工作,知不知道这里有多么苦困?”

面对老者的问话,景翀很是深有同感,但他也只能用为无奈的语气回答道,“唉,事不随人愿,我所经历的大多都是这样的苦困的过程,所有的倒霉事都离不开我,也习惯了!”

景翀哀叹了一声,说出话来就好像饱经了无尽沧桑一般让人心神一颤,同时在那哀叹的声中,倒也附带着无尽的自嘲与怨恨。

“小小年纪就这般唉声叹气,我老头子岂不是早就该死了吗?且记住,不管生活在何处,只要有着一日三餐,哪怕再苦再累,也都是值得的,毕竟能清晰的看着每一天的日出日落,就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闲聊间老者却有着几分教导的意思,但他还是将话锋一转说出了更具有深意的话语,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顿时触动了景翀那颗冰痛的心。

“是呀,活着有多好呀,看着日月的轮替,山河的移转,才知道人生这样的过程是一种多么惬意的经历,只可惜,物是人非,一切都已飘远了!”

景翀由感而发,则再次说出了不是他这个年纪应该具备的苍凉,而这番话刚刚说出,景翀则感觉自己的鼻子一酸,眼角的泪就已经夺眶而出。

“好一个物是人非、飘远而去,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的人生体会,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更不了解什么是人生的真谛,但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吴青他们错失了一个上好的人才!”

老者一如既往的洋洋洒洒,也不顾虑景翀的感受,自顾自的言说着。

“反正三年后就自有分晓,一旦我输了,一切也就都完了!”

景翀说的洒脱,但传入老者的耳中,却不由得让他摇了摇头。

“也不见得,有些时候不一定非得名师就出高徒,老头子我虽然只是个糟不可言的废物,但却也见的多了,所以也深信一个道理,那就是天道酬勤,只要你心中有着信念,相信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得倒的!”

这番话说得无疑是画龙点睛,与景翀之前的心思不谋而合,不知不觉间对于眼前这个看起来单薄脆弱的老头,他却平然感到亲近了许多。

“多谢老爷子出言安慰,景翀今后一定会毫不松懈的!”

景翀情到深处,一抱拳竟冲着老者躬身一礼,不觉间心中的郁结也随之一扫而空。

“哈哈哈,想我一个清洁庭院的杂役院糟老头子还能引得别人的如此尊重,真可谓是老天有眼呀!”

老者频频点头会意一笑,然后却硬受了景翀这一施礼。

“年轻人谦卑不抗、坚韧不拔,倒也是件好事,现在你们还小,就算真个耽误个三年,也不算什么!等会儿随便吃点饭都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你们就跟着老头子好好的工作!”

老者难得的赞许了几句,却话锋一转,打了个呵欠,望着侧面的小厨房,示意他们晚餐。

小厨房不大,应该就是这二老自己的小灶了,毕竟诺大个血刀寨都是吃大锅饭的,这样的小灶并不多见。

一种家的感觉油然而生,景翀反倒鼻子更酸了。也没有多余的客气,就示意身后的二人一起进入了小厨房里。

菜不丰盛,一盘豆干,一个青菜,还有一大碗米饭。另外二人虽然不太喜欢,但还是跟着景翀一起有滋有味的吃了晚餐。

给二老留了些饭菜,他们再次走院内,却发现二老正在屋内笑呵呵的看着三人。

“不知道你们回来,所以饭菜不多,先胡乱吃点吧。今天算是第一天,也算是给你们接风洗尘了。也没什么要求,去那边休息吧。”

说话的正是先前的老者,由于刚来,他们并不知道怎么称呼二位,二老又没有自我介绍,所以他们也没多问。只不过这一刻听到老者温和的话语,饱受一天白眼的他们还是感觉异常温暖。

没有多余的废话,三个人一欠身算是还了一礼,这才转身向着右侧的房间走去。

轻轻的推开木门,想象之中的灰尘污垢的气息并没有出现,昏暗的房屋内基本上伸手不见五指,随手在靠门出划拉了片刻,景翀却触摸到了一只火折子,拔开火盖轻轻一吹,盈盈的闪光顿时照亮的房间。

令景翀意想不到的是,这个房间显得格外的大,就算比之中间老者老媪所在的房间还有大出一半,然而,这里的摆设同样简单,但却也应有的都有。

首先映入目光之中的就是两张大床,这种木质的闯如果横着睡的话能够水下五六人之多,但是将两床并在一起却整个像是一张通铺,就算躺个十个八个的倒也不算费事。

穿上被褥凉席应有尽有,虽然并不是崭新的,但却也显得非常干净。

空旷的房间之中,除了两张大床之外,就是门口处的一张方桌了,方桌之上罗列杯盏,也有着几只茶碗摆在其上,其中最醒目的还是那盏黑亮的油灯。

顺手用火折子将油灯点燃,整个屋子也就随即显得光亮了起来。

“看来这里曾几何时也住过像我们这样的杂役,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通铺!”

邹仓率先发表言论,却无疑让景翀的心调动了起来,如果说这里真的曾经住过杂役,但为什么还是只有老者与老媪二人呢?那些杂役又去往了何处呢?

难不成以前也有与自己同样经历的存在?

但转念一想,估计是一些犯了错的弟子到此来“体验生活”吧!

摒弃了满腹的胡思乱想,景翀一摇头索性也将诸多思绪抛诸脑后,“睡吧,明天估计会起的很早!”

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行动,他就率先宽衣解带的就欲躺下。

“今天打扫茅房,可真是累坏我了,老子也不忙活了,先睡下了!”

还不待景翀抢先一步,但觉身后虎虎生风,那胖大的身子一转身就扎入了其中一张大床之上,整个将床都覆盖住了。

“丫丫的,他自己占一张床!”

邹仓面带不忿,但也无可奈何,口中一声怒骂,早已经听闻到对方那粗重的鼾声。

“算了吧,咱哥俩挤挤!”

景翀无奈的摇了摇头,脱下了衣衫这才缓缓坐在床边!

许久之后都没有见到邹仓行动,他很是费解,不由得回头侧目,却发现对方赤条着身体枯干如材的站在那里,脸色一红,艰难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有赤身睡觉的习惯!”

说完这话,他也一股脑也钻入了被窝之中,将身一裹同样的憨憨大睡。

如此一来,反倒是将景翀一个人晾在了那里,好在床都很大,虽然聂海渊死乞白赖的横了一张,但邹仓无论如何都占不满的,何况这还是通铺,只不过被子没了,他也要光着了。

摇了摇头,没办法,谁让自己好说话呢。

自顾自的倒了杯水,屋内徘徊了许久,百无聊赖之际,也涌现了些许睡意,看了看剩下的铺位,景翀一咬牙顺着邹仓的身边躺了下来。

临睡前心中不忿,他还是嘀咕,“这都他娘什么人呀!”

第四十四章 似有玄机

第二天四更天的时候,景翀就被庭院内嚷杂的声音吵醒,一贯灵敏的他一跃身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房间之内依旧鼾声如雷,聂海渊与邹仓二人还像死猪一般的横躺竖卧睡的好不快乐。

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衫,景翀并没有打扰二人的美梦,而是轻轻的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当进入庭院之后,却发现那嚷杂的声音并不是从这里传来的,而是从授艺堂庭院传来的。

此时的天还没大亮,东方的夜空却已经有了一线发白,乘着一丝微光,他按耐不住好奇向着门外走去,然而刚刚走到门口,就已经惊奇的发觉,杂役院的大门早已经推开,现在也只是在虚掩着而已。

心中莫名的一震,莫不是老爷子已经起床了?

一想到对方那起早贪黑的工作,景翀就忍不住一阵感动,怪不得老人家能说出一连串道理,原来不单单对于生活他有着热心,同时对于工作他同样有着衷心。

想到此处,景翀没有犹豫,轻推院门就走了出去,跨过授艺堂与杂役院之间的那道门槛,映入耳中的嚷乱之声也更浓了,好奇心驱使下他没有一丝的犹豫就跨入了授艺堂之中。

刚刚进入那宽广无垠的院落之中,景翀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但见那距离授艺堂大殿不远之处,黑压压的人群云集一处,粗略的看去正有五六十人之多,大家分作几排整齐站立,在那队伍的前面正有两位少年分庭而立,大打出手,而身后的那群人俨然成为了观看的角色。

不仅如此,在人群的一侧,三道高大的身影垂手而立,时不时频频点头,时不时捻动胡须,很显然这才是如此阵势的最终行使者。

定睛一看,景翀发现,这三人不是旁人,正是昨天自己面见的授艺堂三位堂主,而那群黑压压的少年,则正是昨天排队进入大殿接受天赋测验的各个寨门的入册弟子。

看阵势,昨天的测验持续到了现在都没有结束,而且看模样,有着多大一部分都通过了测验,只有那么小一部分垂头丧气的站立在那里打着呵欠。

只是轻微的一瞥,在那为首的一端,景翀就看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首先映入目光之中的就是拿到身穿白衣风姿潇洒的二寨主的侄子公冶长勋,还有一个墨绿色身形,略显纤瘦的三寨主坐下统领的儿子常林,最后一个则是那一身杏黄色淡装身背包裹的翟胡安的女儿。

这三个人脸上都是附带着欣喜,很显然,在这样的较量之中,他们根本就没有遇到一丝的麻烦,而且是顺利的进入了授艺堂成为了真真正正的弟子。

看了看他们,再瞅了瞅自己,他不由得自惭形秽,暗叹世间不公。

然而还不待他凝眸竖目为之叹息,耳边就已经蹒跚脚步,随即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不要看他们了,既然都起来了,就快点帮助孔大爷好好的打扫庭院!”

猛然间听到这番话,景翀冷不丁的身子一抖就回过头来,而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老爷子那熟悉的身影,此时的他正微笑的看着自己,顺便将手中的一只略小点的扫帚递了过来。

“嗯,原来孔大爷早已经起床了!”

轻轻的冲着对方一笑,直到这时,他却才知道,原来老爷子姓孔。

一大早的,两个人并没有多余的话语,在孔大爷的带领之下,景翀也就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偌大的庭院,从头到尾足有几十亩地大小,想要全然将之打扫完毕,也是一件非常繁重的工作,但好在孔大爷干起活来十分的老练,没用多久就独占了一大片的区域,而在这种拥挤之下,景翀却只得缓缓的向着人群的方向靠拢而去。

“嘿哈!”

噼里啪啦!

两个少年的扭打之态依旧没有宣告结束,由于精神的高度集中,他们竟没有一丝的困倦之意,年纪虽小大举手抬足之间,却也舞动的虎虎生风。

“噗通!”

可没用多久,景翀又听见一道声音传来,出于好奇,他却发现,有一个少年正满脸不甘的摔倒在地。

“刘晓宇胜,另一位淘汰!”

不远处的执事弟子作为裁判无情的宣布着结果,而景翀的脚步却也不知不觉的又靠近了几分。

“那扫地的,一边远点去,拳脚无眼别伤了你!”

就在这时执事弟子看到了景翀一边扫地一边靠近的步伐,很是不客气的就已经呼喝出声,而他这一阵呼喊,还真个就引来了一众注目的眼神。

“咦!那不是昨天的景翀吗?还真个就当了杂役弟子!”

“唉,甭提了,看样子还真个就是个天生的劳碌命!”

“下贱的坯子!”

又是一连串的鄙夷之声,差一点没让景翀当场暴怒出声,特别是引起了翟胡安女儿那撇动的嘴巴,则更加的让他为之一怒,但自己毕竟只是个杂役弟子,在这群真正弟子的面前,连大气都不能喘息一下。

强行安奈住内心的翻腾,他却只能够拿着扫帚缓缓的向后退去。

“嘿,别人的看法始终是别人的,只要我们心中拥有自己,到了什么时候,都是高贵的,别理那些无聊之人的无聊话语,殊不知越是站的高的人,在摔倒的时刻,就会摔的更痛更狠!”

不知道什么时候,孔大爷又一次来到了自己的身边,而且看样子,这偌大个庭院,他早已经打扫完毕,所剩下来的却只有自己这为数不多的一块区域了。

默默的点了点头,景翀这才发现孔大爷的超常之处,不由得一双眼早已经瞪大滚圆。

“孔大爷,这都是你打扫的?”

顺手指了指远处一堆一堆的小垃圾坨,景翀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嘿嘿,都这把年纪了,又在这里打扫了十多年的庭院,就这点活都需要一天的时间的话,我哪里还有其它的空闲去忙活其它的呀?要记住,行行都能出状元,只要我们去钻研某个职业,到头来都会有着意想不到的收获,而这样的前提则是需要心静,只有心如止水,方可百毒不侵!”

这番话看似说的疯疯癫癫前言不搭后语,但暗地里似乎却也隐藏着玄机,一时间却让景翀似有所悟,而又是懵懵懂懂,不由得却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孔大爷。

然而,再看向这时,却发现,孔大爷早已经拖着扫把向着另一坨的垃圾堆走去,而景翀却还在仔仔细细的品味着孔大爷的那一番话。

“先把这些清理了,咱们上山打水去!”

孔大爷也不回头,就无情的将景翀的思绪打断,与此同时,他更是顺手拿出撮箕,慢条斯理的就行动了起来。

所有的行动看起来平平静静,然而暗地里却又好像隐藏着难以说明的奥妙玄机,但是具体这些奥妙体现在哪里,景翀又丝毫捕捉不到,所以,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行动,手足无措的跟随其后来回的盘旋。

然而在孔大爷的努力之下,这一坨坨的垃圾堆基本上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甩袖子,抖了抖灰尘,孔大爷这才挺直了腰板,很是平静的冲着景翀微笑了一阵,然后一转身这才重新的回到了杂役院之中,但就算此时,天依旧没有大亮。

“推着另一辆水车,咱们上山去!”

这一次,孔大爷并没有一丝的客气,冲着景翀呼喝了一句,他却再次身体一抖宛如甩手掌柜一般站到了门外。

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景翀应诺的走入木棚,一伸手就抄起那独轮扯的双扶手,双手一角劲,独轮水车还真的就被之推了出来。

刚到门外,孔大爷就大步流星的头前领路,而景翀也乐得其所,很是兴奋的就跟随着走了上去。

第四十五章 悉心教导

推着独轮水车,一老一少两个人一拐弯则并没有向着授艺堂偌大庭院的方向走去,而是恰恰相反的沿着脚下的羊肠小道穿过了杂役院后门绕到了后山去了。

起初由于新鲜,景翀推着独轮车还显得游刃有余,可一旦进入了山路,在那崎岖的藤条与怪石的阻滞之下,脚下的路却陡然间艰难了许多,就算是一个正常的人什么徒步走在其上都感觉异常吃力,更何况现在的他还需要推着一辆硕大的独轮车迎山走去?

但见他也就走出了几十丈的距离,就感觉到双腿一阵虚脱,脚下一个啷呛差一点都瘫软了下去,额头之上簌簌的汗珠滴落而下,一张小嘴更是呼呼的喘着粗气。

再看那孔大爷,腰板挺直,面不改色游刃有余,却并没有一丝的异样之色。

“孔大爷,这山路,你确定咱能走吗?”

遇到了困难,景翀还真个有了质疑的心思,不待孔大爷说话,他就已经忍不住询问了起来。

“哈哈,这几十年来我都是从这里路过的,放眼望去,咱们授艺堂那么多人吃喝拉撒所需的水源,可都是你大爷我一天几个来回的推送,你说能不能走?”

孔大爷止住了脚步回过头来,当看到景翀那满头大汗,吁吁带喘的模样,却忍不住一笑缓缓说道。

“我怎么都感觉这都是不可能的呢?且看这空车上山都这般困难,更何况回来还需要承装一大车的水下山呢?倘若是遇到天阴下雨之类的,岂不是会侧翻车斗,坠落山崖之险吗?”

又是艰难的向前推出了几步,景翀实在是没有了力气,一屁股就蹲坐在了石砬子上,嘚嘚波波的就埋怨了起来。

“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有些事情不去做永远都不可能实现,可一旦你做到了,你才会明白,原来事情是如此的简单,且记住,一切的挑战并不是都不能成功的,而是需要你用怎样的心态去看,用怎样的努力去证明,水滴石穿的道理岂不是正诠释着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吗?”

孔大爷不气不恼,也不出言催促,更没有丝毫要帮助的意思,只是不断的为景翀讲述,却很快为之指明了一条通道。

“对,水滴石,尚且能穿,更何况我是个人呢,人的潜力无边无际,现在我还小,也许并没有足够的力气,但这一切都是可以磨练的,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也能像您那样走山路如履平地的!”

霎时间充满了信心,景翀只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一咬牙挺直了身板,他却紧蹙着眉头、挽起了袖口就向着前面的山坡冲击而去,而这一次他整整走出了百丈的距离。

如此心灵上的支撑与强大的韧劲,着实让孔大爷为之点头赞允,欣喜不已。

“好啦,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第一次推车可别伤到了筋骨就得不偿失了,你在一旁帮着,大爷先帮你推上一程!”

看到景翀再次一屁股蹲坐在地上脸色都有点苍白的模样,孔大爷这才伸手从他的手中将推车接过,又停顿了一会儿,待景翀恢复了几分,两个人这才再次上路。

然而,这一次上路却与刚才远远不同了,空荡的独轮水车到了孔大爷的手中,根本就好像空无一物一般被之“把玩”在手中,无论是上坡下坡、还是转弯山路,都没有对之造成一丝的阻碍。

可就算如此,让景翀徒步跟随着,还是累了个满头大汗。

为此一路行来,他中途休息了五次,才勉强的来到了山上的一处清泉之处。

独轮水车远远的站在山石的边缘,而脚下的则正是一片大自然垂赐的活水流泉,淅淅沥沥的清泉自那翠绿的山涧流淌而下,在层层怪石之间汇聚成为一滩清潭,涓涓的清流只看一眼就让人心旷神怡,刚刚的疲乏一扫一空,景翀小心翼翼拔开了外衣将怀中的东西藏入其中,一猛子就扎入了清潭之中饮了个痛快淋漓。

“好爽!”

咚咚咚喝了老半天,景翀这才从清潭之中露出了脑袋,清甜的潭水温热怡人更生津解乏,早已经让景翀兴奋的不知所以。

“孔大爷,你也下来洗洗吧!”

多少天都没有像今天这么畅快,景翀浑然忘却了一切的烦恼,露出了最无邪的笑容。

“得了,你大爷我年纪大了,可不能像你们小年轻那样的生龙活虎,再说了还得快点将水车灌满送到膳食院呢!昨晚的一车水却只够做饭用的,这洗碗刷锅之类的,还需要这车水呢!”

孔大爷同样冲着景翀一笑,但却又不愿意打断对方这难得的快乐,故此,只是自顾自的拿起水桶不断的从清潭之中提出清水倒入不远处的水车之中,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根本就没有半分的累倦。

看到这里,景翀已经不是单单的惊讶了,更多的还是对眼前这位老者的疼惜与佩服,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如此的积极乐观,相比之下自己的确是有点遥不可及了。

但转念一想,他却也释怀了,是呀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有一颗快乐的心,生活才会过的更加美好。

想到此处,他只感觉心结开放,身心无比的轻松愉悦,身体几个游动来到了孔大爷的身边,他却轻轻的将对方手中的木桶接过,然后一龇牙露出那憨厚的笑容,“孔大爷,这样的工作,以后就交给我这样的年轻人了!”

说完,再不停留,挥起木桶就朝着清潭之中冲涌而去。

哗啦啦

噗通!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刚刚灌好的一桶水,才被之提出水面,双手就是一软就倾洒在了清潭之中,而水桶也是为之一坠落入其中。

“嘿,还真是重!”

景翀很不甘心,他并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出身,但毕竟年纪还小,体力头明显不足,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少灌点,别扭伤了胳膊!”

看到他那窘态,孔大爷的嘱咐之声再次的悠悠传来,但是就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陡然间让他鼻子一酸,不由得联想起了当初在家之时,母亲同样的话。

但他知道,现在的自己长大了,不能再无端的哭泣,所以在那最短暂的霎那之间,景翀就整理了思绪,迎着声音就回答道,“知道了!”

很是随意的话语,景翀感到非常的幸福,同时有了这样的体会,他的双手也再次生出了力量。

“嘿!”

猛然间一角劲,同样重量的一桶水还是硬生生被之从水中提了出来,蹒跚着走出了一段距离,这才将之倒入独轮水车之中。

哗啦啦

清脆的水声成为了景翀第一次成功的见证。

但他并没有丝毫的停留,借助这样的势头,一来一回的奔波灌水,很快就将整个水车灌满了。

很是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景翀一个屁股再次蹲坐在了一块光滑的巨石之上,呼呼的喘息了起来。

然而,就在他连屁股都没有坐稳的瞬间,沿着来时的山路方向,却陡然间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之声,与此同时,伴随着风声还掺杂着两道急切而暴躁的呼唤之声。

“景翀,你丫丫的跑哪去啦,怎地那么不地道?挑水这样的工作一个人霸占了,凭地让我二人陪着老大娘去挑泔水打扫茅房?我真个就受够了!”

这道声音刚刚落下,景翀浑身的累意顿时一扫而空,冷不丁站起身来,他都有种瞬间闪人的冲动。

同时,但见那额头上的青筋砰砰砰一阵跳动,嘴巴更是不由自主的抽动了一下,一只手条件反射般的拍打着脑袋,连脑子仁都有点阵阵生疼。

第四十六章 沉淀积蓄

“好吧,我在这呢!”

纵然千百的不愿,但景翀还是硬着头皮冲着虚空呼喊了一句,但见那话音刚落,就看到一胖一瘦两道身影闪烁而至,一张张愤怒的表情,却不由得让景翀脖子为之一缩。

“好小子,在这潇洒的呢,等我先洗洗澡再来会你!”

一眼就看到了脚下的这潭水,聂海渊没有多余的话就纵身跳了进去。

“得,我也来一下,咱哥俩来个鸳鸯戏水!”

邹仓同样纵身跳入其中,在一番破骂声中,两个人打成一片。

“你们先洗着,我与孔大爷先将水送回去!”

景翀看到机会来临,索性顺坡下驴说了一句,这就推动着水车与孔大爷向着山下走去。

“别,别这样,我有话说!”

聂海渊简直就是个魔鬼,看到景翀这就要离去,一点也不敢耽搁,一纵身又爬上了岸,不理会湿漉漉的身子,紧跟着就跑了上来。

“你一边歇着去,这车水交给我们哥俩了,今后打扫茅房的事情,你自己解决!”聂海渊毫不讲理,一伸手将景翀推开,这就抢住扶手推起了独轮水车,而此时的邹仓也已经抢身来到,两个人同上同下,还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好吧,这车就先交给你们两了,景翀,咱先下山去!”

不得不说,还是那孔大爷人老成精,在看到两个人行动的同时,并没有一丝的反感,反而目光之中流露出一丝的狡黠,随即又冲着景翀一使眼色,转身就向着山下走去。

“没问题,包在我的身上!”

聂海渊不知内情,这时还梆梆的拍着胸脯大义凛然,而他身边的邹仓同样是嘴巴轻挑昂首阔步,眼睁睁的就看着景翀与孔大爷消失在也视线之中。

再说景翀,刚刚走出了几步,就冲着身边的孔大爷一摆手,非常顾虑的说道,“能行吗?这两小子可别出了问题!”

孔大爷看了景翀一眼,呵呵一笑,却回头说道,“这两小子忒不实在,也该为难他们一番,再说了,你不也想让他们两成长起来么,正好这也是个机会!如果这二位是个可塑之才,就让他们继续推水,如果没那个韧劲,也就只能够乖乖的退回去打扫茅房了!”

孔大爷笑的诡异,但说话却不无道理,与此同时,二人如此的一阵交谈,景翀反倒释怀了许多,干脆袖袍一甩,将心一横就跟随着孔大爷向着山下走去。

没用多久,两个人就顺利的回到了杂役院之中,在孔大爷的带领下,他们又吃过了早饭,顺便在床上歪了一会儿,可这二人依旧没有回来。

无奈之下,孔大爷又来到木棚之中将昨晚上停立的那辆水车推了出来,送往了膳食院去解了燃眉之急。

两个人继续的等,一直到了日上三竿,才看到从那山坡之上左右摇晃,气喘吁吁的走下了两道身影,两个人满身的尘土,蓬头垢面的,很显然在这端路途之中吃尽了苦楚。

但值得谢天谢地的是,他们好歹也算是将独轮水车给返了回来,但到了杂役院中将铁缸打开,景翀却陡然发觉,满满的一缸水业已经所剩无几了。

“丫丫的,你这两小子非得逞强,这下可好了吧,今天中午的水算是没得用了,到时候堂主爷怪罪下来,看你们怎么办!”

一找到了借口,景翀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予以教训,一番话直说的两个人垂头低眸无言以对,沉默了好半天才双膝一软瘫软在了地上。

“您老可就饶了我们吧,这破山路真他娘赶得上山路十八弯了,曲曲折折、坎坎坷坷,老子好悬没有一头处在地上被乱石扎死,你看我这大脑袋上长了多少个小脑袋,这还算不错,顺利的把车给推了回来,至于那水嘛,我看就算了吧!”

聂海渊满腹的委屈,一副爱咋咋地的模样,没好气的将车一扔,头向后一扬就呼呼的大睡了起来,很显然这一次还真的累的不轻。

再看那邹仓,原本就瘦小枯干的身子,也变得更加的苗条了,宽大的衣衫被之左一圈右一圈的缠在腰间,窄小的额头之上也出现了一块青紫色的大包,额头上的汗珠簌簌滴下,他连话都没说就躺在了聂海渊的身上,将之当成了不掏钱的“活枕头”。

“我特娘的都饿成面条了!”

面对此时此景,景翀却只能够暗自窃笑,然而口中却依旧得理不饶人的继续的警告,“你们两个,这辈子也就只能打扫茅房了,这挑水的差事,以我看来,也就算了吧!”

扔下这句话,两个人心服口服,却也再也不予争辩,也算是默认了这样的安排。

不由得心中一阵暗笑,景翀则再次与孔大爷四目相视,两个人交换了眼色却连忙推动了水车再一次赶往了打水之路。

崎岖的山路喋喋不休,但再一次的轻车熟路明显让景翀轻松了许多,同样在孔大爷的帮助之下,他们很是顺利的就迎回了第一车水,直到景翀挥汗如雨般的将车上的水卸下,这才从心到外的流露出一抹狂喜。

生活似乎就在这种平静的烦恼之中进行下去。

而自此以后,每天二五更起床打扫庭院,黎明之时上山打水就完全成为了景翀的工作,起初的几个月内,孔大爷还需要紧跟其上处处的帮手,但过了半年之后,景翀就完全可以凭借着自己的体力前往清潭装水了。

故此,那个原本看起来就壮硕的少年,也终于变得更加结实了起来,而他的变化更深深的映入孔大爷的眼中,但却只是用赞许的目光暗暗的称赞。

而随着时光的交替,日月的轮回,转眼间就是一年的时间悄然流逝。

这一年之中,景翀每天都低下脑袋忙碌与自己的杂役工作,他似乎完全遗忘了自己身处于授艺堂中,也好像完全遗忘了与堂主爷的约定,平平静静的享受这安稳静谧的生活,不觉间,连那浮躁的心性也变得沉稳了许多。

一年间,每当有空闲的时刻,他还是不忘了去坚持的翻阅臆象幻神书,而且经过这一年的精神洗礼,他的暴虐之疾竟然再也没有发作过,如此的变化,不由得让他对于生活更加的充满了幻想。

至于那把丢失的钢刀,他当然也在时时刻刻的关注着,而那个最值得怀疑的对象,他却并没有前往调查,因为他也在本分着聂海渊当初的话,一切随缘。

相信等待了自己出人头地的那天,想要办到这样的事情不会很难的。

再说了,时至今日他都未曾在授艺堂修炼过一招半式,就算是让他知道对方就是偷取自己钢刀的凶手,但又能如何呢

反而因为自己莽撞的行为打草惊蛇,最终错失了夺刀的大好时机,进而得不偿失。

所以,现在的景翀,与其说是在享受着生活的乐趣,倒不如说他在极力的沉淀着一种积蓄,而这样的积蓄,可不是修炼的一招半式就可以换来的,因为这是一种普通人所不具备的经历与心性的锤炼,它可以轻柔如水,也可以坚如磐石,静则古井无波,动则一击伤人。

当然,这一年来,景翀变化的也不仅仅是心境,就连身高也比之一年前高出了许多。

十三岁的他正直发育的好时候,就算依旧是少年之身,但身高也已经达到了一个普通成年人的层次,再加上那健硕的身体,黝黑的皮肤,乍一看还真的就像一位经事老练的成年之人。

第四十七章 初触武学

这一天,景翀一如既往的前往提水,熟练的工作早已经难不倒他,也就用了一个时辰的功夫,两车水被之完整搞定。

杂役院,聂海渊与邹仓孩子撅着屁股呼呼大睡,一年来二人一直都是如此,没有一丁点的上进之心,除了几天一次的茅房清理工作之外,他们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帮着倒泔水而已。

而且这二位都是投机取巧之人,所有的事情都是积攒到一起全部干完的,故此有着足够的时间用于大睡。

故此这一年的杂役院工作,不但没让聂海渊那一身的肉瘦下来,反而因为每天的饭饱食足、无忧无虑,又胖了一圈,邹仓跟其同上同下,虽然没胖,但也养成了此般慵懒的毛病。

对此,景翀只能无奈视之,毕竟他们对于生活的看法不同,所以也没必要介入他人的生活,所以,这一年来,除了例行公事般的与之照面之外,其大多的时候他都是独来独往的。

一个人百无聊赖,在杂役院的小院子里徘徊了一阵,景翀感觉无趣,就将目光投向了隔壁的授艺堂之中,这一年来,虽然说与授艺堂的高贵子弟们没有丝毫接触,但一天几次的来回忙活还是让他在此混了个脸熟,故此,就算他明目张胆的走在授艺堂,大家一只会把他当做空气一样,完全忽略。

少了一些关注的眼神,景翀反倒感觉到自在了许多,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如此的无拘无束,反而为他创造了极好的条件,故此,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就鼓起了勇气,向着授艺堂庭院走去。

此时虽是白天,但庭院之中的行人依旧寥寥,他知道,大多数的弟子都赶到了山上修炼武艺,所留下来的一些要么就在宿舍温习,要么就是有点小事来回的奔踱。

当然,这些跟他没有丝毫的关系,他也懒得去关心,去理会。

四处观望了一阵,景翀的目光最终还是定格在了大殿右边的楼阁之上。

高大的楼阁足有三层,就算比之中间的主殿也要高出一大截,倘若不以为意,还真的以为那是一座塔呢,但景翀知道,这里正是整个授艺堂最崇高的存在,藏书阁。

藏书阁贵为授艺堂所以珍贵藏书的汇聚之所,其中丰厚的珍藏让人为之咂舌,据说这里完全算的上容纳了狼族部落整个武林的绝艺密集于一体的地方,形形色色,各有所长,同时也为在学的弟子们扩宽了许多的路子。

当然,这些景翀也都只是听闻,一年来他一次都没有进入其中过,其一是因为他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些流言蜚语,其二则是孔大爷认为时机还未成熟,劝退他几次,毕竟自己对于武学完全都是空白般的存在,就算是拿出一本秘籍,没有高人的指点,他也是不能将之理解吃透,到头来也只会使自身误入歧途。

但是这一年过去了,他感觉到自己无论是心性还是韧性都有了一定的提高,而且对于生活自然,也都有了一定的体会,故此,他才一时心血来潮的来到此处,况且这距离三年之约也只有两年的时间,他多多少少还是有着那么几分焦急的情绪的。

毕竟,他知道,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这个道理。

缓步向着脚下的台阶走去,每一阶都似乎沉重无比,他生怕碰到了熟人,特别是像公冶长勋、翟胡安的女儿之类的熟人,就算对方不言不语,单单是那杀伤力极强的眼神,就足以让他无处自容的了。

然而一想到自己同样也挂着“弟子”的名号之时,原本有着几分顾虑的心也就渐渐的放平缓了下来。

门口处站立着两位守阁卫士,但一看到景翀所穿的杂役弟子的衣服瞬间,也并没有出手阻拦,因为上面都安排过,杂役弟子也有权利去修习武艺的,而且就算是借出去藏书只要不是贵重的,倒也可以。

只不过与正式弟子所有区别的是,杂役弟子根本就得不到老师的点拨而已,至于学好学坏,也全凭着自我。

其实说起来,对于藏书阁的守卫,景翀也不陌生,毕竟他每天早上二五更都会在这里打扫庭院的,故此,一直轮班值班的守卫也大多对之有着那么几分的印象,所以在景翀路过之时,还迎来了二人的一笑。

冲着两个人一点头,景翀拔腿就进入了第一层藏书阁之中。

刚刚进入其中,景翀就被眼前出现的一幕一幕惊呆了,一排排整齐的书架将整个第一层藏书阁尽皆覆盖,每两个书架之间都有着足可以容纳两人通过的通道,而那些架子上陈列的书籍密密麻麻的,但好在也有分类,什么竹简类、兽皮类、帛锦类,兽骨类应有尽有。

其中大多数都是长拳短打、马上步下、攻城略占或者兵刃浅谱入门之类的足有万册之多。

简单的扫了几眼,景翀则目光微移,却在距离门口不远处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张办公方桌,在那桌前一位看起来在五十多岁的老者托着下巴打着盹。

一身的懒散形意,不用问,这位就是这第一层的管理人员了。

此时听闻有脚步声传来,那老者很是灵敏的为之一怔,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略显疲倦的眼神盯着对面的少年,也不多问,就摇头晃脑的喊了起来,“初级入门的书籍都在这第一层,拳谱刀谱、剑法、腿法都在那左上角,有需要自己去找,切记不可翻乱了书架!”

说完,老者将头一低,则再次睡了起来。

如此的一幕映入眼中,却不由得让景翀一阵失笑,心说就这位如此的不负责任,恐怕谁偷走了一本他都不会知道吧。

心中如此想着,但景翀的嘴巴也没有闲着,拱手冲着老者道谢一声,脚步并不停歇的就向着左上角的方向走去。

刚刚到那排书架的旁边,景翀就被那书架之上悬挂的大号书牌所吸引,“拳打脚踢区!”

“不知道是谁这么有创意,连名字都取的这般别致!”看着上面的五个大字,景翀不由得一阵失笑,但只是微微一笑,他就再无理会,而是迫不及待的就将头扎入了对面的书架之中。

他虽然喜欢刀,但却并没有直接投入到刀法的书籍之中,自从一年前遗失了父亲的刀之后他就深刻的认知到,刀虽为利刃,但却毕竟乃外物所在,刀法练的再好,一旦手无寸铁依旧会变得极其的被动,故此,为了能够使自己有着那么一丝的应对之策,他还是率先选择了拳谱与腿法。

拳谱为攻近身搏斗,虽伤人不及、亦可寻求自保,腿法则以长补短也可增强攻击之力,再加之当腿法修炼到极致也是一种足以逃命的本钱。

这些道理虽然有着自己的一番体会,但大多数还是孔大爷无意间对己的透露,故此,他才会拥有如此清晰的认知。

随手拿起一卷书简,上面曲曲寥寥的行行文字洋洋洒洒,定睛一看正是一本入门拳法,正攻拳,粗略的看了一下,景翀才知,此拳虽然威猛,但却笨拙,更侧重于力量型的莽汉所为,以己之长直攻相向,但此拳太过粗鄙,破绽百出,倘若碰到精明强干之辈,就只能够沦为肉沙包的下场了。

想到此处,景翀微微一笑将之卷好重新放回了书架之上,随即顺手翻阅第二本书。

“曲攻拳!”

同样深刻的三个大字,也引起了景翀的注意,与正攻拳不同,此拳讲究虚虚实实、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但由于过度浪费了攻击的资源,故此杀伤力并不甚强大,反而因为曲线就直,大大耽误了最佳的攻击时间,无形间倒沦为了花拳绣腿,供给观赏倒还可以,倘若用于实战,却无疑落得了下乘。

无奈的摇了摇头,景翀略感到有点失望,没想到这些所谓的入门拳法会如此的粗鄙不堪,让人难以接受,但他也并无灰心,再一次在书架之中翻阅而起。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翻阅之后,很快就有一锦卷轴映入了景翀的目光之中。

第四十八章 下乘拳谱

泛黄的帛锦卷轴很不显眼,就塞在那一摞书简的一旁,看来由于不太显眼,基本上没人愿意光顾于它,故此,在那绢帛的外露之处,由于日月的侵蚀,都有些斑驳的痕迹。

景翀由于一时的头疼,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拳法更适合自己,故此也就是随手将这个“特殊”的存在从中抽离了出来。

触手纤滑的卷轴是用上好的蚕丝编织而成的,虽然看起来有点破旧,但依旧掩盖不住那内在的光滑,这是第二次接触到绢帛,故此景翀也算的上是“情有独钟”了。

绢帛很长,就算是被卷着,依旧显得厚厚的,但真个的将之打开,景翀却发觉,它足足有三尺来长,如此庞大卷轴,其上容纳的文字,却也显得格外的宏阔。

“这是一卷拳谱吗?凭地比一卷刀法都显得复杂多变?”

景翀来回的观看着上面挥洒的扬扬洒洒的文字,不由得眉头一挑。

“旋风百步无影掌!好长的名字,看起来这套拳法十分的复杂,要不然怎么会抛弃在这样的角落?”

内心之中一阵沸腾,但却立即勾起了景翀的好奇之心。

简单的看完卷轴的拳法名字之后,景翀就如饥似渴的投入到了拳法介绍之中,首先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修炼拳法的总纲所在,其实也是一切武艺拳法诀要的一种简单的介绍。

但见书上写道,天下拳谱汇聚为宗,大彼以蹦、弹、抓、挑、钻、擂、拉、劈、抄、砍、截、摆、封、捅、砸十五字为至真要诀,并本分着拳走曲线、曲中求直、直中求曲的三出而一主的妙诀手法,而腿法则有踢、碰、蹬、踹、踩、挂、跪、截、跛九字要诀,是故有拳脚不离之说,上下协调方可成就大乘之体。

此旋风百步无影掌,则是以掌法配合腿法并用之妙途,需采天地之灵引其身,以静其心,本着“掌如闪电极无影、腿似旋风难觅踪”的原则,近可使人慌不择乱,远可百步杀人无形。

真可谓集合了速度、攻击与距离的几大综合要素于一体的上层拳谱。

此拳法固然强大,但在修炼之时却有着极其的难度,它不仅需要很强的修炼天赋与悟性,修炼起来则更是程序太过复杂极其的浪费时日。

一般人都感觉它只是一种最低级的拳法,没有必要大伤其神的浪费在这拳脚上面,故此如此玄奥的拳法也只能够沦为下乘被抛弃在了藏书阁最底层的角落了。

还得说景翀是个识货的人,经过这一年的锻炼,他不仅仅将心性锻炼到旁人难以比拟的程度,就连毅力也非常人可以比拟的,就拿这看到的繁琐复杂的旋风百步无影掌来说吧,虽然明知道它的修炼需要付出极大的挑战与苦心,而且到头来所得到的成就还不一定达到理想,但他还是坚定着自己的信念与喜好,因为这在他看来,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

这也就应了孔大爷的那句话,“只要心如止水,就完全可以百毒不侵!”

所有的困难,看起来都是不可逾越的,所以就要看你用什么样的心去看了,如果用同样安静的心态去面对困难的话,这个世界上也就没有不可逾越的事情,反之则只会百事无成,庸庸碌碌。

生活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修炼武艺呢?

俗话说勤能补拙,那些不愿意修炼此种复杂拳法的人,从根本上来说,只能算的上是不敢正视自己之人,他们没有一种挑战自我的勇气,所以也就只能够目光短浅的守着那自认为威力极强,而又可以速成的功法来为自己打基础了。

殊不知,盖房子还需要从根基抓起,纵然楼盖的极高,看起来异常的壮观,可一旦地基不稳,也会有着随时倒塌的危险,故此,这修炼之道,则更加的不能落下伊始。

再说了,此卷旋风百步无影掌,又是一种拳脚并修的奇异拳法,说白了也算是一套契合度极其完善的拳脚之法,倘若是因为个人的喜恶胡乱的搭配拳脚的修炼,在战斗之中,虽然在明面上看起来威风凛凛,但当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也势必会产生难以想象的瑕疵,这样的瑕疵可大可小,倘若是放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如此的处境,势必会让自己顷刻间丧命。

人的命只有一条,是根本不能让人拿来用之当做赌注的,因为这个赌注谁人都输不起。

思来想去,还得说这旋风百步无影掌略有优势,着实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筑基之法。

有了这种想法,景翀则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他犹如淘到至宝一般兴奋不已,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将之卷了起来拿入手中。

景翀原本就是一个钟情之人,一旦选好了一件东西,就算是还有更好的,也入不了他的法眼了,故此,也没有过多的在这满布的书架旁逗留,他一转身就朝着那位管理员的身边走去。

“老先生,这卷书我借下了!”

此时的老者还在眯缝着眼打着小盹,此时听到景翀的话语冷不丁的睁开了眼,当看到来者还是那位脸色黝黑其貌不扬的杂役弟子之时,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不悦之色,但他还是强撑着耐心“嗯”了一声。

“拿出来吧,我在这里给你备案登记,且记住不可随意抄录,不可转借他人,更不可肆意损坏,而且也要在规定的日期之中返还回来!”

老者沉着脸,根本就对景翀不太在意,那双无精打采的眼神似乎在说明,像这样的小子还想要修炼?够那个材料吗?也不过是拿几本书回去装腔作势罢了。

但规矩就是如此,但凡授艺堂弟子,不管是谁,只要挂上“弟子”二字都有权利借书阅览,故此就连他也无可奈何。

有了这样的无奈,老者才会流露出更深的轻视一连用了几个“不可”来警告景翀,言语之中也想要提醒对方,如果怕麻烦,就将之放回原位的意思。

可景翀来就是为了修炼武艺大开眼界的,所以也并没有太过在意老者的态度,只是双手恭恭敬敬的将绢帛递到了桌前,连连点头答应。

“咦?”

轻轻的接过景翀递过来的卷轴,老者不用翻阅就付出了一道惊奇的声音,很显然,他很是明白这卷轴意味着什么,但他更是费解,像这样深奥的拳法,为什么会被一个其貌不扬的杂役弟子发觉,犹记得一年来,就连那些真真正正的授艺弟子也不曾有一人对其感兴趣的,难不成眼前的少年还真的有着独特之处?

短暂的惊疑之后,老者再一次用那转动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景翀,可怎么看这小子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所幸也就只能摇了摇头,暗笑自己大惊小怪。

“既然你想新鲜几天,我也不能坏了你的兴致,但这绢帛可是价值不菲的,看这面料你应该知道,上好蚕丝制造的,做衣服可是冬暖夏凉甚是稀有,所以你小子拿回去可切记不可触碰火焰,一旦有所损坏,小心你的小命!”

老者调整了一下思绪,一边低下头用笔在一块竹简上写写画画,一边还不忘了千叮万嘱。

“弟子切记就是!”

听着老者的忠告,景翀很是上心,他还真的就怕了对方不将之借于自己呢,故此站在旁边也是不断的说着好话。

“叫什么名字!”

也没有过多的理会,老者冷不丁的问道。

“景翀,杂役院的!”

景翀毫不迟疑的脱口而出,又见老者嗯了一声再次写写画画了片刻,这才抬起头来,“呶,拿去吧,切记一个月之内必须返还,要不然执法弟子就会找上你的!”

老者再次叮嘱了几句,就再也不予言语。

接过了绢帛,景翀这就欲离去。

然而就在此时,从那藏书阁二楼的楼梯之上咚咚咚几道脚步之声却惊动了他,还不待他抬头观看,就听闻耳边传来了一道不善的声音。

“苏管事,那小子拿的是什么书?”

第四十九章 再次羞辱

冷不丁的一道声音传入耳中,不仅让景翀为之一怔,就连那神色慵懒、困意十足的管事员都猛然一振,抬起头来。

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一身的白衣如雪的少年,宽大的长袍,俊秀的面孔,高隆的发髻、两鬓垂肩,白皙的皮肤如羊脂美玉,修长的手指轻轻举起有着连女人都羡煞的雍容华贵,一张略带稚气的脸上,眉宇之间却还隐藏着几分的傲气,可就是这个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刚刚印入管事员的眼中,却顿时让他的身子为之一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苏管事,没想到我也在这吧!”

那少年一双目光死死的盯着景翀手中的绢帛,但却冲着那老者寒暄了一句,然后款款走下楼阁。

“哦!我道是谁,原来是二寨主驾下的公冶家的长勋公子,恕小老儿眼拙怠慢了!”

苏管事一看到来人就立即满脸的赔笑冲着对面的公冶长勋一抱拳,极其客套的说道。

但见那公冶长勋嘴角轻挑并不答话,只是非常有耐心的缓步走下,与此同时,在他的身后随着衣带飘飘却又走出了一道倩影。

杏黄色的衣衫无风自飘,修长的身姿曲线玲珑,虽然还没有到那种成熟女性应该具备的气质,但却也不失为一位美人胚子,随着身体的缓步而来,一张粉面却也映彻在了目光之中,首先与景翀四目相对的正是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动人的目光与之相对,但只是一眼,却无名的让景翀产生了丝丝的厌恶。

“翟胡安的女儿!”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原本来时景翀就想过这样的情形,但真正的发生了,还是让他有点猝不及防,几乎是下意识低下了脑袋,他抽身就欲转而离去。

“哊!慌里慌张的这是干什么呢?”

还不待景翀移动脚步,就听闻一道尖细而又具备挑衅的声音传入了耳中,不得不说,这女孩,一年没见倒是真的有漂亮了几分,但就目前来讲,对方再好看,也提不起景翀半点兴趣,特别是听到她那妖里妖气的声音,只让人身心发颤,欲想作呕。

只不过景翀不想惹事,所以强压心火,缓缓抬起头来,投以冰冷的目光。

“不为了什么,就是来此拿基本粗浅的拳谱!”

景翀无喜无忧,一如既往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而说话间也不想与这二人过多的纠缠,故此意在速速离去。

“哦?这可真是奇闻,都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怎么变得这般谦虚谨慎了起来,可真是让人不太习惯哦,是不是呀公冶师兄!”

少女灵动的大眼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轻蔑,但眼角一瞥,她却连忙看向了身前的公冶长勋,随即转变成为了一种令人作呕的巴结之态。

“忍耐!”

原本景翀对于这个翟姓的少女就耿耿于怀,特别是对方身后一直背负的包裹,长久以来都是他不能释放的疑惑,再加上对方一直以来所表现出来的挑衅与轻蔑,则更加疯狂的冲噬着他的神经,然而,经过这一年的心灵洗礼,他还是学会了一种忍耐,“息事宁人”。

故此,只是心中一阵盘算,景翀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对方冷嘲热讽的话语,只是冰寒着脸一转身就欲离去。

“站住,见到本公子难道就只有这么一个态度么?切莫忘了自己的身份!”

可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回首凝望,满怀笑意的公冶长勋在看到景翀正欲离去的瞬间,也不由得面色一寒毫不客气的怒喝了一声,却不得不让景翀停留了下来。

“见过公冶公子!”

又是忍耐,景翀只想让这样的事情赶紧过去,所以也并没有一丝的抗拒,就双手抱拳躬身一礼!

“哈哈哈,你小子倒也知些时务,只可惜那个胖子真是不知好歹,一年前竟敢在堂主爷面前与我作对,殊不知这就是搬砖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这一年挑大粪的滋味还不错吧!”

面对景翀的一再退让,公冶长勋眉头一挑,目光之中旋及闪现出一抹不可一世般的得意之色,他轻轻的舒开面容,扬起脖子就是一阵大笑,但说起话来,却依旧那般不堪入耳。

“托公冶公子的福,还过得去!”

但事已至此,景翀却也感觉到了事情有了一丝缓和的余地,故此他觉得只要自己再忍耐片刻,就能够冲出藏书阁与这二位“形同陌路”了。

可是世界就是如此,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一直站在公冶长勋身后的翟姓少女似乎对景翀有着不可抹除的敌视,特别当看到公冶长勋放缓了态度的瞬间,却连忙抢身向前予以了针锋相对。

“是呀,以我看来,这三个小子可天生的就是挑大粪的命,但就这么一个穷酸贱命的小子还想着要学人家出人头地,这是不是有点荒谬不堪了?犹记得他还与吴青堂主有个什么三年之约,想要在三年后给我们这些正是弟子一个个下马威,然后扬言扬眉吐气来的,看样子今儿个也是为那筹备的了!”

翟姓少女哪壶不开专提哪壶,专门挑着软肋相攻,不但说话间咄咄不让、步步相bi,就连一双眼睛也是上下不离的盯在了景翀手中的绢帛之上。

她这一句话可真是极具作用,贴别是“下马威”三个字则更是深通的揭开了逆鳞,顷刻间就将公冶长勋唤醒了过来,白皙的脸面为之青,一双目光随即缩动,释放出令人心悸的寒光,来回的一阵转动后,同样也盯在了景翀的手上。

紧接着嘴角一挑,他面色阴沉,直指着景翀的手中绢帛冷不丁的就是一句,“拿来!”

冰冷的脸色,嚣张的眼神,不可违背的话语,哪一点都是在挑衅、侮辱与攻击,再好的脾气,也有其忍耐的极限,更何况景翀原本就是一个倔强的人,他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尊严,故此在对方这两个字传来的瞬间,他一张黝黑的脸也迅疾凝若冰霜。

“这本书是我借来的,公冶公子若想要看,也得等到一个月后方可!”

就这么一句话,却无疑是在藏书阁中炸开了锅,但见那公冶长勋一张白皙的脸上顿时由晴转阴,由白变红,然后变得铁青,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个敢于当面忤逆他的意愿之人。

“你敢这样对我说话?”

公冶长勋一字一语步步相迫,他踱步向前顷刻间就将景翀挤入了墙角,脖子上青筋暴起,狰狞的面目似乎要将人生吃活啖。

“你想要干甚么?”

景翀虽然迫于对方的压力而步步相退,但一贯倔强的他并没有一丝的服软,同样冰冷的眼神直盯盯的看着对方,顷刻间眼眸中凝聚如刀,尖锐的气息不容侵犯。

“吆喝,这小子挺横呀,以往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呀!你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里是哪里?这里是谁的地盘?”

公冶长勋怒极,特别是在看到景翀那毫不退让的眼神瞬间,满腔的怒火再也不可遏制的迸发而出,他伸长了脖子,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动,直指着景翀的鼻子就大声咆哮了起来。

“你究竟想干什么?”

景翀丝毫不惧,但此时由于过度的气愤,他整颗心都翻腾了起来,浑身的气血起伏不定,呼噜噜的连喉管之中都发出了一道低吼之声,但他依旧在支撑着最后理智的问道。

如此的表现,早已经超越了公冶长勋所能忍受的极限,想他自小都被人捧在手心里,曾几何时被一个“下人”如此忤逆?

此时此刻,他只感觉自己那高贵的尊严与自尊心被一个连狗屎都不如的小人疯狂的践踏了,如果可以,他都有着瞬间将之击杀的心,所以,到了这样的时刻,公冶长勋除了满心的看不起外,更多的还是愤怒。

“他娘的,我明摆的告诉你,老子今天就是来找茬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气急败坏的公冶长勋唯恐别人听不到一般,他猖狂的扯着嗓子冲着藏书阁一声大吼。

而他话音刚落,却并没有有所收敛,缓缓的抬起手掌,一曲握成拳头,不待景翀有所回应,就已经向着面门猛然砸去。

第五十章 临危不惧

硕大的拳头带动着风声,在与空气之间碰撞的刹那,更流露出一抹难以捕捉的劲力。

很显然,这一次公冶长勋并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他只想毫无顾忌的对于“下等人”进行羞辱,进而衬托自己的高贵。况且他也没有必要有所保留,毕竟在这血刀外寨之中,没有人可以对他怎样。

硕大的拳头带着风声,几乎是一眨眼就已临近。当然这不难看出对方在这一年之中也算是修炼有成了,最基本在这拳脚之上,景翀是远远不及的。

“你给我在这吧!”

略带残忍的话语,公冶长勋一脸得意,目若冰寒,拳如疾风,眼看着就要轰砸在了景翀的脸上。

这一拳极其凶猛,倘若真的打上,不单单脸会浮肿,恐怕连牙齿都会被砸掉几颗,故此,在这短暂的一瞬间,景翀那同样深邃的眼眸之中也不免流露出一抹恐惧之色。

但是一贯坚忍的他,还是在目光缩动的片刻选择了默然迎击,这不是他在逞强,而且以他现在的能力而言,是断不可能在公冶长勋这样的强者手中泰然逃脱的。

与其狼狈不堪的垂死挣扎,倒不如洒脱般的坦然承受。

想到此时,景翀的目光瞪的更圆了,浓浓的杀气无形间流露而出,犀利的眼神就好像要将人刺穿一般,顷刻间就让让公冶长勋的目光为之一滞,原本暴怒的内心顿时一紧,手掌挥起的速度却在无形间放慢了下来,但不可抗拒的依旧是那种落下的趋势。

“你还不服?”

公冶长勋手掌一顿,却陡然间加大了几分攻击的力度,狰狞着面孔,冷冷的杀意,整个虚空中的空气也在此时被凝聚到了冰点,眼看着一场悲剧即将上演。

可偏偏就在此时,公冶长勋的手掌在距离景翀的脸仅仅有一线之距的刹那间却嘎然停止了下来。

伴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阻力随之而来,它来的极其的迅速也极其的干脆,而且这样的阻力速度完全超越了人的反应时间,故此直到许久之后,大家都以为拳头都轰砸在了景翀的身上的片刻,一个个紧绷的表情才迅疾为之一变。

感同身受的不是别人正是景翀,此时的他早已经在拳头紧贴着皮肤的刹那间闭上了眼睛,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只拳头上不断传来的压抑之感,在这种无形力量的带动下,连他脸上的毛孔都在疯狂的扩张,一股股凉气疯狂的涌入皮肤,但却在许久之后都没有感觉到剧烈疼痛的来临,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强烈的压迫之感陡然消失。

如此的突变着实让人心惊,故此迟疑了片刻他则再一次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最先映入目光之中的不是其它,正是公冶长勋同样不可思议的神色,懵懵懂懂的模样很是让人奇特,故此景翀更睁大了眼睛。

此时的公冶长勋的表情更加的复杂,他似乎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故此只是用愤怒的眼神不断盯着景翀,似乎想要询问对方究竟做了些什么。

但是一转脸,眼角的余光仿佛触及到了什么,立即为之一转。

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霎那,周围无论是翟姓女子,还是那位苏管事,都在目瞪口呆的盯着二人身前的一道佝偻的身影,粗糙的麻布衣衫,花白的胡须无风自飘,枯瘦的面容颧骨突出,一对眼窝深陷闪亮有光,炯炯有神,阔大的衣袖卷到肘子处,一张脸上却始终不离笑容,一双眼睛反复的在景翀与公冶长勋二人的身上游来游去,许久之后才发出一道满怀歉疚的声音。

“小老儿冒昧,只因咱杂役院走失了人口故此才冒犯来此,却不想会在藏书阁巧遇公冶公子,可真是万分有幸!”

来者并非别人,正是那杂役院挑水的老者,孔大爷,此时的他满脸的毕恭毕敬,那只正死死掐住公冶长勋手腕的手很是自然的垂下,随之一抱拳,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平平淡淡。

“你!”

公冶长勋面色羞红,特别是在看到阻挡在身前的正是那位每天都衣着不整邋里邋遢的杂役院扫地老者的瞬间,一张脸瞬间也变得铁青,原本挥舞相向的手掌也在对方收回的同时,缓缓垂了下来,但若是明眼人在场的话,不难发现,此时的公冶长勋连手掌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

“我?小老儿姓孔,因为在杂役院待的时间长了点,大家都称我杂役孔!”

孔大爷很是圆滑,在看到公冶长勋正欲发狂的面容的瞬间,连忙接住话茬意图分散对方的注意。

“原来是孔老爷子,你不好好的待在杂役院挑粪担水,到这藏书阁所为何事?”

没有更好的语言答对,公冶长勋却只得硬着头皮摆起了自己大少爷的架子,用质问般的口吻近乎呼喝般的说道。

“呵呵,公冶公子所言极是,小老儿本来就是准备上山挑水来的,却不想这臭小子贪玩竟跑到这里来了!”

孔大爷也不生气,乐呵呵的看着公冶长勋,然后话锋一转冲着用余光瞥了一眼,连忙转而面向景翀,“还不快滚回去,膳食院的水早就用完了,这会儿催的急了,倘若耽误了做饭洗碗,堂主爷怪罪下来,你担当的起吗?”

一连串的呼喝之声愤怒交加,说的也极其的不堪入耳,就算是景翀明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由得眉头轻轻一皱,但一想到对方那一片好心的瞬间,也不由得连连歉首,心中却又萌生出一抹难以自控的感激,一抬头就予以歉意的说道,“孔大爷骂的是,小人这就回去!”

说完,景翀再也没有丝毫的耽误,一转身就跨出门口就欲离去,临走时还回头观望了一下,深邃的眼眸之中顿时流露出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寒光。

“这……”

被孔大爷这一打乱,公冶长勋却似乎再也没有了找茬的理由,通红的脸色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张铁青的面容,他恶狠狠的看着景翀离去的方向,隐隐间却也流露出一股浓浓的杀气。

“公冶公子您忙着,小老儿得去监工,他娘的,这几个小子忒不听话,我不在跟前,净偷奸耍滑不干实事!”

看到景翀离去,孔大爷这才放松了身体,没有丝毫的耽搁,但见他一躬身,客套了一声,临走还不忘了嘀咕几句。

还不待公冶长勋予以阻挠,一老一少却早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原地,公冶长勋气急败坏,但他更清楚,那个杂役孔并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从刚才阻挡自己一拳的手法上不难看出,对方的实力并不在叔叔公冶清风之下。

他唯一想不通的是,这么一位高手,为什么甘心做一个杂役管事。

“公冶公子,您怎么能放掉那小子呢?再说了这老头子算个什么玩意儿?净在那装疯卖傻混淆视听,您明知道他意在帮助那小子,为什么不连他一并治罪?不就是一个挑水的老头吗?怕他作甚?”

两个人刚走,那位翟姓女子就满脸不甘心的走了上来,此时更不忘了添油加醋般的予以挑拨,但却很快迎来了公冶长勋摇摆的手掌。

“那老头绝不是泛泛之辈!”

随便扔出了这番话后,公冶长勋更是下意识的触摸了一下右手的手腕,借助着门外的光亮看去,却陡然发觉,那只白皙坚实的手腕之上,早已经出现了两道青紫色的手指痕印,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两点胎记呢。

但其上时不时传来的疼痛之感却清晰的表明,这就是被人硬生生捏出来的。

翟姓女子也似乎发现了公冶长勋手腕之上的轻微变化,不由得粉面一怔,随即也似有所悟的明白了什么,不自觉的就将目光看向了孔大爷消失的方向,然后喃喃自语道,“这小子被如此的强者庇护着,看来还真的要翻起什么风浪了!”

然而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却立即引起了身边公冶长勋的反驳,“一个只会扫地挑粪的老头算的了什么?谁不知偌大个血刀寨只有我二叔才算的上此间的真正主人?凭他一个小小的乡间弱子,就算有着一个挑粪的老头护着,又能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要心服口服的拜倒在我的脚下?!就连那老头,也一定要为今天的作为付出代价!”

公冶长勋嘴角轻扬,面沉似水,说起话来则更是傲气十足,目中无人,一只手抚摸着手腕,他恶狠狠的看了一眼二人消失的方向。

第五十一章 收我为徒

再说景翀。

在被孔大爷支走之后,并没有直接选择进入杂役院之中,而是一拐弯沿着每天打水的必经之路一路而上。

而身后的孔大爷也似乎明白了景翀的意图,也没有直接回到杂役院,紧紧的跟在其后,很快就赶上了景翀的脚步。

“你这混小子,真的就去打水呀?”

孔大爷大声呼喊了一声,想要用话语来阻挡住景翀的脚步,然而他的话语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反而因为话语的传来,却引来了景翀“不善”的目光。

看到此处,孔大爷感觉很是奇怪,但却也没有过多的思虑,一抢身就走到了景翀的身前,但是这样的行动并没有遮掩那双犀利的眼神。

深邃的眼眸上下打量,就好像孔大爷身上的每一处都有着说不出来的神秘一般,令人不能自拔,但仔细看去却不难发觉,景翀的眼神之中却隐藏着一种难以说明的异样,这是一种足以让人毛孔悚然的异样。

如此一来,孔大爷可着实被“盯”上了,老头子一个人昂首阔步的走在前端,也不说话,但他的身上却始终不离着景翀的目光,这种奇异的目光令人浑身不适,就好像要将人生吃了一般,浑身发紧,脊梁骨发寒,所以没过多久就让孔大爷忍耐不住了。

“我说小鬼,你这是干什么?孔大爷脸上是长花了还是怎地了?怎么老这样盯着我干嘛?想搞基呀?我也没那爱好,反倒是你房间里的那二位可能喜欢!”

孔大爷绷着个脸,试图用威严来抵挡住景翀的神色,但很明显这样的威严根本就起不到作用,就算是冷嘲热讽都没有办法的效果。

“是有花,而且是翠花!”

冷不丁的一句话,好悬没让孔大爷脚下一个啷呛摔倒在地,但见他红着个脸,嘴巴抽搐了好大一会儿,就好像被人无端的戳破了心思一般,转脸心虚的掩饰了一下,但那作做的行为还是没能逃得出景翀的眼睛。

“你都知道些什么呀?且不可胡说八道,你也知道你孔大娘身子不好,若真个让她知道个什么流言蜚语,后果很严重的知道不?”

孔大爷被景翀看的没辙了,却只得无奈的回过头来,很是正经的警告了一句,却身子一转,连忙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嘿,身正不怕影子歪,如果孔大爷真的行的正、走的直的话,又怎能惧怕孔大娘呢?”

景翀难得的拿孔大爷开涮,故此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是有目的的,更令人可笑的是,景翀说话的时刻,还真的看到孔大爷脚下的步伐变得紊乱了起来,曲曲连连宛如“蛇行八步”。

这一年来他与孔大爷接触的最多,所以对于对方的这一点“小秘密”他还是非常清楚的,故此时不时的拿来取笑一下也就足够了,若不是今天事出有因,他断不会如此反复无常的拿出来“威胁”的。

“小子,你丫丫是不是翅膀硬了?我都告诉过你了,翠花只是我多年前的一个师妹,也是杂役院的,不过不是咱们授艺堂的而已,你说她有困难,作为师兄当然要帮助一下了,可你倒好,抓住一朝之错没个完了,再说了,我也没错呀,又没有违背伦常,做那苟且之事,更何况,今天老头子可算是对得起你了,在公冶公子的面前为你求情,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吧!”

孔大爷一边说着,一边更是忿忿的怒目而视,其略显滑稽的表情,顿时让景翀露出了笑容。

“哈哈,说的轻巧,但还是不敢对我吐露实情是不?”

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感激之色,景翀满脸神秘的冷嘲热讽,持以匪夷的表现,却让孔大爷缓缓的放慢了脚步。

“吐露实情?你小子卸磨杀驴是不?老头子对你可是肝胆相照、赤坦无余的,我也是看在你小子左一句大爷,右一句大爷的份上,才在公冶公子面前卖弄老脸的,你不说声谢谢可也就罢了,又怎能不分青红皂白的诬陷老头子的人格呢?”

孔大爷彻底的放慢了脚步,板着脸回过头来,先是极其疑惑的质问了一番,然后眼一瞪,发起飙来。

然而面对此情此景,景翀却并没有一丝的笑意,也许他真的算是摸透了孔大爷的脾气,故此才会如此的智卷在握、不为所动吧。

“哦?那为什么孔大爷迟迟都不肯告知真名实姓与身份呢?”

景翀很是随意的看着对方,也不生气也不焦急,只是极其稳重的反问了一句,然后学着对方的模样将小脸紧绷了起来。

“哦!原来在疑惑这件事情呀?你也不问,我当然没有说了,不过既然话都到这了,老头子也就告诉你得了,但犯得上如此吹胡子瞪眼吗?”

听闻到这样的问题,孔大爷很是作做的掩饰了一下面色,随后声音一拉,脸色一舒随即扬着声音说道。

景翀依旧无动于衷,但一双目光却无形间闪烁出一丝迫切之意,他的确想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我呢姓孔果然不假,单名一个达字,有些老一辈的朋友喊得亲切就都称我孔大了,不过这与你呼喊的孔大爷也就只有一字之差,故此怎么称呼都无所谓了!至于我的真实身份么……!”

孔达很是随意的解释着自己的名字,但当话说到关键时刻却估计将声音拖的很长很长,以至于连景翀的心脏都似乎被拖动了出来,令人可气的是,接下来的几个字,却陡然间将那拖长的心脏又如橡皮一般的猛然弹了回去。

“我的身份…你小子不是知道吗?干嘛问这白痴般的问题?杂役院管事,孔达,明白了不?”

听到这番话,景翀好悬没气的背过气去,他知道,想要从老头子口中套出一句话来势必难如登天了,而且就算是用“翠花”相威胁也断不可取了,为今之计却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想到此处,景翀的脸随即沉寂了下来,没有了欢声笑语,整个场面也变得鸦雀无声。

然而令孔达始料不及的是,刚刚还站的笔直的景翀竟然冷不丁的冲着自己跪倒了下来,就算脚下尽是杂乱的山石,他依旧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对膝盖猛然间就接触到了尖锐之处,剧烈的疼痛让他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突然的举动有点让孔达懵了,当他回过神时,却发现景翀的双膝处早已经溢出了丝丝殷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连忙闪身用双手相搀,紧张的说道,“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行这般大礼?老头子是帮助你了,但刚才的话也只是与你玩笑而已,你这又是何必的呢?”

孔达的脸上尽是惊讶,但不管他一双手如何的拖拉,却始终没能将景翀从地上拉扯起来,反而迎来了景翀那双更加坚定的眼神。

“又看?你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了?怎么一直都看着我干什么?有什么你就说嘛!”

孔达也是个急脾气,说实话,这一年来他还真的很欣赏景翀的努力,特别是对方的那种坚忍与耐力,早已经超越了一般同龄的孩子,故此对于景翀,他更多的还是疼惜,所以,在看到对方冷不丁反常的表现之时,却不免也有点手忙脚乱。

“孔大爷若不答应我,我就跪死在这里!”景翀的话越说越是神秘,但他本人却极其的清醒,所以他说的每一句话恐怕也就只有他本人才懂。

而随着这句话的传来,孔达的眉头紧皱了起来,嘴巴颤抖了片刻,才急声说道,“你到底让我答应你什么呀?站起来再说行不?”

说话间,孔达的语气随之变得温和了几分,然而还不待他话音落下,景翀就挣脱了他的双手,一扑身叩首到底。

“景翀祈求孔大爷收我为徒,教习我修炼武艺为父母报仇为二姥爷雪恨!”

第五十二章 磨炼心性

从脚下传来的这一连串的声音,亚不如晴天霹雳一般疯狂的触动着孔达的耳膜,而那枯干瘦弱的身体则更是犹如触了电一般疯狂的向后退去,连连闪动了半天才躲开景翀对立的方向,一个人站在远处不断的抚平胸膛暗暗舒气。

“小伙子呀,我看你是误会了,孔大爷就是一个杂役院挑水扫地的老头,根本就不懂什么武艺,这一番心思看来你是白费了!”

孔达笑意不减,但却也面色为难的看着景翀,一双手摆动的跟秋千一样连连的予以解释,但这样的话语却很难令人信服。

“孔大爷就不要欺骗景翀了,这一年来,从当初进入授艺堂第二天您无意间扫地之时表现而出的绝妙身法,再到前往清潭的途中您于我言说的那番道理,当然还有您那普通人所不可比拟的强大脚程,无不象征着您就是一位隐世的高人。

先前我年小不明事理,所以也就没能太过注意,直从刚刚藏书阁中您单凭两个手指掐住公冶长勋的手腕,且恰到好处的止住对方攻击的刹那间,我才幡然醒悟过来,原来在我的身边一直都隐藏着一位高人,而我却一直不曾发觉。

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如果真的就此浑浑噩噩过了三年,我岂不是完全沦为了入得宝山,空手而归的下场?实在是让人难以心甘。

再说了,景翀此番进入血刀寨,又不惜寨主爷鼎力支持进入授艺堂,但怎奈事事不遂,反沦为杂役之身,处处受人欺凌与轻视,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只当做是一场心性的磨练罢了,然而我这些所有的努力,也不过只为了一个愿望而已,那就是学习武艺出人头地,倘若此种意念不能实现,我与死何异?”

景翀的这番说的振振有词,也说的慷慨激昂,无形间道尽了一年来的心酸与苦楚,他不能左右命运,但他可以左右自己,所以他正在利用自己的努力,来不断的改造命运,然而,这样的路对于一个尚且十三岁的孩子来说,真的太难、太难了。

曾几何时他都压抑的窒息,日日夜夜的煎熬也只能用劳累的工作来予以麻痹,强颜欢笑的背后,隐藏的都是无奈。

“松弛有度、坚忍不拔的确是个可塑之才,但殊不知古语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所有的苦困都只是对于人身的一种磨练,一种考验,当你心坚志满的时刻,也就算是成长了起来,再等到你成长到一定的程度,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住你的脚步,也没有什么可以难得到你了,故此,对于种种的坎坷也就应该换一种心态对待,只有这样才不会觉得苦累,也就没有了怨言!”

静静的听完景翀的真情吐露,孔达并没有任何的举动,只是等着他将话说完,才缓步的走上山坡,然后默默回过头来,原本佝偻的身体也变得挺直了起来,他扬扬洒洒显现出了一种深不可测的气质,特别是这随后的一番话则更是犹如拨云见雾般渐渐的让景翀舒缓了下来。

“所以您常教导我,只有心如止水,方能百毒不侵!”景翀也缓缓的站起身来,跟随着孔达的脚步,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淡淡的说。

听到这句话,孔达却满脸尽是笑意的回过头来,不可掩饰的赞许之色,他频频的点头,说道,“果然是独具慧根,深有体会,但你可知执着虽可令人积极相进,而过度执着反会捆缚其心么?”

这一番话说完,景翀却显得无言以对了,是呀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虽然说这一年来不停的上山下山运输水源,沿路的坎坎坷坷让他的心略有了沉溺,但溯本求源,他还不是受缚于一个“执着”么?

痴痴的追求叫做执着,满腔的仇恨依旧叫做执着,执着捆缚心性,蒙蔽良知,收之敛之方为正道,疏之任之,则没入邪途。

如此却不免让他又想起了当初授艺堂大殿之中吴青的话语,“心性极佳,只可惜太多了仇怨与血腥,只怕会影响到修炼的心境,如果今后真有了成就,也恐怕难以正确的把握方向。”

高人毕竟是高人,人家只是在与自己一面之识的瞬间就从一个眼神之中看透自己的心性,如此看来,当初自己的赌气,又是何等的可发一笑。

“三年之约,看来我真的是被吴堂主说中了!执念太深不免落了下乘,所以才会白白浪费了一年的时间,依旧一无所成!”

想着想着,景翀倍感失落,黯然神伤之际,原本的那种激情顿然消失不见,他宛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精打采。

“呵呵呵,那倒不必如此灰心,修炼武艺所在乎的并非那明面上的一招半式,而最为侧重的反而就是心性,如果一个人不经历心性的洗礼,就算是天资卓越,到头来也不会有更高的成就,空其一生也不过是一个只懂得利用外物御敌的工具而已,而真正的高手则秀外慧中,往往信手拈来,一花一草、一沙一石,就算是单凭一双肉掌也可以战胜一切,这才叫做真正的武艺!”

很是清晰的感受到景翀的心态变化,孔达却用笑声打断了对方的思绪,然后话语也逐渐变得浅显易懂,但道理却变得越加的深奥刻骨,不知不觉间就为景翀讲述起了一种旁人难以触及到的武学真谛!

“哦?那么以孔大爷看来,我这一年的时间没有白费了?”

听到这番话,景翀的心再次一凝,重新振奋而起。

点了点头,孔达笑的更灿烂了,“一点都没有白费,恰恰相反的是,这样的经历必不可少!”

简单的话语彻底的带动了景翀的情绪,他激动的无以复加,此时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那么我的心性呢?我的心性算不算呢?”

景翀毕竟是个孩子,一遇到好事就显得得意忘形,特别现在的他很是在意自己修炼武艺的事情,故此在弄明白了一些道理之后,还是迫不及待的询问了起来。

然而,这一次孔达却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你的心性,只能算得上勉强而已,但毕竟你年纪尚小,遇事处事也难免有着那么几分的急躁与倔强,但这也是你的性格,却也只能在不断的磨练中渐渐消磨了!”

景翀明白,孔达的这些话是在责怪刚才在藏书阁时自己与公冶长勋正然相对的事情。

“大丈夫忍旁人所不能忍,这才是成就大乘的上上之选,刚才若不是我及时出现,你考虑过自己的下场吗?”

果然所料不错,拐了个弯,孔达还是将话题转移到了这件事情之上。

“晚辈知错了!”

景翀也明白孔达的良苦用心,同时也痛恨当时自己的逞强斗胜,但他却没有一丝的后悔,因为这就是他的性格。

“也罢,我知道,对于你来说,没有什么比自尊更为可贵,所以你显得格外的倔强,但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克制住自己的心性,能忍一时,方可为福,明知不敌与之为敌是为愚昧!”

孔达说话字字珠玑,令人深省,听入耳中只会让景翀越加的对之信服。

简单的安排了几句,孔达也不想过多的在这件事情上与景翀究既,缓缓的抬起脚步,他则继续的向清潭方向走去。

第五十三章 清潭传艺

淅沥沥的流水自那高山之上飘然落下,哗啦啦溅起的水花荡漾开来,顿时在那翠绿的清潭之中扩散起阵阵涟漪。

清明如镜的潭畔两道身影面潭而立,其中一位老者背手垂肩,目视远方似有感叹,身后垂手站立满脸尽是恭敬的少年,同样目视远方,两个人之间虽然隔着距离,但却也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和煦。

许久之后,老者目光缩动了一下,随即暗叹了一声,这才缓缓回转身形,看着对面的少年却是一笑,“景翀呀,我实话告诉你吧,我确实当不了你的老师!”

老者话音刚落,但见身后的景翀噗通一声拜倒在地,一叩首额头靠地就是沉重的一礼。

这一礼老者并未阻拦,只是面色凝重的看着对方,当景翀再次妄图拜倒的瞬间,老者却再也忍耐不住身形一转一只手就将之轻轻托起。

这一次比之之前不同,在老者动用了“手段”的基础之下,就算景翀力气再大也抑制不住身体挺直的趋势,但觉腰板一硬,那种跪倒的冲动却硬生生被阻止了下来。

不由得面露疑惑之色,景翀缓缓抬起头来,深邃的眼眸之中浮现出一抹的难以理解的光芒,干枯的嘴巴颤抖了片刻,这才艰难的吐出了三个字,“为什么?”

面对提问,老者不卑不亢,也毫无掩饰的就选择了脱口而出,“只因我没有这样的资格!”

很是简单的一句话,却狠狠的触动了景翀的心房,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心神一动,他再次张开了嘴巴,“为什么?”

同样的三个字,却彰显了景翀的坚决,故此,老者同样感动的点了点头,目光之中平然间露出了一抹欣慰之色,“因为以你的心性,今后要走的路可不止我所能掌控的那么远,所以我不想误人子弟!”

这番话说得很是坦白,也很真诚,但传入景翀的耳中,却无疑像是一枚尖针疯狂的触痛着他的心房,巨大的疼痛让人窒息,满腹的酸楚不断的冲击着鼻尖,眼角的泪珠滴溜溜打转,压制了许久才勉强没有让之滴落。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眼前的这位老者,早已经将自己看了个透透彻彻,而且对于自己还报了那么大的希望,这可是长久以来自己想都不曾想过的事情,所以,一贯凄凉的他,不免有些感动。

“可孔大爷刚才不是还说我的心性只算勉强吗?可为什么只是勉强也需要那么高的起点呢?!”

景翀很是疑惑,故此对于孔达之前的话语提出了一丝疑意。

看到景翀如此的询问,孔达的脸上笑容变得更浓了,他承认自己真个就没有看错人,而且一年来自己的暗中帮助也没有白费,最基本在他的感化之下,眼前的这个少年缓缓的走上了正途,他懂得了尊敬他人,也学会了不予贪婪,更消除了之前的暴虐之气,而变得冷静待事、洞察分析。

“呵呵,你这句话问的很好,虽然说我并不能直接回答这样的问题,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的是,在这个世界之上,不乏有更强悍的强者存在,他们的强大让人难以想象,故此就算是勉强的心性也并非我这样的人可以承担的!”

孔达的话说的模棱两可,无形间却在景翀的心中留下了一丝悬念,他也知道,话到了此处,已没有必要在继续问下去了,故此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手一扬,却从袖间拿出了刚刚从藏书阁借来的那卷“旋风百步无影掌”。

手一抖将之摊在眼前,景翀却用平淡的语气冲着孔达说道,“既然你不愿意收我为徒,那么这卷拳法相信还难不倒你吧!”

话语刚落,就见孔达就将那绢帛接在手中,当看到那漫长的绢帛书卷上书写的七个醒目大字的瞬间,他那双略显浑浊的目光之中,陡然间闪现出一抹精光,就连那几分花白的苍眉也随之一挑。

“好眼力,这卷拳法本应该放在藏书阁三层之中的宝物,只可惜那些人肉眼凡胎只懂得看其表面硬生生将这上乘的入门拳法摆放在了不入流的一层之中,而且这么多年来竟然无一人问津,不得不说是暴殄了天物呀,可好在它竟然被你发觉,又不得不说,这才叫做缘分呀!”

孔达一拍大腿,好悬没有跳将起来,但见他说话间眉飞色舞,连情绪都变得激动无比,颤抖着双手,一双闪亮的目光之中,流露出来的尽是狂喜,很显然,这一切的表现,都是在为景翀欢喜。

“只可惜这卷拳脚之法,太过复杂,其实连我也没有把握能够将之领悟!”

看到陈达的表现,景翀当然兴奋,但随即他却又心绪一沉,无奈的说道。

“哈,你小子少来这套,想暗激你孔大爷是不?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大爷我实话告诉你,这套拳脚我可全部都会,既然你与它有缘,我也就毫无保留的将心得讲述与你,也算是赠还了你刚才那一礼,如此做作却不知可否满意?”

陈达摇头晃脑,噙着微笑,说话间更是蕴藏着无尽的挑逗之意,一时间却让景翀目光一亮,连忙抢身就欲再次拜倒。

“先说好,我不是你的老师,但你仍然可以叫我孔大爷!”

不待景翀行动,孔达就先发制人般的用脚一勾就将之制止了下来。

无奈间,景翀却只有满脸赔笑的连连称是,“那就多谢孔大爷了!”

说完也不多言,他就选择了垂首而立,开始聆听受艺。

到了此时,孔达也不再迟疑,他同样选择了倾囊相授,而这第一课就从旋风百步无影掌之中开始。

首先孔达闭目沉思了片刻,随即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这才转而身形看向景翀,嘴角轻动,轻柔的话语就已弥漫开来,“你可知这个世界之上什么力量最强?”

这样的问题传来,不由得让景翀为之一怔,犹豫了半天他才指着天空自鸣得意的说道,“风力!风力虽可轻柔,但大则却可以风卷残云,令天地暗淡,如此的强大是否可为最强?”

景翀话音刚落,就见孔达摇了摇头,很快予以了否认。

“风力虽强,但却也有其至,风入山林则风势必阻,又何谓最强之称呢?”孔达只是笑答,却也不予多说,目光灼灼的盯着景翀,试图让他自身有所明悟。

“嗯……如果风力不行,这天上的恐怕也就只有雷击之力了,雷击之势所向披靡,所到之处非焚及灭,完全可以称得上世间最强大的的力量了吧!”

景翀拉长了声音思索了半天,又想想陈达刚才先看天,后看地,随之看向自己这个顺序,也就更加确定自己心中所想了。

“嗯,此言虽为不假,然天雷之力固然强大,但却也需风云际会之时方可平生,此种力量虽然可令万物亏损,但却不足以毁灭山河,颠倒乾坤,是故也不能称之为最强的力量!”

孔达再次笑答否认,将话说完之后,依旧静静矗立等待景翀猜测。

“雷击之力尚且不是,难道说是天地之力?”

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强大的力量,景翀所幸就信口胡诌,而此番的言语却让孔达笑的更加灿烂了,同时一只手更连连摆动,否定的话语也犹如冷水泼头般缓缓传来,“天地之力原本飘渺无踪,纯属于无稽之谈,又何谓强大呢?你小子尽管胡诌来糊弄你孔大爷吧!”

一语道尽景翀的心思,孔达只是无奈的摇头感叹,但却依旧没有丝毫要告知所有的意思,看样子他非要让景翀猜出才肯罢休了。

这一次景翀可着实作难了,什么力量最为强悍?又能够颠倒乾坤,又能够毁灭山河,这更像是天方夜谭嘛,自己一个连武艺都不会的小毛孩子,哪里会懂得这般深奥的道理,莫不是老头在故意拿自己开涮?

心念及处,景翀却只得连连白眼相加,但思索了片刻,却又想起对方看天、看地、看自己三个动作,脑海之中陡然间灵光一闪,没来得及多余的考虑,就已经脱口而出,“莫不是人力?”

第五十四章 先扎马步

这句话刚刚说出来,景翀就有点后悔了,因为他知道,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之上是再弱小不过的存在了,任何的天灾降临,都可以造成不可估计的伤害,而且大多都是非人力之所违逆的,故此将人力当做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无疑就是无妄之说,令人难以信服。

可就在他静静的等待孔达再次反驳之语的瞬间,却陡然间发现,孔达那瘦小的脑袋却频频点动了起来,就连那双深陷的眼窝之中,也平然闪现出一抹激动之色。

嘴角颤抖了许久,才发出一道喘息般的狂笑之声,“哈哈哈,好好好,果然不是一般人,这么快就领悟了真正的力量源泉所在,看来这修炼武艺的入门,对于你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了!”

这番话说得莫名其妙,却不得不让景翀为之疑惑了,黝黑的脸上无端的浮现出一抹费解,景翀却只得投以懵懂的神色盯着孔达,小声的问道,“为什么就是人力呢?”

孔达并没有计较景翀的反应,依旧不减脸上的笑容,随即很是装腔作势的咳嗽了一声,这才捋了捋胡须,正神说道,“天地万物各有其力,但大多都有所局限,力量再强也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稍纵即逝,可唯独人力大相径庭,潜力无限,虽然同属人类,但却也有着天差地别,有些人修炼武艺强身健体,就可以拥有用之不竭的力量,更有甚者若有了机缘可以一跃登仙成为那无上的仙人,可仙人虽强但却也同出人源,故此那所谓的仙力也同为人力了,强大的仙人动可移山填海、颠倒乾坤,岂不就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吗?故此归根究底,这个世界之上最强大的力量就是人的潜力!”

如此别出心裁的讲述,可着实让景翀大开了眼界,刚刚进入血刀寨之时就曾听闻聂海渊言说血刀寨内寨之中藏有仙人,可此时又听闻孔达说的如此活灵活现,则更加让他心生了几分神往,但至始至终却都不敢奢求自己能与之有一面之缘,满怀的心思,也不过尽是一种奢求罢了。

“如此说来,这个世界之上真有仙人了?”

心神沉淀了很久,景翀这才从那样的震惊之中回过身来,忍不住他还是多嘴询问了一句。

“还不会走就别想着跑了,仙人,那是多么神圣的存在呀?我之所以为你提及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胡思乱想、飘渺神往的,我只是想要让你认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只有率先懂得了这样力量的所在,我才能进行接下来的拳脚教授,要不然你不知道如何发力,如何聚力,如何增长自身之力,就算学会了拳脚,也不过是一些花把势罢了!”

孔达的一击当头棒喝,可着实来的迅猛,只是一下就将飘飘然而不知所以然的景翀从高空之中夯了下来,满脸尽是羞愧之色,他这才虚心就教,静静聆听。

“好吧,闲言少叙,咱们言归正传!”

孔达深呼吸了一下,也将自己脑海之中残存的飘渺情绪一扫而空,这才将目光盯在手中的拳谱之上。

“人体之力汇聚丹田,丹田之中藏有真气,调动真气方可凝聚成力,力猛贯胸融入百脉,最终才能散诸四肢乃至全身,其实这很简单,说白了就是将全身的力量凝聚在一点之上,而这一点就是丹田,丹田丰满就可以贯力散于全身任何一处,进而综合的利用全身的力量,有了这样的力量支撑,你所练习的拳脚武艺,才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孔达的教学别开生面,讲述起来虽然复杂,但却也极其的透彻,他完全就是将自己对于武艺的领悟,全然总结在了一起,此时毫无保留的倾倒心得,却无疑是一种最宝贵的财富。

“拳脚之法平时要多加练习,练武练武,就贵在一个练字,讲究的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定要勤奋,而且拳脚的修炼不仅可以增强人的体质与应变能力,更主要的还是可以锻炼自身各个部位的力量,只有浑身有了力量,丹田凝聚之时的气力才会越加强悍,当达到一定程度之后,这样的力量就会自动形成定律,通过固定的心法口诀予以修炼就可以事半功倍了,那样的形成也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内力了,其实这在咱们狼王部落都会称之为狼力,毕竟我们拥有着狼族的血统嘛!”

丰富的知识面着实让人如饥似渴,景翀听着每一个字都非常的新鲜,特别是“内力”两个字,他更是感觉新奇,毕竟从小都在小山村长大的他,耳边所听闻最多的就是“狼力”,同样如孔达所说,毕竟他们拥有着狼族的血统,体内流淌的是狼族的血,故此身上的力量大多都拥有着一种特性,那就是“狼”的爆发之力。

“当然有关内力、狼力的问题,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还十分的遥远,咱们暂且放下不提,现在你就要从这最简单的力量抓起了!不过好在这一年来你也没有闲着,一天六次的来回奔踱授艺堂与清潭之间,单单是那段崎岖的山路,就已经充分的锻炼出你的力量了,只不过现在所欠缺的只是运用力量的方法罢了,可现在不偏不巧,正好可以用那力量来修习这卷拳脚之法了!”

说这么多,恐怕也就这一段话真正的说道了点子之上,也只有这句话,才会让景翀真正的为之沸腾,毕竟自己等了这么长时间,所听的,所学的,大都是那些飘渺无踪的道理,至于真枪实弹的东西,自己一丁点都不曾触及,而此时听闻到孔达这就要传自己旋风百步无影掌的真正诀窍,他整颗心都跳动了起来。

所以,还不待对方对方有所安排,景翀就迫不及待的扎好了学武的架势。

两腿自然的向外分开,身体向下半蹲,身子板挺的很直,两只手臂平伸而出,景翀这就欲“呼喝”出声。

“这是干什么?”

很是好奇的看着景翀摆出的造型,孔达却忍不住伸腿一脚将之绊倒在地,随即就势问道。

“你这是干什么呀?修炼武艺不得先扎马步吗?”

景翀委屈的拍打了一阵身上的尘土,然后龇牙咧嘴的站起身来,随即愤怒的问道。

“嘿,你这傻小子,还真把我与那些庸俗的乡间武师相提并论了,我都说了教你拳法,有说过让你摆出扎马步这般低智商的姿势了吗?”

看到景翀狼狈的模样,孔达却忍不住一阵调笑,一双眼睛来回的翻滚着白眼,说话间却有着一种不可违背的气势。

如此一来,景翀还真的不敢再有所轻举妄动了,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许久,静静的等待着孔达的安排,然而接下来的一句话,好悬没让他就近跳入清潭之中。

“听我的号令,先在这清潭的边上,扎马步一个时辰!”

随口扔下这句话,孔达很是潇洒的将袖子一挥,沿着脚下的路走到了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之旁,顺势将身子往上一歪,倒头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第五十五章 八字要诀

“这都什么人呀?”

景翀用目光瞥了对方一下,却嘟囔着嘴重新排起身形,下蹲伸手开始了苦闷的扎马步历程。

一个时辰说快不快,说慢倒是慢的一塌糊涂,景翀冒着大太阳,特别是在这流水密布的清潭旁,一股脑的水汽在太阳的照射下蒸腾开来,立即形成滚滚而来的热气,每一波都仿佛沐浴于蒸房一般,让人浑身不适,连皮肤都褪下一层。

这样的环境也就算了,可偏偏随着时间的流逝,景翀渐渐的感觉到了从双腿之上不断传来的酸痛之感,起初还只是有点坐卧不安,但到最后竟然连双腿都麻木了,那所有的疼痛都连着筋,一个劲的向屁股上窜,随即腰部、后背,乃至于脖颈之上,无不是酸麻难耐。

但至始至终,景翀都没有移动一下,他知道,这样的苦楚只是个开始,而且单单是扎马步而已,比起当初自己刚刚打水上山之时推动水车之时的经历,明显还属于小巫见大巫般的事情。

再说了,这练习武艺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受苦受累当然是必不可少,这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自己,没有人可以代替。

故此,就算是大汗淋漓,他依旧没有丝毫怨言的选择了默然接受。

老天也似乎在与景翀较劲,随着时间的不断流失,那当空的骄阳也越加的炙热照人了,火辣辣的感觉蛰的人心都是疼的,再加上景翀的皮肤原本就比普通人稍微黑那么一点,这更加给予了太阳机会,所有的热量不断凝聚,渐渐的犹如一把把小刀疯狂的刮刻着景翀的肌肤,下一刻,周身上下无论是内还是外,都宛如成千上万的小虫子撕咬一般痛苦不堪。

苍白的嘴角蠕动了一下,终于景翀耐不住这样的摧残,脚跟一个瘫软,身体就载歪着扑倒在地。

“噗通!”

更加剧烈的疼痛还是压制住了浑身的不适,景翀惊叫一声就站起身来,看看孔达依旧没有醒来,连忙重新摆起马步继续坚持。

“嗯咳!”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那位终于伸了伸懒腰从巨石上做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却极其惬意的说道,“好睡!好睡!哇,都晌午了!”

这句话传来,景翀差一点暴走,他真想用自己脚上的破鞋无情的盖在对方那枯瘦的脸上,以此来警告对方,自己还在这里撑着呢!

可,毕竟自己还有求与人家,再多的委屈也只能咽到肚子里去!

“你看,这都教了一个上午了,老头子腹中都有点空虚了,继续教下去恐怕也没有力气了!”

就在景翀心中暗暗发狠的时刻,更令他生气的声音有条不紊的传入了耳中,好悬没让人气死,“合着他睡了一个上午,还让我给打饭是不?”

心中满布的不忿,景翀只得用眼睛盯着对方,不满情绪无言以表。

“嘿,怎么了?你不愿意去?好吧,反正我也老了,脚步走起来也有点费劲,要不您先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打来?”

孔达眉头一挑,说话间隐有深意,一时间反倒让景翀羞了个满脸通红,心说,这老头是想趁机报复了一番了,好吧,既然这样我就迁就着你。

想到此处,景翀一咬牙连忙满脸赔笑,“孔大爷哪里话,这样的小事当然有我代劳,您歇着,最好歇……”

随口扔下这一句话,景翀自知失言,却连忙捂住了嘴巴。

没有多余的犹豫,一转身却向着树林之中跑去。

原地,孔达满脸得意的笑容,翘着二郎腿再次躺在了巨石之上。

“饭菜来了!”

可刚刚躺下,身后就传来了景翀的声音,直害的孔达冷不丁就坐起身来,还以为见鬼了呢,可回头一看,却发现景翀捧来了一把野果放在了身边,嘴角噙着笑意,冲着孔达说道,“孔大爷,您看这条件简陋,先对付着吃点吧,可不能因为贪吃而耽误了学业不是?!”

景翀坏坏一笑,随即用期待般的眼神看着对方。

“嘿,这小子,可真会偷懒,好吧,既然你这般求知若渴,老头子也不难为你了,这点野果我笑纳了!”

孔达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却有那么一丝的不大平衡,人家教习武艺,都是大鱼大肉、好酒好菜的伺候着,可自己倒好,偏偏摊上了个穷小子,连吃饭都只能用野果来对付了。

心中纵然有着如此的埋怨,但孔达毕竟还是没有太过的放在心上,随意的吃了几口野果,也就不再过多的刁难景翀了,但见他将身子一挺,就冲着景翀正言相对了起来。

“嗯,刚刚的马步扎的不错,一个时辰竟然都宛如磐石般一动不动,有那么一份样子,只是可惜在即将结束的时刻摔倒了一下,但这并无甚影响,而且由此可以见证,那一年的水车是没有白推的!”

孔达捻动着胡须,连连的点头赞许,很显然刚才的睡觉归睡觉,但对于景翀的表现,他依旧毫无遗漏的了然于胸。

如此的表现一经传来,却顿时让景翀为之一惊,看来自己还真的是冤枉了孔达,这一个时辰之内,对方竟然一直都在关注着自己,可一想到刚才自己那肮脏的心态,他却又面色一红,说不出一句话来。

“扎马步只是先让你活血舒筋为接下来大范围的练习做个铺垫,所以,从今天开始,每次修炼拳脚之前都必须一个时辰的马步知道不?”

孔达很是严肃的话语,却立即引来了景翀点头应允。

“谨遵便是!”

说完再次垂手竖立静静的等待。

“修炼旋风百步无影掌,首先要理会它的内涵所在,这样才能更好的掌控诀窍举一反三!”

没有多余的废话,孔达目光向前,却真正的开始了拳脚的教习。

“内涵所在?需要从哪里领悟?”

可景翀完全就是个白痴,对于拳脚一无所知,故此,面对孔达的话语,却只能够懵懵懂懂的予以提问。

“哈哈哈,每一种拳法都有它的内涵,可唯独这旋风百步无影掌更为深奥一点,首先你就要掌握它的诀要,十四个字‘腿似旋风,脚如钻,眼鼻观心,掌似电!’其实很简单,就是说要脚手并用,出腿疾如旋风瞬息百步,出手则快如闪电,百步伤人,只有达到这样的层次,才算的上是小有所成!”

孔达轻笑,却也不计较景翀那白痴般的表现,很是耐心的为之讲述着修炼旋风百步无影掌的精髓所在。

而景翀则更是求知若渴,充分的动用脑子予以领会与记忆,很快就见他瞳孔收缩,露出了一丝惊芒。

“嗯!这旋风百步无影掌其实并无固定的招式可言,本循着松、慢、匀、大、空、虚、灵、静八字要诀,也可以称作八大境界,只要运用得当,每一种招式都可以爆发出意想不到的威力!”

孔达说的渐趋深远,景翀听的津津有味,不觉间更是插招换式与实际结合,每一拳每一掌的奥妙全然分析的透彻淋漓。

“全身放松,方可临敌不乱!”

看着景翀一拳击出,仓狂间脚紧跟其上,却显得有点慌乱,孔达连忙用要诀点醒。

一语话毕,但见景翀身体一正,顿时变得有条不紊了起来。

“出掌要快,但快中有慢,脚步收的要疾、却疾中有缓!”孔达就像一位絮絮叨叨的老太太,看到不合适的地方就立即出口点明纠正,没有丝毫的拖拉与隐藏。

“稳,稳住,记住一个度,大势要匀,切不可慌乱无神,走乱了招式!”

景翀腿脚并用,拳头挥舞的虎虎生风,脚下步伐忽前忽后、忽左忽右,上下配合虽不得体,但大体却也看的过去。

而孔达虽在不断的叨唠着,但不可掩饰的是,那对眼神之中,不断升腾而出的却是丝丝的灼热……

第五十六章 惊人的天赋

“呼呼呼!”

呼啸的风声震动耳膜,满身的汗水如雨而下。

此时的景翀早已经赤条了上身,露出的坚实的身体。

坚实的身子看起来有着几分的魁伟,但毕竟还是个孩子,所以就算是铿锵有力,也不免有着那么几分的单薄。

“身大无亏,方可顶天立地,这是蓄力的关键一步,切记一定要配合的恰当!”

孔达没有一丝的疲惫之色,他目光如电,死死的盯着景翀说施展的每一个步骤,就算是细微的一丝都不放过,不知不觉间说付诸的心力,就算比之景翀本人也是不遑多让。

而景翀也着实不让他失望,挥动拳头,猛然击出,刹那间收拳化掌手腕一翻轻轻一推就将一股劲力发出,虽然只是初学,但倘若对面是一块木板的话,也足以让之粉碎的了。

“好,好一招掌力挂千钧!已有了几分的神似,继续努力了!”

没有多余的观众,孔达俨然成为了这么一个角色,只不过他这个观众所要关注的太多了,不仅要注意到细节,更有因地制宜般的恰当点拨。

听到赞叹之声景翀顿时心生一喜,则更加卖力了起来,抬手投足,无不是就势而发,一气呵成。

“空寂无物,唯我一人,一念绕动,白云千里,借此机会更上一层!”

此时的景翀宛如天人合一,手眼观心,心观口鼻,脑海之中空明一片,挥手间浮动祥云,踢足间风扬云动,整个清潭周围无物无他,只有真我。

“冥冥缈缈,虚虚实实,我即外物,外物即我!”

再次的精神升华,让景翀的身法变得愈加的迅速,他的双脚如雨点般在地下疾点,霎时间犹如小鸟啄食一般令人难以扑捉,挥手间,拳掌相应,竟分不出哪手为掌,哪手为拳!

“内劲蓄潮,灵影四射,这才是拳脚的无上之境!”

虚虚实实的拳脚渐渐变得模糊,隐隐间身体与残影相互结合,竟像一缕精光闪闪烁烁,而景翀的整个身形则宛如一团红光一般上下串动,根本让人捕捉不到哪是真身,哪是残影。

看到这里,连孔达也不自觉的张大了嘴巴,浑浊的目光之中流露出一抹难以控制的惊骇,他实在是想不通,眼前的这个少年到底是怎样做到的。

“妙极!妙极!!”

双手抚掌而笑,孔达兴奋的都不知道该迈出哪一只脚在前了,看到妙处,更是两眼发直,面带痴迷。

“意守虚灵,回味无穷!外物难诱,我自守心!”

景翀的动作越来越慢,但却显得越来越加的潇洒与飘逸,每一招每一式都仿佛蕴含了之前所有招式的精华所在,处处透着微妙,处处透露着玄机。

“守心回神,不乱不喘!”

双手抚胸,气回丹田,景翀只感觉到周身上下有种说不出来的放松与舒爽,刚才那么长时间的一套拳脚,竟然让他感觉不到一丝的累意与倦意,反而因为身心的集中,身体力量的规律可循,而充满了干劲,就好像将浑身上下的所有散乱的力量全然集中在了一起一般,让人瞬间有了一丝主心骨。

“吁!”

轻轻的呼出一口浊气,景翀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直到此时,他才发觉自己浑身上下早已经被汗淋湿,黝黑的肌肤之上仿佛抹了滑油一般铮明刷亮,而他的气质,也在此时陡然发生了变化。

一双深邃的眼眸之中,平然增加了一抹的空明与自信。

“好,好孩子!”

孔达早就掩饰不住内心的汹涌澎湃,几乎是小跑着就来到了景翀的身边,一把手攥住对方的手掌,由于情绪过度的激动,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好,好孩子!”

咂吧了一下嘴巴,孔达却只能够不断重复着如此的话语,接二连三的表现,却顿时将景翀从那玄妙之中带动回来,空明的眼眸之中也随即浮现出一抹疑惑,略显干枯的嘴巴蠕动了一下,这才脱口而出,“孔大爷,你没事吧!”

无辜的眼神,隐藏着几分的异样,看起来有点让人心颤,在这种感觉的驱使之下,孔达连忙正了正颜色恢复了正常的表情,而且很是潇洒的挺直了腰板,“没,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就是看你练的太好有点兴奋过度罢了!”

听到孔达这样说,景翀才略微放心了一点,嘴角轻轻挑动,他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我还以为你受刺激了呢!”

当然这句话并没有被孔达听到,但很快景翀还是迎来了对方奇异的眼神,“我说景翀,你以前是不是修炼过什么武技呀?”

突然的问话可着实让景翀呆住了,修炼武技?自己一个山沟沟出来的穷酸小子,之前别说修炼武技,连什么是武技都是一无所知,对方这般询问,根本就是荒谬无稽的妄加揣测嘛!

想到这里,景翀的嘴角一挑暗露嘲笑,但随着手掌碰触胸口,他这才如触了电般的凝住了表情。

“我的…”刚刚吐出两个字,景翀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清潭河畔的上衣,这才回想到刚才由于修炼的太过投入将上衣脱了下来,而怀中的东西也都被藏入了其中。

“我的衣服原来在这里!”

好在景翀的反应很快,不待孔达有所提及,他就很是自然的将刚才的失态遮掩了过去。

但直到这时他的心中却也真个就划出了一个问号,“修炼过武技?难道是那本臆象幻神书?”

心中咯噔一下,景翀的脸色顿时一变,他知道,在自己的怀中,除了父亲留下的战狼刀法之外,就是那本厚重的兽皮书了,自己还别出心裁的为之起了个名字,“臆象幻神书”。

原本都只是将之当做业余爱好去打发时间的,可自从得到它后,却不想一年来,无论是当初发作疟疾之时的后遗症的时间,还是自己身上疟疾发作的次数,都在无形间减退甚至消失。

种种的迹象表明,这根本就是与兽皮书的出现有着不可磨灭的关联。

要说到修炼武艺,所有的功劳也就不得不归附到了它的身上了,毕竟时至今日,战狼刀法他连深看都没有看上几眼,更别说去修炼了,再说了,凭着自己那对于武艺近乎白痴般的了解,想要修炼战狼刀法无异于痴人说梦,故此也唯有那神秘的兽皮书才能创造出更为神秘的可能。

心神翻滚个不停,有如此的发现,却不得不让他为之重视了。

第五十七章 小惩大诫

心中不停的盘算着,景翀小心翼翼的将上衣穿好这才重新来到了孔达的身边。

如此的表现,却不由得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但孔达毕竟是个七窍玲珑之人,就算是看出异样,也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只是频频的点头,依旧沉溺于独自的喜悦之中。

“一天的时间,就领悟了旋风百步无影掌的奥秘所在,不得不说你是个怪才,倘若每天坚持这样的练习,用不了三月,相信你一定会发现自身质的改变的!”

孔达捻动须髯,出口赞叹,但随即又面色一正缓缓说道,“修炼武艺切记不可贪功冒进,一定要懂得循序渐进的道理,倘若你根基不稳的话,很容易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的!而且修炼武艺更侧重个人修养,不骄、不躁、不傲,隐晦其形,收敛锋芒,方可出奇制胜!”

这番话说得字字珠玑,让景翀听的更是频频点头,连连应对,“谨遵便是!”

“好吧,今天就先到这吧,眼看着天色已晚,可别耽误了水车的推送时间!”

孔达说着用微笑的面孔看向山下,可刚刚伸长了脖子,就见他面色一变,舒缓的模样也就变得冰寒如霜。

“坏了!”

突然的表现也很快就映入了景翀的目光之中,满脸的疑惑,他连忙投以寻求之色。

“怎么了?”

景翀迫不及待的询问了一句,旋及也伸长了脖子凝目一视,却陡然发现那遥远的山下正左摇右晃的蹒跚而来两道身影,一胖一瘦,而且在两个人的身前还艰难的推动着一辆硕大的独轮水车,嘎吱,嘎吱的水车声音很响,其中还掺杂着两道卖力的“嘿咻”之声。

“一二三四五呀,推车好辛苦呀,六七八九十呀,一定要坚持呀,坚持坚持再坚持,坚持到天池呀!”

这一连串的口号传来,险些让景翀喷出血来,可真是难得浮生半日闲,但刚到傍晚,这两衰神就已经不期而至,看来这下又要麻烦了。

“这遭瘟的景翀,都一天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最可气的就是那孔老头也随之消失不见了,等会儿回去就告诉孔大娘,那老头有外遇了!”

一边走着,聂海渊口中还不忘了嘟嘟囔囔的埋怨个不停,而身边的邹仓却只得投以赞同之色不停点头示意。

“嘿,你说这老孔那么大年纪了,还上的去吗?估计孔大娘早就对之放弃了吧,你这样的威胁恐怕一点作用都起不了!”

邹仓的嘴巴更损,说话间眉头跳动,有着说不出来的下、作与猥琐。

“哈哈哈,还是你小子想象力丰富,一想到老孔头那模样我就想笑!”聂海渊笑的前俯后仰,脚下一个啷呛险些摔了个狗啃屎,稳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栽栽歪歪的站直了身体,两个人这才同时抬起头来。

顺着身前的水车看去,此时正有两道身影从目光之中缓缓出现,首先看到的是两双脚,随后是两双麻布裤腿,再随后则是一老一少两张熟悉的面孔。

看到这两张面孔,聂海渊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特别是在看向孔达的瞬间,胖大的脸上随即浮现出一抹苍白颜色,而他身边的邹仓,同样无二的表现,但犹胜与聂海渊的是,他那双犹如麻杆般的双腿正在瑟瑟发抖。

“孔…孔大爷呀!”聂海渊红着个脸支支吾吾了半天这才勉强吐出了几个字,俗话说贼人胆虚一点都不假,刚刚背后说人闲话,这就被人清晰的听入耳中,就算是他脸皮厚如城墙,也有点挂不住了。

“呵呵,小胖子,小猴子,说谁呢?哪个老孔头上不去了?”

孔达同样乐呵呵的看着二人,却并没有立即发飙,而是敲竹杠般的缓缓询问。

“呃,孔大爷,我可没说,这都是邹仓那小子说的,我一直都在喊着口号呢!你听,一二三四五……!”

聂海渊很不地道,面对质问,立即不讲义气的将身边的兄弟出卖,如此的行为不光是邹仓,就连身边的景翀也不免眉头一皱,浮现出一抹鄙夷之色,但是却只是静静的盯着身前的胖子,静静的聆听着他的巧舌言辩。

“啪!”

然而,还不待聂海渊将话说完,就感觉到左脸颊一热,顿时浮出了一道五指掌印,一双大眼上下翻滚了一阵,大脑眩晕了好半天才醒过神来,手中的推车也随即脱出手来。

“你…!”聂海渊怒急,抢出身形就欲与孔达扭转厮打,但还不待他走出身形,就觉脚下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啃屎。

“我还就不服了!”

胖子起来的倒挺麻利,一咕噜身就重新站起,挥动着胖大的拳头就向着孔达胸口捶打而去,看似凶猛的拳头虚空中打着摇摆,眼看着就要到了身边,却被孔达手腕一带硬生生将那胖大的身体甩了出去。

一时间,聂海渊宛如成为了空中飞人,咻的一声就落入了对面不远处的清潭之中。

“这……!”

看到如此情景,就连一直无动于衷的景翀也忍耐不住了,旋及投以疑惑的表情,很显然他实在是想不通,孔达为什么会对聂海渊下起毒手。

然而四目相对,他却迎来了对方坦然的目光,看来这样做,孔达也是心有盘算了。

想到此处,景翀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但聂海渊毕竟是兄弟,这一会儿被整的那么惨,他也要有所行动,然而他刚刚想要移动的身体,却再次定立在了当场。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我错了,我真不该嘴贱冒犯您老,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一切都是聂胖子挑起来的,若不是他小子率先辱骂您老,我怎么敢胡乱插嘴呢?您老大人大量,就当个屁把我放了吧!”

不得不说,这邹仓同样的“能屈能伸”,面对强敌从来都不逞强,也没有能力逞强,跪地求饶似乎成为了家常便饭。

如此令人发指的行为,就连景翀也感觉到有点羞愧难当,无地自容。连连摇头表示无奈。不由得对于这二位的没骨气,更是严重鄙视,心中也只能暗骂,“懦夫!”

生气归根生气,但感情还在那摆着呢,作为兄弟的他,可不能眼看着这二人受苦吧,所以犹豫了片刻,景翀还是缓步上前冲着孔达一礼小声说道,“孔大爷就饶了他们吧!”

这番话说完,还真的有点作用,但见孔达面沉似海,目寒如冰,嘴巴蠕动了片刻,却还真就吐出了饶恕的话语,“既然景翀为你们求情,这顿打是先记下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他就先陪着胖子凉快凉快吧!”

随着话音落下,邹仓也在瞬间飞了起来,但闻噗通一声,不远处的清潭水处随即飞溅起浓郁的水花,隐隐间还听闻一连串的破骂之声,“这老头子,是要摔死我呀?”

咚咚咚

一张嘴喝了一大肚子的水,被呛了许久,两个人才大肚囵墩的露出了脑袋,一个个湿漉漉的,有气无力的瘫软在清潭河畔,犹如一对落汤鸡。

“遭瘟的景翀,真不讲义气,消失了一天还不说,老子还得帮你挑水送车,这样也就算了,兄弟嘛就得讲义气,可刚到清潭就被人痛揍了一顿,丫丫的竟然站那看着,真不义气,不义气!”

聂海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张嘴巴跟没把门的似的喋喋不休,但又不敢直去骂孔达,唯独将满腔的怨气撒到了景翀的身上。

对面,孔达似笑非笑,但却将目光看向了景翀,很显然他也想知道,接下来事情的发展趋势。

然而,景翀并没有理会孔达的目光,只是晃动着肩膀一步一步的向着聂海渊与邹仓的方向走去,在两对充满敌意的目光之中,他悄然临近。

“走开,我不认识你!”

聂海渊将脸一甩,随即摆露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用宽大的脊背来抵对景翀。

“胖子,你回过头来,我有话要说!”

景翀面带微笑,但却不骄不躁,轻轻的一席话传来,却并没有迎来对方的原谅。

“谁稀罕与你说话,都说了不认识你!”

聂海渊这次真的怒极,还是不理会景翀,但嘴巴一直都没有闲着。

“如果你们错过了这次机会,我可不予负责了!”

看到聂海渊赌气的模样,景翀还真的有点无可奈何,然而顷刻间他还是想到了一贯好用的“崩溃治疗法”。

只不过这句话依旧没有起到作用。

如此一来,景翀也有点急了,无奈间他只得蹲下身来,压低了声音在聂海渊与邹仓二人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可就这么几句话,却顿时让两个人犹如冲满气的皮球一般勃然站起身来。

至于刚才的不快,也随之一扫而空。

第五十八章 巧舌如簧

“此话当真?”

聂海渊表情变化不可谓不快,说怒就怒,但说乐却一点也掩盖不住,而他身后的邹仓同样如此,瘦小的身子一跳三高,一点都没有埋没“猴子”的名号。

“真实不虚,如假包换,而且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景翀噙着笑意用目光看着对面的孔达,说话间却流露出毅然的坚定之色。

如此的表现,不由得让孔达毛孔悚然,不知不觉间,他怎么都有种被出卖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来的十分的强烈,以至于强大如他,都有点支撑不住,萌生了想要拔腿走人的冲动。

死死的盯着景翀的目光,孔达越来越加心虚,特别是在看到对方在冲着自己眨眼的瞬间,更是胸膛一凉,心沉谷底,可还不待他有所举动,想象之中的一幕还是如期而至。

但见那清潭河畔的一胖一瘦两道身影,豁然间站起身来,一个个面带狂喜,缓缓的伸开了臂膀,展现出令人难以释怀的热情,他们奔放着身姿,毫无掩饰的情怀,身体一走三颤隐隐间却流露出令人窒息的压力。

看到这里,孔达真的有点支撑不住了,一双粗糙的大手,连忙举过头顶,刚才的那种风姿卓越早已经不复存在,此时的他俨然成为了一位瘦小枯干的无辜老者。

可就算如此,他依旧没能阻挡住对面蜂拥而来的趋势,一胖一瘦两道身影,一个快若敏猴,一个暴如猩猩,两个人伸开的手臂不容分说就将孔达揽入怀中,厚重的肩膀,宽阔的胸怀,双方接触的刹那间,孔达好悬没有将中午吃下的那些野果全然呕吐出来,但此时对方业已情难自禁。

“孔大爷!”

如小绵羊一般轻柔的声音二人的口中传来,直听得人毛孔悚然,鸡皮疙瘩横飞,就算景翀远隔数丈之外都冷不丁身体一颤,脊梁骨发寒。

“别…别这样好吧?”

孔达确实无奈,但却已经手忙脚乱,而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聂海渊那张硕大的厚嘴唇早已经不容分说的贴在了那充满皱褶的脸上。

一刹那仿佛成为了永远,这一幕彻底的定格了下来,但不可掩盖的却是孔达那不断变换的眼神,先是瞪的滚圆,随即又陡然失神,气息一滞,满腹之中再也不可遏制的上下翻滚,直冲哽嗓。

“不…要…”

话没说完,孔达一转身就已经狂呕不止。

与此同时,聂海渊也同样放开了双手,当回想起自己刚刚的作为瞬间,也顿感一阵恶心,回身弯腰,同样捧腹狂呕。

三个人呕成一对半,如此的画面可真的让人无语,可好在远处的景翀早已经扭转了身形,要不然恐怕连他也断难逃出厄运。

“你小子想干嘛?虽然我老头子年纪大了,但也没有你那样的爱好!”

孔达怒极,用手擦了擦嘴巴,随后又捻动了一下胡须,这才将眼睛瞪的滚圆怒斥了起来。

而这时,聂海渊与邹仓二人也相继平复了下来,气喘吁吁了好大一会儿,才稳住了身形,但却并不理会孔达的发飙语气,两个人四目相对,噗通一声就双双跪倒在地。

“孔大爷德高望重,实乃我辈仰慕之对象,故此方才情不自禁,以至于方寸大乱,但如此表现,实不能表现我二人对您老仰慕之万一,故此在此恳请老人家收为弟子,堂前庙后伺候妥当!”

这番绝对是排练好的,要不没有说的这般整齐的,二人异口同声,只说的孔达目瞪口呆。

“这,你这两鬼小子,什么意思?”

孔达瞠目结舌,下意识间却将目光看向了对面的景翀身上,四目刚刚相对,就发觉景翀将脸一转,佯装着并无看见一般扬扬洒洒。

“忘恩负义的小子,能这般害我老头子吗?”孔达满腹委屈,却只能一脸为难的看着跪倒在脚下的这一对冤家,纵然心中千百的不愿,但一时之间也不敢立即拒绝,毕竟两人的手段,自己可真是见识了,他可真的不想“重蹈覆辙”。

“嗯!”

孔达故意调高了嗓门,意图唤动景翀解围,但他的行动立即带动了脚下的二人,却见他们一躬到底,前额叩地,有着说不出来的虔诚。

“请求老师收下我们吧,收下我们吧!”

又是异口同声,但这般话语依旧听的毛孔悚然,以至于让孔达的心一百万个不愿意。

“不是孔大爷心狠,你二人却着实不是练武的材料,倒不如跟你孔大娘好好的学习挑粪,等老头子我退休了,这杂役院的千钧重担就交付于你们二人了!”

孔达说的温和谦恭而且在情在理,让人无处反驳,然而他可真的是小看了眼前的这二位,他们别的本事没有,要论到纠缠,那可是鼻祖般的存在。

“多谢孔大爷好心,但我二人实在志不在此,殊不知,燕雀栖林乱鸟飞,鸿鹄翱翔志九天的道理,我二人虽然没有天分,但却有着鸿鹄九天之志,再有说,勤能补拙,我相信只要我们付诸努力就一定能够成功的,还请大爷给个机会,收下我们吧,收下我们吧!”

聂海渊说的比孔达还有道理,完全就算的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一时间倒是让孔达变得哑口无言了。

而且话音刚落,这二人就刻不容缓的卖力叩起响头,嘣蹦蹦,直磕的大地震颤,双脚发麻。

“这……”其实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但一想到这二人平时懒惰无礼,不务正业的模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了,特别是这胖子一张嘴,活脱脱能让死人给说活了,自己断不可上了他的贼船。

想到这里,孔达收住底线,不想有丝毫的退缩。

“别这这那那的了,谁不知孔大爷是个热心肠?搀扶老太太过山路,还帮寡妇挑过水,又帮大姑娘洗过衣服,这一切的一切无不表现着您那德高望重、助人为乐的品质,您老活着就是上天的垂赐,特别为我兄弟带来的福音,我等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呀!”

聂海渊的嘴犹如打弹弓一般嘟嘟嘟说个不停,有些说的头头是道,但有些却是胡搅蛮缠、胡说八道,而且说着说着就没有了正形。

“谁扶过老太太过山路?谁帮过寡妇挑过水?你小子说话前漱口没有?怎么净诋毁老头子名声?”

孔达回味了好久,才从聂海渊那极力的奉承之中醒转过来,心中顿时不悦,合着我老头子,净与一些女人扯着关系了,这不是说我色、狼吗?

毫不留情的破口大骂了一阵,却见那聂海渊一如既往的嘿嘿大笑,“孔大爷可真是做好事不留名,真爷们也!”

聂海渊说着却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而身后的邹仓也同样点头哈腰的表情让人好不恶心。

“老子没做过,别在那胡说八道!”

孔达怒极,正欲发飙。

“孔大爷别说笑了,前几天我还见您老在隔壁的下山峰帮助一位大婶挑水呢,隐隐间还听到啥翠花之类的,有名有姓,您老就别谦虚了!”

这番话一经脱口,但见孔达一张脸顿时红到了脖颈之上,表情也随之僵硬了下来,但很快又变得惨白不堪,他愤怒着眼神看着对面只留下背影的景翀,好悬没有破口大骂起来。

但转念一想,脚下的这两个活宝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嘴巴没有一个把门的,可别在授艺堂大肆宣扬一下,自己的晚节可就不保了。

想到这里,孔达后悔的连肠子都青了,他只感觉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了这样的两个活祖宗,但话柄在人家的手中,他也只好无奈的点头应允。

“我他娘上辈子缺了什么德了!”

没好气的扔下这句话,孔达只得愤恨甩袖转身,沿着脚下的通道扬长而去。

原地,三位少年相视一笑,直笑的浑身颤抖、前俯后仰。

第五十九章 心中有刀之人

一切过去,清潭处变得平静无波,三位少年这才推动着水车开始了用水的装卸。

由于满腔尽是兴奋,一车水对于他们而言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故此没用多久就将一车的水全然灌满,在景翀的帮助之下,沉重的独轮车很是顺利的就挺进了杂役院之中。

可进入杂役院之后,却并没有见到孔达的身影,连孔大娘都没有遇见,对于此种变化,三位少年却不由得为之疑惑,呼喊了半天依旧没有听闻到响应他们则一转身将满车的水推入了膳食院之中上交了上去。

为了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空闲时间,景翀又建议多送了几趟,故此,这一阵忙活整整延续到了夜晚降临,但当他们回归到杂役堂之后,奇怪的是,依旧没有见到孔达的身影,不由得他们也为之着急了起来。

“该不会是被吓跑了吧?咱们三个这般折腾,老头子受不鸟了吧!”

邹仓缩着个脖子,说话间却流露着几分的歉意,如此的表现,却顿时引来了二人好奇的目光。

“你小子该不会是不想学了吧!”

聂海渊口不饶人,说话间一巴掌就盖在了邹仓那尖瘦的后脑勺上,却立即引来了对方委屈的神色。

“嘿,老子我学习的渴望天地可鉴,哪里像你这个死胖子,每天懒的像头死猪,撅着个屁股睡到日上三竿!”

说话间,两个人吵起嘴来,反倒是景翀有心,完全抛弃了二人向着杂役院的门口走去,可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孔达那熟悉的脚步之声。

“这几个鬼小子又在那背后说人坏话了!”

说话之人正是孔达,而在他的身旁蹒跚着一人正是孔大娘,此时的孔大娘同样的面带笑容,但却回应了一句,“你别总是那般为老不尊的,总是跟几个孩子厮混瞎闹,当个长辈的就应该有个气度!”

这番话说得,直听的景翀想笑,但他还是强忍住内心,靠着墙角双手环抱的站在了那里。

脚步声更近了,庭院里面的两个人还在吵闹个没完没了,气氛热闹不凡。

“呀呵,这杂役院每天都挺热闹的哦,小鬼子们,别唧唧咋咋了,还不快看你孔大爷带来了什么!”

人未至,声先到,而这道声音刚刚传来,庭院内的嚷乱之声就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胖一瘦两位少年极其虚伪的奉承神色,两双脚跑的比兔子还快,几乎是眨眼间就已经挤出景翀,堵在了门外。

“老师,师娘,弟子给您老见礼了!”

说话间,两个人就地跪倒,礼数之周到令人发指。

看到如此的情形,孔达夫妇二人先是一怔,但迟疑可片刻,却也双手相搀的将二人扶了起来,“不必不必,都是自家人,别搞得这般兴师动众!”

很显然对于孔达的这般变化,聂海渊二人也是有点始料不及的,毕竟下午那会儿他们是看着孔达愤愤离去的,却不想到消失了一个傍晚,竟然这么快就恢复了和煦。

几乎是下意识又将目光看向了身边的孔大娘,两个人那张脸上也很快浮现出一抹似有明悟的表情,一呼吸,心中就是暗道,“看来还是有媳妇的滋润好呀,受了那么严重的心伤,还能够这么快如沐春风般的恢复,真可谓羡煞旁人!”

这种话虽没有说出来,但二人那奇异的表现还是将龌蹉的心理明于面上,刚刚还显得和煦待人的孔达顿时明白了过来,不由得眼一瞪,挥手间就是一个嘴巴子,“臭小子,在胡乱想什么呢?”

他这一动手,可着实让孔大娘变得疑惑重重了起来,伸出手掌制止住孔达的举动,她很是愤怒的就予以责骂,“你这老不死的,怎么无缘无故就打孩子,看这两孩子多懂礼貌,见到你又是磕头又是见礼的,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是不?”

说着,孔大娘很是疼惜的将二人护入怀中,却看那二人则很是配合的流露出无辜的眼神。

如此一来,可着实气坏了孔达,但这样的事情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有再多的愤怒也只有化作满腔的无奈掩饰了起来。

“哼,亏老子还那么上心的为你们几个小子,净在那整些没用的坑苦老子!”

说罢这话,但见孔达没好气的从身后抄出一根铁棍顺手扔在了院内,随后手又一挥扔下了一对双枪。

如此的作为可着实让一旁的景翀为之一惊,一个抢步栖身来到孔达的身边,他连忙指着脚下的铁棍说道,“孔大爷这是什么?”

一边问着,景翀还不忘了用手抚摸一下那根触手冰凉的手腕粗细的扁平铁棍,上下打量了一番,隐隐约约却有着那么几分的熟悉,“这怎么像是一根扁担?”

景翀说着还真个就将那扁担拿了起来,触手间湿湿滑滑的甚是舒服,但无论如何他都猜不出,孔达拿来这根扁担所为何意。

“哼,老头子翻箱子倒柜的,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镔铁滑柔担与万花四点双枪给找了出来,原本是想作为见面礼送于我那两弟子的,却不想竟然会引得那般无耻心思,真是枉费一番苦心!”

孔达冷吭了一声,说话间话语之中却也隐露着无尽的委屈,如此滑稽的表现,不由得隐忍可发一笑。

“哦?原来是两件兵器!”

听到这番话之后,景翀的目光为之一缩,好悬没有惊呼而出,然而还不待他再次出手拿捏,却早已经发现身后疾风不善,两道黑影闪烁而过,刹那间就将这二物抄在手中。

“多谢老师垂赐!”

一说要送东西,这二位一点都不含糊,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义廉耻呀?先将东西抢到手再说。

其中镔铁滑柔担分量不轻,足足有百十斤左右,配合着聂海渊那庞大的身体,倒还显得几分的对称,就是以他现在的力量头来说,掂起来还有着那么几分的吃力。

至于那对万花四点双枪嘛,纤细短小,四端都有枪尖,挥舞起来灵巧方便,倒与邹仓那般身材极其的搭配,只不过现在的他拿在手中,也不过是显得好看罢了,若真要挥动,恐怕并未伤人,就先伤己了。

但就算如此,手中拿着各自的兵刃,两个人还是眉飞色舞的兴奋的不止所已,一个个拜倒栖身连连叩谢恩情,如此一来,就连那刚刚涌现的一丝不快,也随着消失不见了。

“看看,这两孩子多么懂事呀!老头子,你一定要好好的教!”

孔大娘同样的笑的合不拢嘴,一番调解下来,孔达的脸上也逐渐浮出了一抹笑容。

这两个人都心满意足了,唯独景翀一个人被晾在了那里,左顾右盼之际也不免有着那么几分的失落,是呀,人家都是孔大爷的弟子,老师送弟子见面礼名正言顺,自己一个局外之人,哪里会有这般福分。

一番自嘲之后,景翀却也很快释怀,十八般兵器之中,自己唯独对刀情有独钟,倘若不是一年前无故间遗失了父亲的刀,现在他也算是有着一把趁手的兵器了,不过这件事情强求不来,有朝一日他还要将之夺回来呢。

想到此处,景翀的脸上也就缓缓浮出了笑容,当务之急,还是先将拳脚练好再说吧。

缓缓的垂下了眼眸,景翀又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局外之人,趁着大家都在欢喜之际,一个人转过身形,就欲向着院门外走去,他想一个人前往清潭之处,继续温习白天孔达所教授的拳法,争取尽早在一个月内将之修炼的熟练,也好快点将书卷退回。

然而,他刚刚转身跨出门槛,就听闻身后传来了孔达的呼喊之语。

“景翀!”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宛如尖刀一般瞬间刺透景翀的心,自己的所有心思都被对方捕捉而住。

“孔大爷,我……”景翀原本是想告知对方自己的打算,可话到一半却被对方打断。

“不是孔大爷小气,可确实没有什么拿手的东西可以送给你的,首先这里条件简陋,普通的兵器也不能入得了你的法眼,二呢,你本人是一位心中有刀的人,所以我也不想勉为其难的让你改变兵器的喜好,故此就没有为你准备礼物,你不会生气吧!”

孔达的眼光不可谓不毒辣,只一句话就直穿心房将景翀的心思尽皆猜透,一时之间却将景翀感觉到满脸的羞红,双手双脚都有点不太自在了起来。

“没,没有,我就是想到清潭温习一下拳脚而已!”

说完,一转身就向着门外奔跑而去,庭院内,场面随之一静,却见那孔达摇了摇头,随之哀叹了一声,“但愿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第六十章 各有进步

景翀一口气跑到了清潭附近,借助这皎洁的月光,看入清潭,景翀的心这才渐渐的冷静了下来,狠狠的抽动了自己几个嘴巴子,他连忙骂自己无礼。

“人家是师徒名分,你至多也就是个朋友而已,干嘛要这般强求别人?再说了,孔大爷能够这般不顾一切的教于能力就已经算的上千幸万幸了,怎么还这般好不知足?”

一连抽动了几个巴掌,景翀的心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就好像那清潭里的水一般再也难生波澜。

一个人盘膝坐了下来,思绪也随之四处扩散,他想了很多,从小时候的无忧无虑,到一年前的突发其难,再到自己眼睁睁的看到身边至亲一个个栽倒在血泊之中,一幕幕的凄惨,一次次的考验,他只感觉自己的心完全成长了起来,但时时刻刻却都抹除不掉那种潜藏的仇恨与日夜惦念的亲情。

是呀,人活再大也需有情,没有情的人再强大也不过是一个行尸走肉,只不过自打父母双亡,二姥爷惨死之后,他的身边真的太缺少这种情怀了,有时候他很想找个肩膀依靠一下,找个人诉说一下,可在这样的世界之中,却再也找不到这么一个人了。

就算是聂海渊与邹仓,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景翀都没有彻底的打开心扉将心中的秘密全然脱出的想法,他们之间所拥有的只是友情,一种共同向上的友情,大家可以为了彼此不顾一切,但这种情谊的维持却不能单单依靠一方面的努力就可以牢固的,毕竟它还是需要无尽生死磨练与考验的,故此,在父母之仇未报,自己实力达不到一种可以自我保护之前,他是不能随意的对旁人吐露心声的。

想着想着,景翀有感而发,思念的情绪不能自拔,他不得不缓缓的将手伸入了怀中,轻轻的触摸那父亲留下来的唯一的东西,“战狼刀法”,战狼刀法的深奥自己难以想象,就算是现在自己已经领悟到了旋风百步无影掌的精华所在,他依旧不能从中体悟出战狼刀法的修炼窍门,故此,无论他如何的焦急,也唯有用时间来不断的沉淀这种等待。

眼角的残泪滴落,他唯有再次不甘心的将那黄色的绢帛揣入怀中,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却用手在怀中触摸了一阵,最终还是定格在了那本厚厚的“臆象幻神书”之上。

这本书陪伴自己已有一年多的时间,他一有空闲,都习惯性的将之拿出翻上几页,虽然有时候根本就是一窍不通,但在隐隐约约之间,还是好像捕捉到了些什么,那上面的文字更像是了无一物一般,让他自己为之忽略,但饶是如此,他还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在这不断的体悟之中,自己的身体的某个角落发生了一丁点的变化,至于具体表现在哪里却一直都不得而知,也许这根本就是一种来自精神层面的幻觉,也许正如自己想象的那样,自己依旧沉迷在那种快乐的臆想之中。

但无论如何,景翀还是清晰的知道,有着这本书的陪伴,对于自己今后的修炼,只会增添无尽的助力。

想到这里,景翀的心中顿时又萌生了无尽的豪气,他随便翻阅了几页臆象幻神书,便立即将之揣入了怀里,豁然间站起身来,他走步晃拳开始了拳脚的练习。

“身大无亏,方可顶天立地!”

这就演化成为了一记掌力挂千钧,一掌推出足可开山劈石,拉枯摧朽。

“空寂无物,唯我一人,一念绕动,白云千里!”掌与心的结合,更加让掌、腿、心融为一体,进而演变成为一记“拳脚百步,无攻不破”,腿散人去,掌力可留百步之外,伤人于无形之间。

“内劲蓄潮,灵影四射!”丹田守气,意散全身,便凝成了一记“倒推山河势”!气息妄人,就算不出掌力,单凭压力也可使人望而却步。

“意守虚灵,回味无穷!外物难诱,我自守心!”浑身的力量凝聚又散,周而复始、源源不断,一掌可化千掌,一脚迈出百步之遥,无形间演变成为一记“重拾旧山河”,掌掌无影,出手如电。

旋风百步无影掌,奥妙玄机纷纷涌现,景翀的修炼更是一日千里、蒸蒸日上,每一掌每一脚的出击都能够领悟出新的体验,随即又跟随着这种体验举一反三,三三化九,九九归真,每一招都有八十一种玄妙变化,一招出击千变万化,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让人看着犹如捕风捉影、琢磨不透。

霎时间,原地只见残影不见真身,景翀的身体当真就如一阵旋风一般,忽左忽右,忽前忽后,诺大个清潭之畔尽皆出现他的身影。

刻苦的修炼日复一日,几乎没有丝毫的消怠,而景翀的进步则更是犹如瓜熟蒂落、水到渠成,这一埋头就是一个月的光景。

一个月来,每天除了必不可少的日常工作之外,他所有的时间几乎都用在了修炼拳脚之上,他恨不得一次性将那一年的亏损全然补充回来一般完全豁了出去,故此,这一个月的修炼所创造的收获,比之旁人修炼三个月还要丰厚。

首先最明眼的变化就是,景翀那原本坚实的身体变得更加匀称了起来,由于懂得了怎样合理的去运用力量,所以他的身体也被锻炼的曲线玲珑,完美无瑕。

而且,由于整日在烈日的炙烤下努力修炼,他那原本就比常人要黑上少许的肌肤也变得更加的黝黑了,倘若不苟言笑间,还真的以为他是从外族逃难而来的异类呢。

但是,这样的牺牲相对于所得到的收获来讲,很显然就不太重要了,故此,他也并没有一丝的在乎外表,满怀心思的都投放在了自我的修炼之中。

他的努力每个人都看着眼中,除了引来孔达暗中的频频赞允外,就连聂海渊二人也倍受感染。

虽然这二位并没有景翀展现的那般刻苦,却也不再像以往那般懒惰了,一个月来,也相继有了一定的进足。

其中最明显的恐怕就要属聂海渊了,原本就被送以“饭桶”称号的他,可真的不辜负这样的名号,每天除了吃饭的量不断增大之外,就连那浑身的力气也在不断的飙升,起初一根重逾百斤的镔铁滑柔担拿在手中,直压的他龇牙咧嘴叫苦不迭,但随着日头的不断轮替,他那隐藏的潜能也相继被发掘了出来,到了现在,一抖手没有八百斤的力气也足有五百斤上下,一根镔铁滑柔担被其握住手中,抡起来虎虎生风,犹如车轮一般泼水不透。

但他却并没有什么独特的招式可言,或抡、或砸、或撩、或夯,全凭人一念之间个人喜好,一根大棍被其拿入手中,俨然成为了舞动的榔头,霸气绝然。

再说邹仓,比起那二人却明显有点凄惨,首先就是被之奉若至宝的万花四点双枪,刚刚入手的前几天还好,他每天都有着那么几分的激情演练,可随着几次下来,浑身上下尽皆被自己刺的伤痕累累,那个激起的心却顿时莹然熄灭。

一会儿撩到大腿了,一会儿插着肚皮了,又一会儿连那自鸣得意的脸蛋都被划伤了,每一次血流如注之时,邹仓都是欲哭无泪、苦不堪言。

为此更引来了孔达的一次次破口大骂,像什么“孺子不可教也!”,“饭桶”,“笨蛋”之类的话语更是层出不穷,一个月下来,早已经让他心身皆伤,再也提不起了一丝的激情。

不过好在这一个月的努力也没有白费,最基本也算是掌握了双枪舞动的诀窍,拦、拿、扎、点、崩、挑、拨、缠、舞,等九字要诀,又有什么“枪行走一线,扎枪要平端”之类的诀窍,也算是粗略领悟了枪之“精髓”了。

可就算是如此,三个人如此的的进步,也足以让孔达欣慰的了,故此在愤然破骂的同时,也多了那么一丁点的宽慰。

第六十一章 请上二楼

“吃我一记寡妇担水!”

这时候,修炼到好处的聂海渊犹如疯狗一般抡动着手中的镔铁滑柔担陡然间将目标一转,冷不丁就向着正直忘我之中的景翀肩头轰然砸去。

不善的风声很快就惊动了景翀的神经,感觉恶风习习,他连忙压肩、扭腰、转臀、退步、挥掌,五种动作一气呵成,腾身一个转动顿时将侧身的攻击躲开。

还不待聂海渊有所反映,那只挥动而起的手掌就势一翻握住了那只胖乎乎的手掌,只是轻轻的一捏,沉重的镔铁滑柔担就已经势不可收的坠落于地。

“嘡啷!”

“噗通”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传来,但见聂海渊那胖大的身体向后一扬,顿时摔倒在地,“哎呀妈呀,咋这么快呢!”

他话音刚刚落下,虚空之中顿时又迎来了一连串的破风之声,风走四点,利刃翻飞,看起来有模有样,霎时间就见那锋利的枪尖直线而点直奔着景翀的两肋疾然而去,看似凶猛的攻击,却在刚刚到达景翀三尺之内的瞬间浑然一抖,不等人家伸出手掌,但觉脚下一个踉跄,“嘡啷”一声双枪落地,而使枪之人,却也摔了个狗啃屎。

“不带这样的,我还没攻击呢!”

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景翀却只能用手捂住脑袋表现出一种头痛欲裂的模样,不管怎么样,这二人都是来与自己喂招的,可一个没到近前就被自己掌里加脚踹飞了出去,另一人则完全不攻自破,这样的对手,又有什么挑战性可言呢?

不知不觉间,景翀却有点暗自愤恨了,倘若自己真的要一直与这二位为伍的话,恐怕这辈子就算是完了,毕竟人常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谁让自己站错了队呢?

无奈的摇了摇头,景翀心中的郁结更胜了,想着拳脚功夫都尚且不能明白的测验一番威力,看来这修炼兵刃的想法,又得向后惙惙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双手也随即一收,身形飞速回退,几个闪身站立当场,气不长出,面不改色,满脸尽是失望的看着对面的二人,复杂的眼神浮动间却也让人说不出是什么样的神色。

“不行,不行,我不甘心,刚才我没有准备好呢,要是我发挥出十层的实力,你肯定躲不过去的,咱们再打一次!”

邹仓满脸的不忿,蹭的一下从地上窜了起来,用手整理了一下狼狈的衣衫,手中的双枪重新举起扎着架势就欲出击。

然而,还不待他有所进招,就觉双手一紧被人紧紧攥住,随即耳膜一震,反倒传来了聂海渊的声音,“得了猴子,他用拳脚,咱们用兵器,肯定是吃亏了,毕竟没有他赤手空拳那般灵活嘛,再说了,人常说,月棍、年拳、枪长久,你这枪法是百兵之中最难练习的存在,就你这两下子,再如此莽撞的上去不尽是自讨苦吃嘛!不如以我之见,让景翀也选一套兵器修炼,等他修炼个半吊子之时,咱们再一起教训他如何?”

如此另类的逻辑,还真是生平首见,可偏偏这种逻辑还被这两位另类之人说的如此理所当然,却不由得让人可发一笑,但聂海渊如此说了,还真的就如此做了。

但见他抢步栖身走了几步,手中的镔铁滑柔担很是随意的扛在肩头,一张胖大的脸,肉嘟噜着,嘴一撇就冲着景翀不屑道,“黑帅哥,你以掌压人,就算是赢了又能如何?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有本事你也找个兵器练练,咱们兵对兵、将对将的再打他一次,看看到底是我的棍沉还是你的兵器重,怎么样?有没有胆量?”

这样的话从聂海渊的口中说出来,景翀一点都不惊讶,但对方表现的态度着实让人不爽,故此在面对面鼎立而站之时,他的心里却还在不断的大骂着,“这他娘都什么人呀?技不如人还不坦然承认,净搞那些虚把势有意思吗?”

心中这般埋怨,但景翀并没有直接说出来,毕竟说出这些话之后,只会让对方感觉到自己心虚害怕了而已。

但是,等他冷静下来之后心念一转,却也感觉到对方的话语之中有着几分的道理,这种道理可不是聂海渊的道理,而是对于自己的道理,毕竟就在刚才他还在犹豫着是不是该修炼一套兵刃了呢。

如今经过二人这么一闹,就算是不想修炼,也得去修炼了。

有了这种打算,景翀却难得为之一笑,随即却十分痛快的答应了二人的提议。

如此干脆的表现,可着实让二人为之一惊,但也只是短暂的迟疑而已,随即就被那种会心的笑意代替。

“丫丫的,看到时候老子一扁担不拍飞你!”

聂海渊自鸣得意,邹仓也乐得其所,景翀则更是心满意足,三个人说干就干,不拖泥带水,同时作为朋友的二人还大义凛然、冰释前嫌,都愿意协同景翀,去见证那“奇迹”发生的时刻。

杂乱的脚步蜂拥着就冲入了藏书阁的门前,这三位可是杂役院的“明角色”,故此几乎没有费一丝的力气,就进入了其中。

而景翀则率先赶到了那位苏管事的面前,将自己借了近一个月的旋风百步无影掌绢帛交了回去,并办理了退书手续。

直到这一切程序都完毕的刹那间,苏管事才从景翀那黝黑的皮肤之上将之认出,特别是看到对方那由内而外散发而出的坚毅气息的瞬间,更是不由得眉头一挑,态度也随之一变。

“小伙子,这本书你都领悟了精华?”

好奇心的驱使下,苏管事很是八卦的询问出声,虽没有了之前的鄙夷之色,但不乏还有那么几分的试探之意。

景翀当然看得出对方的心思,但碍于对方的身份,他也唯有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对方,随即点了点头,“黄天不负,倒是勉强修炼了个炉火纯青!”

这番话说得暗含讥讽,毕竟景翀也不是傻子,想那一个月前,自己刚刚进入藏书阁之时,瞧这位趾高气扬的模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特别是自己被公冶长勋欺负之时,他明明可以出言警告平息事端的,却姑息养奸,纵容对方,险些让自己吃上大亏,对于这种小人,他唯有用厌恶来予以规划。

可这一次对方感觉到自己气息凝实了,而且看出自己有一定的潜质了,却立即望风使舵的改变态度,对于这种人,景翀更多的还是痛恨。

但毕竟现在的自己尚且弱小,就算是在修炼拳脚之上略有着那么一点的成就,也毕竟还只是初入门槛而已,况且这个藏书阁对于自己还有着很多的帮助,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强压怒火的予以了好脸色。

但态度归于态度,他还是不介意在对方面前稍微吹一点牛,来压一压对方嚣张气焰的。

果然不出景翀所料,经过这番略掺杂水分的话语哄抬,苏管事立即改变了态度,一张脸上尽皆覆盖这惊容,他几乎是豁然间就站起身来,满脸赔笑的看着景翀,言语间尽是巴结之意。

“小兄弟果然不是一般人,一个月前我就看出您的不凡了,这第一层的武技法诀真的太不入眼,不如由我带领咱们到二楼一观如何!”

嘿,这副嘴脸表现的可真是让人难以接受,但一看到对方表现而出的那副假惺惺的“热忱”之时,景翀却也看在了武技的面子上勉为其难的予以接受。

缓缓点了点头,他这才强忍住欢喜一抱拳道,“既如此,那就有劳了!”

第六十二章 配合武技

“蹭蹭蹭”

在苏管事的带领之下,三个人带动着一连串的脚步之声就登上了藏书阁的二楼之上。

这种事其实景翀连做梦都没有想过的,毕竟当初自己刚刚进入藏书阁之时还是抱着自卑的心出现的,而且在他看来,这二层楼的藏书大多也都是相对于授艺堂那些正式弟子开放的。

以至于像自己这样的杂役弟子,根本就没有权利与资格进入,再说了,当初自己也不过只是想要寻找一些浅显点的武艺牵引自己入门而已,等有了一定的经验好全身心投入到父亲遗留下来的战狼刀法之中的。

可是,自己可真的想错了,原来这所谓的藏书阁二楼也并非有着如此局限的,此地所有的藏书丰厚,种类繁多,比之一层那近乎皮毛的武技不知道要强盛多少,而且,此地的藏书同一楼一样,对所有人都有开放,只要你能够感觉到自己有那种能力修炼,藏书阁也不会针对某人而予以吝啬。

直到这时,景翀才知道这种规矩,但好在还不算晚。

藏书阁的二楼与一楼的布置大同小异,空间相比较起来比之一楼略微小上一点,但藏书的数量却丝毫不予逊色,整整齐齐的书架满布皆是,有些地方连通道都占据了位置,由此可以想象此地藏书有多少了。

刚刚到达二楼之上,那位苏管事就表现出极其的恭维来,可好在此时的二楼之上并未多少人,以至于像一个月前的那种巧遇与不快也不曾出现,故此,景翀三个人相对的也比较放松。

“小兄弟,不知道需要什么种类的武技,我这全部都可以为你介绍!”

苏管事满脸赔笑,用手在身前的书架上指指点点的,显得格外殷勤,如此惺惺作态,倒是让景翀有点不太自在了。

“我看苏管事太客气了吧!”随意搭讪了一句,景翀转身就走到一排书架前随意的翻阅。

刚刚站住脚步,他的身后就再次传来了苏管事那客套的话语,“嘿嘿,小兄弟太客气了才是,你们现在可是孔达的弟子,别看孔达只是个杂役院的管事,但他的能耐都是有目共睹的,一个月前我也算是亲眼看到他老人家的绝代风采了,经此一次这才知道,但凡高手大多都隐藏于平凡之列的,如此一来可真是有点有眼无珠了,可值得庆幸的是,现在知道却也不晚,更何况我还有机会与你等相识,着本来就是上天给予的缘分。所以作为一个朋友,我感觉吧,既然你们都是孔管事他老人家的弟子,这修炼的武技当然也不能太寒酸了点,故此,我才选择在这里亲自为众位指引,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得到最合适的武技才是!”

苏管事这番话说的里里外外都含有深意,一方面他是想在三人的面前溜须拍马,也在孔达的面前留个好印象,另一方面也大献殷勤,暗藏拉拢孔达的意思了,总之怎么做他都不亏。

只不过如此私心昭然若揭,可真谓让人反感。

虽然对这样的事情很是反感,但是一贯冷静的景翀却又转念一想,有这般条件不去运用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再说了,如果真有这么一个管事的帮助,说不准他还真的就能够选出一两套上好的武技出来呢。

于公于私,自己也不能辜负了人家一番热心呀。

想到这里,景翀的脸色顿时为之一舒,他直溜溜的看着苏管事,很快就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笑容,“那么既然苏管事如此热心,那晚辈也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景翀更是对着身旁左冲右突尽是好奇的聂海渊与邹仓二人递了个眼神,这二位没有丝毫的犹豫,也很快就围拢了过来。

“我说,老苏呀,听说你在这挺熟的,你看我这条兵刃需要什么样的武技配合呢?”

聂海渊整个就一自来熟,在接受到景翀的眼神刹那就晃动这硕大的身体湉湉的走了上来,随即又在这片原本就不甚宽大的空地之上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扁担,用其中的一端缓缓的压在了对方的肩头,淡淡的说道。

看到胖大粗狂的聂海渊,苏管事先是眉头一皱,但随即却又将目光看向了聂海渊手中的巨大扁担之上,凝视了好半天才似乎想起了什么,一张脸上也顿时浮现了一抹笑容。

“镔铁滑柔担,好东西,好东西呀,没想到孔管事这般大方,连这玩意都送于了你,很显然,小兄弟修炼也有独到之处!”

苏管事一语道出了扁担的全部名称,一时间反倒是让聂海渊为之一怔,但随即那胖大的脸上也很快浮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用手指弹了弹扁担的担身,伴随着清脆的金属撞击之声,他这才说道,“那是,老师他老人家对待宝贝徒弟当然也要爱惜有加了,其实本来我就已经学到了最上乘的无上绝命棍法了,就是感觉吧,那玩意太厉害了,生怕我这一榔头下去别人经受不了,故此才想麻烦你给介绍一套合适的武技,怎么样有没有呀?”

这聂海渊吹牛从来不打草稿的,也从来都是随时随地,信口拈来的,一番话说得让人似信非信,但又不得不信。

故此,此时的苏管事被他忽悠的晕头转向,更是连连点头,频频称是。

“小兄弟所言极是,不过,镔铁滑柔担虽属棍棒之类,但如果单单运用棍棒之类的武技运用的话,也着实难以彻底将之威力尽显,正好,我这里有一套《双肩水火无敌担法》,是结合了单棍与扁担特性的力量型武技,简直就是为小兄弟你量身打造的一般,不知你可有兴趣?”

苏管事满脸赔笑,可话到一半就陡然间话锋一转,提及出一套量身打造的“担法”。

如此一来可着实将聂海渊吸引住了,先不管是好是坏,没有犹豫他就张嘴答应了下来。

“行行行,那就赶紧拿来让我一瞧吧!”

聂海渊大大咧咧的直入主题,说话间就催促着对方赶紧拿出。

可此时的苏管事应着声音却并没有移动身体,但见他贼眉鼠眼的翻动着眼珠,好半天后才冲着聂海渊一笑,轻声的说道,“如果小兄弟今后飞黄腾达,可切莫忘了这里还有个苏管事才是哦!”

这句话算是提醒了,但聂海渊何等的聪明,只听一句话就已经彻底的看出了这人的本性,心中暗自好笑,他却梆梆的拍着心口大声呼喝了起来,“你放心,有我姓聂的一口肉吃,决少不了你苏管事一碗汤!”

说完,聂海渊连忙用眼神看着对方,静静的期待了起来。

“哈哈哈,痛快,小老儿就喜欢小兄弟这样的人,水萝卜兑酒嘎嘣脆,好兄弟呀!有你这话,小老儿就放心了!”

苏管事眉开眼笑,一缕山羊胡子都翘动了起来,这时候由于关系的不断拉近,两个人连辈分也乱了,干脆就以兄弟相称了。

时间不大,苏管事就从那靠墙的一个角落的书架之上端出了一卷书简,厚重的书简足足有五六斤重,捧在手中,连身体都有点摇晃,但没多久他就已经笑意盈盈的来到了聂海渊的身旁。

“小兄弟,你看,就是这个玩意儿,你若喜欢,我自己做主,借你两个月!”

苏管事同样拍着胸口心口许诺。

“好,好兄弟,看在你一片热忱的心意之下,我也却之不恭了!”

聂海渊洋洋洒洒笑的猥琐至极,一双大手轻轻的将书简收入手中,没有犹豫就将之塞入怀中。

“小兄弟,你可要记住,好好保存,别让小老儿为难!”

很显然,看到聂海渊大大咧咧的模样,这位心里也缺乏一点底气。

然而,还不待他整理思绪平复心灵,冷不丁就觉肩披一沉,如猴子般就串出一道身影。

“嗨,好兄弟,还我呢,我练双枪的,你看看需要什么武技配合!”

第六十三章 百战七玄刀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苏管事很是不乐意的皱了皱眉头。

他还在寻思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就看到身前黑影一闪现出了邹仓的身子。

一看到这位尖嘴猴腮的,苏管事就有点不太重喜欢,是故并没有搭理一句他扭回头就欲与景翀搭讪。

可还不待他脚步移动,就觉得双肩之上一阵冰冷,旋及露出了两只明晃晃的枪尖。

冷不丁倒吸一口凉气,苏管事一双目光这才顺着枪尖缓缓向上看去,纤细的枪杆凝铁打造而成,触手冰凉,光滑细腻,坚硬无比,两只枪杆都不甚长也就三尺左右,枪身之上密密麻麻布满了花纹,只一眼就让人意乱神迷、眼花缭乱,但好在这位眼尖,只轻瞥一下就认出了双枪的来历。

“万花四点双枪!”

这一次,苏管事一张嘴张的更大了,虽然这位武艺并不是多么出色,但是久呆在藏书阁之中的他,还是对于这个世界上许许多多的宝贝都有所认知的,特别是这对双枪,则更是在数年前有过一面之缘,故此在话脱口的瞬间,一双眼神也随之变得有点散光。

“天呀,枪原本就是百兵之祖,双枪更是枪中之妖,如果双枪练的熟悉的话,简直就是飘影无踪、神出鬼没,左冲右突根本就难觅其形。更何况此双枪还是一对刺金穿银,削铁如泥的上等宝刃,非嫡系至亲不可轻传呀,这一次,孔管事可真谓是痛下血本了,而且更能确定的是,他老人家对于座下弟子更是奉若掌上明珠了,这一次我是要发达呀!”

苏管事说话间,眼冒金星,尽皆都是不可思议,霎时间对于邹仓的看法直线飙升,就连那份刚刚涌起的怠慢与鄙视也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他本人则更是犹如充气的皮球一般,杠杠的灌满了力气。

“双枪一线走,身法随之游,修炼双枪可是要配合身法修炼的,其要旨就在于一个快字,讲究的是先发制人。不偏不巧,我这里正有一卷《霹雳狂风霸绝枪》的上乘枪法要诀,如果配合着这对双枪练习的话,相信小兄弟的实力也一定会一日千里,登临而上的!”

说着,苏管事再次转身,冲着相反的方向走了出去,最终在对面靠墙的一个角落出拿出了一串兽骨,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画着扭曲的文字,但他并没有一丝的耽误就将之交付到了邹仓的手中。

同时也不忘了一番“千叮咛、万嘱咐”。

“哈哈哈,苏大哥如此义薄云天,小弟铭记在心,假以时日定当加倍报答!”

邹仓比聂海渊还要过分,人家也只是说话间口误乱了辈分,这下可好,直接跟人家称兄道弟了起来。

可好在苏管事只顾着兴奋,也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就见他迫不及待的将目光看向可景翀。

“小兄弟,你呢?看孔管事对你那般重视,相信也一定以重宝相赠了吧,何不让小老儿大开眼界呢?”

苏管事冷不丁的问话,可真是让人有点猝不及防,特别是用这样的话语直冲着景翀,更是让他心中一虚,一张脸都变得通红了起来。

明面上看自己是挺风光的,而且还得到了孔达的倾心赏识,可是自己确实与人家没有扯上一丝的关系,别说是宝刃相赠了,就连一把破柴刀都不曾遇见,如此的结果,又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又怎能不让他为之脸红呢?

但是,景翀又是一个老实人,他从来都是不善圆谎的,故此在面对苏管事询问的瞬间,也只是吱吱呜呜了片刻,随即变垂眸无力,选择了实话实说,“呵呵,苏管事说笑了,晚辈原本就非孔大爷的弟子,所以也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宝刃相赠,故此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得出手让您老观看的!”

这番话一说出口,不但没有让苏管事生气,反而更让对方兴奋了起来,但见他用一双质疑般的目光反复的打量着景翀,许久之后才大笑着赞叹出声,“哈哈哈,小兄弟可真是喜欢玩笑,可谁不知当初在这藏书阁之中,孔管事对于你不惜一切的帮助呢,想一想,十多年来我都不知道他老人家还身怀绝技呢,只知道他是一位神秘异常的杂役院老头而已,能够隐藏这般深沉的高手,实乃不甚多见,想必他老人家也是不想让更多人了解到他的过去,但是就这么一位不追名逐利的高尚之人,能为了你不惜暴出身份,由此可见,他对于你是何等的重视!从这件事情上来看,所以呢,小兄弟也没有必要来糊弄小老儿了!”

嘿,这说了半天,原来景翀的实话实说,愣是没让人家相信,这样的结果可着实让景翀郁闷了好大个半天,同时心中更是连连忖动,这人也真是个贱骨头,别人对他说大话,吹的昏天暗地的他信,可你真个有个人对他实话实说了,他反倒认为你不地道了,真不知道,这人是聪明过头了还是在装糊涂。

对此,景翀唯有莫名的感叹,这做个人,怎么就那么复杂呢?

无奈的摇了摇头,景翀也不想过多的跟他纠缠,索性心一横,也就编了个瞎话。

“呵,既然苏管事都知道了,我也就不隐瞒了,不错,孔大爷的确是送于了我一把柴刀,不过我感觉到出来带着它挺不方便的,所以就将之放在了杂役院中了,故此没能让您见到,可真是有点遗憾了!”

景翀自嘲般的一笑,这般说谎话,还真的有点心虚,可好在这番话,苏管事还真个就信了,无奈下,景翀也只有不断摇头,暗自叹息。

“孔管事果然非凡人也,所赠送的兵刃大多都是古怪的样式,先是扁担,后有双枪,现在连柴刀都送了出来,由此可以想象,这但凡高人,都拥有着旁人难以猜透的怪癖!”

真的不可否认的是,这位苏管事就是一个二百五加白痴,而且还有点癫狂臆想症,一切的一切都净向着利益的方向去考虑,暗地里却不知道引得了景翀多少鄙视的眼神。

但一想到对方即将给予自己寻找的刀法之后,一颗不忿的心也就相对的平稳了下来。

深深呼出了口气,景翀这才艰难的张开了嘴巴,“但不知苏管事有没有可供晚辈修炼的刀法?”

轻柔的话语,顿时将苏管事从那陶醉般的幻想之中唤了回来,身子随之一抖,他这才呃的一声抬起头来,当看到景翀那渴盼的眼神的时候,却随口询问了一句,“小兄弟修炼先前修炼的是旋风百步无影掌吧!”

面对询问,景翀连忙点头称是,但见那苏管事沉吟了片刻,思忖了半天,随即眼睛一亮说道,“有了,你先等等!”

话音刚落,就见他一转身向着二楼藏书阁的最深处走去,在那靠东墙的角落里有以排巨型的木柜,顺手从腰间拿出钥匙将木柜打开,一排排整齐的锦盒出现在了目光之中。

但见苏管事在身上擦了擦手,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其中一个锦盒打开,随着从中了一套兽皮书,这本兽皮书并不是很厚,但却显得格外精细别致,虽然其坚韧程度远不及自己怀中的那本臆象幻神书,但在这一众的兵刃拳谱的藏书行列之中,也已经算的上是至上之选了,毕竟藏书的关键所在就是保存,可谁都知道,在这个世间,也就只有兽皮书才是最好的保存材料。

由此可见,这本刀法绝对不是其它书简绢帛材质的武技可以比拟的。

想到此处,景翀的心顿时为之一动,随即目光扫视,五个清晰的大字也随即映入眼帘之中,“百战七玄刀”。

第六十四章 玄妙刀谱

“百战七玄刀!”

看到此处,景翀情难自禁忍不住脱口而出。

“嗯,就是百战七玄刀,我想了老半天,恐怕也就唯有此卷刀法方可匹配你先前修炼的旋风百步无影掌了!”

苏管事很是得意的捻动须髯,说话间眉飞色舞,就好像做了一件今生最有成就的事情一般让他兴奋不已。

“哦?难道就只是因为二则之间存在的共同一个‘百’字?”景翀很是好奇,故此也有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

看着景翀那异样般的反应,苏管事脸上的笑容更胜了,但见他原地踱步了一阵,随即又转了个圈,一副道貌岸然的得道高人般的风范,随即皱巴巴的脸色一凝,摇了摇头,却非常严肃的说道,“不是小老儿我吹的,放眼整个授艺堂之中,就算是那位公冶公子,也不曾拿到过像这卷刀法一般全面的武技,这一次我可真是付诸了一腔真诚了!”

苏管事说话间,拉拢之意更胜,但这一次景翀却并没有表现出依旧的反感出来,只不过在隐下里有点奇怪而已,这位苏管事不该是会更加依赖那位有权有势的公冶公子吗?可为什么突然间这般迅速的展现出一种一面倾倒的趋势?

难不成对方真的就有这般毒辣的目光,一早就看出公冶公子不是什么好角色?

景翀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更是不断的偷眼凝望,一时间竟然真的就发觉这位苏管事说话间流露而出的一丝真诚,看来这句话对方说的是真的了!

“呃呵,既然苏管事都这么说了,晚辈也当真是受宠若惊,却不知那公冶公子说修习的武艺有什么特长之处?”

景翀一阵干笑,同时也想借机向着苏管事靠近几步,说话间也不乏着几分探听的意味。

可苏管事毕竟也不是傻子,只一眼就看出了景翀的心思,但见对方微微一笑,却依旧道出了自己心中的隐秘,“我早知道你与公冶长勋之间必有一战,正所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既然你想打听,我也不妨向你透露一点!”

说着话,苏管事那张老脸却又变得猥琐了起来,挤眉弄眼之间意味很是明了,那就是在以后飞黄腾达之后,切莫忘了他之类的。

景翀很是会意连忙点头微笑,“苏管事放心,只要有我景翀辉煌一日,必定报答今日恩情!”

到了此时,苏管事才长吁了口气彻底的放下心来,索性一扬头继续装出那种得意的神色,一双眼微眯着看向了远方淡淡说道,“其实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公冶公子的真正实力,只不过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在这授艺堂藏书阁之中,对方并没有拿走多少高级别的武技,其中最深奥的也不过是一卷名叫《三辕剑》精妙剑法,除此之外,大多数都是凡品!”

苏管事如此一番话并没有让景翀真正的放下心来,因为他知道,像公冶长勋这样的公子哥,财大气粗、有权有势的,再加之他的叔父就是血刀寨首屈一指的二寨主,人送绰号“屠狼军师”的公冶清风,有着这样的背景在,他恐怕并不缺少高级别的武技修炼,再加之对方天赋异禀,骄傲常人,其实力也必当有异于常人之处,故此,景翀才会认为公冶长勋一定不会像想象之中的那般简单。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他心念所到之时,耳膜再次一颤,则又出现了苏管事的声音,“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公冶长勋原本就是带艺而来的,也许真个就如他本人所说,二寨主公冶清风太过繁忙顾不得教育子弟,从而托付与授艺堂之中,然后在两年之后的外寨修炼期满后,顺理成章的就进入了内寨潜修去了,所以呢,人家身上原本附带的就有着让人难以想象的绝艺!”

一席话说完,顿时让景翀的心为之一沉,是呀,人家是后盾的人,一生下来就沾染着武学的气息,从小就沉溺于武学的熏陶之中,随便一跺脚都可能震上三颤,再加上这一年多来的授艺堂培训,其实力在同龄之中早已经成为了娇楚般的存在。

再看自己,整个就是一个半吊子,在没有进入血刀寨之前,他根本就是一个连武艺是什么都不知的山间穷小子,若不是无意间得到那本臆象幻神书与父亲遗留下来的战狼刀法,他恐怕到现在才算是真真接触武学。

如此算来,从当初接触武学,到这一个月来的修炼武学,整个加起来也不过人家的一个零头,就算是自己是天生的神人,妖才降世,也恐怕断难超越对方吧,更何况还要将之打败,这几乎是天方夜谭一般的事情。

景翀越想越是灰心,越想越是无力,但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了一个月前对方对于自己的羞辱,一贯倔强的他,怎么都放不下这种屈辱,无形间一股莫名的力量蜂拥着气血直冲大脑,顿时激起了那潜藏的斗志。

“他学的是剑!?”

冷不丁景翀就是脱口而出,他脑海之中顿时回想起刚才苏管事所说的《三辕剑》,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但此时他说吐出的字眼却冷意十足,让人听起来脊梁骨都有点发寒。

“是的,剑走偏锋,可三面为攻,比之刀的笨拙与霸气,则更多了出了几分的迅疾,所以他才会选择以快为主的三辕剑!”

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苏管事毕竟也是一位久经世面的人,在摒弃了那轻微的不适之后,却连忙正色的小声说道。

“那么既然如此,我就用我的笨刀来砍断他的快剑!”

景翀手拳一握,露出一贯的坚韧之色,一时之间,却让人有一种陌生之感。

“不就是贱法吗?那小子再贱,老子就一棍子将丫丫的夯的脑浆迸裂!”

聂海渊很会见缝插针,此时扛着大扁担晃晃悠悠,指着门口就开始大放厥词。

“别理他,苏管事,你还是先为我介绍一下刀法吧!”

一听到聂海渊说话,景翀也顿时从那种愤恨之中回旋心神,恢复了常态,特别是在看到那胖大的身体他就是忍不住一捂脑袋,趁着机会连忙催促着苏管事说道。

“嘿,要说到这百战七玄刀,我可是了解的很呀!”话题一经改变,苏管事顿时恢复到了先前的眉飞色舞,说话间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所谓百战七玄刀故名思议,就是百战百胜的意思,而且,百战之中,越战越勇,刀刀紧bi、一刀威力更胜一刀,战到酣处每一刀挥出的威力整个可以提升百倍不止,所以,这种刀法很是霸气,倍受世人的喜爱。再加之,此刀法虽然狂勇,但却也不笨,其字就表在一个‘玄’字之上,正所谓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玄可演变妙用无穷,一刀劈出可化七刀,七七相叠便可化作四十九刀,一刀更胜一刀,一刀更快一刀,以至于久战之下,千变万化,无穷无尽,真可谓疾如涌流、汇势如山呀!”

苏管事口若悬河,直说的天花烂醉、唾星乱飞,但听入景翀的耳中,却让之汹涌澎湃、欲罢不能,一颗心痒难耐,恨不得现在就捧着刀投入那热血沸腾的修炼之中。

第六十五章 潜修刀法

三个人如愿以偿的拿到了相应的武技,纷纷在管事处办理了手续,这才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走出了藏书阁。

这一次三人的面子可真可谓卖到了顶天去了,都被苏管事“特殊照顾”给予了两个月的期限,也就是说,在两个月之内无论如何一定要掌握到各自武技的精华所在,要不然,练了个半吊子放在那,还要费劲心思的再一次借书,如此耽误下来,很容易就耽误了学业。

可好在景翀有了一回经验,故此,两个月时间对于自己的预测而言,应该是绰绰有余的了,所以在这个上面他倒是没有多出一分的纠结。

而且,一回到杂役院之中,他就开始了迫不及待的翻阅起来。

百战七玄刀,这本兽皮书看起来不是甚厚,但其中的内容却显得特别的丰厚,一时间倒是让景翀感到异常的新奇。

其实修炼武艺之初,大同小异,特别像这些武技之类的,其规划大多都是按照,总纲、诀窍、内涵、招式的规律排编而成的,修炼武艺就首先要明白其中心思想所在,然后领悟内涵与诀窍,最后才能更好的去运用招式。

而百战七玄刀也不例外,首先介绍的就是刀法的入门所注重的刀中八法,扫、劈、拨、削、掠、奈、斩、突等八字诀要。

此八大诀要说起来正好与自己修炼的旋风百步无影掌的松、慢、匀、大、空、虚、灵、静八字有着相辉呼应的暗牵哲理,也难怪说,苏管事会说二者配合天衣无缝了。

而刀中八法意境深远,不仅仅是八种要诀,更是挥刀的八种方法,以此演变,便可衍生出七种玄妙绝伦的招式。

其中“扫”与“劈”字为例,结合一处就是一记“横扫千军、劈风斩浪”。

看似一招,实则需要两个动作来完成,举刀之时看似松、慢,实则蕴藏先机,利用外表迷惑敌人,故此挥刀之时也一定是要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威力之强横却令人心忙意乱、防不胜防。

第二招,则融合“拨”与“削”二字的“拨乱反正、削铁无声”,充分的利用了第一招的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的特征,手腕翻动,还攻为杀,冷不丁就已成就章法,杀人与无形无声。

第三招,是“掠”与“奈”的结合,充分利用“掠”的霸道与“奈”可令人无力的特性,组成一记“浮光掠影、亡可奈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刀光闪动,人息寂灭。

第四招最为直接,也是刀法的至高手法所在,“斩”与“突”,大多可用于群战或混战之中,也是一招极其浪费力量的招式,二者相及就是一记“斩尽杀绝、狼奔豕突”,刀锋过处如狼奔涌,杀伐敌人四处溃散。

此四招乃百战七玄刀的上四招,用于正面相抗拼死搏击所用的,故此威力也大的惊人。

而反将回来,第五招则重复上面的几个招式,首先就是以“劈”与“拨”两招动作结合形成的一招,“劈风斩浪,拨乱反正!”,先是迅猛无敌,然后则粗中求细,一刚一柔,动静结合,无疑在境界上有了深远的提高。

第六招,则“削”“掠”组成的“削铁无声、浮光掠影”,此招结合,刀的速度可达极限,以极静如刀,悄然无息,使刀者要本着,志坚、意狠、心毒、手辣四个原则,刀行之处雷厉风行,一刀斩出、必见其血,几乎在浮光一闪之间,敌人就已命丧当场,大多都在一招制敌,还无二招,其威力之强悍令可令人闻风丧胆。

第七招“奈与斩”,但凡后三招又叫做“下三招”大多讲究的都是技巧与计谋,所以有些地方是见不得人的,故此其威力也是强悍的无言可表,特别是这第七招,顺应第六招的浮光掠影,刀锋一转,化极静于极动,极动而躁、其心必乱,就在人心无力、反抗无措之际,刀反其手,从背后将其人头斩落。

故此,此招之狠厉毒辣丝毫也不逊色于第六招,而且比之第六招更多出了一丝的霸道,此招的名字就叫,“斩尽杀绝、亡可奈何!”。

此七招乃百战七玄刀的七大精髓所在,此外,七招相叠无穷无尽,又可无限衍生,而八字要诀更可拆招换式自行一路,如此一来招招相对,变化多端,顿然变演变成为了一套博大精深的百战之刀。

从头到尾粗略的看了一遍,就算是先前已有所了解,但景翀还是被这套刀法之中蕴含的千变万化所惊慑,一个人在那呆滞了许久都没能从那种惊讶之中回过身来,怪不得苏管事会给予此刀如此高的评价,单单是这七大刀招的相互衍生的奥秘就足以让人受益匪浅的了,更何况其中还有着百战生威的妙用所在。

不知不觉间,景翀但感觉到自己的心也随之变得空前的强大,空前的自信了起来,他知道,倘若自己真的能够将此刀法修炼到极致的话,那么就算是在整个授艺堂众弟子之中,也可以算的上佼佼者的存在了。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两年后之约,他的心就是一阵翻动,到时候是胜失败,是祸是福,也全在这卷刀法上面了,所以,自己的努力是断不可缺少的。

心念及处,景翀只感觉热血沸腾,有着说不出来的狂热,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气,他豁然间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不理会身边睡的跟死猪般的二人,一转身,就向着门外走去。

来到了庭院之内,景翀的一双目光就四处的扫视,最终在那木棚下的一个角落看到了一把生了锈的柴刀,这柴刀的样式虽然与钢刀不同,但好歹也算把刀吧,掂量一下分量与一年前自己遗失的钢刀也相差无几,故此,没有一丝的犹豫,他就拿着柴刀转身走出了门外。

走出了庭院,天已近黄昏,景翀看了看天色,朦朦胧胧的很是满意,索性一头扎入通往清潭的通道,小跑而去。

其实说也奇怪,这一个月来,景翀修习武艺,特别喜欢在夜晚行动,也许这本身就与他的性格有关系吧,夜晚修炼视线不明,一来可以更好的锻炼眼力,二来僻静也可以逃离别人的注视。

平静的清潭之处,一如既往,可随着景翀的到来则变的热闹了起来,刚刚站住脚步,景翀就显得有点迫不及待,也没有再次翻开刀谱,单凭着记忆,他就开始了对于百战七玄刀的修炼,谨遵着刀中八法的原则,起先他就是简简单单的八个动作,或扫、或劈,并无任何招式与花哨可言。

可就算如此,几个动作挥舞下来,还是让他通身上下热汗淋漓。

不过,到了他现在这个时候,身体的劳累似乎并算不得什么了,毕竟这一年来,他每天除了几个时辰的睡觉之外,其它时间大多都在体能的训练之上。

要么奔走推车,忙活杂务,要么挥拳相向,扎起马步,而今天又多了个项目,修炼刀法,所以可以想象现在的景翀所要承受的负担有多么的繁重。

然而所有的苦困都只是一种肉体上的折磨,每一次折磨也只会让景翀变得更加坚强,故此,一旦他修炼到忘我之时,都会有着旁人难以遇到的领悟,像这样的领悟,珍贵无比,是再多的金银都难以买得到的。

所以,在不断的痛苦之中,景翀更加享受的还是那种来自精神层面的收获喜悦,他浑然沉入其中,心中只有一个“武”字,眼中只有一个“刀”字。

如此心无旁骛的努力,如果还无所成的话,那就只能说天待不公了。

第六十六章 又是两年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

景翀的修炼正可谓是冬到三九酷寒天,夏至三伏炙热炎,可自从开始修炼刀法之后,一把锈迹柴刀也被之磨练的铮明刷亮,同时更是刀不离手,被之奉若珍宝。

每天依旧坚持二五更天起床扫地,晨担车水,扎马步练拳脚。

日暮降临,则挥刀霍霍,舞影于清潭边上,真可谓是兢兢业业、呕心呕力,没有办法怨言。

如此努力之下,不仅仅是他本身的实力在飞速的增长,就连那健壮的身体,也在这每日的岁月增幅之下不断的拔高,隐隐间竟然退去了青涩,活脱脱的变成了一位稳重十足的“小大人”了。

依旧的黑布麻衣,依旧的黝黑肌肤,虽然依旧的健硕坚实,但比之当初却明显要显得瘦了许多,但这样的瘦是锻炼出来的精瘦,不是那种饿出来的枯瘦,一双目光闪闪如电,眼眸之中少了许多锋芒毕露,更多出了一丝内敛与沉稳。

岁月的催发,还是让昔日的少年成长了起来,不知不觉间,他在这血刀寨已经有了三个年头,而如今的景翀,也已经十五岁了。

从当初的懵懵懂懂,到现在的心如止水,其间的心性变化,尖锐的磨合,无不为他的成长增添了色彩。

内心的复杂虽有色彩,但生活的枯燥,却也让人有点困乏,故此现在的他正扑倒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闭目小憩。

是呀,他的确有点累了,每天如此繁重的修炼任务,就算是一位成年人,也会痛不欲生、难以忍受的,更何况他现在还是一位十五岁的少年?

就算成长的再过超前,可也毕竟是个孩子呀。

这一觉睡的香甜,他却浑然没有注意到身后不断靠近的身影,随着脚步的不断临近,冷不丁就见那虚空之中恶风习习,一根硕大的铁棍灌顶着力量就朝着景翀的后脊背拍打而去,如此毫不留情的一击,如此迅速的攻击,倘若真的被拍在身上,就算是一块生铁,也恐怕会被之一击击破吧。

可就算是如此,身后的铁棍依旧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它是铁了心要拍打在这具坚实的身体之上了。

呼啸的风声并无休止,眼看着棍尖点动,即将擦着景翀的身子的霎那之间,那原本睡的纯熟的身体却陡然间相侧一个翻转,其速度快若闪电,令人防不胜防,以至于都能够让人看见身后的脊骨完全就是擦着铁棍消失不见的。

就在这么短暂的一个瞬息之间,无情的铁棍还是毫无收敛的坠落而下,但闻“哐当”一声巨响传来,偌大个石头霎时间从中间一分为二,随即空气中又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咔嚓”之声。

飞洒的石头碎末溅落一旁的清潭,顿时荡起了偏偏碎小的涟漪。

“你干什么呢?”

许久之后,在那断裂的石头的一旁才怒不可揭的露出了一颗黑大脑袋,仔细一看,正是刚刚“死里逃生”的景翀,此时的他一双目光瞪得滚圆,说话间咬牙切齿的尽是愤怒,一只手更是毫不客气的直指对方,浑然有种上前抽几嘴巴子的冲动。

“哇,又他娘打空了,你小子是他娘什么做的?老子这般偷袭都伤不了你分毫,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要说到横,拿棍的这主比谁都横,他拿着铁棍夯人,反倒自己还有理有据的说的理所当然,如此表现,早已经让景翀愤然站起身来。

“死胖子,你他娘有没有完了?老子好不容易找了个睡觉的石头,你大爷的又给我拍碎了,你算过没有?这两年之内你给拍碎了多少睡觉石?”

景翀怒急,几个抢身就来到了对面的胖子身前,瞧身前这位,膀大腰圆的,两年来,竟然一点都没有变化,可非得要说道变化的话,那就是浑身上下的力量头却不知道增强了多少,这从对方轻而易举就将一块巨石砸碎的表现上足可以看出。

“嘿嘿,这也不能怪我,谁让你们睡觉都喜欢找石头呢?这两年之中净吃败仗了,原本想着趁你不备扳回一局的,可不想还是被你躲开了!”

胖子聂海渊很是自然的投以笑容,所表现而出的却是那种一如既往的没脸没皮。

而这句话说完,景翀心中的怒气却也更胜了,“有你这般扳局的吗?你那破棍子倘若真的夯在了身上,我焉有命在?再说了,你只是为了扳回一局吗?”

说着,景翀立即没好气的转过身形,用手指了指清潭周围,但见那些原本大自然垂赐,经过千万年的“精雕细琢”才形成的滑溜溜巨石,一个个尽皆惨遭毒手,放眼望去东倒西歪的尽是乱石,初步一个统计,足足有三十块之多。

这一幕幕的画面无不见证着景翀这两年来所经历的血粼粼般生死考验。

“可,可这也不能怪我呀,谁让我每一次都打不到你呢?再说了,经过这近三十次的偷袭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我的棍虽然厉害,但是却不可能真正砸得到你的,所以呢每一次下手,我也没有一丝的手下留情,这其实也算是对你的尊重吧!”

不得不说,聂海渊的歪理邪说真的不少,就算是明明无理,人家也能够说得头头是道,让你没话反驳,这本身就是一种能力。

可景翀却不吃这套,对于这样的人,唯有用武力来解决冲突,特别是像聂海渊这样的话唠,更得要一拳封喉!

“尊重你大爷呀,等你丫砸到了老子,我他娘都归位了!”

景翀真的怒急,愤然间就已经扬身而起,为了更好的阻断对方接下来的“豪言壮语”,他直接利用拳头盖在了对方那肥肠般大小的嘴巴之上。

硕大的拳头刚刚扬起,但闻“哽”的一声,聂海渊刚刚张开的嘴巴,顿时没有了下文。

这回好了,整个嘴巴都被揍的臃肿了起来,想张开嘴巴都很困难,至于说话嘛,也就别奢求了。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景翀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拍了拍双手,转身就向着杂役院走去。

“等……等我!”

聂海渊委屈的抚摸了一下嘴巴,但还是强忍着疼痛挤出了这番话,胖大的身子一转,迈起脚步就追了上去。

“邹仓呢?”

刚走出几步,景翀就很是好奇的询问了起来,犹记得这二位从来都是同上同下的,却不知为何今天分开了,故此有点让人难以适应。

“哦,你说那猴子呀,臭小子不学好,到了发、情期了,一个人跑到授艺堂后院泡马子去了!”

聂海渊晃动着身子,横扛着镔铁滑柔担,扬扬洒洒的说道,言语之间到有点“重色轻友”的意味。

然而这番话说完,可着实勾起了景翀的好奇之心,不由得眉头一挑,他连忙八卦的问道,“泡马子?这小子有这般能耐?”

很是怀疑邹仓的“能力”,景翀立即表现出质疑之色,然而他的表现也随即引来了聂海渊的共鸣。

“嘿嘿,真不愧是兄弟,咱两的想法不谋而合,瞧那小子长的跟瘦猴一样,面色再狰狞点,都赶上雷公他老子了,就这副尊荣,谁能够看上他呀?以我看来,八成是被人哄骗了!”

聂海渊分析事情倒也有着几分独到之处,一时间却不得不让景翀引起了重视。

毕竟时至现在,三年期限已满,距离授艺堂弟子结业的期限也越来越近了,在这个竞争力十足的授艺堂之中,也难保有那么几位别有用心的存在。

他们借机动用阴谋、排除异己,为自己顺利进入内寨之中扫清障碍,如果真个一个不小心,还真的会落入人家布置的圈套之中。

第六十七章 后院风声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就不得不选择深思熟虑了,虽然说这三年来自己一直都生活在授艺堂之中,但是除了杂役院之外,他基本上什么地方都不曾去过,至于那弟子蜂拥的后院,更是一步不曾进入,所以,就算是现在有着这样的想法,他依旧没有足够的勇气前往一探究竟。

但聂海渊可顾不了这么多,这小子虽然胆小怕死,但唯一的优点就是脸皮够厚,人家面对羞辱与嘲笑,脸上连点红印记都不会出现。

故此,在看到景翀的顾虑瞬间,他第一时间就表现出来了自己的那种“暴虐”,“黑帅哥,你就别犹豫了,等到小猴子被那些魔女们吸干榨净、骨头不剩的时候,说什么可都晚了!”

聂海渊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哥们义气”非常让景翀感动,但是仔细看了对方一眼,却莫名的发现,这小子一双贼眼之中还隐藏着几分的猥琐,看到此处,景翀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这小子的心也不是纯正的。

心一阵大骂,但景翀却也无可奈何,暗下摇了摇头,却将手一挥说道,“开路授艺堂后院,誓死拉回邹仓!”

其实说这番话景翀态度明了,就是借机警告一下聂海渊收起那花花肠子。

而聂海渊也非常的配合,收敛了眼神,立即表现的正义凛然,“那小子要敢于沉于女色,老子一棍子就夯死个龟儿子,将他打回那巡山寨去!”

有了这句话,景翀多多少少还是放心了一点,碍于情况紧急,他也不想考虑太多了,一转身就背起柴刀向着山下走去。

授艺堂后院其实就在大殿的后方,一连几进几出的大院连绵不绝,放眼望去整个有六层之多,如此之多的院落可着实让景翀大开了眼界。

但是一想到授艺堂需要这么多人居住之时,这种惊讶也就渐渐的消失不见。

他深知,那些所谓的正式弟子们,大多都是娇生惯养的存在,特别是像公冶长勋那样的人,估计就他一个人都需要一个不大的院落,而其它人则是三五成群的挤入一个院落,最不济的也是一个人一个单间吧。

如此的环境待遇,可着实让景翀有点不爽,试想一下,自己与聂海渊邹仓三人,沦为杂役弟子,不但要龟缩在杂役院那样的小院落里面大干苦力,而且还是三个人共住一间房子,更可恨的是,连床都要与人家平分。

其实这些外界的干扰也并不算什么,景翀唯一的郁结也就是那满心的不平衡罢了。

沿着脚下的通道,一排排房间映入目光之中,首先进入的就是两栋较大的院落,中间都有高墙隔离,大门虚掩着,里面更是嚷杂不堪,但透过缝隙看去,景翀却清晰的看到,里面的环境着实不错,有花有草还有独立的修炼武艺的场地,各式各样的兵器应有尽有,但这群人依旧好不知足,在里面肆意妄为,嬉戏打闹。

只是简简单单的瞥了一眼,景翀就扭身抬步继续向里挺进。

“黑帅哥,这后院我也只是来过一次,记得还是那次打扫茅房来的,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邹仓那小子一定不在这前两院之内!”

行走间,景翀的耳膜颤动,随即传来了聂海渊的声音,但很快就让他眉头一挑,投以了询问。

“如何见得?”

景翀话音刚落,就见聂海渊将手中的大号扁担从肩头卸下,一只手拄着扁担,一只手着冲着对面指指点点。

“你看到没?这后院共有六层院落,其中最前端的两层是授艺堂高层,也就是吴青、冷雨、薛冥等高级别人物或者众家管事执事弟子居住的,故此咱们一路走来,通道尽皆都是堵死的,直接就将之绕了过去。而这后四层院子才算得上真真正正的弟子庭院,其中中间这两层是属于男弟子所在,而后两层则为女弟子所在,你想那邹仓根本就是抱着泡妞的打算来的,能跑到前两层来吗?”

聂海渊说着,一只手沿着虚空指指点点,很快就为景翀点明了弟子庭院的大概轮廓,同时也让景翀真正的明白了,原来,这里还有着这么精细的划分,那么如此看来,公冶长勋也就一定住在这男弟子云集的院落之中了,想到这里,他还若有深意的多看了几眼。

然而,这样的话还不待他说出,就见聂海渊就已经贼眉鼠眼的向着后方的女弟子庭院看去,从侧面看去,发现他一双眼睛发直,口水也吧嗒吧嗒的滴落而下。

“可据我了解,那公冶长勋却不在男性弟子居住之处,那小子非常独特,竟然在临近女弟子庭院的方向独居了一个小院,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好不自在,据谣传,还有诸多女弟子与之有染呢!”

神色迷离间,聂海渊却道出了这番隐秘,但还不待他话音落下,就感觉到后脑勺一沉,被人狠狠的扇了一下。

“干什么呀?”

聂海渊沉着脸看着景翀,很是不悦道。

“我早就预料到你小子心怀不轨,打着寻找邹仓的旗号,诓骗我陪你一起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算了,不找了,咱们回去吧!”

景翀真怕聂海渊收势不住,再带着自己误入那女生的“三尺禁地”去,并且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很是懂得适可而止的说道。

“你怕了!”

然而,就在景翀刚刚扭转身体的瞬间,聂海渊的声音就莫名其妙的再次传来,这三个字说的很是坦白,顿时让景翀眉头一皱。

“我怕?我有什么可怕?”

景翀宛如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用鄙视的目光看着对面的聂海渊,反观对方同样鄙视着自己,“你是惧怕了公冶长勋是不?你怕在那里遇到他是不是?”

一连几个反问,着实将景翀问住了,吱吱呜呜了好半天竟然没有丝毫插话的余地。

“你真的怕了,小子,我算是看错你了,得,算我没说,你回去吧,我自个去找邹仓去!”聂海渊这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真有种让人一巴掌将之抽死的冲动,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之下,景翀还真的被卯上了倔劲。

“你个死胖子,谁说我怕了,走,就他娘龙潭虎穴我也陪你闯他一闯!”

景翀完全失去了理智,晃动着身体就向着后两院走去,而他这一带头,还真个显得风风火火了几分。

再看那聂海渊,更是眉开眼笑的看着前面的景翀,一张嘴都有点合不拢了。

没用多久,两个人就路过了第五层院子,果然像聂海渊说的那样,此地随处都种有花花草草的,就算是路过此地也能够清晰的嗅到迎风飘来了一阵香。

而且,刚刚路过门口之处,就看见其大门敞开着,放眼望去,寥寥的数位女弟子走来走去,也并没有过多的注意门口的二人,而顺着其中的通道望去,果然在那庭院的一处显眼的地方发现了一座小楼,小楼不大但却格外的清新雅致,别具一格。

可不偏不巧,就在那小楼的楼栏之处,正站立了一道白衣身影,飘洒的长袍,高大的身形,两鬓垂肩的发丝随风而动,一只修长的大手正款款拂动着鬓髯目视前方,但是敏锐的他还是捕捉到了庭院门口的异动,陡然间回转了身形,只一眼就与景翀四目相对。

第六十八章 千夫所指

四目相对,顷刻间就迸发出激烈的火花,首先表现异动的就是那位白衣之人,一双俊美的眸子盈盈闪动,在起初看到景翀的刹那间,只是微微一怔,但旋及被一抹难以掩饰的敌视所代替,微眯的双眼,露出两道寒光,顷刻间就将门口的二人尽皆淹没。

“景翀!”

白衣之人盯了半天,脸上的怒容才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那一如既往的高傲,嘴角噙着邪异的笑,说话间更是充满了无尽的挑衅与不屑。

“公冶长勋!”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原以为就算是自己来到此处,也不会这般巧妙的与之碰到吧,可事无绝对,刚刚到达女子庭院的门口,就与昔日的“敌人”正面相视,但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退缩,充分的利用了心中的坚韧,他一双目光之中也盈盈闪动着寒意。

“咦?这小子长能耐了!”看到景翀表现的神色,对面的公冶长勋面色顿时一沉,冷若寒冰,嘴角轻轻蠕动了片刻,不忿的言语瞬间脱口而出。

“公冶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此时,但见公冶长勋的身后清风徐来,飘带纷飞,杏黄色身影盈盈洒洒,顿时出现了一位美丽动人,曲线窈窕的妩媚风姿,冷傲的眼神,满脸尽带的谄媚,只一眼就让景翀认出来人身份。

“翟胡安的女儿!”

一看到这位,景翀的心就是一阵狂跳,特别是对方身后一直背负的钢刀,一直以来都是他心中难以解开的疙瘩,而且,更令他难以释怀的是,但凡有此女子出现的地方,自己都会倒霉,却不知为何此女会如此处处针对自己。

“原来是她!”

此时,就连聂海渊也认出了少女的身份,各式各样的传言也似乎变得不攻自破,“原来一直与公冶长勋有染的就是这个女子,小小年纪就是个狐狸精,可真是不辜负了她爹黑狐狸的名声!”

聂海渊满脸的愤慨,说起话来喋喋不休,没完没了,但好在景翀堵在身前,一扬手就将那满腹的牢骚一扫而尽。

“少说点话能死呀?”

景翀不耐烦的话语再加上拳脚相向,顿时止住了聂海渊的嘴巴。

“公冶公子,你是说他呀?不过就是一个装腔作势的乡间小子罢了,你瞧他那样,背了把柴刀就以为是武林高手了,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如今在杂役堂三年的时间都过去了,依旧是一无所成,试问一下,他到哪里长能耐呢?”

丝毫没有掩饰的轻松与嘲笑,对面翟胡安的女儿眨动着大大的眼睛,噙笑间说不出来的动人,但只是可惜了那一刻扭曲的心。

而且她好像与生俱来的就与景翀有仇似的,怎么看之都不顺眼,而且每次遇到,要么就是唆使别人教训,要么就是出言相讥诋毁尊严。

这一次也不例外,就算远隔几十丈的距离,依旧能够清晰的听到她那故意提高的嗓音。

几乎是刹那间,景翀的脸就红成了猪肝颜色,满腔的怒火直线飙升,眼看着直冲顶梁门就要爆发出来,但一贯的修养还是占据了上风,硬生生的被之压制了下去。

但距离的近了,还是能够清晰的听到那不堪的言辞。

一时之间,景翀那喉管之中不断传来的“呼噜”之声,这是每一次他怒极时必须拥有的症状,也是当年疟疾爆发时的前兆,只不过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受到过太大的刺激,这种前兆却成为了一种愤怒的特征。

“我若愤怒,敌人必喜,我若气死,他更得意!”

景翀不断的安抚着自我的情绪,许久之后才强行挤出了一抹笑容,借此稳定心神让自己的冷静。

“他娘的,小丫头,反了天了,老子这就一棍他娘的夯死你!”景翀是熄灭了火焰,聂海渊却选择了“狗仗人势”,挥动着手中的扁担就跃跃欲试,但也只是舞动了两下,就被景翀制止了下来。

“咱们走吧!”

一只手拉动着聂海渊的衣服,他一转身就欲向前院走去,可身后之人却依旧不依不饶的抖擞精神。

“我就说嘛,这小子根本就是个饭桶,不光是这次,每一次碰到公冶公子,都像掉尾巴的狗一般悻悻离去,面对大哥您的气场,那小子也是被吓怕了。其实吧这种人看起来也挺可怜的,眼看着三年的期限可就到了,当初的他口出狂言,在那么多人面前夸下海口,还与吴老师约定三年,超越我们所有的正式弟子,这无疑就是痴人说梦般的天真。这不,眼看着日期的临近,他也马上就要面临自食其言的时候了,现在正是属于秋后蚂蚱,也蹦跶不了几天了。可我要是他的话,一定会选择知难而退,见好就收的滚回原形去,把当初的横劲消停下来,老老实的做个人才是!!”

看到景翀的反应,翟姓少女笑的更加肆无忌惮了,说话间尖酸刻薄、口出狂言,针锋相对更是直戳痛处,一点都不留余地,如此表现甚是让人可恨、可气,就算是景翀本不想听,但离这么近再加上回声,还是一字不差的没入了耳中,不知不觉间就再次让他驻足了脚步。

猛然间回过头来,眉头紧锁,睚眦皆赤,他用最冰冷的目光冲着对方看了一眼,犀利的眼神宛若钢刀,刹那间就传入了翟姓少女的眼中,冰冷的杀意,毫无保留,霎时间就让之浑身一抖,满脸的笑意也为之散去。

“直娘的,臭不要脸你这是算什么?算是挑衅吗?有本事擂台上见,老娘一刀先劈了你!”

很快就意识到了身上传来的不适,翟姓女子顿时面色一变勃然大怒了起来,原本看起来还有着几分淑女形象的她,彻底的原形毕露,变得狰狞可恶,一双手插着腰肢,瞪着滚圆的眼睛,张开嘴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而她的如此举动,也很快惊动了庭院之中的其他人,一时间诺大个后院聚集了许多人,哄乱的局面不可收拾,随即一双双别样的眼神也犹如钢刀一般疯狂的盯在了景翀与聂海渊的身上,各式各样的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杂役院的,怎么到这后院来了?”

人群中汇聚,有男有女,一个个指指点点,早有质疑之声悠悠传来。

“嘿,看到那个胖子没?几天前就在这转悠,八成是没安好心!”

有眼尖者更是一眼认出了聂海渊的身份,但此话一出口,却立即引来了这位的横眉竖目!

“就这小子,超级猥琐男,杂役院没有一个好东西,刚才有个瘦猴子偷看人家刘师妹被逮了个正着,这会儿还在审讯呢!”

更有甚者添油加醋将杂役院说了个一文不值,更明言暗讽的抬出了邹仓的下落。

“这事是真的?听说那小子还有两下子,只可惜自己把自己卖了,所修炼的精髓全部被人家套去了,真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

“丫丫的活该,杂役院这群小子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个个贼眉鼠眼的,没个正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对呀,看吧,这小子更是嚣张,竟然明目张胆的就来女子庭院来寻衅滋事了,也不打听打听,对面的都是谁!”

……

说什么的都有,但总而言之,尽皆都是数落杂役院三个弟子如此不堪,如何卑鄙的话语,无形间,景翀与聂海渊被众人围堵,成为了众矢之的,顷刻间就被满布的口水淹没。

然而,面对这么多人千夫所指,他们却也没有丝毫的辩白机会,无奈之下,景翀只好强压怒火,硬着头皮挤出了人群,头都不回,径直的就跑回了清潭之处。

第六十九章 报复之法

景翀与聂海渊两个人狼狈不堪的逃回了清潭之畔,气喘吁吁了好长时间才平复了起伏的胸膛。

许久之后,景翀都没有发出一道声音,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眉头紧锁,目光似海,深邃的让人可怕。

“阴谋,这肯定是个阴谋!”

终于,在待了近一炷香的时间后,景翀还是忍耐不住内心的愤怒,甩动手掌将一块石头扔进了对面的清潭之中,然后愤恨的冲着远处大声的说道。

话音都落下了好半天,景翀都没有听到身后有所动静,便觉得很是奇观,连忙回过头来看着身后,却发现聂海渊这个没心没肺的早已经埋头大睡了起来,不由得火往上撞,他一个巴掌就毫不客气的盖在了对方的脸上。

“打雷了!”

冷不丁,聂海渊从熟睡中醒转过来,一双委屈的目光紧盯着景翀,却有着说不出来的疑惑。

“看什么看?别他娘跟老子装糊涂!”

景翀怒极,用目光紧紧的锁住对方,一张嘴就是一连串的破骂,一时间将满腔的愤怒全然都洒在了对方的身上。

“你小子哪根筋搭错了?就只你一个人受了委屈呀?合着就你一个人招人白眼了?老子心就不痛吗?老子就不愤怒吗?”

聂海渊真的被景翀一个巴掌打的愤怒了,一双大眼睛瞪的滚眼,气呼呼的模样,还真的让人有点心虚。

“你愤怒,要不是因为你小子,老子能沦落到进入别人圈套之中的下场吗?”

兄弟两个第一次如此掐头抠脑的直指相向,胸中的怒火纷纷倾洒,一时间都难以平息。

“是,都怪我,我他娘就是贱,悔不该当初好心,在狼牙山脚下救了个白眼狼,还好心好意的将他带到血刀寨之中!”

聂海渊毫不相让,腆着个大肚子就冲着景翀扛去,胖大的脸,由于极度的愤怒连说着话都在不停的颤抖着。

而他的这番话说得也是极其的重,但听入景翀的耳中,却顿时犹如冷水泼头一般让他无言以对。

是呀,三年前要不是聂海渊,恐怕自己就算是侥幸不死,也恐怕沦落在江湖之中凄凄惨惨去了,哪里还会有这般的幸运,修习到一身的武艺?虽然说这其中也经历了无数的苦难,但毕竟还都是值得的,人常说饮水思源,特别是像他这样的知理明理之辈,当然也很快就回味了过来。

“对不起!”

又过了许久,景翀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低着个头冲着身边的聂海渊歉然的说了一句。

这三个字重逾千斤,特别是对于景翀这样的讷于言辞的人来说,更显得万金难求。

原本以为有这三个字的支撑,聂海渊一定会原谅自己的,可万万想不到的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对方连吭都没有吭上一声,就拎着手中的扁担扬长而去了。

如此的局面,显得格外的尴尬,尴尬的让人心颤神摇。

再看原地,景翀的脸色青一片红一片的,略显惨白的嘴唇颤抖着,抽动了许久都没有发出声来,一双眼眸静静的目送聂海渊离去的身影,他只觉双膝一软,鼻子一酸,一屁股就瘫软在了地上。

“都怪我,说话太重了点,这下可好,连聂海渊都不理我了!”

景翀自嘲般的强颜欢笑,随即表情复杂的面向天空,心中的滋味时而苦涩,时而酸楚……

再说聂海渊,一个人扛着扁担径直的走到了山下,但临走时心中也是复杂万分,苦楚难当,

但一贯大大咧咧的他,其实在暗下里也十分的脆弱,特别是他本人胆小,又遇事容易慌乱,故此才会某些时候选择硬着头皮去耍脸皮,耍无赖,其实这种种的行为也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个饭桶而已。

如果只是因为如此而否认他的人格的话,还是很难让人接受的。

再加之,这一次的确是自己唆使着景翀进入授艺堂后院的,但他事先可绝对不会想到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故此,在那些突发状况来临的刹那间,连他也有点懵了。

而如今事情业已发生,又被景翀如此的奚落,则更是深深的触痛了那隐藏的自尊心。

赌气之下,他这才决定孤身一人去寻人晦气,也好向人证明一下,他聂海渊不是个饭桶。

就是有了这样的想法,聂海渊才会如此风风火火的选择离去,而且其脚步不移,径直着就朝着授艺堂后院走去。

不理会周围指指点点的目光,聂海渊扬扬洒洒的肆意穿行,他想借着这股劲头,去直接挑战授艺堂弟子之中的传说,公冶长勋。

所以在这之前,所有的造势是必不可少的,故此,他也在充分的利用沉重的脚步来壮大自我的胆量。

蹭蹭蹭

沉重的脚步之声一步更胜一步,原本听的铿锵有力,极有节奏,可偏偏在刚刚进入后院的刹那间浑然变换了味道,怎么明明是自己的脚步,却还掺杂着几分的紊乱呢?

心中越想越是疑惑,聂海渊连忙抬起了脑袋凝目一视,这一看不打紧,却顿时制止了他那不断前行的脚步。

因为映入目光之中的身影不是其它,正是消失了近一天的猴子邹仓。

这小子现在赤着上身,下面也只是穿了个裤衩,连鞋子都没有了,头发蓬松,狼狈不堪,可好在手之中还拎着一对双枪,但就算如此也可以从那不整的衣衫之上看出,其中定遭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

此时的邹仓同样埋着头颅,疯狂的跑动,一双脚踩着地板都发出咚咚咚震颤的声音,犹如无头的苍蝇一般横冲直撞,但刚刚走到门口之时却发现眼前一黑,连忙横枪止住了身形,可抬头一看,枯瘦的脸上却顿时挤出了一丝的笑容,这一笑,连眼泪都淌了出来。

“胖子!”

艰难的吐出两个字,邹仓就已经委屈的泣不成声,一个大头拥抱扑入那宽大的怀抱,他宛如孩子见了娘一样,这才找到了回家的感觉。

可这样另类的画面,还是让聂海渊在顷刻间清醒了过来,没有多余的言语,连忙拉着对方的手一转身就跑了出去。

聂海渊并没有直接回到杂役院之中,也没有回归到清潭之上,而是身子一转,沿着荒山野林深入其中。

慌乱中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在一块乱石堆旁停住了脚步,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的喘息了一阵,这才迎来了聂海渊铁青的面孔。

“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了以往的嬉皮笑脸,聂海渊充分的端起了当初在巡山寨之时小队长的架势,眼一瞪就紧盯着邹仓怒喝了起来。

“这,唉!一言难尽呀!”

说实话,对于聂海渊的发飙,这邹仓还真的有点犯怵,是故迟疑了片刻却还是率先哀叹了一声。

“少他娘跟老子拽词,直接说,是不是上了外套了?”

聂海渊好像完全失去了耐心,一说话开门见山,就直接进入了主题,一句话说完,但见邹仓的脸早已经变成了青红一片。

“你都知道了?是不是我给你们脸上抹黑了?”

邹仓很是歉疚的看了聂海渊一眼,然后忐忐忑忑的问道。

“别他娘废话,说实话!”聂海渊扬起手中的扁担往身前一横就欲发飙,如此震慑之下,邹仓连忙摆手示意对方息怒,整了整裤衩,这才老老实实的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明。

原来,早在几个月前邹仓就挂上了授艺堂的一位名叫刘小英的女弟子,到了邹仓这个年纪,早已经是谈情说爱的黄金年龄了,故此干柴遇烈火很快就碰撞出了火花。

起初吧,邹仓也留了个心眼,毕竟像他这样要长相没长相,要地位没地位,要实力没实力的穷酸屌丝,哪一个会看上自己呢,所以在一番接触下来,他也没有太过的在意。

可他不主动,却架不住人家女方的狂轰滥炸呀,一连串的眉眼相加,大献殷勤之下,他顿时感觉到神魂颠倒、方寸大乱,不知不觉间就进入了别人的温柔乡中。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过了一个多月,很快就确立了情侣的关系,一开始,邹仓怕聂海渊与景翀取笑,所以也没有将这事说明,只是在暗中与对方私会。

时间久了,两个人更是无话不说,无话不谈,但凡有关自己修炼的一切诀窍,双枪对战的精髓所在,全然一字不留的透露了出去,而且,在别人旁敲侧击之下,还询问了有关景翀与聂海渊实力的问题,可由于邹仓本人都对二人实力不甚了解,索性也只是胡说八道编造了一番谎话,来满足自我的虚荣。

可就算是如此,还为别人提供了许许多多的线索。

一旦邹仓没有了一丝的利用价值,那刘小英顿时变换了脸色。

就在今天上午,明明说好的约会时间,却在邹仓刚刚到达约会之地的瞬间,被周围密布的几位女弟子一扑而上,不容分说就是一阵痛揍,然后诬其名曰,意欲调戏、图谋不轨。

经过近一天的折腾之后,才在这个时候将之扒光了上衣予以百般羞辱之后,将之释放了回来。

邹仓离去,如蒙大赦,可离去之时却也无意听到,这一切的一切,其阴谋的始作俑者正是那位翟胡安的女儿,但无论如何,他都想不通,这个心狠手辣的少女,到底为什么要处处针对于己,设这么一个圈套来让自己钻。

心中的疑惑万千,在此时见到了聂海渊之后,所有的话也随之一吐而尽,邹仓却再也不可遏制的放声大哭。

“我说胖子呀,我…我这一世的英明呀,今后还怎么见人呀?呜呜呜!”

说着话,邹仓双臂环抱犹如受惊的小鸟一般扎入了聂海渊的怀中,这一举动可着实吓坏了对方。

一个闪身将对方躲开,聂海渊连忙正着脸色说道,“他娘的,又是姓翟的小娘们,看来今天下午的那场闹剧也由她一手导演的了,可我们究竟哪一点得罪她了?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我们这些杂役弟子?难道就是为了当初刚刚来到授艺堂的路上的一句戏言?但这她也没有听到呀!她娘的可真不简单呀!”

聂海渊一手托着下巴,随即又不断的思索着打算着,可无论他如何的绞尽脑汁,却始终都想不通自己一方究竟哪里与之的过节,更想不到一个能拿的出手的报复办法。

来回踱步了许久,依旧眉头紧锁,愤愤不已。

可就在此时,邹仓无意间的一句话,却霎时间将聂海渊点醒。

“对了,我听她们说,三天之后就是授艺堂所有弟子三年期满的结业院试的日子了,到时候所有的弟子都有着机会上台切磋武艺,以此来定下进入内寨的名额,反正以我们两个人的实力是根本就进不了内寨之中的,是不是可以借此机会来报复一下?”

如此的提议,可着实为聂海渊点亮了一扇天窗,但见他一双目光荧光闪烁,一只手狠狠的拍打了一下大腿,嘴巴更是张的很大,随即运足了气力欢喜说道,“就这么干!”

第七十章 结业院试

三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在这期间,不见了景翀,消失了聂海渊与邹仓,整个杂役院失去了往日的热闹,变得格外的冷清与孤寂。

但至始至终都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此间的细微变化,因为热闹非凡的授艺堂终于还是迎来了独属于它的三年一度的结业盛世。

一大早偌大个授艺堂就变得沸腾了起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行人络绎不绝,各班执事弟子更是忙得不亦乐乎,就连膳食院都变得沸腾了起来。

“老孔,这今天的水可不够了,你这杂役堂的工作可真是有点消怠了!”

膳食院老王满脸赔笑的看着推动手车倒下一车水后,看着不停的挥动着毛巾擦汗的孔达,言语间却有着几分玩味之色。

“嘿,甭提了,我杂役院的三个毛孩子这几天都跟属老鼠的一样,一个个都神秘失踪,躲的不知所踪,可着实累坏了我老孔头了!”

孔达气喘吁吁,虽然说话间尽是埋怨,但不可掩饰的是,他的内心并没有真正责怪的意思。

“哦,那可说不得,那几个小鬼人小机灵,巴不准是奔着今天的结业院试去了吧,这也难怪,一年一年,一届一届,从咱们眼皮子底下都不知走出了多少年轻人,可人都是有感情的,三年的感情,说一下子全都走了,还确实有点不带劲儿的!”

老王晃动着大脑袋,说话间唏嘘不已,很快就将孔达的思绪带动了起来,是呀,自己一不注意三年可都过去了,这几个孩子,哪一个都是自己的心头肉,这眼看着就要离开了,自己这个做大爷的,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了呢?

想到此处,孔达沉吟了片刻,随即又抬起头来,冲着对面的老王一摆手,这就推着水车离开了膳食院。

经过一个上午的紧锣密鼓般的紧张布置,诺大个授艺堂庭院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整个院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就好像过大年似的搞得轰轰烈烈。

其中最为醒目的莫过于庭院中间用木头搭建的临时擂台了,宽阔的擂台高足有一丈,宽了去也足足有百丈大小,全部都是用粗大的滚圆坚木支撑,足有尺许来厚的木板铺成,在木板之上红毡铺地,甚是壮观。

这套组合木具也不知道是何时打造的,平时不用之时都是直接拆掉存放在仓库之中,一旦有了需求则很是迅速的就搭建了起来,着实为这盛世般的结业院试节省了不少时间。

而在擂台的正前方,也就是大殿所在的方向,也搭建起了临时高台尊座,上面整整齐齐摆放了桌案板凳,放眼看去足足有十几张之多,其中主位之上共有三张,不用说,那就是本届结业院试的主考官,也是众多授艺堂弟子的授业者,授艺堂三大堂主吴青、冷雨、薛冥。

而在三大堂主的昨晚之侧也相继摆放了许许多多的宾客尊席,具体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在那华丽堂皇的高台尊座之下,整整齐齐的排列了一行队伍,每个人神采奕奕,面含微笑,身着鲜艳礼服,有着说不出来的威风壮观。

经过那些执事弟子的巧意安排,后院内男男女女的弟子正络绎不绝的开赴而来,人虽不多,但却也自成阵容,几十道身影都是轻衫短袖,精神饱满,目光灼灼间无不流露出千层的杀气,很显然,这群人都在暗暗的鼓劲,争取在这年终的院试之中夺得高彩,顺利的进入那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内寨之中。

随着众多弟子的进入,偌大个授艺堂庭院也变得热闹了起来,再加上院门外络绎不绝走进的外寨之人,整个宏阔的场面也顿时变得拥挤了起来。

“益药堂李药师到!”

哄乱的人群中陡然间被一道故意提升的嗓门轰喊了一下,顿时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在场之人无不回头侧目,顿时在那院门之处看到了一行人影。

来者共有五人,其中四人两男两女,男则一身短袖青衣,女则紧身红衣,两男两女各分左右,手中更是捧着一些繁琐的瓶瓶罐罐、药箱托盘之类的,在四人的拥簇之下,则是一席青衫长袍的白发老者,老者手拈着须然,一走三晃,由于衣服穿的有点阔大,后衣的衣角都有点拖拉于地,但不可遮掩的是那种溢漏于外的傲气。

老者刚刚走进庭院,对面就立即迎来了几位管事,一个个面带微笑,巴结奉承、顺风接屁,忙活的不亦乐乎。

“李药师,忙里抽闲,心系血刀寨未来,实所为众弟子的荣幸,尊座请!”

极其恭维的话语传入李药师的耳中,却并没有引起对方的太多好感,只是轻声的嗯了一声,大袖一挥就在众多目光的瞩目之下走向了高台,正好迎来了三大堂主同时登台的瞬间,双方相互拱手见礼,这才纷纷落座。

几个人刚刚落座,就闻门外一阵躁动,又有扬喝之声透过人群悠悠而至。

“行事堂易长老到!”

说话间,人影闪动,顿时从门外跨入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但见他面白如玉,温文尔雅,虽步入中年,但却依旧掩盖不住那种随意的洒脱,看样子这人在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男子,现在就事于行事堂,专管数万血刀寨人员变动的职事,但见他前脚迈步,身后就紧跟其上走入了六位青年才俊,清一色的鲜绸布衣,一个个神采奕奕步若流星,每个人的手中都还拿着备案资料,看样子也是应邀而来的了。

这队人并不像先前的李药师那般孤僻冷傲不近人情,相反除了有一点严肃之外,其它的表现倒还随意。

“哊,易长老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几名管事没脸没皮,就算是刚才被人那般冷待依旧没有丝毫的记恨,反而一如既往的阿谀奉承。

“客气客气!”

面对相迎,那位易长老却是面皮一舒,旋及露出笑容,双手一拱,连连回应,同时脚步流星,同样在一众拥簇之下走向高台。

随着几名贵宾的到来,偌大个授艺堂庭院顿时沸腾了起来,那些汇聚而来的血刀寨喽啰、管事们无不是欢喜雀跃大声呼喊,更有甚者尖叫出声,表现出令人难以想象的激情。

“易寒,我爱你!”

冷不丁有这么一道声音传来,则更是让人心神一震,那位刚刚登临台阶的易长老听闻,险些一个脚下不稳栽倒下去,好在身后跟随人多,稳住了窘态。

诡异气氛的渲染,顿时让这场授艺堂结业院试先前的准备时间,演变成为了一场偶像大聚会,各种撕心裂肺的呼喊之声不绝以耳,一时间闹了个沸沸汤汤。

但是,像如此忘乎所以的人还是属于少数的,毕竟大多数人还是能够理性对待的,故此,就算是庭院之中显得有点混乱,但却也暗中循导这着秩序,最基本不至于出现什么安全的隐患。

“资事堂周管事到!”

小小风波一闪即逝,紧接着就迎来了庆功堂之人的到来,而且随着“周管事”三个字的瞬间传开,偌大个授艺堂庭院之内,顿时变的鸦雀无声,其实这并不是因为周管事名号大迅疾压住了前几位的名头,实在是他的到来着实有点“特殊”了。

然而,短暂的寂静之后,压抑的场面轰然间又沸腾了起来,但见那满布的众人一个个目光闪亮,纷纷的汇聚到门口之处,但凡有一点细心的人都会发觉,如今的众人瞳孔收缩释放出来的光芒,都在瞬间凝聚成为了元宝的形状。

这般浓浓的表现,霎时间就让人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毕竟谁人不喜欢钱呀?

这庆功堂之人可就是利益的代名词,只不过这种利益却是要付出的,故此,众人那灼热的目光也只是在凝聚了片刻之后,就陡然间失去了色彩,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对面缓步走来的老者,更多时候还是在瞅他的身后,是不是还隐藏着什么宝贝。

可偏偏事不随人,从院门外走来的就只有一位形容佝偻,精细十足的老者。

看到此处,一双双目光之中顿时浮出了几分的失望,毕竟在这个空前的盛世之中,院试的头彩还是要有的,可偏偏,这位掌管着成千上万人瞩目的周管事两手空空,孤人来到。

“却,我以为周管事来到会有什么惊喜呢?原来这般寒酸,以我来看,今年的结业院试也不会有什么激情!”

这不,早有忿忿者掩盖不住内心的翻滚冷哼着说道。

“兄台,这不尽然吧,往年资事堂可都是会下血本打造奖励呢,更何况今年还有着二寨主的亲自莅临,其盛况也一定是空前的,断不会如此寒酸吧!”

那位话语刚落,身后就有人忍耐不住接住了话茬。

“二寨主要来?该不会是为了他家的公子哥吧!”

“那也保不准,谁不知道公冶寨主是有名的护犊子!”

……

善嚼舌根的人群议论纷纷,却浑然将庆功堂的周管事抛诸于脑后。

随后的一段时间内,混乱的庭院之中基本上都没有掀起一丝的风波,毕竟紧接着进入其中的大多数都不是什么重量级人物,像什么下峰的首领呀,中峰的统领呀各分区小寨的寨主之类的,名声太小,也难入众人法眼,故此都在那种默默无闻的气氛中悄然临近高台,更有甚者连一席之地都不曾得到。

第七十一章 公冶清风

轰轰烈烈的人群议论纷纷,嚷杂的气氛让人耳膜生颤,心生波澜,但好在如今的看台已经爆满,那些喜欢的,不喜欢的,也相继被勾动了眼神,有的垂涎三尺、有的横眉竖目,但不管怎么样,倒是将整个场面之上的人心,全然控制了起来。

而且,连这结业院试开始前的气氛也算是被渲染而起,有些比较明智之人,则直接将目光看向了擂台之处,随即又扫向那些整齐排列的主角,纷纷用揣测的目光予以答复。

谁谁谁,武艺修炼到了何种层次,谁谁又是这场院试的热门人选,无不是这群人中议论的焦点,但至始至终,都没有人会注意那些被遗弃的人。

而对面的高台尊座之上,几位至高的存在也相继阔言阔语谈论的不亦乐乎,大家谈笑风生不焦不慌,完全放开了心思,似乎在静静的等待着什么,故此,就算这么长时间了都不曾见有人正面的发出一道声音。

反常的气氛显得有点诡异,以至于没过多久,台下围拢的人群之中就传来了各种无知的异议。

可还不等这样的议论风暴顺利成行,庭院的门外就传来了一道激动的近乎忐忑的声音,“上峰大寨,主事血刀寨至高无上的二寨主公冶清风到!”

这道声音恐怕是迄今以来大家所听到的最为响亮的一波,它通透的足可以直接将满场压制,而且,从这位发声者那颤抖的声音之中不难听出,其中隐藏着的浓浓的恭维与激动。

其实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毕竟像公冶清风这样的存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参与到像授艺堂这般近乎“小儿科”般的院试之中的,然而今年却是破天荒般的例外,故此,所有人都在为能够一睹风容而暗暗庆幸,所以,如果没有这般的反应,反而显得有点不正常了。

一时间各种歌功颂德的声音也随即弥漫而来,像什么,天垂圣恩、体恤子情,莅临此处、蓬荜生辉,亦或者文成武德、共享盛辉之类的溜须之语层出不穷,直听的人天花烂醉,飘渺神宗。

更有甚者,激动的无以复加,内心波澜难覆,气血膨胀间轰然昏厥倒地,当真是掀起了无尽波澜!

如此的阵势可比之之前的任何一波都要来的强烈,以至于让在场的有些理性之人,连连摇头,顿足捶胸,但在大流的面前,却并无一人可以抗衡,无奈间也唯有趋炎附势,随其所化。

在这一连串的呼喝声中,公冶清风也相对的造势十足,人未到,门口就先走进了一行乐队,整整有十数人,紧锣密鼓、行天就乐、吹吹打打,气势滔滔。

紧随其后又走上一队金甲卫队,其造型威武俨然天兵临凡一般庄严肃穆,让人心生余悸。

金甲卫队各拿兵刃,整齐排列各分两端,随即又有锦旗飘摇,信步走来十数名粉衣娇柔,一个个琼鼻俏颜生的楚楚动人,但每个人行走而动,却也显得铿锵有力虎虎生风,映衬出别样的风采。

再随后,从门槛之处一脚跨入,旋及闪出一道身影,高大身躯白衣胜雪、一尘不染,轻飘飘犹如清风徐进,腰间飘带冉冉腾飞,咋一眼看去还以为天宫走失了仙女一般盈盈握握,可仔细一看,但见来人长发垂肩,白面如玉,三捋须髯飘摇、无风影动,深邃的眼眸释放出千层寒光,只是一对寒眸就足以慑杀无数少女的芳心,就算是业已中年,依旧难以掩饰那种独属于男人的魅力与引力。

此人一出,庭院顿时沸腾,一个个心阻息摒,连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个,千双目光汇聚一处,无不凝望出一丝仰视。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许久许久,才听到遥远的高台之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随即但见那冷雨、吴青、薛冥三大堂主率先离座而起,撩衣服走下站台,身后众多宾客无不紧随其后,小跑着就赶到门外,一个个面色虔诚无不躬身施礼连连诺诺。

“二寨主大驾光临,足以令授艺堂蓬荜生辉,喜胜不已,吴青带众弟子前来相迎!”

一贯面含如冰,处事无情的大堂主吴青在面对公冶清风的瞬间,也是连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个,双手轻环,深深一礼,随即又指着身侧排列的众家弟子款款说道。

“弟子拜过公冶寨主!”

说话间,几十道身影同时跪倒在地,深深的磕了几个响头之后,才被公冶清风一挥手扬起,可就在此时,公冶清风的目光却随着一闪,最终定格在了人群中同样白衣胜雪的少年身上。

“长勋,这三年来可有所收获?”

公冶清风如此不避就嫌的举动,却更加彰显出公冶长勋的嚣张气焰,但见他听闻叔父的呼唤,整个人就好像顷刻间飘动了起来,仰首阔步拨弄人群,也不与吴青等人见礼,径直的就来到公冶清风的身前,撩衣服拜倒在地。

“侄儿长勋给叔叔见礼!”

一家人其乐融融,但在这里却显得格格不入,然而,在这位人送错号“冷面判官、屠狼军师”的公冶清风面前,却并无一人敢于言说,反而大多数人,都迎风接屁般般的投以点头赞许之色。

“果然是知书达理,款款公子!”

各种赞叹之语更是让公冶长勋显得为所欲为,随即将脖子一扬,更加彰显出那种高傲的气质。

“长勋呀,今天可不是你我叔侄叙言的时候,但不可否认的是,我此番前来一大部分原因都是为你,所以,这一次院试可不要丢了叔父的颜面才是!”

当然,公冶清风毕竟也是个有身份之人,就算是再多的肆无忌惮,也需要顾虑一下众人的颜面,为了避免引起非议进而有损自己的名头,就算是他也不敢过多的表现私情,故此,在短暂的交流之后,他还是一挥手,肆意公冶长勋回归到了队伍之中。

再看那公冶长勋则更是表现的信心满满,拍着胸脯连连诺诺,更狂傲的声称,在授艺堂众弟子间可为无敌。

如此的表现当然也让公冶清风很是满意,表情一收,所有的心意尽皆隐藏,公冶清风则捻动胡须、款款而立,无形间有着说不出来的深邃老练。

当然这番话他只是二人的交谈,所以旁人也只是听到了个大概,况且就算是有人听到,也没人敢于正面抗拒,故此,没过多久,公冶长勋就在对方的示意下跟随着众弟子队伍退回了擂台边缘。

“二寨主请!”

紧接着,吴青继续点头哈腰,一伸手满脸赔笑,引领着公冶清风的队伍径直来到了高台尊座之上,在三大堂主身后的至上方重新排摆桌案,请寨主爷落座。

第七十二章 有所顾虑

随着二寨主公冶清风的到来,诺大个授艺堂结业院试也算是迎来了真正的高峰时期,在场之人,经过一番沸腾之后,所有的心也相继收敛回笼重新回归到了中心的擂台之上。

又过了许久之后,高台尊座之上的吴青才经过一番的巡视之后豁然站起身来,一如既往的面寒如水,目光如电,庞大的气场很快就将这嚷乱的局面镇压而住。

“大家静一静!”

简单的五个字宛如重逾千斤般疯狂的席卷开来,顿时让在场之人为之窒息,一张张期待的面孔,一颗颗高悬的心脏都跳到了嗓口之上,大家难平心绪,暗自盘算着心声。

“这就要开始了么?”

短暂的心灵跳动之后,大家再次将目光定格在了吴青的脸上,静静的等待接下来令人激动的时刻。

吴青也完全不负众人所望,说话间毫不拖泥带水,袖袍一挥,就提高了嗓门说道,“三年的学业,成就一生的梦想,授艺堂只是所有的弟子们展现梦想的开始,而三年来的点点滴滴,也只有在这样的一个平台上才能够更好的证明自己,所以,不管你是正式弟子,还是执事弟子,又或者杂役弟子,哪怕是在座的各个分寨喽啰,只要你满足条件,有信心,有勇气,都拥有着成为人上之人的机会,是故,这一次结业院试,咱们不计出身,不讲身份,只论实力,如果你有人前显贵、鳌里夺尊的念想,我授艺堂绝对不会拒之于千里之外,抚掌欢迎来挑战本堂正式弟子,如有成功者,同样以正式弟子的待遇相对!”

吴青铿锵有力的这一番言辞其震惊度可着实不小,不仅仅是这些满布的前来凑热闹的众人,就连那高高在上共同沦为见证的至上贵宾们也不由得流露出惊讶之色,特别是那二寨主公冶清风,则更是眉头轻挑,流露出好奇的神色。

“这一次授艺堂举办结业院试,真可谓别开生面呀!”一个忍耐不住,公冶清风就冲着身侧的行事堂易寒说道。

听闻到这般言辞,一贯和煦待人的易寒的脸上也迅疾浮现出一抹赞许之色,缓缓的点头示意,他连忙回声说道,“二寨主所言极是,授艺堂如此作为真可谓用心良苦,不但能更有效的让本院的弟子能够接触到更多的挑战,扩展一番见识,更能够对众弟子造成精神上的压力,使之爆发出空前的动力,倘若真的为此在各大山寨之中发现合适的人才,更算是为本寨大事以尽绵薄之力,由此可见,三大堂主真可谓用心良苦呀!”

易寒的分析丝丝入扣,详详细细,但传入了公冶清风的耳中,却无疑显现的有点刺耳,然而一想到对方那行事堂长老的身份,与“打的正”的名号之时,也不得不强行压制住内心的不悦,明面上点了点头。

“易公所言正合我意!”

不得不承认,公冶清风很擅长收买人心,纵然满心的不悦,依旧表现的坦然自若、一心为公,一时之间却也寻不出一丝的破绽。

同时,公冶清风更是目光紧锁,死死的盯在了对面站台下的几十名弟子之中,特别是在看向那位与自己一般白衣胜雪的公冶长勋时,隐隐间却多出了几分的担忧。

而此时,公冶长勋也似乎感觉到了高台之上关切的目光,几乎是下意识回转身形,当看到对面熟悉的面孔之时,却很快嘴角挑动予以自信的目光。

但在他的身旁,一位杏黄色纱衣的少女也很快发现了他的目光,缓缓扭转着身形,向前抢了一步,来到公冶长勋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公冶大哥,你说这堂主爷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连那些阿猫阿狗的都有机会来挑战我们?这不是明摆着多此一举吗?”

少女说着话,言语之中却隐藏着深意,此时传入公冶长勋的耳中,却顿时激起了对方那颗尊贵的心,但见他嘴角轻笑,目露不屑,同样压低了声音说道,“诚然如杏妹所言,那些阿猫阿狗们只会在擂台上狂吠而已,他们的出现也不过只是为我们这些正式弟子多增加一点光环罢了!其实说起来,我们还得感谢三大堂主才是!”

不得不承认,公冶长勋的狂傲,早已经达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可偏偏他与这位翟姓的少女本属一丘之貉,两个人三年来素来都是“同气连枝”的,所以,自以为高贵的他,根本就没有将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

“如此说来,还是公冶大哥考虑的周到,小妹可佩服的紧呢,只不过,你说那杂役院的三个毛贼能不能再次出现?”

果然,翟姓女子先是恭维了一句,但随即话锋一转,提及到了心中所想。

然而还不待她话音落下,身边就有一人缓步走了几步,此人身着红纱短袖,长的眉清目秀的,身材凸出,窈窕有致,一双大眼睛闪闪荧光,却释放出一丝狡黠,看容貌虽不及翟姓少女,但也算得上一位美人胚子,看年纪同样十五六岁而已。

此人款步而行,当靠近二人身边之时则脸带笑容,咯咯咯笑了一会儿,这才打断了翟姓少女的话语,轻柔的说道,“翟师妹尽管放心,杂役院那几个小子怕是不敢来了!”

这般阴阳怪气的话语传来,顿时让翟姓少女眉头一挑,立马回转过身形,同时就连公冶长勋也为之一惊回过头来。

“刘小英,刘师姐!你又从中做了手脚?”

翟姓少女脸上笑意萌萌,眨动着大大的眼睛急切的问道。

“嘿嘿,翟师妹放心,前几天杂役院的那个邹仓还被我戏耍了呢,那小子还胆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将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正好我将计就计,将他收拾了一番,有关他杂役院修炼的所有秘密我都已经尽皆掌控!”

刘小英嘴角轻挑面含不屑,说话间更是眉飞色舞,有着说不出来的得意洋洋,而她的话语传入翟姓少女与公冶长勋的耳中,却顿时迎来了二人共同期待的目光。

“这么说来,三个人修炼的诀窍你都知道了?”公冶长勋难得如此主动的询问别人,如此表现,却顿时激起了刘小英的虚荣情结,嘴角一条,浑然装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但面皮一紧,却也不敢表现的太过复杂的冲着对方一笑。

“嘿嘿,也算是相差无几吧,最基本那位名叫邹仓的小子双枪的秘诀我都已经掌握,至于其它二人嘛,实力大相径庭,也都是不值一提,相信之前被我警告之后,邹仓也一定回去转达了二人,到现在,他们都还心虚不已,不敢露面授艺堂呢!”

刘小英再次一笑,露出一对洁白的牙齿,她本就将事情想的简单,故此话没说完就被翟姓少女拦截了下来。

“这么说来你就了解三人中一个的实力?我不是说让你去了解那个景翀的吗?”很难控制住内心的波澜,翟姓少女连忙用质问的口气问道。

这番话一经传来,却顿时让刘小英面色一变,一种难以说明的委屈夹杂着几分的不忿明于面上,但见她秀眉轻挑争先说道,“那个景翀有什么了不起的?看起来连那个胖子都不如,怎么就如此让你上心了?是,你果然是让我去了解他的,只是这几个月的时间我都见不到人一面,到哪里与人接触,再说了,有一个邹仓就算不错了,还想怎地?如果你不放心,这一次院试,他们不来便罢了,来的话,我一个人全包下了!”

刘小英很是不满意翟姓少女的态度,此时显得很是生气,同时说完这番话,则更是一拍胸脯,正言说道。

“哼,不自量力的家伙,我倒要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翟姓女子同样不依不饶,冷哼了一声却也不再答复。

“好了,杏妹你也别太耿耿于怀,刘小英所说也不无道理,就算是那景翀真的有什么能力,他还敢在我面前出现不成?只要我稍稍动用实力,那小子就他娘死翘玩完了,再说了,咱们可都是有宝刃在手的!”

公冶长勋伸手制止住二人的反目,却连忙用言语来安慰翟姓少女,说话间更是握了握腰间的长剑,同时又指了指对方背后的钢刀,两个人这才会意一笑,再次回复到了之前的那种狂傲。

殊不知,在这悄然无息的时刻,早有一胖一瘦两道身影潜伏到了人群之中,两个人鬼鬼祟祟,两双目光却始终不离的盯在了众弟子站立之处。

第七十三章 耍套双节棍

“闲言少叙,言归正传,我现在宣布,结业院试现在正式开始!现在由庆功堂周管事主持并且讲话!”

吴青再次正了正脸色,果然就没有多说什么,随即将话锋一转,直接将话语权交给了一直坐在贵宾席上的庆功堂周管事的手中。

其实这并不是吴青在扔摊子甩袖子,而是每年结业院试的必须节奏,毕竟每一场的结业院试最终的奖励却都是由庆功堂来出的,所以,让人家主事将两句话也是无可厚非的。

在一众的喧哗声中,周管事也随之挺直了腰板,纵然每一届的结业院试都少不了他的参与,但真正的到了此时,也不由得让之有点紧张,毕竟每一次的奖励丰厚与否,可都处处彰显着他这个为人如何,沾上钱的事,是最让人为难的事情,故此,每一次出头,他都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平复了心绪,但见那老头子,面寒如水,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回首间意用强大的眼神欲制止嚷乱的人群,可偏偏不待张嘴,就顿时引来了一众鄙夷之声。

“我嘞个却,这老头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庆功堂莫不是贪污了吧,怎么连一点奖励品都拿不出来了?”

“是呀,庆功堂集合了血刀寨重宝所在,怎么可能没有奖励呢?这也太让人没有激情了吧!”

难以入耳的声音之中大多都是在说明庆功堂抠门之类的,往届都有金有银又有宝刃什么的,可今年老头子独自一人掂着两只拳头来的,如此的作为,也不免让人心生不忿,此时更有甚者趁乱将之咆哮而出。

一番嚷乱之下,周管事也着实没有了辙,无奈间,但见他袖袍一挥,顿时从袖间拿出一卷兽皮书,用最直接的诱惑来见证他的一腔“至诚之心",可就算如此,依旧没能将台下的风波平息。

过了许久反倒是由二寨主公冶清风亲自出面才算平息了风波,并言明周管事手中的兽皮书不是凡物,正是从内寨流传而出的一种修行诀要,如此的一番解释之后,才在一阵阵唏嘘声中,止住了风波。

大家眼目灼灼的盯着高台上的内寨“诀要”,原本忿忿不平的一颗心早已经在刹那间盈盈跃跃不知所以,大家都知道,那所谓的诀要究竟是为何物!

但凡从内寨流出的东西,那可都是沾染着“仙气”的存在,是再多的金银都无法换来的,所以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认知,众人的目光之中才纷纷被一贯的贪婪淹没,再也没有机会出言造次。

“好啦,现在就正式开始吧!”

这一次,看到这般现实的情景,就连一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二寨主也彻底的心服口服、外带佩服了,看来再高尚的山寨势力,他也是个贼,顶着风臭出八百丈的存在,贪婪同样也是贼的特性,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改变的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一次,却只有劳烦公冶清风亲自宣告了,院试才算真正的开始了。

随着公冶清风的话音落下,原本空荡荡的擂台之上也相继有了人影闪动,首先跃台而入的不是旁人,正是一位授艺堂的执事弟子。

看这人个头不高中等身材,一身的紧身衣衫,满头凌乱的头发,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却显得一点都不怯场。

其实这位执事弟子也不能算的上真正的院试参与者,只能算得上是刻意安排的“开场”而已,毕竟,人常说,头三出没好戏,这位就是扮演着一个拉开序幕、引人入胜的角色。

但见这位一上擂台,就率先恭恭敬敬的冲着台下四处抱拳一礼,然后嚼着舌根,说起话来酸里酸气的,发出一连串不太清晰的声音,“得位寨主党老,大爷大嫂,挖辈在侧有礼了,素先自我介绍一哈,呐叫周截轮,系授艺堂一位普普通通的执事弟子,素先呐要为大家表演一哈,呐最拿手的兵刃,双节棍儿,如果有哪位看的起呐,还请不吝赐教!”

这位刚上场还好一点,可这酸味十足的口音一经散开,却立即在人群之中引起了一阵旋风,一时间男女老少笑了个前俯后仰,更有甚者还拿着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赤红着脸接着大笑,一直笑的牙根酸疼才渐渐收住趋势。

可台上的这位,脸不通红、面不改色的,随着话音的落下,还真个就从身后的腰间拔出了两只短棍,混铁打造的两只短棍中间用一条纤细的锁链连着,拿起来呼啦啦的甚是有趣。

再看周截轮,一手拿着棍端,一手配合着,说话间走形迈步,还真个就耍动了起来,时而圆如车盖,时而形若穿龙,行云流水,节奏感十足。

不时间就引来了满堂喝彩,“好!”

得到这般的殊荣称赞之后,那周截轮则更加来劲了,一边肆意舞动,一边嘴巴还没玩没了的哼了起来,“什么刀枪跟棍棒我都耍的有模有样,什么兵器最喜欢双节棍柔中带刚…呼吸吐纳心自在,气沉丹田手心开,日行千里系沙袋,飞檐走壁莫奇怪去去就来!”

他一边哼着还时不时发出一连串铿锵有力的吼喝之声,所过之处风清云动,观赏性十足,再配合着那一连串独创的说词,则更加拥有了一定动感节奏,一时间还真个就让人沉迷了其中不容自拔。

然而,有人欢喜,就有人忧,就在这周截轮独自个哼哼唧唧的时候,台下的众多弟子之中,早有人看之不忿一跃跳上台来。

此人年纪不大,但却霸气十足,上台更不报通名姓,只是趁着周截轮耍的热火朝天之际,侧身翻到在地,驱动长腿一扫而过,一个扫堂腿过去,顿时将那兴高采烈、飘飘然然的周截轮掀翻在地,但闻“哽”的一声摔了个狼狈狗啃屎。

“装个毛呀,在那唧唧歪歪的有完没完了!你烦不烦呀?”与此同时,虚空中传了了那位弟子的愤愤之语。

突然的异变,顿时让整个场面为之一静,一双双疑惑的目光紧盯台上,很显然大家都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

可随之又闻“螳螂”一声,双节棍坠落擂台之上,周截轮的哼唧之声随之消失不见,过了好长时间才传了那痛苦的呻、吟之声,“哼哼哈嘿,你大爷的干嘛暗中偷袭!”周截轮摔倒在地很是不服,扬言破骂了一痛,就欲站起身来与人拼命。

然而还不得他身体有所移动,就觉得眼前一黑,硕大的五指肉掌就已经呼啸而至,随之但觉脸颊一热,火辣辣的感觉迅速扩散,耳边也又一次传来了那位弟子不忿的言语。

“哼你大爷呀哼,再哼老子先废了你!”

说罢也不犹豫,用脚面一扬就朝着对方的屁股上猛踢了一脚。

但见那周截轮的身体顿时犹如风筝断线一般飘然坠落,随即应声飞下了擂台。

就算是身在虚空中他还不忘了一阵嚎叫,“你大爷的,不带这么玩的,李药师您一定要好好的为我包扎呀!”

言还未落,可怜的周截轮就无情的摔在了台下,荡起了阵阵灰尘,他还特意的摔出了一个醒目的“大”字!

第七十四章 在下马修远

哗!

一瞬间整个庭院深处就彻底的沸腾了起来,一个个面面相觑,大多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周截轮坠落的方向,但还有一部分麻木不仁的看着口中依旧不饶人的道了声,“活该”

就在那周截轮身体坠落之际,随即又见那高台之上青红两道身影快如闪电般来到了擂台之下,一男一女两位益药堂弟子一左一右就将这位伤号搀扶到了一片空闲地带,立即展开了对于伤者的公开救治。

“肋骨摔断三根,有轻微的脑震涨波动,臀部有大范围淤青,初步定为二级伤残!”虚空之中传来了益药堂鉴定结果,顿时有种让人喷血的冲动。

还不待大家有所异动,随即空气中又是一阵颤抖,顿时随风传来了一道杀猪般的哭喊之声,“哎呀妈呀,疼死我了!”

伴随着第一场挑战的落下帷幕,众人直到许久之后才从刚刚的那种“悲惨”之中回转过来,重新扭转目光注视在了对面的擂台之上

此时的那位授艺堂弟子依旧傲然挺立的站立当场,目含不屑的看着台下,嘴角轻轻挑动,挑衅的味道十足,如此表现却很快就惊动了台下一人。

“哼,授艺堂的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中峰火刀营统领卢天云前来会你!”

人群中一道冷哼,旋即火红色的身影一阵窜动之后,缓缓的拨弄人群,当来到擂台边缘之时,轻轻的提气纵身一跃,平平稳稳的就站立于宽阔的擂台之上,顿时为众人呈现出一道魁梧高大的身形。

如火焰般窜动的头发,全身的红色衣衫,手中明晃晃的钢刀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满脸的凶神恶煞,目光死死的盯在对面的那位弟子身上,目光之中隐隐约约释放出难以控制的不忿之色。

“来人报上名来!”

授艺堂弟子看到这位敏捷的身形,也不由得眉头一皱,倒吸了口凉气

但一贯骄纵惯了的他还是在最短时间内找回了独属于授艺堂弟子具备的傲气,微缩的目光莹莹闪动,他还是寒着面皮咬牙说道。

“火刀营卢天云!”来人更是目光不移,一字一语的吐露身份。

“授艺堂马修强!”授艺堂弟子毫不示弱,直到这时才道出了自己的姓名,同时顺手从腰间拔出明晃晃的长剑,同样打闪出一道寒光。

两个人气息相向,针锋相对,四目交锋瞬间迸射出激烈的火花。

“倒要领教!”卢天云微微拱手,面沉似水,说话间扬起钢刀就欲出手。

“慢着,敢问兄台今年多大年纪?”就在此时,马修强冷不丁的一声询问顿时阻止了对面的行动。

但见那卢天云微微一怔,面带疑惑,却咬字吐声,“不才今年二十岁,可有疑问?”

卢天云如此一说,却立即让那马修强面色一红,既然在年纪之上挑不出对方的毛病,那么大战也就不可避免了

心念及此,马修强也不好再挑毛病,但见他手中长剑虚空一翻,旋即化作流光硬着对方直刺而出,刹时间就风驰电掣般的向着卢天云心口之处猛然刺去。

手段之毒辣让人为之咂舌!

“来的好!”但卢天云却丝毫不以为意,口中大喝一声,身形一侧躲开对方致命一击,旋即转身翻掌,手中钢刀其速度讯如火焰,只见刀光一闪就迎着剑锋划过,虚空中虚晃一刀,就在刀剑即将交锋的刹那间顺势一转就转而向着对面的左耳砍去。

刀锋利寒,同样的出手如电,意狠心绝。

突然的来袭的刀锋果然来的迅猛,光闪刀至,以至于仅仅短暂的霎那之间就让那马修强紧张出一身冷汗。

无奈间使出浑身的力气,他强撑身形急速后退,可就算如此,刀尖还是紧贴着胸膛就划了过去。

眼看着胸前的衣物在一阵滋滋轻响间化作残片,马修强的脸色也在瞬间变得惨白,惊恐的目光瞪的滚圆,许久之后却并没有发现胸口迸发出鲜血的痕迹,这才舒了口气放下心来,但他清晰的知道如果刀再向前挺进半分,就足以划破他的胸膛,令之万劫不复了!

可就算如此,如此紧紧的bi迫之下,还是让马修强脚下一个踉跄,身形站立不稳,脚后跟一个晃动,身体陡然间就如失了根基的高塔一般轰然间向后倒去。

如果就此任由着他仰首到底的话,就算是脚下尽是厚重的木板,也一定会让马修强的脑袋在触地刹那间身负重伤。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但见那擂台之下又有一道影动,身形快如闪电,不偏不巧正好跳到马修强的身后,双掌轻轻伸出,顺着势头向上一带顿时阻挡了那急速坠落之势,随即双臂一脚力平平稳稳的就将那高大的身体搀扶在了原地。

直到这时,马修强才心有余悸的正了正神色,一张脸上迅疾覆盖出浓郁的红色,然后却又被一种难看的铁青所代替,一双愤怒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卢天云,眼看着都喷出了火来,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挥起手中长剑一抢身就欲再次上前,一雪前耻。

然而,刚刚举起的手掌,就在半空中阻滞了下来,与此同时,耳边也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劝慰之声,“修强不可鲁莽,俗话说愿赌服输,败了就败了,只怪咱技不如人,切不可因小失大,反而污秽了名声!”

身后之人一语未毕,就立即让那马修强猛然间回过头来,那张铁青的脸上迅疾浮现出一抹不甘,随即见他他极不情愿的就争辩了一句,“大哥,我要报仇!”

然而,这般话刚刚出口,马修强就立即感觉脸颊之上陡然一阵燥热,火辣辣的痛楚很快就让他略显清晰,同时耳边则再次传来了那道不容违背的声音,“给我下去!”

面对这般强硬的态度,马修强还真的不敢有丝毫的忤逆,虽然满脸浮现的依旧尽是不大情愿,但却也只好低头怒目的转身跳下台去。

哗!

只一瞬间,诺大个擂台上下,庭院之中,则再一次沸腾起来,各种各样的议论之声不绝于耳,大多数都是针对马修强兄弟而言的,其中更不乏有一连串的赞叹之声。

“马修强的哥哥,果然像传说之中的那样,知书明理!”

“对呀,这才叫做光明磊落!不失为大丈夫行径!”

……

如此的沸腾局面持续了许久,才渐渐平息了下来,众人激动的情绪无从宣泄,却最终化作灼灼的期待全然汇聚到了剑拔弩张的擂台之上。

一个个定睛凝视,但见那擂台之上,一红一灰两道身影相对而立,红衣身影正是刚刚大战取得胜利的火刀营卢天云,而那位身着灰色衣衫、手持长剑的少年则就是众人口中知书达理的马修强的哥哥。

此人刚刚上台就展现出一种君子风范,一瞬间就博得了对面卢天云的好感,不由得心生敬仰,他迅疾双手环抱,率先出声,“火刀营卢天云!”

看到卢天云的举动,对面的灰衫少年同样的躬身一礼,随即面带感激的看了对方一眼,这才轻轻的张开嘴巴缓缓说道,“在下马修远,多谢兄台刚才手下留情!”

第七十五章 竟然是他

随着马修远的突然出现,偌大个擂台上下顿时炸开了锅,特别是在那些围步的授艺堂人群之中,更是引起了不小的震撼。

马修远这个名字,虽然听起来不甚响亮,但是在这众多弟子之中却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特别是那“君子剑”的名头,更是让人闻之雀跃,故此在场围观的众人之中,一听到他的名字,才会如此的唏嘘不已。

眼看着两个人左右盘桓,相互对视,原本热闹非凡的场面却也渐渐变得安静了下来,在场的众人无不摒着呼吸,一颗心也随之调到了嗓子眼上,一双双迫切的目光反复的定格在擂台上一红一灰两道身影之上,眸子间荧光闪动,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请!”

马修远目光收缩,面沉似海,一双眼眸更是古井无波,但却并没有辜负那谦谦公子般的谦和,率先一拱手冲着对面一礼,手轻挥,淡然说道。

面对马修远的表现,对面的卢天云同样表现的淡然自若,一双眼眸如火焰般炽烈狂躁,人未动,手中的钢刀就已经挥舞了一下,随之一抱拳同样还之以礼。

“马兄请!”|

两个人随意客套了几句,就顿时进入了双方敌对的状态,再也没有多余的言语,一红一灰两道身形瞬间闪动,顿时转换了各自的位置,随之空气之中随即传来了一道清脆的金属撞击之声。

“嘡啷!”

二人同时双臂一震,回转身形,但没有一丝的迟疑就再次盘旋而定挥刃相向,红灰二影一经交错顿时形若蛟龙般缠绕一处,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瞬时间战了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刀锋剑芒所向披靡、互不相让,你来我往,直打的天旋地转、风云咋起。

起初,灰红二影尚且可以清晰可辨,但随着时间的不断流失,两个人越战越勇,渐渐的残影模糊,化作两道流光上下浮动、左右腾飞,直看得人眼花缭乱、汹涌澎湃。

擂台下是那距离最近的围观之人,一个个嘴巴微张目光呆滞,魂牵梦绕间尽是二人的影子,这哪里像是弟子结业院试的武艺切磋呀,分明就是一场你争我夺的真正生死决斗嘛,但无论哪一位最终落败都会让人的心神遭受到难以想象的打击。

再看那高台尊座之上,三大堂主同样目光灼热、面带笑容,频频点头,特别是那教习剑法的二堂主冷雨,则更是笑得眼眸弯弯,连连称赞。

不仅如此,就连那尊座之上的公冶清风的脸上都不由得浮出了一抹惊讶的笑容,很显然对于本届授艺堂弟子的实力,他也没有想到会强大到如此地步。

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公冶清风则更是若有深意的将目光定格在了台下人群之中的公冶长勋的身上,无形间神色之中却清晰表明,对于侄子的实力他更显得有点迫切,但不管如何的期待,他还是需要静静的等待,等待着最后的战况分晓。

暗吁了口气,公冶清风双面微转这才再次凝望在了擂台之上,此时的卢天云与马修远之间的战斗也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两个人先前的那种是不可收的架势也缓缓褪去,红灰二光渐渐收敛,逐渐的现场了二人的身影,刀剑并举间额头之上也相继见了汗水,一个个气喘吁吁,此间的消耗都非常巨大。

首先,卢天云手握钢刀趁势一撩斜肩铲背朝着马修远的左肩劈砍而去,眼看着刀锋临近,看似强弩之末的马修远却依旧显得无动于衷,当感觉到冷气寒人袭身而来的瞬间,马修远才侧身翻转选择躲避。

然而,刀锋变招极快,趁着马修远狼狈不堪夺动身形之际,就从对方的左部肩头顺势而上,直接贴着脖颈向着马修远面门劈砍去。

如此的突变再一次引发了围观之人的注目,一个个眼神瞪大,瞳孔收缩,有胆小者更是紧闭双眼不敢观看接下来的惨烈结局。

可就在大家以为此次战斗卢天云必胜无疑的时刻,但见那马修远身形向后一倒迅疾侧卧在了满布红毡的擂台木板之上,看起来飘摇败落、狼狈不堪,如此一来更是让对面的卢天云面色一喜,看来这场战斗的胜负也要顿渐分晓。

然而就在他伸处手掌就欲弯身将之抓起,生擒活拿的瞬间,但见那马修远胳膊肘撑着地面,手掌轻点地面,侧卧的身体顿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电光火石般的一刹那,剑芒狂闪如期而至,眼眸间一丝狠戾飘过,剑锋直走竟然毫不犹豫的就刺入了卢天云的左肩之中。

猩红的血液随之飞洒,卢天云身体一震摇晃,原本就冰寒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愤怒,嘴巴轻轻咂动,冷不丁挤出三个大字,“伪君子!”

言还未落,身形一侧,顿时将长剑拖出,一只手捂住伤口,终身一跃就跳下了擂台,也不找寻李药师包扎治疗,几个闪身就消失不见。

“承让,马某不才,先胜一仗,还有谁愿与一战,在下不吝奉陪!”

由于事发突然,眨眼睛胜负已分,以至于在场之人并没有人发觉这此中端倪,但见都看到马修远身形转跃挥剑就已反败为胜,无不是挑大拇指连连赞叹,而马修远则更是趁着混乱当胸抱拳一如既往的盈盈洒洒,顿时又引得了满堂喝彩。

“好,好一招起死回生,反败为胜!”

“战斗之中就应该如此不拘一格,就势发招方可出奇制胜!”

“对,一个人能够灵活的动用脑力,才能算的上一名真正的强者!”

“成而不骄、败不馁,此乃大丈夫之行径也,马修远真不愧为君子剑!也算是打开了授艺堂弟子胜战之先河了!”

人群之中各种样的议论赞叹至之语不绝以耳,一时间轰然而起,迅疾扩散开来,由于造势十足,也很快引起了高台尊座之上众人的连连称赞,特别是冷雨,一张脸更是跟开了花一样,充满了无尽的得意。

可就在此时,人群之中的种种表现与喝彩,却着实触怒了两人。

先前的战况两个人是尽收眼底,有关马修远与卢天云之间的战斗,每一个细节都看了个清晰入目,特别是最后马修远反败为胜的那招,虽然也让他汹涌澎湃连连称赞。

但偏偏对方明明业已致胜,反而心存歹意用剑伤人的行事风格着实让人不齿,虽然说对方做的巧妙,让人感觉只是误伤而已,但对于这“故意找茬”的二位来说,依旧是看了个真真切切,并且抓到了找茬的理由。

所以,紧紧是在一瞬间两个人就火撞顶梁门,更有那愤慨的怒骂之声传扬开来。

“丫丫的呸的,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明目张胆的跟人家斗呀!”

满嘴的粗狂与毫无顾忌,顷刻间就压过众多嚷杂的气氛漫过整个授艺堂庭院,霎时间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汇聚一处。

与此同时,但见那人群之中,一走三晃分开人群走出了一道胖大的身形,一身残旧的麻布杂衣,胳膊袖子撸得得很高,满脸的横肉,一双大大的眼睛瞪的滚圆,强行撑起来的表情让人看起来有点滑稽。

但不可掩饰的是那脸颊之上清晰的疤痕,然而就是有了这么一道疤痕的助长,却也将众人心中的轻视尽皆荡空,再加上对方肩头横抗的一条丈许来长黑大扁担,则更加让此人显得威武壮观、霸气凌然了。

然而,随着此人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移动,很快就有人认出了来人的身份,不时间早有声音透着虚空悠悠传来,“竟然是他!?”

第七十六章 有个问题

“果然是他!”

特别是那些被团团围入其中的擂台下随时待命的众多授艺堂弟子,更在虽短时间内注意到了来人,而且在顷刻间就脱口而出。

“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小胖子!”

刘小英美目流盼目光灼灼,说话间嘴角轻挑,无形间流露出一抹难以言说的挑衅,同时在他的话语引动之下,却很快又惊动了身边的公冶长勋与那位翟姓少女。

不由得目光为之一缩,两个人的脸上也纷纷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惊讶,“这胖小子莫不是疯了?造这么大的势,难道就只是为了上台教训一下马修远不成?”

公冶长勋冷哼了一声,说话间挑衅味道十足,但不可掩饰的是眉头涌动间内心的思虑。

“公冶公子尽管放心,我早就说过,不管是谁,但凡是杂役堂的,来一个我就包下一个,可不知这样可否让你们放心?”

公冶长勋言还未落,就见那身边的刘小英眉头一挑,再次拍着胸脯扬言保证了起来,她的表现虽然让人感到反感,但却也端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故此,也并没有引起对方的否决。

“麻烦你们让着点道行不?不知道大爷我胖。很占用空间吗?”

再看那位横抗扁担大大咧咧的这位,迈起粗壮的步伐所到之处尽皆听到那骂骂咧咧的声音,但是到了此时,却也一点都不显得怯场,一只手抓着扁担的一端,另一只手更是毫不停歇的指指点点,硕大的脑袋摇摇晃晃,更故意的凸显出脸颊之上那醒目的伤疤。

“你大爷的,我让你让开点你没听到吗?”刚刚走出了几步,这位就跟身前的一位痴呆老者杠上了,老者很有可能是某个杂院的年迈管事,出于好奇前来看热闹的,但由于腿脚不好让道有点不太利索挡住了去路,这才引起了来人的怒吼。

但老者虽然年迈却也并不糊涂,听闻怒吼连忙抬首观看,当看到眼前出现的正是一位壮骨圇囤的大胖子的时候,却不免瞪了对方一眼,可就这一个眼神却立即掀起了来人的怒火。

“咋啦,还想玩横是不?信不信老子没登台就先他娘的把你夯死!”

来人着实另类,看着膘满肉肥的,此时竟然对着一位颤颤巍巍的老者横眉怒目,如此不齿的行为顷刻间就引来了一众愤怒的目光。

“还不服气是不?老子……”

话还没出口,来人就突然感觉到眼前一黑,人群中顿时挤出了一位高头大汉,看其身板高大,坚实有力,就算比之这胖子还大上三圈,浑身上下横肉密布,毫不犹豫的就愤然堵在了胖子的面前,随即将胸脯一挺抵住了对方的大脸。

“怎么了?还想以大欺小咋地?”

那大汉说话瓮声瓮气的,听入耳中如雷灌耳,直震得人头皮发麻心神震颤,此时更是横眉竖目的看着对面的胖子,其威严慑慑的气息,顷刻间让那小胖子面色一变。

“这位大叔,纯属误会……”面对强敌,胖子迅疾变换了嘴脸,他只感觉双脚瘫软如泥,满脸赔笑,可如此的表现似乎并不能让对方释怀。

与此同时,但见对方那熊掌般的大手轻轻抬起,豁的一下就抓住了对方的手臂。

“误会,误会!”胖子目光颤抖,面含忌惮的忐忑出声,可不管他如何求饶都不能让眼前这位改变初衷。

但见那大汉单手较劲,用力一提,胖子那硕大的身体连同肩头扛着的扁担随之离地,在一众目瞪口呆的注目之下,竟然呼呼地抡了起来。

呼呼呼

呼啸的风声震动虚空,刹那间就不见了胖子的身影,但见半空之中一道流光,伴随着一连串尖叫就坠落与遥远的擂台之上。

“嗙噹”

一声闷响传来,陡然间将擂台震动的晃了三晃,却立即引起了一众哄堂大笑。

“哈哈哈,这胖子原来只是个怂货!”

“是呀,我还以为那小子多么横呢,原来也不过就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

刹时间场面乱作一团,直到许久之后嚷声散去,擂台之上才放出一道长长哀嚎之声,“哎呀妈呀,我都说是误会了,还他娘用那么大力气!”

埋怨了一阵,那坨肉才缓缓蠕动了一下用那巨大的扁担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可等到他真真正正的站起身来的瞬间,那张肉嘟嘟的脸上,痛苦的表情才随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蛮横,他目光移动却死死的盯在了对面的马修远的身上。

四目顷刻间相对,并没有迸现出激烈的火花,只是那马修远目光一缩,随即眯成一线,露出一对洁白的牙齿。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杂役堂的聂大兄弟!在下马修远,这厢有礼了!”马修远一如既往表现的文质彬彬,双手抱拳轻轻一礼,有着说不出来的泰然自若。

“哼,少他娘跟老子来这套,谁他娘不知道授艺堂弟子一个个趾高气扬目中无人,少给老子整那些虚活!”

胖子沉着个脸,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善意,然而如此的敌意却并没有激起对面马修远的愤怒,但见对方一如既往的抿唇一笑,随即再次抱拳说道,“我想兄台对在下一定有所成见或者误会!”

马修远表现的谦谦君子形象很是让对方反感,这一次不待对方话音落下,就听闻胖子破口大骂了起来,“你大爷的,别在老子的面前玩那些烟泡鬼吹灯的把戏,你刚才的所作所为我全然都看在了眼里,明为真君子,实则真小人!!”

这番话说完,对面的马修远的眼神一缩,顿时面皮一紧,红霞满布。

顷刻间就衍生到了脖颈之上,随着红云消退,那张略显白皙的脸上却立即被一种难以掩盖的铁青代替,一时间怒气横生,满腔的火焰立即迸发而出。

与此同时手中的长剑紧紧握起,无形间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弥漫开来。

“怎么了?说到心坎里去了吧,小白脸子坏心眼子,那个卢天云不与你一般见识那是你的福分,但今天栽在老子的手里,你小子别想再玩出什么花把戏!”胖子口无遮拦、肆意挑衅,说话间嗓门又大,如此猛烈的爆料,顷刻间就超越了马修远所能忍受的极限,但见他目露狠戾,手中的长剑也随之颤抖了起来。

嘴巴微张抽动了片刻,这才面沉似海、吐字如冰的说道,“聂海渊,你找死!”

马修远瞬间暴走、勃然大怒,说话间移转脚步拔剑锋芒,冰寒利刃直指就欲奔向对面。

再看对面的聂海渊,看到对方愤怒而起的模样,一点都没有紧张之色,他不骄不躁,不急不缓,手中的铁担紧紧的握在手中,脸上却尽是百无聊赖的模样,就在对方的长剑拔出剑锋直指的刹那间,冷不丁的就见他张嘴阻喝,“慢着!”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还真的极具作用,不但将对面的身形阻滞,就连那擂台之下的围观之人,也无不被带动了好奇的目光。

“你想干什么?”马修远怒目而视,但却同样好奇的询问出声,而他的心中却也在不断的忖动,莫不是这小子怕了?

心念刚刚及动,耳膜就顿时一颤,则再次传来了对面聂海渊的声音,“我说姓马的,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

如此的话语不由得让人一怔,毕竟现在还是双方敌对的时刻,就算只是切磋打擂,也毕竟剑拔弩张,在这种紧张的时刻还有问题要问,这明摆着就是真的怕了。

想到此处,马修远顿时一阵窃喜,但他还是强压兴奋,装出一副无奈的严肃表情,很是大义凛然的冷冷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第七十七章 以智谋取胜

“我就是想问一下,咱们擂台切磋讲究的是什么?”

聂海渊莫名其妙的言论很是让人惊诧,大家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而马修远同样如此心思,随即面色一怔,双手微抱向上一扬正言说道,“当然讲的是公平公正,以实力为尊,胜者为荣了!”

如此的回答让人频频点头,面含赞色,故此很快就引来了一众喝彩之声。

“好,还一个公平公正、以胜者为荣,那么我再问你,咱们院试比赛是群殴连斗还是单打独挑?”聂海渊同样正了正颜色用质问般的口气问道。

如此一番询问却顿时让对面的马修远愣在当场,迟疑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稳住心神喝声说道,“废话,当然是要一力服人、单打独挑了?你小子问这何意?莫不是你还想来个群战?”

马修远面色一沉,怒不可揭,他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耐心与对面的聂海渊纠缠,说话间手掌一紧将那明晃晃的长剑晃动了片刻这就欲出手进攻,企图在瞬间将对方拿下。

可这样的行动并不能有半分的震慑,但见那聂海渊的声音则又次不焦不急的悠悠传来,“那我再问你,为何你口口声声说着要单打独挑,而你的兄弟马修强又从那台边走来了呢?”

这句话始一出口,却顿时让马修远为之一愣,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回头向后巡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身前不远处风声急速穿梭而过,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悄然临近,就算马修远武艺高强,身法敏捷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断难逃出生天。

冷不丁就觉得下身双腿之处一道寒风袭过,冰冷的铁棍犹如收割镰刀一般瞬息而至,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横空着绊倒过去,紧跟着就听闻厚重的擂台之上传来了一道“噗通”之声,马修远那高大的身体就已经应声倒地。

与此同时,但见那胖大的身影随之一闪,猛然间就一屁股朝着马修远那坚实的胸口之处坐落而去,霎时间但见马修远原本萎靡的瞳孔顷刻间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恐惧,而随着一张嘴巴轻轻的张开,他连吭都没有来得及吭一声,就被那巨大的坠落之势吓的昏厥了过去。

看到那双缓缓闭上的双眼,聂海渊那巨大的臀部也很恰当的适可收住,一双手紧握着铁扁担,他这才满脸得意的笑出声来,“嘿嘿嘿嘿!小样儿,老子弄不死你!”

言还未落,但见他一脚踢出,正好踢在了马修远的屁股之上,庞大的力量带动之下,马修远的身体顿时犹如断了线风筝一般飘飘然向着台下坠落而去。

可好在聂海渊那一脚来的力度来的巧妙,对方身上吃痛这就醒转了过来,当看到自己的身体正化作抛物线悠然落地的刹那间,也只能够尖叫一声选择了默然承受。

“聂海渊,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话音刚落,就见那刚刚还威风凛凛、道貌岸然的“君子剑”马修远就已经摆成“大”字摔入尘土之中,所有的圣洁形象不复存在,轮作与周截轮一样的凄惨。

“哼,如此对手,可真的玷污了老子的手段,真的太弱了点!”

一招将刚才还大展神威的马修远绊倒并且踢下了擂台,聂海渊甭提有多么痛快了,那张肉呼呼的脸上露出浅浅的酒窝,他很是得意的摆了个姿势,那嚣张,就甭提了。

然而如此作为,早已经气坏了台下众人。

“哇呀呀!”

“这小子真他娘的卑鄙,竟然使用如此下三滥的招式!”

“如此行为憎恨的令人发指!”

“大爷的,我鄙视你!”

在一连串的怒骂声中,聂海渊志得意满的卖弄风姿,时不时还满脸带笑的冲着各个方向拱手一礼,连连拜谢,至于那些满布的骂语全然化作了空气消散一空,连一丁点都没有传入耳中。

“嘿,这小子还行哦!”

人群中某个角落,一位瘦高的身影一段手舞足蹈之后,却忍不住赞叹一声,随即在一连串鄙夷的注目之下,连忙选择了闪身隐蔽。

“各位兄弟姐妹,大爷大娘们,刚才大家也都看到了,什么叫做功夫,一招一式都要出奇制胜方可为功夫,刚才的那位授艺堂正式弟子马修远,也不过如此,实力太弱、武艺更是稀松平常,让人忍不住大发怜悯之心,由此可见聂某素来都有感上天之好生之德,故此也就是将之轻轻的抛下擂台而已,这也算是我们杂役堂一贯的作风,如果大家有所佩服的话,也最好将那满腔的激起埋藏在心中,因为我们都是做好事不留名的,还有就是如果哪位兄台还想不吝赐教的话,聂某随时奉陪则个!”

嘿,这小子打了场声张嘚瑟起来没完了,在他那肆意渲染之下,还有谁不知道他是从杂役堂的呀?霎时间议论之声汇聚成风暴扩散开来,顿时引起了高台尊座之上的三大堂主的侧目以视。

特别是为首的大堂主吴青,则更是若有所思的轻“咦”了一声,旋即与身边的冷雨薛冥相视一对,六双目光之中却同时闪现出复杂之色,但却也可以清晰的看出,那样的眼神之中还隐藏着几分的期待。

然而一看到聂海渊那大张旗鼓、毫无忌惮的冲着人群挑衅的模样,三个人却又随之眉头一皱,四下环顾之时,却发现对方如此行径早已经引起了围观众人的不满情绪。

“这都什么玩意儿呀?阿猫阿狗的东西,竟然在这里狂吠还如此大言不惭!”

“是呀,杂役院不就是挑屎担粪的地方吗?怎个还生出这种卑鄙的存在?”

“唉,茅厕之石、其臭无比,这从茅厕之中走出来的人,哪里会没有沾染几分臭气的呢?”

一时之间各种怒骂之声此起彼伏,一波更胜一波的冲撞开来,飞溅的口水都能够把人淹死。

更有甚者直接脱掉脚上的破鞋与臭袜子,顺手抛将上去,刹那之间,漫天飞舞、臭气熏天,眨眼间就将整个擂台上下彻底的染挂色彩。

“有谁愿意上台与聂某一战!”聂海渊文气嗖嗖的呼喝着,他的没脸没皮,可着实让人大开了眼界,洪亮的声音顿压全场,早已激怒了人群之中的授艺堂众家弟子。

特别是那位之前还夸下海口的刘小英,更是秀眉高挑、杏眼圆翻,手中一杆千影红缨枪抖了一抖,这就欲抢身跳上擂台之上。

然而就在此时,从那授艺堂众多弟子之中,一道青衫身影闪出人群,没有丝毫犹豫一纵就跃上擂台,手中一柄钢刀明明晃晃闪着金光,亚不如天神临凡一般猛然间就站立在了擂台的边缘。

一晃手中钢刀,那少年虎目生光、怒目而视的盯着对面的聂海渊,干枯的嘴巴蠕动了片刻,这才咬着牙扬声呼喝。

“好一个无耻之徒聂海渊,竟胆敢如此羞辱我授艺堂弟子,看我小都统常林前来会你!”

少年言还未落,就顿时引起了对面聂海渊的注意,同时也引动了台下万千的掌声。

原本在此人跃上擂台的瞬间,聂海渊就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心神搅动间正思虑着该如何抵挡接下来的挑战呢,正在这个节骨眼上猛然间跳上来一位少年,可着实让他惊的不轻。

眼前少年刚刚出现就与自己正面相对,虽然岁月的侵蚀早已经让人变换,但刹那间却还是让他萌生了几分熟悉之感。

然而就算他绞尽脑汁,却还是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如此纠结了片刻,在回味到对方自暴姓名的刹那间,才经过脑海之中一番沉积,搜索出一丝的讯息,而且很快他就将这份回忆定格在了三年前刚刚进入授艺堂之时的画面之上。

而对面的少年,赫然正是当初自己进入授艺堂大殿之时故意挑衅,且插队无理时遇到之人,据说还是那什么中峰一位统领的儿子,叫做常林。

没想到,经历了三年的历练,当初那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少年,竟然也成长了起来,同时从对方那双愤怒的眸子间不难看出,此番对方上台,有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冲着当初自己的挑衅而来。

世界太渺小,一抬头就能让人遇到,看来这样的前因后果,也非自己可以逃脱得了的了。

想到这里,聂海渊对于这莫名出现的旁生枝节而暗生痛恨,这一次筹划登擂,他的最终目的只是那位翟姓的少女,他只想在景翀面前为自己争一口气,也想像所有人证明自己并不是饭桶,故此在这期间他并不想过多的与其他人搅腻。

但先前自己看到不忿的事情,脑袋一热冲上台来,却无疑更像是搬钻头砸自己的脚,可却也让自己露脸十足了,而现在又遇到的这人,恐怕这本身就是对于自己莽撞的惩罚吧。

话虽如此只说,但鹿死谁手还尚属未知。

心中暗自发狠,聂海渊也并无半分的懊悔,毕竟从刚刚那场的胜利之上就可以看出,不管如何自己也并非是那泛泛之辈,故此,就算再次面对强敌,他还是展现的格外冷静。

然而他更知道,但凡能有如此身法之人,其实力也定然不凡。

以自己这学的半吊子武艺,如果单凭力量的话倒还勉强有着一战之力,但如果凭借身法与巧招的话,无疑还是与对方有着难以逾越的差距的。

故此,在最短时间内他就已经清晰的明了,与这样的敌人出动全力硬抗,很显然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明知不敌而与之为敌是为不智也,所以当务之急,自己还是应该选择以智谋取胜,方为上上之策!

第七十八章 双肩水火无敌担法

想到这里,聂海渊的心顿时一紧,但很快就有了主意。

脸色一正,聂海渊嘴巴一咧赔笑般的模样面向那跃台而立的常林,一张大脸之上笑意浓浓,猥琐的笑容目光眨动,无形间还附带着几分的恶心。

如此复杂的表现,就算只是短短的观看瞬间,就足以让那常林眉头紧皱,后脊背恶寒,但他毕竟也是一位有身份的人,所以就算心中有着百般的厌恶,但却还是强撑着不适选择了静静等待。

“我道是是谁呢,原来是统领家公子,小都统常林呀,小伙子不错,挺能耐的哈,不过比起你聂大爷似乎还少着那么一点的火候!”

聂海渊没脸没皮,说话间丝毫都没有忌讳,打开天帘自顾自的漫天吹嘘,很是简短的一番话传入耳中,顿时让对面的常林面红耳赤,怒不可揭,刚刚才酝酿的一丝修养也在瞬间消散一空。

“臭猪,你在哪胡说八道个什么?有能耐是靠实力打出来的,而不是靠一张臭嘴摆活出来的,你小子有什么能耐,尽管在小爷的面前显摆,如果胜了小爷,什么都好说,如果败了下去,哼哼,你的下场可比那周截轮还要凄惨万倍!”

常林虽然平素不怎么强行出头,也喜欢以正义自居,但毕竟同属授艺堂弟子,长时间以来养成的也有那么几分的傲气与目中无人,特别是看不惯像聂海渊这样没实力、没地位而又形象糟糕的“下人”,所以面对之时也不免有着几分抵触与嫌隙。

故此,在聂海渊一番不善的言辞讥讽之下,早已经火烧肺腑,怒难自抑,如此冷哼了片刻,却更加忿忿不平、口出不逊的洒下要挟而语。

“吹牛的天天有,今天却特别多,既然你小子大言不惭敢在你聂大爷的面前班门弄斧,讲不好说不清,我也只能在你面前展示一下了,同时也好让你真正的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做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要不然你整天龟缩在井里,什么时候才能成长起来呀!哈哈哈!”

其实聂海渊这个人说起话来才真真切切的叫做“漫天吹嘘、大放厥词”,再加上那明嘲暗讽般的挑衅之语更加难以入耳。

但是经过他这番大肆渲染,还真的将对面的常林给震慑住了,毕竟双方同属授艺堂弟子,一个正式弟子,一个杂役弟子,双方之间却并没有实质性的接触,所以对于聂海渊的实力,他更是一无所知,无形之间也多出了几分的警惕。

借助这个机会,聂海渊更是充分的利用了一下自己的优势,说话间趁其不备,连忙身形向后退去。

霎时间但见他双臂一抖冷不丁就紧紧的抓住镔铁滑柔担。

忐忑的心中更是连连回荡三年来自己潜心修炼的双肩水火无敌担法,书中的一招一式顿时犹如白驹过隙一般疯狂的回转,刹那间就让聂海渊的眉头一挑,随之自身气息的不断高涨,他的一双目光也随之闪亮了起来。

与此同时,但见他双臂一震,周身上下就好像产生了无穷无尽的力量,所有的力量全然集中于丹田之处,随即汇聚于双臂之上。

眼看着那重愈百斤的镔铁滑柔担就这般被之轻易的抡动而起,或砸或夯、或撩或挥,一时间黑影烁烁,虎虎生风。

硕大个铁担硬生生被之抡成了锅盖。

伴随着铁担在虚空之中不停震荡,庞大的力量带动之下,与空气之间的摩擦更是频频生动,霎时间就有一连串的呼呼之声扑风而来,猛烈的破风之声直戳耳膜,顿时让人心神一醒,目瞪口呆。

“呼呼呼!”

巨大的块头,掺杂着铁担的配合,活脱脱将聂海渊衬托成为了一个野蛮凶悍的山野莽夫,他仿佛一头发了疯的野牛一般,挥动着铁担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将周身上下、四面八方所有的空间尽皆舞动的密不透风,眼看着铜墙铁壁一般,让人断难挺进分毫。

单单就如此的一番表现,就足以震慑当场令在场之人无不为之惊骇了,毕竟在大家的心中,眼前这个胖子最多也就是有着那么一点损招的跳梁小丑罢了,却不想一根重逾百斤的铁担拿在手中,依旧能被之挥动的如此行云流水、密不透风,这些本身就是一种实力的见证,故此,在不知不觉间,聂海渊的举动还算是迎来了不少的喝彩。

再看对面的常林,与围观之人同样的心思,不仅如此,由于自己本身就身临其境,面对聂海渊所展现出来的庞大气势,无形间也不免心生了几分忌惮。

然而,虽然心中有所忌惮,但一贯骄傲的他却也并无惧色,手中的钢刀随之挥舞了几下,移形换位,瞅准了时机却也扬起钢刀向着那细微的空门劈砍而去。

“丫丫的,来的好,看老子老树盘根!”

聂海渊神采奕奕、精神焕发,挥舞间大喝一声,庞大的身躯瞬间犹如一堵大墙般慨然挺进,所过之处空间随即引起共鸣,身体三丈之外敌人断难靠近。

如此的狂暴无匹虽然看起来极其霸气,但聂海渊在每一次身体挺进的时刻,却也清晰的感觉到了如此肆意的舞动铁担对于自己的消耗,他一边疯狂的呼喘着,脸上的汗珠也顺着脸颊滴落而下。

很显然就算是现在健硕如他,在拼命的抡动铁担的刹那间也显得有点力不从心,但他毕竟现在尚属于双方敌对的生死攸关的时刻,一念之差都有可能令自己万劫不复,故此就算体力的消耗极其巨大,他还是清醒着大脑咬牙坚韧的支撑下来。

与此同时,但见他双脚迈开步伐,双手抡起铁担更是以一种铁轮碾压的趋势疯狂的就向着对面的常林逃遁的方向紧迫而去。

强行调动身体之中储存的力气,手中的铁担也按照自己修炼的招式变换方位,朝着常林的双脚扫去。

双肩水火担法精妙之处就在于忽快忽慢的节奏之中,快时如火躁烈瞬息及至,慢则形若流水无声无息,或缠或绕其妙无穷。

聂海渊虽然懒惰,并没有真正领悟完全双肩水火无敌担法的精髓所在,但在他肆意挥动愤然不顾一切的挥动之下,隐隐间还是发挥出几分威力的。

但见他随着身形的移动,手中的铁担犹如黑色蛟龙一般疯狂的向着对方的双腿缠绕而去,敌快它更快,敌慢它也慢,虚虚实实、盈盈绕绕正好演变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圈,顿时将那常林的双足包裹其中,欲拔不得,想要脱身更是难如登天。

没用多久,就见那常林就已经气喘吁吁、手忙脚乱,几次突围无果之后,也有点焦躁不安了起来。

再看那聂海渊,也没有想到自己如此肆意挥舞的一套担法会能发挥出如此的威力,故此,在一番欣喜之下,施展起来也更加卖力了起来,硕大的铁担上下翻飞,比之刚才却也更加迅猛了几分,沉重的铁担就算是砸在巨石之上,也足以让之顷刻间爆裂开来,如果碰撞到了钢刀之上,恐怕顷刻间就之崩飞出去,但如果碰到双腿之上,也恐怕在瞬间就会将之震慑的骨断筋折。

第七十九章 扮猪吃象、暗中下手

就是明白这样的原因,常林的处境也显得愈加的被动,借助自身奇妙的身法,但见他犹如猿猴一般身体不住的上蹿下跳,手中的刀更是虚虚实实不敢与聂海渊铁担正面交锋。

舞动的铁担,密不透风威力无穷,如果一直持续下去,根本就不会给敌人留下一丝的空隙,而且在这种迅猛的趋势之下,对面的常林也是徒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顷刻间就见他境况岌岌可危,收招换式狼狈不堪,然而,想要轻易将之战败,却也非轻易之事,故此,双方的战斗也随即进入了胶着状态,两个人你来我往僵持不下,倒也像是针尖与麦芒,各家不相让。

但随着时间的久了,谁都看的出来,如今的常林纵然有着几分的狼狈,却并没有真正的施展出自身的实力,特别这种长短不一,此消彼长的情况之下,更容不得他有发挥的余地。

然而,这种差别却并不是一层不变的,因为随着时间的拖长,双方之间的优势差距也就渐渐凸显了出来。

这不,就在聂海渊的凶悍攻击在持续了仅仅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之时,那毫无收敛,不惜血本的消耗就已经让那显得吃力难耐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只感觉浑身上下湿热无比,浑身上下汗流浃背,鼻洼鬓角也热汗淋漓,胸膛之处更是犹如装了几百只兔子一般起伏不定,就连那宽大的衣衫都渐渐的沾粘在身上,显露出了那颤颤巍巍的赘肉。

随之又见他双臂抖动间渐渐放缓,一招一式也变得格外的力不从心,成套的章法乱作一团,顿时给予了敌人可趁之机。

在强撑力量将常林一连追出了几十丈之后,却陡然间停住了脚步双手拄着铁担站在了原地,一张嘴咧动开来,疯狂的吐着舌头气喘吁吁。

“他娘的,一个劲跑个什么呀?怎么不把脑袋一伸给老子一棍拍下去呢?”

就算是沦落如此,聂海渊还是那般死性不改连连叫嚣,一番荒唐的言辞下来,却不由得让之为之哭笑不得,但一看到他那种筋疲力竭的艰难之后,常林却还是暗中为之一喜。

“废话,你大爷的,你小子说的轻巧,我把脑袋一伸就此玩完你反到落得清闲自在,哪有那般便宜的事情,再说了现在你小子也已精疲力尽,正好也该是我搬回局面的时刻了,趁你病要你命,小胖子你就闭眼了吧!”

常林面带着狞笑,先是应着声音反驳了一句,随之身体一纵轻易的就跳出战圈。

与此同时,但见他双手握刀,身体前倾,在扎好了一种俯冲的架势之后,更不待聂海渊有所反应,但见他双脚一蹬地,身体就犹如敏猿穿梭一般迅速的跳跃而起。

手中的钢刀锋芒毕露,浓郁的杀气更是让人毛孔悚然须眉皆乍,虚空中手腕一翻,钢刀举起,身形就已经落入聂海渊身体周围数尺距离之内。

锋利的钢刀绽放着寒光,手腕轻轻一带,就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毫不留情的就向着聂海渊那粗壮的手臂之上劈砍而去。

依照这一刀的威力,就算是两个聂海渊也足够被砍翻于此的了,但是,此番擂台院试,毕竟不是真正的生死搏杀,擂台规定,只要不伤及性命,不故意伤及或者沦为残废,都不会追及责任的,故此,在这样的一个瞬间,常林也并没有一道击杀聂海渊的打算。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面带狰狞的将刀锋对准了对方的左臂之上,看其模样,分明就是想要借机徇私,制造一起伤残了。

眼看着刀锋疯狂的临近,如果真的砍将下去,别说是以聂海渊如今的状态,就算是比之再强上十倍的存在,也恐怕断难顺利逃出升天。

所以,此时的擂台内外,早已经轰然寂静了下来,他们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画面究竟是该喜还是该悲,而眼前的那个胖子固然可恨,但就这般将他的胳膊卸下了一个,无疑还是有点残忍了点,故此,在这短暂的霎那之间,还是有那么一部分人露出了一抹不忍之色,纷纷的移转身形,选择了避而不见。

然而,还有一群人是本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来的,看到常林如此的表现,则更加兴奋的不知所以,特别是那些对聂海渊有着成见的人,则更是调油加醋,大声呼喊予以鼓励。

眼看着常林手中的刀寒光四起,无形间力道再次增加了几分。

但见他目光一缩,眉头轻挑,刹那间就表现出空前的暴虐气息,挥舞的钢刀毫不留情,贴着聂海渊的臂膀就已挥去,刀光泛起寒气,照耀让人的汗毛都根根竖立而起,眼看着刀锋无限临近,血欲飞洒千钧一发,异变陡然又起。

但见那原本就已经强弩之末毫无还手之力的聂海渊,在面对常林那致命一击的刹那间不但没有展现出应有的害怕表情,反而在钢刀渐渐临近的刹那间嘴角一挑展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这种笑容深邃内敛,包含着几分的狡黠,释放的邪光闪烁,霎时间就没入了常林目光之中,顷刻间就让他意识到一丝的不妥。

然而,事已至此,刀随人至,覆水难收,再想收势身形业已万难,故此就算明知道对方要暗中动其手脚,常林也唯有硬着头皮予以拼绝。

可就在此时,原本气喘吁吁一动不动的聂海渊左手陡然间向着空中挥动了一下,突然选择发难。

但见那虚空之中一阵白烟徐徐而来,精细研磨的白色粉末一经洒出就四处扩散,正对着常林就覆盖而来。

一双眼瞪的滚圆,就算心中早有准备,常林的大脑还是在瞬间变得一片空白,眼睁睁的看着对面的白色烟雾不断靠近,他只能用那收缩的瞳孔坦然迎接。

距离如此之近,再加上如今也已失去了心神,那常林却只能够倒霉的全然承受了白烟的溃然侵入。

下一刻,心神动漾,陡然间感觉双眼一热,一股刺骨的酸疼之感瞬间遍布全身,紧接着眼前一黑,常林顿感不妙,可却为时已晚。

下意识抛弃了手中钢刀,却正好在聂海渊手臂前半分之处悠然坠落。

而常林则顺势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双眼,痛苦的眼泪飞洒而出,还不待有一声的尖叫传来,就已经被早有准备的聂海渊凑准时机。

再也没有一丝的犹豫之态,聂海渊那胖大的脸上迅疾浮现出一抹智卷在握的得意之色,与此同时,但见他顺势抬起一脚,咬着牙就狠狠踹上了常林小腹之处。

巨大的力量带动之下,常林的身体连擂台得边缘都没有碰触,就径直着向着擂台之外飞落而去……

第八十章 四处挑衅

“你大爷的,真是不知死活,还想卸下老子的臂膀,这下可好先让你吃屎去!”

擂台上手脚干净利落的聂海渊晃动着硕大的身躯左右摇摆了一阵,这才拄着手中的铁担呼呼的喘着粗气,但不可掩饰的是那目光之中释放而出的得意。

就好像他已经在“用实力”证明着自己一般,让人不敢小觑。

他的表现还真的不一般,那些没有看明白的人大多都以为这位胖子身怀绝技,眨眼间就连那小都统常林都扔下抬去,如此傲然般的连胜两阵,可着实在人群之中露足了脸,一时之间连那些之前还附带着鄙夷的众人,也不觉间改变了对于他的看法。

高台尊座之上,三大堂主的脸色则更是为之一紧,脸色也从刚刚的舒缓变得毫无血色,吴青颤抖着嘴唇好半天之后才吱吱呜呜的发出声来,“莫不是这三个小子真个就只是为了向我证明一下?”

而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就迎来了身旁冷雨的侧目眼神,嘴角轻轻的挑动了片刻,却发出一丝埋怨的声音,“大哥这会儿知道惜才了,可当初非要说那小子心术不正难成大器,现在连这个不起眼的胖子都连胜了我们授艺堂的正式弟子,这不明显的在证明一个问题吗?修炼没有地位之分,有的只是一颗坚决的心!”

冷雨很是可惜的看着擂台之上的聂海渊,特别是看着对方手中的镔铁滑柔担的瞬间,脸上更是浮现出一抹不甘之色,口中连连埋怨,“倒是便宜了孔达那老匹夫!”

吴青的目光随之缩动,虽然并没有多说什么,但也可以看出,他的内心之中也有着那么几分的后悔,但是作为一个成大事的人,有好多时候都会隐晦其心的,是故就算是面对冷雨的不断唠叨,也只是默默不语直而相视。

反倒是身侧久不言语的三堂主薛冥难得的放开了那张黑脸,嘴角轻轻动容却淡然说道,“二哥其实也不要如此埋怨,殊不知有德者,自有德人助之,杂役堂的几个小鬼,几年来的成长我全然看在眼中,特别是那位名叫做景翀的小子,虽然时而暴怒毒辣,但本心却不坏,最基本三年来并没有做过不利于授艺堂的事情,而且此子心性坚定,不屈不挠,在孔达的教导之下,也算是抹平了尖锐,如今就算是摆放在授艺堂众弟子中也可算得上是上上之流,这比之那些温室之中成长起来的弟子无疑要强上百倍,如此说来,大哥不但不应该自责,反而更应该庆幸才是,倘若没有当初的一念之差,何来这能屈能伸的真丈夫呢?”

一直都不善表达的薛冥一席话落,顿时让另外二人深吸了口气,三个人纷纷相互一视,目光之中都凸显出一抹难以察觉的激动,与此同时,目光更加深邃的凝炼在擂台之上,期待之色也越加浓郁了!

“老子有点累了,既然没有人敢上台挑战,那么老子就先借机会歇一会!”

擂台之上,聂海渊更没事人一样,一屁股坐在了红毡之上,由于刚才出了那么多臭汗,浑身上下是燥热不堪,此时他也不顾及仪态,顺手脱下破鞋,就这般不顾一切的在擂台上晾起脚来。

如此不雅的举动,可着实引人注目,没过多久,擂台下的众人就都忍耐不住了,特别是那些离得近的人,更是手捂口鼻,满脸尽是嫌弃之色,时不时空气之中还传来一阵阵怒骂之词,但这些全然都被聂海渊抛将出去,活脱脱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看着谁骂的凶,还想对着人家将裤衩脱掉,以儆效尤。

如此的举动还真见成效,没多久距离近的那些围观群众纷纷警惕的安静了下来。

这些人无冤无仇倒还可以忍耐,但是那些自以清高、目中无人的授艺堂众多弟子,却早已经火烧肺腑、怒不可揭,首先第一个火撞顶梁的就是那翩翩玉公子的公冶长勋,平素都自以洁净生活的他,最看不惯那种邋里邋遢的臭人,特别是对面那张嚣张的面孔,更是让他难以承受,有几次都跃动身体妄图上台教训一二。

可偏偏他又不屑与之为敌,故此也只能够在擂台之下暗中运气,深呼平息。

第二个怒火中烧的正是那位翟姓的少女,一贯骄纵的她此时并没有太过在意这擂台之上的聂海渊,她目光游走一直在人群之中四下打探,但不管如何寻找却始终找寻不到她心中的唯一“大患”,可偏偏此时擂台之上的聂海渊“大展神威”,则更加的让她心神动漾,隐隐间却有着一丝不妙的预感,所以,就算心中不断忐忑,但她却并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擂台之上,迟疑了片刻,有心上台一问究竟,却又有些犹豫不决。

还有一个怒不可揭之人则正是先前口出狂言的刘小英,早在刚刚常林没有上台的瞬间,她就已经准本妥当跃跃欲试,此时看到常林被人一脚踹下擂台,则更是火上浇油,怒不可言,特别是在看到聂海渊那令人恶心的姿态之后,再也遏制不住内心的愤然,此时的她并没有给予身旁之人任何的商议,一转身就扬起手中的“千影红缨枪”跃上抬去。

“臭不要脸的家伙,不要在那得意忘形,授艺堂刘小英前来会你!”

说话间声音压过全场,顿时带动着一众表情,将喧哗的场面镇压而住,众人只看到红色身影一阵闪烁,犹如燕子抄水一般轻轻落足就站在了擂台之上,红色身短袖纱衣,红色的丈许红缨枪,一位少女全身上下一片红,再加上脚下铺满的遍地红毡,此女子就好像完全融入了其中一般,让人看起来影影绰绰、难以捕捉。

但随着那道怒喝之声的弥漫开来,在场之人才若有明悟的回转心神,将目光定格在了那纤细的身姿之上。

“嘿,美女哦!”

一时间各种议论之声不绝于耳,也很快就惊动了一直盘旋而坐,摆弄脚趾的聂海渊。

身体如触电般颤抖了一下,聂海渊这才晃动着大脑袋抬起头来,当看到来人正是一位模样俊俏的红衣少女之时,却不由得眉头一挑,目露猥琐。

嘴巴吧唧吧唧的咂动了片刻,聂海渊的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才顺势将身边的破鞋穿上,漫天的臭气得到遏制,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冲着对面伸了伸手,他吊儿郎当的就大放厥词,“妞,你叫啥,老子从来都不欺负女人,你丫丫最好还是直接跳下台去!”

聂海渊虽然听邹仓说过与刘小英的事情,但却从来都没有见过,故此,就算是面对这“罪魁祸首”,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浮气躁,嬉皮笑脸。

“死胖子,拿开你的臭手,别在那指指点点的,告诉你,你那两下子唬一下别人倒还可以,想要在本姑娘手中翻起风浪,倒还嫩了点,所以,如果你知趣的话,就感觉学你那兄弟邹仓,冲着本姑娘三拜九叩,行完大礼之后,然后一个轱辘滚下擂台去,如果你不同良言相劝,这院试的擂台就是你噩梦的开始!”

刘小英一百二十的看不起这对面的聂海渊,故此两人四目相对,就瞬间激起了千层浪花,而她更是秀眉挑动,嘴角掀起,一对贝齿咯咯作响,口中吐出来的尽然全是警告之语。

其实就算是如此的问话,也不至于让聂海渊勃然大怒,可偏偏对面站的人却不同,说的话也更不同,特别是在刘小英提及到邹仓的事情的瞬间,顿时犹如尖针一般疯狂的触动了一下神经,只是刹那间,就让他明白了过来。

胖乎乎的脸上,缓缓收敛了笑容,聂海渊从心到外的一百二十个忿忿不平,嘴角触动了片刻,但见他目光一缩,还是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你就是刘小英?”

六个字重如大山,冷若寒冰,刚刚吐出,就见聂海渊连气息都变得冰冷起来,整个身子直挺挺的,浑然有种一抢身就压上去的冲动,如此表现,也很快让对面的刘小英面色一寒,秀眉紧皱了起来。

“不错,就是我,怎么还想为你那兄弟报仇不成?”但一贯骄纵的刘小英并没有被聂海渊表现出来的冰冷而震慑住,不由得嘴角一挑,她竟然用挑衅的语气选择了针锋相对。

如此的态度,再加上那种自内而外表现而出的趾高气扬,早已经化作尖刀砍碎了聂海渊的理智,但见他面色扭曲,目露仇芒,手中的铁担紧紧握起,转身形就向着对方砸去。

“小妖女,老子今天劈了你!”

第八十一章 一枪之危

聂海渊一见刘小英就立即忘记了之前作战的方针,挥起手中的铁担,再次抡成了滚圆,随着风声临近,大铁担举过头顶,用尽全身的力气就向着对面的刘小英头顶砸去。

如此毫无顾忌的招式甚是蛮横凶狠,故此,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招击出,却顿时引动了擂台之下众多的议论之声。

“这小胖子真他娘不是个东西,对待女孩子怎能这般蛮横?”

“是呀,就算是块铁,看到这般娇媚的少女也该融化了吧,又怎么举棍相向呢?”

一连串的鄙夷之声不绝于耳,但这样的言语并不能改变聂海渊的初衷,在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女人观念,毕竟他知道,这样的女人就是个妖孽,倘若任其肆意的为所欲为,只有更多的无辜男子上当受骗,所以为了一雪前耻,他的心早已经坚如基石,不容动摇。

“嘭”

擂台上陡然间一声巨响,聂海渊拼劲全力的一记轰砸,还是在刹那间落空,但见那刘小英娇躯闪动,几个腾跳就闪出三丈开外,硕大的铁担收势不住硬生生给砸在了脚下的擂台板上,猛烈的撞击力大无穷,只是一下,就将这足有一尺来厚的坚木板硬生生夯砸下陷了数寸,可好在在这个方向的木板下尚且支撑着诸多圆滚横木,倘若单单是这木板的话,恐怕就这一担,就足以将之穿透了。

但饶是如此,偌大的擂台还是在他肆意的轰砸之下,猛然震荡了片刻,连站立在其上的双脚都有点酸麻之感。

看到聂海渊如此蛮横的一击,擂台之上的刘小英一双目光顿时瞪大开来,很显然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聂海渊在暴怒之时,竟然能够发挥出如此强大的力量,而且在他的记忆里,邹仓说过这小子是非常笨的,根本就是个不值一提的存在,可单凭着那一招之威,就足以证明,邹仓的嘴巴并没有老实。

不由得眉头紧皱,秀目圆翻,刘小英也不得不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手持长枪,挽起枪花沿着聂海渊的身后就冲刺而来,直冲着后心就是猛然一挑,妄图一招将之透膛、断肠。

然而,聂海渊也早有准备,在一棍落下的瞬间,就注意到了身后可能发生的攻击,顺手抄起铁担的刹那间就一转身将铁担挡在胸前,粗壮的铁担镔铁铸造,再加之聂海渊本身强大的爆发力量,倘若枪尖轻点其上,势必会被其强大力量所伤,故此,刘小英不敢与之正面硬拼,手腕一翻长枪向回缩动,虚空中枪花一舞,枪招顿时变换,改扎为砸,双手舞动就向着聂海渊两肋砸去。

此招虽然不可以置人于死地,但若用枪身砸在肋处也势必身负伤疾,祸及全身,是故,聂海渊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双臂一挥铁担侧挡,身子随之向后退去,撤担横扫来迎对面长枪,又是想用自身的力量来与对方拼斗。

然而,枪乃百兵之妖,素来都是以神出鬼没扬名,故此,就在聂海渊出铁担来阻挡之时,但见那刘小英枪身一转,枪尖一挑,顿时趁隙而入直刺聂海渊大腿。

如此突变着实令人猝不及防,仅仅是短暂的霎那之间,聂海渊就从刚才的攻势转变,沦为守势,一杆铁担笨拙无比,再加上之前强大的消耗,渐渐的也已有所不支。

下一刻枪尖轻滑犹如小鸟啄米一般疯狂的点动,时而哽嗓咽喉,时而胸前肋骨,一杆枪上下翻飞,直斗的聂海渊手忙脚乱、混作一团,笨重的铁担舞动虽不减威风,但却始终难以与对方的长枪碰触,没过多久,败势就已尽皆凸显。

渐渐的感觉到有点力不从心,原本脑袋焚热的聂海渊这才有点清醒的迹象,不由得暗自懊悔不该与之硬拼,但时至现在却为时已晚,因为就在他思绪混乱自怨自艾的一瞬间,对面长枪瞅准时机,趁其不备之时,枪尖陡然一翻,快如游龙一般就朝着他那肥大的臀部扎去。

冰寒的枪尖毫不留情,下一刻穿透衣衫正好没入皮肉,起初只是一丝冰寒,随即就是一阵剧痛传来,腥红的血液顺着枪尖就流淌了下来。

而聂海渊随即也是身体一抖,连忙抢身向前几步,这才将屁股从枪尖拔下,一只手连忙捂住伤口,一张硕大的脸上,斗大的汗珠业已簌簌滴下。

“胖子!”

看到如此突变,擂台之下的某个角落,一道惊呼之声随之传来,但却并没有阻挡住对面长枪的舞动。

而擂台之上聂海渊强忍着疼痛,再次转身来迎,手中的铁担有气无力,艰难的挡住对方再次砸入的枪尖,一枪一担双方交锋,只听“嘡”的一声脆响,长枪随之一抖,但由于铁担力量不足并没有让之脱手,饶是如此还是直震的对方双手发麻,气血翻腾。

然而这比之聂海渊屁股上扎入的一枪,很明显要不值一提的多了,故此,对面的刘小英也只是短暂的一滞之后,就再次行云流水般的欺身来战,上下飞舞的长枪在她的手中舞动出各式各样的花圈,没过多久,聂海渊再次一个慌乱,大腿之处又中了一枪。

如此一来,就算聂海渊体大血浓也遭受不了如此的折磨了,艰难的支撑住身体,聂海渊却只得将手一扬口中立即大喝出声,“慢着!”

强忍着剧痛,他还是安稳的立住了身形,苍白的脸色,双手之上尽皆沾满了血,他都能够感觉到,今天的自己是这一辈子最勇敢的时刻,而且时至现在,都没有半分的惧怕,只不过浑身上下传来的剧烈疼痛不断的折磨着他,让他那胖大的身体不住的颤抖。

“难道你想认输不成?”

听到聂海渊的声音,对面的刘小英却很是痛快的收住了身形,一双美目紧紧的盯着对方,一对薄唇轻轻的挑动,无形间,那种傲然十足的气质再次随着虚空展现无遗。

“哼,如果想要认输,还是那句话,跪倒在我的衣裙之下,行三拜九叩之礼,我这就饶你!”

刘小英越来越加得意,特别是想到,先前的马修远与常林的凄惨后果之时,自己的一颗心更加强烈的跳动了起来。

聂海渊先前的表现越加的强大,现在就越能衬托出自己的强大,不由自主的,那种来自骨子里的虚荣与高傲,更加的锋芒毕露,但她从始至终都不曾有过放松,这却是之前的二人所不可比拟的。

面对刘小英的问话,聂海渊却强行挤出了一抹笑容,用手轻轻的摆动,这才目光带着几分的狡黠说道,“非也,我怎能拜倒在你的衣裙之下呢?如果真那样我不就是流氓了吗?我只是想寻问一个问题而已!”

聂海渊虽然胆小怕事,但在这样的擂台之上,却真真切切的表现出来了这三年的成绩,他变得坚韧自尊,不为屈服,同样也有着一丝的倔强,但比之景翀,他却还多着一种的“坏”。

看到聂海渊如此神秘的表现与口无遮拦,对面的刘小英顿时面色羞红很是愤慨。

但话是自己说出来的,也不可控制别人想入非非,只是她再也不敢正面面对对方的胡诌了。

缓缓平复了一下思绪,刘小英的脸色这才恢复了几分,一双目光却依旧死死的盯着对面的胖子,对方既然有问题要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然要予以回答,故此没有丝毫的犹豫就脱口而出,“有什么疑问你就说吧,免得等你死了还说是我把你憋死的!”

刘小英嘴巴也不饶人,说话间尖酸刻薄,死不中听,但传入聂海渊的耳中,却还是让他为之一笑。

“我怎能憋的死呢?每天想着你还能对着墙呢!不过现在到没那种心思,我只想问您,你身后面站的是谁?你们是不是想联手对我?”

聂海渊装的很像,说话间继续表现的那种猥琐与下作,同时还用手指了指对方的身后。话语未落就见那刘小英面红耳赤,怒火中烧了起来,她也不予对方过多的矫论,但一看到对方向后直指的手指之时,却也安奈不住内心的好奇,不经意的就予以回头观看。

聂海渊冷笑一声,挥动着手中的铁担,故技重施,这就欲抢身趁机发难。

可就在此时,刘小英虽然转动身形,手中的长枪却并没有闲着,她好像早就看出了聂海渊的心思,故此就在聂海渊身形向前抢出的瞬间,手中长枪就疾驰如电、贯若长虹,悄无声息的就再一次直刺了出去,迅猛的枪尖,冷气袭人,令人窒息,其方向赫然正是聂海渊的心脏……

第八十二章 强大气场

“这是要死了么?”

冷意刺骨的寒枪沿着胸膛的经络直达神经,聂海渊的心顿时为之一抖,一种空前的惧怕浮现心头,目光却也尽皆附带着不甘,手中的铁担陡然坠落,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僵立当场,任由着长枪的不断刺下,嘴巴蠕动了片刻突出了最艰难的几个字。

看到完全放弃抵抗的聂海渊,对面的刘小英也彻底变得疯狂而起,手中的枪没有一丝撤离的意思,手腕翻腾,长枪势如破竹,狠辣的手段令人咂舌,但它却依旧无情的扎向了聂海渊的胸膛,眼看着惨烈一幕的悄然上演,有些人却只能够选择闭目等待。

然而,胸膛起伏的心脏不停的跳动,聂海渊颤抖着双手静静的等待,下一刻陡然间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人拖拉了一下,随即又有一只脚掌狠狠得踢在了他的屁股之上,身体一吃痛,顿时条件反射般的一阵滚爬,正好在枪尖抵达的瞬间,胖大的身体滚到了擂台边缘之处,一个没留神就向着擂台下坠落而去,随即但觉身下一软,在确定自己并无大碍之时,他才悠悠的睁开了双眼。

“我还没死,但为什么连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都没有一丝的疼痛呢?”

不理会周围注目的一双双眼神,聂海渊很是懵懂的脱口而出,然而还不待他话音落下,就感觉到身下一阵挣扎,早已一道熟悉的怒喝之声悠悠的传来。

“你大爷的,你是没死,老子快被你压死了!”

随着这道声音的传来,聂海渊的心才为之一抖,缓缓的明白了过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他豁然间就站起了身来,一只手捂住屁股,另一只手捂着大腿,定眼睛向下一看,顿时变得哭笑不得了起来。

“猴子,你怎么跑到这下面来了?”横躺在地下的不是旁人,正是刚刚还与自己一起前来的邹仓,原本邹仓是躲在人群之中为自己加油打气的,而且准备等到自己撑不过来的时候,随时登台帮助自己的,可在这种危难的时刻,不见他登上擂台,反而被自己砸在身下,无论如何都解释不通的。

可是面对聂海渊的询问,邹仓却是一脸无辜的表情,一双目光死死的盯着聂海渊,然后极其委屈的说道,“是呀,本来我就是打算从这里登台的呀,可怎么也想不到你会在这个时候从擂台上坠落下来,好悬没把我给砸死!”

说着话,邹仓还不忘了深呼了口气,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为自己开脱了几句,同时说着话,还不忘了继续寻找可利用的台阶,一跃登台。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刚落下之际,聂海渊的声音却顿时犹如遇到惊雷一般的爆炸开来,他指着邹仓的鼻子就大声呼喊了起来,“合着刚才从擂台上把我踢下来的并不是你?”

这番话说完,邹仓变得更加疑惑了,但见他呆滞的摇了摇头,许久之后才支支吾吾的说出话来,“我一心一意都想救你脱离虎口,哪里有用脚踢你的空隙,再说了就我这两下子,你感觉能够一跃登台吗?”

如此诚恳的一番话着实点醒了聂海渊,忐忑的心中满布着疑惑,他这才缓缓向后退出了几步,掂着脚尖,仰着脖子就朝着擂台之上看去,“莫不是他娘的见鬼……?”

言还未落,聂海渊的话音就戛然而止,一双目光在擂台之上四处扫视,很快就在自己坠落的那片擂台之内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黑色的麻布杂衣,与自己身上穿的一样略显的残破,匀称的身形,虽然有着难以说明的坚实,但从背后看去还是略显的单薄,黝黑的皮肤咋一看就好像是从煤炭窝里刚刚拉出来的一般,在那背后黑布缠绕背负着一把锈迹斑斑但却又铮明刷亮的柴刀,他虽背对着自己垂首而立,但只是一眼,就瞬间将聂海渊整颗心给高悬了起来。

硕大的脑袋晃动了片刻,略显苍白的脸色为之一紧,眼圈为之一红,眼泪好悬没有夺眶而出,而那一张肥肠般厚厚的嘴唇则更是颤抖了片刻,一咬牙这才发出那沙哑的声音,“是他!”

内心之中千愁百绪,一想到前几天自己与对方闹得不欢而散自己就有种说不出来的羞愧,而且,面对对方的歉然,自己更是丝毫不予理会的转身离去,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个废物,他更是自作主张的筹划了今天登擂展现自我的平台,他所做的一切,有一部分是为了为邹仓报仇雪恨,可更多的,却还是为了向眼前的这位证明自己的能力,可事实表明,自己真的就是个饭桶。

情绪莫名的低沉到了顶点,聂海渊一双目光死死的盯在拿到黑色的身影之上,到了这时,身上的伤势似乎变得一丁点都不重要了,他满腔之中,有的只是一种渴望与感激。

可就在此时,擂台之上的黑衣身影也在聂海渊踌躇之际蓦然间回过头来,没有想象之中的横眉立目,没有以往的欢声笑语,一双坚韧的目光之中,所有的只是那浓浓的担忧与牵挂,一张略显干枯的嘴巴咂动了片刻,终于还是吐出了一连串的怒骂。

“你大爷的,下一次再敢轻举妄动,可就不止是踹你一脚那般简单了!”

一句简单的骂语,却饱含了无尽的情谊,在这一刻,聂海渊那颗低沉的心就变得火热了起来,苍白的脸上缓缓为之一舒,他这才恢复了以往的那种随意,同时大脑袋轻轻一晃,同样的骂语也从他的口中飘洒而出,“你大爷的,下一次再敢来这么晚,老子就死给你看!”

这句话说完,两个人都是相视一笑,随即却见那黑衣人陡然间收敛表情,猛然就回过头来,一双冰冷的目光顷刻间释放出一丝寒芒,冷嗖嗖的目光,霎时间就将对面的刘小英覆盖。

“你就是刘小英?”

黑衣少年面无表情、吐字如冰,深邃的眼眸之中看不出是喜是悲,但这看似简简单单的话语传入人的耳中,却顿时让人浑身一抖,莫名的忐忑了起来。

如此强大的气场始一出现,就立即在人群之中炸开了锅,一张张疑惑的目光,一道道唏嘘的声音,更有甚者则连声尖叫,顿足捶胸,都以为在那短短的一瞬之间见到了鬼呢!

第八十三章 后发制人

“这他娘谁了?怎么这般凶杀的气质,一上台就跟谁欠了他五两银子似得,装那么酷干什么呀?”

“谁说不是呢?还冷酷的眼神,潇洒的气质,看他那黑的跟泥鳅似得我就想上去盖他一个巴掌!”

“嘿,今个这自不量力的人可真心不少,看他那穷酸样,还背了把柴刀,装哪门子隐士高人呀?真是故弄玄虚!”

各种愤愤的言辞不绝于耳,有些话说的,比一开始聂海渊登台之时还要过分,但这些话全然汇聚在擂台之上,同样都跟放了个臭屁一样,一点都没有将那少年打动。

反而少年的表现很快就触动了一些细心之人,一个个交头接耳,都在纷纷议论着刚才少年登台时的情形,犹记得,刚才聂海渊与刘小英大战的最主要关头,黑衣人才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出现的,对方始一出现就单手直入一把抓住了对方猛然刺来的枪尖,很是随意的向后一送,刘小英就被迫出了数丈距离,同时就在那电光火石的时刻,那少年趁机一脚将聂海渊踹下的擂台,而且是算的极为精准,不偏不巧正好砸落在了邹仓的身上。

如此神秘的身法,如此巧妙的招式,无不暗示着对方并不是一位凡人,但是,在场的众多授艺堂弟子之中,又从来都不曾见到过这般一个存在,故此,很快就引起了一众对于身份的猜测风波。

“竟然是他!”

首先有所惊动的依旧是那授艺堂人群之中阴沉着的公冶长勋与那位翟姓少女,此时的二人清晰的看到少年登台的情景,而且也能从对方那奇特的身法之中看出对方绝非是泛泛之辈,特别是那位翟姓女子,则更是面色一变,浮现出了一种莫名的担忧之色。

然而这种表情,却很快就被身边的公冶长勋给安抚了下去,所以,就算是短暂的惊愕,也很快就被满腔的自信代替。

“咦!”

随即引起注意的依旧是那高台尊座之上的三大堂主,看到那渐渐成长起来的少年身影,吴青更是面带愧疚的轻咦了一声,可随即又连忙收敛了失态,再次沉积了表情。

“该来的终会来的,咱们就看好戏吧!"

身边的冷雨却是淡然一笑,三个人再也没有过多的交谈就将目光看向了擂台之上,但这一次,三个人的心,哪一个都再没有了一丝的浮动。

“你究竟是谁?”

擂台之上,要说到震撼,依旧莫过于那位英姿飒爽、出手如电的刘小英了,从来都是骄纵蛮横的她第一次感受到周身上下传来的难以自控的压力,但一贯骄纵的她同样拥有着独属于授艺堂弟子的那种傲气,所以,就算是心中有千百的忌惮,她还是选择了针锋相对。

板着个脸,秀眉轻挑,眼眸怒显,一张嘴就充满了挑衅的意味,如此的表现,很快就让对面的少年感觉到了一丝的不适,但他从来都不拖泥带水,在对方话音传到的瞬间就张开了嘴巴,依旧冷气冰冰的吐出了两个字,“景翀!”

这两个字一经传来,却立即让对面的刘小英面色一变,这种变化不是那种如雷灌耳的震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屑,毕竟人的名字树的影子,如果真的是一个很有名望的人名字的话,刘小英或许会被震慑,或者知难而退,可偏偏对方竟然就是自己苦苦寻觅而始终无缘一见的杂役院担水挑粪的无名小子。

早就听闻翟姓女子为自己灌输了思想,从始至终她都对这个不知好歹的景翀充满了敌意,再加上他的两个兄弟都俨然成为了自己的手下败将,故此,对于眼前这个装腔作势的黑小子,她更多的还是轻视。

正所谓形由心发,一个人的表现欲行动都需要受到的心灵的指控方可成形,就是因为有了那种发自肺腑的不屑,才会让刘小英毫不客气的表现在了脸上,但见她嘴角噙笑、目空一切,特别是在看到对方衣着寒酸,连个像样的兵刃都没有之时,则显得更加的肆无忌惮了起来。

“哦,原来是杂役院的三大废物之一,三年前还曾经大言不惭的要挑战我授艺堂所有弟子,看来今天也是为了履行承诺而来的了?一个不自量力的家伙,又怎敢在此言勇!怎么了刚才看到自己的兄弟受辱,很不服气吧,不过也可以告诉你,这就是你们口出狂言的下场,不过,既然你如此着急的自寻其辱,本姑娘同样愿意成全了你,而且这一次我还想告诉你,我的枪也不扎你的屁股,更不扎你的大腿,而是选择直接就扎入你的心脏!”

刘小英面容收敛,再也没有了一丝的忌惮,她很是坦然的踱步了几步,说话间更加的口无遮拦、大放厥词,丝毫都没有将景翀放在眼里,同时看她胜券在握的模样,更是让人心生浮动,愤怒不已。

原本以为自己用这般话语定会将对方彻底激怒的,可却不想她迎来的却只有一道简单的冷哼之声,就好像对方完全都在看着笑话一般,不值得令之上心。

如此的表现不但没能让景翀生气,反而瞬间激怒了刘小英本人。

“哼!锋芒毕露的人往往都会命不长久!”

这番话说的不冷不热,但却极具杀伤力,与此同时,但见那刘小英面红耳赤,怒火中烧着就舞起手中的长枪。

红缨飘飘,枪若游龙,身形闪烁、快如闪电,锋利的枪尖划动着锋芒,没有一丝的保留,她犹如入海的蛟龙一般瞬间就向着景翀扑去。

再看那景翀,面对强敌来袭,神不动容、面不改色,双手一如既往的自然垂立,一双目光深邃无华、看不出是喜是悲。

身后的柴刀静静的躺在背上,连抽出的迹象都不曾出现。

他就是如此的静寂无声,静静的等待,一时间倒更像是泥塑玉雕的一般雷打不动。

景翀如此表现,可着实喜坏了刘小英,手中的长枪翻转的愈加猛烈,身形化作残影,舞动的枪花或挑或刺,试探了半天之后,陡然间就向着景翀的胸口扎去。

与此同时,景翀的身体依旧没有半分移动的痕迹,不觉间,刘小英的脸上,笑意更加浓烈了起来。

“原来也不过如此!”

口中低喝一声,刘小英手中的长枪伴动着凤鸣猛然间就突破了所有的防线布局,眼看着就距离景翀的前心只有不到三尺的距离之时,才陡然间看到景翀那低垂的眼眸之中迸发出一丝的厉芒。

与此同时,但见他一只手缓缓抬起,看似缓慢却眨眼而至。

健硕的手掌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也没有一丝的花哨,就这般悄然无息的冲着对方的枪身拍打而去。

看似轻柔的一掌实则融合了旋风百步无影掌的三大诀要于一体,松、慢、匀,三力叠加重逾千钧,一掌挥出玄奥无穷。

“砰”

一声轻响震动虚空,但见那刚刚还势如破竹的长枪,半空之中一个收势不及就向着左侧倾斜而去,庞大力量带动之下,刘小英一个措手不及,手掌一撒,丈许来长的大枪就此飞了出去。

面对突变,擂台上下,顿时鸦雀无声。

第八十四章 自作自受

“啊!”

刘小英陡然间尖叫一声,红色的身体摇了三摇、晃了三晃,但还是在不远处猛然栽倒了下去,双手脱枪之处,虎口皆裂、鲜血迸流,如此出奇的变化,顿时犹如雷电相激一般,顷刻间让人目瞪口呆,惊乍连连。

“怎么可能?”

就算是身已倒地,刘小英的脸上依旧浮现着一丝不甘与不可思议,一贯骄傲的她始终都不敢相信,就算强大到自己这样的层次,为什么还会在对面这位黑脸少年的手中,连一个回合都支撑不到。

如此的差距与打击无论如何都是她所想不通的,而且也是不允许她看到的。

故此,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她就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站起身来。

并没有理会那被抛的远远的长枪,她目光收缩,最终顺手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刀,明晃晃的软刀伸缩自如,可缠在腰间,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暗自宝刃,此时被刘小英毫无隐藏的抽出,愤然间就朝着对面的景翀劈砍而去。

“呼!”

刀锋如电,闪烁而至,红色身影彻底的疯狂,就算是说他像一只老虎也不为过。

因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的自尊心早已经得到了最低限的挑衅,是故一贯都被人纵容的她,在这个时候未免流露出了一种难以支持的任性。

“你给我去死吧!”刘小英眼眸凝视,面寒如冰,出手更是毒辣异常,手中软刀一经出现就立即朝着景翀咽喉之处疯狂砍去,刀芒闪闪、毫不留情,一刀挥出而且更是咄咄不让,志在必得。

如此野蛮的表现顿时也让景翀为之一怔,毕竟现在双方交战只是切磋比试意在测验各自的实力,就算有深仇大恨也本不应该如此咄咄压人、招招致死吧。

可偏偏眼前的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就是有着这么一颗心染黑的心,如此行径,此番心肠当真令人发指。

这样的人倘若终身为贼倒还罢了,但倘若沦落到世人的面前,岂不是会令更多无辜之人受到伤害?

当然景翀没有那般大无畏的心去顾及其它,可面对这样对于同门尚且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他根本就提不起一丝的好感,故此在最短时间内他的心就同样的坚如磐石,同时也想到给对方一个狠痛的教训。

嗖!

软刀带起着风声,在景翀犹豫之际幽然而至,眼看着就紧贴着肌肤了,景翀才选择一侧身身形急转,刀芒利刃擦着汗毛一划而过。

与此同时,景翀稳定身形,毫不迟疑,一双手轻轻的伸出,沿着软刀劈砍的方向顺势而下,电光火石的霎那之间就已经与刘小英身体齐肩、并立而站。

在这样的情况下,刘小英双手持刀正对前方,侧身的空门打开,破绽顿现,景翀完全可以一脚将对方蹬飞出去,一雪前耻的。

可碍于双方的男女之别,他还是选择了手下留情,但饶是如此,他并没有丝毫要放过对方的意思,故此利用空隙,随即也举起了手掌。

丹田之中汇聚而全身力量,就像是一处无穷无尽的能量源泉,一经调动,就立即汇聚于双掌之上,集合了全身力量的手掌,此时此刻重逾千斤,刹那间就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刘小英的手腕劈砍而去。

“啪!”

又是一声轻响传来,坚实的手掌毫无花哨,硬生生的砸在了刘小英的手腕之上,但闻“咔嚓”一声,手掌脱臼,手中的软刀也迅疾脱手而出,整整飞出了三丈开外,“嘡啷”一声才稳稳的扎在了那坚硬的木板之上。

“啊!”随之又闻那刘小英一声尖叫,身体再次收势不住,侧着身体就向着一方倒去。

噗通!

刚刚倒地的刘小英呼呼的喘着粗气,左手捂着右手的手腕,巨大的疼痛之感疯狂的冲噬着她的神经,额头上的汗水也随之滴落而下,但这样的疼痛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一种教训,恰恰相反,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羞辱,这种羞辱是根本就不容许人接受的,更何况她本人还是如此的骄傲。

所以,就算是身带伤势,她依旧显得不依不挠,一双脚挣扎了片刻,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来,一双秀目之中,满布的尽是仇怨,咬牙切齿之间,恨不得将眼前的少年生吃活啖了一般。

以至于就连先前的那种自鸣得意也已经不复存在。

”姓景的,我跟你拼了!“

刘小英哭丧着脸、不依不饶的表现,就连台下围观的众人都不免为之眉头一皱,毕竟大家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他们也能够分辨出来个孰是孰非。

故此,也更明白景翀处处都在手下留情,要不然就算是十个刘小英,恐怕也已经被踢下擂台了,可就算是如此,对方还如此的不依不饶,不知不觉众人对于刘小英的看法,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但毕竟对方还是授艺堂的正式弟子,故此,就算已有人不忿,却并无一人敢于直言不讳!

“小狐狸,你还是自己下来吧,别在那丢人现眼了,跟我学,直接顺着擂台滚下来,我接着你,以我聂某的怀抱,相信一定让你落脚舒服,通体舒适的!哈哈哈……”

别人不敢说话,可不代表着没人敢于说话,更何况这位还是与刘小英有着“血海深仇”之人?

故此,在看到对方接二连三的吃瘪的瞬间,聂海渊早已经遗忘了身上的伤势,一张大嘴笑的难以合拢,看到兴奋之处,则更是口无遮拦的大声挑衅了起来,其滑稽的模样,顿时引来了周围之人的轰然大笑。

而原本就怒气横生、难以支撑的刘小英哪里受到了这个?特别是看到自己的手下败将就站在不远处的台下取笑自己的时刻,则更像是疯狂的撕扯着尊严,强烈的自尊心驱使之下,她只能选择朝着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你们这群生长茅坑里的东西,看本姑娘不杀了你们!”

说罢这番话,她转身移动就欲跳下擂台惩治聂海渊,可走到一半又突然间想到自己尚在擂台之上,不由得又停止了下来,一双怒目直盯盯的看着对面的景翀,霎时间再次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到了这位“罪魁祸首”的身上。

“我先杀了你,再杀那个胖子,你给我拿命来吧!”

刘小英狰狞着面孔,行为举动都有点混乱了,很显然在这一番刺激之下,大脑受到了一定的刺激。

但见说话之间,袖袍一抖顿时捡起了不远处软刀,手腕虽然受伤,但勉强还可以持刀,再加上他左手完好无缺,故此双手拎刀犹如疯婆子一般就再次向着对面的景翀扑去。

如此的所作所为,早已经击溃了景翀所能忍耐的底线,正所谓让一让二、怎能让三让四,更何况她是主动自寻其辱,自己也索性成全了她吧。

想到此处,景翀的脸色也随即沉寂了下来,冰冷的眼眸凝聚成霜,刹那间就像是一柄尖锐的钢刀,疯狂的砍动在人的心中。

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眼神,就顿时让那疯狂而至的刘小英一阵胆寒,不由得倒吸了口气,身体一怔竟然减缓了那奔跑的步伐。

可就在这电闪火石的霎那之间,但见那眼前黑衣闪动,景翀竟然犹如旋风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当他再次出现之时,早已经轻轻的抬起了右脚,没有一丝的迟疑,只见他腿起脚落,冷不丁就踹在了刘小英的右侧胯骨之上。

庞大的力量带动之下,那娇柔的身躯再也收势不住,连吭都没有来得及吭上一声,飘然间就向着擂台之下飞落而去。

不甘、愤怒与羞辱汇聚成为浓浓的仇恨疯狂的刺激着她的神经,下一刻她再也不能支撑自己的意识,但觉眼前一黑,顿然昏厥了过去。

而她那窈窕的身姿,则在飘然了许久之后,并没有像想象之中的那样被人接到,而是直接无情的坠落于地,再也没有了先前那所谓的“圣洁”形象。

霎时间,随着刘小英的坠落而下,诺大个擂台上下陡然间再次炸开了锅。

有无限的埋怨之声,更有愤慨的赞许之声,当然还有最为响亮的得意之声。

“他娘、的大言不惭,活该!”

第八十五章 翟杏娘

哗!

“真是的,怎么那般辣手摧花不知道怜香惜玉?一看就是个木头!”

“是啊,这么俊个妞就这般被扔下擂台,心不心疼呀?再说了以后还让人家怎么见人呀?”

“不过这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人群之中乱作一团,大多数都被景翀那初次登台的表现所慑服了,毕竟这里是个以实力说话的地方,所以,如此的表现,很快就让那些善于望风使舵的围观群众,大肆的评论而起。

人群之中的这混乱不可避免,这其中却也有着两位滥竽充数之辈。

可不偏不巧,这二位正是聂海渊与邹仓,两个人没脸没皮,很会借坡下驴,刚才自己狼狈的被人踢下擂台之时,是何等的窘迫显眼?但到了这时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此时又看到自己的兄弟大展神威,一颗心顿时飞飘而起,连身上的伤处都尽皆以往,再也收敛不住那令人恶心的嘴脸。

两个人反复的徘徊在人群之中,始终都是你猥琐的模样,逢人就拍着胸脯大声的卖弄,“看到没,那就是我兄弟,景翀,俺们一起挑了三年大粪,有福同享、有粪同担的,告诉你们,他这能耐都是挑大粪挑出来的!”

如此的话语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入了景翀的耳中,顿时引来了对方虐视的目光,但这二位丝毫不以为意,依旧自顾自的大加吹捧。

然而,两人的举动虽然令大多数人反感,但还有着那么几个单纯之辈,真个就相信了二人的言语,暗地里心中独自发狠,心说等回去之后,也一定要坚持挑三年大粪,以此来催发自己成长。

如此荒唐的想法,当然不可能公诸于众,但由此可以想象的是,景翀如此一战对于这些围观之人所造成的影响是何曾的庞大。

再看那高抬尊座之上,一直都默默注视的三大堂主、庆功堂周管事、益药堂李药师、行事堂易寒都相继流露出一丝的惊讶之色,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杂役堂的小子,经过三年的努力,竟然真个就成长到如斯的地步。

三拳两脚的就能将一位授艺堂正式弟子踹飞出去,这本身就是实力强大的表现,却只能够让人无限唏嘘咂舌。

时至现在乃至于那位高高在上的公冶清风,都不觉得眉头为之一挑,目光之中流露出一抹寒光。

不自觉的就将目光看向了那依旧沉溺于擂台之下静静观看擂台战事的公冶清风,嘴巴咂动了片刻,却忍不住一阵叹息,“看来此子必是长勋的劲敌了!”

心中如此忖动,公冶清风也不由自主的将心思流露而出,但见他目光缩动,很快就溢露出一丝杀意,然而,公冶清风却并非普通之人可以比拟,故此,这样的表情一经浮现,也很快就被之掩饰了下去。

“不行,一定不能让这小子做大,趁他刚刚出世,一定将之抹杀在摇篮里!”

可就在此时,嚷乱的人群之中,授艺堂众弟子所在的那片区域之内,原本就一颗心被高悬而起的那位翟姓女子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担忧,一双美目死死的定格在擂台之上的景翀身上,一咬牙她就忍不住脱口而出,而下意识间她更是触摸了一下身后的钢刀。

然而,还不待她身边之人的出言阻呵,就见她已经自作主张的朝着擂台跳跃而去。

“杏儿!”

公冶长勋面带惊色,但想要阻拦却也为时已晚,那杏黄色的娇躯微微一颤,就早已经立身于擂台之上。

美目顾盼、杏眼圆翻,翟姓女子的姿色放眼在整个授艺堂都算得上绝色,故此,她的登台所造成的影响,也远远非之前那位刘小英可以比拟的。

白皙的肌肤滑、润如羊脂,窈窕的身姿,虽然还有点青涩,但却依旧掩饰不住那种发至骨子里的妖娆。

赤唇欲滴,吐气如兰,纵然面色紧绷,依旧有着说不出来的美丽动人。

她的气质别具一格,再加上那浑身上下自然流露的傲气,则更加让人唏嘘不已。

“是她!”

“真漂亮呀,真不愧为授艺堂绝色!”

“我也有幸与之一面之缘,可真是三生有幸!”

“据说这小妮子不仅人长的漂亮,实力更是强大的令人咋舌,而且她还与公冶公子走的很近!”

一时之间各种仰慕般的议论之声汇聚成为风暴迅速的扩散开来,刹那间,就连那些刚刚有所改变的人们,也在一瞬间呈现出倾倒之势,一瞬间就将所有的支持转而都投在了翟姓女子的身上。

一双双注目的眼神,一波波赞美的话语,顷刻间就将她那紧绷的脸色冲淡开来,暖化了一颗忐忑的心。

几乎是下意识面色一展,由内而发取而代之的正是之前的那种冷傲与轻视。

“是你!”

擂台上的景翀也在对方现身的瞬间为之一怔,但这样的意外也仅仅持续了片刻,就被那一贯的冷静代替,但见他目光一缩,瞬间定格在了对方那娇媚的脸上,不得不说,这张脸,连自己看了都有点心动。

但一想到,数年来双方之间所存在的隔膜与挑衅,特别是想到自己一直耿耿于怀的钢刀。

只瞬间,他满怀的好感就凝聚成为了一种来自心灵厌恶,而且这种厌恶不断的滋长,又想到对方数天前的所作所为,则渐渐生成了一种恶心,而且是对于这副嘴脸的恶心。

心境可行于形,故此,很快,景翀就将这种心理明于面上,他展现的同样是一种挑衅。

一双眼睛更是毫不退缩的定格在了对方的后背之上,那遗露出来的黑色刀柄,却依旧有着那么几分的熟悉。

“哼,是我,没想到吧,昔日一同进入授艺堂,如今却是以这种方式相对!”

翟姓女子,同样面色一寒,目光缩动,但在与景翀四目相对的刹那间,很是明显的有点心虚,而且不由自主的就用手触摸了一下身后的钢刀。

“其实我还真的没有想到会与你为敌,只是可惜了……!”景翀原本是想说,可惜对方处处针对自己,双方闹了个敌意连连,可偏偏这种心意被对方的敏感误解。

“可惜什么?你是不是认为我很会趋炎附势?不过就算我本这样,你也管不着!”

翟姓女子面带绯红,就好像被人揭穿了老底一般气急败坏,与此同时,她更是强咬贝齿,怒目而视。

看到对方如此的蛮不讲理,景翀却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与这样的人自己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话说,说的多了也只是浪费唇舌。

再说了,自己与她又有何渊源?至多也就是算一起进入授艺堂而已,故此,更不屑于提醒她别误入歧途,只不过,现在的对方,还隐藏着自己的疑惑,所以他才会如此拐弯抹角的予以言说。

“我当然管你不着,只不过我却要从你的身上弄明一个问题!”

面对对方的抵触,景翀也是瞬间目光为之一缩,脸色为之一沉,闪动的眼眸之中刹那间凝聚冰霜,就好像要将人冰冻了一般咄咄不让。

如此的眼神配合着语气,随即让人心神为之一怔,灼灼的目光压制之下,则更加让对面的翟姓女子为之心虚了。

“我没有义务去回答你的问题,此次登台我也只是为了最后的胜利争取进入内寨的名额,更是为了你的狂妄、为了与刘小英报仇,仅此而已!”

翟姓女子很是回避景翀的眼神,也不准备回答对方的问题,说话间喋喋不休全然阻挡住景翀的气势。

而且在说话之际但见她气息一涨,突然间就闪动身形挥拳猛然向着景翀轰砸去,如此的行为令人猝不及防,但一贯冷静的景翀依旧没有流露出一抹的紧张,只是雷打不动的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那不断奔袭而来的身影。

“你叫什么名字?”

冷不丁的一句问话,顿时将整个时间都定格了下来,刚刚跃动色杏黄色身影轻轻为之一滞,一双水灵灵的眼瞳之中,顷刻间流露出一抹疑惑,很显然对于景翀这突然的问题,她也有点猝不及防、更有点难以想象!

莫名的一颗心随之怦然跳动了一下,她只觉自己的气息为之一窒,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就已脱口而出,“我叫翟杏娘!”

第八十六章 有信心一战

“翟杏娘!翟胡安!”

听到这三个字,景翀冷不丁的就矗立当场,口中不由自主的就反复嘀咕了起来,一双目光陡然失神,不知不觉间就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天。

犹记得,当初在巡山寨之时,自己由于手刃黎大柱最终与聂海渊等人从庆功堂回去,最后又遭受到寨主爷毛大虎的召见,并告知了自己将被派送授艺堂的打算,兴奋之余,自己与聂海渊邹仓三人在那个神秘的山洞之处畅谈所以。

自己情不自禁的挥舞钢刀,以至于最后兴奋间钢刀脱手而出,可在那样的一个过程之中,他明明就听见了一道声音,其中所提及到的就好像有那么一句“杏儿!”

虽然当时自己投入其中,又在忙于挥刀霍霍,但那种由于过度兴奋而吐出的声音,还是被自己捕捉印入了耳中,但因为当时急切而把这样的事情完全抛诸了脑后罢了。

可现在见到翟杏娘身后背负的钢刀,却不由得回想起当初的画面,经此一番确认之后,他变得更加大胆了起来。

景翀的表现,可真是让人有点费解了,以至于对面的翟杏娘在看到对方的失常的表情瞬间,一颗心忐忑的更加厉害了,然而,为了更好的掩饰那内心的心虚,翟杏娘却陡然间变换了脸色,刹那间抽出了背后的钢刀,泛起了浓郁的血芒眨眼间就向着尚处于迟楞之中的景翀劈砍而去。

“果然是你,翟杏娘!”

感受到那浓浓的血煞之气,景翀顿时眉头一挑,血液都在瞬间为之沸腾,虽然自己与那柄钢刀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上面溢露而出的浓浓血气,至今仍让他难以忘怀,。

何况它本是父亲为自己遗留下来的物品,这种血浓于水的感觉,根本就远非一个小小的丫头就可以将之抹灭的。

就是有了这样的感受景翀的心才会在瞬间变得暴怒了起来,他咬着牙将满腔的怒火全然迸发,三年来所遭受的一点一滴全然汇聚成为一股怨恨,不由得连那双原本深邃的眼眸都变得赤红了起来,如此表现顿时让对面的翟杏娘停止了刚才的轻举妄动,一张清秀的脸上无端的流露出一抹坦然,她定了定神就直视着看向景翀。

“是我又怎么样?不错,这把刀果然就是你当初的那把,它本是父亲为贺我进入授艺堂而送我的,而且它也只是捡来的!”

翟杏娘看到隐藏了三年的秘密终究解开,无奈之下,却也只得将心一横选择了抗争到底,同时她更显得不卑不亢的直言不讳。

如此的表现没入景翀的目光之中,只会让他越加的愤怒,偷了别人的东西,还能在这里表现的理直气壮,真的难以想象眼前的女子究竟会卑鄙到何种的程度,而且,直到了现在,景翀也算是彻底的明白了,一切的一切也都算是不言而明了。

从当初进入授艺堂的路上,与翟胡安巧遇时对方的眼神,还有这位翟杏娘对待自己的态度,再到最后自己进入大殿参拜三大堂主,被公冶长勋等人挤兑。

这一切的一切都有着翟杏娘暗中的挑唆,别看她只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孩子,但城府之深沉,心思之缜密,手段之狠辣无不用之其极。

至始至终,她仅仅为了一柄钢刀,就不惜依附公冶长勋,不惜收买授艺堂众多弟子,三年来不断的与自己制造麻烦,其根本就是为了让自己知难而退,最后默默无闻,退回原来的位置,再暗中残害了自己,而她本人也可以通过这心狠手辣样才能够稳稳当当的掌控着那柄宝刀。

如此的蛇蝎心肠,如此的计谋算计,真可谓令人恨之入骨,难以容受。

可偏偏事物不巧,自己因祸得福,反而得到杂役堂孔达的暗中帮助,不但在两年前就为修炼武艺打好了坚实基础,更在两年之中有幸得到孔达的悉心教导,三年的努力换来了收获,早远非当年的弱小雏子可以比拟。

也许就是感觉到了这样结果的到来,那翟杏娘才会狗急跳墙,在数天前又撒下阴谋布局,借挑唆自己兄弟三人之机让杂役堂土崩瓦解。

只等她本人顺利的进入内寨,自己这一辈子也休想再寻回宝刀了吧。

翟杏娘的设计丝丝入扣、环环相加,令人防不胜防,更是难以察觉,此番若不是孔达的秘密告知,自己恐怕连这轰轰烈烈的结业院试都不曾知晓,更别想察觉阴谋,从擂台之上将聂海渊顺利救下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归功于眼前这一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少女的身上,这怎能不让景翀为之愤慨呢?

所以,没有丝毫的犹豫,原本不善表达的景翀,就已经愤然间破骂出声来,“你这个阴谋算尽的妖女,真的好狠毒,你协同父亲偷盗他人,又连同他人不惜出卖自身,苟且行径,反而歪曲就直、不仁不义,所图行径令人发指,我景翀今天不教训你,誓不为人!”

这番话因怒而发,也着实说的狠了点,但见这番话刚刚说完,就见那对面的翟杏娘面色一红,眼圈一颤,斗大的泪珠就已经如断了线的珍珠般簌簌滴下。

她平素再多的强悍深邃,但毕竟还只是个豆蔻初开的少女,又何苦她本来就自尊心极强,不免脸皮薄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戳痛楚被人大骂,她哪里承受的住?

委屈的泪水掺杂着三年来的压抑,也全然汇聚一处,嘴角颤抖了片刻,她却眼眸低垂着也为自己辩驳了起来。

“你说话言过其实、血口喷人!”翟杏娘气急败坏,手指相向的怒喝一声,顺便用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不错,这把刀的确我有窝藏之嫌,的确我也有陷害你之意,但这本身都是安插在我对此刀太过喜爱的感觉之上,我刚才就说了,父亲赠我刀时说的明白,这是他捡来的,如果他说是偷来的,我宁可不要!而你却如此血口喷人的说我对你暗下毒手,阴谋算尽,试问一下三年来你可曾遭受过一点的伤害?你可曾有过与我的一次正面交锋?我至多也就是想让你知难而退而已,怎能像你口中所说的如此不屑?”

翟杏娘同样说道理直气壮,大义凛然,一时之间还真的让景翀有口莫辩无言以对。

是呀,三年来,自己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曾知晓,一直都是本着一种怀疑而心有不忿的,更何况对方也真个有那么几次挑拨离间意图陷害自己,但至多也就是让自己与人引起冲突而已。

却并没有使自己遭受到多大的伤害,要不然,单凭着对方在授艺堂众弟子之中的威望,再加上她与公冶长勋之间的关系,恐怕很容易就能找到机会来置自己于死地吧。

可偏偏对方并没有如此作为,由此可见,对方或许真的就是不知翟胡安偷刀之事。

心中有如此想法,但却并不能完全释怀景翀心中对于眼前少女的厌恶,他随即转念一想,也许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对方还没有机会罢了。

更何况,从始至终,对方都是对自己恶言恶语,正面中伤,最明摆的一件事情就是,父亲的刀现在还在她的手中,就单单凭借这如此几条,就足能让对方不容饶恕。

想到此处,景翀心陡然间再次变得坚硬了起来,也不想再过多与之争辩,但见他将双手一伸迅疾摆出了迎战的架势,一切的一切,都唯有在手底下见真章了。

他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从敌人的手中夺回失去了三年的遗物,他还要当着全山寨人的面,向在座的三大堂主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杂役堂出来的弟子也不一定都是废物。

而自己三年前的那番话,并不是信口胡说、满口雌黄,他要向所有人证明,自己三年来的努力,也得到了应有的酬报,更要见证“天道酬勤、努力就有收获”这样的道理。

故此,今天这一战,自己也要必胜无疑!

第八十七章 空手夺刀

景翀的神色坚定,目光如电,深邃冰寒,不容侵犯,他只是淡淡的看着对面的翟杏娘,一双眼眸古井无波。

就算对方如今梨花带雨,娇柔盈弱,依旧博不得他半分的怜悯。

黝黑的脸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下一刻,景翀更是吐字如冰,针锋相对,“翟杏娘,亮出刀来吧,我要收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简单的一句话,早已经带动了擂台上下众人的情绪,虽然二人的谈话并没有清晰的传入众人的耳中,但大家还是真真切切的知道,一场轰烈的大战也即将上演了。

一想到景翀先前展现而出的实力,又想到翟杏娘以往的响亮名头,围观的众人目光之中很快就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期待,他们期待的不光是这战斗的结果,更多的还是那龙争虎斗般的精彩。

擂台之上,原本泪如梨花的翟杏娘缓缓收敛了表情,满腹的委屈不复存在,她的心中也只有着埋怨与仇恨,她埋怨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送自己一柄宝刀,进而使自己如此的恋恋不舍,更恨眼前的少年为什么要在这里出现,还如此的纠缠,她不想失去心爱,故此,唯有选择拼死守护。

一时间,两种不同的气息陡然间在虚空中相撞,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扑簌簌放着寒光,在与对面的深邃眼眸交锋的刹那间,只瞬间就迸发出激烈的火花。

与此同时,但见那朱唇轻启,贝齿咯咯作响,傲然的气质油然而生,她同样的一字一语,毫不相让,“想要夺回,且看你有没有本事!”

言还未落,就见翟杏娘率先撩动杏黄色衣衫,看似娇柔的身躯顿时化作一道残影,挥舞着手中明晃晃的钢刀就向着对面的景翀面门劈砍而去。

霎时间血光四起、冷气袭人,刀未到,冰冷的寒气就已经让人汗毛皆乍,浑身栗抖了起来,就算是犹如现在的景翀,也不敢直视锋芒,放弃了一贯的后发制人。

“腿似旋风,脚如钻,眼鼻观心,掌似电!”这是旋风百步无影掌的核心所在,亦是此套掌法施展到极致的表现。

脱离了前期的松、慢、匀、大、空、虚六字的束缚,它完全直接进入了“灵”字诀要的妙用之中,前六字都是以慢为基准的,讲究的是后发制人、以力压人,而到了灵字诀要之时,则陡然间转守为攻,直取黄龙。

只有达到“内劲蓄潮,灵影四射”境界方可心中无它的全力出击,如此玄妙的攻击,配合着急速的步法身法,霎时间就见景翀的身体滴溜溜转动,时而向前时而向后,左右腾挪、上下翻飞,亚不如旋风临近、沙尘风暴来袭,其威势不可挡。

虽然现在依旧是赤手空拳,但面临对面翟杏娘宝刀在手疾行如飞的攻击,依然显得穿梭自如、游刃有余。

钢刀上的血气,随着翟杏娘的速度陡增,也变得越加的浓郁,漫天的腥煞之气不断扩散,霎时间就见那虚空之中形成了一道血虹,血虹密布状若匹练,所过之处,可在虚空中刻画出一道道残痕,如此诡异的攻击,如若真的沾染到人的身上,势必会顷刻间鲜血迸流,残肢坠落。

景翀虽然神勇,但对面的翟杏娘也毫不示弱,几年来刻苦的修炼,她的成就也远远非那些普普通通的弟子可以比拟,她素来都与公冶长勋同上同下,一个使刀、一个使剑,但两人之间各有独到之处,往往修炼之时都会相互切磋,取长补短,故此就算翟杏娘只是一位看起来娇弱无比的少女,但她同样有着临敌不惧、久经大阵的历练。

一把刀被她持在手中,舞动起来如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再加上她本身就与景翀有所敌视,故此战斗之间并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招招紧迫,刀刀狠毒,每一招一式无不是朝着致命之处劈砍而下。

但不可否认的是,纵然这翟杏娘心念坚决,手段狠辣,刀刀毫不留情,但却并没有真正的必然致死之心。

每当钢刀临近之时,她都会刻意的压制钢刀的血气,迅速的变化刀招,只是连连逼迫景翀退却。

这样的细节当然也很快被景翀扑捉,虽然面对钢刀的一次次来袭,景翀也总有巧妙的身法予以闪避躲身,但钢刀之上不断释放出来的腥煞血气,可着实让人痛苦难耐,当发现对面翟杏娘有意压制血气的外露之时,却也不免心生了一丝感激。

但毕竟现在双方持敌对的立场,所以就算是那细微的歉疚不断传来,景翀依旧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

双手出掌越来越快,浑身的力量转换更是犹如行云流水,倏尔灌注双臂之上,倏尔双腿坚实定于台上,时而提气身轻如燕,时而击掌力挂千斤。

呼呼的掌风越来越密,下一刻擂台之上只看到残影,而寻不到景翀的真身,黑色的身形不断的穿梭于刀气弥漫的缝隙之间,就算是面对对方的压制,也依旧显得格外的游刃有余。

故此,双方的战斗在持续了一炷香后,原本疾驰如电、翻刀雀跃的翟杏娘就渐渐沦有败势。

她毕竟是一位女子,纵然刀法精湛、咄咄相迫,但在体力之上也未免落得了下风,毕竟景翀这三年来的磨练可远非她可以比拟。

单单是那第一年的清潭取水的工作,就已经远远的将自身的力量提升到了极致,再加上旋风百步无影掌的精妙运力的招式,则更加让他变得如虎添翼。

倘若不是始终都在顾虑着对面钢刀的血煞之气,恐怕他早已经一掌拍出致使对方坠落台下了。

但就算如此,在经过这般长时间的一番较量之后,对面的翟杏娘还是感觉到了体力的渐渐不支,紧接着但见她双脚不断的向后飞退,钢刀上的血气也逐渐消褪,呈现在眼前的已经不再是那狠厉的刀芒,它与普通的钢刀,已没有了太大的区别。

紧接着但见她挥汗如雨、娇、喘吁吁,挥刀间徒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很快就见她手脚慌乱失去了章法。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景翀瞅准了时机,一掌挥动直朝着翟杏娘面门拍去。

迎面恶风不善,翟杏娘连忙伸手抵挡,可偏偏这一掌实乃虚招,等待对方手掌抬起的瞬间,左侧肩头顿时暴在当空,冷不丁就见景翀身形向前一纵,使出一招“探囊取物”的连环招式,左掌拍在对方的肩头,右掌曲掌成爪,一瞬间就握住对方的右手手腕。

手指轻轻在手腕上一捏,翟杏娘就觉手臂一软,手掌钢刀陡然撒手而出。

可就在这霎那之间,景翀左手一回,不偏不巧正好握住那坠落的刀柄,手腕轻轻一番,刀刃随之一转,但见血气一闪而过,明晃晃的钢刀就已经架在了翟杏娘那白皙的脖颈之上。

第八十八章 把握个“度”

“你输了!”

景翀淡淡的说完就把手中的钢刀抽了回来,一双目光轻轻的扫视在对面的脸上,却陡然间发觉,翟杏娘白皙的脸色忽而从白到红又从红变青,直到最后直接演变成为了紫肝的颜色。

贝齿轻咬着下唇,朱红的唇上都显现出一块块的白痕,随着嘴角不断的翻动,眼看着一丝丝的血痕都遗露而出,一双秀目瞪的滚圆,不可掩饰的愤怒与不甘,死死的盯着景翀手中的刀,刹那间闪现出一丝决然之色。

“好你个景翀,我跟你拼了!”

气急败坏的翟杏娘经受不住这般正面的打击,那颗高傲的自尊心就宛如被狠狠揉碎了一般让人难以接受。

她目赤耳红,完全变得疯狂了起来,她根本就无视景翀的好心,此时更犹如发了疯一般伸出手掌就向着刚刚收回钢刀的景翀手腕抢夺而去,“还我的刀!”

修长的手掌疾驰如电,杏黄色身影更是声息皆无,霎时间双手碰触,她就触摸到了景翀手中的刀柄,冷不丁让景翀醒转过来。

看到对面疯狂的翟杏娘,景翀很是意外,原以为自己饶恕了对方,应该倍受感激才是,却不想对方气急疯狂的就让选择这种极端的方式。

陡然间,景翀只感觉自己的胸腔之内满布的尽是怒火,同时对于翟杏娘的厌恶更是激发到了顶点,愤怒的寒光一闪而逝,没有来得及半分的考虑,他就轻轻的抬起了右脚。

没有一丝的花哨,也没有任何的留情,景翀的脚不偏不巧正好揣在了翟杏娘的小腹之上,没有丝毫的防备,再加上景翀脚掌的力量十足,故此景翀只感觉脚下一软,翟杏娘的身体顿时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飘然飞起。

半空之中,景翀这才回过头来,而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那愤怒、屈辱与复杂的表情,一张白皙的脸色特别的通红,嘴角却也在不知觉间露流出了一缕鲜血,那娇柔的身体飘飘洒洒,饱含着满腔的愤恨她就向着擂台之下坠落而去。

这一刻,景翀的心就好像突然被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陡然间为之震,一种莫名的后悔也随之浮现心头,这一脚踹的太不是地方了,而且是不是太狠了点?毕竟对方还是个女孩子呀!

然而事已至此覆水难收,纵然景翀心绪千百,但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强撑起坚定的眼神,一双目光很快就无情的从对面的娇躯之上收回,一目淡然的看着人影满布的擂台之下,可随之他却迎来了一众鄙夷的目光。

“这小子可真是个狠角色,那般美丽的女子都不放过!”

“嘿,脚踹两女子,这小子莫不是疯了?又或者根本就是个铁石心肠?”

“以我看来,他一定是缺乏母爱,所以才会对那些柔弱无骨的女子痛下狠手,这种人再厉害又算的了什么?根本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魔头!”

一阵阵的质疑与愤慨之声不绝于耳,汇聚成为的洪流瞬间没入了景翀的耳中,不由得让他眉头为之一皱。

很显然连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条件反射般的无意之举会突然引起这般强大的轰动,但一想到这些都只是外表柔弱内在狠毒的妖女之时,他的一颗心却也立即变得强硬了起来,故此,就算是背负着“痛揍女人”的罪名,他也不会表现的听之任之。

再说了,自己根本就没有错,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更何况这里乃是擂台,所有登上擂台的人也都要一律对待,自己的仁慈只会为对手创造更多的可趁之机。

有了这样心里的支撑,景翀则顿时古井无波的抬起了头,他目光如电直视着前方,表现的正是一如既往的泰然自若。

然而,就在此时,混乱的人群之中陡然间传来的一道熟悉声音却不由得让他一阵哭笑不得。

“嘿看我干嘛,又不是我踹的,更何况我也不认识他呀!”擂台想,聂海渊与邹仓二人狼狈的抱头鼠窜,那无辜的模样,顿时让景翀恨不得跳下去踹他几脚。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擂台的下方却突然间为之一动,随即又有一道响亮的近乎邪气的声音透过众人压倒了过来,那声音不但邪气,言语之中更充满了刺耳般的挑衅。

“哊,好厉害的挑粪小子,没想到这三年来你一点都没有闲着,我倒是看走眼了,本公子不才,今儿个也愿上台讨教几招!”

言还未落,就见那擂台的边缘一道白影闪过,随即衣袂飘飘,就在那里显现出一道潇洒俊逸的高大身影,两鬓垂肩的发丝随风而动,一只修长的大手正款款拂动着鬓髯,一双明亮的眼眸直视前方,俊俏的五官摆放的恰到好处,虽然说算不上国色天香,但在这个偌大的授艺堂之中倒也算的上首屈一指的存在,单单这么一张面容,一经暴在人群之中,顿时引起了在场之人的一片哗然。

特别是那些正直青春、情期的花痴少女们,则更是忍不住双手捂唇,惊声连连,更有甚者早已经大声的呼喝其名,“是公冶长勋!真的好帅哦!”

混乱的阵容,让人难以忍受,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无不被眼前突然出现的白衣身影所震撼,还有人爱屋及乌,忍不住将目光斜视看向了那高抬尊座之上,同样白衣袭身的公冶清风整目不转睛,满脸含笑的盯着擂台之上,但倘若仔细去看的话,此时公冶清风的目光并没有直盯在公冶长勋的身上,而是毫无收敛的看在了景翀的身上。

而且,从那双幽深内敛的眼神之中,无形间还释放出隐隐的杀气,只不过这种杀气被深深的埋藏了起来,它宛如一只上了弦的箭矢,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迸发而出。

再说擂台之上,由于公冶长勋的突然上台,景翀身上的所有光环也随之熄灭,大家也好像完全遗忘了刚才的不快,也遗忘了翟杏娘的凄惨,甚至于连擂台之上还存在着一位黑脸少年,都全然遗忘到了九霄云外。

对于这样的遗忘,景翀根本就不在乎,而恰恰相反,没有了那么多人的注目,他显得更加的轻松自在,心神舒泰,但是,此时他的身上也不是没有一丝的注目的,其中最直接的就是这位集万千目光于一身的公冶长勋。

有着这么一道目光的锁定,景翀的身上并没有因为失去了众多目光而有所减轻,反而变得更加沉重了起来。

因为对方的一举一动很容易就掀动起舆论的狂潮,而自己身临其中,不单单要面临着对面一人的挑战,同时更要面临整个血刀寨围观之人的挑战。

胜了,固然可喜可贺、扬名天下,但倘若败了,不单单是自己身败名裂、打回原形,恐怕单单是那舆论的口水,就足以让自己万劫不复。

毕竟眼前的这位远非旁人可以比拟,他不单单是整个授艺堂众多正式弟子之中的娇楚,更是血刀寨至高存在,公冶清风的侄子,他有着令万人敬仰的地位,更拥有着旁人望尘莫及的先天优势,故此,与之为敌,所要面对的不只是一人,动辄间就是整个血刀寨。

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此番面对公冶长勋,景翀才会显得格外的凝重。

他不是怕了对方的实力,而是有点忌惮他背后的势力,自己父母血仇未报,可不想再在这样的节骨眼上树敌太多,更何况此番进入血刀寨之中,他唯一的目标也就是为了报仇,为了使自己成长,得到足以抗衡血狼杀的能力。

得到这样能力的前提就是,要安安稳稳的活在血刀寨之中,想要顺利生存在血刀寨之中,就不能树敌太多,沦为众矢之的。

这样的想法不是在息事宁人,而是不得已而为之,故此,此一战他只需见证自己三年前的诺言即可,尽量做到见好就收,为公冶清风保存了颜面,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拥有长远的生存之地。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的心也渐渐的平复了几分。

但是这么个“度”,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还是很难把握的。

毕竟自己并不了解对方的实力,更没有信心能否真正的战胜对方。

倘若连战胜都有难度的话,那么自己所有的设想也都只是妄论而已,故此到了这样的时候,与其说景翀泰然自若的话,倒不如说他忐忑无助,更为妥当。

第八十九章 掌力交锋

当然,景翀的心思旁人并不明白,故此对面的公冶长勋一上台就展现出来了一贯的骄纵与挑衅。

“卑鄙!”当然人群中也有这么一个声音,声音正是台下的聂海渊发出的,他一双大眼怒目而视。言语间气息都有点颤抖。

“的确卑鄙,黑帅哥连战两场并没休息,他倒是会趁火打劫!”当然身后的邹仓也不会放弃这唯一的骂点,所以很快就随身附和着。

可他们的不满根本激不起任何风浪,毕竟在这群人的心里,最卑鄙的就是他们这三个挑粪小子而已。

而此时的景翀也没有去注意台下云云。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的公冶长勋,短暂的凝视之后,他那冰冷的目光之中却是一缩,随后竟然缓和了下来,随之而来的竟然还有一丝笑容。

“见过公冶公子!”

景翀双手抱拳,显得格外的尊敬,这样的圆滑,不是他一贯的作风,他更懂得自己需要什么。所以理智告诉他,不能与之为敌。

就是有了这种想法,景翀才强压住内心的波澜,露出了违心的笑容。

当然,这种笑容,非常的勉强,勉强的让气氛有点尴尬。

故此,对面公冶长勋为之一怔。那紧绷的脸色随即一滞,却并没有立即接住景翀的话茬,只是百无聊赖的原地一阵晃动,一只手捋了捋鬓角的长发。

再看景翀,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反而被对方无视般的晾在了那里。微躬的身体也只能够僵硬的摆放在那里,强大的自尊心被无限践踏,可他还是强忍了下来。

直到许久之后,公冶长勋的脸色彩轻轻的为之动容,一张忿忿的脸上这才浮现出一抹戏谑,勉勉强强的转换成一丝嘲笑。

“呵,你这臭小子可真是会人前演戏呀!不过如此做也就对了,什么时候都应该记住自己的身份!”公冶长勋冷吭了一声,踱步着身体款款而行,一只手极其随意的撩动着头发,一双邪异的目光陡然乍出寒光,充满了无尽的敌意。

“景翀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不同于公子,但方才吴堂主说了,但凡有能力,有信心之人都可以登台一较高下,并且言明无身份地位之分!”

景翀当然明白对方话话语之中尽皆附带着挑衅与敌意,但为了更好的摆正自己的立场与没有必要的敌意,他还是强压着怒火借用了吴青的言语予以应对。

“哦?那么如此说来,你也自认为有能力喽?”

听完景翀的话语,公冶长勋瞬时间变换了脸色,但见他目光一缩紧盯着景翀,浑身的气势陡然为之一提,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强硬了起来。

“景某虽然不才,但却还有着一丝的自信,此番更是承蒙公子指教,唐突之余甚是惶恐!”景翀不想一开始就与公冶长勋有言语上的冲突,故此说话间虽有强硬,却也无不是处处退让,尽量避其锋芒。

然而他的退让却更让让公冶长勋找寻到了挑衅之机。

“呵,单凭着一丝的自信就将我授艺堂下两位女弟子都踢下了擂台,看来你小子的实力也早已经今非昔比了吧,我们授艺堂可真是卧虎藏龙,连一个只会挑粪的小子都有这般实力,这让我这个嫡系大弟子情何以堪?来来来,看你有没有本事把我一同踹下去,也好证明你三年前的豪言壮语!”

公冶长勋巧言善辩,远非景翀可以比拟,一番对答下来,软中带硬,咄咄bi人,景翀很快就被之说的哑口无言。

言下之意自己就是一个狂妄自大、目空一切的得势小人了,而对方出师有名,力挽狂澜,只要打败自己,就算是为整个授艺堂争光了。

“在下并无此意,所以也并非像公子所言!”

既然没有什么辩解的话语,景翀也就不再与之过多纠缠,索性就将所有的安排尽皆放在双方的比斗上了,只要自己不伤害到对方,又或者与之战了个平平,相信就算对方蛮不讲理,也能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进而将所有的仇怨尽皆放下吧。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也就坚定了下来,同样的谦恭有礼,丝毫都没有展现反目而起的样子。

“莫不是怕了吧!看这小子刚才的狂妄,可一见到公冶公子全然都不见了!”

“是呀,这才叫知趣!”

又是一连串的议论之声传入耳中,如此的传言却不由得让擂台之下的聂海渊二人同时引起了误解,虽然他们都没有说话,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现在的二人心中都画着一个巨大的问号!

“这小子在做什么?什么时候也学的这般顺风接屁,趋炎附势了?”聂海渊早就看到景翀面对公冶长勋的表现,心中一百二十的不满。

而这一次,邹仓并没有随声附和,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擂台,静静的看着景翀表情的变化。

“哼,你这话就是在说我冤枉你了?”公冶长勋咄咄相bi,毫不饶人,说话间更是面色一沉,陡然变色,强大的气息顿时将景翀迫击的毫无退路。

如此一来,双方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不敢!”景翀依旧连连退让,但不可钥匙的是他的表情也变的严肃了起来。内心之中的翻涌不言而喻。脑海之中更是不断浮现出两年前被之欺负的一幕,一颗心也在瞬间坚定了起来。

“不敢?那我倒要试试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公冶长勋面色一寒再次选择了挑衅景翀。手掌随之向前一伸,虚空之中曲掌成抓,就向着景翀的衣领之处猛然抓去。

“奉陪便是!”

迎面恶风不善,景翀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自己是可以受屈忍耐,甚至退让不记先前过节,可这不代表自己就可以任人宰割。

如此高高在上的姿态,就算他真的比自己强悍,也要奋手搏他一搏。况且这小子根本就是目中无人,不可饶恕。

心中有了盘算,景翀的气息也在一瞬间暴涨了起来。但见他身形一顿,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缩哽藏头,翻转身形。

巧妙的身法快若闪电,眨眼间就跳出身来闪身而立,显得如此的淡定从容。

看似淡然的表现众人看的很是清楚,轻松躲过公冶长勋的奋力一击而游刃有余,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所以在短暂的寂静以后,很快又迎来了一阵惊咦之声。

“他竟然躲过去了!”

大多数人都被景翀表现而出的实力大为诧异,一时之间议论声起。

“这也许只是凑巧而已。”

但还是有那么些人不明就里,安慰自己。

再说公冶长一抓伸出失去了目标,再回头对手已在侧而立,挥手投足间游刃有余,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淡然自若。

此番表现大大出乎了他意料之外,所以在短暂的惊讶之余,他更多的是感觉脸面之上挂之不住。

不由得面色一红,他顿时变得怒不可揭,随即咬着牙唾骂而出,“小子,不可饶恕。再吃我一掌!”

言还未落,但见那公冶长勋驱动脚步,身形也随即一闪而出,掌印挥出凝掌成爪,带动着呼啸的风声就冲着景翀的胸前陡然抓去。

如此巧妙的攻击本着一个“快”字,在快之中还隐含一种霸然的狠意,此种“狠”由内而外甚是明显,非心中气急不可以溢露而出。

故此,在最短时间内,景翀就明白了对方的心境,很显然对方已经下定决心要与自己一较高下了。

眼看着对方不断临近的爪手,景翀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手掌风之中的蕴含的强大力量,若单单比力量,恐怕现在的自己也是望尘莫及吧。

想到这里,景翀深呼一吸,立即提高了警惕。

不敢有丝毫的马虎,他也迅疾闪身,选择再次躲避。

公冶长勋的掌力虽快,但景翀却也闪的巧妙,两人交锋公冶长勋业已攻出了两掌,但景翀至始至终都是守势并无还手,所以在外人看来,很是明显的被公冶长勋占据了上风。

这种明面上的虚荣虽然让公冶长勋心情愉悦,但景翀如此连连后退不予进招的做法却让他眉头为之一皱,“你还不还手,难道感觉到我不配与你交手不成?”

公冶长勋原本就傲气十足,此时看到景翀的一再退让,顿时变得勃然大怒,被一个不入流的杂役院弟子如此羞辱,恐怕是他最不能接受的吧,

想到此处,公冶长勋显得更加愤怒了,说话间掌风接踵而来,凌厉的招式,一伸手就向着景翀的咽喉锁去,出手之狠辣,速度之迅疾令人为之一怔。

“一上来就招招致命,这姓公冶的真不是个东西。”台下的邹仓精神紧绷,脱口而出。

“是呀,却不知道景翀这小子再想什么,连续两招都不还手,真以为自己大侠风范呀?”聂海渊不明内情,摇头晃脑的一阵抱怨。

当然,邹仓略长几岁,看东西的目光绝非聂海渊可以比拟。面对埋怨,难得的选择不与搭理。

目光一如既往的盯着擂台,似乎已经看出来景翀的想法。

反观在容让了两招之后的景翀,此时也感觉到了一丝压力,俗话说、让一让二不可让三让四,这公冶长勋的实力只在自己之上并不在自己之下,前两招明是退让,实为试探。

他知道,如果这一场战斗自己真个有所疏忽恐怕之前的计划瞬间就沦为落空了,既然现在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倒不如拼尽全力与之痛快一战。

景翀的心绪沸腾,但面对压力,却不得不重新审视夺度,心念及处,对面的掌风再次袭到来,指甲盖犹如刀片一般扫着景翀的脖子就已经划过。

霎时间,景翀只感觉浑身上下冰寒无比,身上的鸡皮疙瘩都从毛孔之上涌现而出,他知道刚才公冶长勋这一掌来的甚是猛烈,倘若不是自己危难时刻向后扬了扬身,恐怕单单就是那指甲盖轻轻一扫就足以让自己血流涌注了。

当下他不敢有所大意,一双目光闪烁如电,连忙就注视在了对方的双手之上。

可就在此时,对面的公冶长勋一掌划空并没有丝毫的退却之意,不待景翀有所反应,另一只手掌同样刮动风声朝着同样的位置一拍而至,掌风之快、掌力之猛让人为之咂舌。

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景翀就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隐隐发寒,额头之上尽现冷汗,闪身间呼吸都显得有点急促。

再看对面的公冶长勋则目光如电,嘴角轻挑,轻笑间有着说不出来的嘲弄,如此的表现传入景翀的目光之中,则迅疾挑动着神经,让他那后退的双脚为之一定。

强烈的自尊心驱使之下,景翀的心态陡然大变,他最难容忍的就是这种轻视的眼神,是故,就算是周身上下狼狈不堪,他还是选择了正面与之相抗。

心念的支撑之下,他只觉自己的手掌也充满了力量,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就挥起了右掌,从胸前向上脖颈之处一撩,顿时与公冶长勋袭来的掌印相交。

一白一黑两只手掌刹那间形成鲜明的对比,一只高贵无虞,难以侵犯,一只粗糙坚实,貌鄙难言,可就是这两只看起来天差地别的手掌刚刚交锋,就顿时爆发出只属于两个人本身所具备的威力。

但见那景翀深深一吸,浑身的力量迅疾汇入丹田之中,丹田之气迅速转化,一瞬间又沿着经脉凝于手掌之上,单单就这一只手掌就凝聚了浑身上下千斤之力,故此在公冶长勋一掌击出的瞬间,不但没有将景翀瞬间击溃,反而碍于那强大力量的反击,直震的手腕发软,手臂发麻。

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公冶长勋的目光陡然一惊,很显然他并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少年,竟然会有如此庞大的力量。

犹记得两年前他还在倍受自己欺凌之下而毫无还手之力的,却不想仅仅两年的时间,竟然让他有了如此天反覆地的变化,一时之间,他那满腔之中更多的还是不服与不忿。

故此,纵然在双掌交锋的刹那间,手臂之上传来的尽是不适的感觉,但这还是被之巧妙的掩盖了下去。

随即又见他手掌一收,化掌成拳,身形转动,招法为之一变,竟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般的向着景翀脑门轰然砸去。

第九十章 弹花五指

恶风不善,瞬间即到。

景翀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犹如尖刀一般毫不留情的就向着自己的脑门刺去,冰凉的寒气令人浑身栗抖,他只觉脑袋一紧,空前的危机业已降临。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功夫,但见那景翀双手向上一举,屈肘环抱护住太阳双穴,同时脚步停歇迅速向后退去,身形向后一载就欲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如此的做法甚是巧妙,虽然看起来很是狼狈,但是却对于化解来击来说有着不可估量的好处。

双肘护首是第一层保护,双腿后侧意在躲开对方的攻击为第二层,身体后仰则更是形成了第三层保护,三层叠加正好形成了一套连环的拉距与防守之法。

这般三层保护的招式实乃旋风百步无影掌之中的防守精华所在,故此,在景翀巧妙的运用之下也相对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但见他双腿向后一曲,身体随之一扬,双手抱头左右摇摆、虚虚实实令人难以捉摸。

而此时公冶长勋的攻击也已经来到,一拳砸出正好擦着景翀双肘外半分之处,呼啸而过。

可就在此时,眼看着危机解除,景翀身子一定,妄图趁机稳住身形之时,却见那公冶长勋刚刚擦过的手掌骤然迂回而过,硕大的拳头依旧擦着景翀双肘外半分之处。

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那似挨似不挨的时刻,陡然间见公冶长勋伸出的一拳化拳成掌,平然伸出,倾斜着手指就向着景翀双肘之上猛推而去。

借助手指变换刹那间的弹击之力,那看似绵柔的五指,却在瞬间凝若钢筋。

五指弹出,在景翀的双肘之上亚不如平生了千斤的力量,只是轻松的一挨,就见景翀的身体顿时犹如撞到了墙壁之上一般立即向后反震而去。

蹭蹭蹭。

一连向后退出了数丈的距离,景翀这才一脚后撤站稳脚步,呼呼的喘息了一阵,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

特别是双臂之上传来的火辣辣的感觉更是不断冲撞着他的神经,几乎是下意识的让他用目光向着双肘之上看去。

此时此刻,就算是隔着麻布衣袖的遮掩,他依旧隐隐约约看到了五道紫红色的指印。

如此的突然变化,顿时让景翀变换了脸色,没有丝毫犹豫,他连忙将双袖撩起,果然在那黝黑的左右手臂之上,按照左三右二的顺序出现了五道血痕。

看到此处,景翀的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他不是在为身上的伤痛震惊,而是为对方那看似轻视的一弹而冒然震惊。

一双目光反复的打量着双臂的血痕,景翀再也没有选择贸然奋进。

疑惑的目光微微移动,随着从双臂移转开来,看着对面的公冶长勋,虽然并没有说话,但询问的意味不言已表。

而此时的公冶长勋,在五指击退了景翀之后,一张俊秀的脸上也随即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朱红的嘴唇轻轻的蠕动,随后却很是习惯的向上一挑,流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

充满挑衅的目光之中再次流露出几分的轻视,公冶长勋这才发出了一阵冷吭,“哼,不自量力的家伙,原本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的实力而已,可偏偏你小子不知好歹、得寸进尺,真以为你那所谓的力挂千均能够伤害到我吗?实话告诉你吧,在我弹花五指的一击之下,你那所谓的招式,完全就变得狗屁不如、一文不值!”

公冶长勋挑动着嘴角肆意抨击,言谈之中不可掩饰的空明与自信,很显然知道此时,他才算是对于景翀真真切切的“了然于胸”。

如此的盛气凌人,就连现在的景翀,也未免有些犯怵了。

毕竟他一直都知道,眼前的敌人并非一般之人。

他的叔父乃是血刀寨至高的存在屠狼军师公冶清风。

而公冶清风能有如此大的威名可不单单是因为自己的智谋与军事才能,更多的却还是那不为人知的强大实力。

像他这样的人,轻易是不会出手的,但对于自己的侄子却肯定也不会有丝毫的藏私,故此在他的熏染与调教之下,肯定也拥有着旁人望尘莫及的绝艺。

再说了,眼前的公冶长勋,虽然名义上是在授艺堂成长起来的,但又有谁不知道,他在进入授艺堂之前就已经“身怀绝技”了?

对方修炼了十多年的武艺,自己至多也不过修炼了三年而已,就算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妖孽天才,也不会在招式的博杂上超越他吧,再说了,对方的确是算的上一位人人艳羡的“天之骄子”。

如此对比之下,自己无论是在修炼的时间之上,与双方的应战经验之上,也未免落得了下乘,双方的差距也已经算的上不言已表了。

景翀很快就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故此对于公冶长勋也更多了几分的忌惮。

“弹花五指?!”

虽然心中很是震撼对方的实力,但景翀还是异常好奇的脱口而出。

要知道自己这两年来反复的往返于杂役院与藏书阁之间,特别是这近一年多来,由于得到了那位苏管事的特殊照顾,他也算是博览了群书,扩宽了眼界了吧。

对于藏书阁收藏的各类武艺、绝艺虽然算不上什么是样样精通,但也可以称得上略有认知吧。

然而,就算是如此,他在顷刻间翻阅了脑海之中所有的知识储存之后,依旧不能从中找出一种武艺可与眼前这所谓的弹花五指相媲诡异。

要知道,人体之内诸多经脉之中,大多数都是以气化力、以力凝气再以气凝力的反复过程,人体百脉诸多力量汇聚于丹田之中,经过转变将全身的力量由全面收集凝于一点,然后再经过独特窍门的催发沿着不同的经脉通道集中于某一处进而发力的。

大家都知道,人的身体各个部位都可以凝力,但不同部位凝聚力量的极限却还有着天差地别的。

就拿这周身上下的几个重要的部位来说吧,头、胸、腹、腿、臂、掌、背等,这大面积的方位都是人身上修炼武艺,凝聚力量最为丰厚之处。

故此修炼武艺者大多都是以铁头功、金钟罩、铁布衫,或者弹腿功、铁臂拳等等硬功夫模式出现的,但凡修炼此番硬功者,动辄刀枪不入、碎石成粉不在话下。

之所以会有这般大范围的硬功出现,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像身体的这些部位都是比较容易修炼的,且不需要多大的天分,况且还是最容易增强攻击力与防御力的地方,只要肯受累受苦,都会拥有着不菲的收获。

然而,像身体之中的,眼、耳、嘴、鼻等比较弱势的部位往往也就只能修炼一些巧妙的招式,像什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咬石叼矢、嗅踪万里之类的大多都是辅助性武艺,要么是天分强,要么就是有着什么特殊的地方,但这些部位却是很难被人练成多么强硬的功夫出来的。

当然,再说这就要说到人的手指了,大家都知道,一个人的十指看起来铿锵有力的,蜷起来可能成为拳头,轰击出去威力惊人。可却不知它们也不过是犹如五官一般极具辅助效用的部位,只不过五官显的被动,它显得更为灵活罢了。

因为五指蜷缩则为一拳,但分开五指,则就为一指了,如此而论性质倒与五官并无一二了。

而且,人常说十指连心,它们也算是最伤不得的部位,一旦受损,痛不欲生。

故此,想要用手指修炼出来一种硬功夫出来,却同样显得格外的困难。

然而唯一与五官区别的,不可否认十指未免不可以练就出硬功夫来。

这在藏书阁之中就有记载,像什么大力指、一阳指、鹰爪利之类的指法都有所存在。

但是那样的指法看起来甚是简单,实质上却需要着极其强大的毅力与信念方可有所成就。

初步统计一下,十指的修炼比之其它部位招式的修炼更加的艰难,十年能有小成就算是比较刻苦的,三十年有大成也算是世间难得,五十年炉火纯青,就可称得上是世间少有了。

谁都知道,人的生命有限,但谁会有那般强大的毅力去单单修炼一种可有可无的招式呢?

指法的修炼与五官修炼相差不多,攻击之时虽然可以趁其不备,攻之措手不及,但在真正的战斗之中也就算是一个出奇制胜的妙招而已,但比起它的付出与所能收获的结果,还是未免有点得不偿失了。

故此,大多数人都不会主动选择指法的修炼,就算是有那么几位喜欢指法修炼的人存在,也大多当做业余辅助罢了。

然而,从刚刚公冶长勋所展示的指法上不难看出,对方那看似轻轻的一弹竟然足足有了有近十年的火候。

而今天的公冶长勋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而已,十年的指法修炼史,从此推断,对方至少在六七岁的年纪就开始了如此的修炼。

这样的逻辑与现实相比,却未免显得有点大相径庭了。

毕竟在大家看来,公冶长勋本人就是一位养尊处优、不务正事的公子哥而已,全凭借着地位压人一头罢了。

对于修炼也并没有像想象之中的那般刻苦与磨练。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试想一下,先不说谁家人会容忍一个六七岁的少年整天没白没夜的修炼指法,单单就说一个人倘若从小到大都务真务实、勤勤恳恳的话,其性格会被培育到什么个样子?

再看眼前这面带轻浮、虚无狂妄而又目中无人的少年,又是个什么样子?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也不像是一位倍受磨练的赤子?

能在不按照正常途径修炼,而又能拥有十年修炼指法的威力。

如此背道而驰般的修炼,早已经超越了景翀所能认知的常识。

故此唯一可以的解释是,对方一定拥有着一种不为人知的修炼秘法,而这种秘法就是公冶长勋口中的“弹花五指”!

第九十一章 拔刀相向

对于公冶长勋的实力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景翀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一双手一前一后、一攻一守,明眸间莹光闪动,不断的上下打量着对面的白衣少年,但见对方挑衅的目光随之更胜了。

“哼,弹花五指也可以集中全身的力量在一点之上,只可惜它却不像你们这些凡人一样,需要动用丹田之中的力量全然凝聚而成,那样的力量费时费力,而且又难以修炼肯定要落得个下乘!”

公冶长勋冷吭一声,嘴角掀起高高的弧度,说话间对于满脸惊惑的景翀充满了无尽的轻蔑与挑衅,而且他好像在故意调动胃口,言语之中说的神秘诡异,果然在无形间勾动了习武如痴的景翀。

但见他一双迷离的目光不断的盯着对面的公冶长勋,随即又看了看自己血痕累累的双肘,口中却在不断的喃喃自语,“不利用丹田之力,那用什么力量?试问一下,浑身上下哪里的力量会比丹田的力量更为强大?莫不是人体之上还有着另外聚力的存在?”

景翀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是迷茫,肯定了否认,否认之后又是肯定,如此反反复复的犹豫,霎时间就就将他本人的境况拖入了险境之中。

再看对面的公冶长勋,在看到景翀目光呆滞失神之时,一双明眸之中顿时闪现出一抹狠厉之色,他刚才的一番话所需要制造的就是这么一个结果,而这样的结果直接造成的就是对方惨败告终,自己名扬天下。

公冶长勋宛如在此时此刻就看到了自己“风临天下”、众星捧月之时的模样,故此一张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的浓郁了。

与此同时,但见他目光微缩顷刻间闪现出一种外人难以察觉的狠厉,挥起的双手,配合着精妙的步法,那白色的身影就宛如一缕清风一般,飘然间就来到了景翀的身前,轻轻抬起的手掌先是成拳状,毫无花哨的一拳攻出带动着呼啸的风声,好像在故意炫耀一般瞬时惊醒了对面的景翀。

可就算如此,公冶长勋并没有一丝的慌乱,他一副智卷在握的模样,随即施展出与之前一般无二的弹花五指。

“噗!”

就算是景翀已经有所准备,但在那侧身翻转之间的身体,还是没能逃过公冶长勋谈笑风生般的轻轻一弹,五指轻柔形如弹花,霎时间却凝聚成五指钢筋,击打在了景翀的右胸之上,一经接触皮肤,顿时犹如钢鞭抽打的一般痛入皮肉之中,让人心魂皆颤、身体栗抖。

同时在那强大的爆发力量打动之下,那硕大的身体更是犹如崩溃的堤防一般飞快的向后退去。

又是整整退后了五丈的距离,景翀才勉强阻挡住那种强大的后退之势,沉闷的右胸压力的窒息,等待定住身形之后,浑身的气血宛如岩浆喷洒一般疯狂上涌,直冲的大脑昏眩、眼前一片漆黑。

如此的突变顿时让景翀的心为之一紧,如果任由着对方如此的肆意妄为的话,自己不单单会在这庞大的擂台之上惨败收场,恐怕就连自己的身体也会遭受到非常的打击。

倘若就此击出了内伤的话,则更加显得得不偿失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也随即改变了对敌的策略,以自己现在的能力而言,很显然在拳脚之上是断难与对面的公冶长勋分出个高下了,单单是这一种诡异的弹指之法就足以令自己如此的被动,倘若对方在施展出什么巧妙的拳法或者腿法手印之类的,自己岂不是会在顷刻间沦为惨败?

虽然失败并不可怕,但这一场不比寻常,他一定不能失败。

暗自之中默默的打气鼓励,景翀连咬牙关强撑着身体的痛苦,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上涌的气血逐渐沉淀,瞳孔也随之变得一片清明,黝黑的脸凝重的足可以滴下水来,他尽是忌惮的看着对面的白衣身影,提防着对方再一次的突然袭击。

“哈哈哈,如此的不堪一击,真的是太令人失望了,景翀,这一次你还是就此认输了吧,只要你能够匍匐在我的脚下为我叩几个头,赔礼道歉,我可以考虑这一次饶恕你,而且今后你就以仆人的身份跟随着我,保证你下半生衣食无忧,而且还能学到上乘的武艺,怎么样如此的提议你可以考虑一下!”

看到景翀那狼狈的身形,公冶长勋的气息却变得更加强盛了起来,他欺身向前走出几步,一如既往的轻视的眼神,但说起话来,却充满了无尽的蔑视与羞辱,这样的羞辱是根本就不容许景翀接受的,故此在最短时间内,就激起了景翀那掩藏的自尊心。

体内的气血再次翻涌而起,呼噜噜的声音不断的从他的喉管发出,一张脸阴沉的犹如深冬的雪地,一双眼眸轻微的凸出,瞬即又浮现出一丝微不可见的血丝,额头之上青筋暴起,他犹如一只隐忍的血狼,只不过此时此刻却还在极度的压抑怒火。

但就算如此克制,还已有那么几丝怒火喷发而出。

“公冶长勋,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这是景翀自登台以来第一次发怒,也是支持修炼了武艺之后有所修养后的第一次发怒,他很是清楚对方的心计,但就是控制不住那满腔的怒火,故此,在这个瞬间,他压抑的透不过息来,才火撞脑门的发出了这般挑衅的言语。

“欺人太甚?哈,你一个杂役院挑大粪的奴才,狗一般地存在,还敢对我言说欺人太甚?我欺负你怎么了?你又有何能耐与我反抗?是拳脚武艺,还是兵刃武器?有能耐你尽管施展,本公子这一次要好好的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欺负你!”

公冶长勋说着话面色都狰狞了起来,他先前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彻底的激怒景翀,看到对方愤怒,他显得格外的畅快,而且也非常的拥有成就感。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因为他知道,一个方寸大乱的人,就算实力再过强悍,也发挥不出自身三成的实力,此消彼长,自己焉有不胜之理?

想到此处,公冶长勋显得更加志得意满了起来,满脸的笑容肆无忌惮,他手指相向,挑衅的意味让人眉发皆立。

“既然如此,那你就看刀吧!”

忍无可忍的景翀终于还是摒除了一切的顾虑,就连之前所思虑的平手收场的打算也全然抛诸了脑后,至于那高台尊座之上的公冶清风则更是被之抛诸了九霄云外。

一双眼眸之中,没有了忌惮、没有了顾虑,隐隐间闪现出一抹的疯狂,还有着那埋藏心间,挥之不去的仇怨。

愤怒的话语脱口而出,景翀再也没有一丝的迟疑,顺手间从背后抽出了那柄陪伴两年的柴刀,顿时在偌大个擂台之上打出了一道寒光。

经过这两年的历练,昔日的了无光滑、锈迹斑斑的柴刀早已经被景翀磨损的光亮无比,虽然它并不是一件宝刃利器,但握在景翀的手中,依旧能够迸发出极强的威力、焕发出耀眼的色彩。

刚刚拔出了柴刀,冰寒的气息就让对面的公冶长勋为之一怔,但短暂的迟疑过后,他还是忍不住轻视的看着景翀,两张朱唇抖动了片刻,发出了一道难以入耳的刻薄之声,“这叫做狗急跳墙吗?拔刀相向!而且还是把柴刀,真不知道拿着这把刀,你怎么有勇气登上擂台了?”

公冶长勋越说越是刻薄,而且越发的让人难以接受,而此时更早已经让景翀彻底暴怒。

故此,再次面对如此的言语,也就只会更加的为之平添怒火,一双眼眸顷刻间变的通红,原本就不善言辞的他,唯独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我的价值。

再也没有一丝的花哨与迟疑,景翀挥舞着柴刀,手腕一翻就是一招“单刀直入”朝着公冶长勋的腹部猛然砍去。

第九十二章 蓝鳞三辕剑

景翀手持柴刀单刀直入直接就向着对面的公冶长勋腹部砍去,如此简单的招式最容易化解,也最让人不屑一顾。

故此映入公冶长勋的目光之中,只会迎来对方更为强烈的鄙夷与轻视。

“哼,单刀直入如此简单的招式都使用上来了,看来你那之前的威势也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而且如果单单是这样的刀法,这一场比斗,咱们之间的胜负业已分晓了!”

公冶长勋再次冷吭了一声,一挥掌手指轻弹就向着景翀挥舞的柴刀刀背猛然而去,看着景翀如此的实力,他原本不屑于顾,故此也想故技重施,利用弹花五指将那柴刀从景翀的手中崩飞出去,如此只需一招,景翀失去兵刃就会立即惨败。

可他的考虑似乎有点天真了,因为他还是太小看了现在的景翀。

就在他五指伸出缓缓轻弹的刹那之间,原本挥刀直入、毫无华丽招式的厚重柴刀在公冶长勋的身前陡然间就是一阵翻转,刀背向左,刀刃正好朝着他那伸出的五指猛然削去。

就算是公冶长勋的手指坚硬无比,力道运用的灵活多变,但想要与那锋利无匹的刀刃相比,还是未免有点不大现实。

故此,面临如此突然间的变故,原本趾高气扬、淡然自若的公冶长勋也冷不丁为之一震,一股寒意油然而至,他的毛孔陡然乍起。

刺骨的寒意擦着手指徐徐而进,那刚刚蓄势待发正欲弹出的五指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握掌成拳,右手向下随之一垂这才艰险的躲过了景翀那疾如闪电般的削指一击。

顺利的躲过一刀的劈砍,公冶长勋不禁暗吁了口气,可还不待他身形错动,采取守势,景翀的刀就已经再次横扫而出。劈風斬浪般翻轉而來。

迎着公冶长勋的面门与胸口一口气就连砍出了七刀。

此七刀疾如雨点、快如闪电,虽然看似混乱,但却暗藏玄机,七七叠加一刀更胜一刀。

而且七刀劈出之后真个就如迎风劈浪一般直攻的公冶长勋手忙脚乱,连连向后飞退。

就算他本身身份精妙,反应迅速,但在景翀如此凶猛的七刀之下还是被柴刀波及扫在了左手臂膀之上。

可好在本身柴刀的锋芒不甚锋利,再加上公冶长勋躲避的及时,此刀扫在手臂之上也不过仅仅擦伤了点皮肉而已。

就算是如此,景翀的如此一招“横扫千军、劈风斩浪”还是将二人的战斗得到了质的扭转。

再看那原本志得意满、趾高气扬的公冶长勋,一张俊秀的脸上,陡然间布盖了一层羞红,脸上的笑容更胜早已不复存在,他一双眼怒目而视,嘴巴也已经不可收拢的张大开来,“好小子,竟敢伤我手臂,这一次你休想完好的走下擂台!”

公冶长勋哪里受到过这般苦楚,别说是在上峰之时,就算是在授艺堂三年,都不曾流过一丝的鲜血,而如今竟然被一个杂役堂的挑粪小子一刀擦伤了皮肉。

无论是从面子上还是心理上,这都是对之莫大的侮辱。

故此,只是短短的顷刻间,他就已仇云满布,怒火中烧。

冷不丁身形一震但见他顺手就从那后背拔出了一柄明晃晃的长剑。

三尺来长的长剑刚刚拔出,就顿时在擂台之上闪现出一道蓝芒,蓝芒过处,冰寒无比,就算是远隔数丈之外,景翀都能够感觉到浑身上下寒冷无比。

尤其是那伸出的手臂之上,一根根汗毛都随着蓝芒的闪烁簌簌滑落。

长剑一出、心魂皆乍,景翀冷不丁倒吸了口凉气,目光缩动间却不由得脱口而出,“是一柄宝剑!”

但见他话音刚落,对面的公冶长勋就是冷吭一声,依旧不屑于顾的看了景翀一眼,强压住怒火,他从鼻孔之中哼出了一句话来,“真是个井底之蛙,不过既然你能够让我出剑,那么我也不妨告诉与你,让你做一个明白鬼!此剑名曰蓝鳞,顾名思义电光如鳞、杀人无形!今天我就用它来宰了你!”

公冶长勋此言一出,就是一阵咬牙切齿,狰狞的面目、凶狠的表情,凌厉的剑芒,三者加一,顿时让景翀的脖子为之一缩。

心神为之一阵胆寒,虽然他并不知道对面的蓝鳞宝剑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但是单单从这般霸气的名字之上就足以想象,它的锋利绝非普普通通的宝刃可以比拟。

特别是那所谓的“电光如鳞”的特性,很容易在战斗之中干扰住敌人的视线,进而趁其不备的杀人无形。

如此的宝剑倒也与对面的公冶长勋异常匹配,无论对方实力多么高强,他本人就是一个善于偷袭的卑鄙小人。

就算是如此,景翀依旧在最短时间内将心绪平缓了下来,而且,他并没有直接将手中的柴刀换成刚刚到手的父亲的那把血气宝刀,这不是因为他狂妄无知,肆意妄为,而是他实在是想在这样的战斗之中见证一下自己修炼了两年之久的《百战七玄刀》的真正威力。

犹记得当初在藏书阁之时,那位苏管事曾经告诉过自己,百战七玄刀乃授艺堂藏书阁的震阁之宝,就算是公冶长勋,也没有发觉到它的存在,再加之对方本身就是练剑出身的,故此,所选的却是一本以防御见长的《三辕剑》。

苏管事当时说过,《三辕剑》威力固然强大,但比之自己修炼的《百战七玄刀》还是有着那么几分的差距的。

就是有着这么一种保证在身,景翀才会如此大胆的选择利用普通的柴刀来抵御对方的蓝鳞宝剑,其实他暗中也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随时都可以转换手脚,将宝刀抽出。

看到景翀依旧无所变动的手持柴刀,对面的公冶长勋脸色顿时一沉,随即又是嘴角一掀,好半天才挤出了几个大字,“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言还未落,就见他手中的蓝鳞剑陡然一翻,乍动的电光肆意扩散,耀眼的蓝光盈盈闪动,瞬间将对面的景翀为之惊醒。

可还不待他有所准备,就看到对面的蓝鳞剑剑芒拖动疾如电掣般向着自己胸口猛然刺去。

感觉到一丝寒意袭来,景翀不敢有丝毫大意,迎剑来敌,挥刀撩去。

刀光、剑光霎时交映,眼看着剑刃劈砍即将接触刀背之时,却见那景翀手腕一翻插招换式,连忙使出了一招,“拨乱反正、削铁无声”,利用刀剑相遇的片刻,化被动为主动,刀锋侧转,用刀背猛磕对方剑身,只听“嘡啷”一声脆响,一刀一剑碰撞一起。

强大的力量带动之下,景翀手中的刀顿时宛如一只榔头,在灌注了强大力量的瞬间,顿时重逾千斤,再加之他并没有直接去砰对方那锋利的剑刃,故此刀剑相碰,就算是手中的柴刀,依旧以一种压倒的气势将公冶长勋震动的手臂酸麻、身形侧歪连连后退。

一招交锋率先吃瘪,公冶长勋顿时大怒,立定身形整装再发,手中长剑凭空乱舞,顿时舞动出一片优美的剑花。

“手舞长剑、疾如风,车辕抡动、三面攻!”

公冶长勋口中低呵,刺出的长剑顿时剑招一变,独自抡动了起来,优美的剑花舞起其状如车辕左冲右突,波及范围大如车盖,但凡过处,身形左冲右突,密不透风,当真犹如三辆车辕一般碾压而来,将左、右、前三面全然罩住。

如此迅速的剑花舞动,再配合着宝刃的锋利,恐怕就算是一根铁棍插入其中也会在瞬间被蓝鳞剑那锋利的剑锋频频绞断。

随着如此有守有攻,三面护防的局面出现,果然是让人无处下手、无从进招了。

而且,由于公冶长勋的突然间发难,景翀的坚定立场也随之倾倒,剑无破绽,刀无逢,霎时间他就成为了剑轮频频绞动的对象。

在那电闪辉煌的剑光笼罩之下,一时间他唯有身体不断飞退,刀背频频撩动,但至始至终都不敢轻易碰触对面那密布的剑轮,他的境况陡转直下,迅疾变得徒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第九十三章 削成刀柄

“三辕剑法果然精妙无穷!”

景翀边战边退,心中更是不断的连连赞叹,手中的柴刀,虽然并无招架之力,但那些都只是表面的现象,其实现在的景翀同样也在暗中的观察,他深知三辕剑法威力无穷,对方又有着宝剑蓝鳞的守护,故此想要单凭着自己一把柴刀将对方打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故此,现在的他所做的一切都在为接下来的反击做足准备。

看似紊乱的步伐连连的后退,手中的招式了也变得散乱起来,景翀手中的刀不断的虚晃着,等到双脚已经被挤入绝境之时,他的脸上才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对方极胜之势,自己则处于完败的劣势,想要反败为胜就必须出奇制胜,利用巧招方可达到最终的目的。

可不偏不巧,在景翀的心里早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百战七玄刀,讲究的是七刀制敌,这七刀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看似七招实则千变万化、奇妙无穷,而且是对临强敌越战越勇,更有七大杀招出其不意,端是一卷上乘刀法。

先前的景翀在敌对公冶长勋赤手空拳只是就率先使用了第一招,“横扫千军、劈风斩浪”,利用刀锋的突变与狂霸的气势一连七刀险些把公冶长勋的手指砍掉。

随后,公冶长勋气急败坏抽出了身上的宝刃“蓝鳞”,双方的兵刃虽相差甚远,但双方始一交锋,景翀就再次出其不意的发出第二招,“拨乱反正、削铁无声”,以逆转之强势利用刀背猛磕对方的剑身,虽不致使对方瞬间落败,但还是在那强大的力量波动之下,显些让之长剑脱手而出。

如此先后两次的施展绝艺,无不在为景翀暗中打气撑腰,同时更让他心中对自身的刀法充满了信心。

但就是明白自己的刀法不凡,是故景翀并没有接二连三一气呵成般的施展出七大杀招,而是利用那些普通的招式不断迷惑对方,非情急之下,不轻易出手,而一旦出手,也必须要对敌人产生一定的威胁。

这才是景翀如今对敌的重要方针,故此,在现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在暗中巧妙的安排刀招的变化了。

公冶长勋不知道景翀的心思,在看到自己的三辕剑威力无穷,层层逼迫的情况之下,一颗愤怒的心早已经心花怒放不知所以然,嘴角再起轻挑起丝丝弧度,他手中的剑则变得更加紧促了起来。

眼看着对面的景翀一只脚都悬浮在了擂台的边缘了,公冶长勋才大喝一声,陡然一剑刺出朝着景翀的心门扑去。

“臭小子,你给我受死吧!”

很显然,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公冶长勋并没有丝毫放过景翀的意思,他不想简简单单的将之赶下擂台就此取胜,而是选择了心狠手辣般的一招致命,如此做法虽然完全背离了三大堂主的初衷,但一旦他此战获胜,就算是将景翀杀死,也不过是背上个误杀同门的罪名,再加上叔父公冶清风的震慑,相信就算是三大堂主也不会去为了一个毫不起眼的杂役弟子而去惩戒自己。

就是有了如此的依仗,公冶长勋的心才会如此的毫无忌惮,

锋利的剑芒轻轻扫过,浓郁的杀气瞬间将正陷入危险之境的景翀陡然间惊醒,深邃的眼眸之中平然闪现出一抹的惊讶,很显然他并没有想到公冶长勋真个就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痛下狠手,但对面狰狞的表情,毒辣的剑锋无比在告知着这一事实,故此在最短时间内,景翀的心就已经紧绷了起来,同时满腔的怨恨再次升腾,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妇人之仁。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霎那之间,景翀那悬浮在半空之中的一只脚陡然停立了后退之势,仅余的那只脚踏着擂台的边缘,就好像平然重逾千钧一般钉在了木板之上,他的身体铿锵有力站立在那里,一双幽深的瞳孔之中,也在瞬间释放出一抹淡淡的杀意。

冰寒的剑锋拖动着剑芒如期而至,它正是朝着景翀的胸口而来的,眼看着剑芒直指紧贴着胸脯就已经刺入,可偏偏在这短暂的霎那之间,景翀那紧紧定在擂台之上的那只脚犹如转轴一般的轻轻一转,左露的胸膛也随身一转,正好背对着公冶长勋站在了长剑的一侧,与此同时,但见他手中的刀神不知鬼不觉的沿着公冶长勋的腋下,犹如一缕浮光般陡然砍去。

“浮光掠影、亡可奈何”

刀的寒气,虽不及宝剑之威,但倘若砍在腋下也势必会将对方的肩膀卸下,是故在这呼吸般的霎那之间,公冶长勋就已经汗如雨柱,脸色苍白如纸。

可好在他本身也是一位实力高强之辈,在感觉到情况不对的刹那间,就连忙收招换式御剑弥补,但见那手臂一缩,长剑已经来到,柴刀紧贴着公冶长勋的手腕一捺划着曲线,就斜砍着劈了下去,眼看着那白皙的手掌要沦为柴刀的祭刀之品,公冶长勋连忙施尽了全身的力量前来弥补。

但见他身形闪动,身体也在原地一个打转,妄图利用身体的其它部位来换取手掌的安全,他刚一转身,柴刀就已经劈下,正好砍在了公冶长勋的左肩之上,但好在他这一转身形改变了柴刀的劈砍轨迹,虽然身上被柴刀命中,却也同样是擦掉了一丝皮肤而已。

一丝丝鲜血迸发而出,迅疾染红了白衣,但饶是如此,还是让公冶长勋彻底暴怒了起来。

从小到大,自己从来没有受到过伤处,可今天一战,自己就已经接连中了两刀,虽然哪一刀都伤的不太严重,但这般结果,无论如何都不容许他见到并且予以原谅的,故此只是短暂的刹那间,他的双瞳就已经赤红了起来。

“臭小子,我杀了你!”

公冶长勋怒极反击,顺着身体旋转了轨迹,手中的长剑随之一扫,回过身就朝着景翀的脖颈劈砍而去,可好在现在的景翀业已在刀锋劈砍的瞬间业已收住身形,但饶是如此,手中的柴刀还是与那横扫的剑锋碰到了一起。

“嗤!”

但闻虚空之中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景翀手中的柴刀就犹如切泥一般从中断为两段,随着“嘡啷”一声,半刀落地咋在擂台之上,而景翀迟楞之际对面的长剑业已再次临近。

“嘡啷”

又是一声轻响传来,景翀手中的柴刀再次从中断裂,好好的一把柴刀,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顿时化作三段,而此时景翀的手中,仅余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刀柄而已。

与此同时,面对如此的突变,原本呼吸摒除、寂静无声的擂台之下,众多围观之人,相继被这惊人的变化惊醒过来,一个个面面相觑,迅疾渲染了一片沸腾。

第九十四章 撩阴绝命剑

“什么?刀被削成了刀柄?”

许多人刚刚从柴刀削断的失神中回转过来,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惊讶大声脱口而出。

“可不是吗?两人的战斗真的太激烈了,我都好像在做梦一般,但整个心都显得汹涌澎湃!”

更有人用手抚平心绪,许久之后都还起伏不定,用一双怀疑的目光看着擂台之上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说话间,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一时之间各种议论之声不绝于耳,大家都被眼前这场龙争虎斗吸引了眼球,一时之间整个结业院试也在瞬间被之渲染到了顶峰,大家都不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会是怎样的结果,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眼前的二人,无论是谁失败,都是一种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所以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大家的心更多的还是充满了矛盾。

再看那尊座高台之上,那些平素高高在上的堂主、长老、管事乃至于寨主们,都完全沉寂在了那样精彩决斗之中,浑然忘却了自我。

三大堂主面无表情,但却在不断的点头示意,特别是吴青,一双目光久久的不曾离开擂台之上的黑衣少年,一颗心宛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涌现而出,但这只会让他更加的凝重脸色、面无表情。

仅仅三年的时间,他竟然真的成长了起来,先不说接下来战斗的结果究竟如何,单单是这样的表现,也足以让自己不顾一切的保送到内寨之中了。

吴青的心里是这样想的,而他身边的冷雨薛冥同样也是如此心思,但一直高坐在他们身后的二寨主公冶清风,一张脸却早已经阴沉密布,即将滴出冰来。

此时的公冶清风同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擂台之上,先前二人的交锋他一丝不差的看入眼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侄子被那看起来不大起眼的毛头小子砍中了两刀,他一颗心早已经变得痛狠了起来,一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若不是有那么多注视的目光凝于一体的话,恐怕他早已经忍耐不住亲自出手将之抹杀当场了。

但就算如此,在他的心中,也早已经为景翀定下了死刑,这不是为了其它,仅仅就是为了自己的尊严,与他们公冶家不可逾越的霸道。

“杀了他!”

有了那样的想法,公冶清风的目光随即凝聚在了一线,好像有所感应一般,顿时引起了擂台之上公冶长勋的注意,两个人四目相视顿时达成了一致的共识。

有了叔父的支持,公冶长勋的心顿时变得更加坚定了起来,这一战,对方必死无疑。

如此的心境干扰之下,公冶长勋手中的剑也变得更加凌厉了起来,但见他一剑劈断了景翀手中柴刀的瞬间,并没有半分的迟疑,只见他手腕轻轻一翻,手中的剑芒顷刻间化成弧度向着景翀的额头劈砍而去。

这样的大开大合,完全脱离了剑法的要旨所在,他化刺为劈,其心念之毒辣让人为之咋舌,很显然他恨不得一剑劈出将景翀从中间劈为两段。

但有了这样的急躁心理,也就代表着他不可能顺利如愿以偿。

就在那劈出的剑芒刚刚扬起的瞬间,景翀就已经有所发觉,随手将手中的柴刀刀柄扔掉,他再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顺手就从后背之上抽出刚刚回归的血气钢刀。

离别了三年的时间,熟悉的气息依旧如故,隐隐约约,景翀还能够从那钢刀之上看到父亲的身影,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父亲那高大的身形手握着钢刀肆意挥舞的模样,那敏捷的体态,那矫健的身姿,无一不是为景翀展现出了父亲的辉煌。

虽然这都是幻想,但还是在顷刻间为景翀增添了无尽的信心,他只觉自己的信念坚定、雷打不动,空前的安全感匍匐而来,顿时将那颗饱受欺凌的心温暖了起来。

“父亲,你放心,我不会让您的刀辱没了威风!”

极其爱惜的用手擦拭了一下刀身,景翀的身体顿时化作旋风迎着对面的长剑劈砍而去。

“噹!”

刀剑相碰毫无忌惮,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束手束脚,景翀陡然间气息高涨,大展神威,浑身的力量用之不竭挥之不尽,每一刀砍出都足足有千斤之力。

由于双方都是万金难得的宝刃,故此,双方交锋的瞬间,就算是双刃相劈都不会对兵刃本身造成任何的伤害,故此,这一次的景翀舞起刀来也显得格外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霎时间,刀芒上下翻飞,腥煞的红芒瞬间笼罩了对面的剑芒,两个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直打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

偌大个擂台之上,一白一黑、一红一蓝四种颜色不断的相碰交融,随后又分开,渐渐的不见了两人的身形,也消失了刀锋剑芒,两个人完全被各自舞动刀剑笼罩其中,虚空之中就见一红一蓝两道光芒上下翻飞、难分难解。

如此龙争虎斗,整个持续了半个时辰,才见那红芒大作一刀劈出将两道颜色从中分开。

直到此时,但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形纷纷向后倒退了几步,一个个浑身上下热汗淋漓,气喘吁吁,四目相对仇恨叠垒,同时释放出不忿的色彩。

但有心之人都可以感觉得到,在刚才的那段战斗之中,碍于双方力量的差距,很是明显的见那公冶长勋略逊了一筹,而且,在那样的交锋之中,也没少吃亏,故此现在的他,一双目光之中,除了不甘与怨愤之外,更多的还是那不可抹除的杀意。

景翀当然明白对方的心思,但他更深深的知道,大战了这么久,对方所施展的剑招都是出自于授艺堂修炼的《三辕剑法》,以至于苏管事当初口中提及的带艺修行的其它剑招,至今仍没有出现。

故此,就算两个人大战了这么长时间,自己也没有完全的将自身的刀法全然施展而出,他同样在等待,等待着最后决战的降临,也同样期待着对方真正的实力展现。

景翀的心思,对面的公冶长勋并不知道,但是,公冶长勋也早已经从景翀所制造的压力之中幡然醒悟了过来,时至现在,他所有的招式尽皆被人压制着,再加上对方那恐怖的力量,更是让自己应战之时接连受挫,故此在最短时间内,公冶长勋就做好了最后的打算。

“既然如此,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冰冷的目光随之缩动,原本看起来气喘吁吁已经强弩之末的公冶长勋的精神随之为之一阵,那低沉的气息也随即高涨了几分,再看他手中的长剑,却完全收敛了之前的光华,霎时间变得暗淡无光。

更加阴冷的气息,随之传来,顿时让原本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景翀的身体为之一抖,原本流淌而出的热汗随之一缩,毛孔之中一阵收缩,旋及激出了满身的鸡皮疙瘩,与此同时,就连那后脊背之处也隐隐传来了一阵凉气。

平复了许久,这样的感觉才渐渐的消散,但此时的景翀却早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额头的青筋隆隆暴起,手中的血气钢刀更是紧紧的握在手中,一双目光闪烁如电,锁定住对面之人的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静静的等待着凶险的不断降临。

下一刻,果然看到公冶长勋抬起的左脚动了,但至始至终他手中的长剑都没有丝毫翻转的迹象,不但如此,连一丝的波动都不曾出现。

阴寒的目光凝聚成一柄利刃,好像顷刻间将人刺穿了一般,让人心神为之一震,可就在此时,公冶长勋那缓缓移动的身体向着左侧一闪而过,霎时间不见了踪影。

“这是要来了吗?”

如此诡异的突变顿时让景翀的神经为之一紧,几乎是下意识意识到危险的降临,他口吐一声,连忙挥刀回身寻找敌人,可就在此时,冷不丁就觉脚下一阵寒风袭来,蓝光一闪早有一道寒光沿着他的腿根向着后臀之处撩去。

此剑出手如电,令人防不胜防,而且手段毒辣、阴狠无比,一剑挥出,势必要人一剑将人刺为两断。

感觉到下、身之处不断传来的危险气息,景翀不敢丝毫大意,手中的钢刀顺手向后一挥,但闻“嘡”的一声,刀剑相碰,本以为此刀挥出业已挡住了对方的攻击,可偏偏就在此时,剑锋一转还是扎在了景翀的左臀之上,整整陷入了三寸多深。

一丝尖锐的凉意疯狂的传来,随即就是一种钻心的疼痛,火辣辣的血液顺着裤子就流淌了下来,景翀的身体顿时犹如触电般的暴跳而起,几个抢身前冲了几步才将那沾粘的长剑拔将出来。

与此同时,但见景翀的脸上,刚刚消失的汗水,再次犹如决了堤的洪水一般簌簌滴落而下。

满脸羞恨的回过头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景翀却只能够用手捂着左臀,强忍着羞辱与疼痛,他却忍不住大骂出声,“好卑鄙的剑法!”

此言一出,但见对面的公冶长勋就已经嘴角轻掀露出了狰狞的面孔,他目露凶芒,面带挑衅,充满着邪异的声音同时迎着风传入耳中,“卑鄙的剑法?哼!只要能够取你性命,只要能够出奇制胜,这就是最上乘的剑法!废话少说,看我撩阴绝命剑!”

言还未落,公冶长勋就迫不及待的闪身紧跟而上,剑芒如冰心如石,这一次,他再也没有了一丝的手下留情。

第九十五章 活下来

凌厉的剑锋步步紧逼、毫不退让,剑锋诡异、神出鬼没,往往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就打了个措手不及,端是令人防不胜防。

景翀的身体左闪右闭,手中的钢刀不断挥出如打铁般碰撞出激烈的火花,但就算如此,面对对方这下三滥般的招式猛攻,依旧有着难有招架之力。

很快,就见他气喘吁吁的退到一旁,鼻洼鬓角热汗淋漓。

“哈哈,你怎么不嘚瑟了?快点出刀呀,你手中的刀不是挺厉害的么?用它来砍我的手臂呀!”

公冶长勋一边打着口中却丝毫不予停歇,手中的剑招一步紧似一步,加上口中的讥言,如此内外夹攻之下,顿时让景翀显得暴躁了起来。

没有多余的言语,景翀看似平平淡淡,其实内心之中早已经沸腾了起来,对面的剑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往往都在自己想要反攻的时刻被之出奇制胜,以压倒般的气势将自己的招式全然拨转回来,就连那百战七玄刀的绝妙高招都没有施展的余地,再加上对面之法的反复讥讽,更是让他心中慌乱,怒不可揭,如此一来,就算是瞅准的时机,也在这种慌乱之中稍纵即逝。

又大战了十多个回合,景翀早已经变得狼狈不堪,下一刻一不小心,但觉身后腰椎之处一凉,冷不丁就被对方的长剑挑开了肌肤。

火辣辣的感觉疯狂的传来,腥红的血液也随之流淌而出,刹那间就染红了衣衫。

可好在他穿的衣服是一袭黑色的麻衣,就算是被血染红,却也让人看不出来,可是那麻衣的粗糙不断的摩擦着伤口,则更加的让人难以忍受,霎时间景翀就觉得浑身上下奇痛无比,但他却只能够咬牙切齿的选择默然忍受。

“你也来尝尝肌肤被人一剑一剑挑开的滋味吧!是不是很痛快?”公冶长勋一字一语说的甚是欢快,此时的他整个心都有显得有点扭曲了。

面对这般疯狂的挑衅,景翀用手轻轻的擦拭了一下伤口,并无答言,手中的刀则再次挥动而起,浓郁的血气上下翻飞,他冷不丁就身形闪动趁着对方骄纵之际就挥起手中钢刀横冲直撞的向着对面冲击而去,狂舞的钢刀拖动着血气雷厉风行、势如破竹,趁着公冶长勋大意之际,宛如一头坚韧的奔狼左冲右突,霎时间冲乱了公冶长勋坚定的防线,身形一阵跳跃翻转身形站在了擂台的内部,一双目光死死的盯着对面的敌人,并没有丝毫的犹豫,手中的刀就划动锋芒再次挥舞而出。

这招“斩尽杀绝、狼奔豕突”,正是百战七玄刀之中的威力最猛的上四招的第四招,此招讲究的是狠、准、快还有的就是一个猛字,手中握刀大开大合,杀伤力极大,也是一种难得的群战技能。

故此公冶长勋在仓促之间迎战猛招,很是显得被动,一时间被景翀七刀劈砍而出,整整向后退出了十多丈的距离方才渐渐稳住了脚步。

手中的长剑为之一转,原本略显的惊讶的嘴唇却抖动了一下,在景翀这一猛招完全施展而出的瞬间,身体却再一次奇异般的消失不见了。

当景翀感受到身下凉风习习的刹那间,却又一次凉气倒吸,大腿根之处又中了对方的长剑偷袭。

如此怪异的招式,频频让景翀吃瘪,顿时激动了他那潜藏的好斗之心。

这一次他并没有像刚才受伤之时的在乎了,任由着腿根处的鲜血滴落,但见他睚眦皆赤、面含如冰的盯着对面的公冶长勋。

手中的刀再次向上轻撩,身形闪动之间带动着猛烈的风声,那刀尖向上一举,手腕顿时一翻,却在霎时间变换了招数,前一招正是之前施展的第一招之中的下刀之势“劈风斩浪”,可刀随人转,旋及猛刀收势,刀走下峰出其不意的就向着公冶长勋的胸口刺去,同时刀身倾斜保住了守势,施展的却是第二招之中的“拨乱反正”。

一刚一柔一攻一守运用的极其巧妙,霎时间的攻击就化解了对面公冶长勋的绝命一击,可就算如此,景翀依旧没有丝毫的大意,手中钢刀毫不停歇,继而将接下来的,“削铁无声、浮光掠影”。

浮影闪过,刀芒贴着公冶长勋的面门而过,却并无停息,随着刀锋一撇,刀刃相向朝着脖颈劈砍而去,此一招正是从上四招之中演变而出的“亡可奈何,斩尽杀绝”。

七招致命绝杀一口气施展而出,景翀本人彻底的陷入疯狂之境。

有这样的做法其实不是景翀真的疯狂了,他有自己的打算,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能力而言,想要轻易的胜过公冶长勋手中的撩阴绝命剑是根本不可能的。

故此,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自己的优势又不能够凸显而出,当下之时必须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然后趁机反扑,进而出奇制胜。

这样的战略其中不乏着很多的“赌”的思想,但在这样的节骨眼上,也唯有一赌方有可能摆脱如今被动的局面,赢得这最后的胜利了。

而他这样的想法,也很快在接下来战斗之中得到了证实,它的确是一种可行的方法。

只不过,景翀却还是低估了公冶长勋手中长剑的威力。

就在他将第七招的“斩尽杀绝”猛然挥出的霎那之间,短时间内也算的上是为自己搬回了一丝的上风,但是这样的上风仅仅持续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他的处境则再一次回归到了之前的那种被动。

但见那公冶长勋俨然成为了一只打不死的“小强”,手中的长剑不按正常的套路出击,每一剑出击都大大出乎人的意料之外,而去大多都是沿着人的下盘会、阴周围猛然刺去,会、阴乃人体致命之处,剑走奇锋令人防不胜防,再加之此地本属人之羞处,又难以处处提防,故此才会让对方有了可趁之机。

而且失去了七大杀招的支撑,景翀则变得更加的被动了起来,手中的刀肆意的挥舞着,纵然那百战七玄刀威力强大、奥妙无穷,但在对方那卑鄙的偷袭之下,还是没能有效的综合利用各大杀招之间的威力。

七七四十九刀再一次被之劈砍完毕,再看对面的公冶长勋依旧显得毫发无损、游刃有余。

如此的结果一经出现,景翀的心就顿时沉入了谷底,纵有一心的不甘却也无从发泄,渐渐的这种压抑不断的积累生成了一种难以释怀的怨气。

他不是在怨别人,而是在怨恨自己,怨自己不够努力,没有将百战七玄刀的精髓尽皆领悟到高峰,此时遇到了真正的对手,反而显得刀招散乱,用武不足了。

有了这样的心思,景翀的刀也变得越来越沉,与之前的翟杏娘一样,那肆意挥舞的钢刀,也从之前的迅猛无匹渐渐的收敛了血气,一刀劈砍而出,下一刻就没有了力气。

渐渐的,不但整个刀身没有了一丝的血气,就连他脑海之中藏匿的刀招也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完全不知道何去何从。

在这样的危险情况之下,全神贯注的对敌尚且处于下方,更何况是如此的心不由己了?故此没用多久,景翀手中的钢刀就再次与对面的长剑砰在了一起。

这一次,没有了庞大力量的支撑,景翀完全就像是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在那巨大的碰撞之力的波及之下,手中的刀向上一扬,手腕一软,钢刀险些脱手而出。

巨大的震荡之力疯狂的散遍全身,景翀那双深邃的眼眸也渐渐失神,变得呆滞了起来。

就在这霎那之间,对面的长剑泛起了寒芒以一种强大的压倒之势就向着景翀的脖颈之上劈砍而来,凌厉的风声声声刺耳,让人心神皆颤,死亡的气息不断的向着他靠近,熟悉的血腥之气,更像是一只巨大的手,不断的撕扯着他的神经、剖开他那尘封的血色记忆。

一幕幕血腥累累、一场场凄惨无助,红染的画面不断的浮现在眼前,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而且透过那血红色的空气,这一刻仿佛彻底的定格了下来,整个世界也仿佛被血液染红了。

血红闪动之间站立的正是一个黑衣的少年,但是在红色的渲染之下,黑衣完全被红色掩盖,看不出了本来的面目。

但却能够清晰的看到少年正呆滞着目光直视着前方。

在少年那呆滞的目光注视之下,出现的正是一柄柄凄厉的血色寒刀。

血色寒刀泛起着凶芒不断的向下劈砍而去,每一次劈砍,虚空之中都会飞洒出片片溅流,同时还伴随着一道凄惨的令人心颤的呼叫之声。

一双瞪得滚圆的瞳孔随之放大开来,充满着无尽的恐惧与不甘,还有着令人难以言说的怜惜、关慰与不甘。

“杀杀杀,杀了他!”

几张狰狞的面孔,扭曲着笑容,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是就宛如地狱之中的恶魔,他们疯狂的劈砍着,不理会那飞溅的血液,麻木的将脚下的生命视若草芥。

“翀儿,快跑,要好好的活下来!”

随即又是一双充满着关慰的眼神逐渐失去了色彩,但遗留下来的这番话却不断的充斥在耳边。

“好好的活下来,活下来!”

最后的声音好像突然间进入了一片山洞之中,它疯狂的回荡着,久久不能散去。

霎时间,高大的身影坠落余地,只留下两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与一柄柄锋利的钢刀。

这一刻,景翀的血液也随即沸腾。

“活下来!父亲他让我活下来!”

景翀急促的呼吸着,干枯的嘴巴更是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语。

而目光所看到的红色的世界之中,在此时却也只有那么一道高大的身影,与最后离去之时那关慰的眼神。

顿时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蜂拥般缠绕而来,周身的气血就好像被用棍搅动了一般,不断地起伏,不断的撞击。

胸口的沉闷宛如有一只大锤不断的敲打着一般,每敲打一次都会有着难以说出的压抑与窒息。

在他的目光之中,除了红色,没有一丝的色彩,他愤怒,他不甘,他痛恨,他思念。

所有的情绪汇聚在了一处,就好像一只尖刀般疯狂的刺痛着他的身体,刺痛着他的灵魂。

莫名间,景翀感觉到身体的某个部位正在不断的长大,它强大的无可描述,更无可驾驭,。

它来的太过凶猛、如潮水般瞬即就淹没了自己的整个意识。

而他,则只有了一个信念,活下来!

第九十六章 疟疾发狂

“活下来!”

景翀犹如发了疯的狼,赤红着双目,脑袋左右摇摆,浑身的气息霎时间高涨了起来,而他的身体则宛如一柄钢刀,散发出丝丝刚猛之气。

对面的长剑业已临近,幽寒的利刃散发着足可以穿透一切的威势,陡然间向着景翀的胸前刺去,可对面的黑衣少年竟然没有一丝要躲避的意思。

呼噜噜喉管之中发出令人心悸的声音,无形间,他浑身上下布满了血气,苍白的脸色,睚眦皆裂,就连那身上的青筋都一根根的暴起,每一根都宛如粗壮的钢筋一般虬龙满布。

一双赤红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对面的公冶长勋,一种前所未有的杀伐之气经不住让人心神为之一怔,诺大个围观场面刹那间变得寂静无声,就好像每一个人的血都在此时凝固了一般,一动不动。

下一刻,那看似缓慢的刀还是轻轻的举动了起来,没有肆意的舞动,刀锋之上就释放出了一抹清晰可见的血煞红芒,红芒拖动的很长,也显得格外浓郁,就连那人群之中一直凝视的翟杏娘都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倒吸了口凉气。

毕竟就连与此刀接触了三年的她,都不曾见到过血气钢刀发出过如此浓郁的血光,这道血光比之之前的血气不同,血气虽强却只有刚猛,而此血光,不但强横,更像有了实质,挥动间似乎有种不可违逆的感觉,绵绵长长川流不息。故此在这近乎定格了的一瞬间,她一张小嘴早已经张大开来,秀眉轻挑,额头之上香汗早已簌簌滴落。

突然间,擂台之上原本拖动的血光一闪而过,它的速度极快,在那么短短的一个瞬间,竟然完全超越了公冶长勋的撩阴绝命剑的数倍有余,根本就不待人反应过来,虚空中就传来了一道清脆的撞击之声。

“嘡!”

迸发出来的激烈火花射出数丈距离,但很快就被那肆益的血光笼罩其中,同时在那不可违逆的血光迸击之下,公冶长勋的身体竟然宛如破皮球一般被硬生生震飞了出去,足足飞出了三丈开外才重重的落在了满布红毡的擂台板上。

“噗通”

一声闷响传来,公冶长勋的身体翻滚着又向后退出了十数丈的距离,才在那边缘处止住了趋势,翻滚的胸膛之中起伏不定,他只觉眼前一黑、嗓门一咸“哇”的一声就狂喷出一口鲜血,原本白皙的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如纸。

手中的长剑颤抖了片刻,他这才艰难的站定了身形,一双明眸凝视着对面宛如怪物的景翀,一颗心早已经忐忐忑忑的颤抖了起来,以至于刚才的威风八面早已经不复所踪。

“怪…怪物…”第一次,在公冶长勋的心中平生了一种恐惧,这种恐惧来自心灵深处,故此不单单是那颗心脏,他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着。

喉管之中发出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公冶长勋忌惮的目光更加旺盛了,他能够看到对面的黑衣少年的坚韧与不屈,但这些并不是让他为之忌惮的最终原因。

最令人忌惮的不是其它,正是景翀那双极度仇恨的血瞳之中流露出来的足额可以撕碎一切的杀气,这种杀气与身上释放而出的红色血气相互交融,顿时让他宛如一头来自地狱的魔狼,充满了血腥与残忍。

而且此时此地,他更加深深的感受到,对面的“魔狼”还在极力的压制着怒火,但倘若此时自己贸然而进的话,势必会让对方彻底的暴虐而起,到了那样的时候,就算是自己手中的蓝鳞剑锋利无比,也不可能在陪伴自己披荆斩浪了。

想到这里,公冶长勋险些尿到裤子之上,他用一双求救般的眼神不停的看在了对面的高台尊座之上,熟悉的白衣身影就好像漆黑之中的一盏明灯,瞬间为他打腰提气,鼓起了勇气。

但见那公冶清风手掌紧握,目光如雷,早已经注视到了如今擂台之上的变化,同时他也在酝酿,酝酿着时机的来临,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跳上擂台拯救自己的侄子于水火之中,更想借助这样个时机,将眼前的少年击杀在摇篮之内。

此时的公冶长勋与公冶清风心灵相通,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他领悟到叔父的用意,霎时间,他的内心就变得强大了起来,手中的长剑轻轻的撩动,那原本颤颤巍巍的身体陡然间停立而起。

一双狠厉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对面的景翀,嘴角轻轻的挑动,随后却发出了一种细微的挑衅之声,“畜生,你尽管发狂吧,接下来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这番话之后,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手中的长剑再次舞起了剑花,疯狂的迈动步伐就向着景翀猛扑而去,长剑翻飞剑锋直指,每一次刺出都是致命的所在,故此在他这般凌厉的一阵反攻之下,还真的将对面发狂了的景翀硬生生逼退了几步。

“嗷呜!”

陡然间,景翀扬起了脑袋,朝着虚空他发出了一道近乎狼人撕裂般的哀嚎之声,如此诡异的声音宛如惊天巨雷,顷刻间就将擂台周围的中尽皆惊醒,一双双惊愕的目光不断的定格在擂台之上,一道道匪夷的议论之声不断的扩散开来。

“狼人,他是个狼人!”

“太可怕了,这小子原来是个怪物化身呀!快点杀了他吧!免得狼人嘶狂伤及无辜!”

“对,杀了他,他乃是异类,杀了他!”

一连串的呼喝之声,迅疾覆盖了全场,众人的脸上麻木不仁,疯狂的流露出凶狠的颜色,他们的狰狞、他们的无情,更像是一柄柄钢刀,疯狂的痛击着景翀那决然的心,刹那间,仅余的一丝清醒也被满腔的仇恨与愤怒淹没,他彻底的变得疯狂起来。

“杀了你?杀了你!”

景翀的口中喃喃自语,邪异的声音宛如死神的镰刀,不断的收割着周围的生机,同时,在他的目光之中,对面的白衣少年似乎也已经栽倒在了血泊之中。

看着那血红的颜色,他变得更加的兴奋,以至于下一刻,他完全抛弃了手中的刀,顺手将之插在后背,就那般选择了赤手空拳。

“坏了,这小子彻底的疯了!”

高台尊座之上,三大堂主,目光忐忑,但却丝毫没有阻止的打算,而此时看到完全发狂的景翀,则再也忍耐不住内心的翻腾,忍不住就大声呼喊了一句,但这样的声音根本起不到半分的阻止作用,反而引起了擂台之上,敏感的景翀更加出其不意的攻击。

“死了,都死了!”

景翀反复的嘀咕着,但具体说的什么,却并无一人得知。

与此同时,但见他双手缓缓的伸出,矫健的双腿猛然间向后一蹬,匍匐着就跳跃而起,虚空中化作一道流光,如饿狼扑食般将对面的公冶长勋按倒在地!

第九十七章 战气之力

其实,如今的状况,就算是景翀清醒着也是始料不及的,他万万也没有想到,三年来一次都不曾发作的疟疾,会在这场战斗的关键时刻被对方压制的全然爆发。

而出,这一次来的异常的猛烈,它好像要一次性将景翀的潜力全然掏出一般,迅猛无比。

矫健的身体如苍狼跳跃,如饿狼觅食,那隐藏在体内的狼族特有的血气彻底的被激发而出,但凡与狼有关的所有特性,尽皆在此展现无遗。

暴怒的景翀身体一跃而起,没有丝毫的花哨就将对面的公冶长勋按到在地,一双手紧紧的按住对方的双臂,张开了嘴巴就朝着对方的耳朵撕咬而去。

“杀了你!杀了你!”

咕噜噜的喉管之中依旧发出这般声音,伴随着一道凄惨的叫声,他真个就硬生生的将公冶长勋的左耳撕裂,腥红的血液四溢飞洒,公冶长勋但觉眼前一黑,头一载就失去了知觉。

但就算如此,景翀已经没有丝毫的罢手的迹象,一双手反复的撕扯着,狠抓着,眼看着一只手掌就要被之硬生生的撕裂,悲惨的局面也要随之上演。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遥远的尊座高台之上猛然间一声咆哮,顿时将所有的混乱尽皆震慑。

“野小子,住手!”

冰冷的足可以冻死一头牛的声音,其中还透露着无尽的威严,与此同时,但见那虚空之中呼呼呼一阵飓风隐现,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目之中,但见那高高在上的尊座之上,白色衣袂飘飘洒洒飞跃而来,高大的身姿、雄伟的气质,一双脚落在擂台之上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以至于众人连他是怎样登台的都没有看出。

高大的身影刚刚站定,就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双手猛然间伸出,手掌之上顿时释放出阴厉的寒光罡气,强大的力量带动之下,他毫不犹豫的就朝着景翀的后脑勺拍打而去。

如此肆无忌惮、旁若无人的手段,端是让人难以接受,但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却也并无一人敢于出言阻挠,毕竟二寨主“屠狼军师”的威名是众所周知的,他们当然知道冒犯公冶清风之后的凄惨下场。

眼看着毒辣的掌印渐渐的临近,完全陷入疯狂之中的景翀却陡然间回过头来,令众人谁都想象不到的是,此时的景翀的应变能力竟然丝毫不逊色于公冶清风,几乎是下意识就抽出了后背的血气钢刀,平然间在虚空中一阵划动,顿时带动着刚猛的血气朝着对方的手掌劈砍而去。

如此迅猛的攻击,如此不可违逆的气势,就连自以为手段高明的公冶清风都不得不为之倒吸了一口凉气。

目光微微的为之缩动,无形间却闪现出一丝的惊芒,但这样的惊芒一闪而逝,很快就被那浓郁的杀气所代替。

“雏子不可留也!”

口中厉呵一声,公冶清风的手掌一翻顿时躲过了景翀那疯狂的一阵劈砍,随着身形的一串流动,公冶清风霎时间就绕道了景翀的背后,猛然间就是一脚,正好踹到了景翀的后背之上,强大的力量带动之下,景翀的身体向前一个倾斜,蹭蹭蹭就抢出了十多步才噗通一声趴到在地。

但如今完全被疟疾折磨的景翀,根本就是失去了意识的存在,所有的痛楚对于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只是条件反射般的站起身来,手中的刀频频舞动,随即将浑身的潜力尽皆施展而出。

舞动的钢刀带动着浓浓血气,先是施展了一套百战七玄刀的精妙刀招,然而这样的火候与威力,似乎根本就不能对公冶清风造成一丝的影响,反而在对方一次次的紧攻之下,使之不断地向后退去,虽然依旧可以勉强招架,但却也已经险象环生。

失去了百战七玄刀的强大威力支撑,景翀却只能够依靠着下意识去挥动钢刀,而面对公冶长勋一掌紧似一掌,一掌快似一掌的攻击,景翀很快就没有了抵御的力量。

然而面对压力,冷不丁他好像触及到了什么,这种触及就是一种偶然,也是一种潜力。

在这种危难的时刻,但见他手中的刀陡然向上一翻,变化的刀招与以往并无不同,唯一的区别则在于竟然能在那平凡的刀招之上绽放出奇异的血红色的残影。

同样的一招“单刀直入”猛然间攻出,竟然宛如蕴含了无尽的奥妙一般,一刀化作千刀,刀刀都如一刀,让人捉摸不定、诧异非常。

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伴随着残影的密布蜂拥而来,一时间连那强大的公冶清风都被之迷惑了起来。

“噗!”

冷不丁一道轻响惊若天人,令谁都想象不到的是,景翀手中的血气钢刀,竟然真个在这样的猛攻之下对公冶清风造成了一丝伤害。

而且随着其钢刀的不断劈砍而出,虚空之中还平然生出了一缕的战气,这种战气压人一等,异常的霸道,就算是强大犹如公冶清风,身上的防御也被之硬生生击溃开来,虽然只是轻轻的挑开了对方的衣袖,但这也足以令所有人为之咋舌的了。

一时间各种议论之声不绝于耳,各种震慑更是不言而喻,一张张惊愕的目光全然流露着不可思议,他们死死的盯着擂台之上的黑衣少年,早已经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来与形容。

“战气之力!”

特别是那隐藏在人群之中的一位老者,更是目光一缩、面带狂喜的脱口而出。

然而景翀如此的一刀劈出,却也在瞬间将公冶清风彻底的激怒开来。

“找死!”

盛怒之中的公冶清风也好像看到景翀身上发生的一丝变化,惊怒的目光异芒闪烁,他好像从这种气息之上感受到了一丝的熟悉之感,让他刹那间就有所明悟。

然而到了此时,他已经来不及过多的考虑,只见他身形一震又被那浓郁的杀气覆盖而住。

与此同时,但见他气息为之一涨,浑身上下溢露出令人难以想象的压力。

浑身释放而出的杀气都像是凝聚了无数把长剑利刃,霎时间从身上释放而出,立即将景翀所有的退路尽皆封锁,仅仅在一个呼吸的时间,景翀的处境从刚才大胜沦做大败,涌流般的气势直转而下,一发不可收拾。

毕竟现在的景翀依旧是被激发了潜能而已,在对方着真正的实力面前,如此的潜力,真的太过不值一提了。

故此没有几个照面,他所展现而出的所有优势不复存在,萎靡之状渐渐凸显,苍白的脸色也白如纸张,额头上的汗水簌簌滴落,身体摇晃了几下就欲栽倒在擂台之上。

只不过碍于强大意志力的支撑,他还是硬生生站在了原地,但现在的他却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还手之力,彻底的沦为刀俎任人宰割了。

“竟然拥有了战气之力,不管你究竟是谁,今天也休想逃出升天了!”

冷不丁就见公冶清风变换了脸色,特别是在提及到“战狼之气”四字的瞬间,更是不由得溢露出一丝丝怨愤。

与此同时,那狰狞的面孔都显得有点扭曲,他的一字一语就好像突然间揭开了一缕尘封的记忆,为此那挥动着手掌也变得更加毫不留情了起来。

带起着罡风,没有丝毫的犹豫,白衣身形轻轻一闪就穿过了景翀的身体,挥出的手掌不偏不移沿着对面脆弱的头骨就已轰然砸去。

“啪!”

伴随着虚空中传来的一道沉闷的撞击之声,众人的瞳孔也在瞬间随之无限的放大。

第九十九章 潜回巡山寨

“不好!”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孔达一拍脑门就是陡然变色。

与此同时,就连那身边的三大堂主也不由得身体一怔、哑然失色。

“二寨主素来心狠手辣,倘若景翀落在他的手中,哪里还有个好处?”冷雨皱着眉头,刻意压低了声音轻轻说道。

这番话亚不如一枚尖针疯狂的就刺入了孔达的神经,但见他冷不丁面色一沉,目光中闪现杀气,并没有多余的言语,身形向着台下一纵跳跃,几个闪烁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真的不明白,这老家伙为什么会对那个小子如此的重视,竟然会不惜一切的与二寨主为敌,而且还……”……孔达走后,无情的脸上也随即流露出一抹不解之色,一双目光直直的盯在授艺堂院门之处,他忍不住脱口而出,但话到一半却硬生生咽了回去。

“是呀,就算是在一起生活了三年,也不至于有这般丰厚的感情吧,更何况,他杂役院还不止这一届的杂役弟子,那么多年来都没有见到过他如此玩命过!”

比起吴青,冷雨倒显得几分的从容,很显然对于孔达的举动,他本人是默许并且赞同的。

但毕竟他们的身份就只是教育弟子的,对于那些大是大非的事情也无权过问,有时候更想到的是“息事宁人”,故此三个人也只是相互叹息了一番,就将目光看向了这偌大个擂台事宜上去,毕竟还有这么多人在等待着最后的结果呢……

狼牙山中锋陡峭的山崖之处。

两道身影一胖一瘦,行走于崎岖的山道之上,挥汗如雨。

特别是那位胖子,更是一手拄着铁担,一边艰难的向前挺进,同时在他的身后还背着一道黑色的身影。

但此时的那道身影双眼紧闭,面白如纸,此时趴在胖子的身上,却宛如一滩稀泥般不断的向下流动。

可好在胖子的身边还站立着一个瘦子,修长的身材就像一杆竹竿,恐怕一脚踹过去就足以让他摔倒在万丈深渊了,可就是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瘦子,却双手持枪,保护在两侧。

三个人蹒蹒珊珊、跌跌撞撞,夺路而行。

可偏偏山路崎岖令人难以挺进,再加上脚下就是一片绝壁悬崖,则更加增添了夺路的难度。

“唉呀妈呀,我有点恐高!”

刚刚走出了十数丈的距离,胖子就同样气喘吁吁的坐倒在了地上,手中的铁担一撒,背后的黑衣身体也顿时栽倒在了地上,而身后的瘦子则连忙紧张的赶上前来,朝着胖子的身上踹了一脚。

“胖子,你干嘛呢?咱们刚刚绕过清潭,若不赶紧离开授艺堂,肯定是在劫难逃、小命不保了!”

瘦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的枪杆敲打着胖子的脑袋,言语之间尽是急切的催促。

“敲,敲,敲什么敲?我能不知道现在的处境危险么?看那二寨主公冶清风,对景翀处处相逼、毫不留情,还多亏了孔老头出手相救,要不然咱早他娘嗝屁玩完、纷纷归位了,可话又说回来了,我背着这么重个人,能跑这么快就算是不容易了,你还在那里催催的,有完没完了?老子都快累死了,怎么样也得休息一会儿吧!”

胖子狠狠的瞪了瘦子一眼,随即却哀叹了一声,愤愤的说道,同时但见他话音落下,却真个向后一躺呼呼大睡了起来。

如此耍赖般的动作,可着实急坏了瘦子,冷不丁用手中的枪尖扎了一下胖子的屁股,顿时引来了一道杀猪般的咆哮之声,“邹仓,你他娘这是干什么?明知道老子屁股上已经伤横累累还在上面雪上加霜是不?”

胖子的咆哮声音很大,震的人耳膜发颤,心悸不已,故此还不待他话音落下,就被对面的邹仓用手捂住了嘴巴,“我告诉你聂海渊,你他娘别在这装大半蒜,你累,谁他娘不累?这从授艺堂跑到这里,也有十多里了吧,我一直守护左右寸步不离,已经算得上强弩之末了,但还有着意志支撑着,我为了什么?兄弟义气!什么叫做兄弟义气你知道吗?就是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邹仓的咆哮与怒骂顿时引起了聂海渊的强烈反感与抵触,特别是听到对方那具“跟着后面十多里地,还寸步不离”之时,则更显得火冒三丈,合着自己背着个活人,他单单是跟随就强弩之末了,想到这里,胖子只感觉火撞顶梁门,霎时间暴跳而起。

这位此时也不觉得累了,一屁股就从地上站起身来,一张硕大的脸嘟噜着赘肉,一双目光瞪的滚圆,鼻孔之中更是愤然间喷出两道烟雾,肥大的嘴巴吧唧了两下,这才发出一道同样愤怒的声音,“邹仓,你什么意思?”

不冷不热的质问顿时让对面的邹仓有点心虚,但为了表明理直气壮,他还是强撑着胆量大声的呼喊而起,“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明白!”

这句话可真的是点燃了火药桶,顿时让那聂海渊暴走了起来,一张大脸铁青着,愤怒间浑然忘却了自身的伤痛。

“你大爷的,臭猴子,老子不讲义气?老子不讲义气会那般不顾一切的上台替你出气?老子不讲义气会这般不顾生死的背着景翀跑十来里山路吗?老子不讲义气能看着你这样的瘦猴子而不让你背着景翀跑十来里山路吗?老子不讲义气,早他娘一脚把你踹入了万丈深渊了,你他娘哪里还有性命跟着我的身后说我不讲义气?就你这样的不仁不义的小人,怎么还有脸在我的面前跟我讲什么义气?”

这一连串的质问可真是有如炸弹一般接二连三的轰击了过去,如此近乎绕口令般的一番言语顿时将对面的邹仓说的哑口无言,憋着通红的脸,干瞪眼咬牙切齿却显得无言以对。

两个瞪着眼许久之后,邹仓才一屁股坐倒扭转脸庞独自赌气。

聂海渊则同样晃动着大脑袋犹如得胜的将军一般趾高气扬,随即又气喘吁吁的吸了口气,嘴巴一撇,同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是这位完全都没有长眼睛,屁股刚刚沾地面就听闻到身后传来了一道凄惨的哀叫之声。

“哎呀!”

冷不丁的声音传来,顿时让两个人条件反射般的回过头来,而聂海渊更是犹如触了电一般爬起身来,一双大眼睛瞪的滚圆,胖大的脸上却也随即露出了一抹笑意。

“黑帅哥,你醒了!”

说完这话,他一双手更是毫不客气的将景翀从地上拉起,但见对方颤抖着嘴唇,却将目光看向了聂海渊的脚下。

感觉到对方的情绪有点异常,聂海渊这才顺着目光看去,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景翀的手正被之毫不客气的踩在脚下。

“呃,不好意思!”

连忙撤离了脚掌,景翀的手这才颤颤巍巍的抽离出来,这样的疼痛似乎早已经算不得什么了,毕竟现在的他浑身上下,无不是酸痛抽筋,连想要移动一下身体都异常的困难。

其实连能够如此顺利的醒转,也是完全由于对方的一脚才痛醒的。

可好在也算是真正的舒醒了过来,倒是让这二位担忧的人儿放下了那颗高悬的心。

“这里是哪?”

刚刚醒转的景翀很是虚弱,连意识都有点模糊。

要知道从他与公冶长勋对战暴走之后,就完全失去了意识,此时醒来却发觉竟然与两位兄弟患难于此,当然显得有些仓促不知所已了。

而面对景翀的询问,聂海渊不想过多的耽误时间,只是简而略之的为之讲述了一个大概,陈述了一番凶险利害,这才用征求般的目光看向了景翀。

“你说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吧?那公冶清风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聂海渊说话间忐忐忑忑,这一天的所遭所遇,都赶上他这十多年来的人生经历了,故此原本胆小如鼠的他顷刻间失去了方寸,就连那一贯的领导作风也不复存在。

“公冶清风!假以时日一定不能放过你个老匹夫的!”

虽然只是简略的听闻,但景翀还是能够从公冶清风身上感受到他们对于自己的敌视,再加上最后对方对于自己的心狠手辣,如此种种,早已经激起了他那隐藏的仇恨心结,所以,没有回答聂海渊的问话,他先是咬牙切齿的痛骂出声。

“好了,别埋怨那了,我们刚刚带你离开时,公冶清风就已经追赶了上来,再加上咱们这段时间的耽搁,恐怕那老匹夫也已经快赶上来了吧,当务之急咱们率先要找一个安身之地才行!”

看着景翀那般愤恨的模样,反倒是邹仓表现的异常的冷静,如此一番话说完,还真个引起了二人别样的目光。

艰难的点了点头,景翀却也只好收敛了心中的怨愤,紧咬着牙关挺了挺身子,四处瞻望了一下,意识也随之清醒了几分,随即目光移转,最终凝望却看在了中峰之外的下峰之上。

“不如先行潜回巡山寨!”

简短的几个字,顿时犹如拨开了云雾见日明一般,让两个人找到了一丝的归属之感。

特别是聂海渊则更是面带狂喜的回头观望,目光之中回味无穷、激动不已,“对,回巡山寨去,相信寨主爷一定会庇护我们的!”

然而,聂海渊的话语刚刚落下,却并没有引来景翀的认同。

只见他艰难的摇了摇头,颤抖着双唇想了半天,这才从口中吐出了一句话来,“我是说潜回巡山寨,切莫连累了寨主爷!”

第一百章 凄惨追杀,万丈深渊

“小杂碎,你们谁都别想跑了!”

就在此时,冷不丁身后传来了一道邪异的声音,亚不如晴天一声霹雳般顿时将景翀那细弱蚊丝般的声音打断,三个人几乎是同时呼吸一摒,脸色瞬间煞白。

“啊!?”

邹仓率先惊语一声抬起头来,先是用那复杂的目光看了一眼聂海渊,随即却毫无隐晦的看在了对面山道上缓步行来的白色身影之上。

但见来人长发垂肩,白面如玉,三捋须髯飘摇、无风影动,深邃的眼眸释放出千层寒光,定睛一瞧不是旁人,正是刚刚还在擂台之上与孔达叫阵的二寨主公冶清风。

此时的公冶清风周身上下一如既往的一尘不染,但却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圣洁形象,但见他目光邪异,狰狞的脸上面带扭曲,他好像一只从山林里冲出来的猛兽,虎视眈眈的看着对面三个毫无反抗之力的羔羊,垂涎三尺。

“哈哈哈,小杂碎们,没看出来你们还挺团结的,竟然胆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将那小子救走,不过这样也好,更加让我有理由送你们向西了!”

公冶清风狞笑着的同时,一只手掌却也随之轻轻的举起,握动的手掌宛如锤头,身下的脚步接二连三,很快就将三个人的退路尽皆阻拦。

“慢着,你现站在那里,我有话要说!”

就在这危险的关头,聂海渊还是完全克服了心中的恐惧,手握着镔铁滑柔担就站起身来,他那样的块头立在当中,整个将通道尽皆阻挡,高大的身材在这山道之中显得还有那么几分的威风凛凛。

看到聂海渊的出现,公冶清风只是嘴角一挑,一只手下意识捻动了一下胡须,然后目露着轻视般的寒光,戏虐般的说道,“怎么了?还想着誓死保卫了不成?”

公冶清风的声音虽然充满了邪异,但在这个时候如此的话语传入三个人的耳中,还真个撑起了一颗颗浩然的决心,“不错,来吧老匹夫,今个若想杀害景翀,就必须从老子的身上踏过去,这个山道就这么个距离,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吧!”

聂海渊还真个是一位铁铮铮的男子汉,平时杀只鸡都有些手软的他,到了关键时刻还是能够展现出不一样的威势的,如此的表现很快就映入了身边的邹仓眼中,却发现对方一双滞目之中陡然闪现出一抹异芒,莹莹闪烁间却多出了一抹的欣慰,虽然并没有说话,但却可以看出,现在的他,手中的双枪也握的更紧了!

“好,小胖子,没想到你还有那么几分的骨气,虽然作为二寨主的我是根本不屑与你们这些小子动手的,但是为了我的长勋侄儿,也只得牺牲你们了,更何况你身后的那个小子必死无疑,既然你们那么义气,老夫我就先成全你们吧!”

公冶清风冷不丁大赞一声,说话的语气虽然比之刚才缓和了几分,但那种坚决的杀意却并没有丝毫的减弱,与此同时,但见他身形轻轻的一晃,霎时间变作一道白光闪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来到了聂海渊的身旁,那大如钵盂般的拳头没有丝毫的停留,挥起来就朝着聂海渊的胸口砸去。

“胖子快躲!”

纵然现在的景翀被完全堵在了身后,但透过那山间的缝隙还是看到了对面火速奔来的公冶清风,他当然明白公冶清风的厉害,别说是一个小小的聂海渊,就算是他们三个一同联手也在对方的手中走不到三合之力,故此,对于聂海渊如此以卵击石般的行径,他更多的还是担忧,当然在这样的担忧之下,对于这二人至始至终的不离不弃,他最多的还是感动。

曾几何时自己不曾以心相待,潜藏的内心之中还一直保留着一丝的芥蒂,妄图用生死的考验来锻炼这份友情,可到了这样的危机时刻,这样的情形,又怎能不让为之感激流泪呢?故此在大声呼喝的同时,景翀连声音都显得有点声嘶力竭。

呼呼呼!

一连串的风声越来越近,传入景翀的耳中,也越加的让他心如死灰,他仿佛又看到了一个距离自己最近的人惨死在自己的眼前,他的心都有点颤抖了起来,但现在的他完全陷入了暴虐之疾的后遗症之中,连移动一下身体都十分的困难,更别想挺身而出拉开聂海渊的身体了,故此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除了用嘶竭般的声音咆哮之外,根本就没有一丝的办法。

“胖子,快躲!”

景翀再次的呼喊,依旧让聂海渊无动于衷,这一刻仿佛定格在了那里,除了空气之中传来的呼啸风声之外,景翀的目光收缩还在聂海渊的头顶之处看到了那道白色的身影,如恶魔般的面孔,高举着拳头正向着他砸来,眼看着就要与之碰触而上了。

就在此时,聂海渊那胖大的身体终于还是动了,他双臂一晃也有千斤的力量,手中的镔铁滑柔担也足有百斤重,此时面对极度的凶险,他肆无忌惮的将之舞动而起,重于百斤的铁担抡若车轮,霎时间就与对面的拳头交锋。

虚空中但闻一道清脆的“嘡啷”之声,就见聂海渊的身体就犹如一块巨大的沙包一般疯狂的向后倒飞而去。

如此庞大的力量,又如此肆无忌惮的攻击,在公冶清风的手中依旧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等待景翀真个眼睁睁的看见了,却宛如在做梦一般不可置信。

短时间内,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心目之中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一次聂海渊真的完了。

“噗通”

可随即传来的一道闷响传来,却再次犹如重锤一般疯狂的撞击而来,沉闷的心痛之感疯狂的刺激着景翀的神经,他完全不顾及自身完全暴露的凶险,看向了身后的庞大身体之上,却见那被抛出了整整三丈有余的聂海渊疯狂的在吐出了一口鲜血之后,竟然奇迹般的站立了起来。

一双灼灼的目光之中释放出一抹平时很难遇到的坚定,他晃动着庞大的身体再一次栖身走向前来。

“胖子,别那样!”

景翀欲哭无泪,但却也不能有丝毫的阻挡。

可偏偏就在此时,景翀无意间的一次瞥视,却看到了大步流星朝着自己走来的公冶清风的身后,此时那消瘦的身体手掂着双枪也正在疯狂的向下刺去,冰寒的长枪锋利无比,倘若真的能如想象之中的刺入后心的话,或许他们还真的尚有一线生机。

但景翀清晰的知道,事情根本没有这么简单,因为他真的太清楚公冶清风的厉害了,像这样的背后偷袭,是根本就对之产生不了一丝威胁的。

而且,景翀的顾虑也很快就得到了最直接的证实。

但见那阔步而行,面带狰狞的公冶清风,陡然间停止了前进的脚步,但见他那隐藏在头发之中的左耳轻轻的蠕动了一下,就知道了身后所有的一切。

冷不丁就见他面色一沉,浑然转动身形,原本自然垂立的双手如一柄砍刀般顺着势头向着那对猛然刺出的短枪轻轻一拨,邹仓的身体顿时犹如被拎起的小鸡一般猛然间向着身侧的山壁猛然撞去。

“猴子!”

景翀言还未落,就见那邹仓连人带枪就已经狠狠的撞在了石壁之上,强大的力量带动之下,原本就瘦弱不堪的邹仓,顿时被摔了个骨断筋伤,一口鲜血喷出,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力量。

“猴子!”

对面的聂海渊看到此番情景,在瞬间变得暴走了起来,但见他愤怒的目光睚眦皆裂,嘴角的鲜血随风奔流,手中的铁担刚刚舞动而起,却被对面的邹仓虚弱的声音制止而住。

“胖子你他娘给我站住!”

冷不丁的呼喝之声,还真的将聂海渊止住了身形,但不可控制的泪水却犹如绝了堤的洪水般疯狂涌出。

“快,快点背着景翀,逃……”

邹仓咬着牙说到那个“逃”字的瞬间,目光之中却无端的露出了一抹决然,冷不丁就见他爬到在了地上,一双双紧紧的抱住了公冶清风的后腿,张开了嘴巴就恶狠狠的咬在其上。

“猴子!”

聂海渊还要迟楞,却被邹仓举手般的制止惊醒,带着满脸的不甘,他顺手将脚下的景翀掂起放在身后,晃了晃手中的铁担,一转身就沿着山路逃遁而去。

“胖子,不要管我,猴子他……~”景翀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不愿就此离去,还要制止聂海渊的行动,但就在此时却突然听到身后一道惨叫之声悠悠传来。

“啊!!”

冷不丁回过头来,两个人的心瞬即沉入谷底,但见刚才还匍匐在公冶清风脚下抱住对方后腿为二人争取逃离时间的邹仓,竟然被对方那无情的一脚,踹进了眼前那无穷无尽的万丈深渊之中。

而耳边,残留的却只有那断断续续的凄惨回音。

看到这里,景翀心霎时间犹如刀绞,一口气上不来,但觉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不醒。

再看那聂海渊却是双腿一软,嘴巴微张,随之也栽倒在地。

第一百零一章 弄巧成拙

“还跑呀?你不是挺能耐的吗?不过也不用伤心,我会让你们三个一同走上西方的道路的!”

公冶清风狰狞的面孔,露出了令人心悸的獠牙,说话间更是身形闪动如电,率先就朝着瘫软在地的聂海渊猛然踢去。

这一脚威力非比寻常,倘若被之踢上的话,就算身边没有这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也足以让之骨断筋折死无葬身之地了。

而眼看着对方恶狠狠的奔袭而来,聂海渊那不断收缩的瞳孔之中却只能流露着一丝的无助,毕竟现在的他早已经因为邹仓的坠崖伤心过度提不起半分的力气。

可就算是如此,聂海渊依旧展现的不屈不挠,愤怒的目光直视着对方,索性将眼睛一闭,选择了束手待死。

“他娘的,尽管放马过来吧,老子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面对凶恶的风声,聂海渊什么也不顾及了,张开了大口破口大骂,他想要用这最后的愤怒来驱逐内心之中对于死亡的恐惧。

时间仿佛定格了下来,这一刻经历了许久许久,想象之中的一脚却并没有如期而至,几乎是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但见那原本萎靡不振,呆滞失神的聂海渊陡然间就是目光一亮,随即一阵凌厉的风声呼啸而过,早有一道瘦小的身影从天空而降堵在了自己的身上。

轻轻的伸出那粗糙的手掌,但闻虚空之中“啪”的一声闷响传来,对面的公冶清风顿时向后退居了数步距离,满脸尽是惊愕的看着对面的麻衣老者,愤怒的目光之中几近喷出火来。

“姓孔的,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公冶清风正住了脚步,袖袍一挥,这才朝着对面突然出现的老者大喝了一声,质问道。

“公冶清风呀,你个匹夫,伤我徒儿,如此欺负到我杂役院来了,你说我什么意思?”

老者看到聂海渊与景翀的惨况,再看到身边少了一个邹仓,胸腔之中的怒火再也不可遏止的爆发而出,失去了先前那乐呵呵的笑容,他的气息也在瞬间高涨而起。

“难不成你还想跟我动手?”公冶清风目光微眯流露出千层的杀气,虽然接连两次他都从对面老者的手中吃了暗亏,但他不认为自己的实力可真就弱于对方,故此才会显得这般有恃无恐,同时说话间,更流露出无尽的挑衅的味道。

“他娘的,动手就动手,老子还怕你不成?”

这一次孔达没有再像之前那般有所顾忌了,就连说话的口气也从在授艺堂之时的恭维变成了现在的破口大骂,如此的态度转变能不激烈出火花吗?

所以,就在孔达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这一高一矮的两位强者就纷纷挥动着衣袖战在一处。

“老师…!”现在的聂海渊早已经激动的不知所已,忐忑了许久之后才勉强的挤出这么两个字来,这两个字虽然细弱蚊丝,但还是在顷刻间传入了孔达的耳中。

激战中抽隙回过头来,孔达却是极具调侃般的说道,“胖子,老夫是怎么教育你的?怎地这般不堪一击?趁此机会你好好看着,看老人家我怎么痛揍眼前的小子!”

随意的抛出这番话,孔达还真个就较上劲,短时间内虽然不至于将对方落败,但公冶清风想要占据上风,却也十分的艰难。

可刚刚攻出了数招,双方的身影为之一错,孔达的四目正好面对着聂海渊冷不丁他又询问了一句,“对了胖子,猴子呢?怎么不见了猴子?是不是那个怂货又见风跑了?”

这般随意的问话其实对于共同生活了几个人来说是再平常不过了,可此时传入聂海渊的耳中,顿时让他身体为之一抖,眼角的血泪蜂拥而出,他早已经变得泣不成声,“他……!”

聂海渊哭着同时又用手指了指脚下的深渊,却再也没有了说下去的勇气。

可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却立即激起了孔达那埋藏的愤怒之心,但见他一双目光顺着对方的手指看向了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额头上的青筋陡然间就蹦了起来,鼻孔之处猛然间喷出两道烟雾,孔达的气息霎时间爆炸到了顶点。

“他娘的公冶清风,今天老子跟你没完!”

孔达怒极,手中的招式也是频频的变动,虽然同样的赤手空拳,但双方战斗所爆发的威力,却是大的惊人,双方对掌之间,只见周围的石壁被震颤的连连晃动作响,紧接着手掌拍打着山石,顿时坠落了一块块厚重的山石。

“小胖子,你快点背着景翀逃命去吧,今天我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老小子!”

生怕滚落的山石对景翀二人造成身体上的伤害,正陷入激战之中的孔达再次冲着对面大喝了一声,一只手掌轻轻的挥动,则再次拍打在了身侧的石壁之上。

应着孔达的呼喝,聂海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背起着景翀的身体,抄起脚下的铁担,一咬牙就毫不顾虑的向着通道的尽头飞奔而去。

与此同时,身后轰隆隆的山石坠落的声音传来,他身后的那片通道顿时被巨石尽皆阻拦。

可就在此时,在看到了聂海渊趁机离去的公冶清风也随之怒极,借助着孔达拍打石壁的瞬间,身体向后一扬,虚空中一个跳跃,擦着坠落的山石就跳了出去,半空中身体躲闪不及,有一只脚竟然被滚落的巨石猛砸了一下,就算如此,还是让他轻易的翻越了巨石的阻挠把孔达隔在了对面。

如此的结局是孔达所始料不及的,他原本是想利用巨石将公冶清风与聂海渊隔开的,自己也好趁此机会对之痛下狠手,可不偏不巧的,把自己与人隔开了,在暗中大骂对方狡猾的瞬间,他本人更多的还是自责。

可好在公冶清风虽然逃了出去,一只脚却也受到了伤,相信以聂海渊的脚力,短时间内倒还不至于被人追上吧。

想到这里,孔达才略显放下心来,小心翼翼的攀爬着脚下的巨石,他这才艰难的翻越了过去,但当他再次进入那狭窄的通道之时,却陡然发现,聂海渊与公冶清风,都已经不见了身影。

第一百零二章 绝境逢生

蹒跚崎岖的山路之上,聂海渊不顾一切的玩命奔跑,他不顾及那突出满布的碎石,也不惧那丛生密布的荆棘,就连身上衣服都被尽皆撕烂了,他依旧毫无顾忌。

也许邹仓的坠崖对于他的刺激真的太大了吧,所以,现在的他浑身上下平然间多出了无尽的力量。

手中的铁担一边跑着,还不忘了肆意挥舞,一块块滚落的碎石向着身后的山路之上砸去,很快就引起了身后那位颠沛的身形的连连大骂。

“你个死胖子,等老夫逮到你,非把你刮了不可!”

公冶清风的一只脚受伤,但他真的不甘心到手的猎物就此逃走,故此,如今的他真可谓是丝毫顾不得仪态了,全力赶赴之下,也还是与聂海渊拉开了一段距离。

再加上对方时不时给予自己制造的磕磕绊绊,更是让他在一时间火冒三丈、力不从心。

他有心利用手中的暗器将对方置于死地,但在这丛林密布的山道之中,根本就容不得他有发挥的余地,如此一来,双方一逃一追倒形成了胶着之势。

聂海渊心中慌乱,再加上背后还背着景翀,此时早已经显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可好在这三年来在杂役堂干活体力增添了不少,要不然,以他这体格,别说是背着个人在崎岖的山路如履平地了,恐怕就他一个人也没有顺利走下山峰的可能。

他的体力在疯狂的消耗,身后的公冶清风同样也在消耗,眼看着猎物而不能将之击杀,公冶清风心中的怒气更是别提了,再加上他原本就是一位高高在上平素里养尊处优的存在,纵然满怀的武艺,但在这混乱的山石砬子间也不免显得有点束手束脚,故此没有跑出多远,就见他同样是气喘吁吁,狼狈不堪。

“你给我站住!”

无奈之下,公冶清风却只能够利用自我的威严来震慑对方,可谁知,现在的聂海渊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不但没有被对方的威严震慑,反而时不时的出言反击。

“你大爷的,老子才没那么傻呢,我站住,我站住落到你手里还有个好吗?”

聂海渊一边跑着一边骂着,如此的回应可着实气坏了公冶清风,不由得勃然大怒,他再次忍不住怒喝了一声,“你个死胖子,等本寨主抓到你,非把你那狗腿打断,把你的心肝抠出来下酒喝!”

再也没有了仪态,公冶清风俨然成为了那最低下的市井流氓,追赶间与聂海渊斗起嘴来。

“你大爷的,想抓到我,没那么容易,你个老匹夫,生个孩子没屁、眼的缺德玩意儿,还是赶紧回家抱着你那宝贝侄子的猪耳朵下酒去吧,老子不奉陪了!”

聂海渊一边跑着,嘴巴也是毫不留德,可谓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句话说完瞬间触动了公冶清风的致命伤疤,但见他刹那间面红耳赤、须眉皆乍,一张憋的通红的脸迅疾暴涨发青,颤抖着嘴唇,他猛然间停住了身形,一哈腰双脚向后用力。

蹭蹭蹭

借助那强大的弹跳之力,公冶清风虚空中展开绝技,几个闪身竟然出奇般的跳到了聂海渊的身前,身子一转正好阻挡住了对方的去路。

蓦然回眸,公冶清风的目光之中露出千层杀气,愤怒的眼神,都能够瞬间杀死一头大象了,此时的他面对着聂海渊,刹那间就让之面色为之一阵煞白。

“小胖子,你他娘活腻歪了是不?赶紧把你身后的臭小子留下来,老夫一掌结束了你的性命!”

公冶清风面沉似海,挥舞着手掌就朝着聂海渊直指而来,其威胁的话语让人忍不住心神皆颤,聂海渊只觉双腿一软,险些再次栽倒在地。

“老子不放!”可就算如此,聂海渊依旧毫不退缩,一只手却更加卖力的抓紧了身后的景翀。

“胖子,你放下我吧!”

可就在此时,聂海渊的耳边传来了景翀那极度虚弱的声音,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颠簸,他不知道舒醒了几次,而又被颠昏了几次,这会儿被聂海渊一手抓住伤处,硬生生被痛醒了过来,可一看到眼前的处境之后,却不由得为之一震,连忙撑起着意识冲着聂海渊轻声说道。

“不行,他娘的,老子是讲义气的,不可能抛下自己的兄弟不管的,黑帅哥你尽管放心,有我姓聂的一口气在,决不让你受到半分的伤害,而且我还要让邹仓知道,他的牺牲是值得的!”

聂海渊说的铿锵有力,景翀一时间却也无言以对,痛苦的挣扎了几下,却并不能挣脱聂海渊的束缚,无奈之间他却只好小声的嘱咐,“胖子,你听我的,赶紧离开吧,就算是我求你了!”

就算是如此,聂海渊依旧无动于衷,一双愤怒的眼神直丢丢的看着对面的公冶清风,手中的铁担挥舞了两下,却也做好了最后的应战准备。

可就在此时,身边的丛林之中一阵躁动传来,随即从那隐藏的深处跳出了几道身影,率先走出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汉子,一身宽松的黑色长袍,腰间悬挂一柄黑皮钢刀,满脸的络腮胡须看起来极其的粗狂,一双浓墨宽眉,明眸如电释放出莹莹色彩。

在他的身后站立了十数道身影,全身的喽啰装束,几个人一经出现就展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凶神恶煞般的模样,但是在看到站立当场的三个人的瞬间,却不由得为之一怔,特别是那位为首的汉子则更是好奇的扫了一眼聂海渊,随即又看了看对面的公冶清风,一双浓墨宽眉顿时为之一皱。

“是寨……”反观那聂海渊,则在看到来人的瞬间,目光之中顿时流露出一抹的惊芒,难掩的欢喜与激动,但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对面的汉子出口打断。

“原来是二寨主在此,第九棚巡山寨寨主毛大虎给您见礼了!”

话音刚落,刷刷刷跪倒了一大片,正好将公冶清风的脚步重重挡住。

趁着这样个时机,却见那毛大虎低下的脑袋冲着身后的聂海渊挤了挤眼,示意对方赶紧离去。

聂海渊心中很是会意,刚刚出现的那缕顾忌也随之消失不见,不敢有丝毫的迟疑,他一转身就背着景翀向着身侧的丛林遁去。

“你……还不快追!”看到聂海渊趁机逃跑的趋势,公冶清风面色顿时一沉,他想痛加责怪一番,但一想到对方正是自己统治下的巡山寨喽啰之时,却又不免有着一种援兵到来的感觉。

再加上这一番的追踪也着实让他累坏了,故此没有过多的考虑他就已经勒令毛大虎全力追踪。

“是,二寨主放心,在咱们这巡山寨范围之内,就算是一只苍蝇我也不容许它飞过,这两个人既然是您要逮捕的人,就一定是大奸大恶之辈,属下等人必当全力以赴给您老一个交代!”

毛大虎口中应承着,但却没有一丝的行动迹象,只是喋喋不休般的拱手施礼。

如此的作做行为则霎时间就激怒了公冶清风。

“别在那罗里吧嗦的了,还不快给我去追,倘若逃犯消失了踪迹,看我不拿你巡山寨开刀出气!”

这番话说得直接,也很是凶恶,顿时将毛大虎震慑在了原地。

再也不敢有过多的耽误,但见他抽出了腰间的钢刀就朝着丛林一阵挥动,“兄弟们,给我追!”

说是追,几个人还真个就追了上去,只不过,他们故意制造着动静,追出了许久之后都还在那片山林之中。

第一百零三章 别有洞天

“大家给我用心找,一定不能让那两个小子逃出了巡山寨!”

毛大虎故意提高了声音制造出巨大的动静。

“是,谨遵寨主爷之令,一定不辱没了我第九棚巡山寨的威名!”那些喽罗兵们也很是配合的大声呼喝,手中的兵刃肆意的拨弄着山林之中的杂草,一时之间还真个将公冶清风迷惑而住了。

“他们在那里,快追!”

冷不丁,就见毛大虎手舞着钢刀向着山林深处的一个方向指去,几个人顺势连忙追逐而上。

许久之后,空气之中则再次传来了毛大虎那粗狂的声音,“妈、巴子的这小子真是鬼精,老子竟然着了道了,那里只是一道衣服的虚影而已,大家快点调转方向,朝那边追!”

说完这番话之后,一行人又是发出一连串的躁乱之声,随即调转方向朝着丛林深处追逐而去。

原地,脚一瘸一拐的公冶清风直到许久之后才意识到情况的不对,不敢有过多的休息,他连忙站起身子也沿着丛林深处奔跑而去。

“毛大虎,你他娘敢将那小子放走,我非把你这巡山寨上上下下给拆了不可!”

虚空之中只留下公冶清风愤怒的咆哮……

“胖子,这里竟然是巡山寨!”

一直匍匐在聂海渊后背之上的景翀由于昏睡了许久,精神头也好上了许多,略显清明的他,很快就从这沿途的山路看出了一丝的熟悉之感。

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直闷着头不断奔跑的聂海渊也随即回过神来,其实要说到对于这片山头的熟悉,两个人之中就没过于他了。

只可惜他被来回的奔踱冲昏了头脑,迷迷糊糊的,而此时经过景翀的提醒这才很快清醒了过来。

“对呀,这里正是巡山寨的方向,看来刚才的寨主爷是故意来救我们的了!”

聂海渊一拍脑袋也明悟了过来,但紧接着又有一个艰难的问题摆放在了眼前,“景翀,你说我们这接下来该躲在哪里呢?血刀寨那么大,却并无我们的立足之地!”

说着话,聂海渊的情绪也随之低沉到了极点,他一边走着,一边留恋着身边的花花草草,诡异的气氛却也很快冲击了景翀的思绪。

是呀,三年前自己被聂海渊忽悠到了血刀寨之中,原本自己也算是走投无路了,进入了巡山寨也虽然艰苦,但却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可好容易在这片“温暖”的大家庭之中寻找到了一丝的安逸,也想借此机会学的一身的武艺为父母报仇雪恨的,却万万想不到自己又多磨多难得罪了血刀寨至高无上的存在,公冶清风。

如此遭遇不但让自己重新回归到了以往的无助,更拖累了两个兄弟,并且致使邹仓坠崖,聂海渊苦海难渡。

此间的种种,足可以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根本就是个命运多舛的扫把星,但凡与自己走的近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无形间一种前所未有的自责,浮现心头,景翀的眼角却再次流出了一抹血泪,他抽泣无声,好半天后才缓缓的说道,“胖子,你是不是感觉我很是拖累?”

说这番话不是为了其它,真个就是景翀突然间的有感而发,此时的他萌生了一种与之分离的念头,因为他实在是不想再因为自己,而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了。

然而这样的问话刚刚说出,就见那聂海渊瞬间停止了脚步,冷不丁回过那胖大的脸庞,手一撒竟然将景翀直接扔在了地上。

“你什么意思?”

聂海渊紧皱着眉头大声呼喝了一句,却丝毫也不在乎景翀身上的伤痛如何。

“我……!”

景翀实在是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下定了决心小声的说道,“等逃过了此难,咱们还是分开吧!”

景翀还是忍耐不住内心的翻滚,道出了本来异常难以出口的话。

而这番话说完,却并没有得到聂海渊大的立即回应,而是迎来了对方那愤怒的眼神。

“我说的都是事实,本来我就是个扫把星,三年前,父母双亡、二姥爷又为我而死,现在连邹仓也坠落悬崖生死不明,而你也跟着遭受如此的绝境,你说这一切的一切还不能说明什么吗?有我存在,就必然多劫多舛的!我不想连累你,你走吧现在就走吧!”

景翀的情绪突然间低到了顶点,眼角的泪水更是如泉涌般夺眶而出,他只是感觉到无尽的自责与愧疚,就想让身边的人现在就离开自己,他不想因为自己而更深的伤害朋友。

然而,此时的却浑然忘却了现在他们还在身处绝境。

而且,他这一连串的话语说完,依旧没能引来聂海渊的搭话。

对方只是用那别样的眼神看着他,死死的盯着他,等到他将所有的话都说完了,冷不丁就见那胖子拎起了那粗壮的大腿向着景翀的屁股上狠狠的踹去。

“你大爷的,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子,我他娘都有点后悔认识你了!”

简短的骂语亚不如当头棒喝,霎时间将景翀惊怵当场,就连眼角的泪也随之收敛而住,他用最惊愕的目光看着聂海渊,眼神闪动间也在询问着此话怎讲。

“你大爷的,你父母身死,那是不共戴天的血仇,你二姥爷为你而死,那是他对你无微不至的疼爱与关心,邹仓为你而死讲的是兄弟情义,老子我为你逃亡为的同样是一个义字,而如今,你父母之仇未报,二姥爷之情未还,兄弟之义未全,就想他娘的过河拆桥把我赶走了是不?你小子到底是什么做的?够不够个人呀?”

这番话聂海渊骂的不可谓不狠,同时传入了景翀的耳中,也迅疾让他为之一怔。

一双失神的目光之中陡然一凝,他似乎从这番话语之中听出了什么,不由得眼角的泪水再也不可遏制的喷涌而出,但比之刚才,明显的要振奋了些许。

“爹,娘!二姥爷,邹仓,你们的情谊我景翀一辈子不会忘记,你们的血仇,我景翀也一定不会忘记,假以时日我一定要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景翀哭吼着嘶声力竭,苍白的脸色因为心绪极度的波动而略显得发青,他急促的喘息着,呼噜噜的声音再次从喉管之中发出,眼看着疟疾又要发作,却觉得双肩一沉,立即被聂海渊双手按住。

“记住,好兄弟,永远不离不弃,哪怕是死,我们也要有所价值,而且,这一次我们也必须要活下来,咱们这就走出血刀寨,哪怕是走出狼族部落,也一定要迅速的成长起来,所有的仇恨,只能够用敌人的血来偿还,而这期间所有的苦难,就是我们不断成长的垫脚石,只有它们的磨练,我们才能迅速的成长、脱颖而出!”

真不知道这聂海渊脑子里的道理是从哪里来的,一张嘴毫不停顿,说的句句在理,虽然有很多时候他的道理他本身根本就做不到,但在这样的时刻,如此的话语却很是具备疗效,话是开心锁,一经传入景翀的耳中,再配合着那轻柔的语气,还真个瞬间弥合了景翀那颗低沉的心。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猛然间站起了身体,顺手从后背之上抽出了血气钢刀,一双深邃的眼眸之中更是释放出浓浓的杀气,他一字一语,坚定如铁。

“对,我们一定要成长起来,一定要重回到这片大地之上,一定要为我们共同失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有了力量支撑的景翀显得格外坚韧,他犹如苍狼,苍劲有力,他犹如血狼热血沸腾、激情不灭。

“跟我来!”

做完了这一切的景翀,虽然依旧的虚弱无比,浑身酸痛,但在强大的意志力的支撑之下,他还是一走三晃的抢在了路的前端,而聂海渊生怕他有所闪失,也连忙跟随其上。

两个人两道身影沿着脚下崎岖的山路不停穿梭,绕过了一片片山隘守护,穿过了一片片荆棘密林,很快就来到了三年前居住的第九棚巡山寨的周围。

沿着脚下熟悉的通道,又走了数里,转了个弯正好进入了一片隐秘的石壁之处。

熟悉的场地熟悉的气息,这里就是三年前景翀遗失钢刀的那片去处,而且还是他无意间砍出来一个山洞的地方。

此番故地重游不为其它,他就是奔着眼前长满青苔的石洞而来的。

现在的石洞,由于被景翀刻意的掩盖,根本就是无人发觉。

手持着血气钢刀,景翀只是轻轻的一撩,就将那满布的杂草拨开,露出了那长满青苔的平整的石壁。

没有丝毫的犹豫,又见他用刀的刀刃轻轻插入石壁的裂缝之中,双手用力一压,一块巨大的石头被之从中硬生生“抠了出来。

一股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顿时让二人眉头为之一皱。

漆黑的山洞借着光线看去深不见其底,景翀的心更是在顷刻间提到了嗓口之处,没想到都三年了,这里还是没有被人发现。

心中莫名的欣喜,景翀则加快了手中挥刀的速度,在整整翘下了五块大石之后,一个足可以容得下一人的门户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

没有一丝的犹豫,景翀率先走了进去,而聂海渊本身块头就大,虽然入洞有点艰难,但挤着点也算是顺利进入。

进入了山洞之中,里面空旷的空间这才让二人深吸了口气,但为了避免追兵的发现,细心的景翀却回到了门口,再次捡起那巨大的石块,按照各自的顺序一块块的堆垒在一起。

外面露出的正好是那片潮湿的青苔,如此一来倘若不仔细观看的话,根本就不知道这里还别有洞天。

漆黑如墨的山洞伸手不见五指,但好在二人都修炼过武艺,三年来的努力也算是练就了一双“夜眼”。

虽然在这里依旧看不清周围的东西,但是勉强的认准方向倒也不是一件难事。

第一百零四章 柳暗花明

两个人朗朗跄跄的走在其中,冷不丁就觉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山洞的内部袭来。

景翀不知道这条通道究竟通往何处,但从三年前第一次进入其中以来他就一直在惦记着这里,因为他总能够感觉到,这里绝对不只是一个小小的山洞那般简单。

要不然谁会刻意的开辟出山洞之后又将之掩盖住呢?除非此间有着一种的隐秘,而且是不为人知的隐秘。

但具体怎样的隐秘倒还不能真正的吸引住景翀,他真正所在乎的却是,进入这片深不可见其底的山洞之中,很难被外界之人发觉,就算是它真的没有个尽头,他们藏入其中也不会轻易的被人发觉,一旦风声过去,他再与聂海渊从此地出去,也好寻机逃出血刀寨。

就是有着这样的想法,他才会如此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贸然前进不顾一切。

两个人走在这崎岖的山洞之中,到处都是堆砌的石头,顺着脚下的路走来,景翀还清晰的发觉,在这沿路的石壁之上尽皆满布着利器的切痕,很显然,这里的通道并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后人开发而出的,但一想到以人之力开发出如此空阔悠长的通道之时,景翀的心中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还是疑惑与不解。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做出这般旷世之举呢?反正这般做法的人,绝对不是一般的闲人,试问有谁闲着没事会在此地耗费如此心力去开放一处山洞呢?先不说那其中所要付出的心力,单单是那旁人所不可比拟的意志力就足以让人惊叹慑服的了。

脚下的路越走越是崎岖,也越来越显得狭窄,因为这到达了山之腹地之后,不单单是开凿山洞之人没有了太大的力气,就连那堆砌其中的乱石也已经得不到了完美的处理,虽然大多数都被堆砌在边沿之处,可毕竟所占据的空间较大,故此所能供给的通道却仅仅可供得下一个人的通过。

如此一来,身形比较胖大的聂海渊行走起来倒显得格外费力了起来,有些时候,无奈的他却只能够利用手中的铁担敲打一阵方可顺利的通过。

就这样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两个人同时听到了一道潺潺的流水之声,这才相互看了一眼纷纷露出了一抹惊色。

“有水,有水就一定会有所通过,看来这一次咱们有救了!”

景翀率先惊呼而语,如此的话语传入耳中,却立即让那气喘吁吁的聂海渊也为之振奋了几分,可就算是如此,他们依旧没能看到通道尽头的所在。

而且随着两个人举步向前走去,就连脚下的通道也随之到了尽头,找寻不到了一丝的出路。

这样的遭遇无疑让人尴尬无比,特别是那聂海渊,整个心中的泄气就甭提了,原本听到了水声,还想痛痛快快的喝它一嗵的,可在此时连脚下的路也嘎然而止了,这不就是明摆着让人死吗?

满脸尽是埋怨之色,他只得用那不忿的目光看着景翀,可好在两眼一抹黑,景翀根本就看不到他那鄙夷的眼神,但从对方一屁股蹲坐在地上的声音却还可以听出,对于自己的这般指路,对方显得很是不满。

行走间步入绝境,景翀也不去怨怪聂海渊耍脾气,但他总能感觉到,这里绝对有所出路的。

况且那清晰的流水之声还历历在耳边,他可不认为在这坚硬的石壁之中会平然间生出水声来,而这唯一的说法就是,此地还有着通道可言。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并不显得气馁,也不过多的打搅聂海渊休息,一个人握着个钢刀就在周围的石壁上触摸了起来,粗糙的石壁每一个地方他都不放过,而且耳朵也丝毫不予停歇,顺着那水声的方向移转身体,果然在身侧的下方触摸到了一丝的缝隙。

“果然在这里!”

景翀冷不丁的惊语顿时让聂海渊为之暴跳而起,手中的铁担嗖的一下握在手中,他赶忙应着声音抢步而去。

“在哪里?”

聂海渊粗狂的声音回荡在山洞之中,嗡嗡作响,随即又见他挥动手中的铁担一阵舞动,“老子一棍子把洞口砸出来!”

面对聂海渊的粗狂,景翀却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指着脚侧的细缝说道,“这里有一块巨石,看样子像是当初凿洞之人故意堵死的!”

景翀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冷不丁听闻虚空中传来了一道闷响之声,随即又闻“咔嚓”一道巨响,脚下的那块巨石果然间被铁担轰碎开来。

一阵清凉的风声吹过,两个人顿觉眼前一片空旷,可还不待景翀再次出言警示,则又听到一道躁乱的滚动之声。

“哎呀”“噗通!”

聂海渊一声惊叫,手握着铁棍就落入了一滩水中。

漆黑不见五指的山洞之中,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但好在景翀的耳朵异常的灵敏,就在聂海渊身体坠落而下的瞬间,也随即跳跃身形没入了水中。

然而等到他真正的进入了水中才陡然发觉,原来这所谓的水坑,原来只是没入膝盖而已,用手向着四周打量了一阵他又发觉,在这水流的周围依旧是那坚硬的石壁。

只不过此地的石壁光滑细腻没有半分的刻画痕迹,很显然这正是一片天然形成的山腹通道。

而顺着水流直下的方向,很有可能就是走出山洞的真正通道,而当初的那些开辟山洞之人也是在这里听闻到了水声才放弃了继续开凿而改道而行的,如此看来,那些所谓的开凿者当初的处境也与自己现在一般无二喽!

也许那人的处境比之自己而言更加的被动,要不然他怎能会如此不顾一切的去开山劈石般的寻求生路呢?

而且从那一步一个脚印般开凿出来的通道之上不难看出,对方求生的欲望是非常强大的,对方还拥有着旁人不可比拟的力量与毅力。

能有如此毅力求生而最终顺利的逃生,这样的人也绝非是一般之人。

想到此处,景翀的心顿时变得五味杂陈,同样的山道,同样的遭遇,真不知道这所谓的血刀寨之中,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的血泪。

不过这也算幸运的,最基本上天眷顾还算是为他们开凿出了一个天然通道,要不然单凭这不见其端的山腹,真个让人开凿而出的话,就算是不被累死,也足以让他们活活的困死了。

而那所谓前辈高人们也真可谓皇天不负有心人了,他们还是绝境逢生遇见了这片水流遇到了这片天然的通道,也许这也算是上天对于他们的眷顾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景翀那颗原本愤然的心也渐渐的平息了几分,最基本他也算是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之上,不单单是他的遭遇坎坷,在那未知的多年之前,同样有着与自己一般遭遇,或者犹有胜之的,而现在的自己正行走着他们的老路,也算是减少了无数的苦困,走了不少的捷径,但他们将会同样的迈向一条康庄大道,这无疑就是在经历了无尽苦困之后的唯一值得欣慰的了。

景翀越想越是激动,越想越是兴奋,以至于到了此时他浑然忘却了身上的酸痛,也浑然忘记了伤痕,他大步流星淌着水流前进,有种说不出来的痛快淋漓。

然而,刚刚迈出了几步他就再次停留了下来,因为此时的他竟然没有听到聂海渊跟随而上的声音。

几乎是下意识回过头来,景翀忍不住就是一阵询问,“胖子!你干什么呢?”

声音刚刚落下,就听闻身后哗啦啦一阵水动,随即空旷的山洞之中,却传来了聂海渊那瓮声瓮气的惊喜之声,“嘿,这里面有鱼!咱们饿不死了!”

听到这番话之后,景翀虽然有点黑线,但不可掩饰的是他还真的有点饿了。

毕竟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逃难,恐怕都过了一夜了吧,从昨天晚上登擂厮杀,再到连夜的逃遁,他们已经好久都水米不沾唇了。

此时一旦听闻有鱼出现,景翀当然也有点忍耐不住了。

“先分我一口!”

说着话,景翀就伸出手向着聂海渊夺去,纵然是活鱼也总比什么都没有略强一点吧。

“滚你大爷的,就这一个小毛鱼还不够老子塞牙缝的呢!”

聂海渊闪身躲避,痛骂了一声。

“你这死猪,也该饿几天掉掉膘了!快点给我!”景翀不依不挠,抢夺了起来。

“你大爷的,说的轻巧,不吃饱饭,哪里有力气减肥呀?”说着话聂海渊拿着手中的鱼就朝着水流直下的放向夺路而去。

“你这胖子,真不知好歹,老子都是为了你好!”景翀同样拔起脚步淌着水就追了上去。

在这片清凉湿润的山道之中,两道身影宛如脱笼的小鸟一般疯狂的向前挺进。

到了这时,他们似乎完全遗忘了仇恨,放开了心怀,选择了坦然的去面对那崭新的开始!

第一百零五章 清潭香色

朦胧的月光倾洒在大地之上,虽然光线甚是微弱,但对于身处于幽深的水洞之中的二人来说无疑是上天赐予的最美丽的光环。

此时正陷入追逐之中的二人浑然忘却了身上的劳累,一边跑着一边骂骂咧咧着,直到许久之后,他们才发现了这不大起眼的异常。

“胖子,你看,那里是不是出口?”

景翀追在身后,率先看到了那朦胧的光线,嘎然间他就止住了脚步,一双深邃的目光之中释放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惊芒,而他的声音则更是嗡嗡的回荡在充满流水的石洞之中。

“果然是哦,我们有救了!”

看到那细微的光线,聂海渊的心顿时被提了起来,再也顾不得形象,他一只手抄着铁担就率先向着那空旷的洞口奔跑而去。

胖大的身躯一走三晃的,却也显得格外的敏捷,没用多久,两个人一前一后就跑到了山洞的尽头。

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那皓月繁星布满的天空,景翀这才深深的舒了口气,随即又一双复杂的目光看了看身边的胖子,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黑帅哥,这脚下竟然是一片清潭,难不成咱们又回到了中峰?”

耳边冷不丁传来了聂海渊的惊呼之声,景翀却不由得为之一怔,一颗心也在瞬间再次提起。

“清潭!?清潭!这怎么回事!不会有那般巧合的吧,咱们绕了一个圈又跑了回去?”

景翀的脑袋有点短路,故此短时间内他竟然有点反应不过来,只得顺着聂海渊牵着鼻子走。

“这下可真的完了,倘若那公冶清风现在守在授艺堂的话,咱们两个就真的嗝屁玩完了!”聂海渊很是风趣的调侃着,还真个让景翀为之担忧了起来。

四下里移动目光,景翀借着那皎洁的月光看去,却陡然间发觉,这里的环境又与授艺堂清潭有所不同,毕竟那个地方真的太熟悉了,而这里却处处透露着陌生的气息。

而随着他又有意无意的看了一下周围堆落的诸多山石,却发觉那光滑的巨石透露着清新,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破坏痕迹,单单是这么一点发现,景翀那紧锁的眉头就缓缓的舒缓开来。

“你这胖子,净在那忽悠我,这哪里是中锋的清潭,分明是一处崭新的人间仙境嘛,你看那石头,都没有被你砸碎的痕迹!”

景翀愤怒的骂了一阵,还不待聂海渊出言反驳随即一跃身子就跳入了清潭之中。

但闻噗通一声,飞溅起浓郁的水花,而他整个人则直接消失在了清潭之中。

哗啦啦!

聂海渊独自一个人站在那高悬在空中的山洞洞口之处呆望了片刻,却始终没有景翀那般的勇气。

一双大眼四处的扫视了片刻,却发现那遥远的东方也已经鱼肚发白,而天空的皎月也即将消失不见,不由得暗叹了一声,“他娘的,不知不觉的一夜都过去了!”

他一个人沉寂了片刻,却陡然间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大对劲,因为刚才景翀跳入了清潭之中,这么半天竟然还没有露出头来,这样的情形对于聂海渊来说,无疑是一种强大的考验。

“这小子,该不会是死了吧!”

想到这里,聂海渊更加没有勇气跳入清潭之中了,他深深的知道,原本自己的身体就异常的胖大,再加上手中那重逾百斤的镔铁滑柔担,如若跳入其中,肯定会被沉入潭底的。

有了如此的想法,聂海渊却不由得为自己的处境捏了把汗,随即也更加忌惮的将目光投入了水中。

“黑帅哥,你小子别装了,老子都看到你了!”

虽然天已经渐渐放亮,但对于一贯胆小如鼠的聂海渊来说,冷不丁一个人矗在这里还是有那么几分的心虚,为了壮大自己的胆量,更为了确定景翀是否安全,他还是忍不住大声的呼喝了一句。

然而,这番话说完,却并没有让脚下的清潭之中泛起一丝的动静,而景翀就宛如彻底的融入了清潭一般,再也没有了踪迹。

如此又过了许久,聂海渊的额头之上可真的见了汗了,一个心忐忐忑忑颤抖不已,一张胖大的脸也没有了先前的玩味,彻底的变得惨白。

“猴子,你的牺牲终究还是白费了,我好容易从公冶匹夫的手中将景翀救了出来,却没想到他命运多舛竟然在这个时候淹死了!”

情急之下,聂海渊一屁股坐在了山洞的洞口之处,不理会顺着双腿留下的水流,他手持着镔铁滑柔担目光呆滞着,喃喃自语,说话间还显得格外的手足无措。

“哗啦啦!”

突然间,原本寂静的连一丝涟漪都没有的清潭之中,冷不丁爆发出一串涌流。

那涌流冲击的很快,在虚空之中竟然掀起了一道水柱直冲而起,剧烈的水花翻滚的声音顿时触动了聂海渊的心弦。

几乎是下意识的目光一凝,聂海渊连忙挥动手中的铁担严加戒备,“景翀!”

忍不住口中大喝一声,聂海渊更是接连向后退出一步,他知道,这冲击而出的巨大水流肯定不是景翀所能翻转起来的,毕竟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谁有多么大的能耐还是能够了然于胸的。

但是倘若不是景翀,这又是谁呢?

“啊?难不成是水怪?坏了,景翀被水怪吃了!”一想到这样的可能,聂海渊的心瞬间变得冰凉无比。

一双眼睛瞪的滚圆,就连身上的气息也随之摒了起来。

“哗啦啦!”

又是一阵水花翻滚而出,聂海渊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盯在了那清潭深处。

颤抖着呼吸,直到此时他才模模糊糊的看见,从那不知深浅的水中正猛然间跳跃出一道窈窕的身形。

那身影虽然很是模糊,但借着微光,还是能够看出那光滑溜湫的色泽,但可惜在那满布的水流掩盖之下看的不太真切,然而随着水流的不断向上涌去,终于还是有那么一缕青丝泛起着水花向上冲击而来。

呼噜噜

流水的声音让人心神皆颤,此时的聂海渊早已经惊讶的目瞪口呆,一双肥肠大嘴颤抖了片刻,这才看到了那水花之中翻转而出的正是一道人影,而且是个女人。

虽然天色昏暗看的不甚清晰,但这样的发现还是让聂海渊一颗心高悬了起来,不由得一阵上下起伏,他慌不择乱的呼喊了一句,“是景翀吗?”

然而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就立即引起了那人的侧目以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释放出动人的光芒,极度的诱惑让人大脑一片空白,四目刚刚相对,聂海渊整个人就呆立在了哪里。

“哇,好美呀!我这是要死呀!”

口水顺着嘴角疯狂的滴落,聂海渊的目光早已经从刚才的呆滞变得猥琐了起来,然而,还不待他过多的凝视风光,就莫名的感觉到双腿为之一软,就好像被什么牵绊了一下,身体向后一个载歪,竟然不容控制的就落入了身下的清潭之中。

聂海渊那胖大的身体一经落水,顿时飞溅出激烈的水花。

巨大的震荡之声整个沸腾了起来,他只觉眼前一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感觉到胸前沉闷,张开大嘴就疯狂的痛饮起来。

咚咚咚

霎时间喝了个沟满壕平,混混旋旋。

可随着虚空中粉纱轻盈为之一带,那原本被潭水整个掩盖而住的身影顿时犹如失去了力气一般,向侧面的潭边方向一坠,势不可收的就栽倒在了那对面的清潭之畔。

凹凸有致的身体,白嫩细腻,修长的玉足轻轻颤颤,三千长发整个将半个身子尽皆阻挡,一席薄如蝉翼的粉色轻纱裹缚之下,正是一具赤、条玉体,而在那玉体的身下,一角黑色的麻布衣衫隐隐露出,而在那麻布衣衫之下,则隐藏着一双黝黑的脚裸。

黝黑的脚裸时不时还颤抖着,不用多想也已经让人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饶是如此,这样的画面还是整整定格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在这其间,整个环境都显得格外的宁静,除了那清潭之上不断滴落的流水之外,几乎是别无杂声。

然而,随着时间的不断流失,这样的僵局还是得到了一定的缓解,而且率先有所移动的还是横趴在上面的那道粉纱玉体。

但见她轻轻的蠕动了片刻,扬起了脑袋,四下观看了一番,顿时犹如触了电般选择了闪身躲避,但见那虚空中红影闪烁,最终藏匿于身侧的巨石之后消失了踪影。

而随着那道身影的急速退去,原地的那道麻布身躯也随即很是艰难的蠕动了片刻。

吭吭吱吱的挣扎了许久才发出一道痛苦的哀嚎之声,“呃,吁!痛死我了!”

深深的喘了口气,那黑色的麻布身影一双手伸展了片刻,这才用手拄着地面艰难的坐起身来。

苍白着脸色,熟悉的面孔,仔细一看,正是景翀。

但见此时的他那呆滞的目光翻转了好半天才定住了神色,一张干枯的嘴巴微微颤抖,紧接着就是一阵呲牙咧嘴,“我是不是做了场梦呀?身上软软的、滑滑的,还真的舒服!就是砸了一下,真他娘的太疼了!”

说话间,景翀收敛了痛苦的面容,回想起刚刚在水中的遭遇,他却神色迷离般的陶醉了起来。

然而,这句话刚刚传来,就冷不丁感觉到耳膜一阵颤抖,整个左脸都变得酸麻了起来,随即伴随着一道清脆的耳光之声。

“啪!”

声音刚落,景翀就觉得那原本酸麻的左脸之上又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一时之间,竟然让他蒙了。

“流氓!”

声音正是从一侧的巨石后传来的,身影一闪而过,伴随着一声的尖叫,耳边又传来了一道通透嘹亮的声音,但这其中却不乏着浓郁的火焰味道。

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头来,景翀起身跨像巨石之后,随即投以愤怒的目光,然而当他与对面的一双灵动的大眼相对的刹那间,胸腔之中的所有怨愤却立即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一百零六章 救命稻草

“一定是在做梦,这不是真的!”

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一张极其标致的脸庞,高高的鼻梁、弯弯的眉,薄薄的嘴唇不点而赤,白皙的皮肤如羊脂莹润触手欲滴,两腮之处红晕难挡,特别是那略显凌乱的三千发丝沾染着琼浆玉露滴洒在脸上,更衬托出一种令人心动般的梨花带雨。

沾染着水珠的长长睫毛频频眨动,显现的格外楚楚动人。

此时的她早已经穿上了一身的粉红纱衣,手持着一柄锋利的长剑,寒光闪闪,一双美目如电,剑光直指,正用质问般的眼神盯着自己,隐隐间流露出来的丝丝杀气,则更加让人感觉到她是一位出尘脱俗的冰美人。

她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但就算如此,也已经拥有了一种成熟女性的韵味。

两个人近在咫尺,景翀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从对方身上释放而出的浓郁体香,如此的体香轻轻柔柔的让人心旷神怡,与刚才同在水中的那种若即若离还不一样,但却更加让他思绪回旋、想入非非,以至于连对方手持着利刃,景翀都没有发觉。

“啪!”

冷不丁又是一声轻响从景翀的脸颊之上传来,正然陷入失神之中的他陡然间觉得身体一抖,这才从那样的陶醉之中回过神来。

颤抖的眼帘之中还隐隐浮现着“梦中”的情景,但无形间却还是让他清醒了许多,满心的羞愧无言以表,不觉间他唯有面带绯红的低下了脑袋。

“臭流氓,你想什么呢?”

动人的声音,就算是怒言相斥,听入耳中还是显得格外的动听,以至于满怀羞怯的他一颗脑袋低垂的更加厉害了。

“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我警告你,刚才水中的事情你还是给我全部忘掉!”看到景翀没有答言,对面的声音变得更加的尖酸刻薄了,以至于景翀都能感觉到那若有若无的刺骨之感。

“我…我!”景翀有点手足无措,满怀的都是羞愧,更加让他这个不善表达的人难言以辩了,此时此刻,他都有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冲动。

其实,这样的事情发生也不能全然怪他,毕竟刚才走出了山洞,劫后余生的他显得甚是兴奋,不由自主的就跳入了脚下的清潭之中,这般的肆无忌惮,其实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片清潭与授艺堂的清潭太过相似了,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找回了那种亲切之感。

可万万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刚刚落入水中的瞬间,就冷不丁触摸到了一具滑溜溜的身子。

起初触摸到之时他甚是心惊肉跳,不能自已,但当他下意识睁开了眼睛之时,却惊奇的发觉,在这深不可见其底的清潭之中,竟然一丝不挂的横躺了一位女子。

在这电闪火石的刹那间,景翀所能想到的第一想法就是这是一具尸体,毕竟在这荒山野岭的山涧水流之中,又大半夜的,除了杀人抛尸之外别无可能。

故此,情急之下,景翀也顾不得其它,他根本就没有一丝肮脏的想法,满怀心思的抱着救人于水火之中的念头,妄图救助眼下的女子于危难之中,故此一伸手就抓住了对方的小腿。

然而,令他万万意想不到的是,还不待他移转身体将对方拖上岸去,就冷不丁感觉到双手之间一股猛力传来。

那具“尸体”竟然奇迹般的的复活了过来,而且在对方的拼死挣扎之下,就连他本身也被硬生生的带动了起来。

对方的力气很大,几乎是在瞬间就已经冲天而起,伴随着飞溅的水花,他只感觉自己整个都飞了起来,然而这样的享受般的感觉刚刚涌现,就猛然间觉得身子一沉摔倒在了坚硬的碎石之上。、

与此同时,眼前一黑,身上又被重重的砸了一下,随后又是一番昏头转向,迷迷糊糊的,之前略有所恢复的伤势顿时变得雪上加霜。

但是,经过短时间的休息之后,还是略微恢复到了一点的力气。当他醒转过来,刚刚起身妄图弄明原委之时,迎面而来的正是一连串的破骂之声,如此的变化顿时让他为之一阵疑惑,但事已至此却纵有百口也难以为自己辩解了。

一时间他整个大脑一片空白,手足无措间也只是吱吱呜呜不知所措。

“我杀了你!”

看到景翀的“装傻充愣”,对面的女子终于气急,挥动着手中的长剑就向着景翀的身上劈砍而去。

感觉到耳边传来的呼啸风声,毫无思想准备的景翀根本就没有躲避的余地,冷不丁就觉得手臂之上一阵湿凉,腥红的血液就随之飞洒而出。

可好在对面的长剑也只是擦着皮肉一扫而过的,可就算是如此,原本就已经算的上强弩之末的景翀还是有点承受不住了,他只觉浑身的气血一阵涌动,旋及眼前一黑,则顿时失去了意识,至于那摇摇晃晃的身体,则更是毫不迟疑的轰然摔倒在地。

“你,你为什么不躲!?”

看到一剑挥出,景翀就已经倒地,对面的粉衣女子也显得有点始料不及,一撒手抛却了手中的长剑,她连忙蹲下身来看向景翀。

当看到景翀那苍白的脸色与额头之上簌簌而下的汗珠的片刻,粉衣女子那冰冷的脸色也随之一紧,紧锁的双眉轻轻挑动,却显现出异常的紧张之色。

“喂,你不要死呀!我没有说要杀了你呀!”

看到景翀颤抖着双唇紧闭的双眼,颤抖的身躯,粉衣女子的心整个都缩成了一团,展现出了独属于小女人应有的失措。

但见她颤抖着双手试探般在景翀的口鼻之上触动了片刻,却真个就感觉到那不断消褪的气息。

呼噜噜

随即从那喉管之中不断发出来的奇异声音,则像是猛兽突袭一般传入耳中,更加让那女子的脸上为之煞白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我一剑刺出顶多也就是让你受点皮肉伤而已,可为什么你会变成如此模样?”粉衣女子方寸大乱,一时之间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下意识的向后抢退脚步,很是紧张的抬头观看了一阵,发现四下无人之际,连忙抄起脚下的长剑,一转身就朝着对面的丛林跑去,几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哗啦啦

女子刚刚离去,对面的清潭之中就传来了一连串的流水浮动之声,没过多久一具硕大的身体从中漂浮而出。

“嗝!”

冷不丁打了个饱嗝,一道粗壮的水流激射而出,又是哗啦啦一阵水动,那道身影这才颤抖了片刻挣扎了几下。

“救命,救命!”

在狂吐了一番之后,那水中的身体这才艰难的立起身来,口中不由自主的呼喊了一阵,昏迷的思绪才渐渐醒转过来。

缓缓睁开了眼睛四下观看了片刻,他陡然发觉天已经大亮。

“妈呀,好悬没有被淹死!”

摇了摇硕大的脑袋,那胖大的身体感觉到了自己并无大碍,也随即放下心来,摆动着臂膀他游动着就向岸边奔去。

刚刚来到清潭之畔,只一眼就看到了那横躺在潭边鲜血横流、身体抽搐的景翀,眼前的一幕来的太过突然,冷不丁就让那胖子定在了原地。

“呀,黑帅哥,你这是咋地啦!”

胖大的身体一只手托着铁担,没有丝毫的犹豫,但见他犹如破沙袋一般带动着呼啸的风声就跳到了岸边,几个抢身来到景翀的身边,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掌,缓缓的塞入了景翀的口中,硬生生阻挡住那咬的咯吱作响的牙关。

另一只手则麻利的掐住对方的人中,好半天后才制止住那不断颤抖的身体与喉咙之中发出来的呼噜噜的声音。

强忍着疼痛,看到景翀的身体渐渐平静了下来,胖子这才从那口中将手指抽出。

很是心疼的看了看粗壮的手指上被咬的深可见血的印痕,那张胖大的脸上变得惨白不堪。

又等待了许久,他并没有看到景翀缓过这口气来,不由得也有点焦急了起来,下意识用手贴在了景翀的口鼻之上,不知不觉间,那胖大的脸上迅疾浮现出一抹绝望。

好半天后,才见他双手一软猛然垂了下来,随即颤抖着嘴唇发出一道沙哑的声音。

“死了!?”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从口中吐出,聂胖子的眼角顿时变得湿润了,内心的翻滚无以复加,一双目光轻轻的撇动,却陡然间发现了景翀手臂上的血痕,时至现在,那腥红的血液竟然还在流淌。

“是谁?是谁这么心狠?不知道你已经身负重伤了么?为什么还拿剑伤你?不行,我不能让你这般死去!”

看到这腥红的血迹,胖子陡然间状若疯狂。

几乎没有半分的犹豫,他连忙从身上撕下一块麻布包裹在了景翀的手臂之上,为之止住了尚在流淌的血。

他知道,到了现在,景翀就算是没死,但也已经不远了。

然而,绝望之中的他,也顾忌不了什么了,不管是死是活,哪怕有一丝的希望他也不能够放弃。

想到这里,胖子一顺手就将景翀的身体背在了身上,辨别了一下方向,就蒙着头向着山林之中跑去。

“姬雅!你在哪里?”

冷不丁的一道呼喊之声顿时打断了胖子的行动,在这偏僻的深山老林之中,突然间发出这样的一道声音,不管如何,都算的上是一件幸事了吧。

故此,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胖子就抬起了脑袋,他宛如溺水间抓到了一丝的救命稻草,来不及有丝毫的考虑就扯着个嗓子冲着声音的方向呼喊而去。

“有人吗?快点救人呀!救命呀……”

第一百零七章 我胡邹的

撕心裂肺的呼救之声还真个起到了一点的作用,但见那原本寂静的山林之中一阵躁乱,伴随着一连串蹒跚的脚步之声,从那幽深的山道之上果然走出了一人。

来者一身的灰布麻衣,佝偻着身躯,显得老态龙钟的,满头的白发如银线一般整整齐齐梳在脑后,看样子没有一百岁也有九十多岁了吧。

一双浑浊的眼睛闪动着光芒,高高的鼻梁泛动着油光,虽然看起来十分朴素,无形间却还流露着几分的威严,他蹒跚着步伐一步一步的走来,顷刻间就与对面的聂海渊四目相对。

看到来人,聂海渊霎时间就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了地上,原本以为这来人一定是一位身材健硕的年轻汉子的,却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一位年迈苍苍的白发老者,看对方这般年纪,走起路来都十分的费劲,更别想指望着对方来帮助自己了。

不由得情绪低沉到了顶点,聂海渊却只能够甩着脸将目光看向了景翀的身上,随即又哀叹了一声,“兄弟,也真该你命苦,看来这一次真个就难逃升天了!”

无奈的说完这句话,聂海渊却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放声就大哭了起来。

吼一般的哭喊之声传的很远,足足让数里之外都有所听闻,更别说距离这么近的一位老者了。

但见那老者,不由得眉头一皱,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自己的耳朵堵住,然后很是不经意的吐了一句话,“这么吵干嘛呢,还这么撕心裂肺的,人生哪有那么多的痛苦可言呀!”

这番话说起来很是平静,声音也不是很大,但就算如此还是清清楚楚的传入了聂海渊的耳中,顿时让他那原本就非常愤慨的心暴躁了起来,他本来看到眼前的老者就莫名的来气,此时又听到这般的风凉话,就更加受不了啦,豁然间站起身来,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环视了片刻,还附带着泪珠的目光却死死的盯在了老者身上。

“你这遭瘟的老头子,见死不救也就罢了,为什么说话还那般的损人?我在这哭人,还显搅了你的清净,真不知道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赶紧走,立即消失在我的眼前,我不想看到你!”

压抑了一天的怒火,全然汇聚一处,聂海渊竟然全部将之撒在了对面的老者身上,如此一番莫名其妙的骂语,瞬时间竟然将对面的老者骂晕了。

一双浑浊的目光呆滞了片刻,却见他凝了凝脸色,又看向了聂海渊,还不待说话,耳边则再次传来了对方的怒骂之语。

“你大爷的,看什么看?没听见我让你滚的吗?你这老不死的家伙,赶紧找个没用的坑跳进去得了!”

这番话骂的,可着实不轻,然而就算是如此,对面的老者还没有一丝要生气的意思,但见他很是好奇的在聂海渊的身上打量了片刻,冷不丁的却露出了一抹笑容。

“我大爷?我大爷早他娘的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再说了老头子我都这把年纪了,你说我还滚得动,跳的动吗?不如你好人做到底为我刨一个坑怎么样?”

老者很是趣味的言语,不由得让聂海渊为之一愣,他见过脸皮子厚的,因为自己就是其中一个,但却还真个没有见过比自己脸皮子还厚的,而且还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

如此的情形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释怀,不由自主的他有萌生了一种一较高下的心思,但是他又看了看身旁生命垂危的景翀,却连忙摒除了这种心思。

“你大爷的,老头,我警告你,我他娘这两天都够窝心的了,你看到没?我身后的洞口,老子就是从那里面跑出来的,我们可是不折不扣的山贼,你若再不离开,小心老子把你当做投名状抓回去!”

聂海渊可真的有点着急了,此时想要赶紧将老者打发离去,故此说起话来都是满布的威胁与恐吓。

可是,他不这样倒还好点,他越是威胁恐吓,这老头却越来了兴致,但见他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捋着胡须,一双浑浊的眸子时不时盯在了景翀的身上,随即就他面色为之一紧这才若有惊惧的说道,“山贼?我好害怕呀!

很是作做的表演了一番,老者却并没有丝毫退去的意思,但见他随后又眉头一挑侧着脸旁看着聂海渊,小心翼翼的问道,“却不知山大王为何会沦落到这般境地呢?”

这句话说得不紧不慢,冷不丁传入耳中,顿时让聂海渊随之脱口而出,“他娘的,那公冶清风不是个人,把我们……”

话说到一半,聂海渊才醒悟了过来,连忙用手捂着了嘴巴,这才用一双愤怒的眼神反复的打量着对面的老者,时不时流露出一抹怀疑之色。

“哦,原来你这老家伙不怀好意是不?想套我话,老子偏偏不说!”

聂海渊还真的来了劲,双手一叉腰,伸出了硕大的脑袋就大声呼喝了起来。

然而,面对他的反应,对面的老者更显得无所谓了,一颗枯瘦的脑袋来回晃动了片刻,但见驱动着脚步一转身,则再也不加关注的就欲离去。

临行时蹒跚着脚步,口中却没有半刻的停歇,“命悬一线,不可救治了,死了死了,一死百了,只是可惜了小小年纪,就这般命陨魔疾,真是可叹,可叹呀!”

老者嘟嘟囔囔的说个没完没了,但还是有着那么几句话清晰的传入了聂海渊的耳朵之中,特别是那“命陨魔疾”四个字,则更是犹如巨锤一般疯狂的撞击了一下他的心脏,冷不丁就见他目光一亮宛如想到了什么。

“老爷子留步!”

没有来得及多余的考虑,聂海渊一个箭步就串到了老者的身前,双手一伸挡住了去路。

“干什么?小胖子,你别耽误老人家的时间,我还要去寻找我的孙女呢!”看到对面犹如一堵墙立在那里的聂海渊,老者反而略显忌惮的问道。

“嘿嘿嘿,老爷子,我刚才一看就知道您不是一般人,所以呢,有那么一个小小的问题请教一下!”

聂海渊此时就好像抓到了一丝救命稻草,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恶语相加。

如此的表现映入老者的目光之中,却不由得让他为之一笑,枯瘦的脸皮蠕动了一下,但见他很是得意的回应道,“老爷子?不敢当,糟老头子一个半截身子都入土了,现在也想赶紧找个坑跳进去才是!”

面对老者的讥言,聂海渊充分的表现出来了那独特的厚脸皮功夫,一躬身就是深深一礼,但见他有模有样的咧开大嘴,满嘴尽是喷粪般拍起了马屁,哪里还有刚才的那种盛气凌人?

“大爷,瞧您那精神抖数、气色旺盛的模样,一看就是长命百岁的主,又或许长生不死也是有可能的,怎么能随随便找个坑呢?那都是不对的,胡言乱语的!”

这么短的时间就变成“大爷”了,那令人恶心的笑,与这几近让人掉一身鸡皮疙瘩的话语,还真的有那么几分的好处,刚刚传入老者的耳朵里顿时让对方变得有那么几分的眉开眼笑。

聂海渊瞅准时机,连忙趁热打铁般的狂轰滥炸,“但凡像您这样的老人家,可都有着一颗菩萨心肠,像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类的一定没少做,想必老天爷也在看着您的功德,顺便也造福子孙后代的!”

这番话说的,跟嘴巴抹了蜂蜜了一般让听者心里就是一个美,终于在聂海渊话音落下的瞬间,老者的脸上也随之乐开了花。

“呵呵,算你小子有眼力,一眼就看出老夫的本性来了,实话告诉你,老夫还真是乐善好施、助人为乐呢!”老者被一番猛拍顿时找不到北了,一只手梆梆的拍着心口嘴眉开眼笑,不由得让对面的聂海渊眉头为之一挑。

几乎是没有半分的犹豫他就已经抢身向前跪倒在地,“那么恳求老爷子大发慈悲拯救一下我这个兄弟吧!”

突然间的变故可着实让对面的老者为之一怔,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不见,但随后却见他目光之中闪现出一抹狡黠之色,旋及又用无知的目光看向了聂海渊。

狠狠的摇了摇头,老者这才面色凝重的说道,“小胖子,你这是何意?我有什么本事能救你这兄弟呢?别开玩笑了!”

老者的拒绝对于聂海渊来说,根本就是在装蒜,故此他连忙展现出真诚的心意深深叩首,“老爷子您别说笑,您肯定是个绝世高人,要不然怎么一句话就能说出我兄弟身负顽疾呢?既然您看都看得出来了,一定有办法救助他的!”

聂海渊一点都不傻,从对方刚刚选择离去之时,那一番话之中,他就听出了对方绝对不一般,要不然,不会一口就道出景翀身上的病情,故此在这个时候,聂海渊立即选择了不顾一切的恳求。

然而,接下来老者的表现,却大大出乎了意料之外,但见那老者两手一摊展现出一副极度的无辜眼神,嘴角的胡须更是连连的翘动而起,冷不丁就吐出了一句让聂海渊为之暴走的话。

“你是说那句命陨魔疾呀,我胡诌的!”

第一百零八章 一种隐患

听到老者的话语,聂海渊顿时犹如冷水泼头一般失去了颜色,“胡诌的?你这老头竟然胡诌的!”

耷拉着脑袋,聂海渊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反复嘀咕着,似乎对于这样的结果很是难以接受,是呀这一天经历了太多东西了,从心境的平澜无波,再到绝境追杀,好不容易逃出升天、柳暗花明,却又再次命垂一线、生死未卜。

如此的反反复复,再加上身体上的过度劳累与创伤,纵使聂海渊身体强壮也受之不了,此时的他,满心都是身边的景翀,平素乐观的他,显得格外的失落。

“哒哒!”

清脆的脚步声略显杂乱,明眼人都能感觉到是故意为之的,可此时的聂海渊并没有注意这些,只不过这样的声音很是醒神的把他从失落之中拉了回来,轻轻的仰目观看,映入眼帘的正是对面老者疯狂的逃窜身形。

“糟老头子,哪里跑你!”

人就是这样的,无风也有浪,刚才的聂海渊情绪低落是真的,因为他很相信老者是信口胡诌的,可他这一逃跑整个否定了之前所说,脑神经为之一紧,聂海渊第一感觉就是,再次被忽悠了,所以不待有所考虑,他就已经反应了过来,冲着空中一声巨吼,他抄起身后的景翀,拔腿就跑。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本来已经非常的虚弱,这一刻又显得那么精神抖擞,所以说人的意志力是个非常神奇的东西,强大意志力支撑下的聂海渊背着景翀,手里抄着那条铁棍,竟然还显得游刃有余。

眼前的老者这时少了一点老态龙钟,走路看起来不快,可实际追赶起来却显得异常的费事,此时的聂海渊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把这一切都归到自己太累的缘故,所以一边追赶他的嘴也并没有停歇。

“老头儿,你给我站住!”又是一声巨吼,直震的不远处的老者身子一抖。牟然回过头来,老者的面上流露出一抹无奈。

“小胖子,你这是何意,老头子我是忽悠了你一点,可也用不着这般纠缠不清吧,况且惜老怜贫不是你辈楷模么?干嘛非要穷追不舍!”老者装的气喘吁吁,嘴里说着,他的脚步并没有一丝的减慢,反而有了提速的迹象。

“休得胡言,老头别以为我姓聂的就是傻子,想当年我也是刀口舔血过来的,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就你这老家伙忒不地道,明明看出来我兄弟的病情,却这般见死不救,我聂某人这辈子最恨如此!门缝里看你。”这时的聂海渊完全忽略了自身的酸痛和无力,一张嘴越说越说来劲,看劲头竟然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般坚信的认为对面的老者就是可以医治景翀的伤,也许是病急乱投医,也许是他根本别无选择,事情到了这种境地,哪怕有一丝的希望他也不能放弃。

反观老者表面看着很是惶恐,仔细看不难发现,他的眼神之中,释放出的却是一抹狡黠,同时还附带着几分的幸灾乐祸。

“小胖子,你大爷的,别追了,老头子要喘不过气来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者嘲骂的声音才再次传来,此时的他身体一转,换了方位,脚下的山路也变宽了几分,只不过周边密布的丛林掩饰很难发现而已。

此时日出东方业已发白,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扑面而来的清凉让人精神为之抖擞,直到这时忙乱中的聂海渊才注意到身边景色的变化。

跟随着老者的身影,聂海渊不知道此番的目的在哪,但此时已经有一片竹林映入眼帘,翠绿的竹林清幽典雅,随风摇摆,就好像一个个迎客的姑娘,淳朴而又让人心旷神怡。

透过竹林,一条曲径悠悠然然,两旁整齐的篱笆向外延伸,圈圈点点正好圈住了一处庭院,庭院台阶分明,竟然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有房有门。

门是木头做的,就在曲径的尽头,虽然很是普通,但胜在别致,房也是木头做的,虽然简陋,却格外的清幽,也有五六间之多,山是假山,并不是人为山,而且自上而下从对面的大山之上延绵而来的天然石山,水也是从山上流下来的,不偏不巧正好从这“假山”上流过,看似普普通通,却造就了一番美丽景象。

清幽的庭院内,几分的芳香,其中还掺杂着几分淡淡的药香。草药的味道虽然不美,但掺杂着花香,却显得格外的真实与清朴。

看到这里聂海渊胖大的脸绽放的更像朵花,他死死的盯着老者“逃窜”的方向,嘴角的笑容更加浓郁了。

“老头儿,信口雌黄,这一次我终于追上你了!”

一语言闭,他迈开了大腿,一遛烟就跑到了木门之前,然而他刚刚驻足,就觉得双腿一软。

“噗通!”

一声闷响甚是响亮,聂海渊硕大的身体轰然倒地,还好门前土松草密,他爬俯着就倒在了原地,手中的铁担也应声而落。当然,景翀更是结结实实的倒在了那宽厚的后背之上。

他实在是太累了,纵然意志坚强,也到了强弩之末,更何况在看到此处留有人家的刹那,内心又过度翻涌,激动与劳累过度的结合,再强的人也承受不起,何况他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前行中的老者此时已经进了院子,似乎并没有理会栽倒的聂海渊的意思,他走进院子之后,一瞬间就改变了气质,原本佝偻的身体挺的笔直,虽然依旧的老态龙钟,但不难看出他浑身上下流露而出的一种气息,这种气息热烈奔腾,根本就不像一个行将作古之人应该有的。

“雅儿,你回来了么?”

略显沧桑的声音,中气很足,很显然老者先前一直在扮猪吃象戏耍聂海渊而已。

而随着他的呼喊,木屋内果然有了一声娇气的回声,“爷爷,您这是去哪了?我一回来就不见了您的身影!”

屋内传来的正是一位女子的声音,声音细腻听起来年纪不大。但此时言语之中附带着几分嗔怪。

“嘿小丫头,我老人家一大早不见了你的身影,反倒被责怪咯!”老者充满皱褶的脸上浮现笑容,虽在埋怨,言语中不听出他满满的宠爱。

“爷爷!”

一声嗲嗔,随即从那左侧的木屋之中闪现出一道粉色身影,十六七岁的少女,粉面桃花,琼眉宛目,纱衣笼罩说不出来的曲线玲珑,可爱动人。

“还不是怪您,前两天教了我一套什么闭气龟息法,练了几天都不甚熟练,今天起早异常燥闷我才去了清潭那里练习一番,谁知…”少女抢到老者身前,拉着对方的衣袖撒娇道,可话到一半,却噎了回去,粉面一红,似乎还有些难言之隐。

“谁知怎么了?”老者还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可随即回转目光盯向门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话到此处却又没有多问的意思。

“那您又去了哪里找我,这般时间才回?”少女胡搅蛮缠,不但不回答老者问话,更是话锋一转质问起了老者。

老者呵呵一笑,捻动胡须。目光也再次看向门外,“呶!这不,虽然没有把你找到,却也带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顺着老者目光看去,少女满脸好奇之色,缓步向前走了几步,她还是看清了门外横卧的二人,不由得面色一寒,露出了怒色。

“是他们……”

少女脸色通红,怒目而视特别是看到景翀的瞬间,双眼之中都要喷出火来,特别是想到与对方的肌肤之亲,她更是觉得腹中作呕,怒气连连。可那种事情毕竟难以启齿,话说一半,她却只能愤愤而归。

“你认识他们?难不成…?”看着少女的表现,老者很快就领悟到了一丝端倪,抢步走上前去,他的目光却看向了景翀的手臂。

衣袖划烂,皮肉外翻,伤口平整,不深却还有血在外渗,很显然伤口被划伤的时间不长。再看看身旁行色冲冲的少女,她的右手衣袖处不偏不巧也有点点血迹。

老者面色一沉,似乎明白了些许,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一转身走向了身后的木屋。

时间不大,老者拎了个药箱走了出来,抢步走上前去,他最终在景翀所在的方向蹲了下来。伸出右手轻轻搭在景翀左手脉门,另一只手放下药箱捻动须髯。

片刻后,老者眉头紧皱。

“体内血气枯竭,丹田元气不足,是严重脱力之象,至阳脉滞阻,血气不济不能通便全身。”

几句话就已经说明景翀如今的状况,不难猜出,老者并非凡人。

“可偏偏又有几道霸气的力量在体内捣乱,游游荡荡不停的冲击心脉,这也罢了,他体内纵然混乱短时间内还不至于伤及性命,却也是一种隐患。又偏偏手臂之上的大动脉被利器划伤流血不止,体内血气不能平衡那股霸道力量,使之加剧了力量对于心脉的冲击,雪上加霜!种种迹象表面隐患不除,他早晚必死无疑!”

说着,老者回头盯着少女,满脸尽是责怪之意,“辛亏你下手匆忙不至于切断动脉,不然他早死久矣,真是造孽不浅呀!”

老者收回了手指,缓缓站起身来,一脸的严肃,完全没有了先前的笑容。

“好色之徒,死而不惜,谁让他如此轻薄与我!我还觉得下手轻了呢!死不足惜。”面对老者的埋怨,少女气急,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吃了大亏,自己的爷爷不但不为自己出气,反而回过头责怪自己,如此情形,她委实不能接受,强烈自尊心驱使下,她唯有咬牙切齿恶语相加。

听完少女话语,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收敛了怒容,同时也放缓了语调,“言虽如此,可毕竟一条性命呀,我一直都在为你教导,做人为善,不可极端,救人一命,胜过千恩,殊不知有些人想活一世又有多难?就算是没有能力救人,也断然不能伤及人命呐!”

老者苦口婆心说个不停,很显然他不想自己的孙女变得冷血无情。说着,他打开了药箱,拿出一些伤药,一边替景翀止血包扎伤口,一边时不时回首盯着少女!

但他并不知道,身后的少女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的话语,依旧的怒目而视,死死的盯着依旧俯卧在聂海渊身上的景翀,眼神之中杀意波动,恨不得将之生吃活啖了一般。

“我知道这事也不怪你,这小子本身就至阳脉受阻,这是先天的缺陷,再加上体内这股霸道之力的冲击本就命不久矣……咦?奇怪,竟然是战气之力!”老者本来还想安慰一下孙女,他包扎完毕本想起身。

出于习惯他却又用手搭在景翀脉门,这一刻意外的发展却在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不可思议。

第一百零九章 病情分析

“战气之力?”

原本少女在极力忍受着老者的教育,可当她听到“战气之力”的瞬间,却陡然忘却了一切,惊呼一声,她也忍不住的挨着老者蹲了下来。

满脸迫切的疑惑,少女激动不已,“战气之力不是只有战气之境的强者才能拥有的么?爷爷不是说战气之境异常难进么?这小子看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真的已经进入了战气之境?”

少女说着,脸上的疑惑更浓了,同时不难看出,在提到“战气之境”的时候,她的脸上更多的是不信与嫉妒。

当然这些表现老者并没有看到,但见他有条不紊的为景翀把着脉,一边却唏嘘不已。很显然像这样的事情,就连他也不过只是猜测而已,就算如此,他脸上还是流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

“爷爷常说,人体之力汇于丹田,但却散布于浑身各部,以气的形态出现在身体百脉,普通的练武者可以利用拳脚或者普通武艺来修炼自身的分散的力量,当力量达到一定的程度,就可以凝力与一点之上,然后爆发出数倍的力量!”

少女不服不忿似乎想要证明着什么,她站起身来双手环背,一副什么都懂的模样,也不顾及老者的感受侃侃而谈。

“可这样的力量只不过是人不断的成长而产生的力量而已,就算是一个人再过强大,也脱离不了身体潜力的束缚,最终沦做了只能蛮横施为的莽夫而已。

而真真正正的力量乃是通过不断修炼百脉血气,使之精粹,不断凝聚的过程中对自身进行修炼,当那股血气能够随心操控之时,就可以引出体内丹田之中潜藏的那一缕元气,元气虽小但却可引动天地之力,通过修炼一些法诀秘籍来反复的锤炼元气使之增大,最终利用自身元气操纵体内血气不断提升,如此相辅相成而后便可形成真正的强大力量。拥有这种以元气操纵血气的能力,就算是进入了修行者梦寐以求的血气之境了。”

越说越是来劲,少女的话也越来越深奥了。

“话虽如此,世间也不乏一些另类的存在。”本以为老者忙碌,却不想他也在听,而且听的很是满意,很显然对于这个孙女的学习,他还是很满意的。

“另类的存在?我看未必,俗话说过刚则易折,就是这个道理,您说的,修炼讲究的是循序渐进,如果拿普通武者修炼的血气之力的那种至刚至猛来比的话,这种被称之为战气之力的内力则相对的绵绵醇厚,比之前者多出了几分的绵柔可塑性,更能够自由的穿梭于各大经脉乃至于血脉之中。如若运用的恰当,就算是凌空于九天之上都不是难事。”

少女嗤之以鼻,很显然此时此刻她并不赞同老者的观点。也许此时她更多的还是对于景翀的敌视吧。

老者似乎也听出了她语中的不忿。缓缓回过头来,他却投以询问的目光,“那么以你的理解战气之力该是如何?”

面对提问,少女一扬脸微微一笑,很显然对于爷爷的考问她不屑一顾。

“战气之力的修炼极其复杂,如果说血气之力是利用丹田元气引动体内血气来达到修炼目的的话,那么战气之力则是通过不断对于丹田元气与血气的平衡,壮大,当元气充盈丹田,血气布满全身以后得一种融合。

也就是说,血气之境的修炼者只是在分开的修炼身体中的血气,血气旺则力强,真正的使力,乃是利用体内元气引动血气进行战斗,这样以来,一般元气不足之时,就很难维持体内血气之力的周转,故,修行者能力也得到了限制。”

停顿了一下,平复一下呼吸少女接着道,“而战气之力则是先修元气,再平衡血气,然后融合血气与元气,最后的产物才是这绵绵长长的战气之力。普普通通的修炼武艺之人非有所机缘或者名人的指点根本就不可能破解成蝶般触及到这样的层次的,故此,在外人的眼中,大多数成功拥有战气之力的人都会被奉若‘仙人’,正因为他们能够做到旁人所不能做到的事情。而眼前的这个小子,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位修炼到血气之境略有所成的普通修行武者而已,像他这样的人随处可见,又怎么可能融合的了身上的元气而形成短暂的战气之境呢?”

少女一口气说出了很多有关修炼的奥妙玄机,她说的头头是道也句句在理,所以她的话音刚落,就引来了老者频频点头。

“不错,不错,看来这几年对于修炼境界的认识你已经很是熟悉,只可惜你只知其理而不知其实呀。”如此的交流当然是一件好事,最基本这在老者看来就是这样的,毕竟只有更有效的发现问题熟知问题,才是一种真正进步的开始。

所以到了此时,老者原本紧绷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笑容,很显然,少女的表现他很是乐于接受。

好在老者见多识广,也通透淋漓,经过少女这般一番论道,他也算是了解了少女修炼的成果,如此也可借此机会加深般予以说教。

有了这种想法,老者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他沉吟了片刻似乎思考些什么,时间不长就见他破新立意般说道,“变异之体,变异之体,这其中的疑惑就只能够用变异二字来予解释了。”

崭新的名词很是吸引,少女眉头一挑满脸的疑问。

“经脉受损,其气滞阻,气而不通,必生变异,相信他这体内的战气之力就是体内血气阻滞,有些地方血气不足,而有些地方却血气暴虐,暴虐的血气其势如洪,再累积到一定程度自然会倾泻而下,从而造成了,血气旺足的假象,在这种假象之下,元气无以为继,蜂拥而来的血气不断吞噬,只能疯狂的自我成长,迅速成长博而斑杂,所以才变异成为我们看到的战气之力。”

老者也不管其他,自顾自说,他知道,孙女修炼很是用功,平时就喜欢听自己讲述有关修炼的经验,所以这次他讲的也很是详细。

“其实这正是你之前所说的走火入魔,而并非真真正正的战气之力,它是一种本身透支的行为。”一言点醒,老者分析透彻。

少女似有所悟连连点头。

“它的存在毋庸置疑就是一颗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炸的隐患,平素里,心情平和损脉倒还顺畅,体内血气运转有条有序,元气可牵丝动发,操纵所有血气正常运转,自然不会造成困扰,但倘若一经暴怒,体内血气加速运转就会蜂拥而聚拧做一团,而丹田之内的元气控制不了拧成一股的血气就会被之吞噬,元气本就不够强大,如此被强大血气吸引强行融入其中,此消彼长,血气融入少许元气自然形成那种强大的力量,也就是我刚所说的战气之力!”

“原来这小子身上的并不是真正的战气之力!”直到这时少女才长吁了口气,目光收敛,平然多了一丝的不屑。

“也不可这样说,它虽然不能算真正的战气之力,但是其威力却也丝毫不逊色于战气之力,姑且可称之为,伪战气之力!只不过这样的力量固然可以在危险之时使自身的实力短时间内高涨爆发出强大的战力为己保命,但它又是一柄凶残的双刃剑,伤人的同时也在伤己。”

老者轻嘘了一声暂停了下来,此时却看不出他究竟是喜是忧。

但见他甩了甩衣袖,目光一阵缩动,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双刃剑有利有弊,弊大于利,一个人丹田元气有限,而本身又没有合理的修炼元气,元气被血气吞噬,血气不断吞着人的生机,久而久之,血气涌入丹田彻底吞并元气,人无元气身如空漏,血气横冲直撞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冲击经脉,反噬一旦加剧,很快就要了人的性命,毕竟这样的力量并非他本身可以驾驭的。”

老者轻唉了一声,平然多了一丝的不忍“倘若这样的顽疾不予以加紧治疗的话,就算是他能够挺过这次的劫难,恐怕以后真正的修炼出战气之力还是会因为经脉的缺损而阻滞了修行,而且体内的顽疾也会越来越烈,直到全然吞没了生机!”

一语言闭,老者陷入短暂沉思,他不是在危言耸听,而是凭借着自己的经验为自己的孙女上了一节实事教育的课程,故此在他话音刚刚落下之际,耳边就立即迎来了少女急切的惊呼之声。

“那么爷爷,这小子还有救吗?”

说这番话的时候,少女可不是在真正的担忧景翀的性命之忧,而是她真的被老者的之前的话惊住了,毕竟她还只是一位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年华,对于爷爷口中的“伪战气之力”一词,还是有着那么几分的好奇。

就是有着这么一个原因,她才会表现的如此迫不及待。

“呵,没想到我的乖孙女也变得如此乐于助人了,是不是心中有所歉疚呀?”老者缓缓的从景翀的腕上撤离了手掌,猛然间回过头来看向少女,说话间却也有着几分的玩味。

“哪里有呀?这不都是爷爷说的不造孽吗?”

少女的脸上流露出几分的羞怯之色,一只手拽着老者的手臂,摇晃了半天这才撒娇般的说道。

“好好好,为了偿还我孙女的债,老头子我就大发善心为这小子调理一下吧,至于能否全然康复,可就要看他的造化了,也希望他是一位有福源的人,假以时日能够利用真正的战气之力来修补损伤的经脉!”

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故意拉长了声音应允了一番,可当话说到一半之时,却也流露出一丝的黯然神伤。

当然,少女并没有看透老者的心思,一听到老者愿意医治景翀,一颗心也就缓缓的沉寂了下来,她似乎有自己的打算。

“先把他们弄到屋里去吧!”

口中这样说着,老者当然也是首当其冲的忙活了起来,毕竟现在躺在门外的是两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再怎么说自己的孙女还是个未出阁的妙龄少女呢,终不能让她一个大姑娘来干这样的事情吧。

但就算是如此,在看到老者翻转着景翀的身体瞬间,少女的脸上还是浮现出一抹的飞红,一时之间内心之中混乱无比,她突然间又有着几分的忐忑与恐惧,毕竟早上的那一幕,可真的太让人难堪了点。

当然,老者并不明白少女的心思,只当是她没出过门,鲜少与生人接触的缘故,也并没有太过的在意。

但见他卷了卷袖袍,也不理会那被丢弃在门外的药箱子,一只粗糙的大手缓缓的伸出,顺手就拎在了景翀的腰带之上,只是轻轻的向上一提,就宛如拎包一般轻轻松松的就将之提起,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那种蹒跚佝偻之态。

可随着景翀的身体离地而起,那被紧紧的裹在身后的血气钢刀却无形间流露出来,再加上老者如此肆意的一番忙活之后,钢刀则再也不受束缚的脱离而出。

“镗啷啷!”

一连串的震荡之声迅疾触动了老者的耳膜,随即虚空之中荡起了一缕的血气弥漫开来,只一瞬间就将老者的目光牢牢吸引而住。

幽寒的血光一闪而逝,在这晨日的照耀之下,赫然裸、露出了那光滑明亮的刀身。

“咦?还是把宝刀!”只一眼,老者就来了兴趣,一只手朝着落地的钢刀轻轻挥动了一下,那沉重的钢刀顿时犹如被风无端的吹起了一般向着老者的手中落去。

“果然是把好刀,只不过被埋没了!”

老者的目光缩动,口中连连赞叹不已,但随即瞳孔凝聚,露出了一丝惊芒,最终却定格在了那刀身之上仅余的一个“曰”字之上。

第一百一十章 救命之恩

木屋内。

景翀被老者摆在了竹床之上,上身的衣服业已被全然扒掉,裸、露出来黝黑的肌肤。

此时的少女也已经选择了回避,老者左手的拇指正按在景翀那脊椎骨之处,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枚银针,瞅准了经脉穴位的方向轻轻的就插了下去。

“啊!”

一枚银针落下,景翀的身体就颤抖了起来,苍白的脸色为之一紧,口中发出了一道痛苦的叫声。

用手连忙按住对方的后脖颈,好半天后景翀才渐渐的平缓下来,紧接着老者又拿出了一枚银针扎了下去,这一次却没有了先前的那种动静,老者这才暗中吁了口气。

“希望这针灸之术能够助你疏通经脉缓过这口气来!”

老者目光如电,死死的盯着景翀身上所能产生的一切变化,但除了一开始针扎至阳穴之时,引起了血脉的共鸣之后,景翀的身上就再也没有了一丝的变化,如此的结果不由得让老者有点泄气,一双眼瞪得滚圆,他也有点为景翀的处境担忧了。

毕竟,对于像他这样的擅长医道之人来说,针灸是一种治疗伤疾不可缺少的一个过程,施针的时候,手重了会引起病者身体抽搐伤情恶化,而倘若下手太轻,长久以来都没有丝毫的异动的话,也就象征着病者也已经无力回天了,这样的“度”是很难把握的。

就是明白这样个道理,老者的面色才会突然间为之动容。

“看来老夫还是低估了你这样的伤势!”

老者轻声惊语了一阵,连忙拿起身边的药箱子,从中拿出了一堆的瓶瓶罐罐,顺手拨开了几个瓶塞,从中倒出几粒药丸,用手碾碎了掰开景翀的嘴巴用清水为之服下。

药丸刚刚入腹就立即发出一连串咕噜噜的声音,一时间体内就宛如汇聚了许许多多的青蛙一般,咕呱咕嘎的叫个不停,冷不丁就见那景翀身体一个串动,“哇”的一声朝着床下的痰盂之中猛吐了一阵。

吐出来的都是那黑色的血水,等积累的淤血吐完之后,景翀则两眼一翻再次躺在了床上,紧接着老者再次按照之前的针灸之术开始下针,在一番忙碌以后,景翀的身体才再次找到共鸣,好半天后才拉长了声音喘了口气。

“呃!”

鼻孔之间青色的烟雾轻轻的飘洒而出,直到此时老者才抹了把汗长出了口气,“终算是把你弄醒了!”

老者脸带笑意,一双眼都眯成了一条长线,简简单单的收拾了一番,将景翀身上的银针一一的拔下。

可就在他翻转着身体准备拔出那后脊骨上至阳穴上的最后一枚银针的时刻,一道若隐若现的光芒一闪而逝,如此情形却顿时吸引了老者的目光。

那朦朦胧胧的光颜色很淡看不出什么颜色,但是它清清凉凉的,就好像一滴清水一般轻轻的覆盖在景翀那受损的至阳穴方向,就好像平然间多出了一道枢纽般疏通着体内滞阻的血气。

可随着景翀体内气血顺畅,呼吸平缓下来的瞬间,那朦胧的光芒竟然也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不见了,以至于连老者都一位是自己看花了眼一般,满脸的疑惑。

“咳咳咳!”

随之耳边传来了一连串的咳喘之声,景翀那横躺的身体冷不丁一纵就坐起身来,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的轰然,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干枯的嘴巴蠕动了一下这才发出了一道充满歉疚的声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模糊的视线看不清周围的东西,朦胧间只感觉到一道身影在身前晃动,隐隐约约传来的苍老的气息不由得让景翀心神为之一动,直到这时他才深深的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已经远离了之前的那片清潭,而眼前的身影也并非是那位楚楚动人、冰冷如霜的少女了。

“你醒了!”

老者终于还是面带着笑容,轻轻寒暄了一句。

而景翀直到此时才真真正正的看清对面的正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随即他又将目光看向了自己那裸、露的上身,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就跳将起来。

“你……这是做了什么?”

有这么大的反应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这么多年来,景翀都一直生活在自闭之中,别说是在老者的面前,就算是在聂海渊与邹仓的面前都没有以如此的形象出现过,毕竟他的身上还隐藏着那么一丁点的秘密。

“呃呵,你这小子好肮脏的心里,看我这把年纪了能对你做些什么呢?我可没有那龙阳癖的习惯,只不过是看你身负重伤,聊表了一下援助之谊罢了!”

不得不说,老者的思想才是肮脏的,他看着景翀戒备的神色,净往那龌龊的地方寻思,一时间却让景翀弄了个糊里糊涂。

“原来,是前辈救了在下,晚辈在此先行谢过,只是与我一同前来的朋友,还有我身上的衣服,却不知被放在了何处!”

与其说他在关心朋友,倒不如说他在寻找自己的东西,毕竟在他的上衣之中不单单隐藏着父亲遗留下来的《战狼刀法》与那血气钢刀,还珍放着一直陪伴着自己的兽皮书卷《臆象幻神书》,这三种东西可都是自己的命、根子,特别是刀与刀法更是重中之重,倘若真的被眼前之人给吞没了话,自己就算是死了,也愧对九泉之下含冤而死的父亲了。

“哦,你想要衣服是吧,呶!在这呢!”

看到景翀的反应,老者显得很是泰然,一转身就从身后的椅子上拿出一套黑色的衣服扔了过去,他根本就没有翻弄其中的东西,故此在被抛出去的瞬间,都显得沉甸甸的。

“啪嗒!”一声落入景翀的手中,几乎是没有丝毫的犹豫,景翀就在最短时间内将之穿在了身上,用手触摸了一下怀中的东西,值得庆幸的是,怀中之物并无缺少。

“好个有心眼的年轻人,你放心吧,你的东西,老夫不会贪没一丝的,接着你的钢刀!”

看着景翀的表现,老者并没有展现出一丝的不快,但见他身形再次一转,随即又从床下抽出一把明晃晃的钢刀顺手掷了出去。

虚空之中一抹血气轻轻闪过,景翀一扬手将钢刀握在手中,利用眼的余光看了一下刀身之上的“曰”字,景翀那悬着的心这才沉寂了下来。

但与此同时,耳边却也传来了老者先前的那道挖苦之语。

不由得面红耳赤,满脸的羞愧,景翀一闪身跳下了竹床,没有一丝的犹豫,他双腿屈膝双手抱拳就跪倒了下去。

“景翀谢过老前辈救命之恩!”

看到景翀突然间展现的模样,老者的脸色一松旋及露出了一抹笑容,“哈哈哈,好小子,恩怨分明,倒也不失为光明磊落!”

仰首大笑了一阵,老者却忍不住称赞了一番,而赞美之中也不乏有着几分别样的苦楚,只不过老者心思缜密,并没有过多的表现而已。

捋了捋胡须,老者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这才猛然回头一番质问!

“你叫景翀?”

第一百一十一章 血河老人

老者表面平淡,内心甚是波澜,他极力掩饰着表情,装出一抹淡然。

然而他的表现,并没有逃出景翀的目光,因为这样的感觉太过熟悉了,记得三年前刚进入血刀寨时,寨主爷初见到他时也是这种表现。后来的杂役堂孔达也是这种表现。

心中很是疑惑,但当景翀与之四目相对的瞬间,却发现老者目光一闪又立即恢复到了常态,如此的表现不由得让他为之更加疑惑了起来。

缓缓的点了点头,景翀却只能够用最坦然的表情予以面对,“是的,晚辈正是景翀,却不知老前辈……”没有半分的隐晦,景翀却只得用试探般的语气询问道。

但是到这时,老者却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惊容,而是一如既往的淡然神色,而后挥了挥手掌说道,“呃,没什么,就是你这个姓氏感觉到有点熟悉而已,只不过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不提也罢!”

老者根本就没有要过多的与景翀探讨的意思,轻描淡写的将这个话题岔开,随即接着说道,“你们是从血刀外寨来的吧?”

如此不经意的一句话,顿时犹如拨云见日般让景翀回过神来,是呀这都过了一天的时间了,从自己醒来到现在,只顾着与老者寒暄,还不曾问过对方的尊姓大名呢,一时间他却不免有着那么几分的失礼。

“哦,其实不瞒老前辈,我与那位朋友是从血刀寨之中逃出来的,无意间闯入山洞之中,然后才来到这里,承蒙老人家伸出援手拯救于水火之中,可真是不胜感激了!敢问老人家如何称呼,景翀一定会不惜一切予以报答恩情的!”

景翀说着话,则再次躬身失礼,然后四目冲着周围打量了片刻,最后却将目光定格在了老者的脸上,展现出一如既往的真诚。

听到景翀的简单讲述,老者很是感到意外的吸了口气,但随即目光一缩,却微笑着说道,“呵呵,老夫与小孙女实乃山野之人,并无甚名姓可言,只记得多年前人家都称呼我叫做姬血河,还有人叫我血河老人,在这狼牙山的后山都生活了十多年了吧,现在年纪也大了,精力也达不到了,就连记忆都变得日渐模糊,有好多的事情都被遗忘了!”

姬血河唏嘘了一声,缓缓的道出了自己的名姓,但说话之间很明显的能够让人听出那话语之间隐藏的那种饱经的沧桑,同时他还用一双别样的眼神看着景翀,似乎也想从景翀的目光之中寻出一丝的色彩。

“原来是姬老前辈,晚辈再次跟您大礼了。”

可偏偏景翀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么一个名字,故此在听闻到姬血河自报姓名之时,也表现的异常平静,按部就班的匍匐在地,他很是虔诚的叩首以礼。

随即在回味对方口中言说的“小孙女”之时,却不由得惊讶的眉头一挑,霎时间脑海之中就浮现出了之前清水潭畔的那一幕情形。

不知不觉间,就连一张脸,也都变得通红无比。

看到景翀的表现,姬血河很是明显的展现出一抹的失望,他原以为报出名字,会让他知道些什么,可惜看他表现,似乎一无所知。

然而这样的失望也仅仅持续了几个瞬间而已,他也很快就变得明悟。

他毕竟也不是泛泛之辈,只是刹那间就联想到了很多东西,总结着过往的种种,很快就明白了许多。索性摒除了杂念,姬血河又将目光投向了景翀身上,看着他那含羞的囧样,却忍不住哈哈一笑岔开了话题,“哈哈哈,看来你已经与雅儿有过一面之缘了,怪不得一大早上她就满腹委屈的欲言又止,你们这些年轻人呀……”

话语刚说到一半,门外面就立即传来了一连串清晰的脚步之声,人未到,声已经随之传来,“爷爷,你又在胡说什么呢?”

说话间粉纱轻飘,从外面款款而入走进一人,轻飘飘的香气扑面而来,好悬没把景翀激动的昏厥过去,但好在他这个人平素还算比较稳重,故此在看到来人的瞬间,连忙低下了脑袋。

但就算如此,单单凭借着如此气息,还是让他清晰的认出,来人正是早上用剑刺伤自己的那位粉纱少女。

与此同时,刚刚走入门槛的粉纱少女也在看到景翀的瞬间止住了脚步,不由得呆立当场,她的脸上却也随之变换出各种各样的色彩,可在那看似轻柔的目光之中,却分明还隐藏着一丝丝的冰冷警告之意。

如此的一幕映入目光之中,顿时让景翀的心一震,他也不是傻子,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但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又难以直接言明,无奈之下,他也唯有选择默默不语。

“爷爷,那个胖子也醒了!”少女轻轻一瞥算是警告了之后,却再也不愿意过多的与景翀相对,一转身来到了姬血河的身边,她很是平淡的说道。

“哦,原来是雅儿呀,那小胖子是劳累过度昏睡过去了,到了这个时候了醒转过来也是正常的,但是最值得庆幸的是,这小子也醒转了过来,这也算是为你的莽撞行为得到了一丝的弥补吧!”

姬血河一看到孙女的到来,脸上顿时布满了笑容,虽然他并没有看清楚两个人四目相对的刹那间流露而出的“暗示”,但一贯经验丰富的他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尴尬的气氛,故此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就已经选择了率先出声

“雅儿还不快点向人家道歉!”

姬血河一挥手冲着身边的少女就是一声呼喝,然而却迎来了少女不忿的目光。

“我为他道歉?”少女嘴巴撅的很高,然后很是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对面的景翀,隐隐约约间又流露出几分的不满。

“怎么?不应该吗?若不是你莽撞为之刺伤了人家,他会经历如此凶险的难关,险些葬身于清水潭畔吗?”姬血河很是不满意孙女的态度,故此只是在瞬间就脸色一沉的怒斥而语。

少女似乎从来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委屈,但当着外人的面又不好忤逆爷爷的意思,无奈之间却只好抬起了脸庞怒目般直视着对面的景翀,然后极不情愿的款款施礼,“姬雅无知,不该无故的刺伤于你,在此向你深表歉意!”

看到对面款款而来的少女,景翀到了现在彻底的懵了,他都没有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见对面的少女就已经冲着自己芊芊一礼,霎时间他就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沸腾,双手双脚都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原来她叫姬雅,果然是人如其名,温文尔雅!”

心中翻滚起伏不定,景翀的思绪早已经飘然间飞呼而起,他根本就没有将那一剑放在心上,故此看到对面的少女不但没有一丝的怨愤,反而心神动乱,变得意乱情迷,不知不觉间内心之中就已经联想到了初次遇见时的情景,心中独自腹诽。

“我在像你道歉呢,你没看到吗?”

一抬头就看到了景翀那失态般迷离的眼神,姬雅的心中顿时萌生了一丝的厌恶之感,难以掩饰住内心的愤怒,她毫不犹豫的张开了嘴巴怒喝出声。

这番话说完,还真个将景翀从那样的失神中唤醒了过来,霎时间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那种无礼,他连忙环抱双手同样的躬身施礼。

“景…景翀见过姐姐!”

此时的他紧张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没有经过大脑丝毫的过滤,他就如此口无遮拦的脱口而出。

“哼,真的是恶心!”

看到景翀这般嘴脸,姬雅的脸色顿时一板,也顾不得身边的姬血河是否在场了,挥动着衣袂一转身就选择了夺门而出。

原地,只留下两道目瞪口呆的眼神纷纷相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内寨有仙人

“呃!呵,看来雅儿今天有点不舒服,别与她理会,来来景翀你坐,先坐下来!”

姬血河目光呆滞了半晌,这才意识到了周围尴尬的气氛,连忙挥动着手中脱口而出,算是打破了僵局,但见景翀通红着脸寒暄了片刻,则在身边的竹床上坐了下来。

“老爷子客气了,景翀承蒙您老人家救命之恩,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的,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况且我与姬姑娘还有点误会!”景翀一坐下就连忙双手拱拳,极其忐忑的说了一句算是回应了姬血河的问话,此后无言,坐在那里显得有点手足无措,很显然他的脑海之中还在记挂着刚才与姬雅四目相对的情景。

“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先前你曾经说过你们是从那血刀寨之中逃出来的,却不知可否方便告知一二?”

同样感觉到气氛的尴尬,姬血河连忙凝聚目光看在了景翀的身上,然后目光一缩收敛了笑容极其严肃的说道。

面对着突然的询问,景翀很显然并没有一丝的心理准备,但是一贯遇事冷静的他还是在最短时间内将这句话过滤了一遍,用眼的余光扫了一眼对面的老人,隐隐间却从中触及到了一丝的真诚,故此几乎是在最短时间内,景翀就选择了如实相告。

“不瞒老人家,那血刀寨果然是一处龙潭虎穴!”一想到之前经历的种种,景翀的心就是一阵酸楚,特别是想到邹仓为救自己慷慨坠崖的时刻,更是不由得胸腔一疼鼻子一酸,眼泪迅疾就流转在了眼眶之内。

“哦?此话怎讲?”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迅速带动了老者的情绪,板着个脸他探出了脖子就已经脱口而出。

“唉,说起来话长,其实这所谓的血刀寨整体上还算的上泰然平和,只不过所有的一切都毁于了一人而已!”景翀哀叹了一声,目光也随之迷离了起来,他思绪万千顿时回到了三年前的一幕一幕。

“毁于一人?此话怎讲?”姬血河似乎非常关注这血刀寨的事情,在看到景翀欲言又止的表现之时再也忍耐不住选择了追根问底。

“公冶清风!”面对询问,景翀目光一缩,咬牙切齿的道出了四个字,而这四个字传入姬血河的耳中,却让他那张充满皱褶的脸上平布了一层的疑惑。

缓缓的摇了摇头,姬血河却投以了询问的目光,“老夫来此也有有十多年的时间了,虽然这比之血刀寨几十年的经营史来讲算不得什么,但是这血刀寨高层的名字,我都还能够叫得上口的,可怎么就没有听过公冶清风的名字?”

面对姬血河的频频追问,景翀也顾不得去询问对方的真实身份,只是心神晃动,情难自禁般的为之讲述起自己三年来的遭遇,特别是这最后的凶险则更是深随刻骨令人难以释怀,说着说着,那原本就已经在眼眶打转的泪珠则再也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静静的听完景翀的讲述,姬血河并没有直接插话,而是用惊疑的目光再次打量了片刻,这才长吁一声缓缓说道,“毛大虎慧眼识人也算是发掘有功,入授艺堂倍受刁难,这也无后可非,三堂主与你打赌其实多半也是看中了你的潜力,生怕你误入歧途,故此才以杂役堂为由磨练于你,孔达虽不及师但却引领你跨入正途,真可谓功不可没,只是这所谓的公冶清风,一家独大却着实手段卑劣了点,只是老夫很是好奇,在这势力广布的血刀寨之中,不是还有着一位大寨主名曰黄典的么?他为什么不现身控制那二寨主呢?”

姬血河手捻胡须分析的透彻淋漓,一番道理呈现而出,顿时让景翀对之的认识大加改观,尤其是通过对方这简短的话语之中对于自己讲述之中涉及之人的评价,景翀总能感觉到一丝的了然于胸,不知不觉间对于老者的真实身份,他却更多了几分的好奇。

但毕竟到了现在,他都还不知道现在置身于何处,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走出狼牙山的范围之内,更不知道,身处于此到底是福是祸,所以在此时对于对面的老者他反而又平生了几分的防备与试探。

“老爷子所言极是,这偌大个血刀寨之中,名义上是以大寨主黄典为尊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许多年来都不曾有人真真正正的见到过他,或者是他的下落,反正整个血刀寨的大权早已经落在了公冶清风的手中,不过,既然老爷子对于这所谓的血刀寨也算是了如指掌了,却不知您与那位黄大寨主是不是也有着什么联系?”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景翀早已经从姬血河的目光之中看出了一丝的端倪,那就是眼前的这位老者对于血刀寨的事情非常的上心,特别是有关大寨主黄典的事情更是极其的关注,如此的发现很容易就让人将两个人联想到一起,保不住眼前的老者就与大寨主有所关系,又或者他本人就是黄典。

有了这样的假设,连景翀本人都非常的震惊与忐忑,他没有见到过真正的大寨主,其实说白了,以他在血刀寨的身份,就连有关黄典的一丝讯息都不曾触及,故此在他的心里,大寨主也一定是一位像眼前老者一样的存在,故此才会这般不顾一切的想入非非。

很快,姬血河就看穿了景翀的心思,花白的胡须轻轻的翘动,却见他一双浑浊的目光一眯,眉头也随之挑动了起来,一张充满皱褶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的欢喜,他却不由自主的调侃了起来,“哈哈哈,好小子,竟然这般重的心思,还想拉着老头子下水了?不过看你这般关心血刀寨的事情,我也不欺瞒你,说实话那黄典的确跟我有点交情,但是老头子绝对不是一臆想之中的黄典,我所有的关切问话,也不过是想从你口中打听一下有关老朋友的消息罢了,既然你全然无知,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姬血河眉开眼笑,并没有丝毫的留情,一盆凉水就浇灭了景翀所有的幻想。

原本还抱着希望,眼前的老者若真是大寨主黄典的话,还能为自己做主重新返回血刀寨报仇雪恨的景翀,一听到老者的这番话之后,顿时犹如打蔫了的茄子一般垂头丧气,是呀,人家都说了,自己在这里也就生活了十多年的时间,而大寨主却在血刀寨经营了几十年的时间,他盖不会因为一时的爱好来欺瞒自己的。

经过这么一番自我安慰之后,景翀的心也就渐渐平缓了下来,可随即又转念一想,老者既然不是黄典,也一定有着非同一般的身份吧,要不然怎能会隐居在这距离狼牙山不远的山林之中呢?如果能够弄清老者的身份,再得到他老人家的帮助,相信这对于有效的打垮公冶清风也是一大助力吧。

想到此处,景翀那失落的心陡然间为之震,霍然间他就再次站起身来,躬身拜倒在地。

“晚辈无知,虽猜不出老人家真实身份,但还是祈求您能为晚辈做主,为我那惨死的兄弟报仇雪恨!”到了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报仇更令景翀在意的了,自从三年前父母惨死之后,他一直都在背负着血海深仇,自己曾经发过誓,空其一生也要让那伤害过自己的人血债血偿,也让那些惨死之人得到真正的安息,这不仅仅是他的目标,更是他不断迈出脚步的最大动力。

然而,景翀的话音刚刚落下,就见对面的姬血河一闪身就躲避开了,扬了扬宽大的袖袍,那种皱巴巴的脸上都快要松散了,但见他眉头轻轻一皱,吐出了一串比寒冰还冰冷十倍的话。

“报仇雪恨?哼,你这小子也太能口出狂言了,须不知血海深仇需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才算的上真正的报仇雪恨?你依靠旁人的力量,那算的了什么?别说老头子没那个能力,就算是有那么个能力,也不会这般无缘无故的帮助于你吧!不劳而获,很是令人不齿的!”

这番话说得不可谓不狠,以至于一串话说完,景翀的脸色早已经红到了脖颈之处,剧烈的喘息了一阵,他还真的没有多余的话可供反驳,只是用坚忍的目光不断的打量着对面的老者,然后又用最真诚的的心来打动对方。

“恳求,老前辈成全!”

对方越是这个样子,景翀就越觉得他是一位隐士的高人,故此就这般不顾一切的长跪不起。

“为父母之仇,那叫做人子尽孝,为朋友报仇那叫做尽情尽义,这也无后可非,只可惜你小子用错了方法!快起来吧,这里是血刀寨的内寨,想要报仇,还有很多的方法可供给选择的!”

又过了许久,姬血河这才被景翀那坚定的目光所打动,缓缓的回过头来,不见了之前的那种冰冷,他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平淡,然而,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串话,却顿时将景翀的神经瞬间带动而起。

“什么?血刀寨内寨?这里就是内寨?”满心的激动险些让他在瞬间暴跳而起,纵然心中早已经有了千百个猜测念头,但自始至终他都不敢讲这片静谧的山林与那传说之中的内寨联想到一起。

要知道,在那神秘的内寨之中,可是盛传着“仙人”的存在的,如果自己真的能够遇到“仙人”,那么一个小小的血刀外寨,又算的了什么呢?

第一百一十三章 对于修炼的热忱

“景翀有眼无珠,在此拜见仙人!”

冷不丁会想到之前在那清水潭之时姬雅陡然间越水而出的情景,景翀则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初衷,噗通一声匍匐在地上,朝着对面的姬血河他就参拜于地。

如此的突然的行为一时间反倒是将对面的姬血河搞得懵了,一双疑惑的目光上下转动了好长时间,嘴角才抽动着表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惊口而出,“你有么有搞错?这大白天哪里来的仙人?”

这一次,景翀作死也不会相信对方的谦虚之语了,一个劲儿的叩首带响的连连求助,霎时间让对面的姬血河苦不堪言。

“弄错了,弄错了,这里是血刀寨内不假,但我却并非是你口中的仙人呀?你是信了妄言了!”

姬血河不可掩饰的复杂神色,走上前来将景翀轻轻的搀起,那张充满皱褶的脸上,这才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容,“这个世界上怎么能有仙人呢?你是被误导了!”

这番话说完,景翀只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随之又变得一片空白,如果真如姬血河口中所说的那样这个世界没有仙人的话?那么自己刚刚进入外寨之时所听闻到的那些传闻不全然都成为了传说了么?不由得对于传闻的始作俑者暗暗的痛恨,但随之一想才陡然回味,这件事情就是聂海渊对自己言说的。

但这也不能去怪人家,毕竟诺大个血刀寨外寨内三年一届的新进弟子培育可都是打着“仙人”的旗号而定的,怎么到了老者的口中反而成为了子虚乌有了呢?

想到这里,景翀却再次否定了自己的否定,连忙用鄙夷的神色看着对面的姬血河,质疑般的眼神只看的人毛孔悚然,许久之后才听到对方那不满的声音。

“那是啥眼神?难不成连我老人家你也怀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呐,你断不可忘恩负义!”姬血河打趣般的说着,但这般口气传入景翀的耳中,却更加让他坚定了自我的初衷。

“老爷子,您老就别在这里埋汰晚辈了,说实话,现在整个外寨授艺堂每三年一届招手那些有潜力的弟子进行武艺的传授,但凡有点天赋的都被送到了这内寨来了,大家口口相传,可都是冲着那成仙之路而来的,怎么到了您老的口中什么都不是了呢?”

这一连串的埋怨之语,分明就是在堵对方的嘴巴,也意在让对方为自己讲述一些有关“仙人”的事情,毕竟在景翀看来,能够隐居于这僻静的血刀内寨之中的神秘老头,肯定有着旁人所不具备的能力,最不济也恐怕与“仙人”挂的上关系,故此他才会表现的如此不依不饶。

“哈哈哈,小滑头,你真是个小滑头,不过也罢,你们能够误打误撞进入这内寨之中,也证明你们的确是有所福源,既然如此有些事情早晚一都要知道的,那么老夫也就不予隐瞒了,索性卖卖这张老嘴为你简简单单的介绍一下这有关“仙人”的一些小秘密吧!”

姬血河捋了捋胡须仰首大笑了一阵,一挥袖则再次坐在了座位之上,到了此时,周身的气息全然流露,却又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神秘之感,如此一来,景翀则更加的确认对方是一位绝世高人了,不由得一颗心砰砰跳动,期待般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对方,选择了静静聆听。

“呃咳!”姬血河先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显得更加的神秘莫测了,“小子,实不相瞒,这个世界上果然没有仙人的存在,所拥有的只不过是超乎于常人的人罢了,只不过他们拥有着常人所不具备的能力,故此才会被世人误导以仙人相称,但你也要记住,但凡是人,就全然具备着成长的潜力,只不过脚下的路能走多远,却完全取决于一个人的意志与努力!”

这第一段话就像是景翀修炼武艺之时的总纲,一在为他点明着前面的方向,二也在警告着他不可以好高骛远,迷失了自我,三则是在暗示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需要勤勤恳恳、一步一个脚印。

景翀很是明白,故此也只是连连的点头,静静的听着。

“修炼武艺的初衷是在于升华其精神,增强其体质,进而触及他渺茫的天道而已,其实说白了,也算是一种人之欲、望的不断追求罢了,毕竟天道茫茫又有谁真正的触及到了呢?”姬血河说话间哀叹了一声,虽然景翀并不能从他的话语听出来其中隐含什么意思,但唯一可以让人明白的是,在这茫茫的追求实力至高峰的通道之上,根本就是无穷无尽的,而姬血河所哀叹的恐怕也就是这种空岁了蹉跎依旧没能触及到一丝的“天道”吧。

“我不管什么天道茫茫,影影难触呢,反正我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让自己强大起来,让别人不能够欺负到我,不能够欺负到我身边的人,我的朋友,亲人……虽然他们有很多都不在了,但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向命运低头,我要让那些欺负我的,伤害我的,全部得到应有的惩罚!”

很是直接的言语,也很是简单的目标,可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顿然间让对面的姬血河扑捉到了什么,一双浑浊的目光之中陡然间流露出一抹的明悟,他却用赞赏的目光投向了身边的景翀,频频的点头赞允,不由得就大笑出声来。

“好好好,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感悟,真是不简单呀,其实这才是人生活的最大的意义所在,试问着就算是一位至高的强者,空有一身的能耐却寂寥孤独,那又能与行尸走肉有何区别呢?故此就算是短暂的一生,只要活得精彩,只要有目标的支撑,这才是生活的意义所在,所以无论是修炼还是生活,都应该本分着精彩而行,只有这样才不辜负了生活人世这一遭呀,今天老夫也算是受教了,也是应该换一种态度去面对生活了!”

姬血河越说道理越是深邃,以至于听着听着,连景翀本人说的话也变得深邃了起来,只不过,他的道理都是自己的生活体会,却并像想象之中那般复杂,只是经过两人的一番谈论,变得难以理解了罢了。

“归根究底,人生下来就是有着一种追求,追求才是一切前进与成长的动力。有了追求才有了这茫茫世界上,数以千万前赴后继的追逐巅峰之人。名利权势,汇聚而来,也有了各自的等级分层,恐怕那所谓的‘仙人’之名也就是从这样分层之中划出来的吧!”说了这么半天,景翀这才明白了姬血河的真正用意,合着他就是为了让自己认清真正的“仙人”,才嘚嘚波波的说了这么多看似无用的话。

但这些话字字珠玑,不得不说又隐藏着诸多的道理,故此,虽然感觉说起话来有点啰嗦,但景翀却又十分的爱听。

“仙人之称固然是如此,但他们也真的拥有着常人所不及的能力吧,晚辈曾听闻,一旦成为了仙人,就可以移山填海、拨弄乾坤不再话下,就算是最下等的仙人也能够跃动身形,飞临于天空之上,却不知这些是否属实呢?”

两个人讨论了一圈,整个话题则又被绕了回来,其实这也并不奇怪,毕竟现在的景翀,满脑子都是对于实力巅峰的向往,所以,他最关心的依旧是对于修炼武艺的那种热忱。

第一百一十四章 最强大的武艺

看到景翀如此迫切的模样,姬血河显得很是欣慰,说了这么半天都没有进入真正的主题,很显然这其中也不乏着几分对于心性试探的意味。

而经过如此一段时间的试探,看来他也很是满意,故此此时姬血河的脸上早已经笑容满布。

“呵呵呵,好孩子,看来你已经有了一颗坚定的心了,好吧,老头子也不卖关子了,就直接为你说了!”

姬血河一边说着,却再一次站起身来,很是神秘的踱步了几下,当走到门口时陡然间回过头来,依旧是死性不改的反问了一句,“仙人固然强大,但却也是在一步一步的努力积累而来的,我再问你一下,你感觉什么样的武艺才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武艺?”

这句话一说出来,当时就让景翀楞在了那里,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之中电闪火明的不断回荡,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却莫名的涌现在了脑海之中。

“是孔大爷!”冷不丁脑海之中就蹦出了这四个字,景翀的目光顿时一缩,一双眼瞳则瞪的更大了。

怪不得这样的感觉会那般的熟悉呢,原来在眼前的姬血河的身上,景翀竟然看到了孔达的影子,犹记得当年自己刚刚接触武艺的时候,孔达选择了在清潭传艺,传艺之前,他最先问的一句话就是,“你感觉什么样的力量才算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的力量!”

虽然姬血河与孔达不同,所询问的内容也大不相同,但是二人无形间表现出来的气质与口气,却是那样的相似,那样的让人回味无穷。

不由得惊出竟然呆立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如此的表现很快就被对面的姬血河扑捉,旋及流露出一抹询问的目光,他却轻声轻语的问道,“这个问题很难么?”

简短的一句话,这才将景翀从那样的失神之中唤醒过来,耳边传来对方的质问,景翀只得脸色一红,选择了点头默认,“的确是很难!”

这一次,景翀也并没有像当初那般盲目的猜测来博取对方的赞允,他根本就对于这个世界所谓“修炼”的无从所知,又怎能知道什么样的武艺是最强悍的呢?故此,与其说这一次他很老实,倒不如说他很坦白,也很直接。

很显然,姬血河也没有想到景翀会是这样的表现,微微的一下迟楞,却见他面色一寒,冷不丁就啐了对方一句,“不知道,不知道不会问吗?”

姬血河无意间流露而出的滑稽模样,并没有引得景翀的半分笑容,但见他一如既往的虔诚之色,一拱手,缓缓说道,“那就恳求老爷子不吝赐教了!”

“嗯,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告诉你吧,其实这样的问题很简单,要想弄明白这个世界上什么武艺最为强悍,就先要认清这个世界的整体局势,首先要知道的就是咱们居住的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同样看似废话的一段话,这一次却宛如一只铁钩子一般深深的勾住了景翀的心,是呀,以往自己生活在小山村里,就连那十里八村都很少远离,所知道的最大的地方也就是大人们常常提及的“狼族部落”了,那时还小只知道狼族部落就是自己所认识的最大的存在,而狼王就是他们所生活的部落之中的至高存在。

但是自打进入了血刀寨之后,不断成长起来的景翀这才对这个世界有了个初步的认识,首先,他们这个世界是一个广袤无垠的荒古世界,大多数都是以部落群居的形式分布而出的,而且每一个部落都有着独特的血脉传承,就好像他们狼族部落之中的人们,大多数人都是流淌着天狼王的血脉,所有的狼血人们都具备着像“狼”一样的尖锐与不屈不挠的性格。

而在天狼王的统治之下,数以千万的狼族人们也都过着相继平和的日子,数千年来,都不曾出现过多大的动荡。

狼族部落虽大,但却并不是整个世界的全部,因为景翀知道,传说中在这个庞大的世界之上,总共生活了十二个庞大的部落,以及数之不尽的小型部落,而他所生活的狼族部落恰恰是十二大部落之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而已。

据他了解,十二大部落原本是各居一禺独自为政称之大荒纪元,原本的世界,男女平等,十二部落互不侵犯,合理共存的。

千年前,大荒势微,原本神秘而又强大的龙族部落突然消失,带走了大荒最强的依仗和世界上最完整修炼法诀,一时间世界分崩离析,各大部落冲突不断,纷纷展开了合并攻击。

龙族部落的神秘消失,直接对应的凤族部落随之涌现,以庞大的凤族部落为中心的母系部落,在遥远的西方崛起,她们在西王母带领下迅速发展进入了以母为尊的母系世界——西荒。

西荒元年,凤族部落容纳几十个零散部落,并且推举凤族领袖西王母建立起世界的第一个强制性帝国——西王母帝国。

西王母帝国的成立,标志着沿袭数万年的大荒世界即将结束,从此世界上出现的第一个帝国就成为了母系为尊的帝国。

千年来西王母帝国发展迅速,仅仅不到百年的时间就陆续征服了剩余的十大部落。其中彻底归附的有,牛魔族,虎威族,兔儿族,天鼠族,九羚族,还有一个凤族部落附属的鹞雉族。几大部落对于西王母帝国马首是瞻,在他们共同努力之下,很快就控制了剩余的几大部落。

而之前依附着强大的龙族部落的狼族部落,八驹部落,灵猴部落,角彘部落,九头蛟部落,则在不断的压制之中被同化,被统治。

千年来各种纷扰不断,特别近百年来,层出不穷的压榨令人窒息,各大部落早已经失去了信仰。强权统治致使民不聊生,各种阴谋轮番上演,人人自危。

天狼族部落又叫狼族部落,就是景翀现在所生活的世界,靠近极北偏远荒凉的雪原,虽然也算四季分明,可一年内大半的时间都是冬天,就是这样环境,才磨练出了狼族子民不屈的血性。

数千年来狼族部落都卷缩在这下严酷的环境之下与天斗与命运斗为了生存他们不屈不挠。虽然艰苦,却也自在。

就算是后来被控制归附,也是被逐渐蚕食,几百年来西王母帝国都只是在压迫,榨取,并没有过多的干涉。

近些年在西王母帝国似乎加快了世界统治的步伐,她们不再满足现在的状况,在他们的干预之下,这原本就严酷的狼族领地又被划分出了一角,美其名曰族群融合,竟然将西南八千里疆域划给了凤族附属的鹞雉一族。

狼族虽大,也不过八万里疆域,一下划出十分之一的疆土,无疑是对狼族利益的最大侵犯。

而这明面上的族群融合,也演变成为了族权的侵犯,这是明目张胆的挑衅与监视。

狼族之人本就不屈,怎奈天威难犯,经过一番斗争,依旧落了个惨败下场,如今的狼族风雨飘摇、危在旦夕。

再加上狼族部落背身内部矛盾重重,母系地位的提升,父系地位彻底沦陷,故此,诺大个狼族部落,也就是一个空架子而已,随随便便的被人一推,都有可能没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当然,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景翀所能左右的,他也没有那般心思放在那些所谓的“大是大非”面前,更何况他本身都只能算的上是一个“贼”的存在,故此,对于狼族部落的将来,更没有丝毫的关心,只是能暗暗的祈祷别被那所谓的部落之人迫害了就行。

这一次若不是姬血河问及自己世界的布局,恐怕他连整个十二大部落的存在都会抛诸于脑后遗忘的一干二净了吧。

再看那姬血河,在听完景翀简简单单的介绍了一下对于世界的认知之后,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只手捻动着胡须,他用那极其玩味的眼神看着景翀,许久之后才长吁了一气,缓缓的说道,“既然连整个世界都有了一定的认知,也知道了咱们所生活的世界之上共有十二大部落,相信你也能猜出,世上最强大的武艺是什么了吧?”

姬血河这般比废话还废话的话语,顷刻间就让景翀明白了过来,这一次不待对方说话,他就已经选择了脱口而出,“老爷子您是说,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武艺就在那传说之中的龙凤二族之中?”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三大法诀

景翀的话音刚落,姬血河的目光之中就立即闪现出一抹精光,随即又用赞许般的眼神看着他,长吁了一口气这才缓缓的说道,“是呀,原本这个世界就是被龙凤二族为尊的世界,咱们这些人在他们的眼中连蝼蚁都不算,所以呢,龙族、凤族二族自古以来都是传说一般的存在啊!”

这一番唏嘘的话语很是让人可发深省,但见那景翀的目光也随之一缩,忍不住就已经脱口而出,“这个世界是否真有龙族的存在?”

话音刚落,就见姬血河就露出了一抹笑容,他略带调笑的看着景翀,沉吟了片刻,淡淡说道,“跟你介绍介绍,你还来劲了,好吧老头子再卖弄卖弄吧。就目前来讲,龙族的消失太过突然,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千年来也有很多人在寻找。始终不见踪迹,有人说龙族高手破碎虚空而去,也有人说龙族内斗整族灭绝,更有人说,这本身就是一个阴谋,可是非曲直,千年来并没有一个确切的定论,所以作为后人我们根本无法猜测。但是我相信这样探索不会结束,而且这份重担也会落在你们这一代的身上。”

姬血河的这一句话好悬没让景翀喷出一口痰来,都一千年了,都没有人探索到龙族的踪迹,姬血河竟然大言不惭的说要落下这一代人身上,不得不说牛是每个人都可以吹的。

心中纵然百般的不屑,但景翀依旧还是表现的毕恭毕敬,双手一抱,这才正言说道,“那么晚辈也算受教了,世界那么大能人也是层出不穷,把千斤重担放到我们这一代无可厚非,只是这一步一个脚印的努力也总得有个方向吧,就我这两下子还想探到龙族的秘密,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说是客气,无形间,也展现出来了一丝丝的不满情绪,毕竟景翀现在根本没有这么大的志向,世界的好坏本身与自己无关,他也不想做什么伟人。

自己这么努力的修炼也只不过是想不受欺负,为报了深仇大恨而已。管他什么母系、父系,只要有自己容身之地,其它云云都是别人的事情。就是有这种想法,景翀才回表现出如此态度。

然而,景翀的态度很快被姬血河捕捉,而且看到他很是不负责任的将两手一摊一副爱咋咋地的模样,霎时间就让他产生了一种用板砖乎之的冲动!可他毕竟不是凡人,心中不快并没有表现出来。

“你顾虑的也不无道理,这个世界就这么回事,风起云涌大变开始。可作为一个有血性的青年,就应该具备越是不可能的事情就需要不断的去努力探索的精神,只有在不可能之中寻求发现,才能把一切的不可能变作可能!”

姬血河说话铿锵有力,从谈话之中不难听出,他看起来老态龙钟、行将就木,可他的内心却是虚怀若谷、胸怀天下的,所以此时的他无形间更多还是想要寄托自身的情怀。

“这哪跟哪呀?我们好像在讨论龙凤的事情!”景翀当然不明白姬血河的内心,他们的眼界不同,思想目标自然不同,所以他并没有顺着对方的意愿去想,而且毫不客气的将之打断。

如此的毫不客气,一时间倒让对面的姬血河老脸一僵,失笑了一声回转过身来,说的也对,他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连这八万里狼族部落都没有走出,又怎能知晓这个世间的疾苦,看来还是因为自己年迈无能为力,对于时态的不甘心,过多的寄托罢了。

“对对,刚才说到哪了?”略显失望的点了点头,姬血河收敛了先前的激情,话锋一转,看向了景翀。

“世界上最强大的的武艺是什么!”碍于尊重,景翀也显得几分尴尬,但看到老人转变来话题,他这才定了定神用期待般的目光看着对方。

“哦,对了,世界上最强大的的武艺是什么呢?很显然,这与龙凤二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姬血河故意拉长了声音,很显然这些事他还是了然于胸的。

“那不是废话吗?我刚才也说过!”又是毫不客气的反驳,却顿时引来了姬血河愤愤的眼神,他一个景翀是为了缓和气氛,又不得不露出一抹笑容。

然后装出一副“你听我说完”的样子瞪了景翀一眼,停顿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是与龙凤二族有着密不可分关系的强大修炼法诀,法诀知道不?”

姬血河在这时宛如一个孩子,人常说老小孩恐怕就是说他这样的人吧,到了一定的年纪,脾气就跟孩子一样了,此时竟然跟景翀较起了劲。

面对如此的节奏,景翀无奈只得选择沉默,但不可掩饰的是他在听到“法诀”两个字的瞬间,一张嘴早已经惊大开了,毕竟这还是第一次从旁人的口中,正面的提及到这样的两个字,就算是孔达当初教授自己只是也不过提及到“诀要”,“心法”之类的,虽然这与姬血河口中的“法诀”都有着相似之处,但听起来还是有着难以言说的差别。

而且,这是的姬血河似乎也从景翀的脸上看出了什么端倪,但见他双眼微眯,面带得意之色,原地踱步了一阵,这才捻动胡须展现出一副得道高人般的风范,轻声细语侃侃而谈,“哈哈哈,被误导了吧,一定是将法诀与那普通人修炼的武艺心法、诀要混为一谈了吧,不如我借机再与你上一课?”

姬血河表情活跃,更能针针见血直戳心思,此时找到新的话题,似乎让他重新找到了自我的价值。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时间反倒让景翀变得有点呆傻。

此时听到对方要与自己讲述一番诀要与法诀的区别,竟然抛却了一切,连连点头表示诚恳。

“其实也很简单,因为但凡诀要、心法都是辅助武技的一种内在运气的法门,诀要是辅助运气方法,心法则是练习元气的法门,两者相辅相成统称为法诀。单一的诀要只是一种更有效发挥武技威力的辅助力量,单一的心法只是修炼元气的方法,故此再强大的诀要心法一旦分开,都只能算的上下乘之选!”姬血河也不卖关子。一开口就率先为景翀道明了诀要与心法的用途,顿时犹如拨云见日般的让人茅塞顿开。

“但是,修炼武艺的人,不管你如何的自觉强大,却都离不开诀要与心法,因为一个人招式再强,力量再足,也不过是凡人之躯,单凭着莽撞的施展招式,再高明的人也不过只是修炼者最底层的武林高手而已,这样的人中看不中用,一旦遇到真正的高手,就好像摆出的花架子一般,一推也就倒了!”

而接下来的话语一经传来,却立即让景翀将姬血河口中所说的花架子与自己联想到了一起,是呀,自己从来都没有修炼过诀要与心法,三年来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与刀法与拳法之上,而驱使刀法拳法的所有招式,也不过是自己利用体内蛮横的力量驱动的而已,虽然在同样境界之人中,自己的能力也算的上是小有成就,但是他所有的力量体系都是随意而发毫无章法,大多是利用外在的招式弥补自身内外不足,就好比鸡蛋碰石头,一个内外皆坚的石头碰到外坚内空的鸡蛋,一下子就高下立分了。

同时,单一的修炼诀要,掌握了用气的方法,本身的气却不足,还是发挥不出自身招式的威力。

当然,单一的修炼心法,提升了气的本质,不能有效的导出体外,更是犹如入宝藏空手而归,无法发挥出自身的威力。

因为,公冶清风就是一个例子,对方肯定是修炼过心法诀要的人,故此在对方的手中,自己无论如何的折腾,都会在两三招内沦为败局,其实这不单单是双方力量的差距,更多的还是运用力量的方法不同。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的目光顿时变得开阔了起来,同时对于眼前的这位,也更加高看了一等,不知不觉的就陷入了那种迫切的求教之中。

“哈哈哈,小子,很是震惊吧,不过这也难怪,你不过是刚刚步入修炼而已,所具备的实力,也只能算的上修炼武艺之中的最末的血气之境而已,倘若想要再有所提升,接下来就必须要找到适合的法诀了!”姬血河越说越是得意,而景翀则越听越是欢喜,但是,他越是欢喜,对方就越吊足了胃口,每到关键的时刻就话锋一转止住了。

这样一来,反倒是让景翀搞得被动抓狂,愤恨不已。

“修炼诀要?血气之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景翀充分的发挥出不懂就问的样子,可无论他如何的追问,对方就是不肯为他解答,只是缓缓的摇头摆手,默而不语。

“老爷子,都到这一步了您还卖个什么关子呀?不如就对我说了吧!”景翀着急了,但却也只能放缓了态度继续求教,可对方却依旧展现出那样的决然不予解答。

“不是我不肯说,而是不能说,因为有很多的事情都是需要系统的去学习的,现在你知道了,有点为时尚早,只会耽误了你的前程,我呢,也只是为你简单的介绍一番,让你有所认知罢了!”姬血河表现的大义凛然处处为别人着想的模样,一时间反倒让景翀无言以对,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够选择放弃追问。

“那么好吧,您都这般说了,我还有什么话可说?但这诀要与法诀的差别,您总得说完吧!”虽然放弃了追问诀要的细节,但景翀还是转动话锋询问起伊始问题,这样一来,就让之无话可说了。

“小鬼头,既然你想知道,那么老夫也就对你说完吧,其实,这法诀也很简单,因为它的种类很少,放眼整个世界之上,也不过又三种而已!这三种法诀自成体系甚是全面,其下的分支更是数不胜数,所以一般世人看到的所谓法诀,也不过是其中的诀要或者心法而已,根本得不到正统的修炼。”好像是故意为之的,每逢到关键时刻,姬血河都会适可而止的停住话匣子,为景翀制造追问的空间。

“哪三种?”景翀果然十分配合的震惊般追问道。

“嘿嘿,刚才已经说过,有两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法诀,其中最厉害的就是龙族之中盛传的《蛮龙啸天诀》,另一种则就是凤族盛传的《九凤朝阳诀》了,这两种至高的法诀龙族的已经失传,凤族的却只在本族盛行,旁人根本无缘一观。但毋庸置疑的是,这两种才是整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修炼法诀!”

姬血河轻声细语的说着,一双浑浊的目光之中却流露出一丝细微的渴望与幻想,但随即又被一种无奈与失望代替,当然这样的神色却并没有被景翀扑捉。

再看景翀,在刚刚听闻到两大法诀的瞬间,显得格外的兴奋,但是随即听闻它们触不可得之时,亚不如冷水泼头一般一颗心整个沉入谷底,再也提不起了半分的念想。

“这不全然废话吗?再厉害又能怎样?还不是已经绝迹了吗?”没好气的冲了一句,景翀满怀失望的看着姬血河,有气无力的坐在了竹床之上。

“你也听我把话说完呀!”景翀话音刚落,就立即迎来了对面的白眼相加,而姬血河的话语也随之传来,“那两种法诀虽然不可得到,但在这个世界上不还盛行着一种最普遍的法诀么?”

“还盛行着一种法诀?我怎么没听过?”紧接着,景翀的心再次被之提起,不由得侧目相视,询问道。

“合着什么都让你听过才叫厉害呀?你没接触的还多着呢,再说了,修炼法诀是你现在可以的吗?最基本也得将实力提升到战气之境吧,我跟你说这些都没用!”再次白了景翀一眼,姬血河很是不留情面的予以打击。

但两个人讨论了这么久,似乎也变得异常的投机,故此,面对白眼打击,景翀并没有一丝的放在心上,只是连连叹息,急切追问,“好好好,跟我说没用,但最基本您老人家也得把法诀的名字赏下来吧!”

这样一来,连姬血河也不由得笑了,但见他晃动着枯瘦的脑袋,展现出神神秘秘的模样,略带浑厚的嗓音这才徐徐传来,“这世界上最盛行的法诀就是目前西荒世界众所周知的《万衍通灵诀》咯!”

话音刚落,就见那景翀瞬即呆立当场,他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什么,让人看着连连赞叹,但随即却冷不丁从口中发出了一道令人喷血的话语。

“我好像没听说过哦!”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进入内寨

“废话!没听说过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呢?我还以为你听说过呢,差点把老头子我惊出格心脏病什么的!”

木屋内传来了姬血河的破口大骂之声,随即又伴随着景翀正中下怀般的笑声,这一老一小之间,却显得难得的投机。

“怎么样,这一会儿身体恢复点了吧!”两个人相互调侃了几句,姬血河这才收敛了神色,率先问道。

不得不说,面对这样的询问,景翀的心很是温暖,同时对于面前的老者,更是充满了无尽的感激,毕竟人家不但救了自己的性命,还这般毫无保留的为自己讲道说理,虽然其中不乏有着刻意隐瞒的成分,但还是让他大开了眼界,对世界有了个充分的认知。

这般的情谊,是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故此,现在的景翀显现的格外激动。

“承蒙老爷子关心,晚辈感觉舒畅多了,体内受损的部位畅通无阻,所有的疼痛感也不复存在了!”景翀虽然没有听到之前姬血河对于自己身体疾病的分析,但自己的身体自己还是充分了解的,只不过他叫不上来那所谓的“专业名称”与原理罢了。

“嗯,全身的经脉畅通无阻,这也只是个暂时的,你切记始终要保持一个冷静的头脑与平和的心态最为重要,像你现在的这个状况,如果再有几次的爆发疟疾,恐怕性命都有危险了!”

这一次,姬血河并没有危言耸听,他一字一语说的都是沉甸甸的,之所以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有一大部分的原因也是为了真正的引起景翀的重视而已。

缓缓点了点头,景翀明白对方的良苦用心,更何况谁不愿意更好的活着呢?再说了,如今的他身负血仇,比之旁人更多了一些求生的欲,望,所以对于自己的身体,他也是非常的关心。

“却不知,以我现在的状态,能否还有根除疾病的可能?”终于还是忍耐不住内心的疑问,景翀站起身来追问了一句。

这一次,轮到姬血河沉吟了,一双眼睛反复的打量在景翀的身上,他面无表情,显现的格外的严肃,“其实实不相瞒,你的这种伤势,我也从来没有见过,所有的结论也只是猜测之中的罢了,毕竟先天性经脉缺损不是一件小事情,一般情况下能够存活下来都已经算的上不幸之中的万幸,想要使之痊愈根除,这样的结果,谁都不敢保证,因为这期间还存在着许许多多的未知性!”

姬血河一番话说完,景翀的脸色也随之变得发青了起来,原本自己小的时候发狂疟疾,父母都非常的在意,但是看过了许多的大夫,到最后都没能有效的将之控制,但是,自从自己大了点之后,这样的疟疾发作的次数也渐渐的减少了,特别是自己父母双亡之后,自己逃入血刀寨的三年之中。疟疾竟然一次都没有发作,原本他以为这样的疟疾就被在不知不觉间根除了呢,却不想最后还是被公冶长勋彻底激怒。

其实,这其中归根究底真的就如姬血河所说,不可过激的动气,一旦动气,就容易触发疟疾的发作。

看来从今以后,自己不单单要加强对于身体的修炼,更多的还是个人修养的锤炼了,如果再不引起重视的话,父母的仇可真的无法达报了。

“但却也有着一种可能可以治愈!”冷不丁,景翀的耳边再次传来了姬血河的声音,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刹那间还是让景翀扭转了面庞流露出一抹渴求之色。

“什么样的可能?还请老爷子明示!”景翀的心整个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如果真有这么一个方法的话,他可真是算的上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然而,这时的姬血河并没有直接的回答他,而是极不确定的徘徊了一阵,一双目光看了看景翀,随即又朝着门外的南方看了几眼,这才轻轻的说道,“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不一定真的可以!”姬血河还真的不敢把话说死,只是试探般的说道。

可就算是这样,还是迎来了景翀最坚定的眼神,“哪怕有一丝的希望我都要争取!”

如此的态度,顿时改变了姬血河对于景翀的看法,是呀,人活着不单单是为了别人,有时候也得讲讲自己,毕竟人的命只有一条,失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先前我对于你所提及的《万衍通天诀》!”姬血河说话神神秘秘,一时间竟然没有让景翀明白过来。

“万衍通天诀?它怎么能有可能呢?”不由得询问出声,可等到他把话说完,顿时好像扑捉到了什么,再次脱口而出,“您是说,让我修炼万衍通天诀?”

一双目光瞪的滚圆,景翀的心砰砰跳动到了极致,如果真的这般有幸的话,还真算的件喜事,但转念一想,哪有那般简单?先不说这《万衍通天诀》的强大与否,单单是它的珍贵价值,恐怕也不是他这样的层次可以触及的,更何况,姬血河刚才也说了,不达到一定的境界,根本就不可能修炼法诀的,故此,这样的提议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依旧像是天方夜谭般的事情。

心中所想,表达于形,景翀的心思很快就被姬血河捕捉到了。

“哈,你的顾虑也不无道理,而且,万衍通天诀固然强大,但这也只是我的一种设想,不过既然你有那样的决心的话,我也不妨为你制造一次机会,但这结果是否如意,却只能看你的努力与否了!”

姬血河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景翀,他虽然在笑,但却也表现的异常神秘,就连说出的话都让人似懂非懂的。

“给我一次机会?难不成老人家就有那《万衍通天诀》?”这是景翀的第一个想法,所以几乎没来得及一丝的考虑,他连忙跪倒在地上。

然而令他很是失望的是,对面的姬血河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苍老的声音则再次传来,“我哪里会有法诀呢?像我这样的山间佝叟,只不过是为了混吃等死罢了。只不过我有一条讯息透露而已!”

姬血河的表现虽然让人很是失望,但那最后的话语,却再一次为景翀平添了一丝的希望,不由得目露精光迫不及待,他不由得再次脱口而出,“一条讯息?什么样的讯息?”

“其实想必你也知道,这诺大个血刀寨有内外之分,而我的讯息就与这内寨有关!”姬血河哑然失笑,但这一次还真的让景翀兴奋了起来。

“老爷子是想让我们进入内寨深造?”景翀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机会,毕竟对于内寨的向往,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原以为在外寨得罪了公冶清风,自己的前途尽皆断送,却不想绝境逢生,还有那么一丝的希望。

“嗯,就是进入内寨之中,在那里会有着《万衍通天诀》的存在,只不过,想要得到它,还需要你的努力才行!”姬血河面带凝重,一字一语,这算是在警告景翀了。

然而,接下来却又有一个难题摆放在了眼前,进入内寨不是需要名额的么?自己已经逃离了血刀外寨,恐怕这样的消息早已经传扬开来,那么自己又怎么能顺利的进入其中呢?

不由得,景翀为之暗叫头痛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好事多磨

“进入内寨之中,可是以我们的处境还能够进的去么?”终于景翀还是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原本以为自己这么一说一定会被对方两手一摊置之不理的,可没想到这时的姬血河反而变得热心了起来。

“小伙子,你可得要记住,这血刀寨内寨可不比外寨,外寨之中有那么几个蛀虫是不可避免的,但在内寨全然凭借的都是实力与天赋,只要你又能耐,有潜力,就会争取到别人的尊重,至于那些外寨的风风波波根本就不可能影响到内寨来,再说了,那公冶清风也没有那个本事将手伸到这里!所以,在安全方面你尽管放心!”

姬血河很是通透,一句话就道出了景翀心中的所有顾虑,可却还是没说怎么才能让他顺利进入其中。

所以一时之间,景翀依旧是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

“啊哈,终于让我逮到了!”就在此时,门外冷不丁传来了一道浑厚的声音,人没到,大肚子已经甩了进来,随即又闻一道清脆的打铁之声,在二人注目之下,走进了一个巨大的胖子。

胖子一看到景翀就是一笑,因为他始终认为自己的猜想是没有错的,第一眼看见姬血河他就认为对方不是一般人,所以才会拼了老命的跟随他来到这里,这不自己睡了一觉景翀就已经活蹦乱跳的出现在那里。

两个人相视一笑,几年来的默契已经不需要过多的语言。所以聂海渊并没有与景翀过多的寒暄。

而且到了此时,聂海渊也似乎明白也些许,自己背着景翀玩命的求救,前面的老者疯狂的逃窜,原来对方的行为只是在戏耍自己,特别是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竟然对自己不闻不问,就算他对景翀有救命之恩,依旧不能让之释怀,毕竟聂海渊始终认为自己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

就是有了这种想法,他一觉醒来就不顾一切的来到木屋之外,一番偷听以后虽是心喜,却也不免让他萌生了一种整蛊的想法。

目光直指看向了对面的姬血河,此时聂海渊嘟噜着硕大的脸庞,极其玩味的冲着姬血河呼喝了一声,扯大的嗓门毫无收敛,只一声就好悬没把对方从椅子上惊坐在了地上。

“哎呀妈呀,你这是干什么呀?好悬没把老人家吓死!”姬血河眼睛瞪的浑圆,愤怒的看着对面的胖子,说话间尽带着几分余悸。

而景翀也是心神一震,好悬没有背过气去,但当真正的看清了来人模样的瞬间,却也不由得面上露出了一丝的笑容,“海渊,你也醒了!”

重伤醒来,景翀一直都与老者呆在屋里,他身体还很虚弱,所以还躺在床上,这么长时间他们讨论的也尽是一些有关武艺的事情,故此,他也没有注意到,现在的天色早已经晚了,至于聂海渊嘛,他从姬血河的话语之中知道了并无大碍,所以也就放下心来。此时两人交谈甚欢,冷不丁一坨身影出现在了眼前,可着实让人震惊不小呀。

“还说呢,这老头可真不地道,老子累的半死不活的,昏睡了过去,竟然也不请我到屋里来,在外面的篱笆院旁睡了一觉,原本醒来吧想讨碗水喝的,转了这半天什么都没遇见,这哪里像是待客之道呀?老子心中一百个不忿就自个来到这屋来了,却不偏不巧正好听到什么内寨的事情,有这好事可不能忘了我呀!”

聂海渊一出现就表现的愤愤不已,说话间拐弯抹角,尽是埋怨之意,而他如此的肆无忌惮,可着实让景翀的脸上挂不住了。

是呀,也的确是自己疏忽,一直感觉他无大碍,没想到竟然在门外地上睡了一觉,完全可以想象到聂海渊为了自己所有的付出,他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掉落而出。

可景翀毕竟还算明智,两兄弟的事情随时可以交流,目前姬血河正在对自己提及进入內寨的事情,进不进內寨无关紧要,最重要的却是对方口中的“万衍通灵诀”,因为只有得到了法诀,自己才有可能修复伤脉。才能使自己变的更强,也只有自己变强,他才有资格为邹仓报仇,为兄弟们雪恨。

就是想到了这里,景翀在看到聂海渊鲁莽行动后才会这么紧张,他生怕得罪了眼前的老者,错过了这次难得的机会。

故此没等这胖子将话说完,景翀就已经拖动着身体艰难的抢身站在他的身后,一把手将拉了拉对方的衣袖,硬生生按到在了竹床之上,“你先老实一会儿,有什么事情,容后我跟你解释!”

说完,景翀连连歉意的看着姬血河,许久之后,对方才从那样的尴尬局面中回转过来,嘴角一阵抽动,情况虽然尴尬,却也不乏有着几分得意。

“老爷子,这小子生性鲁莽,您别介怀,咱们刚才讨论的事情,您有什么可以接着说!”景翀满脸赔笑,连连作揖,用期待般的眼神看着姬血河,静静的聆听着对方的巧意安排。

可是,经过聂海渊一出现的一阵搅乱,还真个让姬血河变得犹豫了起来,刚刚升腾而出的想法,也硬生生的被憋了回去。

“这,老夫还得考虑一下,顺便寻求一番雅儿的意思!”

姬血河如此表态,很是让人担忧,特别是景翀,感触最深,明明刚才对方满口允诺,就要答应自己了,可偏偏聂海渊一来就立即变卦了,这不得不说,他完全是冲着聂海渊来的,难道就是为了这一点的冒犯?

景翀很是失望,如果真是因为聂海渊得罪了对方,自己也无话可说,他不可能为了区区法诀而弃生死兄弟于不顾,或者对方如果真要为难,他也只能逆来接受。

眨巴着眼睛,景翀一脸期待的看着姬血河,很显然他也是想看看对方究竟何意。

反观姬血河,依旧满脸的笑容,他并没有看向景翀,而且略带戏谑的看着聂海渊,表情之中展现的尽是玩味,很显然他刚才的话并不是真正要拒绝的,他只是想调侃一下聂海渊而已。

“我不答应!”

就在三个人各怀心事针锋相对的时刻,门口之处却陡然间传来了一道坚决否定的声音,声音细腻柔软,却又铿锵有力,冷不丁就让景翀与聂海渊二人霍然间站起身来。

两双眼睛顺着声音直勾勾的看向门口之处,一道粉色的身影矗立在那里,粉面欲滴,满脸的怒气冲冲之色。

看到这张动人的脸庞,两个人的心瞬间几个来回上下跳动,一会儿燥热,一会儿冰凉,呼呼的喘着粗气,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是她?”

还得说聂海渊心理素质稍微好那么一点,此时景翀面红耳赤忐忐忑忑,一边抚摸着被包扎的手臂,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少女,一颗心甭提有多紧张就。

反观聂海渊在短暂的定神之后,则脑袋之中浮想连连,首先就想到了早上朦胧间的艳遇景色,一时间竟然眼泛桃花,面带调戏。

可还不待他出言秽语,对面的身影就已款款而行,那千细的身姿没有半分的停留,并且目光完全无视着二人的存在,就这样径直的来到了姬血河的身边,也不待询问个事情的原委真相,就全然否认了刚才的提议。

“丫头,你啥时候来的,怎么也学会了这般神出鬼没,什么事情你不同意什么呀?爷爷的话还没说呢!”姬血河面带尴尬,但他很是疼爱这个孙女,所以就算面对她的无理,也没有要责怪的意思。

可那刚刚闯入的少女姬雅却似乎早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根本就不容他说话,一口就再次予以回绝,“爷爷,你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刚才你跟那小子谈论的话我都听到了,你是不是想帮助这两个外人进入内寨之中?是不是还有着与我同行的打算?是不是?是不是?”

不得不说,这丫头可真是个难缠的主,她一边嗔怪的摇晃着姬血河的衣袖,一边摆出少女撒娇卖萌的天分,一番话说完,却更加让之无可奈何了。

脑袋大了三个圈,一张嘴巴蠕动了片刻,就是说不出话来,吭吭吱吱了好半天,他才强撑着长辈的威严假装痛斥道,“雅儿,你别胡闹,我正在忙着正事,你先回避一下。”

强装的威严根本起不了一丝的作用,但见那姬雅眉头一紧,嘴巴一撅,选择了回绝,“我不,我才不回避呢,爷爷你就是偏心,对两个不知道底细野小子这般照顾,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歹人,况且咱们也已经救了他们一命,仁至义尽了。”

姬雅说话很是直接,一席话说完直让人无言以对,听完这些话,姬血河只能够摇头摆手无奈叹息。

“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又有说好人做到底,再说了咱们帮助人家也算是积功德不是?爷爷平素教育你要心地善良,要乐于助人,你难道都忘了吗?”

很显然,平时姬血河对于眼前的这位孙女很是疼爱,要不然,对方怎么敢这般在自己的面前撒娇蛮横,还得用温柔的言语予以解说呢?但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别人根本就没有插话的余地,只能够默默的看着这祖孙两的“内部商谈”。

“这些我都知道,您不是已经做好了吗?什么救人一命之类的,都做了多少了?再说了,这两个小子要不是您救的,焉有他们命在,您还这般不顾一切的帮助他们,为什么呀?我就是不同意,看这两个人恶心的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我不同意您的想法!”

姬雅对眼前的二人极有成见,特别是对景翀,更是隐含、着难以说明的敌视,或许这本身就是小女孩子那种自我防备意识的表现吧。

“雅儿,你听我说……”姬血河还要说什么,但姬雅死活不依,原地一跺脚,随后转过脸看了景翀与聂海渊一眼,流露出来的尽是愤恨之色,然后一转身再次跑了出去。

“雅儿,这孩子,越大越不听话了!”

无奈间,姬血河只能够将两手一摊,表现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色,“你们且等着,我再去说道说道!”

但是姬血河并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只见他冲着景翀二人摆了摆手,一转身也向着门外走了出去。

屋内的两个人,一脸木然的相视了一眼,纷纷流露出一抹苦笑。

第一百一十八章 当个仆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各自发呆,各怀心思,冷不丁就听闻门外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之声。

由于现在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屋内也没有掌着灯,故此,景翀并没有看清楚门口的来人是谁,但是听着脚步声却可以辨别,正是之前离去了的姬血河与姬雅二人。

提前辨认出来人的身份,景翀霍的一声坐起身来,顺便捏了身后的聂海渊一下,两个人一同朝着门口迎去。

“黑漆嘛咵的怎么不掌灯呢?”人未到,声先至,但从那说话的口气之中不难辨出,那发至内心之中的喜意。

霎时间,景翀的一颗心就提转了起来,不可掩饰的激动之情,他连忙客套的说道,“老爷子辛苦了,胖子,还不快掌灯!”

但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聂海渊不忿的言语,“无事献殷勤,做好事却让我牺牲,真是个小人行径!”口中嘀嘀咕咕着走到桌案之前,顺手拿过打火石将油灯点燃,整个木屋之中顿时满布了辉光。

门口处,站立了两道身影,一位枯瘦的老头,身后还跟着个嘴巴翘的很高的美丽少女,只是一眼,景翀就明白了个大概所以,很显然,姬血河已经将姬雅说通了,但具体需要两个人怎样的配合却始终不得而知。

“好啦,进屋说吧!”故意提高了声音,姬血河看了一眼身后的姬雅,然后抬起脚步走了进来,直指这景翀再次说道,“看到没,这位黑脸的,叫做景翀,那个胖子叫做聂海渊,从今天开始,他们就以你仆人的身份自居,等几天就跟随着你一同进入血刀内寨之中去,只要能够带他们进入内寨之中,你就不用管了,不管是将他们分到哪里,都与你无关!”

一番的指指点点之后,姬血河莫名其妙的话语却悠悠间传入了景翀二人的耳中,许久之后才让二人从中回转过来,“仆人?”

几乎是异口同声,两个人的脸都变换了颜色,但景翀毕竟早有心理准备,就算是有点惊讶,也很快就得以释怀,毕竟再也没有什么比进入内寨更重要的了,可聂海渊则不然,一贯都生活在最底层的他,对于这方面特别的有挑剔。

“为什么是仆人?”

丝毫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顿时让景翀的脸色大变了起来,他可是生怕这小子再捅出什么篓子,让姬血河好容易扭转的局面付诸水流了。

“小胖子,你就别挑三拣四的了,要知道,雅儿可是请了几天假回来陪我老头子的,更何况血刀内寨规矩森严,若不是仗着几分薄面,就算是当个仆人也恐怕没人愿意要你们,再说了,你们还是两个身份不明的野小子,就这样凑合着能进去也算是不错了!”姬血河很是不满意聂海渊的态度,此时他也生怕姬雅再次反悔了,故此不待景翀说话,他就已经选择了率先拍老腔将对方震慑住了。

“得了,反正这辈子就是下人的命了,在外寨都他娘挑大粪,干杂活,这次可好,到了内寨当了仆人,该为别人倒尿壶,递茶水了,爱咋咋地吧!”

所幸聂海渊适应能力也强,虽然一如既往的骂骂咧咧,但这一次却并没有坏了事情,这也着实让景翀为之捏了把汗。

“好吧,既然你们都愿意,这事情也就这么办了,雅儿共请了半个月的假,再等五天就到日子了,正好趁着这几天的功夫,你们两个人好好休息一番,特别是景翀,一定要将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毕竟有一个好身体才能够在进入内寨之时被分入一个稍微重要的岗位之上,这第一步的路我也算是为你们做到仁至义尽了,可今后是否能够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全然要依靠自己的努力了!”

姬血河一挥衣袖,坐落的大大方方,但是说话间唏嘘不已,言语之中还隐藏着一层的含义,只不过,现在的二人根本就无从知晓。

连连称谢了一阵,景翀的心也随之放了下来,看来这一次也算是因祸得福,重新开始了,先不管这所谓的内寨究竟是怎样个存在,但凡有这么一丝的希望,那么自己就一定会通过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不知不觉间,他的情绪则又一次高涨了起来,同时对于人生也有了一个崭新的体会,那就是,所有的挫折,都只会让一个饱经磨难的人从跌倒之中,不断的爬起,然后站起身来重新开始。

而自己就是这么一个处境,也许这一次的重新开始,才是他真正踏入巅峰之路的起点,或许在不远的将来,他就能够让心中所有的郁结一扫而空,迎来独属于自己的一片世界吧。

美丽的幻想是一个人不断成长的动力,有了这样的一个心境,景翀也就什么也不顾虑了,他浑然忘却了苦困,用最真实的笑容来填满那伤痕累累的心。

所以,在离开了木屋之后,两个人被安排在隔壁的柴房之中休息之时,他并没有像聂海渊那般沾头就睡,而是一个人踱步在庭院之中,最后沿着漆黑的山路走了出去。

漆黑的夜被几缕月光笼罩,漫步在这僻静的山林之中,景翀只感觉到空前的惬意与放松。

先前姬血河对自己的讲解历历在目,他更加的清楚了自己的目标,也清楚了自己脚下的路。

不知不觉的,他又翻出了怀中的兽皮书,借着皎洁的月光,他再次盯在了那曲曲连连的蝌蚪文字之上,依旧全然无知的认识,却并没有像以前那般让他看得昏昏倦倦,而是莫名的多出了几分的明悟与清晰。

它们宛如一片文字的世界,每一个文字都形成了各自的独体,它们又在相互的扶持着最终交织一起,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网,在这种网的笼罩下,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格外的坚固无坚不摧。

紧接着,那满布的文字汇聚而来,景翀隐隐约约间仿佛看到它们凭空飞跃了起来,虚空之中组成了一条条丝线,丝线盈盈绕绕,汇聚而来,仿佛那满山的青木,又仿佛那浩瀚的大海,也像那滚滚的火焰与山石,它更像是一片厚重与飘远的天和地。

猛然间,景翀停住了脚步,冷不丁他就在那脚下的巨石边停立了下来,呈现在眼前的正是来时遇到的清潭,还有那高高在上的流水山洞,但是在这时,景翀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的环境,他也没有想到不知不觉间,自己也已经来到了此处。

刚刚坐下的景翀,只感觉到小腹之处莫名的传来了一阵湿湿凉凉的感觉,这种感觉甚是熟悉,好像在梦中遇到过一般,曾几何时出现在自己的后脊骨上。

但这一次却始于小腹之下,冉冉升腾,凉凉的很是舒服。

它宛如一条游动的小鱼,沿着小腹之下的部位不断的向上冲击,但奇怪的是,它直接绕过了丹田,沿着体内的经脉穿过至阳穴、灵台穴等诸多大脉,最终汇聚于头顶百会穴之中,悄然消失不见。

霎时间,一种通透淋漓的感觉油然而生,景翀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宛如吃了蜜糖罐一般欢快无比,就连那昏昏沉沉的大脑都在顷刻间变得无限的清明,双手四肢充满了力气,他只感觉自己都好像瞬间换了个人似的全然恢复了过来。

握了握手中的钢刀,景翀身上的每一寸骨节都好像被莫名的锤炼了一般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他变得生龙活虎,跃跃欲试,不知不觉间就将手中的钢刀挥动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黑妞胖妞

直到深夜之时,景翀才意犹未尽的收住了招式,痛快淋漓的他,浑然有种全身上下超凡脱俗的感觉,身上的所有污秽,都宛如在这一场大汗之后被全然脱出了一般轻松自在。

紧接着他又在眼前的清水潭之中洗了个澡,逐渐清醒的他这才有所明悟的回过神来,“又是它,莫不是这臆象幻神书整个就有对于身体疲乏起到缓解的作用?”

虽然三年来这样的惊喜一直都伴随着自己,但是每一次深有体会之时还是让景翀感到格外的享受,只是可惜了自己对这上面的字体一窍不通,要不然非得弄明白它究竟怎样回事才行。

无奈了摇了摇头,景翀却只能将之再放入怀中,拿起被自己插在地上的血气钢刀,他大步流星、昂首阔步的就向着木屋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当景翀从那柴房之中走出来是,浑身上下清透的气息很快就引起了身边聂海渊的注意。

一双大大的眼睛反复的打量着他,就好像在看怪物一般神神秘秘,“我说小黑,你小子昨晚上做什么了看起来生龙活虎的?这一身的伤势怎么就这么快就恢复了呢?”

面对聂海渊的目光,景翀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就将这所有的功劳都归功于姬血河的身上了,“这可全然是老爷子的功劳哦,那一恸针扎的,奇经八脉都给疏通了,要不你也试试?”

“你是说那老头?我可不信,该不会你被他搞基了吧!”同样质疑的目光看着景翀,聂海渊的口中永远也吐不出象牙来。

默默的瞪了对方一眼,景翀也懒得与他较真,一个人走出了木门则再次前往了清水潭附近,开始他每天必备的拳脚修炼与臆想吐纳。

直到半晌时分才收住架势再次回到了木房之中。

这期间,聂海渊依旧没心没肺的睡,但却不见了姬血河与姬雅的身影,无奈之下,景翀也只好自动手脚摆弄了点东西果腹,吃完之后则接着回到清水潭附近修炼刀法。

一天到晚毫不停歇,这倒是让聂海渊看在眼里,羡慕在心里,只不过,他永远都提不起这样的勤奋。

平淡无味的生活倒显得格外的安逸,五天的时间也在这一眨眼的功夫过去。

这五天来可真的算得上是三年之中最为放松的时刻,以至于让景翀全然忘却了烦恼,一心一意的投入到了自我的锤炼之中,而且,经过这五天的修养,他渐渐的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全然恢复到了巅峰之态,疟疾爆发之时对于自身身体造成的反噬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根本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平平静静。

一直到了中午时分,景翀才好像想到了什么,匆匆忙忙的再次回到了木屋之处。

一回到木屋之处,景翀就是陡然为之一怔,眼前出现的一幕一时之间却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首先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那位消失了几天的美丽少女姬雅,此时的她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但非得要说有所不同的话,那就是身上的装束被换了,原本一身的粉纱,到了现在也换成了一席紧身束腰的棉布衣袍了,浅灰色的衣袍好像是一种特质的衣服,纵然颜色不甚鲜艳,但穿在身上,显现出凹凸有致的身材,更显得格外的英姿飒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一次看到她,景翀的心总是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动,有时候还会莫名的发痴,每当意识到这种感觉之时,他都会极力克制着自己移转目光。

在姬雅的身后无精打采的站立的正是那庞大的身影聂海渊,由于没有合适的衣服供他挑选,故此他还是穿在之前的麻布衣服,只不过在姬血河刻意的打扮之下,把那满头的乱头发给整顿了一下,此时,在那头顶之上直挺挺的摆弄出两个牛角般大小的扎揪,还用红绳子缠绕其上,乍一看还真像个弱冠的童子。

只是可惜了这个童子有点另类,满脸的横肉不说,就连那脸上还露出了一道长长的疤痕,看起来有点滑稽,还有点瘆人。

当然看到他,景翀是不会害怕,但却掩饰不住满脸的笑颜,“我说胖子,还别说,你这打扮看起来斯文多了,像个读书人!”

景翀昂首阔步,款款而来,人没到,调侃的话语却已经传入耳中,顿时就惊动了聂海渊身后的姬血河与身前的姬雅。

“这小子,你跑哪里了?快点过来,我也给你倒腾倒腾!”这时的姬血河更像是一位拉媒调线的老大妈子,手中拿着红头绳子,一只粗糙的大手上下翻飞倒真的显现的有模有样,一看到这个架子,景翀的心顿时一亮,刚才生出的一丝嘲笑,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嘿嘿,小黑,这一次你也逃不了了吧,老子现在是胖妞,你小子扎起来就成了黑妞了,哈哈哈!”还没有行动,耳边就传来了聂海渊的嘲笑之声,霎时间连姬血河带姬雅全然被这番话给逗乐了。

“哪里有你们这样难看的妞?跟着我净招眼球了!”终于,姬雅还是没忍耐住,没好气的数落了一句,此言一出,景翀的脸变得更加通红了。

“咋还跟大姑娘上轿似的?这是让你们去学艺的,不是让你们相亲的,牺牲点外貌特征,能怎么地?要经得住考验,才能从众人之中脱颖而出!”不得不说,这姬血河洗脑的功夫十分强悍,就在他与景翀扎头的瞬间,还能摆活出一连串的大道理来,可偏偏景翀又是个讲理的人,很快就被对方说了个心服口服、外带佩服。

“好啦,你也搞定了!”很快,耳膜一动,景翀就再次听到了姬血河的声音,霎时间他就感觉到头顶之上轻飘飘的,很显然这造型与聂海渊已经一般无二了。

“好,不错,看起来还真个像个黑妞,不如咱弟兄两个就叫黑妞胖妞得了,进入内寨之中也安全!”

耳边不断传来聂海渊的“称赞”之语,但却只能够迎来景翀那鄙夷的眼神,懒得跟他说话,景翀却只能够回身看向姬血河,微微躬身施礼。

“老爷子,您的大恩大德,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等到景翀血仇得报之时,一定回来好好的拜会您老人家!”

说着话,景翀撩衣服跪倒在地,连连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站起身来。

“嗯,小子也算是有情有义,也不枉费了老头子对你一番忙活,不过呢你也不用等到大仇得报之时,就这进入内寨之后,一旦有空,就可以回来看看我老人家,毕竟雅儿这一走,老头子可真个就寂寞了!”

姬血河说着话,却将目光看向了姬雅,难以掩饰的疼惜与不舍,而言语之中却不免还掺杂着无尽的寂寥与孤独呀。

如此的表现,很是容易让人伤感,不由得却让景翀思绪回旋想到了当初黎家坨之时的二姥爷,二姥爷年纪也大了,一个人生活那么多年,虽然在村里拥有着长辈的身份,但任何一个人都看得出他心中的心酸,没儿没女的孤单,是旁人所体会不到的,也难怪他会那般不顾一切的疼惜自己,这其中不单单是血缘的关系,更多的还是一个人太孤单了。

一想到这里,景翀就觉得鼻子一酸,眼泪都在眼圈之中打转,不知不觉间又让他想起了那尘封久远的往事。

“好啦,别腻腻呼呼的了,还是走吧,记住有时间就回来看看我老人家!”姬血河也感觉到了景翀情绪的低落,故此眼神顿时一正,用手挥了挥衣袍,这才催促道。

“爷爷,你放心,我一有时间就回来看您!”姬雅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离别,说起话来也显得格外的利索。

“老头,你丫丫的别老多愁善感的,容易老的!”聂海渊永远都是没心没肺,说起话来更加口无遮拦,一番话未落,就立即引来了一众鄙夷的目光。

“没人把你当哑巴!”

第一百二十章 邱师兄

血刀寨的内寨其实距离姬血河所在的那片密林并不甚远,翻过一个山头也就到了,整个相距也不过十多里路罢了。

而内寨所在的区域正是一片高耸入云的大山之上,翠绿的山峦烟云密布,盈盈绕绕、气息颖然、沁人心扉,让人忍不住流连忘返置身于一片人间仙境之中。

这所谓的内寨与外寨还全然不同,它没有像外寨那般的宏阔的局面,也没有外寨那般热闹非凡,清静而优雅似乎就是这片山林的最直接美丽的写照。

一路走来,鸟语花香,飞禽珍兽随处可见,但大多数都似乎有了一定的“灵性”,见到一行人的到来,纷纷自觉的让开道路,供几个人行走。

几近蹒跚着走过了山头,看着眼前的大山,景翀的心中唏嘘不已,来血刀寨三年了,终于有机会进入这传说之中的内寨之中,不知不觉间,满怀的心中却不免有点小小的激动。

特别是一想到“仙人”两个字眼,他整颗心顿时犹如装了无数的兔子一般七上八下的跳动个厉害,传说之中,的“仙人”都可以飞的,故此,整个心里也都充满了好奇,他也想问问眼前的姬雅,可对方至始至终都对两个人不太友好,故此,有多少次,话到了嘴边也硬生生被之咽了下去。

无奈间,他只好与聂海渊两个人一上一下,连连惊叫不已。

“人间仙境,这里是仙人的国度呀,咱们这是要发呀!”聂海渊这厮一路走来没有半刻的停闲,纵然一直都迎来姬雅鄙夷警告的目光,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一时之间倒也让对方行之无奈。

“姓聂的,我告诉你,你再在这里吵吵,我不介意立即就把你赶走,反正爷爷也不在这里!”

终于忍耐不住怒火的姬雅爆发出来了独属于她的脾气,这顿时让景翀的心神为之一怵,“姬雅姐,你息怒才是……!”

“说话前你漱口了吗?谁是你姐呀,别叫的那么恶心,我告诉你,你们这两个败类,哄骗的了我爷爷,可别想在我手中讨得了便宜,今个让你们扮作黑妞胖妞是你们的造化,再在那嘚啵嘚啵的没完没了,我不但把你们赶走,小心我还揍你们!”

不得不说,这姬雅的脾气可真的很大,之前在清潭木屋之中时,她虽然有所表现,但却没有这般厉害,很显然她在姬血河的面前也在极力的压制着自己,而现在冷不丁的突然发作,还真个将二人震惊住了。

一时之间鸦雀无声,两个人的嘴巴都宛如被封着了一般再也没有张开一下。

场面陷入了平静,三个人的脚步也相继加快了几分,也就是在午时偏末的时刻,三个人沿着脚下的山路才算是顺顺利利的进入了内寨的山门。

刚刚到达山门之处,景翀就立即被眼前出现的简陋所吸引,须知道在那所谓的外寨之中,一个巡山寨的寨门都是用许许多多的石头对垒、坚硕的巨木支撑搭建而起的,可偏偏眼前这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内寨山门,却只是用一些年久失修的土墙代替的。

整个一个简陋劲儿就甭提了,土墙之上枯草丛生,就好像被遗弃的古城一般寂寂寥寥,根本就与这满山的葱葱郁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由得令人大失所望。

呆呆的看了一眼那所谓的“山门”牌匾,上面用大笔深深的画上了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血刀寨”,但从那苍劲的大字之下却隐隐约约还看到了牌匾下模糊的字迹,虽然已经看不清的它们的轮廓,但还是在霎时间让景翀为之一怔。

“不会吧,连牌匾都是旧的!”忍不住脱口而出,随即又迎来了姬雅侧视的目光。

“哼,无知的家伙,不知道什么叫做大形于拙吗?这样的山门是要让每一位弟子都深深刻刻的记住节减,更让人知道,现在的平静来之不易!要都像你们外寨的那样胡吃海喝的,这里与那些凡夫俗子有什么差别?”从鼻孔之见哼出了一丝凉气,姬雅虽然投以不屑的目光,但却还是极其耐心的为两个人讲道。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了,真乃是大手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碰到姬雅的事情,景翀就变得谄媚了许多,说起话来也显得油腔滑调的尽是奉承,这样的表现,就连回过味来的自己都有点暗暗不耻。

“都穷成这样了,还大手笔呀,以我看来,咱们是进了难民窟了,在这当仆人,恐怕连碗饭都吃不饱!”聂海渊自打走上内寨的道路,就与景翀产生了分歧,每当对方说话之时,总是毫不客气的予以反驳,这样的表现,却十分让人费解。

可景翀当局者迷,也不多加计较,可聂海渊很快就迎来了姬雅愤怒的咆哮,“不稀罕你可以滚!”

一句话噎的他没词了,只得用那愤慨的目光瞪着景翀,暗地里大骂之没有骨气,而景翀则毫不在乎的淡然一笑,与之带过。

“齐师兄,邱师兄,今天你们值班呀?”

又向前走了几步,在那山门的内侧站立了两道高大的身影,浑身的穿着打扮与姬雅一般无二,都是那浅灰色的长袍,只不过男子的服饰比之女子稍微宽松那么一些罢了,而此时,这两道身影也很快发现了三个人的逐渐到来,可等到定睛一看来人的瞬间,一张张铁板的脸上迅疾浮现出一抹讨好般的笑容。

这两个人年纪都在二十岁左右,其中一位面貌清秀,可能还小一点,但见他眉目之间流露着丝丝的坚毅与光亮,由此可以看出,此人一定不是泛泛之辈。

而另外一位至少也有二十五岁的年纪了,面貌略微粗狂,目光之中流露着几分的猥琐与邪气,但不可掩饰的同样是那强大的气息。

“是姬师妹呀,这去看老…老前辈刚回山来呀?老前辈身体还好吧!”其中那位看起来长相稍微清秀一点的青年缓步走了上来,不由得面容舒展,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打着招呼,言语之间不乏着讨好之意。

“嗯,多谢齐师兄挂怀了,爷爷他身体还算硬朗!”面对景翀与聂海渊,这姬雅没有一张好脸,可面对这两位师兄,她却展现出出奇的热心来,特别是对于这位齐师兄,她更多的还是那种仰慕的眼神。

如此的细节没入景翀的眼中,很是让他不是滋味,但一想到自己现在可是个“仆人”的身份,故此也就不敢再抬起头来了。

“咦?这二位是?”终于,另外一位年纪稍长一点的邱师兄还是发现了站在姬雅身后的景翀二人,不由得提高了警惕询问出声。

“哦!他们呀?是这样的,爷爷他前些日子下山去了,从山下的村庄里买来了两个仆人,就是他们两位了,可是这两个人穷是穷了点,可没想到还这么的笨手笨脚的,故此爷爷一气之下,也懒得养活他们,跟我商量了一下,就让他们跟着上咱们血刀寨来了,说是让师父他们给安排到杂事堂训练训练,等到两个人什么时候变得机灵点了,再把他们唤回去!”

不得不说,这姬雅对二人很是不待见,这临时编出来的瞎话很是损人,霎时间就将二人说的一无是处,给人家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特别是那位邱师兄,更是目光不善的打量了二人一下。

“哦,原来是这样呀,既然是老前辈介绍进来的,肯定是错不了事,这点小事怎么还能麻烦师妹亲自处理呢?如果师妹信得过,不如让这二位跟着我就得了,保证把他们培育的个个出色!不过还得麻烦你去给他们登记造册!”

邱师兄说着话,还特意冲着景翀二人招了招手,很是殷勤的表现,立即博得了姬雅的赞同,“这样也好,相信有着邱师兄的教导,这两小子一定会有出息的!至于登记造册这并不难,我有爷爷的推荐信,很快就可以办好了!”

姬雅说起话来,话里有话,一番暗示之后,那两个人顿时都来了精神,同时她指了指身后的包裹平淡的说道。

“你叫什么?”

冷不丁那位邱师兄就走到聂海渊的身边,一只手在他那肥嘟嘟的大脸上捏了一下问道。

“胖妞!”聂海渊苦楚着脸笑声的挤出了两个字,好悬被把眼前的几人全都乐疯了去。

“胖妞?哈哈哈,好别致的名字,不错,以后你就跟着我了!”邱师兄很是得意的一笑,随即又冲着姬雅挤了挤眼睛,算是达成了心意。

“你呢黑小子,该不会叫做黑妞吧!”随即,邱师兄又看了一眼景翀,极具调侃的说了一句。

“邱师兄说对了,他就叫做黑妞!”这句话刚落,姬雅就笑逐颜开了,她一边得意的笑着,一边昂首阔步的走入了山门,离开时还冲着两个人招了招手,很是痛快的就消失在了院门之中。

原地,只留下,两个人扭扭捏捏的极不情愿。“嘿嘿,黑妞,胖妞,不错,这两小子不错,齐师弟,你在这先盯一会儿,我这就把他们带进去!”等到姬雅离开了,那位邱师兄一张脸上才流露出坏坏的笑容,随即打量了二人一下,浑然有种毛孔悚然的感觉。

一时间,景翀都有着上错船的感觉,但一想到姬血河口中提及的《万衍通天诀》之后,所有的不适他也就给忍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仙香药林

在那位邱师兄的带领之下,景翀与聂海渊两个人终于还是如愿以偿的进入了内寨院门之中。

曾几何时,这就是他们梦想之中的天国,可真的到了这里,却陡然间发觉,自己的一颗心早已经变得七上八下、失望连连,毕竟以这眼前的环境而言,怎么也不像是有“仙人”存在的地方呀。

但是,又有一句话说,既来之则安之,有这么一句话的支撑,景翀那忐忑的心也就相对安静了一点,静静的跟随着邱师兄的身后,景翀连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个,静静的感受了一下,就连身后的聂海渊也变得格外安静了下。

走进了山门,庭院内的陈设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外破内新,很是普通的砖瓦大殿,青石板铺路,但范围却显得格外的大,当然,这所谓的大殿,肯定是那些师父、长老、管事们常常出现的地方,他们这些弟子们没什么事是不可能随意进入的。

故此,在邱师兄的带领下,三个人只是绕了个弯,从大殿一侧角落处的角门走了进去。

过了大殿则又是一片浓郁的花草山林,不过这种花草山林跟外面的不同,因为这里的山是一些形形色色的假山,林则是一些稀木珍草的林,这些山林之中还培育了一些奇特的花花草草,乍一看鲜香袅袅,灵气怡人。

深深的一次呼吸,都是沁人心扉、通泰淋漓,不由得就让二人同时止住了脚步。

“嘿,这里还真有点‘仙’的气息!”情难自已之下,聂海渊忍不住唏嘘了一声,而一旁的景翀则也是频频点头陶醉不已。

“呵呵,黑妞,胖妞,长见识了吧,不是每一种仙境都要表现在外在的,这内在的美更让人汹涌澎湃,告诉你们,这里可是咱们内寨的命脉所在,别小看了这些花花草草,它们可是能够起死回生、炼制丹药的珍贵药材,任何一种花草放在外寨乃至于世上都足以让人们争取抢夺打烂头的存在!”就在两个停留脚步唏嘘不已的时候,邱师兄也顿时回过头来,满脸尽是得意的笑容,他挑动着嘴角说道。

听到这番话,景翀与聂海渊的神经顿时被紧绷了起来,特别是邱师兄口中的“起死回生”三个字时,更是让两个人的目光为之一惊,平然间闪现出一抹贪婪的神色,而一旁的聂海渊更是一个忍耐不住伸出手掌去摘取身前的一株泛黄色形若菊花的花朵之上,可手指头刚刚伸出,就被对方一巴掌扇了回来。

“小胖子,伸手前,你踅摸着自己洗手了吗?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株黄色的花可不同你们平时见到的普通菊花,它叫做震脉气凉菊,服下它不仅可以清热生津、益气养身,更能通气醒神、震脉止血,倘若炼制成丹药效果更是翻倍知道不?我们这些修炼者每天都跟伤疾打交道,离开它们是万万不行的,你一个小小的仆人倘若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都给弄折了,想过用什么赔了吗?”

邱师兄沉着个脸,说话间尽是挖苦讥讽,活脱脱就一副揍死都不解气的样子,顿时让聂海渊的神经暴跳了起来,可他的身体刚刚向前移动了一下,就立即被身后的景翀阻挡了下来。

“对对对,邱师兄说的对,恕小人无知,经您一说,我们不就知道了吗?”景翀生怕聂海渊惹出事端,连忙用极其恭维的语气上前圆说,这才引来了邱师兄稍微放缓的态度。

板着的脸轻轻一扬,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他却从鼻孔之中冷吭了一声。

“姬师妹把你们交给我了,你们又是老前辈的人,所以呢,我更不能放纵了你们,特别是从今天开始,我必须要对你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严加的管束,不管你们想要做什么,说什么,都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才行,要不然,我不介意再次把你们轰出这血刀内寨之中!”

邱师兄阴阳怪气的语调,说着话软硬皆施,就好像这二位俨然已经成为了他的奴隶一般没有了一丝的自由,如此的表现霎时间就让人眉头一皱,血涌大脑,恨不得一巴掌将之抽飞。

但此时的景翀非常的明白,他一定要忍,忍旁人所不能忍,要不然不单拿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更会耽误了时日反而一无所获。

正如姬血河对自己说的,许许多多的事情纵然有千百的磨难,但终究会成功的,只不过看你沉不沉的下去。

他知道眼前这个邱师兄并非泛泛之辈,以自己现在的能力而言,想要与他斗,恐怕还欠缺点火候,故此无论对方如何的对待自己,他还是选择了沉下去,忍下去。

这不是一种片面的“息事宁人”而是他在暗中的积蓄,就好像当初在外寨之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等到自己不知不觉间成长到了一个地步之时,所有的委屈,都要让曾经赋予自己委屈的人加倍偿还。

就是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才会变得如此的能够忍耐,可好在身后的聂海渊还算是比较听自己的,故此,如此小小的一个风波并没有闹大。

“好啦,看你们两个愣头青乡巴佬的形象,我也就不怪罪了,不过说一千道一万,我也只是为了你们好,要知道,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想要进入这血刀内寨是非常难的,就算是一些天赋超常的外寨弟子也要在经历了重重考核之后方可进入内寨之中,相比较而言,你们显得那般的幸运,遇到了姬老前辈,遇到了姬雅师妹,更遇到了我,我邱致远别的能力没有,但在这诺大个内寨之中,倒还有着一席之地,可就算如此,把你们这两个小子带在身边还是要担负诸多风险的,所以,你们两个小子,最好是给我老实点,让我也省点心!”

令景翀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位看起来城府极深而且阴阳怪气的邱师兄,会在这样的时候自报出姓名来,邱致远,很雅致的名字,只可惜与他那邪异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特别是他说的这番话之中,隐含的诸多隐意,就算是不去刻意的思忖也能够知道,他分明就是在卖弄自己的恩情,而这份“恩情”其实就是为了堵住他们的嘴的,至于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时之间,却是不得而知,也唯有静观其变。

明明知道对方的心思,但却还要强撑着心里的厌恶去违心的应承,不得不说,这在内寨之中,所要学会的比之外寨更多,但景翀始终都相信,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的太久的。

倘若眼前的这位邱师兄真如想象之中的那般只是有点“油腔滑调”的话,自己也许会尽心尽意的仰之,敬之,可倘若对方真个就犹如公冶长勋或者公冶清风那样的人的话,自己也不介意在自己有所成就之后将对方无情的踏在脚下。

想到这里,景翀的那颗浮动的心这才变得坚定下来,一双深邃的目光轻轻的瞥动了一下邱致远的双眸,随即连忙低下头来,低声下气的说道,“邱师兄放心就是,我兄弟二人一定会安分守己,跟随您学好应该学会的规矩!”

景翀不是傻子,所以在面对对方话中带话的警示之语的刹那间,也比葫芦画瓢般暗含隐喻的说了一句,特别是说到“规矩”二字之时,景翀的语气却加重了少许。

这样的语气虽然不能让对方听出景翀的敌意,但却完全将他那隐藏在心中的决心溢露了出来。

“好好,最好这样!”

邱致远一连说了两个好字,然后大袖一甩,却沿着脚下的路向着“药林”的深处走去,依着三个人的脚程,整整走出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算走出了这片仙气弥漫的“药林”,而映入目光之中的赫然正是一排排整整齐齐的青砖院落。

第一百二十二章 药贤居

青砖绿瓦,盎然一新,陡然间出现的一片院落顿时吸引住景翀的眼球,一排排整齐的房屋陈列在药林下的半山之上,借助着青柳的遮掩,显得格外的神秘。

直到这时,景翀才油然发觉这所谓的崇尚节俭的内寨,也有着一片华丽。

不由得用目光看了一眼身前的邱致远,景翀心中更加生出了几分的鄙夷之色,对方说的甚是好听,神秘节减朴素,也不过是为那隐秘的奢华遮羞罢了,莫名间对于这传说之中的内寨,他突然间就萌生了几分的反感。

心中有了这样的感觉,景翀也就毫无遮掩的表现了出来,不知不觉间他就已经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而他的如此反常很快就引起了身边聂海渊的注意,故此只是简简单单的双目以视,他就明白了景翀心中所想,为了更好的配合情绪,他也用憎恶般的目光看向了对面的邱致远。

两个人突然的表现,怎能慢的过始终走在前端的邱致远呢?一听到身后没有了动静,邱致远就选择了回转身形,当看到一黑一胖两个小子同时投来的目光的刹那间,邱致远就下意识的将脸色一沉,流露出一抹不快的神情。

跟随着两个人的目光看去,顷刻间就明白了二人的想法。

“很奇怪吧,这里为什么会有如此豪阔的亭阈?”邱致远嘴角一挑淡然一笑,却难得会在意二人的感受而选择了疑问。

面对疑问,景翀很是直接的就选择了点头默认,干枯的嘴唇抖动了片刻,他还是道出了心中的一丝不快,“不错,之前我好像听闻邱师兄说,咱们内寨之中一切都是崇尚节俭的,而且这也是与外寨的一大区别!”

景翀并没有展现出太多的情绪,只是简简单单的道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听完景翀的话,邱致远紧接着就是抿唇一笑,手指着身前的那片庭落说道,“呵呵,没想到你小子对于这内寨的生活还如此的上心,有这么好的住处难道说不好吗?”

邱致远很有兴致,毕竟在他看来,人都是有需求的,也是喜欢享受的,特别是像他们这样的修炼者,对于环境的要求更是非常的苛刻,所以,就算是在这素来以节俭著称的内寨,还是不惜重金的为众多弟子建造出一片清点雅居,来助长大家的修炼热情。

大多数弟子们对这样的做法都是非常乐于的,所以对于景翀莫名的表现出来的奇特反应,他感到格外的新奇,故此才会如此兴致勃勃的选择询问。

“好是很好,只不过感觉到偌大个内寨,仙人云集的地方,也有点言过其实了,一时之间有那么一点失望罢了!”景翀还不遮掩心中的想法,当着邱致远的面选择了直言不讳,话音一落,顿时让对方的脸色沉寂了下来。

“哦?有一点失望?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仆人还能说出这番话来,但是,俗话说入乡随俗,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仆人了,就算是那些所谓的外寨弟子精英们来到这里也得按照这里的规矩去做,你看不惯的还多着呢,而且,在这里还会有更多令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邱致远突然间降低了情绪,说话间冷言冷语尽是嘲讽,但他好像也无故的对于景翀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好奇,故此,就算是满心的不悦,还是说了许许多多的话。

然而,到了这时,景翀反而不想过多的与他说话了,一个人很是洒脱的将衣袖一甩,扬起了大步就朝着那片庭院处走去。

“呵,这小子,一个小小的仆人,还摆起谱了?真将自己当做老爷子家的人了不成?”弄不清究竟什么状况,邱致远只是冷吭了一声,却也无奈的紧追了上去。

为了突出自己尊贵的身份,邱致远很快就走在了景翀的身前,大步流星,他沿着脚下的路就率先没入了那片庭院之中。

直到走的近了,景翀才陡然间发觉,原来这片庭落,果然比刚才见到的还要清雅别致,高门阔楼,比比皆是,但大多数都是按照同样规格建造而成的,从远处看去,就好像一座缩小的城一样应有尽有,隐隐间弥漫着云雾,还真个有那么几分的“仙气”。

看到这里,刚才的一丝不快顿时一扫而空,景翀很是好奇的打量着左右,各式各样的呼喊之声也随之传来。

“姬雅师妹回来了!”

“嘿可不是吗?听说还带回了两个仆人!”

“哦?还有这样的奇闻?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仆人在咱们内寨同样拥有修炼的权利,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惦记着这样一个机会呢!”

“不过听说那两个人被邱师兄带走了!”

“邱师兄?嘿,这两小子可有的受了!”

“这话怎么说?”

“唉,兄弟,你还不知道呀?听说邱师兄有那么一点别的爱好!”“别的爱好?”

……

一连串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但是却清晰的传入了景翀的耳朵之中,可是话到这里似乎话锋一转,陡然沉寂了下来,以至于到最后景翀都没有听明白究竟什么爱好,所以情急之下,却也只能够用求助般的目光看向了聂海渊。

“听到没,这小子有什么别的爱好!”景翀笑声的附在聂海渊的耳边嘀咕了一句,顿时犹如触电般的让之矗立当场。

“莫不是……?”聂海渊浑身一抖,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不堪,就好像冷不丁堕入冰窟一般令之一阵胆寒,同时目光一缩,牙关一咬,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搞、基?”

这两个字一经吐出,就连景翀也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冷战,怪不得从始至终都看这位邱师兄有种邪气呢,莫不是他真的有此爱好?纵然景翀不惧,但也不免短时间内倒吸了一口凉气。

“走吧,进去吧,这里就是邱某的住所,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姬师妹要调教你们,当然也要放的开才是,从今往后,这里也是你们的家了,但是一定要记住一个原则,我有一种独特的爱好,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胡乱到处闲逛!”

就在这个时候,邱致远一伸手推开了沉重的木门,随即转身向着二人招了招手,几近警告般的说道。

很是忌惮的看着对面的邱致远,景翀与聂海渊顿时呆立在了那里久久不敢踏入半步,两双目光四下游转,首先看向了对面深远的庭院之内,只是大略的巡视之后,却最终定格在了头顶之上的牌匾之上,“药贤居”!

“药贤居,什么意思?”

聂海渊冷不丁脱口而出,随即用目光看向景翀,而景翀同样目光缩动,频频闪烁着光芒,好半天后才有了几分的明悟。

“恐怕他的爱好就与这‘药贤’二字有关吧!”完全摒除了成见,景翀顿时变得喜出望外,难以掩饰的激动,他就已经脱口而出。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丸散师

“药贤?”

聂海渊很是疑惑,故此立即接住话茬小声问道。

“嗯,你看那庭落之内!”景翀轻轻的点了点头,细心的他很快就在那庭落的一个角落处发现了许许多多的药渣,同时还迎风传来了一阵药香之气。

“那是什么?”聂海渊还是不太明白,紧接着又追问了一句。

无奈之下,景翀却只好率先向着庭院走去,一边走着一般还不忘了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你还不明白?这里的陈设摆设与外寨的益药堂不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吗?”

走入了庭院大门之中,映入景翀目光之中的都是一些瓶瓶罐罐,竹制的架子,大水缸,捣药杵等等器具,这些东西都是为炼药准备的东西,不由得眼光一亮,他再也难以控制的冲着聂海渊脱口而出。

“益药堂?啊?原来这小子的爱好就在这里!”直到这时,聂海渊才从那极度的疑惑之中醒转过来,一双目光上下的打量着周围的众多器皿,一张嘴早已经惊成了圆状。

其实这也难怪聂海渊惊讶,久在血刀寨生活的他当然知道在这里最为贵重的是什么,除了一昧的修炼武艺外,其次就要说得上炼药之术了,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里,谁都知道,架好打,可病却难医,特别是像这些每天在刀口上舔血的人,则更加明白对于炼药对于人的重要性,而且更加予以重视,说起来有很多时候,炼药比之修炼武艺更加的重要,毕竟学会它,不仅能够有效的保障自我的性命,有些时候还能够借助一些奇药来帮助自我的修炼。

比如说,普通的凡人修炼一门硬功夫,铁砂掌,铁砂掌这样的硬功夫是要用手在热铁锅之中反复锤炼的,可这样的修炼真的有太多的凶险了,一不小心都有可能伤疾甚至于性命危险,可如果用一种川穹乳香丸,碾碎了投入温水之中外敷内用,进而有效的增强身体的抗性,加速肌肤皮肉的生长速度,随即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和,使自身的修炼一日千里。

这样的例子有很多,也非常的重要,所以,不管是放在哪里,炼药师的地位都是不容小觑的,故此在看到这满布药香的庭院之后,景翀才会表现出如此欣喜之色,而聂海渊更是如此呆若木鸡。

二人的失态很快就没入了邱致远的目光之中,好像很是满意他们的反应,所以,这时的邱致远一张脸上早已经布满了笑容,只不过这样的笑容之中包含了一丝的邪异,这种感觉说又说不出来,根本就不能让人捕捉。

“怎么样,很是好奇吧,很是惊讶吧?没错,本人的确是一位高级汤药师,也可以称为丸散师,是已经踏上了炼药四大阶层之中的存在了,就算是在我这里当个仆人,都会让你们终生受益无穷的!”

看着景翀与聂海渊的反应,邱致远显得格外的得意,好像是在故意的炫耀自我一般,他毫不忌讳也不谦虚的就自我吹捧了起来,但他所说的话,却并没有让对面的二位明白过来。

“高级丸散师?这是什么意思?炼药就炼药呗,怎么还有什么阶层之分?”聂海渊活脱脱一副大老憨没见识的模样,懵懵间一番话好悬没让对面的邱致远气吐血来,合着自己得意了半天对方竟然不知道这高级丸散师究竟是怎样个存在,不由得内心之中萌生了一种淡淡的失败感。

但一想到对方只是一个仆人之后,邱致远那满腔的忿怨也就随之消减了几分,为了制造出一丝的震慑气氛,他还是耐着心为两个人讲解了起来。

“也难怪你们不知道,可毕竟你们只是一个下贱的仆人而已,但你们真的幸运,遇到了热心的邱师兄我,既然咱们如此有缘,我也就不妨给你们上一课吧!”邱致远缓步的走到门口,将大门轻轻的关上,然后一个人倒背着手,踱步了一阵,然后走到了正对大门的主厅的门槛之处站立了下来,一张脸板板整整看起来有那么几分的严肃,张开嘴就是一番侃侃而谈。

一听到有课要上,景翀顿时来了精神,反观那聂海渊则很快打起了呵欠,这位是听不了“上课”两个字的。

“嗯,深奥的话我也不予多说,就从浅显的说起,其实这所谓的炼药也称作医药,医跟药不是密不可分的两个字!”说话间抑扬顿挫,邱志远眉飞色舞非常有成就感,他故意吊足了胃口在这个点上停顿了一下,然后看了看两人的表情,当看到他们期待般眼神的瞬间,不由得得意了起来!

“医跟药本来就是两个不同的名词,而且药比之医更加的高深一层罢了,所以在这个世界上,大多至高的医师不会叫做医师,而是被称作药师或者炼药师,而炼药师这个称呼呢,相对的比较广泛,按照个人境界,又有个高低上下之分,是故,但凡强大的药师都有四个阶层来予以划分的。”每说到关键的时刻,邱志远都会故意的停顿一下,以此来衬托存在感。

此时更是拉长了声音接着说道,“可别小看了这四个阶层,哪一种踏入其中的药师可都不是泛泛之辈!”

邱致远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说话言语绘声绘色,说着说着,就连那不断打盹的聂海渊也被之挑起了兴趣,忍不住脱口而出,“说了半天是哪四个阶层呀?”

有人询问,这对于讲述者来说无疑是一种殊荣,故此这时的邱致远并没有因为聂海渊的造次而有所不快,反而面带笑容的说道,“问的好,这药师阶层划分的很是森严,与其说是四个阶层,倒不如说是十二个阶层,其中第一个阶层的就是刚才我说的汤药师、丸师,其实顾名思义,汤药师与丸师就是一种能够将草药炼制成为高品质药汤或药丸的存在,可不要小看这些药汤药丸,它可是最有效发挥草药药性的精髓所在,故此,只有那些真正掌握了药之精髓的人才能够顺利的炼制成功!”

邱致远刻意的强调了一番丸师的强大,其实就是为了在二人面前吹嘘自己,哄抬自我的身价而已,只不过二人的表现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种效果而已,就算如此,邱致远依旧显得格外的殷勤。

“当然这丸师也有个上中下之分,故此药丸与药汤也有着上中下三品之分,下品丸止血生肌能迅速有效的治愈人身体肌肤的外伤,中品丸通气活血祛除内疾,上品丸则攘外治内双管齐下、妙不可言!”邱致远摇头晃脑更背书一样拉长了声音自我炫耀,浑然忘却了聂海渊问的是什么。

“在丸师之上就是散师了,散师其实就是专门研究药粉之类的药师,只不过散的炼制手法更加复杂,故此他们的地位比之丸师更高一层,我就是一位初级散师,又可成为丸散师,跟你们说的多了也不明白!”丝毫不顾虑在场两个人的感受,邱致远说起来,没完没了,特别是那最后的时刻,更是毫不留情的予以打击。

“你不说我们更不明白!”没好气的顶了邱致远一句,聂海渊心中愤愤不平,不知道就不知道也就算了,干嘛要这么装呢?

“呃,是呀,今天我也只是为你们简单的说说而已,细节你们也领悟不了,特别是这接下来的两大阶层,与你们说更像是在对牛弹琴!你们就记住丸、散、膏、丹也就行了!再往上就是炼膏师与炼丹师了,如果真正的成为一位炼丹师,我们才真真正正的成为一位合格的炼药师!”

邱致远起初说的很是详细,但到了最后两个阶层,完全没有词儿了,整个就一句话与之带过,如此的收场,却是引起了对面二人的不满,特别是聂海渊,满心之中尽是怒骂之语,同时对于这位滥竽充数的“高级散丸师”更是大大的鄙夷了一番。

但是,邱致远本人却丝毫没有察觉,整个人沉寂在自我的陶醉之中,静静地期待着对面二人共同的瞻仰目光,可至始至终都没有如愿以偿,他迎来的只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眼眸……

第一百二十四章 烧火炼药房

“吁!”

静静的听完邱致远的一番讲述之后,景翀那个泄气就甭提了,原以为对方真个就能够为自己展现一场别开生面的新奇呢,可偏偏到头来都说了一些废话,不由得对于自己一直都很感兴趣的医药一途,他却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厌恶之感。

也许这也是应了那么一句俗语,“爱屋及乌,恨屋及乌!”,由于对眼前之人的不满,就连自己的喜好也被硬生生的抛开了出去,不知不觉间,景翀都感觉到自己来到这内寨之中根本就是一个错误,在这里不但没有见到想象之中的“仙人”,还无缘无故的丢弃了自己的爱好,不得不说,这一次有点血本无归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景翀唯有暗自叹息,摇头认命了。

可让人奇观的是,这一次聂海渊反而表现的格外镇定自若,他好像完全被邱致远的“欲擒故纵”吸引了一般,一个人朝着门外的虚空双掌合十庄严肃穆,口中却时不时的发出一连串祷告之声,“猴子在天有灵保佑小聂子这一次旗开得胜,学的一技之长,他年时日,必定给你多烧几锭草纸钱!”

说完这话,他立即冲着邱致远咧嘴一笑,晃动着大脑袋,表现的尽是谄媚之色,“邱师兄真可谓是栋梁之才,有幸跟在您的身旁,真是三生有幸呀!”一边说着,聂海渊还一边向着对方靠近,如此表现霎时间就引起了对方的好感。

“嘿,小胖子,你真识货,就冲你这话,我就算是收下你了,从今天开始,你就跟我学配药,当个配药童子!”邱致远一高兴就得意忘形,冷不丁一句话,好悬没让聂海渊兴奋死,两个人这一答一应,则顿时将景翀晾在了那里。

“那我呢?”景翀心中虽有不悦,但却也为聂海渊高兴,毕竟不管怎么样,对方如果真的有机会学习医药,这也是一件好事,哪怕只是学个半吊子,也总比什么都不会强的多吧。

有了这样的想法,他胸中的一丝郁结也就稍微放松了一点,但与此同时,他又在为自己的处境担忧了起来,毕竟他很清楚自己的目标,那就是修炼《万衍通天诀》,可如果没有一个好的渠道支撑的话,这一切恐怕都是白扯,故此他才会这般迫不及待的询问出声。

“你?”

听到景翀的话语,邱致远先是用目光在他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特别是看到他那别具一格的肤色之时,却冷不丁眉头一挑,一张嘴巴蠕动了片刻,发出了一道慵懒的声音,“看你黑不溜秋的跟煤炭似的,用来烧火最为合适,你也甭跟我学习制药了,等我炼制药丸之时,你就在一旁烧火就行了!”

邱致远玩味而又坚定的话语传入景翀的耳朵之中,顿时让他的心为之一沉,烧火,这可是一个最下等的差事了,虽然说这样并累不到人,可却也异常的浪费时间,如果整个就这样窝屈在这药贤居烧火,那自己的武艺也就甭练习了。

心中这样不满,但景翀却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还有一种想法,那就是借烧火掩饰,一个人在这内寨之中寻机接触内寨弟子或者管事进而通过交流来提升自己的实力。

想到这里,景翀很是痛快的就答应了邱致远的安排,一个人默默不语矗立当场,很快耳边就传来了邱致远的安排之语。

“那黑小子,你看到没?那后院有个柴房,先到那里把柴劈了,然后回到前院左边的那个炼药房之中把药炉给温热了!”完全就是用命令的口气对着景翀指指点点了一阵,邱致远却将袖袍冲着聂海渊一挥,两个人转身向着身侧的一间房间之中走去。

呆呆的看着二人离去,景翀莫名的产生了几分的失落,曾几何时三兄弟同上同下,可到此时邹仓坠崖生死不明,聂海渊也有了独属于自己的道路去走,反观自己,却落得了烧火的下场。

带着矛盾的心情,景翀也缓缓的抬起了脚步,按照邱致远的安排,他来到了后院之处,不得不说,这药贤居非常的阔气,就连这后院都比当初自己在杂役院阔气,偌大的庭院之中,又一片花花草草的药园子,这片药园子完全就是之前路过的那片药林的缩小版,红的绿的形形色色,在那药园子之旁还摆弄着几个竹制的药架子,药架子上摆满了似干未干的草药,而在那药架子的后面就是一间敞开木门的柴房。

柴房之中粗壮的木头比比皆是,整整堆落了一间房子,看来这些都是炼药之前准备的了,可再怎么说这炼一场要也用不了这么多的木柴吧。

一番的胡思乱想,景翀赶忙摇头晃脑的摒除了思绪,既来之则安之,不就是劈柴吗,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心中盘算着他也就没有了怨言,一个人走到柴房之中,捡起那被丢弃的斧头,一挥手就大展起手脚来。

“噼里啪啦!”

很快,后院之中就传来了一连串的嚷乱之声,自打修炼了刀法之后,景翀无论是力气还是挥动斧头的技巧都得到了无限的延伸,故此就算是卖命的劈柴,对他来说并算不得什么,所以没用多久,那满满的木头,全然被之劈砍成断,没到中午,整个后院子中就彻底的变热闹起来。

满布的柴段堆得到处都是,景翀气不长出面不改色的停止了下来,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的满意的。

按照邱致远的吩咐,景翀简单的将这些劈好的柴堆在一处,一转身向着前院的制药房之中,制药房在前院中间的那间房屋之中,轻轻的推开木门,迎面而来的就是那刺鼻般浓郁的药香之气,透过那清透的药香,景翀顿感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之感。

随即浑身的郁结一扫而空,他的目光迅疾定格在了制药房之中的布局之上,偌大个制药房足足有平时房间的两倍大小,单单是这阔大的房间规模就足以让人感觉到内寨之中对于制药的重视了。

同时,在这里满布皆是的依旧是那形形色色的草药,有汤有水、有缸有瓶,特别是在那房间的最中间的地方,稳稳重重的摆放着一尊硕大的药炉子,说是药炉子,倒不如说更像是一座大一点的灶台。

下面是烧火的窟窿,上面支起大锅,只不过与普通的灶台不同的是,这上面的大锅分作三层,最下面的大锅之中尽皆是一些药汤药水,而第二层则从中捞出了许许多多的粘稠药液,最上面一层则是一种像勺漏一般的圆形小锅,所有的粘稠药液都是通过它来完成最后“成丸”步骤的。

简简单单的看了一眼那“药丸”制成的“必备工具”,景翀很显然有点好奇,在围绕着大灶台转了一圈之后,却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无奈之下,他也只好摇了摇头,在那灶台的前端蹲坐了下来。

利用打火石点燃了枯草,景翀也就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其实这烧火也算是个技术活,景翀当初在家中之时就常常帮助母亲烧火的,只不过当时是为了做饭,现在是为了制药罢了。

点燃的引柴,灶炉之中顿时被照亮开来,熊熊的烈火燃烧之下,一块块木断被之塞了进去,伴随着炉火的不断升温,那诺大个药锅也渐渐的变得药气蒸腾了起来。

通红的火光映照在景翀的脸上,一粒粒汗珠也随之滴落而下,但此时的景翀却显得格外的平静,从这样平静的烧火之中,他不但找回了那遗失的亲切,更让他那上下起伏的心彻底的沉寂了下来,他越来越享受这样的感受,以至于整整过去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他都没有太多在意。

一直等到天渐渐的昏暗下来,整锅的药汤被熬的咕噜噜热气飞腾之时,景翀才渐渐的疏松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浑身上下都有着说不出来的畅快淋漓。

直到这时,他才发觉天色已晚,可在这僻静的制药房之中,除了噼里啪啦的木柴燃烧的声音之外,似乎根本就听不到外界半分的声响,一直适应了好长一段时间,景翀才陡然意识到身边少了点什么。

“也不知道海渊这一天怎么样了?是不是真的像邱致远口中所说的跟着他学习配药的?如果学有所成的话,这一次也算是他的福分!”不由得暗叹了一声,景翀伸长了脖子就看向门外。

可就在此时,木门外青石板上传来了一连串有气无力的蹒跚脚步之声,“吱吱呀呀”房间的木门被人推开,映入眼帘之中的赫然正是一道胖大的身影。

看到这道身影,景翀先是为之一惊,可随即满脸的笑意却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关切与担忧。

第一百二十五章 静气清心诀

“海渊,这是咋的啦?”

难以掩盖的担忧与迫切,景翀一个箭步就闯到了聂海渊的身前,上下打量着对方,却发觉对方除了有点疲惫之外,并没有半分的伤害,可非得说有点变化的话,那就是他走起路来有点蹒跚而已。

看到这里,景翀却选择了直言不讳,一双目光直丢丢的看着身边的聂海渊,不由得伸出手掌向着对方的腿部抹去。

“你的腿怎么了?”很难想象聂海渊在这一天究竟经历了什么,景翀唯有再次试探般的问道。

看到景翀投来的关切目光,聂海渊很是迅速的闪退了一下身形,粗壮的大腿向后一退正好躲开了景翀伸出的手掌,原本疲惫的脸色微微一动,他强行挤出了一丝的笑容。

“呃,没什么的,就是太累了点,邱师兄给我安排了个好差事,让我跟着他学习配药,由于步骤太过复杂,所以我一时难以适应罢了!”聂海渊面色一红,但还是强颜欢笑的掩盖住了自己的不适。

看到聂海渊真个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景翀一颗悬着的心也随之放了下来,同时看着对方那眉飞色舞的模样,景翀更多的还是欣慰与高兴,毕竟刚刚进入内寨之中就找到了这么个差事,这对于二人来说,无疑是一件难得的事情,特别是作为兄弟的自己,也更加需要为朋友着想一下。

再加上聂海渊平素很是慵懒,难得有这么个喜欢的差事,说不好到以后还真能成为一位合格的炼药师呢。

想到这里,景翀的心变得更加疏松了起来,以至于连刚才发现的一丝异常也被之全然抛诸了脑后。

“哦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邱师兄没有为你安排任务吗?”满脸的笑容,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意外,景翀好半天后才回转了思绪轻轻的问道。

面对景翀的欢喜,聂海渊很是艰难的将自身的苦涩掩盖,硕大的脸上肉嘟嘟的皮肉抖动了一下,却见他也强行挤出了一抹笑容,“嗯,今天的工作已经完了,我想着一开始邱师兄让你去砍柴的,所以就想到你会来这里烧火,故此那边的事情一忙活完毕我就赶来了,另外我还为你带来了一样东西!”

聂海渊好像很不愿意过多的说起这一天的经历,但当提及到为景翀带来了东西的瞬间,那胖乎乎的脸上却再次流露出那真诚的笑容。

“哊!还有礼物?没想到你小子时来运转了,刚刚进入内寨就有这般莫大的机缘,是什么东西?快点拿出来让我看看吧!”

一听到有东西要送于自己,景翀由衷的体聂海渊高兴了起来,毕竟人常说万事开头难,没想到这聂海渊的开始会有这般的顺利,这位邱师兄真的就给予了姬血河几分面子?

越想心中越是欣喜,景翀唯有用那双灼热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聂海渊,期待般的等待着神秘礼物的降临。

再看那聂海渊,在看到景翀表现出来的兴奋表情的瞬间,一张嘴巴也随即咧开了,略显颤抖着的右手轻轻的伸入了怀中,在里面踅摸了片刻,随即见他将手掌一扬顿时在虚空之中出现了一卷略显残旧的卷轴。

残旧的卷轴有点发黄,看起来并不甚起眼,刚刚被聂海渊拿出的瞬间,立即让景翀的眉头为之一皱,好半天后才吱吱呜呜的吐露出声,“这……这破玩意就是你所谓的礼物?”

几乎是用质疑般的目光看着聂海渊手中的卷轴,景翀挑动着嘴角略显玩味的说道,然而他的话语刚刚落下,就见那聂海渊的脸色就变得神秘了起来。

“嘿,你可真的小看了这卷卷轴了,给,你打开看看!”

虽然很是不满意景翀的反应,但聂海渊还是毫不迟疑的将手中的卷轴递了出去。

很是奇怪的接过卷轴,景翀小心翼翼的将之打开,人常说,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此番聂海渊破天荒的要送自己礼物,他当然要重之又重了,哪怕它只是一块破布,自己也一定要将之收下。

这是景翀的想法,而且有了这样的想法,他也完全这样做了,随着略显发霉的气息不断充斥而来,景翀的眉头紧锁,但随即映入目光之中的却有那么几行小字。

“这是……?静气清心诀!”隐隐约约间景翀看的了五个字,不由得脱口而出。

“就是静气清心诀!”聂海渊面含微笑的看着景翀,说话间难以掩饰的欣慰,可这番话刚刚说完,就立即引来了景翀爆炸般的呼喝之声。

“诀要?这是一卷修炼元气的诀要?”极度的震惊好悬没让景翀昏厥过去,他只觉浑身上下气血沸腾,大脑之中轻飘飘的差一点都跳将起来,他满脸的不可思议,一双目光略带质疑般的看着聂海渊,随即又用手掐了自己一下,这才小心翼翼的询问出声。

“是的,这就是姬血河口中所说的诀要,也是现阶段你非常需要的东西,虽然对于修炼方面我不如你,但是姬老所说的一些简略事情我还是有所听闻的,普通的修炼者在实力达到了血气之境的时候,就必须通过修炼诀要方可再次让自己的境界提升,这也是达到战气之境的必经之路,咱们刚刚来到内寨无依无靠的,别人是不会给予我们这样的仆人诀要的,所以,这样的东西对于你来说也显得更加的弥足珍贵了!”

聂海渊浅笑着,用最真诚的话语道出了自己的心声,一番话说完,好悬没让景翀眼泪给感染出来,弄了半天,对方这次单独前来寻找自己,就是为了给自己送上这卷诀要的,先不说这诀要有多么的珍贵,单单是这份雷打不动的情谊,就足以让景翀为之感动不已的了。

颤抖着双手,景翀则缓缓的将手中的《静气清心诀》反递了回来,他缓缓的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紧接着用极其严肃的话语说了一句令人极其意外的话,“海渊,我真的很感动,可是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还是给放回去吧,别被那位邱师兄发现了,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也毁了你的大好前程,诀要的事情咱们不急于一时!”

景翀的这番话刚刚说完,就见对面的聂海渊整个就愣住了,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盯着景翀片刻,好半天后才恢复了几分的色彩,硕大的嘴巴蠕动了片刻,这才发出了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你放心拿去吧,这不是我偷的,是邱师兄送的!”

一翻手,聂海渊则又一次将卷轴推了回来,坚定的声音悠悠的传入景翀的耳中,却立即让之面色一阵绯红,但更多的还是不可思议。

“送的?一见面他就送了你这么贵重的礼物?”说句实话,景翀根本不相信那位邱师兄是一位大方的人,但看着聂海渊如此坚定的眼神,他又不好当面反驳,故此,唯有用最惊疑的话语予以确定。

狠狠的点了点头,聂海渊晃动着身子,在靠墙的地方蹲了下来,强撑着疲惫,他还是耐心的说道,“是的,邱师兄说我很有配药的天分,故此为了奖励我才将这诀要送于我的,但是我一想到自己那半吊子武艺之时,就没有了继续修炼的力气,可好在现在你最需要它,等待你学会了再交予我,这都是一样的事情,所以我就先给你送来了!”

聂海渊的话语说的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半分的毛病,就算是景翀还是心中疑惑重重,但一时间却不知该从何处问起,无奈之下,他也唯有点了点头,将那残旧的卷轴收入了怀中。

“好兄弟!”到了这时,景翀除了满腹的感激之外,早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表现自我的心了,只是用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来表达心迹。

看到景翀的表现,聂海渊笑意更浓烈了,缓缓的站起身来,伸出手掌拍打了一下景翀的肩头,他同样用最坚定的言语说道,“好兄弟,一切尽在不言中!”

说完话,聂海渊转身就向着门外走去,蹒跚的脚步带动着散乱的声音,每一步都好像重锤一般莫名其妙的痛击着心,但此时,景翀却唯有用祝福般的目光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投以感激……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战气之芽

聂海渊离去之后,诺达个房间之中再次恢复了平静,难以掩饰内心激动的景翀这才缓缓的退入了房中。

在那制药房的一个角落蹲坐下来,借助着微弱的灯光,景翀打开了那卷叫做《静气清心诀》的卷轴,同时耳边也再次回荡出姬血河近乎教导般的话语。

“修炼武艺纵然是循序渐进,不断的突发人的潜力而行,可想要更高层次的突破自己还需要更高的法诀才行,修炼普通的武艺只能锻炼一个人的外在力量,想要真正的变得强大,还得需要从法诀之上寻求突破,诀要可以修炼元气的操作方法,心法修炼元气与血气的强度,当二者都足够强大了,才能够融合壮大形成战气,只有有效使自己内外交融,收发有度才算的上踏入了真正的修炼之道!”

修炼之道,仙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对于实力的一种追求,景翀需要强大,故此他对于修炼也有着难以磨灭的热情,哪怕是一种最渺小的机会他都不会错过。

就是有了这样的信念,景翀才会显现的这般百折不挠,同时他颤抖着双手捧着聂海渊送于的卷轴,一双明眸闪烁着精光缓缓的投放在了卷轴之上,熟悉的文字犹如一排排整齐的音律,交织着汇聚而来,闪电般就没入了那双饥渴难耐的瞳孔之中。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滋万物,有清有浊,有动有静。”第一页以大道开篇,虽然寥寥数字却已经让景翀眼界大开,有所明悟。

“然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紧接着《静气清心诀》又以男女为依阐述真理,让人懂得心清意静所带来的好处,俗话说感悟天道恐怕就是这般说的吧。

景翀看的津津有味,思绪回旋深呼一口气就进入了那种玄妙的体悟之中,优美的文字曲曲连连,犹如动人的音符不断的充实着大脑,让人昏昏沉沉,朦朦胧胧。

下一刻,景翀只感觉到自己的体内小腹之处温温热热的升腾出一丝微弱的暖流,暖流升腾仿佛一轮烈日,它迅疾照亮了整个丹田之中,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来,屏住呼吸,丝丝的胀痛之感从小腹传来,那股热流则变得更加浓郁了起来,下一刻陡然间燃烧而起,沿着经脉通道扩散开来。

热流一旦脱离了丹田之中,就犹如一股溪流一般变得舒舒缓缓,它沿着经脉首先汇聚到了胸部的“檀中穴”之中,暖流过处全身的血气也随之雀跃了起来,一时间宛如一掌大手缓缓开启了一扇门窗,迅速充实着整个胸膛。

紧接着,那股暖流再次向上游走而去,很快就沿着经脉直冲而上,景翀只感觉到浑身上下燥热无比,额头之上汗如雨下,上半身的经脉在气流的带动之下不断的膨胀,当它完全进入了头部之时,却悄然间汇聚于头顶“百会穴”之中,消失不见。

下一刻,一股清气自那百会穴之中缓缓滋生,清清凉凉的感觉始于百会,沿着后脑勺、脖颈、脊背的灵台穴进入了原本有所损坏的至阳穴之中。

轻柔的清流并没有造成一丝的波澜,反而在进入至阳穴的瞬间,稍微的停顿了一下,就在景翀以为会有所堵塞的瞬间,但觉一丝细微的蓝光一闪而逝,融入了清流之中,倏尔斗转之下重新回到了丹田之内。

清流回转,立即带动着浑身的血气凝聚而来,血气是景翀这三年来通过不断的体力训练收获而来的巨大力量,它们不用之时分散于身体各个部位的血脉之中,一旦调动血气涌动迅疾就会汇聚在丹田之中,任由调遣分布,可这种力量狂躁无匹来的太过猛烈,如果得不到有效的纾解,很容易就会造成丹田的爆裂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如果真的如此,单单是如这样一次周天运转,就足以让景翀得不偿失了。

可好在,如今的景翀正在按照《静气清心诀》的运行轨迹不断的引导利用,那些满布而来的血气来时大如风暴,可一旦来的丹田之时,就立即被那刚刚回转的一股清流所阻,短时间内虽然有那么一丝丝的小腹胀痛的感觉传来,但在那股清流的不断舒缓之下,狂躁的血气还是被一丝一毫的分裂瓦解,最终散布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略显红色的血气之力,被清流化解,并没有完全失去力量,而是通过丹田通道四处逸散,最终形成一股股白雾从景翀的身体之上散布而出。

“噗!”

一声轻响传来,景翀的身上白雾弥漫,身体顿时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迅速的收缩凝聚,直到恢复到正常形态,景翀的一双眼睛才缓缓的睁开。

经过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修炼,也就是运转了一个周天的时间,景翀就感觉到浑身上下痛快淋漓,有着说不出来的畅快,全身的每一个毛孔之中都好像欢快的小鸟一般不停的舒展着,在那四处逸散的白雾冲击之下,排放出一层黑色如泥的污垢。

再次深呼了口气,满腹的清新自在,让人心情大好,不由得对于手中的《静气清心诀》更加生出了一丝的好奇与兴奋,同时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修炼诀要所产生的会如此的明显迅速,这比之当初自己艰苦的修炼武艺不知道要快上多少倍,也难怪先前姬血河一再重复的叮嘱自己,一定要修炼诀要,才能更加有效的使自己成长,这一次经过如此一番试验他真的是深信不已了,当然对于那只存在与传说之中的法诀,他也变得更加向往了起来。

缓缓的站起身来,直到这时,景翀才发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被汗给浇透了,可好在这里是制药房,满布的药香之气将身上的臭气都尽皆掩盖住了,所以,他也不用担忧邱致远会责怪自己弄脏了药房。

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景翀试探着抬起了脚步,可刚刚走出了几步,他就在自己的丹田之中发现了一丝的异常。

连忙止住了脚步,景翀再次静气清心,沉寂心神去体会丹田之中的细微变化,然而这感觉不打紧,景翀整个人都呆立在了那里。

因为,此时的景翀竟然奇迹般的发觉,在自己原本那空空荡荡的丹田之中,不知何时竟然生出了一丝细若游丝般的奇异嫩芽,那嫩芽有刚有柔,虽然不甚强大,但却清晰可辨,触手可及,下意识的挑动体内的血气之力汇聚而来,强大的冲击之力波及之下,它竟然稳立当初,纹丝不动。

如此的一幕,不由得让景翀彻底的定立当场,“这是……?”满腹的疑问无从解答,景翀只能够胡乱猜测,“莫非这就是老爷子口中所说的战气之力?可是也没有那么快呀!难不成是战气之芽?”

大胆的想法一经浮现,景翀顿时兴奋不已,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自己可真的是赚大了,仅仅一个周天的元气运转就能够使自身的元气与血气结合形成了战气之芽,今后只需要自己勤奋的修炼,假以时日定能拥有真正的战气之力,等到拥有了真正的战气之力,那所谓的“法诀”距离自己也就不远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领取用度

强行按耐住内心的激动,景翀这才将手中的卷轴塞入了怀中,随即又看了看身前的巨大火炉,再次蹲坐在那里塞入了一些木柴。

就在这时候木门传来了动静,吱呀呀被一股力量推开,走进了一道身影,灰袍布衣,满脸的邪气,只一眼景翀就看清了来人的身份。

“邱师兄是你!”略显仓促的站起身来,景翀用略微忌惮的目光看了对方一眼,这才垂立双手站立在那里。

看了看身前的巨大火炉一眼,邱致远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拿出一只巨大的勺子放入那滚滚烟云的汤药之中,轻轻的搅动了片刻,最后用力舀了一勺浇在了第一层的漏锅之中。

哗啦啦

略显黏稠的药液顺着漏锅流淌而下,最终汇聚于第二层的大锅之内,随即被炙热的锅底蒸腾的生出一波波的气泡,浓郁的药香伴随着烟雾弥漫开来,顿时让人萌生了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嗯,这药汤熬的不错,等明天就可以研制成丸了,把锅先冷却了吧,明天药液凝固就开始制造药丸!”邱致远很是淡然的看了景翀一眼,就连这称赞之语都显得格外的没有生气,可好在景翀也习惯了,索性选择了默然点头。

“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把我炼制好的药丸送到药贤堂换取这个月的用度!”

随便扔下一句话来,邱致远就开始了自己的忙活,而景翀也唯有应诺了一声选择了退身离去。

走出了制药房的门口,景翀狠狠的舒了口气,当他走在院门之中时,却发现当空的皎月早已经高悬了起来,可做了一天的工作,他竟然没有一丝的困倦之意,不知不觉间就只能用目光在偌大个庭院之中来回审度。

明亮的双眸四下游走,诺大个药贤居之中,除了刚刚自己走出的制药房尚且点亮着油灯,就还有那紧挨着的配药房亮着灯,透过窗棂纸看到的正是一道胖大的身影,那身影行前就后忙的不亦乐乎,看到这里,景翀唯有抿唇一笑,并没有选择进入打扰。

难得那胖子这般用心,比之对方,自己反倒成为了一个闲人,不知不觉间他更多出了一丝的自责,不过这样也好,一天天的混日子也难得的一种享受。

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目标,所以从来都不曾放弃过,而此时看到聂海渊如此卖力的学习,而自己反而无所事事,只不过陡然间感觉到失去了什么,莫名的心中一紧,他一转身就走出了院门来到了药贤居外的山林之中。

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景翀不敢落下,故此,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就选择了一片僻静的地方练起了刀法,手中的刀挥动的虎虎生风,奇怪的,在这时,同样的刀比之以往更加顺手了许多,如此的突变也顿时让景翀欣喜不已。

他知道,这就是这几天修炼诀要时带来的好处,体内血气稳重,身体韧性十足,每一次的挥洒都显得格外井然有秩、顺其自然,尝到甜头的他唯有用更加的积极性去面对自己的目标。

痛快的修炼一直持续到深夜才渐渐结束,等到景翀再次回到药贤居之时,却陡然发觉,炼药房与配药房之中的灯都已经熄灭,邱致远与聂海渊二人也已相继安歇。

暗自松了口气,景翀蹑手蹑脚的走向了最靠里面的一间卧房走去,按照邱致远的指示,这里才是他的房间,没有半分的犹豫他就轻轻的推开了房门,可奇怪的是,当他摸着黑走进房屋的瞬间,并没有发现聂海渊的身影。

如此一来,景翀的心中不免生出了一丝的疑忌,三年来两个人都是同上同下的,就连平素睡觉都是在一个房间之中睡通铺的,可今天这一夜却要一个人独自入眠,景翀却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失落。

到了内寨之中,虽然只是仆人都拥有独属于自己的一间房子,看来这聂海渊也回到了独属于自己的空间之中了。

心中暗叹了一声,景翀也不想过多的耽误时间,也不管什么干不干净了,他带着满身的臭汗一倒头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东方的清辉洒在了庭院之中,刺眼的光芒透过窗斜照在了景翀的脸上,温热的阳光犹如一张大手,轻轻的一阵抚摸就让景翀清醒了过来。

没想到,这么多年来,唯有今天这一觉睡得最为舒坦,第一次睡到自然醒,这样的感觉对于景翀而言,无疑是一种难得的享受,伸了伸懒腰,景翀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他就欲推开木门。

“小胖子,你去到山上采药去,且记住,不能到药林之中摘采,那里的药是需要授权的,随意摘采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忽然间耳边传来了邱致远的声音,景翀的一颗心顿时变得愉悦而起。

毕竟一大早还听到了聂海渊的消息,最基本可以让他认定,现在的聂海渊真的找到了独属于自己的道路,能够独自上山采药,也算是对草药有了一定的认识,一天之内有如此进步,也足以让人为之欣慰的了。

带着满腔的激动,景翀推开了房门,原本他也想请示一番与聂海渊同往的,可刚刚走出了房门就看到那消失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景翀再次变得无所事事。

“那黑小子,你跟我进炼药房来!”

可就在此时,景翀的耳边则再次传来了邱致远的呼喝之声,直到此时他才想起,自己还有着任务没有完成呢。

一拍脑袋,景翀轻声的回应了一句,随即转身跟随着邱致远的身影走入了炼药房之中,熟悉的药香之气扑鼻而来,这偌大个理炼药房中的气息每天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今天,这里面的陈列却有着那么一点点的变化。

周围的竹架子上的草药都被规整在了一起,有些地方空荡荡的,很显然是刚刚被收拢一起的,再看那大灶台的锅炉之中,三层锅漏之中也已经空空如也,所有的药液包括药渣都消失不见,只是在那旁边的桌案之上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一堆玉瓶。

红的、白的、青的、绿的,整整三十多个玉瓶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瓶塞堵在瓶口,时不时还散发出浓郁的药香之气。

“这就是药丸?”出于好奇,景翀忍不住询问了一句,却发现邱致远板着个脸看了他一眼随即说道,“别那么多废话,把这些东西交到药贤堂去,顺便领取这个月的炼药配方与修炼用度!”

面对邱致远的叮嘱,景翀满腹之中尽皆都是疑惑,毕竟他刚刚来到这内寨之中,虽然也在这里干了一天的杂活,但对于对方口中的炼药配方与修炼用度,还是有那么一丝的一知半解,特别是那所谓的修炼用度,他更是显得有点费解,所以在邱致远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他整个人都变得呆立了起来。

“别在那发呆了,先去吧,到那里别人会告诉你的!”邱致远很是对景翀不满,故此连过多的话都懒得说,只是将大袖一挥,就转身倒弄起手中的草药。

满腹的疑惑,景翀也唯有咬牙承受,随即但见他利用托盘将那桌案上的几十个玉瓶摆放整齐,一转身也随之走出了门外。

走到了药贤居的院门,景翀再一次呆立在了那里,毕竟刚刚来到内寨,对于地理地形还不甚熟悉,至于那所谓的药贤堂更是不知坐落何处。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偌大个内寨之中冷冷清清的,连一个行人都不曾出现,无奈之下,景翀唯有像无头苍蝇一般横冲直撞。

手托着玉瓶跌跌撞撞,很快他的身影就没入了这片琼楼阔宇之间。

青砖绿瓦的房屋群越走越多,而随着景翀的不断挺近,映入他目光之中的名称也越来越多,像什么清雅居,神兵居,拈花居等等层出不穷,虽然景翀都不知道这些名称都代表着什么,但唯一可以知道的是,在这里居住的人,都是这偌大内寨之中核心弟子集中的去处。

有了这样的认知,景翀的心则变得汹涌澎湃了起来,内寨果然非比外寨可以睥睨,但凡是弟子都拥有着难以想象的地位,这些单单从众人居住的环境之上就可以看出,他们都拥有着独属于自己的空间以供修行,当真是犹如“仙人”一般自由自在。

想到这里,景翀冷不丁为之一怔,莫不是外界人所说的仙人,就是在直指这些?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巴掌的伤

如此想法一经浮现,景翀就是一阵无奈的苦笑,若真是这样的话,单单是享受安逸的生活就能算的上仙人的话,这未免也太荒唐了吧,毕竟在这样的世界之中,一切都是以实力说话的。

别说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血刀寨,就算是放眼偌大个西荒之中,都是依靠各自的实力为生存原则的,他不认为这里就是一个圈养饭桶的地方。

脑海之中不停的翻转,景翀的脚步并没有半分的停闲,一直等到他走入了亭楼的深处,这才发觉,原来这片半山腰处的内寨弟子住群竟然大的惊人,前前后后足足有五十多个院落,隐隐间竟然形成了一个繁华小镇的趋势,这不得不说,内寨的实力非同一般。

可是,在这里,所有的弟子基本上很少主动往来,大多数都是闭门家中独自修炼,以至于能够走在外面的都只是一些仆人而已,而放眼这些仆人之中,景翀就是这么显眼的一位。

“这位兄台,请问药贤堂在哪里?”一贯很少主动搭话的景翀,这一次破天荒的改变了性格,迎着对面一位仆人打扮的少年走了上去,笑意盈盈的问道。

听到有人询问,对面的那位只是用异样的眼神在景翀的身上打量了片刻,当看到这位是一位其貌不扬的黑脸少年之时,一张嘴巴很是明显的向上挑动了一下,但随之又看到了景翀手中托着的药瓶之后,一张脸上的颜色也迅疾变换了几分。

“药贤堂?这个你可问错人了,我也不太清楚!”纵然如此,这位还是不愿意过多的与景翀交谈,随随便便扔下了这句话,那人一转身就沿着脚下的路消失不见。

“嘿,今个可真是见鬼了,连一个仆人都这么叼!”景翀无奈的一阵苦笑,则移转身形再次向着道路的一端望去,而映入眼帘之中的正好就有那么几人。

几个人走路正好是与景翀相向的方向,故此,此时的景翀说看到的正是几道背影,虽然距离很远,但景翀一眼就看出,对面共有四人,两男两女。

只是他们脚程很快,一转眼就消失在了拐角之处。

满心的不甘,景翀也迅疾加快了脚步,当来到拐角之处时,却看到了只有两道身影,一男一女。

这一男一女看起来与自己年纪相差不多,也都在十五六岁左右,少女一身的梨白色花裙,两揪扎髻竖在头顶,白皙的皮肤一双大大的眼睛,说话谈笑间流露出浅浅的梨涡,一排整齐的牙齿时不时遗露而出,显现的有那么几分的俏皮,此女虽然算不上国色天香,但也不失美人风范。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眼,景翀就随之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目之中更是连连称奇,这内寨之中凭地这么多美女呢?

思忖了片刻,景翀随即将目光看向了那位少年的脸上,少年同样十五六岁,个头不是很高但也不矮,白皙的皮肤乍一看连女人都自愧不如,一双丹凤眼,大大的鼻子,阔口咧腮,谈笑举止之间也有着几分潇洒不羁,只是可惜这位与自己一样,都是仆人的打扮。

看到这里,景翀似乎明白了什么,两个仆人在这里有说有笑的,肯定是为各自的主人盯梢放风的了,意识到此间,景翀也迅疾来了几分的退意,故此一转身他就欲离去。

可是随着他目光的不断飘移,却并没有在这僻静的周围看到多余的行人,一想到邱致远的安排,他一咬牙还是选择了上前询问道路。

他没有直接走到女子的身边,因为他在避讳着男女之嫌,所以,他托着个托盘径直的就来到了那位少年的身边,迎着对面的目光,景翀一哈腰算是见过礼了。

然而,看到景翀的到来,这一男一女两个仆人显得格外的惊疑,一双双戒备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景翀,刹那间流露出一抹寒光,“你是干什么的?”

少年收敛笑容,目光微缩,说话间语气冰寒,还隐隐流露出几分的敌意,如此的表现映入眼中,却立即让景翀心神一禀,但出于礼貌他还是选择了强颜欢笑,“请恕在下冒昧,我是问路的!”

景翀显得格外诚恳,说起话来也是面带赔笑,言语之中更希望对方放松对于自己的戒备之心。

然而,景翀的如此表现并没有引得两个人的释怀,反而因为这句话,使得两个人的目光瞪的更大了,特别是那位少年,则更是冷冷的从鼻孔间哼出了一阵冷气,“问路的?在这内寨修炼之地,还需要问路吗?你究竟是谁?”

少年一边质问,一边冲着身旁的少女挤眉弄眼,少女意会,抢身几步堵在景翀的身前,四目相对间,却见她同样选择了口无遮拦,“小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点离开!”

两个人一唱一和表现而出的态度,彻底的让景翀愤怒了起来,同时对于这所谓的内寨更加多出了一丝的厌恶,没想到在这里竟然比之外寨还要令人难以适应,所有的人都那般的傲然自居充满了敌意,更可恨的这二位还是两个仆人。

“这位师姐,请见谅个,我叫景翀,是刚刚进入这内寨之中的,奉药贤居邱师兄之命携药丸前往药贤堂的,还请两位寻个方便指引个方向!”

话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景翀还想做出最后的努力,所以还是强压住兴致耐心的询问起来。

听到这番话,对面的少女却是一怔,一双目光上下打量了景翀片刻,隐隐间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故此脸上的敌视也随之减弱了几分,可偏偏身边的少年发现了少女微妙的变化,一时之间气涌肺腑,他也已经勃然大怒。

“我管你什么药贤居药圣居的,别在这里烦我,烟儿妹妹不理他,一个乡下小子!”少年好像很是在意身边的少女,故此就算是怒火中烧,但在对着景翀发泄怒火之余,其表情变化的也非常的迅速,如此的表现不由得让景翀连连惊奇,故此短时间内他却是为之一怔。

“你没有听到么?我让你走!”看到景翀呆立当场,少年得理不饶的抢在了景翀的身前,一伸手就挥动着手中朝着景翀的面目撩动而去,看似无意的一下驱赶,隐隐间却蕴含玄机。

迎面恶风不善,景翀随之勃然大怒,没想到眼前这位这般不近人情,就算是自己问路叨扰了对方,说一句难听话让自己离开也就算了,怎么能如此蛮不讲理的动起手脚?而且从这撩掌的速度之上不难分辨,对方隐隐间竟然下了黑手,想要一击击落自己手中的托盘。

电闪雷鸣的霎那之间,景翀的神经为之一绷,满腔的怒火不能自抑,但他更在乎的还是手中托盘至上的诸多玉瓶,为了不使玉瓶坠落药丸有损,景翀赶忙抢手欺身身形一侧,左手托盘顺势一绕躲开了对方撩动之势,而右手一挥则直接痛击在了对方的手腕之上。

看似轻柔的一击,实则都动用了血气,故此只是一下交锋,顿时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特别是景翀,三年来的修炼不是白费的,就算是在外寨众多正式弟子之中,他也算得上佼佼者的存在,曾几何时还与公冶清风动手敌对,所以,他的一掌挥出,虽然没有战气那般强悍无匹,但依旧犹如铁棍一般痛击在了那少年的手腕之上。

手指及处,景翀很是清晰的感觉对方手腕一软,身体就已经收势不及的向后连连退居而去,身形栽栽歪歪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见那少年面红耳赤的捂着手腕挺立当场。

“你……你竟然伤我手腕!”满腔的不屈、不服与不忿汇聚于脸上,那少年一双眼眸瞪的滚圆,眼看着就要喷出火来。

“王放,你怎么了?”那位叫做烟儿的少女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看到少年身体连连后退,她就立即抢身来到身边关切的问道。

“这小子暗中伤人,不能放过他!”王放怒急不忿,强忍住伤痛抢身向前就欲再次抢攻,而身边的少女则用复杂的眼观看着景翀,并没有跟随对方一拥而上。

“住手!”

可就在此时,从那对面的房屋通道之中传来了一道厉呵之声,声音洪亮有力,而且隐含愤怒,声音刚至就阻挡了王放抢身的步伐。

与此同时,从那通道之中走出了两道身影,其中为首的正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高大英俊,满身灰色衣袍的男子,该男子目光如炬,眉宇之间充满了坚毅与光亮,说话间更拥有着一副难以言说的正气,此人刚刚出现,就让景翀的身体为之一抖,隐隐间还有着几分的熟悉之感。

“齐师兄,他打我!”王放一看到来人,就顿时犹如孩子见到娘一般委屈的无以复加,紧皱着眉头摇头乞怜般的模样,很快就迎来了那位齐师兄的不满。

齐师兄缓步走向前来,目光与景翀片刻相对,眼神之中却平然闪现出一抹惊奇,“是你!”

很显然,这个齐师兄也认出来景翀,正是前两天被姬雅带上山来的两个仆人之一,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景翀还隐藏着一些实力。

“技不如人还不知羞愧,等回去之后,看我如何教训与你!”那位齐师兄还真的不错,在走出了身形之后,并没有像想象之中的对景翀充满了敌意,反而怒目而视的看向自己的仆人,言谈举止间有着说不出的严厉与正气。

如此一来,他给予景翀的第一感觉就显得亲近了几分。

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见过,景翀正欲上前谢过,耳不隆冬就听闻一道更加熟悉的声音从那通道之中传来。

“齐师兄你也莫要责怪王放,也有可能就是黑妞的过错!”尖细的声音,纵然附带着几分的刻薄,但还是让景翀瞬间呆立当场,一双深邃的眼眸陡然间为之失神,而他的脑海之中却迅疾浮现出一道窈窕妩媚的绝世风姿。

同样灰色的袍服飘飘洒洒,轻柔的衣袂随风而动,在景翀目瞪口呆的注目之下,那通道的入口处赫然出现了姬雅的身影。

“姬……雅!”浑然忘却了身在何处,景翀整个人都已经情难自已,忍不住他就已经脱口而出。

然而,他这两个字刚刚吐露出口,则顿时让在场的四个人的脸上纷纷流露出一抹惊奇复杂之色,一张张充满怀疑的表情,盯着姬雅,则瞬间让她脸色变得通红无比。

“住嘴,你一个小小的仆人,怎能如此直言的提及到我的名讳?梨烟给我上去掌嘴!”姬雅怒急,却不知该如何掩盖窘态,秀眉高挑间连忙冲着身边的少女呼喝了一句。

那位名叫做梨烟的少女应着姬雅的声音,迟疑了片刻,却也只得缓步走上前去,扬起了手掌拍打在了景翀的脸颊之上。

火辣辣的疼痛之感,疯狂的痛击着景翀的心,再加上眼前看到的这一幕一幕奇特的画面,景翀只感觉自己的鼻子酸酸的,心苦苦的,难以说明什么样的体验,不经意间,他只觉左手一软,整个盛满玉瓶的托盘就应着声音摔落在了青石板上。

第一百二十九章 无力反抗

“啪嗒!”

一声轻响犹如炸雷一般轰然传来,整整齐齐的几十个玉瓶陡然间摔落于地,清脆的玉瓶摔落在青石板上,迅疾爆裂开来,滚落的药丸也犹如泥丸落地一般,疯狂的甩做两半,一团污秽顿时洒满于地。

如此突然的变化,不光是景翀自己,就连对面站立的四人的脸色也是为之一变,特别是刚刚动手扇了景翀一个巴掌的梨烟,则更是浑身一抖,面色顿时变得煞白如纸。

“我没有打在那玉瓶之上!”梨烟毕竟是个仆人,眼看着要惹祸上身,连忙用求助般的眼神看着身后授意于己的姬雅,却发现此时的对方也在短暂的迟楞之中。

“烟儿妹妹,不要担惊害怕,这本来就不怪你,是这黑小子自己没拿好托盘,撒手落地的,我看的真正切切的,想要讹诈我们,没门!”王放别看只是个仆人,但脑子着实好使的很,四个人之中,最先明悟过来的就是他,而且经过他这般一阵提醒,也迅疾让另外三个人醒转了过来,经过短暂的回味之后,果然发觉事情就是如此。

“对,我也看到了,这小子手脚不稳,摔破了邱致远邱师兄苦心炼制的众多药丸,这样的责任可没人来帮他承担,看来我与齐师兄也有必要向邱师兄解说一声了!”姬雅是唯恐天下不乱,而且特别是真的景翀,更显得有点火烧焦油的意思,如此的表现,则很快引来了那位齐师兄狐疑的目光。

“姬雅师妹,他,他不是你带来的吗?而且,老前辈他……”不得不说的是这位齐师兄还算得上一个正人君子,他很是意外姬雅的表现,面对一众幸灾乐祸,他忍不住出言问道,可一句话没有说完,就顿时引起了对方羞红的面庞。

粉面羞红,露出一丝的不太自在,但姬雅却还是用最好的理由诠释了过去,“不错,正是因为他是由我带来的,所以我更应该负责到底,再说了,爷爷他最恨没有承担之人了,倘若这小子在这里养成了不好的习惯,到时候哪里还有脸再回到后山之中侍奉爷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这番话说的理直气壮,一时间倒是让这位齐师兄无话可说,无奈间他也唯有停立当场,静静观察着势态的演变。

反观景翀,到了这时,也早已经从那样的震惊之中回转过来,身前四个人的表现,他历历幕幕看在眼中,印在了心里,其实说实话,到了现在他并没有一丝的害怕之心,恰恰相反的是,他的心真的很痛。

也不知道为了什么,特别是看到姬雅所表现出来的敌意之时,整颗心都仿佛被一柄钢刀刺穿了一般,疼痛的让人难以忍受,而且,面对对面齐师兄的好心,他并没有一丝的感激之意,相反的还有着那么几分的厌恶,他终能感觉到对方那道貌岸然的模样是最令人不耻的。

故此,短时间内,景翀整个都显得有点矛盾,痴痴愣愣的站在哪里许久许久,才移动开那双深邃的眼眸,暗地里一咬牙,他用最冷静的表现来面对几个人看似嘲笑般的目光,缓缓的弯下了腰,将那些被洒于地上的满布药渣一丁一点的捡了起来,包括那些摔碎的玉瓶也一点不剩的捡了起来,然后顺手从衣角撕下一张残布将之全然包裹其内,随即一转身就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嘿,这傻小子,真是活该!”身后,传来了王放讽刺般的嘲笑之声,然而这人话没说完,就被身边的梨烟用目光瞪了回去。

“看样子,邱师兄一定会为难他的!”齐师兄面色微紧,略微有点担忧的说道。

“不理他了,俗话说玉不琢不成器,没有邱师兄这只钢钻的磨炼,他们是不可能成长起来的!”姬雅说的头头是道,随即迎来了齐师兄赞允的目光,四个人看着景翀颓然的背影,却表现出不同的态度来。

绕过了一个墙角,景翀的身体顿时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喉管之中突然间发出了一阵咕噜噜的叫声,他强行克制着暴走的冲动,艰难的靠在墙边,脑海之中却不断的回荡起刚才发生的点点滴滴。

“是这小子手脚不稳,怪不得旁人!”

耳边回味着姬雅几乎刻薄的话语,景翀的心揪动的更加厉害了,为什么,为什么到什么时候,都有那么多的人去针对自己?好容易遇到了个“她”也这般看待自己?难不成这就是老天对于自己的惩罚?可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呢?

景翀的心里反反复复,不知是怎样个滋味,有自嘲,有苦笑,回味自己一步走来,无不是步履艰辛,磨难重重,但是他还是坚强的挺了起来,可无论如何,他都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就是对姬雅发不出半分的怒怨,就算是对方如此刻薄的话语,依旧不能提起他半分的恨,拥有的只有那挥之不去的自惭形秽。

原地适应了好长一段时间,景翀才捋顺了情绪,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原本混乱的大脑也随之清醒了几分,渐渐的他又重新找回了自我,找回了自己的目的,但是紧接着摆放在面前的难题,却不得不让他重视起来。

整整三十多个玉瓶全然破碎,价值不菲的众多药丸也随之变成了粉末,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都是不能顺利掩盖过去的。

再说了,那个邱师兄,打第一眼看到之时就知道他不是个省油的灯,自己如此莽撞的将他几天的心血付诸东流,回去之后,又该如何面对呢?

一时间景翀一筹莫展,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出个妥协的处置办法,无奈之下,却只好硬着个头皮选择了孤注一掷。

“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大不了就是被痛揍一顿吧!”景翀尽量的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去想,一颗心也就相对平静了下来,踱动着脚步,脚下的路也显得格外的漫长,一直到太阳高悬、日上三竿了他才艰难的走到了药贤居门口之处。

轻轻的推开木门,景翀迈动沉重的脚步抬入了门槛,正好看见邱致远正在庭院之中摆弄着药架上未干的草药,听见门口传来的脚步之声,他陡然间回过头来,当看到景翀手提着块布,兜着东西之时,一张脸顿时浮现出一抹喜色。

“怎么样?把药送到药贤堂得到不少报酬吧?快快点,把东西拿来,我看看!”邱致远不知事情原委,一双目光死死盯着景翀手中的残布,但很快他就从景翀的身上发现了一丝的异样。

“你在那犹豫个什么?怎么还不把领取的用度拿来?莫不是想独吞不成?”终于,邱致远忍耐不住,面色也随之阴沉了下来,与此同时,周身的气息为之一涨,活脱脱的将景翀压制了下去。

“我……我……!”景翀心虚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好吱吱呜呜的说道,却发现此时的邱致远脸色难看的都要滴出冰来。

“你,你怎么了?是不是药丸送到了给予的用度不够?”邱致远强忍住愤怒还抱着一丝的希望问道。

景翀并不答言只是艰难的摇了摇头,但还是不敢直接道出实情。

“那么就是品质不好被退了回来?”邱致远耐着性子再次询问了一句,但同样迎来了景翀摇头否认。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如实道来!”邱致远面色阴寒,再次怒喝出声。

景翀被问的无路可退,终于还是紧咬牙关的吐露出声,“也不是,药丸,药丸全部没了!”

一句话虽然细弱蚊丝,但还是清晰的传入了邱致远的耳中,霎时间但见他面色由晴变阴,由白变红,随即变得铁青,但至始至终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药丸没了?怎么没了?”疯狂的咆哮,汇聚成无情的风暴顿时将景翀周身上下尽皆包围,而邱致远的身体也无限制悄然临近,胸脯紧紧的贴着景翀的肩头,都能让人感觉到那体内不断上涌的气血与一种难以违背的力量。

刹那间景翀感觉到了危险的无限降临,他只感觉一双脚都变得酸软无力,瘫软如泥,这一刻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它…它们全部被摔碎了!”终于,景翀还是鼓起了勇气,双手摊开了残布,一个个残碎的玉瓶与混着泥土的破碎药丸顿时出现在了邱致远的目光之中,霎时间,景翀看到,对面的邱致远,额头的青筋陡然暴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压疯狂的覆盖而住,顿时让他萌生了一丝的后悔,他有点后悔自己没有逃跑了。

可是,事已至此,逃跑无济于事,更何况这里还有自己的兄弟,聂海渊,自己倘若逃去,只会陷对方于不义之中,这样的结果无论如何都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故此就算面对危险,他还得要选择坦然承受。

“啪!”

一声闷响无情的传来,熊掌般大小的手终于带动着恶风拍打在了景翀的脸颊之上,剧烈的疼痛带动之下,景翀首先觉得身体一轻,硬生生的离开了地面,一直飞出了三丈多远才在那墙角之处滚落而住。

肿胀的脸颊已经没有了一丝的痛意,半身麻痹的他只感觉自己浑身的气血疯狂的涌动,下一刻胸口沉闷,嗓口一咸,腥红的血液直接的喷洒而出,挣扎了好大片刻,他才支撑着墙角站起身来。

双眸如电,不折不挠,面对磨难,景翀只会越战越勇。

“咦?”

看到景翀还能够如此顺利的站起身来,邱致远感到更是奇怪,不远处但闻他轻咦了一声,随即就见他目光一缩,流露出一抹狠厉之色,整个气息也变得邪异了起来,但见他身形移动,顿时犹如一只猛虎般再次向着景翀扑去。

高抬的脚裸,带动着风声,倘若此番踹将下去,景翀就算不死,也恐怕要身负重伤,他都能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在不断的临近,这不是他不想反抗,而是他真的无力反抗,战气之境与血气之境的差距在此时表现的异常明显。

“住手!”

可就在此时,门口外一道洪亮的吼声,还是适可而止的阻住了邱致远的暴行,而两双目光也是条件反射般的随之投向了院门之外。

第一百三十章 孰真孰假

突然闯入的一声呼喝,霎时间将整个场面震慑而住,经不住带动二人目光同时投射,短时间内却让景翀的目光为之一张,而邱致远的目光则很快就为之一缩,流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冰寒之色。

“海渊!”景翀悲喜交加,可心中更多的还是充满着担忧,看到对面自己的兄弟危急时刻紧急出现,他为之一喜,但一想到自己处于危难之中,又唯恐连累了对方,故此心中又有着悲,矛盾的心里上下浮动,当目光与对面坚定的眼神相对的瞬间,景翀心中的那阵喜意还是占据了上风。

“景翀!这怎么回事?”聂海渊甩着肚子,将手中的药篮扔在了一旁,随即搀扶着景翀的身体极其关慰的说道。

然而,还不待景翀回答,身后就立即传来了邱致远盛怒的声音,“小胖子,这件事与你无关,我劝你还是离开的好!”

邱致远似乎对于聂海渊还有着那么几分的眷顾,故此在这样的时刻,还不忘了出言警告一句,可是他的好心,很显然对于现在的聂海渊而言根本就起不到一丁点的作用。

相反因为他的行为,彻底的激怒了聂海渊,“你怎么答应我的?我说过,会老老实实的呆在药贤居听你调遣,但同时也要求你善待我的兄弟!”

聂海渊冷不丁的话语,有点让景翀摸不到头脑,但从这番话语之中不难听出,他与邱致远之间似乎还存在着某种的协定,而这种协定似乎还与自己有关,意识到此间的事情,景翀整个心顿时高悬了起来,同时他也用质问的目光看着对方,希望能从二人的谈话之中扑捉到一丝的端倪。

“哼,小胖子,别在那异想天开了,想跟我谈条件,可必须拿出足够的利益出来,我对你言说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单凭你这两天一丁点的牺牲,是不可以换回你兄弟的为所欲为,更何况这一次他所犯下的可是滔天之祸!”邱致远鼻孔间冷吭出一丝冷气,邪异的目光之中陡然升腾出一丝的杀气,他说话一字一语更是斩钉截铁,令人难以违背。

“滔天大祸?这究竟怎么回事?”听到这番话,聂海渊整个脸色霎时间变的煞白如纸,不由得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景翀,他原本的盛气凌人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海渊,对不起,我……我打碎了他的药丸,这一次实在难以饶恕,你不要理我,也不要理他的什么约定,你给我变回你自己!”其实景翀也早就感觉到了聂海渊这两天的变化,他除了很少与自己见面之外,就连平时懒惰的习性也一改无虞,那个平素嬉皮笑脸的聂海渊不复存在,呈现在面前的整个就是一个心事重重,强忍心怀的忧郁少年,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变化的,但他知道,这绝对与二人口中所说的约定有所关系。

景翀的话语一丝一毫犹如钢钉,疯狂的触痛着聂海渊的神经,当听到对方打碎了药丸的瞬间,一张脸瞬即有白变得铁青,可随即又由铁青变回了正常之色,冷不丁就见他站起身来,一双虎目直直的盯着对面的邱致远,他晃动着大脑袋淡然自若。

“邱师兄,有什么条件就提出来吧,我姓聂的不是怂货,我兄弟也不是孬、种,这一次是我们有错在先,你想怎么解决?”

到了这时,聂海渊充分的发挥出自己的交际能力,一时间反倒让对面的邱致远为之一愣,“呵呵,怎么解决?你愿意为他承担吗?”

听到这里,邱致远的脸色顿时为之一舒,说话间眉飞色舞,猥琐异常,而且在那张原本就显邪异的脸上,得意之色也更加浓郁。

他用那贪婪的目光反复的打量着聂海渊,就好像在欣赏自己的猎物一般那般的欣喜若狂,其猥琐形态令人恶心。

看到这幅画面,景翀更加确信聂海渊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了,但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询问,对方是铁了心不会对自己言说实情的,思绪急速的翻滚,他很快就联想到了昨天聂海渊给予自己的那卷《静气清心诀》之上,莫不是因为它,聂海渊才与对方达成一种难以说明的约定的?而且邱致远势在必得,而自己整个是这一切约定的突破口?

想到此处,景翀只感觉到自己的脊梁骨都在冒冷汗,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道貌岸然的邱师兄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怎么自己一直都有种不详的预感?

一连串的自我疑问,顿时让景翀提高了警惕,几乎是没有丝毫的犹豫,他连忙从怀中拿出了那卷《静气清心诀》的诀要,虚空之中扬了扬手,他站直了身体将之抛在了地上。

“姓邱的,我的事情与海渊无关,这是你的东西退还于你,你们之间的约定就此戛然而止,我们也与你解除一切关系,这两天的工作与我刚才的挨打就算偿还了你的药丸,从今开始,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互相不复拖欠,海渊咱们走!”

景翀天真的以为扔回了《静气清心诀》再用三言两语就可以将这样的事情化解,可他实在是小看了邱致远,也低估了对方对于聂海渊的束缚,故此,就在他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就立即迎来了对面的冷笑之声。

“哈哈哈,想要解除关系?没那么容易,你以为用这么小小的代价就可以偿还我那几十瓶药丸吗?你小子真的是太天真了,实话告诉你,今天你所做的一切,都需要用性命偿还的!”邱致远看到景翀的表现,不由得勃然大怒,但盛怒间他还是大笑一阵,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霎时间但见他曲掌成拳,呼吸一摒,浑身上下顿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压力。

狂暴的压力如影随形,霎时间就将景翀的退路尽皆封死,下一刻,但见那钵盂般大小的拳头风驰电掣般就已经呼吸而至,再看那邱致远本人,早已经演变成为了一个凶恶残忍的魔头。

“你给我受死吧!”邱致远大喝一声,完全变换了个人似的,在这偌大的内寨之中,仆人的数量远远多于弟子的数量,故此就算是死伤几个根本就无从查起,再说了,景翀与聂海渊二人都只是刚刚来到,虽然有所登记,但毕竟刚来几天,就算是无辜的惨死,随便搪塞个理由也就蒙混过去了,所以,在这个时刻,邱致远才会这般的肆无忌惮。

挥动的手掌毫不留情,浑身的战气波及之下,更是牢牢的将景翀压制而住,一时之间,景翀只感觉到自己周身上下都仿佛被一堵墙压制的死死的,不管他如何的努力挣扎都不可移动分毫,不由得的心神就是为之一沉,整个神经都紧绷了起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实力差距?

第一次对于自己的实力产生了质疑,公冶清风应该也是战气之境的强者,面对公冶清风自己尚且还有三两招的应对时刻,可面对邱志远他竟然没有一丝的反抗能力,由此可见,邱志远的战气之力比之公冶清风犹有过之。

想到此处,景翀整颗心都高悬了起来,但一贯不服输的他还是咬牙承受了下来,艰难的抬起了手掌,他选择了曲拳迎击。

然而,他的拳头刚刚举起,就感觉到对面的邪风不善,刚猛的拳风势如破竹,没有丝毫阻挠就已经迎着面门轰然砸去。

“我答应你先前提及的条件!”就在这危机的关头,聂海渊突然的声音顿时犹如一剂镇定剂般迅疾阻挡了那渐趋临近的拳头。

邱致远的拳头也在距离景翀不到三寸的地方停滞了下来,那张邪异的脸上陡然间浮现出一抹狞笑,他用那得意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聂海渊。

浑然一副智卷在握的模样,就连浑身绵延的气息也随之变得缓和了下来。

“嘿嘿嘿,不错,这才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小胖子,既然你想通了,咱们就算是一家人了,一家人怎能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药丸大动肝火呢?你放心,我只是与他开个玩笑,这份卷轴还是他的东西,你们依旧可以在这里好好的住下来,而他,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依旧让他当烧火童子,或者比那更加自由!”

邱致远的变化不可谓不快,而且是清晰的映入了景翀的目光之中,可越是这样迅速直接的变化,就越让景翀感觉到事情的严重之性,故此,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就已经大声的阻喝出声,“胖子,你不能答应他!”

景翀一个挺身站在了聂海渊的身前,不容违背的声音咄咄有力,他实在是不想再让对方为自己牺牲了,所以,到了这时,他不容许一丝的退让。

然而,此时的聂海渊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决,而且这样的坚决还被他换了一种方式,就在景翀挺身而出愤然而起的瞬间,聂海渊那硕大的脸却突然间舒缓了开来,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很是风趣的调侃了起来,“黑帅哥,你是想阻止我发财是不?”

聂海渊的突变,顿时让景翀为之一怔,他实在不知道这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故此他也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你别瞒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同意你与他的约定!”

面对阻拦,聂海渊笑意更浓烈了起来,他龇着牙露出浅浅的酒窝,一只手更是狠狠的怕打了景翀的肩膀,接着说道,“嘿,你知道什么呀?邱师兄原本是想要收我做徒弟的,原本我都有了师傅,故此才不愿意答应,既然他这么有诚心,我也就感动了,正好借助这样的机会,也好拜师学艺才行,你不想让我变得更加厉害么?更何况这本身就是我的机遇,你该不会是嫉妒了吧!”

聂海渊推糊涂装傻,则更加让景翀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一个人愣住了当场,竟然想不出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第一百三十一章 等来的机会

一阵波澜过后,景翀的生活则再次恢复到了平静,而且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弄明白聂海渊与邱致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表面上聂海渊还真个成为了邱致远的弟子,每天除了刻不容缓的配药采药之外,景翀基本上都见不到他的面,而且从那一天之后,景翀也完全被放任了自由,他没有了烧火的工作,一个人整个就赋闲了下来,每天除了必须的加强修炼之外,更多的时间他还是将心思放在了《静气清心诀》之上。

他知道,在这个深水如渊的内寨之中,一切的一切都需要用实力来说话,只有强悍的实力才能够引起别人的尊重,更能够引起高层的注意,故此他在不断的沉淀、积蓄。

一旦让他寻找到一线契机,他一定要让整个局面彻底的翻转过来,特别是不能辜负了聂海渊的一番良苦用心。

枯燥无味的修炼,往往都持续到深夜,有时候,景翀干脆就不回到药贤居之中居住,一个人蜗居在山林之中,没日没夜。

这样的生活过的很快,一眨眼就是一个月的时间,可是令人值得庆幸的是,在这期间,邱致远不但没有找寻自己的麻烦,就连聂海渊也真个犹如当时言说的一般,忙活的焦头烂额,但不管他怎么的观察,都没有发现有一丁点的异常,时间一长了,景翀还真就相信了他成为了药贤居的弟子,暗地里也为他欣喜了一把。

如此一来,也更加调动了景翀的积极性,他的修炼也变得更加卖力了起来,经过这一个月的刻苦修炼,不知不觉间,景翀却突然发现,自己体内的丹田之中,原本细弱如丝的一丝战气之芽竟然得到了有效的成长,隐隐约约间有种成长成为战气之苗的迹象,为此他更加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正在经历着一种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他只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力量劲十足,无论是拳脚还是刀法,都在这种默然的成长之中变得更加的强悍无匹,初步试验了一下,单单是旋风百步无影掌的威力,就足足提高了两倍有余,有了这样的提高,就连父亲遗留下来的那卷《战狼刀法》他也渐渐的褪去了以往的艰涩,有了一丝浅显的体悟。

如此的收获不可谓不丰,景翀整个人都变得疯狂了起来,与此同时,他也变得更加卖力,更加充满了信心,相信只要等到自己真正踏入了战气之境,《战狼刀法》他就可以放下心来去修行练习了,可一旦练成了战狼刀法,他本身的战力,绝对会有着百倍的提升,到时候再得到姬血河口中的《万衍通天诀》的话,自己完全就可以在内寨出人头地,以一种不可违背的气势压倒那位药贤居的邱致远了。

可一旦自己有了那样的翻身,不管聂海渊与之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约定,都将会在自己的强势之下不攻自破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更是增加了无尽的动力,然而只是有着一种诀要的修炼,对于现在的景翀而言似乎显得有点杯水车薪了,他能够感觉到随着自己丹田之中的战气之芽不断的成长速度,而那种元气吸收天地之力然后融入血气的速度却变得越来越加缓慢。

以至于到最后,几天的修炼,都不能让他感觉到又一丝的进足,如此的突然发现,无疑为景翀来了一个当头棒喝。

渐渐的他也明白了过来,原来那个卑鄙的邱致远利用聂海渊给予自己的诀要只是一卷最为下乘的入门诀要而已。

不由得他的脑海之中也浮现出姬血河的告诫,战气的修炼,是元气与血气的融合,普通的诀要可以锻炼元气的操作,而血气的成长则需要有心法的修炼方可完成。

诀要,心法。

两者相辅相成,如今自己只有诀要,元气的操作已经相当纯熟,可血气的成长却还一直停留在之前的修炼之上,纵然经过这一段的时间修炼,让丹田之内形成了一丝的战气之苗,但毕竟它还只是杯水车薪,他知道,这一丝的战气只是修炼元气之时,纯熟的操作技巧与强大的血气之力的偶然相遇而已,再加上融合了先前自己犯病之时血气变异而来的伪战气之力,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小有成就。

这样的成就也不算太差,毕竟如今的景翀单单战斗力而言,整整提高了不下三个档次,只不过他现在并不满足而已,他知道想要利用现在的条件将自身的实力提升的战气之境,很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就是有了这样的一个认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景翀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沉闷之中。

但从进入血刀内寨之后,自己鲜少与外界接触,偌大个内寨之中,他所能认识的人,也不过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而已,故此想要在内寨之中寻找出路是难比登天的。

更何况自己认识的这些人都是各怀鬼胎,处处的针对自己,陷害自己,他更显得自己力不从心。

特别是那位领着自己进入内寨,并且毫不留情的将两个人推入火坑的姬雅,更是让人难以启齿。

先不奢求她能不能帮助自己了,但凡她不来给自己使绊子,就一定算是烧香谢佛了。

但就算如此,景翀依旧对之提不起半分的恨意,相反他只会认为是自己的能力不够,没能让对方看上一眼而已。

心中的苦涩与自责,渐渐的让景翀明白了过来,人的一生,就像是一条没有回头的单行路,越往前走坎坷越多,也许又行人会好心的拉你一把,但更多的人还是会无情的将你踩在脚下,所以,归其根本,所有的成功都需要依靠自己,只有自己不断的开发,不断的发掘,才能够寻找到更加适合自己的路。

道理是浅显的,但却为景翀指明了一条光明之路,他变得越加坚强,心境成长的也越加迅速,很快他就瞅准了目标,决定寻找一个契机,让自己真正的成长起来。

他坚信这样的契机,也似乎越来越近了。

又过了十天,原本清净的内寨之中彻底的沸腾了起来,无论是前院的大殿庭落,还是那药林后的弟子云集的各大院落,无比变得沸沸扬扬,原本空旷的山道之上,骤然间聚集了许多人,就好像整个内寨之中的众人,都出动了一般,一个个交头接耳,激动不已。

恰恰此时,百无聊赖的景翀就混迹在这么个人群之中,由于他本人是仆人的打扮,故此就算是混在人群之中也不会引起别人的质疑与盘问,他也乐得其所,沉溺其中,暗暗的观察究竟发生了什么。

很快,整个内寨鼓乐喧腾、琴瑟抚弄,一波波的行人褪去,又有一波波人猛扑而上,偌大个内寨之中就好像突然来临了一场盛世一般让人兴奋不已,跃跃欲试。

随即,在那宽阔的通道之上重人群散开了一条通道,红毡铺地、乱花满飞,下一刻从那弟子庭院的深处整整齐齐走来了十数位衣着鲜艳,装束打扮如出一辙的青年才俊,他们一个个风姿灼灼、器宇不凡,走起路来更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在一连串尖叫与欢呼声中沿着脚下的通道向着前院大殿院落走去。

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景翀还是忍不住靠近了一个同样仆人打扮的少年身旁,一边观看着十多位青年才俊的风采,景翀还不忘了小心翼翼的询问,“这位兄台,眼前这几位是什么人物?看起来好威风呀!”

由心而发的惊叹之语很快就迎来了身旁少年鄙夷的目光,可看的景翀的衣着打扮与年纪之时,那少年也就相继释怀了少许,索性耐着个性子为景翀讲述了起来,“嘿,一看你就是刚来的吧,你还不知道,今天是内寨高层弟子结业期满的日子,同时也是外寨新一代弟子进入内寨的日子,看到了没?这些走出去的师兄师姐们,哪一个都是战气之境的高手,如今修炼期限已满,这是被要被任命到各大副寨之中任职,或者出寨历练执行特殊任务的!看他们多风光呀,只可惜咱们只是一些仆人,就算是有点天赋的,也难以达到他们这样的层次了!”

那少年说话间眉飞色舞,但是当想到自己仆人身份的瞬间,也不免有那么几分的失落与感慨。

可就算如此,对方的一席话还是触动了景翀的神经,原来这些人是内寨的弟子娇楚怪不得会这般大放异彩、人人艳羡?

曾几何时自己也曾经在外寨之中大放异彩,博得了众多人的眼球,只是可惜到后来还是被奸人所害沦为了凄惨的下场。

一想到当初的惨况,景翀就是鼻子一酸,血气沸涌,整颗心也为之揪动了起来。

短暂的失神并没有阻碍景翀的决心,心中暗自发狠,坚定信念,随即又想到了少年口中的另一番话,心念一转他并没有把内心表于面上,“新一代弟子进入内寨的日子?这是怎么回事?”

忍不住询问了一句,景翀的表现似乎也讨的了这位的兴趣,索性当一回老师他显得更加的眉飞色舞了,“嘿,你连这都不知道呀?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来的,好吧既然咱们年纪都差不多又都是仆人身份,我也就给你讲讲吧。

其实在这内寨之中,所以的正式弟子大部分都是从外寨进来的,当然还有一些仆人也是,之所以在进入内寨之后会有如此巨大的差别,这其中还是两个字来诠释,实力!”

少年说的头头是道,但听入景翀的耳中,却端是让人匪夷所思,特别是少年口中所说的外寨弟子进入内寨,也有可能成为仆人之时,景翀的震惊更加的强烈了。

“不是都说外寨的弟子都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吗?为什么进入内寨也沦为仆人呢?”景翀的好奇心越来越浓,同时对于内寨的一些制度也显得格外的感兴趣。

“呵呵,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别看咱们内寨之中人数不多,可怎么说也算的上卧虎藏龙吧,想他外寨之人再强悍也不过是修炼了几年武艺的毛头小子而已,从外寨进入内寨,固然光辉照人高人一等,但就是因为如此,才变得骄纵跋扈目中无人,更有甚者尽然都是一些滥竽充数之辈,毫无真才实学。

这样的人倘若一进入内寨就成为正式弟子的话,岂不是很快就动摇了我血刀寨的根基?”少年一番讲解意犹未尽,很显然也有些卖弄的成分。

“再说了,血刀内寨明文规定,就算是仆人也有修炼的权利,可别小看了咱们这些内寨的仆人,随便挑出一个放在外寨也都是佼佼者的存在。”少年很是得意,看来对于自身的实力他也很是自豪。

一番的摇头晃脑,少年目光之中都发出了光芒,一双眼死死盯着前方,眼神之中充满了向往。

“故此内寨三年一度的新进弟子之日,也是咱们当仆人的翻身之时,每个仆人都有一次机会。那就是在新进弟子进入内寨之时,给予正面的挑战。”

听到这里,原本满脸好奇的景翀面色却是一紧,他好像也捕捉到了什么,“正面挑战?你是说…?”

面对疑问,那少年也变得更加狂热了,似乎知道景翀想说什么,所以他不住的连连点头。

“不错,不管是谁,无论身份,只要能够打败外寨弟子,并且顺利成为前十名者,都会被内寨的长老甚至大导师相中,最后收为正式弟子传授正宗的法诀修炼,一直到战气之境!”

真是物极必反,就在景翀走投无路之际,却惊奇的获得这样的消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悲是喜。

“哦?有这样好事?”不敢相信的强调一句,景翀目光灼灼的盯着少年。

“这还有假,你以为今天来了这么多仆人弟子,真就是为了来看热闹的么?谁不知道一旦成为了正式弟子的好处,整个就一个咸鱼大翻身,前途一片光明!”

这少年说的唾星乱飞、口水横流,一席话极具煽动性,顷刻间就让景翀心途坦荡,雀跃不已。整个心脏砰砰砰跳动的厉害,他似乎又在绝境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这样的讯息,恐怕也是他这一个多月来经历了这么多悲惨后听到的最好的而一个消息了。

先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有这么一个机会摆放在面前,他又怎么能轻易言说放弃呢?

故此,在一番千恩万谢般的客套之后,景翀毫不犹豫的就漫过了拥挤的人群,沿着脚下的青石板路潜伏到了那更加热闹的前院大殿庭落之中。

第一百三十二章 院试魁首

景翀并没有走那独特风景线药林,而是绕过周边的山道从侧门进入了拥挤的前院之中的,前院的沸腾果然与后院一般无二,用人山人海、比肩继踵来形容一点也不足为过。

景翀混迹于人群之中,显得格外不大起眼,看似混乱的人群之中,在此时倒还形成着某种规律,特别是在那山门之处,一个个俊男才女站立在那里犹如迎宾仪式般让人心旷神怡。

而那些围聚成团的人们一双双目光凝聚之处,好像有着什么奇异一般,让人迈不动身下的脚步,好奇心驱使之下,景翀连忙跻身向上选择了一看究竟。

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去,在人群围拢间正是一块空地,空地上红毡铺起,看起来甚是华丽,在那红毡的尽头一排排石凳石锁,刀枪兵刃摆放整齐,空地内还有着几位仆人打扮的弟子不停的摆弄着什么,有些则在那靠北的位置摆放了几张高座木椅。

看到这里,景翀明白过来了,原来之前那少年果然没有瞎说,这已经在着手准备新一代弟子考核了,看到这里,他不由得心念一动,新一代弟子的入驻内寨,是一个月前就定下了名额的,如果不是出现了公冶长勋那件事情,恐怕这一次自己也会风风火火的从正门而入吧,但不知到最后究竟是谁进入了前十?而公冶长勋是否还在其中?

想到这里,景翀的脑海之中又莫名的联想到了那位偷窃自己钢刀的翟杏娘,这小妮子虽然到处搬弄是非,但却也并非大奸大恶之辈,只是可惜了城府太深,让自己防不胜防,倘若这一次真的再与之遭遇的话,却也一定要倍加小心了。

景翀一边想着,一双目光更是毫不迟疑的四处观望,都进入内寨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到了现在他还没见过内寨真正的高层是谁呢?只是寂寂寥寥的听说,在这内寨之中共有四位导师,也叫做“当家人”。

言谈中得知,大当家武肃总管内寨全盘,当然也只是负责整个內寨弟子的管理与考核之类,并不像血刀外寨那样的像个土匪头子。

在这里,更像个门派的掌门一般高高在上,看来自己是不敢奢求能够见到了。

而二当家的齐威乃一介闲人,据说他精通药术,而药贤堂就是由他一人带动起来的,而且他还是那位齐师兄的本家叔叔。

三当家的莫星亭,为人温文尔雅,手中一把“星灵剑”施展的神出鬼没,自成一绝,同时他也是所有内寨弟子的兵刃导师。

四当家邱寒,沉着老练,虽然年纪在四位当家之中最小,可实力却丝毫不逊色于三者,故此所有的内寨弟子入寨之时最先拜见的就是他,也就是由他来引领众多弟子修炼诀要心法,将实力提升到战气之境的。

总结人群议论与自己的了解,对于这个神圣的内寨,景翀也算是有了一定的认知。悬着的心也算是渐渐的沉寂了下来。

有了这样认知,自己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没头没尾的横冲直撞了,这样以来也避免了许多麻烦。

同时他也有着自己的打算,首先不能操之过急,第一步是怎么成功的博取四当家的关注,把自己成功的融入了内寨之中。

接下来才是挑战众人大放异彩。如果真像期望中的那样成为正式弟子,他所需要的心法诀要也将是唾手可得了。

如果能成,那些兵刃的修炼,对于自己来说就不甚重要了。

对于药术,整个因为邱致远的关系,而变得没有一丝的兴趣,再加之自己根本没有那么个精力与时间去学习药术,故此,只要等自己修炼到战气之境,就要想办法去弄到姬血河口中提及的《万衍通灵诀》了。

对于自己的设想,景翀很是满意,但他却也没有一丝的放松警惕,毕竟在这水深如渊的内寨之中,就算是众多仆人之间,也不乏有着众多的高手存在,面对这些高手,自己断然不可能掉以轻心的。

当然还有那个公冶长勋,倘若他不来此间的话,倒还好说,倘若真的让他进入了内寨之中,无疑又将遇到一场龙争虎斗,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而言固然也不甚惧怕,但是这一个月来,对方固然也在修养,可也不备着公冶清风给予了对方什么样的王牌,到时候两个人一旦遭遇,对方一定会选择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而自己一旦失败,不但抓不住内寨的庇护,反而因为暴出了行踪而为自己迎来杀身之祸。

想着想着,景翀整个心都高悬了起来,不由自主的后脊背凉飕飕的,他突然又萌生了一丝的退意,但一转念,他又想到了当初邹仓的惨况,陡然间他只觉怒火中烧,气血也随之翻腾了起来。

不为了其它,就是为了这份义气,为了为自己生死不明的兄弟,自己也一定要留下来,而且这一次也必须要成功,要不然,何年何月才能为邹仓报仇雪恨?何时才能为父母沉冤昭雪?

一贯的坚毅很快就抚平了景翀的决心,他目光如电,四处观望,随即在拥挤热闹的人群吵沸之下,迎来了一场盛世。

“来了来了,那些光环十足的外寨弟子来了!”混乱的人群之中有那么一位忍不住兴奋的呼喊道。

“来了,来了又怎么样?每一届新晋弟子来临,在参加考核之时不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来,萎靡无趣的沉沦下去吗?这一次,一样磨灭他们嚣张的气焰!”身边的那位面寒如冰,说起话来更是直言不讳,瞬即引起了景翀的注意。

“嘿,刘兄看样子是想一展手脚了?”先前那位眉头一挑微笑说道。

“哈,三年苦修谁人知?只为等来提名时,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就是为了在这一天大展手脚么?”那位被称作刘兄的少年昂首阔步,展现出无端的自信出来,霎时间让景翀为之惊讶不已。

看来这满布的众多仆人之中,还真个有那么许多的“非常之人”,很显然这些拥有一身傲骨的非常之人,也并非是庸庸泛泛之辈。

想着想着,景翀又摒除了思绪,然后顺着二人的目光看向了庭院门口之处。

哗!

随着风动旗展,首先映入眼帘之中的正是一位青面老者,一如既往的冷若寒冰,欣然自若,但见他大步流星,昂首阔步,显现的格外威风凛凛,此人刚至就立即让景翀认了出来。

“吴青,吴堂主!”不由得内心一阵翻腾,五味杂陈,下一刻更加迫切的将目光投向了他的身后。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想象之中的三大堂主并没有同时到来,只有吴青一人领着队伍进入了庭院之中,而在他的身后,杏带飞飞,美目顾盼,傲然十足的走来一位冰洁少女。

少女刚刚出现,就立即引起了一阵沸腾。

“哊,美女,没想到这外寨还有这般美人出现!”

猥琐张扬的声音很快就传入了景翀的耳朵之中,几乎是下意识就让他回过神来。

看到眼前的少女,他不由得眉头为之一皱,嘴巴蠕动了片刻,脱口而出,“翟杏娘!”

很显然连他也没想到这进入内寨的外寨弟子竟然是由她来带领队伍的。

从此不难看出,当初的结业院试魁首非她莫属了。

那么她自然而然的也获得了周管事赋予的诀要奖励喽!

第一百三十三章 逆袭计划

有了如此想法,景翀反而多了一丝的好奇,轻轻挑动眉头,他向前挤出了几步,更加凝聚心神的看向了翟杏娘的身后。

在翟杏娘的身后依旧是一位女子,她的姿容虽不及前者,但鹤立独群之中,倒也显得格外的清秀美丽。

几分的熟悉,几分的怨怼。

看到这昔日的敌人,景翀表面不露声色,内心之中却是五味杂陈,“刘小英!竟然连她也获得了进入内寨的资格!”

如果没有那些枝节,这群人中也必有自己一席之地。可偏偏造化弄人,事与愿违,怪只怪流年不利,命运多舛。

一边自我怜惜,一边的自怨自艾。曾几何时自己不被他们看好,甚至于被他们踩在脚下肆意的侮辱,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证明自己的机会,却又被一巴掌打回了原形。

笨鸟先飞,自己现在的实力,并没有一丝的投机取巧,完全是兢兢业业,一步一个脚印努力来的。

他人的目光异样,是因为他们嫉妒。他们看到的奇迹只是个人的意想,他们看不到这些奇迹背后别人的努力。所以这些人根本就是小人。

自己的所有光环是短暂的,仅仅持续了一瞬间,就被硬生生打压了下去,当然对于这些,景翀更多的还是不甘,他不甘心就此埋没了,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时间的消磨,渐渐的让人收敛了怨愤,至少时至现在,他除了怪自己命运多舛之外,并没有过多的记恨。

特别是眼前眼前的两位女子,她们虽然行为自私,出口伤人,却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对于这些行为,可以义愤,却不足上心。

他更多的还是需要证明。

深深缓了口气,景翀尽量将内心之中的郁结一尽扫除。摒除了杂绪,他目光再次反转,轻轻一瞥就转过了刘小英的身影看向了身后。

在刘小英的身后正是那位虚伪板正叫做马修远的弟子,这哥们为人狡黠城府颇深,我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不足为惧,景翀根本就不屑一顾。

马修远身后正是当初与之敌对的火刀营卢天云。

当初马修远与卢天云的战斗自己虽然没有看到完全,但二人离去之时的情景却也历历在目,更何况人群之中的议论之声那么的强烈,故此对于这二人,他还是有所认知的。

那位名叫卢天云的青年,犹记得当初吃了暗瘪负气而去,怎么到后来也成为了这所谓的正式弟子了呢?

而且还一跃进入了前十名的行列,如此的结局不得不让景翀为之疑惑连连。

在卢天云的身后站立的那位也非常熟悉,正是当初自己三年前刚刚进入授艺堂之时遇到的那位小都统,犹记得在一个月前他还与聂海渊有过一战,当初被聂海渊利用卑鄙的招数将之击败了下去,但这小子还真的拥有一定的能力,竟然到了最后也成为了十大弟子之中的一员,真不知道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到这里,景翀再也寻不出一个认识的人了,因为在常林的身后齐步走来了四道身影,全都是与自己年纪相差不多的少年,虽然看起来也有那么几分的面熟,但至始至终都叫不上名字来。

无奈的摇了摇头,景翀也不愿意将精力放在这些与己无关的几人身上,更何况这群人之中,并没有公冶长勋的到来,很显然当初自己对于对方的影响也是非常大的。

最好让他身体瘫痪,今生再难为恶不仁。

心中有着这样的想法,他也回转目光,投放在了翟杏娘身上。

可就在此时,眼角的余光扫动,又不得不让他再次看向尾端。

目光停留在最后一位外寨弟子身后,平然的扑捉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竟然还有第十一人!”

心中甚是惊讶,景翀惊的张开了嘴巴,目光却没有移动分毫。

熟悉的白色长衫,白皙的面容,冷傲不拘,只可惜到了现在却显得有着几分的憔悴,特别是那双冷酷的双眸之中,却无端的生出了几分的邪异。

他长的很俊,只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少了个耳朵,在那原本犹如元宝般左耳处被白色纱布包裹着的一丝瑕疵,却丝毫没有落下他的俊美。

可就是这么一张面容,呈现在眼前,并没有让人展现出一丝的心欢。反而增多了许多厌恶。

强压着内心的浮动,景翀刻意的警告自己不能发怒,再强大的仇恨都终将过去,现在他需要沉淀。

“公冶长勋!”

口中轻轻嘀咕,干枯的嘴唇都在不知不觉间被咬伤了,盯着他,只感觉睚眦酸痛,眼角的也点湿润的感觉。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语,就好像看到了这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一般让人可发一笑,但却又笑的无力。

他完全忽略了身前身后一双双疑惑的目光。

透过满布的人群,好像形成了一种默契,景翀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声音并不大,但却好像具有魔力一般触动了那走在最末端的白衣少年。

但见他有感应般的面色一变,目光寻寻间喷发出一抹的怨恨。

条件反射般用手抚摸了一下残缺的左耳,那张俊俏的脸上,也迅疾浮现出一抹邪意与痛恨。

可漫步于众人之间,无论他如何的寻找,都找不到景翀的所在,故此,以为是幻觉的公冶长勋,这才收敛了脸上的怒容再次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真没想到,他真的来了!”嚷杂的人群却丝毫阻止不了景翀混乱的心,刚才自己还在惋惜遇不到他,这一刻就实现了自己的期待,看样子这一次老天都想帮助自己。

“这样也好,他既然来了,就不能再让他回去了!”

景翀心中暗中打算,他突然萌生了一种念头,那就是为邹仓报仇雪恨,让公冶清风也尝到失去亲人的滋味。

这是个机会。

而且想着,他都不由自主的挪动脚步跻身向前,这就想要当场动手。

可很快,躁动的大脑就冷静了下来,报仇的事情固然重要,但是还得看去运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行。

很显然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做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毕竟,公冶长勋依旧能够这般肆无忌惮的进入内寨之中,看来这都是被公冶清风安排好的了?

更何况对方也想不到自己与聂海渊会逃到内寨之中,而且还混迹成为了仆人的身份,在不明白事情原委的时刻,还是不要过早的暴出行踪的好。

这一次,他要细心筹谋,按部就班的实施计划。只要能够靠的上內寨这棵大树,他就完全不用害怕了。

公冶清风手再长,相信他也不敢去动内寨的正式弟子。

毕竟在这内寨之中,外寨的势力无论如何都干涉不了的,自己只需要迅速的提升了实力,成为了正式,就完全可以正面的抗衡公冶叔侄了。

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弃眼前这个机会,而且在这之前,也绝不能横生枝节。

有了这样的打算,景翀也算是为自己指明了方向,他再也不能像以往那般浑浑噩噩被动挨打了,这一次他要玩大了,要玩的一鸣惊人,更要主动出击、反客为主。

玩的好自己可以一飞冲天,玩的糟也就是个万劫不复,反正这样的结果自己也习惯了,没有什么怕的。

这样的豪赌,人生中必不可少,更何况现在的景翀还有着那么几分的信心。

当然这样的想法还是需要建立在自身实力之上的。

可偏偏这一个多月来自己心无旁贷的修炼对于自身也产生了一种质的改变,不但奇异般的在丹田之中形成了战气之芽,就连自身的实力也直线飙升了两倍有余。

就是有着这样的依仗在身,景翀才有如此的信心。

第一百三十四章 内寨考核

轰轰动动的入场仪式之后,那些所谓的外寨娇楚们在一连串注目之中纷纷步入了内寨之中。

他们这些人平素都是被人娇惯纵容坏了的,故此,初来乍到进入内寨之中,依旧显现的那样高高在上,目空一切,一个个昂首瘪嘴好不收敛。其傲人的风姿很快也迎来了围观人群的不满。

“这几个小子,先嘚瑟吧,等一会儿就知道这个世界是怎样残酷的了!”

景翀徘徊在人群之中,耳边不断传来这样那样的讥讽之语,但他本人却不显山不露水般的拥挤在人群角落之处,静静的观看着十位新晋弟子带动着各种光环步入内寨的大殿之中。

“外寨授艺堂吴青,携带弟子求见四位当家的!”

刚刚到殿门之处,一贯冷若自居的吴青却立即提高了嗓门,双手拱起朝着门外呼喊了一声,与此同时,很快就迎来了门口执事弟子的出身接见。

“吴堂主,不必客气,四位当家的早已经恭候多时了!”门口的执事弟子对吴青很是敬重,一哈腰算是还礼之后,双手请式就带领着众人步入了大殿之中。

而随着一行人的顺利进入其中,大殿外的众人这才摒除了唏嘘之声,而景翀则更是百无聊赖的静观其变。

“吴堂主不惜劳苦为我血刀寨注入新鲜血液,真可谓劳苦功高呀!”

虽然身在门外,但景翀还是能够透过回声听到大殿之中的高亢声音,而且从这句话语气之中可以猜测,率先迎身而起的必然就是内寨大当家武肃了!毕竟这样的大事,内寨的一把手是要出面的。

不由得内心之中一阵澎湃,景翀连忙提起精神站起身来,“这就是内寨首席大当家?传说之中的仙人?”

莫名的激动情绪来的太过强烈,以至于短时间内,让人难以平复,而且侧耳倾听间还能让人听到,身边众人的唏嘘之声。

“果然是大当家的,没想到连他老人家也关注到这一次的新进弟子仪式中来,这群小子可真的太幸运了,老子在这内寨待了三年多的时间,还没有见过大当家一面,他们刚到就有缘正面一见,如此可真是让人不爽呀!”

身边之人的唏嘘也算是道尽了他们这些所谓仆人弟子的辛酸与落魄,不由得连他自身也有点感同身受了几分。

是呀,有些人经过那么多的努力,都无缘进入內寨一睹风采,可偏偏有些人天生就是好命,生下来就注定坑不凡,他们不用付出什么就能得到常人不能得到的东西。

所以不能跟这些人比命,要比就比自身的勤奋,当然勤奋固然少不了,但机遇也是必不可少,这次豪赌,成则鸡犬升天,败则万劫不复,可他别无选择,既然没有富贵命,就要敢于尝试挑战?也只有这样才能改变艰难处境。

“大当家言之过誉了,吴某与两位师弟也只是恪守本分而已,哪里敢妄然居功?孩子们的将来,还得需要几位当家人悉心教导才是!”

大殿之中传来了吴青激动的声音,打断了景翀的思绪,正了正神,他挤过门槛,透过缝隙也能看到大殿之内的一些情况。

“哈,老吴,你这老小子还是这般谦逊,这么多年来有板有眼的,你累不累呀!”如此大大咧咧的开场白,却不是之前的大当家发出的。

洪亮的声音,干净利索,没有一点的拐弯抹角,显得格外的爽脆。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不难听出,这个人也是个没有心机之人。

“四当家的说笑了,吴某实事求是,一向如此!当然不及四当家这般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吴青很少像今天这样说这么多话,当时在外寨之时他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难得看到他与别人调侃。

“嘿,老吴这话我真是爱听,不过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能听出别样的味道,所以我还是尽量少去惹你的好!”四当家嘿嘿一笑,也知道场合,所以话锋一变岔开了话题。

“四当家说笑了!”吴青客套了一句停顿了片刻言归正传,“本届弟子经过层层筛选,从近一百人之中精益求精的挑选而出,又经过近一个月的休整,状态都已经达到巅峰,如今送往內寨至于有否成就,就要看他们个人天分了!”

吴青极其严肃的汇报了工作,随即大殿之中引起轰鸣。

“你们几个还不快点见过四位当家人!”此时的吴青也不过多的言语,冲着身后轻轻招手,轻声说到。

虽然看不清大殿内的详情,但从几人影像之上也可以猜出一点端倪,所以看的不多,也只有静静去听,希望从中听到一些讯息。

“外寨弟子翟杏娘见过四位当家的!”率先说话的正是魁首翟杏娘,这点并不陌生,但她率先自报姓名,却立即引起了殿外围观众人的一阵沸腾,故此早有人惦记着暗中心生仰慕之情。

“原来这美女叫做翟杏娘,嘿,杏黄色衣衫,可真谓名如其人呀!只可惜比之咱们内寨的姬师姐还是有那么几分的逊色!”

“这倒是实话,不过这也就算是不错了,出落的这般水灵!”……

霎时间混乱一团,却不由得让景翀眉头为之一皱,他还想倾听到一些有关入寨考核的问题呢,可这么一乱,他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叫卢天云!”

隐隐约约间景翀只听到了几位弟子自报姓名的声音,可好在这些人将名姓报出之后,殿外的气氛也就随之变得安静下来。

“好啦,你们都是血刀寨的未来,但是成功的道路却不是一帆风顺的,所以,在进入内寨之前,你们必须要戒掉以往的坏习惯,只有挑战了内寨众多仆人弟子,通过了重重的考核之后,才能算的上一位真真正正的内寨弟子!这样一来也算是给予那些得不到正规修炼的仆人一个机会。”

紧接着武肃的声音又一次从大殿之内传来,特别是当提及到有关考核的事情的刹那间,所有的殿外之人,无不摒除呼吸精神都紧绷在了一起,一个个拳头紧握心中更是连连默叫,“三年了,我终于等来机会了!”

“谨遵大当家教诲!”十位弟子纷纷跪倒,大殿之中则再次恢复到了平静。

“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毕竟还要安排出师弟子仪式,老七,这新晋弟子的事情,还是交予你来解决吧!”

短暂的平静之后,大殿之中则立即传来了大当家武肃的话语,而且当他提及到“老七”的瞬间,偏偏回应他的正是那位四当家的邱寒。

“谨遵二哥之命!”

邱寒随之应诺,可如此的称呼,却顿时让景翀变得疑惑不解了起来,明明在这内寨之中只有着四位当家人,但为什么几位当家人之间的称呼是如此这般呢?

大当家的被称作二哥,四当家的被称作老七,莫不是这内寨之中还有着七位当家人不成?可自己明明就听闻只有四位当家人的呀!

内心之中疑惑不解,但景翀哪里还有闲时间去思考这些?胡乱的摇了摇头,他将满脑子无关紧要的疑问全然抛弃,侧着耳朵,凝目注视着大殿门口,静静期待这接下来的安排。

“小鬼们,接下来的时间对你们可非常重要了,走吧,咱们到院里去,参加入寨考核!”四当家的邱寒,根本就不像其名字那般冷若寒霜,恰恰相反他说起话来充满了风趣,很快就能引起别人的好感,而且他说话也丝毫不拖泥带水,直来直去的安排,顿时让大殿之中的十多位弟子都愣住当场。

“还需要考核?而且是与那些下贱的仆人?”

“这进入内寨也真的太过复杂了吧!我们是什么身份?竟然要与仆人威武,我没有听错吧!”

“是呀,我都快崩溃了!”

一道道质疑的声音,其中还附带着几分的不满,但到了这时,他们已经不能左右什么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一场混战

纵有千般不愿,但始终是胳膊扭不过大腿,那些愤然嫉世的十大外寨弟子,一个个低声的埋怨,却也只好跟随着邱寒的脚步走到了大殿之外。

在这个时候,内寨的大殿似乎成为了一个转换站,之前进入其中之时几个人是雄纠纠气昂昂的拽气十足,可这时从中走将出来,却显得格外的萎靡不振,可就算如此,在他们的目光之中,门前围拢的这些仆人打扮的弟子,依旧是一个个不堪入目的存在。

围拢之人也不是傻子,当然能够从这几人的目光之中察觉到什么,故此,一个个愤愤怒火,强行压制,都卯足了劲等待考核开始之后在这几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面前大展手脚。

而混迹在人群之中的景翀,在这时却显得格外的坦荡,在心中不断兴奋的同时,他却又莫名的多出了几分的怜悯,眼前的这几位固然挂着光环,但殊不知在那荣耀的背后,很容易就造成不可挽回的颓败。

往往一个人从败转胜让人很容易适应,可一旦万丈高楼一脚蹬空般的差距,却最难让人接受的,所以这个时候他更加怜悯眼前几位究竟承受的了这样的大起大落不?倘若拥有真才实学,侥幸保住了自己弟子的身份,倒还好说,可如果只是滥竽充数的话,如此的窘境哪一个人都逃脱不了,这其实就是一道关卡,真真正正的对于人的考验。

想到这里,景翀的心也随之庆幸了几分,自己虽然没有得到那耀眼的光环,但却也没有融入到那一个个趾高气扬的队伍之中,他直接以仆人的身份进入内寨,所谓的起始点也就变得低了许多,可这样的努力一旦成功,只会让自己更加耀眼,哪怕是失败,也很难让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这本身也算的上是一种福祸相依吧。

静静的看着十人队伍的不断挺进,在那位年纪看起来不过五十多岁的灰衣老者的带领之下,众人的围拢圈不断的挺进,最后汇聚到了之前摆设好的那片红毡空地之处。

景翀选择了一个比较隐秘的角落停立了下来,虽然距离较远,但整个场面还是尽收眼底,特别是这位四当家的邱寒,一张真容也一览无遗。

他本是一位五十岁的壮年,可此时看上去至多也不过就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青年而已,一双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剑眉倒竖英气怡人,他看起来不苟言笑的,可实际上却是个热心肠,说起话来直来直去,很容易让人接触。

看到这里,景翀完全改变了对于内寨当家人的看法,原以为这里的每一位高层,都会像是想象之中的仙人那般腾云驾雾、飞天入地的,可万万想不到,他们也是一个个有血有肉的肉体凡胎,而且竟然与自己一般无二,并无太大的差别。

可他与普通的修行武者究竟有着怎样的差别呢?一时之间景翀好奇无比,一双目光死死的盯着对方,恨不能这就见识到对方施展手段,就像当初遇到姬雅一般平然腾空而起。

很显然,这样的奢望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这个时候,他也唯有耐着性子去静静的等待,毕竟现在对于他来说,更重要的还是能否使自己有一个真正的安身立命之地。

“考核的规则很简单,我也不偏不向,咱们内寨的仆人都有机会挑战这十位外寨来的弟子,但前提是,只有十个名额,也就是说,咱们这么多仆人之中,只有那么十个顶尖的人才有机会与这十位交手,可至于怎么分出个顶尖人物,还是需要你们自己比出来了!而最后更注意点到为止!”

邱寒的话语很简单,也很直接,以至于直接到让人无语的地步,他的意思很是明了,这么多围观的仆人之中,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他总不能让每一个人都上台逐一与十大外寨弟子交手吧,所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从那么多人之中抽出十位同样顶尖的人才有资格与之相抗,而这十个人的名额则需要仆人之间决斗产生了。

面对这样的规则,景翀也只能选择默然承受,这也许就是仆人与弟子之间的差别吧。

普通通的仆人不但没有正规的武艺与诀要修炼,更不会引起别人一丝的重视,就连性命都随时掌握在他人的手中,以至于前程也需要自己付出百倍的努力方有一丝的机会予以逆转。

也难怪会有那么多的仆人信誓旦旦而又充满了落魄,他们每一个人都拥有梦想,可就是因为一朝的失足或者一时的失意而不得展现自我,可一旦给予了机会,每个人都会像暴风雨来临一般被激发所有的潜力。

“在下神刀居霸刀凌战座下奉刀仆人扈毅刀,兄台可否愿意与我一战!”

邱寒话音刚落,景翀就感觉到身旁不远处传来了一道清晰的叫喝之声,冷不丁身体为之一怔,景翀连忙回过头来,当看到身后一位身材魁伟的少年舞动着钢刀跃跃欲试的瞬间,却莫名的心神一动,就欲迎上前去与之搭讪,可就在此时,在他身侧的一位瘦小枯干的青衣少年手持着长剑微笑着迎了上去、。

“扈兄弟幸会幸会,在下风剑居风剑公子座下磨剑童子苗仁锋,跟着风剑公子学到一点粗腿笨脚的,今天也来卖弄一下!”

说着话,那位名叫苗仁锋的男子就挥动着手中的长剑迎了上去,这一高一廋两位少年就刀剑相向战在一处。

原地,景翀满脸羞红的呆立了半晌才从刚才的变故之中回过神来,原来自己处在此地这么长时间,竟然并无一人愿意与自己一较高下,难道自己真个就这么毫不起眼吗?

看来,有时候一个人的貌相也取悦于一个人的成就,最基本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真个是太不惹人注意了吧。

“哊,赵兄,咱们二人也来比划几招吧!”

很快,景翀身边又有几个人都相继找好了对手,拿刀的拿刀,拿枪的拿枪,一时之间刀光剑影,人影绰绰,诺大个庭院之中,霎时间就好像点燃了燎原之势,每一个角落都燃起了熊熊战火,只有那么少数的几个另类之人,徘徊在原地找不到合适的对手,而景翀正是其中之一。

无奈间,景翀索性将两手一摊选择了拭目以待,得了,等到人家都打的差不多了,自己再找个高手捡现成的算了。

“嘿,还真另类,这样的战斗可真是平生首见呀!根本就没有什么规矩可言!这根本就是一场混战嘛!”

而那被围在中间的十位外寨弟子,眼睁睁的看着一场场战斗平然爆发而出,一个个面面相觑,纷纷流露出一抹惊骇之色。

但更多的却还是庆幸与得意,毕竟谁都知道,经过这样一场战斗之后,就算是最后脱颖而出的人,其体力也肯定拥有着极大的消耗,到时候就算是强大无匹的存在,想要挑战全胜的自己,也不免落得下风,这样一来,他们也就有很大的几率来保全自我了!

想到这里,十大弟子顿时变得心花怒放了起来,但他们始终不知,在这场混战的角逐之中,还真个拥有着那么几位不一样的人存在正在奋然涌现。

第一百三十六章 紧急救援

人群之中左闪右避,景翀走到了一个隐蔽的墙角之处选择了拭目以待,一双目光四处游走,他在寻找着众多仆人之中的至强者。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自己只有找到最合适自己的对手,才能够在关键时刻一鸣惊人,让人刮目相看。

目光四下游走,可大多数的仆人弟子,都只是一些庸庸碌碌之辈,他们之间的战斗,除了刀枪并举乱作一团外,几乎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只是看到开头,景翀就已经没有兴趣继续看下去了。

但转念一想,也难怪如此,试想一下,这些所谓的内寨仆人们,一个个虽然近的楼台先得月,可他却知道,在这等级森严的内寨之中,他们的工作量是怎样的?

就拿自己来说吧,一个多月前刚刚被邱致远领入药贤居之中,就被安排了整整一天的工作,单单是那些繁杂的工作就足以让人筋疲力尽的了,哪里还有空余的时间去修炼武艺呢?更何况,这些稳居于内寨的正式弟子们,又有多少真正大无畏精神的?肯不惜一切的将自身的能力传授给别人,这几乎就是一种笑话。

就是有着这么一个原因,所有的内寨仆人弟子之中,纵然人多势众,但真正的强者却并不多。

可是这并不代表着没有强者的存在,毕竟有那么几个有天赋,而且肯吃苦的仆人存在,而且就有那么一个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吸引了景翀的眼球。

但见那不远处战圈之中的一个角落,一位身材高大,冷气寒人的少年,手持着一柄钢刀显得格外的威风凛凛,只是一眼,景翀就认出了那人的身份,毕竟在不久前十大外寨弟子进入庭院之前,自己对之还有所注意,少年被人称作“刘兄”,虽然只是个仆人打扮,但举手投足之间都拥有普通人所不具备的气质,特别是他口中的那句“三年苦修谁人知?只为等来提名时”,更是在莫名间道出了他多年来的煎熬与磨难,隐隐间也让景翀找到了一丝同身知己的感觉。

就是拥有这样的感觉,所以景翀才会在扑捉到对方的瞬间,选择了关注下去,起初,景翀发觉他只是随意的挑选了身边一位仆人比划拳脚,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比划,景翀就已经发觉,此人的不凡。

一位看起来个头比之还猛上一头的仆人弟子,刚刚挥起硕大的拳头,还没来得及进攻,就已经被之巧妙的运用招式,击退了出去,至始至终,都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样的招式将对方击败的,而且,连那位失败者都是糊里糊涂的,只得投以钦佩之色。

在击败了第一位仆人之后,那位刘兄也很快引起了周边之人的注意,很快就有那闷闷不忿之辈挑战而来,可如此一致的情况接连发生,接二连三的击败了三位仆人之后,刘兄的举动彻底的震惊了周围的场面。

“你们几个一起上吧,我不想在这浪费时间!”很显然,面对如此的对手,那位刘姓仆人显得格外的游刃有余,为了能尽快的接触到真正的强者,他竟然不惜犯众人之怒般的选择了狂傲自居挑衅众人。

而且他的举动也当真是激怒了身边围拢的那群人,但见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个个停止了各自的打斗,整整有近十位仆人将刘姓仆人包围在其中。

“刘顽,你小子是不是欠抽呀?我们知道你很厉害,可也没必要这般无视我们的存在吧!”几个人之中也不乏有人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在极度不满意的同时,还不忘了出言予以警告。

“我没有轻视你们,只不过你们实在是太弱了,我的最终目标是成为内寨真正的弟子,所以,你们必须成为我前进的垫脚石!”

面对警告,刘顽不依不挠,说起话来,更是冷气袭人,拒人于千里之外,听入耳中更是让人不爽,碰撞的火花迅速激烈,当时就将整个气氛彻底点燃。

“嘿,原来他叫刘顽,还真个够顽强的,不过就是这性格有点狂妄了!”隐居在角落的景翀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不断赞叹的同时,他打心眼里对于这位刘顽还是极其赞成的,毕竟眼前的这位虽然有点狂妄,但其行事的风格与自己还是非常相像的,他都能从对方的身上看到一丝自己的影子。

可就算如此,景翀更多的还是对此人的一种担忧,如此大张旗鼓的挑战众人,很容易就犯其众怒的,一旦成为了众矢之的,立即就会引来众人的挑衅,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就算他武艺高强浑身是铁,又能撵几颗钉?

摇了摇头,景翀只能选择无奈,毕竟别人的事跟自己无关,又或者对方这样做对于自己也是好处。毕竟在这样的混乱战斗之中,一个人保留的实力才是自己最终走上巅峰的王牌。

那些紧紧靠拢将刘顽围入其中的近十位仆人,每一个都不是泛泛之辈,看其举手投足之间发招的力度,景翀能够揣度而出,其中最弱的也已经掌握了血气之境的“力”字要诀,同为血气之境,单凭着对于力量的掌控纯熟度来对付近十位同境界之人,这样的处事风格无疑是在以卵击石。

可偏偏眼前的这位显得非常的有恃无恐,一个人坦然的垂首而立,也不多言也不解释,轻轻的撩动手掌,迅疾闪动身形就朝着十人之中说话的那位胸口猛然拍去。

“好一记出其不意,棒打出头鸟!”就在刘顽闪动身形雷厉风行般的朝着说话之人奔袭而去的瞬间,景翀就看出了对方的真正目的,原来,在他的心中早已经有了准备,因时制宜,随机应变,也难怪会这般的坦然自若有恃无恐,他早已经在心中盘算好了用战术全面笼罩,各个击破。

不得不说,战斗之中的学问很多,怪不得人常说战斗经验非常重要,这一次景翀也算是真正的见识到了。

故此,现在的景翀一双眼睛瞪的滚圆,无形间对与这位,平添了几分好感。

期待般的看着刘顽风驰电掣般的来到对面少年的身旁,一伸手抓住对方的衣领,胳膊肘顺势一带,趁着对方立脚不稳之际扬手向着侧方一推,正好抵住了身侧敌人的进攻之势,与此同时,但见他身形如电快若游龙左右逢源,一双手来去自如穿梭其中,配合着精妙的身法,很快就将十个人之中的六位全然捆缚而住。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当十个人全然回过神时,就已经发觉胸口一阵沉闷,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居而去,一个个目瞪口呆,满脸尽是不可思议。

可是,刘顽的身法再快,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在他的身后还有着另外四人的虎视眈眈,在一口气击退了正面六人的瞬间,刘顽身后的另外四人也随即如梦方醒,惊讶之余,他们更是各占手脚犹如猛虎扑食一般蜂拥着就向着刘顽的身侧扑去。

八只硕大的拳头抡的滚圆,犹如雨点般就向着刘顽身上各大要穴猛然砸去,而听到而后恶风不善,刘顽也是身体为之一抖,连忙抛弃了身前的六人,一转身目光如电,双手平伸如两只大棍一般肆意的向着四周撩动而起,但闻“砰砰砰”几声闷响传来,刘顽硬生生用双手接下了对面的八只大手,强大力量带动之下,刘顽气不长出,面不改色,随之丹田一角力,浑身宛如迸发出无穷无尽的力量,猛然间向前一挺,对面的四人顿时感觉到一道强大的力量反震而来,一个个脚下踉跄纷纷向后退居而去。

嘴角轻挑起一抹弧度,刘顽用不屑的目光看了对面的四人一眼,这就欲收招换式,结束战斗,可就在此时,身后杂乱脚步之声又起,伴随着凌厉的风声,一股股刺骨的寒意沿着两肋之处奔袭而来。

阴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粟,两柄明晃晃的钢刀透着虚空就已经偷袭而来。

如此突兀的偷袭来的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许久之后刘顽都还没有从这般突变之中回过神来,耳不隆冬就听见身侧传来一道惊呼之声,“小心暗中下手!”

话音刚落,刘顽就下意识回转目光寻找呼叫之人,但是当他扭转脸庞凝眸一视之时,却扑捉到一抹黑影一闪而过,随即耳边又传来了“乒乓”两道兵刃碰触与坠落的声音。

下一刻又觉得风声一动,身后的危机全然消失于弥儿之间。

第一百三十七章 独特战术

冷不丁回过头来,映入刘顽目光之中的正是一张黝黑的脸庞,再加上一身麻布黑衣的仆人打扮,对方整个人就宛如从煤炭厂里搬家出来的一般。

一咧嘴迎来两排洁白的牙齿,这位刘顽却不由得身体一怔,眉头却为之一皱。

“你是谁?”

面对救援,这位刘顽不但没有一丝感激的意味,反而显得异常的抵触,如此的态度很是令人不爽,但来人还是非常坦荡的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景翀,看到这几个小子打你不过,就选择暗中下手之后,着实的看不过去,就选择了出手帮助,冒昧之处还请见谅才是!”

景翀很是坦然的道出自我的名字,而打心眼里他还是想结交对方的,可是他的如意算盘似乎落空了。

因为他实在是高看了眼前的这位刘顽,没想到他会如此的不近人情。

“我有说过让你帮助我吗?你怎么就知道我发现不了身后的来袭?”一双质问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景翀,霎时间让他气血一滞,心念一转,合着自己好心好意的救助对方,反倒是多此一举了。

真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自己无论如何去努力,都似乎得不到别人的接纳。

可好在现在的景翀心境异常的开阔,再也不像以往那般喜欢转牛角尖了,所以就算是面对质问,他也是毫不客气的收敛的了笑容,将头一扭,很是洒脱的离开了这片战圈。

冰冷的气质甚是独特,这才是他一贯作风。

可就在景翀转身踏步走出两步的瞬间,耳不隆冬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道不善的呼喝之声,“站住!我有说过让你走吗?”

充满挑衅的声音很是让人不爽,就算是息事宁人,景翀也没有到了被人家频频挑衅而无动于衷的地步吧。

自己本身就是不善言辞的人,所以在外寨时,他表现出来最多的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这几年来,他所有的朋友加起来也不过那二人而已,他们共同经历了生死,情义自然不一般。

除了聂海渊与邹仓二人,景翀对于任何人都有防备心理。

其实他表面看着冰冷,内心却是火热的,而且他最看不惯的就是暗箭伤人,对于刘顽的能力他很是钦佩,所以才会在那千钧一发间出手相救,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举动还惹上了麻烦。

有麻烦他当然不怕,所以在听到对方近乎呵斥言语之后,景翀很是不耐的皱起了眉头。

冰冷的目光就好像要结出冰来,干枯的嘴唇轻轻蠕动,却并没有发出声来。

他死死的盯住刘顽,不用言语,对方也应该明白景翀的意图。

“我让你回来当然有回来的想法,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虽然依旧的嘴硬,但话语之中不难听出,刘顽被景翀的气质震慑住了。

“却不知兄台有何高见!”许久后,景翀才动了动嘴巴吐出了几个字。话不多,但也比较客气。

很显然刘顽也没想到景翀说起话来并没有表面的气质那般让人难以接受,他能感觉到,景翀一开始是想结交自己的,可自己一句话之后,又看出对方放弃了这种想法。

所以,他也感觉,景翀跟自己一样是个坏人,“留下来吧,咱们两个联手对敌!”

同样放缓的语调咸的有点突然,以至于话音落了许久景翀都还在惊讶之中,满脸的不可思议,他的眼神之中也浮出了一丝疑问。

“什么?”

景翀似乎想确认一下对方的话语,冰寒着脸,他淡淡的说道。

“我想邀请你一起联手对敌,我相信以你我的身手,双方混个正式弟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没想到刚才还牛气哄哄的刘顽此时浑然改变了态度,改变了说话的语气他,也难得的变得缓和了几分。

同时他如此刻意的提议,也瞬间让景翀来了兴致。

“你不觉得我刚才冒然出手多此一举么?”

景翀故意拉长了声音再次强调了一次,话这样说,他却也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哈哈,兄台可真是小看了刘某,我岂是那种蛮不讲理之人?只不过平素见多了阿谀奉承,略为有些反感罢了。可刚才从兄台身上我没有看到那样的气质,所以我才把你看做同道之人。”

刘顽浅浅一笑,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那种傲气,他舒开了面容,却平添了几分亲切之感。同时他说话间狂傲不羁,听起来很是让人不爽,但细细品来,却又不得不让人对之刮目相待,他也并不像想象之中的那般不近人情。

景翀当然乐于合作,只不过经历了那么多,他还是条件反射般的提升了警惕。毕竟刚刚接触彼此并不了解。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心一点总还是好的。

他并没有回答对方的话语,只是一双眼紧紧的盯着对方,似乎想要在眼睛里寻找答案。

“怎么样?有没有同意我的提议,你放心,我刘顽也不是那种尔虞我诈的人,同时我也感觉你跟我的目标一致,你大可放心,如果我们拿到了彼此想要的东西,就再无瓜葛!”

刘顽眼光毒辣,虽然并没有听到景翀说话,但他还是猜出了景翀心中的顾虑。

“好,就冲着你这份豪气,我答应你,同时我相信假以时日我们还会有一较高下的时候,你我非争出个上下高低才行!”

看得出来,刘顽此番是真诚邀请的。在反复的观察之后,确定并无大碍之后,景翀还是接受了对方的提议。

短短的几句话,两个人就算是达成了一个口头的互利协定。

虽然双方感觉到异常的意外,但景翀还是显得格外的兴奋,毕竟他也想衡量出自己究竟在什么层次。

他更相信与眼前这位联手,此番混战,定然能够取得意想不到的结果。

“这个随时欢迎就是!”

两个人伸出手掌轻轻一击,这就算是短暂的盟友了。

忙完了这一切之后,景翀才发现身侧左右四面八方再次汇聚了人,其中就有刚刚被景翀一刀劈砍,击退的那位。

这位其实还是之前为攻刘顽的十人之中的人物,刚刚短暂交锋之间因不服刘顽的强悍才选择暗中偷袭的,却不想关键时刻被景翀伸出援手一刀击溃,在那血气凝重的血气之刀的强大力量波及之下,两个人纷纷虎口破裂血流如注,此时拉拢着一众帮手蜂拥而来,很显然有着一雪前耻的意思。

“那黑小子,你是谁?这湿里面有你,还是干里面有你?你何必三个鼻孔多出这口气?我们十个人围攻刘顽跟你扯的上半分关系吗?你这般风风火火的将我二人击伤,到底是什么意思?”

仗着身后云集的二十来号人的围堵,那二位说起话来比秃尾巴狗还横,一番话说完,就各个亮出了刀剑,扎着架势等待景翀的回应。

“呵,这是来找茬的!不服输,景兄不要担心,让我与他们交涉!”面对一群人的团团包围,刘顽已经显得镇定自若,他生怕景翀没见识过这般阵势,故此表现的很是冷静,他冷笑了一声,紧接着用安抚的口气对着景翀说道。

“嗯,一切由刘兄决定才是!”景翀也不愿意过多的与这些人多费口舌,再说了,本来就是自己输理在先,自己笨嘴舌腮的,很容易被别人抢的话柄,索性就将决定权交予了刘顽。

“你们这些臭小子,只知道以多取胜,只许你们联手打别人,就不许别人联手揍你们吗?打不过还暗中下手,可真是卑鄙的狠呀。告诉你们,今个我刘顽与这位景兄弟本属联手同盟关系,打你们也是名正言顺的事情!不服的再叫几十人我也不怕!”

本以为这位刘顽也一定是长了张与聂海渊一般无二的卖老鼠药的嘴,可万万没想到他说起话来,比在场的几位还横,一句话没说完,刹那间就将整个气氛点燃了起来,而且是再也没有了丝毫缓和的余地。

无奈间景翀却只得摇头一阵苦笑,看来今个自己是彻底的被这位拖下水了。

但一想到此番自己来此的目的之后,他也就渐渐的释怀了。

既然来就是为了战斗的,又何必惧怕麻烦呢?而且他也很快明白刘顽的用意,索性将阵势造的越大越好,只有将“势”造的越大,到最后,两个人联手的影响力也就越大,影响力一大想不倍受关注都不行了。

不得不说,这本身也算的上是一种登临高峰的独特战术。

第一百三十八章 老叟戏群婴

“好小子,没想到你竟然狂妄到这样的地步,既然如此,你也要为自己的言行做好充分的准备了!”对面围拢的众人之中,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能顷刻间将对面的刘顽生吃活剥了一般,同时一双双愤怒的目光也随即移转到了景翀的身上。

“小子,你呢?你真打算与他同上同下?”

很显然对于景翀这个突然间杀出来的黑马,在场之人也有那么几分的忌惮,故此,他们也不得不再有所顾虑的重申了一遍。

面对询问,景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然后缓缓的抬起了手掌,做好了一切应对的准备。

“那么既然如此,就让你们这两个狂妄至极的家伙都见鬼去吧!”看到两个人至始至终都抱成一团的模样,周围的众人霎时间充满了敌意,一个个摩拳擦掌,紧张的气氛被激化到了顶点。

“哈哈哈,废话少说,有本事的,想要咸鱼翻身、一跃升天的都上来吧!”刘顽冷不丁一声大喝,有了景翀的坐镇,他显得越发的肆无忌惮,一如既往的赤手空拳,他率先跳动身形,虚空之中犹如苍鹰扑兔一般就向着对面的人群猛然扑去。

“来的好!”

人群之中一阵混乱,一个个虎目圆睁,闪动身形,一股脑涌上六七个人就率先向着刘顽包抄而去。

看到这般情形,景翀不敢有丝毫的停滞,他知道这刘顽固然强悍,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倘若放任之短时间内或许还可以抵住众人的围攻,可一旦时间长了,两个人恐怕就会被这群人逐个击破,为了更加合理的运用两个人的实力,景翀没有丝毫的犹豫,脚尖向后一点,较后跟用力一蹬,整个身体顿时犹如旋风一般没入了人群之中。

“又来一个,大家一起上!”

景翀的身体刚刚有所异动,那些原本就虎视眈眈的围拢之人也按捺不住了内心的狂热,一个个争先恐后,犹如泥流过江一般,迅疾将整个退路尽皆阻住,感受到周身上下不断挺进的压力,景翀的精神也连忙集中了起来。

“腿似旋风脚如钻,眼鼻观心掌似电!”,景翀一上来就施展出旋风百步无影掌的绝妙招数,伸手一记“灵影四射,内劲蓄潮”,霎时间就将全身的力量调动开来,忽而间身形快如疾风,闪瞬而至,忽而间又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景翀整个人就好像黑夜之中的狸猫,身形上下跳跃穿梭不齐,一掌伸出神出鬼没,每每都在敌人招式发出之前的片刻间先发制人,击溃所有的来犯之敌。

其实说句实在话,面对这些人的群人围攻,景翀还真个就没有施尽全力,旋风百步无影掌的掌力也都是点到为止,在沾染到敌人的身体的刹那间,都会刻意的收敛了力量,改崩为推,顺势将人推将出去。

可就算如此,但凡靠近景翀的人,都会在与之接触的时刻身体纷纷收势不住向后连连退居数丈距离。

如此的战斗,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压力可言,这让正值于战斗之中的景翀也有点匪夷所思,原本以为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之内,通过静气清心诀的修炼,自己的实力也不过被提高了两倍而已,可现在看来,恐怕不止于此,自己只是用了三成的实力,就在几个呼吸的时间将周身来犯的数位敌人击退了出去,而且手法运用的巧妙,御敌却不伤身。

起初,刘顽并没有空暇时间去关注景翀的处境,毕竟以他的实力,独自抵抗十数位血气之境的高手显得格外的吃力,可等到他左冲右突般的冲出重围的刹那间,看到对面游刃有余的景翀之时,却不由得暗中倒吸了一口凉气。

现在战斗的开始虽然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像这样高负荷的战斗,实在是让人的精力与体力消耗的太过巨大,可就算是如此,眼前的这位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少年,依旧气不长出面不改色,而且看样子还没有施尽全力的样子,那些被他击退的敌人都能够在很短时间内再次一冲而上。

如此的细节观察在让刘顽震惊之余,更多的还是有所不满,他只知道在这样的节骨眼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去保存什么实力了,倘若不在最短时间内将这二十多位仆人弟子打发回去,他们的消耗就会越来越大,到时候又该拿什么去敌对那些趾高气扬的外寨弟子呢?

想到这里,刘顽的脸色顿时一沉,冷不丁闪动身形跃身而起,他挥起手掌冷不丁向着景翀身侧扑来的那位仆人弟子的胸口拍出一掌,巨大的力量带动之下,那位仆人弟子身体一个摇晃收势不住身形,在地上连摔了几个跟头才止住身形。

与此同时,正陷入不断验证实力的美妙意境之中的景翀也随即从中醒转过来,连忙投以对方感激的神色,一咧嘴呲牙而笑。

“景兄,你就不要再在这里耽误时间了,你看这群人都跟狼似的,被你打退了一拨,很快就卷土而来,还不快动点真格的?”

刘顽并没有理会景翀的眉开眼笑,但还是用极其委婉的话语一番提点,景翀虽然老实,但却也不笨,霎时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不由得面色一红,连声歉意的说道,“那么既然如此,刘兄就先行歇息片刻,我这就打发了他们!”

景翀冷不丁冒出来的一句话,当时就让刘顽呆立住了,他知道景翀实力很不一般,但却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会比自己表现的还要狂妄,竟然敢在这个时刻很是平淡的意图独占眼前的二十多位血气之境的仆人弟子,如此的表态也端是让人匪夷所思了吧。

故此,在这短暂的片刻之间,对于面前的景翀,刘顽更多的还是不满与不忿,赌气之下,他还整个就甩手站在原地静静的观察了起来。

并没有理会刘顽的态度,景翀身形扬动,插招换式,迈动身形,举手投足之间竟然放慢了下来,他完全抛弃了先前势如急风的架势,整个人犹如一位形容浑迈的老者,走起路来都显得磕磕绊绊的,挥手间有气无力的,等待敌人的招式近了都还没有还击的迹象,冷不丁就见对方一掌袭来擦着脸庞就已经拍打而去。

就在这时,但见景翀的身体迎着对方一拍之力,整个身体顺势向后一翻,几个踉跄之后才狼狈的站住身形,看样子在众人的围攻之下吃了大亏。

如此的表现映入刘顽的眼中,顿时引来了他那不屑的目光,但是由于心中有气,他并没有出手加入战圈之中,只是横眉竖眼的紧盯着狼狈不堪的景翀,挑动着嘴角看着笑话。

“哼,我还真的有点高看你了,离开了我原来你这般不堪一击!”刘顽双手环抱,鼻孔中冷哼一声,面上却流露出不屑之色,很显然在这个时候,他整个将自己对于景翀的期待完全颠覆了。

“哎呦!”

可就在他以为再有三四个照面景翀必败无疑之时,对面陡然间传来的一声痛呼却立即惊动了刘顽的神经,几乎是下意识他就感觉到了大事不好。

“糟了,这小子不会这般不济吧,这才刚刚开始呀!”到了这时,连刘顽也有点后悔刚才自己不予出手了,在他看来景翀就算不济,在双方联手之时还可以勉强招架一时帮助自己,可一旦对方被人击溃,自己的战斗则将会变得更加吃力了,故此在这个时候,他顿时表现出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

但是,当他顺着声音向着景翀的身上看去之时,却陡然间发觉,发出这般痛呼之声的原来并非景翀,而是刚刚发招攻击之人,但见对方身形飞速回退,整个人倒退出来十多步之后猛然间栽倒在地,挣扎了片刻,好像遭受到异常强大的重创一般,许久之后竟然没有再站起身来。

冷不丁回眸再看那景翀,依旧是那种慢慢悠悠,朗朗跄跄的模样。

只不过到了此时不但没有受到一丝的伤害,反而依旧是气不长出面不改色。

如此的发现没入眼中,顿时引起了刘顽的好奇之心,莫名的心生疑惑,他则立即变得凝重了起来,不由自主的就加深了对于景翀的关注。

可是一旦仔细下来,刘顽的目光却再也没有离开景翀的身体。

原来,景翀这所谓的“败势”只不过是一种表现出来的假象而已,看似缓慢的动作,实则蕴含无限的奥妙玄机,每一拳每一掌无不是融合了松、慢、匀、大、空、虚六字要诀于一体的精髓,此种拳法讲究的是后发制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并且还能够有效的迷惑对方的猜度,整个就犹如老叟戏群婴一般手到擒来,也难怪会拥有如此强大的威力。

霎时间刘顽只觉面红耳赤、膛目结舌,特别是在发现了此间奥妙的瞬间,他则更加改变了对于景翀的看法,而一双目光也从刚才的轻视与不屑缓缓收敛,到最后竟然演变成为了无尽的钦佩与折服。

第一百三十九章 崭露头角

“这小子深藏不露!”

人群之中犹如率先选择了表态,同时用极其惊愕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渐渐展露出威风的景翀,霎时间气势就得到了一定的逆转。

原本散乱的二十多位仆人弟子,随着第一位弟子惨叫呼声退败而去,一个个顿时打起了精神,收敛了轻视的态度,他们渐渐的发觉,眼前这位看起来其貌不扬的黑脸少年,其身形不知何时变得诡异了起来。

本该看起来非常缓慢的动作,却更像是流水之中的游鱼,每一次在即将沾上的瞬间,都会莫名其妙的滑走离去,令人感觉到是在捕风捉影,难觅其行。

感受到诡异气氛的不断加重,众人人目光相对则选择了一拥而上,几十只手脚并用挥出,各种各样的招式犹如雨点般疯狂砸落而下,密密麻麻的攻击维度的水泄不通,顷刻间就将景翀的所有退路尽皆封死,直到看到景翀的身旁已经毫无缝隙的时刻,一行人的目光之中才流露出一抹放松之态。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原本歪歪扭扭,摇摇欲坠的身形,陡然间变换了起来,但见那景翀猛然间一跺左脚,强大的力量带动之下,左右飘忽的身体顿时犹如磐石一般定立当场,随着身体之上的力量不断消散,而他整个人的气息也随之一变。

原本沉稳、坚实的气息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轻飘飘棉柔柔的感觉,霎时间他犹如一缕清风一闪而过,黑色的身影左冲右突越来越快,起初还能看到那插招换式之时身体移动的轨迹,而随着时间的不断流失,他整个就变成了一缕黑光,肆意游走与人群之中。

“冥冥缈缈,虚虚实实,我即外物,外物即我~”景翀整个人陷入了玄妙之中,他整个人与招式化为一体,整个气息变得越加的雷厉风行,一改刚才的后发制人,他变得喧宾夺主,逆转来袭。

隐隐间他就像是一柄隐藏的镰刀,每到之处,那些围攻的人群顿时犹如被收割的稻田一般疯狂倒地。

“啪啪啪!”

随着一连串沉闷的撞击之声传来,虚空之中就好像触动了连环鼓一般传来了一众凄厉的惨叫之声。

“哎呦!”“啊呀”“妈呀”!

霎时间整个战场乱作一团,凄惨的呼喝之声应声而落,一道道身形摔倒在地荡起沉重的灰尘,在刘顽目瞪口呆的注目之下,失去了战斗能力。

一张嘴张大老大,眼前的情景宛如生在梦中一般让人不可思议,但美中不足的是这样的情景却异常的短暂,仅仅持续了几十个呼吸的时间,诺大个战场就变得平坦无虞,而脚下则早已经堆落了一种灰色的身体。

“这……!”许久之后,刘顽才从极度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颤抖的嘴唇带着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到嘴边的话语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一双目光顺着脚下不断摔落的身影轨迹看去,最终在那最边缘的地方扑捉到了那道黑色身影,此时的景翀正意犹未尽的环视四周,在确认脚下之人再无站起来的迹象的瞬间,才双手一拍与刘顽四目相对。

“嘿,没想到,这群小子这般配合,轻轻一推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怎么样刘兄,这一次还满意吧!”

景翀满脸的笑容,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他很是随意的询问了一句,可就是这么一句话,传入刘顽的耳中,却让对方变得膛目结舌,一张嘴反反复复的蠕动着,终于面色一红,流露出一丝歉疚之色。

“景兄好手段,这一次刘某算是服了!”不得不说,刘顽这个人也是个外冷内热的主,在意识到自己先前持以的轻视态度之后,很快就予以的全方位的改变,此时就连看向景翀的目光之中也多出了几分的灼热,说起话来更是激动的不知所以,整个都变得兴高采烈了起来。

他完全放下了自我的傲气,抢步欺身走了几步,一双双紧紧的撰住景翀,赞美的声音随之漂浮在空气之中。

缓缓的收敛了笑容,景翀则微微的将目光移转,四处打量了一下身边的战场,直到这时他才发觉,由于自己的肆意而为,强大的波及之力,早已经为他们开辟而出了一片极大的空地,周围原本密密麻麻战做一团的画面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双双奇异的目光。

短暂的寂静之后,很快就变得一片喧哗。

“怎么可能?这两个小子联手之下,竟然真个将二十多人的仆人弟子联合队伍给全然击溃了,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是铁拳居铁拳公子的那名童子,先与铁拳公子学刀与拳法,我认识他,记得他有个小小的绰号,叫什么冷拳刘顽,最后好像又转入了什么软剑居学剑,都说一心不能二用,可他刀剑都会,只不过后来居上,剑术更加厉害。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小的年纪就博得多家之长强大的这样的地步!”

“可是这黑小子却又是谁呢?”

一连串议论之声很快就触动了二人的神经,但自始至终都没有人认出景翀的身份。

直到许久之后,刘顽才从刚才的那种极度震惊之中回过身来,此时的他也注意到了周围投来的一众忌惮的目光,特别是在听到别人对于自己称赞的瞬间,一颗心更是心花怒放,喜不胜收,这才是对于他这些年努力的一种见证,可是在众人提及到身边黑小子的瞬间,他的那种优越感却又明显的被降低了一筹,一时之间内心之中五味杂陈,他唯有用极其复杂的目光看着景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同时对于景翀的身份,他也持以了怀疑的态度。

“这叫做崭露头角吗?”

冷不丁耳边传来了景翀的声音,顿时让刘顽身体一震,顾不得道出心中的疑问,他勉强的挤出了一抹笑容,随即机械般的点了点头。

但很快又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景翀,询问出声,“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遗失了一身的傲气,无形间两个人的指挥权落入了景翀的手中。

如此的态度转变很是让人不太适应,故此短时间内,却让景翀显得有点猝不及防的呆立在了那里。

再加上那周围一双双凝视的目光,则更加让他有点不大适应了,毕竟多年来他都是生活在僻静,幽逸的环境之中不断成长的,就算是有着两位兄弟的陪伴,但是他依旧鲜少被人重视,特别是一个多月前的那场无情的打击,则更加让他对于注视有着那么一点的不大适应。

原来幻想之中的光环,也不是那么容易消受的。

想到这里,景翀只得暗地里一番自嘲,但一想到距离成功越来越近的脚步,他猛然间又多出了一丝的激情,下意识将目光看向被众人堵截的水泄不通的十大新进弟子,他的整个情绪则顿时被激发了起来,霎时间他变得豪情万丈,默然间接受了刘顽的肯定代替了二人的主导地位。

“我们先静观其变,接下来就挑战十大弟子之位!”

目光四处流转,景翀在最短时间内就分析出了整个内寨庭院之中众弟子之间的战斗分局,在感受到周围不断逸散的气氛的瞬间,他更加确信了自己最终的目标。

一句话说完,身边的刘顽一双眼眸之中迅疾闪现出一抹精光,他好像就在等待着景翀这样的安排一般,迅速的予以接受。

与此同时,景翀周身的气息再次恢复到了先前的那种冷傲冰霜,气息锋芒毕露而出,此时的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居高临下之时的荣耀。

第一百四十章 一刀一剑

采纳了景翀的意见,两个人在一众瞩目之中变得安静了下来,围观的众人,纷纷用奇异的目光看着二人,但却再也没有人敢于直接挑衅威严了。

如此一来,整个庭院之中的战斗也随之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大部分感觉晋级无望的仆人弟子,都纷纷放弃了竞争,一个个蔫头耷脑的矗立在原地,细细的观察着周围的战斗。

碍于众人的阻隔,景翀与刘顽虽然制造出了很大的动静,但可惜时间持续的太短,所以并没有真正引起邱寒的注意,而此时的邱寒一双目光微微眯着正好看向的是十位新晋弟子的另一侧,一双目光凝视,却始终不离另外的战场之上。

如此的表现,很是让人失望,但是景翀并不气馁,只是与刘顽简单的交换了眼神,随即就迈动着脚步挤出人群来到了另一侧的战场之中,在路过那些被围拢其间的新晋弟子身边的时刻,景翀看到的正是一连串傲然的目光,不由得目光一缩,他还是定格在了公冶长勋的身上。

这小子耳朵被自己咬掉了一个,看样子脾性也有了一定的变化,只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依旧保留了那来自骨子里的阴狠与毒辣,这从那始终如一的目光之中不难看出。

轻轻的一瞥之后,景翀连忙收敛了目光,他生怕在这个时候被人认出来,制造出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几乎是蹑足潜踪般的绕到了另一侧的战场之中,两个人挤在混乱的人群之中,这才注意到这片激烈战场之中的情况。

这一看不打紧,整个将景翀的目光吸引而住,因为在战场之中两个人略微有点眼熟,好像正是刚才考核刚刚开始之时自己身边的两位,一位名来自神刀居的叫作扈毅刀,一位则来自风剑居的名叫苗仁锋。

犹记得这二位不是在自己身边开启战斗的么?可怎么这会儿都打到这里来了?而且看样子,两个人身手都在伯仲之间,很显然双方是边战边走,才赶到这里的,却不想由于动静太大竟然还引起了邱寒的注意。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的运气很好,可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二位的武艺也真的不一般。

扈毅刀手中一把钢刀,虽然并不是什么宝刀利刃,但挥刀之间展露而出的强势气势还是深深的吸引住了景翀,同为使刀之人,景翀感同身受,他知道刀的使用贵在霸道,凌厉,一气呵成,一刀挥出刀刀紧随,方可不容敌人拥有可趁之机。

但是对面的扈毅刀则不然,他虽然同拥有着霸道之气,但手中钢刀挥舞之间大开大合,看似不快实则蕴含无尽的奥妙玄机,每逢一刀砍出必定要对敌有所损伤,而且他的刀招惊奇,从不脱泥带水,不管处境如何,一招攻出只有一刀,一招一式都是由这一刀刀的拼凑而成的,纵然看起来破绽百出,但实则让人捉摸不透,难觅其形。

扈毅刀的刀法精湛、新奇很是吸引人,可对面的苗仁锋却同样不甘示弱,手中一把长剑,快若游龙上下翻飞,剑与人整个都融合在了一起,一人一剑,剑随人发,人随剑走,每一剑刺出都能够有效的化解对方凌立的刀招,其身形更是疾如清风穿梭而行,每每都能在险境之中化险为夷。

就是因为双方有着这样的优势,所以一时之间打了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而且两个人惊人的表现甚是吸引眼球,就连邱寒也被定格在了那里。

不停的手捻须髯,他面含微笑,频频点头,似乎对于这二位的表现甚是满意,隐隐之间早已经萌生了收揽座下的心思。

当然,别人不知道邱寒的心思,所以,唯有用期待般的目光紧盯着接下来的战斗,一时间混乱的局面不复存在,整个战场也变得平静下来,众人围拢之下,却只有这二位依旧沉寂于苦困般的战斗之中。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二者渐渐胶着,而景翀则看的心神动漾激动不已,两个人虽然同为仆人弟子,但是景翀明白,在这杂乱的仆人群中,这二位一定也是出类拔萃般的存在,就算是自己,倘若与这二位之中的任何一位为敌的话,也不见得能够予以轻易取胜,不知不觉间,对于眼前的二人他更多出了一丝的拉拢之意。

只可惜现在的自己默默无闻,纵然是有心结交,但对方也会对己不屑于顾吧。

想到这里,他唯有用无力的目光盯在战场之上,自己刚刚展示而出的光环不复存在,看来接下来想要突出,还是需要自己主动了,可是,这么个契机究竟在哪里呢?

就在他独自头痛犹豫不决的时刻,身边的刘顽却陡然间动了,但见他冷不丁闪动身形,不知何时从腰间拉出了一柄软剑,没有打一声招呼就风一般的没入了二人的战斗之中。

如此的突变让景翀始料不及,可短时间的呆滞之后,他却真正的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原来,他是想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再次引起众人的注意。

果然不出景翀所料,刘顽的身体刚刚闪动而出,就顿时引起了身边围观之人的一片喧哗,特别是随同着二人从对面过来的观众,则更是在最短时间内认出了刘顽的身份。

“他果然进入了软剑居!能被铁拳与软剑同时拉拢,可见此人并不简单!”刘顽刚刚拉出软剑就立即被那些围拢之人认出了身份,而且直到此时,景翀才知道,刘顽真正的出身,原来他修炼的兵刃竟然是一把软剑。

可是就在他迟楞犹豫,惊讶连连的一瞬间,很快就感觉到周身上下一阵不适,随即又有一连串的目光从刘顽的身上轻轻移转,最终定格在了自己的身上。

如此突如其来的注视目光,霎时间让景翀有点手足无措,但不可违背众人的目光,他还是缓缓的抬起脚步,将后背的血气钢刀缓缓抽出。

“咦?好浓郁的血气!”

钢刀刚刚出现,就引起了周围之人的一片喧哗,同时对于景翀身份的猜疑也变得更加浓郁了起来。

“这是匹黑马,却不知他究竟来自与哪一个居所的!”

“是呀,刚刚他以一己之力,抵住二十多人的群攻,竟然没有多费一丝的力气,真的是太强悍了!”

一些始终不离的目光紧盯着他,耳边却再次传来了一连串的唏嘘之声,但这样的声音并不能让景翀太过的兴奋,毕竟这些人的肯定,还不能决定他最后的归属。

“他与刘顽联手,想要抵住对面的一刀一剑,这一次有好戏看了!”

就算景翀没有行动,但他的意图还是被众人揭穿,不由自主的迈动脚步,他随之缓缓的挤入人群,扬起着钢刀也闯入了战团之内。

第一百四十一章 谈药色变

刘顽突然间的闯入战圈,着实制造出了很大动静,以至于他软剑挥舞间,冷不丁就让正陷入激战之中的扈毅刀与苗仁锋两人为之一怔,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闪动身形,两个人这才刀剑相抵,难得的摆开了共同御敌的架势。

“来者何人?何不报名再战?”

扈毅刀为人粗狂不拘小节,看到有人举剑来袭,顿时有点火冒三丈,强压怒火他压刀换式大声呼喝了一句。

而他身侧的苗仁锋虽然不像他那般直接呼喝,但从那双冰寒刺骨的目光之中不难看出,他的内心也存在着诸多不快。

可此时的刘顽却根本就没有一丝的歉疚之色,反而因为自己唐突般的闯入而洋洋自意,如此的表现落入对面二人目光之中,却更加突显的趾高气扬,目中无人了。

“在下软剑居刘顽,看两位师兄打得热闹,看到妙处不由得手痒难耐,故此也想上前领教一番!”刘顽面色微舒,说话间挑衅的意味十足,特别是在提及到自己软剑居身份的时刻,更是身随剑发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向着对面的扈毅刀猛然刺去。

“哦,原来是软剑居……”扈毅刀刚刚有所明悟,冷不丁就感觉到身前一道极光闪烁而至,霎时间脑袋上的青筋就已经爆炸而起,满腔的怒火无从宣泄,刹那间就融入了手中的钢刀之中,但见他猛然间朝着虚空一阵呼喊,高大的身形顿时犹如下山的猛虎般向着对面的刘顽迎接而去。

“噹!”

软剑与钢刀,短暂的交锋,刘顽并没有利用软剑的神出鬼没直接御敌,而是选择了与之一招硬抗,之所以这般去做,其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一贯自负的刘顽,想要在这短暂的交锋之际测试一下对方的真正实力。

然而,这一测试,不由得让他为之大吃一惊,在扈毅刀刚猛的刀锋波及之下,巨大的力量猛冲直撞,顿时在虚空之中掀起了一阵风浪,刀与剑的交锋,迸射出来的激烈火花,迅疾飞散开来,而刘顽的身体则在刹那间被庞大的力量推动的连连后退而去。

看起来刘顽吃了大亏,可实质上,扈毅刀也没有占尽多大的便宜,因为在这一刀一剑的交锋之下,他也被刘顽巨大的力量惊呆了,而他的身体也在此番交锋之下,连连后退了三步有余,只不过比之刘顽他表现的不甚明显罢了。

“好小子,够劲!”扈毅刀一刀劈出,好像找到了一丝的痛快之感,此时他完全遗忘了刘顽的冒昧突袭,整个人的气息也在瞬间被激起,他完全抛弃了身侧的苗仁锋,选择了独自与刘顽为敌,而且选择了以力压人。

一柄钢刀高高举起,没有丝毫的花哨而言,扈毅刀嘴角挑着轻笑,手中的刀却是以重逾千斤气势,沿着刘顽退去的放下接踵而至,没有丝毫的留手,他这是想要在顷刻间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扈毅刀的意图刘顽很是明白,从刚才的一招交锋之中,刘顽很是明白,若真的论起力量,自己还真个不如对方,但是自己软剑居之人,多数都是以速度牵制人的,故此面对对方如此造势的一刀砍来,他并没有显得太过的紧张,一双目光只是紧紧的盯着对面厚重的钢刀不断临近,而选择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预想是好的,但结果往往是差强人意,就在刘顽瞅准了时机,准备在扈毅刀钢刀来临之际,选择出其不意制胜敌人的瞬间,一件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悄然间从身边上演。

手中的软剑刚刚举起,刘顽就感觉到身后一阵轻风拂动而来,霎时间浓郁的血气犹如暴烈的火焰一般疯狂的踊跃而上,敏感的神经触及之下,刘顽很快就明白了什么,可还不待他回过身形出言制止,就已经发觉眼前黑影一闪,红色的钢刀就已经如期而至。

“黑小子,你干什么?”

刘顽整个泄气就甭提了,原本自己造势引敌来犯,就是为了在人群面前出奇制胜,然后一鸣惊人的,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一直跟随在他身后的景翀,却不知何时扬起了血气钢刀抢在了自己的前面。

而且看样子,对方身法急速,出手如电,比之自己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刹那间,他只感觉自己整个就被人出卖了一般怒不可揭,但一想到对方的好心之后,刘顽却也只能够无奈的垂下了手臂。

“乒乓!”

虚空之中清脆的金属撞击之声很快就将围观之中的众人惊醒了过来,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刘顽收剑当胸,景翀挥刀而至的景象,满布血光的钢刀劲力十足,与对面同样的钢刀相碰的片刻,起初只是犹如泥牛入海一般悄无声息,可伴随着清脆的撞击之声不断扩散,那道黑影却早已经抢到了扈毅刀的身前,红色钢刀用力一压,竟直接将对方平推了出去,突破人群的包围,整个退出了十多步的距离,才艰难的止住了脚步。

当大家看清了整个混乱的战场之后,一个个都变的懵了,犹记得刚才与扈毅刀敌对的不是软剑居的刘顽么?可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位身着黑麻布衣的黑小子了?而且这黑小子手中挥舞着的血气钢刀,锋芒毕露毫不留情,竟然在这短暂的一个瞬间制造出如此庞大的动静,这可真是让人汹涌澎湃的节奏呀。

可就在众人目瞪口呆被眼前的一幕惊慑的时刻,刚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轻易间帮助刘顽化解了扈毅刀猛烈一击的景翀也相继收刀换式稳住了身形。

满脸尽是歉意的笑容,景翀也被自己莽撞的一击惊呆了,原本自己是在身后那群人期待的目光之中涌上前去的,而且自己刚刚走入战圈,就看到了刘顽身陷险境,毕竟二人尚属“同盟”,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吃亏吧,所以基本上没有一丝的考虑时间,手中的钢刀就已经毫无顾忌的迎面而来,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刚才意气风发的扈毅刀,会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那就是,对方并不是一个饭桶,而是因为自己本身的进步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短时间内连他本人都无从发觉而已。

轻而易举的击溃了扈毅刀的猛烈一击,景翀感觉到有点唐突,故此一张黑脸上,满带的尽是歉疚之色,可他的表现除了更加映彻出自己的光辉之外,更多的还是激起了对面之人的怒火。

但见那扈毅刀,整张脸霎时间从白到红,然后又从红到青,特别是在看到周围一双双惊愕的恶目光之后,则更是直接从青变成了紫色,健硕的胸膛上下起伏,那张粗狂的脸上则又覆盖了几分的狂野。

“丫丫个呸的,你小子又他娘是谁?怎么这般不耻的暗中偷袭!”

扈毅刀盛怒之下,选择了出口伤人,但就算如此,景翀依旧没有半分被激怒的意思,毕竟自己刚才的行为的确是有点不太光彩了,所以,在一番调整心态之后,他还是冲着对方轻轻抱拳躬身一礼。

“在下是药贤居新晋的仆人,我叫景翀!刚才对兄台有所冒昧,实乃并非我愿,还请见谅!”

景翀是个老实人,特别是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之下,更加变得有点笨嘴舌腮,面红耳赤了好大一会儿,见找寻不到更好的言语推诿,却只能够直接的以实话相对。

然而,他的这番话刚刚说出,就立即在人群之中掀起了一阵巨大的波澜,特别是“药贤居”三个字,轻轻的漂浮而去,霎时间就让对面的扈毅刀、苗仁锋,乃至于围观的众人的脸色为之大变。

一双双奇异的眼神投射而来,浑然有种“谈药色变”的意思,如此表现,更加让景翀有点摸不到头脑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同疯狂吧

“药贤居的人竟然能出这样的高手,可真不简单呀!”

人群之中,最先传入景翀耳中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不得不说,此时的他都有点后悔报出自己的出处了,从人群之中议论者的耳朵里他不难听出,药贤居很是不齿被人提起,但是到了此时他更多的还是好奇,他好奇为什么大家在提及到“药贤居”的刹那间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果然,在他刻意聆听之下,自己的疑问也缓缓的被众人解答了。

“却不知兄台何出此言为什么药贤居不能出这样的高手呢?”人群之中不乏有像景翀这样的新人,出于对内寨的不太了解,他们很快就问出了自己的心声。

“嘿,一看就知道你是新人吧,若放到平日里,就算是你拿出五两马蹄银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可偏偏今个这么热闹,不妨就为你们上一课吧!”

很显然之前说话的那位也是一位势利小人,一听到询问者是一位新人,他整个气质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碍于众目睽睽之下,他也只有捏着鼻子选择了道出实情。

但见那人先是四处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随即压低了声音说道,“谁不知道,这药贤居的邱致远是何等人物?据说他可是药堂二当家齐威齐药师的弟子,然而那小子真不咋地!“

那人笑声将话说完,声音也变得更低了,一双眼睛更是肆意的观望了片刻,这才略带防备的舒缓了片刻。

“怎么不咋地了?能够成为二当家的弟子,按说应该由真才实学的呀!”人群之中不乏有那么几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角色,面对刚才那人的一字半语,他们早就被吊起了胃口,其中景翀也不例外。

“呵,算了,既然都说了,我也不怕得罪那位了,其实这也都是不公的一个事实罢了,谁都知道那邱致远有龙阳、癖的习惯,但凡进入药贤居的仆人,基本上没有几个好的,据说还有几个被他搞死的,只不过都是些无名之辈,上面也没有过多的追究,可邱致远这个人就是这般恃宠而骄,仰仗名声欺凌弱小,在他的手下做事,别说是想修炼什么像样的武艺,就连小命能否保住都属未知,你说这突然间从中冒出一匹黑马,能不让人惊讶吗?”

这一次,那人的声音压得更低了,还多亏了景翀以前在孔达的教授之下训练过耳力,要不然还真就听不到他说了什么,可是这一次听见到不如不听,因为那人曝出的秘密真的是太让人惊悚了,就算是自己进入内寨都一个月了都不曾有所察觉。

可就在景翀独自沉思之时,却随即又发现周围一双双别样的眼神纷纷投射在了自己的身上,另类的眼神,仿佛一根根钢针,而刚刚浮现而出的一丝光环也在这一根根钢针的猛刺之下不复存在,映彻在众人目光之中的竟然是一幕幕鄙夷之色。

“出卖自我的灵魂,换取一夕的成就,不得不说,为了成功,有很多的人在不择手段!真不知道是该可怜,还是该愤恨!”

很快人群之中就有着这么一席话传入耳中,景翀再笨也能明白,无形之间,自己早已经成为了众人心中肮脏不耻的存在,纵有百口也断难分辨了。

几乎是在最短时间内,他那张黝黑的脸色就变得火辣辣的,众目睽睽之下真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可景翀毕竟是一位多磨之人,像这样的招人白眼的事情也已经司空见惯了,所以在短暂的不适应之后,他很快就利用聂海渊教于的“厚脸皮”强撑了过去,而这一撑不打紧,他的脑海之中迅疾一阵电光闪过,原本羞红的脸色也随即变得一阵煞白。

“龙阳、癖,邱致远,聂海渊!”

几乎是机械般的吐出了这两个人的名字,景翀霎时间好像联想到了什么,这一个月来聂海渊的种种变化,自己是历历在目,他变得沉默寡言,除了每天固定的工作以外,几乎是鲜少露面,就连自己这个兄弟,都是好多天都见不到一面,而且每一次见到他,都能够感觉到对方极其疲倦的样子,但一想到对方现在积极向上知道积极的学习了,也是一件好事,景翀也就放松了对于邱致远的警惕。

现在想来,事情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聂海渊的变化似乎就是从他送于自己诀要和自己无意打破了邱致远几十种药丸之时开始的。

“莫不是?”

景翀越想越是心惊,以至于短时间内身体都在颤抖,他的眼前能够清晰的浮现出,聂海渊对于自己的牺牲,更能够联想到对方被邱致远邪恶般的行为肆意蹂、躏的情景,他明知道自己修炼天赋有限,而且为人又很懒惰,故此选择了牺牲自己,就是为了成全自己的兄弟。

此情此义,怎能不让人为之震惊?

莫名间,景翀的脑海之中又浮现出另外一道身影,枯瘦的修长的身体,整日猥琐的笑容,与聂海渊一胖一瘦形成鲜明的对比,而他却为了自己,被公冶清风一脚踹入了万丈深渊。

他们都在为了自己默默的付出,而自己却时至现在才明白对方的良苦用心,莫名间一种难以言说的负罪感浮现心头,它来的太过强烈,以至于霎时间就将那满脸的羞怯冲淡开来,他只觉自己的气血疯狂的暴涌而起,额头的青筋一根根凸显而出,一双明亮的眸子间也平然覆盖了丝丝的红线。

“你这死胖子,为什么要这样做?老子允许你这般做了吗?”

狠狠的咬了咬牙,景翀含、着泪怒骂了一句,但他却更加清晰了自己的目标,不知不觉间他就已经扬起了手中的血刀,将目光扭转到了不远处的十大弟子身上。

周身上下突然间表现出来的气势,刹那间惊怵了全场,特别是距离景翀最近的刘顽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了那种来自于心灵深处的杀意,这种杀意凌厉之中不乏着几分的狂暴,以至于让他整个人在瞬间变成了一只暴怒的血狼。

他不知道景翀究竟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力量在驱使着他,但他能够感觉到,这一次跟随着他,一定能够扬显出不一样的光环。

“景兄,你确定了么?”

刘顽好像已经明白了景翀的目标,短时间内收拢软剑,也将目光看向了那被团团围入其中的十大外寨弟子的身上,下一刻抢先身形,就向着对面猛然扑去。

“这小子疯了!”

人群之中一片哗然,都被景翀与刘顽的疯狂举动惊慑住了。

“嘿,打乱了我们的战斗,又转而攻向了十大弟子,这两小子是不是诚心跟我们过不去?”身后的扈毅刀好像很是不满二人的举动,就在刘顽身形闪动的片刻,他却与身边的苗仁锋递了个眼神,然后愤愤说道。

“对呀,决不能让他两捷足先登!”苗仁锋嘴角一挑,也亮明了自己的观点。

“既如此,咱们还等什么,不如随他们一同疯狂吧!”

令外人难以想象的是,在这短暂的霎那之间,扈毅刀竟然连同苗仁锋也相继挥动着手中的兵刃朝着中间的十大弟子猛冲而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 以三战一

“怎么回事?这扈、苗二位不是要阻挡他们吗?怎么突然间走向了联合之势?”

躁乱的人群之中霎时间炸开了锅,各种各样的不可思议浮现在脸上,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用各种方法来表达自己内心之中的震惊。

“谁不想成为人上之人?以四人之力挑战十大外寨弟子,这几位也够疯狂的,看来今天注定要让我们大开眼界了!”

伴随着一连串的惊呼之声,拥簇的人群就好像商量好的一般,在四道身影冲击而出的瞬间,自动散开了一条通道,其中刘顽冲在最前端,景翀紧跟其后,手中的血刀血气肆意弥漫,隐隐间竟然超越了前面的刘顽。

而身后的扈、苗二人同样的雷厉风行,刀剑霍霍,如此阵容,顷刻间就压盖住了全场的气势,顿时引起了对面主持大局的四当家邱寒的注意。

“这就是内寨之中的仆人精英么?咦?那是……?”邱寒先是面色为之一喜的轻轻扫了一眼突然间蜂拥而上的四人,但很快就见他目光一缩定格在了景翀手中的血气钢刀之上,一张脸刹那间变得紧绷了起来,就连喘息也变得粗重了少许。

“他是……?”很快,邱寒的目光又看在了景翀的脸上,激动的神色不言而喻,但很快又好像明白了什么,刚刚涌现的情绪又硬生生的被之压制了下去,随即脸上又浮现出了一抹期待神色。

“该你们了,如果连这四位都战胜不了的话,这十大弟子的名号就要拱手让与他人了!”

在最短时间内整理了一下思绪,邱寒冷着个面孔看向了身边一字排开的十大弟子身上,冷不丁的话语传入耳中,却立即惊动了几人的好战之心,特别是翟杏娘,一双杏目圆圆瞪起,手中一柄钢刀紧紧撰入手中,下一刻扭转脸庞,看向了身边冷傲不拘的公冶长勋身上。

两个人四目相对,很快就达成了一种共识,而身边的刘小英同样是秀眉高挑,气势汹汹,小都统常林无喜无忧,而马修远则同样的咬牙切齿,目光闪烁,反而是他身边的卢天云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而身后的另外几个人,则完全是跟随着前面几人的脚步,霎时间就布好了一切迎战的准备。

“来的好!”

对面的四道身影宛如电光一般,刹那间涌入战圈之中,率先闯入其中的正是软剑居刘顽,一贯自负目中无人的刘顽,刚刚跃出身形,就将手中的软剑舞动出优美的剑花,软剑疾出快如闪电,率先就向着身为魁首的翟杏娘猛然扑去。

冷不丁就闻虚空之中一声娇喝传入耳中,冰寒的钢刀刀锋急转,迎着刘顽的软剑就凶猛的劈砍而去。

然而就在此时,伴随着刘顽软剑疾出的霎那之间,紧随其上的浓郁血气也不期而至,腥红的血气触目惊心,刹那间就将举刀迎敌的翟杏娘从中惊醒,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身形闪、转、腾、挪避开锋芒,几个身形的跳跃定住身形,翟杏娘就是一愣。

随即,但见她秀眉轻皱,杏目圆翻,闪过粉面直视敌人,可映入目光之中的面庞刚刚浮现,就顿时让她呆立当场。

“是…是你!”

许久之后,翟杏娘才从那极度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莫名间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可随即又被复杂的思绪代替,她显得有点兴奋,又有点愤怒还有点担忧。

矛盾复杂的表情,落入景翀的目光之中,却并没有抹除他本人对于眼前之人的成见。

“的确是我,没有想到我还活着吧!有点失望了不是?”景翀冰寒的目光都要把人冰封了起来,对于眼前的女孩,他虽然犯不上痛恨,但却提不起半分的好感,更何况在她的身边,还站立着自己真正的仇人——公冶长勋。

“景翀是你,没想到你还敢出现在血刀寨之中!”

此时,不光是翟杏娘,就连她身边的公冶长勋也从短暂的呆滞之中回转过来,抹除了震惊,他变得怒不可揭,不由自主的他就用手抚摸了一下自己那不复存在的左耳。

“哼,公冶公子,没想到你还有脸出现在这里!”比起公冶长勋,景翀对于他的恨有过之无不及,所以在这段时间内,两个人就引发了一场短暂的交锋。

“你不死,我怎能善罢甘休,我叔父追杀了你一个多月,却不想还是让你给逃跑了,只是可惜了那瘦猴子,为了你惨死的不明不白,而如今你又如此狂妄的出现在这里,真可谓是自寻死路!”公冶长勋面沉似海,冷若冰霜,此时说起话来,更是充满了无尽的挑衅与邪异,在他的目光之中,景翀的此番现身无疑就是自寻死路。

“我倒不信一个小小的公冶清风魔掌能够伸到这内寨中来,公冶长勋,你也不要太过的自鸣得意,此番咱们共聚于内寨之中,孰生孰死,还属未知!”

面对一贯狂傲的公冶长勋,景翀提不起半分的好感,他整个人都变得怒火中烧,就连说起话来,也改变了以往的口气。

“哼,一个小小的乡野村夫,果然是坐井观天大言不惭,今天我就先把你打回原形,以后慢慢的收拾你!”

公冶长勋根本就没有将景翀放在眼里,虽然之前在对方暴怒之时被之咬掉了一只耳朵,按说应该在看到景翀之时,心中存在着阴影的,可毕竟公冶长勋的心中还有着独属于自己的仰仗,此间的种种都是由他的叔父公冶清风巧意的安排,所以此番面对景翀他才会显得如此的有恃无恐。

“杏娘,统领着兄弟们,把这几个小子全部收拾掉!”

公冶长勋一声大喝,手中的长剑迅疾打出一道蓝光,名誉上虽然翟杏娘是众人魁首,可隐隐间他才是十人之中最终的主宰。

迎着公冶长勋的声音,翟杏娘并没有直接对着景翀痛下狠手,而是原地迟楞了片刻,面带歉疚的打量了片刻,才缓缓的移动身形,舞动着手中的钢刀向着身侧的刘顽扑去。

“你…!”翟杏娘的表现,很是让公冶长勋不满,故此在愤怒的指点了一番之后,他不得不示意身边的马修远与刘小英二人协同自己朝着景翀包抄而来。

刘小英本来就是一个趋炎附势之人,特别是对于公冶长勋显得格外的尊崇,如今看到翟杏娘违背了他的意愿,顿时变得狂热了起来,特别是在她的心里,景翀不过就是一个只会挑水担粪的杂役弟子而已,在满腔轻视的心绪支撑之下,她变得更加的肆无忌惮。

“姓景的,先吃我一枪!”

言还未落,红缨闪烁,锋芒乍起,身后有着公冶长勋与马修远的支撑,她变得格外的有底气,此番闪动身形,出手如电,竟然没有一丝手下留情的意思。

“手下败将还敢言勇,真是恬不知耻!”景翀真的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形容自己对于眼前女子的憎恶,他唯有用最直接的方式来与表达。

在对方长枪疾驰的瞬间,景翀顺势身形一转,脖颈擦着对面的枪尖一闪而过,手中的血刀泛起浓郁的血光,以一种肉眼难辨的速度迅速的绕着枪杆旋转,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他连人带刀就犹如一阵旋风般靠近了刘小英的身前。

毫不犹豫的故技重施,景翀一脚踢出,就向着刘小英的手腕之处猛然击去,如此轻易的占据上风位置,很显然是刘小英所始料不及的,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如今的景翀无论是身法还是力量都比之当初更加强横了,无力之间,她唯有面带惊愕的选择束手等待。

“刘小英,你真的很是废物!”

冷不丁身后传来公冶长勋的怒骂之声,与此同时,身后的长剑电光一闪,白色身影就已经抢在了刘小英的身前,蓝鳞长剑一经挥舞就朝着景翀抬起的脚裸之处猛然斩去,此一招攻守兼备,刹那间就为刘小英化解了危机。

“哼,以二战一,有什么好得意的?”

面对长剑来袭,景翀不焦不慌,刹那间收脚转身,顺势将手中的血气钢刀向下一压来迎公冶长勋的一剑劈出,同时,他的口中也不忘了一阵奚落。

“能够取胜于敌,就算是以三战一又有何妨?”

景翀话音刚落,就觉得身侧一阵恶风不善,随即耳膜触动,闪现出一道灰色身影疾闪而过,特别是那道灰色身影之中夹杂着的一柄锋利长剑,更是毫不留情的向着景翀的后心猛然刺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场恶战

“马修远,你小子真不愧为名副其实的君子剑!”

陡然间感受到后心之处凉风习习,景翀赶忙扭转身形,举刀来敌,猛然间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那熟悉的身影,冷不丁面色一寒,他不由得勃然大怒。

早就听闻聂海渊对自己提及过有关于此人的光辉事迹,没想到他还真的比之想象之中的还要卑鄙,霎时间他只觉自己的底线被疯狂的挑衅起来,暴虐的气息不容阻拦,完全的流露而出。

“哼,多谢夸奖,吃我一剑!”面对景翀的挖苦,马修远显得格外的不知廉耻,眼看着自己一剑即将刺入景翀的后心,他彻底的变得疯狂了起来,就算是面对景翀举刀来袭,他依旧显得不知进退,选择了予以硬抗。

如此的做法,可当真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但事已至此,景翀也没有了半分的怜悯之心,对方既然想要主动寻找难看,自己又何必放松手腕去饶恕对方呢?特别是对于像马修远这样的卑鄙小人,他所想到的,就是要给予一个最惨痛的教训。

想到这里,景翀的手腕一僵,手中的血气钢刀变得更加凌厉了起来,带动着不可磨灭的气势,他犹如猛虎一般长驱直入,很快刀刃就与对方的长剑剑锋交锋,钢刀推出力压千钧,长剑刺出贯若长虹,但马修远还是太大意了,他遗忘了自己的实力,也没有看出景翀的强大,这一次他注定要吃大亏。

刀与剑刚刚交锋,并没有展现出应有的威力,血气密布的钢刀看起来很是普普通通的向下切动,就在马修远自命不凡之际,陡然间切入了长剑之中,下一刻马修远只感觉一股空前庞大的力量不断的透过长剑切入进去,身体莫名的为之一阵倾斜,他才知道,自己的攻击业已全然被人化解,而且他的身体也已经在缓缓的脱离原地。

咔嚓!

冷不丁一声轻响传来,马修远手中的长剑剑苗被从中间一斩为二,锋利的剑苗发出清脆的声响扎入了脚下的地面之中,而他的手臂之上,却犹如洪水般爆发出一阵强大的推力。

嗡嗡嗡。

剧烈的蜂鸣之声不断的充斥着他的神经,双手之间颤抖的感觉不断的加剧,下一刻,一股难以忍受的炙热感觉从虎口之处遍布全身,他只感觉身体就宛如突然间遭遇到血狼撕咬一般疼痛无比,无力的双手向上一撒,断剑脱手而出,而他的身体则再也收势不住的向着后方退居而去。

蹭蹭蹭

整整向后退居了三丈距离,马修远才栽栽歪歪了好长时间收势住身形,一双目光呆滞般的看了一眼胸前的双手,却发现虎口之处早已经血流如注,麻木的感觉不断的传入神经,他唯有用那双极其惊愕的眼神看着对面的“凶神恶煞”。

“怎么可能!?”

至始至终,马修远都不敢相信,对方会强大到这样的程度,原以为,以自己的实力再不济也能够与对方大战几十个回合吧,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以自己自鸣得意的君子剑威风,竟然不敌对方一招之威,如此巨大的实力差距,早已经在无形间击溃了他那高傲的自尊心。

“在事实的面前你是如此的脆弱,马修远,仆人弟子的身份,今天你是背定了!”

再看景翀,始终都是那副冷冷的表情,他根本就没有因为一招击溃马修远而感到丝毫的荣耀,在他的心中,这样的小人,根本就没有资格立足于内寨之中,哪怕只是一位仆人弟子,都是抬举了对方。

就是因为有着心灵深处的一种敌视,景翀并没有过多的去关注于他,放下了一番狠话之后,他再也难以提起对于马修远的兴趣,冷不丁回过头来,映入目光的正是刘小英与公冶长勋同样不可思议的目光。

只不过此时的公冶长勋虽然有点惊讶,但却依旧显得格外的有恃无恐,在短暂的迟楞过后,手中的蓝鳞长剑轻轻一翻,抖动着剑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景翀的下盘攻袭而去。

“撩阴绝命剑!没想到你一上来就施展这种剑法,真不知道该说你有长进了,还是该说你本性如此!”

看到对面舞出的熟悉剑法,景翀很快就联想到当初自己与之初步交锋之时的遭遇,犹记得自己就是在这套剑法的bi迫之下,最终变得暴虐起来的,当初的自己没有修炼诀要,无论是力量的纯度之上,还是身法的反应程度,都远远非对方的对手。

可现在不同了,自打进入内寨的第一天,聂海渊送于自己《静气清心诀》之后,他的实力就在疯狂的增长,虽然《静气清心诀》并非什么高层次的诀要,但是它对于景翀而言,无疑是一种最好的融合剂,有了它的掺入,更加有效的提升了景翀的心境与体内血气的融合,如今的他,就算是距离那传言之中的战狼之境,也不过仅仅又一步之遥。

他所欠缺的,就是一个契机罢了,而这样的契机,其实就是一种真正的上等心法,又或者就是一种真正的生死体悟。

而对面的公冶长勋,虽然从小集合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毕竟属于温室里的花朵,有很多时候都是在公冶清风拔苗助长般的灌输之下成长起来的,他运用了最后的武艺,甚至于还修炼了一些旁人难以触及到的诀要,但毕竟学的时候博杂不纯,难以自成火候,故此两个人此番再次敌对,在气势上无疑落得了下风。

“景翀,今天我就先收取你一只耳朵,然后砍掉你一只手臂,让你也尝试一下,被硬生生夺取身体部位所需要承受的煎熬!”

面对敌人,公冶长勋变得狰狞难堪,所有的仇恨与愤怒交织在一起,疯狂的冲噬着他的神经,下一刻,他只觉自己的脑袋疯狂的暴涨,暴涨到最后,就连身体都有点颤抖了起来,此番不用交手,就已经曝出了他与景翀心境之上的真正差距。

冷静对敌的景翀,当然很快就扑捉到了这一点,两个人的处境完全从当初的擂台之上调转了一下,他知道,这全部都是那卷《静气清心诀》所带来的好处,所以,他更加知道珍惜眼前的机会。

手中的钢刀突然间就翻动着奔袭而出,瞬间爆出的血气之光,就好像毒舌的信子一般,刹那间吐出了数尺的距离,而锋利的钢刀,则更显得神出鬼没,冷不丁一刀砍出,就沿着对方长剑的剑身之处直劈公冶长勋的手指手腕。

凌厉的攻击,大开大合,没有丝毫的花哨而言,可就单单是这种不可违背的气势,就足以让对手望而祛步了,短时间内,公冶长勋果然被这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刀惊慑而住了,可他毕竟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更何况他还拥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傲气。

就在那钢刀奔袭,凉气习习的瞬间,公冶长勋手中的长剑也是在陡然间一阵轻翻,撩阴绝命剑素来都是以疾攻著称,此时突然改做守势,同样的具备非凡的效果。

但见那蓝鳞剑剑身冒着蓝光,坚硬的剑身绕着剑花迅速的躲开了血气钢刀的劈砍轨迹,收身撤手,干净利索,剑苗轻撩再次从下向上朝着景翀的钢刀迎接而上。

看似硬碰硬的一招,实则蕴含无尽的玄机,就在景翀感觉到钢刀就要与长剑正面交锋的瞬间,蓝鳞剑的剑锋却陡然间一变,斜着就朝着景翀胯骨之处猛然刺去。

“啊!”

仓促间景翀一声惊呼,可好在他反应极快,抖臀扭身一气呵成,锋利的剑刃只是擦着衣服穿梭而过,可还不待他站稳身形撤刀迎剑,对方的蓝鳞剑则迅疾改变的招式,改刺为劈,直接向着景翀抖动的臀部劈砍而去。

如此诡异的招式,大大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就算是现在的景翀,也在这一连串的招式猛扑之下,显得有点慌乱了起来,暗中捏了一把冷汗,但见他双脚用力点地,胸口一阵起伏,猛然间提起一口丹田之气,在那融合了血脉之气与丹田之中的元气而产生的伪战气的带动之下,霎时间,景翀只感觉身轻如燕,只是轻轻的一跃,身体就整个跳出了一人多高,完全躲开了对方蓝鳞剑致命的一击。

而身体在虚空之中几个跳跃,然后在不远处几个闪转腾挪之后,这才逃离出了对方《撩阴绝命剑》的攻击范围之内,略显狼狈的稳住身形,景翀再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手中的钢刀胸前一横,他的脚下连忙施展出旋风百步无影掌的绝妙身法。

腿似旋风脚如钻,身随脚走,形若鬼魅左冲右突,顿时将一把钢刀抡动的犹如车轮般密不透风。

第一百四十五章 延伸到内寨的公冶家

“公冶长勋,果然非比寻常!”

舞动间,景翀还不忘了一番大加赞赏,不得不承认,就算是现在的他在实力提升了数倍之后,想要轻易的赢得此番战斗,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以,抛弃一切恩怨,景翀打心眼里还是比较认同对方的实力的。

“哼,好戏还在后面呢,姓景的,我要让你真正的知道,之前的战斗,你不过是走了个狗屎运而已!”面对景翀的称赞,公冶长勋选择了全盘接受,特别是在看到自己几个照面将景翀逼迫的狼狈不堪的瞬间,他那颗原本饱受打击的心也顿时重新恢复到了以往的强大。

那原本被磨灭了几分的自信则再次跃然而出,他也变得越发的不可一世。

“呵,给你点颜色你还灿烂了起来,既然你这般的拥有自信,那么我也要让你真正的尝试一番失败的滋味!”

景翀说话间也没有办法的退让之意,双手持刀,他浑身的气势被提升到了顶峰,体内的血气之力被之调动的灵活有度,时而上串下跳,时而凝聚成团,整个就让景翀浑身变得“活”了起来。

一柄钢刀刚柔并济,百战七玄刀的玄妙所在也被之毫无保留的施展而出,七大杀招轮番施展层出不穷,时而如洪水奔袭滔滔不绝,时而如沐春风,暗藏杀机,总之,如今的景翀完全投入在了与公冶长勋的大战之中,他战斗酣畅淋漓,欲罢还休,七玄刀的越战越强的威力,也在这样的无形之间变得愈发的浓郁。

七大杀招轮番施展,其威力果然如设想之中的一般,成倍的翻涨,起初一刀劈砍而出,只是带动一阵阵凌厉的风声,风声虽紧,但攻不到敌人依旧起不到办法的攻击之效。

可随着时间的不断流失,体内伪战气不断的被之激化,这样的威力却越发被彰显了出来,但见景翀时而单手提刀,时而双手劈砍,每一刀的砍出,都会融合了拳法与刀法至高的奥秘所在,一刀劈出,清风化作狂风,狂风如旋,可飞洒走石,纵然击不到敌人的要害,但一刀劈出,刀风却也凝聚成为了一种可触及的影响,每每在公冶清风长剑击出的瞬间,对于对方产生一定的影响。

下一刻,但见公冶长勋凌厉的长剑剑招不断变的散乱,所有的招式都已经施展一空,他所依靠的唯独是那撩阴绝命剑的精髓要诀来抵抗景翀一波波迅猛的攻击。

“浮光掠影、亡可奈何”

百战七玄刀之中的第三招,在此时变得尤为重要,刀风如光,光辉似影,影化真形,一刀斩出犹如百刀跟随,百刀同发焉有不胜之理?

就在两个人的战斗相持不下,大战持续了许久之后,景翀手中的刀则再次提升了一个节奏,原本犹如旋风急转的刀风趋于力量的支配,变得更加的强大无匹,刀风密布之处,都宛如一柄柄锋利的刀刃一般迅速将公冶长勋上下左右尽皆包裹,霎时间他变得败势毕现,徒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鼻洼鬓角热汗淋漓,只不过在那强大的自尊心驱使之下,他还在坚持着什么,但这在景翀看来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公冶长勋,我要让你知道,此番进入内寨之中,对于你来说实乃大错特错,今天,你不但不能将我怎么样,反而你的另外一只耳朵也保不住了!”

说话间,景翀的气势陡然暴涨而起,手中的钢刀也变得越加的迅速,下一刻,刀剑相碰,顿时爆裂出剧烈的火花,公冶长勋的身体顿时犹如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左右摇摆了许久,险些覆倒在大江大海之中。

到了这时,景翀的心变得无比的痛快,他宛如猫戏老鼠一般不断的挑衅着对方,一时间他仿佛看到了那天空之上的一个笑脸,一道得意的笑声不断的回荡在脑海之中,不由得连景翀本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一抹会心的笑容。

“黑帅哥,你可得为我报仇呀,老子那般不顾一切的跳下悬崖,这一次必须要让这小子血债血偿方可让我有所瞑目呢!”

熟悉的声音,听的景翀如真似幻,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不见了,景翀整颗心都变得犹如刀绞的一般剧痛无比,但这些只会更增加景翀对于眼前之人的憎恨。

“猴子,你放心吧,就算是什么都不要了,我也有让眼前之人遭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不能让你这般白白的死去!”

景翀的眼角再次变得湿润了,仇恨在此间无限制的延伸,顷刻间就蒙蔽了他所有的理智,在他那双冰冷的目光之下,对面的公冶长勋,其实就是一个死人。

“姓景的,你想要干什么?”

面对突然改变了气势的景翀,公冶长勋突然间感觉到了一丝的异样,特别是周身上下不断跟进的招式,每一招一式都透露着重重杀机,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还真的有点怕了。

“干什么?杀了你,为邹仓报仇!”

第一次在外人的面前,景翀肆无忌惮的曝出隐藏在心中的仇恨,霎时间他变得让人陌生。

“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前途尽皆毁灭了!”公冶长勋孩子做着垂死的挣扎,他不甘心就这般沦为刀俎任人宰割,他妄图利用一切的一切来保全自我的性命。

“只要能杀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景翀犹如着了魔一般,手中的刀变得越发的咄咄不让,有几次,刀走偏锋就已经波及到了公冶长勋的身体,可好在那些都是一些不大起眼的皮肉之伤,但就算如此,也足以让公冶长勋苦不堪言了。

此时的他,连说起话来都满布着无限的哀嚎。

“你饶掉我吧,饶了我,你我的恩怨一笔勾销,另外,另外我还把翟杏娘让与你,你可知道,她一直对你有好感的,她喜欢你的!”公冶长勋已经被逼迫的近乎变态的程度,此时此刻更是不惜一切的想要感化对面的景翀,可这一招他实在用错了,因为翟杏娘一直都是景翀反感的对象。

“卑鄙无耻,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

景翀的神经彻底的被激怒到了顶点,盛怒之中的他,手中的刀更加彰显的暴躁不已,可毕竟现在处于混战之中,他们的身边还有着那么十多位弟子正在浴血奋战的,所以公冶长勋的险境,并没有被邱寒扑捉。

可是,邱寒没有扑捉不代表没有人注视不到,其中最为感同身受的就是那与刘顽酣畅决斗的翟杏娘,她早就注意到了景翀展现而出的异常,为了避免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生出不必要的弊端,她几乎来不及半分的考虑就舍弃了刘顽来战景翀。

“景翀,你不能杀公冶长勋!”

冷不丁一声厉呵传入耳中,顿时让景翀的身体为之一怔,手中的钢刀虚空之中一阵摇晃,但还是放缓了那种凌厉的攻势,可当他看清映入目光之中的身影之时,一颗心则再次变得坚硬如铁。

“你算哪根葱,竟然还敢阻挡我!”

景翀不见来人倒还罢了,一旦看到翟杏娘为了公冶长勋再来与自己为敌,他更加是气不打一处来,手中的血气钢刀刀锋一转,迎着两个人就劈砍而去,同时他更是愤怒的选择了出口伤人,在他看来,眼前的女子与公冶长勋同属于一丘之貉,根本就不配与自己交谈。

“我的确不算什么,可你也要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倘若你杀了公冶长勋,就算是在场的高层会放过与你,可此地隐藏的一些公冶家族的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陡然间的一声厉呵,亚不如一声霹雳传入了景翀的耳中,冷不丁就见他身体一颤止住了攻势,这不是他在惧怕,而是他实在是不明白翟杏娘是何用意。

“公冶家族的人?难不成他们真的通到了内寨之中?”景翀不由得呆立当场,口中更是忍不住喃喃自语,同时他更是用询问般的目光盯着对面的翟杏娘,隐下之意也有着几分质问的感觉。

令景翀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此时的翟杏娘并没有再像以往那般对自己充满了敌意,她仿佛真个变了个人似的,一双眼睛复杂无比,几分的怨愤,几分的怜惜,她死死的盯着景翀,似乎还隐藏着什么难言之隐,可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冲着景翀点了点头。

“药贤居邱致远乃是公冶家族的人,据说他乃是二当家齐威的得意弟子,得罪了他,相信你在内寨更加没有立足之地!”

冷不丁的一句话,亚不如冷水泼头一般迅疾让景翀呆立当场,他还在品味翟杏娘口中的话语,可目光扫视之间,他却真的在人群之中扑捉到了两道身影。

一位身着灰色衣袍的青年身影,腰间悬着药杵,粗狂的脸上几分的猥琐,几分的邪异,他正死死的盯着自己,似乎在寻求着什么。

而在他的身侧,站立着一个胖子,熟悉的身板,熟悉的扁担,他满脸尽是疲惫之色,仔细一看正是久违见面的聂海渊,至于那位灰袍青年,不偏不巧就是药贤居弟子,邱致远。

第一百四十六章晋内寨弟子

“海渊是你!”

短暂的迟疑过后,景翀显得有点慌乱,因为此时的他正看到那邱致远分明在挟持着聂海渊,如此的情景怎能不让他为之紧张?

“景翀,你还是放弃吧,如果在这个时候胡来的话,对你对他都没有任何的好处!”

此时的翟杏娘说起话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语气,听起来有着几分的关慰,但更多的还是难以让景翀接受,故此,纵然只是好心,还是迎来了景翀满腹的反感。

“你们真的是卑鄙无耻!”冷不丁扔下这么一句话来,景翀却只得收刀换式,闪退了身形。

如此一来,身后的公冶长勋则顿时来了精神,但见他气喘吁吁的歇息了片刻,随即一个转身越过翟杏娘,顺手间还在她的身上捏了一把,其轻浮的模样令人发指,特别是那双看向景翀的目光之中,更是毫不掩饰的溢露出浓郁的挑衅。

“怎么样?这一次知道怕了吧?我公冶家族手眼通天,早已经在这内寨之中布下了眼线,只不过我做梦也想不到,你们这两个臭小子竟然就落入了表哥的手中,嘿嘿,不知道这叫不叫做不是冤家不聚头?”

公冶长勋狰狞着面孔,说话间语气之中流露着无尽的怨愤与狠辣,他好像找到了景翀最大的把柄,抢步欺身走了几步,在距离景翀不到三尺的地方站了下来,缓缓的伸出了修长的手掌,他竟然毫不客气的拍打在了那黝黑的脸上。

“公冶公子,你……”很是意外公冶长勋的举动,身后的翟杏娘条件反射的阻呵出声,如此的表现映入眼中,却顿时让公冶长勋回过头来。

“怎么了?你心疼了?刚才我不过是信口胡诌的,莫不是真的说到了你的心里?你已经对这黑小子动了情?”冰冷的目光仿佛一柄利刃,疯狂的刺透了翟杏娘的心脏,一时间但见她一张粉白的脸变得羞红,随即又变得铁青。

“你怎能如此胡说八道……”翟杏娘心中矛盾重重,面对质问一时间却不知道如何回答,唯有秀眉高挑般的怒斥一声,然后转过身形,再也不予理睬二人。

“哈,女人心海底针,没想到你这其貌不扬的黑小子还有这般魅力,我倒要看看这张黑脸之下到底隐藏着什么!”公冶长勋面带冷笑,从鼻孔之中哼出了一句话来,随即再次扬起了修长的手掌拍打在景翀的脸上。

“小样儿,你还手呀,你不是挺能耐的么?只要你一还手,身后的那位立即没命,你服不服?”

面对如此的正面欺凌,景翀早已经达到了所能忍耐的极限,但是他的一双目光始终不离的看着人群之中隐藏的庞大身形,他深深的知道邱致远的手段,就算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对方也可以让聂海渊万劫不复,这样的凶险,自己不想面对,他实在是经不住更多的打击了,所以到了此时,他唯有选择默然承受。

“忍了!”

心中暗自发狠,景翀却唯有用最坚定的目光直视着前方,任由着公冶长勋不断的羞辱与谩骂。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位公冶长勋反败为胜了?”

“我看不像,刚才那三个人联手都不是黑小子的对手的!”

人群之中,众目注视之下,景翀突然改变的气势顿时映入视线,一时间各种狐疑质问的目光纷纷投射而来,如此巨大的动静,很快就引来了正然陷入酣战之中的刘顽、扈毅刀、苗仁锋三人的注意。

“诶,景兄,你这是干什么呢?怎么不揍他?这群外寨来来的小子太他娘的嚣张了,应该给予他们惨痛的教训!”

刘顽大声呼喝,很快就引起了在场围观的众人一致共鸣,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不休,可偏偏景翀依旧目光呆滞的选择逆来顺受,如此的表现,却只能让大家心生费解唏嘘不已。

“哈哈哈,真是痛快,没想到刚才威风凛凛的景翀,这会儿变得像个丧家之犬!”

公冶长勋的气焰更加嚣张了起来,就连刚刚拍打而出的手掌也在此时演变成为了拳头,他每一次的轰击而出,都付诸了血气之力,像这般不顾一切的单方面打击,早已经让景翀体内气血沸腾,血气混乱不已,嘴角的血渍醒目可见,摇晃的身体也顿时引起了人群之中聂海渊的注意。

“黑帅哥,你尽管放手去博,老子死不了的!”

冷不丁人群之中传出这般一句话来,洒脱决然的话语霎时间引动了众人围拢的目光,只是一瞬间,人群之中隐藏的两道身影就暴在了众人的注目之下,刹那间,大家都好像明白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他们竟然卑鄙到利用威胁来取胜于敌,真可谓不折不扣的小人行径!”

“嘿,而且还是药……”话没说完,人群之中的邱致远就一转身拉着聂海渊消失在了注目之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景翀的脑海之中灵光一阵闪动,乘着公冶长勋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得意之际,他冷不丁抬起了右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再加上距离如此之近,而景翀又是运足了血气之力全力而发的,所以在这最短暂的霎那之间,对面的公冶长勋的身体就是为之一僵。

原本趾高气扬的表情也随着变的僵硬,他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一双目光先是看了一眼景翀,随即又扭转脖子看向了那空空如也的人群之中,霎时间,目光之中流露出了一抹难以相信的恐惧。

下一刻,他只觉自己的身体宛如被什么东西从后面拉了一把似的,再也不可收拾的向后猛然倒去。

“噗通!”

一声闷响掀起了滚荡的烟尘,公冶长勋的身体整整飞出了十丈开外的距离才重重的落下,刚刚趴下的身体抽搐了片刻,猛然间喷出了一口鲜血,颤抖的手指冲着景翀的方向指点了片刻,却觉得头脑一沉,手指一僵,就已经不醒了人世。

“打得好!”

刹那间引起了满堂喝彩,而景翀却还不解气,晃动着身形几个闪烁就来到了公冶长勋的身前,一只脚踩在他的头颅之上,挥舞着拳头就欲令之万劫不复。

而如此凶猛的表现,也疯狂的触动了围观之人的神经,大家都仿佛在刹那间看到了一头凶残的血狼,一个个目瞪口呆,就连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僵持了下来。

“他这是…!”一个个目瞪口呆,连呼吸都变得迟缓了下来,他们静静的观看,静静的等待,等待着那硕大的拳头无情的砸落。

“住手!”

可就在此时,人群之中身形闪动,随即在景翀的身前不远处停留了下来,而他的拳头也距离公冶长勋后脑不到一寸的地方戛然而止,缓缓的抬起头来,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那位满脸严肃但却又不失几分和煦的灰袍老者。

几乎是下意识的将目光顺着灰色衣袖看去,景翀却惊奇的发现,自己的手腕不知在何时早已经死死的被来人卡在手中。

“年轻人对战应该把握好分寸,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又何必非要伤人性命才肯罢休呢?”

冷不丁的一句话传入耳中,却不由得让景翀为之一怔,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从眼前之人的话语之中,不难听出,对方对于自己刚才莽撞的举动并没有太多的责怪之意,而且听口气还隐隐附带着几分的赞赏,如此的表现,霎时间让景翀变得十分的费解。

“是邱长老!”

可等到他仔细辨认了一下来人的面孔之时,却不由得精神一绷,再也站不住了脚步,原地只听扑通一声,他就已经跪倒在地。

“算啦算啦,今天的考核讲究的是点到为止,既然胜负已分,那就结束吧!”

看到景翀的表现,邱寒显得格外的欣慰,但为了显示他那尊崇的威严,他还是非常利索的冲着对方扬了扬手,然后很是潇洒的转过身去,简单的说道。

“这就算完了?”

“究竟是怎样个结果呀?”

“还用说么?新晋的内寨弟子已经出现了!”

……

第一百四十七章 封赏

伴随着热闹的喧哗之声,在场的混乱战场也随之落下了帷幕。

十大外寨弟子晋级内寨的考核也宣告了非圆满结束,但无形之间,大家都已经看到了最终的结果,这从那战场之上出现的局面不难看出。

反正进入内寨的名额只有十个,而景翀一开始就踹飞了刘小英,又打败了马修远,最后又将公冶长勋揍成了猪头,隐隐间这考核的第一名丝毫已经出现。

当然那三位是无缘进入内寨成为真正的内寨弟子了。

再看其他三方面的战斗,刘顽与翟杏娘打了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很显然实力也是在伯仲之间,而扈毅刀与苗仁锋二人,一人抵住卢天云,一人抵住常林,倒也打了个平分秋色。

再到后来,刘顽分出身形抵抗另外的四名弟子不至于落败,如此战绩,也足够称为第二名存在了。

其它人,依次按照表现,翟杏娘、扈毅刀、苗仁锋、卢天云、常林等人也有幸直接晋级到内寨弟子的名额,只是苦了一位不知名的弟子,虽然不至于落败,也被抹除了正式弟子的头衔,沦为了仆人弟子。

至于直接落败的几人嘛,不用说,也被无情的打入了仆人弟子的行列,纵然强大犹如公冶长勋也不例外。

如此的结果,无疑是对景翀最大的安慰,可也是他最大的担忧,他知道,自己最好的一次拼搏所带来的影响,他也知道不能成为正是弟子并不能真正影响到公冶长勋的修炼,毕竟在这里他还有着仰仗,邱致远。

而且,现在的聂海渊还尚在邱致远的手中,名义上还是对方的仆人,如若被之肆意的迫害的话,自己根本就无权干涉,如此的重重威胁,无疑不是当下景翀前进的阻绊。

当然还有,翟杏娘、常林二人与公冶长勋走的很近,保不准这二人还会对之有所帮助,故此,就算是现在的他真正的成为了内寨正是弟子,也不可避免那些潜在的危险。

想到这里,景翀根本就提不起半分的欢喜,只是用木讷的眼神不断的打量着后院方向,此时的他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聂海渊,然后将之从虎口之中拯救出来。

“景兄,恭喜恭喜!”

可就在此时,刘顽协同扈毅刀苗仁锋走上前来,将景翀围拢其中,一个个眉开眼笑,都在为自己取得的成就而欣喜不已。

可偏偏现在的景翀心事重重,只是简单机械般的予以寒暄,“同喜同喜,今后大家应该携手揽肩、共同直上才是!”

“景兄太客气了,今天若不是你力挽狂澜的话,兄弟们哪里有这般成就?说起来,大家都应该感谢你才是!”

扈毅刀抱拳一礼显得格外真诚相待,如此实在之人,倒是让景翀多了份拉拢之心。

“大家都不要客气了,反正同属血刀寨弟子,今后更加虚心的报效本寨才是,走吧,咱们也到大殿旁听宣封赏去!”

反倒是苗仁锋为人沉重老练,在寒暄了一番之后,连忙催促着几人向前走去。

没有了多余的话语,景翀这才跟随着几个人的脚步,在一群人的拥簇之下向着大殿方向走去,此时的内寨庭院依旧是人山人海其乐融融,毕竟战斗的风采能够吸引眼球,但是大家更加希望能够看到最后的封赏是何等的丰厚。

十个人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大殿之外,眼看着邱寒进入其中许久之后,才听闻到其中一道极具威严的声音传入耳中。

“都进来吧!”不用想,景翀也能够猜到,说话之人正是内寨的大当家武肃。

带着满怀的激动,景翀带领着众人大步跨入门槛,垂首躬身进入大殿之中,十道身影几乎是同时拜倒在地。

“见过几位当家的!”

齐刷刷的跪倒一地,壮观的景象很快吸引了大殿之中的一众眼球。

其实,此时的大殿之中人数并不算多,除了几位当家人之外,就是这么几位弟子,其中为首坐落的正是一位身着暗红色长袍的老者,花白的胡须飘然前胸,有着说不出来的潇洒飘逸,满脸的威严不怒自威,就算只是感觉,都让人心生余悸。

“哪个是景翀?”

冷不丁,武肃的朝着既然询问了一句,看似平和的声音传入耳中,却无端的让人心神一颤,景翀知道,这就是强者的威严,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连忙抬起头来。

一抬头正巧与武肃四目相对,可令景翀疑惑的是,对面的这位六十岁开外的老者,一双看似冰冷的目光之中,却同样的附带着几分的复杂之色。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移转目光,景翀又纷纷看向了身边的另外三人,除了其中刚刚见到的四当家邱寒之外,其他二人却显得甚是陌生。

其中,坐在武肃左侧的正是一位红脸老者,一身的青衣打扮,看年纪也在六十岁左右,一缕山羊胡,时不时从身上还能传出一丝丝的药香之气,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不温不火的,平然间让人心生忌惮,可就算如此,他的一双目光之中也时不时流露着几分的异样,不用想景翀也能猜出,此人正是二当家的炼药堂齐威。

随即,景翀又看了一眼坐在武肃右侧的那位老者,一身的白衣,看起来形如文士,温文尔雅的,但从眉宇之间不难看出那无形间流露而出的冷傲气质,曾几何时他也是一位翩翩美男,在那张瑞白如玉的脸上除了多出了三缕长髯以外,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的脸上划出痕迹,从面相不难看出,他就是传说之中的“星灵剑”莫星亭。

在逐一为几个人相完面之后,景翀很快就收敛了目光重新垂眸叩首,恭敬的回答武肃刚才的问话,“小人便是!”

听到景翀的回应,武肃很是自然的捻动了一下胡须,然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最后站起身来,背着双手,轻声问道,“你可是从外寨而来的?”

冷不丁的问话,顿时让景翀身形为之一颤,暗地里抹了把冷汗,景翀很是意外,这位看起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内寨当家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出路来历?他不问自己是否来自药贤居,而直接道出自己从外寨而来,如此猜度不由得让人心中犯虚。

“回禀当家的,小人的确是从外寨进来的,刚刚在药贤居待了一个多月,却不想今天有幸成为内寨正式弟子!”景翀很是老实,他生怕自己编出谎言反倒被人揭穿,故此,干脆就毫不隐瞒的道出了实情。

“哦?还在药贤居待过?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一个多月前,你是从外寨逃进内寨来的吧!”

再次的问话,亚不如晴天一声霹雳,刹那间就让景翀的面色为之变得煞白,他只觉自己的大脑翁然一下,险些站脚不稳瘫软在地。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的行踪对方知道的这般清晰?莫不是他真的是传说之中的仙人,能掐会算?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对自己了解的这般清楚?

霎时间景翀的心犹如打翻了无数的水桶七上八下的,忐忐忑忑的许久之后,才强忍着恐惧回应道,“回禀当家的,弟子的确是从外寨进来的,只不过当初是受到人迫害无奈之举,如果有不当之处,还请当家的体谅才是!”

说完话,景翀再次栖身跪倒,一路走来他一波三折,生怕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在平生枝节,特别是现在,更容不得他栽倒,因为一旦他栽倒下去,也就意味着聂海渊的处境更加危险,故此,就算一贯不善言辞的他,也唯有用祈求般的语气说道。

“嗯,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内寨不比外寨,在这里你只管放心修炼则是,到了时候,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令景翀万万想不到的是,武肃在问完这些话语之后,却并没有像想象之中的那般勃然大怒,对自己予以痛处,而是话语极其平淡的一语带过,竟然还要还自己一个公道。

景翀不知道这所谓的“公道”是冲什么而言的,但到了这时,他完全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早已经得到了内寨当家人的关注,只是他无论如何都难以相信,究竟是谁告诉了他们自己的事情。

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景翀唯有用最真诚的感激来答谢前座的几位当家人,这将是他迄今以来第一次得到别人的正面认可,也象征着他不再像以往那般只作为一个下等人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了。

他不知道这样的转变是福还是祸,但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今后的成长道路上,自己一定会走的更远一些,也许这才是此番进入内寨后所赋予的最大封赏。

第一百四十八章 飞上枝头变凤凰

“景翀此番集合勇气,挑战十大弟子,并且以己之力击溃三大精英弟子,真可谓是天赋异禀可喜可贺,实乃不可多得的人才,像你这样的人才倘若再任由流失在外的话,恐怕旁人真的会骂我内寨诸位当家人都是老糊涂了吧!”

突然间,武肃话锋一转,对于景翀大家赞赏了起来,如此的言辞映入耳中,别说是景翀本人,就连在场的所有人都无不投以了羡慕的目光,这番话倘若从旁人的口中说出,也许只会引来众人的侧目,可偏偏它出自于武肃之口,无形间却将景翀的身价太高了不知多少。

“承蒙当家的如此称赞,景翀惭愧不已!”说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此时景翀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滋味,暖暖的,还有着几分的激动,细细的品味之下,还有点酸酸的味道,以至于在这复杂的感觉充斥之下,他的眼角都变得有点湿润了,直到这时他才深深的体会到什么才叫做“苦尽甘来”。

这么多年的付出,终于要有一丝收获了么?就算是身临其中,景翀还是有着浑然身在梦中的感觉,但见他一边机械般的跪倒称谢,一边还是目光迷离的魂飞天外。

“哈,这小子,你就别再谦虚了,大当家的对于你的称赞可不是空穴来风,你的表现早就传到了我们哥几个的耳朵之中,之所以没有打搅你,也是想要让你戒骄戒躁,好好的磨练一番而已,不过你也没有让大家失望,今天的表现,可真是让我们大开了眼界,也难怪大哥他对你……”

就在景翀匍匐于地千恩万谢之时,四当家的邱寒却再也忍耐不住内心的狂热,起身向前迈出了一步,竟然口无遮拦般的言说了起来,当提及到“大哥”两个字的瞬间,却不知为何又吱吱呜呜的停止了下来。

当景翀抬起目光投以疑惑之色时,却发现在场的四位当家人一个个脸上都浮现出异样的颜色,气氛也变得略微有点尴尬,如此的情形,不由得让再场每一位弟子变得疑惑不解,特别是景翀身边的翟杏娘与刘顽二人,更是直接的用目光看在了景翀的身上。

很显然,对于眼前四位当家人对于景翀的眷顾,他们也是清晰的看在眼中,而且从四当家的口中,他们也好像听出了什么,不知不觉间,此中的种种就引起了旁人的妄加猜度。

“呃,闲言少叙言归正传,你既然已经进入了内寨之中,就应该沉下心来好好的修炼,假以时日,血刀寨的未来还需要你们来开拓!”武肃率先打破冷场,只用一句话就将整个尴尬的气氛带过,随之他又恢复了之前的威严,将目光重新看在了景翀的身上,冲着门外一挥手,洪亮的声音再次弥漫在大殿之中。

“景翀以血气之境入驻血刀内寨,无论基础还是实力都属于同辈之中的佼佼者,今又逢我内寨弟子出师之日,故我宣布,封赏景翀血狼居,赐兽头金百两,仆人名额两名,一切修炼用度皆可在行事堂领取!”

武肃的声音不大,但却异常的充沛,透过重重的阻隔很快就传入了大殿之外,霎时间就引起了一阵疯狂议论漩涡。

“一百兽头金,这是要发呀!一两兽头金等于一百两马蹄银,一百两兽头金,这天呀……!”

“飞上枝头变凤凰,真可谓一步登天呀,有了独属于自己的居所,连身份也发生了巨大改变,今后前途一片光明,真是让人艳羡呀!”

“是呀,三年苦修谁人知,只为一夕提名时,这不就是咱们这些仆人弟子每天辛辛苦苦所追求的么?看来我们还是需要继续努力了!”

……

大殿外议论纷纷,大殿内鸦雀无声,一个个屏住呼吸,紧张的情绪跃动在每一个人的脸上,特别是景翀身后的刘顽与扈毅刀、苗仁锋三人,他们都是那一众仆人弟子之中脱颖而出之人,最能明白此时此刻的心情,一个个目露期待的看着对面的当家人,同时也在期待着一个个命运的转折。

“另外,我还要宣布的是,景翀直接进入武肃堂,有我亲自指导今后的修炼方向!”冷不丁,武肃补充的话语霎时间再次让整个大殿为之一滞,就连其中的齐威、莫星亭与邱寒三个人都被武肃的话语惊慑住了,很显然,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武肃会突然间打破惯例的将一个不入流的外寨弟子收入到自己的门下,亲自督教修行,这对于一位刚刚入寨的弟子来说,无疑算得上最大的尊荣。

许久之后,在场众人都没有从这样的讯息之中回转过来,其中就连景翀也不例外,一个人呆滞了许久都没有明白武肃言下是为何意,踌躇了好长时间,还是在邱寒的提醒之下才回过神来。

当他回过神来之时,整个人都激动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手脚并用,几乎是爬在地上连连的叩首,口中更是莫名的喃喃自语,“仙人,仙人呀,我竟然要被仙人收为弟子了!景翀见过老师!”

犹记得当初孔达传授自己武艺之时曾经说过,他可以传授自己武艺,但却不算自己的老师,用他的话来说,自己的老师一定会是一位极其强大的存在,看来对方真的是说对了,自己真个就碰到了一位强大的老师,而且还是一位“仙人”,想到这里,景翀的整颗心都变得颤抖了起来。

然而,令景翀万万想不到的是,就在他躬身跪倒,喊出“老师”两个字的瞬间,武肃突然的表现,则再一次让他定格在了那里。

“慢着,我可不曾说过要做你的老师,我只是说收你在我的门下教导你修炼而已,老师两个字可不能乱讲,毕竟我还没有真正打算收取弟子!”

武肃的话听起来异常矛盾,哪有收入门下不算是自己弟子的说法?可这样的言论听在在场的其它人耳中,却并不显得意外,因为但凡在内寨生活的人都知道,武肃虽然贵为大当家的,但从来都不收弟子的,就连亲自扬言要教授别人修行,都是别开天地,只此一家,可就算是如此,景翀被之收入门下,才会造成如此强烈的反应。

“这!”

很显然,景翀并不明白这些,故此在面对武肃的言语瞬间,不由得还有着那么几分的失望,毕竟师徒的名分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无疑就是一种保护伞,就算是那邱致远身为公冶家族的人,贵为二当家齐威的弟子,也断然不敢轻易的为难于己,可现在,连个名分都没有挂上,未免太让人有点不甘了。

可是他又转念一想,现在自己已经成为了正式的内寨弟子,就算是他邱致远再能胡作非为,对于自己也需要掂量一二吧,只要自己率先的保全了自己,并且迅速的成长起来,很快就有底蕴向对方要人,况且自己不是还有两个仆人弟子的名额么?倒不如就在这个上面大作文章。

想到这里,景翀心中的郁结顿时一扫而空,再也不敢有所犹豫,他再一次躬身倒地,连连称谢,“景翀谢过大当家垂青,今后一定刻苦修炼不负各位当家人所托!”

说完这番话,景翀则在武肃点头赞允的注目之下,退到了一旁,随即却见武肃话锋一转,将目光看向了剩余的几人身上。

“软剑居刘顽坚韧不拔有勇有力,此番就封赏顽剑居,赐仆人名额两人,一千马蹄银,归星灵剑莫星亭门下修炼剑术!”

“外寨新晋弟子,翟杏娘、常林分别赐杏香居,林放居!”

“扈毅刀苗仁锋赐一刀居、一剑居!”

……

再也没有了花哨,武肃一口气将接下来的封赏一并完成,在一众呼喊般的朝拜声中,十个人全然封赏已毕,大殿之中这才重新恢复了平静。

在各自的执事弟子带领之下,几个人也相继离开了大殿之中,各自朝着分封的院落走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 入驻血狼居

新人弟子的敲定完毕,无疑是诺大个血刀内寨最大的新闻,这不,不待几个人真正的走入“弟子居”,整个内寨之中就彻底沸腾了起来。

一双双羡慕的眼神打量在几个人的身上,更有甚者,自报奋勇为新弟子引路,还有几人守护在门口,争先恐后的抢夺着门框,想要在第一时间见识到这群真正的精英们,妄图成为对方仆人弟子名额之中的一员,完全没有了之前景翀默默无闻时的待遇。

“弟子居”的某几个角落,也有着不同的反应,首先最为震惊的莫过于药贤居的邱致远了,此时在他的居所之中也早已经站据了几道身影,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双双愤恨的目光,但最终这些目光却还是汇聚到了邱致远的身上。

“表哥,这一次我真的算是栽了,你一定要给我想个办法才行!”

其中一位身穿白衣的青年,满身的狼狈,面带狰狞之色,仔细一看正是被景翀痛揍、惨败而回的公冶长勋,说话间,公冶长勋又下意识瞥了一眼外面沸腾的世界,瞳孔之中的怒火也显得更加浓郁了。

“对,公冶公子所言极是,今天若不是景翀那小子突然出现,我们是铁定的新晋弟子了,却不想那小子成长的这般迅速,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连公冶公子,也在他手中吃了暗亏,而且手段是如此的狠辣,竟然要置我们于死地,今天若不是邱师兄帮助,我们连个落脚地都没有了!”

公冶长勋话音刚落,就被身边的刘小英接过了话茬,一双秀目圆翻,她说起话来,尽皆附带着仇恨。

“呃,这件事情我都看在眼里,表弟你也不要心急,权先在我这里住下,你放心,姓景的会有求于我的!”静静的听完两个人的话语,邱致远陡然间回过身来,冰冷的瞳孔之中闪现过一丝异芒,那张僵硬的脸上旋即浮现出一抹怪异的笑容。

“表哥你是说……?”邱致远简单的一句话,很快就提醒了公冶长勋,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目光看向了隔壁,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

“嗯,这个胖子就是景翀的软肋,就算是成为了正式弟子又有何妨?我倒不认为我这个老牌弟子,还斗不过一个没权没势的新晋弟子,先不说我本人是二当家的得意弟子,就单单是我那位师弟,齐离,也会不惜一切的帮助我吧!更何况我手中还有他最重视的人,有这么多因素在手想必想要将之抹除出局,并不是一件难事。表弟,你只管静静的等待,在这里并不比正式弟子那里差,你说需要的,我都可以为你争取!”

邱致远一脸得意的神色,特别是在提及到“齐离”两个字的瞬间,一双目光之中的光芒也愈加浓郁了起来,同时但见他话锋一转,则又放缓了语气,安慰了几句。

“有表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也不枉费叔父对您的一番栽培,假以时日,我公冶家族一定会绽放出昔日光彩的!”听完,邱致远的话语,公冶长勋这才渐渐平复了几分情绪,但为了更好的拉拢住眼前的这位表哥,他还是若有若无的用叔父的面子来压人一头。

邱致远也是个聪明人,当然也明白表弟的用意,只是碍于情面,而巧妙掩饰了自我的反应,随即又见他哈哈一笑,说道,“表弟可真是有点多虑了,先不说姨丈摆在那里,单单是你我兄弟之间的关系,就足以让我倾尽一切帮助了,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

此番话一落,整个房间之中的气氛反倒变得诡异了起来,但这样的诡异很快就被满庭的笑声掩盖了下去。

此时的门外,一道胖大的身影倦头缩尾的依附在墙角,在静静听完房间里面的议论之后,胖大的脸上却无端的浮现出两种表情,一喜一忧。

他喜的是,听闻到景翀已经成为了正式弟子,这很是让他欣慰,可忧的是,他怎么也想不到,邱致远会与公冶长勋等人为一丘之貉,而且几个人竟然正在密谋算计景翀,这样的事情,无疑是最难让人接受的了。

但可惜他本人实力弱小,现在又成为了邱致远的仆人,不仅毫无自由可言,而且还成为了对方的人质。

胖子越想越是心急,越听越是心惊,当下就萌生了一种决定,那就是偷偷报信,但是这样的想法一经浮现,就又让他眉头紧皱了起来,他知道这样做的风险真的太大了,一不小心自己这小命就保不住了。

可犹豫了片刻,胖子还是一咬牙坚定了信念,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而自由更需要自己拼搏。

心中有了打算,胖子立即选择了隐藏自我,一转身蹑手蹑脚的回到了隔壁房间之中。

就算如此,他的举动还是惊动了房间之中的几人,但见他们相继递了个眼神,嘴角很快就噙起了得意的笑……

雅苑居。

弟子娇楚,姬雅所在居所,景翀的丰辉战绩早已经没入耳中,此时的她难掩内心之中的极度震惊,一双复杂的目光之中,不知道是失望还是不甘,但唯一可以看出的是,对于景翀成为正式弟子的消息,她并不甚乐意。

反而是姬雅身边的丫头梨烟,一双目光坦然自若,时不时流露出一抹失神的笑意。

就在这时,庭外传来急促的敲门之声,很快就将姬雅从震惊之中醒过神来,看了一眼身边的梨烟,她很是没好气的说道,“笑什么呢?没听见门外有人么?”

听到姬雅的声音,梨烟身子一怔醒转心神,脸色一红,连忙低头一诺,向着门外走去。

没过多久,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道爽朗的男子笑声,“哈哈哈,姬雅师妹可在房中?今天的见闻可真的太痛快了!”

听到来人的声音,姬雅满脸的愁容顿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净是甜美的笑容,但见她粉纱轻抚,连忙抢身走了出去,只一眼就看到了门外那位身着灰色长袍,满身尽是儒雅气质的俊美青年身上。

“是齐师兄,您怎么有功夫到我雅苑居来呀?”一出门,姬雅就近乎撒娇般的说了一句,其甜美的声音,整个都让人酥了。

可来人却丝毫不为之所动,难掩脸上的激动之情,他抢先几步,拂袖笑道,“嘿,莫不是师妹不欢迎我么?”

玩味的话语,很快就让姬雅粉面一红,然后垂眸一笑,缓缓说道,“哪里,齐师兄每天日理万机的,整天就知道修炼修炼,能够来我雅苑居一次实属不易,我请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有不欢迎之理?”

姬雅眉开眼笑,如此一改往日冷傲,反而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哈哈,却不知师妹的嘴巴何时变得这么甜了,好吧,我也不卖关子了,今天来此是来向你报喜的!”齐师兄仰首一笑,然后缓缓收敛了表情,话锋一转,略带神秘的说道。

“报喜?喜从何来?”听到这话,姬雅不禁疑惑,侧目询问道。

“原来师妹还不知道呀,就是前一段被你带入内寨的那两个仆人,其中的那位叫做黑妞的小子,竟然成为了内寨正是弟子,你说这算不算喜事呢?嘿,不过这也不稀奇,从老爷子那里出来的人,哪有不优秀的呢?”

齐师兄先是满脸好奇的看了一眼姬雅,然后语气一变,却显得热血沸腾了起来,就连说话的口气都变得异常的得意。

然而,这番话一经传入姬雅的耳中,则顿时让她面色为之一沉,只是轻嗯了一句,却再也没有了下文。

如此的表现,不由得让齐师兄为之一怔,但他还是不明白其中原委,只是以为对方谦虚而已,“嘿,那小子有此成就,说起来还有师妹的功劳呢,怎么师妹不高兴吗?”

面对齐师兄的追问,姬雅脸色则变得更加阴沉了,难以掩饰内心之中对于景翀的厌恶,她随即脱口而出,“一个外寨逃离的逃犯,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成就?只不过是蒙的罢了,齐师兄又何须为一个下人而沾沾自喜呢?”

一番话说完,则彻底的让齐师兄呆立当场,反反复复的看了姬雅一眼,齐师兄依旧强行维持住脸上的笑容,然后拱手起身,客气道,“师妹所言极是,为兄愚昧则是!药堂之中还有些事情,我也先行告辞了!”

说完话,一欠身就向着庭院外走去。

“哎,齐师兄!”看到转身离去的齐师兄,姬雅顿时变得焦急了起来,但她仅仅是呼喊了一句,就一跺脚站在了原地,冰冷的脸上寒气覆盖而住,她却恶狠狠的瞪了庭院外一眼,随即咬着嘴唇说道,“姓景的,都怪你!”

……

“弟子居”的通道之上,拥挤了无数人群,在几位执事弟子的带领之下,十个人昂首阔步走入其间,面对如此轰动的局面,为首的景翀,却显得有点不大自然。

习惯性的低下了脑袋,景翀真的希望这样的热闹赶紧过去,原来光环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福消受的。

“阿嚏!”

就在他独自自嘲的瞬间,却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则更加让他显得狼狈不堪了,“大爷的,是谁又在身后说老子坏话了!”

冷不丁心中一阵暗骂,但他这样的情绪很快就被抛在九霄云外,满腔的欣喜,让他有点掩饰不住。毕竟再淡定的人,也有着虚荣心,景翀虽然不贪慕虚荣,但却毕竟是个孩子,根本就忍不住沉溺在成功的喜悦之中。

“血狼居,很霸气的名字,真不知道大当家怎么想的名字!”

景翀一边走着,一边思绪万千,所有的仇恨与不快,在这时似乎烟消弥儿,他尽情的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成功。

“血狼居到,有请新晋弟子魁首进驻血狼居!”

没过多久,前进的脚步嘎然止住,耳边传来的呼喝之声,也随即打断了景翀的思绪,脑袋瞬间的短路之后,他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用期待般的目光看向了身前的巨大庭院之处。

第一百五十章 无力难题

缓缓抬起头来,映入目光之中的巨大庭院看起来甚是熟悉,可仔细一看,却又十分陌生,毕竟这偌大个“弟子居”之中所有弟子的庭院,规格都是一样的,景翀在药贤居居住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当然会感觉到熟悉了。

可毕竟这里不是药贤居,所以,他又感觉到不太熟悉。

顺着门楼处看去,醒目的三字牌匾瞬间就蹦入了目光之中,就在这短暂的一刹那,景翀的心,整个就绷紧了起来。

“血狼居!好狂暴的名字,的确与我的性格极其符合!”不由得暗叹了一声,景翀抬起脚步,沿着台阶走了几步。

这一刻,他仿佛生在梦中,周围的一切一切都变成了虚幻,在他的世界之中,唯独有着自己与眼前的庭院。

“这么多年了,我都还没有真正住过这么豪阔的房子,更没有想到有一天它会属于我!”景翀用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脸,他刻意的让自己清醒一点,但无论如何的努力,都不能从这样的虚幻之中回转过来。

也难怪,自小生在山村之中,所居住的环境固然优美,但毕竟是穷乡僻壤之地,他自小就生活的十分拮据,而就是这样平静的生活也被人突然打乱,从而进入了更加苦难的生活之中,从血刀寨一个小小的巡山喽啰,再到授艺堂杂役弟子,随后好容易即将成为正式弟子,又惨遭劫难,沦为亡命之徒。

进入内寨,又稀里糊涂的做了一个多月的仆人弟子,受尽别人的白眼,如今苦尽甘来自己也有这么一天,这怎能不让他予以珍惜呢?

“胖子、猴子,咱也有这么一天!”莫名的的朝着山野的方向嘀咕了一句,景翀的脸上顿时浮现了难以掩饰的笑容,可随即又被一种难以遏制的担忧所代替。

聂海渊现在还在虎口之中,自己哪里还有心思去享受这里的种种瞩目?这分明就是有点忘本了嘛!突然间想到这些,景翀只感觉自己的脸颊都通红了起来,原地徘徊了一阵,他一咬牙,再也没有了欢喜的成分。

“请景公子入住血狼居!”

突然间耳边传来了身边执事弟子恭维的声音,迅疾将之从迟楞之中唤过神来,心中没有了欢喜,他变得格外的利索,简单的点了点头,一转身就走入了庭院之内。

“景师兄,我,我叫刘永行,烧火做饭无一不精,现在杂事堂工作,不如您收下我做仆人弟子怎么样?”冷不丁耳边传来一道声音,顿时引起了景翀的侧目。

轻轻的抬起头来,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一众期待的目光,其中一位貌不可言的少年,满脸尽是期待的说了一句。

可不待他话音落下,随即又有一乱串的声音随之传来,“我叫张胖,劈柴担水样样都能!景师兄收下我吧!”

这位话音刚落,景翀又是侧目以视,映入目光之中的一个胖子,却不由得让他为之一阵失笑,没想到这小子体格与聂海渊还真的有那么几分的相似。

看到这群人,他就立即又想起了当初的自己,进入授艺堂之时,他也是从杂役弟子做起的,故此对于这些人,他还真个有那么几分的同情心,只不过,现在的自己另有打算,就算是有心收留他们,也是断不可能的了。

就是有着这么一种想法,景翀霎时间就硬起了心肠,选择了拒人于千里之外。

“哐当!”

毫不客气的掩住了大门,景翀刻意装出一种高傲的模样,可实质上他本人的心都在打颤,毕竟他从来还没有做过这样伤人的事情呢,但一想到,做大事不可妇人之仁之时,他的心也就好受了一点。

面对这个“不可一世”的新晋弟子,门外的众人顿时乱开了锅,各式各样的谩骂之声不绝于耳,特别是刚才苦苦哀求的那两位,则更是瞬间变换了脸色,一个个咬牙切齿,跺足捶胸,“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新晋弟子么?还看不上老子,老子还不稀罕呢!”

霎时间,景翀反倒成为了最难说话的人,而说罢,这群人一哄而散,跟随着大队伍扬长而去。

当然,这些景翀已经看不见听不着了,长长的吁了口气,他这才放松了下来,看着眼前静谧的庭落,他突然间有种两世为人的感觉,至少在现在,在这片宅院之中,自己已经有了自由,再也不必像以往那样处处小心翼翼了。

心中放松了下来,景翀这才抽空打量了一下血狼居的环境,这一看不打紧,整个让他再次兴奋了起来,偌大个庭院看起来规模与药贤居一般无二,方砖铺砌的院落之中,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各种修炼所用的器材,当然,也不乏到处的花花草草。

整个宅院分作两层,前面是休息修炼与接待所用之地,而后院则就是专门为仆人弟子们准备的地方了,这些景翀并不陌生,毕竟一月前自己还在干着那样的工作。

至于前院嘛,加上大厅,卧室与客居,总共又八间房子,这么大的院落,可真的让人心旷神怡了。

安奈住内心的狂热,景翀尽量的让自己淡定一些,既然整个血狼居的大概,自己也已经了然于胸,也就没有必要再过多的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了,当务之急,还是应该进入房间之中休整一下,等到一切都冷静下来,想一想如何让聂海渊也脱离出苦海才是。

有了这样的打算,景翀不容有片刻迟缓,抢步上前走了几步,推开了正对着院门的厅房木门,吱呀呀一阵响动之后,景翀闪身进入其中,很是随意的转身进入偏房之中,他一倒头就躺在了松软的床上。

好在,自己在药贤居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所有的必备都随身携带着,所以此时的他完全可以静下心来取思考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但是,等待他真正的冷静了下来以后,却整个变的迷茫了起来。

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真的难了,虽然他本人进入内寨之中时日不长,但是内寨的规矩他还是懂的,其中头一条就是禁止弟子之间发生内讧,倘若有人无端挑衅滋事,最直接的惩罚就是被逐出血刀寨。

自己刚刚成为内寨弟子,先不说根基不稳,实力不强,自己真个就莽撞的前往药贤居去要人的话,一定会让邱致远以此为借口,来反击自己的,倘若对方再联合其他弟子针对自己,也难保不会落入别人的圈套之中,成为众矢之的。

有这样的顾虑不是因为景翀胆小怕事,而是他更加清醒的认知了形势,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而白白葬送了这来之不易的成功,更何况,倘若自己真的葬送了这样的保护伞,恐怕自己与聂海渊二人的处境,也立即变得岌岌可危了。

最基本,有自己现在的身份掩盖,短时间内邱致远不至于会伤及到他们。

想到这里,景翀原本信誓旦旦的想法也彻底的被否定了下来,看来短时间内自己,是不可能直接去问邱致远要人的了,可硬的来不了,就只能用软的来了,可究竟需要怎么个软法呢?自己总不能跪在对方的面前求他吧,但如果跪求可以,自己也毫不客气,只是事情却并不会这么简单。

一时间,又是一个难题摆放在了面前,不可以强硬,又不能操之过急,而聂海渊的处境又十分的危险,毕竟他也已经知道了公冶长勋与邱致远的关系,相信现在的他们也一定在筹划着如何去惩治对方呢,自己每耽误一段时间,聂海渊就要多受一点煎熬,所以这时间也是个必须解决的问题。

又要稳妥,又要迅速,这原本就十分矛盾的问题,可着实难倒了景翀。

一时间他只感觉自己的大脑之中就宛如爆发了一场混战一般,各种各样的设想与争辩轮番上演,以至于时间一长了,他变得乏困无比,一个不小心竟然睡着了过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 突然的拜会

直到傍晚时分,凌乱的敲门声还是打断了景翀的美梦。

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景翀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举动是何等的不应该,可是转念又想想,自己也却是太累了,索性也就原谅了自己。

但很快蹦入脑海之中的问题,又不得不重新引起了他的注意。

“怎么回事?我刚刚入住血狼居,这是谁敲门了?”忍不住满腔的疑惑,景翀着实费解了起来,毕竟在这偌大的血刀寨之中,自己还真的没有几个朋友,就算是朋友也不过是数面之缘而已,实在是想不出,会有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探访自己。

莫不是真就应了那句话?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但这也真有点快了吧,却不知是哪位攀亲人选择了这会儿主动上门?

一阵摇头苦笑,景翀还是加速了步伐走到门外,透过门的缝隙看到的却是黑压压的人群,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皱起了眉头,将这一切的一切联想到了那些无聊的仆人弟子身上。

“难道是那些人不可放弃,再次卷土而来?心中自忖,景翀的心也就动了几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也就干脆把他们收下得了,看起来还都怪可怜的。

到了这时候,景翀还不忘了大发善心,可就在他准备打开院门的时刻,敲门的声音则再次传来,“哐哐哐!”

“景兄在里面吗?怎么刚刚入住居所之中,就选择了闭门谢客?”熟悉的声音顿时让景翀变得失望了起来,不用想,听声音就是上午才有所交集的刘顽,但大家都成为了新晋弟子,以对方的性格,应该会立即与自己划清界限才是,却不知这一出究竟怎么回事。

想着想着,景翀也毫不客气的将大门打开,映入目光之中的情形,则顿时让他一怔,原来来者并非刘顽一个人,在那门外矗立着的正然就是上午结识的三位盟友,其中有刘顽不假,但还有着扈毅刀、苗仁锋,可最让他不可思议的是,在三人的身后还站着一道身影,定睛一看,正是那新晋外寨弟子之中的一员,卢天云。

这小子不是同公冶长勋一伙的么?可什么时候跟刘顽几个人混到了一起?短时间内却不得不让景翀为之惊讶了,而且,他实在想不通,此番四人一同前往,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

短暂的一怔,很快就引起了刘顽的注意,这小子天生就是个直肠子,看到什么不爽快的事情,也容易表现出来,如今看到景翀表现出来的异样目光,顿时将脸色一沉,流露出不满来,“怎么了?,莫不是景兄不欢迎哥几个的拜访么?”

一番话说得景翀面红耳赤,而对面的几人却同时掩面而笑,特别是扈毅刀本人,更是不改往日的粗狂,挤着景翀的身子,就走入了庭院之中。

“哊,景兄这院子可比我们的大呀,嘿,可真是个好去处,怪不得那么流连忘返呢!”调侃的话语传入耳中,却不由得让景翀一阵苦笑,连忙挥手相迎,将四人让入厅堂,分宾主落座,景翀这才收敛了表情,用以询问的目光。

“刘兄,扈兄,此番如愿以偿入住居所,却不知此番究竟……”面对这突然的造访,很显然景翀显得有点不通世事了,人家前来拜会,哪里还需要主人的询问?这都是明摆着的事情,毕竟双方都是曾经的战友,如今彼此拜会,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景翀本人比较迂腐,想不到此节罢了。

“哈,景兄可真是贵人门第呀,哥几个承蒙照应,此番才会如此顺利的从仆人弟子的身份一跃成为正式弟子,还拥有独属于自己的宅居,实所意想不到的事情,我等都非不讲情义之人,知恩图报的道理,可还是懂得的,所以,哥几个商议了一下,特来拜会一下,景兄,该不会是想把我们轰出去吧!”

刘顽一改往日的冷傲不拘,说起话来充满了调侃意味,霎时间却又将尴尬的气氛变得活跃了起来。

可这样的活跃也仅仅持续了不到片刻的时间,却再一次被景翀的莽撞打断,但见他一双目光四处观望,在一阵颔首感谢的同时,却冷不丁的将目光看向了卢天云的身上,不冷不热的表情让人心神一动,刺耳的声音却从景翀的口中传来,“却不知这位卢大哥又是何意?我记得你可是与翟杏娘她们一致的,如今单枪匹马来此,莫不是也像他们一样充满感激的吧!”

处于对于外寨弟子的反感,景翀说起话来几乎是不近人情,这样的话语别说是别人,就连他自己都感觉到有点刺耳,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他唯有用最直接的目光紧盯着对方,质疑的意味也不言以表。

“哈,景兄可真是见外了,卢某不才的确是从外寨来的,可别忘了,你也与我一样都来自外寨授艺堂之中,说起来大家还更近一层才是,卢某此番来拜会一番故友,应该没有罪过吧!”

可令景翀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面对自己的唇语相激,卢天云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面色一舒哈哈大笑了起来,如此豪爽的反应,大大出乎了他意料之外,不知不觉间,对于眼前之人的脾性,自己也就接纳了几分,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还掺杂着几分的防备。

“卢兄可真是说笑了,在外寨之时,景某只不过一阶杂役而已,与卢兄也仅仅是一面之缘,若论交情,更是不敢攀,此番冒昧可着实让景某费解!”为了更好的试探对方,景翀索性装的更加不近人情了起来,说起话来刻薄针对,就连身边的刘顽三人,都显得有点面红耳赤了起来。

“哈哈哈,景兄,真会玩笑,交情交情,越交情义越浓,我想自己此番前来,也并不冒昧,毕竟这一次我可是带着十分重要的讯息前来了,真可谓是满腔的赤诚!”

卢天云不温不火,站起身抚掌大笑了一阵,紧接着面色一沉,却说出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以至于很快就让景翀感觉到了其中话中有话,也随即收敛了笑容,变得浓重了起来。

“却不知卢兄诚意从何而来?”景翀心神一颤,却已经料到了十有八九。

“卢某素来都知道景兄与公冶家族有间隙,故此此番以拜会各居所为由,特来告知兄弟一些内幕!”卢天云突然的反应,可着实震惊了景翀,也震惊了身边的几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纷纷流露出好奇的目光,但却只是静静的观察着景翀的反应。

“卢兄此言何意?”景翀不敢大意,还是忍不住询问了一句。

“好啦,我也不卖关子了,其实此番我真的是满腔的赤诚而来,实话告诉你吧,公冶长勋业已经投入了邱致远门下,今天下午之时,又分别拜会了我们外寨的六人,听口气是要预谋惩戒你一番!就是因为这,我才会不惜冒险的前来通告一下,仅此而已!”

不得不说,卢天云的话语很难让人信服,至少对于现在的景翀而言,他实在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不惜得罪公冶长勋来通知自己,难不成就只是因为两个人同时来自外寨?这样的理由未免太牵强了点。

“我知道景兄不会相信我的话,但话已至此,我也无可办法,其中的理由一时半会也很难与你讲明,但那位聂海渊,聂师弟还在他们的手中,这是不争的事实吧!”卢天云貌似真有着什么难言之隐,此时根本就不愿意说出自己真正的缘由,但是当他提及到聂海渊的时刻,景翀则立即就相信了他。

他知道,这件事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就算卢天云真的是对方派遣而来的,但带来聂海渊的消息,那就意味着,他们真的要对自己下手了,所以,自己也需要尽早准备未来的凶险才是。

再次在卢天云的脸上打量了片刻,景翀旋及投以感激的目光,一转身回到座位之上,他却用最坚定的目光看向了门外,“兵来将敌水来土堰,我就不信,他们真的能在这内寨掀起巨大风浪!”

目光一缩,景翀的气息也变得格外疯狂了起来,这一刻他真正的做好了应对一切未知风险的准备。

第一百五十二章 至情至性

从卢天云口中得知了有关邱致远与公冶长勋之间的事情,景翀说不着急是假的,如今聂海渊还在对方手中,当务之急就是怎么拯救之于水火之中。

当着几个人的面,他心存戒备,不显山不露水的选择沉默,可心中的焦急又有谁能知呢?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一次次的考验让他不得不防,尽管在当下都展现出亲近的姿态,他知道这些都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

因为自己成为了他们眼中的娇楚,因为自己现在有着一定的光环。

就是有了这种种的想法,景翀才敏感,甚至于拒人于千里之外。

当然,来的几个人并不知道景翀心中所想,也许他们真的是欣赏,或者只是一种好感,亦或者真的有着什么利益的驱使,但至少现在的他们并没有心去危害景翀,大家各怀心思,一时间场景反倒变得微妙了起来。

许久后。

“呃,不知景兄接下来有何打算”

长时间的冷清最终还是让人感觉到了一丝压抑,在这种情况之下,反倒是不明所以的刘顽变得活跃了起来,毕竟论关系,在座的各位,也就他与景翀刚经历了一场联手之战,无形中,也好像只有他显得亲近几分,所以面对尴尬局面,刘顽义不容辞的当成了“和事老”。

当然,刘顽的表态也很快引起了几位的共鸣,毕竟这一次,他们还真是冲着帮忙来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至少现在的心都还是向善的。

特别是在刘顽话音刚落的瞬间,一旁略显尴尬的卢天云咂了咂嘴也忍不住点头说道:“刘兄所言极是,此番我们之所以一起前来拜访景兄,一方面是出于大家同仇敌忾的认可,另外一种原因,也就是刚刚得知的有关聂师弟的事情了,虽然我卢某当初并不与景兄相识,但公冶叔侄的所作所为,我还真的为之不齿,特别此次考核之时发生的种种,更让人为之愤恨!”

卢天云的坦然的确出人意料,听到这番话,纵然景翀心中依旧有所防备,但至少博得了一丝好感,但见他渐渐舒缓了眉宇,目光中平然闪现出一丝淡淡的无力,随之又被一种坚忍所代替。

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厉声说道:“邱致远,这个披着羊皮的豺狼,竟没想到真的与公冶家族是一丘之貉,原本我与海渊逃到内寨就以为化险为夷了,却不知前门驱虎、后门来狼,邹仓的牺牲历历在目,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他们得逞,更不能再让之前的悲剧发生在海渊的身上!”

完全出于内心复杂情绪的影响,不觉间,景翀就道出了一丝心中压抑的苦楚,他原本不是这种随意吐露心声的人,只可惜他压抑的太久了,有些事不说出来,可能真的会把他逼疯。

可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这番话虽然旁人听之不懂,可作为同为外寨而来的卢天云却尚且知晓一二,特别是听闻刀邹仓两个字的同时,他的目光顿时一缩,整个人气息也随之沸然了起来。

“你说什么?邹仓他怎么了?”虽然对于景翀三人不太熟络,可经过那次擂台比试之后,景翀三人一战成名,杂役堂三人组的故事也犹如雨后春笋一般迅速的传颂开来,所以卢天云在突然间听到邹仓不幸消息的瞬间,才会变得如此失态。

好像也感受到了对方转换的气息,此时的景翀仿佛被气氛感染再次回到了那个不堪回事的日子,目光之中平然多出几滴莹润,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不错,邹仓为了救我,活生生被公冶清风踢下了万丈深渊,此仇不报,我景翀此生枉为人!”斩钉截铁的话语字字如冰,从他口中说出,仿佛整个房间都被封至冰点,刹那间气氛就变得冷却下来。

“什么?竟然会是这样!”

完全的不可思议,卢天云用一种极度惊讶的目光盯着景翀,一时间他仿佛不能接受,公冶清风,他们眼中神圣的二寨主会做出如此事情来,为一己之私,活生生将自己手下之人推向深渊,这已经颠覆了他之前对于血刀寨的认知,毕竟从小他就被灌输了一种血性,纵然是贼,也要活得光明磊落。

不觉间,他从一种看不惯,渐渐的发展成为了一种同情,但他知道,此时的景翀似乎并不需要这些,所以在最短时间内,他还是收敛了表情。

“其实你也不要如此挂怀,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但你还是要为当下之人多想一想才是!”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去安慰景翀,唯有诚恳的提点了一句。

“对,出来混都是要还的,他们欠我的血债都要还的,当下我不能再让海渊因为我陷入磨难,我这就去把他从魔掌之中救出,管他什么药闲居邱致远,管他什么齐药师,谁敢伤害兄弟一个手指,我让他用血来偿!”此时的景翀似乎变得有些失去理智,他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种种可能,他可以想到聂海渊所遭受的屈辱与折磨,迫切的心理驱使下,也容不得他有多余的冷静。

说完这番话,景翀再也不理会身旁之人,下意识摸了摸背后的血气钢刀,他迈开大步就向着门外走去。

然而刚刚走出了几步,但觉肩头一沉,一只手阻挡了他的脚步。

漠然回过头来,他看到的正是那张熟悉的冷面,“景兄切莫冲动,虽不知在你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从刚才你们谈话之中我也初闻端倪,也就是说,你的兄弟现在虎口之中,你现在要去救他,是也不是?”

坚定的目光,诚恳的态度一字一语,虽然这张脸依旧的冷傲无比,但景翀能够感觉到那满怀的热情,冷不丁一股暖意浮上心头,他只得缓缓点头。

“如果景兄不介意的话,刘某也愿意尽一丝绵薄之力!”谁也想不到,这个仅仅与自己一面之缘的短暂盟友会在这个时刻说出这样的话来。

所以短时间内,景翀的脑袋反而有点短路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方,或许此时的他还有着那么一丝的防备。

“对,太可恶了,只是这样听就让人热血沸腾,刘兄所说不错,景兄不介意,算我老扈一个!”

刘顽话音刚落,身后沉重的脚步就已经迈上前来,略显粗狂的声音大大咧咧,但听入耳中,却显得那么的动人。

“我叫扈毅刀,在之前的考核中看到景兄的强悍,心中甚是敬仰,俗话说,英雄好汉广而交之,我老扈就是这样,喜欢交有能力的朋友!”不待景翀说话,扈毅刀就已经走上前来,宽大的手掌搭在景翀的另一肩头,他也极其坚定的说道。

“哈哈,咱们几个一见如故,大家又都是仆人出身,这本身就是缘分,刚才扈兄也说了,英雄好汉广而交之,我苗某虽无能力,但也愿意同上下,为景兄撑腰打气!”

好像受到气氛的感染,就连那一直没有说话的苗仁锋也走向前来伸出了援手。

眼前的一幕甚是虚幻,以至于许久之后,景翀的目光才从定格之中回转过来,看似平淡的眼神,缓缓的在几人的脸上扫过,最后还是停留在了刘顽的身上。

“刘兄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简单的话语说完,景翀还是挣开了二人的手掌,一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这不是景翀冷漠,而是他的内心早已经斗转千回经历了一场洗礼,第一次改变了对这个世界的看法,眼前的几人,虽然接触的并不多,但从刚才的种种不难看出,他们都是至情至性之人,他的确感受到了对方的真诚。

有了这些足够了,证明这个世界还有那么一丝的平衡与善良,自己也不像想象之中的那么孤单,可越是如此,他却更加表现的应该冷漠,因为他不想让别人替自己承担什么,更不想再让别人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所以难得放缓态度扔下这句话之后,他还是选择了果断拒绝。

景翀的表现的确出乎人的意料,可大家并没恼火,只是投以目光,看着那道黑色身影缓缓离去,内心之中却无限唏嘘,他们知道,一个人如果背负的太多,真的不需要同情、怜悯,他更需要的应该是尊敬,只有对于对方选择的尊敬,才是对之最大的支持。

所以,他们并没有再次阻拦。

然而,景翀刚刚走到门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是打乱了几人的彷徨。

“哐当!”

一股巨力陡然间推开了房门,伴随着一缕清新药香,宽大的院门被之推开,巨大力量带动之下,刚刚跨入门边的景翀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还多亏了他反应极快,一个闪身跳出圈外,一双冷目冰寒如铁,收了收神,他还是凌厉的将目光投向门外。

与此同时,伴随着清香徐来,一道杏黄色的身影极其狼狈的跨入院门之内,熟悉的面容,让人感觉到阵阵不可思议,看到来人,几个人霎时间变得目瞪口呆!

第一百五十三章 褪去了的傲气

“是你!”

一众奇异的目光盯向来人,尽皆浮现出一抹不可思议,白皙的皮肤滑润如玉,窈窕的身姿,赤唇欲滴,粉面妖娆,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算得上绝色美女,特别是那身依旧如一的杏黄色衣裙更衬显得如此熟悉,所以纵然之前时间很短,依旧在众人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当然在这个时候,感受最为深切的依旧是景翀与卢天云二人,特别是景翀,更感到一丝的匪夷所思,曾几何时,这个处处刁难自己的女子,今天会展现出如此匆忙的一面,而且看其匆色,很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由得下意识心生抵触,他很快就将内心表于脸上,“翟杏娘,你来这里干什么?莫不是来下战书的?”

极其不善的言语,一字一语皆若寒冰,如此表现,就连身边的几人都感觉到一丝的羞涩不意外,更何况对面还是个面薄如纸的女子?

但在这种情况下,旁人不了解内情根本无从插话,只能用一众疑惑的眼神看着景翀,却发现他并没有展现出一丝的缓和,反而一双目光咄咄,变得更加的冰冷了起来。

面对景翀的表现,刚刚走入的翟杏娘很是难堪的一怔,但这样的失神仅仅持续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但见她通红的脸,一双杏眼莹润闪动,美目顾盼之际更是死死的盯着景翀,急促的呼吸很难短时间内使之平和,复杂的内心极度翻滚,纵有满腹的委屈,还是被之硬生生压制了回去。

短暂的尴尬之后,翟杏娘这才回转心神,但见那原本通红的脸色缓缓褪去了颜色,复杂的目光也随之消散,她极力平复了片刻,这才抬起略显僵硬的腿,肩头擦过景翀的前胸挤了进来。

走进庭院之后,她完全变了个人,一双手背负在身后,没有了急促,她仿佛散步一般完全忽视了周围之人,一张脸也变得狂傲无比,目光四处扫视了一番,红唇抿动,略带刻薄的话语很快就弥漫在空气之中。

“不错,既然我翟杏娘在你景翀的眼中一直充满敌意,那么索性我也就当个坏人,我的确是公冶长勋派来的!”

听似狂傲的语气之中充满着无尽的埋怨与委屈,但此时的几人,谁都看的出这番话是违心的,可偏偏这番话传入景翀的耳中,却字字如针,让他不得不信。

“果然是这样,我想你们也不会如此善罢甘休,说吧,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姓景的不怕,尽管放招就是!”简短的豪言壮语,表明了景翀的立场,更刺激了身边的气氛。

“你……”翟杏娘原本平复的脸色不知为何在听到景翀此番话语的瞬间再次为之一边,她显得十分的无奈,但强烈的自尊心驱使下,她又不得不变得强硬起来。

“哼,你景翀厉害,三头六臂,连二寨主出马都能逃出升天,我们当然要佩服一下了!”

极其挖苦的话语听如景翀的耳中,却似乎揭开了他的软肋,原本平复的呼吸霎时间变得急促起来,强大的恨意瞬时化作冰冷的剑,迅疾将周围的空气冻结,他目光如电,紧咬着牙关,强忍住冲动,他恶狠狠的说道,“你们这些狼狈为奸之徒,杀害了邹仓,如今又软禁了聂海渊,卑鄙之行径令人发指,可好在我景翀福大命大,不过但凡我有一丝气在,就不会让你们有所安宁。”

话音落下,景翀的眼角再次变得湿润,原本黝黑的脸由于气急而变得略显惨白,干枯的嘴唇丝丝血痕,一只手也随即向着背后的血刀摸去。

“什么?邹仓死了?”

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景翀的举动,翟杏娘猛然转身靠近了景翀,唯一的一丝敌意也从那张秀美的脸上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疑惑与惊寒。

“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你给我看刀!”

此时的景翀,完全变得冷血无比,面对询问,他更多的还是反感,下意识抽出身后的血刀,浓郁的血气带动之下,虚空中顿时划出一道红色匹练。

疾速如风,冰冷的刀刹那间没过二人的鸿沟径直向着翟杏娘的肩头砍去。

然而,面对决然,此时的翟杏娘竟然选择了纹丝不动,她静静的看着景翀,在感受到危险临近的瞬间,竟然很是坦然的闭上了眼睛。

如此的表现,着实出乎了景翀的意料之外,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在做什么,但一贯正直的景翀还是在刹那间变得心慈手软,他从来不与无反抗之力的人斗殴,更何况对面还是个女子,纵然有千仇万恨,他依旧做不到如此拉枯摧朽。

所以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他还是选择了收刀,可刀势已发根本就无法收回,就算他操刀无数,还是在翟杏娘肩头不到一寸的地方才阻住刀势,如此以来,强大的血气刀芒一瞬间就没入了对方体内。

“噗嗤!”

一声轻响传来,红色刀芒轻轻滑过,殷红的鲜血迅疾染红了杏衫。

“啊?这是?”一众的惊语打破了短暂的宁静,同时也惊醒了景翀。

“你为什么不躲!”缓缓的收住刀身,景翀一个箭步冲向前去,拦住了对方摇晃的身形,同时满脸的疑惑说道。

“我只想知道,邹仓真的死了?”略带苍白的脸上,翟杏娘颤抖着嘴唇,反而变得坦然了几分。

她伤口并不深,只是被刀芒划破皮肉,虽然流了很多血,但并无一丝大碍,之所以脸色苍白,一方面流血过多,另一方面还是有些惊慌失措,当然此时的景翀并不知道这些,只感觉自己下手狠了点,不该对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女子下此重手,出于歉疚,他反而放缓了冰冷的态度。

“不错,他被公冶清风一脚踹下了万丈深渊,这都是你们的杰作!”

态度虽然缓和了几分,但并不能抹除景翀心中的仇恨,随意扔下一句话来,他还是决然的转过身形,将钢刀归入刀鞘,他原本就不善多言,随之一跨步,就再次向着门外走去,他不想过多的跟眼前的女子交集。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你把我归入了公冶家族一类!”

好像并没有注在乎景翀的举动,刚刚站立身形的翟杏娘,听完景翀的话语,目光之中陡然闪现出一抹失望,她无力的摇了摇头,变得极其的失落。

“事实如此,休要多言!”一只脚踏出了门槛,空气中也传来了景翀冰冷的话语,随即身影一闪,黑色身影即将消失眼前,。

与此同时,翟杏娘也从失落之中回过神来,但见她面如梨花,盯着景翀离去的方向,陡然间大喝一声,“你要去干嘛?”

并没有理会身后的话语,景翀还是选择了决然离去,然而身后脚步声音凌乱,还是让他停住了脚步。

“你究竟要做什么?”身后跟来的并不是翟杏娘一人,但此时的景翀好像已经没有了耐心,所以他极其不耐烦的回头质问道。

“不管在你的心里我是怎样的人,但此番我前来是要通知你的,聂海渊现在邱师兄的手中!”好像完全从刚才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翟杏娘变得急切了起来,一双美目水光灵灵,她似乎在哀求着什么。

“这我知道,不劳你操心!如果此番你前来仅仅是为了告诉我这些的话,我只能说一句感谢!”景翀不知道对方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他本不善权谋,可眼前的女子,在他的心里早已经根深蒂固,所以,他不相信对方此番真会有如此好心,故此言语间依旧充噬着种种的敌意。

“不是的,我没有其他意思,此番我也是刚刚知道公冶长勋与邱师兄的关系,而且他们要对付你,我只是想让你小心而已,而且,而且刚才我在药贤居亲眼看到邱师兄抓住了正欲逃跑的聂海渊,他们手段恶劣,竟然想拿他当诱饵让你自投罗网,所以这一次你千万不要孤军犯险!”

翟杏娘真的着急了,此时她完全忘记了疼痛。

原本此番前来也就是为了告知景翀这些的,之前她是看不起景翀,或者因为血刀的关系她变得非常敏感,生怕它被抢走,所以她做事刻薄,处处针对景翀,可至始至终,她都没有真正痛恨的意思,更没有过杀人的念头。

但自从一个月前的外寨考核之后,她完全改变了对于景翀的看法,那个坚韧不屈的少年,不但用努力实现了诺言,更在万众之下夺得了尊严,一个本不入流的小角色,竟然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成功逆转超越了许多自以为是的天才,这原本就是一种不可思议。

所以,纵然他夺走了她心爱的宝物,但她竟然感觉到自己并没有一丝的恨意,相反对方却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中挥之不去。

同时经过那次之后,她也渐渐的看清了公冶家族的面目,虽然明面上还是很近,但内心之中已经有所防备,如今又从景翀口中得知了邹仓的死讯,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同时对于眼前的少年更平然的多出了一丝的同情与歉疚,在这种种心理的综合之下,她那少女的柔软一面全然表现而出。

完全褪去了傲气,翟杏娘与普通的少女一样无比的脆弱,她一个闪身抢到景翀的身前,眼泪汪汪的看着对方,同时伸出了手掌阻住了对方的去路。

“什么?抓住了海渊?”

景翀并没有过多的注意翟杏娘的表现,他更在意的还是聂海渊的安全,一想到聂海渊为自己遭受的折磨,他整颗心都在疯狂滴血,心脏阵阵的收缩,他的愤怒也被提升到了极点,

特别是在听到翟杏娘提及到“聂海渊”的瞬间,他整个人的气息也迅疾的高涨了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拨开了对方的手掌,完全无视了她的存在,一个箭步窜出数丈距离,转个弯就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第一百五十四章 又是一脚

“景兄!”

“景兄!”

身后一连串的呼喊之声,但景翀并没有理会,此时的他宛如一头被激怒的血狼,他不顾一切的也要反扑,算是死,都要轰轰烈烈,这并不是冲动,而是一种性格,一种不为艰险屈服的性格。手机端

他不知道身后究竟跟来了几个人,他只知道一昧的向前走去,他最终的目标是打败邱致远救出聂海渊,所以在那种不可压制的血气涌动支撑之下,他很快绕过几个弯来到了药闲居所在的方向。

穿过熟悉的药林,满布的药香四溢,但此番的心境却与一个月前截然不同,当时天真的以为进入内寨安全了,却不想进入了更大的陷坑之,既然是天的安排,他又何必去强求自己?大不了与天斗斗。

想到这里,他再也不顾虑周边的环境,大步流星,几乎没有一丝的停留,很快熟悉的院门出现了视线之。

内寨的弟子居构造都差不多,再加之景翀在药贤居也生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所以一直走到门口,他都显得十分的自然,但此时的他却跟昨天还不一样,一个月来每次回来他都是忐忐忑忑,可此次为了救人,他反而变得风风火火。

“药贤居!”

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他再也安奈不住内心的愤怒,洋洋洒洒的抬起了右脚,他毫不犹豫的将之踹在了门缝之处。

“哐当!”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原本紧闭的大门还是在巨大的力量带动之下向两侧闪去,随着门缝的逐渐变得,眼前的视线也随之变得开朗了起来。

冰冷的目光沿着不远处的地面逐步向里看去,最终还是被几道身影阻碍了视线,而首先映入眼帘的不偏不巧,正是那白衣胜雪,满脸邪气的公冶长勋。

四目相对,顿时擦出激烈的火花,然而景翀并没有过多的在他脸停留,而是极其不屑的嗤之以鼻,随即扭转目光看向了公冶长勋身边身着浅灰色长袍的青年。

青年长相略显粗狂,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如果不仔细看的活很容易被之表面迷惑,但仔细分析的话不难在对方脸看出一丝浓郁的邪气与猥琐,这种感觉不是刻意表现而出的,完全是出于一个人内心的真实写照。

景翀不懂相面,但他清楚的知道,眼前之人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但事已至此,他也丝毫不惧。

“你终于来了!”

四目刚刚相对,邱致远的嘴角立即噙起一丝微笑,如果不是太了解的话,单单这份笑,足以迷惑到人心,你会感觉到此人非常的和蔼亲近,乐于助人。只是可惜,从一开始他心怀叵测,表现的阴狠恐怖,所以算装的再多,依旧让景翀为之反感。

“海渊呢?”没有多余的废话,景翀选择了开门见山,他完全忽视别人的权谋,坦坦荡荡的面对一切未知的凶险,更懒得与这群败类有一丝言语的沾染,好像多说一句话能被之玷污了一般惜字如金。

“黑……哦不对,现在应该尊称你一句景师弟才是,怎么?这刚刚成为入室弟子,忘记了邱师兄对你的教导了么?这般态度似乎有些不妥吧!”

邱致远并没有发怒,说话间显得格外的有分寸,同时言语缓和软硬兼施,至少在外人看来,他摆出了一个师兄的态度,让人无可挑剔。

越是这样的表演,越让景翀为之反感,眼前的嘴脸极度的恶心,以至于此时他有种想吐的冲动,但他更清楚此番自己前来的目的,所以,在经过内心短暂的平复,他还是选择了暂时冷静。

“邱师兄,我只想再问一次,聂海渊在哪里?大当家说过,我作为弟子居弟子,可以自由选择两名仆人,此番前来是接聂海渊走的,还请你高抬贵手。”

很是难得的景翀压住了性子,景翀再次耐心的说了一堆自认为的废话,而且正如他自己认为的一样,这番话还真是废话。

“大胆景翀,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纵然你也是入室弟子怎样?要记住,这里是药贤居,邱师兄可是你的前辈,注意你的说话态度。”

在景翀话音刚刚落下之际,耳膜轻颤,随即空气之传了了一阵近乎刻薄的咆哮之声,此声音听起来异常的熟悉,一传入耳,却立即让景翀眉头为之一皱。

顺着声源处缓缓的扭转目光,映入眼帘的正是一席红色纱衣的俊俏女子,熟悉的脸庞,不善的目光,瞬时间将景翀平复的心激荡起来,呼吸随之粗壮了几分,他怒目而视,好像一口将之吞了一般,不可自抑。

“又是你,刘小英!”停顿了半晌,景翀还是安奈不住内心的愤怒脱口而出,看到眼前的女子,景翀顿时想起了邹仓,自己的好兄弟,生前被之戏弄,当时搞得千夫所指,此时再次面对,他的脑海之犹如火烧了一般血气涌,故此此番看到对方,瞬间勾起了往日的仇恨。

不光景翀如此,对面的刘小英表现的更加过人,她原本是一个极其傲气的人,在她的眼,身份是身份,下等人永远没有可以翻身的本钱,特别是一个多月之前,擂台之又被景翀百般的羞辱,她那高傲的自尊心被无限制的蹂躏,故此再次看到这个突起的黑马,她的内心之百般不是滋味,如此的感觉不断升华,渐渐的演变成为一种仇视,在仇视的带动之下,她恨不得瞬间将之踩在脚下方可解开胸的郁结。

然而自身的实力的确不如别人,在这种情况之下,她不得不选择依附别人,在一颗扭曲的心带动之下,她变得极其的极端。拿这次来讲,原本他们几个人从外寨进来,真可谓是万众瞩目,光环四射,然而刚刚进入内寨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仆人挑战。

而这次挑战的最终胜者,竟然还是这个不大起眼的景翀,她实在是想不通,眼前的少年究竟哪里强势,竟然会得到天这般的眷顾,更让她可恨的是,此人抢夺了光环不说,自己更是境况斗转直下,被人抢去了名额,最终沦为了别人不耻的“仆人弟子”的行列,这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之接受的。

综合了以种种,她很快将这一切迁怒到了眼前之人的身,故此在这种境况之下,她那原本已经扭曲的心脏,完全被一股怨气所覆盖。

“哼,一个只知道挑大粪的野小子,走了个狗屎运进入了内寨之,如今竟然如此的嚣张霸道,真以为飞了枝头可以成为凤凰了么?下人终究是下人,一身尽是些肮脏之气!”短暂的对视之后,刘小英还是率先回过神来,但见她嘴角轻挑,展现出无尽的蔑视,说起话来,言语之尽是些伤之语,剪短的话语传入耳,顿时让景翀眉头为之一皱。

像这样不知好歹的女人,景翀没有半分的容忍,特别是对方那种极其恶毒的蔑视表情,更是让他为之愤怒,一个狗一般的手下败将,竟然在经历了几次失败后,还不懂得检讨自我,依旧如此放任的助纣为虐,自我优待,这样的人根本是不可容忍的,所以他并没有给予对方半分的颜面。

“手下败将,我不知道你究竟哪里来的勇气,还有脸在这里狂吠,我如果是你,早已经找个地洞钻进去了!”原本不善言语的景翀,面对极度的厌恶,说起话来极其的直接,这一句话,将整个气氛降至了冰点。

但见对面的刘小英,在听到景翀话语的瞬间,一张脸霎时间从白到红,在由红变紫,随之又黑,最后再白。

一系列表情表述着她内心的屈辱与愤慨,下一刻但见她嘴角咬动,极端的情绪带动之下,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向前移动了几分,与此同时,右手轻轻带动身后的长枪,陡然间向着对面的景翀奔袭而去。

如此狗急跳墙的局面本来在景翀的预料之,故此,面对恶风不善,他反而变得镇定自若,经过那么多次的交战,刘小英的所有招式对于他的伤害几乎为零,所以像这样的战斗,他根本是不屑一顾。

所以在对方挥枪来刺的时刻,景翀竟然矗立在当场一动不动,这不是他狂妄自大,而是他太了解对方的招式了,为了更好的给予对方反击,他选择了后发制人,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将之清除出局。

疾风如电,长枪寒!刘小英的枪法精湛,雷厉风行,一枪刺出,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停滞了下来,如果换做旁人,恐怕单单面对这样的气势,足以让之震慑当场沦为刀俎了。

可偏偏不巧,她面对的是景翀,先不说双方境界与临战经验的差距,单单是心态方面,两个人完全称得“天差地别”,一个是沉稳如山,一个是虚浮妄进,如此差距,也当然高下立判了。

枪尖硬着风直刺景翀的心脏,尖锐的破风之声犹如哀鸟嘶鸣,瞬间划过虚空,眼看着突破防线,即将没入体内,面对即将到来的成功,刘小英嘴角轻挑,面带狰狞,自己所料不错,对方不过是运气好而已,根本没有什么真才实学。

枪如盘龙,其势不收,眨眼睛没入了景翀的体内,到了此时,刘小英的脸色更喜,她仿佛看到了血溅当场,黑影倒地的画面,所以她更加卖力的向前挺进。

然而,事情似乎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简单,在她距离成功只有半步之遥的时刻,现实的残酷还是让之清醒了几分,因为她看到自己原本凌厉的枪尖看似已经穿透了景翀,但却并没有感受到一丝的力量阻碍。

没有想象之的血雨,也没有预料之栽倒之声,她看到的却是一阵扭曲的旋风,一道黑色的残影,他仿佛一直在那里,可他却早已经在原地消失。

“你给我滚吧!”

耳膜震动,空气凝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如此的感觉异常的熟悉,好像不久前刚刚经历,想到接下来的一幕,她变得悔恨交加,她恨自己,同样的亏竟然连吃两次,而且还是同一个人,但是到了此刻已经容不得她有过多的思虑,因为身后传来的沉重的力量压力,已经不能左右,她唯有默认的承受。

“哎呀!”刘小英一声嘤咛,只感觉到后背到臀部之间犹如被沉木撞击了一般势不可收,一股剧烈的酸麻之感迅疾传遍全身,而那纤弱的身体也顿时失控,犹如翩翩风筝一般,迅速的向着对面的围墙飞去。

“噗通!”一声闷响传来,刘小英枪丢人飞,最后被庭院的围墙阻住了飞势,半空一个“大”字型停留了片刻,随之坠落青石板,而她的后背之,清晰可见的却是一个硕大的脚印……

第一百五十五章 突现杀招

寂静。三寸人间

整个场面正在寂静了数十个呼吸的时间,时间虽然不长,但绝对可以算得空白了,因为在这一段时间内,整个场面都仿佛被抽掉了一般似乎存在,又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

可偏偏现实是现实,醒目的大字型,锋利的长枪,所有的一切都摆放在那里,让人不得不予以接受。

“嗯!”

许久之后,艰难的呻吟之声才打破了平静,直到这时,在场的众人才纷纷从惊愕之回过神来,一个个目光呆滞,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景翀,许久之后都没有人说出话来。

会有这样的反应,其实并不怪,毕竟刚才景翀的手段真的是太狠了点,虽然并没有造成任何的肢体伤害,可面对一位如此娇美的少女,还能够如此不留余地的痛下狠手的,在场的恐怕也景翀一人吧。

更何况,景翀不但下手狠,而且是毫不留情面,一脚将之踹飞出去,所摆出的造型,也足以让人羞愧难当、无地自容了。

当然这些也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还是景翀的实力,在二人交手的瞬间,作为资深的修炼者,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邱致远却感同身受,刘小英一枪刺出,枪法之纯熟,身法之奥妙,绝对算得同属血气之境的佼佼者。

从表面看去,景翀也不过是血气之境而已,同样的境界,彼此之间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刘小英再不济也能走几个回合吧,可偏偏一招,只有一招,惨败如此,如此结果,不得不引起邱致远重视。

如果自己所料不错的话,对方也刚刚进入内寨一个多月的时间吧吗,又没有很好的诀要修炼,又这样的结果出现,那只有一种可能,那是天分。

他只能用这来解释眼前的一切,但他忽略了景翀的勤奋。所以他变得更加的紧张,与这样的人为敌,是为不智,可目前情况来看,双方势同水火,根本没有缓和的余地,事已至此,唯一的半分是将之扼杀在摇篮里。

有了这样的想法,邱致远的目光之也很快浮现出一抹旁人难以发觉的阴厉,这种光芒被之掩饰的很好,与此同时他更是结合着气氛,双掌拂动着想起了一阵极其有节奏的掌声。

“好!好!好!真精彩呀,景师弟果然非同凡响,邱某可真是佩服的很呀!”紧接着庭院内传来了邱致远的赞叹之声,整个气氛也似乎变得缓和。

“表哥,你!”一旁的公冶长勋似乎被邱致远的举动迷惑了,他满脸不解的看着邱致远,指了指刘小英,然后急切的说道。

邱致远并没有说话,只是冲着他使了个眼色,然后面依旧附带笑容的看着对面的景翀,脚步轻轻向之走去。

“聂海渊在哪里!”邱致远笑里藏刀,景翀当然知道,他懒得玩那些虚的,所以一开口直入主题,要打要杀,都要来个痛快的,这是他的性格。

“哈哈哈,景师弟还是年轻了点,性子是急,咱们同住一片天下,原本是自己人,聂师弟更是我药贤居得力助手,我又能对他怎样呢?放心他没事的!”邱致远挑着眉毛,说话间阴阳怪气的,他走到景翀的身边,用手掌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围着他身体绕了一圈,看起来极其的随意。

“少跟我来这一套,这一个多月来,虽然我们弟兄两个对你不太了解,但你的所作所为,我们还是感同身受的,海渊跟着你究竟受了多少委屈我也不跟你计较了,现在你把他交出来!”

不得不说,景翀的交际能力的确有限,他根本没有那种圆滑的性格,所以每一句话都是针锋相对。

“呵呵,看来景师弟是不相信了!那好,带聂师弟!”

很是出人意料的结果,没想到此时的邱致远如此的“通情达理”,话音刚落,他冲着身后的主厅招了招手。

随着话音落下,主厅内人影闪动,一前一后走出了两道身影,前面的身材宽大,人没到肚子先到,宽大的脸依旧肥嘟嘟的,脸角的疤痕清晰可见,只不过那张原本红扑扑的脸色极其苍白,一双眼睛本该炯炯有神,此时却显得非常的无力,走着路略显蹒跚,很显然刚刚受了刑,只不过衣服之并无半分的血渍,从表面看去并无什么大碍。

看到这道身影,景翀的身体冷不丁为之一颤,原本冰冷的目光之平然闪现出一丝的莹润,他极力压制着澎湃的内心,喉咙之好像被卡了什么似的许久之后才发出一道声音。

“海渊,是你!”沙哑的声音略显哽咽,景翀不知不觉的移动脚步向着他走去。

对面的聂海渊在看到景翀的瞬间,也在最短时间内浮现出了一抹微笑,可随之却又被一种极度的担忧所代替。

可还不待他张口说话,冷不丁感觉到身后恶风不善,一道身影如闪电般向着对面不远处的景翀冲去。

几乎是下意识回过身来,聂海渊妄图用那胖大的身体挡住身后的危险,可毕竟他太虚了,算距离如此之近,他还是没能阻止住那道身影。

在这一瞬间,庭院内平然闪现出一道寒光,那寒光附着身影,刹那间没入了景翀所在的范围之内,明晃晃的长剑气势如虹,剑芒毕露,杀气逼人,虽只一招袭出,却饱含了施剑者满腹的嫉恨与毒辣,剑偏锋看似刺向胸口,实则冲着咽喉而来,这一招“独龙刺虚”端是阴狠毒辣,一剑刺出雷令风行不跟敌人一丝喘气的机会。

寒气如冰,刹那间让那原本“缓和”的气氛再次拉入冰点,身后的聂海渊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他张开大口目瞪口呆,脑海之一片空白,唯一的想法是,这一次景翀完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绝大部分人的脸都浮现着笑容,很显然这些都是他们计划之的事情,这一招成了,景翀纵然不死,也断难有崛起的机会了,这对于被之“残害”过的人来讲,无疑是最好的慰藉。

所以在这个时候,无论是公冶长勋,还是刘小英,连那个自认为正义的常林,脸无附带着得意的笑容,此番“君子剑”一剑成名,大快人心了,他们都看到了想要的结果。

一双双目光死死盯着寒芒利刃,它仿佛死神的镰刀一般来的悄然无息,眨眼睛来到了景翀咽喉处五寸之处,锋利的剑芒划过虚空,眼看着破开了那略显黝黑的皮肤。

此时此刻,时间仿佛再次定格,大家也仿佛看到了一丝鲜血激射而出,随之黑色身影轰然倒地的画面。

然而,事情并没有向他们想象的画面发展,在那剑芒与皮肤接触似挨似不挨的关键时刻,原本奔袭如风的气势陡然间消失不见,凌厉的剑尖仿佛被一把钳子陡然间夹住了一般,无论如何再也难移动分毫,它高悬在空一动不动,直到许久之后当看到景翀的咽喉滚动了一下,才再次有了移动的迹象。

“啪嗒!”

随之一声轻响传来,在大家目瞪口呆的瞩目之下,一滴滴鲜血从剑身滴落,大家的目光随之一亮,迅疾看向剑身之处,可随后那目光却随之变得黯淡下来。

鲜血的确是从剑身滴落的,只不过这并不是咽喉之处的血,而是手掌的血,此时的剑身停留当空,一只黝黑的大手紧紧抓住了剑身,鲜血正是从那手缝之间滴落而下的。

紧皱的眉头,黝黑的脸更在最短时间内浮现出一抹狠戾,一只手紧抓着剑身,另一只手却早已经出现了一柄通体血红的钢刀,没有一丝的花哨,也没有丝毫停留的迹象,那钢刀横着当空,向着剑柄的方向陡然削去。

“君子剑,伪君子,好一个马修远,你的故事我早听说了,今天我让你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吧!”

言还未落,只听咔嚓一声,虚空之血雾顿洒满庭。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一起上吧

“啊呀!”

痛苦的哀鸣如嘶如唤,伴随着一阵浓郁的血舞喷洒而出,一只手掌也随之落地,青石板蠕动了片刻,最后僵死当场,手掌之至始至终还紧握着一只长剑。手机端

再看那持剑之人,在这突然的袭击之下顿时变得呆若木鸡,一开始剑柄脱落,他只是以为长剑被巨力撞击脱手而出,只不过手腕之处的一丝凉意让人感觉些许不爽。

可随着那丝凉意不断涌,顷刻间变得酸麻,最后竟然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之时,他才从震惊之醒转过来,定了定神,他才发现,刚刚落地的不只是长剑,还有一只熟悉的手掌。

也不知道是过度的震惊,还是过度的疼痛,又或者是血气的大量流失,马修远看到此处,顿感脑袋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眼睛一翻,顿时昏倒过去。

“螳臂当车自不量力,所有耍的阴谋,都是要死的,活该!”

也许此时的景翀真的是太愤怒了吧,此时的他完全不屑的撇了一眼脚下横躺的马修远,眼眸之除了满腔的愤慨之外,更多的是看之不起,像这样的伪君子,只是砍掉他一只手掌,似乎太便宜了点,可对方毕竟也只是一个小丑而已,自己并没有必要与之较真,小小的惩戒,也算是揭过去了。

想到此处,他完全没有了怜悯之心,一双冷目轻轻移动,最终定格在对面摇摇欲坠的聂海渊身,“海渊,你没事吧!”

原本的冷漠在刹那间被极度的担忧所代替,与此同时,他更是抬动脚步企图在最短时间内来到聂海渊身边将之带走。

可偏偏事不遂人愿,在景翀抢步向前即将临近聂海渊身前三尺之时,在那宽大的身体背后不知不觉间再次身形扭转,出现了更为熟悉的一道身影。

“姓景的,你好狠毒,咬掉我的耳朵,如今又砍了马修远的右手,此仇此恨,不共戴天,今天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熟悉的声音,在外人听来或许十分的磁性动人,可偏偏传入景翀的耳朵里,却那样的令人恶心,想吐,令人发指。

一瞬间,目光再次恢复到了之前的那种冰冷,景翀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白色身影,那高洁的形象在此时变得完全扭曲,他只不过是一只来自地狱的魔鬼。

“公冶长勋,你还敢在这里跟我提狠,若论起狠毒,你公冶家族我景翀更胜百倍,我只不过剁了一只手与一只耳朵,而你们,伤害的是一条活活的生命,不用你跟我不共戴天,今天在场的,一个也别想着离开!”景翀最受不得别人的威胁,更何况对面与自己讲理之人本来是蛮不讲理之人,如今在这里还说的理直气壮,特别是还拿着聂海渊来威胁自己,此时此刻,他恨不得一口将之吃掉,所以,在这种心境的驱使之下,他也变得异常决然。

“哈哈哈,好好好!说得好!不错,今天谁也别想离开!”

景翀话音刚落,听见对面一阵掌声,随之那道略显邪气的声音弥漫开来,说话间谈笑风生,好像刚才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但不可否认的是,此时的他说话的气质根本不容人违背,特别是最后那一句“谁也别想离开”,更是针对着精彩说的,很显然此时的他虽然面色随意,其心情早已经达到了常人难以捉摸的地步。

“邱致远,你也少说废话,今天我的目的你也知道。”此时的景翀如临大敌,对着公冶长勋他完全没有顾虑,但眼前的这位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内寨弟子,他的强大自己可是真正见识过的,在他的面前,自己好像个孩子一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所以,算他又满腔的豪情,也不得不变得谨慎了几分。

“你的目的?不是带走这个胖子么?我当然可以答应你,只不过…”

面对景翀的威胁,他毫不为意,说话间依旧面带笑容,可当他话说道一半之时,却陡然停顿了一下,下一刻那浅灰色的身影骤然消失不见,与此同时,耳边风声不断,当景翀有所回转之时,却感觉脸颊之热风扑来,心顿感不妙,几乎是下意识般扭转身形,可还是为时已晚,伴随着火辣辣的一阵疼痛传来,他的身子也随之一阵倾斜,地接连着几个翻滚,竟然向着身后的砖墙飞落而去。

“景翀!”

与此同时,院门外异口同声,一众惊愕的眼神,随之几道身影闯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紧跟其后的翟杏娘,刘顽、卢天云几人。

在几人蜂拥般的抢步之下,他们还是在景翀撞向砖墙的瞬间将之截住,几个人按住肩头,这才稳住景翀的身体颓败之势。

脸传来火辣辣的热浪,景翀只感觉五脏六腑都好像颤抖着,脑袋更是头晕目眩的闪着星星,多亏了这一段不断的努力修炼,体内的血气之力变得异常雄厚,才不至于当场吐出血来,但饶是如此,他依旧显得甚是狼狈。

好半天后回转精神,他这才扬起脖子重新用目光看向对面。

“好卑鄙的手段,真不愧是公冶家族出来的人!”

异常愤怒的语气,似乎并没有惹怒对面站立身形的邱致远,此时的他连正言都不看景翀一下,一对目光不断的打量着自己的右手手掌,似乎对于刚才自己的杰作还算是满意。

轻轻的吹了吹手掌,邱致远这才抬头正视看向对面,当看到对面一拥而簇的几道身影的瞬间,他嘴角却轻轻挑起,充满了戏谑。

“呦呵,人缘不赖,这么个时间,来了这么多客人,我药贤居可真是蓬荜生辉呀!”邱致远阴阳怪气的模样,甚是让人不爽,特别是脾气暴躁的扈毅刀,顷刻间变得暴跳如雷。

“你是那个变态的邱致远,我以为多么厉害个人物,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蛮子罢了,我看你很不爽!”

扈毅刀脾气暴躁,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听他们几人议论,这有被那戏虐的眼神一刺激,特别是想到对方一巴掌扇退景翀的瞬间,血气顿时直冲大脑,所有的理智也随之不见了。

但见他气喘吁吁,话音刚落,挥舞着手的钢刀向着对面的邱致远飞奔而去。

“扈兄!”发现扈毅刀的行动之时,已经为时已晚,景翀不想拖累别人,所以在最短时间内选择了出言阻止,可这并没有阻挡的了悲剧的发生。

“螳臂当车!”

在扈毅刀挥刀相向直冲邱致远的瞬间,那浅灰色的身形则再次轻轻飘动了起来,虚空之一丝淡绿色气流一闪而过,随之好像一只粘虫一般附在了扈毅刀的手腕之,顿时阻挡了那不断前冲的势头,耳不聋咚闻“嘎嘣”一声轻响,扈毅刀脸色顿时苍白如纸,右手手腕一软,钢刀落地,随后又觉胸口一阵闷热,他的身体也骤然向后疾飞而去。

“噗通!”一声闷响传来,扈毅刀身体颤抖了片刻,随之一仰脖,猛喷出一口鲜血,但在那强大意志的支撑下,他还是挺直了腰板站立起来,只不过右手耷拉着,很显然伤势很重。

“扈兄!”

苗仁锋、刘顽两人看到扈毅刀的遭遇,顿时感觉全身的热血沸腾了起来,两个人一枪一剑抡成了圆形,分开身形从两面包操这向着邱致远冲去。

“你们!”景翀还欲阻拦,但为时已晚,无奈间他唯有回转身形搀扶起重伤的扈毅刀。

“来的好!两个人,似乎还不够,那边的小子,你也过来!”看到对面两侧疾驰而来的两道身影,邱致远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不焦不急,随之又将手指向始终与翟杏娘站在一起的卢天云唤道。

“叛徒,表哥这个人是叛徒!不能轻饶他!”与此同时身后更是传来公冶长勋的声音。

并没有理会身后的公冶长勋,邱致远始终盯着前方,好像他心有底一般,没有一丝的惧意。

第一百五十七章 让我来吧

在这种情况之下,众人都仿佛着了魔一样奋不顾身的向前冲着,而此时邱致远更是毫无收敛的点向自己,一边的卢天云脸似乎有点挂不住了,毕竟他的心也有着一份独属于自己的正义。

在这种正义的趋势下,他才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了景翀一边,既然大家选择了站在一起,自己似乎也没有理由当个缩头乌龟。

想到这里,卢天云的心顿时来了一丝的豪气,他昂首挺胸阔步向前,同时腰间的钢刀也随之抽出,虚空挥舞了一阵,这才正气凛然的说道,“既然邱师兄这般看得起我卢某,那么卢某也奉陪了。”

言还未落,卢天云的身形已经急速闪动而去,沿着刘顽、苗仁锋两人的间,血气罡风肆意弥漫,强大的杀气顿时弥漫全场。

三个人分三个方向各持兵刃,其压力不容小觑,此时如果合作的较默契的话,单凭三人的战力,足以与普通的战气高手相提并论。

可算是如此,对面的邱致远依旧没有丝毫的惧色,他依旧的谈笑风生丝毫不为所动,凌厉的枪尖快若游龙下翻飞,带起的罡风震动的虚空噼啪作响,这气势雷厉风行,眼看着向着邱致远胸口刺去。

与此同时,苗仁锋毫不示弱,挥起的长剑挽出一个个剑花,剑花不但美妙,其更蕴含奥妙,每一剑此处都快若闪电,指东打西,剑锋利刃看似从一方袭来,实则围绕周身下几大主穴不断游走,随时找准时机,给予敌人以致命一击。

而后来者卢天云,更是来的迅猛,钢刀大开大合,刚猛无,虽看起来破绽百出,实则刀刀联合,一刀更胜一刀,其内涵似乎与景翀的百战七玄刀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三人同心,各自为功,刹那间将邱致远周身下围堵了个水泄不通,眼看着,枪尖、剑尖、刀刃同时靠近,邱致远终于还是动容了。

原本戏虐的眼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可遏制的狠戾,与此同时,但见他袖袍挥动,平然间右手之多出了一只一尺来长的药杵,药杵看起来与普通捣药用的一般无二,可仔细观察不难发现,此药杵略微厚重,其分量之普通药杵重许多,很显然其材质也绝非普通药杵可以拟,毕竟能拿一个炼药所用的工具当做武器,其本身不是凡物。

当然此时的三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他们根本没有在意对手所持武器的样式,他们更在意的是这场战斗的最终结果。

药杵在邱致远的手显得格外的灵活,刚刚暴在空气之,见它轻轻晃动了一下变得虚幻了几分,原本看似笨拙的武器,刹那间犹如注入了无尽的能量一般灵活了起来,随着邱致远身体的微微倾斜,药杵率先来到了左侧,锋利的枪尖带动罡风眼看着没入心脏,可不偏不巧,药杵正好挡在那里,枪尖收势不急狠狠得扎在其。

“叮!”的一声轻响,枪尖碰到药杵,想象之的鲜血并没有出现,反而在药杵的阻挡之下,枪尖好像狠狠得扎在了一块铁板之,再也难以移动分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从传达而出,震动的蜂鸣之声从枪尖不断传,最后穿过枪杆迅速的没入刘顽的手腕之。

强大的震动之力带动之下,原本盛气凌人的刘顽陡然间勃然变色,他只感觉有一股特殊的力量没入手掌的瞬间,迅速传遍全身,随即一种来自心脏的颤栗感油然而生,好像胸被安装了一口大钟般被猛烈撞击了一下。

连忙撤枪收势稳住身形,妄图撇开那股令人心悸的颤栗之感,可毕竟还是慢了半拍,强大力量带动之下,他的身形迅速的向后退去,一连退后了五步由于方才止住身势,还多亏了他反应极快,不然这简简单单的一次交锋,足以让他沦为扈毅刀的下场。

在刘顽刚刚稳住身形妄图再次进招的瞬间,紧接着耳边再次传来了那熟悉的震颤之声。

“叮叮!”

几乎是如出一辙的两道声音传来,药杵在一击击溃了来犯之敌的瞬间顺势而下,紧接着与随后而来的钢刀、长剑碰到一起。

同样的一幕接连发生,卢天云、苗仁锋两道身影与刘顽一样,都迅速的向后退去,其卢天云最为狼狈,在后退之时更是险些栽倒在地。

这并不能说卢天云实力不济,只不过他后来者居,钢刀劈砍间更是用尽全力,所以在钢刀与药杵接触的瞬间,所遭受的反震之力也更加的强大。

“蹭蹭蹭!”

三道身影很快稳住了身形,一道道错愕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对面丝毫不为所动的邱致远,一个个心尽是骇然之色,很显然,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血气之境与战气之境的差距会有如此之大,自己拼尽全力的一击,在敌人眼不但毫不为意,反而敌人只是随意的一带,将三个同时击退。

而且看模样,对方也只是轻轻的一带,并没有动用真正的实力,饶是如此,依旧让他们难以接受。

如此的差距,在这时也已经不能用简单的“惊骇”来形容了,在他们的心更多的还是无力,看来他们要走的路还有很远。

想到这里,三个人也顿时被激起了潜藏的斗志,在这种斗志的趋势之下,他们完全忘却了惧意,重新整理身形,再一次向着对面冲击而去。

“哈哈哈,果然是不堪一击呀,在实力的面前,你们要面对现实,来吧!”邱致远再次恢复到之前的那种戏虐表情,冲着三人勾了勾手指头,他将手的药杵平伸而出,再次挑衅道。

面对挑衅,三个人更加的血气涌,刀、枪、剑三种兵刃舞动而起,带动着红色血气不断冲击,很快在半空之翻腾出三条火龙,三条龙相互缠绕着则更像是海神的钢叉,沿着邱致远的喉、心、丹田三个部位同时袭去。

咽喉,心脏,丹田,哪个部位击,都足以要人性命,三个人此时同心协力一同出击,很显然也是报了很大的决心,算不能将之一击致命,也要让他同样的狼狈不堪。

这样的配合不可谓不精妙,可他们配合的再好,实力还是在那摆着,血气之境与战气之境的鸿沟很难在这种只注重招式的血气攻击之下突破,所以他们的失败也只必然的。

“好俊的手段,只可惜力度欠缺了点~!”虚空之,邱致远玩味的声音缓缓传来,与此同时,灰色的身影也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跃而起,挥舞的药杵并没有任何花哨,依旧是那种简简单单的一阵撩动,掀起的无形气流犹如洪水泛滥般倾泻而下,滔滔不绝的气势不断下压,下一刻喷洒开来,算是一滴轻轻的雨点都足有千钧之力。

在这种不可违逆的气势带动之下,三个人的身体顿时犹如大海之的一叶扁舟,飘飘摇摇的晃了半天,最后还是收势不稳向四处溃散开来。

“噼里哐当!”一连串的金属撞击之声传来,原本犹如火龙般下翻飞的刀、枪、剑再也稳不住了,一个个崩散开来,半空退去了红色,许久后落在坚硬的青石板。

在看那三位,身形收势不住,向着三个不同的方向滚动而去,一连滚出了十数步的距离方才收住势头,一个个捂胸捧腹,满脸通红,一口鲜血在喉间压制了半天才没有喷洒而出,但饶是如此,一个个嘴角还是缓缓溢出了丝丝鲜红。

“你们……”

事情原本发生的很突然,三个人与邱致远两个照面的交锋也是电石火鸣的一瞬间,当他扶起了扈毅刀才刚刚观看战场之时,看到了三人惨败而回的画面,不由得满腹的担忧,他咬着牙走了去。

原本不善表达的景翀,此时内心复杂已极,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去安慰几人,所以只能投以感激与关切的眼神。

此时的三人更感羞愧,原本一拥而是想出口恶气的,可没有想到,三人联手也没在对方手走三合,如此的战绩,足以让人找个地洞钻进去了,所以此次在看到景翀赶来的瞬间,他们一个个面色通红,嘴巴吧唧了半天,没有一个人说出话来。

尴尬的局面并没有阻止战事的发展,此时的邱致远一己之力驱散了三人之后显得更加的趾高气扬,此时的他,完全没把对面的几人放在眼,连景翀也是如此,原本以为对方潜力无限,假以时日势必有所威胁,但刚才的交锋之他已经清楚的摸清了对方的底细,与刚才的三位一样,足足一个饭桶。

想到这里,他的笑容更加浓郁了,如果说之前的笑容是玩味,到了此时,早已经变成了嘲讽,再也没有兴趣在景翀既然身停留,半天后他却将目光看向了对面唯一的女性,翟杏娘!

他很是好,之前还跟着公冶长勋后面异常恭敬的美丽少女,为什么在一顿饭的功夫选择了与自己对立,短时间内他胸不快,也迅疾浮现在了脸。

“小丫头,该你了,我刚才说了,今天来的,一个也别想走,虽然你是个女的!”邱致远目露贼光,说话间虽然语气很硬,但不难掩饰的还是那双猥琐的眼神,他下打量着对面的翟杏娘,说话间也似乎饱含深意。

如此的话语,其它人当然没有在意,可作为当事人的翟杏娘却忍不住眉头一皱,对面的内寨正式弟子邱致远,原本印象之应该是种德高望重、悉心教导新人的角色,此时竟然投来如此肮脏的神色,让人只看一眼忍不住的恶心,而她又是个极其敏感的人,所以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已经明白了对方话隐意。

不由得勃然大怒,几乎下意识向前走出一步,她欲拔刀与之一搏。

可在此时,翟杏娘刚刚踏出的脚步却被一道黑色的身影阻挡而住,两道身影并没有碰到,只是紧贴着她身前不到一尺的距离背着身走了过去,这么一道身影挺身而出,却立即让她停住了脚步。

“不关你事,让我来吧!”

冰冷的声音之蕴含、着几分的决然与霸道,听起来似乎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不难掩饰的还有几分的感激。

第一百五十八章 略占优势

很是简单的一句话,顿时让翟杏娘身形为之一震,纤细的身姿停留在原地,稍微的迟愣之后,她的脸顿时浮出了一丝淡淡的笑,这种笑来的很是突然,连她本人都不知道因为何故,是感觉整颗心暖暖的。手机端

下意识的看向不断远去的黑色身影,虽然在不断离去,可在她的眼,却在不断的变得高大,这一刻,连那张之前始终黑着的面孔,也似乎变得可爱了几分。

抿着唇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但一想到对手刚刚展示而出的恐怖实力,那颗原本砰砰欲动的心则跳动的更加厉害了,脸的笑意随之不见,平然间多出的尽是担忧,一双美目停留在景翀的身,她生怕错过每一个画面。

此时的景翀满脑子都是愤怒,这一次可不单单为了聂海渊了,冲着身后这群后来者,也足以让他为之一拼了。

邱致远的实力很强,自己刚刚也有所领略,可是他不怕,大不了是一死嘛,况且,这一次如果拯救不了自己的兄弟,他同样的与死无异,与其在不断的愧疚之苟活,倒不如轰轰烈烈的选择死去。

只是可惜了父母的深仇大恨尚没有报,连凶手都不知是谁,但在这个时候,其它的都不重要了,如果报不了父母的仇,只能说自己命注定的冤屈含恨,大不了死后变作厉鬼也去寻仇。

能有这样的心思,可见景翀心的决然,同时也能感受到聂海渊这些朋友在他心的地位如何。

手的血气钢刀也在他缓步向前的时候从后背拔出,面对强敌,他并没有打算有一丝的保留,自己几年来所学的武艺无非是一套拳法和一套刀法而已,但孔达也说过,拳法、刀法所有的武艺都只是一种战斗辅助的工具,真正强大的不是这些,而是自身内在的强大。

这种内在的强大有可能表现在自身的境界,内力的强横,也有可能表现在对于战斗技巧的一种洞察能力,也是俗语说的技巧,这种技巧是一种经验,也是一种天赋,运用的好了,完全可以取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所以,面对强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太过莽撞不懂得变通。

想到此处,景翀的内心似乎增加了那么一丝的信心,不错,自己所学的招式方法或许并不是很多,翻来覆去也是那么几招几式,而自己的境界他也不太清楚,但从大家的口他可以确认的是,自己是停留在血气之境的,丹田之内那无形的气流带动周身血气运转所产生的血气之力是极好的证明。

而对面的邱致远是一位资深的战气之境的高手,境界的差距的确很难逾越,但是他坚信,自己能够综合的利用自身的所学,更能够灵活的运用所有的招式,只要能击败对方,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几率,也值得一搏。

是有了这种想法的支撑,景翀的脚步也变得更加坚实了,手的血气钢刀紧握在手,他并没有像之前那般一冲击开始了行动,他是在观察,冷静的观察对手的一举一动。

此时的邱致远一如既往的用戏虐的眼神盯着对方,原本他以为翟杏娘会像其它人一样冲着自己而来,只要自己略施手段,定能抱得美人归,可气的是,这样的好事却被那可恶的景翀阻止了,他实在想不通,一个手下败将怎么还有勇气与自己一战。

既然对方想要自讨无趣,自己也索性给予其最惨痛的打击,只有这样才能够彻底的让他失去斗志,一个没有了斗志的人,才是这个世界最悲哀的人。

有了这种想法,邱致远的嘴角轻挑则变得狰狞了几分,同时在他的眼,对面徐徐靠近的黑色身影,无非是在装腔作势罢了,既然对方不知死活,那么也别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想到这里,邱致远求功的心态也更浓了,缓缓收起了右手的药杵,但见他后脚跟一用力,其身形消失在了原地,曲手成抓状,他毫不犹豫的向着对面的景翀胸口抓去。

面对对面不善的风声,景翀早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在对面拳风临近即将到达胸前的瞬间,他并没有像之前那般挥刀与之硬碰。

反之,但见他左腿轻轻一斜选择了跪势,右腿则用力一蹬地面,身形左侧,顿时向侧面冲击而去,他本着旋风百步无影掌之的“腿似旋风难觅踪”的原则,全力施展身份躲避。

邱致远一抓极快,在景翀身形闪动的瞬间已经抓到,只可惜景翀早已经看起他的意图,此招一抓而空,当场不见了身影。

与此同时,虚空之罡风不断,一股刚猛的气息不断临近,顿时让邱致远为之一惊,几乎是下意识扭转身形,但见刚刚消失不见的景翀,此时正一手为掌,一手挥刀的向着自己奔袭而来。

此招式甚是诡异,搭配的真可谓天衣无缝,左手为掌向前微伸正冲着他胸口檀穴方向猛拍而去,而右手挥刀,裹着暴虐的血气之力势不可挡的向着后劲劈砍而去。

这一前一后两大杀招无不是拼着性命而来,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如果自己选择“缩梗藏头”躲开了身后的钢刀,那么胸前这一掌势必难以躲避,而如果自己向后空翻躲开了左掌,也势必会触碰到后方的钢刀。

倘若自己挥手反击给予对方一重创,那么无疑更对方下怀,一掌一刀大家同归于尽,这种打法甚是让人为难,一时间竟然让邱致远泛起愁来。

可他毕竟不是一般之人,在这种危险的关头,长久积累的战斗经验还是让之迅速醒转了过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回转身形,但见他左脚蹬地,身体右倾,身体向猛然一跃,身形转动间迅速的向着右侧猛然躲去,多亏了他反应极快,在这电闪火石的霎那之间采取了正确的躲避方式,要不然其结果只有两种,要么两人都死,要么他一个人死。

但饶是如此,邱致远的躲避还是慢了半拍,在其身形急速闪动的瞬间,那伸出的血气钢刀刀芒一闪而过,沿着他那左手的衣袖一扫而下,半空之衣袂翻飞,灰色的布条顿时飘散虚空。

虽然景翀一刀而过并没有对之产生任何的伤害,可这么一条不大的衣袂残片,足以让之满脸羞愧的了,略显狼狈的稳住了身形,邱致远一张脸早已经憋成了红色。

“好,好小子!”邱致远稳了稳身形,很显然他自己并没有想到,在这一回合的交锋,会在景翀手吃了暗亏,虽然损失不大,但这也足够让他面子挂不住了,毕竟两人的境界差距在那摆着呢,他可不认为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真能够咸鱼翻身。

所以在一番谩骂之后,邱致远难得的选择了正视对手。

而此时的景翀满脑子都是怎么战胜对手,所以对于邱致远的反应他丝毫没有放在心,可是他心却清晰的知道,之前的攻击看起来是赚了便宜,实际也是对方马虎大意的结果,如果此时对手选择了正视,自己的战斗恐怕会更加的艰难。

然而,越时艰难的战斗,越能激发他那隐藏的斗志,虽说刚才短暂的交锋存在着几分的侥幸,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充分利用了自身所学的刀法、身法与拳法的结合之后,自身的战力明显得到了提升,接下来只要自己处处小心提防,更加灵活的变通招式,那么结果的成败也未可知。

第一百五十九章 实力差距

“再来!”

此时的景翀在刚刚的战斗之吸取了些许经验,所以在接下来的战斗之,他明显变得自信了几分,不容许给敌人一丁点多余思考的时间,手的钢刀趁热打铁,沿着邱致远躲避的方向是一阵猛砍。手机端

“呼呼呼”

一连三刀砍出,第一刀趁邱致远身形未稳之际朝着他脖颈之处砍出了,而邱致远虽然狼狈,但这种打法他还是极其轻易的躲开,而景翀则刀势不减,随之刀锋一翻回刀来劈,邱致远听闻刀锋不善顿时面色一变,再次扭转身形将身体后倾险险躲开回刀。

面对如此凌厉的进攻,邱致远早已经变得面红耳赤,可毕竟他也是久经历练之人,在躲过景翀第二刀之后的瞬间他连忙变换身形向后退去,可他还是小看了对手,在他双脚点地妄图向后回退的瞬间,景翀的第三刀已经横冲直撞的向着他的小腹劈砍而去。

这一刀之前两刀更加的凶猛,而且是刀刀致命,饶是强大如邱致远也不由得面色一变,流露出一抹大惊之色,几乎是下意识收腹提臀身形飞退,可算如此,微微隆起的小腹还是被那狂暴的刀芒一扫而过。

“呲啦”

一声轻响甚是醒耳,虽然不大但还是在短时间惊醒了邱致远的神经,他只感觉小腹一凉,随即一股热流顺着衣服四散开来,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不断弥漫,顿时让他的脸变得通红起来。

“小子竟敢如斯!”邱致远身形几个闪动跳出圈外,一只手轻轻的抚摸在小腹之,粘稠的血液虽不甚多,但依旧让他变得勃然大怒,进入内寨这么多年了,自己从来没有流过血,可今天竟然破例了,而且是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划破的,这已经不能用简简单单的“失败”来解释了,这是一种耻辱,更是一种羞辱。

到了这时,邱致远脸的玩味笑容早已经不见,对于眼前的黑衣少年,他不得不选择正视面对了,如果说第一开始的交锋是对方侥幸的话,那么刚才的那一刀已经不能用侥幸来解释了,同样的错误犯两次,这本身不是明智的,要知道论起实力,自己可完全压倒性的强过对方,可算如此,自己还是在对方手吃了亏,这还是跨级别的决斗,倘若是两个同境界的决斗,单单是刚才那刀,足以让自己万劫不复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邱致远心的愤怒更胜了,他不想看到想象之的结果发生,更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最终的结果是,在最短时间内让敌人倒下。

如此想法的出现,也象征着邱致远完全将景翀当做了同级别的战斗,所以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轻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前的凝重。

“好小子,我这让你付出代价!”邱致远冰冷的目光盯着对面的景翀,狰狞的脸色甚是吓人,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随后见他轻轻的挥动了一下衣袖,下一刻右手手掌之,再次出现了那柄不大起眼的药杵。

药杵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周围空间的共鸣,它看起来是普普通通的,完全与那普通的捣药杵毫无区别,可越是平凡,景翀越加的小心,毕竟刚才对方以一敌三的画面自己是清晰的看到并体会的,他当然知道不可轻敌的道理,更何况对手又如此的强势。

有了这种想法,景翀的观察则更加细致了,他再也不像刚才那般主动出击了,他在观望,审时度势观察着对手的一举一动,也好在最短时间内发现对方的意图,只有这样才能够在绝对的劣势差距寻得一线生机。

而对面的邱致远同样意识到了战斗的趋势,所以这一次他再也没有了丝毫的余地,轻轻的挥起手的药杵,虚空一阵抖动,淡淡的青色不断涌动,紧接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战斗之气迅速覆满全身,下一刻但见他身形移动,霎时间消失在了原地,一道青灰色的残影一闪而逝,还未等到景翀有所反应,已经感觉到一股炽热般的战气覆盖而来。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挥起了钢刀,紧接着觉得钢刀骤然变沉,一股大山压顶般的气势从刀身涌来,紧接着没入体,景翀只感觉全身的血气疯狂的涌动了起来,它们原本来自于身体各处,由于战斗需要全然汇聚于丹田之,而此时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横冲直撞,刹那间在体内掀起了蜂拥大波。

如潮水般的战气犹如万马奔腾,一进入体内顿时沿着经八脉迅速围堵到丹田周围,一时间血气沸腾纷纷溃散开来,更有甚者完全脱离了身体的束缚溢出了体外,在这种不平衡的巨大力量冲击之下,景翀只感觉全身的血气都在涌,心、肺、喉、脑,甚至于眼眶都火辣辣的炽热。

这种力量在体内一阵横冲直撞后,多多少少还是被自身的血气阻碍了大半,但仅余的小半已经够景翀受了,滚滚而来的力量虽然在不断下压,但被之逼退的血气还是不可遏制的冲入了胸腔,一股难以压制的恶心涌向心头,景翀只觉眼前一黑,喉头一甜,一口鲜血随之喷洒而出。

还多亏了他提早发现了对面袭来的动向,借助着钢刀与之触碰之际,他选择了身形快速飞退,因为有了这样的准备,他的身体才化解了对方一大半的攻击,身形连连后退了十数步止住身形,他早已经变得气喘吁吁。

随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景翀的一双眼变得通红无,原本黝黑的脸也变得苍白如纸,额头冷汗更是簌簌滴下。

“果然强悍,看来境界的差距,绝非平常的招式可以弥补!”心默然的惊叹,景翀甚是明白,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了,这简简单单的一次碰撞尚且如此,倘若双方都使尽全力的话,自己的结局很快能看到。

他不想失败,也不允许自己失败,身后有一众“朋友”看着,对面更有自己的兄弟沦落虎口,他死可以,但绝不允许被敌人羞辱。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原本已显虚弱的景翀刹那间恢复了力量,一双手紧握着钢刀,脑海之更是不断回旋,三年来所学一点一滴尽皆浮心头。

“掌如闪电疾如风,腿似旋风难觅踪”!“扫、劈、拨、削、掠、奈、斩、突”八大诀要。

所有的战斗技巧,都一一浮现心头,景翀手的刀轻轻抬起,其起手势,百战七玄刀的第一刀“横扫千军、劈风斩浪”,而脚步轻移,按着独特的走位来回换动,身形看似停立实则虚虚实实,正是旋风百步无影掌之的精髓“拳脚百步、无攻不破”的蓄势。

再一次的刀与身法的结合,刹那间将景翀的气势达到了顶峰,这种打法他从来没有用过,之前无论赛还是拼命,都是凭着自身的强悍硬拼的,这一次他不得不选择以巧取胜,所以最后的结果,他自己也难以估计。

看似松慢的刀招实则隐藏先机,在邱致远还在嗤笑他耍花腔的时刻,手的刀已经犹如游龙般突袭而至,刀走下盘迅速的向着对方双腿劈砍而去。

邱致远虽然轻视,但并无轻敌,在感觉到对面气势来临之际,已经做好打算,一刀砍来,他立即双脚点地一跃而起,半空高举药杵朝着景翀的后脑砸去,这一药杵若是砸,恐怕顷刻间会脑浆迸裂命丧当场。

可偏偏景翀是个极其警觉之人,既然敢发第一招,有后手准备,紧接着见他身形闪动向侧面一躲,双手持刀猛然回身,刀锋向敌横着朝着邱致远手腕劈砍而去。

这一招来势甚猛,俨然有种不可阻挡的气势,刀锋过处如狼奔涌狂暴无匹,此招正是百战七玄刀的第三招“浮光掠影、亡可奈何”。

此刀招凶猛无匹,且有几分的“拼”劲,故此,一招击出,雷厉风行,顿时打乱了邱致远的回击之势,刀锋直冲径向着对方双手砍去。

如此一来一往,邱致远不敢硬拼,药杵一转,收招换式躲过刀锋,身形再次一转,陡然间出现在了景翀身后。

如此鬼魅般的身份配合着浓郁的战气,着实令人防不胜防,算景翀刀招身法运用的精妙,还是难以在这种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赚到便宜,所以这一招失手,一败涂地。

高高举起的药杵悄无声息,在邱致远狰狞的目光注视之下平然间一落下,可好在景翀身体也在躲避,但算如此还是被药杵狠狠得砸在了左后肩之。

“噗通”一声闷响传来,在一众目瞪口呆的注目之下,景翀的身体顿时犹如破麻袋般侧歪着想前倾倒而去。

第一百六十章 无力反击

“黑帅哥!”

“景翀!”

率先呼喊的是一道极其虚弱的声音,胖大的脸,厚厚的嘴唇,苍白的脸色,虽然他依旧在敌人的掌控之内,但在看到景翀为了自己奋不顾身最后依旧以失败而告终的时刻,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呼喉之声。

而第二道声音则是那些一直在景翀身后狼狈不堪的观众,刘顽、卢天云、苗仁锋、扈毅刀与唯一的女性翟杏娘,五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发出的,可最醒耳的却是翟杏娘,可能是由于她是唯一女性的缘故,又或者女人的声音本来男人的尖锐,她的声音传来却迅速压住了其他人的呼喊,也显得格外的关切。

几人之,她一人没有受伤,面对这般如潮水般崩溃的局势,她也显得最为激动,几乎是一个健步冲到了景翀的身旁,一双手忐忐忑忑的扶住那宽厚的肩膀,脸的担忧之色不言而喻。

可这样的担忧在这种场合却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

再看此时的景翀,被邱致远毫不留情的一药杵攻击之后,整个左肩全然变得麻木起来,没有了一丝的知觉,而体内的血气更是犹如打鼓了一般沿着体内的经脉不断的下窜动,往下窜动时,整个下半身都好像被重锤轰砸的一般寸步难移,而向窜动时,则整个脑袋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窜,思绪混乱。

正当这时耳边他又冷不丁感觉到肩头一沉被一股力量托住,随即耳边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这种情况下,原本嚷乱的大脑配合着一道外音的介入,顿时变得火加霜,忍不住血气再次一顶,随即又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令人难以遏制的痛苦在这样的喷洒显得格外漫长,景翀本身不是怕苦的人,可这样的感觉又那样的清晰,那样的让人难以控制,又那样的让人无力。

在一阵猛烈的喷吐之后,景翀的体内气息也渐渐的稳定下来,但极其虚弱的身体让他难以支撑,全身下瘫软无力,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了。

“景翀,你…你没事吧!”略显忐忑的声音之掺杂着无尽的担忧,翟杏娘一手托着他的后背,一手抚着他的肩膀急切的说道。

听到这番关切之语的瞬间,景翀才渐渐清醒了几分,缓缓的睁开的双眼,映入目光之的正是那张熟悉的脸,通红的面颊,俊秀的五官,原本应该让人十分赏心悦目的一幕,可在此时却立即挑起了景翀紧绷的神经。

“翟杏娘,是你,谢谢你,可是我不需要!”一看到这张脸,首先浮现在眼前的是三年来的点点滴滴,虽然不知道眼前的少女为什么会突然间对自己如此的照顾,但他从以前的点点滴滴不难猜测,对方净是猫哭耗子,连那担忧的表情,也显得那般的做作。

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之随即浮现出了邹仓的面孔,那开朗的形象,一瞬间又仿佛被一只来自地狱的魔手撕扯了一般迅速消失在了眼前。

霎时间他只感觉胸口无的沉闷,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恶心浮现而出,他条件反射般的站起身来。

躲开了翟杏娘的搀扶,景翀的身体颤颤巍巍的晃动了片刻,好像着了魔一般,再也不理会身侧呆如木鸡的翟杏娘,而且在对方担忧的瞩目之下,再次面向对面的邱致远。

“我不会被打倒的,还有海渊,我今天一定要把他带走!”坚定的目光,决然的表情,此时的景翀完全好像被变了个人一般完全疯狂了起来。

手的钢刀再次抬起,他忍着浑身的不适再次选择了进攻。

“黑帅哥!”对面的聂海渊早已经被景翀疯狂的举动感染的无以复加,他挣扎着想要冲出去跟对方并肩作战,可极度虚弱的身体与敌人的控制根本不允许他有所举动,所以无论他怎样的挣扎,却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悲剧发生。

“不要管我了,我求你了!”到了最后,聂海渊只能够选择无力的哀嚎,可算这般,还是不能阻挡景翀的决然。

钢刀之浓郁的血气全然将刀身覆盖,赤红色的刀身在此时俨然犹如一柄来自于地狱的魔刀,它凶残狂暴,至死方休,根本没有一丝退却之意。

强大的气势覆盖之下,连对面的邱致远也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见过很多的垂死挣扎,可像这样的决然与狂暴却还是第一次看到,所以在这个时刻,算强大如他也忍不住身体颤抖了一下,可随着对面黑色身影徐徐的靠近,他的脸也随即被一种诡异的微笑所代替。

“这叫做狗急跳墙吧,再怎么拼也只是个血气之境的晚辈而已,想要跟我拼,似乎还不够级别!”

随着邱致远的话音落下,他手的药杵也再次横在了胸前,这一次他并没有选择进攻,而是静静的等待着景翀的攻击不断靠近,他相信自己的实力,更相信境界差距的鸿沟,所以面对对面的决然,他才会如此的从容不迫。

而景翀的攻击也完全摒弃了之前的招式,他已经有些狂暴,不成功便成仁,他在做最后一搏,也是最后一拼,如果这一次失败,自己也真的失败了,所以,面对邱致远,他也没有了一丝的惧意。

手的钢刀带动强大的气势不断奔涌,下一刻犹如百匹血狼一般蜂拥而,浓郁的血气刹那间将自身包裹,不但如此,在临近邱致远一丈之距的瞬间,血气如火,也瞬时将之包裹而住。

而此时的钢刀更是没有丝毫的花哨,他像血狼的眼睛,但更像血狼的牙齿,一旦锁定目标,誓死不能放松,钢刀挥舞横冲之下,顷刻间与对面的药杵碰撞在了一起。

浓郁的血气之力如蓄势待发的洪水,顷刻淹没了整个世界,同时包围了邱致远,可邱致远虽然没有真正反击,但那浓郁的战气之力,却先的更加的强横,所有的血气在靠近他周身一尺之距的瞬间,被之硬生生阻挡了下来,一淡一红两种色彩形成的鸿沟不断的变大。

下一刻,淡红色战气之力,迅速爆发开来,骤然间犹如翻滚的沙尘一般迅速扩散,所有来犯的血气在这种沙尘的掩盖之下尽皆吞没,随之一股强大的力量也随之爆发开来。

起初景翀一刀挥出宛如大刀阔斧般没入干柴之势如破竹,可随着对面力量的不断传来,他的刀又如陷入泥藻之一般再也难动分毫,而最后那股强大的反震之力更是狂暴无匹,滚滚的沙尘反而将自己淹没而住。

令人窒息的气势不断的传来,原本极其虚弱的景翀在倾泄了自身所有力量的瞬间,再也不能支撑意识,他只觉眼前一花,脚下一软,随即身体向后一斜已不省人事。

第一百六十一章 崩溃治疗法

这一刻仿佛成为了永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景翀才艰难的睁开了疲惫的眼睛,这种感觉甚是熟悉,好像三年前那次被追杀坠落山崖后的感觉一样。

只不过当时的绝望与苦楚与现在不同,他虽然很是劳累,但却还算冷静。

模糊的双眼随着慢慢的适应之后变得清晰了几分,首先映入目光之的正是悠远的屋顶,周边没有一丝的杂音,静谧的让人怀疑,所以在清醒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竟然都不知道自己是已经死了,还是在做梦。

自己不是在跟邱致远战斗么?可为什么会在房间之?死了?可死可不应该在地狱之受苦么?可偏偏这片屋顶其构造又那么熟悉。

“难道我在做梦?难道海渊已经被我救回来了,又或者之前的种种都在做梦?”景翀不知道世界的真实。

轻轻的移动了一下身体,随之而来的沉重与疼痛感不断传来,他才知道自己真的没死,也不是在做梦,看到之前的战斗时真实发生的了,而眼前的这片屋顶也是真实不虚的了。

“可到底怎么回事呢?如果我没有打败邱致远,以对方的习惯,恐怕是不会留活口的吧。”想到这里,他心也变得疑惑了,自己也真是他莽撞了,明知不敌还与之为敌,这本来是不智的选择,可偏偏自己那般倔强的选择拼了,到现在还不知道结果究竟如何。

海渊,刘顽他们到底怎么了?

越想越是担忧,景翀挣扎了片刻,发现除了体内不停翻滚与左肩全然麻痹之外,左手与双腿都还能移动。

双肘支撑着身体,许久后才挣扎着坐起身来,他甚是急切的向着四周看了一圈,此时他才发现周围的一切很是熟悉,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刚刚入住的血狼居。

“我竟然回来了!”不知是喜还是该忧,他连忙回转目光再次打量,最终在不远处的桌子看到了自己的血气钢刀,它静静的躺在桌子,面的痕迹也被擦净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而顺着钢刀的方向看去,很快映入目光之的却是一道杏黄色的纱衣,在那桌案之匍匐着的正是那窈窕的身姿,柔软的发丝自然垂下,她一动不动,很显然是睡着了。

看到这道身影,景翀霎时间想到了许多,经不住一阵惊呼,“翟杏娘!”

仅仅三个字将那匍匐的娇躯为之一震,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跳将起来,窈窕的身姿摇晃了几下,轻轻玉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最后傻傻的看向了景翀所在的方向。

原本迷迷糊糊的表情随着看清对面之后顿时变得精神起来,她满脸惊喜的看着对面,忍不住的大声呼喊道“哎呀,你醒了!”

看似明亮的双眸之依旧泛着血丝,很显然她并没有休息好,但看到景翀并无大碍之后,所有的困倦都已经杳无所踪,她欢喜雀跃着,哪里还有办法心机重重的模样,分明是一个单纯天真的邻家小妹而已。

这幅画面甚是微妙,一时间倒是让景翀变得呆了,同样熟悉的脸,可在这个时候却并没有像想象之的那般讨厌了,然而一想到之前的种种,他的脑筋还是在瞬间蹦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还有我是怎么回来的!”原本应该是很平常的问话,到了景翀的口却变成了质问。

一出口冷漠的语气,霎时间将气氛带入了冰点,原本雀跃欢喜的翟杏娘一张粉面随即变得羞红,贝齿轻咬下唇,强忍了许久后才说道,“你被邱致远一杵击伤了,我怕你们有伤害,率先带着你离开了,而邱致远也并没有针对卢天云他们,所以这一次我们虽然没能救出聂海渊,可也算是全身而退了。”

翟杏娘虽然心很是不忿,但一贯刁蛮的她在面对景翀的时候,却怎么也发不出脾气,反而变得极其有耐心,此时面对质问,更是毫不犹豫的将事情的结局与对方言说。

“他们都回来了?在哪里!”一想到之前刘顽几人的表现,景翀脸的担忧更甚,所以算听闻到没有救出聂海渊这样的结果,他还是第一想法的想到了那几个不太熟的朋友。

“他们在隔壁休息,你身体很虚弱,还是好好休息吧,我让他们来看你!”景翀的表现,很是让翟杏娘失望,原本以为对方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是自己,会表现一点关心出来,哪怕一丁点也行,可没想到对方不但没有感谢自己,反而依旧充满了敌意。

还好此时的翟杏娘心态变了,算如此,出于以往对之的歉疚,她还是极其知趣的选择了隐没。

轻轻的走到门口,一双手拉开了房门,她颤颤巍巍的抬起了脚步,眼看着失落的背影要消失在门口。

“翟杏娘,谢谢你!”冷不丁的声音传入耳,那窈窕的身影顿时为之一僵,蓦然间回过头来,映入目光之的正是那张黝黑的面孔,虽然显得非常的土气,可五官搭配却也显得几分俊俏,只不过眼角眉梢时不时闪现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冷意,这种冷更像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哪怕只是看一眼,让人胆寒。

算这样,她还是感觉到心里异常温暖,同时对于眼前的少年,更多了几分的疼惜,他要承受的真的太多了。

想到这里,她并没有过多的停留,一转身夺门而出,彻底的消失在了景翀的眼前。

没过多久,房门再次被打开,一行四道身影左右摇摆着走了进来,一个个面如白纸,嘴唇发紫,显得格外的虚弱,但不可掩饰的却是满脸的笑意。

“你们…你们都没事吧!”看到这群人走进房间,景翀的心顿时变得温暖了起来,他原本不善表达,所以一紧张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奈之下,只能够随口问了一下。

“哈哈哈,景兄可真是厉害,我老扈真的见识了,想我们四人联手都没在邱致远手里走几合,你老兄竟然像个打不死的小强,特别最后一击,虽然结果输的狼狈,但邱致远也没有讨到好处,被你老兄一刀砍的全身气血不定,虽然没有喷出鲜血,可谁都看得出他也不太好受,要不然也不会这般轻易的放我们回来。”

说话的爽朗不拘一格的正是扈毅刀,几人之,他性格最为豪放,之前挑战邱致远,也是他率先挑头的,这般不惧凶险,不怕困难勇于挑战的性格,还是很让景翀感动的,而此时他更是拍着胸口朗朗口,可不仅仅是在赞叹景翀的表现,更在宽慰自己本身并无大碍。

除他之外,身后的三人并没有这般咋咋呼呼,几个人统一抱拳,脸带着笑容,却尽是羞愧之色,很显然对于之前自己的表现,他们并不甚满意。

看到这里,景翀的心也变得更加温热起来,他不会说恭维的话,所以只能够内心之默默发愿,今后眼前的几人不管是谁,他们的事是自己的事,为了他们自己也会不顾一切,肝脑涂地。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次还多亏了翟杏娘翟师妹,若不是她关键时刻背着景兄离开,这后果也未可知,只是可惜,可惜聂兄弟没能救出来。”沉吟了片刻,卢天云还是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哀叹了几声随即又看向门外,寻觅了半天没见到翟杏娘的身影,他这才说道。

“是呀,对于翟师妹,景兄应该感谢才是,不过说来惭愧,我等几人都不是姓邱的对手,看来我们还是要加倍努力了!”难得的是,经此一役,连一贯骄纵目空一切的刘顽也说起了这番话来,很显然这一次对他的刺激也不小。

面对几人的感慨,景翀也显得有些忐忑,几乎下意识将目光看向门外,并没有再次看到那杏黄色的身影,经不住心一阵疑惑,但却也并没有太过放在心,只不过心盘旋,这份人情今后补便是,有了这种想法,他的思绪也随即回转,再一次摆放在了聂海渊的身。

“真不知道海渊在那里究竟怎样了,经过这次,相信邱致远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不行,我还要去救他!”一想到聂海渊的处境,景翀的心犹如刀绞般痛苦不已,完全不顾虑身的伤势,他挣扎着站起身来朝着桌案之旁走去,同时顺手要去拿面的钢刀。

他刚刚走了一步,脚步是一个踉跄,随之身子一沉被一旁的刘顽给按在了床。

“景兄你这是?”满脸的担忧,但刘顽此时去显得甚是严厉。

“是呀,这一次我们不能冲动了,以你现在的实力,算是去药贤居,不但救不了聂兄,反而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卢天云向前走了几步,一贯冷静的他,说起话来还是很有分量的。

“算死我也不怕!”此时的聂海渊是他的软肋,一想到对方因为自己所遭受的苦楚,他的脑子冷静不下来,所以面对规劝,他更多的还是决然。

景翀的倔强,也是大家始料不及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于他,可又阻挡不了他,一时间房间内再次变得胶着起来。

可在此时,门外脚步声传来,随即熟悉的杏黄色身影再次闯入,她风风火火,谁都没理,走进屋里,一把夺过景翀的钢刀,一对柳眉倒竖着,她再次恢复到了之前的那种冷傲、刻薄。

“你不爱惜自己也罢了,可没想到你这般无情无义,我们这群局外人尚且知道珍惜那死胖子的性命,反而你这自认为的好兄弟却这般迫切的想让他死,好吧,你不是想他快死么?给刀,你去吧,最好亲手将他剁了,更加过瘾!”

突然的举动,可着实惊呆了众人,他们都以为翟杏娘走了,可谁也想不到她在墙角独自神伤,屋内的谈话她全然知晓,其它的也算了,可偏偏听到景翀还要去救人的时刻,再也忍耐不住内心的怒火,她知道景翀在这个时候,普通的劝诫根本起不了作用,故此不假思索的她选择了这种“崩溃治疗法”!

第一百六十二章 神秘净土

翟杏娘的一番话说完,却真个阻挡住了景翀的脚步,他静静的盯着对面的少女,一双目光毫无神色,让人看不出是忧是喜,可也正因为这一番话,彻底犹如当头棒喝般让他清醒了。三寸人间

是呀,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来讲,可不是去送死么?先不说现在还受着伤,算是自己巅峰时刻,也不能在邱致远手讨到半分好处,况且这样盲目的送死根本是毫无用处。

不但如此,正如翟杏娘所言,自己的冲动也有可能波及到聂海渊的安全,他不出现,也许对方还能思虑着利益而不去为难聂海渊,可一旦自己再次撕破脸皮,很难保证邱致远会不会失去耐心,如果他真的狗急跳墙了,更难保证他不率先拿聂海渊开刀。

倘若结果真的发展到那种地步,聂海渊因为自己的冲动而死,那又与自己将之杀害有何区别?

脑海之混乱的思绪不断浮现,但总有一点不断迫使着他选择冷静,安全,聂海渊的安全,到了现在,至少还没有听到有关聂海渊的事情,这还算有些赌注,自己还有机会一搏,而自己的筹码是,在最短时间内提高自身的实力。

对,是实力,只有足够的实力才能够让他转败为胜,也只有足够的实力,才能够让他有所立足,不管在哪里,生存永远都是根本,毕竟这本来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

再一次感觉到了实力的重要性,景翀的血都沸腾了起来,略显呆滞的目光轻轻的从翟杏娘脸移开,他缓缓放下了手的钢刀,并没有再过度的去看周边的众人,他一转身回到了床榻之。

机械般的坐在床边,缓缓的闭了双眼,脑海之空无一物,连周身外的几人也成为了空气,整个世界都仿佛变得寂静了。

冷不丁脑海之闪现过一丝蓝光,蓝光划过灰蒙蒙的天际,混沌般的世界一分为二,蓝色光芒也在此时一分为二,变成了一黑一白,黑光下沉为地,白光浮为天,识海之凭地出现了一片世界。

这样的感觉很是熟悉,世界之,有山、有水,有火,有树有花,四时轮番更替,忽而苍廖寂寒,忽而生气勃勃,此番景象正是三年前自己初时观察“臆像幻神书”的情景,唯一不同的是,此番情景之之前显得更加的宏伟壮阔,也更加的别开生面,宛如真个亲眼目睹了天地初开的景象一般让人震撼。

景翀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识海之会突然间出现这种画面,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与自己长时间观看“臆像幻神书”有关,他不知道那本书到底有什么作用,更不知道今后会有什么危害,可现在他却能清晰的感觉到,每当自己遇到这种画面的时刻,体内好像被平然间开辟了一片净土。

在这片领土之,有一种无形的淡蓝色气流不断的右转周身,它凉丝丝的,它游过之处,身体都会变得无轻松,丹田之的元气平平静静,血脉之的血气更是像小绵羊一样温温顺顺,连伤势也会在这种蓝色气流的抚摸下减轻许多。

三年来这种体会自己好像已经习惯,但令他怪的是,这种感觉却不会轻易出现,平时他可以的寻找根本无从下手,可一旦自己身负重伤,它会平然出现,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思忖,并无头绪,所以他一直以来也并没有太多的注意。

可今天不同,景翀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那片领土的存在,它似乎在丹田之下紧挨着丹田,,可却又与丹田没有半分的关系,丝丝的凉意在小腹之下,若隐若现,浑然梦,他好像扑捉到了,又好像一无所获。

思绪顺着静脉没入丹田周围,红色的丹田之无形的元气掺杂着少说血气涌动,自己能清晰感觉得到其蕴藏的庞大力量,顺着丹田继续往下,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那股凉意,但却至始至终找不到它的确切位置,那里好像被一层纱隔绝了,或者可以一捅破,可它又好像被一堵墙塞着,越想用力伤的越狠。

一番触摸之后,景翀败兴而归,所有的好心都被磨灭了,他知道自己现在所需的是什么,所以他更清楚,自己不能浪费太多的精力在那些无用的外力之,当务之急提升实力才是硬道理。

有了这种想法,景翀只好将刚刚触摸到的一丝感悟全然摒弃,他思绪回转,则直接投入了丹田的修炼之。

丹田之元气纵然充盈,可体内蕴藏的还是血气,境界的差距,力量本质的区别,根本是难以逾越的鸿沟,特别是经历了之前的战斗之后,他更加坚信的认为,外在招式固然重要,内在的力量却显得更加重要,没有力量的支撑,再花哨的技巧都只是花拳绣腿毫无用处。

可力量的提升很难速成,必须是日积月累的沉淀,可以他现在的境况而言,倘若像那般按部班的沉淀,恐怕再有个两三年也难以战胜邱致远。

倘若真个等个两到三年,别说去救聂海渊了,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未可知。毕竟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时间才是他的重之重。

该怎么办?修炼法诀,法诀是一种有效提升力量的方法,可算是自己成为了正式弟子,若不经尊师的授予,也是断难拿到的,他虽然刚刚进入弟子居之,这点常识还是有所了解的。

而目前自己的手,仅有的是那卷《静气清心诀》,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炼,他越发的感觉到《静气清心诀》所带来的局限,有很多的地方都是不通的,他好像被塞进了瓶子之,想出却找不到瓶子的出口,这根本是一卷不完整的诀要。

也许正如自己所想,《静气清心诀》本来是一种低端的诀要,它可以锤炼自身的力量,但想指望它突破这种瓶颈,根本是痴人说梦,要不然邱致远也不会那般轻易的将之交于自己。

想到这里,景翀的心顿时冰凉如铁,怎么办?没有诀要自己怎么办?去找大当家索要?

这种想法刚刚浮现,立即被之抛开,去找大当家索要,根本是痴人说梦,先不说武肃堂弟子众多,单单大当家本人平时都是难得一见的存在,虽然说前几天考核之时,自己被点名进入武肃堂,但是他知道,这所谓的“进入”只不过是一种机会而已,需要经过考核,天赋跟品行通过才能算数的。

况且像他们这样的弟子居成员甚多,不止是从外寨进入的,还有其它渠道进入内寨的弟子,如那些所谓的嫡系、还有各大当家堂下的弟子,无一不想进入武肃堂之,他们的竞争同样是很大的。

所以想要在短时间内得到高等诀要,根本是不可能的,特别是他梦寐以求的《万衍通天诀》,更显得遥遥无期。

无奈的摇了摇头,景翀尽是失望,不由自主的垂下脑袋,他无力的睁开了双眼,思绪也再次恢复了清醒。

睁开了双眼之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四下环顾,此时他才惊的发觉,整个房屋内空无一人,连之前极其刻薄的翟杏娘也不见了踪影,下意识向着门外看去,他这才发觉,天已经黑了下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只是短暂的走神,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看来几个人看自己“睡”了,也没有过多的打扰,纷纷选择了离去。

这样也好,一个人静静的思路也更加的清晰,更何况大家都身有伤,应该好好休养才是,也没有必要为自己的事情神伤。

不过他还是很庆幸之前有翟杏娘的阻止,不然自己恐怕又做了傻事,如今冷静了下来,是该好好想想接下来的打算了。

“看来想要依靠诀要提升实力也行不通了!”景翀虽然失望,但并没有失去斗志,所以他一直没有选择放弃。

“还得在刀下功夫!”目光轻轻移转,他再次看向了桌案的钢刀,思绪一转他忍不住说道。

“刀!刀法,对了,我还有刀法!”一提到刀,他立即想到了父亲遗留下来的刀法,《战狼刀法》,这本身是一卷战气之境方可修炼的刀法。

三年前他也尝试过修炼此刀法,可当时一无所知,根本参悟不透,再加孔达一直灌输着“切莫贪功”的思想,他完全将之抛诸了脑后,潜意识的认为自己修炼不了父亲的刀法。

可现在被bi到这种情况了,什么路子都行不通,他何必再按照平常的思路去走?再难得刀法也是人创出来的,既然父亲都够修炼,自己同样可以修炼。

景翀的倔强非旁人可以拟,更何况如今的他别无选择,所以在经过了一番纠结过后,他还是忍不住将手伸入了怀。

麻油布的包裹很是密封,它不但水浸不透,更能够防霉防潮,是有了这层保护,这么些年来,他怀里的这些宝贝,才会那般的完好无损。

第一百六十三章 修炼战狼刀法

打开来了麻油布,景翀所有的秘密这才显现而出,一本厚重的兽皮书,一卷黄绫布卷轴,兽皮书自不必说,正是那本陪伴三年多的《臆像幻神书》,而黄绫布卷轴也不陌生,则是父亲遗留下来的宝物-《战狼刀法》。

景翀不知道父亲究竟接下了什么样的仇恨才会引起这样的杀身之祸,但可以肯定的是,他遗留下来的这卷刀法与血气钢刀都绝非凡品,父亲死在突袭,景翀是不知道他的过去,但也知道他厌倦了江湖厮杀的生活,要不然也不会蜗居在小山村之十数年之久。

父亲不让自己报仇,是怕自己走向凶险,而这么多年来他也没有显露过自己的武艺,其归根究底也是想要一家人过的平平淡淡吧,只是可惜,天不遂人愿,往往事情是如此,树欲静而风不止,这种平静根本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父母惨死,二老爷毙命。

算父亲用心良苦,自己也做不到,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身为人子怎可苟活?

想到这里,景翀的目光顿时变得冰冷了起来,他颤抖着嘴唇,脑海之不断闪现那至今都难以磨灭的噩梦,牙齿也在不知不觉间咬的格格直响,他经不住冲着屋顶呼喊了一句。

“父亲,对不起,恕孩儿不孝,翀儿要违背您的意愿了,景家的仇我一定要报,我一定要查出幕后的真相,更会把您留下来的刀法发扬光大的!”景翀虽然情绪激动,但他知道这些都是自己的秘密,所以说话之时纵然在吼,可声音却不是很大。

回转目光,他再次将视线停留在手的黄绫布卷之,熟悉的卷轴,已经不是第一打开了,可这一次却显得格外的激动,这将是他最后的希望了,聂海渊的生死,刘顽、卢天云他们的付出,还有自己今后的路途,全然在这卷轴之了,倘若自己真的能够修炼《战狼刀法》他有可能拥有与邱致远一较高低的本钱。

带着对于实力的渴望,景翀缓缓的打开了黄绫布卷,熟悉的字眼很快映入眼,每一个字都显得那般的苍劲有力。

“夫刀法,大多以扫、劈、拨、削、掠、奈、斩、突八法为主,刀法精湛,百变不离其宗,而战狼刀法则更侧重于快、狠、暴三字,是故,战狼刀法共有三层,每一层都有一个境界……”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刀法总纲,详细介绍了战狼刀法与普通刀法的区别,也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战狼刀法的特性,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介绍,却让景翀焕然一新,浑然有种明悟之感。

有这种感觉,景翀很是疑惑,三年前自己看这些时显得那么陌生,而今天去看,却突然有了水到渠成般的明悟,这不仅让他倍感欣喜。

其实景翀能有这种感觉并不特,毕竟三年来他在外寨之时修炼了拳法,刀法,再加一个多月来又修炼了诀要,现在的他对于武艺的认知早已经非三年前那个懵懂无知少年可以拟,站的高度不同了,目光也不同了,这其实也应了孔达的话,“循序渐进”。

战狼刀法,虽然博大精深,但毕竟也是一种外在的攻击技巧,它之百战七玄刀是多了许许多多的精妙,还有一些不该是刀法才具备的口诀,他不知道这些口诀与刀法本身有什么联系,但无形间它的难度也相应的有所提升。

故此,算当下景翀有所明悟,现在的他在修炼之途也不过是刚刚跨入门槛而已。

战狼刀法其精要在于狠、快、暴,非战气之境不可修炼,战气叠加越战越勇,体内元气与血气融合形成战气,战气的可操纵性更强,可做到随心所欲,当战气达到顶峰趋向圆满之时,丹田之气丰盈便可短暂飞行,半丹田战气时可以利用战气爆发激发周边气流造成巨大伤害。

“需要自身达到战气之境方可修炼。我不信,以我现在伪战气之境修炼不了!”

看着刀谱面记载的种种,景翀不由得目光一缩,一咬牙他坚定的说道。

而修炼战狼刀法,不单单需要战气,更多也需要原本的血气,血气缠绕战气,更加暴虐强大。

刀法共分三层,都有各自的特点与修炼法则,其第一层名曰:战气刀芒。

强大战意催动体内战气化为实质凝于刀身,纯战气驱使,一刀挥出不死即伤,本着一个狠字,屹立不倒。所要注意的口诀,“战意不灭,刀入芒”

第二层曰:血战刀芒,到了这个层次,战意已经达到顶峰,如若再一层必须要催发体内潜力增强战意,血气原本来于血液之,血气沸腾,升,人的精神潜力被之开发,刀芒之隐约闪现血气,反应能力提升一个台阶,在此境界,人刀合一,心随刀走,心到则刀到,口诀,“刀御如心,人断肠”。

第三层曰:血暴刀亡。战气完全包裹血气,血红气息与血气之境极为相似,本质区别在于有了战气的增幅,血气的狂暴,二则融合形成战狼之气。

到了此时整个刀都已经不受自己控制,心已经不属于自己,只属于刀,短时间沦为刀奴,刀刀斩出必然舔血,已经超出了理智控制范围,敌人不亡势不还刀,是一种疯狂拼命打法。口诀,“我为刀奴,尔必亡”。

只是简简单单的了解战狼刀法的三个层次,景翀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黄绫布卷对于刀法的刻画很是详细,但字并不多,而三个层次的心也都是围绕着“快、狠、暴”三个字转的,所以在修炼之前,他必须要弄明白自己要修炼的是什么。

虽然对于战狼刀法也有了初步的了解,但景翀并没有一丝放松的意思,他知道这连开始都不算,像这种等级的刀法,想要将之学会学精,根本不是一天两天之功,更何况这面“明码标价”的写着要“战气”之境方可修炼。

自己现在充其量也是个血气之境末期而已,想要强行去修炼此刀法,很显然是非常力不从心的,可他毕竟是个不服输的人,面对困难,他从没有想过退缩,他始终知道,方法总困难多的道理。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景翀完全豁出去了,在初步了解完战狼刀法的精要之后,他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修炼,当然修炼的前提是寻找一块较安静的地方。

血狼居原本是自己特权居所,按说是完全可以供他修炼的了,但是他知道,此间并不太平,邱致远随时都有可能打门来,而刘顽、翟杏娘他们也有可能隔三差五的来关心一下,关心当然也是好事,可这样一来势必让自己分心。

现在的时间已经迫在眉睫,他容不得一丝的浪费和分心,是故,在一番的思虑之后,景翀还是决定走出弟子居。

有了这样的想法,他也很快付诸了行动,一个人带够了足够用度,他走出了血狼居,几番思忖之后,还是想着来时后山的方向走去。

当然,景翀并没有沿着姬雅带领的原路返回到血河老人处,而是绕过山门,沿着山道几经辗转,来到了那片逃出升天后邂逅姬雅的那片清潭。

此处的清潭与外寨的清潭极其相似,三年来自己一直都在清潭修炼,所以这样的环境更容易让他的心静下来,更何况来此他别有用意,毕竟这里还是他与“她”邂逅的地方。

一想到当时的情景,景翀忍不住左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犹记得当时还被打了一巴掌,可想着想着,他的脸却火辣辣的热了起来,不知不觉间脑海里却又平生了那道窈窕的身影。

直到许久之后,景翀才从那别样的回味之回过神来,当他思绪清醒之时,却已经发现烈日逢,已近午。

不由得心生急,他连忙给自己一个耳巴子,心更是连连暗骂自己,“如今聂海渊生死未卜,我怎么还有这心去想那些龌蹉之事!”

一连串自责之后,景翀这才收敛了心神,再度将目光停留在和战狼刀法之。

战狼刀法第一层,是要运用体内的战气运行到刀身之,然后进行实质化的进攻,本着一个“狠”字,当然“狠”字景翀完全做得到,特别是现在,他的心充满了仇恨,所以一颗心早已经心坚无,只是难为了他这第一步被那所为的“战气”卡死了。

“战气,战气,我不信没有战气练不成刀法!”目光死死的盯着战狼刀法面的“战气”二字,景翀一咬牙将身后的钢刀拔了出来。

按照着刀招的记载,他闪动着舞了起来,第一层的所有招式都很精妙,景翀也很快熟悉了刀招的套路,每一刀挥出都是虎虎生风,只是可惜,招式虽精,却连普普通通的百战七玄刀的威力都不如。

第一百六十四章 残缺心法

如此一番折腾过后,景翀的鼻洼鬓角也冒气了汗,很是不服输的定了定神,他再次舞动钢刀,而经过一番熟悉之后的他,对于刀招的掌握渐趋熟练,接下来他改变了修炼的方式。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丹田之血气充盈,每一次挥舞总有大量的血气之力被元气引导从周身百脉汇聚到丹田,浓郁的血气之力下翻飞跃跃欲试,下一刻好像被什么召唤了一般疯狂的向着体外涌去。

浓郁的血气之力沿着固定的经脉通道迅速汇聚,最终来到了右手手臂之,紧接着按着一种不可阻挡的趋势没入手掌五指。

五指紧握刀柄,整把刀都被那浓郁的血气弥漫包裹。

看到这种景象,景翀的脸顿时浮现出一抹微笑,看来,战狼刀法也不是非得战气才可驾驭吧,按照它的方法,自己不也是将丹田内的血气实质化的包裹在了钢刀之?

心的狂喜刚刚浮现,却在下一刻荡然无存。

但见那刚刚涌现的浓郁血气之力,起初的确犹如景翀看到的一般实质化的包裹了整个刀身,然而在他刚刚挥动钢刀去施展刀招的瞬间,所有的血气刹那间消失不见。

一时间整个体内都仿佛被瞬间掏空了一般虚弱无,全身的血气骤减,连脸色也变得异常难堪。

景翀瘫软在地,口呼呼的喘着粗气,一双手颤抖着捧着卷轴,一颗心七八下。

丹田内不但血气匮乏,连元气也损失了大半。这一场修炼不可谓之得不偿失,此时的他浑身没有一丝的力气,之三年前自己陪孔达推车还要脱力。

“难道真的不能修炼么?”他满心的不甘,但却并没有放弃的意思,强忍着坐直了身子,他捧着手的卷轴再次审目。

“咦?这几句是什么意思?”

手捧着卷轴,景翀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刀谱记载的那几句口诀之,原本以为这几句口诀并无甚用途,可此番看来也并非空穴来风胡乱写的,要不然又怎能算的是乘刀法么呢?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灵机一动,这才把心思放在了眼前的字之。

口诀记载的并不多,也十多句话,但见记载,“修刀之道,贵在双修,目窥其形,心知刀意。”

“双修,其形?刀意?”只看了一句,景翀被之吸引。这句话表面意思与普通刀法口诀差不多,可仔细品读却又像在暗示什么。

双修应该是指内外双修,普通刀法只讲究身法招式,并没有强调过内修之法,难不成战狼刀法还有内修之法?

想到此处,景翀不由得眼睛一亮,喜在眉梢,如果真是这样,说不定刚才的难题还能迎刃而解呢。

“其形是指招式,看来刀意是指修刀需要注意的内修了。”景翀一边分析,连忙将目光盯在了接下来的几句口诀之。

“血气如钢,元力为火,火力煅钢,其熔如水!”

全新形象的映射,很是新颖,单独看起来并不难理解,所以景翀也很快有所明悟。

“水生木,火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接下来却是五行相生之法,人身体对应的五行器官正好是,肾、肝、心、脾、肺。

“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下面则沿着五行相克之法阐述道理,虽然与刀法本身并无联系,但此时却又让景翀有所明悟。

五行相生相克,正对人体五脏,五脏乃人体根本,人体气血源于五脏,散于百脉,汇于丹田。丹田储气又应于人体,这本身是一个循环。

刀谱口诀虽然看似浅显,实则包含了世间至理,代入感很强,这是景翀三年来学习过得所有刀法拳谱之不曾记载的东西。同时他也感觉,这面描写的东西,似乎与《臆象幻形书》体会到的东西有着一些相似。

下意识摸了一下怀的兽皮书,他却是微微摇了摇头。

“也许是多想了吧,毕竟兽皮书的字,我一个都不认识。”一番否定以后,景翀再次将目光看向卷轴。

“会心内照,五府相生,精钢化水,水趋满缸,釜底燃薪,其火必强,弱水苍火,战气高昂……”

景翀越往下看感悟越深,同时对照自身开始理解,这不去想倒以为这些只是在阐述一些五行方面的常识,可仔细体会之下,他顿时变得瞠目结舌。

“战气高昂!战气高昂?这是在描述战气的!”景翀激动的无以复加,他实在想不到,父亲留下来的战狼刀法不仅仅是一卷记载了刀法的刀谱,面简短的口诀,竟然是修炼战狼之气的心法,而且从这简简单单的十多句口诀之不难看出,它并不是完整的。

“这到底是什么心法?姬老不是说过么,世间只有三大法诀才有心法记载么?怎地父亲的刀谱之也有记载?”满腹的疑问无从解答,不由得对于父亲的身份他也更加的怀疑了起来。可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都无法想明父亲的身份。

反正不是一般人,要不然怎么会惊动血狼杀的人,景翀这样想,却变的更加激情了。很快,他摒除了杂念再次投入其。

按照口诀的指引,景翀盘膝而坐,会心内照看向丹田,此时丹田之元气也渐渐恢复充盈,由于元气操作带动的血气也在一丝丝的散布百脉,这一刻,他尝试着利用《静气清心诀》的操作线路将元气引出,沿着经脉率先进入距离丹田附近的“神厥穴”,

此穴距离丹田很近,元气充足,同时也是血气入丹田的必经之路,此间血气只有残留,却不旺盛,所以景翀第一个试验之地选择了这里。

元气由丹田而发,其势甚猛,几乎眨眼间将“神厥穴”重重包围,元气本无巨力,可此番倾巢而出却显得格外的雄壮,一丝丝跃跃欲试形同火焰。躁动着将“神厥穴”之残存的血气包裹。

此时此刻,胖大的元气当真犹如釜底之火一般将一丝淡红色的血气吞没,平素里,血气习惯了被元气操纵,此番突然遭到元气的攻击,顷刻间爆发出它独有的天性来。

虽然只是一丝的血气,但它的反抗还是不容小觑的。它犹如一根尖锐的钢针,在众多的元气包团之左冲右突,每一次的碰撞都让景翀感觉到下腹之犹如刀绞般剧烈疼痛。

额头之汗珠滴落,但却不能阻挡景翀的决心,紧咬牙关,他再次加大了元气的输送。

“神厥穴”之的元气越来越厚,淡淡的元气原本不可捕捉,可此时汇聚一起,却宛如一团浓郁白火,白火势大完全断绝了这丝血气与外界的联系。

血气钢丝依旧下乱窜,然而,不管它如何努力始终逃不出元气的火圈。时间长了,它好像也没有了力气,原本坚硬如针,现在也软绵绵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到这里,景翀才缓缓松了口气,“终于你不再暴躁了。”

心一阵玩味,他并没有放松警惕,源源不断的元气输入,猛火炙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原本坚硬无的血气挣扎了一下,随即痉挛般抽搐了起来,最后竟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开来。

“果然融化成水了。”这一刻,景翀心的激动无以复加了,正如口诀描述的一样,血气真得可以融化。

心虽然激动,但景翀不敢有一丝的马虎大意,因为他知道,现在才是关键的阶段。

小心翼翼的回收了一部分元气,那些被炼化的血气随着外在压力的不断减弱,也选择了随波逐流,它们顺流而下,沿着元气覆盖的表面流淌而去,当它们流到表面所能覆盖的最大面积之时,却犹如流水入棉一般消失不见。

这样迹般的消失了血气,景翀很是不可思议,而且那蜂蛹的元气之也并无多大变化,但他心里明白,刚才的那丝血气已经完全融入了元气之。

缓缓的收回了“神厥穴”之的元气,他连忙看向了丹田之,一丝犹如火苗般近乎透明的战气之芽风雨飘摇的飘在其。仔细一看,景翀不难发觉,它真的变大了少许。

第一百六十五章 收服血气光团

小小的收获固然让人欣喜,可景翀明白,这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也只是一个艰难的开端而已,而且,从刚才对于血气的炼化融合的过程来讲,自己还显得那样的吃力。手机端

仅仅细微的一丝血气尚且如此暴躁,倘若将全身的血气尽皆炼化是何等的不可思议。想到这里,他的脸浮现出一抹无力,小小收获后的欣喜也顷刻间荡然无存。

“血气!血气!这么庞大的血气照这样的速度完全炼化要等到什么时候?”忍不住景翀发出了一阵牢骚,目前的情况而言,他的确是等不了这么久的时间了,聂海渊的情况岌岌可危,可偏偏自己又打听不到亚的下落,现在是生是死犹未可知,而自己的修炼又陷入了瓶颈迟迟不能突破,这种左右两难的境地,着实让人内心慌乱。

尽人事,听天命!

眼下只能这样了,如果现在选择自暴自弃的话,先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自己现在情况是非常紧急,可越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越要有一颗冷静的心,哪怕最后真的救不了聂海渊,自己尽力了也怪不什么,要怪救怪这世道的险恶、天地的不公,大不了到最后报了仇自己也以死谢罪了、

想到此处,景翀那浮躁的心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他醒了醒神睁开了眼睛,咋眼一看天色已晚,但他并没有一丝的倦意,胡乱的吃了点东西,他跃入水冲了个澡,洗尽一身的污秽,他一身的神清气爽。

是呀,修炼固然重要,但却最忌讳执着,一旦带了执念,救很难再找到自我,这样下去不但修炼无成还有可能走火入魔。

是明白了这些,景翀才会这样的放松自己,这是他三年来养成的习惯,也是他为什么习惯性在清潭修炼的原因。

经过一番洗礼,景翀的精神状态再次恢复到了巅峰,一个人重新回到了岸边青石之盘膝坐下,他再次拿起了父亲遗留的战狼刀法,战狼刀法,招式可锤炼气血,诀要则融合元气血气,目前来讲,外在的招式固然重要,可现在的景翀并不稀缺,他所欠缺的是境界,是战气之力。

认准了目标之后,景翀立即投入了其的修炼,按照刚才收获的那一点技巧,他选择了最安全的修炼方式。

“神厥穴”内的血气被元气炼化融合,好像在身体内开辟出了一个新的天地,特别是在残留其融合了一丝血气后的元气震慑之下,周身的血气好像老鼠见猫一般再也不敢在此周围游走。

放眼一观,景翀这才发觉,偌大个体内,此时只有关元、神厥、气海、阴交、石门、水分之血气最旺,也最为清晰,至于身体外的其它经脉百穴,此时浑浑噩噩好那宇宙混沌一般触不可及。

原来长久以来的修炼也只是在与这几个穴位打交道呀,仔细想想也是如此,三年来他修炼的都只是拳谱刀法,体内云云根本没有注意过,唯一关注最多的恐怕也是气海丹田了,丹田又叫“气海穴”人体气血之所在,也是元气的产生之地,血气的储存之所。

一个月前景翀开始修炼诀要,第一次尝试用独特的方法操控血气,他只知道血气运行经过百脉,却并不知百脉修炼的轨迹,此番尝试融合血气,虽然收获不大,却平然给他打开了一个新的领域。

当然,有些东西他触碰不到,或者只是懵懵懂懂,但是按照战狼刀法口诀的记载,他还是琢磨出了属于自己的修炼之道。

下一刻目光流转,定格在了丹田气海之下的“关元穴”之,关元穴是气海丹田的后盾,它原本是具有固本培元、补益下焦之效,丹田气虚之时,则由它予以修复提供源源不断的元气再生能量,所以此穴也是人体修炼的至关所在。

由于神厥穴内血气一空,关元穴的血气也显得格外旺盛,按照《静气清心诀》独特运行诀要,丹田之内的元气缓缓出动,这一次轻车熟路,沿着两边的经脉缓缓而下,被牵制后的血气很是听话的被聚集在了“关元穴”周围,形成包围之势,与之前一样,此时的血气尚不知元气的意向,只是顺从般的不断挤压。

这一次被包围的血气量很大,足足是在“神厥穴”之的十倍有余,如此庞大的血气融合甚是凶险,稍微不慎,有可能被血气反噬暴走丹田,景翀没有过多的考虑后果,他只是在按照之前的方法去做而已,清晰的胀腹感,通过感觉传入大脑,直到此时他才真正的有所注意。

“这么大一坨!”

景翀的嘴都惊成了圆形,可目光一缩,他还是咬了咬牙,富贵险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时不博更待何时?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的心也沉寂了下来,他始终坚信,努力有收获,这次也是一样,自己这么拼的去修炼,老天一定会眷顾自己的,更何况他还要风里火里的去救人。

想到此处,景翀在也没有了迟疑,迅速调动体内元气蜂拥而至,关元穴附近顷刻间覆盖了“百万大军”强压的气势滔天,那被压制的足有手指头大小的血气光环如临大敌。

试探般窜动的一丝血气从光团之释放而出,不待停留瞬间救被蜂拥的元气之火吞没,如此以来,凝练后的血气光团变动收敛了起来,它静静的悬浮在关元穴之内,好像也学会的兵法一般以静制动。

它静静观察着被元气包围的关元穴内部环境,企图瞅准破绽一冲而出,可元气大军根本不给它反抗的机会,一波波火浪扑面而来,窜动的火苗当真拥有炙烈的高温一般令人恐惧。

面对猛攻,血气光环依旧一动不动,它不是在逆来顺受,而是在瞅准时机。

“哗”

一道本来不应该拥有的声音从传来,真的犹如火浪翻腾气焰嚣张,景翀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声音,而是自身的共鸣,当然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铺天盖地的火焰风暴正在悄然临近。

疯狂的炙烤好像要将整个关元穴炼化了一般壮观无,一条条火龙下翻飞,刹那间来到了血气光环的身边,它们嘶鸣着妄图一吞而下。

然而,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原本被重重包围显得略为四面楚歌的血气光团动了,起初它只是试探般的向后微退,当看清了元气之火的趋向的刹那间猛然向前冲去,它的速度极快,之元气之火的速度快数倍,而且它力量很强,趁着火龙空隙之际疯狂的冲向了关元穴周边的元气屏障。

“砰砰砰”

又是一连串此地不应该有的声音发出,景翀惊的发觉,那被元气之火层层包裹的大军防线节节败退,眼看着要突破防线直冲关元内壁,紧张的气氛令人喘不过气来,罡风过处,景翀犹如刀绞般下腹剧痛,一张脸苍白入如纸,整颗心也瞬间高悬了起来。

血气冲击关元穴,这不是小问题,如果这一击真的实现了,他整个关元穴废了,关元穴一废,丹田失去后盾,立即失去了元气的能源供给,他算是不死,今后想要再去修炼也断然不能。

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景翀不敢有丝毫的麻痹大意,心神转动,丹田内元气几乎在瞬间倾巢而出,巨大的元气气浪滔天,作为最后的生力军,它身兼重任,所以这一次却是以防护为主倾泻而下。

由于关元穴并不像气海那般海纳百川,整个丹田之的元气聚集而来,却显得那样的窄小,元气一旦进入,立即将之撑大了一倍,庞大的元气大军层层包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护住了周边血脉。

“轰!”

一声本来没有的巨响传来,原本冲出重围的血气光环在关元穴边缘的经脉之处停留了下来,不难看出这一次它显得格外忌惮,但它显得格外的精明,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见它身子一缩调转方向朝着经脉通道之处猛然冲去。

早有准备的景翀焉能再次放任它横冲直撞?心念一动,原本在后窜动的攻击型元气也已回转,两面大军包抄而来,元气火焰此时变换了形态,好像一条条软丝一般向着血气光团缠绕而去。

元气之火宛若游龙,一条一条交织而来,顷刻间将那躁动不安的血气光团包裹而住,血气光团的红光隐褪,它仿佛被一万条蛇撕咬了一般不断挣扎,在景翀刻意操纵之下,元气之火根本没有丝毫退让之意,强大意志的赋予,它们变的异常强大。

嘶嘶

元气的火花不断的侵蚀,随着时间的流失,同样的一幕接踵而至,在元气火龙的全面覆盖之下,整个血气光团之包成了个大粽子形态,一阵剧烈的抖动之后,渐渐的它变的安静了下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 战气之团

时间在这一分一秒不断流逝,景翀始终不敢放松一毫的警惕,按照先前的经验,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小心翼翼,一旦血气冲出元气,势必造成不可想象的后果,第一次炼化的较少其风险还不甚大,但这一次足足有十多倍之多,一旦失败,偌大个关元穴必定难逃厄运。手机端

是知道这样的原因,景翀显得格外的机警,紧绷着神经目不转睛,他生怕放过了任何一个细节的疏漏。

这样的状态持续不断,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景翀都感觉自己的神经都变的麻木了,身体之也因为过度的劳累而失去知觉,但他清楚的明白,时至现在,他所有的状态还算良好。

目光再次凝聚看向了悬浮在关元穴之的血气光团,持久的安静毫无止境,可仔细看去的话不难发觉,在那层层元气包裹之下,一滴滴液态的血气缓缓流淌,它的速度很慢,但却能清晰的感觉得到。

景翀只感觉到一股股热流从小腹逸散,软软绵绵甚是舒服,随着时间的过去,这股热流也来的越加的强烈,渐渐的变成了一波热浪。

呼呼呼

小腹的关元穴之内压力倍增,原本层层包裹的元气正在以一种规律不断沿着经脉退回丹田,它们虽然在退,可退的很有层次,好像打了场胜仗一般凯旋而归。而且此时,景翀能够清晰的感觉,自身体内有一股力量不断充盈着身体,从双脚到小腹再沿着一条线直到大脑,热乎乎的好不惬意。

短暂的享受并没有让景翀失去自我,他依旧没有放松警惕,而是仔仔细细的看着关元穴之的变换,此时的血气光团整体面积缩小了很多,只不过元气的颜色也趋向淡红,所以他根本分辨不清哪个是元气哪个是血气。

一波波气流向关元穴外涌出,渐渐的那围堵的水泄不通的经脉通道退散一空,反观关元穴本身,也在失去了元气保护的瞬间退变了原型。

可在此时,原本沉寂的血气光团位置的那团气蛹,突然间颤抖了起来,风雨欲来山满楼,此时的关元穴好暴风雨来临之际一般,突然间变的电闪雷鸣、飞沙走石,剧烈的颤抖像是翻天覆地,更像是世界末日的来临,其气势让人心惊。

“不好!”心一惊,景翀陡然变色。连忙运行《静气清心诀》诀调动元气回援,可却发现,无论他如何努力,那缓缓逸散的元气根本不听调遣,依旧自顾自的退回丹田之。

这样以来,景翀整颗心都变的紧张了起来,焦急的情绪无言以表,额头的汗水也不可遏制的滴落而下。

自己不会这般倒霉吧,刚刚修炼小有所成再次遇到凶险,遇到凶险也罢了,偏偏又被动不已无法挽救,而且体内元气不听调遣,这整个是要整死自己嘛。

想到此处,景翀那个丧气甭提了,心不住的大骂老天待自己不公,身体却只能够听天由命,坦然面对,“没想到我景翀不但大仇未报,反而落了个残疾下场,究竟我做错了什么非要这么折磨于我!”

满腔的不忿化作怨气一跃冲天,景翀整个脑袋都大了三圈,可他越是这样,反而越加快了体内躁动的速度,体内好变了个天一般疯狂的颤抖,直抖的他小腹坠痛废气连连,可偏偏腹有屁又放不出来,憋在那里甚是尴尬。

这样一来,景翀的憋屈更甚了,他咬着牙,满脸通红,怒气之下他唯有丹田一较劲想把那股臭气排放出来,可他一用力不打紧,关元穴之的血气光团陡然间爆炸开来。

到了此时那团血气早已经不能称之为血气了,它融合的元气又被元气包裹,此番外力作用之下终于打破了平衡逸散开来,霎时间天昏地暗风雨飘摇,淡红色血团从心之处爆裂开来,瞬间冲破了元气之蛹的束缚化作血光急射而出。

血光到处势如破竹,所有残留的元气惴惴不安四散逃窜,连经脉之残存的血气也像见了活鬼一样的四处逃散。

如此混乱的景象,不由得让景翀一阵叫苦,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一阵哀叹,“死了,死了一死百了!这次算是嗝屁朝凉了!”

情绪消极到了极点,但景翀并没有放弃对于体内血光的关注,但见那势如破竹的趋势丝毫不减,然而并没有像景翀想象之的那样冲击经脉损伤穴道,而是分批冒进冲向了丹田。

“这是又是要干嘛?”景翀欲哭无泪,虽然无奈,却也一惊。

然而血光冲入丹田之后并没有像想象的那样横冲直撞,而是缓缓放慢了速度朝着丹田之悬浮着的那粒战气之芽汇聚而去。

“啊?该不会?”直到这时景翀才是一喜,明悟了过来,原来这股血光不是其它,正是新生的战气之力。

如此结果让人始料不及,虚惊一场。悲喜交替原本出乎人的意料之外,故此,许久之后景翀才从惊讶之醒转过来,当他在看向丹田之时,原来的血光业已化作战气融入战气之芽之。

短暂的交融之后,原本很难捕捉其型的战气之芽陡然变换了形态,它茁壮成长俨然成为了一颗战气之树,战气之树并不是真正的树,而是一个看起来鸡蛋大小的光团,光团与之前的血气不同,与周边逸散的元气也是不同,它看似无形,却成淡红色,虽然都是气态,却也周边泛光,表面看来狂暴无匹,细细品味它又软软绵绵,整个是具备了元气与血气的共同特性。

“怪不得,怪不得都说战气无匹,它本质与血气不同!“景翀眼前一亮,附带狂喜。

他当然知道拥有战气之力的好处,平时战斗之时需要利用元气调动血气才能实战,此番元气血气融合,只需心念一动,战气自然出现,如此省时省力,有效的节省了对战的准备时间,怪不得血气之境的武者与战气之境的武者之间天差地别,单单是这速度一环落了下风。

再加融合元气后产生的战气,其本身软绵柔柔,可实际能量惊人,单威力来讲也普通的血气强数倍,再加它绵延醇厚,大有用之不竭之状,如此对决焉有不胜之理?

想到这里,景翀高兴的都要跳将起来,一张嘴合拢不,他痴傻的模样与先前判若两人。

可很快,景翀从这样狂喜状态下冷静了下来,他知道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刻。

再次的审视丹田,他清楚的知道,现在的自己虽然已经生出了战气之力,但目前来讲,他依旧停留在血气之境。

因为他能清晰的看到,丹田周围除了神厥、关元之外,剩余的三大穴脉之还有许多血气,看其总量竟然之先前融合的还多出数倍。

第一百六十七章 血刀三境

目光凝聚,景翀再次将心神投入丹田之,如今的丹田元气匮乏,战气盎然,血气则被战气的战意震慑不敢靠近“神厥”“关元”二穴,两种力量虽然不同,但此时却无形的形成了一种平衡。三寸人间

此时的景翀不但没有感觉到一丝的不适,相反还有种说不出来的驾驭之感,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现在的自己,浑身的力量又了一个台阶。

掩饰住内心的兴奋,景翀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他想趁热打铁把剩下的血气全部炼化,然后一举突破战气之境,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再不迟疑,下意识念动口诀,他按照“静气清心诀”的诀要试图引导元气。

然而,他刚刚提起元气,感觉丹田一阵无力,小腹一软险些栽倒下去,还好他身子骨还算利索,一个挺身又立在了那里。

“怎么回事,我怎么调不动体内元气?”突然的变故让他为之一怔,随即睁开了双眼看向了手的战狼刀法。

“莫不是我又到了瓶颈?”下意识审时度势,景翀不禁疑问,可这种想法一经出现立即被之否定,自己刚刚修炼心法,虽然不甚长久,但也得到了莫大的好处,体内丹田之的战气之团是最好的证明,然而现在他再去大范围调动元气围剿血气,却显得格外的力不从心。

忍不住将目光看向丹田,景翀这才发现了一丝端倪,丹田之战气高昂,战气的光芒完全震慑了其的元气与血气,再加之刚才如此大的损耗,丹田之的元气早已消耗了大半,此时萎靡不振蜷缩在那里,哪还有余力清剿血气?

想到这里,景翀这次略显歉意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自己操之过急了,饭要一口一口的吃,练功勤奋固然是好事,但也不能过度的辛苦,要不然身体会吃不消的。

有了这种想法,景翀这才放弃了再次清剿血气的打算,然而事情迫在眉睫,根本容不得自己偷懒休息,他的时间非常的珍贵,多一分聂海渊会相应的多一份危险,自己的实力有限,想要在最短时间内打败邱致远营救聂海渊,势必要付出常人不能做到的辛苦。

既然内在的心法已经饱满,那么外在的技巧却还有得提升吧,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的脑海之顿时划过一线光明,他再次凝目看向战狼刀法,目光移动这才定格在“战狼刀法”四字。

“是呀,心法不能修炼了,但体内已有了一些战气之力,相信这刀普应该勉强可以修炼了吧!”景翀真的不想放松自己,虽然目前他不知道自己在清水潭这里呆了多久,但他清楚地明白,做事要趁热打铁,现在自己激情满座,正是修炼刀谱的最佳时机。

心有了算计,景翀再不迟疑,翻开卷轴,他这投入了全新的修炼之,战狼刀法,又可叫血气刀法,因为都是父亲景赫遗物,所以血刀与战狼刀法最是匹配,它也是景赫的成名绝技,景翀不知道这样猜想对与不对,最基本自己是这样认为的,而天下刀法如出一辙,大多都离不开刀八法的局限,只不过刀法的基础如此,其精妙却在于刀招本身的变化。

所以,所谓的乘与下乘之别,也在于一个“变”字,刀招的应用因人而异,因情而定,不一样的人领悟同样的刀法,其结果也不相同,自然战斗力也天差地别,此乃为“人”。同时,同样天赋之人修炼同一种刀法,在不同的环境之所发挥的威力也不相同,此乃为“情”。

刀法的高低长短不能等闲对待,是故,人的实力也不可一概而论,既然它们之间差别的是一个“变”字,那么刀法的好歹自然也都在这个“变”了。

《战狼刀法》与其它刀法的区别有之,它在普通刀法的基础变而创新,发展出了另外的层次,第一层,是个“狠”。

俗话说,人不狠,站不稳。此“狠”非彼狠,战狼刀法之的狠是一种遇事所展现出了的果断,一种勇敢,对敌之时,心慈手软是人之大忌,出招之时势必言出必行,指哪打哪,如果一个人不够狠,不够果断、临敌之时畏畏缩缩,算身怀绝技也会在顷刻间被人战败。

同时,战狼刀法第一层次的修炼,更讲究的是血气与战气的结合,但凡修炼者都知道,人体之内气血主导的是一个人的精气神,气血本是元气与血气的统称,而战气的元气与血气融合之后的产物,但凡融合之后,所有的战气都会储存在丹田之,只有用时才随心调动而出。

当然,不是说修炼出战气之力,身的血气会消失,血气原本在人体血脉之流动,它原本是可再生的东西,平时修炼也不过在修炼它的强度而已,并没有被之吞噬殆尽。

只不过,修炼战气之力所需要的血气都局限于丹田周围的五大穴脉而已,神厥、关元二穴原本是丹田的下屏障,修炼战气之力势必要先清空这二穴之的血气,现在景翀已经做到,当然他并没有圆满,真正的圆满则是必须将剩余的,阴交、石门、水分三穴全然打通才可。当然现在景翀力不从心暂且不论。

而战狼刀法第一层正是与此有关,首先要调动体内战气沿着经脉送于刀,然后还要调动身体血气与之相辅形成强大的战意。强大战意凝于刀身并实质化为刀芒,刀芒即是刀意,刀意驱使之下,一刀挥出不死即伤,本身与修刀者战意一致,本着一个“狠”字屹立不倒,而第一层刀法的招式也叫做“战气归芒”,其心诀要则为“战意不灭,刀入芒!”。

战狼刀法第二层则本着一个“快”字诀,练武之人都知道一个道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意思很明了,再强的招式,只要你出招快速,哪怕是破绽百出,临阵对敌依旧可以利于不败之地。

当然,快也有快的讲究,修炼之道殊途同归,万法虽强,最终归一,是故战狼刀法第二层其心思想在于“人刀合一”,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习武之人都知道,想要做到真正的人刀合一,不仅要汇聚人自身的精、气、神,更需要对于“刀”本身的一种了解相知,刀即是我,我即是刀,而这第二层精髓则需要战意与精神完美结合,战意附于刀,体内血气也在强大战意带动之下沸腾起来,身体的极端带动人的精神力量,心神与招式的完美融合是“人刀合一”,我即刀,刀即我,人随刀走,心到则刀至,这样的境界,怎能突出不了一个“快”字?

此层名唤,“血战刀芒”,其心口诀为,“刀御如心,人断肠。”

战狼刀法第三境界也是第三层讲究个“暴”字,从字面不难看出,它完全超出了人之理智范围内,到了这种境界,人基本不受自己的控制,舔血为刀,沦为刀奴,此招一出,战斗完全换了一种层次,人没有了理智战斗之时完全出于发狂状态,自身的潜力全然发挥,算是对战实力高出很多的强者也足有一战之力。

第三层刀法的暴虐完全是可用一个“邪”字来解释,邪乎的令人心悸。试问一个人完全失去了理智,这样的战斗除了胜负别无选择,把灵魂祭给刀身沦做刀魂。这样的自己还是自己么?

其实这种状态与之前景翀身犯疟疾之时颇为相像,只不过这种状态之于他,只会更加的狂暴更加的疯狂。

此境界是利用战气包裹血气同时附于刀,综第二层之意再升一级,体内暴虐血气,加之战气本身的霸气,每一种形态都达到人的极限,精神力极度崩溃的边缘将内心依附于刀,每砍一刀必须见血,只有血的气息才能够维持这种状态,敌人不亡势不还刀,这本身是一种疯狂拼命的打法。

此境名曰,“血战刀芒”,其心口诀为,我为刀奴,尔必亡。

简简单单的看完“战狼刀法”面记载的内容,景翀虽然短时间内很难理解,但也算是参悟了个大概,同时对于血刀三境所展现出来的疯狂,他更是显得极度震惊。

“狠、快、暴,这种感觉让人热血沸腾。”口低声惊叹,内心的惊骇不言而喻,父亲景赫,原本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他与平常人唯一的区别是力气大了一点而已,十多年来,自己与之朝夕相处,也并没有发现他表现出任何的武艺方面的实力。

如今,他自己渐渐的踏入了修炼之途,了解之下才知道原来父亲的实力甚是强悍,至少也在战气之境吧。

战气之境,这在诺大的血刀寨都属于等的存在,偏偏是自己的父亲,可他竟然这样被不明不白的杀死,由此可见,杀害父亲的仇人又有多强。

第一百六十八章 激发战意

可转念一想,当年去他们家里的杀手共有七人,其一个在追杀自己的时候意外间死在了自己的刀下。手机端

另外几人也在几天后去了自己家里暗杀自己,当时混乱,在很多巧合之下才得以逃生。可现在回想起来,到时的自己运气是何等的好。

以他现在的眼光去看,当时的几个杀手,其实力最低也不会低于血气之境,这从当时自己犯病疟疾之时的耳目之听到看到的。因为当时的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犯病以后会爆发出一种强悍的力量,这种力量很是强悍,连那几个杀手都甚是忌惮。

从此不难看出,这几个人实力绝对没有超过血气之境。毕竟从姬老那里他得知了自己病情的原因,体内至阳主脉受损,导致血气与元气变异产生的一丝伪战气之力。

是有这种巧合,他才能在数次凶险之逃过一劫,算如此,他依旧差点身死。

可父亲的实力又在战气之境,这样被几个血气之境的杀手杀死,这本身是一种异常,当初景翀分析过,这些杀手是在深夜暗杀的。所以算父亲实力强悍,过于平静的日子还是让他疏忽了。

想到这里,景翀的心又揪动了起来,他在不断怨愤的同时,更多的还是不甘,不甘心父亲这么窝囊的死去,给自己遗留下来这么多的困难。

可转念一想,景翀则再次调整了思绪,逝者已矣,现在惋惜起不了一点作用,只会让自己徒增烦恼,倒不如多花点时间提升实力,为父亲母亲报仇雪恨。只有这样才能够慰藉他们在天之灵。

况且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父母的血仇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了结,当下是快点提升实力,救出聂海渊。

想到此处,景翀整颗心都疯狂了起来,“胖子,你一定要挺住!”

责怪般的语气之饱含辛酸,他鼻子一酸险些掉出泪来。可他毕竟坚强,那么多困难都挺了过来,相信这一次一定成功。

默默的给自己打气,他重新找回了自信,“狠”字诀核心,人不狠站不稳,无痕无毒不丈夫,这第一层刀法,正符合目前景翀的心境。所以拿着刀谱,他是狂热的。

按照刀谱记载方法,景翀尝试着用心念去感觉丹田之的战气光团。虽然没有踏入战气之境,但体内的这一点战气之力,还是显得那么弥足珍贵,它的威力也绝非普通的血气可以拟,所以在这个时刻景翀的心里更多的还是期待。

同样利用“静心清气诀”的手法调动战气,景翀有点小心翼翼。完全忽略了元气调动这一环节,他有点不大习惯,也知道能不能成功,但他能肯定如果成功其结果并不一般。

心随意动,无形无质的心念尝试着碰到了那团淡红色的战气光团,刚刚接触,它好像得到莫大的吸引一般窜出丹田进入经脉。

其速度惊人令人防不胜防,以至于战气进入经脉良久,景翀都还没有适应过来。

等他醒转过来的瞬间,再看那随心而立的战气光团,此时已经被拉成了一道气流,气流定格在那里,意念不动,它也不动,而且还用一种期待般的感觉不断催促着心念,意思好像再说,“快点让我出去吧,我早等不及了。”

如此驾驭般的感觉很是微妙,不禁让初尝体验的景翀都失笑出声来,“战气之力,果不一般。”

一声赞叹,他心念未停,但见那道战气之流,顷刻间顺着经脉涌出体外,实质性的战气之力并没有血气那样张狂,它一出现,是淡淡的颜色,不去触碰好像完全不存在一般让人难以捕捉。

可如果你忽略于它,那是大错特错,因为这道战气之力表面绵绵柔柔,其内涵却是狂暴无匹,杀伤力惊人。如果非说它与血气之间的区别,那是一个霸气外露,气势汹汹,一个则是内敛其,绵延不绝,可一旦发出一鸣惊人,令人防不胜防,浑然有种扮猪吃象的意思。

战气之流随着心意瞬间遍布刀身,虽然看起来很是薄弱,但是细心感觉却发现整把钢刀都变得寒意悚然,这是刀本身锋利的表现。

单单是战气覆盖让血气钢刀提升一个层次,这无疑是对景翀修炼成果的最大肯定。

当然这也只是修炼刀法的第一大步。景翀做的非常完美,按照刀谱记载,接下来要做的则是要再在刀身之覆盖出一层血气,血气与战气匹配,进而产生出强大的战意。

只有不灭战意,才能驾驭本刀杀伐决断,屠戮无形。

接下来所要做得似乎有点难度,因为他的心念正控制着刀身战气,而第一层刀法核心是激发战意,激发战意还要调动血气,这本身是在一心二用,还要一心一意。

如此高难度的动作好像本无可能,又怎奈景翀并不服输,所以在他那倔强的驱使之下,还是分出了一丝意念去触碰丹田之新生的元气。

“咻!”

这是景翀幻想的声音,想象之的情况似乎也在按部班的进行,但见在心念的意愿之下,原本不听调令的元气再次活动了起来,按照“静气清心诀”的运行轨迹,它顷刻间进入了血脉之。

血脉之,石门、阴交、水分,三大穴脉之的血气顷刻间蜂拥而出,沿着之前战气输出的经脉,与周身血脉合二为一向着体外冲出。

“嘿。热乎乎的。”

战气与血气的重合,在经脉之产生出不一样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崭新体验,并不让人觉得难受。相反还有着几分痛快之感。

期待般得盯着血气冲出体外产生战意后的景象,景翀的心也乐开了花。

“要成功了么?”心一百个念叨,他仿佛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然而,有些事往往是这样事与愿违,原本以为板钉钉的事情,往往会在关键时刻生出差错。

这不,在血气即将冲出体外覆盖刀身战气的一瞬间,景翀突然感到丹田一动,原本绵延不断战气从刀身一散而空。

第一百六十九章 越战越强

“哎呀!”

眼睁睁看着刀身之的战气之流消失不见,景翀忍不住一阵惊呼,整颗心咯噔一下沉入谷底。

好事多磨,可这一次也真的太过可惜了点,眼看着要成功了,一分心又是满盘结束,这样的结果虽然在意料之,可是短时间内依旧让人难以接受。

无奈的摇了摇头,景翀不得不将元气收敛,血气回归穴脉,重新调整气息,自己刚刚才学会凝聚战气,血气的调动也显得水到渠成,此次失败究其原因,还是自己做不到分心而为。

找到了自己的弊端,景翀反而没有了灰心之意,他变的充满斗志,不是不能做到分心么,我今天非得学会分心,有了这样的倔脾气,他显得格外的专注与努力。

再次将心念投入丹田,他则开始了第二次的分心尝试,不怕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景翀化水平不高,但这样的道理却是从小具备的,按照刚才的方法运行战气,这一次他显得有些轻车熟路,很快刀身之覆盖了战气之力,淡淡战气之力虽不明显,却依旧的绵绵不息,嘴角噙笑,他显得越发坚定。

紧接着,深呼了口气,心念触及元气,同样的动作也随之而动,浓郁的血气之力在元气的配合之下一瞬间穿过经脉跃于手掌,丝丝人流不停冲刺,眼看着要覆盖刀身战气,景翀集精神分注二力,期待的双眼都要凸出眼眶。

可在这关键的时刻,同样的结果再次发生,血气覆盖刀身,战气瞬间消失,同样的结果不同的心情,这一次景翀变的略显颓靡了几分,总其结果,之刚才,是有了少许的进步。

是有了这少许的进步,景翀才没有一靡不振放弃试验,所有的不甘心转变成为一种力量,不停的鼓舞着自己,坚持下去。

三次、四次、五次……

经过了近十多次的反复尝试失败,景翀终于掌握了战气与血气的特点,同时一心二用的操作方法也变的娴熟起来,这一刻改变了一前一后输出的方针,他利用一股心念同时调动二气覆盖刀身,几乎是一鼓作气的打法,减短了运气的时间,同时也忽略心生杂念的过程,娴熟的运行手法刹那间将刀身的气势提升到了顶峰。

此时的刀身之,血红色的刀芒遍布其,若有若无间还有着一丝绵绵的气流涌动,这一柔一刚两种力量的结合,气息碰撞间形成了一种无与伦的气息,这种气息稳重之带着霸气,霸气之又包含了凌厉,气息间节节攀升,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一种强大压力令人窒息,如果是一些体质差的,恐怕顷刻间昏厥都有可能。

而景翀本人,则在这种手握钢刀释放气息的时候,浑身下有种说之不出的驾驭之感,这种感觉犹如王者居高临下,弹指间五马分尸、血流成河。

满满的自信,浑身有种用之不揭的力量,抬腿间步履轻盈,身体跃跃欲试,浑然生出战斗的欲望,全身的力量达到前所未有的顶峰,他只想肆意的发泄。

下一刻,他抬起了脚步,轻轻向前迈出成马步状,双手紧握着刀柄,轻轻向前挥去,虽然挥动的速度很慢,但景翀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刀身与空气间的摩擦之感,好像是自己稍微用力能将虚空捅破了一般让人痛快。

带着这样的感觉,景翀显得有些肆无忌惮,战狼刀法本身并无固定的招式,它本身也不包含像百战七玄刀那般精妙的身法,所有招式随心而动,它只有一个理念,“狠”,一刀挥出决不回转,此招名曰:战气归芒。其精髓所在,“战意不灭,刀入芒”。

别小看这只一招,临敌之时情况千变万化,这一招也会跟着情况千变万化,源源不断,只要战意不绝,心自有刀芒。

趁着如此玄妙的状态,景翀手的刀变的灵活了起来,呼呼的带动风声,他的身体也缓缓扭动起来,起初身法是按着旋风百步无影掌的身法走动,可渐渐的他感觉不太适应,心随刀走,刀随人动的肆意运转了起来,看似杂乱的刀法,很是普通,如果内行之人用心体会会慢慢发觉,此刀法看起来虽乱,但仔细品味起来却又发觉,此一人一刀下翻飞竟然无迹可循,刀风四溢、左冲右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根本毫无破绽。

试想一下,两人对敌、见招拆招,高手眼里可以四两拨千斤,可如果对方无招可拆,纵有千斤,又有何用?找不到敌人破绽,而敌人又刀刀出击、刀刀致命,怎能不沦为败局?

景翀一边挥舞手的刀,一边更是暗暗心惊,战狼刀法果然犹如其名,战意附身越战越勇,而且第一层刀法手之刀与自己心意相通,刀随心意,几乎是指哪打哪,再加之本身战意之威,临敌之时单单气势压人一等,同等级之间无疑是占了风,而且战气本身的力量惊人,如此战法,相信以自己现在的实力,算是同时与五个血气之境的高手战斗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想到这里,景翀的心也变的强大了起来,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究竟到了什么样的层次,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算是再遇到邱志远之流,算是没有将之打败的实力,也不至于像次那般毫无还手之力。

况且,现在的自己只是刚刚修炼战狼刀法,连这第一层的领悟也仅仅是初入门径而已,如此已经看到这样成效,而战狼刀法的二三层次的修炼,单单看其介绍已经让人心生畏惧,倘若自己真的能够将之修炼大成,其效果又将如何?

自己究竟能走多远景翀不敢妄断,但他的内心却充满了斗志,同时对于未来,他也显得更有信心。当然,他也明白,战狼刀法虽然是一套至高乘的刀法,可它毕竟只是一种对外实战的招式,招式再强也要看施展之人的本身实力,好一棵大树,它的树冠再大也不过是虚有其表,倘若树根不稳,一样会从根拔起栽倒在地。

一样的道理,自己现在招式初有小成,可内在的修炼已经遇到瓶颈,元气对于血气的炼化先且不论,单单是战气之境的突破,目前来讲还纯属于子虚乌有,天方夜谭,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

他知道这可能需要一个契机,又或者他需要更高的法诀辅助,如姬老口的法诀《万衍通灵决》,这种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可偏偏现在望也难望。

面对这些困难,他除了无奈别无它法,又或者他唯有将重心放在自身的实力锤炼之,最基本解决目前的燃眉之急纠缠身陷虎口的聂海渊才行。

希望战狼刀法能够给自己带来真正的实力,也更希望这几天的努力没有白费,他不奢求这么短时间内能够将之修炼到什么层次,单单这第一层的刀招能够修炼到纯熟已经满足。

心念及处,景翀显得更加的卖力,手的刀毫不停歇,浑身的血气全然释放,丹田战气源源不断,顷刻间他的气息也被释放到了巅峰,身形滴溜溜乱转,手的刀影,也由于挥动的太快而变的渐渐模糊,起初是一道道血光,到后来连人带刀都变成了一团虚影,而不隆冬只听见清水潭畔挥舞的风声水声,还有那刀光及处所破坏的巨石碎裂之声。

仅仅刀的战意刀芒可将巨石击碎,这般威力与之之前也已化为两个层次,当然,现在的景翀根本无暇关注这些,他全身心的只有一个目标,越战越强。

“景翀!”

在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道呼喊之声,略显急促的声音从远到近,很快让忘我之的景翀脱离了玄妙之境。

浑身的战意褪去,收刀站毕,他的目光之浮现出一抹疑惑,他知道这片隐秘的清水潭附近属于內寨的边缘地带,搁着一座山是外寨范围。

当初他与聂海渊穷途末路从外寨的神秘山洞逃离之时发现了这里,同时也在这里遇到了姬雅,从此踏入了內寨的地盘。

同时,內寨的活动范围极其隐秘,到处都是山间小路,一般人很难发现这个地方,算是自己也是经过很长时间的摸索才重新回到这里的。而且按照自己沿路来的时间计算,算目前实力大增时的脚程,也需要近一个时辰的时间。

可以想象从此到內寨弟子局直接的距离,至少也有十多里的山路。

先不说这沿途曲曲连连的岔路迷惑。单单是这十多里的翻山越岭,也足够常人一番折腾了。

更让人意外的是,自己进入內寨并不算久。总共加起来也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再加自己平时很少与人接触,所以自己认识的人除了刘顽聂海渊之外,也那么几个人而已。

第一百七十章 突然来寻

算是刘顽,也不过是最近才认识的而已,纵然他们对自己很是义气,但彼此之间的了解还不算深入。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况且他本人也没有对他们说过自己曾经来过此处,算是这些人,也不会这般巧合的找到自己吧。

这样一想,景翀内心的疑惑更胜了,可如果说不是熟人,对方又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呢?而且还很是急切的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满腹的疑惑,景翀停下了手的修炼,他顺手捡起隐藏在石缝里的包裹斜挂在肩,同时把刀也收了起来,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缓步走去。

“景翀!你在哪?”

又是一声呼喝,声音气很足,不像是年纪大的人,所以他又否定了姬血河的可能。加快了步伐,他穿过荆棘开到了山间的曲径之。

一回头正好看到一道身影缓步的向前奔跑,一边跑,还一边的东张西望。

紧走了几步他赶前去,这才看清了一道背影,灰色的长袍腰间被板带扎起,这是內寨正式弟子的穿着,宽厚的臂膀孔武有力,高大的身体显得格外的健壮,身后斜插着一柄钢刀,钢刀只露刀柄。

他虽然穿着内寨弟子专用的长袍,但出于习惯却显得格外的干净利落。

这样的身影给景翀提供的线索不多,可他还是感觉到了一丝的熟悉,特别是那斜插的钢刀霸道非凡,內寨弟子之他认识的也只有一人。

所以不用多想,景翀知道了来者何人!

“扈毅刀,是你?”冲着前方景翀脱口而出,很快让前方小跑的身影停住了脚步。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回过头来,那壮汉脸先是一怔随后一喜。

这是一张略显粗狂的四方大脸,浓眉阔目,鼻直口方,虽然看起来满脸的坚毅与饱经风霜,但从那眉宇之间不难看出,他年纪不大,最多也二十岁左右,此时的他在看到景翀的瞬间,咧着大嘴回身大步而回。

“景翀原来你在这里,可真让我们一阵好找呀!”声音瓮声瓮气甚是响亮。

来人非别,正是前几天刚刚认识的同战好友扈毅刀,此人心直口快,做事雷厉风行,算对于自己这个萍水相逢之人都愿意两肋插刀至死不悔,他的举动很是让景翀感动。

所以在看到来人是他的瞬间,景翀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疑惑变成了一阵狂喜,可随之又是一阵担忧。

看扈毅刀此番风尘仆仆,绝对不是一时半会造成的,肯定是经历了许久的翻山越岭才造成的这般狼狈。而且对方一边奔跑,一边喊着自己的名字,很显然是为了找寻自己而来的。

他不知道对方究竟为了什么,但这番行为,已经够自己感动的了,他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唯有用最真诚的眼神给于对方肯定。

“扈大哥,你怎么来了?”简单的问候饱含安慰,景翀更多的还是疑惑,莫不是自己消失了几天,又有什么事情发生?可他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呢?

满腹的疑问,一时间不可解释,他唯有期待般等着对方答复。

“景翀老弟呀,这几天你玩了个消失,可真是让我们一阵好找呀,我与苗仁锋,刘顽他们,都连续找了五天了,起初三天我们一道去找,这两天才分开搜索,这还真被我遇了。看来还是翟姑娘说的不错,你不会不顾兄弟独自开溜的!”

扈毅刀平素不善言语,此番喘着粗气现在自己的面前,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倒是让景翀颇为惊讶。

同时从对方话语之不难听出,不单单是他一个人来找自己,连刘顽他们也都参与了进来,而且这几人之,还有那位“不速之客”的翟杏娘。

依旧的摸不到首尾,但景翀的内心却是异常的感动,他们这般寻找了自己五天了,五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自己天天待在清水潭这一代,根本没有时间观念,所以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

“我出来已经有五天了?”忍不住心疑问,景翀脱口而出。

然而他话音刚刚落下,却立即引起对面质疑的表情,目光紧紧盯着景翀,扈毅刀尽是不可思议。

“五天?何止五天,那天我们把你拖回血狼居到现在,整整有十天的时间,七天我们才发现不见了你的踪影,间又发生了点事,所以我们才全体出动前来寻你,却不知你在这里!”

扈毅刀此言倒是不假,只不过景翀整天忙于修炼刀法浑然忘我,一天一天的过去竟然没有一点印象,他好像做梦一般这过了十天。

“啊?”

景翀自己也是不敢相信,同时他也很快明白了对方此番寻找自己的来意。此番自己消失了十天,相信邱志远一定又采取了什么行动,又或者又有了聂海渊的消息。

想到此处,景翀满满的都是自责,此番自己修炼是为了想快点救出聂海渊的,原本他以为修炼战狼刀法略有小成也三到五天时间而已,却不想这一耽误是十天。

十天之内变化极大,保不准情况又有怎样的发展。

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陷入自责之的景翀不由得勃然变色。

“扈大哥,是不是海渊?是不是他又出了事?”情绪的激动让他方寸打乱,他沉着脸一把拉住了扈毅刀的衣袖,面无表情,连说话的语气也有着几分的质问。

还好在扈毅刀本是坦荡之人,面对景翀的失态他并没有在意。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随之一声哀叹。

“唉,此事说来话长,非一言一句可以道明,你先跟我回去,我们约定了两天为限,在今晚在刘顽的寒剑居集合商量此事,具体详情我路再跟你解释。”

扈毅刀也不多说,他显得很是着急,此时遇到了景翀,恨不得立即将之带回寒剑居之参与对策。所以他也不敢过多的耽搁,拉着景翀的手向着来时的山路奔跑而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 事情原委

崎岖的山路充满了荆棘,景翀与扈毅刀走在其显得格外的艰难,特别是扈毅刀,他原本在这丛林密布的山间走了五天,身体的透支已经很大,所以此番返回,明显的感觉有点吃力。三寸人间

但是扈毅刀身体健壮,体格饱满,算是这么长时间的消耗,依旧可以跟的景翀的脚步,以此看来,单单是体力方面的拼,景翀是远远不如的。

而此时的景翀,虽然同样的几天不眠不休的修炼,可较身体并没有透支,相反的经过这几天修炼的洗礼,其自身内外的强度都明显的有所提高,故此这一次的返回弟子居的路途虽艰,但是他显得格外的游刃有余。

沿途的坑坑洼洼高坡陡壁,在他的脚下显得那样的微不足道,抬腿崩挂没有一丝障碍,他抖擞精神大发神威,窜蹦跳越如履平地,如此的表现看在扈毅刀的眼,不由得让他连连叹息。

很显然,他能看出与景翀之间的差距,如果说十天前景翀的实力可以以一抵三不落下风的话,那么以现在他无意间展示而出的实力效果来看,至少五到六人近不了身。

这样的结果无疑是在扈毅刀的心狠狠的一阵痛击,惊讶的同时,他更多的还是疑问,大家都是双肩之扛着肉球,一个脑袋两条腿,学习的过程也都大差不差,可是结果的差距还是显而易见的,这才十天的时间,对方的实力有了质的突破,他究竟的是怎么做到的?

心这样想,扈毅刀并没有问出来,因为他知道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有关实力提升的方法,今后再像景翀请教。

他原本是个直性子,看到景翀的进步他是有点嫉妒,但他又是个坦荡之人,所以很快安抚了内心,虚心求教,这样的人,本身是可交之人。

当然,此时的景翀根本不知道扈毅刀内心的想法,他也是满腹的疑问,只不过这一会儿还无暇去问,一开始他也只是在自顾自的向前奔走,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却发觉身后的扈毅刀越拉越远,冷不丁回过头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的疏忽大意。

“扈大哥,真是不好意思,我自顾着自己的着急,完全忽略了你的感受,这几天你辛苦了,这样吧,我背着你走!”

说出这番话,不是景翀自大,现在的他只感觉浑身下有着用之不竭的力量,而且他真的看到了扈毅刀现在的囧况,呼呼带喘间挥汗如雨,可碍于面子又在苦苦支撑,这样的情形除了让景翀感动之外,更多的还是不忍。

“这!不用了吧”扈毅刀毕竟还是个硬汉,算这般状态,依旧选择了坚持,但是他毕竟还是太累了,说着话停留了脚步,一双腿都在瑟瑟发抖。

景翀很快捕捉到了这样的细节,却只能够无奈的摇头苦笑,他本不善言语,所以这种情况下也不在多说废话,脚步微抬跨在扈毅刀的身前,他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身体一转顺势一掂,扈毅刀那庞大的身子已经离地而起。

“哎呀,景老弟你这是……”扈毅刀只觉脚下一轻趴伏在景翀的后背之,背不算宽厚,却充满了力量,他能够感觉到一种踏实稳重之感,只不过景翀这太过突然的举动还是让他有点意外。

可不待他将话说完,景翀已经健步如飞的窜了出去,算是背着他,依旧没有影响前进的速度,而且耳边生风,稳步不已,行走间稳如泰山。

这样以来扈毅刀的内心翻腾的更加厉害了,咂了咂嘴巴,他无言以对,只能默然的选择接受。

由于景翀的介入,两个人的速度明显得到了提升,山路间一道身形蹿下跳好不痛快,扈毅刀腾出了时间,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时间在这一分一秒之间不断流逝,他们的行程也渐渐接近尾声,在这短时间之,扈毅刀也简单的为景翀讲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同时也了解了这十天来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在自己离开血狼居发奋修炼后的第二天,邱志远展开了行动,他首先让马修远前往挑衅,怎奈正好与景翀走了岔路错了开来。

第三天邱志远并不死心,亲自前往了血狼居一趟,妄图给景翀以此惨痛教训,可一进门还是不见景翀的身影,愤怒之的邱志远找不到发泄的目标,将目光看向了几天前与景翀同仇敌忾的翟杏娘身。

几个人之,首先背叛而出的是翟杏娘与卢天云二人,在他的眼,卢天云与刘顽几人同同下,虽然讨厌,也不急于一时,可翟杏娘原本是与公冶长勋走的很近的人,可在关键时刻给景翀通风报信违背了他们的意愿,更何况,这翟杏娘原本在外寨之时攀龙附凤般的从公冶长勋的手获得了莫大的好处。

故此,他们第一个拿来开刀的自然也是她了。

一来对方是个女人,初来內寨并无根基,二来,此女尚有几分的姿色,所以所谓的开刀也不过是一次次轻薄挑衅而已,可算是如此,翟杏娘也忍受不住屈辱,言谈不可忍耐,还动起手来。

等到刘顽等人闻讯赶来之时,翟杏娘也已经被他们羞辱的体无完肤,若不是刘顽据理力争以內寨寨规威胁于他,恐怕翟杏娘的清白都将不保,可算如此,他们还是没能将翟杏娘从虎口救出,后来被刘小英带走私押了起来。

邱志远虽然无理,却也不敢太过造次,对于刘顽等人并没有太过为难,只不过放出话来,十天之内必须见景翀出现,如若不然,不光是翟杏娘清白难保,连聂海渊也将性命难保。

这般猖狂的威胁,让刘顽等人甚是恼火,他们有心将事闹大惊动內寨高层,怎奈自己人微言轻,又没有势力,根本不能将这种事恶行公布与众,算是找来高层注意,以邱志远的手段他也能左右逢源小事化无。

一番周旋下来,几个人没有了主意,索性一商量将希望放在了景翀的身,毕竟无论是翟杏娘还是聂海渊都是因景翀而起,再加景翀的实力也是几人之最强的存在,说不定有翻转的余地。

是有了这样的打算,几个人才这般不辞劳苦的四处寻找,偌大的血刀內寨山林密布,单凭几个人寻找的确是费了很多的心思,此番若不是扈毅刀误打误撞来到清水潭附近,恐怕这件事情还真难办了。

简单的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景翀火蹭的一下窜了出来,体内气血翻腾,牙关格格作响,浑身颤抖,睚眦染血,他直气的怒火冲天、愤恨不已。

“邱志远,我不去找你,你反倒自己找门来,更何况你我的恩怨自有我与你了断,干嘛非要牵扯到别人。”

对于翟杏娘,景翀本来是不太接受的,毕竟当初她与公冶长勋同同下羞辱于己,三年多来双方都是处在敌对的立场,这样的人他从骨子里瞧之不起。可不知道什么原因,什么时候,这个翟杏娘好像完全变了个人,无论做事,还是对己,都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而且这一次还不惜背叛公冶长勋,得罪邱志远来帮助自己,此番被人羞辱,险些毁了清白,如此种种还都是因为自己而起。

作为一个是非分明的人,景翀确实非常的感激,虽然潜在的还有着那么几分的讨厌,但冲着她的所作所为,自己也不能放任不管,更何况如今邱志远的手还掌握着聂海渊的生死。

想到此处,景翀的心再次一阵翻滚,由于情绪的带动,体内的战气也随之逸散而出,无形的战意席身,他整个气势都变的强横无匹。

突然强势的压力让人忍不住一阵窒息,此时正趴伏在景翀后背的扈毅刀陡然间精神一绷,整个脸都憋的通红了起来,呼呼的喘着粗气,目光之惊现出一抹骇然。

“景老弟,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来,扈毅刀近乎求救般的说道。

这也难怪,扈毅刀并没有接触过战气之力,加之自己毫无防备,距离又如此之近,有这样的状态也不足惊,这还多亏了是他,倘若换做别人,单单是这突然的气息压制足以令人昏厥过去了。

意识到身后挣扎的扈毅刀,景翀这才从怒火之平复了下来,很是歉意的将扈毅刀放了下来,看着对方略带苍白的脸,他只能投以歉疚的目光。

“扈大哥,真是对不起,我没能把控住自己的情绪,让你受苦了!”景翀一边道歉,一边等待着扈毅刀修整完毕。

原地休息了片刻,扈毅刀的气息也平稳了下来,但不可湮灭的依旧是他那满脸的不可思议,好像在看怪物一般的盯着景翀,干枯的嘴唇蠕动了半天才发出声来,“景老弟,你确定这是情绪?”

第一百七十二章 意气相投

扈毅刀的表情让人发笑,可景翀此时满是着急与愤恨,根本无暇顾忌这些,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迫不及待的催促道,“扈大哥,你这会儿感觉怎样,要不我还背着你赶路?”

话还是那句话,可听到扈毅刀的耳,却好像触电般让之为之抵触,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连连拒绝,但见他嚯的一下站起身来。

健壮的体格孔武有力,两个人并排,之景翀高出将近一头,可这么一条大汉,看着景翀的眼神之净是敬畏,很显然他完全被刚才景翀表现出来的气势震慑了,此番听闻对方还要背着自己,他死也难以接受。

强撑着身体,他表现的精神抖擞,一双眼瞪的滚圆,他的声音响若奔雷,“兄弟,你太小看了我老扈,区区这点山路对于我老扈来讲当真是如履平地,咱们救人如救火,先回弟子居才是正事。”

扈毅刀好强的模样很是滑稽,景翀也不好多说,只能够随着他意听之任之,况且此间距离弟子居也不甚太远,相信以两个人的脚程用不了多久可以到达,而情形也真的像扈毅刀说的那样迫在眉睫,容不得他有对于的耽误,点了点头,他选择的默允。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加紧赶路吧!”

景翀话音落下,身形一闪再次踏了归路,行路间耳边呼呼生风,身后附带着扈毅刀沉重的脚步之声,两个人一前一后,一溜烟消失在了曲径的尽头。

弟子居一角。

新开的內寨弟子居所——寒剑居。

双剑居大门敞开,客厅之三道身影来回踱步,其一道身材高大,挺立笔直之人背负着双手走在前面,身后一道精肉干枯,还有一位稳如泰山,两个人站在两侧。

此时那身材高大之人面带寒气,眉头不展,原地停顿了片刻率先说话,“卢兄、苗兄,不如这样,倘若扈兄像我们这样空手而归的话,我们今晚采取行动,直接潜入药贤居,挟持刘小英先救出翟姑娘,至于景翀,等过了难关再找!”

他的话音刚落,引起了二人的侧目,短暂的沉吟之后,那位精瘦干枯的少年摆了摆手,随声说道,“万万不可,刘兄,我理解此时你的心情,可越在这个节骨眼我们越要冷静思考,刘小英固然无甚威胁,可邱志远也不是省油的灯,既然他胆敢将翟姑娘交于刘小英看守,也势必有所准备,盲目救人,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不错,苗兄所言不错,此事不到最后,还是不要铤而走险的好!这不扈兄不还是没有回来吗!”

精瘦少年话音刚落,站在他另一侧的稳重少年同时附和出声,两个人共同态度,却立即让间那位眉头皱的更加紧了,一脸不快的看着二人,他一甩脸,是一阵牢骚。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景兄失踪,我们更应该为他做点事情才是,可你们这般贪生怕死,既然这样我一个人去了也是了!”身材高大的少年显得很是不耐烦,顺手从腰间抽出软剑,他一转身欲冲出院门。

可他刚一转身,被那位稳如泰山的少年挡住了去路,“刘兄不可,景翀是与你有所交情,这也不假,可不代表我们是贪生怕死,论交情,我你还更近一层,不管怎么样,我们还都是从外寨来的,大家都是感觉他的正直才汇聚一起,可是这样,我们更应该理智对待,我想像你这样去为了景翀拼命,他若知晓也定然不会赞同于你,更何况,倘若你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又让他背负了一份歉疚?”

一番话说的不能不算深刻,情形的分析丝丝入理,让人无法反驳,同时也让那位冷静了几分。

“是呀刘兄,卢兄的话很是有理,倘若景兄弟在这,他如果说让我们与邱志远火并,我姓苗的第一个冲去,绝非贪生怕死,只不过现在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我兄弟权且忍耐片刻,最基本也等到扈兄回来再做决断!”精瘦少年也站在了前面挡住了去路。

身材高大的少年,别两个人这般一将着实冷静了下来,他缓缓收回了手的软剑,一转身坐在了身旁的椅子,满脸的怒不可遏,他呼喘着默不作声。

在此时,院门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顿时挑动了三人的神经,一个个撩起目光看向门外,眼睛都快要鼓出了框外,随着人影的闪现,门口出正好站立了二人。

一高一低,一静一动。静的一脸严肃,愤恨不已,动的气喘吁吁挥汗如雨,只看一眼,三个人箭一般的冲了出去。

“景翀,扈毅刀!”

第一个冲出的是刚刚坐下来的高大少年,他脾气最急,所以在看到来人的瞬间,也表现的最为急切。

“刘顽,苗仁锋,卢天云!”

来人非别正是风尘仆仆火速赶回的景翀、扈毅刀二人,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景翀。

此时的景翀抢身去一把拉住刘顽,情绪显得格外激动,刚刚在院门外,他已经断断续续听到了三人的议论之语,同时对三人的所作所为甚是佩服。

为了他景翀,这帮兄弟也真是拼了,内心之一阵翻滚,景翀激动的泪眼沾巾。

“你这家伙,可真把我们急坏了!”刘顽同样激动的无以复加,看到景翀回来,他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瞬间找回了主心骨,同时因为心的不满,他去在景翀的胸口来了一拳。

“是呀,你小子去了哪里?让我们一番好找。”苗仁锋,卢天云也走前来,一脸的埋怨,但脸也都浮出了笑容。

“该打,该打,景翀无状,让你们担心了!”景翀一脸歉疚,一伸手拉着三个人向屋内走去。

“还有我呢!”在这时,门口处传来一道粗狂的声音,随即勾起了四人的目光。

魁梧的身形扶着门框气喘吁吁,虽然在强撑没有倒下,但从那颤抖的双腿不难看出,他已经有些脱力。

“哦!扈大哥!”景翀一拍脑袋,这才想起身后之人,扈毅刀此番寻找自己不可谓功不可没,翻山越岭,披荆斩棘,几天下来,水米不打牙,可着实累坏了。

还好在他本身体格健壮,意志惊人,换做常人,早支撑不下去了,再加强撑体力赶回弟子居,也算到了强弩之末,此时依在门框竟然再也抬不了脚步。

看到这里,景翀的心都是疼的。也许老天对自己是不公的,可现在又让自己背负了那么多的责任,以前的厄运离去,现在他得到的却都是真情。

谁说这个世界没有好人,自己接触的几个,不都是真性情么?大家是那么意气相投。

想着想着,一股暖流遍布全身,湿润的眼眶再也不可遏制,一颗颗泪珠随之落下。他冲前去扶住了扈毅刀颤巍的身体。

“扈大哥,辛苦你了!”景翀擦了擦眼角,他尽量的不让几人看到。强忍着内心波澜,小声说道。

“哈哈,我老扈皮糙肉厚,累倒不怕,怕怕没有酒肉吃,瞧这几天,都把我饿瘦了。”扈毅刀谈笑风生,一只手拍着胸口,爽朗的话语尽带调侃。

而他的爽朗也很快打破了沉寂,让这紧张的气氛得以缓解,大家面面相觑,尽皆展颜。

“老扈真的辛苦,好酒我倒没有,好肉包你吃够。”面对扈毅刀,刘顽也显得很是开朗,刚才的不快一扫而空,他也拍着胸口大声说道。

“你可不要小气,我老扈胃口大着呢,小心我吃空你的寒剑居!”

两个人一唱一和,整个房间倒充满了一股祥和之气!

第一百七十三章 周密计划

“接下来要怎么办?”

茶足饭饱之后,房屋内再次变得沉寂了下来,几个人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将难题摆放在桌面之。

景翀坐在首位,虽然几人之他年纪最小,可无形间他似乎成为了几人的核心,此番一双双期待的目光盯着他,大家都在等着他的决策。

对于这样的事,景翀还是第一次参与,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唯一可以称的快乐的恐怕是在杂役堂的那段时光,与孔达、孔大娘,聂海渊、邹仓相处的三年,期间虽然也有艰难,但那种家的感觉,至今想起来还是让人怀念。

平日里除了这几个人,景翀很少与人接触,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并没有接触过什么总揽全局的责任,算是有,有时候也都是听聂海渊胡搅蛮缠的搞定。

是有着这么一层,如今面临大事,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沉默了半天,几个人谁都没用言语。

此时的景翀心其实也有打算,只不过他一贯的性格是不喜欢麻烦别人,所以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犹犹豫豫的许久他这才下定决心。

“我决定今天晚我动手!”简单的话语看似平静,细细品味后无疑在众人掀起了一阵涟漪。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不是傻子,从景翀的言语之他们不难听出,他这是想单独行动。

所以说,在这句话落下之后,房屋内也又一次陷入平静,而且这种平静的近乎尴尬的气氛让人窒息。

“哎哟我去,你们老是这样憋不憋屈,我老扈不喜欢这样婆婆妈妈的,不是去救人吗,他娘、的嘞,我不信,我老扈手一把刀砍不出一条路来!”

粗狂的声音甚是洪亮,吐字间好像要把房顶掀开了一般瓮声瓮气,冷不丁的一阵传来,立即惊起了众人的目光。

首先拍案而起的是刘顽,他平日整天寒着个脸显得很难接触,而且他脾气暴躁也显得非常高傲,可他这一点倒是与扈毅刀很像,他们俩都是急脾气,水萝卜对酒嘎嘣脆,说起话来直来直往干净利索,撂在地摔三截的那种。

“景翀,我赞同扈大哥的说法,如果你真不把我们当朋友,当我们自作多情!”

刘顽的态度也还算客气,在他的心里,第一个是不满意景翀的婆婆妈妈。其实从第一次二人并肩作战,他已经认准了这个人是个可交之人,同样的不苟言笑,同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更同样的是两个人的心都是热乎的。

但景翀是有一点跟自己不一样,那是总是把他们这些人当做外人,什么怕麻烦了,又连累的之类的话,他不爱听。

可是刘顽哪知道景翀的经历,这么多年来,与他情同手足的也不过是聂海渊与邹仓二人。自己时运不济、命运多舛,总是在不经意间树立敌人,不但连累了的邹仓为己丧命,现在又害的聂海渊身陷虎口。

他是很重义气的人,也非常珍惜刘顽他们对于自己的义气,可是冲着这些义气,他才显得更加害怕。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倒霉,也不知道危险什么时候再次降临,但他清楚的知道,只要跟自己走的近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样的事不是自己胡乱假设,眼前来说,十天前刚刚认识这几个人将他们带入了纠葛之,先是几个人联手被邱致远重创,随后翟杏娘被邱致远羞辱,紧接着又害他们翻山越岭的寻找自己,接下来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纵观此情此景,又怎能不让人多想呢?

他怕,他真的怕了。

他不是怕欠人情多少,大不了慢慢的还呗,也不怕自己无端送命、死不足惜,本来这条命是捡的,他真正怕的是因为自己而害了他们,害了这些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既然所有的事都是因他而起,那么所有的事也应该由他一个人来背。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但最主要的还是要问心无愧。

景翀懂得道理不多,可这唯一的原则还是要有的,是有了这样的打算,他才会显得如此的婆婆妈妈。

当然,面对这二位的质疑,他也无话反驳,总之他是下定了决心的,绝对不会让他们为己冒险。

而此时面对刘顽的讥讽,景翀也并没有为此打动,坚定着信念,他强撑着面色一沉,淡淡的说道,“我自己的事,我只想自己处理。”

这番话也是他故意为之的,因为他实在是不想过多的解释,干脆一句话将路堵死,这样他们才会死心。

当然景翀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扔下一句话,便站起身来甩袖朝着门外走去。

冷不丁的话语着实让众人难以接受,特别是刘顽本人,一向眼高于顶的他从来没有对人低声下气过,算当初在铁拳居、软剑居当仆人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的过,所以看到景翀表现出来冷漠之后,他第一个暴跳着站了起来。

“姓景的,你牛气个什么呀,刘某人把你当做兄弟,你别特娘的不识抬举,今天你可以一个人去送死,可以,我刘某人绝不拦你,可我把话放在这里,你这边进入药贤居,我随身会跟,而且在你没动手之前,我第一个死在你的面前,你看我刘某人做不做得到。”

这位爷还真的来劲,眼看着景翀大步流星的离去,他也顺手操起了软剑跳将出去,而且其身法极快,一瞬间走在了景翀的前面,完全忽视了身后的这位,他显得之还气势汹汹。

看着这样的情形,身后的三位彻底蒙圈了,呆滞的眼神互相对视了一眼,经不住同时摇了摇头。

“这都特娘哪跟哪呀!”

随口扔下这句话,三个人也相继操起家伙追赶了去。

一出门看见了两道身影在门外撕扯,原来是景翀看到冲动的刘顽之后,心甚是不忍追了去企图制止他那冲动的行为,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争论不休,此时反倒僵在了那里。

“你别管我,你算个几呀,我是死是活跟你有半分钱的关系么?”刘顽不听劝告胡搅蛮缠,一番闹腾还真的让景翀左右为难,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二位别介,既然大家都出门了,看样子不让谁去都不可能的,既然这样,咱们应该有个周密的计划才是,像你们这样拉拉扯扯,让别人看到,还以为你们间有点什么似的!”

此时,连平素不苟言笑的卢天云也走向前来调侃着打起了圆场,苗仁锋、扈毅刀则在身边随声附和,这样一来二去景翀没了辙只得默认卢天云的提议。

暗地里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很显然这是他们故意而为的计策。

“我说嘛,这样才算自己兄弟!”看到景翀默然承认,刘顽很是会借坡下驴,阴沉的脸转阴为晴,嬉笑间有种阴谋得逞的感觉。

敏感的景翀也感觉到了几人微妙的动作,顷刻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很是不爽,但大家也都是为了自己,不由得心一热,索性也接受了他们的抉择。

“这样也行,既然我们选择了今晚动手,像卢兄说的那样算是去,也一定制定个周密的计划,这样吧,主意由卢兄去定吧,咱们几个他主意最多。”

忍了半天,景翀这才放松了口气,说话间将目光看向了身后的卢天云,眼神之尽是期许。

这位卢天云在外寨之时属于外寨喽啰之的精英,在没进入授艺堂之前,也常接触行军打仗的一些常识,虽然算不智谋千虑、决策千里,但也算胸有点墨、袖有乾坤。

而且,几个人,扈毅刀直来直去,苗仁锋冷静保守,刘顽冷傲冲动,景翀虽冷却也雷厉风行,只有卢天云老成持重,从来都是按部班有条有理。

是有着这样的了解,景翀才会将“智囊”的重任交之于他。

当然,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卢天云本人也对大家甚是了解,出主意这样的事情他也是当仁不让,并没有拒绝。

原地几个人站立而定,随之见卢天云冲着大家招了招手,几道身形应意而动,在一个角落围了个圈,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第一百七十四章 正面相对

经过一番安排,计划初步拟定。手机端

夜幕降临。

按照卢天云的方法,几个人大展身手开展行动。

当然,景翀是此次计划的主角,正面交锋则由他出动,而与他配合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扈毅刀,扈毅刀这个人太过耿直,冲锋陷阵倒还可以,让他自己独当一面,怕他太过鲁莽,再加之他本身个头大,身材魁伟,跟着景翀正面对敌,显得气势更胜,所以此番才会这样安排。

扈毅刀也乐的其所,这一天与景翀的接触,让他也感觉到一种安全感,好像走到哪只要有景翀在,他什么都不怕,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挥自己的实力。

所以一张脸乐呵呵的,他扛着大刀威风凛凛跟在景翀的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向着药贤居方向走去,身后的三人则相互递了个眼神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单说景翀与扈毅刀二人,大大咧咧的走到药贤居门口,此时的药贤居大门紧闭,里面甚是安静,透过门的缝隙可以看出灯火辉明,很显然里面的人都在忙活着自己的事情,但是他们并不知道门外的事情。

看着这熟悉的院落,景翀不胜唏嘘,不管怎么样,他在这里也待了一个月的时间,虽说算不算感情深厚,但也有着那么几分的惆怅,当时第一次踏入这个门时,他可没有想到以后的今天,会以这样的模式兵戎相见。

没办法,世间险恶,人心难测,有些必须用血来偿还的东西必须血债血偿,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的将心一横来到了大门之侧,对于敌人的仁慈是对于自己的残忍,所以景翀也变的更加雷厉风行。

没有一丝的花哨,他缓缓抬起了右脚,没有一丝的犹豫,猛然间向着那门环之处踹去。

“砰!”的一声闷响,坚实的木门怎能经得住景翀这一脚,偌大的木门如地震般颤抖了片刻,从外向内打开,巨大的动静也迅速惊动了院内之人。

首先抬起头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身在炼药房之的邱志远,现在的他炼药正在关键时刻,此番动静之下,药炉之的药液掌控不太及时,突然间挥洒而出,竟然有大半药液溅出浪费。

突然的情形很是让人意外,正在集精神炼药的邱志远脑袋青筋一紧,原本略带邪气的脸浮现出一丝的狰狞,瞪大着双眼,他一回头看向了身边烧火的胖子。

虽然不是别人的原因,但也少不了被之迁怒,“臭小子,是不是你不满意,晃动了我的药炉!”

不得不说邱志远这个人为人不善,他对待下人,从来都是非打即骂,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令他非常反感之人。

而他的话语也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一脸的无喜无忧,这胖子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忙活着手的活计。

如此的表现看着邱志远的眼,更加冲击着他的神经,也顾不得门外发生了什么,他面色一狠,跑前去是一脚。

“你是聋子还是哑巴!老子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这一脚踢的并不轻,再看那胖子应声倾倒了下去,手的柴火撒了一地,他吭都没吭一声栽倒在那里。

好半天硕大的身体才颤抖着挣扎了片刻,表情极其痛苦,但他咬了咬牙还是强撑着站了起来,晃晃悠悠的许久才稳住身形。

可算是这样,他依旧没有发出一道声音,连看都没有看对方一眼。

“他娘、的勒!姓聂的你别指望着有谁能来救你,实话告诉你吧,你的好兄弟景翀,早把你抛弃离你而去了,你还在这讲什么兄弟义气,兄弟义气算个屁呀,你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等死吧!”

这一次邱志远并没有再拳打脚踢,而且用最恶毒的言语刺激着对方,因为他知道,对于敌人最大的折磨不是身体的,而是心理的,正所谓哀大莫过于心死,一个人一旦心理防线溃了,他这个人也废了。

这样的人心机深沉,用心不可谓不狠,可他这番言语对于眼前的胖子,似乎根本起不了一点作用,因为在他的心里,起邱志远的话,他更愿意相信的还是兄弟,如果说三年来的生死与共还不足够让他彻底了解一个人的话,他死也无怨了,更何况,这一次他也真的下定了必死的决心。

从前他非常的怕死,简直是贪生怕死,因为天生的胆小,他连鸡都没有杀过,可自从眼睁睁看着自己志同道合的兄弟被人踢下山崖之后,他时时刻刻做好的必死的准备。

他死,死不足惜,反正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没做完的事让自己遗憾,平时自己懒惰,不喜欢修炼,对于提升实力,他也没有太多的兴趣,与其浑浑噩噩的活着,倒不如一死了之。

当然现在他的心是消极的,同时他也是高兴的,特别是听到邱志远说出景翀已经安然离去之时,他并没有丝毫的埋怨,最基本三个人之,他还活着,只要他活着,自己的血仇,早晚也可以报了。

想到这里,胖子原本平淡的脸平然浮现出一抹笑容,他咧着大嘴摇头晃脑,略带嘶哑的声音弥漫在空气之,“黑帅哥,真有你的,我相信你会为我血恨的,只不过你哥我又让你负担了,这一次你的血恨又多了一道!你可要加油呀!”

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浑身似乎没有了力气,他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的靠在了墙角。

一切都无所谓的行为,着实让邱志远气炸了肺腑,黑着脸他怒气冲冲,刚想向前走出一步再次教训对方,听到身后木门一阵晃动。

“咔嚓!”一声,单薄的炼药房木门被从破开,粉碎的木屑四处飞溅,由于力度过大,有一部分都直接落入了药炉之,好好的一炉药液,这般沦为了药渣。

冷不丁回过头来,邱志远的心瞬间紧绷了起来,一张脸红成了猪肝色,他愤怒的都要喷出火来。

可还不待他看清状况出言呵斥,破门外已经传来了一道嘶哑之声。

“死胖子,我才不想替你报仇呢,你休想撇的干净,邹仓的仇是两个人的事情,别想让我一个人去承担!”

听似谩骂的话语不紧不慢,传入耳冷不丁让胖子身体一怔,不单单是他,连那怒气冲冲的邱志远身体也是一颤。

两对目光同时看向门外,矗立在那里正有两道身影,一高一低、一黄一黑,高的面色姜黄手持刀魁梧霸气,低的面色黝黑垂手而立,两个人一前一后杵在那里,目光却直直的盯着对面的胖子。

来者非别,正是破门而入的景翀与扈毅刀,这二位气势汹汹好像从天而降般来的突然,不大的炼药房之,气氛也顿时变的剑拔弩张。

扈毅刀将刀一横看着邱志远,一副戒备警惕之态,景翀则好像云淡风轻、相对从容,他目不转动盯着对面的胖子,似乎根本没把邱志远放在眼里。

“景翀!”胖子一脸的惊鄂,兴奋带着痛苦,惊讶包含失望,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会儿景翀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已经走了么?为什么还要回来?短暂的惊讶过后,他更多的还是埋怨。

“胖子真的是你!”

距离次见面虽然只有十多天的时间,但是他却感觉像是过了几年,看着那憔悴的模样,面带蜡黄,很显然有点血气不足,虚弱的身体,虽然依旧那么胖,可明显看得出这种胖都是虚胖,没有一丝的力气,此间种种不用说都可以猜出来他这一个多月来非常的经历。

以前的聂海渊是个话痨,而且天生乐观,甚至于没心没肺,可现在他变的萎靡不振、郁郁寡欢。

造成这样的原因不是其它,正是兄弟,他们都是为了自己,为了义气。

一想到此处,景翀控制不住情绪,复杂的内心,有无力、有心疼、有怨恨、还有仇恨。

他无力的是凭着自己的能力救不了兄弟,心疼的是,眼睁睁的看兄弟因为自己受尽苦累,怨恨是天道不公,仇恨的是邱志远心肠歹毒。

复杂的内心带动着情绪,他满腹的怒火,不可控制的脚步,他缓缓向着聂海渊身边走去。

“你快走!”在这时,原本非常虚弱的聂海渊强忍着痛楚呼和了一句,他不是怕景翀靠近自己,他是怕身边的邱志远会伤害他们,所以此时他显得非常的着急。

聂海渊的话本是好心,可也提醒了正在失神的邱志远,此时的他从震惊回过神来,当看清来人的瞬间,原本惊讶之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正是一抹邪异的狞笑。

“景翀,你还是来了!一次侥幸让你跑了,你小子逍遥了几天,这一次你主动前来,也是时候清算一下旧账了。”

说话间邱志远一闪身出现在了聂海渊的身前挡住了去路,环抱当胸,他一脸轻蔑的看着景翀,语气之间充满了挑衅。

第一百七十五章 削掉手指

紧张的气氛剑拔弩张。手机端

一间炼药房,四个人针锋相对,却被一三的分成了两派,只不过景翀虽然人数占据优势,但是拉锯间并不在风。

缓缓的从聂海渊身收回了目光,同时也收敛了温柔,一张脸冷的都要滴出冰来,他面无表情的选择了怒目而视。

“邱致远,邱师兄,几天不见别来无恙!”看似客套的话,其怨气十足,吐字间都好像要把人吃了一般令人心悸。

“哈哈哈,景师弟可真会说笑,此地乃我药贤居所在,这里更是我炼制药材的地方,又有这要死不活仆人陪着可不活得滋润?”邱致远阴阳怪气,笑得是阴气森森,特别是提到“仆人”二字的时候刻意的拉长了声音,很显然他在故意的挑起景翀的软肋。

这一招也着实奏效,原本淡然自若的景翀,面对奚落,其它倒还没有什么,可一提到“仆人”二字的瞬间,原本平静的内心陡然生起波澜。

“邱致远,你太过分了!”景翀目光缩动,咬牙切齿,说话间扬起右手,要拔刀相向。

“呵,这要动手了么?我话都还没说完呢,哦,对了,我还忘了告诉你,那个对你青睐有加的小姑娘,叫什么娘是吧,小模样真俊,白皙的皮肤滑溜溜的,要不是表弟他惦记已久,我还真想拿她开荤呢!”

邱致远的话越说越是离谱,他本来是为了激怒景翀,此时更是毫无顾虑,特别是看到景翀一言不合要拔刀的时刻,心的得意也更胜了,同时他也借助这个机会缓步向后退去,右手向后伸,身形则向左转,看其架势很显然是要拉身后的聂海渊前垫背。

“卑鄙无耻!”

这一刻,景翀彻底被之激怒,对面的那副嘴脸,完全不像是内寨该有的存在,像这种表面道貌岸然,背地心狠毒辣之人,算是剁他一万刀都难解心头之恨,不过这也难怪,公冶家族的人,本来没有一个好人。

想到此处,景翀再也不予迟疑,口一声低喝,他顺势抽出后背的刀,体内气血疯狂涌动,狂暴额气息瞬间席卷,与此同时,脚下生风,血红的刀带着残影向着邱致远身劈砍而去。

凌厉的刀锋劈风斩浪势如破竹,眨眼睛已临近,锋利的血气钢刀拖动着刀芒如期而至,可当它即将下压之际,却陡然发现变换了身形,挡住前面的不是他人,真是摇摇欲坠的聂海渊。

刀锋凌厉,却也在此时戛然而止,再看聂海渊,眼睛一闭,欲等死,与此同时,他的身后却传来了邱致远邪异的声音。

“往下砍呀,只要你轻轻一按,这胖子魂飞归位了,哈哈哈……”

挑衅的言语,猖狂的笑声,每一种表现都足够让人发狂,可偏偏在笑声延绵到高峰时噶然而止。

空气风声不断,这股风声不是自然之风,正是那凌厉的刀风,在邱致远趾高气扬、得意忘形之际,那原本应该砍向聂海渊的刀,陡然间平开了出去,绕过左肩划出一道弧度,气势汹汹不可阻挡,

如果认真观看的话不难看出,在这充满血气的刀身之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战气之流莹莹闪动。

而且在刀锋转动绕过聂海渊后的瞬间,刀势大变,一股压人的气息油然而生。

“战气之境!”这一惊着实非同小可,原本傲然自得的邱致远陡然变色,嘴巴张的老大,一对瞳孔之也释放出一丝的惊惧。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退身、挪步、松手,邱致远脚步一点向后猛然退去,可算他经验丰富,战力高强,也很难在这陡变顺利抽身,这不身体转动配合脚步,而又收手,此番三个动作看似非常迅速,可毕竟还是欠了点火候。

身体是闪出去了,腿也迈出了几步,可他那紧抓着聂海渊的手还是收回的慢些,凌厉的刀锋一闪而过,半空一道血剑飞洒而出,耳不聋咚听见一声惨叫从身后传来。

“啊!”

凄惨的叫声震颤心扉,随之落下的还有一根寸许的手指,沾染着血迹在地抽搐了片刻僵硬在了那里。

再看凄惨叫声之处,邱致远闪身在墙的一角,目光呆滞,左手捧着右手小指之处,此时除了鲜红的血迹之外,也已空空如野。

突然的变故只在霎那之间,着实让人惊讶万分,此时站在景翀身后的扈毅刀不明所以,以为景翀误伤了聂海渊,一个健步冲向前去,右手拎刀,左手一带将聂海渊拉到身边,定睛一看聂海渊脸色,除了满脸疲倦之外,竟然没有一丝痛楚,相反的却是一脸的惊讶。

顺着聂海渊的目光看向地的血迹,他同样惊讶的张开了嘴巴,“什么?莫不是……?”

再将目光转移,首先映入目光之的正是右手持刀的景翀,此时刀身之血气收敛,一丝残血顺刀滴落,而持刀之人四平八稳,显现的那样淡定自若。

再看对面的墙角,邱致远双手互捧苦不堪言,额头之青筋暴起,两鬓之间汗珠缓缓滴落,一双邪目怒不转移,咬牙切齿、恨不可遏。

俗话说十指连心一点不假,算是强大犹如邱致远,在被景翀一刀砍去一个手指后的瞬间,其气息也瞬间下降也许多,虽然其本身的战力并没有减弱,但可以明显感觉出他释放的压力减少了许多。

此时的他满脸怨恨的盯着景翀,可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但凭着对面这个小子,竟然在一招之内砍掉自己一根手指。

莫不是战气之境?可怎么看他也不过一个血气之境的弱者而已。

内心生疑,邱志远无暇多想,这一次已经不能用普通的失败来诠释了,这是明目张胆的羞辱,是对他高傲尊严的践踏。

曾几何时,眼前之人,是匍匐在自己脚下的奴才,一个随随便便动一动手指可以碾压的臭虫,可是这么一条不可能翻身的臭虫,竟然这样废了自己一根手指。

强大自尊心驱使之下,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所以在一番调整之后,他还是冷静了下来,天真的以为这是个巧合。

“你可真够狠的!”咬着牙忍着疼痛,邱致远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没有了之前的轻视,他选择了认真对待。

同时,左手从怀拿出一瓶散剂,将之撒在伤口之处,很快见那伤口之处止住了血。

不得不承认,邱致远是一个强大的药师,在他的自我的医治之下,断指之处的血不但止住了,连表面的皮肉也快速的愈合了起来,没过多长时间,他除了右手小指处少了根手指外,竟然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让人惊叹。

“狠?你可真会说笑,之你的凶狠,我景翀还算是大慈大悲,如此也不过只是削了你一根手指而已,纵观你的所作所为,早已经不能用机关算尽、丧尽天良、心狠歹毒来形容了!对你这样的人,还能不讲狠?”

景翀一刀得逞,本该高兴,可他更多的还是不甘心,其实早在他举刀来砍的瞬间,注意到了邱致远的动作,他看似行云流水的身法原本是心存不善的,闪退间妄图用聂海渊来挡住自己的刀锋,制造一石二鸟。

如果景翀一刀砍出收势不及必定制聂海渊于死地,倘若自己能调整血气顺利收住刀势话,也必定被刀气反噬伤了自己。

这样一来,无论结果如何,邱致远都是稳赚不赔,坐收渔翁之利。

此人心机之深沉,用心之歹毒,着实令人发指,然而一山还有一山高,邱志远计划虽然完美,可他偏偏遇到的是现在的景翀。

如今的景翀虽然没有进入战气之境,但十天来对于战狼刀法不眠不休的领悟并没有白费,这不仅让他的修炼水到渠成、更进一层,也让他体内的战气之力得到了升华,更是为他提供了扮猪吃象的本钱。

他先是挥刀利用血气布满刀身,是为了让邱致远麻痹大意对己轻敌,再后来假装用力过猛收势不住伤及聂海渊。

可在这刀风停住、收刀换气的一瞬间,他借势旋转刀锋,卸除刀之冲力,同时调动战气一蹴而。

强大战意在精而不再多,凌厉的刀锋在快而不在猛,强大的战气催促之下,不但改变了原本的收势,还借势一变转换成为了不可匹敌的攻势。

此番一击固然冒险,但也在预算之。

原本他计划的是不出意外的话削掉对方一只手掌,可最终还是低估了邱致远的实力,这般倾力一击也不过削掉了对方一根手指而已。

“今天在场的人,一个也别想走!”

冷静下来的邱志远,在墙角处挺直了腰板,重新恢复了之前那高傲之态,说话间尽是强势。

当然,强势他也有强势的本钱,要知道在场的几人之,也是他才真正的战气之境。

第一百七十六章 声东击西

虽然对于战气之境的具体不太了解,但景翀清楚的明白,如果单单论起力量,三个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

纵然现在自己也拥有一些战气之力,可毕竟还是少的可怜。实力是实力,邱志远有孤傲的本钱。

可算如此,又能怎样,临阵对敌不是你死是我亡,有时候靠的也不光是力量,力量大,不懂得运用同样是纸糊的老虎。

他不认为邱志远是纸糊的,毕竟对方的实力自己切身体会,可他更不认为自己是个脓包,最基本现在的自己不是,他还有着与对方一战之力。

有时候,自信也来源于自身的实力,只不过现在的景翀,更仰仗的还是手的刀与经验,所以无论如何战斗,他首先要突出的是自己的优势,了解自己的弱势,自己战气不足,根本不可久战,是故也要速战速决。

此时面对邱志远的叫嚣,他不敢丝毫的大意,刚才是伤了对方一根手指,可那也仅仅属于偷袭的结果,而且如此的伤害,根本没有对之造成实质性的影响。

今天走到这一步,他根本无路可退,身处险境,他责任重大,所以这一战也必须要赢。

是有了这样的打算,面对强敌的景翀才没有了一丝的害怕,抖擞精神手的刀轻轻抬起横在胸前,左手握在右手之,招式大开大合,他选择了双手持刀。

“没有用的,你这种的实力,根本是以卵击石。”邱志远的气息更加旺盛了,他淡然的挥动着手掌,很是随意的一扬,一股淡淡红光一闪而过,他并不像景翀那样需要配合血气与战气激发,才产生战意,而是信手拈来,调动体内战气可以形成令人窒息压力。

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当覆盖了整个手掌之后,随着气流的不断凝聚,渐渐的变成看青色。

“这是真正的战气之力?竟然可以随意的变化颜色!”此时身在景翀之后的扈毅刀拉着聂海渊退到了门外,瞪了瞪眼,他惊讶的合不拢嘴。

很显然,他这也是第一次真正的看到战气之境发挥实力。

其实他哪里知道,当修炼者打通了丹田六脉真正的进入战气之境后,体内丹田之再也没有其它力量,元气、血气融于战气之,此时的战气是自己的本源之力。

调动本源之力,原本节省了许许多多的过程,它显得更加的迅速自然一气呵成。同时,到了战气之境,修炼者通过修炼法诀来不断锤炼自身的强度,而且还可以根据修炼者所修炼的属性来改变自身施展招式波动的颜色。

所以此番邱志远临敌对战表面从容,而挥手间并不像景翀那样一身的血红。

“不错,是战气之力,臭小子们,我不得不对你们刮目相看了,竟然逼的我使出全力。”

邱志远一声低喝,原本充满邪异的脸尽是怨恨,目光杀气毕现,他一踮脚身体横飞了起来,半空手成抓状,青色的光芒在这灰暗的深夜犹如鬼火,眨眼睛没入了景翀身前半尺之内,眼看着要没入心脏。

如此迅速的攻击,景翀生平首见,而且从邱志远的表情之不难看不,这一次他势必要制自己于死地,冰寒的手指犹如钢勾,一旦被之抓住,算是可以保住心脏,恐怕也会在胸口卸掉一坨皮肉,倘若躲闪不及,性命搭在这里都有可能。

危险的气息不断充斥着景翀的神经,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移步,转身,挥刀,本着腿似旋风脚如钻的方针,全力闪动,旋风百步无影掌的身法在此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但见他身形闪动顺势挥刀,刀风习习,势不可挡,只听“叮”的一声,景翀手腕一翻附带着丝丝战气的钢刀被平放着立在胸前。

随着一声清脆的碰撞之声传来,景翀只觉手腕一软阻不住刀身之势,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刀身传来,随即不可控制的砸在了自己的胸口之。

“噗”的一声闷响,巨大的震荡之力只瞬间遍布全身,景翀的脚也随之向后退出了三步,止住身形,可体内的气血下翻腾,沉闷的麻木感缓缓退却,取而代之的正是一股钻心的疼痛。

脸憋的通红,他强忍了半天,还是把吐血的冲动硬生生憋了回去,原地停留了片刻,这才稳住身形,再次将刀横在胸前。

一双眼盯着对面的邱志远,景翀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战气之境的高手自己见过,像外寨的公冶清风是战气境的高手,曾几何时自己在对方的手走不了三合之力。所以他也知道战气之境高手的厉害。

可真正的与战气之境的人正面应战,除了次被虐,这也只能算的第一次。

原本以为自己这十多天的修炼会让自己的实力有所质的飞跃,可他还是没有想到,真正的正面交锋起来,依旧显得这般的力不从心。

对方只用一只手轻轻一推,险些让自己连人带刀败退而去,还差点被刀气所震身负内伤。

而且看样子,对方似乎并没有使尽全力的样子。

战气之境实力果然非同一般,此时此景景翀不得不审视夺度重新选择,改变战法。

“我说,在我的面前,你还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这一招的功成,彻底让邱志远找回了自信,同时对于刚才自己的猜测也得到了充分肯定。削掉自己的手指,纯属于投机取巧罢了,只是可惜了自己小指这样废掉成为了废人。

一个小指对于他本人来说并无甚影响,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谁又愿意让它受伤呢?

想到这里,邱志远火往撞,气往冲,曾几何时他何曾吃过这种亏,更何况对方还是个血气之境的小毛孩子,他越想越是不忿,所有的怨气也都撒在了景翀的身。

是有了这种想法,邱志远变得格外的嚣张跋扈,残忍狰狞,一招得逞以后,他并没有给景翀留下太多的喘息时间,但见他右手击出,身形一转,顺势一转左手成爪再次奔袭。

有了刚才的教训,景翀不敢贪功冒进,更不敢正面为攻,双方力量相差太大,倘若硬碰,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与其正面之下连连败退,倒不如改变战术伺机而发。

思想间景翀脚步飞退,闪动身形,手的刀更是虚划空躲避锋芒,牵动对方攻势洋装败退,他一边打一边退。

本来屋不大,根本没有多少的活动空间。

当景翀退到墙角退无可退之时,冷不丁目光一斜看向右侧,看样子要躲避,与此同时,邱志远心领神会,他以为景翀要往右闪避,容不得半分考虑,认为时机一到,对方必死无疑。

心窃喜,他毫不停歇,挥动的左手向右一抓,身体随之一倾,犹如老鹰戏鸡般向着景翀扑去,心到手到可却一扑而空。

在邱志远一扑而空的一瞬间,他只觉右侧呼呼生风,恶风不善,来势汹汹,心暗道不好,他连忙侧身观望,但却为时已晚。

下一刻只觉右肩一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肩头倾泻直下随即遍布全身。

原本他身体呈倾斜之势,此时又被巨力一推,再也不可抑制身体,整个人向着左侧倾倒了过去。

原地一打滚,他绕开了药炉在左侧对面站起身来,其狼狈之态,令人可发一笑。

一脸不忿的怒目而视,此时的景翀正环抱当胸,淡然自若,嘴角轻扬掀起弧度,嘲笑般看着他,眼神之尽是挑衅。

“你…!”

被人算计,吃了暗亏。可邱志远也只能认栽,一番的面红耳赤,整个脑袋都变成了猪头。

刚才他一连窜的杀招是逼的景翀毫无还手之力,更无退路可言。紧急时刻,他又贪功冒进,意外惊喜。可这本身是他判断失误,正对方声东击西之计,此番被人羞辱挨打,倒也是自作自受。

心纵然有千条恨,邱志远却说不出来,毕竟平日里都是他在算计别人,可算来算去,还是被自己的聪明所害,坑了自己。

如果说丢了手指是别人侥幸的话,那么刚才这一脚可真的算罪有应得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栽赃诬陷

邱志远吃了暗亏,心自然不甘,但是他毕竟还算冷静,一双眼锁定目标,却定格在门外的扈毅刀身。三寸人间

同时这个时候他的内心也多了一点疑惑,从景翀踹开院门,再由扈毅刀劈碎炼药房木门,这间已有不短时间。

可这么久时间内,炼药房这边如此动静早该惊动了其他人才是,可偏偏这个时候竟然没有之人出现。

如此情形不得不让邱志远为之怀疑,再看看景翀,虽然与自己简单的过了两招运用手段占据了风,可对方应该也清楚,无论如何他也绝非自己的对手,如果这样持续下去的话,这三个人谁也别想安全的离开。

偏偏现在的景翀显得异常的冷静,不但没有逃走的打算,连门外的扈毅刀也没有带着聂海渊逃走,更何况到现在他还没有看到刘顽三人的身影。

他清楚的知道,扈毅刀与那三人一直同同下,不可能此时一个人帮着景翀,此间的种种太不符合常理,不得不让他再三思虑。

“莫不是在拖延时间?又或者另有阴谋?”邱志远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经不住脱口而出。

愤恨的眼神看着门外,他冷笑了一声,流露出不容违背的气势,与此同时他避重轻,闪动身形往着门外跳去。

在看景翀,此时静静地看着邱志远面带笑容,算是看出对方明白了些什么,还是显得那样的有恃无恐,不仅如此,连对方的细微动作也都被他尽皆捕捉。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必达。这是目前景翀的状态。

所以在看到邱志远身形移动的瞬间,他也抬起了脚步,一眨眼堵在了药房的门口之处,正好与对方正面相对。

“好小子,竟然一次次算计与我,别以为我被困在此处,你们可以一箭双雕将二人救出,”邱志远目光一缩拆穿了景翀几人的目的。

可景翀依然显得淡定自若,微微扬了扬首,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同时也攥紧了手的刀,“邱志远,从来都是你耍手段,这一次我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还有是,别以为在这里你是无敌,想要出去,还要先过了我这一关。”

景翀的话并不多,但也不难听出言谈之的自信满满。

言还未落,并不迟疑,他手的刀已抬起,带动的血气之光狂暴无匹,短暂的涨幅之后迅速的在空带动涟漪,他一出手是狠招。

“战意不灭,刀入芒!”

几乎是眨眼之间,景翀手的钢刀隐退了血气,淡淡的气流状能量覆盖刀身,一股压人窒息的气息突然爆发而出,顷刻间犹如山洪暴发一般势不可挡、倾泻而下。

再看景翀,面带决然,寒气逼人,身形腾挪快如蛟龙,刀借人势、人借刀芒,一刀挥出誓不回还。

简简单单的一刀,不带一丝的花哨,单刀直入直迎前心,本着刀法精要,狠忍果断,势不可挡,强大的气势汹涌让人血气沸腾,强大的压力之下,邱志远好像陷入了泥藻之一般无法自拔。

危急关头,他脑袋急转,随即闪现出几十种破解此刀的方法,然而穷尽所学却没有一种可以完全得将刀避开,这一刀看似平凡无,实则蕴含了千变万化,区区几十种破解之法根本对之无可奈何。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够硬着头皮与之硬抗。

压倒般的气势不容违背,情急之的邱志远顾不得其它,急生智间拿起身侧药炉边的药杵,双手紧握,从下往撩,一记举火朝天式迎着景翀的刀砸了去。

“镗啷啷!”

炼药房像开了个打铁铺,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许久以后才真真切切的听到这道巨大的碰撞之声,碰撞之声震耳欲聋,声音波及之下,整个房子都震颤了三下。

再看那药杵,原本向兜去,此时被强势的刀锋劈砍之下,半空停顿了一下,陡然间从顶部断裂开来,“叮”的一声掉落在地。

药杵本是凝钢制造,虽不及景翀的血气钢刀,却也不是凡品,再加此番邱志远也灌入了战气,更显得坚硬无,可算如此,还是在这凶猛的一击之下断成两节。

如此情形,不单单是邱志远本人,连景翀,也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可思议。

再看景翀,在倾力一击砍断了药杵的时刻,他本身也不好受,毕竟他不是战气之境的强者,此番强行调动战气之力,很是明显的感觉到身体的无力,举起的钢刀在于药杵碰撞的刹那,虽然势不可挡切断了药杵,可在那巨大的反震力波及之下,钢刀也被颠起了半尺有余,双肩膀臂震的发麻,体内的气血更是一阵翻腾,一口血没有把控,顺着嘴角流淌来出来。

“竟然真的是战气之力!”

邱志远并没有注意到景翀的异样,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仅剩的药杵,呆呆的看了半天,才惊讶的吐出声来。

内心之的波澜难以平复,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对面的少年,会在这么短时间修炼到战气之境。

当然,他不清楚景翀的情况,只是自己盲目的猜测,独自的叹息。

可他毕竟是一个资深的战气之力的高手,算在一击之吃了暗瘪,还是在最短时间内调整了过来,与此同时,原本无神的目光之平然生出了一抹斗志。

“好,很好,不得不说,你很是让我惊讶。这么短时间内将实力提升至此,虽然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偷来的法诀,但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这一次你完了!”

短时间的思忖,让邱志远误认为景翀突破了战气之境,同时他更加肯定的认为,景翀通过手段盗取内寨修炼法诀。

作为一个资深的內寨弟子,他当然清楚偷盗法诀所要面临的罪责,所以此时的他显得格外的有恃无恐,他知道,这一刻,算是自己将对方杀了,也可以出师有名了,大不了落个清理门户失手伤人的罪名罢了。

想到这里,邱志远顿时变得狂热了起来,嘴角轻轻挑,他流露出一贯的邪气,顺手将那剩余的残杵扔到一旁,他的气息也变得更加张狂。

下一刻,但见他整了整衣袖,摆出了迎敌的架势,一挥手,浓郁的战气布满全身,淡青色的战气凝敛深邃,挥手间拉长了尾光,在景翀目瞪口呆的瞩目之下,赫然凝成了一柄长剑。

第一百七十八章 控制型法诀

“战气实质化!”

此时的炼药房之,一张张惊讶的表情。手机端目光死死盯住邱志远手指之凝出的淡青色长剑。忍不住脱口而出。

这时,本来不大的炼药房之,由于邱志远肆无忌惮的释放,其压力也成倍的翻涨。

令人窒息的感觉愈演愈烈,此时连景翀本身也感觉到了呼吸间有点急促。

手的刀轻轻抬动,他清晰的感觉到,刀与空气的摩擦也变大了起来,单单是这粘稠的气息波及之下,竟然连自身速度都受到了影响,如此的情形出现,景翀惊讶的无以复加,同时也在此时陡然变色。

“战气实质化,竟然能够影响到周边的空间?”由于情况不明,景翀只能做出假设般的猜想。

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景翀又发现这样的感觉不复存在。思绪随之旋转,同时也让他推翻了刚才的设想。

影响到空间倒不至于,毕竟这个世界还没有见过这么强大存在。而此时的邱志远浑身战气释放而出造成的强大冲击又这样的真实。

“莫不是一种控制型法诀?”

脑海之灵光一闪,景翀的嘴巴都惊成了圆形,他听姬血河说过,世间修炼的法诀大致分为三种,其至高者正是传说龙族法诀“蛮龙啸天诀”,次之“九凤朝阳诀”,再之“万衍通灵诀”。

其“蛮龙啸天诀”已经随着龙族的消失而失传,而“九凤朝阳诀”则是西王母帝国势力独有的法诀。

至于盛传最广的“万衍通灵诀”,则分布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可算如此,“万衍通灵诀”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一观的,它要么残缺不全,要么成为了某个势力的镇派法诀。

是这样的原因,数千来人才辈出,一些有能力而又得不到全篇“万衍通灵诀”的强者,根据各人领悟,参考残篇创造出各种各样的法诀。

这些法诀虽然不像正统法诀那样可以让人一跃冲天,但对于一些没有修炼过法诀的人来讲,依旧显得弥足珍贵,因为大家都知道,普通的武艺修炼,再强再猛,也只能够局限到血气之境。可如果还想更进一层,进入战气之境,没有法诀的修炼,是万不可能的。

景翀不知道这血刀內寨究竟有没有正统的“万衍通灵诀”法诀,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那些幌子之下,一定珍藏着一些提供修炼的异统法诀。

当然,所谓的正统、异统的概念他并不知,但从姬血河的口得知,血刀內寨是有着“万衍通灵诀”的存在。况且若不是如此,他又怎能这般绞尽脑汁的立足下来?

而此时邱志远实现的招式,对于战气的控制之自己很明显不是一个层次,凝敛实质战气,利用战气控制周围空间的空气流动,用气来左右敌人的行动。

这本来不是普普通通的武技可以完成的,那么说起来,这是法诀,是一种附带控制属性的法诀。

百闻不如一见,此时真真切切的身临其。景翀才对法诀有了全新的认知。

想到这里,景翀的目光之流露出一抹灼热,他期盼的看着对面的邱志远,敌对间多了一丝羡慕还有几分的期待。

“万衍通灵诀?”

由于过度的兴奋,景翀忍不住脱口而出,与此同时他话音刚落,引来了对方得意的表情。此时的邱志远面带邪笑,目露狡黠,嘴角轻轻扬起,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很是让人不爽。

“不错,能让我应用出法诀的力量,你也算不简单了!”

邱志远并不否定,谈笑间眉间挑动。而他的身体并没有闲着,带动着浓郁的战气之流,淡青色的战气只瞬间将半个屋子尽皆笼罩。

刚刚退出一步的景翀始料不及,在邱志远欺身而进的覆盖之下,再次没入了对方笼罩之。

淡淡的战气流动,景翀只感觉换了片天,原本灰蒙蒙的炼药房,一旦被战气覆盖,变得星星点点都是绿色,轻轻抬起左脚,他惊的发现,这只腿平时加重了两倍有余。

同时手腕一沉,连手的刀,也变得异常沉重。

如此另类的感觉,可真的影响了景翀的行动,本来一刀挥出的时间只有三分之一呼吸的时间,现在完成,却整整一个呼吸。

这还不算,如此高负荷的消耗,对于个人体力的消耗也是不容小觑的。

再看邱志远,全力的施展法诀之后,除了增加了战气的消耗之外,其行动速度竟然没有丝毫的影响。

如此此消彼长,景翀无疑落了下风。

但他毕竟不是那种轻易放弃服输的人,更何况现在正值生死之际。哪怕有一丝的松懈都有可能沦为败局,所以他变的更加的坚韧,更加的卖力。

“废话少说,吃我一刀。”

现实的所迫他破釜沉舟,同时他更明白敌强我弱,可这一次他不需要稳赢,只要能拖够时间已足够。

是有了这种想法,景翀才会在这种困境之率先出击,料敌机先。丰富的战斗经验告诉他,敌对自己强的人,必须先下手为主,只有率先掌控了主动权之后才能够冷静内心抽机分析对手的破绽。

同样的刀,不一样的刀锋,这样的战斗根本容不得他有所保留,战狼刀法的强势景翀知道,算在逆局之也要保留它出招的核心,“狠”!

狠忍决断,杀伐无情!体内丹田之战气并不充足,所以此番决斗依旧是要利用血气配合激发战意。

刀轻轻挥动,依旧没有一丝花哨,浓郁的血气之力与战气之力不记成本的挥霍,刹那间在景翀的周身下弥漫开来,战气与血气的激发,强大的战意由内而外冲击出去。

强大的战意其形于势,其烈于心,心有多大,它所表现出来的斗志有多大,原本无形无质的战意在这个时候显得有形可见,有迹可循,它爆发于人的外在,在强大内心的支撑之下不断壮大的,是故此时,它竟然在邱志远运用法诀释放而出的战气之力笼罩的空间之划出了一道美丽的风景。

战意如风,吹的对方的战气与本身隔离开来,如果用肉眼看去,此时的景翀好像被一股无形的气流包裹了起来,虽然向前推进的速度依旧影响,但自身的压力却在这两股压力的互相冲击之下荡然无存。

“来的好!”

看到景翀率先出招,邱志远变的格外的狂躁,手战气凝聚而出的淡青色长剑迎势而开,它本来是由内而发之力,所以之景翀手的刀显得更加的轻盈顺畅。

一剑挥出快如闪断、神出鬼没,眨眼睛抢先为攻,它原本后发,此时占据风,出剑后竟然抢先为攻,长剑凌厉直奔前心。

虽然不是真正的武器,但它的杀伤力绝对不逊于任何武器,是故,在这刺骨般的寒气驱使之下,刚刚出手为攻的景翀敏锐察觉。

目光之豪气不减,但也没有一丝的惊惧之色,手的刀原本呈劈砍之势向外送出,此时迎着剑芒擦招换式,手腕一番刀背平伸向左扫去。

左侧青光正是邱志远击出的长剑,血气钢刀改攻为守,此时更是劈向剑身,守带攻,此番招式甚是精妙,瞬间让邱志远面色一变。

战气虽强,毕竟不是兵器,它虚无缥缈无迹可寻,算可攻可守,也断然不可与兵器相碰,特别是刀刃波及之下,一不小心有可能造成内伤。

敏感的神经带动理智,邱志远连忙转身移行,手气剑借势翻飞,紧贴着刀身往下一压,避开了刀锋,战气巨大的推力顿时与刀身之间产生了共鸣。

“叮”的一声轻响,钢刀被从侧一击向右一歪,邱志远再次抽身躲开了景翀的攻势。

两个人一来一往交换了位置,很明显这短暂的交锋之间,双方并没有分出个下高低。

第一个回合双方不见高低,两人都不甘心,身形初定,刀剑并举,脚尖点地,又一次完美碰击,两个人你来我往战斗进入酣境。

景翀的刀,力猛刀沉、变化无穷,邱志远的剑气,气绵延绵,下翻飞。同样的精妙,不同样的力量,一方面单凭着技巧见招拆招,一方面全凭着力量运筹帷幄,双方敌对难解难分,一时间倒难分出个下高低。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从双方的战斗之不难看出,此时的景翀刀法飘忽,时断时续,鼻洼鬓角热汗淋漓,刀挥间虽然依旧的刀招精妙、见招拆招,可内行人不难发觉,此时的他气息虚浮,内耗过大,体内的战气时有时无,周身战意也显得萎靡不振,手的刀看似迎敌,实则徒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的确,此时的景翀体内消耗真的太过庞大了,原本血气与战气之间是不能逾越的鸿沟,为了强行拉近实力,他不得不过度的消耗血气来配合战气激发战意,可原本自身战气匮乏无以为继,血气再多,也是显得束手束脚、无能为力。

第一百七十九章 生死之间

第一个回合双方不见高低,两人都不甘心,身形初定,刀剑并举,脚尖点地,又一次完美碰击,两个人你来我往战斗进入酣境。

景翀的刀,力猛刀沉、变化无穷,邱志远的剑气,气绵延绵,下翻飞。同样的精妙,不同样的力量,一方面单凭着技巧见招拆招,一方面全凭着力量运筹帷幄,双方敌对难解难分,一时间倒难分出个下高低。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从双方的战斗之不难看出,此时的景翀刀法飘忽,时断时续,鼻洼鬓角热汗淋漓,刀挥间虽然依旧的刀招精妙、见招拆招,可内行人不难发觉,此时的他气息虚浮,内耗过大,体内的战气时有时无,周身战意也显得萎靡不振,手的刀看似迎敌,实则徒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的确,此时的景翀体内消耗真的太过庞大了,原本血气与战气之间是不能逾越的鸿沟,为了强行拉近实力,他不得不过度的消耗血气来配合战气激发战意,可原本自身战气匮乏无以为继,血气再多,也是显得束手束脚、无能为力。

再加景翀施展的战狼刀法战力无穷,它本分的是一刀挥出势必伤敌,然而过硬的刀招必须有强有力的战气支撑,可偏偏景翀还是血气之境,如此此消彼长,怎能吃得消。

也难怪当时修炼战狼刀法之时,刀谱之一再强调非战气之境不可修炼,这一刻凸显出提示的重要性了。

可算如此,倔强犹如景翀,并没有丝毫要放弃的意思,在来药贤居之前,五个人已经定好了计策,由景翀扈毅刀二人制造动静吸引邱志远的注意,一旦正面交锋尽量拖住时间。

其它三人则分头行动,在药贤居之寻找聂海渊与翟杏娘的下落,凭着三人的实力,除了邱志远之外能与之一战的也唯有公冶长勋而已。

然而三人联手也必然可以快速破敌,仓促间的计谋也还算周密,同时一开始进展的也算顺利,因为景翀与扈毅刀第一战遇到了邱志远,同时还额外的救出了聂海渊。

原本接下来的任务是拖住邱志远等其它三人前来会和。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到现在还不见刘顽三人的动静,为了顾全大局,他唯有咬牙强撑,拖住劲敌。

当然,邱志远并不知道景翀此时的内心,只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战斗,他越战越惊,首先从二人交手他再次清楚的明白,景翀并没到达战气之境,他知道,对方此时正在强撑,胜负之分也已敲定,可他惊讶的是,算如此,景翀一个血气之境的小辈,单凭着手的刀,短时间内竟然能与全力施展法诀的自己不分高低。

丰富的战斗经验,醒目的洞察先机,诡异陌生的神秘刀招,更有那出其不意冒出来的战气之力,所有的所有集于一身,显得那样的神秘,而配合的又那样巧妙。

不得不承认,在战斗这方面的天赋,自己之景翀还是略有逊之,但战气之境的威严也是不容亵渎。

想到这里,邱志远收缩了目光,表情变的更加严肃了起来,眼前之人,倘若再放任其成长,假以时日必成大患。

心有打算,杀意更浓。

邱志远又一次加大的体内战气的输送,手的剑气平然间又伸长了半尺有余。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多出半尺长度的兵刃,本身是对自身优势的凸显,原本强势的他则更是如虎添翼。

下一刻但见邱志远身体前冲,当冲到一定程度之后猛然间出其不意的回转身形,右手伸出长剑直指,他不再刻意的在乎招式,一剑击出直冲要害。

而对面的景翀同样的将刀挥出回身反击,可双方相向,景翀并没有发现,对方的剑增长了半尺,一刀一剑全然向着对方的要害一砍一刺。

此时长剑的优势尽显而出,在景翀的刀即将到达对方左肩之时,一股寒意犹如钢针一般悄然临近。

心暗道不好,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耸肩、挪腰将身一侧,可无论如何,此番也已断难逃脱。

“噗!”

冰冷的寒意起初只是有点刺骨,可接下来胸口却是陡然一沉,想象之的代入感并没有出现,它好像从里到外平然长出来一般突然一涨。

随即一阵轻响,麻麻凉凉,甚是舒服,可这样的舒服仅仅持续了半个呼吸的时间,被一股剧烈的胀痛之感取而代之。

几乎是下意识的挥刀来救,一刀立在胸前自而下用力一挥,青光一闪,剑身不见。

身体蹭蹭蹭向后退去,直到靠墙之后才止住身形蹲坐在那里,猩红的血随之喷洒而出。

“景翀!”

身后异口同声传来扈毅刀与聂海渊惊惧的声音,与此同时,扈毅刀一个健步冲前来将刀一横,他很是聪明,并没有直接去看景翀,而是警惕般的看着对面的邱志远,将身体挡在了二人间。

“景翀!”在这时,原本虚弱的聂海渊走到景翀身边,用手轻扶,轻声呼唤。

此时的景翀情况真的不是太好,邱志远一剑击出正胸口,由于气剑与普通的兵刃不同,普通兵刃扎入皮肉会被身体夹住阻挡攻势,而剑气扎入,由内而外、由虚到实,硬生生的将皮肉撑裂。

这两种伤势同样可瞬间致命,但起兵刃,气剑所造成的伤口显得更加空洞平整,如此一来血也流的更多。

这样的情形其实不难捕捉,此时景翀的伤势是最好的证明。

如今的景翀,气喘吁吁面白如纸,胸口之一个丸子大小的圆孔翻着皮肉,滚烫的鲜血涌流不止,很快将身前的地板尽皆染红。

看着景翀如今的状态,聂海渊的心顷刻间沉入谷底,他颤抖着双手,簌簌发抖,憔悴的脸也在瞬间变的惨白。

“我都说了不让你救我,你是不听,你死了,我该怎么替你报仇!”埋怨的话语之饱含凄凉,聂海渊一双虎目黯然失色,大脑之更是一片空白。

此番进入內寨,聂海渊已经做好了打算,无论如何也要帮助景翀成长起来,这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天赋异禀,勤于修炼,更多的还是因为对于景翀自己充满了期望。

另外,邹仓的死,一直是他心的结,两个人差不多从小玩到大,真可谓的青梅竹马的好兄弟,平日里两个人打骂斗嘴,虽然矛盾,却也非常的快乐,三个人,若真的论起感情,他更侧重的还是邹仓。

可这么一个患难兄弟,到最后还是难逃魔掌,别人无情的踢下山崖,而且在自己的面前,试想一下,眼睁睁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人身临绝境自己又无能为力是怎样的感觉。

他恨自己没有本事,救了一个兄弟,却又失去了一个兄弟,聂海渊原本是极其重情重义之人,所以对于这个坎,他始终迈不过去。

可是,他了解自己,自己虽然误打误撞也算是进入了授艺堂,算是杂役弟子,依旧有修炼的资格,三年的修炼是有了些许进步,但起景翀,他还是明显看到了自己的不足。

他知道景翀身怀血恨,这辈子一定要成长起来才能报仇血恨,大家都是兄弟,报仇的事却也只能寄托在景翀的身。

所以对于景翀,他更多的还是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成长起来,算是自己死,也不能让他有所闪失,他的命,是自己与邹仓用命换来的,在没有报了血仇之前,断然不可这般轻易妄送。

是有了这样的心思,聂海渊才会改变了自己,同时在看到景翀如今状况下,流露出如此的伤神。

简而言之,景翀是他唯一撑下去的支柱,也是他不断周旋,舍生忘死的最大动力。想着想着,聂海渊那萎靡的瞳孔之一阵晶莹,随之滚烫的泪珠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落而下。

人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几个月来,他们的经历可真的算得一场演义了,作为主角的他们也经历了世最黑暗的时期。

“胖子!瞅你那熊样!”

在聂海渊情绪低迷,方寸大乱之时,而不隆冬听见耳边传来了那道极其虚弱的熟悉之声,这声音虽然很虚,但对为一名初步入门的药师来讲,无疑是提供最大的信息。

一个多月对于药理的研究,聂海渊虽然算不什么资深药师,但这最普通的伤痛病症还是有所了解的,特别是现在的景翀,说话间声音虚弱,可仔细品味之下气很足,很显然这并不是伤及心脉的表现。

一个人元气出于丹田,血气源于心脉,心脉受损,血气必乱,血气乱,则危及元气,元气不足,则命危矣。

人的体格好坏也完全取决于自身的气血,元气足则血气胜,元气顺,则血气强。

此时景翀心脉处被气剑击,体内血气乱做一团,长久下去必然会影响到自身元气,元气不足的表现是身体极度虚弱,苟延残喘。

可如今景翀只是体虚,元气并不虚,所以此刻,至少可以保证的是他性命无忧。

被刺心脉依然不死,这种现象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出于惊讶,聂海渊陡然来了精神。

第一百八十章 打开思想局限

一伸手搭在景翀手腕之,他学着医药郎的模样为景翀诊治伤势,简简单单的把脉之后,却不由得让聂海渊为之一喜。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你竟然没有伤及心脉,怪不得你身体虚而气不虚!”很快得出了结论,不仅仅是聂海渊惊喜,连景翀本人也感觉到一丝的意外。

几乎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怀的异物还是让他明白了过来。

这也难怪,又是兽皮书救了一命,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二次救命了。

原来邱志远刚才那一击正好打在了怀兽皮书边缘之,巨大的撕扯之力并没有对之伤害分毫,反而是气剑的余威挑开了景翀的皮肉,虽然此时依旧的流血不止,但却也只是皮肉之伤,并没有伤及要害。

人的精神力真的是个怪的东西,刚刚被邱志远击的时候,景翀以为自己这一次必死无疑,所以连说话都显得苍白无力,可此时在听到聂海渊简单的分析之后,精神一震,浑身竟然又来了力气。

他撑起身子站了起来,靠着墙喘了口气,这时的聂海渊也从那怀拿出了一个药瓶,药瓶粗糙不已,很像是最低级的药丸,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生怕这药瓶突然碎了损坏了药丸。

轻轻的打开药瓶,一丝淡淡的药香弥漫开来,再次让景翀的精神为之震。

“疗伤药丸?”很显然对于聂海渊私藏药丸他一点都不惊讶,也难得他有一点的爱好,以后药炼得好同样是一种修炼。

缓缓点了点头,聂海渊并没有多余的话,轻轻的拿出药瓶之的药丸,他顺手递给景翀随之服下。

不得不说,聂海渊私藏的药丸看起来下品,可效果却相当的好,这颗名叫“槟榔顺气丸”的药丸闻起来有点臭味,入口酸苦略带甜头,可一刀服下,立即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流沿着经脉遍布全身。

清凉散去,随之而来的则是一股浓郁的燥热之感,蜂蛹而来的热气从心脉而发,顷刻间散布全身,它所过之处所向披靡,那些混乱打斗的血气,在它的笼罩之,如沐春风,顿时变得安静下来。

与此同时强打的药力作用之下。景翀的伤口也由内而外的缓缓止住。

此时,聂海渊并没有闲着,他再次从怀拿出一个玉瓶,轻轻的打开瓶塞,将一些白沫儿状药撒在了景翀外伤口之,白沫儿撒一阵生疼,可当适应了以后,景翀却惊的发觉,原本被剑气所伤的胸前位置,那种空洞的感觉陡然消失,虽然依旧很虚,可他明显感觉到身有了力气。

这一外一内的联合治疗之术甚是有效,同时也让景翀大开眼界,不知不觉间,连看向聂海渊的眼神也变得期待了许多,没想到,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这胖子虽然受了许多的折磨,可也不算没有收获,这一手熟练的医术是很好的证明。

嘴角缓缓掀起弧度,景翀感激般的对之道谢,“多谢了兄弟。”

一句话饱含了许许多多的情绪,但二人早有默契,言语的客套不足以起到什么作用,但此时又显得那样弥足珍贵。

“噗通!”

可在此时,景翀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闷响,随之大地为之一颤,连忙顺着声音看去,一个庞然大物从半空坠落,在不远处的墙角“哽”的一声摔到在地。

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晃了一下,却没有脱落在地。

“我去,扈毅刀你?”

刚才一直在疗伤完全注意身边之事,这冷不丁的结果甚是让人惊讶,此时的扈毅刀诺大身体竟然直接被人拍飞了出去,虽然手的刀并没有脱手,但也可以看出,这一次他吃了大亏。

这一摔可着实不轻,扈毅刀人高马大,体重又大,身体凭空的摔落在地,虽然对之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可也让他眼前一黑直冒金星。

大脑袋摇了三摇晃了三晃,这才从那痛苦的忍耐之清醒过来,一双眼怒指前方,他那洪亮的声音也随之弥漫开来。

“他、娘,得嘞!这小子身材不大,力气可真不小,老扈我怕他偷袭,先发制人,没想到反被他一掌拍了回来。”

扈毅刀虽然吃亏,但并没有多大的愤恨,出来满腹的牢骚之外,更多的还是意外与不服。

“扈大哥,那不是他的力气大,这是他的战气之力。你现在也是血气之境,当然不是他的对手。”

伸手将扈毅刀从地拉起,景翀轻声的为之解释了一番。不过从这话语之不难听出,扈毅刀虽然修炼不短,可对于修炼境界却是茫然不知。

“战气之力?”崭新的名词甚是令人好,扈毅刀的双目一亮,仿佛看到了什么,他期待的眼神流露出一抹狂热,随即握紧了手的刀再次摆出了架势。

可这一次景翀并没有让他行动,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了,更何况扈毅刀压根没有接触过有关战气的东西,算是自己,也是依靠着战狼刀法与初修的一点战气战意与之周旋。

况且,刚才扈毅刀孤身守护为自己争取时间休息,已经被邱志远打伤,他绝对不能再让之冒险。

想到此处,景翀右手一伸挡住了扈毅刀的身前,同时左手的刀交到右手,他沉声说道,“扈兄不可妄动,这会儿依旧没有刘顽他们动静,倘若营救没有成功,你先带聂海渊出去,咱们能走一个是一个,况且这是內寨,我是內寨弟子,他不敢将我怎样!”

形势而言,此时对于他们极其不利,所以也要灵活变通以情况而定,当时他这样说也是想要他们安然逃脱,至于他说的邱志远会不会痛下杀手,从刚才的眼神之已经知晓,既然会如此去说,他也是抱着必死之心。

扈毅刀无聂海渊二人怎能不知道景翀的意思,所以在景翀话没说完之际立即被二人否定。

“事情不到最后,谁也别妄下结论,如果刘兄他们已经得逞了呢?况且,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你想让我老扈苟且偷生,断不可能!”

扈毅刀的话语斩钉截铁,说话间更是豪气干云、视死如归,话音刚落,他一欠身形挥刀而出。

“邱志远,我跟你拼了!”

如此莽撞的行为,很是让人无奈,着急如景翀也只能摇头叹息,无可奈何,没办法,这群人是这么不听号令。

缓缓回过头来看着一直无言的聂海渊,从他的眼神之,竟然也发现了同样的眼光。

真是越着急越乱,这几个人都不顾自己光想别人。如此婆婆妈妈,怎么才能救出别人。

想到此处,景翀有点生气,索性放任不管,看着扈毅刀吃亏。

可不,还没等他思绪转动,那刚刚挥刀冲去的魁梧身体,再次像沙包般被人一脚踹了回来,同样的情形,同样的动作,看在眼里,景翀唯有不停叹息。

这一次,摔得更重,扈毅刀许久之后都没有站起来,一旁的聂海渊为他抹前胸,抚后背,好半天才喘出这口气。

刚刚恢复,扈毅刀依旧不服,还要去,这一次却被聂海渊拦了下来,摇了摇头,聂海渊给他递了个眼神,看向了身前的景翀。

这一次心领神会,扈毅刀不再莽撞,原地一跺脚,他把刀横在当胸。

一场近乎闹剧的战斗无疾而终,景翀只得重新打起精神,进入接下来的战斗,此时的他虽然恢复了一些元气,可目前自身状况来讲,依旧不容乐观,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体内丹田之战气的匮乏。

目前来讲,景翀所依仗除了战狼刀法之外,最多的还是丹田之的那股战气,可他并不是战气之境,这一点的战气输送对于他来讲根本是杯水车薪、无以为继。

如果现在真是战气之境该有多好呀,他有自信,如果顺利突破战气之境,算是没有法诀的应用他也有信心打败邱志远。

可偏偏突破战气之境需要修炼法诀,而自己又没有这种东西。

为什么非得需要法诀?法诀的作用不是为了炼化血气融合元气产生战气么?

自己修炼过简单的诀要,还有战狼方法记载的心法,虽然他不知道这些心法纠结是什么东西,可十多天来不断的修炼心法不还是让他的战气强大来起来么?

速度是慢了点,可效果还是有的!

想到此处,景翀的内心好打开了一扇窗,他不再刻意的去给自己画圈局限,他将思想打开,换一种高度想事,一瞬间变得豁然开朗。

“我可真笨!”

一拍脑袋,景翀一番自责,这一刻他不敢耽误,每时每刻都在修炼,当然战斗也不例外,只有不断提升实力,他才有可能打败敌人,保全自己。

“血气如钢,元力为火,火力煅钢,其融如水……”

景翀一边出招,口同时默念心法口诀,手的刀依靠体内战气支撑,他战斗一边逃窜一边修炼。

第一百八十一章 后院之战

景翀的体内,战气之力沿着主脉运行支撑着他艰难的战斗,与此同时他的心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是强行融合体内血气。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他不知道这样做结果如果,可如果他不这样做,根本不可能赢得这场战斗。

再说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一开始修炼战狼刀法,起初融合的不也是一丝血气么?可第二次他破新立意,直接炼化了十多倍的血气,可最终也成功了。

如今的体内,神厥、关元、气海,气海是丹田,三大主穴已经丰满。神厥、关元为丹田提供能量,形成了现在的战气之力,虽然如今不太强大,但也算是完成了一半的血气融合。

十多倍的风险他都不怕,这只有两倍的风险,他又怎能惧怕?

心有了这种想法,景翀也变得疯狂了起来,他当然知道这样做的危害,修炼之道讲究循序渐进,讲究方法得当。

可如今自己时间紧迫,资源匮乏,唯一能做的只有放手一搏,正所谓富贵险求,如果不拼,哪来的成功。

十多天的修炼,他早已养成了一心二用的习惯,可一边战斗一边修炼,却还是第一次尝试,心念及处,丹田与神厥、关元二穴共鸣产生的庞大元气瞬间兵分三路直线出击。

三股元气,好三军,分前后三路分别开向阴交、石门、水分三穴,顷刻间将三穴封闭的水泄不通。

三大主穴被封,体内血气也顿时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唯有心脉之血气隔绝支撑着身体的正常运转。

可算如此,战斗的景翀还是感觉到身体一空。

手的刀在战气之力的支撑下略显吃力,可他还是咬着牙极力的坚持。短时间内虽然不至于落败,可情况却显得岌岌可危。

此时的他,左肩、后股之,都已挂彩,加之先前胸口伤势,此时的他浑身下被血染红,好像个血人一般令人惊悚。

还多亏了聂海渊的药丸效果极佳,这般流血,依旧让他气血充足,尚可一战。

而此时的邱志远自身的消耗也非常大,利用法诀施展招式,凝气内敛化为实质,这本身是极其消耗自身的招式,再加扈毅刀两次插足又浪费了些许能量,所以此时的他,并没有一开始那样势不可挡。

算如此,对付现在的景翀还是绰绰有余,只不过此时景翀虽说在战斗之,所施展的招式也并不是刚才那般大开大合毫不收敛。

大多数时间,景翀都在躲避,根本没有与之硬碰的意思。

当然邱志远明白景翀的用意,是在拖延时间,可是双方敌对,对方并不接招,着实让人郁闷,而且景翀身形滴溜溜乱转,看起来身法不甚高明,但总能够在关键时刻逃出生天。

纵然浑身下都是伤,也不过是一些擦破皮肉的小伤而已,根本里不足以致命。

邱志远越急越难以捕捉,久而久之,双方的战斗陷入了僵持之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扈毅刀与聂海渊都看得有点麻木,可还是不见刘顽他们的身影。

只不过仔细听去,在院落的某个角落有一些嚷杂之声。

如此一来,反倒是扈毅刀来了精神,他拉着聂海渊再次走到门外,此时的天也已经进入深夜。

微弱的灯光是从后院传来的,嚷杂之声也是如此,如此不难猜测,刘顽他们在营救翟杏娘的同时,也遇到纠缠。

要知道,这药贤居之不止邱志远而已,还有公冶长勋,马修远,常林和刘小英几人。

他们之间实力相当,很难纠缠,特别是公冶长勋,一手凌厉的撩阴绝命剑神出鬼没,当初景翀都在其手吃过暗亏。

此时的后院之,刘顽以己之力抵住公冶长勋,蓝麟剑敌对软剑,一个快若游龙,一个神出鬼没,两个人你来我往势均力敌。

苗仁锋大战常林,小都统常林本性不坏,只不过不想得罪公冶长勋与邱志远,此番对敌苗仁锋两个人虽然看起来旗鼓相当,可仔细看去不难发现常林在手下留情。

再看卢天云,此时的他已经顺利的从刘小英手里救出了翟杏娘,只不过现在的她被折磨的失去了战斗能力,原本娇嫩的脸,失去来光滑,显得苍白无力。头发蓬松,浑身瘫软,很显然是被下了控制形的药物所致。

此时的她正坐在卢天云身后的石阶之,静静的等待着战况的结束,大家一起逃出生天。

卢天云的实力有目共睹,虽然没有刘顽那样生猛迅速,但此时一个人抵住马修远刘小英二人,还是显得格外的游刃有余。

手一把火刀,疾风骤雨,下翻飞,对面一剑一枪双双配合,刘小英的长枪舞动快如游龙,马修远“君子之剑”也更是神出鬼没,指东打西。

可这些并不重要,毕竟二人当初都是卢天云手下败将,算两人联手结果还是一样,有时候一加一不一定等于二的。所以,面对二人合攻之势,卢天云并不着急。

一把火刀在二人间来回穿梭,时而触碰长枪,时而带走长剑,一开始两个人还能与之打个旗鼓相当,可久而久之,在卢天云火刀调理之下,两个人配合乱了阵脚,一会儿长枪碰到了长剑,一会儿长剑劈砍了长枪。

打着打着,卢天云干脆抽出身来,一旁环抱当胸静静看着二人内斗,当两个人迷迷糊糊的醒转过来之际,早已经发现敌人此时哈欠连连慵懒不已,自己人打的热闹非凡,气喘吁吁。

两个人互相怨怼的看了一眼彼此,脸尽生怒火,枪剑直指,怒目而视,可还不待二人再次发动攻击,发现眼前火影一闪,不见了敌人踪迹。

紧接着二人同时感觉手腕一软,一枪一剑应声落地。与此同时双方右手手腕发凉,瞬间刺入骨髓,巨大疼痛带动之下,一股热流随之溢散而出。

“啊呀”!

几乎是异口同声,惊叫出声,刘小英与马修远二人脸迅速浮现出痛苦之色,可在此时,两个人还来不及过多痛苦呻吟,觉得身后一沉,身体不受控制般栽倒在地。

从出手到全胜,卢天云只不过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手法精妙,干净利落,此时身形闪动站在二人面前,满脸调笑,嘴角轻撇,尽是不屑。

“两个脓包,只会为虎作伥,唬人乱吠!”

卢天云轻视的言语甚是刺骨,可此时我为刀俎你为鱼肉,算满腔的愤恨也唯有放弃抵抗任人发落。

第一百八十二章 体内乱象

顺手解开马修远衣带,卢天云将二人背靠背捆绑了起来,跟拉牲口一般拴在了一旁的石柱旁边。

如此做罢,卢天云又看了一眼身边不远处的翟杏娘,在确定她并无大碍以后,这才回转目光看向了另外两人的战况。

此时的苗仁锋与常林二人实力旗鼓相当不分下,一时半会儿也分不出胜负,而且看得出苗仁锋应付得当并无败势。

反观刘顽与公冶长勋之间的战斗,很明显有点吃力,刘顽手软剑是很强势,但对方蓝麟更是凶猛,特别是那神出鬼没般卑鄙剑法,也更是出其不意,令人防不胜防。

更让人可恨的是,此剑法不攻路,只紧盯着人下路猛攻,着实令人又气又恨。这么一段时间的战斗,已经有两次差点被之撩阴,断了命根。

此时的刘顽,鼻洼鬓角热汗淋漓,混乱之势油然而生,当然这并不代表一个人的能力不行,只不过刘顽天性着急,又脾气暴躁,如此被人压制,心乱了而已。

看到这里,卢天云再也不敢耽误。公冶长勋的剑法他甚是了解,虽然刘顽的实力他不清楚,但二人决战,时间久了,必败无疑。

思想间刀到人到,卢天云一招“横刀直入”直砍公冶长勋左肩,加入战团。

而此时公冶长勋闻声而动将身一闪躲避开来,双脚点地立住身形,一双秀目虎视眈眈,他盯着卢天云严词厉色。

“卢天云,你确定要与我为敌?”公冶长勋原本诧异,本来对于卢天云他还并无坏心,还本着提拔的心思好好相处,可没有想到,一进内寨,他反水站到了景翀阵营之。

对于背叛,他深恶痛绝,可在此时,他又不得不以威胁。

“公冶公子,此言差矣,我卢天云在血刀寨多年,始终都是独来独往,随着性子,你我虽然无恨,却也道途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不存在为不为敌!”

一席话说的巧妙,卢天云真不愧外寨火刀营精英,常年的滚打摸爬,让他变得同龄之人显现的更加老成。

“既然如此,那别怪我手下无情。”公冶长勋甚是气急,此时他也不多言语,敌人是敌人,没什么好说的,对付敌人,只有用手的兵器说话。

事已至此,卢天云也不多言语,手的火刀也不吃素,与刘顽四目相视,两个人顿生默契,一刀一剑毫不犹豫,迎着对面的长剑冲了去。

这二人联手不刚才,他们的层次不同,心境不同,做事严谨有条有理,同时也很懂得配合,卢天云的刀攻盘,刘顽软剑直取下路,一刀一剑,配合的天衣无缝,只是几个回合,公冶长勋已仓促回退,无以为继。

打着打着,公冶长勋心知不妙,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他非常明白这个道理,危急关头,脑子转的很快,手的长剑一阵撩动,他顺势抽身,风紧扯呼。狼狈的身形闪动,几个跳跃冲向了前院搬取救兵。

“不好,他去了前院,那边压力更大了,我们也火速赶往!”

看着公冶长勋逃跑的方向,卢天云一拍大腿连叫不好,与此同时,刘顽定住身形,同样惊色。

再看身后,此时的苗仁锋还在苦战,然而不待二人加入战团,常林已跳出圈外弃械投降,很显然,此番决战,并非他真实意愿。

看到这里,三个人倒乐的其所,几个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达成共识以后,随即转身,两个人架住翟杏娘,向着外院走去。

刘顽一马当先,他跑的最快,因为他也清楚,前院的景翀现在的压力更大,一个血气之境的弱者,去挑战一个战气之境的强者,这本身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偏偏景翀给拦了下来。

所以,对于景翀的胆识他除了佩服之外,而此时更多的还是担忧。

刘顽与公冶长勋相继离开的时间并不甚长,所以当公冶长勋来到炼药房门口之时,他也随之跨入前院,黑暗之借着火光,刘顽还是看清了对面的情形。

炼药房的木门散乱一地,炼药房内灯火灰明,门口处一高一胖两道身影矗在那里,感觉到身后恶风不善,也相继回身做出警惕之态,当发现来人正是公冶长勋以后,不由得面色一变,拔刀相向。

三个人并没进入,倒在门外形成了对峙之势。看到这里,刘顽加快了步伐,几个健步跳到门前,手的软剑也随即挥出。

“刘顽不要,快去帮助屋内的景翀。”在此时,扈毅刀洪亮的声音传来,顿时让他为之一震。下意识回转目光,他随之看向了屋内。

这一看不打紧,刘顽的眼睛都险些惊出框外,房屋之内,两道身影,一人持刀,一人挥剑,刀是血红色的刀,剑则是淡青色的剑,可仔细一看,这剑另类非常,因为它不是真剑,而是气剑,利用内气凝聚而成的剑。

虽然是气剑,但刘顽明白,它的威力之普通的真实武器杀伤力更加惊人,而且不用证明,事实已摆在眼前。

再看持刀之人,一身灰色的衣服,此时已经被血染红,无论是大腿肩头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而且他且战且退,大部分时间都在躲避,很显然如此战斗异常吃力。

“这还是个人么?”口一声惊呼,刘顽不敢耽误,手的剑虚空一闪挽出了剑花,体内血气涌动,凌厉的连招朝着邱志远面门挥去。

刘顽的实力不同于扈毅刀,他为人机警,不像扈毅刀那般莽撞,同时他善于分析,洞察破绽,所以他的境界之前者也更加高深,是故也足有加入战圈联手对敌的本钱。

恶风不善,邱志远原本挥舞的气剑原本是想劈向景翀,可平然剑光一闪,他也回过神来,当看到来人之后也并没有太多的诧异,只是顺势回剑迎了去。

如此一来,紧迫感转移,景翀这才趁机松了口气,略带感激的看了刘顽一眼,他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现在他的状态着实糟糕,也可以用糟糕透顶来形容。刚才他一心二用妄图炼化血气来增强战气,进而寻求突破御敌,可想起来简单,做起来真难。

第一百八十三章 峰回路转

如今的体内元气兵分三路,围堵三穴,其战况激烈,如火如荼,其阴交穴之,血气最盛,跟之前融合一样,景翀分三步进行,一围,一守,一攻。手机端

围是用庞大的元气围堵住穴脉通道,避免血气溢出,守则增设防线,防止血气反噬损害穴脉,攻则一鼓作气炼化血气。

这三步每一步都是重之重,之前修炼倾尽全力的元气输出才能炼化一个穴脉,如今三个穴脉同时炼化,其风险难度增加了何止百倍。

再加如今对敌,体内消耗巨大,丹田之战气之力,无以为继,现在早已经强弩之末,根本支撑不起他所施展的战狼刀法。

可偏偏这时,阴交穴之,炼化已经进行,庞大的压力之下,血气翻涌横冲直撞,三道防线全然溃散。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此时,石门、水分二穴同样的情形轮番演,一时间三大穴脉之,血气如虹横冲直撞,下一刻,血气压力倍增,陡然化作一川惊洪倾泻而出。

“完了!”

面对如此窘境,景翀大脑一片空白,他想过事情的糟糕,可没有想到会这么糟糕,说好的是搏一搏,自己的运气也太差了吧,逢赌输了。

心不断的埋怨自己悔不该在这个节骨眼冒险,想修炼也等到战斗结束之后才行呀,这样以来,三大主穴血气反扑,不但提升不了能力,反而会被血气冲击毁了元气与穴脉,如果这样,不用人家来打自己,自身把自己坑死了。

想到这里,景翀整个人都变的颓靡不振,一双眼睛看着刚刚加入战团之的刘顽,一柄软剑在手,看起来还能招架,实际早已经了对方三剑,虽然短时间内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不出半刻必败无疑。

景翀那个憋屈甭提了,如今的他瘫软在地,浑身下没有一丝力气,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战场,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此时,房门外又有三道身影出现,不用看知道是后面赶来的卢天云与苗仁锋,这二人搀扶着翟杏娘姗姗来迟,此时正好看到交战之的扈毅刀与公冶长勋二人。

没有丝毫的犹豫,二人将翟杏娘交于了聂海渊,苗仁锋一马当先加入了扈毅刀所在的战团,两个人一刀一剑,配合默契,原本憋屈的公冶长勋也顿感压力倍增。

再看卢天云,在原地矗立了片刻之后,瞬间将目光看向了屋内,第一眼看到的正是瘫软在地的“血人”景翀,两个人四目相对,不用说话心态已明。

随之耳边生风,一载歪,见刘顽挂着血彩倒退了出去,身势不减正好退到了卢天云的怀疑。

“卢兄,你来的正好,咱们二人共战这厮!”看到卢天云得到来,刘顽平然多了几分的豪气,他不知道现在的景翀究竟什么情况,但他清楚的明白,他现在并不乐观,所以此时此刻,正是兄弟同心的时刻,能多争取一点时间是一点时间。

当然,此时的卢天云也是同样的想法,缓缓点了点头,两个人一刀一剑,分作两路,原地刮起一阵旋风朝着邱志远进攻而去。

再说景翀,看到卢天云的到来,一颗心也稍微平复了些许,最基本两个人对一个人还不会这么快落败,自己也等于是有一点的时间去查看自己,在这个时候,时间显得那般的弥足珍贵,他恨不得将一秒掰做十秒来用。

会心内照,此时的景翀体内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四散的血气犹如下山的猛虎一般四处作恶,体内的元气再也难以控制住这强压的怒火,战况发展成了败势,反而元气被血气追赶的四处逃窜。

一看到这种情况,景翀一个脑袋两个大,他没有任何经验来处理这样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方法来控制血气。

当下如此,唯有静观其变,逆来顺受,他无奈的数着三穴窜出了多少血气,元气的溃散,血气并没有像想象之的直接破坏三穴,这本已庆幸,可景翀数着,竟然惊的发现,这近三十条蹿下跳的血气,竟然沿着经脉冲向了丹田。

血气之势甚是凶猛,平时丹田之内也会少存些许的血气,可自从有了战气之后,这些血气都出于敬畏远离了丹田,此番怒急敌视元气,竟然直接联合着妄图端了元气的老巢。

此时此景,景翀逆来顺受,凄惨不已,看来这一次在劫难逃了,想到这里,景翀一阵消极,全然放弃了抵抗,任由它们肆意妄为。

蜂拥而来的血气速度极快,在景翀思绪万千之际,三十多条血气从两端血脉进入丹田之,它们不再害怕,也显得毫无顾虑,一冲入丹田在里面肆无忌惮的冲撞了起来,原本虚无的丹田空间在这般蛮力的撞击之下变的天昏地暗,好世界末日来临一般让人心悸。

同时,随着大范围血气的涌入,庞大的气流肆意向外撑起,一股涨涨的感觉传来,景翀的额头之也冒出了汗珠。

脑袋之青筋暴起,随之而来的剧痛之感,瞬间让他面色为之一白。

“这真的完了么?”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景翀的心也变的惧怕万分,丹田是修炼六穴之首位,也是人体核心所在,丹田一破,人不死及残,他大仇未报这般死去也太不甘心。

想着想着,景翀的目光之泛起了巨大的求生欲望,他不能够坐以待毙,一定有办法解决困境,算不为了自己,为了这些因为自己而战斗的兄弟,他也要站起身来。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毫不迟疑,心念之下,他再次按照战狼刀法的那段心法诀要去尝试着与丹田之漂浮的战气之团联系,无意间的举动,在此时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在景翀运行口诀调动战气的瞬间,原本混乱不堪的丹田之,陡然间爆发出一道淡红色光芒,这光芒耀眼夺目,在这浓郁的血气之显得格外的醒目。

红光乍现,立即透过血气将偌大个丹田空间照亮开来,此时此刻,它宛如一轮冉冉升起的红日,万丈的光芒撒向黑暗,起初只是在照亮,可随着血气融入的越多,它好像受到刺激般再次壮大了起来。

淡红色的光芒不是其它,正是一直沉溺于丹田之的战气之力,之前的过度消耗,让它显得有点萎靡不振,可此时受到血气的挑战,一贯霸气的它好像面子很过不去一般,陡然间爆发出独属于强者的光环。

与此同时,景翀惊的发觉,在战气大发神威的一瞬间,从那丹田的底部,某个隐藏的角落之,一股肉眼看不到的气流缓缓流动,他不能看到它的存在,但能够感觉到一丝凉凉的清爽不断的升,它好像并不受血气的阻碍,跟没事人一样四处闲逛,逛到哪里,哪里一阵舒爽,时间不大游遍了整个丹田,最后好像与战气之力取得了一丝联系,随之一顿没入了其。

这种感觉景翀甚是熟悉,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他清楚的知道,这几年了,自己每一次身负内伤,总会有这么一道凉意游遍全身为自己缓解伤势,特别是疟疾发作的时候,这效果来的更是强烈。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唯一可以清楚的是,这对于自己来讲并不是坏事,只不过他不明白为什么这股清流为什么会突然间汇进战气之。

带着满腹的疑问,景翀细细的观察,紧接着的一幕,更让他瞬间瞠目结舌。

在清流汇入战气之团后的一瞬间,丹田之四处溃散的元气好像得到召唤了一般陡然向着战气汇聚,此时的战气之团悬浮在丹田心,原地旋转着成旋涡状,所有的元气竟然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不见。

一种来自内心的驾驭之感不断的传来,景翀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对于战气的操作更加的得心应手了,同时他更能感觉到,体内元气融入战气之后好像受到战意的影响变的异常的强势起来。

而随着元气源源不断的加入,原本不大的战气旋涡也陡然间扩大一倍,巨大的旋涡有种莫名的吸引之力,它显得很有规律,在吸收完元气的瞬间,则气息一涨,陡然变的强大了起来,战气一贯强势的性格凸显无余。

下一刻,丹田之原本肆意妄为的三十多道血气之力似乎被这股强势的战意震慑住了,渐渐的它们变的冷静了下来,一道道颤抖着、忌惮般退缩到了丹田角落,老实的像一群犯错的孩子。

当然,此时的战气旋涡并没有因为它们的退缩而停止行动,随着旋涡流速的加剧,一种难以抗拒的吸引之力很快遍布了整个丹田之,这时,刚刚变的老实的血气终于知道了害怕,它们散乱着躲避,穷尽力量的妄图逃开吸引之力的束缚。

可它们那里有这种能力,算是逃到天涯海角,始终逃不出吸引之力的强大束缚,一条条犹如待捕的小鱼,倒游着没入了旋涡之。

第一百八十四章 战气之境

强大的战气旋涡此时好像无穷无尽的大海,它海纳百川来者不惧,所有进入其的血气都好像泥牛入海一般消失不见,与此同时,战气的旋涡也缓缓增大。手机端

在这种良性的循环之下,旋涡吸引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四处逃窜的血气之力则越来越少,也不知道吞了多久,在最后一丝血气融入其的瞬间,景翀浑身的气息也随之一变。

下一刻旋涡停止旋转,它好像一滩清水一般静静无波,短时间的寂静过后,那片整整增大了五倍有余的战气光团陡然间向四外“爆炸”开来,光团分散化作一星一点均匀的充实在丹田之。

外界的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两道身影一刀一剑甚是狼狈,算两个血气之境的联手,依旧显得如此的不堪一击,其实这并不算长的战斗之,两个人都已经相继被剑气所伤了十几处之多。

与景翀一样,由于过多的流血,两人的灰色衣袍也相继染成了红色,一个个气喘吁吁,身体栽载歪歪、摇摇欲坠,额头之大汗淋漓,流淌在伤口之则更是火浇油,一阵阵火热的刺痛惊扰着二人,更是让它们苦不堪言。

“我去,再这样下去,你我兄弟都有嗝屁朝凉、纷纷归位了!”激战,刘顽还不忘了一阵调侃,很显然他这是在缓解气氛、放松心情。

当然卢天云与他相同感受,两个人此时难兄难弟,倒多了几分相惜之情,“刘兄畅怀,大丈夫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今天你我兄弟为了公道拼死一站,算真死了又有何惧?”

不得不说卢天云同样的视死如归、豪气干云,不由得此时刘顽的心多了一丝的歉疚,记得在没来这之前他还曾经埋怨过对方畏首畏尾不讲情义呢。

看来自己真的错怪了好人,同时也误解了好人,从这次营救行动不难看出,卢天云不仅心思缜密,头脑清醒,做事严谨,运筹帷幄,更是一位实力高强,义薄云天的大将之才。

之对方的优点,自己显得有太多的不足了,一贯傲气如他,这一次也算是有所经验教训了,不由得目光之流露出一抹钦佩之色,刘顽整个人都变的一阵狂热。

“好兄弟!”刘顽一语言毕,则再次抖擞精神,扬了扬手的软剑,他一咬牙又一次向着对面的邱志远猛然刺去。

“来的好,臭小子,这一次我要在你的心口铆个眼!让你痛不欲生!”面对刘顽的再次进攻,邱志远明显的感觉到了不太耐烦了,这两个打不死的小强,苍蝇般的存在,可自己的蝇拍左拍右拍是捕捉不到,着实让人怒火烧,此时他撇着个嘴,眼神之也杀意毕现。

“小心!”

刘顽一剑刺出,邱志远已经行动,他无论力量还是身法,也绝非如今的刘顽可以拟,此番他更是有了杀意,此番速度也明显之刚才更甚了几分,而感受到这种压抑般的不适之后,站立于刘顽身后的卢天云同时厉声喝道。

与此同时,卢天云插招换势,闪动身形,手的火刀当真犹如火苗一般下窜动,眨眼间已加入战团。此时的邱志远速度他们二人都快,手的气剑拖动着光芒,同样的招式故技重施,他径直着向着刘顽心口刺去,如此正面敌对,刘顽这才看出,自己同样刺出的剑竟然之对方短了半尺。

心暗道不好,但却为时已晚,一股冰冷的寒意袭心头,刘顽的大脑瞬间变的一片空白,他闭了眼睛,似乎看到了死神正在向自己招手。

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耳后根一道火光闪过,刘顽只感觉身体陡然一轻,横向着朝着身后退去,下意识睁开双眼,他又觉眼前人影一闪,“噗”的一声轻响,倒下的却是另外的一个身体。

“卢兄!你这……?”刘顽惊的瞠目结舌,到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到身体被人拉扯,随即卢天云应声倒地。

还好在刘顽反应很快,在卢天云倒地的瞬间从后面拖住了他的身形,手触之地热乎乎的,一波波的粘液顺着手指缝往下流去。

此时此景,刘顽再也不能抑制内心的感动,一眨眼,晶莹的泪珠挥洒而出。

“好兄弟,你…!”此时此刻,刘顽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一只手捂住对方的伤口,一时之间方寸大乱,没有了主意。

“刘兄小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在刘顽大脑空白心绪不宁之际,耳边则再次传来了卢天云虚弱的呼和之声,经不住应声以视,在刘顽惊鄂的眼神注视之下,刚刚一剑挥出刺伤了卢天云的长剑转换了招式再次冲着自己咽喉哽嗓之处猛然刺来。

对方手段不可谓不狠,此番招招紧逼,招招致命,很显然这么长时间的纠缠,早已经突破了他所能承受的底线。

而此时的刘顽一手扶着卢天云,一手持剑,他身体倾斜,半蹲半弯,此时遇袭,根本无暇顾及,此番算被人提醒,依旧难以顺利逃离。

“呼!”

眼看着气剑直指,命悬一线,冷不叮听到身后墙角之处一股气流涌动而出,庞大的气流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陡然间带动风声弥漫开来。

一股压人一等的强大威压在一瞬间覆盖了整个房间,此时不光是刘顽卢天云心神一震、不知所云,连那正在挥刀相向,欲要痛下杀手的邱志远也是浑然为之一震,目光之流露出难以自持的惊讶之色,他的脸也在瞬间变的一阵煞白。

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对面墙角之处原本失去战斗力的景翀盘膝而坐,周身下退去了血红色光芒,取而代之的正是一股无形的淡红色战气之力,庞大的战气之力刚刚产生,立即爆发出惊人的能力涟漪,此番受到波及,才会让人窒息。

看到这里,邱志远再也不能抑制住内心的浮动,心绪一沉,手指凝聚的气剑也随之不见,砸了砸嘴巴,他很是不愿的吐露心声!

“战气之境!这怎么可能!”

第一百八十五章 逆转完虐

淡红色战气之力越来越盛,渐渐的充斥了整个房间,浓郁的气息令人窒息,庞大的震慑之力好像要将整个房顶掀翻了一般让人心悸。

而战气之力传来的源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依旧的做在哪里,紧闭着双眼,对于外界的事一无所知。

“战气之境,他是怎么做到的!”

此时同样表情的还有卢天云、刘顽二人,说话的正是刘顽,此时被战气震慑,他显得过度的惊讶,早已经忘记了现在的凶险处境。

一双双惊愕的眼神,一张张惨白的脸,他们好像看到了这个世界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特别是刘顽二人,他们刚刚晋升为內寨弟子身份,对于正统修炼的系统还是不太了解,最终的了解也不过是从别人口略知一二而已,所以对于战气之境他们根本没有很大的识别观念。

可是现在不同以前,以前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很少接触,也没有人去专门的服务这些,可自从认识了邱志远之后,他们这才彻底见识到了战气之境的可怕。

第一次,十多天前,也是这个院子里,他们三人联手还被之轻松战败踩在脚下,当时浑然无知,只知道对手的可怕,并不知境界有差。

这是第二次,十多天来,他们并没有像景翀那样疯狂的修炼,但特意的打听过有关境界的差别,而此次战斗也是有备而来,可算如此二人以全盛之躯去挑战敌人的消耗过度,依旧没能力在对方手里讨到任何好处,相反还伤痕累累,险些丧命当场。

此时此刻,对于战气之境他们是敬畏的,敬畏到心里有了阴影。同时对于对面之人他有了惧怕。

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一家惨败连连,完全没有胜算可能的情况下,陡然间绝路逢生,自己的兄弟突破了,这不禁让他们多出了一丝的希望。

这种希望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连人的心都是颤动的,颤动的人体的血都在沸腾,这种不断起伏的内心浮动,直让人血压高升,脑袋昏玄。

卢天云目瞪口呆,第一个醒转过来,眼神之闪现出一抹浓浓的不可思议,他顺着刘顽的话音再次惊出声来,“我的眼光这么毒辣,第一眼看到他,我觉得他不是一般人。”

这样说着,卢天云的眼前也浮现出来过去的点点滴滴,在外寨时,他们本身没有什么交集,第一次对于景翀的印象还是结业院试之时他擂台的表现,当时自己赌气而走,在某个角落看着,景翀的所作所为,很是令人瞩目,所以也是那时他有你拉拢之意。

只可惜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消息封锁,他们不得而知罢了。

可这么一个少年,从外寨结业院试风波到现在,整整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时间不算太短,可并不算太久。

一个多月的时间,景翀竟然与他们拉开了这么多距离,在不断惊讶的同时,他的内心还有那么一丁点的羡慕。

“以后一定要讨教才是!”刘顽一只手替卢天云捂着伤口,一边狂热的看着景翀,眼神激情澎湃,很显然他与卢天云的想法孑然一致。

“咳咳咳!”可能情绪太过激动,原本身负重伤的卢天云喘息着皱起了眉头,很显然他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卢兄,你没事吧!”毕竟对方是为了救自己才被刺伤,现在不知道他伤情如何,一颗心只能够高悬起来。

“咳咳咳”又是一阵急喘,卢天云额头之都冒出了冷汗,他艰难的点了点头,可随即瞳孔放大,再次流露出惊讶惧怕的表情。

“刘…刘兄小心!”

卢天云心情原本放松,但他们也还是太大意了,浑然忘记了尚在战斗之,此时对面,同样从惊讶之回过神来的邱志远,并没有浪费任何时间的打算,也许是被刚才的画面刺激到了,他狰狞着面孔,想要在景翀恢复之前,杀了眼前二人,所以此时不仅他人变得疯狂,连手的气剑也变得凌厉了起来。

“呼呼呼”凌厉的气剑带动风声,眨眼睛已临近,他剑尖直指,依旧是冲着刘顽来的。

危险的气息渐渐临近,再加卢天云的提醒,刘顽还是在最短时间内回过头来,眼神一缩,他心已有判断,他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敌我双方距离很近,以他目前的状态来看真的很难躲避。

死神悄然临近,刘顽只能眼睛一闭,选择慷慨死。

这样的画面太过熟悉了,刚才那一次自己应该死去。多亏了猛烈气息的打断,救了自己一命,同样的事情发生两次,怪只怪自己经验不够,没能审时度势察觉身后的危险。

现实的无奈让他坦然接受,他知道生与死,本来在一之间,既然选择了这条路,算是死了也没有什么悔恨的。

心境如此,他反倒表达坦然了几分,不觉间脸色也舒缓了下来,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可以左右你的精神?

在刘顽打算放弃抵抗,慷慨求死的时刻,原本轰轰烈烈爆裂开来弥漫周身的战气之力其势陡然一减,好像被什么召唤了一般,缓缓流动,最后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强大的压抑气息荡然无存。

时间似乎在此时停了下来,周围的空间表达异常的安静,安静的让人心惊,似乎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之声。

极静之下生动,在这静的可怕的一瞬间,不知从哪里,涌现出一道强势的红光,红光闪动,好像冷不丁放出了一群下学的孩子,它们欢快的奔跑,激烈的吵闹,热闹气氛带动之下,一股不可抗拒的气势油然而生。

风声带过,冷不丁听见空气传来了一阵惊呼,邱志远凄惨叫声也随之弥漫开来,“啊呀”。

蹭蹭蹭

随即一连窜脚步的退却之声接踵而至,所有的动静一气呵成,根本没用多久时间。

直到这时刘顽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短暂的适应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邱志远,也不是气剑,而且一把通体淡红色的刀。刀看似普通钢刀,可面覆盖了淡红色光之后,又显得那般的威风凛凛,捉摸不透。

持刀之人,一袭灰色长袍,由于要战斗,有些部位被扎了起来,看似单薄的身体匀称有力,手持着刀,往那一站,让人感觉到安全靠谱,心有归属。

站在这里的不是旁人,正是一身血红的景翀,原本狼狈不堪的他,现在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疲惫之态,虽然外表看来,头发蓬松,满身是伤,可仔细看去不难发现,他浑身下突然间有了一种言语难以描述的气质。

这种气质光华内敛,不怒自威,没有了血气的张扬,也没有了战意的狂躁,他表面无华,内在坚忍,不容违背。

这种强势的反差,很是特,以至于短时间内,刘顽都惊呆在了那里。

手的刀自然垂立,借助缝隙看去,许久后才看到对面之人挣扎着站了起来。

满脸不可思议,对面之人先前不可违逆的气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颓废无力,惨惨戚戚。

与此同时,逆转来的战局太过突然,邱志远始终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击是眼前之人发出的,原本他是想一剑挥出斩草除根的,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认为神佛难当的强势袭会这么狼狈非常,不堪一击。

思绪回转,刚才的画面太过诡异,以至于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对面红光一闪,一刀劈过,不单强势的将自己气剑斩断,还从刀身发出一道巨大的反震之力将自己震翻在地,倒飞了出去。

算是战气之境。一个刚刚晋升的战气之境,怎么可能如此强势的将自己一招震翻?这根本不符合常理的。毕竟他可是一位资深的战气强者。

想到这里,邱志远反而变得不服了起来,明明都是被自己踩在脚下的蝼蚁,偏偏要在此时翻身来倒打自己。

如此行为,如此情形,算是他的心可以忍,这口气还不能忍。

越想越是愤慨,邱志远艰难的从地爬了起来,他完全忽略来刚才的狼狈,简单整理了一下因为翻滚而凌乱的衣服,强大自尊心驱使之下,他再次恢复了先前的那种高人一等的模样。

“姓景的,不得不佩服你……”

刚刚站起来的邱志远还想表现的道貌岸然,大家风范的模样,可还不待他话音落下,感觉耳边生风,恶风不善。不等他收心定神一看究竟,已经觉得左脸一紧,脑袋一嗡,整个身体也再次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半空耳边还传来了一句令他暴走吐血的破骂之语,“佩,佩,佩服你你大爷呀,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二货,如此不堪一击的蝼蚁,硬装出一种高人一等的样子,做作行为,恶心到令人发指!”

这话听着很是熟悉,在这个关头说出又显得格外的痛快淋漓,大家都觉得,那种始终被压制轻蔑的感觉,应该被同样的轻视与不屑退还之。

第一百八十六章 睚眦必报

一拳将邱志远掀翻在地,景翀那个痛快劲甭提了,手的刀缓缓的插入刀鞘,他尽情的享受着战气之境给他带来的驾驭之感。

现在的他气息内敛,浑身下都充满了力量,丹田之所有的力量都融合了一起统一发号施令,也不用一心二用,随心意一触动,可以触发战意。

反观六穴,丹田之战气风涌,在那次爆炸之,之前的战气旋涡消失不见,变作点点星光满布其,它不仅代替了身体的元气,更让六穴之的血气全然融入了其,如今的六穴空间在偌大的身体之,独树一帜,开辟出了一片独属于自己的领地。

六穴以丹田为心,一丝丝战气从丹田游走,沿着各自的通道巡回般进入关元,返回丹田进入神厥,再阴交、石门水分,游走完毕之后沿着经脉返回丹田。

没有了血气的搅乱,所有的战气之力都显得那样的悠然自得,整个六穴空间除了战气没有其它,反倒显得清明自在浩瀚无垠,是因为这样,此时的景翀也感觉身体像被升华了一般,排出了一些浑浊,多了一些清新,抬手投足之间显得那样的轻盈自在。

身体的轻松,让人的精神也随之升华了,此时的景翀,不仅褪去了所有的劳累,连身的伤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样的感觉,初次体验,让人流连忘返,可能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种药可以让人这样快速的恢复过来吧。

内心的震惊与兴奋成正,这还算不了什么,更让人兴奋的还是现在的实力,景翀实在是想不到,在自己丹田之战气旋涡爆炸之后,战气零散于丹田之的瞬间,体内浊气排出之后,他一睁开眼的那种感觉。

几乎是心念一动,战气布满全身,淡红色战气不但有元气的驾驭之感,更有血气的暴虐霸气,其威力却之血气无论速度还是力量都翻倍的增大,他只是随意的闪动身体已经站在了刘顽面前,同样随意的挥舞钢刀,将邱志远那之前几乎不可能打败的神话破灭,反而由于自己对于战气控制的不够熟练,失手将之震翻。

同样的战气之境,双方的差距不言而喻,而且对方还是一位资深的战气强者,这样一位,在自己的面前依旧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不得不说人这个东西是如此,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转,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到谁那里,前一刻还是个孙子,转眼间成了爷。

也许这正是对面邱志远不能释怀的原因吧,可是事实是如此,恶人总要有人制止,只不过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是有仇报仇的时候了。

当然景翀并没有得意到忘乎所以的程度,他知道天外有天人有人,自己这点道行还差的远,连现在如此对付邱志远,也是因为对付过多消耗的缘故。

倘若放到巅峰,算是他能将之打败,自己恐怕也要付出一点代价吧,他知道,对于敌人的轻视,是对于自己的伤害。

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这样的兴奋过去之后,他还是在最短时间内调整好了心态。

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虽然人还算善良,可不代表软弱可欺,他不是圣人,也没有圣人的情怀,他只本分着一点,人家欠的,必须要还。

一个月来,邱志远对于自己的羞辱,对于聂海渊的折磨与欺凌,连对于翟杏娘的那份,他也都要对方还回来。

当然还有对方三番五次的要对自己痛下杀手的欲望,这其的种种表明,今天算自己不杀他,也要趁病要命般的废了他,最基本以后在內寨修炼,也要少一份威胁。

有了这样的打算,景翀没有了一丝的仁慈之心,对于眼前之人的痛恨,他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所有的仇恨都要用血来偿还。

这时的景翀气息内敛,可表情并不一般,那原本因为晋升而带了的笑容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冷漠与决然,他凝着目光死死的盯着对面的邱志远,冰冷的让人寒毛炸裂,这一次他没有用刀,而是轻轻的挥其偌大的手掌。

“姓景的你要干什么?”

终于感觉到了惧怕,邱志远双眼瞪的滚圆,说话间虽然还在强撑着尊严,可不难听出话语之包含的那股忐忑。

“干什么?我想你应该明白!”

景翀冰冷的脸强行挤出一丝的冷笑,他反问着,却并没有放缓自己的行动,几乎是不容人有思量的空间,他一个健步窜到了邱志远摔倒的那个角落,伸出了左手抓住对方的衣领,右手则曲转成为了一个硕大的拳头,拳头之战气弥漫,他用最直接的方式来释放最痛快的感觉。

“碰!”的一声闷响,景翀的拳头毫不犹豫的砸在了邱志远左脸之,强大的力量完虐当场,他一拳过去,邱志远的身体猛然间撞到了身后的墙,巨大的力量震荡之下,整堵墙都险些轰然倒塌。

身后的众人早已经被眼前的所见惊呆了,这简单的一拳看似轻描淡写,可其的威力并不算小,所以这时他们心也在暗笑景翀,不知他是在打人的,还是在砸墙的。

当然景翀并不知道身后之人所想,他心只有恨,只有压抑了一个多月来的恨,他恨眼前之人,他恨这样一个只会欺负弱小的垃圾,这样的人百死不足。同时这也更让他感觉到了实力的重要,在这个强者为尊的年代,你不欺负别人,往往会被别欺负,所以他再也不要做那个被欺负之人。

想着想着,景翀的心从刚才的愤恨演变成为了一种豪气,一种不断驱使他前进的动力,同时他内心也在转变着,变的成熟稳重,变的不屈不挠,更变的杀伐果断,对敌人冷血无情。

刚才那一拳着实打的不轻,算邱志远实力高强,依旧没能在短时间内站起身来,此时的他,受尽了此生最大的屈辱,一贯高傲的他,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所以时至现在,他不但没有一丝的悔过之心,反而增加了很多仇视之意。

所以说,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不是能力,而是人心,一个人实力强大了初心不变,世界还是和平的,可一旦人变了心,他一定会搅它个天翻地覆,不知道会伤及到多少的无辜。

当然,这些不是现在的景翀所能顾虑的,如今的他除了打的痛快之外,更多的是报仇,所以算现在邱志远晕头转向失去了战斗力,他依旧没有想要放弃的意思,抬起的脚从高空再次落下,依旧没有丝毫的花哨,顺着自然落体的轨迹,强踩在了邱志远那单薄的胸口之,

又是一声闷吭传来,邱志远身体一纵喷出了一口鲜血,原地抽搐了半天,痛苦的表情不言而喻,好半天他喘息的平复了下来,幽怨的眼神盯着景翀,眼看着要喷出火来。

“看来你还是不服,今天我打到你服!”景翀很是讨厌对方的眼神,特别是那种邪气,邪气带着不屑,不屑还含有高傲,他究竟有什么高傲的本钱,他究竟凭什么不屑于别人,他被人踩在脚下,也不过是狗一般的存在罢了。

曾几何时他眼的蝼蚁,这般强势的崛起,会这般肆意蹂躏他那所谓的尊严。

景翀越想越是解气,越打越感觉痛快。

“表哥!”

在此时,门口外白影一闪,冲进了一道身影,半空一声呼喝惊断了景翀接下来的手段,几乎条件反射般的回过头来,映入目光之的正是一席白衣的翩翩公子。他长相俊美、面容清秀,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好看,算是女人看到他这张脸都感觉到羡慕不已,虽然失去了一只耳朵,但并没有影响到他表面的华丽,只不过此时的他显得有点狼狈,长时间的战斗,还是让他变的劳累不堪。然而,这么一个看起来近乎完美的人,一出现却让人平然生出了一种恶心。

“公冶长勋!”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一个人,所有的所有皆是因他而起,包括邹仓的坠崖也是因他一人造成,如果说仇恨的话,恐怕眼前的这位才是最直接之人,所以在看到他的到来的瞬间,景翀的气息也从刚才的古井无波变的躁动起来,牙齿紧紧咬动,他从牙缝里挤出了着四个字。

此时的公冶长勋,着实累的不轻,炼药房外他与苗仁锋、扈毅刀二人大战了许久,一直都处于下风,原本他还等着邱志远脱身来助自己一臂之力,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戏剧般的一幕会在这个节骨眼出现,屋内的景翀竟然突破了战气之境,并且以一种压倒般的气势将邱志远完虐,起初他还不太相信,但当看到邱志远吐血当场的瞬间,彻底的震惊了。

此番甩开应战的二人,几个跳跃进入了房,他妄图从景翀的手救出邱志远,如此二人才得以正面相对!

第一百八十七章 杀意波动

“景翀!”

两个人四目相对,目光交视间碰撞出激烈的火花,此时的公冶长勋目光紧缩,面寒如冰,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同时更是下意识摸了摸隐藏在头发间的耳朵。手机端

两个人算的老熟人了,每一次相见,景翀都会吃亏,只有一次景翀咬掉了他的耳朵,可接下来的遭遇却痛的发寒,虽然咬掉了耳朵,但他并不亏,只不过一贯欺负别人惯了的公冶家族,咽不下那口气罢了。

此番此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们早已经没有多余的言语,有的只是扯不开、斩不断的仇恨,所以在看到公冶长勋的瞬间,景翀的内心之更为沸腾,仇恨的滋味不停的冲击着神经,气氛也在此时变的微妙了起来。

“你是想救他?”不是怪公冶长勋自不量力,景翀完全是想在这个时候把之前自己所招收的屈辱的全还回去。

两年前的一幕一幕,被羞辱的那一巴掌,到现在历历在目,当时的自己完全处于人生的低谷,可尊严却又被人无情的践踏,自己不是没有息事宁人,一昧的歉疚换来的是别人的雪加霜,肆意妄为。

算如此一步步的退让,还是遭到了别人的暴打,身体的伤容易抹除,心理的疤痕永远挥之不去。

最让他痛恨的还是邹仓的死,他与公冶家密不可分的仇恨,今天这新仇旧恨,他必须要在这了结,所以与其说景翀在反问对方,倒不如说他在激怒对方,当真正的激发了对方的斗志,再把他打回原形,这才是对一个人最大的伤害,而且这样的手段,也都是他们教的,如此做也不过是以牙还牙。

“景翀,你不要得意,你杀了他,你同样活不了,內寨的规矩不外寨,更何况他还是二当家得意弟子,做事前你掂量一下!”不得不说,公冶长勋自身的优越还是十足,可越是这样,他越让人感到厌恶。

所以面对公冶长勋的弦外之音,景翀嗤之以鼻,他默默的盯着对方,并没有再次接他的话,一只手拎着邱志远的衣服,另一只手则再次向着对方的脸扇了一巴掌。

嘴角的血迹未干,又流淌了出来,此时的邱志远不可谓不惨,接连两次的重击早已经让他晕头转向,脑袋嗡嗡作响,耳朵也不听使唤,但是他还算清醒,因为公冶长勋与景翀的谈话他尽收耳底,只不过想挣扎着站起来,这又被景翀来了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着实不轻,又打在同一个位置,不仅让他左脸凸起肿成了猪头,更把他的后槽牙打掉了一个,此时鲜血顺着嘴角往外流去,他连说话的力气都使不来。

“怎么样?你说我怕不怕?你们都没有顾虑过內寨弟子,我怕什么!”

打完这一巴掌,景翀回过头来,他淡淡的看着公冶长勋,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可话语之却尽显霸道。

“你……”

公冶长勋无言以对,但他实在不能忍受这样的羞辱,一张脸涨的通红,他嘴角一撇,流露出了一丝决然。

“既然这样,我让你去死!”眼神闪动,流露出一抹熟悉的杀意,说话间公冶长勋毫不犹豫,身形一颤,手的蓝麟剑挥洒而出,伴随着与空气的共鸣,他剑尖直指向着景翀的下腹刺去。

“撩阴绝命剑!”看到对方来势凶猛,景翀不由得目光一缩脱口而出,但神情不变,丝毫没有惊慌之色。

曾几何时自己是差点败在此剑之下,可以目前的情势来讲,自己根本不用在意,先不说自己现在已经战气之境,算单凭着手的战狼刀法,他也有自信能与对方一战。

是有着这种想法,景翀显得格外的淡定,眼看着对方的剑直指而来,他依旧没有行动,算是悄然临近他还是巍然不动,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一样坦然处之。

眼看着剑尖到来,连观战者都似乎感觉到一丝的冷意,他们好像自己都被剑刺了一般身体一颤,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的,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声来。

再看公冶长勋,本来只是决意一战,他虽然自负,却不敢相信自己会是战气之境强者的对手,但是他看到了景翀的轻敌,所以到了此时剑尖直指的瞬间,他陡然多出了一丝的兴奋。

下等人毕竟是下等人,算是提升到了战气之境,还是没有高贵之人的智商。

此时的公冶长勋内心是这样的,他依旧天真的认为景翀是一个愚不可及的下等人,然而,有些过度的自信优越,叫做自负,过度的自负是要付出代价的,人不作是不会死的。

公冶长勋的长剑悄然临近,眼看着没入了景翀的小腹,看到这一幕,公冶长勋的表情也变的极度的兴奋,目光之冒出一抹精光,他一张嘴都咧到了耳朵之。

“这一次你还不死?”

极度的兴奋让人热血沸腾,在他的眼,景翀已经是个死人,所以手的长剑其剑锋也变的更加凌厉,然而,一剑刺出,想象之的鲜血并没有出现,连一丝的阻力都没有,他整个身子向前不断的冲去,当身体都要与景翀紧挨之时,他这才从兴奋之恍然大悟,这哪是人的身体?谁的身体被剑刺出没有阻力?莫不是?

“残影!”

口低喝,他明白了过来,但却为时已晚,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落下,这力量非寻常,根本不是他这个境界可以发出的,以他目前的能力,想要从这道力量下安然逃脱,根本是不可能的。

不由得瞳孔之闪现出一抹惊骇,他实在想不通对方怎么做到的,算是自己实力不济,也不可能在目光注视的情况下消失了身影吧,而且消失的这般诡异。

他这样想,心里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闭眼选择了默默接受。

“砰”的一声闷响,公冶长勋的身后出现了景翀的身影,他抬起的右脚缓缓收回,淡然自若的站立当场,目光凝聚淡淡的看着面前狼狈的身体,

前冲之的身体这一刻犹如断了线的风筝,本来是前冲之势,此时又被人踹了一脚,哪里还有任何缓冲的余地?

“嘡啷!”一声清脆的撞击之声,蓝麟剑应声落地,而公冶长勋的身体则再也收势不住的向着前面抢冲了出去,蹭蹭蹭连走了五步,最后脑袋一硬撞在了对面的墙,还好在他反应较快,在脑袋挨着墙面的瞬间身子一弓减轻了力道,饶是如此,整个身体还是硬生生与墙壁产生了共鸣。

下一刻,身体被反弹了回来,随之倒退了三步,又向前滚出了两下才在墙角处停留下来。

连吭都没有吭一声,公冶长勋两眼一番昏厥了过去,再看他那原本光滑细腻的脑袋,此时面也长出了一颗“小脑袋”。

此时此景,真是叫人大快人心,无论是身负重伤的卢天云、刘顽二人,还是从门外走入的扈毅刀、苗仁锋,虚弱的聂海渊、翟杏娘四人,无不流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同时一双眼呆呆的看着景翀,这道看似单薄的身影,在此时无疑变的高大了几分。

“表弟!”

如此的波折,邱志远也从刚才的状态之醒转了过来,映入目光之的正是公冶长勋摔倒的情形,他不知道对方的状态,只以为撞到墙一命呜呼,所以,他呼喊的声音之,更多的还是仇恨。

“姓景的,我给你拼了!”

身体的伤痛,在此时变的微不足道,这时的邱志远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道貌岸然,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身体一僵站起了身来,愤怒间他宛如一头凶猛的野兽,一双眼布满的血丝,他挥起拳头向着景翀猛然扑去。

然而过度的消耗与伤势还是让他事与愿违,奔跑之的身体刚刚走出了两步感觉腿胫一麻双腿一软爬俯着向前倒去,不由得内心一紧,巨大的痛楚再次传来,他直挺挺的摔倒了下去,强忍着巨大的疼痛,邱志远回过头来,呈现在面前高高在的正是景翀。

此时的景翀面色阴沉,目带决然,无形间流露出一抹难以抗拒的杀意,与此同时,他手的刀也持在了手,带动着风声,果断狠厉,毫不犹豫的向着自己劈砍而去。

收缩的瞳孔尽是恐惧,邱志远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末日,死亡的气息不断加剧,他的心也在瞬间沉入谷底,难道这么结束了么?过往的种种历历在目,想一想前一刻的威风,再看一看现在的处境,内心之除了不甘之外,他更多的还是仇怨。

“住手!”

可在此时,院门外一股更为强大的气息暴风云般瞬间而至,强大的压力似乎连房顶都要掀翻了出去,洪亮的声音震耳欲聋,巨大的回音还没有落下,一道身影早已经出现在众人的瞩目之。

第一百八十八章 二当家齐威

来者是一位年过六十的老者,一身青色长袍,身体不高,也等身材,一缕山羊须髯垂胸。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一双大眼,炯炯有神,高鼻梁、高颧骨,满脸通红,一脸的阴沉,眉宇间不怒自威,只是站在那里有一种让人生畏之感,他不邪气,但让人看了浑身都不舒服。

一股浓浓的药香,之邱志远身还烈,左手自然垂立,右手之一柄药杵,看起来邱志远那柄要大出一号,腰系板带,在那腰间悬挂着一块木质的号牌,号牌挂在那里更像是装饰,可仔细一看面深刻着一个大字,“药”。

看到这一个字,在场的众人无不脸色一变倒吸了口凉气,谁都知道,在这內寨之有四位当家人,其大当家武肃总管內寨事务,另掌握弟子武肃堂,一般只有天资卓越之人才有资格进入其。

二当家,姓齐名威,他不仅自身实力高强,同时坐镇炼药堂,那些炼药方面天赋之人大多都跟着他修炼,并且二当家掌管戒律堂刑法,负责了內寨的戒律清规。

三当家莫星亭,坐镇剑星堂,他本身剑术高超,为人洒脱,做事严谨,所以大多对兵器方面有所爱好的都会分配在剑星堂之。

四当家邱寒,更像个老顽童,平日里嘻嘻哈哈很是随和,不管是谁都能跟他处的要好,所以內寨四位当家人,也他的人气最好,只不过四位当家之他实力最弱,所以平日里邱寒的职业是安排一些日常的行政事务,他坐镇人事堂,专管人事杂物,当然在这里修行的弟子,大多也都是一些天赋不高又有些能力,又想要努力的人才。有些人感觉自己修行受到限制,在人事堂谋个差事。

而眼前之人,大家其实也不算陌生,毕竟当初内外考核之时,大家都曾经见过,特别是景翀,犹记得他还曾刻意看过对方几眼,所以印象显得格外深刻,此时又看到他腰间悬挂的“药”字,此人的身份,也不言而明了。

二当家,齐威。

人如其名,不怒自威。

同时內寨之人人皆知,齐威是一个有名的“护犊子”,他炼药堂之下弟子不下十名,个个都是一顶一的炼药高手,不仅如此,自身的实力也非常厉害,单单这十多名入室弟子,支撑了整个内寨的药物供给。

大家都知道,作为一个修炼者,提升自己实力固然重要,可长年的修炼打斗哪有不受伤的道理?一旦受伤离不开药物,故此,炼药堂人口虽少,却显得弥足珍贵,更何况,高级别炼药师手炼制的药有时候还能够改变人的体质,增加自身修为,算提升自身境界都不无可能。所以,这些所谓的炼药师不单单珍贵,其地位也高的吓人。

也是这样的原因,作为炼药堂之下的药贤居才会那样的傲气,那样的目无人,他们本来有这样的本钱。

此番齐威突然来访,不是事出无因,不用说,是冲着邱志远来的,以他“护犊子”出名的性子,不难想象,此时的他看到自己手下弟子被揍成这样是怎样的心情。

他面沉似海,不怒自威,此时一出现直接站在了景翀的面前,轻轻的挥手利用手的药杵挡了一下那猛然下沉的刀势。

看似简单的一挥,景翀受之不住,他只觉一股绵绵的力量从刀尖之缓缓传来,起初并没有感觉什么,可短暂的停顿之后,那刀身之好被改道而泄的洪水冲击了一般不可违逆。

巨大的力量倾泻而下,算现在景翀进入了战气之境,依旧感觉到那样的无力,那样的孤立无援,强大的力量,柔带刚,不容人有任何的违背,刹那间逼退了自身的战气,与此同时力道不减,沿着周身的经脉没入体。

沉重的力量好大海,景翀根本捕捉不到他的边缘,下一刻他只觉自己浑身下沉痛无,在这种恐怖的力量驱使之下,他整个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嗖的一下向着身后的门外飞去。

“啊?”一众的惊呼之声,再看刚才还威风凛凛的景翀,整个身体像一堆沙包般在门外半丈处轰然倒地。

“景翀!”

“景翀!”

一连窜急切的呼喊之声,并没有让他立即清醒过来,还是离的最近的聂海渊,拖着身体走了去,艰难的将之拖住,好半天才见他身体一颤。

随即胸口起伏不定,下一刻一仰脖顺着嘴角流出了血迹。

“景翀!”聂海渊抖着双唇脸色煞白,这么短时间内起伏不定的心境让他难以适应,所以这个时候,他都感觉有点头晕目眩,只不过看着眼前的兄弟,他又不得不强行打起精神。

呼喊了半天,景翀才从那痛苦的抽搐缓解过来,缓缓的睁开双眼,他目光之流露出一抹不可思议。刚才的力量真的大了可怕,原本以为自己到了战气之境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真正的强者手里,他还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惊愕的目光缓缓收敛,他看到了那张熟悉而又胖大的脸,随即目光之又浮现出一抹歉疚与不甘,他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缓缓的说道,“胖子,我差点能为猴子报仇了。没想到又功亏一篑!”

说着话,景翀强打着精神坐了起来,却发现身边的聂海渊面色随之阴沉了下来,胖大的脸虽然苍白,却显得空前的凝重,认识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认真。

“景翀,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只不过也惹了大麻烦,这一次栽到了二当家手里,看来是很难再逃出生天了。”

聂海渊的话不是空穴来风,新进正式弟子,在药贤居痛揍炼药堂弟子,而且手段狠辣欲制之于死地,如此做法本身违反了内外规定。

再加之,二当家齐威本身身为戒律堂,炼药堂管事,他本人又如此护犊子,保不准会滥用职权以公报私。

他们几个虽然都是內寨弟子,可毕竟来日尚短没有根基,如此情况之下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废除修为逐出血刀寨,要么是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这两种可能,没有一项是有利的,所以此番聂海渊才会显得如此的恐惧。

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景翀的路也越走越苦,好不容易苦尽甘来想要出头,可偏偏又陷入如此两难之。

此时的他,说不怕是假的,可他也没有过多的怕,经历了这么多的痛苦,这么多的险境,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今天出来救人,他本不后悔,为了兄弟,算死了也值了,更何况今天也达到了应有的效果,不仅打晕了公冶长勋,还痛揍了邱志远,虽然没能杀了他们为邹仓偿命,但也让他出了口恶气。

可是,收获的还是没有付出的多,这一次本来可以全身而退的,没想到不但没能救出聂海渊与翟杏娘,还连累了另外的几个兄弟。

此番被二当家堵在这里,看样子是没得好了。

想到这里,景翀原本忐忑的心反倒豁然了几分,所有的担心都是没用的,反正自己打也打了,做也做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本身也是受害人,他不相信二当家再霸道还能一手捂住了天去。

既然內寨之是个讲究戒律清规的地方,相信也应该有知事明理之辈,再怎么样,自己也算是武肃堂的人,虽然只有十多天时间,自己还没来得及标名挂号,但他血狼居可是大当家武肃亲口定制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 宁折不弯

他相信这件事情倘若真的闹大了,武肃也不会放任不管,这样的事情孰是孰非,到时候自有公断。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想到这里,景翀的内心渐渐平缓了下来,一拍屁股他缓缓站起身来,与此同时与聂海渊四目相对,坚定的眼神不容违背,他紧紧盯着对方,一只手却轻轻的在对方肩头拍了一下。

“胖子,答应我,这一次所有的事情因为而起,我要一个人承担过错,这些兄弟都是生死之交,我不想将他们扯进来,所以以后也请你替我照顾他们!”

景翀的声音不大,但显得格外的坚定,而且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根本容不得别人有所反驳,算平素巧舌如簧、能言善辩的聂海渊似乎也不知道怎样接下话茬。

而说不出来,不代表他会甘心,满脸尽是担忧之色,聂海渊终于想好了措辞,还不待对景翀言说,发现对方身形一转走向了自己身侧的翟杏娘。

此时的翟杏娘药劲慢慢退却,迷离的眼神也凝敛了几分,身体也有了几分力气,虽然还在摇摇欲坠,但强撑着还是矗立在聂海渊的身后。

几天来她受得煎熬不可谓不多,为了防止逃跑,邱志远还特意安排了刘小英看管,刘小英本人高傲,但对翟杏娘还算尊敬,除了定时的给她服药之外,更多的时间也没有去为难她。

所以她所有的羞辱也只是之前刚被抓时被邱志远之时发生的。再加公冶长勋对她也有着情分,故此,他们也仅仅是立场不同而已,并没有过分的伤害,更何况,邱志远还要拿她威胁景翀等人,所以她的处境相对的有点风险罢了。

顺利的被营救,她迷迷糊糊的来到了炼药房处,起初不知道现场的情况,可等着时间的推移,药性也显得减弱了几分,渐渐的她也看清了现场的情形。

景翀的突破,让她内心翻滚五味杂陈,嫉妒附带着几分的兴奋,连她自己本人都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会有这样的感觉,可她毕竟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心,尽情的享受着这样的感觉。

当齐威来临之时,强大的威压让她差点昏厥过去,随之又看到景翀被人一招震翻在地,不由得内心显得格外的紧张与担忧,她想冲去将之扶起,可看到了聂海渊已经冲了去,同时她更感觉到了,在他的心,好像只有兄弟。

莫名的心酸让她望而却步,只是一双眼远远的看着他,投以复杂的神色,偏偏这时,景翀撇开了聂海渊,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一颗心刹那间被高悬了起来,心儿砰砰的跳动的厉害,她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不知为什么,什么时候,这个曾几何时让自己厌恶的少年,变得那么的魅力。

少女的心别人不知,景翀自然是完全忽略,迈着沉重的脚步,他缓缓走到了翟杏娘的身前,一开始只是看着她,可看着看着,原本冰冷的目光一缩,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舒缓,可语气并没有半点的减弱。

“这一次,我不欠你了,而且这件事原本你不该参与,我姓景的虽然不才,却从来不喜欢欠别人的。”

淡淡的说完,景翀再不迟疑,转身朝着炼药房房门走去。

原地翟杏娘本来心花怒放,热血沸腾,那跳动的激烈心脏却在听到这番话的瞬间陡然一停,好半天后一股冷意从足底到透顶席遍全身,直冷的人浑身发颤。

秀眉紧蹙,目光无神,她呆呆的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好像这个世界突然间失去了色彩般让人难以接受,期待与现实的差距,太让人煎熬了。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

冷不丁空气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极具魔力,虽然都是同一个人发出的,但它的效果表现得如此天差地别,呆立翟杏娘只觉得心脏突然一抖,那股热流再次迅速的布满全身,原本瑟瑟发抖的身体也稳定了下来,她的目光看着景翀离去的方向,瞳孔一缩再次释放出了色彩。

景翀撇开了二人,大步前行,他好像慷慨赴死的勇士,又像落寞离开的断肠人,他每一步走的沉重,却又显得那样有力,他的心是火热的,他的人是无畏的,这一刻时间只属于他的,这一方世界也独属于他的。

他感觉到了自己内心在无限的强大,强大的可以包容一切,强大的可以战胜一切,因为他的无畏,他是无敌。

内心之的魔障尽除,景翀显得坦然自若,他缓步的走进了炼药房,此时的炼药房之显得格外热闹,当一人威风而立,面寒如冰,目光如电,他并没有任何的行动,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外的景翀,看到对方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进来,原本古井无波的表情却不由得为之一动。

嘴角抽动了片刻,却并没有发出声来,碍于身份的使然,他好像在等待着景翀的行动。

“弟子景翀,见过二当家!”

噗通一声双膝跪倒,景翀显得格外坦然,而且说话不卑不亢,铿锵有力,如此表现则更加让人意外。

再看齐威,短暂的惊讶之余,不由得面色一紧,鼻子间冷嗤了一下,这才用严厉的语气说道,“好傲气的晚辈,好狂躁的弟子,我真没想到这內寨之卧虎藏龙,欺负人都欺负到我炼药堂来了!”

一开口是无条件袒护与敌视,不可不说的是,姜还是老的辣,说话间不怒自威,言谈理占风,这也只有像他这种久历世故的人才能做到。

所以,此番谈判,纵然景翀有理,在这位二当家的眼皮底下,也断难逃出罪责,更何况对方掌管戒律堂,所有对弟子惩罚所需的名目,他谁都熟悉。故此,这一次景翀也算得凶多吉少。

可景翀毕竟也不是一般人,现在的他心坦自若,又做好了打算,根本没有惧怕最后的结果。所以此时面对齐威,显现的也格外的从容淡定。

“弟子不敢,弟子原本是弟子居一名新晋弟子,刚刚进入內寨之,不懂得內寨规矩,更不知何时得罪了邱师兄,所以才会遭来如此的误会,此事本与他人无关,若是弟子违反了戒律,唯求可一力承担!”

景翀双手朝拜,施以大礼,最基本表面的礼数不可缺少,但他言谈有度,据理力争,说话间竟然将所有的罪过都拦在了自己的身,他的表现很是明显,是不想把其他人牵扯进来。

“景翀!”

“景翀!”

身后的几人,伤的伤,乏的乏,没有一个不是狼狈不堪的,可一听到景翀包揽了所有罪责,还是异口同声的喊出声来,他们一个个跪倒在地,这要争相认罪,可话到一半,被景翀的眼神制止。

“老师,老师是您,您老人家要给弟子做主呀,刚才弟子正在炼药,不知何故这群人一脚踹碎的房门,挥刀相向,不仅打晕了我家表弟,更卑鄙无耻,联手之下将弟子打伤,弟子吃了暴亏,还请您给我做主呀!”

邱志远可真会望风使舵,此时看到老师的到来,顿时来了精神,他强忍着疼痛摇尾乞怜,狗一样的搬弄是非,扭曲事实,说话间更是添油加醋,火浇油,不知不觉将几个人的罪给于定型。

齐威仔细听着也信了大半,俗话说,事出有因,绝非空穴来风,他当然清楚自己弟子的秉性,只不过一贯护犊子的他,根本不会顾虑他人的好坏,算邱志远所说不实,他还是会选择相信。

并没有搭理邱志远,齐威的目光也再次凝聚到景翀的身,不禁露出一抹惊讶之色,“你确定能打得过他?”

口的“他”自然是邱志远了,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精心调教的弟子,会惨败在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手里,而且看对方衣衫不整的模样,也看不出哪里有不同,所以这番话与其说他在询问,不如说他在质疑。

“这是当然,邱志远为心不善,目无人,更有欺凌弱小,仗势欺人,是个有血性的人都会出手教训他一顿。”

其实,这时的景翀完全被齐威的表现与邱志远的扭曲激怒了,此时的他心只有一个想法,那是这个世界永远都是强人的世界,能力强,有权利说话,哪怕你说的是错的,也不许别人忤逆,对于这样的黑暗,他深恶痛绝,几年来,他一直在这样的黑暗求取生存,早对这些蛀虫恨之入骨,所以说这番话,才是他真正的内心,他不仅仅在证明自己,更多的还是维护尊严。

“你给我住嘴!”

冷不丁“啪”的一声传来,景翀刚刚把话说完,感觉左脸一紧,一阵剧痛传来,他都感觉到后槽牙都晃动了起来,与此同时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原地晃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直挺挺立在了那里。

一双眼充满了仇怨,倔强的景翀怒目而视,他本来是宁折不弯的性格,同样的羞辱,他不想再次承受。

第一百九十章 颠倒黑白

“你还不服咯?”看着景翀的眼神,齐威更是惊讶,曾几何时他见过这样一种眼神,只不过当初自己不能左右对方,而如今再次遇见也不由得内心一阵波动。三寸人间

可眼前之人毕竟不是那人,他弱小的可怜,自己挥手间足以让他万劫不复,所以此时的齐威对于景翀更多的还是迁怒,再加之这小子太过不识抬举,说话间似乎更在指桑骂槐的数落自己。

敏感如他,又是强者,自然容不得别人肆意妄为。

“弟子不敢!”

人在屋檐下,景翀也不敢太过的造次,心纵有千般仇怨,也只能默然承受。

“好个不敢,你一个小小的新晋弟子,谁给你的胆子到我炼药堂地盘撒野?还带了这么多人,你是要造反么?还有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打败他的?”

齐威明显有点以大压小了,他这样的身份,又是戒律堂管事,遇到事情应该秉公处理才是,可他不然,一昧的袒护自己人,将责任推给别人,肆意枉人,这本身是不应该的事。

可此时此地,他实力最强,又是內寨高层,他说的话,自然忤逆了。

所以,面对这样的审问,景翀等人,除了满腹的不服之外,更多的还是怨气,一个个怒目而视,完全忽略了对面的这位当家人。

“老师容禀,这小子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月前冒充仆人混进我药贤居之,起初我怜悯他身世可怜,没想到他狼子野心,竟然打着我药贤居的旗号四处招摇撞骗,这几日不知道哪里偷了法诀,竟然修炼到了战气之境,说不好,他是敌人派来的卧底!”

不得不说邱志远很会见缝插针、落井下石,更会无生有、栽赃陷害,欲排除异己不惜动用如此手段,其卑劣行径着实令人发指。

听到这番话,不单单是齐威,连景翀与身后众人都不由得一阵惊讶,他万万想不到,邱志远竟然还有这么一手,指鹿为马,肆意栽赃,此时自己的确是进入了战气之境,而且手里还有着父亲的战狼刀法,这些东西都是一种见不得人的秘密。

而如今被邱志远如此乱肯了出去,可真的被追究了出来,自己还真的是百口莫辩,讲之不清,更何况眼前这位所谓的二当家,不明里,偏听偏信,自己这冤屈之罪,算是给坐实了!

想到这里,景翀的心,真个叫做一个低沉,他本以为这个世界污浊,还不至于没有一丝的希望,自己活了十多年,除了小时候的无忧无虑,这几年来的经历,可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从外寨的公冶清风,到公冶长勋,再到內寨的邱志远,他遇到的这些人,无一不是弄权谋私,以力害人,这血刀寨只不过才是世界的一角,仅仅一角有这么多的汹涌暗潮,可以想象,这诺大个狼族部落,乃至于整个西荒,又有多少的苦难与悲惨?

几年来,他始终如履薄冰,朋友不多,但也有几个真心的,好不容易让他看到了生存的希望,可又被齐威,邱志远之流尽皆覆灭。

是自己命运的苦楚,还是天的安排?如果是命,他倒想与命争争,如果是天,他也想与天斗斗。

倔强的他,不甘被人整垮,这辈子小小的他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了,光脚不怕穿鞋的,他不在乎再反出一次,算是二当家又能如何?

想到这里,景翀整个人气息都高涨了起来,他不忿的目光死死盯着对面的邱志远,此时此刻,他恨不得将此人碎尸万段,但他始终没动,他不是在怕,而是有所顾虑,毕竟身后还有那么多牵挂,自己再混,也不至于丢下他们不管。

可事情到了这个时候,结果已经可以猜出,他能做的是随机应变。

“战气之境?偷盗法诀?”齐威的惊讶之旁人更胜,作为內寨的二当家,他当然知道战气之境意味着什么,这是整个血刀寨的心力量,而且看景翀年纪不大,又是新晋弟子,在他的印象之,能够在他这个年纪进入战气之境的人好像不多。

放眼整个内寨,也是屈指可数的,如他自己的儿子齐离,又或者那个剑星堂的小女孩姬雅,可这些人都是自己眼看着长大的,从小接受的都是高层的教育。他们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野小子可以拟的?

齐威惊讶之余,更多的还是将思绪放在了“偷盗”法诀之了,作为戒律堂管事,他当然清楚偷盗背后的下场,內寨规矩明规定,偷盗者死,眼前的少年再是晚来,相信也应该知道这个规矩吧,怎么还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去顶风难犯?难不成他真的想死?

不得不说,齐威的思想很是顽固,在他的心里认为了景翀是偷盗,所以,他的内心也已经归判了对方的死刑。

“他是跟着谁进入內寨的!”齐威面寒如冰,目光似剑,看一眼好像要把人刺穿了一般让人窒息。他看着邱志远,强调般的说道。

面对齐威的询问,邱志远当然不会放弃机会,他头脑精明善耍阴谋,对于编造故事来说,根本不是难事,他完全忽视了自身的疼痛,也忘记了之前的狼狈,一张脸眉飞色舞,其丑陋模样,令人恶心到了发指。

“是这样的老师,一个多月前,他们冒充是姬雅师妹举荐,进入山门,我看他可怜收入门下,没想到竟然是引狼入室,弟子做事不周,行为失察,请老师治罪。”

不得不承认邱志远胆大包天,演技一流,如此颠倒黑白之事也能做出,此番话一说,景翀整个人都气愤的肝胆皆碎,心肺俱疲。

他颤抖着手握的很紧,眼看着手指甲都陷入皮肉之。但他还是没动,他在聆听着对方继续的诬陷。

“哦?你这样说可有证据?”

齐威表情一变,显得更惊,同时内心之更加制定了景翀接下来的死法,为了自圆其说,他还是走过场般的反问了一句。

“有,当然有!”

在这时,门口处一声娇喝,众人纷纷回首凝视,门口处两道身影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来者都是女人,一前一后,前面的女子十六七岁,粉面如黛,美目流转,虽然同穿着內寨的灰布长袍,却依旧难以掩盖那种国色天香,她一出现,整个炼药房都显得黯然失色。

而她的身后,唯唯诺诺跟随的则是一身仆人打扮的丫头,虽说是丫头,可其模样俊秀,同样的光彩照人。

刚才那句话正是前面少女说出的,她缓步走来,古井无波,似乎连在堂的齐威都没有放在眼里。

她的出现,顷刻间吸引了一众目光,特别是景翀,看到这熟悉的身影,不仅连眼睛都难以移转,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姬…姬雅!”

第一百九十一章 捉贼拿脏

熟悉的脸一双秀目,窈窕的身姿凹凸有致。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好帝最完美的杰作,在场的男人,不管是谁看一眼,再也难以移动目光。

特别是景翀,看到这道身影的出现,心甚是欢喜,他单纯的认为,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毕竟以自己与老爷子的关系,这小闺女不会放任自己受罪不管,算是管不了,能说两句话也是好的。

心这样想,景翀更是不可控制的想入非非,一个多月前的一幕挥之不去的浮现在脑海之。

光滑细腻的肌肤,沁人心扉的香气,特别是那眉目间清雅脱俗的气质,深深的吸引着他,以至于算心坚如铁的他还是忘却了对方对于自己的不善,单纯的以为与之很近。

他看到痴了,以至于完全忘记了身在何处,也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只知道自己紧促着呼吸,疯狂的咽着口水,一颗心更是梆梆乱跳,跳的他心花怒放,脸色绯红。

“你……来了!”景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想跟她说说话,哪怕是被她看一眼心满意足,更何况这一次人家为了拯救自己而来,他也一定有所表示才是。

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此时的姬雅是走了进来,可并没有低头去看景翀一眼,哪怕一丝的眼神都没有投递,他们好像完全没有见过般显得那样的陌生。

姬雅歀步而行,径直的走到了邱志远的身边,一低头芊芊一礼,声若莺鸣让人心花怒放。

“姬雅见过师伯!”尊敬有加、知书达理。

这是姬雅在整个內寨之的形象,所以在看到她的瞬间,齐威一张紧绷的脸也放松了下来,嘴角难得的流露出一抹笑意,他很是赞许的点了点头。

“雅儿你来了,不过也来的正好,我正想问你,刚才你邱师兄说的事可都是事实?”

齐威话语轻巧,好像定罪之事早已经敲定了一般让人不快,所以此时的景翀则更加紧张的看着姬雅,毕竟这件事除了自己与聂海渊,是老爷子和姬雅知道,老爷子年纪大了,肯定不会干涉这里的事,所有的一切只在姬雅的一念之间。

是因为如此,景翀显得格外的紧张,不过他相信姬雅应该不会那般诬陷自己,毕竟他本人与她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况且大家都算得老熟人了,她那么美丽,也一定非常的善良。

景翀的自作多情连他自己都迷失了自己,他一昧的往好的地方去想,完全忽略了世事煎熬、人心叵测。

“当然是事实,我刚刚在修炼,一听说有个冒充我介绍进內寨的人为非作歹,我立即急了,所以这才匆忙的赶了过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来大闹炼药堂!”

这番话并不太长,可从姬雅的口说出,亚不如一道晴天霹雳,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样的答案,可以说二人不熟,又或者可以装作不认识,可明明是她带着自己与聂海渊进入內寨的,偏偏在这个节骨眼选择了落井下石。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别人这样对他,他都可以接受,而眼前之人,看着是那样的亲近,认识不长,却好像接触了一生的存在。

自己刚刚感觉到的信任,又偏偏在这样的顶峰被打回了原形,这一刻的心宛如从万丈高楼坠落而下摔了个粉碎,整个身体都失去了体温。

颤抖的嘴,只能静静的听着,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来。

长久的不言语,很容易被人误解为心虚认罪了,所所以此时的齐威与邱志远的脸都浮现出了得意的笑容。

“如此说来,这小子进入血刀寨其目的是盗取法诀了,也难怪他这么快进入了战气之境!”

齐威面色一沉,再一次将帽子扣了去,他说的轻巧自在,殊不知冤枉了好人。

“战气之境?”此时反倒是一直对景翀无动于衷的姬雅面色微变,随之用旁人不可察觉的表情看向了景翀,几许惊讶,几许不信。

“他?战气之境?”再次的反问表明了她的不屑,同时略带嫉妒的心理。

此时此景,面对景翀的不知所措,身后的几人早已经着急的愤然而起,第一个刘顽,他原本脾气暴躁,最受不了的是这种冤枉,他挣扎着疼痛要站起身来,可发现胳膊一紧被卢天云拉住了。

低下头一看面色苍白的卢天云,却发现对方不住的冲他摇头,通过刚才的事刘顽知道,卢天云这么做一定的道理,所以也强压了下来。

扈毅刀原本很鲁莽,如今看到这样憋屈的画面,在后面更是气的哇哇乱叫,手的大刀左右摇摆,想冲出去,却又被苗仁锋挡住了,险些酿成大祸。

翟杏娘看着景翀,她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出了情愫,不是对自己,而是对那个吸引万众眼球的姬雅,而且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原本雷厉风行的景翀,此时完全被人软化了,软化的那样无力。

不觉间内心一阵翻滚,她只感觉自己的心在被撕扯,扯得她喘不过息来,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角色,更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在场的,此时此刻只有一个人有资格说话,不是旁人,正是沉寂了许久的聂海渊,聂海渊原本是一个能言善辩之人,只不过一个多月来的经历让他显得没有那么聒噪,他在冷静思考,也在思考如今的处境。

沉吟了许久,他眉头一皱,咬了咬牙,他清楚的明白,眼前这些人是一丘之貉,他们串通一气,是为了整治景翀,公报私仇,而景翀失去了斗志,很容易落去对方圈套之,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必须有一个清醒的头脑才能够从容面对。

明白这些,可见聂海渊的成长,他变得以往稳重了很多,所以此时,也他一个缓步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胖大的身体好像一堵墙,乍一看好像整个人把门口堵了起来,如此的动静当然很快引起了齐威的注意。

“什么人?”

齐威不怒自威,目光之附带着几分的怒意,他死死的盯着聂海渊,当看到对方身着仆人打扮的瞬间,不由得勃然变色。

“我叫聂海渊,是景翀的兄弟,一个多月前是我跟他一起进入的內寨。也是这位姬雅小姐带领这来的。”

聂海渊不焦不急,走向前躬身一礼,又显得那样的不卑不亢。

如此表现可着实气坏了齐威,更惊动了姬雅,姬雅本身理亏心虚,如今看到聂海渊走前来,不由得面色一红,可又强撑着怒气,冲着对方一阵呵斥,“哪来的下等人,竟然胆敢如此对二当家说话?”

官大一级压死人,姬雅用那极其高贵的语气贬低着别人,其语气很是让人难以接受,可还好聂海渊一直脸皮较厚,对于这种话听的多了。基本可以选择免疫。

久违的笑容浮现在聂海渊的脸,他显起来有点憔悴,所以这样的笑有点不太自然,可不难看出,这样的笑容之,蕴藏的都是鄙视。

“姬雅小姐,我知道你身份尊贵,可我更知道,你与邱志远原本是一丘之貉,你们假公济私,肆意栽赃,有没有考虑过后果?算是栽赃,你没有没有想过证据?我想二当家德高望重,应该不会只听信你两这片面之词吧!”

这番话说的有条有理,更是软带硬,一方面反客为主点明对方的企图,一方面堵住齐威的嘴让他秉公处理。

不得不说,聂海渊的嘴是一柄武器,这么多年来的胡搅蛮缠,还是让他锻炼了能力。

而且这番话说完以后,再看对面的邱志远与姬雅二人,一个恼羞成怒,目露寒光,一个则是满脸通红,羞愧难当。可无论怎样,证据这个词算是摆到了桌面之,算他们假公济私也要学会捉贼拿脏。

与此同时,齐威眉头一皱,不得不将目光看向了身边的邱志远,眼神其意明了,是让对方找到证据。

面对询问,邱志远当然有所对策,他既然敢诬陷景翀,一定有诬陷他的根据,所以这个时候才会显得如此的有恃无恐。

但见他眉头一挑,向前走出了两步,一双眼紧紧的盯着聂海渊,嘴角含笑流露出久违的邪笑。他鼻子冷嗤了一声,这才提高了嗓门,“聂海渊,哈哈哈,我手下的奴才,你是翅膀硬了,你说他身没有偷盗的证据?”

一脸的质问,胸有成竹,强大的气场威压之下,还真的让聂海渊有点怕了,一个多月来非人的折磨,他早磨灭了激情,此时被人震慑,算是强撑着自己,他依旧显得那样的脆弱。

冷不丁向后退却了数步,聂海渊投以坚定的目光,因为他知道现在的处境,退一步,都有可能万劫不复,如今也只能克服内心的阴影与之硬抗。

“你有什么证据!”

依旧的坚定如铁,可不难听出,他说话之的颤抖,由此可见他内心之的战斗。

第一百九十二章 险恶人心

“老师,您该知道,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血气之境修炼者,如果没有法诀的辅助,根本不可能突破战气之境的,这两个小子,同时来到血刀寨,这胖子原本与景翀一般的实力,可短短一个月时间,一个突破战气之境,一个依旧血气之境不堪一击,这其的岔头还不算明眼么?”

邱志远说话有理有据,信服力很强,但他并没有停止下来。三寸人间

“我看这胖子有几分的炼药天赋,收作仆人弟子,他几乎每天都跟着我,当然明白我的作息习惯。这两个人狼狈为奸,一内一外里应外合,最先偷走的是我手的“静气清心诀”!”

一言语毕,全场安静,无论是正面的齐威还是姬雅,连聂海渊身后的刘顽等人也不得流露出一丝的诧异。

当然受惊最深的依旧是景翀本人,此时的他在聂海渊出现的瞬间,从惊怵回转了过来,此间的谈话他已经明了,心痛之余,他更多的还是想要听听对方究竟还有什么阴谋,他千想万想,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邱志远会有这么一手。

“静心通气诀”,如此残缺的心法,如此下等的诀要,原来只是邱志远对付自己埋下的伏笔。

一开始他已经不怀好意,他利用聂海渊,故意将心法以赠送换取条件的方式交于自己,这第一步先挖了个大坑,无论自己与聂海渊谁跳进来,以后也只能够老老实实的听命于他。

怪不得他给了聂海渊“静心通气诀”之后会显现的如此有恃无恐,原来他用此心法换来的不只是聂海渊的利益,更多的还是对于人的掌控。

只不过邱志远失算了一点,那是忽略了景翀的勤奋于天赋,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景翀能够单凭着心法能够突破战气之境。

但至少他埋下了伏笔,还有着一点反扑的本钱,正好用在这个节骨眼。

人心的可怕,景翀见过,可像这样的算计,景翀真想不到,他实在想不通邱志远是什么做的,做人能够做到时时刻刻算计着别人,这样的人也真的太可怕了。

想着想着,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脊梁骨在冒冷汗,同时对于人心,他又多了一层深刻的体会。

“邱志远,你好卑鄙,原来说了这么多你在这等着我呢。”此时的聂海渊气急,一贯机智如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原本他想解围,可不想弄巧成拙,反而越描越黑,此时提到了证据,景翀身可不有着“静气清心诀”么,那的确是邱志远的东西,只不过是自己用交易换的,此时自己没凭没据,反倒坐实了罪名。

如此情形,真让人始料不及,原本心力交瘁的聂海渊再也支持不住内心的防线,他一双手抓住了景翀,眼泪不由得夺眶而出。

“景翀,我对不起你呀,是我害了你!”聂海渊显得异常的愧疚与自责,他原本是想让景翀强大起来的,可没想到一步一步走来,全是阴谋,而眼前之人,不管是所谓的“正义”管事,二当家。还是一脸无辜咄咄逼人的邱志远,姬雅,都是一些为心不善之辈。论能力不如他们,论阴谋,更不是级别,像自己这些没有背景,没有平台的弱者,应该被如此践踏么?

聂海渊内心的悲壮不言而喻,在外寨巡山时,自己还算的一个小小头目,十个人无忧无虑,虽然活的浑浑噩噩,却也逍遥自在,他们是最底层的兵,但他们也有一个变强大的梦想,可为什么这种梦想会遇到这么多的羁绊?

人都说,人之人不用忙,人下之人跑断肠。难道人的命这么是天注定的么?人一生的好坏也是天注定的么?不是说努力有收获么?可为什么又有这么多的阴谋诡计?

什么狗屁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什么狗屁的磨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都特娘、的是狗屁不通,这个世界不需要努力,只需要权谋与天生可以生存。

聂海渊不懂得那么多道理,可这一个月的经历不得不让他懂得道理,所以此时他除了悲壮外,更多的还是对于景翀的歉疚。

“胖子,你说的太多了,这件事本来是被这些小人算计了。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可以横行,我们一开始都没有错,错只错在我们自己生不逢时,实力不济,倘若真的到了那个层次,算是天注定的,我也要把天踩在脚下。”

第一次听到景翀说这样狂傲的话,聂海渊显得有点震惊,一直以来他都知道景翀有着目标,那是勤奋的修炼,抓紧的成长,等自己强悍了,查出杀害父母的凶手,然后为他们报仇。

可时至今日他才改变了看法,原来在景翀的心,有着与一颗不死不灭的倔强之心,有着一颗敢于与天决斗的决心。

这样的想法有点言过其实,本来不应该是他们能想的,可此时说了出来,又让人那样的心生豪气。

不由得内心也开明了几分,他那原本失神的目光也随即充满了希望。

“对,我们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算是天,它不公平,我们也要跟它斗一斗。”

这一次聂海渊恢复了斗志,一挥手二兄弟猛击了一掌,相互的默契让对方都变得更加的坚强。

“既然你们不怕死,那么我也成全了你们。”

看着两个人如此扶持的模样,邱志远脸的笑容更胜了。他猥琐的目光下打量着二人,好像猫戏老鼠般轻视戏谑,他仿佛找到了感觉,两个人刚开始被自己欺负的感觉,带着这种妙的感觉,在齐威的银威之下他显得格外的猖狂。

他话音刚落,抢身去,一手成抓式抓向景翀的肩膀,另一只手一弯要掏出景翀胸口处存放的东西。

“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此时的景翀有了豪气,代表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既然富贵险求,自己为何不再冒险一次?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带着兄弟们冲出血刀寨。

景翀虽小,可心并不小,他可以忍辱负重的屈居人下,但觉不允许别人在自己的头拉屎,这是他唯一的底线。

这一次又挑战了自己的底线,原本这血刀寨不属于自己,一个多月前他们应该走出去了,只不过误打误撞逃命到此罢了,既然世道这么险恶,他不在乎再反它一次。

心主意一定,景翀的气息也在瞬间高涨了起来,他看着对面的邱志远一手抓来,不由得嘴角一挑,顺势一转抓住了对方的手腕,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邱志远虽不是王,但如果将他拿住,这群人才有逃生的资本。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的手段异常的果断,一手抓住对方手腕,另一只手则顺势一带转过身去将之揽入怀,腾出一只手,他高高举起,浓浓的战气已经覆盖在手掌之。

他的意思很是明显,算现在不杀了邱志远,也要让他受尽苦头,而第一个,是先废了他的修为。

手掌高举攒足了力量,一转弯方向一变冲着对方丹田之处挥大而去。

如此近距离,如此突然的袭击,算齐威实力高强也断难从解救。强大如他,依旧被景翀的气势震慑住了,短暂失神错失了最佳挽救时机。

一张老脸惊讶的目瞪口呆,他矗立在那里纹丝不动,眼看着悲剧即将发生。

“住手!”

在这时,门口处又一道厉喝一声打破了紧张气氛!

厉喝之声由远而近,顷刻间充斥了整个炼药房,炼药房本不大,此时围满了人,变的更加拥挤了起来,可事情没有完结,还是要在这里解决。

随着声音的落下,门口处几个人闪出了通道,又有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老一少,

走在前面的是那位老者,说老也不算老,说低也不算低,只不过着身后的那位略微显着低了一点,可看年纪,最多也五十下岁,挺直的腰板,铿锵有力,长长的眉毛足有三寸,一双大眼炯炯有神,阔口咧腮,酒糟鼻子,三缕长髯不怒自威。

黑灰色长袍加身,最醒目的还是腰间别着一个破旧的葫芦,提鼻带香,不用问知道里面装的是酒,右手垂立,左手拿着一杆“判官夺命笔”,整体形象他看起来较近人,可此时出于情势紧张,满脸都是严肃之色。

再看身后,一位二十左右岁的青年,高大的身材均匀有致,眉清目秀、高鼻梁尖下颏,肤白如玉,头发高隆,两鬓垂肩,说不出的风度翩翩。

一身灰色长袍,左手持剑,腰间紧束,在那腰带之下悬挂一块黑色木牌,木牌之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药”字,与此同时浓烈的药香之气弥漫开来,顷刻间与这不大的炼药房产生了共鸣。

第一百九十三章 貌合神离

随着二人的入场,刚刚紧张的气氛得以缓解,景翀高悬的一只手缓缓的收了回来,但并没有将之松开,轻轻的回过头来,一双眼却凝聚在了缓步走来的二人身。

特别是身后悬挂木牌的那位,他并不陌生,正是之前有过两面之缘的“齐师兄”,犹记得曾几何时对方还曾为自己解过围,可此番前来明显感到气氛的不对,对方又是炼药堂的人,很显然又是来为邱志远帮要打气的。

两个人四目相对,景翀古井无波,却惊的发现,对方竟然冲着自己微微一笑。

不由得大吃一惊,景翀的内心却显得更加疑惑了。

目光轻移缓缓的定格在了走在前面的老者身,这个人景翀并不陌生,平素和蔼可亲,做事痛快淋漓,在內寨人人尊敬,跟每个人都能打成一片的四当家,邱寒。

邱寒能来,景翀很是意外,虽然他不了解这些所谓的当家人都是什么样的角色,可有一点他可以相信,有邱寒在,事情有可能向好的地方发展,也许自己也可以找到公正。

只不过,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谁知道这些人是不是表面的假仁假义,暗地里又是阴谋诡计。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他变的十分的敏感与小心翼翼,所以,算是心生起了希望,他还是那样的古井无波。

“七弟你来此作甚?”看到邱寒的到来,齐威显得有点惊讶,但表面之还是显得几分的客气,可目光回转最后看到那位齐师兄之后,却不由得面色一变,平添了几分怒气。

“三哥莫怪,兄弟来的匆忙,却也是受二哥指派而来,二哥听闻药贤居新进弟子闹腾的厉害,所以让我前来一观,顺便带他们去武肃堂问话!”邱寒显得很是平淡,说话间更是转变话锋,将事情推脱了出去。

此时的齐威面沉如水,很显然对于邱寒的所做所为很是不满,动不动用大当家来压人,这本身是对于自己的挑衅,邱寒的态度也罢了,可一看到他身后的年轻人,齐威的嘴都气的颤抖了起来。

“看样子离儿你也是大当家派来的咯!”齐威话里有话,面带质疑,很显然对这位的表现很是不满意。

再看那齐师兄,在听闻齐威呼喊之后,连忙走前一步,躬身一礼,“原来父亲在此,这好了,早一点我得知邱师兄这里闹了点事情,原本想第一时间请您处置,可偏偏寻不到您的踪迹,情急之下我才绕道人事堂请来七叔主持此事,正巧大当家也在这安排七叔与我前来一观!”

原来这位齐师兄是齐威的儿子齐离,与他父亲齐威相,齐离反倒显得正派了许多,在做人做事方面还是很懂得把握分寸的,拿刚才这番话来说吧,他说的也是滴水不漏,密不透风。

然而知子莫若父,齐威当然明白齐离的想法,他这明显的是在跟自己对着干而已。

想到此处,齐威的脸沉的更厉害了,可碍于邱寒在这,他又不好发作,只能够暗气暗憋的点了点头,冷吭了一声再次看向了邱寒。

“七弟你是打算去武肃堂解决此事了?不过不管去哪,眼前这小子也是罪责难逃!他偷盗法诀,欺凌同门,而且又身份不明,算是二哥想要包庇,我也不会善罢甘休,咱们都以证据为主!”

直到这时,景翀才知道,原来这所谓的內寨四位当家,也是明面貌合而心不和,拿这齐威来说,从口气不难听出,他根本没有将大当家武肃放在眼里,同时对于邱寒,也更是嗤之以鼻。

他这样想,当然也是这样做,随便扔下这一番话,他再也不予对方言语,一甩袖率先向着门外走去。

齐威的离去,很是让邱志远手足无措,他用眼睛看了一眼齐离,很显然他也没想到这位平时不太多事的师弟,今天反倒反向针对了自己,心有气之余,他唯有投以异样的眼神,随后一转身挣脱了景翀的束缚,也跟着齐威而去。

一场危机得到了短时间的缓解,邱寒也暗自松了口气,这才将目光看向了身边的景翀,严肃的脸缓缓一舒,他竟然浮出了一丝的笑容。

这样的变故,可真是让人始料不及,此时的景翀整个心都是乱的,他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四当家会怎能处置他们,同时面对邱寒,他竟然没有一丝逃跑的打算,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任何的表情,很显然还是在防备着对方。

缓缓点了点头,邱寒的表情更加舒缓了,他恢复了以往的和煦,一只手捋着胡须,眼睛不住的在景翀身来回打量,整整打量了三圈这才赞不绝口的脱口而出,“像,确实很像,怪不得连大哥都一直称赞!”

莫名其妙的话语,很是让人费解,景翀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任由着对方观猴一般的打量自己。

“齐离师兄!”而不隆冬耳边也一声娇喝,顿时打断了二人的微妙,景翀惊的发觉,身前原本趾高气扬的姬雅,竟然在看到齐离到来的瞬间,完全变了个模样,一副小鸟依人,温柔可爱的样子,连那双眼睛都要冒出光来。

一颗心从之前的生疼,再到冰冷,从冰冷又到碎裂,他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他完全遗忘了恨,平然生出了一种自惭形秽。

“原来她一直在乎着他!”景翀经不住一番自怜,看看齐离,一表人才,人缘又好,实力高强,家世不菲,是个女人都会喜欢这样的男人,再看自己,虽不算丑,但土气飞扬,一贫如洗,更是身怀大仇,要风度没风度,要深度没深度,怎么可能配的那样的女人。

算了吧,一切情爱皆于虚幻,自己还是清醒点吧。

心里想着,景翀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他强撑着内心,默默的低下头去,“四当家的,我这跟你去武肃堂!”

景翀话落大步流星,走到门口冷不丁回过头来,“麻烦为了这几个兄弟治伤!”

他这是对邱寒说的,原本充满了不敬,可偏偏对方并没有生气,而是挥挥手冲着身后,“离儿,这些事难不倒你,交给你了,稳固完伤势,都去武肃堂集聚,景翀这案子,还要他们做证人!”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大殿公审

武肃堂

血刀內寨最高机构所在,也是所有嫡系弟子修炼之地,而此时已入深夜,除了一些值班弟子之外,整个武肃堂显得格外的安静。手机端

武肃堂大殿在内在庭殿的后面,此时的武肃堂大殿之灯火辉明,人影错错,时不时还有一些戒律堂执事弟子出没。

这时,走廊处一行人排成一排,按着顺序走了进去,此时的大殿之,人并不多,除了当而坐的武肃之外,还有三当家莫星亭,门口处几个执事弟子,气氛虽然严肃,但并不压抑。

伴随着脚步声,一排人首先进入的正是邱寒,然后齐离姬雅,随之景翀等人。

看着进来的众人,武肃平静的脸一舒缓缓站起身来。伸手示意让伤者坐下,同时也让几位说得话的人坐下,一切都显得格外的平静,根本不像是公审的模样。

如此情况倒是景翀始料不及的,眼前之人,无论是大当家武肃,还是三当家莫星亭,又或者邱寒,这三位当家人都显得那样的平静无波,好像这次公审都不曾存在一般。

看这几人的表情,分明都是冲着自己来的,只不过没有一丝针对的意思,相反还平添着几分的关切之意。

景翀不知道为了什么,但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事似乎没有想象之的那么严重了,莫不是要时来运转了?

心一阵浮动,他略感兴奋,可很快又压制了下来,因为之前变故频发的原因,他变得格外的敏感,一些人,一些事,很多的表面现象,不得不让自己小心翼翼,有时候也许一个疏忽会麻痹大意,落去别人圈套之。

他有这样的想法也无可厚非,毕竟长时间紧绷的神经,早已经让他如履薄冰,被人算计的滋味可真的不好受。

相到这里,景翀再次恢复到了之前的波澜不惊,一双眼直直的盯着前方,任由着暴风雨的来临。

“来的倒挺快呀,没想到连老六也在。这样也好,有二哥主持,六弟、七弟也可以在旁做个佐证,看看这个小小的新进弟子是怎么一步一步的偷盗法诀的!”

在此时,略显平静的大殿之传来了一道响亮的声音,与此同时,伴随着人影的窜动,十多道身形分前后进入了大殿之。

惊动的众人迎着声音看去,为首之人正是齐威,在他的身后则是一脸猥琐的邱志远,师徒二人形色一致,倒真像是一家人。

二人身后有十多人分两班站立,一个个精神抖擞,身材挺直,手持着杀威棒,一看知道是戒律堂的执事弟子,很显然,刚才齐威率先离去,是去戒律堂调动人马去了,很显然这一次他来势凶猛,势必要制景翀于死地了。

而看到齐威的架势,武肃先是目光一缩,随即又面带笑容,抬手冲着齐威一阵摆动,“三弟刚到,坐在这里!”

齐威应声,点了点头,最后在武肃右侧的椅子坐了下来,缓缓的挥动衣袖,他还是率先进入了正题,“今天大当家,三当家,四当家,和我都在,刚才新晋弟子大闹炼药堂的事,咱们做个公审。是非曲直也自有公道。我虽为戒律堂管事,可此事毕竟事关体大,由大当家主持决断吧!”

齐威一来,整个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他直入主题,毫不留情,看样子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感觉,在他的感染下,原本平静的大殿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既然话题赶到这里了,二当家也说了,我本人也有一点了解,那么既然如此,先交出证据吧,我也想看看这其的误会!”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大当家武肃会在这时突然间接下话茬,他好像早已经明白了内情,此时算是提起此事依旧显得波澜不惊,特别是提到证据之时,还特意提起“误会”二字,很显然对于景翀这件事,他是公开态度了,那是要开脱景翀。

大当家如此态度,其他人自然无话可说,特别是邱寒与莫星亭两人,更是嘴角含笑,默默点头,好像捡到了宝一样的难以掩盖内心。

这样的情况映入眼,无论是景翀还是跟着景翀来的那些人脸都浮现出了一抹疑惑,大家不知道当下的情况是该喜还是该哀,只能够听之任之般的任由事情发展,特别是景翀,完全是一种豁出去的态度。他心地坚决,倒显得几分的无畏。

“嗯,处事不惊,果然有些五哥的风范!”

莫星亭本来与践踏无接触,可此时却在一直盯着景翀,复杂的眼神之别有深意,无意间似乎又又点明了一些问题,可无头无尾的,也真的让人听的糊涂。

索性不予理会,景翀目视前方,任由处置。

“景翀呀,你可否愿意将身的包裹卸下,让众人一观?”

在他沉思之际,耳边悠悠传来了武肃的声音,音准缓和,竟然是商量口气,如此倒是让身边的齐威疑惑了起来。

“二哥你这是什么态度,这小子只是一个不明底细的弟子,你怎么能对他这般客气?你越是这样,他越容易蒙混过关!”

二当家齐威,很是不爽,他很想抓紧时间拿到证据,然后将眼前之人法办,可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除了自己之外的几个当家人会这般袒护眼前的小子,出于内心的不快,他也毫无顾虑的说了出来。

“三弟莫急,为兄自有安排!”冲着他摆了摆手,武肃一脸期待的看着景翀,静静等待着他的反应。

此时的景翀,内心之不可谓不乱,他真的弄不清现在的状况,眼前这些人,有好有坏,可看起来又真的只想还自己一个公道。他本人又难以判断,此时反倒陷入了犹豫之。

“你不用怕,倘若你真是冤枉的,我血刀寨也一定给你一个公道!”邱寒一脸的正气,看到景翀的顾虑,也在旁为之垫腰打气。

自己的身现在除了聂海渊给的“静气清心诀”之外,还有着父亲的战狼刀法,除此之外,还有那本不知为何物的“臆象幻神书”,静气清心诀,战狼刀法,他都还可以解释,可这本臆象幻神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如果连它都被拿出,保不准又被这群人乱扣帽子,给自己罪名,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不但暴、露自己,还落得个凄惨下场。

想到这里,景翀的心都变得急躁了起来,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抉择,所以只能够默默无声,不予回话。

“做贼心虚了吧,我眼看着他偷走了我的静气清心诀,这本来是不争的事实,更何况,他来历不明,假冒举荐混迹內寨,除了是奸细之外,别无可能!”

邱志远贼喊捉贼,狗急跳墙,他也意识到情况的不对,所以此时一口咬定景翀,只想赶紧将之“绳之於法”,也好绝了自己的后患。

而面对邱志远的质问,景翀唯有怒目而视,可嘴巴动了半天,想要回击,却不知如何说起,如此表现更加让对方抓到把柄。

“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动手么?”

齐威的气息一涨完全失去了耐性,他气愤着站起身来这要亲自从景翀的怀里拿出证据。

“三哥不可!”

在这时,邱寒挺身而出,一手伸出拦住了齐威的,一时间整个场面也演变到火药味浓。

“老七,你要干什么?”齐威面色一沉,怒气头,眼看着两个人要兵戎相见。

此番情景,将整个场面搞得陷入僵局,炼药堂与人事堂之间,兄弟要翻脸,如此情形登时让主座之的武肃面色一沉,一股众人难以忤逆的气息油然而生,但见他一拍桌案,愤然而起。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耗子动刀窝里反么?究竟还把不把我这个大当家放在眼里?”武肃一身威严,强势怒斥还是有着一番震慑的,他一言语毕,两个人再也没有了言语,一个个默不出声站在那里,大殿之的气氛也被降低到了冰点。

冷场持续了许久,大家都没人敢于说话,他们都知道大当家平素一般不会发火的,这次为了景翀发火,很显然是动了怒气,或者他还有其它打算。

“景翀,我只问你,你有什么说什么是了!”许久的安静之后,武肃这才率先打破了寂静,他不理会别人,而且放慢了语气,看着景翀缓缓说道。

面对询问,景翀有点受宠若惊,特别是武肃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根本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严厉苛刻,而且像在唠家常一般的轻声细语,这样的感觉他很是不太适应,吱吱呜呜了许久竟然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不用怕,我只想问你,你父亲名讳,家住何处,如何进入血刀寨的,有关你偷盗的事情,我自有定论!”看出了景翀的顾虑,武肃显得格外的有耐心,他直盯着景翀,静静的等待着对方回复。

第一百九十五章 身世浮沉

“我…!”

越是这样,景翀的内心越是混乱,越混乱他也越加的提防,他不知道武肃为什么会问到这些,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打算,而且在这样的节骨眼,第一句话是问起自己父亲的名讳与家乡何在,这其的种种恐怕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他们是父亲的仇人,血刀寨距离黎家坨不过百里,如果父亲与他们有所仇怨也是情理之。而且他们也有这个实力置之于死地。

第二种,他们是父亲的朋友,看武肃如此期待的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明显没有恶意。

可仔细分析,两种又都不可能,首先,如果父亲与他们有所仇怨,百里之路对于这些人来说不过是抬腿之距吧,用不了等了这么久才想起报复吧,更何况还牵扯着一个血狼杀,血狼杀本来与血刀寨势同水火,根本不可能同仇敌忾。再说了,自己来血刀寨这么久了,倘若真是仇人,自己焉有命活到现在?

而如果是朋友,也不可能,父亲如果与他们有所关系,冲着血刀寨的实力,他干嘛非要辛辛苦苦的待在一个破山村里庸庸碌碌?

除了这两种可能,景翀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而综分析,他本人还是更倾向于“朋友”这一说。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决定赌一把,倘若真是朋友,那么这对于父亲的身份,或者他的死因都有一些了解,而自己的报仇之路,也相对的有了些方向。

心打定主意,景翀咬了咬牙,眉头一紧他选择了正面面对,“回禀大当家的,我原本来自黎家坨,父亲景赫,母亲黎氏,原本都是普普通通的山野村民,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景赫,真的是景赫?”景翀刚说了一半,被一旁的邱寒打断话语,略带失态的脱口而出,神情间充满了狂热,。

可他刚刚说话,被身边的莫星亭拉住了衣衫,摇了摇头示意他让景翀继续说下去。与此同时不难发现,连平素平静无波的武肃脸也浮现出一抹狂热之色。只是碍于身份,硬生生压制了下来。

景翀不明所以被打断了话语,只是微微一怔接着说道,“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样平静的日子在三年前发生了巨变……”

思绪回转,他仿佛看到了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平静的夜,凄惨的嘶吼,疯狂的追杀,几天之内的经历,完全可以书写一个坎坷的人生,他不敢去回忆,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及,压抑的内心,埋藏的血仇,他不止一次被压制的喘不过起来,无数次噩梦的惊醒,让他不断的坚强。

如今撕开这段记忆,他的心再也无法承受,眼泪如决了堤的洪水一般疯狂飘洒,他毫无保留的将三年来的经历从头到尾吐露而出,压抑在内心的郁结也仿佛得到倾诉,他哭的昏天暗地,哭的日月无光。

他再坚强,也不过是个没成年的孩子,这一切的一切,他太难的,所承担的也太多了,能走到现在,不能说是一种偶然,而是一种迹。

言者过心,听者会意,在这种悲痛之下,大部分人都听的内心发热,眼眶湿润,特别是离景翀不远的翟杏娘,早已经梨花带雨,泣不成声,她在哭不是因为同情景翀的遭遇,而是痛恨自己的无知,悔不当初那样的针对于他,原来自己的所做所为是那样的不齿。

当然除她之外,更为深切的还是聂海渊,作为景翀的兄弟,三年来他的一点一滴自己都看在心里,虽然他们并没有正面的提及过景翀的往事,但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对方那颗冰凉的心。此时真正的从景翀口听出往事,又想起邹仓之死,那颗原本松弛的心再也经受不住,眼角的泪水也已经夺眶而出。

而作为后来人的刘顽等人,早已经被景翀的经历惊呆了,他们除了同情之外,更多的还是不忿,不忿那卑鄙无耻,因为小利而出卖朋友的黎大柱,不忿那些滥杀无辜的血狼杀。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此时更为悲痛的还有,邱寒,莫星亭与武肃,这三个原本高高在的血刀寨高层,此时的眼眶之也缓缓露出湿润,一个个颤抖着身体,可以看出他们在极力压制着体内的怒火。

与此同时,连那一直针对景翀,而漠然敌视的齐威,一张老脸之都浮现出一抹复杂之色,可在刻意的掩盖之下,忽略了过去。

“一派胡言,胡说八道,你明明是从外寨逃入內寨的叛徒,一心想要报复山寨,故此潜入內寨之盗取高深法诀,来毒图山寨基业,说不好,你是血狼杀派来的卧底!”

邱志远狗急跳墙,他实在想不通景翀的身世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动静,他生怕揭穿了自己的谎言,所以很是果断的打断了景翀的言语。

而此番打断,也瞬间将情绪低落的众人从伤感拉回,特别是齐威,在听完邱志远的话语之后,也很快摒除来内心的动摇,他始终认为景翀是一个奸细卧底。

“你说你是景赫的儿子,有什么证据?”齐威目光一缩,问出来最犀利的问题,但从他双目之不难看出,他除了几分的厌恶之外,更多的还是期待,这种复杂的内心,旁人根本无法理解。

齐威的疑问也在此时得到了共鸣,所以其他的三位当家人也同时投以期待的目光,他们似乎也很想看到这样的证据。

一个个目光灼灼的盯着景翀,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再看景翀,过度的伤心让他欲哭无泪,现在的他早已经不是当初脆弱的孩子,他能控制住自己的内心,所以他也显得愈加的坚强,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只是轻轻的拔出了身后背负的钢刀,缓缓的收敛其的锋芒,露出了古朴平素的刀身。

诺大个“曰”字出现在刀柄之处,而在“曰”字的下方,很明显有刻意打磨的痕迹,明眼人都可以猜出,那是一个“景”字。

第一百九十六章 父亲身世

“是血气钢刀!”

几乎是异口同声,四位当家人同时站起了身子,抢步走前去,很显然这一个多月来,他们都没有想到这看似普通的钢刀,竟然会是故人之物。手机端

景翀小心翼翼的将刀呈了去,武肃一手持着刀,目光显得有点失神,他仿佛看到了往昔,点点滴滴那样熟悉,可如今物是人非,古人已辞。

“单凭着一把刀怎么可以证明你是景五弟之后?”齐威虽然有点意外,可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他好像故意刁难一般收敛了表情,再次严肃的说道。

景翀虽然不明白具体,但从几个人的表情之不难发觉,父亲的确与他们有着关系,而且关系不会一般,要不然齐威也不会一口一个“景五弟”的称呼,说实话这时的他内心是澎湃的,特别是这些人所表现而出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不是为了自己今后能怎么样,他所在乎的是,在这个世界自己是否还有亲人。

三年来的煎熬他早已经心如死灰,如果在这时还能够遇到亲人,那该是多么的让人兴奋呀。

想到这里,景翀变的不再犹豫,他完全忽略了齐威的质问,缓缓的从怀拿出了父亲唯一的珍藏,“战狼刀法”,黄色的卷轴虽然有点破旧,但丝毫没有影响它的外观,这是自己的秘密,他原本不想将之拿出,可为了证明自己了解父亲的身世,他不得不将这些摊开,他相信倘若这些人真是父亲的朋友,是断然不会将战狼刀法据为己有的。

是有这样的想法,景翀才会显现的如此坦然,再一次将战狼刀法呈入武肃的手,武肃的双手都颤抖了起来。

“战狼刀法,景家祖传之秘,非嫡系不可参阅,五弟当年奉之为生命,连我也只是偶尔见过一次,这个没有错的,他的确是景五弟之子!”

说着,武肃脸色一松老泪纵横,他缓缓卷起了卷轴,缓步的走到景翀的身边将之交还手,一双手拉着景翀的双手,显得格外的亲近。

“孩子,这几年苦了你了,其实我们哥几个早知道了你的存在,只不过想要看看你的潜力,所以将你放任到外寨不予理会,此番因缘际会,我想也是该公布一下我等的身份了!”

武肃满脸的真诚,没有一丝的隐瞒,一番话说完,立即带动了全场,连身边的齐威脸都浮现出一抹不可思议。

“二哥,这是为什么?景五弟之子在咱们血刀寨之这件事唯独我一人不知,你们又是何意?”此时的齐威脸色变的铁青,他原本不苟言笑,此时被人隐瞒则展现的格外恼怒。

“三弟你切莫着急,听我说来,此时不是我一人所为,实乃是大哥的安排!”武肃神色淡然,说话间又带出了一个“大哥”,此时此景,不禁让人感觉朴素迷离,事情也变的复杂起来。

景翀满心的疑惑,此时更是听的囫囵半篇的,一个劲挠着脑袋,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只能够默默聆听,整理几人言谈之的一些零碎。

“大哥?哼,那老头子,整天不问事世,什么事情都甩的干净,他倒是有闲心关注起景五弟的事情来。”对于几位的所做所为,齐威显得很是布满,此时更是毫不留情的痛加指责,不由得让武肃一阵尴尬。

“你也不要去怪大哥,他这样安排自有他的道理,三弟你脾气暴躁,又压不住火气,倘若景五弟的事情让你知道,岂不是早闹翻了天?”武肃一脸的无奈,却也只能够道出内心所想。

“你们这又什么意思,想当年我们七兄弟同气连枝,生死与共,凭地你们都知晓内情,唯有我一人不知?”齐威越说越火,锋芒此时直指武肃,此时再也没有了针对景翀,完全两矛头指向了在场的几位当家之人。

三个人尽是无奈,应该也是心里早有准备,此时任由着齐威去骂而不还口。等他骂的累了,这才舒了口气,再次看向景翀。

“孩子,从你进入外寨之后,毛大虎曾经报告过你的情况,只不过你的身份没有确认,我们也只是在暗观察你而已,当然公冶清风的事只是个意外,算你们不逃到內寨,大哥也会在暗保护与你!”

武肃的话好像一颗定心丸,不仅让景翀的心安定了下来,更为他指明了道路,弄明白了一些端倪。

“寨主爷!?”

特别是武肃口提到毛大虎之时,景翀更惊讶的无以复加,怪不得当时毛大虎对自己如此照顾,这不单单因为自己天赋好而已,而且因为自己有着如此关系的缘故。

也难怪自己无亲无故的,怎地一入血刀寨赶了外寨收录授艺堂弟子,很显然这些都是被安排的。

如此说来,当初自己被聂海渊引入血刀寨也是安排的了?

这样的想法一出现,不由得让景翀冒了头汗,这是他第一次对身边的人持以怀疑,特别是聂海渊,他可是自己的生死兄弟,如果这些事他一直在瞒着自己,那么这些人隐藏的也太可怕了。

不由得投以询问的目光,景翀惊的发觉,此时的聂海渊跟自己一样,同样的惊讶非常,不知所以。

两个人四目相对,所有的言语心照不宣,这也更坚定了彼此的信任。

“三年前,黎家坨大难,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我们兄弟几个赶到之时,整个黎家坨都已经化作火海尸骨无存了!”

不待景翀询问,武肃已经表情严肃的陷入了回忆之。

“大火烧了许久,整个山村整个夷为平地,没有遇到一个活口,而且在村外山头发现了五弟夫妇的坟头。”

武肃稍微的停顿,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他厌倦了江湖,想要过平静的日子,想着结婚生子这也无可厚非,他虽然选择在血刀寨周边落户,可并没有与我们往来,十多年来,连老人家他也只是看了几次而已,离开了血刀寨庇护,没想到悲剧还是发生了。”

“他太傻了,四弟的下场还不够让人警醒的么?”此时连邱寒也红着眼圈向前走了一步,一手搭在景翀的肩膀,缓缓说道。

“可当时我们并不知道他尚有一子,直到景翀你误入血刀寨之后也只是猜测而已。”

武肃从痛苦之走了出来,一脸宽慰之色,他缓缓说道。

“毛大虎申报了你的事情以后,安排你进入外寨修炼,一方面观察你的身份,一方面也培育你的能力,当时想,算不是五弟之后,也算是有所渊源吧!也没有想到,在这种逆境之下,你会成长的如此之快。”

说完,武肃将手的钢刀还给了景翀,虽然还是不太明白景赫的身份,但从谈话之也明白了一点,那是自己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尽在他们的观察之,而且一直放任不管,也在不断磨炼着自己的心性。

可他怎么都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公冶清风残害自己的时候,这群人没有一个人出手相救,难不成他们所谓的相救,只有毛大虎么?又或者公冶清风也是他们安排的?可为什么要牺牲邹仓?

一连串的疑问,让景翀再次对眼前之人产生了质疑,倘若因为自己,非要去牺牲他人才能做的逼真,他宁愿死的是自己。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的目光也变的凌厉了起来,他没有了之前的恭维,流露出的只是一种毫无保留的质疑,他静静的看着武肃,说道,“依大当家所言,邹仓的死也是你们故意而为之的咯?公冶清风也是你们刻意安排的咯?”

如此不敬的言语,不仅让在场所有人为之一惊,更让武肃的表情一僵,随之流露出一丝歉疚之色,“这个纯属是意外,我也没有想到公冶清风会是如此歹毒之人,这一个月的明察暗访,我们也已经掌握了公冶家族的一些信息,相信有些事也很快能水落石出。”

武肃的一席话很是让人心惊,此时的景翀内心早已翻起了千层浪花,他静静的听着,三年来的一些疑惑也被层层剥开,一些真相也渐渐流露出来。

父亲的确是血刀寨之人,在自己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选择了退出江湖,隐居在黎家坨落叶生根,只不过他小看了世事的险恶,在自己远离江湖后的十多年,被仇人寻到,并夜间偷袭而身死而灭,并殃及了全村。

他原本是准备放弃了修炼的,这从他封刀藏书的举动不难看出。而且他早已习惯了平静的生活,只希望平平安安的度过余生。

可天不遂人愿,自己难逃一死,还拖累了妻儿,幼时的景翀,背负着父亲留下的仇恨误入血刀寨之,万般的苦困,千般的折磨,练了一身的坚韧与不屈。

随之在有心人的驱动下,按部班的进入授艺堂,再次被人羞辱,而下分到杂役院。对,进入杂役院,自己为什么会被分配到杂役院,这其必有套头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大哥孔达

倘若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在內寨观察之的话,那么自己进入杂役院,也必定是被人特意安排的了,是什么有这样的能力左右每个弟子的走向呢?大当家口的“大哥”?

对了,这个“大哥”是谁,他不是一直在暗保护自己么?试问这三年来每一次自己危险之第一个出现的是谁?还能有谁?

“孔大爷!”

想想过去的点滴,对一下现在的种种,景翀不得不将孔达列在可疑之人的名单之,三年来每一次的危险都是他第一个出现并化解危机的,当时想起来很是平常,现在回想起却又是那样的巧合。手机端

怎地一个毫不起眼的老头,能够轻易的化解公冶长勋的攻击,又怎地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孔达在公冶清风的手游刃有余,而且自己无论如何的朝他拜师,而用百般的借口推诿。

如此种种,一点一滴,无不证明着一样问题,孔达一直都在默默的注意着自己,而且一步一步的将自己往內寨道路引。

如此的豁然开朗,由不得景翀不为之惊讶,越是熟悉的人,内心的秘密越多,他不知道是该对孔达的行为予以感激,还是该对于对方多年来的欺骗加以痛恨。

毕竟因为他的疏忽,造成了没有必要的伤害,他们危害了邹仓的性命,虽然这只能算的疏忽,可也有一定的责任。

相到这里,景翀才忍不住脱口而出,他惊讶的表情与聂海渊四目相对,也瞬间让对方明白了所有的所有。

“这也不能去怪大哥,他一个人身处外寨,名义只是个杂役院老叟,实际也是为了整个血刀寨的核心,多年来很少人知道他的身份,他密切观察着外寨的动向,也时时刻刻关注着十多年来血狼杀潜伏的暗线,有时候分身无暇也是情理之的!”

武肃面带歉疚之色,他静静的看着景翀,眼神充满了关怀,但提起邹仓的事,也只有一脸的无奈。

“那老杂头竟然是血刀寨高层?”在这时候,聂海渊缓步走了来,从刚才的谈话之他听出了一些端倪,出于对孔达的不满,他忍不住脱口而出,可不难看出,此时的他内心之的惊讶也是不言而喻的。

可他这番话说的突然,也有点太过于莽撞,声音又很大,顷刻间将整个场面震慑而住,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小胖子,竟然敢如此的无理。

“呃,咳!”

在大家陷入沉思气氛凝重之时,冷不丁门外传来一道咳嗽之声迅疾打破了平静,众人顺着声音看去,此时的门口处正站立了一个身材枯瘦的干瘪老头,老头一身随意,很是普通,但不可否认的是那双目炯炯有神,放出一道寒光,此时他一脚跨入门里,一只手随之往里一带,像破麻袋一般扔进一人。

“诶吆!”

一声痛呼之后,老者走了进来,花白的胡须翘起,他很是随意的说道,“这小子,还想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好在老头子我还算机警,一下子把他拉了回来。”

老者说完话,也不理会众人,径直着往大殿内部走去,神色自然随意,好像溜大街一般毫无顾虑。而众人的目光却惊的看在了被他扔进来的那人身。

“邱志远!”

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是邱志远,刚才他不还狗一样的跟随在齐威的身后么?什么时候偷偷溜了出去大家都不知道。

不由得同时又将目光看向齐威的身后,确实是空空如也,很显然,这小子做贼心虚,在景翀讲述自己身世的时刻,趁着大家情绪失控之时偷偷溜了出去。

“老师救命呀!”

邱志远在一众惊讶之缓缓立直了身子,他跪爬着来到齐威的身边,两只手摇晃着齐威的裤腿,撕心裂肺的哭声很是让人费解。

“远儿这是怎么回事?”

齐威不明所以,脸色一沉怒喝出声,很显然,连他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老师救我,刚才我突然内急,想要去茅房之,可刚出殿门被那遭瘟的老头子给抓了回来,不仅如此,他还打我!”邱志远一只手捂着脸,委屈的表情,目带狡黠,在他极力的掩饰之下,还真的让齐威火冒三丈。

齐威缓缓抬起头来,凝着目光看向老者,揉了揉眼睛,许久后才目瞪口呆的发出声来,“大哥是你?”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连景翀也忍不住凝住了目光去看来者,可不是么?这老头分明是杂役院管事,陪伴了自己与聂海渊的老大爷孔达。

一个多月没有见面,这老头还是这样的精神抖擞,特别是他那百无聊赖的模样,完全像一个没经过世面的乡村老汉,他如何也不能将之于血刀内寨联系到一块。

所以看着孔达,景翀久久没有移动的迹象,他静静的看着对方,却发现对方也在看着他,脸带着简单的笑容,缓步的向着自己走来。

可当走到聂海渊身边的瞬间,却冷不丁在对方头扇了个巴掌,然后很是愤怒的说道,“你这个小胖子,什么时候都学不会尊重他人,你家师父都是老杂毛么?”

这番话听着像是责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也是一种溺爱,这样的情形,既显得尴尬又觉得伤感。

再看那聂海渊,并没有想象的给于反击,反而是鼻子一酸,眉头一紧的痛哭了起来。

“老头,邹仓他…”说着,聂海渊早已泣不成声,胖大的脸苍白着,嘴唇颤抖好像受惊的鸟儿回归了巢穴,一贯乐观的他,完全改变了模样。

“我都知道了,这一个多月来我也没闲着,公冶清风那老贼被我赶的天无路,下地无门,也在同一个地方跳了下去,这也算是为邹仓报了血仇,傻孩子,这一个多月来,苦了你们两个了!”

孔达也改变了以往为老不尊的模样,一只手搭在聂海渊的肩头,难得的露出了一抹和蔼之色,随之又见他冲着景翀点了点头,也不说话,直接向着座的武肃身旁走去。

“大哥你来了!”

原本高高在的武肃,看到孔达的到来,连忙改变了表情,满脸的笑意,他抢步迎接了去。

第一百九十八章 阴谋败露

“小毛孩子,竟然在內寨耍花枪,别以为你能耐了,这叫自作聪明!”

孔达缓缓的在武肃身旁坐下,没有一丝的留情直接进入了正题,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齐威身旁的邱志远,面沉似海,完全没有了平时随意的模样,如此突变,连三年来与之朝夕相处的景翀也不由得为之一怔,强者的气息尽显无余。手机端

“你这老头子,你到底是谁,凭什么这样对我说话,再说了,我耍了什么花枪,今天的事,自始至终我都只是个受害者!”

面对孔达的质问,邱志远显现的很是心虚,但他还在强撑着争辩,挣扎着希望,央求着齐威能够为自己做主,不得不说邱志远这个人心机很深,他虽然不知道孔达的真正身份,可从言谈之不难分辨,这人绝非一般高层,此番自己事情败露,又被此人抓住,想要顺利逃脱断然不能,所以他唯有坚持到底,将赌注全压制了齐威的身,毕竟这么多年来,齐威对于自己还算是不错的。

此时,齐威同样疑惑的表情看着孔达,似怒非怒,看了两眼,随之又看了一眼身边的邱志远,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面色微变,但他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满腹疑惑却也只能够静静聆听静观其变。

“老三呀,你糊涂,越老越糊涂,糊涂加三级!这么多年了我想着你会有点长进,可没想到你依旧如此,对人偏听偏信总以为自己想的都是对的,殊不知你这样的性格很容易会被敌人利用的?”孔达背负着双手,站起身来一阵踱步,稍微的犹豫之后,一番的谩骂,还是无奈的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他只说了一半,但看到齐威还是不太服气,摇了摇头怒气更胜,可是他并不想过多的去责怪与他,只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这个邱志远来內寨不止三年了吧,他的所作所为,无不令人发指,可他的底细你又知道多少?”

孔达说话没头没尾很是让人摸不到头脑,所以此时的齐威脸的疑惑更重了,他回头看着邱志远,满脸的怒色,厉声喝道,“远儿,我一向器重于你,这一次你究竟为了什么得罪了大师伯?”

齐威发火可不同于其他人,他这个人原本有板有眼不苟言笑,很多人最怕与他接触,连他自己的儿子齐离都很少主动招惹,也是邱志远这样的人顺风接屁才算得到他的信赖,也因为如此齐威那么大年纪,还是很容易被人利用。

而此时他态度坚决,愤怒不已,很少看到他如此针对自己,连邱志远自己也心里没底了。

“师父,我…我不知道他是师伯,这都是景翀,是他陷害于我的,他本来是从外寨逃离的逃犯,并且还冒充姬雅师妹的举荐意图危害內寨,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我想大师伯他是误会了!”

邱志远垂死挣扎,妄图歪曲事实,扭转视线,再次将矛头指向景翀,企图蒙混过关。

可孔达毕竟不是齐威,他早已经洞悉世事,了解了一些内情,对于邱志远的言谈,他一百万个嗤之以鼻,同时对于这种谄媚无知的小人更是深恶痛绝。

“哼,好一个能言善辩的卑鄙小人,三弟呀你在这样耳根子软,盲目的护犊子,恐怕连你这条老命都不保了!”看着邱志远,孔达气的浑身直颤,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到了现在齐威还没有从明白过来,看眼神还想给予维护。出于对齐威的不满,他冷哼了一句道出声来。

“邱志远,你是不是叫做邱志远?”稍微平复了一下内息,孔达再次坐下,一手捋着胡须他强调般的问道。

“是,我是邱志远,大师伯你绝对是对我有所误会,我在內寨几年足不出户,一直都在潜心修炼药术,大师伯明察呀!”一计不成邱志远立即改变策略,开启了可怜模式,妄图用自己的忠心来换取一丝同情。

但他还是小看了孔达,有些人是这样,作法自毙,种下的因,也有相对果,用心不良,也必有人诛之。

“既然你是邱志远我不会冤枉了你,你不是一口咬定景翀是外寨逃犯为心不善么?可你为什么要指鹿为马的冤枉好人?他进入內寨是被你们公冶家逼迫的走投无路,后来由老人家给于了推荐信才合法进入了,为什么你们能有这般胆量,连老人家的推荐也敢胡编滥造!”

孔达再次表现的严肃起来,说话间同时将目光看向了齐离身旁的姬雅,质问的表情不言而喻。

此时的姬雅早已经显得惊慌失措,她也没有想到景翀会真的有这样的经历,所有的一切她也只是听了邱志远一面之词,再加之她本来对景翀没有好感,故此也想借助这个机会小小报复,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邱志远竟然还有这样的秘密。

“雅儿,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你爷爷的推荐信?”孔达才不理会姬雅的神色,一连串的质问让她哑口无言,面红耳赤,但见她看向景翀,无形间又平添了几分的恼怒。

“这…”姬雅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却又不敢去看孔达的目光,唯独将这一切归到了景翀的身,默记在心里。

“老七,老人家的推荐信相信你该知道吧!”没有过多的追究姬雅的问题,孔达也看向了邱寒,向他求证道。

“有,有这等事,好像这信还是姬雅的仆人弟子,梨烟交于我的,我知道是老人家的亲笔,一直随身带着。”邱寒随声应着,一只手从怀拿出了那封推荐信,然后交于了孔达。

“所以说,你们心怀不轨,妄图公报私仇,原本想着以你们的地位,去对付一个区区的新晋弟子,会有所收敛,可你们真的太过狂妄了,也太过心狠手辣,肆意妄为了,连老人家的话都能够歪曲扭曲。”孔达一番痛喝,片语间将景翀的冤屈化解,同时也揭露了邱志远的所有罪行。

“大师伯明察,我是无辜的呀,是,我的确有些冤枉景师弟了,可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一开始姬雅师妹将他们二人交给我药贤居,我原本也是非常用心的培育他们的,包括那个聂海渊,我悉心的栽培于他,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已经学会了许多药术,我对他们也算不薄呀,可他们却里应外合偷了我的诀要,这我才一生气教训他们的!我们之间纯属于误会呀!”

不得不说邱志远是个人物,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依旧可以随机应变的为自己圆场,其心机之深沉,脸皮之厚,同龄之无与匹敌。可他还是忘了,姜还是老的辣,无论他如个圆谎,事实是事实,在铁定的事实面前,他所有罪行也将无处遁形。

“强词夺理,看来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实话告诉你吧,你的底细我早已经摸透了,公冶清风那老匹夫也已经跳去山崖,你们血狼杀渗入我血刀寨的势力也已经被我清除,你看这是什么!”

孔达面寒如冰,从来没有见到过他如此的愤怒,说话间又见他随手一挥,一大摞信封纸条洒落一地,再看那邱志远,一张脸瞬间变的煞白,额头之的汗珠簌簌滴落,连嘴唇都颤抖了起来。

“我想你应该熟悉,这些都是从公冶老匹夫房间收出来的通信记录,有你的,又有狼杀的,四年来,所有的阴谋不敢说一应俱全,可一些重要的事。还是有所记载的吧。”孔达所展现而出的威严让人猝不及防,他一席话说完也顿时在大殿刮起了一阵乱风。

“公冶清风竟然是血狼杀的人!”

“这老匹夫不是很久在外寨了么?怎么会是这样?”

一时间议论纷纷,场面也险恶格外的热闹,在一众声,景翀静静的站在那里,到了现在,一些东西他似乎也已经明了,既然公冶清风与血狼杀有关,那么他也算是有了一点的方向,接下来是要为父母报仇了。只是不知道以现在自己的能力,究竟能不能实现?

“最可气的是,黄典竟然在四年前惨遭了公冶匹夫的毒手!”冷不丁的话语再次传来,原本议论纷纷的大殿顷刻间安静了下来,大家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很显然,这样的猛料真的太过突然,一时之间,他们真的接受不了。

“黄典死了?”

此时最为惊讶的莫过于齐威。因为很多的事情他都不知道。所以在这个时候才显得如此的不可思议。

这些血刀寨的高层都知道,外寨大寨主黄典是整个血刀寨真正的主人,偌大个血刀寨基业也都是他一手缔造的,只不过十多年前他们这些人进入之后才建立的內寨,但血刀寨重点基业还在外寨。

可没想到黄典竟然已经身死,这样的噩耗,是谁都难以接受了,同时对于公冶清风的所为也显得更加的痛恨。

第一百九十九章 变故陡生

“不错,血狼杀真可谓无孔不入,没想到十多年前已经有了行动,看样子他们是想赶尽杀绝了!”孔达的气息虚浮,很显然对于这样的结果,他相当的气愤,而此时,更多的仇恨还是针对在了邱志远的身。手机端

“你是血狼杀的人,没想到公冶清风安排的如此周密,内外两寨都有他的人,说说吧,你代表着什么样的角色?”

目光缩动,孔达虎视眈眈的看着邱志远,说话间咄咄逼人,很显然这是要从邱志远的口得出一些端倪。

“大师伯,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不是血狼杀的人,我更没有与公冶清风勾结,我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血刀寨呀!”此时的邱志远被人当众揭穿,原本应该非常害怕的他,相反的有了一丝的淡然,他说话之时目光虚浮,心不在焉,冷不丁的选择突发其难。

这一次的目标不是旁人,正是距离他最近而背对着自己的齐威,他身体陡然间一闪靠在身后,冷不丁袖白光一闪出现了一只匕首,匕首寒光闪现,下一刻出现在了齐威的脖颈之。

饶是齐威实力高强在这种极度的震惊之下还是放松了警惕,毕竟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培育了这么多年的弟子竟然会突然间对自己发难,所以直到他感觉到脖颈一凉的时刻,也才从震惊之回过神来,然而再想自救为时已晚。

“你要干什么?”怒极的齐威赫然怒骂,可无论如何施展威严,已经不能再震慑住邱志远。

此时的邱志远完全像是换了个人一般,扭曲的脸,邪异的眼神,高挑的嘴角带着狠厉,他目光在整个大殿环视了一圈,连声音也变的空前的阴阳怪气。

“干什么?哼,你们这些逃犯,竟然胆敢反抗狼族部落,算是偏安此地,依旧不可能安然生存下去,总有一天,大军毕现,尔等乌合之众,全部都会沦为刀下之鬼!”

邱志远突然的话语无疑为众人点明了一丝的隐秘,特别是他口所提的“逃犯”,则更加让人心声疑惑,特别是景翀等人,他们毕竟进入內寨较短,对于此的种种,可谓是一无所知。

此时听到“逃犯”、“狼族”等字眼,显现的格外惊讶,毕竟在景翀的心里,狼族是很大的存在,八万里河山何其辽阔,其的势力又将何等庞大?算血刀寨人多势众,但在整个狼族之下,还是显现的那样的渺小。

与此同时,他更想象不通的是,邱志远口的“逃犯”,究竟意指何人?孔达、武肃么?他们是那样的高高在,怎地成为了“逃犯”呢?

满腹的疑惑让他不能释怀,可在这样的节骨眼,他又无从问起,无奈之下只能够静静的看着听着,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父亲!”

“三弟”!

几乎是异口同声,武肃、齐离相继霍然而起,满脸担忧之色,他们这要一拥而前往救援,可刚走出一步被邱志远阻喝了下来。

“你们给我站住,我都说了,倘若你们再向前一步,这老家伙性命不保了!”猖狂至极的言语,让人眉头紧皱,谁都想不到邱志远只身陷入包围之哪里来的自信,可偏偏这时大家都被他震慑住了。

“你这个畜生,竟然如此大逆不道,我齐威眼瞎,竟然教了你这个白眼狼!”齐威被气的七窍生烟,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会轮作如此下场,一张老脸恼羞成怒,整个脑袋都大出了三圈,脸色通红成酱紫色,连那赅下胡须都气的炸飞开来,可无论他如何叫唤,依旧不能让邱志远放弃抵抗,一贯要面子的他,再也无法忍受,一咬牙他选择了还手。

“不可!”

看齐威即将的行动,孔达等人也纷纷面色一变,大家都知道齐威的脾气,如果这个节骨眼与对方反抗,无疑是彻底激怒邱志远,而他的下场可想而知,只要对方稍稍歪手,他这条老命算是不保了。

紧张的气氛充斥着空气,压抑的感觉油然而生,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紧张的喘不过气来,然而这么多人在场,面对如此突变,都显现的那样束手无策。

“你这畜生,老夫跟你拼了!”齐威彻底暴怒,浑身的气息高涨而起,他妄图用身体将邱志远击飞,给予对方最惨痛的教训,丝毫不顾虑脖颈之的威胁,这种泼命的做法也正显现着他那倔强的性格。

然而身体的气息再快也快不过邱志远近在咫尺的匕首吧,他刚刚一动感觉到脖颈之传来的丝丝凉意,可一贯暴躁的他根本不去顾虑这些,依旧自顾的调动体内的气息,脖子之传来的凉意演变成了刺骨的疼痛,一股血红也随之滴落而下,他丝毫没有在意,依旧只顾自的拼其老命。

“你给我在这吧!”邱志远也没有想到齐威会如此的决然,手的匕首颤抖着缓缓割下,他的目光之也缓缓泛起了一丝惧怕。

人质若死,他当真没有了保命的本钱,可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有所保留,杀一个或许还算够本,至少在混乱之时还可以趁乱逃将出去。

狗急跳墙,邱志远一咬牙也变的疯狂了起来,手的匕首再也没有了犹豫,他加大了力道欲向下切去。

在此时,冷不丁身后传来了一道风声,虽然没有包含战气,但不可忽视的强大力量还是让人心惊,耳边生风不难判断,这股力量正朝着自己的后脑勺砸去,倘若自己不予躲避,恐怕顷刻间会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心惊惧,他条件反射般的挥手去挡,同时身体侧移要拉着齐威垫背,可他哪能想到,持着匕首的右手刚刚抬起,感觉到手腕处一阵冰凉,他只觉手掌一软连同着匕首应声落了下去。

与此同时,耳后的风声不减,绕了一下狠狠的砸在了他右肩之,巨大的力量带动之下,他只觉浑身一麻,脚下一软,下一刻身体一歪,再也经受不住这般趋势,侧着身擦着齐威的身体坠倒下去。

直到这时,手腕之空落落的感觉油然而生,随之而来的巨大疼痛也随之布满全身。

第二百章 王下七狼将

“啊呀”

一声惨叫透彻心扉,紧张的空气之血腥味正浓,骇人的一幕也在此时暴显无遗。

一只布满血液的手握着一只明晃晃的匕首掉落在地抽搐了片刻僵死在了那里,再看那地之人,满脸的痛苦扭曲着,后背之衣袍碎裂,醒目的紫黑色印痕清晰可见。

再看齐威,此时的脖子之由于被擦破了皮肤,鲜血也顺着衣领往下流淌,苍白的脸附带着愤怒,而此时则更多的是一种感激与羞愧。

他静静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一胖一瘦,胖的人手拿着一根硕大的扁担,瘦的人则在擦拭着手的刀。这二人并非他人,正是景翀与聂海渊。

刚才的一幕虽然看起来残忍,可却也来的及时,大家清晰的看到,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聂海渊率先挥动起手的镔铁滑柔担,他虽然憔悴,但力势不减,重逾千斤的力量虎虎生风,必然会惊动着邱志远挥手反扑,在这短暂的刹那间,景翀手起刀落,直接沿着对方的手腕一切而下,硬生生将对方的手掌切下。

两个人的配合不可谓心有灵犀,其行动也不可谓不迅速,几乎都容不得别人又考虑的时间,如此稳、准、狠的手段,若不是心坚如铁之人,根本无法做到。

然而是这样,才救下了齐威一条老命,所以此时的齐威,除了满腔的感激,感到劫后余生之外,更多的还是对于景翀二人的感激,可一想到在此之前自己的所做所为之后,又不由得一张老脸一红,则又展现的出难以掩饰的羞愧难当。

“可真是羞煞我也!”齐威丝毫不在乎自己的伤势,满脸通红着看着景翀,一时之间又不知说些什么。

再看景翀,微微一怔,面色很是淡然,“二当家言重了,眼前这厮原本罪大恶极,我想你也是被蒙在鼓里,如今我冤屈已平,也算是了解了此事!”

说完,景翀再不停留,他知道此间已经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停留此处只会碍眼,所以这欲转身离去。

“景翀慢走!”

刚刚转身,身后再次传来齐威的声音,缓缓回过头来,却难得的看见了对方一脸的笑意。

“景五弟有你这样的儿子,算是在九泉之下,相信也可以瞑目了吧!”

这样的话能从齐威口说出,大家都显得有些难得,所以此时的众人脸也都相继浮现出了一抹笑容,特别是齐离,更是走向前去一手扶着齐威的身体,另一只手则拿出药散为之敷好了伤势,同时冲着景翀点了点头投以感激之色。

看到这道目光,景翀的心也随之软化了些许,他知道今天的事,一大半都要感谢眼前的这位,他虽然是齐威的儿子,但两个人的性格大相径庭,此番更是劳烦他多方奔走才使邱寒等高层得知了自己的信息,继而化险为夷走到现在,说起来对方还算是自己的恩人。

想到此处,景翀缓缓躬身与之以礼,其它多余的话并没有说出,因为在他的心里,早已默认了这份恩情,假以时日一定会还的。

做完了这些动作,景翀也不再迟疑,他不感觉自己应该向身后的这些人说些什么,他想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具体他们跟父亲的具体关系,目前自己还真没有兴趣,所以他也不想过度的在此逗留。一转身他拉着聂海渊欲离去。

“这臭小子还耍起性子了!”看到景翀的态度,孔达眉头一挑谩骂了起来,他也不管血泊里的邱志远,一个健步冲了去挡住了景翀的去路。

“你这是干啥!这里可都是你的叔叔大爷们,再怎么滴,你也该去见个礼吧!”

孔达的身法很快,完全没有之前的土里土气,此时站在景翀的身前,却显得那样的随和。

“见礼?见什么礼?你们这群老神棍,天天都寻思着怎么算计人的,怎么还能用得我这样的小人?我本来是农村来的,见不了大世面,也攀不起你们这些高人!”

如果没人阻拦这件事倒也过去了,可偏偏孔达又不甘心,如此以来,景翀反倒来劲了,他愤怒的看着孔达,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这么长久以来自己都生活在算计之,他感觉到自己真的太不值钱了,所以此时显现的格外的愤怒。

“你这臭小子,是不是在埋怨我呀,我这也不是为了你吗?这三年来对于你们三个鬼崽子我可是没少用心呀!”孔达满是委屈,一张老脸尽是无奈。

可景翀根本没有办法原谅他,不为其它,因为邹仓坠崖的事情,如果他们不这样互相算计耽误时间,邹仓又怎能如此白白牺牲?虽然孔达同样将公冶清风打下了山崖,报了血仇,可毕竟逝者已矣,怎么可能挽回什么?

是有着这样的想法,景翀才会对孔达这群人嗤之以鼻不想理会。此时的他只想静静,也跟阔别日久的聂海渊单独聊聊,所以并不想在此过多的耽误,毕竟接下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贤侄不要心急,我想大哥的为人你们两个我清楚,可算不能原谅大哥,也该听我们把话说完才是,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父亲景赫究竟为了什么才被人仇杀的么?”

孔达不知道怎么应对景翀,是因为他们三年来朝夕相处彼此太过熟悉的缘故,而此时的武肃挺身而出,则充分利用了景翀的软肋,所以这一次他成功了。

毕竟景翀再耍性子还是知道自己生存下来的目的,报父母之血仇,他不可能因为心里不痛快而错过有关父母之死的一丝线索。

所以,在武肃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景翀很是爽快的回过头来,与之而来的竟然是一双灼灼的目光,很显然他非常关心这个问题。

“这对了!”

武肃面色一舒露出了笑容,同时他竟然很是得意的冲着对面的孔达使了个眼色,两个老家伙竟然跟小孩子一样挤了挤眼吐了吐舌头,可好在动作微妙,并没有被旁人察觉。

随后武肃走了过去了,一只手拉着景翀的手,满脸尽是关慰之色,将之让到了一旁的椅子旁让之坐下,这才捋了捋胡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

思绪回转,他陷入了回忆之。

“我们原本是义结金兰的七位生死兄弟,本属于王下七狼将!”

武肃意味深长,思绪回旋,停留在了那个光辉的年代。

三十年前,狼族部落原本是由老狼王姬血河统治的,狼族虽然积弱,却也完全独立,除了每年固定的向西王母帝国进贡之外,所有部落子民相对的也较安定。

狼族部落原本是远古天狼的传承他们坚韧不屈,一直生活在西荒的最北部,与连年的苦寒争斗,营造出一种不屈不挠的本性,所以十二部落之,狼族虽弱却极难被征服。

老狼王心善,一心为民,也深知民之疾苦,更本着人人平等的心事去治理狼族部落,在那个时期,诺大的狼族俨然成为了一片净土。

可事情往往是物极必反,长久的稳固,暗滋生锋潮,也许是受到西王母帝国王权的影响,一些打着母系为尊旗号的势力从崛起。

她们来势凶猛,不知何时已经渗入王室。

西荒964年,这一年,老狼王闭关,他唯一的女儿姬沧羽突然发难趁机重创狼王,并且起兵造反。

老狼王身负重伤逃出,在最短时间内集合了王下七狼将所辖的百万大军,双方在乌州的圆月峡展开决斗,姬沧羽集合了部落之大半势力,同时竟然出现了许多的鹞雉族部落的军队。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这种两面夹击的情况下,王下七狼将旗下血狼杀又反叛出局,在这内忧外患的压力之下,原本坚如磐石的老狼王百万大军瞬间土崩瓦解。

少有的主力在三方面追杀之下一路向南逃窜,最终逃到了狼族部落最南端的炎州附近的血刀寨,碍于天险,又多方承蒙血刀寨寨主黄典接应,这剩余的七狼将成员安然逃离并隐藏了起来。

姬沧羽一战全胜,迅速稳固了部落各大势力,成功登临狼王宝座,安攘四方,大庆其功,对于这残存的老狼王势力更是穷追不舍,十几年来,她肆意壮大血狼杀势力,到处追捕老狼族残部,近些年俨然成为了新生王族的特务机构。

“王下七狼将,一心只为光复王室,只可惜十多年前四弟聂勇年英年早逝,所留遗孤聂海渊应他遗言交于部下毛大虎抚养,而景五弟心力俱疲退居了山林,却不想最终还是难逃血狼杀的毒手。”

武肃语速很慢,虽然讲述的只是大概,可其间的震撼令在场之人无不震撼,可正当景翀他们尚在那遥远的幻想之沉寂之时,这最后一句话的提及,却又吸引了一众的目光。

一群人目光灼灼,最终凝聚在了聂海渊的身。

第二百零一章 子一辈父一辈

“聂勇年之子?”

这一天的惊讶真的太多了,先前景翀是景赫之子,自己还在沉溺其,现在却又是聂勇年之子,种种的变故太过意外,所以,原本平复了内心的齐威再次瞪大了眼睛,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了身侧的武肃,不时还附带着几分的异样埋怨。三寸人间

“老二、老六老七,你们究竟隐瞒了我多少东西!”齐威显的有点愤怒,此时他一转身朝着聂海渊的身旁走去,一张老脸各式各样的表情,可以看的出他现在内心的复杂。

“孩子,你们是老四、老五的孩子,虽然说我跟老四老五在性格有所不和,但毕竟也是我的兄弟,他们的后人,是我齐某的孩子,今天三大爷做了错事,还差一点要了你们的命,如果今天死了倒也罢了,倘若以后九泉之下,真的对不起兄弟了!”

长久以来,齐威都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此时突然表现出来这种真情,一时之间还真让人难以接受。

面对如此,聂海渊更显得内心复杂,他原本是个孤儿,打小在血刀外寨生活,记事时起跟一些大自己很多的大叔们同同下,日子过得艰难,但却也温饱,特别是寨主爷经常给自己关注,他并不知为何,但却感觉到很温暖,几年前他被安排到了第九棚巡山寨之担任小队长,他知道自己胆小怕事,有很多事情自己都不能解决,可最后总有人出来相助,并且时不时能得到寨主爷的召见,而自己在巡山寨之也显的格外受宠。

原本以为这是自己个人魅力较好,寨主爷赏识自己,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着这层关系,而且自己待在血刀寨这么久,竟然没有一丝的发现。

此时面对齐威的道歉,聂海渊的脑子混作一团,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更不知道如何面对,只是麻木的回头看向景翀,很显然他在征求难兄难弟的意见。

再说景翀,在听到武肃最后话语的瞬间,脑袋也好像被电击了一般陷入了空白,些许的紧张,些许的激动,他生怕听到的看到的皆是虚幻,也害怕这群人说的又是圈套,他不知道如何抉择,但无形间更多的还是欣喜。

倘若武肃所言属实,那么聂海渊等于给自己又近了一层,父一辈子一辈的交情,原本是一种缘分,而他们之间的交情却是没有任何人的干扰。全凭着兄弟之间生与死的考验换来的。

可看这状态,武肃没必要对自己撒谎,毕竟自己一个小人物,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可利用的价值。

但内心的防备不能释怀,他唯有将目光看向了一侧淡然的孔达,这老匹夫与自己共处了三年时间,整体对他们还算照顾,不管是教育还是生活相对的毕竟用心,自己与对方虽然没有师徒的名誉,可实质自己如今的成孔达功不可没。

这老匹夫虽然套路很深,在这面却也值得相信,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却也没有了顾虑,随即将目光看向了孔达,他并没有说话,只是一个眼神让对方明白了些许。

“你这臭小子,现在用的着我了么?一群没良性的家伙,三年来我悉心教育你们,顶着被你们这几个鬼头开涮的凶险受尽了委屈,到头来反倒落了个坏人的名声,也罢也罢,谁让我跟你们的爹有交情,欠你们的!”

孔达很是无奈的摊了摊手,随后冲着空胡乱的指桑骂槐,但语气之不难听出,他并没有真正的责怪之意。

“二弟所言不虚,聂海渊本身是四弟聂勇年之子,四弟当年也算是风姿卓越一代天骄,怎奈红颜命薄身染重疾,还不待我们光复王室,已经撒手而去,遗留下腹子独苗,因为他希望自己的后人要从最严苛的教育成长,所以再三交代毛大虎让之留在了外寨,原以为以四弟的传承一定有所长进,却不想他的后人如此不济,是个没心没肺的饭桶!”

孔达意味深长,一开始说得倒还可以,可说着说着变了味道,而且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老人家一把年纪了,为了这小子操碎了心,到了年纪了原本该教育一下了,却不想这小子毫无天赋,花了三年时间,也只是会一些担水挑粪的工作,可怜呀可怜,我真是不好面对四弟呀!”这番话已经有了很浓烈针对的意思,在场人谁都听得出来他在刺激聂海渊,所以一个个只是抿唇微笑却无人言语。

说头一段话倒还罢了,毕竟聂海渊初经大难心情沉重,根本无心搭理,可重点是孔达并不识趣,念经般的反复挑衅,瞬间冲破了聂海渊的肺管子。

一股热气从心脉直冲大脑,剑眉紧蹙,虎目圆睁,硕大的脸涨的通红,肥肠般颤抖的嘴咂了片刻,终于爆发出隐忍了许久的怒火。

“你这匹夫,别以为你是我师父我不敢骂你,你大爷的,三年来你对我呕心沥血,有过么?随便扔给我一根破扁担,推了几车破水算是传授我武艺?还好在我身大力强,天赋较好,虽然只是一本下等的武艺,也将之发挥出百倍的威力,我以己之力大战外寨众多弟子,面不改色,这完全是我实力的证明,努力的结果,跟你有半分关系么?麻烦您说话前查一下字典,看一看羞字怎么写!”

这番话从聂海渊口说出来一点也不令景翀意外,可偏偏这是內寨之,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更何况他们还挂着师徒的名分,弟子当着众人面大骂老师的不是,这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所以在场之人无不悍然,一个个面面相觑,气氛也显得尴尬了起来。

被聂海渊如此奚落,孔达还真的有点挂不住了,可事情毕竟是自己挑出来的,是有点咎由自取,但无论如何自己也是个长辈吧,有这样对待长辈的人么?

他越想越气,一张老脸都涨的通红,小眼睛盯着聂海渊还要发飙,可依旧被对方的气场震慑而住。

“小老头,你别给我嘚瑟,很多事我都还没有给你抖露出来,今天孔大娘不在我知道你心里有底,倘若我……”

聂海渊嘴没把门的,脾气来了会胡说八道,这一点孔达非常清楚,所以此时他话刚说一半再也发不了声音,因为此时孔达的身影早已经闪现而至,而那肥肠般的大嘴也被之用手捂住。

“你这臭小子满嘴喷粪!”孔达正面对着聂海渊使劲的挤眉弄眼,挣扎了许久之后才安抚住聂海渊的嘴巴。

空气充满了粪味!

这时景翀走向前去,拉开了孔达,一脸的兴奋,“海渊,这么说来咱们两个又近了一层,没想到我爹与你爹还是兄弟!”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再说了我那死老爹我都没见过,还害我受了这么多的苦,不提也罢。”此时的聂海渊心情似乎非常的好,所以面对景翀的话,显得格外的随意,但不难看出,他的内心也是沸腾的。

“嗯,现在邹仓的仇已报,那么接下来是要找出杀害我父母的凶手了,而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想加紧修炼才是。”景翀点了点头,两兄弟基本没有什么客套之语。

“你还有你爹的战狼刀法可以修炼,我呢,天生懒,又没有什么可以继承的,干脆以后好好炼药得了!”聂海渊扬了扬下巴,说话间明面看着随意,言语间似乎有点失落,毕竟刚知道自己还有个父亲,又得知已经身死,而且什么都没有给自己留下,他除了失落之外,更多的还是伤感。

“不能这样说,海渊,如果你当我是兄弟的话,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修炼,我爹的战狼刀法你若喜欢,等你达到战气之境,我也教你!”这么多年的兄弟,景翀当然明白聂海渊,所以他并没有一丝保留的说道。

听到这番话,聂海渊短暂的一怔,咧开了嘴巴,一双大眼眯成了半圆形,他一手拍在景翀的肩,笑呵呵说道,“你有这个心行了,好兄弟不一定非得分享,你知道我,懒包一个,况且我又不喜欢用刀,还是我的大铁担较顺手。”

聂海渊将镔铁滑柔担往地一杵发出“当当”之声,说话间尽显威武。

景翀当然明白聂海渊的含义,好兄弟才不夺人所爱,所以他选择了拒绝,而景翀又了解他的性格,所以也没有过多的推让,只是内心之暗下决心为聂海渊寻找适合他的法诀。

“咳”

在这时,身旁的孔达忍不住干咳了一声,他再次贴在了聂海渊的身边,满脸猥琐之色,“臭小子,再叫一声师父,或者大爷,我可以考虑跟你说个秘密。”

这样的交涉显得有点神秘,聂海渊当然一百个不愿意,索性将脸一甩不予理会。

“你这臭小子这是什么态度,我只是想告诉你那根铁担的来历!”

第二百零二章 翻水覆火诀

孔达这样说,当然很容易勾起聂海渊的兴趣,所以嘴里虽然说的强硬,聂海渊还是投以期待的目光,他静静的看着对方,在孔达期待的眼神带来了失望。

“你大爷的,快说!”这个时候还不忘了耍活宝,可着实让孔达气的不轻,嘴角的胡须翘得老高,他眼睛瞪的滚圆要发飙。

“孔大爷,你还是赶紧说吧,保不齐等一会儿又有什么难堪。”景翀在下面起哄,也算是给二人圆场了,但还是把孔达气的火撞顶梁门,摇了摇头,他实在是不能怎么这两个孩子,无奈的叹息一声,脸色也变的严肃了起来。

“镔铁滑柔担乃采取了天外星陨为原料,加入了精钢凝敛,由大师鲁山精心打造而成,此担重愈百斤,坚硬无,非臂力惊人者不可使用!”孔达颔首低眉,双手环背,一副得道高人般的模样为大家讲述,由于太过投入他显得浑然忘我。

“这我知道,都讲八百遍了有没有点新意!”刚听一半聂海渊显得不耐烦了,途打断了一句。

被人打断很是不爽,孔达并没有停顿下来,只是用眼睛瞥了一下对方,然后接着说道,“此担原本配合着的有一本担谱,名曰,双肩水火无敌担法!”

“废话!”

又是一阵抢白,孔达肺都要炸了,但还是被压制了下来,还是不予理会,“可是有些人虽然得到了双肩水火无敌担法的招式却并没有好好修炼,再加没有与之配合的法诀,最终还是一个实力卑微的臭胖子!哈哈哈…”

说着说着,孔达语气一转,在即将揭晓谜底的瞬间,卖了个关子。

这一次轮到聂海渊好了,前面的话他都知道,因为自己是修炼了“双肩水火无敌担法”的,此担法精妙,变化多端,自己修炼了这几年也不过是小有所成而已,至于自身整体实力,除了一身蛮力之外,更多的时候还是靠瞎抡,俗话说一力降十会,他还是在啃自己的老本。

说实话,谁不想让自己变得强大呢?可自己修炼了几年的担法,固然有些偷懒的成分,而大部分还是感觉到有些缺陷,根本不能让自己尽情发挥能力,而此时突然听说孔达所说的“法诀”,则顿时来了精神,他一双期待的眼神看着对方,显现的有些失态。

“你想知道?我偏不说!”孔达以牙还牙,故意吊他胃口。

这次轮到聂海渊愤怒,他并没有好的素质,所以来是破骂,“你这老匹夫,怎地当人师父的,教授徒弟,竟然还留一手,你这是准备带到棺材里去么?”

听了这番话,孔达想哭,他真的后悔自己为什么明知道这混小子口无遮拦还去挑衅对方,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自己毕竟活了这么大年纪了,被一个晚辈一嘴一个匹夫的骂怎么也接受不了。

可打又打不得,骂又丢身份,索性一甩袖子在武肃的身边坐了下来,“早知道你如此不敬长辈,我早该把你扔出去喂狼。”

孔达气呼呼坐在那里再也不想说话,这一老一少两师徒还真怕冤家,聊个天都能聊僵,一旁围观之人除了苦笑之外,并无意见。

反而武肃实在看不下去了站了出来,冲着孔达摆了摆手笑声说道,“大哥你不想说,由我来代说吧!”

之孔达,武肃反倒显得有威严了几分,所以这一次聂海渊并没有插嘴,只是静静的看着细细聆听。

“海渊呀,你还不知,大哥口的双肩水火无敌担法,其实不是别人的东西,正是你的父亲聂勇年的成名绝技!”武肃此话一出,全场都静了下来,特别是聂海渊,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这么多年来,他无亲无故,表面满不在乎,内心之却异常的热血,此时冷不丁冒出了个父亲,这又冒出了父亲的绝技,他的内心之的翻滚不言而喻,所以他屏住了呼吸,期待般的看着武肃眼睛都要冒出了框外。

“你父亲临死前将自身的绝技贡献给了外寨,但核心的修炼法诀却托付给了大哥,并嘱咐大哥在你修炼有成之际再转交于你!”很是满意聂海渊表现,武肃微微点了点头,他回首含笑的看着孔达,将话题带了回来交于对方。

“法诀,什么法诀,老匹…老师你快说来!”这一次聂海渊真的急了,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孔达,抢步走前去,完全没有了先前的不善。

看到这样的聂海渊,孔达心里那个难受甭提了,合着自己教了三年的弟子这样对自己的,没利益时一口一个“老匹夫”毫不客气,这是用了,连忙改口叫起了“老师”,真不知道该说自己失败,还是该说弟子势力。

无奈的摇了摇头,孔达也懒得与之计较,一只手在胸前摸索了半天,这才掏出了一个包裹,轻轻的将之打开露出了一本半寸来厚的灰皮书,简单的翻几页,确定无误之后顺手将之抛给了聂海渊。

“翻水覆火诀”!

刚一拿到法诀,聂海渊的心嘣嘣跳个厉害,来到內寨一个多月他当然明白法诀对于一个修炼者的重要性,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饱受邱志远的欺凌,本以为想要提升自身实力几乎无望了,却不想这个时候还有机会获得法诀,而且还是自己父亲遗留下的法诀。

他没有亲情的感觉,但也见过别人一家人在一起的温暖,所以拿到父亲的法诀,他感到非常的暖心,颤抖着双手,体内的血都好像沸腾了起来,他激动的抖动着嘴唇,竟然不知道要说着什么!

“父…父亲!我竟然也有父亲。”聂海渊仿佛一下子小了十岁,高兴的他咧着嘴只顾着傻笑,眼睛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手的书,然后轻轻的翻开了两页。

“翻水覆火诀,原本是匹配着双肩水火无敌担法修炼的。你先前只练了外在的招式,把身体的强度锻炼了起来,可自身的修为却没有太大的提升,所以以后你要按照这面的法诀修炼,翻水覆火顾名思义,是强化你自身的元气与血气,元气为水,血气为火,利用独特的方法反复锤炼才能有望突破战气之境,我希望你能改变从前的态度,勤加的练习,不要辜负了你爹的一番苦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孔达毕竟还是聂海渊的师父,心里纵然有气,他还是很快给于他包容,此时看到徒弟有心,他也忍不住的提点了几句。

第二百零四章 一线之机

这一次聂海渊并没有反驳,有了父亲遗物的滋润,他显得格外的兴奋,笑的合不拢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疲惫之态,他来回踱步着,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手机端

可在此时,原本活蹦乱跳的聂海渊冷不丁脸色一白面带扭曲,好像有一股气流冲撞着一般让人痛苦不堪,额头之汗珠簌簌,下一刻但见他眼睛一翻直挺挺向着后方倒去。

“噗通”一声甚是惊人。

抽搐着手脚,牙关紧咬,他好像犯了羊癫疯一般痛苦难当。

突然的变故令人猝不及防,在场之人无不变色,特别是景翀,早已经飞窜过去来到身旁,一只手搭在聂海渊的口鼻之处,在确定对方尚有气息以后,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孔达。

“孔大爷,您看!”景翀焦急的都快要哭了,连身旁的刘顽等人也相继拖着病体围了来。

孔达同样面带紧张的跳入人群,来到聂海渊的身旁,看着那痛苦的模样,整颗心都高悬了起来。随即回转目光看向齐威,急促着呼吸他大喝而出,“三弟快来!”

这群人之,若说到药术,所说齐威药术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所以在孔达大喝之后,他也强忍着伤势走了过来,只是看一眼,已经勃然变色!

“罂粟麻散!”

齐威面色大变,在看到聂海渊状态的瞬间脱口而出,同时脸浮现出一抹惊讶之色,随后更是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倒在血泊之垂死挣扎的邱志远,很显然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哈哈哈,可悲呀可悲,我是要让你们喜带悲束手无策!”这时原本痛苦不已的邱志远发出一道刺耳的笑声,他沙哑着声音听起来像乌鸦一般让人恐惧,猖狂的话语之充满了仇怨。

“是你,是你做的?”景翀早已经愤怒不已,举起手的刀飞身而起要一刀劈了对方,可还不待他有所行动立即被武肃拦截了下来。

“景翀莫动,这个人还有价值,我们还要从他口探明血狼杀的行动,而且毒既然是他下的,想必他也有解药之法!”武肃的言语很是透彻,瞬间让景翀冷静了下来。

一双眼瞪得滚圆,很难掩饰的怒火喷洒而出,他收起了手的刀,一飞身跳到身边,一只手抓住邱志远的衣服,他愤怒的声音也随之弥漫开来。

“说,解药在哪里?”

面对威胁,邱志远只是淡淡一笑,完全没有放在心,到了他这种处境,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他明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干嘛不拉一个垫背的。所以此时,他更多的还是镇定与得意。

“解药?你真的太天真了,我能够把解药放在身么?再说了,这罂粟麻散原本炼制复杂,六花六果,每一种果都剧毒无,每一种花都可以作为解药,只不过你们永远也找不出哪一种是解药,静静的等待着这小胖子慢慢的被药物控制理性,最后血爆而死吧!”

邱志远扭曲的表情,仇怨的眼神,近乎疯狂的言语,他故意将毒性说的严重,尽情的享受着敌人痛苦的表情。

“啪!”

狠狠的一巴掌打在脸,邱志远立即肿成了猪头,嘴角的鲜血与地的血混合在一起,显现的格外恐怖,但现在的他早已变得疯狂,算如此依旧不为所动,他狰狞着俨然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

“你说不说?”景翀还不甘心,挥起了拳头一连打了五拳,眼看着对方都要断气,脸还是不变的笑容,武肃再次出手将之拉了回来。

“哈哈哈,等死吧,他会我死的更惨!”空气依旧传来疯狂的笑声,邱志远呼吸有些急促。

“罂粟麻散,真没想到,真没想到这小子如此狠毒,竟然拿着我教的药术去炼制如此歹毒的毒药!”齐威的怒火之景翀犹有胜之,他虽然平时不苟言笑,很难处之,而且又脾气暴躁护犊子,可毕竟为人还算正派,要不然血刀內寨戒律堂之事也不会由他负责。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倾尽心血培育而出的弟子,竟然是如此心肠歹毒之辈,他更没想到像这样被药界列为“十大禁药”的“罂粟麻散”竟然会出现在内寨之。

他深知道“罂粟麻散”的药效,虽然它只是一种下等的药散,但它的邪恶却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首先炼制本药,需要孤州蝎王谷独产的罂粟毒花作为原料,罂粟毒花原本剧毒,其果毒性最烈,花与果原本相生又相克,花原本昙花一现,只有三天花期,所以极难遇到,可其果却是炼制毒药的不二之选。

罂粟毒果本身有麻痹身体,控制人心的作用,常人服之初时并无大碍,可日久以后会产生依赖,进而产生幻觉,失去自我,由于药界明规定不允许此果流动所以位列禁止。

可单单如此倒也罢了,偏偏有好事者不走正路,为了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一些歪门邪道之辈利用罂粟毒果为原料,然后配以几十种辅药炼制出这种不仅可以控制人心,又慢慢吞噬生机的邪药“罂粟麻散”。

罂粟麻散原本无色无味,起初服之旁人并无察觉,可一旦毒素加深,会从一个正常人渐渐迷失自我,一开始可能会记忆力下降,身体虚弱,可一旦产生了幻觉之后,会成为行尸走肉,被施药者控制,不但其本身毫无知觉,连战斗力也可以成倍翻涨。

当一个人被施药者完全控制,其身体达到药力所控制的极限之后,由于身体这个炉鼎不能够承受药力,最终会被之撑爆化作血泥,此药不仅邪异,杀人的方式更显得太过残忍。

当然,罂粟麻散也不是无药可救,只不过这种药散根据炼药者本身而定,不一样的人炼制出来的药散,其配制之时的顺序不同,毒果不同,会出现不同的毒药。所以,除了炼药者本人之外,其他人很难炼制出匹配的解药。

罂粟毒花与罂粟毒果相生相克,每一种花或者果都有六种,其花可分色,分别为:蓝、粉、紫、白、黄、红,而毒果并无分色,全凭采摘之人的认知才可分辨。

而六花六果,单单六花有六六三十六种配制手法,六果亦可有三十六种配制,两种相加足足有七十二种之多,而它们的解药则是相对应的,六花之毒必须由六果来解,相反,六果之毒则由六花来解。

正常情况之下,六果毒大且容易保存,总之炼药之人最多,六花稀有,稍纵即逝,用之炼药甚是稀有,同时因为它的稀缺更难找出它相应的解药。

如今用在聂海渊身的药,很显然时间不长最多也一个来月,现在发作虽然并无生命之忧,但长此下去,药物不断吞噬生机,早晚也会沦为行尸走肉,假以时日当真犹如邱志远口所说的全身爆裂而死。

“罂粟麻散本身剧毒,又配合几十种不知名的毒药炼制而成,先不说六花六果不好找寻,连这几十种配药的成分都无从所知,看来要找出相应的解药更是难如登天了!”

齐威无奈的摇了摇头,两手一摊一副为难之态,他简单的为众人介绍了一下罂粟麻散的来由,同时道明了聂海渊现在的状态,虽然短时间内倒是平复了景翀的怒火,但是依旧不能让他放下芥蒂,静静的守在聂海渊的身边,等待着齐威的行动,期待聂海渊的舒醒!

首先齐威从胸前的衣袍之拿出了一包银针,作为一个资深的药师,这些最基本的医理还是难不倒他的,但见那明晃晃的银针带着寒气,顷刻间被之扎入了聂海渊胸口、脖颈、头部等十多个穴位,这些做完之后,他又伸出右手帮着聂海渊推宫过血,渐渐的止住了聂海渊那颤抖的身体。

随即又见齐威从怀拿出一个玉瓶,一股清香扑面而来,让人为之一醒,轻轻拨开封皮,从示意齐离倒了碗清水,然后从玉瓶之倒出了些许沫状药散,然后用水化开了撬开聂海渊的嘴巴给灌了下去。

“百毒解散,散类药物的下品,虽然不能解除他身的毒药,但也可以有效的予以遏制!”齐威一边忙活,口低声说着,随之又从怀拿出一个较大的玉瓶。

轻轻拨开瓶封从倒出了八颗药丸,药丸不大也米粒大一点而已,八颗药丸颜色各异,分辨呈红、黄、蓝、绿、青、蓝、紫、黑八种颜色,拿出八种药丸之后,齐威示意齐离帮助,缓缓扶起聂海渊的身体,再次掰开对方的嘴巴,分别按着颜色的顺序逐个放入口,然后用战气催化。

如果说百毒解散的服用只是简单的遏制聂海渊毒性发作的速度的话,那么这八颗药丸则更加有效的控制了毒性扩散局面,八颗药丸一进入体内分别化作八道流光分布在人体的丹田、关元、神厥、阴交、石门、水分、心脉与百会等八处大穴之,只要这八处不被毒性波及,短时间内他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第二百零五章 真正的高人

“孔大爷是你!”看到孔达的到来,景翀也非常的惊讶,不过听了他的话之后,景翀又冷静了下来,自己是太心急了,公冶长勋逃跑了,邱志远死了,这本来应该是好事,可现在却又是坏事,不过换个角度去想也对,还有一年的时间,一年之有很多的未知,说不好能找到罂粟麻散的解药呢?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渐渐的平缓了下来,他看着孔达,默默点了点头,很显然此时他愿意接受意见。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倒也不短,罂粟毒花每年的三月份开花,现在正是十月,距离花期尚有半年,从咱们炎州到到孤州,虽有万里之遥,但以你现在的脚程想去倒也不难,只不过去之前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才是,这第一件要做的是提升实力!,”

孔达捻着胡须,目光看向东方,他一边说着,一边为景翀提点着。

是呀,以景翀现在的实力,也不算什么弱者了。战气之境,放眼诺大个狼族部落,也是一种不可小觑的境界,然而,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单单是达到战气之境是远远不够的,因为江湖经验,和一些战斗技巧也是非常重要的。

修为是一个人的能量储存库,越强大的修为其战斗的力量越大,可招式好双手,只有运用招式才能够更加巧妙的运用修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强者,他可以用极少的修为施展出极其强大的威力,这不单单依靠着蛮力,需要的是这种招式的技巧。

所以说,修为是重要,可招式也同样的重要,千万不可厚此薄彼,失去了平衡。

孔达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也在引导景翀,希望他能够两者兼顾,成长为更为强大的强者。

“我是想提升实力,虽然我不知道怎么提升到战气之境的,但是有着父亲的刀法,我有信心与同届之人一战。”自从与邱志远一战以后。景翀显得格外的自信,他知道邱志远是一位资深的战气强者,自己能够在刚刚突破战气之境的瞬间将之击败,这本身是自己实力的证明,所以他有自信,可是他依旧没能理解孔达的提点。

“景翀呀,你还是太小看了战气之境,是,战狼刀法之蕴含了一些法诀的秘密,我想你突破战气之境也是因为强行修炼了战狼刀法之故,可是你并没有修炼完善的法诀,所以算你进入了战气之境,也断难再向前提升一步,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战气之境意味着什么?”听完景翀的话,孔达难得的板起了脸,他不再像以往那样随意和蔼,他变得非常的严肃,因为他知道,如果景翀对于战气之境没有真正的了解,恐怕今后的作为也止步于此了,为了景翀以后的成长,他不得不当头棒喝般把之打醒。

“战狼刀法蕴含法诀?战气之境还有境界?”很显然景翀对于修炼还显得非常的懵懂,他不知道真正的法诀是什么样子,所以对于孔达所提的战气之境的提升充满了好。

“废话,修炼之道永无止境,有的只是一往无前的成长,如果一个人足够努力,再有天分,他的成也不可估算,可如果一个人故步自封不思进取,那么他的前途也止步于此了,所以你一定要谨记,时时刻刻都要有一种不可磨灭的进取之心。”

孔达的话意味深长,虽然说两个人之间并无师徒的名分,但景翀从他身学到的东西聂海渊与邹仓二人加起来还多,与其说那两位是这位的弟子,倒不如说自己是更为贴切。

听完孔达的话,景翀只感觉有点热血沸腾,他似乎又找到了方向,目光之也充满了斗志。其实这才是他真正的性格,迎刃而,不屈不挠。

“既然孔大爷也这么说了,为什么还迟迟不愿收我为徒,您既然是七狼将之首,又是內寨的至高层,由您传授我武艺岂不是成长的更快?又为什么非要这般保守的留一手?”隐藏在景翀内心两年多的话还是被他说了出来,当初孔达收聂海渊两人为入室弟子,自己有些不太痛快,只不过别人不愿意收自己,自己再强求也无能为力,他又不是喜欢求人的人,所以也没有过多勉强,如今故事重提,他也希望能够达成目的。

然而这一次他又失望了,因为孔达从始至终都没有收他为徒的打算,“景翀呀,其实我所能教你的还是有限,从我第一次见你之时我知道你是一个心有刀的人,你的天分在这里,我所能教你的除了打好你的基础为你指引方向之外,只能不断的引导你督促你避免你走向邪途,如果你真的想要系统性的修炼,我还得给你引荐一位真正的强者才是。”

孔达这番话说的甚是真诚,他没有丝毫的隐瞒,也没有任何的私心,所有的一切也只是在为景翀着想。

景翀当然也明白,只不过这是第一次听闻孔达说出心里想法,他显得有点意外,所以陷入了短暂的迟楞,可当回味出对方要为自己引荐之时,一颗心也瞬间沸腾了起来。

“真正的高人?是谁,我见过么?”景翀显得有点迫切,说话间更急促了起来,他一把拉住孔达的衣袖,瞪大眼睛说道。

看到景翀的反应,孔达很是会心的一笑,他点了点头也不再卖关子,“其实你应该见过,他跟你一样,同样是位心有刀之人,而且你的父亲,一大半也得到了他老人家的真传!”

孔达这样说不得不让人联想翩翩,脑袋之飞速的旋转,绞尽脑汁他也想起了一个可能,“老人家?”

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景翀脑海之迅速浮现了姬血河的身影,那老人家看起来老态龙钟的,可身板笔直,气宇轩昂,根本不是普普通通的老者,而且结合之前武肃所言他又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得目光之又泛起了精芒。

“他是老狼王?”再一次脱口而出,直惹得孔达不断的点头。

“想必你也猜的出来,老狼王年事已高,早已经不想过问世俗之事,他蜷居在血刀內寨之也只不过是为了颐养天年而已,而兴复狼王正统的心愿也不过是我们兄弟一厢情愿罢了,血狼杀三番五次挑衅血刀寨,我们也只有自保的能力而已,再加兄弟们年事已高,都没有了当初的热血,所以恢复王室的责任也只能落到你们这一辈的身,我们血刀寨太需要人才了!”孔达忍不住哀叹了一声,对于现实的无奈不言已表,同时他转移话题给了景翀一个沉重的包袱。

“可别,论辈分我应该称呼您一声大伯,我本来只是一个淳朴的乡野小子,若不是父母被杀我还走不到现在这条路,我现在的目标不大,是提升了能力报了父母之仇还归野林下,守在父母的坟前,了此一生是了!”景翀这番话说的老气横秋,倍感苍凉。

这样的言语从他口说出,孔达也始料不及,眼神之闪现出一抹不可察觉的失望,但一想想他这几年的经历,孔达又选择了体谅,这孩子毕竟也经历了太多困难了,他这个年纪本应该无忧无虑与世无争的,可人世的险恶逼着他如此这般,也可真的难为他了。

“你也先别有压力,这件事事关重大也不是现在的你所能承担的,当务之急是眼下之事,这样吧明天我带你去见老人家。希望他能够放开心缔收你为徒。”

孔达说完拍了一下景翀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处他又回过头来,“明天一早我去血狼居找你,还有小胖子我已经让齐离代为照顾,你放心行。”

第二天一早孔达来到了血狼居,此时的景翀早已经准备妥当,这一夜他属于半失眠状态,不过也简单休息了一下,心喜忧参半。

聂海渊在齐离那里调养身体,刘顽等人也相继回到居所休养生息,他一个人略显寂寞,所以起来的很早,胡乱吃了点东西,景翀这才收拾好了包裹。

孔达一进门看到景翀,两个人寒暄了一下,一前一后走出了门外。

一个多月的时间,景翀的经历显得异常的精彩,所以他感觉异常的漫长,一想到即将见到的老人家,他更感觉到汹涌澎湃,那几天与老人家促膝长谈受益匪浅,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再次归来拜之为师,也许这是缘分吧。

思想间两个人的脚程很快,没用多久走过了十几里山路,熟悉的竹林木屋,景翀倍感亲切,也难怪老人家愿意隐居在此与世无争,逃离了世俗的羁绊,人的心也变的畅快起来。

院门外一身休闲的姬血河弯着腰在门前的空地打理着一些花花草草,虽然他看起来已经年过古稀白发苍苍,但是身体硬朗没有一丝的老气。

第二百零六章 以茶论道

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姬血河缓缓抬起头来,一脸和蔼的笑容,只一眼他认清了来人,不住的点头示意,等待着两个人的到来。手机端

“孔达见过老人家!”两个人刚刚走到姬血河身边,见孔达屈膝跪下对着老人家叩了几个头表示尊敬,景翀则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你们来了,我都说过不用再行这些虚礼了,我年纪大了,你们能来看看我可以了!”姬血河一边搀扶起孔达,一边轻声说道。

“老人家始终都是长辈,我也一直忙着处理寨之事很少来拜见您老人家,区区一礼已经是万分汗颜了!”孔达面带红色,虽然活了这么大年纪,在老人家面前他依旧显得有点拘束。

“也罢,也罢,随你们去吧!”姬血河摆了摆手,则一转身看向了景翀。

“你也来了!怎么样,我之前给你的推荐信还好使吧,武肃他们有没有让你进入內寨之?”面对景翀,姬血河表现的很是随和,他始终面带笑容,眼神之充满了疼爱。

如此的接触,当然让景翀受宠若惊,久违的暖意浮心头,他仿佛遇到了真正的亲人。

“老人家在,景翀真的惭愧!”一想到这一个多月的经历,景翀整颗心都变的伤感了起来,说话间目含泪险些苦将出来。

如此表现怎能逃过姬血河的眼睛?他哀叹了一声摇了摇头,随声说道,“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不过年轻人多吃点苦也不是什么坏事,人活着有希望,我也希望你能摒除心气,明白我的话之意!”

一席话说的不多,可却让人受益良多,是呀,有什么活着更幸福呢?人世间本来充满的痛苦,倘若再自己想不开徒增烦恼,却是一种羁绊,换一种心态对待,又何尝不是一种成长呢?

“多谢老人家开导!景翀铭记是。”景翀躬身一礼眼神之充满了感激,也是在姬血河的面前,他才感激到一丝的踏实,也才能真正的表达自己。

“都进来吧,我想你们也不会无故来此!”姬血河洞悉世事,活了这么大年纪,什么样的风浪他没有见过,虽然尚不知二人真正意图,却也能猜出一些端倪。

二人无言,跟随这老人家的脚步缓缓的走进了院门,熟悉的院落依旧依然,很显然这与姬血河平时的悉心打理分不开的。

没有过多的去看其的细节,三个人走进了间为主的那间房屋之。

屋内的摆设依旧非常简陋,几条竹椅,三个茶几,茶几之粗盘劣壶,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却也显得格外的清新。

老人家示意二人坐下,自己走到偏房之的炭火之取下水壶,一番倒腾之后,满屋之都充满了清透的茶香之气。

“这是我自己栽种的香茶,一年才有这几斤的产量,倒也显着有些珍贵,我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沁清茶,此茶清香,沁人心扉,很适合现在的你喝!”姬血河倒了杯茶递给了景翀缓缓说道。

景翀从来都没有这样安安静静的喝过茶,对于茶道他也没有一丝的认知,反正是喝茶嘛,跟喝水一样,直接灌下去解渴行,是有这样饿想法,他接过来要一饮而尽。

“慢着!”冷不丁茶到嘴边被阻止了下来,不由得他仰目以视。

“水是用来喝的,茶可是用来品的,你这样喝茶岂不是暴殄了天物?”姬血河满脸的笑意,他一手持壶,另一只手则指着茶杯说道,而此话一出倒惹得了景翀满脸羞红。

没想到只是喝茶还要有这般讲究,而此时茶在嘴边,喝也不是、放也不是,反倒让他僵在了那里。

“哈哈哈,有趣有趣,随你意吧!”看着景翀的囧样,姬血河哈哈一笑,冲着景翀摆了摆手,也算是不强人所难。

这顿茶吃的着实别扭,景翀也只好顺着心意一饮而尽。

刚刚咽下,他感觉到一股热浪顺着咽喉直淌而下,热浪翻滚了一阵缓缓分散开来,演变成为了一股暖意散于百态,浑身都显得懒洋洋的,短暂的舒泰之后,随之而来的竟然是一股清新透彻的凉意布满了全身,他竟然感到浑身下每一个毛孔都变的欢快了起来,口留着余香,心的郁结也在这口茶的冲击下一扫而空。

“好神的茶,好清香的茶!”忍不住赞不绝口,景翀的脸也难得的浮出了笑容,他捧着手的茶杯不住的翻转,满脸的意犹未尽。

“茶固然是好茶还是需要沏茶人的配合才行,同样的茶,不同的温度,不同的器皿,所泡出的茶效果也截然不同,算是人的心情好坏也能左右着茶品的好坏!”姬血河着饮茶的功夫竟然深深的讲解了起来,虽然景翀不知道对方何意,但他依旧听的入迷。

“人的心情也能影响到茶的味道?”这样的概念景翀倒还是第一次接触,所以他显得非常的好。

“这是当然,人是有感情的茶也是有感情的,不同的心情所泡的茶其感觉自然不同!”说到这里,景翀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他知道姬血河在暗示自己,只不过他还是没能彻底明白。

“哦!原来是这样!”景翀不懂装懂,姬血河颔首微笑期待般的看着他。

“世间万物皆有灵性,人作为百灵之灵其影响自然也更加强大,人之强大不在于实力,更在于人心,茶虽然小,却也共鸣,不同人的心情去沏,自然也有不同的味道,我希望你能明白!”姬血河已经不只是在简单暗示了,他已经在提示,此举意在让之自己领悟。

听完这番话,冷不丁脑海之灵光一闪,景翀似乎又明白了什么,这个概念之前也有触及过,只不过姬血河是在用茶道来提醒自己而已。

现在的自己心情郁结太大,而且自身的怨念太深,同样的道理用在修炼依旧如此,带着一颗平静的心去修炼,精神与身体完美的结合,自然也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倘若自己一直在这种压抑的情绪左右之下修炼,做什么都恐怕会事倍功半,严重了也可能禁足不前,止步于此。

同时用于聂海渊的事情也是如此,自己一直迫切的想要找寻解药,往往着急之下必生纰漏,到时候徒劳无功,又白费力气。

更何况现在自己带着心情来此,算是姬血河愿意收自己为徒,恐怕想要短时间内提升实力,碍于心境,欲速则不达,想要成功也是万难。

也许姬血河知道自己此来之举何意,更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所以才会如此大费苦心的以茶论道点化自己。

高人毕竟是高人,生活的点滴都有深刻体会,成为名言至理,由此可见孔达所言不虚,自己的确是需要一个真正的高人来引导自己。

第二百零七章 战气六境

“我好像明白了!”景翀眼睛一亮发出一道精光,他点着头回味着心所想,同时也惊动着姬血河的目光。

“嗯,也算是你领悟力高,如果你真的能够真真切切的明白事物的两面性,也算是你走出了心结的第一步!”姬血河点了点头眼神之带有赞赏之色,他又与景翀倒了杯茶,随后转身在一旁的竹椅坐了下来。

“你们这次前来相信也不只是想要看我老人家这么简单吧!”这一次姬血河是对着孔达说的,他人老成精什么事情都难逃他的法眼。

而此话一出,孔达也是为之一怔,他当然明白姬血河的意思,这是让他摊开了说事而已,既然是这样,他也只好开门见山了!

“老人家,景翀的身世想必你也已经知晓!”孔达避重轻还是显得有点婉转,但姬血河并没有在意。

只是缓缓点了点头,他的思绪回转似乎也回到了那个热血沸腾的年代,“唉,人世已分,世事难料,再辉煌的过去也不过是过往云烟,我早对你们说过,不要再去争那些虚妄的东西了,静下心来享受一下余生吧!”

姬血河对于世态的淡薄让人感到凄凉,曾几何时这位狼族的霸主现在已经沦落为如此的平淡,所以孔达依旧没有苟同他的想法。

“老人家看破了世情,我们本不该打搅,可有些事也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拿景五弟来说吧,他当初同样跟您说的一样,可最后呢?不也落了个不得善终的下场么?如今遗留下的后人饱受欺凌,相信这也不是您想要看到的吧!”孔达态度敬畏,可说话之间情绪却显得异常的激动,一席话令人深思,却让姬血河无言以对。

“唉,所有的因果皆因我而起,所有的罪孽也应当我一人去赎,不该去牵连着你们!这几年苦了你们了!”

姬血河面露痛苦之色,他说话之间充满了歉疚,神情尽是悔恨。

“老人家您言重了,孔达绝非有半点责怪您的意思,您现在年事已高,想安安静静颐养天年我们都很支持,可现在的局势也越来越严峻,咱们血刀寨与血狼杀之间早晚也要有一战,我们都老了,可血刀寨的未来又将有谁守护?现在已经不是考虑争夺争抢的事情了,如果到那个时候,我们何来自保之力?而当初陪着您打天下的那些部属又将何去何从?”

孔达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情绪显得有点激动。

半晌的平静之后,姬血河放缓了语气,“也罢也罢,这些年我太贪图安逸了完全忽略这些,你这一次前来是不是想要让我教育这个孩子?”

姬血河重整了情绪,哀叹了一声,毕竟年纪大了,他也在责怪自己没有了激情。

“老人家应该知道,这孩子是景五弟之子,他跟您一样,都是一个心有刀的人,我从第一次见到他,已经默认他为您的接班人了,所以这几年来也只是教育他怎么做人,并没有盲目引导,如果您肯收他为徒,我相信他也一定能够成长为像您这样的高人。”

孔达趁热打铁,接着姬血河的话题继续延伸,期待的眼神之充满了迫切。

“嗯,这个我知道,从他误入內寨之时我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我举荐他进入內寨修炼,也只是想让他在竞争之有所沉淀,没想到他能这么快突破战气之境,也许这也是我们的缘分吧,这孩子跟着我吧。”

姬血河缓缓站起身来,他看着景翀意味深长,看着他仿佛看到了景赫,不由得一阵惆怅,他拍拍景翀的肩膀,“我想你应该你父亲走的更远,也希望你能加倍努力。”

听到这番话,孔达的脸都乐开了花,不停的冲着景翀挤眉弄眼,示意他行拜师大礼。景翀心领神会,噗通一声跪倒下去。

“老人家在,请受景翀三拜!”

说完额头杵地,砰砰砰是三个响头,一礼做罢,姬血河脸早已乐开了花。

“好孩子,好孩子!”嘴巴合不拢嘴,姬血河许久没有这么兴奋,一把拉着景翀来到了左首的偏房之。

“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突破战气之境,相信战狼刀法功不可没。战狼刀法太过暴虐所以才配合了法诀的修炼,当初我让你进入內寨不仅仅是想让你凭着本事得到真正的法诀,更多的还是想让你自己发现战狼刀法的秘密,没想到你没有先得到法诀,反而入门了战狼刀法,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原来一早姬血河替自己安排了许多,他放任着自己,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经历着成长,他的内心也早走打算。

“多谢老人家用心良苦。”

没想到自己一路走来有这么多人暗观察着,原以为自己的成长十分坎坷,现在仔细想想又不是一种偶然,备受凄凉的心渐渐变暖,景翀感激之意无言以表。

“嗯,其实当初我对你说起法诀之时也说的也较片面,但是你也知道,世间正统的法诀可遇不可求,咱们血刀寨所谓的万衍通灵诀也不过是我多年修炼总结而出的,如今放置在內寨之的法诀又经过修改以后按照各自需要形成的法诀,被称为正统倒是有些抬举了!”

姬血河捻动胡须原地踱步,他一语破谶,将自家的秘密抖露了出来,很显然他这是真正的想要让景翀了解。

“原来是这样!”

听完这番话景翀无形间有些失望,本以为內寨之的法诀是正统,倘若自己得到以后修炼无后顾之忧,此时听闻姬血河如此言说,他不禁又感觉到修炼之途的艰难险阻。

好像看出了景翀的顾虑,姬血河淡淡一笑,“修炼之道本来无止境,切莫贪高好高骛远,眼下你能继承我这一身本事,足够你当下应用了。”

这句话发人深省,景翀听完更是满脸羞愧,是呀,今后的路还很长,本来自己要求又不是很高,只要够用行了,想那麽多做什么,更何况未来之事都属于未知,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变故。

而自己当下要做的是尽自己能力提高现在的实力。

想到这里,景翀正了正色,再次看向了姬血河。

“战狼刀法法诀的记载不多,我看你也只是达到第一层而已,不过以你现在的修为来讲也足够用,可是你现在战气之力储于丹田,战气虽多却也局限,算是同阶之间你有一战之力,可若遇到真正的高手,也不免会吃大亏,所以当务之急,你需要做的是开辟战气六境!”

姬血河目光炯炯,说话很是缓慢他一字一语的说生怕景翀听之不懂,而且还刻意的强调了“战气六境”!

“战气六境!”

崭新的名词勾起了景翀的神经,他静静的听着,听到妙处忍不住脱口而出。

“不错,战气六境,简而言之,是战气之境的六个阶段,每一个阶段都很重要,所以你要牢记在心,要不然今后定吃大亏!”

这一次姬血河没有了笑意,他显得格外凝重,目光紧紧盯着景翀,他反复的强调着重之重。

景翀当然明白,所以也显得不耻下问,心疑问说了出来,“战气六境都有哪六境之分?”

面对疑问,姬血河反倒笑了起来,老师一般都喜欢问题多的学生,因为他们肯去动脑,只要动脑的人才会勤奋。

第二百零八章 王者威严

满脸赞赏之色,姬血河这才说道,“先前你修炼战狼刀法之法诀之时可曾发觉丹田之的变化?”

一阵反问让景翀安静了下来,他仔仔细细的回想当初的点点滴滴,冷不丁眼前一亮,“最开始体内元气储存丹田,血气布满全身,可生成战气以后,六穴血气消失一空却又充满了丹田!”

一席话说出了重点,姬血河不断点头,大有赞赏之色,“你说的不错,战气充满丹田是战气之境的第一境界,又可以叫做丹田境,所有的战气汇聚丹田之代替六穴血气,虽然其总量少了,可力量却翻涨了数倍,这才是真正的境界差距!”

姬血河一边说着,一边若有所思,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想必此时你也应该明白,战气汇聚丹田,打通了所有被血气阻当的通道,六穴相互汇通,可以任意调动战气化为己用,可第一境界战气毕竟不够醇厚,而战气之境往后的修炼自然是锤炼战气,而战气提升的标准是依次的生出战气将六穴充满!”

这番话犹如当头棒喝让景翀瞬间明白了过来,他点了点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我懂了,所谓的战气六境是依次将关元、神厥、阴交、石门、水分五个穴脉都锻炼成为丹田一般的存在,如果六脉气满,单单修为增加了五到六倍,这样战斗之时才有更为强大的战气支撑!”

姬血河捋着胡须点了点头,他静静的听着,当听完景翀之话后这才接着说道,“不错,临敌对阵,体内修为尤为重要,多一倍的修为已经可以瞬间制敌,倘若有六倍之多岂不是立于不败之地?况且这也只是修为,倘若再配以合理的武技辅助,整体战力提升十倍都不是问题!”

十倍战力,这是多么可观的数字,景翀很难去想象当自己达到战气之境的水分境以后会是什么样的状态,以前自己对于修炼真的太过盲目,他不知道方向只知道修炼,虽然现在也小有成,但其也不乏几分幸运的成分,如今姬血河为他指明了方向,他的目标也显得更加明确了起来,不由得热血沸腾,他的目光也充满了期待。三寸人间

“修炼战气之力不可盲目修炼,必须有针对性的法诀予以辅助才行,因为法诀之记载的都是如果利用战气引动天地之力修炼的方法,一般人不到战气之境,根本接触不到这些,所以法诀的修炼也显得格外神秘!我希望你能走的更远,可更希望你能按部班的打好根基!”

姬血河语重心长,他说的每句话都字字珠玑,所以说这才是最正统的修炼。

有了这样的方向,景翀变得有些迫切,期待的目光盯着姬血河,他想现在进入修炼。

看着景翀的模样,姬血河却缓缓摇了摇头,他将手一摆再次叮嘱道,“欲速则不达,今天你第一天来别想着进入修炼了,这样吧,从明天开始我传授你一套刀法,而与之相匹配的正是修炼战气的法诀,这可是我一生的心血,我也希望你能用心修炼!”

姬血河此刻拒绝景翀是想让他平复了心境,切不可匆匆修炼乱了章法,到时候修炼的战气不纯反而落了下乘。

很明显景翀非常急切,他不知道姬血河用意何在,忍不住脱口而出,“老人家,我只有一年的时间,这一年之我要拿到罂粟麻散的解药,时间对于我来说真的太过重要了!”

景翀担心聂海渊身的毒性,此时不得不将之说出,他知道,倘若自己为了修炼耽误了正事,岂不是坑了兄弟,与其这样,倒不如先去寻药来的实际。

“罂粟麻散?这是怎么回事?”很显然对于聂海渊的事情,老人家一无所知,此番疑问也让他为之一惊。

“是聂海渊,他被炼药堂叛徒邱志远下了这种剧毒,承蒙二当家出手才将毒发的时间延迟到一年之后,倘若一年我找不回解药,海渊他…”景翀简单说了昨天的事情,但一想到结果,他忍不住的哽咽。

“竟然会有此事!罂粟麻散虽然算不什么品阶高级的毒药,可它位列十大禁药之,可以想象此药的邪恶,內寨之怎么会有这种药的出现?”姬血河满脸惊色,他看着景翀,脑海之却浮现出那个调皮胖子的身影。

“勇年的孩子,我没有照顾好你们!”姬血河面色一沉,又是一脸的歉疚之色。

此时的孔达听到二人的谈话也走了进来,作为补充他将昨天的事情一一道明,一席话落,直惹得姬血河勃然大怒。

“真是个畜生!”

直到这时,景翀才真正见识到了威严,他从来没有想到原本平易近人的老人家,发起怒来是那样的震慑人心,他只感觉双腿发软浑然有种颤栗发抖的感觉,好像腿一软要跪倒一般让人身不由己。

难道这是王者的威严么?

许久的平复,景翀才敢正眼以视,整个场面整整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这才看到姬血河恢复了平态,“事已至此,也只好按照齐威的想法去做了,这样吧,我也不过多的勉强你,你在这里待一个月的时间,我一边教你法诀,一边传你刀法,只要你记住核心,至于你能应用多少,也只能靠你不断的实践与磨炼了!”

姬血河说完,也没有过多的去让景翀去想,他说的第二天开始修炼,自然也是没有改变的事实,所以景翀再急也没有权利改变,无奈之下他只好在屋内坐了下来。

孔达看了景翀一眼,也跟着姬血河走了出去,两个人坐在厅饮茶说话,环境倒异常休闲。

而景翀百无聊赖,内心如焚,可他又左右不了什么,只能一个人干杵在那里备受煎熬。

等着等着不知何时景翀竟然窝在椅子之睡着了,当他一觉醒来之时也已经傍晚,房屋之内静悄悄的,不知道何时孔达已经离开了,他缓步走进客厅,空无一人,再走到院外,则看到了姬血河那孤寂的身影。

“你醒了?”

没有回头,也猜出了景翀,这让人并不意外,所以景翀很是淡然的走了来,这一刻他仿佛明白了点什么,眼前的老者曾几何时是如何的辉煌,现在的生活何等的自在,依旧不能掩饰住他那颗孤寂的心。

他不是不想多想,不想去做,只是他有一分怜爱的心,他不忍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所以他宁愿归野山林,不问世事。

可世事无常,他不知道自己的逃避究竟是对还是错,究竟对于现在的世道是祸是福?他自责,又悔恨,同时又感到无能为力,他老了,真的老了,想争的,不想争的,也都没有了精力。

“唉!”

冷不丁的哀叹之声还是惊动了景翀,他知道姬血河想要说什么,所以此时也变的更加安静,静静的聆听老人的心声。

“孩子,你知道先前你们逃离的山洞么?”突然的问话很是让人意外,至于让景翀陷入了短暂的失神,他不知道老人家要表达什么,只是静静的听。

姬血河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景翀,眼神之充满了复杂之色,他拍了拍景翀的肩膀,眼眸之闪过一丝莹润。

“想必你也是无意发现的吧,那个山洞通道甚是隐秘,一般人很少有人发现。”姬血河这样说,景翀不得不回答了。

“是这样的,三年前我一个人瞎转悠之时无意之间用刀砍到了洞口之石才发现的山洞,却不曾想三年以后,它竟然救了我一命。”景翀不敢隐瞒,简单回答了一句,同时他知道老人家这样说,也自然与他有关。

“哦?还有这等缘分,看来冥冥之自有天定,你可知晓那山洞是何人所凿?”姬血河略为惊讶,随后却反问道。

摇了摇头,景翀表示不知,可随后又随意的猜测,“莫非是您老人家?”

姬血河摆了摆手表示否定,然后说道,“你今年十五岁,快十六岁了吧,那是十八年前,王下大军圆月峡战败逃离,我身负重伤,由七狼将护卫逃到此地,面对追杀,走投无路,那是你父亲一刀一刀的劈砍出来的。”

这一番话说的景翀惊的张开了嘴,父亲开凿的,当初发现山洞之时他还在想,是谁有这般力气,原来竟然是自己的父亲,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况是何等的危急?也可以想象他的父亲是何等的坚定。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与此山洞,又是何等的缘分。

莫不是真的冥冥之的注定?又或者是父亲在天之灵的庇佑!

景翀越想越是激动,忍不住抽出了后背的刀。内敛的刀身如今已经被他磨得铮亮,刀锋依旧如新。

“是这把血气钢刀,它在你父亲的手能发挥出开山劈石之效,只可惜自那以后,你的父亲也因过度的劳累而伤到了修为,也是从那以后,他才有了隐退之心!”

姬血河盯着景翀手的刀,过往的一幕一幕好像回放一般浮现眼前,而老人的表情也变得无限的伤感。

第二百零九章 血河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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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翀一大早起了床,看了一眼迟迟没动静的姬血河所在的房间,他来到院子里挥动着手的刀,练起了刀法。

昨天的谈话让景翀很是震惊,同时对于自己的父亲景赫的过去也有了一方面的了解。也是有着这样的原因,他也显得更加的珍惜,珍惜父亲留下的刀和刀法!同时也珍惜父亲尊敬的人,姬血河。

他不知道父亲当初有多么的威风,能够成为王下七狼将之的一员相信也非常得意吧,如果放在几年前父亲还在的时候知道这样的消息,景翀一定非常开心,因为少年时代的他也一定会很骄傲自己有这样的父亲,同龄孩子之间也有相互炫耀的本钱。

可经历大难之后的景翀,早已经没有了孩子心境,他虽然开心,可更多的还是惋惜,假如父亲不是七狼将成员,自己或许还在山村之,算是过的清苦,但一家人其乐融融倒也自在。

假如父亲当初没有隐退之心,或者自己也能有个好的起点,更能面对面接受父亲的教导。再也不会像这样被人肆意凌辱,假如……

世间没有那么多假如,所有过去的事实都已经无法挽回,逝去的人已然尘埃,活着的人,只能够强撑着自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坚强的活下去,为在乎自己的人与自己在乎的人拼尽最后一口热血。

一番安慰下来,景翀的内心变得更强大了,他肆意挥动着手的刀,不知不觉的陷入了战狼刀法的妙境之,每招每式都应用的恰到好处,第一层,战意不灭刀入芒,为了突出它核心“狠”字诀,景翀浑身下都充满了战意,体内战气如虹,周身下都被浓郁的刀光覆盖,在外人看来如此忘我的修炼甚是壮观。

啪啪啪啪

景翀修炼正欢,而不隆冬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鼓掌之声,轻盈的脚步缓步而来,景翀收招换式凝目以视,迎面走来的一道身影,面如晚霞,腰板挺直,虽然年过古稀,依旧显现的精神抖擞,他捻动着胡须满脸的笑意,苍老的声音也随之没入耳。

“好,好,好,战狼刀法练的不错,这第一层已经有了八分火候!”姬血河一连三个好字可以看出他对景翀修炼成果的认可,然而称赞完毕之后他却又收敛了表情。

“你这个好,是指你战斗之时效果呈现的好,可不是你真正修炼的好!”先是认可然后否认,姬血河这般话倒真的让景翀糊涂了。

他静静的看着姬血河,眼神之充满了疑惑,“还请老人家给于提点指教!”

面对挑刺,景翀不但不恼反而显得非常的虚心,如此映入眼,更让姬血河给于认同,缓缓点了点头,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修炼的招式也好,修炼之时的心境也好,只不过你不知不觉之太过突出了狠字而忘了稳!”

同样的刀法不一样的领悟,景翀虽然自认为自己对于战狼刀法第一层已经炉火纯青,但是现在听到姬血河提及一个“稳”字之时,又感觉没有触及这个领悟,所以他的内心除了好之外更多的还是期待。

“稳字?第一层还有这样的领域?”景翀疑惑,脱口而出。

“波!”

微微一笑,姬血河毫不留情的给景翀来了个脑崩,随后背对着双手看向了院门之外。

“迂腐迂腐,有些事情不能单单只看表面,战狼刀法虽然主要核心是个狠字,可也不能一昧的厚此薄彼挥霍战气吧!”姬血河言语犀利一针见血直戳景翀的内心,一言道出了景翀修炼过程之自己无法言明的难题。

怪不得每次施展战狼刀法之时,虽然短时间能够发挥出它的优势,有时候还能超常发挥,提升战气入芒的威力,可每一次施展完毕,他总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莫不是这种感觉是与老人家口所说的“稳”字关?

景翀短暂的沉思,却惹得姬血河的共鸣,老人家洞悉人心相当透彻,连这简单的沉思都能被之猜出心思,不得不说是个人老成精。

“相信你深有体会吧,俗话说的好,临敌对战,稳求胜,古人又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果你没有一个稳劲,算是一鼓作气,不过三次必然衰竭,所以不可只图一时之快,一定要稳重内心,循序渐进,让内息延绵不绝,算你境界不如别人,依旧可以增加胜算!”

如此说法无疑为景翀打开了一扇天窗,他不但从明白了修炼不可完全拘于表面,更明白了战斗之时切忌不可贪图一时之快而过度的消耗自己。特别是像战狼刀法这种对战气要求较苛刻的招式,更应该学会保留一丝实力。

如此看似浅显的道理,不仅仅用于一种刀法之,很多时候人都要学会灵活变通举一反三,而且不可逞一时之快,而断送给了自己的后路。

无形间景翀明白,姬血河已经不是在单单的纠正他修炼刀法的技巧了,更多的还是与自己分享战斗的经验,不得不说有一个高人在侧,自己的修炼也显得事半功倍了。

“多谢老人家指点,景翀今后一定牢记在心。”景翀一脸的虔诚收起了钢刀,他垂手站在姬血河的身后,目光之充满了激情。

“好啦,战狼刀法你缓缓再练吧,反正想要将之修炼大乘也非一朝之功,它需要你不断的沉淀积累才能慢慢领悟,还是那一句老话,欲速则不达,希望你能够明白。”姬血河苦口婆心,为景翀指点方向,其语气悠扬有种说不出来的深不可测。

“景翀牢记在心,那么接下来还需老人家多多费心了。”景翀态度恭敬,对接下来的修炼充满了期待。

“既然这样,咱们开始接下来的修炼吧!”姬血河也不拖泥带水,说着从怀拿出了一本手抄书本。暗灰色的书皮,书四个大字“血河八刀”字体苍劲有力,又用姬血河本名命名,很显然这是他口所说的法诀了。

景翀眼睛放光,死死盯住那灰色的书皮,连呼吸都变的急促起来,自己梦寐以求的法诀,真的要开始了!

“血河八刀虽然表面是一种刀法,实则记载了我一生修炼的所有心血,刀与法的结合,让它变得更加的完美,如果你能将之领悟,也将会受益一生。”姬血河翻转着手的书,满脸的得意之色,很显然他也很在乎自己的杰作,更希望它能够发挥出应有的威力。

缓缓的将之交于景翀,姬血河接着说道,“血河八刀,其刀法并没有固定招式,只是依天下刀法最基本的八字为基础灵活变通,同时它也并没有那么复杂,只有八句诀要,如果你能尽皆领悟,一定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威力!”

姬血河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景翀打开书本,首页记载的天下刀法介绍,并无什么特,与战狼刀法所记载总纲相似,景翀一掠而过,随之将目光定在了第二页的八句诀要之。

“一刀血斩可伤人,二刀喋血吃人心。三刀嗜血精散尽,四刀血凝杀无痕。五刀滴血幻阵门,六刀血涌百断魂。七刀千血自伤身,八刀血河没万军。”

简简单单的五十六个字,每一句一个起点,其气势也随之增长,起初热血沸腾,接着激情澎湃,等看到最后则有种君临天下,掌控四方之感,血河没万军,这是何等的豪气,这八刀完美诠释了刀的每一个境界,名义的八刀实则世间刀法的精髓尽皆概括,每一招,每一刀,都有无穷无尽的变化,在这种气势之下,景翀有感,父亲遗留的战狼刀法无疑是落了下乘。

战狼刀法讲究的是人与刀之间的共鸣,直到最后是要我为刀奴的,刀威虽强却只局限于单战,其格局受到了限制。

而血河八刀则不同,它虽然同样的霸气,但气势之却显得更加强大,并且刀带阵,阵有法,大成之后,一人可抵万军,这是何等的宏阔?

先不说能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单单是刀法如此记载的威势足以让景翀对于姬血河钦佩了。能创造出这样逆天的刀法,创造之人也已经不是凡人之境了。

景翀独自理解,姬血河则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等到景翀翻阅的差不多了才捋了捋胡须说道,“血河八刀,八刀循环乃应天地规律,这是我从这么多修炼之所有的体悟,虽然说我本人也达不到那个层次,但我相信,只要按照面的法诀修炼,一定能够实现这样的威力,或者犹有胜之!”

姬血河声音绵长,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八刀修炼结合相应的法诀,会有八种区分,八种区分又相对着八种天地之力,而这八力则有相应的天地区位,它们分别是,乾、坤、巽、震、坎、离、艮、兑。!”

神秘的八个字让人难以理解,景翀不知道怎么区分,却只能够静静的聆听,但他思想开阔,仿佛看到了一片崭新的天地。

第二百一十章 八刀区位

“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巽代表风,震代表雷,坎代表水,离代表火,艮代表山,兑代表泽。手机端八力分布于八方,正好诠释了整个世界之道!”

姬血河这样一解释,景翀好像明白了一点,所谓的天地之力是借助人所能接触到的虚无力量,人不可直接驾驭,所以才会利用法诀引动这些力量,然后于体内战气共鸣最终化作自身可操纵的力量,随着自身力量的提升,人所能显现而出的也是这些强大的天地之力。不得不说,这个世界最有潜力的还是人智慧,他们驾驭自然凌驾于九天之,这本身是一种逆天行为。

“刚才只是让你初步认知一下正统法诀的初衷,现在我为你讲解八刀与法诀的结合!”看着景翀似有明悟的表情,姬血河缓缓点了点头,教授之道因材施教,天赋高的人一点通,天赋差的人则往往会卡在某个节点止步不前。

当然,修炼之道天赋固然重要,后天的勤奋也少不了,世界不缺的是天才,然而真正能够达到巅峰的人,大多数都是本着一个“专”字,不努力,哪里会有收获?

对于景翀,姬血河很是认可,他年纪不大,体格健壮,本身又性格坚韧,天赋高而又勤奋,这本来是成为真正强者的一个前提,有这样的弟子,当师父的也当然教的激情。

而景翀对于修炼也显得异常的热忱,姬血河所讲的自己闻所未闻,所以对于他来说,更多的还是有一种求知的欲望,他想明白这些道理,自然学的也较认真,以至于姬血河讲着他也在用心记着。

“八刀第一刀,一刀血斩可伤人,此刀乃血河八刀第一境,也是修炼刀法最基本的境界,相信你修炼过百战七玄刀应该有所体会,此境界单一对敌,一刀挥出势必伤人,本着是个快字,普通刀法追求的也有这个核心,只不过普通刀法的快是利用自身的力量展现身法,而此刀却需要借助自然之力!”

看似普通的招式其奥妙无穷,不由得让人热血沸腾,景翀静静听着,却禁不住发出惊呼,“借助自然之力?怎么借?”

全新的概念完全颠覆了他以往的修炼,所以他显得有点求知若渴。

“哈哈哈,别急别急,听我说来。”姬血河淡淡一笑,接着说道,“我刚才说过,法诀的修炼是修炼天地自然之力,这第一刀既然讲究快字,自然是要借助风力咯!”

一语点醒梦人,景翀嘴巴张的老大,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却又捕捉不到具体,只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对方。

“风在法诀占据的巽位,借助风力,自然界之的风能随处可见,小到细雨清风,大到荒海飓风,只要你能巧妙运用,都可以化为己用,试想一下,倘若你能够借助那足可以掀起千层巨浪的飓风之时,你本身的力量又将要达到何种程度?况且高手对决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哪怕你对手快一线足以扭转乾坤,反败为胜,倘若真的能够借助飓风施展速度,对手岂不是瞬间沦为败局?”

这样一说,景翀顿时明白了过来,血河八刀果然非同一般,看似简简单单的第一境可以延伸如此,倘若真的修炼到第八刀,一敌万军根本不是难事。

景翀越想越是兴奋,他好像捡到宝一样的欣喜不已,求知的欲望也更浓了,看来此番寻师可真是来着了。

“第二境则刀法升华,刀气可伤人,刀气原本虚无,无形伤人,出其不意,柔有刚,它所针对的则是法诀之的坎位,坎乃主水,水之阴柔,冻之为刚,所以第二境必须要引借坎水之力,”看到景翀慢慢理解了一些,姬血河的讲解也变得简单了起来,随后话题悠悠,他将血河八刀的血刀八境也娓娓道来。

第三境界为嗜血之境,明面吞噬人血,却也不难理解,嗜血暴虐,本属火,所以它所针对的正是离火之位。

四境界杀人无痕,浑身有种悄然无息之感,利用自身力量制造出一种吸附力极强的境界,一刀挥出人畜挣扎,任由你如何挣扎都只会沦为刀锋的养料,对手越强,威力越胜,此境界针对法诀之的兑泽之位。

五境界则是一种刀意凝成的阵法,施刀者滴血为祭,搬弄三山五岳之威,造出圈附万物之牢。一入刀阵,鬼神哀嚎!此境界正对艮山之位。

六境界一刀百断魂,刀不仅有快,更包含摧毁一切暴虐。以一敌百,霹雳狂风,刀既一出,绝无回收,刀锋一出,强敌必灭,此刀对应法诀之震雷位。

七刀伤人先伤己,是一种较玩命的打法,不是万不得已不会去拼命如此,但是第七境界的威力却不容小觑,伤己一百,伤敌过千,通俗来讲是用自残的方式激发潜能,发挥出第六境十倍的威力,这种伤人先伤己的做法必须要增加自身防御力,要不然敌人没伤,自己已经先死,岂不是正敌人下怀?

第七刀对应法诀的坤位,主修大地之力。

第八境界是八刀最高境界,一刀挥出,血流成河,非天之力不可取也,此刀逆天,必逆天机,主修天力,乃法诀乾位也!

刀法与法诀的介绍,让景翀眼界大开,同时他的脑海之也回想起当初孔达教导自己时候的情景,当初刚刚练习武艺,孔达会先锻炼他的身体,使之体魄强势,然后才练习武艺,从而驾驭体内血气。

而如今进入了战气之境,所有之前的修炼都被颠覆了过来,外在的招式变成了辅助,反而法诀的修炼成为了重之重,而且法诀的修炼其远景强大,简直让人不可思议,以至于现在的他还没有修炼感觉到自己变得强大了起来。

然而,理解终归于理解,真正的修炼却显得困难重重,血河八刀练刀先练诀,景翀只是简单的了解了一下二者的关系,却对法诀的应用不甚了解。

虽然之前修炼战狼刀法之时也接触过一些残缺的诀要,但那都是最基本的融合血气的方法,如今正统的修炼则是要从头开始,引动天地之力。

天地之力何等缥缈?想要真正的将之引入体内,基本是天方夜谭。所以在认知了些以后,景翀刚才的那种兴奋也不复存在,他静静的看着身旁的姬血河,眼下也唯有等待对方给于自己深度的指导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修炼法诀

“夫修炼之道,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大彼之道,殊途同归,以其人之法,引天地之法,还施其人之法。天为清,地为浊,万物归类始于八法,乾、坤、坎、离、震、巽、艮、兑,分八方而治,各取所得……”

景翀撇开八刀要诀,随后则是真正的法诀记载,前一段景翀还看得明白,大致意思是,修炼之途,是人与人之间学习的过程,用别人或者自己的方法去强大自己,而修炼的法门也是一样道理,只不过这是一种利用天地的规律来壮大自己的方法而已,天地有万物,万物有八种固定的区位,天、地、水、火、雷、风、山、泽,八种区位分布于四面八方,因人而异,各取所需……

这些道理与姬血河刚刚说的一模一样,只不过面写的较详细,把整个修炼的法诀细节一一载明,细节复杂,一时之间很难理会通透,所以景翀也只能够勉强强行将之记住。

然后在姬血河的指导之下开始了法诀第一阶段的修炼,而第一阶段是要用心去感应血河八刀第一刀所需要的“风力”!

风力随处可见,倒好去捕捉,只不过这种捕捉是身体器官感知的结果,并不是自己心灵体会的结果,所以算是能轻易捕捉风来的趋势,却并不能为他带来什么。

“感应风力在这山野之最好不过,而且感应风的存在,也不可单单只用身体去捕捉,要学会用心!”

耳边传来了姬血河苍老的声音,景翀盘坐在那里,会心内照,观察着体内种种。

现在的丹田之,战气异常的充盈,在满布战气的照耀之下,丹田好像身体之的一盏明灯照亮着六脉。

只不过相之下,关元、神厥、阴交、石门、水分五穴显得较为暗淡而已。

按照姬血河的说法,现在修炼法诀,是要把这剩余的五脉充盈,完全照亮这丹田六穴,只有这样才能达到真正的战气圆满境界。

充盈六穴,现在已经不能炼化血气而行了,唯一要做的是吸引天地之力才行,风力属于天地之力的一种,也是最为常见的一种,再加之血河八刀第一境是引动风力,所以景翀按照姬血河所说开始了接下来的修炼。

感应风力不单单需要用的丹田战气,更需要高度的集精神用心去体会,所以这时的景翀完全陷入了这种状态之。

全身心的放松,他清晰的感觉到一阵阵的山风从身吹过,起初可能是因为身热感觉到甚是舒服,然而这种舒服也仅仅局限于清风拂面的体外舒服,根本与修炼没有半分的关系。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也慢慢的安静了下来,身体之原本由于运动而产品的浮动也缓缓平复了下来,在适应了这种身心的安静之后,景翀竟然能够清晰的捕捉到风声。

一开始,风声很乱,呼呼呼的一直乱吹,也没有固定的节奏,他一直用耳朵去听,忙活了许久还是一无所获。

可是他并没有此放弃,深呼了口气,景翀再次让自己安静了下来,依旧提起耳朵他反反复复的做那一样的动作,可许久的忙活之后,同样的结果依旧如此,这样一来他的心再也安静不下来了,原本紧闭的眼睛来回翻滚,如此状态也很快吸引了姬血河的注意。

修炼毕竟是自己的事情,姬血河的教导也只是一种提点与引导,有些事他不能帮着做,只能让他反反复复的摸索,一开始可能没有方向,可等失败了几次后,问题会出现了,出现了问题才能够解答,解答了问题,修炼者才能够深有体悟的进行成长。

是明白这个道理,长时间以来,姬血河并没有打扰景翀,但此时真的看他坐不下去了,才轻轻的摇了摇头给于意见,“你现在根本不在状态,我让你心静去体会风的到来,而不是让你用耳朵去听风的到来,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耳听八方的话,没有必要去修炼法诀了,你如果想要体会真正的风,应该让自己真正的静下心来!”

一番话说的很是犀利,一语道破了目前景翀的状态,而景翀也是一阵心惊,这才从姬血河的话语之明悟过来。

可是,纵然心明悟,但真正做起来哪有那么简单,他自己已经感觉心静了下来,可怎么也不能用心去体会风声,他所能体会的也是耳朵与身体触觉而已。

虽然有点着急,但景翀毕竟不是第一次修炼法诀,当初修炼一心二用之时不也一样的需要心静下来么?那时候自己都能做到,为何现在自己做不到?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的心反而平静了些许,他尝试着去寻找当初的那种感觉,也尝试着让自己心真正的平静下来。

再次闭了双眼,景翀将大脑之所有的思绪尽皆除去,他什么都不去想,当做现在没有在修炼,也不是为了修炼而去修炼,没有任何目的性的修炼才是心静的最佳选择。

而这种方法虽然起初很难做到,可一旦找到感觉,很容易能陷入空灵。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景翀完完全全的不去思想,思绪陷入空灵之态,呈现在脑海之的正是一片漆黑的世界。

这片世界什么都没有,连思绪也没有,他仿佛忘记了自己是谁,自己在做什么,甚至自己是什么,又或者自己与这片世界的关系。

保持着这种状态,景翀进入了全身心的极致放松,第一次这么极致安静,显现的异常平和,连那紧绷了许多年的神经也得到了短暂的休息。

安静的世界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仿佛短短的一瞬之间,又仿佛过了一世,他没有了一丝的时间观念。在这种玄妙的空灵状态下不断的沉寂,渐渐的,他融入了这片世界。

漆黑的世界,带来的是无尽的孤独与寂寞,可他自己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竟然尽情的享受着这份寂寞,而世界依旧在这种寂寞之不断的沉寂。

终于,当世界真正的进入了极致的沉寂之后,原本漆黑的世界终于迎来了一丝动静,虽然只是轻微的一丝动静,依旧打破了这片极致安静的世界。

漆黑的世界无边无际,但此时却有一股无形的流状力量缓缓流动,它好像一条误入大海的水蛇,漫无目的的四处游逛,它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只是在世界之游动,而且它所过之处也会造成极大的动静。

毕竟这里太安静了,哪怕是一丁点的声音足够让人惊动,所以此时景翀的思绪也捕捉到了它,虽然不知道它是什么,但景翀还是很自然的感受到了它的存在。

它虽然渺小,可却突然与自己取得了一丝联系,有了这么一丝联系,那条游丝则显得不再迷茫,它顺着心意在漆黑世界之很有规律的运行,思绪让它去到哪里,它跟到哪里。

有了这样的收获景翀甚是欣喜,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调动体内战气,狂暴战气也与思绪相通,如此一心撮合。两股不同的力量终于还是碰到了一丝。

小小的游丝碰到凶猛的战气,不但没有一丝的恐惧,反而变得异常的欢快,几乎没有任何的抵触融入了战气之。

冷不丁的睁开了双眼,景翀目光之陡现惊意,刚才那一幕,他似乎收获到了什么,又好像一无所获,体内战气依旧盘旋于丹田之,也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景翀的内心却显得无的畅快。

“哈哈哈,不错不错,竟然在短短的三天之内捕捉到一丝风力,你也算是天赋异禀了!”耳边传来了姬血河爽朗的笑声,苍老的声音没入耳,也很快让景翀惊醒了过来。

缓缓站起身来,景翀感觉周边并无变化,而且自己浑身也没有任何变化,然而姬血河却说自己已经修炼了三天,这不得不让他持以怀疑的态度。

略显疑惑的目光盯着对方,景翀忍不住惊问道,“三天?我已经修炼了三天?”

他记得自己陷入空灵状态后根本没有时间观念,那种似水流年的感觉,他一直以为在做梦,可真的没有想到,还真的过去了三天。

缓缓点了点头,此时的姬血河满脸堆笑,他一手拿着茶壶,一手拿着茶杯,慢慢的倒了一杯香茶递给了景翀,他神色自若的说道,“山方一日,世已千年,修炼之道原本应该没有时间观念,只可惜我们都还只是凡夫俗子,现在必须与时间去挣,毕竟你我的寿命都是有限的,能在有生之年创造出无限的价值,这才是人生最大的收获不是么?”

看着景翀喝完了茶。他又为之倒了一杯,言语间尽是老态,但这番话却说的句句在理,它不仅突出了修炼之道应该心无旁骛的至理,更彰显了时间的重要性,还有是让他自己要树立起远大的目标,一时之间倒是让景翀深有体会,对于未来,他也显得格外期待。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一飞冲天

“多谢老人家教诲!”景翀很是谦虚,经过这三天的修炼,他的心境已经完全不是之前可以拟,他的内心古井无波,那种急切的心情,也被磨去了棱角。手机端

再次点了点头,姬血河放下了手的茶壶,缓步走到院门处,他指着对面的大山说道,“刚才我看你,耳鼻观心颇有收获,相信也能够初步体会到风的存在,敢不敢与我一道去冒个险?”

姬血河满脸笑意,虽然在争取意见,但却也有几分激励的意思,他故意反问景翀,是想看看对方有多少激情。

景翀不明白老人家用意,但看到相问,他却没有一丁点的考虑,顺着手指之处脱口而出。“这有何不敢?”

是呀,他冒的险多了,不是说自信,这三年来自己单单面临绝境都不只三次之多,用聂海渊的话,自己是那打不死的小强,身虽然臭,命却非常的硬。这点险他还是蛮不在乎的。

“哦?确定要去?”姬血河来了兴趣,再次确定道。

“确定要去!”景翀毫不迟疑,干脆利落。

“那好,咱们出发。”姬血河也不废话,转身走。

一老一少两个人一起走出了院门,沿着脚下的曲径向着对面的大山走去。

这一座大山,原本是相隔内外两寨的存在,其高耸入云,延绵不知多少里,半山腰云雾缭绕,时不时还给人一种压抑的气息。

虽然进入內寨也有一段时间,但景翀还真的没有像现在这样去看过这座大山,他一边走着一边联想,能够想象而出的那片通道,在这座大山的腹处。

而且看着脚下的路,景翀发现,姬血河所去的方向,也正是之前自己修炼的那片清水潭。不由得心疑惑,内心又平然生出了一番不屑。

“却。搞来搞去合着是让我去清水潭修炼呀,早在那呆了十多天了,也没见什么凶险异常呀!”景翀这样想,却丝毫没有停留脚步,两个人真如想象一般来到了清水潭附近。

几天前自己还在这边逗留,当然显得异常属于,他淡然的看向姬血河,却发现对方满脸的神秘。

“是不是感觉太过简单了?如果你这样想可真大错特错了!”姬血河一语道破心思,倒是让景翀面色一红,他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跟着对方。

但见姬血河并没有在清水潭处逗留太久,只见他在潭畔轻轻点足,整个身体平然间飞了起来。其身姿轻盈好燕子戏水轻松自在,再加之姬血河本来白发苍苍,仙风道骨,此番一飞,还真的像一位脚踏祥云的仙人。

“哇飞人!”

嘴巴张的老大,景翀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人能这样飞出。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也足够人惊讶的了,脑海之不由得回想起三年前聂海渊危言耸听话,“內寨有仙人!”合着所谓的“仙人”是姬老呀!

满脸敬畏之色,他完全静立在了哪里,眼看着姬血河飘飘洒洒最后没入了对面几十丈处的瀑布之,而随之耳边却传来了他那洪亮的苍老之声。

“别再那傻站着了,你也来吧!”

声音透过瀑布传入耳,景翀这从惊讶之回过神来,当听到对方让他去之时不由得收敛了表情,一脸埋怨之色。

“合着你是会飞,这几十丈的悬崖绝壁,一飞而入,我这笨手笨脚的,要沿着光溜溜的石壁攀爬去,当师父是会坑人,专门拿徒弟耍弄,找存在感是吧!”

不忿的言辞虽然没有被姬血河听到,但也看的出景翀的不满,所以没过多久,天空再次传来可他谩骂的声音,“蠢材!蠢材!这区区几十丈高度你为难成这样,还谈什么登临山顶去冒险呀!干脆你还是先回去吧!”

这番话说完,景翀气的直翻白眼,他嗤着鼻子看着方的瀑布,两手一摊还是道出了自己的为难,“老人家,这石壁光溜溜的,还有水在下、流,我端是不去呀!”

景翀着急,却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原地驻足,求助于人。

“说你蠢材,你还生气,我都告诉你了,这只有几十丈的距离。你干嘛不试一试你的战气之力?”这般话传入耳,无疑是为景翀再次打开了一扇天窗,是呀,早听说战气之境身轻如燕可以短暂飞行,自己也算战气之境者,干嘛不去尝试一下呢?

不由得目光一亮,景翀这才抖擞精神,扎了扎板带,全身下整理完毕,他这才看准了先前姬血河没入之处。

咬了咬牙,他舌尖轻轻顶住牙堂,缓缓调动丹田战气直充顶梁门,双腿一登地,双手向前展开,原地只听见“咻”的一声,身体像离弦之箭冲着方急射而去。

“哗,噗通!”

身体透过瀑布穿了过去,随之硬生生撞在了石壁之,一阵巨大的酸痛之感传遍全身,景翀只感觉身体竟有下坠之势,他这一“飞”没有瞄准目标,竟然撞到了墙。

满心的悲催,他默然承受着落地之苦,可身体刚刚有下滑的趋势被一股力量抓住,与此同时顺势一带,他横飞着进入了山腹之。

“哎呀妈呀。可摔死我了!”通道内传来景翀痛苦的声音。

“你这臭小子,我让你尝试着飞,你却跑偏那么多,也活该你受罪。不过这样也好,最基本先掌握运用体内战气。”姬血河缓步走到景翀身边,言语之虽有不满,但也没有过多的责怪之意。

整了整衣衫,景翀摆脱了狼狈之态,其实连他自己都惊讶,自己竟然能够飞那么高,虽然有点狼狈,收获还是不小的。

“小伙子,你可要弄清楚,刚才你那一下可不叫飞,而是大跳,真以为飞有那么简单么,只可惜跳也没有跳准。”随便一句话,如冷水浇头般让火热的内心冷却了下来,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刚才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他如果刚才是飞的话,恐怕这个世界会飞的人可真多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也不管什么会不会飞了,总之自己是从那几十丈下的地方整了来,这本身是一种进步。

他可是很会安慰自己,不过这样也好,避免心里不痛快又静不下心。

“你跟我来!”

短暂的休整过后。姬血河也不再停留,冲着景翀招了招手,沿着通道向着山腹之走去。

第二百一十三章 滔天巨风

熟悉的通道让景翀倍感交集,说起来一个多月前自己还从这里狼狈逃出,没想到现在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故地重游。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人生呀,本来是这样的过程,起起落落,所以人该往前看,不能因为一点点挫折而放弃了理想。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他赶了几步追了姬血河的脚步,眼前的通道也越来越黑。

“老人家,你不会是要回外寨吧?”景翀调侃了一句,还是紧跟着脚步。

“你们呀,一直都不认真,一路走来都没有发现岔路。”姬血河走在最前面,颇有埋怨的意思,传入景翀的耳,不由得让他一番

翻白眼。

“你家逃亡还有心去看岔路?”声音很小,并没被听到。

姬血河也不理会,转了几个弯正好路过之前景翀他们掉落的地方,他们的方是之前被刀劈开的通道,直通外寨的巡山寨。

而现在他们并没有攀爬去,而是径直着向着里面走去。

“这顺着水流的方向还有条路?”直到这时景翀发觉,脚下的路是一直往山腹通的,而是正是一条天然的水流通道。

“跟着我来!”没有理会景翀的惊叹,姬血河淌着水流逆流而,原本平直的通道这时也变得陡峭了起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不从一开始的缓步而行,渐渐的到缓慢而已,继而演变成了攀爬而行,滑溜溜的石壁充满了苔气,手触摸之处湿滑湿滑的很难让人借力,可以两个人的身手,这点困难倒是还能克服。

也不知爬了多久,景翀都有点气喘吁吁的感觉了,却不知从哪里扑来了一阵狂风,狂风跟着水流来势凶猛,只一下显些把景翀吹了下去,还好他手的功夫不错,一双双紧紧抓着突出的石壁,身子背靠着石壁躲了过去。

“快走!”姬血河一声厉喝,身体一借力趁着风过的间隙飞了出去。

听到声音,景翀也把握时机,照着对方的方法同样急飞而出,紧接着眼前亮光咋起,一个水井般大小的出口出现在眼前。

“快抓住那个藤条!”耳边再次传来姬血河的声音,景翀精神一震,提起一口战气,他腰间使力冲着洞口处垂下的藤条抓去。

刚刚抓住藤条,洞口处又是一阵狂风灌了下来,两个人的身影在大风的吹拂之下左右摇摆着,好海一叶扁舟,随波逐流。

许久之后大风已过,但见走在前端的姬血河双手一用力,身体顿时犹如鱼跃龙门般向着洞口处冲去。

不敢有丝毫耽误,景翀也在同时学着姬血河的方法极速冲出,可好在大风再次来临之际跳出了洞口边缘。

呼呼的喘着粗气,这一连串的折腾可着实累坏了景翀,他没想到这洞口之处如此的特,以他的实力也是尽了全力才勉强冲出山洞。

再看姬血河,面不改色游刃有余,他站在那里看着景翀淡然一笑,“怎么样,还好玩不?”

调侃的话语当然没有难住景翀,他平复了呼吸还是强撑着说道,“也没有什么!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大风!”

姬血河并没有揭穿景翀,而是将手指指向前方淡淡说道,“看到没,此间正是两山相接之处,山的两面都是原野,大风从一边吹过大部分被山阻隔,而作为唯一的通风通道,这里的风当然大的惊人。怎么?你怕了么?”

直到这时,景翀才定了定神粗略的观察了周边的地形,姬血河说的不错,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正是两座大山的间位置,这里较低洼,两侧都是大山,而风则是从山的两侧吹来的,只不过此地风有间断,所以他们才能够短暂的驻足。

但是他更明白,他们站立的位置极其危险,刚才在山洞之内已经有所体会,单单是大风遗落的过程都已经让两个人难以招架,倘若此间再次刮起大风他们岂不是瞬间都被吹出山背?

有了这种想法,景翀还真的有点紧张了起来,可一贯好强的他还是没有被姬血河唬住,收缩了下目光他还是大声说道,“这有什么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能够承受。”

姬血河最欣赏景翀这种魄力,所以在点了点头之后,他还是一转身躲到了先前的洞口之,“既然是这样,你先在这里享受一下,我老人家躲避片刻!”

话音刚落,姬血河纵身一跃跳入洞,只留下景翀一人懵懵懂懂的风凌乱。

“老人家…”

言还未落,他听到了对面原野之一阵轰隆般的巨风之声,猛烈的风卷着残云,虚空泛起了涟漪,好像末日来临般带着滔天之气一卷而来。

虽然还没有正面触及,单单是这种气势足以让人望而生畏,只一眼他自己缩着脑袋向着洞口处跳入。

“妈呀,这是让我干啥?”满脸怂样,景翀一跳入洞口发现了一手拉着藤条的姬血河悬在当空,当姬血河看到景翀也学着自己跳了进来的瞬间,一张老脸也随之沉了下来。

没有任何的言语,他飞起一脚朝着景翀踢去,不得不说姬血河实力深不可测,这看似简单的一脚,恰到好处的踢在了景翀的屁股之,绵柔的力量远远大于坠落之势,而景翀的身体也如落地的皮球一般被反弹了出去,身体半空百度旋转,正好赶在大风来临之际冲出了洞口。

此时此刻晕头转向的景翀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之性,他苦楚着脸冲着虚空是一阵大骂,“你大爷的,这是要干啥呀?”

声音幽怨充满了怨气,可景翀还是在大风来临之际站在了洞口的边缘,脚下一个趔趄显些再次坠落下去,还好在景翀反应较快,身体向前一倾匍匐着爬在了洞口之处。

此时巨大的风也已经悄然到来,大风好的的手,一巴掌扇在身他顿时为之一颤,多亏了手头的力量较足,景翀两只手紧紧的抓住了石洞旁边的乱石,利用体内战气依附勉勉强强的让身体不被大风吹走。

“妈呀,这是什么风呀。总得有十几级吧。我都快被吹废了!这老头也太狠了!”景翀心着急,却只能暗暗骂道。

大风的涟漪毫不留情,刚刚沾身好被人硬生生撕扯一般,浑身的肉都被挤压的变形,他不能睁眼,只能够感受着周边的动静,虽然看不到,但他也知道,周围松动的石头都已经被风吹的漫天飞舞,身体之已经被乱石砸了几次,还好自己机灵爬了下来,要不然早飞到对面的原野去了。

咬着牙坚持了片刻,大风终于还是吹过去了,原地瘫软着坐了下来,景翀伸着头往洞骂去,“老人家,你也太损了点吧,来之前虽然我是同意的,可最基本也给讲一下这里的情况吧,如此突然的袭击,我没有一点的准备,若不是功底还行,早他娘嗝屁朝凉了!”

这番大骂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许久之后才从洞传来姬血河幸灾乐祸的声音,“臭小子,我早跟你说过非常危险,你也答应过得,更何况如果你心里有了准备还能够这般尽力的承受大风带了的威力么?接下来你别爬在那里了,尝试着能不能站在那里,等你身体强悍到可以正面面对大风的时候,你算是成功了!”

如此苛刻的要求可着实坑苦了景翀,心一百万的鄙视眼神飘过,但也只能够顺着姬血河的话去做,呼呼的喘着粗气,“老人家,咱们现实点好不,一口又吃不成个胖子,我还是先练习坐在这里吧,我尽力而为!”

这是景翀第一次讨价还价,但也不无道理,所以洞内也很快传来了姬血河随意的声音,“小伙子,你看着办吧,老人家我小睡一会儿!”

这句话悠悠传来,景翀差点把肺给气炸了开来,又是一百万个鄙视的眼神飘过,他还是按照自己的心意缓缓坐直了身体。

身子刚刚坐直,对面原野又形成了一阵大风,看着那左右摇摆的树枝,景翀的心都紧绷了起来,说实话他还真有点犯怵,刚才自己爬着还可以勉强撑住,这一次如此嚣张的坐着,他哪还有半点底气?

深呼了口气,景翀稳住身形提起一口战气,强大的战气之力直往下灌,屁股、双腿都好像灌铅了一样直往下坠,他坐在那里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这时,巨大的风已经再次临近,这一次刚才还胜,刚刚接触到边缘景翀感觉到了一种撕裂之感,无形的压力直冲而下,他的脸都被挤得变形,胸口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般,猛然一痛,体内的气血涌动险些吐出血来。

整个半身疯狂的向两边撕扯,景翀使尽了全力还是不能阻抗庞大风力的推动,原本稳如磐石的身体在巨风的吹拂之下缓缓后退平移,下一刻再也找不到了根,凭空飞了出去。

第二百一十四章 御风之法

“啊呀我去!”

半空一声惊呼,景翀犹如断了线风筝一般陡然飘去,眼看着被大风席卷出去。

可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景翀抽出了身的刀,体内战气弥漫,强大战意驱使之下,他硬生生向着身侧的山石之劈砍而去。

嗤的一声轻响,钢刀犹如切豆腐一般插入石腹,借助这突然间的反震之力,他顶着风声在空一个转身,可巧在刀砍之处正是一片凹陷,他整个人贴着石壁定在了那里。

衣袂飘动,长发飞起,他只感觉整个人都被撕裂了开来,强忍着大风的正面冲击,景翀连呼吸都变了困难起来。

这一次大风持续的很久,之刚才要强出两倍,可当这一阵大风吹过之后,景翀很明显的感觉自己,浑身下轻松了很多。

他虽然狼狈,可收获却也是明显的。

等到大风吹过之后,景翀那半悬着的身体自由落体般滑落石壁的一角,他举手抬脚竟然格外的舒坦,这样的结果出乎意料,所以第一次景翀感觉到了兴奋。

“再来!”

重新找回了信心,景翀激情高昂,再也不管姬血河的状态,他很自觉的再次坐在了那个洞口的边缘。

目光之闪现出一抹灵光,他浑身下都充满了斗志。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这本来是一个不变的道理。

再一次气沉丹田他卯足了力气,屁股与双腿之的力气,之刚才还强盛几倍,景翀都感觉到屁股下面的石头都被坐下陷了几分,同时他还分出一些战气,分别凝聚与双臂,前胸头部等几个重要的位置。

如果再仔细去看,他整个身体都臃肿了几圈,可饶是如此景翀依旧没有放松半分的警惕,这时第三波风也已经悄然成型,空的涟漪带动着虚空共鸣,好来自地狱的恶魔,它狰狞着好像要把人吃掉。

可这一次景翀并没有刻意的惧怕,他心如止水,用心去感受远处的风。

起初是风声,随后是风势,最后是那种撕裂的感觉,可这些似乎不再重要,因为景翀的心已经没有了风,他只有一片漆黑的世界,这片世界无边无际,囊括寰宇,海纳百川,无穷无尽,所有通过的风都好像泥牛入海一般再也没有对景翀造成困扰,它们这样消失不见了。

当再次出现时早已经呈现在了那边漆黑的世界之,心念及处,漆黑世界之一道旋转的龙卷风漫无目的的盘旋而去,起初显得格外的狂暴,可经过一段时间的游动之后再也没有锋芒,渐渐的也变得温顺了起来。

在这个短暂的一个瞬间,体内的战气陡然出动,它宛如一只大手,一把将那股旋风抓住,一口吞了下去,随之一股极速的气流没入了丹田之。

陡然间睁开了双眼,景翀的嘴角竟然泛起了一丝微笑,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那微妙的改变,更能体会到刚刚那短暂瞬间所带来的快感,所以他更有了一种驾驭般的掌控。

“再来!”

第一次尝到了甜头,景翀也变得肆意狂躁,他完全忘记了自我,全身心的投入了修炼之。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整整三天的时间在这种反反复复的修炼过去,此时他不但熟练的掌握了御风的技巧,连身体的强度也得到了有效的锤炼。

举手投足间呼呼带风,景翀发现自己像是一阵风,他轻盈落足都能带动身边的乱石晃动,他轻轻挥拳都能听到破风之声,渐渐的他变得更加自信,下一刻这样站立在了那里,不用刻意的利用战气,他站在那里。

不知道是第多少次风吹过,也许这股风不像以往那样猛烈,可依旧显得非常的狂暴,但它吹在景翀的身,好像清风拂面一般被之轻轻带过,而他的身体更像是风一叶洋洋洒洒,他可以顺着风,也可以逆着风,好像这大风根本不复存在。

“不错不错!进步的挺快呀!”一阵风过,姬血河的身影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景翀的身后,满脸赞赏之色,他笑着说道,可在此时,他冷不丁一掌挥出朝着景翀后心打去。

刚刚听到笑声,景翀猛然一怔,可没听到话落,已经感觉到身后疾风闪动,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侧身躲避,那充满皱褶的手掌还是紧贴着衣服擦了过去,而景翀的身体也在闪动的同时转了三个圈飘散落在了洞口的对立边缘。

“姬老你是?”一声惊叹,景翀勃然变色,满脸质问盯着对面,他一脸茫然。

如此超出意料的身法连姬血河的脸也浮现出一抹惊讶之色,目光缩动,他的嘴角的笑容却更胜了。

“好小子,果然不是庸才,短短三天的时间学会了御风之法,而且还能在我出其不意之下安然躲过,看来这血河八刀的第一刀你已经可以修炼了!”

如此高调的赞赏还真是第一次,连景翀本人都听的有点诧异,他虽然知道自己略有进步,可他还是不懂得什么是御风之法,所以此时他显现更多的还是疑惑。

“不用问了,我想你应该可以飞了!”冷不丁的这番话亚不如当头一棒,瞬间让景翀了,“飞”?飞不是只有鸟才会的么?而自己也能飞?印象除了仙人与鸟,貌似没有什么太多的东西会飞吧,再说了自己又不是鸟。

短暂的失神之后景翀缓了过来,依旧满脸疑惑的看着对面,他似乎在求证着对方解释。

“御风之法,本来是战气之境的后期才能修炼的,可谁让你遇到了我老人家,我老人家反其道而行,偏偏创造出举世无双的血河八刀,而血河八刀第一刀是御风之法。如今你掌握了此道,当然可以短暂飞行了!只不过还要注意的是,你体内的战气够不够用!”

姬血河的话,有喜有忧,喜得是可以短暂飞行,忧的是无以为继,这般说法虽然矛盾,却也实用。

“当然,想要飞行是需要更多的战气输出才行,不到关键时刻还是不能够轻易动用的,可有了御风之法,以后的战斗之你的身法无形间提升了数倍,这之以往你那种靠身体去反应的速度明显要快许多!”姬血河捻着胡须,悠悠然然,说话间句句在理,让人极其信服,微风吹拂之下更有种得道高人的风范。

“哦?御风之法,真有这么特?”满脸的惊讶,景翀忍不住的反问,他跃跃欲试也想尝试一番。

“你不相信?可以按刚才我袭击你之时的感觉,从这里跳将下去!”

神情淡然,姬血河手指前方的山崖随意说道,说的轻松,做的困难,眼前的山崖没有千丈也有百丈吧,确定能这样跳将下去?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两团绿光

顺着姬血河的指点,景翀来到了崖边,他伸着头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山崖不知通向何处,说实话他根本没有一点的底气,缩了缩头,他还是向后退了两步,缓缓回过头来,“确定这真的能跳?”

他还在求证,顺便表达一下不能拿生命开玩笑的意见,同时也希望姬血河能收回这变态的想法。三寸人间

可还不待他得到结论感觉到屁股一沉,一股巨大的力量带动之下,身体整个不受控制的向着崖边飞去,半空摆个“大”字形,耳边还传来了姬血河不耐烦的声音。

“墨迹个什么呀,这不飞了!”

“你大爷的,我恐高呀!”

撕心裂肺的嘶吼回荡在虚谷之,景翀真像个鸟儿,沿着山崖的外围直冲而下,起初他显得格外的恐慌,可到坠落了一半之时,才稳住了心神。

耳边呼呼的风声,很快被他捕捉,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将风捕捉,体内的战气萦绕而,立即与周身的风产生了共鸣,下一刻他突然感觉了身体变得异常的轻松,好像一撮鸿毛,轻飘飘轻飘飘的飞在了当空。

眼前逐渐减缓的画面让景翀惊醒,他四处观望了一阵,眼前的景象真的太美了。

眼前的石壁偶有花草,脚下的原野一望无际,横跨的峡谷纵横交错,空的浮云盈盈绕绕,真的好像人间仙境,他还是第一次如此的观看血刀寨的美景,也是第一次如此开心的打开心怀,他兴奋的不知所已。

“我飞了,我真的飞了。”

激动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之,他像一只脱笼的小鸟,自由自在的翱翔,他仿佛遗忘了烦恼,忘却了仇恨,这个世界还是难么的美好,心儿的飞扬,全身心的放松,景翀好像做梦一样。

曾几何时他梦的仙人是像他这样,只不过他没有脚踏祥云,也没有满身的仙气营救四方,但他还是实现了梦想飞了起来,原来聂海渊没有欺骗自己,內寨之真有仙人。

感谢一路走来的朋友,感谢一如既往帮助自己的孔大爷,感谢刚刚被自己骂过的老人家姬血河,感谢这个世界给了自己这样的心情,真的太美好了。

“呼呼呼”

耳边的风声来的又急了,景翀依旧沉溺在欢快的飞翔之,他浑然忘却了自我,简直忘记了自我。当他意识到风声不对的时候,身体早已经坠落到了几近着地了,这样的速度如果不予阻止,恐怕瞬间会摔成肉饼,所以在最短的时间,景翀的脸变成了煞白。

“特娘的,这是怎么回事?”

内心之找不到一丝的理由,他连忙调动体内战气应对,可这一调不打紧,他竟然发现原本充盈的丹田,战气已经所剩无几。

“哎呀妈呀,刚才太嘚瑟了,竟然没有控制好战气的输出,这下完了。”原来景翀太过享受飞行的感觉,完全遗忘了自己的境界,只有丹田之的战气怎能抵得住如此庞大的消耗,如今战气所剩无几,又该如何面对?

情急之下,景翀额头冒汗,心越急则越慌乱,他不知该怎么办。在这极喜之下陡转极悲,他不想刚刚看到的希望又这样破灭,对于人生他有更大的希望。

有了求生的欲望,景翀很快冷静了下来,半空目光扭转,最终在悬崖下方的谷底处看见了一片树林,自己距离树林还有一段距离,如果拼尽最后一丝战气能够让自己落向那个方向,说不好还有一线生机。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不敢耽误,深呼了口气,他迎着风声调动最后仅剩的战气,御动周边的风,借力打力,他硬生生在半空扭转了下坠之势,身体在虚空一阵旋转最后还是正对着树林的方向坠落了下去。

“事已至此,接下来随他吧!”

景翀倒也坦然,抽空了最后一丝战气,他完全放弃了抵抗,任由着身体自由落体,他还有着几分的无所谓,尽人事,听天命咯。

耳边的风声越来越浓,他已经感受到了身后传来了沉重压力,下一刻,后背一软,景翀心里有了底,首先接触身体的正是树枝,有救了,这次有救了。

心声刚落,景翀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因为几天来对于风的修炼让他对风也有一定的敏感,而此时他正敏感的感觉到身后正有一尖锐的东西正朝着自己腰间插去。

尖锐的东西插向腰间,这是要自己命的节奏呀,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将手探出,果然触摸到了一条树枝,借助力量他身形翻转,侧着身改变了方向,可当他看见下面是什么东西的瞬间,瞳孔又放大了。

因为那尖锐的东西不是其他,正是一处破裂的树枝,树枝断口处正对着自己,而目标则是裤裆之处。

“哇!”

再想反应来之不及,他只能够任由着树枝无情穿透,一股凉意让人不适,景翀下意识的两腿一叉,最后竟然迹般的穿透了裤子,整个人倒挂着悬在了当空。

没有想象之悲催的结局,景翀暗舒了口气,还是保住了命、根,这下算是安全了吧。

屋漏偏逢连夜雨,心刚刚踏实变故又生,因为他听见了裤子撕裂的声音,“不好,还是要坠落到地!”

这一次景翀完全放弃了任何抵抗,因为只是树坠落的话,对于自己应该问题不大,可虽然心坦荡,他还是摔了个狗啃屎。

接触到坚实的地面,景翀的心这才完全踏实了下来,可全身下则什么感觉都有,酸痛,刺痛,瘫软,四肢无力,完全是脱力的现象。

一个人爬在地好长时间,景翀才喘均匀了这口气,原地盘膝而坐,他运行体内战气之元游走全身开始恢复体力,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身体有了些气力之后,才缓缓的站起身来。

这一站起来可尴尬了,因为他的裤子衣袍全然被撕破了,这样还让怎么见人呀。

好在这里荒野并无人烟,他扯了扯身的衣服将一些碎片围在重要位置,这才狼狈的定了定神。

眼前的荒野云雾缭绕,好像是一片较大的山谷底部,只不过他没有来过这里,并找不出方向,而且他抬头看向山崖的方,数百丈的山崖也太高了点,以他现在的状态而言,想要再飞去,基本是不可能了。

所以他也索性放弃了那种设想,同时他更不奢求姬血河会来找自己,毕竟,对方是想磨炼自己的,如果自己连这点苦都吃不了的话,还真的没必要走出血刀寨去寻找罂粟花果了,不过话又说过来了,要不是姬血河突然一脚把自己踹下来,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故此,出于窝火,他也不想让姬血河来找自己。

出来混,靠山山是会倒的,江湖路,有时候还是要靠自己,这里距离內寨不远,相信以自己的脚程,要回去也不是难事,只不过现在状态不是太好,需要寻路之时慢慢恢复而已。

认准了方向,景翀一手持刀,沿路披荆斩棘,走的不快,但也走出了很远距离,可让他怪的是,这片荒野竟然大的离谱,以自己这经常爬山的脚程来讲,对着血刀內寨的方向一直走现在也有十多里的距离了吧,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依旧没有看到山的路,眼下的荒野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一直没有边缘。

“迷路了?”

对着自己一阵发问,景翀不由得抬头看向了天空,此时太阳已经隐退,正是黄昏,虽然还有一点的余晖可以看清道路,但是想要认准方向却显得那样的困难。

将手一摊,他一脸无奈之色,“这算是凉凉了,大晚的,又没有什么方向,看来要在这荒野过夜了!”

这样说着,景翀并没有停下脚步,因为在不远处的前方,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两团绿色的光若隐若现,像是两盏绿灯,又像是田野间飞舞的火虫,

可不管是什么,两道绿光显得太过诡异,在这个节骨眼突然看到,还是让景翀内心一惊,脊梁骨也随之冒出了一丝冷汗!

第二百一十六章 神秘怪物

“绿色的光,好生诡异!”

景翀心好,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可那绿光依旧缓缓的晃动,并没有离开的迹象,在走出来几步之后,景翀反而壮大了胆量。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噜噜噜”

竟然是一道猪叫的声音,这声音由远而近,不难听出的是其还附带着几分的悲鸣。

听到这道声音景翀的心缓缓的沉静了下来,既然是猪叫的声音,看来是有一头野猪被当成了猎物捕食了,如果单单是这样,反倒没有什么危险。

可捕食猪的,又是什么?那两道绿光又是什么?

这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景翀的心也再次提到了嗓子眼,既然不是猪,那两盏像灯的绿光是什么?难道是怪物?怪物把野猪吃了?

一想到怪物两个字,景翀的脊梁骨冒出一身冷汗,长这么大,他连北沙城都没有去过,虽然山里面的孩子什么动物都不少见,可怪物可真的没见过,如果真的是什么强大的存在,不用交手,吓也把自己吓死了。

心里也想不去思考这些,他缓缓向后退了几步,可是内心的好又不断的催促着他前一看,在这种心不由己的情况之下,景翀紧握着刀还是慢慢的向着那两团绿光处走去。

翻过几个土丘,绿光正出现在对面数十丈远的夹缝之处,由于这块区域正处于丘陵地带,地势较高,所以之前他才能够清晰的看到绿光,反而这走的近了倒看的没有那么真切。

“噜噜噜”这样的叫声越来越大,一开始离那么远都能够听到,现在距离这么近听起来有些刺耳,悲凉的叫声时断时续,像是在哀鸣,又像是在哭泣,听着听着连景翀也被感染的心里酸酸的。

“叫声果然是它发出的,没想到动物也有这般凄楚。”听到这道声音,景翀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莫不是它也跟自己一样失去了亲人?

有了这种想法,景翀突然有了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他缓缓收起了刀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夹缝之处。

此时的天已经黑了下来可是离的近了还是可以看到对面的情景,在那山丘下沟壑的夹缝之旁正有一个牛犊大小的生物蜷缩在那里,它长的像一匹狼,但身体狼要大,红色的头,一双小眼睛倒与老鼠相似,第一眼看到还着实让人内心一惊,这哪是什么普通的野兽,分明是一个怪物嘛。

景翀没有见过这种怪物,更不知道它是什么,既然它长的像狼,也只能用狼来称呼,毕竟在狼族部落出现狼这种野兽,还是很正常的,可一想到狼是要吃人的,他又选择了望而却步。

手的刀再次抽出,景翀警惕的看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此时那红头狼正用舌头舔着左腿的强势,随之一抬头与景翀四目相对,一双小眼睛不大可里面放出的绿光却显得格外的明亮,绿光的光晕逸散开来,还真像两盏绿色的明灯。

距离如此之近,两方面都流露出来了一种戒备,景翀手的刀始终横在胸前,红头狼则缓缓站起身来,不大的眼睛死死盯着景翀,做好了随时进攻的准备。

红头狼受了伤势,景翀也过度的脱力,这双方倒都不知道对方的深浅,而不敢轻举妄动,只不过景翀心怯显得更为狼狈罢了。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必杀之!

景翀虽然很累,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了战斗之力,此番面对凶险,想跑是不可能了,如今看来唯有拼死一战。

心主意一定,他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此时他看见对面的红头狼突然间动了,与此同时,眼睛之的绿光陡然一咋,那半身的火红刹那间向着景翀扑去。

如此快的速度,如此强大的力量,景翀自认为算拿着刀以现在的状态也难以应付,毕竟对方真的太快了,快的自己都无法来得及反应。

耳边呼啸着风声,景翀暗道不好,下意识将刀横着伸出,身体不住的向后飞退,可算如此,那红头狼的身体还是抢先来到。

“完了”!

口一声低喝,景翀拼死挣扎要反抗,可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红头狼刚刚串到身边,竟然将身子一蜷围在了他的脚下,红色的脖子在他的身蹭了片刻,口则再次发出那道悲凉的“噜噜”之声。

“这是?”

景翀很是茫然,他呆呆的看着红头狼,好半天后才发现它对自己并没有敌意,不由得心一软也蹲下身来。

他好的看着这红头蓝身的怪物,轻轻的用手抚摸着它的脑袋,没想到这红头狼竟然很是配合的舔了舔他的手。

顺着红头狼的嘴巴看去,景翀惊讶的发觉,这所谓的怪物,竟然还是个雏子,因为它并没有展现出想象之的青面獠牙,嘴巴里面都是那稚嫩的小碎牙。

“我去,这么大个子,竟然只是个幼崽,怪不得它不懂得攻击!”经不住深舒了口气,景翀悬着的心也渐渐沉了下来。他一边抚摸着红头狼的脑袋,眼睛则看向了对方那受伤的左腿之。

猩红的血液顺着皮毛往下流淌,翻开的皮肉让人不忍直视,还多亏了它刚才一直在舔,所以并没有被脏污的细菌给感染,可算是如此,倘若不及时治疗,这条腿也会落下残疾。

想到此处,景翀突然间心地一软,大发了怜悯之心,他不懂医理,但小时候在黎家坨时也与父亲一道山打猎,偶尔碰到荆棘也是常事,所以这跌打损伤止血生肌的草药倒是见过几味。

而现在又在山野,那些草药也随处可见,所以并没有难倒到他,时间不大景翀找来了止血的草药,一大把往地一放,他在刀背捣碎了将之敷在了红头狼伤口之。

这还没完,因为他又想起来前几日大战邱志远之时身负重任,多亏了聂海渊帮忙给自己服下了一些药丸,他知道药丸的药效草药更胜,虽然是给人吃的,但是对于这种怪物,应该也有疗效。

想到这里,景翀也不迟疑,从怀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药瓶,这是当时聂海渊放进来的,所以他记得清楚,轻轻倒出三粒药丸,景翀用手轻轻将之碾碎,然后撒在了红头狼的嘴里,这药丸见水化,所以很快被它吞到腹。

时间不大,红头狼站起了身子,它尝试着伸了伸左腿,麻痒的感觉代替了疼痛,浑身下竟然有着说不出来的舒畅,缓缓收敛了瞳孔的绿光,它张大了嘴噜噜直叫。

这次的叫与之前不同,很明显能够听出它声音之饱含的感激与欢快,伸长了脖子又在景翀身蹭了片刻,又绕着他的身体转了三圈,最后扬起了头冲着远方点了几下,似乎要表达着什么。

“你想带我出去?”

红头狼颇有灵性,景翀的话它竟然可以听懂,所以在景翀话音刚落之际,它那健硕的身体率先向着前方跑去。

这段时间的休息,景翀也渐渐恢复了体力,虽然不能再像之前那般御风飞行,可这简简单单的原野赶路还是可以做到的。

再加红头狼并没有甩开他的意思,一直保持着距离,一狼一人跑起来很是特,黑暗倒显得格外的稀。

沿途的原野一望无际,特别是这深夜,由于视线受阻,景翀根本不知道红头狼想要带自己去往何处。

无奈自己又找不到出路,只能够跟随着它漫无目的向前挺进,也不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天彻底的黑下来了,前方的路也变的更加崎岖,红头狼渐渐放缓了速度,景翀也跟着慢了下来,直到这时,景翀才敢喘了口气。

“这里是?”

令景翀惊讶的是,他们来的地方已经不在血刀寨的地盘,而是出现在另外一个更加陌生的山林之,此处的山血刀寨更加大更凶险,只不过范围没有血刀寨大,此地山陡林深,着实是一个好的隐身之处,不过这个地方很是隐秘,一般人还真难找到。

景翀也只是眼前情形给予了猜测,至于真实的情况他也不能给予结论,可夜晚看到的大山来讲,是这样的感觉。

心甚是怪,自己救了红头狼,它应该是要报答自己才是呀,毕竟红头狼很有灵性,再不济也不用坑害自己吧,可是如果是要报答,又怎能把自己带到这种更加凶险之地呢?

不由得心生防备,景翀也警惕了起来,对于人尚且如此,何况一个畜生,人常说狼子野心,说不好这红头狼此番是圈套。

转念又一想也不应该,毕竟这是一只雏崽,没有那么多经历,想必也不会像其它狼那样凶狠,更何况它还身有伤势,根本不能故意耍计,再说了,它又怎能那么肯定自己一定进入圈套?只有一种可能,这红头狼一定是经历了什么,或者从哪里逃出去的,那它带自己前来莫不是?

心大胆的猜测,景翀好像想到了什么。

第二百一十七章 静观其变

“营救同伴?”

大胆的猜测,景翀忍不住脱口而出,同时脸露出了惊讶之色。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他冷静了下来,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他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可毕竟现在人单势孤,再加自己现在战气匮乏,刚才连这个小小的红头狼差点把他打倒,倘若碰到能够伤到红头狼的人,自己岂不是白白送死么?

有了这种想法,景翀彻底的站住了脚步,目光看着前方的红头狼,他还真的有那么几分为难,死他倒是不怕,可白白牺牲未免有些不值得。

走在前端的红头狼也似乎体会到了景翀的感受,在他站立当场的瞬间,自己也缓缓的停在了山坡之,缓缓的回过头来,它发现自己与景翀已经撇了数丈的距离,满脸的疑惑,它一回身跳到了景翀的身边。

噜噜

又是两声轻叫,它示意景翀跟来,可此时的景翀却缓缓摇了摇头。

“小红狼呀,不是我不去帮你,是咱们这样莽撞的送死划不来的!”景翀两手一摊无奈的说道,他不认为红头狼真能够听懂他的话语,可他错了。

这红头狼颇有灵性,景翀话音刚落,它颓废般的沉寂了下来,原地小眼睛盯着景翀看了好久,最后竟然一声不响的转身重新向着山坡之处飞奔而去,速度虽然快,可明显可以看得出它的失落。

万万没有想到野兽也有这样的情绪,景翀只觉得脸颊一热,面色通红,一种羞愧感浮心头,他连忙紧跟着追了去,对方虽然只是个畜生,可毕竟也有灵性,自己如果眼睁睁看着它去送死,也太不够义气了吧。

景翀做人的性格是这样,也许是受了聂海渊的熏陶吧,他把兄弟义气看的很重,所以他永远不会抛弃自己的朋友。

脚下加急了步伐,他的速度空前的快,而且很快拉进了与红头狼之间的距离。

呼啸的风声很快惊动急行的红头狼,冷不丁它再次回过头来,当看到来人正是景翀的瞬间,它那双小眼睛也瞬间释放出了一丝色彩,原地绕着景翀又转了三圈,它显得格外的兴奋。

景翀也面带着微笑,用手再次轻抚了一下对方的脑袋,然后轻声的说道,“小红狼呀,我不是不想跟你去,是感觉我们应该多想点办法,虽然我不知道前方到底有着什么,但我还是感觉应该稳妥起见。这样吧,你带着我到你想去的地方边缘看看,咱们寻找时机可以不?”

难得的轻声细语,景翀尽量用简单的话语为红头狼解释,可没想到它竟然全部听懂了,而且极其人性化的点了点头。

脸的笑意更浓,景翀拍了拍它的身体,再也不敢迟疑,一人一兽一闪身没入了山林之。

穿过山间的密林,在山腹之的正是一片盆地,盆地之烟气弥漫显得格外的阴森,没走多远,红头狼再次停了下来,此时的它显得格外机警,它来回的徘徊在烟气之,然后朝着景翀点了点头,示意安全之后则慢慢向前走了几步。

沿着红头狼的脚步,景翀走前来,此时他惊讶的发觉,眼前的浓雾覆盖之下正是一滩水泉,黑夜之看不出水的原态,但可以看出这里的水很深,而红头狼之所以会有停顿,是因为它在找那水面极难捕捉的几块山石。

山石露出一点,仅够一脚踏去的空间,而沿着红头狼的脚步,竟然有十多个之多,这样一来,他们也算是很轻松的穿过了这片水泉。

过了水泉烟雾渐渐淡了,而出现在眼前的又是一处密林,密林之静悄悄的,连一声鸟叫都没有。所以看到此处景翀也显得更加的小心。

这次处处透露着诡异,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暗器陷阱的出现,所以他一定要打死一百二十倍的精神才行。

一手紧紧握着刚刀,他紧跟着红头狼进入了密林之,说也怪,红头狼对于此地的地形非常的熟悉,所以他们一路走来也显得格外轻松,可越是这样,景翀的心越觉得不太踏实。

没多久,他们终于还是穿过了密林,过了密林之后,则又是一片空地,空地的三面是大山,在对面两山之间有一通道,通道曲曲折折不知通向何方。

而空地之间有一天然的山洞,此时山洞洞口之处正有一堆篝火,连石壁之都插满了火把,在耀眼火光照耀之下,有十多个手拿兵器的黑衣人站立在那里,明晃晃的刀,一个个犹如魔刹附体一般气势汹汹,时不时还传来了一道道呼喝之声。

“这个大家伙可真是顽劣,咱们都堵了一天的时间,它竟然还能憋住。若不是面人安排要活捉了它,早他娘的放火烧山了!”

“是呀,刚才还放跑了一个,今天晚一定把它抓住,等回了北沙城,还能论功行赏!”

“大家小声点,此地虽然隐秘,可毕竟距离血刀寨太近,倘若被他们得知,势必又引起争夺!”

……

一连串的话语传入耳,景翀听了个囫囵半片,可也不算没有收获,毕竟言谈之他还是听到了,“北沙城”“血刀寨”等字眼,不由得精神一震,他立即陷入了各种猜测。

很显然洞里还有红头狼的同伴,而眼前这群人的目标是要捕捉了它们,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其邪心也已昭然若揭,而且他们很惧怕血刀寨势力,看来也一定是血刀寨的对头,前几天他才得知,血刀寨最大的敌人是血狼杀,可景翀不认为这么巧遇到了血狼杀之人。

那这群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去这般大费周章的捕捉红头狼?

景翀实在是想不通他们的目的,所以只能够压制住内心静观其变。

此时的小红头狼早已经忍耐不住,但在景翀极力的劝导之下也算是稍微平复,他们静静的看着,听着,想着,妄图寻找出最好的营救方案。

“以我看来,不能放火去烧它,倒不如弄烟去熏它,反正现在它也受了伤,跑出来反而更好让我们大动手脚!”

其有一人嘿嘿一笑,狰狞之带着几分的恶毒,不过他的提议却很快得到了采纳。

“好小子,你可够损的,不过这种方法我喜欢。”整个一堆魔鬼,而他们的表现也真的突出了人性残忍的一面。

说干干,几个人动手很是迅速,时间不大从四周收集了许许多多的柴草堆积在了洞口之处,一个人拿起火把从下方点燃,当火刚刚着起之后立即用水淋,下一刻浓烟大作,伴随着大风全然灌入了山洞之。

“哈哈哈,真是痛快,看它还不出来!”

混乱的人群的人群之各种声音都有,他们显得格外的肆无忌惮,是呀这大半夜的。算是浓烟四起又有何妨,先不说此地距离血刀寨几十里路程,单单是这山间的云雾可以当做最好的屏障,他们这样做本来可以有恃无恐。

“真是卑鄙!”

连景翀都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身边的小红头狼当然忍受不住了,下一刻它不顾景翀的阻拦。身子一跃朝着对面的人群猛然冲去,带动的风声,来势汹汹。

噜噜噜

又是一声低吼,小红头狼身形如电向着嘴边缘地带的那位手举火把之人猛然冲去,坚硬的身体借助冲势不可阻挡,还不待那人有所反应,小红头狼已经硬生生撞在了那人身,黑衣人没来得及吭一声,身体已经被撞飞了出去。随之尸体坠落一命呜呼。

他这一死,整个场面顿时炸开了锅,原本悠悠然然的众人,纷纷露出了怒色,一个个抽出手的兵器,瞬间将气息提到了顶峰。

“十多个血气之境的高手,还有一个是战气之境!”这群人的战力,景翀算是顶峰状态也应对不了,更何况小红头狼还身带伤!想到这里景翀也紧张了,拼是不可能的,看来只有耍点计谋了。

小红头狼刚刚撞死了个人,立即在人群之炸开了锅,一个个摩拳擦掌磨刀霍霍,脸纷纷浮现出一抹狠厉之色。

“小畜生,竟然杀人,这一次算你想死也不会让你死了,要让你生不如死,兄弟们!”

人群为首的那位战气之境的高手挥动手的刀,虚空一阵挥动,然后围成个圈将小红头狼围在其,随后一声令下同时向着它猛然扑去。

这一群高手的联手无疑宣判了小红头狼的死刑,只是一个照面它的身已经相继挨了两刀,猩红的血液喷洒而出,身体一个栽歪倒在了地,一群人一拥而这要将之生擒活拿。

与此同时景翀的脸也变得煞白,心暗道不好,他这欲挥刀去营救小红头狼,可在此时对面的山洞之又传来了一阵“噜噜”之声,这声音异常的洪亮,一发出在这个山谷之荡起了回音,一群人刚刚举起的刀为之一怔,缓缓回过头来。

第二百一十八章 兵行险着

“呵,终于要出来了吧!”几个人收起了兵器,将目光看向洞口之处,一个足有小象大小的红头狼出现在了那里,它满头红色,浑身下呈深蓝色,小圆眼镜泛着绿光,张开的大嘴血红欲滴,如刀般大小的獠牙锋利无,寒气逼人,它一走出山洞,立即将整个洞口堵满,随之一脚踏出瞬间将那团浓烟踢散,仇视的目光幻视周边,最终还是定格在了被众人掀翻的小红头发身。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无形间气息高涨,红头狼顿时变的怒不可遏。

噜噜噜!

愤怒的咆哮久久不能消失,巨大的声音也立即惊动了刚刚被撂倒的小红头狼,它挣扎着看了一眼洞口之处,悲凉的叫声之,附带着几分的兴奋。

刚刚出现的红头狼此时气息被激发到了顶点,他虽然强横,但景翀不难看出,它自身的消耗之小红头狼更加的严重,虽然表面之它并没有实质的强势,可从那看似疯狂的腿不难看出,它每一步走出,都在硬撑。

“不好,这样下去,这二位必定会被制服!”景翀意识到情况的不妙,在寻找着可趁之机。

而围拢的几个人也相继改变了队形再次准备攻击,“不要被它外表迷惑,这时候它看起来虽然强悍,但这一天的折腾早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要大家同心协力,一定能够将之制服,不用担忧,可以下死手!”

这一番话无疑是在向众人证明不要有所保留,他们的目标很明确,两只红头狼能留一只行,所以面对这样的选择,几个人也变得更加的肆无忌惮。

“弄死它!”

“对。弄死它!”

完全被先前的血腥占拒了理性,这群人此时都变成了野兽,一个个目露寒光,面带杀气,再次为红头狼宣布了死刑。

第一个人挥刀扑,其目标正是红头狼脖颈之处的大动脉位置,这里不仅仅是人类身的弱点,同时更是野兽类身弱点,他能够一刀劈砍向这个位置,也足以证明此人杀伐的手段是多么的果断。

第二个人接踵而至,一剑刺出带起的寒光,虚空带动风声直插红头狼的左眼,第三人则舞动大锤一跃而起直砸脑壳……

几乎是同一时间八处致命的威胁同时而下,在这种情况之下算是巅峰之态也很难逃离险境,更何况它已经被消耗的强弩之末,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红头狼也被这种阵势给震慑了。

可它毕竟经验丰富不是小红头狼可以拟,在这种情况之下,它率先冲着前面三方一阵大吼,张大嘴巴露出獠牙,向着距离最近的那个劈砍脖颈的那位一压而去,那人一看对方拼命顿时收招换式来救自己,而第二人的剑来插眼睛,则被对方轻轻一歪躲了过去,脑袋之的大锤虽猛可速度受限也被躲了过去。

红头狼左冲右突,身形如电,只是一个照面躲开了八处攻击,然而它虽然强悍,可毕竟力气无继,在它躲开了最后一击想要跳出圈子营救小红头狼的瞬间,又有一只大锤从天而降,正好砸在了它的尾椎之。

咔嚓

一声轻响,红头狼整个都蹦了起来,它跳跃了两步栽歪栽歪的脚下一软瘫在了那里。

“畜生,吃我一刀!”

在此时其一人凌空而起,一记举火燎天,向着红头狼后心心膛处猛然扎去,如此凌厉的刀法,如此无情的一击,对于基本失去战斗力的红头狼来说无疑是最后的一击。

一个个脸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他们仿佛看到了血泊之的景象,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露出了期待之色。

时间仿佛在此时定格了下来,在众人的注目之下,那一跃飞起的身体像是一个收割的镰刀,一刀之下,一命呜呼。

可事情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在他们都以为红头狼必死无疑的时刻,那原本势不可挡的刀在半空戛然而止,与此同时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原本一跃而起的那个人,突然间从间位置一分为二,连动作都没有改变。这样硬生生的分做两段,而且那挥动着钢刀的右手还在向前使力,紧接着直接垂立着向下坠落而去。

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从半空挥洒而下。滚烫的血渍犹如下雨般滴落在每个人的脸,许久之后才有一道惊呼声弥漫开来。

“你是谁?”

半空尸体一分为二,可在那分开后的一瞬间,漆黑的夜空之又有一道持刀的身影不期而遇,他手起刀落砍掉了前者。半空一个空翻正好落在了红头狼的后背之,手的刀血还在滴,他则一脸的无畏无惧。

“血刀寨景翀!”

来人毫无保留自报姓名,这不是狂傲,而是若有所指,他知道自己此举太过凶险,可刚才那种情况之下,已经来不及让自己再去考虑方法,如今敌众我寡,只能够摒除恐惧放手一搏。

他知道敌人顾虑着什么,所以一来报出了血刀寨的名字,为了更好的震慑敌人,他显现的格外从容淡定,再加一出场的那种狠厉果断,更加有效的迷惑了对方。

场面一度的陷入了寂静,在场之人一个个面面相觑,很显然他们也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的会碰到劲敌,而且越怕什么来什么,对方还是血刀寨的人。

来人年纪虽然不大,但也看得出实力绝对的高强,在场的除了那位战气之境的领头人可与一战外,其他人基本近不了身。

他们在顾虑,不为其他,只为眼前的少年,血刀寨之这个年纪的高手屈指可数,除了几个当家人重点栽培对象之外,普通的弟子绝不可能,所以此番出场之人,毕竟有着坚强的后盾,要不然绝对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

“你是血刀寨的人?”

为首之人是个年汉子,他虽然不惧怕景翀,但还是有所顾虑的不敢轻举妄动,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景翀,似乎在试探着什么。

依旧的古井无波,长久以来形成的独特气质还是成为了最好的掩饰,此时的景翀面寒如冰,目空如野,他心虽然忐忑,却并没有展现出一丝的退却,同时目光咄咄逼人,气势之竟然还压人一等。

“坐不更名行不改姓,血刀寨景翀!”再一次目光如炬,吐字如冰,景翀将气息提升到了巅峰。

第二百一十九章 针锋相对

“好,很好,血刀寨景翀,我蔡老三记住了。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请你记住今天这个茬子,咱们走!”

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景翀自报完姓名之后,为首的年汉子竟然如此干脆的选择了收手。他冲着身侧之人扬了扬手,竟然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一转身向着先前看到的那条通道处退去。

这群人动作很快,不但没有理会死去的两位尸体,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这样如风般离去。

与此同时,小红头狼一翻身子站了起来,它小跑着来到大红头狼的身边,一双小眼睛楚楚可怜的盯着对方,伸出了舌头在对方的脸舔了一下。

噜噜的声音很是急切,很显然它在表达着忧伤。

湿漉漉的舌头还是将大红头狼从痛苦唤醒,睁开眼睛,闪现过一抹绿光,它静静的盯着对面的小红头狼,目光之竟然流露出一抹欣慰之色。

原地挣扎了许久站起身来,它竟然颤颤巍巍的没有了一丝的力气。但为了更好的让小红头狼安心,它还是强撑着体力,站在那里。

呼呼呼

此时的景翀,在目送完那群人消失之后,双腿一软向后退出了几步,他呼呼喘着粗气,很显然刚才的举动他也使尽了全力,不仅仅利用了御风之法提升了自身速度,更激发的战意震慑了全场,原本他没有多少的战气,这样一来又肆无忌惮的挥霍,所以此时他显得格外的疲惫。

与此同时,他更加深切的体会到了境界的重要性,自从进入了战气之境后,他对于战气的需求也越来越大,同样的招式放在血气之境自己能够持久战斗,只不过威力太小而已。反观现在,自己接触了几种新的招式,每一个都显得那样的燃烧能量。自己明显的感觉到了一种力不从心。

特别是这御风之法,自己仅仅是短暂的修炼而已,也是飞行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自己满满的一丹田战气全然掏空,以至于到了现在都还没有恢复过来。再加刚才紧急时刻的毫无保留,所以现在的他,情况相当的尴尬。

“小东西,咱们快点走吧,别再在此逗留了,以我现在的状态,能将他们吓走已属不易了,万一他们去而复返,真的完了!”景翀的审视夺度还是非常有道理的,他急切的催促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怪兽,说话间连呼吸都有点急促。

小红头狼很是灵性,它舔了舔大红头狼的脸,而后又舔了舔景翀的手,似乎是在帮双方引荐介绍,景翀也很是无奈,随便的寒暄以后,他再次催促了一下,为两个怪物指了下方向,他们这要沿来时的路逃离而去。

然而事情根本没那么简单,在这一人二兽以为脱离了虎口,可以逃出生天的时刻,不远处的身后,黑暗之又传来了一声低喝。

“想走,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言还未落,身后有一道风声,与此同时,一道黑影借助火把余晖一闪而过,仅仅呼吸的功夫堵在了景翀的面前。

蹭蹭蹭

一连串的脚步声虽然混乱,但也有节奏,身后的路也被尽皆封死。

内心之咯噔一下,景翀缓缓抬起了目光,在余晖的映彻之下,呈现在目光之的正是先前离去的年汉子,他拿着刀,双手搂肩,扬起了嘴角,一脸的戏谑。

“你没有走?”这一惊非同小可,景翀连脊梁骨都冒出汗来,他实在没有想到,对方会这般的心机,在不明白自己真实情况之际,竟然会如此果断的选择离去。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自己还是太天真了,欠缺了太多的江湖经验。

“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还想在我蔡老三手里讨到便宜,真是愚昧至极,说,你究竟是谁?血刀寨跟你什么关系?”

一脸质问的表情,蔡老三显得格外强势,战气之境的气势不容违背,他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们想要怎么办?”到了这个时候,景翀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他完全没有了恐惧,变得格外的坦然,虽然现在的他状态不是很好,但如果真的拼起命来,也不见得对方能讨到便宜。

“挺狂的小子,不知道该说你愚昧还是该说你很有胆识,可我只想告诉你,今天你想离去,肯定要留下些什么东西!”这番话说的软硬兼施,蔡老三不认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真的有什么实力。所以他也在为景翀宣判着死刑。

“愚昧或者胆识都不重要,重要的还是实力!”景翀目光一缩,他知道想要顺利脱身已无可能,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放手一搏来的直接。

与此同时话音刚落,景翀已经挥起手的钢刀,虚空淡淡的红光一闪,强大的战意布满全身,他身体向前一顷,刀光一闪,刀芒内敛,出手间毫无收敛,单刀直入,看似简简单单的一刀,实则千变万化让人难觅其踪。

“战意不灭,刀入芒!”

口一声低喝,景翀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暗自运用刚刚修炼的御风之法,不敢太大的消耗,他在捕捉风的瞬间闪动身形,手的刀更是诡异,身随刀至,第一刀正是对方三路,眼、喉、心!

一刀挥出,三个致命之处,战狼刀法的玄妙之处尽皆显现而出,狠字诀的强悍也在此时显露无疑。

“啊?”

面对景翀的突发其难,蔡老三也从先前的不屑演变成为了极度的震惊,特别是看到这普普通通的一刀劈来之后,他竟然不能捕捉到刀锋真正的意图,一刀击出,三面为攻,他见过很多的高手,可像这样精妙的刀法他还是很少遇到。

所以算他自视甚高,也不得不慎重对待,下一刻见他将刀一横自而下在胸前一扫,力量的优势让他有恃无恐,他非常清楚现在景翀气息不稳,虽然招式惊,可后继无力,倘若两刀相碰自己必占优势。

钢刀轻点,带动风声,景翀一刀而出的所有进路被封,想要前进倒也不难,但倘若真的碰到对方的刀自己必定吃亏,正因为他也明白这些,所以面对敌人进招他也唯独将刀一偏往外延伸,当刀身平出到一定程度后,陡然刀身翻转沿着左肩又一次劈砍而来,这一次则是侧身三路打法。

如此出其不意,可着实让蔡老三一阵心惊,几乎下意识转身哈腰,脖颈一缩,与此同时双脚后移,收刀竖起,刀刃朝外平行推进。当刀推到景翀刀锋之前时瞬间翻刀,一记横扫千军竟然朝着景翀下腹劈砍而去。

恶风不善,景翀一个激灵,下意识收腹转身,回刀御敌,双脚点地,身体向后一仰,半空几个倒空翻闪出了两丈距离。

两个人针锋相对,你来我往,战在一处。一个战气充盈威力无穷,一个刀招精妙,无处觅踪,黑暗两道身影下翻飞,你来我往三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

时间在这一分一秒不断流失,战斗进入白热化,很快两个人的差距也渐渐凸显而出。

此时的景翀气喘吁吁,面色略显苍白,反观对面的蔡老三则气不长出,面不改色,浑厚扎实得战气还是占了风。

呼呼的喘着粗气,景翀大汗淋漓,手刀也之刚才慢了下来,玄妙的身法也显得极其紊乱,他左冲右突,显得格外的狼狈。

噜噜噜

小红头狼很是注意的盯着战况,它最清楚景翀现在的状态,体内战气匮乏,唯一能支持他战斗的除了精妙的刀法之外,是那不屈的意志。同时它也在自责,如果不是自己一意孤行硬拉着对方来营救母亲,也不会让他也陷入危险之,同时如果刚才不是自己沉不住气硬生生闯入战圈之,也不会连累他为救自己而面临绝境。

它毕竟是单纯的,除了着急之外不知道要做些什么,而且它本身与母亲都有强势,倘若身后那群人再一拥而,自己这一方更加困难,所以此时它们都在相互防备。

再看景翀,现在已经强弩之末,丹田之战气只剩下战气光团在维持着最后的体力,他浑身瘫软,四肢无力,眼睛发花,头晕目眩,胸口发沉,桑口发甜,他知道今天晚是不能好了。

对手太强了,按照姬血河的话,至少也到了神厥境了,自己连关元穴都没充盈,而且丹田之气又极其匮乏,将近三倍于己的战斗力,肯定是没有悬念了,他能坚持战斗到现在,除了精妙的刀招之外,更多的还是以往的经验与一贯的坚持。

可他真的是太累了,也不能再支撑了,他静静的看着身边的小红头狼,目光之却露出了一丝决然,“你们快走!”

景翀没有想到自己会为了一个畜生要丢了性命,可既然已经陷了进来,根本不能抽身而出,既然是这样倒不如好人做到底,将这一大一小两个怪物救将出去,也算今天晚自己没有白白忙活。有了这种想法,景翀才会决然的大喝一声。

然而他的话语并没有得到小红头狼的配合,但见它低声的噜噜着,一转身要加入战团之,还好在景翀目光如炬一眼看出企图,情理之下他不能再顾虑什么,身形一个闪动来到了小红头狼的身边,一脸的怒气,他毫不犹豫的在对方的屁股划了一刀。

“你给我走!”景翀有点愤怒了,可他那一刀划得不深,只是轻轻的挑开了皮而已,可算如此,剧烈的疼痛还是让它为之一抖。

小红头狼毕竟单纯,它以为景翀真的气了,匆忙身体一怔,原地看了景翀一眼,这才协同着大红头狼越身跳入了身侧的密林之。

赶走了大小红头狼之后,景翀一马当先,赶紧堵住了进入密林的唯一通道。

“嘿,怎么让它们跑了,你们这群废物。”

蔡老三身形一闪来到景翀的对面,他怒气冲冲的冲着身后之人一声怒骂,随后将怒火全然发泄在了景翀身。

“臭小子,竟然坏我们好事,今天你麻烦了!”

第二百二十章 荒兽猲狙

蔡老三面带狰狞的盯着景翀,目光之释放出一抹狠厉,手的刀带着罡气,他咬着牙向着景翀劈砍而去,带动的风声急若闪电,凶猛的刀势压身,危险的气息悄然临近。

此时的景翀气喘吁吁,他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他还在硬撑着自己,可一想到小红头狼还没有走远,又醒了醒神挥起了手的刀。

“来的好!”连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景翀身子一转用刀猛磕对方的刀,可是刀虽然撩动着撇开了对方的攻势,而身体则再也承受不住的向后一个趔趄栽倒了下去,强大力量的波及之下,他只觉手臂一麻,钢刀脱手而出。

“噗”

一个猝不及防,那口被压制下去的鲜血还是被震吐了出来,苍白的脸面无血色,额头之的汗水混杂着血水滴落而下,景翀反倒显得坦然了起来。

“我尽力了!”凄凉的笑略带几分的自嘲,没有想到今天自己运气那么不好,先是被人一脚踹下山崖,正在感受人生美妙的时刻又没有了气力维持差点摔死,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又碰到怪物,碰到怪物也罢了,可偏偏自己又喜欢多管闲事,这下好了,连命都搭了,这叫做人不作,不会死。

心下一番自嘲,景翀也明白尽人事听天命的道理,现在连刀也没了,自己也没有了气力,想反抗都不可能了,干脆给自己一个痛快。

人到了这个时候,心彻底的打开也没有什么怕的了,他嘴角含笑将眼睛一闭这要坦然赴死。

气氛也在此时被凝结到了极点,此时的每一个呼吸都显得格外的漫长,他静静的等待着痛苦的到来死神的临近,等了许久,景翀都感觉有点超出了幻觉的范围,算是要死了稍微有点慢放的节奏,也不至于这么慢吧,毕竟自己已经呼吸了好几次了,这样的时间轴根本对不呀。

莫不是时间停止了?可又怎么可能呢?自己的呼吸还可以确定时间,况且他也不认为这个世界会有如此妙的事情发生,出于好他还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凝聚目光向对面看去,这一看不打紧,他那原本苍白的脸,顿时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距离身前一尺不到的刀刃的确是停留在了半空之,再看那持刀之人,保持着施招的姿势,下一刻陡然间向下翻倒下去,紧接着脸贴着地面,硬生生被抡了起来,呼呼呼,沉闷的风声带动之下,蔡老三被整整抡了八圈之后,咻的一声被抛了出去,嘡啷一声钢刀落地,他的身体也消失在了黑幕之。

“啊呀!”蔡老三被突然扔出,顿时在人群之炸开了锅,对面那群人一个个面面相觑,发出了一道惊呼,同时目光凝聚看向了与景翀之间出现的那道身影。

这是一个看起来身体佝偻的老者,满头的白发老态龙钟,可偏偏在此时挺直了腰板,一身的仙风道骨,根本不能想象刚才的动静是由他造出来的,可他刚刚出现,惹出了景翀惊讶的呼喝之声。

“老人家你来了!”悬着的心落回了原处,景翀的脸再次浮出了笑容,这样的笑与刚才不同,这才是真正发自肺腑的笑,笑声之满是激动。

“臭小子,没想到让你学个御风之法,你都能惹这样的事情,还多亏了老人家我身子骨还算硬朗山头山尾的寻找你的踪迹,要不然你小子可真的要交代了!”来者非别正是老狼王姬血河。

之前他一脚把景翀踹下了山崖,想着这小子掂量着自己的实力随便飞几下回来了,可左等右等是不见踪影,心疑惑他也不敢耽误,纵身一跃也随之跳了下来,当然以姬血河的能力,这点飞行难不倒他,所以他的速度也非常的快,

当他来到景翀坠落的位置之时,景翀已然离开,地面之除了落地之时摔的大坑之外,还有几片残落的布条,不用猜知道,这是从景翀身遗留下来的。

胡乱认了个方向,可巧在他在景翀遇到红头狼的位置又看到了他身掉落的衣服碎片,沿着一路极难察觉的脚印,姬血河还是找到了这里,只不过他虽然身法快可还是耽误了很多时间,这一来也来的凑巧,正好看到蔡老三一刀劈砍正要解决景翀的画面。

看到此处,姬血河怒气冲冲,身形一闪动来到了蔡老三的身后,他身轻如燕根本没有声音,同时又是黑夜很难让人发觉,只不过他本人也算是损了点,直接在蔡老三冲击之时脚跟不稳之际拎其了对方的脚,顺势扔了出去。

姬血河的出现,明显将战局得到了七百二十度的转变,这群人之最强悍的蔡老三一招不出被扔的无影无踪,剩下的这群人哪里还敢恋战,一个个哭爹喊娘一哄而散。

走是不可能走的,虽然十多个人都向着不同方向走的,但是他们的速度毕竟还是太慢了点,但见姬血河嘴角含笑的看着他们,下一刻陡然消失了身形,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十多个四散而逃的黑衣人被拎小鸡一般的全部赶了回来,一个个面带恐惧之色,他们谁都想不到此时竟然会碰到如此的高人。

“饶…饶命呐!”这群人看着姬血河,好像看到了鬼一样充满了恐惧,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肆无忌惮般的嚣张,姬血河一边前行,他们一边后退,最后全部抱着头被挤在了石壁的一角。

这时的景翀缓缓的站起身来,不远处找回了自己的钢刀,将之放在身后,他拖着脚步走到了姬血河的身后,嘴角抽搐了片刻,他还是忍不住说道,“第一次见您老人家出手,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强悍的威力,只可惜跑了一个。”

景翀的话意有所指,而且是针对着蔡老三说的,而一想到刚才被蔡老三的完虐,他更多的还是想拿他来出出气,可没有想到,老爷子一来第一个把他扔走了,真不知道他是来帮自己的,还是来帮敌人的。

“你说那个小子呀,我故意放走的,这群人行事诡异,那小子又是个头,相信能够与他们对接的人说话,所以我这也只是在打草惊蛇而已。”姬血河话说的简单,可听到耳又让人无法反驳,既然他说的都是对的,景翀也只能默认咯。

“这群黑衣人,竟然在此捕捉两只红头蓝身的大狼,不知道他们意欲何为,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干什么的!”一切都平静了下来,景翀这才指着不远处的洞口与战场说道。

“哦?红头蓝身的狼?你能确定?”这一次反倒是姬血河惊讶了,他目露精光,展现出极其期待的表情,一时之间反倒让景翀疑惑了!

“是呀,一大一小,我这也是为了救它们才被这些人围攻的!”景翀不敢隐瞒,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简简单单的说了一下。

静静的听完景翀的经历,姬血河也不答话,向前走了几步他将目光定在了眼前这十多人的身,不知道想些什么,他捋了捋胡须,然后目光一寒冷声说道,“说吧,你们血狼杀又有了怎样的行动?”

“血狼杀?”景翀的惊讶不言而喻,可他实在想不通姬血河是怎么确定对方是血狼杀之人的,况且自己也猜测过,只不过没有肯定而已,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与血刀寨为敌的不是一个血狼杀么?

心这样想,景翀反而坦然了起来,出于好他还是选择了静静聆听。

“我们不是血狼杀的人,只不过我们老大跟血狼杀的大头杨有个交易而已,我们之间只是雇佣的关系,并没有真正的联系。”

黑衣人之有一位年长的人胆怯的看着姬血河,却道出了有关此次行动的秘密。而这番话说完,姬血河的脸也微微一变,随之恢复了平静。

“猲狙属于十大荒兽之一,它通灵性性残暴,喜食人,虽然在十大荒兽之不是最强,可群居数量却不在少数,而且猲狙非常护群,只要一方有难必八方支援,如果能驯服一只,可以带动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血狼杀此举意外筹备战事咯!却不知意欲何为?。”姬血河见多识广,一语道出了红头狼的身份,他若有所思的看着群人,简单的话语不由得让景翀为之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刚刚自己拼了命救走的竟然是十大荒兽之一的猲狙。

猲狙,多么恐怖的名字,光是想想都让人脊梁骨冒汗,而且他们还吃人,偏偏这个的存在自己竟然还与它们处了这么一段时间,想想让人后怕。

他虽然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名字,可听姬血河这么一说,又不禁紧张了起来,血狼杀又有行动,而且与北沙城大头杨有关系,大头杨这个名字他当然听过,父亲之死与他有着不可抹除的关系。

第二百二十一章 锤炼关元战气

景翀想着内心之又澎湃了起来,父母之死渐渐的浮出了水面,而且情况也自己想象之的还要复杂,血狼杀与血刀寨之间的矛盾也已经越演越烈,他虽然没有接触到这外在的交锋,但从言谈之可以明了,血狼杀一直没有放弃对于老狼王的围剿,看来孔达的顾虑不无道理,眼下血刀寨所面临的情况也相当严峻。三寸人间

大头杨,这个名字不知道是个什么身份,当初从黎大柱的口得知对方只是北沙城一个赌场的管事,又是血狼杀安插在人群之的暗线,看来所为的民不聊生果然不假,狼族内部的风波也是暗潮涌动。

景翀不能了解这些所为的大事,可目前来看,自己的大仇是指日可待了,只要查出幕后真正的凶手,自己一刀把他给砍了,也算是慰藉了父母在天之灵,可他哪里知道,事情远远没有想象之的那么简单。

“你们几个也不用害怕,说实话我倒也不想去伤害你们,只要你们今后不要再为非作歹,我倒是可以放你们一马!”姬血河面无表情,也不知道他的内心在想着什么,可此番轻声细语的说着,分明是有放过眼前几人的意思。

而且听到他的言语,墙角之处的几人也目光之泛起了一抹希望,一个个磕头点地,好像小鸟啄食一般连连求饶,“老爷子圣明,我们都知道错了,从今往后我们兄弟离开北沙城,从此退出江湖,再也不出现在血刀寨范围之内,还请您老人家高抬贵手放我们离去!”

面对几个人的求饶,姬血河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行动,可是他的做法却不由得让景翀面色一紧,他深知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的道理,所以他想阻拦姬血河如此做法,而且按他的想法,这群人算是不死也要终身给软禁起来才是,断不可如此放任他们为非作歹。

可还不待景翀说话,姬血河转身抽出了他身后的血气钢刀,在景翀诧异的目光注视之下,缓缓来到了十数位黑衣人的身边,他依然的古井无波,嘴角轻轻的蠕动,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手的刀凭空一道厉闪。

嘡啷啷啷。

一连串兵器掉落的声音传来,在景翀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对面十数名黑衣人的右臂同时掉落,飞洒的鲜血染红的地面,伴随着一道道凄惨的叫声,那十多条右手在地抽搐了片刻僵死了过去,十多张苍白的脸,痛苦的扭曲着,额头的汗水也如丝线般纷纷滴落。

“捡起你们的手,走吧!”依旧的淡然自若,姬血河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站在那里,轻轻的擦了擦钢刀的血迹,将之递给了景翀。

此时的景翀早已经惊的呆若木鸡,他不是在惊讶姬血河出招的速度多块,施展招式的精妙与神通,他惊讶的是姬血河砍人右手之手的那种决断,那种狠厉,基本是在猝不及防之际施刀而为,这种令对手丝毫没有反抗与考虑时间的做法,深深触动着景翀的神经,难道这是一个王者应该有的手段么?冷酷,无情!

景翀想不通,可他也做过这样的事,只不过对于姬血河这种强大的内心他更显得敬畏,所以当姬血河递刀给他的时候,他迟迟都没有接过。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耳边传来了姬血河苍老的声音,此时的他则从刚才的那种狠厉恢复到了平时的和蔼可亲,这两种极端的表现,更是让景翀感到判若两人。

“没,没有什么!”景翀在身擦了擦手心里的汗,结结巴巴的说道。

“哈哈哈,是不是被我刚才的做法吓到了?这也难怪,你还没有经历这么多,自然会感觉到有些残忍,像你刚才说的,这些人不该放掉,但又不能将之收留,与其浪费粮食的养着他们,倒不如直接废掉他们,这些人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惯了,这点小小的教训也算是便宜他们了,只是让他们长点记性,同时也要想想被他们伤害之人的感受!”

姬血河大笑一声,说出的这番话语倒让景翀释怀了几分,是呀,这些恶人,只看到他们的可怜,却没有看到他们杀人之时的嘴脸,要了他们一个手臂,倒也只是便宜了他们,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嗯!刚才那一刀我其实也是想要告诫于你,临敌对阵切忌不可心慈手软,既然出招必须令敌人心惊胆战,想要伤人之心必要伤人之威,生死之际你不伤人,必被敌伤,你自己慢慢领悟吧!”说完,姬血河也不停留,双手环背他显得悠然自得,沿着脚下的路他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景翀原地若有所思,掂量了一下手的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强忍着胸口的伤痛,他再不迟疑,小跑着追了姬血河的脚步。

“麻烦你把裤子整好,虽然这是夜晚,但着凉了也不是好事!”

冷不丁的话语很是让人尴尬,景翀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裤子,是呀,刚才混乱之际不仅长袍烂了大半,连下方的裤子也残缺不全,特别是那不应该出现的位置,都有着几分的皮肉露了出来。

不由得面色一红,景翀连忙将衣袍再往下拉扯了一下,同时口传来了阵阵谩骂之声,“老人家你也真够损的,这大半晚的,你哪里不注意偏偏去看别人的裤子!”

“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我好心提醒你还倒是错了!真是不知好人心的家伙!”

“老变态!”……

一老一少难得的如此惬意,一路斗骂着时间倒也过得很快,当他们回到住处之时,已经是深夜子时,这一天的经历当真是太过曲折,景翀都懒得过多的回想,一夜无话倒也睡了个安安稳稳。

第二天他日三竿才从床起来,洗漱了一下,美美的吃了个早餐,走到也院子之,却发现姬血河正在打理他的那些花花草草,听到了景翀的脚步之后,姬血河也缓缓的抬起头来,缓缓点了点头,他这才说道,“年轻人是不一样,昨天都累成那样,还受了点伤只是睡了一觉恢复了过来,老啦,我真是老啦!”

说话虽然是在开玩笑,可不难听出老人家内心之的沧桑,心莫名的一动,景翀反倒动起了怜悯之心,是呀,当初威风凛凛的狼族狼王,如今沦落到如此境地,其内心的苍凉是何等的庞大,虽然他表面无动于衷,内心之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挣扎,现在的他年纪大了,对于人生的看法也自然有些落差。

“老人家体格健壮,身心健康,童心未泯,想必活个人老成精不是问题!”

如此调侃的话语顿时让姬血河脸色一僵,忍不住的破骂出声,“你这个臭小子,合着拐着弯的骂我老妖精了!”

顺手扔过去一根杂草,景翀躲过,一大早的气氛倒显得格外的轻松。

“我看你今天恢复的也算不错,这样吧你再去那风口之处修炼两天,回来后我传你血河八刀的第一刀,这两天你争取熟练那御风之法,也争取早日突破到关元境界,我相信当你战气翻倍增长之后再修炼刀法也一定会事半功倍!”这番话倒是说出了今天的重点,微微点了点头,景翀也不知多话,随便准备了些东西,他告别了姬血河,这沿着先前的通道登临了那片风口之处。

此地俨然成为了一个天然的修炼场所,终年不变的大风可着实壮观,可好在现在的景翀初步掌握了御风之法,此时哪怕是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都能够轻松的化解这猛烈的大风。

而且,通过毫不间断的修炼,景翀也清晰的感觉到体内丹田之的战气渐渐的趋向丰满,正所谓气满自溢,引动自然之力所产生的战气其属性也自带风力,此时虽然大半被融入了丹田,但此时也有少数的缓缓向着丹田之外溢出。

老人家说过,修炼法诀是不断锤炼战气的过程,可不仅仅是这样,法诀可锤炼战气,也可引导战气,而此时战气溢出丹田会散开,他所要做的是利用法诀将这逸散的战气收拢而住,然后再在关元穴之造成等同于丹田之的那个战气光团,只有在战气光团的束缚之下,才能够不断的吸引外来的战气,继而形成一种独特的运行规律。

这样的过程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却显得有点困难,所以景翀不敢有丝毫的麻痹大意,他一方面驾驭着外来的风力,一方面尝试着引动四散的战气,心念及处大量的战气被之牵扯到了关元穴之内。

他也知道,关元穴是丹田的第一个后盾,它滋生元气,固本培元,是三穴之仅次于丹田的存在,此番要灌入战气,并没有太大的抵触,所要做的是将那片滋生元气的区域开辟出来,最后在将那微弱的元气融入新生的战气之。只要战气达到一定的数量会产生一种压力,继而形成战气光团。

这个过程景翀很是熟悉,毕竟当初开辟丹田战气之力时他有过这样的经历,再加关于穴与丹田极为相似,所以他要做的是一遍一遍的存储战气。

起初的几次确实很难做的,但景翀并没有着急,他一遍遍的去体会尝试,一次次的失败,可一次次的总结还是让他有了些许的收获,相信用不了多久,能达到那样的层次!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一起修炼

景翀这一坐是十天,原本预计的两天时间远远超过,他沉溺在那反反复复的试验之,不断的捕捉不断的失败,同样的尝试不下万遍,总会在即将找到感觉的瞬间分崩离析,这样的过程枯燥无味,但却也颇有收获。三寸人间

如今的关元穴之,虽然所容纳的战气并不多,但如果仔细去看的话不难发现,原本寂静的关元穴整整被扩大了两倍有余,而且由于过万次的反反复复锤炼,体内的丹田之的战气也变的更加的凝实,景翀都感觉到了一种强大的驾驭之感。

此时的丹田之依旧有大量的战气溢出,心神左右着战气不断的向关元穴之输送,这一次景翀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每一丝战气,它们的动向,它们的想法都好像与自己融合在了一起。

思绪控制着战气,他开始了一万多一次的尝试,同样的方法,机械般的动作,那极难捕捉的契机让景翀精神紧绷,他先是凝聚起一团战气悬在关元穴之,那微不可查的元气滋生处有一个无形的流动光槽,它无形无质,来回的窜动,如果不仔细的感觉根本找不到它的方位,这也是景翀着一万多次失败的最终原因,因为每一次战气光团的出现都会在即将镶入无形光槽的瞬间被之溜走。

这么多次的反复试验让景翀的感觉极其敏锐,现在的他不用刻意的捕捉能感觉到光槽的存在,只不过着光槽太过机敏难以将之巧妙的结合而已。

这一次光槽的出现似乎有点调皮,那么多次与景翀的周旋让它放松了警惕,它一贯的挑衅着景翀,在战气光团即将挨着它的时候,总会极其巧妙的躲过,而这一次景翀决定不再去主动了,他控制着战气光团静静的悬浮在那里一动不动,而光槽不甘寂寞竟然主动的去调戏,它像一个调皮的孩子,碰一下极其机警的躲开,起初还显得十分胆小,可经过十几二十几次的反复尝试之后,光槽的胆子也变大了起来,它竟然直接悬浮在了光团的方下跳动。

如此的机会景翀怎能错过,敏锐的思绪带动着战气陡然间发难,冷不丁向一窜,不偏不巧正好没入了光槽之,战气光团紧紧抓住了光槽再也分之不开,在强大战气光团的带动之下,立即在其高速旋转起来,强大的能量涟漪席卷之下,霎时间一股强大的压力自光团之释放而出,原本自由自在飘散在经脉之的游散战气再也不能自由,仿佛得到了召唤一般纷纷的向着关元穴汇聚而去。

不由得心大喜,景翀不敢有丝毫的耽误,心默念着法诀,丹田之的战气为引,散布在体外的强大风力被纷纷灌入其,在一番转换之后化作浓浓的战气涌入关元穴之。

此时的关元穴饥渴无,海纳百川,所有涌来的战气来者不拒,全然被吸收了进来,起初速度很快,这种速度持续了两个时辰,渐渐的速度缓了下来,而且是越往后越慢,直到最后都是一丝一丝的融入其。

又过了两天,景翀再也不能融合一丝的战气进入关元穴之了,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气定神闲,嘴角带着笑意又站起身来。

轻轻的挥了挥手,一阵风逆着对面的风呼啸而过,景翀竟然发觉从自己身发出的风竟然之自然之风还要猛烈,只不过这种风气势不大只是冲击了数尺的距离被巨风湮灭。

算如此也足以让景翀震惊了,他可是清楚的知道身边这一阵阵的大风何等威力,半个月前他还需要扒着东西使尽全力才能够在此停留,而现在自己随意一挥能将之倒吹出数尺的距离,相之下其高下立判。

安奈不住内心的狂喜,景翀再次来到了悬崖的边,这一次没有姬血河的一脚,他很是自然的跳下了山崖,缓缓的闭了眼睛,他尽情的享受着自由落体的快感,感受到身边风声渐浓,他这才运用法诀调动战气御风,身体轻飘飘的浮在当空,景翀竟然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状态,他显得格外淡然自若,心念及处身体自动改变了风向,沿着周边的山崖石壁他尝试着缓缓飞行,整整持续了一炷香的的时间,景翀才感觉到了一丝的吃力。

心念再次一转,身体御风向,很快他回到了原来的山崖之,深呼了口气,面色不改,他兴奋的无以复加,“哈哈哈我竟然能飞近一炷香的时间了,真是太兴奋,太兴奋了!”

难以掩盖的欣喜,景翀冲着辽阔的原野一声大吼,这一吼痛快淋漓,沉寂了许久的郁结荡然无存,随后他简简单单的整理了衣衫,这才向着姬血河所住的地方走去。

关元穴的丰满,直接让他自身的修为提升了一倍有余,此番再次返还住处身轻如燕,几乎没有费力折返而回,刚刚进院门,景翀看到了一脸乐呵呵的姬血河,同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身后还站立了一排人。

来人有五六个,其一个手持扁担的胖子最引人注目,褪去了憔悴的脸色满脸的笑容,让人倍感亲切,只一眼景翀认出了来人是谁,“海渊是你!”

忍不住一声惊呼,景翀又向一旁观看,刘顽、扈毅刀、苗仁锋、卢天云都在,不远处还有一人正是齐离,而在院落的一角冷冷清靠着另外一道身影,杏黄色的衣段,粉面秀丽,虽然还附带着几分的青涩却不可掩饰绝丽风姿,只看一眼景翀楞在了那里。

“翟杏娘!”景翀真是惊讶他没想到每一次惊喜之都会有她,所以显得有点诧异,不过想起来之前她对于自己的帮助,又忍不住一阵感激。

“怎么了,不欢迎我来么?”强撑着镇定,翟杏娘脸色微红,可还是装出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她抱着双肩站在那里显得格外的凄楚。

“这倒没有,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你会跟他们一起。”景翀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不知不觉间也愿意跟她多说几句,无形间以前的那种敌视也不知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跟着我们怎么了,是不是嫌弃哥几个坏了你们的好事?”刘顽一张嘴没有把门的,不过他这样也好,无形间似乎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两个人同时脸色一红,似乎也变的更加尴尬了。

“对了,你们怎么突然间来到这里?是不是內寨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景翀一贯的有板有眼,他转过身去面向了眼前的兄弟突然岔开了话题。

身后的翟杏娘眼眸短暂的失神,可随之又恢复了过来,她依旧的淡然自若,站在墙角默不作声。

“还不是海渊兄弟,在齐师兄这一二十天的调养之下渐渐稳定了下来,然后又从孔师伯的口得知了你在这里,他马不停蹄要过来,哥几个也甚是想念,然后跟过来了!”刘顽嬉皮笑脸,为景翀解释道。

看到大家来看自己,景翀当然高兴,冲着大家逐个打了个招呼,这才再次走到了聂海渊的身边。他还是很担心对方的伤势。

“你还好吧!”景翀拍着聂海渊的肩膀轻声的问到。

“哈哈哈,我姓聂的臭命一条,死不了的,再说了有齐师兄这个药神在旁,我能有什么问题,倒是你小子,半个多月都看不到身影,是不是又背着我们偷偷修炼了?”

自从邱志远死后,聂海渊又恢复到了以往的乐观。只不过他身始终有着隐患,所以时常会闷闷不乐,可为了避免景翀担心,他还是装出一种乐观的模样。

冲着聂海渊点了点头,景翀最后走到了齐离的身边,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冲着他深施一礼,然后说道,“多谢齐师兄长久以来的照顾,我代表聂海渊向你致谢。”

看到景翀这般模样,平时不苟言笑的齐离却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双手搀扶起景翀,然后说道,“景贤弟你太客气了,论家世,你我两辈的交情,聂四叔,景五叔,在我很小的时候还有过印象,作为兄长的我不知道内情没能照顾到你们已经很是歉疚,你不要太客气了!”

不得不说,这齐离真是一位谦谦君子,之前与邱志远的事情,倘若不是他通风报信,恐怕现在自己早已经被人陷害生死不知,现在又能说出这般话来,景翀当然心更是感激,不善言谈的他,只是点了点头这才重新回到了众人之。

“你们能来,我景翀很是高兴,只不过我不能陪你们玩耍了,因为我还有十天的修炼时间,时间紧迫,我也不挽留你们了,你们对景翀的大恩,我会记住的!”目前的景翀满心的都是修炼,他知道一个月时间已经不多,他不想过多的耽误寻找罂粟麻散的解药,对面都是自己兄弟,他也没必要说的那么婉转。

“景兄,这可是你的不对了,我们来此一是为了看你,可最主要的还是来看望老人家的,你小子这般自私,不会也带着我们一起提升提升?”面对景翀的善意,一项不喜欢多话的卢天云倒是玩味的站了出来。他话里有话,很快引起了共鸣。

“是呀,你小子不地道。”扈毅刀也说。

“相当不地道,不够意思!”苗仁锋附和。

“景兄看到没,大家伙都不满意了!”刘顽跟着补刀。

一众的眼神,连聂海渊都投以异样的眼光,无奈的摇了摇景翀只能厚着脸皮来到了姬血河的面前。

“老人家你看这!”景翀不知怎么去说只能征求姬血河的意思。

姬血河先是装出一种高高在的模样,随后噗呲一笑,捋了捋胡须,“哈哈哈有趣有趣,没想到我这偏僻之地变得热闹了起来,有你们几个猴崽子在还真是不错!不过话说回来,我这里房间不多,住宿的问题自己解决!”

说完姬血河不再理会他们,一个人走到院门外撸起了袖子,打理起自己的花花草草去了,原地几个人相视一笑,兴奋的都蹦了起来。

第二百二十三章 计划出行

“你也要来么?”欢呼声,景翀来到翟杏娘的身边,这也算是邀请了吧。手机端

看到景翀的到来,翟杏娘微微一怔,然后点了点头,最后脸浮现出一抹微笑,几个人欢声笑语一种投入了修炼。

景翀没有时间去指导他们,这些人都只能够按照自己的修炼方式不断提升,而景翀则一个人走出了院门,在一个安静的去处站了下来,他没有打扰姬血河,而是拿出了血河八刀那本书,轻轻的将之翻开,首先映入的正是血河八刀的第一刀,“一刀血斩可伤人!”

按照姬血河说的,这第一刀修炼与普通刀法一样,只不过普通刀法更多了一个“快”字,这一种快完全脱离了人体本身,是靠御风才能达到的效果,当然前几天景翀也有过尝试,只不过没有达到想要的感觉。

反反复复的嚼字,景翀把这几个字精髓反反复复的推敲,一刀血斩可伤人,伤人是结果,一刀挥出则是前提,言外之意很是明了,刀出鞘人不伤即死,这是多高明的境界,景翀明白但还是不能切身体会,所以只能够一遍遍的试验。

配合着御风的法诀,他一次次的出刀、回刀,感受着风声不断得结合,体会着一到击出的速度,起初刀出击只是破风之声,随着抽出刀回刀的不断加深,破风之声渐渐内敛,直到最后竟然没有一丝的声音出现。

“吧嗒!”

也不知道出了多少次刀,景翀只知道这样重复的动作做了两天的时间,当他最后一次挥刀的瞬间,刀光一闪,对面的一棵大树陡然间被从一切两段。

“好!”身后传来姬血河赞赏之声,景翀缓缓回过头来,由于太过用心的修炼,他竟然不知道姬血河什么时候来的,此时的姬血河满脸的笑意,脸尽带欣慰之色。

“没想到你竟然能够自身领悟到第一刀的精华,不错不错!只不过火候还有点欠缺,日后勤加练习则是!”姬血河高度的评价让景翀为之一喜,他缓缓收回了手的刀走了过来。

“老人家过誉了,我也是回想起前几天你一刀劈断十多人的手臂才有感而发的,再加这几天反反复复的修炼,才小有成!”景翀倒也谦虚,他深知自己的修炼还要加深,可目前情况来讲,他已经不可能再在像这样毫无顾忌的修炼了,有很多的事情迫在眉睫,所以修炼的事也只有一边处理事情,一边附带着修炼了。

“嗯,也好也好,原本我计划着一个月的时间你才能将御风之法与血河八刀第一刀练会,可没有想到你还能提前几天,既然这样我也不挽留你了,这两天你安排一下出寨去吧!”姬血河也没有多余的安排,这样简简单单的言语算是做了告别。

景翀虽然着急,但也不急于一时,这一次前往孤州寻找罂粟毒果,他也没有打算惊动太多人,这两天他准备直接去找齐威,然后让他给自己画好图纸,最后一个人轻装阵直接赶往是了,只要能赶到明年花期再抢到罂粟毒花,聂海渊还有着一线希望。

想到这里景翀也缓缓的平静了下来,他告别了姬血河,回到了住处,看着大家都在修炼,他也没有过多的打扰,一个人走到屋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挥起纸笔他要留书。

可在此时,门外走来一道身影,脚步很轻,但还是被景翀捕捉,缓缓抬起头来映入目光之的正是齐离,这位痴长了自己五六岁的大哥,温尔雅,人又帅气,自己一直非常敬仰,只不过这一次回来并没有带着姬雅,景翀也是有点失落,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姬雅心向着齐离,所以也没有过多的去刻意询问,只能够默默的将这份情义压在心。

而此时齐离突然出现,景翀不知到意欲何为,但也躬身的站起身来,“齐师兄!”

简单的寒暄像是打了招呼,他还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对方,却发现齐离眉头一挑将目光定在了景翀手的笔!

“景贤弟,你这是要一个人走么?”冷不丁的问话让景翀为之一怔,他没有想到齐离竟然一眼看出自己的目的,不由得面色一红他微微点了点头。

“你不用把事情都拦在自己的身,你没有走过江湖,也不知道江湖的险恶,所以这一次大家来此一方面是为了看望老人家,另一方面也是想陪着你一起闯荡,我想我们这样做,你应该能体会才是!”很少见齐离说这么多话,可这一次真诚的流露,却将景翀整个呆立当场。

“这么多人一起去!?”他还真的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毕竟此番前往孤州路途遥远,他从来没有想过会让几个兄弟跟着自己一起冒险,而且他始终认为一个人目标较小,他沿途还可以打听一下有关血狼杀的事情,顺便摸清父母被杀之谜,所以听完齐离的话,景翀反倒是不知道如何应答。

“对,咱们几个人一起去,齐师兄说的不错,一个人是死的,两个人是活的,我相信有咱们几个在,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都可以应付过去,况且此番还有齐师兄在场,以他对药术的掌控,相信寻找罂粟毒花毒果也相对简单了许多,更何况由他参与,说不定还能在最短时间内炼制出解药!”此时的门外人影一闪走来了几人,说话者正是素有智谋的卢天云,他这一番反倒说道了景翀的心里。

可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眼前这群人的到来并不是偶然,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预谋!”。

“你们这是?”景翀一脸的迷惑,但心里也猜到了些许。

“我们是前来修炼是假,随你出行是真!”刘顽显得相当高兴,人群之他活跃。

“你们都出来,孔大爷那里,三位当家那里?”景翀想说血刀寨内部高层知不知道,所以才有这般疑问,同时他又将目光看向身旁的聂海渊,接着说道,“还有你,现在的状态也能出行?”

一连串的问话,显出了景翀内心的激动,而这些问题最具权威的回答者是齐离,“这点你放心,大伯他们也相当重视这一次出行,一方面是帮助寻找罂粟麻散的解药,更重要的还是要打听一下有关血狼杀的情况,前一段老人家有说过有关猲狙的事情,至于聂贤弟这你可放心,父亲为他服下的八脉续命丸已经控制了毒性,一年之内毒是不会复发的,也不会影响到日常的修炼与生活,所以我们此番任务繁重,你一个人可担当不起呀!”

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又不容反驳,所以景翀此时面对这样的安排,也只能够坦然接受。

“那你呢?”最后景翀还是走到了翟杏娘的身边,他始终感觉这趟差事都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一个芳龄的少女跟着似乎有所不便。

在这群人之,翟杏娘似乎显得格外的冷静,一直以来她也不怎么说话,也没有什么建议,只是顺着心去向去做,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反正是景翀要去哪里,她愿意跟到哪里,所以此时面对景翀的询问,她反而变的迟疑了起来,可随后轻咬贝齿,她还是道出声来。

“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不大喜欢我的存在,算我自作多情!”说完她脸色一红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这突然的话语可着实另景翀脑子一片空白,自己也没有说什么吧,怎地这样生气了?

抢步前走了几步他闪身堵在了对方的面前,犹豫了半天这才说道,“翟姑娘我想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既然是面有安排我当然欢迎你一路同行,只不过我们此番出行势必困难重重,我是怕你……”

“这你不用担心,我相信你们能吃的苦,我翟杏娘也能做到,所以也不劳你费心!”景翀的话说到一半被之打断,可以看得出此时的翟杏娘是欢喜的,虽然嘴里说的难听,心却是暖暖的,此时她也不再去理会景翀,一回身来到了刘顽的身边,伸出玉手在对方的肩膀一拍,很是熟路的再次说道,“刘兄,我相信你会照顾我的吧!”

最后一句更像是故意为之,她的话落也非常受到大家的捧场,紧接着扈毅刀说道,“翟妹子,有我老扈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还有我!”苗仁锋随补……

一时间场面反而变的热闹了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气氛格外的和谐!

当天晚,姬血河所在的住处显得格外的热闹,这群年轻人也完全发挥出了年轻人应有的天性,大家在院落里生起了篝火,山捕捉了野味,瓜果梨桃的好不丰盛,原本安静的住所第一次气氛高昂,大家开心的笑,大口的吃,连姬血河本人都露出了老年人天真的笑。

此时的景翀感受最为真切,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如此放纵的笑过,特别是进入內寨之后,自己成天活在提心吊胆之,而且又很少与人来往,此番突然的热闹反而让他有点不知所以,可渐渐的也算是融入了进来,人生得意须尽欢,有这样的条件当然要开心的笑,不知道明天又会碰到什么样的难题。

第二百二十四章 目标北沙城

打开了心结之后,景翀也显得格外的随意,大家品着茶,有的喝着酒,时间倒过的也快,到了深夜子时十分,大家才各自散去,女孩子当然住在屋内,一群大男人则天为被地为床横七竖八,这一夜虽然短暂但也充实。

第二天一早,大家早早的醒了过来,洗涮已毕,整装待发,各人带好行囊路费,这才一一与姬血河道别。顺便点了一下人数,景翀,齐离,聂海渊,刘顽、扈毅刀,苗仁锋,卢天云,翟杏娘,整整八人之数,也算是个不大的团队,走出去应该目标也不算太大。

沿着山间的通道,景翀一行人先是来到了外寨,并没有惊动任何人,然后绕行山路按照三年前进入血刀寨之时的路径走了出去,一路走了景翀感慨非常,三年前自己是被聂海渊一句一句的忽悠进来的,当时只是想着有个立足之地,三年多的时间他在这里成长,也曾在这里哭泣,开心与汗水的交织让他与来时判若两人。

三年来几乎与外世隔绝,他都几乎都遗忘了世界,这一次从血刀寨走出,虽然有着些许的感慨,但更多的还是对于前途未知的期待。

走出了山门,景翀对着外面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他很庆幸现在自己还活着,而且活的很好,现在不仅有了朋友,还有了老师兄弟,这里是自己的第二个家。

家这个字眼一出现在脑海之,景翀第一件事是想到了生活了十多年的黎家坨,三年多的时间,他没有出过血刀寨,所以更没有回过黎家坨,当年从黎大柱的口得知黎家坨已经被血狼杀夷为平地,全村数百口人无一幸存,也是说除了已经被自己杀死的黎大柱外,在那场风波之生存下来的只有自己一人。

想到此处,景翀的心为之一紧,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可一想到当初的噩梦他依旧能在睡梦惊醒,过往的一幕一幕时不时的浮现在脑海之,宛如昨天一样记忆犹新。

“三年了,我想回去一趟,祭奠一下父母的坟,看一下二姥爷葬在何处!也祭奠一下全村人!”景翀突然情绪低落了下来,他声音略带嘶哑,气氛也似乎变的沉闷了下来。

原本欢快的几个人看到景翀如此纷纷投以目光,当听到了景翀如此说话,也纷纷收缩了眼神,点头附和。

“是该回去看看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在听你念叨,回去看看吧!”聂海渊一手拿着大扁担,一手搭在景翀的肩膀轻声的说道,微微点了点头,景翀也回以感激之色。

几个人都是共同经历生死之人,心念当然统一,要不然也不可能走到一处,所以对于景翀的提议,他们也都赞同,这样他们选择好了目标,向着黎家坨方向走去。

七男一女这八个人,其两个战气之境的高手,翟杏娘、刘顽、卢天云三人更是血气之境巅峰的境界,算扈毅刀、苗仁锋二人次一点也差不到哪里去,所以单单论脚程来讲,区区百里之遥根本不在话下。

沿着脚下的路,大家运着气息急速赶路,也一个多时辰的功夫,来到了黎家坨附近,看着熟悉的山,熟悉的路,景翀感慨万千,眼前的路自己走了许多年,记得一次走还是跟着父亲一起打猎,那时候开开心心单单纯纯,怎么也想不到会有后来的事情。

走在山路之,景翀放慢了脚步,他缓缓而行,回忆之的种种不断的浮现在脑海之,不知不觉间鼻子发酸眼泪掉了下来,一旁的人知道他的心情,也没人说话,场面也变得极其压抑。

很快他们进入了黎家坨所在的位置,放眼望去一片的萧条,杂草长的一人多深,村口的牌坊处乱堆着焦木。一看知道被火烧过,看看当初黎大柱没有说谎,整个黎家坨都被血狼杀烧了,数百口人都葬身在了火海之。

缓步像村内走去,一片片瓦砾杂乱无章,漆黑的焦炭随处可见,时不时在那角落之处还能看到累累的白骨。

“这是黎疙瘩家,这是拴子他家,还有英子,胖墩。没想到他们都死了!”景翀麻木的数着熟悉的院落,眼泪不住的滴落,是老景家对不起他们,害得他们白白送命,虽然父母都为此也付出了生命,可毕竟连累了他们,相信这些人一定在埋怨。昔日的玩伴他们又会怎样的痛恨自己?

心翻滚犹如刀绞,景翀并没有放慢脚步,他从村头走到村委,一连窜的悲剧,一幕幕的凄惨,虽然三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们也能想象出三年前的一幕。同时对于景翀的经历,更多的还是同情。

翟杏娘作为唯一的女性,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景翀,看着他所有的表情变化,自己的内心更是犹如刀绞,眼眸之晶莹湿润,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够默默的为他流泪。

几个人走到村尾以后,没有人说话,开始了工作,这是一种自发的行为,因为他们都知道入土为安的道理,所以,每个人都很凝重的翻开每一处院落,所有的白骨都被聚拢在了一起,对方在了村庄废墟的心,几个人又合力挖了个大坑,将这些无辜的人儿埋了进入,而景翀则单独的捧着一把枯瘦的骷髅,在刚刚堆砌的坟前磕了几个响头,然后捧着骷髅走到了村头对面的山。

山间的以前空地正是父母的葬身之地,他们还好,死了还被隆重的大礼掩埋,可村里的人却被暴尸了三年,此时的景翀除了无限的自责之外,更多的还是痛恨,这原本是多么美好的净土,现在竟然沦为了地狱。

“血狼杀,不将你们消灭,我景翀誓不为人!”他跪在父母的坟前对天盟誓,态度之坚决,让人心疼。

“父亲,母亲,我把二姥爷与你们葬在一起,今后有你们来照顾他老人家了!”轻轻的放下白骨,景翀徒手在父亲的坟旁挖了个大坑,很是庄重的将之埋下,景翀再次虔诚的叩了叩首,抹了抹眼角的泪,他这才站起身来。

他刚刚站起身来,身后的齐离与聂海渊二人也相继的拜了三拜,算是对景五叔的尊敬之意,其他人简单一礼一笔带过。

“可恶的血狼杀,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聂海渊眼睛一瞪怒心头,而这番话则正好触动了景翀的神经,大仇不报,他寝食难安。

“对,让他们血债血偿!”其他人在身后随声附和。

“咱们去往孤州,正好路过北沙城,三年前黎大柱不是说过,那个大头杨在北沙城之么?”聂海渊摇头晃脑,为景翀提点道。

一提到大头杨,景翀顿时目光一缩,几天前拯救猲狙的时候从那些黑衣人的口他有听说过有关大头杨的事情,而且那个蔡老三是与大头杨交易才潜入血刀寨附近的,当时也只是初步得知他们想要利用猲狙来扩大实力,很有可能会对血刀寨有所不利。

既然这次出来的目的一是寻找解药,而且探听血狼杀的动静,现在正好是个恰当时机。

想到此处景翀缓缓点了点头,聂海渊之事不可急于一时,当下最近的北沙城有血狼杀的据点,说不好还能摸清黎家坨被屠真正凶手,既然如此,他又何乐不为呢?

“那今天咱们先赶往北沙城吧!”景翀打定了主意,众人一致赞成,再次看了一眼身后的村庄,景翀转身率先向着山下走去。

第二百二十五章 资深赌徒

北沙城,狼族炎州最南端的一座大城,炎州乃狼族最南方,所以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这里四季分明不像其它州那样苦寒。

在北沙城的北面是八百里沙漠,北沙城也因此得名,一些由北南下的客商旅客淌过沙漠都会选择在此地停歇休整,所以北沙城也算的一个不可缺少的纽带枢纽,相对的较繁荣,而北沙城与沙漠之间隔了一条河,也成为了支撑北沙城的命脉。

而北沙城管辖面积也很大,黎家坨血刀寨都在它的管辖范围之内,从这里到黎家坨也不过二百多里的距离,所以几个人基本没有费太多的力气来到了南城附近。

南城外热闹非凡,从这里出城的人相对较多,所以一路走来几个人虽然拥挤,但也显得微不足道,故此也为他们一众的行踪做好了隐密。

故此景翀他们很是顺利的进入了南城,并没有引来任何人的注意,他们显得游刃有余,同时看到这热闹的景象,几个乡巴佬反而显现出了格外的好。

特别是聂海渊与扈毅刀这两个活宝,看到什么都要去围观一番,然后需不需要的都买一点,反倒是唯一的女性翟杏娘一脸的淡然,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景翀也是第一次来北沙城,只不过小时候听父亲提及时会非常的好,也曾经几次闹着要来,基于身体不好时常疟疾发作被拒绝了,渐渐的想要来北沙城游玩,反而成为了一种念想。

而这种念想也在三年前被无情的破灭,此番到来也算是圆了梦想,可他却没有一丝的欢喜,毕竟内心之压了太多的事,他根本提不起半分的兴趣,况且他更清楚此番来此的目的,巡察血狼杀据点,抓捕大头杨。

冲着这种目标,景翀走的很快,在几个人埋怨声他们远离了闹市。

在南城频临东城交界的地方他们寻了间客栈,客栈名曰“老友客栈”,是齐离带过来的,毕竟內寨之能够可以自由出入的资深弟子,他没少外出历练,而“老友客栈”无疑成为了他们久住的据点。

掌柜的姓刘,是个枯瘦如柴的老头,花白的头发,见人笑,说话也非常和气,而且为人耿直值得信赖,人缘好所以也生意倒也不错。

此时八个人分前后进入客栈,立即被刘掌柜迎了出来,一看到齐离,他脸顿时浮现出笑容,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他虽被称作老者,也不过五十多岁而已。

“哦,原来是老客光临,这一次还是来采购药材吧,我记得您好像姓齐,齐公子里面请!”刘掌柜记性不错,还能记起齐离的姓氏,所以双方显现的倒也熟络,说着话将几个人迎了进来。

“刘掌柜客气,给安排几间房,我这几个朋友要在北沙城公干,所以要多住几天!”齐离很是熟络的寒暄着,然后指了指一旁的景翀等人淡淡说道。

顺着手指看了一眼众人,刘掌柜一一给众人抱拳,投以微笑,然后说道,“多谢各位捧场,房都有,我这让小二安排。”

打了个板,抹了抹桌子,几个人坐下,刘掌柜接着说,“几位客爷奔波而来,想必也饿了,看要吃点什么!”

他看着齐离,顺便拿出了菜谱一边服侍着。

说实话这么多年了,景翀还是第一次住客栈,下馆子,相对的对于吃什么还真的不太在行,所以他也只能静静的看着,听着。

“我这几位朋友相对的食量较大,这样吧,你给来点硬菜,像什么猪肘子,烧鸡扒鸭之类的多给点,另外多来点大饼!”齐离很是老练的指了指对面的扈毅刀与聂海渊二人,这二位能吃能睡,都是两个大饭桶,如果单吃稀有的反而不够用的,所以也尽捡硬菜点。

时间不大,罗列杯盏,诺大个桌子摆满了饭菜,几个人也确实饿了,拎起腮帮子,掂起大槽牙,吃了个风卷残云,沟满壕平。

摸了摸肚子打了个饱嗝,这才悠哉悠哉的坐在那里。

这时小二也安排好了房间,八个人叫了四间房,翟杏娘单独一间,刘顽,苗仁锋,扈毅刀一间,卢天云与齐离一间,景翀则与聂海渊一间,大家简单整理了一下在景翀房间集合,这时刘掌柜也在,赶着机会,齐离却把他留了下来。

“刘掌柜,打听个事!”刚刚坐下,齐离先与刘掌柜唠了点家常然后说道。

刘掌柜倒也热心,听到有事打听却丝毫不以为意,微笑着脸看着齐离,说道,“齐公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是!”

大家一团和气,倒也好说话,只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久历世事的齐离还是选择了婉转打听。

“这样的,我这两个兄弟平时大大咧咧的,可有一点小小的爱好!”齐离故意扯大了声音,跟着聂海渊二人挤眉弄眼,示意他们等会附和。

而刘掌柜不知,话说了一半被他截了下来,他看了看角落处面色冰冷的翟杏娘一眼,然后略显尴尬之色,可还是压低了声音说道,“北沙城富饶远近闻名,好玩的更是数不胜数,特别是东城的怡春楼,里面的姑娘一个赛着一个,如果这两个小兄弟喜欢倒也是个好去处!”

刘掌柜一边说着,眉飞色舞,一副为老不尊的模样,可这番话传入聂海渊的耳,顿时让他急了眼。

“你才喜欢姑娘,你才喜欢小姑娘呢!”聂海渊倒是懂得,可一旁的扈毅刀却一脸的懵懵懂懂,他傻着个脸,还瞅着聂海渊笑。

可聂海渊这吵吵,顿时惊动了翟杏娘,不由得面色一红,她瞥几人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几个人尴尬的一笑,纷纷摇了摇头,最后还是齐离接过了话茬子,“我想刘掌柜是误会了。我说的爱好是他们两个好赌!”

这么一说,刘掌柜才明白了过来,捋了捋胡须,他挺直了腰板,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然后拍着胸口说道,“问赌你们可问对人了,我老刘别的不敢说,在赌我可占一绝,而咱们北沙城若说到赌场,首屈一指的当属北城的赌坊了,那里的管事跟我很熟,他有个小小的绰号叫大头杨,那才叫一个阔绰呢,里面沾赌的项目一应俱全,包您玩的开心!”

刘掌柜说的眉飞色舞,情难自制,很显然平日里他也是一个专业的赌徒,而且从他口说出“大头杨”的瞬间,几个人的眼睛之也瞬间放出了精光,特别景翀,他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一掷千金

没想到齐离阅历丰富,只一招打听出了大头杨的所在,激动的同时,他更多的还是对齐离的敬佩,看来这一趟出来带着他们,还真对了。手机端

“哦?一掷千金赌坊?可以,倒是劳烦刘掌柜指点一下路线了!”齐离脸带笑意,再次说道。

“这个简单,从客栈出去右转,到大道再右转一直走到北城左手边第一家三层楼那家是。如果不知道,随便找个人打听都知道!”刘掌柜兴趣高涨的说着,手指头都激动的颤抖了起来,很显然这是个资深的赌徒了,提到赌坐不住了!

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按照刘掌柜指点路线,景翀等人分做了两波,第一波人是找茬的,安排四人,当然这四个人要正面面对,还要“砸场子”当然要实力强一点的了,景翀、齐离是少不了得了,另外二人则分别是聂海渊与扈毅刀,聂海渊这个人会折腾,脑子灵活,最会找事,扈毅刀稀里糊涂的有时候犯浑,粘火着,而且他块头较大可以震慑一下。

第二波的四人重在接应,一旦有了变故,也好随机应变亡羊补牢,一定要做到全身而退,剩下的四个人,翟杏娘冷静,卢天云智谋,刘顽勇敢,苗仁锋稳重,做这样的事也再好不过。

这是卢天云的主意,不得不说这八个人的小团队各有性格,也各有所长,偏偏大家同生共死志气相投,有些事不用多说一拍即合,执行力也非常的强,算有一两个犯浑的,也有人可以掌握的住,大致的方向不会跑偏。

不得不说这卢天云在做事安排真有两把刷子,总能够在遇事冷静对待,分析局势,做出最合理的安排,所以大家看在眼里,心里自然也是非常的信赖。

一切安排妥当,景翀、齐离等四人率先出了门,当然这样有板有眼的去当然不行,临行前他们还特意找了个衣坊量身打造了一番造型,一个个穿的歪戴帽子斜瞪眼的,然后简单排练了一下动作,尽量的粗鲁大大咧咧,更重要的还是要有赌徒的气场,为此他们还专门排练了一番。

聂海渊与扈毅刀倒还好,两个人平时粗口成脏的,特别聂海渊脸一道疤痕,沉着个脸像个天生的痞子,扈毅刀粗狂着,扯着嗓子也有点吓人。可景翀与齐离两个人平时道貌岸然的,怎么装都有点别扭。

景翀习惯了寒着个脸有板有眼,不过不说话也蒙混的过去,可齐离有点难了,他眉清目秀,油光粉面的像个大姑娘,气质优雅更像个书生怎么也不像一个赌徒。

为难了半天,也只能够凑合着凑个人数,无形间反倒是聂海渊与扈毅刀挑起了大梁,另外二位反而成了跟班的。

无奈的摇了摇头,景翀与齐离二人也只能跟在身后,然后向着北城走去。

南城北城一路三五里倒也不远,四个人一路走来沾花捻草肆意“破坏”着,装出痞子的模样,看到老大爷卖枣随手拿几个吃一口扔掉,看到老大娘卖花,揪一根插在头。

路边逛街的少妇长女的,他们更是毫无顾虑的动个手脚,吹个口哨,一路走来乌烟瘴气,身后指指点点尽是怒骂之语,而这几个“凶神恶煞”也不在意,在这气氛之更加的肆无忌惮,横行霸道。

人还没到北城,名声都已经传遍了满城,大家都知道北沙城来了四个“恶棍”,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伤风化,四处作恶。

名声随风臭出八百里,四个人摇头晃脑的来到了北城,在那北城大道的首端站立身形,左手边三层高楼,来来往往之人络绎不绝,各种嚷杂之声不绝于耳。

“天九豹子杀!”

“四五六大,吃三家十五番”

……

嘿,这气氛,茶楼饭馆报菜名还热闹,怪不得是北沙城最大的赌坊,生意可真是不错。

缓缓抬起头,高大的门槛,两行大字用牌匾表着,联为“一枚铜钱入珠帘”,下联则为,“万两黄金出阔天”,横批叫“一掷千金。”

“一掷千金,好阔绰的名字,正符合老子的脾气,我说老扈,哥几个玩特娘两把?”刚到门口,聂海渊已经入了戏,他扯着嗓子尽量突出自己的粗犷,而且动作到位,颇有感觉。

“好久没有搓两把确实有点手痒,好在今天银子够多,玩特娘两把了!”扈毅刀学着聂海渊的模样摇头晃脑,然后骂骂咧咧的说道。

看到两个人的模样,景翀与齐离想笑可有不敢乱笑,挺了挺身子,他们唯有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看着两个人表演。

“呦,四位爷,哪阵香风把你们给吹来了。看样子您们实现寻个开心咯,咱们一掷千金赌坊,项目齐全,资金充足,保准您玩的开心,赚的满钵,来四位里面请!”

迎面走来的伙计,瘦瘦的一脸猥琐,不过嘴挺能说,一手挑起帘子,一边让四位进入赌坊!

看到伙计这副嘴脸,景翀气不打一处来,想当初黎大柱也是来这里赌博的,倘若不是他一念贪婪,又怎有现在之货?黎大柱可能是个坏人,但他一辈子都老老实实在村子里苦干,若不是生活逼迫的,也不会见钱眼开,可这也都是那些赌坊伙计挑唆的。

如果没有这害人的赌坊哪有那么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归根究底还是这些开设赌坊的人最为可恨。

俗话说爱屋及乌,恨屋及乌,他一想起来当初因赌酿成的大祸对这些赌坊恨之入骨,为此心也是暗暗的下定决心,等到解决了血狼杀的线索,他把这城里的所有赌坊都给砸了,让他们无处可赌。

可景翀的想法毕竟还是太单纯了,他只知道赌坊害人,却不知道赌徒本身才是根本,如果一个人没有贪念算是有一万家赌坊没人去赌不也不攻自破了么?

当然这些与现在无关,也不多说,单说为首的聂海渊,可真是有点本事,他虽没来过市井,但是在血刀寨外寨却学会了一身的市井本事,好像天生的一般,自然而又老练。

“伙计,给找个房,要赌注大的那种,小的爷有的是钱,喜欢挥霍的感觉!”这种严重插葱装象的模样有板有眼,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哪里的爆发财主似的。

迎接到这种客人,伙计当然高兴了,不但赌坊可以赚一笔大钱,他们也可以赚一些小钱。

正因为如此,伙计显得格外的心,点头哈腰的像个孙子,他直接将四人引到了二楼的天字第一房之。

在这里堵的赌徒大多是一些家财万贯的财主,他们富得流油,真可谓是一掷千金眉头不皱的那种。

刚刚走进去,四个人被里面富丽堂皇的装修惊讶到了,宽阔的房间里新刷的油漆铮明刷亮,房屋顶部用木头雕刻的各种图案富丽堂皇,连这脚下都铺满了红毯,看去更像是神仙的宫殿,足足容纳了三十多人,房间的间一张长长的条桌子,面铺锦绣的桌布,桌布之写着“大”“小”“庄”等字,很显然这里是赌筛盅的局咯。

长桌周围占满了人这时正齐声的喊出两道声音,“大”!“大”

“小”

“小”

“开!”

混乱庄家大喝一声,筛盅打开,“一二四

小”!

“啊呀又输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开了个小自然有一部分人赚钱,买大的人输了银子,则是埋怨不断,所以又是一阵喧哗,有人惊喜有人唏嘘!

在这空档之际,聂海渊与景翀四人挤进了人群之,随意的从身后拉出一个袋子,沉甸甸的感觉足有千两白银之多,随手碰到了桌面之。

随后聂海渊嘟噜了一下嘴巴,扯着嗓门说道,“给我买个大!”

这道声音刚刚落下,围拢在桌旁的众多财主纷纷安静了下来,一个个惊讶的目光看向刚来的这位小胖子,看这位年纪不大,至多也十五六岁的样子,纵然看起来很是老练,但一来扔出一千两银子买大,还是让人有点不可思议。

一千两白银可不是小数目,算这些人财大气粗也不敢如此去玩,所以惊讶之余场面也变得诡异了起来。

“好阔绰的手笔!”算围观的这些财主平时押注最多也是百两封顶的往加,可谁也不敢想眼前这个小胖子竟然一来不看情况押了一千两的赌注。

很显然,这位不是个雏子,是真的是个有钱人,有钱人不在乎这些,所以一时之间也没有多少人敢去跟,反而有一些人犹豫了片刻将钱压在了“小”。

面对如此,聂海渊不以为意,他满不在乎的看着庄家,让后递了个颜色示意对方开盅,庄家面带笑容,不知道怎么想的,随随便便的摇了几下最后手一拍将筛盅放下,目光四周环视了一下,然后说道,“大家买定离手!不准反悔,这要开咯!”

庄家说完,在一众目光注视之下,缓缓打开了筛盅,象牙做的筛子共有三个,此时面的数字正好是一一二“小”。

第二百二十七章 砸场子

庄家看完微微一笑,而压小的人则满面春风大笑出声,“我说这小子是个愣头青,今天一午都开了三把大了,这会儿重点都在小,把都已经应验了,他还顶风押大,这不明摆着输嘛!”

混乱的议论之声并没有影响到聂海渊,但见他一脸的无所谓,静静的看了看桌面大小。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随手又从背后拿出了一大包银子扔在了桌,掂量一下,又是一千两。

“这小子挺有钱了,输了钱眉头都不皱一下!”

“是呀,肯定是个暴发户!”

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而聂海渊还是自顾自的将银子一推再次推到了“大”。

这一次连庄家都意外了,出于好心他还问了一句,“您确定买这个?”

聂海渊则很是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是的。”

跟第一次一样,庄家又一次打开的筛盅之后,得到的结果依旧是“小”!

一连两次看了开了“小”之后,聂海渊也只是轻轻的皱了皱的眉头,一句话没有他又开始了第三次押注,看起来十分的随意。

可令人想不到的是聂海渊好像要跟之杠一般还要买大,在场的不管是谁都纷纷露出了惊讶之色。

有钱不是这种玩真法,可人家聂海渊依旧没有太过的在乎,只是简简单单三把,三千两白银不见了踪影,这样肆无忌惮的挥霍,搁谁的身都有点受之不起。

然而第三次过去之后,聂海渊并没有再次慌忙下注,而是在身踅摸了片刻,最后拿出了一个略小的钱袋,吧嗒一下往卓一扔,金灿灿的三锭金子暴在了空气之,每一锭五十两,整整一百五十两兽头黄金,这可不是小数目,折合白银可有一千五百两之多,兽头金一出先顿时让众人眼睛一亮冒出了金星,一个个像贪婪的野兽,死死盯着黄金直噎口水,同时不断唏嘘,如此的手笔当真让人大开眼界。

可推出是推出了,这一次聂海渊并没有像次那样直接押赌注,而是用手指了指筛盅,仰着冲着对面的庄家说道,“我想与你单色子,押大小,规矩你定”。

这几句话说完,全场陷入了寂静之,一个个面面相觑,都不知道眼前的小胖子究竟意欲何为,而目前现在的状态而言,小胖子是输多赢少。所以在一番猜测以后,更多的跟押者还是将希望投向了庄家。

聂海渊静静的看着庄家,等待着对方的回应。庄家则看了看聂海渊,不由得脸露出一抹不屑之色,随后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可以,你我每个人五个筛子,拼手气摇大小,而且各随赌注,结果大出的赌注赔率翻倍,豹子再翻,至尊豹子又翻!你看怎么样?”

大出的翻倍赌注赔率翻倍意思是没有开筛盅之前,大家随心翻倍,结果谁的点大赔率会翻倍,而如果侥幸摇出来豹子,可以得到四倍的赔率。

这是多么可观的数字,一百五十两黄金,翻倍是三百两,四倍是六百两,那可是金子呀,折合一下六千两白银,一把决胜负,这该要多大的本钱呀。

可令人万万想不到的是,聂海渊连哽都没有打一个,很是自信的点头同意了。

按规矩庄家先摇色子,摇完之后买定离手,庄家看着聂海渊,但见聂海渊抖擞精神,很是有模有样的拿起了筛盅,看似笨重的身体甚是灵活,半空几个翻转筛盅落下,两个人四目相对。

“庄家先开!”围观之人屏住呼吸,气氛也紧张到了极点。

“开!”庄家眉头一挑嘴角含笑,这揭开了筛盅。

“五个一豹子!通杀!”

如此的结果可着实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大家都知道,摇色子运气的成分很大,普通大小都是不同组合数字配合而成,而豹子则同一个面朝即为成功,豹子可以通杀一切普通大小的色子,所以此番出现五个一的豹子,全场顿时沸腾了起来,一个个面面相觑脸都付出了笑容,纷纷投以同情的目光看着聂海渊,大家都认为他必输无疑。

然而,他们这样认为,不代表聂海渊也这样认为,只见他轻轻的揭开筛盅,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呈现在大家面前的赫然是五个二。

同样的豹子,二一数字大,所以不用说都知道聂海渊赢了,按照约定这一次庄家要赔聂海渊六百两黄金。再加其他人跟的,单单这一把聂海渊赢了近万两白银,而且是气不长出面不更色。

紧接着他整理了一下这赢来的所有的银两,然后轻轻往外一推,他接着说道,“我全押了,接着来!”

如此的气势可真不简单,瞬间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在了那里,连庄家则皱了皱眉,稍微迟疑了一下,咬了咬牙,则再次开始了赌局。

这一次庄家开了五个五,摸了摸额头的汗水,庄家这才长出了口气,他相信这个世界还没那么巧能有人摇出至尊豹子,然而事无不巧,聂海渊偏偏摇了个至尊豹子。

这一下庄家彻底蒙了,一万两,三番是八万,再加周边之人的跟随,这一局又赚了十万。

如此数目已经远远超出了庄家所能掌控的范围之内,不由得冷汗连连,他赶紧示意身后之人去请管事人,自己则坐在那里一边擦汗一边强颜欢笑。

“这个客爷运气果然不错,如今赌注已经完全超出看限额,咱们暂且休息一下,我请示一下管事的!”

管事的冲着一旁的打手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做好万全之备,自己则搪塞着等待管事的到来。

景翀等几个何等的敏锐早注意到此间的种种,他们得理不让,步步紧逼,一挥手十万银子又给押,聂海渊还要再赌。

这一次庄家再也不敢接茬了,他当然清楚,这十万两白银一出手,很有可能突破了百万,这样赔下去赌坊甭开了,单单这里一些财主都要宣布破产。

所以他不敢接茬,只是不断的搪塞应付,紧接着热火了聂海渊。

“特娘得嘞,老子一来连输了三盘眉头都不皱一下,你特娘的作为东家,才输了两盘不赌了,开你、娘的赌坊呀,今天赌也要赌,不赌也要赌!”这番话说的霸气,不得不佩服聂海渊找茬的功夫当属一流,他说完这些话,身后的景翀齐离都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他们今天的目的是来砸场子的,但同样的目的,竟然还让聂海渊额外收入了十万雪花白银,这已经完全超出了计划的空间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大头杨

“你们是来找茬的咯?”面对聂海渊的气势,庄家面色一变寒着脸说道,他这一说不打紧,立即让聂海渊面色一沉,他缓缓举起硕大的手掌,毫不客气的拍在了对方的脸。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特娘的嘞,老子来此消遣玩得起才玩,玩不起开你娘的什么赌场?才特娘十万两银子你给老子怂了,还让不让好好的玩?!”聂海渊得理不饶人,一巴掌拍在对方的脸,好像被棍子抽了一样,火辣辣的疼,那个庄家好像喝醉了酒一般原地三个圈晃动了片刻才止住了身形。

“你竟敢打人!”那庄家醒了醒神,一手捂着脸,怒不可遏的看着对面的聂海渊,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

“打你?这算什么?狗娘养的玩意,老子还踹你嘞!”说罢聂海渊去是一脚,直接踹到了对方的屁股之,那庄家脚下一个趔趄摔了狗啃屎。

“啊呀妈呀,打人了呀,兄弟们不能让他们走了,这几个人敢来咱们一掷千金闹事,把他们堵着!”这时偌大个房间之炸开了锅,各种叫骂之声不绝于耳,场面失控也演变的越来越烈。

哗哗哗,十几个大汉叉着腰堵住了去路,赌坊之的众人一哄而散,留下了景翀、齐离、聂海渊与扈毅刀四个人,再加着一拥而进的打手,场面反倒显得宽敞了几分。

门口处那个庄家狼狈的被人搀扶出去,满脸的仇怨他指着聂海渊说道,“这个胖子,给我好好揍他,等一会管事的来了,更有他们好果子吃!”

话音落下,庄家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此处,十几条大汉手各持兵刃的怒目而视,场面一度变的紧张。

再看景翀聂海渊等人,面对这样的架势,根本显得毫不在乎,不用景翀齐离出手,冷不丁空一声巨吼,扈毅刀已经舞起大刀站在了间之处。

扈毅刀个头高大,块头又足,往那一站亚不如一座铁塔般稳稳当当,手钢刀带动着寒光,冰冷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发寒。

“我看哪个敢来送死!”扈毅刀一手拿刀,扯着个嗓门一声巨吼,瓮声瓮气的声音洪亮,眼看着都要把屋顶掀了起来,他将面色一沉,目光之浮现出千层的杀气,万般的威风,一时之间竟将在场之人震慑而住。

许久之后,那群大汉才从震惊之回过身来,略微忌惮的看了眼对面的扈毅刀,起初没人敢于前,可缓了一会之后,总有还是有胆大的站了出来,挥起手的鬼头大砍刀,带动着风声向着扈毅刀猛然砍去。

眼看着对方来势汹汹,扈毅刀陡然正色,嘴角微微挑,无形间流露出一抹轻视之色,同时丹田较气,他大吼一声,“来的好!”

说罢手钢刀轻轻一横,挡住了对面挥舞的鬼头刀趋势,两刀相交,半空冷不丁一声脆响,下一刻见那条大汉,身体一个载歪,手的刀咻的一声飞了出去,嘡啷啷一阵轻响在不远处落地。

再看那大汉,身体一个载歪,原地摇晃了一阵,噗通一声栽倒在地!这边刚刚倒地,那边又有一个大汉龇牙咧嘴的跳了出来,挥动狼牙棒朝着扈毅刀头砸去,然而刚刚走出被扈毅刀一脚踢翻。

一时间场面变的极其混乱,十多人同时出手,可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全部被扈毅刀搞定,一个个躺在地痛苦呻吟,场面也变的空旷了许多,“怎么样?还有没有,老子还没有过瘾呢!”

扈毅刀将刀一收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声音洪亮震的人脚跟发麻房屋发颤,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再敢来,一个个犹如惊弓之鸟惴惴不安。

“哈哈哈,这群孙子,还真菜,老子都没有来得及亮相全部被你打倒了,看来这一次来收获不会太大!”聂海渊抖了抖身子,顺便将桌案的黄金银两打包了一下,用个较大的麻袋一兜全部背在了身后,他力气大,这点东西倒难不倒他。

再看景翀,缓缓扭转目光看了眼齐离,两个人目光相对似有默契,然后四处观望了一阵,最后却看向了右侧的后门之处,刚刚赌局开始后不久,他看到了那个庄家让一个活计去通知管事的了,大家都知道管事的是大头杨,而他们此次前来的目标自然也是大头杨,所以此时与其说他们在挑衅,倒不如说在等待,等待今天重要的主角场。

果不其然,没过太长的时间,右侧的角门吧被人轻轻的打开,随之从又走出了十多个人,这十多人气息内敛,步履整齐,虽然看起来身形不似先前那群人如此魁伟,但可以看出他们神情之间闪露而出的一抹精芒,不用想这群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哈哈哈!幸会幸会,远道而来的客人果然不一般,这些普普通通的打手自然难不倒你们!看来还是要本管事亲自出马了!”一阵狂笑透过人群传入众人耳,霎时间惊动各人神经,齐刷刷一众目光看向角门之处,此时正有一人拨开人群从缓缓走出。

来者是以为五十岁开外的年人,大大的脑袋足足大普通人三圈,身体枯瘦,颧骨暴隆,一双三角眼眼皮耷拉着,看起来无精打采,可仔细一看却不难发觉那双瞳孔之放光,一张薄嘴片长着两撇八字胡须,他一手拿着折扇,另一只手则捋着胡须,虽然在笑,但不难发现眼神之还带着寒光。

不用问大家都已经猜出来人身份,几乎异口同声,几个人已经脱口而出,“大头杨!”

不错此人正是“一掷千金”的管事,与血狼杀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大头杨,几年前是他从作梗,才引人杀了景赫夫妇,屠了了黎家坨全村,此恨此仇不共戴天,所以在看到大头杨的瞬间,景翀的气息在无形间高涨了起来,他忍不住向前跨出一步这要将之生擒活拿,多亏了齐离拉扯了他一下,才不至于打草惊蛇。

“哦?还算的老熟人了?我来看看!”听到众人惊呼大头杨眉头一挑,人群走了出来,然后逐一在四人的脸看了一下,却发现都是陌生面孔,不由得又疑惑了起来。

“年轻人,全是年轻人,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跟你们接了梁子!”大头杨挠了挠头,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可很快他正了正色,恢复的之前的淡然。

“这样也好,几个年轻人敢来我一掷千金闹事,胆子不小,所以这也算是结下了梁子!”大头杨自顾自的说着,分明没有将几个人放在眼里,同时他冲着身旁几人使了个眼色,眼神之也充满了杀气。

紧接着见大头杨身子往后一退,身前的十多个大汉纷纷从腰间抽出了钢刀,清一色的钢刀,连款型都一模一样。

“既然是来闹事的,全解决了吧!”不知何时,大头杨的身边多了把椅子,他惬意的做了下来,好像看戏一般优雅而又轻松。

话音刚落,十多名大汉已经缓步走来,浑身的气息此起彼伏,瞬间将几个人淹没在空气之。

“哈哈哈,刚刚那几个饭桶都被我解决了,这会又来了一群饭桶,来吧,小的爷照单全收!”扈毅刀将刀一横摆出了一副夜战八方式,他士气高昂,挥刀冲入了人群之。

这一冲入,扈毅刀立即后悔了因为他突然发现眼前这群人根本不是之前那几个大汉可以拟的,这十多人,五个一组,同样挥动着刀却默契十足,他刚刚挥刀,已经被人逼的毫无还手之力,还不待他转身应对,觉得屁股一沉,硕大的身子已经飞着飞向了景翀等人的脚下。

很是狼狈的站起身来,扈毅刀面带怒色,很显然对于刚才的轻敌,他很是感到不忿,可好在他皮糙肉厚并没有受伤,所以拍了拍屁股再次挥刀而起。

如此一幕映入眼,连景翀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他实在没有想到一个月没见,聂海渊的实力竟然提升了这么多,记得他不是毒在修养么?自己还担心他身体吃不消,没想到这一出手实力直接超过了扈毅刀。

“老扈不要着急,看我铁担之威!”在这时,聂海渊生怕扈毅刀吃亏,扭动着胖大的身子,甩起大肚子,手更是顺势一抽将后背隐藏的镔铁滑柔担拿了出来,重逾百斤的大铁担在他的手被舞动的呼呼生风,一转身他也加入了战团。

聂海渊的加入,扈毅刀明显感到压力骤减,“镔铁滑柔担之翻水覆火!”

口一声大喝,聂海渊抡起大铁担冲了进去手的铁担,刚带柔,柔带刚,时而如水阴柔,时而如火狂暴,两种形态反复转换,身形左冲右突,甚是玄妙,一时间竟然令人难以捕捉虚实,而且他这一番抡动,效果甚是惊人,直逼的敌对的五人连连后退。

第二百二十九章 宛若杀神

“翻水覆火诀!”脑海之一个激灵,景翀陡然想起了之前孔达的话语,聂海渊是四叔聂勇年之子,翻水覆火诀又是四叔成名绝技,现在传入他的手自然再正常不过,只不过让人想不到的是,聂海渊在毒疗养之际竟然也修炼到了初入门径,看来平时修炼不是他天赋不够,而是没有兴趣,没有耐心,没有用心。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看到这里,景翀是兴奋的,如果假以时日他身的毒解了,相信肯定也有一番作为,想到这里,景翀更多的还是为他高兴。

“饭桶是饭桶,给我赶紧杀了他们!”大头杨看着一旁迟楞的另外几人,不由得勃然大怒,他一拍大腿站起身来,示意身边几人一起。

身旁的几人听到命令也纷纷抽出手的到一跃而起,一时间原本宽敞的空间顿时变得拥挤了起来。

再看景翀,看到几个人一拥而,连忙抽出后背的钢刀,身形闪动犹如一道清风,跳入战圈,手的刀带起旋风,只轻轻一挥,一股惊人的罡力化作弧形朝着刚刚拥来的几人猛然冲去,刚猛的刀风无影无形,那些人刚刚出现,感觉身体一沉,硬生生被推了出去。

“哦?”看着刚出手被击退的几人,大头杨不由得目光一缩,露出惊讶之色,他完全没有想到,眼前黑不溜秋,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竟然随意一挥可以抵得住几个血气之境的高手,看样子自己轻敌了,对方有备而来。

心念及处,大头杨凝住了目光死死的盯住了景翀,他真希望刚才那一击只是个巧合,咬了咬牙,他又冲着身旁另外的几个人说道,“你们一起,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有多大能力!”

大头杨一声呼喝,下面的几个人蹭蹭蹭都跳了出来,一个个挥刀霍霍冲向了景翀。再看景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对方刚刚一动他立即有所捕捉,身形原地滴溜溜乱转,忽忽下、忽左忽右,身形飘忽不定,一时间对手竟然难觅其踪。

“你们这群饭桶,给我砍他,砍了他!”大头杨气急败坏,在后面骂骂咧咧的催促着,这群人听着也不由得眉头为之一皱,然后各拿兵刃与景翀战在一处。

十个血气之境的高手也不是一股可以小觑的力量,算现在景翀境界高实力强想要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之打败也不可能,所以这始一加入战团,立即引来了景翀本人的重视。

手的刀挽起了花,景翀一出手是他最拿手的招式,百战七玄刀!这是景翀最先接触的刀法,如今已经被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再加他现在进入了战气之境,所以此刀法的威力已经可以说翻倍的增长。

身形如风、刀招似电,景翀一刀挥出七刀并用,七七四十九招反复叠加,其威力更是大的惊人,这时,十几个人之的一位,率先冲了进来,手刀带着血光一招单刀直入直指景翀脖颈之处,冒着凉气,景翀一哈要将身子往下一缩,躲过一刀,顺势一脚轻踩对方脚背,立即传来对方一阵痛苦的叫声。



景翀刚刚踢倒一人,觉耳后根风声一动,自从学会御风之法后,景翀对风格外的敏锐,此时只要有一点的风动他会提前知晓,耳边风动,景翀知道有刀来袭,连头都没有回,景翀手腕一翻刀刃朝,头轻轻一歪,嘡啷一声架住敌人的刀,丹田一较劲,绵柔的战气瞬间传到刀,强大的力量加反震之力,顿时让身后的敌人震退了出去,同时手的刀脱手而出,身体蹭蹭向后飞退。

呼呼呼

紧接着三道身影同时闪过,三柄钢刀同时从头顶劈砍而来,景翀来不及多想,顺手将刀向一挡,轻松接过三刀进攻,紧接着脚下生风,又有三把刀从下盘进攻而来,一刀砍足,一刀撩阴,一刀切腹,这一番猛攻,景翀意想不到,他只感觉下路凉嗖嗖的危险的气息临近,不由得脊梁骨冒汗,他大吃一惊,几乎条件反射的伸出左掌,体内战气运转,瞬间捕捉周边的风力左手伸出顿时化作一道巨风朝着对面吹去。

巨大的力量带动之下,攻击下路的三人被逼的连连后退,景翀也借助这反推之力横着倒飞了出去,随后借着冲势连翻了三个跟头跳出圈外。

原地定了定神,景翀只想速战速决,脚下生风,他挥舞着钢刀,再次朝着先前攻击下路的三个人陡然挥去,虚空空刀光一闪,对面的三人定立在了当场,镗啷啷,三声刀落,三条血剑飞洒而出,三个人连坑都没坑一声轰然间向够倒去。

这一幕只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之间,当众人看到三人倒地的时刻才从极度震惊之回过神来,一个个口惊成了圆形,许久之后才哗然出声。

“死了?”最为震惊的莫过于大头杨,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圆睁着二目,他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眼前的少年也是轻轻一挥而已,两个血气之境的高手陡然丧命,这已经不能用单单的惊讶来形容了,完全是一种诡异。

“啊?”

连围攻聂海渊扈毅刀的几人也纷纷停止了进攻,一脸惊骇的看着倒下的三人,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血河八刀!好厉害的招式!”齐离目光一缩,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惊讶了一句,连看向景翀的眼神也充满了羡慕,他实在没有想到,景翀已经得到了老人家真传,这一刀之威,恐怕连自己也难以招架。

“还有谁!”此时的景翀面带冰寒,他吐字如冰,宛若杀神站在那里,强大的气场竟然让人不可违背,所以长久之后都没有一人敢于应战。

“都愣着干嘛,给我杀了他!”大头杨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恐惧,虚空之大吼一声,顿时让十几个人反应了过来,他们排列阵型,完全撇开了聂海渊与扈毅刀二人,一蜂窝的朝着景翀劈砍而去。

“来的好!”面对围攻,景翀不怒反笑,这是他第一次临敌使用新学的招式,看似普通的攻击,其实包含世间至理,他虽然初学,但威力还是大大出乎意料,此时越战越勇,浑然有种霸者之气,他挥舞着钢刀冲入人群,亚不如一头猛虎,肆无忌惮的捕捉着群羊。

第二百三十章 冤家路窄

衣袂翩飞,目带杀气,他每一刀挥出势必见血,血河八刀的威力浑然有种大材小用之感,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十多位血气之境的强者全然被他砍翻在地。手机端

猩红的血液顺着刀身缓缓滴落,一时之间诺大个赌场变成了人间地狱。

景翀之所以这么决然,一来用杀招,这不是因为他想印证自己的刀法精妙,而是他非常的愤怒,他只想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战斗,然后抓住大头杨探出父母血仇的真相,而是仇人在眼前,他只想杀个痛快,让仇人生无可恋。

“大头杨!”做完这一切之后景翀将目光看向了大头杨,目光之流露出千层的杀气,他陡然呼喝一声。

这一声声音很大,传入耳顿时让对方的身体为之一怔,刚刚走出一步的身体定格在了那里,一阵迟疑过后,大头杨拔腿要逃跑,可他怎么可能逃得了景翀的掌控,刚刚迈出了左腿,被景翀一个身形闪过拉住了腰带,再难移动分毫。

“饶命,饶命呀!”大头杨哭丧着脸连连求救,景翀像拎小鸡一样的把他抓了回来。

可在此时,门口处冷不丁一道风声传来,顿时惊动了景翀。

“住手!”

一声大喝由远而近,不由得让景翀为之一怔,缓缓回过头来,映入目光之的正是一道熟悉的身影,与此同时,正当他分神打量之际,冷不丁觉胸口一沉,被人一掌死死的拍了去,下意识松开了手,他却发现,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头杨一脸狰狞的翻转了出去,他扬起了右手,手心之处泛起着紫光,嘴角带笑,一脸猥琐之色。

“你!”

景翀面色一变,怒不可遏,随之只觉得胸口沉闷,眼睛发花,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心口传开,一股黑气若隐若现的正从心口缓缓逸散。

“哈哈哈,了我的紫寒摧心掌,你小子再能耐也不能翻身了吧!”大头杨立定身形,完全改变了模样,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弱不禁风,挺直了腰板,气息压人,没想到他也是一个隐藏的高手,这也难怪,作为血狼杀的走狗,他当然也有着自己立足的本钱。

再看景翀,满脸的痛苦之色,此时他正感觉体内一股恶寒直冲脑门,浑身下提不起半分的力气,额头之汗珠簌簌,脸色也变得苍白了起来。

算如此,在强大意志力的支撑下,他还是端正的站在原处。

“蔡老三,是你!”

没有理会身前不远处的大头杨,景翀缓缓的将目光看向门外,此时的门口处站立的正是一位年男子。平等身高,八尺有余,一双虎目瞪的滚圆,络腮胡须,方正大脸,额头之新添疤痕,手一柄钢刀站在那里,目光直指略带惊讶,可是随后又被一抹愤怒取代,此人不是其他,正是半月前围堵猲狙的那位蔡老三。

记得当初景翀过度损耗在即将被之一刀劈死的瞬间,被急时赶来的姬血河扔了出去,最后逃跑,没想到现在真的在北沙城之遇到,看他头的伤势,很显然是被姬血河扔出去的瞬间划伤的。

此时的蔡老三同样眼神的看着景翀,下意识摸了一下额头的伤痕,嘴角轻挑,露出一抹痛恨之色,“小杂碎,竟然是你,当初若不是那老匹夫救了你,恐怕你早死多时了吧,怎么我不去找你,反而自己送门来,既然如此,老子这次成全了你!”

蔡老三说着,抹了抹手的刀,他语出决绝,话锋直指,言谈之,也顿时让一旁的大头杨明白了过来,“蔡老三,当初是这小子坏的好事?”

大头杨面色一沉看了一眼蔡老三,随后怒恨交加,目光紧紧盯着对方,他询问了一句,稍微停顿了一下却又接着说道,“还有那十多个伤了手臂的兄弟,看来我们真是冤家路窄呀!”

蔡老三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大头杨的问话此时目光紧紧盯着景翀,咬了咬牙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天堂走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今时此刻,是你葬身之时,大头杨你一边看着,这小子交给我了!”

“景翀!”“景翀!”

在这时,聂海渊,扈毅刀,齐离三人走了来,一直齐离都没有出手,他相信以景翀的能力完全可以应对眼前之人,但他们都失算了,谁都没有相到大头杨会扮猪吃象突然袭击,看景翀模样,了紫寒摧心掌之后,可以看出他身体的不适,而且作为一个资深的药师,齐离当然明白,紫寒摧心掌掌力之含有剧毒,景翀是了剧毒。

缓步走前来,没有丝毫犹豫,齐离从怀拿出一瓶药丸,打开瓶塞,从倒出了五粒红色药丸,一股淡淡的药香弥漫,顿时让人为之一醒。

随后又将五粒药丸交于景翀让他服下,时间不大,景翀身的黑气缓缓褪去,身虽然依旧恶寒连连,胸口沉闷,但却并不影响体内战气的运行。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景翀才挺直了身子,没有了之前的痛苦,他定了定神则再次看向了对面的蔡老三,“一次让你跑了,这一次我一定让你后悔!”

景翀说出这番话,当然有他的想法,一次自己刚刚领悟御风之法,一次飞行耗尽了战气,还没来得及休息又加入了战斗,此消彼长,自己明显吃了大亏,而这一次自己虽然被大头杨偷袭受了点伤,但是他很有信心挽回次丢去的颜面,所以他才敢如此放出狠话。

可还不待他话音落下,空气之传来了蔡老三轻蔑的笑声,他将刀一横,态度极其的狂傲,“哈哈哈,臭小子,你一个手下败将还敢如此猖狂,这一次老子不会手软,一定会为我失去手臂的兄弟报仇雪恨!”

“大言不惭,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景翀也不多言语,挥动手的钢刀,他欲出手。

“贤弟,还是让我来吧!”刚要动手,齐离走到了前面,他很是担心景翀的状态,所以想要将之换下,但他还是不太了解景翀的脾气,他决定要做的事,别人根本不能阻拦。

略带感激的看了一眼齐离,景翀摆了摆手,然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大头杨,示意齐离将之搞定,随后再也不敢耽误,扬起手的刀向着蔡老三劈砍而去。

蔡老三不甘示弱,两个人山虎碰到下山虎,云龙遇到雾龙,针尖对麦芒战在一处。

这一次战斗,景翀虽不在巅峰状态,但由于境界的提升,本身的实力也有所提升,再也不像次对决之时那样被动,他先是保存消耗,利用百战七玄刀与敌周旋,同样的刀招不一样的打法,一招更胜一招,一招紧似一招,一眨眼两个人打斗了百回合不分胜负。

此时,蔡老三内心的翻滚更是厉害,他实在想不通先前那个微不足道的少年怎么做到现在的,手的刀越来越沉,他竟然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反观对方,年纪轻轻,又被大头杨打了一掌竟然还有着越战越勇的迹象,不由得内心一震,一种失败感油然而生。

临阵对敌,切忌的是心浮气躁,蔡老三虽强,但败在轻敌,他看不起景翀,高估了自己,此时双方公平一战,高下立判,双方的差距也突显需无遗,景翀此时心血澎湃,激情高涨,手的刀指哪打哪,起初用百战七玄刀消耗对方的战气,此时更是刀招一变,施展开战狼刀法,战狼刀法景翀只练到第一层,战意不灭刀入芒,刀招一变,战意高涨,强大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对面的蔡老三面对如此猛烈的进攻顿时变的方寸大乱,一时间手足无措,刀招散乱气息虚浮,更加剧了他颓败的局面。

景翀何等敏感,一看到对方身体摇晃,刀招紊乱,顿时瞅准了空隙,手的刀缓缓收敛,他身子向后一跃跳出三尺之距,战狼刀法第一层精意,重在一个“狠”字,不仅要快,更要够狠,刀一挥出,无孔不入。

极其朴实的一刀,像是儿童戏耍,又像高手的内敛,看似普通,却找不出一丝的破绽,面对如此诡异的一刀,蔡老三彻底蒙了,呼吸间他想了百种破解之法,可竟然没有一种可以破解此刀,呆呆的看着不断临近的钢刀,他竟然完全放弃了抵抗,瞳孔不断的放大,他已经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可依旧沉溺在极度的震慑之,下一刻,刀芒入体,剧烈的疼痛让他从失神之回转过来,目光呆滞了片刻,还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到死他都不知道为了什么。

“我还没有活够!”咽气前蔡老三挤出了这几个字,但也为时已晚,目光散乱失去了光彩,随着生机的流逝,陡然断了气息,一双眼还死死盯着景翀,扭曲的表情让人心悸。

第二百三十一章 尴尬局面

“蔡老三!”大头杨惊呼一声跳出圈外,他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黑小子竟然能将身在战气之境的蔡老三杀了,而且那样的游刃有余,可他当然知道蔡老三的死会意味着什么,不由得额头的汗都流了下来。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大哥!”“大哥!”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冲进了一拨人,来人有十多个,每个人都没有了右臂,一行人穿着黑衣,他们冲进来拉走了蔡老三的尸体,一转身又走了出去,来的匆忙,走的极速,这样的情形反倒让景翀等人蒙了,当景翀反应过来之时,这群人早已经消失了踪影。

“是他们!”景翀冲出了门口,却发现没有了踪迹,随即看了一眼齐离,又看了一眼大头杨。

“他们是谁?”齐离堵住了大头杨的去路,聂海渊与扈毅刀同时堵了来,几个人看着景翀问道。

“与蔡老三一起的,前段时间是这群人捕捉猲狙,最后被老人家砍了右臂,没想到他们还没有离开!”景翀目光一缩,反而更疑惑了起来,他想不通蔡老三究竟是什么人,他们不是与大头杨雇佣的关系么?为什么此时大头杨反而变的这么紧张,相反的面对自己如此险境还没有如此的表现。

“原来是这样!”听完齐离若有所思,惊叹了一句后,他又将目光看向了大头杨,无形间流露出一抹杀意。

“蔡老三到底什么样的背景?”齐离面带沉色,一脸质问的表情,很难看到他这个样子,所以大家也同样质问的看着大头杨,一时间四个人围着对方,看似无路可走。

“你们是血刀寨的人吧,而且你们口的老人家,也是那个人吧。哈哈哈,蔡老三虽然不是我们血狼杀的人,可他背后的势力也不是你们这群人可以招惹的,他死了,你们以后的麻烦也大了,还有,我可以告诉你们,血刀寨也存在不了多久了,你们好自为之,今天的梁子咱们算是结下了,今后新仇旧恨也更好的有个了断,后会有期!”

突然间,整栋楼颤抖了起来,在四个人目不转睛的注视之下,大头杨竟然消失了身影,当四人跑到他消失的地方之时,却惊的发现,刚刚大头杨所站的位置,不知什么时候露出了一个大洞,现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合缝了起来,此时再想打开翻板之时,却为迟已晚。

“什么?跑了!”聂海渊拄着铁担,原地一跺脚,惊叹了一句,随之又用铁担砸了一下地面,竟然没有一丝移动的痕迹。

要知道,聂海渊的铁担重愈百斤,他抡动一下何止千斤之力?平时算是石头也被之砸的粉碎,更何况是那木质的楼板?可他们都失算了,这里的楼层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而且都有机关暗道。

有这样的想法,景翀不敢耽误,连忙闪身冲出门外,此时诺大个赌坊之早已空空如也,景翀又跑到赌场门外,却发现大街之除了围拢的人群之外,早已不见了赌坊之的任何身影。

“刘顽,翟杏娘!”冲着大街预先埋伏的位置呼喊了一句,景翀满脸焦急之色,此时齐离等人也来到了街,却始终不见另外四人的身影。

“糟了,他们一定是追去了!”景翀一模脑袋惊呼出声,同时他更加担忧起四人的安全,大头杨实力深不可测,倘若真的正面交锋,他还真的不知道刘顽等人会是怎样的结果。

几个人相视了一眼,随即在人群询问了一番,有一些胆大的人指了指方向,他们随即向着东门方向追去。

一口气跑东门,并没有发现几人的踪迹,景翀更显的有些着急,他挥舞着钢刀,沿着路再次追去,当走了一阵后还没有发现几人身影,景翀被逼的没有了办法,只得御起了风力,冷不丁的向着天空飞去。

突然的举动可着实惊到了身后的几人,一个个嘴巴张的老大,他们都感觉到了一种不可思议,他们谁也想不到,景翀竟然会飞。

“御风之法!”还是说齐离见多识广,他当然知道御风之法的玄妙,放眼整个血刀寨之他敢断言,会飞的不会超过十人之数。

可偏偏景翀能,这完全颠覆了齐离对于飞行的认知,可随后灵光一闪他的脑海之又闪出了四个大字,“血河八刀”!

老人家大手笔,竟然连这样的法诀都交给了景翀,而且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仅仅一个月的时间景翀竟然可以领悟。

不由得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齐离自认为天赋在整个血刀寨之也算的凤毛菱角,可他实在想不到,景翀的天赋竟然还要高于自己,他一个进入內寨几个月的乡野少年,竟然能够创造出如此的迹。

除了自尊心的伤害之外,他的内心还有着一点点的嫉妒与不平,可齐离毕竟不是一般人,有着普通人的内心也人之常情,可他心不坏,除了嫉妒,更有着不屈的进取之心,所以他的成也必定越走越远。

再看景翀,一跃飞去天空,他完全没有了顾虑,他知道,自己的飞行最多只能持续一炷香的时间,而刚才又经过了许多消耗,所以此番飞行他也是完全豁出去了。能飞多久飞多久,最主要的是一定要找到大头杨,找到追踪而来的几位朋友。

他飞的不高,但速度明显要徒步要快许多,越过了一个山丘,终于他在一片树林的空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翟杏娘!”

景翀目光一缩,连忙收敛了战气的输出,身体轻轻飘飘的落了下去,“翟杏娘!”

此时的翟杏娘

正一个人瘫软在地,她痛苦的挣扎着,一张脸黑气涌,浑身颤抖,娇躯乱颤,嘴巴发白,气色不正,很显然是身剧毒,受了重伤,此时听到有人呼唤,她缓缓回过头来,当看到来人正是景翀之后,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景翀是你!快快……”

翟杏娘指了指树林的前方,示意景翀追击而去,景翀也应着她的指点向着前方看去,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蹲下了身子。

“你没事吧!”景翀眉头紧皱,他看的出来,翟杏娘的正是大头杨的紫寒摧心掌,这种痛苦他能够体会,只不过当时被齐离用了解药,解了毒性,随着运气的时间长了,摧心掌的掌力也会慢慢化解。

“景翀,我…我好难过!”翟杏娘痛苦表情,她冷的蜷缩着身体,下一刻突然拉着景翀的衣服,顺势一带,依偎在了他的怀里。

“抱紧我,我好冷!”翟杏娘痛苦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她紧紧的抱着景翀,死也不肯放开,一时间反倒让景翀不知该怎么办。

“我要死了,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么?”在这个节骨眼翟杏娘说出了这番话,不由得让景翀一怔,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够默默的听着。

“我知道,你喜欢姬雅,她我好看,又能力很强,可我要死了,你能欺骗我一下么?”翟杏娘娇弱的模样让人疼惜,可此时的景翀大脑一片空白,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知道,这样的掌力虽然可以让人痛苦,但是还有着解药可解,所以此时他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又不能放下她,只能够这样抱着她,尴尬的处在那里。

“景翀!”“景翀!”

数道呼喊之后,身后又传来了一连脚步声,突然的脚步声,让景翀身子为之一僵。听声音他当然知道是谁,所以也显得格外的紧张,与此同时,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这尴尬的局面,索性装作没有听见,也不予回应。

“这小子怎么了?”

聂海渊拄着铁担好的走了过来,他显得百无聊赖,悠悠然然的来到坑景翀的面前,正好看到二人紧紧相拥的情景,看到眼前的一幕,聂海渊哇的一声,暴跳而起,过激的反应,夸张的行为,让人疑惑,都天真的以为他遇到鬼了!

“卧槽,这是怎么回事!”扈毅刀看着聂海渊暴跳的反应,不由得感叹一声,随即走了正好也看到了景翀紧抱翟杏娘的模样。

“哈哈哈,这小子平时道貌岸然的,这会竟然也如此猥琐!”扈毅刀哈哈一笑,退了回来,他看着拍着聂海渊的肩膀,调笑般说道,此时的聂海渊也从刚才的震惊之回转过来,满脸的坏笑,他又要去调侃一番。

“你们给我住嘴,齐大哥,翟姑娘了大头杨的紫寒摧心张,你快快为她解毒!”景翀冷不丁的怒喝之语顿时让几个人安静了下来,当听到翟杏娘受掌毒之后,一个个脸色也纷纷阴沉了起来。

“让我看看!”齐离在景翀的身边蹲了下来,他看了看翟杏娘的脸色,满脸的凝重之色,用手把了把脉,缓缓点了点头,这才舒缓了表情,“并无大碍!”

说完再次从怀里拿出了解毒药瓶,同样的倒出五粒药丸,让景翀为她服下,时间不大翟杏娘的脸色缓缓恢复了过来,只不过她还非常的虚弱。

“快,快去,大头杨在那边,刘顽他们正在与之恶斗!”伤势一有所缓转,翟杏娘指着身后的树林急促的说着,景翀看她并无大碍,这要将她放下,可他挣扎了半天,竟然没有将之甩开,不由得一脸疑惑,他低头看向了这张秀丽的脸。

第二百三十二章 以杀止杀

微妙的动作当然让人很好捕捉,特别是齐离,他年纪稍长对于人情世故甚是知晓,所以只是嘴角噙着微笑,他站起了身来,“景贤弟,翟姑娘身体尚且需要恢复,你权且照顾一下,我们三个去支援刘顽他们!”

聂海渊扈毅刀当然也明白齐离的用心,此时也不再调侃,冲着齐离挤了挤眼,三个风一般的没入了树林之。

原地,景翀尴尬的无可无不可,他僵着个身子,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腰都酸了,可是他一动不动,他不敢去看翟杏娘,脸也憋的通红,眼看都成了猪肝色。

“噗呲!”这时,翟杏娘突然间笑了,第一次流露出少女应该有的娇嗔,她眨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景翀,眼神之尽是爱意。

景翀的余光也看到了翟杏娘的表情,一张脸更加羞红,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只是傻傻的抱着她定在了那里。

“好啦,扶我起来吧!咱们也赶过去,不能让大头杨跑了!”突然间翟杏娘放松了对于景翀的环抱,景翀只感觉身体一轻,缓缓的站起身来,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跟在翟杏娘的身后两个人也缓步向着树林之走去。

“大头杨,你不要再做无畏的抵抗了!你逃不了的!”说话的正是卢天云,说话间气喘吁吁,很显然刚才经过了一场恶战。

“你们这些杂碎,我都说过了,我们血狼杀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狼族的大军早晚会平夷了你们血刀寨。”大头杨同样的气喘吁吁,但可以听出,现在的大头杨已经是强弩之末。

紧走了两步景翀来到了树林深处的一片空地之,六个人围着一圈,大头杨正呼呼的喘着粗气,左手处衣服残破,流有血迹,很显然刚才的恶战之,他也受了伤势。

此时景翀缓步走了来,示意刘顽、卢天云、苗仁锋三人原地休息,自己走了去看着大头杨,面沉似水,“大头杨,你可知道我是谁?”

景翀开门见山也不含蓄,对于眼前之人他深恶痛绝,而且他不认为父母之死是大头杨一人可以做到的,他必然有背景,具体是哪些人,今天必须要弄清楚,所以他才会如此耐着性子面对。

“你是谁?”

听到景翀这样去说,大头杨很是明显的有些意外,可他绞尽脑汁使劲的去想,还是没能想出在哪里见过此人,看对方年纪,也不过十五六岁而已,自己并不记得什么时候与之接下过梁子,出于疑惑他这才问道。

“难道你不记得三年前黎家坨屠村的事情了么?”冷不丁的话语不由得让大头杨身体一怔,短暂的回想之后,他的目光之这才有了一丝的明悟。

“你是那个坠落山崖生死不知的景家余孽?”大头杨反应很快,基本是脱口而出,由此可见当时他是参与了那场屠杀的。

“这么说来,我父母之死,全村人的性命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咯?”景翀寒着脸怒不可遏,他强压着怒火,只为能问出一些端倪。

“哈哈哈,七郎将景赫,原本也是我们血狼杀的老熟人了,想当初他杀了我们多少人,没想到最后还想退居山林,哪有那般便宜。当年他与那个黎大柱一进北沙城被我注意到了。我们也只是耍了一点点的手段而已!”大头杨仰天一笑,说出了当年的一些事情,而他的表现,顿时让景翀火冒三丈。

“你们这些血狼杀败类,算是我爹与你们有仇,我黎家坨几百口人与你们何怨何仇?为什么要滥杀无辜!”景翀怒起,手的刀安奈不住,他要去砍他一刀,一泄心头之恨。

“来吧小子,我知道你想杀我,杀了我也无足轻重,我大头杨混迹北沙城这么多年,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只不过我死了,另外几个人的身份你这辈子也别想知道,另外我还有告诉你,算是你知道了也奈何不了他们,因为你太微不足道了,算是你们血刀寨也无可奈何!”大头杨一副求死的模样,他话里藏刀,伸缩有度,一时间还真的把景翀僵住了。

当年进入黎家坨屠村的有七个人,其有一个被自己误杀,还有一个人被自己犯病的时候突然暴虐抓掉了一些皮肉,如果说当年大头杨也在七人之的话,他肯定知道其他人的身份,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他不可能放过七人之的任何一个。

“先抓住他,再慢慢审问,我相信他会说的!”此时的聂海渊抡着大铁担冲着景翀说了一句,则顿时提醒了景翀,他当然知道聂海渊的手段,想当初黎大柱嘴硬不还是被整的服服帖帖的么?

想到这里,景翀反而定下了心来,不管怎么样,杀害父母的几个凶手,一个都不能放过,而且他还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满腔的怒火压抑着不能释放,景翀睚眦皆裂,他冲着聂海渊点了点头,再也不予迟疑,手的刀也没有一丝的留情,他身形一动带起了风声,再也没有保留,一出手是血河八刀的至高刀招。

“一刀血战可伤人!”口一声低喝,手的刀带着风声,依旧没有任何的花哨,它快如闪电,悄然无息,算是你看着它缓缓临近,依旧不知道如何躲避,下一刻刀光一闪,没有任何的预兆,大头杨的左腿硬生生从间折断,飞洒的鲜血染红了地面,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凄惨的叫声。

谁也没有想到景翀会如此的凶狠,基本是毫不留情,也可以用残暴来形容,他杀伐果断,从来都不给敌人可乘之机,以他的心性能够做到这样,很明显是怒火到了极限。

眼神之流露出一抹的不忍,齐离却还是选择体谅了景翀,这几天的接触,他也知道了景翀以往的经历,他不狠,被杀的是自己,他原本应该无忧无虑年纪,可偏偏走了这条为生存为仇恨而不断杀伐的道路,善与恶原本无固定的定论,他们要做的是无愧于心,无愧于人,以杀止杀也许正在诠释着这样的道理!

第二百三十三章 漫长的复仇之路

惨叫声,大头杨身体陡然倒地,他痛苦的表情,怒目而视,其实连他也没有想到眼前看起来不大起眼的少年会有如此狠辣的心性,一刀挥出不死即伤,而且心思缜密,洞察力极强,为了避免自己逃跑,对方竟然毫不犹豫的砍断了自己一条左腿,这是何等的气魄。

此时的大头杨内心之的悔恨甭提了,三年前追杀的少年坠落山崖之下,他们都以为对方只是一个弱不经风的孩子,坠入万丈深渊焉有再生之理?可谁也想不到,他竟然获得了遇还成长到了这般地步,有时候斩草不除根,毁的还是自己呀。

内心之千百个后悔已经没有任何的作用,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为恶之人必有天惩之,他现在正在承受着报应的惩罚,所有的血债也只能用血来偿还。

“与你一起屠村的人都是谁,说了我给你一个痛快!”景翀并无废话,手的刀直指大头杨,他一字一语,淡定的像一块寒冰。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算是死也不可能透露出兄弟的事情,反正景赫之死是我一手造成的,你杀了我吧,只不过我们血狼杀一定会为我报仇的!”大头杨将头一僵,展现出一种视死如归的模样,如此反倒让景翀动了恻隐之心,他没有想到,如此奸诈凶狠之人对于朋友还如此的义气。景翀是个重义之人,所以虽然痛恨,但对于这样的人还是有着一点的尊重。

“是不怕你嘴硬!”景翀说了一句,然后用刀缓缓的向下一压,脖颈之一条血痕清晰可见,死亡的气息让大头杨脖子一缩闭了眼睛,看样子此时他只想求死。

逼供最怕的是这种人,软硬不吃,从他的嘴里根本套不出来任何的信息,景翀紧皱着眉头,他真想痛下杀手,想要的信息始终没有得到又有点惋惜。

“让我来吧!”在景翀作难之际,聂海渊晃动着硕大的身子走了来,他满脸坏笑,嘴角轻佻,猥琐之意很浓,不用想景翀也知道他想做什么,可是那样的招,是不是太损了点。

三年前景翀他们都还小,审问黎大柱时聂海渊与邹仓的配合到现在还让他恶心到想吐,这一次又有女同、志在场,所以景翀也不知道该不该如此,但是一想到父母的身死全村人被屠,他的心再也不能够平静,咬了咬牙他一转身冲着翟杏娘点了点头,然后又示意了一下齐离,三个人走出了树林之。

“聂海渊真能审出来么?”翟杏娘看着景翀,满脸的疑惑,她不知道那几个人要做什么,但景翀既然让她回避,自然也有他的道理。

缓缓点了点头,景翀并没有回答,只是示意两个人在树林的深处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结果到来,这一等整整等了近一个时辰。

……

“他娘的小胖子,你他妈损透了,老子不说!”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大头杨气急败坏的声音,话语之不难听出,大头杨显得格外的恐惧。

“对付你这种人,必须要用这种方法,你说不说!”聂海渊扯着嗓门,说话间鬼里鬼气的,直听的景翀鸡皮疙瘩乱掉一地。

“老子不说,死也不说!”大头杨接着坚持,可始终抵不过聂海渊的毒手,“老扈,掰开他的嘴,给他再灌一点!”

“呜噜噜”“噗”

令人恶心的声音直听的景翀皱起了眉头,可一旁的齐离与翟杏娘始终投以疑惑之色,终于齐离好忍不住了站起身来走了过去,翟杏娘也想跟去,却被景翀拉了回来。

时间不大,齐离捂着嘴呕吐着跑了回来,原地喘息了好长时间才平复下来,一贯温尔雅的他也忍不住骂出声来,“他娘的嘞,这小胖子真的损透了!”

翟杏娘更疑惑了,可是她想问,景翀是不说,所以也只能够憋着静静的等待着结果。时间不大,传来了扈毅刀惊喜的呼和之声,“景翀你们快过来,这小子肯说实情了!”

这翻话说的景翀面色一喜,连身边二人也相继露出了灰心的笑意,只是齐离怵怵蹑蹑的不敢过去,可看到景翀与翟杏娘小跑了过去,他也不太情愿的跟了去。

刚刚回到空地,没有想象之的腥风血雨,除了景翀砍断大头杨的那条腿看起来有点吓人之外,似乎没有动用过什么大刑,可是大头杨此时却显得格外的无力,不单单是身流血过多造成的,更多的还是精神的摧残,此时他正被困在了一旁的树,微张着嘴,只有呼出去的气,不见吸进去的气,嘴角处还沾着点点黄黄的东西,怪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之,恶心的让人呕吐。

可聂海渊几个人玩的开心,每个人都用补塞住了口鼻,他们静静的看着大头杨,等待着对方的答话。

“唉,良心丧于困地,你们这些人,都不得好死,算了,算了,我招了,别折磨我了,等会儿我只求一死!”大头杨有气无力的说着,眼看着都被折腾的脱了相。

“我们原本有七个人,只有我一个属于血狼杀,只不过我仅仅是血狼杀众多势力之的冰山一角而已!”大头杨此时也真的没有了隐瞒,缓缓的道出了当初屠戮黎家坨的一些内幕。

原来这七个人原本是臭味相投的七位结拜兄弟,其老大叫姬炳荣又被称作姬老大,是被景翀抓伤的那位,原本来自天狼城,不知道与狼族王室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当时他也是冲着血狼杀高额悬赏而来,而且血杀令的信息也是他带来的,所以愿意帮助大头杨伏杀了景赫,可事后姬老大并没有去领取赏金,由此可见他并不是单单为了悬赏而来,可具体为了什么,大头杨一无所知。

老二名叫公冶清山,他来自遥远的清州公冶家族,据说公冶家族与血狼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同时公冶家还是新王族开朝功臣,他们在清州一家独大,势力不容小觑,虽然有时候有些依附血狼杀的成分,但双方也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蔡老三是刚才被景翀一刀劈了的那位,他本是公冶家族的一个奴才,可蔡老三本人较努力,所以很得公冶清山的赞赏,在清州两个人主仆关系,实际与亲兄弟一般无二,同时这些年,公冶清山肆意发展自己的势力,所以也让蔡老三在这北沙城周边到处设属,几年下来也发展了数百人的佣兵队伍,平时他们与一些势力合作剿山灭寨,从获取暴力,然后用于发展队伍。

老四名叫乌东青,是一个江湖杀手,是因为与这几个人臭味相投才加入进来的,只不过当时追杀景翀之时出于意外自己的刀把自己扎死了,死也死了,并没有人给他买帐。

大头杨排行第五,真正的血狼杀潜伏势力,许许多多的恶事都是有他一手操办的,只不过很多的事他也是按照血狼杀颁布的血杀令而行,当时击杀景赫是有着一大部分的悬赏在那,所以为了升官发财,他才利用了黎大柱。

第六第七的两位分别叫冉光、冉平,这两兄弟都来自孤州,据说与灵猴部落还有点关系,他们与那个乌东青一样都是一些江湖浪人,只不过这二位参与完这场事情之后消失了,所以大头杨也不知道二人的去向。

初步的了解了一些信息,景翀的目光一缩,悲愤异常,原来父亲的死也仅仅是因为一个悬赏,而这个悬赏的带来者正是那个姬炳荣,他既然为了悬赏又不要悬赏,这其肯定有着什么秘密,连大头杨都不知道的秘密看了还是要自己去查了,而且事情似乎他想象的还要还要复杂。

七个人分的四面八方,两个死,一个伤在这里,还有两个没有了踪影,想要报仇似乎又变的困难了,看了自己的报仇之路还很漫长。

“公冶清山,这个所谓的老二,与公冶清风有什么关系?之前我杀蔡老三之时你说的背后势力是不是这个公冶家族?”景翀虽然迷茫,但也清楚自己的目标,最基本现在知道了内情,不再像之前那样稀里糊涂的没有目标,而且目前情况来说,血狼杀,公冶家族,竟然还牵扯到了外族,这些信息非常重要,也是他们此番出行所要获取的线索。

报仇之路还很艰辛,不可急于一时!眼下最重要的当然还是弄清血狼杀的动向,还有罂粟毒果的事情。想到这里,景翀再次看着大头杨。

“公冶清风?哈哈哈,他本来是公冶青山的弟弟,许多年前他也加入了血狼杀,也算是有着两种身份,记得十几年前他更是混入了血刀寨之,也算是为我们提供了许多信息,前一段好像事有败露,回到清州!”

大头杨倒还算老实,他说的每一件事都跟景翀几个人了解的相对吻合,只不过,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公冶清风还没有死,而且回到了公冶家族的老巢清州,那么这样说来,公冶长勋也已经逃回了清州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结为兄弟

公冶清风没死,这意味着邹仓的仇还没有报,而且这次又牵扯到了公冶清山,看来清州自己也是非去不可了,新仇旧恨,公冶家族必须要用血来偿还。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你还算老实!”景翀看了一眼大头杨,淡淡的说道。

“人即将死,其言也善,我大头杨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知道这些道理,而且我说这些也不是为了其他,只不过是想警告你们一下,无论是血狼杀,还是公冶家,你们都惹不起,算搬出来你们血刀寨,也不可能与之为敌,因为他们的身后是整个狼族,你们算是浑身是铁,又能撵多少颗钉?所以我劝你们,趁着还有命在,赶紧逃离去吧!”大头杨哀叹一声,似乎也看透了一些东西,随之却又见他右手一颤,冷不丁有一道冷光闪过,不待几人出手阻拦,见他脖颈一歪,猩红的血飞洒而出。

嘴角含笑,大头杨一命呜呼,很显然作为血狼杀的潜伏,他早做好了必死的准备,由此可见,所有进入血狼杀之人,都是经过严格培训的,他们一旦被抓,路只有一条,那是死。

如此情景非常熟悉,不由得让景翀想起了邱志远,当时在內寨之,他在逃脱不及时的情况之下,也唯有一死而已。

想着想着,景翀冷不丁感觉到一阵恶寒,纠结血狼杀属于怎样个组织?它不但控制着人心,还遍地都是,他们可隐可现无孔不入,好像世界的每个角落都有着一双眼睛盯着他们,不仅他们如此,整个狼族的没一个角落都是如此,这样的感觉很是不爽,他不能理解。

这真是可怕的统治呀,狼族王室对于百姓的统治不仅残忍,连生活都被限制,稍有不慎,有可能全家被灭,好像自己整整一个村子,数百条人命这样消失了。

王族的剥削,几大势力的折磨,整个狼族哪里还有当初的辉煌?流离失所,民不聊生,这样的日子究竟何时能了?

不知不觉间景翀仿佛看到了一幕幕凄惨的画面,一双双无辜的眼神,渴望求生的欲望,都被淹没在了魔掌之,挥舞的刀,砍杀了一切生机,累累白骨,营造了一个个人间地狱。

无数与自己一样幸存的少年,纷纷拿起了手的刀,选择了无有止境的斗争。

人于我不善,我杀人,天于我不公,我反天!

这是此时景翀内心的写照,这也是第一次走出大山体会到的第一个道理,他不仅仅要为自己而斗,更应该为了那些无辜的人而斗,所以现在的他才算是真正的得到了成长。

看了一眼已经凉透了的大头杨,景翀对于他的恨也缓缓消失,他虽然可恨,但也算是一个牺牲品,也是这场人与人斗争的一个小小棋子而已,归根结底,还是人心毁了他,他能在临死之前说出这番话,证明这个人还有着一点良知,对于这样的人,景翀很是敬重,所以难得的他还把大头杨给安葬了。

这里没有棺材,也没有祭奠,只有几个人的兵器,景翀率先动手原地挖了个坑,卷了些草,这样把大头杨埋在了这里。

“咱们回去吧!”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景翀的心情非常的沉重,他突然有了一些负担,多了些压力,同时又想起来孔达的话,血刀寨的未来要落到他们这一代的身,现在看来,血刀寨的未来是整个狼族的未来,他们的期望真的是太大了。大的景翀也都不敢想象。

返回北沙城的路,几个人都没有说话,本来杀了大头杨,大家应该高兴的,但是他们都提不起半分的激情,也许大头杨的话是有着几分道理,他们人单势孤,而且举步维艰,可已经踏入了这条路,再难也要坚持的走下去。

“我决定了,要与血狼杀,狼族王室,公冶家族死磕到底!”突然间景翀说出来这番话,瞬间也打破了众人的平静。

“我支持你!”第一个是聂海渊,他本来是血刀寨的人,反叛这种事他当仁不让更何况景翀是他的兄弟,他们什么样的生死都经历了,完全没有什么再惧怕的了。

“我感觉很有意思,所以我也支持!”刘顽握了握腰间的软剑,脸露出微笑,他兴奋的说道。

“这么好玩的事怎么少的了我老扈,我老扈什么都不会,可说到杀人我眼都不眨一下!”扈毅刀大大咧咧的,说起话瓮声瓮气的,一时之间倒让气氛缓和了起来。

“放心,有我们在。你要走的路不会孤单!”这一次是翟杏娘说的,自从之前两个人那样微妙过之后,翟杏娘完全变换了模样,她不再那样冷气冰冰的,相反的让人感觉到了阵阵的暖心。景翀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可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景贤弟,咱们都是血刀寨的人,老人家当年是何等的风姿?咱们的父辈又是何等的威武?管他们什么血狼杀,公冶家,在咱们七狼将的眼里,都是狗屁不算!”

齐离又一次说了脏话,虽然这跟他本身的气质不符合,可景翀是喜欢听,而且他也没有看错这位大哥,同时在大家共同鼓励之下,景翀重拾激情,再次变得清醒了许多。

“既然咱们如此意气相投,不如也学着他们结为兄弟如何?”久未说话的卢天云总能在欢喜的时刻给于惊喜,所以他话音刚落,立即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本来我们三个是子一辈父一辈的交情,如果再近一层,岂不是更加妙哉?”齐离首先说话,然后看了一圈众人,却发现每一个人都目光灼灼,充满激情。

“那捻土为炉,插草为香咯!”苗仁锋也走了来,说完还真去准备了。

很快土堆的炉插了几根野草,几个人冲北拜了三拜,这算结为兄弟。

当然翟杏娘是个女孩,她不愿结拜,站在一旁看着做个见证,七个人,按年纪大小论资排辈,大哥齐离,二哥扈毅刀,三哥苗仁锋,四哥卢天云,五哥刘顽,老六正是景翀,聂海渊只能沦为最小的一位,排成了老七。

两个人轮番给几位哥哥行礼跪拜,一时间成了磕头虫,磕来磕去,轮到聂海渊最后去拜景翀,这一下尴尬了,聂海渊根本不愿意去拜,两个人太熟悉了,聂海渊一直都是以兄长自居的,怎地今天还要给景翀跪拜,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所以他也不予接受。

他这样做景翀当然不会愿意,两个人反倒像个孩子,你来我往的僵持不下,一时间反倒搁置在了那里。

第二百三十五章 大闹城主府

“你要给我下跪!”景翀面红耳赤的说道,可立即引来了聂海渊的反驳,“我跪你大爷,我记得在巡山寨的时候是你忍我做老大的,你应该叫我哥,给我下跪才是!”

“扯淡了是吧,这可是明目张胆的结拜,几个哥哥你都拜了,凭啥不来拜我!”景翀扯着个嗓子与之死磕到底。三寸人间

一时间场面变的格外的热闹,在一众的笑声之,两个一直争论到了客栈这才在景翀的妥协之下罢休,可这个埂似乎这样堵在了心里。

回到老友客栈已经是晚,客栈眼看着要打烊了,这时刘掌柜迎了出来,他面带紧张之色当看到这几个纷纷进入客栈之后才嘘了口气,“你们可算是回来了,知道不,北沙城出了大事了,原本红红火火的一掷千金赌坊被人给端了,哎呀妈呀听说还死了很多人,我想着今天你们说要去赌坊的,所以生怕你们也受到牵连,一直都悬着个心,看到你们回来,我也算是踏实了。”

刘掌柜很是热心,说着话赶紧的安排吃喝,时间不大了一桌的好菜,直到这时刘掌柜才看到几个人的狼狈之态,“你们这是?一掷千金里面杀了那么多人,你们怎么逃出来的?”

很显然刘掌柜也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出于好才这样说的。

景翀几个人此时显得很坦然,他们倒不惧怕惹出事端,在血刀寨时他们本身背着个“贼”的身份,而且他们也清楚的知道,今天端了一掷千金赌坊,势必会惊动狼族驻守北沙城的兵狼卫,相信现在兵狼卫已经介入了此事,同时血狼杀也一定有了行动。

他们之所以这么淡定,其实也是有想法的,此番前来北沙城,虽然端了血狼杀一个小小据点,可是依旧没有弄清狼族王室在这里隐藏的实力,如果借着此事将事情闹大的话,北沙城一乱,这些潜伏的势力也必将显现而出,只要对方出动,他们可以初步判断出血狼杀与王室的真正实力。

“刘掌柜你不要问了,我们只是出来买药的,可想不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这一次也却是把我们吓的不轻!”齐离也怕连累了刘掌柜,所以也不想让他知道的太多,他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岔开了话题,而刘掌柜也很是知趣,寒暄了几句关了店门向着内房退去。

蹭蹭蹭

冷不丁门外传来了几道急促的脚步之声,敏锐的神经还是让景翀第一时间站起身来,他侧耳细听,还是从脚步声猜出了一些端倪。

“说来来了,大家准备一下,切莫连累了无辜!”齐离也站了起来,几个人先是走进了各自的房间,将东西收拾了一下,然后这来到了门口之处,还不待开门突然感觉到一阵风声,随之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之下,眼前的门硬生生被人踹开,随即身形一闪跳进来八条大汉。

一身的戎装,不用想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兵狼卫!”齐离见多识广,当然一眼认出了来者何人,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这群人这么快找到了这里,可既然来了,他们也又不怕。

“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么?”刘掌柜形色匆忙的从里屋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个小二,可刚刚来到大厅,被眼前的阵势吓到了。

“兵狼卫,不知道几位官爷打尖还是住店!”强撑着勇气,刘掌柜还是迎接了去,然而他刚刚走出两步,立即被一巴掌扇了回来,同时空气之传来了一道不善的怒骂之声。

“他娘的嘞,你竟然窝藏罪犯,兄弟们把他们给绑了!”为首的兵狼卫个头高大魁伟,说话瓮声瓮气,刚才动手打人的正是他。

“窝藏哪里的罪犯,官爷冤枉了我吧!”刘掌柜晕头转向的转了三个圈才狼狈的稳住身形,他又鼓足了勇气小声的说道,可一边说着他又好像明白了过来,所以又将目光看向了身边的景翀等人的身,看着几个人想要离开的模样,他又好像明白了过来。

“官爷饶命呀,我也只是个小本买卖的,这几个人只是住店的而已,我哪知道他们是罪犯呀!”刘掌控着急的都跪了下来,可兵狼卫依旧不依不饶,此时更抡起手的刀四处的挥砸,片刻间已经一片狼藉。

“人是我们杀的,跟这个店没有关系,我们这跟你们回去,你不要为难他了!”看到这里,景翀眉头一皱流露出一抹不忍,刘掌柜人还不错,又是个普普通通的百姓,他们是不应该连累于他,所以才会在此时挺身而出。

“哦?挺有种的小子,一掷千金里面的血狼卫都是你们杀的?”为首的兵狼卫有点不可思议的盯着景翀,原以为作案的会是一些五大三粗的亡命之徒,却不想竟然是几个还没有加冠的少年,虽然是少年,可从他的眼神之不难看出一种久历的沧桑。

“是的,带我们回去吧!”景翀依旧的淡然自若,他说话间吐字如冰根本没有将这几个人放在眼里。

“好好好,我也甭管你成不成年了,既然这个案子有人承认,我也可以交差了,走吧你们几个,跟我去城主府去!”话音刚落,几个兵狼卫纷纷拿出了锁链,将八个人全然锁住。

好在现在正直黑夜,大街之凄凄惨惨的没有了人烟,他们几个也都不说话,静静的在兵狼卫的押解之下进入了城主府之,城主府也在北城,所以他们也显得格外的轻车熟路。

此时的城主府显得格外的热闹,敞开着大门,护卫相当森严,来来回回踱步的人也有百人之多,算是几个人胆大包天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几个人相互递了个眼色,他们有着共同的目的——大闹城主府,这一次一定要在北沙城闹个天翻地覆,然后趁着混乱看一下整个北沙城的真正实力。

很快在几个兵狼卫的押解下他们来到了城主府的门前,放眼望去,在城主府的院落之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二十多具尸体,景翀当然不陌生,因为这都是他们的杰作,二十多具尸体之有十多个是之前的打手,另外十几个则是血狼杀的血狼卫,这些人为虎作伥,死有余辜,本来没有什么值得忏悔的。

“城主爷,罪犯已经抓到,还请您升堂审理!”传事官看着兵狼卫押解的几个人,慌慌张张的向着大堂之走去。

“押进来吧!”时间不大大堂之传来了一道洪亮的声音,几个人缓步迈台阶走进了大堂之。

定眼一看,大堂之也分两班站立了二十多人,再一旁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很显然那都是针对审犯人用的,正面相对一条长条案桌,里面正坐着一位年纪在三十多岁的男子,男子同样的一身戎装,身穿软盔甲,面色阴冷、目光如电,满脸的威严一看是位军人,不用猜这人是北沙城城主了。

此时的城主寒着个脸看着堂下的几个人,嘴角轻挑,怒目而视,手惊堂木轻轻一拍,大喝出声,“大胆歹徒,为何不跪!”

声音洪亮震耳欲聋,他原以为这番话可以将几个人震慑而住,可万万想不到,景翀他们完全像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懒散的矗立在那里,完全没有将之放在眼里。

“你们几个歹徒,为何大闹一掷千金赌坊,还恶意伤害性命,连我们血狼杀杨管事都被你们追的杳无音信,快说你们究竟何人?意欲何为?”

抬着官腔,这位城主大人明显是忘记了眼前几个“歹徒”的真正实力,连血狼杀的精英血狼卫都惨死如斯,他着区区的几个兵狼卫又能如何?也许他是感觉到自己在人数占了优势吧。

“意欲何为?城主大人,我们几个本来是亡命之徒,原本想着赌坊捞点钱花,可不想这群人输不起,竟然还派人打我们,我们当然不能这般束手待毙,随随便便打了几拳,踢了几脚,哪知道他们这般不经打,三拳两脚的嗝屁朝凉了!”说到胡搅蛮缠,当然要数聂海渊咯,他应对这样的事情手到擒来,所以一番话说完顿时让那位城主大人火冒三丈。

“胡说八道,满口胡诌,给我打!”打字一出口,两边的兵狼卫立即拿着宽厚的木板,这朝着聂海渊身砸去,可还不待他打下去,景翀已经率先跳了起来。

“不用你们动手了,城主大人,你给我下来吧!”不知道何时景翀已经挣脱了铁链,此时更从那些兵狼卫的手抢回了自己的钢刀,身形一跳速度惊人,还不待众人有所反应,他已经手起刀落收了城主大人的项人头。

满桌子狼藉血迹淋淋,景翀站在案桌之,一只手拎着脑袋一手提刀的直指相向,“快点去召集你们的人马,今天小的爷要收庄包圆,全部解决了送你们归位!”

第二百三十六章 流沙河

哗!

突然的一幕顿时让整个大堂炸开了锅。兵狼卫纷纷抽出了兵器,目视着大堂之,眼睛之都要喷出火来,他们谁也想不到,刚刚还在大堂之威风凛凛的城主大人,没说两句话,脑袋被搬了家。

城主大人实力再不济也是血气之境巅峰的存在吧,可是这样的实力,转瞬之间沦为尸体,不得不让这些自以为是的兵狼卫为之惊悚。

一个个目不转睛的盯着案几站着的景翀,他们仿佛看到了恶魔一般惴惴不安。

“你这是要造反么?竟然杀了城主大人!”一个为首的统领碍于职业强撑着胆量站出身来,他扬着手的佩剑直指景翀,一声呼喝招呼身后之人一拥而,愤怒的兵狼卫此时回转过来,将整个大堂团团围住。

“造反,他娘的嘞,老子反的是你们!”在这时,聂海渊突然间选择发难,他突然间挣开了锁链,一转身抢回了兵器,一只手拎着铁担轮转了起来,带动呼呼的风声,犹如一辆战车般向着人群碾压而去,刹那间场面变的失控。

噼里啪啦!

聂海渊大显神威,铁担在手力过千斤,碰着死,擦着亡,一时间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大堂之血液飞洒,又是一片人间地狱。

“兄弟们杀!”不知何时城主府四面八方又涌入了许多兵狼卫,刹那间喊杀震天,火光缭绕,原本寂静的北沙城都沸腾了起来。

“呵,人可真不少。咱们不可恋战,收一波离开北沙城,反正也可以看出了他们大概实力!”齐离看着不断涌进的人群,惊叹了一声然后说道。

“城主已经被整死,这也算是咱们为血刀寨做了第一件事,接下来要做简单了,杀!”景翀同样附和了一句,然后挥起手的刀冲了进去。

“痛快!”扈毅刀拎着大刀,站在那里像金甲天神下凡一般威风凛凛,他块头大,气势足,用在战场可真是再好不过,只见他一个冲锋下去,城主府的庭院里闪出了一条血路,手的刀不留情,顺便收了几条人命。

“艾玛呀!”“哎呦我去!”

噼里啪啦镗啷啷!

各种兵器碰撞的声音传来,一个个身影倒在血泊之,这种层次的战斗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八个人犹如虎入羊群一般肆无忌惮,这围拢的数百人虽多,可能进入战圈的却为数不多,所以这又为几个人创造了极好的逃离条件,这不,没用一炷香的时间,聂海渊与扈毅刀二人冲出了一条通道,几个人且战且走,很快来到了北门之处。

“快关城门!”身后一声大喝,守城的兵狼卫连忙推动城门,咯吱吱一阵沉闷的声音传来,厚重的城门被紧紧关。

好在景翀身法极快,几个闪身来到城门之处,不待几个兵狼卫有所反应,见一道闪光手起刀落,守城的几人全然被砍翻在地,顺手将城门打开,与此同时城墙之的兵狼卫也从城下来,可还没来及阻拦,几个人已经越过城河逃了出去。

临走前景翀看了一眼身后,整个北沙城的兵狼卫全然出动,而且东城之处也火速赶来血狼杀血狼卫,大眼一瞟,初步统计一下不下五千人之数。

好在他们跑的够快,五千兵狼卫不乏有真正的强者,倘若再晚一点,他们还真的很难全身而退,不过这一次冒险还是挺值得,一刀秒杀了城主大人,北沙城短时间内势必乱做一团,算他们真有近期与血刀寨一拼的想法的话,恐怕也要再去掂量掂量。

几个人边跑边议论,同时初步弄清了北沙城之的兵力,五千左右的兵狼卫,几百血狼卫,这种实力不容小觑,虽然此番并没有动了他们的根本,但这对于其它城池的分析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也为今后对抗狼族王室奠定一点基础。

当然,逃出了北沙城也不代表危险的结束,因为身后的这些人根本没有放弃追逐的打算,近五千人的队伍,几个人浑身是铁,又能撵掉几颗钉?眼下最重要的当然是逃命了。

他们从北城出来,越过了城河一路向北,一口气跑到了天亮,看到身后追兵没到,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短暂的呼吸之后,他们侧眼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堵在他们面前的正是一条宽阔的大河阻住了去路。

“我去,好大的一条河!这该如何是好!”刘顽看着眼前的大河,不由得面露难色,前途无路后有追兵,几个人不知不觉间又陷入了窘境。

“流沙河!”在此时,齐离缓缓走前来,他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确定了河的名字,同时连他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流沙河,北沙城供水的命脉,也是阻隔北沙城与八百里荒漠的必经之路,过了流沙河是北荒沙漠了,据说北荒沙漠之,各种凶险不断,除了一些敢于冒险的客商才不惧艰险的横跨沙漠,可是大多数都是结伴而行,这样也是十有八九的葬身其。再加荒漠之悍匪横行,普通人想要过去,根本是不可能的!”卢天云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一位,他听完齐离的话之后,为大家详细的解释了一番。

“以我们现在的窘境似乎必须要绕行沙漠了,你们看,这一夜咱们漫无目的奔跑已经完全脱离了前往孤州的路线,相信现在北沙城全军出动也已经将所有出路封死,当务之急咱们只能够度过流沙河,从北荒沙漠绕行一下了!”

齐离的分析非常到位,同时也为大家说出来现在的处境,可流沙河宽愈百里,想要这样过去何等容易?一时间反倒让他们作起了难。

“流沙河隔断北沙城与北荒沙漠,它的异在于沙随水动,水流沙流,这是大自然的造化。河水夹杂著细碎轻巧的浮沙,年年岁岁游动著,水与沙始终不分离。所以普通人想要游过去根本不可能。”卢天云知识渊博,竟然对于流沙河的细节也掌握的恰到好处,可是因为这样,几个人才显得更加的难。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再杀回去吧!”扈毅刀是个急性子,他听的稀里糊涂,只知道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所以他原地一跺脚说道。

“办法应该是有的,不然的话,那些从原州来的商人,为了贪图距离近,都是选择渡河而来的!”卢天云拍了一下扈毅刀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着急。

“平时渡河是有一种方法的,你看那边,有一个码头,一天会有一趟大船渡河,只不过现在这个点还没有启动,如果我们有时间等的话倒也可以渡过,只不过现在……”齐离对于此间的事情很是了解,所以也算是给于大家了一种希望,只不过这种希望目前来讲根本不符合。

“那要怎么办?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说了也等于白说!”刘顽也是急性子,所以显得有点抓狂。

“其实方法倒还有一个!”突然间齐离好像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

“有方法行,快点说吧!”此时景翀也急了,他向前走了一步说道。

“据说这八百里流沙河之有一种水怪,名叫旋龟,长着鸟的头、毒蛇的尾巴。它的叫声像剖开的木头的声音,它善于水陆两栖,多生于怪水,能分沙识水,特别是流沙河这样的状况,而且它尾巴极其有力,最善于游走,而且攀爬能力很强,确实是渡流沙河不二之选!”齐离说着,却也两手一摊,虽然他较了解,可自己也没有见过,更何况那可是水怪,想要降服似乎没那么容易。

“既然如此,那我们别耽误了,赶紧去抓旋龟吧!”景翀也是沉不住气,而且他一贯的性格是说做做,根本不去多想。

“可是,我们都不知道它的习性又怎么去抓呢?这里滚滚河水,何其辽阔,想要找寻旋龟,无异于大海捞针,恐怕等我们找到了追兵也来了。”齐离眉头一皱,不得不说出自己的顾虑。

“那也总在这里等的好,这样吧,既然它叫水怪,一定会在水里,与其这般等死,不如放手一搏,那么咱们沿着河边去找,希望能在追兵赶来之前找到旋龟。”景翀说做做,冲身后几个人摆了摆手,他什么也不顾虑的沿着河边向东走去!

第二百三十七章 捕捉旋龟

流沙河河水翻滚,沙流涌动,气势滔天,刚刚走到河边,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吸引力拉扯着身体,普通人倘若心智不稳的话很容易被这种气息干扰的落入水。手机端

景翀小心翼翼的走在河边,他不知道怎么才能遇到旋龟,所以也只能这样子漫无目的的寻找,按照卢天云的说法,旋龟本身水陆两栖,它们性格凶猛,善捕食飞鸟,又有可能伏在岸,能爬树,这种龟很是懒惰多在一些沼泽溪流之或者草丛栖息。

有着这样的线索,景翀几人显得格外的认真,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先找流沙河的分流,几个人的速度很快,沿着河岸一路向东,大概走了十多里路,这才看到了一处分叉的溪流,这里草肥丛密,阴气森森,算是此处炎热,依旧能够感觉到阵阵的恶寒。

“大家四处找一找,想必旋龟会在这里栖息,不过要小心才是,千万别被伤到。”卢天云一边说着,一边拨弄草丛,小心翼翼走到河边,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草丛之都是乱石与泥沙,由于长久的沉淀,河床都被抬了起来,所以污泥很深,相对的也增加了寻找的难度。

“这样吧海渊你与刘顽去那片林打几只鸟来,相信用鸟来钓旋龟会起到一定的作用!”齐离也拨开了一片荆棘,随后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聂海渊说道。

抓鸟这种工作聂海渊当然乐的其所,毕竟当年在血刀外寨时的童年是这样过来的,而刘顽身法较好,两个人配合倒也事半功倍,两个人相视一笑瞬间找到了儿时的感觉。

不理聂海渊他们怎么抓鸟,单说景翀齐离他们,不断的拨动着沿途杂草荆棘,连翟杏娘也手拿着刀加入了进来,枯燥无味的寻找这样延续了下去。

“沙沙沙!”突然的发出的声音瞬间吸引了几个人的注意,景翀反应最快,他身形一闪来到了声音所在之地,可当他走前来一看,才觉得一种失望,因为发出声音的不是其它,正是一只拳头大小的绿头蛙,绿头蛙一蹦一跳的穿过丛林,与杂草摩擦产生了这种声音。

不由得面带失落,景翀正要离去,耳边则再次传来一道异的声音,“嚓嚓嚓”,这种声音像木头被削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诡异,可还不待景翀回头观看,又听到也一声凄惨的“叽”叫之声。

条件反射般的看向声音发出之地,先前的那只绿头蛙不见了,它似乎掉入了泥沙之,可以它的体型,似乎又造不成这般大的动静,因为泥沙处所产生的旋涡极大,足足有两丈大小。

“哇!好快的速度!”景翀一声惊叹,却又在泥沙的面隐隐约约看到了丝丝的血迹。

“怎么了景翀!”距离景翀最近的翟杏娘火速赶了过来,顺着景翀的目光看去,她也感觉到了一丝的诡异。

“不知道什么东西,竟然在呼吸之间吞食了拳头般大小的绿头蛙,速度快的惊人,我看到之时已经不见了身影!”景翀表情特,不知道是喜是忧,也许他的心早有猜测。

“或许真的是旋龟!”翟杏娘面带喜色,她缓缓说道。

“什么,遇到旋龟了?”此时另外几人了走了过来,一个个好的看着绿头蛙消失的方向,此时的旋涡缓缓消失不见,浓稠的泥沙处则再次变的平静。

“它们既然在吞食绿头蛙,很有可能都在觅食,既然这样咱们开始钓旋龟!”卢天云目光一缩说道,同时脸了浮现出一抹狂喜。

“海渊他们是有点慢了,这样吧,咱们分头行动,近先抓一些绿头蛙!”景翀看了一眼聂海渊之前消失的方向,然后又瞅了瞅周边的环境提议道。

“好咧,抓绿头蛙这种事交给我老扈了!老苗走,咱哥俩一起!”说着扈毅刀抡着大刀走了出去。

“记得要活的!”卢天云怕他们鲁莽,所以安排了一句。

时间不大,率先回来的却是扈毅刀与苗仁锋二人,这两个人效率极高,没多长时间的功夫带回了十多个绿头蛙,满脸的笑意,他们这才准备钓龟行动。

周边的草藤很多,他们七手八脚的编织了一些草绳,用草绳的一端绑住绿头蛙的腿部,顺手将之扔进了之前的那片泥沙之。

啪嗒一声,飞溅起一片泥沙。由于绿头蛙身体较轻,所以并没有沉下去,它挣扎着在泥沙面跳动,却并没有引来任何的异动。

过了许久,几个人都显得有点麻木了,他们都怀疑刚才是不是产生了幻觉,旋龟根本不在这里,但是几个人又不甘心,所以只能够这么煎熬的等。

突然间,泥沙翻滚了,大家睁大了眼睛,注视着那片泥沙,可还不待几个人定神,却迹般的发现原本不断挣扎的绿头蛙再次不见了,而且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一次连一声叫声都没有传来。

“我去,大家看到了什么?”景翀一声怒骂,然后反问了一句,可迎来的却是几个人的连连摇头。

不免的一阵失望,可大家却又看到了希望,毕竟这一次他们真真切切的看到了绿头蛙消失了,缓缓的将草藤拉回,景翀看了一眼面的断痕,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两道牙印。

“这次绝对错不了,一定是旋龟!”景翀的脸顿时乐开了花,他没有迟疑,再次绑了一只绿头蛙扔了进去,时间不大又被吞食了个干净。

几个人也不气馁,反反复复的做着同样的动作,却发现十几个绿头蛙都没有了,依旧没有看到旋龟的身影,直到这时,景翀的脸才浮现出一抹的怒气。

“他娘的嘞,这旋龟真是狡猾,只知道吃,是不敢露面。”景翀凄惨的看着不断缩短的草藤,大骂了一阵,这才无奈的蹲坐了下来。

“来了来了!”这时,身后传来了聂海渊急促的呼喊之声,几个人缓缓回过头来,却发现此时撒步而来的二人,两个人虽然有点狼狈,但收获却还算丰富,用着草藤拴着的,竟然有三十多只小鸟,大的小的,胖的瘦的,黑的白的应有尽有。

“这家伙,都赶开鸟坊的了,不错不错!”扈毅刀一摸脑袋,发出这样的声音,立即引起了众人的大笑。

“回来好,确定这里面藏着旋龟,他娘的,都快给它喂饱了!”景翀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一脸沮丧的说道。

“这一次咱们换个方式,有了这些鸟,倒可以调调它的胃口!”难得聂海渊还有这样的脑筋,一句话点醒了梦人。

“对呀,这些鸟会飞,咱们调戏一番!”不由得眼睛一亮,景翀再次恢复了一些信心,而且是说做做,他们连忙又编织了一些草藤,这一次草藤编的很细,但又很坚实,扯了一些衣服的丝线,搓了一下将草藤绑在了一只小鸟的腿,这只鸟体型较大,很容易飞行。

做完这一切,景翀则小心翼翼的将鸟扔在了泥沙之处,小鸟很是激灵,刚刚落到泥沙之忽闪着翅膀飞了出去,轻轻的用手一拉,小鸟则再次落在了泥沙之处,而小鸟还在挣扎,如此反反复复的操作,倒也显得非常的特。

嚓嚓嚓

又是一道声音传来,几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下一刻但见原本寂静的泥沙突然间翻滚了起来,在大家目不转睛的注视之下,一个身体庞大而厚重的身体突然间向冲了出去,起初大家以为这是一滩涌流,可随着小鸟的飞行,泥沙缓缓滴落,泥沙之下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

第二百三十八章 食色引诱

硕大的身体足足有一丈开外,暗红色的身体雄壮无,一只黑色的鸟头长满了毛,长长的尾巴左右摇摆,看起来端是吓人,此时的它正张开大口朝着飞行之的小鸟吞去,看样子不吃到小鸟死不罢休!

“旋龟,真是旋龟!”翟杏娘大喜,眉飞色舞的看着它,虽然也有点害怕,可一想到这半天的付出终于见到了点成效,还是忍不住的心花怒放。三寸人间

“快抓住它!”齐离一声大喝。

“抓?怎么抓?”聂海渊都蒙了,一想到这么大的家伙飞在空,几个人一大半的都蒙了。

言还未落,见身边身影闪动,一道风声来的甚猛,都让大家感觉到有点窒息,来不及观看,突然间感觉到头顶之处风声更紧,“噗通”一声,巨大的撞击之声让人震惊。

“我去,那么强悍?”一个个惊讶的目瞪口呆,因为在他们刚刚失神之际,不知道是真实的还是梦,他们竟然看到景翀凭空的飞了起来,半空只是一脚,硬生生将那巨大的旋龟踢到了岸,都说旋龟的速度极快,可贪图食物的它还是被景翀钻了个空子。

“真的哎!”翟杏娘一脸兴奋要前一观,却发现身后一沉被人拦了下来,忍不住回头观看,正是景翀。

“小心伤人!”摇了摇头,景翀示意她走在身后,只见他手拿刀,走在前面,而聂海渊、刘顽等人也相继拿着兵器围拢了来。

“这个家伙,确定能带我们渡河?”忍不住疑问,聂海渊再看看自己这一坨,他的担忧不无道理,旋龟虽大有一丈长短,可他们却有八个人,其聂海渊本人又十分胖大,再加扈毅刀块头也足,单单这二位足足可以占了一半的空间,其他人可不是要拉着尾巴走了?

“等会直接把你扔在河里行了!”这个时候还不忘了斗嘴,扈毅刀乐呵呵的显得有些玩味。

没有理会热闹闹的几个人,景翀则缓步走前来,此时的旋龟被摔的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里,虽然它体型大,力气足,可躺在那里依旧使不力气,它挣扎着发出嚓嚓嚓的声音,显得格外的着急,如此滑稽的模样很是让人忍俊不禁。

“没想到这家伙也有弱点,不仅好吃,还如此笨重!”苗仁锋很少插话此时也走了来。

“接下来的工作似乎还有点挑战!”景翀挠了挠头,算是抓住了旋龟,但想让它为自己效力,似乎还有点难度,毕竟这水怪凶狠,平时嗜血如命,想要让它听人的话,似乎不太可能。

“那怎么办?要不我用大铁担夯它几担,打的它怕了自然也服了!”聂海渊大大咧咧的,说着还真要动手。

“聂七弟不要乱来,一般的水怪都是通灵的,它们虽为畜生,可也知道是非恩仇,倘若你真的惹怒了它,咱们也不用身后的追兵了,单单是这群畜生足够我们喝一壶的了!”卢天云的确是看过很多的书,不但是运筹帷幄,而且还见多识广,他这一番话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也在给着众人一些灵感。

聂海渊被卢天云阻止很是沮丧,他刚刚收回了铁担却又灵光一闪,目露精光,“对了,既然横的来不了来顺的呗!”

这句话说到了点子,只不过有些人明白,有些还是稀里糊涂,“我在血刀寨的时候养过一条狗,这狗甚是凶猛,他娘的嘞,一来人凶的要命,有一次寨主爷去我们队还差点被它咬了,最后一生气说要把它给炖了,我吧从小心地善良,不忍看它此丧命,偷偷的将它放在了山野之,没想到这狗非常感激我,时不时打一只兔子给我送到寨里,那一段时间我可没短了改善生活,你想想,一只狗尚且如此,何况是这种通了灵的水怪呢?”

不得不说处处留心出学问,虽然说聂海渊说话间有些自我抬举的意思,但他所说的事情却让人引以深思,是呀,畜生都知道感恩,可有些人竟然连畜生都不如,所以说与其与那些畜生不如的人打交道,还不如感动一个畜生。

想到这里,大家纷纷感觉到聂海渊的注意可行,无形间每个人都为他竖起了大拇指,景翀更是走前来拍了拍他的身体,满脸尽是笑意,他缓缓说道,“老弟呀,你都这么说了,我们还有什么意见?既然你有训狗的经验,那么这驯服旋龟的事情也交给了你了!大家很看好你!”

几个人配合的很好,都是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十多只目光全部定格在聂海渊的身,无形的压力也不得不让他皱起了眉头,而聂海渊也很会装蒜,为了逃避责任,连忙转变话题,“我说黑帅哥,你诚心给我找不痛快是不,什么老弟老弟的,别忘了我是你老大!”

这句话还真的把人逗乐了,特别是景翀不但在笑,还有点无奈,所以忍不住还是反驳了他一句,“贤弟,你可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头!”

“信不信再说我给你急眼!”聂海渊始终不往面扯,倒是让景翀无可奈何。

“这样吧,你驯服了它,那个头免了!”景翀两手一摊做起了交易,而聂海渊听完则刷的一下变换了脸色。

“一言为定!”这胖子还真是可以,为了一个头,竟然绕了这么大个弯子,你说他无聊吧还真算是无聊的可以。

无奈的摇了摇头,景翀只得答应他的要求,同时几个人很是配合着他的行动,一旁的扈毅刀拿着那剩下的三十多个飞鸟,跟在聂海渊的屁股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倒也显得有模有样。

缓步走到旋龟的身前,但见它还在左右摇摆的极力挣扎,此时看到有人前来,一双漆黑的圆眼睛轻轻一转,无形间流露出一抹惊怕,可它倒也不傻,看到人来,却冷不丁流露出一种楚楚可怜的表情。

“我说小胖子呀!”这是聂海渊蹲下来说的第一句话,第一句话让众人蒙了,因为大家不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话还是在跟别人聊天,可大家都知道聂海渊本人是有套路的,所以也没有过多的打扰。

“你看咱们两长的像不像?我呢身材魁梧,浑身是力,你呢胖嘟嘟的像个王八!”越说越不着调,身后几人只能够摇头苦笑。

“虽然你是个王八,但不代表你没有心对不?你这样躺在这也很难过吧!”聂海渊自顾自的说个不停,他也不管别人的感受,更不顾及旋龟乐不乐意接受,说着话佯装的在旋龟的后背处坐了下来,他一阵的手刨脚蹬,展现出一副极其卖力的样子。

好半天之后,聂海渊才重新回到了旋龟的面前,看着那滴溜溜乱转的鸟头,聂海渊接着说道,“你这身子可真的太重了,我给你推不动呀!”

两手一摊,聂海渊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疯了似的,冲着一个畜生在这里一阵摆活,也好在大家都没有办法,也随着他胡闹了。

“我虽然没有力气把你推过来,但是我有好吃的哦,你看这是啥!”简直是一个久利江湖的老神棍,聂海渊直到此时才真正的展现出猥琐的面孔,先是乐于帮助,然后无能为力,最后食色引诱,这一连套的手法还真是老练,不得不让别对他刮目相看。

手里拿了只小鸟,叽叽喳喳的叫了片刻,聂海渊提溜着在旋龟的面前晃了一晃,这一晃不打紧,立即让旋龟忘记了处境,眼睛直丢丢的盯在了小鸟的身,这也难怪,旋龟这种水怪很是贪吃,什么鱼虾海贝的它都喜欢,也许是口味的原因吧它最爱吃的竟然是树的小鸟,小鸟这东西它很难捕捉得到,也许是物以稀为贵的原因吧,它们吃的乐不知疲,有时候甚至自己爬到树偷袭鸟类。

而刚才景翀他们用一直鸟来钓它,食物刚刚到嘴被人一脚踢翻,它虽然不知道是谁的杰作,但到嘴的美味没吃到,还是让它感觉到很是不甘,此时又有一只鸟出现在了眼前,它当然显得兴奋了。

嚓嚓嚓

旋龟流着口水发出异的声音,眼睛发直什么都不在乎了,聂海渊说什么它都感觉到好听。

“想吃么?”略带磁性的声音充满了诱惑,聂海渊这个神棍还真是不善,一边说着还真的将这只鸟放入了旋龟的口。

张开大口,旋龟气都不待喘的将之吞了下去,嘴边残留着几丝绒毛,它再次期待的看向了聂海渊。

“好残忍!”一旁的翟杏娘完全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她虽然是个久历战阵的强者,可像这样喂食生物的行为还是感觉到有些难以接受,特别是想到自己为了逃命而伤害这些无辜的小鸟之后,则更动起了怜悯之心。

听到她的话,一旁的景翀也很能理解,毕竟这种做法确实有点残忍,可一想到物竞天择这个道理之后,也只能选择了释怀,他看了翟杏娘一眼,淡淡说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些鸟算是不被我们抓来利用,同样的还是会被它们捕食,既然这样又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救我们脱困呢?”

一席话说的不无道理,所以翟杏娘也没有再去纠正,干脆受不了自己不看是,她扭转了身形看向别处,任由着聂海渊“胡作非为”!

第二百三十九章 险地逃生

“好吃不?”聂海渊那带着磁性的声音再次传来,他仿佛一位诱导犯罪的江湖骗子,一点点的勾起旋龟的欲望,同时他又拎着一只鸟在旋龟的眼前晃动了片刻,气氛显现的格外和谐。三寸人间

令人万万想不到的是,面对聂海渊如此猥琐的行为,这只笨重的旋龟格外的受用,它人性化的自下往的点了点头,硕大个身子跟玩跷跷板一般来回晃动着,急切的嚓嚓声也随着情绪的高涨而变的越加浓郁。

“还想吃?”聂海渊微笑着,像是在哄一个孩子,旋龟再次配合的点了点头,聂海渊的笑意也更浓了。

“答应帮我个忙,那一堆我都给你怎么样?”话题终于扯到了主题,聂海渊指了指身后扈毅刀手近三十只小鸟,很是诱惑的说道。

旋龟虽然在躺着,但它的眼睛非常好使,特别是看到吃的,更是两眼放光,它连连的点头表示答应,同时对于聂海渊的好感也达到了极致,甚至于产生了一种依赖。

“什么忙都愿意么?”聂海渊生怕它听不懂,刻意的强调了一句,可令他想不到的是这只旋龟真的通灵到神了,竟然扬着左足做起了发誓的样子,如此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同时更让人意外。

“好有灵性的怪物!”景翀忍不住脱口而出,很显然这样的结果大大出乎了意料之外。

“其实我让你帮的忙也不大,是麻烦你把我们几个驮过去而已!”聂海渊先是指了指身后的几人,然后有指了指对面的流沙河,他尝试的沟通着。

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人,旋龟先是迟疑了一下,可又用余光瞥了一眼聂海渊,随后连连点头表示同意,这样以来事情似乎变的简单了起来。

“来,给你先吃!”聂海渊将手的鸟放入了旋龟的口,但见它张着大嘴一吞而入,连嚼都没有嚼硬生生吞入腹,也不知道它吃的什么味道,还极其享受的发出了呻吟。

“这些全给你!”聂海渊倒是大方,也不嫌脏,竟然拿来了所有的鸟,一个一个的递给了旋龟,这旋龟也不客气,一口一个津津有味,没过多久吃了个风卷残云,随后躺在那里打了个饱嗝显得非常的惬意。

“吃也吃饱了该干活了吧!”聂海渊微笑着看着旋龟,轻轻说道,而旋龟再次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帮忙将自己翻过来。

七八个人一起推它,当然没有废多大力气,原地砰的一声旋龟被翻转了过来,它扑了扑灰尘,冲着聂海渊点了点头,下一刻竟然滋溜一下跳入了不远处的泥沙之,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再也找不到了踪影。

“啊呀我去!”最先跳起来的正是扈毅刀,他个头大气息足,这一惊顿时让所有人都惊了起来,一个个面面相觑,纷纷将目光看向了聂海渊。

“卧槽,怎么会这个样子!?”聂海渊两手一摊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同时他的脸色一黑也显得格外的心虚。

“你不是说能驯服么?你那训狗的本事呢?”景翀更是愤怒,好不容易到手的旋龟眼睁睁看着它跑了,这种感觉是谁也接受不了!

“这,他娘的嘞,老子跟它拼了!”聂海渊气急,抡着大铁担向着泥沙之处冲了过去,也没有人拦他,到了河边他却站在了那里,放眼向着左侧的岸边看去,他不由得勃然变色。

“完了,他娘的追兵到了!”屋漏偏逢连夜雨,没想到北沙城的追兵这么久追了来,聂海渊吓得魂不附体,小跑着又跑了回来。

听到聂海渊的惊呼,景翀,齐离卢天云几人顿时也站不住了,几个人也跑到了河边向着西方看去,黑压压的人群各拿刀枪,步履整齐,喊杀震天,眼看着距离也不过几里地而已,照这样速度,恐怕要不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们会被人追,然后淹没在乱军之。

“事不宜迟,咱们还是跑吧,往东面跑!”齐离大喝一声,做出最后的决策,他们也不敢耽误,收拾好家伙,转身要走。

可还没有走,几个人又站了下来,因为放眼望去,在东面的河岸之,也有着一群黑压压的人向这边走来,人数众多,很显然他们采取了地毯式的搜索,这里将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还真特娘的完了,不行了咱们跳河吧!”聂海渊也没了辙,挣扎着要跳河,大家都在着急,竟然也真没人管他,而他刻意的回了一下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兄弟,心一凉还真的跳了下去。

“卧槽,这小子!”扈毅刀大吃一惊,连忙跑了过来,景翀也没想到聂海渊真是如此,脸色一变也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刚刚到岸边,景翀往下一看心反而沉了下来,随即脸却又浮现出了一抹笑容,原来聂海渊是真的跳了下去,可现在并没有落去滚滚的河水之,而是爬俯在了一个厚重的后背之,暗红色的身体,一个黑色的鸟头,如蛇般的尾巴四处摆动,正是刚刚逃跑的那只旋龟。

这一幕景翀始料不及,他真的没有想到此时会有如此的转变,不仅如此,在聂海渊刚刚稳定完心神之后,他的身边竟然又出现了一群旋龟,简单的点了一下,足足有二十多只。

“快来呀,海渊他没事!”景翀冲着大家一摆手,脸露出了笑意。

“卧槽,这么多的旋龟,咱们有救了!”翟杏娘来到河边,看到密密麻麻的旋龟,一时间有点眩晕,她激动的不知所已,不知不觉的拉起了景翀的手。

“快下来吧,聂大爷没有食言,王八龟也没有食言,老子拯救了你们!”聂海渊这个的这个嘚瑟呀,他稳当当的站在旋龟的后背之,一手拿着大铁担,说起话来瓮声瓮气,再也没有了刚才那种气急败坏,同时他目光看着景翀,满脸的都是得意。

面对聂海渊的挑衅,景翀也没有跟他计较,相反心里也相当的高兴,他没有想到聂海渊如此的能耐,什么样的古怪事都有可能在他身发生,而且什么样的凶险都能化险为夷。

原来刚才的旋龟并不是为了逃跑,而且回去搬来了同伴,这些旋龟一个个生龙活虎的,并在一起一只船还大许多,如此无疑是解决了大家的燃眉之急。

七个人都在为聂海渊高兴,同时也在为即将的脱困而兴奋,他们也不再迟疑,一个个纵身跃下,稳稳当当的站在了旋龟的后背之,坚硬的背壳,踏去好像踏在了平地之,竟然没有一丝摇晃的迹象,短暂的适应了一下,几个人相视一笑。

“他们在这里,不能让他们跑了!”在这时,东西两边河岸的追兵纷纷到来,两波兵狼卫汇聚在了一起,足足有千人之多,他们扬着手的兵器,一个个怒目而视。

“他娘的,这几个小子竟然能够驾驭旋龟!”很显然这些兵狼卫谁都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脸浮现出一抹的不甘,为首的人更是原地一跺脚,怒骂出声。

“弓箭手准备!”不知道谁一声令下,刷刷刷两百号弓箭手排列而出,分做两波,号令一下,犹如枪林弹雨般向着八个人射去。

大丈夫不怕千军,怕寸铁,这弓箭一出杀伤力大的惊人,哗啦啦像下雨一样从天而降,锋利的箭矢一旦沾身非死即伤,所以面对雕翎,景翀几人也显得格外的小心。

纷纷拿出兵器拨打雕翎乒乒乓乓,箭矢虽然密集,在几个人拼力的拨打之下却也不能伤到分毫,再加旋龟的速度极快,几个呼吸的时间跑出了一里多地,箭矢出了射程也失去了作用,直到这时几个人才暗松了口气。

“哈哈哈,一群龟儿子,你们在那凉快吧,老子们不奉陪了!”

痛快的笑声夹杂着幸灾乐祸的嘲讽,几个人渐渐远去,对岸一群人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却丝毫拿他们没有办法。

第二百四十章 荒漠生存

七八个旋龟载着几个人火速前行,另外十多个旋龟竟然围成个圈成为了护驾保行的保镖,这阵容颇为壮观,也让几个人很是痛快。三寸人间

滚滚的流沙河水下起伏,此时却丝毫左右不了旋龟的速度,它们天生为此水而生的一般,一堆的泥沙对它们造不成一丝的困扰,嚓嚓嚓,一连串的旋龟叫声弥漫在茫茫的流沙河之,既有节奏的声音,像游人的绝唱,它们悠悠扬扬听起来甚是惬意,也许是几个人太痛快了吧,所以连这嚓嚓的削木头的声音都能听出音乐的味道。

流沙河的水是淡水,本来是可以供人饮用的,可此间掺杂的泥沙太过斐量,所以只能够经过处理才行,所以他们明知道前方是沙漠,却并没有人去灌此间的水。

旋龟的速度极快,它们生在水里,游起来人在路跑的还快,一溜烟的功夫跑出了二十多里,眼看着身后的彼岸看不到了影迹,几个人欢声笑语好不快活。

一百里的路程对于这些旋龟来说并不算太远,按照它们的速度,也仅仅用了半个多时辰而已,眼前已经出现了河岸,放眼望去,一片金黄色的沙漠,虽然还在水,他们都感觉到了一股炙热的空气,缓缓褪去了喜色,几个人这才冷静了下来面对眼前的窘境。

八百里北荒沙漠,先不说自然条件恶劣,单单是缺水这一项,足以要了人的老命,此时鸟无其影,兽无其踪,想要生存,除了靠自身带来的水源之外,更多的还是依靠强大的意志之力。

“好美的沙漠!”女孩子的天真还是让他们摒弃了沉重的心,再说了年轻人都是吃了今天不讲明天的,他们哪里会顾虑这些,所以随着旋龟靠岸,几个人很是欢快的登临其。

“好强的太阳,老六呀,你也要怜香惜玉,把你的外套借给翟姑娘才是!”刘顽一岸开始调侃了起来,竟惹着两个人面色绯红,可景翀毕竟是个男人,他虽然感觉尴尬,但也觉得很有道理,自己本来黑,再晒晒也无所谓。所以他真把衣服给了翟杏娘。

在一片羡煞的目光之,翟杏娘穿了宽大的长袍,虽然人,心里舒服什么也不怕了。

“谢谢你们!”此时的聂海渊还在那河岸边,他目光盯着先前的那只旋龟,这一人一龟还真有了默契,依依不舍的模样还真的让人辛酸。

嚓嚓嚓

“我会想你的,下次见到你我一定给你抓更多的鸟吃!”聂海渊冲着旋龟摆了摆手,旋龟也很是配合的举起了左足,和谐的画面还真是完美。

等到大家都整理了一下,也相继与旋龟道别,此结束了一场别样的旅程,可是接下来的路也显得更加的艰辛。

“北沙城那些人相信也不会大范围来此吧,接下来我们还是要去孤州,可是该怎么走呢!”聂海渊没有了之前的伤感,看了看方向说道。

“孤州之路太远太远了,想要赶到明年三月份到达孤州,也确实需要费点心思,单单这八百里荒漠够我们喝一壶的了!”刘顽正了正色,将目光看向了东方,他道出了众人目前最需要注意的问题!

“五个月的时间是罂粟花开的时间,相信以我们的脚程想要在这之前到达孤州应该不是问题!”景翀一直在计算着时间,本来这些讯息都是孔达告诉他的,而现在又跟着卢天云、齐离两个知识渊博之人,相信更不是问题。

“不想这么多了,咱们当务之急,应该是寻路才是,这里是北荒沙漠,往东走应该是与清州交界,咱们好像有点偏离了路线!”卢天云一向沉稳,他看了看方向,大致的分析了一番。

“偏一点也无所谓,咱们沿着流沙河往东走,当看着即将出了北沙城地界之后,直接再渡流沙河不也一样可以到达孤州?”齐离毕竟还是老练,他背着手站在那里,也为大家提议道。

“这倒也是,沿着流沙河走,虽然有那么一点的风险,可沿途咱们还可以寻找水源,这样做反而更加有利!”景翀缓缓点了点头,同时目光一缩,算是同意了齐离的想法。

几个人商谈已毕不再交谈,他们知道在这茫茫的沙漠之能节省的是水源,所以多说一句话,都可能让自己缺水。

拖着沉重的脚步,几个人不敢太靠近河岸,深入沙漠之十多里之后,才敢沿着这个方向不断前行,沙漠之烟沙弥漫寸草不生,偶尔也有着那么机只鼹鼠兽穿过,但这些家伙极难捕捉,它们都是有不规则的沙洞,基本都是从这里出来,瞬间钻进了洞。

他们也懒得去理会这些,迈着沉重的脚步长途跋涉,这一走是整整一天的时间,一天下来,几个人早已经累的不成人样子,一个个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最重要的是灰头土脸,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彼此不知不觉间都笑了。

太阳早已经西沉下去,此时刚刚入夜,大家疲惫的躺在沙漠之,没吃没喝的甚是难受,一阵清风吹过,却不由得让众人打了一个寒颤,身的鸡皮嘎达都炸了出来,丝丝的凉意起初倒还舒服,可随着时间长了,竟然有着一种苦寒席卷而来不一会感觉到了一种瑟瑟发抖。

“我去,这本来又累又饿的,还热的要命,好不容易凉了下来,却又特娘的如此苦寒,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环境?”聂海渊没有出过门,第一次出来经历了这样的昼夜温差,他们这些人又都没有经验,所以在这个时候除了抱怨,竟然没有一丝的办法。

“好冷呀!好饿呀!”此时连扈毅刀那大块头都冻的卷缩了起来,手的刀插在沙土之,一个个瑟瑟发抖。

“这样下去也不是事情,这样吧,我看这沙漠之有一些鼹鼠兽,四处找找也应该可以找一些枯草残枝的,咱们分工行动,生点火,抓几只鼹鼠兽充饥,吃饱了也暖和了!”齐离的提议很是重要,他每次都能够在最困难的时候给予大家方向,所以无形间,齐离的地位也显得非常的重要。

“娘的嘞,抓老鼠的事交给我了!”聂海渊自告奋勇,“还有我!”扈毅刀跟着附和,这两个人臭味相投,很喜欢绑在一起,所以景翀也应允了。

“那么捡柴火由我跟老苗去!”卢天云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看着大家七手八脚的动了起来,景翀也不想闲着,站了起来,“那我朝流沙河方向走走,看可不可以找一点水源!”

景翀刚刚站起身来,话音刚落,翟杏娘也站了起来,“我也去!”

回过头来,景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他不知道怎么了,翟杏娘总是跟着自己,而自己却非常的欢喜,所以他也没有拒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翟杏娘会心一笑,跟了去。

不管其它人,单说景翀与翟杏娘二人,拎着个水袋,朝着向南的方向走去,他们只知道南面是流沙河的方向,挨着流沙河边缘有可能有支流,所以也只能够把宝压在了支流之。

可是有些事他们谁都想不到,这一天的赶路,虽然说是沿着流沙河向东面急行,可无形间方向向东北偏倚了许多,现在的他们完全深入了腹地,想要再回到岸边,根本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走呀走,按照景翀的脚程,恐怕此时也走了将近十里路程了吧,可是自始至终都找不到一丝水的痕迹!

一屁股蹲坐在了沙漠之,景翀显得有点沮丧,这一天大家累的不轻,而且水米不打牙,自己还好,体内战气充盈短时间还可以维持,可眼前的这些同伴,一大部分都还是血气之境,他们早已经显得狼狈不堪,而现在又跑偏了路线,全部人都再次面临窘境,可真是称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

“咱们再找找吧,大不了凑合一下行了!”翟杏娘温柔的话语传入耳,顿时让景翀一怔,他没有想到翟杏娘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同时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竟然感觉眼前的女子如此的美。

看着看着,他竟然看的痴了,可很快他从醒悟了过来,缓缓站起了身,他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浮动,说道,“嗯,再找找吧!”

说完再不回头,沿着脚下的路向着东方走去。

“呜呜呜”“呜呜呜”

走了几十步,冷不丁的一道声音传入耳,则再次让两个人停留了脚步,景翀看了一眼翟杏娘,很是疑惑,“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翟杏娘也停住了脚步,侧目看着景翀,“好像是有人在哭!”

说完抢步向前走了几步,景翀也连忙跟,“这荒野沙漠的,怎地会有人哭泣?”

景翀说着,连神经也紧绷了起来,这辽阔的北荒沙漠原本是一个怪地,而且什么样的凶险都有可能发生,有人哭泣这样的事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真有人遭了劫难,另一种则是,遇到了邪异的存在。

第二百四十一章 寻死的老者

“难道是鬼?”翟杏娘突然身子一颤驻足了下来,他回过头缩在了景翀的身后。

景翀并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将刀紧握在手,他目视前方,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是累了支撑不住了,可是景翀还是能够清晰的捕捉到声音发出的位置。

“应该在这里!”景翀一回身绕过了一处沙丘,走了过来此地的环境也发生也变换,原本满布黄沙的沙漠之,竟然有着一处残垣断壁,此地像是一处荒废的土城,地方不大,由于常年的风沙吹拂,土城早已经变的面目全非,有的只是一些高低不平的巨大石头,这些石头应该是土城的组成部分。

景翀凝了凝神将目光在整个土城周围观看了一周,这一看不打紧,他立即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此时在对面几十步外的一处残垣之处,一个高有五丈的石头之,正站着一人,由于天黑,并没有看清那人的真实面目,只是看到那颤颤巍巍的身影与略显佝偻的身体可以判断那是一位老人,算年纪不会很大,也至少有六十岁开外。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站去的,他颤抖着身体正看着下面的一块断石,迟疑了一下他想从跳将下来。

“啊?他这是要寻死!”景翀脑袋后脑一紧想到了此节,见人寻死岂有不救之理?基本没有来得及考虑,景翀飞身形朝着老者所在的方向飞去。

他刚刚飞起,老者的身体也随之落下,可好在景翀学会了御风之法,这短暂的飞行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在老者即将落地的瞬间,景翀恰到好处的将之接住,身体在半空之几个翻转,卸去了强大的坠落之势,这才在不远处站立身形。

轻轻的将老者放在原地,景翀借着月光看去,这老者果然是一位年逾六十的老汉,老汉穿绸裹缎的倒显得很是富裕,此时虽然有着几分的狼狈,但还是掩饰不住那富贵的气质,此时的他眼含泪痕,紧咬牙关,昏了过去。

景翀将之平躺在那里,一阵抚胸推背,好半天才让老者缓过了这口气,“呼呲”老者吐出了一口浊气,这才从昏迷之醒转过了。

“额”

拉长了声音,许久之后老者才呻吟着睁开了眼睛,起初是模糊的,随后渐渐清晰,映入目光之的正是一张黑脸少年,少年年纪不大,也十五六岁,可一脸的坚毅与饱经风霜,特别是这张脸十分陌生,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所以老者条件反射般为之一震,手臂一撑双脚用力,跳着站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老者暴跳出三丈开外,很是忌惮的盯着景翀,眼神之除了惊讶,更多的还是惧怕。

“老人家,我想你是误会了,刚才我看你从那面跳下来,出手救了你!”看到老者如此反应,景翀也没有在意,只是两手一摊的缓缓说道。

“真的么?确定我没有死么!”很显然老者还没有从刚才的困境醒转过来,情绪依旧显得有点激动。

此时,翟杏娘也走了过来,她走到了景翀的身边站了下来,同时用最温和的目光看着老者,说道,“老人家,究竟是为了什么你如此想不开呀!”

翟杏娘的问话,无疑是让老者吃了个定心丸,他揉了揉眼睛,在确定两个人是活生生的真人之后,这才放下心来,随后一屁股瘫软在地,大声哭了出来,“唉,谁让你们救我的,现在这世道,还有个什么活劲儿呀,我好不容易决定了去死,又被你们这些人拦了下来,你们多管个什么闲事呀,这下可好,我还要重新去跳一下了!呜呜呜!”

老者一边哭着一边说着,他本人生无可恋的样子,而说的话却很是让人气愤,景翀听着很不痛快,眉头都皱了起来,合着自己当了个好人去救人性命还救错了。

可一想到对方是个老人,他的心也软了下来,缓缓的蹲下身来,景翀强压住内心的不快,这才说道,“老人家,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活生生的人呢?世间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倘若真的都想着一死了之,那么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殊不知有些人极力求生都还求之不来,你老人家又是何苦呢?”

平时景翀是没有这么多话的,这也是被逼的了,惜老怜贫的观念他还是有的,毕竟自己是一个山村了出来的孩子,有很多的苦他都吃过。

“你懂个什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但有一线之机,谁他娘的想着去死呀?我活了这么大年纪,不知道活着好么?可这个世道,有时候想死想活,都由不得你!”老者擦干了眼泪,缓缓站起身来,他也不理会景翀,这朝着那巨石之处走去,“唉,真晦气,我爬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爬去,好悬没被累死,好不容易跳下来了,又被救了,你说你咋那么损呢!”

老头子嘟嘟囔囔的说个不停,可着实气坏了景翀,可是又有些哭笑不得,这事本来跟自己没有关系,干里没己,湿里没己,想死想活悉听尊便。

景翀负气,还真的不想管了,他一甩袖子要离去。

“老人家慢着!”反倒是翟杏娘小跑着走了去,将手一横拦在了老者的面前,她一脸的虔诚这才说道,“老人家,您别想不开,有什么是也可以跟我们说说,您看刚才救您的这位,别看他年纪轻轻,身手可是不凡,刚才您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他都能够将您接住毫发无损,可以想到他的实力,这样吧,您把心里的委屈说出来,如果我们能够帮你解决则皆大欢喜,如果解决不了,您接着去死,绝对没人拦您,您看怎么样?”

翟杏娘这番话可着实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听完这话,老者立即停住了脚步,他缓缓回过头来看着景翀,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跑了过去,他也不想死了,噗通一声给景翀跪在了那里。

如此的变故景翀始料不及,他来不及反应,赶紧伸手去搀扶老者,却发现老者硬堆在那里,怎么拽都拽不起来,“英雄救我,英雄救我呀!”

老者拉长了声音好像唱大戏的一样气氛感染的恰到好处,景翀本人都感觉到鼻子一酸差点掉出眼泪,而心则是好笑,什么时候自己又成了英雄?

“老人家,您先起来,坐下慢慢说,只要我能够做到的,一定帮你!”这一次景翀的心也软了,人不悲伤不流泪,老人家能够这样表现,也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况且这漫野荒漠的,没有个人烟去处,能够帮助别人,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救赎。

直到这时,老者才稳住了情绪,他缓缓的在原地坐下,又擦了擦眼泪,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我本身是原州天狼城的一个大户!”

此话一出,景翀立即来了兴趣,他当然知道原州是什么地方,更清楚天狼城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整个狼族部落的核心,也是狼族王室所在的王城,也可以说,天狼王城是整个狼族部落最繁华的地方,能够在那里算的大户的话,这老者的身份也不一般。

经老者介绍,他本人姓张,叫张茂成,祖经营着买卖,从原州到炎州,乃至于狼族之外,帝国的昆仑城都有过来往,几辈子积累的基业可不在少数,到了他这一代,连年战乱,对他家的生意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可瘦死的骆驼马大,老张家躲避战乱,倒收缩了许多生意,靠着老本在原州之生活倒也无忧,可近年来王城之各大势力争夺不断,一些贵族王孙也整天的骚扰百姓,张茂成也看出了王城之必有内乱,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带着一家老小,还有几十个护卫退出了原州。

他听说遥远的炎州空气怡人也相对的较平静,想着远离了王城,找一处僻壤之地隐居起来,这剩余的家当几辈人生活倒也富足,可从原州而来,小心翼翼,沿途到处都不安分,为了躲避灾祸,也为了贪图距离,他一咬牙决定走进了北荒沙漠。

这一走是好多时间,可好在他们带了许多吃的喝的,条件虽然艰苦,一路走来倒也平平静静。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眼看着一行人都要走出沙漠了,异变陡然发生。

说起来在今天白天,一行几十人,几十只峰驼兽,驮着应用之物走到此间,他们看到此地残垣断壁正是乘凉的好去处,所以放松了警惕都在这里眯了起来。

刚刚眯下,冷不丁从东方刮来了一阵飓风,吹动的烟尘将天都笼罩了起来,混乱之一群人突然而至,他们足足又五十多人,每个人都骑着素有沙漠之风称呼的驴头狼,驴头狼来的快走的也快,几十人不仅在最短时间内将所有的护卫杀了,还劫走了张茂成所有的家当,包括家眷也被人押走了。

好在他当时正在撒尿,发现人来,躲了起来,可当他想要去救自己家眷的时候,一群人一溜烟消失不见了。

老张头一跺脚昏睡了过去,当他醒来之后更找不到匪人的踪迹,他一个人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跟这群匪斗,情急之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心念一窄,他想到了一死了之!

第二百四十二章 荒漠之风

听完老者张茂成的话,景翀的火刷一下窜了来,他目光一缩,流露出一抹寒光,连气息也变的高涨了起来。手机端没进入北荒沙漠之前他听说了此间会有悍匪出没,多劫来往的客商,而且手段残忍,杀人越货,行为卑劣,这本身让他不为之耻,还寻思着这一次自己可能会碰不到,可刚刚一天的时间能遇到到了这样的事情,也可以想象此间的悍匪多么的猖獗。

景翀没有那么大的心去为民除害,可遇到了,又不得不去管,心打定主意之后又定了定神,他这才舒缓了表情看着张茂成,“老人家,你先别着急,这件事我是要管,可是你有没有印象这些人都有什么特征,再说了这八百里荒漠何其辽阔,想要找到他们也不算易事,这样吧,咱们先休息一夜,那边我还有几个同伴,我这次出来也是为了寻找水源来的,如果找到水源大家休整一番,相信这件事情也不算太难!”

拍着老者的肩头,景翀说着,然后将目光看向了身边的翟杏娘,很显然他也在征求对方的意见,毕竟管闲事这种事不是自己一个人可以决定的。

翟杏娘本来是个热心肠,更何况张茂成的事情还真是令人愤恨,同时她也想看看这群悍匪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人,竟然如此的嚣张跋扈,所以面对景翀的目光,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样吧,此间距离不远,我去把他们都叫过来,这里地方大又有建筑,用于休息也再好不过!”

面对翟杏娘的提议,景翀很是赞同,他同样点了点头,大晚的他也算放心,而且以翟杏娘的能力,他也没有必要担心有什么危险。

两个人商量已毕,翟杏娘这要离去,却发现老者张茂成竟然走了过来阻拦住了去路,“姑娘,你可要小心呀,那伙人我记的清楚,当时我躲在石头后面,看的也清楚,为首的是个大个,青色的面皮,一脸的络腮胡子,嘴角之还有个大痣,凶神恶煞的,他们专门掳掠妇女,我的女儿都被他们掳走了你要是一个人去真的太危险了!”

不得不说张茂成也是个心善之人,他去阻拦翟杏娘也是一种关心,所以两个人也非常的感激,只是冲着他笑了一下,随后转身走了。

“哎!”老者还要阻拦,却被景翀拍了一下肩膀阻止了下来,此举算是对于翟杏娘行为的一种肯定。

“老人家只管放心,我的朋友我相信!”坚定的眼神,看着离去的背景,然后又看向老者然后给予肯定,然而张茂成还是不太放心,可却也没有办法,“对了,小伙子,我知道你很厉害,可是也不可太大意才是,还有一件事我要对你说,找水的事不用麻烦了,因为他们这群匪类虽然凶悍,可来去太快,还是有两只峰驼兽留了下来,这两只峰驼兽身还背了一些水和粮食,相信七八个人的吃喝还是够维持个三天五天的!”

老者这番话说的倒是让景翀眉头一挑,可真是好心感动天和地,自己救了人家。人家也算是救了他们,有吃有喝的可不是为几个人解了燃眉之急么?

想到此处,景翀面色一喜,同时又想到了张茂成说的几十个护卫的身死,为了更好的了解悍匪的情报,他还是决定去看一下事发之地。

张茂成本人是不愿意去的,他之前虽有必死之心,可真的看到血淋淋的一幕,还是不由得心生惧怕之意,可是景翀执意要去,他也无奈的陪着走了过去。

事发之地距离此地只有几十丈的距离,在那巨石之后的一片空地之,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堆尸首,每个人都是布衣打扮,手都握着刀,地尘土掩盖之下,隐隐可见血迹,还有一些人死的更惨,直接被人砍成了两半,尸体暴在荒野,此时都滋生了蝇虫。

强忍着呕吐,景翀还是走了进来,下的翻转着一些尸首,这些护卫倒也不容易,有些人的身还有点水源,也都被他卸了下来,然后近掏个坑将尸首掩埋。

几十具尸首,景翀一个人倒也忙不过来,可好在没过多久,翟杏娘带着众人赶了过来,人没到,声音先至,最洪亮的是聂海渊,“你说这老六,多管个什么闲事呀,我刚刚抓住十多个鼹鼠兽,这倒好跑了六个,今天晚饭是没着落了!”

他的话音刚落,扈毅刀也同样的抱怨了起来,“谁说不是呀,这种环境,又累又饿,我特娘早饿的前心贴后心了,又饿又渴的!这老六是爱多管闲事!”

这两个人嘴嘟嘟囔囔的很是讨厌,所以也很快有人出言制止,“我说你们俩能消停一会不?老六做的也不算错吧,咱们是都很累,可人家老六也没有闲着,况且那老头不也说了,他还有一些吃喝,足够我们挨几天的了,等会儿吃了人家的,喝了人家的,得给人家干活!”

这番话是卢天云说的,作为这个团体之两大智囊之一,卢天云的话有时候还是很能震慑二人的,连聂海渊也不得不承认,论其谋略,自己望尘莫及。

“好好好,老卢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说什么,口都说干了。”聂海渊大大咧咧的一走三晃的抱怨着。

“你活该,本来都渴了一天了你还那么多话!”刘顽也忍不住了,大声了呵斥了一句。

几个人边走边吵倒也热闹,不过很快也来到了这片残垣断壁之处,而景翀听到人声也连忙招呼了一声,“你们来了赶紧过来吧,这边还有这么多尸首需要处理呢!”

一番话飘来,几个人连忙小跑了几步,当看到遍地尸首的瞬间,一个个也都傻眼了,可旁人傻眼,聂海渊倒是眼尖,第一眼看到了地扔了水袋,他才不管那么多,拎起来咕咚咚喝了起来。

“你这家伙,给我留点!”扈毅刀一把抢了过来。

其他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加入了景翀的收拾尸首的工作之。

一旁原本瑟瑟发抖的张茂成看到这么多人的到来,一颗心也慢慢来的冷静了下来,这一天的经历也太凶险了,好不容易见到这么多人,他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浮现心头,同时他的目光之也释放出来了一丝希望,索性也不再犹豫,同样加入了尸体掩埋之。

尸体都有点发臭了,几个人皱着眉头七手八脚的将这些尸体埋进了沙土里面,原本惨烈的修罗战场,此时回到了人间,几个人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聂海渊更是没心没肺,他累的呼呼直喘,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一手拿着水壶,一手拎着大饼吃着,大饼是从张茂成那峰驼兽拿出来的,等饼吃完了,他很是满足的躺了下来,一只手百无聊赖的在沙土里摸索,也不知道摸些什么,可摸着摸着还真摸到了点东西,触手冰凉像是一块金属,不由得面色一喜,“莫不是黄金?”

这位见钱眼开,想着老头子带了那么多钱被人抢了,争斗也肯定有所遗漏吧,这么看来自己运气不好,这都能捡到宝。不由得喜眉梢,他刷的一声坐了起来。

缓缓举起手来,接着皎洁的月光看去,不由得一阵失望,想象之的黄金倒没有,而是一个漆黑的铁质号牌,重量倒是跟黄金有几分相信,脸色一变,聂海渊流露出一抹失望,一生气他这要将之扔掉,可随即一翻,又停留了下来,因为他发现了面有一个大字,“驴”!

“这是怎么个意思?怎么还有人姓驴?”聂海渊这一惊立即惊动了众人,几个人纷纷投以好之色,景翀更是一个箭步冲了过来,顺手从聂海渊的手抢过了号牌。

“果然是个驴字,莫不是那群人遗留下来的?”景翀猜测,同时将号牌递给了齐离。

“驴,驴狼兽,莫不是素有荒漠之风的驴狼堡?”齐离摸着脑袋想了一下,灵光一闪,好像想到了什么。

“荒漠之风?”

景翀虽然从张茂成口得知有一群骑着像驴的狼出没,但并没有得到这些信息,可此时听齐离一解释,顿时明白了过来。

“不错,荒漠之风,驴狼堡!”齐离目光缩动,思绪回转,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短暂的停顿之后,他又说道,“我也是以前出来在北沙城游历听旁人提及的,说这个驴狼堡的头目其实姓吕,双名海龙,此时盘踞北荒八百里沙漠之东,方圆三百里之内都是他的地盘,但凡路过的客商,只要走入地界,必须受到他的节制。而且吕海龙这个人心高气傲,目无人,手一对金龙震天锤横扫荒漠无敌手,据说他本身也是一位战气之境的高手,手下兄弟有五六百号,这么说来,张老的家眷是被他所劫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以逸待劳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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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齐离的话,景翀很是好奇,毕竟他第一次接触沙漠,以前听别人说荒漠之中难以生存,如今听齐离说来,不太像如此,吕海龙竟然有五六百人就生活在这无情的沙漠之中,先不管这环境怎么样,能够在这样的环境生存下来,这又是何等的能力?

想到这里,景翀忍不住了,他向前走了一步说道,“这么说来,一定是如此了,这群人连驴头狼都能驯服,其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就算如此,而且也可以相信出他的能力,凶险是肯定有的,但是既然答应了别人,就必须要做到,这一次就是豁了出去也一定要把这条驴宰了!”

目光之中带着决然,景翀淡淡的说道,他目光坚定,气息稳重,这样的决策不禁给了众人决心,几个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气氛也变得活跃起来。收藏本站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一次咱们更要弄清楚驴狼堡更多细节才。”

卢天云不愧为几人之中的智能团,他最善于分析,所以有什么疑惑也都第一个提了出来。

“其实这八百里荒漠之中,不止驴狼堡一个势力。在这荒漠的西半部还有一个势力,它与驴狼堡东西割据对立存在,如果要动驴狼堡,恐怕还要顾虑一下这另一半的势力才行!”齐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番话说完也再次让景翀为之一惊,心中一沉暗暗自忖,如果单单一个吕海龙倒还好解决,哪怕真有个五六百号,他们几个人倒也不怕,可再加上另外一个势力,事情恐怕就有点棘手了。

虽然说言谈之中知道两个势力是对立的,可是倘若两家唇亡齿寒真的联起手来可真麻烦了,这就等于多了双倍的敌人,双倍的敌人一千多号,再加上其中不乏有战气之境的强者,此消彼长这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讲是最为不利的,所以当下最重要的不是怎么去做,而是怎么在最短时间内弄清目标是谁。

“那么,这另一半的势力又代表着什么?”景翀还是没忍住,他问道。

面对提问,齐离缓步走出看向西方,接着说道,“这八百里荒漠,分做两部分,东方三百里为驴狼堡势力,而西方三百里则为金鹏坞所在区域,金鹏坞也有一个绰号,名曰荒漠之天,他们的头目名叫黄金鹏,善使一杆弑天盘龙戟,而且他厉害的更加邪乎,坐下一骑金毛秃鹫,占据了整个西半部的天空领地,无论是侦查能力,还是突袭能力都可称为一绝,所以如果说荒野之风是沙漠之中地上的王者的话,那么这黄金鹏所在的金鹏坞则为北荒沙漠之中天上的霸主!”

“咦嘻!”

这么一说,几个人还真的有点惊讶了,这八百里荒漠东西两部各有所专,各有所长,而且占据了大多数的荒漠区域,八百里荒漠已经被他们占去了七成,剩余的这二百来里公共区域,很显然就是二者争相抢夺的区域咯,怪不得驴狼堡行动如此迅速,很显然他们也怕惊动了金鹏坞。

有着这样的想法,景翀等人也渐渐明白了许多,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其一就是趁着两家没有联合之际,趁机先去联合第一家,然后共同敌对驴狼堡,最后将之覆灭。

其二,就是趁着金鹏坞还没有察觉之际,出其不意的将驴狼堡制服。然后救出人质火速离开。

第一条路,目前几乎不可能达成,因为先不说金鹏坞能不能答应与己联合,单单是这么短时间找不找得到他们的位置还是一种难题,就算是找到金鹏坞,对方不相信自己,也是白扯,最后拉锯时间长了,被驴狼堡知晓,反而坏了大事。

第二条路虽然要面对的比较的,可胜在比较直接面对,如果运气较好的,神不知鬼不觉就可以将人质救回,如此既节省时间,又很有效率何乐而不为呢?只不过这样风险比较大而已。

左右的抉择,几个人最终决定按照第二种方案直接面对,也只有这样才能够最安全保证张茂成家眷的安全。

有了这样的打算,几个人也算是安定了下来,今天比较晚了,他们就拿着张茂成剩下的水源大饼胡乱吃了一点,然后在那残垣断壁之处寻了个地方就地安歇。

这一夜不算太漫长,因为沙漠之中的夜原本就比较短,当早晨刚刚到来之际,太阳就已经照亮了整个沙漠,几个人睁开了眼睛,卸去了一天的困乏,他们精神抖擞,这就整装一下,朝着东方走去。

当然,仅剩的两头峰驼兽也成为了长途跋涉的主力,一头被张茂成骑着,一头由翟杏娘骑着,同时也为几个人减轻了不少负担,然而他们一路走来,沿着张茂成指引的方向走去,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一天下来,虽然不觉得太累,可没有任何的收获,不免让他们有点沮丧,由于内心有所不甘,所以他们并没有选择休息依旧的朝着东方行去。

又走了一个多时辰,这一天都走了一百多里的沙漠了,可是依旧找不到驴狼堡的影子,沮丧之意更浓,这时的刘顽受不了了,他一赌气站在了那里嘟着嘴埋怨道,“这样漫无目的的走啥时候能找到影子呀,总共八百里,现在都已经一百多里了,再这样下去走出沙漠也一无所获,不能这样找了,与其这样漫无目的折磨,倒不如以逸待劳等着他们上来!”

刘顽说这话,倒是说出众人的心声,特别是那一句以逸待劳则立即惊动了智谋著称的卢天云,此时的卢天云若有所悟看着大家,脑筋转了一圈眼光一亮计上心头,“对,五弟所说不错,平时不见你说话,这一说话还真就有了主意,以逸待劳是个不错的方法!。”

卢天云这般话说的稀里糊涂,一时间倒让刘顽搞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看了看卢天云说道,“四哥是不是有了主意?”

话音刚落,一众期待的眼色看向了卢天云,可随即他却面带神秘的看了一眼聂海渊,然后说道,“这个灵感倒是让我想起了七弟驯服旋龟的过程,道理是一样的,与其咱们去找,倒不如去钓!”

这番话说的甚是精妙,大家都好像想到了什么,只不过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老四你的意思是?怎么钓?”聂海渊忍不住了,拄着大铁担喘着粗气说道。

“哈哈哈,说起来,这一次还要用到七弟!”卢天云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若有深意的看着聂海渊,眼神往肉里盯,瞬间让聂海渊脊梁骨一阵发寒。

“你不是想让我牺牲色相扮做女人吧,我知道我长得比较秀气,可我毕竟是个爷们,扮女人这事可别找我!”聂海渊手摆的跟拨浪鼓一样,身体连连后退,同时他说的话更是让人直翻白眼,刚吃的大饼都险些吐了出来。

“七弟,你有必要这样么?我只是想让你当个诱饵而已,再说了,就你这坨,扮女的有人看么?”卢天云一阵苦笑,却道出了真理。

聂海渊一副劫后余生的感觉,他抚了抚胸口,“还好还好,当初扮做胖妞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都发誓不再做那样丢人的事情了,这一次除了扮做女人什么事都好说。”

卢天云就在等他这句话,但见聂海渊话音刚落,他就已经抢先说道,“七弟说的哦,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听说前几天七弟大显身手,在北沙城一掷千金赢了十万雪花白银……”

话刚到一半,大家都明白了过来,特别是聂海渊,哇哇暴叫都跳了起来,“你这个鼻子插葱装相的家伙,净设圈套让我往里面钻,说来说去,倒惦记起老子的银子去了,其他都好说,提钱就不行。”

说完话,聂海渊更是来的直接,身体连连退出去十多丈的距离,一脸嫌弃的看着众人,再也不想搭理。

聂海渊这么做大家可都不乐意了,特别是景翀,作为最近的兄弟,为了大家,他当然要主持个公道,缓步上前来到聂海渊的身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细声说道,“海渊呀,我知道你比较惜财,可是这十万两银子本来就是不义之财,咱们又不缺这点钱,况且这一次是拿这些钱当诱饵的,倘若以后把驴狼堡给端了,那里的银子可不是你我能用的完的,这样的事情我想你应该也知道!”

旁人说话,聂海渊不听,可景翀不一样,他们两过命的交情,虽然平时也经常斗嘴,可在大事面前也绝不含糊,所以聂海渊看了看景翀,这才不情愿的从后背的包裹里卸下一大包银子。

说是十万两白银,都是折合的,这里面还有许多的兽头金,所以数目虽大,也不过几百斤而已,这些重量旁人或许很难拿走,可对于聂海渊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轻轻的打开了包裹,金灿灿,白亮亮的金银耀眼夺目,人都说财不外露,这一次他们非要暴露个底朝天,一番商议之后,大家还是决定将这个重要的任务交于聂海渊与扈毅刀,这两个装相还是挺有水平,相信很容易吸引驴狼堡的人出现!

第二百四十四章 有文化的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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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强盗,不但用我的钱,还用我的人,算了,算了,还是你们厉害,聂大爷认栽了!”聂海渊哭丧着个脸,他依依不舍的盯着地上的十万雪花银,眼神之中流露出的尽是不甘,可事已至此他也无可奈何,除了不停的抱怨之外,也只能够默默接受。收藏本站

“海渊辛苦你了,这样的事,也就你跟扈大哥两个人最为合适,我们会在后面保护你们的!”景翀软硬兼施,刚才给了一个巴掌,这一会就给了个糖吃,而聂海渊这个人也是奇特,前一刻还满腹牢骚,可当心态打开之后,就完全变了个人。

“特娘的嘞,这些龟儿子,想要来劫我,聂大爷我手中镔铁滑柔担,左一个右一个都让他们去见阎老五!”聂海渊重新背其了十万白银,只不过这一次他显得格外的张扬,手里托着几个大元宝,一边走还一边扔,如此猖狂的举动,甚是咂眼怎能不让人心惊?

“老七,不要担惊受怕,老扈我保护你!”扈毅刀扛着大刀浑然一副门神的模样,他紧跟在聂海渊的身后,两个人扯着个嗓门就呼喊了起来。

“发财了,发财了,都说沙漠可淘金,没想到刚刚进入沙漠就发了笔小财,我说老扈呀,有了这十万银子,咱们就他娘的回到原州去,买他个几千亩地,当财主去得了!”聂海渊进戏入戏,扈毅刀还没有明白过来,他就已经咋咋呼呼的走了出去,而且不但没有了累意,相反的还干劲十足。

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都不知道这聂大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态,行事风格我行我素,有时候又怕吃亏,可一旦吃了亏,又非常认亏,亏也亏了,到最后还极其卖力的办事,这样的人不爱都不行。

“哦哦,是发财了,贤弟呀,咱们有了钱,应该先娶个大胖媳妇才是,要不你先分我五万两?”许久之后扈毅刀才明白过来,此时也扯着嗓门吆喝了起来。

这两个人可真算是卖力了,大半夜的扯着嗓子炫耀自己多有钱,还真是苦了二人,一路走来,整整半个时辰都过去了,这二位水没少喝,嗓子也快扯哑了,可还是不见有人出现,茫茫的沙漠目标究竟在哪里?他们也显得迷茫了起来。

“不喊了,妈的,老子都累死了!”聂海渊一屁股蹲坐在那里,也难怪,路那么难走,背了那么多东西又赶得着急,怎能不累?他萎靡着表情又喝了口水,就算是夜晚也是挥汗如雨。

“老七你快起来呀,再走两步才行!”扈毅刀倒是实在,因为他只扛了把刀,所以并没有太大的负担。

“合着你不知道累,给这玩意儿你背着试试!”聂海渊脸色一沉,埋怨之声再次传来,然而这一次扈毅刀没有搭茬,身后却有一道声音缓缓传来。

“你们都不愿意背,就交给我吧!”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随后一道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声音略显嘶哑,而且说话间语气之中毫无感情,听起来很是让人不舒服,一股浓浓的冷意浮上心头,聂海渊只感觉到毛孔悚然,就连刚刚的热汗也不复存在,鸡皮疙瘩哗哗直落,就算是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来。

这一回头不打紧,聂海渊差一点跳了起来,因为映入目光之中不是旁人,正是十多位骑着驴狼兽的人,所为的驴狼兽长得倒也新奇,它有着跟驴一样的脑袋,却有着狼一样的身子,一身的毛都炸着,一张嘴都好像要把人给吃掉,而且可以看出来,这所为的驴狼兽,不仅有着驴的磨性,还有着狼的速度与坚韧,这样的野兽最适合出现在沙漠之中。

再看这骑着驴狼兽的人,他们一个个身穿裘衣,裸着个臂膀,黝黑的皮肤孔武有力,其身板壮实,竟然丝毫不弱于扈毅刀。

一双双细长的眼睛,绽放出丝丝寒光,厚厚的嘴唇干枯的略显脱皮,有些人的手中都拎着一对金色的铁锤,有些人则拎着长长的砍刀,他们像是在开玩笑,却没有丝毫玩味的意思。

其中为首的那位,则更是面向聂海渊,缓缓的伸出了手,根本就不像是要打劫的意思,而是很随意的予以索要。

“驴狼堡!”聂海渊哇的一声暴叫而起,当他跳出了三丈之后,却又身形一定站立当场,手中的铁担一横,他满脸的正义凛然,“大胆的毛贼,光天化日之下,乾坤朗朗,竟敢拦路抢劫,还不快过来伸出脑袋,让你聂大爷一扁担一个,送你们归西!”

这家伙不等别人说话,就紧张的乱摆活了起来,说起话来摇头晃脑,还真的像戏台上唱戏的那般模样,如此表现很是另类,让人可发一笑,同时更让对面的几个土匪惊立在了当场。

“老大,咱们还没有说要抢劫他们吧!怎么就知道我们要去劫他?而且还让我们去受死呢?这小子是不是有病,胡乱窜词!”土匪之中,有一位面相稍微憨厚的男子实在是弄不明白聂海渊在唱哪一出,所以忍不住问了一下为首的那位老大。

话音刚刚落下,为首的老大也是不由得面带疑惑一阵发蒙,可随即又明白了过来,冷不丁回过头来在刚才的那位头上敲了一下,然后破口大骂了起来,“你娘的嘞,你这个傻货,我们不是来抢劫你以为我们大半夜出来做什么?吃宵夜呀!你是不是还没有睡醒?”

两个人的对话也非常的另类,所以这一会聂海渊与扈毅刀相继的都有点蒙了,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始终没有看到对方有所行动,抢劫的不来抢,他们达不到目的,所以也不能跑,索性也就跟这群人耗在了那里。

“头儿,他们为什么不跑呀!是不是傻了!”先前那位愣头青又看了聂海渊二人一眼,没能忍住他再次对着身边的为首老大说了一句。

“我都说了平时让你多读点书,看你那脑子都特娘生锈了,他们不跑当然是怕了我们咯,像这种情况下,咱们应该斯文,堡主爷不也说了,咱们要做一帮有文化的土匪!”为首的那位,此时反倒显得很有耐心,他悉心的“教导”着身旁的兄弟,却丝毫不顾虑聂海渊二人的感受。

四只眼睛紧盯着对方,聂海渊还真的有点哭笑不得,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都在耍宝,可万万没想到,一群杀人如麻的土匪现在反而要讲起了文化,文化这东西,真的那么好把握的话,他们还能去做土匪么?

“对,对,头儿说的对,那么咱们还动手不?”这位一副欠揍的模样,看了一眼聂海渊,又盯着为首之人说道。

“这个等会儿再说,你先上去问他们要,不给的话再砍他们!”一看这所谓的“文化人”也是个大老粗,就算是可以的在突出自己的“涵养”,可依旧不能掩饰他们的匪气。

点了点头,这位跟班的喽啰弯着个腿,挺着个胸走了上来,他扬了扬手中的刀,直指着聂海渊,目光则紧盯着他身后的包裹与手里的银子,“那个小胖子,你们把那包银子留下来,我们替你们背着,然后你们就走吧!”

聂海渊想哭,这说好的文化人不还是土匪么?说的好听替自己背着,怎么背?背走了就没有了!可是这一次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赌气,而是要救人,人命关天,张茂成还在等着呢。

想到这里,聂海渊也放松了一点,他很是配合的将身上的包裹放了下来,几个喽啰抢上去就把包夺了过来,整整十万两雪花银呀,聂海渊在滴血,可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也只能忍了。

可是对方也似乎有点过分了,不但拿走了包,还回了头,顺手将他手里的几锭银子也抢走了,如此一来,聂海渊都有点怒了,可他还是硬生生压了下来。

“兄弟们撤!”银子到手,这群人也并没有像想象之中的那般杀人越货,他们只越货,根本就不管人。如此的行为顿时让聂海渊着急了!毕竟只丢了银子,找不到敌人的老巢,还是等于没有收获,所以,既然对方不主动,他就只能自己要求了。

“喂那位土匪大哥,你们干嘛不杀我们呀?就算是不杀怎么也应该把我们带走呀!”这话说的新鲜,眼前这几位,当了这么多年的土匪恐怕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般说辞,合着还真有人不怕死,愿意被自己杀死的。

出于好奇,十多人退了回来,很是惊讶的打量了一下聂海渊,然后如狼狗一般的在胖子的身上嗅了一嗅,最后却淡淡的说道,“你这家伙太胖了,而且没有文化气息,不要不要!”

这番话说完,聂海渊好悬没有吐血,合着自己这么大一坨成为了累赘,是因为胖所以衬托不出文化气息,就是因为没有文化气息,对方竟然连杀自己的**都没有,而且这般直接的拒接了自己,这可是一群土匪呀,土匪不就是要抓人杀人的么?他们到底是怎么了?这里究竟还有没有天理?

第二百四十五章 驴狼堡

“别介呀,你们怎么也得把我带走,我这没有了银子回去了也是一死的!”聂海渊真的着急了,白白丢了十万两银子,别人还不屑一顾的去杀自己,他不相信自己这么不值钱,所以反倒纠缠了。

“我说你这个胖子,我都说了,我是个有化的人,你这样赖着我也不是事情,我们堡主都说了,娶了媳妇应该有娶了媳妇的样子,我们要做一群有素质的人,以后不能滥杀无辜!”这为首的土匪还真的很是单纯,他心里怎么想怎么说,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带聂海渊他们两个走,一个土匪,一个被劫的,双方之间纠缠不清,整个画面显得有点诡异,恐怕这么多年来也是买卖开张头一份。

“噗通”,在此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在这茫茫的沙漠之,漆黑的深夜,聂海渊一只手拉着驴狼兽的尾巴,冷不丁原地跪了下来,他满脸的泪痕,声泪俱下,嗷嗷的大哭了起来,“英雄呀,我求您了,您大发慈悲把我抓走,没有了银子,我这还怎么活呀,你把我带走,要杀要剐、做牛做马悉听尊便,算是一日一餐我也能忍得住,还有我这位兄弟,别看他个头大,可也可怜的很,他是个智障,如果放任我们在这沙漠之,你不杀我们,我们也都嗝屁了,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这样的行为,是一个有化的人该做的么?”

这一番雷呀,聂海渊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口才,说话间更是连连与扈毅刀挤眉弄眼,只看得对方稀里糊涂,眼神犯傻,这一犯傻配合的恰到好处,顿时被那为首的土匪看到了,只是看了一眼,竟然全部信了。

不由得鼻子一酸,这货竟然也大哭了起来,“啊,好可怜的人呀,是呀,我们这么有化,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这样,你们跟我走,我答应你们在堡主那里举荐你两,这十万银子当做入伙费了,以后你小子是咱们驴狼堡的兄弟!”

真是没有想到,这位凶神恶煞般的土匪,竟然也是个热心肠,他抹了抹眼泪,又恢复了刚才的那种面无表情,随后示意众人放慢了脚步。

一看实现了目标,聂海渊脸顿时浮出了笑容,他破涕为笑,甚是兴奋,而身边为首的那位满是同情的走到了扈毅刀的身边,拍了拍肩膀说道,“兄弟,我知道你傻,不过没事,在咱们驴狼堡人人平等,没有人会嫌弃你的!”

扈毅刀无奈,此时又好像明白了什么,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聂海渊,只得装出一副傻傻样子,而聂海渊则冲着他一皱眉头,表现出无奈的样子。

没有了多余的停留,一行人转身走了,由于要照顾身后的二位,他们的速度不快,这也为黑暗隐藏的几人制造了条件。

沙丘的背后一转身走出了景翀几个人,满脸的轻松,他们看着聂海渊等人消失的方向微微一笑,随后也暗跟了来。

驴狼堡所在的方向非常的隐秘,两拨人整整绕了十多个弯才进入核心地带,这里正处与沙漠心地带的一片荒芜之地,这片荒芜之地甚是隐秘,周围都是巨大的沙丘,一路走来九曲十八弯的,宛如进入了迷宫一般,普通人想要找寻根本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此地虽然荒芜,却也有水源,所以在靠近沙丘的边缘之处还有着许许多多的耐旱杂草,杂草过去,是一个很大的沟,沟里没有水,但却隔断了沙土,翻过大沟则用了许许多多的石板石头砌成的坚实路面,沿着里面向着里面看去,此地堆土为墙,木栏为门,竟然是一座小城,小城不大,却可容纳万人,只不过此时正直夜晚,到处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它的轮廓。

景翀几个人蹑手蹑脚的走在身后,生怕惊动了这些人,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聂海渊二人跟着队伍来到了土城之前。

在那城堡门楼处,歪歪扭扭的挂着个牌匾,“驴狼堡!”。

“开门了!”为首的土匪冲着城楼之呼喝一声,火光一闪城楼之走出了几个同样打扮的喽啰,借着火光往下一看,是自己人,这才大声说道,“威风队长回来了,今天收获怎么样?”

为首的队长叫做威风,这名字取的倒也别致,也正好应了他们“化人”的作风,聂海渊想笑,却没有笑出声来。

而听到城楼喽啰答话,威风队长却将嘴巴一咧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还算是不错,兄弟们都准备收工了,碰到了这位兄弟,竟然愿意奉十万银子前来入伙,咱们堡也缺少人才,我给带了回来!”

不得不说这里的人虽然行事较狠毒,但说话做事却显得十分的单纯,也十分的痛快,这让聂海渊很是意外,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听着。

“威风队长果然威风,单单的出去巡视都能搞来十万雪花银,这个月的业绩恐怕您又要领先了!”城楼的喽啰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栅栏做的城门,他满脸的笑容恭维道。

“哪里哪里,起堡主爷前两天的收获,这还是少了许多,怎么样,堡主爷的婚事准备的怎样了?”威风一抿唇傻笑了一阵,随后谦虚的说道。

“这不错了,看咱们堡主爷,自从做完一单之后,整个人都精神抖擞了,特别是那小娘们还长的真俊,怪不得这几天一直在为我们讲究素质!也不是我说的,咱们这顶风臭百里的名声,想要有素质,难!”这为喽啰很显然是喝了点酒,此时看到威风高兴,趁着酒劲说出了内心之的不满。

可他话音没落感觉到嘴巴一阵火热,一个大大的巴掌早已经拍了来,“我威风最恨别人在背后议论堡主爷,堡主爷说有素质,咱们要有素质,别特娘跟老子耍宝!”

一番话说的头头是道,这位喽啰酒也醒了一半,一只手捂着个脸退了出去,满腹的委屈却再也不敢说话。

“卧槽,一口一个特娘的,还讲素质!”看到这一幕,聂海渊想笑,可还是忍住了,连口嘀咕的声音也没有让人听到。

“兄弟,你还算不错,正好赶了我们堡主爷大婚,这两天很是喜庆,你放心,我拿着这十万银绝对不去邀功,我全给你当做礼金给堡主爷礼,到时候堡主爷一高兴肯定赏你个差事,你放心,有我威风哥在,在这里没人欺负你!”威风还真是个热心肠,他思想单纯,却也单纯的可爱,以至于聂海渊怎么也不能将之与那凶神恶煞般的土匪联系到一起。

咧着嘴嘿嘿一笑,聂海渊还真跟这位威风打成了一片,两个人谈天说地的倒也较和睦,“承蒙威风哥照顾,我一定会好好为驴狼堡效力!”

“好兄弟!”威风拍了一下聂海渊的肩膀,这要往城堡里走去,到了这时,聂海渊着急了,一直以来身后都没有动静,他也不知道景翀他们是什么状态,是没有跟了,还是睡着了?为什么自己都要进城了还没有出现?

不住的回头观看,依旧没有看到身影,聂海渊一咬牙还是冲着扈毅刀点了点头,“他娘的嘞,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将心一横他跟着几个人走了进去。

城门外那个大沟之处,七个人缓缓的走了出来,景翀走在最前端,却是一脸的担忧之色,他看着聂海渊消失的方向,着急的说道,“卢四哥,这样做究竟合适吗?他们两个别有危险!”

景翀这样说着,同时看向了身旁的卢天云,却发现他一副智卷在握的模样,嘴角含笑轻轻说道,“六弟你放心,虽然七弟与二哥平时较鲁莽,可我相信他们还是有自保能力的,人常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没有他们接应,咱们怎么才能进入驴狼堡之?更何况刚才看情形也可以猜出,那驴狼堡的土匪并没有对七弟有多少恶意,而且看起来还较和睦,至少现在不会有什么危险!”

卢天云一边分析一边说着,同时目光一缩,思绪回转着思考一些对策,可在此时刘顽也耐不住了性子,脱口而出,“老四,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他们堡主爷要大婚,而且这两天,咱们是不是也要利用这个机会?”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刘顽的话传入了老头张茂成耳朵里,则顿时让老头瘫软了下来,双眼无神,手脚颤抖,一屁股又瘫软了下来,“大婚,大婚,该不是我那苦命的女儿!兰儿呀,可真是苦了你了,要嫁给一个土匪做老婆,这辈子可不完了么!”

老头子捶足顿胸哭的好不热闹,景翀听着又是闹心,又是可怜,想去骂他两句,想着他是个老人,更何况自己还答应了人家,一生气他索性也蹲在了那里一声不吭。

“老人家你别着急,咱们不是在想办法么,而且听刚才的话,大婚应该也要等两天,最基本现在可以确定你的家眷还是好的,更何况海渊与扈二哥已经进去内应,相信真的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也不会放任不管,你老放宽了心!”唯一的女性翟杏娘无形间扮演了宽慰的角色,而且在她这般细声细语的安慰之下,老头子也缓缓的安静了下来。

场面得到了控制,几个人的也冷静了下来,摆放在面前的很是直接,如何进入到驴狼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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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四风战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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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海渊与扈毅刀两个人忐忐忑忑的跟着威风的队伍进入了土城之内,进入了土城,里面灯火通明,沿街之上插满了火把,每隔几丈都有两个喽啰兵把守。收藏本站

在威风的带领下,一路无阻,同时还得到很多人的尊敬,走了大概百丈的距离,街道绕了个弯,又经过了一道门,两旁都是房屋,有些是空闲的,有些是有人住宿的,这些人都是堡里的成员,基本上全民皆兵了。

诺大的土城,整整三道大门,真可谓是固若金汤,易守难攻,单单绕了几个弯都已经让人晕头转向,如果是不懂路线的话,想要闯入此中根本就是自讨苦吃。

起初聂海渊还刻意记着路线,可走着走着就记不住了,心中一阵忐忑,他索性也不管了,只管跟在后面不断前行。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弯,几个人终于来到了驴狼堡中心地带,这里同样是一片土堆的房屋,只不过比之沿路走来看到的那些显着大气了些许,此时的大门两边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欢喜的气氛浮现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这里就是堡主爷的居所,也是我们议事的地方,前两天刚取了个好听的名字,!。此时,威风在一个大门前停了下来,他指着前面的土房介绍了一番,很是骄傲的为聂海渊解释道。

“好高雅的名字,咱们堡主爷真有文化!”聂海渊很能顺风接屁,威风声音刚刚落下,他就顺着话说道,而且说的很是真诚。

这样,威风就更高兴了,毕竟他们可都是一群粗人,能被别人称作“高雅”,无疑是一种莫大的殊荣,所以威风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笑意,这才说道,“别小看我们聚义厅,这里可是整个驴狼堡的命脉,此地隐藏着我们驴狼堡唯一的水源,也是整个驴狼堡最大的支撑,所以,一般情况下,外人绝对不可以进入的。”

威风本人很是实在,他把聂海渊当做了自己人,所以说话也没有保留,此话一出聂海渊就是眉头一挑,嘴角也露出了笑意,他心中暗暗自忖,真不知道这些没有脑子的人是怎么在这八百里荒漠生存的,难道就只是因为够狠么?

摇了摇头,聂海渊怎么也想不通,可他又很会去装,所以此时听完了威风的话,也赶紧装出避讳的神色,连连往后退去,“风哥,既然这里不让外人进入,我和我这傻哥哥就在外面随便歪一下吧,一天有个吃喝就行了!”

若论到演戏,没有一个人能演过聂海渊,而且很会贴金,两句话不到威风又成他“风哥”了,整个就一个自来熟!他越是这样表现,威风还越对他放的开,所以冲着聂海渊连连摆手,他假装生气的说道,“兄弟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既然进入咱们驴狼堡,就是自家兄弟,我们堡主爷也是热心之人,倘若他知道兄弟如此慷慨的话,也一定会交上你这个朋友,况且堡主爷这两天好事将近,心情好的很,所以你跟我去,没事的!”

在威风极力的邀请之下,聂海渊极不情愿的跟着走入了聚义厅,这聚义厅确实不小,光院子都是三进三出,中间一个最大的房子就是聚义大厅,聚义大厅的后面则是后宅,这里虽然不像正常高宅大院之时那么宽阔,可该有的地方却一应俱全。

在威风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聚义大厅,此时的大厅内外也都张灯结彩,大厅内虽然简陋倒也干净,大厅中间红毯铺地,倒不像这些土匪的作风。

聂海渊正在意外,几个人就已经走了进去,此时的大厅掌了灯,几个喽啰站在两边,还有几个与威风打扮一样的大汉也站在其中,很显然已经有了通报,他们只是在此值班,威风率先走了进来,一番环顾之后也站在了那里,那几个人中的一人看到威风进来,憨厚的脸上纷纷露出了笑意,“威风兄弟,你可以呀,今天一出去就开了张,堡主爷刚才还对你赞赏有加呢!”

说话的是个大胖子,与威风一样,手里抡着大锤,满脸的横肉,浓眉大眼的,说话间眼睛发直,一看就知道脑袋不太好使。

“巨风大哥说笑了,我这也是运气!”

聂海渊在门外就看到了这个胖子,看身材,这位比自己还大一圈,个头又猛,手里的锤没有二百斤也差不多,如果单单论力气这位一定不在自己之下,而且这位的名字取得也够形象,巨风,这块头,够了。

想着想着,聂海渊笑了,不得不说这堡主爷是挺有文化,手下人的名字都很有特色。

“流风,追风!”威风跟巨风寒暄了一句,随后看向后面的两人,然后轻声呼喝了一句。

这二位缓缓回过头来,也是相视一笑,这二位长得也够特别,那位叫做流风的还算正常,标准身材,八尺上下,年纪在四十岁左右,两撇胡须,面无表情,他不像这几位那般发呆,手中一把青釭剑,身上穿的倒也比较整洁,只不过无形间流露出丝丝邪气,让人看一下就不舒服,就连他与威风打招呼,都显得略不自然。

至于那位追风,个头不高,枯瘦如柴,身体还有点佝偻,可年纪不大,也就三十五岁左右,手中一把小片刀,身形发飘,走路生风,一看就知道他轻功不错,而且一双斗鸡眉毛,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几根稀不愣噔的小黑胡须,连说起话来都捏声捏气的有着几分的发细。

此时看的威风回来,追风一闪腿就走了上来,他嘴角轻挑,一脸猥琐的样子,“威风威风,果然不假,今天你又耍了威风,听说你今天搞了十万白银,堡主爷一高兴都准备给你摆酒呢,我们哥几个可都沾你的光呢!”

这位说话很是直接,也显得有点刻薄,好在威风憨厚,也听不出来弦外之音,只是撑着个脸微笑,“哪有哪有,我这也是应堡主爷的话去做的,要注意素质,没想到还真感动了别人!”

威风可真是憨厚,心里有啥说啥,此时挠头咧着嘴,怎么看也不像刚才沙漠之中那凶悍的土匪。

看到此处,聂海渊也初步弄明白了一些,这四个所谓的,巨风,威风,流风,追风,根本就是驴狼堡的四大战将,其中巨风有点发傻,威风太过憨厚,而流风比较阴险,追风则心机较深有点刻薄。

一个势力的生存,也必然有它的生存之道,这个堡主爷很会用人,傻,厚,阴,深,各种人都能驾驭,由此可见,他经营这三百里的沙漠,还是有些一定的道理。

而对于这四个人,巨风,威风,追风,他勉强还可以应付,但这个流风,他实在是看不透。

看到这里,聂海渊刚刚放松的心反倒重新悬了起来,想象之中的简单似乎没有这么艰难,想要成功救出张茂成的家眷,还是要多想点办法才是,心中这样想着,聂海渊反倒冷静了下来,有时候有些事还是要多思考的,要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感动了别人?谁了?”追风揪着小黑胡来回的瞅,瞅来瞅去,瞅到了门外,四目相对正好看见了扈毅刀与聂海渊,“就是这二位?”

追风指了指门外,然后说道,话音刚落,威风就转身笑呵呵的走了出去,一只手拉着聂海渊,一只手拉着扈毅刀,他乐呵呵的将二人带进了聚义大厅之中。

“我给你们介绍,这三位是我的三位兄弟,巨风,追风,流风!”威风很是热心,他竟然完全相信了聂海渊他们,所以介绍的也比较详细,“这二位就是我打劫的人,堡主爷说,让我以德服人,我没想到这胖兄弟这么痛快,不但把银子给我,还让我动手杀了他们,我威风再臭也不会杀手无寸铁之人,更何况如此讲义气的人,所以我非常佩服,再加上他没地方去,又有一个傻哥哥,所以我就收留了他们!”

威风说的很细,只不过这种说法,聂海渊一直没有体会,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憨厚的威风竟然是这样认为自己的。不由得心花怒放,他连忙配合般的连连点头,同时装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再看那巨风,听到威风说到有个傻哥哥,顿时来了精神,他晃动着胖大的身子,悠悠的就来到了扈毅刀面前,先是与之比了下个头,然后锤了他几拳,最后咧开大嘴一阵傻笑,“嘿嘿,这小子够结实,我喜欢!”

说话瓮声瓮气,还真的把扈毅刀当做了傻子,扈毅刀一看到这种情况,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聂海渊,心中一百二十遍的大骂他做事太损,可事已至此,又不好当面拆穿,只能够学着这位的动作,比了下个头,锤了胸口一拳,然后咧着嘴傻笑。

两个“傻子”仿佛很有共同语言,一时间倒也很快打成了一片。

第二百四十七章 吟诗作对

“在下聂海渊见过各位首领!早闻几位大名如雷观耳,小可不才,今日一见当真是如见天人,佩服佩服!”聂海渊年纪不大,但却非常的老练,一拱手他走向前来,一个个给之作揖,接屁的表现很是受用,连那追风也被拍的仰起了肚子。请看最全!的小说!

“哪里哪里,小兄弟魄力也不一般!十万雪花银做入伙费,也不一般,佩服佩服!”追风乐的不知该迈那条腿,斗鸡眉一挑,他揪着胡须微微笑道。

“谦虚,谦虚!”聂海渊说着,又将目光看在了一旁的流风身,这位始终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眼神之一直充满了敌意,他下打量着聂海渊整整看了一百八十圈,这才冷哼了一声,转了过去。

这来的烧鸡大窝脖,并没有把聂海渊撅这,因为这位脸皮很厚,被人凉了一下,脸皮连红都不红,不变的笑,他又回到了威风的身边。

“小兄弟莫怪,流风这小子一直都这个样子,成天疑神疑鬼的,不过他心也不坏,对兄弟们也很仗义!”威风看出来了流风的态度,一贯老实的他还是前安慰了聂海渊两句。

“小事一桩,我聂某人能够被大哥收留已经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而且又承蒙不杀之恩,恩同再造,我怎么可能还有心去生气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聂海渊的嘴,真是甜的可以,一番话说的晕头转向,几个人早已经合不拢嘴,傻傻的笑着,都显得的很有成感。

“堡主爷到!”

突然间聚义厅的侧目出有人呼喝了一句,门帘一动,从走出一个人来,此时等身材九尺左右,肩宽背厚,虎背熊腰,大脑袋,青色的面皮,拉长的大驴脸,满脸的络腮胡子,嘴角之还有个大痣,一双大眼炯炯有神,无形间流露出千般的杀气,万般的威风,腰间挂着两柄金锤,足有大冬瓜一般,单单一只也有二百斤下,面盘着几条金龙张牙舞爪,看起来很是吓人,不用说正是那狂暴无匹的金龙震天锤,那来的这位自然也是驴狼堡的堡主爷吕海龙咯。

只是看一眼,聂海渊感觉是眼冒金星,双腿发软,此时更是连头都不敢抬,只是静静的站在了那里。

“嗯,咳!”许久之后,聚义大厅首座之传来了一道咳嗽之声很快惊动了聂海渊,顺着声音抬头一看,却发现吕海龙那张驴脸舒展开来,咧着个大嘴正在笑着,而目光正盯着威风。

“威风呀,这一次做的不错,我听说了今天你一出动搞了十万雪花银,为了奖赏你,我决定提前摆宴为你庆祝一下!”同样的瓮声瓮气,整个驴狼堡大块头的人真不少,声音都显得粗狂,一番话说完,聂海渊都感觉到房顶都被掀了起来。

“承蒙堡主爷错爱,威风不敢居功,这还是堡主爷教育的好,您一直让我们讲究素质,所以才会有今天的收获!”威风一弯腰对着吕海龙行了一礼,礼数虽然有点僵硬,但却也有模有样,直看的吕海龙连连点头,聂海渊纷纷露笑。

想笑又不敢笑,聂海渊只能静静的听着。

“当然也不是这样,这一次能够获得十万雪花银,其实也不算是我的功劳,多亏了这位聂兄弟,他仗义疏财不计前嫌,愿意将这十万银子奉献给堡主爷当做贺礼!所以说起来我也只是算个间人而已!”威风被人看的很不自在,此时挠了挠头却说出了心所想,同时也把聂海渊给摆了出来。

看来这位威风,还真是条汉子,说到做到,之前说决不邀功,这一会当做大家的面说了出来,一时间,聂海渊更是赞叹连连,不知不觉的为他竖起了大拇指。

“哦?还有这档子事!哪位姓聂的呀,站出来给堡爷看看!”吕海龙拉长了声音,很是好的看着对面众人,一番扫视之后,最终还是定在了聂海渊的身。

迎着目光,聂海渊壮大了胆量这才走前一步,屈身跪倒,“小的聂海渊,见过堡主爷,您老人家福气东升,胸宽若海!”

这几句话虽不多,可捧的真是到位呀,特别是最后那一句“福气东升,胸宽若海”八个字则瞬间让吕海龙眉头一挑,抚掌大笑了起来,“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吕海龙眉飞色舞,他很有兴趣的看着聂海渊,眼神之充满了狂热,“没想到此间还有如此有化的人,真是佩服佩服!”

这番话说的,聂海渊好悬没有吐出了,这叫做有化了?他挠了挠头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无形间他却坚定的以为,这个所为的堡主爷,绝对是个神经病。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无形间自己着别矮半头,所以也只能够如此的顺风接屁,“堡主爷圣明,可真是过誉了,小可不才也略知一二而已,算不化人!”

越说,聂海渊越是能装,他一边摇头晃脑装出一副谦虚的样子,一边更是绞尽脑汁去思想对策,万一等一会儿这位要真的跟自己对起诗来,自己又将如何面对?

想着想着,聂海渊额头之都冒出汗来,而且他的心更是暗骂,老子若真是化人,早他娘考状元去了,还能在这里跟着胡诌?

“谦虚谦虚,一般大才都很谦虚,聂兄弟不要客气了,这样,我先吟诗一首为大家助兴!”一提到化人三个字,吕海龙完全不再理会其它,他跟走火入魔了一般站起身来,赞美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

“特娘的,完了!”聂海渊怕啥来啥,他不知道这位到底有多大的学问,所以一旦真的聊两句自己露馅了保不准会被对方怎么难为,这群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喜怒无常,更何况自己也没有说自己又学问呀,这一次真特娘的躺枪,嘴贱个什么劲呀,去拽那两句。

狠狠的扇了自己两个巴掌,聂海渊无奈只能够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思想走一步算一步。

“听说巨风力拔山,吓得追风要窜。不是俺家威风在,奶奶早已都滚蛋。”声音浑厚,吕海龙这吟了出来,聂海渊起初倒还忐忑,可一首诗听完,顿时傻在了那里。

“这样也行?”聂海渊郁闷,而且有点发晕,如果这样写诗也叫化水平的话,他自己也行呀,这不是瞎扯么?

心为之一喜,那颗悬着的心缓缓平复了下来,挺直了腰板,他昂首挺胸,抚掌大笑,“好好好,堡主爷果然采飞扬,出口成章!聂某佩服佩服!”

聂海渊这样一说,吕海龙顿时来了精神,他摇头晃脑好不痛快,同时看到聂海渊如此捧场也顿时好像找到了知音,扬了扬手,他冲着聂海渊一笑,然后说道,“聂兄弟很有见地,相信吟诗作对也不是什么难事,这样接下来由你来为大家吟一首如何?”

话说的彬彬有礼,这位吕海龙还真的成了化人了,他尽量的附庸风雅,衬托自己的水平。

“客气客气,既然堡主爷抬爱,那么聂某人献丑了,吟的不好,大家莫怪!”

这小子很会装蒜,滥竽充数的本事可谓一绝,所以此时里有了底气,他说起话来也显得瓮声瓮气,此时更是伸头看了一眼外面沙漠群山,顿时来了灵感,“远看大山黑糊糊,头细来下头粗。如果把山倒过来,下头细来头粗。”

说完这一段,聂海渊可着实捏了把汗,如此瞎扯虽然是自己的特长,可还是心里没有底气,不过好在这一会可以蒙混过关了,所以短时间内还是暗舒了口气。

“好,妙,好一句如果把山倒过来,下头细来头粗,妙不可言,很有意境,想象力真是太好了!”可真是让人没有想到,这个堡主爷真个是喜欢,聂海渊这胡诌的诗是对他胃口。

一时间两个人好像找到了共同语言,你来我往的相互切磋,一个是眉飞色舞,一个是侃侃而谈,他们好像久别重逢的朋友,又像仰目已久的知己,不知不觉间一个时辰这样过去,聚义厅里,除了两个人还在对诗,其他人都东倒西歪的睡着了,场面也显得格外的和睦。

“我再来一首!”聂海渊嘴角泛起白沫,抢过了话题。

“我先来!”吕海龙脸色一沉与之争抢。

“还是我先来,我想到了一首更绝的!”聂海渊忘乎所以,也遗忘了身在虎穴。

“你大爷的,我先来!”冷不丁的一声呼喝,顿时让众人在熟睡惊醒,一个个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再看聂海渊更是满脸疑惑的盯着即将发飙的吕海龙,直到这时他才从刚才的状态醒转过来,满脸的忐忑,他再也不敢出声。

“你叫我去这样干,他叫我去那样干。真是一群小混蛋,全都混你娘的蛋!”突然间吕海龙说出了这么一句诗,全场再次陷入了沉寂!诡异的气氛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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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兰儿姑娘

“啊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突然间吕海龙捧腹大笑了起来,他笑的眼泪都出来,同时他嘴里还在嘀咕,“全都混特么的蛋!混蛋,混蛋加三级!”

这么一笑,气氛也变的更加诡异了,他们都在看着吕海龙笑,有的是不敢笑,有的却不知道为了什么笑,所以几个人你看看我都没有发出声来。三寸人间

“你们怎么不笑,我这首诗写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境呀!”吕海龙目光在众人脸扫了一圈,沉着个脸看样子有点疑惑。

“好,真心不错,堡主爷真不愧是才高八斗,这首诗都写的绝了!”聂海渊也不知道究竟哪里好,反正同样是骂人的话,人家偏偏说是又素质,有化,他也只能盲目的顶了。

“是挺不错的,咱们驴狼堡这么大,会作诗的也您一人而已,现在聂兄弟来了,以后咱们热闹了,更加真切的感受化的气息!”不得不说近朱者赤的道理,连威风这样的大老粗都拽了词。

“好啦,今天非常开心,这样,传令下去,排摆酒宴,为威风庆祝,也为聂兄弟接风,咱们今天不醉不归!”吕海龙很是开心,一声令下,下面都开始准备了起来,时间不大,聚义厅外已经热闹非凡。

几十张桌子,锅碗瓢盆好不热闹,烧鼹鼠,闷土蛇,什么野羚羊、野猪之类的应有尽有,更让人意外的是这里还有好酒,陈酿的好酒,这些东西放在这沙漠之,明显显得有些弥足珍贵了,聂海渊也没想到在这茫茫沙漠之还有着这样丰盛的酒宴,好几天都没有好好吃喝,趁着机会他还是决定先大吃一顿。

装疯卖傻的扈毅刀可不真傻,一说去吃他来的最猛,一手先抓了个大羊腿,嘴里冒着油他大吃了起来。聂海渊心里有事,并没有像他那样,可也在最短时间内吃了个沟满壕平,一双眼不停的在人群之打量,他想要从找到一些有关张茂成家眷的信息。

推杯换盏,几个人喝在一处。

“我敬兄弟们一杯!”聂海渊很少喝酒,可这一次不一样,他必须融入到这群土匪之,其实这也不难,毕竟当初自己也算得山贼,对于这些行套也并不陌生。

一圈下来,聂海渊有点发飘,他一屁股坐在那里装出一副醺态。

“兄弟们喝!”吕海龙举起酒杯与大家同庆,当看到聂海渊悠悠转转的状态之后,则微笑的走了过来,“我敬你一杯,喝!”

“喝!”聂海渊晕头转向的拿着酒杯,一饮而尽,随后身子一软趴在了桌子睡着了。

“这个怂货,这点酒量!”吕海龙面露不屑,随后转身去敬其他人了,场面混做一团,好不热闹。

这场酒宴整整持续了半夜,这群人都喝的昏天暗地,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连那堡主爷吕海龙也是坐在高脚椅歪在了那里。

场面安静了下来,直到这时聂海渊才敢从桌子旁立了起来,他看了看四周熟睡的众人,许久之后才从人群之找到了扈毅刀的身影,这家伙也没少喝,现在睡得鼾声四起。

摇了摇头,聂海渊走了去,在对方鼻子捏了几下,好半天才把他搞醒,朦胧着睡眼,扈毅刀显些叫出声来,好在聂海渊反应较快。轻嘘了一声阻止了下来。

“要干什么?”扈毅刀压低了声音说道,聂海渊只是对着他摆了摆手然后示意跟。

“咱们去救人!”走出了庭院,聂海渊才敢出声,同时他看着扈毅刀坚定的说道。

“咱们俩?”扈毅刀有点不可置信,问道。

“咋了,你老扈怕了?”聂海渊嘴角一撇质疑道。

“怕?我老扈打生下来不知道什么是怕,敲我手大刀,来一个砍一个,来一对砍一双……”这位手扬着刀,一边说话,一边演示。

“好好,我信我信,咱们先去救人!”聂海渊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四周看了一下,认了认方向说道。

“他们家眷到底在哪了?”扈毅刀心好再次问道。

“我哪里知道,不过从这群土匪表现之不难看出,这两天吕海龙要结婚,放眼整个驴狼堡,哪里有半个女人?也是老张头有个闺女,八成是想霸王硬弓,娶了人家的闺女,这吕海龙也不小了,长那个样子,岂不是糟蹋了人家?”聂海渊先是白了扈毅刀一眼,然后托着下巴一边思考一边说道。

“啊,这样该怎么办?那她又会在哪呢?”扈毅刀脸色一僵,皱着眉头说道。

“我说老二,你吃的不少喝的不少,咋不动脑子呢?是不是让你装疯卖傻真的刺激到了脑子?你说姓吕的要娶媳妇,能把女方放在哪?”一番劈头盖脸的谩骂,顿时让扈毅刀明白了过来。

“后宅!”

点了点头,两个人趁着黑夜向着內寨溜去,说也怪,这驴狼堡虽然人多,可刚刚酒宴之也并没有多少,最多也三分之一而已,那么这三分之二的守卫,除了轮班休息的,应该还不在少数,可是他们两个一路走来,却并没有发现多么紧密的兵哨。

他们很是容易的进入了后宅,后宅的庭院之内有一口大井,足有一丈来宽,咕噜噜的还听到流水之声,看来这是威风口所说的驴狼堡命脉了。

聂海渊原本想使点坏,可碍于时间仓促,也放弃了,绕过了大井,映入目光之的正是三间土房,土房周边已经张灯结彩,很显然这是布置的新房,同时新房里的灯还亮着,时不时看能看到人影晃动。

“呜呜呜”

这时随着风声传来了一道呜咽之声,声音时断时续,是一道女人的声音。

“错不了啦!”聂海渊心喜,三步并做两步冲到了门前。

“娘,你别哭了,认命,时也命也运也,谁让我命苦呢,如今父亲生死不明,现在若想保命,恐怕有点难了,倒不如牺牲了女儿,还能为您老人家养老送终!”说话的也是个女人,声音很细,但却非常干脆,一听知道是一位行事干练的女子。

“算是这样,也不行呀。你生的如花似玉的,怎的这样嫁给坨屎呢?更何况他还是个土匪!”这道声音虽然也是女人,但语气之不难听出,其包含的沧桑,不用想也是一位年长的妇人。

“那也没有办法了,也许这也是我命该如此!”女子说着,声音之也充满了失落,但为了更好的安慰母亲,她也只能够装的坚强。

“谁说没有办法,聂大爷在此,区区毛贼何足挂齿!”冷不丁的声音传来,顿时让屋内的母女为之一震,条件反射的抱在一起,母女两充满了忌惮。

“你…你们…”话音未落,聂海渊慌着大身子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首先映入目光的是一双大眼,眼睛炯炯有神,长长的睫毛弯弯的眉,玲珑娇鼻,樱桃嘴,粉面娆娆,又带着几分的英气。

修长的身子,一身红色长衫裹着凹凸有致的身体,三千发丝高高挽起,两鬓鬓角垂在双肩,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娇美动人。

看年纪也是十七八岁的模样,只一眼让聂海渊呆立在了那里,“好漂亮呀!”聂海渊看的痴了,他砸着大嘴巴,直咽口水。

如此猥琐之态,很是让人害怕,可姑娘却显得非常的果断,伸出手来在那大脸扇了个巴掌。

这一巴掌不可谓不狠,直打的聂海渊眼冒金星,晕头转向,好长时间才从那晕乎乎之回转过来,定了定神,他这才满脸疑惑的看着对方。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聂海渊明知故问,更是让对方秀眉紧蹙。

“你这个色狼!”姑娘说着还要出手,却被身边的年妇女拦了下来。

“兰儿莫急,他不像驴狼堡的人!”年妇女此时还算冷静,她打量了一下聂海渊,从眼神之看出,对方不是坏人。

“兰儿姑娘!很好听的名字!”聂海渊虽然挨打,可却非常的开心,一只手摸着天,他却嘴角含笑。

“无耻!”兰儿姑娘骂了一句。转过身去。

“姑娘误会了,我是来搭救你的!”聂海渊一脸恐慌解释了一句。

兰儿姑娘却不相信,此时门口处又是一暗,走出一人,个头高大,像个门神,他一出现扯着个嗓子,“姑娘莫怕,我来作证,我们是来搭救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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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一诺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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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的?”满脸惊恐的看着门外半截塔高的扈毅刀,随后表情转变成了疑惑,兰儿姑娘一双大眼睛眨了一下,随后又盯在了聂海渊的身上,当她真正相信了以后,才满脸歉疚之色。收藏本站

“当然是真的,你是不是姓张?你还有个老爹叫做张茂成!你们家几十口包括家产全部被这群土匪吞了,是吧!”聂海渊同样盯着兰儿姑娘,他把自己听到的看到的,以及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一时间呼吸声渐重,兰儿姑娘显得激动不已。

“是真的么,我爹他还活着?”说完她抢身向前走出一步,紧紧抓住了聂海渊的手,满脸的兴奋,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愤愤之态。

“这……”如此情形,反倒让聂海渊搞了个大红脸,他嘟着嘴,憋的嘴巴都说不出话来,一番的嘚嘚**,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直到这时,姑娘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脸色一红立即扭转了身体,原地聂海渊痴傻的笑着,口水都快流了出来,“是,是我们救了你爹,现在你爹又让我们来救你们出去!”

说话虽然还算清晰,但表情完全就是个傻子,聂海渊沉溺之中不能自拔,“波”此时冷不丁感到头上一阵疼痛,聂海渊这才从中醒转过来。

“姑娘莫怕,此间并非讲话之处,我们还有几个朋友在外面接应,趁着这帮土匪吃醉,咱们赶紧逃命去吧!”这一次反倒是扈毅刀条理清楚了一点,他手里拿着大刀威风凛凛,刚才的醉意也不复所踪。

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兰儿姑娘这才回身面对母亲,“太好了,母亲,父亲还在,我们一家还可以团聚!”中年妇女同样开心的笑着,连连点头,兴奋之意难以自已。

“既然这样,咱们这就走吧!”聂海渊此时也恢复了正常,手中拎着镔铁滑柔担,他率先走了出来,可刚刚走出房门,聂海渊就战栗般的停在了那里。

“聂兄弟,你这是要去哪里呀!”现在呈现在面前的有二十多人,其中为首的不是旁人,正是那位流风,他手中拿着那柄青釭剑,脸上似笑非笑,无形的压力也在此时释放而出。

“啊?完了,又是这流风,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聂海渊轻声嘀咕了一句,然后脑袋一转,连忙装出一副随意的表情,“啊,呵是流风大哥,刚才在宴会上喝多了,我这傻哥哥犯了傻劲,横冲直撞着要去茅房,怎么稀里糊涂的就来到这里了,这是哪呀!”

说着说着,聂海渊还在晃晃悠悠的装蒜,他转着转着,只觉到腰间一凉,被什么东西抵上了。“少他娘的装蒜,姓聂的,从你进入驴狼堡的那一刻我就盯上你了,威风那小子脑子缺根弦,别以为我们整个驴狼堡都是傻子,刚才酒宴之上你装醉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就等着你行事败露呢,果不其然,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就来到內宅来了,说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流风面色阴沉,目露寒光,说话间更是咄咄逼人、毫不相让,此时被人用剑顶着,进又不行,退又不是,一时间反倒让他们僵在了那里。

“误会,误会,流风哥哥,你绝对是误会了,我真是上茅房来的!”聂海渊没理,却只能不予承认,可他话音刚落,就觉得腰间一疼,被人硬生生划了一道。

鲜血顺着屁股就淌了下去,虽然只是被挑了点皮,这也让人受不了呀,聂海渊哇哇暴叫,额头之上也冒了汗,“流风你小子干什么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你不怕堡主爷么?”

聂海渊撑着个胆子,再次与之理论,却发现与这种人无话可说,咬了咬牙,他只能另行它法。

“别以为你做的密不透风,知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你们能这般顺利的进入内宅,因为所有的喽啰都被我调走了,我就是要看看你们想要做些什么,既然现在事已败露,你们就都跟我一起去见堡主爷吧!全部押走!”看到聂海渊不再说话,流风很是得意的说出了自己的杰作,这番话说完也立即让聂海渊明白了过来。

他目光一缩,勃然大怒,忍不住就破口大骂了起来,“流风你个龟儿子,竟然如此算计你聂大爷,我咒你八辈祖宗!”

聂海渊大大咧咧的骂着,可其不了丝毫的作用,由于自己的大意,没出手就被人生擒活拿沦为了人质,而且还连累了房屋之内的母女,四个人被前后押解着就走向了聚义大厅。

此时的聚义大厅之外早已经清理了干净,不见了刚才乱七八糟的局面,大厅之中灯火辉明,人影绰绰,刚刚走到门口,聂海渊就被眼前的气势震慑住了,不大的聚义厅之中左右站立了不下五十多人,一个个龇牙咧嘴,怒目而视,首座之上端坐一人,满脸络腮,不是旁人,正是堡主爷吕海龙,在他的左右手边站着三人,一个高大,一个威猛,一个瘦小枯干,不用看聂海渊就知道,正是巨风、威风还有追风!

此时的吕海龙不但没醉,还显得格外精神,他目光灼灼的盯着门口走来的聂海渊,脸上却露出了一抹笑意,“聂兄弟,怎么了?这怎么被流风给押过来了,是不是去茅房走错门了?”

吕海龙虽然在笑,可谁都看的出来他笑的若有深意,笑的让人毛孔悚然,“是,是,我兄弟要去茅房,就走错了地方!”聂海渊仿佛抓到了一丝救命稻草,连忙顺着说道。

“还敢跟我在这里胡说八道,说,你们究竟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半夜三更的跑的我老婆那里去,是不是要给我戴个大大的绿帽子?”这一番话说的,差点让聂海渊吐血,这哪跟哪呀,自己犯得上去找他老婆么?更何况人家兰儿姑娘是他老婆么?

心中这样想,聂海渊可不敢这样说,他回头看了一眼兰儿姑娘,却发现这位兰儿姑娘果然不一般,就算是面对如此阵容,依旧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不由得心中称奇,聂海渊定了定神又回头看向了首座的吕海龙。

“回禀堡主爷,这可真是冤枉呀,我与贵夫人素不相识,何来绿帽子之说?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呀!”聂海渊满脸的委屈,他刻意拽着词装出有文化的样子,却发现这一招现在根本就没有用。

吕海龙面沉似海,似乎就认准了这样的道理,目光如电,都好像盯到了肉里,“都已经捉奸成双了,你还敢狡辩,拉出去给我砍了!”

这番话一说,聂海渊整个人都蒙了,他只觉耳朵嗡嗡作响,根本就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可耳边回荡这吕海龙的声音极其贴切,分明就是一副坐实了的死罪,如此情形,聂海渊那个委屈就甭提了,他哭丧着脸,自己咋那么背呢,连鱼都没有碰到还惹一身腥。

“堡主爷饶命呀,我冤枉呀!”聂海渊想反抗,可这个时候根本就不可能,而扈毅刀又被人控制着,他们根本就无能为力,所以此时,只能够任由着别人刀俎,可他心里也太憋屈了,所以才这般嗷嗷大叫,同时他也希望自己的叫声能够惊动景翀他们,然后为处境带来转机。

“砍了!”吕海龙真的很怒,所以这一次也不分青红皂白了,可他这么做,也着实急坏了威风,威风本来就比较憨厚,刚才一直在吃喝,他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刚才突然间被堡主爷召唤他本就奇怪,可四下看了一下,还真就没有见到聂海渊两人的身影,不由得内心也是一阵疑惑。

可此时吕海龙说聂海渊调戏兰儿姑娘,这样的事情,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所以忍了半天,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还是站了出来。

“慢着!”一声呼喝,威风走了出来,他冲着吕海龙躬身一礼,说道,“堡主爷容禀,我相信聂兄弟不是这样的人!还请您高抬贵手才是!”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把聂海渊感动的临表涕零,他张着大嘴浑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威风,你竟然因为一个外人来忤逆我吗?”吕海龙目光如炬盯着威风,说话间质问着语气,不容违背。

“威风不敢,只是我答应过聂兄弟,进入了驴狼堡就算是进入了自己家,我保证他是安全的,堡主爷也说过,大丈夫一诺千金,我威风不敢忤逆!”噗通一下,威风跪了下去,不得不说这位还真是个耿直的汉子。

“好,很好,现学现卖了是吧,还大丈夫一诺千金,你也要看这人是谁,眼前这小子明摆着就是个坏人,你这是要引狼入室么?”吕海龙瞪着个眼睛看着威风,其势不容违背,然后他又冲着门口摆了摆手示意继续执行。

看到这里,聂海渊整颗心都沉了下来,刚刚升起的希望又随之破灭,他只能静静的迎接死亡的来临。

“堡主爷不可,如果您真的要杀聂兄弟,就连我一起砍了吧!”威风可真的来了倔劲,他本着道理一意孤行,场面倒也显得异常悲壮。

“好,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既然你愿意,我就成全了你!”吕海龙怒极,他越看威风越是来气,此时又被逼到了这里,所以一生气也就放出了这番狠话!

第二百五十章 一场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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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既然堡主爷容不下我威风,那么我就先死在你的面前!”此时的威风也非常的难过,他跟着堡主爷很多年了,从来都没有犯过错,为了驴狼堡的建设发展也尽了不少的心,可没想到,自己仅仅为了保一个人,一个兄弟,竟然就这样被堡主爷赐死。

心里百感交集,威风感觉到自己很是失望,下一刻他脑袋一热,立即从腰间拔出了短刀,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朝着脖颈之上割去,他这一下去安有命在,所以在一众的惊叫声中,却都是无能无力。

可眼看着刀都挨着皮肤了,就在这时,门外突然间刮过一阵大风,丝丝的凉意浮现心头,冷不丁就听到风声之中一阵颤抖,下一个一道黑影一闪而逝,众人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就见那聚义厅之中陡然站立一人。

此人年纪在十六七岁,一身灰色长袍,腰带扎身,倒显得比较利索,一张黑脸冷如寒冰,目光如电带着杀气,一对刷子眉,冷峻的面孔虽说不上绝代风姿,倒也算的上品貌非凡,他右手拿着一柄血气钢刀,左手则不知何时多了一柄腰刀,腰刀较薄,正好被之夹在指尖。

嘡啷啷!

一阵清脆的落地之声惊醒了众人,大家纷纷侧目凝视,一个个惊的目瞪口呆,因为刚刚落下的腰刀,正是刚刚架在威风脖子上的那把。

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黑脸少年从出现到夺刀,都只在眨眼之间,以至于大家都不知他何时夺得了刀。

“你是谁?”最先冷静下来的还是首座的堡主爷吕海龙,他面色阴沉,露出警惕之色,很显然他也从来人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的压力,但他毕竟也是一位强者,又在自己的地盘,所以此时也显现的有恃无恐。

“景翀!”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清清楚楚的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之中,有些人听着很是无感,可有些听完却是身体一震,特别是聂海渊与扈毅刀二人,这二位都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也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现在清清楚楚的听到这个名字,才真真切切的从中醒悟了过来。

脸上浮现出激动的笑容,聂海渊那颗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黑帅哥,你来的好不及时,再晚上一刻钟,我特娘的都凉了!”

他虽然在笑,但不可否认的还是埋怨,不过有惊无险,聂海渊也算是捡回了一条性命。

“胖子,辛苦你们了,接下来的事就都交给我吧!”景翀缓缓回过头来,然后很是自然的想着聂海渊身边走来,随手拨开了正要架着他动刑的喽啰,随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

“嗯,你来了我们也就放心了!”景翀的到来,无疑是让二人有了主心骨,可他们却无暇问及景翀为什么会这么慢才赶到,还有其他人呢?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也不奇怪,自打聂海渊与扈毅刀被威风带走之后,几个人就在计划着怎么进入驴狼堡救人,起初意见有点分歧,因为景翀担忧二人的安全,所以想要单枪匹马的闯进来救人。

卢天云当然不同意这种做法,所以在一番筹划之后,才初步定下方案,同样的由景翀去打前站,因为景翀身法较快,又能短暂飞行,既然找到了驴狼堡,想要进入简直是如同儿戏。

然后,另外的几个人则也不闲着,他们从土城的侧面动工挖土,因为此地沙地较多,挖起来也比较容易,所以这件事也显得非常重要,这是其一,挖完之后,几个人则各奔东西到处去制造混乱,然后在集合一处前来支援,只要配合的好,相信在最短时间内就能将人救走。

当然想是这样想的,可实施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所以当景翀到了聚义大厅之时,剩下的众人并没有出现。

“景翀!”吕海龙目光一缩,很是惊讶,因为这个名字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放眼这八百里荒漠,但凡有点实力的人他都知道,却单单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不由得一阵疑惑他接着说道,“名字倒没听过,就是不知道你单枪匹马来我驴狼堡意欲何为?”

面对这样的提问,景翀显得淡定从容,他当然看得出眼前这位吕海龙的实力不一般,至少在境界上不会低于自己,而且再看他手中的双锤,很明显是个重量派,俗话说,一力降十会,单单在这上面自己会可能落得下风。

可这些毕竟都是表面的,景翀也有着自己的打算,也有着自己足以自信的本钱,所以他才会如此的淡定,“我原本就默默无名,而且这一次也只是恰巧路过此时,顺便带走我的兄弟,还有一个朋友的家眷!”

景翀说的很是随意,而且说话间指了指身旁的聂海渊扈毅刀,随后又指了指一旁的兰儿姑娘和她的母亲。

他指着聂海渊二人,吕海龙只是惊讶,可当手指停留在兰儿身上的瞬间,这位堡主爷顿时坐不住了,他霍然站起,顿时抡起了腰间的双锤,“奶奶的,又一位来抢老婆的!”

吕海龙一狂躁,他周边的众多喽啰也相继抽出了兵器,一个个剑拔弩张,气氛也在此时凝固到了冰点。

“哪个是你老婆。谁答应嫁给你了?你这个丑八怪,臭土匪!”就在这时,兰儿姑娘反而壮大了胆量,她眉头紧蹙,轻启贝齿,说话间声音颤抖,可真的骂了个血本无归。

“什么?你反悔了?”吕海龙眉头一皱,暴跳如雷,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将近的喜事会被这样吹灯拔蜡了,他更不敢相信,前几天还顺从自己意愿的美人,会在此时反悔。

“我正在学着做一个文化人,而且我还做了几首诗,我这样的改变自己,难道你还要反悔么?”吕海龙不敢相信事实,所以他站起身来,缓缓的向着兰儿身边走去,可走了几步,却被景翀拦了下来。

“你的目标是我!”景翀将刀一横,淡淡说道。

然而吕海龙并不理他,只是站在那里含情脉脉的看着兰儿,“兰儿,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爱上你!”

“呸,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杀了我家几十口人,抢走了我家积累了数辈的财富,我是因为委曲求全才答应这场婚事,可现在不一样了,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嫁给你的!”这番话说的也算合情合理,可传入吕海龙的耳中,则顿时让他暴跳了起来,他原本就是一位杀人越货的土匪,他所谓的文化,也不过是自己开导自己的借口罢了,而他所有的涵养,也不过是因为兰儿而刻意的改变罢了!

“是这样么?”吕海龙面色一变,往后退去,突然间他挥起了手中的金龙震天锤,将双锤交叉在胸前一横,看向了景翀。

“小子,来吧,我要与你一较高低!”吕海龙收敛了表情,恢复到了之前的那种威严,他一字一语的看着景翀,目光之中只有敌人。

“打当然可以,可我还有个条件!”突然间景翀一伸手制止了对方的行动,他看着对方淡淡说道。

“哦?打架你还要条件?”吕海龙有点奇怪,不由得问出声来。

“这个当然,我原本来此就只为救人,如果这般盲目的去打,我孤身犯险,倘若是赢了也胜之不武。倘若再在沙漠之中传开了,别人岂不是要笑话你们都是饭桶?所以说这一次打架也应该有点章法才是!”景翀头脑非常的清晰,他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虽然说这里人不少,可想要留住自己却还没那么容易,可是,他是来救人的,如果单单是聂海渊与扈毅刀,三个人配合好了还能冲将出去,可最主要的还有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所以,他必须要审时度势的耍一点心计。

“你说的也有道理,倘若我们赢了你,大家会说我驴狼堡以多欺少,倘若你赢了我们,大家则认为我们是饭桶,这样对我们也不好,既然这样,你说吧,要怎么打法!?”吕海龙倒也算一个汉子,也许这也与他自身的实力有关吧,毕竟这位也是一位资深的战气之境的高手,而且看模样似乎比景翀还高上些许。

“好,既然是这样,我也不再卖关子,这样吧,我的目的只是为了救人,而我的赌注就是我们几个人能否离去,你们这边挑几个人跟我们打,打输了我们束手就擒任由发落,倘若赢了,我就将他们全部带走,你不得阻拦!”

景翀想的不可谓不周到,他这样打算,不仅免除了一场恶战,更保证了众人的安全,最基本也把逃跑的胜算提升到了五成,就算是最后这些人反悔他也不怕,因为只要能等到齐离他们到来,相信还是有能力顺利逃走的。

就是因为有着这样的打算,景翀才会显得有恃无恐,同时他目光紧盯着吕海龙,静静的期待着他的答复,这一次成与不成,全然在他一念之间。

第二百五十一章 打到你服

“好,我答应你!”有这种想法,都是对自己实力的过度自信,吕海龙也看的出现在的景翀只不过是一位战气关元境的强者,而自己早就是一位神厥境强者,二者境界的差距,再加上力量的差距,他不认为自己会输,所以他才会如此痛快的答应下来。

“痛快!”景翀当然明白对方心中所想,心里虽然一百个防备着,明面上还是挑了挑大拇指赞了一句,随后又将目光看向众人,他很是淡定的说道,“第一场谁来?”

目光直指在人群中扫视,景翀先看了巨风,又看了流风,最后看了一眼追风,说话间目的已经很明了,他要一个人挑他们几个人。

“呵,这小子可以,想要全包了我们,有点狂躁,为了给你点教训,得了,我先上!”巨风虽然憨傻,可也分什么事情,此时面对景翀的挑战,他第一个就站了出来,这不是因为他自身实力有多高强,而是因为他非常的好斗。

“奉陪就是!”景翀缓缓的收回了钢刀,定眼一瞧,对面走来的正是个大胖子,手中一对大锤,没有二百斤也差不多少,他臂如虬龙,力大无穷,此人虽有点犯傻,可走起路来却也是虎虎生风,不由得一阵赞叹,他面色一正缓缓说道。

“黑小子,看样子你也挺厉害,刚才那给飞人一样的救了威风,我还得感谢你一下呢,不过巨大爷恩怨分明,公是公,私是私,我不会混做一团的,所以说在巨大爷这里你最好还是小心点,我这对铁家伙可不是吃素了,一不小心抡到你那脑瓜之上,你就立即开花冒泡了!”巨风说话傻里傻气的,不过倒还有些条理,他还弄得是非分明的道理,所以景翀听的明白,却也对他产生了好感。

冲着这位微微一笑,景翀一抱拳并没有答话,随后摆出了架势。

“你是要空手接锤么?好家伙,你竟然看不起我!”巨风也不算太傻,景翀赤手空拳敌对自己,他也知道这是在轻视他,所以脑筋一蹦多高,他哇哇大叫着就跳了起来。

呼!

左手大锤带着风声朝着景翀头上砸去,景翀一闪身擦着鼻尖躲了过去,身形刚定,又是一声呼啸,右手锤又至,景翀轻轻一跳,一丈开外。

巨风连挥动了两下,一抬头不见了目标,大眼睛里顿时冒出火来,“黑小子,你给我站那,让我一锤把你脑壳砸开当做尿壶!”

情急之下,巨风泛起了虎劲,两只大锤抡起来重愈千斤,此时陡然加快了攻击的速度,一时间步步紧逼,倒是让景翀毫无还手之力。

身形左闪右避,看起来略显狼狈,可明眼之人都看得出来,此时的景翀正在戏耍于他,所以根本就没有动用实力,而且他知道巨风力大无穷,此时这般做也不过是想先消耗对方的体力罢了。

巨风原本就是个憨货,他哪里知道景翀的想法,看到对方左闪右避,就以为他怕了自己,所以也更加卖力的动起了家伙,可是他力气虽大,但是勇猛有余,速度却落了下风,自己使尽了全力,依旧不能捕捉到对方分毫,时间长了打着打着就没有了底气,一套强攻下来,只能累的原地呼呼直喘。

“这小子属泥鳅的,我怎么都沾不到他!”巨风眼睛发直,看了一眼景翀,随后又看了一眼吕海龙,气愤的说道。

“你这蠢材,他是在消耗你的体力,你还在那浑浑噩噩的胡乱攻击,你还不快用你的绝招!”吕海龙不住的摇头,可又无能无力,越想越气,气到一定程度,却忍不住大声呼喝了一句。

“对,我还有绝招,叫什么来着?对了,金龙摆尾!”

一边说着,巨风的身体陡然间跳了起来,他说着金龙摆尾,还着有着几分的相似,但见他身体跃起,双锤高举带动罡风释放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双锤就好比龙头一般坚硬无比,他俯冲着就朝着景翀砸开,同时他双脚也没闲着,双锤砸过去,倘若不中,双脚也能瞬间补上,就算不能杀敌也一定可以伤敌,这才是金龙摆尾的妙处所在,此时的他周身上下金光四射,远处看去还真的相一只金龙附体,威势逼人。

只可惜巨风威势是有了,力量也不差,就是反应能力太差了点,精妙的招式到了他的手里整个慢上了两拍,这不,还不待他挥动双锤,就已经感觉到侧腰之处一阵发麻,当他感觉到疼痛之时,偌大的身体早已经横飞了出去,半空中几个旋转,最终如墙倒了一般轰然落地。

噗通

一声巨响传来,巨风那胖大的身体狠狠地坠落在地面之上,石板碎裂,一个大坑出现在了身下,荡起的烟尘袅袅云云。

双方实力差距较大,高下立判,如果仅仅是这样这场战斗也算是结束了,可这位偏偏不服气。

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之下,原本刚刚落地的巨风,霍的一下又站了起来,他长得皮糙肉厚的,根本不在乎这点疼痛,所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再次将目光看向了景翀。

“我不服,再来!”这啥家伙来了横劲,手里的双锤也扔了,他扒开了上衣,露出了坚实的胸膛,随后迈着脚步,一走一颤的就向着景翀走来。

“我要跟你摔跤。”巨风也不嫌丢人,眼睛都急红了,此时扯着个大嗓门,瓮声瓮气的,他抬起自己的右手,比人家的腰还粗粗上两圈,如此的摔跤,明摆着就是在欺负人。

可景翀不怕,只是笑了笑,然后伸出一只手搭了个请字,算是接受了对方的挑战,再看那巨风,跟疯了一样,晃动着身体,小跑着走上前来,紧接着双臂一展,与景翀两个人战在一处,一粗一细两条臂膀这就搭了上来,另类的比试也宣告开始。

“欸!”

巨风丹田一较劲,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脚下生根,连那巨大的石板都硬生生被之踩的深陷,他原以为以自己这块头,这力气,一下子就可以将景翀摔出十丈开外的距离,可这一搭上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真的错了,因为他使出了十成的力气,对方竟然纹丝不动,不仅如此,他还从景翀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的轻松,不但面不改色游刃有余,就连那身体也没有一丝较力的意思。

“你这是?”巨风心中疑惑,他实在想不通为了什么,可此时根本容不得他去多想。

下一刻,但见景翀双臂一较力,巨风那胖大的身体竟然就这样凭空离开了地面,而随之时间的过去,他离开地面的距离也越来越高,紧接着硬生生被景翀举过了头顶。

“你过去吧!”景翀口中一声低喝,双手一扔就将巨风扔了出去,不多不少,正好十丈。

噗通一下,又是一个深坑。

这一下傻家伙可真不干了,他再次翻滚着站了起来,小跑着来到了景翀的面前,沉着个大脸,他虎声说道,“再来!”

说完二人又搅在一处,可是这一次更快,没有两个呼吸的时间,巨风则又一次被扔了出去。

可是他真的皮糙肉厚,力气无穷无尽,连摔了三次,依旧不痛不痒,而且并没有放弃的意思,接二连三的失败,站起,接着来。

景翀一口气连摔了他三十多个跟头,这下巨风有点顶不住了,他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额头之上,汗珠哗哗直淌,一双大眼睛也显得有点无神。

“服了么,不服,再来!”

看着巨风这般模样,景翀也很想笑,他不是存心想要跟一个傻子过不去,只不过是想要树立威信,所以对于每一个人都要让他心服口服,哪怕是个傻子。

景翀这般挑衅,傻子当然不乐意了,他挣扎着站起身来,怒目而视的瞪着景翀,呼呼喘了好半天,这才又俯冲着想着景翀扑去,可刚刚走到一半,他就突然间跪倒在了那里,“服了,服了,你别摔我咯,摔得好疼哦!”

如此的突变连景翀都有点始料不及,本以为这傻子还要与自己杠上,可没想到这样就算认怂了,不过也好,最基本四风之中也算是降服了一风,那么接下来的工作也就相对的好进行了。

“哈哈哈”一连串的笑声之中,巨风挠着头走下了场,这一次他真的就佩服了景翀,早知道在这个驴狼堡之中,若单单论力气,除了堡主爷,谁也没有他大,他被称得上第二猛一点也不为过,可就这么一位不可破灭的神话硬生生被人家摔了三十多个跟头,这个亏吃的有点太爆了。

可是傻子有傻子的直心眼,谁比他厉害,他知道,所以他也佩服比他厉害的人,一旦心结打开了,巨风也变换了表情,显得格外的热心,看着大家乐,他也跟着乐。

“呵呵呵!”这一乐,乐的可爱,所以说巨风虽然是土匪,却并不惹人厌。

“还有谁?不服的尽管上了,我奉陪到底!”景翀赢了一场,显得非常的高兴,所以此时他也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好猖狂的小子,巨风的失败,完全是因为他憨愣痴傻才被你小子钻了空子,想让我服,可还得胜的了我手中的刀才行,倘若你真的胜得了我,我也跟巨风一样,对你五体投地!”

巨风刚刚归队,人群之中就再次走出一人,这位个头不高,枯瘦如柴,斗鸡眉,小眼睛,两撇小黑胡子,手中拿着一柄小片刀,看起来也不过二斤上下,他紧紧的盯着景翀,眼神之中尽是不忿,所以说话间也尽带挑衅。

这样的面貌,这样的打扮,很容易让人猜到来人身份,不是旁人,正是四风之中以轻功见长的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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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小人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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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瘦如柴的追风,一脸的猥琐,斗鸡眉上下跳动着让人猜不出他内心所想,而且这位至始至终都是脸上带着笑容,比之刚才的巨风,明显要精明上许多。

看了看这位,景翀也想笑,他心里也在踅摸,诺大个驴狼堡倒是奇特,什么样的人都有,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这位更好,简直就像一只耗子成精了一般贼眉鼠眼,但是又见他身形发飘走路生风,经验告诉自己还是要小心为上,这位的身法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也缓缓的收敛了笑容,一抱拳,景翀说道,“这位大哥何不报名再战!”

说的也客气,可对方并不买账,但见那追风小胡子一撅,一百个不服一千个不忿的看着景翀,阴阳怪气的声调也随之弥漫在空气之中,“黑小子,你也不用嚣张。刚才你跟巨风的战斗我也都看了,你也不过如此,若不是巨风那小子过度轻敌的话,我相信你早就被他大锤给拍在那里了,不过这样也好,让你先胜一场,正好被我一刀劈了,也可以顺便长长脸!”

这番话说的景翀很不爱听,但是久经战阵的他当然明白对方的用意,不过是想激怒了自己,然后趁机打自己个手忙脚乱罢了,其实对于这样的小丑,景翀根本就不屑一顾,只不过现在为了让他们心服口服,所以多此一举罢了。

想到此处,景翀也不再与之过度理论,既然要战就速速交战,那么自己也不必手下留情。

再看追风,他本来就心高气傲,看景翀不予答话,就以为被自己三言两语捅到了痛处,他眉飞色舞的挥起小片刀,身形一跃就在原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子,我先给你掏掏耳朵!”虚空之中传来了追风的声音,他猖狂的可以,直接挥舞着小片刀朝着景翀耳后根劈砍而去,这要真砍上,景翀还焉有命在?

可高手就是高手,他虽然不知道追风究竟用的是什么招式,可是一贯习惯了对于风的捕捉,他还是显得格外的游刃有余,就在那小片刀距离耳后根仅仅五寸有余的瞬间,景翀陡然间竖起了手指,左手的二指运满碰战气,两个手指头坚硬的像两根铁棍,叮的一下就将片刀夹住,然后轻轻一挥,就将这位扔了出去。

追风感到力阻,随之又感觉到身体往后一推,顿时知道了情况不妙,只不过他身经百战,又反应较快,在被景翀一下扔出去的瞬间,虚空之中连翻了五个跟头最后在三丈外站立身形。

“好小子反应挺快,指力也算可以,既然这样,我就动真格的了!”追风不服,手中的小片刀也舞动了起来,起初还能看清发招的轨迹,可随着他舞动的速度不断加快,景翀却只能看到一道流光上下翻飞,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景翀的目光一缩,没想到这小子的小片刀速度如此惊人,竟然与自己修炼的血河八刀有着一丁点的相似,虽说二则还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但是对于眼前这个追风,他还是需要刮目相看的。

一个血气之境的武者,能够单凭着自身的力量将刀法练到这种境界,本身就是一种不可思议,思想间,景翀不再玩味,他虽然没有抽出身上的刀,可却选择了正视相对。

一双手摆开可架势,景翀施展的正是修炼已久的“旋风百步无影掌”,此掌法本着“松、慢、匀、大、空、虚、灵、静”八字要诀,景翀早已经练得炉火纯青,首先他放松了身体摆开的架势就是静、虚、空的境界,看似无招,却丝丝入扣,攻守兼备。

当然,单单是靠着双掌去正面接下别人的兵器,景翀现在还做不到,可是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他只要灵活运用招式,虚虚实实的拆解对方的招式,一旦对方露出了破绽,自己的手掌也可以成为兵器。

这样的道理景翀一直都懂,所以就算是肉掌面对攻击,他依旧显得不急不慢。呼呼呼,冷不丁三道风声同时传来,追风的小片刀可真是急速,就在这短暂的霎那之间就已经沿着景翀的头顶、脖颈、心脏连砍了三刀,而景翀本人则是藏头、缩哽、扭身将之躲过,同时探出左手直抓对方左手手臂。

风声不善,追风面色微变,立即抽身回刀去砍景翀的手腕,景翀缩手翻腕手臂一抬则直接抓对方刀背,一刀一掌互不相让战在一处。

很显然,追风的反应能力比之巨风强上许多,可是境界的差距还是二人难以逾越的鸿沟,至始至终追风都不敢去用刀去嗑景翀的手,他抬清楚景翀的想法,正面迎忍对方惧怕,可倘若挨着刀背进攻,自己俨然还有刀在?

刀随手转,手跟刀走,就这样两个人你来我往还是战斗了二十多个回合。

这二十多个回合下来,景翀彻底摸清了追风的套路,这位身轻如燕,刀招精妙,可局限与自身领悟太低,而且力量上太过短板,倘若刚才自己稍微一用力,早就与他胜负分晓。

只不过景翀不想这么快的结束战斗,一方面也也想拖点时间,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迷惑吕海龙来隐藏自身的实力,如此以来,两个人又战斗了三十个回合,这三十回合下来,追风只顾着上下跳跃躲避景翀的进攻,早已经被逼的手忙脚乱。

气喘吁吁,他顾上顾不住下,下一刻但见他将刀一收,一个猝不及防竟然划到了自己的大腿之上。

他本来就是皮包骨头,被刀片一划顿时见白,随后殷红的鲜血就沿着大腿流淌了下来,斗鸡眉怎么皱都皱不到一块,他唯有尖叫着跳了起来。

“哎呀妈呀,服了服了,不要追我了,我服了!”追风倒是识趣,他不像巨风那样虎里虎气的,被摔了三十多个跟头才彻底认输。

这五十个回合下来,追风很是清楚自己这两下子根本不是敌手,之所以坚持这么久也是想给自己找点面子罢了,此时手忙脚乱又被自己划了一刀,他更加清楚再战下去的后果,所以见好就收,他也捡回了一丝尊严。

“不打了?”景翀嘴角含笑的看着追风,手一伸佯装邀请道。

“不打了,不打了!我年纪大了,手脚有点不太灵活,倘若让我在年轻十岁,我绝对愿意与你一较高下,江山代有才人出,接下来是你们年轻一代的事了,我就不用在参与了!”不得不说,这位脸皮厚的可以,他本身年纪也就三十多岁不到四十,还厚着脸说自己年纪大了,可他硬这样说,也没有人与他反驳,所以点了点头,景翀也没有再与他纠缠,不过这算是又赢了一场。

连赢了两场,景翀当然高兴,而身后的聂海渊与扈毅刀二人更显得趾高气扬,这二位昂首挺胸,目视前方,此时信心十足,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怂样。

“还有谁不服,前来赐教?”景翀甩了甩袖子,再次站在中圈之内,冲着周边一抱拳,接着说道。

“我!我们四风将同仇敌忾,当然要联手制敌咯,既然刚才那二位都输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好丢人的,那么接下来就让我流风与威风来领教你的高招!”冷不丁传来的一段话,不由得让景翀眉头为之一皱,刚才明明说好的单打独斗,可偏偏对方输了两阵之后要联手对敌,而且说的有理有据。

景翀好奇,不由得定目观瞧,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四风战将之一的流风,流风这个人本来就是四人之中最为狡诈的一位,他眼看着巨风、追风都不是景翀的对手,所以立即心生一计,把威风给拉下了水。

原本威风就与吕海龙闹的不快,还差点抹了脖子,还好在景翀来的及时救了一命,按理说,他已经算死过一次了,情理上也不该在让他出战,可是这位流风则不同,他知道威风被景翀所救,也一定会顾虑到威风的感受,倘若拉着他一起对敌有两个好处,其一,威风的实力也不一般,又是驴狼堡高手,出师有名,两个人联手倘若战败了景翀也算是大功一件。

其二,就算是二人真的不敌,被景翀打败,景翀也不会让他们输的那么狼狈,如此以来还能罩着自己的颜面,同样的可以在堡主爷面前邀功。

如此的心机旁人当然不知,可景翀与聂海渊倒是看的清楚。

“景翀,你可要当心了,这小子卑鄙无耻,可是一个真真的小人!我今天就差点栽在他的手里!”聂海渊一脸的鄙视看着对面的流风,同时对着景翀叮嘱了几句。

而景翀则默默点了点头,最后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站立的威风,再看威风,一脸为难之色,他本性忠厚,不善于言辞,可此番被流风推到两难之地,一时之间倒不知该如何抉择,他挠着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僵在了那里!

“威风大哥,你的所为我都知道,你放心的与他联手吧,我不怪你!”面对实在人,景翀当然很是同情,所以他并不为难对方。

面对真诚,威风显得很是感激,他眨巴着眼睛,嘴巴蠕动了片刻这才说道,“你也是有文化的人,我很清楚,既然你是聂兄弟的兄弟,那也是我的兄弟,放心,这件事情之后,我不会再与你为敌!”

第二百五十三章 言语拉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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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威风哥,有你这句话,景翀就已经知足了,现在咱们开始吧!”景翀将手一伸一方面对于威风的人品得到了肯定,另一方面也是让他全心的应战,也只有这样才能够真正的让这些人心服口服。

“那我威风就对不住了!”威风说完,也不再犹豫,出于对景翀的尊重,他并没有保留实力,而是与流风递了个眼神,两个人一剑一锤这就摆好了架势。

“放马过来吧!”景翀依旧没有出刀,他还在试探二人的深浅,同时也在试探着驴狼堡真正的实力。

“好,那就得罪了!”流风手中的青釭剑划出一道寒光,身形飘忽着就率先朝着景翀的咽喉哽嗓刺去,剑本百兵之君,素有君子美誉,可眼前这位,很显然不是这样,他手中的剑剑走偏锋,专门用来偷袭敌人。

好在景翀早有防备,发现对方风声一动,身体就已经开始行动,依旧是旋风百步无疑掌的招式,一掌挥出,八八六十四种变化,虽然对方的剑神出鬼没,但想要伤及景翀分毫还是不太可能。

两个人交手,刚刚战上五合,威风也挥动着大锤迎了上来,“得罪了!”口中一声低喝,威风手中的两柄大锤也一上一下的朝着景翀的后背与左肩砸来。

一剑两锤,分上三路为攻,景翀顿时感觉到压力的成倍增长,身形闪动带动风声,旋风百步无影掌的八大要诀也被之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第一招的“掌力挂千钧”,身子立定,左手扬起向前推送,右手轻托借力打力,威风两柄大锤都这样被之轻松化解,同时在这借力打力的力道推送之下,其身形连连后退,整整退出了三丈有余。

就在这时,青釭剑至上而下劈向右肩,冰寒之意透彻心神,景翀眉头一皱转身相迎,但见他身形极快,刹那间与流风并肩而立,两只手掌不知何时夹在了对方剑身两侧,体内战气涌动,巨大的力量犹如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下,最终灌于双掌之上,景翀背着敌人双手一推,巨大的力量顿时传遍流风的全身,但见他脚下一个踉跄,身体倒退着就想着后面退去,蹭蹭蹭一脸退出了十多步才勉强止住身形。

一脸惊诧的看着景翀,他完全被景翀这看似简简单单的“倒推山河势”给震慑住了,可是他并不甘心,刚刚站立身形,就再次挥剑想着景翀后腰之处猛然挑去。

“呼呼呼”耳后生风,又是三道锤击之声传来,景翀夺的桥面,身体原地滴溜溜转了十多圈,闪出三丈之外,轻轻松松躲开了二人合击。

叮当当!呼呼呼!

一时间身形闪动声音交错,场面顿时变的热闹起来,在场围观之人无比瞪着大眼,张开了嘴巴替景翀捏了把汗,现在在这些喽啰的心里,已经分不出了敌我,虽然内心深处依旧还向着二风,但他们更加被景翀的绝技所折服,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单凭着一双肉掌盘旋于两大战将的合围之下丝毫不落下风,这本身就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之外。

所以,在景翀每一次躲开了两人合攻之后的瞬间,总能够听到一些叫好之声,只不过有时候被堡主爷的眼神压制,而有所收敛而已。

“好!”旁人不敢叫好不代表没有人不敢叫好,此时的聂海渊与扈毅刀正在人群之中,这二位早就从之前的窘境之中恢复了过来,此时又看到景翀大发神威独战四风,顿时也都来了精神,看到好处连连称赞,不时也引的身边之人随声附和。

热闹声中,三个人的战斗也渐渐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二风的攻势虽猛,一时间却奈何不了景翀,而景翀的招式虽精,一时半会倒也很难取胜,战斗似乎就这样胶着了下去,可明眼之人不难看出,此时的景翀依旧占着上风。

感觉到时间也差不多了,此时的景翀嘴角轻挑,露出了一丝笑容,突然间他的气息一变,双手的掌力也陡然间发生了变化,双掌还是如先前一样的推出招式,可此时气息却完全不一样了,大家惊讶的发现,眼前站着景翀的身影渐渐的模糊,他似乎一丝没动,可又好像根本不在了那里,他介于虚虚实实之间,根本令人难以捕捉到存在的感觉。

下一刻,又见他双掌推出,身形真真切切的站立在那里,而眼前的二人却又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只剩下虚影,如此诡异的一幕让人瞠目结舌,可还不待大家弄清楚怎么回事,景翀的身影就已经动了,他分开两掌,左掌抓住威风的右手,右掌则轻轻朝着流风的左肩一拍,两个人都好像无动于衷一般完全按照景翀制造的轨迹倒在了一处。

威风的大锤虚空中一顿砸在了流风的后背,流风的剑锋一偏斜冲了出去,而脑袋一歪却撞到了威风的胸口,这两个人一前一后相互冲撞,但听“哎呀”一声,都被撞了个四脚朝天。

景翀这一招,“拳脚百步,无攻不破”运用的恰到好处,先是用极其快的身法制造出佯攻的假象,当对方迷惑之际双手开碑借力打力,不但轻松化解了二人的合攻,同时也让他们作茧自缚互绊了手脚。

不远处景翀淡然的立住身形,气不长出,面不改色,再看那二位,一个个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里,威风还好只是被流风用头撞了一下,可流风可真的惨了,被景翀顺势拉来的锤势硬生生的砸在了后背之上。

可亏了景翀手下留情了,要不然就单单这一锤就足以要了他的性命,就算如此,一锤下来,他也感觉到气血翻腾,内息不稳,一口鲜血在咽喉之处转了半天最终还是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服了吗?”景翀再次展现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他静静的看着二人,平淡说道。

流风当然一百个不服气,他正要挣扎着站起身来,却发现威风早已经挺身而出,“景兄弟果然身手不凡,我们兄弟二人心服口服!”

这番话一说完,无疑是宣布了结果,流风再想起身,也不能改变什么,他一咬牙恶狠狠的瞪了威风一眼,可事情原本就是他挑起来的,吃了亏也当然要自己承受。

景翀连胜了三场,事态也发展的相当顺利,此时他忍不住将目光看向了上方的吕海龙身上,此时的吕海龙一张打脸早已经被气成了猪肝的颜色,一双大眼睛瞪的滚圆,他呼呲着强压着怒火,一只手压住锤柄,另一只手腾了出来,最后还是没能压制住内心,他暴跳着就来到了四风的面前。

“大饭桶、二饭桶,三饭桶,都特娘的一堆饭桶!”这一翻痛揍,可着实让在场之人一阵安静,特别是驴狼堡的人,一个个摒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他们生怕做错了事,说出了话,惹的堡主爷的责怪。

“咳咳,既然你们都是饭桶,那也就算了,到头来,还是要我堡主爷出场才能搞定这场赌局,你们都给我滚远一点!”吕海龙脾气很是古怪,也可以说是喜怒无常,他一会大发雷霆,一会又喜喜乐乐,这会儿他把手下人一顿痛揍之后,很明显的感觉心情好了许多,随口大骂了一阵,他这才将目光看向了景翀。

眼神之中很是复杂,有激动,有怒气,还有着几分的嫉妒,吕海龙的内心很难让人猜测,可这个时刻他还是展现出了一抹称赞的笑容,“不错,不错,年纪轻轻就有这般修为,我坐下四风战将,战功赫赫,竟然都在你手里凄惨落败,不得不承认,你小子有两把刷子!”

这番话也算是说出了吕海龙的心声,此时的他对于四风战将相当的不满意,可毕竟胜败也都是自家人,生气归生气,这样的结局他还是要接受,更何况不还有自己的么?凭借着他战气神厥境的实力,再加上手中的金龙震天锤,相信很容易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吧。

到时候不用自己去说,眼前的这群人也要乖乖的束手就死,今后再也没有人左右自己的事情,那么他与兰儿的婚事也可以如期举行了。

想着想着,吕海龙反倒想通了,他笑容更胜,连胸脯也再次挺了起来。

“来吧黑小子,让你堡主爷也见识一下你真正的实力!”吕海龙先是一手提锤直指着景翀,眼神之中充满了挑衅之意。

“不如这样吧,我也给你个机会,倘若等会你输了,我也不要你的性命,只要不不再阻拦我与兰儿的婚事,我就让你在我驴狼堡做个副手堡主,你看怎么样?”可说着说着他突然间又改变的气势,又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他心血来潮,竟然对景翀有了一丝拉拢的想法,所以没有跟任何人商量,他就道出了心中所想。

这也难怪,景翀刚才的表现早已经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吕海龙心里当然也有一本账,在这方圆八百里的北荒沙漠之中,他还有一个强大的对手——金鹏坞,这个金鹏坞处处与自己作对,还经常骚扰他们驴狼堡,倘若真的能够拉拢到景翀等人的加入,他们驴狼堡无疑是如虎添翼,那么这对于以后自己独霸北荒沙漠,无疑是一种莫大的帮助。

第二百五十四章 真正交锋

“哦?”

面对拉拢景翀显得有点新,他也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吕海龙会突然间说出这番话来,虽然不知对方话何意,但景翀还是清楚的明白,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这个当然可以,只不过想要我应了你的条件,前提是赢了我手的刀!”景翀微微一笑,对于这样的拉拢他没有必要直接拒绝,毕竟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如何,而他本身的目标很是明确,那是将聂海渊几个人救出,并且完成对于张茂成的承诺,然后一行人一路向东,赶往孤州,至于其它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看来,你还是想要与我一战咯!”吕海龙脸色一沉,流露出一抹不快。

“这倒不敢,若要说切磋一下,倒也无妨!”景翀说的客气,顺手已经抽出了身后的血气钢刀,摆开了架势,。

“这样也好,想要收服你,还是要让你心服才行!”吕海龙还懂得这个道理,由此可见,这么多年的土匪生涯,也让他懂得了许多。

“废话少说,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对于吕海龙,景翀可不敢有丝毫的轻视,两个人修为相差不多,可境界之自己尚且逊着一筹,倘若真的拼起命来,自己也不见得能够讨到好处,越是在这个时候越不能乱了阵脚,所以他必须正视以待。

两个人也不再过多的言语,双方都亮出了兵器,敌对相向,再看那吕海龙,手一对金龙震天锤可诛天,下可灭地,其威风凛凛甚是吓人。

突然间抡起了右锤,完全忽略了风阻,大锤砸下无声无息,其威虽然沉闷,但速度极快,竟然眨眼睛已经临近,眼看着要砸景翀的面门,危险的气息肆意弥漫,也顿时让景翀为之一惊。

而且大锤拖动着光芒,其威力绝非刚才那四人任何一位可以拟。

“啊?”

面对如此猛烈的进攻,景翀顿时感觉到了周身下庞大的压力,危险气息临近,他不敢大意,几乎条件反射般将身形后撤,与此同时扬起手的刀,轻轻向一撩。

嘡啷啷!

金属撞击的声音甚是巨大,只一下震的景翀虎口发麻,手腕发软,但好在借助反震之力他身体又向后退了几步,减缓了冲击的力量,要不然,单凭这么猛烈的一击,他手的刀已经脱手而出了。

“好生猛的金锤!”口一声惊叹,景翀心更是后怕连连,同时对与吕海龙的看法也有了一定的改变,很显然,对方能够带着一帮兄弟横行于茫茫沙漠之,也一定有着他自己的本钱,而且,这群人也并非像自己想象之的那样,一群草莽,最基本吕海龙刚才这小小的展示已经表明了实力,倘若自己不认真对待,还真会栽在这里。

内心之一阵翻滚,景翀再次调整了一下思绪,同时也摆正了态度,选择认真的对待。

“哈哈哈,黑小子,怎么样,老子刚才那一锤还吃的消!”一锤取的风吕海龙心情格外的痛快,他收招定势哈哈一笑,笑声之充满了玩味。

“还行,再来!”景翀目光一缩,来了倔劲,挥起了手的钢刀,他显得咄咄不让。由于刚才的硬碰让他险些吃了暗亏,所以这一次他也改变的打法。

《百战七玄刀》,也算的自己最为熟练的刀法了,此时用在这样的战斗之再好不过。

第一招横扫千军、劈风斩浪,此招看似松、慢,实则蕴藏先机,首先利用外表的松散来迷惑对手,然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刀挥出,势必让对手心忙意乱、防不胜防。

景翀一马当先,起初看起来普普通通毫无章法,颤颤巍巍的躲过吕海龙的双锤攻击,下一刻他将刀一横,然后横推了出去,刀锋一转趁着空隙又朝双锤的缝隙之处陡然插入,这一刀来势甚猛,基本是瞬息间突然发难,如此快速的刀招,算吕海龙实力高强还是被这突然的一刀惊在了那里。

当他回身收锤之时发现为时已晚,一咬牙这位也犯了狠劲,他敞开着胸膛任由着景翀一刀刺入,右手的锤则猛然回收,兜着景翀的后脑勺砸了过来。

这是一种同归于尽的打法,景翀身体前倾,刀扎吕海龙的前心,而吕海龙回锤来砸景翀的后脑,这一前一后,刀扎以后,锤也砸了,两个人正好同时归位。

吕海龙敢于同归于尽,景翀可没有这般呆傻,他听到身后风声,已经知道金锤来砸,所以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果断的选择了躲避。

而这种时候身体被对方圈在里面,他除了侧身躲开脑袋,别无选择。

下意识的转身回刀,景翀将刀迎着对方的手腕猛然切去,这是以攻代守的方法。

危险来临,吕海龙连忙伸开臂膀,景翀趁势而出,却发现对方另一只锤也已临近。

刀已经无路可走,唯有贴着锤柄向着对方手指切去,这一次,轮到吕海龙震惊了,他连忙撒手丢锤回收手掌,与此同时另外一只锤也接连而到。

嗤!

景翀的刀到,吕海龙的锤也丢了,连忙收手,还是慢了一点,刀尖轻挑,还是在对方手腕之划破了一点,鲜血瞬间随之滴落。

手传来的疼痛,顿时让吕海龙面色一变,他加紧了另一只锤的攻击速度,在景翀刚刚收回钢刀之际,大铁锤无情的砸在了他的左肩之。

蹭蹭蹭

一连向外抢出了五步,景翀才勉强的止住了身形,肩膀之传来的酸麻之感很快席卷了半个身子,他只感觉左侧半身都变得麻木了起来。

轻轻的撩起衣服,景翀发现,那刚才被吕海龙一锤砸到的地方,早已经变成了紫黑颜色。

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景翀右手持刀的站在那里,他真的想不到吕海龙竟然如此的厉害,虽然对方的境界与邱志远差不多,可若真论到真实战力,两个人之间的差距简直是天差地别。

最基本当初自己刚刚突破战气之境时尚且与邱志远一战之力,可现在提升到了战气关元境,战气的凝练程度更胜一层,却在眼前这位手依旧如此的狼狈。

正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己一直窝在血刀寨之,毕竟还是缺乏了历练,这之吕海龙明显还是有着不足,他们整天的打家劫舍,一年到头都在不停的战斗,无论是战斗经验,还是身体的强度,都非现在的自己可以拟。

想到这里,景翀也显得更加的凝重了,同时对于吕海龙,他完全没有了轻视之意,他把对方当做了自己真正的对手。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的目光也变得坚定了几分,这一次他不再保留,而是全然的将自身的实力展现而出,他只有一个目标,那是赢。

手的刀被他紧紧握住,体内的战气还算充盈,此时心念一动被之调动了出来,随后凝聚于刀身之,战气的激发,战意弥漫,充满淡淡血色的刀被他轻轻举起,无形的压力瞬间覆盖而来。

“战意不灭,刀入芒!”

战狼刀法第一层,“狠”字诀,一刀挥出,本着一个狠厉与决然,没有花哨,也没有虚招,单刀直入,拖动着刀芒,径直朝着吕海龙劈砍而去。

强大的压力,同样惊动了吕海龙,他目光一缩陡然露出了一抹惊色,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少年,为什么能够发挥出如此强大的威势,他活了这么多年,算是一些久经战阵的老手,也很少有如此战斗力的,虽然自己还他高出一个境界,可面对这种威势,依旧有一种胆颤的感觉,他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如此的强大,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眼前的少年决不一般,同时他也更加的坚定自己之前拉拢的决定。

与此同时刀招临近,他再次发觉,景翀这一刀挥出,竟然看不出一丝的破绽。一刀劈出,除了迎接,是承受,如此被驾驭的感觉很是让人不爽。

皱了皱眉头之后,吕海龙还是决定了放手一搏,双锤交叉挡在了胸前,他同样运转了战气,金黄色的罡气护体,他将双锤一推这迎了去。

嗤嗤…砰!

战气的交锋发出撕扯之声,随后血气钢刀猛然间劈砍在了对方的双锤之,激烈的火花炸裂开来,吕海龙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金锤的一角传来,随后透过锤柄席卷全身。

强大的攻势带动之下,他那巨大的身体硬生生被推出了三丈距离,原地由于受力过猛,坚硬的石板被陡然震裂,下陷了足有半尺之深!



原本寂静的场面,瞬间炸裂开来,在场之人无不露出惊骇的表情,他们谁也想不到,战气之境的强者对决竟然会造成如此巨大的动静,而且看样子,双方还没有拼尽全力。

一个个握紧了手掌,暗暗的为二人紧张,同时气氛凝到了冰点,也变得格外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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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刀御如心,人断肠

“好诡异的刀招,我真的太小看你了!”吕海龙颤抖着双手,虽然稳住了身形,但可以看出在刚才的交锋之他也吃了暗亏。手机端

目光缩动,他紧紧盯着景翀手的刀,眼神之虽然带着狠意,但同时也附带着几分的赞许。

“这只是个开始!”景翀收回了钢刀,再次看向吕海龙,手的刀则再一次举起,依旧是刚才的那招,“战意不灭,刀入芒!”

原本淡红色的刀身被战气之光包裹而住,浓郁的战意不减,景翀的气息也被激发到了顶峰,“噹”的一声,刀光再次袭来,吕海龙抬锤迎接,再次被景翀击退了两步。

《战狼刀法》第一层的狠厉决断被景翀发挥的淋漓尽致,他手的刀指哪打哪,吕海龙同样不甘示弱,两个人一刀双锤战在一处,这一战正可谓是旗鼓相当,将遇良才,两个人打了个昏天暗地,整整战斗了二百回合不分胜负。

此时的院落之残破不堪,有被刀砍的,有被锤砸的,到处坑坑洼洼,而且围观的人也都自觉的向后退出了十丈距离,此时战斗的场面变的很大,两个人蹿下跳打的好不热闹。

围观的人纷纷摒住呼吸,目光随着人影游走,时而惊讶,时而兴奋,时而紧张,时而激动,刀的影子掺杂在双锤之间,这一刻显得有些狼狈。

时间打的太久了,虽然景翀一直在刻意的保留战气的输出,但是境界的差距还是凸显而出,吕海龙同样的气喘吁吁,双锤的消耗非常巨大,虽然他境界略高,还是有些力不从心,两个人状态一致,可明眼之人还是不难看出,吕海龙的状态还是略微好点。

这时的景翀强撑着过度的消耗,手的刀却明显之刚才慢了许多,这时的他战气已经略显匮乏,二百多个回合,近千招的施展,每一次都使尽全力的出招,纵然他在刻意的保留实力,可还是造成了巨大的消耗。

额头之的汗珠缓缓滴落,景翀的脑筋绷的很高,他也在思考最佳的取胜之道,目前而情况而言,他不是不愿意拼尽全力的施展出最后的绝招《血河八刀》,而是他清楚的明白,双方的实力差距不大,倘若自己使尽全力施展出《血河八刀》的话,一旦起不到想象之的效果,自己瞬间有可能沦为败局。

出于稳妥的考虑,景翀只能够按部班寻找时机。

手的刀翻转了片刻,景翀总结着刚才一战所获得的经验,自己的战狼刀法第一层固然精妙,狠勇决断,可是还是存在着一些弊端。

之前他倒没有发觉,这一次对战真正的高手他才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种感觉很难捕捉,好像自己性格的隐忍,突然一刀挥发而出,攻其不备的效果有了,可还总是在关键时刻被对方捕捉到招式,最后予以阻拦。

其实总结一下,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出刀的刀招不够快?

倘若是配合着《血河八刀》的打法,应该能起到一点的作用,可是《血河八刀》以现在自己的境界而言,只能短时间驾驭,又或者战斗之用来扮猪吃虎,毕竟它的消耗太大。

当下能够解决快速问题的既然不能在《血河八刀》之寻找,那么只能在战狼刀法之寻找了。

对了,是战狼刀法的第二层,“快”字决,战狼刀法总共三层,第一层以“狠”为主,第二次以“快”为主,而第三层则本着“暴”字核心。

如今的景翀由于修炼的任务繁重,当初修炼《战狼刀法》之际,也只是勉强的修炼了一下第一层“狠”字诀要,而达到战气之境后,他又忙于修炼《血河八刀》的一次刀,完全忽略了《战狼刀法》的修炼,书到用时方恨少,现在临敌对决之际,景翀才感觉到了自己实力的明显不足。

脑海之疯狂的回转,《战狼刀法》每一层的精要他都铭记于心,只不过没有练习加以领悟而已,现在正直实战阶段,用来领悟刀招也是再好不过了,只不过在这样的生死关头去尝试刀法,明显是凶险了许多。

可是景翀这个人是这样,遇到困难从来都是越战越勇,算是力不从心,也要战到自己不能再战,不到最后关头他永远不会轻言放弃。

《战狼刀法》第二层,本着一个“快”字,这样的快与御风之能截然不同,这种快是利用了自身内心决然加之突破身体极限所产生的一种自然反应,虽然它依旧被束缚在“凡”这样的境界,但对于自身潜力的开发却是无穷无尽的,心境与身体机能的巧妙配合似乎成为了这第二层要诀的核心所在。

修炼知道殊途同归,万法之道最终归一,而第二层精义在于“人刀合一”,而想要做到真正的人刀合一,不仅要汇聚人自身的精、气、神,更需要对于“刀”本身的了解与相知,“刀即是我,我即是刀!”,战意与精神的完美结合,战意附于刀,人随刀走,心到则刀至,如此的先发制人,明显之第一层更加精妙了。

倘若二则结合,配合着第一层的狠,第二层的快,那么整个《战狼刀法》的威力又将达到怎样的层次?景翀想到这里,整个人都变的激动了起来,手的刀轻轻举起,景翀开始用心感受刀的存在,起初他还在用眼睛盯着刀锋所指的方向,轻轻的挥出一刀。

锋利的刀锋带动着战气之力再次向着吕海龙攻击而去,同样的招式,吕海龙都能习惯的熟练的拆解,这一刀基本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吕海龙的目光之顿时泛出了一丝惊喜。

“到这里了么!?”嘴角轻轻一挑,吕海龙好像看到了景翀正在减弱的战斗力,手的双锤也陡然间增大了对于钢刀的压力。

呼呼呼

接连三锤的攻击,让景翀很是狼狈的退了回去,狼狈虽然狼狈,但景翀并没有一丝退缩之意,他还在思索,也在一次次的尝试,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信念,一个人按照信念去走,算九十九次的失败,一次的成功已经足以。

景翀想着,手的刀也挥动的更快了,原本狼狈的身形,随着每一次招式的施展而变的愈加的纯熟,同样的一刀其包含了形与神的结合,他越加的得心应手,不见了风声,刀走如魅,神出鬼没,渐渐的刀与影完美的结合,吕海龙只感觉周身四面八方都是景翀的身影,而且身影的每一次出现都会出其不意的掺着刀招。

每一刀都干净利落,刀一出现都是直指命门,呼吸之间周身的八个方位整整承受了八八六十四刀,这六十四刀精妙无穷,算吕海龙力猛锤沉,依旧不能全然招架,这不六十四刀刚刚使完,他浑身下的衣服已经被全然划碎,风一吹,貂裘碎落,裸露出坚实的臂膀与胸膛,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那张硕大的脸色也瞬间变的羞红。

“啊呀呀!你竟然羞辱于我!”吕海龙怒急,手的大锤掀起一阵巨大的罡风朝着景翀再次席卷而来,却发现刚猛的力量刚刚波及,对方的人又已经不见了踪影,下一刻在面前的三丈开外出现了身影,手的刀呈劈砍之势,而景翀的口正在轻声的低喝。

“刀御如心,人断肠!”

话音刚刚落下,吕海龙感觉到肚子之一阵湿凉,随后又变的火辣辣的生疼,紧接着一股鲜血顺着肚皮滴落而下,嗒嗒的血流滴落脚下,很快染红了脚下的沙土。

“啊!堡主爷!”在一众惊呼声,冲去十多号喽啰,包括四风战将,几个人挡在了景翀的面前,另外几个则直接搀扶住吕海龙那颤抖的身体。

“堡主爷!”威风也冲了去,其实若论起感情,还是他与吕海龙最深,两个人性格相像,而威风又十分的顺从,所以他才是堡主爷最信赖的人。

“威风,你给我检查一下,是不是我的肠子也断了!”吕海龙苍白个脸,颤抖着双腿,他瞪着威风缓缓的说道。

听完吕海龙的话,威风很是顺从的伸出了手在他那厚厚的肚皮摸了片刻,一手的鲜血,他摇了摇头急促的说道,“没,还没,多亏了堡主爷您肚皮较厚,只是划了个口子!”

威风这番话说完,吕海龙的脸顿时来了精神,他抖了抖手挣开了几人,再次恢复到了刚才的威严,同时更是毫不客气的在威风的头打了一下说道,“他娘的嘞,你皮才厚呢!”

这样一说,反倒让威风显得委屈了起来,同时这样一来,两个人之前的那点不快也似乎不复存在了。

“是,是的,堡主爷说的对,我皮厚,我皮厚!”威风很是恭维的挠了挠头,同时憨厚的脸浮现出了笑容。

“你皮厚,再厚有我厚么?”这一番争论,大家知道堡主爷心情大好了,所以哗的一声都大笑了起来。

怪的画面,不但没有了一丝的紧张,相反的却有着一点的缓和,连取得了最终胜利的景翀也萌生了一种想法,自己完全被忽略了,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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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卖一个人情

“好啦好啦,老子还没死呢,别掰着看了,没透膛!”这时吕海龙的身边早已经围满了人,这群喽啰七嘴八舌的说着,还有些人更是不客气的摸着堡主爷的肚子,一两个人摸倒也算了,一群人摸,可着实让人受不了啦,吕海龙虽然没有生气,但话语之却不乏嫌弃的意思。

“都说了别摸了,再摸老子生气了!”终于吕海龙受不了这群人,从冲了出来,一双无辜的眼神他忍不住破口大骂,“他娘得嘞,你们这些怪物,净他娘赚我便宜!”

“堡主爷,不对呀,你怎么突然间又骂起人嘞!”威风也从人群之走了出来,他同样不解的目光看着对方,然后淡淡說道。

“他娘的嘞,老子本来是个老粗,非得他娘的装个大半蒜,这几天可憋死老子了,什么鸟化人,老子不做了,还是痛痛快快的当老子的土匪来的痛快,兄弟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来的多特娘的痛快,之乎者也的酸味,都去他奶奶的!”

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原本刻意撑着自己是个化人的吕海龙,此时完全变了个人,他也不再显的高高在,与所有的喽啰都打的挺开,也不像之前那样威严毕现,跟每个人说话都露着和煦的笑容。

再看这些喽啰,也不像刚才那样拘束,大家在一起打打骂骂显得格外的自然。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驴狼堡?看到这里,景翀不禁一阵反问,同时脑海之灵光一闪,他也好像明白了什么,很显然之前吕海龙的表现完全是强撑着的,什么化气息,什么素质良好,都只是为了迎娶兰儿姑娘而做的准备,他本身是个大老粗,可又慑于兰儿姑娘的美貌,在她的身边有些自惭形秽,为了弥补双方的差距,他这才在兄弟们之间树立起威严,更装的高深莫测,化底蕴很深的样子,只可惜他本性是如此,再怎么装也只是个草莽。

如今与景翀四场赌输赢,景翀以己之力不仅击败了四风战将的传说,更让自己堂堂的一堡之主名誉扫地。

只不过他们这群人虽然莽撞,但也较豁达,输是输了,没有什么原因,所以虽然现在他嘴里还没有承认,但是心里面早已经接纳了景翀,故此在这个时候放开了心结,表现出原本属于他的天性。

想到这里,景翀的脸也忍不住流露出了一抹笑容,他看了看天,眼看着东方已经发白,一拍脑袋才想起了与齐离等人的约定,不是说好的等到自己与驴狼堡之人战斗之时他们会前来接应的么?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见几个人的身影?不由得一脸疑惑,他更是将目光看向了人群之处,可扫了半天依旧没有看到几人的身影。

这下景翀反倒着急了,他原地徘徊了片刻,这才转身朝着吕海龙走来,“堡主爷身体可还安好?”

景翀的话说的十分客气,而对面的吕海龙也完全没有了敌意,他咧着个嘴,抹了抹肚皮,然后大声的说道,“我吕大爷向来说话算话,老婆我不要了,不过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没想到你年纪不大竟然这么厉害,特别是刚才那一刀,倘若你再往下扎一寸,我还真特娘的人断肠凉了!”

俗话说,钱压奴辈手,艺压当行人,景翀这一翻卖弄技艺,可真是让吕海龙心服口服,他嘴里不说,心里早认准了朋友,所以此时面对景翀他显现的格外热情。

“景兄弟,干脆你也别走了,在这驴狼堡三百里荒漠之安身得了,我愿意让出堡主之位,让你做咱们驴狼堡老大你看怎么样?”吕海龙这番话可说的把景翀楞在了那里,他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么热心的人物,同时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沦为贼寇的,他们看起来也不像坏人呀!

这些问题他想问,可毕竟也不是时候,所以他唯有摆了摆手,连连道出拒绝,“这哪能行,堡主爷你太客气了,我景翀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子,怎么可能担得起堡主爷的大任,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景翀的拒绝可不是假的,以他现在的压力来说,原本时间不够用,哪还有闲心在这里称雄称霸?再说了他还真的不稀罕这么一个小小的土匪头子,不是他显这群人不够资格,而且他压根没有想到过要去带什么势力。

只等着将父母之仇报完,再将聂海渊身的毒解了,然后替血刀寨提供点线索之后,他一个人隐居起来,再也不参与这世道的纷争。

当然他这样想,却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他除了拒绝之外,别无选择。

“不行,景兄弟,你不留下来,我死活都不同意,你看看我这手下五六百号人也不是小数目,咱哥们在这荒漠之虽然清苦了点,但有银子还是短不了吃香的喝辣,如果你在留下来,以我们弟兄的实力,横扫整个北荒沙漠根本不是问题!”没想到吕海龙雄心壮志,他还有着统一八百里北荒的野心,这样一来景翀则更不可能答应了。

可是他不答应,这群人又一直纠缠,无奈之下两拨人这样陷入了僵局。

“报!”

在这时,黑暗之气喘吁吁跑来了一名喽啰,这喽啰单腿打尖出现在了吕海龙的面前,一脸的紧张,行色匆匆,看样子是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慌里慌张的!”吕海龙眉头一皱,厉声的说道。

来人喘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这才说道,“禀告堡主爷,不好了,咱们家库房被人给劫了!前几天劫来的众多银两全然间被人拖走了!”

一听这话,吕海龙顿时双眼一瞪,火撞顶梁门,“他娘的嘞,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在我吕大爷家里动手,这还特娘的有没有王法了!”

他说这话,景翀想笑,这群人本来是一群无恶不作的土匪,自己家出了事情,这想起了王法,平日里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到底是谁,人在哪里?”吕海龙怒气横生,这时也忘了景翀的事情了,双手握紧了双锤,连肚子的伤都来不及顾忌,大骂着走了过去。

“回禀堡主爷,来的人有六个,还有一个老头,他们不仅打开了咱们的库房,还牵走了十多头峰驼兽,整整八十万两的白银,这样被他们拖走了,这还不算,咱们的兄弟还被他们打伤了几十个!”这位喽啰一边说着一边描述着,说话间声音嘶哑,很显然他刚才没少挨揍。

听到了这里,景翀瞬间明白了过来,不用想他都知道了具体怎么回事,几个人一起进入驴狼堡的,虽然说景翀走的快一些,但双方也是前后脚的时间,自己一进入驴狼堡直接来到了这核心的聚义厅,那几个人原本是要四处放火接应自己的,肯定是在四处寻找的时刻误入了驴狼堡的库房,看到了被吕海龙劫来的众多财宝。

特别是其老人家张茂成还跟着,他怎么可能会白白浪费了自己的祖产,所以一定是在他再三的要求之下,那群人才会如此不顾一切的配合于他。

想到这里,景翀不由得心生不快,嘴里更是连连骂他们几个人糊涂,自己这边这是打了胜仗了,一切都在掌控之,他们才有这般空闲时间去盗回张茂成的家产,可如果自己刚刚真的失手,其结果又将如何?

想着想着,景翀不得不多次暗骂几个人糊涂,连一贯智谋灌顶的卢天云也跟着糊涂。

不过既然事已至此,他也没办法去阻拦,所以当下为了避免再次的冲突,他还是抢先了几步来到了吕海龙的身前。

“堡主爷留步!”景翀一声呼喊,立即让对方停住了脚步,缓缓收敛了怒气,吕海龙还是强撑着一丝的笑意,“景兄弟是不是想通了愿意与我共同御敌?”

“非也非也!”景翀摇了摇头否认道,吕海龙则面带疑惑,“那又是为了什么?”

“实不相瞒,劫你库房的几人,很有可能是我的几位朋友,他们不知道期间的内情,一定是受了张老汉的请求才答应他拿回家产的!”景翀倒也老实,并没有一丝的隐瞒,将之前几个人的营救计划全盘托出。

吕海龙沉吟了片刻,眼睛在景翀的身打量了好大一会儿,这才正了正色,“既然是景老弟的朋友,我也卖个面子,再说了那些前本来也是张老头家的东西,虽然说我跟他女儿没有缘分,大家成不了亲家,但大家今后还可以做个朋友!”

火气来的也快,去的也快,此时的吕海龙缓缓的来到兰儿的身边,他充满柔情的看了她一眼,索性一咬牙也下定了决心。

“把她也送走!”吕海龙这番话可真让景翀痛快,同时他突然间感觉到有点对不起对方,自己是赢了几场让人家心服口服,可对方不单单遵守诺言放了自己一行人,还扬言要让出堡主之位,这本身像是在卖一个人情。

这番魄力,这般恩情正是自己想要,所以算是感觉亏欠,也必须为之。

景翀算真的犯浑,也不会不懂得如此人情,所以在吕海龙做完一切决定之后,他也跟着走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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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旋龟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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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主爷如此胸怀,景翀甚是佩服,出于对你的感激,我景翀也答应你,帮你做成一笔买卖!也算还你一个人情!”景翀这番话出口,可着实让聂海渊与扈毅刀二人为之一惊,他们原本时间就不算宽裕,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要再帮人家一个忙,还个人情,如此没玩没了的牵连,真不知道他们还要在这沙漠之中待上多久!

“帮我做一笔买卖?”有了这么一句话,吕海龙反而目光一亮,兴奋了起来。

景翀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但也猜得出此时的心境,冲着他点了点头,景翀很是坚定的说道,“不错,只要不是胡作非为,帮你做一笔买卖倒也没什么问题。”

“什么叫做胡作非为?”吕海龙心中疑惑,所以为景翀确定了一下。

“很简单,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生意我不会做,孤苦伶仃的也不会做,做就做为富不仁的奸商,欺压良善的贪官!”景翀说这般话本来就等于没说,为富不仁,欺压良善,这样的人本来就很难碰到,他原本以为这样说,吕海龙会生气,可没想到对方竟然大笑一声表示了赞同。

“哈哈哈,不错不错,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景兄弟,我答应你,绝不会为难你去做不愿意做的事。那么这样吧,既然你不愿意加入我们驴狼堡,我也不加勉强,那么就委屈你呢跟你的朋友先在这里住上两天,一来让我以尽地主之宜招待一下你们,二来也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做个什么样的买卖,你看如何?”

吕海龙说话很是干脆,同时他目带真诚,根本就挑不出来问题,一番话也说的有情有理,根本让人无法拒绝,所以景翀也只得默默点头表示应允。

景翀如此决定,可着实急坏了聂海渊,他在这呆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可早已经被此间风气折磨的受之不住,再加上刚才差一点就要沦为刀下之鬼,对于驴狼堡,他哪里还有半分的好感?所以现在的他只求快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胳膊又扭不过大腿,景翀有了这样的决定,他就是不愿意,也得愿意了,嘴撅的很高,聂海渊只能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报!”

又过了一会儿,黑暗之中又传来了一道急促的脚步之声,时间不大,人影晃动,又一个喽啰兵出现在了众人的目光之中。

“又发生了什么?”吕海龙眼睛一翻缓缓说道。

“禀告堡主爷,大事不好了,刚刚抢走咱们八十万银两的那群人又回来了,他们嚷着喊着要我们出去送死,还要我们把他们的人送出去。”喽啰面色紧张的把话说完,然后气喘吁吁的等待着吕海龙的决策。

吕海龙则看了一眼景翀,随后征求他的意见,“景兄弟,你看这件事怎么处理?”

景翀笑了笑,然后对着喽啰兵说道,“你头前带路。我去与他们说道说道!”

在喽啰兵的带领下,一行几十人都朝着来时的那个城门走去,沿路走来

,一片狼藉,就连吕海龙心里早走准备,也不由得眉头一皱,他看了一眼景翀,随后又压制了下来。

土城本来就不是很大,所以他们的速度很快,也就是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们就已经站立在城头之上。

隔着土墙,往下看去,映入目光的正是六道身影,其中一位老者忐忐忑忑的站在那条干涸的沟前,其余的五个人则各拿着兵刃站在了门楼之处。

为首的是一位斯斯文文的年轻人,仔细一看正是齐离,在齐离的身侧,则是卢天云,两人两边分别站立着刘顽与苗仁锋,而翟杏娘则站在四人的身后。

“快点把我们的同伴交出来,要不然我们就冲进去灭了你们的驴堡!”刘顽扯着个嗓子骂骂咧咧的叫阵,门楼之上并无人答言。

刘顽气急,就要破口大骂,直到这时才传来了聂海渊独特的声音。“刘老五,你不要骂了,我们都没事,我们现在合解了,等一会儿就打开城门,你们也都进来吧!”

聂海渊这一声喊,顿时让在场的几个人都愣住了,他们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本说要去一起救人的,结果被张茂成耽误了时间,刚才刘顽还在逮着老头大骂呢,可就在他们着急之际,冷不丁传来了平安的消息,这还是让他们显得有点意外。

不敢相信这事实,几个人反复打量了之后,才在门楼上看清了几个人的面孔,聂海渊那大胖子脸,扈毅刀高大的个头,景翀笔直的身影,当然还有一个年轻的少女,和一位中年妇女。

看到这里,不单单是齐离他们,就连那畏畏缩缩的张茂成也瞬间跳了起来,“老婆子,兰儿,你们都没事呀”!

老头子老泪纵横,颤巍巍来到城下,他一边呼喊着一边敲打着门环。

“爹!”兰儿姑娘也看到了张茂成,眼泪也随之滴落,几个人随后从门楼之上走下,这才打开了城门。

“齐大哥,刘顽。翟姑娘!”景翀与几个人打完招呼,然后一笑。

聂海渊则如脱笼的小鸟一般跑了出去,“这一次,多亏了我聂大爷,要不然。这娘俩早就被人家生米熟饭了!”

这位脸皮厚的可以,大家也都知道他喜欢吹牛,索性也就不与他较真,几个人相视一笑,简单的阐述了一下经过。

不由得大吃一惊,齐离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景六弟,没想到你还有这般本事!”

面对称赞,景翀的脸色一红,最后看向了一旁的吕海龙,“还多亏了堡主爷心宽才是!”

吕海龙咧着嘴哈哈一笑,然后说道,“不服高人有罪,景兄弟的刀法,我老吕佩服的五体投地,原本就想交你这个朋友,旁的话说的太多,就太客气了!”

大家都是直性子的人,所以也没有过多的客套,反正都知道了景翀的决定,所以也就不再纠结,正好这驴狼堡有吃有喝又有睡,他们也

乐的其所。

寒暄了几句,大家也都摸清楚了底细,一行人也就跟着吕海龙等人再次返回了驴狼堡之中。

这一次入城与一开始不同,他们大大咧咧,很是随意,就好像刚才的不快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聚义厅落座,齐离又分别为景翀与吕海龙二位验了验伤势,景翀的肩头被大锤砸了一下,虽然都起了瘀血,但问题不大,服了药也就消了下去。

吕海龙肚子上那道刀伤问题也不是很大,由于景翀手下留情,只是一点皮外伤,并没有伤及到要害,所以同样是外敷了药散,内服了药丸,最后稳住了伤势。

一群人寒暄了一阵,忙活了一夜,也都有点困乏,所以简单的安排了一些饭食,大家又在后宅的房间之中休息了一下。

一觉好睡,当众人醒来之后,已经是过了中午了,小喽啰送了些洗刷与饭菜,几个人这才整装待毕。

在景翀的带领下,一行人并没有去旁处,径直的就朝着聚义厅走去,刚走到门口,景翀就感觉到气氛有一丝的不对。

从门口望去,聚义厅之内站立了十多个人,其中为首的正是吕海龙,看他慵懒的模样,也是刚刚睡醒,身边左右,站立着四风战将,而四风战将则面带愁容的看着吕海龙,说话的则是追风。

“堡主爷,你说咱们是去还是不去!”去还是不去,听这话,好像是受了别人的邀请,可具体是什么还不可知。

“不能去,去了肯定会上了他们的当,说的好听,旋龟大会,肯定是鸿门宴!”威风站了出来,他本来就憨厚耿直,此时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信服力十足。

“威风所说不假,我倒没有感觉,他们会这般好心,自己捕捉了个旋龟,竟然会想到分我们一杯羹!”此时说话的是流风,这小子平时虽然阴险,但是对于驴狼堡但还算忠诚,再加上几个人之中就他比较深沉,所以很多时候,他还算的上驴狼堡的智囊。

“旋龟?旋龟大会?”景翀几个人刚刚走到门口,正好听到了这些讯息,不由得眉头一皱,脱口而出。

特别是聂海渊,更是面红耳赤,怒火中烧,很显然,对于之前遇到的旋龟,他还真的有了几分的感情,可此时突然间听到有人捕捉了旋龟,他更是内心翻滚不能自已,一股怒火压制不住就串了上来。

“他娘的嘞,是谁那么缺德,抓了他娘的旋龟,还要去开什么旋龟大会?”

骂骂咧咧的一句话,瞬间传遍了整个聚义厅之中,霎时间引得众人的目光,同时在一双双惊奇的目光之中,几个人缓步走进了大厅之中。

“景兄弟你们来了,来里边坐下!”吕海龙将目光看向门外,正好与景翀四目相对,同时他也看到了聂海渊骂骂咧咧的模样,一时间倒显得有一点的意外,可他还是满脸带笑的将几个人迎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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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决定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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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以同样的笑意,景翀等人也没有客气,缓步走进了聚义厅之中,随意的与众人打了个招呼,这才严肃了表情盯着吕海龙,“方才听堡主爷你们在议论什么旋龟大会的事情,一时有点气愤打扰了你们,还请见谅才是!”

对于聂海渊刚才的无礼景翀也很是歉意,所以此时说话也相当的客气,但是他也想弄明白究竟怎么回事,是故,也换了个问答的方式。

“景兄弟太客气了,原本你们不来,我还准备去请你们呢,特娘的嘞,金鹏坞欺人太甚!竟然明目张胆的给我驴狼堡发下战书,说让我们三天后前往北荒沙漠中心无权区域参加旋龟大会,美其名曰是想要驯服旋龟,两家共分流沙河渡口产业,可谁不知道黄金鹏那老娘们狼之子野心,一直想要吞并我驴狼堡!”

吕海龙倒是一点没有保留,他说话间骂骂咧咧的,很显然对于他口中的旋龟大会很是耿耿于怀,同时他考虑也算周全,率先想到的这就是一场鸿门宴。

对于吕海龙的情况,景翀初步的了解一下,心中也有着自己的算盘,就好像聂海渊的想法,旋龟本来就属于流沙河之中的水怪,虽然它们凶残嗜血,可毕竟对自己一行人还算有恩,他们这群人都是知恩图报之人,所以怎么可能任由别人捕捉呢?

就是有着这样的想法,景翀才有着进一步参与的意思,此时听闻吕海龙道明了情况,他不禁目光一缩,随后说道,“其实我感觉,堡主爷应该去!”

这般话说完,威风就立即站了出来予以反驳,“景兄弟,虽然我很敬重你的为人,也感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可是这让兄弟们送死的事情,我感觉你还是别无故参与的好!”

威风是个直性子,他恩怨分明倒不失为一条好汉,只不过这位脑子不太好使,有些事只看到了表面,却不知道内情,更不知道如何应对,所以才会对景翀产生了一点的误解。

面对误解,景翀显得格外的淡定,他静静的看着威风,听他把话说完,这才扬声一笑,走了过来,“威风大哥,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可没有说过平白无故让兄弟们送死的话,我说这些话可全都是为了驴狼堡,为了堡主爷的名誉着想!”

简单的话语说了一半,却勾起了几个人疑惑的眼神,就连吕海龙都没有明白景翀话中何意,“哦?景兄弟接着说!”

看到景翀停顿,吕海龙忍不住止

住了威风,期待般的邀请对方接着陈述意见。

景翀也不推脱,他双手背在身后,踱着脚步在大厅里走着,一边走,他一边说,“为什么我会这样说呢?其实很简单,放眼诺达个北荒沙漠,茫茫八百里之遥,可最终还是被咱们驴狼堡与金鹏坞两大势力分割,可长久以来,两大势力相互依存,摩擦也是不断,最后也不过是平分秋色而已,试问一下,咱们驴狼堡就没有想过要一统沙漠么?”

这般话说到了众人的心里,一个个面面相觑,却都没有说话,只有吕海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表示了自己真实的内心。

“这也就是了,驴狼堡都有这种心思,那么咱们又怎么可能去左右人家金鹏坞的想法?他们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无可厚非的,而且有这么一次大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同时他们这么做也是在赌!”景翀短暂的停顿之后,目光一缩,为大家详详细细的分析了一下局势,当说到关键时刻,又显得有些抑扬顿挫。

“赌?他们跟我们赌什么?赌实力么?他娘的嘞,惹毛了老子,老子一铁锤就把他们脑瓜敲碎了去!然后拿下来当尿壶用!”这时,傻子巨风也好像听出了门道,他大大咧咧的挥舞着手中的锤子,说话间憨里憨气的胡乱打岔,景翀看他脑子不好使,也就没有搭理他,只是将目光看向吕海龙,仔细的为他解释了起来。

“赌,他们在赌驴狼堡有没有胆量,也在赌你吕大堡主是不是个脓包!”景翀嘴角带笑,却将声音扬了起来,瞬间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而这番话一说完,则顿时在人群之中炸开了锅。

“他娘的嘞,谁特娘的脓包,就算是火并,老子们也不惧怕,什么鬼鸟金鹏坞,老子瞬间让他们变作野鸡屋!”

“对,给他娘的变成野鸡屋!”

“堡主爷!堡主爷!”

说什么的都有,景翀眼看着把火都点了起来,脸上的笑意也更浓了,这么做虽然有点损,可却也不是坏事,毕竟他说的也很有道理,驴狼堡与金鹏坞迟早也有一战,倘若双方有一方在气势上输了,那么在以后的竞争之中也相对的会沦为笑柄,既然如此,何不利用这个机会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

况且这一次自己也会参与,一是解决了此事还吕海龙之前的人情,二也是想要力挽狂澜,拯救流沙河众多的旋龟,出于这种考虑,他不得不挑起驴狼堡众人的激情。

“对,景兄弟说的很对,咱们驴狼堡都特娘的是个爷们,没有一个是脓包,金鹏坞那群老娘们,想要在太岁头上动土,个个都活得不耐烦了,兄弟们出手,都特娘的给抢回来做老婆!”经过景翀一番话的铺垫吕海龙也瞬间找到了方向,这也许正是他心中的所想,只不过至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自己该表达什么,所以此时呗景翀点开,道出了心思才会显得如此的痛快。

吕海龙有了这样的决定,其他人当然也没有意见,特别的威风,他也好像从中明白了过来,没有了阻拦,他那张粗狂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憨傻的笑容。

“却不知堡主爷有什么计划!”当场面冷静了下来,景翀又道出了接下来需要面临的问题。

却见吕海龙将脖子一伸,随后挥起了手中的大锤,“还能有什么计划,直接带兄弟们杀过去,把他们所谓的旋龟大会给踢了不就完了!”

整个是一群莽夫,看着这位的架势,景翀又气又想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景翀还是耐着性子说道,“以我看来,还是不要这样!”

吕海龙只是气急,一番咋呼之后他也冷静了下来,此时他自己是没有了主意,所以只能够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景翀等人的身上,“那么以景兄弟的意思是我们该怎么办?”

面对询问,景翀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指了指在场的几人,“你,你,你还有你!咱们几个前去赴会!”

景翀的手指头分别在吕海龙,威风,巨风,卢天云、聂海渊、刘顽、扈毅刀身上指了一下,然后又指了指自己说了这么一句。

话音刚落,整个场面则又一次失控,就连一贯稳住的齐离也不由得大惊失色,“六弟,你这么决定有没有感觉到有些不妥?”

其实齐离不是为了其它,而是感觉到没有点到自己而有点不痛快,当然与他一样表情的还有苗仁锋与翟杏娘。

景翀看着齐离,然后微微一笑,最后又看向也同样惊讶表情的吕海龙,说道,“我想你们都非常的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决定,那么我也就说说我个人的看法,首先,我感觉这一次虽然是驴狼堡与金鹏坞的事情,但是我也答应过要帮堡主爷一个忙,所以趁着这次机会也算是报答一下恩情,其次是咱们这次赴会原本就是为了证明胆量的,根本就没必要带那么多人前往,如果那样做的话,不但只会证明我们胆怯,更加会无故的挑起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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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海市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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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怕,就算是打起来我们也不怕!”不待景翀将话说完,在场的那群兄弟就沸腾了起来,很显然对于景翀这样的决定,他们还是不能接受,所以此时的场面也又一次陷入了混乱之中。

“堡主爷,还要烦请你维护一下秩序,听我把话说完!”景翀看了吕海龙一眼,淡淡说道,

“大家给我安静下来,我们听景兄弟说完,再下结论!”吕海龙声音洪亮,只是一声就将整个场面控制了下来,大家一双双灼热的眼神盯着景翀,有些人的脸上还带着不忿。

“兄弟们且听我说完,我的意思很是简单,我们不去那么多人不是怕了他们,反而是证明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也更加能衬托出咱们堡主爷的胆识,首先将他们震慑而住,他们不知道底细,心中必然生疑,咱们就可以跟他们玩玩心理,如果谈的可以大家皆大欢喜,可一旦有了变故,我们也会安排后招!”景翀挥动着双手,一边安抚着大家的心情,一边头头是道的说着。

也许这是景翀第一次这般自然的为大家决定,无形之间他也成为了大家的核心,这群人虽然有点抵触,可内心之中还是愿意听从安排的。

“还有后招?”吕海龙好奇忍不住打断了一句。

点了点头,景翀接着说道,“不错,我虽然只是安排了连我八个人赴约,可不代表没有后手,咱们的后手就是大家的接应,咱们就设定一个期限,倘若我们一天之内谈判还没有结束,就有齐大哥带领大家冲出沙漠,平了他们金鹏坞,你们才是这场博弈的重中之重,同时这也叫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大家感觉怎么样?”

景翀将话说完,大家都还在消化思考之中,时间不大,众人的眼睛都变亮了,一个个气息高涨,喊声震天,“好,就这么决定,只要让我们兄弟们拼命,怎么做都可以!”

原来这些人不是在埋怨景翀他们胡乱冒险,他们反对也不过是反对自己没有参与而已,此时景翀将话说完,大家也顿时找到了存在感,一个个眉飞色舞都好像捡到宝一样笑的合不拢嘴。

“景兄弟,可真有你的!”吕海龙在景翀的肩膀拍了一下,然后称赞了一句。

而景翀则微微一笑,最后走向了齐离,“齐大哥,这一次你的责任也不可小觑,此番我们八人前往,之所以不带你,是因为你要在后方总揽全局,我们八个人的安全,就在你的决策之中了,同时有关人员的调度,或者埋伏的地点,还是需要你跟苗三哥,还有流风、追风几人商量!”

这样一来,大家都明白了景翀的用意,所以也都不在纠结,至于齐离他们如何安排人员咱们不去细说,单说景翀吕海龙八人,在一番安排之后,全权将驴狼堡调动大权交给了齐离,流风与追风两个战将辅助着,这也算是没有了后顾之忧。

修整了两天,在第三天的头上,它们做好了出发的准备,八个人各拿兵刃,然后每个人坐下都骑着一头驴狼兽,驴狼兽这种沙漠之中独产的野兽,景翀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家伙长着一个狼一样的枯瘦的身子,但比狼的身子又大那么一些,身体健硕无比,手摸着肌肉都像铁一样的坚硬,同时这家伙还长了一个驴一样大的脑袋,虽然同样的呲牙咧嘴甚是吓人,可驴狼兽却不像普通的狼那般嗜血危险。

驴狼兽本身也算是食肉动物,可被驯服以后,在这艰难的沙漠之中,行走的速度极快,简直就像风一样的来去自如,连素有沙漠血液的峰驼兽都自愧不如,怪不得它们被称作荒漠之风,这种比喻相当的贴切。

坐在驴狼兽的后背之上,丝毫没有不适之感,兽皮做成的垫子垫在屁股下面,缰绳驾驭着前行,竟然比骑马还显得灵活稳重。

几个人轻轻夹紧驴狼兽的腹部,这家伙身体猛然一串,如风一般的就向着沙漠之中跑去,由于双脚受力的面积较小,它们的速度又快,根本就不受沙漠的阻碍,眨眼间十多里路就已经走过。

照这样的速度茫茫三百里荒漠,根本用不了一天的时间就可走过,这比之他们来时无疑是快上了许多,在吕海龙的带领之下,按照邀请函上的说明,旋龟大会会在无权区域的海市蜃楼举行。

常在沙漠之中的人当然知道海市蜃楼是什么,它是一片会移动的街市,每个月都会在固定的区域停留三天,街市不会太大,但热闹非凡,整个沙漠之中的生存一大部分都是要从这里购买平时的用品,所以在这八百里北荒沙漠之中也有着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算是双方势如水火,也不可在此间进行火并,一旦发现有不和平的举动,海市蜃楼就会永远的从那个地方消失。

所以,为了大家共同的利益,就算他们这些土匪,也没有人敢于在其中造次,可没想到这一次金鹏坞的人却破了先例,竟然选择在海市蜃楼之中召开旋龟大会,真不知道他们的到底是怎样筹划的。

既然想不通,吕海龙也就不再去想,他带着众人一路寻找,海市蜃楼虽说固定在一个区域,也仅仅表明它会出现在无权区域而已,茫茫二百里无权区域想要去寻找,可还真要费上一番功夫,按照经验,吕海龙分别找了五个常规出现的地方都没有找到,直到天黑之后,才在一片沙丘的盆地之中看到了一丝的辉明。

“在那里!”几个人站在山丘之上,俯望着眼前的情景,不由得惊讶的合不拢嘴。

“特娘得嘞,还真有个街市!”聂海渊精神一震,一天的累意全无,一双眼睛紧紧的盯在了对面的街市之上。

海市蜃楼的街市真心不大,从前到后不过二里地的样子,而且就这一条街,它孤零零,冷清清的矗立在这茫茫的荒漠之中,看起来显得非常的诡异。

街市虽

然不大,可也五脏俱全。在那街尾之处,有一栋最高楼,就是海市蜃楼的标志性建筑——海蜃楼!

海蜃楼共有三层,一直是空着的,但打扫的却很干净,好像特意准备好的一般,诺大的空间,最适合开会酒席等用处,只不过其价格不菲,一般很少有人光顾。

从海市街街头过去,一排排的商家店铺,有买有卖,各种珍惜的药材、好酒、名菜,衣服布匹,丝绸杂物,包括水源等应有尽有。

此地还有各种各样的酒楼、赌坊、风尘之地,一应俱全,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然而能够在这里消费的,当然也都是有钱人。好在吕海龙懂得,所以临出来之时,钱是没少带。

几个人走到街头,早有人迎了上来,这里面是不允许有坐骑行走的,所以在街头的沙漠之上都圈有专门的管理场所,他们所骑的驴狼兽也全然被寄存在了那里。

几个人带着东西徒步走入了海市街到之上,各种喊卖之声不绝于耳,“自酿陈年老酒,只需十两一斤!”

“上好刀伤药散,一百两一瓶!”

“糖葫芦一两!”

听到这些价格,聂海渊的眉毛早就挑了起来,“特娘的嘞,抢钱了,什么酒十两一斤,在外面老子都能灌它一车了,还有这伤药散,老子十两银子的药材能炼出十五瓶出来,最可恨的连一个破糖葫芦都要一两,这他娘的还有没有天理,可真是无商不奸呀!”

聂海渊叨叨着,原本想买点吃的,也舍不得了,随后又想想自己至今还没有着落的十万两银子,不由得阵阵揪心,紧接着就将目光看向了吕海龙。

“我说老吕呀,你看这里消费那么高,兄弟们又为了你门驴狼堡忙前忙后的泼命,你看你是不是要表示一下感情,我那十万两银子你啥时候还我呀!”这番话说的几人一脸的黑线,合着这哥们陪着来就是为了要钱的呀。

景翀嫌他丢人,索性与他撇的远一些,可吕海龙躲不开呀,嘴巴抽了抽,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这!聂兄弟,咱们先办正事,那十万两银子回去再说!”吕海龙也是脚下一个趔趄,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回复聂海渊,毕竟十万银子不是小数目,况且当时他们来说好的送给自己的,更何况,前些天他们的朋友刚劫走自己八十万,虽然说都不是自己的,可必定也要给众兄弟交代,这几天人吃马喂的也不少花销,一笔买卖没做成还亏了那么多,这毕竟也不是小事。

“堡主爷,你说话可要算数哦,那可是我省吃俭用的全部家当,本来说好的还有利息给我的,现在我也不要利息了,只要本钱给我就行!”这位脸皮还真厚,一番话说的人家哑口无言,场面变得格外的尴尬。

不过还好,身在闹事之中,人声嘈杂的,说过的话也很快就被来回的声音所淹没,吕海龙装傻充愣的也算是短暂的给应付了过去,几个人加紧了脚步这就朝着海蜃楼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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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坞主黄金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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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里地的距离在几个人的脚下倒显得不是太远,他们闲逛,没有用半炷香的功夫,就已经走到了街尾,走到街尾相比较冷清了些许,街上叫卖的人也不多了,来来回回那么几个人踱步,所以海蜃楼的大门也一览无余的出现在几个人的眼前。

红色的门楼看起来格外的雄阔,青砖绿瓦,雕龙画栋的显得十分的气派,如果不是都知道去处,还以为来到了哪位大财主门第呢,抬头一看门匾,上书三个金字,“海蜃楼”,字如虬龙,苍劲有力。

在门匾的下方,则挂了块横布,布是用红色的绸缎做的,上面用笔曲曲连连的写着四个字,“旋龟大会”,大门的两旁还堆了几盆花卉,显得格外的正式与隆重。

这时,海蜃楼里面灯火辉明,大门也敞开着,门口处各站立两人,这两位身大腿粗,黝黑的皮肤壮硕的身材,头上戴着兽皮帽子,两扎马尾悬在肩上,身穿塑身兽皮衣,斜肩露臂,体型臃肿但也有着几分的凹凸有致,手中各拿着一柄门板大小的黑色钢刀,犹如门神一般站立两旁,看一眼就让人觉得有点毛孔悚然。

吕海龙深呼了口气,缓步走上前去,递上了邀请的贴着,笑声说道,“驴狼堡,吕海龙前来参加海龟大会,劳烦通报!”

声音不大,可传入对方耳中,却陡然间让对方为之一怔,一双大眼睛在吕海龙身上瞄了三瞄,看了五看,随后很是奇特的用手比量了一下双方的身高,自己竟然还高人一等,不由得面色一笑发出一道奇怪的声音,“嘿,就这矬山炮就是驴狼堡赫赫有名的堡主爷!”

声音瓮声瓮气,可并不粗狂,但听到耳中很是别扭,一时之间又不知道哪里别扭,只不过吕海龙的脸色早已经变成了猪肝色,他自认为自己的身高也不算是低了吧,此时眼前的门卫,竟然还当着“矬人”说短话,顿时伤了他那小小的自尊之心。

也不用他说话,身后的巨风听出了门道,这家伙就喜欢与人比个头,他那身材,标准的大胖子,身高过丈像一堵墙一般站在那里,再加上这货憨傻,说话更是口无遮拦,虽然他傻,可却也知道好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说自己的堡主爷个头低,他也挂不住了,扛着个肚子,拎着双锤他就走了上来。

“说谁呢,说谁个头低了,来来,给老子比比!”巨风一站出来,高大的个头顿时显得突出了许多,他那坨

肉,往门口一横,险些连大门都给堵死了,此时大眼睛翻着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无形间就给增长了气势。

“呵,原来是个大傻帽,这家伙个头真不低!”看到巨风的到了,眼前这几位明显的眼中露出了一丝的惊芒,可看着对方发直的眼睛,也丝毫不予客气的说了一句。

“你们说谁大傻帽的,信不信老子一锤子把你脑袋给薅下来当尿壶使唤!”说着话巨风就急了眼,他拎着大锤就要出手,身后的景翀连忙走了出来给众人圆场。

“哥哥兄弟,可别误会!”景翀站在那里就更别提身高了,他连这些门卫的下巴都不到,更别说这横着的坨了,而且,原本他上来是想圆场的,可一句话没说完,对面的这几位顿时急眼了。

“说话前漱嘴了没?你叫谁兄弟,又叫谁哥哥,我们哪一个像你的兄弟,又有哪一个像你哥哥?你睁开你的狗眼睛看清楚,谁是你的哥哥兄弟!”这一顿雷呀,差点没把景翀给雷晕过去,合着这几位壮汉不是男的,竟然都是女的,就这么一坨,倘若不仔细看脸上,还真的让人难以分辨。

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就算是几个像男人的女人依旧如此,到了此时,景翀索性冲着聂海渊挤了挤眼睛,看来对付这样的事情,还是非他莫属。

聂海渊当然比较会意,他也专业处理任何疑难杂症,而且从来不管什么男人、女人,一直以来都只是对事不对人,所以他也非常乐意处理这样的事,胖大的脸上挤出了一抹笑容,这位爷大大咧咧的来到了几位面前,一脸的猥琐谄媚之态,他未说话,先笑出声来,“嘿嘿嘿,几位大妹子,这身材可真是不错呢!”

说着话,上下打量了一下人家的身材,虽然心里面翻着恶心,可明面上却显现的格外真诚,而他说的也足够真诚,瞬间也就博得了对面几人的好感。

“这小胖子嘴巴可真是甜,也最会欣赏美丽,来来,到姐姐这里,姐姐跟你聊会儿!”其中为首的那位所谓的“美女”,冲着聂海渊眨巴了一下眼睛,她旋起了臂膀就真的把聂海渊揽在了胸前,如此张狂的举动,可着实吓坏了众人。

“姐姐不要这样,人家害羞!”聂海渊强忍着内心的翻滚,一边说着,一边冲着身后的扈毅刀求助,希望对方能来代替自己,可这个年头,谁还顾得上谁,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响应,可怜的聂海渊,

硬生生被几位守门的“美人”亲了个体无完肤,最后才不舍的将之放了出来。

刚出来,聂海渊就连忙找了个地方大吐了一阵,从新来到了门外,“这一次可以为我们通报了吧!”

几位守卫意犹未尽的看着聂海渊,对于这位很是好感,摆了摆手,这才娇声娇气的说道,“小弟弟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这短暂的画面,可真的是令人毛孔悚然,没来前,几个人信誓旦旦的很是狂躁,可这还没有进门,就一个个偃旗息鼓,没有了斗志,看来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至于他们能不能挺过来,也只能看运气了。

景翀下意识的挥了把汗,再次挺直了身子强装出镇定的样子,而一旁的聂海渊则愁眉苦脸的带着痛苦。

可好在等待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也就半刻钟的时间,海蜃楼之中就传来了一阵脚步之声,人未到,声先至,“哈哈哈,吕大堡主果然有胆有识,而且是有诚有心,黄某真是佩服佩服!”

笑声清爽怡人,而又夹杂着几分的痛快淋漓。声音刚刚落下,就从门的一侧闪出了一行人,来者五人,说话的正是为首的那位女人,这女人个头不高不低,也就六尺左右,头带兽皮帽子,满头漆黑的头发被编成了一条条小辫子,小辫子又被扎了起来,有几条垂在肩上,头顶的帽子之上别着一只金色的鸟形发簪。

一张瓜子脸,大眼睛,深眼窝,蓝色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小嘴巴,满嘴整齐的白牙,古铜色的皮肤,立体感十足,气质也显得格外的出众,看起来最多不过二十五岁左右。

凹凸有致的身材,修长的腿,上身穿着兽皮坎肩,露着肚脐,纤细的腰肢妩媚动人,下身则穿着兽皮短裙,脚下蹬着一对黑色的兽皮足靴,手中拿着一杆大戟,大戟不是很长,也就九尺上下,比之普通的战戟明显要小上一号,可在这位的手中,却显得格外的对称。

只是看上一眼,在场的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耳目之中被传的赫赫有名的金鹏坞的坞主黄金鹏,竟然是这么一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美女。

而这位美女,虽然看起单薄,可美目顾盼之际又有千层的杀气,万般的威风,无形间流露而出的干练气质,很容易震慑人心,看来有时候,有些人是不可以单单以貌取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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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野心勃勃

在黄金鹏的身后,同样站立了四人,四个人各有特色,有高有低,有胖有瘦,可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杀意,她们虎视眈眈的看着眼前众人,并没有过多的表现。

再看吕海龙,在被黄金鹏短暂的震慑之后,很快就从刚才的失态之中回过神来,他盘踞这化人”,所以大体上应对的还算得体,至少也没有丢了驴狼堡的人。

几个人寒暄了几句,黄金鹏也不再客气,挥了挥手,示意身后之人带路,将景翀等人让入了海蜃楼内部。

海蜃楼共分三层,第一层是宴会所在,第二层是商议事情的会议室,至于所谓的旋龟大会嘛,则是在第三层举行。

此时一层之中人不算太多,也就十多号人,看样子大多数也就是金鹏坞的守卫喽啰,而且金鹏坞都是女性,所以相对的也显得比较安静。

在黄金鹏的带领下,几个人沿着楼梯直接走了上去,宽阔的楼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守护的相当严密,他们直接绕过了二楼,径直走上了三楼。

很显然对于这次旋龟大会,金鹏坞也是费了一番的功夫,而且从这些守卫的眼中不难看出,她们都在防备着几人。

能够如此设计,金鹏坞也算是煞费苦心了,毕竟对于她们来说,三楼的高度很容易应付,可对于驴狼堡来说,一群野地里的莽汉,想要抢走旋龟,顺利逃走,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用己之长,博彼之短,很显然这也是金鹏坞刻意的安排,看到此处,景翀不由得一阵唏嘘,看样子今天这场大会就是一场鸿门宴,双方美其名曰商讨大事,可实际上就是逼着一方面就范,如果不同意,很有可能就被对方软禁,或者控制起来。

可是这群人似乎并没有预料到自己这些人的到来,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防备的眼神,也许她们只是看到自己这几个人比较年轻很容易对付吧,所以才会同意陪同吕海通一起登楼,只不过黄金鹏再攻于算计,还是低估他们这几个人。

时间不大,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三楼之上,这海蜃楼的三楼确实比较宽敞,可能是因为屋檐的设计比较靠外的缘故吧,这三楼的空间整整比一楼大上二分之一,而且只此一间,相对的更加宽敞。

诺大的空间灯火明亮,一览无余,足可以容纳上百号人的场地此时并没有那么多人在,虽然没有那么多,可也不少初步一算,也有五十人之多,五十多人分散两旁,看到来人,纷纷投以目光,目光之中杀意必现,气氛也显得相当的凝重。

两排人的中间则闪出了一条通道,通道很宽,中间的位置正放置了一个硕大的木架,木架被五花大绑的,正有一只丈许来长的东西挣扎蠕动,可由于被包的太过严实,它无论如何努力都挣不开绳索的束缚。

从那裸露而出的位置不难看出,暗红色的身体,漆黑的鸟头,不用猜那里捆绑的就是这场大会的主题——旋龟!

看到熟悉的旋龟,聂海渊整个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同时他的内心更是在不断的祈祷,祈祷别抓到的不是之前自己驯服了的那只小胖,如果真是小胖,他就更加过意不去了。

毕竟现在自己一行人都在虎穴之中,现在又在三楼,身边被围拢的水泄不通,想要救龟,似乎有些难度,他生怕自己这些人,人数太少,到最后救不了旋龟,反而害了它,所以此时才会显得格外的紧张。

其实不单单是聂海渊本人,就连景翀也显得有些心里没底,没来之前,他也没有想到旋龟大会会在三层召开,这海蜃楼虽不算高,可也有个几十丈吧,倘若只是几个人,就算是闹翻了脸,他也有信心帮助众人逃出升天,可偏偏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为了救旋龟,这只旋龟个头那么大,体重也不轻,想要将它运送出去,恐怕还真有点难度。

可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再胡思乱想,既来之则安之,万一事又还转也不可而知,想到此处,景翀又整理了一下思绪平静了下来,几个人在临近旋龟的位置坐了下来。

身边之人献上热茶,谈判也算是真正开始。

黄金鹏端坐在首座之上,秀眉轻挑,嘴角含笑,她看着吕海龙,这才打破了平静,“吕堡主只身大驾,实属荣幸,此番恐怕也算是咱们金鹏坞、驴狼堡十多年来第一次这般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安排事情吧!”

声音轻柔,说话含蓄,一时间气氛反倒变得没有那么紧张了,吕海龙毕竟也是个人物,十多年的堡主爷不是白当的,什么样的大风大浪也都见过,所以面对这样的谈判,他也很快就进入了状态,“不错,黄坞主所言不假,驴狼堡与金鹏坞向来都是唇齿相依,福祸与共,虽然长久以来也有争端,可毕竟没有造成多大的误会,此番黄坞主又不计前嫌,主动邀约我驴狼堡共襄大计,吕某可真是受宠若惊呀!”

不得不说,这当领导的就是不一样,不知不觉间就说出了一些明面上的官话,这也是双方所需,所以大家听到倒也认真。

“既然咱们堡主爷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卖弯子了,此番请几位前来,咱们也没有别的大事,其目的就只有一条,那就是利用眼前的旋龟,吸引住更多的旋龟,进而控制全天候的渡河客商,如果控制的恰当,他们那些所谓的渡口就可以完全荒废了,同时这八百里流沙河也将划为我们所有!”

黄金鹏话语不多,说的也有条有理,可无形间却暴露出来金鹏坞的野心,这群人虽然都是女人,可志向则相对的比较远大,至少远非驴狼堡这群草莽可以比拟,虽然说不知道她们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但就目前来讲,此做法已经是势在必为,而且是预谋已久。

她们这么做是可以为自己创造利益,但是如此做法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些旋龟的心理,它们虽然都是畜生,可从之前的接触不难判断,这些旋龟也都是有灵性的,它们听人语,通人性,本来就应该平等对待,更何况这群旋龟对自己这些人有恩,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们奸计得逞。

第二百六十二章 撕破脸皮

“好!绝对的好,能有这样的想法,我感觉黄坞主可真不是一般人!”吕海龙站在那里傻傻的笑,眼看着要被人套了进去,景翀灵敏,连忙向前走出一步碰了一下他的身体。请

“额呵,黄坞主所言极是,共同开发流沙河产业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众所周知,流沙河之旋龟数量大的惊人,单凭我们的能力,想要彻底驯服它们好像不那么容易!”景翀看着黄金鹏,然后试探着说道。

他一说话,很明显的遭到了黄金鹏一丝的方案,可是双方毕竟是在谈判阶段,所以有时候也不好因为一点小事当场翻脸,只能够隐忍下来,黄金鹏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此时的她眼神之带着不善,可脸却附带着笑容。

“没想到小兄弟年纪不大,见识的却也不少,竟然对于旋龟之流也有所认知,此番大家既然是在商讨,倒要请教一二!”黄金鹏眉头轻挑,嘴巴一扬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黄坞主客气了,请教二字实不敢当,若说是交流的话,景翀倒是愿意聊表拙见!”两个人表面之显得格外的客套,景翀更是抓住机会切入了谈话的行列之,此时也算是硬着头皮了。

“小兄弟,但说无妨!”黄金鹏将手一挥淡淡说道。

“那景某献丑了,实不相瞒,景某原本是从北沙城而来!而我们前来之时所搭乘的工具,是这流沙河之的旋龟!”景翀知道,在种情况之下,想要顺利的拯救旋龟,势必要废一番周折,他不了解金鹏坞究竟意欲何为,可现在所表现出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是想要利用旋龟。

既然他们想要从旋龟身获得价值,自己又何不同样的从旋龟身予以突破?倘若利用和平的方法解决了旋龟危机,岂不是一种更好的结果?

是有着这样的想法,景翀才会毫无保留的将他们一行人从北沙城渡河的经过讲说了一遍。

“哦?还有这般经历?”当听闻了景翀等人驯服旋龟,被之护送过河的经过之后,黄金鹏整个脸都浮现出了一抹不可思议,她半信半疑的看着几个人,缓缓说道。

“这还有假,说起来那小胖还是我聂大爷的好朋友呢,你们这些人可别伤害它们,它们很憨厚的!”谁都没有想到,聂海渊会在此时突然间插话,这番话说完,又是一众的目光看向了聂海渊,他周身下竟然都被锁定住了。

与此同时,大厅间的位置,那个盛放旋龟的架子之处传来了一阵急切的木头摩擦的声音,声音不大,却很快传入了聂海渊的耳,刚刚被锁定的他竟然没有一丝的停歇,张嘴已经脱口而出,“是它,它是小胖,它的声音我记得!”

说话之间,满是激动,他挣扎着身体走了来,然而刚刚走出几步觉得眼前一黑,被一堵大墙挡住了去路。

“小胖子,你给我回去!”聂海渊只感觉头部一软,再也不能前进分毫,下意识抬起头来,在他的身前,正出现一位胖大的女人,那个头整整高出自己一头,横宽的身子像个小山丘一般蹲在那里,大大的肚子,满身的横肉,算是聂海渊如此的身板,撞了去,还是被硬生生弹了回来,反观对面,竟然纹丝不动。

“我去,用的了这样对我么?”聂海渊站定身形,一脸的委屈,同时更是将目光看像了旋龟之处。

经过这么一闹,整个大厅之的气氛也变的诡异了起来,以景翀为首的众人,在听到聂海渊话语的瞬间也相继站起了身来,他们纷纷看向大厅间的旋龟身,都从刚才的叫声之听出了一丝的熟悉。

“原来你们是来捣乱的!”在此时,黄金鹏勃然大怒,一双蓝瞳之释放出浓浓的寒光,她首先锁定在了吕海龙的身。

“误会,误会,我们的确是来商量事情的!”吕海龙站起身来,显得有点唯唯诺诺,可他毕竟还是担忧景翀他们,此时一颗心矛盾重重,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决策。

“哼,我金鹏坞诚心诚意邀请驴狼堡合作大事,却不想你们竟然如此不知好歹,还找了些不相干之人与我捣乱,是不是你们商量好的,故意找了几个高手,来诓我的旋龟?”很显然这是一场预谋,算是聂海渊出于担忧冲几步,也不至于造成这样的结果,很显然,这个黄金鹏一直在寻找时机,而聂海渊正好成为了导火线。

“把他们全部抓起来!”黄金鹏不容分说,五十多号人拥挤着冲着几个人围拢了过来,七手八脚的要将几人擒获。

如此的局面剑拔弩张,也是景翀所始料不及的事情,面对如此危机,但见他身形一闪跳在当空,蹭蹭蹭几脚踹飞了几个,然后立定身形厉声喝道,“黄坞主,这可不像是待客之道!”

此言一出,黄金鹏仰着脖子是一阵狂笑,“待客之道?对于敌人只能心狠手辣,不过你们放心,只要你们能够乖乖的听话,我是不会伤害你们的!”

这番话已经完全道出了她的真实想法,景翀又不傻,当然也听得出黄金鹏意欲何为,“黄坞主,你可真的打了个如意算盘,其实说白了,这一次我们可真的没有打算侵犯你们双方任何一方利益的打算,我们虽然是驴狼堡的朋友,但堡主爷也没有掌控流沙河的野心,我相信这一次你真的是误会了!”

到了这时,景翀还想着能够挽回些什么,他若有深意的看着黄金鹏,言外之意很是明了,双方坐下来接着洽谈。

然而,黄金鹏似乎并没有打算坐下来谈判的意思,她看着景翀,似笑非笑,眼睛之释放出一抹难以违背的精芒,嘴角笑容更胜,在她的眼里,这群人俨然成为了她的瓮之鳖!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谁让你们能够驯服旋龟呢?早知道你们有这般本领,我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去召开什么旋龟大会?原本也只是想借用一下驴狼堡的力量而已,事已至此,他们反倒变的毫无用处,这样,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答应了,我们还可以愉快的合作!”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美丽动人的女子,竟然会有如此深沉的心机,同时为了达到目的,更显得手段百出,看到这里,连一直都自我感觉智商超人的卢天云都有点脊梁骨发寒。

“在此间动手,难道你们不怕海市蜃楼会消失么?”久未说话的卢天云还是相对的冷静沉稳,在这样的节骨眼,他还能记起之前吕海龙所说的话,他此话一出,整个场面也真变的安静了下来。

反正他们几个人不属于沙漠人,算是海市蜃楼消失了,也对他们没有丝毫的影响,可是驴狼堡、金鹏坞则不相同,他们这些人完全依靠着海市蜃楼之的商品来维持日常的生活,相信谁也不会因为一点点小事而置后路于不顾。

短暂的寂静,让卢天云松了口气,可事情似乎并没有想象之的那么简单,这样的平静也不过持续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看到黄金鹏踱步着走了过来,她双手背在身后,显得优哉优哉,脸笑意不减,得意的说道,“恐怕这一次真让你们失望了,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真是不好意思,这两天整个海蜃楼都已经被我们金鹏坞用重金包了,我们给的钱,都足以重新盖三栋同样的房子,你说这海市蜃楼的管理者还会管我们么?”

真可谓无所不用其极,黄金鹏的可怕,远远超出了几个人的想象,他们顾虑的,别人早有顾虑,而且将所有的后路封死,当下除了拼死一搏之外,似乎别无他法。

“哦?黄坞主,可真是大手笔呀,竟然连海蜃楼都承包的下来,佩服佩服,只是可惜,你这一次又要落空了,纵然这一次谈判决裂,我相信单凭你们金鹏坞的实力,还留不下我们!”事已至此,又何须多留情面,到了这时,景翀反而变的淡定了下来,反正到什么时候不是打么?面对这群人,虽然看起来气势汹汹的,他还是有自信带着众人逃出生天的,所以面对威胁,他并不惧怕,

景翀这样说,黄金鹏当然不屑一顾,她可不认为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黑小子会有怎样突出的能力,最多也不过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而已,跟着吕海龙身后摇旗呐喊找找存在感。

“哈哈哈,既然你如此自信,那么也让我领教一下!”黄金鹏气势一涨,自己却并没有动手,而是眼神示意之下,那蜂拥的五十多名守卫各拿兵刃的冲了来。

五十多人并不算很多,可在这本来不算太大的厅堂之,无疑显得有点人多势众了,景翀虽然不惧,可也很难发挥实力,与众人使了个眼神,他们这也采取了真正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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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三战赌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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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好!”看着这群蜂拥而来的胖女人,景翀也很快进入了战斗状态,自己这方面人虽不多,可每一个都是精英之中的精英,区区五十多个守卫,根本就不可能留得住他们。

砰砰砰

这才几个呼吸的时间,景翀就已经踢翻了五六个守卫,这群守卫体型虽大,力大无穷,可相对的都很笨拙,战斗力也算不差,因为景翀能够感觉到,就算是自己一番飞踢之下,也并没有对她们造成实质性伤害。

不由得目光一缩,景翀也变的凝重了起来,再看聂海渊等人,手中的兵器上下翻飞,有些以一抵三,有些人以一抵五,战况虽然艰难的,但也显得游刃有余。

时间不大,五十多个守卫,全然放翻在地,一个个呻吟着再也站不起来身子,此时原本空旷的大厅之中,顿时变的拥挤了起来。

“诶呦我去,这群大胖子,真不知道从哪里找的,可算累死我聂大爷了!”聂海渊拄着大铁担气喘吁吁的抹着虚汗,嘴巴却没有丝毫停歇。

“怎么样?黄坞主!”此时的景翀也立定当场,他连手都没出,此时更是谈笑风生。

看到景翀如此表现,黄金鹏很是明显的面色一变,在这一点上,很显然她有些走眼了,眼前这几个人的综合战力,完全可以抵得上上百人联手,而且看景翀的模样,其并没有发挥出来真正的实力,如果分析不错的,绝对不在自己之下,而在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位驴狼堡的老大吕海龙,有这两位的参与,很显然这一场战斗,自己这方面是完全出于劣势的。

短暂的分析也让黄金鹏冷静了下来,她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景翀,突然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小兄弟果然不是一般人,我只是尝试般的试探了一下而已,没想到此番果然没有走眼!”

不得不说,黄金鹏变换的很快,就算是在这种尴尬的局面之下,她依旧能够话锋一转将气氛拉拢回来,就好像刚才的剑拔弩张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让人唏嘘。

“却是不知黄坞主何意?”这一次景翀也显得更加淡定了起来,他能够感觉到黄金鹏态度上的变化,只不过他猜不出来接下来她又要何为?

“小兄弟可别多心,大姐姐我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真与你翻脸?刚才只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咱们的旋龟大会还是要继续!”突然间,黄金鹏表现出一副妩媚之态,她娇嗔的模样楚楚动人,还真个让人把持不住。

可景翀毕竟不是那种轻浮之人,面对如此,只是一脸的沉闷,他寒着表情,恢复了一贯的冷淡,同时吐字如冰,“既然是要再行商谈,那也请黄坞主吐露心声才是!”

黄金鹏似乎就在等着景翀说这番话,接过话茬,她显得很是随意,扭动腰姿,卖弄着风骚,然而她这一招似乎对景翀无用,但是早已经勾动了吕海龙的眼睛。

“真特娘的漂亮!”吕海龙口水横流,目不转睛,他的表现早已经引来了一众鄙视的眼神。

“小兄弟既然说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也看的出来,你们这几个人各有所长,我也相信你们能够驯服旋龟,不如这样吧,就算你们帮我们的忙,只要你能帮我们驯服了旋龟,我愿意从收益之中分你三成!”美色不能所动,黄金鹏开始了利用财物。

酒色财气本来就是人世间不可缺少的东西,黄金鹏能够巧妙的运用这些,也不得不承认她丰富的江湖经验,只不过这次她又失算了,因为景翀根本就不为这些所动,他想要的无非就是能够让他们放过这些旋龟。

微微的摇了摇头,这一次换做景翀来讨价还价,最可恨吕海龙陷入美色不能自拔,所有的决定权似乎都交给了景翀,不过这样也好,他也更能全心全意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看着景翀的表态,黄金鹏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她虽然想怒,可还是硬生生压制了下来,“那么这样吧,小兄弟,我看你也不是一般人,我们就做个约定!”

黄金鹏眉头一挑,顿时又有了主意,她看着景翀故意吊胃口道。

“约定?可以一听,但讲无妨!”景翀也想看看黄金鹏还能耍出什么手段。

“其实也很简单,我也不为难你们,你看我这里虽然人多,可是大多都是饭桶,也表现不出来各位的威风,这样吧,咱们还是手底下见功夫,只战三场,三场堵局,两胜者为赢,输得一方无条件答应赢得一方提出的条件!你看如何?”不得不说,黄金鹏脑子非常好使,她看来软的景翀不吃,来硬的,又捡不到好处,索性二一添作五,来了个一赌决输赢,这种做法虽然有点土气,却也不失为一种解决方法。

短暂的思忖之后,景翀反而觉得可行,所以在征求了众人意见后大家也都赞同。

“既然是三战赌输赢,总要有点规矩才行,要不然乱了套,这比试也就没有了公平可言!”黄金鹏看他们都答应了要求,脸上笑意更浓了,她好像计谋得逞了一般掩盖不住内心的狂喜,不待别人插话,她连忙道出了那所谓的规矩,“规矩也很简单,其一,不能重复上场,每一方只找出三个人应战,败了就下场,不允许互相支援。”

这第一条,大家都感觉合理,所以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很是满意众人的态度,黄金鹏接着说道,“其二,不准杀人!点到为止”

第二条有关众人性命安全,所以大家么都比较认同,同时也对黄金鹏的提议表示赞赏,这位女子虽然心机深沉,但也算是未泯人性。

“那么第三嘛……”黄金鹏故意拉长了声音,在众人脸上看了一圈,手指顺着目光直指,然后定格在了景翀的身上,“第三条,就是不准你参战!”

这番话说的突然,话音刚落,几个人之中顿时炸开了锅,特别是扈毅刀,聂海渊之辈,早已经暴跳着提出了各种反对意见,“凭什么呀

,为什么不让景翀参战,没有他参与,这架打个什么劲呀!这明摆着套路,套路嘛!”

“谁说不是呀,合着说了半天在这等着我们呀,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一时间大厅之中都乱了套了,说什么的都有,唯独景翀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黄金鹏,等待着对方的理由。

“这有什么不公平的?你们一群大男人,还有两个战气之境的高手,怎么?都参与进来欺负我们这些女人么?”黄金鹏话并不多,只是这一句,就让整个场面安静了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事实就是如此,他们这边真有两个战气之境的强者。

“但这也不对呀,凭什么偏偏不让景翀出战?”聂海渊还是不服气,扛着肚子就站了出来。

“小胖子,这就是你不多动脑子了,你想想今天我们召开的什么大会?”黄金鹏条理清晰,接着下套。

“旋龟大会呀!咋了?”聂海渊不服不忿。

“那不就得了,旋龟大会,应邀而来的只有驴狼堡的人,你们是么?”黄金鹏一阵冷笑,同时提高了声调。

强大的气场压制的大家无话可说,他们竟然被说的心服口服,外带佩服,而且没有一丝反驳的余地。

“我答应你!”

冷不丁,景翀站了出来,他静静的看着黄金鹏,眼神之中很是坦荡,毕竟人家说的有理,自己根本不应该参与这场战斗。

“痛快,那么既然景兄弟也愿意,咱们这就开始,双方选定出战之人!”黄金鹏嘴角一挑露出了得意之色,她话刚说完就回转了脸庞对着身后的四位。

这四位正是之前跟随她一同在楼下迎接吕海龙他们的四位,当时天黑并没有过多的注意,此时灯火之下才看清了真实面目,四人之中为首的是一位中年妇人,年纪在四十岁上下,标准身材,一双小眼睛,英气十足,紫色的嘴唇,尖下巴,让人看起来不是很讨厌,可是眼里眉梢却流露出一股杀气,冰冷的气息不容别人靠近,她的手中拿着一对嗜血吞魂刺,周身黑色,寒气逼人,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全身发寒。

第二位是一位身高过丈的青年女性,这位与之前看到的那些不同,她虽然个头很高,但没有那么宽大,一张驴脸比吕海龙的脸还长,手中一杆长枪,看架势应该也是个难缠的主。

第三位倒还正常,曲线玲珑的身材,长得也算可以,一头金色头发,同样的蓝眼珠,深眼窝,看起来别样的风情,其样貌虽不及黄金鹏,可也算的上艳压群芳了,这位手中拎着一对“子母鸳鸯刀”,看模样精瘦干练,应该是走速度路线的。

第四位是个大胖子,门板一般的身子,站在那里像一堵墙,大脑袋,大手,大脚,大屁股,整个都大到一块了,虽然同样是胖,但是这位的胖绝非之前那些胖子可以比拟,粗壮的手臂,坚实的臂膀,无形之间闪露而出的气势,给人一种威压,而且她的手中也拿着一种另类的兵器,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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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天真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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斧子这东西原本就属于重兵器之中的一员,特别是这位手中的这柄“开山劈岳斧”,更是大的可以,五尺来长的斧柄,四尺来高的斧头,看重量没有三百斤,也有二百五十斤,不说实力了,就单单这阵容就足以令人望而却步。

略带微笑的看了看四人,黄金鹏又回过头来看向景翀,不待别人说话,她就再次脱口而出,“我们这边派出,天真烂漫与冰天雪地还有我本人应战!”

话音刚刚落下,景翀身后的聂海渊就没有忍住脱口而出,“我们这边我与老吕,还有刘顽应战!”

这般话一脱口,就算是板上钉钉,想反悔都不可能,能有这般决定就连景翀本人都显得有点意外,可是事已至此,也无法更改。只能够将希望放在了三个人的身上,同时对于聂海渊他更多的还是担忧。

这位爷刚中毒不久,毒性也还在控制阶段,而且这么长久时间对于修炼的耽误,景翀不认为他能够取胜,所以他很是担忧,担忧归担忧,可好在刘顽与吕海龙的实力还算不善,最基本可以把希望放在这二位的身上,想到这里,景翀悬着的心才算是略微平复了少许。

“既然双方都已经约定出场之人,那么接下来赌局就可以开始了,这样吧,咱们就在大厅之中举行,前提还是点到为止。”黄金鹏满脸带笑,目光之中闪现出一抹的狡黠,随后拍板,将赌局敲定了下来。

时间不大,整个大厅被清理了出来,旋龟也被停放在了角落之处,一群人围拢在外围,为几个人腾出了一个宽逾十丈的空间,紧张的气氛也随之渲染。

“第一场谁下场?反正我聂大爷是收庄包圆了!”聂海渊倒也霸气,第一场就拎着大铁担走了上来,看他肆无忌惮的模样,还真有几分高手的样子。

看到聂海渊上场,黄金鹏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满脸的不屑,然后冲着身后一胖一瘦两个女人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很是会意,立即抬腿走了出来,这一胖一瘦,正是那第三第四位,分别拿着“子母鸳鸯刀”和“开山劈岳斧”那两位。

两个人晃晃悠悠的走了上来,使用子母鸳鸯刀的那位美女冲着聂海渊眨了眨眼睛,而拎斧子的那位,则挥着斧子晃了三晃发出恶狠的声音。

“这是干什么?不是说单对单个对个的吗?怎么还上来个胖子,这胖子你下去,瞎凑个什么热闹劲呀!”聂海渊看着逐渐靠近的二人,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不断地驱逐着其中的一位,可事情似乎就是这样了。

“小胖子,本来就是我们两个打你一个,快点给姑奶奶待老实点,让老娘直接把你奶黄子挤出来!”那位胖大的女人,凶神恶煞,此时狰狞着面孔一步一步的走来,可怕的压力席卷之下,连景翀等人也不由得目光一缩。

“这是怎么回事?”但最终景翀也忍不住了站起身来看着黄金鹏,脱口而出。

“呵呵呵,小兄弟你别着急,事情是这样的,我刚才说的天真烂漫,冰天雪地,其实是四个人,这个胖的呢叫天真,这瘦的叫烂漫,那边两,低的叫冰天,高的叫雪地,没办法呀,她们姐妹情深十年前都是同上同下的拆不开,这次也只能够委屈你们咯!”黄金鹏掩面一笑,很是坦然的为景翀等人解释到,她虽然在耍赖,而且耍的明目张胆,毫无顾虑。

听到这话,景翀的怒火蹭的一下就窜了上来,他想再次翻脸,也相信以自己这帮人的实力,根本没有必要惧怕这些人,所以没有必要再与她们多此一举。

可是还不待他说话,一直蹲在他身后的吕海龙却突然的站了出来。

“黄坞主所言极是,你这边有四位姐姐,我呢也有四位弟弟,只可惜我的弟弟只带来了两个,要不然就更显得合拍了,不过谁让我们是男人呢,男人本来就应该让着女人,这样吧,她们就只管上,咱们不怕输!”吕海龙这小子,完全被眼前的女色所惑,他整个都好像变了个人一般猥琐异常,什么也不管了,只顾着胡说八道,更可恨的是,他说完之后还冲着景翀咧嘴一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一张驴脸抖动着生生一种挨拍的模样。。

如此的表现,让景翀怒火更胜了,他也想甩手不管这事,可眼下救出旋龟才是重中之重,所以现在还不是双方撕破脸的时候,再加上吕海龙也只是被迷惑而已,相信这样说也不是他自己的本愿,此事怪就怪自己刚才没有顾虑周全,以至于落入圈套之中,悔之晚矣!

事已至此景翀只能无奈,他很是同情的看了一眼聂海渊与刘顽,这一次恐怕算是栽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景翀向后退了几步,索性也不再去关注这场赌局,大不了最后输了,他们自己来个硬闯把旋龟救出来也就是了。

看到景翀如此表态,聂海渊满脸苦楚,他悔恨刚才为什么不让卢天云来战,或者扈毅刀也行呀,那家伙块头大,刀也大,最基本也可以打个棋逢对手吧,自己这一坨,完全就是凑数。

然而人怕逼马怕骑,人被逼到一定的地步,也就什么也不顾了,聂海渊就是这样,既然选择了面对,那就坦然承受吧,经历了那么多困难,还有什么比死更可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嘛,况且这场赌局还不要人命,怕个什么劲呀。

自己给自己一百八十个宽慰,可还是在看到对面大胖子的瞬间,完全泄了气。

“特娘的嘞,你们这两个丑鬼,还天真、还烂漫,以我看来,不过是天生的真小人,破烂的漫臭屎才是,来吧,你们只管上吧,老子不怕你们!”终于聂海渊还是鼓起了勇气,将手中的镔铁滑柔担往地上一杵,眼眉横了起来,张着嘴巴吼了一声,摆了招“横断铁门栓”,将面前的门户牢牢守住。

然而他话音刚落,对面胖瘦二姐妹顿时不愿意了,首先瘦的这位被称作“烂漫”的女子,眉头轻挑,怒目而视,一张小嘴微张,手中的子母鸳鸯刀摆出架势,嘴巴轻轻蠕动,就已经破骂而出,“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胖子,说谁丑了?说谁臭了,不干不净的喷粪,看我先把你的嘴巴给撕烂!然后给你灌满大粪!”

话音刚落,手中双刀之中的子刀就已经泛着流光脱手而出,虚空之中带动风声,与此同时聂海渊惊奇的发现,这所谓的子母刀,其子刀竟然是一种暗器!

第二百六十五章 逆境翻局

子刀带动着风声径直朝着聂海渊的面门袭去,带动着丝丝的凉意如黑夜之中的一只苍鹰,刹那间就没入了聂海渊周身三尺范围之内。

“啊?”瞳孔收缩,聂海渊面色大惊,还好在他反应还算快,身形一转,手中的大铁担顺势挥动就挡在了面前,“叮”的一声,子刀触碰到了铁担,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声音,眼看着落了下去。

看到这里,聂海渊眉头一挑,脸上露出了笑容,这玩意中看不中用,自己轻轻一挡就落了下来,看来这一次自己算是得救了,心中这样想,他也变的信心十足。

可事实却非如此,因为接下来的子母刀还没有真正的落下,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之下,那原本急速坠落子刀,冷不丁止住了坠落之势,这时翻转着又翻了上来。

“哦?见鬼了么?”一仰头,聂海渊再次躲过这惊险的一击,胖大的身体连连后退了几步,在不远处矗立了身形,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空中的“飞刀”,整张脸也在瞬间变的煞白如纸。

“咻”!

又是一声道破风之声传来,聂海渊脑袋一绷,瞬间惊醒,敏锐目光闪动,眼看着那柄子刀急速上升,好像通灵了一般拐着弯朝着自己面门攻击而来,“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小刀会飞?”

聂海渊大喝一声用手中的铁担一当躲了过去,趁着空隙之际,聂海渊又看向了对面的烂漫,但见她手中持着母刀左右摇摆,她手往左,子刀也就跟着往左,她母刀往右,子刀也随之往右,她劈砍,子刀竟然随之劈砍。

直到这时,聂海渊这才明白,原来这子刀是被母刀控制的,然而短时间内他竟然看不出这破绽出现在哪里。

发现了此间情况,聂海渊的再次脑筋崩了起来,可是事已至此,他也不可能坐以待毙,既然奈何不了子刀,那就先把母刀干掉,有了这样的想法,聂海渊不再理会身后的子刀,手中的铁担拎成了圆形,胖大的身体随之一甩,瞬间就来到了烂漫的身边,挥起手中的铁担,他当头就朝着对方的头顶之上砸去。

“砰!”

一声巨响传来,令人想不到的是,聂海渊刚刚出手,就感觉双手直震得发麻,虎口都被震裂开来,手中的铁担险些脱手而出。

他的力气自己当然知道,这么多年来,这一点的自信还是有的,手中百斤的铁担,挥起来,足有千斤,不说是少有敌手吧,最基本还是很少见到有人敢接他一担的,可是这一次似乎完全颠覆了他对于自己力量的认知,为什么那个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小女子,也能用一个母刀就可以制造出这般力量?

他怎么也想不通怎么回事,所以忍不住就抬起头来,这一看不打紧,聂海渊好悬没被吓的背过气去,因为映入目光之中的并不是烂漫,而是那高大胖重的天真,天真静静的站在那里,当空之中一柄硕大的板斧微微摇晃,漆黑的斧头身,锋利的斧头刃,发出刺眼的寒芒,此时抬头还能听到那“嗡嗡”的蜂鸣声。

“天…天真!”聂海渊颤抖着吐出了

三个字来,然而话刚出口,他就又感觉到后脑勺一阵发凉。

心中暗道不好,他知道敌人又有来袭,几乎下意识缩哽藏头,聂海渊连忙闪身躲避,就算是如此飞行之中的飞刀还是擦着脑袋就飞了过去,耳边残着风声,头发丝都在随风颤抖,不过还好躲得漂亮,飞刀并没有对他产生伤害。

“妈呀,吓死我了!”聂海渊抚摸了一下胸膛,擦了擦冷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暴涨了出来。

眼睛瞪的滚圆,神经紧绷,聂海渊显得极其的狼狈,同时在天真、烂漫一胖一瘦二女的配合之下,一攻一守极其默契的配合,聂海渊很明显的落入了下风。

他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只能够随机应变的选择躲避。

聂海渊的窘况,景翀看在眼里,分析却在心里,同时对于天真、烂漫二女的作战方法他也很是震惊,两个人配合之时攻辅相乘,不配合时单人亦可以攻辅相乘,远可进攻无忧,近也可守护得当。

只不过平素的经验还是让他看出了一点端倪,子母鸳鸯刀,分开则是子为暗器,母为辅助,子刀攻击之时,母刀必须控制子刀,二者之间也必然有着相互的联系,这是一种远攻的打法。同时,他还猜测,倘若子母刀合在一起的话,一长一短,攻守兼备,又是一种近战的打法。

至于天真,她本身的力量极强,手中的大斧子也一定有意想不到的招式,只不过就目前情况来说,她们两个只是在配合,配合着一攻一守,这样一是来消耗聂海渊的体力,二是试探一番他的真实实力。

如此巧妙的配合,如此缜密的心思,滴水不漏,就连景翀也不禁为之咂舌,可是这两位虽然巧妙,可还是有所缺陷的,首先,子母鸳鸯刀现在的远攻之法,子与母之间存在着联系,只要找到了这种联系的所在,就一定能够破了子刀的攻击,一旦没有了子刀,想必要收拾这个烂漫,也不会费多大的力气。

再看那天真,天真固然力气大的惊人,而且手中抡着诺大的斧子,应该也有不弱的战力,可是这位身材高大,无疑是影响了自身的速度,倘若聂海渊身法快上一些,一定能找寻到她身上的破绽,只要保持好两个人攻击的间隙逐个击破,这一战还是有着几分的胜算。

想到这里,景翀眼神之中顿时浮现出了一抹精光,缓步向前走了几步,他看着聂海渊,缓缓的说道,“子与母,相生也相克,断其子生,其母必破也。”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传入了聂海渊的耳中,顿时他身体为之一怔,这么多年的接触,两个人早已经心意相通,景翀所说的话,聂海渊虽然不全然明白,但也能领悟个**不离十。不由得目光之中闪现出一抹明悟,他连忙撇开了天真,重新回到了应付子刀的招式之上。

“子母相生相克,断其生,其母必破也!”聂海渊反复的重复着景翀的话,渐渐的也明白了过来。

手中的大铁担也不再去阻挡子刀攻击的轨迹,而是反反复复的将铁担在子

刀与母刀之间的空间反复的拨弄,他一边躲着,一边胡乱的挥舞,下一刻还真的被他碰触到了什么。

“他娘的,这中间竟然有一根绳子!”终于细心的聂海渊还是从那子刀的尾部看到了一根细如发丝的白色细丝,细丝呈透明色极难被人发觉,它d的一端与子刀的刀柄连接,另一端则连接在母刀之上,战斗时只要按照母刀的招式操作,再配合血气的驱使,子刀同样可以发挥出母刀的威力,如此也就达到了聂海渊看到的“飞刀”效果。

看到这里,聂海渊的眼睛顿时变的亮了,原来看起来精妙的招式其道理这般简单,自己还差点就被唬住了,这一次倘若不是景翀发现了此间端倪,恐怕自己是很难看出子母鸳鸯刀之间的细微联系,不过既然发现了破绽,他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手中的铁担再次挥舞了起来,这一次他没有盲目的去挥,而是引导着子刀的方向朝着自己的身上攻击,这一招叫做“引蛇出洞”,也叫“欲擒故纵”,只有巧妙的引导敌人攻击,敌人才会落入自己的圈套!

这样的战术不单单是自己总结的,更多的还是与卢天云学的,正所谓近朱者赤嘛!

再看聂海渊手中的铁担,展现出一副猝不及防的狼狈之态,他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而眼睛则目不转睛的盯着飞刀的轨迹,当达到一定距离之时,手中的铁担陡然间回推,手腕一抖,就朝着子刀末端缠绕而去,呼啦啦一阵风声,子刀转了几个圈就缠绕在了铁担之上,这样一来,聂海渊顿露喜色。

“你给我过来吧!”

聂海渊眉头一挑,轻声一喝,手腕再抖,稍微一用力,顿时让对面的烂漫面色一变。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胖子,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子母鸳鸯刀的秘密所在,而且此时子刀落在了对方的手里,子母刀之间也顿时断了联系,子刀被破,自己手中这个母刀也就沦为了一柄普普通通的钢刀。

“死胖子,你撒手!”

烂漫气急,两只手抱住母刀,双手用力就要将子刀拉回,可是无论她如何拉扯,依旧不能撼动分毫,毕竟双方力量的差距还是大了点。

下一刻轮到聂海渊嘚瑟了,他一双大眼静静的看着对方,掂着脚晃着身形,挑衅的味道十足,随后又见他嘴角轻挑,浮现出一抹坏坏的笑意,“我就不放,怎么滴?咬我呀,我不仅不撒,我还扯呢!”

在烂漫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聂海渊的举动让人心惊,下一刻那张美丽的脸上也顿时浮现出了一抹绯红,呼吸也变的急促了起来,可是再怎么气也是于事无补,因为现在聂海渊正在向着后方退居而去,一步两步三步,如此行动烂漫不得不跟着向后退去。

可她的步伐哪里跟得上聂海渊的步伐,紧接着就见聂海渊挑衅般的猛一用力,原本就细如发丝的丝线陡然间从中折断,而那被挂在铁担之上的子刀,也扑簌簌坠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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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一身横练

嘡啷啷

子刀落地,聂海渊迅疾将之捡起放入了怀中,再看对面的烂漫,一张脸气急败坏,早已经红成了猪肝颜色,“死胖子,还我子刀!”

烂漫怒急,挥舞着母刀就朝着聂海渊扑了过来,与此同时,天真也从中反应了过来,一胖一瘦二女再次配合,同时抄着兵刃冲了上来。

看着两个同时冲来,聂海渊不敢大意,手中的铁担抡的滚圆,他迎着其中的一人就砸了过去。

首先到的是那门板巨大的斧子,斧子势大,带有开山之势,别说被它砍上,就算是被碰上,恐怕也会瞬间骨断筋折,所以聂海渊不敢正面迎击,将身子一歪,他施展开自己学了半吊子的“翻水覆火诀”,这恐怕也算的上他目前的看家本领了。

一条铁担,似水如火,有影无实,却又虚虚实实。时而如火狂暴极速,时而如水阴柔。一刚一柔,刚柔并济,一条担迎了上去,大斧子就好像陷入了泥藻之中一般,眼看着铁担就扭曲了过去,然而这只是假象,就在天真陷入疑惑之中的瞬间,却见聂海渊早已经突破重围与烂漫战在一处。

这一次镔铁滑柔担完全变了形态,它好比一团串动的火焰,倏而在左,倏而在右,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诡异的招式,一时间竟然让烂漫不知道该如何进招,整个人都蒙在了那里。

“你给我在这吧!”下一刻,聂海渊胖大的身体泛起了红光,只是轻轻一闪就出现了烂漫的身后,他没有利用铁担拉枯摧朽,而是轻轻的抬起了脚,顺着对方的腰间,轻轻用力,噗通一声,原本娇弱的身体陡然间向前匍匐着摔了出去。

蹭蹭蹭

脚步一连抢出了十多步,最终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如此的突变,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惊讶的合不拢嘴。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被聂海渊此番的翻局震慑而住了,他们都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招式,同时也太小看了这个猥琐的胖子。

“臭小子,竟敢如此!”天真看到烂漫摔倒,顿时不干了,手中的斧子加快了速度,她力大无穷,一斧子劈来,就好像整个虚空都要颤抖了一般让人心悸。

聂海渊不敢硬接斧头,只得再次闪身躲避,手中的铁担也趁着对方劈砍之际,直击天真的腹部,可还不待伸出,大斧子一收回旋了过来,聂海渊情急连忙收缩,斧子气势不减,下一刻硬生生的劈砍在了地板之上。

轰隆隆!

大地一阵颤抖,巨大的声音波及之下,所有人无不勃然变色,纷纷定眼去看,却见那巨大的斧子竟然整整没入了一尺来深,可好在这海蜃楼楼板是用数尺来厚的木板铺成的,虽然被天真这么大的力量劈砍了下去,依旧没能将之撕裂,饶是如此,单单这一斧子之威,也足以看清了对方力量的强大。

“亲娘嘞,这家伙是什么做的呀,那么变态!”这一次聂海渊可真的冒汗了,天真她哪是个女人,分明就是个大猩猩嘛,自身皮糙肉厚的,力量又那么大,就算自己翻水覆火诀精妙无穷,可单凭他现在的境界而言,还是很难将之搬倒的。毕竟双方的力量差距太大了。

面对这样的对手,聂海渊只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他本来就胖,而且虚胖,这一段时间的战斗对于他的消耗也是很大的,所以此时的他,早已经显得气喘吁吁了,额头上斗大的汗珠滴落,脑子也在飞速旋转,企图寻找更好的应对方法。

既然不能力敌,倒不如智取,眼前这大块头,虽然力量大,身体大,但是智商却不见得多高,就好像那位巨风一样,个头大,内心憨,反应也相对的比较迟钝才是。

反应迟钝,对了,她反应迟钝!

聂海渊脑海之中灵光一闪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他顿时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铁担,再次施展翻水覆火诀精要,聂海渊开始了第一次的尝试。

翻水覆火诀很是消耗血气,特别是现在的他,实力还没有达到战气之境,每一次的施展都是对身体极大的消耗。

所以不到关键时刻,他也不敢轻易尝试,这一次为了试验自己的猜想,他也算是拼了。

身形化作火焰,聂海渊身体率先出现在了天真的左侧,他挥动着铁担去砸对方的后心,这一下蕴含了他全部的力量,如果砸上,就算天真皮糙肉厚也势必难逃重伤。

可是天真毕竟不是傻子,她也有思想反应慢点不代表没有反应,她在聂海渊出现在自己身侧的瞬间,也明白了过来,所以赶紧举斧来劈,可是眼前火光一闪又不见了身影,聂海渊收回了铁担,绕过天真的右侧,同样还是砸她的后心。

短暂的疑惑之后,天真又感知到了聂海渊的身影,这一次她没有回劈斧头,而是将斧头一抬,斧柄一压,又用斧柄去砸刚刚出现的敌人。

斧头虽重,斧柄也不一般,被斧柄砸上,也够聂海渊喝一壶的,所以他连忙闪身还欲躲避,可是斧柄翘起,天真猛然回身,尽是又撩起了斧头,斧刃直指,正是聂海渊正欲躲避的方向。

这一下如果躲不开,聂海渊还真就嗝屁玩完了,可是就目前情况来讲,还真的难以躲避,但他又不想就此受死,情理之下,却只得故技重施。

“看你身后谁来了!”冷不丁,聂海渊冲着天真一声大喝,而且配合着惊讶的表情。

试想一下,两个人交战的关键时刻,突然间被提及身后有人的瞬间,人的内心是何等的惊讶?普通人尚且紧张,更何况还是略为痴傻的天真呢?

虽然她并没有听懂聂海渊在说什么,可还是下意识的回了一下头,同时手中的斧头也是一顿。

“就是这个机会,你特娘给我在这吧!”聂海渊抓紧机会,拄着铁担就横飞了出去,双脚直冲后心,直愣愣的踢了过去。

“阿打!”

看似很酷的一脚,似乎可以看到最后的结果了,但是画面却在聂海渊双脚接触到天真后心的刹那定格住了。

但见那双脚挨着后心,就好像突然间碰到了海绵垫子上一般被硬生生陷了下去,然后又反弹了回来。

这股反弹之力很是强大,硬生生将聂海渊震飞了出去,而且是一个趔趄猛然间摔了下去。

情况似乎

变的非常的尴尬了,聂海渊被的“哽”的一声,险些背过气去,可他知道现在情况紧急,容不得他有过度时间去体会身上的疼痛,几乎是刚刚趴下,他就已经翻转着跳了起来,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挠了挠摔痛的胸口,然后露出痛苦的表情,样子显得甚是滑稽。

“特娘的,还是十三太保的横练,老子这踢山碎石的脚竟然奈何不了你!”聂海渊一脸沮丧,失败感油然而生,没想到自己打人家,反倒被人反震了出去,这架还有的打么?

可聂海渊也不是轻易言败的人,更何况他也不想被人小看,所以此时也上了倔劲,手中的铁担再次一横,扛在肩头,他又大喝一声,“吃我一记寡妇担水”。

镔铁滑柔担再次被他利用翻水覆火诀中的精髓朝着天真冲了过去,他来势凶猛,很有拼死一搏的架势,可当他冲到了敌人身边的瞬间,却陡然间停了下来,又一次看着天真,他凝重的说道,“你二大爷也来了?”

这么突然的一句话,又让天真为之一顿,聂海渊瞅住机会,又一次的用铁担直指对方前心捅了过去。

铁担一软,跟之前的效果一样,无一例外的再次被反震了出去,不过这次还好,聂海渊心里有所准备,虽然同样反震了出去,却并不像第一次那般狼狈,三丈外止住了身形,聂海渊气都不喘的再次冲了上去。

天真还真是个愣头青,同样的手段竟然被聂海渊使了八次,这一次,她反应了过来,顿时变得勃然大怒。

鼻孔之中忽闪着冒出了白气,天真这一次完全发疯了起来,“你七舅姥爷!老娘给你拼了”

第九次的试验,然而这次似乎不灵了。

天真丢弃了大斧子,一把将聂海渊抓住,直直的掂了起来,另只手则直接放在了他那胖大的脑袋之上,“你这个坏胖子,竟然一次次欺骗我,老娘把你脑袋薅下来,当尿壶使唤!”

这番话听着有点熟悉,似乎巨风也这样说过,所以聂海渊听起来有点毛孔悚然,他已经感觉到一股力量在不断撕扯着脑袋,眼看着就要尸首分家了!

直到这时,聂海渊才真正意识到危险的降临,他挣扎着双腿不断的在对方的肚子胡乱蹬了起来。

“你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眼看着面红耳赤的都要冒泡了。可接下来的一脚却不知道踢到了何处。

也许是肚脐,也许是肚脐下面的丹田吧,反正聂海渊只觉得脚尖一软,却并没有像想象之中的那样再次弹出来,而且像是踩到皮球上一般,陡然间瘪了下去。

“嗤~”

还真有这么一道拉长了的放气之声从天真的口鼻之处释放了出来,随着时间的不断的流逝,聂海渊渐渐的感觉到自己头上的力量也越变越小,下一刻身体一软,他整个人就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双脚着地,也算是踏实了下来。

再看天真,一双眼翻着白,口鼻之中一股股白色气体释放而出,诺大的身子也是一软,陡然间向着后方倾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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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上错船了

“胜了?”聂海渊好像还在梦中,他原地摇了三摇,晃了三晃,还是硬撑着站在了那里。

整个场面还在寂静之中,所以他这句话传来,也清晰的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之中,然而这样的寂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哗!

各种议论之声在此时犹如洪水般倾泻而下,有喜有怒,有赞赏,也有埋怨。

“这是个意外,纯属于意外,很明显的小胖子不是敌手,可为什么就这样的赢了?”黄金鹏作为一位领袖,她似乎少了点气度,此时看到天真的倒下,很显然的不能接受,她站在那里指指点点,整个人又显得有那么几分的刻薄。

“哈哈哈,意外?黄坞主就别这般耍赖了吧,大家都看着你们金鹏坞以二打一,先不说我聂七弟如何不济,可事实就摆在眼前,正所谓愿赌服输,我相信你们金鹏坞也不会做这一种输不起的人吧!”卢天云也早就看不惯了金鹏坞的行径,一贯计谋出众的他还是表达出来了应有的应对之法。

一番话说完,彻底的堵住了黄金鹏的嘴巴,一双秀目眨巴眨巴着,嘴巴也反反复复的蠕动,最终一跺脚也算是选择了默认。

“你们这两个废物,赶紧给我滚出去!”黄金鹏走到了战圈之中,伸出脚在二女的身上踢了几脚,烂漫还好,被踢了一脚连忙站起身来跑了出去,天真可没有那般幸运了,整整被黄金鹏踢了三十多脚,愣是没有被踢起来,很显然她是被聂海渊破了横练,至今都没有恢复过来,没有办法,人群之中走出了八个大胖子,这才小心翼翼的将之搬走。

第一场的胜利,无疑让景翀重新提起了信心,他也没有想到会有这般戏剧性的一幕,原以为聂海渊这小子肯定会给自己打个败仗,可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个福将,碰到什么难事都可以化险为夷。

出于对聂海渊的嘉奖,景翀缓步的走了上来,在那宽大的肩膀之上拍了一下,没想到只是轻轻的一拍,这小子差一点倒了下去,可好在景翀手快将之搀扶而住。

再看他满脸的疲惫与得意的笑容,景翀还是流露出一抹的不忍,“辛苦了海渊,等这次打胜了回去,我亲自给你去要那十万两银子!”

说其他没用,聂海渊还是对钱感兴趣,景翀这句话刚刚说完,这位立马来了精神,萎靡的气色荡然无存,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扛着个铁担又挥舞了起来,“哎呀不错哦,黑帅哥,你答应我的可不能食言哦,嘿,特娘的,话又说回来,十万两银子可是我用命换来的呢!”

如此的表现,顿时让身边的其他人了乐出声来,合着这位是装的呀,看到银子就两眼放光,什么样的辛苦也都值得了,不得不说人的精神力还是主导着一个人的身体的。

小小的插曲渐渐的过去,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接下来的赌局,这一次黄金鹏显得格外的凝重,她一个人站立在大厅的中央,也不说话,只是目光始终定格在吕海龙的身上,很显然她是被刚才的失败刺激到了,自己机关算尽,

总感觉这一次志在必得,很有可能都用不着自己出手就可能将战局搬回,可万万想不到呀,第一场就栽在了对方其貌不扬的小胖子手里。

这个跟头栽的有点暴了,她必须要自己给搬回来,所以第二场她决定自己亲自上场,当然她的对手也不是别人,正是驴狼堡堡主爷吕海龙。

对于吕海龙的实力,她还是有所了解的,只不过两个人没有真正交过手,具体实力还是不得而知,但是黄金鹏还是有着独属于自己的依仗与决心,再加上此时的吕海龙心不在焉的,她完全有自信搬回一局。

有了这样的想法,黄金鹏渐渐的气定神闲,她手端着“弑天盘龙戟”,身体纵然娇弱,但却也显着格外的威风凛凛,而对面的吕海龙完全不一样的表现了,他眼泛桃花,浑身无力,全然不像是来应战的模样,根本就是来相亲的嘛。

一双眼不断的上下打量着对面的美女,一会儿看人家的眼睛,一会儿看鼻子和嘴,然后胸部,最后肚脐眼,整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想入非非,如此表现别说是景翀了,就连身后的巨风威风都看不过去了。

“堡主爷,给锤!”威风缓缓递上了双锤,可吕海龙依旧无动于衷,这一次可真的气坏了景翀,合着这一次自己不是来帮忙的,反倒真正成为了驴狼堡的当家人,这所谓的堡主爷,完全叛变了,沦为了金鹏坞的奴隶。

可是自己毕竟不是驴狼堡的人,生气归于生气,他也没有办法责怪别人,索性也不再去看他那熊样,一个人转过身看着墙暗憋暗气。

“哎呀妈呀!你干嘛砸我脚呀!”突然间吕海龙暴跳了一声,还是吧景翀拉了回来,他一位对方想通了要大发神威,可定眼一起瞧差点吐出血来。

但见那吕海龙,听到威风的话去接过金锤,可只顾着看对面美人去笑,竟然手腕一软砸到了自己的脚面之上,此时更是无处发泄暴跳着去揍威风。

这样的画面哪里是在战斗,根本就是胡闹嘛!景翀无语,肺都气炸了开来,这一次他不去躲避了,索性盯着吕海龙,看看他究竟还有耍出什么样的宝来。

“美人,你受累,我不跟你打了,你直接拿着锤把我夯晕也就是了!”吕海龙的嘴脸早已令人发指,他现在恬不知耻的大献殷勤,就连身后的巨风都承受不住了。他在身后哇哇暴叫,手中的锤子更是舞动的虎虎生风,合着人家主角没打,他自己在那练上了。

场面变的有一点尴尬,一方面气的心肺皆炸,一方面被蒙的稀里糊涂不知道怎么回事,黄金鹏基本上是机械般的接过大锤,可大锤分量太重她竟然没有拿动,吕海龙眼神极快,一看到黄金鹏手腕一软,就立即顺风接屁般的冲了过去,单膝跪倒,摇头晃脑,“哎呀我的心肝,是哥哥不好,不该让你用这么重的锤砸我!”

整个像个孙子,吕海龙轻轻的接过黄金鹏手中的大锤,然后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可黄金鹏似乎并没有太感激他的殷勤,只是轻轻的抬起了左脚,然后

搭在了对方的肩头之上。

兽皮群下风光无限,吕海龙的眼睛都看直了,鼻子血乱窜,他脖子一僵就向着身后陡然倒去。

噗通一声闷响传来,硕大的身体与大金锤同时落地,吕海龙人事不省,黄金鹏轻松获胜。

“就这样就算完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不意外的,他们都没有想到结局会是这个样子的,黄金鹏一个手指头没动,单单用气场秒了吕海龙,如此战绩亘古未有,恐怕也后无来者了吧。

再看景翀等人,一个个都蒙了,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知道这孙子给人家跪了一下,然后就鼻子窜血的倒了下去,别说打架了,连一招都没过就算是输了。

如此的结果有谁能够接受?合着一群人半天的努力全然被他一个人给这样白白浪费了,他们萌生了一种上错船的感觉,更不知道这一次与驴狼堡的合作到底是祸是福。

“你特娘的吕海龙,老子给你拼了!”最气的莫过于聂海渊,想一想自己刚才的付出,再看看躺在地上这位的形态,整个就是一种故意送人头的恶劣行为,他能不生气吗?

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他闪着身形就来到了吕海龙的身边,踮起了大脚就疯狂的在对方的身上踩去。

“我让你送,踩死你个龟儿子!”踩也不解气,毕竟事情就是这个事情,谁让人家扶不上墙呢?

一连踩了五十多脚,聂海渊实在是累的顶不住了,他一屁股坐在了那里,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各种失败感油然而生。

“呵呵呵,多谢堡主爷照顾,哎呀,堡主爷你没事吧,我看看踩痛了没!”黄金鹏得意的一笑,很显然她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原本她抬起那一脚也不过是想要蹬着对方的肩膀然后将之踢飞出去为自己出一口气的,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只是轻轻的抬头就昏了过去。

不管怎么样,两个人是在战场之上临阵对敌的,有一方的昏倒就算是失败,这也就象征着第二场赌局的结果已经产生。

第一场失败的阴影荡然无存,黄金鹏美目顾盼着,古铜色的脸上风情万种,诱人的气息释放而出,同时又见她缓缓蹲下了身子,修长的手指在对方的额头抹了一下,然后慢慢的低下了头去。

小巧的嘴巴在吕海龙的耳边吐了口气,略含清香的气息很是灵敏,还真的让吕海龙醒转了过来。

朦胧的目光略显疲惫,可看到距离自己如此之近的美人,吕海龙又陡然间来了精神,他气喘吁吁的看着对方,一颗心都要跳动了出来,嘴巴张的很大,可就是发不出一丝声音。

吧嗒吧嗒的眨着眼睛,黄金鹏正弯着身子,胸前的位置正好对着吕海龙目光,目光发直,气息浮动,这一下更惹了麻烦,但见那刚刚醒来的吕海龙一看春色,原本振奋的精神高涨,体内血压猛然增大,一个不小心又从鼻孔间飚出一股的鲜血,硕大的身子猛然抽搐了一阵再一次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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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一手刀一手剑

“这就完了吗?”不知道是谁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也算是宣告了第二场战斗的非圆满结束,有人高兴有人哀,这一次双方的战斗再次归零,一众的目光却只能够停留在最后一场之上。

久没言语的刘顽,从第一局开始就在注意着几个人的实力,天真、烂漫两个人大战聂海渊的画面让他深有体会,同时他也在设想,如此对敌,倘若是换做自己又当如何?

特别是聂海渊被子母鸳鸯刀偷袭的时刻,刘顽整个心都是悬着的,他知道,但凡普通女子临敌,一定也有她不为人知的潜力,要不然很少有遇到对手的时候,聂海渊的战斗也让他更加印证了这一点。

而吕海龙的战斗简直是不忍直视,可是他依旧没有掉以轻心,特别是看到第二局惨败收场的时刻,他整个人的压力都提升了上来,他知道景翀此时也会将全部的赌注放在自己的身上。

刘顽本身就是一个好面子的人,长久以来,风头都被景翀一个人占了,有些还被聂海渊那个饭桶占了,自己始终都轮作打下手的小角色,他当然不甘沦为人下了,可是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没有他表现的机会,所以也不胜的烦恼。

还好这一次有着这么一个机会,可以完全的让他正面一下自己的实力,在不断压力的同时,他更多的还是激动,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人群之中,一高一矮两名对手,刘顽忍不住按了按缠绕在腰间的软剑。

一个多月以来他也没有闲着,在內寨之中最后的一段时间,他也算是得到了高人的指点,剑术方面,有“星灵剑”莫星亭为之指导,刀术方面也由武肃亲自为之点化,虽然说现在依旧没能突破到战气之境,但是以他如今的实力而言,三五个血气之境还是近不了身的。

有着这样的依仗,刘顽才显得有些有恃无恐,冷着脸,目露寒光,刘顽冲着对面的二人使了个眼色,随后手指朝着她们勾了勾,一副傲然挺立的模样,他所表现的模样很是让人不爽,可这毕竟才是刘顽的性格,他若是低声下气,这就不是他了。

对面的冰天雪地,冰天是那位面如寒霜同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中年妇女,雪地则是那位个头高大而手中持枪的女人,两个人一高一低,手中的兵器也是一长一短。

修炼了这么多年,他们都知道兵器对于一个人战斗的作用,长枪素有百兵之妖的称呼,而雪地个头又高,枪身又长,这本身就应了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

而冰天手中的“嗜血吞魂刺”泛着寒光,气息阴柔,很显然也是走的速度的路线,如果单单走的速度路线自己倒也不怕,毕竟自己手中的软剑也不是吃素的,他自己都有着“快剑”之称,可是无形之间,刘顽却从对方的双刺之中感受到一股战栗的感觉,这不是气势的压人,而是一种内在的震慑,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他清楚的知道,这一场战斗,会更加的惨烈。

心中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刘顽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赢,只要能赢,其它的都显得不重要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刘顽也缓缓的镇定了下来,手中的软剑亮出了架势,他静静

的等待这对方的率先出机,与此同时,对面的两人也相继摆好了敌战的姿势,这一次双方相对的都比较冷静,他们谁都没有率先出招。

六只眼睛瞪的滚圆,也都刻意的压制住气息,场面也再次变的凝重了起来,围观的人也都明白这一局的重要性,所以也都用严肃的表情与目光盯着战场,暗暗的给自己这一方的同伴暗暗打气。

半炷香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在场的人还是连大气都不敢喘息,可等待毕竟不是办法,终于,三个人之中最高的那位忍不住了,她自我感觉到自己的优势,所以抖动着长枪就率先朝着刘顽心口扎去。

刺寒的枪剑快如游龙,带起着寒光,就已临近,强大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可此时的刘顽依旧屹立不倒,纹丝不动。

“这小子是咋了,莫不是吓傻了吧!”人群之中传来了聂海渊的声音。

而聂海渊的身边正是景翀,此时他也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战况,此时听到聂海渊的分析,却不住的摇头,淡淡说道,“并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刘五哥这是以静制动,你就瞧好吧!”

景翀的眼光毒辣,分析到位,也瞬间让聂海渊明白了过来,两个人不再言语,再次融入了这紧张的气氛之中。

带着锋芒的枪尖终于临近了,眼看着都要没入了心脏,刘顽的身体终于动了,但见他身形右倾,躲得早了就躲过去了,躲得晚了也就扎上了,可他躲的不早不晚,正好擦着枪尖侧身躲过,与此同时,手中的软剑一抖,顺着枪杆就削了下去,他目的很简单,直削敌人的握枪的手指。

不得不说,刘顽的战斗经验还算是非常丰富的,他深知短兵器敌对长兵器的优势所在,长兵器主要在于距离之外的优势,敌人打不到自己,而自己犹可攻击,然而,倘若是近战攻击,短兵器无疑是占得上风,毕竟兵器越长它所需要的舞动空间越大,而短兵器重在灵活,随机应变出其不意,很容易就将长兵器克制而住。

就是有着这样的打算,刘顽才会以削指为辅助,抢身近攻为目的的抢先进攻,说时迟,对面的雪地看到了软剑化作流光一闪而逝,她整张脸也在瞬间为之一变,几乎是下意识的右手翻转枪杆,左手向前一伸利用枪身去砸刘顽的软剑。

感受到风声,刘顽不敢怠慢,抢身撤剑,躲开了攻击,就在枪身还在回旋的瞬间,身体前倾,软剑再次击出。

这一连串的抢攻的招式甚是精妙,就算是对手力猛枪沉依旧是很难招架,她根本就发挥不出长枪的威力,整个人不断向后退去,狼狈的身形浑然有种不敌之势。

就在此时,耳边一道锋鸣之声突然响起,敏锐如刘顽顿时从急速的进攻之中回过神来,声音是从左侧传来,很显然这是另外一个对手从身后夹攻而来,而且从这锋鸣声中不难听出,对方的速度很快。

对于快的招式,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比它更快,这本身就是刘顽的长处,所以几乎没有多余考虑的时间,他手中的软剑就顺势一甩,头也不回的就朝着左侧砍去,这就是软剑的特点,它不仅快,而且非常灵活,又没有固定

的形态,软剑带着惯性,很难被人捕捉到它真正的意图。

这一招一举两得,不仅明面上在阻挡长枪的攻击,而且在进攻之后剑身一弹,反而成为了补救的招式,这种巧妙的招式很是诡异,一时间还真的迷惑了对面的雪地。

同时当锋鸣之声渐渐靠近的霎那之间,软剑的剑尖也正好临近,虚空之中只听“叮”的一声,巨大的能量涟漪也随之扩散开来。

看似简单的一击,实则运足了血气之力,刚猛的血气之力透过剑尖直达对方的兵器之上,下一刻只听到蹭蹭蹭几道脚步之声,刘顽这才跳出圈外回过头来。

先前的身后正站立一人,此人手持双刺,面如寒霜,身形略显狼狈的站在那里,很显然,在刚才的交战之中,她也吃了暗亏,这不是她本身的实力不济,只不过是太过轻敌了而已。

不由得眉头轻挑,冰天的目光之中陡然浮出了一抹杀意,下一刻身形如水,陡然间消失不见,在刘顽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声息全无。

“消失了!”刘顽勃然变色,他自认为自己的身法很快,可还没有见过像这样如鬼如魅般的突然消失,如此快的身法,已经不能用常理解释,完全是近乎妖的存在。

四下转了一周,刘顽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他眼观耳,耳观鼻,鼻观心,心领神会,四面八方,几乎每一个角落都被他捕捉,但还是不见敌人的身影,她就好像这般平然消失了一般,毫无踪影。

“不可能!”刘顽不相信真有这般无声无息的存在,除非真的有鬼。

心中暗自着急,刘顽却没有放松警惕,手中的软剑虎视眈眈,他谨防着身边的每一处虚空。

嗡嗡嗡

突然间,虚空动了,一道蚊虫般大小的锋鸣之声从头顶之处传来,刘顽的心陡然一震,原来是没有消失,她潜伏在了头顶的上空。

嘴角含笑,刘顽抬起头来,映入眼中的正是那道消失了的熟悉身影,手中的双刺一前一后转动着绞成圆形,正朝着自己的头顶百会猛然刺去。

如此迅速的攻击,如此诡异的突袭,就算是刘顽反应极快还是短时间内想不出用什么招式招架。

时间紧迫容不得多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抽出后背的钢刀,他右手持剑左手持刀,顺势就朝着头顶之处一阵拨弄,乒乓,乒乓!一连串金属撞击的声音传来,刘顽的身体且战且走。

可就在此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身后又是一阵恶风不善,雪地的长枪也趁着空隙偷袭了进来。

心中暗骂卑鄙,刘顽抖擞精神,他分出左刀一阵猛砍,短时间内阻挡了长枪的攻势,可头顶之上的双刺却陡然间加快了攻击的速度。

紧接着“噗”的一声,右手的软剑猝不及防,没能挡住对方的双刺,有一尖刺正好扎入了肩头。

这嗜血吞魂刺可真不一般,虽然只是挑破了点皮肉,但是它一见血就立即的兴奋了起来,整个兵器就好像毒蛇一般疯狂的吮吸着血液,伴随着头晕目眩,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一般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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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从招式上突破

“啊”?

刘顽身子一歪,感觉到身体顷刻间被掏空了一般魂不守舍,他身体摇晃着眼看着就要倒了下去。

“刘顽小心!”扈毅刀扯着嗓子大声呼喝了一句,顿时让他在这种极端的痛苦之啊中回转过来,强撑着身体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之中略显迷离,可是在强大的意志支撑之下他还是醒转可过来。

目光看向对面刚刚站立的冰天,刘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嘲笑,他似乎在笑对方的天真,天真的以为就这样就可以让自己惨败而归。

然而,他刘顽可没有对方想象的那么简单。

心中这样去想,刘顽咬着牙露出了一抹狰狞之色,只见他举起右手的软剑对着自己肩头轻轻的一撩,硬生生的割掉了一些皮肉,将那扎在其中的“嗜血吞魂刺”挑了出去,与此同时身形跳动三丈开外站立身形。

肩头的血簌簌滴落,刘顽的脸色也变得惨白如纸,他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看样子都要倒下下去了。

“刘顽,你没事吧!”景翀看到也很是担心,他皱着眉头呼喝了一句。

“死不了的!”刘顽微微一笑,再次振奋了精神,他一手持刀一手持剑,竟然显现的很是自然。

“你还不投降?”对面的二人看着刘顽,牙缝之中挤出了这么一句话,却顿时冲击到了刘顽的怒火,他原本就非常的愤怒,同时也在极力的压制着自己,此时又被人挑衅,苍白得脸,再次涨红了起来,他早已经勃然大怒。

“投降?在我刘某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投降这两个字,刚才只是你们侥幸,接下来可不会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

说着话,刘顽的气息陡然间一涨,他的身影也开始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但见他右手的软剑突然间变得虚幻了起来,原本锋利的剑刃之上泛起了点点星光,星光莹莹闪闪甚是好看,霎时间星光闪烁的猛然加速,紧接着一道剧烈的白色光芒一闪而逝。

强烈的光芒很是惊人,只是让人看上一眼,就感觉到眼前一白,什么也看不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刘顽的身体动了,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了原地,虚空之中传来了他决然的呼喝之声,“星灵剑——星灵闪光”。

随着话音的落下,刘顽早已经来到了冰天的身前,高举的软剑直抵眉心眼看着就要没入她脑袋之中。

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刺痛的感觉让人心声惶恐,一股冰寒的凉意更是直击脑门,冰天陡然间发现,不知何时刘顽的剑已然临近眉心。

心中暗道不好,她连忙御刺来挡,还好在她速度较快,嗜血吞魂刺的刺尖轻轻一挑,正好挡住了对方的剑尖,身形下意识往后退去,他妄图撇开刘顽这致命一击。

可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她能够顺利逃生已属不易,若还想全身而退,无疑是有点痴心妄想了。

但见她轻挑分刺,妄想撇开软剑,可她顾此失彼浑然遗忘了对手左手的钢刀。

刘顽刀上的功夫虽然不及景翀,但也算是受到过高人的指点,此时一刀劈砍而来,哪里还有什么保留?只一下就削到了对方的右手手腕之上,还好在刘顽手下留情,只是轻轻挑了一下手腕的血管,噗呲一声,鲜血就已经飞洒而出,与此同时她手中的嗜血吞魂刺撒手而出。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刘顽趁热打铁,起身一套连环脚踢踹在冰天的小腹之上,强大力量带动之下,整整将之踢出了五丈开外才稳住身形。

目光凝视,在确定了对方无战斗之力之后陡然间回过头来。

由于他出招太快,而且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的霎那之间,身后举枪霍霍的雪地根本就来不及营救,当她的大枪来到身前之际,刘顽早已经飞身而起将冰天踹飞了出去。

“小子,你好诈呀,竟然隐藏了实力!”对面的长枪定住,传来了雪地敌视的话语。

听到这番话,刘顽只是冷笑了一下脱口而出,“比起你们的卑鄙无耻,我这还算是君子了!”

这句话一出口,不仅仅雪地本人,就连圈外的黄金鹏脸上都挂不住了,是呀,原本就是她们理亏,以二战一,此时落败,反而恶人告状,好不要脸。

刘顽虽然没有直接去骂,可言语之中早已道明,对方这群人本来就是一群卑鄙小人。

黄金鹏真的怒急,美目之中泛着寒光,她冲着雪地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速战速决,或者是废了刘顽。雪地心领神会,也不再迟疑,手中的长枪高高举起,下一刻宛如大棍一般朝着刘顽当头砸去。

少了一个对手的纠缠,刘顽是显得轻松了许多,可是这一对一的单打依旧不是很好过,一开始敌对二人,两个人都没有用尽全力,再加上两个人分攻彼此间也必定有所羁绊,所以她们也发挥不出自己的实力。

她们所谓的联合,也不过是扰乱敌人的战术罢了。

这一次没有了冰天的羁绊,场面无疑表达宽敞了起来,雪地手中的枪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大长枪原本就是远攻之器,如果运用的恰当,根本就是让人难以琢磨其踪的存在。

大枪快若游龙,上下翻飞,时而犹如小鸡啄米一般不停的沿着下盘反复攻击,时而又从天而降,犹如苍鹰捕兔一般朝着致命之地猛然攻去。

一杆长枪在雪地的手中被挥舞的滴水不漏,密不透风,此时就算刘顽速度惊人,也断难突破长枪的守护临近本尊分毫。

寻找不到破绽,战斗就必须要不断进行,刘顽双手毫不停歇,一手软剑施展开“星灵剑法”神出鬼没,一手钢刀则施展武肃所传的“霹雳狂刀”,这一重一轻,一快一慢的配合很是难能可贵,它不仅需要具备一心二用的能力,更要拥有纯属的应战技巧才行,不然稍不留神,刀剑伤不了别人,反而伤了自己。

可是就算刘顽刀剑精妙

,近不了身依旧是于事无补,况且刚才的“星灵闪光”属于突发技能,用于出其不意陡然乍现才有效果,不能盲目的使用,所以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双方唯有如此僵持下去了。

两个人三种兵器战在一处,真正的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战斗整整持续了八十回合不分胜负。

战圈外的众人都看得痴呆了,他们都没有看到过如此精彩的比试,这比之前两场都要花哨,无论是刀法剑法。还是枪法,都让人有种若有所获的感觉,不时间,场面也变得寂静了下来。

再看景翀与黄金鹏二人,一个面沉似海,一个表若惊鸿,要说到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谁都想让自己这一方面胜出,然后成为最后的东道主,可是无论他们私下怎么打气,还是不能为战场之人改变什么,所以他们唯有默默的看着,紧张着,期待着。

再看战场之中的二人,战斗早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双方的实力相差无几,可毕竟最后还是要分出个胜负,所以此时的刘顽也很是清楚,他一直在苦苦支撑,打了那么多个回合,他依旧没能找到破解之法,苦恼之下,他却脑袋一转计上心头。

既然不可力敌,倒不如逢强智取。

这是聂海渊一贯的作风,此时自己陷入两难,也不得不耍点花活了。

眼前的大个子,很显然不像之前的那位天真,她虽然高,可却不傻不楞,想要用聂海渊的方法去诓她,已是不可能,眼下只能比葫芦画瓢,寻找一个量身打造的方法才行。

心中有了想法,刘顽的内心也是一喜,短暂的思忖以后,他还是从对方的战斗之中发现了一点端倪。

眼前的这位雪地,虽然说个头很高,力气大枪法也精,可毕竟身体太高了,其下盘不是太稳。如果是自己集中了火力猛攻对方下盘的话,她势必会应对不暇,如果对方势头乱了,招式也必须会乱,那么这样自己也就真正有了可趁之机。

刘顽虽然借用了聂海渊的方法,但毕竟没有他那样猥琐,就算是想主意也是从招式上突破。

主意打定,刘顽再不迟疑,他本来就是双手兵刃,此时身影闪动一心二用,右手的剑主攻上盘,左手的刀则同样翻飞的直攻下盘,他这样双手互搏上下夹击,当真犹如两个心意相通的人一般联合战斗。

从一开始被敌人双面夹击,再到最后自己化身“两人”给于敌人同样的回击,如此戏剧化的变故,不由得让人为之唏嘘。

改变了作战方法后的刘顽,无疑是一只下山的猛虎,他双手双兵器,身法又快,浑然像是两个人一般疯狂的攻击。

软剑迅速,势如破竹,抵挡住对方长枪的攻击,钢刀虽沉,可也杀伤力极强,每一刀砍出都好像要将人双足卸掉一般,让人手忙脚乱。

雪地的身体再也不敢轻易沾地,整个人都在上蹦下跳的躲避刘顽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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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做个约定

看到这种情况,刘顽哪里还敢有一丝耽误的意思?他趁热打铁,加快了钢刀攻击的速度,下一刻对方一个不小心左脚收的慢些被划了一刀,鲜血迅速崩流,染红了地面。

雪地脚下一个踉跄,最后站立不稳“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别动!”刘顽身法极快,对方刚刚摔倒他就已经跳到当场,左手刀收起,右手软剑直指,横眉立目,厉声喝道。

由于两个人的战斗太过激烈,而且雪地败的也太过突然了,所以许久以后围观之人都没有从这种惊讶之中回过神来,一众惊讶的目光充满了疑惑,谁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胜了?”聂海渊揉了揉眼睛,略为清醒了些许,可能两个人之前的战斗太过枯燥乏味了,他差点睡着,可此时他那胖大的脸上也浮出了笑容。

聂海渊话音刚落,也立即惊醒了景翀,原本景翀是没有报太大希望的,虽然他也一直在注意着状况,可刚才刘顽那一招还是很明显的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同时对于刘顽的实力也表示大大的认可,与此同时,他更想到了几个月前內寨之中两个人联合的情景,犹记得当时的刘顽很是高傲,若不是自己更胜一筹,又有包容之量,恐怕两个人也走不到一块。

这一段时间,景翀只顾着忙活自己的事情,完全把这些朋友忽略了,可他没有想到,在这群內寨同时晋升的内寨弟子的心中,他早已经成为了大家奋斗的目标。

这样也好,也算是鞭策众人努力的一种动力吧!心中一阵宽慰,景翀的目光之中也闪烁出一丝激动。

刷!

突然间,眼前黑影闪现,细微的动静还是惊动了景翀,不由得凝目以视,景翀暗道不好,映入目光之中的赫然正是刚刚还在不远处观战的黄金鹏。

此时的黄金鹏早已经变换了颜色,她手持大戟出现在你刘顽的身后,弑天盘龙戟的月牙锋刃正架在对方的脖颈之上,一双眼怒目而视,她咬着牙脱口而出,“都给我站好了,谁敢轻举妄动,我就杀了他!”

事发突然,杀意毕现,在场跟着景翀来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想到黄金鹏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反水,而且是翻脸无情。

对于这种人,景翀一百二十个不满意,可是如今刘顽沦为人质,自己单方面显得格外的被动,下意识向前走出一步,他收缩了目光,缓缓说道,“黄坞主这是何意?刚才的约定似乎是你发起的,却不知道又为何突然发难?”

景翀强忍怒火,还在尽量刻意的回避撕破脸皮,同时手中的钢刀也在蠢蠢欲动,他在找寻时机。

“呵!不错,赌局是我提出的,可是结局也必须是我设想的,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们,只要你们答应为我金鹏坞驯服旋龟,我不但会放了这位,还奉你们为上宾,同时交了你这个朋友!”

黄金鹏一字一语吐字如冰,铿锵有力,她不像是在作伪,虽然带着威胁的成分,却不不乏着几分的真诚。

“黄坞主,我看你也不像无理之人,但我实在疑惑,为什么非要占有流沙河利益才算罢休,我不相信你们缺钱!”看到对方如此刻意的非要驯服旋龟,景翀心中就是一阵翻滚,他一直感觉这群女人还有着其它的目的。

面对景翀如此询问,黄金鹏紧张的脸色也放松了下来,她看着景翀,犹豫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哀叹一声到道出了心声,“小兄弟,我看你们不像坏人,而且我能猜的出你们跟我是同一路人,所以我很愿意把内心与你分享!”

黄金鹏放慢了语速,此时眉头紧锁,思绪回旋,似乎在想一个难以回首的过去,又是许久的停顿之后,她终于再次张开了口,“其实我们这群女人本来也不是这八百里荒漠之人,十多年前大家聚集在一起,不是为了烧杀抢掠图一时之快。而是为了生存!”

话说到这里,景翀似乎也猜到了些什么,但出于尊重他还是选择了细细的去听。

“我们这些女人,有的是无家可归的孤儿,有的是家破人亡的难民,还有为情所困的痴情怨女,大家的经历虽然不同,但被迫害的敌人却是相同的——血狼杀!”黄金鹏说着说着语气陡然一转,气息也随之高涨了起来,同时她的话音刚落,也迅疾让景翀等人身子一直,伸长了脖子,虽然他想过此间的过节,可此时从对方口中说出,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又是血狼杀,看来这万恶的本源真的是让这原本平和的世间充满了罪恶。

“原来是这样,莫不是你们此举的目标就是北沙城?”景翀一副若有明悟的表情,抬起脚步向前走出一步,他忍不住问道。

“不错,十多年前,我全家都是被血狼杀屠尽的,这十多年来,我吃了多少苦头才练就了这一身的本领!”黄金鹏眼圈都红了,他咬牙切齿,吐字如冰,实在是不愿意回顾过往。

“我全村都被屠了!”人群之中有人接话。

“我那时年轻,竟然被那群畜生……”说话的是一个高大的胖子,说完这话忍不住掩面哭泣!

一幕一幕,似乎都重合了景翀的经历,三年前他全村被屠,父母皆殁,现在还背着深仇大恨,其实要说道愤怒,他最能体会,也最能体会眼前这群人的心情,所以他只是静静的听着她们吐露心声。

许久之后,场面再次沉静了下来,景翀用最真诚的目光看着黄金鹏,然后说道,“实不相瞒,我的父母,还有的全村的人都被血狼杀屠杀殆尽,只有我一人逃出生天,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

这番话说完,轮到黄金鹏惊讶了,她有想过景翀不是一般人,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之间竟然还有着这样的共鸣,也难怪他年纪轻轻就这般的冷静稳重,而且气息强大,坚韧不拔,如果不是有着大经历的人,根本表现不出这样的气质。

不知不觉,两个人之间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就连彼此看向对方的眼神也充满了同情,短时间内,他们竟然不知如何表达,场面也再次陷入了冰点。

“既然是这样,那么以我猜测,黄坞主一定是想要借助旋龟的力量,控制住流沙河通道,进而去攻打北沙城里残存的血狼杀咯!”短暂的安静之后,景翀还是率先打破了平静,他很是明白对方的意图,所以也为之缓缓道出,摆在了明面之上。

“不错,血狼杀固然强大,但是北沙城之中定然也只是一些残部!只要我们霸占了流沙河枢纽,然后以之为屏障,突袭北沙城,一定会有奇效,只要杀了那些人,占据了北沙城,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不得不说黄金鹏有着不小的野心,她虽然是个女子,可无论是能力还是胆识,都非一般人可以比拟,而且她的这种想法也非常的独特,如果真的占据了北沙城,也就是单方面宣布与狼族王室为敌,就连血刀寨都不敢轻易如此行动,她就敢于如此。

不由得对于黄金鹏的看法大为改善,同时对于她的想法也是大加赞赏,只不过还是感觉这样做略显的有点鲁莽,最基本就目前的状况而言,还不适合如此,她们还是需要等待时机。

“你们有这样的想法,我感觉很是震惊,同时也非常的佩服,既然这样,我倒是愿意祝你们一臂之力,只不过不是现在!”理智还是告诉了自己不能胡作非为,纵观大局,狼族虽乱,倒还不至于分崩离析,最基本明面上狼族的核心还在,就他们这点人马,沦为草寇但也就罢了,毕竟在狼族核心的眼里,这些小打小闹的山贼土匪,根本就是不值一提,可一旦闹大了,就必然会有大军来到将之扑灭。

出头的鸟儿先中枪就是这个道理,出于对这帮人的同情,景翀还是选择了理智的对待。

“你是说让我们等咯?我们都等了十多年了。”黄金鹏面色微变,敏感如她,瞬间就想到了景翀没有诚心,说着话,她手中的大戟往后一拉,就算是想要翻脸。

而被她挟持的刘顽则身子一歪,差点划破肌肤。

“黄坞主,你误会了,景某所说句句属实,而且一颗赤诚之心,天地可鉴,我只是怕你们白白送死罢了!”景翀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可他说的话,却是一番至诚。

“说的好听,既然不愿意帮忙,我们就再想办法!”黄金鹏就要翻脸,同时也要下其狠手,如此一来,景翀真的着急了。

“黄坞主慢着,我有话说!”景翀情急,出手阻拦道。

“有话快说!”

“不如这样吧,我们还做个约定,我说的话只对你有利,具体做与不做也与我无关。”景翀无奈,只能够退了一步,但他两手一摊,也算是真正尽了人情。

“我可以让我的兄弟传授你们驯服旋龟之法,只不过你们一定要答应我,在时机不成熟的情况下,断然不可轻举妄动,而且,我希望你们善待这些旋龟,把它们当做朋友,最重要的是,你们自己选择做的事,就一定独自承受结果,切不可连累他人!”

这一番话说的真诚,更道出了景翀真实的内心,他语气悠扬,很有感染力,传入耳中,却突然间让黄金鹏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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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巨富诸葛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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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说的至真至诚,就算是黄金鹏心机深沉也不得不被这样的气氛所感染,她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弑天盘龙戟”,目光之中流露出复杂之色,许久的寂静之后,才放松了表情,缓缓说道,“小兄弟,我相信你,同时也答应你!不会轻举妄动,同时更会善待这些旋龟,这不仅仅为了我们的约定,更是为我们金鹏坞近千名姐妹!”

黄金鹏能有这样的觉悟,景翀始料不及,本来他说的都是真心话,所以也不怕别曲解就意,此时又听到对方这样说,整个人都乐开了话,看来这一次也算的上不虚此行了,虽然没有彻底拯救了旋龟,但至少它们也没有灭顶之灾,同时又了解了金鹏坞的内情,也算是交了个朋友,最基本今后再这八百里荒漠之中,自己还算的上有着一席之地。

景翀越想越是兴奋,忍不住就浮现在了脸上,他很少笑,这一笑身边的人也都变的温暖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场危机也算是消于弥而了。

“还有我们驴狼堡呢,金鹏呀,从今往后,你们金鹏坞的事就是我驴狼堡的事,你黄金鹏的事就是我吕海龙的大事,我吕海龙甘做你身旁的绿叶,始终支持着你这朵红花!”哪里都有这个小子,吕海龙只要提到黄金鹏就立即失去了理智,此番眼看着双方化敌为友,他也更加没有了底线,直接单方面倾倒的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如此表现,很是让景翀不齿,但他也无可奈何,不停的翻着白眼给予鄙视,他迎来的却是对方无辜的眼神,“景兄弟,你也要体谅才是,我们驴狼堡虽然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但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呀,飘了那么多年,谁不想有个家呀,你看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过了今年都快四十五了,至今连个媳妇都没有,现在我吧对黄坞主一见钟情,所以我决定这辈子非她不娶了,你也体谅一下,圆了我这场梦吧,还有这样做,也不光是为了我一个人,驴狼堡那边还有五六百个光棍等着成家呢,我也很为难的!”

看着对方这副嘴脸,景翀就想上去抽他,什么话都让他说完了,先前强行要取人家兰儿姑娘的时候也是这样,这么快就不爱了兰儿,反而移情别恋到了黄金鹏身上,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特别是听到这番自我圆场的话,则更是让景翀怒气横生,合着这位跟着参加旋龟大会,就是为了前来搞对象的?而且他的人生之中,也就只有这么两件事情?

他真的懒得多跟这位多说一句话,所以只是鼻孔之中冷哼了一声,他扭转身形就背对了过去。

“小兄弟,眼看这天都亮了,海市蜃楼应该会在明天下午消失,这样吧,咱们先休息一下,等天亮再商谈具体事宜!”黄金鹏心情大好,说话也变的客气了起来,同时为众人引荐,大家来到了二楼,二楼之上有几个包厢,简单吃了点宵夜,然后就上榻安歇了。

第二天半晌午大家都早早起来了,再次回归三楼大厅之中,这一次没有那么多人,只有十多个人出现在那里,黄金鹏早已经命人放开了旋龟,果然不假这只旋龟正是之前聂海渊接触的那个“小胖”,它一见到几个人,就顿时变的兴奋了

起来,一条大舌头在聂海渊的身上舔了又舔,憨厚的模样很是可爱,直逗得大家咯咯大笑。

经过黄金鹏的介绍,他们才知道了“小胖”为什么会被这些捕捉,原来早在三天前金鹏坞就已经注意到了这只旋龟,它经常在某个固定的点上出现在流沙河的河畔,沙漠之中逗留了许久之后才失落的离开。

这样的情形持续许久,才让金鹏坞扑捉到规律,然后设下圈套将之生擒了过来。

听到“小胖”这样的经历,聂海渊很是好奇,就连忙接着追问了旋龟出现的方向,一打听才知道正是他们上岸的那个区域,不用想他们就猜出了旋龟的心里想法,很显然它是与聂海渊之间产生了感情,当时送他们上岸之后,众人都有所感触,那群旋龟都是矗立好久才依依不舍离去的,它们虽然凶残,可一旦走入了内心,也会对相信的人很是依赖,“小胖”就是这样,它真的把聂海渊当做了朋友。

想到这里,聂海渊好悬没有哭了,原来此次旋龟被擒,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在受宠若惊的同时,他更多的还是心疼,心疼这个因为不舍而受尽苦累的朋友,虽然只是个畜生,但它也有着感情。

又问人要了些肉,聂海渊将这只旋龟喂了个云吞大饱的,肚子吃的溜圆,它也没有了之前的疲态,此时生龙活虎的模样,还真是让人欣慰,不过还好,旋龟本性单纯,也不记仇,只要有吃的有玩的,就是一种幸福。

一众人静静的看着聂海渊与旋龟的友情,大多的都是充满了羡慕。

“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学着怎么驯服旋龟了呢?”许久之后黄金鹏忍不住再次点明了重点,刷刷刷一众目光定在了聂海渊的身上,灼热的眼神都要把人吃掉。

聂海渊回头以视,面含微笑,他本想卖卖关子找找存在感,可一位不速之客却在此时扰乱了众人。

就在这时,大厅之中不知何时来了位老者,说是老者倒不如说是位中年男子更为贴切,因为这位年纪大约在五十多岁,瘦瘦的身材,衣着华丽,两撇八字胡须,一双小眼睛滴溜溜转动,斗鸡眉、鲶鱼嘴,头上带着帽子,腰间挂着烟斗,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他虽然在笑,可谁都看的出他笑的很有深度,也许他只是在笑,但是他又有点像是在算计着什么东西,反正从这张脸上,他们根本看不出这位心中所想。

“呵呵呵!”淡淡的笑容,清脆的笑声不紧不慢,他旁若无人的走了过来,而且是没有看向在场之人,而是直接走到了旋龟“小胖”的身边!

“好东西,旋龟是吧!”这位还是个自来熟,他也不知道再跟谁说话,反正就是一个人反复的打量这旋龟,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我出十万两,卖不卖!”冷不丁,这位中年男子将目光看向了聂海渊,他平淡的说道,而且一张嘴就是十万两白银,说这话眉头都没有皱上一下,很显然也是个财大气粗的主。

十万两呀,可真是不少的银子,听到这话,聂海渊的眼睛都快跑了出来,可随后他又看

了一眼身边的“小胖”,当知道对方意指旋龟的瞬间,却连忙将脑袋摇晃了起来,嘟着嘴说道,“不不,不卖,不卖!”

“二十万!”中年男子充满诱惑的言语,让人目光发颤。

“不…不卖!”聂海渊舌头有点打结!

“五十万!”这男子绝对疯了,一只旋龟出价五十万两,这个价格出来,聂海渊立即瘫软了下去。

他看着景翀,用一种询问的目光,忐忐忑忑的说道,“还是卖了吧!”

言还未落,脸颊之上顿时迎来了黄金鹏的一个耳巴子,“你这个死胖子,能不能有点出息,五十万两白银就把你给颓废了,你也太没有底线了吧!”

这番话说的非常到位,霎时间就让聂海渊羞了个面红耳赤,他是贪钱,可也不知道要钱何用,最基本现在的他,根本用不到这么多钱。归根究底,他也不过是一种习惯性的“贪”而已。

“你特娘的出一百万老娘也不卖!”这一次轮到黄金鹏彪了,她叉着腰,瞪着个眼睛,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顷刻间就将在场所有人震慑住了。

“那我就出一百万!”令人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位中年男子并没有生气,一贯的笑容,他很是淡然的吐露出声,这一句话说完,在场之人再次沸腾了起来。

“卖还是不卖呀!”这一次连黄金鹏也瘫软了下来,她跟聂海渊一样,眼冒金星,四肢无力,完全被那庞大的数字给迷惑了。

看到这里,一直安静无声的景翀缓缓的走了上来,他抱拳一礼看向来人,然后说道,“先生有礼了,不知您高姓大名,为何出现在此!”

如此礼貌的言语,很是让来人始料不及,他本是个生意人,一直本分着和气生财,所以面对客套,他当然也显得更加客套,“小兄弟太客气了,老夫不才复姓诸葛,单字才字,才可通财,一本万利,多多指教!”

这番话说的淡然,可传入耳中,其他人倒还好点,身边的黄金鹏与吕海龙二人不由得面色一变,流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嘴巴颤抖了片刻,才从黄金鹏的嘴巴里挤出了一句话来,“一本万利,才可通财的诸葛才,你就是这海市蜃楼的管事?”



话音刚落,场面顿时变的沸腾了起来,也许景翀这些人不太明白,可生活在荒漠之中的人哪里有人没听过诸葛才的名头,据说这位大才,不禁拥有数不尽的财富,还掌管了十多处海市蜃楼,大家都知道,海市蜃楼是沙漠之中独特的商街,里面的经营真可谓是一本万利,在每一个沙漠之中都会有着这么一条街的存在,它每个月出现一次,但都会出现在不同的位置,一年十二月,重复往替,生意自然是火的惊人,普通人能够在此地做一天的生意,就足可一夜暴富,可这位拥有是个海市蜃楼的管理权,他的手里又有多少的财富呢?

就是知道这样的原因,黄金鹏与吕海龙才会完全变换了态度,完全一副孙子辈的模样,一个个露出了谄媚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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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几枚毒果

“过奖过奖,诸葛才只是个名字,我只是个生意人,怎么样成不成交?”诸葛才一直都是笑容满面,他摇了摇头,很是淡然的看看一眼众人,最后又看向了旋龟反问道。

“他很有钱么?”聂海渊摇头晃脑的,提到钱,他比看到亲娘还要激动。

点了点头,黄金鹏很是严肃,“用富可敌国来比喻最为贴切。”

听到这句话聂海渊顿时来了精神,他嘴巴蠕动了片刻,咽了口吐沫,说道,“是不是可以敲他一笔?”

这一次,他刻意的压低了声音,对着吕海龙说的,而吕海龙同样眼冒金星,表示了赞同。

“那就一百二十万吧!”聂海渊口无遮拦,张嘴就报出了价格,他这价格一出,对面的诸葛才脸上笑容就更胜了。

“慢着,我只想问,诸葛先生,你要这旋龟又有何用?”景翀很是不满意聂海渊等人的所为,同时他又好奇诸葛才为何花如此大价钱去买一只旋龟,所以才会这般问道。

“哈哈哈,这你可就外行了吧,旋龟可是十大荒兽之中的一员,它虽然凶残,但却也单纯,杀伤力并不是很大,可是旋龟浑身是宝,随便拿出一样都可以做出宝贝来,你说我能不去买么?”

诸葛才说着眉飞色舞,利字当头,活脱脱的一个商人,然而他说的话不假,旋龟一身是宝,只不过他是准备要把旋龟怎么样?

景翀这样想,聂海渊我明白了过来,他买下这旋龟,合着是要杀了呀,这可不行。

“你要是杀了旋龟,一千万我也不卖!”聂海渊很是直接,他知道了内情,也很快给于了否定。

“我们都说好了的,一百二十万!”诸葛才脸色一变,着急了起来。

“谁说卖给你了,你这个奸商!”聂海渊不依不饶,拌起嘴来。

“你出口伤人!”

“伤你怎样?”

“我的地盘!”

“花钱了,时间没到!”

这一番对话,诸葛才真的没辙了,他脸红脖子粗的,也确实没有了办法,索性袖子一甩走了出去。

“退款,送客!”

诸葛才还真的任性,生意不成,仁义在,可这位直接轰客人离开,由此可见,人家财大气粗,根本不在乎这么一点。

几个人被这么一晾,心里也没底了,不过海市蜃楼的时间也快到了,他们原本也是打算离开,所以也没有打算过多的停留,所以准备了一番,这就欲走下楼去。

“走倒是可以走,只不过可惜了,可惜!”就在众人即将离开之际,诸葛才冷不丁的一句话又让他们驻足了下来。

一众疑惑的表情,大家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诸葛才,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很是满意众人的反应,诸葛才脸皮也厚,他退了过来,又走到聂海渊的身边,用鼻子嗅了片刻,“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小胖子一定是中了罂粟麻散了吧!”

这番话传来,则顿时让人为之一惊,特别是景翀等人,更是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衣袖,景翀瞪着眼睛说道,“你有罂粟麻散的解药?”

“痛,痛,小伙子,你抓痛我了!”诸葛才一脸嫌弃的看着景翀,示意他将自己松开。

也好想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景翀放开了手,一脸歉疚之色,“先生真有罂粟麻散的解药?”

诸葛才看了景翀一眼,然后看了看那巨大的旋龟,说道,“卖不卖?”

这已经是**裸的威胁了,景翀眉头一皱,他不可能为了一条性命,而去害了另外一条性命,但是聂海渊的毒性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要努力,所以此时他也在犹豫。

“不卖!”聂海渊斩钉截铁,完全的给于拒绝,这才是他的性格,讲义气,他不可能为了自己,而害了朋友,那怕只是个畜生。

“咱们走!”聂海渊还真来了倔劲,他回过身就带着旋龟离去。

看到这种情形,诸葛才的脸上顿时浮现了笑容,他完全表现出了一个生意人应有的手段,不管客户多么刁钻,他们都可以用笑容来包容。

“别介兄弟,这单生意不成,咱们还有别的生意做不是?我可以不买你的旋龟,可是这罂粟麻散的解药……”

声音充满了魔性,就算聂海渊自己不顾及自身的生命,但景翀却还是非常

重视,他们出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去孤州犯险寻找解药么?

海蜃楼生意面广,而且到处都有分号,保不准就真有这方面的东西,所以此时的景翀才会显现的如此迫切。

“罂粟麻散的解药有几十种之多,你怎么敢保证你的解药就是真的?莫不是你就是下毒之人?”此时身后的卢天云冷不丁走了上来,他的分析还是很被人认可的,所以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就立即挑动了众人的神经。

一个个怒目而视的看着诸葛才,质问的气息油然而生,“可别这样呀,我可是一个老老实实的生意人,如果你们这样说的话,我还真就没话可说了!”

这一次轮到他生气了,可他毕竟还是个生意人,有人给台阶下,他当然乐的回头。

“诸葛先生息怒,我想听听你的解药成分!”有着一丝的希望,也不能放弃,这是景翀的想法,哪怕是大海捞针,他也一定要找到解药。

“看你说话还算客气,那好吧,我就实话实说了。其实就像你们说的,罂粟麻散,六花六果,六花可解六果,六果可解六花,可是六花六果都是剧毒,匹配之下,足足十几种解法,炼制解药的过程又极其复杂,哪怕用错一味,都可以让人万劫不复,所以它显得更加的难得,再加之罂粟花果原本就属于十大禁药,所以市面上也显得越加稀有,如果说我有这种解药话,似乎也不太现实。”

这次,诸葛才说话还算老实,虽然大家有些失望,但也更多了几分的希望。毕竟他这样说,也必定有他的道理。

“只不过,我虽然没有解药,可是我这里有几枚配制解药的罂粟毒果!”诸葛才此话一出,景翀等人顿时面色一惊,眼神之中充满了惊喜。

“在哪里?带我们去!”没有多余的考虑,景翀拉着诸葛才就要下楼。

“只不过,价值不菲哦!”临走前,诸葛才还刻意强调了几句。

“只要你不卖假货,钱不是问题!”景翀同样强调。

“这可以放心,百年老字号,值得信赖,童叟无欺!”诸葛才,贫嘴道。

“废话少说,头前带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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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走出了海蜃楼,一行人跟着诸葛才来到了街道中间的一间商铺之中,醒目的招聘,“万药堂”,听名字就知道,里面的药物品类一定不少,在诸葛才的引荐之下,他们还是走了进去。

万药堂前后分两层,前层是个门面,拜访这一些普通药物的品类,还有坐堂的先生照看着,几个活计啪啪啪的在那里捣着药,药物的气息冲击着鼻孔,让人感觉到丝丝的不适。

绕过了第一层药堂,是一个小四合院,又像是后宅,可是这后宅除了两间住宿之外,其它房间竟然全部是仓库,仓库之中药物对垒,如果堆积起来的话,都成一座小山了。

如此惊了的数量让人惊讶,可是再多的药材,景翀也不稀罕,他们针对而来,最终的目的不过是罂粟毒果罢了。

“这间是炼药房,我们又专业的炼药师提供各种成品药,这里是大仓库,里面存放的是各式各样的药材,这里是……”诸葛才不厌其烦的为大家介绍着此间的种种,随后一转弯在四合院的尾端,这里是一条通道,几个人随着转弯走了进去,通道的尽头是一间房子,房子不大但却非常整洁。

脸上带着疑惑,他们还是跟着走了进去,“所有的稀有货都在这里,你们自己看吧!”

诸葛才倒是坦然,他背负着双手在房间里徘徊,“这是上好的丸散类,这里之最好的膏类,只不过这里偏僻,药师能力有限,一些普通的丹药类炼制不出,所以就别想着奢侈了!”

“其它药类我们不需要,因为我们有自己的炼药师,连他都可以称得上炼药师,所以普通药散类就不要让我们看了,直接进入主题吧!”景翀很是淡然的看了一眼诸葛才,然后指了指聂海渊,说道。

“哦?”诸葛才很是意外,他也没想到聂海渊会是个炼药师,可他哪里知道,对方只是个半桶水而已,“失敬失敬!”

很显然诸葛才很是看中炼药师这个职业,毕竟这个职业是可以创造出价值的,所以无利不起早的商人大多都会与一些炼药师合作,也许这也算是他们眼中的“技术工”了吧

“客气客气,请问你口中的罂粟毒果在哪里,拿将出来,也让我识别一番!”聂海渊被人一捧立即就飘了,他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一双手背在身后,还真装起了大瓣蒜。

“在这里,在这里!”诸葛才小跑着来到了房间内的一个药架子旁,用手一指,上面用专业的药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五个包裹,小心翼翼拿了下来,摊在桌子之上。

缓缓打开了包裹,刺鼻的气味让人眉头一皱,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罂粟毒果的形态也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这是这群人第一次看到罂粟毒果,这里虽然五包可看颜色却只有三种,暗紫,暗红与暗黄!

三种毒果,总共十枚,其中红色两枚,紫色两枚,黄色六枚分三包,三种毒果整

体形态除了颜色的区别之外,都差不多,就算是现在都已经晒干了,依旧可以隐隐约约从上面释放而出的阵阵虚光,这些虚光也是识别三种毒果唯一的根据。

看到这里,聂海渊的眼睛都发亮了,他没有想到这一次会如此顺利,刚刚走出北沙城就能遇到罂粟毒果,这也就是说,距离自己身上的毒被解也越来越近了,虽然困难很多,可这也的开头也无疑为他们增添了信心。

想着想着,内心也愈发的激动,他伸出手就要拿出其中的一味。

“住手!”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了诸葛才的呼喝之声,聂海渊的手指也在那紫色的赢输毒果边缘停留了下来,但见诸葛才脸红气粗的站在那里,“你怎么当的药师?就不知道但凡毒药都不可以用手触摸的么?万一再中了毒,谁来负责?”

这番话说的聂海渊哑口无言,面红耳赤,自己这半吊子炼药师,哪里算的上真正的炼药师,从头到尾他也不过跟着邱志远学习了一个多月而已,况且也不叫学习,那叫做偷师,偷来偷去也就是会那么一点皮毛,哪个有对他说过什么注意事项。

这一次,聂海渊熄火了,他也不装了,缩回了手掌,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再也不加轻举妄动。

“这就是罂粟毒果?”景翀走了上来,他也没有过多的在意聂海渊的反应,只是好奇的看着桌面之上摆列的毒果,他很是好奇的问道,同时也算是在确认。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诸葛才眉飞色舞,一番吹捧。

“我只要这三种配够三味,多余的不要,多少钱!”景翀也算痛快,看着诸葛才淡淡的说道,很显然这位没有遇到过如此外行的客人,一贯的行事风格,他显的有点猥琐。

“卖多少都可以,只不过价钱是有点高了!”诸葛才一副小瞧于人的表情,很显然这也是一种买卖人的手段,叫做欲擒故纵。

“多少钱,你不妨说说,我相信我们还是可以出的起的!”景翀先是看了一眼吕海龙,随后又看了一眼黄金鹏,有这二位在,相信钱应该不是问题。

如此的眼神很是另类,两个人同时一缩脑袋,表示了为难。

“也不算很多,三种三十万两咯!”这家伙漫天要价,顿时让在场之人所以的神经都挑动了起来,一个个怒目而视,眼珠子都暴出了框外。

“你大爷的,抢钱呀!”聂海渊怒急,再次暴跳着站了出来。

“怎么滴?我是卖家,你是买家,出得起你就买,出不起可以黄单,干嘛这般出口伤人!”诸葛才早就受够了聂海渊的态度,此时更发起了飙,随后将包裹一收,转身就要离去。

“这个奸商!”口中一声低骂,景翀还是放下了姿态,他脸上带笑走了上去,“别介,诸葛先生,有话好好谈!”

诸葛才似乎就在等着景翀回头,所以再次借坡下驴,“价钱方面没得商量了,如果你

们真的没钱,可以用其它东西换,比如说旋龟!”

合着他在这等着呢,真的不得不承认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可以相信生意人的一张嘴,这老家伙可真是套路极深,为了收购旋龟,竟然连这样的招都使出来了。

这几个人若说道打架斗殴可能还算是有些技术含量,可若是与这被成为人精的生意人打交道,无疑显得天真了许多,一个个横眉立目想要发火,可是别又说的合情合理,根本就没有动手的理由。

“这不可能!”聂海渊再次气息一涨怒气冲冲,他虽然想来横的,人家也不惧怕,毕竟一个能拥有十多条海市蜃楼的人,他如果没有一点自保的本钱,也不可能在这偌大的西荒安然立足。

所以说,对于这些人不能玩横的,可以不玩横的又被人宰,无论如何情理上都接受不了。

“这样吧,旋龟我们是不卖的,但是这毒果我们又真的需要,三十万是吧,我们给!”景翀咬了咬牙,他深知钱财乃身外之物,虽然现在他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可是驴狼堡不还有个大善人吗?相信只要张嘴为张茂成借的话,对方还是会帮这个忙的!

想到这里,景翀微微一笑,将目光看向了黄金鹏,“黄坞主,眼下还需要你帮个小忙,放心,银子我回到驴狼堡就给你送来!”景翀说这话,对方显得很是为难,可碍于面子,也不得不如此去做,黄金鹏示意身后之人回到海蜃楼,时间不大,几大箱银子就被抬了过来。

很是心疼的看着白花花的银子,黄金鹏一咬牙选择了回避。

“你真的要买呀,哪里来那么多钱!”吕海龙比黄金鹏还抠门,一提到银子,脊梁骨都在冒汗,他胆怯的看着眼前的银子,一张脸也涨的通红。

“你放心,三十万两,我一分不少的还回来!别忘了,你那里还有我们十万!”景翀很不痛快,自己帮了这么大的忙,区区几十万两银子还这么小气,这群人没得交。

心中一阵暗骂,景翀最终将目光看向了诸葛才,“我希望你卖的东西真的像你口中所说的,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倘若今后我感觉不对,天涯海角,我也会去找你的!”

这番话说出,诸葛才整个人都冒出了冷汗,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然后又看了看房中陈列的众多黄白之物,眼神之中虽有不甘,但脸上的笑意却依旧很浓!

交易完毕,景翀等人走出了万药堂,临走前跟诸葛才简单交流了一下,一方面交代了毒果的品质,一方面也让他给留意一下,尝试用海市蜃楼的资源给寻找剩余的毒果毒花!

诸葛才有钱赚当然乐的其所,他一边陪笑一边相送,一群这才返回到了海蜃楼之上。

返回海蜃楼之后,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停当,金鹏坞所召开的旋龟大会宣告结束,他们也没有理由再停留在海市蜃楼了,所以一声令下,大家全然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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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金毛秃鹭

重新回到了沙漠,此时已经临近傍晚,他们刚刚走出,就赫然发现海市蜃楼奇迹般消失了。

这种大自然带来的神奇,让景翀等人很是惊讶,在不断暗叹的同时,他更是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走遍世界,去看那更加神奇的奇观。

带着这种梦想,每个人的心都显得格外的痛快,相互对视了一眼,也都露出了一抹笑意,刚才的剑拔弩张,现在的坦然相处,这样的安逸来之不易,大家都要珍惜。

呼呼呼

就在众人陷入沉寂,而享受着安逸的时刻,突然传来的阵阵风声,冷不丁让众人面色一变,一个个戒备警惕,将目光看向了周边的沙漠之中。

此时的四面八方围满了人,大致一看,足足有四百人之多,黑压压的人群向着他们围拢而来,让每个人的气息都为之一滞,可短暂的失神之后,人群之中率先传来了一道熟悉之声。

“是他们,他们都平安无事!”说话正是苗仁锋。

熟悉的声音传入景翀等人的耳中,也顿时让众人一愣,这才想起了参加旋龟大会之前的安排,他们相约,一天之内如果没有动静,就一定前来接应的。这确实有了一天的时间,他们平安无事,却忘了通风报信,如此说来,这也是一场误会。

“齐大哥,苗三哥,杏娘,是你们!”

景翀面带惊喜,小跑着迎了上去,走了几步,他又回过身来,“大家不要误会,都是自己人!”

说完了这句话,紧张的气氛才得以缓解,此时的吕海龙也看到了流风,追风二人,自家兄弟见面当然高兴,纷纷抱成一团,嘘寒问暖。

“你们都没事,太好了!”齐离拍了一下景翀的肩膀,高兴的说道。

“嘿嘿,不但没事,还有意外收获!”不待景翀说话,聂海渊就已经抢了上来。

“老七,有你在,准没好事,还能有什么收获!”苗仁锋大嘴一咧调侃道。

“老三,你这话我不爱听,怎么就没好事了,你们看这是啥!”聂海渊将嘴一撇,然后闪开了身体,出现了旋龟“小胖”的身体。

一看到熟悉的众人,小胖很是兴奋,它真的很有灵性,特别是看到翟杏娘之后,很是热心的扑了上去。完全忽略了别人的感受。

“我去,这家伙也是个色鬼!”众人一阵失笑!

“怎么样?事情还顺利吧?”不理会旁人,齐离还是选择了与景翀单独对话。

点了点头,景翀就把之前的事简单说了一下,齐离也非常满意这样的结果,所以也算是没有异议,可是当听说有买到“罂粟毒果”后的瞬间,一双眼睛也顿时泛起了精光。

“在哪里?让我看看!”齐离紧张的看着景翀,催促道。

景翀会意,直接从后背上取下了包裹,从中拿出了那三个小包裹,就地摊开,罂粟毒果也随之出现在了众人的注视之下。

“整整三十万两呀!”身后的扈毅刀忍不住一声赞叹,同时咽了口吐沫。

听到这话,齐离完全选择了忽略,很显然对于他们这样的修行者来说,钱财本来就是肤浅的。

“暗红,暗黄,暗紫,的确是罂粟毒果,只不过还是少了点!”缓缓点了点头,齐离审视了一番,其实连他也没有真正见过这种毒药,他所有的了解,也不过是从父亲的书上看到的而已。

至于邱志远怎么得到的罂粟麻散,齐离根本就不得而知,所以他也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去盲目的炼制解药,“这样吧,孤州咱们还是要去,这几枚毒果就由我来保存,等聚齐了毒花毒果,我就一起开炉炼药!只要有一线希望,咱们就不能放弃。”

在药术方面,在场之人,没有一个敢于齐离叫板,所以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同时他们也算计一下时间,看看罂粟毒花盛开的时间。

初步一算,从景翀修炼,到北沙城,又转战到北荒沙漠,一路走来,整整一个月零二十天的时间。

现在正直十一月底,距离花开还有四个月的时间,这里距离孤州不到万里也差不多,倘若再在这里帮忙培训一下驯服旋龟的时间,他们的时间也显得更加紧迫了。

如果单纯的赶路,相信这不到万里的距离也不是难事,可他们路径不熟,也不免有所耽误,无奈之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先陪黄坞主他们回金鹏坞吧!到了那里咱们再交流驯服旋龟的方法!”景翀提议,大家也都赞成,随后景翀又安排了一下刘顽与扈毅刀,让追风跟随着护送,将张家父女也都接过来,然后有事相商。

三个人领命,带着一些兄弟离去,其他人则跟着黄金鹏的队伍赶往了金鹏坞,这一次景翀没有再次去坐驴狼兽了,而是别出心裁的过了一把飞天瘾。

大家都知道,金鹏坞素来都有“荒漠之天”的称号,故此,这三百里西荒漠的天空,完全成为了她们的乐土。

当然,能够霸占荒漠的天空,不代表着她们都有着飞行的本事,而且她们驯服了一批天空的霸主,“金毛秃鹭”。

金毛秃鹭,本来就是一种大鸟,但是这种鸟大的邪乎,三丈来长的身体,伸出脖子足足有四丈开外,宽也有一丈半,伸开了翅膀恐怕也有近十丈宽了吧,它不仅大,而且非常的残暴,一般的野秃鹭,都是独立觅食的,它与普通的鸟还有着质的区别,因为它们也都吃肉。

尖尖的嘴巴,很是锋利,啄人一下,恐怕二斤肉就没了,弯着个脖子,一身暗金色的羽毛,在这沙漠之中,很容易隐匿踪迹,拥有强大的侦查能力,很多的时候,它们的出现,都是很突然的,所以有了它们的帮助,金鹏坞很是强势,每次出击劫夺财物从没有失手过。

金毛秃鹭虽然残暴,可它们也与旋龟一样,一旦驯服,就会成群结队的为主人效力,这也成为了金鹏坞霸占荒漠不可小觑的底蕴。

刚刚看到金毛秃鹭的时刻,景翀等人就被强烈的吸引了,所以在一番交流之下,黄金鹏也答应了他们的要求,让金鹏坞的几名姐妹乘坐他们的驴狼兽,以此交换,获得了乘坐金毛秃鹭的资格。

景翀虽然现在也可以短暂的御风飞行,但毕竟那是非常消耗战气的技能,他最多的时候也不过连续飞行一炷香的时间而已,可是有了金毛秃鹭则不一样,这家伙速度快飞的高,最主要是不用浪费体力,虽然在驾驭方面没那么灵活,可也算的上一种不错的交通工具。

带着这样的好奇,景翀还是一跃跳上了金毛秃鹭的后背,软软的感觉很是舒服,按照指点,初步学习了一下指挥秃鹫前行的口令,但见那秃鹫身体一纵就离开了地面飞了上去。

呼啸的风声,吹拂着脸颊,一种身心放松的感觉油然而生,虽然正直荒漠,他还是感受到了清新的感觉。高处稀薄的空气,让他果然忘却了烦恼,空前的自由自在,如果没有那么多羁绊,如此的平凡也不是很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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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金鹏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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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鹏坞总舵与驴狼堡所在的位置差不多,只不过金鹏坞是在一些沙丘中间凹陷的位置,这里像是一条流沙河支流,水源丰富,倒是沙漠之中的一个好的去处。

在那支流的旁边,还有些翠绿的草坪,这些草长得不高却很顽强,无疑为这荒寥的沙漠平添了几分亮点,草坪之上一处处圈养,竟然有着上百只的“金毛秃鹭”,专门的人打理着显得格外的壮观。

在草坪与支流的边缘,同样用沙土夯实的土墙,依水而建,出了土砌之外,更多的还是木质的结构,木与土的结合完美构造,竟然造成了一座“悬空之城”。

“悬空之城”并不是很大,也就方圆二里的样子,高也不过百丈,可就算是这个样子,诺大的金鹏坞,还是显现的格外壮观。

此时,来来往往的人都坐着金毛秃鹭飞上飞下,看起来也非常的方便,景翀知道,金鹏坞这样做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更好的安全起见而已。

身在高空,没有金毛秃鹭这些飞行工具,就算是敌人来犯她们也显得有恃无恐,不得不说黄金鹏这群女人,虽然都是女人,可心思异常的缜密,目光也非常的远大。

她们这样做,早就为自己想好了退路,所以说,对于这些人,景翀更多的还是敬佩。

“到了,驴狼堡的人就先驻扎在下面吧,咱们直接进入金鹏坞!”黄金鹏看了一眼景翀,又看了一眼吕海龙,然后说道。

吕海龙当然没有什么意见,因为他的心早已经容进了金鹏坞之中,他也把自己当做了其中的一份子,脸皮厚到无动于衷,所以面对安排,也只会顺风接屁般的连连点头。

主人家都这个样子,景翀更没有意见,他也轻轻点了点头,一群人一拍坐下的金毛秃鹭,风声一动就飞到了金鹏坞之中。

脚刚刚踏在城中的地上,就有专门的守卫前来接过了金毛秃鹭,将之放置在不远处的空地之上喂养,一群人这才选择你步行走入城内。

所谓的城,也不算是城,因为城墙都在下面,而他们所站之处去悬在空中,此地设计的相当巧妙,各种木质的房屋,都是分做一层层往上递进的,小桥流水,鸟语花香,很是安逸,虽然这是在沙漠之中,依旧营造出了一种人间仙境,不得不说,金鹏坞的人,真的没少花费心思,她们比之那些驴狼堡的莽夫,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由于设计的巧妙,金鹏坞虽然不大,可所能容纳的人,却足足是驴狼堡的三倍,而且此地管理的

也相当合理,除了来来往往的守卫之外,所有赋闲的姐妹,都俨然成为了惬意的坞民,她们辛勤的劳作,不断的为金鹏坞增加着亮点。

心中忍不住的赞叹,景翀对于野蛮的她们大为改观,同时对于这种惬意的生活也产生了一种向往,她们平时虽然干着抢夺为生的勾当,可生活的却像一处神仙,这里与世无争,完全与外界就是两种天地。

“请跟我来吧!”黄金鹏很是满意众人的反应,就在大家沉迷之际,她轻声打断了思绪,然后沿着脚下的阶梯缓步走了上去。

走到了最高层,也到了他们最终的目的,金鹏坞的核心——金坞宫,名字取的草率,但也不伤大雅,金坞宫占据在金鹏坞的制高点,地方倒也显得格外宽敞,这里若容纳个三百两百人的倒也不是问题,所以平日里有什么重大的决策,大家都会聚集在这里,等待着坞主发号施令。

走进宫门,众人落座,有人沏上香茶,香气弥漫,倒显得格外的雅致,没想到在这种环境之中,还能有如此惬意的享受,大家都显得格外放松。

黄金鹏居中而坐,满脸笑意,最后目光幻视,略表寒暄,最后转移视线定格在了景翀的身上,话锋一转进入了主题,“景兄弟,咱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也相信你的为人,有关驯服旋龟的事情,我希望能够势在必行!”

这番话说的也是客气,所以景翀也好接受,缓缓点了点头,他也说道,“这个好说,只要咱们还有着旋龟,相信大范围的驯服旋龟,也不是难事,只不过,也请黄坞主也要信守诺言,遵从景某之前的要求,要不然,最后不仅害了你们,还会连累了这些无辜的旋龟。”

景翀态度真诚,语气坚定,话语之中虽然有些要求的意思,但是感染力极强,所以还是很容易被人接受的。

“这点大可放心,我黄金鹏虽为女流,可也是水萝卜兑酒嘎嘣脆的人,说出来的话也都人言出必行,落地有声的,再说了,我再傻也不会拿着姐妹们的性命去开玩笑的,就算是要反抗,我们也要等待着最好的时机才是!”

如此说话,景翀倒也选择了相信,毕竟黄金鹏也不是傻子,她能盘踞三百里西荒沙漠,也证明她有着独属于自己的本事,也相信她的智谋和勇气非一般人可以比拟,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以后夺取狼族的江山,这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助力。

不知不觉间,景翀就为血刀寨的未来选择了努力,八百里沙漠势力虽不算强大,但是积少成多,就算是细微的沙子

也能堆起令人闻风丧胆的沙漠,相信他们只要有效的联合,总可拥有与狼族王室一较高下的本钱。

想到这里,景翀的心是热乎的,不知不觉间,他从一个一心想要报仇雪恨的乡村少年,改变了心态,他的眼中有了怜悯,也有了包容,更有了一分责任,也许此时的他更多的还是想要利用一些外在的力量帮助自己寻找仇人,可是他潜在的内心之中,还是不知不觉间做出了自己不能左右的行为。这也注定着他不可能如愿以偿的享受安逸,他的路还有很长。

当然,现在的景翀想不了那么多,他答应了黄金鹏的要求,也就忙不停蹄的选择了安排,驯服旋龟的事情自己不会,当然要麻烦聂海渊了,他们就以旋龟“小胖”为例子,在这宽敞的金坞宫之中展开了教学。

一夜的准备无话,第二天一早正式开始,这样的培训离不开活鸟,生肉。此地不太好找,却也不是没有,多动员了些人,倒也收拾了许多回来,大大小小的笼子圈养起来,然后就投入了教学之中。

按照经验,聂海渊,先挑选了十来个慈眉善目性格又好的坞民,她们心思细腻又善解人意,最主要的是人也漂亮。

旋龟“小胖”就是个“色鬼”,看到美女走不动道,这次可好,不用聂海渊怎么引导,人家直接往上扑,连肉都省了,不用半天的时间,十多个坞民都与它打成了一片。

在聂海渊不断的鄙视之下,旋龟“小胖”成功的投入了别人的怀抱,聂海渊气的哇哇直跳,直拍大腿。还好他心理素质还好,要不然这样的折腾,早就让他背过气去了。

成功的驯服了“小胖”,整个驯服工作也算是初入门径,接下来就是要让“小胖”当做引蛋,它跳入了流沙河支流之中,一眨眼消失不见,又用了半天时间,竟然带来了三十多号旋龟。

这样一来,整个金鹏坞顿时热闹了起来,十多个驯龟的坞民忙的不亦乐乎,更有百名坞民配合四处寻找食物,整个金鹏坞方圆百里被掏了个底朝天,所有的飞禽走兽,都被一扫而空,从早到晚忙不停歇,终于用了五天的时间,驯龟的工作才告一段落。

三十多个旋龟对于也不是小数,但对于目前金鹏坞的需求来讲还是大大不够的。可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接下来漫长的驯服工作就与景翀他们没有关系了。

第六天,刘顽扈毅刀的队伍才姗姗来迟,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来的那么慢,景翀等人静静的坐在金坞宫等待,许久后几个人才真正的聚集到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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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张茂成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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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坐下,景翀简单询问了一下沿路的情侣,一问才知原来是张茂成的事情耽误了点时间,因为景翀说要让刘顽扈毅刀去接他们一家来到金鹏坞,张茂成也显得格外的兴奋。

因为驴狼堡杀了他们家那么多护卫,多多少少他看到这群人还是有些发怵的,而且天天面对这群土匪,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有性命之忧,他天天忐忐忑忑,酝酿着怎么逃离驴狼堡。

其实这些也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是他担心自己藏在外围的八十多万两马蹄银的安全,那可是祖上留下来的财产,虽然这几年来所剩无几,但也够自己一家人富富裕裕过完一辈子了。倘若再被土匪掳去,他们可真就没法活了。

可正在此时刘顽几个人回来了,说景翀要接他们去金鹏坞相聚,他乐的其所,可又担心财物外露惹来事端,死活不愿意驴狼堡之人帮忙,刘顽那个气呀,口水都说干了还没有说服他。

后来扈毅刀恼了,拿起手里的刀架在老头子的脖子上,给他来了个崩溃治疗法,这才让他走出阴影,可是老头还不放心,非要亲自护送着银子前往金鹏坞。

这个决定可真坑苦了几个人,用了七八头峰驼兽,老头子一家又每个人骑了一头,这才在驴狼堡众弟兄的护送下上了路。

几百里路途,峰驼兽的脚力当然不及驴狼兽,所以慢悠悠,慢悠悠的就走了六天时间,这一路风尘仆仆不少,全部把几个人都晒成了泥鳅。

刚刚坐下,刘顽就撅着个嘴怒目而视,吧气冲冲的看着张茂成,心里的憋屈就甭提了。

他不痛快,当然也没人理他,人群中最痛快的就莫过于聂海渊了,这几天毫无保留的传授经验,他的十多个女徒弟可都上手了。一个个谦虚的给他作揖行礼的,整个给捧到飘起,正在得意忘形之时,张茂成一家又到了,这小子一听说,腿都不知道该迈哪一只,基本上是滑着从椅子上下来,他第一个就站在了张茂成身边。

目不转睛的盯着张茂成身后的兰儿姑娘,他那胖乎乎的脸上略带羞红,“兰儿姑娘,你来了!”

聂海渊能展现出如此娇羞的模样,大家始料不及,特别是景翀,瞬间就好像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小子发春了!

兰儿对聂海渊也有好感,毕竟当时危险之地,这个胖子也曾经挺身而出,为了自己,

他险些丢了性命,虽然平时看起来聂海渊话挺多,有时候没个正形。可他本性不坏,还是个热心肠。

这几天她都在考虑这样的事,只不过女孩子家家的,有些事都显得含蓄,“聂大哥,你还好吧!”

兰儿面色一红,简单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躲了过去,她原本也是个直爽的性子,可此时表现的倒像个邻家小妹妹,完全凸显了少女应有的羞怯。

“好好。我很好!”聂海渊整个人都傻了,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人家看,看的张老头顿时火冒三丈。

“看看,看你大爷呀看,你这小胖子,收起你的眼睛!”张茂成挺身而出,挡在了二人的中间,顿时给聂海渊来了个烧鸡大窝脖。

尴尬的气氛无言以表,景翀怕闹的太僵不好进行接下来的事情,所以缓缓站起身来,来到了聂海渊身前,他挡住了聂海渊看着张茂成,说道,“张老伯一路辛苦了,先坐下来吧!”

面对景翀,张茂成完全是不一样的态度,毕竟一开始帮助自己的人就是景翀,还可以说,如果没有景翀,他别说找到女儿,要回八十万两马蹄银,恐怕连他这条老命当时都交代了。

所以在他的心中,景翀就是他一家人的救命恩人,此时看到景翀上来,他连忙变换了表情,满脸带着笑容,他一曲身就要拜倒下去。

还好景翀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老头,然后将之拉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张茂成只不过是个生意人,哪见过这般阵仗,看到这个凶神恶煞的模样,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太自然。

可好在这里待着的还都是双方势力的高层人物,所以短暂的适应之后也算是勉强待了下来。

“恩公这次专门让人接我们过来到底是为何事?本来我还有等着你们回去呢?我拖家带口的,还有这么多银子,倘若不妥善安排的话,还真的是件棘手的事。”张茂成看到景翀,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所以他说话也没有外,想到什么就说了出来。

身后的其他人当然不满,心中都在嘀咕着说这老头不知道满足,家人给救了,银子也给找回了,还想赖着他们。

当然心里这样想,并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们知道景翀既然叫他来,也肯定有他的打算,所以大家也只是静静的听着。

“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事,此番叫您老人

家过来,主要还是想麻烦您点事情!”因为要用到老头,景翀显得非常的客气。毕竟他把所有的宝都压到了老头身上。整整三十万两白银,作为一个生意人出身,他会有魄力借给自己么?

想到这里,景翀的心里也是忐忑,当做这么多人的面,倘若张茂成拒绝,恐怕自己不但脸上挂不住,就连黄金鹏也会翻脸吧,三十万两马蹄银,不是小数目,自己是不在乎,可自己现在又用的到,所以,事到如今他也只是试探的问道。

“恩公这是说哪里话了,我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是你们救的,就算让小老儿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哪里还用说麻烦不麻烦,有什么需要老头子做的尽管吩咐就是!”这一次张茂成倒还挺痛快,他拍着胸口说的口水沫子都喷了出来。

“这倒没有,只是有点小事。是这样的,前几天在海市蜃楼之中我们买了点药材,价格稍微高了点,所以就问黄坞主借了点钱,我们这些人出门在外没带这么多银子,所以想问您借点,等来日必定加倍奉还!”景翀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把事情的原委讲了一下,然后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张茂成说道。

这句话刚刚说完,场面就安静了下来,张茂成看了看景翀,又看了看身后的兰儿,眼睛一转,却脸带了笑意,“钱的事是吧,当然不是问题,我老汉年纪大了,再多的钱也都是身外之物,只不过,我也有个要求。”

张茂成说这番话,景翀当然高兴,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的通情达理,而自己刚才还捏了把汗,看来所有的担忧都是多余的了。

景翀这样想着,也流露在了脸上,他一边笑,一边看着张茂成,说道,“老人家真是慷慨,不过您大可放心,这个钱日后我一定还上!”

看到景翀的表情,张茂成当然也是开心,但见他话锋一转,突然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恩公在上,小老儿年纪大了,有一天没一天的,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两腿一蹬嗝屁玩完了,可是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成了我最大的牵挂,说实话,这八十万两银子,就是我给她留的嫁妆,只要她有了归属,我老两口在哪眯着不把余生给眯过去了。所以我想说的是,只要恩公你肯娶了兰儿,我这八十万两一分不要,全部当嫁妆送上,你看怎样?”

这句话说完,亚不如晴天一声霹雳响,卡蹦一声给景翀劈了个大透膛,他整个楞在那里一动不动,大脑之中一片空白,似乎连呼吸都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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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佳偶天成

再次返回金坞宫之中,紧张的气氛还是让景翀为之一皱眉,首先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那二位吹胡子瞪眼的一老一少,两个人据理力争,毫不相让,身前身后劝架的人也都束手无策。

此时看到景翀安然归来,身后还跟着翟杏娘,一个个脸上率先浮现出来的是惊喜之色,随后又被一种难以说明的肯定所代替,没想到这平日里看起来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景翀,泡妞的功夫还真是不差,三言两句的就将姑娘哄好了,而且看样子还非常开心的样子。

感受到周边异样的目光,景翀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只是移转视线在聂海渊二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周边气氛的改变,这二位也停止了争吵,纷纷看向了景翀,特别是张茂成,一看到景翀到来就立即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跑了过来。

“恩公,你来了正好,你给评评理,这小胖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然还痴心妄想的娶我家兰儿,你看看他配么?”张茂成嘴角冒着白沫子,说起话来口水乱喷,此时看到景翀则更是激动,口水都溅到了脸上,这让景翀也甚是嫌弃,可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予以调解。

“你说谁了,你这老家伙,寿星老尿炕,老没出息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兰儿有你这样的爹,你配吗?”聂海渊听完更是来气,他粗着个脖子,愤然跳起,一双大眼睛鼓在框外,眼看着都要喷出火来。

这次可好,还不待景翀出言调停,两个人再次碰出了火花,两个人叉着个腰,都像个泼妇,口水都要将偌大个金坞宫淹没了,时间长了大家看的都要麻木了,可这二位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够了,你们够了,我这辈子都不打算嫁了,麻烦你们不要再管我的事情!”突然间,原本默不作声的兰儿终于忍受不住了,偌大个金坞宫,那么多人,都在看着自己的爹,因为自己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这种原本就应该私底下解决的问题,非要在这个时候用交易的方式去谈,再怎么幸福也伤了她的自尊心,所以此时越想越气,她还是爆发出了属于自己的脾气。

由于声音很大,事发又突然,兰儿的一声巨吼,瞬间就淹没了两个人的争吵,金坞宫再次恢复了平静,而兰儿姑娘,一转身也跑了出去。

如此倒好,一会儿的功夫,跑了两个,上一个刚刚追回,这又开始了,在场围观的人,脸上纷纷露出麻木的表情,似乎对这样的情节丝毫不感兴趣,可是其它人不感兴趣,聂海渊与张茂成可不然,两个人一前一后就追了出去。

老张头年纪大了,腿脚倒还麻利,直追到门口,才吧聂海渊追上,两个人挤在门口处互不相让,竟然都卡在了那里,没办法竟然又动起手来。

这样以来可真就不像话了,景翀也看不过去了,一把拉住了张茂成的手腕

,轻轻一带把他拉了回来,满脸的歉意,他轻声说道,“老伯父,您就别为这事操劳了,我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自会处理,您老人家放心,我答应你,如果聂海渊敢对兰儿不好,我第一个就不放过他!”

景翀一上来还真管用,老头子谁都不服就服景翀,这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救了自己以及一家人,更多的还是被对方那雷厉风行的作风所着迷,所以面对景翀的调停,他显得格外的耐心,“恩公这么说,我倒可以消停一会儿,只不过这小胖子想娶兰儿,门都没有!”

张茂成整儿就是斜上了聂海渊,言外之意除了这位之外,任何一个都可以让他满意,而此时的聂海渊也走了出去,他也更显得肆无忌惮。

“老伯,话也不是这样说,其实这一次能够顺利将兰儿姑娘还有伯母拯救出来,第一大功臣还真是聂海渊,别看他平时没脸没皮的,可到了事上也从来没有含糊的!”此时,翟杏娘也走了上来,她看到景翀拙口笨腮的,就忍不住插了一句。

“他有什么功劳,只不过是走了点狗屎运罢了,要不是恩公力挽狂澜,哪里有这般顺利?”老头子依旧是横竖难咽,他瞪着个眼,别着个脑袋,浑然一副欠揍的模样,可是别人看他年纪大了,也懒得跟他一般见识,无奈之下,只好耐着性子进行开导。

“话也不能这么说,有些事想必您也看着的,当时可是聂海渊不顾一切的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十万两银子,还有他与扈大哥孤身犯险,在驴狼堡时还险些丢了性命,他为了兰儿姑娘,可真是连性命都不顾了,这份恩情,难道还不足以您去感激么?”作为一个女人,翟杏娘说的这番话可真是面面俱到,字字在理,同时话语之中软硬兼施,一时间倒让他有点哑口无言。

“可是……”张茂成还要说什么,可却被翟杏娘打断了。

“可是兰儿姑娘也是看到了聂还要如此不顾一切的付出,所以才对他青睐有加,两个人郎有情、妾有意的,咱们干嘛不予祝福呢?”这段话虽然不长,但也是一针见血,顿时让张茂成眼睛亮了起来。

“你是说兰儿对那胖小子有意?不,不可能,我们家兰儿眼高于顶的,怎么可能看上那个胖子!”张茂成先是一愣,然后反问道。

“你怎么可能看的出女孩子的心思,我也是女孩子,一眼就看出了兰儿的心思!”翟杏娘微微一笑,补充道。

“我还是不信!”张茂成将脸一转看向门外。

“张老头,你就别扭了,你那闺女你还不了解呀,老子本来说要娶她的,可她死活不愿意,但是这小胖子一说她虽然没有表态,却也没有拒绝,你想想如果她不愿意,能这么表现吗!”此时就连一贯粗鲁的吕海龙也看不惯张茂成了,虽然说当初他也喜欢兰儿姑娘,还扬言娶之为妻,但是最后打赌输了之后他就

放弃了这种念想,而且最后遇到了黄金鹏,才算是真正的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他这个人做事从来都是水萝卜兑酒嘎嘣脆的人,对于那些磨磨唧唧的事情很是不痛快,故此才会出言参与此事。

当然,吕海龙说话,张茂成是害怕的,毕竟这位凶神恶煞,差一点要了自己的老命,此时这样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无疑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忐忐忑忑的看了吕海龙一眼,张茂成反而低调了下来,“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兰儿嫁给土匪吧!”

有了这样的认知,张茂成反而感觉到聂海渊还有点不错,一双眼看向门口,他还真的平添了一点期待。

“老头子,女儿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有关具体的事情,晚点我告诉你,这会儿我先去看看女儿!”张茂成的老板张夫人一直没有说话,因为这样的场合根本不是她能插上话的,此时看到场面安静了下来,她才上前跟张茂成说了一句,最后转身就要走向门外。

刚刚抬起步子,门口处就是人影一闪,出现了两道身影,定眼一看正是聂海渊与兰儿,这两个人一前一后,都有点扭扭捏捏的,可是也不难看出,他们的嘴角都带着笑容。

“哎呀,不错哦,小胖子你可以呀,这会儿的功夫就搞定了?”刘顽嘴没把门的,看到聂海渊就上来开刷,一时间房屋之内爆发出阵阵喧哗之声。

这一次聂海渊变的老实了,他缓步的走到了张茂成的面前,低着个头,嘟着嘴,犹豫了许久才发出声音,“张伯父,我…我跟兰儿姐姐!”

谁都想不到平日里天也不怕,地也不怕,吹牛满天飞,脸皮赛城墙的聂大爷竟然会有如此娇羞之态,不由得又是一阵大笑,场面也变的热闹了起来。

“你这臭小子,毛都没长齐就想着成亲,过两年再说吧!”张茂成无奈,他也看得出来兰儿的心思,此时又碍着面子,无奈之下扔了一句话就要转身离去。

“恭喜张老伯,喜得金龟婿,佳偶天成,既然都这样了,那么三十万两的事情?”景翀很会见缝插针,看到事情有了个圆满的结果,他连忙拱手祝贺道,同时话锋一转带到了主题之上。

到了此时,张茂成哪还有什么道理拒绝,挥了挥手他说道,“恩公愿意,等会儿直接到下面去取就是,反正老头子我也没几年的活头,你们年轻人,就随便折腾吧!”

扔下了这句话,张茂成一甩袖子拉着老伴的衣袖就走了出去,他刚走,偌大个金坞宫之中顿时炸开了锅,各种欢笑之声热烈沸腾,嚷杂气氛弥漫开来,就好像一不留神就将屋顶掀翻了一般。

喜庆的画面持续了一上午的时间,在大家欢声笑语之中,聂海渊与兰儿的事情告一段落,两个人亲亲我我的秀着甜蜜,倒是让一群的光棍心里酸楚,当然大家更多的还是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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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告别荒漠

一切停当,黄金鹏安排了酒宴,吕海龙脸皮厚也贴了上来,黄金鹏没有拒绝,很显然也是被聂海渊的事情给感染了,这么多年来的孤独,也是需要另一半的滋润,这一对姻缘还是需要考验的。

当然景翀是不想过度的干涉这一档子事了,他们本身就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所以也只想早点从此地离开,吃完了午饭,他就带着几个兄弟走下了金鹏坞,在张茂成的财宝库里提出了三十万两马蹄银,最后还给了黄金鹏,黄金鹏要养着众多的姐妹,索性也没有拒绝,只不过对于景翀的这种言而有信大加赞赏。

气氛虽然有点微妙,可大家在一起也算是和睦,特别是这一次让驴狼堡与金鹏坞言归于好,这对于双方来讲也算是一件好事,倘若双方的领头人真的能够成其好事的话,对于偌大个八百里北荒沙漠来讲,也无疑是一种幸事。

最后景翀又再三强调了一下让他们善待旋龟,不可轻举妄动,黄金鹏也很是会意,她也再三表示愿意等待时机,安排完这些之后,景翀才叫来了张茂成夫妇。

这过了近一天的时间,张茂成的气早已经消了,此时看到景翀呼唤,满脸堆笑的就走了过来,他笑嘻嘻的看着景翀,很是客气的说道,“恩公钱也都拿到了吧,咱们什么时候启程呀!”

张茂成说这样的话却是让景翀为之一愣,“启程?”

他没有想到张茂成还想着让自己再护送他们一程,这是景翀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可是现在的狼族部落风起云涌,暗潮滋生,再加上狼族王室不断的打压,早已经千疮百孔,想要找个太平之地是不可能的了,特别是像他们这样的老百姓,走到哪不得被人宰杀,沦为鱼肉?更何况他还身带巨款。

想到此处,景翀不由得眉头一皱,显出了为难之态,但是俗话说的好,救人救到底。既然自己管了这档子事,也势必要为这一家子考虑考虑,况且现在的兰儿姑娘也算是自己的弟妹了,站在聂海渊的角度上他们也该再帮助一下。

问题来了,帮助是要帮助,可具体要怎么去帮,又是一大难题。

他们八个人此番从血刀寨出来,原本就是为了寻找罂粟麻散的解药,还有探听血狼杀的动向。

此番因为张茂成一家与旋龟的事情都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而血狼杀的事情虽然也了解了一些,但毕竟不太全面,大头杨死了,其它势力也都还在隐藏着,很多很多的事情都还眉目不清,朴素迷离。

接下来的时间似乎有点迫在眉睫了,他们根本抽不出来时间再去护送这一家老少。

想着想着,景翀脑仁都疼,目光四处看了一下,他忍不住一拍脑袋,最后这才灵光一闪想到了金鹏坞,是呀,把他们放在金鹏坞不就得了,等到自己把事情处理完了,再为他们另寻出处也不是难事,况且金鹏坞都是

女眷,对与母女来讲也算是安全,最基本性命方面不会再有堪忧。

想到此处,景翀豁然开朗,回头看向黄金鹏,景翀微微一笑,“黄坞主,这一次还得麻烦你一件事!”

黄金鹏回以笑容,“小兄弟请讲就是,但凡能做到的,金鹏坞义不容辞!”

有了这就句话,景翀的心里也算是有底了,“我看咱们金鹏坞地方比较宽裕,而张老伯一家三口遭逢大难,如今更无落脚之处,所以我希望黄坞主你能大开方便之门,暂且收留他们三人住在此处,等到我们事情搬完之后,定会来接走他们另寻住处!”

景翀说的简单,但也比较直接,他目光灼灼的看着黄金鹏,同时期待着她的恢复。

“这个好办,我让他们在第三层安排一处独立院子就是,想住多久都没事,只不过金鹏坞清苦,还请不要介意才是!”真是没有想到,黄金鹏会如此的痛快就答应了下来,可是她虽然答应了,对面的张茂成一张脸却苦楚了下来。

一想到要跟一群土匪共同生活,他一颗心顿时高悬了起来,可是还不待他出言回绝,身后的兰儿就已经率先接下了话茬,“那就多谢黄坞主收留了,我代表父母为您行礼了。”

说完,兰儿就微微躬身表了一礼,这件事情也就算是这样决定了,虽然张茂成还是一百万个不愿意,但事已至此,他也无力改变,随后黄金鹏又安排了天真带着老头子与夫人一起打扫住处,这群人也依依不舍面临着诀别。

“在此叨扰多日,我们也非常的感激,只不过有些事情迫在眉睫,不敢在此过多的逗留,所以咱们也算是暂且诀别,他日后会有期!”景翀率先站起身来冲着黄金鹏、吕海龙深深一礼,淡淡说道。

一番话说完,吕海龙鼻子间一酸差点流出了眼泪,这几天的相处,对于这群年轻人他也很是喜欢,最主要的是,由于他们的参与,化解了驴狼堡与金鹏坞十多年的误解,双方不仅化敌为友,自己还有了个新的目标——娶媳妇,为驴狼堡数百名光棍讨媳妇!

吕海龙心生感激,黄金鹏当然也有这样的情绪,虽然之前的赌局自己输了,可也算是心服口服,而且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就算是自己输了,眼前的年轻人依旧以德报怨般的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也算是完成了自己夙愿的一部分,而且对方言语恳切,字字珠玑,无疑是在为金鹏坞众人指明着道路,也算是避免了自己因为盲目行动而带来的损失。

这份恩情铭记在心上,所以此番说要离去,也不免有所神伤。

“你们要去孤州,路途遥远,如果单单是凭着脚量翻山越岭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倘若是误了花期也反而不美,这样吧,我就从金鹏坞之中拨出八只金毛秃鹭出来,也好为你们当做脚力!”黄金鹏这一句话才算

是这一上午来最为贴心的一句话,金毛秃鹭这种沙漠之中横行的“天”,既乃苦又耐劳,正是长途跋涉所不可缺少的最佳坐骑,它的速度虽然算不上很快,可是比起用脚去走不知道要方便多少。

就是有着如此的体验,景翀几人的内心才显得非常的澎湃,八只金毛秃鹭,这一次金鹏坞也算是大手笔了,自己那三十万两虽然还了,可远远抵不过八只秃鹭的价值,无形间对于这位沙漠之中的强者,他们更多了一种另类的看法。

打心眼里带着感激,八个人同时躬身施礼表示感谢,景翀更是拱手正色,“黄坞主此番恩情,我们铭记在心,假以时日必当涌泉相报!”

说完客套之后,他们也不再犹豫,其中聂海渊也依依不舍的与兰儿道别,随后他们来到了金鹏坞的边缘,挑挑拣拣了一番,最后拣八只最强壮的金毛秃鹭,难掩激动,他们拎着包裹就跳了上去。

早就培训过驾驭金毛秃鹭的方法,他们各按指令一吹口哨,咻的一声八只秃鹭就跃上了高空。

“啊啊啊啊!”

阵阵欢快的回声,八只金毛秃鹭,化作八道金光消失在了天空之中,原地送行之人,依依不舍,直到许久才缓缓退去。

呼啸的风声吹拂着耳边,八个人肆无忌惮的飞在天空,清新的空气让人浑身放松,这十多天的经历也让他们浑然还在梦中,此时被风一吹,也相继醒转了过来,人生如此精彩,前路之路也不知会有多少坎坷,但是只要人还在,什么样的困难都将是过眼烟云,轻松度过,同时也享受了一种别样的体验。

他们虽然兴奋,但也有着几分对于未知忐忑,但他们都需要成长,所以,再大的困难都不可磨灭他们的激情。

年轻人就是这样的乐观,特别是有着陪伴,就算是刀山火海,也浑然不惧。

平淡的飞行持续了两天,眼看着身后不断消失的风景,无数的名山大川,可好在八人之中还有着两位算得上知识渊博的“百科全书”,卢天云与齐离,这二位的确是对于狼族部落的地理有所了解,他们一路走来,经过的城市,大山都能被之叫上名字,好比过了八百里荒漠后的第一个城叫做东山城,过了东山城的一座大山叫做鹤东山,城取山名,再往东二百里,金舆城,据说这里最盛产金色的车乘,再往东,像什么芒山,桂山,赤水等层出不穷让人大开眼界。

金毛秃鹭的速度也不算慢,两天的时间就已经飞出了近两千里的距离,照这样下去的速度,他们要不了几天就可以达到孤州地界了,这一次去的早,如果没有什么变故,他们就打算在孤州蝎王谷附近安营扎寨等待这来年三月的到来。

可是事情就是如此你越是想着安稳,它偏偏就有事情发生,就在一行人驾着金毛秃鹭全力飞行的第三天,变故则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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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误入情人鸢

晴朗的天空之中带着几分的薄雾,金毛秃鹭穿过云层,此时正好出现在一片峡谷之中。

沿途的翠绿让人流连忘返,几个人近乎麻木的享受着枯燥的空闲,呼呼呼。风声渐紧。身下的金毛秃鹭身子为之一抖,虚空之中摇晃了一阵,然后穿过了层层密风,看起来略显狼狈,可还不待稳住身形,密集的大风又一次席卷而来,如此以来,一排金毛秃鹭竟然全部停在了当空。

突然的变故也瞬间惊动了众人,几个人面面相觑,顺着金毛秃鹭身体朝着前面的虚空看去,眼前的一幕让众人嘴巴都张成了圆形,因为此时映入他们目光之中的正是一排黑压压的身影。

那身影很大,从远处看去足足有一间房子般大小,而且数量很多,足有上百只之多,伸长的翅膀,看起来像老鹰,可又比鹰个头大,颜色各异,它们始终保持着一种姿势,张牙舞爪的漂浮在当空像一个个吓人的魔鬼,只是一眼就让众人毛孔悚然,定住当场。

“那些是什么?”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景翀忍不住脱口而出,再看身下的金毛秃鹭,早已经颤抖着身体摇摇欲坠。

“是鬼吧!”聂海渊忐忐忑忑,说起话来毛孔悚然,就连身体都显得有些颤抖,如此怂态毕露,猥琐至极,让人可发一笑,同时他话音刚落,就被身边不远处的刘顽不忿,跳起来上去就踢了一脚。

“鬼你大爷呀,大白天哪来的鬼!就你小子会危言耸听!”刘顽说完,重新归位,然而身下的金毛秃鹭则再也受不了恐惧,再加上他如此折腾坠落之势,终于,庞大的身体晃动着向着下方坠落而去。

“我说,刘顽!”看到这突发的状况,齐离心惊,站起身来,想要出手相救,可他自己身下也是一抖,顺着势头也一同坠落。

伴随着惊呼,一个个同伴在金毛秃鹭受惊之下,不受控制的坠落而下,景翀再也忍耐不住了,他连忙抛弃了坐下的金毛秃鹭,将身形一闪就御动风声飞了出去。

现在的景翀经过这段时间的反复战斗,再加上不停的修炼,其战气境界早已经濒临神厥境的边缘,虽然战气本身的储量并没有增加,可其内敛程度却早已经成倍翻涨,所以此时的他再次御风飞行,很明显比之之前要好上许多。

身体刚刚漂浮在空中,景翀眼疾手快,一个闪动就飞到了正欲坠落的翟杏娘身旁,他用手一揽对方的腰肢,轻轻一带就与之同飞了起来,再看身下的金毛秃鹭一个个犹如惊弓之鸟般四处飞散。

“啊啊!”伴随着一连串痛苦的呼叫之声,剩余的六位兄弟全然朝着脚下的山谷坠落而去。

如此情景也顿时让景翀面色大变,他有心上去营救,可怎奈自己实力有限根本不可能将众人救下,却只能够默默的祈祷奇迹发生。

“他们这!”翟杏娘秀眉紧蹙,心口上下起伏,很显然刚才也是受

到了惊吓,现在还是久久不能平复!

“希望他们没事,咱们还是先着陆吧!”景还算冷静,说完就要朝着脚下的一处山丘落去,可眼睛一撇却又看向了天空的那群怪物,“这些到底是什么怪物?”

安奈不住不住内心的好奇,景翀想趁着战气尚且可以维持之际飞了过去,时间不大就临近了这群怪物丛中,这一靠近不打紧,景翀险些没有气出毛病来。

因为这漂浮在空中随风摇摆的巨大怪物不是其它,正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纸鸢”,这些纸鸢形态各异,大多都是鹰的模型,怪不得离远处看去像是大鹰,大鹰画的形象逼真,而且凶神恶煞的飘在那里,连金毛秃鹭都被吓的四散奔逃,兄弟们更是一个个生死不明。

景翀无奈随手挥起手中之刀,刷刷刷就将之尽皆砍断了联系,上百只纸鸢没有了绳子的束缚,顺着风就朝着四方吹散而去,当空之处空空如也,这才让他看清了下方的情形。

脚下的山谷之中,正是一个不大的小镇,小镇的周边各种各样粉色的花簇林立,雾气绕绕的像个仙境,整个将小镇团团围住,而这近百只纸鸢似乎就是从小镇之中延伸而出的。

“糟了,这下子似乎要闯祸了!”景翀一脸后悔,将刀放在身后,他为难道。

“这也没办法了,谁让他们有事没事的就将那么大的纸鸢放在空中,再说了就算是有事,大不了赔他们点钱也就是了,眼下当务之急应该是去寻找海渊与齐大哥他们!”翟杏娘还算理智,她同样是心事重重的看着脚下的仙境小声说道。

“只能这样了,你抓紧我,我现在就在那个山头落下!”景翀无奈,瞅准了方向,手也抓紧了翟杏娘的腰肢,身形向下一纵就犹如苍鹰捕兔一般向着山丘处的密林坠落而下。

随着耳边风声的减弱,景翀最终在距离地面十丈的时刻停住了身形,御动风势飘然落下,两个人安然着地,景翀的气息略显虚浮,原地打坐调息,一炷香后才恢复了正常。

缓缓站起身来,景翀站在这山丘之上看向对面的小镇,刚才在空中看着很近,可现在看去却又很远,放眼看去没有十里地也差不多吧。

可好在两个人都是练家子,十多里路并不算什么,也就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就翻过山头来到了小镇外的花簇丛旁,看着一望无际的花簇,翟杏娘心花怒放,伸出手就要去摘。

景翀一把拉住她的手掌,沉着脸说道,“小心莫动,我总感觉到此间诡异,此处的花簇围着小镇,看起来虚虚实实的,但凡正常的镇店哪里有这般奇特?”

面对景翀的质疑,翟杏娘的表情也变的凝重了起来,她看了看眼前的花,虽然她是个女孩子,可依旧认不出眼前花簇的名字,一望无际的花海,都是粉红色的,花瓣一层层的看起甚是好看,扑鼻的芳香刺激着鼻孔,让人神清气爽,但是令二人奇怪的是

,这里花簇围绕,竟然找不到一条进镇的路。

“是有点诡异,可是这满布的花海浸透着芳香,闻起来让人心头振奋,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毒的吧,而且里面还有小镇,莫不是一处世外桃源?”翟杏娘不亏是一位妙龄少女,就算是平时非常的镇定老练,但还是掩盖不住少女的天性,她们爱美,当然爱花。

“也许是吧,到现在还不见海渊他们的身影,莫不是也都进入了小镇?”经过翟杏娘一番解释,景翀也放松了警惕,还真的将这里当做了一处世外桃源。

“嗯,既然是世外桃源,也有人烟,那么咱们也进去走走吧,说不好还碰到他们几个呢!”翟杏娘兴奋的好像出笼的小鸟,很少看到她如此开心,景翀也随着她心情,露出了微笑。

“那么小心点就是!”景翀再三叮嘱,翟杏娘点头应允,两个人一前一后就从花簇之间的缝隙钻了进去。

正如翟杏娘所说,这些花簇是没有毒的,而且闻起来透人心扉,他们徘徊在其中,竟然感觉到出奇的振奋,加快了步伐,他们沿着一个方向走入,沿途也没有碰到任何的意外,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越往里深进,花簇之中的香气更浓,而人的精神也更加的清爽。

难以拒绝的感觉,驱使着二人不断深进,大概又走了半个时辰的时间,终于走出了花簇,而映入目光之中的则是一处平阔的草地,草地不是很宽,一眼望去在草地尽头正是一条通往小镇的通道,通道曲曲折折,竟是沿着一条小河流入了小镇之中,在小河的两侧还有一些耕田,寥寥的农夫正在盯着太阳辛勤的劳作,有的打理花草,有的清除杂草忙的不亦乐乎。

一派的祥和,可真的犹如人间仙境,此处就好像真的与世隔绝了一般,和谐而又静谧,根本与正常的兵荒马乱的气氛格格不入。

看到这里,景翀的心也放松了下来,曾几何时自己生活的黎家坨也是这样的景象,虽然小山村贫瘠,可是他的童年却异常的开心,农村里拥有的快乐他全都体验过,所以此时他也正享受着和平带来的幸福感。

“情人鸢!景翀你看,这里有一对纸鸢!”就在景翀陷入沉思之际,翟杏娘的惊喜之声缓缓传来,顿时将之唤醒。

放眼望去,此时翟杏娘正在草地与通道的边缘处,那里有两只两丈来高的纸鸢摆放在一起一前一后,很是壮观,纸鸢的上面大字书写的正是“情人鸢”!

“不是纸鸢,是石鸢!这里怎么立起了两个石鸢!”景翀走上前来,一阵疑惑,可随之目光移转又盯在了一对石鸢的下方,那里一行小字。

“一入情人鸢,无情莫再见!”字不多,更像是谶语,一时间更让两个摸不到头脑。

“这是什么意思?”翟杏娘眉头一挑,很是好奇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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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连理枝头并蒂花

“不太清楚,这应该是一句情诗吧,或者在表达着一对恋人的经历吧!”景翀对于文化这方面的东西也不是很懂,毕竟自己接受的文化教育也不是很多,最多也就是能够识字而已。

“挺有意思的,感觉这所谓的情人鸢一定很浪漫!”翟杏娘露出了花季少女天性的花痴,她兴奋的盯着眼前的小镇,眼神之中尽是对美好爱情的憧憬,同时她又偷偷的看了一眼景翀,目光也随之复杂了起来,她当然知道,这个榆木疙瘩,怎么也不会懂得浪漫的。

景翀不知道她的心思,他只是奇怪,可是又说不出来究竟有什么不对劲,这里虽然安逸,可处处透露着诡异,也许是自己多想了,也许本来就暗藏着杀机,有些事不敢肯定,所以也就只能选择小心翼翼了。

“咱们走吧,去小镇逛逛,也顺便寻找一下同伴!”景翀没有心思去观看沿途的风光,他拉了拉翟杏娘的衣袖,然后走到了大道之上,沿着河流的方向朝着小镇走去。

小镇倒是真的依山傍水的好去处,一条河从中将之隔断,不过还好,中间搭建的木桥倒非常的壮观,一路走来,他们也缓缓的从之前的静谧,进入了闹市的嚷杂。

小镇有两个闹市,桥东与桥西,现在的景翀就处于桥西的街头,而街头处立着牌坊,牌坊上依然写着大字,“情人鸢”,似乎情人鸢就是小镇的名字,而牌坊的两侧一如既往的写着那一句话,“一入情人鸢,无情莫再见!”

“好奇特的名字,也好浪漫的地方,想必此地的人一定非常浪漫,看来我们也可以大开眼界了!”翟杏娘像脱笼的小鸟看什么都显得新奇。

而且随着他们走进了小镇,沿途买卖兴盛,各种奇特的商品琳琅满目,让人应接不暇!没有俗世的珠光宝石,也没有外界的粗俗杂物,这里虽然花多,可卖花的更多,娇嫩的百合,妖艳的玫瑰,清透的心莲,粉心的桃花,圣洁的水仙,还有些叫不上名字的花,反正处处透着花意,处处沁着芳香。

“好美的花,这株是什么花?”翟杏娘在一处卖花摊上,一位长相喜庆的男子正在卖花,可他的花摊上只卖一种花,而且这种花,花型古怪,她从来都没有见过。

但见那花,簇拥着一团看起来很是妖艳,有白有红,花瓣分开,花蕊外露,花色白中透红粉嫩娇羞,看起来暖意十足,可仔细去看却发现,这白粉、红粉的两色花朵,其花蒂同枝,都是从一枝之上发出的两色花朵,更让人奇特的是,这簇花不仅花朵同枝,就连花枝都奇特,它们两花同枝,两枝却也同根,两枝个生两花,就像是一对夫妻拖着四个孩子,而四朵花又两两成对独立成意。

“姑娘要不要买一簇?这种花名叫连理枝头并蒂花,是咱们情

人鸢特产,寓意很明,正好寓指着二位,百世连理、并蒂生花!”卖花的很会说话,解释的也非常的清楚,可是此话一处,立即让景翀二人羞红了脸,景翀还好,脸皮较黑,红的透在黑中,倒不甚明显,可翟杏娘一张粉嫩嫩的脸都红到了脖颈之上,他低着透含羞待放,满脸都是幸福之色,时不时还偷偷看向景翀几眼,意思很是明了,她期待着对方有所表示。

可是景翀这小子,真是个愣头青,一颗心砰砰跳的厉害,紧张的连腿都在颤抖,更感觉没法面对翟杏娘,索性一转身就朝着闹市走去,如此闹了个大白脸,翟杏娘的脸也沉了下来,失望之意不言已表。

“你不喜欢呀!”许久之后,翟杏娘还是忍不住内心的疑惑,她走在景翀的身后小声说道。

这一问,景翀都有点楞了,“喜欢什么呀!”

“连理枝头并蒂花呀,那簇花确实生的奇特,我长这么大都还没见过呢,你说这是不是人家故意培植的呢?”翟杏娘内心不甘,故意扯着话题不放,一时间倒让景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过还好,两个人一谈话,他心里的紧张不见了。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许是咱们孤陋寡闻了吧!”景翀一语带过,更加让翟杏娘心中不快,她撅着嘴巴,气冲冲的,可是又不好言明,索性一跺脚也跟了上去,可是两个人再也没有搭话。

两个人走的不快,简直就是散漫的走,而且两个人各怀心事,景翀走的慢是因为他在找人,希望人群之中能够找到聂海渊等人的身影,翟杏娘慢却是在生气,她气眼前的少年不懂一点心思,这么好的浪漫都不知道珍惜。

一条街走了很久都还没有走到尽头,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景翀却惊奇的发觉,在这大街之上,大多数买卖之人都是男人,而出来买东西的却都是女人,当然也有一些做生意的男女搭配,可往往都是男的在干,女的在看,而且那种看不是一般的看,就好像监工一般的盯着,稍微有点不顺就可能挨骂,或者挨打,而且这些男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于反抗。

如此的情形,可真是让景翀眉头一皱,他从小就自尊心强,特别是在父亲的熏陶之下,简直还有那么一点的大男子主义,可是此间的男子却显得异常的懦弱,懦弱到卑微。

发现了此节,景翀的脚步更慢了,此时他在一处杂货摊处停了下来,这摊上倒也奇特,卖的东西都有,同心结、香包,鸳鸯锦,绣花手绢等小饰品类,可这些饰品也无一不是与爱情有关的东西,景翀原以为摊主如此,家庭也非常的和睦,可令他想不到的是,眼前的这位三十多岁的大哥,竟然活的格外的憋屈。

小摊不大,也就丈许地方,这大哥穿的粗鄙,但他的身后却坐着一为体型宽大的女人,这女人穿金戴银,插花抹粉的倒也精神

,可此时她正躺在一条软椅之上磕着瓜子,手中拿着一只小皮鞭瞪着眼前这位大哥,看样子对方稍有不对就立即抽上去一般,让人心生畏惧。

而前端的大哥,倒也习惯,始终都带着笑容,看到景翀走来,也很是和煦的选择了迎接,“小哥过来看一下,我这里什么信物都有,可以送情人,送朋友,也可以自己用,总有适合的!”

景翀原本也想打听一下有没有看到自己的同伴,所以也就走了上来刚想说话,对方就看到了景翀身后的翟杏娘,眉头一挑,“想必两位也是冲着鹊桥定情来的吧,我这里有上好鸳鸯玉,一龙一凤正好适合二位!”

说完,这大哥立即从摊位的一侧拿出了锦绣的盒子,轻轻的打开,还真是一对好玉,可景翀对这些东西根本就提不起兴趣,他的目的除了好奇之外,就是打听事情。

看到对方拿东西出来,景翀也不好拒绝,看了一眼之后,他实在忍不住了才张口说道,“这位大哥,我打听一下……”

话刚说一半,身后那位胖大的妇女就站了起来,手中的小皮鞭一溜就抽了过去,还好在景翀手快,话说一半还一把抓住了对面的皮鞭,稍微用力就给夺了过来。

“这位大姐,凭地无缘无故的打人?”景翀眉头一挑厉声说道。

“你是什么人?竟敢管我的家事?我自己的男人,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你不是来买东西的,为什么要与我的男人说话?而且还抢我的东西,难道你眼里就没有一点王法么?”嘿,眼前的悍妇还真的蛮不讲理,自己原本就理亏在先,还敢强词夺理的去谈王法,景是不知道现在的王法是什么,可他只知道无缘无故的打人就是不对。

“王法?哪家的王法就许你如此无故打人?”景翀好笑,索性将鞭子扔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狼族之法,你作为狼族之人难道不知道狼族之法么?新的女狼王登位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知男卑女尊的道理?”这悍妇倒还真稀奇,还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景翀刚刚出世还真不知道有这种王法。

“真是好笑!男卑女尊,看来这个世界早已经没有了公平!他是个男人,虽然体谅你是个女人,可是你也不应该这样践踏尊严才是!”景翀一阵冷笑,他原本不愿惹事,所以也就强忍着怒火说了一句。

“你更搞笑,公平?你们这些男人,如果离开了女人还能够正常的生活么?一群下贱的男人,还谈什么公平?我劝你,也老老实实对你身后的那位好点,要不然,后果很严重的!”这悍妇嘴巴很脏,出口伤人,原本是一件小事,景翀不想计较,索性又忍了下来。

“那么既然你也懂得爱情,为什么就不会给他点尊严呢?”景翀目光一转,看到了悍妇的身边摆着的一盆花,正是之前有看到的那种“连理枝头并蒂花”,他原本不想理论,可看到此花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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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没骨气的男人

“爱情?哈哈哈,小毛孩子还懂得爱情,你这傻小子,这里可是情人鸢,你还敢在这里比说爱情,真是太好笑了,我们如果没有爱情,怎么可能在这里生存,又怎么可能顺利走的出情人鸢?我们的爱情是经过鹊桥定情的,情比金坚,是吧,死鬼!”那悍妇听到景翀的话,就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一边说着,随后又对着身边的那位男子说道。

男子脸色一变,连忙点头应允,“是呀是呀,我最爱我的老婆了,我们情定鹊桥,放飞情人鸢,同时她对我的好恩同再造,这辈子我都不会忤逆的,客官,您要是买东西呢,咱们就谈谈生意,如果没有其它事情,还烦请您别耽误我做生意!”

这位很显然的非常惧怕身后的悍妇,他虽然依旧面带笑容,可是话语之中不难听出,他很想让景翀他们赶紧离去,就好像多说一句话就会做错大事一般忐忐忑忑。

景翀越看越不痛快,可是也没有办法,这两口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想帮助一下都没有办法,所以除了同情这位男子之外,他也别无办法,不过景翀也算仗义,临走前还不忘了照顾生意,扔了几两银子,买了个同心结送给了翟杏娘。

他本身无意,可东西送到翟杏娘的手中,却让她瞬间眉飞色舞。再看对面的男子,脸上的笑容更胜,接过了银子之后,不断的点头示意,可还没在手里暖热,就被身后的悍妇一把夺过,男子两手一摊表示无奈。

景翀心气,想要教训一番把,又感觉不应该跟这些普通人一般见识,索性也不再管他,一转身就朝街道的东部走去。

“可真是气急,我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低声下气的男人,看到的都是虎虎生威的女人,男女的地位差距越来越大,我都不知道这些男人的骨气都去哪里了!”刚刚走了两步,景翀就忍不住对着身旁的翟杏娘说道,看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就好像遇到了世上最不公平的事情。

起初翟杏娘并没有立即回答,她看着景翀笑了笑,眼神之中充满了玩味,心里美滋滋的,也有点幸灾乐祸,盯着景翀看了许久,感觉刺激的差不了,然后才说道,“就你自己是个大男子主义,我倒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好,再说了人家那不叫懦弱,那叫疼爱,疼爱自己的老婆有什么错的,都跟你一样,天天板着个脸,好像谁都欠你一样!”

翟杏娘心里高兴,所以也拿景翀开刷,她了解景翀,所以说话也只是在试探,果然不出所料,两个人一说话,景翀就有点小激动了,他盯着翟杏娘,显得有点义愤填膺,正了正色,他这才说道,“虽然我不懂得什么叫做爱情,可是有一点我还是知道的,在这个世界上,不管男女,都应该相互尊重,相互体谅与理解,任何单方面的暴力,都是对于人格的侮辱与践踏,我相信,无论什么样的王法,都不可能左右得了真正的爱情,除非这王法不公,人心不古!”

景翀很少有这样的性格流露,从小到大,他很少出门,这一次也许是他走的最远的一次,哪怕是先前在北沙城短暂逗留也是,他并没有真正的接触世俗,可是这一接触才知道,原来外面的世界还有着这样的一面,情人鸢,情人鸢,分明就是“情人渊”嘛,所有情人的万丈深渊。

心中这样气愤,景翀却不想过多的吐露,他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如今的世界,每个角落都可以看得到如此的不公,这又算的了什么,比这凄惨百分的人都有,只不过迫于无奈有很多人都已经习惯。

“世界本来就不公,也没有去刻意区分男人女人,以前是男人的世界,现在是女人的世界,男人的强势也都过去了,这从千年前都注定好的了,咱们狼族原本偏远,女人的世界延误了千年,也该让女人做一回主了吧!”翟杏娘身为女人,倒感觉这样的事情稀松平常,她不能理解景翀的内心,所以说起话来也显得极其平淡。

而这句话说完,却立即点燃了他的脾气,但见他面色一沉,冷声说道,“什么世界不公,世界既然不公,还是因为人的作为,如果世人没有权益对比,凭什么不公?为什么富人越来越富,为什么穷人越来越穷?女人本来是个弱体,可男人惜爱,用真心去爱女人,可为什么女人到最后恃宠而骄,后来更是强压一头,女人是不容易,可她们考虑过么?考虑过男人的感受与压力了么?他们不需要像女人那样被人疼惜,可最基本的尊严还是需要保留的,书本上也有记载,千年前大荒年间,人人平等,世界一片和平,就是因为有了所谓的女权,才推翻了男人主权,可是你们女人真正的当家做主了,又改变了什么?劳动力的低下,无尽的欺压与侮辱,民不聊生,怨愤四起,这几十年更是染指他族,野心勃勃,要这样的江山,这样的王法又有何用?我相信,如此下去,这万恶的世界,早晚还是会被我们这些被人侮辱的男人推翻!”

景翀越说越是激动,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理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体会,他只知道,从小到大,父亲母亲相敬如宾,他们没有因为私心而惹得难过,他们更多的还是亲情与相互体谅,父亲养家,母亲居家,家庭虽然不富裕,可也和睦,却也幸福。

为什么自己的家庭就不可以推广出来?又为什么这个世界非有高低之分?他不明白,可却反感,所以此时的景翀也显得异常的严肃。

“知道你是个大男人好了吧,别在那怨天尤人了,人家一家人都不介意,你在这生个什么气呀!还大荒,西荒,搞的跟你都经历过似的,况且,现在的时间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就别胡思乱想了。走吧,咱们逛逛,再找找海渊他们!”翟杏娘也了解景翀的性格,他想到哪里就拧在哪里,如果一直跟他较真,恐怕倔劲上来了又是一番闹剧。

景翀虽然倔,可也不是不讲道理,面对翟杏娘如

此,他也不想多说,本来他就话不多,所以也就不予答话,两个人并肩而行一步步走向了镇东。

“哗!”

突然间身后一阵涌流,一连窜的脚步声从身边擦过,蜂拥的人群行色匆匆,议论之声也渐渐弥漫,众人一传十十传百,传的很快,景翀也从那只言片语中听到了些什么。

“怎么了,这都是干什么了?”人群中一位中年妇女说道。

“你还不知道吧,就在今天上午,围绕在咱们情人鸢上空的百只纸鸢被人当空砍断,全部飞走了,而且天上还掉落了六个飞人,都是男人哦!”一位知情者边走边说,说起来义愤填膺,口水沫子横飞,眼看着都要喷到人家的脸上。

“啊?怎么这样的事情都能发生?那些纸鸢挂在鹊桥桥头都几十年了吧,据说有情人可以驾着比翼鸢离开情人鸢的,这样以来,以后岂不是没人可以离开情人鸢了?”中年妇女,气喘吁吁的跑着,同时脸色也为之一变。

“可不是么?这些可恶的外来人,一定是他们做的,走,咱们都去找他们算账!”

……

各种议论之声不绝于耳,景翀听的稀里糊涂,可有一点他非常的明白,因为这些人口中的“外来人”,除了自己与翟杏娘之外,就是聂海渊他们六个,还都是六个男人,这就对上号了。

“他们没事可太好了。”翟杏娘也听的出来,聂海渊他们没事,同时也可以保证的是他们情况并不好,很显然已经成为了小镇的敌人。

景翀听完则看了一眼翟杏娘,同时想到了之前在半空之中的所遭所遇,八个人乘坐金毛秃鹭,路过峡谷被百只大纸鸢吓的惊魂,几个人猝不及防坠落而下,误入情人鸢。自己一生气,半空中斩断牵绳,百只纸鸢一飞而散,当时想着赔点钱也就是了,可万万没想到,事情远远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

“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景翀颔首,目光凝重,他淡淡的看着人涌流过的方向,目光之中尽是担忧。

“你是说,他们几个有麻烦了?”翟杏娘原本乐观,此时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恐怕不只是他们,我们也麻烦了!”景翀点了点头,说着也朝着人流过去的方向走去。

翟杏娘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挤着人群也很快跟了上去。

挤过人群,景翀与翟杏娘而且走的很快,原本他们就已经走了很长时间,整条街也基本到头了,前边不远处就是人们口中的鹊桥了,初步算一下,从几个人高空坠落到现在,至少也有两个时辰了,如果他们几个坠落的方向不远,相信被集中到一起也不是难事。

只不过,众怒难犯,想要解决问题,似乎还有些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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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鹊桥定情会

景翀与翟杏娘二人来到河边的方向,紧靠着桥边,此时的鹊桥确实是人满为患,原本木质的鹊桥,很是壮观,也不知道什么年代造的,一眼望去足足有半里多长,纯木质的桥梁其手法确实不一般,上面更是雕梁画栋,两旁的栏杆之上都刻着喜鹊与花,木质的地板被铺成了红色,延绵过去,在那鹊桥的中间则建造了鹊亭,鹊亭之上两只鸟儿相对二飞,侧面看去就像是两只独翼之鸟共同而飞。

相隔百丈,景翀依旧可以看到鹊亭上深刻的大字,字不少,像是一首诗,也不知道谁刻上去的,就在那鹊亭两侧的柱子之上。

“燕儿东飞鹊儿西,年年情合总是雨,痴郎恨女不相见,满城花锦撵作泥。”

景翀不懂诗,可还是从字面之上看出了写诗之人所表达的怨怼,他心中奇怪,这里不是情人鸢么?在这里立下海誓山盟的人不都是本镇号称“不败爱情”的幸福人么?为什么还会有如此凄凉的诗句留着,而且还如此的醒目。

分明就是在讲述着两个人情不逢时,却又真心相爱,最后各奔东西,可这里又偏偏演变成为了爱情的圣地。

“好热闹呀,这么多人,却不知道海渊他们在哪里。”翟杏娘并没有去看鹊亭的诗句,她左顾右盼的,除了去看来来往往的情人,更多的还是想寻找到同伴的身影。

“他们既然被人堵住了,肯定不会就这般被放在外面,相信现在他们一定就在那鹊亭之中。”景翀分析还是挺到位的,他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几个人一定不好过。所以也把目光看向了鹊亭之处。

“这位大姐,不是说抓了六个人么?他们人呢?”翟杏娘忍不住拉了身边一位女子,问道。

这女子长得倒也不错,年纪不大,在二十岁上下,看到翟杏娘询问,先是一愣,随后看到是名比自己还小的少女,脸上这才浮现了笑容,“你刚过来吧,还不清楚,今天上午从天上落下来六个男子,他们搞乱了咱们鹊桥上的情人鸢,近百只情人鸢,是咱们小镇近百对真心恋人爱情的象征,他们利用情人鸢飞出天际,寻找自由自在的爱情去了,可是他们留下来的情人鸢,确是每一个镇上的情侣所追求的目的,所以这么多年来也有很多的情人定情在鹊桥,可却再也无一人能放出情人鸢,如今情人鸢被毁,破灭了多少情人的梦想,咱们当然不能放过他们,现在镇堡的人正在鹊亭审问他们,看

样子是想让他们找回咱们失去的情人鸢了!”

女子说的很详细,所以翟杏娘听的也很认真,听的也很明白,走了回去简简单单的为景翀讲述,这才让景翀眉头一皱,暗道棘手。

这不大的小镇,至少也有两三千人吧,几十年才放飞了百只情人鸢,也就是说真正有爱的人。这也就是了,难怪他们把此鸢看的如此珍贵,更为了此时大动干戈,很显然这一次的货闯的有点大了。之前还说的要赔钱,看这架势,得多少钱可以赔的起呀!

当然,如此一来,鹊亭之上的诗句也好解释了,这么多年来,何止万对情人在此定情?只有百对真心相爱,这其中也不乏有着情路艰辛的恋人有感而发,写下来诗句供以后的人体会。

是有点浪漫,可是现在的景翀根本就没有心思去体会这些浪漫,有很多的事情他还搞不明白,特别是六个人的处境,究竟会被这群人怎么解决?

带着满腹的疑问,景翀接着往桥上挤去,越往桥上人越多,而景翀二人紧紧挤了三十丈的距离,就再也挤不进去了,此时的人群被隔离在了鹊亭两边的几十丈之外,在那之中两排红装打扮的类似守卫的镇保人员,这些人都是女的,有年轻的,有年长的,但她们之间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都铁青个脸,就好像谁欠了她们二百两银子一样怒气冲冲。

景翀看到这些人就想笑,他不是笑这些人板板正正,而是笑他们装腔作势,给一点权利,就眼高于顶的那种。

他最反感这样的人,所以连多看一眼的心都没有,只是将目光看在了桥中间那群人的身上。

中间是站着一排人,有高有低,有胖有瘦,有美有丑,这群人同样都是女人,而且同样穿着红色衣服,只不过与那些所谓的镇保不同,她们穿着的都是类似于成亲要穿的礼服。

看到这里,景翀可真就蒙了,这哪跟哪呀?不是要做惩罚么?怎么还相起亲来了,想到哪他嘴巴也就随着说了出来,“这就叫鹊桥定情会么?”

他这样说,也很快惊动了身边一位男子,他看景翀面生,也没有太过在意,但这位倒还热心,也就道出了所见所闻,“你还不知道吧,这六个外来人,罪大恶极,竟然弄坏了鹊桥之上的情人鸢,不过挺巧,他们正好落入了这滚滚的忘情水之中,也不知道他们干什么的,怎么就这样从天空掉下来了,可好在落在了水里,不然嘞,都成馅饼了。他

们掉下来没多久,情人鸢就消失了,镇保卫的人闻讯很快就赶来了,一番周折全部给打捞了上来,最后在这鹊亭之中受审,没想到这几个人还都挺横,特别是那个胖子,一直都矢口否认,还差一点跟人打起来!”

这位真是热心,一口气说了很多也嫌憋气,喘了口气接着说道,“你想他们就六个人,哪里能扭得过几十人的镇保卫?一番激烈的唇战之后他们心服口服,这不,镇保卫组织了镇东那些嫁不出去的少女,寡妇之类的剩女,全部来到了鹊桥之上挑男人,这六个男人,必须给创造出奇迹,在众女之中擦出真正的爱情,然后放飞情人鸢,为我们本镇带来新的希望,要不然,作为后果,一辈子他们也别想离开本镇!”

听完这段话,景翀整段思绪都垮掉了,他好像听明白了,可又稀里糊涂的,如果眼前这位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个小镇可也就太荒唐了点吧。就算真是他们弄坏了情人鸢,也用不着这样去为难人吧!还特意找了一些剩女充数,莫不是以这为借口,想要留住这几个男人吧!仔细想想,此地确实缺男人,但是这样确定能够培育出真正的爱情?

旁人他不知道。第一个不干的绝对是齐离,第二个也肯定是聂海渊,这小子嘴上劲大,可心里存着兰儿,也不会对别人动情,卢天云也不会,扈毅刀大大咧咧的,有点玄乎,刘顽嫉恶如仇,也不会轻易沦陷,苗仁锋一本正经,也不会妥协,那么这么一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完成任务,这场所谓的鹊桥定情会,根本就是一场闹剧。

想到这里,景翀整个人都变得无奈了,这种情况,他根本想不出来任何办法,因为只有暗下决心,如果真的不行的话,自己也只能选择动手了,而且一路走来他能够发现,在这里,女人的地位远远高于男人,与其说是相亲培育感情,倒不如说是逼亲挑选男人。

不由得为几个人凄惨遭遇深表同情,同时也深表歉意,自己闯的祸让他们来背。

现在人多嚷杂的,还不知道结果如何,景翀只能够选择静静的等待,也许还有和平解决的方法,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选择武力解决,因为这个世界再不公平,他们都只是普通的百姓,也不过是被思想左右了而已,就算是犯错,也不至于一死。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反而渐渐的淡定了下来,他与翟杏娘四目相对,点了点头,然后也不多说话,只是目光直视,看向了鹊亭之中,仔细一看果然不假,他还真就看到了聂海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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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失去了节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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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正蹲在那里,满脸的忧虑之色,景翀看到又往人群之中挤了几步,从侧面又看到了刘顽,齐离,卢天云。收藏本站

“果然是他们!”景翀脸色一喜冲着身后的翟杏娘说道,翟杏娘看了一眼同样的面带喜色。

“要怎么去救他们才好!”同时皱眉,却不由得将目光再次看向了鹊亭之中,此时那些所谓的定情之人,缓步向前走去,冷不丁就听见鹊桥之中传来了一阵狂喜之声。

“他娘的嘞,这小白脸子是我的!”突然的话语好悬没让景翀听到岔气去,忍不住定眼一瞧,果然在鹊亭之中看到了一位矮冬瓜,这大姐年纪不大,可胃口不小,也就二十岁上下,一张窝瓜脸,还满脸的麻子,为此还涂胭脂抹粉的很是风骚,而她选中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齐离。

“我累个去!”景翀一阵汗颜,他当然知道长久以来齐离都是斯斯文文、彬彬有礼的,他看上去书生气息很浓,人长得帅,白白净净的,很多女孩子都喜欢,就连自己倾慕的姬雅都对他欲罢不能的,为此自己还伤心了许久。

可以想象,齐离这样的人是何等的眼高于顶,先不说什么门当户对了,就他这模样走出去,专找漂亮的优秀的捡都能够捡几大车过来,可这次没那么简单,我为鱼肉,人为刀俎,他竟然沦落到被人当货物挑拣的地步,而且还是个这样的女人,由此可以想象,此时齐离那高傲的内心。

“咋了小白脸子,不高兴呀,老娘配不上你呀,这一次你可捡到宝了,老娘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来吧,咱两这就在情人鸢面前许愿,结为夫妻,我相信以咱俩这般配,一定能够放飞情人鸢的!”

原本景翀只是岔气,可听完这句话险些没有喷出血来,这样的话都说的出口,也难怪她一直都是个黄花大闺女。

“这…”齐离的脸上都快要急出汗来,一贯骄傲如他,什么样的优秀女人没有见过?可是从来都是付之一笑,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快结婚,而且他心里也已有所属,如今面对眼前的女子,他完全就是深恶痛绝,可是现在陷入窘境,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嘴巴支支吾吾了好长时间,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呵呵呵,你可就从了我吧,我还真没有见到过你这么漂亮的男人,来先给老娘香一个!”矮冬瓜龇牙咧嘴的冲着齐离傻笑,说着撅起那肥肠般的嘴巴就朝着齐离脸上贴,这么一幕早已经让不远处的景翀与翟杏娘不忍直视,可距离太远,自己也无能为力。

“慢着!”就在此时,矮冬瓜的嘴巴都要贴上了的时候,齐离的面前又出现了一位女子,这女子是从后面插队进来的,她还算正常,眉清目秀的,身材凹凸有致,美宇之间略显正气,说起话来吐字如冰,虽然看起来严肃,可眼神之中浓浓情义,很显然这位对于齐离同样的动了心,此时的她厉声一喝,就挡在了齐离的面前,一伸手就遮住了矮冬

瓜的嘴巴,轻轻一推就把她推了回来。

如此变故,顿时让矮冬瓜勃然大怒,她瞪着母狗眼盯着刚刚出现的女子,鼻孔之中冒出两团白烟,眼珠子瞪的滚圆,气喘吁吁的说道,“采柳儿你做什么?想跟我抢男人呀!”

原来这两位认识,后来的这位女子名叫采柳儿,此时的她正幸灾乐祸的看着对面的矮冬瓜,眼神之中尽是挑衅之意,“艾冬冬,你可真是大言不惭呀,这个男人是你能配的上的么?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

没想到采柳儿说话这般刻薄,就算是人家长得不好看,也不用当着矬人说短话吧,伤人自尊心也太不好了,可是她话音刚落,旁人的这种顾虑顿时打消。

再看艾冬冬,双手一插要,竟然没有被采柳儿的话给打倒,反而怒气冲冲,指着对方的鼻子大骂了起来,“你这个掐吧掐吧不够一碗的小柴鸡,还敢说老娘不好看,前一段桥东的于老六都给我写了八封情书了,老娘还不愿意呢,柳家村的柳三炮天天蹲我家门口守着我,隔三差五给我送连理枝头并蒂花,老娘都扔了好几盆了,还有……”

她还要说,可是被对面的采柳儿制止了下来,“打住,就你那情人,还于老六,都知道于老六是个半傻子,都五十多岁了还是光棍,柳家村的柳三炮就是个不务正业的痞子,东村偷鸡,西村摸鸭的,方圆十里谁不知道这两个人你还敢在这里炫耀卖弄,要不要脸呀!”

这句话说的不轻,同时话音刚落,人群之中顿时笑声大片,如此情形可真是激怒了艾冬冬,这位矮胖子彪起来让人生威,紧握着拳头就朝着采柳儿小肚子砸去,“你这个小妖精,还敢这么说我,我打死你!”

艾冬冬的拳头很大,真的打上去恐怕采柳儿不一定能承受的住,大家都为之捏了把汗,特别是齐离,更被人救了一命,原本想出手相救,可不待他出手,采柳儿就已经巧妙的躲过一击,同时扭转身形,顺势一带,不知道怎么搞的,那艾冬冬就仰面朝天的躺在了那里。

她四脚朝天的躺着,像个庞大的蛤蟆,如此造型摆了足足半炷香的时间,才见她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在一众笑声之中,她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放下狠话,“好你个采柳儿,给老娘等着!”

小小的闹剧就这样结束了,鹊桥之上发生这样的事,大家似乎司空见惯了的,也没人阻拦,也没人相问,这里原本就是女人的霸权,男人就是玩物,谁喜欢谁去争取,所以大家笑笑也就过去了。

再看那采柳儿,送走了艾冬冬,然后回身看向了齐离,目光之中带着情义,她缓缓低下头来,“大哥,刚才让你受惊了!”

说完她轻轻拉着齐离的手,齐离有点抗拒,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可是又不能拒绝,因为他与采柳儿四目相对的刹那间,从对方眼神之中看到也

一种暗示,虽然不知道在暗示什么,但齐离还是顺从着被之拉住了手。

“嘿,这小子原来是个衣冠禽兽!”不远处的景翀看到此处,顿时冒出了火气,他与齐离接触的时间不多,也就几个月的时间,以前看他一本正经的,没想到也是个好色之徒,先前的矮冬瓜他非常抗拒,可来了个美女立即走不动道了,这不仅仅是好色之徒,更是个以貌取人的势力小人。

景翀这一愤怒就要冲过人群跑将上去,可好在身边的翟杏娘很是会意,连忙拉着景翀的手,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切莫妄动,你要了解齐大哥,在內寨之时,姬雅姐姐对他那样热情,都不见他为之动容,你感觉这女子有姬雅美貌?”

翟杏娘的话很有道理,可景翀这会儿火气正大,根本冷静不下来,“那也许他根本就是个伪君子呢?平日里在內寨之中上有老爹众叔伯,下有众多弟子看着,他不装一下么?此时在外面可算是暴露成性了吧,我真为姬雅不值!”

说一千道一万,景翀的心里还装着姬雅,就连这时都不忘了为她去想,如此的表现很是让人心伤,敏感如翟杏娘,早已经鼻子一酸,脸色大变。

景翀也很是眼尖,瞬间就看到了对方脸色的变化,索性压住了怒火接着说道,“姑且就像你说的吧,或者他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点了点头,翟杏娘恢复了淡定,两个人目光移动再次看向了鹊亭之中,此时的采柳儿拉着齐离的手走到了一旁,他们并没有接下来的行动,只是静静的等着,似乎准备等着验证彼此的情义。

随后,那群人之中接着有人走了上去,这一次出现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一脸的雀斑,很显然是个寡妇,虽然年纪大了点,可也不难掩饰的美貌与风情,她走了上去,一眼就盯上了卢天云,如此的搭配,就算卢天云还是个光棍,可也死活不干了,平日里他有着智囊的称呼,可到了此时完全沦为了傻子,绞尽脑汁的都想不出对策,最后只能够被人家像拖死狗一样的拖到了齐离与采柳儿的在的方向。

“娘嘞,这是要干啥呀,我亲爱的兰儿,你海渊弟弟要受苦了!”看着如此画面,久未说话的聂海渊早已经哭丧着发出哀嚎之声,他用求助般的眼神看着身前身后,却发现并没有一人可以拯救于水火之中,无奈之下凄凉问天。

可就在此时,队伍之中走出一女子,柳月弯眉,明眸皓齿,小巧玲珑,长得清新脱俗,她笑嘻嘻的盯着聂海渊接着走了上来,用那春葱般的手在聂海渊的脸上抚摸了一下,顿时让那胖大的身形为之一抖。

一双大眼睛之中瞬间释放出光芒,这位冷不丁就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美女!”

不仅如此,眉颜舒展,口水横流,一副嘴脸猥琐至极,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守贞如玉的节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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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郝三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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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姐,你这是要选我么?我很有经验的哦!”聂海渊眉开眼笑的暗送秋波其猥琐之态令人发指,他的表现传入众人眼中也很快传来了一阵鄙夷之色。收藏本站

“这小子!”景翀被气的肝疼,如果说刚才认为齐离是个败类的话,那么眼前这兄弟简直就是禽兽,而且是禽兽不如,这家伙明明刚刚定情,又特娘的见异思迁,被眼前女子迷惑,景翀不能接受,完全改变了看法,此时在他的心里,原本的六个兄弟之中,只有卢天云,刘顽,扈毅刀与苗仁锋了,刚才那两位,完全迷失了。

“你别着急嘛,看看才知道怎么回事,海渊平时是没有正形,可是也不至于见一个爱一个吧!况且爱与不爱不在于现在,等到他们爱注情人鸢时就知道了!”翟杏娘真的比较理性,她一边安慰景翀,一边分析道。

直到这时景翀才再次冷静了下来,可心还没有稳住跳动,又有一位兄弟陷入了蜜罐之中。

“我叫扈毅刀,今年二十岁,至今未婚!哪位姐姐愿意与我牵手!”扈毅刀更过分,他看到聂海渊被人牵走,也是心花怒放,人群中看了一眼,他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众多女人,一颗心也跟着走了。

“还有我,他至今未婚,我光棍一根!”苗仁锋也走了出来参与,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瞬间就让景翀的火又点了起来。

“你看!这都他娘什么人!”这一次不用翟杏娘去安慰,他自己就回过头来看着对方,紧皱着眉,骂出声来。

“算了吧,你就别因为他们神伤了,本来人家都是光棍,就算找个对象有合适的不也挺好么?”不得不说翟杏娘很会安慰人,这番话说完,景翀也好受了一点,他看着翟杏娘,然后点了点头,似乎她的话也有道理。

紧接着,刘顽,也被其中的一个女人拉了出来,刘顽与之前几个人不同,他本来非常生气,可却没有太过的表现,不过到最后也选择了顺从,如此表现,让不远处的景翀很是费解,毕竟他还是比较了解刘顽的性格,这位兄弟脾气暴躁,心高气傲,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谁都左右不了,可是这一次他却表现的出乎意料。

六个人都找到了伴侣,这是景翀如何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所以这一次他也不得不去深思熟虑了,难道是自己有问题么?又或者他们真的另有打算?

想到这里,景翀再也不去纠结了,如果他们真的另有打算的话,还可以证明他们也已经从这些诡异的事情当中明白了些什么,这么不显山不露水的策划也一定是为了寻找脱身之机。

不由得眼睛一亮,景翀好像明白了什么,看来这一次他们的行动还是需要自己配合了,可具体怎么配合则需要走一步再看一步了。

有了这种打算,景翀的心整个都冷静了下来,他按了按身后的刀做好了一切的应战准备。

再看鹊亭之中,六个人选好了各自的伴侣,在六个女人小鸟依人的陪伴之下,来到了鹊亭的二楼,走上了二楼,视线更明显变得开阔了起来,景翀能清晰的看到他们的所作所为,整颗悬着的心也冷静了下来。

“现在先请有情人同拜圣花…”这里面还有主持的,所谓的圣花,就是之前景翀看到的连理枝头并蒂花,只不过这一株很大,足足有半丈来高,就在那鹊亭二楼的东墙,上面的花也大,看起来妖艳粉嫩,看起来让人赏心悦目。

六对十二个人分几排共同朝拜,连拜了三下,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但见那当空顿时出现了六只纸鸢,纸鸢不大,只有尺许大小,定睛一看,正是之前景翀在半空之中砍断拉绳的近百只纸鸢,只不过这些较小而已。

这么令人新奇的一幕不由得让人唏嘘,景翀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诡异的事情,莫不是这个世界真的有鬼有神不成?凭空生出纸鸢来,这还真不知道什么原理。

再看身旁身侧之人,一个个麻木不仁的看着鹊亭,一种司空见惯了的模样,他们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反而自己两个人像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一样。

“情人鸢已订,能不能放飞就看你们的造化了,反正无论如何你们一旦放飞不了就一定会受到相应饿惩罚!”那所谓的主持人员说起话来丝毫不带感情,而且言谈之中还带着几分威胁之意。

此时的六人还全都沉溺于刚才的震惊之中,等到主持人员的话音落下,才一个个醒悟回来,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纸鸢,目光之中纷纷露出了一抹骇然。很显然如今的状况早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意想之外。

“燕儿东飞鹊儿西,年年情合总是雨,痴郎恨女不相见,满城花锦撵作泥。”主持人员突然间念起了鹊亭上的那首诗,声音悲凉极具感染力,一首诗念得很慢,有很多人都感动的哭了,劳燕分飞,年年情合情又分,痴男怨女心中误会,把整了心都伤碎了,多么凄凉的爱情,多么唯美的爱情,所有的凄凉与悲伤就是建立在曾经的快乐之上,爱情本就伤人,可还是很多人为了那微不足道的美好而前仆后继,至死不渝,所以它又是伟大的,哪怕相隔万里,只有一轮明月牵心,就好比天涯咫尺,陪在身边,爱情不要求占有,而是彼此真心的交换,所以说只有动心的人才能体会到这首诗的含义。

听完了这首诗,在场的几百人之中表情各异,有的人面无表情无动于衷,他们不懂爱情,所以只是麻木不仁的追逐跟风,有些人痛哭流涕,伤痛欲绝,这是真正经历过爱情的人,只有动情的人才会被唯美的东西打动。

景翀听着也有点压抑,他回头看了一眼翟杏娘,却发现她的眼角早已经带着泪光,不知不觉的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抓的更紧了。

“接下来才是关键时刻,这就要看你们是不是真心了,放飞情人鸢,你们就算是成功了!”

放飞情人鸢的方法很简单,也不用他们去野外,这个鹊桥之上好像出奇的邪乎,原本很小的纸鸢,需要情人双方拥抱着共同执绳,只要心意相通,纸鸢就会从鹊亭的顶部飞将出去,两个人用情越深,情人鸢就会变越大,飞的越高。

知道这种方法几个人也纷纷开始了测试,第一个就是齐离与采柳儿,两个人有模有样的站在那里,采柳儿先用双手拉着鸢绳,齐离轻轻搭在她的手上,两个人共同抬头看天,看起来含情脉脉的,许久以后才看到当空的情人鸢颤抖了一下,随后转了两圈坠落而下。

如此的结果预料之中,两个人并不感觉到意外,很是从容的捡起情人鸢,重复刚才的动作,一连做了十次,最好的一次就是让情人鸢增大了一圈而已,最终还是悠悠落下。

如此的结果已经敲定,齐离被拉了回去,被专人看管了起来,他的自由等于是被剥夺了,具体怎么处置还需要最后决定。

紧接着是卢天云,这位仁兄从来没有搞过对象,原本就是被人拖走的,能有个好么?所以他更直接,第一次试验就被淘汰出局,然后聂海渊,刘顽,扈毅刀,苗仁锋,这几个竟然没有一人可成。

可能也就聂海渊比较好一点吧,他跟那位美女小清新眉来眼去的,可毕竟没有真正感情,两个人用心体会,也不过是让情人鸢增大两倍,飞到屋顶而已,可最终还是以失败收场。

情能测人心,这一次景翀也算是放下心来,最基本自己的兄弟都是在逢场作戏,并不像自己想象之中的那般见异思迁,酒色之徒。唯独聂海渊的行为让他有点不齿,不过也还算好,这小子有点多情,有一点点犯错,还是可以体谅的,只要别对不起人家兰儿姑娘也就行了。

一场闹剧似乎就要结束了,可是局面并没有得到一丝的扭转,大家纷纷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着处理结果,景翀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他握紧了拳头,就等着一旦发生了变故,就立即上去抢人。

“你们这些外来人,竟然捣毁情人鸢,既然弥补不了……”那位主持人员似乎是这个镇的高层,她说话瓮声瓮气的极具权威,可话刚说了一半,就在这个时刻被人打断了。

“哪里来的外来人?敢在情人鸢撒野,难道说不想活着走出去了么?”充满沧桑的声音由远而近,哪怕透过嚷杂的人群依旧清晰的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之中,一个个面面相觑,脸上瞬间露出一抹敬畏之色。更有些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是郝三婆,她老人家怎么来了!”

话音刚落,鹊亭之上就已经出现一人,由于来的突然众人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出现的,诡异的速度,诡异的人,不由得让人倒吸了口凉气。

第二百八十六章 秘术师

这是一位年纪很大白发苍苍的老媪,年纪没有九十也有八十了吧,身体佝偻着眼看着一推就会摔倒下去,可是却依旧稳稳的站在那里,一张脸上,面皮松弛,皱纹堆累着犹如虬龙,眼眉低垂,目光浑浊,却目露精光。

蒜头鼻子,天包地的嘴巴,牙齿都快掉光了,说不出来的老态龙钟。

满头的白发用包巾裹着,头上插花,耳朵上一对大金耳环,手拄着拐杖,看起来与普普通通的古稀老人一般无二。

可是她的穿着却非常的奇特,上身穿着紫色罩衣,下身红色裙子,腰间围着红绳子,一身打扮倒还鲜艳,不过在外人看来不伦不类的,极其不搭配,同时她面无表情,阴沉着面孔,有点吓人。

她就是众人口中的郝三婆,刚刚出现就释放出一种别样的气质,看到这个人的出现,景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从对方的气势之上感觉到了一种庞大的压力,这种压力刻意内敛着,虽然没有释放而出,依旧让他感觉到十分压抑。

而且,景翀竟然看不出老太太的境界实力,在他猜测,应该不止在战气之境吧,如此的猜测,连他本人都感觉到不可思议,在这普普通通的乡村小镇之中竟然隐藏着如此高手,怪不得此地处处透着诡异,看样子这一次他们摊上大事了。

心中咯噔一下,景翀满脸的凝重,不停的压制自己的气息他生怕被发觉了自己,毕竟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刻,他要保留自己,在关键的时刻给于发难。

“三婆婆,您来了!”鹊桥之上的那些所位的镇保卫队之人连忙躬身行礼,表示极其谦恭与卑微。

郝三婆款步走着,走到正中的位置坐了下来,她鼻孔之中冷嗤了一下,算是回应了一下,随后在人群之中扫了一眼,最后盯在了采柳儿的身上。

“听说你跟我家的艾冬冬抢情人是吧!”郝三婆第一时间把矛头指向采柳儿是每个人都想不到的,而且她们也都没有想到,刚才那个矮冬瓜竟然与郝三婆扯上关系,所以此时面对质问,采柳儿早已经害怕的瘫软在了那里。

“三婆婆息怒,我想这应该是一场误会!”采柳儿噗通一声跪在了那里,忐忐忑忑的模样都要哭了,从这里可以看出,这位郝三婆绝对是情人鸢最可怕的存在。

“息怒,你不知道情人鸢的规矩么,横刀夺爱者什么来着?”郝三婆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很是吓人,她说着话不容违背,眼看就要滴出冰来,寒的令人颤栗。

“横刀夺爱者死!”采柳儿艰难的吐出了这句话来,整个鹊桥附近顿时炸开了锅,一个个面色大变,纷纷露出了恐惧之色。

“横刀夺爱者死,这么严重?”翟杏娘也是面色一变,轻声的说道。

身边的景翀眉头一皱,也是瞠目结舌,他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老太太竟然会如此的恶毒,仅仅因为抢了个无关紧要的男人,就要去杀人,这里不是有王法的么?为什么还能如此肆无忌惮?

不由得对于郝三婆的身份有所猜

疑,景翀却显得更加凝重了,他静静的看着,连呼吸都变得越来越轻。

“既然你知道要死,为什么还去抢?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用不着我动手了吧!”郝三婆说起话来平平淡淡,人命在她的眼里根本就是如草芥一般没有价值,而且她话语虽轻,可威严确实让人无法反抗。

“婆婆饶命,婆婆饶命,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绕…”

声音戛然而止,采柳儿竟然跪在那里发不出声来,她怎么扯着嗓子说话,就是没有声音传来,如此诡异的画面再次让人为之一怔,人群之中再次沸腾起来。

“郝三婆生气了,她不能说话了,这是不语咒,真的说不出来了!”

“有几年没见三婆婆发怒了,这下子采柳儿麻烦了!”

“不过也没事,至少咱们情人鸢还有规矩,人就算是死,也不会有任何痛苦的,三婆婆的咒语一念,浑身上下都会没有痛楚,就算被人砍死都不会感觉一丝疼痛。”

议论之声不绝于耳,可是听完这些话之后,景翀的眼珠子都瞪的滚圆,眼看着就要爆出了框外。

这一天所接触到的东西也太出乎常理的认知了,先是凭空生出纸鸢,然后还能变大,现在又凭空一抹,让人失语,更过分的还能让人没有痛楚,这是什么歪门邪术?怎么会有这样的存在?

事情也似乎变得更加棘手,他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难不成就眼睁睁看着姑娘就此死去?自己看不到也就算了,一个大活人要被人如此冤死,这个世界就真的没有公正可言了。

想到这里,景翀的心瞬间沸腾了起来,这位采柳儿姑娘,不像是坏人,也许真的对齐离动了点情意,可就算真的是夺人所爱,也不至于去死吧,况且她还没有做过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痛苦的,等一会儿你只要感觉到身体疲惫就睡过去了,你死之后,我会安排人把你葬在情花丛中,也让你的灵魂得到情花的洗礼,来世才知道怎么做一个懂得爱情的人!”郝三婆的声音变得轻柔了起来,但是她的声音却宛如幽灵一般嘶哑低沉,虽然是在白天,依旧给人一毛孔悚然的感觉,她根本不像人,更像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

景翀咬牙切齿,手紧握着,手指都要陷进了肉里,但是他依旧选择了镇定,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轻举妄动。

没有得到回应,采柳儿眼角流着眼泪,她抽搐着,露出无助的目光,可能这一次叫她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这么严重,可现在为迟已晚,想要拯救自己似乎不太可能了。

“乖孩子,你就安心的去吧!”郝三婆缓缓的说着,冷不丁变化了脸色,但见她手又一挥,采柳儿瞬间失去了知觉,她变得麻木不仁,除了眼角的泪水,竟然没有了一丝痛苦的感觉。

做完这一切后的郝三婆并没有停止行动,但见她将手中的拐杖一挥,就要朝着采柳儿的身上砸去,可就在此时,空气中传来了一声断喝。

“住手!”话音刚落,鹊亭之中郝三婆的面前闪出一人,这人文质彬彬,一副书生

意气,定眼一看正是齐离,此时的齐离怒不可遏,从来没有见到过他发这么大的火,一张脸变的铁青,目光如电,眼看都要喷出火来,身体微微颤抖,更显然他已经忍耐了许久,这一刻他忍不住了,这才挺身而出。

再怎么样,眼前的女子也是因为给自己解围才牵扯进来的,因为这么一点小事,竟然要搭上性命作为代价,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所能接受的,眼看着采柳儿性命不保,他实在是不可能见死不救,就算是今天自己不能挽回什么,也一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予以拯救。

“哦?小白脸子,你就是那个外来人吧,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你倒是先走了上来,说吧,你想怎么样?”郝三婆皮笑肉不笑的露出笑容,她看向齐离的目光之中尽显嘲笑,但她还是多说了两句。

“如果你非要杀人的话,我希望你杀了我吧,柳儿姑娘原本就是无辜,我只求你能放过她!”齐离表现的很是淡定,他也知道今天不会善罢甘休了。可如果连累他人为自己而死,他宁愿自己先死。

他的话传来,所有的同伴都惊掉了下巴,谁也没有想到齐离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不是明摆着自己送死么?干嘛要为了一个小小的原则而丢了性命呢?再说了如果众人放手一拼,也不见得就非得死。

“哈哈哈!”郝三婆的笑声很怪,怪的刺耳,在场每个人都皱起了眉头,同时脊梁骨都在发寒。

“好小子,虽然你与她无情,可你的做法却不失大丈夫所谓,不错不错。只是可惜,就算你要去死,我依旧会让她死,这种交换本来就不可能实现,因为你们这几个外来人都要死的!”郝三婆突然间勃然变色,当她话音刚刚落下之际。就已经选择了率先出手。

别看她老态龙钟,行将就木,可她的身法真的是快的超出了想象,就在那眨眼之间,众人都没有看到他如何移动的身形,就已经出现在了齐离的身旁,同样的袖子一挥,也不知道下了什么样的魔咒,齐离竟然眨巴着眼一动不动的战在了那里。

“定身咒!”

人群之中还是有见过郝三婆出手的人,同时对于她的所为略知一二,有人脱口而出,景翀则都记在心里,此时的他,整颗心都高悬了起来,他万万想不到,以齐离的实力,虽然自己很少见他出手,可绝对不会在自己之下吧,然而就这么一个天之骄子,眨眼间就被人一招降服,如此的实际差距,怎能不让他唯一担忧?

“定身咒,定身咒,她用的都是咒法,是一种江湖之中才有的秘术,听爹爹说过,世界上有一种极其神秘的职业叫做秘术师,他们隐藏很深,一般很少出现在人群之中,可就算是在人群中,他们也隐藏的与普通人一般,他们实力强大,用一种近乎邪异的秘术来于制敌,一般人除非了解秘术师的心里想法。要不然根本就不可能避免得了秘术的加身,一旦中了秘术,就算你实力再强,也将会成为秘术师手中的玩物!”翟杏娘勃然变色,她思绪飞转,终于想到了什么,口中喃喃自语,以前一直以为是个传说,如今身临其境,没想到竟然真实存在,她心中满是震惊与恐惧,脸上流露的却是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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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虚空屏障

“秘术师?”

很显然,景翀并没有听说过这个职业,他脑袋里根本就没有这种概念,所以乍听之下,他显得格外的惊讶与震惊,一双眼死死盯着翟杏娘,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的好奇。

“其实我也不太了解这个职业,我的父亲他也是在一次外出之时偶然间听闻,所以才会告诉我,我只知道秘术师所用的秘术是一种咒法,需要念动咒语才能施展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的,就好比现在,她轻轻一挥,那位采柳儿就禁语了,然后还施展了一种叫做铁牛咒的秘术,这种秘术可以让人没有痛楚,就算是死了依旧能够保持一定的意识!”

翟杏娘虽然说对秘术师不太了解,可无形间透露出来的信息却还是引起了景翀的注意,他默默的听着记着,也想从这些话语找到一点的端倪,一旦交了手,也好有一点逃命的本钱。

然而话到此地,翟杏娘完全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完了,想要再获取信息已经不可能了,景翀只能无奈,摇了摇头再次将目光看向了鹊亭之上。

鹊亭之上的齐离已经被郝三婆的定身咒定住,浑身上下僵硬无比根本就不能移动分毫,此时此刻,景翀还在等待,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小白脸子,我看你实力也不差,肯定也是个练家子,不过可惜,道行太浅,押下去吧!”郝三婆淡淡一笑,她虽然看起来阴险,可却并没有立即痛下毒手,只是示意身边的人抬着齐离朝着鹊亭的角落走去。

可就算是这样,一旁的聂海渊等人也受不了啦,一个个怒目而视,看到齐离被突然抬走,顿时暴跳着围了上来,“老妖婆子,你把我齐大哥怎么了?还不快给他解开妖术!”

聂海渊嘴臭口臭,一上来就是骂骂咧咧的,瞬间就让郝三婆眉头一皱,“好一个牙酸口臭的小胖子,看来你是皮痒了吧!”

郝三婆目光一缩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杀气,可她并没有真正痛下杀手,同样的念动咒语,她又将手腕一翻,这一次聂海渊就惨了,他不仅不能说话了,就连自己的手也完全不受控制。

左右开弓,两只手掌不断的打在自己的脸上,而且随着时间的流失,他越打越狠,直到最后都打出了血痕,依旧没有停下来的迹象,郝三婆看的开心,就让他站在那里不断的传来“啪啪”之声。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过迅速,所以其他人没本就没有来的及反应就已经被之制服,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呆若木鸡。

“哎呀胖子!”扈毅刀与聂海渊关系不错,看到对方被人制服,顿时怒火中烧,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回了自己的门板钢刀,带动着风声就朝着郝三婆的后脑砍去。

他这一刀下去何止千斤之力?一旦砸到头上,别说是锋利的刀刃了,就单单是这股力量

,就足以让老太太脑浆迸裂,而且他速度很快,几乎是眨眼间就没入了那道佝偻的身体之中。

然而想象之中的血剑并没有出现,刀直接没入了身体,没有一丁点的阻势硬生生的砍在了鹊亭下的木板之上,“咔嚓”一声巨响,尺许来厚的木板被之劈裂,而扈毅刀的身体则不受控制的摔倒了下去,一张大脸贴着地面,屁股撅的老高,整个摔了个狗啃屎。

滑稽的画面令人发笑,可都没人敢笑出声来,许久之后才见郝三婆的身体在扈毅刀的身后站了下来,手中的拐杖抵着他的后背,发出了一道嘶哑的厉喝之声,“大个子,你可真够阴险的哦,想要我老婆子的命,没那么简单,老婆子年纪大了,可身子骨还算结实,你这一刀还伤不了我!不过既然你喜欢舞刀弄枪,那么我就让你舞个够也就是了!”

郝三婆很是奇怪,被人这样偷袭虽然愤怒却并没有立即杀人,而且选择了另类的折磨,此时对待扈毅刀就是这样,但见她手掌一挥,默念咒语,那硕大的身体,突然间就跳了起来,手中同样拿着刀,却在一旁的空地之上独自舞动了起来,身体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耍的那个难看就不用说了,可问题是毫不停歇的去耍,没过多久,扈毅浑身上下就都被汗水浸湿了。

一连制服了三位,剩下的卢天云,刘顽苗仁锋三人明显有点不知所措,这三个人之中,卢天云比较稳重,可目前的他还是看不透郝三婆是怎么做到的,因为太过诡异,他们显得非常被动,所以此时就算非常的愤怒,还是不敢再轻举妄动。

“怎样样小鬼崽子?你们三个要不要也尝尝滋味?”郝三婆阴阳怪气的看着三人,话音传入三人耳中,顿时让他们身体为之一抖,随后连忙一起摇头。

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表示不愿参与,身体则缓缓后退,企图寻路逃生,可是他们的企图还是被郝三婆发现了,但见她脸色一沉,露出了一丝凶光,“小鬼崽子,竟然跟我玩烟炮鬼吹灯的花活,看样子想饶点你们都不行了,给我定!”

郝三婆说着拐杖一抖,口中默念咒语,冷不丁就见对面的三位摆着姿势站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如此诡异一幕早已经让景翀习以为常,这段时间内他一直在观察着郝三婆的一举一动,他发现念咒施法,除了很短时间的念咒空隙外,他捕捉不到任何的破绽。

这跟普通的应战敌人有所不同,普通对敌,大不了双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倘若力量强大,技巧运用纯熟,就算对手更强,还有着一战的可能,然而这次不同,对手根本没招,自己找不到对手的破绽,完全就陷入了对方的死循环里,彻底沦为玩物。

翟杏娘所说的不错,秘术师果然不是一般人,就算实力高强的人,找不到进攻的方向,空有一身力量也是徒劳无功的,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现在郝三婆似乎还没有要杀几个人的意思,可

是她也必定做好了惩罚的准备,而那位采柳儿则不同,她很有可能就这样被郝三婆痛下杀手。

果然不错,景翀的顾虑也很快实现了,就在他盯着鹊亭陷入沉思的时刻,郝三婆制服了六人,则再次来到了采柳儿的身边,她再次用手中的拐杖敲了敲对方的身体,然后嘶哑着声音说道,“在这情人鸢之中,还真的没有人能在我手里逃脱,这一次一样,没人可以救的了你!”

说罢郝三婆面色一变,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拐杖朝着采柳儿的头部砸去,这若砸上神仙难救了,所以基本上没有一丝的考虑,景翀就提起御动风声闪身了出去。

虚空之中只见一道残影,呼吸间就已经跳到了鹊亭之上,此时的郝三婆也注意到了风声,手中的拐杖一顿,可还不待她看清情况,景翀就来到身边,在一众目光的注视之下,硬生生从郝三婆的身下拉起了采柳儿身体,不敢有丝毫的停留,他一转身再次御风就飞了出去。

如此动作一气呵成,根本就不容别人有考虑的时间,直到景翀都飞了出去,郝三婆才从极度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她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人敢于从自己手中夺人,而且如此猖狂,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得面沉如冰,她的眼眉也都立了起来。

“御风之法,真没想到今天可真是热闹呀!”郝三婆一眼道出景翀的底细,然后微微一笑,嘶哑的声音在空气之中弥漫开来,让人觉得毛孔悚然,可是她并没有追上去,而是嘴角含笑的看着景翀逃离的方向,满脸淡定,一副智卷在握的表情,同时嘴角轻挑,目光之中带着的尽是轻视。

再看景翀,拉走了采柳儿之后别无去处,他怕跑到四面八方后被郝三婆知道了方向追击,所以脑子一转弯他顿时有了想法转而直接飞向天空,他是打算飞离了此地,然后折道反转打破行动轨迹,最后躲起来将采柳儿藏起来以保其命。

他预想的很好,所以一飞冲天,速度极快,瞬间就飞出了几十丈高的天空,然而事情没有想象的简单。

就在那不到百丈之时,原本前冲的身体冷不丁就感觉到了身前一软,竟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了回来,强大的反震之力来势甚猛,一下子就打乱了景翀体内的战气运行,身体失去就平衡,半空中一抖陡然间就朝着下方坠落而去。

“这怎么可能?虚空之中竟然有着屏障,我们出不去了!”这是景翀现在心中第一个想法,所以他显得格外的紧张,然而如今自己不是一个人,他原本就是要救人的,怎么可能因为自己而害了对方?

心中瞬间百转千回,可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他精神一震,再次运行体内战气,然后施展御风法诀御动风声,费了很大的力气终于止住了身体的下坠之势,深呼了口气,他没有丝毫犹豫,一转身就朝着东方飞去。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一些秘辛

“咦?”郝三婆看到景翀竟然能够虚空之中收敛败势转而逃跑很是意外,她轻咦了一声正要追赶,可身边的那位镇保却阻止了下来。

“三婆留步,情人鸢遭逢此劫多半是因为这些外人,而且不止六个,刚才逃走的那位必然也是其中之一,以我的看法,他就算厉害,恐怕也逃不出情人鸢的束缚,想抓住他是迟早的事情,当下我认为此间也必定还隐藏高人,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揪出这些人一锅端掉,如此也算还我们情人鸢一个安宁!”镇保就是之前的那位主持人员,她原本就是负责本镇的安全保卫工作,此番如此分析很有道理,也很快引起了郝三婆的注意。

点了点头,郝三婆目光之中闪出了一丝光芒,“不错,先不说来者是何企图,单单破坏情人鸢就已经罪不可赦,现在还敢从我手中夺人,如此狂徒可真是不知好歹,这些人都带到我那里去吧,我来亲自审问,大家都散了吧!”

郝三婆一句话轻描淡写,事情分析的很有道理,也极其有效,她说要走,也走的风风火火,跟来时一样,眼睛一眨就不见了身影,她神神秘秘,实力高强,俨然成为了本镇的“神”!

众人看着郝三婆离去,这才暗舒了口气,大家议论纷纷,随后便一哄而散,看着纷纷离去的人群,鹊亭之上众人也押解六人走了下来,他们的目的正是镇东的方向。

翟杏娘混迹于人群之中,她并没有露面,再加上她是个女子,所以并不容易被人发现,此时的她满心的紧张,却又无能为力。

眼睁睁看着六人被一一降服,又眼睁睁的看着景翀把采柳儿救走,心中除了担忧与惊讶之外,更多的还是害怕。

郝三婆真的太可怕了,就从对方那轻描淡写的攻击中足可以看出,单凭她一个人想要救出六个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也唯有放弃了救人的打算。

毕竟刚才还从郝三婆的议论之中听到,她准备审问六个人,看情形是想弄清事实的原委,相信在这个阶段之中他们可能会受苦,但绝对没有性命之忧,那么接下来自己就是要寻找景翀了,只有找到景翀,才能够商议接下来要怎么办。

想到这里,翟杏娘一咬牙也挤进了人群,她沿着鹊桥,低着头就朝着东镇方向跑去,这个方向一是郝三婆所在的方向,二也是景翀逃离的方向,情人鸢虽说是个小镇,可地方也不算小,因为除了镇上,下面还有几个村庄,也许景翀就逃到村庄也不一定。

顺着人行的轨迹,翟杏娘一路向东,她有功底,所以走的很快,跟来时不同,这连绵一条街,也就用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走了出去,由于自己对景翀的了解,她知道景翀不会待在临街的地方,他习惯性的会寻找一处偏安幽静的去处,所以起初的翟杏娘就是沿着河边去找,整整找了两个时辰,最后在濒临镇边的一个村子之中找到景翀。

这里也挨着河边,两边是山,是镇子的最东端

,旁边还有些天地,由于天色已晚,劳作的人们相继回村,所以他们也就在这里停留了下来。

采柳儿不能说话,可行动自由,只不过浑身没有痛觉,所以对于景翀的所作所为都十分明白,同时对于这个救命恩人很是感激。

而且景翀则没有隐瞒将自己与齐离等人的关系全然说出,并且说出来救她的理由,以方便打消她心中的疑虑,此时看到翟杏娘的到来,景翀也非常高兴,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坐了下来,却看到翟杏娘满脸的担忧之色。

“终于找到你了,他们都被押走了我们该怎么办?”女人毕竟是女人,遇到了事情方寸大乱,她求救般的看着景翀,手却攥的更紧了。

“正面的打已经不可能了,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了,我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而且这个小镇非常奇怪,整个镇子只能进而不能出,虚空之中好像有一种屏障,我刚才试图出去,却发现被硬生生反震了回来,多亏了我反应比较快,不然这一次也一定栽了。而且我还发现,在这不远处也有着屏障!”

景翀看着翟杏娘,虽然有些欣喜,可现实的窘况还是让他不得不引起重视,同时他抬起了手指了指前方百丈处的河边,那里停着一膄小船,船没有上锚,时而在河中打转,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向东移动分毫。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人浑然如在梦中,此间果然有着空间屏障,只许入而不许出,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整个小镇会如此的奇特他不得而知,可是他知道,这一次他们遇到了空前的危机,怪不得郝三婆不来追逐自己,很显然她早就料到此间窘境,情人鸢就这么大,不用找就都浮现而出了,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难道此间的人都没有出去过么?”翟杏娘也同样的震惊,她满脸的疑惑看着景翀,无意间提出了这个问题。

经过她这一提点,景翀顿时灵光一闪好像想到了什么,慢慢的分析,也变得更加清晰了。

对了,白天的时候那对买杂货的夫妇,由于自己与人家抬杠,谈到过爱情,那悍妇无意间好像提及过一句话,“如果没有爱情,我们怎么可能出的了情人鸢!”

她说这句话,当时景翀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可此时想来却又似乎明白了什么,那就是这对夫妇曾经走出过情人鸢,也就是说这里的人都知道走出情人鸢的方法。

有了这种分析之后,景翀很快就看像了身旁的采柳儿,此时的采柳儿目光之中露着急切,只不过因为不能说话,所以只能在那着急,此时面对景翀的眼神,她顿时一喜,连忙点头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你知道出情人鸢的方法?”景翀目光一缩,轻声问道,

采柳儿听完连忙点头。事情似乎好办了许多,只不过采柳儿不能说话,所以想要了解她要表达什么,似乎还有点难度。

可好在翟杏娘七窍玲珑,很快就有了主意,她虽然不能说话,但却

有手有脚的,还可以写呀,这里正是一片沙土地,找个树枝在地上摊平了一字一语的写却也可以简单交流。

有了这种方法,交流变的简单了起来,景翀示意对方跟着自己的节奏,他一边问,对方一边写,就这样有关情人鸢的一些秘密缓缓的浮出了水面。

原来早些年情人鸢不是像这样的,这里原本东镇与西镇是分开的,西镇叫做石鸢镇,东镇叫做石鹰镇,中间被河隔开,所有的交流工具就是木船。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民风淳朴,热情好客,大家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镇民们虽然不富裕,可吃喝不愁,居家和睦,家庭方面更是夫唱妇随,父慈子孝其乐融融。

三十年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了两个中年人,其中一位妇人,一位老者,二人都在五十岁上下,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毛病,他们好像是路过情人鸢,应该是一对夫妇吧,两个人携手揽腕的也非常的恩爱,随后两个人在本地租了个房子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半年。

时间长了老夫妇二人也在此地落户生根,渐渐的与镇上人也熟络了起来,这时大家才知道,这妇人被称作郝三婆,而老者则被称作阴三公,郝三婆,阴三公,两夫妻待人和善,乐于助人,倒也落了个好名声。

过了一年,老夫妇看东西两镇往来不便,又组织了村民镇民,夫妻两出钱,克服了困难,搭建了鹊桥,至此东西两镇的交流方便了,双方的沟通也多了,婚姻嫁娶,谈情说爱也就多了,东镇的郎娶西镇的姑娘,东镇的姑娘嫁西镇的郎,两个小镇干脆合并,改名情人鸢。

为了答谢两老夫妇的恩德,全镇人奉二位为尊上宾客,并出资在东镇盖了几间房子,轮流着为赡养二老。

好景不长,在第二年的年尾,有这么一天,原本平静的两夫妻突然间大吵了起来,吵的非常的凶,惊动了全镇的人,东家来劝,西家来劝,根本就不能劝住二人,而且吵架越演越凶,最后竟然大打出手。

近两年的时间,全镇的人竟然不知道这二位竟然不是普通之人,他们打起来不想普通老人那样扭打撕扯,而且各拿兵刃的飞到了天空,在天空之上打的昏天暗地,能量的波及破坏了庄稼,损害了村庄,伤及了无辜,那时淳朴的镇民哪里见过这些,一个个四处逃窜,哭爹喊娘,都以为遇到了世界末日。

大战持续了三天三夜,整个小镇被折腾的千疮百孔,不见了往日的祥和,可好在这一次损失都只是财产的损失,并没有人员的死亡,等到第四天头上,大战休止,天空之中却少了一个人。

不见了阴三公,只有颓废的郝三婆,郝三婆并没有离去,她魂不守舍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一关门就是七天七夜,这七天她一动不动,也没人敢去看她,可等到第八天之后,郝三婆走了出来,这时的她完全变换了气质,她冷如冰霜,目中无人,最后更是施展开秘术,在鹊桥之上摆下了大阵,施展开秘术将整个小镇都笼罩了其中。

第二百九十章 生成比翼鸢

“情人鸢这就是我们的情人鸢!”翟杏娘激动的心脏砰砰直跳,景翀同样的按捺不住内心的跳动,两个人相视而笑,眼神之中尽显暧昧。

“接下来怎么做?”景翀有点蒙了,他羞红的脸颤抖着手,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翟杏娘眼睛,这一刻他只觉得眼前的少女真的很可爱,杏黄色的似乎成为了她的标识,看起来那样的清新,那样的动人心弦。

“应该…应该…”翟杏娘也是不知所已,白天的时候他们看到过鹊亭之上的操作,动作有点暧昧,她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可偏偏景翀又问,所以她的整颗心都像藏了几百只兔子般上蹦下跳。

“是不是要放飞情人鸢?可是比翼鸢又是什么?”景翀没有注意到翟杏娘的脸色,他懵懵懂懂的,满脑子都是怎么飞出这里。

摇了摇头,翟杏娘表示自己也没有经验,可是她毕竟还算清醒,学着白天几个人的动静,她转了过来,偎在了景翀的怀中,“抱着我,咱们一起放飞情人鸢,只要用心,相信一定会有奇迹的!”

如此的动作相当的微妙,景翀都感觉到了体内激烈的沸腾,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不断的冲击着他的神经,他都感觉到空气的窒息,内心之中宛如一百万个兔子跳动,巨大压力之下好像一不注意就要将心脏跳出来一般。

轻轻的将她拦在怀中,景翀清晰的感觉到那纤弱的身体与温度,沁人的芳香让人心情飞扬,少女独特的吸引力也带动了他全身的欲望,小心翼翼的从后面握住她的双手,刚刚接触就好像触电了一般让人身体一震,随之软滑的肌肤碰触,一股股暖意浮现心头。

被冷落了几年的心似乎找到了归宿,景翀感觉到了空前的踏实,世界不再孤单,人生不再廖寂,有她在,世界充满了色彩与希望,特整颗心充的满满的,一丝都不想分开,他想一直就这样抱着,一生一世都不要放开,幸福的味道就是如此,可以依靠的肩膀,可以放开的心怀,可以无忧无虑的释放,可以没有拘束与虚伪的活着,这才是人生所要追求的目标。

怪不得都说爱情是美好的,虽然只是一种感觉,可还是让那么多人不顾一切的前赴后继,哪怕摔得遍体鳞伤,也只是为了所爱之人的一个拥抱,有些人为了爱成就了一生,有些人因为爱毁了一世,可无论什么样的结果,爱情的陪伴就是一种幸福,人有七情六欲,怎么可能做到断情戒欲呢?更何况如果没有了情欲,就算是拥有漫长生命,其又有何意呢?

两颗心汇聚在了一起,脸上充满了甜蜜,这一刻如果没有危险,如果没有争端,他们绝对会相依相守,不离不弃到天明,四只手紧紧握住,他们牵动着情人鸢,轻轻的拉扯,就好像儿时放风筝一般运用着技巧,心与心的靠近让他们节奏感配合的很好,起初情人鸢只是抖动,最后缓缓上升,升着升着它变大了几分,然后随着两个人心意的靠近也越来越大,刷的一下情人鸢

破开了屋顶,飞上了天空。

情人鸢迎风而涨,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涨到了数尺大小。它像一只凶猛的苍鹰,施展着翅膀飞在当空,冷不丁发出了一声凄鸣,“啾!”

声音嘹亮直透天际,起初只是一声,可异常的通透,就好像冷不丁一杆长矛扎透了天空一般让人与之共鸣,这一声嘹亮也很快传遍了整个小镇,惊动了所有睡梦中人,一时间灯火通明,原本沉寂的小镇再次沸腾哦起来。

“他娘,这是什么声音!”

“鹰叫,是鹰叫声,好熟悉的感觉!”

“莫不是情人鸢的的叫声?足足有三年没有听到过这种叫声了吧!是谁这大半夜还在鹊桥定情?”

“还真的很像,莫不是咱们情人鸢还不至于遗失爱情?这样一来郝三婆似乎又能找回希望了!”

“咱们情人鸢又有希望了!太好了!”

一时之间,炸开了锅,远近村民争先相告,他们忘记了一天的劳累与困倦,纷纷穿上了衣服,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朝着鹊桥的方向走来,上了年纪的蹒跚着,年轻人拥挤着,就好像小镇再次进入了盛会一般让人看到了希望。

“咦?这是谁?”郝三婆虽然没睡,但也在沉思着,此时她也感到意外,自从三年前情人鸢最后一对情侣离去之后,这个小镇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真心的爱情,所来定情的不是尔虞我诈,就是欺凌弱小予以霸占,毕竟现在的人心,都比较倾向于女权,如今的女人在自己的熏陶下完全忘记了根本,她们虚荣,强势,蛮不讲理,这样的不平衡她看在眼里,但从来都不去管理,因为她还在验证,验证着世间的爱情到底存不存在,是不是利益的熏心,或者小小的牵绊就可以将之抹灭,什么山盟海誓,什么海枯石烂,都不敌一丝小小的误会,曾几何时都是情比金坚,可到头来还不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借口就各奔东西?

情人在一起的时候可以把心掏出来给于彼此,可一旦分开,就会生死不相往来,哪怕彼此牵挂着彼此,也会始终守护着这种误会,对比着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独自神伤。

所以为了一丝执念,耽误了一生幸福。

郝三婆人老成精了,她阅人无数,可始终走不出自己的世界,而且这三年来她也越发的寒心,毕竟人与人之间的情爱真的太过脆弱了,它可以坚如黄金,也可以烂如残叶,所以此时突然间有人放飞了情人鸢之际,她也显现的格外震惊。

缓缓的走出门外,她看到了往来的人群,原来人们的心中是那样的渴望爱情,可是他们究竟错在了哪里?

郝三婆老了,她实在没有过多的经历去想这些,可是她还有着一缕的执念,执念不破,她永远不可能放开自己的心。

刷!

身形原地消失,许久之后,她出

现在了鹊桥之上,缓缓抬起头来,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那足足半丈大小的情人鸢,情人鸢释放着粉色的光在空中打转,此时更像复活了一般拼命的挣扎着,倘若用肉眼看去,已经可以从中看到了一丝的裂痕,裂痕正在情人鸢的中心之处,就好像硬生生要从中撕裂了一般让人心疼。

“啾啾啾”

又是一连串撕裂般的凄鸣声,习惯了这种叫声的人们都知道什么原因,所以纷纷停住了脚步,他们惊讶的看着空中的纸鸢,耀眼的光辉温暖而又痛苦,它好像完美的诠释着爱情的所有过程,从一开始的相恋,到生活之中的琐碎,分离,然后两心相依,相扶相守!

“真的是要分离了,分离出来,就是比翼鸢了,他们已经成功了一半!”郝三婆此时也惊呆了,她浑然忘记了其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殊不知现在的景翀与翟杏娘二人正经历着最痛苦的煎熬。

分离!

如果说刚开始的情人鸢是幸福开始的话,那么分离无疑是一种对于情人之心的考验,所有的爱情都没有一个是一帆风顺的,它必须经过考验才能够更加深刻的了解彼此,只有这样的感情才能持续的更加长久。

分离的痛苦让人身心疲惫,现在的景翀与翟杏娘二人都陷入了这种状态之中,他们心中不舍,可总有一种力量不断的冲击着他们的思绪,过往的事情,一幕一幕,有一开始的敌视,微妙的误会,相互的怨怼,煎熬的画面不断的撕扯着他们,各式各样的内心也不断撕裂着彼此的内心,他们咬着牙睚眦皆裂,眼珠子都变的通红眼泪在眼眶之中打转,他们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可是就算这样,彼此的手依旧没有松开,他们同样的颤抖,可这一次不是幸福,而且痛苦,内心煎熬的痛苦,他可以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大动肝火,她也可以因为他的一个举动而莫名生气,两个人势如水火,没有硝烟的战争不断的上演,他们绝望,失望,又希望,又相守,可后来又失望绝望。

这好像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循环,所有的误会背叛与伤心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一颗心,不放手。

他们承受着痛苦却一直没有放开,天空之中的情人鸢中间的裂痕变得更大了,眼看着就从中一分而二!

可是纵然分开,两个人的手紧握不放,情人鸢依旧飞在空中,此时的情人鸢很是诡异,一边一只翅膀,一边一只眼睛,但它们就这样飘在空中一动不动。

“他们终于生成了比翼鸢,比翼双飞共九天!好浪漫呀!”

看到这样的画面,整个小镇的人再次沸腾了起来,他们激动的无以复加,就好像相恋的就是他们一般,满心的期待与辛酸。幸福的滋味萦在心头,似乎也在书写着一幕幕的爱情故事,眼中的世界不停的旋转,一个个陶醉其中,忘乎所已,嚷杂的气氛也随之弥漫开来,各种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第二百九十一章 情花雨



虚空之中刚刚分离而出的比翼鸢欢快无比,它们相互交缠着,时而互相对啄,时而盘身而绕,两只看起来残缺的鸟儿缠缠绵绵、亲亲我我好不快乐,再看景翀与翟杏娘二人,双手依旧紧握,可脸上不见了痛苦,两个人相视一笑,就好像经历了千重险阻一般浴火重生一般轻松自在。经历了百转千回的煎熬,他们变的更加的了解彼此。

心灵的相通,彼此之间的默契也得到了空前的提升,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那样的随意,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去表达内心,只要彼此之间的心在,就知道对方想要说些什么。

甜蜜的笑意浮现在脸上,翟杏娘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也变成了景翀眼中最美丽的女子,她一颦一笑都流露出万般的风情,她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景翀的心,相知相爱相守相扶,就好像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的力量可以将二人分开。

“他们竟然成功了!”郝三婆目光一缩,不知不觉的也露出了一丝笑意,她看着天空的比翼鸢,内心之中也平添了几分狂热,同时思绪飞旋,回到了那个属于她的年代。

爱情的滋味让她难以忘怀,过去的幸福却留下了最美好的伤痕,她不能忘记那个夜晚,因为彼此立场的不同大打出手,两个人至此天涯陌路,遗憾与后悔,可依旧不能弥补近三十年的遗憾。

天空之上的比翼鸢迎风而长,随着景翀二人心灵的想通它变大的速度也越来越大,渐渐的变成也屋顶大小,流光四溢照亮了夜空,直到这时郝三婆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目光看向鹊亭之上,一男一女相拥而抱四手相握,一同拉着情人鸢的绳子,传动着彼此的心意,眼看着身体虚妄就要消失了。

“是他!”郝三婆还是从景翀的气息之中感觉到了一丝熟悉之感,面色一沉眼神之中顿时浮现出一抹不可思议,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在鹊桥之上,而且他似乎已经掌握了离开情人鸢的方法。

心中一阵抓狂,她最看不得的就是背叛,没想到情人鸢之中的人还是背叛了自己,竟然把她的过去讲述给了外人,不容饶恕的罪行。

郝三婆越想越是愤怒,下一刻她浑然改变了气质,手中的拐杖朝着虚空一挥,顿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击打在了当空的比翼鸢之上,原本暧昧纠缠的比翼鸢一阵颤抖,突然间被分裂开来,再看景翀与翟杏娘二人也在这股强大力量的波及之下陡然分开。

“杏娘!”

“景翀”!

两个人同时露出痛苦的表情,就好像刚才的分离再一次上演一般让人痛苦难当,而一旁的郝三婆则目光之中露出了凶芒,嘴角露出残忍的微笑。

“想要从我的手中逃脱,休想!”说罢,郝三婆再次朝着虚空击打,每一次击打,景翀二人的心脏都好像被人用锤击打了一般疼痛难忍,心脏都好像被撕裂了开来,她这是要硬生生的将二人拆开。

“不要,景翀,不要离开我!”翟杏娘痛苦的脸都扭曲了,脸色苍白如纸,现在的她根本就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

看到眼前可怜人儿,梨花带雨,景翀的心如刀绞,他自己的痛苦还可以接受,可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如此难受他变得更加痛苦,额头上汗水滴落,郝三婆每一次的击打都让他身体为之一颤。

“啊!”

突然间景翀青筋暴起仰天长啸,一只手伸出抓住了翟杏娘的手掌,右手挥出抽出了后背的钢刀,没有丝毫的征兆,冷不丁一道寒光闪过,咔嚓一声就劈砍在了郝三婆手中的拐杖之上。

一声轻响,拐杖从中折断,失去了拐杖郝三婆目光呆滞,露出了一丝不可思议,她没完全没有想到以自己的实力,竟然会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少年折断兵器。

她的兵器是很普通的木头做成的,可是在她的手里还是不可小觑,所有的秘术都是通过拐杖施展而出的,所以拐杖破断也就意味着她通过拐杖施展的秘术失去了效果。

身体之上的压力骤减,景翀不敢有丝毫的犹豫,他清楚的知道,刚才用血河八刀的第一刀劈砍对方的拐杖,完全是运气的使然,一方面是因为对方的轻敌,另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出其不意,而且拐杖只是郝三婆的一种辅助工具,如果她愿意,就算是用手,完全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所以他更加要珍惜这短暂的时间。

时间紧急,他没有一丝的耽误,用手一带将翟杏娘拉入了怀中,一双手紧紧的将之抱住,他毫不犹豫的就将嘴巴贴在了她的嘴唇之上,湿湿热热,略带芳香,两个人的心也在双唇接触的瞬间再次融合了一起,他们的爱意也达到了空前的强大。

当空之上,原本分离的比翼鸢也在二人合起的瞬间再次纠缠在了一起,沿着之前分离的界限悄然合并,一对翅膀奇迹般的闪动了起来,紧接着伴随着一声凄鸣,朝着九天之上猛然而去。

啾!

凄鸣之声透过天际,瞬间破开了虚空之中的屏障,结合了两个人真心的比翼鸢趁着空隙就冲了出去。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真实的爱情写照清晰的映入每一个人的眼中,略显悲壮的爱情让人感同身受,有些人都感动的哭了。

“连理枝头并蒂莲,同心天外比翼鸢。情人约在情深处,烟雨匆匆多少年!”

天空谱写着一曲奇美的爱情,鹊亭之上的连理枝头并蒂花都颤抖了起来,所有的枝抓的更紧,所有的花也都纷纷相依。

而且在一众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伴随着比翼鸢的飞出天际,鹊亭之上陡然不见了二人的身影,他们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

空中的屏障渐渐愈合,不见了比翼鸢,当空孤孤单单停留着之前的那种丈许大小的情人鸢,一根丝线挂在鹊亭之上,当空之中不见光芒,诺大个小镇也再次恢复了黑暗。

“真是可恶,可恶的不可饶恕!”郝三婆再次变得暴戾,她狰狞的面孔,满心的不甘,呆

滞的目光之中莹莹闪闪,眼看着都要滴出血来。

她一伸手对面的桥栏断裂横飞过一根木棍,只是轻轻握手,那木棍就突然变幻成为了一根崭新拐杖,这拐杖竟然与她先前折断的一模一样。

暴虐的气息迅速笼罩了整个小镇,所有的居民都感受到了一种来自内心的颤栗,他们从来没有感受到如此的恐惧,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于发出声音。

一些年纪大的老人都知道,这是郝三婆发怒了,三十年前的那一次历历在目,看来这一次又要悲剧重演了,当时有着阴三公在,不至于有人员伤亡,可这一次似乎远远比之前严重,因为他们能够感受到大地的颤抖。

“不可饶恕,不了饶恕,你们这群蝼蚁,本不该拥有爱情,你们的命是何其的廉价,你们又是何等的卑微,卑微的活着已经非常的可耻,为什么还要自作聪明的伤害着他人?你们没有资格,你们都该去死!”

郝三婆完全陷入了疯狂,她一挥手,诺大个鹊亭陡然间轰塌,又一挥手,鹊桥从中折断,在一众哀嚎声中几十号人落入了冰凉的水中。

轰隆隆!

好像地震了一般,鹊桥彻底不复存在,这座见证了三十年的爱情之桥不复存在,散落的并蒂花飞飞洒洒,杂乱的连理枝也随之散落。

场面异常的混乱,情人鸢瞬间沦为人间地狱。

“郝三婆疯了,她疯了!”在场的镇民一哄而散,跑的快的还有命在,跑的慢的要么身负重伤,要么被人践踏而死。

各种哀嚎不绝于耳,突然的变故,让平静的小镇再次笼罩了一层阴影。

郝三婆手拄着拐杖漂浮在空中,她也不理会四散人们,她仰首望天发出了嘶哑的哀鸣,她的声音不大,可很快就传入了众人的耳中,一个个捂着耳朵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求生的欲望还是驱使着人们,他们挣扎着或者跑着,或者爬着,有的干脆躲在了角落,有的更是直接的跳入了大河,山川移动,天地变色,小镇周边满布的情花凋落,粉红色的情花飞飞洒洒,穿过了虚空汇聚于当空之上,然后又如雨般纷纷落下。

美丽的情花雨落在了小镇的每一个角落。

“垂垂迟暮盼无期,寥寥孤心花做泥,无力老身空悲怅,扬手洒下情花雨!”看着满天的情花,郝三婆空前的惆怅,她嘶哑着声音虽然难听,可却极其的悲凉,她目指东方陷入了独自的沉思。

“无情无爱,何来情花?笑话,全都是笑话!这个世界,什么是真?又何谓之假。爱与不爱又有何妨?人既老矣,情亦休矣!也罢也罢,随他去吧!”郝三婆凄凉的声音弥漫在空气之中,言语之中尽显无奈。

那如同魔鬼般的身形也在此时变的极其的落寞,原本僵硬的身体,渐渐的舒缓了下来,她有气无力的收回了秘术,身形在虚空中一阵晃动,看起来心伤已极,下一刻一转身,朝着东方的山间飞去,看来,她也需要一片安静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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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进入神厥境

情人鸢外的山丘之上,出现了景翀与翟杏娘的身影,两个人极其的狼狈,身体摇了三摇晃了三晃,许久之后才稳住身形,他们依旧相拥而抱,脸贴着脸,看起来极其的亲密。

心儿砰砰直跳,许久之后才略显尴尬的站稳脚步,“你没事吧!”

景翀看着对面的翟杏娘,她的脸色苍白,身上的汗水将衣衫都打湿了,鬓角的青丝沾黏着显得格外的狼狈,此时面对景翀的询问,美丽的脸色顿时浮现出一丝幸福的笑容,轻轻的摇了摇头,她将头依偎在了景翀的怀中。

“没事就好,刚才真的好险,我以为我们都要死了!”景翀到了此时依旧有些心有余悸,如果在那个瞬间自己不挥出一刀斩断了郝三婆的拐杖,真不敢想象结果回事怎样的,就算是如此,他们临走之时也感受到了郝三婆暴戾的气息,这一次不知道又要如何迁怒于镇中之人。

心中尽是歉疚,景翀却又无能无力,如果这一次真的有人因为如此而为之丧命,也实在不是自己有意为之,怪只怪他们命运多舛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这么做也是想要拯救镇民于水火之中。

心里这么想着,景翀的歉疚之意才缓缓变淡了几分,身旁的翟杏娘与之心意相通,他的想法当然也很快的被之捕捉,“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去找阴三公才是,迟则生变,到时候不管是无辜的镇民,恐怕连齐大哥他们都会有危险!”

不得不说,有了女人的滋润,景翀的心境也变的冷静了许多,少了点冰冷与冲动,多了些温和稳重,他也在一点一点的改变,冲着身边的恋人点了点头,景翀也暗暗下定了决心,这件事可真的不能太过麻痹大意了。

两个人放开了胸怀,景翀站在山崖的一边目视着东方,迷仙谷,他们只有一个方向,可并不知道迷仙谷具体的位置,如果单单是靠一双脚去走的话,恐怕耽误个一年半载都不可能找到,可恨的是金毛秃鹭不知所踪,接下来的赶路问题也似乎变的棘手了起来。

“它们在这里!”就在独自犯愁之际,翟杏娘惊喜的声音传来,顿时让景翀心神为之一震,眉头为之一挑,连忙转身回视,果然在那山崖的一侧,隐秘的丛林之中看到了金色的身影,虽然现在还是夜晚,可是借着皎月的余辉依旧清晰可见。

“还真的是呀,没想到它们也通了灵性,竟然也知道在这里等候,看来金鹏坞的人在驯服方面也是下大了本钱!”景翀面色一喜这就要抢身过去,可刚刚走了两步他又突然间停在了那里。

一双手捂着小腹,面色狰狞般扭曲着,额头之上的汗珠簌簌滴下,他身体一个载歪,竟然就此倒了下去。

如此突然的变故可着实急坏了翟杏娘,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景翀怎么就这样凭空栽倒了下来,而且面带痛苦,让人为之担忧。

一脸紧张的看着

躺在地上的恋人,翟杏娘着急的都快要哭了,她蹲坐在地上,一把将景翀抱住,却发现他的身体异常的冰冷,浑身上下颤抖不已,就好像犯病了一般抽搐不已。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翟杏娘真的是被吓到了,她还真的没有见到过景翀这样,所以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能够紧紧抱着他不断抽泣。

她哪里知道,这是景翀身上的疟疾发作,这样的疟疾已经许久没有发作了,自从上一次姬血河判出病因并与之分析之后,景翀就再也没有因为这担忧过,连他自己都以为已经痊愈了,却不想这一次动情身心放松,又被郝三婆捶打心脏,每一次击打都对他的血脉造成极其强大的伤害,最后倾尽全力挥出血河八刀,情急之下血脉沸腾还是让他身体难以承受继而旧疾发作。

姬血河说过,想要彻底治愈顽疾并非一日之功,需要不断的修炼法诀才可以利用天地之力缓缓的修补,继而痊愈,现在的他是拥有血河八刀之上的辅助法诀以共修炼,可是景翀近来发现,血河八刀上的法诀虽然可以缓解身上的顽疾,但是想要根本治愈似乎还不太可能,又回想姬血河的话语,世间万法万变不离其宗,归根究底还是在那三大法诀之上,龙凤二族的法诀想要得到已不可能,可是世间通用的“万衍通灵决”还依旧流传于世,只不过现在各大势力之间的都只是残篇,所以在内容之上还是有所偏离。

由此看来,想要真正的治愈顽疾,还是需要不断的寻找法诀才行。

就是明白这样的原因,景翀虽然痛苦但还是在咬牙坚持了下来,既然法诀可以缓解身上的痛苦,他索性运行法诀开始调节体内混乱的局面。

在翟杏娘的搀扶之下,他艰难的盘膝坐在那里,双眼紧闭痛苦难耐,嘴巴轻动吟唱出血河八刀的辅助法诀,“夫修炼之道,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大彼之道,殊途同归,以其人之法,引天地之法,还施其人之法。天为清,地为浊,万物归类始于八法,乾、坤、坎、离、震、巽、艮、兑,分八方而治,各取所得……”

体内战气自丹田而出,沿着关元、神厥等诸多大穴游走全身,过五行、通心脉,后背至阳穴之上一股气流堵塞在那里,全身的战气都不能通过,这也是现在景翀真正的症结所在。

现在的景翀境界有限,血河八刀也只是学会了第一刀的御风之力而已,所以借助山间的风力,景翀运转这法诀反复的锤炼战气,伴随着战气的不断堆积,他的后背之上一个拳头大小的气团也缓缓凸起。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人心生余悸,翟杏娘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够将他放在了那里,自己走出了几步选择了守护。

体内的血脉乱做一团,上半身的血气与战气原本就有不睦,如今战气堵截,血气难以运转,所以各大穴脉之中一片狼藉,景翀不能控制上身的血气,唯有利用战气不断的冲击着至阳穴处堵塞的经脉。

伴随着法诀的运转,天地之力沦为了此次进攻的最大后盾,它不断的融入战气之中,战气也变的愈加的强大,而且战气的强大,也让穴脉之中的压力再次增大,眼看着都要将穴脉撑爆了,景翀才渐渐的有所察觉,额头之上大汗淋漓,身体自内而外的充满了胀痛。

原来自己虽然也是在运用法诀,可是却用错了方法,法诀引动天地之力转换战气,可战气不断堆积根本就不能起到疏导的作用,反而因为过度的压力,导致了穴脉的膨胀,辛亏发现的及时,要不然长此先去,势必造成百脉破裂的凶险。

经不住倒吸了口凉气,景翀稍微平复了一下内心,这一次他选择改变策略,不再一昧的去冲去堵,要先把体内各大穴脉之中的血气战气疏导开来才是此时最正确的决定。

有了这种想法,景翀也开始了慢慢的尝试,因为现在只有战气可以游走于各大穴脉之中,所以心念带动之下,战气从至阳穴之中撤离出去,战气的撤离,顿时让此处的穴脉压力骤减,原本拳头大小的气团缓缓退却,虽然依旧的痛苦难当,但是明显的没有了那种胀痛之感。

然后战气回旋,沿着百脉其它的通道运转,包括上半身血气所在的位置全然流动而去,战气原本就比血气旺盛,那些暴虐的血气一看到战气的到来就立即一冲而散,然后重新回到它原本的穴脉之中,战气流转很快就将所有的通道打通,身体之中的乱象渐渐平复,景翀这才再次分出心神去对付至阳穴之上的堵塞。

不敢运用大范围的战气冲击,这一次景翀小心翼翼的释放出一丝的战气,战气狂暴力量强大,此时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丝,可却宛如一根尖针锋利无比,尖锐的战气之针无声无息,陡然间朝着那拥堵的穴脉通道刺去,一股锥心的疼痛让人身体抽搐,巨大的痛苦比之疟疾发作还要痛苦百倍,就算景翀意志力坚强,依旧难以支撑,身体不住颤抖,一咬牙战气之针一穿而过,可好在速度够快,疼痛只是一瞬之间,如此的拼搏并没有白费,奇迹真的发生了。

颤抖着嘴唇景翀依旧能够感受到刚才一针之下带来的痛楚,然而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他发现原本闭塞的经脉通道在这一针之下豁然开朗,虽然起初只是一个小孔,可在随后蜂拥而聚的战气之流的冲击之下,顿时扩张了开来,强大的战气之流犹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不仅打通了堵塞的至阳穴通道,就连那沿途的经脉也全然打通。

与此同时,战气之力气势不减,它在体内运转一周后陡然没入了丹田之中,丹田气势倍增,一股洪流决堤般从丹田溢出四处溃散,所到之处犹如清风,瞬间抚平了遍体鳞伤的经脉,战气回收,气息稳定,再看那原本濒临饱和神厥穴之内,顷刻间变得充盈饱满,强大的气息四处逸散,景翀整个人的气势得到了空前的增长。

“啊?神厥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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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寻找迷仙谷

此时的景翀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目光之中清澈无比,没有了之前的痛苦,他感觉到身体格外的轻松,境界的提升完全将身体之内的污浊排出,所有的劳累与痛苦荡然无存。

疟疾再一次得到了缓解,可不代表血脉彻底的修复,只能说是打通了经脉而已,体内的战气周而复始的流转,强大的气息还是让景翀欣喜不已,他能够感觉到现在体内战气的充盈,初步的预算了一下,如果说之前的自己可以利用御风之法飞行一炷香时间的话,那么进入神厥境之后的他完全可以翻倍到两炷香的时间。

而且他还知道,神厥境是战气之境的分水点,进入了神厥境之后,由于战气的增大与锤炼,无论是经脉还是身体都得到了质的提成,也就是说他本身的实力已经稳稳的停留在了战气中期的境界,距离目标丹气之境似乎又更近了一步。

充盈的战气是一个修炼者最大的根本,景翀也不例外,有很多的技能招式都离不开战气的驱使,特别是那些消耗非常大的招式,比如说战狼刀法,又或者不久前还在施展的血河八刀,都是对自身要求很高的技能,就拿刚才来说吧,他们被郝三婆利用秘法直锤心脉,若不是自己一刀劈砍而出哪里有最后逃出生天的可能?

那一刀的消耗非常大,几乎掏空了他整个丹田,可好在还是成功了,那一刻有这很大“赌”的成分。

不过他有自信,如果是换做现在,神厥境的战气的话,整整三倍战气之力的驱使,相信就算是不能打败郝三婆,也不至于再像之前那么狼狈吧。

心中痛快,景翀也不断的试验着自身的力量,现在的他,对于招式的要求也不甚强烈了,旋风百步无影早已经练的纯熟,一般对敌用于消耗对手倒还可以,百战七玄刀也是如此,基本上是对待与自己实力相当的人时,施展开来用于迷惑对手。

他真正的杀招还是在于战狼刀法与血河八刀,出其不意的攻击往往能产生意想不到的收获。

如今的战狼刀法自己领悟的还不算透彻,只是勉强的领悟到第二的境界,具体施展到什么程度他也不太了解,反正威力的话绝非普通的刀法可以比拟。

至于血河八刀嘛,其威力有目共睹,虽然自己只是修炼到第一刀的血斩之刀,但是血斩之刀快如疾风,刀中带风速度惊人,一般人根本无法躲避。

而且此刀一出势必伤人,所以威力极强,当然这样对于战气的消耗也非常的大,速度越快威力越强,消耗也就越大,景翀之前的关元境双倍战气之力差点无以为继。

现在不同,他有三倍战气之力,相信再次倾力施展血河八刀的话,同样的威力,他至少还有躲避的余力,境界差距所带来的好处还是非常强大的。

看着景翀身上的变化,翟杏娘原本哭泣的脸上也缓缓浮现出了一抹笑容,她极其关切的看着他,迫不及待的问道,“你又突破

了么?刚才那会儿你究竟怎么了?”

看到翟杏娘追问,景翀只是缓缓点了点头,然后他也不予隐瞒,毕竟他身有疟疾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她又是自己重要的人,所以也没有必要给于隐瞒,短暂的停顿之后,他想好了措辞,这才说道,“我从小身体就不好,一受到刺激就会莫名的发狂发怒,而且力气很大,记得有一次还徒手杀死了一头野猪,可是当疟疾过去之后就会极其的虚弱,我的父亲给我看了很多的郎中,都说无法医治,后来父亲没有办法也就尽量的不让我接触刺激,所以后来也很少犯病,自从三年前家逢巨变,我才再次犯病,不过自从进入血刀寨之后,身体天天锻炼,倒少了许多!”

景翀并没有一丝的隐瞒,他说的也很详细,所以第一次听闻这样的事情,翟杏娘还是经不住有点脊梁骨发寒,怪不得几个月前,从外寨那场比试之时,为什么会看到景翀突然间发狂,当时自己并没有太多的在意,只是以为他发疯了而已,可没有想到他还有这这么一种秘辛。

眨动着美丽的眼睛,翟杏娘露出了同情之色,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景翀,只是静静的听着,等他说完了才缓缓问道,“难道就没有治愈之法么?”

话题扯到这里,景翀也彻底放开了内心,他看着翟杏娘,一只手摸着她的脑袋,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吧,我死不了的,大仇没报,哪敢轻易死掉?再说了,姬老曾经说过,我这只是至阳血脉先天性缺损,所以在气血严重涌动之时由于气血不通导致的血脉堵塞,虽然现在还无法根除,但是只要心平气和,是不会犯病的,刚才是因为各种原因才引动了血脉拥堵,假以时日等我修炼有成,再利用真正的法诀引动天地之力,一定能将之彻底修复的!”

景翀说的轻松,他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不想让翟杏娘为之担心,况且现在自己也在修炼着法诀,纵然不能有效的修补经脉,但还是可以有效缓解的,至少现在已经并无大碍,更何况这一次犯病也不是坏事,至少在这种不断的摧残之下,自己因身体超负荷的锤炼产生了更多的战气,继而一举突破了神厥境界,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听景翀这么一说,翟杏娘虽然还是有点耿耿于怀,但明显还是放心了不少,她紧紧拉住景翀的手,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可怎么也不知道如何去说,而景翀原本就不太喜欢说话,两个人也就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四目相对充满了爱意,可此时毕竟不是谈情说爱之时,眼看着东方鱼肚白,两个人的精神也随之振奋了起来。

这一夜的折腾,可真是让人浑然梦中,当务之急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寻找迷仙谷,他们两个人对于地理都不是很清楚,真可恨齐离与卢天云都沦陷在了情人鸢之中,失去了这两个左膀右臂,景翀是有点不太习惯,但是他也不是非得需要依靠别人的人,毕竟他也不小了,那么多的经历早已经让他变得坚韧不屈,再多的困难,总有办法解决,所以目光一缩,他还是将目光看向了东方。

“咱们走

吧,这一次咱们就骑一只金毛秃鹭,这样目标小,灵活性更强一点,安全性也能提升!”景翀指着丛林之中成群的金毛秃鹭,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翟杏娘当然赞同景翀的意见,毕竟昨天的经历历历在目,当时若不是景翀距离最近的话,恐怕当时连着自己也坠落下去了,所以出于安全考虑,两个人共乘一骑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没有异议,他们很快就来到了金毛秃鹭栖身的丛林之处,起初听到脚步之声,金毛秃鹭很明显的为之一惊,当看到来人正是自己的主人之后,它们也很快的就安静了下来,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发出吱吱的欢叫之声,昨天的惊吓似乎不复存在,它们表示极其的需要安慰。

昨天的经历至今还让人心有余悸,这群通灵的金毛秃鹭也是如此,可好在它们都是经过专业驯服的,八只秃鹭之中有一个领头的秃鹭,其它的受惊都会横冲直撞胡乱飞行,可有了领头秃鹭,它们就很快的冷静了,下来,由于得不到主人的召唤,它们也非常的乖巧,认准了山林就隐匿了起来,忠诚也算是它们的一种天性。

看到一众的表情,景翀二人也非常配合的迎了上去,每只秃鹭都用手摸了一下,然后从八只秃鹭之中挑出了一只最强壮的,然后又冲着其它七只一阵安抚,叮嘱一番,让它们不要乱跑,等待自己回来,金毛秃鹭很通人性,一个个都吱叫着表示同意。

安抚完它们之后,两个人没有了后顾之忧,这才将选好的那只呼了出来,金毛秃鹭原本就体型很大,就算是两个人同乘一骑却还是没有多大的影响,景翀操纵着指令,这只金毛秃鹭,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咻的一声就没入了天际之上。

茫茫大山,杳无所踪,景翀的压力还是非常大的,迷仙谷,只是一处山谷,只有一个东方,他们如此寻找依旧像是在大海捞针,更何况他们也不知道迷仙谷是个什么样子,有没有标志性的东西,所以漫无目的的寻找根本就是不可取的。

漫无目的的寻找整整持续了一上午的时间,直到日上中午了,景翀才明白这样的道理,俗话说病急乱投医,可不能这般东一头西一头乱跑了,时间珍贵,必须系统性的打听才行。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也不再迟疑,他决定先找一座有人的城,城中之人来来往往,一定会有人知道迷仙谷的下落,正所谓鼻子下面长着嘴,不去问路谁人给?

懂得这种道理,他们也就把重心投在了寻找城池之上,金毛秃鹭飞的很低,但速度不减,一上午的时间就已经飞出了数百里路,沿途也经过了一座城,不过给绕了过去,一路走来也没有见到过什么山谷,所以也就没有必要返回过去,一路继续向东,终于在傍晚之时又看到了一座小城。

同样的在一个山头上停了下来,示意金毛秃鹭隐藏起来,两个人徒步了一段时间来到了城门之前。

“西皇城!”城不大,名字取得倒挺别致,却不知道这里有着什么样的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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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四不像

走进了西皇城的西关,景翀与翟杏娘没有感觉到它有什么奇特之处,城东有个西皇山,所以得名西皇城,西皇城虽然不大可却异常的富庶,此地最穷的人都穿金戴银,生活的十分充裕。

两个人一进城就被沿途的奢侈惊呆了,这里金砖铺地,绸缎围墙,到处都是金碧辉煌。各种珍珠玛瑙翡翠猫眼更是数不胜数,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昂首挺胸阔步向前,满脸的自信,

世界真的太大了,没想到还有这样富庶之国,这让景翀感觉到有点落差感,还记得一处走来的世界不是饿殍遍野,就是民不聊生,哪里还有这种奢侈的生活?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这样的富裕,更不知道这样的富裕背后隐藏着什么。

两个人走在大街上,显得格外的另类,也许是他们的寒酸太过扎眼了吧,所以一路走来招到的都是另类的目光,就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一般被人轻视。

景翀看惯了这种神色,所以也懒得与这些凡夫俗子计较,可翟杏娘一贯的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这个,早就被身旁走过的行人惹的怒不可遏。

“这些人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都是轻视的眼神?难道我们有这么不堪么?”女人的脸皮都很薄,被人这样盯着当然受不了啦,她紧握着刀就好像随时随地都要砍翻几个一般怒火连天。一路走来因为她的愤怒也吓退了许多的人。

景翀也很体谅,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不断安慰她,反正他们也只是路过此地,为的就是打听一下迷仙谷的下落,并不准备长时间逗留。

出来了这么长时间,景翀也算是与齐离学到了一些东西,打听事情最好的地方就是饭馆,因为民以食为天,过往的客商都会在饭点上投宿吃饭,所以他的目的也很简单,找个像样的饭点去吃饭。

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西关里有一座大的酒楼,酒楼很是阔气,高门楼,雕梁画栋,头前的门楼共层,一个小院,小院的后面则是三层。

像这样规模酒楼还真不多见,先不说投资多少了,就这上面的装潢都足够让人望而却步了,当然景翀不富裕,可也不缺钱,手里面几千两银子还是有的,当然他带的不只是银子,里面包含了的还有黄金。他平时不怎么用钱,所以也没把这黄白之物当做回事。

缓步走到门前,金字招牌,上书“金煌楼”三个大字,如今已近黄昏酒楼之内高朋满座,景翀寻思天色已晚干脆也好借宿一宿,毕竟两个人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

走到柜台处,掌柜的很是热情的迎了上来,他并没有像让人一样带来轻视,毕竟开门做生意来者都是客,这位也算是一个久做生意的,所以更明白这个道理。

“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老生常谈的话题,进酒楼客栈基本上都是这个开头

语,景翀虽然不常出来,但也习惯。

微微一笑,景翀看了看身边的翟杏娘,然后说道,“给来两间上房,吃饭就在大厅吧!”

他这样做当然也有他的含义,毕竟大厅里面吃饭喝酒的人较多,而且有些事是往来的客商,打听事情也方便一些。

“上方是有,不过要先交钱才是!”这位掌柜的倒是小心,他生怕二位掏不起钱,所以才会这样去说,但是这番话传来,就连景翀也忍不住眉头一皱。

“两间上房,一桌饭菜多少钱!”景翀这样问证明已经很不痛快,所以他脸也沉了下来。

“钱是不多,也就千两而已,上房比较贵,况且我们西皇城人尽皆知,遍地黄金,一般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冲着淘金来的,区区千两当然不算什么大数目”掌柜的说话很是自然,可语气却十足的骄傲,就好像作为西皇城的一份子,他沾了很大的光一般志得意满。

景翀最看不起这种嘴脸,所以丝毫没有犹豫,一伸手就从怀里掏出了一百两兽头金,这还是当初自己进入血狼居之时得到的封赏,他一直没用过,所以此番顺手将之拿出,眉头都没有皱上一下。

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他虽然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可是这一百两兽头金可真不是小数目,倘若放在平常人家,足够一个人吃一辈子的了,可没想到自己如此奢侈,住一夜吃一顿就没有了。

不得不说,人比人气死人,西皇城的富裕可真是出乎了人的意料,而且消费也同比的大的惊人,而且他的耳边还回荡着掌柜的声音,遍地是黄金,莫不是这里真的盛产黄金?

满腹的疑惑,景翀两黄金交于了掌柜的手中,掌柜的一看到黄金,顿时变换了颜色,眉开眼笑,目露精光,掌柜的咧着嘴接过了黄金,“客官大方,也希望您能在此地得到更多的赏金!”

掌柜的说这话,景翀更是好奇,钱也给了,总不能不弄个明白吧,同样的展现笑容,他冲着掌柜的说道,“我想打听一下,此地有没有一个地方叫做迷仙谷?”

景翀问的直接,可一句话问完,却发现对方目光呆滞满脸的疑惑,思考了许久,才缓缓说道,“迷仙谷,迷仙谷倒是没有,这里有个西皇谷,西皇谷在西皇山中,西皇山中产黄金,西皇谷中也藏至宝!”

掌柜的这番话说的像是在绕口令,什么西皇山,西皇谷的,一瞬间把人都绕晕了,还好在景翀思路还算清晰,他也不管什么西皇山西皇谷,他只在乎那西皇谷之中藏的是什么至宝。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所以他也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哦?有什么至宝还是需要掌柜的指点一二!”

看着景翀的表情,掌柜的很明显的展现出一抹不可思议,毕

竟来西皇城的人大多数人不是冲着黄金发财,就是冲着谷中的宝贝而来,而眼前的年轻人,很明显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敢如此阔绰的吃喝,看样子不是个富家子弟,就是个愣头青。看穿着又不想富家子弟,那么肯定就是个愣头青了。

“呃呵,客官这么问,小老儿就卖弄一番了,内行人都知道,我们西皇山中遍地产黄金,所以黄金对于我们来说并不珍贵,也就是作为交易的普通财富而已,可是西皇谷之中的四不像,确是万金难求的存在了,从年初到年尾,不知道多少人慕名而来,都是为了捕捉四不像而来,只可惜没有一个人能捕捉成功,如果您感兴趣,倒也可以前往一试,倘若真的抓到的话,可真不是普普通通的金钱可以衡量的咯!”掌柜的说的心花怒放,当谈到四不像的时候,眼睛之中都冒出光来,只可惜他只是个生意人,纵然贪婪,也不会去参与到那种不可能的蠢事之中去,俗话说狼多肉少,去的人越多,得到的几率也就越低。

“四不像?那是什么东西?”景翀很是疑惑,可有非常的好奇,忍不住接着问道。

掌柜的虽然有点意外,可却非常的有耐心,很显然这位也是一位善于言辞的人,一说起话来顿时来了精神,嘴角冒着白沫子,说起话来口水飞溅宛如喷壶,“你竟然不知道四不像?也罢也罢,看来你也是外来的吧,我就跟你说上一说,所谓四不像就是,它的角像鹿而又不是鹿,面像马而又不是马,蹄像牛而又不是牛,尾像驴而又不是驴,集合了其中兽类的特征于一体的超级荒兽,这家伙浑身是宝,它具备龙之威、虎之猛、狗之忠、鹿之灵,传说驯服四不像者都会得道成仙长生不老呢!”

这番话说的极其透彻,不仅将四不像的外貌描述的形形色色,就连性格脾性都讲述的淋淋尽致,特别是最后说到“得道成仙,长生不老”之时,掌柜的完全变的狂热了起来,他不像是在危言耸听,只不过贪婪的人多了,他只是有点无奈而已,要不然也早跑到西皇谷之中抓四不像去了。

“哦?竟然还有这等好事?”这一次景翀还真来了兴趣,这几个月来他净接触这些想不到的事情来,从血刀寨时遇到十大荒兽之一的“猲狙”,再到流沙河之中的“旋龟”,现在又遇到了超级荒兽之称的“四不像”,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自己还真的与这些荒兽有缘?

心中如此去想,他也显得更加迫切了起来,虽然他不知道四不像究竟有何特长,但是从大家热心的程度上不难看出,四不像的出现一定会带来什么好处,要不然这群人也不会如此的前仆后继,既然如此,自己既然有缘又为何不去一观呢?说不好还真有什么意外收获。

想到这里景翀整颗心又沸腾了起来,他相信,在这里询问不出来迷仙谷的下落,是因为酒楼之中大多是一些凡夫俗子,但倘若去了西皇谷之中,那里人蛇混杂,高人辈出,一定能够打听到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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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心心相印

自此以后,整个情人鸢的人都走不出去了,他们想了很多的办法,可无论如何都与外界断绝了联系,时间长了大家也习惯了,同样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渐渐的这成为了一种定律,而且在每年的七月七,鹊桥之也开始出现了一种定情相会,百对情人共同许愿,在连理枝头并蒂花前真心祈祷,生成各自的情人鸢。

只有两情相悦的情人才能够真正的放飞情人鸢,也只有真爱的人才能召唤出翼鸢然后翼齐飞的离开这里。

这几十年来,情人鸢之也不乏真爱的出现,每年相会的难么多人,也足有百人成功的召唤出翼鸢飞了高空。

他们有些人有着自己的想法,所以也永远离开了这里。

当然还有一些对家乡怀念不认离去,也留了下来。

可是真心的爱情毕竟不是多数,所以在小镇的众人,有很大一部分都违背着心守在一起,没有爱情也有亲情,他们为了繁衍生息,也只得一步步走了过来。

淳朴的民风让他们疼惜,所以他们也选择了守护着郝三婆,郝三婆似乎彻底对爱情产生了疑问,所以她虽然依旧相信爱情,却质疑了爱情,几十年来不断守候见证,可至始至终没能等到她的爱情,现在迟暮之年,她越等越冷,一颗心早已经冰凉如铁。

“燕儿东飞鹊儿西,年年情合总是雨,痴郎恨女不相见,满城花锦撵作泥。”多么凄凉的感悟,却道明了郝三婆一声的遭遇,老来伴,老来伴,老了依旧独自陪伴,算整个城市栽满了花,秋落后依旧只是尘泥。

“一入情人鸢,无情莫再见”!

景翀用了很长时间了解了情人鸢,也真真正明白了刚刚进入情人鸢时看到的那两句诗的含义,它果然是一句谶语,是呀,没有情没有爱,又何必纠缠呢?不能纠缠也别再相见,算是相见心不在也犹如咫尺天涯。

同时它还有另外一种含义,是暗示着进入了情人鸢,想要离开难如登天,现在一语成谶可不是这样的境地么?

但是他也了解了郝三婆这个人,她不能算是个坏人,不知道她与阴三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证明,她为情所困,算是老来依旧难以释怀,她不喜欢夺人所爱,更讨厌三心二意,所以她的规矩是,夺人所爱者死。

一时间他们竟然选择体谅了这个诡异的老人,可现在并不是惜老怜贫的时候,因为他还有难么多的同伴陷在那里,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拯救同伴。

有了这样想法,景翀也完全摒弃了心的动摇,他静静的看着采柳儿,然后说道,“你可知道如何对付郝三婆?”

这番话问的直接,以至于采柳儿连连摇头,随后写道,“郝三婆的底细是一代人传下来的。我们只是了解一些端倪,如果有办法,谁还愿意屈服在这种悲剧之下?”

采柳儿的话所说不假,他们也都是被压迫的人,也许她们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作为年轻人,她们与世隔绝,当然痛恨这个始作俑者,所以她们也想反抗,可是太无能无力了。

该怎么办?

景翀绞尽脑汁,始终想不到办法,他也知道此地不是久留之地,可是面对郝三婆这样的敌人,他根本无计可施,况且他们时间有限,倘若耽误时间太长,不仅救不了同伴,恐怕连自己与翟杏娘也会被擒,当然还有采柳儿,她更有可能性命不保。

解铃还须系铃人,是不是要找到系铃人呢?对了,系铃人!阴三公!

“我们要找到阴三公!”景翀脱口而出,可随后又目光失神,垂头丧气,先不说找不找得到阴三公,如果对方跟郝三婆一样的人,自己又能如何?还有是该怎么出的了这满布屏障的情人鸢。

“可以尝试!采姑娘不是说了翼鸢可以送人离开么?我们为什么不去一试?”翟杏娘一脸的兴奋,她看着景翀,嘴角露出了笑容,然而两个人四目相对,她又脸色一红头低了下去。

“尝试召唤翼鸢?”景翀也有些尴尬,他实在不敢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此时听到翟杏娘的话,才会为之一愣,

“其实也可以尝试!”随后一想到如今的境况,景翀又不得不选择予以尝试,而且他也想证明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懂得爱情。

这句话一说出来,翟杏娘好悬没有蹦将起来,可是当她看到一如既往淡定的景翀之后,却不由得收敛了内心,装出了平静之色。

“采柳儿姑娘委屈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了,等到我们找来了阴三公,到时候说不好能解了你身的秘术!”景翀简简单单的交代了几句,采柳儿也很是期待,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在地写写画画。

“郝三婆几十年来最常念叨的地方是一个名叫迷仙谷的地方,所以为了有个方向,还是建议你们前往迷仙谷,它的位置应该在东方,郝三婆常常挂在嘴边的方向。”写完之后,擦干净了地面,采柳儿转身朝着村里走去,这里她生活了十多年,任何地方都不陌生,所以想找个藏身之地并不难,双方又约定在东镇柳家村相聚,那里是采柳儿家所在之地,全村人都非常痛恨郝三婆,只要去了打听可以出来相见,采柳儿也是想着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所以才会如此打算,景翀并不太担心这些,毕竟这里的地势她较熟悉,相信她也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有了采柳儿这方面的指点,景翀明显感觉到了希望,至少在他们顺利离开以后不会再漫无目的的寻找,事已至此说做做,他不敢有一丝的耽误,因为他们要与时间赛跑。

按耐住内心的波澜,景翀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入深夜,相信鹊桥之也已经没有了人烟,而且郝三婆也断然想不到景翀还敢顶风回转,所以他硬着头皮也选择了返回鹊桥。

两个人一前一后,没有了顾虑他们走的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已经穿过了城镇来到了鹊桥之,这时的城镇完全陷入了沉寂,蜂拥了一天的街道空空如也,诺大的情人鸢也安静的可怕。

偶有几只夜鸟飞过,却并不影响他们的行踪,两个人蹑手蹑脚的来到了鹊桥的鹊亭之。

与白天看到的陈列一样,身临其境才发现鹊亭想象之的还要宽阔,在鹊亭的北墙诺大的连理枝头并蒂花开的正艳,鲜艳的花朵甚是好看,只让人身心愉悦,忍不住用手拉住翟杏娘的手,软软的凉凉的,景翀能够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而且还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心跳。

而此时的翟杏娘同样面色红润的看着景翀,她的内心下起伏,幸福的感觉不断滋生,两个人的脑海之都纷纷浮现出当年的种种画面。

“我…”景翀感觉到有点尴尬,他还是有点不太相信,想当初两个人势如水火,可现在却彼此相依,不得不承认,缘分这种东西很是妙,他知道自己的心,曾几何时他对姬雅动心,可别人并没有将自己放在心里,而且一次次的伤害自己,其最后一次的伤害竟然是在自己生死之际,从那时开始他不再相信爱情,他是不曾有过爱情,可至少也付出过内心。

直到眼前这个女子一步步的安慰,一次次的不离不弃,才渐渐的让自己走出了内心,他真心的感觉到了什么是温暖,什么是心动,虽然从始至终都没有承认过,但不知不觉间他早已对她有了关注。

一次的北沙城,看到她为了帮助自己缉拿大头杨身剧毒,几天前张茂成要把姑娘嫁给自己,她赌气离去,单单这两件事情自己的反应已经在告诉自己,他在乎着她。

当然他不敢肯定自己的内心,所以在此次计划逃脱的同时,他还是想证明自己,其实景翀本人也很害怕,也很忐忑,大仇未报他不想儿女私情,可是事已至此他又不想欺骗自己,所以他既希望成功,又不希望成功,矛盾的心理左右之下,景翀也变得颤颤巍巍。

四只手颤抖着并在了一起,他们都有点拘束,可还是想开了嘴巴念出了那首诗,“燕儿东飞鹊儿西,年年情合总是雨,痴郎恨女不相见,满城花锦撵作泥”。

诗的凄凉似乎在警告着他们,切莫因为彼此的不珍惜而丢了彼此,既然爱了一定要放开自己,别等到失去后追悔莫及。

他们念的很慢每一句都似乎在撕扯着彼此的心,念着念着,思绪感染着内心,翟杏娘的眼角都饱含了眼泪,她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好像一放手要丢弃了一般让人心疼。

景翀也感受到了她的内心,看着她的眼泪,一颗心都下停的串动,他不知道怎么了,鼻子酸酸的,心里暖暖的,他也生怕丢弃了她,也只有她在,整颗心才是完整的,所以他的手也抓的更紧了。

直到最后一个字的声音拖长,时间似乎停顿了下来,迹的一幕发生了,那连理枝头并蒂花之平然间放出了一道红光,随着红光一闪而逝,头顶之的当空也真的出现了一只巴掌大小的情人鸢,情人鸢虽小却非常的精致,它的出现也顿时让两个人的心沸腾了起来,他们狂喜的看着情人鸢,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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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无名小卒说不得

与掌柜的接着寒暄了几句,两个人这才在大厅里靠角落的地方找了桌椅坐了下来,饭菜摆上,两个人边吃边看,此时的餐厅之中人流涌动,杂乱无章,各种嚷杂之声不绝于耳。

“他娘的嘞,老子从昨天到现在一夜没有合眼,今天一定要好好睡他一觉,明天一大早咱们就去西皇谷!”身边隔桌的有五个人,各个都是赤着上身,满脸的横眉立目,满布虬髯,粗狂不已,而且身材高矮胖瘦一应俱全,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此时其中的一个大个子扯着嗓门说道,传入耳中,也顿时引起了注目,可是景翀能够看出,这群人也都是练家子。

“谁敢跟我们抢,我们清州一窟鬼可不是吃素的!”大个子话音刚落,他身边那个胖子也扯着嗓子吼了一句,然后喝了口酒,大口大口吃肉。

“你们两个安静点,咱们清州一窟鬼虽然名气大,可也不能太过暴露了行踪,不然很容易招来麻烦的!”看着这二位的表现,五人之中有一个看起来比较板正的黑脸汉子冷着声怒斥了一句,这才阻止了二人的讨论。

景翀静静的听着,不由得眉头一挑,清州一窟鬼,是从清州来的,却不知道是不是与公冶家有所联系。

清州那么大不是每个人都与公冶家族能扯上关系的,景翀这也是习惯性幻想罢了,他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虽然在听,却也在不断摇头。

“哈哈哈,所谓清州一窟鬼,不过清州一狗腿罢了,怎么还敢在江湖上吹嘘?干脆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卖狗肉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突然间,在餐厅的对角的角落之中传来了一道嘲笑之声,声音倒是爽脆,可说话的内容却让人难以接受,而且他这句话一出立即让这嚷杂的餐厅之中点燃了火药味。

“糟了,这是要打架了!”翟杏娘眉头一皱,她也没有走过江湖,可女人敏感的察觉还是意识到了接下来的可能,她有点不痛快,因为只是想静静的吃顿饭而已。

景翀没有说话,只是冲着她微微一笑,一副爱咋咋地的模样,他态度很简单,吃自己的饭,看有意思的事,说不好这里面还能有点什么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两个人心意相通,翟杏娘也很快明白了景翀的想法,索性忍了下来,自顾自的吃饭。

“他娘的嘞,是哪个满嘴喷粪的小子,竟然如此调侃我清州一窟鬼,活的不耐烦了么?”五人之中先前的那位大个子脾气最暴,他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浑身的肌肉发颤,他目光寻视最终定格在了对角的角落之处。

那里只有一张桌一个人,白色的衣服,背靠着众人,满头的黑发垂肩,青布头巾扎着发髻一给人以儒雅的气息,他一手拿着扇子,一手端着酒杯,一仰脖饮下一杯,看起来十分随意。

“情来宛若钓诗钩,有口欲语难入喉。清香醇美杯中物,一饮樽空解千惆!

酒真是好酒,只可惜空气里掺杂了点屁味,真是糟蹋了一壶美酒呀!”那人依旧没有转过身来,他酒后惆怅,说起话来更是含沙射影,暗讽讥笑,一时间却没让人明白过来。

再看那清州一窟鬼,一个个蒙头转向的的相视了一眼,随后品味了一句,这才好像明白了过来,“大哥,他是不是在说我们放屁?谁放屁了?三哥是你么?”

不得不说,五人之中的那个胖子,脑袋似乎缺根弦,不过也就他率先明白,所以他一席话说出,顿时在餐厅之中引起了一众笑声。

啪!

冷不丁一个巴掌扇到了胖子的脸上,为首的那位脸色冰冷的汉子陡然站起身来,他先是瞪了对方一眼,然后转身看向了角落处的那位儒雅男子,“兄台究竟何人?为什么与我清州一窟鬼过不去,何不道个名姓?”

这番话说的客气,可是软中带硬,明眼人都听的出来,这是一种挑衅,所以一个个拭目以待,静静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呃,原来是一窟鬼里面的大鬼,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就是夜叉鬼钟仁杰吧!”儒雅男子打了个酒嗝站起身来,手中的扇子轻轻一扇,他缓缓转过身形,面带笑容,目光如炬,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最让景翀意外的是,该男子回过头来,想象之中的那种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帅气模样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尖嘴猴腮,他年纪在三十五岁左右,斗鸡眉酒糟鼻,薄嘴片上两撇小黑胡,一脸的猥琐之态。

他这副打扮,不伦不类的,从后面看去风度翩翩,从前面一看如入深渊,前后的落差不是一星半点,看上一眼好悬没让人将口中的饭喷将出来。

“我去,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景翀目光呆滞,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翟杏娘更是捂着眼睛差一点从椅子上滑落下去。

这位虽然长的抽象,可气质却不一般,看他那样子,举手投足间文质彬彬,却丝毫不像是在做作。目光直视对面的钟仁杰,他满脸尽是自信。

“我靠,你是什么鬼!”一窟鬼之中原本脾气暴躁的大个子率先蹦了起来,他眼睛瞪的滚圆忍不住大喝出声。

这句话一经传来,顿时在人群之中炸开了锅,一个个掩面而笑,整个气氛也变得热闹非凡。

再看这位男子,面对讥讽嘲笑,根本就是无动于衷,看不出来是喜是忧,他轻轻的摇着扇子,竟然没有一丝的怯场,同时此时盯着眼前的大个子,他一吹胡子,淡淡说道,“大个子老四,屌尸鬼裘义山,个头不小满脑的大粪!”

男子不紧不慢,骂人骂的很是淡然,而且也不听人反驳然后看向了那个胖子,“老三勾魂鬼董大诚,身体够大,怪不得可以勾魂,因为魂根本拉不动你!”

目光微移又看向了一直没说话的瘦子,“老二青面鬼,春德明,你小

子天天板着个脸倒像个哭丧鬼!”

看完瘦子又看矮子,“老五赤发鬼夏炎忠,听说你还算半个人,我就不多说了!”

这位一口气将清州一窟鬼的名号全然说出,不由得让在场之人纷纷为之惊讶,清州一窟鬼虽然远在清州,可是名气也算不小,但是能够如此清楚道出他们名姓的人倒是不多,而且这位男子也很是清楚对方的底细,连他们的行为作风也都了解的透彻。

“你究竟是谁?”老大钟仁杰面色一沉,一脸戒备之色,这一次他们前来西皇城是有企图的,只不过没有想到刚刚进城就被人摸清了底细,而且知道的那么详细,他当然要多加注意了,更何况对方不知是敌是友,此番挑衅更不知意欲何为?

“哈哈哈,我呀,无名小卒说不得!”那男子摇着扇子轻描淡写,随便说了一句,却又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同时一手端杯接着饮酒。

他的表现很是狂妄,瞬间激怒了清州一窟鬼,一个个手拿兵器就要动手,可却被老大钟仁杰阻拦了下来,“兄台这是何意?难道以我兄弟的名头还不足让足下赏个名字?”

钟仁杰一边说着,目光之中也附带着寒意,与此同时,他腰间的金鞭也紧握在手中,就准备着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对面的男子当然注意到了他举动,只是简单的冷哼了一声,可并没有生气,他依旧洋洋洒洒的说道,“我都说过了名字是你不长记性,反而来怪我,我就是个无名小卒,名字就叫说不得!”

这位不仅人长得奇特,就连名字也取得奇特,还真有人名字叫做“说不得”,说不得干嘛还要说呢?

景翀当然明白,这是男子故意调侃眼前几位,可既然人家都自称说不得了,那也就只能称之说不得了,所以他同样带着微笑,很有兴趣的注视着这位说不得。

“哦?原来是这样,也还真没有听说过你这一号,说吧,刚才你那般辱骂我等兄弟,究竟是何原因?”见对到说出了名字,清州一窟鬼心中的气也就消了一半,可毕竟是对方率先挑衅的,作为一个成名已久的江湖之人,当然要维护自己的名誉咯,所以他还是打破砂锅问到底般的说道。

“辱骂你等?不敢不敢,只不过小弟近来闲暇,一路走来大家议论的都是西皇谷四不像的事情,所以也非常好奇,再加上大家都说,清州一窟鬼也会出来争夺四不像,小弟对五位慕名久矣,所以也想攀个高枝一同前往,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不知道五位意下如何?”

说不得突然变得谦和了起来,而且他目光虚浮说话口不应心,虽然是在恭维眼前的五人,可明目之人都可以看出,他还是另有所图。

当然清州一窟鬼没有这般察言观色的能力,所以面对恭维,他们也就半信半疑,不过很快也就被说不得圈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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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加入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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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仰慕我们的粉丝呀,大哥,你说我们现在名气是不是很大了?”勾魂鬼董大诚倒是憨厚的实诚,人家说什么他也就信什么,此时听到说不得这样去说,一张大脸早已经乐开了花,咧着嘴冲着钟仁杰傻笑,很快就引来了对方的不满。

“我信你个大头鬼哦,你大爷的,蠢材,人家是调侃你的你小子就真信了!”钟仁杰气急,上去就给他来了个巴掌,这一巴掌打的不轻,董大诚晃晃悠悠的转了两圈,许久之后才稳住身形,他虽然晕乎,但是耳朵没有闲着,钟仁杰的话他一句都没有落下。

“大头鬼是我哥,我是勾魂鬼!”这位明摆着找打,这句话说完,钟仁杰嘴巴抽了抽,好悬没有喷出血来,身子稳定了片刻,他抬起了脚还想踹上去,可想了想又感觉跟这种混人较真没必要,索性一甩袖子冷哼了一声扭转了身形不与理会。

“兄台应该也不是一般人,如果你想趟这摊浑水呢,我建议你自己前往西皇谷,我们清州一窟鬼素来独来独往,况且好东西大多都要落到有实力之人的手里,你我素味平生,到时候也势必势同水火,倒不如今天先保存实力,明天西皇谷再见真章!”很显然钟仁杰并不想过多的节外生枝,他也将话说的很开,而且说完之后也不耽误这就要转身离去。

如此以来,反倒是一窟鬼不想惹事了,可是事情好像没有结束,那位说不得并没有想要放弃的意思,他向前走了一步,然后伸出一只手来,大声说道,“钟老大留步,且听我说完!”

钟仁杰眉头一皱顿住身形,然后回过头来,手握的铜锤颤抖就片刻,很显然他已经在极力的忍耐,“又有何指教?”

“钟老大不要生气,我并没有与你们争抢的意思,只不过这一次参与争抢的可不在少数,据说连蝎王谷的人都出动了哦!”说不得似乎有些难言之隐,可说起话来,又故意提高了声调,就好像别人听不到一般肆意宣扬,他的话语不仅仅震惊了清州一窟鬼,更惊动了景翀,还有这一众的听众。

这里除了清州一窟鬼与景翀二人之外,似乎也不乏有远道而来的江湖人,他们似乎都是为了四不像而来的,虽然他们都没有参与说话,但景翀能够发觉,这群人时时刻刻都在注视着说不得的言辞。

当然,景翀本人也不例外,特别是听到说不得提到“蝎王谷”这个词之后,不由得眉头都挑动了起来,孤州蝎王谷,据说极其凶险之地,也是他此次远行的最终目的,原本想有着金毛秃鹭的帮助会很快到达,没想到中途又遇到情人鸢,那也就算了,可偏偏要寻找迷仙谷,迷仙谷找不到,又来到西皇谷,这一波三折的,可真是让人无奈,不还好,事情总有解决的余地,也许是缘分使然吧,竟然在这几千里外的西皇城还能够遇到蝎王谷的人,这个世界真是太神秘了,很多的东西都能够无意中遇见。

再看清州一窟鬼几个人,在听到蝎王谷三个字的瞬间,不由得勃然变色,一个个颤抖着嘴唇,露出惊骇之色,“他们

也来了?这次麻烦了!”

很显然清州一窟鬼是听过蝎王谷名头的,他们也很清楚自己的实力,所以才会感觉到此次行动的艰难与危机。

无形间改变了态度,钟仁杰的脸上放缓了表情,他略显恭维的看着说不得,然后说道,“兄台刚才的提议我甚是赞同,俗话说,天材地宝有缘者得之,四不像原本就是属于上古荒兽之后,当然要与有缘人分享了,你我兄弟同心,只要能够摆平了竞争对手,得到四不像,无论如何都不能伤了和气,咱们公平竞争,你看如何,”

这些人真是应了一句话,无利不起早,只要双方有利益价值,就算是敌人,依旧可以在短时间内成为朋友,短暂的朋友过后,很有可能又是生死相搏的敌人。

正所谓江湖险恶就是如此,景翀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他清楚的明白,不可轻信于人,要不然自己被人算计至死都不知道。

“哈哈哈,钟老大痛快,我本来就无心于此,此番前来只不过是长长见识而已,这么说来咱们此次就算是同盟了?”说不得眉开眼笑,说话之间更显深不可测,而且他的话音刚落也立即引起周边之人的共鸣。

“既然要加入同盟也不少我一个,我也愿意推举钟老大带队,推举清州一窟鬼领头!”说不得话音刚落,另外角落处又站起一人,一身劲装打扮,手中一柄钢叉,说话瓮声瓮气。

“还有我!”

“我!”

谁能想到,这整个“金黄楼”之中吃饭的,全部都是为了去西皇谷抓捕四不像的,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婪本来就是人的天性,在利益的面前,谁也经不住诱惑。

没有想到到头来整个餐厅之中沸腾起来,唯独景翀这一桌最为安静,无形间他们反而成为另类的存在,一双双质疑的目光看着二人,就好像要看透了一般让人心寒,两个人满身的不自在,他们似乎成为了众矢之的。

“呃呃,既然大家一致推荐五位大哥作为此次的领头人,小弟自然没有异议,只不过我只是路过而已,并没有打算前往西皇谷!”景翀略显尴尬的摊了摊手,他不愿意参与到这群乌烟瘴气之中,所以也就想婉言拒绝了。

原本他是有打算前往一观的,可是一想到就算是去了也不见得能得到好处,所以也就选择放弃了,况且自己时间紧迫,当务之急应该是去寻找迷仙谷才是。

他想的倒好,想着一句话推诿过去也就是了,万万没想到这群所谓的江湖人根本就不讲道理,听到景翀如此推诿,一个个都选择了怒目而视,高涨的气势一个个摩拳擦掌,看样子一语不合就要动手。

“小兄弟,既然大家聚在一起,都是缘分,如今你虽然无意参与此事,可大家同盟的事情你却是一字不漏的听了过去,倘若是走漏了风声,可是会损害大家的利益哦!”说不得依旧满脸堆笑,对于景翀他并没有太多的在意,只不过看到他要被人为难,所以

才走了出来予以解围。

景翀虽然不怕,却也懒得争辩,更何况说不得为自己解围,他索性也借坡下驴,也好顺其自然混在人群之中去看个热闹。

又一次改变了想法,景翀看了一眼身边饿翟杏娘,两个四目相对,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彼此心意,所以沉吟了片刻,他还是站起身来,“既然说不得大哥这样说了,小弟再不答应反倒是不近人情了,反正闲来无事,我也就跟着凑凑热闹也就是了!”

“好,小兄弟痛快,我敬你一杯!”说不得赞叹一声,自饮了一杯,原本他就没有太过在乎景翀的存在,也就是简单的寒暄之后,他这才再次回到了人群之中。

紧张的气氛得到了缓解,餐厅之中一瞬间又变的沸腾了起来,由于大家口头上的同盟,一时间大家显得格外的亲近,有的干脆拼凑一桌,又叫了酒菜大吃大喝了起来,气氛倒变的格外的和睦。

看到这种身不由己的局面,景翀也懒得过多的参与,如果他想走,想必也没有人可以拦得住,可是既然自己也想要去看一番,结伴同行也是不错的选择。

胡乱吃了些东西,天也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大厅之中,呼喝之声不绝于耳,各种喝酒声划拳声不绝于耳,景翀听的烦乱,索性拉着翟杏娘回到了房间。

房间开的倒也不错,两间房紧挨着,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天色还早,两个人撇开了嚷杂,走到了僻静的楼顶。

“你真打算去看四不像?”翟杏娘看着远方的天空,繁星点点,圆月弯弯,不禁略显惆怅。

景翀同样看着天空,点了点头说道,“迷仙谷似乎鲜少有人知晓,我也想趁着明天在这群人之中询问一番,还有刚才你也有听到,这次捕捉四不像的势力之中,竟然还有蝎王谷的人!”

这么一提醒,翟杏娘好像明白了过来,她也从之前齐离的口中讲过孤州蝎王谷势力,既然要去孤州蝎王谷寻药,率先了解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样也好,希望明天别再有什么变故!”翟杏娘说着,目光含情的看着景翀,关怀的味道十足。

景翀会意,心中一暖将之抱在怀中,“不会的,再怎么样我都会照顾好你的,听说四不像是神仙才能驾驭荒兽,它那么神秘,我还真有点期待呢!”

“四不像,不像驴,不像牛,不像鹿,不像马,确实非常的神奇,我也好想乘坐一下!”翟杏娘依偎在怀中,她小鸟依人,看起来更像邻家娇羞的小女孩,此时娇嗔的玩味着。

“当然可以,如果你想要,明天我就给他们抢过来!”景翀不会说情话,可这句话说的却非常的暖心,翟杏娘整个人都陶醉了。

“我才不要呢,说说就好了!”

……

两个人看着天空,看着星星,看着月亮,虽然多事之秋,有一个肩膀依靠,还是让人觉得无尽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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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迷路了

第二天一大早,嚷杂的声音就扰断了清梦,景翀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伸了伸懒腰穿上了衣服,感觉好长时间没有这么睡过了,精神状态也显得格外饱满。

简单的洗刷之后,他走出了门外,发现翟杏娘早已经门外等候多时,看她满脸的笑容,很显然昨天两个人的聊天让她很是开心,就算人在逆境依旧可以坦然自若的生活。

两个人打了个招呼寒暄了几句,然后向着楼下走去,顺着嚷杂的声音看去,却发现大厅之中早已经聚满了人,看样子比昨天吃饭的人还多。

其中最显眼的就是昨天的清州一窟鬼,还有那位嘴像卖老鼠药的说不得,一群人围着六个人转,还真有一番盟主的气势。

“钟老大,咱们什么时候出发!”人群之中有人说道。

钟仁杰很快进入了状态,他背对着双手,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面对询问陡然间回过身来,“众位稍安勿躁,这一次西皇谷之行龙蛇混杂,各大势力都有参与,咱们这一波虽然之前都是一些散兵游勇,可既然大家拧成了一条绳,就应该统一号令,同心协力,这样吧,咱们分头行动,先做些锦旗,买一些战鼓,把气势先拉起来!”

不得不说这群人都是莽夫,别人都是不动声色暗中下手,他们却生怕下不走四不像,专门制造声势,说不得心中明白,所以也不与干涉,反而带头鼓励钟仁杰的想法。

“钟老大不亏为清州一窟鬼的领袖,所想的主意也是霸气,大家快去采买,咱们就要造势!”一声令下,很多人都慌忙着前去准备,时间不大各种家伙一应俱全,大队人马也在酒楼的门前宣布集合。

这支队伍足有百人,也算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景翀与翟杏娘混迹其中根本就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也没有人过多的去关注他们。

时至半晌,一群人吹吹打打,浩浩荡荡的就朝着西皇谷方向走去,声音震彻天地,气势囊括寰宇。

西皇谷就在西皇山之中,距离西皇城也就三十里,以这些人的脚程用不了多久就走到了。

沿途的西皇山风景果然不一般,到处是山野丛林奇形怪石,由于此地盛产黄金,所以很多的山头都被夷为平地,就这还时不时的出现一波波的矿工背着篮筐拉石运石,淘金采宝。

西皇谷就在西皇山的腹地,也是整个西皇山黄金储量最为丰富的地方,只不过由于四不像的出现,被各大江湖势力全然霸占,至于之前那些管理金矿的人全都被赶散一空,所以路上的那些采金矿工也都是在外围活动罢了。

当然这群人阵容很大,吹吹打打的又很是招眼所以人越走汇聚的人越多,队伍也随之越大,不到半个时辰,竟然增加到了五百人之多。

这么大阵容,先不说能不能抓到四不像,恐怕照这种气势,吓也会把它吓跑了吧,景翀混迹于人群之中,不断的摇头,倒也没有

办法,这件事本来就与自己无关,他不过是来混场子的而已,而且为了更好的利用这个机会,他并没有浪费时间。

“这位兄台高姓大名!”景翀为了打听迷仙谷的位置也下了血本,原本不喜欢说话的他也不得不选择了放下脸面。

“不敢当,在下玉面小飞龙,章鱼是也!”听到这个名字,景翀好悬没有笑出声来,因为这位长得的确像个章鱼,半秃顶的脑袋,上部圆宽,中间窄,更过分的是满脸的胡子好像赶了毡,四仰八叉的很像章鱼的脚,就这幅尊容,可偏偏号称玉面小飞龙,真不知道这人哪里来的自信,可是人家喜欢也没有办法,况且又有求于人,所以景翀也只得露出一副敬仰之色。

“章兄幸会,在下黑面西霸天,章飞是也,幸会幸会!”景翀信口胡诌,只是为了博取好感打听事情。

还别说,经他这么一吹,对面的这位章鱼兄还真是眼前一亮改变了态度,一脸的和气,其中附带一分的激动,眼看着眼泪都掉了下来,“兄弟你真的叫做章飞?我去呀,你怎么跟我弟弟一个名字?莫不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呀!”

这位一边说,一边痛哭流涕,他不做演员可真屈才了,眼泪说来就来,但见他,一双手紧握着景翀的双手,情绪显得非常的激动,眼泪掺杂着鼻涕都滴在了景翀的手背之上了,直惹得人眉头一皱,这一个恶心就甭提了,可也没有办法,景翀还只能装出一副极其亲近的模样,拍了拍对方的手表示安慰。

向前走了几步,景翀看对方平复了一下心绪,索性话锋一转,“节哀顺变,我应该跟你兄弟只是面像吧,既然大家有缘,我还想请章兄多多指点一下!”

这么一说,眼前这位才收住了哭泣,点点头轻嗯了一下然后说道,“兄弟有事只管说来,只要为兄能做到,万死不辞!”

章鱼倒是痛快,拍着心口说的铿锵有力,还真是让人感动万分,“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我只想打听一下,迷仙谷这个地方你有没有听过?”

景翀这样问,对方先是一愣,思考了片刻,最终发现脑子里并没有这个词汇,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鼻涕甩的哪里都是。

如此行为可着实气坏了景翀,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眼前这位脑子里缺根弦,好像什么东西都不太知道,自己没有问到什么,不免有点失望,所以景翀也就对之没有了兴趣。

可是这位脸皮也厚,并没有看出景翀厌恶的表情,反而感觉到没有帮助上对方反而有点歉疚,他擦了擦眼泪与鼻涕,看着景翀说道,“兄弟你等会儿!”

说完回头看向身边之人,“你知道迷仙谷不?”

对方摇头,这位不放弃,接着问道,“你呢?”

再摇头,“你,你,你!”一连串问了十八个人,这一次可算有所收获了。

人群之中有为五十多岁的老者,似乎有过这方面的接触,面对询问他也有点奇

怪,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迷仙谷呀,我虽然没有去过,可前些年我去蝎王谷买药之时似乎有所听说,在孤州与炎州交界的地方有个神秘的迷仙谷,据说那里终年云雾,周边又有许许多多的天然迷瘴,连仙人进去都会迷路,所以被称作迷仙谷!”

“哦?又与蝎王谷有关!”景翀心中自忖,更来了兴致。

“具体的我也不太明白,但是蝎王谷与迷仙谷之间有些联系,所以想要了解具体还是需要与蝎王谷的人交流才是!”老者说的坦白,也让景翀心里有了底气,看来此行不虚,还真是有所收获的,而且蝎王谷的人也会出现在这里,所以他们还是有机会遇到的。

相到这里,景翀也冷静了下来,不再多问,他与翟杏娘两个人再次变得低调下来,静静的跟随着队伍走向了西皇谷方向。

随着队伍的挺近,西皇谷周围方向的人越来越多,三大州的各种势力都有出现,一时间搅动的西皇山滚滚沸腾。

景翀放眼望去,眼下正有一处山谷,山谷方圆三十里,各种奇珍异花,各种稀奇鸟兽,但是这些鸟兽只敢在外围盘桓,有些闲人没事,竟然去抓起了鸟兽。

进去山谷的有三条通道,东、西、北三个方向都有一拨人群涌入,而景翀跟随的这一波人正是从西方进入的。

不到三丈宽的通道挤满了人,景翀紧拉着翟杏娘的手,也就半个时辰的光景就已经进入了西皇谷之中!

进去其中西皇谷显得格外空旷,这里除了几个地方开凿有些黄金工矿之外,大部分都是原始森林。刚进入山谷,景翀与翟杏娘就脱离了队伍,他知道跟随着他们只会沦为炮灰,所以暗中观察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

进入山林之中,一股冷气传来,景翀与翟杏娘明显感觉到了一丝不适,此地终年被山林覆盖,阳光又少,有点湿寒之气也属正常。所以他们没有耽误直接就钻进了密林之中。

刚刚走进密林还有一些小动物穿梭,可随着深入,竟然鸟兽不见,很显然这里是有荒兽出现才会有如此强大的震慑。

越往里面走,山林越是寂静,景翀也知道,现在他们已经完全偏离了主要通道,那些所谓的势力,就不用管他们了,照他们那样的大张旗鼓,别说去寻找四不像了,恐怕单单去吓也足够让四不像逃之夭夭了。

心中暗自好笑,景翀并没有放慢脚步,沿着一个方向整整走了半个时辰,初步算了一下,恐怕也有近三十里的路程了吧,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迷失了方向,可是始终没能走出脚下的密林。

“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我们迷路了么?”翟杏娘娇喘吁吁,她率先明白过来,所以提醒了一句。

直到这时景翀才停住脚步,他四处看了一下,竟然一丝的嚷杂之声都没有了,他们自己说话都在这里带回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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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红尾梅花鹿

“我们已经远离了各大势力的队伍,现在就是要瞅准时机才行,如果碰到蝎王谷的人就找抓住一个询问一番!”景翀还沉溺与自己的规划之中,所以说的也是答非所问。

“我是说,咱们迷路了!”翟杏娘再次强调了一句。

“哦?”景翀还是不敢相信,但是当他再次看了看身边的环境时,却冷不丁感觉有点熟悉,还有点陌生!

迷路了!

如此现实的问题让景翀一阵失笑,他可是会飞的人,竟然能在这西皇谷之中迷路,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笑话,想到此处,景翀回过头来看着翟杏娘,淡然一笑表示安慰,随后御动风声就要飞起。



就在此时,耳边风动传来了水声,此地由于没有鸟兽的出现,所以显的格外的安静,空气之中除了风声就是两个人的谈话声,此时突然间出现了水声,顿时惊动了两个人的神经,顺着声音仔细去听,才知道水声就在他们的右前方。

“这里有水,看来距离走出山林距离不远了吧!”景翀面色一喜看着翟杏娘急促的说道,两个人对视一眼,连忙朝着水声方向走去。

水声听起来很近,走起来却显得很远,正在走出了一炷香的时间,耳边的水声才渐渐变大,此时映在目光之中的正是一条瀑布,原来谢处山林绕了一圈并没有走到中心地带,相反的将两人带到了这靠近山峰的边缘之地。

瀑布漂流足有千丈,水流过处都是金黄色的石头,石头润滑如玉,像是成千上万年来大自然的杰作,景翀看着很是惊叹,而且此地的石头含金量很高,所以也显得格外的坚硬。

不仅如此,就连那水流过处的水潭都显得浑浊不清,此地金含量太高了,所以才会如此,也难怪瀑布的周围连一棵草都没有长出来。

也罢,走了那么久,两个人还没有休息,干脆脱下了鞋袜坐在水潭边缘洗泡一下,可是刚刚坐下,就被一道水花飞溅了一身,两个人急忙闪身站了起来,一脸戒备,随之面面相觑,发现不是彼此的恶作剧之后才放下心来,看来是因为瀑布流下的速度太快了吧。

心中坦然,两个人再次坐了下来,还不待脚放入水中,则再次被水花溅了一身,这一次不得不引起两个人的注意了,既然他们彼此没有扔石头在水里,而且距离瀑布核心还有一段距离,那么肯定是有人故意往水里扔东西来调戏二人咯。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二人再次戒备了起来,连忙穿上鞋和袜,他们相扶着肩膀现在那里,目露警惕的看向瀑布的方向,一声呼喝,“何方鼠辈,如此偷偷摸摸!”

景翀大喝一声,血气钢刀也紧握在了手中,毕竟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整个西皇谷之中何止千人,保不齐这里就混迹着一些心术不正之人,想要做一些暗地里的勾当。

可是呼喝声虽大,却并没有起到任何作

用,整整半柱香的功夫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这样一来不由得让两个人心中起疑了。

究竟是什么人呢?既然挑衅了自己,可为什么又不敢露面,莫不是有着什么阴谋诡计?久历斗争的景翀戒备心里很强,他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对面,同时将翟杏娘挡在身后。

又等了许久,依旧没有动静,景翀还真有点着急了,尝试着捡起一块石头,景翀也顺手扔了过去,噗通一声,石头穿过瀑布落入里面的水潭之中。

这一扔似乎惹到什么了,没过多久,从瀑布之中也飞出了一个石子同样的落入了自己身边的水潭之中,随即又溅起了水花。

这样一来两个人可真的有点尴尬了,这人是不是有病,怎么会跟自己杠上了呢?不知道对方底细,景翀也不知道该怎么行动,所以他再次捡起了石头扔了过去。

这就叫投石问路,这个石头落入水潭,顿时传来了一道水声,景翀以为能够探出点什么,可是他又失算了,因为又有一个石子从瀑布之中飞了出来。

“哎呦!”这一次令人很是苦恼,因为石子不偏不巧,正好砸在了景翀的头上,还好他反应较快,只是擦着头皮过去的,要不然就这一下就足以让人头破血流,不由得冲冲大怒,景翀的火刷的就窜了起来。

“他娘的,谁了?”忍不住破口大骂,景翀挥刀就要朝着瀑布方向冲去,可就在此时,瀑布之中却传来了一道另类的讥笑。

“呦呦,咯咯咯!”这道奇异的声音传来,顿时让景翀为之一怔,能够发出这种声音的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可如果不是人又怎么能发出人才有的笑声呢?

这样一来,景翀更不敢轻举妄动了,他又不甘心被人挑衅,所以一生气他又捡了个石子扔了过去。

“呦呦!”瀑布处再次发出这样的声音,随意又有石头飞出,景翀也来了倔劲,跟里面的这位杠了起来,双方互不相让,一口气扔出了三十多个石子。

景翀累的气喘吁吁,一屁股蹲坐在了那里,瀑布之中又传来了“呵呵”的讥笑声。

“大爷的,你有种出来一战!”景翀怒急,大声骂了一句,这一次还真有了效果,没想到瀑布之处哗的一声水响,真的有一庞然大物飞跃而出。

看到此处,景翀连忙闪身挡在翟杏娘的身前,手中的钢刀横在胸前,一副随时应战的模样。

噗通一声落足轻盈,在两个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有一只红尾棕毛的梅花鹿站立在了水潭边缘之处,它睁大了眼镜看着景翀,竟然没有一丝的敌意。

“竟然是一只梅花鹿!”翟杏娘嘴巴都惊成了圆形,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的梅花鹿,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的另类。

其实不光是她,就连景翀也被惊讶的无可无不可的,同时一种失败感油然而生,没想到自己较真对峙了那么长时间的“坏人”

,竟然是一只梅花鹿,而且这只梅花鹿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仅仅是屁股之上的尾巴是红色的。

如此画面让人想入非非,景翀第一感觉就是,这家伙会不会就是人们传扬的神乎其神的“四不像”,可是自己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来它哪里有四不像的特征,除了同样的鹿角之外,所谓的马脸,驴尾,牛蹄,都没有,根本就是一直普普通通的梅花鹿嘛。

不由得有些失望,景翀再次选择审时度势,他静静的看着对方的梅花鹿,然后上前走了两步绕着圈的又看了一遍,依旧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再说这位,面对景翀的寻视,依旧没有一丝的敌意,它咧着嘴巴,舔了舔嘴巴,再次发出之前的那种笑声,随后它又用嘴巴叼起脚下的石子,头一甩又扔向了景翀。

合着这位只是感觉好玩呀,这么半天的紧张也不过是要在与自己戏耍嬉戏而已,不由得嘴角一抽,景翀还真有点尴尬。

但是翟杏娘非常喜欢这只可爱的梅花鹿,她小跑着来到身边,一只手不断的抚摸着它的脑袋,时不时在不远处还拔了点草想要去喂它,可是没想到这只红尾梅花鹿根本就不屑于顾,它不吃草,反而一低头衔起来一颗石头嘎嘣一下就咬的粉碎,然后在水潭边喝了口水,直接噎了下去。

“哎呀我去,这家伙不吃草,竟然专门吃石头!”这一下景翀可真惊讶了,眼前这只不大起眼的梅花鹿,不仅通了灵性,竟然还能以石头为食,而且他知道,这里的石头含金量很大,其坚硬程度也绝非普通石头可以比拟,可对方眉头都不皱一下,像吃豆子一样嘎嘣脆的就吃了下去。

这也太神奇吧,想到想不到的事情都能够发生,所以两个人都好像捡到宝了一般围了上去。

再看那红尾梅花鹿,在嚼完石头之后,很是自信的扬起了脖子,很显然这是在向景翀炫耀它的能耐,如此可爱的模样更像个孩子,却不由得让人可发一笑。

无奈的摇了摇头,景翀也在红尾梅花鹿的身前站了下来,这只鹿身材不是很大,也就七尺来长,五尺来高,只不过触角比较高,加上触角的话恐怕至少也有八尺来高吧,一双灵动的眼睛很是讨人喜欢,所以时间不大,两人一鹿就成为了朋友。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就是因为要在这里吃石头么?还有你为什么要冲我丢石头?”等到大家都心平气和了,景翀才细声慢语的问道。

红尾梅花鹿很是通灵,竟完全听得懂景翀的话,此时面对询问更是白了对方一眼,然后用嘴巴点了点水潭里面的水,意思已经明了。

原来是这样,景翀与翟杏娘想要在水潭洗脚,所以触怒了梅花鹿,这里的水原本就是供它饮用的,此时的差点被人污染,怪不得会不断丢石子去砸,只不过红尾梅花鹿本性善良又非常单纯贪玩,所以才与景翀闹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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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七彩鹿四不像

此时得知了原由景翀也显得很是歉疚,原来没素质的人竟然就是自己,不由得一阵汗颜,景翀连忙拱手道歉,“鹿兄恕罪,景翀这厢赔罪了!”

这番话一说,连翟杏娘都笑了,没想到平日里冷若冰霜的景翀竟然会对一只野兽如此赔罪,这要是传到聂海渊的耳朵里,不定又怎么去损他。

只不过这次她也觉得好玩,所以同样笑着上前搭腔,“还有,就你自己么?没有同伴么?”

翟杏娘一句话问到了点子上,红尾梅花鹿疑惑的看着她,许久后才点了点头,然后朝着水潭的右侧跑去。两个人不知所以,也甩开了腿跟随了上去。

红尾梅花鹿跑的很快,可时间不久就沿着水潭的方向走出了三里多地,此时水潭曲折进入了一片草地,草地在一处山丘堆垒之处,看起来很是隐秘,这里与山谷的其它地方不同,花草丛生,鸟语花香,竟然是一处世外桃源。

景翀与翟杏娘跟随着红尾梅花鹿走了进去就是一呆,因为这里竟然生活着一群梅花鹿,梅花路品种很多,大致的区别就是尾巴的颜色,除了红尾的,还有橙色,黄色,绿色,青色,蓝色,紫色。

这些都好像是小一点的梅花鹿,稍微大一点的有两色的,三色的,四色的,再往上的就不多了,大致看去竟然有五十多只,它们并不像想象之中的吃石头,都在草地上吃草,原来景翀也是被它给开刷了而已。

看到这一幕景翀二人惊呆了,这里竟然是梅花鹿的群居之地,很显然刚才的红尾梅花鹿是这里最普通的一员,只不过为了贪玩才跑到瀑布那里玩耍的。

此时带着客人前来,红尾梅花鹿很是兴奋,它小跑着,来到了鹿群之中,朝着其中一只为首的四色梅花鹿呦呦了片刻。

这样的动静很快惊动了众鹿,那群梅花鹿同时看向二人。

起初它们显现出戒备之色,可看到来人一男一女很是和气后,也相继放松了警惕,一个个欢喜雀跃,也都跟着红尾梅花鹿跑了过来。

并没有显现出敌意,它们就好像在迎接客人一般欢快不已。

如此景象让两个人很是意外也非常欢喜,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够见识到如此和谐的画面,动物饿世界与世无争,比之现实的利欲熏心不知道要纯洁多少,面对这些动物,可真是比面对那些万恶的人类好上许多,心情的放松让人全身通畅,不由得都欢笑了起来。

翟杏娘更是兴奋,她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掂起杏裙,蹑手蹑脚的很是可爱,她直接跑到鹿群之中,很快被一群梅花鹿拥挤到了一起,来来回回的拨弄群鹿的毛发,不一会儿竟然坐在了那只四色梅花鹿的身上,四色梅花鹿也很兴奋,载着她四处游逛,速度很快,基本上一冲就是两里地的样子。

直兴奋的两个人尖叫声连连,原本进谷之时的那种忐忑不复存在,他们尽情的享受着大自然的美好。

没想到这些梅花鹿这么友善,就是不知道谷内的那些人会不会打扰到它们?如果被那些人发现的话,这群梅花鹿恐怕再也没有这么自在的生活可言了。

意识到了这种情况,景翀不由得面色一变,陷入沉思,也再次将梅花鹿与四不像联想到了一起,它们之间虽然长得有所区别,但必然有着什么联系,而且它们懒以生存的都是这些黄金石头,很显然黄金对于它们自身是有着裨益作用的,要不然这群梅花鹿也不会专门栖息在西皇谷之中。

一番分析下来,景翀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了,他好像猜测出来些什么,但是又不敢妄加评断,只得一个人四处观望着四周的环境。

这片世外桃源,方圆不过五里,在这三十多里的西皇谷之中只算是冰山一角,可也占据了六分之一的地方,而进入此地的江湖势力不下千人,照他们的实力,想要寻找到这里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如果他们真的来了,梅花鹿无疑面临灭顶之灾。

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又看了一眼来时的路,神色也更加凝重了,因为这里是一处独立的区域,进来的路只有一条,平时虽然显得有点隐秘,可一旦被找到入口,这群梅花鹿想跑都没有地方。

虽然自己与它们只是萍水相逢,可毕竟梅花鹿天性善良,又很单纯,它们通灵性,知人事,本身就与人无异,倘若因为人的贪念而予破坏的话,无疑是伤害了无辜。

自己本来就是被无辜迫害的人,他不忍看到这些善良的动物遭受灭顶之灾,所以打心眼里他还是想保护它们。

保护,怎么保护呢?

景翀绞尽脑汁,毕竟梅花鹿不在少数,自己就两个人,就算是带走也势必会惊动外面那些人,如果再因为自己而害了它们,岂不是弄巧成拙,反为不美。

此时的翟杏娘玩的够了,一眼就看到了闷闷不乐的景翀,她从四色鹿身上跳了下来,四色鹿也很开心,带着红尾鹿就走了上来。

“怎么了?你不开心么?”翟杏娘问了一句。景翀缓缓抬起头来。

“我在考虑它们的安危!”景翀托着下巴,依旧心事重重。

“你是说?”翟杏娘心领神会,脸上也随即露出了一丝的忧虑,同时将目光看向了身边的红尾鹿。

四色鹿似乎比红尾鹿智商更高,它已经从刚才的谈话之中听出了什么,短暂的迟楞之后,就立即冲着草地呼叫了一阵。

“呦呦呦!”这可能也是它们之间的暗语,群鹿听完立即会意,成群结队的就朝着靠山的丛林之处跑去,这么一大群梅花鹿,竟然就这样奇迹般的融入了丛林之中消失不见。

景翀惊喜,连忙跟着四色鹿跑了过去,拨开了丛林,正是一滩金黄色的泉水,泉水口不大,也就一丈来宽,那群梅花鹿就是这个从这里跳入然后不见的。

等到群鹿跳入,原处只剩下红尾鹿与四色鹿了,但见四色鹿冲着景翀二人点了点头,示意二人也从这里跳进去,景翀会意,拉着翟杏娘一纵身就跳了进去。

身体接触到金黄色的浑水,顿时一股冰冷的寒意直冲而来,寒意冰冷,有种刺骨的感觉,就算是景翀如此的实力,依旧很难抵抗的住,而且他手拉着翟杏娘,都发现她的身体都在颤抖。

不过还好,这水不是很深,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身旁的水流渐少,脚下也有了实地,两个人一挺身站起身

来,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一处七彩色的山洞。

山洞里面四通八达,周围的石头让人看起来眼光缭乱,红橙黄绿青蓝紫,竟然也是七彩颜色,各式各样的宝石光辉呼应,照亮了整个山洞,只不过此地大题的颜色还是金色,所以在耀眼的背后更多的还是暗黄色的光线。

短暂的适应之后,景翀还是看清了其中的轮廓,此地是有一个大山洞为主题,然后在山洞的石壁上被开出了七个孔洞,七孔洞都有一丈来宽,正好可以容得下梅花鹿的自由穿梭。

此时的群鹿很是熟络,纷纷散落,最后在两侧的六个孔洞之中消失不见。

只是一眼景翀就立即明白了什么,原来此地就是这群梅花鹿的洞穴,它们藏的隐秘,而且逃生之门众多,怪不得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被外人发现,而且它们看起来有恃无恐的,也难怪在听到景翀的话语之后会如此敏感的躲藏起来。

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些孔洞究竟通往何方,但是他那颗悬着的心也算是稍微沉了下来。

“这里好漂亮呀!”翟杏娘毕竟是个女子,看到这七彩缤纷的景象早已经迷失了自己,她来回的跑着,最后在中间那个洞口处停留了下来。

她刚刚停下,四色鹿就立即冲了上去,用头轻轻抵了一下她的手臂,然后摇了摇头,似乎想说那里不可进入。

翟杏娘会意,也就没有再去打扰,反倒是景翀目光盯在那里许久,他有种感觉这里面一定藏着重要的东西。

出于好奇,景翀还是来到了中间那个洞口之处,伸着头朝里面看了几眼,并没有看到什么,随之又看向了四色鹿。

“这里面是不是有些很重要的东西?”景翀指着山洞,打破砂锅问到底。

四色鹿露出一抹为难之色,可还不待它表态,红尾鹿滋溜一下就冲了进入。

时间不大,红尾鹿又探出头来,冲着景翀二人点了点头,很显然它似乎得到了什么人物的应允才出来邀请二位的。

景翀会意,伸着头又率先走了进入,翟杏娘紧跟着,身后四色鹿也跟了上来。

沿着漆黑通道走了半柱香的时间,眼前的通道突然间变成了七彩颜色,这次的七彩很亮,就好像天空的彩虹一般绚丽夺目。

刚刚看到,两个人都是很不适应,用手捂着眼睛,又走了几步,才敢慢慢的睁开眼睛。

这里足有三间房子大,在那靠墙的位子有一个石台,石台之上正有一只一丈来长的梅花鹿,它的角足足有八尺长短,就算是卧在那里,身体也有七尺来高,一张马脸,四只牛蹄,一条五尺来长的驴尾巴,奇特的是驴尾巴上带有七彩,此时洞内的七彩光芒正是从尾巴之上发出了。

熟悉的特征让人浑然身在梦中,以至于短时间内让人都反应不过来,只是盯着那在外的特征浮想连连。

它那么大的个头,都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所以看到它两个人早已经惊的目瞪口呆。

再看景翀,眼睛瞪的滚圆,嘴巴抽了抽,这才挤出了几个字,“七彩鹿四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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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利益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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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缘分?

景翀不由得自己问自己,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自己原本只是想暗中观察而已,没想到误打误撞的竟然还真就找到了传说之中的四不像,据说四不像不仅长得另类,更能腾云驾雾使人成仙,却不知道,这所谓的四不像,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梅花鹿进化而来的。

七彩梅花鹿,也就是说,这所谓的四不像,根本就是普通的一色梅花鹿,经过不多成长,或者独特天分,它们以黄金石为辅助从一色到二色,三色四色一直到七色,真正达到了七色梅花鹿之后,才真正变异成为荒兽的。

很显然这只四不像就是刚刚晋升成为四不像的,它也不知道在这里究竟生活了多久,可以想象这么多年不停修炼的艰辛,可它们更想不到,刚刚成为同类之中至尊的存在,就立即引起了不善人类的悲剧,不得不说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之中,绝对的实力依旧是赖以生存的本钱。

想到这里,景翀也更加迫切的需要提高自身的实力了,如果说自己实力足够,就不用再拉着兄弟们来回奔跑了,他一个人就可以单枪匹马的团灭了蝎王谷把所有的罂粟毒花毒果全部拿回去做成解药。

如果自己实力足够,或者早已经一个人灭了狼族王室,迎回老狼王治理千疮百孔的狼族,如果实力足够,他不用再这般曲曲折折的搬取救兵才能救出兄弟,一个人直接把郝三婆掀翻也就是了。

如果…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所以景翀也只能够坦然的面对现实,自己也只能够不断的努力让自己变得拥有足够的实力。

当然并不是现在,因为他们现在虽然看起来比较安全,实则正处于危险之中。

此时的七彩鹿也看到了两个人的到来,它缓缓站起身来,整个身体显得很高,眼看着都要够到顶了,身上的七彩光不灭,给人一种神秘之感,无形间心生敬仰之意,景翀都有种膜拜的冲动。

“呦呦呦”七彩鹿发出了同样的叫声出来,可以看出,它也在跟两个人打招呼,同时也似乎在询问外界的情况。

这么多年来西皇谷的梅花鹿都与外界没有联系,这突然间的动静无疑让它们有些惊慌失措。特别是四不像的浑身上下都是宝,早那些有心之人的惦记之下,保不准还真就有性命之危。

七彩鹿显得更加通灵,它虽然不能口吐人语,但是却能够通过肢体表情与人简单沟通,这让景翀也显得非常意外,所以没有隐瞒他也将外界的几大势力也简单的诉说了一遍。

“当务之急,你们一定要隐藏好自己,最好是有逃生的密道,率先离开这里,等到他们离开了再回到这里!”景翀的提议很是重要,所以也引起了七彩鹿的共鸣,简单的交流让彼此很是信赖,所以七彩鹿更加感激二人的到来。

一声令下,所有的梅花鹿都从各自的孔洞纷纷逃离,那六条孔洞本来就四通八达的,沿着山腹曲曲连连的不知通向何方,可是这些梅花鹿却异常的熟悉,一接到命令,就立即疯狂的逃窜开来。

七彩鹿也没有闲着,接受了景翀提议之后的它连忙转身来到了先前的那个石台之前,用脑袋一顶石台,那里的石壁陡然打开,这里竟然还有一条两丈来高的孔洞通道,怪不得七彩鹿可以安然的进入此地,没想到它们另行开凿的还有通道。

看到这里,景翀也更加佩服七彩鹿的实力与智商了,试想一下,就连现在的自己,手持血气钢刀也不敢去轻易的将坚硬的石壁掏成这个样子的通道,而这群没手没脚没有利刃的动物竟然做到了,不得不说每一种的生存都有着它独自的生存之道。

没有时间过度的去思考这些,景翀也在欣慰自己不虚此行,虽然只是碰巧,可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他看着翟杏娘,微微一笑,这就算是目送着七彩鹿离开这里。可就在此时,不知道从何地传来了一道嚷杂之声,各种呼喝的声音如烟云滚滚般的通过山腹传了进来。

“他娘的嘞,这瀑布后面有个通道,这小畜生就是从这里面跳出来的!”若隐若现的声音依旧听的清晰,景翀能够分辨出来,说话之人正是清州一窟鬼里面的那个吊尸鬼裘义山。

“那么快!”翟杏娘也是神经一崩暗道不好,景翀更是眉头紧皱心事重重,听刚才的言语很显然刚才四处逃窜的梅花鹿有一只被发现了。

这些梅花鹿虽然通灵通人性,可毕竟太过单纯了,它们不知道外界的凶险,竟然误打误撞的钻出了之前红尾梅花鹿玩耍的那片区域,这里距离二三里,可只有一条通道的话还是可以听到那边声音的。

“给我去搜!”又有一道命令之声传来,刷刷刷跳进去十多个大汉,可时间不大又传来了一道声音。

“盟主,这里的洞穴越来越小,里面根本就进不去!”这声音瓮声瓮气的,很快就传了过来,景翀精神一震,然后看着了对面的七彩鹿,但见它面无表情,看了看声音传来的方向,冷不丁一转身就跳入了刚才的通道之内,还不待景翀有所反应,那堵墙则再次合拢。

“它这是跑了?”翟杏娘不明所以,询问出声,景翀也非常奇怪,不知道对方究竟要做什么,可是又想了想,他顿时勃然变色。

“糟了!它一定是去救别的梅花鹿了!”景翀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不过多的解释,拉着翟杏娘的手就返回了之前的那个七彩洞之中,简单寻视了一下,他还是找到了来时的那滩水潭,缓步走了进入,一弯腰就没入其中。

同样刺骨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当二人浮出水面时,则再次出现在了那片草地之中。

认准了方向,景翀二人飞快的朝着外面跑去,沿着来时的路,时间不大就来到了那片瀑布之处。此时的瀑布处早已经围满了人,景翀轻声的挤入人群,透过缝隙发现,正有一只橙尾梅花鹿被清州一窟鬼的吊尸鬼裘义山摁住双角控制在了那里,橙尾梅花鹿发出凄惨的求救声,可无论如何挣扎它都不能从对方手中逃生。

而瀑布之中,水流涌动,十几条大汉从中一跃而出,正对着钟仁杰详细汇报情况。

“给我挖也要把他们挖出来,咱们率先找到四不像的老巢,一定不能让他们参与进来!”钟仁杰声音洪亮,他还真融入了盟主的位置之上,只是奇怪并不见了说不得的身影。

“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四不像本来就应该是我们的!”一群人跟着起哄,紧跟着一个个摩拳擦掌,拿出了特殊的开山工具,一二十人这就要再次跳入瀑布之中。

可就在此时,虚空中一阵风声,冷不丁就连那身侧的山崖之上跃下一庞然大物,它自天而降来势汹汹,一丈来长的身体,拖动着七彩的尾巴,坚硬的角犹如两把利刃,毫不留情的就朝着裘义山撞击而去。

它速度本来就快,再加上居高临下,又身上带着七彩光芒,单单是这样形态就足以震慑全场,所以当众人看到当空身影的瞬间,都惊呆了,完全没有了一丝抵抗意识,任由来者横冲直撞,一双角毫不留情,一下子就穿透了裘义山的胸膛,他那高大的个子被挑在当空,鲜血顿洒当空。裘义山到死都没有想通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梅花鹿也脱开了束缚,一个跳窜融入了瀑布消失不见。

“啊?这就死了?”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率先说了一句,众人顿时反应了过来,一众表情形形色色,各种惊叫之声也瞬间爆炸开来。

“七彩鹿,是四不像,是四不像!”

有人这样惊呼,大家却完全忘记的刚才血淋淋的一幕,就好像裘义山的死根本就不曾发生一般让人完全无视,也瞬间遗忘,就连他的四位兄弟也是如此,根本就无暇去观看他的尸体,这一次裘义山也真就成为了“吊尸鬼”!

“他娘的,谁也不能妄动,给我四面围住它,不能让它跑了!”钟仁杰拍起老腔,还要指挥众人围堵七彩鹿,可是现在的人心早已经涣散,在绝对的利益面前,谁还会去想什么团队同盟?本来他们都是临时构建的乌合之众,此时看到宝贝,早就一个个的露出了贪婪之色,谁不想独自霸占四不像进而“成仙”呢?

面对如此混乱的局面,钟仁杰顿时表达暴跳如雷,他一气之下,挥起手中的大锤就朝着身边抢身之人的脑袋之上。

咔嚓一声轻响,脑袋像切西瓜一样从中两半,脑浆迸裂,死尸栽倒,又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陨落,可众人依旧沉溺在贪婪的**之中不能自拔,他们着了魔一般蜂拥着朝七彩鹿冲去,根本就注意不到身边的死尸。

“他娘的还抢,兄弟们给我上!”钟仁杰一看自己震慑无效这才想起就身边的兄弟,目光瞟了一眼却发现身边的四个兄弟只剩下三个,不由得脑袋一崩他这才想起来刚才的一幕。

“老四怎么挂了?”他冲着身边三人一声巨吼,可并没有展现出太多的痛苦,反而一挥双锤,又朝着人群之中猛砸而去。

身后的三位面面相觑,也没有理会血泊之中的裘义山尸体,各拿兵刃朝着钟仁杰的方向跟了上去。

四个人犹如下山的猛虎一般,所过之处一具具尸体倒下,原本的同盟顷刻间演变成为了单方面的屠杀,静谧祥和的人间仙境俨然成为了地狱,利益的驱使蒙蔽了理智,所有人都红着眼睛陷入了无谓的争夺,他们麻木不仁,唯利是图,到死都不知道为了什么,人心不足蛇吞象,为了一个得不到的“宝贝”泯灭了人性,也活该他们有着如此的结局。

第三百零一章 暗箭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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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眼前的一幕,景翀并没有出手相助,而且拉着翟杏娘绕过了隐蔽之处静观其变,如今几百号人杀做一团,虽然依旧两四不像围在其中,可并没有人对它造成伤害。

景翀感觉这是机会,他让翟杏娘隐藏了起来,自己提着刀就要杀出一条血路放四不像出来,可就在此时,异变再次发生。

咻咻咻

突然间的天空之上传来了一阵密集的破风之声,忍不住抬头观望,景翀惊奇的发现,天空之中正有上百只箭矢从对面的山丘之上极射而出,密密麻麻的箭矢成黑色,虚空之还带动着扭曲的黑烟,虽然不是非常明显,但还是让景翀为之一惊,下意识退后两步回到密林的边缘他整颗心都高悬了起来。

“这些都不是普通的箭,它不仅速度惊人,威力强大,而且箭上还有剧毒!”刚刚退过来,翟杏娘就忍不住脱口而出。

经她这么一说,景翀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那扭曲的黑烟就是剧毒,心中一惊,他再次将目光看向了那处山丘。

刷刷刷

根本容不得景翀多想,又是一阵破风之声传来,伴随着一道道凄惨的叫声,原本陷入火并之中的众人瞬间就有近百人倒下。

“啊,妈呀!”各种凄惨的叫声不绝于耳,在景翀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那群人扭曲着脸掐着脖子倒在了地上,眼珠努在框外,一个个抽搐着吐出绿色的血液,随后颤抖了片刻纷纷绝气身亡。

顷刻间上百人就这样死去,景翀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这群人虽然该死,可为了争夺自相残杀而死那叫自作自受,然而现在被人偷袭死于非命无疑是一种冤屈,他们虽然愤恨,却也可怜,只不过死亡这种事情没有人可以代替。

“是谁这么卑鄙!”直到这时钟仁杰才冷静下来,手中兵器拨打雕翎,身影闪动跳到一旁,满脸尽是警惕的看向了山丘之处。

经过这么一次折腾,原本四五百人的队伍仅仅只剩下不到三百,大家也纷纷冷静就下来,同时扭转目光,一个个都被眼前的凄惨惊呆住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是谁做的?”他们现在想要拧成一股绳子似乎有些晚了,因为就在他们惊讶之际,天空之中又有一波箭矢飞了过来。

“不好了,这是蝎王谷的五毒箭,被五毒箭射中,神仙难救!”说话的似乎就是之前景翀问路只是的那位老者,他见多识广,一语就道出了毒箭的来历,不由得大吃一惊,他一转身就跳入了身边的水潭之中。

他刚刚跳下去,身边的章鱼也跟着跳了下去,他们两个人反应比较快,其他人可就惨了,一个躲闪不及,有的被箭矢穿破了咽喉,有的被插在了胸膛,可无论插在哪里,只要碰到肌肤一沾血就立即毒发,神仙难救。

如此残忍的手段可着实令人不齿,可战场就是这样无情的,无论是谁,只要输了就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在一众哭喊声中又有百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钟仁杰一看这种架势顿时火冒三丈

,他冲着虚空一瞪眼,随即大声的说道,“蝎王谷你们这群王八蛋,暗地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他娘本事的都给老子出来,让老子一锤一个给你们解决了!”

他这样肆无忌惮的骂着,话音刚落,耳边再次风起,还不待他有所躲避,虚空之中又有一支箭矢破风而来,这一次的箭矢只有一支,而且这一支威力也绝非只是那些可以比拟,因为这一箭射出,虽然同样听到箭声,但是当听到之后却已经晚了,因为箭矢已经临近三尺。

钟仁杰话音刚落就感觉到额头之上一阵发凉,箭这么近,又这么快,根本容不得他有所考虑,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躲避,箭尖似乎并没有想要他的性命,眼看着要射中他的印堂之上了,却陡然向上一挑,擦着头皮就射了过去,钟仁杰只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冰凉从上而下遍及全身,死亡的气息随之而来,他都能触摸到死神之手。

可是万幸,那支箭力度把握的很好,不仅仅擦着头顶,而且还恰到好处的停留在他那发髻之中。一支箭的箭头没入头发之中,而箭身则停在当空。

如此凶险的一幕可着实吓坏清州一窟鬼,“大哥!”

三个人异口同声,却并没有将钟仁杰从惊吓之中唤醒过来,他整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瞪的滚圆,嘴巴微张着,裤子里都要吓出尿来。

“哈哈哈,清州一窟鬼,也不过如此而已,就这怂样,还想在这里滥竽充数,我也不杀你了,快滚回你的清州,向你们的主人摇尾乞怜吧!”突然间对面的山丘之上传来了这么一道狂笑之声。声音透彻响亮直冲天际,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一阵,有几个人吓得瘫软在地,连滚带爬的跳入了身边的水潭之中。

再看那清州一窟鬼的另外三位,听完了这一番话,一伸手拉着钟仁杰的手头也不回的就向着后方的丛林之中逃窜而去。

“一群怂货,还敢跟我们蝎王谷抢夺四不像,真是不知死活的玩意儿,既然这么想起,我就再送你们一程。!”先前的那道声音再痛斥完清州一窟鬼之后再次传来,这一次他们显得更加的决然。而且话音刚落,第三波的箭矢也已经随之而来。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群人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可他们再快依旧快不了对方的箭,风声一过箭矢即到,虽然有那么两三个跑的快的跳入了水中,但绝大多数的人都已死于非命。

咻!

就在这时又有一支冷箭破风而来。顿时惊动了景翀,原本景翀就已经非常的惊讶了,可这一箭则更加的让之惊讶。因为这支箭对准的不是旁人,正是七彩鹿四不像。

如此做法很是让人疑惑,蝎王谷的人不是为了抓捕四不像而来的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痛下杀手?难不成他们本来就是生死无论的么?

生死无论,意思就是说他们抓个活的跟抓个死的都没什么区别了?

这样的想法一瞬间被景翀捕捉,他脑袋一崩顿时变换了颜色,四不像速度虽快可毕竟只是兽类,它哪里是这群歹人的对手?就这

单单的一箭之威就足以要了它的性命,哪里还有反抗之机?

心中想着,景翀身不由己的就跳了出去,他身法极快,御风之法配合旋风百步无影掌的身法,整个身体都像是一股疾风般陡然冲去,他距离近又身法极快,可还是快不过对方的箭,无奈之下手中的血气钢刀无疑成为了最大的依仗,半空中刀光一闪而过,血河八刀的第一刀御风之刀威力无穷,只是一刀挥过,那已经濒临七彩鹿身前三尺内的箭矢陡然间从中折断。

啪嗒一声箭矢落地,景翀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七彩鹿的身前,直到此时七彩鹿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它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景翀,随后看了一眼对面的山丘,发出了愤怒的叫声。

呦呦呦

呼!

冷不丁就见七彩鹿一跃而起,它张开了嘴巴朝着山丘之处猛然一喷,一团浓烈的火焰蜂拥着就朝着山林之处喷射而去。

哗啦啦

浓烈的火焰铺天盖地,霎时间就将整个山丘包裹而住,大火弥漫周围的树木尽皆燃烧了起来。时间不大山林之中顿时一阵躁动,随之上百道身影一跃而起,整整跳出了五十丈之后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停留驻足。

上百位身穿紫色劲装的人站在那里,一个个手持弓箭,身后背着紫色钢叉,虽然有些狼狈,但队形竟然没有一丝的紊乱。

其中为首的是一位年纪在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紫色的面皮,紫色的头巾扎着紫色的头发,一身的紫衣整整洁洁,看起来颇为干练。一对剑眉,一双虎目,看起来威风凛凛。

年纪不大,却稳如泰山,此时的他虽然有点狼狈,但是却没有丝毫紊乱的迹象,同时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景翀,眼神狠厉而又充满了敌意。

“你是谁?为什么与我蝎王谷过不去?”青年说话毫无感情,而且言语之中充满了自信,他一字一语附带着质问,冰冷的气息令人发寒。

看到来人,景翀虽然惊讶,但却心神也稳定了下来,大将军不怕千军就怕寸铁,这群人一直躲在暗处自己不好寻找目标显得有点被动,如今对方现出了身形,自己也就增添了一些底气,所以此时他显得格外沉稳。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为什么要伤害四不像?”景翀原本还想抓一个蝎王谷的人询问一番迷仙谷的下落,可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似乎也没必要了,毕竟对方人多势众,单凭着自己一个人想顺利逃脱都不可能,还谈什么询问迷仙谷?

所以现在的他更多的还是在寻找时机,先让四不像率先脱身。

“哼,看你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底气竟敢与我蝎王谷作对!”对面青年眉头一皱,怒气横生,他也不过多的言语,挂好了手中的弓箭,一顺手就将身后的紫色钢叉拿了出来。钢叉一丈挂零,握在手中显得格外的威风。

随后他将叉一横直指景翀,挑战的味道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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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一战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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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挑战,景翀丝毫不惧,什么样的挑战他都见过,也不在乎这么一次,只不过这次有点不同,他唯一忌惮的就是对方身后那虎视眈眈的箭矢而已,然而旧历战阵的他还是表现的不慌不忙,侧目而视景翀不由得微微一笑。收藏本站

“这位兄台,我本与蝎王谷无冤无仇,此番出手也不过是不想四不像死于非命而已,我本无意争夺什么天材地宝,只不过感觉四不像这种荒兽原本通灵,应该备受尊重才是,如果被人无端打死的话,无疑是在作孽而已,所以还请高抬贵手!”景翀很是客气,而且说话句句在理,他年纪不大,可经历的事情多了,也就显得稳重了许多。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就立即让对方一阵唏嘘。

“咦?”他没有想到,景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在为人处世方面竟然会如此的老练,而且说起话来思路缜密,言行更是滴水不漏。

意外毕竟只是片面的评价,蝎王谷那位青年也不过是一丝惊讶而已,可毕竟双方还算是对立一面,所以在听完景翀话语的瞬间,他顿时勃然变色,铁青的脸都要滴出水来,他静静的看着景翀言语之中尽是挑衅,“可真是大言不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有什么权利管我蝎王谷的事情,再说了想要多管闲事,也要有让人信服的理由吧,只不过我们蝎王谷有个规矩,靠实力说话,没本事的人尽量少参与进来,总之多管闲事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这番话意思已经明了,一是要与景翀较量一番,二则是威胁景翀知难而退,不要枉送了性命。

可景翀是什么人?他倔强的连自己都害怕,从来没有在敌人面前服输的习惯,所以面对对方的威胁,他也只是嗤鼻一笑,“既然兄台都这么说了,蝎王谷的厉害我还真就是没见过,倒是想要领教一二,只不过还请……”

景翀非常聪明,他知道这一战在所难免了,可又忌惮对面的毒箭,正所谓君子之战先有约,所以才率先提醒了对方一下,其实不用多说意思已经明了。

“哼好大的口气,你这是在轻视我蝎王谷么?虽然我谢思吉算不上什么英雄好汉,可也不是卑鄙小人,你放心你我之战不会有第三个人参与进来!”

青年名叫谢思吉,此时虽然明面上看起来阴狠毒辣,可说起话来却也有着几分的光明磊落,只不过景翀看到了之前对方用箭矢击杀了几百人,对他这种做法很是不齿,所以就算对方说的冠冕堂皇,他还是不敢相信,无形间也就平添了几分戒备。

“也希望兄台言而有信!”景翀一抱拳算是选择了应战,两个人打开了门户,各拿着兵刃。

手中的刀横在胸前,景翀感觉到对方的气息沉稳,深不可测,竟然看不出到底什么境界,可看年纪对方也就痴长自己几岁,就算是天赋异禀,也不见得会太高到哪里,所以他还是非常有信心与之一战的,但是看对方有恃无恐的模样很可能也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本钱,所以这一战他显得格外小心。

“那就请吧!”谢思吉说的客气,手下确是毫不留情,“请”字刚刚落下,他的身体就犹如闪电一般消失在了原处,手中的钢叉一扫直奔景翀的咽喉。

刺骨的凉意遍袭全身,景翀精神一震连忙移动身形,与此同时手中钢刀向上一挥轻轻一撩挡住钢叉,然后身体带动风声顺势向后退去。

借着力道反震景翀退出三丈有余,双方刚刚对战都在试探之中,所以二人的脸上都面无表情的盯着对方,下一刻景翀左脚蹬地,借势前冲,钢刀虚虚实实带动淡红色的气流朝着对方的肩头砍去。

钢刀大开大合,强势的攻击令人窒息,虽然只是短短几招就不由得让谢思吉面色一变,原来的一丝轻视消失不见,他手中的钢叉也舞动的更加密集了。

身形转动,快如疾风,谢思吉刚才一横挡住景翀一刀,同时叉柄转动绕过刀刃,身随叉走,虚空中几个空翻,定住身形冷不丁就回手一叉直拍景翀的脑门。

这一叉来的精妙,景翀始料不及,连忙提刀来救,血气钢刀平端向上撩去,右手持着刀柄,左手顺势抵住刀身,将刀当做盾牌使,同时体内战气蜂拥而至,强大的威压毫无保留的释放而出。

砰!

一声巨响震得水流飞溅,两道身形瞬间从中分开,钢叉被掂起一丈多高,持叉人身形飞退至三丈开外,再看景翀,双臂一软刀险些脱手,身子一抖,虽然没有向后退去,但他脚下的地面却正在下陷了半尺多深,从外部看去还以为他变矮了许多。

原地屏住呼吸,景翀丹田一提气,身体御动着风蹭的一下就跳起了五丈多高,整个人就好像凭空飞了起来,周身的气息提升到了顶点,身边背后剩余的几人早已经被震慑的目瞪口呆。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之前混迹于人群之中不显眼的少年竟然拥有如此实力,一柄刀在手中力垂千斤,如此威势就连对面的谢思吉也不由得眉头一挑略显惊讶。

钢刀锋芒毕露,带着流光犹如游龙一般上下翻飞,紧接着就见景翀当空一挥,游龙顿时脱出了钢刀急射而出,刚猛的威势倾泻而下,如大江奔流,犹如长河决堤,他终于还是施展出了战狼刀法的“战意刀芒”,战意不灭刀入芒,只不过这一次景翀战气充裕,直接化战意如刀,刀气纵横实质化,一刀劈出威震天下,刀龙上下翻飞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划向对面的谢思吉。

谢思吉大惊,但却又非常不服,手中的钢叉高举,他也随之跳了起来,虚空之中钢叉大开大合,同样附带着战气向着景翀发出的刀龙猛然拍去。

轰隆隆。

又是一阵强大的轰鸣之声,钢叉砸在刀龙之上,爆炸出激烈的火花,巨大的力量带动着涟漪四散开来,单单是这能量的冲击都让周边的树木尽皆震断。

一时间残枝乱石,烟尘四起,众人被烟雾迷着了双眼,一个个掩面而退。

“太强悍了!”

一声惊呼,再看谢思吉身体半空中一个趔趄险些从高空之中坠落而下,就在这时,景翀并没有停止进攻,但见他身体悬在当空,手中的刀再次举起,体内战气运转,原本外露的刀芒缓缓内敛,体内战气与血气混合在刀身之上,下一刻景翀的身体陡然消失不见,虚空之中只有一柄钢刀,钢刀奇快如飞,顷刻间就来到了谢思吉的身前。钢刀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抵在了对方的腹部,虚空之中身影一闪出现了景翀的身形,他面无表情,吐字如冰。

“你败了!”

冷冷的声音传来,不由得让谢思吉的身体为之一颤,眉头轻挑,目光之中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眼前的少年强悍的几近邪乎,速度更是快的令人咋舌,他能感觉到单单论境界的话可能两个人所差无几,可若说招式的应用与应战的反应能力,自己远远不如对方的。

一种失败感油然而生,他的身体飘飘然落在了地上。

“少主!”身后百名蝎王谷弟子纷纷冲上前来,有一部分挡在了景翀的身前虎视眈眈,另一部分人则围在了谢思吉的身边,满脸尽是关切之意。

“我不服!”谢思吉脸色羞红,怒气冲冲,他虽然很认可景翀的实力,但是一贯骄傲的他还是不能接受这种失败。

“那就再来!”景翀也已经完全摸透了对方的实力,所以才会手下留情,而且面对对方再次挑衅也显得格外淡然。

“哼,这一次咱们都不用兵器,我要让你见识一下我蝎王谷琵琶掌的厉害!”谢思吉一身的傲气,他推开了身边之上,随后将钢叉一扔,随后整了整衣衫摆出了架势。

对面这架势,左手外翻,右手成勾,手掌之上起初是红光,随后演变成为了绿光,景翀知道那绿光有毒,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

“来吧小子,如果这一次我败了,这四不像我不要了!”谢思吉还真有些任性,他面带决然信心满满。

“少主不要,谷主有交代,无论生死一定要带四不像回谷的……”身后弟子看到谢思吉如此,顿时面色一变上前提醒道,可他话刚说一半就被之打断。

“你给我住嘴,我爹怪罪下来由我一人承担!”谢思吉完全失去了理智,说话间身形闪动就朝着景翀面门挥出了手掌。

迎面恶风不善,景翀也将刀背在身后,他所有的招式最精妙的拳法就是旋风百步无影,当初他就是感觉这种掌法攻守兼备才会选择的。

再加上现在自己境界的提升,有了法诀的辅助,他的掌法不仅仅是炉火纯青,威力也成几倍的增长,姬血河说过,招式只是战斗的辅助,真正的强者,拈花摘叶皆可为兵,景翀还没有达到这种境界,可是以他现在的能力而言,就算是运用最简单的正攻拳也足可以应对片刻。更何况他要施展的还是以速度为主的旋风百步无影掌呢?

第三百零三章 拉锯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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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底气,人才有自信,所以此时的景翀的内心还是非常淡定的,轻轻抬起手掌,脑海之中尽是旋风百步无影掌的诀窍招式。收藏本站

这些招式他太熟悉不过了,“掌如闪电极无影、腿似旋风难觅踪”,此掌法依旧讲究一个快字,出掌如电,腿行如风,现在景翀完全领悟了此掌法的精髓,再加上如今他又掌握了御风之法,如此增幅之下,这套掌法在他的手中威力提升了几十倍不止。

对面掌风渐近,一股腥气扑面而来,景翀明白这掌风之中带着毒气,所以他也不敢硬接,索性一跺脚,他稳住身形,以静制动,眼看着对面掌擦着脖子一闪而过,景翀这才闪身一躲,然后挥起右手,手掌之上战气弥漫,他先是绕过对方掌力核心,用手腕去勾对方的手腕,两手不接触就避免了毒气,同时手腕一勾暗中用力,出手就是一记“掌力挂千钧”,身大无亏,顶天立地。

左手掌被人勾住,谢思吉很是惊讶,他想要用力拉回,可对方的手就好像涂满了胶水一般无论如何都无法收回,无奈之下,他唯有右手为勾朝着景翀的手臂戳去。

右手也带毒气,如果戳中手臂,纵然不至于骨断筋折,但如果擦破了皮肤,依旧会身中剧毒,这种险不能去冒,所以景翀赶紧抢步闪身,左手换招,紧接着就是第二式的,拳脚百步,无攻不破,此招以脚为核心抢占对方核心,手掌则直逼,攻击敌人心口,这也算是一种拼命的打法,只不过景翀懂得分寸所以巧妙的避开了对方毒气的波及!

侧身挥掌一气呵成,景翀此举不但避开了谢思吉的右手勾拳,更在转身之际攻入核心,左手轻轻一拍,包含了战意的手掌,何止千斤之力?看似轻轻一推,实则千变万化,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掌就让对面的谢思吉承受不住,他的身体一个栽载,身体犹如被人拉扯了一般,陡然间就朝着后方退居而去。

心口一阵沉闷,一口鲜血差点喷洒而出,他知道这是景翀手下留情,要不然就这一掌就足以要了他的性命,强烈的自尊心驱使之下他整个脸都羞的绿了,原本以为自己兵器方面不是人家的对手,想要卖弄一下家传的掌法,此时发现更不是对手,一种失败感再次升腾,一次次刺激着他的内心。

其实琵琶掌原本威力无穷,掌中又带着毒性,一般人很难近的了身,这也是他引以为傲的本钱,可就是这样,还是失败,这其实也怪不得别人,本来双方实力就有差距,再加之谢思吉求胜心太强,一上来就乱了分寸,原本应该极速的掌法也慢了半拍,反应能力也大打折扣,他能发挥出该掌法三分之一的威力已经不太可能了,更何况对手又稳扎稳打游刃有余?此消彼长之下,他能落败也是情理之中了。

“你还不服?”景翀一掌将之拍退,脸上却并无嘲笑之意,他深知对方自尊心极强,再加之双方无冤无仇,只不过立场不同罢了,他只想对方知难而退,然后自己也好抽身护送四不像离去而已,所以此番对战他处处手下留情。

再加之,他也深知,谢思吉本来实力不止于此,只不过一开始自己一连两大杀招将之震慑了而已,所以再次对敌对方显得有点虚浮,无论是招式的运用还是战气的配合都显得非常的混乱,所以一番对阵,对方连三成的实力都没有拿出来,故此被被自己捡了个便宜。

不过这也也好,只有这样做才能够衬托出自己的神秘,也更好的震慑蝎王谷之人,尽量的让他们知难而退。

他这样想也这样做,所以才会表现得异常的淡定。

“我…我服了!”谢思吉脸皮再厚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他心高气傲,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服软过,可是这一次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少年一番痛揍,着实让他难以接受,可是他清醒的明白,再打下去自己也只能够沦为笑柄,更会让蝎王谷名誉扫地,此时唯有压制住怒火,来弥补自己的声誉。

“服了就行了,那么刚才我们的约定?”景翀微微一笑,也暗松了口气,再打下去,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既然对方不愿意再打,他也就借坡下驴,卖个情分就是了。

“你叫什么名字?”谢思吉还是心有不甘,他正了正神说道。

“景翀!”景翀也不隐瞒,简单的道出了名姓。

很显然谢思吉没有听说过有这一号,所以显得有点疑惑,随后却一咬牙挤出了几个字,“好的,我记下了,假以时日定要讨教!”

这位蝎王谷的少主虽然狠毒,也不失为一个正人君子,他言出必行,愿赌服输,还真就没有去难为景翀,如此行为还真让人为之意外。

“是谁?”可就在此时,谢思吉刚刚镇定的眼神陡然一惊。他一双眼紧盯着景翀的身后,手中的钢叉也随之举起,突然的举动也立即让刚刚平复内心的景翀再次一紧。

他条件反射般认为对方在出尔反尔,然而当他定神去看之时却发现对方并没有针对自己,而且目光斜视的看着身后,如此表现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可他又防备着对方,所以依旧没有转过身去。

“不许走!”谢思吉面色大变,突然间拿出了后背的弓箭,一伸手箭在离弦,咻的一声就朝着景翀身后射去。

这一次景翀有点紧张了,距离如此之近,倘若对方真是对准自己,恐怕就算是自己御风躲闪也来之不及、身消命陨了,精神瞬间紧绷心中暗骂对方卑鄙,与此同时他也再次抽出了后背的钢刀。

呼,咔嚓!

又是手起刀落,血河八刀的速度极快,再加上景翀早有准备,谢思吉的箭矢在景翀身前的位置陡然断做两段。

这一行为顿时让谢思吉眉头一皱怒火又起,“你这是要干什么?”

怒喝声起,景翀很是疑惑的看着对方,却发现他是在责怪自己,“什么意思?”

“你这夯货,去看看你保护的四不像在哪里?”一语惊醒梦中人,景翀连忙回身去看,这一看脸色大变,因为此时的七彩鹿四不像早已不见了踪影,身后的丛林之中一阵摇摆,很显然是从那里离去的。

“是说不得,说不得把七彩鹿拐走了!”这时翟杏娘从隐秘处走了出来,她一脸紧张的看着景翀顿时让他呆立在了那里。

说不得,就是之前组织同盟的那位书生打扮的男子,一开始就感觉他行为异常,没想到这一次还真栽在了他的手里。

景翀思绪回转分析,对方一进入西皇谷之中就不见了身影,原来他早已经在筹谋此事,终于如愿以偿的出现在身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拐走四不像,此人心思缜密、功于心计,可真是令人胆寒。

而且他扮猪吃老虎,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自己身后而自己不知,还好在他只是为了拐走四不像,倘若真是对自己痛下杀手的话,这时的自己焉有命在?

又是一阵后怕,景翀脊梁骨都在冒汗,这位神秘的说不得究竟是何人?他心思如此缜密,竟然连自己也被算计了,而且他的目标就是四不像,但是他又会怎么对待四不像?会不会也是把它当做天材地宝给杀了取宝?

景翀越想越怕,满是歉意的看了一对面的谢思吉,他二话不说,拉起翟杏娘,御动风声就飞了起来。

在一众惊呼声中越飞越高,直到消失不见,再看在场的众人,一个个目瞪口呆,眼看着活人飞天,都感觉到不可思议,特别是谢思吉本人,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今天的经历,但是他显得格外的失败,这种失败让他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不说谷内众人,单说景翀与翟杏娘二人,御动风声他们飞的很快,眨眼间就飞离了西皇谷范围,他并没有直接去追说不得与四不像,而是折了回去到了西皇城的西郊山头,找到了金毛秃鹭,没有一丝耽误,两个人共乘一骑再次一飞冲天。

这一次他们飞的很快,也少走了许多弯路,径直停留在了西皇谷上空,一番寻视之后,在那遥远的东方山头发现你一丝七彩光辉,景翀大喜,他知道七彩鹿陆地奔腾的速度很快,可是此地毕竟山林较多,所以阻挡了它的脚程,再加上天空之中没有阻碍,就算耽误了一点时间,他们还是追了上来。

天空中指挥金毛秃鹭认准了方向,巨大的翅膀挥动而起,两人一秃鹭顿时犹如离弦之箭般飞了过去,伴随着眼前的大山越来越高,七彩之光的范围也显得越来越大了,景翀再次一喜,催促之下金毛秃鹭又加快了速度。

一前一后的追踪形成了一种脚力的拼逐,眨眼间穿过了几座大山,呼吸间越过了几重烟云,七彩鹿一入平原顿时加快了速度,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拉开了距离,可景翀始终不予放弃,认准方向全力追赶,一进入大山就又拉进了些许。

就这样近乎拉锯般的追逐形成了定律,时间在这一分一秒流失,最后连景翀都不知道追到了哪里,也不知道最终的目的会在哪里,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打倒说不得,救回七彩鹿……

第三百零四章 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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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速的飞行持续了一天一夜,整整三千里的路程,景翀都感觉到了身下的金毛秃鹭身体都在颤抖,很显然这超负荷的赶路早已经超出了它的极限。

再看那山间的七彩鹿,依旧生龙活虎的上窜下跳,看来上古荒兽的体质还是远非这些普通野兽可以比拟的。可好在金毛秃鹭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虽然比不了七彩鹿,却也应付了这么久,它已经很不容易了。

意识到这些,景翀的心里也有着些许的不忍,但是事已至此了,也容不得他多去考虑,四不像的生命似乎显得格外重要。

又飞出近百里,一座大山挡住了去路,大山高耸入云,连绵烟云覆盖其上盈盈绕绕很是奇特,金毛秃鹭陡然间刹住了身形,半空中一个栽歪差一点坠落在山崖之中。

景翀意识到了一丝的危险,所以不敢耽误,发出指令让金毛秃鹭在对面的山间停下,同时认准了七彩鹿的所在的方向,却发现对方同样的选择了停留,这样一来景翀脸上也欢喜了几分,最基本也可以给金毛秃鹭有休息的时间。

金毛秃鹭真的太累了,浑身上下都是汗水,汗水都浸湿了毛发,它小心翼翼的落在山间,在一片空地上停留了下来,浓郁的迷雾也显得更加密集,他们刚刚停下就迷失就方向。

“完了,失去了七色鹿的踪迹!”景翀刚刚着地,就不由得一阵后悔,现在忙活了一天一夜还是跟丢了,他这个遗憾与悔恨就甭提了。

此时的翟杏娘没有自怨自艾,她周边忙碌着抓了一些小动物喂金毛秃鹭吃下,吃了些东西之后的秃鹭明显缓解了很多,但它的身体还是非常的乏力,想要再次飞起已经不太可能了。

无奈之下,景翀只得选择放弃这种方法,他们安排金毛秃鹭在这附近的隐蔽处隐藏了下来,同时做好了标识,金毛秃鹭很是劳累,所以也非常配合的隐藏在了山间休息,而他本人则是拉着翟杏娘的手再次御风飞了起来。

然而令他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因为他刚刚御动风声飞起不到二十丈的距离,突然间感觉到自身的重量似乎翻倍的增长了起来,下一刻身体一抖,完全脱力,两个人竟然径直的朝着下方落去。

“这是怎么回事?”惊呼声中翟杏娘一声呼喊,如此一惊也顿时让景翀冷静了下来。

二十丈距离虽不算高,可一旦就这样坠落下去的话,就算不能摔死,也摔个残废吧,景翀自己倒还没什么,偏偏身边还有个女孩,他总不能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吧!

因为这样想着,他再次提起来战气之力,这一次却显得非常顺畅,身体虚空之中一定,再次悬在了当空。

这样一来景翀就意外了,为什么自己一飞到二十丈的距离就会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拉扯下来?而二十丈之下的空间却丝毫不受影响?是本地山体有问题,还是又被人施展了秘术?

一想到秘术,景翀就是面色一变,郝三婆的厉害他是见过的,自己能够顺利逃生已属不易,倘若这次再遭遇秘术师的暗算,自己哪里还有应对之法?

心头一沉,景翀也没多想,既然他们都陷入了秘术之中,那么说不得也进入了此山之中,很有可能也被困了,那么说来,四不像还在附近。

有了这样想法,他也不敢耽误,一回头看向翟杏娘,两个人对视一眼,默契度十足,他们撒开脚丫子就朝着山林深处跑去。

那个方向正是最后看见四不像的方向,两个人毫不停歇,在迷雾之中横冲之撞,然而脚下的路似乎无穷无尽,他们走了整整一天,依旧没能走出山林的边缘,气喘吁吁的蹲坐在地上,两个人四目相对,再次确定了一个事实,“迷路了”!

又迷路了,这几天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总是一进山林就会迷路?在西皇谷之中迷路,遇到了红尾鹿,而在这片充满迷雾的山林之中又会碰到什么呢?他们不知道,所以只能够漫无目的寻找出路。

从情人鸢出来已经好几天了,不知道聂海渊他们几个现在情况究竟怎么样了?他们一定备受煎熬的等待着自己去救他们,还有采柳儿姑娘,一个人躲着有没有被郝三婆抓到?她被抓的话可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囚禁了,很有可能再次被残忍的杀害。

想到这一桩桩的事情,景翀就有点头大,他捂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摁倒葫芦瓢又起,这一路走来他们就没有消停过,是不是因为自己太爱管闲事了?不知不觉就陷入一个个的困境之中?

可是这些事又不得不管,眼下七彩鹿生死未知,他也不知道说不得用了什么方法拐走它的,倘若说不得没有杀心倒还好些,如果真的污蝎王谷一样的心思,这活生生的荒兽岂不是又沦为鱼肉?

一想到这事他就内心一紧,闲事既然管了就应该一管到底,哪怕最后自己无能为力,也做到了问心无愧,其他的就不用多想了!

短暂的休息之后,景翀又站起身来,目光之中充满了斗志,他气息也随之高涨了起来,“咱们走,我不信就一座山可以挡住去路!”

看着景翀如此激动,翟杏娘也找回了一丝信心,她跟着站了起来,坚定说道,“情人鸢都走出来了,还怕这区区一座山林不成?”

两个人相互打气,信心十足了,然后有一次走进了山林深处。天渐渐暗了下来,各种鸟儿也安静了下来,浓雾弥漫的黑夜诡异的让人心寒,还好两个人相互依伴没有那么恐怖,倘若一个人话,单单这种诡异的气氛就足以让人心惊肉跳。

可就算如此,翟杏娘还是寸步不离的紧挨着景翀,她拉着对方的手臂,走起路来都有点踉踉跄跄,她完全被这种环境惊到了。

“呜呜呜”

突然间空气之中传来了一丝共鸣,这是风惹树林的声音,可是这样的声音太过惊悚了,完全就像是魔鬼的哭泣令人心颤,他们好像走进了地狱一般步步惊心。

“不用怕,只是风声!”景翀安慰着翟杏娘,而他的内心也在颤抖,虽然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但是自打出世以来,所见所闻的诡异还是让他有些忌惮,可他毕竟是个男人,男人就应该保护自己的女人,如果连他都害怕的话,翟杏娘就更加没有了主心骨。

强忍着忐忑,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此时的山林变得更加崎岖了,坑坑洼洼的山路让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很是踉跄,而且这山间怪石嶙峋,每几步都有一处巨石挡路,他们的进程也被明显的耽误。

“呜呜呜!”又是一阵近乎哭泣的风声,此时就连景翀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一次的风声比之刚才还要清晰,传入耳中直达精神,让人浑身上下都有种说不出来的凄厉。

一阵阵的声音此起彼伏,它宛如魔咒一般牵引着二人,他们虽然害怕,却挡不住的好奇,顺着声音之处不断前进,这一走就是一个时辰,此时已经夜近子时,阴气的上升让诡异的山林变得更加冷气森森,两个人虽然有点麻木,可依旧不能阻挡的恐惧,他们不敢退却最后的心理防线,一旦溃败,恐怕单单害怕都能够让人吓死。

脚下的路不再崎岖,可那道声音一直没有停止,他们依然顺着声音的方向不断挺进,由于脚下的路变得坦荡,他们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走出了十多里路,走着走着,眼前的密林变了,虽然依旧的浓雾弥漫,可空间却变得异常的空旷,而且在他们的脚下,正是一处山谷。山谷本来就被烟雾笼罩,所以他们只是在漆黑之中看到一处轮廓,凉凉的风吹过,两个人顿时为之一醒,相继打了个冷颤,这才从那近乎麻木的眼神之中回转过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是不是走出来了?”景翀大惊,随后大喜。

翟杏娘的脸上也浮出了笑容,她依旧拉着景翀的手,激动的像只脱笼的小鸟,“我就说嘛,我们一定会绝境重生的!”

两个人兴奋的无以复加,刚才的恐惧一扫而空。

“呜呜呜,走进来又能怎样?如果再走不出去,不一样是个死么?”突然间,身前身后,又传来了一道哭声,同时附带着苍凉的无奈,这道声音很是陌生,而且竟然同时从四面八方传来,如此的突然顿时让两个人的心再次为之一悬。

“是谁?”景翀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整个人都差点跳了起来,而身边的翟杏娘则更是手猛然一抓,指甲都陷入了手掌的皮肉之中。再看她的脸色变的煞白,汗珠也随之滴落而下。

“又能有谁呢?一个将死之人而已!”这声音不紧不慢,特别在这浓雾弥漫的深夜尤为恐怖,此时这般突然出现,更是让人猝不及防。

好在景翀久经大敌,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心中纵然恐惧,可一旦调整好了心态,就顿时变的冷静了下来,他凝住目光四处幻视,终于在山崖的不远处的一棵歪脖树旁看到了一道身影。

此时透着浓雾看的朦朦胧胧,但还是看到那是一道真真切切的人影,心中甚是好奇,景翀这才拉着翟杏娘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出现在这里?而且此人说话声音苍凉,很显然是碰到了不太如意的事情,同时他话语之中满布着无奈,很显然有着浓浓的厌世情结。

由于不明所以,两个人依旧显得忐忐忑忑,内心之中太多的疑问,他们不知的此番是祸是福。

眼前一幕出现的太过神秘了,他究竟是人还是鬼?

第三百零五章 暴躁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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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近了,眼前的景象也就看的清晰了,此时映入二人目光之中的真是一个大活人,此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老的都脱了相了,满脸的皱纹堆垒着就好像一掂都要掉下来了一般。收藏本站

一双浑浊的眼睛还有哭过的痕迹,两鬓的白发犹如银线一般垂在两旁,嘴上的胡须都赶了毡了,一坨一坨的很是邋遢,佝偻的身体连站在那里都有点费劲,身上穿着灰色衣袍也显得有些不整,脚下一双破草鞋,显得格外的寒酸与落魄。

老者看起来都要过百岁了吧,这么大年纪还能出现在山谷之中,如此诡异还是让人有点心惊。

不用想刚才的声音就是由他发出的,而且现在他的手也在不停的忙活着。

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根麻绳,麻绳像是老者的腰带,此时他正拿着腰带挽成了扣,朝着对面的歪脖树上拼命的套去,他自顾自的忙活,就算面对景翀二人的靠近,依旧无动于衷。

他这身子骨,连伸直了身体都还很难,偏偏又想去套歪脖子树的树杈,以他的状态是有点不可能,但是这位老者似乎很是倔强,越套不上他越往上套,时不时的还朝上跳上几次,如此拼命的动作很是滑稽,让人可发一笑,然而无论如何他怎么努力都不能如愿以偿。

如此诡异的老头,又如此诡异的动作让人更加感觉到气氛的诡异,不用去猜,景翀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寻死!

怎么又是寻死?是不是现在的老头都流行这个?前一段北荒沙漠之中张茂成想要跳石头自杀未遂被自己救了。而现在又一个年纪更大的老头想要上吊自杀又被自己碰上,这个世道怎么了?是不是所有的老人家活到一定年纪都厌倦了生活?

内心之中不停的翻滚,景翀不知道该怎么表现,踌躇之下,竟然无动于衷的站在了那里。

他并没有出手相救,是因为他想看看这是不是一种笑话,静静的看着老者究竟是不是真的想要去死。

老者似乎也察觉到了身边来人,用眼的余光去看了一眼景翀二人,这一看不打紧,他却变得更加卖力了,手中的动作变得更快,他也显现出一种焦急之色。

也许这正是所谓人来疯吧。一个人原本不想去死,可一旦有了人去劝,那种死意就变的更加坚决了。

好像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景翀才会如此无动于衷,其实他只想试探一下人是不是真的想死。

可是他还是没有想到,对面的老者还真是倔强,如果说刚才对方是在慢条斯理的套绳子的话,现在他整个人就是在着急的大跳,整个人表现而出的就是非死不可。

他越跳越高,越跳越来劲,可是不管他怎么跳,就是够不到上面歪脖子树的树枝,绳子轻飘飘的掉了下来,如此一来,因为这一段时间的剧烈运动,老者直累的气喘吁吁。

如此行为甚是滑稽,让人可发一笑,一时间倒让整个气氛得到了缓解。

翟杏娘看到这样,一颗心也恢复了平静,看着老者滑稽的动作,她实在忍不住失笑出声,“咯咯,这老人也真是怪,想死的话什么办法没有?偏偏跳着去挂个绳子上吊,上吊也就罢了,为什么不搬一块石头垫在脚下呢?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抓住上面的树枝呀!”

她这番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了,原本无心的话语传入景翀的耳中,顿时让他为之一怔。是呀,这周边凶险万分,先不说哪里来的老者,就单单眼前深不见底的山谷就足够令之万劫不复了,怎么非要大费周章的去上吊么?

难道此间另有隐情,又或者老者根本就没打算想死。

他不想去死,又在这里反反复复的比划为了什么?难不成就是为了引起自己关注么?

可是自己与之并没有什么交情,他又为何要引起自己的注意呢?莫非老者绝非一般的善类?他原本就是有所企图?

想到此处,景翀脸色一变,变得更加警惕了起来,他下意识的握紧了钢刀,精神紧绷,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老者似乎根本没有看到景翀的举动,他好像没事人一样,自顾自的忙活,时间不大就累的气喘吁吁的。

一赌气,他干脆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低垂的眼眉缓缓的抬起,最后定格在了景翀二人身上。

“好无情的两个娃娃,没有一点尊老爱幼之心,我老人家就是想死一下嘛,你们不来帮忙也就算了,可偏偏还在那里说风凉话?谁不知道跳谷死来的痛快?问题是我年纪大了,不想流血而死,上吊不是没有伤害么?所以我才会用如此方法,你们不懂事实妄加评论,可真是可恶之极!”

这老头还真是新鲜,他自己上吊不死反而去埋怨他人,一番话说完,不但没能让景翀二人有半分的同情,反而让他们有了一丝的反感,他们也只是路过而已,帮忙是人情,不帮忙是本分,况且他是想要自己寻死,怎么还能迁怒到他们身上呢?

景翀越想越是气愤,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连死人都要跟自己过不去,本来这两天就有点憋屈,索性将怒气撒在了老者的身上。

“你这老头大半夜不去睡觉,偏偏在这里装死鬼吓人,这也就算了,怎么还不讲理呢?你说你吧,那么大年纪了,为人处事最基本的道理竟然一点都不懂,不管你怎么想的,现在是一心求死了,既然要死也麻烦你死远点呀,干嘛还非要连累别人呢?再说了,寻死这件事怎么可能让别人帮忙呢?我要是真的动手了吧,你死了没人追究倒还好说,可一旦死后,你家里人告了出去,再诬陷我个蓄意杀人之罪,以此讹我一把对不?”

这段话说的还真是有点脑洞大开,景翀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所有的勾勾绕绕说的一清二楚,他似乎在故意的去刺激老者,同时也在道明一个事实!

老者听完这番话,一张老脸顿时犹如开了染坊一般,一会白色,一会红色,一会青色,一会紫色,各种颜色轮番交替,最终还是被一种酱紫色所代替,鼻孔之中冒出一股白烟,很显然他的内心也在不断的积压怒气,最终没忍住还是爆发了出来。

“哇呀呀,气死我了,你这小娃娃,好没有公德心,气死我了!是我先来还是你先来的,今天可真是碰到鬼了,想死都死的不安生,既然你这么羞辱于我,我还活个什么,老头子跟你拼了!”

这老头还真是脾气够大,不仅听不得别人的话,更蛮不讲理的胡搅蛮缠,此时被景翀气的哇哇大叫,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闷着头就朝着景翀的身上撞去,这一撞的力气看起来很大,很显然是真的要拼上老命了。

面对如此突变,景翀瞬时心惊,他也没有想到老头子会突然间在这个时候发难,更没有想到这老头子会有这么大的气性,一言不合就跟人拼命,奇事天天有,今年特别多,眉头紧皱,面对凶险他还是采取了行动。

松了翟杏娘的手掌,景翀身形一顿,然后轻轻一闪轻轻松松就躲开了老者的攻击,他是躲开了,可对面的老头却遭殃了。

但见那老者原本是用头去抵景翀的身子,发疯了的他,完全像泼皮无赖一般撒泼撒野,他也顾不得方向,摇头晃脑的往上去冲,你冲也看看方向呀,他什么都不顾,横冲一气。如今被景翀一躲,顿时失去就方向,整个身体在惯性驱使之下不断向前俯冲,身体前冲收势不住,顿时宛如破麻袋一般就朝着不远处的草丛之中猛然扎去。

噗通一下,上重下轻,老者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啃屎,撅着个屁股,头扎在沙土之中一动不动。

如此情形着实吓坏了景翀与翟杏娘二人,原本只是玩味,开开玩笑,却不想真的要弄出人命。

对方还是个古稀老人,身体与普通的年轻人无法比拟,此次这般动作,倘若真的因为自己一命呜呼的话,这个罪孽也真就还不清了。

心中骇然,景翀连忙小跑着冲了上去,定眼一看,他被眼前的姿势刺激的险些没有笑出声来,可又担忧老者的性命,所以强忍着内心他还是蹲在了那里。

“老人家,您没事吧!”轻声的呼喊了半晌,老者的身子终于蠕动了一下,随之屁股一歪倒在了景翀的怀里,脑袋晃动了一下,从沙土里薅了出来。

“呃…”

好半天才从鼻子之中哼出一道呻吟来,老者有气无力的睁开了眼睛,略显哀怨的说道,“痛煞我也,痛煞我也!”

看到老者没事,景翀那悬着的心才渐渐平复了下来,他用手平复着对方的胸口,按摩了好半天,老者才真正的清醒过来。

“你这小娃娃,可真是损透了。竟然这样拿我老人家开刷,为了报这个仇,我决定不死了,等我身体好点了,一定也让你尝尝狗啃屎的滋味!”老者的话当真让人感到意外,而且他的逻辑也相当另类,他说这话让人可发一笑。但又没人去笑。

景翀心中发笑,老者是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了,都那么大年纪的人了,仇恨心里还这么强,就因为一个误会还要报仇,为了报仇,连死都舍不得了。

也许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去死,所说的话也都是借口而已。

景翀的内心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也没有再与老者较真,他放缓了语气,满脸尽是关切之色,“老人家你没事就好,这样吧,你告诉我住在哪里,我这就把你送回去休息!”

在这个节骨眼上,哪里还有时间去问老者为什么寻死,又为什么大半夜出现在这里?他只想赶紧把老头送回住处,也顺便打消了老者寻死的念头。

“我家住在哪呀?你让我想想……”老者好像被摔糊涂了,连家都不知道在哪了,还好在景翀很有耐心,帮助他回忆了一下。

“应该在这谷内吧!”老者颤抖着手指了一下脚下的山谷,然后不大确定的说道。

这一次景翀是真的服了,应该在山谷内,既然这样,自己就受累一下咯。

无奈摇了摇头,他这才冲着翟杏娘挥了挥手,然后在对方帮助之下,小心翼翼的将老者背在后背,他又问道,“我们该从哪里进去山谷呀?”

老者摇了摇头,显得非常的糊涂,他一会儿指东,一会儿说西,说着说着连他自己都变得糊涂了。

吱吱呜呜的表达不清,倒让景翀脑袋变大了一圈,他心里明白想从老头子口中寻路不可能了,进入山谷的路还是要靠自己瞎摸才行。

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人难做呀,偏偏自己又摊上这样的事,时也命也运也,没办法,摊上了就去做呗。想到此处,他也不再犹豫,冲着身后的翟杏娘示意了一下,三个人径直朝着左侧方向走了下去。

第三百零六章 仙境之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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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渐重,背着老者的景翀丝毫感觉不到累意,他们沿着脚下的路一路东行,看似不远的路程,整整走了大半个时辰,景翀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只感觉路是自上而下的,当他们有所意识的时候,却发现早已置身于山谷之中。

山谷很是奇特,一眼望去杂草丛生,满布的怪石峰林,这些峰林密密麻麻看似杂乱无章,可真正用心去看却惊奇的发现它们别具一格,合则浑然天成,分则独成一体,其中似乎包含了世间玄妙,一时间让人难以体会,景翀想了很久竟然一无所获,丝毫找不到进谷的入口,如此看了半晌,景翀只感觉脑袋发胀,眼睛发酸,可不管他如何去看,依旧找不到方法。

这样一来他还真的有点着急了,回头看向身后的老者,不看还好,这一看景翀顿时火冒三丈,因为这老头竟然没心没肺的睡着了,不但如此,还鼾声如雷,震耳欲聋。

心里这个窝火甭提了,景翀想直接把他扔下来,可转念一想做人就应当惜老怜贫,尊老爱幼,老者这么大年纪了又寻死觅活的也不容易,此时累的乏了睡了也是情理之中,想这里,他又有些不忍。

一赌气他也就把自己当做了个站立的床铺,任由着老者去睡。

这一睡可真是长久,整整半夜的时间,眼看着天蒙蒙亮了,老者才从睡梦中惊厥而醒,缓缓睁开眼睛,他第一句话差点让景翀暴走。

“睡的好不舒服,怎么总感觉落枕了呢,脖子酸痛的厉害,不爽不爽!”老者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做外人,趴在人家肩头睡着还睡的不好。这换做谁都不好接受了。

“老人家,你先别自己爽与不爽了,我现在最为不爽,你这样睡着,我可是还在站着呢!”景翀怒急,可事已至此,他也懒得再去刺激老者,毕竟好人都已经做了,干什么还要再当坏人呢?满腹的委屈只能够用埋怨代替。

“这说的什么话?搞得好像我让你在这站一夜似的,你有手有脚的干嘛不进入谷中呢?”老头子还不图好,冲着景翀一甩脸色,随后他指着对方山谷蛮不讲理的说道。

说完之后好像还不尽兴,他按了按景翀的肩膀,一偎身又要趴在肩头睡回笼觉。

这一下景翀彻底不干了,怒火从胸腔直达顶梁门,他变的怒不可遏,几乎是下意识将身子一甩,老者就被无情的摔在了地上,草地上哽的一声,冷不丁的一摔好悬没把老头子摔冒泡了,眉头都皱成了八字形。

“你这臭小子,要干什么呀!不是说不死了么?这会儿又想杀我了么?”老者拍着屁股暴跳如雷,哇哇暴叫着就朝着景翀大声怒骂而去。

景翀不紧不慢,嘴角轻挑,带着笑意,“看您老人家身体素质还不错嘛,摔几下更结实!”

白了景翀一眼,老者并没有过多的与之纠缠,只是眨着眼看向了对面的峰林,然后收敛了顽皮,他变的异常凝重,“层层峰林雾霭霭,福地洞天神仙台。九重天在云胜境,绵绵青山若梦来。”

没想到老者还会念诗,而且诗的意境很高,很是形象的描述了现在谷内的景象,一首诗很快也改变了整个气氛,两个人听着听着都入迷了,细细品味那所谓的福地洞天,神仙台,九重天等形容,再看看现实,似乎有点夸大的成分,所以也只有嗤之以鼻了。

然而,就在景翀还沉溺在诗句的回味之中时,眼前的景象突然间变了,在两个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原本萦绕在峰林之中的雾霾不见了,峰林的原貌也随之暴露在了视线之中。

峰林每一座都像根柱子,宽了去有二十丈左右,高了去不下几百丈,上面长了许许多多斜枝小树,这样的柱子山密密麻麻的不下千座,如此看去也显得格外壮观,景翀内心一震,不由得叹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景翀一边赞叹,一边看着老者的动作,没想到老者比划了一番,二话没说就朝着一座柱子山处走去,原本两山之间的缝隙还在远处,可随着老者踏步而来,那间隙竟然奇迹般的转移了过来,就好像两侧的山移动了一般生成了通道。

起初两个人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理所当然的认为那就一条通道,可跟随着老者走进来以后他突然间发现,身后的路不见了,而眼前也只是一条几十丈长的通道而已。

如此奇异的一幕让人心惊,景翀不得不重新改变了眼神看向了眼前的老者,老者还是那个老者,可是现在很明显的有了一丝的变化,不见了萎靡不振的软弱,也没有了那种老态龙钟,依旧苍白的头发,那佝偻的身体也挺直了,一开始还蹒跚着脚步去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脚步声变得铿锵有力,而且每一步走出,都包含了无尽的玄妙,而且眼前的通道也跟随着他的脚步不断改变,时而曲折时而笔直,虚虚实实的感觉,让人浑然身在梦中。

老者绝对不是一般人,他在扮猪吃象!自己完全进入了他的圈套之中。可是当他意识到这些之后,似乎已经为时已晚,因为他们早就没有了退路。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的脑神经都紧绷了起来,他满脸歉疚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翟杏娘,自责的味道浓郁,自己这一次又连累了对方,她跟着自己几天来风餐露宿的,不仅没有睡好吃好,还随时随地的面对未知的危险,出来这么久了,依旧不长点记性,一次次被人算计还浑然不知。

然而事已至此,自责已经不能弥补什么,而且翟杏娘也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因为二人的生死与共显得格外兴奋。

看到对方的表情,景翀的心里暖暖的,既然事情发生了,不能去一昧抱怨,一定要想着如何去解决问题。

心中默默打气,景翀眼镜始终没有离开过老者的身体,而此时的老者也没有再理会两个人,他自顾自的走,走的很快,还在两个人防备着他的时刻,他猛然间停住了身形。

冷不丁回过头来,老者满脸堆笑的看着景翀,虽然一如既往的热情,但是很明显的改变了气质,一张老脸上尽是精气神。

“咱们到了!”老者咧嘴一笑满脸的和煦,同时他手指前方说道。

顺着老者手指看去,眼前的美丽景象顿时将而且惊呆了,这里正是谷心的位置,连绵几十里的平原草地,奇花异草,而且这里晴空万里,鸟语花香,各种奇珍异兽嬉闹在草地之中显得格外的热闹。

和谐气氛让人宛如进入了人间仙境,新鲜的空气透着人心,特别是清晨的这种沉淀更让人精神一醒。再次看去,在山谷的一个角落,从山上垂落而下一条瀑布,瀑布不大,也就百丈,落水汇入水潭,飞溅的水雾一**扩散开来,阳光一照生起彩虹,流水则沿着溪流弯弯曲曲没入山谷的另一个角落。

瀑布旁边几间木屋格外别致,临山靠水倒是个去处,木屋两旁清雅绿竹,果园药林,看起来十分静谧,这里田园风光,让人流连忘返。

清潭处,一个竹亭,亭旁还有一只小船,小船飘飘荡荡很是独特,颇有意境。不时间让人看的呆了!

短暂的陶醉之后,景翀还是率先冷静了下来,他这几天来他净见到山谷了,可是像这样的山谷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里说它是个人间仙境一点也不为过,而且与老者描述的一样,九重天在云胜境,绵绵青山若梦来。真的宛如九重天云胜境之中,身在其内流连忘返。

目光再次看向老者,景翀心中的警惕之感更加严重了,他紧握着钢刀,站稳了脚步,气势汹汹,“老人家,说吧,你把我们带到此处究竟意欲何为!”

反观对面的老者,在景翀气息释放而出的瞬间就敏感的捕捉,他无喜无忧,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淡然自若,缓步朝前走了几步,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哈,好小子,有胆有识,心肠也不算坏,难怪步德索都对你称赞有加,还故意引你至此,又劳我老人家一夜没睡去试探于你!”老者说话很是让人疑惑,特别是他口中的“步德索”更是让人费解,自己貌似没有接触过这么一号人吧!

然而对方又说的有理有据的,而且这一夜的经历竟然还都是因为对方的试探,期间的种种无不透露着疑惑。

可是纵然满腹的疑问,景翀却也不知从何问起,只是静静的看着老者,眼神中尽显着不忿,特别是对方说到一夜没睡之时,景翀的嘴巴更是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年轻人,你也别生气,我知道你本性不坏,所以跟你开了个玩笑,但你要相信,我绝无坏心!”老者也看出来了景翀的疑虑,所以才出言予以安慰。

“哼,开玩笑,合着你把我们骗进山谷,就是为了开个玩笑么?”景翀冷哼了一声,他还是弄不清对方究竟是敌是友,也没有放下心中的芥蒂。

“看来你是不信咯,这样吧我给你看一个东西!”老者也不着不急,对于景翀他很是上心,所以也不厌其烦的予以解释。

此时的他将手指向了左侧的那群奇珍异兽所在的方向,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这不看则已,景翀又是一惊。

第三百零七章 阴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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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鹿!”

几乎是异口同声,景翀与翟杏娘脱口而出,四只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不远处,一只身高过丈尾巴带着七彩光芒的梅花鹿正朝着自己方向奔跑而来。收藏本站

“呦呦呦!”梅花鹿口中发出叫声,在看到景翀与翟杏娘的瞬间更显得格外兴奋,它速度很快,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来到了他们所在之处。

景翀与翟杏娘满脸的笑意,心中都乐开了花,他们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七彩鹿不是被说不得拐走消失了么?怎么会突然间出现在这里?而且看模样它非常的开心,很显然说不得并没有虐待于它,反而照顾的很好。

满腹的疑惑,景翀则再次看向了老者,这一看心中一个咯噔,突然间又想到了老者的话,步德索,说不得,这个名字刚才老者提到过,如果没有巧合的话,说不得就一定与步德索有关系,既然有关系,老者的话就更加明了了,这一夜所有的经历也都解释的清楚了。

“老人家,说不得在哪里?我想见见他!”这一次景翀表现的非常淡然,他静静的看着老者,说话慢条斯理的让人感觉很不适应。

面对景翀突然的询问,老人家也非常会意,微微点了点头,他这才指了一下不远处瀑布的方向,然后说道,“步德索是我的徒儿,他现在就在那边打理药林,走吧,既然你愿意送我回家,那就到寒舍一叙吧!”

老者盛情邀约,景翀也点头示意,虽然还不太了解老者的内情,但至少他可以肯定对方不是什么坏人,毕竟老者深不可测,倘若真的对二人有所企图的话,昨晚在山谷外时自己背着他一夜早就下手了,他没有必要再引自己来到谷再耍什么阴谋诡计,如此猜测,他的心也就相对的安定了下来。

跟着老者的背后,两个人一只七彩鹿,缓步的就走到了瀑布之处,此地从远处看去就像冰山一角,可走了近了他才发现,此地不大了五脏俱全,临着竹林之处,被开出了几亩薄田,里面竟然还种着庄稼,有些地方蔬菜瓜果的也一应俱全,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世外桃源。

景翀是山里出来的,对于这种环境并不陌生,所以只是看了一眼,就再次跟随了上去,又走了一会儿便是那处药林,此时的药林之中长满了草药,景翀虽然也接触过几天草药,可毕竟只是一些皮毛,所以对于这些根本都认不清楚。

“咳!”就在这时,老者冲着药林之处猛然一咳,声音刚刚落下,药林之中枝叶颤抖,陡然站出一人,此人一身农夫打扮,但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只不过抬起头之后,却露出一张近乎猥琐的脸,斗鸡眉小眼睛,两撇小胡子,他虽然在笑,可笑的令人发指。

一看到这张脸景翀就气不打一处来,两个人原本也没有什么交涉,当初在酒楼之中,人蛇混杂,这位还算是为自己解过围,自己还感激过一阵,双方交涉不多,原以为自己在对方眼中只不过是个小角色而已,却没想到,到最后也被这位算计了一把,整整三千里连续的飞行,不但苦了自己,更苦了自己的金毛秃鹭,而且还耽误了那么多宝贵的时间。

越想越是气愤,景翀冷不丁就跳了起来,飞起一脚就踹在对方那可恶的脸上,同时口中毫不留情,大骂出声来,“你大爷的说不得,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净特娘的算计于我,干嘛拐着七彩鹿跑那么快,老子差点没累冒泡了去!”

这突然的一击谁都没有意料到,特别是那位步德索,整个人载到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形象,他抽搐着弹了一下后腿,许久后才满脸委屈的站起身来。

“你干嘛打我脸?”一手捂着脸,步德索说道。

“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算计于我?原本我跟蝎王谷的人都已经讲好了,不让他们伤害七彩鹿,你小子从哪里冒出来就将之抢走了?你打过招呼么?”景翀得理不饶人,别看当着这位神秘老者的面,他依旧显得有恃无恐。

“你可真是冤枉我了,小兄弟,其实我原本与你也萍水相逢,只不过在西皇谷之中看你不畏生死挺身而出,才感觉到你不是一般之人,后来又看你打败了谢思吉,我更加确信了你的能力,只不过蝎王谷的人素来心狠手辣,我怕他们出尔反尔伤害了七彩鹿,所以才没与你商量擅自做主罢了!可我也没有想到你会追来呀,还追的那么实在!”步德索满腔委屈此时全然吐露,传入耳中却让景翀半信半疑。

他上下打量着步德索,怎么都感觉这位说话不太靠谱,也许他只是被骗怕了吧,“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景翀还是不敢相信。

“你不信,问七彩鹿呀!”步德索拉着七彩鹿走了过来,予以确认。

七彩鹿很是配合的点了点头,很显然这位说的并无不实,但是景翀还感觉哪里不对,所以一直投以质疑的目光。

“还不相信呀?那我问你一件事,在去往西皇谷的路上你是不是在打听迷仙谷?”步德索看怎么都解释不通,只得两手一摊,面色一正的反问了一句。

如此反问,别说是景翀,就连翟杏娘也随之身体一抖脱口而出,“你知道迷仙谷?”

她这样一问,对面的步德索脸色顿时又变了,这一次变的更加猥琐了,他一脸得意的看着二人,看样子还想吊人胃口。

景翀很难有耐心与之交流,所以面色一沉就要骂人。

那位仁兄还真就怕了景翀,连忙收敛了猥琐的笑容,他一伸手就制止了景翀即将脱口的话语,同时面色一正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找迷仙谷究竟为了什么,不过看你们也不像坏人,所以这一次引你们前来,也算是偿还了之前的亏欠之意!”

这段话说的人懵懵懂懂,两个人面面相觑,短时间内竟然都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引我们前来?你是说这里?”

景翀终于还是醒悟了过来,合着他们跑了一天一夜,又迷路了一夜,本来就是在迷仙谷之中。

这个时刻,他浑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怪不得一进入此山沿途尽是烟雾,而且自己无论如何都飞不出二十丈的高空。一路走来地形诡异,若不是跟着哭声他们根本不可能遇到那位老者,如果遇不到老者更不可能顺利进入迷仙谷之中,期间的种种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秘术,此间被人施了秘术。

如此的解释与之前询问之时那位长者所说不谋而合,迷仙谷迷雾重重,包含天地玄机,就算神仙临此也会被迷失其中,这句话果然不假。

特别是这谷外的那片石林,更是奇妙的让人叹息,自己站在那里半夜尽然找不到一丝的破绽,若不是老头子醒来带路,恐怕他们还困在那里。

迷仙谷之行,误打误撞的成分太大了,以至于景翀两个人许久之后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用手掐着大腿,确定不是在做梦之后,他这才将目光定格在了身边一直无动于衷的老者身上。

“既然这里就是迷仙谷,那么说来这位老人家就是阴三公咯!”景翀这么一说,老者的目光一惊为之动容。

他原本静静的看着景翀,可此时陡然变色,表情的变化表示着内心的挣扎,他完全改变了气质,质问的语气也不言已表,“娃娃,你怎么知道阴三公的名号?”

冰冷的气息略带着丝丝的防备,这一次反倒轮作老者警惕了起来,没有了笑容,连说话间都有些拒之门外。

“看来您就是了?”景翀何其聪明,一听对方的话语,连忙撩衣服跪倒了下去。

突然的举动着实让人意外,老者又是为之一惊,惊的大脑空白,竟然硬受了一拜。

“你这……”老者不明所以,满脸疑惑。

“阴三公我们终于找到您了,您盖世神通,快救救我的朋友吧!”景翀完全放弃了尊严,跪在那里不断的哀求。

他深知道理,俗话说救兵如救火,自己每一次耽误都有可能对那些同伴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在这种情况之下,所为的尊严似乎显得微不足道了。

景翀如此做法让人很是意外,老者的表情也变的更加疑惑了,他甩了甩衣袖,走上前去轻轻的将景翀搀扶了起来,依旧的面无表情的问道,“是谁让你来的?”

瞳孔放大,老者的气息漂浮不定,他期待般的看着景翀,希望能从他嘴里得到有关自己想要的消息。

景翀砸了砸嘴巴刚要说话,却被一旁的翟杏娘插了进来。

“郝三婆疯了,她控制了整个情人鸢,现在又在滥杀无辜,我们无意进入情人鸢,有几个同伴被困其中,我们救了一名叫做采柳儿的姑娘,她为我们阐述了一下您与郝三婆的故事,所以为了拯救同伴与情人鸢众多无辜,我们才不惜代价逃出情人鸢前来寻找与您,还希望阴三公发发善心出手相救才是!”

由于怕景翀说不清楚,翟杏娘走了过来,她一字一语的为阴三公简单讲述着以往的经历,话虽不多,可事情说的倒很明白。

一言语罢,阴三公早已经面色微红,目带血丝的凝重了下来,同时目光之中还带着几分的惊讶,毕竟能够从郝三婆的手中逃离出来也不是意见容易的事情,但一想到步德索对于他的评价之后,也随之释怀了许多,所以有关的过程,他并没有深问。

瞥开了目光阴三公抬起了头,看向了远方,他似乎在回想着那个过去,苍老的身影有着说不出的落寞与寂寥,这一看,他只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一入情人鸢,无情莫再见!罪孽,罪孽呀!”

许久之后,阴三公才哀叹了一声念出了写在情人鸢入口处的那对石鸢之上的谶语。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仿佛道尽了心酸,言尽了苦累,同时也说明了彼此的决心,无情之情,何谓之“情”呢?

自古情最伤人心,哪怕是年过古稀的他们依旧难逃情网的束缚,一朝之错,一生惋惜!

第三百零八章 老雁迷途

阴三公满心的惆怅让整个环境都变的沉闷了起来,这样的感觉很是熟悉,很显然他与郝三婆之间还存在着什么误会。

景翀虽然不太懂情爱,可毕竟也年纪不小了,再加上最近的经历,他能够体会到这种失落与无奈,年纪都那么大了,究竟有什么事情难言之隐呢?非得等到一生误会,一世遗憾么?

心病还须心药医,再强大的人一旦走不出内心,所有的一切也都是枉然。阴三公明显要比郝三婆的内心平稳上许多,他隐居在迷仙谷之中不问世事,倒落个清闲自在,郝三婆尘缘难了,一直活在煎熬之中,他们两个之间的情分也只能够彼此埋在心中。

一想到郝三婆最后的凄凉,景翀就感觉到一种毛孔悚然,她内心之中的伤已经完全变的扭曲,也许伤害别人也不是她的本意,但是她毕竟已经做了很多的错事,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所以能够拯救她的也只有阴三公。

原本以为找到了阴三公就可以解救"qing ren"鸢了,可就目前的情形来看,似乎还没有那么简单,景翀能够从阴三公的哀叹声中体会出一丝的无奈还有倔强,那两句无情诗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一入"qing ren"鸢,无情莫再见!

他们彼此已经下定了不见的决心,特别向他们这样的绝世高人,都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傲气,想让他们哪一方面服软,似乎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事情远远比他想象之中的要困难,之前想的简单,现在实施起来到处束手束脚,就在他内心翻滚的时刻,预想之中的一幕还是悄然发生。

此时的阴三公心情似乎异常的失落,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和睦,他变的冷若冰霜,再也没有理会景翀,他一甩袖子就朝着木屋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空气之中还是传来了他苍凉的声音,“你们走吧,"qing ren"鸢我是不会去的,那里的人我也救不了的!”

说完头也不回,阴三公走进了木屋,一甩手关上了木门,场面也变的格外尴尬。

“兄弟,先回去吧,老人家很少有这么低落,可他一旦情绪低落了,就会好多天都不会出现,一直等到他心平气和了才会恢复到以往的状态,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却可以平安的送你们出谷!切莫耽误了你们的时间。”没想到连步德索也对二人下达了逐客令,人家主人都这么说了,他们也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可是这件事情毕竟关系着很多人的性命,景翀怎么可能就这样轻言放弃?索性就拿出了聂海渊才具备的“厚脸皮功”,他宛如癞皮狗一般的就贴在了这里。

“步大哥,我看你也是想多了,你也知道,从这里到"qing ren"鸢何止三千里的路程,我这几天基本上都是不眠不休的寻找,才误打误撞的找到迷仙谷,你感觉我能够就如此轻言放弃么?”景翀完全就是反客为主,说起话来也不再讲道理了,随后一屁股就坐在了那里,耗起了时间。

“兄弟, 是,是我把你引过来的,可你得图这个人情呀,如果我不为你们引路,相信就算是你能找到迷雾山,也定然迷失在那里,其实也算是节省了时间,此番进了迷仙谷你也看出了老人家的态度,作为兄弟,你可别让我为难呀!”步德索显得非常的为难,他两手一摊,缓缓说道。

看到对方这样的说,景翀也就心平气和了一点,又想想之前对方玩的那些手段,他不由得眉头一挑,计上心头,既然步德索喜欢跟人玩套路,那么自己倒不介意也与他玩玩,硬的吃不下,就拿软的泡。

不由得脸上带着一丝的笑意,景翀突然间岔开了话题,“步大哥在迷仙谷多久了?”

他这么问,像是唠开了家常,步德索不知道什么情况,也只能顺着话说,“前前后后也快十年了吧!”

话一旦搭上,两个人就算是有了话题,景翀接着说道,“十年的时间也确实不短了,想必你与老人家的感情也相当深厚咯!”

话锋一转,又扯到了阴三公的身上,步德索没有防备,说道,“是呀,我们之间情同父子,没有他老人家的话,当年我早就死在了蝎王谷了!这辈子无论如何,我都要报答老人家的恩情!”

没想到步德索也是有情有义,按照他的说法,他也是二十多岁才跟着阴三公的,如今正值壮年,也算是大好时光了。

“哦?没想到步大哥也是个有经历的人,更没想到你与老人家感情如此深厚,想必看到他老人家痛苦,你也非常难过吧!”景翀说话非常含蓄,可话锋一点一点的去转,慢慢的就让对方落入了圈套。

“废话,都说了我们情同父子,老人家的事当然就是我的事咯!”一提到阴三公的事情,原本精明的步德索就完全像个傻子,竟然没有了一丝的戒备心理。

如此景翀乐的其所,他趁热打铁接着说道,“你也就是跟我说说而已,而且说的好听,可真正你为老人家做了什么呢?”

这么给他一拍,顿时让步德索怒火点燃而起,可景翀说的有理有据,他刚要发火,可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冷静一下,他选择了深思, 是呀,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呢?老人家年纪越来越大了,自己口中说的报答从何报起呢?

他不禁疑问,眉头也紧锁了起来,这样的问题他还真的从来没有考虑过。

“其实为人弟子或者为人之子,尽孝都是一种人品与美德,可尽孝之心不单单只是尽一个心字,更多的还是要去了解老人之心,他们需要的是什么?试问一下,你真的了解么?”趁着对方沉思之际,景翀接着补充,如此说法又像是给对方开启了一扇大门,不由得引起了步德索的好奇之心,他用期待般的眼神看着景翀。

“了解老人之心?”终于步德索相信了,他觉得很有道理,这一点自己确实做的不够。

“就拿现在来说吧,老人家其实最大的心结就是与郝三婆的事情,三十年前的那场误会至今双方都耿耿于怀,难不成就这样让他们终生遗憾么?他们年纪可都不小了!”景翀继续补刀。

“这件事你了解多少?”步德索完全来了兴致,他满脸堆笑的看着景翀,求教般的问道。

“内情不太明了,他们的事情我还是片面打听的!”景翀简单的把自己的经历讲述了一边,当然特别突出的还是郝三婆与阴三公之间的爱情,一席话毕,步德索心中顿时有了注意。

“看样子这件事情还有解决之法!”步德索这样说,景翀顿时感觉眼前一亮,其实这件事最大的突破口就是阴三公,只要能打开他的心结,事情就变的简单了许多,自己对于阴三公毫不了解,可是步德索跟了十年,他了解呀,所以此番绕了这么大个弯子,他想要的就是对方的主意。

事情成功了一半,景翀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同样迫切的盯着对方,静静的等待答复。

“其实老人家内心非常的孤独,平日里他除了摘花捻叶摆弄农作之外,更多的还是喜欢 吟诗作对,舞笛弄乐,老人家心境难开,多半是纠结在某个地方,如果我们能够用诗词或者乐理融入其中,相信也能够让老人家顿悟释怀!”步德索原本就喜文弄墨,他虽然长的不咋地,可却有一身的儒雅之气,这也是景翀对他刮目相待的一个原因。

而且他的想法也很是独特新鲜,景翀是闻所未闻,这也就是没有文化的造成的缺陷,只不过如此的做法倒也足可一试,文化人的世界还是需要用文化去交流的。

对于步德索的提议产生了共鸣,景翀三个人也显得格外的兴奋,这种事情他们两个是不可能做的到了,可步德索出口成章,似乎也难不倒他,一番准备之后,三个人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水潭旁的亭子之中。

亭子名曰“神仙台”,确实取的形象,伴随着瀑布的雨雾笼罩,还真有种置身于神仙之境的感觉,景翀身临其中都有种无限惆怅之感。

“青烟柳在旧城东,黄叶秋凉乱逐风。老雁不知飞何处,此山此树此林中?”

还别说,步德索进入此间张口就来,他信口念来,诗意必达,无尽的苍凉,老雁迷途正应阴三公如今的心境,情绪连绵不绝,久久让人不能释怀,沉闷的气氛让人心中一颤,前途的渺茫究竟该何去何从?

两个人虽然不通文墨,可还是喜欢这种诗词的意境,不由得对于步德索的情怀又高看了一等。

木屋内传来了一声哀叹,许久之后又传来了一阵悠扬沧桑的暮笛声,笛声悠远绵长,宛如一只当空飞翔的老雁,它不惧折翼,不惧风雨,可偏偏不知飞向何方,它没有归属,也不知道根在哪里,它迷茫,它失望,一次次苍凉,一次次心伤。

笛声的意境与诗的意境两两呼应,顿时将气氛沉闷了下来,压抑的感觉到了顶点,让人都感觉喘不过息来,景翀不禁联想到自己的遭遇,曾经的绝望与困扰,迷茫与失落,各种各样的思绪不断涌现,整颗心都好像被锤子砸了一般让人痛不欲生。9

第三百零九章 一念斩情缘

“ 四四方方一座城,东南西北在此,此独我有真意,三心未灭反余生。 ”步德索好像找到了感觉,这诗一首接着一首,直让景翀感到惊讶。

一双眼带着惊芒,他沉溺于意境之不断点头,看来一个人的心境真的可以影响到别人的感情呀,而且这首诗形象贴切的诠释着阴三公的心境,不是特别了解的人,怎么可能懂得别人的心呢?由此可见,步德索本身也是个有经历的人。

不由得对之刮目相看,景翀真个人也陷入了反思之。一个人的心好像一座城,你把所有的门打开了,那么你完全可以放逐了自己,做人做事一定要了解自己的内心,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有尊重自己的真心,才不会被执念束缚,所有的痛苦源于执念,如果放下了三心,想必也一定会忘却所有的烦恼吧。

不知不觉间连他也对人生有了一定的体会,是呀人不该放过自己么?三千烦恼难除尽,更待何时有真心呢?自己何尝不是活在纠结之呢?能真正做到的不多,可痛苦的时候,这些道理又成为了完美的疗伤药剂。

一曲红尘情断,一世薄命红颜,纠结是万恶之阻,一定要开导自己,正所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人不能把自己封的太死了。

这首诗余味十足,整整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木屋内没有了笛声,也没有了声音,阴三公似乎在回味着那些道理,道理虽多,也要有人去体会,他这时的心境需要这样的开导,再说了,像他这样的高人,经历的太多了,之所以还会痛苦,完全是心在作祟,他们需要的是一点的突破。

一午过去了,几个人都等的有些麻木了,他们方法用尽,唯有听天由命了,世界最难解的不是毒药,而是人心,他们不敢奢求能解开阴三公的心结,最基本也可以让他缓解一下才好。

房屋内突然间一声哀叹,随后又传来了一阵苍凉的无奈之声,“也罢也罢,人活一世白驹过隙,何必为难自己呢?”

话语不长,还带有无奈,可大家都听的出来,阴三公内心似乎也被打开了一扇窗,那一声叹息好像把多年的郁结一吐而出,他好像走出了一点。

吱呀!

木门轻响,门口出出现了阴三公的身影,他满脸的失落,却在目光之释放出微不可察的ji qing,步德索看的真切,脸顿时浮出了笑容,“我看有门!”

“ 哭罢甘霖又逢雨,满布枯木总是春,老师您还好吧!”步德索很会趁热打铁,看到阴三公出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他嬉皮笑脸的看着对方,说道,

阴三公很明显有点尴尬,但不难看出他的心结已开,由内而外的都是兴奋,只不过碍于面子,他才会装出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

“老前辈,您是不是答应我一起去"qing ren"鸢了?”景翀也会见缝插针,紧跟了几步,接着说道。

阴三公老脸一红,胡子都翘了起来,他白了这两位一眼嗤之以鼻般说道,“呵,我可没有答应你们,我出来只是要打桶水做饭,老头子都饿了!”

欲盖弥彰,阴三公很是心虚,可还在强撑着!

“时间也不早了,看你们老人家也无心去见郝三婆,我们也不方便强求,此告辞,后会有期!”看着阴三公的表现,景翀嘴巴都乐开了,可对方还在嘴硬,自己也只能够接着拿他开刷。

“你!走吧走吧!”阴三公面色一变想发飙,一看环境又飚不起来,生气之下只得摆手示意不予挽留。

“哈哈哈,还急眼了,阴三公别着急,吃饱了饭我们再走!”景翀脸皮厚的可以,他展颜一笑,随后拉着翟杏娘进了厨房,为了救人,这一次他也是拼了。

脸再次露出了笑容,阴三公重新回到了房内,浓浓的沏了壶香茶,他仰脖子一饮而尽,那叫一个痛快。

时间不大,桌丰盛的素菜摆在桌面之,香气扑鼻,浓郁的乡土味的美味,直勾的人食欲大振,特别的心情大好,阴三公迫不及待的甩开了嘴巴。

这是几年来景翀第一次亲自动手做饭,小时候在家他也经常做,可自打父母双亡之后,对于吃的他基本没有挑剔过了,这一次入乡随俗,又勾起了心的思念,心痛快他才想到了自己的厨艺。

虽然都是素菜,这一桌饭吃的美味可口,直乐的阴三公老脸都开了花,气氛得到了缓和,几个人也显得亲近了许多。

一餐饭罢,几个人再次坐下来饮茶,话锋一转,又扯到了"qing ren"鸢之。

有关阴三公与郝三婆的事情,景翀也只是从片面听了一些大概,对于这件事情的始末由来他还不太清楚,所以这次面对当事人,他更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阴三公哀叹了一声,几十年了,很多的事也都随着时间淹没在了记忆之,平静生活倒也让他心境平和了下来,隐居于迷仙谷之,成天与花草异兽为伴,活的倒也zi you自在。

若不是此番被突然提及到郝三婆的事情,他还不至于如此的痛苦。

几十年前,那还是老狼王的年代,虽然说诺大个西荒百族林立,纷争四起,可毕竟那还是大世界的问题,狼族部落偏安一隅,大部分都守着严寒度日,民生虽苦,但狼族之民异常团结,大家一同奋斗,倒也相对太平。

老狼王心慈,更创造出了一种盛世,当时部族各大势力都同心协力共同拥护,当时的阴三公与郝三婆是这其的一员,他们原本属于狼族王室秘术师。

有些事是物极必反,在狼族部落如日天之际,西王母帝国的爪牙深入进来,由于大世界的影响,龙族没落千年,母权的崛起,父权渐渐失落,以西王母帝国为主的六大部族,肆意吞并西荒,明目干涉内政,暗更是滋生阴谋,狼族部落是在这种干涉之下发生了改变。

三十年前,老狼王姬血河年岁渐长,长久的和平带来了一些野心,他的女儿,姬沧羽受外族蛊惑,暗拉拢各大势力,培育自我亲信,曾几何时拉拢过阴三公夫妇,夫妇二人一世夫妻,因为拉拢而逐生间隙,阴三公原本不愿参与斗争,所以在他的强势之下,选择退归山林。

而他们退隐之地正是"qing ren"鸢,"qing ren"鸢地处部落南方,四季分明,民风淳朴,他们也很是喜欢,所以用现有的财富帮助"qing ren"鸢两镇和睦,制造出了许多浪漫的故事。

摁倒葫芦瓢又起,原本 两夫妻恩恩爱爱,却不知何时已经意见相左,两年后,阴三公突然发现妻子郝三婆并没有放弃对于权势的争夺,她暗与姬沧羽联络,四处蛊惑人心,瞒着阴三公做下了许多事情,世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还是被阴三公敏锐察觉,他苦口婆心劝妻子收手,可当时正处于反叛制定的关键时刻,郝三婆与之观念不同,夫妻二人渐生怨气,终有一天双方决裂大打出手。

阴三公不愿伤及无辜,一气之下,甩袖离去,半世情缘因一念而断,双方各不相让,最后分道扬镳,临走时阴三公扔下情诗,“连理枝头并蒂莲,同心天外翼鸢。"qing ren"约在情深处,烟雨匆匆多少年”,至情至爱,可依旧挽不回妻子的决心,一气之下他更是放下狠话,“一入"qing ren"鸢,无情莫再见”,一句话道尽决然,至此天涯陌路,再不相见。

他走后,郝三婆也帮助姬沧羽做了许多错事,数年后,大事渐成,乾坤又定,她没有看到意想之的母权哺世的画面,也没有看到大世为公的结局,她看到的是争权夺利,分崩离析,更看到了饿殍遍野,民不聊生。

心失望,她重回旧地,然而物是人非,往事已矣,?再想起当初的平淡,后悔也已晚矣!

极端的郝三婆不能接受现实,又不甘屈服,只得守着一分空虚与遗憾静守余生,她性格大变,阴晴不定,时常迁怒于人,所以利用秘术圈住了整个"qing ren"鸢,在这个空间之内,她沦为了主宰,也彻底的展现出自己真实的野性,她尽情的发泄着自我的性格,利用多年来的行事风格,玩弄着世间情爱,为了证明世间还有真爱,她四处印证爱情,更制定一系列的游戏法则,完全改变了阴三公随心而恋的思想,她左右他人,让世人为爱而爱,为了迎合与她,"qing ren"鸢迷失了自我,他们为了没够脱离魔掌,想尽办法制造恋爱,从此衍生了,情花,并蒂花,"qing ren"鸢!

为爱而爱,她完全 越走越远,渐渐迷失了爱的真意,看似享受,实则孤独,人越来越孤独,伊人憔瘦,心的煎熬让人的近乎发狂。落寞寂寥的她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14

第三百一十章 六壬神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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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静悄悄的,几个人都陷入这种震惊之中不能自拔,特别是得知了阴三公身份之后,景翀更加意外,阴三公是当初狼王驾下的秘术师,很显然当初也与自己的父亲有过瓜葛,现在的老狼王偏安于血刀寨之中,很显然他也不知。收藏本站

人心难测,为了少惹麻烦,景翀并没有道出自己的身份,他静静的听完对方的讲述,频频点头,除了不断的唏嘘之外,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件事确实棘手,原本以为郝三婆是因为感情的背叛才会如此伤情,没想到竟然是因为政见的不同才大打出手,当初两个人闹的难过,阴三公甩袖而去,想必郝三婆内心更是恼怒,他们都是好强之人,怎么可能先认错服输呢?

阴三公愿意吐露心声,已经算是一种恩惠。想要让他前去情人鸢,似乎还需要点火候,所以冲着身边的步德索挤了挤眼,对方也很快心领神会。

“没想到师父师娘之间还有这么一段前尘往事,师父年岁已高,也确实需要照顾,可徒儿不孝,迷仙谷十年有些话也不该去说,可我家中尚有年迈父母,十年来不知生死,早就想向师父辞行,可于心不忍,如今得知师娘还在,我又有了这种想法,不如这样吧,我愿意跟随景贤弟一起前往情人鸢,请回师娘与您团聚。您看怎样?”

步德索如此行为可让人始料不及,就连阴三公都是眉头一挑,不可思议。也是自己忽略了,不知不觉间步德索已经进谷十年,他的身世成迷,自己也没有问过,也不知人家是否有堂前尽孝,自己无儿无女倒也罢了,总不能自私到霸占人子的地步吧。

心中这样想,阴三公也缓缓点了点头,他自己早就想一家团聚了,老了老了,什么仇怨也该散了,只不过顾着一张老脸罢了,现在徒儿有心给自己台阶,他索性也就选择了借坡下驴。

“也罢,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也不好挽留,你师娘的事情,不用太过上心,此番你去,救回了他们的朋友,也就离去吧!为师的事情你就不用挂怀了!”阴三公说的轻巧,不让别人挂怀他的事情,分明就是拉不下脸嘛,步德索多么聪明,一点就通,也不揭破,满脸的笑容他连连称是。

“另外,你师娘的秘术极其强悍,以你的能力,还是很难取胜,我给你法宝六壬神盘!此宝可助你破除情人鸢虚空屏障!”阴三公口中虽然说的好听,可还是非常用心的交代了一句,同时从怀中拿出了一件包裹,缓缓打开之后,一阵金光激射而出,虽然是白天,整个房间依旧被金光笼罩。

几个人身临其中,很是惊讶,刺眼的金光让人双目难睁,许久之后才适应了光芒定眼看去,却发现阴三公的手中多了一个通体金色的轮盘,轮盘也就巴掌大小,此时金光内敛,渐渐显示出它原本的面貌,通体古朴的金色轮盘分做三段,上方是一个圆球状的转盘,转盘之下是一环形垫片,垫片相隔的下方则是一四方形的金盘。

此盘上应天、地、人,三大自然,圆盘为天,方盘为地,圆环为人,下应年、月、日,六者相合是为六壬,其中包含了,空间与时间的玄妙所在,故此六壬之术可以操纵空间与时间,这只是一种秘术,也是阵法的一部分。

“六壬之术乃秘术的至高之术,它化虚为实可操纵施法者所在的时间与空间,在有利的空间之中,利用六地与六时进行巧妙布阵,又为六壬迷阵。壬本属水,顾名思义,布此阵必先有水,依水布阵方为六壬!”阴三公趁热打铁,又为步德索讲述了一番有关六壬迷阵的布阵法门。

虽然他们都是修炼法诀,利用体内之气提升自己,可是像这种秘术方面的修炼景翀从来没有接触过,他像听天书一样懵懵懂懂,可内心之中的震撼不言而喻。

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阴三公手中的神盘,他更是激动的不知所以。

阴三公完全忽视了景翀的目光,他静静的看着步德索,这位跟着他学了十年秘术,虽然说算不上学有所成,但普普通通的秘术理论还是懂得的,所以此时传他秘术,也是一点就通。

“布置六壬迷阵,首先讲究的就是天时、地利、人和。时间,地势与施法之人本身都很重要,更要巧妙的掌握六时,壬子,壬寅,壬辰,壬午,壬申,壬戌,也就是说要根据地形选择相应的时辰才能布下相对的阵法,阵法有五种,壬金阵、壬木阵、壬水阵、壬火阵、壬土阵,想要破阵首先要明白你面对的是哪一种迷阵,又是什么时间布下的迷阵,如此一来破阵的难度也就增加了许多!”

阴三公越讲越是深奥,以至于连步德索也听的有点艰涩,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阴三公,有些地方也是懵懵懂懂,可是这一次是让他前往破阵,而不是布阵,所以听的不懂倒也不是什么问题,他只要抓住几个要点就算成功了一半。

“以师父之见,六壬神盘就是用来测试布阵之人的地势与时间咯?”不得不说,步德索脑袋好使,阴三公只是说了一半,他就可以举一反三的猜出下文,如此倒让人大加赞赏。

点了点头,阴三公脸带笑意,他伸出右手,六壬神盘也再次展现而出,右手托着方盘,左手放在圆盘之上,圆盘之上北斗七星为天之指针,方盘之上又有六时,轮盘旋转可测六时,六时之外又有四海八方,五行,五行针对金、木、水、火、土天地万物,只要运用巧妙很快就可以找到六壬迷阵的阵心所在,神盘中心的人环,寓指人转,人借天地之力,化为己用,制造出无上威力。

听他们一说,六壬神盘的威力可真是大的惊人,这样的强**宝让人大开眼界,一盘在手可抵千军万马,景翀心中有数,同时对于秘术师更加的钦佩有加。

怪不得翟杏娘之前提及秘术师之时会露出惊骇之色,这些人可以夺天地造化抵御人力,非大能不可与之为敌,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再看看自己,区区战气之境的实力显得太过渺小了,他也很庆幸,没有真正的与之为敌,倘若今后再遇到秘术师,一定要倍加小心才是,同时还是要抓紧修炼了,世界那么大,自己不过一只蝼蚁,性命随时都有可能被人蹂躏,不想身不由己,就必须变得强大起来。

内心之中波澜四起,这几天的经历,可真谓大开眼界,同时对于修炼之途也加深了认识,以后的自己,不但要再寻找更强大的法诀,更要抓紧的修炼,只有这样才能够真正的不被欺凌。

随后阴三公又将步德索叫入了内屋,看样子是在传授一些秘诀与操作方法,景翀二人不便去听,也就坐在那里细细品茶,别看他表面上淡然自若,其实早已经归心似箭了,这出来了好长时间,情人鸢之中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聂海渊他们究竟有没有造到毒手?还有一旦回去了,要怎么才能应对郝三婆的秘术?以至于怎么解释才能够让她与阴三公团聚?

一系列的难题完全冲散了景翀的思绪,身上担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又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一年的时间也已经过了近一半了,能不能顺利的练出罂粟麻散的解药?这也是头等大事,大闹北沙城之后,血狼杀又有什么行动呢?

他不敢乱想了,只知道过完今年以后,他一定还要加倍的修炼,接下来要应对的人或者事情真的太多了,他根本就不能沉下来好好修炼,虽然现在的自己实力还有很大提升的空间,可也一定要未雨绸缪才是,毕竟现在的他还很弱小,他的目标很大,有可能就是整个狼族王室,若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又该如何是好?

心中给自己暗暗打气,景翀缓缓站起身来,一旦着急起来,他就再也坐不住了,整个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踱步。

漫长等待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直到隔壁的木门缓缓推开,景翀悬着的心才有所平缓,他忙走了两步,目光之中流露出迫切之色。

此时的步德索手拿六壬神盘,心念一动光芒内敛,很显然这一段时间,他已经完全掌握了六壬神盘的操纵之法,脸上带着笑意,他冲着景翀扮了个鬼脸,“不用看了,咱们走吧!”

等的就是这句话,迫不及待的景翀,没有一丝的犹豫,冲着身后的翟杏娘一个招呼,一个箭步冲出了门外。

进山容易出山难,景翀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也显得很是小心翼翼。三个人走出木屋,他们紧跟着步德索,而步德索一出门就率先跑到了那片草地之上,吹了个口哨,兽群之中一阵凄鸣,随即天空之上飞出了一只大雕。

第三百一十一章 营救采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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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雕比之金毛秃鹭也小不了多少,黑色的羽毛,头顶之上还长了几根白色的毛,它忽闪一下飞到天空顿时刮起了一阵大风,好像故意炫耀的一般,大风直吹的草树倾斜,沙石乱飞。

景翀不由得目光一惊,心中更是惊讶,“没想到这只白头雕竟然如此苍劲,单单论速度的话,恐怕金毛秃鹭远远不及吧!”

心里想着的同时,对面的白头雕就已经飞了过来,这家伙确实个头很大,可在步德索的面前却显得非常听话,冲着它比划了几下,白头雕会意一展翅膀就朝着谷外飞去。

说起来也是奇怪,景翀自己飞怎么都飞不起二十丈的高度,可白头雕一展翅膀就是百丈,眨眼间就飞出了天际,在两个人惊讶的目光之中消失不见。

“步大哥这是要做什么?”景翀疑惑忍不住问道。

步德索满脸得意之色,扬手收起手中的六壬神盘,然后说道,“你们不是还有只秃鹭迷失在山里么?我是让白头雕将之引来,咱们也好一同出谷呀!”

听完这句话,景翀才算明白了过来,步德索为人谨慎,做事面面俱到,看来这一次自己也是幸运了,虽然没有请动阴三公,可他的弟子同样的优秀,说不好还真的能够救出聂海渊他们,心中为之一喜,两个人也陷入了漫长的等待。

其实等待的时间并不算长,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天空之处就出现了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头前的正是刚才消失的白头雕,紧随其后的则是他们的那只金毛秃鹭。有着白头雕的带路,金毛秃鹭也没有被虚空屏障阻碍,很显然,这所谓的大阵,也是有它独特的生门的,只不过自己不懂,不知该从哪里下手罢了。

思想间,风声大动,两只大鸟纷纷落地,此时的步德索冲着景翀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坐上金毛秃鹭,二人会意,缓缓点头,随后一闪身就出现在了金毛秃鹭的身上。

再看步德索更是迅速,他随后才行动的,却几乎同时与景翀二人登上了坐骑,白头雕一声凄鸣率先冲向高空,景翀二人随之跟上,他们很怕之前的那种状态出现,所以飞的很慢,起步一冲快到二十丈之时却停了下来,缓缓伸出手在虚空中捞了两下,却发现并没有什么阻挡,这才将目光看向了对面的步德索身上。

此时的步德索,正回头看着二人,手中金光闪闪,他所过之处,竟然都有着一丝肉眼不可察觉的虚空波动,原来他正在利用六壬神盘为二人开道。

意识到这些,景翀感觉到很是不可思议,可奇异的事情见得多了,也就麻木了,冲着对方一笑,他连忙催促金毛秃鹭跟了上去。

就这样三人两骑脱离了迷仙谷地界,一飞冲入高空之中,浑然如脱缰野马一般倍感到自由,新鲜的空气不停回转,耳边传来了呼啸的风声。

没有心思去欣赏沿途的秀丽山河,他们选择了全力以赴的赶路,这一次不比来时,他们少走了弯路,飞的很快,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再次回到了情人鸢所在的方向。

故地重游,心情不一样,景翀更多了一分忐忑,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些难题,更不敢多想情况会有多糟糕,还是来时的那片山头,隐藏好了白头雕与金毛秃鹭,三个人选择了徒步进入情人鸢。

这一次进入,景翀感觉到了一丝的萧条,沿着熟悉的路来到了边缘,不见了满布的情花,小镇的周围全部是杂乱不堪的孤枝烂叶,这时的情花簇通道尽显,也没有了先前的那种神秘。

时间不大,三个人顺利的通过了情花簇,映入目光之中的依旧是那片草地,通道,与河。

草地还是那片草地,只不过不见了劳作的农夫,没有了鲜艳的花朵,更没有了欢快的鸟儿。通道的边缘依旧矗立的两个石鸢,再一次看也变换了味道。

两只石鸢东倒西歪的,很显然有被人动过的痕迹,上面的字体清晰可见,“一入情人鸢,无情莫再见”,只不过在它的上面又多出了一句话。

“半世伊人瘦,花落鸟飞散!”字体新颖,很显然是刚刻上去的,不用想就知道这是郝三婆的杰作。很难想象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从字面不难看出郝三婆内心的决然。会不会因为迁怒而伤害几人?

心情迫切,景翀只想快点进入小镇一看究竟,可转念一想还是不要太早的暴露目标才是,只有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听一下消息,才能够制定出合理的应对之法,要不然郝三婆再次发疯,又不知会出现什么样的悲剧。

三个人短暂的交流了一番,步德索也很赞同景翀的意见,然而在这诺大的情人鸢,他们能够打听事情的人并不多,首先想到的当然就是那位隐藏了行踪的采柳儿了,当初在东镇之时双方有约定在先,景翀如果搬来救兵就还去东镇的山村找她。

自己耽误了那么长时间,希望郝三婆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寻找采柳儿,如今刻不容缓,他也该去打听一下消息了。

打定了主意,三个人再也不敢耽误,沿着河畔隐秘的山路,他们绕过了小镇直接来到了柳家村,一路走来,他们基本上没有见到过行人,到处的狼藉与颓废,完全没有了刚来之时的那种美丽。

其中最惨的还是连接东西小镇的枢纽,鹊桥,原本浪漫的鹊桥早已经不复存在,它在郝三婆的怒火之中化作飞灰洒落在了河水之中。包括那株连理枝头并蒂花,一同不见了踪影,小河之中临时搭建的船桥成为了双方交往唯一的工具。

小镇的居民,大多都躲了起来,还有的应该都在镇中。景翀他们来到柳家村时已经是晚上,村里一片黑暗,村口连个人都没有看到,整个村子安静的有点可怕,一种不详的预感浮现心头,几个人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打听一下,这种情况之下该向谁打听呢?心中一沉,景翀的心无比紧张,可他们并没有停下脚步。

从村头到村尾,终于还是找到了一处亮灯的人家,几个人仿佛找到了一丝的希望,连忙上去叩打门环。

“当当当!”三声敲门声传入屋内,时间不大,灯却熄灭了,房屋内也没有传来回应之声。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人都睡这么早么?”步德索很是疑惑的问了一句。

“应该是被郝三婆吓到了吧,咱们再找一家问问!”景翀面带为难之色,然后说道。

点了点头,步德索并没有再次询问,三个人接着向前走去,可发现真就没有人家敢亮起灯火。

他们都有点失望了,景翀更是心生怒火,“干脆直接冲进去找个人问一下得了!”

说着景翀就要翻墙而入,可身体刚刚要动,就被身旁的翟杏娘拉住了一角,摇了摇头,她将目光看向了村尾角落里的那两间土房之处。

看到这里,景翀明显的目光一亮,因为整个村子,就那里还留着微弱的灯光,没有丝毫的迟疑,他身形一闪就跳了过去。

一声轻响景翀落入小院,紧走了几步,他来到亮灯的那间门房,伸出手就要推门,就在此时,屋内传来了一道哀叹之声,“唉,命不久矣,命不久矣!”

说话的正是一位老者,声音苍凉,充满了无奈,而且从那声音之中不难听出的还有一些恐惧。

老者声音刚落,屋内又传来了一道痛苦的抽泣之声,“呜呜呜,可怜的柳儿,就这样被郝三婆处死,真的太可怜了,让你去看看,你还不去,难道她就不是你的亲人么?”

这一次听起来倒像个老妇人,她一边哭泣,一边埋怨着身边的老者,说话间尽是凄凉。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两句对话,就立即让景翀惊立在了当场,他自己明白了些什么,所以安奈不住内心的波澜,他顺手就推开了房门。

屋内的老夫妇听到门声顿时脸色大变,两对目光同时看向门外,瞳孔之中尽是恐惧,很显然,他们也没有想到此时会有人突然间闯入进来。

浑浊的目光凝聚,眼前站立的正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二老随之一怔,看清来人以后,才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采柳儿呢?”景翀一进屋内就脸色一沉,冰冷的气息宛如将整个房间都冰封了起来,让人心神不宁,身体瑟瑟发抖。

“你…你就是景翀?”艰难的移动了一下身形,老者目瞪口呆的看着景翀,然后面带激动的说了一句。

这句话说出,立即让景翀为之一惊,他在情人鸢待的时间并不多,认识的人更是屈指可数,为什么眼前的老者一语就倒出了自己的名字?

“采柳儿,一定是采柳儿出了什么事情!”身体一怔,景翀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同时收敛了冰冷的气息,紧张的气氛也随之缓和了下来。

轻轻点了点头,景翀一脸的迫切,问道,“采柳儿是不是被郝三婆抓走了?”

这番话一说出口,对面的老者与老妇人脸上同时浮现出了笑容,他们激动的连眼泪都出来了,不待说话,撩衣服就跪倒了下去。

“恩公,你来了就好了,快去救救我们家柳儿吧!”

第三百一十二章 赤血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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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采柳儿怎么了?”景翀抢身一步走上前来,他一手拉着老者的衣袖然后将二人搀起,迫切说道。

老者身体一抖,哭丧着脸看着景翀,呼吸都变的急促了起来,“前几天情人鸢巨变,鹊桥破坏,郝三婆大发雷霆,全镇的搜索我们家柳儿,柳儿不敢回家躲在了山里头,可是纸包不住火的,今天下午,柳儿看风头没那么紧了就回来看了我们老两口一眼,谁知道这样就被那些镇保发现了,硬生生给扭走了,她跟我们说过,会有一个叫做景翀的年轻人会来救她,所以我们门都不敢出的在这里等,可算把你给等来了!”

景翀静静的听着,从老人家的口中也得知了一点端倪,而且不难看出,这对老夫妇应该就是采柳儿的爷爷奶奶,就是不知道她的父母现在何处,不过事态紧急,也由不得他多去询问,只能捡重要的去问了!

“是呀,恩公呀,听说您腾云驾雾还能白日飞天,您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家柳儿吧,她父母十年前被郝三婆迫害,我们家可就她一个了,如果连她也不在了,我们老两口还活个什么劲呀!”老妇人也颤抖着说着,她一边说着一边抹掉眼角的泪水,哭着哭着,又要跪在地上给景翀磕头。

景翀哪里还敢受起这个?一伸手就拉起了老妇人,沉着个脸他接着说道,“我回来就是为了破除郝三婆秘术拯救情人鸢的,你们跟我说说柳儿姑娘被抓去了哪里。”

事态的发展有些出乎了意料,景翀不敢再予耽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明现在的情况。

“被镇保的人拉走了,说什么要在壬子之时鹊桥处祭奠河神,还有那六个外来人,都要一并处决!”老者这么说,还真是让景翀一惊,壬子时,也就是夜间子时,天之壬属阳水,地之子又属阳水,郝三婆这是选择了双阳之时的水中施展祭奠,却不知道她这么做究竟是意欲何为?

惊讶的同时,景翀又很庆幸,来时他们并没有看到鹊桥水畔有什么工事,只是两镇之间搭建了临时的船桥,很显然那就是临时的祭坛,只不过祭祀还没有开始而已。

而且听老人家说来,聂海渊他们也要被拉去作为祭品,很显然目前来讲,他们还没有性命之危,可是情况并不容乐观,原本还想着暗中将几个人救出情人鸢的,如今看来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心中打定了主意,景翀这才告别了二老,一闪身又出了院门,此时的翟杏娘二人也立即围拢了上来,满脸急切的表情,然后说道,“怎么样了?”

景翀看着步德索,说道,“郝三婆要在双阳水旁施展活人祭奠,不知道究竟意欲何为?”

这句话一说,步德索顿时面色大变,他颤抖着嘴唇,脸色异常的难看,也可以说是异常恐惧,短暂的思忖之后,他还是说道,“壬子水阵,在至阴的子时施展双阳的壬子水阵,她莫不是疯了?”

步德索的话听的人更加疑惑,可还不待景翀说话,对方就已经闪身朝着两镇之隔的鹊桥之处奔跑而去,两个人不明所以,可也知道事态的发展似乎更加的严重,对视了一眼不敢停留,他们赶忙追了上去。

三个人走的很快,时间不大就已经来到了鹊桥河畔,此时与刚才不同,这里两岸早已经围满了人,景翀猜的也不错,在那两岸之间的浮桥之上灯火辉明照如白昼,一行身穿红色衣服的镇保正押送着七个人到了河中心的大船之上,郝三婆手持着拐杖凌空而立,她浑身上下透着红光,满头的白发蓬松着,可以看出她的精神状态处于失控的边缘,那奇异的动作,呼应着光辉,在这个夜晚显现的格外的恐怖。

两旁站立的镇保,一个个面目表情,她们麻木不仁的盯着中间的七个人,整个场面似乎让人进入了地狱一般毛孔悚然。

两岸围观之人,同样显得非常的安静,她们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心神不宁的样子,都好像一个个傀儡般站在那里,再看中间的大船上的七人,有气无力的跪着,虽然说并没有失去意识,但是从他们的身上不难看出,这几天也经受了许多折磨,此时逆来顺受般跪在那里,早没有了之前的那种锐气。

看到这里,景翀的内心五味杂陈,郝三婆真的太可怕了,她的实力是现在的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触及的存在,试想一下,齐离等人的实力,如果联合起来的话,完全可以说战气之境没有对手的。可是他们在郝三婆的面前,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当然还有自己,倘若不是有着血河八刀的依仗,同样会在那一瞬间被一个捕捉,或者现在蹲在那里的又会多上两位。

心中生着忌惮,景翀不敢轻举妄动,他唯有将希望寄托在了步德索与六壬神盘之上,他相信,阴三公不会糊涂到让自己的弟子前来送死,同时对于六壬神盘也有着绝对的信心。

想到这里,内心的波澜缓缓平复,他再次看向了身边的步德索,此时步德索依旧满脸的凝重,他小心翼翼的隐藏在人群的角落,连六壬神盘都藏了起来,生怕一不小心暴露了目标。

景翀知道,他这是在等,等待着时机,又或者等待着壬子之时的到来,他虽然不明白具体怎么操作,可也从谈话之中略知一二,六壬神盘破除六壬迷阵,必须要与布阵着所在的六时相对呼应,如若不然,六壬神盘根本就不能发挥出相应的克制之法。

就是明白这些,明白心中纵然着急,可还是硬生生压制了下来,三个人蹲在那里,透过缝隙看向了祭台之处。

郝三婆依旧悬在高空,她口中似乎在念着什么咒语,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身上的红光越来越胜了,红光都将她整个身体都笼罩在了其中,这漫长的等待其实就是她在为“壬子水阵”做能量的储备。

只不过这种邪异的近乎恐怖的做法,很是让人难以适应,所以说,在这个过程之中,除了那些迷失了自己的人之外,其他人都在被精神煎熬着。

时间就在这一分一秒之中过去了,此时的郝三婆浑身上下的红光早已经再次发生了变化,它完全变成了血红色的气体,气体自内而外的不断释放,当释放到一定的程度后又内敛收回,如此似乎成为了一个有规律的循环,随着这种循环的不断加剧,她身上的血气也变得越加的浓郁。

“赤血魔气,她疯了么?这是要利用壬子水阵来修炼赤血魔气!双阳之水,融合双阳之血,这也太疯狂了吧!”步德索眉头紧皱,眼睛都要鼓出了框外,很显然这一次连他也显得有点棘手了。

而这陌生的词汇也很快吸引了景翀的注意,他瞪大眼睛很是意外,单单听名字都已经非常的可怕,真不知道郝三婆这是要做什么。

“我也是听师父说过,秘术之中也分正邪,心正之人布施秘术可造福于人,可惠泽于天,一旦人心生出邪念,就会转而入魔,进而修炼出这种恶毒的赤血魔气,赤血魔气邪恶至毒,它可以吞噬一切生机,是需要特殊的迷阵配合,吸收数百人的血气汇聚双阳之水中混合而成,魔气一出,方圆百里皆无生机,师娘她心生极端,这是要毁掉整个情人鸢呀!”

步德索不是在危言耸听,他说的话也在缓缓应验,因为他们都感觉到了周边环境的改变,生机的枯萎,有些草木都变得萎靡了起来。

“要怎么阻止于她?”景翀大惊失色,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邪恶的秘术,几百条人命做代价,只为一人之邪念,人心的可怕,着实让人胆寒。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触发迷阵的时候,需要用活人的血注入阵中,只要我们能够阻止她杀人取血,再用六壬神盘测出迷阵所在一举破阵,方可有一线生机!”步德索压低了声音,同时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郝三婆,静静等待着壬子时的到来。

郝三婆身上的血气又增大了几倍,血光通天,将整个祭台都笼罩在了其中,此时身在祭台之中的几个人脸上纷纷露出了痛苦之色,扭曲的表情,痛不欲生。

景翀豁然站起身来,看着同伴被如此折磨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理?血气钢刀在手,他挥舞着就要冲上前去,身旁的翟杏娘想要出手阻拦已经来之不及,只能够眼睁睁看着景翀一冲而去。



一上来就是血河八刀的绝招血斩之刀,他知道敌人的强大,倘若不能出奇制胜,所有的努力都是枉然,所以,这一次的景翀也完全豁了出去。

刀光如电,气势压人,此时的景翀宛如一阵狂风呼啸而来,他一刀直逼命门,势必要夺得先机,刀光一闪而逝,可这一次似乎并没有之前那般幸运,刀光看似劈砍到了郝三婆的身上,可却在从那道身影之上一闪而过,最后没入了对面的河中,掀起了一阵浪潮。

没有想象之中的血染当空的景象,景翀嘴巴微张顿时一惊,好在心中早有准备,他连忙御风闪身朝着左侧一闪而去。

与此同时他原本所在的那片虚空顿时血光涌动出现了郝三婆的身影,她满身的血气,整个人都被染红了,狰狞着表情,她看向了景翀逃离的方向,目光之中释放出一丝的惊芒。

“是你!没想到你还敢回来!”郝三婆的声音嘶哑着宛如地狱的孤魂,冰凉的语气宛如要将人冰封了一般为之一滞,景翀很是狼狈停在了当空,眼神之中尽是忌惮。

“老妖婆子,你可真是个变态的魔鬼,你自己感情不顺,干什么拿别的生命不当回事?有本事你找回你的真爱呀,干嘛在这里怨声载道,伤及无辜!”景翀怒急,说出的话也毫无保留,一语言辞,顿时激怒了对面的郝三婆。

郝三婆怒火中烧,原本就狰狞的面孔变得扭曲了起来,她举起手中的拐杖直指景翀,嘶哑的声音再次弥漫开来,“小毛孩子,你可真是大言不惭,连老婆子的事情也敢插手,整个情人鸢都是我一手缔造的,当然也要随着我的意愿毁灭,你算哪根葱,还敢来管我!受死吧你!”

话音刚落,郝三婆的拐杖再次举了起来,口中默默念咒,虚空之中划了个圈,她这就要施展秘术。

可就在此时,下方的祭台之处,陡然间金光四起,耀眼的金光在这黑夜之中甚是惊人,刹那间直冲天际,金光与那遥远北方的北斗七星相互辉映,虚空之中顿时出现了一方庞大的金色轮盘。

金光乍现,轮盘转动,顿时吸引了郝三婆的目光,她颤抖着嘴唇看向天空,满脸尽是不可思议,嘴巴颤抖了片刻,她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六壬神盘!”

第三百一十三章 拯救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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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之中的六壬神盘其实是借助北斗七星幻化而出的影像,整个轮盘冒着金光将整个小镇尽皆覆盖,圆盘转动,北斗七星的尾端仿佛指针,指向四面八方,金、木、水、火、土轮番出现,最终还是定格在了水之上。

水分阴阳,阳水本就是下方河流的靠阳之岸,然后又在壬子之时此地阳水重合产生双阳之水,双阳壬水迷阵就是借助双阳之水为祭发起的迷阵,此地暴戾之气最盛,所以用于笼罩赤血魔气最适合不过。

步德索明白这个道理,此时正是壬子之时,他就是要在这个时刻利用六壬神盘找到双阳之水的具体位置。

圆盘第一次定格只是分析出迷阵的类型,所以在短暂的停顿以后,它又开始了反方向运转,这一次北斗七星的指针疯狂旋转,时间不大又一次定格,最终停留在西北方向。

轮盘所在靠在东南方向,它所指向的西北方正是聂海渊他们所在的那片祭坛,六壬神盘之上顿时金光大作,一股无形的力量眨眼间没入祭坛下方的水中,整个水面也瞬间被金光笼罩。

“六壬神盘,六壬神盘,是他,是他!”郝三婆目瞪口呆盯着虚空之中的巨大轮盘影像,她颤抖着嘴唇激动的无以复加,可随之她又看到金光一闪融入了脚下的水中之后,顿时脸色一沉面色大变,愤怒的气息也随之释放而出。

“三十年了,都三十年了你还没有原谅我,这一次竟然还要帮助外人害我,啊…”愤怒的咆哮,加剧了郝三婆的怒火,她顺着六壬神盘的光芒朝着不远处看去,却惊奇发现一个身穿白衣书生打扮青年手持着六壬神盘,他一边念念有词一边操控着虚空之中的影像。

这一看不打紧,郝三婆的脸色再次变的复杂了起来,她糊涂了,六壬神盘不是阴三公的法宝么?怎么会在这个陌生人的手中,而且看其模样就是景翀搬来的救兵,这意味着什么?莫不是……

忍不住的胡思乱想,郝三婆在一瞬间想到了很多种可能,特别是想到阴三公可能不在之时,目光之中更是流露出一种失落,短暂的失落只是持续了一下又演变成为了不甘。

复杂的内心反反复复的冲击着她的神经,郝三婆瞳孔一缩,一股血色布满了眼眶,“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死吧,都去死吧!”

疯狂的情绪左右她的理智,浑身上下的魔气不断高涨,与此同时,她信手一挥就抓向了祭台之上的采柳儿,“背叛,背叛就应该去死,能沦做我的祭品,也是你的荣幸!”

冰冷的气息,充满了邪恶,狰狞的面目宛如死神降临,郝三婆这就要杀人嗜血,妄图利用祭品阻止步德索的六壬神盘。

如此惊人的一幕让人心惊胆寒,采柳儿麻木的眼神之中斗现恐惧,她知道这一次必死无疑,索性也就闭上了眼睛。

“老妖婆你给我住手!”事情变故太快,刚刚逃出升天的景翀顿时感觉到危险的降临,他刚稳住身形就看到了郝三婆伸出的魔掌,大惊之下容不得一分的犹豫,手中的刀高高举起,血河八刀的威力被之提升到了顶峰!

体内的战气疯狂运转,这一刹那仿佛成为永恒,愤怒之中的景翀大脑之中一片空白,此时的他,眼睛之中只有一刀,此刀完全脱离了之前的血斩之刀,它轻轻柔柔,无影无形,就连体内的战气覆盖,也很快被刀身之上的刀气吞没。

整个画面定格在了那里,如果人的眼睛可以放慢一千倍的话,完全可以看到周围环境的变化,由于六壬神盘的指引,双阳之水的方位明确而出,再加上郝三婆迷阵的作用,大量的水雾能量挥洒在了当空,此时景翀一刀挥出,正好与之互相呼应,如此灵感景翀怎能错过,脑海之中飞速运转,血河八刀的八方区位的坎位正好与之匹配。

水气有影无实,经过刀意的吸引顿时没入了景翀的体内,景翀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空白的识海之中,清清凉凉的感觉不断浮现,它有时轻柔的像母亲的手,让人心生暖意,有时候则犹如奔腾的江河气势压人,奔腾之水,倾泻而下,洪水滔天,淹没天地。

洪流融入百脉汇入丹田,景翀整个人都好像被流水洗礼了一般,从内而外的一阵清爽,他身轻如燕,又御动着风声,刀气足足拖出三丈开外。

此时的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变得虚虚实实,缥缈无踪,拖起的刀气陡然间一闪,就朝着郝三婆的手掌劈砍而去,刀气不比刀光,刀光是刀身劈砍的位置,只是刀快而已,刀气则无影无形,随心而发,它出其不意,其威力何止翻倍那么简单?

郝三婆刚刚挥出了手掌,就感觉到了一丝冰凉之意,起初微不可察,可刀气近了,却浑身带动滔天的气势压倒而来。冷不丁为之一怔,她陡然间变换了脸色,收手闪动身形,刀气差着皮肉就闪了过去。

与此同时,眼前一花,景翀的身体就已经挡在了身前。

“好一个小娃娃,竟然有如此能力!”郝三婆退出了两丈距离临立当空,右手之上明显的有所划痕,丝丝血迹清晰可见,她整个人都有点不可思议。

“血河八刀,好小子,姬血河是你什么人?”郝三婆恨得牙根直痒,周身的赤血魔气上下翻飞,恐怖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气来,可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对面的少年,已经让她感觉到了一丝的威胁。

“你别管我是谁,今天你要杀人,就要先过我这一关!”景翀将刀一横,整个人都变得寒意逼人,他清楚的知道双方实力的差距,可刚刚领悟的“喋血之刀”还是为他增添了些许信心,坎位水气,正好借助双阳之水的增幅,自己完全可以讲自身的实力提升几个档次。

“好狂妄的小子,惹怒了我,不管你是谁,今天也别想再从我手中逃脱!”郝三婆怒急反笑,手中的拐杖轻轻举起,她并没有再施展秘术,而且带动着赤血魔气就朝着景翀猛然砸去。

邪异的赤血魔气,一旦沾染,就立即沦为祭品,景翀虽然想象不出结果,可也不敢妄加行动,掌握了御水之法的他,其身法明显更加的迅速纯熟。

没有直接面对攻击,他一闪身就飞出了十丈开外。郝三婆一杖砸空顿时怒火冲天,她咆哮着伸出了臂膀,双手向后一抓,两岸之上失去意识的居民顿时有两人飞了过来。

她双手抓住两人的脑袋,腥臭的气息不断释放而出,在几个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两个活生生的人,竟然被她吸食精血,化为了干尸。

与此同时,下方的祭坛处红光大作,浓雾的赤血魔气瞬间将那满布的金光笼罩而住,下一刻,血光乍起,之前消失了的滔天血气再次覆盖了整个祭坛,郝三婆又一次飘在了祭坛的当空,整个人的气息又高涨了两倍有余。

如此突变让人始料不及,此时的景翀纵然掌握了御水之法依旧不能左右得了郝三婆的行为,双方实力的差距真的太大了,不是一招两招的修炼就可以影响的,他能够自我保命就已经很不错了。

眼看着努力白费,景翀不由得眉头一皱,难道说就没有办法打倒郝三婆了么?如果打不到郝三婆,聂海渊他们根本就不可能逃得了魔掌之中。

心中甚是着急,他再次看向一旁手托六壬神盘的步德索,“步大哥,怎么还没有破解迷阵之法?”

景翀略带质疑的目光很是让他不爽,他不停的转动轮盘,丝毫捕捉不到双阳之水的真正方位,而且有余自身经验不足,根本不可能完全将神盘的威力发挥出来。

“我也着急呀,可是有着赤血魔气的干扰,六壬神盘根本就不能集中精力!”步德索两手一摊,显得非常的无奈。

看到此处,景翀那个着急就甭提了,合着学了两个时辰,他还是不能发挥出六壬神盘的真正威力,那他这般不顾一切的陪自己前来为了什么?难不成就是为了观光旅游?

心中愤怒,景翀也给表现在了脸上,他看着对方,虽然无奈,但还是说道,“既然赤血魔气一直干扰神盘,你又为何不去攻击她的赤血魔气?你牵制住她,我先将人质救出!”

一语点醒梦中人,步德索也是太着急了,六壬神盘专门用于破阵布阵,既然郝三婆干扰自己破阵,自己又为何不去干扰于她呢?

如此去想,他也选择了如此去做,手中的六壬神盘再次转动而起,影像之上的北斗七星指针顿时与天空之中的北斗七星相互辉映,一道金光一闪而逝。耳不隆冬就听见虚空中一声雷动,一道闪光陡然间劈向了郝三婆身在的赤血魔气之上。

魔气翻滚,郝三婆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小辈,安敢如此!”

怒火再次点燃,郝三婆的气息为之一涨,滔天的魔气将六壬神盘覆盖在了其中,强大的威压之下,大地都为之颤抖。

郝三婆手掌一挥,顿时一道魔气化作匹练砸向了步德索,不由得面色大惊,步德索闪动身形予以躲避,手中的六壬神盘再次扭转他妄图利用影像去阻挡魔气,然而以他的实力似乎很难驾驭六壬神盘,身体好像陷入泥藻之中一般艰难移动,手中的神盘发出来嗡嗡的凤鸣之声。

哗!

魔气犹如洪流之下,满布的金光溃散,步德索身体顿时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陡然间向着东方败退而去,赤血魔气上下翻滚,化作血云就朝着东方追击而去,很显然她这是想要一口气将对方彻底收服。

祭台之上压力骤减,景翀无暇去管步德索的危机,一转身脱离了赤血魔气的覆盖,手中钢刀高举过头顶,他猛然间朝着脚下的祭台劈砍而去。

咔嚓一声巨响,所有的浮桥从中一分为二,桥上之人晃晃悠悠的朝着河中坠落而去。

翻滚的河水翻着水花,就好像烧开的沸水一般上下翻腾,景翀知道,那正是双阳之水所在位置,他抓紧了时机,手中之刀再次劈砍,喋血之刀的威力尽显无疑,刀光一闪,刀气弥漫,顿时斩断了河水与祭台之间的联系,飞溅的水花直冲而上,河岸两边的众人被水花溅透,身子一抖回过神来。

“啊?这是怎么了?”一时间场面乱做一团,那些清醒的人们看到狼藉的祭台,诡异的血气,一个个惊悚的尖叫出声,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一个个宛如噩梦惊醒一般面色惨白,在翟杏娘的指引之下,混乱人们稍微有了点秩序,一**向着四方逃去。

迷阵被破,祭台被毁,原本落水的几人也在双阳之水的洗礼之下陡然醒转,他们毕竟都有基础,反应能力也绝非普通之人可以比拟,自行解除了捆缚,一个个将目光看向了当空的景翀身上,目光之中除了满布的惊喜之外,更多的还是感激!

第三百一十四章 风水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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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翀并没有过多的去关注这些同伴,虚空之中只是一声呼喝,“你们快走,朝西边走,等我们破了大阵大家再一起离开!”

话音刚落,景翀就将目光看向了东方的天空之上,步德索还在逃窜,他依靠着六壬神盘的克制之力不断冲击郝三婆身上的赤血魔气,吸收了两个人血气的郝三婆很明显已经初步的稳住了自身的魔气,虽然面对六壬神盘的冲击,依旧显得压倒气势十足。

她彻底陷入将疯狂,什么都顾不上了,满怀心思的就是要将眼前的步德索杀死,只有控制了六壬神盘,她才能够重新开启大阵。

恐怖的气息笼罩了整个情人鸢,奔跑的人们完全失控,平日的人间乐土,要变成了修罗之地,到处都是血光血色,从郝三婆身上逸散而出的魔气四处冲撞,但凡被触及的人们,都会在瞬间化作干尸,他们的血气融入魔气之中,顿时成为了郝三婆最佳的补充能量。

直到这时景翀才明白赤血魔气的恐怖之处,虽然说,破除了壬水迷阵,可整个情人鸢的虚空屏障依旧没能解除,他知道,这是郝三婆多年前就布置的大阵,刚才的壬水迷阵只不过是她的阵中之阵,而且这样的小阵也不过是郝三婆用来引发自身魔气的导引而已,她真正的目的,就是把整个情人鸢都化作赤血魔气的养料。

也就是说,现在正处于情人鸢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还在郝三婆的掌控之中,只不过她自身的魔气还没有足够强大,不足以控制全然而已,可倘若任由她现在四处捕捉吞噬血气的话,用不了多久,这片独立的空间之中就会被她全然控制,到那个时候,她只要心念一动,所有身在其中的人,都会在眨眼睛化作魔气。

情况似乎比想象之中的还要糟糕,刚才的所有努力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他唤醒了同伴包括众人,依旧没能将之拯救而出,反而让他们再次陷入了更大的绝望之中。

秘术的强大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特别像这种闻所未闻的邪术,则更是恐怖的邪乎,他总感觉到自己就活在别人的领域之中,渺小的犹如蝼蚁,自己的生死完全在别人一念之间。

所有的不甘心,也只不过是对于求生的渴望罢了。而他们所有的希望,也只有六壬神盘,然而,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想要真正发挥六壬神盘的威力,似乎不太可能,他们当下真的想要逃出升天,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打倒郝三婆,又或者让她冷静下来。

以现在对方的状态而言,想要让她心平气和似乎已经不太可能,那么既然这样,也只有放手一搏了。

咬了咬牙,景翀的目光之中流露出一丝的决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本身就是一种拼搏,可如果不去拼搏,连一丝的希望都没有了,他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血战到底。

手中的刀再次挥舞而起,强大的战意在战气的趋使之下,被之激发到了顶点,他所领悟的两大杀招,血斩之刀,喋血之刀,完全就是利用天地自然之力的强大杀招。

只不过自己境界有限,不能将之尽皆发挥,可是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束手待毙已经不太可能,他只能选择采用最大的努力。

血斩之刀原本是御风之力,此间的风势不大,也就限制了它的威力,而喋血之刀则需要浩瀚奔腾的大水之力可当掀起滔天狂潮,以现在的环境而言也断不可能。既然单独的运用都不可为,那就可以利用风水之力了。

对,就是风水之力,大海之中,风推水流方可掀起巨浪,大自然尚且如此,人又为何不可为之?

心中大胆的设想,他也就采取了行动,体内战气蜂拥而出,巨大的战气一出,就立即在虚空之中带动强大的巨风涟漪,就好比当初血刀寨风口一般,风势滔天,手中的刀御动着涟漪朝着脚下翻滚的双阳之水方向猛然劈砍而去。

强大的旋风之斩伴随着刀光一闪顿时掀起了巨大的水浪,巨风整整掀起了百丈高的巨浪朝着东方席卷而去,从远处看去,整条河的河水都好像被掏空了一般凭空而起,巨大的威势不容违背,它翻滚着就朝着郝三婆所在的方向奔流而去。

看到如此宏大的局面,景翀不由得热血沸腾,下一刻他身形一闪就跃入了水浪之中,刚刚没入,身体顿时被凶猛的水流席卷而住,撕裂般的感觉不断充斥着他的神经,下一刻他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钢刀。

“一刀血斩可伤人,两刀喋血吃人心。血斩,喋血,刀!”

融合了风与水的刀刃,整整拖起了百丈刀气,刀气上可擎天,下可拄地,一刀挥出,山河变色,景翀威风凛凛,气势汹汹,刀气威压之下,穷急追逐之中的郝三婆顿时感觉了危险的气息。缓缓回过头来,映入她目光之中的正是那滔天的巨浪与那百丈的刀芒。

长刀所向披靡,直慑人心,就连高不可攀如她,也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怎么可能?这年轻人怎么可能有狼王的威势!”

心中惊骇万分,可郝三婆毕竟不是泛泛之辈,她再次撇开了对于步德索的追踪,虚空之中陡然回过身来。

手中的拐杖横在当空,她浑身的赤血魔气缓缓内敛,鲜红的魔气在这种刻意的积压之下,变得黑红,从远处看去,郝三婆周身上下都好像被一种黑色笼罩而住,她整个人都宛如融在了黑夜之中。

下一刻,手中的拐杖轻轻举起,一道黑红色的匹练陡然间激射而出,它无声无息,就好像一条脱索的黑龙一般猛然间想着景翀的刀气缠绕而去。

一边刚猛无匹、所向披靡,一边无声无息,悄然而至,两种能量一静一动,陡然间在虚空中发生了碰撞,刀气势头不减顷刻间没入黑龙之中,起初还势不可挡倾泻而下,可随着刀气的不断下压,还是渐渐减缓了冲击的速度。

紧接着,刀与黑龙都停留在了当空,短暂的寂静以后,猛然间爆发出一道巨大的声响。

咔嚓!像是被刀劈砍后的断裂之声,又像是铁锤之间碰撞的声音。可这道声音却比那两种声音强大的百倍不止。

黑红色的匹练渐渐变得鲜红,刚猛的刀气却也变得扭曲。两股能量的巨大撞击,顷刻间爆炸开来,强大的能量涟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像四面飞散,直吹动的河两岸的树枝乱折,房屋塌陷。

对面的郝三婆身体一抖,还是稳定了下来,颤抖着手掌,满脸的不可思议,此时的她,周身魔气暗淡,很显然这一击对于她的消耗很大。

再看半空之中的景翀,身体陡然间一个摇晃,手中的钢刀“咻”的一声猛然脱手,整整飞出了三十丈开外,身体更如断线风筝一般飘然落下。半空中鲜血飞洒,血腥的气息随之弥漫开来。

“我尽力了!”脸色苍白如纸,单薄的身体此时显得格外的疲惫,他飘飘洒洒,完全失去了战斗的能力,可是这一次他也真的使尽了全力,整个丹田,关元,神厥都被掏空,三倍的战气之力,发挥出百倍的威力,他真的已经尽力了!

“小贼,你还没死!”

震惊之中回过神的郝三婆很是不甘,她虽然意外,但也感觉到了一种羞辱,她都活了一辈子了,修炼了难么年的秘术,自认为在整个狼族部落也是鲜逢敌手,特别是她引以为豪的赤血魔气,虽然说现在只是小成,可就算是普通丹气之境的高手也足有一战之力,可是眼前的少年不过十六七岁,单凭着一把钢刀,在自己主宰的空间之中,硬生生让自己险些受伤。

如此结果,完全是在挑衅她高傲的自尊心,所以,现在的她除了扭曲般的不甘之外,更多的还是那难以掩饰的怒火,所以此时的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死”,“忤逆者死”。

她这样想,当然也是这样做的,所以在她怨愤的怒气声中,佝偻的身体也宛如幽灵一般不期而至。

“如此天赋,但也可惜了,只不过你真该死,就让我送你一程吧!”嘶哑的声音,就好像来自地狱的审判,冰冷的让人心寒。

她高举的拐杖,没有任何的花哨,只是轻轻一点,就朝着景翀的后心之处猛然戳去。

应用了秘术的拐杖坚硬如铁,锋利如刀,哪怕轻轻一点也足以将将景翀的身体一分为二,如果是这样,他也就彻底的完了。

生命的机能不断流失,景翀的目光之中也流露出一抹的绝望,就这样完了么?他不甘心,可却很无力,连全力施展的风水之力都不能奈何对方,郝三婆的实力真的太强悍了,至少现在的他,完全不可能战胜!

任由着身体自由坠落,景翀完全放松了下来,他连动一下都很费劲了,想要反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已经看到了死神朝着他在招手!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整个情人鸢上空的百丈之处,陡然间遭受到了一记重击。耳不隆冬就听见“砰”的一声,犹如晴天一声霹雳响,大地都随之颤抖了起来,整个虚空一阵晃动,郝三婆的身子一个趔趄,差点坠落下去,可她还是一定神稳住了身形。

满脸惊骇,她忍不住抬头观望,不由得就倒吸了口凉气,因为她看到,在那遥远的虚空之中,正有一个人手中拿着一柄巨锤,毫无忌惮的猛砸在了当空的虚空屏障之上!

第三百一十五章 情人雨落情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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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巨大的敲打之声震彻天地,郝三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那百丈的高空之处,巨大的金锤每砸落一次,她都感觉到心口有种莫名的痛感。

“破界锤!”郝三婆身体一怔脱口而出,同时目光之中露出了不可思议之色,她颤抖着双唇,盯着遥远的天际之上,透过金色的光芒,她正看到了一道苍老的身影,满头的白发,一身的白衣,他虽然年纪很大了,可却有着使不完的力气,此时他正双手端着一柄三丈多长的金色大锤,凌空而立,一次次的砸在了那道不可察觉的屏障之上。

说也奇怪,普通人从外面根本就寻找不到虚空屏障的存在,可眼前的老者却能够真真切切的砸在其上,而且每一次的砸动,都会在那虚空之中产生一股肉眼可见的火星,火星飞溅,就好像铁匠炉旁边打铁一般,释放出一阵白色的强光。

轰隆隆!

紧接着又是一阵雷鸣般的轰鸣之声,清澈的声响,回荡在小镇的每一个角落,惊讶的人们纷纷抬起头看向天空,各种嚷叫之声不绝于耳。

“老天爷发怒了,老天爷发怒了!”

“完了,咱们都完了!”

“我不想死!”

一连串的哭喊之声,大家纷纷被着诡异的一幕惊呆了,他们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一方面被郝三婆虐待着,另一方面还被上天惩罚着,各种无助凄惨轮番上演,有一些承受不了的,直接拿出了刀抹在了脖子之上,顷刻间情人鸢再次炸开了锅,混乱的气氛俨然成为了世界末日。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对我!”郝三婆目不转睛的盯着天空之上的老者,眼角很快就流出了两行眼泪,她颤抖着身体摇摇欲坠,周身上下的赤血魔气也在此时暗淡了许多。

“六壬神盘,破!”就在此时,不远处的步德索看到了郝三婆的失态,他连忙抓住了时机,手中的六壬神盘被他随手扔出,虚空之中原本被血光笼罩的金色影像顿时与之相互辉映,一时间金光大作,一大一小两个轮盘刹那间融为一体,北斗七星从天而降,圆盘迅速转动,方盘则相反方向转动,随着时间的推移,轮盘转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六壬神盘之上的金光也变的越加浓郁。

伴随着“破”字的落下,六壬神盘之上的金光陡然间暴射而出,耀眼的金光夺人双目,它就好像普度众生的佛光刹那间笼罩了整个情人鸢之内。

金光所过之处,赤血魔气尽皆溃散,与此同时,伴随着高空之中巨锤的砸落,众人只听到“咔嚓”一声巨响,偌大个虚空之上,顿时犹如玻璃球般被陡然砸碎,散落的虚空碎片,刚要落下,就立即被满布的金光笼罩而住,眨眼间化作虚无。

哗!

突然间烟云密布,天空之上随之下起了一磅礴大雨,雨落的很快,一瞬间化作河流汇聚于情人鸢之中,雨水覆盖了金光,冲散了血腥之气,流水冲淡了满布的血痕,人们纷纷敞开了胸怀,尽情的享受着雨水的滋润。

说也奇怪,几十年来都在下雨,可哪一次都没有这一次下的实在,他们感觉到一种清透的气息,一种来自大地的生机,浓郁的生机给人一种希望,他们浑然有种浴火重生的感觉。

看着满布的疮痍,景翀静静的躺在水流之中,他是在坠落之际被同伴抬到了河畔,此时的他非常虚弱,可嘴角带着微笑,因为他也看到也希望,同时也看清了天空之上拎着巨锤之人的面貌,阴三公!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对我!”虚空之中的郝三婆撕裂般的呼喊着,她的身子犹如纸片一般在雨中飘洒,雨水所过之处,没有了暴戾,减少了邪恶,就连她周身的赤血魔气也缓缓的退散,她萎靡的眼神痛不欲生,充满皱褶的脸上痛苦不堪,她放逐着自我,任由着身体飘来飘去。

“燕儿东飞鹊儿西,年年情合总是雨,痴郎恨女不相见,满城花锦撵作泥!”虚空之中苍老的声音略显酸楚,那白色的身影缓缓收敛,原本三丈有余的金色巨锤收敛了金光,光芒内敛,竟然只是一只巴掌大小的小锤,抖了抖手将之藏在腰间。

短暂的停顿,白色身影轻轻闪动,下一刻就出现在了郝三婆的身边,他一手拖住那下坠的势头,轻飘飘的将之揽在怀中。郝三婆身体一抖满脸的不可思议。

此时的雨渐渐停了下来,整个情人鸢之中一片萧条,尽是狼藉,枯萎的树,残破的花,到处都是死亡的气息,可经过雨水的滋润,陡然间焕然一新,特别是在那情人鸢边缘之处那围拢的情花,此时在雨水的洗礼之下,突然间发了芽,虽然还是夜晚,那些情花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开花,眨眼睛满布的粉色布满了周边,久违的暖意也随之弥漫而来。

“明月本是镜花亭,美过总会化成空。晚风吹尽情人泪,莫道情在花亭中。老婆子,你执着了几十年,也该停停了,人间不是无情,只不过你把它藏了起来而已,咱们都老了,没必要再去为了那些世俗烦恼了,放下吧!”阴三公面带和煦,充满了阳光,他的话很是暖心,传入郝三婆的耳朵里更是让她感觉不可置信,浑然犹在梦里。

身上的赤血魔气早已消失殆尽,原本邪恶的郝三婆也不复存在,虽然他们都过了古稀之年,可此时更是一对久历生死的恋人,虽然没有年轻人的那种暧昧,但心与心的交织,却非普通的恋人可以比拟。

郝三婆颤抖着嘴唇,好半天才发出了一道嘶哑的声音,“老头子,你原谅我了么?”

一句话倒尽辛酸,压抑了三十年的一句话终于说了出来,她宛如知错的孩子,内心之中充满了愧疚,久违了那么久的臂膀,虽然都充满的沧桑,可依旧那样可靠,那样安全。

“不曾恼怒,何来原谅!”阴三公同样舒展了眉头,浑浊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疼惜,无情的岁月夺走了青春,可不灭的还是那一颗持之以恒的真心。

“你不曾责怪过我么?当年我那样做你不生气么?”郝三婆突然间像是一个单纯的少女,她看着阴三公怯怯的问道。

“责怪只是想要挽留,生气只因无可奈何,我生过气,可我挽留不了你,所以要责怪,只是在责怪自己。这么多年来,我一想到这件事就耿耿于怀,我一直活在自己的自责之中,我没能挽回你做的错,这本来就是我的错!”阴三公说的透彻,也很至情至性,就连一旁围观的人都不由得潸然泪下,郝三婆更是身体一颤,痛哭了起来。

“误会,误会!就因为我的执念,误会了你三十年,老头子,一切的错皆因我而起,这么多年来,有多少人因为我毁了一生,又有多少人因为我一念之错而丢了性命,我做了这么多错事,你还能原谅我么?”郝三婆哭的身体都在抽搐,很显然压抑在她内心之中的痛苦真的太多了,一直以来寻找不到发泄的渠道,她本人都有点扭曲,此番打开了心结,整个人都犹如开闸放水一般尽情的吐露着心声。

“原谅,你的错,就是我的错,没有人会怎么你,倘若真的有人来报仇,也不用怕,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你所有的罪孽我替你承担!”也许每一个女人都喜欢听到男人说出这样的话,别看郝三婆那么大年纪了,可对于爱情的执念让她迷失了三十年,此时得到原谅,整个人都好像脱胎换骨了一般变的小鸟依人。

一念执着魔心起,情人雨落情花开。

就算强大如她,一旦过不了心这一关,依旧会被心锁困住,误了半生。

此时的翟杏娘就站在景翀的身边,她心疼的看着眼前的景翀,她清楚的知道郝三婆与阴三公的经历,同时也在这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斗争之中体会到了许多。

她知道,再多的苦困与磨难都只是心在作祟,倘若彼此真的相爱,只要打开了心锁,相互之间多点尊重,多点体谅,误会就不会再出现的,可一旦执念产生,扭曲了心性,可不仅仅是伤害自己,更多的还是伤害别人,伤害无辜,三十年来有多少人因郝三婆一年而陨,又有多少真正的有情人,因她而散,她可能是个“有情人”,可她更应该是个罪人。

只不过她犯下的罪,更应该由情人鸢的人前去裁决,因为无辜的他们才是最终的受害者!。

此时的情人鸢算是恢复到了宁静,这一切与眼前的景翀是密不可分的,可是他的光芒毕竟还是太渺小了,没有人会记住他的努力,可是她自己明白,为了这一次的成功,他完全抛开了性命的在拼。

嘴角噙着微笑,他们本来就不需要答谢,只要大家都好,就足够了,只不过郝三婆的善后工作,最终决定权还在众人的手中,所有的恩与怨,是与非,情与义,也都要由他们决定。

第三百一十六章 逗留迷仙谷

天蒙蒙亮了,满布疮痍的情人鸢重新幻化了生机,阳光雨露带来了新的希望。

清新的空气带着丝丝的甜意,在地狱之备受煎熬的人们纷纷睁开了眼睛,他们呆呆的看着天空,静静的享受着“活着”带来的幸福。

经过这一夜,大家都变得非常的安静,曾几何时的勾心斗角,各式各样的阴谋算计,都似乎变的肤浅了,他们都感觉到自己的可笑。所有的利益,偏爱,又或者虚荣在此时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还有什么活着更让人幸福的呢?

他们原本是一群善良的人们,只不过被郝三婆的执念左右,所以才会变的略微扭曲。他们迷失了自己,迷失了真心,经历了生死才能体会到生活的核心,他们要学会包容与珍惜,人与人之间用心去交流,情人与情人之间也用心去交换,对待家人,更应该用心去感染。他们学会了如何深思,如何原谅,如何包容,所以情人鸢还是那片人间仙境。

四散的鸟兽回归自然,安静的情人鸢也重新变的热闹起来,在那鹊桥的方向,又出现了一群劳作的人们,其有老人,有青年,还有少年,他们拿着木头,或者用刀,或者用剑,或者用锤,一番的刻刻划划,一番的敲敲打打。

原本残破的鹊桥轮廓再次出现在了那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有的人脸带着笑容,还有些人的脸带着恐惧,可无论如何大家都被这样的气氛感染了,所以时间不大,有很多的人加入了建桥的工作之内。

一群人,最卖力的却是一位老人,她满脸的歉疚,不断的施展秘术将一根根木头变成一块块精细的木板,身边的老者则笑呵呵的盯着河卖力工作的几位年轻人。

“景翀,这一次可真的要感谢你了,若不是你不顾生死的赶往迷仙谷,恐怕这辈子我都没办法与老婆子团聚了!”说话的老者正是阴三公,多亏了他及时的赶到,才化解了一场巨大的危机,所以在场的人都对他充满了感激,但是他很是知趣,所以更多的还是把功劳推向了景翀。

此时的景翀,早已经从那种全然的脱力之恢复了过来,这当然多亏了齐离的药散辅助,要不然他怎能恢复的如此之快?其实连他也没有想到,在那样的关键时刻,阴三公会突然出现,如果不是他的及时出现,单凭着他们几个人,恐怕用不了多久,都会惨死在郝三婆的手下,其实非要说感谢的话,这一次他更应该感谢阴三公才是!

“老人家说的有点谦虚了,晚辈原本只是为了救出自己的兄弟,您老人家与婆婆能够团聚,也全然是你们心结打开了而已,这些事我可不敢居功!”景翀一边用血气钢刀削着木头,一边很是谦虚的说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一次我们误入情人鸢,虽然说遭受了很大的罪,可也算是做了很多的大事,你看,若不是我们几个沦陷,哪里会有你们几位英雄出现呢?所以说,这一次最大的功劳,还是我聂大爷!”聂海渊的脸皮永远都是最厚的那个,现在的他完全没有了昨天晚的那种萎靡之态,身体恢复到了正常,他立即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前去吹嘘。

其他人听完这话,都只是一脸无奈摇头苦笑,可不远处的郝三婆一瞪眼,这位顿时变的安静了下来,他真是怕了这位郝三婆,这段日子在她掌控之下,好像落入了后娘手,一天天的折磨,都快让人疯了,所以要说到聂海渊最怕什么人,大家都会异口同声的提及郝三婆。

其实谁也没有想到,先前的敌人会这么快的化敌为友,他们都好像做了一场噩梦,梦醒来,一切都是一场空。

当然,这也是与情人鸢局面的善良离不开的,郝三婆杀了那么多人,哪一家不是父精母血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哪一家不去痛心自家的亲人惨死?然而,郝三婆虽然可恨,但毕竟也垂垂老矣,再加她也在积极认错,所以大家也都算是原谅了他,当然这其也不乏着几分怕的成分,再加阴三公也在不断的去弥补,情人鸢之人,纵然还有着那么几分的怨气,也都算是可以忽略不计了。

他们不敢耽误的太久,所以整个新鹊桥也用了两天的时间建造而成,当然还有那些在战斗之被波及的房屋,也找了专门的泥瓦匠予以修复,第三天整个情人鸢恢复了生产,大家也缓缓的从阴霾之走了出来。

为了避免大家心阴影,郝三婆决定将自己的住所也全然毁掉,情人鸢的牌坊也拆掉了,鹊桥的方向依旧种着“连理枝头并蒂花”,只不过没有了秘法的左右,它也显得普通了许多,但这才是最真实的,大家乐的其所,完全放开了心,情人鸢也变成了名副其实的人间仙境。

破除了虚空屏障的情人鸢,来去自如,大家再也不用为出镇而烦恼了,一路风行无阻。

走出了情人鸢,几个人找到了金毛秃鹭,还有步德索的白头雕,反正都是一路向东,索性也结伴同行共同赶往了迷仙谷。

安静的迷仙谷变的热闹了起来,由于郝三婆的回归,迷仙谷也沾染了一些喜气,特别是阴三公,更是兴奋的乐开了花,都说恋爱之的人是幸福的,找回第二春的阴三公与郝三婆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岁,阴三公更是亲自下厨做了桌丰盛的宴席,虽然都说素菜,大家还是吃的津津有味。

尘埃落定,几个人分宾主落座,又了香茶,他们一边品茶,一边计划着接下来的打算。

短暂的平静过后,阴三公选择的率先发表言论,“听步德索说,你们几个要前往蝎王谷寻药,却不知所为何事?”

阴三公这样问,景翀也没有了隐瞒,他将手一指停留在了聂海渊的身,“我这个兄弟,被一歹人暗下了罂粟麻散,所以我们要在一年之内找到炼制罂粟麻散的解药,但是这解药甚是难寻,需要罂粟的六花六果才能配置,现在不知道其毒药的配置顺序,所以唯有等到明年三月才可以炼制,当下已经过了大半年的时间,所以我们也显得非常的着急!”

景翀这么一说,阴三公顿时面色一沉,凝重了下来,罂粟麻散,被列为十大禁药,他当然知道此药的毒性,其本身的毒性也许只能算的十大禁药之末,可是此药难难在对于材料本身的把控,六花六果极难寻到,再加蝎王谷长久以来的垄断,所以炼制这种解药无疑是一种奢侈,连强大如他,也显得有些束手无策。

“这么说来,你们是要赶往蝎王谷了?”阴三公唏嘘了一声,若有所思,他看着几个人,接着说道,“蝎王谷距离这里不算太远,我们迷仙谷正处于孤州与炎州交界之处,从迷仙谷向东两千里是蝎王谷所在,多年前我与蝎王谷谷主谢无伤也有过几面之缘,相信若去谷主寻找六花六果他还会给我点薄面,只不过你们去那么早,也似乎于事无补哦!”

阴三公这么说倒是让人非常的意外,几个人几乎同时站起身来,如果真像阴三公说的那样,事情还真好办了许多,现在距离来年三月还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内也确实无事可做,当下之行不知如何安排。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将目光看向了景翀的身,他们都在等待景翀的决断。

“五个月时间,以我们现在的脚程,赶往蝎王谷不过两天的时间,现在去的早了也的确是有些无所事事,罂粟毒花的花期不过三天,想必也一定会有很多人前去争夺,其实我们倒是有充足的时间准备一下!”景翀这么说,大家也算是有了主心骨了,是不知道他具体有什么打算。

“这样,我们迷仙谷也算宽敞,这段时间内,若不嫌弃,倒可以在此修炼一番,不知景小弟意下如何?”令人想不到的是,阴三公竟然会突然有这样的提议,不由得让几人为之一怔。

这种安排也是不错的选择,他们都在深思,一路走来时间虽然不算太长,可是踏入了江湖他们才感觉到了江湖的残酷,每一次的经历都像是从死神的手捡回了一条性命,这一次更是惊险,连景翀本人也是数次险逃生,归根究底还是自身实力不济造成的,每个人都在反思着自己,遇到危险,他们能做多少,能发挥出多少的作用,不得不说,他们真的太需要提升了。

迷仙谷这个地方地处偏远,得天独厚,又有两大高手坐镇,倘若真的可以留在这里深造几个月的话,对于每一个人来讲都将是莫大的好处,所以听完阴三公的提议之后,他们都显得有些激动。

“这样会不会打扰到你们!”景翀支支吾吾,很显然他也较认同这样的安排,只不过毕竟自己算是外人,倘若叨扰了别人,还是会有所歉疚的。

“这话说的生分了些许,你们像是我的晚辈,特别是情人鸢这次大战,你们更是居功至伟,若不是你们如此的努力,我这三十年的郁结恐怕真的要带到棺材里了!”阴三公面带含笑,他一边说着,同时看向了身边的郝三婆,却发现对方也在频频点头。

“不错,老身甚是惭愧,活了一辈子了,有些道理还是没有明白过来,既然老头子都这么安排了,你们几个娃娃不要再推诿了,我也简单看了一下,这几个人的境界都有待提升,这段时间,我与老头子也可以为你们指点一二,毕竟江湖甚远,有着一定的实力,还是有着足够保命的本钱!”谁也没有想到郝三婆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得一个个目露精光,露出了微笑,好像商量好的一般,几个人纷纷跪倒在地。

“多谢二老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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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有形无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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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快快起来,都是一家人!”阴三公乐呵呵的站起身来,然后让步德索去安排住处。

迷仙谷虽大,但是只有三间木屋,突然间来了这么多人,住宿倒成了问题,然而与其说是让步德索安排住处,倒不如说是让他重新去组建房子。

大家都是年轻人,说要组建房子当然也乐的其所,七八个人同心协力,砍木的,扛木的,削木的,盖房的,合理分工,效率相当不错,不到三天,在瀑布的另一面的空地之上就起了一个四合院型的木屋,亭台楼阁倒是没有,普通的挡风遮雨倒也可以,如此一来几个人也就算是安定了下来。

前十天,大家基本上都在沉溺于新房的喜悦之中,每天除了定时的修炼之外,就是晚上的吃喝玩乐,当然也少不了与那么多奇珍怪兽之间的嬉戏。

年轻人处的较快,虽然说步德索还长了几岁,却也很快融入了其中,他长的猥琐,可气质不凡,所以,大家都被他那出众的文采折服,天天都有欢声笑语。

第十一天头上,气氛却显得有点凝重,因为步德索突然提出要离开迷仙谷,这件事大家还是比较意外的,特别是景翀,原本以为之前他只是信口胡说要帮助自己救人而已,可没有想到他真的有此打算,满脸的依依不舍,他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步德索同样不舍的看着景翀几个人,身上背着包裹,他轻声说道,“好兄弟,不要如此磨磨唧唧像个娘们,世上无不散的宴席,咱们随时处的时间不长,可相濡以沫,惺惺相惜,做一天的兄弟,就是一辈子的情义,如果尽完父母之孝,我还是会回来的。当然,如果你们清闲了也可以去灵猴部落去看我,到时候让我好好招待你们!”

沉重的气氛却在步德索话音落下的瞬间为之一惊,一众惊讶的眼光看着对面猥琐的脸,一个个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特别是聂海渊更是口无遮拦,“灵猴部落,你竟然是个外族人,怪不得你长得像个猴子,是不是你们灵猴部落的人都长这个样子?”

聂海渊说话永远都不会给留面子的,他这样说,也很快引起了周边景翀的怒目而视。

不由得白了对方一眼,景翀示意他不要胡说八道,然后说道,“步大哥是灵猴部落的人,可真是让我们意想不到,既然这样,也希望咱们有缘相见了!同时也祝你一路顺风!”

景翀是个明白人,步德索身份成迷,但对方似乎也有难言之隐,所以他也不便多问,既然是萍水相逢,就应该坦然处之,假以时日有缘的话,大家还是会再次相聚的,所以此时的他虽然失落,可也体谅。

“景兄弟,你很不错,希望下次再见到你,你又是一番境地,加油!”步德索微微一笑,可以看出,对于景翀的人品与胆识他非常的认同。

坚定的点了点头,景翀表示感激,然后几个人寒暄了几句,步德索又走向了阴三公夫妇的面前。

趴在地上叩了三个头算是谢过十年教育之恩,步德索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师父您老人家年事已高,徒儿不孝,在您如此高寿的年纪舍您而去,您不会怪我吧!”

真情流露发自肺腑,步德索与阴三公的感情绝非一般可以比拟,所以两个人的离别也显得格外伤感。

此时的阴三公也是眼圈发红,声音哽咽,他知道,这一去,师徒想要再见基本是不可能了,可他毕竟还是一位绝世高手,所以强撑着内心,他还是展颜一笑,“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又有好男儿志在四方,你虽然是带艺投师,可也成长的很快,我很欣慰,只路过,你的眼光还要要看的高看的更远,只有为民谋福,才不枉费你一身所学。离别只是下一次相聚的开始,所以不要太纠结这样的伤感,你放心,有你师娘照顾我,我们不会有事的,放心的去吧!”

天下为人师者,无不希望自己的弟子更加出色,阴三公也是如此,他临走前还不忘苦口婆心的去教育弟子,如此一面倒是暖心,让人羡慕不已。

“还有,这六壬神盘,你基本也已经掌握要诀,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轻易使用,俗语说的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时候太过锋芒毕露不见得是一件好事!”阴三公说着,又将六壬神盘交于步德索的手中,他可真是顾虑的周全,如此不但教育了步德索,更让景翀等人受益匪浅。

“谨记恩师教诲!”步德索又叩了叩首,又冲着郝三婆拜了三拜,这才一转身跳上了白头雕,一声指令,白头雕展开双翅就没入了天际之上!

一行人站在那里,看着步德索的背影久久矗立,许久以后才满怀惆怅的各自散去。

回到了住所,景翀也没有闲着,随便整理了一下,就走了出去,在瀑布延伸的一个角落,他站了下来,他本来就喜欢安静,这里有花有草,又有水,远离了嚷杂,他也很快安静了下来。

心的安静,让他古井无波,这样的状态正是修炼的最佳时机,经过了情人鸢的事情,景翀又一次认识到了自己实力的不足,所以他的修炼也显得格外的卖力,特别是最近刚领悟到的喋血之刀,虽然被他别出心裁的融合了御风之法,但是那消耗也是大的惊人。

饶是如此,发挥出百倍威力的血斩、喋血、刀,依旧没能将郝三婆打败,当时倘若不是阴三公及时赶到化解了危机,恐怕现在的他早已经埋入黄土了。

强大的威力只能作为最后的底牌,这样的底牌虽然威力巨大,毕竟太过消耗,归根究底,这还是自己境界不够高,体内战气的储量达不到输出的需要,所以才会如此被动。认识到了这些,那么接下来的修炼他目标很是明确。

那就是,在有效的时间内将自身的实力提升到一定的层次,然后再改进一下血斩喋血刀的消耗力度,看怎么才能用最小的消耗,产生出最大的威力。

有如此的想法,不得不说景翀最善于思考,他能别出心裁的利用两种不同的招式叠加,这本身就是一种变通,也算的上一种创造,自古以来,哪一种武艺不都是前人总结来的经验,后人在此基础上予以完善,或者更大的提升形成自己独特的能力?

景翀敢于探索与改变,这就是一种进步,也是他对于修炼之后善于思考与总结的最大诠释,做任何事都是这样,需要不断的积累与沉淀,才能换来自己想要的能力。

境界的修炼,不但靠法诀,更需要一个人的内心,如今的景翀内心强大,又善于总结所以他的提升也相对的较快。

当下借助着招式的应用,法诀的辅助,他又开始了接下来的修炼,而他修炼所用的刀法,正是血斩喋血刀。

这也是他这样选位置的最终目的,有水有风,水流不急,可有风为伴就足以生势,这是景翀目前所总结的一点经验。

他现在的弊端就在于,风御水势之时,由于没有自然界的那种大风来供自己驱使,自己需要利用庞大的战气之力来制造出巨大的风力,然后才掀起庞大的水势,最后再借风借水施展出威力强大的刀气用于制敌。

这整个过程太过繁杂,而且消耗太大,所以这一招用于偷袭的话,威力绝对强大,可是一旦遇到真正的高手,他就显得有点被动了。

毕竟高手过招一念之间,谁会等着你去借风借水之后,再等你发招?一般情况下都会直接的一招致命身死道消。

所以总结了一下,此刀法有几大弊端,一是招式繁琐浪费时间,二是消耗太大无以为继,往往一招祭出就没有了战斗能力。三则限制太大,要求过高,所谓的限制就是,现在的景翀,需要借助的是“形”,而不是“实”,而“形”就是只庞大的风,或者真实的水,这些东西随处可见,可倘若离开了这些,他的招式根本就没有了用武之地。

风倒还好找,毕竟处处可以生风,而水则不然,倘若在大陆之上,没有了水源,自己的招式完全就沦为了鸡肋。

所以当下他所需要改变的不只是消耗的问题,更多的还是这“形”与“实”的问题。

“实”其实就是风与水的实质,大家都知道,空气之中充满了水分,也可以说人们离不开水,既然要借助天地之力,就必须寻找水的元素,它微不可见,却随处都有,树木,花草,包括人身上都有水分,倘若能够将这些隐藏的能量,聚在一起,就算是不用风势依旧可以施展出强大的喋血之刀。

如此去想,也顿时让景翀的眼前一亮,他仿佛打开了一扇大门,越往前走路越宽阔,所能提升的空间也越来越大。

按捺住内心的澎湃,景翀开始了第一次尝试,他同样挥舞着刀,运行着战气激发战意,刀与心一体,他与刀同时去感受空气之中的水分。

闭上了眼睛,思绪之中顿时出现了一湍河流,景翀并不意外,他知道这就是身边流过的水源,这就是他认为的那种“形”的表现,可这样并不是他想要的,他要去体会那实实在在的水元素。

完全撇开了河流的束缚,景翀要忽视巨大河流给于自己的困扰,他反复的挥刀,刀体之上在河流的影响之中带起了刀气,刀气拖出三丈,体内的战气疯狂的消耗,但还可以承受,它的威力也非常强大,只不过这些并不是景翀想要的东西。

顺手一刀挥出,刀气飞出百丈之外,顿时在山谷之中掀起了一阵烟尘,威力足可开山劈石,但景翀依旧摇头苦笑。

挥走了刀气,他并没有停留,而是再次的闭上了眼睛去体会周边的水分,大河依旧奔流,一如既往的“有形无实”!

第三百一十八章 阴交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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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的时间,景翀的动作就没有改变过,就好像当初刚刚接触御风之法时一样,他站在那里,不断的出刀、挥刀,对面的空地之上,早已经被他的刀气挥斩出了一个宽俞十丈的大坑,坑深也足足有五六丈。收藏本站

枯燥无味的修炼,并没有难道景翀的坚持,他的每一次修炼都是在这种反反复复的试验之中进行的,每一次战斗后的经验积累,无疑是他突破自身的最大助力。

挥汗如雨,景翀不停的试验着,冷不丁就见他闭上了眼睛,刀气基本上是在闭眼的同时就布满了刀身,脑海之中依旧是那条大河,而随着他不断的修炼与精神的分散,大河的样子已经有些模糊,但是在大河的上空却被他捕捉到了点点的水气。

水气星星点点,每一粒都好像有生命一般漂浮在空中,单单是一丈来宽的空间之中,竟然有着数之不尽的小小生命,它们相互依存,好像有种什么牵引力一般平衡着彼此。

突然的发现顿时让景翀内心一惊,倘若能够将这股力量利用起来,那又将是何等的威力?

大胆的想法让他呼吸都变的急促了,他也再次给自己打开了一扇门,渐渐的他发觉,原本就已经模糊的大河竟然也产生了变化,它被分解成了亿万的水滴,每一滴水同样也有亿万的水气组成,亿万的水气之间同样有些用之不竭的力量平衡着彼此,这股力量大的惊人,就宛如一方独立的世界。

心念带动着战气去尝试着触碰那水气之间的力量,一开始接触有很大的抵触力,战气一挨到那股力量就立即被反弹了回来,而且是成倍的反弹。

自己只是用了一丝丝的力量,就发现身体一抖,犹如针扎的一般入肉三分,这一扎反倒激起了景翀的好胜之心,他竟然加大了力度再次触碰,没想到水气之间的力量甚是奇特,你加强它比你更强,最后又被成倍的反弹了过来。

景翀痛苦的汗水都流了下来,可他就是不服气,所以这一次直接运用了二十倍的战气用最快的速度去冲击,这一次战气宛如洪流倾斜而下,而且速度极快,基本上就不容反应的时间就已经冲击在了水气之上,那微不可见的力量终究还是弱小了一点,此番被景翀如此一击顿时打破了平衡,所有的水气之间竟然瞬间爆发出了一场混战。

起初只是打破了平衡的水气两两融合着去吞噬身边水气的力量,紧接着它慢慢的壮大,后来直接掀起了单方面的吞噬狂潮,数以万计的水气之间各种征伐不断,可毕竟水气太多了它们就算是不停的吞噬,也用了很长的时间。

整整一个月就在这种不断的吞噬之中过去,景翀好像是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

期间阴三公他们也有来探望,但看到景翀身上奇异的状态之后,却安排了众人不要去打扰与他,因为阴三公知道,一个修炼者在全身心修炼的时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有时候一个契机一旦错过,就再也寻不到了。

这一个月来,景翀周身上下也在发生着变化,从外部看去,他身上有一种强大的气势,这种气势若隐若现,又扭扭曲曲,刚中带柔,柔中带刚,浓浓的水气萦绕在周身,看起来很是奇异,然而他手中的刀却变得内敛了起来。

“哗,哗!”一种水流的声音从景翀的身上发出,他本身就好像一弯江河,现在还很平静,只是,这种平静之下还隐藏着一种“势”,这是一种自内而外的“势”,这与普通的战意气息不同,它就是江河之势!

下一刻,景翀动了,他手中的刀也动了,依旧闭着双眼,他手中的刀轻轻的挥洒而出,冷不丁就见刀气弥漫,整整百丈之刀挥洒而出,耳不隆冬就听见对面的一座小山丘被拦腰斩断,惊动的鸟儿乱飞,野兽四窜。

巨大的动静再次惊动了谷内之人,大家纷纷围了上来,却都在百丈之外停住了脚步,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景翀,却发现现在的景翀依旧紧闭着双眼在酝酿着什么。

此时他手中的刀没有了刀气,刚刚停顿的身体,陡然间如开闸的洪水一般释放出庞大的蒸汽,这种蒸汽就好比白烟一样,迅速冲散开来,而随着白气的不断释放,众人惊人的发觉,景翀的气势还在提高。

这种气势压制的人喘不过气来,他们都好像被人按在了水中一般,不敢呼吸,可又有一种巨大而又难以抓住的力量不断压制着自己,让自己难以承受。

景翀似乎也在承受着这种压力,他憋的满脸通红,手中的刀也再次挥动了起来,又是一刀挥出,同样的刀气劈砍而去,对面的小山丘彻底消失不见。

山丘虽然不大,可只是两刀就被夷为平地,还是忍不住让人一阵唏嘘,特别是一直站在那里观看的郝三婆,她的内心更是翻滚异常,毕竟这种刀气她最为感同身受,当初在情人鸢之中,她就是被景翀一刀劈砍的险些落败,如果不是因为双方境界的差距太大的话,恐怕就算强势如她也会吃上暗亏。

然而,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景翀竟然能够熟练的驾驭这种力量,同时连续的两次攻击,竟然没有对自身造成太大的负荷,很显然他不仅熟练的掌握了刀气的运用,连自身的境界也发生了改变。

“又提升了!”

翟杏娘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的景翀,她最能体会到这种气势之间的变化,一个多月前景翀的战气进入了神厥境,那么现在的话,他一定是领悟了什么,让自身的实力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惊讶的同时,她也在检讨自己,这一个月来她也在近乎疯狂的修炼,这期间八个人之中,刘顽率先突破了战气之境,聂海渊也只有一步之遥,卢天云也还在寻找个契机,只有自己,还不知道突破口在哪里。

曾经自己眼中一文不值的少年,现在成长的这么迅速,她在不断庆幸的同时,更多的还是一种不服输,曾几何时两个人还在棋逢对手之间,可现在的差距已经完全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了。

一贯骄傲如她,当然内心有点过之不去,她不是在嫉妒景翀,而且在责怪自己,一定是自己不够努力才会有这样的结果,她不想拖累于他,所以一咬牙,她转身就离开了现场。

没人知道她为了什么,但是大家都被景翀的突破震惊了,所以也没有过多的询问,一双双目光定格在景翀的身上,静静的等待他从玄妙之中醒来。

时间不大,景翀再次收回了刀,浑身的气息内敛,他缓缓睁开了眼睛,这一睁眼却发现不远处的众人,不由得脸色一喜,他这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了过去。

“你们都在呀!”景翀精神抖擞一一与人打过招呼。

“恭喜恭喜,景小弟又突破了一层,现在已经是阴交境了吧!照此下去,时日不大就可以进行六气结丹了吧!”阴三公乐呵呵的看着景翀,一拍他的肩头缓缓说道。

“六气结丹?”听到这句话,景翀眉头一挑露出疑惑之态,很显然这种名词他还没听过。

看到景翀的反应,阴三公很显然非常疑惑,按照他的想法,以景翀现在的成绩,应该是有过系统化修炼的,他怎么不知道“六气结丹”呢?

迟疑了一下,阴三公还是没能忍住,“老狼王传你血河八刀,就没有对你说过?”

这句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为之惊讶了,就连身边郝三婆也不由得眉头一挑脱口而出,“你是说他是姬血河的弟子?”

阴三公呵呵一笑,捋了捋胡须,然后看向郝三婆,“你呀,一直只顾着打打杀杀,都不去观察一下他修炼的武艺,这血河八刀乃老狼王毕生心血,也可以说当初若不是他沉溺于创作血河八刀,哪里能让姬沧羽钻了空子,试问一下,能让他倾囊相授的人,能是其他人么?”

不得不说,阴三公分析到位,眼光毒辣,一句话不仅说的郝三婆满脸通红,就连对面的景翀也是为之惭愧,人家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没想到自己还在可以隐瞒,只不过没有被戳穿罢了。

此番被提及,他也只能够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也罢,那老头子,从来都是喜欢卖关子的,既然你是他的传人,证明咱们也有缘分,我就跟你简单介绍一下六气结丹吧!”阴三公心事缜密,他知道景翀不愿过多透露姬血河行踪,所以也不过多的在这上面讨论,话锋一转他又提到了“六气结丹”。

“还请老人家多多指教!”景翀满脸兴奋,就连身边的几人也都露出了笑容,很显然他们也迫切的想明白一些有关修炼的要素。所以一个个面带赤诚,静静聆听。

“六气结丹其实就是战气之境突破到丹气之境的一个过程,所谓的六气就是指,丹田之气,关元之气,神厥之气,阴交之气,石门之气,水分之气。也就是战气之境的六小境界。”

阴三公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战气满而结丹,这是战气之境最终的归宿,当战气修炼到水分之境的后期,水分圆满,整个丹田六脉再也容不下更多的战气,那么又该何去何从呢?答案就是,战气实质后结成气丹,气丹先结于丹田,然后依次结到水分,每结一丹,境界就会提升一境,这也就是所谓的丹气之境!”

简短的一段话,让众人茅塞顿开,这无疑是为众人修炼之途指引了方向,特别是景翀,现在的他刚刚突破了阴交境,也就是说再走两境,他就可以冲击丹气之境了,之前姬老没有对他说,也许是时间太过匆忙的缘故吧,此番被阴三公点透,对于现阶段的他来说,无疑有着很大的帮助,最基本他明朗了接下来努力的方向。

不断的点头予以感谢,景翀又在人群之中扫了一圈,却发现并没有找到想见的人,不由得心生了一丝失望,但他还是忍不住询问了一句,“杏娘呢?”

第三百一十九章 转赠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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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娘?她不是在这么?”聂海渊一脸疑惑,他回过身来在人群之中找了片刻,却发现不见了踪影,不由得眉头一挑浮出了疑惑!

“我也看到了,怎么景兄弟突破新境界最高兴的应该是她才是,怎么刚刚突破就不见了身影!”卢天云托着下巴思忖了片刻。

“小女孩的心思,你们这些男人怎么知道,去找找不就行了?”看着大家纷纷露出疑惑,郝三婆忍不住一阵责怪,这才将景翀从中点醒!

拨开了人群,景翀提着刀就朝着住处走去,他走的很快,时间不大就将整个住处找了个底朝天,可依旧没有发现翟杏娘的身影,这一次景翀还真的有点着急了,随后他又来到了瀑布旁边的“神仙台”之处,这里云雾缭绕的,还真的让他找到了翟杏娘。

景翀离得很远,可透过云雾还是看到了一道身影在云雾之中上下翻飞,经不住目光一凝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看了这段时间是自己冷落了她,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他在“神仙台”的边缘处站了下来,这里空间不大,翟杏娘一个人舞动其中,倒还宽松,倘若再加个景翀就明显拥挤了起来。

而翟杏娘也没有发现景翀的到来,她正一个人修炼着刀法,这还是当初在外寨之时寻找的一种名叫做,《不夜刀》,此刀以快著称,刀如其名,凌厉刀锋专攻人上路破绽,由于刀招很快,刀刀都见刀光,刀光照如白昼故此被称作《不夜刀》,只不过长久以来景翀并没有接触过对方的修炼,所以此时看起来还是忍不住频频点头。

“不夜刀”刀招轻盈,身体与刀的配合也非常默契,它消耗不大,临阵对敌之时太过花哨,所以显得华而不实,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翟杏娘的修炼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步。

想到这里,景翀有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这一次自己修炼有成,是不是伤害了她的自尊心呢?一想到这里,景翀脑海之中又浮现出在外寨之时的情景,那时候的翟杏娘一身的傲气,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所以他们之间的矛盾才日渐变深,直到他一鸣惊人用自己的勤奋击败了对方之后,才慢慢博得了好感,当初双方的差距不是很大,而现在自己都进入了战气阴交境了,她依旧停留在血气之境,双方的差距怎能不让她耿耿于怀?

景翀也有一颗玲珑的心,所以明白了症结之后的他,也变的小心翼翼了起来,他静静的观察着翟杏娘的修炼,这么长时间的挥刀,早已经让她大汗淋漓,可是景翀依旧没有打断于她,只是静静的看着。

就在此时,翟杏娘身法变的急速了起来,手中的刀也变的有影无形,刀光闪动,整个亭子之中都似乎布满了刀,她正进入了玄妙之境,这个时刻倘若有人加以指点,势必会更上一层。

景翀把握时机,身形一闪,也拔出了手中的刀,他的刀一出手就带着血气,所以尽量的将自身的气息压制了下去,血气钢刀就像一缕清风般迎着对方的刀贴了过去。

血气钢刀快如游龙,可翟杏娘的刀却似乎更胜一筹,她正在玄妙之际所有的刀都是随心而发的,所以其威力也强大的惊人,景翀不敢小觑,连连闪身用刀去引导对方的刀招,两个人忽前忽后、忽左忽右战在一处。

景翀的刀法精湛,基本上是随心所欲的施展刀法,翟杏娘刀法严谨小心翼翼,威力上大大不如,很显然她还是没有真正的掌握施展刀法所需要重视的标准,力猛刀沉,很显然这一点她很难做到。

过了几招,景翀也渐渐的摸透了翟杏娘的长短,现在的她不但需要一套好的刀法,更需要自身境界的提升,所以当下单纯的喂招也解决不了她当下的窘境。

轻轻的将刀一撩,景翀利用巧劲将对方的刀势一压,身体向前抢身,蹭蹭蹭向后退了几步,最终在神仙台的柱子处双方站住了身形,景翀缓缓撤回了刀,他看着翟杏娘的眼睛,淡淡说道,“干嘛如此闷闷不乐!”

恋人的问话,很快让翟杏娘脸色一红,她面无表情,说道,“哪有闷闷不乐,只是感觉自己修炼了那么久,依旧没有突破,所以怕拖后腿而已!”

翟杏娘也不喜欢拐弯抹角,心里想什么也就说了出来,这样的人就好沟通了许多!

“其实你不用太着急的,毕竟有我在!”景翀不善言辞,此时却显得有点油腔滑调,可他的话传入翟杏娘的耳中,却不由得让她身子为之一震,随后又是一僵。

她的表情五花八门的,可最终还是被一贯的冰冷代替,“我总不能什么是都依靠你吧!倘若你不在我身边,我岂不是任人宰割了?”

这番话说完,景翀真的就没词了,是呀,她也应该变的强大,自己失言了,一双眼紧紧盯着对方,沉吟了片刻,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锦黄色的卷轴,轻轻掂量了片刻,这才将之送到了翟杏娘的手中。

“这是我爹的遗物,希望对你有所帮助!”简单的话语,冷不丁就让翟杏娘身子一抖,她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景翀,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她当然知道《战狼刀法》对于景翀意味着什么,他视为生命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展现过给别人,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武功秘籍那么简单了,因为这已经成为了他生存下去最大的支撑了,可就这么重要的东西,他竟然要送于自己,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颤抖着手,嘴唇也嘚嘚的抖着,翟杏娘却将手一推。摇了摇头,“你父亲的遗物,你应该留着才是,怎么能随便送给别人!”

看到翟杏娘的表情景翀哑然一笑,并没有将刀法收回,而是掰开了对方的手,轻轻的放在了手中,“我的,也是你的,况且父亲的刀法是要用心记住,然后传承下去的,而不是让我一个人揣在怀里的,我只希望它能够对你有所帮助,也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一片苦心!”

景翀这样说,翟杏娘整颗心都热乎乎的,她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因为这宽刀法是一片心意,是他给的,无论如何都要将之记在心里,假以时日,自己也可以对他有所帮助。

狠狠点了点头,翟杏娘眼含泪珠,这么久来的坚持还是换来了真心,她感觉自己真的好幸福。

为了避免景翀看到她的失态,她一转脸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两个人相拥而抱,气氛也变得格外的和睦。

“哈哈哈,好一个郎情妾意!”就在这时,“神仙台”外一阵喧哗,瞬间惊动了两个人,触电般分开了身子,同时看向了水潭之畔,此时正有一群人站在那里含笑而视,而说话之人正是郝三婆。

郝三婆缓步走了过来,拉着二人的手,目光之中尽是羡慕,她忽然哀叹了一声接着说道,“记住,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要记得彼此,不能让误会影响了你们,真正的幸福是需要把握的,只有善于把握彼此,才不会带来遗憾!”

这番话说的至情至性,直惹得二人连连点头,并投以感激的神色,可不待他们说话,郝三婆突然丢开了景翀的手掌,一把将翟杏娘拉了过来,满脸神秘的看着景翀,最后说道,“小娃娃,你可不能欺负了这女娃子,我打算收她为徒,可不能输给了姬血河才是!”

突然的话语可着实让人一惊,景翀先是一顿,随后就露出了狂喜之色,他一边笑一边看着翟杏娘,连忙激动的说道,“有老前辈指导你修炼,我可真是放心的很,杏娘,还不快点拜师!”

直到这时翟杏娘才从迟楞之中回过神来,她同样的面带激动之色,顺手将卷轴放入怀中,随之屈膝跪倒了下去,“杏娘跪拜师父!”

哗!

这样的决定顿时在人群之中炸开了锅,一个个表情各异,有点欣喜,有的庆祝,当然还有的附带着点点的辛酸。

“恭喜翟姑娘得遇名师,也恭喜三婆喜得高徒!”齐离一拱手打破了气氛,大家也同时上前庆贺。

“那我们呢?我们这些人都还修炼的半吊子,三婆婆可不能偏心呀!”此时聂海渊最会起哄,看到翟杏娘得遇名师,他很会见缝插针的说道。

话题赶到这里了,卢天云,刘顽等人也连忙点头表示符合,同情齐刷刷的目光盯在了阴三公的脸上,这一看不打紧,顿时让他面色一变苦楚了下来。

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阴三公正欲逃跑,六个人早已经想好了对策,围了个圈团团将之围住。

“你们要干什么?”阴三公面带警惕之色,防备着众人。

“不干什么!”几个人面带猥琐。

“弟子……”

“别别,别这样!这样不好!”阴三公,连忙逃窜。

可他哪里逃脱的了,几个人跟着就跑了过去。

“我答应指导你们,绝对不收弟子了……”

第三百二十章 修炼嗜血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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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仙谷的日子,轻松而又安逸,几个人又非常的辛勤,在阴三公与郝三婆的指导之下,第二个月的时候,就有几个人相继突破了战气之境,除了先前的刘顽之外,现在卢天云、聂海渊、翟杏娘都将实力稳步在了战气之境。收藏本站

扈毅刀、苗仁锋两个人基础稍微有点差,可经过阴三公的指导也稳定在了血气之境的巅峰,随时都有突破的可能,如此的收获大家都意想不到,没想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大家突破显得格外的顺利,加上之前在內寨之中获得的各自法诀,几个人修炼的也更加努力了。

当然,这段时间内景翀也没有闲着,一个月前他突破到了阴交境,同时真正领悟了喋血之刀的精髓所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他除了反复的锤炼喋血之刀外,也在不断的提升自身的境界。

现在的他自身战气已经达到四倍之多,这一个越来,通过反复的修炼喋血之刀,他每十刀就抽空一下丹田,威力并没有减弱,可消耗明显比之以往降低了许多,能够一连施展出十刀,已经可以证明他本身的进步,同时在这种反反复复的锻炼之下,丹田之中的战气之力得到自然之力的反复锤炼,变的也更加的凝实,而阴交穴之中的战气日益盈满,又有种要突破的痕迹。

只不过现在他还在寻找一个契机而已,坚持不懈的修炼让景翀变的更加的结实,天天暴晒在太阳之下的他也变的越来黑,可是他自身的气息却也变的越来越强势。

又过了十天,景翀终于找到了突破的契机,这一天大家都在修炼之中,景翀也依旧一个人躲在上一次突破所在的角落,依旧修炼的是喋血之刀,同样的动作他做了不下几万次,每一次脱力和重新站起来都消耗了他很多的体力与战气,这一次修炼不再像之前那般偶然而遇,而是千锤百炼之后的水到渠成。

所以相对以往的惊讶,景翀也显得格外的平静,只是一如既往的身体发生改变,战气冲开了石门穴之后,大量的战气涌入其中,浑身的气势高涨,五大穴脉通道打通,完全成为了战气的天下。

到了这时,景翀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身的战气之力远远不能与往日而语了,挥手投足间他轻飘飘的,总有一种驾驭的感觉,他知道这次境界的提升,完全颠覆了以往一个境界翻一倍的效果,进入了石门境的他,只感觉浑身上下的战气被整整提高了十倍有余,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单单体内战气的储量完全可以抵的上十位刚刚突破到战气丹田境的强者。

先不论自身招式的强悍与否,这种恐怖的战气储备,倘若碰到一般的战气之境,单单是与敌人硬耗也足以让他甘拜下风。

心中甚是激动,景翀对于现在的修炼成果也非常的满意,可是他并没有骄傲,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战气石门境虽然强悍,可这个世界上,这个江湖之中,并不缺少强者,也许阴三公与郝三婆这样的高手并不是很多,但是比自己强大的人可不再少数,毕竟在自己的上头还稳压着一个丹气之境。

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的时间,距离五个月期限也越来越近,蝎王谷之行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罂粟之花极其的稀有,虽然被列为十大禁药之中,可也就是因为它的名气,才会被更多的人去垂青,所以这一次他们要遇到的困难也绝对空前的大,说不好还真会遇到丹气之境的高手。

有了一次教训也就足够了,现在的他当务之急就是在最短时间内将自己的实力提升到最高层次。也就是有了这种想法,景翀才会有更强大的信念支撑着自己努力的修炼下去。

手中的刀依旧没有停留,这一次他再次挥动喋血之刀,庞大的战气之力蜂拥而至,不仅仅挥刀出去的威力更加强大了几分,就连对于自身的消耗也减少了许多。

之前十刀就能脱力,现在的他整整挥出三十刀才瘫软的躺在地上,这样以来,景翀就显得尴尬了起来,随着境界的提高,他所修炼的进度明显的降低了下来,以往十刀脱力,而且突破所需要的战气也仅仅是四倍而已,所以景翀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可以找到突破的契机。

然而这次不同,自身的战气被提高了十倍有余,同时战气的强度也得到了锤炼,这也就意味着,之前他只需要十刀修炼所得到的战气之力现在足足要三十刀才可以得到,这还不算,随着突破所需要的战气储量越来越大,他修炼所产生的战气也会需求也会越来越多。

两者结合之下,不仅增加了修炼的难度,更拉长了他修炼所需要的时间。如果说上一次修炼用了一个多月的话,据他估计这一次想要突破到水分之境,至少也需要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时间不眠不休的重复一个动作,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这样的修炼进度真的太慢了,毕竟距离进入蝎王谷的时间只有两个多月了,如果在这之前不能将自己在上一个层次的话,很难想象接下来还会再有这样的空闲。

心中着急,景翀却也没有办法,没有更好的法诀补助,他只能够按部就班的缓缓进步,这样的局限无可奈何,而且随后的修炼也会越来越困难。

现在的他非常想再找郝三婆或者阴三公挑战一下,自从上次以后,他清楚的知道,最好的修炼方式就是不断的战斗,每一次战斗之中全力的消耗,都会让自身的经验更加的丰富,同时通过消耗之后的身体也更能得到有效的锻炼,而单一的利用无疑去消耗自身,虽然也可以达到同样的目的,可效率明显要降低了许多,除非你有更大消耗的武艺或者法诀!

然而,以现在自己与二老的关系来讲,就算是对方愿意去帮助自己,但是敌对之时也势必不会使尽全力,如果只是平平淡淡的喂招吃招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达到理想的效果。

如此以来,自己的修炼也就进入了瓶颈,找不到合适的人陪练,又没有足够强大的法诀,那么唯一可行的就是武艺咯,就目前而言,自己身上所有的武艺有,“旋风百步无影”、“百战七玄刀”,“战狼刀法”自己背的滚瓜烂熟送给了翟杏娘,最后就只有自己核心武艺“血河八刀”。

血河八刀自己修炼到了第二刀的“喋血之刀”,按照姬老的说法,血河八刀之中记载的也有法诀与之配合,这也是整个血刀寨之中最全面的法诀,只不过血河八刀上的法诀大多都是按部就班的修炼,根本就没有什么速成之法。

俗话说,欲速则不达,景翀越是着急,其修炼的进度也明显的慢了下来,连预想之中的速度都没有达到。

景翀着急,就又拿出了怀中的“血河八刀”,血河八刀的第三刀名叫“嗜血之刀”,明面上去理解的话就是吞噬人血的意思,这宛如之前郝三婆展示的那种“赤血魔气”,只不过那种属于邪恶,这种属于暴虐而已,暴虐本就属火,所以它所针对的正是离火之位。也就是所第三刀的火刀不但要突出了第一刀的速度,更兼容了第二刀的凶猛,同时自身又多出了一种出其不意的暴虐。

血河八刀每一刀之间的威力并没有多少的区别,只不过根据自身的境界,施刀者的心境来决定的,真正的强者,到了一定的程度,就算是普普通通的一刀,也可发挥出足以毁天灭地的威力。

道理谁都懂,只不过实施起来就困难了许多,最基本现在的景翀需要的不是自己的内心境界有多强大,他只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提升起来,而当下最为贴近的就是这“嗜血之刀”,没有修炼过嗜血之刀,修炼的过程就一定会对自身造成极大的消耗,这样的消耗才是他修炼所需要的过程。

瞳孔之中又泛起了光芒,景翀的信心又回来了,可是很快冷静下来的他就变的凝重了起来,修炼离火之位比之其它不同,风能、水能,他都可以随处接触得到,可这火能本身对于人身就有伤害,血河八刀之上又没有明确的记载如何避免这样的伤害,所以感悟御火之法其难度无疑是增加了许多。

更大的难题不是这些,而是他跟本就找不到一处可供修炼的火源。

火源,总不能自己烧出一堆火去修炼吧,先前是自己蠢才会去拿着实物的水去修炼,险些走了弯路,可自从上一次突破之后,他就知道了“有形无实”的道理,修炼御火之法异曲同工,都要去用心感受大自然之中的火的元素,只不过这样的过程需要一处火能量比较充沛之地而已!

第三百二十一章 迷雾山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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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源充沛之地,这的确是个难题,迷仙谷四处围山,而且又被阴三公布置了大量的迷阵,自己来了几个月连谷都没有出过,更不知道要去哪里寻找火源充沛之地了!心中犯难,他也就放弃了修炼,一个人拎着到回到了住处,

回去后并没有见到翟杏娘他们,景翀知道,这群人都在修炼,特别是翟杏娘,自从拜了师父以后,与自己接触的时间都少了许多,两个虽然朝夕相处,可是一天到晚连三句话都没有。

同时翟杏娘的修炼进步的也非常快,不但在一个月前突破了战气之境,更将自己送给的战狼刀法第一刀给练会了,虽然说还不太纯熟,但是其综合战力却不知道提升了几倍。

再加上郝三婆平日悉心教导,她还学了一些简单的秘术,这倒是让景翀非常的意外,在不断为之祝福的同时,他更多的也是好奇,只可惜秘术对于他来说毕竟属于外力,所以他还是把所有的重心放在了自身实力上面来了。

又从住处走了出来,景翀直接去了聂海渊他们的修炼之地,这群人在阴三公的指导下进步同样迅速,除了扈毅刀苗仁锋之外,其他人都进入了战气之境。不过他们两个也快了,应该就在这几天可以突破了。

所以最近这几天他们修炼的非常刻苦,基本上是废寝忘食的修炼,此时景翀本来无意打扰他们,可是为了寻找火源之地,他也有些无奈,不得不前来询问阴三公。

阴三公倒是清闲,他躺在竹椅上翘着二郎腿很是惬意的样子,其他人修炼完了还要给他端茶递水,这种当老太爷的感觉很好,所以对方完全沉寂在了这种享受之中。

听到脚步声,阴三公缓缓睁开了眼睛,同时修炼的同伴们也相继停止了修炼,特别是齐离,第一个看到景翀,就忍不住眉头一挑露出了复杂之色。

石门境了,没想到景翀又晋级了,再看看自己,从景翀刚刚进入战气之境时他就已经是阴交之境,也就在前几天他才提升到到石门境,曾几何时的荣耀光环冷不丁有被夺走的感觉,一贯高傲如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想不开的。

“齐大哥,你们都还好吧!”景翀没有去刻意的注意这些,所以此时的他也显得非常的平淡,他冲着齐离打了声招呼,随后又对着另外几个人点头一笑,最后来到了阴三公身边。

缓缓点了点头,阴三公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惊讶,很显然连他也没有想到景翀的进步会有如此之快,两个多月连升两个等级,真不知道他是怎样做到。

惊讶归惊讶,阴三公毕竟也不是一般人,所以在短暂的惊讶之后,他还是脸上带着笑意说道,“怎么样?又突破境界了么?”

他这么问景翀一点都没有注意,只是顺着话点了点头,景翀也很直接,开门见山的他就说了出来,“老人家,我想打听一下,这里有没有什么火源呀,我的修炼遇到了瓶颈,需要找一处火源!”

景翀的话让旁人很是惊讶,他们连听都没有听过,谁规定的修炼到瓶颈还必须要寻找火源,这种“歪理邪说”实在是旁人想之不同。

可是他这样问,别人也不好插话,最终还是阴三公点了点头明白了什么,然后脱口而出,“你在修炼御火之法?”

说这句话,不仅仅代表着阴三公在惊讶,更多还是在佩服,血河八刀,别人不知道,他可是了解的透彻,作为老狼王手中最强武艺,血河八刀绝对算得上狂霸无匹的存在,前两刀的威力,景翀施展过,阴三公也见识过。

也正是因为见过,他才会更加真切的意识到景翀的努力,因为第三刀嗜血之刀,原本就非常的狂暴,它需要利用火之能量覆盖与刀身之上,一刀出,火龙现,火龙出,精尽散。

此刀之暴近乎于邪,他完全没想到景翀才刚刚学会御水之法,就开始了御火的修炼。御火之法比之御水难度更大,凶险也胜,就是因为了解,所以阴三公才会震惊。

当然景翀不在乎这些,他只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实力提升上去,所以他再苦再累都感觉非常充实,此时面对阴三公的奇异目光,他自己却显得有点疑惑。

缓缓点了点头,景翀算是回答了对方,但自己修炼御火之法的问题已经迫在眉睫,他不能因为别人的惊讶而放松信念。

“好,好小子,老狼王还真没看错你,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两血河八刀修炼刀第二刀,你已经很不容易。现在又想去挑战第三刀,可以,我支持你。同时应了你的要求,所谓的火源之地,这里还真有,就是看你敢不敢去了!”阴三公捻着胡须连连称赞,随后话锋一转却又说道。

景翀最不喜欢听的一句话就是,“你敢不敢!”他活这么大就不怕别别人激,特别是这几年来,他视生死如草芥,根本就不知道怕是什么,所以在阴三公话音刚刚落下之际,景翀就拍着心口接下了话语,“有何不敢!”

记得第一次尝试修炼御风之法时,姬老也是这个态度,当时景翀满心的迫切,也是现在这个状态,只不过随着修炼的深入,他更了解了一些而已,所以他显得很有自信。

“好,要的就是这句话,你不怕,我也就放心了,那么这样,你就跟我来吧!”阴三公缓缓站起身来,他一脸的神秘,卖足了关子,然后朝着东方走去,以至于连齐离聂海渊等人也被够起了好奇之心。

大家都不再修炼,一个个看着阴三公,也不多问,然后跟在二人的身后紧步走去。

一路上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在阴三公的带领下,他们走出了山谷峰林,然后沿着脚下的山路又进入了迷雾树林,这里阴森森的,一般人根本就别想从中走将出去。可是有阴三公带路他们却没有一丝的担忧,时间不大就顺利走出了迷雾树林!

走出了迷雾森林,他们还没有走出迷仙谷外围地界,在一众疑惑的眼神之中,阴三公径直的朝着此处最高的山巅走去。

本来迷仙谷外围就是一座座大山,特别是眼前这一座,高了去何止万丈?它宛如一根巨大的擎天柱,直挺挺的插进了云端。

看到这座山,身后的几个人中的某些人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停住了脚步看向山巅,自己就好像蝼蚁一般的存在,“我去,老头子发什么疯了,该不是要爬到山顶去吧!”

不用猜就知道说话的正是聂海渊,他说着还有人给他抬着,“是呀,这座山高耸入云,老头子是嫌我们吃的太多了,出来消化消化!”

这位说过的是扈毅刀,两位臭味相投,长久以来都喜欢拿阴三公开刷,所以此番很是熟练的就配合了起来。

可这一次,二人的配合并没有得到好脸色。“你们这两个怂货,区区的迷雾山你们都吓成这样,干脆你们还是回去接着睡大觉吧,原本也没有说叫你们来!”

如此被阴三公一雷,两个人乍了乍嘴巴这才不乱说话,周边安静了下来,几个人也相继加快你步伐,近万丈的山峰可着实难以登临,可好在几个人都不是一般人,这点苦楚还是吃的下的。

只不过随着他们攀登的越来越高,山上的环境却也发生了些许变化,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渐渐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层的寒霜满布在黑色的岩石上,将整个山头都覆盖上了一层厚重的白。脚下的路也变得越来越崎岖,空气也变得越来越稀薄,以至于修炼境界比较低的两位,早已经感觉有点气喘吁吁?

反而头前带路的阴三公不受一点影响,他步履如飞,行走在这怪石之中如履平地。现在的景翀实力突飞猛进,也不太受环境的影响,寒冷的气息在战气不断运转之下完全不能对他造成影响了,所以他的脚步也是更快。

不过还好,大家都没有人拖后腿,条件虽然艰苦,也都咬着牙坚持了下来,整整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几个人这才徒步着登临到了山巅之上。

此时站在山巅,果然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脚下的浮云万朵,整个迷仙谷就好像被一团雾整个包住了一般虚虚实实,白云透着光若隐若现的可以看到谷内的轮廓,整个山谷浑然就是一个巨大的水盆,异常的壮观。

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他们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欣赏迷仙谷的旷世美景,此时此刻,来到这里,完全都是好奇心的驱使,想来看一眼阴三公在打的什么哑谜。

迷雾山的山顶很大,宽了去也不下千丈吧,所以他们沿着脚下的路一直朝着山顶的中心地带走去,而随着脚步的不断挺近,他们突然间又发觉,脚下原本漆黑色的石头都在被一种暗红色所代替,同时还迎面吹来一阵一阵的热浪,热浪扑鼻,与身后的冷气相互呼应,浑然有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第三百二十二章 莽撞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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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迎面而来热浪让人眉头为之一皱,炽热的能量让人难以承受,刚刚走出几步就被硬生生逼退了回来,一个个气喘吁吁,许久之后才平复下来。

“妈呀,这是什么呀,差点都把聂大爷变成烤猪!”聂海渊一闪身习惯性的拿出了大铁担,可是铁担刚刚到手,就被烫的险些脱手而出,还好现在的他实力进步很大,所以在退出去之后,才狼狈的气喘吁吁。

“这里是?”此时,就连景翀也不免有了一丝的疑惑之色,他看向阴三公,却发现对方面带含笑,显得十分神秘。

“哈哈哈,你不是说让我帮你寻找一处火源之处么?怎么样这里还够劲吧!”阴三公笑容更胜了,他浑然有着几分得意的神色,同时略带挑衅的看着景翀说道。

“这里是火源所在之处?”景翀很少接触外界,所以并不明白阴三公话中何意,在他的印象之中,高山之上大多都是终年被雪覆盖的,而此山不同竟然藏有火源,印象之中火源的产生都需要有东西燃烧的,这里都是石头又哪里来的火源呢?

心中疑惑,景翀懵懂的看着阴三公,却不知道怎么询问,反倒是他身后的卢天云缓缓走了上来,“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老人家带我们前来的这片区域,一定就是一处火山的山口,此地终年覆雪,可是山体内部却直通地心,地心之中岩浆深处,一般受到大自然的影响就会伴随着山体的挤压而喷出巨火,这确实是一处难得的天地火源!”

经过卢天云这么一说,景翀顿时明白来了过来。火山口,小时候总是听说,真正的却没有见过,这么多年来又一直窝在血刀寨之中,更是少有提及,所以不能了解也算是情理之中了。火山口的威力自己还是听说过得,这里温度高的吓人,据说连生铁扔到里面也会瞬间融化开来,自己一个大活人确定要在这里修炼?

心中这样想他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了阴三公的身上,目光之中也附带着几分的不可思议。

“你怕了么?”阴三公眉头一挑淡淡说道,言语之中还有着几分的轻视之意,这种态度瞬间冲到了景翀的肺管子,他最受不了这种轻视,就算心里有点犯怵,也在这种刺激之下撑了起来!

“谁说我怕,区区一个火山口,有什么怕的!就在这里修炼,我喜欢!”没想到现在的景翀会如此的可爱,被人一激还真就来了倔劲,他缓步向前走出了几步,从发黑的岩石走到发红的岩石之上,脚下立即生起了白烟,随之白烟变成了黑烟,脚下一阵炙热,他连忙暴跳的向后退去。

“哎呀我去,鞋底子都掉了!”用手抹了抹烧焦的鞋子,一股焦糊的味道弥漫开来,他皱着眉头一阵手忙脚乱,刚刚浮现的自信也在此时消失无踪,无奈的看着对面的岩石,他只能两手一摊陷入为难之地。

“这怎么可能修炼?连岩石之地都走不过去,看不到岩浆就可能被火烧焦了,哪里能利用火源?”景翀沮丧的站在那里,显得有些狼狈,目光再次看向阴三公,他坚决的否定道。

“呵呵呵,小子,这可不是岩石太烫的原因,只是你实力不济而已,修炼御火之法肯定要真切的与火接触才行,如果没有这么多的困难,修炼还又必要么?所以你要找对方法去不断的尝试,而不是在这里喋喋不休的去抱怨!”阴三公呵呵一笑,可并没有减缓语气,他依旧嘲笑般的挑衅着景翀,很显然他也在逼迫着景翀。

景翀心里明白,却也无处反驳,是呀,修炼御火之法,肯定要与火接触,人身子都是肉做成的,在火上烤不是变熟就会变烂,什么叫做修炼,修炼就是一次次的尝试把不可能变作可能,自己有着刀法要诀与法诀,为何不去按照法诀应用?

心中这样想,景翀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他知道阴三公一直在引导自己,所以心中甚是感激,此时心中有了想法,索性他也不再去理会众人,他依旧缓步的向前走去,他一步一步的走,就是要真切的去体会温度与热量,这些本来都是修炼御火之法的根本。

起初的黑色岩石是温热的,景翀并没什么不适,但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刚才自己莽撞的行为已经警示过自己,此时的他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脚下的温度缓缓提高,下一步他就要踩在了不远处的红岩之上,他能够感觉到上面传来的丝丝炙热的气息,可就在这个时候,景翀脑海之中却浮现出了血河八刀的修炼法诀,缓缓的调动体内战气,他的全身都被战气包裹了起来,只不过脚下的位置最为浓郁。

战气包裹着双脚,虽然还是非常的炙热,但是却并没有对身体造成伤害,有了这样的尝试之后,景翀也显得格外的兴奋,看了修炼也就是这样不断的尝试获得而来的经验积累,有了一点的收获,他的胆量也变的更大了。

起初是一脚踏出,现在他双脚都踏在了岩石之上,之前是因为一只脚所承受的力量较小,所以温度不是很大,可一旦双脚都站在了红色的岩石之上,那种炙热透心的感觉从脚底迅速布满全身。

身体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景翀连忙调动体内的战气去弥补脚下的战气消耗,庞大的战气之力犹如洪流般倾泻而下,迅速的补充着红岩对于战气的消耗,这种消耗可真是不小,景翀一直在咬着牙坚持。

缓缓的走出了一步,刚刚涌出的庞大战气立即又变的单薄起来,脚下产生出激烈的火花,刺骨的炙热感也再次扑面而来。心中着急,景翀立即提升战气的输送,如此以来消耗变的频繁了起来。

感觉到这种变化,景翀虽然狼狈,可内心却陡然一喜,他的目的就是在反复的消耗之中快速的提升自己的境界,原本最好的消耗方法“喋血之刀”现在消耗量微乎其微,如果按照那样修炼的话,三个月都不一定能够提升境界。

然而这一次直接在火上去燃烧战气的话,这样的消耗却不知快上多少。内心之中欢喜,则更加给予了自己信心,他简直有点忘乎所以,伸出脚就再次朝着里面走去。

随着温度的越来越高,景翀周身上下的战气也随之疯狂的消耗,十倍的战气之力,在这种不计成本的消耗之下,竟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景翀就感觉到了一种无力之感,他不敢过度多的耽误,一回身赶紧朝边缘处跑去,然而这一次他太大意了,对于自身战气消耗的速度他并没有更有效的把控,此时不待他逃到边缘之际,就感觉到了身体之中空乏了起来,他连叫一声的力气都没,就这般冷不丁的倾倒了下去。

如此恐怖的高温之下,就算是沾着肌肤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更何况景翀是要硬生生的倒在红岩之上?心中暗叫着不好,景翀身体不受控制的就倒了下去。

岩石上传来真正撕裂般的感觉,景翀眼睛一闭,这就要玩完,可就在这个时候,他都感觉到那种撕裂的热浪沾染到肌肤的瞬间,那陡然落下的身体突然间就定在了那里,与此同时,他身体往上一带,竟然被人硬生生拎了起来,一个呼吸的时间不到,就被扔在了黑色岩石的区域之内。

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让景翀精神醒转,他萎靡着表情看着眼前救己之人,却发现对方满脸责怪的沉下了脸色,“没学会走,就想去跑,今天若不是我在,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说话的正是阴三公,他时时刻刻在注意着景翀的行动,所以也提前做好了一切营救的准备,所以在景翀栽倒的瞬间,他第一个就反应了过来,他深知教育之道,有些苦要吃,有些险要冒,可有些东西,不是教就能教会的,它需要人去总结,去领悟,去尝试!

而现在的景翀正出于这样的情况之下,对于现在的景翀,经验有一些,修炼也够刻苦,但是并没有经过系统性的逻辑修炼,所以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很容易毛毛躁躁。就拿刚才来说吧,他一旦尝到了甜头就会忘乎所以,原本自信的认为自己可以支撑,可到头来还是忽略了一些把控。

有自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够谨慎,修炼与对敌是成对比的,一个人有一个好的心境,临阵对敌之时就不会被别抓住内心继而置于死地,人的命只有一条,没了也就什么都没了!刚才自己之所以会选择最后阶段才去相救,其最大的深意就是要警告景翀,千万不可麻痹大意。

好在景翀领悟能力极强,不用阴三公说,他就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一张脸涨的通红,其羞愧的模样,瞬间引起了周围之人的一众调侃。

“黑帅哥,你可真是有点莽撞咯!辛亏你还会飞!”

第三百二十三章 岩浆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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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一眼聂海渊,景翀脸红的更厉害了,在众人面前出丑本来就是一件丢人的事情了,他还在那火上浇油。

可是景翀毕竟还是有心之人,经历过那么多次的失败,他更明白失败之后得到的是什么,所以他并没有任何的气馁,反而调整了一下状态,再次选择了尝试。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景翀不敢再深入里面太多了,而且现在体内的战气并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他只能够在边缘处反反复复的去修炼,还真别说,这样的修炼效果很是惊人,一天的时间,他都有了十多次丹田亏空了,而且是恢复的速度远远小于消耗的速度,虽然从根源之上并没有解决多少修炼的时间问题,可比之之前,明显也有了很大的改善,最基本别限制的还是少了一点。

眼看着景翀一次次的试验得到了好处,在场的几个人也都坐不住了,他们也按照景翀的方法,在最边缘的地带开始了修炼,由于他们的战气储量很少,除了齐离之外,都显得非常的狼狈,可是在景翀的鼓励之下,也都纷纷的坚持了下来。

这一次修炼的方法很是奇特,远离了平时传统的打坐修炼,大家的性兴致也都被提升到了高峰,有了大家的陪伴,原本枯燥无味的修炼也变的热闹了许多,特别是大家都不甘落后相互比着进步,所以有一段时间内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去偷懒。

如此的修炼大概持续了十天左右,扈毅刀与苗仁锋那边相继传来了喜讯,这二人瓶封了许久的境界,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当天的下午就双方的突破了,都到达了战气之境,这几个人也都算是有了新的开始,他们也都再次看到了希望,修炼的热情就又提高了几分。

几个人之中,景翀的修炼无疑是最繁重的,他基本上没有怎么休息,特别是后来齐离拿出了一些药散类的恢复战气的药物之后,他基本上时时刻刻都在试验着尝试着修炼境界,十多天的努力并没白费,景翀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身体内战气的不断累积,虽然距离他想要的境界还是有所差距,但是这样的速度,已经完全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了。

不仅仅如此,他不但提升了自身战气的储量,战气自身的强度韧性也相应的提高了许多,一开始他一踏上红岩,脚下的战气就会被炙烤殆尽,可是现在,每一次释放战气他都可以坚持上一炷香的时间,这样以来,他所能坚持的区域也变的更加靠近,现在的他已经朝着火山口的方向无限制的靠近,距离阴三公口中所说的火源核心也越来越近了。

反反复复的修炼,日复一日,眼看着一天天的进步,他们都很兴奋,所以日子也在这种充实之中不断的流逝,一转眼又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距离罂粟花开的时间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在这期间,大家的实力也再次有相应的提高。

单单神厥境的高手就增加了两人,分别是刘顽与卢天云二人,聂海渊也只有一线之遥,扈毅刀与苗仁锋则稳稳当当的停留在了丹田境,如此的收获当然可喜可贺,可面对如此,景翀却似乎没有松懈的意识,他本身的突破也尽在眼前,只是这一种契机还是很难捕捉,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身体内石门穴之中的战气存量,现在完全已经又翻了一番,整个战气存量已经达到了二十倍战气。

原本预想的二十倍战气之力足可以突破到水分之境,可他还是小看了水分之境的难度,所谓水分,就是战气之境的一大分水岭,跨过去了这个坎就有了足可以冲击传说之中的“六气结丹”的本钱了,他知道“六气结丹”难度更大,所以也一定要在这个空闲的阶段把自己的基础打牢才是。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的努力也变的更胜了,现在的他早已经适应了火山口边缘处的红岩温度,也可以说,他现在哪怕只是心念一动,随便调动而出的战气之力就足可以维持他在着边缘地带毫发无损,再也不用担心因为自己疏忽或者控制战气不善而引来的狼狈了。

他的进步,阴三公看在眼里,虽然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内心之中的翻滚却是不言而喻的,他都不敢相信景翀怎么做到的,要知道他本人当初在这里修炼时,可整整用了半年时间才敢走到火山口边缘地带,眼前这十七岁的少年,仅仅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掌握了技巧。

也许这本身也与姬血河的法诀有所关联,但一大部分的原因就是他非常的卖力与勤奋,当然其中也有着几分天赋和善于思考的关系。

满脸的都是欣慰,阴三公捋着胡须不住的点头,对于景翀的修炼他是彻底放下心来,索性也就将目光再次投向了其余的几个人身上。

再说景翀,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来到火山口边缘地带的,此时的他信步走在通红的岩石之上,他看到的却是一幕极其壮观的景象。

脚下是一处深不见底的红色深渊,深渊之中就好像一锅熬开了的红粥一般上下翻滚着,时不时冒出来红色的气泡,气泡一冲而上,随后爆裂开来,顿时化作一股炙热的热浪扑面而来,与此同时岩浆滚动,风一吹立即生成一条巨大的火龙朝着虚空之中一阵乱舞。

呼呼呼!

巨大的火龙鲜红欲滴,炙热的温度席卷之下,连周围的空间都变的扭曲了起来,无形的烟雾炙烤,让人浑然生出虚幻的感觉,滚滚而来的热气只是短短的一波,就仿佛要将人抽干了一般,浑身上下汗水直流,可刚刚流出就立即被热气蒸发,皮肤之上沾染的尽是白色的盐分。

深呼了口气,景翀不敢过多的逗留,他加大了战气的输送,连忙朝着后方退了两步,与此同时血气钢刀也缓缓的出现在了手中。

这里的空气稀薄,温度又高的惊人,血气钢刀再好也是金属制品,想要不被伤害,还是需要利用战气包裹才行,景翀知道这些,所以此番在火中练刀也显得非常的小心。

刚刚举起了刀,他就重复起先前修炼的那些动作,轻轻的抬起右手,他运用战气,然后心神感应着周边的火源,最后轻轻的挥刀。

呼呼呼

风声带动火焰,一股燥热的感觉再次扑面而来,景翀忍受不住又向后退出了几步,可是他并没有放弃修炼,手中的刀也再次挥起,他知道刚才的那股火焰并不是自己修炼而成的由于并没有被自身驾驭,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效果。

又一次挥动钢刀,刀气带动着刀风顿时掀起了一阵火焰风暴,深渊之处,刹那间宛如开了锅一般,变的沸腾了起来,蜂拥而来的火焰巨龙猛然间交织着冲向了天空,眼前的空气流动的很快,一波又一波的热浪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强大的压力之下,景翀身上的战气之力再也不能支撑而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一空。

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景翀不敢有一丝的犹豫,他连忙再次调动体内的战气抵御扑面而来的热气,与此同时身体御风“咻”的一声就朝着身后飞了出去。

踉踉跄跄的在远处的黑色岩石处落下了脚步,此时尚在边缘之地修炼的几个人也纷纷面带惊讶的朝着身后逃窜,足足退出了几百丈后,大家才勉强稳住身形,伴随着火光冲天,整个迷雾山山顶千丈范围之内都被火光笼罩了起来。

“我去,你做了什么?”很是狼狈的集聚到了一起,刘顽看着更为狼狈的景翀大声的问道。

景翀的脸色再次变的难看了起来,又一次的丹田掏空,让他浑身都在发抖,什么也不顾及的就坐在那里,呼呼的喘着粗气,脸色也略显的有点发白,可面对询问,他显得很是淡然,“也没做什么,就是朝着岩浆之中挥了一刀,没想到竟然造成这般大的动静!”

他说的轻松,却经不住让身后的几个人倒吸了口凉气,但凡对于火山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一个常识,原本火山就是由于地心之中的压力过大才会喷射而出的,如今蜷缩在山口之中,保持着一种平衡才没有喷发而出,可如果这个时候真的有那么一丝外力加入的话,很容易就造成破坏平衡,继而造成火山喷发的后果。

还好在景翀的一刀不是很强悍,至少还不至于破坏到火山的力量平衡,可就算是如此,他一刀之威还是掀起了巨大的岩浆火焰风暴,外来的力量是不算大,但是火焰风暴的力量却异常的大,倘若在被火焰风暴波及的话,火山口之中很容易就造成火山的喷发。

以几个人现在的实力,倘若真的火山喷发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逃出升天,所以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几个人还是纷纷投来了埋怨之色。

景翀当然理解这种埋怨,所以也没有去说什么,缓缓战起身来,他却走到了阴三公的身边!

第三百二十四章 火山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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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我要自己待在这里,你们先回去吧!”淡淡的话语之中附带着几分的决然,景翀的表情无喜无忧,然而他的话语传来,并没有让阴三公有太多的惊讶,反而让他身后的几个人暴跳了起来。

“什么?景翀你想要留下来干什么?没看到这里火山要喷发了吗?”卢天云率先面色一沉予以阻止道。

聂海渊更是拎着大铁担挥舞了一阵,最后当的一声杵在了景翀的身前,“黑帅哥,你是不是在跟我赌气呀?我刚才是与你开玩笑的!”

面对聂海渊,景翀只是缓缓摇了摇头,然后脸上露出了坚定之色,“我知道你们都想提升自己,可是你们修炼的都只是提升境界,而我是要修炼御火之法的,你放心,我能应付!”

说话间自信满满,还附带着一丝的决然,聂海渊还要说什么,却被阴三公阻止了下来,冲着他摇了摇手,阴三公很是淡然的说道,“你们处了那么多年,这小子的性格你应该了解,由他去吧!”

说完,阴三公一挥袖子,率先朝着山下走了出去,聂海渊还不甘心,他拉着景翀的衣袖还要阻拦,可发现对方放缓了态度。

“你放心,我一定会成功的!”拍了拍聂海渊的肩膀,景翀的决然无可撼动,两个人知心知已,所以也不再勉强。

一回身,聂海渊大步流星的就朝着阴三公所去的方向追去,“黑帅哥,别甩我太远,很快我就会超过你的!”

虚空之中传来了聂海渊的爽朗的声音,兄弟二人已经不用太多的言语,如此去说,他们都很会意,所以景翀并没有搭言,而是将目光再次看向了身后蜂拥的火龙之上。

“御火之法,火龙岩浆,我会成功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挑衅与自信,景翀再次握了握手中的刀!

短暂的休息以后,身体的机能也相应的得到了恢复,景翀抬起脚步,再次朝着岩浆之处走去,由于刚才火焰的躁动影响,现在的火山口周围的温度,已经恐怖到令人咋舌的地步,景翀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全力的调动战气抵御火焰,其燃烧的速度大的惊人,脚底之下,嗤嗤作响,阵阵的白烟也随之弥漫开来。

与此同时,随着他不断的吵红岩之处靠近,那里遍布的岩石也都在烈火的炙烤之下,发出了幽蓝色的光,他不敢大意,所以也就在距离火山口的远处站立了下来。

感受着周边串动的的火焰,景翀手中的刀再一次挥动而起,刷,一声呼啸,拖起了百丈的刀气陡然间就朝着火龙劈砍而去,巨大的刀气风暴足可以将山丘斩断,可此时没入火龙之中的却犹如石沉大海一般悄然无息。

此时此刻,景翀不由得斗志扬起,他没有停歇,手中刀再次劈砍而出,同样的效果,让人心声无力,下一刻,景翀陡然间飞了起来,手中的刀却朝着山口岩浆之中陡然砍去。

这一次火山岩浆之中顿时变得暴躁起来,一**热浪滔天而起,景翀虽然飞在当空,可此时宛如飞蛾一般左右飘摇。

轰隆隆。

突然间山口之中传来了一阵如打雷般的轰鸣之声,巨大的声音震耳欲聋,直让人心神震动,景翀皱着眉头,并没有离去,而且继续的朝着深渊之中劈砍而去。

他不是疯狂,而是在不断的寻找契机,这个契机一个是突破的契机另一个则是识海火元素契机。

这么久的修炼,他还没有捕捉到火元素的气息,所以此时也显得非常着急,他一次次的尝试一次次的训练,就是能够找到一丝的感知。

刀挥舞的速度越来越快,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体内战气的飞速消耗,可是这一次他没有选择离去,因为他知道,一旦离开,有些感觉就会不复存在。

烈火炙热,汗流浃背,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他,虚幻无实的感觉却显得异常真实,它一根根尖针,疯狂的刺痛着神经,景翀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都在一段段的破裂,撕扯般的疼痛让人难以承受。

这种疼痛前所未有,以至于他连身体都颤抖了起来,巨大的痛苦,一次次吞噬着他的理智,他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

“那是什么?”又是一处灰蒙蒙的空间,心神不断的告诉自己,他又进了玄妙境界,这种感觉不是一次两次,只不过在这种感觉下的每一次环境都不太相同。

第一次是风,第二次是水,这一次是火,他能够感觉到空间被燃烧的画面,那是一种不可违背的气势,而且不但要鼓励它燃烧的更要学着去控制。

水和风的驾驭,需要的是引导或者疏通,可火焰不同,它不但要壮大,更需要把握,倘若把握不好,很容易就会被烈火焚身,到时候引火**,得不偿失。

景翀明白这些,所以他非常集中的观察着灰蒙蒙空间内的一举一动,他已经感觉到了一丝炙热的气流从空间的角落之处不断的延伸,起初也许只有一丝,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却陡然间燃烧了起来,它来的很快,几乎是刹那间充满了空间。

如果从外面看去,此时的景翀整个人都置身于火海之中,他所能依靠的就是浑身上下满布的战气,只不过此时的战气稀薄,只能够勉勉强强的维持着身体不受燃烧。

而那片空间之中,伴随着火焰的充实,其火势竟然没有一丝收敛的意思。它蜂拥而来,竟然有种突破空间的趋势,景翀知道,那所谓的空间屏障就是隔离身体与战气的夹层,一旦火焰冲击出去,自己的身体顿时就会被烈火燃烧,那样的话,他也许会在刹那间沦为灰烬。

如此可怕的一幕,并没有吓到景翀,反而更激发了他的斗志,深呼一口气,让自己思绪冷静了下来,他脑海之中就只有一个字,“控”!

对,就是控制,控制住这些不断外漏的火焰,它需要的不只是自身的战气,更多的还是对于能量的理解,对于元素的融合的感悟。

火,物质燃烧产生的光和焰,它可以毁灭一切,所以它的威力十分恐怖,根本就没有东西可以将之抓住,而所谓的控制,也就是引导了。

引导,用什么引导?刹那间成千上万个想法,可不足以控制火焰,该怎么办?

物质燃烧,物质燃烧,这四个字,反反复复的出现在景翀的脑海之中,物质可以燃烧的,战气也可以燃烧,是不是可以接触自己唯一可以借助的战气呢?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很是迫切的付诸了行动,灰蒙蒙的世界,就是自己意识的写照,他尝试着引动着体内一丝的战气注入其中,瞬间就引起了其中火焰的躁动,蜂拥的火焰一看到战气,就宛如饥饿的狼群将之吞没。

如此一来,火焰集中在了一起,周边的火焰却不再往外侵蚀。

小小的收获,很是让景翀惊喜,他不想脱离这样的玄妙,就趁热打铁般再次做起了试验,这次他注入的更多了,而且直接让战气成团的窝在了世界的中心。

它宛如一轮太阳,上下翻滚着燃烧着,所有的火焰都围绕着它,就好像有着莫大的吸引一般,再也不敢拖动分毫。

看到这里,景翀整颗紧张的心平复了下来,思绪也渐渐的清晰,他缓缓睁开了眼睛,此时他却惊讶的发现,原本躁动不安的火焰现在变得安静了下来,其实也不能说是安静,只是对于他来说叫做安静,因为此时的火山口出喷发的火焰,再也不像之前那样看到自己就扑了上来,而是按部就班的绕着他的身体旋转,不仅不再对身体产生伤害,还自发燃烧着战气产生出来一层肉眼不可见的防火护罩,在这种防火护罩的保护之下,不仅仅是他的身体,就连那些战气燃烧的速度都变得缓慢了下来。

他知道,这就是修炼的御火之法,他已经可以简单的掌控这种御火之法,最基本以后再遇到这样的火焰,也不会再对他产生伤害了,至于自己能够做到什么程度,还是需要不断的实践才行。

手中的刀也被满布的火焰代替,景翀能够感觉到它自上而下的狂躁与不安,整把刀都好像活了一般充满了灵气,就好像他心念一动就会爆发出无穷的威力。

如此的驾驭之感让人很是享受,景翀也非常的兴奋,所以这一次他也变得更加的肆无忌惮,刀拖着火红色的刀苗,他轻轻的将刀挥出,周边的火焰就好像找到了共鸣一般随之而动,虽然只是轻轻的一下,周边的火焰就立即产生了一阵巨大的火焰旋涡,巨大的旋涡火焰就好像沙漠之中的沙尘暴,所过之处摧枯拉朽,顷刻间就没入了火山深渊之中。

这一次可不比其它,原本就已经躁动不安的深渊再也维持不了之前的那种平衡,轰隆隆的感觉也再次提升了一个层次,下一刻有股莫名的吸力不断朝着深渊汇聚而去,当压力大到一定的时候,陡然间朝着外部喷发而出。

火红色的岩浆顿时犹如喷泉般直射而出,滔天的火焰染红了天,满布的岩浆挥洒之处,红色的火雨瞬间燃烧了起来,火山山口之处,汇聚的海量岩浆再也阻挡不了势头,陡然间倾泻而下……

第三百二十五章 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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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红的巨龙染红了天,火山的每一次喷发都会有大量的岩浆顺着山体直流下去,岩浆所过之处,尽皆染红,从远处看去,整座迷雾山都好像被特殊的染料图画了一般充满了写意,高耸的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变色。

岩浆接触到冰冷的岩石,顿时释放出庞大的烟雾,沿途的冰雪在这种高温之下不断的融化、蒸发,制造出更加浓郁的烟雾,一时间天地隔绝,整个迷雾山也变的更加烟雾缭绕。

不远处的迷仙谷之中,各种鸟兽躁动,就连阴三公,郝三婆等人也在这种盛况之下陡然惊醒,特别是郝三婆更是一脸不可思议看着阴三公,充满皱褶的脸上尽是埋怨。

“老头子,你这是玩的哪一出呀?姓景的小子年纪小,他胡来是因为任性,可你跟着添什么乱呀?咱们迷仙谷损失点财产什么的倒也没什么可惜的,可如果那小子有个三长两短,还不让我那宝贝徒儿疼死呀?”

郝三婆一边埋怨着,一边心疼的又看向一旁目不转睛盯着对面火山的翟杏娘,拍了拍肩膀,表示深切的安慰。

阴三公则在听完了郝三婆埋怨之语后,无奈的将手一摊,然后委屈般说道,“看这话说的,你以为我想呀,这小子的倔脾气与当初的老狼王有得一拼,他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你说说我又能怎样呢?”

他这么去说,众人也就无法责怪了,可一旁的聂海渊却不这么认为,毕竟之前景翀决定独自留在火山口之时他们都在场,阴三公怎么刺激景翀的,又怎么淡然放任的,他都看在眼里,所以此时听完对方这番不负责任的话,很是气愤,忍不住就火冒了上来。

“你这狡猾的老头子,可真不够意思呀,明明是你一手将黑帅哥推向了深渊,此时又在这里装什么大半蒜,你没有一点责任,就只会推波助澜添一点火而已,你记住,景翀真有个三长两短,我第一个跟你玩命!”

聂海渊口不饶人,这般雷人一恸,顿时让阴三公脸色沉了下来,他嘴角抽了抽,面红耳赤的,很显然他被聂海渊的话激怒了,胡子翘的老高,阴三公瞪着眼就发起了飙来,“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胖子,忘恩负义的蠢东西,老头子天天不辞劳苦的教育你,帮你提升实力,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这样诬赖于我,我这么大年纪了,你还要毁我名声,这不是满脑心思的逼着我死么?我跟你拼了!”

阴三公很是气急败坏,说着话就抽出手中的拐杖朝着聂海渊身上砸去,聂海渊不甘示弱,还真就用大铁担去挡,这一老一少,一个为老不尊,一个目无尊长,面红耳赤的就斗在一处。

看这二位如此形态,却并没有人去阻止,因为大家的目光都凝视在了远处的天空之上,此时的迷雾山就像一根通红的柱子直通天地,火山的每一次喷发都会造成很大的动静,轰隆隆的就好像地震了一般,整座山都随之颤抖。

如此壮观的景象,大家的心

情却无比的沉重,他们知道景翀会飞,可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就算他现在实力高在战气石门境上,依旧不可能与这强大的自然之力相抗衡。

他们不知道景翀究竟有没有躲过火山的波及,所以一个个的脸上都露出了担忧之色。

哗哗哗

倾泻而下的岩浆滚滚而来,它宛如银河泄洪一般势不可挡,茫茫的岩浆发出了大河才有的声音,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整个迷仙谷之中。除了鸟兽的叫声与两个人的打闹之声,就只剩下这铺天盖地的岩浆之声。

轰!

猛然间火焰迸发,岩浆沾染着树木,立即燃起了滔天大火,浓雾的云雾顿时弥漫了天空,整个天空之上,尽然被数层云雾覆盖而住。

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们并不惧怕岩浆会流入谷内,因为,这里除了有强大的迷阵之外,更有着数之不尽的峰林阻挡,就算岩浆无情,势头压人,可一旦进入峰林,就立即被密布的山石阻挡下来。整个迷仙谷又这两道屏障阻挡,根本就是万无一失。

更何况,现在的他们整颗心都悬在景翀的身上,哪里还有心去顾虑其它的事情。所以一个个目不转睛的盯着山顶之处,生怕错过了一丝的细节。

“轰!”突然间半山之间又爆发出了一道巨大的轰鸣之声,就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原本他们想过却完全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因为,就在他们思绪分散完全忽略了自身安全的一瞬间,天空之上原本顺着山体直流的凶猛岩浆,不知道被什么力量阻挡了一下,在那种凶猛的气势之下,陡然间改变了方向,从那当空之中飞溅了出去,其方向正是迷仙谷方向。

看似不大显眼的一坨岩浆,飞离了出来,强大的其实足以埋葬了整个迷仙谷,它来势凶猛,完全忽略了迷仙谷周边的峰林,径直着从空中落下,半空中宛如一轮坠落的太阳,离得近了,竟然释放出一股强大的热量,周边距离较近的地方,在这股热量的波及之下瞬间着起了大火。

而随着岩浆的越来越近,整个迷仙谷之中的温度也陡然间上升了起来,几个人率先发现了如此,不由得一个个面色大变。

也许以他们现在的实力,从岩浆之中逃生或许可以,然而,这迷仙谷之中奇珍异宝的东西很多,更有数之不尽的珍贵鸟兽,它们都是无辜的,根本就不可能躲得了这一场灭顶之灾。

他们不可能任由着灾难的降临,更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众多鸟兽就此毁灭,所以一个个眼睛都瞪得滚圆,但却一个个束手无策。

此时的阴三公与聂海渊二人也被这种突然的壮举给惊动了,他们放开了拐杖,丢弃了铁担,纷纷惊讶的看向了天空,眼看着岩浆自由落体的运动,脸色也在瞬间变得通红。

“老头,咱们别大了,你看看那团火,你准备怎么搞定!”聂海渊这时候知道了阴三公的用处,一伸手将对方

朝前推了一下,然后老鼠见了猫一般的躲在了一个角落。

面对如此,阴三公的嘴角再次抽动了一下,然而他明白,此时并不是斗气的时候,他们更应该做的就拯救迷仙谷。

很显然,以个人的力量是很难将这么大一团的岩浆尽皆驱散,就算强大如阴三公这般,没有专业的控火技能,也很难保证万无一失,所以此时的他显得非常的凝重。

目光紧紧的盯着高空之上不断坠落的巨大岩浆,阴三公在寻找最佳的动手时机,所以这短短的时间,也仿佛被无尽的拉长了起来。

阴三公目不转睛,连呼吸都变得缓慢了起来,除了每一个人的心跳,他们的眼中就只有那一团红色的火。

越来越近了,他们都感觉到了头顶之上不断发热的头发,浑然有种被燃烧的感觉,身上的衣服也燥热不堪,就好像轻轻一抹就会燃烧了一般。

然而此时的阴三公依旧没动,他静静的看着那越来越大的岩浆,突然间目光之中露出了一抹精光,他并没有动,脸上却浮现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的笑很是让人疑惑,所以在场的众人更加放大了眼睛去看头顶之上的岩浆究竟有什么异样,这一看,他们就都惊怵在了那里。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他们惊奇的发觉,在那炙热的火焰之中,正有一个黑色的身影,一只手提着刀,凌空而立。

浑身的气息达到了顶峰,而他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火焰包裹而住,身上的火焰自内而外的翻滚着,每翻滚一次,岩浆之上的火就会被吞噬殆尽,残留的碎石伴随着风声四处散落,天空中下起了石头雨。

此时的他整个身体踏着虚空,宛如飞蛾扑火般一次次的尝试冲击,一个弱小的人,整个扛起了整个岩浆火焰,同时,伴随着火焰不断的下坠,他也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的吸收着火焰的能量,这一刻更像是天狗食月,他的身体宛如产生了无尽的魔力,所过之处,岩浆尽皆熄灭,而他自身的火焰则俞加的浓郁。

天空聊聊变得暗淡了起来,仅仅几十个呼吸的时间,整个宽俞数百丈大小的岩浆风暴被之吞噬殆尽,所有熄灭的岩浆残石落下,噼里啪啦的落地之声过后,浓浓的烟雾四起。

再看那天空之上被火焰缠绕之人,冷不丁一抖身体,巨大的能量冲击顿时化作涟漪冲散开来,一波一波的能量冲击之下,原本四散坠落的岩石顿时被加速的吹散开来,如此一幕陡然让人一惊,短暂的迟疑之后赶忙四处逃散,就算如此依旧难逃被石头砸身的劫难。

伴随着强大能量的吹散,天空之上原本就极其强大的气息也瞬间成倍的翻涨,二十倍,二十一倍,二十五倍,整整三十倍战气储量气息,如此强大的威压,顿时让众人惊醒过来,一个个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他们面带惊喜之色,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天空的人儿,几乎是异口同声般的脱口而出,“他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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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一支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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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上依旧浓烟四起,火山喷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但是在场的众人根本就没有被眼前的奇观吸引,他们面带笑容的看着虚空之人的景翀,眼神之中除了满布的欢喜之外,还有着几分的不可思议。收藏本站

“景翀,你没事吧!”郝三婆朝着空中呼喊了一句,然后看了一眼身边的翟杏娘,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醒转过来。

此时的翟杏娘内心之中汹涌澎湃,刚才那一幕真的太过震撼了,以至于她完全陷入其中不能自拔,进入战气水分境界的景翀,气质完全发生了变化,三十倍的战力果然非同一般,特别是对方那纯熟的御火之法更是让人感到了一种不可思议,她清楚的知道火焰是怎样的存在,人的人体能够如此直接的面对火焰,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偏偏他就做到了。

她的内心之中不仅仅是惊喜了,无形间还增添了几分的敬佩,这就是自己爱慕的男子,他不算伟岸,可在她的眼中却又显得如此的高大,一种安全之感浮现心头,少女独有的心思难以挥散而去,只要有他在,所有的困难都将会迎刃而解。

她笑了,看着当空,目不转睛,秀美的眸子里充满了爱意,不用说话就足以表达着彼此,两个人的心贴的很近,心的感应也很快惊动了景翀。

现在的景翀浑身上下都痛快淋漓,他从内到外的感觉到了火热,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激情,体内丹田之中,水分穴之中,充盈的战气很是特别,它宛如被什么特殊的力量干扰了一般,将整个水分穴“一分而二”,一边是浓郁的战气,一边是狂躁的火焰,而战气更像一柄用之不竭的蜡烛,它时时刻刻燃烧着,火焰却也在时时刻刻维持着,战气不空,火焰不灭。

当然所有的比喻只是为了更加贴切,水分穴虽然叫做“水分”,却并没有像形容之中的真正分开,那种形态的维持,只不过是一种“控制”,火元素毕竟不同一般温柔的元素,它需要引导需要控制,只有战气有效的控制才能够达到身体的平衡,而那所谓的火焰,其实也不是真正的火焰,它只不过是利用火元素结合产生的火元素战气而已,它与正常的战气并无区别,如果非要较真的话,这种包含了火元素的战气,比之普通战气显得更加狂暴罢了。

景翀体内所有的激情都源于这些战气,所以现在的他也显现的空前的自信。

眸子轻暼,他居高临下,宛如上天派来的使者,威风凛凛。

时间不大,浑身的气息内敛,他整个人也渐渐的恢复正常之态,同时我看到了下方关注着自己的众人,眼神之中附带着几分感激,他的心也变得暖洋洋的。

特别是与翟杏娘四目相对的瞬间,景翀整个人都变得兴奋了起来,心念一动,身体就犹如疾风般向着迷仙谷落去,众人的身前打过招呼,他径直的来到了翟杏娘的身边。

“你没事吧?让你担心了!”话并不多,却让人暖心。

连忙摇了摇头,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两个人相濡以沫,却不需要太多的话,她也不顾虑身边有人,一个抢身就依偎在了他的怀里。

“有点傻了么?”景翀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打趣道。

翟杏娘则不说话,一个劲的摇着脑袋,但可以感觉到她的眼角早已沾满了泪痕。

“傻瓜,我不是没事么!”这不是聒噪般的贫嘴,而且发至内心的感激。

“下一次,不允许这样冒险了!”许久以后翟杏娘才哽咽着说出话来,两个人动作亲昵,却并没有一个人出言嘲笑,只不过这种画面很是让人徒生伤感。

“唉,倘若我们家兰儿在,也一定会这么关心我的,看,刚才有多危险,若不是我聂大爷……”不管什么时候都少不了这位,他独自的陶醉着,话没说完就遭来了身边之人的嗤之以鼻。

“打住吧小胖子,这里面湿里有你还是干里有你呀,若不是你聂大爷咋了?若不是你聂大爷,老头子早就把火山堵住了!”阴三公好像习惯了与聂海渊斗嘴,这二位都像长不大的孩子,火一点上就再也收不住了。

聂海渊本来就长了个不饶人的嘴,此时面对挑战,哪里还能放过,他放开了嘴巴,这一恸的狂轰乱炸。

阴三公也自找倒霉,粘上了这主,哪还能有个好,被气的胡须上下翻飞,七窍生烟,身子一栽歪险些归位冒了泡去。其他人也懒得去听这二位拌嘴,相视了一眼也都选择了相继离去。

站在“神仙台”之中,这里挨着瀑布,空气得到了有效的净化,温度也相对下降了些许,几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当空的火山情景,还真是奇怪,除了之前景翀挥刀劈浪带来了岩浆危机之外,那高山之上涌现的岩浆并没有一丝落入迷仙谷之中。它们绕着道流入河流,渐渐的安静下来。

整个火山喷发从开始到彻底结束整整持续了十天的时间,等到山体变黑,万籁俱寂之时,整个迷雾山都变得满目疮痍,如此大肆的破坏,却并没有影响到阴三公的心情,相反的他还非常的高兴。

如此态度很是让人意外,聂海渊与他天天斗嘴,两个人相对的话也较多,有什么疑问,他也就毫不忌讳的问了出来,“老头儿,你这没心没肺的就不心疼一下么?”

尊老爱幼在聂大哥这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所以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阴三公也是如此,难得的不想跟他争吵,反而很有耐心的解释了起来。

“小鬼头,总有你不知道的吧!”阴三公一晃脑袋,展现出神秘之态,却连其他人也吸引了过来。

看着一众求知若渴的表情,阴三公很是得意,他捋着胡须一副得道高僧的风范,接着说道,“一群无知的小鬼,有一句话叫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满山花草树木,不经过火焰的考验,哪里还有再生的可能?这本身就是一个天道轮回。正应了自然规律,所以呢有着这样的规律可循,我当然要把握了,要不然拿什么去维持我迷仙谷如此的迷阵!”

他这么一说,几个人有些明白了,原来阴三公是想利用五行之法布下迷阵,火山喷发正好一个相生相克的轮回,什么壬水、壬火的,都应该好寻找了才是。

不得不说秘术这东西很是玄妙,只可惜时间太过匆忙他们接触的太少,不能够像阴三公那么优秀,可是有了这些见识,对于他们日后的道路,也必将有些莫大的帮助,特别是景翀,目前正在修炼的血河八刀,其中的一部分也与五行有关,只不过血河八刀包含的更加宏观而已。

而且他能够感受得到,血河八刀并没有真正的完善,假以时日,还是需要自己不断地探索才行。

对于未知的挑战,他虽然忐忑,但却也异常的期待,一个人接触的层面不同了,心境也就会发生改变,如果当初的景翀只是为了报仇而奋斗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却是无形间为自己制定了更远大的目标,只不过这种改变他自己也不能察觉而已。

又修炼了几天,大家都把各自的境界稳固了下来,每个人的实力都显得非常雄厚,他们这个团队,战力非同一般,如果要划分势力的话,在整个狼族部落,也可足可以雄踞一方,只不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做人还是要有更高的眼界才是。

经过这几天的修整,他们的心也都相继的平静了下来,初步计算了一下日子,距离罂粟花开的日子已经不到二十天时间,按照阴三公所言,从迷仙谷到达蝎王谷足有两千里路途,如果乘坐金毛秃鹭的话也不算远,只不过蝎王谷的情况他们都不甚了解,所以他们也打算早点赶往,也好摸准情况。

有了这种打算,他们一大早就聚集在了一起,景翀率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大家也都没有意见,只不过阴三公与郝三婆两位老前辈却是在反复的叮嘱。

“此番前往蝎王谷,人蛇混杂,孤州不比炎州,那里挨着灵猴部落,江湖气息更浓,你们要倍加小心!”郝三婆难得如此热心的提点他们,这也让众人甚是感激。

“不错,江湖人士固然可怕,以你们的实力一般的倒也可以应付,只不过江湖人更需要提防的还是人心。”阴三公语重心长,他混迹了一辈子了,什么样的风浪都见过,所以他的话,每一句都是金石良言。

“多谢前辈挂怀,晚辈定当铭记于心!”景翀一拱手,朝着二老拜了下去,此番迷仙谷之行,自己着实收获不小,不仅如此,几个兄弟也都满载而归,虽然之前经历了点磨难,可比起收获,倒也是划算的,所以此时对于阴三公夫妇,他更多的还是感激。

“嗯,也希望你们能够成功,我与老婆子静候你们的佳音,另外,在有必要的时候,一定莫忘了拜会谢无伤!”阴三公苦口婆心的反复叮嘱,很显然这小半年的接触,与这几个毛孩子之间也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谨遵便是!”景翀一再感谢,几个人这就要走。

阴三公则又站起身来,他好像还不放心,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支短箭,短箭只有手指长短,紫色的箭身更像个暗器。

缓缓将短箭递给了景翀,阴三公再次说道,“这个短箭乃蝎王谷之物,希望谢无伤也能给我一点薄面,你们去吧!”

第三百二十七章 云泽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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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次告别,几个人的心都变的无比的沉重,这不只是因为即将的离别,更是因为即将面临的挑战,罂粟毒花,一年只三天的花期,倘若真的不能得到,聂海渊身上的毒性可真就无药可救了。收藏本站

虽然说,齐威利用药物封住了毒性的蔓延,可毕竟只有一年的时间,如今半年已经过去,如果他们不能找到毒花毒果,那么就意味着今年是不可能炼制解药了,而聂海渊也就会再次毒发继而身消命陨。

景翀此番出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治愈聂海渊的,倘若半年的努力真的还不能挽回什么,他自己这一辈子恐怕都不会原谅自己。

反观聂海渊本人,倒是跟没事人一样,除了与阴三公打趣之外,隔三差五的还拿着身边之人开刷,他不着不急的模样也很是让人欣慰,可是大家看到的都是表面的,有些时候,夜深人静之时,聂海渊总是一个人在那里发呆,口中也提着“邹仓”的名字在那里傻笑。

他知道大家都在为自己努力,所以对于解药也充满了信心。只不过他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人越长大心事就会越多,所以这种心思,他从来都没有在景翀众人的身边体现过,一直都是那种没心没肺的模样,其实他想的喝很简单,只想在这最后的阶段,陪着自己的兄弟走完一段精彩的旅程。

大家看到他的乐观,也都心里明白,所以也没有人去提起,他们心照不宣,有些事哪怕一个眼神也都能够轻易理会。

招来了金毛秃鹭,几个人纷纷跨了上去,在飞行的时候,景翀也不忘了仔细去看阴三公给于的短箭,短箭上本来含有剧毒,只不过经过岁月的洗礼,上面的毒性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此短箭长不五寸左右,很显然是袖箭之类的暗器,没想到还是蝎王谷之物,阴三公交于自己,很显然这是一种信物。

既然阴三公与蝎王谷谢无伤有交情,那么此番蝎王谷之行也似乎变得简单了一些,就是不知道这个谢无伤人品究竟怎样,会不会不卖这个面子?

事情不能想的太过绝对,一切都要等到现场了才能知道,有了这种想法,景翀的心也就冷静了下来。

八只金毛秃鹭一字排开,瞬间没入云霄之中,眨眼间就已经飞出百里之外。

一路无话,两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期间除了喂金毛秃鹭吃东西修整之外,他们并没有遇到什么异常,原本出了迷仙谷就是孤州的地界,诺大个孤州与炎州不同,这里的气温很显然要比炎州冷上许多,再加一个这里风比较大,所以他们的形成也遭受到些许的耽误,不过还好,在第三天的早上就赶到了蝎王谷范围外的云泽城。

云泽城,顾名思义,这里湿气很重,云泽城四面环绕八百里水域,是为云泽,水上一年有大半年都被雾气笼罩,所以称之“云泽”,此地水域复杂,又有许多常人难以触及的危险之地,所以,云泽城又被称作“凶险之城”。

而蝎王谷就在云泽水域偏东南的一处岛上,那里更是毒物横生,邪气异常,完全可以说是整个云泽最为凶险之地。

而云泽城则是自西向东去距离岸边百里之处,这一路虽说也是水域,相比之下,却又平静了许多,因为大多进入云泽城的人,不是为了寻找天材地宝就是为了寻找邪恶之物,所以大多数都是乘船而入,而且云泽城由于独特的地理位置,其中更是三教九流,乌烟瘴气。

按照阴三公的指示,他们的第一站就是要在云泽城停留下来,然后再想办法前往蝎王谷。

云泽城也是一处岛屿,整个城池很大,东西过去足有百里,南北也足有七八十里,再加上周边大大小小的小岛,其总面积不下五百里上下,倘若再算上整个云泽水域的话,足足有方圆一千多里。

这么庞大的水域,都占据了整个孤州十分之一的范围,也难怪云泽城再整个孤州都显得如此的举足轻重。

金毛秃鹭刚刚进入云泽水域其速度就表达缓慢了起来,这里虽然都是水,可却有种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他们,就好像一不小心就要坠落下去一般让人心生警惕。

一百里的水域,足足飞行了近三个时辰,放在平时,他们就算去走,也都走过去了,可在这里走过去,明显有点不太可能。

直到了下午,一行八个人在云泽城外顺利着陆,这里有固定的码头,行买行卖,各种药材,矿产,宝石,层出不穷,当然也少不了一些鸟兽,奇珍类的交易。

这些对于景翀他们来说并无甚吸引,他们最终的目的是蝎王谷,所以他们也就没有了一丝的耽误,这就要朝城内走去。

可回头一看这扎眼的八只秃鹭,几个人又是一个脑袋两个大,用的着的时候,这几个大鸟都比较方便,可一旦不用时,它们反倒成为了累赘。

无奈摇了摇头,几个人很是为难,平时路过城池他们都会将鸟儿放在隐秘山林之中,可如今身处水域之城,想找山林,无疑是有点难度。

还是聂海渊眼尖,他一着陆就四处的观望着,最终却在码头一面的通道旁发现了一处宠物寄存之处,这里好像有人专门做这种生意,腾出一片空地来,专业为来往的客商寄存坐骑之类。

场地很大,足足可装得下一两千只金毛秃鹭,在这片水域之城中,真可谓寸土寸金,能拥有如此庞大的停兽之地,很显然此地的东家也不是一般之人。

此时场地之中,也已经停了一般的鸟兽,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层出不穷。

这样的服务很好,只不过,所要的费用稍微好了一点,上前一打听,几个人好悬没有发飙,因为,在这里寄存坐骑,收费不是一般的,普普通通的一天,就需要缴纳一千两马蹄银。

真赶上抢钱的了,几个人被气的直翻白眼珠子。原本他们几个晚上都是视钱财如粪土之人,可到了此地,却又不得不将这种高尚收了起来。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他们原本就没多少钱,再加上在北荒沙漠之时又如此折腾,到目前为止,还欠着二十万的外债呢!此时又为了钱,他们不得不重新审时度势了起来。

距离花期不到二十天时间,就算十五天,八只金毛秃鹭,一只一千两,一天八千两,十天就八万,十五天就是十二万,这比抢钱还严重。

也就是说真的在这里待上一个月的话,这八只金毛秃鹭就可以不用要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景翀最后还是将目光看向了聂海渊身上,他知道这小子喜欢藏私房钱,这一会也一定有所储备,没有多余的考虑他就朝着聂海渊招了招手。

聂海渊很是敏感,景翀有任何想法,他都能敏锐的察觉,此时对方眼神不善,也瞬间让他觉得毛孔悚然,君子爱财坦坦荡荡,喜欢钱又不是罪过,况且也都是自己的血汗钱,干嘛不藏起来。

如此行为,也更加让景翀为之惦记,他太了解聂海渊了,能够如此心虚,证明他身上钱也不在少数,同样敏感的景翀毫不犹豫的就走到了聂海渊身后,左手一伸拿下了那只铁担,另一只手随之一带,顿时从对方的腰间卸下了一个包裹。沉甸甸的,没有百斤也差不多了。

顺手将之打开,黄橙橙的金光四散开来,足足一千两兽头金暴显无遗,聂海渊身体一个激灵顿时火冒三丈的前去抢夺。

“黑帅哥,你不能动,马上我娶媳妇要用的钱!”聂海渊气急败坏,予以争夺。

“命都快没有了,还要钱做什么?”景翀想要开导一下对方,却发现聂海渊根本就是油盐不进。

“没有了钱,我要命何用,再说了,这里充其量也就不到万两白银,就算是预存,也不过一天的时间,别忘了我们还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你确定能付得起?

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一时间倒让人很难反驳,景翀一筹莫展,还真有点束手无策,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半年之内自己竟然两次为了银子发难。

聂海渊瞅准了时机,一伸手就要抢回包裹,可好在身侧的齐离手快,一转身就挡在了两个人中间,但见他满脸堆笑,玩味道,“七弟你可真是吝啬,区区千两黄金,你还放不下,你的老丈人张老先生财大气粗,又是个生意人,你怎么能缺这一点钱呢?在我看来,这点钱就先交给景六弟吧!”

齐离的加入,明显让聂海渊很是不快,他面色一变就要发火,一想到对方还是大哥,也就放缓了语气,“大哥你这可就不对了,老丈人有钱也不是家有金山银山,就那么点家当这么挥霍几天就没了,我还是要留一点钱回去了迎娶我们兰儿才是,再说了,现在杯水车薪,这点钱哪够呀,还是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他这么一说,身后的几个人都不愿意了,五六个同时围了上来,将聂海渊堵在了外围,浑然铜墙铁壁,纵然有一肚子的委屈也都憋了回去。

“你…你们这是抢劫!”

聂海渊无奈,哭丧着脸,一甩头蹲坐在了那里,嘴巴撅的老高,完全就是一副小孩子模样!

第三百二十八章 敲了一笔

“海渊不要这样,钱财乃身外之物,这一千两黄金先做应急只用,等会儿先去城内将罂粟毒果卖两颗出去,想必也能换个十万八万的,到时候可以还你了!而等咱们进了蝎王谷可以再次寻找了!”

景翀缓步走了来,他拍着聂海渊的肩膀说道,他知道眼下当务之急,罂粟毒果得来不易,可是既然到了蝎王谷,一定能再次找到,所以他才提出了这个建议。

听完他这样说话,众人的脸色都是为之一变,他们都知道这几枚罂粟毒果的价值,是足足花了三十多万两马蹄银换来的。这是景翀的命根子,也是拯救聂海渊最大的依仗。他能这样去做,证明也已经被逼到了份。

几个人想要阻拦,可景翀一转身率先朝着停兽场走去,其一个微胖的年人接待了他,付了钱,交了一天的管理费,景翀走了出来,几个人我随之迎了去,将剩余的兽头金还给了聂海渊,他们这才朝着城门之走去。

云泽城果然如别人说的一样,江湖气息很浓,往来之人或刀或剑都拿着家伙,有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有偷鸡摸狗的飞贼盗匪,斜戴帽子歪瞪眼的地痞无赖。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人多生意自然也多,各种各样的人混迹其,喊买喊卖之人不绝于耳。

这样的气氛他们见的多了,也显得没那么好,一群人寻寻觅觅,这要寻找收药买药的铺子。云泽城很大,药铺子倒是很多,可为了卖个好价钱,他们也专捡大店面去问,这头一家自然是心大街的“万药堂”,百年金字招牌,童叟无欺。

看到这几个字,景翀总有种熟悉的感觉,一时想不起来,他也不再纠结,几个人各分前后走了进去,掌柜的正低头算账,齐离率先走了去,说了一句,“掌柜的,收不收罂粟毒果?”

这番话本来应该反应激烈的,可谁都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位掌柜的根本无动于衷,头都没有抬起一下,直接张嘴报价,“两钱一个,量大的话去后门找伙计交货!”

寂静,整个场面都在掌柜的报出价格的瞬间定格了下来,好长时间都没有听到几个人的呼吸之声,他们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无声无息。

许久以后,掌柜的感觉到怪,眉头一皱抬起了头,他好的看着对面嘴巴张的老大,眼睛瞪的滚圆的几人,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怎么了?卖不卖呀?有多少车呀?货在哪呀?”掌柜的不耐烦的提醒了一句,这才将众人从震惊之唤醒过来。

直到此时,他们的脑海之还依旧充斥着几个字眼,“两”“几车”。合着罂粟毒果都是成车卖的!而且根本没有想象之的那般珍贵!

这样的结果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根本无法让他们接受,也不可能接受,特别是在这个极其缺钱的情况之下,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

“合着我这两颗值四钱呀?诸葛才!诸葛才呀!”景翀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句,直惹的对面的掌柜面色一惊,可还不待他说话,身后的门帘一动,顿时走出了另一到身影。

来的这位年纪大约在五十多岁,瘦瘦的身材,衣着华丽,两撇八字胡须,一双小眼睛滴溜溜转动,斗鸡眉、鲶鱼嘴,头带着帽子,腰间挂着烟斗,脸乐呵呵的,他刚刚走出来朝着门外应道,“是谁来了?还直呼叫我的名讳,肯定是老熟人!刘掌柜还是黄掌柜呀!”

这位刚刚走出来也不看人这般热情的寒暄着,可当他定眼去看门口处的时候,却不由得目光一惊,僵在了那里,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竟然会遇到这几位大爷。

基本连想都没有多想,他转过身要逃窜。然而他还是失算了,因为刚刚走出一步,感觉到对面火光一闪,眼前出现了景翀的身影,他的速度真的太快了,完全犹如鬼魅一般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那里,同时怒目而视,恶毒的言语已经弥漫在空气之。

“诸葛才,可真是冤家路窄呀!”谁都没有想到,刚刚得知的恶耗找到了罪魁祸首,景翀心的怒火当然难以平复了。

整整三十万两的真金白银,换来了这几枚价值两的罂粟毒果,这已经远远不只是用奸商来形容诸葛才了,这个人整个是一个可恶骗子,这种骗子简直是该死。

有了这种想法,景翀的眼神之也陡然带起了杀意,浑身下气息不减,他同时抽出了血气钢刀。

“小,小兄弟是你呀?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还缺少点什么东西?”诸葛才心里发虚忐忐忑忑的说道。

景翀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等着对方话音落下了之后才一字一语道,“是缺点东西,不知道诸葛管事肯不肯给!”

看到景翀这么说,诸葛才这才放下心来,他不亏是个生意人,只要用利益可以打动的,他从来都不会惧怕,所以这一次他也显得格外的坦然自若。

“哦?你可要想好了!”景翀面带神秘,若有深意的说道。

“这个可以放心,但凡我店里有的,只要我诸葛才可以拿的出来,都不皱眉头!”诸葛才拍着胸口,满脸尽是自信,如此一来正下怀。

“那么好,我直接说了,其实我现在最缺的是银子,希望诸葛大老板可以给点方便!”一句话开口,全场再次寂静,这一次不再是景翀这群人寂静了,而是诸葛才了,但是这种寂静又不是很彻底,因为他们还能听到这位极速的心跳声。

都说生意人视财如命,他们肯把钱拿出了,基本都是不可能的。所以诸葛才的脸也附带了一丝为难之色。

景翀看在眼里,当然心里更是明白,大家心照不宣,当初海市蜃楼之,很明显的被这位大坑了一把,出来混都是要还的,所以此时的景翀根本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一看到这位脸露出了难色,手的血气钢刀平伸出去,“实话告诉你,现在的我绝非半年前可以相提并论的,我可能认识你,但是这血气钢刀从来都是不会饶人的!”

这已经算的敲诈了,可是对付奸诈的恶人,也只能用更恶毒的方法,而最恶毒的办法是用他的方法让他所得到的全部成倍的还回来。

“英雄饶命,英雄饶命,有话好好说嘛,要钱的话,不是问题,我出我出!”诸葛才是个富贵命,他最不缺的是钱,可是他最在乎的还是他自己的命,所以面对危险,他从来都不用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准备给我们多少?”景翀并没有饶过他的意思,目光一缩,手的刀又下压了几分,眼看着都要划破了皮肤,这下子可真让诸葛才害怕了!

“三…不是四十…”他看着景翀的眼睛胡乱的报价,却发现自己脖子之越来越疼了。

“一百万,我给一百万!”这一次诸葛才可真是下了血本了,可算是一百万对于他来说也只能是九牛一毛不足挂齿,所以景翀也接受了。

轻轻点了点头,景翀这才放缓了手的刀势,而诸葛才则忐忐忑忑的从自己的怀拿出了一张银票,“这是天下钱庄开具的银票,整个狼族,乃至于西荒各个部落都可以提取换现,您查收!”

景翀缓缓接过银票,面白纸黑字,一百万两白银一点不假,间还有天下钱庄的独特印章,假是假不了的,简单看了一眼,他将之揣在了怀里。

收回了手的刀,他这才放缓了态度,“多谢诸葛管事如此慷慨解囊,假以时日倘若我有困难,还是会麻烦到你的!不过相应的,我也会对的起你,毕竟大家都是老朋友!”

他这样去说,诸葛才的脸也变得更加难看了,如果说当初知道这位爷如此恐怖的话,说到天,也不敢去坑那三十万两的,这下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搭了七十万两,而且这还不算完。

心叫苦不迭,脸却又只能撑着笑容,诸葛才不亲假亲,不近假近,很是恭维的说道,“对,大家都是朋友,朋友困难知应一声,有多大力帮多大忙,来来,大家他乡巧遇也是缘分,我们边喝茶,边聊天!”

他们当然也知道诸葛才在虚与委蛇,可是这样的人虽然虚伪,但也不是全无好处,他整个部族的来回奔走,对于世界各处的风土人情都较了解,景翀也想从他的口得出一些有关蝎王谷的事情,所以这一次也没有拒绝,应邀在客房逗留了下来。

几个人坐了下来,边喝茶边闲聊,一时间反而不像是有过芥蒂的人,双方处的很是和睦,让人可发一笑。

此时的诸葛才,扯着嗓子嘴角冒着白沫子侃侃而谈,他真不愧为生意人,在聊天方面天赋很高,不一会儿把几个人忽悠的昏天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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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交朋友

聂海渊算是找到了对手,两个人互吹互擂,不亦乐乎,其他人则听的直打瞌睡,直到最后,两个人才话锋一转扯到了正事之。手机端

“才哥呀,你在这云泽城这么多产业,也算是手眼通天了,不是我聂大爷恭维你,云泽城你跺一脚它得颤三颤!”不一会儿,聂海渊摸住了脾气,拉了近乎,连称呼都发生了改变,他这么一说,原本打瞌睡的几个人也顿时来了精神。

“小老弟,你抬举我了,不过也不是吹牛的,我诸葛才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什么样势力没有接触过!”诸葛才被抬的北都找不到了,他翘着胡子,眉飞色舞,俨然真的相信了聂海渊的恭维之语。

“才哥谦虚,也是你老弟我呢较了解你,而且你较热心肠,兄弟的事情从来没有马虎过,我佩服的很呀!”聂海渊接着拍道。

“哪里哪里!”诸葛才连连摆手。

“老弟心有个疑问,请问老哥对蝎王谷了解多少?”聂海渊话锋一转,直指主题,也顿时让诸葛才面色一变。

“嘘嘘嘘!可不敢讲哦!”一提到蝎王谷三个字,诸葛才的气势冷不丁蔫了下来,原本的眉飞色舞没了,他东张西望的显得非常的警惕,生怕被人看到了连累了自己。

看到他如此怂包,聂海渊哑然失笑,“才哥莫怕,蝎王谷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我也只是打听打听,说说,没事!”

聂海渊一边捧着他,一边敲打着他,一哄一抬的也很是受用,诸葛才脖子一伸这才说道,“我才没有什么怕的,只不过蝎王谷地处偏远,到处都有蛇虫鼠蚁的毒物,一般人想要靠近那里已不可能,所以更别说是进入其了。”

诸葛才知道的并不多,可也算是为众人提供了一点线索,但是他这样说,也让众人感觉到有点疑惑,毕竟外人不能靠近蝎王谷之,而罂粟毒果却又是蝎王谷独产,也是说外界的罂粟毒果也都是从那里运出的,如此大范围的运出,毕竟动用大量的人力,它的价值又那样的便宜,如此又怎么能不让人疑惑!

想到心里,沉寂了许久的景翀终于忍不住张口问道,“那么如此廉价的罂粟毒果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提到这个问题,诸葛才也淡然了些许,他捋了捋胡子,小眼睛炯炯有神,说道,“哈哈哈,罂粟毒果这个东西本来也不是什么稀缺的东西,大家都知道,毒果这种东西一年产一次,每年的十月份可以收获,而且产量特别高,蝎王谷之这种果树多不胜数,浑然有一种多患成灾的现象,所以每隔一段时间,蝎王谷都会招一些外来人进谷打扫,他们不但可以收获到不少的劳资,更可以带走这种毒果回来卖到药铺子之,毕竟因为太多了点,所以显得不值钱了!”

诸葛才侃侃而谈,拦都拦不住,“一般罂粟毒果这种各大部族明令禁止的毒药类,本来是不允许出现在各大药铺子之的,可你也应该也知道,云泽水域本来属于无管地带,这里龙蛇混杂的,做什么的都有,所以明目张胆的卖点毒药也不算什么了。像这样的毒药一般都是通过黑市流通出去的,大多都会被一些心术不正的炼药师拿去炼制一种名叫罂粟麻散的毒药,用于控制人心。”

很显然诸葛才还是较懂得一些内幕的,他说的很详细,也很明白,所以景翀几个人听着也是纷纷的点头表示理解。

而随着诸葛才话题越扯越深入,他们的交谈也渐渐进入状态,“你是说,现在市场流通最多的罂粟麻散都是用毒果炼制而成的么?”

景翀这样问,也是为了缩小聂海渊身毒性的根源,继而更有效的避免不必要的弯路。

“这是当然,罂粟毒花花期很短,想要利用罂粟毒花去炼制毒药,还真的不多,连蝎王谷的人都没有那般奢侈,一般毒花三天花期之内,都会被谷内之人采摘完毕,然后用储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只不过那种花最多也储藏几天而已,所以显得非常的珍贵,外界也很少有流通,这也是为什么罂粟毒果在某些地方较畅销的原因。毕竟那些心术不正的人都是利用这种毒果来控制别人,如果没有解药,岂不是成为最恶毒的毒药了?在这个人心险恶的世界,谁希望自己的敌人好好的活呢?”

这番话可真是为景翀等人指明了方向,这么说来,邱志远所炼制的毒药也是这六果之的咯?也是说,他们完全可以确定之前的想法,目标锁定罂粟毒花,可是罂粟毒花也有六种,倘若找不对是哪一种花,同样于事无补。

只不过有了方向,他们也有了努力下去的动力,同时他们进入蝎王谷的行程也变得势在必行了。

“你刚才说,蝎王谷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招募外人进入谷内打扫罂粟毒果?”在众人细细品味诸葛才话语之时,一直没有言语的卢天云冷不丁说了一句,他提点的很是及时,也很快让景翀明白了他的意图,所以也用询问般的眼神看向了诸葛才。

“是呀,这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到了花期,一般的毒果都会挂在枝头,等待来年花期来临之前进行采摘,再加每年的花期都会有很多的外来人预约前往蝎王谷求花,所以打扫蝎王谷反而成为了重之重。当然求花的过程非常困难,一些有心思的人都会想尽办法混入蝎王谷之,所以招募清洁工人,也只是维持两到三天而已,整个这边是昨天开始的,明天应该是最后一天了,然后蝎王谷的人会去排查在外来人口了!”

又是一个重要的信息线索,几个人的脸都浮现出了一抹难以掩饰的激动之色,可是在刻意掩饰之下,他们又都隐藏了过去。

“明天?在哪里招聘?”景翀忍不住脱口而出,却惹得诸葛才满脸的疑惑。

“你们要去当仆人打扫蝎王谷?”诸葛才脑子有点混乱一时之间没有明白过来。

“呃,也不完全是的,其实我们这群人此番来此的目的你是知道!”景翀感觉没必要去隐瞒他什么,毕竟当初在海市蜃楼之时,他一眼看出了聂海渊身的毒性,大家都是聪明人,隐瞒也于事无补。

“你们要混迹蝎王谷?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呀,你们不知道蝎王谷的可怕,这样乱来只会造成意想不到的凶险!”诸葛才陡然变色,手更是连连摇摆,出于至诚,他不断的出言制止。

说实话,看到诸葛才如此行为,几个人还是有着几分感动的,虽然说这个生意人唯利是图,而且工于心计,可又不得不说诸葛才本性还算不错,特别是在自己被人敲竹杠般亏了七十万两之后,还能够如此对待,不得不说他为人还算较正派的。

可是,蝎王谷之行势在必得,所以他们根本不可能去听取诸葛才的意见,他们早已经决定,拿不到罂粟毒花,绝不能离开此地。

既然撼动不了他们的决心,诸葛才索性也选择了支持,他一脸无奈的表情,同时将两手一摊,说道,“也罢,既然你们一意孤行的话,我也阻止不了,俗话说,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们愿意送死我也成全了你们,这样!你们先在我这里休息一夜,所有费用算我请客,明天四更左右,我带你们前往报名。只不过一旦出了什么事情,我概不负责哦!”

诸葛才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作为萍水相逢的“朋友”,他能做到这一些,也真足够了。

景翀一拱手,很是客气的看着对方,“诸葛老板我还真的需要对你人品大为改观,那一百万两银子当我借的,假以时日定当奉还!”

到了现在,景翀还真的有点歉疚于人了,只不过他们出门在外的也少不了钱,所以也当做不时之需了!

看到景翀如此表现,诸葛才也难得的正经了起来,他红着个脸,显着有几分正气凌然,铿锵有力,“不才我虽然只是个生意人,但也可以看的出来小兄弟们的胸襟,能够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孤身犯险的人还真不多,我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不错,平日里我是有着唯利是图,可那是我的工作性质决定的性格,但是,我更是一个喜欢交朋友的人,区区一百万两银子,对于我诸葛才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管拿去先花,不够尽管张嘴,我眉头都不皱一下!”

如此一番至情至性,还真将几个人的感情带动了起来,他们知道诸葛才不是在敷衍他们,有些人,有些心,完全是可以用体会来解释的,好他们几人,一开始也都不是朋友,只不过大家志同道合,心意相通才走到一起的,所有对于一些真心假意的判断能力,他们还是有的。

“好,诸葛老板这个朋友,我们算是交了,从今以后,若有用的我景翀的地方,哪怕只有一指宽的纸条送到,我都会全力以赴以报恩德!”景翀也是热血沸腾,不知不觉间与之亲近了几分。

客厅之内氛围很好,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那种剑拔弩张,正可谓,话是开心锁,一说它开。大家敞开了心扉去坦诚面对,得到的也一定是相互之间的理解与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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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蝎王谷之行

傍晚时分,景翀又回了一次停兽场补交了十多天的停兽费,钱不是自己的当然也不用心疼,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再次回到了万药堂之,此时的众人也都已经采买好了装备,一个个都将自己打扮的像个乡下之人,连兵器也都做好了较好的隐藏。手机端

吃了点宵夜,几个人被安排休息,一夜无话,大家在四更天匆匆的起床,洗刷完毕之后在万药堂后门集合。

除了诸葛才依旧老板的打扮之外,其它人都穿了粗布麻衣,带帽子,黑灰摸脸化妆的像群久经日晒的劳动工人,大街之安静异常,除了更夫与狗叫声外,只有他们的脚步声了。

东城的城门开着,守城的卫兵无精打采的打着瞌睡,看到他们一队走来,也没有一个人前盘问,他们也都知道,现在是蝎王谷招聘临时杂工的时刻,这个点那些普通的穷人都会着急着前往挣点生活费。这样的事情司空见惯,所以也没有人过多的在意。

时间不大,一行人来到了东门之外,沿着脚下的石板路又弯着向南走了一段,正好是云泽城的东南角方向,这里也是个码头,码头那里有一艘很大的货船,船灯火辉明,旗杆之紫色大旗,面诺大个“蝎”字,又花里胡哨的纹着图案很是吓人,此时的船边,人声鼎沸,已经有很多的人排着长队在那里挤挤嚷嚷。

“叫什么名字!”

船边靠岸的位置搭建的凉棚,棚子下面摆着方桌,有一位身穿紫衣的年男子,不用想知道这位是蝎王谷的人,毕竟这身打扮并不陌生,景翀是见过的。他在那里写写画画似乎在统计一些报名之人。

“陈五!”

“没有带什么违规的东西!”年男子质问了一下,那位男子面色阴沉着看了一眼,然后又有人来搜了一下身,在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安排船。

“赵六!”

嚷杂的呼喝之声不断,一个个人走进了船舱之。可盘查如此严密,大家始料不及,要知道他们几个身还都藏有兵器。无奈之下,也只能硬着走了去。

诸葛才明白几个人的顾虑,所以他带着队直接走了过去,以他的这身穿着打扮,一般人还是会给一点面子的,特别是着蝎王谷的管事弟子们,出来熬夜搞这些也都是因为有一点好处,所以才愿意如此辛苦。而诸葛才不缺钱,这些小事情完全可以打发。

“站住,你们干什么呢?为什么不去排队?”看到径直走来的几个人,蝎王谷弟子之又有一位年轻人手指着诸葛才大喝出声。

作为一个生意人,足够的圆滑对了,所以像这种事情基本都见怪不怪了,“这位小哥,先别着急,我是云泽城里药铺子的掌柜,这样的,我们药铺子最近接了个大单,需要大量的罂粟毒果,所以为了更好成分的药材供货,才会安排几个伙计前去帮忙打扫蝎王谷,几个伙计年纪还小,希望多照顾照顾!”

说着话,诸葛才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银子,掂量一下,足足千两,云泽城消费虽高,可也看针对哪些人,像他们这些普普通通的弟子,一个月的薪水也不过几两银子,这诸葛才出手是千两,他们当然显得高兴异常了。

眼睛里都冒着光,这位嘴巴顿时合不拢了,“嘿,掌柜的可真会来事,放心放心,进入了蝎王谷,我指定给安排最好最多的区域给他们,你放心是!”

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千两银子都将凶险避免过去了,几个不用检查,直接登了船,在一众羡慕的目光之,八个人进入了船舱,一进去,景翀不由得眉头一皱,因为这里面还沾染着一些另类的气息。

刚刚进入船舱,里面已经挤满了百十来人,这其有真正的穷人还有一些做库里的工人,当然这群人不再少数,然而在那船舱角落之处,景翀却发现了一群身体魁梧,而且目露凶光之徒,他们虽然没有带着兵器,同样的苦工打扮,但作为一个修行者,对方身怀武艺的事实还是逃不过眼的。

双方四目相对,瞬间迸发出一丝微妙的火花,但双方都没有过多的交涉,连话都没有多说一句,都装着无动于衷的蹲坐在了那里。

“那群人应该也是别有所图!”刚刚坐下,齐离小声的在景翀耳边说道,缓缓点了点头,景翀表示认同。

“看的出来,他们应该与我们一样冲着毒花而来,而且看其实力应该也不会太弱!”景翀装出一副没有见过市面的样子,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嗯,看来此番蝎王谷之行还真是热闹,切记一定要见机行事!”卢天云不知什么时候也围了来,几个人窃窃私语相互安排了一下,最后又在人群之看了一圈。

这一看不打紧,过入眼的练家子竟然不下三十人,而且这群人根本不像是同一个势力的,大家各怀鬼胎,神神秘秘,很显然都是又准备的人。

“蝎王谷戒备再森严也挡不住这些有心之人,这样也好,乱也乱了,到时候也可以趁乱而为!”景翀目光一缩,索性也放松了心态,几个人同样蹲在一角将眼一眯假睡了起来。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原本宽大的船舱终于挤满了人,放眼望去足足有三百人之多,大家都是肩继踵的拥挤着,空气之各种味道弥漫开来,不由得让人眉头紧皱,没办法,普通的劳工环境是这样的,能挣到钱,再苦的环境也都要接受。

“大家精神着点,咱们现在开船!”在此时洪亮的声音从船舱外传来,时间不大船晃晃悠悠的起开了。

哗哗哗!

流水之声带动着船不断的前行,起初速度很慢,可随着时间长了,船的速度也进入了平稳急行的状态之,时间不大已经划出了百里距离。

船舱之人很多,可由于空间有限,说话的人也相对不多,有些人干脆直接选择了睡觉。

景翀挤到了船舱门口之处,借助着皎洁月光朝着外界看去,他看到的不是一望无际的水域,而是连绵不断的芦苇,自己乘坐的船虽然很大,可穿梭在独特的水流通道之,也显得非常的顺畅。

两边的芦苇之,各种腥臭的气息弥漫而来,时不时传来各种凄惨的动物嘶叫之声,漆黑的水,朦胧的夜,虽然有着月光笼罩,依旧显得格外的神秘,此地道路曲折,沼泽密布,危险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它所营造出来的诡异气氛也让人觉得毛孔悚然!

景翀知道,这才是蝎王谷真正的可怕,也难怪这么多年来它一直屹立不倒,先不说蝎王谷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实力,单单是这外围的地形,足以外来者陷入险境之了,倘若真的是有人攻打蝎王谷的话,恐怕对方只是简简单单的防守,足以让来敌知难而退了。

再加蝎王谷之人善使毒药,又精于各种暗器,特别是那些沾满毒药的强弓硬弩,临阵对敌出其不意,杀伤力极强,等闲之人想靠近都难,所以想要从他们手讨到好处,基本是不可能的。

想到此处,景翀不由得又想起了当初在西皇谷之的所遭所遇,犹记得当初为了抢夺四不像,自己还真的与蝎王谷公子谢思吉有过一此较量,虽然说当时自己赢了对方,可是他很明白,当时情况之下,如果对方稍微歪歪脑子,自己恐怕沦为刺猬了,一个谢思吉可能会正派一点,可诺大个蝎王谷之人数何止于万?连阴三公提及之时都还有忌惮三分的存在,倘若自己真的与之为敌,其后果也将不堪想象。

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景翀又将目光看向了船舱之内,先前看到的那群人跟自己一样,都在审视着周围的环境,只不过不知道对方心有所图,也只好暗多加注意,倘若一旦有了变故,大家也避免有所损伤。

天蒙蒙亮了,眼前的视线也更加开阔了起来,同样的水路,两旁都被各种的芦苇阻挡,直到这时景翀才知道,他们所乘坐的船,根本没有径直赶往蝎王谷,而是在这周边的芦苇荡里来回的打转,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才又一分叉进入了一片空旷的水域之。

景翀用了心,他也知道,蝎王谷的人是在防着他们,故意在周边的芦苇荡之把他们这些外来人搞的晕头转向,然后再进入蝎王谷之,如此做法很是小心翼翼,很显然蝎王谷也在极力避免着外来的侵害。

看了许久,他虽然没有记住来时的路,可也算是做到了心有数。缓缓的收敛了目光,景翀再次恢复到了之前的那种古井无波,他知道距离蝎王谷不远了,他不知道接下来会有多少凶险,多少的困难,但是他整个人的心都是热乎的,等待了大半年的关键时刻即将来临,聂海渊的生与死也仅仅会决定在这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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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金蟾五怪

宽阔的水域足足有三十里,水色发黄,有些地方更是发黑,更有些地方水藻密布,暗潮汹涌,此时正值早晨,一波波浓雾蒙蒙而至,猛一看让人有点头昏目眩,看似风平浪静的!

大船仿佛有固定的航线,它一路向南,然后折东,转了几个弯之后又是一片连环芦苇荡,穿过了芦苇荡前面没有了去路,赫然被一座大山拦住了去路。

大船并没有因为水路的消失而停止向前,它晃晃悠悠的挺了去,时间不大靠近了大山,说也怪,看似穷途末路,当靠近了大山之后,山水之间平然生出了一处支流,支流弯弯曲曲直通山腹,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支流到了尾端,眼前的局面也焕然一新。

水流汇入一处巨大的清潭,清潭很大,长有五六里,宽也有二三里,此处停留了五六艘大船,又有几十只小船,船只之紫色的旗号,赫大的字体书写的正是一个,“蝎”字。

不用猜知道他们进入了蝎王谷的地界,只不过此地只是个码头,也才刚刚见到蝎王谷的影子而已。

大船缓缓靠岸,一排一排蝎王谷的水手们掌舵抛锚将船靠了岸边,大船稳稳当当的站在那里。直到此时景翀才看清了岸通道之来往的群人。

这群人跟自己一样打扮,都是一些苦累的劳动人民,他们或者推着车,或者扛着包,里面鼓囊囊的装满了东西,大包小包的朝着隔壁那条船走去,不用想景翀明白了过来,看来这是持续了两天的清洁工人了,他们大包小包里装的是从蝎王谷之打扫出来的成果——罂粟毒果。

蝎王谷还有多少罂粟毒树?要用三天的时间清清除,而且蝎王谷还不以毒果为产业,这样无偿的送给别人,很显然他们还是有着其它更有价值的东西作为支撑,难不成是罂粟毒花?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罂粟毒果是因为它花期的短暂才造了它的价值,只不过这种东西周期太短,根本不可能好好保存,很显然这也是一种虚头,他们放出大量的罂粟毒果,那些为非作歹的炼药师将罂粟麻散投放在世界,然后有很多人为了获得解药不得不前来寻药,这样一来,他们完全可以漫天抬价,赚取暴利。

不得不说蝎王谷的人如意算盘打的很好,他们既做了恶人,又当了好人。间又谋取了利益,而且没有多浪费一点的人力物力。

想到这里,景翀心更惊了,原本对于蝎王谷唯一的一点好印象也没有了,别人都说他们邪恶果然不假,这群人制造了恶的根源,又利用善去维护人间,既获得了利益,又得到了地位,他们才是罪恶根源,像这样的存在,本来应该连根拔起!

“快点下船了,你们只有一天的时间,能拿多少都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今天晚饭之前,必须要到这里集合,要不然一旦发现有人逗留,会被谷内的弟子格杀勿论!”冷不丁的呼喊之声打断了景翀的思绪,他正了正神,这才将目光看向甲板之,此时船舱里面的人相继走了出去,而随着人群的稀少之后,他又注意到了角落里的几个势力。

这群人同样看了一眼自己,然后站起身来大步流星的朝着岸边走去。

“咱们也走!”翟杏娘拉了一下景翀的衣角,几个人跨出了舱门,也走了出去。

眼前的山很大,去的通道只有一条,而且沿途都有卫队把守着,他们只需要跟随着人群去行了。

陡峭的山峰一去是数里,也怪不得需要这么多人前来收拾,按这样的速度,一个人一天最多走一个来回没有了时间,所以才会用这么多的大船来回运输人员山,此时是这样,来来往往的人都拥挤在山道之。

山的人很快,一口气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他们来到了山顶,从山顶朝下望去,脚下正是一处很大的峡谷,之迷仙谷,蝎王谷明显要大许多,这里地势险恶,分支众多,而且分配的较均匀,到处都有蝎王谷之人居住。

蝎王谷之内山林也多,由于他们走的都是进谷的主道,所以并没有真正见识到厉害,但是从那幽暗的山林之不难看出,这里面蜷缩了许许多多的毒物,单单是一路走来看见的蛇蜕,是最直接的证明。

心暗吸了一口凉气,景翀在想该如何脱离了队伍,然后找个地方眯起来,可是看这个情况,根本不可能躲进山林之的。无奈之下,也只能够跟随队伍见机行事了!

“借过借过!”突然间山谷方向走来的人群之,一道仓促的催促之声传来,立即惊动了景翀,伴随着人影的闪开,映入眼帘之的正是一个独轮车,独轮车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裹,车跑的很快,踉踉跄跄的,噗通一声碰到了行人栽倒了下去。

“特娘的嘞,你为什么碰我?”说来巧了,独轮车栽倒正好碰到了跟景翀几个人一起下船的那群魁梧身材的异样之人,而说话的正是其一位个头高大的胖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推车之人连忙道歉。

魁梧的胖子横眉立目,一只手在腰间摸了一下,一股浓的杀意波动释放而出,立即引起了景翀众人的注意。

果然不错,这个人别有用心,现在事情没有败露,景翀只是静静的观察着,却发现胖子竟然被身边之人拉了一下,然后让出了通道。

“多谢多谢!”推车之人看对方刚要发怒然后又压住了怒火,赶紧扶起车子改变方向走了。

小小的插曲并不能说明什么,可是却真正的引起了景翀的注意,他看着那人,却发现他同样朝着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

并没有过多的停留,几个人一转身朝着谷内奔跑而去。

“追那几个人!”景翀冲着身后招呼了一声,也挤开了人群,跟了去,身后几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急忙追赶。

魁梧胖子一跑败露了人数,他们人并不多,只有五个人,好像很是轻车熟路,沿着脚下的路朝着山下穿梭而去,他们速度很快,所以跟景翀撇的有点距离,可是他们还是小看了景翀的脚程,所以双方也只是持续着距离。

大概半柱香之后,眼前树林一闪,几个人竟然这么消失不见了,景翀疑惑,也没有顾虑身后,一个人头也不回的没入了树林之,闷着头往前走去,当他发觉不对之时,却陡然发现,身后的同伴竟然没有跟他的脚步,而且身后的路也找不到了。

不由得内心一震,他一拍脑袋,又是一阵自责,自己总是这样着急,往往又落入陷阱,可事已至此,似乎不能再挽留什么,如今的同伴都今非昔,再加有齐离与卢天云带队,相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他一个人反而落个自由自在。

他总感觉那几个人有什么目的,这次看来果然不假,他们轻车熟路的躲入树林之,肯定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既然如此,他跟着这些人,也许还有着什么意外收获。

心打定了主意,他也不敢耽误,身形闪动,朝着山林深处走去。

几个人走的很快,似乎并没有发现身后的景翀,他们左闪右闪身形如同鬼魅,时间不大再次消失不见,当景翀赶来之际却发现山林的尽头竟然又是一处山崖。

看到这里,景翀很是激警的向后一退,身形如风瞬间躲在了一旁的巨石之后,身形刚刚稳住,听见脚步之声,刚刚站立的山崖之处,草枝晃动,露出了胖大的身体,五道人影同时跳出,左顾右盼以后却发现并无他人,这才满脸疑惑的相互对视。

“我明明发觉有人跟踪,怎么到了这里又没有了?”为首的胖子嘟着个脸,露出了一抹惊讶之色,目光如电,凶芒毕露。

“大哥,我估计你是想多了点,哪有那么多人敢跟踪我们?咱们的计划滴水不漏,蝎王谷之人根本不会发觉!”胖子身侧的那位个头稍微低一点的胖子摇了摇头安慰了一句。

“三哥说的不错,我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人,其实要真的说到不对,刚才下船之时的那个黑小子,才有点不对,别看他年纪不大,可从眼神之不难发现,这人绝对是一个练家子!”矮胖子说完,右侧的瘦高个子忍不住捋了捋头发说道。

“这一次老四说的不错,我也感觉那小子不是善类,一直以来他都在注视着我们的行动,为了以防万一,大家都精神点!”为首的老大很是机警,他一语倒出了景翀的目的,只不过他依旧没想到景翀在他们的身边。

“嗯嗯,咱们金蟾水寨的金蟾五怪可不是吃素的,算他敢跟来,我赖唤三也会让他后悔!”那位老大刚刚说完,那左侧的矮胖子忍不住说了出来。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立即引来了为首老大的不满,一巴掌拍到对方的脑袋之,愤怒的怒骂之语也随之弥漫开来,“什么金蟾五怪?我不早跟你们说了么?这一次行动隐秘,千万不能暴露身份,小心隔墙有耳!”

他这一巴掌打过去,身边的这位胖子,顿时眼冒金星的转了三圈,许久之后才稳住身形,满脸尽是羞愧的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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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水瘴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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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的谈话,景翀尽收耳中,同时他的内心也异常的翻滚,这群人来历不明,说是什么金蟾水寨之人,看他们鬼鬼祟祟的模样,很显然这所谓的金蟾五怪与蝎王谷也是最直接的对立面,而且他们轻车熟路,一定是在预谋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同时对于那位老大,他也很是认同,这位长得像个胖蛤蟆的大汉,洞察力惊人,而且非常警觉,自己被发觉完全都是因为他的注意。由此来看这个人的实力也不一般,多亏了自己反应的也快,要不然还真就败露了行踪。

静静的贴在石头璧上,景翀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一直等到几个人脚步动了,而且越走越远,他还是没有出声,依旧一丝不动的贴在那里。

大概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脚步声又动了,景翀的心也再次悬了起来,透过丛林的缝隙看去,果然又是那五个人,真是没有想到,这群人心机深沉的狠,他们怀疑有人跟踪,故意的离去又返回,就是为了抓个现行,多亏了景翀多了个心眼,要不然这一次又功亏一篑了!

“我都说了没人跟踪,大哥就是喜欢疑神疑鬼的!”那位赖唤三刚刚挨了一顿打,还是不改性格,一句话说完,顿时又惹来了那位老大的横眉立目。

“老三,你就是比较莽撞,也难怪大哥打你,俗话说小心使得万年船,大哥这是经验之谈,没有人跟踪不是更好么?可万一有的话,我们不真就败露了秘密么?我们毒四门安排好的利用这三天潜伏共商大事,总不能因为我们金蟾水寨而前功尽弃吧!这可是我们几年来筹划的计谋!”

五个人也可能就一直走在最后面这位标准身材斯斯文文的男子说话最为和气,所以他这一番话说完气氛也就变的缓和了下来。

“还是老二会说话,而且最懂我的心思,听到没,都学着点,以后咱们都是要干大事的!怎么能如此不负责人呢?”老大将脸一甩看了其它三人一眼,很显然对于这三位他都很不满,只不过都是自家兄弟,他又怕说的多了更会起到相反的作用,索性也就不再过多的责怪。

但见他说完话之后,也不再理会那几个人,迈开了步子然后就朝着悬崖的边缘走去,伸出了脖子在悬崖边探了探脑袋,在确定了没有什么异样之后才再次回过头来。

“咱们走吧,免得其它人等的着急了!你们也都小心点。”说完,这老大在不迟疑,他作为领头之人,当然也要起到带头作用,但见他纵身一跃朝着下方的悬崖跳了下去,身影闪动就消失在了那里!与此同时,另外四人也相视一笑,同样朝着悬崖之下跳去,竟然都,没有丝毫的犹豫。

说跳就跳,如此的熟练与无惧,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所能做到的行为,这样的一幕当然让人胆战心惊,景翀依旧暗中的观察着,眼神之中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还是疑惑,

他不知道悬崖到底有多高,可从几个人的谨慎程度不难猜测出的凶险,而且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五个人的实力绝对不一般,要么就是他们都会飞行,如此的想法一经浮现,顿时让景翀目光一缩,内心更是一沉。

他当然知道修行者会飞意味着什么。

正常的修行者,一般到了石门境才具备飞行最基本条件,当然这是需要有相应的武技辅助的。

自己是一个例外,他是在刚刚进入战气之境时就学会了御风之法,这才勉强飞行,由于自身战气不足够强大,所以有几次他都险些葬送了自己的性命,那叫做赶鸭子上架强撑着自己。

当然还有一些人就算是不需要武技配合也可以飞行,那这就只有有一个条件,实力必须突破到水分境方可。

因为人到了水分境之后,自身的实力进入了一个分水岭,有些人分水之时方法得当可以获得战气也就越加的丰厚,就算再不济的修炼者也可以将自身战气提升到二十倍以上,有着如此强大的战气储备,就算是不需要武技配合,单凭着战气的冲击也足够维持自身飞行之用了。

只不过没有相应的技能以供驱使,对于自身的消耗比较大而已,还有就是那样的飞行相比较有些僵硬或者笨拙。

眼前着五个人,很显然不像是一般之人,他们要么就是学会了强大的武技,要么就是自身实力的强悍。

就目前看到的来说,最起码也要在石门境之上才可以如此施展。而且看他们身形不似笨拙,很显然是有着相应的武技配合的,可就算如此,他们的实力最低也会被定格在石门之境。

五位战气石门境之上的强者,这样的数字,瞬间让景翀整个人都蒙了,而且看样子还不止如此,从刚刚的谈话之中不难得出结论,他们还有个什么“四毒门”,四毒门不是个单独势力就是个组织,其人数也定然不在少数。

这么说来,这个神秘的势力之中,很有可能还隐藏着丹气高手?

丹气高手,他越想越是心惊,想着想着手心之中都冒出了汗珠。

自己初步算了一下,自己一行人过来的有八个人,自己现在突破到了水分之境,齐离也在努力,也稳固在了石门之境,应该距离水分也仅仅一线之遥,其他人除了扈毅刀与苗仁锋尚在丹田之境,其它人也有几个停留在了神厥境,可就算是如此,两倍、三倍的战气无疑还是弱小了点,哪怕是他们再超常的发挥,想要搬倒眼前这几人,很明显是有点不大可能了。

实在没有想到此次蝎王谷之行会突然间生出这般变故,阴三公说的真不错,蝎王谷三教九流,各种势力都有,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刚刚来到就能碰到这样的硬茬子。

以目前几个人的行为来讲,很显然他们共同的目的就是冲着蝎王谷而来的,自己此番来此只是为了得到罂粟毒花,双方的利益似乎并没有冲突,可是这也毕竟只是他个人的猜想而已,倘若对方也只是利用争夺罂粟毒花而挑衅蝎王谷的话,自己这一次可真就麻烦了。

怎么办?接下来要怎么办?反正罂粟毒话自己是志在必得的,至于这些神秘的势力,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也就没有必要参与到其中去,而在这之前,最好还是要弄明白一些事情才行,这也好为自己下一步行动做好准备。

掰手指头算了一下日期,距离花开的日子还有十四天的时间,也就是说他们还有充足的时间去争取得到毒花,而这半个月的空闲,就是考验他们该如何隐藏自身的时候,既然都是要隐藏,又何不暗中观察,探明“金蟾水寨”之人的具体想法呢?

心中这样想,景翀也就从巨石之后走了出来,他缓缓的来到悬崖边上,探着脑袋朝下看了一眼,头一晕险些坠落下去,还好在他本身心里早有准备,所以定了定身还是站在了那里,凝住目光看向下方的云雾之中,五道身影正犹如翔燕一般自由飞行,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景翀这才真正确定了自己内心所想。

深不见底的深渊不知道通向何处,但可以想象的是,这里距离蝎王谷核心所在一定有所关联,毕竟从这里朝右走去,就是谷内居民常驻区域,很显然他们是想要出其不意的出现在蝎王谷之中。

意识到事情的发展趋势,景翀也不在耽误,他看着对方离去的方向,同样的纵身一跃,只不过他并没有像他们一样肆无忌惮的飞行,而是犹如猿猴一般上下的跳动,他是贴着山璧的,虽然有那么一点的声音发出,在风声的掩饰之下也足可以忽略了。

山崖可真不低,足足有一千多丈,而是此处的落脚点也很是奇特,好像是在靠着山边缘处的山根之处,到处都是沼泽水藻之类的,一股股莫名的臭味盈盈绕绕,不由得让景翀眉头为之一震。

与齐离接触的久了,他对于一些毒药之类的东西很是敏感,所以一旦有了异常的味道出现,他第一件事就是运转战气屏住呼吸,尽量的避免毒药的侵蚀。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忍不住身体一颤,栽歪了一下,如此倍加小心还是被这满布的瘴气侵蚀了一下,一时间有点头晕目眩,还好在问题不大,他真的不敢再多加的停留。

顺着视线看去,远处的几人在沼泽的边缘山洞之处停落了脚步,四处观望了一阵,一转身没入其中,奇怪的是,此间的瘴气对他们竟然没有一丝的影响!

景翀距离他们还有点距离,再加上此地瘴气太浓,所以并没有被之发觉,而景翀又不甘心,所以就算周身都有不适,他还是硬撑着坚持了下来。

首先他利用自身的御风之法,一阵大风吹乱而去,浓雾的瘴气,顿时朝着相反的方向吹去,可并没有多长时间就又吹拂了回来,景翀也只是换了口气而已,就再也没用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百兵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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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风是不行了,景翀又不甘心,索性就利用水流将自身包裹其中来抵御瘴气,刚刚加身之时还好一点,而随着时间过去,水流之中空气稀薄,他同样的呼吸紧凑了起来。收藏本站

一连两种方法不行,景翀都想要放弃了,随后他目光一亮突然间又想起了刚刚学会的御火之法,记得听人说过,种火可以驱瘴,这可不就是自身优越的条件么?

不由得心中大喜一挥手战气转换幻化成火,他利用火焰不断的炙烤周边的空气,妄图利用这种方法来净化周边的瘴气,瘴气虽然浓雾,可一旦沾染到火焰,就顿时犹如老鼠见猫一般陡然散去。

如此诡异的一幕,很是让人兴奋,景翀高兴的合不拢嘴,同时对于这种收获也格外的欣喜,一边御风一边御火,风于火的配合让景翀整个人显现的有点另类,他横移着身体透过了层层雾霾靠近了那片山洞的边缘,紧贴着山洞停了下来,他探头探脑的朝着山洞之处看去。

山洞的空间很大,足足有几间房子宽敞,走入其中,一股清凉之意扑面而来,顿时让人精神为之一醒,这里没有被瘴气覆盖,反而由于水的凉意让人倍感舒爽,身上的火与风逐渐消失,他蹑手蹑脚的就朝着山洞之中靠去。

此间的山洞其实就是一处天然的溶洞,溶洞之中畸形怪石,滑溜溜的表面很是难以行走,而通道的脚下则是与外界链接的沼泽,有些地方有水,有些地方看似实地,实际上表面都被覆盖了一层青苔,青苔所在的位置大多是在洞口之处,再往里面去就是弯弯曲曲的泥泽。

不知道那几个人究竟是怎么过去的,景翀只得小心翼翼的沿着两旁的岩石不断的像里面挺进,由于时间的仓促他并没有过多的去在乎周边,还好在他身法还算可以,就算是面对困境依旧显得格外的游刃有余。

刚刚走进了不到百丈,眼前漆黑一片,不见了几个人的身影,整个山洞也进入了极限的安静,时不时的滴水之声与自己的呼吸之声,还不断的告诫着自己还在活着,景翀整颗心都高悬了起来。

嘶嘶嘶

突然间的诡异声音传来,顿时让景翀为之一惊,在这种环境之下,最容易让人疑神疑鬼,虽然说现在的他实力不错,可蝎王谷之中随时都有危险,他也不得不予小心,更何况,刚刚消失了的五个人就这般神不知鬼不觉,更加让他提高了警惕。

一股冰凉的气息不断的从头到脚上下游走,景翀的心中也跳动了更加厉害了,与此同时,黑暗之中冷不丁闪过一条黑色东西,左右摇摆,接着微光看去,更像是一条条绿色的草带,草带很多,都是从洞顶的方向垂落而下的,冰冷的气息更加严重,景翀都感觉到有种刺骨的感觉。

“究竟是什么东西?”心中很是疑惑,他又靠近了一点,仔细一看果然是一条条普通的草带,整个心缓缓的沉寂了下来,说也奇怪,为什么这些草带竟然会生出如此的冷意,着实让人难以理解,不过此地阴凉潮湿,终年不见天日的,冷一点也可以体谅。

可是他的这种想法刚刚的出现,就立即感觉到了一丝的不适,因为他能够感觉到那刚刚落下来的一条草带正在缓缓游走着,走着走着竟然缠绕在了他的脖颈之上,而且是冷不丁的缠绕上来的,一股滑溜溜的冰凉气息再次传来,这一次空前的冰凉,景翀脸色随之大变,一个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词汇浮现在了脑海之中,“蛇!是蛇!”

竟然是蛇,可真是千防万防,防不胜防,他明知道蝎王谷毒物众多,可还是在此间与之偶遇,并且陷入僵局,如果放在平时,自己一刀过去也就了结完事,可偏偏身处险地而又危机重重,先不说刚刚消失了的“金蟾水寨”之人是不是尚在暗中观察着自己,单单是这满布的绿蛇就足够让他应付了。

小时候上山抓蛇之时父亲经常告诫自己,抓蛇之时必须要让自己静止下来,就当做自己死了,而且蛇非常容易感应到热量,一旦遇到温热就一定会依偎上来,但是它们一般不会轻举妄动,只要你一移动或者发起攻击,那成群的蛇也会立即爆发出意想不到的速度前来助阵。

这样的情况就好比一个人同时面对成千上百的毒箭,只要你敢反抗,它立即会同时射出,将你变作靶子,这么多条毒蛇同时攻击,先不说毒性的大小,单单一口一口的吞食也能够在顷刻间将人撕碎了吧。

本来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查询消息的,可倘若因为一点消息而葬送了性命就真的得不偿失了。其实倘若之前自己没有被蛇缠绕,他还有逃离之机,如今自己已经成为了对方的猎物,当下之下也唯有静观其变了,真的到了万不得已,他也不怕暴露自己了。

想到这里,景翀连呼吸都摒住了,他闭上了眼睛,利用心神不断的感知周围的变化,在这种环境之中,感知力似乎更为好用,一条,两条,三条……

整整一百二十三条碗口粗细的大蛇从各个方向游走而来,有洞顶悬挂的,有依附在两侧石壁的,当然还有从泥沼之中游动的,反正铺天盖地的都是绿蛇。

它们也不用眼睛,全靠自身的特性去感知目标的存在,景翀明白,所以只能够静静的堆坐在石头之上,任由着游蛇在其周身上下不断的游走,他都清晰的感觉到了蛇的牙齿与信子在自己的脸上不断的摩擦,可是他依旧无动于衷的选择安静。

体内战气反反复复的运转着,他也在做着一切危险的应对准备,一旦感受到毒蛇攻击,他立即就会释放出强大的力量将之击溃。

毕竟现在不是时机,所以此时也是在考验着他的定力。

毒蛇终于还是放弃了他的脸颊,一转身又转想了胸膛,又从胸膛游走之下,钻过的裤裆随后从腿肚子的方向游走了出去。第一条蛇就是这样放过自己的,不由得暗松了口气,一颗心刚刚要沉寂下来,却又有一只游蛇从下而上的游走了上来,如此的寒意让景翀整个身体都变的冰寒无比,他强忍住身体的抖动,任由着毒蛇不断的蹂躏。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过去,他变的麻木不仁,整整一百二十三条的毒蛇全部从他身上游过之后,才向着各自的方向游动而去,腥臭的气息渐渐消散,景翀那僵直的身体一软瘫软在了那里,呼呲呼呲的喘着粗气,他心中那个骂就甭提了。

许久之后,在那山洞的深处再次传来了一阵动静,随之而来的竟然还是那到熟悉的议论之声,“我说老毒物,我就说没有人跟来,还不相信我们兄弟!”

说话的正是景翀自认为已经消失了的金蟾水寨五兄弟之中的那个老大,真的没有想到,这群人还是那么警惕,到这个时候还是没有放弃对于自己的试探,而且他能够感觉到,这一次对方似乎有多了个人。

“哈哈哈,你们这五只蛤蟆,懂得什么,我刚刚放出去的蛇,叫做百兵蛇,它们不单听话还好驾驭,更重要的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敌人的身边,并且出其不意的进行攻击,百只成兵又叫百步成兵,它们警惕性极强,普通人只要被它所伤,就算是妙手神医也断难解救,此番你们几个鬼小子大大咧咧的就出现在了这四毒洞之中,倘若真招惹来蝎王谷的人,可不真就败露了目标?那么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岂不是……?”

一阵苍老的笑声,声音之中饱含沧桑与阴狠,虽然看不到他长什么模样,景翀还是可以从他的言语之中想象出来这位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而且他又被称之为“老毒物”,很显然这位正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歹毒之辈。

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景翀再一次有种如获新生的感觉,对付这些歪门邪道的毒流,自己还真是没有经验,而且像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角色,更加让人防不胜防。

自己已经如此小心翼翼了,可还是差一点着了别人的道,看了这一次想要顺顺利利的打听出他们具体的阴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是不是要考虑一下退回去另行它法?

第一次心生了退意,可随即又被他予以否定。如果这个时候选择了放弃,似乎真的有一点前功尽弃了。

更何况通过刚才几个人的谈话不难听出,这个山洞叫做“四毒洞”,与先前五个人口中所说的“四毒门”相差不大,很显然是在陈述着四种毒物,刚才出现的老毒物赫然正是“毒蛇”。

看样子在这个洞里还有着其它三种毒物的出现,只不过自己没有见过,一时间也不敢妄下结论,可既然四毒自己已经见识了一毒,那么接下来的三毒又有何惧呢?

第三百三十四章 五毒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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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那群人彻底走远了以后,景翀才再次跟了上来,神秘溶洞蜿蜒曲折的,黑暗之中走了很久很久才进入了一个独立的山洞之中,进入山洞,景象别是一番,没有了黑暗,石壁上整齐的摆放着手臂粗细的大蜡。收藏本站

大蜡点着灯火,照亮了整个空间,只不过此地空落落的,并没有什么东西,仔细朝着里面看去,这山洞只是一个通道交接处。

真没有想到这群人藏的如此隐秘,都走了那么久了,依旧还在通道之中,俗话说狡兔三窟,这些人可真是狡猾的狠呀,没想到都能够在蝎王谷之中创造出如此神秘的地方,很显然,他们也一定在预谋着什么特别的诡计。

有了刚才毒蛇的经历,景翀变得格外的小心,他身法很快,基本上就是眨间就越过过山洞,然后又进入了一处通道,现在的通道都被辉明的灯光照着,所以他走的也很快,时间不大,就又来到了一个山洞之外,洞外的通道边缘站立了几个大汉在那里守卫着,很显然他们也在戒备着什么。

而且景翀能够感觉到,这个山洞非常的大,很显然这就是他们的老巢了,只不过没有,上前观看,他根本不知道里面的内情。

有着安全守卫,看来在山洞之中的人不在少数,而且他们商议的问题也绝非一般,好奇心的驱使下,景翀很想进入其中一探究竟,而洞口的守卫无疑是最大的障碍。

该怎么办呢?引来他们?心中一动,闪现出各种方法,最后灵光一闪计上心头。心中打定主意,景翀也就不再迟疑,他用手一晃指尖顿时出现一缕火焰,火焰翻动对面的大蜡冷不丁就从墙壁之上坠落而下,伴随着火焰的炙烤,周边的石壁多少沾染了灯油燃烧了起来,由于墙壁周边长满了青苔,此番粘上灯油燃烧的很快,一股股浓烟飘散而去,顿时引起了众多守卫的注意。

“哥哥兄弟,怎么会突然有烟呢?”为首的守卫目光一缩,对着身边之人说道。

“莫不是失火了?”身边之人听完也是一惊。

“这里终年潮湿又没有干柴怎么可能失火呢?走过去看看!”

几个人话音刚落就朝着景翀所在的方向走去,景翀机警,身子一番朝着洞顶之处闪去,身体紧贴着洞顶的位置,加之洞内黑暗,灯光很难照到,景翀小心翼翼的就朝着洞口之处游走而去。

“他娘的是大蜡掉了,还的我虚惊一场。”此时的守卫也来到了“失火”之处。在几个人埋怨声中,景翀身体一闪跳入了洞口之中。

身体如风悄然无息,山洞之内的情景也再次让他为之一惊,山洞之中光线并不是很亮,可是却围满了人,由于人数众多,所以并看不到景翀的存在,这也让他有了更好的隐藏机会。

景翀站在最后面,身边靠墙角的地方有一个人与自己身材很像,趁着别人不注意,他上去就捂着对方的嘴巴将之打昏在了角落之处。七手八脚的将他身上的外套穿在身上,随之混迹于人群之中。

被打昏的人躺在阴暗的角落里,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景翀就这样摇身一变成为了“四毒门”之人。

“四毒门”,真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有这么多人混进了蝎王谷之中,放眼看去,足足有百人之多,看样子这三天来,他们一直都在其中,是官就有私,有私就有弊,很显然曾几何时固若金汤般的蝎王谷也是滋养了蛀虫,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混进来这么多人?

景翀心中叹息,可也并没有过多的去想,他既然也混进来了,就必须搞懂这群人为了什么,倘若仅仅是为了罂粟毒花,也不应该需要这么多少,可是如果是因为其它,他们又是为了什么呢?带着满腹的疑惑,他将目光看向了人群之处,目光简单的扫视了一下,整个山洞范围很大,足足有三间房子大小,众人围拢而来,在中间的空地之上坐着十几个人。

为首之人是一位年纪在五六十岁的老媪,老媪长得精神,一身土灰色衣袍,大眼睛,高鼻梁,花白头发,头上带着壁虎状金钗,虽然年纪大了点,还是不难掩饰的风情,与此同时她那眉宇之间隐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邪气。

她的手中拿着一只玉如意,玉如意表面发青,隐藏着有个微不可察的小孔,很显然这是一柄藏着毒的兵器。

在老媪的身边,有一位老者,老者年纪也在五六十岁,一对三角眼,瓦头脸,大鼻子大嘴巴,铁青的脸上还若有若无的展现出一些麻子,三缕花白胡须飘然胸前,左手拿着一根铁杖,铁杖之上盘着一只绿色的蛇。蛇吐着信子,露出尖锐的牙齿,看起来就好像随时都要伤人一般让人看着心生恐惧。

景翀只是看了一眼就认出了老者身份,同时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刚才在洞外的溶洞通道之中,就是这老头释放出的一百二十三条百兵蛇,若不是自己对蛇方面还有点经验,恐怕当场就要被那百蛇所吞了,从金蟾水寨之中老大的口中得知,老头被称作“老毒物”,很显然也是一个用毒的行家,现在想起来还让他心有余悸,所以此时见到放蛇之人,景翀同样也是充满了敌意。

敌意归敌意,毕竟现在的他清楚自己的目标,所以也仅仅是多看了一眼之后景翀就再次转移了目标,紧靠着老毒物的正是那金蟾水寨的五个人,魁梧身材的老大,标准身材斯斯文文的老二,矮胖子老三,瘦高个子老四,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得了肺痨病有气无力,瘦小枯干的老五。

这几个人都与景翀照过面,所以他也很是小心的尽量避开他们的视线,不过还好,此地人影混乱的,根本就没有人发现得了他。

略显心虚,景翀再次转移目光,看向了最后的那位身着红衣中年人身上,中年人穿的倒是衣冠得体,高拢发髻,头顶紫金冠,脚穿抓地虎快靴,一身红色的长袍之上用金线绘绣的各式各样的图案,其中最为醒目的赫然就是一只硕大的蜈蚣。

看到此处,景翀的心又是咯噔一下,不知不觉间他就好像明白了什么,蜈蚣、毒蛇、壁虎和蟾蜍,严格的来说其中还有一个叫做蝎子,这五种毒物代表着天下五大至毒,统称五毒,可此处聚集的却是四毒,怪不得他们被称作“四毒门”,名字原来是这样来的了,老媪是壁虎,老毒物是蛇,金蟾水寨的五人自然就是蟾蜍了,而最后的中年人就是蜈蚣咯。

这样的发现无疑在景翀的内心之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四毒门共聚蝎王谷,偏偏又是偷偷摸摸,很显然是另有所图,再说了,天下既然有五毒,偏偏他们称“四毒”,其内心昭然若揭,莫不是他们联合就是为了搬倒蝎王谷?

可怕的想法一经出现,景翀的内心就是一阵翻滚,很显然,四毒门的预谋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与蝎王谷明合暗斗,各怀鬼胎,而蝎王谷之中各种奇珍宝贝数不胜数,看样子他们都是为了瓜分蝎王谷而来的,可又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呢?

“众位兄弟,稍安勿躁!”就在景翀沉思之际,虚空中传来了那位老媪的声音,她双手挥动,声音很大,很快就压制了嚷乱的众人。

“兄弟们,我相信今天我们壁虎庄,万蛇窟,蜈蚣岭与金蟾水寨四家合力势必会促成大事。相信用不了多久,这富饶的蝎王谷就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

果然不错,景翀猜测的与老媪说的不谋而合,这群人说什么“四毒门”,也不过是云泽水域四个方向的四个势力罢了,今天走向联合,无非就是同时惦记上了蝎王谷这一块肥肉。

人心不足蛇吞象,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这句话果然不假,一直听说云泽水域三教九流乌烟瘴气,此番看来果然不假,先不说本地居住的居民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贫困潦倒这一现状,单单是这群江湖之上的各大势力之间的明争暗斗,就足以牵扯出许许多多的是是非非。

当时,景翀也不想过多的去考虑这些问题,既然知道他们的目的,自己也乐的其所,五毒势力相互火并,打的越激烈越好,鱼蚌相争,渔翁得利,自己也好趁着混乱去摘采罂粟毒花。狗咬狗,一嘴毛。这样的害群之马,早就该淹没在水域之中。

“碧水娘娘说的不错,越是在这种关键时刻,我们更应该同心协力,这一天我们都等了快十年了,每一年我们四毒门都会在这里聚会一次,等待着时机来临,这一次机会终于来了!谢无伤病了!哈哈哈…”说话之人正是老毒物,他拄着铁杖眉飞色舞的,三角眼之中隐晦的尽是贪婪与邪恶。

第三百三十五章 领头之争

从他的话语之景翀得到哦两个信息,第一,原来老媪被称作“碧水娘娘”,名字取的斯斯,满脑子都是邪怨恶毒,空长了一副臭皮囊。手机端第二那是,蝎王谷至高的存在谷主谢无伤病倒了。

这句话之不难听出的还有一个事实,那是蝎王谷谷主谢无伤是他们最大的忌惮,谢无伤倒了,他们完全可以横行无忌了,只不过说也怪,谢无伤病倒这件事情一定是整个蝎王谷的至高秘密,这种秘密能够传入四毒门的耳,其的隐情不用想让人明白了过来——蝎王谷有内奸。

这种想法一出现顿时让景翀一惊,太可怕了,再强大的势力都少不了蛀虫,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看样子这一次蝎王谷是在劫难逃了!

“今天是英雄大聚会,咱们这群人都是蛟龙,一旦出海势必掀起大风大浪,有没有信心一战而胜?”老毒物说话气势高昂,带动性很强,顷刻间让这山洞变得激情澎湃了起来,一个个昂首挺胸,齐声呼喊。

“必胜,必胜!”响声震耳欲聋,冲击着人的耳膜生疼,整个四毒门的士气也被提升到了顶峰。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个时候原本应该同样兴奋的四毒门之却有着另外的声音。

这个人正是那个身穿华服的蜈蚣岭年人,他一直沉着脸,目光也在下飘动,转了几个圈之后,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制止住了大家的呼喊之声。

清了清嗓子,年人阴沉的脸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众位淡定一下,淡定一下,我也来说两句,讲的不好大家莫怪,可我一定会为大家着想!希望能够采纳!”

年人话落,场面顿时寂静下来,一个个面面相觑,各式各样的表情溢露而出。

“吴岭主难得如此雅兴,倒是说说也无不妥,相信只要合了大家的意,一定会被采纳的!”此时说话的正是那位手托玉如意的碧水娘娘,她原本也没什么意思,说这个也只是代表大家心思而已,可是此话一出,很明显的让那个吴岭主目光一缩,随后又浮现出一抹不快。

可他还是正了正色,扬头说道,“正如刚才碧水娘娘所说,咱们四毒门联合一气共同抵御蝎王谷,此番也势必会全胜而归,可是大家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俗话说,鸟无头不飞,人无头不走,四毒门名义称作四毒,可实际却是各自为政,金蟾水寨的五兄弟,赖唤一,赖唤二到赖唤五,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英雄?当然,老毒物与碧水娘娘也都算得有胆有识的老英雄,可是咱们这群人,明面一家人,实际都在各怀心事,为已谋私,这样下去,倘若真的碰到了什么利益驱使,我们岂不是会自相残杀?”

一番话说的至情至理,而且振振有词,煽动的性质极其明显,只不过他说的话又代表着大众的心理所以一时之间场面陷入了寂静,气氛也变得尴尬了起来,很显然大家还是很认同他的说法的,只不过他们都不敢擅自做主而已。

“不错,吴宫灵吴岭主说的不错,这也是咱们弟兄们面临的现实,咱们是要选出个头目才行,只有统一号令,才能够保存大家的利益!”很快,吴宫灵得到了有些人的共鸣,说话之人正是金蟾水寨之的赖唤三,这个大胖子,一听到别人夸赞他,顿时找不到北了,所以他也很是欣赏吴宫灵的意见,并没有请示大哥,他口无遮拦的说了出来。

这番话一说,吴宫灵的眉毛顿时挑动了起来,这个时候,谁的支持者最多,到最后有可能成为最后的领头人,他能主动去提这件事情,可以知道他内心想着什么?一开始大家都默认的以为碧水娘娘是大家的领头之人,吴宫灵当然心里不太痛快,自己一帮人在这里拼死拼活,到最后给别人做了嫁衣,这种事情,他永远不会去做。

此番自己一语道出了大家心所想,无形间是将对方稳稳的推了下去,这样一来,挑明了心思,大家公平竞争,自己还有着一丝希望。

当然他的心思有人看的出来,也有人表示认同,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样的内讧其实也早已见怪不怪了。

“呵呵,还是赖三哥有见识,我一直认为咱们金蟾五怪最讲兄弟义气,那么子赖三哥之见,这领头人之位该由谁出任最为合适?”吴宫灵笑的嘴都歪了,他以为遇到了知音,所以对于金蟾五怪也展现出了拉拢之意。

满怀期待的看着赖唤三,吴宫灵眼睛之都冒出了精光,但见赖唤三静静的看着吴宫灵,可随后却又把目光定在了赖唤一的身,他挠了挠头,说道,“我当然会推举我大哥做领头人了,大哥做了领头人,我们会吃好的喝好的,看谁不顺眼可以揍谁了!”

哗!

他这一句,顿时在人群之炸开了锅,大家先是一惊,随即又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哄笑之声,很显然大家都知道赖唤三是个浑人,所以对于他的话语都当做了玩笑。

大家这么一笑,吴宫灵的脸顿时挂不住了,整张脸红一片白一片的,他的自尊心遭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同时他也感觉到这个赖唤三是在故意的取笑自己,索性脸色也铁青了下来。

“该不该赖老大做领头人,可不是你赖老三说的算,还要看大家同不同意!老毒物,我看这群人之您最德高望重!这个领头人,我首推老毒物!”吴宫灵看一计不成立即又将目光斜像了万蛇窟老毒物。

老毒物人老成精,早看透了吴宫灵的心意,他眉头一挑,立即展现出笑容,手的铁拐晃动了两圈,原地踱步,说道,“哈哈哈,吴老弟说笑了,我年纪大了,又没有什么谋略,这领头人之位更应该留给你们年轻人,况且这一次大家攻打蝎王谷本来也是必胜之举,只要事成之后,分我万蛇窟一杯羹够了!”

话不多,可以看出来这位心思的深沉,他老奸巨猾,说话之时目光不断的在金蟾五怪与吴宫灵身打量,意思很明显,是要坐山观虎斗,自己又落了个举贤的名声,到最后大家斗的乏了,自然而而然的想到了自己。俗话说得好,帮打出头鸟,谁先出头,先打谁,很显然现在的吴宫灵完全轮作了众矢之的,只要大家把矛头指向了他,四毒门领头人的位置自然没有他了。

而且他知道,最有资格与吴宫灵斗的,只有金蟾五怪,这五个人各有性格,老大最为稳重,也最难对付,如果能让吴宫灵当做炮灰去轰了金蟾五怪,这无疑是一石二鸟。到时候真正的对手,也只有壁虎庄了!

吴宫灵当然不知道老毒物的心思,他也只是在试探于人,如今看到对方无心去挣,也放下心来,他的目标很简单,那是不择手段也要拿下领头人的位置,心激动,也表现在了脸,吴宫灵笑的有点随心,所以反应的也很快,他很会望风使舵,顺着话音接了下来,“老毒物真不愧是咱们的前辈,大家看看,老前辈境界多高,不争不抢,而且舍己为人,这种精神本来应该值得我们学习,本来嘛,领头人之位也应该有一个德高望重的人来胜任,我们这几个人,除了老毒物最为德高望重,似乎还真找不到一个可以胜任之人!”

一句话把老毒物堵了回去,吴宫灵眉飞色舞,他已经感觉到距离领头人之位越来越近了!可在此时,一直没有言语的老媪碧水娘娘摇晃着身体走了出来。

“咯咯咯,吴岭主所说可真是句句珠玑呀,大家都在口蜜腹剑,相互推诿,内心之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说,吴岭主你是不是打算毛遂自荐,勉为其难呀?”碧水娘娘早发现了吴宫灵的心思,而且对方处处在针对着自己,她不说话,可不代表自己没有脾气,她也在等,等待着对方的狐狸尾巴露出来的那一刻,给于对方重重一击。

而且她是几个人之唯一的女性,所以面对这些各怀心事之人,她反而显得最为直接,一句话将对方说的瞠目结舌。

“碧水娘娘,你含血喷人!”吴宫灵气的脸都成了猪肝色,他手指着对面的碧水娘娘,眼睛之都要喷出火来,他气急败坏,被人戳内心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我含血喷人,大家伙好不容易聚到一起,筹划了那么多年的事业刚要启动,屁股都还没有暖热你想着耗子动刀窝里反,我还真不知道你究竟居心何在。”碧水娘娘抓住吴宫灵的一朝之错不断的延伸,话锋一转给对方扣了个大大的帽子,如此斗转之下,吴宫灵意想不到,气急之下,他一转身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锋芒毕露,杀意决然,整个场面也在瞬间凝结到了冰点。众人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双双眼睛盯着场内的几人,静静的观看着事态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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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噬毒魔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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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宫灵,你想要干什么?”碧水娘娘看着对面的吴宫灵气急败坏拔剑相向,顿时眉毛一皱怒上心头,手中的玉如意一翻就要动手。

就在着千钧一发的时刻,铁杖一闪,老毒物晃动着身体挡在了二人中间,三角眼之中释放出一抹精光,他装出紧张的神情怒声喝到,“你们要干什么?我们都是自己人,还没有共同御敌就已经自乱了阵脚,如果靠你们这样前往蝎王谷应战,恐怕不用敌人出手,我们就已经不战自败了吧,以我看来,咱们也不要去丢人现眼拿兄弟们的性命玩笑了,直接就此散伙算了!”

无形间,老毒物似乎成为了众人的核心,他很会找寻时机,此时见缝插针般的作为,可着实拉拢了人心,而且他说话句句在理,很快就引起了众人的共鸣。

“有道理,还没有出去就开始自己打起来了,这都算个什么呀!”人群之中有人言语,立即带动了整个局面的沸腾。一时间议论纷纷,各种不忿的言语轮番上演,诺大个场面也瞬间变的沸腾了起来。

景翀混迹在人群之中,看着哈哈笑,他乐的这些人闹起来,自己也好从中获得更多的信息,但是他也很快注意到了老毒物的异常,这老头心思缜密,比之在场任何一个都富有心机,如果真的让他带头的话,不知道多少人又要遭殃,不过他们的死活似乎跟自己无关,所以他唯有静下心来默默的观察。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听我说完!”不知不觉间老毒物上位代替了先前碧水娘娘的角色,只不过这一次,老毒物声威并起更得人心,为了更进一步笼络人心,他很是老练的安抚着众人。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静静的看着老毒物,信服力极其强,“大家能够集聚于此完全是拥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在这里,既然大家要选个头目,那么就是要公平,为了公平起见,除了大家推举之外,更多的还是需要信服,需要大家的信服!能够做到大家信服的事就只有一点,那就是实力,技不如人则自然要心服口服!”

他这样的提议可真是提到了点子上,此时不仅仅是在场的这群人,就连刚才争闹的面红耳赤的其它势力也相继浮现出一抹赞同之色,是呀,技不如人自当要遵从强者,这本来就顺应了弱肉强食的道理。

“我同意,咱们就以武力推举,只有实力最强者才有资格成为四毒门的领袖!”吴宫灵第一个挺身赞同,同时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缓缓消失,他们也都感觉到以武力解决这件事情最为合理。

“对,我也同意老毒物的提议,只有这样才能让人心服口服!”碧水娘娘目光一缩同样说道。

金蟾五怪也相视了一眼,最后赖唤一扯着嗓子说道,“没意见!”

就这样算是达成了协议,一众的目光定格在了老毒物的身上,大家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等待着他最后的拍板。

老毒物有这种提议可见他对于自身实力的自信,同时由于主意是他提出来的,倘若自己赢得了领头人之位,那么他一定会得到众人的全力支持,同时也冲破了他不参与争夺的前言。

就算是自己输了,自己也不损失什么,至少最后成为领头人之人也一定会感激自己提出的这个主意,至少到最后自己也能过得更多的利益。这本身又是一个一石二鸟的主意。

三角眼上下翻滚着,虽然他长得很丑,可此时德高望重的尽入人心,在场之人都投以敬佩的目光。看着一众敬仰的目光,老毒物北都找不到了,他迈着方步,摇头晃脑的倒像个绅士。

“既然大家都无异议,那么就按照我说的来了,咱们只是切磋,点到为止,切莫伤了和气。比试本着晋级制,最后得胜的就是领主!”老毒物拄着铁杖,来回的踱步,他说的头头是道,众人又是一阵连连点头。

“老毒物,我相信你,可是我就是不服这几个人,来吧,谁先上,我收庄包圆了!”首先站起来的正是吴宫灵,这个吴宫灵心思不正,野心勃勃,他想要获得更大的利益,肯定要从驾驭别人开始,所以一听说有办法让自己成为领头人,他就第一个站了出来。

他一站出来,碧水娘娘就忍不住了,她本来就与吴宫灵过不去,从进到蝎王谷以后,吴宫灵都一直在针对自己,原本论威望,自己绝对算的上首屈一指,而且也没有要争夺什么的意思,可是她就是看不惯吴宫灵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

“吴宫灵,你别在那大言不惭,你不是想要跟我动手么?这一次我成全你,来来来比划比划,我倒要看看你们蜈蚣岭到底有多大实力!”碧水娘娘眉头轻挑,撇着嘴巴,厉声说道。

“哼,不自量力究竟谁大言不惭,咱们还要手底下见真章!”吴宫灵冷嗤了一下,缓缓拔出了手中的长剑,长剑长得倒也特别,弯弯曲曲的,像个蜈蚣,只是在剑刃出分出了两个利刃,乍一看倒像是一柄双刃剑,只不过这把剑剑身泛着绿光,一看就知道是喂了剧毒的。

五毒势力各掌握了一种剧毒,而且这些剧毒都只是自己独门的配方,让人根本无法破解,所以要说到用毒,这些人的水平也只能说是各有千秋而已,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立足鼎力在着云泽水域之中而没有被彼此吞没。

双方各不相让剑拔弩张!

看着剑拔弩张的气氛,景翀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激动不已,他也很想见识一下四毒门真正的实力,也想借此机会片面的了解一下蝎王谷的底蕴,他们既然是冲着蝎王谷来的,作为参照,想要了解并不会太难,这个机会不容错过,所以此时他目不转睛,显得格外的凝重。

刷!

就在这时,长剑寒光乍起,吴宫灵的身形顿时闪动了起来,他舞动着长剑,身体摇摇晃晃就像喝醉了酒一样很是诡异,冷不丁就见他一剑刺出直插向了碧水娘娘的心口。

恶风不善,碧水娘娘眉头一挑,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的不屑,她看着对方的迎面而来的毒剑,衣袖一挥手中出现了那个翠绿色的玉如意,“蜈蚣剑法,我看应该叫做臭虫剑法!”

碧水娘娘一边说着,手中的玉如意也轻轻抬起,沿着剑身的方向,玉如意滑动着就朝着对方手面砸去,这玉如意虽说是玉制的宝贝,可是在碧水娘娘的手中却比精炼的金刚还要坚韧,而且玉如意挥出其中蕴含无尽战气之力,带动的罡风倾泻而下,俨然有种要压人一等的气势。

吴宫灵看到对方出招狠厉毫不留情,顿时眉头一皱,心中一沉,他没有想到,对方一上来就动杀招,自己一剑过去了,可对方也躲开了,倘若真的砸在自己的手上,恐怕瞬间就撒了长剑,到时候对方顺手一挥自己焉有命在?

可他毕竟也不是一般之辈,看到对方应招,吴宫灵不敢硬抗,右手微翻,剑锋一转转着圈就朝着碧水娘娘的玉如意猛然刺去,他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非要去硬磕一下对方的武器。

吴宫灵一记“蜈蚣翻身”虚虚实实,看起来摇摇晃晃的,实际上出其不意精妙异常,他一剑刺出,顿时让对面的碧水娘娘方寸大乱,她虽然强悍,可还是没能洞察到吴宫灵的刀招虚实,剑与玉如意陡然相接。

叮!

一声轻响,虚空之中顿时泛起了一阵能量涟漪,吴宫灵目光一缩,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很显然他也在为自己的出其不意的一招一击而洋洋得意,他目光死死的盯着对面的玉如意,静静等待着碰撞以后的破碎之声。

然而他还是轻敌了,因为两种兵刃刚刚接触发出声音后的瞬间,碧水娘娘的气势就陡然间高涨了起来,与此同时玉如意之上发出了一阵耀眼的绿光,一股强悍的劲力柔中带刚,蜈蚣剑看似刺入了玉如意三分之内,可是并没有想象之中的玉如意断裂的画面出现,相反的他手中的长剑无论如何都抽不出来了。

“怎么回事?”吴宫灵右手撤剑,却发现长剑似乎被粘上了一般,使劲全身力气竟然不能撼动分毫,与此同时,他竟然奇异的发现,自己剑身之上原本饱满的毒气,此时竟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玉如意之中汇聚而去。

与此同时,他自身体内的战气也在疯狂的释放,浑然有种不可控制的感觉。

不由得面色大变,吴宫灵,神情错愕,脱口而出,“什么,竟然是噬毒魔玉!”

“噬毒魔玉!”景翀目光一缩,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从碧水娘娘身上的气势与吴宫灵的惊吓程度上不难看出,这所谓的噬毒魔玉绝对不是一般的凡品,它不仅可以吞噬蜈蚣剑上的毒气,更能燃烧对手的战气。

第三百三十七章 七情蜈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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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噬毒气化为己用,消耗战气,此消彼长,如此长久下去,吴宫灵根本就不可能有再有胜算。心中一沉,景翀内心之中的惊骇不言而喻,先前看到阴三公手持的六壬神盘,其威力非同一般,还有他手中那个神秘的锤子同样的惊为天人,当时自己陷入苦战之中,根本就无暇多看,错过了许许多多精彩画面,同时也对“法宝”有了初步的概念。

本以为自己手中的血气钢刀就已经非常厉害了,可没有想到时间还有比之更为玄妙的法宝,碧水娘娘的玉如意看样子就是一件法宝,看其威力,虽然不及六壬神盘那般宏阔,最基本还是比之自己的血气钢刀更胜一筹。

第一次对法宝这东西有了一丝的兴趣,他在想,自己怎么获得一个这样的法宝,最好是一把刀。

心中胡思乱想,景翀又将目光看向了战场之上,此时二人对峙的局面越演越烈,两团绿光的交替也越来越胜,景翀知道,他们这是都在较量自己的战气,同时也在释放各自的毒气,这种毒气被战气包裹着,完全覆盖了战气自身的颜色,他们控制的极为巧妙,伤敌而不伤己,而且还不会扩散开来为祸他人,这不单单是对毒气本身掌握的纯熟,更是自身战气锤炼的凝实。

呼!

就在这时,吴宫灵浑身上下气势陡然一升,强大的战气之力带动着风声,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但见他那原本绿色的毒气,在他本身战气高涨的瞬间陡然间变换了颜色,绿色深邃变成了紫青色,如此浓郁的毒气好像凭空生出了几柄利刃,它张牙舞爪着从剑身跃动而出,当空中竟然生成了一只硕大的蜈蚣。

蜈蚣看起来很是生动,它随着蜈蚣岭的身体晃动而左右摆动,几十只爪子就好像又生出了几十只长剑一般猛然间向着对面刺去。

“哼,别以为就你有法宝,我这蜈蚣剑也不是吃素的,你不是喜欢吞噬么?我就让你一次吞个够!”吴宫灵气势倍增,陡然间提升了几十倍,强大压力覆盖之下,周边众人受到波及连连后退,而张牙舞爪的蜈蚣长剑则更是朝着碧水娘娘周身上下几十个致命穴道扎去。

“好强大的气息!”感受到这股浓郁的气息,景翀的眼睛都瞪的滚圆,他能够感觉到吴宫灵体内浑厚的战气之力,虽然现在已经在肆无忌惮的释放,依旧没有减弱的趋势,而且看这劲头,完全将对方的碧水娘娘笼罩其中的感觉。

“战气水分境,还不止哦!”景翀内心翻腾,他真没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想不错,这群人实力最低的也在战气阴交境,而吴宫灵更是强悍到战气水分境,就算比之自己,战气存量还要浑厚,很显然对方停留这个境界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他还有法宝的加持,倘若这一击换做是自己的话,他也不敢保证能不能接住。

内心之中带着波澜,景翀并没有放过任何的细节,因为此时的吴宫灵几十只蜈蚣剑也已经飞了出去,强大的威风压制着对面的碧水娘娘,眼看着蜈蚣剑就要没入了她的体内,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碧水娘娘陡然间放弃了吞噬之力,这一段时间的较量,她不但没有消耗,而且在吸收了对方的毒气之后,其气息也表达更加稳重,此时面对进攻,她毫无压力,在身体后退的瞬间,但见她面色一红,张开嘴吐出了一口鲜血,鲜血洒落正好沾染在那玉如意微不可察的毒孔之处。

玉如意一沾染鲜血就顿时疯狂了起来,它猛然间悬浮在了半空之中,在沾染了鲜血之后,玉如意通体上下陡然间变得通红如火,随后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增大,仅仅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变成了一人多高。

它浑然犹如一只盾牌,当的一声挡在了碧水娘娘的身前,叮叮叮一连串的脆响传来,所有的蜈蚣飞剑竟然都被之硬生生阻挡了下来。与此同时,碧水娘娘气息也随之大涨,竟然也提升到了战气水分之境。

“好厉害!”景翀看的呆了,可真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己见识的还是少了,他真的没有想到同自己一样境界的人之中还有着这样的存在。同时对于法宝,他也显得更加期待了!

“果然厉害,只不过碧水娘娘,如果说你仅仅如此,那么我就可以宣告你失败了!”此时的吴宫灵面对失利并没有一丝的气馁,相反的他还感觉到了更加的自信。

几十柄蜈蚣飞剑被阻挡下来最后化作毒气被对方吸收,而吴宫灵的身形则为之一变,陡然间出现在了碧水娘娘的身侧,他挥起手中的长剑,平推着就朝着对方脖颈刺去,这一剑无声无息,如果真扎上也就完了,旁观人都屏住了呼吸,气氛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卑鄙小人!”碧水娘娘口中一声低喝,很显然她也识破了对方的手段,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大量消耗自身的战气来做诱饵,当自己陷入谜团为之困惑之际,对方却又出其不意攻击自己的弱点。这种人本来就是一种小人,为了赢,他什么都有可能去做。

心中不停的谩骂,碧水娘娘也赶紧施展应对之法,对方是从侧面进攻的,而自己的前方还有着攻击,她无论怎么去躲也断难毫发无损,无奈之下避重就轻,她还是选择了迎战直击。

一咬牙她撤回了玉如意,双手一指,玉如意通灵了一般顺着心意就堵在了吴宫灵的长剑之前,碧水娘娘心中有气,完全不去管侧面的攻击,双手顶着玉如意就朝着对面猛然砸去。

如此直接的手法,就好比扛着门板战斗,碧水娘娘俨然成为了一个力大无穷的大力士,面前的玉如意横冲直撞的就冲了过去,啪嚓一声就盖在了对面的吴宫灵的长剑之上,一时间红光大作,顷刻间就淹没了长剑,吴宫灵见势不妙,连忙撒手闪身躲了出去,手中的长剑脱手,乓啷一声坠落地上,与此同时,碧水娘娘身侧残留的剑气不期而至,噗噗两声就扎入了她的左臂之中。

伤势不重,可含有剧毒,虽然说同为控毒之人,可他们之间使用的剧毒根本就不可能混为一体,毒气入体,瞬间遍布全身,碧水娘娘身体一个激灵脸就扭曲了起来,原本朱红的嘴唇变得乌紫,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之上汗珠也滴落了下来。她颤抖着身体盘坐下来,面前的玉如意也随之一闪缩小到了之前的大小。

“中了我的七情蜈蚣的毒,没有解药的话,会在一天之内以喜、怒、忧、思、悲、恐、惊七种情绪左右之下痛苦而死,怎么样碧水娘娘,你服不服?”吴宫灵虽然十分狼狈,但是到头来他还是打赢了碧水娘娘,他用最卑鄙的手法赢了比试,可却并没有人感觉到他很不齿,因为他们这些人一贯的作风就是不择手段,败了她就是败了。

“哼,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睛,吴宫灵,算你狠!”碧水娘娘痛苦的忍着毒性,她也不与争辩,败了也就认了,但大家都看得出来,她并不服气,因为吴宫灵若真论实力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卑鄙,呸,虽然老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我就是看不惯老蜈蚣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人群之中终有几个人是看不惯的,压低了声音,在那里抱怨道。

“嘘嘘嘘!看就是了,别自惹麻烦!”

各种议论之声,只不过吴宫灵现在正志得意满,根本就没有在乎别人在说什么,他捡起手中的剑,先是溜了一圈,然后才走回碧水娘娘的身侧,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瓶,打开了瓶塞倒出了七粒黑色的药丸递了过去。

“碧水娘娘莫要生气,小弟刚才鲁莽,在此谢罪,大家都是自己人,切莫因为失败而伤了和气,咱们还要同心协力共同御敌才是!”不得不说吴宫灵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卑鄙小人,他赢了是一个嘴脸,输了又将是另外一种嘴脸了!

碧水娘娘心中很是不忿,可自己毕竟是输了,没有办法,领头人的身份也注定无缘了,不过也罢,她自己本身也没有想过要争什么领头人之位,自始至终她都是看不惯吴宫灵而已,此时又被之羞辱,顿时来了脾气。

“哼,我才不屑于你为伍,老娘今天认栽了,可我才不稀罕你这假惺惺!”一伸手打落了对方的解药,碧水娘娘接着盘膝坐在那里,与此同时,她再次祭出了玉如意,玉如意虚空之中一个打转,最后冒着绿光停留在了她伤口之处,绿色的毒气不断释放,很显然她是想利用玉如意的噬毒能力来为自己解毒。

“哈哈哈,碧水娘娘还是这样的脾气,你这又是何必呢?干嘛非要给自己过不去呢,也罢也罢,随你去吧!”吴宫灵装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此时的他心中的痛快就甭提了,而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很是令人不齿,很快就引起了旁人的不忿!

第三百三十八章 金蟾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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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不管怎么说,第一场算是吴岭主胜了,老夫就说句公道话了,碧水娘娘也不要气馁,毕竟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我都不争世事,这篇就算揭过去吧,最主要的是大家要同心协力!”老毒物见缝插针,又走了上来去打圆场,他说的不争世事是给别人听得,可是景翀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的尽是狡黠。

碧水娘娘听完这番话倒没有多想,轻轻点了点头,再不去管他们的事情盘膝而作,专心的利用玉如意祛除身上的毒性,反观吴宫灵则满脸的笑容,他很是感激的看着老毒物,随后又走在了前面,大声说道,“还有谁不服,可以来战!”

赢了一场的吴宫灵有点飘了,他那毫无保留的肆意炫耀,早已经惊动了后方默不作声的金蟾五怪,首先跳起来的就是五人之中的老五,别看这位瘦小枯干的,脾气可真不小,一看到吴宫灵那样的嘴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来!”赖唤五身体一纵就要出去,可刚刚走出一步,就立即被赖唤一伸手拦住。

“老五莫动!”冲着赖唤五摇了摇头,赖唤一目光一缩,释放出一抹寒光,他看着对面的吴宫灵,嘴脸随之一挑,浮现出一丝冷笑。

“吴岭主好生狂妄,金蟾五怪愿意领教高招!”赖唤一身形一闪就跳了出来,目光在人群之中扫了一圈,抱拳拱手。

“诸位海涵!赖某献丑了!”话音刚落,人群之中顿时喧哗了起来,在场之人,一个个面带激动,很显然对于金蟾五怪的出场,大家都还是蛮期待的,毕竟这五位虽然长得凶恶,可做起事来还算光明磊落。

“哈哈哈,金蟾五怪,可以可以,早就听闻金蟾水寨的金蟾游龙掌威力非常,趁着今日盛世,我也见识一下!”吴宫灵确实是找不到北了,此番心情大好,说起话来都有点舌头发飘,可他根本就不在乎别人去说什么,所以面对挑战,他也非常的激情,毕竟打败了碧水娘娘之后,他距离成功也更近了一步了。

“刚才看吴岭主的蜈蚣剑法也异常精妙,赖某也早有心领教!那就请吧!”赖唤一说着,手一伸打出请势,整个场面气氛一沉,也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请!”

话音刚落,吴宫灵手中的长剑就已经猛然刺出,蜈蚣剑法果然精妙,一剑挥出,寒光四起。对面的赖唤一面色一沉,周身的气息也在瞬间提升到了顶峰,几十倍的战气之力已经出现,立即震惊全场,在场之人无不为之惊骇。

“又是水分之境,没想到呀,这四个人应该境界都在一个层次!”看到此处,景翀内心之中咯噔一下,还好在之前自己没有暴露自己的行踪,要不然,同时面对金蟾五怪,恐怕自己根本就无福消受了,没想到连这个看起来非常粗鲁的赖唤一都人战气水分境的实力,看来这又是一场龙争虎斗。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景翀陷入沉思之际,对面的气息大涨的赖唤一陡然跃动了身形,他并没有使用兵器,而是单凭着一双肉掌轻轻的推了出去。

肉掌之上带着一股罡风,同时淡金色的战气之力凝练其上,威猛的气势不容违背,他一双手竟然就这样朝着对方的蜈蚣长剑之上拍打而去。

“咦?”景翀一阵疑惑,双手再强,也不可能硬接利刃吧,可赖唤一有恃无恐,根本就没有当一回事,很显然他还是有着什么依仗才是,要不然,单凭着他一双肉掌去对抗对手锋利的长剑,这无疑就是自寻死路,更何况对方的长剑之上还附带剧毒。

叮,叮,叮。

就在景翀疑惑之际,长剑与手接触到了一起,打出金属般碰撞的声音,清澈的声音传入耳中,顿时引起了人群一阵惊呼。

“金蟾蜕衣,是金蟾蜕衣!”有人一阵惊呼,顿时引起了景翀的好奇,他挤了两步来到这位面前,满脸尽是无辜之色。

“这位兄台,何为金蟾蜕衣呀?”景翀装作刚刚入行的模样,扛着脸问道。

面对景翀,很显然对面这位爷非常的诧异,毕竟能够跟随大队进入蝎王谷之人都不是一般人的喽啰,他们要么实力强悍,要么就是阅历丰富,金蟾蜕衣这种东西,可能外人不知道,自己人又怎么没有听说呢?

好像看出了这位的表情,景翀龇牙一笑,一挠头装出一副歉疚的表情,说道,“大哥担忧的也对,我原本只是个烧火的,很少跟江湖众人打交道,这一次前来蝎王谷也是他们看我实诚,所以对于很多东西我都还懵懵懂懂,还请多多指教!”

景翀这么说倒也合理,一来他长的黑,又土不拉几的,很难引起别人的主意,再加上他年纪也不大,别人根本就不会多想,所以也就蒙混过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行,我一看小兄弟就是有点外行,我就跟你解释一下!”这位倒也热情,听到景翀那样说,他也就相信了。

“那也就多谢大哥多多指教了!”景翀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嗯,是这样的,所谓的金蟾蜕衣,顾名思义就是一件法宝,据说是金蟾水寨的镇寨之宝,它可真不一般,大家都知道,金蟾原本就属剧毒,金蟾蜕衣是利用九百九十九只金蟾蜕经能工巧匠费尽心血炼制而成的一种隐形的防护衣,这种法宝,轻如鸿毛,穿在身上无影无形,旁人根本就无从察觉,再加上金蟾蜕本身就刀枪不入,且能防护剧毒,所以在防御方面绝对算的上首屈一指,你看那赖老大,他单单用手就敢去接吴岭主的剧毒蜈蚣剑,很显然是运用了这件法宝!”

那位仁兄一边说着,眼睛之中也冒着精光,同时还附带着几分憧憬之色。很显然,对于这种强大的法宝,他也是垂涎三尺,只不过自己实力低微根本就没有可能接触到这种东西,所以也只能羡慕着。

“又是法宝!”景翀目光一惊,不由得脱口而出,他感觉到自己略有失态,连忙有改变了表情,投以似有若悟的神色。

“努力吧,小子,假以时日,或许也能得到这种法宝,据说蝎王谷就有,咱们如果走了狗屎运,说不好还能获得一件两件的,也好提升一下自己的实力!”这人看景翀很是敬仰,连忙又透露了一句,这不禁又让景翀一脸期待。

“多谢多谢!”一拱手,景翀作了个揖,算是谢过指点,然后两个人靠在一处,再次将目光看向了战场之处。

此时的吴宫灵与赖唤一相战正欢,一个凭着一双手掌,一个凭着三尺长剑,两个人金绿相交战在一处,这一战宛如上山虎遇上下山虎,云中龙碰到雾中龙,打了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时而间青光匝起,时而间金光弥漫,两个人你来我往,很快就融在了一处,渐渐的竟然看不到哪个是青光,哪个是金光,就连两个人的身影也似乎消失不见。

普通人看不见两个人如何拆招,可真正的行家却是一丝不落的尽收眼底,他们惊人的发觉,眼前这两个人,无论是自身的修为境界,还是武功招式,都在伯仲之间,这也注定了是一场持久战,战斗越来越酣,有些人看得津津有味,热血沸腾,有些人则看不懂,看得哈欠连天,困意倍增,景翀则投入其中不能自拔,他完全被这二人的激战惊呆了,而且他能够感觉到,两个人之中各有优势,吴宫灵剑法出奇,行踪诡异,而且他诡计多端善用诡计。

赖唤一则步履沉稳,刚猛威人,只不过他出招狠辣势如破竹,如果非要论个上下高低,很明显赖唤一略胜一筹。只不过,吴宫灵心思缜密,出其不意,很多的时候都应用阴谋去牵制赖唤一,一个在保存实力以巧应对,一个是毫无保留肆意挥霍,此消彼长,时间长了高下立判。

两个人大战了四百多个回合,彼此之间的消耗都非常的大,特别是赖唤一,凭着自身强悍的刚猛之气不断威压,此时消耗过大,渐渐变得动作迟缓了下来。

此时的应对完全是依靠着自身强大的防御能力苦苦支撑,而对面的吴宫灵,同样的气喘吁吁,可明显的感觉他还是有所保留,此时嘴角轻挑着,目带寒光,冷不丁就朝着赖唤一面门就是一剑。

赖唤一猝不及防,连忙闪身侧移转,可他实在太累了,身体一个踉跄反应迟钝了一下。高手过招哪里容得上半分的迟疑,他身体一栽脸部是躲开了长剑攻击,可后背之处却露出了大大的破绽,吴宫灵哪里容他半分迟疑,飞过身形,在对方后背之上就是一脚,这一脚踹的非常用力,就算赖唤一身强力壮,实力高强,依旧受不了这全力的一脚。

原本就没有站稳的身体,再也收势不住,冷不丁就前爬着向后方倒去。

蹦蹦蹦,一连跑出了十多步才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栽倒下去,噗通一声就好像倒了堵墙,赖唤一整个人摔了个狗啃屎,受到强大的震击,他一仰脖身体痉挛,喷出了一口鲜血。

场面再次陷入寂静,一双双大眼睛瞪的目瞪口呆,大家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许久之后才再次引起一阵喧哗之声。

“大哥,大哥!”站在一旁观战的金蟾四怪这个面色大变,蹭蹭蹭一跃而上,来到了赖唤一的身前,将之扶起,此时的赖唤一闭着双眼紧咬牙关,好半天后才噗嗤一声喘过气来,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之中尽带着愤怒。

很显然,刚才的战斗之中,自己被对方给骗了,所以这次失败,他根本就不服气,而且他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狠辣,这最后的一脚十成的力气,倘若自己不是身穿金蟾蜕衣的话,就单单这一脚,就足以要了他的性命,可就算如此,这一次他也受了重伤,以他这体格,没有个十天半月,恐怕是很难痊愈了。

“卑鄙!”从牙缝之中挤出两个字来,赖唤一顿时巨喘了起来,他这样的痛苦,看在兄弟们的眼中,也顿时激起了千层的风浪!

第三百三十九章 争夺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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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手这么狠毒,吴宫灵老子宰了你!”赖唤三原本就是个浑人,此时看到大哥被人如此伤害,顿时火冒三丈跳了出去,与此同时,赖唤五也蹭的一下跳了出去,弟兄二人将吴宫灵团团围住,整个气氛也再次变得紧张了起来。收藏本站

“干什么?打不过了,就群殴了是吧?难道你们忘了刚才的约定不成?”面对这两位爷,吴宫灵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脸上的皮肉都在颤抖,可他还是强撑着挺直了身子,同时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老毒物。

场子是老毒物摆出来的,意见也是他提出来的,如今对方败了就要耍横,他当然要找人来处理这个。

老毒物当然精明,他到事态如此发展,内心之中的痛快就甭提了,他恨不得这群人都打起来,然后自己前来圆场,也只有这样,才能够更深刻的突出自己。

心中发笑,他却不行于色,手拄着铁杖,老毒物走向前来,三角眼瞪得溜圆,他忍不住怒喝出声,“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眼里面还有没有规矩?这是要恃强凌弱故意耍横么?有力气去打谢无伤去,干什么要在这里窝里斗?说好的只是比试,莫伤了和气,你们是这样做的么?有什么冤仇,找我老毒物来算!”

老毒物可真是人老成精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装的正义凛然的,而且充分的发挥出了自己的“当家人”的派头,整个人的气场空前的大,一时间还真的将现场给震慑住了。

“这小子,忒不是东西,不是说好的点到为止么?为什么把我大哥伤成这个样子?”许久之后,赖唤三才从这种气势之中醒转过来,他虽说犯浑,可最直接的道理还是知道的,此时挺身而出反而说的句句在理。

面对质问,吴宫灵并不惊慌,反而不紧不慢的走了上来,他看着赖氏兄弟,一脸的淡然,“二位哥哥,你们可真是误会我了,我与赖大哥交手,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我们两个大战了四百回合不分胜负,在这种情况之下,都有点心急,赖大哥脚下不稳栽倒了下去,我原本只是想要拉他一把,谁知道脚下一滑反而推了过去,我哪有对赖大哥痛下毒手,你们可不要血口喷人呐!”

这把软刀子可真是用的巧妙,他与老毒物一唱一和的很是默契,一时间倒让两个人无话可说,场面似乎又进入了僵持,可就在此时,赖唤一的声音却悠悠的传来。

“老三,老五,给我退下!”他用着命令的口气,但是说话却有气无力的,很显然这一次他吃了个爆亏,只不过,有言在先,作为一寨之主,他可不能坏了名头,所以出于信誉的原因,他才出言喝止住了两位兄弟。

赖唤三,赖唤五再怎么浑还是比较听大哥的话,所以在赖唤一呼喝声落下之际,就瞪着个眼退了回来。几个人扶着赖唤一退到一旁,这一场插曲才算圆满结束。

“恭喜吴岭主,贺喜吴岭主,如今吴岭主连胜两场可真是可喜可贺呀,看来这领头人之位也非你莫属咯!”老毒物眉开眼笑,目光之中带着点点的狡黠,他说话双重语气,有心人可能听的出来,普通人都以为他真的在鼓励吴宫灵。

而吴宫灵本人,连胜了两场,早就连北都找不到了,哪里还顾得上去体会老毒物的话中隐意?他笑的眉飞色舞,此时反而谦虚了起来,“哪里哪里,还不是老毒物您德高望重开启的盛世,其实照我说,这领主之位,应该由您老人家担任才是?”

他能说出这番话,早已经代表着他已经自认为自己必然上位,只不过,他太相信老毒物了,毕竟论心机,他还真的不太入流。

“哈哈哈,吴岭主说笑了,我老了,担不起责任了,可是我老人家毕竟也是四毒门的一份子,作为万蛇窟的窟主我可是代表着整个万蛇窟的荣誉,倘若以后传到江湖上我老人家不战自败,岂不是毁了我万蛇窟百年声誉?这样吧,我也来与吴岭主比划两招,倘若我真的败了,心服口服,相信万蛇窟的弟子们还不会埋怨于我,只不过一旦动手,还请老弟手下留情!”

老毒物看似和气笑容之下仿佛隐藏着一把钢刀,顷刻间就扎到了吴宫灵的心脏之中,他也感觉到了什么地方有着不对,可具体不对在哪里,却怎么也想之不通。

“吴岭主,请吧!”老毒物不容对方休息,这就催促着开始。吴宫灵被逼在了这里,有苦难言,也只能够醒着头皮迎了上去。

“老人家请!”他还天真认为对方是个好人,所以搭了个请字。

“请!”请字一出口,老毒物竟然率先选择的出击,他休息了半晌,又看了吴宫灵所有的招式,当然对于对方的实力了如指掌。

再加上对方一连两场的消耗,是实力早已经与平日不可而语。此时又率先出手,直攻对方要害。其手段之狠辣端是令人发指。

直到这个时候,吴宫灵才渐渐明白点什么,他感觉自己上当了,仔细想想,这么长时间自己孤军奋斗,先后打败了碧水娘娘与赖唤一二人,本以为此时就可以受到拥戴成为领主,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老毒物会突然插这一杠子,他嘴里说的淡泊名利不争不抢,可实际上他就是借助自己铺路而最终达到自己的目的。

此人心机之狠毒,内心之毒辣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可是自己现在完全落入了别人的圈套之中,百口莫辩,再想争取什么,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无奈之下,也只好硬着头皮与之硬抗。

老毒物看大事已成一半,顿时来了精神,他挥舞着手中的铁杖根本就没有一丝留情的意思,浑身的气息更是毫无收敛的释放而出,强大的压力空前的强大,三角眼之中带着毒辣,他一铁杖就朝着对面的吴宫灵天灵盖砸去。

带起的罡风之中满是毒气,他这一招可真是狠,一杖下去直取人命,竟然没有一丝留手的意思,这就是他所谓的不争不抢。

吴宫灵面色大变,心中的怒气更是不言而喻,他原本就已经气息虚浮战气不定,如今又被老毒物如此狠手,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索性一咬牙,他挥动长剑贴着铁杖的边缘之处,身体借助一点之力连忙后撤,可说是借力,还是受到了大半的攻击,身体狼狈回退,体内的气血也在上下翻腾。

“好一个老毒物!”吴宫灵稳住身形,就要破口大骂,对面的老毒物哪里给他半分时机,一杖功成,另一杖接踵而来,浑身上下毒气弥漫,老毒物的气势陡然间再升一个台阶,他这般毫无忌惮的提高气势,不单单是为了震慑吴宫灵,更多的还是让在场之人对自己信服,只要自己实力超强,又获得了威望,最后的领主之位自然也就是他的了。

心中如此去想,老毒物手中的万蛇杖也瞬时加大了力量,这一次他不攻击对方的上路,而是直接扫在了对方双腿之上。

呼呼呼。

带动的风声让人心有余悸,吴宫灵刚刚站稳了身形,就被人攻击下盘,一时间顿时乱了阵脚,他不敢硬抗,连忙退身躲避,手中的长剑也没有了章法一昧的胡乱挥舞。

一杖扑空,老毒物步步紧逼,一转身又是一杖朝上路攻击而来,如此反反复复几个回合,就见那吴宫灵鼻洼鬓角热汗淋漓,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他的面色也在瞬间变得通红。

“老毒物,我给你没完!”狗急跳墙了的吴宫灵不甘心被逼的如此落魄,他一转身绕过老毒物攻击的区域,重新回到了先前的战场之内,趁着老毒物大开大合尚未收身之际,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就朝着对方的后背刺去。

这一招犹如苍鹰扑兔,身体跃起长剑紧逼,剑气如虹,毒气萦绕,破血封喉。倘若真的刺中老毒物焉有命在?吴宫灵眼看时机面色一变陡生喜意,胜败在此一举。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一招出其不意一定能够一招制敌,可他还真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前两阵他所有的招式都被老毒物尽收眼底,他前一招做什么,下一招要做什么老毒物都能猜个**不离十,所以此时的老毒物根本就没有打算躲避。

眼看着,剑气近了,即将贴着后心之时,老毒物陡然间发起难来,他并没有回身,就好像完全没有发觉一般无动于衷,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冷不丁就从腋下之撤回了万蛇杖,万蛇杖的前段是蛇,后端如刃,此时破风而来的正是后端,来势汹汹,恶风不善,而且是出其不意,根本就是让人猝不及防,再加上两个人又距离如此之近,根本容不得多加考虑。

万蛇杖没有一丝的花哨,迎着吴宫灵的心口就陡然间刺去,就好像算好的尺寸一般,不偏不倚,正中心口。

刚刚跃身而起的吴宫灵,陡然间面色大变,当他意识到危险降临之时,也已经为时已晚,下一刻他只感觉眼前一花,心口一沉,身体顿时被阻挡了前冲之势,半空中一个栽歪,再也不受控制的向着后方倾倒而去!

第三百四十章 被困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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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一声身体后躺着坠落于地,吴宫灵的脸痛苦的扭曲着,身体则在地上不断的抽搐,展现出极其痛苦的模样。

与此同时老毒物也立定住身形收回了铁杖,铁杖的尾端并不锋利,可见老毒物也并没有真正要他命的意思。

缓缓的回过身来,老毒物在转身的瞬间目光之中闪现出一抹狠厉,可很快又被一种惶恐所代替。

“啊?吴岭主,你怎么了?都怪老夫,都怪老夫呀,年纪大了手就没有个准头,有没有伤到你呀!”老毒物可真是个好演员,动手的时候毫不留情,把人给重伤了之后,又连忙展现出一种极其关心与惭愧的样子,表面上的作为,却很快引起了众人的共鸣。

“老毒物,老毒物!领主领主!”大家跟着起哄,老毒物被哄上了顶峰,大家一致同意由他来做这个领头人,然而,到了这个似乎,他还在装蒜,缓步走了几步,他伸手制止住众人的呼喝。

“大家安静,安静,容我说两句!”老毒物装出的一脸苦楚,他晃动着身体就好像消耗很大的样子,连呼吸都有点急促的感觉,颤颤巍巍的人人心疼。

场面也在他话语落下的瞬间得到了控制,他的威望无形间也被提升到了顶峰,“大家听我说,我刚才只是侥幸而已,我本无心做什么领主的,吴岭主他是不小心才被我打败的,你们看,我身体并不好,大家还是要找一个更为合适的人才是!”

到这个时候,他还在装大半蒜,可是在场的人都喜欢这一口,他越这样说,众人就越抬他,“领主,您老人家就不要谦虚了,由您带领我们大家前往蝎王谷,大家才能够同心协力,共同御敌,而且我们信服口服,是不是兄弟们?”

人群中又一位看起来像是万蛇窟的弟子逮着机会怎能放过,他这一番的吹捧之后,则更是将气氛带动了起来,在场之人无不激动的无以复加,大声呼喊了起来,“对,老毒物做领主我们放心,有人不服,我们不答应!”

“对,决不答应!支持老毒物!”

一时间场面沸腾了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将气氛带向了高潮,老毒物看似不想接受,实际上早已经乐开了花,就连壁虎庄与金蟾水寨的双方势力也纷纷认同,特别是碧水娘娘与赖唤一二人,心中那个痛快就甭提了,在他们的心里,只要不是吴宫灵就绝对支持。

反观吴宫灵,自己费尽心思筹谋已久的布局彻底轮作他人嫁衣,他心中那个懊悔愤恨,同时还带着几分的仇怨,原本以为自己心思缜密步步为营,眼看着逐一公关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可最终还是栽在了那个看起来不大起眼的老毒物手中,这个老毒物可真是可恶,完全把自己当做了炮灰,得罪人的事情自己做完了,他反而捡了个大大的便宜。

然而心中纵然懊悔,可现实却已经成为了定局,自己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吃了瘪,也只能往肚子里咽,更何况以现在的自己,就算是想要报复也无能无力了,干脆就选择了顺从。

有了这样的想法,吴宫灵也艰难的站起身来,他强压住怒火挤出了一丝笑容,“恭喜老毒物,贺喜老毒物,蜈蚣岭唯您老马首是瞻!”

“壁虎庄!”“金蟾水寨”“见过领主!”

有了三个掌舵人的支持,老毒物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四家的领头人,一群人行参拜大礼,这件事情就算是这样定了下来,场面变的格外的庄严,一双双坚定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斗志,大家齐刷刷的看向了核心的老毒物。

在确定了自身地位后的一瞬间,老毒物的气质也顷刻间发生了变换,那耷拉着的三角眼陡然一瞪,他浑身的气息也被提升到了顶峰,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和煦,他像变了个人一样异常的严肃。

寒着个脸,目光如电,老毒物的气场也空前的强大,“各位同门各位兄弟,此番我们四毒门同心协力共聚蝎王谷,就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击败谢无伤,占领蝎王谷,我们要的是蝎王谷无尽的财富与荣耀,我相信今天能站在这里的都有着这样的目标,对不对!”

老毒物很会带动大家的情绪,一句话说完,整个场面也再一次的沸腾了起来,一个个昂首挺胸,大声的呼喊,“打败谢无伤,霸占蝎王谷!”

声音震耳欲聋,久久不能散去,老毒物很是得意的点了点头,这种驾驭般的感觉真的容易让人享受,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已经坐在了蝎王谷的宝座之上,享受着众人虔诚的朝拜,权利这东西,真是太美妙了。定了定神,老毒物再一次挥手,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我们的目标是明确的,可是我们口中所说的同心协力还是需要有约束的,俗话说,无五音难正六律,无规矩不成方圆,咱们既然被称作四毒门,而且又推举我做这个领头人,那么我就必须要给大家制定一些规矩!”不得不说,老毒物在煽动人心这一块真有两把刷子,就这短短的一天之内,他完全驾驭了这一百多号人,大家唯命是从,对之十分的遵从。

“请领主制定,我等悉数遵从!”又是整齐的应对之声响彻山洞,老毒物脸上的笑容也更胜了。

“那么好,我就与大家约法三章,第一,进入蝎王谷必须要听从号令,不许独自行动贻误大事,若有违反,杀!”老毒物说着,目光一缩,冰冷的气息顿时让人为之一颤,这群人在无形之间就已经被之震慑,大家面色凝重,竟然没有一人敢于出声。

“第二,为了更有效的分配资源,所有获得的财宝必须上交统一分配,倘若藏私一经发现,杀!”不得不说,老毒物要求十分严格,他这样做有两种打算,其一是避免了自己人因为争夺财宝而自相残杀,二呢,也避免获得的天财地宝落入他人之手。

“第三,如遇战斗,必须拼尽全力,如有发现临阵退缩者,杀!”最后一条说完,老毒物整张脸都沉了下来,此时的他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那种仁慈,他所展现出来的尽是威严。

躲在人群之中的景翀随着大流附和,他也被老毒物如此严谨的安排震惊了,很显然对于这群人来说,由老毒物来领导他们是对的,就是不知道彼此之间有着什么私心,当然这些也不是他所能关心的,既然他们要闹,自己索性也就跟着浑水摸鱼了。

想到此处,景翀整个人反而变的轻松了下来,蝎王谷大难临头,到时候罂粟毒花就无暇多顾了,那么自己想怎么去做,也全凭自己心意而为了,就是不知道这群人什么时候动手,自己也好合理的安排逃离的时间。

然而事情似乎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他想着等自己弄明白一些秘密之后就趁机逃跑与同伴汇合并且说明此间之事,可是他刚刚沉寂思想,老毒物的声音则再次传来。

“距离起事那天尚有十四日,我们就把日期定在罂粟花开的那一天,大家都知道,罂粟花开,蝎王谷最为忙碌,他们不但要分出人手去采摘花瓣,更要提防着外来人进谷偷窃,如此一来所有的蝎王谷弟子都被分散开来,到时候我们就拧成一股,直捣黄龙,把他们的核心蝎王殿给端掉,到时候他们根基一灭,又没有了主心骨,想要反水也会被我们逐一击破,到了那时,我们就算是大功告成了!”老毒物来回踱步在山洞之中,他路线清晰,安排合理,很快就惹得了大家的共鸣。

随后,几个领头人相互之间又制定了详细的路线,当宣布完所有的计划之后,身后的山洞通道陡然震,被关闭了起来。

轰隆隆,巨大的石门重逾万斤,硬生生堵在了洞口,众人心惊,竟然都没有了一丝退路,与此同时,景翀也是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石门会被堵住,自己成了瓮中之鳖,想逃出去难如登天了,这群人究竟想要做些什么?难不成发现了自己?

怎么可能?自己一直都混在人群之中,除了金蟾五怪之外,根本就没有人可以认得出自己,况且此间光线这般黑暗,他们怎么可能发现自己?

一连串的疑问,让景翀额头之上都冒出了汗水,他摒住了呼吸,整个人都变的小心翼翼了起来。不仅是他,就连身边的众人,也都疑惑的议论了起来。

“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把我们困住此处?”

……

“大家莫慌,大家莫慌!我这样安排是有道理的!大家稍安勿躁!”就在这时,老毒物的声音再次传来,景翀的心也变的更加紧张了起来。

“距离起事还有十多天的时间,为了避免咱们其中有人心怀不轨通风报信,我希望着近半个月的时间,大家就好好的待在山洞之中,静静修养,同时也好好的提升自己的实力,大家养精蓄锐,才能够厚积薄发一鸣惊人!”

第三百四十一章 罂粟毒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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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毒物话音落下,景翀一颗心这才渐渐平复了下来,不过他很快就担心了起来,要知道现在距离他们起事尚有半个月的时间,自己呆这里面本来就是冒充的别人,自己这刚来倒也没有什么,可是一旦被自己打晕的那位醒来,不一样还是会露馅么?

想到这里,景翀整颗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上,趁着混乱之际,他又来到了靠近洞口之处,此时那位被自己扒掉衣服的哥们尚在昏迷之中,缓步走了上去,景翀用手捂着他的嘴巴,自己又摇了三摇晃了三晃,却发现这位依旧没有动静,要说的死了吧,这位身上还有温度,很显然并没有死去。

难道说自己动手轻重正好将之搞的重度昏迷一时间醒不过来?心中疑惑,可这位毕竟还是一个心腹大患,这个里面足足有上百个人,保不齐谁没事瞎逛就发现了,怎么办呢?

心中忧虑着,景翀用破衣服塞近了这位的口中,然后用一带绑住了他的手脚,慌乱之中看到山洞一角有块巨石,不由得灵光一闪,有了主意,身体快如狸猫一闪而逝,景翀将那位绑好的仁兄放在了巨石之后,那个地方很是阴暗,根本就没人发觉,只要熬过了半个月,自己也就没有风险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的景翀,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队伍之中,现在的场面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安静了下了,景翀跟着大流也找了个位置坐下,像他们这群修行者,根本不用害怕寂寞,他们只要陷入了修炼之中,完全可以做到不吃不喝。

微弱的灯光闪闪动动,诺大的山洞之中除了几个当家人窃窃私语的计划着什么,其他人都盘膝而坐选择了修炼,景翀看众人并没有乱动的,索性也盘膝而坐选择了修炼。

正出于水分境的他,这一段时间一直忙着赶路,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好好的沉淀,正好借助这个机会来锤炼一下自身的境界,他心神放的机警以备应对突然之难,一面又内视丹田研究着自身战气的走向,不知不觉间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时间在这一分一秒间过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身后的石门突然间开了,沉寂了许久的人们从沉思之中惊醒过来,一个个面面相觑,都似乎做了一场许久的梦。

“额咳!”石门大开,外界一缕光线投射而出,刺眼的光芒照耀之下,让人短时间还不好适应,一个个眯着个眼睛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都有种宛如隔世的感觉。

此时的景翀同样跟着大家一起醒转过来,十多天的修炼,他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可自身的战气却得到了有效的锤炼,境界也被之稳固了下来,浑身上下充满了气力,他都有中跃跃欲试的感觉。

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外界的光明,浑身上下都有种清透的感觉,与此同时敏锐如他,却突然间感觉到了一丝的异样,因为他突然感觉到眼前这个洞口跟自己来时的并不在一个方向。

来的时候自己是从一片乌烟瘴气的沼泽过来的,而且沿途的通道都是曲曲折折坎坎坷坷的溶洞通道,他走了许久才发现的这个山洞,可现在不同,山洞石门大开,映入目光之中的竟然是一处容颜清秀的平原,这里虽然偏远,可处处透着花香,时至三月,春暖花开,有这样的环境也非常的正常,可是他总感觉到这一种花,香的有些异常。

浓郁的花香就好像一坛醇厚的美酒,甘甜之中透着激烈,虽然没有看到花的样子,但景翀已经发觉它的不太一般。

而且,这种花香来的非常猛烈,也许是因为他们被封闭的太久了吧,猛然间遇到清新而感觉到新鲜,可是仔细的品味好像又不是这样,因为这些花香之中还包含着一丝丝的青涩,就好像初生的婴儿一般纯洁而又稚嫩,可再仔细去品,又发现了一种刺鼻的腥气。

复杂的花香让人体验了百态,一个个目光之中都泛起了激情,他们好像看到了希望,也仿佛看到了目标,不待领头人说话,就一个个站起身来,走向了洞口之处。

此时的老毒物等人早已经身处洞口之外,看到众人一**的走了出来,他这才一挥手淡淡说道,“这里就是蝎王谷的后山,咱们从渡口码头绕了一半的蝎王谷才进入这后山之中,又在此地逗留了十多天的时间,相信就算是蝎王谷之人手眼通天,也想不到我们会出现在他们的命脉之中!”

老毒物目光一缩,三角眼之中释放出一抹寒芒,他一副智卷在握的模样,就好像一切的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是说……”赖唤一经过十多天的修养身体也逐渐康复,此时走出了山洞,又经老毒物一番解释,这才若有深意的说道。

点了点头,老毒物很是得意,很显然这些东西也都是他策划而来的产物,可他又不愿多卖关子,只好得意的说道,“不错,这里就是蝎王谷引以为傲的罂粟毒林!”

话音刚落,混乱的场面再次一静!

“罂粟毒林!这里是罂粟毒林!”随后人群之中再次暴躁开来,一个个眼睛之中露出了贪婪之色,他们疯狂的就朝着洞口之外冲击而去。

景翀原本就躲在后面,此时听到“罂粟毒林”四个字的瞬间,也不由得目光一惊,身体一怔,鼻孔之中尚有花香,他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同时瞳孔之中也放出了一丝精光,“罂粟毒花,这些都是罂粟毒花?”

内心之中一阵翻腾,景翀拉了拉装束,他让自己隐藏的更好一点,然后拥挤的人群冲了出去,随后又在人群的边缘处停留了下来,趁着别注意不到他什么,他就纵情的观察着眼前的画面。

正如刚才看到的一样,这里就是一片平原,山洞都是通着的,有一部分是后期挖掘的,只不过此地正处于半山腰之中,所以一般人很难发现,山洞的外围是一个陡坡,大家冲出来之后就沿着陡坡站在了山崖之上,在山崖的下面正是那广阔的平原,此时的平原可真是唯美,成千上万的树林密密麻麻排成一大片,各种颜色的花掺杂在其中,从远处看去就好像是那天空的彩虹。蓝、粉、紫、白、黄、红,六种颜色交织而成的彩虹。

浓浓郁郁的花簇比之当初在情人鸢的情花还要壮观百倍,数之不尽的罂粟毒花近在咫尺,可却又远在天涯,他现在想要一飞下去就摘上几朵来为聂海渊炼制解药,可就目前的形式而言根本就容不得他胡作非为。

也不知道他们几个现在什么地方,有没有混迹到蝎王谷内部,又或者是不是被发现驱逐了出去,更坏的又或者被蝎王谷抓住,十多天来没有自己的消息,相信他们一定很担心吧,可是自己也很无奈,只等着这群人离开这里,他也好趁机溜走。

可就在此时,老毒物一扬手,全场安静了下,他晃动着脑袋,满脸的自信,同时目光紧盯着对面的罂粟毒林,“咱们就先去下面的毒林,从毒林进入蝎王谷主殿,相信他们一定会很惊讶!”

这般提议一经说出,顿时在人群之中炸开了锅,一百多号人直接进入罂粟毒林之中,当然很容易与蝎王谷之人遇到,所以他们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老毒物会这么安排。

“大家不必担忧,今天正是罂粟毒花花开的第一天,蝎王谷一定会安排大量的采药弟子进入毒林之中,然而进入毒林一般都是便装打扮,我们这群人直接一冲而上,先杀他一波,制造出声势,恐吓他们一番,不过可以放心的是,蝎王谷主力大多都在正门,他们预防着有人来犯蝎王谷,而后山属于他们的秘密之地,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突然而至,如此杀他个措手不及,就算是主力来援也无力回天!”

老毒物真不愧是深谋远虑,无论是地形,还是敌人的人员调配都了解的透透彻彻,而且他能够这般天降神兵般出现在蝎王谷的背后,这无疑就是一把冷刀,从后心直扎心脏。

看到老毒物这样安排,景翀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这次可以又几乎摘取毒花了,忧则忧怕这群人到里面后肆意破坏,最终自己采不到花,反而被破坏。

他担心的无不道理,毕竟这群人都不是什么善类,倘若真的遇到了抵抗,杀的兴起之时,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有些事还是要防范于未然的。

心中这样想,景翀不敢麻痹大意,就算是对方真的将罂粟毒花大面积破坏了,自己也一定要抢在他们破坏之前将之采摘,默默的暗下决心,聂海渊的生死似乎就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

这群人的身手还真是不错,最不济的也在血气之境,翻高楼越大厦如履平地,像这样的山路根本难不倒他们,一个个身如狸猫上下跳跃,很快就进入了那片罂粟毒林之中。

景翀原本想要趁此机会脱离他们,可转念一想,反正自己一个人进入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倘若跟着他们相互之间也有所照应,就算是遇到什么困难还有着他们为自己打头战,这也算是避免了自己冒险的机会。

第三百四十二章 杀进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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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多人的队伍,就这样强势的开赴了罂粟毒林之中,可令人惊讶的是,这满布的罂粟毒花虽然新开,现在竟然没有人来采摘,而且原本应该遍布是人的罂粟毒林连个人影都没有出现。收藏本站

如此诡异的一幕不由得引起了众人的注目,他们知道,越是安静的气氛,有可能就是危险到来的前兆,所以这群人也显现的格外的小心。

“啊呀!”突然间人群之中有一人惊叫,可当大家回首观看之机,却发现这位冷不丁抽出着手脚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身体痉挛,时间不大,竟然绝气身亡。

众人奇怪定睛一看却发觉那人的手中正拿着一只白色的花枝,花枝之上带有暗刺,暗刺刺破了皮肤,此时只有一丝微不可察的血迹,可就算如此,罂粟毒花的花毒还是顷刻间要了他的性命。

如此突然的事件顿时让众人乱做一团,与此同时老毒物为首的几位当家人也相继赶了过来,当看到躺在地上已经身死的门人之后,不由得脸色大变。

“大家注意了,不能够随便采摘此处毒花,而且大家都要做好防毒措施,此地毒气横行,倘若没有专业的摘采装备,根本就不可能顺利采摘!”老毒物扯着嗓子一直呼喝,直到这时大家才从震惊之中醒转过来。

特别是景翀,此时内心之中的后怕就甭提了,同时他也对于刚才自己的决定而深感庆幸,倘若刚才自己真的脱离了对于,肯定会独自摘采这些罂粟毒花的。他原本对药理就是一知半解,倘若真的盲目接触,很有可能就会像眼下这位一般身死当场。

蝎王谷果然不一般,单单是这片毒林就成为了一片天然的屏障,虽然说遍地是宝,可一旦有了贪念,这些宝很有可能成为葬送性命的死神。

也难怪蝎王谷会如此有恃无恐的放任这一块区域,很显然他们也考虑过这些东西,有些人对罂粟毒林一知半解,在不明根本的情况下盲目盗取,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抚了一下起伏不定的心口,景翀内心之中翻滚异常,看来这一次还真就棘手了,眼看着满布的罂粟毒花而不能采,真有种进入宝山空手而归的感觉,怎么办呢?难不成真要跟着他们前往蝎王谷主殿么?或者是寻找其他的法子?

齐离!对了,还有齐离,齐离跟着三伯父齐威学习了很多年的药术,这一次出来,他也是为了协助自己而来,以他对于药理的精通,相信也一定有方法摘采这些毒花,只不过现在他们七个人与自己走失了方向,却不知道现在究竟身在何处,自己又该如何去寻找他们!

花期只有三天,自己的时间虽然还有,可却容不得他有所挥霍,所以当下之机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找到齐离他们。

心中着急,经常也不想再过多的耽误,他跟随着人群,只希望他们能将自己带出药林,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去寻找同伴才行。

草草的掩埋了那具尸首,老毒物又安排了一下大家切莫触碰周边的花草,一群人整顿装束,这才朝着罂粟毒林深处走去。

刚刚走出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毒林的一个方向就穿来了声音,“有人闯入,有人闯入罂粟毒林了!”

突然间的呼喝之声顿时在人群之中炸开了锅,一个个拿出兵器就要对敌,可他们并没有等来追赶之人,反而在空气之中又传来了那道呼喝之声。

“快,他在那里,给我围堵住他!”声音刚刚落下就听到一阵打斗的声音,时间不大,就听见一声闷吭,与兵器坠落的声音。

“绑了他!”蹭蹭蹭一群人拥了上去将来犯之人捆了起来。

与此同时空气之中再次传来了先前的那道声音,“今天蝎王谷不大太平,少谷主说了,今天暂停罂粟毒花的摘采工作,今天一天之内,务必扫清这些浑水摸鱼之辈!”

很显然蝎王谷之中发现了其它来犯之敌,而且从言语之中不难听出,这些盗花之人不在少数,只不过他们只顾着抓捕盗花之人,而忽略了更大的凶险,此时的老毒物带领的“四毒门”犹如一只蛰伏了一冬的猛兽,随时都有可能咬到他们的皮肉。

只不过现在众人隐藏的较好,所以就算距离很近,依旧没有被他们发现行踪。

“还真有人前来盗花,会是谁呢?海渊他们怎么样了?蝎王谷戒备这么严有没有被发现行踪?”一系列的疑问浮现心头,他反而感觉参与到这群人中还比较的安全,看来想要打听到几个人的下落,还是要走进蝎王谷的核心。

心中打定了主意,景翀也不再动摇,他小心翼翼的跟在人群之中,在老毒物的带领下,一群人很快就绕过了追捕的蝎王谷弟子,而老毒物更是显得轻车熟路,就好像有来过一般,怎么躲避蝎王谷守卫,又从何地绕开通往主殿的通道,一路走来游刃有余。

景翀虽然奇怪,却并没有往心里去,他跟着队伍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翻过了山丘,眼前的高处之上正是一座庄园,庄园很大,足足有百间房子之多,只不过此时人影涌动的从通道之上跑将进去,就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行色匆匆。

不知道蝎王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以老毒物为首的四毒门弟子却显得格外兴奋,此时的蝎王谷众人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再加上他们的内部也好像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此时的四毒门无疑是如虎添翼,倘若此时他们兜着屁股杀将进去,其结果不用说就已经明了。

“兄弟们,轮到咱们发挥的时刻到了,咱们,兵分四路,从四个方向杀进去,然后在他们主殿处汇合!”老毒物一声令下,一百多号人顿时分做四队,在碧水娘娘,金蟾五怪,吴宫灵等几人的带领下各认准方向杀了过去。

景翀没有乱动,他跟随着老毒物这个主力,直接上了主道,朝着主门之处杀去。

几十人的队伍刚刚出现,就立即引起了蝎王谷众人的主意,刚刚还在奔跑之中的蝎王谷弟子陡然间回过头来,一个个面带警惕的看着老毒物,强撑着怒火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私闯蝎王谷!”

话音刚落就各拿出兵刃就要对敌,老毒物哪里有半分的手下留情,面对询问他那三角眼之中顿时释放出一抹寒光,嘴角一撇他大声的呼喝,“什么人?杀你们的人!”

言还没落,他就铁杖一指带动着绿色的光芒,与此同时铁杖之上陡然间急射出一条碗口粗细的绿蛇,绿蛇飞出快如闪电,它吐着信子不容分说就缠绕在了对面一名弟子的脖子之上,张开大口,四颗獠牙轻轻一压,瞬间就没入了对方的脖颈之中。

嘶嘶!伴随着一声嘶鸣之声,那位弟子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绿气,时间不大口吐白沫绝气身亡。

“啊?是万蛇窟的人!”身后众人一看这架势,哪一个还敢与之硬抗?一个个撒开脚丫子就朝着庄园之中退居而去,与此同时,各种凄惨的呼喊之声不绝于耳。

时间不大,整个蝎王谷之中都炸开了锅,庄园的四门处各有呼喊,蝎王谷弟子顿时乱做一团。

老毒物乘胜追击,不费一兵一卒就攻入了庄园之中。景翀也跟随着队伍走入其中,直到这时他才发觉到庄园的庞大。

这个庄园很大,也很特别,因为它的设计非常的巧妙,分做四门三院,也就是说,东南西北各有四个门,从第一道门进去,分别进入有三层院子,突破第三层院子才是庄园的核心,也就是他们药王谷的核心,蝎王殿。

这样设计当真是四方御敌,牢不可破。只不过今天蝎王谷似乎有点反常,所有的弟子都匆匆忙忙的朝内院冲,外院的防备也变得薄弱了许多,再加上四毒门出现的太过突然,一时之间乱了阵脚。

第一层院子是一些弟子居住的地方,也有相应的守卫与场地,包括训练之类的道具。

此时老毒物他们攻克了第一层院子以后,显得非常的兴奋,事情似乎比想象之中的还要顺利,他们长驱直入,砍翻一些蝎王谷弟子之后直接突破了第二层院子。

第二层院子的守卫明显要比第一层多,而且还有许多的弓箭手埋伏,刚刚进来就遭遇了袭击,还好在这群人比较机敏,也就死了两三个人,就突破了守卫的力量,特别是老毒物的百兵蛇出动,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那几十人的弓箭手队伍尽皆消灭。

很快,他们就突破了第二层院子,四毒门来势汹汹,势如破竹,来到了第三层院子之后,他们变得谨慎了起来,这里机关重重,凶险万分,只是可惜在此的守卫还是少了一点。连机关的十分之一的威力都没有发挥出来,最后被老毒物一阵横扫又突破了出去。

如此顺利的突破了三层防护,老毒物的脸都乐来话,跨过了第三层院子,就是蝎王谷的核心,谢无伤,谢家的所有嫡系亲信都在这里,只要杀了谢家之人,整个蝎王谷就成为了囊中之物。

老毒物如此去想,连走路的时候都感觉有点发飘,计划了十多年的目标,终于要实现了,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达成这样的目标,谢无伤,所有的荣耀,都要归还。

浑身的气息上下浮动,就连跟在身后的众多门人弟子也都相继浮现出激动之色,他们一个个眼冒金星,呼呼之喘,激动的整个心脏都好像跳了出来,他们好像看到了一个个法宝,一堆堆财富。各种各样的天材地宝,萦绕在身边,一张张贪婪的嘴脸,他们宛如饥渴的禽兽。

第三百四十三章 五毒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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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老毒物指挥,这群发狂了的禽兽就嘶吼着朝着内庄园冲杀而去。

噼里啪啦,一连串的劈砍之声过后,几个人推开了院门冲了进去,而映入目光之中的一幕顿时让人为之一怔,以老毒物为首的几个人纷纷收缩着目光停留在了身前。

此时的内院庄园围满了人,足足有大几百人之多,看起来应该占据了整个蝎王谷一半的人数,而且这群人分做两批,一批人手持着长毛弓箭对着外围冲进来的百人,另一批人则围在当中形成一个擂台。

擂台之上站立着十多个蝎王谷高层,与之相对而立的赫然正是七个年轻人,双方剑拔弩张,但却并没有交手,似乎在商谈着什么,此时听到外围的动静,却纷纷的回转身形看向了刚刚涌入的这群人身上。

“哦?还真够热闹,看来我们几个是多此一举了!”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身文人打扮,手中拿着折扇彬彬有礼,他说着,同时极其客气的回过身形,却奇迹般的被景翀捕捉。

“齐大哥?”不由得内心一震,景翀的目光一缩,不知道是该喜该忧,十多天来他一直惦记着几个人,却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内院之中,看样子他正在与蝎王谷的人谈判着什么,就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被抓了?还是暴露了?又或者其它的?

可都不太像,如果被抓了,齐离又怎么可能如此的自由,而且他表现而出的尽是从容淡定,很显然双方有些敌意,只不过并没有撕破脸皮,而且看这架势,这几百号蝎王谷弟子,也完全是冲着他们来的,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身后会突然间出现四毒门的人。

在齐离的身侧,熟悉的几个人,聂海渊,卢天云,刘顽,扈毅刀,苗仁锋,还有翟杏娘,他们都好好的,而且毫发无伤,景翀想冲上去与之汇合,可犹豫了一下还是停留在了那里,自己现在暗中,他不知道事情发展到达了什么程度,所以还是决定暂且暗中观察的好,一旦几个同伴遭到为难,他第一个也好冲上去挽救。

齐离等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人群之中的景翀,听到身后的混乱之声,他们几个也是同时眉头一皱,然后侧目而视,耳边却听到了蝎王谷之人的冷嘲热讽之声。

“这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没有恶意么?这群人是不是你们一伙的?”说话之人正是蝎王谷的一位骨干弟子,看年纪这位在三十岁左右,一脸的狠厉与拒之门外,他盯着对面的几人,言语之中也充满了敌意。

“这位师兄,想必是有所误会了。我们几个人只是诚心拜访,只是想要为兄弟求取解药而已,虽然说我等是混入其中的,可对于贵谷当真没有敌意!”齐离皱着眉,说起话来却显得十分的铿锵有力,而且从言语之中可以看出,刚开始他们谈的还是非常和睦的,只不过因为四毒门之人的出现,双方才有了撕破脸的借口,特别是对面这位说话的师兄,一旦找到了借口,就根本就不允许别人有争辩的机会。

“哈哈哈,好一句误会了,今天一大早,你们几个人就闯入我们庄园要求我们交出你们的人,那个胖子更是过分,仗着自己手中的大扁担不容分说就砸开了门,若不是我们少谷主正好出现,咱们双方早已经动起手来,原本也想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道出点实情,却不想你们竟然还留有后手,说,你们这些人究竟意欲何为?”这位师兄虽然无理,可说的却也都是实情。

十多天前,景翀突然间跟着金蟾五怪最后走失,几个人紧随其后,由于最后走散,所以并没有选择轻举妄动,他们寻了个地方躲藏了起来,有时候趁着天黑四处去寻找景翀的下落,可蝎王谷戒备森严根本容不得他们四处游荡,就算是小心翼翼,还是有两次惹得苗仁锋与卢天云二人中了蝎毒,可好在齐离精通药理,在一个隐秘的角落处落脚之后,他利用一些药物解了两个的毒素。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几个人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静静的等待着,一直等到十天之后,才再次出动游走,而且多方打听之下,他们发现现在的蝎王谷并没有像想象之中的那般铜墙铁壁,他们发现,混迹蝎王谷之人,竟然也不只是他们几人,时不时都有人被他们抓捕到蝎王殿之中,几天下来,几个人忧心忡忡,今天一早就看到蝎王谷弟子涌涌动动,最后听说连少谷主都出手了,说抓捕了一个盗花之人,年纪不大,实力高强,最后在十大弟子联手之下将之制服。现在正押解到蝎王殿等待处置。

几个人一品味感觉事情有变,按照聂海渊与刘顽的性格,就是拎着家伙直接杀将过去,将人救出直接完事,可他们中间毕竟还有着两个智囊,齐离与卢天云两个人一直比较理智,就算是景翀不在,他们就代表着几个人的核心,在两个人反反复复的分析以后,还是选择了可靠的方式,那就是登门拜访,一看究竟。

一来他们之间无冤无仇,此番来访虽然冒昧,可毕竟自己没有动他们一分一毫,更何况,还有阴三公当初所说的交情在,倘若报出阴三公的名字,相信这些人多多少少还会给一点面子。

二来,翟杏娘也在分析,当初西皇谷之中,自己与景翀二人为救出四不像,与蝎王谷少谷主谢思吉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对于景翀很是赞同,所以她也想从这里作为突破口弥补一下结果。

所以经过多方面协商之后,他们还是按部就班的拜访了进来,初时刚刚进入庄园也确实遭到了蝎王谷弟子的阻挠,可聂海渊性急,挥着大铁担就是一阵威吓,如此下来立即引起将对方的敌视,眼看着就要交手之际,少谷主谢思吉出去追捕潜伏的外来者路过此地,正好看到了人群之中的翟杏娘,出于好奇这才双方打了个照面道出了实情。

翟杏娘提及了景翀,询问之下得知被抓捕的并不是景翀,谢思吉说的实在,倘若真的遇到景翀,还愿意与他切戳切磋,可确实没有见到本人。

谢思吉说的实在,聂海渊却根本不信,双方拉锯之下,就来到了内院,眼看着双方越说越僵,汇聚而来的弟子也越来越多,眼看着被几百号人围拢哦起来,齐离等人也显得紧张了起来,他想尽量的利用言语来解释清楚,却发现对方阵营之中有几个不善的言辞不断威胁着自己。

这其中呼声最为强烈的就是十大弟子之一的大师兄,杜百若,还有就是刚才一直冷嘲热讽的那位。这两个人实力都非常强悍,隐隐间都石门与水分上下,就算是与齐离也有着一拼之力。

这两位实力高强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少谷主谢思吉放在眼里,纵然谢思吉想极力的袒护自己这些人一番,却发现还是有点孤掌难鸣,独木难支的感觉。齐离不知道蝎王谷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谢家的嫡系似乎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威严,相反的还有着几分动摇的意思。

只不过自己一群人深陷险境,连自己都顾虑不了,更没心思去考虑蝎王谷弟子的所谓内幕,可就在双方相持不下的时刻,就发生了四毒门闯进庄园这件事情。

“万蛇窟,壁虎庄,金蟾水寨与蜈蚣岭!你们四家突然来我蝎王谷所为何事?”在这种内忧外患之际,谢思吉还是整理了一下思绪,拿出了少谷主应该具备的威严,他不再理会身旁的齐离等人,第一时间就选择你面对大敌。

“哈哈哈,小娃娃你是谁?谢无伤呢?让那老匹夫出来说话,我们四毒门今天同聚蝎王谷,他也应该出来迎接一下才是!”老毒物手拄着铁杖,往地上一戳,顿时砸坏了几块地板,他满脸尽是轻视看着对面的谢思吉,言谈之中尽是挑衅。

谢思吉虽说年纪不大,可处事老练遇事不惊,就算是遇到老毒物这种实力高出自己许多的老怪物,他依旧显现的淡定自若,不卑不亢。

“老毒物,你虽然不知道我,可我却认识你,我们云泽五毒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想当初,五毒争霸,的确是家父获得头筹,你们四个老家伙也都心服口服的承认了我蝎王谷霸主之位,如今你们四毒卷土重来,难不成就是为了背信弃义,撕毁诺言不成?”谢思吉很是明白今天事情的由末,蝎王谷一直居于五毒之首,另外四毒早已经对这所谓的霸主之位蠢蠢欲动,只不过他实在想不通,这群人为什么会突然间降临到蝎王谷之中,而且时候把握的还那么凑巧,偏偏自己的父亲谢无伤正在闭关之中。

又是一场阴谋,只不过这一次似乎显得更加的棘手。

“原来是贤侄你呀,你怎么能说我们没有见过呢?十年前我不是与你有过一面之缘么?还记得当时你才这么高,可真是岁月如梭呀,你都长这么大了!”老毒物显得客套,内心之中更加轻视了,他用手比划着,眼神之中,却将谢思吉当做十岁左右的娃娃,同时他看似客气,却也在步步紧逼,说着话又朝着中间靠近了几步。

停住了脚步,老毒物笑容更胜了,他死死盯着对面的谢思吉,挑衅的味道也更浓了,“十年了都,当初的孩子都长成了大人,云泽水域五毒霸主的位置也该换换了,怎么样?是不是该交出血王刀移交出血王之位了呢?”

第三百四十四章 藏有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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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老毒物,碧水娘娘,金蟾五怪,吴宫灵,你们四家一直都在觊觎我蝎王谷的血王之位,可是现在来争似乎还为时尚早吧,再怎么说也要等到十年之期满云泽水会上一较高低,才符合常理!你们这般不顾规矩的闯入我蝎王谷之中,难道就不怕我父亲血王的怒火么?”

谢思吉说着话气息也陡然提升到了顶峰,半年来不懈的努力,他竟然也从当初的神厥境直接提升到了阴交境后期,很显然当时景翀对于他的刺激也非同小可,半年来还真的没有放松过修炼。收藏本站

他的进步,景翀也看在眼里,可毕竟对方算是个富家子弟,虽说家族给于了许许多多的资源,可论起修行之时的拼命来说,还是比之自己差上一大节,半年来,景翀可时时刻刻都拿着性命修炼,先不说法诀的跳跃度修炼,就单单是火山之上面对几千度高温的凶险,就足以令人望而却步。

所以他自己所获得成就也不是偶然,是自己拼来的,可作为从小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则不尽然,他们能够在半年之内将实力提升一个多档次,这完全不能去用天赋来形容了,更多的还是足够努力。

此时的谢思吉自信满满的释放出自身的气息,强大的压力覆盖之下,就连对面的老毒物等人也都纷纷露出了一丝惊骇之色,自己都修炼了几十年了,至今都还没有突破到丹气之境,而眼前的蝎王谷少谷主,十年前的毛头孩子,现在都达到了战气阴交境后期,倘若任由着他成长的话,用不了几年,他们这些老家伙就真的被他超越了。到时候云泽水域岂不是又多出了一个谢无伤?

而他们四毒门岂不是又要沦做蝎王谷之下任由欺凌?

他不甘心,所以心中也更加的决然,今天一定要将这个蝎王谷的传人毁在这里。

心中打定了主意,老毒物的三角眼也表达更加阴沉了起来,他不笑假笑,不近假近的套着近乎,说话间就已经距离谢思吉不到一丈,“贤侄可真是说笑了,俗话说,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你蝎王谷虽说是五毒霸主之位,可那么多年了,也该让出来让别人坐坐了,更何况现在谢无伤身体有恙,不知道何时就驾鹤西去了,留下你们这群喽啰,空守着这么的家业,也是有些凶险,还不是让给我们四毒门管理,或者咱们直接合并成为五毒门,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老毒物说话阴阳怪气的,很是让人不爽,他还在欺身向前走着,当走到谢思吉身前不到三尺之时,陡然间身形移动伸出手掌陡然发难。

右手推出,毒气翻滚,以他的实力,就算是双方对立光明磊落的大也占足了上风,可偏偏老毒物想要擒贼先擒王,利用偷袭先将少谷主谢思吉抓获,然后利用他来威胁蝎王谷就范。

一手推出,距离又如此之近,就算是谢思吉早有准备还是断难逃出生天,他原本非常自信,可是老毒物的身法的确是太快了,一掌挥出就好像黏上了一般跟着他的前心就是拍去,这一掌倘若真的拍上,就算是不足以致人死地,也足以让谢思吉身负重伤的了。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谢思吉的身后一阵风动,随即一道身影抢步而来,他一手抓住谢思吉的腰带向后一拉,将对方摔了出去。另一只手则伸出手掌硬生生接了老毒物一掌。

啪!的一声巨响,两只手掌虚空之中相交而住,强大的战气之力附带着层层毒气,一拍即合,短暂的相合以后,陡然间又分了开来,老毒物的手掌停在当空一动不动,再看那位,身体顿时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猛然间倒飞了出去,足足飞出了十丈开外才在一颗大树的阻挡下止住了身影。

猛然间吐出一口鲜血,那人身体抽搐了一阵就此断气。

看到此处,整个蝎王谷内院顿时炸开了锅,特别是刚刚稳住身形的谢思吉,更是满脸不可思议的飞身过去,来到了树下,他一把将这位拉了起来,却发现对方早已经口吐白沫,气绝身亡,因为那个难过无从说起,谢思吉嘴巴一咧,眼泪也夺眶而出。

“六师兄!六师兄!你怎么那么傻呀!为什么要帮我挡这一掌?”可无论他如何去摇,如何去晃,这位六师兄却再也睁不开了眼睛。

“老毒物!你欺人太甚!”谢思吉怒气冲冲,他安排了弟子将六师兄抬了下去,一个人转身而起,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柄紫色钢叉,他怒气难遏,挥舞着钢叉就朝着老毒物猛然刺去。

“少谷主且慢!”就在此时,十大弟子之中,又闪出了一人,这人也在三十岁左右,手中同样拿着钢叉,他同样的怒气冲冲,可明显的要比谢思吉稳重的多,只不过他生怕对方吃了苦头,所以才出言制止了下来。

听到声音,谢思吉连忙回头观看,看到来人抢在自己的身前,谢思吉的眼睛也变得更加通红了,“五师兄你…?”

不待他询问,这位五师兄就冲着他摆了摆手说道,“谷主不在,你就是咱们蝎王谷的主心骨,倘若你有个什么闪失,咱们蝎王谷不就乱了套了?你且观战,让我来会会这万蛇窟的老毒物!”

五师兄说着,拍了拍谢思吉的肩膀,很显然,这几位平时都是玩的好的兄弟,生死之际,相扶与共。

“啧啧,看说这话酸的吧!我说老五,你说这话可真就不对了,什么少谷主有什么闪失之类的话?这不是还有大师兄坐镇的么?有大师兄在,就算谷主他老人家不在,依旧可以确保蝎王谷万无一失!”说话的正是之前与齐离有所争夺的那位三十多岁的青年弟子。他说话冷嘲热讽的,根本就没把谢思吉放在眼里,就连一些普通的弟子都看不过去了,这位五师兄也更加不屑的嗤之以鼻。

“哼,三师兄,你也就是一个只会动嘴的狗腿子而已,到哪里你都会见风使舵,攀高附低,快收起你那嘴脸!”五师兄为人正直,最看不惯那些谄媚小人,所以面对三师兄的弦外之音,他更是毫不客气的予以反驳。

“伍留意,你给我收回你说的话!”三师兄恼羞成怒,眼看着又要内讧。

“单重良,你想怎样?”五师兄不卑不亢,毫不退让。

“五师兄,算了,不跟他们一般见识,这一群小人,早晚都有他们受的!”谢思吉,拉着伍留意,将之拉到了一边轻声的说道,同时移转目光看了一眼,不远处环抱当胸无所事事的大师兄杜百若。

杜百若,一位年纪大约在三十**岁的青年,标准身材八尺左右,一双剑眉,星眸朗目,连鬓络腮的胡子,表面看起来非常正派,可却又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甚至于说,这位的眼神之中,还充满着几分的邪异。

身在人群之中的景翀看的最为清楚,身在局外的他对于此间的种种也渐渐的了解清楚,云泽水域五毒具在,五毒争霸时有发生,唯有谢无伤实力超然凌空于上,所以霸占了多年的血王之位,其它四门当然不服,像老毒物,碧水娘娘之流,起初是忌惮谢无伤的实力,所以不敢轻举妄动,那么多年来都相安无事,事无不巧,偏偏会在这个时候横生枝节。

很显然这不是一个偶然,而是人为,包括谢无伤生病这件事,也是疑点重重。首先,谢无伤作为一个高人,先不说实力非常到什么地步了,像他这种用毒的好手,什么的风浪没有见过?偏偏会生病闭关?

况且,蝎王谷一直是四毒眼中的众矢之的,哪怕谢无伤真的生病,也一定会守口如瓶,谷内肯定是不会传扬的,可又为什么四毒门竟然人尽皆知?

其间的种种总结在一起,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内奸,先前被困在山洞之时,景翀就有所分析,如今又看到杜百若的态度,他就更加坚信了这些想法。

同时他敢肯定,这一次谢无伤生病,也必然与这个大师兄有所关键。消息也一定是他传递出去了,所以,很有可能,他就是内奸。

想到此处,景翀更加深刻的认知到了人心的可怕,权利这东西可真的可以让人变得扭曲,无论多亲的人,多近的人,都又可能在一次次阴谋之中化作乌有……

四目相对,谢思吉却发现对方目光之中闪现而出的尽是嘲笑与轻视,杜百若一副事不关己,置身度外的模样,就好像自己根本就不是蝎王谷的一员。很显然大敌当前,他并没有一丝要出手的意思。

咬了咬牙,谢思吉再次选择了隐忍,父亲闭关养病,蝎王谷大难将至,如今又内忧外患,在这个节骨眼上,虽然说不能够共同御敌,但是也绝不能掀起内讧,要不然内外夹攻之下,蝎王谷瞬间就会分崩离析化作乌有。

谢思吉也很无助,但他毕竟也算坚忍,深呼吸了一下,他再次将目光看向了老毒物身上。

第三百四十五章 同伴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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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你确定要与我为敌?”老毒物看了看谢思吉,随后又盯在了手持钢叉的伍留意身上,眉头一挑他轻声说道。

他虽然是轻声的说,可却附带着无尽的残忍与嘲笑,此番话一出,连空气都好像是冷的,一时间倒是让人身体为之一滞,但是这样的威慑并没有阻挡到伍留意的决心。

“为蝎王谷而战,死不足惜!”铿锵的话语,充满了激情,更鼓舞着所有的蝎王谷弟子,这位看起来不太起眼的五师兄倒是一副英雄气概、他视死如归不卑不亢,很是值得别人尊重你的此言一出也顿时引起将很多弟子的共鸣,一时间气氛超然的沸腾,所有的蝎王谷弟子都变得跃跃欲试。

“那行,我成全你的忠诚,四毒门的,谁愿意打这一阵!”老毒物倒是聪明,先前第一阵自己秒杀了对方的精英弟子,算是为四毒门开了一张,此时面对挑战反而将目光看向了身后,毕竟打这样弟子,还真的用不到他去出手了,无形间他也是把自己的位置提高了一筹。

“领主暂且休息,打发这种角色,当然由我来上了!”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金蟾五怪之中的赖唤一,十多天前他在吴宫灵手中吃了暗亏,很明显他也感觉到自己金蟾水寨的人在四毒门威信扫地,至今都还抬不起头,如今攻打蝎王谷,面对这些小角色,他当然也要搬回一局了,所以才会如此的痛快,再说了现在出场或者都只是小角色,可一旦蝎王谷之中隐藏的还有高人,那么自己再出手势必碰一鼻子灰,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把握时机也显得尤为重要。

“赖寨主有心,那就小心为上!老夫在后面给你打腰提气!”老毒物面色一喜,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后退居身形,将战场腾了出来。

赖唤一整装待发,精神也显得格外饱满。

“你就是金蟾五怪的大蛤蟆?听说你们五个蛤蟆之中,就属你最为厉害,今天我倒要领教领教!”伍留意明知道对方厉害,眼神之中依旧充满着斗志。

他嘴角一撇,流露出蝎王谷弟子应有的傲气,手中的钢叉轻轻一提,身形闪动,如风般就率先朝着对面的赖唤一心口扎去。

“我呸!”赖唤一眉头一皱,粗狂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的轻蔑,他根本没把面前的人放在眼里,轻啐了一口,他摆住身形。

目光如炬,释放出一抹寒光,面对疾风而来的紫色钢叉,他根本就不屑一顾,魁梧的身体静静的站在那里,任由着对方托起的钢叉插向自己的心脏依旧无动于衷。

他淡淡的笑容就站在那里,任何的措施都没有施展,在一众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钢叉破开冰点直直扎在了赖唤一的心口。

这一刻来的太简单了,也太出乎别人的意料之外了,以至于在场之人的脸上纷纷浮现出一抹惊讶之色,难不成刚刚选择出场的四毒门四大巨头之一的金蟾水寨,就如此的不堪一击么?如此轻易的就被伍留意一叉扎翻在地?

众人屏住了呼吸,这一刻仿佛看到定格了下来,就连谢思吉的目光之中也浮现出了一抹狂喜,他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所有的蝎王谷弟子都似乎看到了一丝胜利的曙光。

然而,此时景翀却不这么认为,赖唤一的实力他是有目共睹的,以这个伍留意的实力,最多不过阴交境后期而已,想要单凭着手中的钢叉一招制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双方之间的差距可不仅仅是两个境界的差距,更多的还是实力的差距。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钢叉刚刚挨着赖唤一心口的瞬间,他周身上下的气息就陡然间变的强大了起来,一股浑厚无比的罡风自内而外油然而生,它仿佛一堵大山,坚不可催,任由着伍留意如何用力推进,紫色钢叉依旧不能在推进分毫,不仅如此,此时的他竟然发觉,刚刚刺出的钢叉,竟然完全静止在了那里,想再收回都变得难如登天。

不由得面色大变,伍留意也从刚才那微弱的狂喜,瞬间变得一脸饿凝重,同时他也从钢叉之上感觉到了一阵不容违背的强大罡气。

金色罡气如山倒之势,根本容不得他有丝毫的违背,下一刻他只觉手中的钢叉动了,然而并不是她想象之中的动,因为它不是在往前挺近进,相反的却是朝着自己的方向后退,而且后退的力量很大,完全没有按照自己意愿的迅速后退。

趋势不可阻挡,他整个人都好像被控制了一般,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掌控不了自己的兵器,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后续的叉柄一阵颤抖之后,竟然毫不留情的反扎入了自己的胸膛。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人不知所措,更让人产生了一种错觉,众人错误的以为叉柄还在伍留意的手中,只不过他在使劲全力的发出攻势。

噗呲之声轻响,飞溅的血花之中掺杂着零碎溅落于地,猩红的血液就好像泼墨一般染红了大地,配合着零碎,更像是一朵凋谢的花朵。

伍留意只感觉自己的胸膛陡然间从中间破开了两半,心与身体瞬间分开了家,一种久违的透心凉短时间内让人十分痛快,可随之而来的却又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啊!”一种震慑人心的惨叫弥漫在虚空之中,众人还沉腻于上一波的震惊之中,却又被这一波的残忍所覆盖,一行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柄悬在半空之中的钢叉,其原本锋利无比的叉刃正握在赖唤一的手中,那附带着金光的右手,只是轻轻的朝前推送,叉柄就已经没入了伍留意的胸膛。

真的是太诡异了,而且又太残忍了,几个呼吸前还活生生的人,此时扭曲着脸躺在地上抽搐,时间不大就僵死在了那里,绝望的眼神之中尽是不甘,不甘之中又带着几分的惭愧,很显然这一丝惭愧是对准谢思吉的,只不过他再也不能说出心中所想了。

血腥的画面,异常悲壮!

短时间内十大弟子就这样去了两个,整个蝎王谷弟子之中,顿时炸开了锅。

“五师兄,五师兄!”各种撕心裂肺的呼喊之声依旧挽回不了残忍的一幕,原本热闹的内院之中,也在瞬间沦为了修罗战场。

“我跟你拼了!”谢思吉睚眦皆裂,他完全陷入了疯狂,手中的钢叉舞动如飞,又一次他要出手迎敌,可是他刚刚冲出,就立即被身后的两位弟子阻拦而出,同时身影晃动又站出了两个年纪在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

“八师兄,九师兄!你们快退!”谢思吉想要阻拦这二位,却发现根本就没有效果,这两位与伍留意一样,属于热血青年,手中各拿兵刃,朝着赖唤一就是猛然刺去。

这两个人的联手很显然比之伍留意要强上许多,可是双方实力的差距还是明显了点,赖唤一一身的金蟾蜕衣,有着法宝护身的他根本就不惧他们的任何攻击,两个人与之周旋,虽然短时间内不至于落败,可是想要轻易取胜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也就是打斗到二十多个回合之后,被赖唤一一记拳里加脚,一阵横扫,全踢飞了出去。还好在这一次二人联手,虽然被踢了一脚,却并没有要了性命,就算如此,依旧是受伤不轻。

挣扎着身体,他们还要上前应战,却发觉人影一闪,又有五道身影串动跳了出去,定睛一瞧,竟然是五位普通的精英弟子,这群人有的在战气之境,有的还是血气之境,有着这样的勇气,很显然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众弟子跃跃欲试,无形间蝎王谷上下也谱写了一曲悲壮的战歌。

然而这一战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赖唤一浑身上下刀枪不入,一双手更像是死神的镰刀,几个呼吸的时间,五个人就有三个被之撕扯的粉碎,猩红的血液掺杂着各种零碎洒满一地,这几位落得与伍留意一样的下场,凄惨的画面,看起来让人忍不住为之作呕,赖唤一更是犹如来自地狱的魔鬼,他的双手都沾满了罪恶。

景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样的残忍完全是灭绝了人性,如此单方面的屠杀,根本就是对于生命的亵渎。

他握了握藏在紧身之处的血气钢刀,周身上下的气息刚要释放而出,就发现对面人群之中站出了七道身影,七道身影一字排开,有高的,有低的,有胖的有瘦的,有男的有女的,又美的有丑的,可无论如何,他们的脸上都浮现出一抹难以违背的正气。

他们之中,有剑,有刀,有担,还有扇,这种搭配非常的另类,可协调度极强,他们来的无声无息,却又如上天派来的使者,纯净而不染凡尘。

这群人不是旁人,正是以齐离为首的七位同伴,他们能挺身而出,这是景翀所始料不及的,但也是意料之中的,看到他们,也很快平复了那颗悲痛的心。

毕竟他们之间的默契已经达到了一种顶峰,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一贯谨慎的齐离与卢天云二人,为什么这一次不再去做一些稳妥的计划,眼前这群战力,远非他们可以比拟。

但是,他们能这么做,自己却非常的开心,年轻人,本来就有血性,敢做敢拼,才属于好男儿本色。

一时间景翀的内心热血沸腾,他也想一跃而出加入到团队之中,可转念一想,还是暂且不暴露的好,一来他也想真真切切的看一下自己同伴的整体实力,二来他更要暗中观察一下潜在的威胁,一旦同伴们有了危险,自己也好出其不意的帮助他们化险为夷。

按耐住内心的狂热,景翀目光如火,他缓缓的放回了血气钢刀,气息也随之收敛而住,目光随着游走,死死的盯在了漫步于战场之中的七位同伴身上。

第三百四十六章 背后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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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谢思吉看着缓步而来的七个人,不由得面色一变,在这种节骨眼上,倘若这几个人再选择浑水摸鱼,他们蝎王谷无疑是雪上加霜,心中异常的忐忑,他目光之中也流露出了一种警惕与戒备。

也难怪,蝎王谷经此大难,虽说还没有动摇到根本,但情况却也岌岌可危,如今的他们就好像一栋风雨飘摇之中的大楼,风一吹就有可能倾倒下去,所以现在,一切的未知都将是致命的。

看到谢思吉如此模样,齐离走上前去冲着他微微一笑,然后用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说道,“少谷主放心,我们不是那种趁火打劫之辈,你不用怕,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简单的话语看似轻描淡写,可传入耳中顿时让人为之一震,谢思吉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的七位少年,内心之中五味杂陈,自己与对方萍水相逢,甚至于刚才还有所冲突,就算是如此,在自己困难之时,还愿意伸出援助之手,不得不说,这样的结果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甚至于他还有点受宠若惊,咬了咬牙他的目光之中很快浮现出一抹感激之色,随之又坚定的点了点头,从喉咙里挤出了两个大字,“谢谢!”

说完这句话之后,谢思吉又将目光看向了身后不远处优哉优哉的杜百若,这位蝎王谷的大师兄从始至终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可是此时看到齐离几个人挺身而出的瞬间,却不由得身子一挺向前走了两步,一脸愤恨的眼神之中又附带着嘲笑,随后往后一退又靠在了墙上。

“小人!”谢思吉嘀咕了一声,再也不理会这群败类,他凝住目光看向了齐离等人,眼神之中也充满了希望。

“来者何人…?”赖唤一刚刚还沉溺在连续两场胜利的喜悦之中,此时看到了对面走来的七个人,顿时面色一沉。

“是你们!”短暂的回忆之后,他却认出了几个人的身份,四下扫视了一圈,似乎还少了一人,不由得目光一缩,他惊讶出声。

“其实我们也很意外,早就感觉到你们的不正常,没想到竟然是四毒门的人!”面对质问,齐离很是冷静,他挥动着扇子,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情,他看着对面的赖唤一,不卑不亢。

“哼,没想到你们这群小贼也不是一般人,怎么?这一次也要趟这摊浑水么?”赖唤一眉头一挑,目光之中流露出空前的不屑,瞳孔之中杀意必现,就连说起话来也尽含冷意。

“蹚浑水倒不敢说,就是看不惯你们这副盛气凌人的嘴脸!”第一次看到齐离翻脸,冷峻的眸子间闪现出一抹狂然,他虽然实力也在石门之境,可气势却丝毫不低于对面的赖唤一,而且说话间锋芒毕露,手中的折扇也同时直刺而来。

双方没有什么好说的,上来就是为了动手,也更是想让对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来的好!”赖唤一精神一怔,脸上随即浮现出一抹笑意,进入蝎王谷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如此强大的战意,双方实力境界尚有差距,可气势之上,明显对方尚高一筹,虽然说不知道对面的年轻人究竟是怎样做到的,但就此一战而言他还是充满了期待。

话音刚落,赖唤一就挥动手掌迎了上去,折扇看似柔弱,实则蕴含玄机,一扇击出立即生风,风虽无形,却处处透着利刃,而且是无孔不入,看似简单的一扇,又好像穿透了一般一丝丝扎在了赖唤一的身上,虽然并没有对之造成实质性伤害,可还是让对方身体为之一抖。

可赖唤一毕竟不是一般人,折扇虽然对呀身上的法宝有着几分的克制作用,但是他本身毕竟还是实力高强,短时间的不适之后,他一咬牙站定身形,手腕一翻掌力蓄积,刚猛的金色战气一经触发气势不可阻挡,但见他猛然间就朝着齐离手上的折扇之上拍去。

强大的力量纵然隔着折扇,依旧爆发出强大的威力,在这种刚猛劲力的波及之下,齐离的右手手臂一个栽歪,折扇险些脱手而出,可好在他经验丰富,感受到劲力来犯,连忙接力卸力,折扇挥动绕了个圈,反而将对方的力量化作自己的力量再一次朝着对方猛然刺去。

啪!

又一次掌打折扇,这一次借力打力的折扇还真算平衡了双方的差距,虚空之中传来了一阵撞击声,两个人的身体同时一个栽歪,纷纷向后退居而去,蹭蹭蹭退后了十多步两个人站住了身形。

一个面不改色,一个略显狼狈。

“痛快!”赖唤一定住身形,甩开臂膀,又伸展了一下身体,大声说道,同时他越战越勇,话音刚落就甩着身子又冲了上去。

啪啪啪!

齐离也找到了感觉,巧妙的运用借力打力的方法与之周旋一连接了对方三掌,两个人同时分开,又战在一处,真可谓是针尖对上了麦芒。

齐离的表现可真的出乎意料之外,别说谢思吉等人目瞪口呆,就连一直潜伏在人群之中的景翀都看的连连称赞,这么久以来,他很少见齐离出手,每一次的战斗基本上都是自己好强的出头表现,齐离很少与自己争功,而且平时的修炼一大部分时间他都是自己完成的,景翀知道,这是一个大哥对于他们的照顾,他也想在每一次的危机之中出手相救,可每一次的危机都是被景翀解决,慢慢的他也感觉到没有了出手的必要。

这一次则不然,景翀神秘失踪,自己作为大哥,肯定要担起这个责任,更不能让自己的兄弟遭到伤害,所以第一次他在人前展现出了自己的实力,而且是一鸣惊人。

此时面对高自己一个境界的赖唤一,齐离明显是有点吃力,可是一贯骄傲的他,根本就没有退缩的意思,因为他感觉,景翀能做到的,他也能。

就是有着这样的决心,齐离手中的折扇也在一次次的提升着威力,两个人你来我往,虽然有点狼狈,但他还是鉴定着信心。

“齐大哥加油!”景翀看的热血沸腾,同时对于齐离手中折扇的威力更是非常的佩服,他看的出来对方刚刚应对赖唤一悟出的新打法,借力打力,所以也更加肯定了齐离的天赋。

自己之所以在境界上略高他一筹,不是代表着自己就真正高人一等,实在是因为自己经历了一些机遇,还多了一点的冒险,可倘若真是两个人同时用同样的方法的话,也不见得自己就真的比他强。

所以说,就目前而言,齐离本身的战气之力,稳而浑厚,招式更是不骄不躁,他能够抵住赖唤一的攻击,完全就是自己本身实力的写照,两个人战斗,胜负最后,拼的也将是一个心境。

看到此处,景翀除了给于对方默默的打气之外,就只有无限的祝福。

战场之内,两个人的恶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两个人出招换式也日渐频繁,一个越战越猛,一个越战越稳,就连身在其中的赖唤一也身有体会,他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真的就有如此的实力,早知道自己看起来在用一双肉掌与之为敌,可实际上身穿法宝金蟾蜕衣,金蟾蜕衣刀枪不入,可御百毒,而对方的折扇虽然也是个宝物,但很明显不能与自己的金蟾蜕衣相提并论,再加上对方境界明显比之自己低一个境界,可就算如此,依旧与自己打了个旗鼓相当。

如此的结果,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所以思想间,他更加大了体内战气的输送,双掌之上罡气再次一升,他整个人的气息也又提高了一筹。

强大的压力波及之下,原本就艰难承受的齐离更加受之不住,身体忍不住的瑟瑟发抖,手中的折扇连挥动起来都略显艰难,无奈之下,他唯有闪动身形退将出去,可没有一丝的停顿,他左手又从腰间抽出了一柄长剑,长剑不过三尺,握在手中顿时让他的气场再次一变,右手的折扇专门控制对方的法宝,而左手的长剑则挽出了剑花直逼对方的面门。

如此凌厉的一击可着实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原本盛气凌人的赖唤一,面色一变,大惊失色,他想要用手去拨弄长剑,然后用身体去挡对方的折扇,可长剑速度太快,根本容不得他有所躲避,眼看着长剑即将没入面门,失败要成定局之时,他冷不丁感觉到身后陡然一沉,就好像被什么猛然砸了一下似的让人为之一痛。

热乎乎,火辣辣的感觉从脖颈到后背之处,随即布满全身,眼睛之中紧盯着长剑,大脑之中却陡然一乱,随即身体向着左前侧一倾,他再也遏制不住这种趋势,陡然间就斜身栽倒而去。在倒地之前,他就已经不省人事。

“阿打!”虚空之中一声大叫,伴随着赖唤一身体倒下,逐渐露出了一个胖大的身形,他半蹲着身子,双手紧握着一条粗重的扁担,扁担之上附带着刚猛的战气之风,呈现出击打的姿势,那张附带着刀疤的脸上尽显着狠厉,嘴巴微张发出一道响亮的呼喊之声,而赖唤一的身体也随着他声音的落下而悄然倒地。

第三百四十七章 团队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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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海渊,你在做什么?”随着人影的逐渐清晰,齐离的目光之中赫然出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不由得目光一缩,他的脸上也随之浮现出一抹怒气。收藏本站

有这么抢人头的么?自己就差一剑解决问题,可偏偏被人如此背后补刀,先不说是谁的功劳,单单是这样偷袭的行经就已经让人为之不齿,素来正派的他,当然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嘿嘿嘿,齐大哥莫生气,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个小子太过猖狂了点,而且太心狠手辣了点,杀了那么多人,总感觉不给他一担,不太痛快,刚才看到这小子明显处于败势,没有多想我就忍不住给他补了一担,真是痛快!”聂海渊嘟噜着脸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反正到什么时候他都好像很有道理,所以这般解释的虽然很难让人接受,但作为大哥的齐离也只有无奈选择接受。

“唉,真拿你没有办法!”合着他是看到了败势才想着上去补刀的呀,自己打了那么久,险些被人家一掌给劈了,他都没有上来,偏偏看到对方败势已露就冲了上来,早干嘛了?

齐离摇了摇头,满腹的委屈,他性格较好虽然生气,但却并没有发火,而且他也了解聂海渊这个人,整天没有个正形,索性也就不与之计较,只是无奈的反复摇头。

“小胖子,你还我大哥命来!”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金蟾四怪也看清了场上的战况,更清晰的看到了聂海渊一担拍到了赖唤一的情景,一个个虎目圆睁,怒不可遏,纷纷拎起手中的兵刃朝着聂海渊攻击而去。

四个人,四把刀,眨眼睛就加入了战团,危险的气息不断临近,聂海渊还没有发觉,一个人摇头晃脑的冲着齐离瞎摆活,完全遗忘了身后的凶险。

他忘了,齐离可没有忘,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拉住聂海渊的身体朝前一带同时他挥动左手之中的长剑,朝着对面的四把刀就迎了上去。

乒乒乓乓!

一连串的碰击之声传来,齐离的身子一滞,随后很是狼狈的朝着后方退居而去,一连后退了十多步之后,才气喘吁吁的止住了脚步。

这几个人都是石门之境的强者,四个人联手其威力非同小可,虽然说齐离自身的实力强悍,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他刚才的消耗,一战有些狼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此时,齐离身体揺了三摇晃了三晃,脚下不稳差一点摔倒下去,可好在聂海渊一个狗啃屎先摔倒了地上,刚要站起来屁股一撅将齐离扶正了过去,然后两个人并着肩膀怒目而视着对方。

“特娘的嘞,群殴了是吧!兄弟们打!”看到这般阵容,聂海渊顿时变得气急败坏,他冲着身后的几人摆了摆手,卢天云等人也风一样的冲了上来。

七对四,这场战斗也演变的越加的激烈,眼看着一场恶斗就要爆发。

“哼!自不量力的家伙,别说你们七个,就是七十个也照单全收!”赖唤五性格最为着急,他愤怒的都要喷出火来,特别是看到对面六七个小年轻冲上来的瞬间,更是怒火冲击到了极点,手中的刀直指着对方,他忍不住破口大骂。

聂海渊可不是吃亏的主,哪怕是骂,他也要骂的对方血本无归,所以,此时的他扎好了架势,手叉在腰间,浑然一副泼妇骂街的姿势,他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狂风暴雨。

可是还不待他出口辱骂,对方就不给了机会,四个人四把刀,虽然看起来非常的粗鲁莽撞,可一旦进入了状态,其身形顿时犹如旋风一样的冲击而来。

“他娘的嘞,不骂了呀!”聂海渊狼狈的躲过一击,顺势挥起铁担反抡了出去。

赖唤三好像与之杠上了,两个人身材一般,又是个浑人,所以一刀砍去没有击中,顿时来了倔劲,他转动着身形,带起强大的战气风暴又一次朝着聂海渊劈砍而去。

聂海渊看到对方势猛,不敢招架,他快速回身,手中的扁担扛在肩头,他的身体也随之旋转了起来。

“吃我一记寡妇担水!寡妇风火轮!”他一边打,还不忘了穷摆活着,可是他这一招对付普通人还行,偏偏这赖唤三是个浑人,他听不懂什么寡妇担水,什么风火轮,所以也没有被聂海渊的一招迷惑,一把刀横冲直入,朝着聂海渊心口就猛扎而去。

这位爷哪里像打仗的,他抡着铁担还在那转圈,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危险的降临,眼看着一刀近了,他才晕头转向的回过神来,可耽误了那么长时间,哪还有余力挽救?这个时候后悔也已晚矣!

他自己不靠谱,可不代表着身边之人同样不靠谱,距离聂海渊最近的刘顽,早就意识到了他的险境,在不断责怪对方满不在乎的同时,手中的软剑也快如游蛇般悄然而至。

刘顽的境界不及赖唤三,可招式却异常的精妙,再加上这半年来得到阴三公悉心的指导,他的剑法与实力无疑也是获得了质的飞跃。

此时一剑挥出,冷不丁就听见虚空之中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刘顽手中软剑全凭心意,要坚可坚,要软即软,软剑如蛇,神出鬼没。

此时软剑碰触钢刀,虽然力道被之阻挡,可借助对方的力量软剑一弯顿时绕过了锋刃,随即沿着刀身就朝着对方手腕划去。

这突然的一变可着实让赖唤三为之一惊,他本来就脑子不好使,此时面对刘顽精妙的剑招顿时失了方寸,蹭蹭蹭,本能的向后退去,眼看着就要被逼入绝境。

当的一声碰撞传来,原本势如破竹的刘顽身体虚空之中为之一滞,随即被反震了出去。对面刀锋一转站出一条大汉,这大汉身高一丈有余,同样挥舞着大刀,宛如门神一般令人一怵。

刘顽目光一缩,晃了晃发麻的手臂,他赫然间发现自己右手的虎口都已经被震裂,由此可见对面的高个子力量是何等的惊人。

可是刘顽毕竟不是一般容易服输的人,吐了口唾沫,他扬起了脖子,满脸不屑的眼神,他的气息也变得空前强大了起来,“大个子,来,小的爷给你再战三百回合!”

狂傲不羁的话语让人很是不爽,对面的高个子赖唤四眉头一皱,目光之中释放出一抹狠厉之色,手中的刀泛起金光,他一抬脚就再次朝着刘顽劈砍而去。

刷刷刷。一连就是三招,刘顽吃了暗亏,不敢硬抗,利用巧妙的剑招来回游走上下翻飞,同时也在寻找着时机,两个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

这边接上了招那边也没有闲着,赖唤四刚刚与刘顽交手,对面的赖唤二也抡着小片刀劈砍向了翟杏娘,这位心机较深,以为七个人之中就这个女孩实力最弱,所以他为了能在人前显圣,连忙朝着最薄弱的地方攻击而去。

也许五个人之中,老二的主意最多,可真的论起实力,他真的挂不上号,此时他虽然抡着刀砍向了翟杏娘,但是当两个人一交手的瞬间,他就后悔了。

特别是看到翟杏娘同样拎着一把钢刀的瞬间,他的脸也随着为之一怔,大家都知道,女孩子体力不比男人,一般的女孩都喜欢用轻盈一点的武器,像长剑,飞刺之类的,可眼前的女孩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其气息却与众不同。

赖唤二一刀在手,猛然间劈砍而去,原以为翟杏娘一定会被他一刀之威惊吓的四处逃窜,却没想到对方目光如炬,稳如泰山,同时手中的刀,轻轻一抖,刀身之上布满了血气,再伸手就有一股震慑心灵的暴虐之气。

这种感觉一经出现,顿时让对方的赖唤二体内的气血与之沸腾了起来,强烈的不适之感传来,随之而来的竟然还有一股强大的战意之气。

“这是什么样的刀?”忍不住内心的澎湃,赖唤二瞪大着眼睛脱口而出。

再看那翩翩而起的翟杏娘杏眼圆翻,怒目而视,冰冷的气息弥漫开来,她轻咬贝齿,厉声喝道,“战狼刀法,战意不灭,刀入芒!”

气氛陡然间高涨了起来,翟杏娘手中的刀陡然间拖起强大的刀芒,一刀挥出,顿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压倒气势,这种气势成倍的翻涨,竟然在这内院之中形成了一股独特的风景线。

“她还真的练成了,没想到比我当初还要强悍!”人群之中的景翀很快注意到了这股强大的气势,不由得目光一惊,忍不住脱口而出,还好他声音较小并没有惊动他人,可他内心之中的狂热确实是很难遏制的。

同时心中百转千回,各种滋味浮上心头,当初她看到自己的进步,很是自卑,当自己将战狼刀法交于她手之时就已经感觉到了她的改变,这半年来她的付出自己看在眼里,再加上郝三婆的正确指导,她的实力可真是一日千里,她的这种进度很是让自己感动,为了不拖累自己,她真的付出了很多。

不由得内心之中酸酸的,对于他们,景翀真的太感激了,因为有了他们,他才感觉到了无限的温暖,所有的友情,爱情,信任。相知,相守,不离不弃,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形成了一种精神,一种团队的精神,大家相互相扶,彼此相依,就是一堵铜墙铁壁。

他相信只要这种精神不灭,什么的困难都会过去,什么样的凶险也将迎刃而解。

第三百四十八章 提前毒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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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杏娘一刀劈出,空气都在瞬间变的爆裂而起,战狼刀法的威力在她的手中尽显无疑,通红的刀芒宛如一团火焰,顷刻间将赖唤二周身尽皆包裹,浓郁的战意之气覆盖之下,赖唤二身体一抖,连忙挥刀来战。

他体内战气充裕,可以打持久战,而且战气浑厚延绵威力非凡,可就算是如此面对摘星娘全力施展的战狼刀法还是显现的格外狼狈,金色的刀风看似刚猛,可一旦碰到血红色的战意刀芒,依旧犹如洪水决堤一般,轰然败退。

蹭蹭蹭,一连退后十多步止住了身形,赖唤二的小片刀颤抖着,虎口之处血迹斑斑,很显然这短暂的一个回合之中他吃了个瘪。

不由得眼睛一缩,赖唤二认真了起来,同时对于眼前的少女大为改观,一个神厥境的女孩子,单凭着一把刀就能让自己石门之境吃了个暴亏,这不得不引起他的注视,同时对于眼前的这几个人,他更是改变了看法。

他们之中境界最高的就是身在石门之境的齐离,剩下的几个人,最高的也就是神厥境,还有两个在丹田境,可是就是这种平时看不起眼的境界,到了现在竟然都超常发挥出了实力,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在支撑着他们,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

但是,他始终认为,实力终究是实力,境界的差距虽然可以用招式弥补,可那都是短时间的,境界低的人,强行施展高强度的招式,势必对自身的战气产生巨大的消耗,如果短时间不能取胜的话,久而久之,胜利的天平就会倾斜。

金蟾四怪之中,他们都是石门之境,虽然在人数上占着劣势,但整体实力上来说,他们还是很有优势的。

所以,现在的赖唤二纵然吃瘪,可他并不害怕,因为,他们也是一个团队。

“二哥,你没事吧!”就在赖唤二思索之际,身侧一刀挥出逼退刘顽的赖唤四回转了过来,他迈动步伐,一边说着一边挥起了手中的刀,刀风四溢,战气逼人,一刀挥出正朝着对面气喘吁吁的翟杏娘身上砍去。

刚才的那刀战意不灭,刀入芒,确实是她倾力的一招,虽然说并没有一次性掏空丹田,可也对她自身造成了极大的消耗,此时体内翻滚,气息不定,她正在喘息,却不想赖唤四抛开了刘顽来战自己,不由得目光一惊,她连忙提刀招架。

可还不待她出招迎敌,就连眼前白光一闪,长剑犹如流水一般极速而去,与此同时,折扇翻飞,上下齐攻,瞬间就迎住了对面的刀锋。

叮叮!

两道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齐离伸手就是自己的拿手绝技,借力打力。扇子为引,长剑为攻,引者为守,一攻一守甚是巧妙,一招攻出奇妙无穷,看似一招实则千变万化,赖唤四虽强却难敌齐离之威,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回合,就被逼的毫无还手之力。又是一阵后退,他显得很是狼狈。

就在此时,门板大刀不期而至,赖唤四刚刚退回,赖唤三又举刀来砸,齐离见势不妙,连忙收招换式,借用巧劲他想一招制敌,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刚刚出现的赖唤三身体一僵陡然间向前倒去。

齐离那个泄气就甭提了,眉头紧皱他抬起头来,映入目光之中的不再是聂海渊,而是同样高人一头的扈毅刀,没想到这位实力尚在丹田之境的扈毅刀竟然学着聂海渊从背后偷袭,而且是偷袭成功,他那一把大刀也是出了号的,就只是用刀背一磕也足够赖唤三受的了,一刀砸去,人即栽倒。

略显得意的擦了擦刀身,扈毅刀的嘴巴都咧到了耳根之上,“他娘的,这家伙块头不小,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扈毅刀咧着嘴笑着,却忽略的身侧的赖唤五,此人脾气暴躁,一看到老三也被人砸晕之后,顿时变的火冒三丈,手中的刀带着刚猛的刀风就朝着扈毅刀的左臂猛然砍去。

扈毅刀感受了风声,可以他的能力似乎看很难躲避,好在苗仁锋距离他不远,手中的长剑伸出硬生生替他当了一刀。

命是给救了,可两个人却被这股刀风硬逼退了出去,两个人一前一后同时栽倒了下去,扈毅刀还好只是被苗仁锋身体冲击的倒下,而苗仁锋本人则在对方强大的攻击之下,长剑陡然脱手而出,体内气血一阵翻腾,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随后眼前一花不省人事。

“老苗,老苗!”扈毅刀大惊失色,苗仁锋为救自己被对方一刀震伤,他整个人都变的狂怒了起来,他摇晃了片刻,见对方没有回应,就以为苗仁锋与之前的弟子一样被一刀震的毙命,情急之下,扈毅刀陡然暴走。

手中的门板大刀被之肆无忌惮的挥舞而起,呼呼的风声附带着不太纯熟的战气之力,扈毅刀宛如战神一般肆无忌惮,可是他毕竟实力在那摆着,像他这般愤怒之下胡乱的瞎抡根本就起不到作用,几个回合下来,就已经险象环生。

“老扈,你装哪门子浑呀!老苗没死!”聂海渊一声大喝将之从愤怒之中唤醒,与此同时,两道身影来战赖唤五,火刀上下翻飞,出手的正是火刀卢天云。

卢天云与刘顽一样都在神厥境之上,虽然与赖唤五之间尚有差距,但很明显还是比之扈毅刀他们强上许多,再加上聂海渊这个搅屎棍子,短时间内倒也不落下风。

“他娘的嘞,竟然伤我兄弟,吃你大爷一担!”聂海渊愤然怒起,他不敢正面交锋,就在人家身侧身后来回踱步,一瞅准时机就突然间上去一担,虽然并没有伤到敌人,可也对赖唤五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一时间怒火中烧,赖唤五的手脚也变的混乱了起来。

“呀呀呸的,你这个痨病鬼,给我在这吧!”卢天云一阵强攻,赖唤五手足无措,聂海渊眼疾手快,一个铁担扫在了对方的双腿之上,只听见咔吧一声断裂之声,对方的双脚硬生生被之砸断,下半身失去了重心,赖唤五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一张脸扭曲着痛苦难耐,完全失去了战斗之力。

“奶奶的,老苗,老子给你报仇了!”聂海渊将铁担一定,满脸的尽是得意之色,可还不待他站稳脚步,身后又是一道风声急速而来。

“胖子小心!”刘顽大喝一声,出手来救,可还是晚了一步,赖唤二的脱离了出来正满脸怒气的奔向聂海渊,刀锋直指正是胖子的腰间,还多亏了刘顽一声呼喝,聂海渊身子一弯准备躲避。

他本来就胖,一弯身屁股翘了起来,身体是躲开了屁股整个就暴露了出去,对面的长刀所向披靡,只听“噗”的一声扎进了皮肉三寸。多亏了这位皮糙肉厚,可就算如此,鲜血奔流,巨大的疼痛之感还是让人难以承受。

聂海渊“嗷”的一声就陡然间向前俯冲而去,一连抢出了三步,才在扈毅刀的脚下摔了个狗啃屎!滑稽的一幕惹人发笑,可很快大家都止住了笑容,因为此时的聂海渊脸色大变,正扭曲着泛起了毒气,他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双眼紧闭痛苦无比。

看到聂海渊的状态,齐离一个健步就冲了上来,用手搭在对方的脉门之上,不由得眉头紧皱,脸色也变的阴沉了下来。

“齐大哥,他怎么了?”

其他人纷纷围了上来,齐离先是从怀中拿出了一粒药丸塞进了聂海渊的口中,然后脸上苍白的说道,“他毒发作了!”

这般话亚不如晴天霹雳一般让众人身体为之一震,一个个脑袋之中嗡嗡作响,都不敢相信齐离口中的话,“不是说要一年发作吗?怎么就提前了呢?”

翟杏娘最为担忧,因为她知道,一旦景翀知晓了聂海渊毒发一定会非常难过的,所以她第一个从震惊之中醒转了过来。

无奈的摇了摇头,齐离缓缓说道,“应该是他刀上有毒,此时刀毒打破了平衡,继而引发了毒性,我给他吃的药丸,也只能维持短时间内毒不扩散,倘若不及时炼制解药,聂七弟将性命不保!”

如此沉重的话题,大家都不愿意听到,可事实就是如此,也不得不让他们接受,一个个怒目而视的看着对面尚存的二人,刘顽与扈毅刀挥舞着兵器就朝着两人进攻而去。

没有了齐离的战斗,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就算有着刘顽的参与,两个人此番冲动无疑也是在送死,但是暴怒早已经蒙蔽了理智,他们什么都不再顾虑,就算是死,他们也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两个人的行为可着实惊吓到了齐离,对面的赖唤四与赖唤二的实力他深有体会,单以两个人的实力根本就是在胡闹而已,他可以体谅二人的心情,但绝不允许无故送命。

想到这里,齐离连忙站起身来正欲搭救,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对面人群之中赫然飞出一人。

起初他以为是敌人来犯,可定眼一看,却不由得瞳孔缩动,霎时间被一抹惊喜代替!

第三百四十九章 强势反击

那道身影凭空而起的,冷峻的眸子释放出一抹寒光,一对刷子眉紧皱着,浑身的气息被之提升到了顶峰,手中的钢刀拖动着刀芒,起初只有数丈,可眨眼间就变成了数十丈,原本双方的距离就不算太远,可拖动着十丈的刀芒直接就覆盖了当空。

身体一跃当空,那手中的钢刀轻轻举起,没有一丝的花哨,陡然间就朝着下方的两个人身上劈砍而去。

此时此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之惊动了,老毒物、谢思吉,杜百若、碧水娘娘等所有的强者,弟子都看到了,他们都被眼前的一幕惊怵在了那里,那究竟是什么,是刀?可怎么可能有如此的刀刃?他究竟是谁?是敌?是友?

一系列的疑问,可却并没有人发出声音,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够静静的期待着结果。

“咔嚓!”一声巨响惊若天人,那数十丈的刀芒还是在这一刻陡然释放而出,刀芒无情径直的劈向了下方的赖氏兄弟,他们都还沉溺在惊讶之中,连吭都没有吭上一声,身体就被刀芒从中一劈两半。

飞洒的血液满布当空,所有的零碎七零八落的飞洒而出,整个场面血腥空前。残忍的一幕,就连素来心狠手辣的老毒物等人也同时为之咂舌,一双双惊鄂的目光看向空中,与此同时,虚空之中传来了一道令人心颤的愤怒之声。

“伤我兄弟者,死!”愤怒的声音掺杂着无尽的决然,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瞬间将整个场面凝结而住,许久的沉寂之后,才有人反应过来。

“是他!”谢思吉目光缩动,流露出一抹的不可思议,才半年的光景,他竟然强大到如此程度,若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单单用刀气就一招连劈两位石门境强者,这该是多么另类的存在?

几许的激动掺杂着酸楚,谢思吉的目光再也没有离开过当空的身影。

“你是谁?”这时的老毒物也从刚刚的震惊之中醒转了过来,当他看到了对方身上穿着的衣服之时,却不由得目光一缩,精神一震,难不成他是自己的人?可看气质根本不是,难道是?

一瞬间他就明白了过来,虽然依旧是质问,可他能够感觉到一丝丝的威胁,所以就算是满腔的自信,他也不得不选择认真的对待。

“杀你们的人!”那人凌空而立,目光如冰,他的愤怒已经被激发到了极点,所以说起话来,也异常的狂傲。

“好狂的小子,好大的口气!”吴宫灵最受不了这种威胁,忍不住站了出来。

“狂与不狂,手底下见真章,吴宫灵,你那两下子,就不要自取其辱了!”那人依旧面如寒霜,他最看不惯的就是吴宫灵这种卑鄙小人,所以就连说话,他也开门见山的毫无保留。

听到来人一语道出自己的名字,吴宫灵显得非常的意外,他绞尽脑汁都没有从回忆里想起有这么一号人,目光之中很快就浮现出一抹的疑惑。

“你究竟是谁

?我们之间到底何怨何仇?”吴宫灵面色一沉再次询问出声。

那人似乎也懒得与之说的太多,面对询问只是简简单单的吐出了两个大字,“景翀!”

“景翀?”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一经吐出,顿时在人群之中炸开了锅,无论是蝎王谷的人,还是四毒门的人,一张张脸上纷纷露出了疑惑之色,这个陌生的名字,他们都没有听过,但是经过这一次之后,他们却都清晰的记着。

“果然是他!”谢思吉一脸的凝重,终于还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没听说过,我四毒门与你何怨何仇,为什么要插手此间之事?”很显然吴宫灵内心疑惑重重,想要一问究竟,同时他也在道明着他人的心声。

可景翀似乎并没有耐心与他解释那么多,打就是打,不需要废话。

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话,景翀轻轻的冲着吴宫灵招了招手,随即身形缓缓降落在庭院之中,手中的钢刀紧握在手,他浑身的气息再次高涨而起。

“水分之境!”吴宫灵目光一惊,惊叫出声来,要知道他修炼了几十年才勉强稳定在水分之境的,而眼前的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就算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也不过自己的一个零头,然而他的境界竟然已经与自己一个层次,此时此刻又怎能不让他为之惊讶?

一种失败感油然而生,无形间又左右了他的心境。

“受死吧!”景翀霸道的气息不容违背,他一上来就没有保留,三十倍的战气之力足够他挥霍的了!

血河八刀第一刀,血斩之刀,疾风一闪,刀芒毕现。

刀光一闪,对面的吴宫灵连忙祭出法宝蜈蚣长剑,蜈蚣长剑绿光大作,呼吸间化作一条巨大的蜈蚣上下翻飞,几十只飞剑虚空乱舞将身前身后阻挡的密不透风。

景翀嘴角轻挑,对方的招式他都有了解,这样的剑法精妙,可阻挡不了他的脚步,虚空之中一闪而逝的刀光,如期而至,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就足足劈砍了九九八十一刀,每一声响过后,虚空之中的蜈蚣飞剑就有一柄被之斩断,等到九九八十一声响后,当空之中不但没有了飞剑,就连那张牙舞爪的蜈蚣也被之劈砍的像一只光杆臭虫。

吴宫灵面色大变,身形连连后退,一连接了景翀八十一刀的他早已经被对面快速的刀法与强大的战意所震慑。

每一次的刀落,他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之硬砍了一刀,八十一刀过后,他的身体都在瑟瑟的发抖。

同时他内心之中的悔恨更不用提了,原以为对方只是个毛头小子,可没有想到刚刚交手自己就落得了下风,这已经不能单单算是一场公平战斗了,完全就是对自身精神的折磨。

“你们还在那里看着做甚?这小子厉害的邪乎,我们再不联手,我特娘就要归位了!”吴宫灵狼狈不堪,身形节节败退,一剑抵住景翀猛烈的攻击,他连忙回身朝着老毒物二人求救。

老毒物与碧水娘娘还在观战,他们也想从景翀的招式之中找到一丝的端倪,可是对方出招真的太快,同时威力更是强大的邪乎,半天的观察之后,并没有从中捕捉到什么,不由得一阵沮丧,就在此时他们看到了吴宫灵节节败退的情形,内心之中更加的为之震动。

此时耳边传来了吴宫灵的求救之声,两个人虽然有点犹豫,可还是在最短时间内加入了战团。

两个人的加入很明显对景翀也造成了很大的压力,三个人都是一代宗师级别的人物,虽然同属水分之境,可毕竟自己时日尚短,而这三位都是沉淀了多少年的老怪物,若不是他们心术不正专攻于心计的话,恐怕早就突破丹气之境一步登天了。

就算是如此,景翀还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手中的刀上下翻转,面对三家的联手进攻,他唯有“快”字抵挡,时而身形飞转滴溜溜乱转,时而刀气横飞,所向披靡,他们的招式景翀都有了解,所以面对进攻也都能在最巧妙间予以化解,可双手毕竟难敌四手,景翀的刀招惊奇,可对方三人却也丝毫不乱,没有绝对的强势,对方就算是拖也足够将自己拖死。

战场之上所有的可能景翀都在注意,所以此时的他也在不断的分析着三人的状态,只有瞅准时机,一一攻克才是他取胜的最后依仗。

三个人之中吴宫灵实力最弱,可也就他心思最多,诡计也最多,可景翀总结了一下,只要面对绝对的强悍,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耍诡计。

心中主意打定,景翀手中的刀速度更快了,借助风能,以水为势,他每一次出刀,不仅仅突出了快,更突出了一种碾压一切的“势”,一刀劈出,压力倍增,景翀的先用势头压住了老毒物与碧水娘娘两个人,电闪火石的一瞬间,他的身体却犹如一阵风,同时又好像一团火,风与火悄然结合突然间就爆裂开来,不仅仅是他手中的刀就连他的身体也在瞬间爆裂开来,他好像凭空消失一般,又好像随处可见,一时间却又迷失了三人的方向。

“消失了!怎么可能?”老毒物人老成精,可活了这么大年纪,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身法与刀法,手中的铁杖虽然释放着毒气,周身上下围绕着百兵之蛇,可没有了目标的战斗他根本就束手无策。

“在这里!”就在三个人一脸错愕的四处观望之时,景翀的声音却犹如鬼魅般出现在了虚空之中,冷不丁就见火光闪动,“嗤”的一声,他手中的钢刀就已经出现燃烧的火焰就好像要将人撕裂一般陡然没入吴宫灵的右肩。

一股烧焦了的味道弥漫开来,吴宫灵周身上下的毒气也被尽皆驱散,右半身的血液在血气钢刀的波及之下,尽皆干枯。

轻轻的拔出了钢刀,空气之中出了白色的烟雾之外,竟然没有一滴的血夜渗出。

焦黑的右胸之处看起来甚是吓人,就好像整个胸膛都被掏空了一般令人作呕,再看吴宫灵本人,满脸麻木的看着前方,他竟然感觉不到了痛苦,整个肩膀都失去了知觉,他就好像个傀儡,一个人站在那里呆呆的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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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水泽之力

啪!

景翀飞起一脚将之踢翻在地,一脸的不屑一顾。

这样的角色根本不值得他过多的出手,身形一转站立身形,他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老毒物与碧水娘娘二人身上。

他知道这两个人一直都没有动用全力,所以在击溃了吴宫灵之后的瞬间,景翀反而变得更加凝重了起来,手中的刀握在双手,他摆起架势站在对立之处,静静的看着对方,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看到摔倒在地的吴宫灵,老毒物与碧水娘娘两个人只是轻微的一皱眉头,然后就定格在了景翀的身上,两个人脸上虽然诧异,却并没有展现出一丝的恐惧。

特别是老毒物,三角眼之中释放出一抹寒芒,他的身体却在下一刻一跃而起。

“小娃娃,你真的太猖狂了!”老毒物身体飞到半空之中,其身上的气息也空前的高涨起来,他一手拿着铁杖,衣袍也随着风飘动了起来,周身上下的绿色战气覆盖之下,身处于下方的景翀身体一震,压力也倍增了起来。

景翀抬动了一下手中的刀,却陡然间发觉,他整个人都好像陷入了泥藻之中一般难以移动,心中为之一惊,景翀的脸色也随之一变,很显然先前与吴宫灵的战斗之中,他并没有发挥出自身的实力。

“哈哈哈,水泽之力,在这八百里云泽之中,拥有着用之不竭的水泽之力,小娃娃,纵然你有逆天之能也休想逃出我的水泽之力!”老毒物面色一舒浮现出空前的狂喜,他毫无忌惮的笑着,原本就灰暗的脸上也顿时扭曲了起来。

“水泽之力?这是怎么回事?”景翀内心一惊,他惊奇的发现,自身陷入对方的绿光笼罩之中,身体不由自主的被限制了起来,而且伴随着他的挣扎,其束缚的力量也越加的强大,纵然现在的他运用了御火之法,依旧没能起到一丝的运用。

如此一来,身体被控制在了当场,自己浑身上下破绽百出,只能够任由着别人肆意蹂躏。

就在此时,虚空之中的老毒物再次动了,但见他浑身冒着绿光,轻轻的将手中的铁杖扔了出去,那九尺来长的铁杖一经抛出顿时在空中一阵扭曲,下一刻铁杖变得虚幻起来,时间不大赫然幻化出一条几十丈大小的巨蟒。

通体绿色的巨蟒直冲霄汉,它摇头晃脑的扭动着身子,身体一纵就跃入了当空,张开了血盆大口,它毫不犹豫的就朝着景翀吞咬而去。

突然的变故可着实吓坏了众人,不远处的齐离等人一个个目光瞪得滚圆,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可是现在的他们,伤的伤残的残根本就不能做些什么,就算是全胜时期他们也做不了什么,所以此时也唯有用惊愕的眼神祈祷着奇迹的发生。

谢思吉则显得更加的担心,他紧握着手,指甲都由于用力过猛而陷入了皮肉之中,景翀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他可不希望连这最后的依仗都

要破灭,那么他们蝎王谷数百年基业也就毁于一旦了,自己倒无所谓,可又怎么对得起蝎王谷列祖列宗?

他一边紧张,一边暗暗打气,目光更是死死的盯住眼前的一幕,眼睁睁的看着那大蛇一口吞下。

大蛇垂涎欲滴,眼看着将景翀的脑袋都吞了进去,他挥舞着刀挣扎着,越是挣扎那种束缚的力量也越来越大,情急之下,他连忙调动体内战气之力,水分穴之中的火焰蹭的一下窜了出去,它宛如游龙一般迅速将景翀整个身体燃烧了起来。

通红的火焰肆无忌惮,伴随着战气的燃烧,它的威力也越来越大,满布的火焰瞬间没入头顶之上的巨蟒口中,狂暴的火焰顿时犹如爆炸了一般炸裂开来,虚空中“嘭”的一声,冒出浓烈的黑烟,刚刚还势不可挡的巨蟒在这种强大力量的冲击之下陡然向着高空猛然崩去。

巨大的蟒蛇整整被崩飞了十丈有余,半空中挣扎着露出痛苦的表情。在一众轻“咦”声中,景翀周身的压力骤减,他轻轻的挥起了血气钢刀,眨眼间就拖起了近百丈的火焰刀刃,钢刀舞动,巨大的火龙脱离了刀身的束缚,猛然间朝着天空之中的巨蟒劈砍而去。

呼呼呼

一连串的呼啸之声,巨大的刀刃当空没入巨蟒,只听“咔嚓”一声,巨蟒从中一刀两段,半空中挣扎了许久最终失去了生机。

镗啷啷!巨蟒虚影散去,铁杖陡然落地,虚空之中老毒物身体一个栽歪,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可稳定了半天还是稳住了身体。

“怎么可能!”老毒物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狂暴的招式,对方的刀并不是法宝,可爆发出来的刀刃,绝非一般的法宝可以比拟,由此可见眼前少年的实力,他的招式非同一般,而且是超常的发挥出刀的威力。

目光死死的盯住下方的景翀,他能够发觉,景翀虽然强悍,可是在连续挥出了几刀之后,还是承受了大量的消耗,他还在硬撑着,而那一双颤抖的腿却暴露了他现在的状态。

老毒物的眼光非常毒辣,此时的景翀的确是消耗非常大,刚才对方的巨蛇来吞,无奈之际他唯有利用燃烧战气来瞬间生成强大的火焰风暴来与抵抗,而后他又毫无顾忌的施展嗜血之刀,一刀破了对方的巨蟒法宝,这每一个环节都没有投机取巧,完全都是用着自身的实力来与之硬抗,可想而知,经此一战他的消耗是何等的巨大。

此时周身上下的云泽之力虽然有所减弱,可并没有退去,他全力挣扎着,双腿之上最为受力,所以双腿也在不由自主的颤抖。

生怕被敌人看出了破绽,强撑着身体,他依旧展现出一身的霸气!

“碧水娘娘!你别在那发呆了,快点动手!”老毒物瞅准了时机,面带阴厉,他朝着不远处的碧水娘娘一声呼喝,顿时让那一直陷入震惊之中的碧水娘娘唤醒过来。

此时的碧水娘娘眼看着二人的

战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她也在惊讶眼前的少年为什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实力,更惊讶老毒物隐藏的太深实力超乎想象,她静静的看,也是要看看老毒物究竟达到了什么样的层次。

正看到妙处,老毒物就已经显现而出了狼狈之态,如今又被之呼喊,不得已也就挺身站了出来。

碧水娘娘不敢有丝毫的保留,手中的法宝玉如意被之祭出,绿色的玉如意附带着毒气陡然间变成了门板大小,她一手拖着就好像一扇盾牌,身体凭空而起猛然间就朝着景翀砸去。

她也知道景翀现在陷入了老毒物的水泽之力当中,身体的反应能力受到了极大的限制,所以这一次她也显得格外的肆无忌惮。

刚猛的玉如意倾斜而下,刺耳的破风之声让人忍不住眉头一皱,感受到危险的降临,景翀不敢大意,挥动着手中的刀他就朝着上方撩动而去,可他已经濒临强弩之末,就算是拼尽全力的一击依旧不能造成太大的伤害,所以只能够硬生生的接下了对方这强势一击。

嘭的一声巨响,红与绿的光芒顿时炸裂开来,景翀只感觉到头顶之上好像被座大山压了一下般令人不能可抗拒,那股强大的力量从双手到双臂再到双肩最后漫过身体传到双腿之上。

原本就颤抖的双腿再也受不了这种压力,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巨大力量波及之下整个身体下陷了半尺有余,带动的罡风泛着涟漪四散开来,吹拂的众人蹭蹭蹭向后退去。

“景翀!”翟杏娘目光之中尽是担忧,她凝着目光面色苍白如纸,手中的刀紧紧握着,身体更是向前一抢就要加入战斗。

“站住别动!”景翀紧咬着牙关,他当然看到了翟杏娘的担忧,可这样的战斗她根本就无法参与,所以他还是抽出了空隙大声喝止道。

“可是…”翟杏娘很不甘心,还要前去,却被身后的齐离拉住。

在场的兄弟纷纷投入担忧的眼神,他们都想加入战斗,可是景翀明言制止,他们也知道加入其中也只是徒然送命。

可是这样眼睁睁看着景翀受苦,他们显得更加的着急,大家都知道他在承受着莫大的痛快,此时除非有奇迹发生,要不然想要翻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怎么办?”几个人面面相觑,就连素有智谋的卢天云与齐离都束手无策,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景翀受苦。

“啊!”冷不丁,景翀拼尽最后一丝的力气站了起来,他咬着牙双臂整整爆粗了两倍有余,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体内的战气疯狂的运转,强大的压力自下而上猛然推去。

头顶的玉如意,在这种强大的压力之下缓缓飞起,下一刻双手举刀一推硬生生将之推离了出去。

艰难的移动着身体,景翀将头顶之上的碧水娘娘推将出去,然后手中的刀再次化作嗜血之刃,一刀劈出,火焰满天,炽热的能量顷刻间覆盖了全场,整个内园都被之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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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同化之法

一时间大汗淋漓,老毒物呼喘着身体一晃,可还是没有放松对于水泽之力的释放。

刚刚释放而出的巨大能量短时间让景翀有所放松,可是一旦火焰收敛那种强大的吸附力又再次的传来,景翀整个人陷入泥藻被捆缚而住。

一瞬间景翀思绪百转千回,同时对于水泽之力他也细细的体会,云泽水域本身就环绕八百里水泽,之前他们刚刚进入其中时,连金毛秃鹭的飞行都变得缓慢了许多,只不过他们现在置身于陆地之上感觉不到,可那种浓稠的吸附之感从来没有消散的。

以前他没有见识过沼泽,但是在一些污泥浊水之中倒是也有所体会,一个人陷入污泥之中,越是挣扎就会越陷越深,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真有利用沼泽之力制敌的武技,他不知道老毒物究竟是怎样施展的,但他深切的体会到这种力量对于身体的控制。

这种控制非常的强悍,它不仅仅可以约束人的动作,更能够控制人的人体,它的力量随着人自身的力量而随之增加,自身能力越强,所承受的压力也就越大,当挣扎在其中的敌人不断的捆缚自己达到极限之时,也就会犹如作茧自缚般将自己送上死路。

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武技,它只需要很少的战气支撑与精神支撑就可以达到制敌的目的,此时的景翀陷入这种僵局之中不能脱离,他使用了很多的方法依旧不能撼动分毫,同时因为自身的战气释放,挣扎的力量增大,而自身抵抗力的减弱,也让自己陷入了更加强烈的苦难之中。

刚才他还能够勉强的依靠强大的刀法去抵抗敌人的攻击,可现在过度的消耗早已经让他感觉到了一种独木难支的感觉,此时能够站立在当场,也全凭着强大意志力的驱使。

他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必败无疑,纵然老毒物不把自己控制致死,也会被一旁的碧水娘娘利用玉如意将自己拍死。

左右为难之际,景翀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简单的分析了一下自身面临的凶险,越是困难也逼迫着他去想象,想了很多的方法,他一无所获,许多次的气馁与放弃都被他一一否定,直到许久之后他才脑海之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

可真是当局者迷,长期间战斗让他都遗忘自己的武技血河八刀,血河八刀有着八刀区位,目前的自己掌控了风、水、火三刀精髓,而且刚才也利用了胖大的火能足以抵抗,最终一无所获。

可他明白,此时的水泽之力正是八刀区位之中的兑泽之位!泽,顾名思义就是沼泽,水泽,它与水出同源,却又属性不同,泽乃水草丛杂的湖沼,它混合了水土的粘性,所以才会产生如此强大的束缚之力。

正所谓水火不相容,水泽之力与用火来攻很显然是有着顶牛牛的意思,也是怪自己修炼的境界欠缺所以不能达到效果,可如果换一种方式的话会不会就有效果了呢?

想到此处,景翀的心缓缓平静了下来,同时他浑身上下也放的轻松,心静如水,身体放松之后,原本意料之中的强大压力并没有出现,如此的发现让之一惊,他抓住这种感觉继续体会。

原来水泽之力就是如此,你给于它多大的力,它就还你多大的力,可一旦你失去了力,这种束缚的力量也就随之消失不见了。

心境放松的景翀,并没有放松对于外界的警惕,他只是在尝试着维持一种平衡,尽量平衡到自身不被压力,但是他也在防备着碧水娘娘的突然偷袭。

云泽之域的力量,就是水泽之力,它其中有水有土有草有木,综合了各种属性之长,可它最终之处却还是有水,自己找不到克制之法,唯有用同化之法。

同化之法,怎么同化?

各种各样的想法,景翀结合着自身的条件去予试验,他的脑海之中也随之变得越发的空明。

风不能左右水泽,火也不能左右,放下五行之中唯有用水,水乃天地之水,海纳百川,水泽虽然独成一属,可毕竟也出于水属,要说到同化,也唯有水之一途。

有了这种想法,景翀激动的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不偏不巧自己血河八刀正符合这云泽之力,又正好自己修炼了御水之法,看来也是天不亡我呀。

心中一喜,景翀连忙采取了相应的行动,只要他稀释了水泽之力,自己的行动变得自如以后,就可以再想办法予以反击,眼睛一扫,他都想好了所有的应对之策。

可当下最重要的还是怎么稀释水泽之力。心神没入丹田,残留的战气之力蜂拥而动,它跃出体内汇聚与周身上下,心中默默念动法诀,御水之法的精髓要诀被之应用到了极致。

周边方圆几十里的水元素就好像受到感召一般蜂拥而至,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景翀的身上陡然间汇聚出一片水流风暴。

无形的水流好像来自深水之源,它用之不竭,淘之不尽,泛起着涟漪朝着四周扩散开来。

清澈的水流很快就没入了绿光之中,它并没有直接冲散绿光,而且不断的释放融入,最终将那满布的绿光冲淡。

一层,两层,三层,整整几十层的覆盖,终于让那深邃绿色冲淡开来,如果不仔细去看的话,还真的很难发现这满布的水泽之力。

虚空之中的老毒物面色一惊,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施展的水泽之力不断变淡。浑然感觉到了自身的那种驾驭之感正在缓缓的消失,不由得面色大变,他连忙加快了战气的输送,同时转化出大量的水泽之力予以覆盖。

可脚下的“水域”似乎整个都被大海覆盖了一般,纵然还带着粘稠,可再也没有了那种强大的束缚之力。

这样的情况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他不由得也变得疑惑起来。

“怎么回事?”老毒物眉头一皱,惊喝出声,他的话语也很快惊动了刚刚站立身形的碧水娘娘,碧水娘娘此时也看到了景翀身上的变化。

忍不住脸色一变,她连忙催动着玉如意再次凌空而行。

“守宫浮水!”碧水娘娘一声轻喝,手中的玉如意也被之抛向了天空,玉如意本身就是法宝,其中蕴藏剧毒,此时被她抛在空中,顿时变大了数倍有余,玉如意悬浮在当空,一时间光芒乍现,与此同时从那玉如意手柄之处的细微孔缝之中排出了一道绿色的水流。

水流很是奇特,它好像小孩子撒尿一般从孔缝喷洒而出,悬浮在当空之后随即游动着幻化成一个个巴掌般大小的壁虎,眨眼间成千上万的壁虎汇聚而来,顷刻就将景翀整个人包裹在了其中。

这些壁虎都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它们游动着就连虚空之中的战气都被硬生生逼退了出去,景翀不敢大意,连忙挥舞着钢刀附带着火焰与之周旋。

毕竟壁虎太多,自己一时间难以应付,他拼尽了全力也只是勉强抵住了攻击,可就在这个时候,异变再次发生。

此时的蝎王谷弟子之中不知道何时乱开了锅,混乱的人群之中冲出了一人,他手持钢叉肆意挥舞,一时间竟然没人能够阻挡而住。

那人一路飞赶,突破了人群,在一阵怒骂声中竟然朝着景翀飞奔而来。

他刚刚跃入空中,手中的钢叉就俯冲而下直冲后心,行为之狠毒,手段之狠辣令人忍不住为之咂舌。

与此同时,那人虚空之中冲着老毒物与碧水娘娘使了个眼色,猖狂的话语也随之弥漫开来,“二位不要担惊,杜百若助你一臂之力!”

来人竟然是蝎王谷大弟子杜百若,他在这个节骨眼上选择出手,很显然是彻底看清了局势,四毒门损失惨重,金蟾五怪死的死伤的伤,吴宫灵又被重伤了右臂,眼下只剩下老毒物与碧水娘娘苦苦支撑,两个人实力非常,完全的将景翀全面压制,他虽不知道景翀为什么会参与到战斗之中去,可他知道此人与谢思吉有所交集,在不确定对方身份的前提下,他不会贸然出手。

毕竟筹划了那么多年,自己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可不能因为一丝的误差而丢失了全盘。

蝎王谷没有了谢无伤的庇护,他完全可以全面驾驭,此时景翀又被两个人全面打压了下去,他又一次看到了自己成功的希望,机会稍纵即逝,他不想白白浪费,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连忙脱离了人群选择了给予景翀致命的一击。

他相信,只要杀了景翀,谢思吉就再与依仗了,同时以老毒物与碧水娘娘的消耗,自己完全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他如意算盘打的很好,所以也并没有一丝的耽误,手中的钢叉毫无保留,眨眼间就没入了景翀周身上下三尺之内。

这一叉来的凶猛,更来的出其不意,就算是景翀全胜之时想要逃脱也断不可能,更何况他还以己之力顶住两大高手的合力攻击?

他感觉到了身后的偷袭,可无论如何也抽不出空隙来拯救自己,危险的气息越来越近,景翀心中一阵翻滚,悔恨不已。

难不成就这样被动的被人偷袭致死么?难么多的困难都熬过来了,如果就这般死去,岂不是太不值得了?

可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又有谁能拯救自己呢?齐离?卢天云,还是翟杏娘?他们似乎都没有这个实力,距离如此之远,双方差距又如此之大,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救得了自己。

难道就这样死了么?

后背的凉意渐浓,他都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看来他真的要命丧于此了。

心中一凉,他完全放弃了抵抗,缓缓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待着身后这致命的一击。

“镗啷!”冷不丁身后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风声,强大的力量冲击之下,景翀的身体陡然间向前俯冲而去。

与此同时,刚猛的气息席卷而来,虚空之中陡然间浮现出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气息!

第三百五十二章 谷主谢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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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庞大的能量涟漪在虚空之中震动出一阵巨大的狂潮,能量与虚空之间的共鸣产生的实质化,竟然用耳朵都能听到这种声音。收藏本站

强大的气息越来越近,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驾临到了当空之上,一种王者的威严自上而下,让人浑然生出膜拜的冲动。

那种震动的涟漪波及,久久不能散去,与此同时,被那股力道推动前倾的景翀只感觉之前的那种束缚之感瞬间消失不见,他整整抢出了十多丈的距离才稳住脚步,很是狼狈的稳住身形,瞳孔之中满是惊骇,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条件反射般的回过头来,短暂的虚空巡视之后,映入目光之中的一幕,顿时让他勃然变色。

但见那当空之上,一柄血红色的大刀以刀柄为中心不停的旋转着,拖动的刀芒犹如涟漪一般的四处扩散,在它的三丈开外的位置,正有一道身影手提着紫色钢叉倒退而去,看其趋势不减,整整倒飞出了百丈开外才陡然间在那墙角之处摔落而下。

噗通一声,满布烟尘,那人钢叉脱手落地,身体在地上一僵,抽搐了起来,巨大的疼痛之感遍布全身,一口鲜血喷洒而出,许久之后才艰难的坐在那里。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偷袭自己的杜百若,景翀知道,他的实力也在水分之境上,而且更明白,对方此番偷袭的真正目的,只不过他想不通,以这位大弟子的实力,想要偷袭自己,根本不费吹灰之力,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能让他如此的狼狈?

还在当空的刀,它究竟与杜百若有着什么联系?难不成是因为这把刀?是这把刀救了自己?

一系列的疑问浮现心头,景翀不禁陷入沉思!

“血王刀!”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满是惊愕的说出了名字。

这三个字无疑是凭空间炸开了一雷,一瞬间就在人群之中爆裂开来,一个个目瞪口呆,喧哗的声音顿时覆盖全场。

“血王刀?怎么可能?谷主他不是……”

“怎么可能有错,这就是谷主他老人家的血王刀!”

一时间蝎王谷的弟子激动的无以复加,有些人更是激动的直接跪倒在了地上,痛哭了起来。

血王刀三个字传入景翀的耳中,也顿时让他为之一震,他也是最近才听到过这个名字,似乎四毒门此番的目的就是这把宝刀,它不仅仅是一件法宝,更是八百里云泽水域王权的象征。

一刀在手,天下我有!

犹记得它不是在谢无伤的手中么?怎地就这般凭空出现在你此地,莫不是刚才出手之人就是谢无伤?

谢无伤!蝎王谷至高无上的存在,蝎王谷全部弟子的精神寄托,谢思吉的父亲,八百里云泽水域的至高强者,四毒门最忌惮的人,他竟然没事?

满腹的疑惑让景翀惊醒,直到这时他才感觉到了头顶之上强大的气息,内心之中一阵翻滚,他忍不住顺着气息朝上看去,这一看不打紧,他整个人都呆立在了那里。

在那几十丈的高空之中,一高一低悬浮着两道身影,低的那道自己熟悉,满身的狼狈,目光灼灼的抬头仰望,正是老毒物。

而高处的那位,则是一身紫色的长袍,满头花白的头发披散着垂在双间的老者,他盘膝着坐在当空,一双明眸之中释放出强大的威严,三缕长须随风飘摇,周身上下空气随之波动,他俯视着下方,静静的看着老毒物,浑然有种君临天下的霸气之感。

只是简单的看上一眼,景翀就觉得双腿一软险些跪倒下去,他完全被这种强势压人的气息所震慑,满脑子之中尽是敬畏。

不光光是他,身前身后,无论是老毒物、碧水娘娘,重伤的吴宫灵,受伤的金蟾三怪,还是身后众多的四毒门弟子,都被眼前之人身上的气息所折服,一个个忐忐忑忑,纷纷跪倒了下去。

反倒是四毒门几个领头人,在咬牙坚持了之后,陡然间释放出一丝寒光,目露决然之色,他们很快就聚集在了一起。

“谢无伤,你并没有生病?”老毒物目光一缩,事已至此,他反倒平静了下来。

但见那当空之上的强者,在老毒物话音落下之后,冷冷的嗤之以鼻,鼻孔之中发出一丝不屑的声音,他这才用那有力的声音缓缓说道,“生病?哈哈哈,老毒物,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们的计划,只不过我选择了将计就计而已!”

谢无伤的声音无喜无忧,就好像这些事根本就与已无关一般淡淡然然。他这一句话传来,不单单是老毒物惊讶,就连不远处的谢思吉也是面色一惊露出了疑惑之色。

很显然,这件事连他都不知道。

“不得不说,若论到狠,我老毒物自愧不如,谢无伤,你竟然能够做到连自己的弟子都不顾及的地步,我还真是佩服!”老毒物三角眼一翻,流露出一抹失败的表情,但他还是淡淡说出了自己的内心。

“哈哈哈,你以为我不知道杜百若与你们的阴谋?利用我闭关之际偷偷对我下毒,谢某人玩了一辈子的毒,怎么可能栽到这个上面?我一发现杜百若的行为就明白了过来。为了引出你们的诡计,我也只好将计就计。同时我也想试探一下,众弟子之中还有多少忠心,这一试,就都水落石出了!”

谢无伤仰天狂笑,他智卷在握,任何事都在掌控之中,是一个强大的统治者,可是他的所作所为,却很是让景翀不齿。

是,蝎王谷弟子之中出现了内奸,惩处内奸,整顿风气也无可厚非,可是那些真正忠心耿耿的弟子呢?那位不知名的六师兄,五师兄伍留意,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忠心弟子,他们为了守护蝎王谷拼出了性命,可到头来他们只不过是一个个测试人心的棋子!这样的结果,无疑让人心寒。

同时对于这样霸权,景翀也更加显得不屑于顾,刚刚浮现心中的好感也随之荡然无存。

“真不愧为蝎王血王,谢无伤,真够狠的,今天栽到你的手里,我无话可说,老毒物我活了一辈子,也想过一下霸主的瘾,虽然失败了,可并不后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老毒物说的坦然,可景翀却发现,对方那三角眼之中流露着精芒,眼神更是上下浮动,最后竟然定格在了谢思吉的身上。

“不好!”景翀一声惊叹又要出手相救,可还是晚了一步,老毒物身形太快了,眨眼间就已经御动风声朝着谢思吉身边飞跃而去。

此时的谢思吉完全被突然出现的父亲所震慑,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佯装生病隐藏起来,在蝎王谷弟子一次次为自己惨死的节骨眼上都没有出现。

他心中疑惑,也就呆呆的出神,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虚空之中的老毒物,此时风声渐近又传来了景翀的惊呼之声他才陡然间明白过来,可以他的能力想要再逃已属不太可能,无奈之下他也完全放弃了抵抗任由对方来捕。

“完了!”景翀无奈,双手一垂展现出无力之感。

老毒物的身形却已经在这短暂的一瞬间靠近了谢思吉的身后的,他铁杖一挥就架在了对方的脖颈之上。

“谢无伤,你放了我,我就不杀你的儿子!”老毒物一旦得手,立即变换了脸色,他警惕般的看着当空,说道。

面对威胁,谢无伤依旧显得无动于衷,就好像这件事根本就不复存在一般平平淡淡,他轻轻抖了抖衣袖,冷酷的说道,“老毒物,你了解我的脾气,这辈子我最恨被人威胁!”

简单的话语充满了霸气,一字一语传入耳中都让人心神皆颤,他连正眼看都没有去看上一眼,就这般冷冰冰的吐露心声。

“威胁?哈哈哈,谢无伤,别开玩笑了,不错,论实力我不如你,想当年我就输给你无数次,可论起心狠手辣,我也不差于你,今天咱们可以试试,我老了命不值钱,可你老谢家一脉单传的宝贝儿子我不相信你能狠下心来!”老毒物很是能够洞察心思,瞳孔之中释放出一抹狡黠,他咬着牙用言语直戳谢无伤的心灵。

说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就算谢无伤无情无义,也不会置自己的儿子生死于不顾,听完老毒物的话语,景翀更明显的从他那眼神之中看出了一丝的忧虑。

正所谓虎毒不食子,谢无伤毕竟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怎么办?他会怎么办?

景翀心中还是忐忑,他知道像这些满脑子都是权势的人,心里面纵然还有几分亲情,也会将之置之度外,姬沧羽就是一个例子,她可以为了权利将自己的父亲赶了出去,而且还要置之于死地,亲生父亲尚且如此,更何况一个儿子。

这个世界早就变了,变得无父无君,无法无天。人心也变了,变的无情无义,无有伦常。

究竟是什么改变了这个世界?改变了这种人心,想必就是贪恋权与利欲念吧!

第三百五十三章 狗咬狗一嘴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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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饶恕!”谢无伤的气息陡然间高涨了起来,更上了一个台阶,他怒目而视的看着对面的老毒物满腔的怒火也被提升到了极点,与此同时他一伸手召回了虚空之中旋转的血王刀,血王刀泛起着光晕缓缓变小,最后变作巴掌大小被之握在手里。

“你不要乱来,不然你儿子性命难保!”老毒物下压了铁杖的气势,谢思吉满脸都是痛苦之色,他咬着牙不卑不亢,倒是让景翀很是佩服。

“老毒物,我说过,不要挑战我的极限!”谢无伤怒气不减,手中的刀却没有挥动。

“挑战极限?哼,谢无伤,我不这样做,你能放过我吗?”老毒物目带忐忑,但他还是尝试着威胁道。

“不管怎么样,今天你的死是已成定局了!”谢无伤到了现在依旧没有要退缩的意思,他一边说着话,手中的刀也已经无声无息的抛了出去,巴掌大小的血王刀虚空之中悄无声息,若不是景翀一直在盯着他的行动,根本就发现不了对方怎么出招的,可就算如此,依旧没能看清他出招的手势。

真是太快了,快的不容许给别喘息的机会。此时的老毒物虽然也在极力的注视着周围的动静,可他还是小看了谢无伤的手段,就算是有着人质在手,依旧是如此,他所有的努力都不会达到想要的结果。

“啊?”直到飞刀近了,老毒物才发现危险的降临,此时的他为了保命,条件反射般的收回了铁杖来与抵挡,如此一来,谢思吉反而被之释放了出来。

叮的一声撞击传来,老毒物的身体为之一抖,眼睁睁的就看着那柄巴掌大小的飞刀变成了一丈来高,刀锋毕现就要朝着他劈砍而去。

“噹!”老毒物极其不甘心的挥起了大铁杖再次去与抵挡,以他的实力那里顶得住血王刀之威,仅仅一个照面,他就已经气喘吁吁的朝着后方退居而去,借助反震之力的波及,老毒物三角眼一转,顿时寻找到了时机,他转身就要朝着后院逃窜而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老毒物刚刚又逃跑的意向,顿时被高空之上的谢无伤捕捉,他咬着牙轻声一喝,原本盘膝而坐的身形顿时消失不见,当他再次出现之时,一只大手早已经拍在了老毒物的脑袋之上。

“咔嚓!”一声轻响仿佛秋天的落枝,在那只手掌接触到老毒物脑袋的瞬间,几行血剑猛然间四射出去,猩红的血液飞溅的到处都是,伴随着那道开裂之声,整个脑袋陡然间爆裂开来,红白的脑浆掺杂着血腥,画面变的惨不忍睹。

“啊?”不远处的景翀也被谢无伤此举震慑的呆立当场,他颤抖着嘴唇一阵作呕,虽然他也杀过许多的人,可是像这样的血腥却从来没有做过,不由得内心一颤,同时对于眼前雷厉风行,手段毒辣的蝎王的认知也更加的深刻。

其实不光是景翀,就连一侧的谢思吉也被震惊的不知所以,自己的父亲,平时不苟言笑,可他还真的没有见到过他如此的狠辣,他整个都像变了个人一样让人侧目以视。

整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谢思吉一时之间竟不知要说些什么,只是略显忌惮的后退了两步隐藏在了人群之中。

冲着他点了点头,谢无伤重新回到了霸者的巅峰,他的身体轻轻一跃就再次浮在当空,目光灼灼的盯在剩余的四毒门身上,有一些弟子都受不了威压昏厥了过去。

唯一还没有被伤害的碧水娘娘更是一脸忌惮的看着谢无伤,一开始她还在强撑着,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再也受不了这种煎熬,腿下一软就跪倒了下去。

“壁虎庄,碧水拜见血王,我等全然受人蛊惑才做此傻事,还请血王明察!”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想要硬碰无疑是不智之举,碧水娘娘本来又不是主犯,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真灭掉蝎王谷独自称霸,在这件事上最多也就是个重犯而已。

谢无伤知根知底,所以也并没有过多的为难与她,正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碧水娘娘最终还是被禁足在了蝎王谷之中,听令调遣。

吴宫灵罪大恶极,虽然身负重伤,可依旧难逃死路,他混迹于人群之中,妄图逃出庄园,可还是被蝎王谷弟子发觉,最终扭送了回来,谢无伤一声号令被众多弟子乱刃分尸。

四毒门四去其三,只有着金蟾水寨,五个人死了两个,剩余的赖唤一、赖唤三、赖唤五三个人很是机灵,竟然在谢无伤刚刚出现自己不知合适就已经溜之大吉。

当众人想起他们之时,却发现当场除了两具被景翀劈翻的尸体之外,并不见三人的踪迹。

谢无伤一声令下,撒下海捕通告,八百里云泽水域全力通缉。

外间事宜解决已毕,谢无伤并没有丝毫停留,他在一旁的空地之上垂手站立,也不言语就朝着对面的蝎王谷大殿方向缓步走去,劫后余生的众多弟子也不停留,蜂拥着就跟了上去。

当然,这其中还有景翀等人,他们来此的目的原本就是为了罂粟毒花,此时聂海渊毒发昏迷,他们当然要达到目的,所以并没有犹豫,一行人也移居身体走进了大殿。

蝎王谷大殿足足可以容纳百人,此时蝎王谢无伤端坐在首位之上,满脸的威严他目视前方,谢思吉与剩余的十大弟子分站两旁,不待谢无伤说话,那些执事弟子就已经拖死狗一般将重伤昏迷的杜百若拉进了大殿。

谢无伤面无表情,嘴唇轻动发出了令人窒息的声音,“弄醒他!”

简单的三个字,很快得到了执行,几个弟子七手八脚的拿出一盆冷水,从头到脚的给之淋了个头,许久之后,杜百若才嗡声醒来,此时的他非常虚弱,苍白的脸色有气无力,可当他看到了正面首座之上的谢无伤的瞬间,一张脸顿时变的煞白。

“师父,师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此时的杜百若就好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他完全遗忘了之前的那种狂躁,匍匐在谢无伤的脚下不断求饶。

许久之后,谢无伤才面色一动,流露出一抹愤怒之色,“杜百若,我早发觉你心术不正妄图颠覆我蝎王谷基业,原本想着你会通过努力不断的修炼,正面的打败我取得成功,可我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联合他人残害自己的同门,这一次若不是老六老五他们舍身而出,恐怕少谷主也早已遭到毒手了吧!”

很显然,谢无伤短时间内还不想杀掉杜百若,他知道蝎王谷内部千疮百孔,作为一个统治阶级,他当然也要运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师父,我错了,我完全是被人利用的,再说了这一次我除了敌人来犯时选择了袖手旁观,也并没有做任何伤及同门的事情,师父,您老人家视我如子,我怎敢背叛于您!还请您明察秋毫呀!”杜百若哭丧着脸,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俗话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这样可恨的人,也更不值得众人可怜。

“哼!”一旁的谢思吉最为愤怒,先前眼睁睁看着师兄弟死去,他作为大师兄虽然没有亲自动手,可间接的也成为了凶手,如果他们这样的人都有可以开罪的话,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道理可言了。

“还在嘴硬,带单重良!”谢无伤并不与他争辩,静静的听完,朝着门外招了招手说道。

时间不大,门口处五花大绑的被带进了一人,此人满脸的奸诈与刻薄,可此时被人押解着却显现的非常的狼狈与苦楚,他衣服蓬松,头发散乱,很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的恶斗,此时被人捆附而来,却改变了嘴里,变的极其的悔忏。

刚刚走进大殿,单重良就连忙跪倒痛哭流涕,他哭的比杜百若还惨,简直是撕心裂肺,痛断肝肠,比死了爹妈还要痛苦百倍。

他一边哭着,跪在那里的双腿更是匍匐着朝前移动,他跟唱戏的一样,拉着长腔。表现的模样忍不住令人作呕,伴随着一众鄙夷的眼神,他这才缓缓脱口而出,“师父,您老人家明鉴呀,我也是冤枉的呀!”

看到这副嘴脸,景翀等几个人忍不住想笑,可看到气氛如此严峻,也缓缓收敛了表情,定睛凝视,细细查看。

“你倒是会的不少,说吧,谁冤枉了你!”谢无伤无喜无忧,他淡然的表情却让人更为心悸。

“禀告师父,我与大师兄是被四毒门坑害了的,半年前,我们两个人去云泽城采买东西,无意间遇到了老毒物,老毒物可真是老奸巨猾,他看我哥俩单纯,就利用言语拉拢,当时还有个什么清州什么鬼的!他们私下交流,只要我们帮助他们获得血王刀,他就帮助我们大师兄坐上血王之位,大师兄一念贪婪,动了邪念,这才会预谋对您下毒,可我也就是在侧旁听而已,最多算个知情不报罢了,师父饶命呀!”

这位倒好,不用动刑,就什么都招了,而且四处泼脏水,硬生生将所有责任都推给了杜百若。

杜百若听完这几话,火蹭的一下窜了上来,他怒目而视的看着单重良,对于他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更是痛恨至极,忍不住抢身而上,他挥舞着拳头就朝着对方面门之上打去。

第三百五十四章 拜他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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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你大爷的满嘴喷粪!”杜百若一拳下去直打的单重良口鼻窜血,面红耳赤!

单重良双手被捆缚,根本就无法还手,整个人被打成的猪头,唯有连连躲避,口中再次诋毁,“杜百若,你他娘的真不是个东西,我什么都没有得到,就跟着你瞎混,到头来落了这样的下场,你还敢打我!”

两个人这般乱咬,景翀却是为之一惊,从单重良的言谈之中他得知一个重点,半年前老毒物与杜百若会见了几个人,清州什么鬼,清州只有一个势力叫做什么鬼,清州一窟鬼!

电闪火石间景翀的脑海之中仿佛捕捉到了什么,西皇城,西皇谷,当初与谢思吉争夺四不像,他们乱箭射死了几个人,其中就有清州一窟鬼的弟兄,紧走时还曾扬言要报复蝎王谷,难不成这事与他们有关?

相到这里,景翀的眉头一挑,心中更是一震,没想到这个世界的事情错综复杂,很多的势力之间都有着不同的联系,清州一窟鬼与清州公冶家一脉相承,很显然他们敢如此嚣张算计蝎王谷,也肯定是有着公冶家族的支持。收藏本站

又是公冶家,看来自己注定是与公冶家掰不开揉不碎的关系了,父母仇,邹仓的仇,现在又搭上了蝎王谷,看来这一次自己的目标似乎又明朗了!

“好卑鄙个单重良,当初我可是不同意与四毒门为伍的,我杜百若再不济也是蝎王谷顶门大弟子,就算是鬼迷了心窍,也不敢欺师灭祖吧,若不是你这个小人从中怂恿,我怎么能犯下如此打大错,如今你倒推的干净,我跟你没完!”

杜百若可真是气的火冒三丈,他还想上去击打对方,却发现自己身体伤的太重了,脚下一软则又一次摔倒了下去,在单重良得意的笑声之中,他挣扎着再次吐出了鲜血。

“该!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师父您老人家明鉴,杜百若百死不足,他勾结外人残害同门,可这样是最大恶极,恳求师父赐他乱刃分尸!”单重良可真是恶毒,为了更好的落井下石,他一点都不留口德,更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恶意的中伤同伴,他这种行经早已经令人不齿。

“你,你这个墙头草!”杜百若气的怒火攻心,原本就气血翻腾的他哪里还受得了这种冲击,体内的战气乱做一团,此时又经过如此一气,体内顿时乱了分寸,四处串动的战气附带着血脉气血,猛然间就朝着大脑冲去,他一口气没上来,硬生生被单重良气死了。

猩红的鲜血喷洒而出,杜百若满脸通红,瞪大个眼睛绝气身亡,身体僵直在那里,一双眼到死都还在恶狠狠的盯着对面的单重良,可怖的眼神让人心惊胆战,而对面的单重良却不由得面色一舒露出了笑意。

噗通一声,单重良再次跪倒在地,他磕膝盖当脚走,朝前挪了几步,赶忙改变了脸色,“师父在上,小徒将功折罪,帮助师门铲除了叛徒杜百若,还请师父垂怜,给我一次机会吧!”

这位脸皮真厚,厚的令人发指,他看似“虔诚”的跪倒在那里,眼神之中充满了侥幸,砰砰砰磕着响头,连说话都绕着弯走。

如此行经早已经激怒了一众弟子,可谢无伤没有说话,他们也不敢多言,一个个怒目而视,恨不得将之生吃活啖。

“呃,不错,不错,单重良知错能改,又帮助师门铲除叛徒,可真是难能可贵……”谢无伤的话刚说一半,场面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了起来。

在场之人的脸色有两种,一种是单重良眼里眉梢之中流露而出的狂喜,另一种则是众多弟子不断变的凝重的愤怒,大家愤愤不平,都想不通为什么谷主会放过这样的卑鄙小人,难不成连他也喜欢了这种阿谀奉承?

其实此时的景翀内心也是异常的翻滚,只不过谢无伤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不敢妄下结论,所以只能够静静的看着,听着。

“为了嘉奖单重良此举,我决定将他送到万蝎堂,作为蝎毒王的养料,也好更加至诚的为蝎王谷尽忠,奉献!”这番话从谢无伤的口中说出,整个场面也顿时变得寂静了下来,安静的气氛让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大家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由得脸上都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啊?师父饶命,师父饶命,我不去万蝎堂,你杀掉我吧,杀了我吧!”霎时间,单重良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声,他哭丧着脸,跪倒在那里,头就像小鸟啄食一般不住的磕着,眼神之中充满了空前的绝望与恐惧。

“哈哈哈,单重良,你不是喜欢尽忠么?能成为蝎毒王的口粮,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你放心,你死后,我会让整个蝎王谷都记住你的功德!”谢无伤眼眉一挑,目光一缩,随后露出了一声狂笑,很显然他也算是明察秋毫,像这样的小人,也的确应该去死,只不过手段残忍了点。

直到这时景翀才从疑惑之中释怀过来,他虽然不知道蝎毒王是个什么,但从单重良恐惧的眼神之中不难看出,它绝对是一种比死还恐怖的存在,至少比死更加的可怕。

血王谢无伤,可真不亏为五毒霸主,行事雷厉风行,做事心狠手辣,手腕强势,不容违背。

景翀自认为平素比较高冷,可在这位心狠手辣的血王面前,无疑落得了下风,他不敢违背,甚至于大气都不敢喘息,强大的气场将整个局面都控制的恰到好处。

单重良就这样被拖死狗般拖了出去,伴随着嘶吼之声渐渐远去,诺大个蝎王殿再次安静了下来,整个大殿之中,除了满布的蝎王谷弟子之外,就是景翀等几个外人,他们伤的伤,中毒的中毒,整个就是萎靡不振,可有着景翀在,他们没一个人的眼神之中,都充满了斗志。

许久之后,谢无伤才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游转定格在了景翀的身上,他眉头一舒,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与此同时,连那强势无比的气息也岁随之不见,“好,好一个英雄出少年!小兄弟刚才在我蝎王谷之举,可真是让人大快人心!谢某佩服!”

谢无伤突然间展现出如此神色,很是让景翀惊讶,他怎么也不能将眼前这位看起来比较和气的老者与先前那心狠手辣的血王联想到一起,而且他更是受宠若惊,万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的称赞自己。

内心之中紧张无比,景翀连忙迈出一步拱手还礼,面对如此强者,他多多少少还是有所震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也显得格外的谦虚。

“谢谷主太客气了,我等原本就是无名小卒,只不过先前与少谷主有过一面之缘,此番遇到不平之事,就算真是没有交情,也断不会袖手旁观!”景翀说话也非常的周密,一方面凸出自己并无恶意,另一方面则拉出了谢思吉来拉进距离,如此说话非常受用,顷刻间就惹得谢无伤心情大好了起来。

“好!好!好!好一个无名小卒,像你这样既有实力,又如此谦虚的年轻人真不多了,吉儿,看到了没有,这才是真正的强者,你呀,虽然还长着几岁,有很多的东西还是非常欠缺,以后要跟小兄弟多多请教才是!”

谢无伤真的非常痛快,同时对于景翀等人也显得非常的热情,此番一番话说完,完全打破了刚才那种凝重,气氛得到了缓解,在场之人的内心也相继平坦了下来。

景翀心中更有了底气,索性也不过多的做作,冲着谢思吉一抱拳打过招呼,却发现对方却已经小跑的走了过来。

谢思吉满脸尽是感激,他一把拉过景翀的手掌,亲密的让人有点不适,可对方热情,自己又不好拒绝,只能够任由对方行事。

但见他满脸激动的神色,并没有过多的言语,谢思吉展开的笑容,冲着谢无伤说道,“父亲在上,我有个不情之请!”

谢思吉神神秘秘,连景翀都有点不知所以,可对方拉住自己的手始终不放,却又让他十分尴尬。

“这一次守卫蝎王谷,你功不可没,说吧,有什么事,我都答应你!”谢无伤心情确实不错,所以面对请求,他显得异常的痛快!

“父亲,半年前我与景兄弟有过一面之缘,当初我们两实力相差不多,可我还是败在了他的手中,所以从那以后,我就一直拿他当做了我奋斗的目标,一刻不曾停歇,经过半年的修炼自认为自身进步很大,我还想着找到景兄弟,一雪前耻。可万万没有想到,仅仅半年时间,我们两之间竟然是天差地别,孩儿对于景兄弟的气度,天分都非常的佩服,所以我恳请父亲同意我拜他为师,终身以他为目标,不懈努力!”

谢思吉说出这番话,可着实让人意想不到,别说是谢无伤与在场弟子,就连景翀本人也是脑袋一蒙,浑然尚在梦里,一双眼死死盯着对方,他咧着个嘴只顾着傻笑,竟然完全不敢相信对方的此时的言语!

第三百五十五章 解毒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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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什么玩笑!”景翀身子一闪跳出三丈开外,他实在是想不到谢思吉会突然间说出这样的话,拜师?有没有搞错,自己比着对方还小着几岁,而且自己都还学了个半吊子二百五,怎么可能开山收徒?这根本就是拿自己开刷嘛!

眼睛瞪的溜圆,景翀的反应真的是太大了,连首座之上的谢无伤都有点蒙圈了,他看了看谢思吉,又看了看景翀,随后目光之中释放出一丝光芒,嘴角也上扬起了弧度。

“好,真不愧为我谢无伤的儿子,虚心求教之心不减,不失为大丈夫所为,可是拜师这件事不是件小事,我们说的再好都只是一厢情愿,你可要遵从一下别人的意见才是!”谢无伤豪气干云,没有了先前的那种心狠毒辣、老谋深算,他反而变的异常的通情达理,这种状态也是在场之人所始料不及的。

他移转目光满怀期待的看着景翀,似乎也在争取他个人的意见。

看到这种眼神,景翀不知该如何是好,谢无伤的实力他自然懂,比之自己不知道强上多少倍,蝎王谷有他坐镇,当然是可保万事无忧,以他之能,直接教育自己的儿子成材自然不是难事,自己的修炼还尚且在探索之中,况且百般求教还没形成体系,怎么可能在这个似乎去收徒弟呢?这不是明摆着拿自己开刷,让自己出丑么?

心中略微几分的怨怼,景翀又将目光看向了身旁的谢思吉,他又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到的尽是真诚,这种真诚由内而外,根本不像是作伪。可他越是这样,景翀的心也就越加的发虚。

拜师,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不可能。

心中打定了主意,景翀的脸上也随即浮现出一抹为难之色,他先是冲着谢无伤一抱拳,然后冲着谢思吉深深一礼,说道,“谢兄可真是玩笑了,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咱们兄弟是有缘分,我也非常佩服谢兄的英雄气概,可拜师这种东西似乎有点太过唐突了,我自己本身都还像个孩子,更何况才疏学浅,很多东西都还在学习之中,倒是有很多东西要向你请教才是,这样吧,如若谢兄不嫌弃,我愿意与你结拜兄弟!”

景翀感觉这样说,已经够一句话了,本来两个人萍水相逢,又没有太多的接触,他愿意与之结拜兄弟,既圆了谢无伤的面子,又顾及了谢思吉,这样结局也会显得更加的完美,然而事情似乎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

听完了他话语,谢思吉很是明显的为之一变,他走向前去搀扶着景翀的双手,特别是听到景翀要与自己结拜兄弟的瞬间,更是眉头一皱。

“景师父你刚才的提议我不赞同,不是我谢某人不愿意与你结拜兄弟,实在是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气质,你的精神,努力与意志,都是值得我学习的东西,父亲常说,修炼之途本来就是一种坚持与感悟的过程,我承认这个方面极其欠缺,所以我才相信只有跟着像你这样的人才可以不断的鞭策着我努力成长,师徒不一定教授技艺,有时候精神方面的教导更为重要,我希望景师父能够答应我这个请求!”

谢思吉也真是拼了,他满脸凝重的说着话,与此同时,双膝一弯跪倒了下去,如此惊人的一幕,就连首座之上的谢无伤也为之动容,他这个儿子他很是了解,自小就娇纵跋扈目中无人,从来就没有人可以走入他的眼中,就连他们的大师兄杜百若如此强悍,都一直与他在敌对之中,所以也造就了许许多多的矛盾。

可是,让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是,就这一次的经历,竟然让他对一个毫不起眼的少年产生了如此真诚的仰目,不知不觉间也感觉到儿子长大了,成长到了不拘小节的程度,也懂得了见贤思齐的道理,也许这对于他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自己很少与儿子接触,就连修炼也都是在一些弟子的带动下凭借自己的努力而为,自己对于他的歉疚也太多了,儿子虽然不是很强,但很努力,看来也是时候让他出去历练一下了,或许跟着这些年轻人,才是他最想要的吧。

想到这里谢无伤无尽感慨,他猛然间站起身来,先是看了一眼谢思吉,随后又将目光看向景翀,迟疑了好久之后这才说道,“景兄弟莫要推诿,我谢无伤这辈子没有求过人,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都是眉头不皱坚挺而过,可这一次我要为了这个儿子去求你一下,我知道小兄弟心怀锦绣,也定然不会是人下之人,难得小儿如此真诚,我希望你能成全!”

谢无伤一抱拳同样的展现出一抹真诚,很难想象这种画面,在场的每个人都惊讶的目瞪口呆了,能被血王如此恭维的人,恐怕也就只有景翀一个了吧,他们都清楚谢无伤的性格,他能够这样去做,也一定是下定了很多决心的,可倘若真的驳回了他的面子,这诺大个八百里云泽可真就没有好日子了。

想着想着,在场的弟子们也纷纷用忌惮的眼神看着景翀,他们生怕景翀说错了话再得罪了谷主,谷主一怒,定然会迁怒他人。

感受到周围的气氛不对,景翀也似乎猜出了个**不离十,而谢无伤与谢思吉的所作所为虽然有着几分威胁的意思,可毕竟也至情至性,自己是没有什么本事,大不了没有教的不教而已,反正也都只是个名分,他愿意要,就随他去吧。

无奈的点了点头,景翀连忙将谢思吉从地上拉起,如此算是答应了二人的要求,谢思吉会意,脸上也迅疾浮出了一抹笑容,一双眼眯成了月牙形,整齐的大白牙露显无遗,不知不觉间,这个原本狂傲不羁的少谷主,也变的可爱了许多。

“哈哈哈,好,痛快!景兄弟痛快,摆酒敬师!”谢无伤扬天大笑,痛快淋漓,他朝着景翀招了招手,随后袖袍一挥,殿中的众多弟子顿时感觉到气氛一舒也相继放松了下来,而听到“摆酒”二字的瞬间,他们更是如蒙大赦一般退了出去。

大殿之内一派祥和,气氛也在此时得到了舒缓。

“咦?这位小兄弟是……”当所有的尘埃落定,谢无伤心情大好,他目光游转,最后停留在了一直昏迷不醒的聂海渊身上。

此时的聂海渊脸色铁青,面无血色,时不时皱眉显现出痛苦般的梦呓,扈毅刀与刘顽两个人照顾着他,也显得格外的扎眼,此时被谢无伤盯上,景翀也立即变的紧张了起来。

刚才这一段时间内他一直在忙活着处理这些事情,根本就无暇去关注聂海渊的伤势,此时被谢无伤提点,他顿时变的忐忑了起来,聂海渊简直要成为了他的逆鳞,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好兄弟再受伤害,可最终还是没有保护好他,此时更是提前了毒发,性命也在悠悠之间。

他先是询问了一下齐离聂海渊的情况,随后转身抱拳面对谢无伤,“谢谷主容禀,实不相瞒,这一次我们几个人进谷实在是另有所图!”

景翀不想隐瞒,所以也算是道出了实情,他话说一半,却引起了谢无伤的疑惑,目光丝丝盯着景翀,谢无伤疑虑重重,“另有所图?”

不知道景翀话中何意,谢无伤反问了一句。

“不错,另有所图,其实我们几个人最终的目的也就是前来蝎王谷求药,为了这个目的我们兄弟几人真可谓是历尽了千险万阻,半月前才成功的混迹蝎王谷来,无意间才碰到四毒门的事情!”景翀毫无隐瞒,侃侃而谈。

他越这样说,谢无伤也越是疑惑,以至于此时目光之中都浮现而出了一丝警惕,“哦?”。

“不过谢谷主不必担忧,因为我此番前来,只为请求蝎王谷广开善门赐予几味罂粟毒花,来解我这位兄弟身上的罂粟麻散之毒!”景翀也看的出谢无伤心中的顾虑,所以不敢迟疑,他连忙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听到这番话,谢无伤很是明显的眉头一舒,如此小事当然是举手之劳,莫说是什么区区的罂粟毒花了,就算是他想要蝎王谷半张金交椅,自己也不会吝啬。

“哈哈哈,小兄弟可真是太客气了,虽然说先前你们几个人是混迹而来,可毕竟对我蝎王谷留有大恩,此番聂小兄弟又因我蝎王谷之事提前毒发,解毒自然也是我们分内之事,区区罂粟毒花算的了什么,思吉你交代下去,六种毒花各采两筐过来,再配以所有能解罂粟麻散的辅药过来,我要亲自为他们炼制解药!”谢无伤的热情可真是大大的出乎了景翀已经同伴的意料之外,先前对于他的那种恐惧也随之荡然无存。

“承蒙谢谷主协助,景翀感激不尽!”说着话,景翀的眼泪险些滴落而出,他一拱手就要行一大礼,却发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一托,硬是没有跪倒下去。

第三百五十六章 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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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翀惊喜的无以复加,他激动的看着身前身后的几位同伴,连呼吸都变的急促了起来。

“海渊有救了!”翟杏娘眼角泛着泪光,她知道,聂海渊的生死一直都是景翀心中的一个羁绊,相信这一次聂海渊的毒如果顺利清除,他的内心会相对轻松许多。

当然,同样兴奋而起的,齐离、卢天云、扈毅刀、刘顽、苗仁锋,也都高兴的露出了笑容,半年了的努力现在就要实现了,这也算是完成了众人的一腔夙愿,皇天不负有心人,努力了必定会有好的结果。

“小兄弟,不要太过紧张,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得到,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要陪老夫痛痛快快的喝上几杯呢?”谢无伤也非常的兴奋,蝎王谷劫后余生,又清除了反叛,最重要的是自己的独子谢思吉又要得遇良师,他当然掩盖不住内心。

时间不大,大殿之中摆起了桌案,几十张桌子丰盛的酒宴,谢无伤居中而坐,景翀侧坐相陪,聂海渊则被抬到了偏房有专门的药师守着,几个人都被奉为上宾坐在首席之上。

罗列杯盏,谢思吉举起酒杯先是敬了父亲一杯,随后又奉上三杯跪倒在了景翀的身前。如此的一幕可着实让景翀感觉到不适,再怎么接受,他还是不能适应一个大好青年跪倒在自己的脚下,连忙伸手将之拉了起来,满脸通红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撇除了虚礼,并坐在了一起。

“师父在上,徒儿不敢!”谢思吉恭敬有加,景翀很不习惯,一摆手脸也沉了下来。

他还不适应这种状态,所以也不知道如何称呼对方,只得寒着脸说道,“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不习惯这种虚礼,如果你再这样拘束,我倒不愿承认我们的关系了!”

景翀这样说,谢思吉无奈,才挨着他坐了下来,谢无伤哈哈大笑,气氛也随之变的开朗了起来,大家推杯换盏,吃喝的不亦可乎。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题一转,几个人就又扯带了四毒门之上,首先提出疑问的则是景翀,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他反倒感觉到谢无伤不像是什么坏人,所以他也就选择了开诚布公。

“谢谷主,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景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恭敬的说道。

“景兄弟客气,有话但讲无妨!”谢无伤一摆手,很是痛快。

“先前听闻单重良提起,半年前他们在云泽城之中巧遇老毒物,老毒物带着有几个人,他们共同谋划着要抢夺血王刀之事你有没有考虑?”景翀这般提及,也让谢无伤目光一缩,陷入了沉思。

“不错,这件事情,我也一直在想,清州之人,我素无瓜葛,可怎地就有人敢算计到我的头上?这件事我也很是费解,却不知景老弟有何见解!”眉头一皱,谢无伤实在想不到所以然来,目光微移,他却求教般的问道。

看到谢无伤如此反应,景翀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了身旁的谢思吉身上,很显然当初西皇谷的事情,他并没有对谢无伤提及。

面对景翀,谢思吉一拍脑袋顿时想到了什么,他面色一变,脱口而出,“是清州一窟鬼!”

点了点头,景翀知道他肯定是怕当初弄丢了四不像,回来不好交差,所以才没有提及这件事情,可是如今事态的发展的也越来越复杂,他不得不说出来以供大家商讨。

“清州一窟鬼,当初的吊尸鬼裘义山就死在了西皇谷之中,还有钟仁杰那一箭之仇,很显然他们逃离之后,就认为四不像被蝎王谷所获,这群人贼心不死,当然要借助其它势力来与之周旋了!”景翀目光缩动,目前方,他的分析丝丝入理,很快就引起了谢思吉的共鸣。

“不错,当初我也没有想过这么多,本以为大家都没有得到四不像,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回来之后父亲闭关,我也就没有提及这件事情,却不想蝎王谷之难竟然还与他们有关!”谢思吉一拍桌子,脸上浮现出一抹愤怒之色,他一边说着,一边义愤填膺。

“岂有此理!还有这档子事?清州一窟鬼的名字我倒是听过,只不过都是一群小丑势力,他们这些跳梁小丑,如果没人与之撑腰,他又怎敢来惹我蝎王谷头上来!”谢无伤眼睛一瞪,就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令人愤怒的事,他气息一涨,再次流露出之前的那种杀气。

“谢谷主暂且息怒,这件事与我也脱不了干系,只不过有一些内幕,我还是想道明一下的好!”景翀再次举杯,一杯酒降低了谢无伤的怒火。

他顿了顿首,接着说道,“清州一窟鬼固然微不足道,可他背后却有着一个势力,这个势力在整个清州,恐怕都是无可撼动的存在,却不知谢谷主可有耳闻?”

景翀话锋一转,慢慢的将谢无伤的思绪引导在了公冶家族的身上,他相信,只要有着蝎王谷的参与,今后对付公冶家族,一定是不可多得的助理。

“公冶家族!”不待话音落下,谢无伤就已经脱口而出,他一边说着,眼神之中更浮现而出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忌惮,但是这种忌惮也仅仅是一闪而过,而随后又被一股难以控制的强大气势所代替。

“他娘的嘞,公冶家族又何妨?不就是血狼杀的走狗附属么?整个狼族王室我都不放在眼里,区区公冶家族,又何足畏惧?”如此霸气的言辞,恐怕也就像谢无伤这样的人才说的出来,不错他是狂,可又狂傲的本钱。

而景翀本人呢,就喜欢听到这样的话,对方的话,就已经代表了立场,蝎王谷如此立场,自己当然也乐的其所了。

“只不过,想要去惹公冶家族的话,恐怕还是需要从长计议,公冶家族不比其它,它不仅有独属于自己的势力机构,更拥有各种专属性的军队团,进攻之时好比一柄长矛,防守之时却又如无可撼动的实盾,想要将它吃掉,还需要大胃口才行!”还不待景翀插话,谢无伤唏嘘了一声,又道出了一个事实,以他的了解,想要与公冶家族叫板,似乎还欠点火候。

“军队?公冶家还有军队?”如此信息,景翀可是始料不及的,他知道,血狼杀是个独立的暗杀组织,血狼卫虽强,却都是单独行动的,对于行军打仗方面,还很是欠缺,原以为公冶家族虽同属王室爪牙,却同属血狼杀约束,不想它竟然还又军队。

“不错,公冶家族狼子野心,早就有不臣之心,这几年明面上他阳奉阴违的供奉女王,又亲近血狼杀,可实际上早已经暗中招兵买马雄踞一方,一旦天下大乱,他也想成其一番事业,这群人本来就是一颗毒瘤!”对于天下的局势,很显然谢无伤更为了解,这么多年来,他虽然偏居一隅,可时时刻刻还在关注着天下大势,狼族的危机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埋下隐患,他们这群人也都在观望着天下大势。

“这还麻烦了!”景翀轻声嘀咕,半年前北沙城,大头杨说过,当年参与屠村的人有七个,老大姬炳荣,现在隐匿于天狼城之中,老二公冶清山,也就是公冶清风的哥哥,就是这公冶家族之人。老三蔡老三已经被劈了的那位,老四乌东青,当初追杀自己的时候不慎被自己的刀扎死,老五大头杨,老六冉光、老七冉平。

这七个人,现在距离最近的就是孤州冉光,冉平,可是这二位早就不知所踪,短时间想要找到,难如登天,其次有消息的就是公冶家族的公冶清山了,公冶清山与公冶清风两弟兄都与自己不共戴天之仇,公冶家族整个都与自己有着过不去的坎,所以这也意味着他必须要与公冶家族为敌。

如今听谢无伤如此说来,他反而被泄气了几分,可一想到身后还有着庞大的血刀寨支撑之后,他整个人的气势就再次的提升了起来。

谢无伤可以感受到景翀气息的反复变化,虽然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但猜测也绝对与公冶家族有关。谢无伤是个明白人,他不想让蝎王谷白白送死,可不代表他真的就会龟缩起来被人家欺负。

面对景翀如此的状态,谢无伤顿时来了劲头,他猛地喝下一口酒,冷不丁就站起身来,“哼,公冶家族,也算不得什么,只要我能将这八百里云泽水域的势力团结起来,倒也不怕他公冶老儿!”

谢无伤如此豪气,景翀也顿时来了信心,他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谢谷主倘若有如此信心,我景翀愿意带兄弟们全力效劳!”

两个人虽然年纪相差很大,但是性格却出奇的合拍,如此一拍即合,反而都有了信心。

“这么说来,景兄弟倒成为了我收服云泽水域的左膀右臂!”谢无伤心情大好,又换了大酒杯,满满的添酒,一醉方休。

第三百五十七章 汪泽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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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之后,残席撤下,大殿之中再次恢复了平静,此时的谢无伤端坐在首座之上,其他人分坐两旁,这时候门口处人影晃动走进了十多位蝎王谷弟子,两个人抬着一筐,整整五六筐的花瓣残枝。收藏本站

他们刚刚走进,花的芳香就弥漫在了空气之中,其中一人单腿打尖,跪倒在地,“禀告谷主,今年的罂粟毒花开的最盛,先每样采了一筐供谷主使用,后续的尚在摘采之中!”

听弟子说完,谢无伤连忙起身走了过来,他满脸笑容的看着地上五颜六色的花朵,观那花蕾饱满,鲜艳欲滴,不由得心花怒放朝着景翀招了招手。

几个人也非常好奇,纷纷围观了上来,特别是齐离,作为一名药师,对于罂粟毒花,他也仅仅是在书上见过而已,它名列十大毒花之中,虽然世界上明令禁止采买,可还是许多炼药师垂青已久的宝物,没想平然一花难求的东西,今天竟然成筐的采摘,如此可真是令人兴奋呀。

特别是一想到就可以为聂海渊炼制解药之时,他也显得更加的迫切了,一双手抖动的厉害,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双软手套带在双手之上,小心翼翼的拿起花枝,轻轻一嗅,花香浓郁迎人,让人不忍拒绝,可入鼻之后,却冷不丁让人头晕目眩、渐生幻觉,好在他懂得药理,所以对于药物的摄入把控的很好,虽然同样的嗅入,但对他并没有产生什么影响!

“果然是名不虚传,此花倘若大量流通的话势必会掀起轩然大波,它完全可以瓦解一个部落!”齐离的言语很是犀利,原以为他说这样的话会引起谢无伤的不满,可没想到对方却投以赞赏的眼神。

“哈哈哈,果然不愧为英雄出少年,没想到齐兄弟年纪不大,对于药理的了解还如此精通,只是简简单单的嗅上一下,就能说出它内在的门道,看样子你本身的药术也是不凡咯!”谢无伤哈哈一笑,无形间又改变了对于眼前几个人的看法。

同时对于景翀,也就显得更加信赖了几分,心中自忖,眼前这几个少年,倘若驾驭的好,今后也一定是自己的一大助力,他越想越是兴奋,忍不住接着说道,“实不相瞒,罂粟毒花原本只是一种野生的毒花,他生长于蝎王谷,所以也就被我们世世代代的引枝栽培,它不仅成为了一种产业,更成为了我们蝎王谷立足于狼族的根本,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控制着它们的流通,毕竟这些花果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世间原本就已经浑浊,也不在乎这一点点的侵袭,我在想,倘若今后要举大事,这满谷的罂粟之毒,也将是我们成功的最大依仗!”

谢无伤这么说,景翀虽然也有所不赞同,可却并没有予以反驳,毕竟这个世间负面的东西太多了。他能本分着自己不被侵袭就够了,具体这个世界会怎么样,也不是自己能左右的。

想着想着,景翀一抱拳,却笑着说道,“谢谷主深谋远虑,景翀佩服,只不过我们现在还不明白,这六花六果的毒,该怎么去解,谢谷主炼药多年,又非常熟悉罂粟花果的特性,想必也有炼药之法吧!”

“景老弟不需挂怀,罂粟麻散,是经过六花六果的提炼炼制而成,他有六六三十六种炼制方法,且每一种都需要配以辅药才可以中和药性,世人都知道解药之中需要配以辅药,却不知道三十六种毒药之中也都少不了相应的一种药材辅助,只要我们能找出这一味辅药的名字,自然而然的就可以找到炼制相应解药的配方!”谢无伤胸有成竹,说起话来也显的非常的轻松,他说完用手拍着景翀的肩膀,一回身朝着一旁的偏房走去。

此时的偏房之中,聂海渊静静的躺在床上,此间房间比较大,里面摆设陈列也非常上档次,几个人同时走在里面都不嫌拥挤,房间内一名药师帮忙护理着,此时看到谢无伤等人走来,缓缓站起身来,躬身一礼,“谷主,聂小兄弟是受到蜈蚣毒的刺激,进而诱发的罂粟之毒,好在罂粟之毒比较猛烈,硬生生吞噬了蜈蚣之毒,虽然诱发了罂粟之毒,却也解也他身上的蜈蚣之毒,只不过,罂粟之毒不解,他依旧性命堪忧!”

药师说完,缓步退了出去,谢无伤点了点头,在床头处坐了下来,他右手搭脉替聂海渊诊断了一番,继而了解了一下症状,面无表情。

随后又见他拿出一只银针,从聂海渊的中指之上扎破,挤出了一滴鲜血,放入了一旁的瓷盅之中,一连滴了三滴,然后用银针探视,一旦沾染,银针立即变黑。

谢无伤又用手沾染了一丝搓了一下,放在鼻孔处轻轻一闻,眉头一挑,喜上眉梢,“是紫兰牵牛引,这花好找!”

冷不丁的话语顿时让景翀等人身体为之一震,随即脸上纷纷浮现而出了笑容,一个个盯着谢无伤,忍不住脱口而出,“找到炼制解药的方法了?”

谢无伤点了点头,嘴角也泛着笑容,很显然像这种外界传言的神乎其神的罂粟麻散,在他的手里,根本就是不值一提,蝎王谷的人,哪一个不是从小就接触罂粟之毒?对于制毒,解毒的方法又何止三十六种之多?普通的弟子尚且如此,更何况还是一谷之主的谢无伤?

想到此处,景翀激动的无以复加,他也没有想到此番会如此顺利,虽然说过程之中,经历了很多困难,但是结果还是让人非常满意的,特别是现在误打误撞,还与谢无伤成为了朋友,不仅如此,大家联合,意图对付公冶家族,这也算是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换来的收获。

“那么事不宜迟,是不是可以炼制解药了呢?”景翀迫不及待,他紧握着手掌,激动的说道。

“不用着急,虽然知道了炼药之法,可炼制解药所需要的几味辅药还是需要寻找的,紫兰牵牛引是毒药之中的一味,这是知道了聂兄弟所中的毒乃是紫色毒果之毒,为了解毒,这种紫色的罂粟毒花,我们并不缺少,可是针对紫兰牵牛引所需要的黄莲帝晶,却不是到处都有的!”

谢无伤目光一缩,一席话再次让人陷入了两难之地,很显然蝎王谷之中是没有百分百拥有每一种解药的配药的,听完这番话,刚刚露出喜意的景翀也不由得眉头一皱,顿感被凉水泼头。

“黄莲帝晶!”听到这个名字,齐离又忍不住脱口而出。

谢无伤好奇,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莫不是你有见过?”

如此相问,齐离不由得脸色一红,说道,“若说是实物,我倒是没有见过,可我父亲之前给我的百草经上却有过描述,黄莲帝晶,百年一遇,多生于汪泽之域,多荒兽守护,极难得到!”

齐离这么一说,谢无伤眼中的赞赏也更加剧烈了,他不住的点头,然后捋了一下胡须,接着说道,“不错,了解还算透彻,黄连帝晶其实就是黄莲花百年而成的精华,黄莲花百年生根,根部吸收天地精华形成的一缕之晶谓之帝晶,由于它的稀有而显得弥足珍贵!”

景翀听他这么说着,心里更是翻滚异常,想那邱志远不过区区一个血刀寨內寨弟子,他又是如何获得如此高级别配药的呢?

心中满是疑惑,他却也浮现在了脸上,谢无伤何其聪明,一眼就看出了他内心所想,摇了摇头,他接着说道,“其实你们都想的太片面了,都以为昂贵的解药,相应的毒药也会昂贵!殊不知有时候越是廉价的毒药,其解毒的方法也愈加的困难,相应的药物也就会越加的珍贵,这就叫做药合,也就是所为的互补的道理!”

他这么说,景翀的心反而释怀了几分,可是新的难题又摆在了眼前,“黄莲帝晶”,这种生在“汪泽之地”又有荒兽守护的上等辅药又要去哪里寻找?

忍不住一拍脑袋,景翀直感到身心无力,原本以为找到了罂粟毒花,就万事可解了,怎么又出来个什么“黄莲帝晶”,就算是要好事多磨,也没必要这样去磨吧。自己受点苦倒也没有什么,可聂海渊的毒性迫在眉睫,又能不能等得到最后的解药呢?

一想到这里,景翀的心就一阵七上八下,他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失败的感觉也油然而生。

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失落,谢无伤却微微一笑,他走了两步,又拍了一下景翀的肩膀,缓缓说道,“景老弟,你不要心急,有些事不是走到极端总还有希望,黄莲帝晶虽然不好找,可我却知道有一处汪泽之地,倘若你能在十天之内将之找到,我可保证聂兄弟不死!”

谢无伤这么一说,也立即让人提起了精神,原本萎靡不振的景翀一听到这番话,耷拉的脑袋顿时有了力气,他猛然间抬起头来,满是激情的看着对方,眼神之中尽附带着迫切之意。

“谢谷主快快道来!”

第三百五十八章 落日穿云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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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里云泽水域,虽说只是八百里,可远远不止如此,云泽城在西方,我蝎王谷在东南,壁虎庄在北方,蜈蚣岭在南方,金蟾水寨在西北方,万蛇窟则在西南方,这些方位虽然说算的上云泽水域的四个方向,可并不代表八百里之外没有水泽!”谢无伤踱步在房间之中,面对着景翀的询问,他显得很有耐心。

“你是说,云泽水域不止八百里?”来之前景翀是有了解过云泽水域的事情,诺大个云泽水域加上陆地面积足足超过了一千多里,可此时听谢无伤如此去说,他也就想着所为的汪泽,一定是在其它方位的位置了。

但是,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就被谢无伤摇头否定了,如此一否定,景翀反而疑惑了起来。

“我刚才说过,云泽水域不止八百里,是因为在这八百里之外还有一大片的水域,只不过那里不叫做云泽水域,而是荒泽水域!”谢无伤看他疑惑,也就不再卖关子。

短暂的停顿之后,接着说道,“我所说的汪泽,就在那荒泽水域之中!而所谓的荒泽顾名思义,就是荒兽出没的地方,那里水美草肥,可真是一处人间仙境。只不过荒兽横生极度的凶险,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听完谢无伤这番话,景翀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他根本就不等对方将话说完,一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站住,你可真是个急脾气,先听我把话说完嘛!”谢无伤摇了摇头,制止了景翀的行动,“你也不问问方向,就这般前去,不是自讨苦吃吗?”

一顿责怪,并没有让景翀生气,反而心生几分的感激,同时他也在为自己刚才的鲁莽深表歉疚。

“荒泽水域就在我蝎王谷的东方三百里处,过了一线峡,就是荒泽城,荒泽城多盗匪,异常的混乱,而那唯一的一处汪泽就在荒泽深处的泽中泽之内!此番你若前去,我还是希望你多带点人,一方面寻找黄莲帝晶,一方面也好用我蝎王谷之威震慑一番荒泽,假如能够收服一些流寇的话,这对于我们日后也有极大的好处!”不得不说,谢无伤这个人老谋深算,在这种节骨眼上,还不忘了自己蝎王谷的扩张。

只有十天的时间,他还念念不忘的收服流寇,可他这般设想也不算错事,毕竟如此对于景翀他们也可算是好事,更何况荒泽之中凶险异常,多带一些人去,总是不是一件坏事。

轻轻点了点头,景翀也投以感激的眼神,“那么接下来就要麻烦谢谷主对我这兄弟多加照顾了!”

景翀说完,一转身就欲离去,谢无伤一摆手,又将之阻止了下来,“小兄弟莫急,此番荒泽之行,凶险异常,你对于荒泽的了解有限,我还是打算让思吉陪你同去,还有就是,我希望你能带上我手中的这把血王刀!”

此话一出,景翀顿时呆立当场,他万万没有想到谢无伤对自己如此的器重,并且如此信任,他不仅仅安排自己的儿子亲自跟随,更将自己视如生命的血刀交于自己,如此魄力,如此抬爱,又怎能不让景翀为之感动?

他颤抖着嘴唇,发呆了许久才一退身摆手说道,“谷主切莫如此,血王刀乃五毒至尊,除血王至尊,旁人根本就无权驾驭,还请谷主收回成命!”

说不喜欢血王刀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的血气之刀再好也不过是一柄普普通通的宝刀,而血王刀不同,它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法宝,法宝与普通宝刀的区别就在于,法宝在锻造的时候被赋予了“灵性”,它不仅可随意变换大小,更可以随心发挥出强大与自身几倍的实力,而且一旦滴血认主之后,完全就可以按照主人的意念而为,往往一件法宝在一个人的手中,都可以发挥出自身几倍的战力,这些战力一旦叠加到战斗之中,无疑是一种强大的保命底牌。

普通的修炼者,一辈子都又可能见不到一件法宝,就算是有些修炼者拥有,也不过是一些低劣的残次法宝。

而作为初出茅庐的景翀等人而言,在血刀寨之时,根本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经过这几次的接触之后,其内心的渴望可想而知,特别是像血王刀这样符合自己的刀类法宝,景翀早已经垂涎三尺,只不过如此宝贝的东西,冷不丁要替别人保管,他当然有点接受不了啦。

连连的推脱不敢接受,景翀整颗心都变的跳动了起来,强行摒除内心的欲念,他咬着牙给推了回去。

“哈哈哈,景老弟可真是另类,被人被赠宝,都是激动的不知所以,你倒好,直接给我拒绝,是不是要驳我面子?再说了血王刀再好,他也不是我最拿手的法宝,这么多年来,我虽居于血王之位,血王刀却没用过几次,此刀在我的手中,恐怕也埋没了威名,倒不如送与有缘人的手中,我看你使刀,却没有太入眼的兵器,所以才会如此心血来潮将之借用于你,这可不只是为了你,更为了我蝎王谷的利益,你拿着吧!”

谢无伤昂首一笑,笑的坦坦荡荡,而且如此言语直截了当,倒更加让景翀难以接受了,不断的推诿拒绝,他缓缓说道,“谢谷主抬爱,景翀不胜感激,只不过我这把血气钢刀乃家父遗留之物,断不敢丢弃,更何况,血王刀乃谷主之兵,我若拿去,谷主又该如何?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爱,景翀断不敢接受!”

景翀这样说,就连他身后的谢思吉都着急了,他连走了两步看着景翀说道,“师父切莫如此,难得父亲如此心情,您还是收下吧,正如父亲所说,荒泽水域凶险异常,有着血王刀,也多着一份保命的本钱,切莫因为小事而坏了大事才行,更何况父亲最拿手的根本不是刀法,而是一支短箭!”

谢思吉这么说,景翀却不由得为之一怔,特别是听说到一支短箭之时,更是脑海一惊思绪回转,片刻之后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他忍不住摸了一下包裹,不禁一愣。

半天的摸索之后,他终于还是从胸口的包裹之中摸索到了一支巴掌大小的短箭,然后将之展现在了空气之中。

通体古朴的箭身,油光铮亮的,它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可一出现在空气之中顿时让在场的人纷纷为之一惊,特别是谢无伤,更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之中露出狂喜,他按捺不住狂喜脱口而出,“落日穿云之箭,你从哪里得到?”

从谢无伤的反应之中不难看出他对于短箭的喜爱,也更加印证了刚才他口中所说的拿手,很显然,这才是他最拿手的兵器,只不过景翀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谢无伤最喜欢的法宝兵器竟然会出现在阴三公的手中?难不成真像阴三公所说的“信物?”

刚刚从迷仙谷出来之时,阴三公一再的强调,一定要亲手将之交于谢无伤,相信有着此箭作为信物,对方一定会卖个薄面帮助自己,可一贯自尊心强的景翀,根本就没有打算拿阴三公的人情来帮助自己的意思,此番若不是因为从谢思吉的口中听到“短箭”两个字的话,他恐怕还是会把这件事情隐藏在心里,可就算如此,他依旧是非常的震惊,震惊短箭对于谢无伤,竟然如此的重要。

“落日穿云箭?是什么东西?”景翀小心翼翼的将之递在了谢无伤的手中,双目之中充满的尽是疑惑,他怎么也无法从这只短箭之上看出什么特殊之处来,所以,求知的**也表达更加强烈起来。

“哈哈,哈哈哈,十多年了吧,这支落日穿云箭离开我已经十多年了吧!”谢无伤一脸的狂喜,他拿着短箭爱不释手,就好像遇到了阔别已久的老友!

许久之后,他笑容收敛,目光失神看向远方,陷入了回忆之中。

“犹记得十多年前的当初有一个年轻人误入我蝎王谷,当时正直五毒争霸,很多奸细混入谷内,所以我不分情况,就将之关押了起来严刑拷打!”故事很长,几个人也陷入了聆听之中。

年轻人被人误会非常害怕,可无论他如何解释最终不能被人理解,最后连同着一些奸细一同押送到了云泽城法场要以儆效尤震慑其它四门。

就在这危机关头,多亏了一位名叫阴三公的老人路过于此,他怜悯世人,不想多造杀孽。就想要保下那些奸细,其中就有那个年轻人。

谢无伤当时年盛,正是狂傲不羁,他当然不服阴三公的劝说,两个人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可阴三公为了两家误会越来越深,就与谢无伤二人协商,用打赌的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最终两个约定,双方既然要打,就要定个筹码,而且打归打,不能伤了和气,双方各凭实力,比武较量。

起初两个人拿出所学比试拳脚与自身的修为境界,一番打斗之后,谢无伤很显然不是对手,然后两个人又开始斗法,比起斗法,谢无伤更是不行,毕竟阴三公可是一位资深的秘术师。

气急败坏的谢无伤不甘心失败,最后就利用自己最拿手的落日穿云箭去偷袭阴三公,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最拿手的落日穿云箭刚刚射出就被阴三公的六壬神盘给抵挡住了,最后他更是顺手一收将之握在了手中。

谢无伤输的凄惨,可却也讲究信用,从此发誓引以为戒,不再使用落日穿云箭,并且应了赌约放了那群人。

出于对阴三公实力的佩服,谢无伤冷静了下来,他豪气干云许下了个愿望,从此时开始,只要阴三公有所要求,单凭此箭来,自己定然话复前言为对方做一件事情。

可万万没有想到,阴三公拿走了箭,带走你年轻人,至此就再也没有了音讯,十多年来,不仅没有麻烦过自己,更没有见过一面。

为了履行承诺,谢无伤弃箭用刀,十多年来,日思夜想,他就想着有朝一日重新拿回属于自己的荣誉,然后用手中的刀打赢了阴三公,夺回穿云箭。

他玩玩没有想到今日此箭竟然会在景翀的手中,并且以这样的模式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中,此时毕竟,他又怎能不为之惊讶呢?

谢无伤激动的不知所以,他一把将血王刀塞到了景翀的手里,同时毫不客气的接过了短箭,短箭到了他的手中,顿时犹如鱼会大海般活跃了起来,通体紫色的暗光,心念一动就涨出了三尺有余,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目之下,谢无伤右手一扬,虚空之中顿时出现了一道能量幻化的虚弓。

他左手将那拉长到三尺来长的落日穿云箭搭在了虚弓之上,轻拉弓弦,“咻”的一声轻响,穿云弓透过窗户直入云霄,高空之中星光一闪,就已消失不见!

第三百五十九章 获得血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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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众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落日穿云箭飞出了窗外,随后消失在了天空之中,大家纷纷张开了嘴巴看着接下来的画面,可半炷香过去了,依旧没有动静,就在大家都要麻木的时刻,院门外陡然间“噗通”一声落下来一样东西。

蹭蹭蹭,几个人跑到门外,赫然发现落下来的正是一只丈许来长的大雕,大雕嘴角串血,躺在地上抽搐了片刻僵死在了那里,随即紫光一闪,消失了许久的落日穿云箭又返回到了谢无伤的手中,它光芒内敛再次变作巴掌大小。

如此神奇的一幕可着实惊讶到了景翀,像这样具有返回功能的灵箭自己还真是第一次遇见,在他的印象里,箭矢都是需要人为回收的,而且箭矢的威力也全然需要弓箭手力量配合的,而眼前的落日穿云箭竟然随意一挥就能产生如此强大的力量,并且追踪到位,自动返还,这本身就已经颠覆了覆水难收的常理。

怪不得谢无伤这般神秘,又对之如此的在乎,看到那普通的短箭有如此功能,景翀都有点后悔将之拿出来了,不过既然拿出了,自己还真就显得坦然了几分,同时对于接受血王刀,也显得自然了几分。

“怎么样?景兄弟,这一次你该相信我不太在意这柄血王刀了吧,正所谓宝刀赠英雄,血王刀本就有灵性,它在我的手里,整个就屈才了,所以我感觉,你更合适。收下吧!”谢无伤一脸的得意之色,同时在看向景翀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感觉,同时对于相赠血王刀,也显得更加痛快了。

事已至此,景翀已经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了,更何况他还真的就喜欢这把血王刀,血王刀与血气钢刀有着异曲同工的相似之处,可血王刀的威力,可非血气钢刀可以比拟,虽然现在的他还不知道此刀真正的威力,但是从刀身之上不断流转的狂躁气息上不难发觉,它还有着不断提升的潜质。

在对于谢无伤无尽感激的情况之下,景翀又想起了阴三公,当初离开迷仙谷之时,恐怕连他都没有想到会有如此的顺利,而且景翀可以猜测的到,谢无伤口中的年轻人,一定就是步德索了。

说起来步德索还真是神秘,他人是灵猴部落的人,却又误入蝎王谷险些丧命,却又不知道为了什么。多亏了后来被阴三公相救,这一切的一切,都像一个巧合,可不偏不巧的,让十几年后的自己获得了利益。

上天这东西,真是巧妙,有时候在其他地方丢失的,就会为另一个地方给你补回来,自己这几年遭受的不公平太多了,现在似乎都在朝好的地方发展,这也让他那颗饱受欺凌的心变活了过来。只不过,有些事,还是需要自己不断努力的,因为,他更知道,今天所谓的公平,也都是自己不懈努力换来的结果。

“恭喜师父喜得法宝!”谢思吉满脸兴奋,一抱拳冲着景翀说道。

他话音刚落,身旁的齐离等人,也相继浮现出一抹笑容,随即眼神之中也流露出丝丝羡慕之意。

如此的被人注视,景翀还真有点不太自然,特别是被人赠送了法宝,又引得大家的羡慕,他内心之中更觉得不忍,毕竟大家一起来的,好处竟然让自己获得了,就算是兄弟,他也显得无限的歉疚,同时内心之中更是暗下决心,假以时日,一定也要给在座的每一位兄弟都配上法宝。

心中如此打算,景翀反而坦然了几分,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这才抱拳朝着谢无伤与之一礼,“多谢谷主赠刀之恩!”

景翀说完,就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刀身,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浓郁了。

“小兄弟先莫着急,聂小弟的毒性我尽量给于控制,在这之前,我们还是要做好准备工作,首先我要抹除了自己与血王刀之间的契约,只有这样你才能够成为他新的主人!”谢无伤顾虑的周到,话说完,再次从景翀手中接过了血王刀,但见他很是随意的用手指打出奇异的印结,然后轻轻在刀柄上一抹,那原本充满血光的血王刀顿时变得安静了下来。

血光内敛,露出了古朴的刀身,巴掌大小的血王刀,此时显得各位的普通,就好像一把削水果用的小片刀。只不过它外形霸气,很是精致,又比普通的水果刀好看上许多。

惊奇的感受着刀身之上的变化,景翀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等待着谢无伤下一步的指示。

“伸出手来!”谢无伤手持着小片刀朝着景翀说道。

话音刚落,景翀就感觉到了手指之上一阵刺痛,不知道何时,谢无伤就持着刀在他的手指处划开了一条口子,鲜血涌泉般流淌而出,顺着手指就滴落在了刀柄之上。

鲜血顺着刀柄之上的印纹顺流而下,顷刻间就覆盖了整个刀柄,霎时间血气弥漫,浓郁的血光四起,一股强大的霸王之气冲散开来,巨大的血王之威直震慑的众人连连后退。

大家惊奇的发觉,在血王刀的增幅之下,景翀整个人的气息整整扩大了三倍有余,就算是距离那所谓的丹气之境,也显得不遑多让。

一双双惊讶的目光,一对对羡慕的眼神,景翀本人内心的翻腾,则更加的巨大,就在手指的血液滴落在刀柄的一刹那,他竟然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与刀身联系,血王刀就宛如自己的手臂一般陡然与自身成为了一体。

与此同时,刀身之上上下流转的血王之气与体内战气呼应,硬生生将自身的战气提升了三倍有余,整整九十倍的战气之力,他都感觉到了自己从上到下脱胎换骨般的改变,举手投足之间,他都有一种驾驭的感觉,就好像,随心一动,血王刀就会将对面的山头夷为平地一般,让人心生豪气。

如此微妙的感觉,萦绕在身心之中,久久不能散去,景翀本人则更是陶醉般的不能自拔,这样的状态整整持续了近两个时辰才渐渐缓解,他也从那种玄妙之中醒转了过来。

气息内敛,血王刀窝在手中,巴掌大小的血王刀太好收藏了,他只是随意的将之放在怀中,方便而又随意。如此后背背着一把血气之刀,怀中则隐藏着一柄血王之刀,假以时日,一旦遇到高手,自己完全可以扮猪吃象,对敌人突然袭击。

想想敌人那种惊愕与不可思议,景翀的心就非常的激情。他也算是多了张保命的底牌,接下来只要自己努力将实力提升到丹气之境,恐怕就算是面对公冶家族,也不再会有多少的忌惮。

一想到公冶家族,景翀的心顿时变得七上八下,自己能沦落于此,一大部分都是拜他们所赐,这辈子就算是粉身碎骨,他也要拔掉公冶家族这颗毒瘤。同时更要让那些对自己有伤害的人,血债血偿。

想到此处,景翀的内心再也安静不下来了,当务之急他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第一件事就是治愈聂海渊,然后就是收服云泽水域与荒泽水域。最后联合蝎王谷一同前往清州。

有了目标,他变得更加的激情澎湃,稳定了一下心神,他这才发现,天早已经黑了下来。但是他又不想有过多的耽误,一番交代之后,他这就要赶往荒泽水域。

虽然说前往荒泽需要多带人手,可景翀还是有诸多的顾虑,在他一再斟酌之后还是决定,蝎王谷留下扈毅刀,苗仁锋,翟杏娘与卢天云四人照顾聂海渊。

他这样决定还是有原因的,扈毅刀苗仁锋实力还不太稳定,更应该在蝎王谷多多练习,翟杏娘与卢天云心思比较缜密,更能够细心的照顾聂海渊,而且他还有私心,就是不想再让他们有所伤害。

而刘顽齐离二人跟着自己,对自己也算是有所帮助,首先,齐离懂药,这对于采取黄莲帝晶也有着很大的帮助,再有,几个人之中,除了齐离,就数刘顽的实力最强,最基本遇到凶险他也有自保的能力,所以自己也比较放心。

他这样安排,几个人当然都不同意,可胳膊始终拗不过大腿,在景翀极力的争取之下,他还是说服了众人。

最后,带着熟路的谢思吉,齐离,刘顽几人,又点了三十人的蝎王谷弟子,一群人风风火火,浩浩荡荡,离开了蝎王谷,乘坐着润泽之舟就赶往了荒泽水域!

第三百六十章 双流一线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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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峡是云泽水域与荒泽水域直接交界的地方,是处较大的水域峡谷,此地的水域异常的壮观,抬眼望去,一线峡就好像被切了道切痕,整整齐齐的将两大水域切分而二,而水流直下百十丈之后,再冲上去,就是荒泽水域了。收藏本站

两处水域的差别不是在于水上,而是在于水之中的“泽”之上,如果说云泽水域下方粘稠度是十的话,那么荒泽水域的粘稠度则整个翻上一番。

也就是说,一个人倘若落入云泽水域之中,越挣扎力量越大,直至陷入其中不能自拔,而落入荒泽水域的话,这样的力量则会翻上一倍。

这从一线峡的水流之上可以看出,两边的水流直下一百多丈,然后汇聚一起流向大海,而两边的水流则形成了两种不同的对比,云泽这一片,还清流如镜,荒泽这一块,则是浑浊如黄汤。

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像荒泽这样的水泽,其养分也更加的充足,怪不得荒泽之中易产汪泽,大多的稀有灵药都会出现在汪泽之中,有了这些天材地宝的吸引,那些平时都难以遇见的荒兽才会频频出现。

一路走来,谢思吉一直在为景翀几个人讲述有关荒泽与云泽的区别,此时到了一线峡,真正面对了实景,景翀才真正的感觉到了大自然的神奇。

此时的润泽之舟打横在云泽水域边缘,距离一线峡的水流也不过咫尺之距,看着这湍急的水流,连谢思吉本人的连上也浮现出了一抹警惕之色。

一百多丈深的一线峡,要让润泽之舟沿着水流之下,然后再逆流到对面的荒泽之上,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可能的事情。

也就是说,他们在下滑的过程之中,要巧妙的借助下坠之力,而且更要冒着覆舟的危险,然后几十人划船冲过荒泽的阻力逆流而上。

如此高难度的挑战,不由得让在场之人为之一惊,他们不是不敢冒险,只不过像这一种极壮观的场面,他们确实没有经历过,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也有着几个人有那么几分的动摇。

可毕竟大多数蝎王谷弟子都是在水泽之中长大的,所以面对这种强大的挑战,他们更多的还是激情,一个个信心十足,坦然面对。

反而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挑战的景翀等人,一个个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确定能渡过彼岸?”刘顽一抓脑袋,不由得几分的犯怵,一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他,此时表现得像个女儿家家。

“成与不成,总要尝试了才知道!”齐离反而乐观,他始终相信,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这一点,景翀倒是与他有着几分的相似,只不过,他还多着几分的顾虑,“谢思吉,我相信咱们蝎王谷的实力,只不过既然我们都加入了这个团队之中,总是要出一点力气,你看看,我们几个人要注意些什么?”

景翀说完,静静的看着对方,却见谢思吉拱手一礼很是恭敬的走了上来,“师父,这种荒泽,早些年我与父亲走过,要说到注意的话,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注意,主要的就是做好安全措施就行了,具体的安全措施就是,当我们润泽之舟坠落之时,应该用绳索将自身的身体捆绑在船身之上,然后大家共同努力掌握好船的平衡,最好借助风力,水力,!”

谢思吉说来说去也就是一些安全常识,也只有最后的一句话引起了景翀的注意,他目光如炬,思绪回旋,心中顿时变得激荡了起来,有着这样的机会,他倒是想要深切体会一番水泽之力,或许自己就能够领悟到血河八刀的第四刀要诀。

想到这里,景翀反而多了几分的迫切,血河八刀每一刀一个境界,都代表一个区位,四境界杀人无痕,又叫血凝之刀,浑身有种悄然无息之感。

利用自身力量制造出一种吸附力极强的沼泽境界,一刀挥出敌人顿时被刀气覆盖,就好比之前老毒物施展的水泽之力一般,让人挣扎其中,难以脱身,任由你如何挣扎都难逃刀威的覆盖,只会沦为刀锋的养料,对手越强,威力越胜,只不过与老毒物的水泽之力还有不同,此刀境界,有守有攻,威力无穷,正对法诀之中的兑泽之位。

先前在老毒物的幻境之中,他有所体会,只不过水泽的体会不比其它,想要通彻领悟不是一时半会的时间,他还是需要不断冒险,不停试验才行。

润泽之舟濒临在了一线峡的边缘地带,在场之人一个个都摒住了呼吸,不管是水手,还是蝎王谷众弟子,都拿出了手中的桨以备不时之需。同时他们将舟上的帆也撑开了几分,妄图利用风的阻力来阻挡那快速的下坠之势。

哗哗哗

湍急的水流如瀑布般顺流而下,隐隐约约有一股强大的吸引之力从那水流之心处释放而出,润泽之舟再也遏制不住那种压力,陡然间犹如离弦之箭般急飞了出去。

呼呼呼

呼啸的风声吹拂的见面,景翀突然间感觉到脚下一空,整个人都漂浮了起来,若不是腰间缠绕的绳子,他都险些与船身脱离开来,整个人都要落入泽中。

啪!

身体一个俯冲,飞溅的水流沾染了一身,强大的势让人闻到死亡来临的气息,每个人都有这种沉甸甸的感觉,只不过他们享受这种感觉,所以就算是害怕,还是觉得非常刺激。

一波巨浪扑面而来,船底终于还是落在了下流的水面之上,强大的撞击之力波及之下,飞溅的水浪顿时打湿了众人,与此同时,强大的反震之力席卷而来,几个人顿时犹如心脏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般猛然落地。

心中刚刚生出了一分的踏实,整个船再次一波,又被巨浪颠飞了起来,哗啦啦的水流冲的满地都是,在场的众人,无不狼狈的闭上眼睛,屏住呼吸。

呼呼呼,身体又一次飞了起来,滔天的巨浪沾染全身,景翀则不像其他人一样紧闭双眼躲避这种凶险,他目光不移的盯着这满布的水流,脑海之中却在不断的寻找着有关“泽”的足迹。

巨大的吸引之力,根本就不允许有所抗拒,润泽之舟此时宛如一叶飘零,伴随着水流风雨飘摇,其冲势不可阻挡,瞬间就已经没入了峡底。

哗!飞溅的水流掺杂着泥污洒在每一个人的身上,他们都来不及去观看对方,就又感觉到一种锤心的感觉猛然而来,下一刻身体一坠摔倒在了甲板之上。

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天与地都被这泥污沾染了,空暇间景翀看到,两股不同的水流从两旁垂直而下,就好像整个天都被分割开来,形成了两根巨大的水柱,一片清澈,一片浑浊。

两根水柱刚柔并济,从双眼没入心中,他双目失神陷入空明,可无论如何都捕捉不到什么东西。

短暂的安静并没有必须多久,紧接着景翀只感觉整个人都旋转了起来,转的急了,他也就从这种空明之中醒转了过来,眼神一定陡然发现,整个天地都旋转了起来。

“莫不是世界末日了?”心中疑惑,他产生了一种幻觉,可定下心来之后的他,还是艰难的扶着船体站了起来,醒神环目四周他陡然发现,脚下的船竟然陷入了一处巨大的漩涡之中。

巨大漩涡一清一浊,清与浊相互流转,但始终保持着清即是清,浊即是浊,两种水流形成一种特殊的规矩不断的旋转,可两种不同的力量,也在这时相互替代,一股强,一股弱,弱博强,强引弱,整个漩涡就在这种力量的相互交叉间形成平衡。

而多出的力量离心了漩涡,最后化作混流朝着大海方向之流而去。

整个一线峡之中,像这样的漩涡很多,基本上每百丈都有一个,它们就是两种不太水泽汇聚一起的产物,也就是因为有了它们的存在,接下来的逆流才算是有了几分的可能。

起初景翀并不明白,泽水之力为什么会如此强大,可当他们在那个漩涡之中转了十多圈之后,他才陡然间发觉,整个润泽之舟的转动的速度明显的加快了起来。

“两倍的力量,引动一倍的力量,其中一倍力量双双抵消,仅剩下来的一倍力量顿时化作助力,将整个浑浊的水泽之流推了出来,这不仅是泄水泽入海的规律,更是助我们登临荒泽的最大动力!在这水泽之中,不仅仅是吸引之力,什么样的力量都有可能产生!”好像看出来景翀的疑惑,谢思吉抽出时间,为他解释道。

看似平常的话题,也许谢思吉本人都不明白,可没入景翀的耳中,顿时让他为之一怔,不仅仅是吸引之力,水泽之力不仅仅会产生吸引之力,它什么样的力量都有可能产生。

它究竟是怎样形成的?水泽之力究竟又是什么?

一系列的疑问不断的浮现在脑海之中,他反反复复的去想,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有些东西就像是一层纸,一捅就会破,可他现在就是寻找不到捅破的契机,所以,无论他如何去想,都寻找不到那条出路!

第三百六十一章 荒泽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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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我们登临荒泽的最大助力?”景翀内心一动,虽然并没有弄清水泽之力的究竟,但是好像也从谢思吉言语之中明白了什么。

水泽之力,本来就是利用水的灵活性来借力打力,如今他们身在漩涡之中,两股不平衡的力量相互汇聚,产生的离心力造成了如今看似平衡的漩涡景观,而实质上这种平衡,是一种持续借力甩力的过程,他们就是在那一种旋转之力的驱使下不停运转的,当这种力量突破了漩涡平衡之时,他们就拥有了冲击荒泽的力量。

想着想着,景翀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同时对于接下来对于八刀区位的各种天地力量的修炼充满了期待,泽之力,它的核心究竟在哪里?

景翀的脑海一片混乱,然而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凶险随时来临,他根本就不可能集中精神去研究泽之力,当务之急他们应该用更多的心去登临荒泽之上。

整理了一下思绪,就在此时,身下的润泽之舟突然间加快了旋转的速度,这一次速度很快,短时间内连几个人都被冲击的漂浮了起来,下一刻,船身一抖,竟然硬生生被甩飞了出去。

在漩涡力量的推动之下,润泽之舟突然间飞了起来,它的地步紧贴着荒泽之水,似挨似不挨的,就好像被人撇出去的一块石瓦,猛然间就朝着上方的荒泽飞了过去。呼啸的风声,船上的帆阻挡着风,润泽之舟刚刚飞出了一半,竟然减缓了速度。

如此的变故,顿时让众人一惊,一个个大惊失色,“完了!忘了关闭云帆了,原本这甩出去的力量就抵不住下势的三力,如此一来,我们就更被动了。”

谢思吉一脸的惶恐,原本他打算等到润泽之舟快飞到荒泽之时,几个人同时划桨冲将上去,如今刚刚飞了一半,就减缓了趋势,单凭他们几十个人的力量,想要克服荒泽自身的二力,再加上这下落之力,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撑到荒泽。

这该如何是好?难不成还要借助漩涡之力再来一次?内心之中翻滚异常,谢思吉抓痒挠腮的就是想不到办法,无奈间也只能将目光投降了景翀身上。

此时景翀则感觉到了这种变故,一开始他不懂得因为什么,当明白了因为云帆之后,不禁没有烦恼,反而嘴巴一咧大笑了起来。

先前他与老毒物争斗,整个人陷入对方水泽之力的覆盖之中,那种强大的吸引之力,可比眼前的荒泽之力明显的多,现在受到三种力量的干预,当初他可是承受着四面八方所有的力量与之敌对,最后还是利用自身的绝技化险为夷。

他化解水泽之力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利用水能量稀释对方的泽能量,而现在不是在战斗之中,他也没有水可稀释,可是他们面对的确实自然界的水泽之力,虽然这些都是自然的力量,但是,力量运用的方法相似,所以他也有信心一试。

就是有着这样的信心,他才会忍不住大笑出声,在一众疑惑眼神的凝视之下,景翀却缓缓祭出了怀中的血王刀。

这是他第一次使用血王刀,随着心意的驱使,血王刀整整变化到与血气钢刀同样大小之时,他才将之握在手中,他双手举刀,整个人悬浮在了半空之中,手中刀顿时拖起了百丈刀气,刀气冲天,眼看着都超出了一线峡的区域了,此番刀气又被缓缓收敛了几倍,然而其威势却整整被提高了三倍有余,他这一刀不是其他,正是血河八刀之中的喋血之刀。

包含了庞大水能量的喋血之刀,在战气的驱使之下宛如一湍大海,它被景翀一刀挥出,整个都没入了上方的荒泽之中,巨大的刀气何止百倍的战气力量?它一出现,立即掀起了巨大的逆袭风暴,从远处看去,方圆百丈之内的荒泽之中,正有一道刀形的水浪逆流朝上的冲击而去,在这巨大力量带动之下,原本下落的流水之势荡然无存,刀波覆盖的荒泽水域顿时变得平澜无波。

“大家快点划船!”

由于景翀的一刀抵消了两股力量,润泽之舟减缓的冲击力再次复回,只不过力量还是在不断减弱,此时的景翀看清了机会,赶忙呼喝一声,让大家行动。

呆立之中的众人陡然惊醒,一个个拿起手中的桨拼命的划动,即将静止的船身,再次缓缓的运转了起来,可是以这种速度,一旦刀波的力量一过,他们还是会坠落下去。

意识到事情的严峻性,景翀没有一丝的耽误,他解开了身上的绳子,整个人再次御风飘了起来,这一次他站在了云帆之后,挥起了血王刀对着云帆。

他如此行为更是让人不解,大家都以为他要破坏云帆,可还不待出手制止,景翀的刀锋之中就已经刮起了一阵巨风,血河八刀第一刀,血斩之刀,不仅仅突出的一个“快”,它更是八刀区位之中的“风”位。

此时的景翀体内战气充盈,再加上血王刀的加持,整个人都好像换了个人一般充满了气力,他只是一动,就爆发出一阵大风,大风吹抚着云帆,顿时加快了润泽之舟的冲击速度。

乘风破浪,景翀这两刀运用的甚是巧妙,仅仅两刀的功夫,整个改变了大家的命运,配合着大家不懈的努力,润泽之舟终于在刀波结束的刹那间飞出了一线峡。

强大惯性的冲击之下,整条船飞出了数丈有余才猛然间坠落在水平面之上,“啪”的一声,众人再次为之一震,却莫名的发觉这一次的震荡竟然比之刚才还要痛苦两倍。

还好在他们都是修行者,盘坐下来调息了片刻也就恢复了过来。

飞溅的污水就好像下雨了一般不停的落下,浇醒了众人,更意味着进入了一片新的水域。

景翀站稳了脚步,缓缓收起了手中的刀,他目视着前方,一望无际的荒泽之域,这片水域与云泽水域的黑色不同,云泽水域大多都是瘴气,毒气,沼泽多,雾气多,所以水呈黑色。

而荒泽不同,此地水煞气更重,可少了那种毒气与瘴气,更多的地方还是肥水,沃土,要不然也不会产出那般多的天材地宝,只不过此地的荒泽,泽水较浓,水呈黄色,引力更强,一般人很难在此生存。再加上天材地宝的周围都吸引了很多强大的荒兽,所以诺大个荒泽水域,真正的居民不多,最多的还是流寇。

这些流寇大多都是孤州乃至于狼族部落,或者灵猴部落之中舍弃的一些亡命之徒,他们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霸占着荒泽的几个区域,专门以猎捕荒兽,抢劫往来行人为生。

所以,景翀他们此番前来的目的,一部分是为了获得黄连帝晶,另一部分则是为了收服一些流寇。

别看这些为非作歹的流寇人人得以诛之,可一旦利用的巧妙,也不失为一股强大的力量,如果能为他们扒了一身的贼皮不再为贼,相信他们也一定会乐的其所的。

只不过这样做有点凶险,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景翀心中思忖,却并没有过多的去思虑,因为在他的心中,更重要的还是聂海渊身上的毒,罂粟之毒一天不解,他也就一天不得安生,更何况这一次更加的匆忙,他们只有十多天的时间,虽然说有谢无伤尽量拖着,但他还是希望能越早拿到辅药的好。

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去耽误,认准了方向,他们这就朝着荒泽城方向走去。

按照谢无伤所说,荒泽城与云泽城一样,都是各大势力之间的公平交易之地,城中虽然混乱,可也没有随意的打斗,只不过流寇没有规矩,常常因为不讲信誉而在水域之上挣夺抢占。

他们刚刚进入荒泽水域,根本就没有方向感,更别说去找汪泽之地了,恐怕整个在荒泽打转都不可知。

为了避免没有必要的麻烦,谢思吉才建议先寻找荒泽城所在,他有去过荒泽城,也有几个老手来过此地,只不过荒泽凶险,大家都不敢放松警惕,一个个表情严肃盯着四方,一些弓箭手更是弯弓搭箭虽然应对着突发的状况。

润泽之舟就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之中不断挺近,它的速度很快,不到两个时辰就已经走出了一百多里,这种速度在平时不算快,可放在荒泽之中,明显要快上许多。

眼看着荒泽城近在咫尺了,异变却陡然发生,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不知道何时,四面八方突然间汇聚而来了八条大船,每一条船上都可容纳百人。

黑色的大旗随风飘扬,上面绣着若大的骷髅,一柄铲子与一把斧头交叉着在骷髅头下方,看起来甚是诡异,连天的号角,吹动着荒泽震动,八条船强势的朝着润泽之舟围拢而来。

此时此景,就连一贯镇定的谢思吉也站不住了,他看着对面迎风招展的黑旗,一张脸也随之阴沉了下来,目光之中流露出一抹忐忑,他忍不住脱口而出。

“是流寇,八匠盟!”

第三百六十二章 流寇八匠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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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匠盟!”

一个个侧目以视看向了谢思吉,初来乍到的景翀等人很是疑惑忍不住脱口而出。收藏本站

“不错,这群流寇也可以说是荒泽之中最为野蛮的一支,也是荒泽八方势力中综合实力最强的一支,他们人数不多,单独作战能力不是很强,可流动性极强,经常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其它势力的墙角给端了,他们没有固定的居所,一年有三百多天都是在船上渡过的!所以一般人很难抓的住他们!”谢思吉目光一缩流露出一抹忌惮的神色,很显然连他也没有想到刚刚进入荒泽就会遇到八匠盟势力。

“哦?这里还有八方势力?”景翀好奇,并没有理会逐渐靠近的船只,只是侧脸问道。

“是的,这里的流寇猖獗,大大小小不计其数,可主题上分为八方势力,八方势力占据八方,分别是,东方的赤发鬼军团,东南的虬髯帮军团,南方的红胡子军团,西南的飞婆娘军团,西北的独眼军团,北方的红头狼军团,东北的铁帽子军团,只有这八匠盟一支是居无定所的!”谢思吉对于荒泽的了解很是透彻,他详详细细的为景翀讲述了一下此地的势力分布,简单的讲述直听的人目瞪口呆。

没想到这区区的流寇势力还如此正规,都是以军团自居的,怪不得连谢无伤这样的人都在提到他们的时候予以重视,很显然,他更清楚,一旦将整个荒泽的势力拧成了一股绳,又将是何等的强大。

景翀内心震惊,表面上依旧是古井无波,初步的了解完流寇势力之后的他心中也初步有了一定的方向,这一次自己时间不多,不会过多的在这里耽误,就算是有麻烦,他也只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麻烦,流寇劫船,要的是什么?不就是钱么?有多少,给他便是。

其他人不知道景翀心中怎么想,只是全神戒备着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船只,三十多位蝎王谷弟子一个个弯弓搭箭的面向四方,没有景翀的号令他们并没有射箭。

船越来越近了,眼看着危险迫在眉睫了,景翀依旧没有放箭的意思,如此情形不禁连一旁的谢思吉都紧张了起来,“师父,难道你真准备与他们硬抗?”

面对谢思吉的询问,景翀显得很是从容淡定,他只是冲着对方微微一笑,然后示意众人放弃了手中的弓箭,在一众疑惑目光之中,他又一个人站在了船头之处。

这样一来大家都着急了,一个个脸上带着担忧,对景翀投以埋怨之色,可他毕竟是谷主指定的领导人,所以就算是谢思吉也不敢有所忤逆,只能够咬牙切齿的选择忍耐。

哐当!

突然间,润泽之舟在水面一抖,好像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左右摇摆了一阵,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发出这样的声音,随着声音的频繁,船身晃动的频率反而减弱了几分。

当众人惊醒前往查看时却已经发现,船体四面八方的地方竟然被八条巨大的锁链牢牢的控制而住,锁链的另一头不是其他,正是刚才还很遥远的八只大船。

这八只船通体的黑色,与旗帜的标志一样,都是骷髅之下交叉着铲斧,充满了恶气的八条大船之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一群袒胸露背的大汉,手中各拿着的斧头或者铁铲,宛如虬龙般的臂膀之上都带有纹身,纹身的图案依旧是黑旗的标志。

“八匠盟!”看到这群由远及近的人,景翀淡淡的眼神,嘴巴轻动吐露一声,声音不大,却很快传遍了周围的船只。

船只距离润泽之舟只有不到十丈的距离,中间被铁锁链连着,也显得格外的牢固,此时从八条船上同时走出了八条大汉,八条大汉的手中各拿着兵刃,有斧头,有铁铲,有耙子,有勾子,还有锥子,锁链,锤子与勾镰!

这八种兵器很是奇特,大多都是做工用的东西,可在这八位的手中,却显得非常协调。

不仅如此,八条大汉不仅兵器各异,连身材也是形形色色,有胖的,有瘦的,有高的,有低的,有黄的,有白的还有黑的与紫的,反正每一个人长得都有特色,可汇聚到一起给人的感觉就是“凶神恶煞”!

八个人同时纵身一跃,脚踩着锁链腾飞而来,带动着风声翩翩起舞,时间不大就落在了润泽之舟的甲板之上。

一个个怒目而视,随后统一的将目光看向了景翀的身上,他们倒是敏感,知道谁是船上的当家人,也许他们是听到了景翀刚才的声音才来的吧。

“你知道我们的来历?”八个人刚刚站定,其中一条个头魁伟的紫面大汉扯着嗓子走了上来,他手中拿着大一号的巨斧,浑身上下有着使不完的力气,此时冲着景翀说话,其声音中气十足,显现将人震将出去。

缓缓回过头来,景翀眉头一皱,很显然,他也在听到对方声音的瞬间感觉到了不适。所以此时面对对方,他有着反感,可出于大局考虑,他还是忍耐了下来。

“八匠盟,早有耳闻,幸会幸会!”景翀很是客气,一抱拳笑着说道。

面对景翀,对面的大汉很是惊讶,一时间竟然没有回过神来,因为当他看清了这位当家人的年纪之时,却不由得有点意外。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竟然有如此沉稳的气势,就算是同时面对八个人,依旧没有丝毫胆怯的意思,这样的情形始料不及,所以他显得非常的疑惑。

“哦?早有耳闻,却不知你可知道荒泽的规矩?”大汉虽然粗鲁,但也来了兴趣,所以脸上也浮现了一丝笑容,同时他手中的斧头往船上一定,顿时让整条船为之一晃。

很显然,在说话的同时,这大汉也想测试一下景翀的实力,只不过景翀不想与之硬抗,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荒泽的规矩,我还算知道,这位大哥既然来了八条船,那么作为初来乍到的朋友,我当然也要表示表示,兄弟们抬出来!”

景翀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他冲着身后的刘顽摆了摆手,刘顽知道他的意图,一转身走入船舱,随即在十多个水手的帮助下抬出了八个大箱子,沉甸甸的箱子在甲板之上轻轻打开,金光闪闪的竟然全是金子。

“价值八十万银子的黄金,还请朋友笑纳!”再次拱手一笑,景翀淡淡说道。

这般行为可着实让人不解,特别是谢思吉,他不但不知道景翀为什么会这样做,更不知道这八十万的黄金究竟从何而来。

他哪知道,景翀在来蝎王谷之前就敲了诸葛才一百万两银子,寄存金毛秃鹭花了十多万,剩下的八十万全部被他兑现,出来之时放在了船上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刚刚进入荒泽就派上了用场。

“哦?老弟可真是痛快!八十万两,出手阔绰,我喜欢!”大汉眉开眼笑,目光之中露出了贪婪之色,他看了看甲板之上的黄金,嘴里说的痛快,可心里似乎还不满足,因为他知道,一般出手如此阔绰的人,一定还有比这更加丰厚的财富,如果只是如此顺利的拿走八十万不动分毫,似乎会有很大的损失,所以在说完这番话之后,他又将目光看向了船舱之中。

“只不过我姜霸芝向来喜欢交朋友。拿了朋友的钱,当然也要多做点事!”这位说起话来阴阳怪气,他语气很是客气,但景翀却发现,他客气的言语之下,还隐藏着浓浓的杀意,只是一瞬间,景翀就明白了什么。

贪婪,是人的本性,少许的给予倒可以接受,过度的贪婪,是邪恶,邪恶的人可恨,就已经是忍无可忍了,所以原本景翀只想息事宁人的心,也在瞬间收敛了起来。

“你还要动手?”为了进一步的确认,景翀淡淡的说道。

流寇头子姜霸芝万万没想到景翀如此的老练,言谈举止中就得知了自己的意图,索性他也不在隐瞒,张开大嘴就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可笑可笑,还真有人与我们讨价还价了起来,殊不知在这诺大的荒泽之域,我们八匠盟就是个天,区区八十万两就想打发我们,你以为我们都是什么货色?”

姜霸芝一笑,带动着身旁的七个人也随之大笑了起来,在他们的眼中,景翀这群人完全成为了待宰的羔羊,只要自己轻轻的张开嘴,就足以将他们全部吃掉,讨价还价,那是生意上的事情,他们都是强盗,是要抢的,哪有强盗还抢一点留一点的?碰上了,通通拿走!

几个人笑的痛快,完全没有将在场的人放在眼里,特别是看向景翀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挑衅与轻视。

景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明白,不是所有的贼都懂道理的,贼的本性就是贪心不足,他们在没有碰到比自己更强的对手之时,都会自以为自己是天,可今天遇到了自己,就应该好好的面对自己的现实。

想到了这里,景翀的气息也陡然间变得上下浮动了起来,强大的战气威压好比他此时的内心,不断的浮动,时而猛烈,时而平静,诺大个润泽之舟上顷刻间被之覆盖。

强大的压力,仿佛一湍洪流倾泻而下,滔天的气势在这茫茫的水泽之中格外的清晰,就算这群人见惯了水泽,依旧难以承受这种压力,这个被惊的目瞪口呆,一双双大眼紧盯着对面的景翀,无形间这个毫不起眼的少年,整个人都变得高大了许多!

第三百六十三章 血王刀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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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什么?”

看着景翀身上不断释放而出的强大威压,姜霸芝似乎从他的身后看到了一个庞大的虚影,那虚影足足有百丈有余,像一座大山般硬生生压了下来,不由得让八个人心神颤抖,面色大变。收藏本站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不太起眼的少年,竟然能够释放出如此威压,此时此景,怎能不让人为之惊讶?

“干什么?你们不是要跟我较量较量么?来吧,奉陪到底!”景翀无喜无忧,他气场虽大,但是并没有祭出法宝,只是缓缓的伸出了双掌一副备战的状态。

“你真的要与我们动手?”姜霸芝眼睛一瞪手中的巨斧晃动了一下,目光之中却也浮现出一抹笑意。

“你们一起来吧!”令人想不到的是,景翀如此狂傲,他淡淡的在几个人的脸上一扫,不紧不慢的说道。

“狂妄!”姜霸芝嘴角一挑露出了一抹邪异的笑容,与此同时他又看了一眼周边的几位兄弟,几个人眼神相视顿时明白你彼此的内心,却见他手中的斧头一晃身体猛然跳动了就率先攻击了过来。

斧头晃动之际,整整扩大了三倍有余,斧头扩大三倍,气势也随之扩大了三倍有余,他满脸狰狞的盯着对面,身体跃在空中斧头直下毫不犹豫的就劈向了景翀的顶门之处。

呼啸的风声带动刚猛的气息不断压下,巨斧势如破竹,眼看着就要劈在了景翀的额头之上。

危险的气息临近,冷不丁风声一动,景翀顿时捕捉到了这种冷意,但见他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就好像没事人一样缓缓伸出了手掌,虚空之手掌一抖,带动着涟漪,轻描淡写的朝着巨斧撩去。

“啊?”一旁之人全然被景翀此举惊到了,谁都没想到他竟敢用手去接巨斧,双方虽说有所差距,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两个人境界差距并不大,或者根本就在同一个境界之上,只不过景翀自身的气息高涨,战气的浓郁程度远非他可以比拟,可毕竟两个人境界差距不大,他如此行为明显是在找死,也难怪姜霸芝说他狂妄。

姜霸芝看他如此行动顿时面色一喜,强大的能量带动之下,整个虚空都似乎晃动了起来,可景翀依旧用手去抓他的大斧,下一刻,手与斧果然接触到了一起,冷不丁就听见虚空之中传来了阵阵流水之声。

“哗哗!”巨斧压下,想象之中的血腥并没有出现,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景翀的手掌之中陡然间多出了一道淡淡的清流,清流如洪如渊,浑厚无比。巨斧落入其中竟然宛如砍入了河水之中一般深不可测。

姜霸芝脸色一变,咬着牙又加大了几分的力气,那种哗哗的流水之声也越来越大,下一刻他陡然间感觉到斧头一沉,就好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住了一般再也难以下压半分。

“哼,八匠盟,也不过如此!”景翀嘴角一挑,近百倍的战气之境可见一斑。右手紧紧抓住了对方的巨斧,一双大手紧握着斧子,对方竟然难以撼动分毫。

此时此景,不仅仅是姜霸芝,就连他身侧的同伴也不由得大惊失色,早知道姜霸芝身处水分之境多年,一柄巨斧同样是件法宝,本身就重二百来斤,它分三个阶段,没一个阶段可以涨出一倍大小,如今扩大了三倍有余,其重量早近千斤,如今巨斧在他的手中全力劈下,其力道近乎万斤。

万斤力量集于一个点上,再加上他几十倍的战气之力,其压力何等的惊人?可眼前看似不大起眼的少年,单凭着一只肉掌就接住了万斤之力,那么他自身的力量又将是何等的惊人?

他们不敢去想,更生怕姜霸芝有恙,连忙各挥舞着兵器冲了上来,任由景翀三头六臂,同时面对八种武器来攻还是显得手忙脚乱。

但见他右手一较劲,将巨斧反转了过来,姜霸芝的身体虚空之中一阵旋转被抛了出去,与此同时一条巨铲不期而至,巨铲平推直扎景翀咽喉,这位气势凶猛竟然丝毫不弱于姜霸芝。

面对铲攻,景翀连忙缩哽藏头,屁股一收,身体倾斜,巨铲冲了过去,景翀躲过一击,还不待站稳身形,上方又有巨锤带着风声笔直砸下,刚猛的气息紧紧相随,这一锤子下来,倘若真的砸到,景翀整个就被砸个脑浆迸裂。

面对锤风,景翀虽惊倒也不慌不忙,但见他身子不动,头往左倾斜,大锤擦着耳朵落了下来,巨锤又朝着右肩砸去,可当锤即将挨着肩膀之时,他的身体却又奇迹般的向左缩了过去,整个屁股又露在了巨锤之下,巨锤势头不减,又朝着屁股砸去,同样的一幕,当巨锤快挨着屁股的瞬间,它又一次的缩动躲了过去。

巨锤没有任何的阻拦,猛然间就砸在了甲板之上,而拎锤的人则一个猝不及防,整个人狗啃屎般的朝着前方爬了出去,可好在他身体前爬,整个锤脱离了重心,紧贴着甲板就朝着对面猛然滑去。

砰的一声巨响,那位跃过了船栏杆整个人都飞了起来,足足飞出了十几丈距离,最后滚落在了对面的大船之上。

看着那位使锤者狼狈的模样,景翀想笑,可来不及笑,因为他的背后又有一个尖锐的东西猛然刺了过来,景翀不敢大意,脚尖蹬地,身体向后一个空翻飘了出去,半空中正好看到一根硕大的锥子猛然刺空。

看到这么卑鄙的锥子,景翀气上心头,他一个空翻跃到了那人身后,还没着地,就见他脚尖一登对方的后背,这位借助着自己的俯冲之力,也向那位使锤的一般猛然间狗啃屎般的冲去。

好在这哥们用力没那么猛,整个人撞在了栏杆之上后,稳稳的站立了下来,满脸的怒不可遏,他一转身又朝着景翀扑去。

此时的景翀,同时还面对着五人的进攻,巨大的镰刀向前一送,往后一拉就朝着他脖颈切割而去,偏心又被九齿钉耙给刨了过来,这家伙又沉又锋利,一耙子下来就是九个眼儿,景翀哪里敢接?可还不待他去躲,左手之处一锁链,右手处一钩子,脚跟之处又有一铲子,五个方位同时进攻,景翀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再加上这几位实力都不一般,他想躲根本就不可能的。

无奈之下,景翀只好心念一动,胸前的血王刀嗖的一声就窜了出来,血王刀一出,并没有变大,而是半空中旋转着就朝着对面的九齿钉耙猛然砍去。

它不砍耙身,也不砍耙柄,直接飞向了持耙之人的两只手掌,血王刀出其不意,无声无息,当持耙人发觉之时为时已晚,他来不及收回兵器,只能双手一撒丢了兵器。

这样一来景翀少了一处危机,连忙抖手抽出后背血刀,血气之刀狂暴无匹,握在景翀的手中更是如虎添翼,但见他手腕一翻将锁链撩了出去。

血王刀回旋而来,景翀脑袋一晃躲过了镰刀,血王刀趁隙飞了过去,身后持镰刀之人顿时手忙脚乱向后退去。

五方攻击已去其三,景翀身子一抖,脚尖点地飞了出去,手中的钢刀重新放在后背,他心念一动,血王刀带动着强大的气势又回旋了过来,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血王刀陡然间变大了起来。

“哗”的一声水响,血王刀被景翀持在手中,双手举刀,刀锋袭人,强大的气息震动之下,虚空之中荡起了阵阵涟漪,拖起的刀芒足有百丈,景翀整个人宛如天神降临一般临立当空。

强大的气息不容违背,巨大威压直逼丹气之境,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手持血王刀的景翀震慑住了,特别是那群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八匠盟”之人,一双双眼睛瞪的滚圆,嘴巴张大开来,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云泽血王霸主之刀,血王刀!”同生活为水域之中的他们,当然有听过蝎王谷的名头,而云泽水域的血王之刃更是如雷贯耳,曾几何时,谢无伤数次征讨荒泽,虽未成功,可血王之威犹在,他们再狂也狂不过血王,所以面对血王刀,也纷纷露出了惊骇之色。

“血王不是个老头么?怎么变成了年轻人?这到底怎么回事?”姜霸芝眼珠子都要鼓出了框外,他颤抖着拿着巨斧,似乎还要求证着什么。

“不是血王,他没有血王那般强势!”身边拿铲子的那位目光一缩很是忌惮的说道。

口中这样说着,他们并没有放松一丝的警惕,毕竟血王刀的威力他们见过,虽然眼前之人并没有谢无伤那般强势,可当空拖起的巨大刀气,却是让人打心眼里有所惊惧!

嘚嘚打着冷颤,姜霸芝满脸的恐惧,他似乎完全遗忘了身旁不远处的黄金宝箱,更遗忘了船舱之中堆满的金银珠宝,但见他身形一闪就跳出了润泽之舟,也不管什么荒泽水泽,身体犹如狸猫般就窜回了本船之上。

身后的几人看到老大如此,谁还敢过多的停留,一个个犹如丧家之犬,夹着尾巴就朝着四面八方狼狈逃去。

“蝎王谷,小子你等着,我们还会回来的!”

第三百六十四章 荒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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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条船灰溜溜的各自散去,虚空之中的血王刀也缓缓收敛了刀芒,景翀浑身的气势减弱也缓缓的落在了甲板之上。

同时面对八个与自己境界相同的人,景翀虽然游刃有余,可还是有些吃力,特别是同时使用两种刀御敌,更是对他的精神造成了极大的消耗,此时他站在甲板之上,也显得有些疲惫。

强行的将战气提升到巅峰还真是有点吃不消,这个世界那么凶险,实力是立足的本钱,看来他还是需要不断的提升才行。

心中不断的为自己打气,又不断的从刚才的战斗之中吸取经验,他完全遗忘了身边一众灼灼的目光。

直到许久之后,耳边才传来了谢思吉惊讶的声音,“师父,你的实力又提升了!”

话不多,可不能掩饰的兴奋与不可思议,景翀的进步他体会最为深刻,昨天在蝎王谷敌对老毒物等人时,景翀显现的极其吃力,而刚才,他有着双刀的帮助,同时面对八位劲敌的攻击依旧击退了敌人并且全身而退。

这已经不是一点点的提升了,整个就是成倍的反转,虽然谢思吉明白,景翀的提升一大部分离不开法宝的加持,可如果说他自身的实力不够强悍,又怎能有这么强大的提升呢?

不知不觉间,他感觉到自己需要学习的太多太多了,特别是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师父,则更加是他不断成长的动力。今后的自己,也一定要像他一样,不停的成长,不断的强大。

当然景翀不知道他的内心,醒转过来以后,只是冲着他微微一笑,然后又看向了身边的刘顽,“五哥,还要麻烦你把几个箱子抬回去!”

话音刚落,刘顽就已经会意,他点了点头,不由得嘴角含笑调侃道,“老六可真不地道,这把软刀子扎的痛快,那八个人,顿时如狗一般的丢了食物,看来今后这些黄金,就成为了咱们吸引敌人的引蛋了!”

他这么一说,整个气氛反而活跃了起来,大家哄然一笑,同时用敬佩的目光看向了景翀,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整个人身上都自带着魅力,他们不能拒绝的仰慕。

景翀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脸色微红,挤出了一抹笑意,“我可没有跟他们开玩笑,我这个人本来就是息事宁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也更好,我也不愿意花冤枉钱!”

他如此应对倒也玩味,一时间惹得众人哄堂大笑,没想到平时不苟言笑的榆木疙瘩,说起笑话来也如此幽默。

“我看呀,你一定是被聂老七给感染了,那家伙守财奴的性格,可真让人头大!”刘顽坐在了木箱之上,一只手拍着木箱,无意的说道。

他话音刚落,却发现景翀收敛了笑容,聂海渊就是他的逆鳞,那么多年的生死兄弟,他们早已经豁出去了彼此,如今聂海渊生死未卜,他当然显得非常的紧张,此时旧事重提,更让人心伤,所以景

翀才会变换了脸色。

“不过,老六你也不要挂怀,咱们连八方势力之中的最强者都吓跑了,整个荒泽又有什么可以阻拦我们,所以这黄连帝晶一定会到手的!”刘顽反应也快,一看到景翀面色不对,连忙站起身来予以安慰。

齐离也走了上来,作为大哥,他更懂得兄弟们的用心,所以拍了拍景翀的肩膀,他也笑着说道,“六弟放心,有兄弟们在,七弟的安全,我们共同承担!”

这番话说的至情至性,不由得让人陡生激情,景翀很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一只手也攥住了对方的手,刘顽走了上来,三兄弟对视一眼,充满了信心。

“对,我们共同承担!”刘顽目光坚定随声附和,看到兄弟们如此团结,景翀感激不已,这大半年来,他们不离不弃,可真是对自己帮助不少,如果没有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现在,所以他更珍惜兄弟的情。

“好兄弟,讲义气!”简单的话语既道出了内心,又渲染了气氛,在这种气氛感染之下,那些围拢的蝎王谷弟子都羡慕不已,一个个充满了斗志,都心甘情愿的加入了这场未知的冒险之中来。

“大家都是好兄弟!荒泽城出发!”冷不丁,景翀举起手大喝一声,整个润泽之舟都沸腾了起来,一个个面带激情,露出了至诚的笑容。

“出发,出发!”

声音透过荒泽,消失在水波之中,润泽之舟也再次开拔,荡起着涟漪朝着荒泽城突飞猛进!

荒泽城与云泽城不同,这里三教九流乌烟瘴气,比云泽城的相对稳定,要混乱的太多。这里强买强卖,巧取豪夺的事情屡见不鲜,虽然说也有着防卫工会的维持,可那些只为了钱财的佣兵,比之一些土匪也好不到哪里。

明面上规定,所有城中交易不准斗殴,可暗地里这种买卖手段层出不穷,更有甚者佣兵守卫联合一些黑点势力一同吃黑,在这里交易的人也是叫苦不迭。

不过,荒泽虽乱,却也出产宝物,很多部落各地流落而来的赃物在这里都好消化,而且还能卖出个好价钱,只不过有个前提,那就是你实力足够,要不然,就算是有命拿钱,却也无福消受。

所以,久而久之,荒泽城本地的居民,有点胆量的就冒险逃离了,老实巴交的要么被人迫害致死,要么就沦为了奴隶。

那种地头蛇办的高傲,在绝对的强势面前根本不足一提,只要你有实力,在荒泽城,你就是老大,只不过在遇到下一任老大之前,还是要不断的成长才行,毕竟这里的换届,是很平凡的!

润泽之舟轻轻的靠岸,早就有专门的管理人员走了上来,这群人一个个歪戴帽子,斜瞪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可荒泽城就是这样,大门朝里来,有人没钱莫进来,既然来了,就必须要漏两个才行。

景翀也明白,他本身不是吝啬的人,所以打开了宝箱,随便拿出

几锭金子就扔了过去,这几位一看到金灿灿的黄金,立即收敛了表情,弯腰哈气的就装上了孙子。

这一点还是很好,最基本人家拿了钱还好好办事,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非常的热情,无形间景翀倒也觉得这点钱没有白花。

“一看就知道各位爷是远道而来的客商,怎么样,是不是有上好的货在此拍卖?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实话告诉您,今天晚上我们佣兵团就有一场拍卖,到时候八方云集,有可能会出现一些想不到的好东西!”

那几个孙子之中走出来一位年纪在三十多岁的青年人,两撇小胡子跟诸葛才倒有些相似,只不过这位显得更加谄媚,他这样说,说的也非常神秘,一时间倒让景翀提起了兴趣。

他原本进入荒泽城就是为了打探一下有关泽中泽的事情,还有也想借助几乎看一下这荒泽城的虚实,毕竟今后有机会,他是要来统一荒泽流寇的,所以提前做点打算,也不是一件坏事。

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谢思吉,这些事情他比自己拿手,毕竟云泽荒泽他都有接触,而且对于这种市井的应对,他也更加得心应手。

“这位大哥好眼力。我们的确是来淘宝的,怎么样?顺便也来卖点好东西,你是不是有路子安排呀?”谢思吉满脸堆笑,他知道,眼前这位猥琐男,根本就是一个“黄牛”,他们承接了一切外来业务,一旦有客商前来,他们负责搭桥引线,从中赚着酬劳。

这么做客商肯定会多花点钱,但是事情却好办了许多,为了省事,很多人愿意去花这点冤枉钱,所以这种“黄牛”也就有了生存之地。

“这个包放心,我们上面可是佣兵团的人,由我们安排,衣食住行保准满意。最主要保证您卖个好价,淘得好物,而且在荒泽城之中安全也得到保证!”猥琐男可真能说,他也真是个业务能手,一张嘴哔哩哔哩的说个不停,可真的把自己服务说的天花乱坠,景翀等人也懒得去计较,给交了点定金,就随他们安排去了。

荒泽城很大,至少比云泽城还要大上一圈,各处的亭台楼阁,喊买喊卖,一点都不像人说的那样乱七八糟,至少表面上该有的都有,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正常的运转。

只不过如果仔细去看的话,整个城中都透露着诡异,那些流动的人口一个个目露凶芒,带着防备,人与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信任可言,就连那些卖东西的都有可能在卖着假货。

大街之上,各种龙肝凤髓,天材地宝,只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一次,景翀只带了刘顽与谢思吉,齐离,还有几命蝎王谷弟子,他将众多精英弟子留在了船上守护,其中还有一个谢思吉的心腹师兄,这位实力不弱,正好留守。毕竟荒泽太乱,不小心一点还是不太放心。

在猥琐男的带领之下,几个人很快就穿过了大街小巷,然后在北城的一个客栈处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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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佣兵团嵩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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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来客栈!”

景翀看了一眼客栈的招牌,心中一阵匪夷所思,没想到这些“黄牛”渠道挺广,就连客栈名字取得都很客气,友来客栈,说的客气,恐怕是有来无回客栈吧!

心中一番自嘲,景翀并没有过多的在意,跟着青年男子的身形走入了客栈,客栈之中高朋满座,只不过都是一些凶神恶煞的亡命徒,他们也不与照顾,一转身走入了后院。收藏本站

后院的一个角落有条通道,通道非常的隐秘,一行人走了进去,时间不大就进入了一片密封的广场之中,挑开了帘子走了进去,昏暗的光线让人有些不太适应,可时间不大,几个人就慢慢的看清了里面的景象。

这个密封的广场真得很大,方圆恐怕足足有一百多丈,整个广场就是一个圆形的区域,正对着门的区域是一排排整整齐齐的座位,座位从上到下分三六九等,成千上万的座位围成了一个圆形正好把下方的广场围在了其中。

其实这里更像是一个牢笼,因为中心的广场是下陷的,周边都没有出口,只有一个弓形的铁闸门紧紧的关着,此时的座位之上拥拥挤挤的坐满了人,各种嚷杂的声音淹没了一切,此间的环境不由得让景翀眉头为之一皱。

“大爷请,这边,我们已经预留好了厢房!”猥琐男伸出请势引导着几个人沿着通道朝中间走去,这最上层的区域都在各自的边缘修建了一些厢房,只要钱花的到位,就可以在厢房中观望,这样也避免了暴露目标。

景翀花了大价钱,当然要享受一下贵宾的待遇了。

跟随着猥琐男走去了十八号厢房,一进门就让人忍不住身体舒畅,一阵阵熏香甚是醒神,顿时让那劳途的奔波一扫而空,几个人靠着窗坐下,早有服务人员倒上了上等的茶水。

透过窗看向了下方的广场之上,景翀却惊奇的发觉,这所谓的拍卖会根本就没有开始,下方安安静静的,似乎在准备着什么。

时间不大,下方的广场之中发出来一声巨吼,“嗷”的一声甚是吓人,顿时惊动了景翀几人,顺着声音看去,景翀发现从那道铁匝门之处,不知何时走出了一只巨大的白额虎,这白额虎身体很大,足足有两丈来长,它刚刚进入广场就忍不住的张开大嘴四处观望,当看到高空之处端坐的人时,更是忍不住身体一跃向上串去。

可座位毕竟太高,无论白额虎如何强悍,始终抓不到人分毫。它张牙舞爪的在场地之中,凶神恶煞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毛孔悚然。

就在这时,铁门又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人,此人身高丈许,光着膀子,光头,赤脚,一身的腱子肉鼓鼓着,一双大眼睛,短虬髯的胡须,赤手空拳的走了进来,他每走一步都会带动着哗啦哗啦的铁链之声,景翀定眼一瞧,正是一对凝钢打造的铁链。

此时虽然被拴着铁链,但不可掩饰的威风凛凛,他一进场就立即带动了阵阵呼喝之声,“武山!武山!”

伴随着呼喊之声,景翀心中更生了疑惑,他回头看着身边的猥琐男,眼神之中充满了诧异,“这是

要干什么?不是说的拍卖会么?怎么还有驯兽的?”

面对提问,猥琐男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指着台下的武山说道,“大爷别小看了这个武山,他是个武痴,几年前就混迹在荒泽城之中,因为没钱,所以情愿做困兽师,成天与这些困兽决斗,看到没,这头白额虎,就是荒泽恶地,泽中泽之中的荒兽,它的名字叫做独口,看起来像只虎,仔细看它的头像犬,身上的毛却像猪毛,而且长了条马的尾巴!这家伙长得凶恶非常的厉害,武山就是要挑战它作为今天的开场仪式!这也是佣兵团长的安排!”

猥琐男一边说着,一边露出骄傲的神情,就好像有这样的节目很是让他骄傲一般洋洋得意,他这副嘴脸很是让人不喜,所以景翀只是点了点头就不再搭理他。

一双眼看着下方的广场,他的目光却一直盯在那所谓的“独口兽”身上,这家伙确实如猥琐男说的一样,异常的凶猛,就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捕捉到的,如此情形,又不得不让他想起了当初在血刀寨之时遇到的猲狙,那个同样长的像狗的红头兽最后逃到哪里去了?假如当初自己不去出手相救,它们会不会也像这只独口兽一般沦为人类厮杀的宠物?

荒兽纵然凶狠,可被人如此的玩弄似乎还有点不太公平,可世事如此,弱肉强食,不管人类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它们最终还是失败者,失败者似乎就应该被人蹂躏。

心中不忍,景翀也别无他法,唯有默默祈祷着这位武山能够手下留情!

思想间,战斗已经开始,武山虽然带着锁链,可浑身的气息并没有一丝的减弱,他就这般赤手空拳的敌对独口兽,浑然没有惧怕之意,一双大拳头抡的滚圆,他整个人一纵就飞了起来,巨大的拳头迎着对面的独口兽就砸了过去。

独口兽看到有人,也顿时来了激情,它饥饿难耐,完全失去了理性,张开了血盆大口就朝着武山的拳头咬去,这要是咬上,别说是拳头,恐怕就算是钢筋也被之一口咬断了吧。

刚猛的气势压人,武山也不敢大意,伸出的拳头半空中一个旋转,冷不丁就朝着独口兽的下颚砸去,啪的一声巨响,那硕大的身体虚空之中一顿随即如破沙包一样朝着后方猛然飞去。

噗通一声,独口兽那庞大的身体轰然倒地,直摔的哽的一声,那独口兽挣扎了起来,可时间不大它有跳动了起来,但是这一次很明显看到它眼睛都变得通红了。

很显然,武山那一拳彻底将之激怒了,强大的气息从独口兽的身上释放而出,对面的武山也不敢有所大意,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独口兽浑身上下都冒起了红光,它怒火难遏,身子一纵就再一次的飞了起来。

这一次武山不敢硬接,身体向后倾斜,他妄图躲避独口兽的全力一击,他身形如电看似远离了对方的攻击范围内,却在下一刻身体陡然间一僵,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因为刚刚跃起的独口兽甚是强悍,它张开大口制造出一种扑人的假象,而半空中之时冷不丁挥动起了自己的尾巴,武山正全神贯注的盯着独口兽,哪里防备得了这一招?后背被那犹如钢鞭般的尾巴抽了一下,顿

时一道紫黑色的血痕出现在了后背之上。

如此重击之下,武山整个人都收势不住的朝着前方飞了出去,一口鲜血难以遏制,噗的一声吐了出来。

一张脸惨白如纸,他眼看着就成为了独口的口中之食。

“这也太逊了吧!”

“是呀,老子可压了他一万两白银,这么输了,谁他娘赔?买之时不是说好的武山必胜的么?这算哪门子必胜?”

一时间两边的看台炸开了锅,各种辱骂之声不绝于耳,而这些声音传入景翀的耳中更是让他为之眉头一皱,不由得心中自忖,莫不是佣兵团故意设下的圈套?又或者武山故意放水?

可无凭无据也难下定论,再说了,这输赢对于自己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只不过那些所谓的下注人会有所影响罢了,他们输赢都是活该,毕竟能出现在这里的,都不是什么正派人!

心中想着,他又将目光定格在了广场之上,此时的武山虽然口吐鲜血,可他的实力却在那摆着,虚空之中腰间用力,他一个空翻在不远处站稳了身形,双手一抖,体内的战气运转调整了气息,下一刻他双脚一挣,那胳膊粗细的凝钢锁链被之挣断开来,弯腰捡起两段锁链他将之挽在手中当做兵器,脚尖一点地,他就朝着独口兽扑了过去。

“吼!”独口兽发出惊人的吼叫之声,巨大的音波带动着涟漪四处扩散,随即广场之中刮起了一阵大风,刚刚冲出正欲举链来砸的武山身体一个栽歪,坠落了下来,他眉头一皱朝着一侧闪身而去。

趁着独口兽发怒之际,他绕过独口兽的视线,冷不丁就再次一跃而起,这一次他抓准了时机,巨大的身体宛如狸猫般飞了起来,不偏不巧正好落在了独口兽的后背之上,原本陷入愤怒之中的独口兽一个躲避不急,硬生生被武山从后背压了下去。

独口兽四肢抵着地面,身体一用力,连人一起都飞到了空中,它肆无忌惮的上下跳动,妄图用身体将武山甩将出去,可是武山双手紧紧抓住皮毛不予撒手,无论它怎么晃动就是落不下去,时间久了,独口兽累的呼呼直喘,武山才敢腾出一只手来,他缠绕着铁链,高举了起来,咬着牙就朝着独口兽的头顶砸去。

啪!啪!啪!

硕大的拳头犹如巨锤,加上铁链,更是坚硬无比,他一次一次的砸在独口兽的身上,直痛的它嗷嗷乱叫,可是武山也真是急了眼,一口气连砸了二十多拳,独口兽终于受不住瘫软了下来,鼻子口到处窜血,眼看着就要一命呜呼。

“住手!”

就在此时,看台的一个角落传来了一道呼喝之声,围观的众人纷纷观看,却发现在那东南角的最高的看台之上站出了一人,此人个头不高,是个矮胖子,秃顶,圆脸,肥嘟嘟的下班,一双眯细的小眼睛,薄嘴片,两撇小胡子,满脸的富态,却又是一身的邪异,五短的身材,他整个就是一个矮冬瓜。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始一出现,顿时让整个场面安静了下来,一个个凝目注视,不约而同的就脱口而出。

“佣兵团嵩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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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拍卖会

矮冬瓜佣兵团长一经出现立即掀起了喧然大波,谁都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会突然出现,而且看情况,他是为了独口兽而来的。

广场之上,武山气喘吁吁的喘着粗气,当看到嵩黎的瞬间,不由得目光一弱流露出一抹怒意,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时,也只能咬了咬牙隐忍了下来。

嵩黎打开了窗户,他所在的位置突然间下降了下去,仔细一看,他所在的看台处,原来暗含机关,里面运用特殊的滑轮作用可上可下,此时的他正沿着轨道直下,身侧两边站立着两位身材魁梧的雇佣兵,他们一直到了广场的位置才停了下来,雇佣兵打开了门子,几个人走了下来。

看到嵩黎走了过来,武山眉头一皱,犹豫了片刻还是冲了上去,可最终被雇佣兵拦截了下来,他依旧不依不饶,扯着嗓子说道,“姓嵩的,你先前答应我的,只要打赢了这场就放我离去,现在算不算数?”

他在这个地方讨价还价,很显然让人非常不快,嵩黎别看个头不高,气场却丝毫不弱,他看着武山,嗤之以鼻,小声说道,“武山呀武山,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你,这一场我本意让你打输,可偏偏你把独口兽打成这个样子,我相信以你的实力想要离开这里并不是难事,可是你要知道,你有现在的成就是谁给的?”

两个人对话声音很小,旁人并没有听到,可却看的出,此时的武山眼前之中流露出了一抹为难和疑惑,很显然他实在是不懂为什么嵩黎会突然这么说,先前他不是说要让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赢么?怎么现在又是要输?

“把他带下去吧,好好照顾照顾!”嵩黎趁着武山发呆之际,冲着身边的两个人暗示了一眼,随即两个人会意,一伸手拿出了特殊的锁链再次将武山捆了起来,随后又用特殊的枷锁将之牢牢控制住,推推攘攘的就押回了那道铁门之中。

“哈哈哈,嵩黎团长果然够意思,赢了!”

场面再次沸腾起来,大家纷纷将目光看向了广场之中,此时的广场就只剩下嵩黎一个人,他目光如炬,灼灼其华,若有深意的在众人的身上看了一圈,好像是在寻找一些有用的人。最终他锁定了几十个人以后,脸上同时也浮现出了笑容。

“欢迎大家百忙之中前来捧场这次拍卖会,我嵩黎不胜感激!我知道,围观之中,高人不在少数,所以今天所拍卖的东西也定然不让大家失望!”嵩黎一抱拳算是非常的客气,可伴随着他声音的提高,整个拍卖会也算是真正的拉开帷幕。

“首先我们拍卖的第一件宝贝不是其它,就是这只奄奄一息的独口兽!”嵩黎神色一变,笑容更是,手指着脚下半死不活的独口兽,眉飞色舞。

“独口兽大家都知道,它是一头荒兽,是我们佣兵团牺牲了二十多位兄弟从泽中泽捕捉回来的,它浑身是宝,首先它的尾巴可以做一条独口鞭,威力无穷,它的骨可以做出任何强大的武器,如果在大师的手里还可以做出法宝,这不因为其它,就是因为它有灵气!这还是次要的,还有一点就是,倘若谁能驯服了这只独口兽,那就是一个天然的打手,想必独口兽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倘若有个这样的打手在身边,试问在诺大个荒泽,又有多少人敢欺负你呢?”

不得不说,嵩黎的口才不错,别看他胖,人又猥琐,可一张嘴确实生的好,一番摆活之后,整个拍卖场的气氛都被之带动了起来,一时间各种咆哮与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多少钱,出个价吧!”

人群之中声音最大的一位咆哮出声,顿时惊动了景翀,顺着目光看去,说话的正是最上层的五号包间,这个包间从一开始就沉寂无声的,此时冷不丁传来这么一道声音很是让人新奇,特别是从那阴阳怪气的嚷杂之声中不难辨认出,里面不止一人。

当然,一想到此地本来就是混乱的荒泽,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景翀也就释然了,本来这一次他们就是来凑热闹的,他也没有东西卖,更没有东西买,就是观察一下荒泽城究竟有着怎样的实力。

那人话音刚落,全场就再次安静了下来,嵩黎眉开眼笑,抿着个嘴就开始了漫天要价,“底价是五十万马蹄银,每次加价不低于一万,上不封顶!”

这个价钱一出,基本上就很少有人说话了,毕竟能够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钱的人并不在多数,底价五十万,随随便便拍个百十万不是问题,景翀全部的家当才八十万,用八十万去买一个荒兽,他还真没有这个爱心,所以,摊了摊手,他选择了沉默。

“我出六十万!”价格一出来,五号包厢的那位就开始了竞价,他倒是阔绰,一张嘴就加了十万,如此飙高,顿时让场面安静了下来。

“有人出六十万,还有没有比六十万高的?总不能一次性被撵熄火了吧?就没有比六十万高的么?”嵩黎真不愧是个天生的主持人,他一边喊着一边激励着,很快就有人接了上来。

“六十一万!”

“八号房六十一万还有没有?”

这样一来,整个气氛都变得活跃了起来,六十一万一出,顿时就有很多人跟了上来,只不过大多数都是最顶层的包厢喊出来的,这里财大气粗,各种各样的财主都有,所以竞争也显得格外厉害,时间不大,独口兽就被抬到了二百一十八万。

如此高的价格,早已经超出了独口兽的价值,毕竟独口兽虽然强大,但是群居数量惊人,在这人命不值钱的荒泽之中,十万两马蹄银就可以买一百多条人命,他们用了二十条人命换来的独口兽被炒到了二百多万,很明显其中也有着赌气的成分,而且现在两家还在杠着。

“二百壹拾玖万!”五号包厢那位神秘人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可时间不大,隔壁的八号包厢也随之跟上了价格。

“二百五十万!”

这种价格一出现,整个场面都静止了下来,就连五号房间之中也没有了声音,很显然对方是放弃了竞价,二百五十万马蹄银不是个小数目,为了一只半死不活的独口兽,太不值得了!

“二百五十万,还有没有,还有没有比他更高的?”这时,无论嵩黎再怎么吆喝,都没有人再应答了,最终,一只独口兽就以二百五十万的价格被八号房成交了。

可是,尘埃落定,景翀侧耳倾听,以他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达到“鸡司晨、犬守夜”的境界,心念一动周围千丈之内的一举一动都不在话下。仔细一听,却从五号房间之中传来了一阵冷笑之声,随之又有两道细微的议论之声。

“哼,是八方势力的赤发鬼,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丑,先敲他们一笔!”

景翀听的没头没尾,可敏锐如他还是心中为之一动,他来了精神,心中更是大胆的猜测,莫不是这五号房另有打算?

按耐住内心的疑惑,景翀再次将目光看向了广场之中的嵩黎,其实要说到高兴,一定非他莫属了,肉嘟嘟的脸在抖动,他的眼神之中也充满狡黠,就好像阴谋得逞了一般让人为之心悸。

景翀实在是弄不明白此间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但是作为旁观者,他也希望更多的了解内情,俗话说坐山观虎斗,只有懂得两虎的矛盾,才能够收的更大的利益。

一时之间他很难理解这些,所以也只能够沉下心继续观看。独口兽被人拖了出去,有专门的驯兽师给于调养医治,战场也被一番打扫,随后拍卖也进入了下一轮的比拼。

这一次推出的不是什么荒兽了,而是一枚货真价实的“丹药”,丹药这东西在狼族很是稀有,毕竟景翀知道,丸散膏丹四个层次,丹药可是最顶级的存在,偌大的狼族部落,恐怕也找不出来几个真正的炼丹师,所以相对的,丹药也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齐离是一位资深的炼药师,他的境界按景翀的猜测应该是一位高级散师,而他们所用的最多的却还是那最低级的药丸!

不同品行的药,其药效自然不同,有时候一千颗乃至于一万颗药丸的药效,恐怕都不抵一颗真正的丹药,据说真正的高级炼丹师手中的丹药,完全可以做到起死回生,长生不老。

当然那只是存在于传说的神话,现实世界中不缺少炼丹师,只不过像他们这种偏远地方的人类,很少接触罢了。

所以,在听闻到接下来拍卖的是一枚丹药的同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惊讶了起来。

特别是齐离,身为炼药师的他对于药类的痴迷可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而像这样的丹药,他活了这么大,还没有真正的见识过,所知道的,也不过是在血刀寨的药书上看到的而已。

景翀理解他的心情,所以也很愿意帮他争取,只不过手中资金有限,他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 拍卖落尘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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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尘丹!这次拍卖的丹药就是一枚落尘丹!”嵩黎面带激动之色,他一扬手身边的角门之处推出了一辆小车,小车上摆放着漆黑的木盒,木盒打开则是用金色绸缎包裹的玉瓶。

单单是这装潢就足以让人惊讶,却不知道那所谓的落尘丹究竟是什么东西?景翀心中疑惑,不由得又将目光看在了齐离的脸上,他发现如今的齐离,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下方的木盒,就连气息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落尘丹,落尘丹!能够增加丹气强者凝丹几率的落尘丹!”就在这时,齐离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顿时让在场的几个人同时为之一震。

一个个惊讶的目瞪口呆,同时将目光看向了下方的木盒之上,此时在一众惊呼声中,嵩黎缓缓打开了玉瓶,浓郁的香气四散开来,就算是整个拍卖场之中如此人众,可还是传入了每一个人的鼻孔之中。

丹药的香气比之普通的丸散不知道强上多少倍,哪怕只是一枚普通的下品丹药,可它能够出现在这偏远的狼族部落之中,相比较而言本来就是一种莫大的殊荣,特别是这枚能够增加战气之境突破丹气凝丹几率的丹药,更是一种让人望尘莫及的东西。

丹气之境,多么遥远而又强大的境界,放眼整个狼族,真正得到丹气之境的强者屈指可数,然而拥有这么一枚丹药,就可以增加一定凝丹的几率,这对于每一个身处于战气水分之境的强者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特别是景翀,在血王刀的增幅之下,他自身的战气早已经无限制接近了丹气之境,时至今日,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去突破丹气之境,更不知道这样的契机会在哪里,所以,他更加清楚突破丹气之境的难度。

也许一年半载,也许终身止步于此,这也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景翀着急,可也没有办法,所以在这之前他的内心是淡定的,可听到齐离这么一解释,他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躁动了起来。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落尘丹的真面目也出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通体红色滚圆的丹药,比黄豆大上一圈,从远处看去,它就像一粒黄豆,可是从那丹药之上盈盈绕绕释放而出的红色光晕上不难看出,此丹药决非普通的药物可以比拟,至少这在景翀他们的脑海之中,是最完美的丹药。

当然,除了他们,在座的并不乏一些贪婪的目光,特别是在这高层之上的几十个包厢之中,各种各样的目光都有,无形间还滋生了一股紧张的气息。

很显然,在座的并不乏有战气水分境的强者,他们同样的对丹药垂涎欲滴,这将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落尘丹,普通下品丹药,有效提升丹气凝丹几率,继而达到真正的六气结丹。此药,是所有即将突破丹气之境强者必须的丹药,真是炙手可热呀,只不过此丹固然珍贵,可毕竟成本不算太高,起拍价,十万!”这一次嵩黎倒并没有太过分的漫天要价,他还算有点良心,早知道丹药再珍贵,也不过是个下品丹药,更何况它虽然能够提升几率,却不是必然可行,所以要的贵了,恐怕就没有人有兴趣了。

他底价十万,倘若有人有心去买,也一定会出的起高价,所以,这一次与其说是他良心发现,倒不如说是改变了策略而已。这样一来也更加增强了丹药的吸引力,更加抬高了丹药的价值。

“十万,齐大哥,这一次有望将之拍下,也好供你日后研究所用!”这一次景翀非常感兴趣,所以感觉还算是比较合理的价格,所以不待别人说话,他就迫不及待的提了出来。

齐离很是意外的看了一眼景翀,他知道这一次出来的匆忙,根本就没有带出足够的费用,整个润泽之舟全部家当拿出来,也不过百十万的身家,这枚丹药起步十万,拍下来又不知会是多少,总不能到最后连身价性命都投进去吧!

然而景翀既然已经决定,他也不好驳回,轻轻点了点头。他唯有投以赞同之色,随后再次看向广场,他的目光之中也充满了狂热。

“我出十一万!”十一号包厢之中传来了一道女声。

“十二万!”十六号包厢,有个男子扯着嗓子喊到。

“十五万!”十九号包厢!

这一次喊价都非常的保守,而景翀并没有喊价,他在观察,也在等待,等到最后的阶段。然后一举拿下。

奇怪的是,这一次,八号与五号都没有喊价,就好像他们对这丹药根本就不感兴趣一般,特别是五号,时至现在,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

整个竞价还在不断的进行中,价格的提升并不是很快,喊了许久都还在三十多万上徘徊,这让景翀的内心很是欢喜,照这个速度进行下去,恐怕到最后也不可能突破八十万,如果仅仅低于八十万的话,自己完全可以一把将之拿下。

心中这样想,他嘴角的笑容也浓郁了起来,战气之境的强者不少,只不过真正有钱的人却不多,要么这些人不喊价就是在等,等待着最后出城之时,再去抢夺。

荒泽城不就是如此么?抢夺东西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他们应该已经司空见惯了吧。

景翀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注视着拍卖的进展,不知不觉间他突然发现,就在自己沉思之际,丹药的拍卖价格就从三十多万飙升到了五十五万。这个数字已经无限制的接近了自己的底线。可看这劲头,似乎只是个开始,价格正在以一种跳跃的方式不断提高。

“六十五万!”终于有人叫出了迄今为止跳跃最高的价格。一时间场面变得安静了下来。

景翀的心也随着场面的安静而悬了起来,他都能感觉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六十五万,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飙升到了六十五万,这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想,莫不是自己真的就与丹药无缘了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价格也停留在了六十五万,眼看着都没人叫了,景翀心中一喜,这就打算喊出自己的六十六万,可就在此时,异变陡然出现。

“八十万!”五号包厢,又是五号包厢,这位似乎专门与自己较劲一般,一张嘴就是八十万,这不是明显的掀自己的老底么?超过了八十万。自己就要砸锅卖铁了。

可是景翀并不屈服,没有钱,没有钱也要买。他深呼了一口气,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我出八十五万!”

景翀的声音刚刚出现,就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一道轻“咦”之声,可现在的景翀正急眼着,并没有注意到周边的异样,他紧攥着拳头,紧张的无以复加,这辈子都没有因为钱这样过?真后悔没有听聂海渊的,有钱的时候,就应该多带点,现在才知道一分钱难道英雄汉,有点晚了!

场面再次静止,五号房也没有了动静,几个呼吸的时间。景翀过得很是煎熬。其实时间很短,他却以为过了许久,渐渐的心生了麻木,自以为没人再与竞价了。

“八十五万,哈哈,没有人再喊了吧,一枚丹药就险些要了老命。娘的嘞,我也是拼了!”景翀暗自高兴,心中更是感叹不已,可就在他自顾自嘚瑟的时候,一道晴天霹雳,再次从对面传来。

“一百万!”这个数字竟然是从八号间传来的。没想到这个刚刚花了二百五十万的八号间竟然还敢出来去抢,景翀不知道这间房子里究竟是谁,但是他知道,这小子明摆着是跟自己过不去,一百万呀,自己就算是把自己卖了,也筹不够这么多钱了。更何况只是区区的一枚丹药。

算了的,自己不该得到,没办法!心中这样想,他也唯独用歉疚的眼神看向了身旁的齐离,此时的齐离同样惊讶的表情看着他,很显然,他也没有想到区区的一枚下品丹药能够还卖到一百万的价格。

就算他们对金钱这种东西都不太在意,可还是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可思议。无奈的摇了摇头,几个人只能满脸沮丧的低下了头。

“师父,你们也不要沮丧,此番出来也是我的失误,应该多带点银票出来才是!只不过想着只是寻找黄莲帝晶,没有注意到这些,还真是有点汗颜!”谢思吉虽然也在安慰他们,可不难听出他自身也是非常的歉疚。蝎王谷财大气粗,而作为少谷主的他出门竟然不带银子,可真是一件遗憾的事情了。

“一百万一次!一百万两次!”伴随着八号房的一百万出现,嵩黎激动的呼喝着准备一锤定音。

就在这时,景翀都要完全放弃的时候,对面的那个天字“一”号包厢之中冷不丁传来了一道慵懒的声音。

“我出一百五十万!还有没有人抢呢?没有的话打包好,给我送到十八号包厢去!”

第三百六十八章 御泽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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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有点熟,可就是想不起哪里听过。

而随着这道声音的落下,整个场面再次陷入冷场,一百五十万买一枚丹药,给送到十八号包厢,他疯了么?那都是钱呀!白花花的银子,眉头都不带皱的!

此时的景翀还没有从沮丧之中醒转过来,脑袋之中还是有着那么几分小小的混乱,他看着谢思吉,拍着肩膀还要安慰他,“你想多了,看到没,人家要一百五十万拍下来送到十八…”

话刚说了一半,景翀反应了过来,他看着谢思吉再次问道,“十八号?咱们这不就是十八号?”

对面的谢思吉连忙点头,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了,他伸着头就透过窗户缝隙朝着对面看去。

齐离同样的诧异,与景翀四目相对,然后缓缓收敛了表情,天字一号房,这位尊贵的大人物是谁。跟自己究竟有什么关系?一张嘴一百五十万眉头不皱一下,这么豪放的人物,真的很难想象。

忍不住好奇,他也透过了缝隙朝着对面看去。

由于双方正对着窗户,虽然距离较远,可还是看的清楚,此时对面的窗户也轻开出了一条缝隙,透过缝隙,景翀首先看到的是华丽的装潢,然后却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诸葛才!”万万没想到,在这凶险重重的荒泽城之中也能碰到诸葛才,这位海市蜃楼的老板,家财巨富,虽说当初北荒沙漠中骗了自己三十万银子,可后来自己也敲诈了回来,说起来这八十万两就都是他的。

按理说这老小子应该对自己怀恨在心才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还为自己出谋划策,混入了蝎王谷。

原本以为这位大老板在帮助完自己后,一定怕连累而远盾他乡,却未曾想在这混乱的荒泽城里又遇见了,更让人想不到的事,他竟然率先发现了自己,还送与自己了这般富贵!

不知不觉间,对于这位大老板景翀竟萌生了几分感激之意,但现在的处境容不得他去多想,只是简单的冲着对方点了点头,双方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一关窗,再次将视线投向了广场之中。

整个场面依旧在沸腾之中,在场的所有人都你一言他一语的议论着,更有甚者纷纷投以羡慕的目光看向了十八号包厢,这场风波持续发酵,整整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拍卖场再次安静了下来,嵩黎也安排了一下丹药的事情,随即又短暂的休息了一下,然后他又开始了接下来的拍卖。

一连两大震撼的宝贝之后,整个拍卖会似乎就没有了什么值得欣赏的东西,接二连三的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私藏品,像什么残缺的法宝宝剑呀,还有一些贵族佩戴的宝石,或者一些藏宝图之类的俗品。

这些东西,景翀不感兴趣,也懒得去看,反而一号房之中的诸葛才乐得其所,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没少见他竞价,他似乎很有手段,每一次都用最低的价格收购最好的宝贝,一个多时辰下来,他真可谓赚了个金钵满归。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景翀只好默默的替他高兴。眼看着拍卖会就要结束了,他们只等待着结果出来,拿着丹药走人的时候,最后一场的拍卖也拉开了帷幕,同时也让刚刚站起身体的景翀再次坐了下来。

此时的嵩黎眉飞色舞,口水横飞,其实说到底,他才是今天最后的赢家,卖了那么多东西,他真可谓赚了个沟满壕平,不管是自己的的还是别人的,他都没少去赚,而接下来的压轴,却更加的让人拭目以待了。

嵩黎卖足了关子,此时目光灼灼的看着拍卖场,眼神之中都要冒出了火光,作为一名佣兵团长,他除了领导管理,更突出了业余的特长,也难怪他会有如此经费去供养那么多的佣兵。

他越说越是激情,最后话音一转扯到了最后一件拍卖品上面,“今天最后的私藏,绝对是亮瞎你们的眼睛,无论是外来的,还是本地的,大家都知道我们荒泽大闹流寇。流寇横行,自保必行,最好的自保手段就是提升自己的实力,那么话说回来了,怎么才能更好的提升实力呢?那就是,修…练…法…诀!”

这张卖老鼠药的嘴,越说越是来劲,他拉长了声音,提高了声调,同时将整个气氛带入了新的高潮。

“法诀?”

“法诀!”

一双双贪婪目光,一对对充满激情的眼神,最终定格在了广场推车之上锦黄色的卷轴之上,卷轴泛着黄色的光,盈盈绕绕的很是奇特,很显然这是一卷货真价实的修炼法诀。

法诀是最能直接提升自身实力境界的东西,然而它也有自己的独特性,那就是,很容易修炼重叠,毕竟狼族的法诀都毕竟散乱,每个人修炼到战气之境,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法诀,所以当众人思绪想回来之后,场面也再次恢复到了平静。

面对平静,嵩黎并不意外,同时还有点淡定自若,因为他有足够的信心吸引到众人。

“不错就是法诀,而且是有关于荒泽的法诀,它叫做,御…泽…诀!”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再次在人群之中炸开了锅,御泽诀,常在云泽、荒泽待的人都知道,那些真正的强者,都拥有属于自己的御泽诀。不仅如此,他们更清楚御泽诀对于水泽之人的帮助有多大。

大家都知道水泽之力甚是强大,一旦陷入其中,就一定会被这种强大的束缚之力捆缚,而且一旦被之捆缚之后,就算是实力高强,也断难从中逃脱,同时,实力越强的人,越容易被泽力陷害。

故此,就算是水泽之人,没有达到一定的境界,并且修炼一定的御泽之术,都不能平安的在水泽之中生存,特别是进入了荒兽云集,流寇出没的地方,没有御泽之术,完全就是被判了死刑。

也就是御泽之术的重要性,所以每个势力,都不会轻易的将自己的御泽之术传于他人,除非是自己最亲最近的人。这样也造就了御泽法的重要性。

景翀不是水泽之人,可他还是被这种法诀吸引住了,因为他修炼的血河八刀,其中的第四刀就是这御泽之法,可是血河八刀越是往后修炼,也越来越深奥,虽然同样是对于自然的体悟,可景翀总感觉血河八刀之上有着某些的缺陷,特别是八刀所对应的法诀决要,他总感觉修炼之时的力不从心。

姬老也曾经说过,他用一生的心血创造了血河八刀,可它并不完善,狼族的法诀,非常散乱,很难将之汇总到真正的“万衍通灵诀”之中,所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血河八刀最后真正的威力。

他让自己多多的积累,集思广益,进一步完善血河八刀,所以,现在的景翀,对于决要的需求,绝对是迫在眉睫,故此,此时听说到“御泽诀”的一瞬间,他再也移动不了脚步。

“御泽诀,就是老毒物施展的那种法术?”一旁的刘顽一直都没有说话,此时一听说到新的法诀,顿时来了精神。

默默点了点头,景翀表示默认,他看了一眼下方的广场,眼神之中也流露出空前的**,“先看看情况,真不行了,抢也得给抢到手!”

这是迄今为止景翀说过的最为贪心的话,也没有办法,总不能一直让诸葛才给自己掏钱吧!更何况这个拍卖场之中都是一群邪恶之徒,正所谓,惩恶就是扬善,不但恩泽了世人,也惠济了自己。

他总有办法去说服自己。

“御泽诀,也算是修炼境界途中的一种初级法诀了,可它的用途很广!堪比普通的中级法诀,希望对你们有所帮助!起步价二十万!”

嵩黎见多了钱,似乎对这二十万提不起兴趣,所以随意的报价,也显得非常的有信心。

二十万,一个初级的法诀,就算是接近中级法诀,也就跟自己目前修炼的差不多是一个级别的,起步价二十万,似乎高了点,毕竟这么拍下去,随随便便就是一百多万。

景翀对于法诀的级别并没有概念,因为他接触最早的“静气清心诀”最多算是入门级别的法诀,如果真的论起来,恐怕连法诀都挂不上。后来还是自己误打误撞的参透战狼刀法的决要,将自己的实力提升到了战气之境。

战狼刀法,应该算的上初级法诀了吧!

血河八刀本身就包含很多,它本身的法诀也分很多个层次,似乎还有很大的晋升空间,法诀等级不好评判。

结合现在自己领悟的境界,最多也是在初级后期阶段,倘若随着自身不断的学习综合,吸取采纳,并且学以致用,也许会能达到中级水平吧!

因为与姬老接触的时间不长,很多的学习,他都是靠着血河八刀的入门记载,然后自己不断摸索修炼的。包括境界的划分,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所以有关自己法诀的阶段品级,也只能依靠自己的猜测评论。

其实这样也好,不断的积累修炼,不停的未知探索,这样才修炼的更有激情。

御泽诀也是初级后期的法诀,倘若结合着自身领悟的法诀,也许能将御泽之术提升一个新层次,到时候自己的实力恐怕也会再上一个台阶。

第三百六十九章 抢夺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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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万!”许久之后,十六号房率先叫出了价格,一口价抬出十万,很显然这位也是志在必得。收藏本站

“三十五万!”十七号房也跟着卯了上来。

“五十万!”气氛变得有点紧张,越到最后,竞争也变得越加的激烈。

景翀听着这不断飙升的数字,眉头一皱,到嘴边的数字硬生生咽了下去,看样子这一次也只能抢了,这个法诀照这样下去不会低于二百万成交,自己就那点家当,看样子是玩不起了。

果然不出所料,御泽诀有三家志在必得,一个是八号房,一个是十六号房,还有就是隔壁的十七号房。

十七号房间也是一道女声,与十一号不同,十七号一直没有竟过价,她一直等到最后才竞价,很显然她就是冲着最后的法诀来的,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十七号一喊价,十一号就没有了动静。

景翀不好妄加猜测,所以也只好静静的等待着结果了。这注定是一场龙争虎斗,三家各不相让,不大的功夫,御泽诀的价格就被哄抬到了一百万的价格。

超过了一百万,十六号房就有点熄火了,他虽然没有大动静,却还在一点一点的往上加。

“一百二十三万!”十六号显然是想放弃!可是又不甘心,他一口气从一百一十三万加了十万上去,看来也是要拼上一拼了。

“一百五十万!”八号房间根本就是满不在乎,他一张嘴就气势压人,一时间又将气氛带动到了巅峰。

“这小子有病!”十七号房间突然间传来了这么一道声音,不由得让景翀为之一惊,可对方似乎并没有放弃的意思。

“一百六十万!”价格还在攀升,这样的价格早已经超过了法诀本身的价值,很显然十七号是打算与八号杠上了。

“二百万!”八号房间气势汹汹,这样的跨度完全超乎了人的想象,一时间场面又一次陷入了寂静,可随即又沸腾了起来。

“这八号房是谁了?那么高调,一张嘴就二百万,如此挥霍,可真是财大气粗呀!”

“是呀,荒泽水域像这样的可真不多呀!”

议论之声不绝于耳,可紧张的气氛却丝毫没有减弱,十七号房真的是豁出去了,为了赢得最后的胜利,她再次喊出来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价格。

“二百五十万!”又一次的挑战高峰,这个价格已经与之前的独口兽持平了,十七号相信,八号再蠢也不会拿这么多钱去买一份决要的,更何况,他哪来的这么多钱?

然而,她失算了,没想到这八号房间真的足够任性,听到十七号的叫价之后,连迟钝一下都没有,直接顺着声音就是一句,“三百万!”

三百万,这已经是迄今为止最高的一次喊价了。一本法诀,倘若放到平时,几十万都可以买上几本,然而这里要花费三百万来买,买法诀的这位,不是疯子,也是个傻子吧,可没办法,就是有人愿意买。

这个价格一出现,整个拍卖场的人都站了起来,一双双目光定格在了八号房之上,可人家拉上了帘笼谢绝参观,而且随着动静的转移,人家直接到了后台去了。

“跟上他们!”十七号房间传来了这么一道声音。

多亏了是景翀,要不然根本就无从发觉,他朝着身边的几个人点了点头,一行人也随即退到了后台之处,换算了账,没花一分钱,他们就得到了一个宝物,“落尘丹!”

来不及过多的去看,在简单的验收之后,由齐离暂且保管,他们也没有时间去与诸葛才打招呼,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

“齐大哥,你先回船,别让丹药落入敌人之手!”出于安全考虑,景翀决定分头行动,他们人多,目标较大很容易被人盯上,所以才决定让齐离先走。

齐离挑了两个兄弟,趁着夜色就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他们走的及时,根本就无人发觉,所以倒也安然。

在送走了齐离之后,景翀几个人相互使了个眼色,从包裹里拿出了几身衣服,角落中乔装打扮了一番,然后就隐藏了起来。

他们死死盯着八号房的方向,时间不大就有了动静,率先走出了的是一名大汉,身材高大一丈挂零,宽肩膀,大胸肌,细腰条,看起来颇有几分气度,可最引人注目的不是这些,而且那一头的红色头发。

此时这位红发汉子一出了门口就朝着四周看了一下,在确定没人之后,朝着身后一招手,随即又走出了十多条大汉。

这群人各种各样的身材都有,可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有一头的红头发,如此诡异的发型让人为之惊叹,可身边的谢思吉却眉头收脱口而出,“是赤发鬼军团!”

他声音很小,可传入景翀的耳中,不由得让他为之一怔,赤发鬼军团,在荒泽水域的北方,综合实力排在第二,个人独战力也是名列前茅,至少不会比八匠盟差。

有些棘手,对方有十多个人,自己人数也不少,可能打的就他们三个,看样子当场抢夺似乎有点难度,还是要观察一番才行。

心神收敛,景翀选择了暗中观察,赤发鬼军团的几个人也非常的警惕,他们并没有直接拿走竞拍所得的东西,而是一转身朝着荒泽北门走去。

他们刚走不久,随之从一旁的黑暗中又冒出了一拨人,这些人鬼鬼祟祟,迟疑了片刻也跟了上去。

景翀心中明白,看来对赤发鬼军团惦记上的不只是自己,还有很多的人在此等候,由于天色太黑,距离较远,他也确认不出刚才的那波属于哪方势力,而现在又不能轻举妄动,所以也就选择了慢慢等待。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似乎安静了下来,几个人这才放弃了观察,从身后的黑暗中绕了过去,既然认出来了八号房的身份,他们的目标很简单,直接去北门渡口。

时间不大,他们就来到了北门之外。

此时的北门渡口显得异常安静,整个码头也就在角落的地方停了一只大船,船收起了旗号,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此时正有一批人抬着一个硕大的笼子朝着船上运输而去,景翀定眼一瞧正是先前拍卖的荒兽——独口兽!

原来这玩意儿是包送货的,怪不得赤发鬼军团如此轻松,只不过,如今的独口兽正在上船,却不见了那十多名赤发鬼的踪影。

可就在景翀等人疑惑之际,东北的方向,传来了一阵厮杀之声,人影交错间竟然还有着几分的女声。

“是十七号房间的几位,没想到她们还真的去抢夺了!”谢思吉眼睛比较尖,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些人的身份。

战斗尽显的异常激烈,时间虽然不大,可双方已经都有受伤,一个个捂着臂膀边打边退,虚空之中还传来了愤怒的咆哮之声。

“飞婆娘军团,你们要干什么?”为首赤发鬼军团之人怒火冲天,他手中拿着炽火鬼头刀,整个人气势全然释放而出,一双虎目瞪着对面的一位中年女子的身上,两个人剑拔弩张,气势汹汹。

“哈哈哈,燕赤峰你甭跟我烟泡鬼吹灯,你明知道那御泽法诀是我飞婆娘军团必得之物,还在那里胡乱抬价,这不是明摆着与我过不去么?”中年女子秀眉紧蹙,怒火连天,手中一柄九头骷髅剑泛着寒光与之相向。

“哼,洛飞灵,你也不用跟我来这一套,你们飞婆娘没有钱,与我何干?御泽法诀可是我赤发鬼军团花大价钱买的,你横插一手是何道理?本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此番为了此事你要撕破脸皮?”燕赤峰身怀重宝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冷哼了一声,他妄图尽快化解危机。

可对方似乎不吃这一套,但见他话音刚落,对面人群之中就率先冲出了一人。

来人是为少女,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岁左右而已,一身粉色纱衣,长得很是甜美,手中同样持着九头骷髅剑,刮着风声就跳了出来。

“母亲不要与他废话,直接抢就是!”少女朝着洛飞灵说了一声,手中的骷髅剑就已经猛然刺出。

“是她?”听到这道声音,远处的景翀顿时一惊,没想到这少女竟然是十一号房的,而且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她竟然真的与十七号有关系。

“依依小心点!”洛飞灵看到女儿率先冲了上去,她也不敢耽误,舞动手中的剑也加入了战斗。

场面再次陷入了极度的混乱,就连刚才战斗中受伤的几个人也再次加入了进来,一时间双方打斗的难解难分,其惨烈的场面令人咂舌。

没想到荒泽之域比想象之中的还要混乱,双方为了利益都是不择手段,更是不惜一切。哪怕是付出生命都在所不惜!

更值得人注意的是,这群人的实力都不一般,竟然都处在战气水分之境,就连那个叫做依依的少女,也已经达到了战气石门之境。

如此的战斗力,混迹在荒泽沦为流寇,当真是可惜了点。

第三百七十章 五行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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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战斗持续了许久,双方实力不相上下,竟然进入了僵持阶段,双方都在呼呼的喘着粗气,身形一闪又战在一处。收藏本站

“交出御泽法诀!”洛飞灵长剑一收跳了出去,大口大口喘着气,双方交换了位置相对而立。

“痴心妄想!”燕赤峰鬼头刀一压,气喘吁吁。

这个时候正是鱼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时刻,景翀就想跳将进去将双方尽皆赶散,然后趁机夺得御泽法诀,可异变也再次发生。

啪啪啪,五道光芒一闪而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站立身形的燕赤峰与洛飞灵猛然间朝着两旁倾倒而去,一连后退了十多步之后稳住了身形,同时捂着胸口,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团长!”

“母亲”

突然的异变打断了双方的决斗,一众残兵败将各自围拢了上来,搀扶着各自的领头人,目光之中纷纷露出了一抹惊骇。

“你们是谁?”燕赤峰强忍着疼痛大呼了一声,却将目光看向了刚刚出现的五道身形之上,这五个人都穿着夜行衣,他们没有兵器,单凭着肉掌就足以将二人击退,可唯一区别的是,五个人身上夜行衣的颜色各不相同,它们分别是白、青、黑、红、黄五个颜色,五个人垂手而立。

与此同时,黑暗之中又走出了几个人,这几个人来的匆忙,很快就来到了先前的那五人身前,展现出一种恭维之态,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竟然是同样黑色衣服的矮胖子。

“五位君上亲自出手,可真是给够了这些流寇面子!他们更应该感激才是!”矮胖子谄媚的说着话,就好像看猎物一般的将目光看向了对面的燕赤峰。

“好一个赤发鬼,最近又没少捞油水吧!捞了钱,怎么就不知道孝敬一下五君,也怪不得五位君上如此生气!”矮胖子面对五个人之时满脸的媚态,可放他看向赤发鬼军团之时,却不由得展现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模样。

这番气质太过熟悉,在场的人一时想不起来哪里见过,可身在黑暗之中的景翀却一眼就认出了来人,不由得与谢思吉四目相对,他忍不住脱口而出,“佣兵团嵩黎?”

今天可是听见他一天的摆活,再加上那很有象征性的身材,就算是化成灰景翀都能认得,更何况对方只是用了块黑布蒙脸呢?燕赤峰认不出来,是因为他完全被这接二连三的变故搞蒙了而已。

只不过景翀实在是想不通,诺大的荒泽城,就目前来讲,佣兵团势力最为强大,虽然不太清楚嵩黎的实力究竟在什么层次,可也绝对不像是普通的角色,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带领着几千佣兵雄踞在荒泽城。

然而,就是这么一种势力,似乎对眼前的这五位很是忌惮,乃至于有点奴性。刚才五个人出手自己也有所见识,他们的实力应该都在战气水分之境,而五个人同时出手所产生的威力,却绝非普通的战气之境可以比拟,因为从那一刹那间的能量波动来看,竟然超过了百倍的战气之力。

也就是说,五个人联手,竟然超过了丹气之境?

如此的想法一经出现,顿时让景翀的目光为之一缩,超越了战气之境的存在,五个人联手竟然可以产生这样的威力!就算是现在的自己,在血王刀的增幅之下也达不到那个层次,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莫不是秘法?

突然脑海之中闪现出这样的词汇,景翀的身子也不由得为之一震,半年来的迷仙谷生活,他虽然没有学习过秘法,可还是从阴三公的口中有所接触,有一些秘法迷阵,倘若有专门配合的话,是可以利用秘法增强实力,莫不是这几个人就是如此?

而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呢?

一系列的疑问浮现在心头,景翀也不敢有所轻举妄动,荒泽城这摊浑水果然复杂,以现在的自己,显然是很难趟过去的,看来接下来不能硬来,一切要见机行事了!

“嵩黎是你?你这是要黑吃黑么?这场拍卖会是不是本来就是阴谋?你们究竟有何目的?”直到这时,燕赤峰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对面的矮胖子,愤怒的气息也随之弥漫开来。

被人戳穿了身份,嵩黎并不惊讶,原本他此番过来就是有目的的,既然对方已经成为你砧板上的鱼肉,他又有什么可怕的呢?索性拉下了面罩,他坦然的面对两方的流寇。

“哈哈哈,燕赤峰呀,我不是没有劝过你,早就想让你加入我佣兵团,为血狼杀效力,可你就是不听,非得让我一个个将你们逐一击破,不错,这次拍卖会是我与五行君定下的计策,怎么样?你们八方流寇这一次该跑不了吧!”

血狼杀,五行君?嵩黎竟然也是血狼杀的人!

突然间,景翀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实在想不到,在这偏远的荒泽之中也能遇到血狼杀的人,而且这一次他们似乎要采取大行动了,还动用了五行君,看来眼前的五位就是五行君了。

就是不知道嵩黎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他能在荒泽城培育出几千人的佣兵团,这其中肯定也有着血狼杀的功劳,难不成早几年血狼杀就有了吞并荒泽的打算?

心中胡思乱想,景翀惊讶的不知所措,今天的收获太多了,他都有点消化不了。

“逐一击破八方流寇?你胃口可真不小,这么多年来,你们不一直有这打算么?可结果呢?还不是落得一败涂地?嵩黎呀,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你的团长吧!如此还算是个土霸主,可一旦你进入了血狼杀,那么你就这一辈子都只能成为努力了,再说了,血狼杀对于我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我赤发鬼军团,做的就是这种无本的买卖,逍遥自在,你们呢也不用枉费心机了!”

没有想到这燕赤峰还真是条汉子,就算是面对强大的敌人,依旧没有屈服的意思,他瞪着眼睛,哈哈大笑,就好像根本就没有置身于险境中一般毫不在乎。

“啪!”

令人想不到的是,就在燕赤峰仰天大笑之际,五行君之中的一人,冷不丁就伸出了一只手掌,他只是手掌一翻,顿时虚空之中闪现出一道手印,手印冒着火焰,冷不丁就拍打在了燕赤峰的心口之上。

原本就身负重伤的燕赤峰,身体猛然一抖,再次狂喷出一口鲜血,原本还有着几分血色的脸,也顿时变得惨白如纸。

此时此刻,景翀看的真真切切,御火成印,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御火法诀了,他竟然还能利用体内的战气直接凝聚成威力奇强的法印,这与自己的血河八刀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现在的自己缺少专业的法诀修炼,最多只能做到用刀法的施展,像这种直接的法印,他还真差点火候。

内心之中的翻腾不言而喻,没想到血狼杀之中竟然还有如此高人。

“废话真多,拿出来吧!”五行君之中身穿红色衣服的蒙面人向前走了一步,绝对的实力面前,他显得十分的傲气,与此同时,他伸出了手掌,冷声说道。

“你就是五号房之人!”虚弱已极的燕赤峰很不甘心,可他还是从对方的声音之中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吃惊之余,他更多的还是惊骇。

“没想到,为了我们八方流寇,你们竟然不惜如此手段,到头来,不仅得到了钱财,连宝贝都还要拿回去,你们这些人,黑吃黑的本事,可绝对一流呀!你不是要拿回御泽法诀么?在这里呢!”

燕赤峰说着话,目光之中带着寒意,他一只手放入怀中,摸索了片刻,冷不丁寒光一闪,就有一道流光朝着对方飞去。

虚空之中附带着火焰,那流光一闪而逝,顷刻间就没入了红衣蒙面人的身体之处。

嗤嗤!

同样是使用火的,很明显赤发鬼燕赤峰不如人家,再加上他本来又身负重伤,这一飞刀虽然巧妙,可还是被蒙面人发觉,飞刀看似猛烈扎进了对方的身体,可实质上早已经被人用手夹住。

乒乓!

一声落地响,飞刀突然落地,燕赤峰脸上的笑容为之一僵,蒙面人的气息也陡然暴涨了起来。

“找死!”蒙面人冷吭一声,身体陡然间化作火焰,虚影闪动,当他再次出现时,却早已经停留在了燕赤峰身前,燃烧着火焰的手掌轻轻扬起,他挥舞着就要朝对方顶门拍去。

“慢着!”

就在这时,燕赤峰突然大喝出声,与此同时他的手中赫然出现了一个锦黄色卷轴,卷轴附带微弱的荧光,只一眼就让蒙面人止住了行动。

“你敢砸下来,我就敢烧了它!”燕赤峰也真是拼了,他们这些流寇,耍赖的功夫是谁都比不了的,也许这也是他们的本事。

很显然,这本卷轴也是他们血狼杀想要之物,要不然这个所谓的五行君也不会如此的忌惮并且在意,面对威胁,他还真止住了行动。

“交给我!”蒙面人伸出了手掌,很有威严的说道。

燕赤峰流露出为难之色,眼睛一转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冷不丁就见他朝着对面呼喊了一句,“洛飞灵接着!”

他猛然一喊顿时转移了蒙面人的视线,与此同时他也将手中的法诀抛在了当空,趁着混乱之际,他爬起身子,就要逃命。

“他娘的,竟敢耍我!”蒙面人率先反应过来,仗着人多,他竟然没有去追法诀,反而伸出手掌去拍燕赤峰,这一掌极快,倘若真拍上,燕赤峰焉有命在?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从那黑暗之中冷不丁飘过一阵狂风,突来的强风动作很大,不仅刮飞了卷轴,更让蒙面人为之一怔,就在这一怔之间,早有身形同样带着火光一闪而至。

虚空中翻动手掌,浓雾的火焰带动着嗤嗤的声音,两只手陡然间在空中接触。

啪的一声巨响传来,蒙面人身体陡然间向后退去,再看那人,身子一个栽歪,随即又御风飞起,不偏不巧正好接住了那飘舞的锦黄色卷轴,顺势将之带入怀中,不知何时,虚空之中,能量再次翻滚,冷不丁就见空中拖起了一刀百丈的刀芒,长刀相向,气势压人,整个场面都被这突然的气息笼罩在其中……

第三百七十一章 西门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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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泽法诀,我笑纳了,你们先走吧!”当空之中的景翀威风而立,他手中的血王刀猛然一挥,顿时带动起庞大的能量。

此时的场面混乱做一团,此时哪里还有人去关注御泽诀?一个个抱头鼠窜逃命去了,原地只有五行君与嵩黎等人一脸严肃的看着当空。

“血王刀,你究竟是谁?”红衣蒙面人面色一变,大喝出声,可他并没有等到回话,就见那当空之上的强大刀芒不期而至。

哗!

“快跑!”又是一阵混乱,百丈来长的刀芒猛然压下,带起的撕裂般的其实让人痛不欲生,再看那五行君,相视了一眼,很快分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站立完毕,五个人同时举起了右手,金、青、蓝、红、黄,五道匹练迅速汇聚当空,与此同时一层足可覆盖十多丈的能量屏障悄然成型。

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光刃轰打在了屏障之上,震动的能量涟漪扩散开来,顿时将刚刚逃散的众人震倒在地,而那多余的能量更像是刀切一般顿时将周围百丈的地面掀翻了起来。

飞荡的尘烟四起,赤发鬼军团与飞婆娘军团的人连忙趁隙逃跑了出去!

“吼吼吼!”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码头边又是一阵狂风吹过,巨大的白色身影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当五行君发现之时,却为时已晚,因为刚刚还被牢笼紧锁的独口兽不知何时逃离了出来,现在正飞一般的朝着矮胖子嵩黎冲击而去,如此近距离的冲击,就算是他们个个实力高强也断难出手相救。

在嵩黎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愤怒之中的独口兽猛然间朝着他的肋间冲去,咣的一声闷响,矮冬瓜那蛤蟆身体陡然间被掀飞了起来,整个身体在这种强大的力量冲击下整整飞出了几十丈的距离,最后才在远方的石板处落下。

鲜血飞洒而出,这一次嵩黎就算是不死,恐怕也丢了半条命。

五行君愤怒已极,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来的太过突然,他们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就见嵩黎被掀了出去,不由得眉头一皱,五个人并没有理会逃跑的独口兽,同时转过身,将目光定格在了虚空之上。

这一看不打紧,五行君险些气的吐出血来,因为刚才还猖狂已极的“歹徒”,就在他们观看独口兽的一瞬间,竟然消失不见了,他竟然逃跑了!

整个一个抓狂到了极点,五行君原地一跺脚就朝着独口兽的方向追击而去。

此时的赤发鬼军团、飞婆娘军团早已经开船离开了水岸,他们走之后,在北门的一个角落之中走出了景翀等人的身影。

一个个脸上浮现出了笑容,他们将目光看向了五行君离去的方向,“血狼杀,这一次也该轮到你们吃亏了吧!”

景翀得意的笑着,刚才的一瞬间,配合的真是太默契了,就在五行君刚刚出现之时,刘顽就已经带着几名兄弟跑到了赤发鬼军团的停船处,此时他们正忙活着运送独口兽,冷不丁就遭到了偷袭。

按照景翀的意思,他们将独口兽释放了出来,没想到这家伙并没有逃跑,而是直接冲向了嵩黎,很显然像这样通了灵性的荒兽很是记仇,它也记得自己被人虐待的情景,此时闻到了嵩黎的气味,当然不肯放过他了,这一番突袭之下,还真是起了不小的作用,嵩黎整个人都被掀翻了出去,生死未卜。

独口兽很有灵性,它深知五行君的厉害,在报完仇以后并不停留径直的就朝东方跑去,如此以来反倒给了景翀可趁之机,他瞅准时机,一个闪身就逃了出去。

还好在他逃了出来,要不然接下来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场恶战那么简单了,五行君的厉害他深有体会,刚才他倾尽全力的一击威力何等的强悍,可还是被对方联手硬生生阻挡了下了,而且对方毫发无损,自己反而被震力的波及,差点从空中栽倒下来,五行之力果然非同一般,看样子自己修炼的法诀是要抓紧时间提升进阶了!

这一次虽然狼狈,可也达到了最终的目的,这一次拍卖会说到底他才是最大的赢家,一分钱没花,还夺得了两件宝物,并且连唯一的荒兽都被他释放,不得不说运气这玩意儿好的时候,挡都挡不住。

几个人相视一笑,再次退回了城里,这不是他们不要命了,而是本分着最危险才是最安全的道理,几个人才选择如此去做,更何况,从城内赶往西城门,相对的也更快一些。

退回了城中,整个荒泽城都混乱了起来,大街之上嚷杂不断,蜂拥而来的佣兵纷纷朝着北城外跑去,景翀等人一副“老实人”的打扮,并没有引起注意,他们很快就绕过了北城朝着西城走去。

刚刚进入西城大街,敏锐的景翀就发现了一群人鬼鬼祟祟,出于好奇,景翀独自一人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他身法很轻,旁人很难发现,走近了他看清,这正是一波佣兵,只不过这些人并不是一般的佣兵,他们更像是关押牢犯的狱卒。

看到这里,景翀更加疑惑,可他并没有轻举妄动,紧紧跟随其后,等到安静了,才听到哗啦啦的铁链之声,心中疑惑更胜,他放眼望去,却惊奇的发觉这群人正小心翼翼的押解着一个犯人。

犯人个头很大,足有一丈挂零,他浑身上下披满了锁链,走起路来铿锵有力,一看就知道是个修行者,只不过他琵琶骨被穿,是不上气力,所以此时也只得顺其自然的被人押着。

就算是被押着,这二十多名佣兵依旧显得忐忐忑忑,他们生怕这位发威而伤害了自己。

进入了黑暗区域,他们加快了步伐,过了西门,一切安静如常,可刚刚出了西门进入护城河之时,刷刷刷从四面八方围拢来了一百多人,这一百多人都是佣兵,而且这群人纷纷穿盔带甲手持兵刃,一瞬间就将牢犯围在其中。

“武杀卫,对不住了!”身后的狱卒陡然间面色一变,手中随之出现了一只匕首,他话音刚落就朝着牢犯的后心扎去!

景翀陡然一惊,这就要出手相救,可定睛一瞧,虚惊了一场,就在那匕首力量扎到牢犯后心的刹那间,那牢犯就好像后脑勺长眼了一般突然侧身夺过,随即抬起了捆缚铁链的右脚朝着对方踢去。

砰的一声闷响,虽然牢犯被穿了琵琶骨,可自身的力量依旧大的惊人,他抬起一脚瞬间踢到了身后之人的小腹之上,这位猝不及防身体陡然朝后方倒去,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吭都没有吭上一声就已经绝气身亡。

他这一踢顿时让场面混乱了起来,围拢而来的众人纷纷举起兵器就朝着他攻击而来,这位不慌不乱,身体一旋又是一脚,五六个佣兵又被踢了出去,可他刚刚站稳身形,身后身侧就有十多把刀砍了过来。

刷刷刷

一阵风吹过,牢犯头一歪躲过了三刀,另外的几刀纷纷砍在了他上身的枷锁之上。

叮叮叮

牢犯面色一沉,双臂角力,一回身,七八个持刀的佣兵被甩飞了出去。与此同时又有七八杆长枪不期而至,冷气逼人,直冲牢犯的心口后背,眼看着危险将近了,牢犯双脚一点身体直溜溜的飞了起来,半空中一个扫腿,踢断了五六支枪头,身体半空中几个空翻落了下来,正好落在同时来砍的兵刃之上。

此人的武艺非常高,在没有运用战气之力的前提之下,单凭着自身的强悍面对一百多名佣兵依旧是面不改色,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杀他,而且偏偏选择这个隐蔽偏幽的西门。

可是,他再强,毕竟是赤手空拳,又身带锁链,短时间内应付倒还可以,一旦时间长了,他气力再多也有消耗殆尽的时刻,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这一百多名佣兵都不是吃素的,一番车轮战下来,牢犯早已经气喘吁吁,此时更是一个不注意被人连砍了几刀,浑身上下鲜血沾染,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反正他整个就像个血人。

可这位也真是神勇,受了那么多伤,还是崩开了枷锁,此时更像发疯了一般大杀特杀,时间不大脚下就已经倒下了二十多人。

景翀完全被这位的举动震惊到了,他哪是个人呀,完全就是一头猛兽,不屈不服的猛兽。

只不过景翀也看的出来,现在的他也已经强弩之末,现在的威风,也不过是硬撑的而已,自己再不出去,用不了多久对方绝对性命难保。

就在这时,牢犯的身后再次伸出了一支冷枪,冷枪很快,猝不及防,牢犯正挥舞着锁链敌对前方,身后空门大开,破绽百出,这要是真被扎上,就算他再强,也无力回天。

情急之下,景翀再也不敢耽误,脚尖一点地他身形就飞转了起来,只是眨眼的功夫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牢犯的身后,与此同时他轻轻伸出了手掌,猛然间就朝着长枪枪杆之处抓去。

第三百七十二章 武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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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翀一把夺过长枪,身体随之一转,枪杆带动风声,附带着强大的劲力一闪而过,几十号人轰然倒下。收藏本站

他随即又朝前一拍,顿时闪开了一条出路,没有丝毫的迟疑,他拉着牢犯的铁链,往前冲去,没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两个人就已经越过了护城河对面。

与此同时,跟在身后的刘顽几人又是一阵冲杀,时间不大一百多号人就只剩下十多个,他们眼看着大势已去,一个个丢盔卸甲的就逃进了城中。

几个人汇合到了一处,纷纷相视一笑,再看那牢犯身体一个栽歪,就朝着地上倒了下去,他身材高大,就像倒了一堵大墙,还好景翀几个人眼疾手快,将之牢牢托住。

“是你?”直到这时正面相对,借助皎洁的月光,景翀才看清了牢犯的面孔,一双大眼睛,短虬髯的胡须,不是旁人,正是那拍卖场单打独口兽的武山。

此时的武山很是虚弱,可还是在景翀惊呼之下睁大了眼睛,他静静的盯着眼前的少年,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哪里见过。

“你是武山?”此时,谢思吉也走了上来,认出了他的身份,而武山同样疑惑的点了点头。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谁,可我还是非常感谢几位恩公的救命之恩!”憨厚的表情,耿直的性格,真诚的言语,只是一句话,就已经表明了此人的人格。

轻轻点了点头,景翀又四周打量了一下,这才看着武山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离开再说!”

几个人随声附和,多余的话也没说,就搀扶着武山朝着西门码头走去。

时至深夜,脚下的道路显得格外的安静,他们走的很快,没过多久,就已经来到了码头之处,此时的西门也停了几艘船,只有一艘船翘首以待亮着灯火。

此时的船头站立一人翘首以待,借着灯光一看,正是齐离,他满脸担忧之色,可当看到不远处匆匆而来的几道身影之后,瞬即一惊迎了上来。

“成功了?”齐离看到景翀就急忙问道。

点了点头,景翀没有说话,只是冲着齐离一摆手,示意了一下身后的武山,然后才说道,“齐大哥,等会儿看一下他的强势!”

顺着身影看去,一个身材魁梧浑身是血的汉子,而且身上带着锁链,连琵琶骨都被穿透了,不由得为之一惊,齐离也看清了那人的眉目,“是武山,怎么回事?”

上前也搀扶了一下武山,疑惑之色更浓。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所以也没有过多的追问,几个人时间不大就都上了润泽之舟。

等一切安定,水手们同心协力,调转了船头,就绕过了荒泽城朝着水域的东方疾行而去!他们刚走没多久,五行君就到了西门,只可惜人去楼空,扑了个空。

润泽之舟上,武山端坐在船舱之中,琵琶骨上的锁链已经被取了出来,他浑身的血迹也用药水擦了干净,只是一条条醒目的伤痕让人不忍直视。

不过好在他皮糙肉厚,又都是皮外伤,上了一些药之后,也就没有了什么大事,这一会儿他正在调整内息,眼看着苍白的脸也重新恢复了颜色。

景翀等人围拢在他的身前静静的等候,许久之后才见武山身上冒着白气,而随着气势的收缩,他整个人也缓和了过来,时间不大,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没事吧!”齐离递过来一枚药丸让之服下,又给他上了点药散,这才在一旁坐了下来。

“多谢恩公出手相救,武山欠你们一条命,今后有用的到的,就算是刀山火海,在下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武山恢复了气力,说起话来铿锵有力,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噗通一下就跪倒了下去。

这一跪,几个人顿时有点慌了,景翀连忙起身将之搀扶了起来,“武大哥太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在拍卖场,我们见识到了你的武力,当时就很疑惑为什么你如此实力为何会屈居于此任人欺压?正所谓,大丈夫顶天立地,绝不可能如此委屈了自己。特别是刚才,我更是疑惑,他们又为什么要对你痛下毒手!”

景翀说着,更看着武山的表情,却见他握紧了拳头猛锤了一下虚空,然后表情由愤怒又转化成为了无奈,他浮想翩翩,无奈的说道,“说起来话长,承蒙恩公出手相救,武山感激不尽,实不相瞒,我原本就是血狼杀的七杀卫之首的天枢!”

语出惊人,一席话说出,立即让整个气氛为之一变,同时更传来了一众敌视的目光。只不过大家都没有弄明白情况,所以一时间并没有人言语。

武山似乎没有发觉众人的异常,又是一阵哀叹他接着说道,“我最看不惯血狼杀的行径,简直可以用卑鄙无耻,无所不用其极来形容,只可惜误入歧途,身不由己。这几年我更加不齿他们的所做所为,所以一怒之下就反了出来!”

接下来的话语更是惊人,也随之让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下来,大家舒了口气,却满脸好奇的盯着对方。

“血狼杀,千里追杀令,特别像我这样的反叛,他们更是不留余力的万般追杀,真可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无奈之际,我才逃进了这流寇横行的荒泽,原以为荒泽混乱我就可以隐藏起来,可没想到八方流寇的行为同样不得人心。这个世界没有一丝净土,所以心凉之下,只得一直混迹在荒泽城之中!”没想到,武山还是一位正人君子,只可惜走错了路而已。

“那么,你又是怎么与嵩黎混上的呢?”谢思吉疑惑不解,他忍不住出口询问道。

看看谢思吉一眼,武山露出了一抹苦笑,同时无奈的说道,“说也巧合,血狼杀机密甚多,我们小小的七杀卫根本就不知道组织的秘密,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血狼杀手眼通天,竟然在荒泽城之中也培育出了势力!”

这一爆料,让人措手不及,就连景翀也忍不住一怔,询问出声,“莫不是佣兵团势力?他们又对你伸出了招揽?”

景翀如此猜测,很是让武山惊讶,可随之目光一沉,他又释然了几分,很显然,眼前的少年也已经接触到了那些势力。

“不错,恩公所言不错,荒泽城佣兵团团长嵩黎,他就是七杀卫之一的天玑!只不过并不是想我招揽!”武山目光一缩,流露出一抹痛恨之色,特别是在提及到嵩黎的刹那间,更释放出一抹浓浓的杀意。

“天枢,天玑?七杀卫?这是怎么回事?”特殊的名词勾起了景翀的好奇之心,他本来就不打算现在就与血狼杀为敌,只不过话题赶到了这里,所以才会岔开了话题。更何况有关血狼杀的内部一些讯息,他确实一无所知。

“恩公莫急,既然你想听,那么我也就毫不隐瞒的细细道来!那么我就先说说七杀卫的问题。所谓的七杀卫,就是按照北斗七星所命名的七大杀手位,七杀位属于血狼杀最低的管理机构,分别为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这七杀卫遍布狼族部落,每一个都培育有独特的杀手机构,他们大多都是以代号示人,每个州基本上都有一位驻守,而七杀卫实力大多都在战气阴交境左右,个别的就高一点,就好像我是个另类了!”武山摸着脑袋,一阵傻笑,同时说到自己时,还有点不好意思。

“哦?还有这样的区分。那么所谓的五行君又是什么呢?”景翀明白了一些,同时又想到了刚才北门处遇到的五行君,忍不住又问了出来。

“既然恩公这么问,我也就不一一解释了,干脆直接给您介绍一下血狼杀内部等级构造吧!”武山很是感激景翀的救命之恩,再加上他本来也是个实诚人,既然逃出了血狼杀,也就算是与之脱离了关系,所以有很多的事情也就没有必要保密了。

原来,血狼杀本是个严密的暗杀组织,它的前身就是出自于王下七狼将,只不过当初背叛老狼王,投靠了姬沧羽而已,最后经过整顿,就成为了一个专门的暗杀组织。

组织内部,分六个等级,其中血狼杀的名誉领袖,就是血狼主,血狼主从不露面,据说一直在幕后操纵着一切,所以他也显得格外的神秘。

在血狼主之下就是鬼婆,鬼婆也不以真面目示人,她主宰着整个组织的所有事物,可以算的上真正的领导者,同样鬼婆实力高强,极有威信,所有人严格遵从。

鬼婆之下是乾坤二老,这二老又被称作阳奉、阴违,两个人善于使用阴阳秘法,实则就是血狼杀秘密组织的两大护法,他们实力深不可测,执掌着生杀大权。

再往下就是三司命了,三司命分别是,司徒曒日,司马戴月与司空披星,这三位掌管三司,总揽全局。

三司命之下是五行君,五行君顾名思义,就是利用五行秘法同宗修炼的五元素的五大堂主,又被称之君上,五行君实力都在战气水分境巅峰,五人合力直冲丹气,实力也是深不可测。

五行君各有代称,金、木、水、火、土对应,分别为:白显,春分,雨露,炎冥,黄寒。这五位单战实力非常,合力更是让人望而生畏,先前景翀与之也有所交涉,还险些吃了大亏。

剩下来的七杀卫已经有所表述,就不用多言。

武山将这些内幕全然脱出,整个场面也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一个个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了,血狼杀内部竟然如此的宏阔!”景翀目光一缩,明白了过来,七杀卫基本上每个州都有一个,狼族那么大,恐怕也没有完全覆盖,这孤州的天玑正是嵩黎,那么之前的炎州看样子就是大头杨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 进发泽中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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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翀不想去提这些,也就没有出言询问,他看着武山,看他欲言又止,就又接着说道,“武大哥,那么你又是如何轮到嵩黎的手中呢?”

一句话问到了点子上,武山先是一顿,然后愤恨的说道,“当初我初来匝道,也不太了解荒泽的规矩,可是之前的荒泽城是有着一些规矩的,那就困兽师异常的吃香,我逃难至此,又没有一技之长,也不愿意做那没本的买卖,所以我就报名来做困兽师,一开始我也是很难熬,可由于后来实力的不断飞升,我在整个困兽场竟然也混出了名声,最后却引起了嵩黎的注意,虽然说我们同为七杀卫,却从来没有以真面目示人过,他也是从我的武功招式之上认出来的!”

武山话说了一半,停顿了下来,他越说越是无奈,越说也越是愤恨,“没想到嵩黎实力不强,手段却异常的巧妙,一方面利用言语将我稳住,另一方面对于我的行踪展开了调查,最后抓住了我的把柄,就一直利用我为他谋取利益,这一做就是数年!”

“可是我做梦都想不到,这几年我帮助他发展壮大的佣兵团,竟然是个阴谋,他想利用我去收服八方流寇,我知道后就与他理论,后来由于我不同意,他就怀恨在心,正好又赶上五行君得到了我的消息来千里追杀,嵩黎就痛下了狠心,才决定将我暗杀!”

武山说的不是很详细,可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早已经让在场的人气愤的愤然而起,特别是刘顽,更加感觉到为武山不值,被人利用了几年,最后还是沦落到卸磨杀驴,以武山的能力,本就足以自己创出一番事业,可偏偏他这个人太过实诚了,总是在不知不觉间被歹人利用。收藏本站

最可恨的还是嵩黎,明知道武山就是天枢,竟然还不讲情义的将之灭口,这样的小人,也活该被独口兽攻击。

“你知不知道,嵩黎自食了恶果,被独口兽撞击一下,不死也残?”景翀知道武山因为有气,所以才将之前北门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武山听完,眉头一舒,大快人心,“真可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呀,嵩黎多行不义必自毙,真是痛快,没想到我对独口兽手下留了情,它竟然给我报了仇,痛快!”

他这样说,几个人也就明白了过来,难怪他们去赤发鬼军团释放独口兽之时,它那么快就恢复哦过来,原来是武山使了手脚,他不忍打死对方,所以放了点水分,独口兽原本通灵,当然也感激他的所为了!

如此福兮祸兮,祸兮福兮!反而因为自己的善举而帮助你自己。

一切的疑惑全然解开,景翀等人心情也大好了几分,这一次他们收获真是不小,不仅弄明了荒泽势力的实力,更探清楚了血狼杀的阴谋,另外还捎带角般获得了两件宝贝,可真是不虚此行呀。

此番荒泽之行,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一半,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很直接了,那就是进入泽中泽寻找汪泽之地了。

他们都没有来过泽中泽,所以景翀也就多了个心眼,他想着武山在这里生活多年,对于泽中泽也一定有所了解,忍不住他就询问了一句。

“说了半天,我们都还没有介绍自己,我叫景翀,这几位是我的朋友,我们来自炎州,前荒泽寻药,误打误撞才参与到此事中来,另外这位是云泽蝎王谷少谷主,他是陪同我们而来的,荒泽辽阔,我们也没有方向,却不知武大哥可否指点迷津呢?”景翀很是坦然,他也没有隐瞒,武山是个性情中人,当然有必要对之说出实情。

听完景翀的介绍,武山豁然站了起来,满脸都是尊敬之色,他浑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原来是景小弟,幸会幸会!”

一抱拳,武山又看向了谢思吉,眼神之中随即充满了仰慕之情,“原来是蝎王谷少谷主,可真是三生有幸,素闻蝎王谷血王威名,今日得见其子,果然名不虚传!”

武山不善恭维,可说的话却句句真诚,一时之间反而让几个人有点不好意思,特别是谢思吉,他从来没有被人夸过,此时一夸,反而羞怯了起来,一抱拳还之一礼,他谦虚说道,“武大哥过誉了!”

“哈哈哈,大家都是真性情,我武山不虚此生!”几个人爽朗而笑,气氛也异常的和睦。

等到一切安定以后,武山却也脸色一正,语气也沉了下来,“却不知景兄弟要寻何药?武山知晓,定然鼎力相助!”

看到武山如此态度,景翀当然非常高兴,船舱内他走了两步,这才吐出了四个字来,“黄连帝晶!”

这四个字一出,武山的表情顿时一凝,他略加思索之后,却猛然说道,“莫不是汪泽之地的天池之中的黄连帝晶?”

武山如此的反应,可着实让几个人惊喜不已,他们能想到武山知道一些信息,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知道的这般详细,不由得喜出望外,一个个都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武大哥,你知道汪泽所在?”景翀更是激动,他上前一步,拉住武山的手急切的问道。

可武山的脸色一变却露出了为难之色,“黄连帝晶,百年一遇,天池水中,孽龙丛生!这是荒泽最为流传的一句话,可以想象它的凶险,先不说泽中泽内随时出没的荒兽,就这天池之中寒潭之内的三条孽龙,就足够应付的了!”

武山如此神色,足可以证明此行的凶险,可那么多的险都冒了,他们怎么可能被眼前的困难吓倒?虽然一个个脸上也都露出震惊之色,但是他们很快就显现出一抹不屈之色。

“管他什么荒兽孽龙,我们是兄弟一心,屠兽杀龙!”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刘顽就是这种性格,以他的脾气,天塌下来,他也要踹三脚,所以面对武山的言语,他最先露出激情。

“对,屠兽杀龙!”

谢思吉随声附和,景翀露出笑容,齐离更是悠悠转转毫不在乎。

看到这几个人的状态,武山似乎被他们的朝气感染了,原本失神的瞳孔之中释放出一抹光芒,他也变得激情万分,“好,够痛快,先不说我去过泽中泽屠兽经历,就单单冲着你们的这份豪气,我武山奉陪了!”

几个人无论年纪大小如何,竟然有着同样的性格,特别是听到武山提到去过泽中泽之时,景翀等人的目光之中又平添了几分期待。

“武大哥去过泽中泽?”谢思吉心情大好,忍不住接着问道。

武山很是得意,扬首说道,“何止去过?我还独人屠兽呢,那头独口兽,就是我从一只帝狮兽的口中夺出来的,要不然,你以为以嵩黎那些人可以抓到荒兽?”

他这么说,就连景翀也对之刮目相看了,武山的战力他是看在眼里的,在没有战气的情况之下,面对一百佣兵尚有一战之力,这份豪气,也足够傲视的了,所以,他的话,景翀相信!

“那么好,咱们就朝着泽中泽出发!”

第三百七十四章 鱼师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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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涌动,乘风破浪,润泽之舟犹如离弦之箭,倏而已过百里!

漆黑的夜,形只影单,除了涌动的水流之声,整个荒泽别无他声,起初几个人都还在议论着,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船舱之中也渐渐安静了下来,时至深夜,几个人相继休息了下来。

这一觉睡的很好,一大早景翀悠悠转醒,习惯了晨练的他,早早的就坐在了船头之处,贴近着自然的泽香感悟着水泽之力。

他翻开了御泽法诀,黄色的卷轴,流光四溢,当打开以后,光芒内敛,这才显示出一个个曲曲连连的文字。

首先映入眼帘的几个大字,“水聚之处为泽!杂水湖沼亦为泽也!”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顿时让景翀为之一震,脑海之中划过一道灵光,他顿时醒悟了过来。何为泽?泽为何物?长久以来自己疑惑的不就是这个问题么?血河八刀虽然精妙,可毕竟没有专业的修泽之法,它的法诀只是如何引动泽力,如何运用泽力,像这般透彻的了解水泽来源的御泽诀,才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泽其实就是水聚集的地方,土沼混合的地方,它综合了土、木、水三种元素,吸收了它们共同的特点,可它又独自一体,只有着自己的特性。

土的粘性与厚重,木的再生与捆缚,水的清新与流动,它的特性不是靠三言两语可以体会的清楚,也不是靠一星一点的体会就足以领悟,它需要不断的探索与体会才能够真真正正的驾驭水泽之力。

“泽下尺,升上尺!”泽好比君王赐予臣民的恩泽,只有泽,方可得到拥戴,它又好像一种相互依存的力量。

伴随着研读的深入,景翀的脑海之中似乎闪现出了一道道灵光,灵光闪现,很多的东西都明白了过来。可他还是感觉到泽的深奥,艰涩难懂,许多的疑问都要解答。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泽是不断积累的过程,一旦断了恩泽,就会消失不见的,所以修炼泽力贵在持之以恒,更需要不断的加深新的泽力供给,只有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御泽之法甚是精妙,只是简单的研读,景翀就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而且他更像是陷入了泽中一般,思想不断的与泽斗争,他仿佛看到了一潭浓厚的泽水,它不断的被剥开,而后又不断的向着自己灌溉而来,一次次的灌溉,景翀更感觉到了自己也在不断的成长,不断的壮大。

可是这条路真的太长太长了,无论他如何的努力,似乎都走不到它的尽头,就在他自己都感觉吃的好饱,撑的自己再也难以消化的时刻,终于忍耐不住煎熬,张开了眼睛!

满头的大汗淋漓,景翀气喘吁吁面带惊色,泽的力量真的太强大了,他努力的向前去冲,可无论如何都无法走出尽头,他不知道目的在哪里,更不知道前进的方向又在哪里,他收获了很多,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应用自己的理解,无奈之下,他唯有暂且放弃这样的修炼。

深呼了口气,景翀平复了一下思绪,看来御泽之法虽然只是一卷初级后期的法诀,可是它自身的宏大格局依旧不是现在的他可以领悟的,至少不会在一朝一日内可以领悟,正所谓,欲速则不达,自己太着急了,反而落得了下乘。

一番自我安慰之后,景翀的心才再次平稳下来,他抬起了头看向远处,却惊奇的发觉不知何时润泽之舟就已经进入了一片峡谷之内。

峡谷很是奇特,从这里看去,眼前正是一条宽三十丈的巨大水流通道,正前方绵延不知多少里,肉眼根本看不到尽头。两边则是高耸入云的群山,山上怪石嶙峋,寒气逼人,时不时还传来了阵阵令人惊悚的猿叫之声。

“这里是?”景翀眉头一皱,竟然不知道身在哪里,可此时他的身边早已围满了人,武山就在他的左侧,打着凉棚正目视前方观察着地形。

听到景翀的疑问,武山最先回过头来,他一脸的凝重缓缓说道,“没想到景兄弟这般用功,一修炼就是一上午的时间,现在我们早已置身于进入泽中泽的通道之中,你听那两岸边的猿叫之声,分明就是荒兽出没的预兆!”

武山很有经验,这是景翀等人都很了解的,只不过景翀没有想到自己就是眯了一会儿就已经进入了泽中泽通道之中,他实在不明白所谓的泽中泽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难道说荒泽之域的泽中泽就是这么一条不见尽头的水道么?”景翀问的奇特,武山却并没责怪之意,因为这一路走来景翀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看过一眼周边的环境。

所以此番面对询问,武山却还是极其耐心的予以解答,“景兄弟你是没有看到,其实泽中泽之所以这般称呼,就是因为它独特的地理构造,顾名思义,泽中有泽,这是一处双重的地域空间,我们刚刚路过的荒泽,然后在这荒泽之中被一群山隔断开来,群山围拢一周正好将两泽隔开,东西南北山腹之间各有通道,就是如今咱们要走的入泽通道!”

一番话说完,景翀也算是知道了个大概,不由得面带惊讶,他缓缓说道,“你是说这两侧的群山正好围了一周?咱们这就是要进入山内的泽区?”

景翀如此相问,证明他真的明白了些许,武山放松了脸色露出了一丝笑容,“不错,泽中泽共有三个区域,通过了群山,就是第一道水泽,名为泽中之泽,而度过了泽中之泽又会经历群山,然后就进入了汪泽之地,汪泽是第二道泽,此地由于属于泽中的圣地,故此才会生出意想不到的天才地宝。而汪泽之中又有一山名曰汪泽山,此乃第三个区域,也是最中心的区域,汪泽山中汇有天池,黄连帝晶就在天池之中!”

武山说的简单,可顿时让景翀几个人惊在了当场,泽中泽果然非同一般,不但要穿越双泽,更要面对沿途随时出没的荒兽,这里的荒兽众多,山中的陆地荒兽,水中还有水泽荒兽,而且越是挺进汪泽,里面的荒兽也就越加的强大,他们所要面对的也会更加凶险。

所以此番此举,真是冒着巨大的风险而来的,同时也是对他们在场每一个人的一次严峻考验。

伴随着光泽之舟的不断挺进,两岸的猿声也叫的更加清晰了,不觉间竟然有种让人闻而却步的感觉。

“这是什么叫声,怎么如此凄厉?”景翀越听心中越惊,不由得眉头一皱,询问出声。

“是四臂猿猴,这家伙常年居住在泽中泽的两边峡谷之中,生性残暴,专门吞食泽中的鱼师,倘若遇到了人类,更会毫不犹豫的予以袭击,一般只要我们通过的快速,就可以在它们到来之前躲避过去!”武山见多识广,虽然他口中说着可以躲避过去,但是从他的目光之中不难看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惊惧。

“四臂猿猴!是不是真有四只手臂?”齐离似乎也有所了解,忍不住问了一句。

点了点头,武山眼神之中带着警惕,“大家还是小心一点,首先就找注意鱼师的出现,鱼师这种出现在泽中的荒兽,同样会吃人的,而且这种兽都是群居的,一旦出现,就会成百上千的数量,一旦润泽之舟经不住的话,倘若又遇到四臂猿猴,我们就真危险了!”

武山一边说着,一边指挥着水手全力的滑动瑞泽之舟,此时更有一些蝎王谷弟子加入了进去,润泽之舟的速度也明显加速了许多。

“嗷嗷嗷!”四臂猿猴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叫的人头皮发麻四肢颤抖,生怕此时有那么一只跳到船上,剩余的弟子更是一个个抽弓搭箭,小心翼翼的注视着两岸,生怕错过一丝的危险。

船徐徐而动,时不时传来几道溪流之声,溪流之中沙沙沙附带着诡异的摩擦声音,船体也随之颤抖了起来。

“不好,有危险!”武山大喝一声,顿时带动了众人的神经,一个个目露惊色,纷纷朝着润泽之舟的边缘处走去,翻腾的波浪带起的涟漪,一簇簇尖锐的触角醒目可见。

“那是什么?”刘顽陡然一惊大喝出声来,在他的惊呼声中,一簇簇触角也已临近,此时正有几个触角都已经濒临了船身,那道沙沙沙的声音就是从船底传来的,它们正在触碰船身。

“果然是鱼师!”武山大惊失色,冲着身后一摆手,示意众弟子开弓放箭。

“鱼师凶恶,可吞食万物,切莫让它们靠近船身!”一道大喝声起,气氛也随之变得越加的紧张起来,簌簌簌一连串的破风之声随之传来,锋利的箭矢就已经没入泽中。

这一射不打紧,整个润泽顿时沸腾了起来,一条条尺许来长的鲫鱼状的鱼兽纷纷跳了出来,它们张牙舞爪着甚是凶恶,滚圆的眼珠之中,附带出敌视的光芒。

与普通鲫鱼不同,这所谓的鱼师长着獠牙,血盆大口,后背之上还有一个长长的鱼鳍,鱼鳍更像把刀,但凡碰触的区域都会被之划裂开来,此时被惊动的鱼师一跳起来,就被彻底激怒,盛怒之下,它们立即冲着船上的众人龇牙咧嘴,凶态毕露!

第三百七十五章 四臂猿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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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小心!”武山身形一闪,跨出几步,与此同时,一拳挥出,强大的劲力就已经从拳头之上发出,足足拖出了十多丈的距离,最后在虚空中陡然炸开,刚刚还俯冲而来的鱼师顿时被炸了出去。一条条坠落下去,半空中顿时水气飞洒。

与此同时距离最近的谢思吉等人,这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身体连连后退,最终在景翀等人的身边立住了脚步。

“好险,差一点都被鱼师给吃了!”谢思吉左手捂着胸口,一种劫后余生的表情,他感激的看了一眼武山,随即投以谢意。

武山微微一笑,然后一马当先站在最前端,他双手伸开做出保护状,强大的身体宛如一堵大墙。他一脸的豪气,冷然说道,“大家尽量不要靠近边缘,鱼师非常残忍,一旦被它们所伤造成血腥,势必会遭到群鱼围攻,弓箭手远距离瞄准一切靠近的鱼师,水手们加快突围的速度,我们要争取时间,率先进入泽中之泽!”

无形间,武山似乎成为了几个人的主导,他安排的有理有据,而且时时刻刻为众人安全着想。

在这片荒泽之中,经常厮杀与荒兽之中的他,很显然要比景翀他们来的实际,很多的经验之谈,总能在危机的时刻对大家带来帮助。

特别是在武山刚才的保护之下,不仅拯救了谢思吉,更拯救了几个蝎王谷弟子的性命。他的做法让众人感激不尽,同时也让人更加对之信服。

以至于现在的景翀都在暗想,庆幸遇到了他,如果必行没有了武山的参与,单凭着他们这几个人前来,恐怕进不了泽中之泽就已经损伤大半。

沙沙沙

就在此时,令人心悸的声音再次传来,不由得摄人心魄,直听的人心为之颤抖,那种来自肺腑的恐惧,更让人忍不住为之战栗,经不住有些恶心。

嗖嗖嗖,又是一连串的箭矢射出,箭矢锋利异常,但凡沾染的鱼师都会在顷刻间不死即伤,这样一来,刚刚接触到船身的鱼师群顿时溃散开来,与此同时水泽之中也随之染红了血液。

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那些被射伤的鱼师一瞬间就被同伴吞食殆尽。

“好可怕,它们竟然连同类都吃!”谢思吉心惊胆寒,虽然他久在水泽,可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与此同时他也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荒兽的可怕。

呼!冷不丁一阵狂风,刚刚吞食完死尸的鱼师群意犹未尽,竟然又一次围拢而来,这次它们似乎彻底被血腥刺激,一双双眼睛之中,也随之变得血红,它们鱼借鱼力,一个个跃动而起,眨眼间就已经再次跳到了船沿之处。

“啊?”谢思吉有了经验,连忙挥舞着钢叉去刺,他的实力不弱,一叉刺出也很快打乱你来袭的鱼师,仅仅这一招就让三条鱼师为之丧命。

将叉一抖,谢思吉顿时来了精神,可还不待定神喘息,又有十多波鱼师跃身而起。

看到这凶猛的气势,谢思吉钢叉一横就要迎接,可当看到三方来攻的画面之后他顿时乱了分寸,不敢再正面相对,他连忙退身躲避,手中的钢叉随之一撩,却也杀死了两条鱼师。

他是躲得漂亮,可一直站在他身边的两个护卫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两个人各拿弓箭,放出第一箭之后,他们还要引弦,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正好有两条鱼师一跃而起,张开的血盆大口,猛然间就咬在两个人的左肩之上。

两个人一是仓促应战,一个是事发突然,身体一个栽歪,硬生生被鱼师带了下去,只听见噗通一声水响,两个人叫都没来的急叫上一声,就已经沦为了鱼师腹中之食。

“啊?马荣,董霸!”谢思吉脑袋嗡的一下脱口耳出,同时他脚下一个踉跄险些也朝着船外倒去。

好在景翀距离较近,身体一转将之拉了回来,同时回手一刀将刚刚扑来的鱼师批成两段。

“师父,他们!”谢思吉稳住身形,眼泪却已经流淌而出,嘴巴颤抖了片刻,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节哀顺变,我知道马荣、董霸与你交情莫逆,可像这种危险之地,是一定会死人的,你也不要太难过了,算我对不起他们!”景翀拉着他的手,一脸的难过之色,可为了更好的安慰谢思吉,他硬撑着说道。

“可是他们…他们死的太惨了!”谢思吉依旧不能从刚才那一幕中回转过来,他呆滞的目光看着二人消失的方向不住的哭泣,顿时让景翀的气息也激发了起来。

“那么就让我来为他们报仇雪恨!”言还未落,景翀的身形就已经跃空而起,不知道何时,他的手中就已经握住了血王刀,通红的刀身掀起强大的力量狂潮,他挥起一刀就立即带动近百丈的光刃朝着船下的区域劈砍而去。

哗的一阵巨响,飞溅的水花足足二十多丈,原本凶恶的鱼师之群在这种猛攻之下伴随着水浪就飞了起来,虚空之中化作血溅落入了水泽之中。

砰砰砰。又是一连串的撞击之声,十多条鱼师落在你甲板之上。没想到这些鱼师离开了水泽依旧非常的强悍,一个个挣扎着身体又跃了起来,十多条鱼师朝着不同的人猛然攻击而去。

“你给我在这吧!”刘顽面色阴沉愤恨不已,手中的软剑毫无收敛,只是一剑挥出就将朝着他而来的那条猛然刺入,刘顽实力惊人,就算鱼师狂暴又能耐他如何?蹭蹭两剑挥出,鱼师顿时化作两段。

与此同时,齐离,武山,谢思吉也相继将鱼师斩杀,谢思吉更是痛恨,一连几叉将鱼师刺为肉泥。

“可恶的鱼师,为什么就杀之不尽?”刚刚击杀了几十条鱼师,船下方又很快距离了一堆,看样子竟然比之刚才还多,他们都感觉到了润泽之舟都在鱼师的干扰之下开始了左右摇摆,很显然这群鱼师已经被完全激怒了。

“鱼师数以千万,以我们这么杀,何时能够将之屠尽?倘若此时再招来了四臂猿猴,我们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当务之急是赶紧脱离这个区域!”武山也被刚才的突变惊讶到了,可他毕竟经历过许多,心中纵然很是骇然,但还是在最短时间内调整了过来,按照自己的了解,他再次出言说道。

“就按武大哥所说,加速挺近,我去开道!”景翀大喝一声一马当先,手中的刀再次挥出,顿时又是一群鱼师被劈飞了出去,正前方的水泽也瞬间被开出了百丈距离,润泽之舟压力骤减,顿时加快了前行的脚步。

哗啦啦,飞溅的水泽掀起了浓雾,顿时覆盖了天空,景翀更是满脸凝重的目视前方。已经有两个人惨死在了此地,他不想再有任何的损失,所以放下还是要更加的警惕。

可是,有些事不是刻意去防就可以阻拦的,就在众人全力以赴勇往直前的瞬间,两旁的崖岸之上随之传来了阵阵巨吼之声。

嗷嗷嗷!一连串的巨吼之声,覆盖了整个峡谷,如同巨雷一般的声音连空气都凝结了起来,巨大的声音波及之下,一群人连忙站稳了身形惊讶以视。

茫茫的水雾依旧没有散去,可就算如此,他们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巨大压力的气息,这股气息如山如岳,让人不容违背,但是众人凝目一视却并没有看到任何异样,为之可以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那就是当空的天正在渐渐变暗。

一种不详的预感浮现心头,景翀赶紧冲了过去将群人踢开,一群人连滚带爬的混到了船舱的门口,甲板之上的虚空也变得更加的黑暗,时间不大,冷不丁就传来了一阵巨大的闷响之声。

砰!

巨大的声响带动着猛烈的撞击,整个甲板都好像下陷了下去,诺大个润泽之舟风雨中一阵飘摇,眼看着整个船身都朝着前方猛然一撅,润泽之舟也随之剧烈的晃动了起来。

船上还没站稳脚的众人,在这种撞击之下,整个都变得蒙了,更有几个水手当场就被震的吐血昏了过去。

船身整个晃动了半刻钟的时间,直到许久之后众人才站稳了身形,一个个狼狈不堪,这才目瞪口呆的将目光看向甲板之上。

巨大的黑色身影,整整有三丈来高,胖大的身体一身的黑毛,两只大脚足有三尺来长,浑身的肌肉孔武有力,一双大大也眼睛,地包天的嘴巴红面獠牙,四条粗壮的手臂长肩头与后背之上,四只大爪子中正抓着二十多条的鱼师,吧唧着嘴巴,鲜血欲滴,它一口一个将鱼师放在口中,吃的正香。

二十多条鱼师没用多久就已经吞食殆尽,它此时目光空灵,正对着众人,冷不丁发起了敌意就是一声巨吼。

“嗷!”巨吼带动着腥臭的罡风,强大的力量吹拂之下,在场的人都有种被吹离地面的冲动,一张张惊恐的脸,一双双诧异的眼神,忍不住就已经脱口而出。

“不好,竟然是四臂猿猴!”

第三百七十六章 合力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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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目露惊光忐忐忑忑,纷纷将目光定格在也对面的巨大怪物之上,有些胆小之人更是颤抖着双腿,勃然变色。

“大家不要怕,也不要妄动!”武山目光一缩,眼神之中虽然带着惊慌,可相对的还毕竟镇定,他一边安抚着众人,一边小心翼翼的盯着对面的四臂猿猴,生怕突然间激怒了对方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嗖!”突然间不知道是谁放了一支冷箭,箭矢由远及近,一瞬间就没入了四臂猿猴的一只手臂之上,箭矢虽强,也扎入了皮肉之中,但是并没有对之产生伤害,皮糙肉厚的它就好像挠痒痒一般被叮了一下,却也流出了鲜血。

虽然伤害不大,却在顷刻间激怒了四臂猿猴,它另一只手轻轻的一拨箭矢,整个人都暴跳了起来,它身体巨大,没走一步都会让润泽之舟剧烈的摇摆,可它的速度却是奇快并且洞察力惊人,只是一眼就看清了射箭之人。

四臂猿猴的怒火顿时冲乱了平静,一时间各种吵杂之声不绝于耳,场面变的混乱无比,强大的气息也随之逸散开来。

“是谁?”谢思吉朝着身后混乱的众弟子一声厉喝。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他生怕这些朝夕相处的同伴再有所损伤,但是这一次似乎不会像想象之中的那般简单了,因为四臂猿猴已经彻底的暴怒。

巨大的身体快如疾风,三步两步就落入了人群之中,它宛如虎入羊群一般疯狂的挥动手臂,比蒲扇还要大上一圈的手掌一挥就有两三名弟子被掀翻在地,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有十多个人被打的口吐鲜血飞了出去,有那么一两个人直接被扔出了船外再次坠落于荒泽之中。

由于四臂猿猴的出现,它的威势驱散了泽中的鱼师之群,两个坠入泽中,虽然痛苦,一时之间并无性命之忧。

可船上之人并没有那般幸运,特别是那位射箭之人,此时正被四臂猿猴一只手举在空中,它张开了大口,三下两下就将之吞到了腹中。眼看着朝夕相处的同伴死的如此凄惨,谢思吉整个人都方寸大乱,身体载歪了片刻,险些摔倒下去。

就在此时,四臂猿猴乱舞了起来,它四条手臂破坏力极强,此时一只手举在当空,正朝着谢思吉猛然拍来,紧张的气氛让人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千钧一发之际,武山巨大的身体突然间从天而降,他个头本来就高,足足又一丈开外,可在四臂猿猴的面前还是弱小了许多,只不过武山臂力惊人,一个人挡在谢思吉的身前,伸出了拳头,猛然间就朝着猿猴伸出的手掌之处砸去。

砰的一声巨响,四臂猿猴的身体为之一抖,险些站立不稳像后退去,而武山则承受了万钧之力,整个身体都好像被巨力砸了一下,迅速的向着后方退居而去,全身的气血翻腾,一口鲜血在嗓子眼处硬生生被之咽了回去。

就算是如此,武山如此的表现还是让众人刮目相看,武山的实力绝非一般,竟然能与四臂猿猴正面相对,此时此景不由得让景翀等人为之振奋。

“打吧!怕它作甚!”刘顽气势很胜,话音刚落就挥舞着软剑朝着四臂猿猴的上半身软肋劈砍而去。

点了点头,景翀更是激情万丈,他不敢保留,一上来就是最强悍的招式,手中的血王刀带动强大的气势直接就朝着四臂猿猴头部劈砍而去,他浑身的气息被提升到了极点,体内的战气没有一丝的保留全然运转了起来,滔天的气势最为压人,顿时让四臂猿猴再次暴怒了起来。

它挥舞着四只手臂虚空之中胡乱的摆动,一时间倒是让景翀无论如何都无法近身,无奈之下他只有御风空中,将手中的血王刀抛了出去,血王刀虚空之中来回旋转,在景翀意念的控制之下上下翻飞,顷刻间打乱了四臂猿猴的章法。

与此同时,齐离也抽出了长剑,白色的衣袂飘动,长剑快如游龙就朝着四臂猿猴的下盘猛然刺去。此时的武山稳住也身形,硕大的拳头高高举起,他的身体也猛然跳了起来,那强横的身体当做武器,整个人就朝着那宽大的后背之上砸下。

“我要为他们报仇!”谢思吉化悲痛为力量,手中的钢叉挽成了花,带动着风声他也冲了过去,身后的蝎王谷弟子看到此间也纷纷来了信心,一个个咬牙切齿磨刀霍霍的将四臂猿猴围拢其中。

霎时间,整个润泽之舟沦为了修罗战场,几十号人围拢着巨大的四臂猿猴,泼了命的攻击,时不时都有人倒下,可随时又有人补了上去,这一战打的惊天动地,天地都为之失色。

每个人的身上都挂满了彩,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可没有一个人退缩或者懦弱,刀枪剑戟各式各样的武器层出不穷,四臂猿猴的强大也远远超出了人的意料之外。

景翀独自一人牵制住了它的双臂,另外两只臂膀则辅助的攻向不断围拢的蝎王谷弟子,血王刀带动着涟漪,每一次碰撞都会让猿猴痛苦不堪,可是它的身体确实太过强悍,以景翀之力,竟然不能撼动其分毫。

整个战斗都进入了拖的阶段,只等着四臂猿猴打的累了,才能够将之一举拿下。他们不知道这种不知道结果的战斗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可是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着一个信念,那就是坚持。

“哗哗哗!”润泽之舟前后的摇摆,荡起了水泽飞溅空中,坠落的水花冲散了血迹,清凉的滋味让人为之一醒,激战之中的景翀也随之振奋而起。

心念一动,血王刀回到了手中,他高举着血王刀林立在当空,单靠血王刀的游走是不可能再对之产生影响,看来接下来还是需要运用威力强大的血河八刀。

第一刀,血斩之刀,借助御风之力,他的身法快到了极点,一刀挥出,刀光闪动,刀芒就已没入对方的手臂之中,以血斩之刀的威力,倘若是普通的修炼者的话,恐怕就这一刀就足以将之一劈两段,可此时的血斩之刀同样的施展,虽然也没入了手臂之中,却只是划伤了一丝的皮肤。

虽然只是划破了皮肤,但还是对四臂猿猴造成了很大伤害,像它这样的存在,受伤重来都没有过,这一次完全是在挑衅它的威严。猿猴暴怒,手臂挥舞的更加迅速,而且由于景翀的伤害,它也将最终的目标凝在了他的身上。

“嗷!”两只手锤着胸口,四臂猿猴仰天长啸,巨大而腥臭的冲击之力吹拂之下,景翀的身体半空中一个栽歪,险些坠落而下,与此同时,猿猴脚尖点地猛然间跳动了起来,它张牙舞爪的挥动手掌就朝着景翀拍去。

叮的一声轻响,血王刀劈砍在了对方的手掌之上,顿时划开了一道伤口,血流如注,四臂猿猴嗷嗷大叫,而景翀的身体却被那巨大的力量一推,猛然间就朝着后方退居而去,与武山一样,他也感觉到一阵气血沸腾,险些喷出了一口鲜血。

四臂猿猴的身体猛然落地,坚实的甲板之上顿时下陷了半尺有余,武山的身体猛然落下,他用肘为击,正揍在对方的脊骨之上,猿猴身体一痛,整个身体又下陷了半尺有余。

“快把他砸入甲板之中,只要船不漏就可以限制它的行动!”稳住身形的景翀很快就看出了破绽,大喝一声他就猛然朝着猿猴的头部落去。

他收起了血王刀,整个身体都被战气覆盖了起来,半空中自由落下,全凭着身体下坠的力量,他双脚直踩对方的脑袋,如此落下,运用战气何止千斤?

景翀动作很快,就在众人短暂牵制住对方手臂的瞬间,他的双脚正好落在了四臂猿猴的脑袋之上,巨大的脑袋,像一个大缸,被景翀一踩顿时下陷了几分,猿猴痛苦难耐,用手去撩景翀,景翀则双腿一曲跪着下去直落对方的双肩,这一跪双肩不但躲开了对方的手臂攻击,更让四臂猿猴的身体下陷了几分。

双肩受痛,猿猴连忙用手去捶打景翀,却见景翀身体一翻横在了当空用双肘去磕它的软肋,如此三下一气呵成,瞬间将猿猴再次下陷了一尺多深,如此以来,猿猴的整条腿一小半都没入了甲板之中,它挣扎不出,下半身彻底失去了战斗之力。

景翀身形一闪坠落于地,紧接着又见他绕过四臂猿猴的后方,一把抓住了对方的尾巴,另一只手则般着对方的大腿,丹田一较劲,整个就将猿猴举了起来。

失去了重心的猿猴半空中挣扎着还要反击,可景翀哪里容得了它?双臂之上战气弥漫,他一哈腰攒足了力气,猛然间就将四臂猿猴朝着船外的水泽抛去。

四臂猿猴彻底失去了稳定性,再也不能折腾,整个飞出了船外,在一道凄厉的呼叫声中落入了水泽之中,挣扎了片刻,再也没有了踪影!

噗通!飞溅的水花漫过了船身,天空之上宛如下雨了一般水滴落下。

再看景翀,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早已经变得风雨飘摇,身体颤抖了片刻,终于承受不住,双腿一软栽倒了下去,他平躺在甲板上大汗淋漓,呼呼喘着粗气,嘴角却笑意不减,异常的兴奋。

“真他娘痛快!”

第三百七十七章 汪泽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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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安静了下来,景翀也变得凝重起来,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因为这一战损失不少,人员伤亡更是惨重,而且就目前处境而言,依旧没有逃离出危险境地。

四臂猿猴坠落荒泽之中生死未卜,他们看似已经脱离了危险,可这广大的泽中之泽依旧凶险万分,因为他们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样的危险在等待着他们。

心中万分的沉重,景翀缓缓站起身来,看着一个个狼狈之态,死的死,伤的伤,他不由得眉头一皱,为了一个聂海渊,竟然付出了这么多的人命代价。

为了自己的执念,让他们来为之丧命,这太不公平了。这件事情,本来就应该他自己来冒险的,就算是死了,也是为了兄弟而死,这些人死的太不值得了!

随各种的歉疚不断冲蚀着景翀的大脑,他心中难过的无以复加,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满目疮痍的润泽之舟,这里同样早已经被四臂猿猴摧残的惨不忍睹。

此时一部分水手拼命的在划着船,有一部分则整理一下开始修复被破坏的甲板,而经历了众多苦难的几个人,也缓缓聚拢到了一起,看着他们毫无怨言的模样,景翀的内心也相对平和了几分。

“大家都没有事吧?清点一下人数看看损失了多少人!”景翀稳了稳心神,看大家都恢复了一些,这才缓缓说道。

谢思吉泽从痛苦之中走了出来,这群蝎王谷弟子都是跟随着他出来的,就连最亲近的马荣、董霸两个人都葬身到了鱼腹之中,虽然说,出来混是要死人的,但是这一战他们损失的确实是多了点,一共来了三十五人,这一战就死了八个,剩下来的二十多人也是萎靡不振,伤痕累累。

“大家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希望我们能够赶紧进入汪泽之中!”景翀再次走了出来,对于这次惨痛的损失,他很是歉意,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只能够用真诚的话语与之安慰。

大家也很少伤感,一个个萎靡不振的蜷缩在角落,进入了休憩之中。

润泽之舟乘风破浪,也进入了短暂的平静之中,眼前的通道逐渐变得宽了,船身一转,这才进入了一片新的水域之中。

“这就是泽中之泽,大家要注意了,泽中泽之中会有更为强大的存在出没,希望大家都要保护好自己。”武山深呼了口气,他手中持着铁链,目光却丝毫不敢放松,他与景翀一同站在船头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周围的动静,生怕再有什么荒兽突然出现。

说也奇怪,原本应该荒兽密集的泽中区域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凶险,他们一口气走了三十多里,依旧没有见到强大的荒兽出现,越是这样,他们越不敢放松警惕,特别是武山,他总感觉到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所以这群人之中,最为戒备的就是他了!

其他人没有来过此地,所以对于泽中的凶险都不太了解,可是武山不一样,泽中之泽他来的不是一次两次,可每一次进来,都会有着不同的体验,更会有着不一样的危险在等待着,就是因为了解此地,所以他显得格外凝重。

“都这么久了,依旧没有荒兽出没,莫不是此间发生了什么?”景翀也感觉奇怪,看了看四周,他忍不住说道。

武山并没有立即搭话,而是指挥着润泽之舟转过一个弯,再次进入了一个通道之内,“我们已经离开了泽中之泽的区域,绕过这群山,就是汪泽之地了,咱们先不要管荒兽究竟怎么回事,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先进入汪泽天池之地!”

很是赞同武山的话,景翀坚定的点了点头,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放松一起的警惕。

进入汪泽的通道并没有之前的宽广,更没有那种猿啼的紧张之感,一叶孤舟飘荡其中,安静的情景,却有着另外的恐惧。

天和地都好像安静了下来,除了水流,与树叶风声,他们竟然感觉不到任何的生机,这条水泽通道就好像通入地狱的黄泉河,越是往里走,就越加的阴森与恐怖。

也不知过了多久,诡异的安静被滚滚的水流声打断,寂静了许久的众人冷不丁回过神来,一个个跑到船头去观看前方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家小心,用不了多久就进入了汪泽,看这水流的动静,肯定是有大范围的荒兽汇聚于汪泽之中!”武山目光一缩,变得更加凝重了起来,他深知极静之下必然极动这个道理,所以经过刚才的安静之后,他才会有这样的预感。

景翀很是赞同武山的判断,所以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看着前面,这一看不打紧,果然发现脚下的水流,有种涌动的趋势。

“这是大范围水兽游过留下的痕迹,看来泽中之地的荒兽真的跑到汪泽之中来了!”武山更加坚定了他的认知,同时也让润泽之舟放缓了滑行的速度。

果然不错,随着时间的推移,润泽之舟终于划过了水泽通道,映入目光之中的赫然是一片庞大的水域,此片水域水色为淡红色,泽水粘稠欲滴,更加大了行船的阻力,水手们都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整个汪泽大概方圆有五十里,单单水泽的宽度足有二十里,可是此时,正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了成千上万的荒兽。

密密麻麻的荒兽挤满了水域,黑压压的成片,有天上飞的,水里游得,竟然还有一些陆地上跑的,它们竟然别开生面的被水游的荒兽驮着出现于此。

有长得像鹿的,像猪的,像蛇的,像牛的,像虎的,还有各种各样的鱼类,张牙舞爪的贝壳类,就连旋龟那种兽都在这里出现。

这么多的荒兽汇聚的场面,异常壮观,不由得让整个船上的人都惊呆了,眼前的荒兽之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然全部出现了此地,看样子一定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感召。

心中又是忐忑又是好奇,润泽之舟却贴着边缘地方小心翼翼的朝里挺去,没想到这沿途的荒兽竟然理都不愿意理他们一眼,自顾自的朝着中心地带挤去。

它们疯狂的,就好像遇到了自己仰慕的明星,一个个头破血流都满不在乎,更有甚者,由于相互拥挤的释然,直接就地撕咬了起来,而且越斗越激烈,时间不大,就有几十处打的火热。

荒兽的世界果然与人类一样,正所谓,人有人言,兽有兽语,这些荒兽之间也会因为利益的冲突而大打出手。只要有生存,就会有斗争。

人与兽之间一样残酷,弱小的一方,注定会被强势的一方吞没。

看着汪泽的混乱,几个人目瞪口呆,可谁也不敢逗留,只能见缝插针办的朝着中心地带靠拢而去。

多亏了武山老练,他们一边走着,一边挑起荒兽之间的战争,双方一开始战斗,就立即闪现而出了一条同道,他们趁着缝隙走的很快,二十多里的水泽也很快的被他们漫了过去。

眼前的是一座岛,岛上有一座大山,此时的岛边围满了荒兽,他们艰难的躲过一次次偷袭,在一处隐秘的芦苇从中隐匿了船身。

距离到岸边只有几丈的距离。这点距离根本难不倒他们,一个个挺身一跃就登上了岸边,轻舒了口气,他们这才心中踏实了下来。

“汪泽山,这里就是汪泽的圣地汪泽山,据说整个汪泽山外围有两大霸主,这群荒兽是不是前来朝贺的?”武山眉头轻挑,却带来了如此重要的消息。

“两大霸主?是什么?”景翀疑惑,眯着眼睛看去,却发现这片岛屿之上也随处都在打斗,场面混作一团,竟然没有一只兽注意到他们。

“独口兽与帝狮兽!莫不是因为我们抓捕的独口兽,所以才会造成如此场面?”武山脑袋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放眼望去,果然在那高坡之处看到了一只巨大的帝狮兽。

“独口兽?就是武大哥你徒手打败的独口兽?”景翀很是惊讶,可随意又露出了几分的疑惑,独口兽倘若真是霸主,又怎能被武山如此打败?更何况,独口兽的实力他也见过,根本连刚刚进入泽中之泽时的四臂猿猴都不及,怎地就可以作为两大霸主?他根本就无法相信。

武山也很是敏感,他非常清楚景翀的疑惑,所以摇了摇头他接着说道,“荒泽城的独口兽根本就不是成年独口兽,所以它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发挥出独口兽十分之一的力量,所以你才看到它的不堪一击,更何况,当初的独口兽都被饿了许久,根本就提不起力气才会被我如此完虐!”

这番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很是让人意外,景翀万万没有想到,独口兽还有着如此的秘辛,自己可真是孤陋寡闻了。

“也许是独口兽与帝狮兽发起了挑衅,看来就连天也在帮助我们,只要我们不暴露目标,轻易地就能进去天池之中,真希望那几条孽龙也参与了进来,那么我们就容易得手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两兽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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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武山的话语,景翀等人显得非常的意外,所以按照路线他们偷偷的就朝着山上走去。

沿途到处都是恶斗,鹿蜀兽与猼诞兽,尚付鸟与灌灌鸟,蛊雕兽与瞿如鸟,大蜂与朱蛾,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各种各样的鱼水荒兽。它们就好像完全分成了两大派系,彼此之间斗争不断。

这里可真是太玄妙了,众人置身其中宛如处在梦幻之中,俨然遇到了一场旷世兽战,它们之间的战斗,就算是比之人类也不遑多让,人类的修炼各有等级,兽类中间同样也有等级,只不过景翀不明白所以无法判断。

但是他可以看出,这其中也一定有些什么独特的规律,或者同一种荒兽之间还有着区别,就好像人类的修炼一般,天赋强的自然实力就强。

最基本他知道,整个西荒是有着十大荒兽的存在,这十大荒兽,按照实力大概也有个排列顺序,其中第一的是狴犴,然后夔牛毕方、朱厌、鸣蛇、猲狙、雚疏、当康、狙如、旋龟。

当然这个排名也不是什么权威,毕竟最为强大的烛龙与凤凰不在其内,而且十大荒兽还根据各自的血统不同,实力也不尽相同。

就好比自己遇到的旋龟与猲狙,虽然位列十大荒兽之中,很显然是没有完全开发出自身的血统实力,要不然在血刀寨之时,怎地那么几个人就能够与之硬抗?

起初景翀是不明白这些的,只不过这半年来与齐离卢天云的交流,又从阴三公的口中得知了这些大概,具体的他依旧不很了解,还是需要不断的接触才行。

此时众多的荒兽无暇顾及这群“外来之人”,可毕竟战场太过的凶险,躲过了猛兽的扑猎,立即就有飞鸟来啄,众人都是哈着腰隐匿着身体滚爬在丛林之中。

一些珍贵的天地灵药随处可见,像那些平时难见的解毒圣药,白花蛇舌草,半枝莲,八月扎等在这里随处可见,还有那些炼制补益的药材,譬如淫羊藿,五灵脂,锁阳蓉,等更是遍地皆有。

这些珍贵的草药在外界可真是千金难买,有价无市的存在,可是在这里全然被荒兽霸占,肆意的破坏掉了。作为炼药师的齐离,眼看着一簇簇的药材被破坏掉,他那颗心疼痛的无以复加,然而现在正直生死有命的关头,哪里还有时间去顾虑那些所谓的药材?

硬生生挣扎着内心,他才在景翀等人的簇拥之下离开了药材堆,临走前他还不忙了顺手捡起了一些锁阳蓉,五灵脂之类的补益药材,也许这就是职业病吧。

反正景翀几个人不在乎这些,眼看着对方乡巴佬一般拼命的装起药材,他们也只能投以无奈的神色,可毕竟时间紧迫,这群人并没有过多的耽误,沿着脚下的荆棘就逃出了荒兽密集的区域。

身后轰隆隆声音四起,滚落的山石淹没了水泽,各种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可是他们再也没有回头去看一眼,一溜烟就混入了山林之中。

整座汪泽山都似乎沉溺在了沸腾之中,这里荒兽众多,一些实力强的的就直接出来混战,那些实力较弱的则躲在各自的巢穴之中不敢出现。

由于很少荒兽的出现,他们走的也相对的很快,没用多久就已经走到了半山之处,此时虽然不见了混乱的场面,可狼藉之态却更加的严重,放眼望去,整个汪泽山之处,到处都有碎石短木,杂乱的荆棘都被掀飞了出去,方圆十里之内竟然到处都是颓废。

一片一片的空地,就好像被伐木工清理过一般,残枝烂叶,时不时还能看到一些荒兽的尸体,有一些都发臭,发霉了,弥漫在空气之中的恶臭让人眉头紧皱,一行人连忙躲避再次寻路而走。

轰隆隆!突然间一道巨大的声音由远而近,荡起的烟尘飞洒在当空,虽然距离很远,依旧对这片区域造成了波及,那些飞溅的碎石所过之处,又是一片片草枝坠落一地。

突然的动静很是让人心惊,这也是长久以来第一次遇到如此动静,巨大的声音就好像要地震了一般震人心魂,所以在场的几个人都是猛然间为之一怔,然后将目光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那里距离此地大概不到五里,能够造成如此动静的战斗,不像是一般的荒兽,景翀虽然心惊,却也好奇,他原本不打算参与这些荒兽的内斗,可事情被逼的万不得已,容不得不去观看。

此时,天空之上烟尘四起,砰砰砰更有一连串的撞击之声不断传来,虚空之中时时绪绪还能看到两道身影上下跳动,更让人惊讶的是,它们已经朝着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大家小心!”景翀眉头一皱小声呼喝了一声,几个人连忙闪身躲开了几十丈的距离,然而他们刚刚站稳身形,就见刚才的那片区域内猛然间一阵撞击,刚才还完好无损的巨大石头,一瞬间被击成了粉碎。

两道身影同时颤抖了一下,就再次跳入了空中。直到这时,景翀几人才再次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刚才的一幕可真是太过凶险,他们倘若再晚上一步,就有可能与巨石一样被撞了个粉碎,可就算如此,飞乱的石头还是差点伤到了他们。

躲在半山腰的巨石之处,景翀这才抬起目光注目凝视,这一看不打紧,景翀险些叫出声来,因为飞在当空之中的两只巨兽之中的一只赫然正是先前荒泽城放走的独口兽。

只不过这一只独口兽显得更大,实力也似乎也更加强横,足足三丈来长的身体,其状如虎,白身犬首,马尾彘鬣,它看起来更加的强横,也更加的勇猛,恐怕再让武山上去应对的话,以它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过得了一合之力!

而与之相对的那位同样有着一条三丈来长的身体,它不是其他,正是一只巨大的紫色狮子,通身紫色的皮毛,暗棕色的鬣毛,张开血盆大口,正与独口兽斗在一处。

不用想景翀就猜出了它的名字,帝狮兽,先前只是从武山的口中得知,知道这二位正是汪泽山上的两大霸主,可没想到刚说完这件事,就能在这山坡之上遇见,真不知道是自己倒霉还是怎么样?为什么想要做一点事情要那么难?什么样的凶险都能遇到。

独口兽作为一种强大的荒兽,传承于十大荒兽之首的狴犴,虽然没有位列十大荒兽之中,可依旧拥有着极其强大的威力,虽然说先前出现的那只并没有一个可以达到最高的水平,可它们还是拥有独属于自己的威严,此番与帝狮兽针锋相对,纵然有一种旗鼓相当的感觉,可还是可以看出它那种超然一切的威势。

两大荒兽的战斗不是他们这个层次可以睥睨的,就算是景翀,也不敢离的太近,卷入其中,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边看边退,尽量的远离危险之中。

“轰隆隆!”

又是一阵巨响传来,独口兽很是明显的占据了上风的位置,它强横的身体一经碰撞,顿时让帝狮兽身形一颤,栽倒在了地面之上,虽然并没有造成任何的损伤,但可以看出,帝狮兽身上承受的巨大痛苦。

挣扎了片刻,帝狮兽很是不服的再次凌空而起,它原本就是霸主,怎么可能会栽到独口兽的手中?它张扬着气息,周身上下释放出紫色的光,轻轻一跃再次猛扑了下来,就好像提前有预谋一般,帝狮兽猛然一扑,在即将撞击上的瞬间,陡然间一闪身形又躲避了出去。

独口兽一扑而空,身体收拾不住正朝下坠落而去,可是它毕竟很是强大,纵然扑空依旧在最短时间内止住了身势,然而,它刚刚稳重身形就要朝帝狮兽再次扑去的时刻,冷不丁就觉身后之处刮来了一阵不善的风声。

它很是敏感,刚刚发觉,就立即转身,这一转身,映入目光之中的赫然又是一只帝狮兽,只不过这一只帝狮兽没有鬃毛,很显然是一只母狮。它身长不如公狮,实力却丝毫不弱对方,此番猛然来袭独口兽,顿时让之一怔,可还不待独口兽发起进攻,就冷不丁觉得身后一沉,整个就被巨大的力量冲击了出去。

原来刚刚躲开的公狮在独口兽发呆之际,趁着破绽猛然间就朝之偷袭了一下,两只荒兽,原本就实力相差不多,如今又二兽战一,还附带着偷袭,独口兽顿时扭转了形式沦为败局!

“吼吼吼!”独口兽很是不甘心,它挣扎着站起身来,后身之上,很是明显的被撞出了一道血痕,体内气血翻腾,它的嘴脸还是喷出了鲜血。

被之偷袭,又身负强势,独口兽顿时变得愤怒了起来,作为强者它一贯骄傲,可真没有想到荒兽之中也有败类,一只打不过,就合二为一暗中下手,它最为不齿这种行为,所以盛怒之下又猛然提升了气息。

看到此处景翀更是深有同感,没想到荒兽与人类一样,有好有坏,只不过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些兽类竟然也有如此强大灵性,不得不说,人有人言,兽有兽语,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看来今后自己所要遭遇的东西还有很多,无论是对谁,也都要小心翼翼才好!

第三百七十九章 独口兽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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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口兽盛怒之下,全身的气息顿时高涨而起,它晃动着身子,目光死死的定格在了对面的两头帝狮兽身上。

两头帝狮兽相互对了一眼,然后晃了晃脑袋,就好像得意的挑衅一般让人异常的愤怒。独口兽虽然愤怒,但是它头脑还是非常的冷静,它知道以自己如今的状态,根本就不可能占的便宜,所以短时间内也没有立刻发动攻击。

它先是看了公狮一眼,然后又锁定了母狮,在它的眼中,刚刚到来的母狮应该力量较小,当下之局,也唯有先打败一头,它方可有转胜的可能。

内心打定了主意,独口兽发出了一道极其强大的吼声。吼声是对着公狮发出的,可它的攻击却突然间面向了母狮之处。

如此的做法很是让人心惊,没想到荒兽也有这般计谋,声东击西,出其不意,它们的智商,就算是普通的人类恐怕也难以比拟。

景翀心里惊骇,竟然不愿意错过这精彩的战斗,以至于有机会逃跑,他也忘记了。他忘了也罢,没想到身边的几人也都沉溺在了其中。

“嗷!”一声巨吼震彻山林,就连人的灵魂都似乎被定住了一般,大脑之中一阵空白,这短短的一刻仿佛经历了许久,景翀的目光之中竟然浮现出独口兽施展出无数的招式,一道道虚影重重叠叠,它仿佛无穷无尽,又好像本来就很浅显,嗖的一下,独口兽就已经冲入了当空之上。

它的速度很快,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扑向了母狮,与此同时,两头帝狮兽也非常的惊讶,一贯阴险的它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过对手也会如此手段,以至于被突发其难,竟然变得呆滞了起来,冷不丁就见独口兽一穿,瞬间就卡住了对方的脖颈。

巨大的獠牙宛如钢刀,一经扎下顿时陷入皮肉之中,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母狮很是痛苦,它挣扎着想要脱离出去,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开对方的嘴巴,鲜血顺着脖颈滴落而下,它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身血液不断的流失,而身上的力气也在此间慢慢消散。

“嗷呜!”突然的一幕让公狮愤然暴走,它已经做好了迎接独口兽攻击的准备,可万万没想到对方会突然间攻击母狮,眼看着母狮要交代,它再也不敢迟疑,虚空之中身体猛然跃出,半空中能量都泛着涟漪,强大的身体横冲之下,它同样毫不犹豫的咬在了独口兽的脖颈之上。

帝狮兽原本就与独口兽相差无几,如此又被如此的相互撕咬,哪里还有个好?独口兽身上的鲜血同样的在不断流失,可它并没有放松一丝一毫的警惕。

独口与两只帝狮兽如此僵持在了一处互不相让,如果就任由着如此下去的话,恐怕早晚也是两死一活的结局,那么到了最后,整个汪泽山也就只有一个霸主了!

也不知道双方是怎么想,景翀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看着地上一摊摊猩红的血。眉宇之间也露出了不忍之色,可是这种战斗,他似乎插不上手,就算是想救独口,恐怕也是无能无力。

一阵摇头叹息,就在景翀完全放弃之际,冷不丁就感觉到虚空之中又一阵风,伴随着风声,从那夹缝的石林之处,冷不丁又串出了一只白色身影,这道身影来的极快,眨眼睛就已经没入战场,它一上来就是横冲直撞,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刚刚冲击过来的巨大身影却猛然间反弹了出去,啪的一声巨响又摔落到了不远处的石头之上,顿时荡起了烟尘,溅起来碎石残渣飞落一地。

而虚空之中的三道身影,在这股巨大力量的撞击之下猛然间一抖,虽然说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却还是打破了平衡,三身影虚空之中一颤,顿时散落了开了,一个个满嘴的鲜血沾染着皮肉坠落了下来。

再看先前的那道身影,原地挣扎了许久才缓缓站起身来,整个模样也映入众人目光之中,两丈来长的身体,一身白色的毛发,像一只定睛白额虎。头顶之上一道血痕看样子是近期造成的,浑身上下释放出强大的气息,只是一眼就让众人看清了它的身份。

“独口兽!”又是独口兽,只不过它才是真正从荒泽城逃离的独口兽,只不过大家谁也想不通,它昨天还在荒泽城之中,在一个冲击打到了嵩黎之后就被五行君展开了追击,实在是想不通这一二百里的水泽区域它究竟是怎么回来的。

而且看其风尘仆仆的模样,很显然是与他们一前一后,刚刚到达的。

满心的疑惑与惊讶,武山忍不住就向前走了一步,对面的独口兽虽然只是个畜生,可是他们两个在荒泽城之中却有着相同的经历,特别是最后自己与它一道合谋欺骗嵩黎场面,更是让他们产生了一种默契,无形间他们之间更多了一丝惺惺相惜。

想当初荒泽城佣兵进入此地,他说是在辅助,更捕捉了独口兽,实际上也并非如此,那时候同样遇到了独口兽与帝狮兽争斗,双方各有损伤,正好被佣兵团遇到,它们就共同协力赶走了帝狮兽,而武山更是亲手救回了独口兽,自此才传扬了武山单人屠兽的美名。

如今故地重游,又故事相仿,武山无疑是再次生起了豪气,可今时非同往日,眼前的战斗完全不是他可以参与的,所以刚刚走出一步,就被景翀阻拦了下来。

“嗷呜!”刚刚站稳身形的小独口兽一眼就看到你大独口兽的狼狈,一个冲刺来到了对方的身边,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独口,它竟然发出了一种悲伤的哭泣之声。

都说荒兽无情,可充满灵性的它们,还是拥有着与人类一般的情怀,凄凉的画面更是让人为之动容。

此时的大独口兽很是痛苦,它浑身的血液流了一半,如今又被猛然摔落在地上,整个身体都好像散架了一般痛苦难耐,它能强撑着不死已经算是奇迹。突然间感受到亲人的味道,它竟然又奇迹般的站了起来。

“嗷呜!”大独口兽同样发出凄厉的叫声,这一大一小两只独口分明就是父子,子孝,父更慈,这样的一幕顿时让景翀想起了许久之前的荒兽猲狙。

记得当初猲狙也是如此,它们被血狼杀围攻,应该是大猲狙同样受伤,所以非常的被动,最后还多亏了自己救了它们一命,如今这画面相同,只不过面对的敌人变成了帝狮兽而已。

景翀被气氛感染,同时更明白了武山的感受,他放松了武山,却还是摇了摇头,“再观察一下,倘若真的到了万不得已,我们再出手也不为迟晚!”

听完景翀的话,武山眉头一舒露出了笑容,早就听说独口兽是景翀他们释放的,所以一直心中存着感激,如今又听闻景翀如此去说,他更认为彼此是同道中人,出于感激,他才如此放心。

“多谢兄弟!”武山点了点头,眼圈都变得通红了起来。

景翀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再次将目光看向了战场之上。

此时的帝狮兽中的母狮同样的痛苦难当,可是公狮依旧保留着实力,如此一来双方彼此的差距顿显无余,公狮虎视眈眈,目光之中都人性化的露出了凶芒,嘴巴微张露出了獠牙,它静静的看着对面的独口兽,一副戏谑之色。

小独口兽忐忐忑忑,可却丝毫没有相让,它定神站在大独口兽的面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此时此刻,空气也被凝聚在了冰点,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人心惊胆战,眼看着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即将上演,远处的几人也都在被小独口兽的气场折服的同时,更在为它的安全担忧。

“嗷呜!”帝狮兽发出了令人恐惧的声音,它没有攻击,但却在不断的刺激着对方。与此同时,大独口兽也艰难的与之面对,它走了两步,还要挡在面前去战斗,但是身体颤抖了片刻,还是瘫软了下去,它已经没有了战斗之力。

小独口兽很是担忧,身体上的毛发乍起,它又一次挡在了大独口兽的面前,悲壮的一幕,更令人伤感。

“嗷!”终于,帝狮兽在反反复复的挑衅之后,再也没有了耐心,它猛然间串了出去,巨大的身形滔天的气势,单单是这副威压就足以让小独口兽跪倒在那里,极力的挣扎着,可在这种强大的力量之下,它还是显得太弱小了,一双眼睛瞪得滚圆,至始至终没有退缩之意。

如此的情形当真是震慑了全场,景翀等人惊讶的无以复加,一个个拿着兵刃就要冲上前去,可突然间他们却发觉,在这股强大的威压之下,几个人完全被震慑的无法移动身形,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浮现心头,他们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小独口兽被帝狮兽杀死。

气息越来越浓密,眼看着就要被帝狮兽全部覆盖,小独口兽挣扎着走了两步,可最终还是无能为力,帝狮兽猛然出击,顷刻间就没入了独口兽所在区域之内,眼看着悲剧即将上演。

第三百八十章 再遇猲狙

就在此时,虚空之中。遥远的天空之上,冷不丁传来了一股更为强大的威压,这股气势威压来的很快,几乎是眨眼间就已经临近,虚空之中一道绿光闪过。

诡异的气息让人脊梁骨发寒,强大的威势更是直震人心。伴随着风声,虚空之中发出“噜噜噜”的叫声,熟悉的声音,起初并没有引起景翀的注意,可随之而来的身影,却不由得让他目光缩动为之一缩露出了大惊之色。

目光死死的盯住当空越来越近的身影,就连自身的气息也随之上下浮动了起来。景翀内心之中翻滚着,宛如人在梦中。

那是一头长得像狼的身体,但身体比狼要大,红色的头,一双小眼睛倒与老鼠相似,一丈多长的身体虽然不是很凶猛,可依旧掩盖不住的王者之气,它刚刚出现就让帝狮兽为之一怔,目光之中释放出一丝的恐惧,帝狮兽的身体也随之停滞了下来。

呼!那身体眨眼睛就已经临近,它没有表情,可却不怒自威,硕大的身体蹭的一下跳动,挺立在了独口兽的身前,一双小眼睛动也不动的盯着对面的帝狮兽,连吭都没有吭上一声,单单依靠着自身的威严就让对方连忙止住了身形,满脸忌惮的看着突然而来的神秘荒兽,帝狮兽与不远处的母狮对视了一眼,两兽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实在是按捺不住了内心的恐惧,它们再不迟疑,一转身就夹着尾巴逃了出去。

此时此景,突然的变故,不由得让在场的几个人纷纷为之一惊。

特别是景翀,他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对方,就好像要盯到肉里一般穿透力十足,可许久的凝视之后,他还是没能忍住内心的澎湃,经不住就脱口而出。

“小红头狼?”

声音落下,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就连身边的武山伸手都没有阻拦住他的行动,几个人大惊失色,都不知道景翀想做什么。

刚刚出现的红头狼在听到景翀声音的片刻,更是身体为之一抖,冷不丁的就回过头来,当看到丛林中走出来的景翀的瞬间,一双小眼睛之中顿时露出了狂喜之色。

它晃动着身形,再也没有了刚才那威风凛凛的感觉,三步并做两步就冲了上来,从远处看去,还以为它要对景翀发动攻击。

几十丈的距离并不算远,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一人一兽汇聚在了一起,想象之中的血腥并没有出现,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那红头狼竟然撒娇般的冲着景翀绕了三圈,然后冷不丁就扑在了他的坏里。

一丈来长的身体,景翀哪受的住,他张开了双手拥抱,却遗忘了自己身体的限制,颤抖了半天,一屁股就蹲坐在了那里。

此时此刻,众人不得不为景翀捏了把冷汗,直到大家看到了红头狼伸出了舌头在景翀脸上大大的舔了一下之后,才彻底放下心来。可他们毕竟没有见过这种荒兽,一时之间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连素来见多识广的武山

,也似乎叫不出来兽的名字。

“是你!哈哈哈,没想到一别大半年的时间,你竟然会在这里出现!”大半年没见,它长大了许多,而且实力也提升了许多,可是再次见到景翀,它依旧显得格外的单纯。

它人性化的点了点头,发出了噜噜噜的声音,然后又狠狠的点了点头,兴奋的意味,不言已表。不错,它就是半年前景翀血刀寨搭救的那只猲狙,犹记得当初蔡老三他们围剿它的母亲,自己拼尽了全力才将之救了出来,更让自己陷入了险境,最后还多亏了姬老出现,自己才不至于为之丧命。

姬老打走了蔡老三,最后大小猲狙获救,为了安全起见它们还是远盾山林消失不见,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了,没想到会在这荒泽之中,再次遇见,也许这也算是缘分吧!

齐离等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意识到没有危险,也就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小独口兽率先看到了几个人类,先是小心翼翼的戒备了起来,可当看到人群中的武山的瞬间,也是陡然间为之一喜,可随之又看到了刘顽谢思吉等人,脸上的喜意也更浓了。

一行人围拢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虽然听不懂兽语,可心与心的交流还是让他们聊的很欢。

经过了一番的“交流”,从小猲狙的表情之中,景翀也明白了个大概,半年前它的母亲,也就是那只大猲狙落入陷阱,后来被蔡老三等人偷袭,幸得景翀相救,最后逃离了出去,它们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养好了伤,然后又长途跋涉翻山越岭一路向东,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最后竟然经历了许多曲折进入了荒泽之中。

但凡荒兽,都有独属于自己的灵性,更何况它们还是十大荒兽之一的强大存在,就更加有敏锐的感知力了,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最终来到了泽中泽之内。

十大荒兽独特的气息,很是震慑全场,再加上全胜时期的大猲狙更是强横无匹,所以它们也就安然的在这片山林定居了下来,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里原本就有两大霸主存在,所以猲狙兽单凭着气息就将之尽皆震慑,但是它们又不去争夺,故此只是在独口兽的地盘隐居了下来。

独口兽原本就是十大荒兽之一的狴犴的分支,所以也无猲狙兽有着几分的共鸣,故此,双方相处的倒还和睦,可没想到不久前帝狮兽来犯独口兽地界,双方展开了决斗,最后小独口兽失踪,双方的两大势力顿时陷入僵局。

经过长时间的酝酿发酵,终于爆发出强大的危机,就在这两天开展了两大荒兽集团的斗争,这一次兽乱空前,战况激烈,波及到了整个荒泽的荒兽。

没想到帝狮兽野心勃勃,一直想消灭独口,一家独大,可没有想到半路又杀出了猲狙兽的干预,这才仓狂逃走。

帝狮兽逃走之后,混乱的汪泽山也渐渐恢复平静,景翀还在与小猲狙不断的交谈着,他们像阔别了许久的老友,谈笑风生,说不完的离别之情



直到这时,一同前来的几个人才羡慕的看向了景翀。

“这样一来就好了,没想到在这汪泽山之中还能遇到朋友,看来真是上天庇佑了,不要耽误时间了,咱们一起上山吧!”刘顽很是兴奋,做梦都没有想到能与荒兽交上朋友,早知道如此,他们根本就不用损失这么多了。

景翀也非常开心,他抚摸着小猲狙的头,嘴巴都合拢不上,最后四周看了一眼,然后说道,“你的母亲呢,怎么没看到它!”

小猲狙只顾着高兴,完全遗忘了这些,此时被景翀问及顿时兴奋了起来,它上蹿下跳了一阵,然后朝着山林噜噜噜叫了一阵,随即一阵风吹过,山间树林摆动,时间不大就又出现了一道身形。

这身形比小猲狙大上一圈,身长两丈有余。它形色匆匆的跑了过来,发出激烈的怒叫声,荒兽的威严极具压倒气势,它刚刚来临气息就覆盖几十里,巨大的威压让人面色一变,一个个再次释放出恐惧之色。可刚刚站住身形的大猲狙立即就发现了与小猲狙站在一起的景翀,短时间为之一怔,随之又收敛了气息,脸上同样浮现出兴奋的表情。

一时间,画面变的微妙了起来,一个人两只兽和平的站在一处,可真是另类,却不知该让人说些什么,一连串的叫声之后,他们又陷入了“交谈!”

这一次的“交谈”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景翀不厌其烦的为它们讲述了一下这段时间的遭遇,当谈到荒泽之中被四臂猿猴偷袭的时刻,两只猲狙纷纷露出了愤怒的表情,而听到景翀说化险为夷之后,更是收敛了表情,浮现出惊喜之色。

最终景翀还是道出了他们来此的目的,当说到要去天池寻药的瞬间,两只荒兽却纷纷浮现出一抹无奈之色,也就是短暂的迟疑之后,它们却又变得坚定无比,看样子它们是要站出来帮忙了!

看两猲狙的表情,景翀知道,天池之行并没有那么简单,很显然对于那所谓的孽龙,它们也是有所忌惮,只不过碍于恩情,大小猲狙愿意鼎力相助。

有如此助力,景翀当然乐得其所,一拍小猲狙的脑袋。他的脸上也顿时浮现出了笑容。

另一面,小独口兽与另外几个人也相谈甚欢,特别是武山,与它更是说不完的话,毕竟他们一人一兽也经历了很多的生死,缘分的驱使再次遇见他们相对的也非常珍惜。

齐离看了一眼大独口兽的强势,这里遍地都是疗伤的药,再加上之前山下采集到的几味补药,他很快就配置出来了一些药散,在一番内服外用之后,大独口兽也渐渐缓和了过来,此间的事它都明白,所以对于大家要去天池的想法也非常的响应。

这样一来,有了两大荒兽的支持,这次的天池之行也更多了几分的仰仗。想到此处,他们的脸上也再次浮现出了笑容,没有多余的言语,人与兽巧合的结盟,一转身就朝着山间的通道疾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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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天池寒潭

有了两种荒兽的支持,一行人的行程也进行的异常顺利,所有隐藏的大小荒兽,一闻到气息就全部选择了躲避。

没有了它们的干扰,路途之中的困扰,也就只有那满布的荆棘了,不用景翀等人出手,单单依靠四只荒兽强横的身体,就全然将之平复,一路走来,他们完全就是遇山开石,遇荆破棘了。

也就大半个时辰的功夫,他们就已经置身于汪泽山上的巅峰之处。

所谓的天池,就是汪泽山之巅的一个巨大的寒潭,此地由于地理位置的局限,山巅之上空气稀薄,寒雪覆盖,寸草不生,唯独有几棵五赤松在那山道的边缘伸出着枝头迎接着来人。

偶尔有几只赤松鼠兽看到人来,连忙上窜下跳的躲了出去。向前走了几步,脚下的白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口中呼出了白气,就算景翀等人都有着战气护体,还是不由得瑟瑟发抖。

走到山顶的广场,首先是一排排的奇形怪状的石头,小的有一丈多高,大的足足有十多丈大小,在中间最大的区域有一块巨大的石头附近,白色的烟气袅袅升腾,在满布白雪的映衬下,显现的很是虚幻,微风吹拂之下,白气扭转就好像整个虚空都被扭曲了一般让人心生诡异。

“那,那里就是天池寒潭!”刘顽冻得紧咬牙关,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可他眼睛最尖,第一个看到了寒潭。

说着话,他更是不由自主的往前跑去,可刚刚走出了几步,就感觉到了体内气息起伏不定,憋屈的满脸通红的停止了脚步,呼呼的喘着粗气,好半天才平复下来。

“这里呼吸好困难,刚走两步都感觉全身上下被压了巨石一般难以承受!”刘顽喘息着,脸上也露出了难受之色。

其他人当然也有如此共鸣,一张张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任谁都不敢再走出一步。

再说武山,他虽然没有来过天池附近,可有听说过天池空气稀薄这件事,毕竟嵩黎有几次都派了佣兵团的人前来摘采黄莲帝晶,可是都受不了这上面稀薄的空气而不了了之。

所以,就算是他,虽然也听说过黄莲帝晶的威名,却一直都无缘一见,此番冒险而来,他完全是为了报答恩德而已,故此,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显得无所畏惧。

只不过,他比之其他人更能体会到此地的凶险,首先就是他们必须要克服此间的稀薄空气与强大的压力,然后就是由于空气的压力倍增,体内战气运转的很慢,他们更应该要注意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这警惕性要提高到极致。

再有就是黄莲帝晶,它虽然只是一味辅药,却是异常的珍贵,更是百年一遇。

据说它生长在寒潭之内,有三只孽龙守护着,想要触及到它,就必须要克服水域的羁绊,然后避开孽龙才能够真正的将之顺利摘采。

就是知道此番的困难,又在此时看到刘顽反应,他的脸上才会露出凝重之色,他的表情十分的严肃,但他还是非常负责任的为大家分析着,“这只是刚刚开始,希望大家能够调整好内息,适应这样的环境,如果连这都适应不了的话,那么进入天池寒潭

,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武山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却非常的现实,大家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人反驳,只是一个个站在那里,闭上了眼睛,利用体内缓慢的战气之力去不断的感性空气,希望自己能够尽快的适应稀薄的恶劣环境。

景翀战气境界最为强大,所以他适应的也非常快,差不多两炷香的时间,他就可以自由的在此处行走了,可是想要大型的活动,还是有点吃力,不过就算是这样,也算是有了自由生存的本钱。

他又调息了片刻等待着众人,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几个人也相继从那种安静的调息之中醒转过来,一个个呼吸平稳,也算是真正的适应了天池周边的环境。

整理了一下思绪,众人相视一笑,露出了笑容,抬起了脚步,他们这才缓缓的向着天池寒潭之处靠近而去。

“呼噜噜!”翻腾的水花之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顺着声音看去,此时的眼前五十丈之处赫然出现了一个千尺来宽的巨大寒潭,寒潭幽深不知几何?其边缘处覆盖着白雪,可一旦沾染潭水就立即融化,由于外界空气太冷,相对的寒潭之中温度与之有差,所以也就造成了一股股的烟气升腾。

此时的水流翻滚冒出一阵阵水泡,刚才的水花声就是水泡的翻滚造成的,潭水幽深不知其底,也更加增添了几分的神秘。

景翀等人来到了寒潭的边缘地带,站在那里,虽然说潭水没有结冰,可顺着风吹拂而来的水气,依旧让人身生恶寒,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他搓了搓手,再次两目光看向了寒潭深处。

“此间水深,就是不知道黄莲帝晶生长在何处?我们总不能就如此潜入水底吧?这该需要如何的水性?”景翀自认为小时候也学过游泳,可对于这种深不见底的寒潭,他还真没有涉及过,所以才会有如此顾虑。

“游泳不用怕,我不敢说精于水性,但在水中一口气待个几天倒还不难,下水这件事,就由我带头吧!”别看武山个头大,可是在水性这一块,还真的很少有人可以比拟,他的说的谦虚,实际上就属他水性最好。

“也算我一个!”谢思吉向前走了一步,拍着胸口说道。

“还有我!”随即又走出了两个蝎王谷弟子,这两个弟子同样是跟谢思吉较好的两个,一个叫做钟成,一个叫做钟黎,这两个是亲哥两,从小就跟着谢思吉,虽然说实力不算很强,但水下的功夫恐怕除了武山,就属他们了。

有四个人报名,景翀也很是欣慰,由于自身水性的限制,他有点犹豫,可毕竟这件事情是自己发起的,总不能让别人冒险自己看着吧,所以犹豫了一下,他也站了出来。

“我也与你们同往吧!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景翀说着也走出了一步,可他的决定,却被武山阻止了下来。

“景兄弟,你就不用去了,我看你水性应该不是很好,这样吧,你就在这里与我们接应,倘若真有孽龙来袭,你也好空中给于支援,在这里,就数你战气最强,相信有些时候,也一定能够起到辅助的作用。”武山说话真诚,也很有信服力,所以景翀也就答应了下来。

“那我去!”刘顽挺身而出正

色说道。

武山一怔,可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就这样,五个人成为了这一次的主力队伍,齐离与景翀还有几个蝎王谷弟子共同守护在了寒潭边上,以备不时之需。

两大荒兽,也站立四个方位,时时刻刻注意着突发状况。

再看武山等五个人,脱去了外套,然后换上随身携带的潜水衣,手上脚下都保证较小的水阻力,然后各拿兵刃斜插在腰间,一切准备就绪,嘭嘭嘭就下饺子一般跳入了寒潭之中。

这样的天气,潭水冰凉刺骨,还多亏了他们都是修行者,全身上下战气包裹,却也可以勉强承受,潭水很深,从外部看去灰蒙蒙的,可进入水中睁开了双眼,却也可以短距离的视物。

五个人屏住呼吸,如青蛙一般不断的朝着水潭的下方潜去,可是水潭真的太大了,他们又不敢分的太开,只能够沿着落水的方位逐一向外扩展,一尺两尺,三尺,五尺,整整下潜了五十多尺,依旧没有看到任何有关黄莲帝晶的任何踪迹。

而且随着压力的陡然间增大,他们下潜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战气充足的武山与谢思吉刘顽倒还好说,因为体内存气量较大,虽然说顶着压力,却还能承受,而钟黎与钟成两兄弟却受不了啦,这两位水性不错,只可惜战气的境界还是不够太强,随着时间的流逝,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一丝的吃力感。

几个人距离不远,武山也感觉到了两个人的不适,招了招手示意二人潜出去换气。

可就在这个时候,异变陡然发生。

就在武山比划着手势看着对面两兄弟的时候,他冷不丁就看到兄弟二人的身后出现了一只庞然大物,由于视线昏暗,根本就看不清对方的全貌,只看到一只硕大的眼睛,眼睛放着金色的光与张开的血盆大口,诡异的形态让人心生骇然,可还不待他们有所行动,就发觉那怪物猛然间就朝着钟黎身上咬去。

武山面色大变,谢思吉更是陡然变色,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回身抽刀,拼了命的游动身体,猛然间朝着怪物身上扎去。

可那怪物身体十分巨大,面对几人来袭,它不慌不忙,轻轻一摆尾巴,立即带动了庞大的水流涌动,水涌力量很大,眨眼间就将冲来的几个人甩了出去。

哗哗哗!

伴随着水流涌动,钟黎趁着怪物分神之际连忙躲开了距离。他用力蹬腿游走,妄图逃离怪物控制的方向,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恐惧的内心早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理智。

展开双臂伸开双腿,他拼命的游走,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竟然不能移动分毫,整个人都悬浮在那里,惊恐的心情干扰之下,他更是张开了嘴巴咕噜噜灌入了冷水,如此一来险境顿生。

可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被惊动的怪物陡然回过头来,独眼之中再次释放出一抹的金光,那金光似乎能控制人的行动,照了一下,顿时锁定了钟黎的身体。

他挣扎着露出痛苦的表情,下一刻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中,怪物猛然间就朝着钟黎双腿之处吞去,眼看着情势不容改变,他一双腿就这样没入了怪物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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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以血为引

“钟黎!”距离最近的钟成眼看着兄弟双腿被怪物吞入口中,一张脸早已经陡然变色,他内心之中百般的呼喝,一转身就朝着怪物所在的方向扑去。

突然的变故让人为之一惊,武山也看到了事已至此无力回天,连忙回身游到了钟成的身边,用力踹了他一脚,随之连忙想着上面逃去。

逃离间还不忘了回头观看,那巨大的怪物一口将钟黎吞下,扬着脖子连吞了两下,整个人就都没入了它的腹中,水流之中一摊血液逸散开来,活生生一个人就这样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眼睁睁看着同伴身死,在场的四个人无不露出了痛苦之色,可事已至此他们无力回天,唯有拼了命的四处逃窜,那怪物在一口吃了钟黎之后似乎还意犹未尽,那诡异的瞳孔之中再次释放出光芒,它很快就捕捉到了逃窜之中的众人。

嗖的一下,巨大的身体就已经朝着他们冲了过来,翻滚的巨浪一波波的扩散,四个人顿感到身后压力倍增。武山不住的回头观望身后的众人,直到这时他才清晰的看到了那怪物的全部面貌。

这是一只身长三丈的巨大鱼形状怪物,它长着一只眼睛,脊背之上长着一排形如尖刺的鳍,腹部则有四只像脚一样的鱼鳍,这四只鱼鳍就像是手脚,所以它游动的速度也非常的快。

通体的紫色身子,却在那两侧之上长了两道金色的鱼鳞,鱼鳞弯弯曲曲的盘在那里,从远处看去赫然正是两条金色的龙身。

“薄鱼,这就是薄鱼!”只一眼武山就认出了它的身份,薄鱼乃上古荒兽烛龙的前身,它源于龙族,自从千年前龙族消失之后,这所为的薄鱼也虽之不见,却没有想到会在这神秘的天池寒潭之中出现,而且守护着黄莲帝晶百年。

对于薄鱼的了解,其实并不是很难,但凡看过有关西荒古书的人,应该都有所了解,武山原本属于血狼杀骨干,自然对于这种鲜为人知的荒兽有所了解。

不由得大惊失色,武山一边逃窜一边冲着身后的几人连连示意,在他的催促之下,刘顽、谢思吉都紧紧的跟了上来,身后的情况不得而知,时间不大他们就冲出了水面。

“哗哗哗!”翻起的水花顿时惊动了景翀与齐离等人,特别是景翀,几乎在条件反射的时刻就已经飞跃而起,他知道这是几个人即将出水的预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危险,他还是按照武山所说的前往支援。

哗的一声轻响,伴随着水花的扩大,率先一跃而出的正是那高大的身影,武山整个人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猛然间倒在了雪地之中,还不待身体沾染到白雪,他冷不丁就回过身来,手中的短刀相向,满脸尽是恐惧的看着寒潭之中。

与此同时,水花再次翻滚,刘顽与谢思吉二人同时跳上了岸,三个人反应如同一致,都是气喘吁吁狼狈不堪。

景翀看着三

人,并没有立即答话,因为他知道,在这水中还又二人没有上来,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潭中涌动,好半天之后才看到了一丝的波浪翻滚,心中不由得为之一震,他连忙祭出了藏在怀中的血王之刀。

哗啦啦,水花翻滚而上,钟成的头也露出了水面,可下一刻却陡然间沉了下去,景翀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正准备俯冲而下前往救援,可冷不丁就有一道水流冲击而来,下意识向后躲避,却发现身后一阵冷风猛然扑来。

景翀猛然间回过头来,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却发现钟成整个人被冲在了半空之中,在他的身下,正有一条三丈来长的紫金大鱼冲击而出,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他们就已经发现钟成整个人就已经被之吞入了口中,眼看着紧露的脸部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眨眼睛就已经葬身于鱼腹之中。

突然的变故令人猝不及防,景翀还在极度的震惊之中,那薄鱼就已经非常满意的落入了水中,噗通一声水响将景翀惊醒了过来,反应过来的他妄图下水将钟成救将出来,可随即耳边传来了武山的大喝之声。

“他们都已经死了!”一句话让景翀冷静了过来,虚空之中一个转身,他御着风返回到了三个人的身旁。

却发现如今的三人,早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斗志,一个个萎靡不振的躺在那里,垂头丧气,很显然他们都被刚才的一幕惊吓到了,特别是武山,亲眼看着两个活生生的人葬身于鱼腹,强大如他,都险些垮下来。

“钟成、钟黎!”谢思吉颤抖着嘴唇哭的最为痛苦,景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够蹲下身来不住叹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两个人死的同样太不值得了,又是因为自己,此番汪泽之行,自己可真的是造了许多孽,连累了那么多的无辜。

可事已至此,自责已经于事无补,当下最为重要的还是屠杀掉水中的怪物为死去的二人报仇雪恨。

心中打定了主意,景翀跟谁都没有言语,拎着刀就准备朝着寒潭之中跳去。

“景兄弟!”武山蹭的一下跳了出来,他与齐离同时拽住了景翀的手臂,短暂的平复之后他才接着说道,“不可妄动呀,这里隐藏的怪物名叫薄鱼,可是上古荒兽烛龙的分支,它的凶恶绝非现在的我们可以应付的!一切要从长计议!”

武山的话令人深省,景翀也听着他的话站住了身形,随即又将目光看向了齐离,在他的心里,齐离一直都是个百科全书,他更想了解一些有关薄鱼的事情。

“薄鱼,果然是薄鱼,武大哥所言不错,它就是薄鱼,薄鱼作为上古荒兽的分支,虽然不具备上古荒兽的实力,可却也足以与十大荒兽媲美!也难怪它会如此凶悍!”齐离目光一缩好像想到了什么,他款款而谈,经不住让景翀为之一惊。

“足以与十大荒兽媲美,可猲狙兽虽为十大荒兽,却并不能与之抗衡呀!”景翀眉头一皱,两手一摊没有了主意,牺牲了那么多人,总不能

这么放弃吧,如果真是如此,所有的努力就白费了。

“也不一定!”武山突然间的话语顿时让人为之一惊,特别是景翀,整个人的神经都跳动了起来,满脸诧异的模样,他目不转睛的看向了对方,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武大哥你有良策?”齐离也是为之一动,不由得投以询问的神色。

“上古荒兽太过狂霸,曾几何时龙族睥睨世界,所有的十大部落都为之臣服,若不是突然消失,现在就已经不是西荒的世界了,上古荒兽的实力强大,不仅仅能够统一着世间的人类,就连那自以为强大的荒兽也成为了他们统治下的臣民,再加上上古荒兽对于十大荒兽的震慑,他们更喜欢吞食十大荒兽的精血,越是强大的荒兽,对之也更有吸引力!”武山的话,起初众人不知道是何含义,可当听到最后之时,却不由得让众人为之一惊,特别是齐离,脑袋转的很快,一瞬间就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是说利用荒兽之血为引?”齐离眼光一亮脱口而出,如此提议也立即引起了景翀的注意,不由得眉头一皱,他却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出的猲狙。

十大荒兽之血,这里有着两只荒兽,可要用它们的血,他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景兄弟可以放心,薄鱼属于烛龙分支,想必也会对十大荒兽的血感兴趣,我们只需要一些而已,又不用要了性命!商量一下,应该不难办到!”武山目光坦荡,他一边与景翀说着,一边看向了两只猲狙兽。

此时的猲狙兽正守护着四方,看到两个人的目光却非常的疑惑,几个闪身就来到了景翀的身旁,虽然不知道几个人议论什么,但通灵的它们还是清楚是有些事要用到自己,故此,满脸真诚的盯着景翀,它们竟然义无反顾。

“我们要借用你们的血来引开薄鱼,你们愿意么?”景翀憋的满脸通红,可最终还是吐露了心声。

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两只猲狙没有丝毫的迟疑竟然连连的点头,表示了赞同,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慨然应允。

如此行为很是让景翀感动,然而猲狙兽毕竟是自己的朋友,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对自己的朋友下其毒手,活生生的荒兽,硬生生从身上划开取血,他明显是做不到。

不仅是他做不到,齐离,刘顽,谢思吉都做不到,因为他们毕竟都是自己人,无奈之下,却只得将刀交于了武山。

武山神情淡然,手中的刀颤抖了片刻,最终也下不了手,无奈之下,几个人瘫软了下来,一屁股蹲坐在了雪地之上,呼呼的喘着粗气,他们双手一摊都是束手无策。

猲狙兽好像看出了几个人的为难,没想到这两只兽如此的通晓灵性,两对小眼睛对视了一眼,紧接着没有丝毫的征兆就怒吼了一声内斗了起来。

两只猲狙,至亲的关系,竟突然间撕咬在了一起,时间不大都咬破了对方的皮肉,霎时间腥红的血液弥漫开来,巨大的动静也瞬间惊动了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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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单刀屠薄鱼

“红头狼!你们……”景翀声音哽咽,感动的无可无不可的,就连身边的其他人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住了。

一个个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嘴巴张的老大,竟然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来,滴滴答答的鲜血顺着脖颈,沿着毛发滴落而下,几个人还沉溺于惊讶之中,反而是谢思吉率先明白了过来。

“大家别发愣了,快去接血!”一语惊醒梦中人,景翀这才从极度的震惊之中醒转过来,他真的太感动了,这些被称之为“畜生”的荒兽尚且知恩图报,此时更为了报恩以血来报,它们有时候比着很多的人类还要有情有义。

他不想辜负对方的心意,所以并没有迟疑,顺手从齐离的手中接过一只巴掌大小的玉瓶,身形一闪就来到了两只猲狙兽的身旁,缓缓的打开了瓶塞,一滴滴的鲜血顺着毛发滴落在了玉瓶之中。

滚烫的鲜血一进入玉瓶就立即被极冷的空气凝结,很快玉瓶盛满了,又被凝固了,利用瓶塞将之堵住,景翀连忙让齐离上前为之包扎。

很是感激的看了猲狙兽一眼,景翀这才转身来到了武山的身边,“大家休息一下,等一会儿就由我去引开薄鱼!”

景翀的决定不容违背,武山话到嘴边犹豫了很久还是咽了下去,他明白景翀的想法,那就是尽量的杜绝人员的伤亡,这一次也算是拼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度过,天也渐渐的黑了下来,天池之上由于白雪的覆盖,就算是夜晚也显得格外的明亮,只不过空气之中的寒意更胜,他们只得运用身上的战气之力不断的流转然后护住身体,一来通过战气来调整状态,二来还可以利用战气抵御寒意。

大概休息了两个时辰的时间,玉瓶之中的荒兽之血都彻底的凝固了下来,他们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此番没有过多的商议,大家就已经默认的进入寒潭的人选,第一个就是景翀本人,他负责引开薄鱼兽。第二个武山,他经验丰富,就来侧面辅助,一旦大战开始,两个人也好互相配合。

第三个齐离,他的与谢思吉两个人就负责发现黄莲帝晶,并且采摘帝晶,至于刘顽,则潜伏在暗处,随时出手偷袭薄鱼。而且他们知道,这里面有三条薄鱼,所以此番行动也一定是要循序渐进,稳重求胜。

一切的准备就绪,景翀与齐离也换上了潜水衣,血王刀幻化成匕首被之插在腰间,他一只手紧攥着玉瓶就朝着面前的寒潭一跃而下。

嘭嘭嘭!又是一连串的跳水之声,几个人分前后进入了寒潭,刺骨的寒意比之先前还要胜之,可好在景翀学会了御水之法,就算是不可以的施展,还是会从体内释放出与水流有关的战气,这样以来,他进入水中,反而变的如鱼得水。

有如此的效果出现,景翀始料不及,原以为自己水性不算太好,这一次入水一定会大费周章,没想到潭水竟然能够与自身修炼的法诀产生共鸣,他乐的其所,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回头就冲着身后的人示意

了一番。

首先,他决定单枪匹马去寻找薄鱼,故此一进入寒潭,其他四个人就选择了隐藏起来,他们隐藏的方向就是沿着寒潭的边缘地带缓缓的濳下。

景翀肆无忌惮,他犹如入水的蛟龙一般,肆意的挥霍着水花,故意制造动静,寒潭之中一会向左,一会向右,通过御水之法的熟练应用,他很快就濳下了寒潭五十尺之处。

这里正是钟黎被薄鱼吞食之处,景翀虽然不知道,但还是可以从这里感觉到血腥的气息,心中一阵悲痛,他心中愤怒已极,目光如炬,他毫无忌惮的朝着四方看去。

周围四方一片安静,就算是遇到了边缘,那里也是黑漆漆一片,无奈之下他又朝着前方游走,也不知道游了多久,眼看着就要再次走到边缘了,景翀才陡然间在一个角落的石洞之中看到也一抹金光。

光辉暗淡时断时续,如果不刻意去看,还真就捕捉不到,此时他用了心去看,正好在对面三丈之处的石洞中看到了一个庞然大雾,紫色的身体不太好捕捉,但是身体之上金色的龙纹却是看的真切。

猛然一惊,景翀连忙躲闪了起来,定睛再去观看,却发现机警的薄鱼也已经睁开了眼睛,那时一只拳头般大小的眼睛,缓缓的睁开,顿时释放出耀眼的金光,景翀知道那金光可以控制行动,所以不敢轻易招惹,只能够暗中观察着等待着对方下一次的行动。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此时的薄鱼显得很是慵懒,它只是左右摇摆着看了周围一眼,然后竟然再次闭上了眼睛小憩了起来。

此番的情景很是让人不忿,景翀的心中更是如此,他没有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人家还不肯搭理,无奈之下,他只得暴露身形出现在了薄鱼的正面。

哗哗的流水声再次惊动了薄鱼,一只大眼睛又一次睁开,金色的光芒好像灯笼一样照亮了前方,它一眼就看见了对面的景翀,可看了半天依旧没有行动,就好像吃饱了喝足了一般,根本就不想再动。

如此的表现,彻底激怒了景翀,难道自己一个大活人连荒兽都懒得去理?又或者自己不香,对方根本就不屑吃自己?其实他哪里知道,这条薄鱼两个时辰前刚刚吞食了两条人命,此时正在消化的阶段,只要不对它造成威胁,它根本就不会主动去攻击别人。

景翀来的不是似乎,所以人家根本就不想去动。可他此番来的目的就是引开薄鱼,既然它不想动,那么自己就要请他去动。无奈之下,景翀缓缓伸出了左手,拳头大小的玉瓶之中装满了荒兽之血,他缓缓的打开了瓶塞,凝固的血液一沾染的潭水就立即扩散开来,浓郁的血腥气息刺激之下,对面的薄鱼陡然间来了精神。

它晃动了一下身体,就好像伸懒腰一般移动了一下,然后一只大眼睛朝着不远处凝望了片刻,随即露出了一抹贪婪之色!

终于上钩了,景翀心中一喜,立即扭转了身形

,径直的朝着水平面游去,薄鱼受到召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嗖的一下就跟着轨迹追赶而来,身后哗啦啦流水之声,景翀清晰的感觉到一股恶寒由远而近。

薄鱼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距离景翀不到一丈,它猛然间张开了大口就朝着双腿吞了过去,景翀感觉到危险降临连忙回身伸出了左手,左手之中荒兽之血慢慢的融化,释放出特殊的味道,顿时让薄鱼兴奋了起来。

它不再追逐景翀,反而冲着他手中的玉瓶露出贪婪之色,诺大的身体左右摇摆,它身体一纵就猛然扑下,眼看着就要挨着手掌,他突然将之收了过来,薄鱼身体前倾,没收住趋势,景翀身子一转却出现在了它的腹部。

独特的气息引诱着薄鱼,薄鱼的头部猛然回来去捉景翀,景翀跟着它的尾部旋转,薄鱼又扑了个空。

但是,薄鱼并没有放弃,它好像与景翀杠上了,一次又一次的朝着自己的尾部扑去,可无论它如何努力,始终找不到目标所在。

就在这时,随着薄鱼一圈一圈的旋转,景翀顿时来了灵感,不由得嘴含笑意,他连忙加快了游动的速度,用手指轻轻的敲了一下玉瓶,一滴鲜血从中滴落在了对方的鱼尾之上。

与此同时,他连忙用瓶塞堵住了玉瓶,做完这一切之后,景翀的身体陡然间一跳,身子咻的一声挑出了圈内。薄鱼寻着血腥之气不断的追逐着自己的尾巴,就在这深邃的寒潭之中打起了圆圈。

呼呼呼,水流疯狂涌动,一个硕大的水流漩涡不断成型,而薄鱼沉溺其中不能自拔,就在这时,景翀瞅准了时机,借助漩涡的空隙,他猛然间拔出了血王刀,血王刀刀芒必现,借助这满潭的水势,他冷不丁就朝着薄鱼的独眼之中刺去。

噗!一声轻响宛如惊人,血王刀锋利无比,且又出其不意,猛然间扎如了金光弥漫的独眼之中,血红的颜色渐渐深邃,下一刻又暴涨了起来,景翀双手持着血王刀猛然间朝着上部一拔,噗的一声飞溅出一摊血液,巨大的眼珠子在血王刀的带动之下猛然间滚落而出。

巨大的疼痛,顿时让薄鱼暴跳了起来,它上下跃动着将整潭水都搅混了,巨大的动静就好像末日来临了一般全然晃动了起来,在场的众人无不为之惊骇,一个个艰难的围拢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景翀手持着血王刀立在那里,身前一个比拳头还大几圈的眼珠子。

眼前的一幕让人惊得目瞪口呆,直到许久之后,武山率先醒转了过来,他虽然不知道景翀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知道,自己真的非常敬佩眼前的这个少年,单凭一己之力就破了薄鱼独眼,就不去说他实力多么强悍,就单单如此的魄力,就让自己望尘莫及。

无形间,景翀的身形也在他的眼中变得高大了几分,可此地毕竟还是危险之地,容不得他有多余的思绪,当下最重要的就是趁机屠鱼。

有了这种疯狂的想法,武山连忙冲着几个人打了个手势,景翀等人会意,也被武山疯狂的想法震惊,可这毕竟是当下最明智之举。没有了多余的迟疑,几个人纷纷拿出了兵刃,猛然间就朝着挣扎之中的薄鱼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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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疯狂之举

“杀!”几个人打着手势,动作竟然出奇的一致,就好像培训好了的一般猛然间朝着薄鱼游了过去,手中的刀剑叉,几乎在同一时间没入了薄鱼的软颚之中,刀身的压力陡然倍增。

噗呲!伴随着兵刃的纷纷拔出,鲜血顿时崩流了出来,混迹在潭水之中,顿时将之染红,失去了独目的薄鱼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浑身上下痛苦无比,刚刚补充的体力也正在以一种可以感觉的到的速度极速流失。

它暴跳如雷,疯狂的挣扎着,硕大个身体更是疯狂的跳动了起来,巨大的力量带动着水流,顷刻间将刚刚拔出兵刃的众人冲散开来。

冰冷的潭水不断的冲刷着体内的血液,它越来越觉得浑身没有力气,但是它又不服输,拼命的挣扎着,越挣扎血流的越快,直到再也提不起一丝的力气,它身体一僵,就断绝了气息。

巨大身体缓缓漂浮了上去,整个寒潭之中顿时弥漫着血腥的气息,景翀等人气喘吁吁的退居到寒潭边缘地带,一个个手持着兵刃严阵以待,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不惊动其它的薄鱼?他们如此警惕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果然不出所料,哗的一声水响,不知何时,从那幽深的寒潭之处,果然冲出了一只怪物,同样三丈来长的身体,通体暗红色,两腹之上金色的龙鳞,它刚刚出现就朝着死去的薄鱼身上猛然扑去。

独眼之中冒着金光,它四下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在确定没有其它东西之后,就一口咬在了不断上浮的紫色薄鱼尾巴之上,它胃口很大,又牙齿锋利。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三口两口就吃下了紫色薄鱼三分之一的身体。

那坚硬的身体,普通的刀剑扎都扎不进去,可偏偏它用嘴巴就将之撕扯了下来,不得不承认薄鱼自身的强大,同时更警示着众人不可轻举妄动。

暗红色的薄鱼吃的饱了,它也不顾虑同伴怎么回事,一转身就衔着鱼骨朝洞穴之中潜去,就好像这件事不曾发生过一般不以为意。

它这样的做法,也让景翀非常庆幸,就是由于它们的不团结,自己才算是有了可乘之机,倘若这些薄鱼真的团结一起的,恐怕就算是再来一百个人,恐怕也无法将之屠杀。

所以接下来,他们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有了一次屠杀薄鱼的经验,景翀变得更加不敢轻举妄动,红色薄鱼与紫色薄鱼不同,紫色薄鱼自己可以利用荒兽之血去引诱它,让它迷失心智。可如今的寒潭上方全然覆盖着血腥之气,自己的荒兽之血根本起不了作用,再加上由于紫色薄鱼的死,也让它提升了警惕之心,所以刚才的方法很显然在红色薄鱼的身上行之不通。

简单的分析更加让人小心翼翼,他们尽量的减少动静,沿着边缘地带不断的下潜,有下潜了五十余吃,红色薄鱼拉着紫色薄鱼的残骸停留在了那里。

这一段时间的游动它似乎又饿了,伸出了嘴巴撕咬了片刻,有吃了

六分之一的薄鱼。眼看着它的肚子都滚成了一个团子,可这位似乎非常的贪吃,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吃东西似乎成为了红色薄鱼业余打发时间的爱好,它就挺留在那里衔着,看着,时不时还警惕的环视周围,戒备之态十足。

终于,景翀等不住了,他看的出,这只薄鱼是个贪吃鬼,就算是吃饱了,依旧不会放弃任何的食物,抓住了这种缺陷,景翀竟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以自己为引,引诱薄鱼来吃自己,然后再让同伴去刺它的眼睛。

这种想法一经出现,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疯狂,可事情被逼到了这里,他不得不去尝试一番,要不然不但拿不到黄莲帝晶,就连钟氏兄弟的仇,都没法全报了。

心中打定了注意,他就连忙冲着身边的人比划了起来,明白了景翀的用意,几个人说什么都不答应,可实在拗不过他的坚决,到最后只得选择妥协,几个人商量好出击的方案,再也不敢有一丝的迟疑。

景翀手提着刀,整个人从黑暗里冲了出去,这一次他完全大大方方的出现咋了红色薄鱼的身前五丈的位置,以薄鱼的速度,只需一个冲刺,就足以将他扑倒。

可是景翀无畏无惧,他浑身充满了勇气,挥起了血王刀,猛然间就带动起凶猛的气势。

强大的御水之气顿时在寒潭之中弥漫开来,景翀这一次算与薄鱼选择了正面的宣战,如此的行为也顿时惊动了正在加餐的红色薄鱼。

它身体一抖,冷不丁回过头来,目光之中释放出金色的光,只一眼就看到了对面不远处的景翀,不由得露狰狞之色,它瞬间就丢弃了紫色薄鱼。

“这个好吃!”红色薄鱼心中有数,它知道什么食物好吃,什么食物不好吃,所以在锁定了景翀之后,它的目光之中也流露出贪婪之色。

哗哗哗,鱼尾扇动着周围的潭水,一波波水浪自下而上,更为强大的压力顿时让景翀眉头一皱,他变得异常的警惕,生怕一个放松之后,沦为薄鱼口中之食。

手中的刀轻轻举起,没有一丝的花哨,喋血之刀,带动着巨大的水势朝着薄鱼劈砍而去,轰轰烈烈的刀气掀起了风浪,一刀巨大的刀锋势如破竹,眨眼间就已经来到了薄鱼身前。

眼看着要劈砍在了薄鱼身上,就在此时,薄鱼猛然间一甩身子,一抹金光护住了身体,轻轻甩动,刀锋顷刻间劈砍在了金光之上,令人想不到的是,那刚刚劈砍而出的刀锋在遇到金光的刹那间,陡然间止住了攻势,下一刻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反转了过来,刀锋直指朝向了景翀本人。

如此惊人的一幕让人猝不及防,景翀下意识的脑袋一紧,整个神经都绷住了,如此情况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短时间内他还真有点蒙了。

还多亏了自身对于能量的敏感不断刺激着思绪,没有来得及多余的考虑,他一回身连忙朝着左侧远盾而去,这一闪虽然在水中,可还

是闪出了三丈来远的距离,身体是躲过了自己的一刀,可身后不远处的寒潭边缘却没有那么幸运了,只听见咔嚓一声巨响,那里的岩石顿时被击的粉碎。

一刀之后,薄鱼彻底的疯狂了起来,它上下反转着身形,周身上下尽皆被金光笼罩着,它每一次摆动,寒潭之水都会被剧烈的颤抖着,一个个漩涡状的能量不断扩散开来,迅速波及到了周边大片区域。

密集的漩涡之中蕴含强大的能量,所过之处纷纷产生出能量波动,景翀不敢接触,连忙用手中的血王刀与之周旋,刷刷刷几刀出去,漩涡能量被之击溃,可其上传来的巨大反震之力,还是让景翀眉头为之一皱。

真是太强大了,薄鱼真不愧为上古荒兽分支,仅仅依靠身体的波动就可以制造出如此强大的攻击,倘若真的与之硬抗的话,自己岂不是顷刻间就被之吞了?

心中一阵骇然,景翀只想速战速决,当下之下,势必要想点办法才是,内心之中不断浮动,一瞬间想了成千上百的方法,可就是没有一种方法足以与薄鱼一较高下,怎么办?就这么沦为对方的食物?不甘心!

但是,或许真的沦为食物才有机会接近薄鱼,不知不觉间,景翀的脑海之中又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倘若这一次配合的巧妙,或许真的可以将这只薄鱼击毙。

心中打定了主意,景翀连忙收起了血王之刀,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薄鱼,暴怒之中的薄鱼正在龇牙咧嘴的看着自己,它扎着蓄力待发的架子,下一刻陡然间就朝着景翀急速冲去,呼啸的水声带动之下,它猛然就冲了过来。

此时的景翀竟然没有移动身体,他整个人都好像被定格在了那里,连眼睛都没有眨动一下,他在看,想要瞅准时机。

薄鱼张开了血盆大口,就好像一下子就要将人吞下的气势,它来的很快,眼看着就要将景翀吞入腹中,盛怒的薄鱼看到这里,似乎非常的兴奋,所有的怒气也荡然无存,它张开嘴巴静静的等待美食的味道。

嘎巴一声轻响,想象之中的美食没有想象之中的味道,相反的却有一种腥臭的金属气息,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丝的血夜的味道,它以为吃到了美味,可紧接着一股钻心的疼痛之感从上颚直达下颚,粘稠的血液也随之布满了口腔。

哗啦啦!流入泉涌的血液从红色薄鱼的口中流淌而出,剧烈的疼痛之感让它身体都为之颤抖了起来,它怒目的看着前方,却惊奇的发觉,眼前贴着自己站立的竟然是应该吞在口中的食物,而它的口中,赫然是一把竖立在上下两颚之间的一柄大刀。

大刀整整有半丈来高,正好将嘴巴撑了起来,它一用力压下就疼的钻心,可想要将之吐出又扎在了皮肉之中痛苦不已,它摇头甩尾的制造出巨大的动静,可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大刀甩出口腔。

盛怒之下,它顿时将目光凝聚在了眼前之人的身上,瞳孔之中金光大作,一瞬间就射在了对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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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短暂休整

金光一闪,顿时没入景翀的身上,一种难以控制的束缚感油然而生,他突然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竟然再也不能移动分毫。

红色薄鱼一眼定住了景翀,好像缓解了几分心中的怒气,此时竟然还有着那么几分的得意。

它嘴吧不能动,但身子却没有受到影响,所以在愤怒的情绪驱使之下,它陡然间跃起了身形,那身形非常大,一跃起来显得格外的强势,一时间竟然有种压倒般的趋势。

特别是那刚猛的尾巴,微微的摆动,没有丝毫留情,恶狠狠就朝着手足被缚的景翀身上抽去。

也许这在它的眼里就叫做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吧,眼看着巨大的鱼尾蜂拥而至,景翀的目光之中顿时浮现出一抹恐惧之色,他清楚的明白,这一次倘若没有奇迹发生,自己必死无疑。

他能够感觉到那股毁灭的气势与杀意,而且自己无论如何抵御都不可能抵得住如此强大的一击,无奈之下,他唯有咬牙坚持,默然承受,而且他始终目光不移,坚持着奇迹的发生。

眼看着鱼尾近了,就差几分的距离之时,眼目前冷不丁穿过一人,那人手持着长剑不知道从何处出现,猛然间就跃到了薄鱼的头部,没有丝毫的犹豫,长剑带着寒光就插入了金色的瞳孔之中。

噗!熟悉的一幕再次上演,原本暴怒的薄鱼竟然条件反射的收回了尾巴,伴随着金光的收敛,景翀顿时恢复了自由,他也没有一分的犹豫,一转身就跳出了两丈开外,满脸憋的通红,他还是将目光看在了对面的薄鱼身上。

充满寒意的剑刃缓缓抽出,喷出的血液又一次染红了潭水,红色薄鱼原本通体的红色,这一次却变得渐趋鲜红,在那偌大的鱼头之上,一个清瘦的少年蹲坐其上,满脸的狠厉之色,他怒目而视。

只一眼景翀就认出了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一直潜伏在暗处的刘顽,刘顽原本就雷厉风行,手段稳狠,他按照先前的计划一直隐藏在周围景翀所有的遭遇他尽收眼里,早就忍不住出击的他还是被理智左右着行为,就算是看到景翀进入危险时依旧没有行动,可刚才薄鱼失神那个瞬间他怎能错过?所以没有一丝的犹豫他猛然间就跳到了鱼头之上挥是了长剑。

他这一扎下,充分突出了他坚韧决断的内心,一招制敌,红色薄鱼与紫色薄鱼一样,顿时暴虐了起来,它上下翻滚着,疯狂的颠簸,寒潭之中的水顷刻间被搅动了起来,又一次的天翻地覆,带起了巨大漩涡,竟然比之前的还要强大。

哗哗哗,巨水涛涛,刘顽紧紧抓住鱼鳍避免被甩下去,可这股力量真的太强大了,以至于最终他还是没能守住身形,咻的一下,整个人连同着长剑被甩向了水面之处,脱离了水面又整整飞出了三十多丈才重重的摔在了雪地之上,哽的一声险些摔的冒泡。

寒潭附近水流翻滚,无

论是四只荒兽还是在岸边守候的其他几个人,纷纷露出了惊骇之色,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个戒备的看着水潭,其中的两个人跑到刘顽的身边将之救起,还好在强势不重。

伴随着寒潭之中的水势压力增大,一股几十丈的漩涡陡然成型,下一刻在一股力量的带动下,巨大的漩涡陡然冲起,又掀起了几十丈的巨大浪潮,在场的人纷纷向后退去,四大荒兽更是凌空而起,它们也飞临在当空去看个所以。

漩涡之中,一直硕大的红色薄鱼张牙舞爪,露出狰狞,它的口中衔着一把巨大的血气之刀,独眼之中血流如注,它摆动着尾巴暴怒而起,与此同时在那漩涡的边缘更有三个人挣扎着稳住身形。

在一众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三个人稳住了身形,趁着红色薄鱼发狂大乱之际,相互递了个眼神,冷不丁又抽出了兵器,没有丝毫的犹豫,三个人从三个方向同时冲起,眨眼间就来到了薄鱼的下颚之处,一把血气钢刀,一柄冷气寒剑,还有一只尺许的匕首,三个兵刃同时扎在一处,顿时击中了薄鱼的命脉,猛然间拔出了兵刃,三个人迅速逃离。

虚空之中,红色薄鱼折腾的更加猛烈,那犹如泉涌的鲜血不能抑制,瞬间染红了寒潭,巨大的身体越挣扎越慢,最终再也抵不住生命的流失,陡然间僵死在那里。

哗!水流着落,就好像下起了一阵瓢泼大雨,大雨下了很久,融化了白雪,而后凝结成了冰晶,整个天池寒潭附近的空气也变得更加寒冷。

噗通,伴随着一连串的坠落之声,三道身形被甩在了远处的地上,挣扎了片刻,痛苦的站起身来,噜噜噜,四只荒兽来晚了一步,可还是站在了三人的身边。

紧接着嘭的一声巨响,硕大的红色薄鱼坠落在了寒潭之中。又是一波滔天巨浪,薄鱼坠入寒潭沉了下去。

当一切恢复平静,一群人这才瘫软的坐在你雪地之上,这一翻折腾就算是在雪地之中还是让他们出了一身的汗,呼呼的粗气,武山坐直了身子说道,“终于可以歇歇了!”

听到这句话,大家纷纷露出了放松的神态,谢思吉更是直接平躺在了雪地之上,难得的放松,可是他们却浑然遗忘了什么东西。

“大家歇一歇,还有一场大战等着我们呢。”景翀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他知道,黄莲帝晶还在寒潭之中,他们的任务才只是个起点。

话音刚落,其他人的脸上也迅疾浮现出一抹紧张之色,刚刚放松的表情顿时紧绷了下来,一个个又坐直了身体。

“薄鱼,这里有三只薄鱼,刚才咱们已经杀了两只,还有一只,也许找到了它,我们才能真正的找到黄莲帝晶!”武山抹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思绪回转了一下他这才说道。

“三只薄鱼,那两只自己算的上不幸之中的万幸了,却不知道这第三只

又是何方神圣!”谢思吉真的有点怕了,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至今还历历在目,而且他也能够感觉到,这里的薄鱼一只比一只厉害,是不是最后这条守护黄莲帝晶的薄鱼会更加的强大?

越想越是心惊,有一大部分的人都露出了为难之态,他们真的太累了,也打不起一丝的精神了,可看着景翀,却发现他自始至终都在盯着寒潭之中,就好像不知道累一般,处在那里,大家知道,他满心都是黄莲帝晶的事情,就是感觉到都太累了才不好意思言说。

“走起,屠鱼去!”刘顽喘了口气,站起身来,他整了整衣服就要行动。

齐离也明白,所以也站了起来,几个人都懂,纷纷附和,如此动静,瞬间惊醒了景翀,忍不住回过头来他看到一个个坚定眼神。

不由得一阵感动,他却凭的哀叹了一声,“唉,大家先休息一下吧,就算是要进入寒潭也需要休整才是,我虽然着急,可真的不希望再看到有一个人留在这里!”

他的话发自肺腑,至情至性,不由得让众人鼻子一酸,眼泪在框中打转,却并没有说话。

“就这样决定,摘取黄莲帝晶,我们明天再行动,这夜色已晚,大家将状态调整到最佳状态!”这一次景翀并没有给他们反驳的机会,说完话就独自一人走到了一块巨石的后面盘膝而作。

像他们这样的修行者,根本就不用刻意的惧怕严寒,而且最有效的修行方法就是运行战气游走全身。

景翀并没有多余的想法,他就是两个字,修炼。一坐在那里,脑海之中就浮现出御泽之法的法诀精要,他记忆力很好,那一天的修炼,已经初步了解了泽力的原理与修炼的方向,那么接下来就是不断的去感悟那缥缈的“泽”了!

很快进入了空灵的状态,他思绪神游天外,不断的体会着周边的泽元素,一次次的印证,一次次的试验,虽然显得枯燥无味,但是时间却在这种修行中悄然流逝。

第二天天大亮,众人才从那种休憩之中醒转过来,经过一夜的休整,一个个精神抖擞,将自身调整在了最佳状态,大家站起身来,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将目光看向了寒潭之处。

这一夜的光景,竟然没有看到薄鱼浮出水面,就连那紫色薄鱼的残骸都没有看到,整个寒潭一如既往的平静,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安静的让人心悸。

几个人的动静也惊醒了景翀,他缓缓睁开了眼睛,深呼了口气,满满的神清气爽,这一夜的修炼他收获颇丰,原本无穷无尽的泽力体会似乎看到了一丝眉目,他所欠缺的可能就是一个契机,一份领悟,而且他相信,一旦自己领悟了御泽之力,就一定可以顺理成章的去筹备六气结丹了,虽然不知道前途究竟怎样,但是他能够感受到自己远方在哪里,也许这就是长久一来积累的自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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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引诱金色薄鱼

重新收拾了一下心态,几个人再次站在了寒潭的边缘之处,他们都清楚,此番将是他们的最后一战,可过程也会异常的凶险,谁都不敢保证自己是否能够全身而退,所以一个个都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看着大家坚定的眼神,景翀更是感动,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壮士断腕心不死的决心,他们都有,不由得豪情四起,他的嘴角也露出了笑容。有些这些人的陪伴,怎么可能不成功呢?

心中这样想着,景翀激情澎湃,所有的惧怕荡然无存,他变得空前的自信。整理了一下周身上下,两把刀他都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又看了一眼身旁,其他人也相继做好了准备。

这一次还是他们五个人,有了经验的五人都是信心十足斗志不灭,他们将自己的兵刃都隐藏了起来,毫不犹豫的就朝着寒潭之中跳去。

泛起的水花荡开阵阵涟漪,他们依旧选择了沿着周边的石壁不断下潜。也不知道黄莲帝晶的具体位置,更不知道最后的那只薄鱼会出现在哪里,他们一路下潜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一尺两尺三尺五尺,整整下潜了一百多尺的深水之下,周身水压升高,直到这时他们才渐渐放缓了速度。

景翀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除了幽暗的水与石壁之外,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异常。

哪里来的薄鱼?这里根本就没有出现,他不由得怀疑,是不是传说之中的三条根本就是假的?

如果是这样,反而好了,这样他们就可以顺顺利利的拿到黄莲帝晶了。

转念一想,第三条薄鱼不在,那么黄莲帝晶的传说又是不是真的呢?心中疑问,可又被景翀否定,他相信谢无伤不会欺骗自己的,武山更不会欺骗自己,他们的信息也不会有假,这里面一定有黄莲帝晶,只不过他们还没有找到它的具体位置。

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寒潭那么深,一定会在某个隐秘之处。

他一人当先又朝下潜了十尺,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威压,悄然出现。

景翀都感觉到在这种威压之下,就连他也不知不觉间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这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战栗,浑身上下都寒冷无比,就连身上的毛孔都乍了起来。

不光他有,身后的几个人一样的感同身受,一个个眉头紧皱,脸憋的通红,似乎都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景翀内心一惊,他们并没有看到任何的荒兽踪迹,又在这水流密集的寒潭之中,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压力出现,很显然此间必然存在着一只极其强大的荒兽,至少比之之前的两条薄鱼更强大上几个层次。

红、紫薄鱼的强大有目共睹,比它们还要强大数倍的存在,究竟会是怎样的层次?不由得连景翀也开始怀疑这一次会有怎样的结果!可是因为又非常的不甘,他更不会因为敌人的强大而

有所退缩,所以在坚定的信念支撑之下,他还是咬着牙再次向下潜了起来。

哗哗流水声起,在景翀的带领之下,他们盯着巨大的压力又下潜了五十尺的深度,蓦然回首,冷不丁就在那隐蔽的角落之处看到了一道金黄色的微光。

光透着折射看的不太清楚,可还是被景翀等人捕捉而住,不由得内心一抖,他们都变的激动万分。这难道就是黄莲帝晶?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他还是不敢相信,好奇心驱使之下只得缓缓接近。

就在那发光处数丈之外隐住了身形,景翀目不转睛的盯在了前方,那光辉四溢的地方正是一个巨大的石洞,石洞的下方满是光滑的石头,大大小小的石头上面没有任何的草植物,可偏偏在那两大石头的夹缝中生出了一支黄色的莲花,莲花之中莹莹的晶砂泛出闪闪的金光,竟然将周围的空间尽皆照亮了!

然而,刚刚露出的笑容陡然收敛,稍微移动了目光,在那黄莲帝晶的旁边不远处还卧着一个庞然大物,它通体的金色,身长足有五丈,同样一只独眼,却给人以深不可测的感觉,就算是它没有动,依旧有一股强大的压力溢散来了,整整覆盖了寒潭水中上下几十尺的空间。

如此强大的存在,景翀从来没有遇到过,不由得心神一颤,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可以想象一旦双方动手的话,自己这一方必当损失惨重,而先前的那种方法更是不能再用,他敢肯定,如果自己真的正面现身,肯定会在瞬间被之秒杀。

该怎么办?景翀回过头来用手比划着给武山商量,此时的武山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而如今来讲,他们的目的就是摘采黄莲帝晶,目前有两种方法,其一就是正面与之硬抗最后要么胜,要么败。其二,就是引开金色薄鱼,调虎离山,然后去偷。

第一种方法很显然不可能实现,就他们这些人的战力而言,还不够金色薄鱼一阵划拉的,所以这种险不能去冒。

第二种与捕杀紫色薄鱼的方法有点相同,只不过这一次他们要面对的困难更多,凶险也成几倍的增加,然而这种方法却成功率最高,值得尝试一番。

当然,如此任务繁巨,非景翀莫属,他也不会允许其他人去冒这个险,更何况,也就是他才懂得御水之法,相对的与金色薄鱼周旋的可能最大,他当仁不让。

也没有人去跟他争论这个问题了,大家同时达成了默契,还是同样的配合,武山、谢思吉、齐离三个人共同去摘采黄莲帝晶。景翀负责引开薄鱼,刘顽潜伏在暗处,伺机辅助,只有各有分工,才能够更有效的达到团队共赢的效果。

默默点了点头,景翀正了正颜色,内心也稍微平复了一些,说不怕是不可能的,可一旦豁出去了,也真就什么都不怕了,一个人,连死都不怕,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惧怕的?

做好了一切准备,景翀并没有直接去正面面对薄鱼,而是一个人脱离了众人,然后在距离石洞不

远的一个角落隐藏了身形,他侧目看了一眼薄鱼,此时的金色薄鱼正在闭目假寐,石洞的一旁还乱七八糟的放置着一些骨头残骸,一看就是吃饱了在休息而已,很显然不制造点动静是不会惊动它的。

这种环境之下,想制造动静,无疑是自寻死路,他唯一的方法依旧是用荒兽之血进行引诱。

先前的荒兽之血依旧没有用完,还有一大部分尚在玉瓶之中,此时的景翀悄悄的将之拿出,扒开了瓶塞,顿时一股血腥的味道释放而出,可由于距离较远,有在水中,薄鱼根本就不可能捕捉得到,无奈之下,他只能够利用体内的战气运转,念动法诀,战气转化成为一道道水流,将荒兽之血注入其中,水流顿时犹如烟云一般缓缓扩散开来。

它宛如招受指引一般不断的朝着薄鱼方向游动而去,时间不大就进入了薄鱼的口鼻之中。

金色的薄鱼正在小睡,突然间问道了一股奇香,可能十大荒兽的血对于它来说就是奇香吧,冷不丁精神一震睁开了眼睛,可是它与紫色薄鱼不同,吃饱了,它动都不想动,左右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好吃的食物,不免有点失望,于是它又将目光定格在了身边的黄莲帝晶之上,轻轻挪了一下身体,它人性化的嗅了一下黄莲帝晶的香气,然后挨着黄莲帝晶又眯起了眼睛。

此时此景,顿时让景翀一阵失望,他没有想到这只薄鱼警惕性那么高,竟然知道去守护黄莲帝晶。这下可好,由于黄莲帝晶独特香气的掩盖,荒兽之血的味道顿时变的暗淡了起来。

看着越睡越香的金色薄鱼,景翀心里那个气就甭提了。可是没有办法,欲速则不达,他只能够耐着性子去等待,或者去做。

无奈之下,他唯有加大了荒兽之血释放的浓度,整整半瓶子的荒兽之血就这样被他释放了出来,一团肉眼可以看到的红色气流再一次来到了金色薄鱼的口鼻之中。

金色薄鱼似乎经不住诱惑,可又舍不得黄莲帝晶,它竟然陷入了纠结之中,整个身体再也控制不住,一会儿游到洞口,一会儿又游了回去,来来回回折腾了七八趟,想了想,一百多年的时间,黄莲帝晶都没有出现纰漏,怎么就自己离开一会儿就会消失不见呢?

想着想着,贪欲还是占据了理智,金色薄鱼终于还是忍不住荒兽之血的诱惑,猛然间就从黄莲帝晶的洞中窜了出来,它身体很大,一移动就立即带动大范围的水花,风风火火的,一只眼睛同样泛着金光左右观看了一下,在确定了香味的方向之后,身体一纵就朝着景翀所在的方向游去。

它速度很快,景翀刚刚离去,它就出现在了那里,可扑了个空,它很是生气,但又非常的不甘心,仔细闻了片刻,就在前面不远处,它又冲了过去。

景翀眼看着大功告成,心里那个痛快就甭提了,他拼了命的逃窜,身后的薄鱼玩了命的追赶,这一人一兽形成了追逐之势,时间却在这一分一秒中悄然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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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四大荒兽战薄鱼

齐离,武山,谢思吉三个人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洞内,对于景翀的做法,他们非常的震惊,也非常的敬佩,有时候实力高强不能证明什么,没有脑子依旧会被人完虐,可景翀不同,他不仅有勇,而且还很有智慧,这种方法,他们谁都没有想过,可他就做到了。

生怕耽误了景翀用命博来的机会,三个人不敢迟疑,身形一跃就来到了黄莲帝晶的身旁,走的近了,他们才清晰的看到帝晶的模样,大自然的神奇可真不一般,像这种黄莲,终年不见阳光,只是依靠纯阴的地气就可以生长,而且百年来无一人得到。

黄莲帝晶,好像一盏灯笼般照亮了整个石洞,它荧光闪闪的很是喜人,怪不得连那金色薄鱼兽都对之恋恋不舍,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材地宝。

齐离很懂药物,他知道,但凡天地灵芝不可妄采,需要用特殊的工具去摘取,一方面避免有毒伤了自己,另一方面也更加完好的保存药性。

还好早有计划,采药的家伙他都随身携带,一只短把的药锄,还有一个特殊材质的药纸。两个人站在两侧为之守护,齐离一个人拿起药锄小心翼翼的将黄莲帝晶从中间的杆子上除掉,为了避免绝根,是不能连根拔起的,这些道理他还明白。

特殊的保护药材的药纸水浸不透,轻轻一扬手他成功的将之包在其中,小心翼翼的放在怀中藏了起来,周围的金光收敛,顿时变的黑暗。他又收回了药锄等工具,连忙回身对二人示意。

可是刚刚回过身来,就觉得眼前不知何时多了堵墙,这墙说也奇怪,通体金色的墙身,还有一片片金色的鱼鳞。

起初几个人都没有在意,可当听到“呕呕”的怪叫声的瞬间,顿时让他们明白了过来,这哪是一堵墙,分明就是刚刚回来的金色薄鱼嘛,它身体长逾五丈,高也有三丈,如此庞大的身躯,怎么不像一堵墙呢?

只不过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为什么它会这么快回转巢穴,莫不是景翀已经……?

三个人相视一眼,纷纷露出了惊骇之色,而此时距离太近,金色薄鱼又在蒙头转向的寻找着自己的宝物,可无论如何都寻找不到,整个脑子都混乱一团,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旁的三人。

呕呕!呕呕!

又是一连串令人恶心的声音,他们可以通过薄鱼的叫声体会到它急切的心情。自己才刚刚离去一会儿,宝物就不在了,肯定没有走远,或者一定是那只什么的荒兽干的,它一定是怕自己吃了它,然后偷走了自己的宝物。

这是薄鱼单纯的想法,而且想到这里,它也变得更加愤怒了起来。呕呕的声音越来越大,下一刻陡然间朝着上方的水域冲了出去。

啪啪啪。冷不丁肩头被人拍了一下,三个人身体猛然一抖回过头来,没想到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刘顽,他蹑足潜踪的来到这里,就是来帮助他们的。可没有想到自己的速度还是慢了一步,可好在薄鱼并没有发现三人,要不然后

果也更加的不堪设想。

可就算是如此他们依旧身处于险境之中,当下之际更应该火速的逃离出去才行。

四个人打着手势简单的交流,言谈之中三人也从刘顽的表达中初步了解了一下形势,他一直身在暗中,眼睁睁看着景翀将薄鱼引了出去,时间不大就跑出了百尺之距,这也为三人争取了时间。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景翀渐走渐远的时刻突然间没有了荒兽之血。

失去了味道的吸引,金色薄鱼顿时醒转了过来,它再也不去追逐“荒兽”,一回身就朝着巢穴返回而去。无奈之下,景翀与之展开了周旋,可在强大的薄鱼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他的身体被对方轻轻的一个尾甩,就硬生生甩飞了出去。而刘顽本人潜伏在暗中,一看到此景,顿时意识到事情有变,他连忙沿着边缘地带下潜而去,可还是赶不上金色薄鱼的速度,当他来到之时整个人都吓傻了,万万没想到,三个人的速度很快,又如此的幸运,就在薄鱼的眼皮底下,竟然没有被之发觉。

暗松了口气的同时,他这才游上前来为三人简单的解释。四个人不敢停留,一转身朝着边缘地带游去,可刚刚离开,金色薄鱼的身体又噗通的一声沉入寒潭之底,它似乎完全方寸大乱,满潭的水都被它搅动了起来,一时之间诺大的寒潭之中乱做一团,涌动的水流不断的冲击着众人,让他们痛苦不堪。

怎么办?金色薄鱼正在满寒潭的寻找黄莲帝晶,以它的速度很容易就发现他们的踪迹,如果真的发现,他们四个可不只是死真的简单了,也许过了明天就成为大粪了。

这样的结局,他们谁都不想得到,情况又非常的危机,他们不得不小心翼翼。一步一步的紧贴着石壁往上攀爬,他们不敢造出动静引起发觉,所以只能边看边游。

哗啦啦!流水的声音越来越大,整个寒潭之中有五六个巨大的漩涡悄然成型,激荡的水花就好像要将整个寒潭翻过来一般让人痛苦不已。

一个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这百尺的距离似乎成为你永远,他们无论如何都走不到尽头。

金色薄鱼在里面穿梭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它就在里面搅动了一百多次,如此疯狂的举动,整个寒潭压力倍增,就好像要炸裂开一般,所有的人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要被压扁了一般痛苦不已。

哇哇哇,一连喝了几口水,四个人的情况岌岌可危,他们拼了命的抓住石壁然后向上攀爬,然而寒潭之中的冲击之力真的太大了,他们根本不可能顺利逃生。

寒潭之外,景翀整个被甩飞了出去,整整甩了百丈高空才勉强止住的身形,身体又随着地心引力自由落下,当他即将落到寒潭之中的瞬间,才发现整个寒潭的巨大变化,金色薄鱼发疯了般的肆意搅动潭水,诺大个寒潭就像开水沸腾了一般四处飞溅。

他连忙止住了身形,手中的血王刀紧握着,一脸的铁青,目光之中也流露出一抹惊骇之色。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动静,齐离,武

山,刘顽,谢思吉,他们都还在水中,能否独善其身,逃过凶险?

又是一阵水浪滔天,五六个漩涡状水柱直冲而上,险些将他冲落下来,好在他反应较快躲过了几个缝隙,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金色薄鱼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竟然上蹿下跳了一百多次,如此强大的压力,就算是身在外边尚且难以承受,而那四个人尚在寒潭之中,他们的险境可以想象。

景翀整个心都悬了起来,可是面对薄鱼他没有一丝的方法,无奈之下,唯有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四大荒兽的身上。

四大荒兽,很显然还没有真正的成长到巅峰时刻,但是,荒兽的威风还是有的,所以,有着它们吧参与,相信也一定会对薄鱼造成一定的威慑。

心中主意打定,景翀连忙飞到了它们的身边,看来,这四只平时强悍无匹的霸主也被金色薄鱼的暴虐气息震慑住了,它们一动不动的傻站在那里,直到景翀到来以后,才一个个发出惊讶的叫声,然后又看向了沸腾的寒潭。

“我们一起御敌,牵制住金色薄鱼的暴行,然后为他们争取逃离之机!”景翀一声大喝,率先飞身而起,手中的血王刀掀起滔天的气势朝着刚刚露出的薄鱼身上劈砍而去,与此同时,大小猲狙,大小独口分前后紧跟其上。

刀气劈砍在了薄鱼身上,只不过对它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只会激怒它的内心,根本起不到作用。四大荒兽则不然,它们都有着强大的身体,一个个纵身飞起,猛然间就朝着薄鱼头部撞击而去。

强大的荒兽气息极具引力,顷刻间就吸引了薄鱼的目光,渐渐的它冷静了下来,整个就将视线转移到了四首的身上,特别人身为十大荒兽之一的两大猲狙兽,更成为了它严重的钉子。

在它的心中,自己的宝物丢失一定与他们有着关系,因为刚才水中的血气就是它们的,所以心中的暴怒不可抑制,它猛然间就冲出了水面与猲狙战在了一起!

嘭!一声巨响传来,两只猲狙兽撞在了薄鱼厚厚的鱼鳞之上,双方虚空之中都是一抖,只不过薄鱼只是微微一颤,而两兽则是猛然一震,陡然间就朝着后方退居而去,虚空之中整整退了七八丈距离才勉强止住身形。

金色薄鱼还不解气,身体在半空中一纵,又跃身而起,独眼之中带着金光,又朝着猲狙猛然扑去。

一条大鱼,飞在空中宛如飞龙,它肆无忌惮,势不可挡,可刚刚飞起,就觉得身体再次一滞,头顶的鱼鳞有遭受到两道巨大力量的撞击。

嘭的一声,这一次它收势不及,身体抖了一下,猛然间向下坠落了数尺,可时间它一摆身又冲了出去。

霎时间,四大荒兽与金色薄鱼在那当空就战在了一处,各种刚猛的力量不断扩散,景翀竟然发觉自己根本就是多余,这样的战斗他插不上手。

无奈之下,只得退了出去,目光盯着下方的寒潭之中,冷不丁发觉正有一只手掌扒在了潭边的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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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 化冰御火

“是他们!”景翀的脸上露出了激动之色,然后看了一眼身边的蝎王谷弟子,连忙走了上去拉住了那一只手。

身体一带将之硬生生拉了上来,定眼一看正是齐离,此时他狼狈不堪,宛如从死神的手中逃离了一般,尽是疲倦之色,他非常的虚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可还是用手指了指水潭之中示意景翀救人。

嘭嘭,三四个蝎王谷弟子跳了寒潭之中,时间不大,打捞出来了三个人,他们都已经昏迷不醒,可好在心口处还有跳动,景翀连忙用体内的战气为之疏通,哇的一声纷纷吐出了一口水,三个人这才艰难的缓过了这一口气。

一个个与齐离一般瘫软在那里动弹不得。多亏了营救的及时,倘若再久一点,这三个人恐怕都要危险了,可就算是如此,他们依旧没能逃离出险境。

“咱们快点走,让四大荒兽先拖住它!”景翀一声呼喝,几个人各搀扶着一个伤员朝着远处的空地逃去,找到了安全地方,他们开始慢慢的调息疗养!

再说景翀,他抬着头看着天空之上陷入恶战的四大荒兽,没想到出水的金色薄鱼依旧如此的强横,四只荒兽联手之下依旧没有占的上风,他清楚的明白,长此下去四荒兽必然落败。

如此一来,景翀的内心震撼也不言而喻,四大荒兽虽然说不能算是真正的西荒十大荒兽之中至尊强者,可毕竟都流着十大荒兽的血。特别是猲狙兽更是名副其实的十大荒兽之一,就算是没能晋升到巅峰,其实力也不容小觑。

然而,就算是这样的角色,依旧不能撼动金色薄鱼,此时此景,又怎能不让他心惊呢?

不过,景翀明白,薄鱼再厉害也不会离开寒潭,接下来他们只要能够顺利的离开此地,就算是功德圆满了,没必要长时间与之纠缠。

想到这里,景翀反而坦荡了几分,他身体一跃飞到了齐离等人的身边,经过这一会儿的修养,又服用了一些药散,他们恢复的很快,这一会儿已经可以简单的行走了。

“没事吧齐大哥,得手了没?”景翀看着齐离先是关切之色,随后又确认道。

齐离狠狠的点了点头,表示黄莲帝晶已经拿到,这才让景翀放下心来,他看了众人一眼,然后说道,“当务之急我们应该早点离去才是!”

很显然大家都看清了现在的局势,离开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是的,我也是这般认为,武大哥,你们几个就先绕路回到船上,我来殿后帮助四荒兽脱身!”

景翀这般说,很是让人意外,他们的脸上纷纷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议,金色薄鱼的强大他们深有体会,倘若还在这里停留的话势必凶险异常,景翀虽强,可想要面对金色薄鱼,很显然有点螳臂挡车的感觉。

可是他们又都知道景翀的性格,四荒兽是他的朋友,他不可能因为自己而丢了朋友,所以大家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表示了默认。

就这样,几个人蹒跚着向着山下走去,他们尽量的避开沿途的荒兽,一切以稳妥为主暂且不提,单说景翀,一个人留了下来,他举起手中的血王之刀,目光之中也露出了一丝的狠意。

就因为一支辅药黄莲帝晶,他们损失了十个人,先不说划不划算,就单单是这口恶气他都难以平复。薄鱼,自己是屠杀了两只薄鱼,可这一只金色薄鱼更加的凶恶,就算是现在自己杀不了它,也一定要让它不得好过,最基本不能让它伤害你四大荒兽。

他眼睁睁的看着高空的战斗,看情形一时半会儿自己是不可能插得进去,所以为今之计他只能够静静的看着,瞅着时机。

这一战异常的惨烈,四大荒兽完全豁出去了,它们之间大独口兽有伤,小独口兽实力不济,所以才会落得有些下风,可就算如此,金色薄鱼想要短时间赢得了四大荒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惊天动地的撞击不断传来,天池寒潭附近的巨石全然被轰飞了起来,碎石散落一地,雪地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飞起的烟尘覆盖了寒潭,原本清澈的潭水也变换的浑浊不堪。

哗哗哗,金色薄鱼掀起的巨大涛浪融化了白雪,可随即又结上了厚厚的冰,原本就刺骨的寒风也变得更加的冰冷。

景翀静静的看着眼前惨烈的战况,整个心七上八下的反复跳动,同时它也在观望,观望着是否能从这样的战斗之中领悟到什么。

飞溅的流水,瞬间成冰,原本就身体坚硬的金色薄鱼浑身上下竟然被一层白色的冰霜覆盖。就是有着这层冰霜的覆盖它的身体才会比四大荒兽更加的强悍。

每一次的撞击,四大荒兽都在颤抖,一种是寒冷的颤抖,一种则是身体巨大疼痛的抖。薄鱼兽有着这样的条件,所以它才会立于不败之地。

景翀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激情,他又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遗忘了什么,无奈之下他唯有不断看,不断的去领悟。

冰与水,原本就是属于同源,倘若能够将御水之法进一步提升,是不是可以凝气成冰?然后利用冰的势,来增幅水的势?两种“势”虽出同源,可效果却不一样。

水的“势”风雨呼来,山欲倒。它虽然拥有着极其强大的威势,可毕竟注重了“势”,而忽略了“攻”,攻之厉害,方可势如破竹。

冰的“势”贵在锋利,坚硬,进可攻,退可守,用于突袭,杀伐有很大的帮助,所以景翀有这样的想法也证明他真的在用功的修炼,也及时的发现了问题。

另外,薄鱼也有冰,固然自己可以找到御冰的方法,可破冰的方法又是什么呢?

火!对就是火。天地之力包揽宇阔,火在五行之内,当然也是随处可见,再加上自己修炼的血凝之刀,想必去破除对方那层防护不是什么问题。

有了这种想法,景翀的脸上笑容也浓了,他只需要先破开了对方的防御,再利

用水、冰之势挥起一刀的话,相信就算是金色薄鱼,它也不可能得以善全,只要能够让它吃亏,四大荒兽才有可能顺利脱出身来。

主意打定,景翀的目光之中露出了一抹疯狂,缓缓回过神来,他再次盯着对面的天空之上的战斗,从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到刚才那一番体会的时间,整整持续了近一天。

也就是说,四大荒兽与金色薄鱼的战斗,已经拉锯了一天有余,它们之间各有消耗,但是其威势依旧让景翀难以接近。

无奈之下,他唯有接着等待,等待的同时,他更在不断的领悟,与实践,更在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时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着又是一天的时间过去,天空之上的战斗依旧没有停止,可现在的景翀周身上下却发生了极其强大的变化。

他的气息内敛,通体之上憨批萦身,手中的血王刀原本气势汹汹,此时也变得内敛了起来,他轻轻的挥舞着,刀气一经出现,顿时在不远处形成了一道冰痕。

这是他结合了天气后利用御水之法的杰作,只不过御水之法同样的深奥无比,他只是懂得一些皮毛而已,故此这种冰“势”的加持还是需要外力的帮助。

可就算如此,也足以让他兴奋的了,不管是不是依靠环境凝成的冰,可是这两天的努力他却并没有白费,最基本他知道了御水之法中还有着一种叫做“化冰之诀”,相信假以时日自己也一定会遇到,只不过当务之急他需要的是尽快的掌握。

又过了两个时辰,景翀无论是利益天气的寒冷而进行转化,还是对于转化后的操作都表达纯熟了起来,直到此时他又一次的看向了天空的战斗。

四大荒兽与金色薄鱼的战斗似乎进入了尾声,双方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伤害,特别是四大荒兽,更是满身的血,但是他们并没有一个退却。

然而,四大荒兽的血又非常的另类,它的出现却更加激化了金色薄鱼的情绪,它原本就喜欢食血,故此接着来的战斗与其是说势均力敌,倒不如去说单方面的压倒。

四荒兽强弩之末,越战越疲惫,有几次都险些从高空之上摔了下去。

看到这里,景翀已经感觉到了再不出手后悔莫及了。心念一定,他再也没有犹豫,全胜时期的他浑身充满了力量,体内的战气更是不要本的蜂拥而出,他没有一丝的保留,体内近一半的战气一瞬间涌了出去,眨眼睛覆盖了刀身之上。

原本的寒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团浓烈的火焰,通红的火焰一出,瞬间就凝于刀身之上,炙热的火焰一经出现,顿时融化了周边的冰雪,与此同时,景翀的身体一跃冲天,高空之中火焰凝成了一把长刀,仅仅是短暂的停顿,咻的一声就朝着四大荒兽围拢的区域陡然劈砍而去。

强大的火焰之刀宛如当空的烈日,陡然间照亮了整个天池寒潭附近,阵阵的白烟升腾,整个虚空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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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尘埃落定

巨大火焰带来的高温顿时照的金色薄鱼浑身发抖,它身上那层白色的冰霜护体顷刻间龟裂开来,咔嚓咔嚓的坠落一地,长刀相向也顿时劈砍在了它那厚重的鱼鳞之上。

嗤嗤!火焰与冰霜之间的接触顿时释放出一阵阵的白色烟雾,白烟袅袅升腾,顿时覆盖了整个虚空。金色薄鱼身子一抖,虽然没有受伤,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朝着下方坠落而去。

与此同时,当空之上的景翀并没有放弃攻击,他手中的血王刀刚刚释放出一招喋血之刀,立即改变的形态,体内战气蜂拥而起,水流状战气覆盖于刀身,下一刻陡然凝结,刀身红色内敛,寒气逼人,拖动的巨大刀芒瞬间将周边的空气凝结住了,他高高的举起了血王之刀,冷不丁就一个巨大的刀刃挥洒而出。

那刀刃一开始虚虚实实,在即将到达目标身上的瞬间,陡然间凝成了透明的刀锋,刀锋直压而下顿时劈砍在了金色薄鱼的后背之上,咔嚓一声巨响,就好像空气都被劈碎了一般没入其中,在一众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中,那晶体般的刀锋碎裂开来,巨大压力不减猛然间没入了薄鱼体内。

噗呲一声轻响,一道丈许来长的刀痕出现在了薄鱼后背之上,与此同时,如水泉涌的血液随之飞洒而出。那巨大的身体虚空之中颤抖了片刻,终于受不住巨大的疼痛朝着下方的寒潭坠落而去。

“快走!”景翀一声大喝收回了血王之刀,然后连忙飞回身形,气喘吁吁的看着不远处,眼看着都要脱力了。

就在此时,小猲狙兽全身是血的飞了过来,它身子一正将景翀驮了起来,没有丝毫的犹豫,四只荒兽外加一个人急忙忙的冲出汪泽山之外,它们同样的消耗巨大,可毕竟都不是普通的荒兽,它们飞到半山之处在一个空地之上停留了下来,一个个气喘吁吁的瘫软在地上。

“呼!”好长时间之后,景翀才恢复了几分的力气,他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抬头看了一眼山顶之处,仔细一听却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怒吼之声,与此同时,整个山体都在颤抖着,庞大的威压覆盖了很远很远,汪泽山所有的荒兽都隐藏了起来,大气不敢喘一个,直到许久之后才缓缓收敛。

直到这时,紧张的气氛缓缓退去,景翀也恢复了一些体力,他缓缓的站起身来,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身前遍体鳞伤的四大荒兽,眼神之中更流露出一抹不忍之色,“这一次多亏了你们,可也辛苦了你们!”

景翀的话至情至性,他一边摸着小猲狙的头,一边为之清洗着伤口,多亏了这里遍地是灵药,他学着齐离的样子,也倒腾了一点普通的伤药,药效虽然没有炼制的药散那般有效,可用于止血疗伤还是问题不大。

一口气为四只荒兽全然止住了伤势,然后清理完伤口,它们这才从刚才的狼狈不堪重新恢复了正常形态,四荒兽本来就心思单纯,看到景翀如此歉疚,它们非常的共鸣,小猲狙更是连连的摇头,发出噜噜噜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

可是景翀比较会意,他知道这是在安慰自己,所以也比较欣慰,又陪着四只荒兽坐了一会,景翀这

才站起身来,满脸的迫切,“红头狼,我要走了,你们既然在这汪泽有着容身之地,那么我也就放心了,我有个朋友命在旦夕,现在急等着我们回去救命,所以我就不陪你了!有时间我就来看你!”

刚刚站起身来,景翀就又回过头看着小猲狙兽,他满脸的不舍,他们预算的十天期限,如今已经过了七天,还有三天的时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还可以赶得上聂海渊的再次毒发,只要能够将之毒解,自己这颗心才能真正的安定下来。特别是这两天的时间,他一只陪着四兽会都薄鱼,不知道山下的汪泽之中的众人又如何的担忧,再怎么样他也应该火速赶往才是。

用手再次抚摸了一下对方的脑袋,景翀的内心五味杂陈,脑海之中更是浮现出了大半年前与之相识的情景,那时候它的身体还没有这么长,更没有现在强横的实力,可是他知道,这家伙虽然长大了不少,可心智依旧那样的单纯,不过还好,它一直还有着母亲的照顾。

依依不舍的情形很是让人伤感,景翀说完这番话就要转身离去,可却发现自己的衣服一紧被什么绊了一下,不由得再次回头,却发现小猲狙竟然用嘴巴咬住了自己的衣服,它同样依依不舍的看着自己,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怎么了小红头狼,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走呢?”景翀像哄小孩一样对它说话,其它三兽则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他话音刚落,却发现小猲狙竟然转过身看着大猲狙,两只猲狙兽对视了片刻,发出了一连串的噜噜噜之声,可随之又看到了大猲狙兽的目光之中露出了一抹不舍之色,两只猲狙共同展现出不舍的神情,奇怪的一幕顿时让景翀明白了点什么。

“你要跟我走吗?”景翀喜出望外,可他还是不敢确定,更感觉到不可思议。

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小猲狙在与大猲狙短短的告别之后,竟然猛然间笑出了声来,它连连的点头示意,表示愿意跟着景翀之后,这才一步当先的走在了前面。

“这样不太好吧!”景翀看着它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大猲狙,眼神之中又浮现出一抹歉疚之色,让他想不到的是,大猲狙兽也非常的通情达理,它溺爱般的看了一眼离去的背影,然后更是人性化的点了点头,充分的表达了对于景翀的信任。

无形间一股暖流逸散在心间,景翀的内心之中五味杂陈,直感觉到暖洋洋的很是幸福,就连刚才的恶战后的阴影也在这种感动之中一扫而空。

“你等一下,别走的那么潇洒,我现在体虚!”景翀告别了三兽,他一回头却发现小猲狙已经走了很远,他一脸的黑线连忙招手呼喝,许久之后才赶上了对方的脚步。

小猲狙兽眼睛之中饱含泪珠,可是它看向景翀之后却陡然间展演一笑,小小的眼睛滴溜溜乱转,一种说不出来的滑稽与可爱。

“哈哈哈,你这小家伙,还挺会装,不过话说回来,我真没有想到,你会愿意跟着我走!

”为了更好的活跃气氛,景翀说的话也有点玩味,可他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全部都听的懂。

“噜噜噜!”他说着,小猲狙竟然还会跟他还嘴,只不过他是一句都听不懂,就这样一人一兽利用另类的交流方式渐走渐远,很快就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由于天池寒潭之中的四大荒兽与黄金薄鱼的大战波及甚广,以至于诺大个汪泽都变的安静了起来,所有先前加入兽潮之战的荒兽都栖息了起来,就算是现在重新恢复到了平静,它们依旧小心翼翼的躲在巢穴之中不敢露面。

这样一来,停留在汪泽之中的芦苇旁的润泽之舟反而变的安全了,现在的润泽之舟虽然有些破损,可在这三天之内也得到了水手的修补,纵然不能像来时那样崭新如初,可对于回程也并没有太多的影响。

此时的船头站立着五六道身影,他们至始至终的将目光看向对面的山林之中,左等右等,望眼欲穿,可就是不见来人,满心的焦急让人坐卧不安,特别是其中手持软剑的少年更是一脸着急的看着前方,又等了半晌之后,再也站立不住的跳了起来。

“不行,我去找他,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体!”他刚刚冲出来,就被身后的一位书生打扮的青年出言喝止而住。

“刘顽,你怎么这般心急,景翀他不会有什么事的,在一起那么久,这一点信任都没有么”齐离大声的呼喝还真的起到了作用,刘顽甩了甩衣袖,冷哼了一声站在了那里,大家知道他是在与自己赌气。

“我也相信,师父一定会平安归来的,再说了,那里不还有四大荒兽在么?”谢思吉同样的坚定神色,他目光看着早已经没有动静的山顶,心中却也不由自主的忐忐忑忑,毕竟人没见到,一切都是未知。

“汪泽山已经没有了动静,想必战斗已经结束,我们再等片刻,真不行就上山寻找!”武山也晃着脑袋,目光之中露出了凝重之态,可他的话始终都有分量,所以也很快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不错,我赞同武大哥的建议,所以刘老五你也安静一点!”齐离点了点头,又怕刘顽着急,所以也出言安慰了两句。

可他话音刚刚落下,刘顽就再一次的跳了起来,这一次他眉飞色舞流露而出的竟然是狂喜之色,与此同时还附带着几分的疑惑,可他还是没有按捺住内心的狂热,脱口而出,“绿…绿…光!”

他激动的无以复加,说起话来都断断续续的,如此表现顿时让身边之人惊动了起来,特别是齐离,似乎早就习惯也这位的一惊一乍,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却忍不住说道,“五弟呀,你绿个什么劲呀,哪里有什么绿……”

话到一半他也“绿”不下去了,因为对面的山林之中正有一团绿光上下抖动着,而走的近了,绿光渐渐收敛,赫然是一只两丈来长的猲狙兽,而在它的身边,一身黑色衣袍,手中提着把刀,一人一兽谈笑风生款款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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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返回蝎王谷

“是他,他回来了!”几个人面带笑容,说话间激动万分,刘顽更是犹如猴子一般跳了出去,一个健步冲到了人与兽的中间,突然的巨大顿时让一人一兽为之一惊。

“刘顽,你这匆匆忙忙的做什么呀!”许久之后,景翀才从那虚惊之中醒转过来,他看了刘顽一眼,一只手也抚摸在了心口之处。

“太好了,景翀,你竟然没死,还有这个家伙,也没死,你们好厉害呀!”不得不承认这家伙不会说话,一见面就说人家没死,着实让人心里有点不爽,不过还好大家都是自己人,景翀也只是嘴巴抽了抽露出了笑容。

“死不了,死不了,不过大家都平安无事就是最大的好事,此间不宜多说,咱们船上去吧!”景翀还是拍了一下刘顽的肩头,都是自家兄弟,客气的话就不用说了,更何况大家都还担心着自己的安危,他更应该早点对他们说说过程才是。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加快了步伐,在即将到达润泽之舟的时刻,同时一跃身体跳到了甲板之上。随后风声一乍,噗通一声小猲狙巨大的身形也落在了甲板之上。

船头的众人先是看到了景翀两个人到来为之一喜,当看到小猲狙跳到船上之后,却不由得为之一惊,一个个围拢了上来,冲着景翀微微一笑,武山率先问道,“猲狙兽,它怎么也跟了上来!”

武山这么问,小猲狙好像很不开心,它沉着个脸冲着对方噜噜噜了片刻,滑稽之态顿时引得大家哄然大笑。

“大家不要问了,红头狼它是想跟着我们一起走,以后大家都是朋友!”景翀这么说,在场之人无不惊骇,同时又非常的高兴,试想一下,身边跟着十大荒兽之一的猲狙,以后碰到什么样的荒兽他们还怕?

场面变的非常的和谐,小猲狙也很快融入了大家,接下来景翀又为大家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两天的经过,其中的凶险让大家无不咋舌,特别是最后景翀那一刀之威更是让人连挑大拇指。

说着话,水手们也开始划动润泽之舟,这一次汪泽之行,虽然说损失了十多条性命,但最终还是完成了任务,景翀心情沉重的同时也更加的归心似箭,热闹的气氛过去之后,他一个人闷闷不乐的站在船头,想着这几天的经历,景翀仿佛度过了好多年,多少的酸甜苦辣,多少的凶途险恶,不过还好,一切都过去了,只希望这一次聂海渊可以逃过此劫,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一个夙愿。

他想的多,一个人显得也非常的落寞,时间也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之下缓缓流逝,从汪泽之地赶回蝎王谷,最低也要两天多的时间,现在距离十天的期限不到三天,所以说他们的行程还是非常急促的。

景翀不想去过多的去想这些,索性坐在了船头修炼起了御泽之法,他的勤奋很是让人惊讶,大家纷纷以他为榜样,都不敢消怠时间,相继也寻找了区域开始了自己的修炼。

由于荒兽之乱,整个泽中

泽内显得异常的平静,平日里四处游逛的荒兽纷纷濳匿了身形,所以一路走来,他们并没有遇到什么风险,同时,就连荒泽城,他们都是绕道而行,虽然走了点冤枉路但好在一路上顺顺利利。

按照行程,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耽误,在第十天的上午,润泽之舟安然的停靠在了蝎王谷码头之处。此时的景翀心如火烧,一下船就拉着齐离朝着蝎王谷庄园跑去。

以他们的脚程,没用太久的时间就来到了庄园内部,此时的庄园之中气氛显得格外的低沉,偏房的门口处,卢天云、扈毅刀、翟杏娘、苗仁锋四个人面带忧愁的站在门外,时不时传来叹息之声。

房间内一股一股的药香气息不断弥漫,透过窗户看到一个个紧走的身影,景翀知道一定是谢无伤在全力的救治聂海渊,如今已经在最后的时限,想必他们一定在迫切的等待自己的归来。

“杏娘!卢四哥!”刚刚站住脚步,景翀就朝着对面呼喊了一声,突然间呼喊之声顿时让几个人身体为之一怔,他们浑然身在梦中,短时间内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还是翟杏娘毕竟机警,只是短暂的一顿,立即抬起头来,当看到对面不远处站立的几道狼狈身形的瞬间,顿时面色一变露出了激动的笑容。

“景翀,齐大哥!”她激动的无以复加,小跑着就朝着景翀走去,根本就没有其它的想法,她一头就扎在了对方的怀中。

“这几天,担心死我了,多亏了你们平安归来!”翟杏娘宛如受惊的小鸟,第一次如此小女人般依偎在景翀的怀里,不觉间,几分的暖意浮现心头,他只感觉整个紧张的心都被融化了几分。

颤抖着手,景翀轻轻的抚摸着对方的头发,许久之后才张开了嘴,“不用担心,我们这不是平安的回来了么?怎么样,海渊的情况如何?”

短暂的安慰,平息了翟杏娘激动的心,景翀话锋一转提到了聂海渊的情况。此时的其他人也相继围拢了起来,复杂的表情几许的兴奋几许的担忧,可更多的还是踏实,景翀回来,他们的心踏实了。

“聂七弟的情况不是很好,这几天发作了三次,不过多亏了谢谷主劳心伤神、夜以继日的为之护理,更两次在险境之中将之保住!还好你们及时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拿到黄莲帝晶?”卢天云先是面色沉重的陈述着几天的经过,随后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景翀说道。

狠狠的点了点头,景翀回身看着身旁的齐离,“大哥,快把黄莲帝晶交给谢谷主吧!”

同样点了点头,齐离从怀中拿出了那个包裹,然后抬起脚步率先走进了病房之中,此时的病房药味极其的浓郁,病床之上横躺着一人,胖大的脸上毫无血色,印堂之上更是发黑发紫,惨白的嘴唇,只有微弱的进气,丝毫感觉不到出气,眼看着奄奄一息。

他被扒开了上衣,露出了肉嘟嘟的身体,此时的身体也全无血色,一股股黑色的毒气不断冲击着心脉

。多亏了此时的心口出被扎着密密麻麻的银针,如果仔细去看的话,会惊奇的发现,那银针之上也被染成了紫黑之色,只不过有了银针的阻挡,那股毒气无论如何都不能攻破心脉的防线。

也多亏了着些银针,要不然此时的聂海渊早已经魂归那世去了。在那病床的一旁,端坐着一个魁梧的老人,花白的头发,坚挺的臂膀,看起来极具威严,就算是身体异常的疲惫,他依旧没有放松一丝的警惕,一双大眼瞪的滚圆,直勾勾的盯着对面身体之上的毒气,生怕错过了一眼就会造成毒气攻心。

他虽然极具威严,可依旧挡不住长时间的煎熬,从他那疲倦的脸上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宛如又苍老了许多。

看到这里,景翀的心五味杂陈,眼前的这位老者不是其他人,正是曾经风靡云泽的至强者,血王霸主,谢无伤!这个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的魔头,竟然会如此劳心劳力的照顾他人,此时此景又怎能不让人为之感动?

恐怕连现在的谢思吉内心都是震惊非常,对方虽然是自己的父亲,可从小到大,就连他都没有见过父亲如此的对待一个人,不知不觉间,潜在的心里还有着那么丝丝的酸楚。

“谢谷主!”景翀突然的呼喊,顿时让谢无伤身体一顿,猛然间回过头来,映入目光之中的几人顿时让他为之一喜。

“是你们?”谢无伤先是一惊,然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哈哈哈,好,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们,更不枉费我这几天的一番苦心!”

谢无伤站起身来,先是称赞了一番景翀与齐离等人,随后又走到谢思吉的身前,轻轻的拍了一下肩膀,目光之中露出了赞许之色,他不用说话,之前一个眼神就足够对方心情激荡的了,父亲从来没有这样关心过自己,哪怕是一个眼神都没有过,可是这一次,自己经历的生死,他才真正的感觉到了父亲的良苦用心。

“父亲,我……”谢思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怎么都说不出来。看着他的样子,谢无伤破天荒的冲着他咧嘴一笑,和煦的笑容尽是关慰,一时间竟然让他整颗心都温暖了起来。

“你是我的儿子,我相信你!”简简单单的话,比什么甜言蜜语来的都要受用,谢思吉整个人都激动的无以复加,他颤抖着嘴唇站在那里,竟然久久都不能平复。

谢无伤关心完儿子之后,这才看到了一旁站立的大个子武山,不由得眉头一挑露出了疑惑,“这位是…?”

面对询问,武山很是从容,他躬身一礼,抱拳当胸,“武山见过血王!血王之威名震荒泽,武山只是个小人物,却也很是敬仰!”

武山原本就久历世事,对于这种场面也司空见惯了,所以他显得非常的淡定。如此沉稳的气息也非常让人敬佩,谢无伤哈哈一笑这才说道,“原来是荒泽来的朋友,相信这一次你们一定共同经历了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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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 顺利解毒

谢无伤不愧是个大人物,面对武山这样的人,他显得松弛有度、落落大方,虽然不知对方底细,但表面之上却还应付的过去。如此行为也确实让景翀感动。

“谢谷主所言不错,这一次能够顺利的拿到黄莲帝晶,武大哥功不可没!”景翀说着眉飞色舞,然后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几个人认识的经过,同时对于武山的能力人品与经历都做了高度的评价,如此介绍,也让谢无伤对之有了大幅度的改变,无形间连说话的态度都热情了许多。

几个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最后谢无伤话题一转才再次说到了黄莲帝晶之上,随之景翀又简单的陈述了一下汪泽之中的经历,特别是与金色薄鱼的战斗,更描述的淋漓尽致,一时间直听的谢无伤都一惊一乍的为他们捏了把冷汗,许久之后场面才再次静止了下来。

谢无伤哀叹了一声,这才说道,“没想到这一次你们竟然经历了这么多曲折,而且采取黄莲帝晶的过程比我想象之中的还要难上百倍,早知道我应该亲自前往才是!不过这样也好,虽然损伤了几名弟子,但对于你们来说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说话间轻描淡写,景翀也更加确定了谢无伤的无情,他对于自己人或者认可的人完全是没得说,可其他人在他的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就拿这前往汪泽损伤的十多名弟子来讲,他完全感觉到就像是死了个阿猫阿狗一般的平淡无奇。

也许这就是经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会变的这么无情?景翀心中胡思乱想,可最终还是将心思放在了聂海渊的剧毒之上,“谢谷主,这十天海渊身上的毒……?”

话刚刚说出口,谢无伤就走出了门口,然后一转身又走了回来,他突然间脸色变的紧张了起来,“险,非常的凶险,我也没有想到那老蜈蚣的毒会这么邪乎,它虽然被罂粟麻散毒吞没了毒性,可却激化了罂粟麻散毒的凶性,这几天我可真是用尽了全力在控制他身上的毒性,虽然没有进入心脉,可再迟疑一阵我就不好说了,所以当下之下,我们要抓紧炼制解药!”

谢无伤不是在危言耸听,罂粟麻散这种剧毒掺杂着蜈蚣岭的蜈蚣剧毒,完全产生了一种变异,此时若不是有着血王的控制,其结果还真不好去说。

可好在他们还真的将黄莲帝晶带回来了,当下迫在眉睫,齐离连忙将手中的包裹打开放在了桌子之上,一抹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顿时照亮了整个房间,随之而来的奇异香气一沾染到鼻孔就立即让人精神一醒,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

“好,果然是一味好药,倘若拿它来炼制丹药再好不过,可偏偏屈尊作为辅药,不过但凡灵药都是有用才可用之,物尽其用也就衬托了它的价值!”谢无伤精神一震对于这株黄莲帝晶进行了大大的好评,而且随之话音的落下,他再也没有了迟疑,冲着齐离招了招手,两个人一转身就走向了不远处的炼药房之中。

炼药房的门前摆满的药筐,罂粟毒花的季节早已经过去,为了避免没有上好的毒花提炼,谢无伤早已经将炼制的精华保存了起来,此

时让齐离来就是要让他帮忙温养药的精华,而谢无伤本人则亲自动手来炼化这株黄莲帝晶。

作为辅药,黄莲帝晶用途很广,它完全可以称得上比主药还要重要的主药,只不过拿它来辅,是看中了它的药性而已,而且这东西极其的珍贵,一次炼药也用不了太多,只是从黄莲之上摘取一点的帝晶就足以中和罂粟麻散的解药的毒性。

谢无伤懂得,所以轻轻的从帝晶之上摘下来一块拇指大小的帝晶,他这才放在药炉上进行炙烤。

像这种沉淀了百年的黄莲精华利用普通的火焰根本就不好融化,所以他们蝎王谷的药炉都是利用开发地壳来引出地火的地火炉。

用地火炉炼制药散,其效率很高,平时需要一天才能锻造完毕的药材,只需要一个时辰就已经足够,所以炼制黄莲帝晶也没有用太多的时间,也就是一个多时辰后,金黄色的黄莲帝晶就已经被之融合成为了液体。

另一边的齐离一直照看着另外的地火炉,那里面盛着几天前炼制的罂粟毒花药液还有一些辅药的混合,有着地火炉的温养,它才不至于流失了药性。

如今黄莲帝晶的锻造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要将黄莲帝晶与之巧妙的结合了。这样的过程也不算复杂,又不是炼制复杂的丹药,普普通通的药散根本就奈何不了两个人,时间不大,黄莲帝晶就已经与罂粟毒花的药液融合在了一起。

接下来的过程就是等待,只要利用特殊的手法将火候控制到一定程度渐渐的将药液烘干撵成粉末状的药散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眼看着天都黑了,外面的众人都等的心都碎了,还是不见谢无伤与齐离出门。病房之中其他的药师帮忙照看着,聂海渊都有两次差点被毒气攻心。

景翀等人对药术不通,也只能在外面焦急的等候,差不多到了晚饭的时候,炼药房之中终于有了动静,冷不丁从中传来了一阵大笑之声,吱吖房门打开,两个人这才风尘仆仆的从中走了出来。

齐离的手中拿着一个玉瓶,谢无伤的手中也拿着一个玉瓶,而且包裹里还放着剩下来的一大部分黄莲帝晶,两个人脸上都露着笑容,直到这时,才让紧张的人们悬着的心稍微平复了几分。

“怎么样?谢谷主!”景翀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满脸尽是关切之意。

谢无伤满面春风,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才晃了晃手中的玉瓶,“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老夫也该好好的睡他一觉了,另外这剩下来的黄莲帝晶是你们拼了命才换来的宝物,就留着一倍不时之需吧!”

说完,谢无伤将两样东西递到了景翀的手中,还不待景翀再次说话,他身形一闪就朝着后院方向消失不见。

谢无伤走后,景翀站在原地迟疑可许久,这一切来的都太过突然了,而且他到现在都弄不明白,为什么谢无伤会对自己有这么个态度,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救了他的儿子?或者是因为自己力挽狂澜拯救了蝎王谷?

应该不只是如此吧!可如果不是,又是为了什么呢?利用自己?又或者是看到了自己的潜力?实在是想不通,他也只能够这样安慰自己了,有些事走一步算一步,最基本现在能够救治得了聂海渊,这本来就是一件好事。

摒弃了满心的郁结,景翀一转身这才随着齐离一起走进了病房之中。

齐离走在前面,他率先在聂海渊的身前坐了下来,一只手搭在对方的脉门之上短暂把脉,齐离初步了解了一下毒发的情况,然后打开了手中的玉瓶,然后又让身边的人倒了杯水。

打开了玉瓶,他在水中倒出了一些暗黄色的粉末状药散,然后和开了之后又用筷子撬开了聂海渊的嘴巴,轻轻的将药液灌下。

“这一份要是要内服的,景六弟,你那一副要外用,再让他们打一盆水来!”齐离做完了这一切后冲着景翀说道。

景翀明白,将手中的玉瓶递给了齐离,然后亲自下去端了盆温水,温水放在床边,又见齐离打开了另一只玉瓶,又倒了些许的药散在其中,和开了之后,用干净的毛巾提聂海渊擦拭身子。

又是一阵的忙活,整整持续了小半个时辰。在大家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聂海渊身上的毒气还真的就褪去了,那原本发灰的脸上渐渐的浮现出了红色,气色也明显的趋向正常。

呼!

突然间,那安静了许久的鼻孔之中呼出了一口浊气,紧闭了许久的眼睛也缓缓的游动了起来,时而又见他紧皱着双眉露出痛苦的表情,冷不丁身子一撅趴俯在床边一阵呕吐。

呕吐出来的都是绿色的毒物,一股腥臭的气息充斥在空气之中,让人忍不住摒住了呼吸。聂海渊整整吐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身子一软躺在了床上。

这一次,他的脸色又是很明显的恢复了许多,身上的毒气也越散越开,一直到深夜十分,聂海渊才“嘤”的一声悠悠转醒。

刚刚睁开了双眼,他的大脑之中一片空白,这十多天的昏迷他宛如沉睡了百年,首先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陌生的房顶,然后还有身边拥簇的人,一张张脸他看的有点眼花缭乱,所以摇了摇头他又闭上了眼睛。

又适应了一会,再次睁开了双眼,这一次映入目光之中的只有一个面孔,黑色的脸,厚厚的嘴唇,刷子眉,清瘦的脸,虽然脑子有点短路,可他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此人。

“景…景翀!”虚弱的声音不大,可传入耳中还是让众人同时为之一喜,充满凝重的气氛瞬间被之冲开,随之而来的就是一波剧烈的沸腾之声。

“他醒了,醒了!”刷刷刷又是几个脑袋出现在目光之中,聂海渊眉头一皱显得有点痛苦,毕竟现在的他还很虚弱。

“真的?这死胖子!害的我多少眼泪!”蹭蹭蹭,一阵混乱的脚步之声,最后大大小小的脑袋之中硬生生挤出了一个更大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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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 谢无伤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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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傻个子,你别特娘恶心我!”看到这个脑袋,聂海渊好悬没有被恶心过去,他啐了对方一句,艰难的说道。收藏本站

“真的,我好担心呀,不过这一次多亏了景老六与齐老大他们,要不然你可真的要嗝屁朝凉了!”扈毅刀晃动着聂海渊的身体,也不顾他虚不虚弱,上来就是一番折腾。

“哎呀!”聂海渊身体吃痛,顿时闭上了眼睛,如此突变可着实吓坏了众人,一双双目光定格在了扈毅刀的身上,却发现他满脸无辜的看着下方,许久之后才脸色大变,颤抖着嘴唇。

“胖子!”扈毅刀可真下的来,他嘴巴一咧嚎啕大哭,硕大的身子什么也不顾及的就朝着聂海渊身上扑去,眼看着就要挨着对方了,却发现聂海渊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他再也受不了扈毅刀的折腾,故意的吓他一下,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反应,装是装不下去了,所以只能失笑出声来。

“你竟然骗我!”扈毅刀脑袋一人还要与之胡闹,齐离伸出了手掌将二人隔了开来。

“二弟,别胡闹了,老七需要休息!”一句话让整个场面变的安静了下来,一个个强压住内心的激动,这才缓缓的退了出去!

房屋内,景翀与齐离待在里面,当然聂海渊需要修养,他们在这里也只是为了方便照顾而已,远离了嚷杂气氛,聂海渊也舒了口气,他脑袋一栽又睡了下去,这一睡就是三天,期间除了吃药擦身就是睡觉,所以在这短暂的三天之中,他身体的毒性也退散了许多,整个人的气色都恢复了过来。

第四天,他基本上都可以下床走动和吃一点硬东西了,这样一来身体的恢复也变的更快了,到了第五天,他完全可以拎着大铁担在院子里修炼了,一套翻水覆火诀舞动的虎虎生风,虽然说身体还是有点虚弱,但很明显的看得出他已无大碍。

第十天,聂海渊彻底的恢复了过来,生龙活虎的他再次回到了以往的乐观,无病一身轻,他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起来,同时由于服用了天地灵药黄莲帝晶,他的身体不仅比之以前没有中毒之时还要强壮,就连自身的实力也有了质的突破,又经过几天不懈的修炼,他竟然有种隐隐突破神厥境的迹象。

这段时间他根本没有怎么修炼过还能有如此收获,不得不说,上天对于他还是公平的,让他受了那么多罪,这也是该苦尽甘来的时候了。

景翀等人也在为他高兴的同时也没有放松自己的修炼,只不过这几天景翀与谢无伤的会面也越来越多了,此番聂海渊毒性已解,也算是完成了自己大半年来的一个心结,此时他更重要的目标就是血狼杀与公冶家族。

为公他是血刀寨的一员,临行时受孔达之托打探血狼杀的动向,于私他又与公冶家族不共戴天的仇恨,父母与全村人的仇,还有邹仓的仇,他都要去报,可毕竟这两个势力都是难啃的骨头,所以当下的他,唯有仰

仗着蝎王谷的实力。

大家各取所需,所以也算是合作关系,而这几天他来回的忙活,也就是在忙这件事情。

其实,在聂海渊解毒的第二天,景翀就抽了时间为谢无伤讲述了一下有关荒泽城的经历,同时也道明了血狼杀与佣兵团的关系。这样的消息很是让人震惊,所以几天来他们也一直在讨论着应对之策。

大殿之中,谢无伤居中而坐,作为上宾的景翀与武山等人则坐在左侧,谢思吉等一众则在右侧,这些人目前可以算的上蝎王谷真正的核心,所以此番他们也并没有分开彼此。

谢无伤面带凝重,随后站起身来,说道,“如今多事之秋,我不犯敌,敌必犯我,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我们蝎王谷的人都不是孬种,还没有怂到任人欺负而不予反抗的地步,前一段时间,四毒门作乱就是有着外人的怂恿才险些让我蝎王谷蒙难,所以这一次,我们一定也要给敌人重重的一次反击!”

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同时更渲染了大殿之中的气氛,一时之间各种怒骂与愤怒之声不绝于耳,谢无伤点了点头,随之一招手接着说道,“可是,反击终归是要战斗,我们不打没有把握的丈,他们为了报复我蝎王谷都可以用半年的时间,难道我们就不能等待时机成熟的那天么?只不过我们的等,不是白等!我们要壮大自己!”

又是一连串慷慨激昂的措辞,顿时让场面再次沸腾,一个个被气氛感染的雄心汪万丈,凝聚力也被提升到了顶点。

就连一旁静静听着的景翀也不免被气氛感染缓缓的点头,同时他的内心更是非常佩服,谢无伤真不愧为一方的霸主,不仅仅自身的实力高强,就连这洗脑的功夫也绝对一流,听他这一套一套的陈词,他都有着拎着刀去前线的冲动。

“壮大自己,怎么壮大自己呢?那就是统一双泽,将这八百里云泽与那千里的荒泽流寇,尽皆统一起来,只有这样,孤州这片土地,才能真正的被我们掌控!”谢无伤口水横流,唾沫星子乱飞,他越说越是来劲,最后连他自己都听的眼圈子冒火,激情燃烧的一番不可收拾。

“统一双泽,统一双泽!”蝎王谷近百号骨干呼声整齐,就好像专门培训过一般让人为之一惊,特别是景翀,都被这突然的呼喝之声给搞蒙了。

“大家安静,大家安静,既然我们蝎王谷有这种雄心壮志,那么我谢无伤也一定会带领大家闯出一方天地,只不过现在我要安排一下有关的事宜,也方便今后行事的方便!”谢无伤放缓了语气话锋一转将话题带到了主题之上。

一众人目光灼灼的看着首座,静静的听着,就好像随时要接受安排一般,而谢无伤也非常自然,他来回踱步了一番,随即单手一摆这才说道,“想必大家已经知道,这都二十多天的时间了,咱们蝎王谷之中来了一帮人,他们不仅仅是蝎王谷的恩人更是我们的客人,而且我相信接下来他也将成为我们蝎王谷的人,他们就

是左侧首座的几位英雄少年!”

谢无伤极其隆重的为蝎王谷骨干介绍了一下景翀等人,其实他们之间早有认识,想当初景翀他们血战四毒门之时,哪一个蝎王谷弟子没有在场?所以他们并不算陌生,只不过很少有交集而已。

而且随着话音的落下,在场的蝎王谷骨干之中也随即沸腾了起来,对面的这群人他们早有了解,更是非常的佩服,特别是此番荒泽之行更是为他们做好了一个标榜,虽然说目前还不知道谷主爷究竟什么打算,但是在他们的心中,景翀这群人早已经成为了他们心目之中的高人。

“我就不一一去介绍了,长话短说,我们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在最短时间内统一两泽。云泽水域四毒门都已经名存实亡,相信在一个月之内就可以完全收缴,然后统一编制,这其中碧水娘娘肯定是少不了的,相信她真的可以痛改前非真正的融入我们蝎王谷之中!”首先谢无伤安排了一下,竟然将收服云泽水域的任务交给了曾经的敌人,碧水娘娘。

碧水娘娘自从当初战败之后就彻底的收了心,她知道蝎王谷的厉害,更看到了老毒物他们争权夺利后的下场,为了更好的保存自己与壁虎庄的生死存亡,她只得委曲求全的被之软禁。

万万没有想到,这才刚刚二十天过去,谢无伤竟然启用了自己,而且给予自己这么大的信任,不由得感激涕零,受宠若惊,她连忙跪倒了下去,选择了领命。

“碧水多谢谷主不计前嫌,此番云泽收服,定当不辱使命!”碧水娘娘这一次真的被感动了,她原本就没有争霸之心,此时又被如此信任,她哪里还会有二心?

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谢无伤并没有过多的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充分的肯定与信任,然后摆了摆手示意其退了下去。

回转身形,谢无伤脸上带笑,最后却盯在了景翀的身上,对于景翀他可是非常的期许,所以连态度也变的非常和气,“景兄弟,此番荒泽之行充分的展示了自己各个方面的能力,无论的领导或者是制敌都有着独属于自己的一套,其实我年纪大了,虽然说威震两大泽域,可毕竟这么多年来依旧没有将两泽统一,我相信这件事情一定能够在你的手中实现,这样吧,只要你可以统一了荒泽,我就委任你蝎王谷副谷主一职,同时全力帮助你们应对公冶家族,如何?”

谢无伤如此突然的决定别说是景翀,就连在场的所有弟子都无不为之惊骇,特别是谢思吉更是感觉到了满脸的不可思议。虽然说景翀是自己的师父,可蝎王谷谷主之职一直都是谢家的嫡系继承,他怎么都想不到父亲会突然间委任景翀为副谷主之职,要知道假以时日父亲一命归天,这诺大个蝎王谷就等于入了他人之手。

他原本不是迂腐之人,可以他这么多年来对于父亲的了解,父亲根本就不是这样大方的人?可为什么这一次会如此的决定?所以一时之间他怎么想也想之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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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 兄弟之情

其实这件事情也不难理解,首先景翀本人就已经明白了谢无伤的用意,正如对方所说,现在正是乱世之秋,想要充分的利用人才,就必须要破格的提拔并委以重任。景翀不感觉自己有多么的优秀,可此番的荒泽之行,不仅仅是谢无伤对于自己的考验,更是他自身实力的最好证明。

而结果表明,他完全可以具备胜任副谷主的资格,只不过谢无伤也聪明,他知道景翀志不在此,就算是自己真的给他谷主之位,一旦达到了他的目的也必定不会逗留,毕竟他还很年轻,而且潜力更是非常人所及。

更有自己的儿子也已经拜他为师,就算是师承传授以后蝎王谷还是他们谢家的。就是有着这种独到的眼光,所以谢无伤才敢如此的漫天许予。

其他人不明白他的用心,景翀却非常明白了,毕竟荒泽之行一早对方就摆明了态度,更何况双方是利益合着的关系,如果他不给于自己一定的全力,又怎能调动得了蝎王谷弟子?

就是明白这样的原因,景翀也并没有拒绝对方的决定,只是缓缓的站起身来,拱手一礼,“谢谷主抬举,景翀不胜感激,什么副谷主之位我倒没有什么太多在意,只要贵谷能答应并履行约定就是对我景翀最大的决定,所以为了共同的目的,我也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去努力!”

听到景翀的话,谢无伤很明显的眉头一挑,他预想的果然不错,对方已经这样说话,他也唯有借坡下驴的与之应承,“景兄弟过谦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更应该彼此相信才是,我谢无伤当着整个蝎王谷许诺,只要统一荒泽,你就是副谷主,到时候我们的约定你完全可以按部就班的执行就是!”

双方虽然各怀柜鬼胎,但交谈却也非常的痛快,一番交流下来,也算是初步达成了协定,既然景翀现在有了调度的权利自然而然的也受到了蝎王谷弟子的拥护,随之他们又交谈了一番具体的事宜,直到傍晚时分双方才真正的拟定好计划纷纷散去。

进攻荒泽计划被定在了十天之后,景翀非常明白,这一次再进荒泽一定会是一个漫长的阶段,荒泽之中不仅仅有八方流寇,还有着血狼杀的八千佣兵团,更有五行君坐镇,他想要顺利的将之打败并且收编,这本来就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先看看蝎王谷自身的实力,除了谢无伤强大的战力之外,其他人大多都在战气之境,其中真正在阴交境之上的不出五人,大多数还都是血气之境。

就算是加上一个强大的武山,还有齐离等同伴,他们可用的战斗力也不超过十人。再看那荒泽势力,八方流寇能够雄踞于荒泽之中,都是拥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底蕴,他们整体势力或许不如蝎王谷,但单一作战能力必定与己在伯仲之间,如果真的逼急了这群人再联合起来,恐怕蝎王谷之军顷刻间就会土崩瓦解。

所以说,这一次荒泽之行一定不可以正面而攻,要刚柔并济把握好尺度,最好是借力打力巧妙的以受降为

目的。

心中有了初步的打算,景翀的心也相对的平静了许多,平日里他都是单枪匹马的与人较量,这一次要带着大范围的人去攻城掠寨,他还是显得有点不太适应。故此,在这十天之内,他除了不断的修炼法诀之外,更多的还是与武山、卢天云、齐离等人商讨有关进发荒泽的事。

这个方面,卢天云充分的显示出了自己的才能,他的规划条条有理,很有依据可行。毕竟当初在血刀外寨之时,他还算的上火刀营的精英,年纪不大却经验丰富,再加上聪明好学,所以在临敌对战方面也极有心得。

武山也不算差,这里面他年纪最大,虽然没有参与过大范围的战争,可作为血狼杀的七杀之一,还是有着许许多多的经验之谈。

而齐离更不用说,长久以来接受正统的教育,从小就博览群书,各种战阵兵法熟读于心,故此有着这三个在侧,景翀显得如虎添翼,就连那空白一切的大脑也顿时有了一些眉目,心中也多了些主心骨。

可他毕竟不善于参与这些,又讨论了几天再也坐不住了,他只感觉到头昏脑涨的厉害,无奈之下索性丢了摊子,将这些事交给了齐离与卢天云筹划。他一个人乐的清闲,却独自找到了聂海渊与其唠起了家常!

这几天聂海渊修养的很好,再加上大吃大喝的补,整个人都变的红光满面,看起来比以前还胖了一圈,此时他闲来无事正与扈毅刀两个人比试武艺,周围围观着翟杏娘、刘顽、苗仁锋三个人,时不时还传来了几道热烈的掌声。

“好,胖子有两下子!”刘顽一边拍手一边叫好,直乐的聂海渊嘴都歪了。

“嘿,大个子,别看你个头大,论天赋,你还是差聂大爷一截!”聂海渊趾高气扬的挥动着大铁担,将之一立拄在了地上,噹的一声整个陷下去了半尺有余。

轻视的眼神带着调笑,聂海渊的话语死难不中听的,一席话说完顿时让对面的扈毅刀暴跳如雷!

“哇呀呀!胖子,你什么意思?老子大小也刚刚突破在了关元境内,怎能就这般侮辱于我?刚才那场是我让你的,咱们接着来,看刀!”扈毅刀好像真的生气了,他身材高大,力量更是惊人,此时猛然间挥起了门板大刀,还真的有着那么几分强大的气势。

大刀带动风声,忽然间就朝着聂海渊面门劈砍而去,刀身之上附带着刚猛的战气,空气都在这种压力之下变的些许扭曲,眼看着一刀近了,直到这时聂海渊才单手一较力去抽那根粗重的镔铁滑柔担。

“嗯!”“嗯!”装出酷酷的模样,聂海渊一只手连抽了两次竟然没有抽动陷入地下半尺的铁担,顿时脸上挂不住了,可两个人正直较量的时刻,他突然如此窘态也顿时让众人忍俊不禁,然而扈毅刀的刀风似乎并没有收敛,此番迫不及待的进攻,对方又不予抵抗,眼看着危险就已经降临。

“叮!”就在此时

,景翀连忙闪动身形,一个健步串了出去,他身体挡在聂海渊的身前,一只手轻弹正好弹在巨大的刀身之上,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击,顿时让刀身一个载歪,扈毅刀随着刀一歪,差点摔倒了下去。

而经过他这么一打岔,也算是恰到好处的化解了一场危机。场面再次陷入了平静,许久之后才传来一阵唏嘘之声。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聂海渊身子一正,露出了后怕的表情,扈毅刀身体晃悠了半天止住了身形,同样的露出了一丝后怕,很显然连他都没有想到聂海渊会突然放弃抵抗。

“不过还好,多亏了聂大爷福大命大!大个子,这一次我就先放过你了!”这位平复了内心依旧大言不惭,一时间倒是让对方哭笑不得。

“怎么样了海渊,这几天恢复的还好吧!”景翀转过身来,关切的问道。

面对询问,聂海渊也非常的开心,咧嘴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他的眼睛也眯成了月牙形状,“没事没事,这几天吃好睡好,真特娘痛快,如果再将我们家兰儿接过来,这辈子就在这里定居倒也是件美事!”

这位脸皮依旧如此厚,整个没心没肺而且异想天开,什么好事都让他想完了。可是景翀并没有反驳他,只是缓缓点了点头说道,“只要我们再努把力,等邹仓的仇报了,就可以了!”

景翀这么说,聂海渊又露出了笑容,他熊掌般大小的手轻轻的拍在对方的身上,道,“黑帅哥,你真的很努力,我很感谢你!”

第一次聂海渊这么认真的开玩笑,景翀鼻子一酸,“自己兄弟,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还没……”

他原本不善言语,说完这些就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可聂海渊不同,他感觉到了尴尬就立即展现出了笑容,“哈哈,黑帅哥,你可不能再说我咯,用不了多久我就要进入神厥境了,假以时日,我可是会超过你的哦!”

聂海渊这么一说,话题顿时改变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为之圆场了,景翀会意投以感激之色,同时内心之中也暗暗的为之高兴,这么多年来,胖子都不知道努力,可自从邹仓坠崖,他们进入內寨之后,他完全变了个人,不仅在药术方面有所涉足,就连修炼也是不曾落下,就他这半吊子修炼方法,竟然还超过了扈毅刀他们。对于这些景翀是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冷不丁一拳砸在胖大的胸口,他同样玩味的说道,“来呀,我怕你超不过我!”

两兄弟许久没有如此,倒让人感觉到莫名的伤感,聂海渊则来了精神,他提了一下裤子,双手握着大铁担一用力拔了出来,摆了个“横杠铁门栓”的架势就朝着景翀挑衅而来,“我才不相信,信不信我一铁担就能把你整趴下!”

“我才不信,不服就来!”说着说着两个人又绊了几句嘴,还真的有模有样的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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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醋意翻腾

“什么?”此时最先蹦起来的竟然是聂海渊,这小子一听说张茂成要把女儿嫁给景翀,顿时脸红脖子粗的暴跳而起,本来就不长的脖子伸的老长,胖大的脑袋忽闪着,眼看着要把人一口吞掉。

“爹!”随后是张茂成身后的兰儿,她也是粉面通红,面色大变,很显然这种决定,她也不曾预料到自己的父亲会突然这样的打算。

接着反应巨大的不是景翀,也不是吕海龙,而是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发表过任何言论的翟杏娘,她听到这句话之后,脑袋也是嗡的一声变得空白,随后只感觉自己的呼吸也变的急促了起来,紧接着霍然站起身来,用脚一甩椅子,制造出巨大的动静之后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如此的突然,让整个场面都变的尴尬了起来,在场几十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从这种异样的情形之中回过神来。

“这谁跟谁了?”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然后引起了共鸣。

“糟了,景翀,你快去追呀!”反倒是齐离率先明白了过来,他拍了一下景翀的肩膀然后说道。

直到这时景翀才懵懵懂懂的回过头来,他还沉溺在张茂成的要求之中,他都不知道翟杏娘跑出去的事情,此时被齐离提醒了一下才知道了个大概,可他还是不知道为啥要去追翟杏娘。

“追什么呀!”

景翀的话都要把人气死了,齐离着急,在他头上拍了一下,才让他明白了一些。

甩开身体拨开人群,景翀跑了出去,场面也在瞬间失控。

“你这个张老头,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这是在报答你的恩公么?完全就是在害他!”刘顽脾气本来就很火爆,再加上一路走来积压的怒火,他早就看不惯张茂成了,此时又看到他如此行事,顿时变得怒不可遏。

“我?我怎么了?做错事了?”张茂成一脸无辜的看着刘顽,他也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一时之间却不知道错在哪里,此时就算是面对对方的指责,依旧显得懵懵懂懂。

“做错了什么?你自己想!”刘顽越看他越不顺眼,就随口扔了一句。

“爹,你还没看出来呀,景兄弟与翟姑娘青梅竹马……”兰儿走了上来,拉着张茂成的胳膊小声说了一句,但见张茂成一张老脸羞的通红,这才露出了惭愧之色。

“这…这该如何是好?”张茂成嘴巴一张,陷入两难,刚才自己话已经出口,说要把女儿许配给景翀,可此番人家又不太乐意,可以一下子把自己撅在了这里,自己的女儿可是个黄花大闺女,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接下来该怎么收场呀。

“张老伯,你不用忧心,以我看来,兰儿姑娘的事情好解决!”齐离走了上来,他七窍玲珑,看什么事情都看的透彻,早知道聂海渊与兰儿情投意合,所以也想趁着机会为兄弟争取

一下。

“哦?那么以公子之见呢?”张茂成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看向齐离,他想着景翀如果不合适就这位咯,看样子齐离长得眉清目秀的,又显得彬彬有礼,配自己的女儿也算是绰绰有余了。

心中胡思乱想,张茂成的目光却紧盯着齐离,无形间流露出一抹期待之色。

“这也好办,我看兰儿姑娘与聂贤弟互生好感,聂贤弟与景贤弟又不分彼此,爱屋及乌。倒不如成全了他们才是!”齐离满脸笑意,他先是看了一眼聂海渊,与之挤了挤眼睛,然后又看向了张茂成身后的兰儿,却发现此时的兰儿早已经羞怯的低下了头,很显然,齐离是看出了她的内心。

“不行,那胖子虽然也不是坏人,可他那坨怎么配得上我家兰儿!”张茂成的反应可真是激烈,一句话说出,在场之人都楞在了那里,特别是聂海渊,他的脸更是从红变白,然后变紫,最后变黑,直到黑的快滴出水来,他才忍不住的霍然走出几步。

“我说长老头你这话特娘的什么意思?老子哪一点差配不上你家女儿?”这句话瓮声瓮气的,直震的整个房子都在发颤,很显然在场之人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想要娶人家闺女,竟然与老丈人破口大骂,不由得一双双异样的眼神投来,有些赞赏,有些鄙视、

“哇呀呀!”张茂成火冒三丈,却又不敢发飙,只是怒气冲冲的看着聂海渊,两个人横眉立目的顶起了牛牛。气氛演变的剑拔弩张,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也一触即发。

再说景翀,反应过来之后,按照齐离的指示跟着跑了出去,过了门口,外面就是金坞宫的广场,他一眼望去并没有看到翟杏娘的身影,左顾右盼了一会依旧不见踪影,脑筋瞬间蹦的老高,额头之上的汗珠也簌簌滴落而下。

“该不是想不开了吧!”景翀生怕她心生极端,小跑着来到了广场的边缘,边缘的下方一面正靠着流沙河的支流,这里高逾百丈,倘若真想不开跳将下去,就算是死不了,也会落了个生不如死吧。

想到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翟杏娘,景翀还真的变的紧张了起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的紧张于她的,只是控制不住的来回踱步。

“杏娘,你在哪里?可不要想不开呀!”景翀无奈只能冲着深不可测的沙漠呼喊了一声,声音回荡在烈日之中,很快就被这空旷的沙漠吞没,渐渐的又恢复到了平静。

许久的等待之后,景翀只感觉一颗心瞬间变的空落落的,仿佛突然间缺了一角似的,很是失落,情绪莫名的拉扯,那种无法言明的伤感不断的冲蚀着神经,过往的一幕一幕随之浮现在脑海之中。

而且他竟然发觉,无论自己如何的刻意屏蔽,脑海之中的画面竟然全部都是与翟杏娘一起的情景,从第一次见面剑拔弩张,渐渐的成为敌人,然后对方慢慢的示好,最后一次北沙城她中毒后给自己的拥抱。

每一个画面都有不一样的心情,可现在回想起来却又是那样的温暖,想着想着眼眶似乎湿润了一点,不是很强烈,但他很享受这样的过程,所以他选择了静静的站在那里。

“你出来干什么?不是有人给你提亲了么?应该高高兴兴的陪伴你的新娘才是!”冷不丁从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景翀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回过头来,熟悉的面容梨花带雨,虽然有刻意擦拭的痕迹,但还是可以从那通红的眼眶之中看出丝丝的泪痕,可此时她又毫不在乎的看着自己,眼神之中充满了怨怼。

“杏娘是你!你去哪里了,可真是让我好找!”景翀一看正是翟杏娘,不容分说的就拉住了对方的手!

翟杏娘看了一下手掌,脸上露出了笑意,她还想收缩,可没有控制住内心的激动,可随后又板着个脸,“我去哪里又能怎样,反正一个人也习惯了!”

言语之中充满了伤感,景翀听着也是感觉到阵阵的酸楚,是呀,长久以来两个人始终都是若即若离的,从当初那种敌对,到现在成为朋友,他们之间也经历了很多,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也许景翀不知道该怎样去表达这种感觉,所以才会造成如此的忽略。

“对不起!”这也许是景翀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真心实意的掏出内心,所以他也显得非常的别扭。

“哼,我才不要你对不起,我只想问你,你是不是要娶那位兰儿姑娘,她爹有钱,人长得也水灵!跟你很是般配!”翟杏娘小嘴一撅,完全一副小女人才有的神色,根本就与平素那位冷若冰霜的少女判若两人,此番话一说,顿时让景翀蒙了。

“啊?我去娶兰儿姑娘?”景翀一脸的委屈,这才真正的明白症结出在哪里,原来翟杏娘在吃自己的醋。

不由得脸上流露出一抹的坏笑,景翀接着说道,“这你说的倒是不假,我是想要问他借三十万两马蹄银来的!”

原本只是玩笑之语,可这句话说完,翟杏娘的脸则再次铁青了下来,她秀目紧蹙,眼睛都瞪了起来,“既然你喜欢,那就去吧!”

说完,头一回又要离去,然而这一次景翀哪能再让她得逞,一伸手再次抓住手掌,轻轻一带将之拉了回来,他收敛了表情,淡淡的说道,“怎么连你也这么冤枉与我?说起来我与兰儿姑娘也仅仅一面之缘,当时我只顾着救人哪里有半分邪念?张老伯这完全是为难于人而已,况且兰儿姑娘对海渊有意,你若是真的有心,我希望咱们一起帮忙撮合一下他们才是!”

一语点醒梦中人,景翀的话直到这时才让翟杏娘从中醒悟了过来,脸上的笑容更胜她还期待着景翀再说些什么,却发现对方将手一松转身朝着金坞宫大步走去。

秀美的脸上一片失望,翟杏娘咬着嘴唇一跺脚也只得跟随着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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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 打探消息

景翀不喜谋划索性就与聂海渊等人腻在了一处,几个人除了每天的修炼切磋之外,就是整天嘻嘻哈哈的谈天说地,而且更令人惊喜的是,在景翀的指导下,又过了五天聂海渊就将境界突破到了神厥境,这样一来聂海渊就更加嘚瑟了,他不断的挑衅着扈毅刀苗仁锋二人,在这二位的面前,他真可谓出尽了风头。

其他人也不跟他一般见识,欺负就欺负咯,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不过在这种欺负之中,他们都有着相应的实力进足。

当然,夜深人静的时候,景翀更喜欢与翟杏娘一起坐在屋顶看星星,看月亮。静谧的夜空,难得的平静,两个人都非常的开心,共同经历了那么多,他们之间似乎只有默契了,还有就是关系的确认也只是一层纸而已,一捅就破,只不过他们谁都不愿意打破这种微妙,静静的享受着如此的含蓄。

只不过现在两个人接触,再也没有了只是的约束,他们也可以畅快的笑,痛快的玩味与互相的爱慕。其实两个人都已经心照不宣,毕竟他们也在情人鸳定了情,而翟杏娘也在等景翀明确的给自己一个答复而已。

她不着急,他也不说,两个人就这样不清不楚的相濡以沫。

开心的日子过得很快,十天的时间真的很快。他们都还沉寂在幸福的喜悦之中,命运的车轮就已经碾压着赶了过来,他们还有使命,还有解不完的难题要做。

景翀一想到这些事情,就忍不住一阵头大,可是没有办法,有些事必须要做,而且是不得不做,他很无奈,如果真正投入了倒也不怕。

第十一天,整个蝎王谷都热闹了起来,庄园之外的空地之上围满了人,足足三百多号,这是集合了近一半的蝎王谷弟子数量,谢无伤亲自莅临训话,最后推举出了景翀作为这一次的指挥总堂主。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直插荒泽之中,逐渐统一了八方流寇,然后将之纳入蝎王谷势力之中。

只有顺利统一了两泽之地,他们才具备与清州一较高下的实力。景翀明白这些,所以也强撑着自己,让自己更加有威严一点,好去带领这群弟子好好的卖命。

按照齐离他们率先商量好的措辞,景翀背书般的介绍了一下此番的目的与一些大概的路线,最后又说了几句客套的话,大军开拔,分五条润泽之舟浩浩荡荡的就朝着荒泽进发而去。

由于此番战斗地形位置不是优势,景翀又不想猲狙兽参与进来,所以就将之留在了蝎王谷之中!

这一次进发荒泽,景翀是全员出动,除了自己的六位兄弟与翟杏娘,还多了武山与谢思吉这两位大将,为此他也做了些明细的分工,谁谁谁负责什么职务,做哪些日常公务。

当然这些也不是他的特长,具体的执行也都是齐离与卢天云代劳,他这个甩手掌柜做的非常到位,一路走来,除了修炼切磋开玩笑,什么正事都没有做过,反观齐离卢天云二人忙的不

亦乐乎,整天焦头烂额的研究着荒泽的局势,与如何走出这第一步的问题。

武山对荒泽了解,也给了一些实质性的意见,最终他们还是根据之前的经历初步制定了一套拉拢的方案,就拿景翀之前救助过的赤发鬼军团开刀,因为这个赤发鬼军团,他们之前有过了解,不仅财大气粗,而且自己还对之有过活命之恩,相信对方也比较好下手一点。

有了这样的打算,景翀他们的目标也就轻松了许多,五条船开进了荒泽水域,明显的减缓了速度,他们不敢突进,更不能惊动荒泽其他势力,所以也只能够选择白天隐匿,夜晚出机的策略突袭,为此整个行程也被无限制的耽误了下来。

如此五条船整整在荒泽之中转了五天了,才渐渐接近了赤发鬼军团所在的赤水山附近,不过还好,一路走来晓行夜住的,倒没有遇到那所谓的流寇出没,特别是上一次遇到的八匠盟,更是不曾遇见,这样也好,没有遇到流寇,他们就可以直接与赤发鬼军团交涉一番了,心中这样想,景翀反而轻松了下来。

赤水山周围,水色呈红色,就连边缘处的岩石都是红色的,只不过他们找不到入山的道路,所以也只能将五条大船停在了一个隐秘之处,然后派刘顽带了几个兄弟用小船去打探一下周围的情况。

刘顽刚刚点了四五个人就要行动,可身后呼呼生风走上来一个身影,晃着大脑袋,拄着大铁担就冲了上来,不待众人观看,那身影就蹭的一下率先跳上了小船之上。

看到这个身影,刘顽顿时嘴巴咧了开来,“胖子,你干什么?”

终于景翀忍不住了叫出声来,顿时让聂海渊脖子一缩回过头来,“呃,去转转,陪他们转转!”

他这么说,顿时让在场之人哭笑不得,这一次是打仗的,可不能像平时那样嬉皮笑脸了,但是聂海渊总会有理由为自己争辩,所以此时的景翀也在思考应对之法。

“胖子,你还准备胡闹呀,赤发鬼军团不是普通的山贼草寇,他们一个个穷凶极恶,心狠手辣,难道你就不知道危险么?”景翀沉着脸看着对方,他知道聂海渊容易惹事,也生怕他再闹出什么事端,再加上他大病初愈,不适合再去冒险,所以他才会如此唇舌。

不过他的担忧也很快得到了实现,因为聂海渊的确有喝多说服他们的理由,“黑帅哥,你怎么就认准我胡闹了?再说了,哪一次穷凶极恶的经历没有我?远的不说,半年前北荒沙漠,驴狼堡不也是我单枪匹马杀进去的么?怎地就当我是了个累赘?”

这一番抢白着实令人哑口无言,纵然景翀早有心里准备,依旧是无话可说,他吧唧了一阵嘴巴却只能无奈摇了摇头,“唉,拿你没有办法,你去可以,不过约法三章!”

景翀知道说不过他,却只能够退而求次的说道。再看聂海渊,听完这话顿时眼睛眯成了月牙形状,“说吧,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此爽快却让景翀始料不及,没有办法他只得正色说道,“好,一言为定,那么我就提要求了!”

聂海渊脑袋一晃,一副顺从之状,“你说就是!”

“第一,要绝对服从刘顽的安排!”景翀看着刘顽,先给他一粒定心丸。

“没问题!”聂海渊随口说道。

“第二,不可莽撞行事暴露行踪!”景翀接着说道。

“小意思!”聂海渊又痛快答道。

“第三,不准你走下小船一步,你们探听完消息立即回来!”第三条是景翀完全对于他的一个限制,他一方面是为了聂海渊安全着想,另一方面也想让他知难而退。

没想到,第三个条件景翀说完也只是让对方微微一怔,随即也随口答应了下来。

如此约法三章,虽然给了刘顽一粒定心丸,可景翀的心中依旧是有些不太放心,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是真拿这位爷没有办法,只能顺其自然了!

聂海渊达到了目的,扬着脸冲着刘顽一笑,然后说道,“刘老五,别愣着了,我该答应的都答应了,你还不上来?”

看着眼前这位爷的态度,刘顽就感觉此行必然困难,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冲着景翀摇了摇头,最后也只能醒着头皮跳上了小船。

整个小船足可以坐下五六个人,其中的两个在尾端划行,其它几个人则站在船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聂海渊也果然听话,他装出一副认真的模样,打凉棚看向远方,时不时装腔作势的指挥着船行的方位,“往东划,看到没?那里有一处栅栏,肯定是停船的地方,恐怕要顺利进入赤水山还是要往那个方向走。”

刘顽没有说话,反正这一次也是为了打探消息,具体走哪里过也无所重要了,他愿意怎么走也就随他了。

心境放开了以后,刘顽却独自在小船的边缘处坐了下来,一副随波逐流的模样,静静聆听着聂海渊唠唠叨叨。

“走,走,加速,就那里,看到没有个栅栏!”聂海渊脸皮够厚,刘顽不理他,他却独自指挥着船忙的不亦乐乎。

“聂领队,那里不是什么栅栏,是一颗断树!”身边的蝎王谷弟子不敢得罪他,只能小声的辩解着。

“不可能,冲过去看看,我说是栅栏就一定是栅栏!”聂海渊还挺扭,竟然与那弟子杠了起来。

众人无奈只得划了过去,走近前一看,果然是一棵断树,刘顽本不想理他,也忍不住看了一眼,又是一阵连连摇头,他索性闭上哦眼睛。

“你大爷,我说是断树,非特娘说是栅栏,这不都是浪费时间么?”聂海渊知错不改的做法顿时让众人火冒三丈,刘顽就算是闭着眼睛也是忍不住怒不可遏,可深呼了口气,他还是硬生生压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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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 窝里斗

在这种漫无目的的胡闹之中小船绕着赤水山划了出去。赤水山的确很大,小船的划行也随着不断的前进而变得越加艰难。

一个个脸上带着凝重,他们整整绕过了大半的赤水山才再次放慢了速度,此时的水泽之流湍急,时不时还有大动静出现,蜂拥的水潮一波一波的拍打着船身,经不住让小船左右摇摆,几个人紧紧抓住了船身的栏杆,许久之后才稳住身形。

轻轻的划动小船,船绕过了山石的阻碍终于出现在了赤水山的另外一侧,刚刚出现,几个人就被眼前的情景给震慑住了,一个个瞠目结舌,呆立了许久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连忙划动小船转移了出去,好在反应较快,他们伴随着水流就回到了先前那隐秘的角落。

小心翼翼的将船靠在山石的边缘,打凉棚放眼看去,直到这时聂海渊才倒吸了口凉气,“奶奶的,那么多人,这是要火并么?”

聂海渊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然后回身看向刘顽,很显然他也在争取对方的意见。虽说刘顽对于这个坏事包有点反感,可毕竟也是自己的兄弟,再加上刚才危险之中对方的反应,自己的内心也相对的平静了下来,他同样打凉棚站在船头,目光一缩果然看到了赤水山之前热闹的景象。

此时的赤水山之前,十几艘大船上千号人围拢在那里,大船分开两拨,相对而立,看旗号,一方面是一个骷髅飞在天空,另一个则是长满了红色头发的骷髅,单单从这旗号上不难辨认,这剑拔弩张的两大敌对的势力正是八方流寇之中的飞婆娘军团与赤发鬼军团。

这一惊非同小可,聂海渊没有见过什么飞婆娘与赤发鬼,可他真真切切的见过,这两大势力都非常的强悍,单单水分境的高手就有位,而且人数众多,当初在荒泽城就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当时情势危急被五行君破坏了大事,如今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为什么他们会共同出现在这里,而且看样子是敌对的状态。

刘顽越想越是心惊,但出于好奇他还是小心翼翼的选择了潜伏,“飞婆娘,赤发鬼,莫不是他们还在因为之前御泽诀的事情开战?”

他简单的猜测,也很快引起了聂海渊的共鸣,胖子虽然胡闹,可也分得清情势,特别是这些事情他反反复复都听了无数遍了,特别是这所为的八方势力更是牢牢的铭记于心,所以在听到刘顽话语后的瞬间,他不由得大惊失色。

“倒霉,真他娘倒霉,刚刚出来就遇到硬茬子!”聂海渊骂骂咧咧,可并没有放松警惕,他一边说着,一边更加的靠近石壁,贴了近了才断断续续的听到了对面船上双方的谈话。

“赤发鬼!燕赤峰,我飞婆娘军团的御泽诀就这样被你给弄丢,这笔账我们也是时候算算了!”飞婆娘军团的船头站满了人,一个个面带冰冷、充满了敌意,其中为首的中年妇女声色俱厉的指着对面的赤发汉子说道。

对面的赤发鬼军团也是一字排开,站立了十多为虬髯大汉,他们不仅个头高大,健壮如牛,就连那满头的赤发也都格外的相

同,其间为首之人正是团长燕赤峰。

燕赤峰同样的怒气冲冲,他看了一眼对面的中年妇女,忍不住咬了咬牙,说道,“洛飞灵,你可真是恬不知耻,御泽诀原本就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当时若不是你们横插一手,御泽诀早成为了赤发鬼囊中之物,这么大的损失,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没想到你还找上门来了!”

话音落下,燕赤峰周边的几条大汉也同样的怒目而视的连连点头,同时对于对面的飞婆娘军团之人更是痛恨异常,要知道,当时赤发鬼军团可是花了几百万银子的代价才买来的御泽诀与独口兽的,没想到经过飞婆娘一番搅乱,最后鸡飞蛋打什么都没有得到。

燕赤峰越想越气,此时说着,兵器也紧握在了手中,怒目之中喷出火来,真个气氛也被激发到了极致。

“哼!你可真是恶人先告状,燕赤峰,别在老娘这里装大瓣蒜,咱们八方流寇雄踞荒泽八方,速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可你明明知道御泽诀是我飞婆娘军团之物,竟然还花大价钱去抢,这不是明显的对我飞婆娘宣战么?”洛飞灵不甘示弱,她也有自己的道理,故此双方各不相让,眼看着大战一触即发。

“哼,强词夺理!”燕赤峰面色一变不再多言,炽火鬼头刀握的更紧了,同时他看了一眼身侧之人,示意众人严加戒备。

“既然这样,那就打吧!”洛飞灵也不再多言,她这一次满脑子都是报复的想法,所以也想着一战在所难免,九头骷髅剑扬了一扬,身侧的几位与她气息相仿的中年妇女同样的拔刀相向。

“诶呦,要打起来了!”聂海渊虽然没有听个全面,但也弄清楚了一点端倪,此时的他回过身来冲着刘顽咧嘴一笑,言语间竟然有种几分庆幸之态。

“打起来怎么了?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歪主意了?”看着聂海渊的表情,刘顽很是疑惑,但出于彼此的了解,对于胖子有时候的想法,他还是非常认可的。

“刘老五,一看就知道你是个莽夫,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让聂大爷为你分析,也罢,看在大家都是兄弟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了!”这个节骨眼上,聂海渊还不忘斗嘴。

他话音刚落就迎来了刘顽的怒目而视,白了他一眼,“废话真多!”

聂海渊微微一笑,展现出神秘之色,“俗话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们虽然人不多,可完全可以坐看鹬蚌相争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神神秘秘的话语衬托着聂海渊像一个久利江湖的老神棍,刘顽虽然对于他的做作不满,但对于他的想法却异常的认同,“话是这样说,单凭我们几个人肯定是显得人单势孤了,况且我们此番的目的重点是踩点消息而已,这样吧,我们现在就回去,将此间的信息报告给景翀他们!”

刘顽这个人就是这样,严格律己,做事除了有时候非常冲动之外,但却非常的中规中矩,从来都不去胡来。他是这样,可聂海渊却不是这样的。

胖子天生就是捣乱的祖宗,当听完刘顽的话语之后,很快就选择了摇头与之否认,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对面,眼神之中充满了激情,肥大的嘴唇吧唧了片刻,这才说道,“非也,非也,老五你真的太迂腐了,你想想,这一上午我们才走到这里,倘若现在返回去再搬救兵来的话,时间拉长,我们还能捡到便宜么?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咱们这一次如果顺利将这两大势力降服,到时候人前显贵鳌里夺尊,那又是多么的荣耀?”

原来聂海渊这小子一肚子的小心眼,这一次出来,他不单单是想着好玩,更多的还是想要在人前卖弄一下,证明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他心里一直都有个坎前一段时间,大家都忙着为自己身上的剧毒而忙活,听说还几次差点丧命,因为这些事,这几天来他一直耿耿于怀,想着自己既然康复了,就不能再做一个废人!一定要轰轰烈烈的干一件大事,才能够衬托出自己的价值,也不辜负大家对于自己的照顾。

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这一次聂海渊显得信心格外的足,就算是现在面对比之自己强大无数倍的两大势力,他同样有着将之降服的想法,不得不说这一次有点疯狂。

刘顽完全被聂海渊的想法惊讶到了,他也想不到对方竟然会如此提议,就为了一个小小的虚荣心,置身于危险之境,这本来就是不智之举。

“不行!别忘了临行前你答应景翀的约法三章!”刘顽有点激动,说话间,一把拉住了对方的手腕。

现在的聂海渊哪里还是以前的他?当初被毒药煎熬着,自身的实力都被控制,现在他病体痊愈,再加上黄莲帝晶的俾益,境界上虽然不及刘顽,可实力上双方却已经相差无几,此番被对方拉着手腕,轻轻一带,就反转了出去。

“什么狗屁约法三章,等到老子立下大功,这些都不是问题,我就问一句,刘老五,你跟不跟我去。”聂海渊好想魔怔了一般,全身心就一个想法,那就是立功,无论刘顽怎么强迫,他就是本着内心不动。

小船上直气的人咬牙切齿,可刘顽还真拿他没有办法,无奈之下,刘顽红着脸就要强行阻拦。“姓聂的,你别捣乱好不?”

他还在极力忍受着内心,可聂海渊根本就不给他机会,胖大的脸也沉了下来,手中的镔铁滑柔担也在船头一横形成了防护的状态,“你再阻拦我,我就急眼了,你若是怕我不拦你,你就在这边眯着,我自己去。”

说完,聂海渊在不远处的荆棘之处砸出了一片空地,指着空地示意刘顽躲在这里。

一看到胖子的举动,刘顽顿时忍受不住了,他本来就是个红脸汉子,为了兄弟从来都是两肋插刀的,如今被聂海渊如此羞辱,脸上再也挂不住了,他轻啐了一下,手中的软剑抽出,随即变的面红耳赤,“我说老七,你再一意孤行,我就替景翀教训你了!”

虽然生气,可刘顽还在顾虑,但是聂海渊一看他抽出了软剑,胸膛之中的怒火蹭的一下就窜了出来,手中的铁担随即举过了头顶,这两个人瞬即成为了敌对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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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 双双被擒

“你要干什么?”刘顽怒目而视!

“你在干什么,我就要干什么!”聂海渊胸脯一挺咄咄逼人。

“我要拉你回去!不行我就打你!”刘顽神色一正,正经的说道。

“你想要打我没那么容易!”火药味正浓,两个人之间的怒火也被激发到了顶点。

“那就试试咯!”

“试试就试试,来吧!”说着两个人敌对相向,一担一剑横在了那里。两兄弟闹这么僵,身旁的其他人想上去阻拦,可无论如何都近不了身,气氛变的格外的微妙,也变的非常的紧张。

刘顽被僵的没有了办法,手中的软剑一扬就朝着聂海渊挥舞而去,聂海渊毫不示弱同样的将铁担一扬身体却下意识向后一退,“啊呀!”

突然间聂海渊脚下一个踉跄,他万万没有想到身后竟然是悬空的,如今两个人怒气冲冲的,都忘了这个茬子,现在一个不慎竟然脚下踏空了下去,那胖大的身体一只脚踏在船上,晃晃悠悠了好长时间,终于重心不稳的栽倒了下去。

“胖子!”刘顽也完全蒙了,当他看到聂海渊栽倒的时刻已经为时已晚,当他抢身来到的瞬间,胖子早已经栽到在了那浓郁的荒泽之中。

荒泽的浓郁远飞云泽可以比拟,别说一个大活人,就算是像四臂猿猴那样的荒兽落入其中也断难逃出升天。聂海渊掉进去了,他自然是恐慌,但他真的不知道荒泽的凶险,而刘顽不同,一个月前泽中泽的经历至今历历在目,四臂猿猴的下场,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所以在聂海渊掉下去的瞬间,他整个人都变的狂躁了起来。

他是真的后悔与对方争辩了,可当下之际不是他埋怨的时候,因为聂海渊随时都可能又生命危险,怎么办?

刘顽真的蒙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聂海渊向着荒泽坠落而去。

“救命!”到了这个时候,荒泽所带来的极大吸力也让聂海渊从无知之中明白过来,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一种不可违背的束缚之感,不仅仅如此,就连身上的每一分力气都好像被控制住了一般,他无论如何的挣扎都不能脱离这种束缚。相反,就是因为自己反反复复的挣扎,那种强烈的束缚之感却变的更加的强大了。

莫名的恐惧左右之下,聂海渊再也遏制不在内心,他忍不住的就大声呼喊了起来。

听到这声呼喊,刘顽整个人都感觉到头都变大了许多,自己是距离很近,可是他真的没有本事将聂海渊从这汪泽之中救出,反而因为对方的大声呼喊,很快就会惊动不远处的两大流寇军团,他不怕死,可如果因为这暴露了目标,连累更多蝎王谷弟子就麻烦大了。

“往后划!”刘顽果断的决定后退,而他本人则一跃跳上了刚才被聂海渊砸平的那片空地,他顺着藤条就要去救聂海渊,同时也让蝎王谷弟子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

“救命!”聂海渊坠入了荒泽之中,很快下

半身就陷入了泥藻之中,可他的嗓门也真大,一声呼喝,真的就惊动了不远处剑拔弩张的两大流寇军团。

“什么人?”赤发鬼军团的燕赤峰率先扭转视线,正好看到了落入荒泽之中的聂海渊,不由得面色一变,他再次看向对面的洛飞灵,“有奸细!”

话音刚落,他就猛然间飞身而起,他以为是飞婆娘军团派来的奸细,所以飞的很快。反观洛飞灵,在听到呼喊之声的瞬间,也是陡然一惊,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看到燕赤峰行动,也就没有一丝的迟疑,飞身形跳了起来,同样朝着聂海渊的方向飞了过去。

“哼,还卑鄙的飞婆娘!”燕赤峰看到洛飞灵飞来,心中更加确信了对方的阴谋,所以整个人也飞的更快了。

一男一女两个人都是常待在荒泽的强者,所以对于荒泽的了解也绝非一般人可以比拟,他们一前一后的追逐而来,顿时让刚刚稳住身形的刘顽面色一惊。

“胖子,抓住!”刘顽大惊失色,手中的草藤被之抛了出去,他这就要出手相救,紧张之下,他哪里还有半分的准头,这一草藤抛出,正好偏离了出去,等他收回草藤再去营救的时刻,聂海渊就只剩下个脑袋与举起的手掌。

刘顽也真是拼了,他身子一跃就要跳下去救人,可还不待他展开行动,对面急飞而来的两道身影就已经不期而至。不由得心惊胆战,刘顽整个人就呆立在了那里!

“洛飞灵,我就拿这个人与你对峙!”燕赤峰回头一声大喝,随即一手抓住了聂海渊的脑袋,整个人宛如燕子抄水一般就将聂海渊提溜了出来,诺大个身子悬在半空之中,呼喘呼喘的喘着粗气,聂海渊整个人都被蒙在了那里。

“这是谁?”洛飞灵也赶了过来,一双目光在那胖大的身体之上审视了半晌都没有看到一丝的熟悉之感,眼神之中带着疑惑,她冲着燕赤峰问道。

“别再跟我演戏了,这不是你们飞婆娘的奸细吗?”燕赤峰目光一缩,好像赚了多大便宜似的晃了晃聂海渊的身体,就好像空中拎了个破麻袋一般,异常的随意。

听到这番话,洛飞灵噗呲一笑,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雄霸一方的燕赤峰会如此的单纯,飞婆娘军团的奸细!他还真的会想,整个飞婆娘军团没有一个男人,怎么会出现这么丑的一个奸细?

这样去想,洛飞灵也随之笑出声来,“真是可笑,你看看这位是个女人吗?”

话音落下,燕赤峰这才下意识的去看下方的这张脸,不看不打紧,这一看他整张脸都变的通红无比。

“你是谁?干嘛会在这里?”燕赤峰怒火中烧,他静静的看着聂海渊,大声的呼喝道。

聂海渊死里逃生,哪里还敢玩横,蔫了吧唧的悬在空中,手脚都在不断的挣扎,一根大铁担挂在身上,显得格外的滑稽,“我,我他娘也不知道!”

痛苦的狰狞,面孔都变的扭曲了,他被痛苦折磨的萎靡不振,精神状态也有点异常,此时在胡说八道,顿时让燕赤峰也迷糊了。

“咯咯咯,燕赤峰,这下你没辙了吧!”洛飞灵抿唇一笑,讥讽了一句,燕赤峰的脸更加的阴沉了。

“你到底是谁?”怒极的燕赤峰,一手提着聂海渊的脑袋,另一只手则掐住了他的脖子,直到掐的他满脸通红,才让之清醒了几分。

“救,救我!”聂海渊目光斜撇着挤出了一句话来,顿时让身在荆棘之中的刘顽紧张了起来,趁着机会,刘顽也豁了出去,他挥舞着软剑,挺身而出。

“快放下他,有什么冲我来!”刘顽怒极,他再生气,也不容忍自己的兄弟受此虚弱。

听到这声呼喝,燕赤峰立即回过头来,直到这时他们才在隐藏的角落看见了刘顽,不由得目光一缩,脸上也露出了狠厉之色,“你又是谁?怎么那么面熟?”

他话音刚落,洛飞灵同样看清了刘顽,脑海之中灵光闪动,她也感觉到有那么几分的熟悉,想了半天才目光一亮回想了起来,“是他!”

洛飞灵如此一惊,顿时让燕赤峰回过头来,看着对方激动的表情,他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你认识他?”

面对询问,洛飞灵放缓了态度,两个人的敌意也似乎减退了许多,“快抓住他,他就是当初击退五行君,抢走御泽诀之人的同伙,虽然当初他们躲在黑暗里,可老娘认人的功夫还是不会有错的!”

一语点醒梦中人,此时的燕赤峰也陡然间明白了过来,当时的情况混乱,他并没有过多的记忆,此时经人一提点,反而回想了起来,不由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连忙夹着聂海渊,另一只手腾出,一回身又朝着刘顽猛然抓去。

刘顽不甘示弱,再怎么说,他也是神厥境的高手,纵然对方比自己高出几个境界,可一时之间也奈何不了自己,况且对方的怀中还夹着聂海渊。

心中豪气顿生,刘顽手中软剑快如游龙,眨眼间就朝着对方的手掌砍去,剑尖带着寒光,一闪即逝,此时更是跃身而起,直抢对方怀中的聂海渊。

“咦?好小子!”燕赤峰本以为一招就可以将对手生擒活拿,没想到他竟然躲开了一击,反而险些上了自己。

不由得勃然大怒,燕赤峰空中回过身形手掌之上战气弥漫,曲手撑抓状再次朝着刘顽抓去,这一次他用了实力,刘顽再想抵挡必然不太可能。

“哗”!就在这时,一道水声凭空而起,身形一闪,刘顽还没站稳脚步,就觉得身体一轻凭空飞了起来,眼看着对面的燕赤峰,他自己都有点蒙了。

“哈哈哈,老鬼,做人不能太过贪心,抓到一个就够了,这一个该是我飞婆娘的了!”话音刚落,洛飞灵就抓着刘顽朝着大船的方向飞去。

“洛飞灵,你……”赤发鬼燕赤峰面色阴沉,露出了不甘之色,没想到自己这般拼搏抓捕人质,却没有想到如此轻易的就被对手抢去了,他心中那个抓狂就甭提了!

不过还好,现在自己也抓了个人质最基本也有了与飞婆娘一较高下的本钱,心中平复了几分,他也没有停留,一转身就朝着赤发鬼军团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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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利益之争

燕赤峰走后,小船从角落之中划了出来,船上的几位蝎王谷弟子脸上尽皆附带着惊惧,他们都已经方寸大乱,一个个胆战心惊的看着两大流寇所在的方向,一时之间竟不知何去何从。

“要不咱们先回去汇报一下吧,时间长了恐怕还有变故!”其中一位弟子还算冷静,提议道。

一言惊醒梦中人,其他弟子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打定了注意之后,他们再也不敢犹豫,划动着小船就朝着来时的方向飞速行驶而去。

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景翀等人在大船上等待的很是焦急,他生怕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出现什么异常,特别是对聂海渊,他更加的不放心,这位爷身体刚痊愈,如果再陷入什么凶险之中就又让自己为之费心了。

可是一上午的时间他的眼皮子都一直在跳,心里闹腾腾的总感觉什么事情要发生,所以在聂海渊他们走了之后他很快就派出了另外一队人紧跟其上,这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却始终听不到回信。

气氛显得非常的压抑,大家都百无聊赖的坐在船头静静的等待着小船的折返。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荒泽之上有两只小船朝着这边划行了过来,看到来人,景翀连忙站起身来定目观瞧,首先看到的就是自己刚刚派出去的那波弟子,而身后寥寥数人,正是聂海渊与刘顽的那只小船。

小船速度很快,匆匆忙忙,时间不大就靠近了大船,景翀显得非常的着急,他霍然间就飞在了空中,放眼看去,他的内心咯噔一下沉入谷底。

因为在身后的那个小船之上,他不仅没有看到聂海渊的身影,就连刘顽也不见了,更让人担忧的是,眼前的这几位蝎王谷弟子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一抹忧虑之色,很显然自己预料之中的事情还是发生,聂海渊并没有遵守自己的约法三章,不但让自己陷入了凶险,更连累了刘顽。

出于对二人的了解,景翀很快就分析出了个大概所以,但是没有亲耳听到事情的经过,他还是抱着一丝的希望,故此强压着性子他还是飞回到了大船之上,等待着几个人的到来!

“怎么回事?”齐离也意识到了情况有变,紧走了两步来到景翀的身边,急切的问道。

摇了摇头,景翀并没与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的小船,时间不大几个人就登临到了船上,一看到那群人,景翀就迫不及待的走了上去。

“怎么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景翀的失态完全出乎人的意料,几位蝎王谷弟子并没有丝毫的隐瞒,简单的将他们的经历说了一遍,再看景翀虽然依旧的紧张,可整个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我想他们暂时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卢天云与景翀分析的差不了多少,他看了一下几位蝎王谷弟子,示意他们不要担心,先下去休息,然后目光看着景翀缓缓说道。



了卢天云的话,景翀点了点头,“照这样的情形来看,赤发鬼军团与飞婆娘军团的人完全是冲着御泽诀来的了,他们既然认出了刘顽,就一定能想到我会自动送上门去,相信在我们赶到之前,他们二人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景翀这样安慰着自己,高悬的心也更加平静了,他很是冷静的看了一眼荒泽,虽然内心之中还是在埋怨着聂海渊鲁莽,但内心之中也已经有了如何应对的方法。

既然是这样,不如就这样正面相对,他们想要御泽诀就给他们则是,说不好还能够趁机将两大势力顺利收服。

有了这种想法,景翀内心之中的怨气也消退了几分,再次回转身形,他看了齐离一眼,说道,“齐大哥,这里的事情交给你了,我现在就赶往赤发鬼军团与他们交涉,你们就隐藏在暗中,如果有什么动静,就立即发起进攻!”

景翀这样安排,不是因为他狂妄,毕竟他心里明白,此番进军荒泽的目的重点是在收服,而不是歼灭,所以当下最明智的选择还是以德服人,既然要以德服人,自己就更不能兴师动众的前往要人了。

他有这样的决定,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同意,特别是翟杏娘,更是秀眉紧皱的予以阻拦,可景翀的脾气他们都很了解,故此无论说些什么,都不能改变他的初衷。

无奈之下,几个人只能选择了遵从,景翀则单枪匹马的带好了自身的兵器,特别是整理了一下御泽诀的卷轴,一飞身就朝着两大军团的方向飞行而去。

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在参悟御泽诀的精髓,虽然依旧没有掌握御泽诀的窍门所在,可一卷法诀却早已经被之铭记于心,他所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契机而已。更令他意外的是,经过这一段的不断修行,就算是没有掌握到御泽诀的窍门,但是他也已经有了一种水泽之力的共鸣,故此就算是在荒泽飞行,他依旧显得格外的从容。

荒泽飞行,以现在景翀近百倍的战气储量显得格外的轻松,而且他速度极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已经濒临了两大流寇军团所在的上空,刚刚来到此地,景翀并没有选择立即现身,而是不断的审时度势,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此时的两大流寇军团似乎还在僵持着,燕赤峰抓走了聂海渊,也就将之拴在了船头,一群彪形大汉虎视眈眈的看着对面,生怕飞婆娘的人前来抢夺。而对面的飞婆娘军团的人也是如此,将刘顽也同样的拴了起来,也有着一波人守护。

而两大军团的最高领导人洛飞灵与燕赤峰则双双站在船头,依旧形成着对峙之势。

“他娘的,你们这些小人,快点放掉你聂大爷,如若不然,老字一个屁将你们碎尸万段!”醒转过来的聂海渊再次发起了威风,他一张嘴没有把门的,逮到什么就是扯着喉咙大骂,看样子是骂了好长时间,连嗓子都喊哑了,但是赤发鬼军团的人似乎性格都非常好,完全将他的骂声当

做了空气。

他们越是这样,聂海渊就越是来劲,此时正骂的昏天暗地,整张脸都涨的通红了起来,“还有对面的娘们,你们这群毫无人性的败类,老娘们,竟然抓我兄弟,有本事你冲我来呀,背后偷袭算你大爷的英雄好汉!”

聂海渊越骂越凶,可是双方依旧无动于衷,两方的人目不转睛的对峙着,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

“你确定有人来救他们?”燕赤峰盯着洛飞灵,双方仅仅隔离着十丈荒泽,所以二人的谈话也显得非常的清晰。

“来肯定是会来的,只要对方能够顺利交还我们的御泽诀,那么我飞婆娘军团才可以咽得下这一口气!”洛飞灵同样的表情看着对面,身边还站着少女洛依依,洛依依一张小嘴翘的很高,时不时却又在刘顽的脸上扫了几眼,眼神之中充满了复杂之色。

“你想的倒美,御泽诀给你们?洛飞灵,你怎么就这般不要脸呢?你们自己保护不了自己的法诀,怎地就从我们的手中去抢?要知道,那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赤发鬼燕赤峰,一想到自己不翼而飞的几百万银子,一颗心就揪心的疼,此时又听到对方还想占为己有,顿时来了火气。

“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御泽诀本就是我飞婆娘军团的,你这老家伙不知好歹,非要与我恶意竞争,倘若你不争,怎地就不能被我买到?我看你这老鬼,就是铁了心要与我为敌!”洛飞灵脾气也大,两个人一言不合就要拔刀弄枪,气氛也再一次凝聚到了冰点。

“洛飞灵,你别不知好歹,我赤发鬼军团虽然不是什么佼佼的存在,可还不是你飞婆娘说欺负就能欺负的,怎么样?还想来横的不行?”燕赤峰胸脯一挺露出了坚实的腱子肉,手中的炽火鬼头刀轻轻举起,两家的对立也再次升温。

“打就打,我还怕你不成?”九头骷髅剑也随之扬了扬,没想到双方越闹越僵,原本因为抓了人质而缓和的和睦也瞬间破裂。

“奶奶的,那就打吧!”燕赤峰大喝一声,身形率先移动了起来,连他都不知道为了什么,两个一言不合就真的打了起来!

不过事已至此,覆水难收,手中的炽火鬼头刀虚空之中带动这火光,毫不犹豫的就朝着对面劈砍而去,洛飞灵毫不示弱,手中的九头骷髅剑也带动这黑色的涟漪状能量朝着鬼头刀迎接而上。

叮的一声轻响,两柄武器碰撞在了一起,红与黑的能量碰撞瞬间激荡出巨大的波及,强大的能量涟漪缓缓溃散,顿时激起了荒泽之水的疯狂飞溅。

高空之中的景翀感受最真,他不经常生活在泽中,所以对于泽力的影响也最大,此时的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两个人刀剑碰撞的瞬间产生的巨大水泽之力,一种若有若无的吸附之感不断拉扯着他的身体,就好像稍微放松就要被捆缚住一般让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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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突然插手

炽火鬼头刀收住锋芒,在短暂的碰撞之后又一次劈砍而来,九头骷髅剑也不甘示弱迎接而上,一刀一剑眨眼间就碰撞了二十多下,双方实力势均力敌,一时间竟然打了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原本两个人的实力就在伯仲之间,倘若说三两下就分出个上下高低,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所以这一上来,两个人就打了一百多个回合不分胜负。经过这一番的大战,双方的敌对气息也被提升到了顶点,各方的团员纷纷露出戒备的神色,一双双眼睛紧盯着空中的战斗,随时准备着一声令下将敌人淹没。

兵乓嘡啷啷!

又是一连串的碰撞之声传来,两处的大船摇了三摇晃了三晃,终于在这种强大的震力的波及之下纷纷向后退居而去。当空之中隐住身形的景翀并没有立即出手阻拦,他一边看着,一边也在寻找时机,同时内心之中也在惊讶着双方的实力。

虽然说自己的武技强悍,杀伤力同样惊人,但是在这满布荒泽的泽力影响之下,他本人也不敢保证有着必胜的把握,所以与其说他在寻找时机不如说他是在等,等待着双方的消耗,等待着二人共同的颓败。

想到这里,景翀宛如一个老奸巨猾的神棍,处处踅摸着忽悠人的套路,故此无论下方的场面如何的混乱,他都显得无动于衷。

砰!又是一连串的碰撞之声,燕赤峰手中的鬼头刀一抖,额头之上的汗珠也随之簌簌滴落,反观洛飞灵,鼻洼鬓角热汗淋漓,就连头上的发髻也变的散乱不堪,衣服也没有了先前的光鲜亮丽,整个人都显得气喘吁吁。

他们都还在僵着,撑着,可短时间之内,谁也不能将谁奈何,所以没有办法,也唯有苦苦支撑。而双方的军团气氛也变的更加的紧张了,他们都好像离了弦的箭矢,分分钟都可能相互碰出火花,而且看着模样,一旦碰出火花,其惨烈程度也势必难以想象。

两只大船之上,身为人质的聂海渊早已经被这强大的战斗波及的安静了下来,他慢慢的清着嗓子,发出老公鸭般的声音咿咿呀呀。一双眼睛则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刘顽,这一看不打紧,整个人都变的怒不可遏。

因为透过这浓密的人群他竟然发觉,对面同身为人质的刘顽,竟然正冲着飞婆娘军团的少团长洛依依眉来眼去,这个洛依依紧贴这刘顽的身体,表面上是在守卫避免他逃跑,实际上则是在保护着他避免他受到伤害。

也不知道两个人在聊些什么,耳鬓厮磨间竟然其乐融融。看到这里,聂海渊整个人怒火都暴了出来,“这遭瘟的刘顽,都特娘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谈恋爱,我们这是要立功的,怎么可以与敌人如此亲密!”

他的嘴巴嘟噜着,眼睛瞪的滚圆,而身体则暗暗较劲,妄图挣断捆绳寻求自救,可是双手被绑的太结实了,他根本就使不上力气,就算是借助着怒火,依旧不太可能。

反观刘顽不然,他一方面与洛依依眉来眼去,一方面更博得了对方的充分信赖,此时的洛依依竟然完全相信了先前在荒泽城之时的遭遇,更加确信了对方竟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虽然她不能理解为什么母亲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囚禁恩人,但她的内心之中,却充分的带着感恩之情。

两个人越聊越是近乎,下一刻,洛依依竟然自作主张的将之释放了开来,只不过碍于周围站立的众多团员,他还是装着被捆缚的样子,只不过他也在时刻注视着对面的聂海渊,出于对聂海渊的挑衅,他这才不自觉的扬起了手掌。

这一扬不打紧,聂海渊整个人都惊讶的合不拢嘴,他刚想冲着对方为之共庆,却又发现刘顽刚刚扬起的手掌,就被身边的守卫团员看到,场面也顿时变的混乱了起来。

“抓住他,这小子竟然跑了!”洛依依反应很快,为了脱离干系她佯装着抓捕,实际上则在掩护着对方逃跑。

刘顽的实力有目共睹,虽然说在场的有很多的强者,更不乏水分境强者,可他的出现太过突然了,一瞬间就让场面就失控开来。再加上洛依依的掩护,他顿时犹如猴子般上蹿下跳了起来。

十多丈的船距根本不在话下,刘顽轻轻一跃就来的了赤发鬼军团的大船之上,他的目标很简单,那就是趁乱救出聂海渊,他也不思虑后果,闷着头就是一阵乱冲。

哗,赤发鬼军团的场面也在瞬间失控,原本紧张的局面瞬间打破,一条条赤发大汉以为对面的飞婆娘军团的人率先发动了进攻,一个个抄起家伙围在了船沿之处,正在此时,刘顽的身体一个穿越就从众人的头上跳了过去,双方的船员瞬间接触到了一起,大船之上顿时陷入了苦战。

看到着突然混乱的局面,虚空之中隐藏身形的景翀整个人都蒙了,他时时刻刻关注着两大首领的战斗却不知道下方究竟是为了什么,缓缓的凝住了目光,他看向了大船之上,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刘顽与人厮杀一处的情景。

与此同时,目光微移,在那甲板的一侧,胖大的身子被捆缚在一个木桩之上,他看到刘顽的到来,一个人竟然疯狂的挣扎了起来,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在这种激情与压力之下,那胖子竟然完全爆发出了属于自己潜在的实力,只听咔嚓的一声巨响,整个木桩都被他扭断了开来,被捆缚的双手背着木桩,硕大的身子也随之转动了起来。

呼呼呼!

一连串的破风之声,但凡靠近的船员尽皆被他那巨大的冲击之力掀翻在地,同时还因为过度的旋转一个不小心救了刘顽一命,两个人得到了汇合,这才背靠背的站在了那里。

“杀呀!”到了这个时候,双方的船员早已经红了眼睛,他们再也分不出来谁是谁非,一个个挥舞着兵器就冲着敌人劈砍而去,相反的,那些一直追赶着刘顽二人的守卫也没有再次理会他们的空隙,两个人依靠在那里气喘吁吁,反而变的安全了起来。

看到这里,景翀悬着的心这才安稳了几分,这两个人安然脱险,自己也就少了一份威胁,那么接下来自己完全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与对方谈判了。

想到这里,景翀不敢犹豫,他缓缓祭出了血王之刀,巴掌大小的血王之刀刚刚出现就在虚空之中疯狂的旋转了起来,带动着红色的血光,血王之刀顷刻间就朝着当空陷入苦战的二人击打而去。

血王之刀旋转着像是一柄暗器,可景翀并没有痛下死手,而是巧妙的运用刀的旋转去分别碰触对方的一刀一剑,原本正陷入苦战的二人竟然都没有发觉,当他们深有体会的瞬间,就已经感觉到各自的身体正在承受着一股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柔中带刚,硬生生的将战斗之中的二人推了开来。

半空之中一个趔趄,两个人都差一点坠落在荒泽之中,深呼了口气稳住身形,四只眼睛对视了一下,纷纷流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随即抬起的头看向高空,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拿到一身黑色长袍的熟悉身影。

因为这一个月来,他们一直都在耿耿于怀御泽诀的去向,所以脑海之中一直都在分析当初突然出现的那个少年身影,严格的说他拯救了自己的性命,可最终对方还是拿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找不到少年,他们也只能够将怒火撒向了彼此。

而此时冷不丁看到当空的身形,两个人竟然同时没有了呼吸,整个画面都好像被凝固了一般安静了下来,他们除了听到自己不断加速的心跳之外,竟然完全忽略了一切,混乱的脑海之中渐渐清晰,几乎是同时浮现而出了两个大字,“是你!”

惊讶的呼喊之声传入耳中,也只是让景翀的脸上浮添了一分的笑意,他静静的看着下方的两个人,一伸手抓住了刚刚回转而来的血王之刀,一刀在手、睥睨天下!

“是我,你们不一直都在找我吗?”景翀显得非常的淡然,因为现在的两个人都处于强弩之末,就算是联手也不一定奈何得了自己,而此时也正是收服两大军团的最好时机,所以此时的他也在尽量的保持着神秘。

“你究竟是谁?”燕赤峰原本对之没有什么敌意,相反的还有那么几分的感激,特别是一想到当初对方一刀抵住五行君的场景,他更是不知不觉的平添了几分敬佩之意,只不过自尊心的驱使,还是让他选择了硬气。

洛飞灵则不然,当时景翀的出现,最直接救出的就是燕赤峰,她根本就没有与景翀正面的相对,只不过看到背影与侧面才让她记忆比较深刻,特别是最后他一人抵住五行君之时的一声呼喝,才真正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是她毕竟是个女人,飞婆娘军团原本就很拮据,所以他们把自己的物品看的很重,就算是恩人也不能随便放过。

“还我的御泽诀来!”洛飞灵完全不顾虑其它,不等景翀说话,手中的九头骷髅剑就已经翻飞着挽起了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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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调停

叮!血王刀被景翀轻轻的挥出,血气一闪洛飞灵身体一震止住了身形,手中的九头骷髅剑险些脱手而出。

满脸愤怒之色,她轻咬牙关怒目而视,“好小子,竟然还敢反抗,快点交出御泽诀!”

明明不是对手,还敢装横,不得不说着飞婆娘军团太过的无理取闹,景翀眉头一皱,却并没发火,“洛团长切莫息怒!景某此番前来可不是为了打架的!”

景翀淡然自若,一段话说完却不由得让两个人同时为之一怔,燕赤峰对于景翀还有几分好感,故此也很快接过了话茬,“哦?那么你究竟意欲何为?”

洛飞灵同样投以疑惑的目光,她没有说话,但想说的话基本上都是一样的了。淡淡的看了两个人一眼,景翀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沉吟了片刻,他还是用平淡的声音说道,“我是来帮你们的!”

这番话说的不明就里,两个人都听的一头雾水,可是他们却同时提高了警惕,因为这句话还是充满了含义的,他们想的太多故此也误解了景翀的话语,“那么说来,你不还是来找茬的?”

燕赤峰道出了洛飞灵的心声,原本敌对的二人竟然有了一丝的默契,连他们自己都有点意外,可是面对怀疑,景翀并不生气,他慢条斯理的抚摸着刀身,随后答非所问般说道,“想必二位都认识这把血王刀吧!更应该知道它主人的威名!”

这句话出口,两个人同时大惊失色,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脱口而出,“蝎王谷,谢无伤!”

点了点头,景翀很是满意二人的反应,他将刀收回正了正色道,“既然你们知道我是蝎王谷的人,就更应该清楚蝎王谷的实力,倘若我是来找茬的,试想一下你们还能全身而退吗?”

慢条斯理的言语之中,软硬兼施,似乎也真的冲击到了二人的思绪,两个人目光之中的疑惑越来越重,此时更增添了几分的忐忑。反而燕赤峰比较理智,他强装镇定的看着景翀,说道,“这话说的不假,小兄弟的实力有目共睹,当初荒泽城一己之力杀退五行君何等气魄!其实我还真的一直有着结交的想法!”

万万没想到,燕赤峰会突然间说出这样的话来,不仅仅是景翀,就连洛飞灵都投以不可思议的神色,她也想不到燕赤峰会这么快的就进行了倒戈,而且还如此的谄媚,不由得目光之中也露出了鄙夷之色。

反观景翀则不然,他同样的不可思议,只不过更多的还是惊喜,实在想不到事情会进展的如此顺利,自己仅仅报了个名字,就让对方前来示好,这可完全出乎了意料之外。

面对对方的靠拢,景翀也随即装出无所谓的表情,他大义凛然的像个神棍,背着手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嘴巴更是吧唧了一下然后说道,“燕团长还真是个红脸的汉子,当初我只是看不惯五行君所为,所以才出手相救,可又怕御泽诀落入歹人之手,故此将卷轴一并带走!只是没想到你们两家竟然会因为它而大伤和气!”

景翀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此时也表现的很会演戏,他把话说的头头是道,而且将明目张胆的抢变成了帮忙,可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两位当然不知道他的底细,一开始还持着怀疑的态度,可当他们看到景翀手中拿着的卷轴同时,一双双眼睛都变得亮了。

“这是…?”“御泽诀!”两个人异口同声,霎时间就相信了景翀的言语。

目光之中露着贪婪,二人连呼吸都变的急促了起来,可是以他们现在的状态,抢很明显是不行了,但是又不明白景翀具体什么目的,只能用灼灼的目光盯着卷轴。

“不错,就是御泽诀,如果二位肯言归于好的话,我不介意将之物归原主!”景翀抿唇一笑扬了扬手中的卷轴,一席话顿时让两个人目光一亮。

“此话当真?”又是异口同声!

“决不食言!”景翀坚定说道。

真没想到,仅仅一卷御泽诀就将二人的情绪带动了起来,他们不但没有了敌意,相反的还多了一些肯定,如此情形还真的让景翀大吃一惊,他静静的看着二位,却发现他们再不迟疑,一回身飞向了各自的军团,纷纷吹响各自的号角,一场混战就这样制止了下来。

混乱之中的聂海渊与刘顽二人还在晕头转向,突然间发现各自退了兵,不由得大惊失色,随后又看到高空中回转的两位首领,更是加强了警惕。他们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目光在空中一阵扫视,最终定格在了熟悉的身影之上,顿时露出了狂喜之色。

“景翀!”两个人呼喊出声,阴沉的脸乐开了花,他们连忙冲着虚空招了招手。

此时的景翀早就注意到了二人的所在,没有犹豫,他御着风就朝着下方的大船疾飞而去。

时间不大,景翀就已经站在了二人的身前,满脸担忧之色,他说道,“你们没事吧!”

简短的话音之中包含着不满,可是他并没有直接责怪,只是关心了一句后就转回了身体。

燕赤峰与洛飞灵两个人也都安抚了一下各自的团员,刚才的一战双方都有损失,只不过没有人员伤亡,所以纵然损失,也只有各自吃点亏咽到了肚子里去。

一切整顿完毕,燕赤峰摆开了桌案,又命人准备了酒菜,以尽地主之谊,洛飞灵则带领着几名骨干,大家就此坐了下来。

气氛得到了缓和,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在了景翀的身上,他俨然成为了双方的调停。

“小兄弟,你刚才说的,我们都做到了,那么你……”燕赤峰也非常直接,他粗声粗气的说着,俨然有着几分豪放之态。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之中也更添了几分的迫切。

其实现在的景翀心中早有了打算,只不过他要问清楚一些事情,才会做最好的安排,故此在做决定之前,他还是要做足了铺垫。

“诸位能卖我景翀一个面子我很高兴,说实话,这一次前来赤水山,我蝎王谷是有些打算的,而我本人则是带着一腔的热血来奉还御泽诀的!”景翀说话虚虚实实,更在为收服两大势力做一些铺垫。其他人不知道,当然听的非常认真。

特别是燕赤峰,他在听完景翀话语的瞬间,脸上顿时浮现出了笑容,他扬着脑袋摇头晃脑的,最后竟然对着洛飞灵发出了挑衅的神色,得意的神态也顿时让对面的洛飞灵勃然大怒。

啪!洛飞灵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她怒目而视的看着景翀,一副上当受骗的模样,“臭小子,你竟然框我?御泽诀是我飞婆娘军团之物,怎地就还给他?那我们这又算什么?”

突然的变故,顿时又让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一个个摩拳擦掌,刚刚平静一点的场面也再次陷入了冰点,在场的人大多数都被洛飞灵这一举动震慑住了。

反观景翀,面对发飙的洛飞灵,依旧显得镇定自若,他拿着杯,抿了口茶,然后举起左手朝着对方摆了一摆示意她先坐下。嘴角掀起一丝的弧度他接着说道,“洛团长息怒,你且听我说完!”

景翀这么说,洛飞灵还是半信半疑,但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意欲何为,索性也就耐着性子听着。

“其实我已经知道,御泽诀是飞婆娘军团之物,只不过当初在荒泽城之中,赤发鬼军团掏了大价钱购买而来,我一开始不知道内情,所以才第一个想到赤发鬼军团!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公平对待!”这一次景翀可真是耐着性子在调停双方的矛盾,他知道不论是赤发鬼还是飞婆娘,这双方都是在为利益而存在,无论自己偏袒哪一方都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故此,为了更好的拉拢两家,他必须要把握好分寸,只不过现在的他一定要弄清楚双方最需要的东西才行。

同时,景翀这么去说,洛飞灵心中的怒气也就消退了许多,她看着景翀,盯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短时间相信对方,毕竟真的闹翻了,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小鬼头,这一次我姑且信你,可是但凡我感觉到一丝的不公平,这次谈判就宣布破裂!”洛飞灵冷嗤了一声,重新坐了下来,她一手放在桌案上,就好像随时都要发飙一般让人心悸。

“这点大可放心,我景翀以血王的名誉保证,绝对公平,只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要弄明白御泽诀究竟是何来历?只有这样我才能够真正公平的将之分配到需要它的人手里!”

他这么说合情合理,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而燕赤峰也不再过多的表态,他虽然想要得到御泽诀,可并没有那么的强烈,只不过他最在乎的还是那几百万银子罢了。

所以在听完景翀提议的瞬间,双方都展现出了自己态度,其中最激动的依旧是飞婆娘军团的洛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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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成功拉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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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飞灵神色激动跃跃欲试,不待别人说话,就自己率先站了起来,她看着景翀,说道,“御泽诀,原本就是我飞婆娘军团的系统法诀,一年前不幸流失在外,没想到几经辗转竟然流落到荒泽城之中,我听闻消息就不顾一切的火速赶往,没想到拍卖会如此激烈,一卷法诀都要了我飞婆娘一半的财富,我们得罪不起荒泽城五行君,所以才会出此下策前去拦截,结果还是将之从手中遗失了出去!我洛飞灵确实有遗失之过,可更有追回法诀的责任!”

她一边说着,情绪也显得有些激动,而且这样的事实似乎大家都知道,所以燕赤峰也并没有与之争辩,只不过他也道出了自己的一分观点。收藏本站

“洛团长的遭遇我非常理解,只不过你们可恨就可恨在要从我的手中抢夺,一开始我是真不知道御泽诀是你们飞婆娘之物,况且我赤发鬼军团人员众多,也为了更有立足根本才不惜一切的成功拍下法诀,经你们一闹我人财两空,不仅如此,连那只独口兽也特娘的被放走了!老子整整亏了五百多万的银子!这笔账又谁给我算呢?”

燕赤峰一开始不愿意争辩,可一想到自己损失的钱财,顿时一张脸涨的通红,他气喘吁吁的看着洛飞灵,无形间又附带着几分埋怨的意思。

而一旁的景翀静静的听着,也不住的点头,他认为双方都没有过错,只不过这两件事整个的阴谋都在荒泽城之中,自己虽然是最后的得利者,可他们都是因为血狼杀才产品隔阂的,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他更应该站出来点名问题所在。

许久之后,双方都在暗气暗憋之中,整个场面也在这种不善的敌视之中显得有些尴尬,景翀抓紧了时机,他双手一挥,巧妙的插入话题。

“我算是听的明白,这件事情由始至终都是荒泽城佣兵团的阴谋,只是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你们知不知晓!”景翀提高了嗓门,他说话很有感染力,一句话就将气氛带动了起来,而且还故意吊足了胃口,一时间直惹得众人目光灼灼。

“这里面还有什么阴谋不成?”很显然在场的这些流寇根本就不知道血狼杀的秘密,他们都知道荒泽城有个佣兵团,其中的团长嵩黎是血狼杀之人,实力非常的出众,更知道最近有个五行君坐镇其中实力不容小觑,至于血狼杀混迹于荒泽之中究竟意欲何为,根本就无从得知,他们也从来没有想过,只不过是感觉自己得罪不起而已。

很是满意这群人的反应,景翀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来走了两步,猛然间回过头来冲着大家突然说道,“你们应该都知道血狼杀吧!特别是燕团长,你还被他们拉拢过不是?”

突然的问话很是惊人惊讶,特别是让人敏感的“血狼杀”三个字更是犹如钢针一般刺痛着大家的心脏,一群人尽皆瞪大了眼睛流露出愤恨的表情,同时却还掺杂着几分的无奈。

而燕赤峰更是面色一红带着几分的惭愧与愤怒!

“血狼杀,我怎么不知道,我赤发鬼军团的所有兄弟,在外人看来就是一群无恶不作的流寇,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我们曾经也是一心为善的良民,世道变了,良心丧于困地,若不是这样,谁他娘愿意去干那缺德的买卖?我们乐的如此,倒也完全拜血狼杀所赐!所以,面对拉拢,我从来都是不卑不亢!”燕赤峰果然是个红脸的汉子,说着话情绪都激动了起来,他一边说着,一边也在为自己的经历辩解。

与此同时就连他身后与他长得很像的几人也纷纷握紧了拳头,一个个怒目而视露出了怨愤的表情。

“不错,我们飞婆娘军团,大多都是妇孺遗孀,能够如此走投无路,也完全因为女王的暴血统治,试问一下,我们在坐的哪一位不都有一个血一样的过去?”这一次洛飞灵则找到了共鸣,她一边说着,随后又看了一眼身后的洛依依,很显然她们孤儿寡母的也经历了一场艰难的过去。

“哦?没想到大家竟然都有着如此的共同之处?实不相瞒,我也是其中之一!”景翀也被气氛感染,他真情的流露,目光之中也附带着满意磨灭的仇恨。

可他的大脑还是清醒的,所以更明白此番前来的目的,那种对于仇恨的迫切他比任何人都较强烈,但是他硬生生的压制了下来。

“如果我说这一次挑起八方流寇之间内斗的阴谋依旧与血狼杀有关,你们会有怎么样的想法?”平复了一下心态,景翀还是道出了一些事实。

这一次轮到大家惊讶了,在场的无论赤发鬼军团,还是飞婆娘军团,双方的团员纷纷露出了惊骇的目光,伴随着气息的高涨,一个个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你是说五行君他们要对我们八方流寇下手?”燕赤峰还是比较老到,脑袋一转就将这事联想到了五行君的身上。这五个人厉害的邪乎,还有那嵩黎的佣兵团,虽然说个人实力不是很强,可综合作战能力却强大的惊人,这本来也不是普普通通的流寇就可以做到的,几年前他们进驻荒泽城中,各大流寇之间都本分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也算是相安无事。

只不过他们都没有想到,自己霸占了十几甚至几十年的荒泽水域,竟然依旧不会被血狼杀放过,可这样的事实摆在面前,大家也都明白了自己所要面临的结局。

“不错,就是五行君,五行君坐镇荒泽城,早已经觊觎消灭八方流寇已久,要不然最近又为什么频繁出现一些动静?他们是要逐一的给予击破,其中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分崩离析让你们自相残杀!只可惜八方流寇尚未可知,到了现在还是一盘散沙!”景翀趁热打铁,将自己的想法全然融入了进来,目的明显就是为了分析利弊,联合八方流寇。

“可是,就算这样,以我们如今的状态明知道他们阴谋,又怎么与之抵抗呢?”洛飞灵说出了迄今为止最大的一个顾虑,无形间也走进了景翀给挖的坑中。

“洛团长顾虑的不无道理,其实这也是我此番来此的另一个目的,我只想问大家有没有胆?有没有与血狼杀正面抗衡的胆?”接过了话题,经常的思绪飞转,就算是他并没有真正的预谋,事情依旧规划的有条有理。

经过他这么一拍,赤发鬼军团的团员们顿时躁动了起来,一个个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景翀,扯着嗓门就吼了出来,“他娘得嘞,谁特娘不敢?不就是一个鸟血狼杀么,老子不怕!”

自己的团员们都忍受不住暴跳了起来,身为团长的燕赤峰当然坐不住了,他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同样扯着嗓子说道,“怕我们倒是不怕,只不过单凭我们这些人似乎有点人单势孤了吧!”

不得不说这位看上去胸无点墨的红发大汉粗中有细,作为当家人的他有时候更要为自己兄弟们性命着想,故此他也在此时道出了自己的顾虑。

看着这群既胆大又怕事的人,景翀不由得哑然一笑,看来自己的忽悠力度还是需要加强,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在没有足够信服的理由与依仗面前,谁都不敢轻易的将性命抛出去做傻事。

“大家安静一下,我想大家是误会了,我刚才只是说你们有没有胆,可并没有说让你们就这般送死!做什么事都要有个计划才是,更何况你们不要忘了,我的身后可是有着整个蝎王谷的支撑,难道说我们血王霸主还会去怕区区的一个五行君么?”景翀伸出了双手平复了让乱的局面,随即清了清嗓子,用最真诚的话语来感染大家,同时也给予了对方最值得信赖的依仗。

一席话猛拍之下,顿时镇住了场面,在场的众人无不睁大了眼睛看着景翀,神色之中似乎还附带着点点的不可思议。八方流寇实力固然强大,可长久以来都是一盘散沙,大家之间相互斗殴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强大,反而与之相邻的蝎王谷十年前统一五毒门坐上了霸主之位,其威风震慑千里,让人为之胆寒,此时一听说有血王罩着,他们哪敢不相信?

看到这样的画面,景翀的内心也是汹涌澎湃,没想到这进入荒泽水域的第一仗打的这么漂亮,自己单单靠一张嘴就说服了两大流寇军团同心协力,一时间连他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与此同时,为了更好的拉拢人心,景翀赶紧趁热打铁给大家服下定心丸,“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我手中的血王刀可以作证,难道还看不出血王的诚意么?”

又是一阵猛拍,大家的激情顿时高涨了起来,一个个眉飞色舞的,压抑在心中多少年的郁结都好像吐了出来,他们这群旁人眼中的流寇终于也有了要扬眉吐气的一天,当然心中显得无比的痛快。

就连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飞婆娘军团都变的热闹了起来,有些人更是忍耐不住内心的波动咧着嘴哭出了声来,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血债血偿,没想到在这种时刻平添了希望。

为了能将大家拧成一股绳子,景翀也不敢有丝毫的消怠,他从来不说空话,说到的就必须做到,所以等到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他这才再次说道,“另外,刚才有关御泽诀的事情,现在我就给予大家最合理的解决!”

哗!双方的众人立即凝住了目光摒住了呼吸,用最迫切的眼神去期望眼前的少年能给予最合理的解决。

第四百零一章 兵合赤水山

看着一种的目光,景翀的心异常的兴奋他嗯的一声清了清嗓子,不再神神秘秘,而是先看向燕赤峰随后又看向洛飞灵,这才说道,“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御泽诀原本就是飞婆娘之物,当然要物归原主,只不过…”

他话刚到一半就看到燕赤峰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所以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只不过赤发鬼军团损失严重也应该给予一定的补偿,这样吧,我自己做主,等我们攻破了荒泽城,给你五百万的赏银你看如何!”

景翀如此一说倒有了两种深意,其一,大大的画了个饼提起了赤发鬼军团的激情,其二更解决了两家争夺的难题,反正这群人都与血狼杀有仇恨,就算没有赏银他们也会不断的与之抗争,这样既有赏银又有抗争的做法他们当然乐的其所。

故此,在这样的决定下达之后的瞬间,两方面的人员都相继浮现出了一抹笑容,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众和睦的笑容。

就这样,一场大战消于弥儿,更让景翀平白的捡了个宝收获了两大流寇军团,相信有着这两大军团的支撑,想要顺利统一八方流寇根本不算是一件难事。

心目中豁然开朗景翀的脸色也舒缓了下来,大家推杯换盏其乐融融,竟然完全忘却了之前的不快。

聂海渊与刘顽二人,完全被这样的突然惊住了,他们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景翀,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这就叫大人办大事,大笔写大字?可他们都有种被抢人头的感觉,这份功劳究竟该怎么算呢?

景翀并没有注意到二人的眼神,只不过他非常的留意到了洛飞灵身旁的洛依依,这小女孩长得可爱,古灵精怪的,可一双大眼睛至始至终的都在盯着刘顽,而刘顽本人也含糊不清的露出个大红脸。

自打从情人鸳出来之后,对于这种感觉他当然看的明白,这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前奏,眼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个都要脱单,他当然也为他们高兴,索性也就推波助澜般的帮助了一把。

这样一来大家亲上加亲,飞婆娘军团也更加死心塌地的选择跟随自己了。

一餐饭罢,自那一方浩浩荡荡的行驶而来了几条大船,大船之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统一紫色的铠甲,手持着弓箭,寒气逼人的箭矢纷纷瞄准赤发鬼军团的方向,几条大船分三个方位包抄而来。

如此变故,可真是吓坏了刚刚冷静下来的两大军团之人,燕赤峰与洛飞灵眼尖,一眼就看出了上面的旗号,一个诺大的蝎子,不用想就已经脱口而出,“蝎王谷大船,小兄弟这是要干什么?”

两个人勃然变色,本以为景翀阳奉阴违,用稳军计将他们绊住,然后暗中调兵遣将将自己一网打尽。

一双双质疑的目光投来,不由得让景翀眉头一皱。刚才太过兴奋竟然忘了身后的蝎王谷大队,他们在齐离武山的指挥下火速的前来支援,只不过自己是飞行所以就快了许多,他们不知道内情表现的太过剑拔弩张,所以才会引起这二位的误会。

无奈的摇了摇头,景翀说道,“二位莫急,他们并不知道此间情形,你们稍安勿躁,我去去就来!”

说完,景翀一纵身跳入空中,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跳到了蝎王谷大船之上,他一现身顿时引起了轰动,首先走上前来的正是武山,这家伙一坨的腱子肉,走起路来都一抖一抖的,“景兄弟,情况究竟如何?聂兄弟与刘兄弟有没有危险?”

这位是个热心肠,景翀也非常的感动,冲着他微微一笑,说道,“一切都出乎意料,我已经说服了两大军团加入我们的队伍!”

此话一出全场皆静,又是一双双错愕的表情,大家纷纷投以不可思议的神色,都好像听到了个笑话一般微微一笑,可随即又发现不像是玩笑,所以很快就收敛了笑容。

“这都是真的?”卢天云大步走上前来,一把抓住了景翀的手腕,他显得格外的惊讶。毕竟进发荒泽城之前他与齐离武山几个人经过了周密的部署与探讨,计划之中困难重重,绝非一朝一夕之工,可万万没有想到,景翀仅仅一个人,一己之力就轻易的将之说服,他们都感觉到了一种不可思议。同时还附带着几分的失败感。

“这是当然,你们看那里!”景翀嘴角含笑,用手指了指对面的几条大船,此时的大船之上聂海渊垂手而立。刘顽则不知何时与洛依依混在了一起,一双双友善的眼睛,气氛根本就没有想象之中的恶劣。

“诶吆我去,站在刘顽身边的那位美女是谁?”扈毅刀目露精光,一眼就看到了对面的“美景”,一双眼也迅即泛起了桃花。

听完扈毅刀的话语,其他人也纷纷朝着刘顽看了过去,一时间都露出了意外的神色,随后相视一笑还真就信了。

“景兄弟,我真是服了!”武山爽朗的笑声打破了平静,众人这才纷纷放松了警惕,景翀一转身又飞回了对面的大船,与燕赤峰二人打了招呼,大船这才徐徐前进靠在了一处。

三处人马兵合一处,随后在燕赤峰盛情邀约之下,三方的代表这才进入了赤水山之中。

赤水山原本就是一处荒芜的岛山,它紧靠着光泽的东方,再往东三百里就是一片荒芜之林,据说穿过了荒林就可以到达灵猴部落。

而赤水山的东北紧挨着的就是铁帽子军团。不过双方很少往来罢了。

走在这满布红岩的赤水山上,经景翀等人也完全被赤发鬼军团的鬼斧神工给震慑了,这里的山路都是他们用刀一刀一刀的刻出来的,就连那沿途的各大石屋都是直接从中掏空了以后再进行整改的,这样一来所有的房屋都显得格外的坚硬。

赤水山毕竟荒芜,什么奇珍野花的倒是没有,只不过这脚下的红岩本来就是一种宝物,据说红岩可以冶炼出一种制造法宝武器的红钢,只不过很难提炼,不过也就因为这样,才会显得弥足珍贵。

为此,赤水山没少与八匠盟产生争端,八匠盟本来就是一群打铁的疯子,一听说这里有上好的红钢都是忍不住手痒的前来挑衅,他们来的快走的快,一般都是抢夺一些之后就消失一段时间。

为了这事,燕赤峰没少烦恼,故此在赤水山的核心红钢区域,他都设下了重保,只要精髓处的红钢不予流失,其它外围就无足轻重了。

一路走来,景翀也算是初步了解了一下八方流寇之间的关系,按照他们所言,八匠盟本来就是一群不合群的疯子,他们居无定所四处偷袭其它军团,当真是属苍蝇的,又臭,又难抓,所以其余的军团都对他们没有好感。

铁帽子军团以防御著称,他们这些人平素很少参与一些外事,大多时间都窝在自己的基地之中关门修炼。

红头狼军团野心勃勃,一心想要统一了荒泽自己当老大,所以也成为了众矢之的,只不过大家不团结,也没有人对他宣战,他自己又不敢贸然轻动,故此红头狼的大计也被无限制的搁浅。

西北独眼军团是一群亡命徒,这群人阴险卑鄙,最喜欢干背地偷袭的买卖,而且工于心计,唯利是图,故此彼此之间都在提防着。

然后南方的红胡子倒挺有义气,也是唯一一个与赤发鬼军团要好的邻居,只不过红胡子老头比较固执,素来都是我行我素,从来不受约束,故此对于他的拉拢,还是要费一些心思。

还有一个东南紧挨着的虬髯帮军团,这群人素来高傲,任谁都没有放在过眼里,完全就是一些狂躁的自恋狂人,他们不服管理,就算是自己人之间也时常发生斗殴。整天都打的头破血流,可唯一一点难能可贵的是,一旦军团利益受损之时,他们瞬间就会凝成一股绳。

初步了解一下八方流寇的概念。景翀又是一阵头大,剩下的六方流寇,不是疯子,就是狂人,还有一些小人,想要把这五花八门形形色色的人聚集在一起,根本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也难怪谢无伤敢如此夸下海口,只要自己统一荒泽,就让自己做副谷主之位,可此番看来,那副谷主之位也不是说当就能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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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八方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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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发鬼军团的核心地带就在赤水山的半山腰上。收藏本站这里有一块巨大的天然石头被中间掏空了成为了一座大殿,红色的石头不用油漆就看起来庄严肃穆。

众多人走了进去,分宾主坐下,燕赤峰作为东道主他显得格外的兴奋,特别是一想到就可以与血狼杀分庭抗争了之后,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激情,同时就连看向景翀的眼神之中也充满了信赖。

一切坐落完毕,大家的话题也就再一次停留在了八方流寇的问题之上,按照景翀的设想,想要拥有与荒泽血狼杀正面相对的本钱,就必须联合所有八方流寇的实力方可。

如此浩大的举动完全超出了燕赤峰与洛飞灵的预想之外,所以两个人两手一摊纷纷露出了为难之态。

“小兄弟,按你说的那般固然更加的可靠一点,可是真要实施起来并没有想象的那般简单,先不说八方军团实力如何,就单单那几个各怀心事的团长的野心都很难将之覆灭,他们觊觎统一荒泽许久,可从来没有采取过行动,这足以说明这件事的难度。所以说以我看来想要联合,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燕赤峰唏嘘了一声,显得非常的无力。

洛飞灵同样的感受,但是她并没有说话,只是配合着点了点头,随即场面也变得安静了下来。其他人则低垂着目光显得无能无力。

反观景翀,也是一阵沉吟,可他并没有一丝的消极,因为他一直认为再大的困难都有被解决的时候,八方流寇再强大总比不过公冶家族吧,自己如果连这点坎都迈不过去,那么接下来的行动就没有必要了。

所以,他在听完众人的意见之后,只是短暂的安静之后就再一次充满了激情,既然八方流寇之中有几块难啃的骨头,那么他就从这几块硬骨头上先去啃起。

第一次不能贪大,那么就从最小的啃,独眼军团不是以工于心计著称么?那么自己就与他们斗斗心计,只要自己能够成功的拉拢三五个军团,相信再大张旗鼓的予以拉拢,其它势力也必定前来依附,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需要循序渐进,做好一些准备才是。

心中短暂的思忖之后,景翀的脸上也就浮现出了一抹笑容,他看着安静的众人,这才站起身来打破了平静,“大家不要灰心,都说八方军团不好团结,那只是没有看到真正的共同利益,你看我们赤发鬼与飞婆娘不也一样?大家奔着一个目标就能够拧成一股绳子,现在至少还有二位的支持,既然大家同仇敌忾,就应该有信心才是,这样吧,咱们三家也成立的盟会,推举出一个盟主,大家统一号令,才能发挥出更强大的力量!”

景翀的提议瞬间打破了众人心中的常规,长久以来大家各自为政,根本不服从别人,此时坐到一起去商量结盟,无疑是在挑动他们的神经,一时间两大头领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景翀的身边有几个智囊,首先站出身的不是旁人,正是齐离,他温文尔雅,可也工于人心,有些景翀不便说的话,他来说最合适不过。

“不错,我景六弟所言不错,临行时谢谷主曾言他将是蝎王谷接班之人,就连血王刀这种法宝都倾力相赠,可以看得出他的地位,所以大家不用顾虑最后失败与否的问题,只需要全心的支持,就一定能够达到最终的目的,而且,八方军团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我们顺利结盟,势必会在他们中间造成冲击,倘若再辅以利益驱使,相信不难吸引一些为利之辈,假以时日成就大事,自然也少不了诸位的富贵荣华。”齐离的话也极具煽动性,特别是辅以利益的做法很适用他们这些贪婪的人。大家一想到那数之不尽的荣华,顿时都来了精神。

心是有点动摇了,只不过两大军团的人还是有所顾忌,他们的顾虑难以启齿,却很快就被景翀捕捉。

“我知道大家在顾虑什么,是不是怕我景翀最后利用职权收编了你们?我现在就敢保证,只要咱们结盟,自己的军团依旧由你们掌控,倘若以后真的成了大事,大家如果有所不合,我绝不阻拦你们离去。这一点大可放心!”最后的一剂强心药打的真是到位,一席话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乐开了花,心锁也都被打开了,大家也完全放松了芥蒂。

“好,我相信你,赤发鬼军团愿意奉小兄弟为八方盟主!”燕赤峰干净利落,说话更是瓮声瓮气,他表明了态度也顿时让整个大殿沸腾了起来。

所有赤发鬼军团的成员们纷纷扯着嗓子呼喊了起来,这样一来,飞婆娘军团的人都坐不住了,洛飞灵豁然站起身来,她阴沉的脸也缓缓一舒,“我飞婆娘也愿意奉小兄弟为盟主,只不过我有个条件!”

她这么说,景翀反而笑了,饶有兴趣的看了洛飞灵一眼他说道,“洛团长但讲无妨,只要我景翀可以做到,就一定给于满足!”

景翀如此痛快,洛飞灵很是意外,但见她看了一眼身边的洛依依,随后又看了一言刘顽,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我希望我女婿能够委以重任!”

这番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都蒙圈了,直到许久之后景翀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原来她这是在为刘顽争取差事,没想到这两个人刚刚接触就碰出如此的火花,同时对于飞婆娘军团的敢爱敢恨的性格大加赞赏。

最主要他还是为刘顽高兴,没想到七个人之中就他最先找到了归属,而且连丈母娘都在帮忙安排工作,这女婿做的可真是成功了。

哗的一声,全场爆笑了起来,特别是几个兄弟之间更是冲着刘顽一阵调侃,直说的他面红耳赤差点找个地洞钻进去。

景翀收敛了笑容点了点头,这才回答了洛飞灵的要求。“洛团长你大可放心,先不说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就单单刘五哥的胆识实力就足以委以重任,洛姑娘跟着我五哥,一定不会受委屈的!”

这番话说的很是透彻,洛飞灵也听的明白,大家各取所得都显得非常满意,就这样,一场联合结盟的大事就此敲定,所有的赤发鬼军团,蝎王谷弟子还有飞婆娘军团的人全然收编在了一起,足足近两千人的队伍就此成型。

单单整顿队伍这件事就用了大半月的时间。当然这件事情景翀是不会做的,他一有时间就一个人跑到角落修炼去了,像这些“大事”自然就有齐离卢天云等人代劳了。

他这个八方盟的盟主也不过是挂了个虚职罢了,有些事他不愿意过多的参与,就连所做的这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应对公冶家族而委曲求全罢了。

整整二十多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景翀一如既往的埋头苦修他的御泽之法,虽然说这样的修炼已经持续了快两个月的时间,那种突破和领悟依旧没能捕捉的到,而且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体内六脉的战气早已经达到了顶峰,无论他如何的修炼,战气的存量也再难增加一分。

他知道,这是遇到了瓶颈,也是当下他所遇到的最大的难关,六气结丹。按照之前阴三公的介绍,当修炼达到百倍战气的时候,体内的战气就完全充满了下丹田六脉之中,想要再有所进足就必须尽兴六气结丹方可开启下一阶段的修炼,可结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它不仅仅需要感悟与天分,更多的还是需要一个奇迹,倘若抓不住契机,很有可能终身都会停留于此。

这就好像四毒门的那几位,哪一个不是修炼了几十年的老怪物?可就是因为心境的问题止步不前,最终还是埋没了自己。

景翀非常明白这个问题,所以这一段时间,他在不断领悟御泽诀的同时,更多的还是在审视自身的情况。

齐离最明白景翀的处境,所以早早的就将拍卖得来的落尘丹交于了他,落尘丹可以有效的提升结丹的成功几率,所以景翀虽然拿着却并没有立即服用,毕竟一枚落尘丹一个人只能服用一次,倘若把握不好机会,就完全将自己的前路尽毁了。

他并没有刻意的去研究丹药,相反的却更多的将心思放在了自己的心境之上。正所谓欲速则不达,在这大半个月修炼无果之后,他更多的还是随心的放逐自我,或者与翟杏娘散步,或者陪聂海渊喂招,总之第一个月的时间,他生活的非常惬意。

而且经过如此反复的锤炼修炼,御泽诀的一些初步入门他也已经有所掌控,虽然不像洛飞灵燕赤峰那样精通熟络,至少可以简简单单的驾驭操作了。

只不过碍于自身战气的束缚,他始终不能大量的得到水泽之力的洗礼。

第四百零三章 带来的富贵红钢之晶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所有的整顿都已经完毕,而且在卢天云专业的训练之下,所有八方盟的人都能够初步的协调一体进退有度了。

看到这样的成果,无论是赤发鬼的燕赤峰,还是飞婆娘的洛飞灵都显得格外的高兴。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统一起来的军团众人竟然能有如此强大的战斗能力。虽然说这整顿之中的过程困难重重,可是最后的结果却很让人满意。

随后的几天,所有的八方盟高层又组织了一场会议,大多就是按照景翀的想法去针对性的先去收服独眼军团的事情,独眼军团之人多心机的,工于算计,又唯利是图,故此针对这些他们也做了一些部署,既然他们唯利是图,那就舍小图大,牺牲一点咯。

经过一番商议,他们最终决定开启赤水山的宝藏“红钢”。红钢这种东西可以炼制法宝的材料,在整个荒泽也非常的珍贵,可谓是有价无市的存在。独眼军团长久以来也在觊觎绸缪此间事情,只是苦于自身实力不足以足赤发鬼抗衡故此想不到好的良策,再加上各大军团之间相互提防,他们根本形不成联合之势,所以想要得到红钢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此番倘若八方盟率先示好给于对方甜头,随后再稍微加点火候,想必以他们贪婪的嘴脸,也一定会手到擒来的了!

就是有着这样的打算,采取红钢的事情也很快被提到了日程之上,好在这么多年赤发鬼军团有专业的开采队,就算如此,他们也又用了半个月的时间采取了八百斤上好的红钢,这八百斤红钢价值不菲,燕赤峰眼看着,心里也在滴血,只不过在景翀一再许诺之下,才最终忍痛割爱。

这一日风平浪静,景翀决定开始出手,这一次的主力还是由他出动,人也没有带多少,就一条大船,几个兄弟,洛飞灵则留守看家,燕赤峰非常活跃,就跟了过去,就这样大船之上百余人浩浩荡荡的开向荒泽的西北之处。

他们都是流寇,所以懂得专门的路线,不仅绕开了铁帽子军团的眼线,更躲开了红头狼军团的注意,就连八匠盟都没有追寻到足迹。

等大船开到了西北荒泽独眼军团的区域之内,他们才明目张胆的打开了旗号,同时制造出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的庞大声势,时间不大就有人从对面的夜莺岛上露出了头来。

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观望了半天,随后又慌里慌张的跑了回去,时间不大,夜莺岛的水岸之上就划出了一条大船,黑色的锦旗,上面绣着一只眼睛,与此同时夜莺岛上时不时还传来了一阵夜莺的鸣唱之声。

如此情形甚是诡异禁不住让人脊梁骨冒着寒气,很显然这里的气息与独眼军团独特的行事作风很像,所以才会让人感觉到种种的不适。

两只大船渐渐靠近,最终在临近小岛的百丈之处停了下来,双方各压住阵脚,景翀可以看出,对面的大船之上略显紧张,一双双眼

神之中充满了敌意,船上众人各拿兵刃虎视眈眈,弓箭手更是瞄准船头,只要一声令下就立即射个千疮百孔。

“对面船只,属于何方势力?再靠近半步别怪我们摧枯拉朽!”独眼军团的船头走出了一位失了左眼的汉子,年纪在五十岁上下,三缕长髯垂在胸前,一只独眼幽深而又明亮,一看就像城府很深的样子,他怒喝出声也很快传入了景翀等人的耳中。

看到这位呼喝,赤发鬼燕赤峰顿时来了精神,双方都是老熟人了,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人,不由得也脱口而出,“独眼英宁,独眼军团的首领,同样水分境的高手,看样子他离结丹也不远了!”

燕赤峰带来的消息很是让景翀等人欣喜,对于这个素来以阴谋诡计著称的独眼军团,他们可是打着一百二十分的精神警惕而来的,所以面对即将而来的交锋,他们多多少少还是有着那么几分的忐忑。

“燕团长,你先与他交涉一番,直接宣扬一下我们八方盟的威风,看他如何回应!”景翀看了燕赤峰一眼,微微一笑然后说道。

点了点头,燕赤峰回一笑容,然后站在了船头,扯着嗓子他就吼了起来,“对面之人可是独眼英宁团长么?不要激动,是老熟人!”

他这一吼声音很大,直震的人耳膜发颤脚底发麻,可独特的嗓音也很快让对面的英宁认出了来人,不由得目光一缩,却露出了疑惑之色,心中更是自忖,这老鬼怎么回事?怎地打起他八方盟的旗号?

心中暗生警惕,他强挤出了一丝微笑,那笑还不如不笑,整个就是面皮僵硬,比哭还难看,“哦,我道是谁,原来是赤发鬼燕大哥,燕大哥,你我平日很少交情,怎地今天有空来访?而且如此大张旗鼓,莫不是得了什么富贵?”

一番话话里有话,他一方面打听燕赤峰此番前来的用意,另一方面也好从对方言语之中揣摩一下利益,这种做法完全是条件反射,燕赤峰听的出来,却又装作不知。

“哈哈哈,老弟说笑,愚兄可不是恰巧路过,你我同处荒泽几十年,说没有交情却着实生分了点,今天老兄来此更不是空穴来风可真有一番富贵双手送上!”燕赤峰昂首一笑,他听得出对方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所以厚着脸皮给对方推了回来,而且这番话说的黑白分明,利益突出,也顿时引起了对方的好感。

“哦?燕大哥说笑了吧!当真有所富贵,你怎地如此好心想到我独眼军团,莫不是有什么阴谋?”两个人阳奉阴违,明争暗斗,英宁更是直接,说话不留余地,他更想用话将之推回去,一方面为了试探,另一方面不想落入对方的圈套之中。

“贤弟,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愚兄之心天地可鉴,看到没,我身后的旗号,八方盟,意指八方,也象征着我们八方军团,此番我赤发鬼军团与飞婆娘军团联合结盟,只想带来一场富贵,却不知老弟有没有兴趣,你看那里

,就是我们的诚意!”燕赤峰不想过多的费舌,他一边大肆渲染着八方盟的威名,一方面更是亮出了王牌直戳英宁的内心。

顺着燕赤峰手指的方向看去,在那船头的甲板之上一块红布覆盖之下,沉甸甸堆了一些“宝贝”,轻轻揭开了红布,一大坨晶红色的金属状物堆在那里,粗略一看足足有大几百斤,英宁不傻当然认得出那是何物,一只眼顿时冒出了精光,同时回转身形看向了身边的几位同伴,惊叹道,“竟然是红钢之晶!”

一个个面面相觑,在场之人竟然纷纷露出了贪婪之色,有些更是气喘吁吁抹着嘴巴,强忍住内心的波动。可随即英宁目光又是一缩恢复了先前的平静,他阴沉着脸,冷嗤了一声,“燕团长这是何意?你们两大军团结成联盟,这种事情已经不足为奇,可倘若想要用这些东西来强行拉我入伙,是不是有点小看我等了不成?”

这番话说的大大出乎燕赤峰预料之外,他没想到自己如此低声下气的与对方交谈,还是被人拒之门外,强烈的自尊心驱使之下,顿时让他变得面红耳赤。

不由得勃然大怒,燕赤峰蹭的一下就拔出了炽火鬼头刀,愤怒的气息也迅即弥漫开来,原本就微妙的气氛也在瞬间凝到了冰点。

“哼,我早就猜到你赤发鬼军团有所阴谋,这么看来果然不错,燕老儿,就你那伎俩还想诓我独眼,可真是有点欺人太甚了点,怎么文的不行要来武的了吧,来吧,我也不怕你!”顷刻间撕破了脸皮,让众人始料不及,此时的景翀等人都没有丝毫的心里准备,就这样被燕赤峰谈崩了去。

眼看着一场大战不可避免,景翀的脑子飞快的旋转,一时间不知道多少个应对方法浮现在脑海之中,可都被他全然否定,当下局面,软的是吃不下的,看来非得来硬的了,心中主意一定,他顿时来了怒火,不待众人有所反应,景翀冷不丁就从船头跳了起来,他几个飞跃就来到了那坨“红钢之晶”的后面,突然间飞起一脚,几百斤的红钢之晶就这样被他硬生生踢飞了起来。

巨大的船身轻轻摇晃,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紧跟着红钢之晶飞了出去。

哗哗哗!剧烈的风声带动之下,景翀连同着巨大的红钢之晶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朝着对面猛然飞去,一个个被这突然的举动惊讶的不知所措,整个独眼军团的人完全忘记了抵抗,眼睁睁看着诺大的红钢坠落在了船头之上。

砰的一声巨响,在景翀刻意控制之下的八百斤红钢之晶还是应声落在了甲板之上,巨大的冲击之力整个将船头下压了三尺有余,飞溅的泽水溅出了三丈多高,伴随着雨点落下,惊讶之中的众人这才从失神之中陡然惊醒。

特别是身为团长的独眼英宁,更是因为如此突然的变故而变得面红耳赤,他一脸怒气的看着“从天而降”的飞人,满腔的怒火都好像被挤压了一般陡然间爆发了出来。

“你是谁?这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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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戏耍英宁

独眼军团的众人个个大惊失色,眼前突然出现的少年真的太过诡异,竟然能一脚踢飞几百斤重的红钢,而且无论是力道还是时间的把握都掌握的恰到好处,而对方却不过是一位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如此实力,如此胆识,无论如何都让人难以接受。

再说景翀,威风凛凛的站在了独眼军团的船头之上,强大的气场早已经将在场之人震慑的无以复加,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敢靠近分毫。

冰冷的气息让人脊梁骨发寒,他不用说话,就已经做好了最好的诠释,那就是,你要横,我比你更横。

场面一度发冷,英宁的问话并没有得到回答,心中的忐忑也更加胜了,可他毕竟也不是一般人,在短暂的迟疑之后还是强撑着内心走了上来,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景翀,说道,“这位兄台,请问你这是何意?”

很明显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缓和了许多,他这样,身边的其他人自然无话可说,而景翀也放缓了态度,他也借坡下驴,说道,“八方盟盟主,景翀!”

简单的话语并没有什么奇特,可顿时在人群之中炸开了锅,他们不是在乎其他,单单“八方盟主”这个身份,就足以让他们震惊无虞,一个个面面相觑,再次陷入了极度的失神之中。

“八方盟主?莫不是…是你将他们尽皆降服?”英宁的震惊不言而喻,他忐忐忑忑的说着,就连吐字都有些断断续续,他实在是不敢相信,眼前的少年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要知道几十年来荒泽一直一盘散沙,从来没有做到过真正的联合,可从刚才的情况看来,少年完全已经将两大军团联合在了一起。

不知不觉间对于这所谓的“八方盟”他更加多了一些忌惮,而且看样子对方来者不善,却不知意欲何为。

“英团长,你很意外我可以体谅,只不过我八方盟此番前来却并无恶意,刚才燕团长所说不假。我八方盟带着一腔的赤诚给你带来的富贵,这也并无半分的造假!”景翀依旧的不卑不亢,他说着话完全就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而且打一巴掌给个甜头,完完全全的给对方来了个下马威。

而且他这么不按常理的出牌,顿时打乱了对方的思绪,就算他们有什么算计,在这种情况之下也断难施展了。

“景盟主?我独眼军团究竟何德何能,蒙您如此抬举,这么大富贵,我…”英宁也被眼前的富贵吸引住了,特别是听了景翀言语后的瞬间,整个人都变矬了半分,他原本就是贪婪之人,虽然在可以压制着贪欲,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内心所想。

“哈哈哈,英团长可真是太过谦虚了,我八方盟刚刚成立,素来都是以志同道合的朋友为重,放眼这荒泽八方,能与我有机会成为朋友的,首先就是你们独眼军团,为朋友带来利益这才是我最想要做的,所以还请英团长笑纳才是!”景翀说着话含沙射影,话中有话,而明面上又非常的客气,正所谓光棍一点就透,眼子棒打不回,他这样说也是在暗示对方能够顺应大局,不要做无谓的抗争!

“朋友?什么才算是朋友?景盟主难道这样做就算是朋友?”真是没想到英宁油盐不进,雨打不动,他这么说还真让人来火,一句话说完,景翀的脸也再次变得阴沉了下来。

“怎么?不愿意做朋友,那就是敌人咯!”景翀表情变得也很快,与此同时就连那浑身的气息也再次凝成了之前的冰冷,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就好像一言不合就要将之活啖了一般令人生畏,可英宁真是个硬骨头,就算如此依旧不予退让。

“敌人?哼,是敌人又能怎样?”没想到气氛再次变得僵硬了起来,两个人顶上了牛牛,一场战斗是在所难免的了。

景翀明白,这些人都是棒打不回的眼子,既然如此那就打咯,一直打到心服口服才行。

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大字,“人是苦虫,不打不行!来吧英团长,咱们也手底下过过招!”

英宁也没有想到对方如此强势,一言不合就要开打,可事情逼到这了,他也没有退缩的理由,索性气息一沉也就亮开了门户,手中一柄九节链子钩轻轻一抖,就摆开了应战的架势,“倒要见识一下阁下高招!”

英宁是一位中年人,如今却要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后辈威胁可真是有点憋屈,手中的九节链子钩轻轻挥动立即带动着强大的战气涟漪!

微风波及顿时掀起千层的水泽,链子钩犹如吞吐的游蛇顷刻间就来到了景翀的身边,一团团黑气瞬间覆盖了周身百态。

“叮!”景翀随手一刀,就是血河八刀的血斩之刀,一刀劈出疾风如恸,原本直线朝着自己而来饿链子钩虚空之中为之一颤顿时改变了方向,弯曲着就朝着他右臂之处陡然袭去。

不由得眉头一皱,景翀没有想到,对方的链子钩如此诡异,起初是正面围攻,此时更演变成了出其不意的偷袭。心中大惊,他连忙顺势抽身,虚空之中一个翻滚,很是巧妙的躲开了对方一击。

英宁面色大舒,没想到自己这第一击会有如此奇效,看来对面的少年也不过是嘘头上比较吓人罢了。

心情大好,他顿时变得胆大了起来,手中的链子钩也挥舞的更加张狂,一时间景翀方寸大乱,竟然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整个人连连后退,手中的刀也是左右逢源,显得格外的狼狈。

“哈哈,不过如此!”英宁自信心恐怕的暴涨了起来,他心中更是自忖,年轻人毕竟还是年轻人,平日里骄傲惯了,可一旦用到真正的实际中了却显得那样的手足无措,看来这所谓的八方盟,也不过如此。

一阵心神荡漾,英宁的招式也变得更加的行云流水,他大开大合的挥舞着,战气弥漫着密不透风,水泼不透,他整个将自己周身上下十丈之内,景翀想要进招根本就不可能,而且所有的刀气都会在十丈开外被链子钩尽皆阻挡。

反观景翀,无喜无忧,他看似慌乱,实则游刃有余,英宁的攻势虽蒙可依旧没能奈何他半分,而且他现在手中用的只不过是血气之刀,根本就没有一丝法宝的灵性,看样子他并没有打算要真正进攻的意思,所有的狼狈也不过是一种假象而已。

叮叮当当!

又是一连串的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英宁的陡然加快了攻击的速度而且看样子有点得理不饶人的感觉。

这时,极速逃避之中的景翀嘴角却冷然浮现出一抹的笑意,他依旧不断的躲避身形,可躲避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以至于英宁攻击的速度都赶不上了躲避的速度。

又过了一段时间,景翀竟然在虚空之中停立了下来,他环抱当胸玩味的看着下方,嘴角掀起弧度,就好像在观看杂耍的一般盯着对方,却见英宁早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此时就连挥舞链子钩的力气都快没了,哪里还有半分的傲气之态?

“呼呼呼……你…你竟然耍赖!”英宁气喘吁吁的停止了进攻,一只手叉在腰间,眼神萎靡的看着对面的景翀,说话间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

“切,英团长,你这可就冤枉我咯,一直以来你不是很卖力的攻击我么?我只不过没有实力反攻而已,这下倒好,你老哥自个没有了气力,怎地反而怪罪到了我的头上?”景翀冷嗤了一声,收回了血气之刀,缓缓说道。

他这般无辜的表现顿时让人怒不可遏,只不过,自己现在状态非常的疲惫,根本就提不起力气与景翀争吵,索性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垂头丧气了起来。

“怎么样?英团长,要不要接着比试一番呢?”景翀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他,此时趁火打劫般的挑衅,更是让人气氛。

“打,打你妹哦!老子都这样了还欺负我,不玩了!”英宁委屈的像个孩子,让人可发一笑,景翀并不恼怒,只是面带着笑容走了过来。

“只是不知道你服不服!”

再次挑衅的言语传入耳中,英宁脖子一挺又来了劲。

“不服!你一招没出,我不服!”没想到这位还是个硬汉子,如此窘境依旧毫不退缩,他这样表现,也不由得让景翀连连称赞。

可是景翀并没有表现得太过和气,在对方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就冷不丁从怀中抽出来血王之刀,刀锋一闪,寒意必现,血红的刀芒一闪而逝,冰冷的刀就已经架在了对方的脖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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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被困夜莺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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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寒意从脖子直透血液,英宁完全被这突然的变故震慑住了,他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身体颤抖着,许久之后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收藏本站

“你…你要干什么?”强烈的自尊心驱使之下,英宁还是强忍着内心的忐忑说道。

景翀也完全改变了先前玩味的神色,他面沉似水,手中的刀更是宛如冰锥,丝丝的凉意直透人心,他吐字如冰,就好像一位君临天下的霸主,“不干什么,独眼军团的人臣服于八方盟,今后大家一个锅里吃饭,赚更多的利益,做更大的事!”

听起来商量的话语掺杂着几分威胁的意思,这种情形不由得让英宁眉头一皱,与此同时,就连他身后的众人也纷纷按住了手中的兵器,就好像一声令下就要将景翀碎尸万段一般。

然而,英宁并没有轻举妄动,因为他懂得,更能感觉的到身前的这位少年不是一般之人,嬉笑间一招制敌,自己竟然毫无还手之力,这样的人绝对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比拟的,他不是傻子,更不会拿自己的性命玩笑。

更何况,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脖颈之上不断传来的巨大疼痛之感,他承认对方说到做到,自己如不顺从,后果不堪设想。

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英宁还是在最短时间内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他很有心机,所以也只会做出更加正确的选择,“我答应你,只不过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

英宁不是傻子,得不到利益到头来所有的都是空话,特别是现在的他对于八方盟不是了解,故此能争取来的现实利益,肯定比任何许诺都要实际。

景翀当然明白,所以他缓缓放松了手中的刀,一道醒目的印痕出现在了英宁的脖颈之上,“那是八百斤红钢之晶,倘若放在平时何止价值连城?那些还不算我们的诚意?”

不远处的红钢之晶星星闪烁,就好像一堆堆白花花的银子,顿时引得一众贪婪的目光,英宁也不例外,但是他很内敛,几乎在瞬间就收敛了目光之中的贪婪,可一正色他又说道,“另外我有话在先,倘若八方盟给不了我想要的利益,今后我还可以随时脱离!”

这句话完全有点蹬鼻子上脸的意思了,英宁想着让景翀知难而退,可没有想到对方连犹豫都没有,张嘴就予以了应允,“我答应你!”

一片云彩尽散去,万里晴空众人悦,英宁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笑容,他一抱拳就单膝跪倒了下来,“独眼军团英宁,率众加入八方盟,谨遵盟主号令!”

话不多,却异常的惊人,身后的众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到了加入了同盟,一个个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然后又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英宁,“团长,这……”

很显然这群人根本就不乐意加入同盟,此时英宁突然的决定很是让他们疑惑,故此才会有如此的反应。而英宁也明显感觉到了众兄弟的反应,眉头一皱这才怒喝声道,“还不快跪下遵从盟主号令!”

他一声令下,独眼军团的所有人都纷纷不太情愿的跪倒了下来,一个个俯首帖地展现出服从之色,但明眼人都能够看出,他们带着全是不服。

“哈哈哈,好兄弟,今后独眼军团合并于八方盟之中,真是可喜可贺!”燕赤峰没心没肺,为了更好的活跃气氛,他扯着嗓子就走了上来。

伸出手拍了一下英宁的肩膀,两个人皮笑肉不笑的寒暄了起来。

紧接着为了更好的迎接盛世,八方盟就在这夜莺岛附近停留了下来,作为东道主的英宁更是热情的予以招待,在夜莺岛之中摆下的酒宴接风洗尘。

酒席宴上推杯换盏,双方各怀鬼胎,面和心不和,特别是英宁,脸上尽皆附带着恭维之态,而景翀更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对方。

“小心有诈!”齐离在景翀的耳边嘀咕了几句,算是对于他的一种提醒,景翀并没有回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意思是随机应变。

在场的人都知道独眼军团的人善于口蜜腹剑,所以都在提防着,可是架不住对方的“热情”,一个个都喝了个东倒西歪。

聂海渊更是过分,他与扈毅刀两个大草包腆着肚子一阵风卷残云,此时早已经吃了个人仰马翻,沟满壕平,两个人躺在地上,剔着牙捂着肚子好不惬意,单单这二位的吃法就足以让英宁肉疼的了,这不,不远处的英宁盯着二位,嘴巴一个劲的抽动,可不知道为了什么,那种不满又很快被压制了下去。

他强颜欢笑的走向前来扶起了聂海渊,说道,“聂兄弟,好酒量!英某敬你一杯!”

此时的聂海渊喝的稀里糊涂的,他看到英宁到来也不客气,胳膊一圈,拦住了对方的脖子,一副亲密的样子,吐着舌头,他说道,“老英呀,你够意思,绝对够意思!”

说着话还竖起来了大拇指,英宁满脸陪笑,“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些就都太外了,这样吧,我先扶你进房间休息如何?”

面对盛情,聂海渊也不好意思,一阵推诿之后,他却与扈毅刀两个人勾肩搭背的走了。

英宁摇头一笑,随后表情收敛,趁着大家放松之际连忙召唤来了不远处的心腹兄弟,这位心腹兄弟长得瘦小,一看就是个精明之人,他一上来耳朵就贴在了英宁的嘴边。

“英五,你趁着这会儿偷偷溜出夜莺岛,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英宁声音很小,说完之后,英五的目光随即变亮了起来,他个头不大,身法灵活又不容易被人发觉,故此在接受完委任之后一闪身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英宁依旧展现出极度的热情去招待“八方盟”众人,景翀不喜热闹,却独自待在房里,可英宁的一举一动,他却尽收眼底,虽不知道对方预谋着什么,可内心也做好了一切应对的准备。

他提防着,可英宁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异常的行动,反而变得更加热情,一日两,两日三的招待着众人,每天都是这般的胡吃海喝,一眨眼十天的时间过去了,有很多人都为此放松了警惕,景翀依旧显得小心翼翼,可他也没有行动,只不过时时刻刻的在注视着夜莺岛的变化。

可是十天来,他并没有察觉任何变化,连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多想了?英宁根本就是真心的决定加入八方盟之中。

而转念一想,应该不会,毕竟以独眼军团的作风,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屈服一方势力,可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对方在对自己实行着“稳军计”,其意思就是要拖住自己。

拖住自己,他们究竟要干什么?难不成还有救兵?

救兵?又哪里的救兵?莫不是独眼军团还有着外援?又或者已经与谁达成了协议?景翀的脑海之中各种分析,可依旧分析不出来任何结果,日子就这般的拖了下去,终于,在第十三天的早上,独眼军团终于发生了一丝的改变。

他们不再像平时那般和气,就算是打散了分开的团员也都自发的走到了一起,就连当了十多天孙子的英宁也再次恢复到了先前的自信,平时都定点的向景翀请安,今天却破天荒的不见了踪影。

景翀也感觉到了一丝的异样,连忙让刘顽带人出去打探,这一探不打紧,整个夜莺岛竟然被重重包围了。

“英宁,这个混蛋,竟然阳奉阴违!”燕赤峰火冒三丈,他拍着桌子,大发雷霆,同时也后悔这几天沉溺于享乐之中,完全忽略了对方的阴谋。

“我早说过,要提防英宁,可没想到还是着了他们的道!”齐离目光一缩同样露出了愤愤之色。

大厅里,各种各样的埋怨之声不绝于耳,整个八方盟处境堪忧,竟然成为了瓮中之鳖。

“奶奶的,英宁那小子,让我带人冲将出去,将之生擒活拿!”聂海渊挥舞着大铁担,气势汹汹的,他话音刚落就立即引来了一众鄙夷的眼神。

谁不知道这十多天里就数他活的安逸?天天胡吃海喝的,没心没肺,还琢磨着减肥以保持完美形象,这倒好又胖了十多斤的大肉。如今更是大言不惭的口出狂言,着实让人愤怒。

扈毅刀明知理亏也不说话,反倒是景翀显得格外的淡定,他听完众人的抱怨之后,缓缓站起身来,伸出双手抚平嚷杂的厅堂,然后将目光看向了身旁的刘顽,说道,“五哥,你这次出去可是看到了整个夜莺岛被围?而清点的独眼军团的人又在哪里?”

如此冷静的问话让人始料不及,刘顽迟疑了片刻,虽然不知道景翀用意,却还是点头说道,“不错,整个夜莺岛被密密麻麻的大小船只围堵而住,而且我看到了三家的旗号,分别是红头狼,虬髯帮,红胡子。这三家倾巢而出竟然将整个夜莺岛团团围住,至于独眼军团的人,似乎早有准备,他们一大早里筹谋着逃离,不过还是有一大半被控制住了!”

静静的听完刘顽的介绍,景翀再次点了点头,他抬起了头看向众人,然后竟然露出了笑容,他更是语出惊人,“哈哈哈,果然是这样,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这一次三家同聚,也免得我们麻烦,一口气收服了岂不更好?”

第四百零六章 搬弄是非

“哦?”直到这时众人才从惊讶之中明白过来,同时忐忑的心理也被一种欢喜替代,几个人围拢了过来,纷纷被景的细心折服。顶点x

“六弟,可真有你的!”卢天云也没有想到景会如此运筹帷幄,他们大多数的人都被蒙蔽了双眼,唯有他一个人如此清醒,可是如今确实是面对大军,当下最重要的还是需要筹谋如何面对才是。

“嗯,大哥,四哥,看三大流寇的架势,很显然是铁了心不想让咱们八方盟成事,一场大战不可避免了,眼下以我们这百余众去敌他们数千之众有几成胜算?”景并没有因为猜测出对方的阴谋而过多的兴奋,毕竟他们现在仍处于危险之中,而最直接的问题就是,如何面对大军的围堵。

几个人之中,论谋略还是要数齐离与卢天云二人,所以有很多的事情景还是愿意与他们商量,他说明了当下的处境,接下来具体如何策划,还是需要这两个人多多费心了。

“数倍之敌不可力敌,而我们又要降服于他,如此难度甚大,几乎断无可能,更何况独眼英宁逃走不知如何搬弄是非,此间又有许多独眼军团之众,假如二者取得联系,来一个里应外合,瓮中捉鳖,我们就腹背受敌了!”卢天云托着下巴,一边分析,一边思忖着,他说的是当下的现状,每一步路,每一个决策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所以他们也显得格外的慎重。

“不错,当下第一要事就是要先将这些团众融合进来,化为我们的力量!”齐离连连点头,随后看了景一眼,坚定的说道。

“哦?大哥可有高见?”景非常尊重齐离的意见,所以很是兴奋的问道。

“事也不难,一方面我们控制住他们的弱点,然后将之分开了编制在每一个小组之中,这样他们彼此不能通信,又受到八方盟众的监控,就算有所异心也掀不起风浪!”齐离踱步而行,随后站在那里,目光缩动,道出了心中所想。

他这番构思很是巧妙,顿时让景眉头轻舒露出了笑意,“好,就按齐大哥说的办,现在就予行动!”

话音刚落,武山与燕赤峰二人就走了下去安排这些事情,整个行动非常顺利,这些无头苍蝇般的独眼军团团众,早就没有了主心骨,俗话说,有奶便是娘,他们只要有口饭吃哪还管大哥是谁?更何况,八方盟恩威并施,给于他们的远远比之前要多,所以这群人也很快得到了安抚,大家同仇敌忾,凝聚力也很快就被调动了起来。

如此一来,原本百余众的八方盟众加上编制的独眼军团众,整个夜莺岛之上实力也顿时强大了许多,几百号人的队伍虽然说依旧有些以卵击石的感觉,但是很明显让在场之人心中多了点底气,再加上夜莺岛易守难攻,就算对方想要强攻,还是要掂量一二。

做完这一切后的景,并没有丝毫的放松,他缓缓站起身来,冲着身旁的齐离等人一点头,这才拉了几十号人沿着道路走了出去,他们为其它,就是冲着外围的流寇而来。

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几十人面对千众,这要多大的心?可这第一次出发,他们完全是为了试探一番深浅,也见识一下所谓的八方流寇究

竟何为?

夜莺岛沿途水寨密不透风,景等人搭乘小船出了寨门出现在了荒泽之中,人未到,就已经听闻到一众的呼喝之声。

“八方小虫,出来应战!姓景的,出来受死!”

“缩头乌龟,快点出来受死,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

各种辱骂之声让人听的头皮发麻怒不可遏,景更是眉头紧皱,虽然混乱,他还是判断出喊话之中掺杂的声音,英宁,果然不愧为八方流寇之中的反复小人,不过他还真能搬弄是非,仅仅十多天的时间,就说动了三大流寇前来支援,真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些什么。

心中一百万个怒气不断冲击着大脑,可景还是选择了冷静对待,他站在船头,静静的看着对面的人山人海,但见那茫茫的荒泽水域之中,大大小小的船二十多艘,二十多艘船分三班停泊,最左侧头前的三条大船之上,白色的大旗,中间纹着黑色的虬髯骷髅,旁边的大旗上还纹着一个诺大的“钟”字。

旗杆之下,一群大壮汉坚臂虬龙,外衣斜肩,手中各拿兵刃虎视眈眈,而为首之人更加强悍,身高过丈,膀大腰圆,须眉皆乍,怒目威严。手中一柄八尺来长的金背降魔杵,站在那里不动,就好像烟熏的太岁、火燎的金刚一般令人生畏。

很显然,这位就是八方流寇之中,单独作战能力最强,最为凶悍的那位虬髯帮军团的团长钟烈坚了,看他这架势,可真够烈也够坚的,只看一眼就让人心生无力。

再往中间去看,同样的三艘大船靠在前端,当中白色大旗,骷髅之下两撇红色胡须看起来颇为文雅,而一旁的大旗之上则纹着诺大个“李”字。在那旗下,一排整整齐齐的金甲卫队,这群人看起来颇为正规,而且寒意森森的令人惊叹,人数不多,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为首之人,面如冠玉,温文尔雅,三缕红胡须飘洒前胸,乍一看竟然还是个美男子,就这位单单站在旁处,绝对会以为对方是一位心怀天下的大志之人,可偏偏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流寇,他手持着一对金赐龙鳞剑,目光如炬,不怒自威。他就是红胡子,李三原。

最右侧也是三艘大船,与旁人不同的是,这里的主船之上并没有那种冷气森森的气势,相反的还多了几分温馨的感觉,整个大船被红色的绸缎包裹着,就连脚下的甲板都铺满了红绸,同样的旗号也非常的独特,三根红绸连接着一只红色的狼形图案,如此的搭配与环境格格不入,一时间倒让人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而在那甲板之上,此时正摆放着一只软床,软床轻纱笼罩,朦朦胧胧,两旁各站立了五名侍女,侍女各插珠花,粉面妖娆美得不可方物,软床之上,犹如懒猫一般横躺着一只尤物,雪白乳肌,红绸裹身半遮半掩,她侧卧而视,一只手拖着脑袋,含笑间媚态横生。

在那床沿之处,一只红袖连珠鞭,看起来非常的雍容华贵,她也不像一个流寇,倒像是哪个宫殿之中走出的公主,让人看一眼流连忘返。她不是别人,正是红头狼军团的陈拂女!

看到这三个人,每个人都深不可测,而且绝非先前谢思吉说的那样,八方流寇之中,八匠盟实力最高,如

今看来,这三位绝对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比拟的存在。

不由得景倒吸了口凉气,同时对于刚刚自己的决策也开始了怀疑。

钟烈坚,李三原,陈拂女,三大流寇军团,绝非泛泛之辈。

止住了脚步,景矗立在船头,他注目而视,一挥手,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同时回过头来,他冲着身后的刘顽说道,“事情有变,让大家不要轻举妄动!”

简单的话语,很快让气氛变得凝重了起来,刘顽很少见到景如此小心翼翼,同时他也能从对面的三大军团身上感觉到一丝丝的怪异之气,只不过具体怪异在哪里,他不得而知,但是他始终相信景的感觉,所以没有耽误,他一转身就跳上了岸退回了夜莺岛之中。

“六弟,这三个人,实力深不可测,看来我们的预估有误了,这一战一定要小心才是!”齐离也感觉到了此间的不正常,所以率先提点了一句。

景明白,点了点头,这才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绪,再次看向了对面,这一次他看的方位正是红胡子李三原所在的方向,因为他从那船上看到了熟悉熟悉的身影英宁!

此时的英宁早就没有了先前的狂傲之态,他像个孙子,不折不扣的孙子,点头哈腰的伺奉着李三原,早就没有了先前身为一方流寇首领的样子,他做作的模样,让人发指。

“八方盟,好一个八方盟,没想到我一直想而没有去做的事情,竟然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外人在做!”与此同时,虚空之中传来了一道平凡的声音,它仿佛很远,可却清晰的浮现耳边,单单这一手法,就不由得让人精神为之一紧。

景紧绷着脸,他能够感觉到这种不寻常的声音之下隐藏着什么,已经不是单单的实力差距摆放在那里了,他们之间还隔着一层的境界差距。

丹气之境,不错,正是丹气之境。八方流寇之中,竟然真的拥有丹气之境的强者!

这一惊非同小可,景整个人身体都僵在了那里,他目光不移,始终定格在对面说话的李三原的身上,忌惮之色不言而喻。

“前辈在上,晚辈不敢造次!”困境之中,只得服软,景不是愣头青,他还没有蠢到真的与之硬抗的地步。

轻轻的躬身施礼,景的礼数也周到的恰到好处。

“哦?也是个人才!”李三原盯着景,并没有从对方的身上看出该有的狂妄与可恶。他忍不住赞叹了一句,然后将目光看向了身旁的英宁。

迎着目光,英宁有些忐忑,可随即瞄了一眼身侧的英五,英五会意,连忙上前圆场,“李团长在上,您可不能被表面的虚伪迷惑了,这个小子甚是可恶,半个月前突然间就来到我们夜莺岛,应用卑鄙的手段,强行霸占我们夜莺岛,我们独眼军团,原本就是打算归附红胡子军团的,可没有想到竟然被一个毛孩子如此欺凌,可怜我英团长虚以为蛇,屈服在他淫威之下…”

说着说着,两个人还眯着眼睛挤出了两行眼泪,如此行为端是可恶,可没有想到还真打动了对面的李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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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三十招挑战

“哦?竟然如此可恶!”李三原虽然半信半疑,最后还是相信了英宁的所言,不由得眉头一皱,他再次凝视。

“对面的小哥,可真的很有魄力,没想到竟然将手伸到了我们荒泽之中,妄图逐个蚕食,吞并八方流域,我红胡子虽然照顾兄弟,但你的所做所为却已经触碰了我的底线!怎么说?是不是要给个说法?”李三原满身的傲气,而说话却显得十分的绅士,他没有像普通的流寇那般张嘴就是污言秽语,相反的倒有些书生意气。

这番话传入耳中,景翀的心陡然一定,原本悬着的那口气也舒缓了一半,再次双手抱拳躬身一礼,他显得格外的谦虚,“前辈在上,晚辈不敢,我相信您也一定是听了一些小人的唇舌,误会了八方盟的真正用意,此番景某率众前来可是一番好意,却不想竟被歪曲扭直,平生了敌意,素闻李二爷义薄云天,想必不会只听一面之词吧!”

这一年来景翀经历了许多事情,刚才又从随行的独眼军团之上的口中听闻到了有关李三原与虬髯帮,红头狼之间的一些内幕,原来这三人表面上各自安好,实际上早几年就已经结为同盟,而且三个人意气相投早已经结为生死之交,论资排辈,大爷钟烈坚,二爷李三原,陈拂女就为他们的三妹,三家同仇敌忾早有统一八方流寇之心,只不过这些年忙于应付血狼杀,并没有暴出野心而已。

英宁原本就是个心机小人,当然最容易捕捉这些内幕,所以也早有归附之心,只不过他没有想的这中间突然杀出个八方盟而已。

就是知道这样个原因,景翀才会一上来就称呼对方“李二爷”。并且他还了解到,这个李二爷在三人之中举足轻重,他不仅胸怀锦绣,更善于谋略,故此还有种成为三家盟主的趋势。

可毕竟大家的目的是一样的,所以现在的景翀只有拉拢之心,并无为敌之意。

“哦?”李三原也不是傻子,他当然更了解英宁的为人,故此强装出一副疑惑的表情,但谁都看得出,对于景翀,他同样的具有防备之心。

“李二爷明鉴,你我原本应该同仇敌忾,我们有着共同的目的,此番前来,景某不仅仅是来劝和,更多的还是带来共同的利益,以至于吞并之说,纯属于无稽之谈,还请三位团长深思熟虑才是!”景翀看到李三原动容连忙见缝插针,他利诱相乘妄图用言语拉拢对方,可是,话音刚落,就立即引起了红头狼军团的反感。

“住嘴!好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不仅巧舌如簧,更是会歪曲事实,我先问你,你们是不是蝎王谷派来的奸细?”红头狼主船之上,轻纱撩动,软床之上一个翻身就站起了一位身材凹凸有致的美丽女子。

她美的不可方物,虽然有了几岁的年纪,可依旧掩盖不住那种别样的风情,满身的红绸无风自飘,手中的红袖连珠鞭轻轻舞动,一双秀眉紧蹙,展现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说话间她更显得声色俱厉。

这突然的举动着实惊醒了众人,在场的八方盟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女子吸引了目光,更有些人完全被她的美貌摄服,就连同为女子的翟杏娘都感觉到了一丝的自惭形秽,而景翀则收敛了目光,倒吸了口凉气。

“想必这位就是红头狼,陈拂女陈团长了吧,晚辈景翀,这厢有礼!”景翀虽然生气,可还是忍了下来,他知道,这三位,哪一个自己都得罪不起,所以唯有“忍”才是上上之策,况且他还在别的打算。

面对景翀,陈拂女并没有展现出一丝的好感,她冷气冰冰的,就好像天生就被别人欠了许多一般理所当然,而且她的脾气也真是大的惊人,“少跟老娘套近乎,我可不吃你这一套,这几年我兄妹三人努力的修炼,就是为了避免被血狼杀蚕食,更为了避免被谢无伤吞并,此番我们有了这般实力,你们就别想那么多的主意了。小子,我看你年纪不大,有此天分也不容易,干脆直接伸出脑袋,让老娘一鞭子抽死,也避免多费唇舌!”

不得不说这陈拂女是个不讲理的祖宗,她不容分说,一挥手就扬起了鞭子,二人距离如此之远,一鞭子挥出还真就有一道红光不可阻挡的抽了过来。

火辣辣的气息不容违背,景翀躲避不及,竟然硬生生承受了这一鞭子,好在红袖连珠鞭有着一定的距离限制,虚空之中的阻力阻挡了大半的力量,可饶是如此,一鞭子抽了过来还是在景翀的前胸之处抽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强大力量推动之下,他的身体更是不受阻挡的连连后退,整整退了十步才在船尾之处止住了身形。

如此突然的变故众人始料不及,这群人之中,若论战力,没有人可以比得上景翀,可就算如此,还是被对面的女人一鞭子抽了个正着,虽然强势不重,可二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却已分明,不由得惶恐的气息也纷纷遗漏而出。

“景翀!”几个人抢身走到身边,在确定对方并无大碍之后才虎视眈眈的看向对面。却发现陈拂女正轻挑着嘴唇露出轻蔑之色。

看到此处,在场的刘顽与聂海渊顿时变得怒不可遏,两个人拎起家伙就要冲了上去,发现身后一紧,两人的手同时被拉住了。

缓缓回头,拉住他们二人的正是景翀,此时的景翀额头之上冒着虚汗,很显然刚才那一击对于他的惊骇还是非常大的,只不过他习惯这种挑战,相对的比较安静而已。

冲着二人摇了摇头,景翀示意他们退在身后,一个人缓步而行,再次出现在了船头之处。

“陈团长息怒!景某原本就是个小人物,也没有什么吞并八方的心,此番前来虽然顶着血王之名而来,可实际用意很简单,那就是共同敌对血狼杀。更何况,我蝎王谷谢谷主原本就无吞并之意,如有此心,以血王的脾气,诸位又怎么可能安然于荒泽之内?所以还请不要误会我们的来意!”这次景翀可完全改变了性格,以往的他遇到这种事情,哪怕是明知不敌也定然会拼死一搏,可当下不同,他们的目的是联合收服八方流寇,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所以忍耐似乎成为了他现在必须的行为。

他这种做法,可着实气坏了身后的刘顽,刘顽是个暴脾气,宁折不弯的那种,他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可景翀的决定,他有不能违背,只能一个人站在后面暗气暗憋。

“哦?没想到你这小子不单单实力很强,嘴巴上说的也这么好听,你说谢无伤没有吞并之心,那么你要用什么证明?难不成就用你这三言两语就让我你相信?这也太可笑了吧!”陈拂女咯咯一笑,如银铃般的声音传来,却让人忍不住毛孔悚然,而她说着,景翀却岿然不动的听着。

听完之后,景翀依旧的不卑不亢,他一脸的至诚,伸出了右手呈“请”势,说道,“那么,以陈团长之见,应该如何能够相信?”

他如此反问,不仅仅是要请对方划出个道来,更重要的是想触探一下对方的目的。

而听完景翀的反问,陈拂女明显的展现出一抹意外的表情,她没有想到眼前的少年竟然会有如此的胆识,不由得打内心之中也萌生了一丝的佩服,“你真的敢于接受挑战?”

她非常好奇眼前的少年,所以忍不住反问了一句,说话间除了无尽的挑衅之外,也多了几分的试探。

“只要您敢提,我就敢应战!”景翀不卑不亢,说话间更是吐字如冰,这种不服输的倔强,是几年来所有经历养成的性格,他什么样的苦都吃过,几次的死里逃生让他早已经无惧生死。

“好,好胆识!”陈拂女抚掌一笑,目光之中更多了几分的赞赏。

她并没有征求李三原与钟烈坚的意见,一个人站在船头,凝望着对面的景翀,然后嘴角轻挑露出了无尽的傲气,“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三十招,只要你能在我手里走过三十招,我红头狼军团就不再为难于你!”

这种提议让人意想不到,对方说敢说这种话,就一定有着这样的本钱,景翀不认为这是对方狂傲,因为刚刚接触的第一招他就已经能够感觉到自己与她的差距,三十招不多,可以现在的自己,绝对难以应付,可他本来就是个不服输的人,有着一线之机,他就想着争取一番。

所以,他也没有征求身后众人的意见,不容多想就已经脱口而出,“好,我接受挑战!”

哗!

霎时间场面炸开了锅,身后的同伴一个个目露惊色,他们都能够感觉到陈拂女的厉害,也都知道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单单一招显些要了景翀的性命,三十招挑战岂不是白白送死?

“不行,我不答应!”翟杏娘第一个跳了出来,挡在了景翀的身前,她最怕的就是失去最爱,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他一人承担。

面对众人的劝阻,景翀只是微微一笑,他伸手拨开了翟杏娘,并没有说话,只是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她,同时又看了一眼一路走来的众位兄弟。

“相信我,那么多凶险都度过了,区区一个丹气之境,难不倒我!”景翀满脸的自信,坚定的眼神还是以往的那种决然,很快就让场面安定了下来。

是呀,他们走过了太多的不可能,也经历了很多的生与死,丹气之境,又不是第一次遇到,想当初面对郝三婆之时不一样的危险?但是他们还是从死神的手中逃了出来,相反的,每一次的挑战,都会对他们带来无尽的好处,这一次也不例外,他们应该相信景翀,区区三十招而已,他一定能够承受。

第四百零八章 步步受制

在一众瞩目之下,景翀缓缓抽出了血王之刀,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一上来就将自身的气息提高到了最巅峰的状态。

强大的气息席卷而来直逼丹气之境,可虽然只是那短短的一线之隔,依旧显得天差地别,就算如此,景翀如此肆无忌惮的挥洒气势还是让对面的陈拂女为之一惊。

“咦?”她轻咦了一声然后抬起了左腿,分开了纱衣露出了雪白的肌肤,随之身形微转扬了扬手中的红袖连珠鞭,“果然不是寻常之辈,竟然已经达到了这个层次!”

陈拂女说完也收敛了轻视的表情,她也知道,这一战远远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简单,为了对自己说的话负责,她唯有认真对待。与此同时自身的气息也随之增长,刹那间就超过了景翀,强大的气势空前的压抑,一瞬间就将方圆百丈尽皆覆盖。

“好强大的气势!”虽然不是第一次接触丹气之境的强者,但还是让在场之人纷纷为之咂舌,特别是景翀身后的这些人,一个个心都提到了嗓口之处,紧握着拳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而对面的人群之中,李三原嘴角含笑,钟烈坚则面无表情,反倒是英宁、英五二人面带狰狞的看着景翀,在他们的眼中,景翀俨然成为了死人。

“小子,出手吧!”陈拂女冲着景翀勾了勾手指,挑衅的意味十足,顷刻间就勾起了对方的好战之心,景翀紧咬牙关,脑袋紧绷,心中虽然迫切,可还是被冷静的大脑压制住了起伏的内心,他知道,越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就更应该稳扎稳打。

手中的血王之刀轻轻的挥出,他并没有使用最厉害消耗最大的血河八刀,而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父亲的战狼刀法,战狼刀法现在他已经修炼到了第二层的“血战刀芒”,此层刀法战意已经达到了顶峰,一旦施展就必须要催发体内的潜力来增强战意,而血气原本来于血液之中,血夜沸腾,血气上升,身体承受强大的痛苦,然后催发人潜在的潜能,继而达到人刀合一的境界。

此境界,心随刀走,心到则刀至,威力端是惊人的很,长久以来,景翀都碍于此刀的血腥弃而不用,一方面他是怕自己驾驭不了刀身继而迷失自己,另一方面,他更怕此刀过于霸道而引发身上的顽疾,故此这一段时间内他基本上很少使用,也不过是在闲暇之余随心的修炼一下而已。

他深知,战狼刀法,论全面远不及血河八刀,而且论整体的威力更是不如后者,但若论起诡异狂暴,却远非后者可以比拟的,故此此番应战,才会采用这种消耗更小,却更为狂暴的战狼刀法。

如今的体内,战气的储量十分的巨大,而血气则全然混合于血液之中,故此此番施展战狼刀法来催发战意,他整个人都被血气撑了起来,双手的手臂血管膨胀,如果仔细去看的话景翀的两条手臂整整暴粗了一倍有余。

与此同时,浑身的血气掺杂在战气之中陡然间跃于刀身之上,原本就通体红色的血王之刀,顿时被一股浓郁的血气覆盖。

“刀御如心,人断肠!”景翀的口中低喝,手中的刀原本就已通灵,此番更加明白了主人的心意,心到则刀至,就在众人还注目于周边环境变化的同时,他整个人就已经跟随着刀锋出现在了陈拂女身边三丈之内。

呼!

呼啸的破风之声犹如撕裂般就朝着陈拂女斜肩斩去,这一刀甚是凶猛,其势更是不可阻挡,冰冷的气息杀伐决断,根本就没有丝毫手下留情的意思,一刀挥出不死即伤,眼看着刀锋拖动着刀气就已经没入了对方那雪白的肌肤之中。

直到这时,陈拂女才陡然明悟过来,她冷不丁回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了突然出现在身边的年轻身形,火红的刀杀气毕现,正朝着自己的左肩劈砍而来,其气势竟然有种不可违逆之势,短时间内她也不由得为之一怔,目光之中流露出一丝惊惧之色,可随即就已消失不见。

“好俊的手段!”口中一声赞叹陈拂女这才轻轻的一抖衣袖,红色的纱衣被之轻轻一抖顿时化作游蛇朝着景翀的血王之刀缠绕而来,与此同时,她身形微移,看似随意的移动,却恰到好处的躲开了景翀那强势的一击,而且看起来竟然轻描淡写毫不费力。

景翀一刀扑空,并不气馁,止住身形再次回身,他速度极快,基本上不容人去思考就已经转换了招式,这一次他正出现在陈拂女的身后,刀刃相向,刀锋再次朝着对方后心之处猛然砍去。

“这可以算得上第二招了!”感觉到风声,陈拂女身体向右侧一倒,整个人在半空之中就是一个空翻,又是巧妙的躲过了景翀第二刀的攻击,她的身上似乎长满了眼睛,总能够在景翀出刀的瞬间比之更早的捕捉到先机,而且他快,她更加快。

面对此景,景翀一咬牙收住身形,刀锋一转扶摇直上,整个人出其不意的朝着天空急冲而去,半空中原本看似无用的朝天一刀,随后竟然陡然直下竟然朝着陈拂女头顶之处猛然刺去,这一打法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在场之人都意想不到,而且纷纷感觉倘若换做自己也断难躲开如此迅速的一刀之威,可陈拂女不同,她好像早就知道了景翀的想法,就在对方身体急转,转换刀势的瞬间,双手之上的衣袖则再一次的平伸了出去。

看似缓慢的衣袖缓缓的荡开,借助反震的力量,她的身体宛如跳舞一般扭曲着就朝着后方陡然退去,血王刀刀锋一至,却正好劈砍在了两条衣袖的狭缝之处,又没有对之造成一丝的伤害。

“第三招了,小子,你要小心了,我开始发起反攻了!”此时的陈拂女刚刚退出了身形,就消失了踪影,当景翀再次止住身体的瞬间,耳边却传来了这么一道声音。

不由得大惊失色,原来自己一连进攻了三招,对方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意思,也就是说她说的让自己撑过三十招,额外的又让了自己三招,那么严格的计算,自己也就是要再接受对方二十七招,可这双方一交手,彼此就已经高下立判,二十七招,自己真的可以接下么?

内心之中惊骇异常,景翀不敢麻痹大意,稳住了心神,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手中的刀更是被之握紧,一双眼上下游转妄图寻找对方具体所在。

呼呼呼!

四面八方都传来了陈拂女身形移动的声音,可景翀竟然不能判断其具体的方位会在哪里,纵然现在他对于风的感应极其的敏锐,依旧不能跟上对方闪避的速度,难道说这就是境界的差距带来的影响?

他摒住了呼吸,更加用心的去捕捉敌人所在,心到刀至,左侧的上方。确定了目标所在,景翀的身形再一次跟随着刀锋疾风了出去,血王之刀带动着残影劈砍在了那道红色的身体之上,这一次竟然还是残影。

当意识到判断失误之后的瞬间,景翀顿时感觉到脑袋一紧,后脊梁骨之处一道恶寒不期而至,心中暗道不好,他连忙御风闪身。

可他还是慢了点,而不隆冬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到响亮的“噼啪”之声,后背脖颈至尾椎骨一整条线上顿时传来了一道火辣辣的刺痛之感。

“啊!”景翀一声惨叫,身体借助力量连忙向前抢身,整整前倾了七八步他才在不远处止住身形,冷不丁回过头来,正看到对面不远处陈拂女扬鞭而笑的表情。

火辣辣的疼痛感越来越浓,他忍不住用手去摸了一下,整个后背的衣服自上而下正好被红袖连珠鞭抽出了一条手指宽、一尺来长的窟窿,透过窟窿看去,一条黑紫色的条痕出现在了他那黝黑的后背之上。

轻轻的用手抚摸,那种火辣辣的感觉更加明显,而且他能够感觉到,条痕之上凹凸不平,虽然这一鞭不足以制残,还是让他遭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第四招了,我可真的为你担忧呀!”陈拂女咯咯一笑,媚态百生,她若无其事的模样,是对人心最大的侮辱。

景翀想怒,可一贯的经验告诉他绝对不能乱了方寸,挺直了腰板,他稳了稳手中的刀,凝重以对,“废话少说!要战便战!”

陈拂女笑容更胜,手中的红袖连珠鞭缓缓的收回,她盯着景翀,满脸尽是怜悯之色,“可怜呀可怜,你说你一个大好的青年,就这般白白的死在这里,岂不是非常的可惜?这样吧,你跪倒在我的脚下,磕八个响头,叫三声姑奶奶,我就饶了你如何?”

这已经不单单对景翀侮辱了,她更在激怒景翀,因为作为一个久利战阵的高手而言,她深知一个人的心境对于临敌之时的重要性。

景翀当然明白,可他实在是忍受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他心境再好,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孩子,年轻气盛的他彻底被对方激怒。

“你这个不人不鬼的老妖婆子!要打就好好的打,在那里唠唠叨叨的像个泼妇,你到底有完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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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第三刀

景翀这一番话说完,可着实冲到了陈拂女的肺管子,她原本就是爱美之人,又是个貌美如果的女人,这辈子听的最多的就是赞美之语,特别是男人的赞美之语,她哪里见过这个?老妖婆子?泼妇?不人不鬼?这些敏感的词汇,她哪能接受?

“哇呀呀!”景翀没有愤怒,她率先暴怒了起来,然而这与景翀还不太一样,两个人原本就有差距,一方面是怕耽误了心境影响战斗,另一方面则一旦触怒了火焰顿时就会爆发出更强的战力出来。

这不,愤怒之中的陈拂女手中的红袖连珠鞭肆无忌惮的挥舞了起来,虚空之中顿时被一条条红色匹练所替代,匹练越来越密,这一刻俨然交织成了一张大网,眨眼间就将景翀整个人都圈在了其中。

“啊?”景翀面色大变,急忙闪动身形,手中的血王刀更是犹如小鸡啄食一般疯狂的挥舞,他的身体更是带动着残影左冲右突的全速逃避。

乒乒乓乓!雨点般的攻击密不透风,此时的虚空之中也看不清二人的招式,反正此时的景翀狼狈不堪,纵然他在全力施展战狼刀法,单凭着人刀合一的境界依旧显得手忙脚乱,这才几个呼吸的时间,他浑身上下就依旧有十多处伤,腿上,心口,后背,手腕,胳膊,每一处都火辣辣的生疼。

“十五、十六、十七十八!”纵然生疼,景翀还是不断的呼喊着,他忘不了双方的诺言,故此就算盯着压力,他依旧忘不了去数已经承受的招式。

整整一十八招,景翀早已经遍体鳞伤,他气喘吁吁的站在虚空,勉强的维持着挺立的状态,虽然自身内在并没有遭受到太大的消耗,但整整十八鞭的抽打还是让他濒临了绝境,嘴角的血顺着下巴滴落而下,他浑身上下的衣服全然被撕的粉碎,只不过有些地方被刻意的阻挡着,以至于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尴尬!

头顶之上的大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压去,巨大的压力震慑人心,他清楚的知道,以现在自己的状态断不可能同时承受住当空的那张大网的再次攻击,大网一旦降临,自己必死无疑。

它简直就像是一种酷刑,更让景翀想起了一个名词,万剐凌迟!不错,这张网就是要将自己千刀万剐。

太可怕了,女人的心可真是太可怕了,就只是骂了对方一句老妖婆子,竟然要下此毒手,不得不说,世界上盛行的一句话一点都没有错,最毒妇人心,这个女人真的是太过狠毒了。

“臭小子,你给我去死吧!”陈拂女狰狞着面孔,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种芊芊淑女的形象,她宛如地狱的魔鬼,扭曲的脸,睚眦皆裂,就连那含蓄的动作也变的大开大合,手中的红袖连珠鞭更加肆无忌惮的挥舞着,她完全忽略了景翀口中数着的招式。

“太可怕了,没想到为了美丽,女人什么都可以做到!”不远处的八方盟小船之上,几十号人纷纷为景翀捏了把汗,一个个面色惨白满是的担忧,他们紧握着手掌,张着大嘴,时不时还传来了阵阵的唏嘘之声,很显然他们都被眼前的疯狂震慑了,特别是与景翀最近的几位,更是眉头紧皱,时不时发出一种难以自持的嘶吼。

这一刻仿佛定格住了,面对凶险景翀的大脑一片空白,浑身上下的疼痛早已变的麻木,他的心完全投入在了眼前的险境之中,此时此刻,他实在是想不出应对之法。

密密麻麻的网状匹练明明就是陈拂女先前施展的招式的叠加,这一众的招式施展之后竟然保留了下来,还形成了如此强大的包围之势。

怎么办?内心之中翻滚异常,景翀手中的刀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挥洒,刀是随着心走的,所以一旦他的心中茫然,刀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战狼刀法的威力虽强,可心中无主,就怎能征战四方?

除非不去用心!不去用心?如此想法一经浮现,顿时让景翀的脑海之中闪过一道流光,人与刀合为一体,人即是刀,刀即是人!现在他的体会仅仅局限于刀随心至,却还没有领悟到最高的境界,人随刀走。

第三层?血爆刀亡!这四个字一出现就不由得让景翀的内心为之一震,战狼刀法从开始修炼到现在也有几年的时间。长久以来他都只注重表面的招式而忽略了刀的境界。

曾几何时他也去想过这些问题,可一想到第三层刀法的另类,他就有点望而却步,据姬血河所说,第三刀异常的诡异,我为刀奴,尔必亡,这是一种拼命的打法,它完全颠覆了正常的修刀范围,同样的人刀合一,只不过此时的心已经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刀,短时间的让自己沦为刀的奴隶,刀刀斩出势必舔血,它完全超出了自身理智的控制范围,完全依靠着身体的机能应对敌人的打法。

就是明白这些,景翀一直不敢尝试,他明白,短暂的沦为刀奴其凶险很大,一个不小心被刀灵反噬就有可能纵身陷入刀中而不能自拔,最后成为浑浑噩噩的行尸走肉。

这个境界,恐怕连他的父亲景赫都不曾触及,所以他更不敢接触。然而,当下情况危机,他明知道以他现在的境界,就算是施展血河八刀也不可挽回的局面,唯有利用放手一博方能有一线生机。

所以此番他不得不去动用这所谓的“第三刀”,只要自己不去触碰到底线,相信很快就能撑过对方的三十招吧!

景翀这样安慰着自己,脑海之中立即浮现出了战狼刀法记载的诀要,所有的文字犹如流水一般疯狂的流转,每一个字都重如万钧,他小心翼翼的尝试,其识海也变的格外的空灵。

此时的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血王之刀的存在,它并不在手中,而是在他的心里,他与它宛如一人,自己随心的一动,血王刀就可以做出任何的行动,可是他虽然能够体会到刀的存在,却并看不透刀全部的内涵,它看起来就是一柄锋利无比的刀,它就是一柄可以用于杀人的利器。

刀的影子不断的浮现在脑海之中,他绞尽脑汁的去看,去分解,依旧看不透刀的真正形态,可他有的是时间,至少在自己的空灵世界之中时间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的领悟也许是一分一秒,也可能是千年万年,至少他可以肯定现在自己所用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因为一旦自己身死,这片空灵的空间同样的会消失不见,所以他并不担心。

怎么才可以将自己交于刀身?景翀反反复复的去探索,不断的去体会,整个心神都将刀身摸了个透,依旧找不到刀心的所在,刀是死的,它本无心,可人与刀又是一体的,所以刀也有心。

“刀心,人心?我不就是刀心吗?”突然的想法不由得让景翀为之一怔,既然是将自己奉献给了刀身,那么也就是将自己彻底的融入刀中,只要抹除了自己的心,自己不就成为了刀本身了吗?

如此的领悟让景翀感觉到了一丝的疯狂,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可他知道这一境界自己必须要做到,哪怕是真的失败,也应该无怨无悔。

心念及处,景翀迫不及待,空灵世界之中的刀影随着心在世界之中一阵猛砍,硬生生插入了自己的心神,下一刻景翀只感觉世界一片黑暗,再也看不到了任何东西,渐渐的他遗忘了自己,也遗忘了世界,他从何而来,又要去往何处?他就像一只漫无目的的游魂,黑暗之中寻找着一个落脚之处。

他走呀游呀不知道过了多少岁月,终于还是找到了一个冰冷的刀身,他仿佛找到了归属之感,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没入了其中,一进入刀身,他顿时变的狂暴了起来,刀身之上一瞬间被一团红色的光芒覆盖,嗖的一声就照亮了整个世界。

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世界尽是一片红色,景翀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甚至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头顶之上越来越近的大网妄图一招将自己圈入其中,可他哪里肯安然就范?

整个身体刀影闪现,手中也不见了血王之刀,可他浑身上下每一个部位都成为了一柄钢刀,他通红的眼睛显得格外的诡异,以至于刚刚睁开眼睛的瞬间射出了两大刀状的光芒。

周围的人完全被眼前的诡异所震慑,他们不知道景翀究竟在做些什么,一种陌生,无情,狠厉与凶残的气息不断的逸散开来,就算是陈拂女如今强大如斯,都被这独特的气息所震慑,她抖动着手中的红袖连珠鞭,那下压的网状匹练也变的缓慢了几分。

究竟怎么回事?她明明已经看到了眼前的少年手忙脚乱,他已经再难承受自己两招的力量,可就在这突然的一个瞬间,对方竟然变换的气质,他整个人都宛如融入了刀中,以至于很难再捕捉到他生机的存在,这到底是怎样的邪术,竟然连强大的自己都忍不住生出一种颤栗的感觉?这还是一个小小的战气之境的弱者该有的气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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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险胜

轻轻的挥起了了左手,浓郁的红色刀气顿时成形,他轻轻的朝着对面的巨大红色网状匹练挥舞而去,就在刀光闪现而出的瞬间,景翀的身体却迅速的融入其中,刀光一闪就劈砍在了对面的网状匹练之上。

“叮!”一声轻响,宛若惊人,顿时惊动了围观的众人,此时就连一贯沉着冷静的李三原也不由得猛然抽气,目光之中露出了震惊之色。

“这是什么样的刀法?竟然会有如此鬼斧之工?”心中狐疑,纵然李三原见多识广依旧不能认出景翀那诡异的刀法,整颗心高悬了起来,他竟然为陈拂女的安危担忧了起来。

“景翀,他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从他的目光之中看到了一丝麻木?”翟杏娘面带忐忑,景翀此时的状态极其令人担忧,但是她也没有见过这种状态,所以唯有用求救般的眼神看着身侧的齐离,而齐离依旧一无所知,只能够摇头予以回应。

叮叮叮!又是一连串的刀鞭碰撞的声音传来,虚空之中就好像开了打铁铺一般不断的击撞出激烈的火花,两大红色兵刃不断的碰撞,红色的刀宛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势不可挡,它每一次撞击在网状匹练之上都会让主人陈拂女身体为之震颤。

她挥舞着鞭子,网状匹练不断下沉,她没有了暴怒之心,反而变的冷静了下来,这一次她不得不选择正色以对,因为作为丹气之境的高手,她竟然从对面诡异的刀身之上,感觉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

眼看着三十招了,陈拂女真的着急了,她气喘吁吁,香汗淋漓,一双秀眉紧蹙着露出了为难之色,一时间竟然陷入了两难之地,反观对面失去了意识的景翀,完全将自身融入了刀身之中,他麻木不仁的跟随着刀的意念本能的发起进攻,人的威力再加上刀的威力,其境界发生了无尽的升华,早已经脱离了境界的束缚,因为它自身的境界就已经在刀中呈现。

第二十八招,只剩下两招了,陈拂女紧张的无以复加,刚刚自己撒下的狂言,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以失败告终,她一定要打败眼前的少年。

自尊心驱使之下,她完全施展出了自己全部的实力,体内的能量毫无保留的施展而出,强大的气息迅疾压制全场,她本以为以自己如此境界压制,一定会控制住凶猛的刀势,可是一番努力下来,她的境界竟然不能对景翀造成一丝的影响,这一次,就连她也变的大惊失色了。

可就在此时,原本勇不可当的血王刀突然间减缓了攻击的速度,它悠悠转转的徘徊在网状匹练之中,下一刻陡然间停止了行动,紧接着红光收敛,竟然从那刀身之中“吐”出了一道身影。

黑色的身影虚空之中一阵滚爬,极其狼狈的滚落在了甲板之上,紧闭着双眼,竟然露出了痛苦之色,他仿佛陷入了梦魇之中,现实与梦幻之间不断的挣扎,可无论他如何的挣扎都似乎不能形状过来。

血王之刀没有了主人的驾驭此时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刀,啪嗒一下坠落在甲板之上,整个战场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极度紧张之中的陈拂女面临这突然的变换,短时间竟然没有回过身来,她目瞪口呆的看了许久,这才深呼了口气露出了一抹兴奋之色,“完了?这样就不行了?我道是怎样无敌的刀法,没想到还是一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可笑你作茧自缚,现在就受死吧!”

陈拂女也真的是被景翀诡异的刀法逼的急了,此番一旦放松,她顿时露出了狰狞的面目,手中的红袖连珠鞭高高的挥洒而出,原本已经几近透明的网状匹练再一次的凝聚了起来,强大的威压横冲之下,一瞬间就将景翀所在的那片区域尽皆围堵。

如此强大的攻击,也是两个人约定的最后一招,只可惜现在的景翀完全失去了战斗之力,他浑浑噩噩的陷入“刀”与“己”的争斗之中,完全忽略了外在的危险。

压力越来越近了,景翀依旧紧闭着双眼露出痛苦之色,他拼命的挣扎着,身体都在颤抖,这种痛苦竟然比疟疾发作之时还要难过,可怜身体之上大汗淋漓,他无论如何都不能从那种捆缚之中醒转过来。

紧张的气氛带动着所有同伴的神经,只可惜以他们的实力根本就无从参与到这样的战斗之中去,就算是他们有这个本事,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也断难无力回天。

这一刻似乎定格住了,大家的目光收缩着纷纷露出了惊恐之色,难不成景翀就这样死去了?万剐凌迟般的酷刑,这是多么残忍的画面?

他们不敢看,纷纷的闭上了眼睛,翟杏娘更是无力的瘫软在地,眼角早已经淌出了滚烫的泪珠,她紧握着刀,只等着景翀一死,她也跟随其上。

“完了!”

网状的匹练终于还是在陈拂女强大的操纵之下压制了下来,它完全包裹着景翀的身体,仅仅距离肌肤只有三寸之距,以这种速度,恐怕不要十分之一呼吸的时间就足以将对方的身体大卸八块。

可就在此时,那原本颤抖并挣扎的身体陡然一怔,景翀原本紧闭的双眼陡然间睁开了,不见了原本通红的颜色,他的目光之中冷不丁释放出两道犹如闪电般的刀芒。

刀芒一闪而逝,眨眼间就穿过了网状匹练的缝隙,几乎不容人有所准备,冷不丁就化作两道红色刀风插入了对面的陈拂女双肩之中。

噗呲一声轻响,飞溅的鲜血染红了地面,半空之中的陈拂女身体为之一抖,在这毫无防备的剧痛之下,原本紧握在手中的红袖连珠鞭顿然撒手。

切断了能量之间的联系,网状匹练的趋势顿减,紧接着在众人注目之下消失不见,景翀同样气喘吁吁的喘息着,露出了极其疲惫之色。

“三十招,我不仅撑过了你三十招,还击伤了你,希望红头狼军团言而有信!”好半天后景翀才从那种疲惫之中适应过来,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力气,这不是因为他体内战气消耗过巨造成的,而是因为施展了第三刀“沦为刀奴”而造成的,他差一点都不能顺利的从刀身之中抽出心神,倘若不是在那紧急时刻自己的精神力量无以为继,恐怕自己还真就完全陷入了刀身之中。

第三刀可真是太过可怕了,只施展一次,他就已经心生了忌惮,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再去尝试这种诡异,真的太可怕了,那种身不由己的被控制感可真是难受。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一次的施展还真的让自己打败了丹气之境的高手,虽然说是惨胜,可毕竟是胜了,而且他还活生生的坐在这里。

并且经过第三刀的体悟,景翀更加迫切了对于自身境界的提升需要,假如自己真的进入了丹气之境,一旦弥补了双方的巨大差距,他还是有信心利用血河八刀与之一战的,那时候,别说是三十招,就算是三百招他也敢坦然接受。

可是境界的突破何其的困难,到现在他都还找不到契机在哪里!还有那血河八刀的第四刀,御泽之法,自己依旧没有真正的掌控。

内心之中混乱如麻,景翀还是用最坚定的信念予以排出,一切的挑战终会有解决之法,与其在这里怨天尤人提心吊胆,倒不如放开了身心放手一搏。所有的不可能也终将会变的可能。

就是有着这样的内心支撑,他才会这般坚定的面对敌人,他同样的一字一语,生怕对方反悔,更是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又捡起了甲板之上的刀,景翀毫无畏惧的盯着对面的陈拂女,却发现她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愤怒。

因为此时的她,早已经被疯狂之中的景翀震慑而住了,特别是最后景翀心神与刀意脱离的瞬间释放而出的两行刀意,更是深深的震慑着她的内心,她纵然实力强悍,却也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诡异的攻击,不由得对于眼前的这个神秘的少年,她内心之中也平添了几分的忌惮。

“好!好!好!”就在这个时候,虚空之中传来了一道爽朗的鼓掌之声,声音之中又掺杂三个“好”字,如此声音一经出现,顿时惊动了众人回头以视。

说话之人正是李三原,此时的他满脸都是笑意,看不出是好是坏,但可以看出的是他对于景翀的赞赏是发自肺腑的。

而且,从对方的神色之中不难感受,他似乎并没有因为陈拂女的失败而有所迁怒。

“小兄弟果然不是一般之人,单单以战气之境三十招内击伤丹气之境高手,李某真是佩服,这一次算我们输了,话复前言,红头狼军团不会难为你们!”

又是一番赞赏,景翀不知道对方究竟何意,可是他言而有信的性格,还是让景翀倍加的认可,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冲着对方点了点头,随后移转目光,最终凝聚在了对面左侧的虬髯帮钟烈坚身上。

这位粗犷虬髯帮团长,看起来就像个凶神恶煞,他一直怒目而视的盯着景翀,手中的兵刃更是晃动了半天,满脸尽是不忿与挑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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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 一枚回气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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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算是赢得了三妹又能如何?我看他这三十招侥幸的成分真的太大了,有本事也接我三十招试试?”虬髯帮钟烈坚终于还是看不下去了,他霍然闪动闪动身形调到了红头狼所在的那条大船之上。

庞大的身体带动着风声猛然间坠落而下,诺大个船身在重力的冲击之下顿时摇晃了起来,还好在大船是利用特殊的材质制成的,就算他这般猛烈的冲击依旧只是让大船摇晃了几下而已。

就算如此,如此强大的力量还是让摇摇欲坠的景翀身体为之一抖,一个站立不稳险些摔倒在地。

强撑着身体,景翀还是挺直了身板,他目光坚定的看着刚刚出现的钟烈坚,不由得眉头一皱,他能够从对方的身上感觉到更为强大的压力,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实力绝对比陈拂女更加的深不可测。

一个陈拂女就已经让他差点丧命当场了,如今更要面对一个比她更加强大的钟烈坚,景翀整个脑仁都在颤抖,这样的情形,他真的很无力,先不说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几许,单单一个全胜时期,一个刚刚经历过生死决斗的处境,就已经完全可以宣告最后的结果了。

意识到了这些之后,景翀也没有强撑着去当英雄,他静静的看着钟烈坚,突然间仰着头朝着天大笑了起来,他笑的突然,更笑的诡异,顿时引动了钟烈坚一脸的疑惑。

“小子,你笑什么?”钟烈坚原本就是个忠厚之人,他不善于心机,所以说起话来都是直来直去,景翀虽不了解,却也能够感觉得到。

所以,景翀先是莫名的一笑,打断了对方的挑衅,然后面带嘲讽之色的看着他,说道,“我笑什么?枉我还尊你是个前辈,英雄一般的人物,却想不到你竟然也是一个趁人之危的小人!虬髯帮,恐怕也徒有虚名了!”

他这么一阵嘲讽,就连不远处的李三原也不由得眉头一皱,因为此时他也没有听懂景翀眼下之意。相反的作为同伴的齐离等人却对景翀的言语捏了把汗,他们都清楚现在的处境,更看的出钟烈坚的强悍实力,故此对于景翀如此的挑衅,更是产生了不解之意。

“小子,你胡说什么?我虬髯帮怎地趁人之危,又怎的浪得虚名了?”钟烈坚是的实在人,他不会拐弯抹角,此时听到景翀的嘲讽,一双眼瞪得滚圆,手中的金背降魔杵轻轻一抖,顿时爆发出一波强大的能量涟漪。

他一字一语的质问,却并没有选择临时发难,毕竟虬髯帮虽然是为流寇,但还是有些正义与原则的,他纵然生气,可还是要听对方说个所以然来的。

“哼,也不知道你是真的装傻,还是假的充楞,我一个战气之境的弱者,原本挑战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丹气之境的强者就已经在吃着大亏,可没有想到,我一个战气之境的小人物,竟然如此荣幸的去同时接受两大高手的联手挑战,而且是毫不歇气的连续战斗,你们有好大的能耐,不过没事,大家一起上,我可以承受!”

景翀这番雷烟火炮、话里有话,顿时将对面的钟烈坚说的面红耳赤,羞愧难当,他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景翀话中之意,意思就是自己趁人之危以大压小了,也是自己糊涂,一气之下完全遗忘了这些,他原本就是个直肠子,红脸的汉子,如今被人揪着辫子奚落,当然是承受不起了。

“你…你胡说八道!”钟烈坚恼羞成怒,他本不善于言辞,所以这时显得异常的紧张,手中的金背降魔杵摇了三摇,晃了三晃,最终还是一甩脸回转身形独生闷气。

就在此时,虚空之中又一阵风声,不待众人观看,就见那虚空已有身影御空而来,他满脸的笑意,淡然自若,最后直接在景翀与钟烈坚的中间位置飘然落下,他洋洋洒洒看起来极具高人的风范,一双眼看着景翀,三缕红须随风飘扬,嘴唇微动最终说道,“小兄弟切莫生气,刚才是我大哥鲁莽,李三原在此深表歉意,你说的不错,我们这么安排比试,是有点有失光明磊落了,这样吧,就让我先帮你恢复巅峰状态!”

来人不是其他,正是一直站在远处观战的红胡子李三原,没想到他还真的有那么几分的光明磊落,自始至终对于景翀他都没有太多的敌意,此时更这样的前来解围,不由得让人对之态度大为改观!

景翀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对方如此客气,他也就没有太多的计较,一抱拳算是深表感谢之意,也算是接受了对方的帮助。

李三原轻轻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身形一闪就已经出现在了景翀的身后,他轻轻挥出了一只手掌,轻轻的提气,手掌之上顿时出现了一道淡青色的气流,然后他将手掌轻轻的放在了景翀的后背之上就开始了为之疏通经脉的疗养。

令景翀意想不到的事,李三原浑厚的能量绵绵不绝,他只感觉到一股暖暖的气流从后背的至阳穴不断的沿着经脉游走于全身上下,暖暖的感觉很是舒服,时间不大,他体内所有的匮乏就得到了有效的补充,并且在这股能量的俾益之下,就连那过度损耗的心力也得到了相应的恢复,他顿感自身的困乏一扫而空,精神也恢复了几分。

做完这一切之后,李三原撤回了手掌,他一手捋着胡须,另一只手则又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玉瓶,拨开了瓶塞,倒出了一粒丹药。

丹药的奇香很是引人振奋,也很快将兴奋之中的景翀为之一惊。他当然知道在这茫茫的荒泽水域丹药代表着什么,自己在荒泽城单单一粒“落尘丹”就耗费他一百五十万的银子,虽然不是他自己的,可也是真金白银换来的。

而李三原出手阔绰,一出手就是一枚丹药,如此情形怎能不让景翀为之惊讶。所以在看到对方递来丹药的瞬间,景翀整个人都变得呆若木鸡。

“哈哈哈,小兄弟,你不要多心,这只是一枚普通的下品丹药,用于恢复心力与元气的回气丹,在整个修行界之中,它也许算的上最不入流的丹药了!”李三原可真的洒脱,能够恢复心力元气的丹药,再普通也是一枚丹药呀,景翀知道狼族部落的资源匮乏,能炼制丹药的人更不多见,所以丹药这东西原本就是稀缺之物。

其实不单单是他,就连不远处观战的齐离,还有身侧不远处的陈拂女都纷纷惊讶的投来了目光,钟烈坚更是眼睛瞪的滚圆,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但他们都了解李三原,心中再不甘心也不敢出言阻止,只能够静静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服下吧,为了公平起见。其实我更想看到的还是你的潜力,倘若三十招你能从我大哥手中安然无恙,我还有心亲自领教三十招,可前提是绝对公平才是,我红胡子虽然是个流寇,可也最看不惯就是以大欺小,恃强凌弱!”李三原态度坚决,坦坦荡荡,他将丹药递了出去,目光之中流露而出的竟然全是真诚。

景翀心中大惊,他知道再推诿下去的话就有点矫情了,所以索性不再迟疑,他一伸手就接过了丹药,扬起了脖子将之放在了口中,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的服用丹药,回气丹,可真是妙不可言,它比之普通的丸散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丹药入口即化,顿时化作一股凉气涌入体内,霎时间沿着奇经八脉散布于全身何处,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刚才他与陈拂女大战之后的所有消耗都尽皆补充,不仅如此就连那浑浑噩噩的精神都恢复了过来,而且他能够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竟然比之之前还要饱满,他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就连那长久以来都没有丝毫动静的境界,也似乎有了一丝进足。

内心大喜,景翀的脸上也随即浮现而出了一抹笑容,他实在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索性一撩身就单膝跪了下去,双手抱拳,他深施一礼,“前辈果然是高人,景翀感激不尽!”

看到景翀如此表现,李三原脸上的笑容也更胜了,可他还是比较谦逊,连忙伸出手将之搀扶了起来,嘴角微微一动,“小兄弟切莫如此,原本你我就是敌对的双方,你刚才那一战真可谓惊天动地,李某也是佩服之至,更何况你伤于我三妹之手,我也有义务祝你一臂之力,再则,我如此去做也不完全因为这样,我还是有所私心,所以也请你不要太多挂怀!”

李三原说完,就收敛了笑容,他不拖泥带水,身形一闪就跳出了十丈之外,置身于战圈之外,将战场又与二人腾了出来。

景翀很是感激的看着李三原背影,一颗心也变得更加坚定了,正了正色,他将目光看向了对面不远处的钟烈坚,同时也改变了对于对方的那种敌视的态度,“钟大哥愿意赐教,景翀接受就是,只不过还请你手下留情!”

第四百一十二章 第一招除魔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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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话,反倒缓和了紧张的气氛,钟烈坚面色微舒,可并没有过多的予以示好,轻哼了一声算是寒暄,他扬了扬手中的金背降魔杵说道,“多余的废话就不要说了,我与三妹一样,只要你能过了三十招,我虬髯帮也不为难于你,另外我还代表个人,加入你八方盟之中!”

能说出这样的话,足可以说明钟烈坚充分的自信,他不相信景翀单凭一个小小的战气之境就足以撑过自己的三十招攻击,境界差距,可不是他这样的角色说逾越就能逾越的。

钟烈坚如此自信,让景翀有些忐忑,可也有些兴奋。第一场的赌斗自己赢得确实有些侥幸,可也给于了他足够的信心,而且事实证明,自己在丹气之境高手的面前,也不是想象之中的不堪一击。

而且他不仅仅是在兴奋这些,因为钟烈坚还说了失败了就答应加入八方盟之中,这种条款对于自己来说着实有些吸引力,战斗是不可避免的了,可一旦自己赢了,也就代表着他真的具备了收服八方流寇的本钱!

“好!钟大哥如此豪气,景翀奉陪便是!”景翀大喝一声再次挺身而出,手中的血王刀扬了一扬表示接受了对方的挑战,可是紧接着他的内心又一次沸腾了起来。

战狼刀法是不可能再用的了,刚才与陈拂女的一场较量足以让他心生余悸的了,如果再一次陷入那种痛苦之中,他还真的有点惧怕,可不这样做,又该如何赢得了钟烈坚手中的金背降魔杵呢?他可不认为以自己如今的实力真的能够从对方的手中撑过三十招。要知道,钟烈坚可是比陈拂女还要强大的存在!

心中不断的思考着自己现在的状况,景翀费劲了心思去寻找应对之法,可是当下自己能够拿得出手的绝技除了战狼刀法就是血河八刀了。

而血河八刀威力虽强,但以他现在的领悟明显不可能具备一战钟烈坚的本钱,那么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御泽诀?对了不还有御泽诀么?景翀脑海之中灵光一闪,最终将思绪定格在了飞婆娘军团的御泽诀之上,泽力正好对应着血河八刀的第四刀,血凝之刀,利用自身的力量制造出一种吸附力极强的境界,一刀挥出自带结界,任你如何强大,都会沦为刀锋的养料,对手越强,其威力也就越强。

而御泽诀正好是用于修炼水泽之力的一大前提,血河八刀之上也有着一些御泽之法的记载,只是上面的记载比较笼统,用于修炼的话困难重重,所以血河八刀越是往后的修炼,就越需要强大相等的法诀来予以完善,当然它的威力也会随之增加,这也是血河八刀真正的强大之处。

只不过,以现在景翀的处境而言,他修炼了好几个月的御泽之法,依旧是小窥门径而已,可就算是如此,他也相信,以他现在对于御泽之法的领悟,敌对相同等级的人来说,肯定是有一战之力的,然而现在不同,他所面对的是一位资深的丹气之境的强者。

所以当下,他若想在对方的手中取得一丝生存的机会几乎是微乎其微,而他所能拥有的依仗,也就只有御泽诀与第四刀的御泽之法。

“先不管了,就用第四刀与之周旋,成败与否,就看造化了!”景翀实在是没有办法,也只能够破罐子破摔的选择如此。

手中的刀轻轻的抬起,他的内心默默的吟念御泽诀的精要所在,浑身的战气更是毫无保留的逸散而出,引动的周边的水泽之力纷纷汇聚而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捆缚之感扩散在虚空之中,顿时将方圆十丈之内尽皆覆盖。

强大的压力对周边的众人都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但景翀很明显的法诀,这样的影响放在对面的敌人身上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可就算如此,景翀突然的举动还是让在场的三位高手面色为之一惊。

“咦?他还有新招?”李三原好奇的眼神盯着景翀,同时唏嘘了一声又将目光看向了身边同样观战的陈拂女,就连原本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陈拂女心中也是一阵骇然,同时流露出一抹惊讶之色。

“这小子,到底还有多少底牌?他小小年纪,竟然具备这么多稀有的法诀,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修炼的!”冷静下来的陈拂女现在还沉溺于刚才被击伤的恐惧之中,如今的她对于景翀早已没有了敌意,她看着景翀,眼神之中更多的还是好奇与钦佩。

“我早就感觉这小子不太寻常,既然连我们都看不透,那就接着看吧!”李三原倒也洒脱,他笑着说着,随后又露出了一抹迫切之色。

陈拂女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随即又坐在了不远处的软床之上,一边疗伤,一边盯着眼前一触即发的战斗。

身处战场之中的钟烈坚同样的感同身受,他能够感觉到景翀身上突然释放而出的御泽之力,这种力量很是熟悉,看起来更像飞婆娘军团才有的那种招式,只不过这样的招式之中还掺杂着一股霸气,虽然看起来有些生涩,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隐隐之中蕴藏着的丝丝威胁。

缓缓的收敛了表情,他的脸上也浮现而出了一抹凝重之色,三十招的挑战,他一点都不惧怕,可眼前的少年似乎有点奇葩,他不得不选择认真对待。

“小子,出手吧!”钟烈坚低喝一声,同时抬起了脚步,他手中的金背降魔杵分量不轻,一看就知道走的是霸道的力量路线,他缓步走在被景翀御泽之力覆盖的空间之内,降魔杵的通体之上也随之释放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芒。

而随着光芒的渐渐深邃,钟烈坚走出的步伐也显得更加有力了起来。

砰、砰、砰!他的脚步越来越沉,以至于连周边的空气都随之停滞了下来,巨大的震荡之力缓缓扩散开来,被景翀所覆盖的那片空间,竟然产生出一种肉眼可以看到的能量涟漪四处扩散。

无形的力量四处冲击,顷刻间就让景翀感受到了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好强的力量!他究竟怎么做到的?”景翀内心惊诧,钟烈坚单单依靠脚步的震颤之力就几乎打乱了他精心布置的泽力结界,原本应该可以起到控制之效的水泽之力,此时竟然变成了媒介,从上真真切切的传来了对方对于自己的能量攻击。

酸酸麻麻的感觉来自四面八方,无形的能量涟漪自外而内,才短短的一个照面,景翀就感觉到了体内的气血不受控制的上下浮动。

强压住体内气血的翻腾,景翀再次利用战气去感应大自然之中的水泽之力,浩瀚的荒泽何其的辽阔,其中的水泽之力更是无穷无尽,只可惜自己所能捕捉的也不过是漂浮在表面的万分之一的力量,他还是缺乏经验,更不知道运用什么方法去调动那滔天般的巨大力量。

心中无奈,他唯有紧咬着牙关,一边利用并不算纯熟的御泽之法去布置场面,另一边挥舞着刀去施展其它三刀与敌人周旋。

第一刀血斩之刀,借助周围的风能,景翀的刀拖着刀气一阵闪动,凭空就是一刀闪光劈向了对面的钟烈坚,刀锋很快,不容人有考虑的时间就已经出现在了对方面门之处,眼看着就劈中了面门,可钟烈坚那看似笨拙的身体轻轻一闪就躲开了刀锋的波及。

嘴角带着笑容,钟烈坚的脸上却也浮现出一抹惊色,“哦?还有如此快的刀法,只不过快的足够了,还是暴露了风声!”

他一边说着,手中的金背降魔杵则轻轻的一点脚下的甲板,金色涟漪状的能量再一次的逸散开来,与此同时虚空之中还传来了一阵极其刺耳的锋鸣之声,强大的能量顷刻间就将景翀整个人包裹在了其内。

“这一招叫做除魔卫道!看你如何应付!”作为这一切之后,钟烈坚则站在了那里,一双大眼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景翀,嘴角噙着笑容,他玩味的说道。

锋鸣之声可着实让人难以承受,这种锋鸣对于人的干扰非常的严重,以至于刚刚听到声音,景翀几乎条件反射般的就捂住了双耳,失去了双手的守护,一**的涟漪状能量如入无人之境,它从四面八方包粽子一般的就将景翀困在其内。

一种难以承受的压抑之感由远而近,还是在最短时间内惊醒了景翀,他睁大了眼睛,瞳孔之中尽是惊惧之色,还好在他并没有被震慑住思想,意识到情况不妙,他本能的就挥起了手中的血王之刀。

叮叮叮。

一连串的金属碰撞的声音逸散在空气之中,景翀的身形也宛如清风一般飘然而起,可一旦跃在空中,他手中的刀也顿时化作疾风骤雨,到处可见的刀光闪烁,眨眼间八八六十四刀分别从八个不同的方位劈砍而出,每一刀恰到好处,正好将这四面八方围攻而来的强大攻击尽皆阻挡。

第四百一十三章 一丝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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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那虚空之中原本汇聚的金色能量,顿时如水花般四散开裂,土崩瓦解。

身体在半空之中又是一连七八个翻转,最终在数丈之外立定身形显出了身影,手中的刀颤抖着气喘吁吁,景翀虽然非常的狼狈,可其潇洒的风姿还是引起了对面钟烈坚不寻常的注视。

“哎呦,好俊的手段!”很显然连他都没有想到,自己倾尽实力的一招竟然被对方如此巧妙的给予化解了,一时间内心之中一阵翻滚,惊讶之色不言已表。

景翀稳住身形,也变得更加凝重了,丹气之境果然非同一般,先前敌对陈拂女他处处受制,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此时他有了经验,又服用了回气丹,可在钟烈坚的手里,依旧显得如此的吃力。

对方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击,自己就已经施尽了全力,如果他真正的发起威风,自己岂不是瞬间就沦为崩溃?

强压住心中的波澜,景翀再次握紧了刀,战气不计成本的蜂拥而出,他极力的感受着周围的能量,妄图更加深刻的领悟水泽之力,可对手似乎根本就不给他机会,刚刚有所行动,对面的金背降魔杵就再一次挥舞了起来。

这一次动作比之刚刚又大了几分,金背降魔杵在钟烈坚手中完全抡做了一个圆圈,金色的能量波动也随之被搅成了一圈圈音波状能量涟漪朝着他奔袭而来。

看似轻柔的能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它犹如一扇门,带动着强大的气势猛扑而来,巨大的风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景翀竟然发觉自己整个人都被这种能量波及的站立不稳,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危险的气息极剧增长,下一刻,不可违逆的破坏之感油然而生。

“好强大的力量!他究竟怎么做到的?”景翀内心一惊,他知道,这一次他根本就不可能再像刚才那般利用血斩之刀迎敌了,血斩之刀速度虽快,可威势绝对比不过眼前的能量音波,强大的音波能量呈现包围之势,而且一波一波的循序而来,单凭着自己的实力,一旦沾染,手中的刀瞬间就会脱手而出,面对如此,他不仅仅需要与之持恒的力量,更需要借助缓冲的力量来减轻敌方的攻势,也只有这样才能够更有效的避免自身的伤害。

此时此刻,那种无力的感觉也再次萦绕在心头,景翀别无选择,唯有随机应变般的按照内心所想去选择面对。

第二刀,喋血之刀,它所针对的则是法诀之中的坎位,坎乃主水,水之阴柔,冻之为刚,刀气原本虚无,无形伤人,出其不意,柔中有刚。柔则卸敌刚力,刚则攻敌之刚。

景翀心中如此去想,手中的刀也并没有停歇,手腕轻翻,刀气弥漫,水泽之中藏有无尽的水势,景翀虽然不能将之调动,可却又能够生出水势。但见他拖起了刀气形成了巨大的刀芒,刀芒原本可以拖动百丈,可此时被对方的能量无尽的压制,仅仅拖起了十丈而已,可就算是十丈,也足以增添了自身的气势。

他双手举刀,宛如劈山的勇士,气势不可阻挡,刀气纵横,刀意必现,与此同时,他自身的气质也变得虚虚幻幻难以捕捉。外人看去,整个人都好像水中的虚影,扭曲着,拉长着,就好像不复纯在一般让人心生诡异。

“哦?又有奇招?”钟烈坚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招式,不由得心中一惊,可随之被强大的斗志所代替,他加快了手中降魔杵挥舞的速度,巨大音波状能量又扩大了数倍,眨眼间将景翀覆盖其中。

“水之,喋血斩!”景翀口中一声低喝,成与不成全凭天意,他也只能听之任之,血王刀在他的手中被无限制的发挥出来,巨大的刀芒陡然间就朝着对面的音波劈砍而去,两大能量终于还是得以交锋。

嘭的一声巨响,庞大的震荡之力将整个大船都震颤的左右摇摆,船上之上更是控制不住身形,不停的左右摇摆,有几个站立不稳都坠落在了荒泽之中。

再看战斗之中的二人,钟烈坚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目光之中尽是惊色,而景翀也在一刀劈砍而出的瞬间,陡然间向着后方反震而去,多亏了他还引出了水势,整个人就好像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摇摇晃晃的飘在了百丈之外的虚空之上。

多亏了他纯熟的御风之法,身体晃了半天,还是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趋势,可是他也变得异常的狼狈,双手握刀处的虎口全然震裂,鲜血顺着手缝滴落而下,体内的气血上下翻腾,一口鲜血到了嘴边硬生生被他咽了下去。

萎靡的眼睛流露出短暂的痛苦之色,随后又被坚忍的神色代替,他咬了咬牙怒目而视,还是强撑着身体的不适飞回了原来站立的位置之上。

“好过瘾!再来!”

钟烈坚彻底被景翀的顽强吸引了,此时他的脸上尽是欣赏之色,原本阴沉的脸上浮出了一丝笑意,同时他浑身上下也被激起了斗志。

“好,过瘾,小子,你能正面接我两招,就已经值得我去尊敬,不过,接下来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钟烈坚滚圆的眼睛之中释放出别样的光芒,他抬起来脚步,手中的金背降魔杵也变得大开大合了起来。

“接招!”言还未落,那庞大的身形也随之飘然而起,他的身体整整飞离了甲板,整整飞了十多丈的高度,冷不丁回转身形,双手持着巨杵就朝着景翀所在之处猛然砸去。

这一次他真的动用了全力,如此正面的进攻,景翀哪里敢轻易去接?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他连忙御动身形就朝着一旁闪去。

他刚刚闪去,降魔杵就已经带动着风声不期而至,强大的能量波及带动着伤害整整覆盖了三丈的横距,就算是没有直接砸在景翀的身上,还是在一瞬间将之掀翻在地。

降魔杵力道不减,砰然砸落在甲板之上,一声巨响宛若惊雷,但闻“咔嚓”一声,五丈来宽的船头就被之从中砸断,大船之上,顿时炸开了锅,一个个面带紧张之色纷纷逃窜,一些实力高强的人都在最短时间内跳到了隔壁船上,实力弱者则被强大的力量颠飞了出去,可好在这大船人用特殊材质做成的,就算是断了船头依旧没有沉没荒泽的趋势。

就算如此,钟烈坚此举还是激怒了身为船主的陈拂女,她秀眉紧蹙,暴跳如雷,指着鼻子就是一阵大骂,“姓钟的,你有病呀?不就是一场赌斗么?干嘛用这么大力量?合着这不是你家的船!如此肆无忌惮的毁坏,你是要拆台么?”

陈拂女如此破口大骂,也很快让对方从中清醒,钟烈坚也没有想到自己倾力一击就造成如此伤害,不由得挠了挠头,他咧着嘴巴龇牙一笑,满脸尽是歉疚之意,“三妹莫慌,为兄鲁莽,一高兴给忘了,没事没事,这船我赔了!”

他这样说,倒让人想气也气不上来,无奈的摇了摇头,陈拂女再也不敢在船上停留,她对着身旁的几位摆了摆手,仅剩的几个人也连忙会意的转移到隔壁船上。

再看景翀,被这巨大的能量冲击的整整滚出了二十多丈的距离才在船尾之处止住了身形,还好在陈拂女一阵参和,他才有机会喘了口气,艰难的站起身来,他只感觉浑身上下都是麻的,胸口之处更是沉闷异常,体内的气血起伏不定,脑袋更是嗡嗡作响,整个难受劲无法用言语形容。

这才短短的三招自己就已经如此狼狈,后面这二十七招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挺的过去,深呼了口气,他让自己平复了少许,刚刚恢复不久的状态又一次陷入了萎靡。

怎么办?这样下去根本就不可能挺过三十招,自己死了事小,反而连累了一同前来的众家兄弟,看着他们一个个担忧的神色,他又不得不紧咬牙关选择坦然面对。

刚才那一下,他已经拼尽了全力,虽然只是在躲,还是被对方强大的攻击所伤,境界的差距真的就不能弥补么?难不成今天自己就真得要栽在此地?

景翀并不甘心,可是他又没有更好的办法,为今之计,也只能够绞尽脑汁的去领悟御泽法诀的精髓所在了。

御泽,御泽!究竟怎么才能真正的参悟“泽”的精要呢?为什么连老毒物那种人都可以掌握,唯独在自己的手里如此的艰涩?难不成自己就没有一点的天分?

趁着机会,他再次调动战气去感兴周边的水泽之力,空灵的世界之中,除了一大片汪洋之外,就是那上下起伏的流状气体,他知道自己所能驾驭的就是那微不足道的气体,自己的心神始终都碰触不到汪洋,错究竟在哪里?突破口就在哪里?

“水聚之处为泽!杂水湖沼亦为泽也!泽下尺,升上尺!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景翀的口中不断的去念叨着御泽诀之中的一些精要,前段是泽的形态,后段是泽的体现,他一直不明白泽究竟是如何汇聚的,所以他非常的迷茫。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泽是不断积累的过程,一旦断了恩泽,就会消失不见的,所以修炼泽力贵在持之以恒,更需要不断的加深新的泽力供给,只有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它好比君王的恩赐,只有给予,方能反馈!

“只有给予,方能反馈?”景翀猛然间睁开了眼睛,他仿佛看到了什么,内心也随之翻腾了起来!

第四百一十四章 惠泽反哺,越级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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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不只是一种属性,它更是一种恩惠,它仿佛君王的给予,恩泽于人,方可被人反馈,而且这种恩泽还需要不断的累积,不断的馈予方可得到恩泽。收藏本站

不错,就是恩泽,泽不见得就是一种破坏,它也许是一种恩泽,自己就是太片面了只领悟到它属性的一面,而忽略了最重要的内涵却完全不要,怪不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之捕捉!

内心之中喜出望外,景翀很快就进入了那种空灵的状态,空灵的世界之中,很快就再次出现了那种滔天泽力的画面,上部飘流的气体就是自己所感悟的泽力,它们微不足道,飘飘洒洒根本就不能造成什么声势,而下方汪洋般宏阔的能量则就是茫茫荒泽之中的泽力。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先施泽于人。

不对,严格的来说应该是施泽于荒泽!景翀打定了主意,连忙引动体内的战气融入了自己的泽力之中,原本稀薄的泽力起初犹如萤火之光轻轻的朝着四方逸散,它绵软无力,而又充满了宁静,没有了那种压制于破坏的力量,它俨然成为了一名“和平使者”。

体内的恩泽之力纷纷传入了众人的身上,大家都感觉到了一丝丝暖意,无论是谁,都被这一种纯洁般的友好所打动,他们遗忘了当下的处境,完全的沉溺在这突然而来的和睦之中。

恩泽依旧没有消散,它越过了大船,纷纷没入了荒泽之中,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恩泽之力就好像泥牛入海一般,一开始但凡进入其中的泽力都会被茫茫的荒泽吸收,然后变得暗淡,可随着时间的不断延长,那种无私的给予终于起到了一丝的作用,它真的宛如君王给予的恩泽一般,惠泽了整个世界,原本广阔的荒泽,每一丝的泽力都很分散,可到了此时。竟然宛如受到召唤一般不断的汇聚,凝成!

一丝丝,一股股,乃至于最后形成了浩瀚的汪洋,汪洋之泽又好像风暴,此时竟然席卷着汇聚而来,掀起了滔天之势,最后以肉眼可看到的速度不断的朝着景翀的身上反哺而来,其强大的威势不容违背,顿时将失神之中的众人从中惊醒。

“这是什么?”就连见多识广的李三原也不由得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也没有想到,原本激烈的战斗停歇之后,竟然会突然出现这种不可思议的异象,淡青色的泽力,附带着几分的浑浊席卷而来,天空之中的烈日都在它的影响之下而变得扭曲起来。

几分的熟悉,几分的陌生,而又几分的诡异,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与他一样表情的还有陈拂女,她更是奇特,一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景翀,心中第一个想法就是,眼前的奇妙景象是这个少年引起的,他有些神秘,如果说先前自己战斗时他的战力只有十分的话,恐怕现在早已经翻倍成了三十分,而且看他现在的状态深不可测,竟然不知道他还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内心之中除了震惊之外,她更多的还是后怕,加入对方真的是自己的敌人,放任他按照这样的速度继续成长的话,那将是多么的可怕?

因为咯噔一下,她更庆幸刚才那三十招自己败了,纵然有点有失颜面,可这比之被对方超越之后再与羞辱来的更好一点吧,想着想着,她竟一点也不愤恨景翀了,相反的还有着几分的敬佩之意。

作为此间的三位强者,感同身受最为真实的还是刚刚破坏了大船后羞愧难当的钟烈坚,他刚刚还沉溺于忏悔之中,可随之而来的庞大水泽之力产生的风暴不知道何时将自己团团包围了起来,一股股吸附之力不知道从何处而来,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不断的加重,就连抬起脚步之时施展动作都似乎变的缓慢了起来,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能够感觉到这样的感觉竟然还在增大,变得更加的强大,以至于连呼吸都变的急促了起来。

自从跨入了丹气之境,他好长时间没有遇到过这种气息,它完全就像是被一个比自己境界还要高几个等级的强者施展的威压,打内心之中让人萌生几分的臣服之感。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可能会出现比我境界还高的对手?”钟烈坚异常的惊讶,他忍不住脱口而出,可是他又感觉有什么不对,这种是实质性的能量,并不是无形的威压,它更像是一种利用特殊的法诀施展而出的能量束缚。

能量束缚?脑海之中极速闪动,经验丰富的他还是在最短时间内明白了过来,眼睛瞪的滚圆,最终还是凝聚到了景翀的身上,“是御泽法诀!”

钟烈坚声音不算太低。以至于周边的所有人都听了个真切,特别是李三原与陈拂女二人,也很快醒悟了过来,同时目光之中的惊讶又变成了不可思议。

“他一个小小的战气之境,竟然引动如此强大的泽力?而且所用的还是飞婆娘军团的御泽法诀!”李三原捋着红胡须忍不住强调了一句,而那种不可思议的神色也更加强烈了。

他当然知道御泽诀的威力,放眼整个荒泽之中,能够运用这种法诀的人不在少数,可能够像景翀这样造成如此强大威势的人却是屈指可数,就算是自己,也不见得能做到。

同样的法诀,不同人修炼真的会有如此强大的差距么?李三原第一次对这种理念产生了怀疑,所以他变得越发的震惊。

可是他哪里知道,景翀能够做到这些,不仅仅依靠的是天赋与努力,更多的还是是一种契机,还有法诀之间巧妙的结合。

御泽诀原本就是一种强大的修炼御动泽力的不二法诀,可它又融入了姬血河传授的血河八刀之中。

血河八刀虽不太完善,可毕竟是姬血河穷毕生所学融合而成的强大武学,它有很强的晋升空间,更有着极其强大的增幅优势,它其中每一种元素的修炼都是一种深奥的学问,每一种元素也都代表了天地之间的一些至理玄妙,它们无论是融合在一起,还是单独挑出来,都足以让一个人用一生去领悟。

它能大能小,放在不同人的手里,也就可以创造出不一样的神话。

所以有着它的配合,再加上御泽诀本身的强大,几种因素影响之下,景翀才能够造成如此强大的威势。

围观之人不明白内情,当然显得格外的惊讶,殊不知这其中也担负着无尽的辛酸。

景翀冒着极大的风险,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利用自己切身的体会,总结几个月来反反复复的感悟与经验,经过近万次的试验才得以顿悟,他能够拥有如此收获也不仅仅是机缘,更多的还有就是个人的勤奋与努力。

再加上他本身也善于思考,所以所有的因素才会在此时融会贯通,继而引动了庞大的水泽之势。

蜂拥而来的庞大水泽之力,不仅仅对外界的人造成了很大的干扰,更对景翀本人的身体带来了极大的补益,刚才那三招所遭受的损伤,在源源不断的泽力反哺之下全然恢复,而且,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身体内因为六大穴脉溢满而饱和的经脉,在这种强大的反哺之下陡然扩展开来,包括六大穴脉本身都得到了有效的扩充。

庞大的水泽之力开始反哺战气,它不仅在最短的时间内充盈了丹田六脉,更将扩充后的六脉全然充盈。此时的景翀只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一种空前的掌控之感油然而生,他的心中豪气顿生,手中的血王刀也变的狂躁了起来。

下一刻陡然间睁开了双眼,原本萎靡不振的他,在滚滚而来的水泽之力支撑之下变得格外的振奋,冰冷的目光释放出一抹坚定,他的嘴角微微挑动,最终发出来迄今为止最为狂妄的言语,“钟团长,请施展你的全力,还剩二十七招,我接下了!”

淡淡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平静,可他的言语却顿时在人群之中炸开了锅。

“这小子,哪里来的自信?单凭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气流么?”一些距离较远的看众发出了自己的心声,他们并没有切身的体会到水泽的威力,所以说起话来也显得有些随意。

“可不能小看了他,我感觉这小子不比寻常!”更有些稍微内行的人发表了个人的意见。

而大多数的人都投以迫切的目光,他们不敢妄加的揣测,同时也期盼着真有奇迹的发生,来印证只存在传说之中的越级挑战。

灼灼的目光凝聚在残破的大船之上,很快就让整个气氛都变得凝重了许多,在一众嚷杂声中,深陷战场之中的二人也重新选择了对于对手的定位。

特别是一直占据上风的钟烈坚,整个人都变得严肃起来,一双大眼睛瞪的滚圆,浑身的气息也在他刻意的释放之下而达到顶峰,两股不同形态的威势针锋相对,诺大的战斗场面也迅即变得剑拔弩张!

第四百一十五章 血凝之刀,杀人无痕

金背降魔杵轻轻的抖动,强大的气息很快与虚空之浓郁的泽力产生了共鸣,金色的能量缓缓扩散,瞬间冲噬在了整个泽力范围之,尽管它威势极其强悍,可依旧不能逃离泽力的束缚,一时间两种不同的能量在这片范围之内反复的交锋。

原本刚猛的金色能量行为异常迅速,可一旦沾染到庞大的水泽之力,顿时变得缓慢了起来,钟烈坚眉头一皱再次抬起了步伐。

一步,两步三步。前两步倒还容易,可到了第三步之后,他竟然举步维艰,然而钟烈坚毕竟不是一般人物,他实力强横而且又境界高深,算陷入其依旧显得游刃有余,停顿了少许,又加大了几分的气势,脚步又一次朝着前方走去。

四步,五步,六步…整整十步的距离,已经即将靠近了景翀,他在这十步的位置立定了身形,手的金背降魔杵也再次的抖动了起来。

“小子,你不要得意,这才是第四招,接下来我让你见识一下我大力降魔杵法的厉害。”钟烈坚很是强横,他一边说着,手的巨大降魔杵也再次被之拎动了起来。

他的金背降魔杵可真是强悍,乍一看更像个大金锤,可与锤不同,它一头呈球状,间则是几尺来长的棍状大金棍,而在尾端则是个匕首状的利器。

这种兵器法宝很是特,放在钟烈坚这样的强者手也变得更加的强悍,他只是轻轻的抡起,整个大船都被带动的晃动起来,刚猛的杵风带动之下,虚空顿时生成了一个巨大的降魔杵印,这杵印一出现,顿时带着瓮鸣之声朝着景翀猛然而去。

巨大的压力与沉闷的气息顿时惊动了景翀,此时的他浑身下充满了力量,再加在自己释放而出的庞大泽力干扰之下,钟烈坚的行动被限制了下来,而自己不但不受影响,反而被增幅了不少,此消彼长,二人之间的差距也拉近了不少。

算是如此,景翀依旧是不敢大意,他清楚的明白钟烈坚的实力,所以面对对方突然的大力攻击,他不敢有丝毫的轻视之意,手的刀猛然挥动,他的身体也在此时翻转着躲了出去。

纵然景翀身法精妙,可在强大的降魔杵压力之下他还是犹如深陷泥藻一般难以脱身,身形翻转之际为了避免被能量波及所伤,他同时用手的刀去击打那股能量。

红色的刀光一闪而逝,瞬间没入了降魔杵能量之,两大强横的能量交锋,降魔杵能量最终还是被硬生生偏移了数尺,而景翀则借助这种推动之力再次翻转身形,整整五丈之后才稳稳的停住了身形。

“嘭”的一声巨响,刀风与降魔杵能量碰撞最终炸裂开来,巨大的能量风暴迅即扩散开来,十丈之内都受到波及,原本即将静止的船身也再一次剧烈摇晃了起来。

景翀连忙挥刀躲避,他反应再快,可还是对自身造成了一丝伤害,手的刀颤

抖着,他咬牙坚持,第四招也算是被他巧妙化解开来。

“好,这一招算你命大,接着来!”钟烈坚豪气再生,手的金背降魔杵如入无人之境,他身体被控制而住,体内能量也得到了抑制,可这些并不影响他的战斗,而且算是削减之后的实力,依旧不是现在的景翀可以拟,只不过无限的拉近了两个人的差距罢了。

金背降魔杵再次爆发出强大的威力,他奋力一挥又是一道能量涟漪扩散开来,刚刚站立不稳的景翀猝不及防,挥刀来战,整个人犹如蹿下跳的鸟儿不断的躲避并化解着攻击。

一时间一动一静两个人打在了一处,金光,血光反复的交织,没有半炷香的时间,景翀硬生生接下了对方二十余招。

此时气喘吁吁的在角落处稳住了身形,他浑身的气息也变得萎靡不振。毕竟要支撑强大的水泽之力对于自身的消耗太大了。先给予再补益,虽然说补益的力量更为强大,可这些力量全然被施展了出来,他的自身还是在不断的消耗着。

反观对面的钟烈坚,好像刚刚进入了佳境,他越战越猛,身体之似乎有着用之不竭的力量,每一次的攻击,刚猛而又稳重,破坏力极其强悍,真不愧为一位强大的力士,纵然深陷泽力包围之,依旧显现的顺畅淋漓。

“好,大哥好神力!”李三原忍不住一阵赞叹,同时更用欣赏的目光看向了景翀,万万没有想到,他一个战气之境的人物,竟然单凭着一种法诀,真的硬生生接下了钟烈坚二十多招。

这本来是一种不太可能的事情,可此时真真切切的出现在眼前,如此轰轰烈烈的战斗,算是身为围观者的他,也忍不住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好久都没有见过这般惊心动魄的战斗了,那颗沉寂的心,也似乎变得活跃了起来。

而此时的景翀,其情况并不像外界观看的那么乐观,此时的他虽然反反复复的运用着泽力,可巨大的压力还是让他浑身下胀痛不已,体内的经脉在这种能量反反复复的冲击之下,早有几处产生了裂痕,而伴随着他对于御泽之法的越加纯熟,他所能驾驭的速度越快,这种压力也变得更加严重。

额头之汗水滴落,他痛苦却忍耐着,生怕一个放松被对手看出了破绽,还有不到十招,只要自己尽力坚持,可以取得最后的胜利,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他绝对不允许意外发生。

紧咬着牙关他坚持着泽力的输送,手的刀也轻轻的举起,脑海之反反复复的流转着血河八刀之记载有关第四刀的一些要诀,他知道,此时有必要印证一下第四刀的威力了。

水泽之力包含众多,它不仅仅代表着一种恩惠,更包含了水之大势,木之可生,土之厚重,它独一无二,虽可控制,却强大无匹势不可挡。

刚才自己施展引动荒泽的力量来

控制敌人,那都是御泽诀之的法诀方法,而血河八刀之的记载却全然是攻击之法。

第四刀,血凝之刀,杀人无痕,其精髓在于快,狠,稳,但又区别于普通的快与狠,因为这血河八刀更着重于驾驭范围内的强大攻击。

明白这些道理,景翀开始了尝试,这十招他要反守为攻,以攻代守。如此想法,连他自己都感觉有些疯狂,毕竟自己守都还很困难,再想弃守为攻,无疑是将自身完全推向了险境。

也许这才是他真正的性格,越是困难,他越加的坚定,也更加的能锻炼他的意志与开发潜力,同时他的胆识过人,拥有着与众不同的气质。

刀,还是同样的刀,不同的是持刀之人的心境。此时的景翀陡然改变了作战的方案,强大内心支撑之下,他的气息随之增长,一股压倒般的气势油然而生,顿时让对面的钟烈坚再次一惊。

瞪大的眼睛之释放出一抹疑惑,厚厚的嘴唇蠕动了片刻,最终还是发出了惊讶的声音,“竟然还有余力?”

话音刚落,景翀的身形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当在出现之时,他整个人早已经置身于敌人头顶方,手的刀泛起了红光,可却带动着淡青色的气流,茫茫的荒泽之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汇聚在刀身之,下一刻,整把刀都变得虚幻了起来。

“第四刀,血凝之刀!”

景翀口一声低喝,刚刚成型的刀势骤然成型,紧接着猛然间挥洒而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原本应该凝聚于一体的刀锋,此时竟然扩散了开来,它源于四面八方,却又归于四面八方,可此时一刀挥出,又从四面八方同时袭来无数刀锋,每一刀都很虚幻,可每一刀又都很真实,它们瞄准了一个目标,在景翀完成了一个动作之后,陡然间朝着钟烈坚周身下劈砍而去!

雨点般密集的刀锋从天而降,它来的无声无息,却也强大的让人无能无力,此时,不仅仅是钟烈坚本人,连围观之人也被如此壮观的刀雨震惊的无以复加,眼前的少年,今天制造出了太多的迹,轮到演的招式让人眼花缭乱,知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当然,钟烈坚是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的,他虽然震惊,但是丰富的战斗经验还是让他在最短时间内醒转了过来。面对强悍攻击,他也只是微微动容,但见他也不躲避,轻轻的抬起右脚用力的在甲板之一踩,整只脚都下陷了五寸多深,他似乎生怕自己站的不够安稳,另一只脚也同样的踩出了五寸多深。

两只脚站稳之后,他陡然间抬起了头,深呼了口气,他双手紧握着金背降魔杵,用力的朝着甲板之一扎,金背降魔杵独自站立在了那里,紧接着钟烈坚双手抱住降魔杵顶端圆球状杵柄,顿时有一道金光从杵柄之释放而出,瞬时间金光大作,一碗状的金光护盾自而下扣在了头顶之处!

第四百一十六章 信念支撑

“叮叮咚咚!”

一连串的金属撞击声音虚空之中传来,钟烈坚将周身上下护了个密不透风,所有沾染其上的刀锋都会在这种撞击之下消失不见。m

再看那金色的碗状光罩,经过无数次的撞击之后,依旧显得岿然不动,钟烈坚本人则扎着马步,撑半蹲的状态,他紧绷着嘴憋的满脸通红,很显然他并没有表面上看的那般轻松,御动身上这股光罩,也耗费了他很大的力量。

嗖嗖嗖!

伴随着风声,那些没有坠落在金光罩之上的刀锋应声落下,大多数都坠落在了甲板之上,以至于原本就已经被二人战斗破坏的大船,顷刻间变得千疮百孔。

只不过刀锋虽烈,大部分还是坠入了荒泽之中,大船本身又被特殊构造而成的,纵然如此破坏,依旧没有沉入水泽之中。可就算如此,强大的攻击还是让在场的众人大惊失色。

“万刀雨,好强的攻击之法,他怎么做到的?”

“这小子真不是一般人,竟然与我们的虬髯大哥实力在伯仲之间!”

“你们看,他的身体在抖,不知道还能不能撑过最后这几招?”

各种议论之声不绝于耳,可大家最关心的还是景能不能撑过三十招之后。所以在一些呼声过去之后,更多的人还是将目光看在了景的颤抖的双手之上。

刚才那一刀自己也没有想到会造成如此强大的威力,他只不过是按照自己的领悟去施展御泽之刀罢了,却不想竟然能够覆盖如此范围的攻击,连他本人都感觉好像置身于睡梦之中,只不过,强大的消耗在那摆放着,却又显得那样的真实,那样的让人难以承受。

这一刀,几乎要了他全部的战气之力,整个丹田都差点掏空了下来,特别是庞大的攻击劈砍在金光罩上的瞬间,那种被金光罩阻挡并化解的刀招,竟然深深切切的反应在自己的身上。

每一次的刀锋被反震溃散,景的身上就会遭受到一定的能量反噬,就刚刚那一下,自己就遭受了九九八十一刀的震荡,在这种强大反震波及之下,他体内原本就有裂痕的经脉,也更加加快了龟裂的迹象,强大的痛苦让人难以承受,可他还是硬生生挺了过来。

“痛快!”就在这时,钟烈坚双手朝上一挥,他展开了臂膀,头顶之上的金光罩顿时消失不见,他猛然张开了嘴巴大喝一声,原本通红的脸,褪去了颜色,呈现而出的竟是久违的兴奋,他真的是被景的攻击挑起了战斗的**,整个人都变得跃跃欲试。

呼呼呼

金背降魔杵再一次挥动了起来,他似乎再也不想给于景喘息的时间,巨大的杵影从天而降一般陡然间出现在甲板之上,不容分说就从四个方向朝着景的身上猛然砸去。

而景刚刚稳住身体,他还在极力的恢复体内的战气,可突然出现的攻击真的太过猛烈,他承认单凭现在的状态他根本不可能接下,

情急之下他急中生智,一双如闪电,顷刻间就凝望在了钟烈坚的本身之上,由于他此番正在施展攻击,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到破绽,当下的自己想要在这种脱身断然不太可能,可不躲避又只能等待受死,所以目前他唯有在对方攻击施展的空白时间抓住时机去以守为攻。

这种打法又可以被称作围魏救赵,他冒着巨大的凶险以最快的速度进攻对方的空白时间,一旦得手,纵然他实力强悍也必定会回招救身,或许在这种情况之下,自己才有躲避的可能。

近乎疯狂的想法已经出现,景就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知道,有些契机稍纵即逝,若不把握,必败无疑。

手中的刀再次扬起,在一众的水泽之力控制之下,钟烈坚实力纵然强悍,其速度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此时刚刚发出了攻击,就被景捕捉而住,虚空之中顿时刮起了一阵疾风,景本人则借助疾风之势整个人就迎着对面的攻击飞了过去。

这看似送死的行为很是让人惊讶,以至于连钟烈坚也摸不透他的想法,大脑之中随之一片空白,而就在这短暂的失神之际,原本举刀来攻的景陡然间改变了方向,他就直而曲,整个人擦着金背降魔杵的虚影攻击就飞了过去,手中刀,刀光一闪,刀锋就带着寒气朝着钟烈坚咽喉之处猛然砍去。

突然的变故着实令人措手不及,这一刀倘若是砍在了普通人的身上,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断难有生还的可能,可偏偏这受刀之人是以强横实力著称的钟烈坚,他再不济也是个丹气之境的高人,就算景手段高明,还是不能拿他如何。

目光之中冷气一闪,钟烈坚敏锐的感知力还是捕捉到了景的攻击,在震惊对方果断决然的同时,他更多的还是赞叹对方的胆识与勇气,如此破釜沉舟的打法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今天可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距离如此之近,攻击又如此迅速,他唯有撤回金背降魔杵予以营救。正如景所料,原本被推出的金背降魔杵在这危险时刻突然间向后回撤,金色的杵形虚影一瞬间消失不见,自己化解了威胁,顿时显得轻松了许多,可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般简单。

刚刚收回的金背降魔杵,首先就是护住了自己的哽嗓咽喉,紧接着他顺势将降魔杵尾端向前一推,那匕首状的利刃顿时面向了景,冰冷的寒意一闪而逝,当景发现之时就已经感觉到手臂一凉,手中的血王刀顿时脱手而出。

“啊!”忍不住一声惨叫,金背降魔杵只是轻轻的一扫,就划在了他那持刀的手臂之处,伤口并不深,可却险些触碰到臂骨,强大的力量带动之下,他只觉手臂发麻,浑身无力,紧接着火辣辣的疼痛之感从手臂传来,他整个人都被逼迫的朝着左侧渐渐飞退。

腥红的血液簌簌滴落,额头之上的汗珠也很快掺杂在了血液之中,他脸色苍白如纸,颤抖着身体,摇摇欲坠。

血王刀坠落在地,此时的景情况岌岌可危,失去了武器的依仗他显得格外的单薄,

以至于对面的钟烈坚都露出了一抹得意之色。

“投降吧小伙子,我很欣赏你的勇气,只可惜实力这东西不是你说证明就可能证明的!”钟烈坚非常的痛快,他许久没有如此放开的战斗了,对手虽然只是个战气之境,可是他足以让自己如此尽力,也代表着他值得自己尊敬,所以他多了恻隐之心,并不想过多的伤害对方。

“哼,三十招还没过,怎地你保证你可以赢得了我?只要我不死,这样的赌局就没有结束!”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算是景如此的狼狈,依旧没有丝毫服软的意思,他冷哼了一声,说话尽生豪气,与此同时,他拼着力气再次凭空而起,不知道何时,他的手中又多出了一把钢刀,同样的血气弥漫,同样的霸道绝伦,纵然不是什么强大的法宝,可他的气势却丝毫没有减弱。

“血气钢刀,父亲,与我一同决战吧!”连景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而且在他手持血气钢刀的瞬间,脑海之中更平然浮现出了父亲景赫的影子,刹那间血气上涌,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整个人似乎又一次回到了巅峰,而且挥舞的刀并没有再像之前那般小心翼翼,他通红着眼睛,丝毫不去顾虑手臂的伤势,发了疯般的就朝着对面的钟烈坚身上猛然砍去。

强大的信念支撑着,景的内心仿佛看到了无尽的仇恨,他杀伐决断,冷意必现,看似普通的刀却并没有丝毫留手的余地,他果然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满脑子都是仇恨,都是敌人,以至于渐渐的他连思绪都变得有些不大清晰。

“杀,杀,杀!”口中低吼着,喉管之中竟然还发出野兽般咕噜噜的声音,如此诡异的声音,让人毛孔悚然,以至于就算钟烈坚阅历丰富,久历战阵还是被震慑住了,他完全被完全疯狂如狼的少年左右了思绪,一时之间竟然只知道格挡而忘记了攻击。

当当当。

一连串的劈砍之声不断传来,景手中的血气钢刀大开大合,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花哨,他直接利用自身的力量一次次的劈砍在金背降魔杵上,金属之间碰撞出激烈的火花,钟烈坚一次次的挥起降魔杵与之抗衡,对方挥刀的频率真的太快,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招架,只顾着一次次的抬杵格挡。

蹭蹭蹭,与此同时,他的身体更在这种拼命的冲击之下渐渐的后退,耳边不断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与那野兽般怒吼的可怕声音,一股股寒意直震心灵,钟烈坚完全沦做败局之势。

“这小子疯了?”陈拂女看着突变,眉头紧皱,一方面在为大哥担忧,另一方面竟然也在替景担忧。

“不对,他这是一种病症!”李三原眼光毒辣,很快就意识到情况的不同寻常。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小船之上也噪乱了起来,以齐离为首的众家兄弟都明白景现在的状态,他这是被怒火攻心,引发了旧疾,倘若不予阻止的话,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住手,你们输了,姓钟的,三十招已过,你快快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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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 不知何意

聂海渊晃动着镔铁滑柔担跳了出来,他胖大的身体凭空飞了出来,随后噗通一声落在了大船之上,拽动着身形,他来到了景的身边,用大铁担一横,阻挡了两个人的决战。顶点

呼呼的喘着粗气,景渐渐稳住了气息,身体摇摇晃晃的站在那里,聂海渊上去搀扶着他,连忙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顺势倒出了一枚药丸为之服下。

这样,景那咕噜噜的声音才渐渐平息,又过了一会儿他那滚圆的眼睛渐渐迷离,然后露出了疲惫之态,“海渊,你怎么来了?”

他看起来非常的虚弱,可还是在最短时间内认出了来人,内心之中也凭添了几分的暖意。

聂海渊微微一笑,脸上的担忧之色缓缓退却,厚厚的嘴唇蠕动了一下,说道,“不用打了,那三十招已过,他输了!聂大爷在此,不会允许他动你半分毫毛!”

胖子收敛景笑意,凝重着脸,看似玩味的话语却附带着浓郁的关怀,不由得让景一阵感动,“海渊,你还是先退下吧,这里不太安全!”

紧接着景用手拨开了聂海渊,示意他离开这凶险之地,此时此刻,胖子哪里肯离去,他横在景的身前,将他与钟烈坚从中间隔开,然后目光直视着对方竟然没有丝毫忌惮之意。

“你承认不?你输了!”聂海渊扯着个嗓门,比秃尾巴狗还横,可他这番作为不但没有激怒对方,相反的还让钟烈坚的脸色为之一舒。

“小胖子,你挺讲义气,虽然你说话不太好听,可是我并不怪你,不错,三十招已过,这一次我败了,话复前言,我说到做到,虬髯帮以后就是你们八方盟的了!”真的是让人意想不到,就连景本人都在听完这番话之后为之一愣?甚至于他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仍沉溺于那种幻觉之中,以至于听到的都是幻觉。

可眼前的聂海渊实实在在的站在身前,活灵活现,又不像是在虚幻之中,半信半疑间,他竟然没有表态。

“大个子,你说的可是真的?可不能诓了聂大爷!”聂海渊变得最快,先前他也从双方的言谈之中听闻了两个人的约定,原以为他们只是说说,没想到这位如此的讲信用,真的是大大出乎了意料之外。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虬髯帮虽然说在外人看来是一群无恶不作的流寇,可我们也是有原则的人,大丈夫言而有信,如果说话不算,又与那满山的禽兽有何区别?更何况,景小兄弟如此努力,钟某着实佩服!”钟烈坚说话铿锵有力,不似在作伪。

他这样说,聂海渊还真就放心了下来,连忙回身看向景,直到这时景才从那种虚虚实实的状态之中醒转过来。

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他连忙向前走了两步,强撑着身体的不适,他更是深施一礼,“钟团长义薄云天,景佩服!”

听完这番话,原本面沉似海的钟烈坚顿时仰天大笑,“哈哈哈,好一个义薄云天,小兄弟,你真的很对我的胃口,今天三十招我败了,败的心服口服!”

紧张的气氛瞬间一扫而空,钟烈坚说完这番话之后,更是在最短时间内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李三原与陈拂女,随即又见他满脸歉疚之色,说道,“二弟三妹,为兄不才,输了一阵,可做人做事要言而有信,不要怪为兄舍你们而去了!”

他这样说,对面的李三原并没有生气,捋了捋通红的胡须,目光之中平然多出了几分的欣赏之意,随后又见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陈拂女,淡淡说道,“三妹,你是否赞同大哥的做法?”

陈拂女先是一怔,随后抿唇一笑,点了点头她这才说道,“大哥是有言在先,不能算错,如果刚才我有这么说,自然也会加入其中,只不过现在有二哥在,我自然要听二哥的才是!”

听完陈拂女的态度,两位兄长的脸上都浮现了笑容,李三原更是神神秘秘,他又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看向了景,目光之中尽显赞赏之意,没有多余的犹豫,他再次说道,“景兄弟,你可不要担心,我们三兄妹可都是言而有信之人,大哥他败了,现在虬髯帮已经归入了八方盟之中,我红胡子没有意见,并且李某突然也有了这种想法!”

李三原如此说话,先是让景一惊,随后却见他眼睛一亮,露出了狂喜之色,“李团长此话当真?倘若您愿意加入八方盟之中,景愿意奉您为八方盟盟主!”

景说着话发自肺腑,毕竟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更知道李三原的影响,在这八方流寇之中,要说到名望,恐怕没有人可以比得上红胡子了,如果真的将之拉了过来,八方盟之中真可谓是无人不服,这对于自己今后联合敌对公冶家无疑是一大助力。

再加上,他原本无心贪恋权势,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想要尽早报了父母之仇罢了。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景这么说并没有引起对方的共鸣,相反的李三原一如既往的面带微笑,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盯着景,说道,“景兄弟太客气了,只不过事情可不像你想象的那般简单。不错,两次赌斗,三十招你都撑过去了,也等于是赢了两场,我非常佩服你的勇气,更钦佩你的胆识,小小年纪能有如此心境可真是难得。但是,我红胡子纵横荒泽几十年,可不是你随意拉拢就可以拉拢的,想要让我进入八方盟不难,同样的三十招你能接过,我就带着三妹一同归附,你看如何?”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李三原竟然也是这种打算,如此一来,景反倒是有些失望了,他明知道李三原的实力深不可测,看样子似乎比钟烈坚还要强悍,一个钟烈坚都差点让自己旧疾大作,陷入凶险,倘若真的再与李三原动手,他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取胜。

同时对于李三原这种想法他更是猜

测不透,对方心里怎么想的,究竟意欲何为?莫不是还有其它的阴谋?

内心之中翻滚异常,景实在是猜之不透,索性默然无声不知该如何应答。

“李团长万万不可呀,这小子动机不纯不知道在预谋着什么,您快快阻止钟大爷,千万不要被这小子的外表欺骗了,八方盟本来就是冲着我们八方军团而来的,千万不可胡乱应承才是!”就在这时,一直卷缩在角落之中的独眼英宁忍不住了,他眼看着景连赢了两场,好好的三家联盟眼看着都要尽归了八方盟之中,自己先前又算计了对方,倘若双方真的联合在了一起,恐怕第一个就要拿自己开刀,为了不沦为凄惨的下场,他索性厚着脸皮再次的搬弄是非。

然而他的话语似乎根本就改变不了李三原的决定,毕竟独眼军团的为人还是被大众所熟知的,此番李三原前来固然是因为独眼军团之危,更多的因素还是冲着好奇之心而来的,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更坚定自己的做法,更何况他还有自己的打算。

冲着英宁摆了摆手,李三原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英团长此言差矣,虽然说你们之间有所间隙,可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有矛盾,再说了,我红胡子素来以义气为先,以诚信为本,我说出的话可都是有分量的,所以还请你稍安勿躁!”

说完,他又冲着陈拂女使了个眼色,陈拂女会意,很快就站在了英宁的身边,时时刻刻注视着他的异动,明面上是友好交流,实际上也是提防着对方。

做完这一切之后,李三原再次将目光定格在了景的身上,他静静的看着,也不说话,只是在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看着眼前诡异的气氛,聂海渊早已经变得怒不可遏,他抡着大铁担,怒气冲冲的,一双大眼睛上上下下的在李三原身上扫了八圈,最后一咬牙就想上去替景决战。

可他刚刚抬起脚步,就决定身后肩膀一沉,硬生生被人拉了回去,忍不住回头观看,拉他的不是旁人,正是身体还很虚弱的景。

“胖子,你别胡闹,这件事还是交给我吧!”制止了聂海渊的行动,景再次正面的面对李三原,他目光一缩,随后嘴角一挑也挤出了一丝的笑容。

双手抱拳,他装出坦然的表情,然后说道,“既然李二爷抬举,景再拒绝就是不近人情了,那行,我这就来接您三十招就是!”

说着话,他心念一动,不远处的血王刀又回到了手中,他整理了一下衣衫身处了手掌呈“请”势说道,“还请李二爷赐教!”

哗,人群之中再次炸开了锅,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种“不平衡”的挑战惊呆了,有些人说他傻,有些人说他狂,还有人满脸的担忧,反正各种各样表情,不绝于耳,场面也又一次变得紧张了起来。

第四百一十八章 无力一战

“你确定愿意与我过招?”李三原微微一笑,他完全摒弃了其他人的看法,此时在他的目光之中就只有景翀。

灼灼的目光极具吸引力,景翀竟然没有一丝的抗拒之力,他正了正颜色,目光之中露出了一抹坚定,“是的,还请李二爷不吝赐教!”

话音刚刚落下,景翀手中的刀就挥动了起来,然而他刚刚移动身形,就见对面的李三原伸出了右手呈现出阻止之状,“慢!”

一声话打断了景翀的行动,他满脸疑惑的看着对方,却看见李三原原本还在远处十多丈的位置,话音落下之际就已经出现在了自己身侧三尺之中。

“小兄弟一番劳累,我可不能占了你的便宜!”说完他就一只手搭在了景翀的手腕之上,突然地举动让人一惊,可景翀并没有反抗,只觉到手腕之上一股热气传入体内,随即就感觉丹田百脉之中平然出现了一股凉凉的气流,气流的感觉很是熟悉,顷刻间就遍布全身,随即全身的劳累也随之一扫而空。

“李二爷,这?”景翀疑惑,可也知道对方是一番好意。

“没什么,我只是帮助你更好的消化刚才的那枚丹药,回气丹原本稀有,可它也有独特的价值,可不是服下去就没有了效果,有一些潜力掺杂在血液之中,不予催化时间一过也就白白浪费了而已!”李三原这样说很是让人感激,更让身边的人为之惊讶,特别是身侧的聂海渊,他好歹也算半个炼药师,一直以来他都只是片面的认为服下药类就一次性没有了药效,却不知道药物的利用还有如此讲究。

“那么就多谢李二爷了!”景翀又深施一礼,果然发现体内的空乏得到了充盈,虽然不像一开始那样饱满,可也将那六脉穴位给全然补充,就连那消耗的体力也随之恢复了过来,不由得精神大振,他的心中更是连连赞叹丹药的妙用。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景翀再次摆起了架势,他不知道这一场战斗结果如何,但他知道这一战是少不了的,所以他也想越早结束,自己也就越早的解脱。

“再慢!”再次的呼喝又阻止了景翀的行动,他整个人那个泄气就甭提了,可出于尊重,他还是收回了刀,露出了请教之色。

“小兄弟身上是不是还隐藏着一枚丹药?”这句话一经出口,顿时让景翀大惊失色,他不知道李三原如何知晓这件事情的,更不明白对方究竟意欲何为,单单是这种出乎意料的问话就足以让他震惊非常了,莫不是对方真的能掐会算?就连自己身上隐藏的东西都被捕捉!

一脸震惊的看着李三原,对方只是抿唇一笑,为了打消景翀的顾虑他却小心翼翼的像后退了两步,然后又神秘的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那枚丹药一定是所有战气之境末期都梦寐以求的丹药,落尘丹!”

这一刻,景翀完全是信服、折服外带佩服了,他真的很难理解对方究竟是怎样做到了,他浑然

有种被人扒光了的感觉,可事已至此隐瞒已经没有丝毫意义,所以没有犹豫他就从怀里拿出了那枚从荒泽城拍卖而来的落尘丹。

“不错,却不知李二爷如何知晓?”景翀疑惑,当着明人也不做暗事,他脱口问道。

“哈哈哈,小兄弟可真是健忘,我李三原不才蒙人给送了个绰号叫做红胡子,可真正了解我的人却又知道我还有一个绰号,李药师!”李三原仰首一笑,竟然自顾自的介绍了起来。

“李药师?我明白了!”一提到药师两个字,景翀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自己失误了,在对方给予自己回气丹的时刻,自己就应该想到,李三原本身就是个炼药师,身为一个炼药师,当然对于丹药会有着敏锐的捕捉能力,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对方猜的那么准确,竟然还一语道出了名字。

只是不知道对方特意点明落尘丹是为何意!所以此时的景翀依旧是满脸的疑惑。

“服下吧,我想应该对你有所帮助!”李三原再次展现出神神秘秘的表情,他看着景翀,然后用手示意了一下,说道。

“哦?”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怎么想的,但景翀还是对他非常的信任,这种感觉自己无法抗拒,所以也就毫不犹豫的打开了玉瓶,一仰脖就将之吞了下去。

同样凉凉的感觉,丹药入嘴即化,可是并没有回气丹那般对他的身体产生一丝的影响,除了入口之时的凉意之外,竟然没有其它的任何感觉,他很是奇怪,但也没有过多的在意。

“很好,那么咱们开始吧!”李三原始终都是那种神神秘秘深不可测的样子,他很有得道高人的感觉,可仔细看又感觉他若即普普通通,淡淡然然,反正就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面对这种人,景翀不知道如何应付,所以也只能够随心而行。此时的其他人也相继离开了大船,残破的大船之上只有景翀与李三原两个人,他们就是很淡然的站在那里,也没有气势,更没有威压,双方都似乎在等待着彼此出招。

李三原并没有抽出兵器,双剑斜插在后背之上,垂手站在那里,许久之后却见他冲着景翀招了招手,意思已是非常明了。

景翀会意,手中的刀轻抖了一下,浓郁的战气之力顿时跃于刀身之上,身形闪动,带动着风声就朝着对面劈砍而去。

呼!一声轻响随之而来,就在即将落在李三原身上的瞬间,却陡然发现不见了身影,景翀大惊,刚欲收刀,就已经感觉到身后肩头一沉,随即耳边传来了一道淡然的声音,“慢了,你还可以再快一点!”

冷不丁回过头来,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李三原的面孔,而对方的手野随意的搭在了他的肩头之上,不由得大惊失色,可还不带景翀醒转,那道身形却不知不觉间出现在了三丈之外。

“好快的速度!”此时的景翀很是斐然,他竟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怎

样做到的,如此毫无征兆的就已经移动了身形,如此身法可真的形如鬼魅令人防不胜防,还多亏了刚才对方并无恶意,要不然自己恐怕早已经命丧当场。

只是景翀还不明白,对方如此强大的实力,为什么非要与自己过招,难不成就仅仅为了戏耍自己么?

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可他并没有放松警惕,手中的刀也再次挥舞了起来,这一次他依旧御风而行,整个人将自身的速度也提升到了顶点,原地残影一现身体就已经出现在了李三原的身前,与此同时刀光一闪再一次朝着对方身上劈砍而去,然而同样的事情发生了,自己已经很快的速度了,可偏偏刀到的时刻就找不到了目标。

一种无力的感觉油然而生,景翀猛然间回过头来,想象之中会出现在身后的身影并没有出现,相反的在自己左侧十丈外又现出了李三原的身影。

“呵呵呵,你的速度太慢了!”李三原依旧显得十分悠闲,他站在那里,款步而来,就好像这根本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种儿戏,他根本就没有将这场战斗放在心上。

“李二爷,您不出手,是不是在戏耍与我?”连续两次的捕捉不到目标,顿时让景翀内心抓狂,他沉着脸露出了愤怒之色。

“哈哈哈,小兄弟,你不要着急,我不出手是因为你的表现还不足以让我出手,你可以再接再厉,等到我认为可以出手之时,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李三原哈哈一笑,这番话说的淡然,可听在耳中着实让人难以接受,景翀被人轻视的内心翻腾,浑然有种吐血的冲动,自己再怎么样也是连赢了两场,再不济也算有点实力吧,可偏偏在这位的手中,竟然完全没有动手的资格,这样的评价着实让人愤怒。

“那好,我就让你出手!”景翀目光一缩,露出了冰冷之色,手中的刀也不再过多的迟疑,他就按照之前对于战狼刀法的体会,触碰着那种“我为刀奴”的感觉,虽然说达不到同样的效果,但还是让他的刀速迅速的提升了起来。

呼呼呼

景翀一口气砍出了三十六刀,每一刀都倾尽了全力,而是速度快的惊人,基本上就是刀光一闪,刀锋已至,若放做平时,这样的刀法足可以应对十多个同境界的强者,可在李三原的身边却如此的不值一提。

他一口气的三十六刀别说对人造成伤害了,就连敌人的衣角都没有碰到,枉费了如此消耗,他气喘吁吁的在远处停住了身形,一脸无奈的表情,他将刀一撒,索性坐在了那里独自生起了闷气。

“不打了,这跟戏耍猴子有什么区别?碰,碰不到,摸,摸不着,着实没有什么意思,我这累的气喘吁吁,你那边都时间喝杯茶水了,我不是你的对手,认输了,你们红胡子军团我也收编不起,老前辈还是先行退兵吧!”景翀始终抓不到目标竟然发起了小孩子脾气,他耍赖撒泼的样子端是可爱,一时间却让在场之人为之一怔随后虚空中竟传来了一众哄笑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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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丹田异变

“哈哈哈!小兄弟不要气馁,着实不是我不想与你打,实在是因为你的攻击速度太慢而已,既然你想与我交手,那么我随后就还你两招就是!”李三原又是一阵大笑,此时他不像是个敌人,反而更像个长辈,眼神之中充满的尽是疼惜!

一听到对方要与自己打,景顿时来了精神,他一跃身形站了起来,也不怕丢人,再一次将手中的刀胸前一横,呈现“请”势,“那么我就接您高招了!”

话音刚刚落下,景的身体就再次急速的闪动了起来,风动影动,刀光闪动,又是一招单刀直入朝着李三原就切入了进去。

面对攻击,这一次李三原无动于衷,他就是站在那里背对着双手,就算是迎着刀锋依旧显得淡然自若,眼看着刀光闪烁临近了眼前他依旧不为所动,下一刻刀势急转,刀光顷刻间就没在心口之处了,他才轻轻的抬起了右手,看似简单的伸出手掌,其中却包含着无尽的奥妙玄机,随即又听闻虚空之中“叮”的一声轻响,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景手中的刀竟然就这般静止了下来。

“怎么回事?”景心中大惊,他只觉的刀锋陡然一沉就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抓住了一般,无论如何都不能撼动分毫,身上的气息收敛,残影也随之不见,这时他才敢凝目注视,这一看不打紧,他整个人都在瞬间勃然变色。

因为对面的李三原不仅身体纹丝未动,就连手中霸气绝然的血王之刀也被对方两根手指牢牢的控制而住,紧接着一股难以抗拒的巨大力量从刀身之上缓缓传来,还不待他调转体内战气应对,就已经感觉脚下一个踉跄,整个身体蹭蹭蹭朝着身后退居而去。

一连退了十几步,景只感觉体内的气血上下起伏,脑袋一嗡一阵头晕目眩,左右摇了摇头,许久之后他才从那种不适之中回过神来。

这一次,景整个人的目光之中都露出了忌惮之色,高手他没少见过,想当初在情人鸢与郝三婆恶斗之时,自己虽然很是无力,但也还有一招半式之功,可是在这位红胡子的面前,自己俨然成为了一个刚刚会走的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奈何他分毫。

丹气之境究竟是何等的强悍?怎么自己就那般的无力?

景原本就是个不服输的人,他能走到现在,也是在不断的努力与拼搏之下才锻炼而成的,那么久以来,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无力过,可一贯强大的内心驱使之下,他还是强撑着意志挺直了腰板。

“再来!”景一声轻喝,手中的刀也随之挥舞了起来,他不敢有所保留,自己所有能用上的招式全然挥洒而出,先是刚刚领悟的御泽之法,运用庞大的水泽之力将方圆十多丈之内尽皆控制而住,手中的刀也轻轻扬起,从血河八刀第一刀的御风直到,再到御水之刀,又到御火之刀,以至于最后的御泽之刀,他轮番的施展了几遍

,可无论如何都奈何不了对面李三原分毫,失败的感觉油然而生,景再次气喘吁吁的站在了那里。

“不要气馁,接着来!”李三原根本就不像是在与之挑战的,他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好像很有耐心在等待着什么,而且他说话极具鼓励性,一次次不厌其烦的引导着景。

“好!再来!”景陡然掀起了气势,刀随人走,人随刀转,他知道李三原不会主动攻击自己,索性也就放弃了防御,全身心的投入了进攻之中。

刷刷刷,一口气砍出了八十一刀,景的攻击愈发的凌厉,其速度也在无形间得以提升,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而已,可无论如何,效果一样,依旧不能沾染李三原分毫。

好像是要刻意给予景一些阻绊,李三原隔三差五五的还是还上几招,可每一次还手,景都会被强大的攻击波及的喘不过息来,但是痛苦归痛苦,并没有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

不仅如此,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战斗,他还惊奇的发觉,原本因为之前的战斗而被伤害的经脉,竟然变的更加坚韧了起来,那细微的裂缝在战气反反复复的冲击之下巧妙的愈合,如今竟看不到分毫。

心中一阵大惊,景又是一喜,因为他所得到的收获远不止于此,体内六大穴脉也在之前的冲击之下扩大了许多,原本以为恢复了状态它们还会收缩回去,没想到在裂缝愈合的刹那间,那所有的穴脉竟然就此成型。

伴随着战气的不断充盈,一种空前强大的感觉也再次跃然而出。

“好痛快的感觉!”景肆意的挥洒,他没有一丝的压力,只感觉如此的战斗痛快淋漓,浑身上下大汗淋漓,每一粒汗珠都从毛孔渗出,带出的污垢排出体外,在汗水的洗刷之下,他只觉的浑身上下无比轻松。

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发招,他都是那样的得心应手,这种感觉比之先前的那种人刀合一更为顺畅,其速度也大的惊人。

渐渐的,景手中的刀也变的更加迅速了,不知道何时,李三原还招的频率也增加了许多,而攻击的威力却在不断的减弱。

其实他哪里知道,这不是李三原减弱了攻击,而是他自身实力的不断变化、提升,相对的承受能力也发生了变化。

景不想错过这种感觉,所以更加卖力的挥洒着手中的刀,渐渐的他陷入了其中,浑然忘记了外界的一切,他的眼中只有刀,只有一道虚影,刀是自己的刀,影则正是敌人的身影,刀与影都变的缓慢了起来。

奇妙的感觉让人不能自拔,紧接着景又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话,特别是体内的六大穴脉,不知何时竟然隐隐出现了一团绿色的光,这道光丝丝凉凉的,它汇聚于丹田之中,伴随着战气的输出与不断的循环,它变

的更加的强大。

无形间,绿色的光似乎还有着一丝的吸力,一些残存的战气全然被之吸收,起初很难被人捕捉,可随着战斗的越加强烈,那种吸收的力量也变的更加的迅速。

不知何时,绿光陡然间增大了吸收的力量,可让人惊讶的是,它的吸收了许许多多的战气之力,可并没有对于战斗产生任何的影响,相反的还增加了自身攻击的力量。

景不知什么原因,索性也不予理会,顺其自然般的听之任之,可令他想不到的是,这一团绿光更加过分了起来,起初它只是吸收丹田之中残存的战气,可现在竟然连经脉之中的战气都不放过,紧接着更是染指到了周边的穴脉之中。

呼呼呼,强大的气流陡然内敛,景眉头一皱立即收敛了刀势,他身体一顿就此盘坐了下来,反观那李三原眉头一挑,嘴角却露出了笑意。

他身体一闪在景的身前蹲下,一只手轻轻抖动,此时更是以一种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在景的身上指指点点,众人都不知道他意欲何为,可他做完这一切之后竟然选择了垂手而立,一场轰轰烈烈的战斗,就这般被从中打断,大家不明所以小声的议论,但并没有一人敢于上前打扰。

诡异的气氛让人匪夷所思,作为当事人的景却安静的盘坐在那里,此时的他紧皱的眉头,似乎在极力的支撑着什么,也好像在斗争着什么,时不时出现的淡红色战气,时而隐没时而突显,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频率也在不断的减少。

其实外人看到的表面正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他那丹田之中,淡红色的战气之力此时虽然依旧庞大,可不知何时它完全失去了占据丹田的权利,不仅如此,就连它本身都在被一股陌生的力量吸引召唤着。

不可违逆的趋势让一众的战气陷入了暴躁之中,可是无论它们如何的挣扎,都难以脱离出去。而景本人也很奇怪,起初他也在利用心神刻意的去帮助战气,但是,心神似乎突然间与之切断了联系,相反的他心念移动,竟然加快了绿色光团吸收战气的速度,这才几个呼吸的时间,丹田之中的绿光就增大了一倍有余。这还不算,它占据了丹田之后,成为了新的丹田霸主,光团初步成型,而伴随着战气的不断没入,它的颜色也渐渐趋于金色。

如此奇特的一幕,景第一次遇见,但他知道这不像是什么坏事,既然自己阻挡不了战气被吞没的趋势,也只能够任由着它被光团吞噬。

他放松了身心,刚刚出现的淡金色光团也变成了匀速之状,它虽然速度不是很快,但进展却十分的迅速,时间不大关元穴之中的战气就被吸收一空。

伴随着关元穴之中的战气消失不见,原本明亮的穴脉顿时黯然失色,它死气沉沉的出现在注目之下,一时间竟然让人有些不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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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六气结丹

双剑名曰:金赐龙鳞剑,此剑是一对,一长一短,长剑主攻,短剑主守,双剑应用其难度更大,此对宝剑也是一对法宝,双剑之上各带血槽,血槽密密麻麻的乍一看倒像是一片片龙鳞,再加上剑身呈通体金色,故此双剑如此得名。

双剑刚刚被抽出,金色的光芒就爆射而出,耀眼的金光划过虚空,顿时让那空气为之扭曲,又见他轻轻的抚动短剑,剑尖迎着对面而来的光刃轻轻一点,周围的空气顿时安静了下来。

许久之后就听见空中“叮”的一声轻响,原本势不可当的庞大刀锋就这样被硬生生阻挡了下来。

李三原身体为之一震,很显然面对如此强大的威势他也非常的吃力,忍不住抬起了脚步,他稳稳的朝着后方退了三步,左手之上的金光再胜,丹田一较劲,手腕平伸着就送了出去,在一众惊讶目光注视之下,那几十丈的刀锋硬生生被之推了出去。

与此同时,李三原借助空隙身形一跃飞离了出去,巨大的刀锋没有了阻力轰然间就劈砍向了身后的荒泽之中。

“哗!”一声涌动,顿时掀起了百丈浪潮,荒泽之中的浓郁水泽遮天蔽日,翻滚着浪花最后飞洒而来,一场大雨从天而降,整个荒泽水面都变的波澜起伏。

“大家稳住!”场面一度变的混乱了,好在这些都是长久待在荒泽之人,如此波澜壮阔的景象见的多了,自然也习惯了各种凶险,一个个紧握着船栏目不转睛,一如既往的定格在远处的虚空之上。

“好强大的刀锋,景兄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李三原脚踏虚空,凌空而立,他一边躲避锋芒,一边不住的点头赞允,同时右手的长剑也掀起了一丝弧度,轻轻的一弯,看似普通的动作,顿时引动了周围空气的共鸣,一刀不大起眼的金光骤然成型,在旁人看没有看清他动作的同时,长剑之锋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景的周围。

空气之中一阵波动,景也瞬间捕捉到了一丝的凶险,忍不住定睛一看,淡金色的剑锋也已临近,不由得大惊失色,他连忙挥舞着手中的刀前往应对,不敢正面迎接其锋,景的身形也在瞬间幻化出无数的残影将剑锋包围,血王刀带动匹练,眨眼睛又是三十多到。

但闻虚空之中一连串的撞击之声传来,那强大的光刃陡然间炸裂开来,蜂拥而来的能量波及之下,景的身形经不住一阵摇晃,险些从空中坠落而下。

虽然说身形比较狼狈,但景还是单凭着自己的实力接下了对方的攻击,如此表现让李三原一阵狂喜,他只是试探着进攻一招,没想到对方竟然化解的如此巧妙,如果长久下去,任由对方成长的话,也将会是自己的一大对手,作为以为修行者,能够时时刻刻拥有一位强大的对手,那j该将是何等荣幸的事情?

李三原原本就是个有抱负的人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让自己有所提升的对手,他不胜苦恼,看着景的天赋与不屈的性格,他似乎找到了几分自己的影子,故此也就动了恻隐之心。

先前的出招李三原显得有点小心翼翼,可在看到景真正实力后的瞬间吗,他也忍不住豪气顿其,手中的长剑也肆无忌惮的挥舞了起来,时不时掀起了一股股滔天巨浪,如此强大的威势很是惊人,以至于景有些猝不及防,索性抛开了内心,他也将刚刚领悟的御泽之力发挥到了极致。

两团金光在虚空之中时而靠近,时而分开,每一次碰撞,都会在荒泽之中掀起庞大的波澜,在场的人每一个都被眼前奇妙的景象吸引,直看的惊心动魄。

哗!又是一波水泽飞溅而起,两个人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炽化,三十招的挑战也进入了尾声,李三原的气势也在此时被激发到了顶峰。

“砰!”又是一声巨响传来,两团金光再次碰撞,虚空中只感觉一阵颤抖,其中的一道光顿时犹如皮球般被弹了出去,巨大的金光翻滚着朝着远处滚去,整整数百丈的距离最后止住了身形。

呼呼的喘着粗气,景注目而视,他虽然狼狈,但从那坚定的眼神之中不难看出,此次的战斗也让他激起了斗志。

“再来!”景一咬牙,手中的刀再次抖动而起,而对面的李三原则挥了一把汗水,再次定了定神。

“再来!”李三原也来了豪气,手中的长剑一点,又是一道金光一闪而逝。

两团金色的光刃又一次交锋,宛如云中龙遇上了雾中龙,两者各不相让。只不过双方的战斗其状态还是有所区别,景占据刚刚突破的全胜优势,再加上自身强悍的刀招辅助,所以才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威势,而李三原本身就经验老到,丹气浑厚,虽然此时并没有运用强大的招式辅助,依旧发挥出强大的威力,而且他本身战斗力极强,所以显现的游刃有余。

三原剑法是李三原独创的剑法,它宛如自身的性格,随心随性,并没有固定的套路招式,一切攻击全凭一念,故此就算景招式精妙依旧不能奈何对方。

再加上先前几次的战斗,景的所有招式都被施展了出来,故此李三原本身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了更好的手段予以弥补,景唯有硬撑着挺过三十招。可是这三十招的战斗真的太煎熬了!

叮!一声轻响宛如天籁,两大兵刃再次触碰在了一起,景的身体一载歪又倒退了许多步,下一刻又见他身形一转,在虚空之中竟然运用出了自己最先修炼的刀法,“百战七玄刀”,百战七玄刀原本是最普通的刀法,可随着景境界的提升,这种刀法的威力也自然提升了上去,刀法的本身不在于招式的精妙与否,最终还是需要施展刀法的人是怎样对于刀的领悟。

此时景别出心裁,身形在虚空之中闪动,并且运用起如此普通的刀法反而让李三原为之一惊,两个人的距离相对比较远,可是强大能量驱使之下,几个瞬息的功夫,景就利用旋风百步无影掌的身法巧妙的靠近,手中的刀一刀连着一刀,一刀更是一刀,刀锋直下宛如小鸡啄米一般一气呵成,一时之间竟然有着不可忤逆之势。

李三原哪里想过这种打法?手中的长剑原本是大范围攻击用的,而此时突然面对如此近距离的战斗,整个人也显得有些慌乱了起来,这不是他实力不够,或者不懂得近战,而是他完全没有心里准备而已。

面对景凌厉的攻击,他手中的长剑唯有撩起予以还击,可就算他丹气浑厚威势逼人,依旧奈何不了景那一连串的快刀威势。

钢刀直指密不透风,而且刀锋弥漫一刀更胜一刀,七刀叠加整整七七四十九的,四十九刀又将威力叠加到了四十九倍,如此以来强大的刀势成型,威力自然而然的也就提升了上来。

“景兄弟,果然不是一般人物!”李三原手忙脚乱的抽出空隙,双剑挥舞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可他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就被逼退了十多步的距离。

“斩尽杀绝,亡可奈何?”冷不丁一刀挥出,趁着李三原手足无措之际,景恰到好处的招式结合,顿时将战斗提升到了顶峰,一刀砍落,正好劈砍在了对方的双剑之上,四十九倍的丹气之力叠加,好悬没有掏空了丹田之气,可就是因为这样不断的蓄力,才将自身的刀势提升了上来,就算李三原境界很高,可猛然间承受四十九倍的丹气刀斩依旧显得有些吃力,双方兵刃接触的瞬间,他那充满风姿的身形再也阻挡不住威势,猛然间就朝着后方退居而去,这一次整整退出了三十多步。

李三原自从进入丹气之境后,哪里吃过这种亏?在内心不断起伏的同时,他更增加了几分的惊讶,与此同时他再次止住了身形,目光之中露出了一丝寒意,他整个人的气息硬生生提升了三倍有余,长剑直指所向披靡,一时间竟然有种压制全场的气势。

以至于在这种气势的压制之下,景刚刚发挥出来的强大优势荡然无存,眼看着盛怒之中的李三原剑指长虹倾泻而下,三原剑真正的威力,也将在此时爆发,他再也不将景当做一个晚辈,一个刚刚进足境界的生手,而是将之视为一个实实在在的劲敌。

突然爆发的气息席卷全场,整个数百丈之内的空间全然被之覆盖而住,一种强大的威势不容违背,所有身在其中的人都似乎成为了蝼蚁,他们纷纷凝神静气,屏住呼吸,生怕一个不慎受到攻击的波及,然而就在此时,虚空之中陡然间的一声厉喝打断了接下来的战斗。

“住手,住手,李二爷,不要耍赖,你输了,你输了,三十招已经过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 丹气境决战

这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让诺大个场面一个泄气就甭提了。顶点原本紧张的气氛骤然一凝,一双双目光迅速移转,最终在那风雨飘摇的船上定格了下来。

说话之人不是旁人,依旧是那个手里拿着大铁担的小胖子,小胖子还真是勇气可嘉,哪里都少不了他的身影,而且在外人的眼里,这位愣头青脑袋有点问题,就他那点实力蔫吧蔫吧不够人一顿揍的,可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竟然还敢参与到这种场合之中,特别是那种理所当然的模样更让人气的牙根痒痒。

“怎么又是你?”李三原收敛了气息,目光之中露出了一丝不快,但他毕竟也是个有修养的人,被人阻断攻击虽然不太礼貌,可是他依旧愿意听一些道理。

“李二爷,你就甭装大瓣蒜了,你与我兄弟打了这半天,你自己没有计算,我聂大爷可是一招不少的在盯着呢,从一开始出招到刚才你强大威势出现,正好三十招,原本你们约定的就是三十招,如今三十招已过,你是不是应该话复前言协众一同加入八方盟之中呢?以至于要担当什么职位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小胖子说话听起来有理有据,可说话的口气端是气人,可又让人抓不住把柄,纵然想上去揍他一顿,都不知道用什么理由。

这些话传入李三原的耳中,却不由得让他脸色一红,作为成了名的人物,他混迹荒泽流域几十载,虽然背负了流寇的名声,但速来他都是以诚信义气为立足根本的,此时被一个无名的小卒如此奚落自己,当然有些面子上过不去了,可对方说的也是事实,刚才与景战斗正酣,自己也忘记了去数招式,自己还在不断的试探之中,却不想早已经出乎了意料之外,在满脸羞愧的同时,他更多的还是有所不甘。

“小胖子,你说的不错,三十招已经过去了,的确是老夫败了,可是你总得允许我将这一招发完吧,我刚刚找到点感觉,就这样被你打断了!”李三原确实有点生气,他瞪着眼看着聂海渊,说话之间却还在极力忍耐着。

可谁让下面这位是个愣头青呢?他楞归楞,可看冲着谁楞?这事有关自己兄弟的利益,他能不去装傻充楞吗?特别是看到景能与对方三十招立于不败之地的瞬间,他的心中也就更加有了底气,双方之间是有所差距,可毕竟不像之前那样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吧,有着如此一层的依仗,他才会如此玩横,而且横的理所当然。

摇了摇胖大的脑袋,他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看着高空之上的李三原,鼻孔之中喷出一股热气,他冷哼了一声,说道,“枉你还是一个成了名的前辈高人,成天装出得道高人的风范,看起来高高在上的,原来满脑子都是大粪,你究竟在想什么?这是赌斗,是比试!是有关你我双方生死存亡的赌斗,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输了就应该话复前言才是,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借口,合着以你

刚才所说,还没有打痛快,你什么身份?什么境界?如果让你痛快了,我们在场的还有一个能活吗?所以见好就收吧,想打咱们再约个时间,约个地点,在双方友好商谈的前提之下自由切磋,又不会伤及无辜,如此战斗才是上上之选!”

不得不说,聂海渊这张嘴长得巧妙,什么事到了他的嘴里,直的也给他说弯了,他如此一番雷冲,一时间竟然让李三原哑口无言,嘴巴吧唧也半天,竟然说不出半句话来,深呼了口气,他唯有无奈的一声叹息,“也罢,这场赌斗就此结束,我红胡子认栽了,愿意归附八方盟去!”

哗!话音刚落人群之中就顿时炸开了过,一众沸腾的声音就好像兽潮之乱一般久久难以平复,特别是以英宁为首的独眼军团的众人,更是一个个目瞪口呆,大惊失色,他们谁都想不到李三原怎么会突然做出这种决定,可审视了一番四方,陈拂女带着几个人又将自己牢牢盯住,想逃又没有空隙,他唯有身子一软瘫软在了甲板之上。

“景盟主在上,李某在此见礼了!”混乱声中,两个人从虚空坠落,李三原倒也真的仗义,刚刚站立身形,就走上前去冲着景微微躬身,双手抱拳深施一礼。

他如此行为着实让景意想不到,连忙抢身上去搀住对方的双手,满脸尽是歉意之色,“李二爷如此不可,可真是折煞晚辈了,景何德何能敢去做这盟主之位?早前我就说过,只要您愿意加入八方盟之中,盟主之位我自会想让!”

景很是客气,其实这也是他发自肺腑的写照,盟主之位自己还真的没有这种打算,他想要的只不过团聚荒泽八方流寇而已,只要对方能够帮助自己报了家仇,其它的东西都对于自己不太重要了。

就是有着这种想法,所以他才会如此真诚的相邀李三原,可是他这样想,李三原却不一样,红胡子军团虽有野心,却也并没有过一家独大之心,他们卷缩在荒泽之中,大多数都是被逼无奈才会铤而走险,这一切的一切也都是拜血狼杀所赐,他们只要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对抗血狼杀,如今有了这么一个年轻的少年愿意担当大任,李三原当然乐的其所,更何况经过如此一番的考验,充分的证明了对方也有如此实力,这也更加坚定了自身辅助于他的信念,故此面对景推让,他更显现的异常的强烈。

“不不不!景盟主此言差矣,俗话说,自古英雄出少年,以小兄弟的天赋,以及个人的努力,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成就也定然在我等之上,所以有你带领大家才更有出人头地的时刻,你就不要推诿了,我李三原还是最相信自己的眼光的!”李三原满脸志诚,说话间更是至诚至信,根本就不像虚以委蛇,他如此表现,更加让景内心难安。

毕竟这三场战斗,原本是双方目的不一而产生的赌斗,可每一场的战斗,都对自己的修炼

产生了巨大影响,特别是眼前的这位前辈,更是用心良苦的给予自己引导比加以辅助,最终助自己登临丹气之境。

俗话说饮水思源,知恩图报,就算是自己不去报答恩情,也断然不可再强压对方之上吧,在这种思想的左右之下,景也很难去接受对方称谓的“盟主”之位,特别是此时,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让,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心念。

两个人你来我往推来推去,最终还是李三原将脸一沉,露出了冰冷的表情,“景兄弟若说在与推诿,就别怪李某有背前言脱离而去了!”

这番话一说,顿时让景安静了下来,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对方,他眨巴也半天嘴,最终还是无奈的应承了下来,可他刚刚答应,却又间李三原伸出了右手予以了阻止、。

满脸的疑惑,景连忙侧目以视,却见李三原将手一摊露出了神秘之色,“不过景盟主,我有言在先,你必须要答应我!”

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对方还要提点要求,可此时的景正出于兴头之上,索性面带笑容点头应允。

“答应我,日后有了空闲,一定要与我再战一场,刚才那关键时刻,我没有发出招来,可真是不大痛快!”李三原一脸的意犹未尽,很显然他真的是想痛痛快快的打上一丈,只不过对手难寻,自己难觅,所以才会又如此要求。

他这么说,景的脸上却露出了为难之色,双方之间的差距,自己当然明白,就算是刚刚最后的几招,自己也是胡乱蒙的,倘若李三原当真的与自己敌对,恐怕不出十招自己就会仓然败北。

可是话赶到这了,他又不好拒绝,无奈之下,也唯有点头应允。

“你可答应我了,绝对不可食言而肥,要不然我李某人是会翻脸的!”李三原倒像个武痴,也像个老顽童,此时一边说着,其滑稽的模样也是让人忍俊不禁。

“好,我答应了,大家都在看着都可以佐证,那么接下来我们是不是也要庆贺一下八方盟就此壮大呢?”景提高了嗓门,他大声呼喝着,就这么一段时间,原本剑拔弩张的敌人就成为了朋友。

不得不说,人生这玩意很难说明它的发展趋势,前一刻生死相博,下一刻也许就如胶似漆,所有的变故也都在人一念之间,故此,所有的善与恶,是与非,也都在人的一念之间!

只有尊崇了自我的内心,强大彼此的利益,敞开众人的心胸,有容乃大,方可融合群众的力量,继而来壮大自己。

景本身也不属于什么专业的统治阶级,可他本人以情入理,以己渡人,更以诚交心,所以他才能够渐渐的成功,虽然说现在才只是踏入成功的一小步,但也是一个美好的新开始。

第四百二十二章 凡招取胜

双剑名曰:金赐龙鳞剑,此剑是一对,一长一短,长剑主攻,短剑主守,双剑应用其难度更大,此对宝剑也是一对法宝,双剑之上各带血槽,血槽密密麻麻的乍一看倒像是一片片龙鳞,再加上剑身呈通体金色,故此双剑如此得名。

双剑刚刚被抽出,金色的光芒就爆射而出,耀眼的金光划过虚空,顿时让那空气为之扭曲,又见他轻轻的抚动短剑,剑尖迎着对面而来的光刃轻轻一点,周围的空气顿时安静了下来。

许久之后就听见空中“叮”的一声轻响,原本势不可当的庞大刀锋就这样被硬生生阻挡了下来。

李三原身体为之一震,很显然面对如此强大的威势他也非常的吃力,忍不住抬起了脚步,他稳稳的朝着后方退了三步,左手之上的金光再胜,丹田一较劲,手腕平伸着就送了出去,在一众惊讶目光注视之下,那几十丈的刀锋硬生生被之推了出去。

与此同时,李三原借助空隙身形一跃飞离了出去,巨大的刀锋没有了阻力轰然间就劈砍向了身后的荒泽之中。

“哗!”一声涌动,顿时掀起了百丈浪潮,荒泽之中的浓郁水泽遮天蔽日,翻滚着浪花最后飞洒而来,一场大雨从天而降,整个荒泽水面都变的波澜起伏。

“大家稳住!”场面一度变的混乱了,好在这些都是长久待在荒泽之人,如此波澜壮阔的景象见的多了,自然也习惯了各种凶险,一个个紧握着船栏目不转睛,一如既往的定格在远处的虚空之上。

“好强大的刀锋,景兄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李三原脚踏虚空,凌空而立,他一边躲避锋芒,一边不住的点头赞允,同时右手的长剑也掀起了一丝弧度,轻轻的一弯,看似普通的动作,顿时引动了周围空气的共鸣,一刀不大起眼的金光骤然成型,在旁人看没有看清他动作的同时,长剑之锋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景的周围。

空气之中一阵波动,景也瞬间捕捉到了一丝的凶险,忍不住定睛一看,淡金色的剑锋也已临近,不由得大惊失色,他连忙挥舞着手中的刀前往应对,不敢正面迎接其锋,景的身形也在瞬间幻化出无数的残影将剑锋包围,血王刀带动匹练,眨眼睛又是三十多到。

但闻虚空之中一连串的撞击之声传来,那强大的光刃陡然间炸裂开来,蜂拥而来的能量波及之下,景的身形经不住一阵摇晃,险些从空中坠落而下。

虽然说身形比较狼狈,但景还是单凭着自己的实力接下了对方的攻击,如此表现让李三原一阵狂喜,他只是试探着进攻一招,没想到对方竟然化解的如此巧妙,如果长久下去,任由对方成长的话,也将会是自己的一大对手,作为以为修行者,能够时时刻刻拥有一位强大的对手,那j该将是何等荣幸的事情?

李三原原本就是个有抱负的人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让自己有所提升的对手,他不胜苦恼,看着景的天赋与不屈的性格,他似乎找到了几分自己的影子,故此也就动了恻隐之心。

先前的出招李三原显得有点小心翼翼,可在看到景真正实力后的瞬间吗,他也忍不住豪气顿其,手中的长剑也肆无忌惮的挥舞了起来,时不时掀起了一股股滔天巨浪,如此强大的威势很是惊人,以至于景有些猝不及防,索性抛开了内心,他也将刚刚领悟的御泽之力发挥到了极致。

两团金光在虚空之中时而靠近,时而分开,每一次碰撞,都会在荒泽之中掀起庞大的波澜,在场的人每一个都被眼前奇妙的景象吸引,直看的惊心动魄。

哗!又是一波水泽飞溅而起,两个人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炽化,三十招的挑战也进入了尾声,李三原的气势也在此时被激发到了顶峰。

“砰!”又是一声巨响传来,两团金光再次碰撞,虚空中只感觉一阵颤抖,其中的一道光顿时犹如皮球般被弹了出去,巨大的金光翻滚着朝着远处滚去,整整数百丈的距离最后止住了身形。

呼呼的喘着粗气,景注目而视,他虽然狼狈,但从那坚定的眼神之中不难看出,此次的战斗也让他激起了斗志。

“再来!”景一咬牙,手中的刀再次抖动而起,而对面的李三原则挥了一把汗水,再次定了定神。

“再来!”李三原也来了豪气,手中的长剑一点,又是一道金光一闪而逝。

两团金色的光刃又一次交锋,宛如云中龙遇上了雾中龙,两者各不相让。只不过双方的战斗其状态还是有所区别,景占据刚刚突破的全胜优势,再加上自身强悍的刀招辅助,所以才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威势,而李三原本身就经验老到,丹气浑厚,虽然此时并没有运用强大的招式辅助,依旧发挥出强大的威力,而且他本身战斗力极强,所以显现的游刃有余。

三原剑法是李三原独创的剑法,它宛如自身的性格,随心随性,并没有固定的套路招式,一切攻击全凭一念,故此就算景招式精妙依旧不能奈何对方。

再加上先前几次的战斗,景的所有招式都被施展了出来,故此李三原本身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了更好的手段予以弥补,景唯有硬撑着挺过三十招。可是这三十招的战斗真的太煎熬了!

叮!一声轻响宛如天籁,两大兵刃再次触碰在了一起,景的身体一载歪又倒退了许多步,下一刻又见他身形一转,在虚空之中竟然运用出了自己最先修炼的刀法,“百战七玄刀”,百战七玄刀原本是最普通的刀法,可随着景境界的提升,这种刀法的威力也自然提升了上去,刀法的本身不在于招式的精妙与否,最终还是需要施展刀法的人是怎样对于刀的领悟。

此时景别出心裁,身形在虚空之中闪动,并且运用起如此普通的刀法反而让李三原为之一惊,两个人的距离相对比较远,可是强大能量驱使之下,几个瞬息的功夫,景就利用旋风百步无影掌的身法巧妙的靠近,手中的刀一刀连着一刀,一刀更是一刀,刀锋直下宛如小鸡啄米一般一气呵成,一时之间竟然有着不可忤逆之势。

李三原哪里想过这种打法?手中的长剑原本是大范围攻击用的,而此时突然面对如此近距离的战斗,整个人也显得有些慌乱了起来,这不是他实力不够,或者不懂得近战,而是他完全没有心里准备而已。

面对景凌厉的攻击,他手中的长剑唯有撩起予以还击,可就算他丹气浑厚威势逼人,依旧奈何不了景那一连串的快刀威势。

钢刀直指密不透风,而且刀锋弥漫一刀更胜一刀,七刀叠加整整七七四十九的,四十九刀又将威力叠加到了四十九倍,如此以来强大的刀势成型,威力自然而然的也就提升了上来。

“景兄弟,果然不是一般人物!”李三原手忙脚乱的抽出空隙,双剑挥舞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可他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就被逼退了十多步的距离。

“斩尽杀绝,亡可奈何?”冷不丁一刀挥出,趁着李三原手足无措之际,景恰到好处的招式结合,顿时将战斗提升到了顶峰,一刀砍落,正好劈砍在了对方的双剑之上,四十九倍的丹气之力叠加,好悬没有掏空了丹田之气,可就是因为这样不断的蓄力,才将自身的刀势提升了上来,就算李三原境界很高,可猛然间承受四十九倍的丹气刀斩依旧显得有些吃力,双方兵刃接触的瞬间,他那充满风姿的身形再也阻挡不住威势,猛然间就朝着后方退居而去,这一次整整退出了三十多步。

李三原自从进入丹气之境后,哪里吃过这种亏?在内心不断起伏的同时,他更增加了几分的惊讶,与此同时他再次止住了身形,目光之中露出了一丝寒意,他整个人的气息硬生生提升了三倍有余,长剑直指所向披靡,一时间竟然有种压制全场的气势。

以至于在这种气势的压制之下,景刚刚发挥出来的强大优势荡然无存,眼看着盛怒之中的李三原剑指长虹倾泻而下,三原剑真正的威力,也将在此时爆发,他再也不将景当做一个晚辈,一个刚刚进足境界的生手,而是将之视为一个实实在在的劲敌。

突然爆发的气息席卷全场,整个数百丈之内的空间全然被之覆盖而住,一种强大的威势不容违背,所有身在其中的人都似乎成为了蝼蚁,他们纷纷凝神静气,屏住呼吸,生怕一个不慎受到攻击的波及,然而就在此时,虚空之中陡然间的一声厉喝打断了接下来的战斗。

“住手,住手,李二爷,不要耍赖,你输了,你输了,三十招已经过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 化敌为友

这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让诺大个场面一个泄气就甭提了。顶点原本紧张的气氛骤然一凝,一双双目光迅速移转,最终在那风雨飘摇的船上定格了下来。

说话之人不是旁人,依旧是那个手里拿着大铁担的小胖子,小胖子还真是勇气可嘉,哪里都少不了他的身影,而且在外人的眼里,这位愣头青脑袋有点问题,就他那点实力蔫吧蔫吧不够人一顿揍的,可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竟然还敢参与到这种场合之中,特别是那种理所当然的模样更让人气的牙根痒痒。

“怎么又是你?”李三原收敛了气息,目光之中露出了一丝不快,但他毕竟也是个有修养的人,被人阻断攻击虽然不太礼貌,可是他依旧愿意听一些道理。

“李二爷,你就甭装大瓣蒜了,你与我兄弟打了这半天,你自己没有计算,我聂大爷可是一招不少的在盯着呢,从一开始出招到刚才你强大威势出现,正好三十招,原本你们约定的就是三十招,如今三十招已过,你是不是应该话复前言协众一同加入八方盟之中呢?以至于要担当什么职位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小胖子说话听起来有理有据,可说话的口气端是气人,可又让人抓不住把柄,纵然想上去揍他一顿,都不知道用什么理由。

这些话传入李三原的耳中,却不由得让他脸色一红,作为成了名的人物,他混迹荒泽流域几十载,虽然背负了流寇的名声,但速来他都是以诚信义气为立足根本的,此时被一个无名的小卒如此奚落自己,当然有些面子上过不去了,可对方说的也是事实,刚才与景战斗正酣,自己也忘记了去数招式,自己还在不断的试探之中,却不想早已经出乎了意料之外,在满脸羞愧的同时,他更多的还是有所不甘。

“小胖子,你说的不错,三十招已经过去了,的确是老夫败了,可是你总得允许我将这一招发完吧,我刚刚找到点感觉,就这样被你打断了!”李三原确实有点生气,他瞪着眼看着聂海渊,说话之间却还在极力忍耐着。

可谁让下面这位是个愣头青呢?他楞归楞,可看冲着谁楞?这事有关自己兄弟的利益,他能不去装傻充楞吗?特别是看到景能与对方三十招立于不败之地的瞬间,他的心中也就更加有了底气,双方之间是有所差距,可毕竟不像之前那样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吧,有着如此一层的依仗,他才会如此玩横,而且横的理所当然。

摇了摇胖大的脑袋,他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看着高空之上的李三原,鼻孔之中喷出一股热气,他冷哼了一声,说道,“枉你还是一个成了名的前辈高人,成天装出得道高人的风范,看起来高高在上的,原来满脑子都是大粪,你究竟在想什么?这是赌斗,是比试!是有关你我双方生死存亡的赌斗,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输了就应该话复前言才是,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借口,合着以你

刚才所说,还没有打痛快,你什么身份?什么境界?如果让你痛快了,我们在场的还有一个能活吗?所以见好就收吧,想打咱们再约个时间,约个地点,在双方友好商谈的前提之下自由切磋,又不会伤及无辜,如此战斗才是上上之选!”

不得不说,聂海渊这张嘴长得巧妙,什么事到了他的嘴里,直的也给他说弯了,他如此一番雷冲,一时间竟然让李三原哑口无言,嘴巴吧唧也半天,竟然说不出半句话来,深呼了口气,他唯有无奈的一声叹息,“也罢,这场赌斗就此结束,我红胡子认栽了,愿意归附八方盟去!”

哗!话音刚落人群之中就顿时炸开了过,一众沸腾的声音就好像兽潮之乱一般久久难以平复,特别是以英宁为首的独眼军团的众人,更是一个个目瞪口呆,大惊失色,他们谁都想不到李三原怎么会突然做出这种决定,可审视了一番四方,陈拂女带着几个人又将自己牢牢盯住,想逃又没有空隙,他唯有身子一软瘫软在了甲板之上。

“景盟主在上,李某在此见礼了!”混乱声中,两个人从虚空坠落,李三原倒也真的仗义,刚刚站立身形,就走上前去冲着景微微躬身,双手抱拳深施一礼。

他如此行为着实让景意想不到,连忙抢身上去搀住对方的双手,满脸尽是歉意之色,“李二爷如此不可,可真是折煞晚辈了,景何德何能敢去做这盟主之位?早前我就说过,只要您愿意加入八方盟之中,盟主之位我自会想让!”

景很是客气,其实这也是他发自肺腑的写照,盟主之位自己还真的没有这种打算,他想要的只不过团聚荒泽八方流寇而已,只要对方能够帮助自己报了家仇,其它的东西都对于自己不太重要了。

就是有着这种想法,所以他才会如此真诚的相邀李三原,可是他这样想,李三原却不一样,红胡子军团虽有野心,却也并没有过一家独大之心,他们卷缩在荒泽之中,大多数都是被逼无奈才会铤而走险,这一切的一切也都是拜血狼杀所赐,他们只要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对抗血狼杀,如今有了这么一个年轻的少年愿意担当大任,李三原当然乐的其所,更何况经过如此一番的考验,充分的证明了对方也有如此实力,这也更加坚定了自身辅助于他的信念,故此面对景推让,他更显现的异常的强烈。

“不不不!景盟主此言差矣,俗话说,自古英雄出少年,以小兄弟的天赋,以及个人的努力,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成就也定然在我等之上,所以有你带领大家才更有出人头地的时刻,你就不要推诿了,我李三原还是最相信自己的眼光的!”李三原满脸志诚,说话间更是至诚至信,根本就不像虚以委蛇,他如此表现,更加让景内心难安。

毕竟这三场战斗,原本是双方目的不一而产生的赌斗,可每一场的战斗,都对自己的修炼

产生了巨大影响,特别是眼前的这位前辈,更是用心良苦的给予自己引导比加以辅助,最终助自己登临丹气之境。

俗话说饮水思源,知恩图报,就算是自己不去报答恩情,也断然不可再强压对方之上吧,在这种思想的左右之下,景也很难去接受对方称谓的“盟主”之位,特别是此时,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让,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心念。

两个人你来我往推来推去,最终还是李三原将脸一沉,露出了冰冷的表情,“景兄弟若说在与推诿,就别怪李某有背前言脱离而去了!”

这番话一说,顿时让景安静了下来,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对方,他眨巴也半天嘴,最终还是无奈的应承了下来,可他刚刚答应,却又间李三原伸出了右手予以了阻止、。

满脸的疑惑,景连忙侧目以视,却见李三原将手一摊露出了神秘之色,“不过景盟主,我有言在先,你必须要答应我!”

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对方还要提点要求,可此时的景正出于兴头之上,索性面带笑容点头应允。

“答应我,日后有了空闲,一定要与我再战一场,刚才那关键时刻,我没有发出招来,可真是不大痛快!”李三原一脸的意犹未尽,很显然他真的是想痛痛快快的打上一丈,只不过对手难寻,自己难觅,所以才会又如此要求。

他这么说,景的脸上却露出了为难之色,双方之间的差距,自己当然明白,就算是刚刚最后的几招,自己也是胡乱蒙的,倘若李三原当真的与自己敌对,恐怕不出十招自己就会仓然败北。

可是话赶到这了,他又不好拒绝,无奈之下,也唯有点头应允。

“你可答应我了,绝对不可食言而肥,要不然我李某人是会翻脸的!”李三原倒像个武痴,也像个老顽童,此时一边说着,其滑稽的模样也是让人忍俊不禁。

“好,我答应了,大家都在看着都可以佐证,那么接下来我们是不是也要庆贺一下八方盟就此壮大呢?”景提高了嗓门,他大声呼喝着,就这么一段时间,原本剑拔弩张的敌人就成为了朋友。

不得不说,人生这玩意很难说明它的发展趋势,前一刻生死相博,下一刻也许就如胶似漆,所有的变故也都在人一念之间,故此,所有的善与恶,是与非,也都在人的一念之间!

只有尊崇了自我的内心,强大彼此的利益,敞开众人的心胸,有容乃大,方可融合群众的力量,继而来壮大自己。

景本身也不属于什么专业的统治阶级,可他本人以情入理,以己渡人,更以诚交心,所以他才能够渐渐的成功,虽然说现在才只是踏入成功的一小步,但也是一个美好的新开始。

第四百二十四章 提升实力之法

一片云彩散,原本紧张的气氛荡然无存,剑拔弩张的情形也不复存在,先前还敌对的众人顷刻间化敌为友,大家纷纷放开了芥蒂,彼此之间到也有说不尽的知心话。顶点

就在此时,从夜莺岛之中开出了几条大船,大船之上气氛凝重,中间大船之上为首的两位,一个块头很大怒气冲冲,另一个则一头的红发粗狂不已,大船之上数百人各拿兵刃虎视眈眈,一个个面带凝重如临大敌!他们刚刚出现就被景捕捉,不由得摇头苦笑,他连忙飞身形跳上大船阻止对方继续前行。

“燕大哥,武大哥你们怎么全部出来了?我不是让你们在岛内等候吗?”景一上来就呼喝了一声,他突然的出现也顿时让船上之人为之一惊。

“景兄弟!”两个人同时诧异,他们在岛中就已经听前方的大战很是激烈,他们都明白三大军团的厉害,原本这二位是作为补给的,听闻前方吃紧之后就连忙放弃了训练,整合队伍就开出了夜莺岛范围,可他们实在是想不到,此时本该狼狈异常的景,怎地突然就有时间抽身来此,而且看他气息深不可测,更不像过度消耗的样子,所以才会露出诧异的表情。

景并没有过度的与他们解释,现在大局初定他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与之解释,只是简单的摆了摆手,他轻声说道,“三大军团已经归附,大家化敌为友,当下最重要的是迎接众人进岛,咱们有大事相商!”

这段话说的不算太长,但是非常的有分量,特别是在听闻到三大军团归附的消息瞬间,燕赤峰与武山两个人顿时呆立在了那里,他们大脑一片空白,怎么都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消息。

可时间并不等待二人,就在他们还陷入呆滞之中的时刻,在景的安排下,大船调转了船头,头前开路当起了领队,剑拔弩张的气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是热烈欢迎,原本冲出来要大展身手的几条大船俨然成为了迎宾的队伍,其阵势大的惊人,无形间更让三大军团之人热泪盈眶。

“景盟主想的真是周到,这么快就安排了大队伍前来迎接!”

“是呀,这样以来我们流寇军团可真的要脱了贼皮了!”

各种议论之声不绝于耳,混在人群之中的聂海渊等人不由得嘴角抽动了片刻,表示汗颜,可既然他们这样认为,自己索性也不揭开,大家其乐融融岂不是更好?

就这样,十多条大船排着队伍就此开进了夜莺岛之中,由于船只太多,所以只能够分区域停靠,大队伍不动,只有核心的几百人下了大船跟着景等人进入了独眼军团大厅之处。

这群人之中,最尴尬的莫过于独眼英宁了,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原本自己是夜莺岛的主人,就因为一朝之错搞的有家难归有国难

投,更让他难受的是,这会想逃跑也逃不了,要投降又没人理他,如此不上不下的卡在那里,那个不自在就甭提了。

这还不算,虽然没有人去搭理英宁,但是认识他的人却不再少数,大多人看到他之后,都会投以鄙视的表情,然后冷坑一句就不再理会,他俨然成为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嫌弃。

无奈之下,英宁索性硬着头皮低下了脑袋,一个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羞愧的像个夹尾巴狗,甚至于连狗都不如。

当然,这个节骨眼上,也没有人会过度的理他,景满脑子都是兴奋,一直都陪在李三原三人的身侧,完全将老三位奉为了上宾,走进大厅之后,更是采摆酒宴会予以招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静下心来这才将话题扯到了正题之上。

“几位加入,八方盟得以壮大,实乃荒泽之福,景之荣幸,其实我虽然代表蝎王谷而来,可实质的目的却还是要剿灭荒泽城血狼杀势力,还荒泽一片安宁!”这话说的冠冕堂皇,煽动性极强,话说的虽然有点掺水的成分,可效果着实不错,特别是一提到血狼杀,这群人都好像疯了一般暴躁了起来,很显然血狼杀所做所为早已经引起了大家的公愤。

景当然满意这种反应,缓缓点了点头之后,他又将目光看向了李三原的身上,他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承蒙老三位不弃,大力支持,咱们八方盟才有了如此强大的局面,相信现在要去团灭了血狼杀都不是问题!”

场面很是安静,景说的也非常激情,可这番话刚刚说完,李三原就站起了身子随后摆了摆手,“盟主所说不错,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足可以与荒泽城抗衡,可此前我听闻佣兵团嵩黎身残,又有五行君坐镇,暗地之中更有血狼杀高手隐藏,所以这一战虽然可行,但还是要慎重才是!”

李三原的话,景很是重视,所以在静静的听完之后,也是忍不住点了点头,随即又见他看着对方,请教般说道,“李二爷此言甚是有理,慎重处之,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呢?莫不是就要在这里等?”

景很是茫然,毕竟对于荒泽的了解他只是片面的,有很多的东西还是需要这些前辈指点才是,而李三原最适合统帅,所以这些事问他也就再合适不过了,“等倒不是明智的选择,只不过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更加完善自我,把这个八方盟做的更大一些!”

神神秘秘的话语很是让人疑惑,景不明就里,却只能够侧脸听闻,却见李三原来回踱步着,一只手捋着胡须接着说道,“盟主不知,我八方盟虽然混乱,但八方流寇却也各有各的生存本领,特别是八匠盟与铁帽子军团,这两家虽然说自身的实力不算最强,可他们却可以打造出比人更强的武器!你说如果我们有了这些武器,自身的实力是不是也会更大一些呢?”

一语点醒梦中人,李三原如此去说,也顿时让景回想起几个月前初进荒泽之时遭遇的那几个大汉,大汉虽然鲁莽,可却也又不一般的气质,当初他就是听闻了谢思吉的介绍,才误以为对方真就是八方流寇之中的最强者,此番又听李三原提及,这才明白了其中含义。

“打造武器?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赤水山上的红钢就是不错的原材料!”景喜上眉梢,顿时找到了前进的方向,所以此时显得格外的兴奋。

“不错,这也是我们的优势,而且八匠盟师从大匠师鲁山,不仅仅是对普通武器的打造有一番独到,就算是一些强大的法宝,恐怕也难不倒他们!”李三原颔首微笑,他说的话一波更胜一波,此时更是道出了如此秘密,不由得让景更加兴奋了起来。

法宝这玩意可遇而不可求,先不奢侈在场的能人手佩戴,单单是那些主干的力量都佩戴法宝的话,他们的战斗力就会成倍的提高了,有如此优势在,自己又何愁大事不成?

“只不过,这八匠盟,铁帽子军团素来不与接触,又该到哪里寻找才是呢?”随后,景又想起了八匠盟与铁帽子军团的行事风格,不由得一拍脑袋又露出了为难之色。

这件事固然难办,可却难不倒再做的三位,先是陈拂女扭动着腰肢露出妩媚之态,她细雨轻声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那种傲气,“呵呵,八匠盟与铁帽子那群鲁莽之辈,虽然说八匠盟平日里神出鬼没的,但是也不算是难以对付,他们有什么智商?只不过找了隐秘的地方眯了起来而已,这群人自认为师从高就的莽汉,所以很少与我们来往,他们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最大爱好就是打造兵器与开采矿山,除非是没有了钱财,才会除了捞一把,但大家都知道想要找到他们并不是难事,只要肯翻山越岭找到矿山,就一定能找到这群莽汉的身影!”

陈拂女说的句句属实,也算是为众人指点了一些迷津,景静静的听着,随后更展现出似有明悟的表情,然而陈拂女话音刚落,原本不善言语的钟烈坚也站起身来插了一句,“至于铁帽子这群混蛋,更是吃饱了撑着就是歇着,他们的防御力极强,最喜欢与八匠盟采买一些用于制造盾牌的材料,所以想要拉住他们并不难,只要降服了八匠盟莽汉,他们自然而然的就送上门来!”

“竟然会有此事?”好消息一波连着一波,景的嘴巴都笑的合不拢了,做梦都没有想到,八方流寇的收服如此的顺利,更没有想到这三位的到来,竟然能省出如此大的力气,同时对于将来对抗公冶家族的行动也更加又信心了。

“哈哈哈,老弟,这些事就交给我们了,你只管瞧好就行了!”钟烈坚豪气不减,他拎着金背降魔杵一阵挥动,整个大厅都随之摇晃了起来,在一众大笑声中,场面也变的沸腾了起来。

第四百二十五章 进入玄天岛

八匠盟,荒泽八方最神秘的流寇势力,用神出鬼没来形容他们也不足为过,可他们的地位却在众人之中举足轻重,拥有了他们,新成立的八方盟才有真正强大的可能。顶点

想要依靠景来寻找八匠盟似乎有点不切合实际了,可好在有人打了包票,景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起初钟烈坚想单凭虬髯帮的力量独自收服八匠盟的这群莽汉,但是一番斟酌下来,景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毕竟这些虽然都是莽夫,可流动性还是很大的,再加上钟烈坚本人就有些鲁莽,他生怕打草惊蛇,所以一番商量之后,他还是决定亲自前往会之一会。

选择人选的问题上甚是头疼,钟烈坚是必不可少的了,武山燕赤峰接着负责统领训练大兵,齐离刘顽、卢天云都在辅助,八方盟事物也比较多,正常的处理也都交给了李三原,还有齐离配合。

这些人都安排好了工作,剩下来的就是人选问题,被安排工作的人也想去,没被安排的更是跃跃欲试,其中呼声最高的就是聂海渊,这位爷在夜莺岛基本上就是无所事事,可让他跟着就怕坏事,但是真不让去,恐怕又会出事,无奈之际,景只得将之带上。

翟杏娘虽为女流,可却与景同上同下,特别是两个人感情深厚,更是不愿意一刻离开,她也主动要求前往,景虽然怕她犯险,可最后也答应了他的要求。

剩下来的兄弟之中,大块头扈毅刀,还有苗仁锋两个无所事事,特别是扈毅刀,在看到聂海渊要去之时,也晃着大脑袋凑了上来,他一去,苗仁锋也顶着个脑袋走了上来,无奈之下,景也只好选择了这几位同行。

剩下来的还有许多人踊跃想要参加,全然被景一口回绝,就这样几个人带领着百来号人,乘着一艘大船浩浩荡荡就开赴了荒泽之中。

近千里的荒泽何其辽阔,能数的上名字的矿山更不再少数,故此,就算有着钟烈坚这样强大的向导,景依旧很难找到八匠盟具体所在的方向。

无奈之下,他们只得选择排除法锁定几个大目标前往寻找,首先赤水山的红钢,这是打造上好武器与法宝的绝佳材料,只不过红钢被赤发鬼军团霸占,此时又被飞婆娘守护,八方盟很难得到,故此不可能在那里看到。

然后就是荒泽紧靠泽中泽外的青雀山,青雀石,还有西南玄天岛的镔铁之精,再有东南紫阳山,紫阳山上盛产紫阳钨,精钢之铁等。

锁定了这几个地方,他们的形成也相对显得轻松了许多,首先第一个目标就是青雀山,青雀山因靠近泽中之泽,荒兽出没的地方,也因青雀而出名,可真正出名的还是青雀山上盛产的青雀石,据说这种石头就是青雀本身蜕变之后拉出来的一种硬块,由于青雀本身就多,长久以来的积累之下,青雀石也就纷纷融入了山石之中,这种石头虽多可大多数都渗透之了岩层之中,甚难开采,故

此青雀石也相对的稀有了起来。

而青雀石也是炼制武器的上好材料,经过地火锻造之后的青雀石会生出青雀精钢,青雀精钢本身就非常坚韧,而且也可以当做一种炼器的辅料,反正在大匠师的手中,它显得格外贵重,故此也非常得到八匠盟的垂青。

出于了解,钟烈坚才会选择此地,故此大船开拔,不消两日之工就已经来的了濒临青雀山的边缘。

此时的青雀山绿草丛生,显得格外的清新宜人,因为靠近汪泽,此地得天独厚,也时长有灵草出现,故此也能算得上汪泽一块,只不过山上青雀群居,而且生性残暴,所以一般人很少进入此地。

可景等人自然不怕,他们把大船靠着了岸边,最为兴奋的依旧当属聂海渊,他扛着大铁担,肚子一甩就先跳上了岸,紧跟其上的扈毅刀同样拎着大门板砍刀跳了上去,苗仁锋不愿意与之为伍索性就跟在景的身边。翟杏娘留守大船,由钟烈坚带路,几个人这才进入了青雀山之中。

青雀山并不算高耸,但显得异常的曲折,脚下的路九曲十八弯的,不一会的时间就让人头晕目眩,南北不见,沿着脚下的路继续行走,他们并没有见到行人,但是却真的见识到了许许多多庞大的鸟。

这些鸟体型很大,足足又两丈来长,看起来非常的温顺,可一旦发飚,就连巨石都能够被之轻易啄断,经过钟烈坚介绍,这些就是所谓的荒兽青雀,青雀果然三五群居,它们以石头为食,而且会在一些较为隐秘的山林之中拉屎,这些鸟屎又堆积到山石之上,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更加坚硬的青雀石。

亲眼目睹了青雀的玄妙,景等人也显得格外的震惊,但是此番他们的目的并不在矿石之上,他们最大的目的还是寻找八匠盟,可令人失望的是,青雀山虽大,并不见他们的身影,不仅如此,就连最普通的行人都没有遇到。

带着沮丧,几个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聂海渊更是蔫头耷脑的扛着铁担回到了船上,又是几天的折腾空手而回。

不过还好,虽然没有找到八匠盟的位置,却也涨了许多见识,同时他们也算是先考察一番,倘若今后真的有用上的地方,也就相对的简单了起来。

青雀山之行,他们也没有正面的与荒兽冲突,一切行动都显得不叫顺利,故此接下来的行程安排也变的简单了起来,他们沿着荒泽,瞅准了东南,直接选择了紫阳山而去。

紫阳山因此地荒泽之水在早晨来临之际,太阳的光辉与水相接的某个时间释放出一抹紫光而得名,也许就是这个愿意,整个紫阳山上隐藏着少量的紫阳钨矿,还有大量的精钢之铁。

紫阳钨是一种炼器辅料,精钢之铁则是一种常态的炼器原料,大多数的武器原材料都是以精钢之铁为坯,然后加入各自的辅料锤炼而成,所以这种精钢之铁的数量虽大,却也是供不应求。

几个人同样的进入紫阳山之中遍地的寻找,人是没有找到,反倒寻找到了大量没有开发的隐秘矿石,做好了标记,以供不时之需,他们又退了出去,这样以来,将近十天的时间就此被浪费掉了,可是景也不着急,他心态很好,就好像难得的一次郊游一般,随心而又惬意,而且在此之间,他更是抓紧了时间去锤炼自身的境界。

其实这一段时间,他也没少了与钟烈坚请教有关丹气之境的知识,而且按照钟烈坚的介绍,他对于修炼之道也有个更加深刻的了解。

特别是丹气之境的修炼大体上与战气之境相同。只不过一种是练气,一种则是在练丹,金丹的强大与否,直接影响到自身丹气的强大,而且他这种结丹与其它不同,也不是只接一个丹就表示功成,丹田之中为主丹,随后还是要按照固定的境界一一突破,丹田之后,关元,神厥,阴交,石门,水分。

依旧是六个境界的修炼,只有等六大穴脉再次点亮顺利结丹之后,丹气之境才真正进入大圆满之态。

也只有顺利结了六丹,才具备真正六丹开膻的条件,六丹开膻真正进入下一个大境界,中丹田四虚境。

由于景没有真正系统的法诀修炼,所以知道的东西也受到了限制,而且以他现在的法诀记载,也就足以他目前修炼而已,如果还想进一步提升,当务之急,寻找姬老口中最全面的“万衍通灵决”也势在必行。

可那都是后话,他更加清楚当下所要面临的问题,故此,纵然他也非常的着急,可还是按捺住内心选择了现实。

接下来的一站是他们所设计的最后一站,西南的玄天岛。玄天岛孤玄荒泽边缘,再下去则是出了狼族,连接到大海的支流,其延绵不觉不知道通向了何方。

玄天岛地势较高,从远处看去就好像小岛高悬于天际之外,水流自上而下,显得颇为壮观,以至于让人感觉悬在天空之上,其玄妙非常故此被称作玄天岛,又叫悬天岛!

玄天岛之上盛产镔铁之精,镔铁之精比之精钢之铁更加坚韧,它也是一种上等的炼器原料,只不过镔铁的储量不多,故此显得更加珍贵,普通的修行者大多买不起镔铁,就用精钢之铁代替。

好比聂海渊手中的镔铁滑柔担,就是一柄上好的武器,那可是孔达珍藏多年的宝贝,所以当初拿出来之时都看的出他一脸的不舍。

就是因为镔铁的珍贵,而又实用,所以有很多的人争相开采,玄天岛也不例外,几年前都被开采的将近一空,现在遗留的空壳子在那,想必也不会有人再去争抢!

从钟烈坚口中得知了如此消息,唯一的一丝希望也荡然无存,虽然他们依旧按路线前往,但是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就进入了玄天岛范围之内。

第四百二十六章 倒掖九牛回

此时的玄天岛失去了开发的热潮。此时冷冷清清,浑然有种颓废之感。将大船靠在一个荒废的码头之上,木板制成的浮桥很是残破,给人一种违和之感。

登上了岸,沿途的道路也是杂草丛生,两边的木屋杂乱无章,有时还可以看到一些残碗烂锅,由此可见,当初这里也是有过一段时间的繁华,只不过物是人非,玄天岛没有了它的价值,自然而然的也就荒废了起来。

看到这里,聂海渊的眉毛皱的更狠了,这几天,成天吃糠咽菜,他的腹中早已经没有了油水,就在即将靠近玄天岛的时刻,他看到了这上面两旁众多的民房,好不容易提起的那种兴奋,又被眼前的萧条所替代,不由得一阵失望,他唯有将怒气撒在了脚下的石头之上。

“砰!”一脚踢翻,石头被踢了出去,他整个人脚下一滑,失去了重心,整个人都收势不住坐了下去,胖大的屁股接触到凹凸不平的石头通道,顿时让他疼的嗷嗷乱叫,“他奶奶的,老子得罪了谁了,这几天没吃过一顿好饭,还特娘嫌不够,竟然又这般折腾我,我的屁股呀!”

他愤世嫉俗般的哀嚎着,顿时引起了身边钟烈坚的注意,钟烈坚起初对这个喜欢唠叨的胖子也不是很中意,可随着这几天的接触却发现这位还是个热心肠,除了嘴废了一点之外,还挺有意思,慢慢的对他还有着那么几分的好感,特别是这会儿自己将自己滑倒了还在那里怨天尤人的模样更显得滑稽,一时间忍耐不住他竟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小胖子,你这家伙成天就知道去挑理,你钟大爷我前天不是给你给抓了个四眼火鸡么?那家伙个头那么大你还没有吃上瘾呀!”钟烈坚一阵调侃,更是引起了旁人的主意,原本凝重的气氛也变的活跃了起来。

“是呀,胖子,那四眼火鸡虽然看起来不好看,它的肉吃起来却真是美呀,赶明儿再抓几只!”扈毅刀上前补刀,却更加让聂海渊为之气恼。

“四眼火鸡,四眼火鸡,一只不到十斤的鸡,老子就吃了个鸡腿就被你们几个风卷残云了,还好意思说,我饿,饿的难以承受,我不管,一定管我吃饱!”胖子一脸的怨怼,此时坐在地上耍起赖来,一时间让大家哄堂大笑,可谁也没有本事能让他从地上站起来。

“嘿,胖子,你要记得,咱们来此是有大事要做的,你想吃,等咱们回去了独角牛肉我管够!”景翀也想劝他起来,可玩虚的是不行的,因为这位也真是饿的前心贴后心了,特别是屁股之上又遭逢大劫,他早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不走,就是不走!”聂海渊撒起泼来,让人很是无奈,直气的景翀要拿刀去砍他,可就在此时,空气之中竟然传来了一阵浓郁的烤肉味道,这股味道香的诱人,就连平时都不怎么吃东西的景翀都忍不住食指大动。

“还真的有香味

!是一股肉香!”苗仁锋站的较远,第一个就捕捉到了这种问道,所以没能忍住,他率先出口说道。

“别枉费心思了,聂大爷不傻,不会上你们当的!”聂海渊将心一横就是不为所动,可随之而来的香味着实令人难以忍耐,他刚刚话落就被这股香味吸引了,他脸皮也厚,刚刚说完不上当,整个人就被什么东西揪着一般猛然间就站了起来。

“烤牛肉的味道,其中还放了几味调料,香,真叫一个香!”聂海渊眉眼大开,口水横流,哪里还有刚才的萎靡之态?他飘飘然不知所以然,顺着香味的方向就紧跟了上去,其他人虽然没有他那么夸张,却也都忍不住追上了步伐。

不知道为何,香气闻着就在身边,可走起来着实不进,以他们的脚程,竟然走了近十里的山路,这才在一处山谷旁停住了脚步,那种香气好像是闻的久了,此时竟然有些退散的意思,但这些并不能影响到他们的激情。

“这,在这,我能闻道烤牛威!”聂海渊真不愧是个吃货,到了此时依旧展现出其独特的嗅觉,一时间更是让景翀不住的摇头,可也释怀,反正此番进入玄天岛也是碰一碰运气的,寻不到八匠盟倒也就算了,就当陪着他们游荡一圈增长见识了,况且此地虽然寂寥,沿途的风景倒也优美,借此舒缓一下心情也是不错的。

所以,景翀并没有过多的说话,只是跟随着聂海渊的脚步不断的前行,他跟着走,后面的钟烈坚等人也只好跟着,就这样一行人的队伍就如此奔着个“吃肉”就朝着山谷走了下去。

山谷并不算太大,有很多的地方都好像被人力开采过得,只不过年头久远了,其上又长满了树木,乍一看又像那原始之态,不过好在,进入山谷的通道还在,经过一番寻路,他们还是在山谷之中停留了下来。

这是一片空地,空地的一侧是山,山头东倒西歪的堆着乱石,在一处乱石之后还真的生出了一摊大火,这大火来的奇特,用一堆石头密密麻麻的堆砌着,又用泥糊了很厚,看起来倒更像个炉子。现在无论是石头还是泥,都被火烧的通红,大火漫烧之下,整个火炉之中的火都变成了幽蓝色。

看到的这些其实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烤肉,此时的烤肉味最浓,因为眼前就又一头独角牛被架在上面烘烤,只可惜不是一块一块的烤,而是整整一只被硬架在上面烧,也没人看管,整只牛都被烧的不成样子,下面的一半都糊了,可依旧不能掩盖那种浓郁的香味。

此时此景,不由得让人为之一惊,特别是聂海渊,整个人都气的须眉皆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怜惜小动物很有爱心,但见他手拎着铁担一脸严肃的看着对面的烤全牛,迈着小碎步一溜烟就跑到了石炉之旁,面带愤恨的表情,他这才说道,“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呀,牛不该是这样烤的,要翻面,还要多放料,记得还要刷油,这点更过

分了,火太大了,都特娘烧焦了,这怎么吃呀!”

他说着话,也不顾熊熊的烈火,拿起腰间的小片刀就划了一刀,这一刀下去整整割下了三两多肉,也不嫌烫,他仰起脖子就将之塞进了嘴中。

“奶奶的,我就说没烤好吧,还夹生的,不过挺有嚼劲!”这位也真是奇特,说着没烤好还在那里吃,完全将这头牛当做了自己私家的东西,一边吃的津津有味,一边又拿起自己的大铁担撑着牛身子在那里翻转。

翻转就翻转吧,可你也注意一点呀,火炉之中的温度何等的高?此时他又拿着大铁担去拨火,如此之下,镔铁滑柔担顿时被少的通红,手中传感提升,剧烫之下,手掌以撒整个大铁担就脱手而出,“噹”的一声就落入了炉火之中。

刚刚失去了镔铁滑柔担,聂海渊整个人蒙了,可嘴巴还在动,“完了,这下完了,老孔头知道了非特娘玩命了!”

他这样说着,围观之人也都很疑惑,因为他是背对着众人的,所以景翀他们并没有看清楚聂海渊的动作,而且前一刻还在听他称赞牛肉好吃,可下一刻竟然说出这般话来,一时之间并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

可就在此时,聂海渊突然间犹如触电了一般跳了起来,他远离了炉火,冷不丁蹲在那里就大哭了起来,“哎呀妈呀,我的大铁担呀,你陪了我那么多年,就这样被一团火给化了,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呀!”

声音凄凉,而又充满了沧桑,如此一招更是让人蒙了,一个个目瞪口呆,许久之后都没有反应过来,反倒是景翀比较敏感,他一眼就看到了聂海渊手中没有了镔铁滑柔担,顿时反应了过来。

表情随之收敛,景翀一脸的凝重,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他连忙问道,“胖子,你的大铁担呢?”

说着话,他又看了一眼面前巨大的火炉子,却发现火炉之上的巨大独角牛也已经在大火的烘烤之下从中折断,然后被大火吞没其中。

“它,它掉火炉里了!”聂海渊一言难尽的样子,用手指指着前面的大火炉,脸上那个悔恨就甭提了,看到他这个模样,景翀是又气又恨,都怪他贪吃惹的祸,你说好好的出来找人,你偷吃个什么牛肉呀,这下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吃了两口牛肉丢了自己保命的宝贝。不值得呀!

“你!唉,算了吧,等孔大伯知道了这件事,你看他怎么揍你!”景翀无奈,两手一摊,嘴里说着不管,还是御动着火焰跳上了炉火之上,放眼看去,镔铁滑柔担已经被烧的通红,眼看着就要化了,咬了咬牙,他伸出手就要去抓那镔铁滑柔担,可就在此时,身后生风,虚空中一声怒喝随之而来。

“你们在干什么?怎地就破坏了我的倒掖九牛回!”

。九天神皇

第四百二十七章 捅了篓子

突然的声音不由得让景翀身体为之一震,一个转身就跳下了火炉,目光一缩,出现在视线之中的正是一条赤着上身的黝黑大汉,那大汉满脸的虬髯,与钟烈坚有点相似,只不过个头没有钟烈坚高,一双大眼睛瞪的滚圆,满脸的横肉嘟嘟着,坚实的腱子肉,孔武有力,给人一种不可违逆的气势。

他刚刚出现,就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只不过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所以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个人都是一怔,可随即又见对方哇哇暴叫了起来,他朝着景翀的身上瞄了一眼冲了过去,可即将到达身边之时陡然一转,来到了火炉之旁,伸出脑袋在火炉之中一探,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那通红的大铁担。

“啊?竟然偷偷的炼制我的倒掖九牛回,你们可知道犯了多大的罪过?”大汉回过头来须眉皆乍,可是他还在想着什么补救的办法。

“倒掖九牛回,什么玩意?”这时候,聂海渊也不哭了,他站起身来,扛着个大肚子来到了大汉的身边,一脸的无辜与疑惑,他竟然厚着脸皮问道。

“你这死胖子,走开,连倒掖九牛回都不知道,我跟你没有共同语言!”大汉也是奇特,他冷不丁给聂海渊一噎,对方顿时没有了措辞,这样的情形非常少见,这么多年来,还真的很少有人能吧聂海渊呛住。

“你这黑胖子!”聂海渊不服,还有上去理论,却发现对方根本就不予理会,大汉整个人仿佛痴了,身体一跃跳上了火炉之上,不知何时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大钳子,他也不怕大火,探着头就朝着火炉之中夹去。

忙活了半天,那通体烧红的镔铁滑柔担竟被他用钳子夹了出来,看着火候正好的滑柔担,大汉的眼睛一亮,顿时来了激情,这人真是奇怪,也不跟别人说话,身子一闪就在火炉后的一个台子处站了下来,也不知道又从哪里拿出了一只大铁锤,他毫不犹豫的就朝着铁担之上砸去。

“好一块上等的镔铁之精,竟然被打造成这种造型,而且还没有附灵,真是糟蹋了一块好铁!”说着,这位手中的锤更加不停当的击打了起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断传来,每一次击打都似乎在刺激着聂海渊的神经。

“他,他这是干什么?经谁允许了就私自改动我的铁担,算个几呀!”聂海渊气急,一个飞身就跳了过去,但是,他刚刚临近,就被人一拳打在鼻子上栽倒了下去,他不服气再次去战,可无论如何都近不了大汉身边一步,而且还不影响人家正常的操作。

如此情形,聂海渊着实受了委屈,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蹲在那里,用求救的眼神看着景翀,可此时的景翀根本就无视于他,一双眼睛紧紧的盯住对面的大汉,整个人完全被那锤打镔铁滑柔担的手法吸引住了。

看似普通的大铁,在大汉的手中显得那样的神秘,景翀能够发觉,大汉每一次的击打,大铁担之上都会出现一刀牛形的虚影,那虚影挣

扎着,在一锤落下之后陡然消失不见,可随着对方的铁锤扬起,牛头则再次跃了出来,刚刚出现,则再一次被铁锤砸了回去。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人心惊,但大汉却也乐之不疲反复的锤打,时间在一分一秒之中悄然度过,也不知道他究竟锤打了多少次,景翀惊奇的发觉,牛形的虚影越来越淡,而铁担的通身也变的越来越细腻,原本乌黑的铁担宛如被镀上了一层银漆,闪耀的光芒直夺二目,担身之上由于数万次的锤打,许许多多的杂质也被击打而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光晕出现在担身之上,时不时还传来了阵阵“哞哞”的牛叫之声。

看到此处,在场的所有人无比为之惊骇,就连一贯撒泼无理的聂海渊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他眼看着不断变换的镔铁滑柔担,整个人的内心都变的激动万分,与此同时,一种细细微微的感应浮现在感知之中,他竟然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大铁担的存在。

怎么回事?聂海渊心中大惊,却也在克制着内心,他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的大汉挥汗如雨,直到又过了许久,大汉才意犹未尽的停止了击打行动,大铁担整体外观除了颜色之外,并没有太大的改变,要非说变化的话,那就是分量变少了些许,个头也没有那么大了。

就算是如此,它自身的威势还是翻涨了十多倍,不仅如此,看那铁担通体颤抖,与自己心意相通,仿佛有了几分灵性,聂海渊更加激动了。

伴随着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聂海渊竟然有了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下一刻但见他心念一动,对面大汉手中的铁担竟然产生了一声锋鸣,嗡的一声锋鸣,那铁担宛如受到召唤一般再也不敢停留,陡然间就朝着聂海渊手中飞去。

如此突变很是让人震惊,特别是那大汉,更是脑子一顿,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可等到他真正反应过来之后,却不由得勃然大怒,暴跳如雷。

“哇呀呀,小胖子,你是不是吃了我的牛肉?九头牛,整整九头独角牛兽,我在着玄天岛住了三年,所有的心血都在这九牛身上,却不想我绞尽脑汁琢磨而出的强**宝倒掖九牛回,竟然成全了你!”大汉暴跳着挥起手中的大铁锤就朝着聂海渊挥动而来。

再看聂海渊,一把抓住了大铁担,此时更听完了大汉的解释,心中那个得意就甭提了,而且他还顺着对方的意思,干脆给自己的大铁担改了个名字,“倒掖九牛回”!如此霸气的名字,也正附和他当下的内心,不觉间豪气顿生,他挥舞着大铁担就朝着对方撩了出去。

被改造成法宝的倒掖九牛回端是厉害,它宛如为聂海渊量身打造的一般得心应手,大铁担变的更加轻便,也更加随心,很是自然的一个挥动就迎上了对面的大锤,空前的自信驱使之下,聂海渊一跃而起。

“寡妇担水!”这还是他压箱底的招式,说起来也是搞笑,可威力不同凡响,原本普普通通的寡妇担水,大铁担往上一撩,顿时爆

发出强大的威力。

虚空之中“哞哞”乱叫,就好像九条牛同时较力一般就朝着对方顶去,巨大的力量带动之下,虚空之中一声巨响,对面的大汉整个人都被掀飞了出去,他倒飞在空中,一脸的不可思议,出于内心的仇怨,更是发出撕心裂肺的诅咒,“死胖子,你生个孩子没屁、眼!”

言还未落,整个人都化作星星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嗡嗡嗡!”倒掖九牛回之上依旧发出这般锋鸣之声,聂海渊竟然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摆着造型,九牛之力确实强大,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击飞了对手,如此痛快的战斗着实不太常见,以至于许久之后他还在膨胀之中。

“好一个倒掖九牛回,其威力的确强大,小胖子,你可真的走了狗屎运了!”钟烈坚抚掌大笑,他也没有想到刚刚来到玄天岛就出现这种机缘,更没有想到独角牛炼制而出的法宝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威力,忍耐不住内心激动,他这才上前祝贺。

与此同时,景翀也是微微一笑,可随即目光一缩他又收敛了表情,“钟大爷,刚才的大汉看着有些面熟,你有没有见过?”

冷静下来的他,直到此时才想到这个问题,他正色相问,却发现对面的钟烈坚表情也是为之一僵,“那不就是八匠盟的老三,姜霸天么?”

此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阵大惊,一个个面面相觑,露出了悔恨之色,“完了,完了,这刚刚遇到就抢了人家的东西,还想要请人家入伙,这一次真就完了!”

景翀的表情复杂,连连叹息,可现在悔恨也没有什么用了,如果到时候软的不行,也就只能玩横的了。

心中这样想,他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求救般的看了钟烈坚一眼,说道,“钟大爷,这该如何是好呀!”

面对询问,钟烈坚也是一阵为难,可到了这种情况之下也不得不另辟蹊径,他犹豫了片刻,这才挺直了腰板说道,“先前咱们还怕找不到他们,如今找到也怕他鸟甚,如果不听两眼相告,钟大爷一杵一个,都送特娘的正西!”

听完他这番话之后,景翀的心也更凉了,合着这位也是个愣头青呀,一个人负责捅娄子,一个人负责捅更大的篓子!也难怪三大军团就李二爷为主,其他人也不过是群莽夫。

看来指望着钟烈坚为自己出主意有点难了,为今之计还是静观其变的好,对方吃了大亏,肯定不会就此罢休,那么既然如此,还是在这里等人家上门才是。

想到这里,景翀也不再纠结,对众人示意了一番,安排他们就地休息,静静的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其他人倒还好说,满脸歉疚如临大敌,偏偏这个坏事的聂海渊没心没肺的在那把玩着自己的倒掖九牛回,景翀越想越气,可又拿他没有办法,一赌气扭转了脸庞不再看他。

。九天神皇

第四百二十八章 横推八马倒

守株待兔的煎熬让人很是不适,景想要用修炼来打发时间,可就是沉不下心来,时间在一分一秒中度过,果然在临近傍晚的时刻,周边有了动静。m

陷入假寐之中的景第一个就站了起来,与身旁同时站起来身的钟烈坚对视了一眼,他们也纷纷提高了警惕,透过杂乱的石林,终于还是传来了嚷杂的声音,“老三,你说的可是真的?确定是那个老小子?”

断断续续的议论声中传来了这么粗狂的声音,而且听口气还有着几分忌惮之意,可是纵然心有余悸,依旧不能阻挡前进的脚步,时间不大,黑压压的人群就从四面八方靠拢而来。

一张张黑色的面孔,一个个**的上身,整整数百位长相无异的黑面大汉将诺大个火炉周边围拢而住,一个个怒不可遏,手中更紧攥着兵器,虎视眈眈、戒备之色正浓。

景等人不敢大意,小声对着身旁之人说道,"大家小心,八匠盟的人来了!”

言还未落,八条大汉一马趟翻飞身形跃了进来,八个人各拿兵刃,有斧子,有铁铲,有耙子,钩子,锥子,锁链,勾镰。几个人神色匆匆最终还是在景身前五丈开外停身而立。

首先站出来的那位,手持三花板门斧,身体一定就率先挺身而出,他一眼就看在了景的身上,略带眼熟,可一时间竟然想不起哪里见过,不由得就是一阵迟楞。

“姜霸芝!可还记得我吗?”景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想当初自己刚刚进入荒泽之时,就曾遭遇到八匠盟的袭击,只可惜当时他们言行混乱,而又互不协调,最终被自己一己之力全部打跑了,当时的自己还着实高兴了一把,这才会认为八方流寇很好对付。

可此番再次见面,景却发觉对方的气质明显的有所提高,再去看一眼手中的那对斧头,景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原来这气质突出就突出在对方的斧头之上,最早的时候对方的斧头虽然也是个法宝,但很明显的只有一些少许的功能,而现在看来,其威势不知强上多少倍,恐怕连聂海渊刚刚被提升的“倒掖九牛回”也仅仅与之在伯仲之间!

姜霸芝不傻,这样被人叫出了名字,也很快就认出了对面的景,他大略扫了一眼,发现的确有几个人非常熟悉,最熟悉的依旧莫过于钟烈坚了,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他还是撑着胆量说道,“钟大爷,没想到连您老人家也与这小子走在一起,却不知道这一次来玄天岛所为何事?”

他知道钟烈坚的厉害,更不敢得罪虬髯帮军团,但是他实在是想不通,眼前的毛孩子怎么会与他有所瓜葛,而且,他也更加确信了老三姜霸天的所言,此事果然与钟烈坚有所关系。

既然大家都是老熟人了,钟烈坚索性也不再卖关子,他倒是实诚,更没有丝毫隐瞒,手中的金背降魔杵朝地上一扎,笑了笑说道,“我说老姜呀,告诉你个好消息,咱们八方流寇现在都合在一起了,组成了个八方盟,看到这位了没,他就是盟主,叫做景,他手中的血王刀就是我们八方盟的号令之尊,你也别多想,带着你的兄弟们加入

进来吧!”

钟烈坚也不客气,直来直去的话语虽然让人难以接受,但也一针见血,如此一番话说完,对面的姜霸芝顿时身子一抖,立在了那里,又一次用那大眼睛看了一眼景,不觉间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时间不大,却又见他眉头一挑,露出了轻视之色,“就他?呵呵,钟大爷可真是说笑了,你也知道,我八匠盟就是一群只会打铁的铁匠,我们自由惯了,可不喜欢加入什么盟约!”

姜霸芝说的倒还客气,但谁都看的出来,他对景很是不屑于顾,特别是在掂量完自己手中的三花半门斧之后,自信的意味也更加足了。

“大哥,不要给他们废话了,要知道这次咱们前来不是听他们唱戏的,我要报仇,还要拿回我的倒掖九牛回!”就在此时,姜霸天蹦着就从人群之中跳了出来,他浑身上下都是划痕,衣服也被划破了许多,特别是那略显秃顶的脑壳之上,一个拳头般大小的小脑袋醒目异常,一双眼睛怒目而视,始终定格在聂海渊的大铁担之上。

“对,大哥不要跟他废话,咱们才不加入什么破盟呢!”说话的是老二姜霸南,这位更横,手中九齿钉耙晃了三晃,满身的劲力释放而出,就连那钉耙的外身也好像被镀上了一层银漆。

又是一法宝,这九齿钉耙与聂海渊手中的倒掖九牛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刚刚站出身形,就立即引起了姜霸天的不忿,“二哥你这横推八马倒炼成了?如果不是那小子打乱,我的也不比你的差!”

没想到这几个人都在炼制法宝,而且一个比一个奇特,老二的横推八马倒,老三倒掖九牛回,老四站立顶破天,老五坐下压塌地等等,乍一听很是狂躁,可细细品味不难发觉,这些都是力量形的法宝,这些法宝不仅仅可以争强自身的实力,更将力量发挥到了极致,所以这一次他们出现,才会如此的玩横。

“老三,你就不要心烦了,九头牛不好找,咱们日后慢慢寻,可当下还是要出这口恶气才是,玄天岛的镔铁之精也多,赶明儿把你那破玩意扔了,咱们在炼制一把好的!”安慰人,最服姜霸南,这位说的轻巧,可却非常的受用,原本怒不可遏的姜霸天被他一番安慰,还真的就冷静了许多,冲着身后老四姜霸北,老五姜霸东使了个眼色,这三位各拿兵刃跳了出来。

姜霸南手中一把横推八马倒的九齿钉耙,力量确实强的厉害,而身后的老四则是一柄锥子,这锥子上可撑天下可拄地,可还真有那么几分立地顶破天的气势,而老五的大铲子分量也不轻,他往那一杵,大地都摇了三摇,动了三动,也不负“坐下压塌地”的威名。

这老三位往那一横,再加个姜霸天,整个就是四位火燎金刚般站在那里,没动手,就让人为之犯怵。

“四位这是要动手吗?”钟烈坚不为所动,他也知道这群人不会对自己发难,毕竟虬髯帮的威名也不是他们所能触碰的,可既然一开始自己撒下了狂言,总不能食言而肥吧,所以面对挑衅他才会挺身而出。

然而他刚刚站出就被姜霸芝阻住,这位大哥还有着几分的谋略,他明知

打不过对方,索性就换了个方式说道,“钟大爷且慢,我感觉这一次的事情跟您没有关系,如果您真心实意的想要我哥几个加入八方盟的话,我希望您也给点诚意,让他们自己争取!”

这句话说道巧妙,一下子吧钟烈坚堵了回去,是呀,本来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拉拢八匠盟的,可没想到刚刚遇上,就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不由得一阵无奈,他却也只得把目光看着了景身上。

他心里没底,景心里有底,不就是打架嘛,这一段时间经历的也不少,况且在这个世界上,能用拳头解决的问题,基本上都不会用言语证明,他也已经习惯了。

得到了景的应允,钟烈坚只得点头,他看着姜霸芝,说道,“既然姜老大说了,老夫就不插手此间事,最多就当个见证吧,希望双方会遵从约定才是!”

这倒好,原本想活动活动筋骨的钟烈坚干脆成为了裁判,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只得在不远处的石头上坐了下来,接下来的事情就完全落在了景的身上。

“姜团长,如此可还满意?”景眉头一挑,嘴角露出了笑意,他也在等待着对方提出条件。

“哼,小毛孩子,就是你们抢了我三弟的法宝?为了出这口气,我老姜会让你们后悔一下的!”姜霸芝面对景,根本就没有好脸色,在他的印象里,眼前的少年,依旧停留在战气之境,先前是因为依仗着血王刀的力量才周旋于自己众兄弟之间,而且经过那件事情之后,八兄弟也真正的意识到法宝强大所带来的好处。

经过一两个月的艰苦奋斗,这几位走访了许许多多的矿山,最终还是在玄天岛找到了提升法宝强大的方法,这不近期纷纷都有收获,却不想又碰到了旧敌,此番“新仇旧恨”叠加到了一起,他怎能轻易放过?

此时话里充满敌意,挑衅的味道也不言已明,景也明白,明知道言语不能解决了,索性也就放开了心,“那么以姜团长之意,这一丈我们要怎么打?该不会是要这几百人一起上吧?”

景这么说,也是为自己留条后路,自己此番前来就带了百十号人,而进入玄天岛的也不过几十人而已,自己倒也不怕,可一旦混战,难免会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双方只不过是有些误会,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

“没那必要,出战的就我哥八个,你们自己挑人,最好是让那个偷了我三弟法宝的人也出战!”姜霸芝很有自信,他这样说也出乎了景意料之外。

“这样也好,我感觉……”他话音未落,就感觉眼前一黑,还不待他回过神来,就见对面的姜霸南拎着耙子朝着聂海渊身旁跑去。

不由得大吃一惊,景想上去阻拦,可身体刚动,就又止住了。

因为此时的聂海渊却也注意到了事态的改变,想不到聂大爷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拎着铁担迎了上去。

他气势很强,说话也很霸气,“大个子,你就是那横推八马倒是吧?老子是九牛,比你还多一个,既然你狂,那么就让我们比一比谁的力量更强!”

第四百二十九章 罪魁祸首

聂海渊如此狂傲,完全取决于自己手中的“倒掖九牛回”,他这一挺身而出,顿时气的对面的姜霸南嗷嗷乱叫,手中的九齿钉耙“横推八马倒”当空一横顿时释放出一抹狂暴的气势。

“小胖子,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你就是抢我三弟法宝的人了,怎么样?你还真想在我手里过上几招么?”姜霸南火爆脾气一上来,九头牛都拉不回,可偏偏对面就是个倒掖九牛回,两个人还真就对上了。

面对强有力的挑战,胖子一点都没有示弱的意思,虽然两个人之间的境界差距很大,但一贯无法无天的他就是毫不退却。

“大个子,你就是老六口中神乎其神的八匠盟莽汉呀?除了块头大一点之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来吧,陪聂大爷走几趟,我会手下留情的!”如此狂妄的说法,姜霸南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无名火顿时窜了起来,脑袋一热他就已经暴跳着冲了上来。

他这一冲,也顿时惊动了身侧的景,景可知道聂海渊那两把刷子,就算是有晋升的铁担加持,以他的境界也不可能真正打的过对面的姜霸南,毕竟双方的境界差距在那摆着呢,一个神厥境,一个水分境,况且两个人手里都有硬家伙,究竟谁胜谁强基本上一眼就看的出来了。

可是聂海渊就是个愣头青,其狂傲程度就算比之自己也不遑多让,毕竟自己越境界也是一个两个,又或者碰巧了用秘密招式突然袭击,可聂海渊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明白的,除非对方比他还楞。

景自己担忧着,聂海渊却完全膨胀了,要知道,姜霸天就是被他一铁担掀飞的,当时那情景,如此得心应手,时至现在,他都不能遗忘那种强大的感觉,故此这时候,哪怕是真正的金甲天神下界而来也阻挡不了他一战的决心。

“大个子,说好的一对一,个对个的,你可不能输了哭鼻子再找帮手!”聂海渊倒也聪明,他生怕被人下了绊子,故此事先声明了一下,可还不待对方答应,手中的“倒掖九牛回”就已经横推着朝对方猛然砸去。

如此强大的力量,再加上打招如此的突然,顿时让场面变得凝重了起来,虚空之中,一阵风动,对面的姜霸南这才反应过来,他块头大,反应能力自然没有那么迅速,所依仗的完全就是自身强大的力量,但见他双臂一抖,犹如虬龙般坚实的臂膀抖动着就挥起了耙子。

那耙子同样镔铁之精打造的,又灌入了八马之力,耙子一挥顿时就觉虚空为之扭曲,强大的威势席卷之下,周边之人瞬间闪退开来。

再看聂大爷,手中大铁担横扫千军,根本就没有退却的意思,他原本就力气很大,双手一抖千斤之力,如今倒掖九牛回同样带动着九牛之力,这一下去又何止万斤?一担一耙当空碰撞,顿时犹如晴天霹雳般爆发出一道巨响。

哐当!

这声音确实够劲,直震的人耳膜发颤,心神动荡,有些人忍耐不住都纷纷捂住了耳朵闭上了双眼。再看那二位,两件兵器碰撞之后的瞬间,强大的力量冲击之下,一黑一白两个大脑袋都在瞬间一抖,然后龇牙咧嘴露出了痛苦之态,强大的力量通过双手直震得脸都扭曲了起来,

下一个一个收势不住,两个人顿时从中间分散开来。

蹭蹭蹭,笨重的脚步连连后退,整整退后了十多丈的距离才纷纷止住了脚步。如此一击着实惊动非常,再看聂海渊哪里还有刚才的横行之态?整个人从手腕到手臂再到身体,每一寸身体都麻木了起来,而且若不是他倒退之时硬抱住了“倒掖九牛回”,恐怕当场就被崩飞了出去。

饶是如此,这样一招的正面的撞击,依旧让他感觉到难以承受,立定着身形,他半天动弹不得,一双眼睛更是警惕般的看着对面。

姜霸南也不好受,虽然说他境界较高,力量较强,可是面对如此强悍的一击,依旧退后了八丈有余,手中的耙子本来一头轻一头重,受力方面自然不太均衡,此番被强大力量反震出去,他也是差点脱手而出,不过他比聂海渊还好一点,至少还能够移动身体。

“奶奶的,够劲!”而且这一击完全提起了姜霸南的激情,他顺势将耙子一拄,不待对面喘息,又一次抡着耙子横推了出去,这耙子也不负“横推八马倒”的趋势,咬着牙,带着怒气他就再一次攻击了出去。

还好在二人之间保持着距离,他如此的冲刺,也为聂海渊争取了些许时间,伴随着身上酸麻之意的退却,胖子也又一次挥动了大铁担,带着罡风就迎了上去。

两大硬件再次虚空交锋,强大的震荡之力又一次席卷开来,这一次竟然比之刚才影响还要强大,围观的人怕遭到波及,又退后了几步,整个战场也被无限制腾了出来。

霹雳乓啷!这下倒好,整个开了个铁匠铺,两个人的战斗完全被浓密的打铁声覆盖,也没有什么独特的招式可言,他们单纯的拼起了法宝,拼起了力气。

如此战斗很是少见,在场的敌我双方都在为自己的人撑腰打气,特别是景等人,紧攥着手,每一次的撞击都会让他们手掌一紧,捏出一把汗来。

反观对面,虽然不像他们这么紧张,倒也一个个睁大了双眼,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姜霸南,希望他早点取胜。可唯一就有这么个人实属另类,他虽站在对面,可却目光一直盯着聂海渊,特别是对方手中的“倒掖九牛回”,他不为自己兄弟发愁,反而担心起了对面的胖子。就好像兵器间的每一次撞击都在痛击着他的神经一样,每一次他都会身体一抖。

这还不算,他一边紧张的看着,嘴还没有闲着,张开了嘴巴,声音不是很大,但也在嘀咕着,“哎呦你慢点,哎呦我的九牛。你这死胖子,不是这样打的!你使点巧力嘛!”

别人也听不懂他在说啥,所以也没有惊动旁人。而且这位整个人眼中却只有聂海渊手中的铁担,特别是看到聂海渊没有发挥出铁担威力的时候,他更是火爆着脾气,捂着脑袋显出痛苦并且无奈的表情。

“你大爷的死胖子,倒掖九牛回你倒是倒着出招呀!白白浪费了我一番苦心!”这时又看到了聂海渊在与姜霸南的碰撞之中吃了大亏。这位整颗心都变得高悬了起来。他如此作为,虽然不甚明显,可浮夸之状顿时引起了景的注意。

“姜霸天?”景心中费解,怎么也想不通姜霸天为什么会

提聂海渊担忧?不是抢了他的法宝么?怎么他还为敌人紧张起来了?莫不是脑子有病?

出于好奇景侧耳倾听,这一听他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位担心的不是聂海渊,他担心的还是自己的法宝,而且对于聂海渊不正当的运用大加不满,所以愤怒之下才会展现出如此失态。

可一想到八匠盟这群人都是一些痴人,他们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足为奇,景整颗心也就释怀了些许,但随即灵机一动,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这也就注上了意!

“不对不对,倒掖,是倒掖,你倒是拉他呀。他娘的,老子做的法宝,里面都藏有招式,老二那破玩意儿根本不是对手!”姜霸天,越来越激动了,他看着别人的战斗,一个人拎着锤子在那里耍来耍去,他块头大,人却滑稽,不由得让景一阵发笑,可大家都在观看战斗,也就没有人去关注他了。

景听了半天,心中也有了几分的底气,不由得内心一动,他却不知不觉的朝着聂海渊靠了过去,正好这时候敌我双方又碰撞一起分了开来,聂大爷气喘吁吁的站立身形,刚要卷土从来,就感觉到身后有一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回头去看,耳边却传来了景细微的声音。

“胖子,你别跟他蛮干,倒掖九牛回的精髓就在于倒掖,你要想点巧招,有不懂的,你再看看对面的姜霸天,那家伙正在为你解释招式呢!”话不在多,贵在都是精髓,也都很有用,特别对于现在正在吃亏的聂海渊非常有用。

心中虽然奇怪,但他还是心领神会的将目光看向了对面,果然,人群之中的姜霸天跟个小丑一样的在那里又耍又跳,起初他还看的不懂,可当结合到自身的招式之后,顿时明白了过来。他本来就聪明,此时一经调拨也顿时豁然开朗?

手中的大铁担再一次横推了出去,只不过细心的人却发觉他不再朝对面送力,而是时时刻刻的注意着姜霸南的招式,两个人离的近了,他两铁担一送,然后不砸反而去拉,这一拉不打紧,自己的力量配合着敌人的力量,其力量竟然成倍的翻涨,聂海渊心中一惊,一口气连施了几招,全然都是对面姜霸天所使用的招式,这样的招式,效果果然出人意料之外,对面的姜霸南力气虽大,却也防不胜防,一连几招下来,顿时显得手忙脚乱了起来。

聂大爷趁着空隙飞起来一脚,正中对方小腹之上,姜霸南整个人摇了三摇晃了三晃,终于还是收势不住,陡然间栽倒了下去。聂海渊眼疾手快,飞身形跳了过去,一脚蹬在对方的脸上,大铁担随之而来,指着对方的脑袋就定在了那里。

“别动,再动老子敲碎了你的脑袋!”如此霸气的言语,配合着动作着实出乎人的意料之外,特别是一直现在对面的姜霸芝,他明明看到二弟占了上风,可突然间对手招式一变,二弟就被人生擒活拿,如此突变太过差强人意,以至于到现在他还是不敢相信。

不由得回头观看身边的兄弟,他妄图询问一下知不知道原因,这一看不打紧,他险些没气的吐出血来,因为身边的三弟姜霸天,还在那舞动着铁锤忘我的耍呢!而且那招式与聂海渊一般无二,他俨然正是那帮助敌人的“罪魁祸首”!

第四百三十章 一刀抵六匠

“老三,你在做什么呢?”姜霸芝一脸不忿的看着这位,直到这时,姜霸天才从那种忘我的境界之中脱离出来,他晕头转向的止住了身形,看了看对面的情景,不由得为之一惊。

“二哥,二哥怎么在地上躺着?”他一脸的无辜,人畜无害,并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威力非常的姜霸南怎么就这样沦为了对方的俘虏?而且看模样非常的狼狈。

说完话,姜霸天又将目光看向了姜霸芝,这不看不打紧,四目一旦相对,姜霸芝顿时是火冒三丈,“你大爷的,你自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话音刚落,但闻啪的一声轻响,火辣辣的掌印就已经出现在了脸上,姜霸天原地转了八个圈,晃晃悠悠的止住了身形,许久之后脸上才浮现出一抹疑惑之色。

看到这副模样,姜霸芝气的无话可说,无奈也只好扭转脸庞看向了对面,“这局不算,老二他根本就没有准备好!”

他想赖账,景翀哪会给他这个机会?缓步上前走了两步,他满脸的笑意,说道,“姜团长,大小也是一团的首领,说话要负责任才是,拉了屎往回坐,可不是大丈夫所为也!”

景翀如此一拍,对方顿时哑口无言,的确,话是自己说出去的,当然也应该由自己来圆,事已至此,也唯有怪自己的兄弟经师不到,学艺不精。他这样想,心里反而好受了一点,可姜霸芝毕竟一身的傲气,再加上自己这段时间在法宝上下了功夫,所以此时也显得更加狂躁了起来。

“那么好,既然这一局输了,那就算了,老二他本来脑子就不够数,被那胖子阴谋诡计算计了,也活该他受罪,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快了结,想要让我心服口服,还是要赢过我手中的三花板门斧!”姜霸芝满是自信,说着话,手中的大斧头在原地一横,还真的很像门板,整个斧身高了去差不多一丈,宽了有五尺,那么大个斧头着实令人心惊,他站在景翀的面前一脸的挑衅,换做一般人还真就被唬住了。

“姜老大这是要跟我动手了?”景翀眉头一挑,随后装出忌惮的表情,两个人又不是没有动过手,想当初自己战气之境就完虐他们八个,当下自己突破了丹气之境,还会怕他?只不过现在对方手中法宝得到提升,所以才会有此自信,可既然找上门来,他自然也没有理由拒绝。

“小子,当初是你占了兵器上的优势,当下老子手中的兵器不差与你,来吧,就让姜大爷好好教训教训你!”话音刚落,姜霸芝就挥舞着大斧子朝着景翀的面门劈砍而去,巨大的斧头带着罡风,隐隐约约竟然有着几分丹气的成分。

看到此处,景翀一阵大惊,不过内心还是在瞬间平复了下来,毕竟对方早已经处于战气巅峰之境,再加上法宝的增幅,能有如此威力,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心中稍微释然,景翀也变的更加淡定了几分,顺势抽出后背之上久不使用的血气钢刀,他也迎着对方就砍了过去,这一刀虽猛,可也顿时被姜霸芝捕捉

,他的眼力很好,一眼就看出了景翀的刀只是个凡品,血气钢刀虽好,毕竟不是法宝,此消彼长之下,姜霸芝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好小子,竟然没有了宝家伙,这一次是你自己送死!”言还未落,他又加快了手中斧头劈砍的速度,一斧而下,浑然有种开山劈石的趋势,浓郁的罡风席卷之下,周围的虚空都在颤抖,他的威势竟然比之刚才的姜霸南不知道强出多少倍。

看着这令人震惊的一击,景翀也不敢麻痹大意,手中的刀顺势一撩迎着对面的斧刃就劈了过去,血气钢刀虽然不是法宝,缺乏了几分灵性,可也要看用刀的人是谁?淡淡的丹气沿着刀身覆盖了一层保护膜,无形间更增加了刀自身的威力,它看起来不动声色,可实际上威力不知大了多少倍,如今肆无忌惮的去迎接对面的数万斤之力,竟然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姜霸芝又喜又惊,喜则喜对方不知好歹与自己硬抗自寻死路,惊则惊对方竟然会有如此胆识,他哪里知道,景翀也已经今非昔比?

两大兵刃在虚空之中正面交锋,看似不大协调的两大兵器,瞬间爆发出一阵耀眼的金光,短暂的寂静过后,瞬间爆炸出强大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它宛如惊雷,却又比较内敛,只听砰的一声,在众人瞩目之下,本该下压的大斧头,陡然间掂飞了起来,大斧子整整扬起了三丈,险些脱手而出,再看那姜霸芝,身体一个趔趄,好悬没有摔倒在地,可就算是如此,庞大力量震动之下,他整个人蹭蹭退了两步。

满脸的不可思议,他连忙低头去看对手,不看则已,这一看整个人都惊了个目瞪口呆,此时的景翀依旧保持着施招时的动作,可他的身体竟然纹丝没动,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轻描淡写。

失败之感油然而生,姜霸芝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与亲身经历,在他的印象里,眼前的少年不应该如此强大才是,莫不是他在扮猪吃老虎?内心之中一阵骇然,可他还是不敢相信,为了进一步的求证,他再一次挥舞起了板门斧子。

“臭小子,你给我在这吧!”斧头朝着景翀的后脑劈砍而去,这一斧子倘若砍上,恐怕景翀当场就要开了染坊,但事情绝非那么简单,就在斧头顺势之下即将擦上后脑的瞬间,那原本摆着造型的身体陡然间消失不见,大斧子失去了目标,想收又收不回来,连人带斧子整个就朝着前面倾了过去,但听闻“噗通”一声,姜霸芝整个人摔了个狗啃屎,就连手中的大斧头也撒开了手。

“哈哈哈!”与此同时,身后一道笑声传来,顿时出现了景翀的身影,他这一招用的端是巧妙,在场之人看的目瞪口呆,连连叫好,可就在他正要上前将对方制服的瞬间,身后冷不丁就传来了几道破风之声。

“呼呼呼”!景翀耳膜一震连忙闪身,手中的刀在空中一横,六条大汉同时出现在了视线之中,“姜霸天,姜霸北!”

眼前出现的六人正是姜霸芝的六个兄弟,而带队的正是那位被揍的晕头转向的姜霸

天,他再楞也明白现在的情况,大哥被人两招制服在地,他当然看不过去,冲着身旁的众兄弟一招手,几个人刷刷刷就蹦了出来。

“站立顶破天!”“坐下压塌地”“东方斩孽龙”“西方屠鸾凤”

这齐刷刷的几个人站在那里可真是另类,只不过没想到的是他们的口气着实不小,每个人的兵刃竟然都是法宝,而且看架势竟然有种压人一头的气势,反倒是姜霸天本人丢了倒掖九牛回,纵然气息不弱,可却有失了霸气。

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景翀想笑,但没有笑出声来,这几个人的实力都在战气水分巅峰的境界,如果放到平时,绝对都是一把好手,只可惜,就算是都有了法宝的增幅,境界的差距还是难以逾越的鸿沟,这一点自己深有体会。

所以,面对挑战,他虽然惊讶,但也非常的平静,手中血气钢刀轻轻一抖,虚空之中顿时一阵锋鸣,强大的金色丹气毫无保留的溢露而出,丹气强者的威势也在瞬间被之提升刀了巅峰。

“啊?竟然是丹气之境!”对面的六个人纷纷露出了大惊之色,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几个月前的那个少年,竟然提升到了丹气之境,也难怪大哥在他的手中如此不堪一击了。

惊讶归惊讶,一贯的自信还是让他们冷静了下来,丹气之境又何妨?又不是没有越级挑战的例子?更何况自己手里还有强大的法宝,就算是丹气之境,断然不可能逃得了自己兄弟六人的联合攻击。

心中主意打定,以姜霸天为首的众兄弟各挥兵刃的站了出来,姜霸天本人没有太骄傲的东西,他挥舞这大铁锤一马当先就冲了进来,一锤砸下,力逾千斤,他妄图一招将景翀砸翻在地,可就凭他现在的状态无疑是在痴人说梦。

眼看着锤风近了,景翀也不躲避,单单依靠着自身的威势,硬生生将对方的震慑住了,一杆大铁锤在虚空之中停留了片刻,终于还是有气无力的放了下来。

很快就摒除了目光之中的怯意,姜霸天灰溜溜的退到了后面,冲着身边的姜霸东,姜霸西摆了摆手,这二位挥舞着兵器就朝着景翀砸了过去。面对攻击,景翀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这八个人,兵器都不一样,也都很有特点,然而他们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打架从来不换技巧,都是犹如莽汉一般的“砸”,每一个兵器都是这样,就好像只有这样从才能够充分发挥自己的力量一般让人可发一笑。

然而就算是这样,六个人的战力也不一般,对面的铲、锥、勾、镰、锤、链雨点般的攻击过来,一时之间倒是让人极难应付,就算是现在的景翀在突然面对的瞬间,依旧显得有些吃力。

一刀挥出,刚刚架住大铲的攻击,脚下就又来了一勾,一马趟翻,刚刚脱离了勾的束缚,腰间就又来了一镰刀,如此反反复复,景翀周身上下每一个方位都被人控制的密不透风,可好在他身法极快,每一次都能在危险之中化险为夷,他一刀在手抵住六人攻击,短时间内竟然不落下风。

。九天神皇

第四百三十一章 恩威并施

一时间场面战斗激烈,刀光四溢让人眼花缭乱,一把刀游走于人群之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七个人时而分离,时而又合在一起,浓郁的金光掺杂着罡风四散开来,每一次的碰撞,都会造成极大的风暴涟漪。

战斗持续进入白热化,几条大汉虽然勇猛,但也都纷纷冒了汗,再看景翀,居高临下,一把刀游刃有余,如此表现可着实令人心惊,围观的众多八匠盟之人无不惊骇,纷纷挑起大拇指予以称赞,同时内心之中更是暗暗折服。

别说是他们,就连不远处栽倒在地被扈毅刀一马当先踩在脚下的姜霸芝都看傻了眼,他原本有本事翻身加入战斗的,可一方面忌惮钟烈坚的威风,另一方面则完全被景翀的表现震慑住了,一张嘴张的很大,吭坑呲呲的通红着脸,时不时还紧握着拳头露出激动的表情。

很显然对于兄弟们的拼命,他也非常的紧张,生怕一个没有注意,有哪一个被踢了出去。可紧张于事无补,战斗一如既往的进行着,而且可以看出,就算是六个人同时联手,依旧显得格外的被动。

六个人毕竟都是莽汉,他们肆无忌惮的挥霍着力量,时间不大就已经展现出脱力之像,特别是老三,老四,老五,三个人正面面对景翀的进攻,每一次刀碰到他们的兵刃都会让他们身子为之一抖,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六个人之中,姜霸天最为吃力,他本身的实力不算差,可吃亏在兵刃之上,起初被景翀一刀震的浑身酸麻提不上力来,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俨然露出了无力从心的样子,特别是在那一刻,他拼了命的去砸景翀的刀,由于用力过猛,反而被景翀反手一刀,硬生生砍在了对方的锤柄之上。

但闻“咔嚓”一声巨响,在一众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那重愈几百斤的大锤竟然被从中斩断,伴随着“窟楸”一声,大锤头坠落而下,而他的手中却只剩下一个锤柄。

不可思议的看了一下手中的锤柄,姜霸天面色大变,拔腿就想逃跑,可还不待他转身,就见景翀冷不丁扬身而起,飞起一脚正踹到他那前胸之上。诺大的身体摇了三摇,晃了三晃,噗通一下栽倒在地,他一倒下,整个就好像倒了一堵大墙,把地上的尘土掂起了六尺来高。

姜霸天只感觉头晕目眩,满脸的星星,胸口之处更是沉闷发腥,一口鲜血没有把控住喷了出来,倘若用盆去接的话,没有半盆也差不了多少,狰狞着面孔,他露出了痛苦之色,身体挣扎了片刻,再也难以移动分毫。

“老三!”

姜霸芝,大喝一声,刚要跳起来去看,却被扈毅刀一刀横在眼前,身体不敢移动分毫,无奈之下,他只有扯着嗓子破口大骂了起来,“你这遭瘟的黑小子,净在那骗人,本来一个丹气之境,偏偏装什么大瓣蒜,这倒好,又伤了我兄弟,老四老五,你们几个别愣着了,

给我砸穿了他!”

他这一嗓子声音很大,不仅惊动了众兄弟,更惊动了景翀本人,不由得眉头一挑,景翀感觉到身后一阵风吹过,下意识缩梗藏头,身体一拧躲开了身后大铲子一击,心中一寒,他也来了横劲,一只脚站在原地,他整个人宛如陀螺一般旋转了起来,借助扫腿的功夫,手中的刀向上一挑,直勾勾朝着拿大铲的那位猛然砍去。

这一刀斜肩砍背,倘若下去,整个人都有可能被从中间一分为二,可景翀并没有要他命的意思,就在刀即将砍上之际,手腕一翻,刀身旋转,整个刀背朝下,刀刃朝上,刮着风就砸在了对方后背之上。

“窟楸”!又是一声闷响,这位身体一连抢出了五步,最后在不远处的石头堆旁摔倒了下去,荡起了阵阵烟尘,他痛苦的呻吟几声,失去了战斗能力。

景翀虽然手下留情,可并没有留手的余地,每一招都暗下了黑手,并不给他们反扑的机会,所以顷刻间六个人就被他收拾了两个。剩下的四人面色大惊,却也都红了眼睛,锥子,锁链,镰刀与钩子再也没有保留的余地,一个个张牙舞爪,带动着战气就从四个方位同时下手。

锥子直扎景翀的后心,镰刀锁住哽嗓,锁链绊住双腿,钩子则直接去勾手腕,面对这四面的攻击,景翀也是感觉周身上下一阵恶寒,双方距离如此之近,根本容不得他发动血河八刀的强大攻势,无奈之下他唯有利用旋风百步无影掌的身法极速旋转,脚似旋风腿如钻,他先一双脚犹如鬼魅般躲开了对方的锁链,然后身体一跃腾空而起,在身体飞临而起的瞬间,手中的刀犹如旋风一般扫开了周身的威胁,与此同时身体飞在半空,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之后,头朝下右手持刀,金光一闪而过,血河八刀的血斩之刀不期而至。

血斩之刀本着一个快字,想当初有姬老使出,一刀砍出,十多人同时丢了手臂,景翀虽然没有达到过那种境界,可这些年的修炼还是有着不小的威力。

金光一闪,瞬间砍出了四刀,这四刀看起来犹如一刀,可伴随着一连串金属撞击的声音落下,下方的四人手中的兵刃竟然同时落地。

啪啪啪啪

兵刃落地以后,再看那四人,满脸错愕的表情,左手捂着右手,顺着指缝间流出了丝丝的鲜血,在他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景翀并没有就此罢手,整个身体陡然间消失在了注目之下,下一刻但觉得身体一沉,几个人同时朝着一个方向站立而住,与此同时,冰冷的刀锋一闪,同时架在了四个人的脖颈之上。

“服不服?”冰冷的声音充满了寒意,听的人脊梁骨都在冒汗,他们都还沉溺于刚才的震惊之中,此时俨然成为了阶下之囚,此时此景完全将在场的八匠盟众震慑住了。

哗!

刹那间仿佛炸开了锅,几百号大汉都被眼前的画面刺

激到了,他们原本都人一群沉迷于打铁的莽汉,此时眼睁睁看着八位领头人惨遭落败,哪里还有半分的冷静?一个个摩拳擦掌这就要噪乱。

可就在此时,虚空之中一声惊雷瞬间震住了全场,“大家稍安勿躁!”

一声巨吼宛如惊雷,直震的人耳膜发颤,就在众人迟疑之际,却见那当空之上飞起一人,他手持金背降魔杵,冷不丁朝着对面的山体之上一砸,原本坚硬的石壁瞬间塌陷了下来,整整百丈的山石轰隆一下宛如地震般栽倒一侧,如此之下,更惊的众人为之一怔。

魁梧高大的身形犹如开山的祖宗,虬髯胡须随风抖动,他怒目而视的看着下方,强大的气势瞬间覆盖全场。

“八匠盟的兄弟们?我们的实力你们也看得到,盟主单凭一己之力降服你八位首领,你们还有什么犹豫的?愿意归顺的,我钟烈坚双手欢迎,不愿归顺的,就像这山体一样,你们谁的脑袋比石头还硬?”这番话说的霸气绝伦,钟烈坚的出现也真是恰到好处,他与景翀一松一弛配合的恰到好处,顷刻间就将在场的几百人尽皆摄服。

“我…我…我愿意归顺!”终于人群中有人受不得这种威慑腿一软跪倒在地。

“还有我!”有了第一个人的归顺,接下来又有十多个同时跪倒,紧接着一百个,数百个,一时间所有的八匠盟众都跪倒一大片,黑压压的仿佛煤炭堆一般都臣服在了景翀的脚下。

略带感激的看了一眼钟烈坚,景翀微微一笑,然后放开了手中的刀,缓步走到了姜霸芝的身边,他用手拨开了扈毅刀那门板大小的钢刀,然后用手拍了拍姜霸芝身上的尘土,一脸的至诚,说道,“姜团长是个有血气的汉子,相信不会跟我们一般见识,再说了加入八匠盟百利而无一害,我敢保证,今后八匠盟的兄弟,少不了上好的炼器材料!”

他声音不大,可软硬兼施,打一巴掌给个糖,这一招对于这些耿直的莽汉屡试不爽,姜霸芝只觉得鼻子一酸,哇的一声就痛哭了起来,他也真是太委屈了,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也难为他们了,可是哭了半天之后,这家伙破涕为笑,竟然张着大嘴龇牙咧嘴的笑了起来,这一笑露出了憨厚的表情,而且还夹杂着几分的狡黠,“嘿嘿,盟主就盟主,反正到哪不是有碗饭吃,不过,你说的了,倘若我的兄弟以后没有活干,你这盟主之位就必须让给我!”

没想到这货还挺贪,竟然提出了这样的条件,不过看到他那滑稽的模样,景翀又忍不住想笑,微微点了点头,他竟然干脆的答应下来,“好,我答应你,而且答应你们,如果跟着我八匠盟没有活干,我就让出盟主之位!”

这句话不仅说的真诚,更发自于肺腑,景翀刚刚说完,场面顿时一静,他们都没有想到如此的痛快,时间不大,人群之中又爆发出一阵热烈的轰鸣之声。

。全本m

第四百三十二章 铁帽子军团

“盟主,盟主!”无论八匠盟的众人还是景带来的人,纷纷呼喝了起来,如此沸腾的局面很是让人痛快,以至于让人都热血沸腾了起来,他扬着手中的刀,对于今天的收获格外的骄傲。顶点

一场风波初定,在场之人的脸上也纷纷浮现出了笑容,就连那被聂海渊抢走了法宝的姜霸天都咧着嘴在那里傻笑,他仿佛遗忘了愤怒,一边笑着一边流泪,“太感人了!”

这货还真是个另类,他独自发呆,却突然间感觉肩头一沉,有人拍了他一下,不由得回过头来,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一个胖大的脑袋,一双大大的眼睛,脸上还有一道伤疤,胖子一手拎着“倒掖九牛回”,一手搭在肩上,眼神之中竟然流露出一抹歉意,更让姜霸天想不到的是,这个横起来不要命的胖子突然间对着自己龇牙一笑,将大铁担递了出来,然后说道,“我是无意夺了你的法宝的,如果你不痛快,我就把大铁担送给你!”

谁都没想到聂海渊突然间会有如此的魄力,就连景本人都显得格外的意外,他冲着聂海渊展现出复杂的表情,暗中更是为他挑了个大大的拇指。

场面似乎定格了下来,原本剑拔弩张的二人都看着对方,特别是姜霸天,带着笑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他一手抓住铁担,随后往前一推,极其委屈的说道,“我才不要,这玩意儿本来就是你的,我只不过丢了九头牛而已。更何况,你这破担子哪里有我的大铁锤来劲,如果你真的感觉歉疚,赶明儿就为我抓几头牛来,说好了,我只要母的!”

他这样说,聂海渊也很意外,没想到原本不可一世的八匠盟莽汉还有这么善感的一面,心中为之一动,聂海渊也是鼻子一酸,“好,看你这么痛快的份上,我答应你,一定帮你再找九头牛。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为啥要母的?”

两个人的谈话也很是让旁人疑惑,大家都不知道姜霸天葫芦里卖着什么药,还要母牛!有点另类。

可别人疑惑,姜霸天却非常的理直气壮,他看了一眼聂海渊,犹豫了片刻,最后却嘟着嘴委屈的说道,“其实也不为了什么,因为你那九头牛都是公的,我不想跟你一样,况且我只想母牛比公牛更厉害!”

这番话说的滑稽,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哄堂大笑,整个气氛也为此活跃到了极点,而景的内心也显得更加顺畅了。毕竟能够如此解决聂海渊与姜霸天之间的矛盾,也算是解除了一个小小的隐患。

一切言归正传,当大家其乐融融的确定关系以后,都变成了自己人了,大家相互亲近,自然少不了分享当下的收获,经过了解,景初步知晓,在这原本荒废了的玄天岛上,竟然还隐藏着一处镔铁精矿。

这个消息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无异于大事一件,当下他们收服了八匠盟,而且又在其它几个地方发现了精矿,如此以来不仅解决了八方盟融合的问题,更将为所有的八方盟众们带

来一场自上而下的实体提升。

如此好消息他们怎能错过?当下景与钟烈坚协商了一下,此地留有姜霸东,姜霸西二位带领着众多八匠盟兄弟留手此地继续开采,姜霸芝等剩余的兄弟也带一部分人跟随景他们赶回夜莺岛与大部队汇合,并且筹谋下一步打算。

一切敲定,很多事也都有条不紊的进行了起来。大船开拔,不消一日就返回了夜莺岛之中,李三原率众前来迎接,看到如此庞大的阵容之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笑容。

大厅之中,所有八方盟高层入座,当务之急所有需要安排的事情也都提到了日程之上,每个人都很兴奋,对于即将到来的挑战拭目以待。

“可庆八匠盟加入八方盟之中,如今荒泽八方军团,只有铁帽子一家尚为进入行列,倘若能够邀请他们加入,咱们八方盟可就算得上名副其实的八方盟了!”李三原捋着胡子,他就坐在景的身侧,作为八方流寇之中实力最强的一方,他当然有权利说这些话,更何况,如今八方盟对他非常依仗,这些话题当然由他来说比较实在。

李三原话音刚落,人群之中就热闹了起来,七家的首领各抒己见,纷纷讨论了起来,首先说话的人令旁人很是意外,因为他就是险些沦为阶下囚的英宁。

在景等人离开的这段时间,英宁没少受苦,其实让他受点苦头也是李三原个人的决定,本来,英宁也没有什么邪恶的心思,只不过是怕投错人而已,如今大局已定,他哪里还有背叛的思想?如此又在李三原说服教育之下,也选择了归顺,此时大家在商讨有关铁帽子军团的事情,他为了表现自己,也连忙站了出来。

“以我之见,我们应该动大军直接围堵铁帽子军团的老巢,然后打起八方盟的旗号,大肆宣扬八方军团七家已经联合,进而孤立他们,这些人平时都喜欢安于现状,不到时不可解的关头,他们是不会轻易出现的,可一旦他们有了危机感,就一定不顾一切的开城投降!”不得不说,独眼英宁的意见还是有所独到的,他善于心机,更喜欢揣测人心,所以此番发表意见,也很快吸引了众人的注视。

特别是景,他特别重视八方流寇的意见,毕竟这些人相互之间打交道比较多,彼此之间也比较了解,故此听完之后,就眼光一亮,连连点头。

“那么以英团长的意思,我们具体要如何去做呢?”景认真请教的态度也很快让对方找到了存在感,他满怀的激动,颤抖着嘴唇就好像遇到知音了一般感激不尽。

缓步向前走了一步,英宁接着说道,“承蒙盟主不弃,倘若相信我独眼英宁,我愿意带一队人马,围困铁帽子军团!”

他这样说很是让景吃惊,不过看他态度坚决又没有恶意,索性也想赌上一把,“既然英团长如此有信心,我倒是双手赞成,只不过你还有没有什么要求?”

面对景如此体贴与关怀,英宁内心的激动更加强烈了,他双腿一软险些跪倒下去,忍耐了一下他还是躬身行礼,走向前来,“要求不敢当,我只需要八匠盟几兄弟的支持就行!”

此话一说,景顿时明白了过来,之前就听钟烈坚说过,铁帽子军团与八匠盟有着一些利益上的联系。如果有八匠盟出面也必然会事半功倍,只不过这几个莽汉极少谋略,所以他一直也不敢轻言让他们前往,如今由独眼英宁提出这件事情,他当然乐的其所,没有丝毫犹豫他就将目光看向了姜霸芝。

姜霸芝现在还稀里糊涂的不明白怎么回事,此时面对景的眼神,明显的有点疑惑,可定了定神他还是选择了聆听。

“姜团长与铁帽子军团有所瓜葛,我们想收服铁帽子军团,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尽一份力量?”景用商量的语气与姜霸芝交涉,他原以为对方会找点借口推脱,可没想到这位一听到“铁帽子”三个字顿时暴跳而起哇哇暴叫。

“什么,铁帽子铁弘烈,这老匹夫,上一次还欠了我三百斤精钢之铁,说要还我,这都特娘快一年了都没有了动静。趁着这个机会,我找他要账!他不敢忤逆我的!”姜霸芝一蹦多高,他那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样子还真是滑稽,顷刻间就逗得众人哗然大笑。

场面一度的沸腾,景一颗心也放了下来,这些大事安排之后,大家又开始排摆酒宴为大家庆祝,酒足饭饱又为英宁践行,如此一来,拨了一千多兄弟,让英宁带队,姜霸天随从,大队浩浩荡荡开赴铁帽子军团。

这件事景没有参与,他感觉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开采矿石,前一段路过的,青雀石与紫阳钨都是炼器不可缺少的材料,等到铁帽子军团一旦归附,他们就可以开始大范围制造兵甲了,这也对于他们接下的战斗是重中之重。

这件事,景非常慎重,故此,在姜霸芝他们走了之后,他又带着聂海渊,钟烈坚等人跑了一趟玄天岛,姜霸东,姜霸西二位一看到景宛如看到神人一下尊敬异常,按照景的设想,开采矿山,八匠盟还是很有经验,所以他放了一部分人在此地开采镔铁之精,抽出了一部分配合着自己前往了青雀山,紫阳山,这两个地方矿产丰富,用之不竭,再加上都在荒泽之内,一大部分都被八方军团占领,这里俨然就是自己囊中之物。

打铁要趁热,景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事情安排的也都很顺利,不消一个月的功夫,就已经有大片的矿产被开发了出来。

喜事更是一拨连着一拨,就在他们如火如荼的开采矿石的时候,英宁班师报捷的喜讯也传了回来。景马不停蹄回到夜莺岛,接待了这个铁帽子军团的老者,铁弘烈。

铁弘烈都六七十岁了,这群人天生的匠才,他们与八匠盟一般都是炼器好手,一方面锻造神兵,一方面打造宝铠,无形之间,八方盟仿佛多了两个大宝贝,直乐的景眉眼不合。

第四百三十三章 围攻荒泽城

铁帽子军团的加入,无异于如虎添翼,他们与八匠盟形同左膀右臂,一边打造兵器,一边锻造宝铠,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诺大个八方盟就焕然一新。

先说这些为首的人,景翀聂海渊不论,齐离、翟杏娘、扈毅刀、卢天云、苗仁锋、刘顽,这几位每个人都搞到了好的法宝,这些法宝都是用荒兽之血,与荒兽之精在原本兵器的基础上加上上好的辅料,炼制而成。

齐离的青雀折骨扇,青雀折骨剑都是用青雀山青雀石炼制而成,法宝通灵,战斗力更是直线飙升,当然还有翟杏娘的紫阳金乌刀,也是利用紫阳钨配以精钢之铁共同打造而成。

扈毅刀的镔铁红钢刀,卢天云的玄天赤云刀,苗仁锋的乱花青云剑,刘顽的紫鳞龙爪剑,每一种法宝都是八匠盟兄弟耗尽心血几个月来的杰作。他们得到宝贝,自然心情大好,每个人的实力都得到了质的提升,时不时都看到几个人围着一团切磋武艺。

原本景翀还想将血气钢刀锤炼一番,后来一想到那是父亲的遗物,他也就打消了念头,手中的血王之刀就足以令自己睥睨傲物的了。

等到所有的所有都准备完毕之时,整个时间又延误到了半年之后。八方盟所有的盟众大大小小统计之下竟然有五千之众,如此庞大的队伍,景翀咋一看还有点不可思议,一年多前自己还是个初出茅庐一文不值的小子,不到两年的时间他竟然在这遥远的荒泽之域创出了如此声势。

近两个月来荒泽城似乎也听闻了此间的动向,时不时还有大范围的佣兵被雇佣城中。血狼杀更是纷纷涌动,时不时有大量的刺客潜伏八方盟进行暗杀,只可惜,始终找不到正确的方位。

这一日双方的关系日益恶化,八方盟在召开了会议之后,最终还是决定主动出击。打仗这一块,景翀不太了解,所以大军的指挥完全交给了李三原三兄妹,齐离卢天云作为辅助,燕赤峰为先锋,英宁、洛飞灵、姜霸芝、铁弘烈等各为大将率大军分四路围攻荒泽城。

景翀则率领刘顽,聂海渊,扈毅刀,苗仁锋,翟杏娘,六个人分做第二队,潜伏到了荒泽城之中。

他想的很简单,自己目标小,打探情况最好不过,而且更要弄明白荒泽城具体的情况,也好知己知彼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终的胜利。

几个人化妆打扮,混入了荒泽城之内,如今的荒泽城人心惶惶,所有的居民都窝在家里不敢出门,有些江湖人士更是隐藏在各自的据点不知道如何是好。

血狼杀,自从团长嵩黎被废之后,所有的大权都掌握在五行君的手中,他们暗中调动人马,七杀卫剩余的人也都调动了过来,现在的荒泽城全城戒严,城中竟有过完佣兵。

如此阵势已经不像单独的势力比拼了,完全算得上一个小范围的攻城略地,双方的气势各不相让,一场大战也是一触即发。

景翀等人潜伏到荒泽城,在临近西城的一个客栈之中落了脚,客栈名曰:广成,此时却是人满为患。景翀等人早几天就住在这里,所以现在看到的大多数是后期逃进荒泽城的江湖之人。

大厅之中人声鼎沸,各种议论之声不绝于耳,特别一提到此次被八方盟围堵的事情,更加让他们愤愤不平,其中靠南墙的一位,长得贼眉鼠眼的,可声音却非常大,他一拍桌子愤恨而起。

“他娘的嘞,原以为外界混乱,老子才躲到荒泽域之中,却不想这里同样兵荒马乱,想特娘平平淡淡做点案都费劲,这八方盟早不zào fǎn,晚不zào fǎn,偏偏等老子进城了他zào fǎn了,这还让人怎么活呀!”一听这话,景翀就知道,这位是个贼,反正八方围城的事情成败与否与他无关,最主要的是阻碍了他发财,所以这位才会如此的愤恨。

他话音刚落,身侧就有人持不同的态度,说话这位是个胖子,人虽然胖,可也是一脸的正气,他看着那个贼,满脸的都是不屑,“这是什么话?谁不知道血狼杀得罪人不少,如今八方流寇本来就一群散兵游勇,可若不是血狼杀压力过大的话,他们能这样zào fǎn么?别以为荒泽城这些就都是些好人!”

这位一说话,立即引起了一众惊讶的眼神,谁不知道在这里最忌讳的词就是“血狼杀”呢?前一段有人议论非正,就被人暗中杀害哦,此时又有人顶风愤起,这不明摆着找死么?

无形间,一众人的目光之中更多了一丝担忧,可这胖子却丝毫不惧,他知道大家什么意思,所以也更加显得无所畏惧,特别是在目光扫视了一圈之后,这位胖子冷嗤了一声,露出了鄙夷之色,“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如果人生在世间,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的话,倒不如壮烈死去!”

如此言语异常悲壮,就连景翀都听的格外的认同,不由得暗中对之挑起了大拇指,可就在此时异变陡然发生。

咻!一声闷响传来,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只暗镖,暗镖似乎夹杂着特殊的手法,虚空中竟然看不到它的存在,只听见破风之声的到来,就看到那胖子眉头一皱嘴角溢出了一口鲜血。

随即一团黑光从心口直冲大脑,他连吭都没有来得及吭,身体一仰就朝着身后栽倒了下去,眼睛瞪的滚圆,竟然七窍流血而亡。

如此突变让人始料不及,就连强大犹如景翀竟然也没有捕捉到一起踪影,下意识抢步走了过去,聂海渊用手挨了一下对方的鼻息,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已经绝气身亡!”

景翀大惊失色,忍不住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却发现周围一众目光都盯着自己,眼神之中竟然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对自己的处境很是担忧。

霎时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在这群人的眼中,这胖子说了大逆不道的话,原本就应该死,可没有想到,还有几个年轻人不知死活前来围观,难道就不怕被误做同党,一样下场么?

他们这样看,景翀却也不怕,相信出手偷袭之人并不在房间之内,如果现在不对自己动手,就意味着他已经离去,或者去搬救兵也未可知。

心念一动,景翀放下了那胖子的尸体,缓缓站起了身形,他对着身边的聂海渊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走!”

说完,几个人就大步流星走向门外,可刚刚走到门外,就有一对佣兵冲了上来,来人竟然有一百多人。

看到这些佣兵,景翀本人倒也没有什么,以这些人的实力,就算一千个也别想拦住他的身形,可是如果真的大开杀戒无疑会打草惊蛇,所以强忍住内心的波澜,他冲着身后摆了摆手,就沿着缝隙朝东城方向跑了过去。

这一跑不打紧,这一百号佣兵哪肯放过他们,兜着屁股就追了过去,景翀生怕暗中还隐藏有人,故意的在周围打转的跑,整整跑了十多圈,最终还是在一个庭院的门口停住了脚步。

几个人。气喘吁吁坐在台阶门口。就在此时,大门打开,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中传了出来。“景兄弟!”

听到这道声音,景翀很是惊讶,他冷不丁回过头来,伸出一掌就要动手,可抬头一看,竟然是一张熟悉的脸。

瘦瘦的身材,衣着华丽,两撇八字胡须,一双小眼睛滴溜溜转动,斗鸡眉、鲶鱼嘴,头上带着帽子,腰间挂着烟斗,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只一眼就让景翀欣喜若狂,“诸葛才!”

真是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还能碰到熟人,而且还是这位大富翁诸葛才,自从上次荒泽城被之买了丹药之后,景翀还没来得及与他道谢,却不想又在此地与之巧遇,不得不说,两个人之间很有缘分。

此时的诸葛才神神秘秘的,可是也能看出他很紧张,没有多余的话语,他轻轻朝着几个人打了个招呼,随后四处看了几眼这才邀请众人走进了庭院,众人前脚进入,他连忙将大门关闭而住。

如此以来,众人也算是暂时脱了险境。在诸葛才的带领之下,几个人绕了几层院子走进了内宅,不得不说,诸葛才手眼通天,在荒泽城之中还有如此产业,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知道几个人就在门外。

等到进入了安全地带,诸葛才这才一阵唏嘘,轻声说道,“景兄弟,你胆子可真够大的,这个节骨眼上还敢进入荒泽城来,刚才我就观察了你们一番,是不是被佣兵团追捕了?你们也太鲁莽了!”

原来,景翀几个人躲避抓捕,在这里一口气转了十多圈,早就引起了诸葛才的注意,在确定周围没人跟踪之后,他才敢露面将几个人邀请进来,景翀心中感激,也就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刚才的经过。

听完这些,诸葛才也算是静下心来,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关注着八方盟的事情,通过一些渠道,他当然得知景翀等人目前的情况,所以在不断赞叹几个人成就的同时,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眼光,他没有看错人,这小伙子不是一般人,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然顺利的联合了八方流寇,这本来就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只不过他更没有想到,景翀他们竟然胆敢正面的与血狼杀冲突。

说不怕连累那是骗人的,可打心眼里他还是挺认可景翀这个人的,所以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还是决定帮助对方一把,故此,这才上演了刚才巧遇的一幕。

第四百三十四章 暗杀行动

“没想到血狼杀如此诡异竟然到处布了眼线,我们也只是对一个冤死之人出手扶了一下,就被人如此追踪,看来他们也是有所准备了!”景翀看了一眼诸葛才,这才道明了事情原委。

“不过还好,很显然他们以为你们只是多管闲事而已,如果只是这样还好,他们也会不予追究,可倘若被认出了身份,麻烦就大了,据说荒泽城之中,还来了更强者!”诸葛才点了点头收敛了目光,他一脸严肃的看着景翀,说出了他说知道秘密。不得不说,诸葛才财可通神,很多情报他都了如指掌,有了他的帮助,景翀自然也省力了许多。

“诸葛兄,你又为何出现在此处呢?”景翀心中好奇,总感觉诸葛才本人有点神秘,而且这家伙也挺贱的,竟然被自己坑了几次还如此热心的帮助。心中感激的同时,更替他的安慰担忧。

“哈哈哈,我是个生意人,做生意是我的本性,况且一听说此处有战争出现,我肯定也想发一点战争财了!只不过战争生意不好做,很容易赔本赔性命,可一旦成功了,利润却也相当的可观!”诸葛才哈哈一笑,说的很是自然,但也合情合理,所以也让人很是信服。

“那么这样说来,我们八方盟与血狼杀开战的消息你早有耳闻咯?”景翀想弄明白一些事情,所以也就好奇的询问了起来。

但见诸葛才点了点头,说道,“略知一二,不仅仅如此,我还知道,血狼杀正在召集大兵,据说清州公冶家族都出动了,他们之所以迟迟不肯出战,就是要等待着里应外合!”

这样的消息如一重磅,深深的砸在了景翀的心上,如果真像诸葛才所说的那样的话,他们八方盟的局面有点尴尬了,区区五千人的流寇军团,如果要同时敌对万人围攻的话,无疑是自寻死路。

可事已至此,许多事情都已经定型,想要改变计划已经不太可能,当务之急就是一定要快速的实行行动才行,最基本也要在公冶家族援兵到来之前将荒泽城攻下,可是这又何其之难?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只有一个办法!”景翀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牙关一咬脱口而出。

他话音刚落,就立即引起了身边之人的好奇,刘顽,聂海渊等人纷纷投以期待之色,“什么办法?”

景翀心里也没有底,可他还是显得非常的坚决,原地踱步了片刻,最终嘴巴蠕动了一下说道,“刺杀五行君!”

如此言语一经出口,顿时让场面为之一凝,可真是太疯狂了,就知道荒泽城之中有近万佣兵,城主府更是有重兵把手,这里可不比北沙城,单凭他们几个就可以自由出入其中!在这里,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落入敌人的圈套,而且五行君也不比北沙城主,他们五个人联手使用秘法眼前可以与丹气强者一较高下,更何况诸葛才还说此间还隐藏有大能。

就是因为这样,景翀说要刺杀,才会让众人有如此反应,整个场面的寂静整整持续了半炷香的时间,直到许久之后,诸葛才才唏嘘了一声说出话来,“景兄

弟,万万不可,单凭你们几个人,完全是以卵击石,根本没有丝毫胜算可言!”

他知道景翀实力非常,可并不知道景翀已经达到丹气之境,更何况就算是丹气之境又能怎样?近万大军囤于此处,就算浑身是铁又能撵几颗钉?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景翀的决心,如果是让景翀指挥千军万马的话,可能没有什么谋略,可如果让他单对单的决斗的话,景翀还是有着一些自信,最基本也能在险境中逃生。

坚定的目光令人发寒,许久之后,景翀才说道,“这样吧,我们要去刺杀五行君,不能全部出动,诸葛先生有没有方法出城通报,只要将我们的计划告知李二爷,让我们想应对之法!”

景翀这样说算是做了决定,身边的几个兄弟也都不是善类,他们跟着景翀,虽然说并没有多久,可经历的东西并不在少数,从北荒沙漠,到"qing ren"鸳,再到西皇谷,又到蝎王谷荒泽城,哪一站不是惊天动地,死里逃生?

为了一次次的险境,他们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所以,也不差这一次,就在景翀话音落下之际,一个个挺直了腰板,心中更是充满了豪气,

“对,不就是个五行君么?老子横推八马倒,倒掖九牛回,一铁担下去,都特娘归位见阎老五去!”聂海渊自从解了罂粟麻散之毒后,也算是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平素胆小的他完全变了个人,说话间不但比以前更楞了,就连胆子也变大了许多。

连他都这样说,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特别是刘顽,人送绰号小辣椒,那火爆脾气一上来,整个房间都冲满了huo yào味,“五行君算什么,来一个我砍一个!”

狂躁的气息令人咋舌,就连景翀也感觉到有点狂妄,可他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几兄弟紧握着手最终达成了共识。

最后景翀决定让苗仁锋留在诸葛才这里接应,其他人则潜伏出去,寻找五行君的下落。苗仁锋自然不大情愿,可在景翀一再强调之下,他还是不太高兴的接受了指命。

诸葛才没有办法,也只得随他们去了,紧接着,他又招待了几个人,找了几间客房他们休息了下,时至晚上,几个人才走出了院门。

大街上空无一人,他们也不敢太过张扬,身形闪动就飞檐走壁来到了北城之处,整个荒泽城,所有的店铺居民都熄灯安歇,几条主街道上巡逻的佣兵一波接着一波,每个人都金甲相配各拿兵刃,城内防卫工作密不透风。

好在他们都不是一般人,撇开了佣兵守卫直接来到了之前嵩黎居住的城主府附近,这里里三层外三层的满布守卫,而且景翀还发现在一些隐秘之处还潜伏了一些暗线,这些暗线大多都是血狼杀骨干,他们不以真面目示人。他们很有专业潜伏意识,城主府周围四面八方足足有十多个暗线,他们相互知应形成了守望之势,就算是有人胆敢闯入也顷刻间沦为目标。

这样的环境,除了自己,身旁之人还真的无人可以应付,所以心中主意打定,他缓缓回过头来。

冲着身后的几个人嘘声示意,让他们在一处房顶处隐藏了身形,然后自己则纵身一跃,身体毫无征兆的就出现在了那暗线身后,利用建筑物阻挡了身形,他轻轻用手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

原本就潜伏的无声无息的暗线做梦都没有想到还会有人胆敢fǎn gong暗线,此时冷不丁感觉身后有人拍打,他顿时心中一惊,猛然回过头来。

就算是带着面具,景翀依旧能够从对方眼神之中捕捉到一丝的诧异,轻轻冲着他微微一笑,这位暗线一转身就要逃跑,他哪里能逃得了景翀之手?就在他眼神一动之际,景翀手中的刀就已经悄然无息的抹在了他脖颈之上。

由于刀太快,对方连吭都没来得及吭上一声,就断了气息,同时伤口细微鲜血并没有流出。

好在景翀反应很快,他七手八脚的扒开了对方的衣服,然后套在自己的身上,随即打开了对方的面具,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面孔,他瞪大着眼睛,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有如此下场。

景翀将尸体更放在屋梁之上,整个过程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当对面暗线朝这里看来之时,他早已经潜伏在那个方位对之示意,如此麻木了对方的视线以后,景翀又开始了下一轮的行动。

用同样的方法景翀很快就杀掉了五名暗线,扒掉他们的外衣,他又冲着身后同伴示意,聂海渊等人一闪身来到此地,在景翀的要求下纷纷套上了血狼杀暗线的衣服。

其他人倒还好说,偏偏聂海渊身材较大,他怎么都套不上,无奈之下只能将之披在身上,然后带上了面具。

“胖子,你身子笨重,就不要跟我们一起下去了,你就在这里与剩下的几位周旋,最好把他们全部干掉,我与扈二哥,刘五哥,还有翟姑娘一起混入城主府之中。一旦有了变故,你直接就跑!”未进先思退,景翀也做好了最合理的安排,纵然聂海渊一百个不情愿也只得选择顺从了下来。

“那好吧,我建议你们还是先别下去,我先去把对面那两个解决掉,当进入盲区之后,你们再从这墙角下去!”聂海渊还挺心细,他一眼就看见了东北方向的两个暗线在那里打瞌睡,又看了一眼自己所在的这片区域,也只有对面可以看到,如此他才敢这样说道。

点了点头,景翀并没有说什么,聂海渊的实力他了解,所以也没有担忧,只是一摆手冲着他示意表示赞同。

聂海渊心中大喜,他先摸了摸身下尸体的身上,咕噜噜一阵晃动,竟然有一酒壶,不由得眼睛一亮,他嘴角上扬心中有了主意。挺着大肚子就肆无忌惮的站了起来,如此举动还真是让人心惊。

但见他裹着个衣服不伦不类的样子让人可发一笑,随之又见他明目张胆的冲着对面招了招手,对面的二位不明白情况,同样点了点头,而聂海渊则直接扬了扬手中的酒壶,对面会意,竟然也对他点头示意。

就这样,聂大爷如此嚣张的就走了过去,他脚步很轻,没有惊动任何人,转瞬之间

。九天神皇

第四百三十五章 会斗五行君

“兄弟!天寒地冻,整两口吧!”聂海渊也是奇特,挺着大肚子就来到身边,将酒葫芦一递说道。

这二位也没有多想,就是总感觉眼前这位“兄弟”有什么不对,但是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知道他好像喜欢喝两杯,索性也没有多想,拿起葫芦就扬起了脖子。

“嗳!好酒!”他喝了一口将酒葫芦又递给了身旁的那位,另外一名暗线同样接了过来,说起来也是委屈,他们虽然是血狼杀培训的精英,但毕竟也是个人呀,狼族部落原本就苦寒,再加上正值秋冬之际,喝点酒暖身子也是必不可少的,所以这位也仰起了脖子一饮而下。

可就在此时,先前的暗线背对着聂海渊,对面的暗线则仰着脖子,两个人空门大开之际,聂海渊陡然间挥起了“倒掖九牛回”!这一铁担下去,别说是脑袋,就连生铁都能被之砸碎,虚空之中但闻“噗”的一声轻响,两个人的脑袋都被整了下来。

顺手接过酒葫芦,里面的酒竟然还剩大半!聂海渊微微一笑,用对方的衣服擦了擦血迹,随即将两颗脑袋凳在了屋檐之上,远处看去好像两个还在值班。

聂海渊的动作很快,干净利索,所以并没有被人发觉,只有景翀等人全程在看着,不由得连连称赞并竖起了大拇指。

然而,聂海渊似乎玩的上瘾了,他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并没有停歇,而是一 抹身又朝着另一方面走去,同样的方法他竟然将这满布的暗线全部解决掉了,这下可好,诺大的城主府隐藏的暗线就剩下聂海渊一个,这也为几个人营造了一条。可退之路。

看到聂海渊如此卖力,景翀也非常高兴,当下也不再犹豫,冲着身旁的几人招了招手,这才顺着墙角溜了进去。

这城主府还真是挺大,前前后后有六层院子,里面的守卫很是严密,时不时还能见到几个与自己打扮一样的血杀卫,只不过这些人都不多停留,大多都是一闪身就潜伏到了各自隐秘之处,发现了这个规律,景翀反而兴奋了几分,按照同样的模式,几个人也一闪身隐匿了起来。

他们一边隐匿,一边寻找,就算是被“同行”看到,也并无人怀疑,不过就算如此,几个人来来回回也搜索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才确切的找到了五行君所在的位置。

在倒数第二个院子的一个偏房之中,这几个人防备心理很强,放着大厅不住,偏偏住在偏房,由此可见,他们也在时时刻刻提防着被人袭击,只不过千防万防还是没有想到景翀会有此一招。

景翀身形一跃率先跳到了房顶之上,没想到在角落处也有一暗线,不过他哪里是景翀的对手?不消一个呼吸的功夫,就归位魂去那世去了。

身子贴着屋檐,房屋里还亮着灯,时不时还传来了几个人的议论之声,景翀甚是好奇,索性也不直接进去,轻轻的揭开了瓦片,一束光从屋内 射出,巴掌大小的方孔正好让他一览无余。

房屋之中的摆设面面俱到,除了吃喝用具之外,还有五张大床,每张床上都放着蒲团,五道身影分布四方,按照东西南北中的顺序排列而住,就算是休息的时候也是形影不离。

五个人身上颜色各异,分别是,白、青、黑、红、黄。此时正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首先说话的正是老大的白显,五行君之中他属金,一看就知道他走的是力量路线,说起话来都显得格外的响亮。

“这几天那些流寇又有些动向,据报已经反反复复的挑衅了东门几次了,我们也应该做好打算才是!”

他话音刚落,一身红衣的炎冥就火爆着脾气暴跳而起,“特娘的咧,大哥我就不明白,不就是一群粗鲁草寇么?用的了我们如此大费周章?直接打开了城门,将之荡平了不就万事大吉?我们荒泽城一万多佣兵也不是吃素的!”

一看就知道炎冥就是修炼火属性的,他脾气暴躁看起来很是粗狂,而且他话音刚落,就立即引起了身边黑衣之人的不满,这位黑衣服之人始终面沉如水,他看着炎冥冷吭了一声说道,“老四,你知道个什么?就你那脾气,一点就着?若不是这几天拦着你,早不知道你吃了多少亏,三司命交代了几次,一定要等到公冶家族援兵到了才能够将之一网打尽!”

景翀知道,黑衣人正是排行老三,水属性修炼者,雨露,这位名字取的文雅,实质上也是个腹黑之人。

他说完话,老四炎冥当然不服,他扯着嗓子就与之针锋相对,“我说老三,你什么意思?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跟我抬杠,我也不过是提个意见而已!用的了这么奚落么?”

炎冥的自尊心还非常强,两个人一言不合就要开仗,看到这番景象,老大白显趁着个脸默不作声,反而一身青衣的木属性修炼者,春分与土属性修炼者黄寒站起身来予以相劝。

“老三老四,你们都少说点话,荒泽城的事情,大哥自由决断!”青衣春分拍着老腔说着,同时黄寒则打着哈哈在下面附和。

几个人议论之声很大,竟然丝毫没有注意到房顶之上的景翀。

“我说,春老二,你别站那说话不腰疼,我们被憋在荒泽城好几个月了,一点正事不干,天天在这里混吃混喝,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炎冥这个人不仅脾气暴躁,就连说话也非常的刻薄,基本上是见谁怼谁,一时间又挑起了与春分之间的矛盾。

霎时间,五行君 一个个吹胡子瞪眼的吵闹了起来,热闹的场面不由得让白显为之一皱眉头,冷不丁就见他拍了把床沿,“砰”的一声响,白显的怒火才将众人抚平。

“干什么呢在?耗子动刀窝里反了是吧?我们五行君既然都是兄弟,就应该同仇敌忾才是,为什么会这般争吵不休惹人笑话?不知道已经有人来了么?”他这么说很是让人疑惑,就连身处于房顶之上的景翀都忍不住为之一惊,与此同时他看到白显正抬着头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看来。

“被发现了?”景翀内心一沉,很是惊讶,没想到这个白显不是一般之人,虽然说他境界一直停留在战气巅峰的阶段,但丰富而又敏锐的捕捉经验还是让他感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

“下来吧朋友,既然你敢夜进城主府, 也不见得是一般人,何不直接进入房中一叙呢?”白显冷声冷气的,同时说完这话,他更加提高了自我的警惕之心,而其它四位也同时放弃了争吵,纷纷露出了戒备之态。

事已至此,再隐藏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景翀索性一闪身出现在了门外,轻轻一推就进入了房屋之内,房屋很大,比之普通的房屋要大上三倍有余,景翀进入其中,很是自然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五行君,别来无恙!”景翀缓缓拿下了面具,他之所以选择正面面对几人,是因为他有着自己的打算,不知自我太过自信,他进来,就没有打算让这几个人或者出去,而且他清楚的知道, 五行君之间的修炼有着一种秘法,只要自己得到,或许对于自身血河八刀有着不小的帮助,故此他此番还有一种打算,杀人之后抢其法诀。

就是具备这种自信,景翀才会如此的有恃无恐,他一上来就与对方招呼,也着实惊到了几人,一双双惊骇的眼神,最终在看清了景翀面容的刹那不由得一笑。

“我倒是谁,原来是个小毛孩子!没想到你胆子那么大,找死的么?”炎冥一看到景翀的年龄,顿时来了精神,他一脸的横肉,暴跳着就要冲将过去。

可他刚刚有所移动,就立即被白显阻挡了下来,五个人同时站起身来,然后来到了房屋的空地之上。

“你是谁?能够单qiāng匹马潜入我城主府之中,而不被发觉,可以看出你不是一般人,说吧,你到此究竟意欲何为?”作为老大,白显充分的表现出了自己的领导才能与洞察力,城主府戒备森严,先不说府的层层巡卫,就单单房顶之上每个角落密布的暗线就足以让人望而却步,可眼前这个少年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迹进来,其实力又将是何等的可怕?

“哈哈哈,五行君,金君白显,你忘了我,我可记得你,我从该来之地来,就是为了摘下阁下五位的脑袋!怎么样?是不是配合一下,自己吧脑袋拧下来给我?也省的大费周章!”景翀哈哈一笑,说话间尽是调侃之意。

此话一出,场面再次沸腾了起来,五行君一个个暴跳如雷,场面一度进入失控状态。

“你究竟是谁?”白显眼神之中露出一抹冰冷,同时他竟然感觉刀眼前的少年有着几分的熟悉,可

第四百三十六章 破解之法

“你可记得荒泽城御泽诀?”景翀饶有深意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提醒了一句,这一句话刚刚说完,顿时让对面的白显面色一惊。几个月前荒泽城外的一幕至今历历在目,只不过当初那人蒙着面自己看不清面目,可此时站在身边,依旧有着几分的熟悉。

他如临大敌般后退了一步,然后说道“竟然是你?我们万般寻你不着,想不到竟然送上门来?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趟这滩浑水?”

白显一惊,他身旁的几位也顿时露出了惊讶表情,一个个摩拳擦掌,纷纷从腰间抽出了防身的兵刃,电光一闪,竟然是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只指环尺,指环尺并不大,跟bi shou差不了多少,可每个人拿在手中颜色各异,时不时还释放出浓密杀意。

“想要动手,可以,今天我来就是要取尔等性命的,想知道我是谁,死后去问阎老五吧!”景翀嘴角一挑目露寒光,冷不丁就抽出了血王之刀,刀光一闪他就朝着距离最远的黄寒劈砍而去。

如此声东击西令人防不胜防,可想要一招制敌很显然是有点难度,毕竟眼前的五个人也不是泛泛之辈。

就在景翀刚刚挥刀的一瞬间,五个人竟然同时挥起了手中的指环尺,五把指环尺同时冒出光辉,阴阴间相互呼应,一方受难五方同时反应,下一刻五色光辉瞬间凝聚成一柄八尺来长的量天尺,量天尺横在当空,“叮”的一声竟然硬生生阻挡了景翀突然一击。

五个人同时向后退了一步,配合之协调度相当惊人,以景翀丹气之境的实力全力一击竟然只是让他们后退了一步。

“丹气之境!”五个人异口同声,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少年竟然会有如此境界,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可他们毕竟久历生死,所见所闻的多了,自然也很快平复了下来。

“没想到,你们五人配合的如此默契!竟然轻易化解了我的血王之刀!”景翀看似赞叹的话语之中,还附带着几分的惊讶,同时心中也在暗暗的打算,看接下来要用什么样的方法去击败他们。

“血王之刀,如果我所猜没错的话,你一定来自蝎王谷了?没想到蝎王谷还染指到荒泽之中来了,此番八方作乱是不是与你有所关联?”白显逻辑能力很强,只是短暂的分析就了解了一些nèi mu,但是他也不敢肯定,所以用询问的眼神。

景翀当然不会告诉他实情,只是轻轻的晃动了一下手中的刀,然后正色说道,“废话少说,拿命来!”

话音刚落,他的身形就带着风声一闪而逝,刚猛的金色丹气浓郁非常,如今附在刀身之上更是强悍无匹,他猛然间一刀再次劈砍而出,对面的量天尺也再次阻挡而来。

噹的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传来,直震的房屋都颤抖了起来,如此动静焉有不惊动外人的可能?城主府刹那间乱做一团,各种嚷杂之声不绝于耳,随之巡逻的卫队也蜂拥而至。门外的翟杏娘与扈毅刀刘顽三人,堵在门口,但凡靠近之人尽皆被之

砍刀在血泊之中。

屋外压力倍增,喊杀震天,屋内五行君则成了瓮中之鳖一时间竟然不能从景翀的手中逃脱,如此以来场面反而变的紧张了起来。

短时间内景翀也不能奈何,可此番混迹于此,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杀掉五行君,然后放大军进城,可此时依然暴露行踪,倘若门外的三人不能为自己争取有效的时间的话,这一次刺杀行动,他们很有可能以失败告终,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如此以来不仅仅他们几个人有性命之威,城外的五千八方盟众也可能陪同葬送性命。

想到此地,景翀不敢又丝毫的耽误,手中的刀带着锋鸣,他没有丝毫留手的余地,一上来就是血河八刀的血斩之刀,此刀以快狠著称,所以也成为了当下最为实用的招式。

虚空之中刀气毕露,短短的几个呼吸的时间,景翀已经砍出了九九八十一刀,而每一刀都用尽全力,金色的刀锋都差点把房顶给掀开了去,可就算如此,对面五行君巧妙的配合秘法,五行法诀的轮番交替,互补互生还是为他们带来了无尽的生机。

五个人占据特殊的方位,手中简简单单的一柄指环尺,时而冰寒,时而热烈,原本不大的空间,完全被各种各样的元素冲蚀,景翀虽然也懂得无形元素之中的水与火,可毕竟没有达到这种巧妙的循环,故此无论他如何去攻,单凭力量依旧不能攻入对方的防御之中。

不禁对于这种精妙的配合所震慑,同时景翀的内心之中也更加迫切了对于五行法诀的急切需求,倘若自己拥有了这种法诀,假以时日补充了血河八刀,自己岂不是又多了一个保命的底牌?

心中这样激励着自己,景翀手中的刀也变的越加的凌厉,对面的五个人苦苦支撑,尽管看起来都很痛苦,但依旧没有颓败的趋势,无奈之下,景翀脑子转动,心中默默分析,五行君相互之间依靠特殊的联系来激发各自的潜力,利用五行相生的原理源源不断的为之提供着战气,想要po jiě对方的防御,只有两种方法。

第一种就是不断的观察,寻找其中的联系所在,然后一招出击破坏对方之间的联系,进而逐一击破。第二种则是利用更为强大的力量进行破坏性的一次性攻击,争取在对方新生战气之前一招击溃再生防线,继而一招制敌。

从这两种方法上不难看出,第一种是以智取胜,以巧破敌,但难度很大,第二种则要拥有极其强大的丹气支撑才行,以他现在的境界而言,很明显想要达成第二种效果远不可能,为今之计就需要以智取胜了。

心中主意。打定景翀的心也变得更加冷静了下来,目光紧紧盯住对面的五个人,从他们的动作之中妄图寻找出来一点端倪,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五个人,按照五行之法,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这种顺序不断循环,生生不息,每一个人都有着用之不竭的力量。哪怕只是战气,依旧有着耗之不竭的趋势。

然而,物极必反,在这

种相生之下,还有着一种规矩,那就是相克,相生并且相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又是一个循环,就是有着这样的平衡,所以他们才能够巧妙的运用并且维持着这种平衡不被打破。

如果想要打破平衡,必须要从相克之上下手。如此想法一经出现,景翀的内心顿时变得活跃了起来,首先他要找的是个突破口,想要从哪里突破,并且如何突破似乎成为当下必须要面临的东西,他目光不移随之又挥起了手中的血王之刀。

一刀劈出,只是试探,金色的刀光对准的正是白显,他想着利用自己强大的攻击给于对方致命的伤害,然而结果却是徒劳,因为对方不仅能够利用五行量天尺进行攻击,还能够利用彼此之间的辅助建立起极其强悍的防御,一人受攻击,五个人同时抵御,这还不算,在那种强大的秘法支撑之下,他们竟然能够同时承受数倍的伤害。

如此双管齐下,景翀无论如何攻击都不可能对之造成任何影响。

第一刀的试刀让景翀再次确定了普通的攻击不可能伤害到对方,那么既然如此,他就只能用第二刀,血河八刀第二刀,就是利用水属性酝酿气势而形成的强大攻击,水属性攻击,正合五行法诀,是不是可以利用此刀进行御敌?

景翀这样去想,心中顿时一惊,同时大胆的想法不断的支撑着他,最终他将目光定格在了对面五人之中最为暴躁的炎冥身上。水克火,自己这一刀就是要打破他们的平衡。

安奈住内心的激动,景翀豁然间挥起了手中的血王刀,血王刀原本就通着灵性,此番心念一动,周边的水属性元气顿时凝聚在了刀身之上,体内的丹气弥漫,强大的增幅之下刀的气势陡然间被掀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刀锋凝练并不像之前那样拖出很大的范围。

可就算如此,刀锋本身的威力也比之前不知道强横多少,他一刀在手。首先对准了白显,可这只是佯攻。就在对面五人都以为景翀要一刀劈砍向白显的时刻,他手腕一翻却将刀朝向了身旁的炎冥身上。

这一突变对于五行君的震惊非同小可,大家同心协力将力量凝聚在了白显身上,自身的防御本来就很空虚,可在这为难之际对手突然变招,就算他们秘法精妙依然难以回转目标。

眼睁睁看着刀锋朝着炎冥的方向劈砍而来,几个人的神经全然调动了起来,特别是炎冥本人,浑身上下都被气息锁定,强大的威势震慑之下,他整个人都呆若木鸡,张大了眼睛瞳孔收缩,他连忙挥动手中的指环尺予以抵抗。

狂躁的火焰从他的身上一跃而出,眨眼间就飞离在了虚空之中,嗤嗤之声不绝于耳,庞大的火焰宛如游龙上下翻飞,整个房间也在瞬间升温。

然而他还是高看了自己,火焰再强悍也不过是一团虚幻之气,而他的对面则是强大的水势金刀,这一刀下来比之火焰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刀风过处所有的火焰尽皆熄灭,而且刀势不减顷刻间就没入了炎冥所在的区域之内。

。九天神皇

第四百三十七章 司空披星

突然而来的刀势甚是凶猛,炎冥没有丝毫的思想准备,目光之中流露出一抹惊骇,他条件反射般的用指环尺予以抵抗,然而单凭着指环尺怎么可能抵抗得了血王刀之威?金光闪过,饶是他战气充足力量强大还是被刀锋硬生生切了下来,虚空中但闻叮的一声刺耳的声响,指环尺坚硬却还是被力量震的为之一斜,强大的刀锋波及瞬间没入左臂之上,噗呲一声轻响,一条手臂活生生被从中间切断。

飞洒的血液顺势滴落,随之落下的还有那条缩动的手掌,剧烈的疼痛波及之下,炎冥哇的一声暴跳而起,,撒了手中的指环尺他抱着手臂痛苦不已,然而就在此时,一阵冷风闪过,对面形同鬼魅一般的血王刀再次不期而至,刀锋一转直奔对方脖颈,这一刀极其之快,基本上不容许人有反应的时间,下一刻手起刀落,炎冥连吭都没有吭上一声,一颗大脑袋就这般被一刀斩落。

鲜血飞洒,染红了房间,四处狼藉的残肢体让人不忍直视。事情发生的也太过突然,以至于炎冥身死了片刻,五行君的其它四君还沉溺在虚幻之中,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兄弟,短短一瞬之间就沦为尸体,而且死的如此惨烈。

内心之中不断翻腾,四个人眼看着如此画面差点都呕吐了出来,一个个怒火冲天,眼睛都变得通红,仇恨的种子滋生,纷纷向前走了一步,特别是白显,整个人都变得暴怒了起来。

“大胆的贼人,竟敢如此!我要杀了你!”话音刚落,四个人再次挥舞指环尺朝着景翀劈砍而来,强大的气势有增无减,只可惜少了一个人的配合,其威力骤然减弱,这样的局面完全逆转,景翀宛如狼入羊群一般瞬间暴烈而起。

“有本事的尽管来杀我!”景翀话音刚落,整个人身上金光大作,体内丹气毫无保留的释放而出,他只想在最短时间内结束战斗。

一刀挥出,首先斩向土君黄寒,刀芒一闪刀锋必现,黄寒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被一刀砍翻在地,下一刻刀锋逆转,身形如同鬼魅,景翀手起刀落水君雨露人头落地。

眨眼间五行君被砍了三人,整个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剩下的白显与春分两个人顿时不敢轻举妄动。

景翀擦了擦满是鲜血的刀身,整个人宛如地狱的魔鬼,浑身上下都冲噬着血腥的味道,对面的两个人顿时冷静了下来,他们知道,再战下去已经很难取得胜利,当下必须要保留实力才好。

就在这时,门外更是一片大乱,原本不大的城主府足足有千人蜂拥而上,门外的三个人俨然成为了血人,每个人脚下都躺着近百具尸体,鲜血将地面染红,血腥的气息让人作呕,而三个人也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三双眼死死盯着对面,纵然有着数之不尽的佣兵不断涌来,可再也没有人胆敢上前一步。

时间在一分一秒间过去,三个人默然回头去看房屋内的情况,眼看着动静

小了,他们也同时松了口气,可就在此时,冷不丁就听见房顶之处咔嚓一声巨响,整个屋顶在一白一青两道光芒的带动之下掀飞而起,与此同时两道身影飞跃当空,浑身的血,可以看得出两个人非常的恐惧。

紧接着又是一阵烟尘,一道黑色的身影带着金光冲天而起,血王刀在手,威势睥睨绝伦,他一出身就引起了wài wéi众人的惊讶,霎时间场面bào luàn了起来。

“是五行君,他们还在!”

“怎么只有两人?另外三君呢?”

各种议论之声不绝于耳,可他们最终还是将目光定格在了身后的黑衣人身上,他看起来年纪不大,可威势直压全场,再看他身上沾染的血迹,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水君、火君还有土君,他们竟然都…”

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们都不敢多想,因为谁都不敢相信平素武力如此强悍的五行君竟然被眼前的少年所灭,这完全颠覆了人的正常思维,可事实在前谁都不敢不信,但纵有千人,却再也无人敢于硬抗。

哗!

“魔鬼,快跑!”不知道是谁如此大喝一声,原本就混乱的局面再次暴躁而起,人踩人踩成一大片,瞬间几百人沦为陪葬。

眼看着如此混乱的局面,景翀的脸色顿时变得轻松了许多,场面越乱对于他们而言就越加的有好处,只要他杀了眼前剩余的二人,整个荒泽城就等于没有了领头人,诺大个,?城池也将不攻自破。

想到此处,景翀的内心也激动万分,他没有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单凭着自己几个人就破碎了血狼杀近万大军的包围,这不仅避免了一场生灵涂炭,更让他们省去了不少麻烦。同时这也将是自己对血狼杀,对公冶家族宣战的第一个开始,父母的仇恨,也将在这不断的复仇之中予以偿还,同时还有那些饱受狼族王室欺凌的人们也将有一个翻身的机会。

越想景翀越是痛快,手中的刀又一次举起,身处于外界,他再也没有了顾虑,血河八刀的强大威势尽显无遗,拖动的巨大金色刀刃直指二人,他轻轻的往下一压,巨大刀刃掀起着能量风暴带着涟漪就朝着对面劈砍而去,这一刀惊天动地,眼看着就将两个人包裹其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对面的漆黑之中,虚空一阵扭曲,冷不丁就见一只大手从天而降,它仿佛丝毫不在乎景翀那一刀,一只手没入金光之中,只一下就抓住了陷入僵硬之中的白显春分二人,不到一个呼吸的功夫就已经退到了百丈之外,与此同时庞大的压抑气息从北方最后一层院子传来,压倒的气势令人难以承受,就连强大犹如景翀也忍不住眉头一皱身形倒退了几丈,虚空之中稳住身形,他的内心咯噔一下陷入谷底。

“你们三,快跑,这里还隐藏高人!”景翀意识到情况的突变,不敢丝毫犹豫,一人持刀堵住了三个人的身前,然后大喝一

声愤然而起。

三个人完全被这种强大的气势震慑,他们双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可景翀的声音还是起到了作用,提起最后一丝力气,他们拔腿就要逃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一道苍老的声音由远而近,同时虚空颤抖,又是一只大手又朝着三人逃跑的方向一伸而来,大手不是实质性的手掌,竟然是利用强大的丹气凝聚而成,这种情况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景翀都不觉有些吃惊。

血王刀高高举起,倾尽了全力调动起体内丹气,凝练的刀光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朝着举手劈砍而去。

看起来虚幻的手掌并不空虚,它与刀光交叉着碰撞在了一起,虚空之中顿时一阵颤抖,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巨大的暴裂之声,“轰”!巨响通透天和地,巨大的黑手只是在虚空之一滞,而景翀整整倒退了二十余丈的距离,体内的气血翻腾,一口鲜血差点喷洒而出。

“好强大的攻击,我顶住,你们逃!”景翀不敢耽误,冲着下方的三人再次一吼,三个人明知道在此只会拖累了景翀,身形一翻越出了墙外,疾闪之下消失在夜幕之中。

“咦?好狂妄的小子!”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再看那巨手的后方,冷不丁星光闪动,伴随着一阵风声,随即在空中站立一人。

来者是一位老者,看年纪大概在六十岁开外,一身的灰布长袍,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则持着一只三尺来长的铁手,铁手通体的灰黑色,手掌大小在一尺左右,身下的则是骨结装的黑色手臂,他一到当场,显现的淡定自若,一双眼睛目露精光最终定个在了景翀的身上。

“没想到,如此年纪,竟然是个丹气之境的高手,可也算得上凤毛麟角的天才,只可惜有老夫坐镇,你依旧翻不起风浪!”充满皱褶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阴沉,老者目光如电,仿佛要将人吞食了一般充满了敌意。强大的气息不容违背,不由得让人倒吸了口凉气。

如此强大的存在,景翀很少遇见,虽然他看不出对方在什么境界,但从这强大的气息之中不难猜测,至少不会低于丹气神厥境,也就是说对方至少结了三次金丹,也难怪会有如此强大的威势。

再看自己,一次结丹,想要正面与三次结丹的高手正面相对,很显然并无可能,强压住内心的起伏不定,他还是强忍镇定的脱口而出,“阁下是谁?”

他这么问,顿时让对方为之失笑,摆了摆右手之中的骷髅手,他还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四个大字,“司空披星!”

“司空披星!”这四个字一经出口顿时让景翀为之一惊,从武山的口中他曾听问过这个名字,血狼杀三司命之一的手可摘星的“司空披星”!他在血狼杀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万万没有想到小小的荒泽城竟然能惊动三大司命,内心之中咯噔一下,沉入谷底,看样子今天自己是很难顺利脱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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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 夺命三招

“小娃娃,你好狂妄,竟然如此藐视我血狼杀!”司空披星面色狰狞,说着话声音都在颤抖,很显然,对于五行君三君之死也非常的气愤,夺命骷髅手扬了一扬,虚空之顿时出现了一丝黑气。

这黑气很是诡异,纵然没有沾染人身,依旧让人有种刺骨的凉意,景翀知道,这是对方修炼的一种法诀造成的,也是利用丹气转换而来的一种强大能量,只不过施展的方法不同,故此威力也自然不同。

纵然同处于丹气之境,可几倍于己的强大丹气,根本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拟的,短时间内或许双方还可以应对,可一旦时间长了,自己必败无疑,因为丹气的强大直接影响到威力与持久力。所以当下景翀显得格外的心虚。

他静静的看着司空披星,手的刀轻轻扬起,他伸出一刀金光闪动,血斩之刀朝着对方劈砍而去,与此同时,景翀身形闪动,顷刻间逃出了百丈之外。

“小崽子,给我玩烟泡鬼吹灯的把戏,想逃没那么容易!夺命骷髅手,夺命三招!”司空披星一挥衣袖身体轻轻闪动躲开了景翀一刀之威,随即狰狞着面孔当空一跃,手的夺命骷髅手顺势一扬,虚空之顿时出现了那道巨大的掌印,掌印一翻,朝着景翀的身体已经抓去。

感觉到身后传来的阴冷之气,逃跑之的景翀连忙回过头来,房间大小的手掌从天而降,刹那间将自己盖在其下,倘若真的任由对方去抓的话,自己焉有逃命的可能?下意识御动风声,他连忙闪身朝着左侧逃去,与此同时,手的刀泛着金光又一次朝着大手劈砍而去,借助强大的反震之力,他妄图逃离手掌的束缚。

然而他的速度还是慢了点,在他即将脱离巨手的瞬间,那原本伸长的手指陡然间一握,强大的黑气形成的手指,足足有缸桶粗细,一握之下正好扫到了景翀后背之,冰冷的寒意瞬间没入全身,景翀身体随之一抖,火辣辣的疼痛感席卷全身,整个后背的衣服竟然被如此轻扫之下尽皆撕开,一道血痕将整个后背都覆盖而住,眼看着都脱了层皮。

强势虽然不重,可毕竟划伤了皮肤,同时那手指之还附带有强大的撞击之力,如此以来,景翀不单单是后背疼痛难忍,连周身的气血也下浮动了起来。

嘴角带着鲜血,景翀顾不得后背的疼痛连忙回身又是一刀,又一次借助反震的力量他从手掌之下脱离而出。

然而刚刚逃离了手掌的抓捕,景翀还没有来得及喘息一下,但见那手掌原本下压的势头一减,突然间一阵翻转,手掌从下而兜着屁股又朝着景翀拍来。

如此迅速的攻击着实令人猝不及防,特别现在虚空之,正常的较量都是一刀或者一掌击出一旦躲过可逃生,然而夺命骷髅手端是诡异,它威力强大还不说,更能够在虚空之随意变换招数,刚才那一掌是两招,一拍一抓,如今又是朝一翻,怪不得叫做夺命三招,其连环招式着实令人难

以想象,每一招都有夺命之势。

景翀不敢大意,倘若躲不开这一招攻击,但凡被挨一下,自己都有可能被拍在这里,内心之忐忑不已,他双脚轻点咻的一下朝着方飞去,飞了几下,他连忙又侧身逃命而去。

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夺命骷髅手根本不给他逃离的机会,景翀心大惊,眼看着逃不过去,手的刀又一次挥舞而起,血河八刀第二刀,刀势砸人,金色的刀芒瞬间脱出百丈,整个天空都似乎被遮挡了起来。

虚空之金色刀芒宛如一道屏障,瞬间照亮了夜空,连对面的司空披星都不由得目光一缩,“好强大的刀势。这小子真不一般!”

话音刚落,手的夺命骷髅手在虚空一顿,但见他通体被黑气弥漫,眨眼间涌入了巨手之,眼睁睁看着巨手不断增大,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整整涨大了百倍有余,如此强大的手掌,与对面的刀锋相对匹敌,形成了鲜明的对,一黑一金两股力量再也不能相让,陡然间碰到一处。

轰的一声巨响,仿佛山洪暴发一般,惊动全城,与此同时四门之外也在此时乱做一团,各种喊杀饿声音不绝于耳,火光通天,整个荒泽城都bào zhà开来。

“不好了,八方流寇攻进来了!”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顿时让虚空之的司空披星面色一惊,与此同时强大的力量冲击之下,他的身体陡然间向后退出了二十多丈,再看景翀,身体一个栽歪,整个人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陡然间向后飞去,整整百丈的距离,他猛然间喷出了一口鲜血最后在墙角处坠落而下。

司空披星趁着这个机会,连忙大声呼喝,“金、木二君速去指挥战斗。”

他话音刚落,虚空顿时两道光芒一闪而过,一金一青,在城方向陡然分开,一去西门,一去东门,城的守卫也分散开来,四门之滚木礌石,纷纷砸落,厮杀之声震天,更有几道身影,空盘旋战在一处。

景翀伤势不轻,他艰难的在墙角处挣扎了许久,才勉强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双方境界的差距着实令人意想不到,单凭自己的实力,竟然只是几招的功夫沦为败局,没想到在战气之境时自身的优势荡然无存,一入丹气之境想要越机挑战竟然如此之难。

他盘膝坐下,赶忙调整气息,时间不等人,他知道,肯定是李三原他们知道了城内了情况,提前发动了攻城,可要在最短时间内,攻破城池俨然不太可能,他本身的处境还很危险,应该尽快将体力恢复,然后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可情况似乎不允许他这般顺利,在他刚刚盘膝坐下的瞬间,不远处的黑气又盘旋着朝着自己飞来,巨大的手掌空一晃,苍老的身形已经出现在了身前不远之处。

“小娃娃,你不要挣扎了,我知道你是那群流寇的首领,这样吧,只要你肯同意与我退兵,我答应开一面饶你不死!”司空披星目光凝聚,面带阴沉,

看似拉拢的语气,实则暗藏杀机,景翀当然明白这群人阳奉阴违,算是自己真的投降,他们也不会放过自己,更何况这种事情永远不可能发生。

“开你大爷的腿!”景翀目光一缩,大骂一声,冷不丁回身是一刀,这一刀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也是他破釜沉舟的最后一搏,所以刀锋凌厉,再加两个人距离如此之近,一刀划过擦着对方的脖颈砍了过去。

如此突然的袭击算不能杀了对方,也足以让之带点伤势才是,可没有想到对方心里早有防备,虽然面放松了警惕,目光却死死盯着景翀的一举一动,在景翀肩头一耸的瞬间,他意识到了情况不妙,久历战阵的他哪里肯犯如此错误?身形一歪,刀光擦着肩膀砍了过去,然而并没有动他分毫。

“哦?好有心机的小子,我好心放你,却不想你要杀我,既如此别怪老朽摧枯拉朽!”司空披星目光一缩露出了阴狠之色,手的夺命

骷髅轻轻一晃,顿时伸长了起来,不待景翀有所反应已经抓住了他大腿之,刺啦一下,一块皮肉被硬生生撕了下来。

“啊”的一声惨叫,景翀额头之顿时冒出了汗水,左腿鲜血崩流,如同泉涌,算他实力高强依旧很难承受这种**的伤害,轻啐了一声,他忍不住破口大骂。

“老匹夫,你好恶毒!”

“哈哈哈,这是你得罪血狼杀的下场,我要把你一块一块的撕碎,然后扔出去喂狗!”司徒披星面带狰狞,眼神之充满了邪恶,他说着话,那夺命骷髅手也再一次抓向了景翀另一条腿。

又是一片皮肉被之撕下,巨大的疼痛感让人难以承受,景翀的面色瞬间惨白如纸,他颤抖着嘴唇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同时脑海之再次回想起黎家坨被屠的情景,父母之死,二姥爷之恨,他们的每一刀都历历在目,整个黎家坨,百口人的性命仿佛在提醒着自己,血狼杀,不共戴天的血狼杀,算是死,也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咬了咬牙,景翀的心暗下决心,他不能此窝囊的死去,这才刚刚与血狼杀正面交锋,他杀得也不过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真正的高手还没有遇到,在这之前绝不能死去。

战狼刀法!第三刀?那个差点让自己沦为刀奴的刀法,为今之计也只有此刀可以拯救自己,算是永远沉沦又有何妨?总现在死了好吧,但凡自己还有一丝的意识,也必将报了滔天血仇。

目光之充满了血丝,景翀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急促了起来,意念高涨,他试图让自己与血王刀产生联系,可在此时,虚空之又传来了一道破风之声,呼啸的风声带动之下,还有着一道清透的呼喊之声。

“盟主休要担惊莫要害怕,李三原到了!”犹如天籁般的呼声,传入耳,顿时让人为之一阵,原本意识都渐渐模糊的景翀陡然间精神一震,条件反射般看向了虚空之处。

「本章完」

西荒记13

第四百三十九章 丹气神厥境之战

“李…李二爷!”景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万万想不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李三原会突然来救自己,而且来的那么及时。莫不是城已经破了么?

他心中疑惑,可来不及询问,只是用那惊愕的眼神看着对方,然后点了点头。

司空披星完全被突然传来的浑厚声音给震慑住了,他能够从声音之中感受到与自己同样的气息,所以一惊之中,他竟然停顿了下来,为此景翀才谈得毒手。

眼前身影一闪,李三原就已经出现在了景翀的身前,他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正好将而且隔绝开来,这样一来景翀也就真正安全了。

“盟主你没事吧!”李三原同样警惕的看了对面一眼,然后蹲下身子扶了扶受伤的景翀,随即又从身上拿出一枚药丸为之服下,冰凉药丸很有奇效,一入腹中就立即引导着混乱的丹气进入丹田,丹田之中上蹿下跳的金丹也缓缓的平复了下来。

随后李三原又拿出了一瓶药散递给了景翀,他语言轻和淡淡说道,“这瓶药散生肌止血很有奇效,你自己先搽一搽,不用担忧,对面这老头就交给我了!”

轻轻点了点头,景翀整个人都有种两世为人的感觉,虽然身上依旧痛苦难耐,但比之刚才明显恢复了不知多少,最基本他浑身充满了力量,同时对于及时赶到的李三原他更是感激,如果没有他及时到来的话,恐怕现在的自己早已经魂归那世去了。

“李二爷来的及时,景翀万分感谢!”景翀艰难的站起身来,冲着李三原一笑。

李三原点了点头,说道,“盟主哪里话,你一个人孤军奋战,九死一生,为大家解决了许多难题,就在刚才,聂兄弟,苗兄弟不知道利用什么手段,竟然打开了东西两城的城门,我们里应外合,险些攻进了城内,现在大军尚在厮杀之中,我们竟然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如今齐兄弟指挥战斗,我就先一步前来寻你!”

简单了介绍了一下经过,景翀心中顿时明白了过来,一定是诸葛才给于了帮助,要不然单凭他们几个人怎么可能打得开城门?俗话说财可通神一点不假,没想到这样反而救了自己一命。

心中明白,景翀并没有说出口,当下正直险境,多余的话还是留到日后再说,况且,还不知道此地是不是还隐藏有高手,单凭李三原一人,他也怕再生变故,所以小声为李三原说了几句,就示意他小心应战。

李三原会意,回转了身形,他一脸的自信,手中的“金赐龙鳞剑”轻轻一抖,冰冷的气息就已经释放而出,这道气息丝毫不弱与对面的司空披星,强大的威势也瞬间吸引了对面的关注。

“你是谁?”司空披星略微忌惮的看着对面的李三原,眼神充满凝重,他同样扬了扬夺命骷髅手说道。

李三原垂手而立,双剑之上泛起阵阵能量涟漪,他虽然凝着双眸,但也显得格外从容,三缕红髯随风飘摇,他冷言说道,“红胡子,李三原!”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一经出口,顿时让对面的司空披星身体一抖,他虽然没有见过李三原本人,可对方的威名却早已流传,只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旁人口中杀人如麻的八方流寇竟然是如此儒雅的一位中年男子,而且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李三原的实力竟然不在自己之下。

情报上不是说八方流寇都是一去散兵游勇么?怎么也会有如此强大之人出现?看来真的是自己疏忽了,任由着这群蝼蚁般的“下等人”做大。

一想到对方的身份,司空披星的嘴脸顿时一撇,眼神之中也充满了不屑,刚刚还升腾的几分忌惮也随之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种高高在上般的轻视。

“红胡子李三原,原来你就是那群流寇之中的一个,没想到我血狼杀一直没在乎的小人物竟然也成了气候。来吧红胡子,我倒要领教一下你的高招!”司空披星轻啐了一下,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人很是不爽,然而这并没有让李三原为之有太多的动容。

“哈哈哈,没想到血狼杀的三司命也如此的鼠目寸光,来吧,早就听闻夺命骷髅手的威力,今天我也讨教几招!”李三原轻轻一笑,随之收敛了表情,身子一闪就已经飞入了当空。

司空披星见状也不迟疑,身体一晃也瞬间出现在你高空之上,两个人中间隔着五十丈临空而立,高手之间的决战,双方的气势也尽显无疑。

下方的景翀目不转睛的看着当空,他很好奇比自己高出两个金丹的强者道理能够发挥出多大的威力,同时他也在总结经验,对于自己的不足也做了相应的分析。

现在的自己,境界提升到了丹气之境,之前学习的许多的招式都显得低端了许多,现在能够拿得出手的两大绝学就是父亲留下的战狼刀法与姬老赠予的血河八刀。

战狼刀法前两刀用于普通的对敌也还勉强可以,第三刀则太过霸道,一不小心就会对自己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所以一般情况不能轻易施展,同时他知道,战狼刀法主要体现在招式之上,更多的注重招式的境界与刀的境界,这些外在的东西虽然有时候对于自己帮助很大,可毕竟也只是外在的招式,它的局限非常大,一旦自身境界超过了招式的境界,它们也就完全成为了鸡肋。

再说,血河八刀,这是姬老姬血河穷毕生所学编制而成的一套集合了招式与法诀的独特修炼体系,它不仅仅局限于“刀法”本身,更多的还是对于时间万物的一种感悟,这种修炼手法千变万化,而且不局限于一招半式,可是他越修炼越感觉到了自身的局限。血河八刀需要不断的填充,不断的积淀,不断的提升才能够拥有更多的发挥空间,可是这对于当下的自己而言,竟然丝毫看不到,他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么四招独特的招式,以至于没有寻找到更好的方法来提升自己。

因为自身没有寻找到更好的法诀,没有更多的体悟,他对于刀法自身的填充停住不前,这也造就了他始终不可能再像战气之境那般超出自身的发挥威力。

也就是说,以现在的他自身的修炼来讲,是不平衡的。他对于招式的修炼已经很强,可自身法诀的局限还是影响到自身的实力,现在刚刚进入丹气之境这种表现还不是很明显,可一旦随着自己境界再一次的提升,他就会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招式的匮乏与法诀的应用也会变得更加的平凡。

简单的分析以后,景翀更加深刻的感觉到是时候寻找更强大的法诀来填充自身的修炼了,只有这样,他才能寻觅出更强的招式发挥自身更大的潜力。

不知不觉中,他又将目光看向了高空之上的司空披星身上,与此同时,脑海中又浮现出五行君所施展的五行秘法上,倘若自己得到了五行法诀,利用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不断的完善血河八刀,假以时日他自身的同时拥有五行之力,岂不是也将拥有用之不竭的力量?就算是拼消耗,自己也将立于不败之地。

心中这样想,他又看向了不远处的房间之中,那里是五行君休息之处,刚才自己砍了三人,那里面应该有残留的东西,趁着现在混乱,自己应该去寻找一番才行。

可他刚刚移动身体,虚空之中顿时爆发出一道强大的轰鸣之声,忍不住抬头观望,虚空之中的景象顿时让他止住了脚步。

但见那高空之上,两道身影犹如两道流星一般猛然相撞,一道金色,一道青黑,短暂的停顿之后,爆发出强大的轰鸣声,伴随着巨大声响,随之而来的则是破坏力极大的光芒,这道光芒化作涟漪徐徐散开,下一刻竟然将虚空点亮,而且在那强大力量的冲击之下周边的房屋都遭受到了波及,有近百间都被之霸道掀翻,烟尘四起,瓦硕横飞,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众惨叫之声。

如此强大的攻击,景翀还是很少看到,第一次是在"qing ren"鸳之中,郝三婆的怒火,将整个"qing ren"鸳搅动的地覆天翻。

这虽然不及当初,可也差不了多少,无形间对于当空的二人,他更是折服,特别是李三原,他实在想不到对方一直都在保存实力,之前二人的赌斗他根本就没有施展实力,要不然单凭特今天的表现,就算是自己晋升丹气之境,依旧不可能撑得过对方三招。

原来他一直都在让着自己,更在一步一步的引导自己,或许他早有成立八方盟的想法,只不过是在考验自己,所以才会借着英宁搬取救兵之际来围困夜莺岛,只不过至始至终景翀都猜不透对方真正的想法,可一想到他也不是坏人,索性就将这些抛诸脑外,毕竟现在他还是自己人,更冒死前来救自己,哪怕今后双方真的有所企图也都无所谓了,只要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所谓的名利地位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第四百四十章 击杀白显

虚空之中的战斗越演越烈,两大丹气高手之间的巅峰对决让人停足瞩目,荒泽城内乱做一团,但在这个时候很多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一个个仰起了脖子看着当空,金色的剑光与黑色的手印上下翻飞,起宏观局面让人咂舌。

景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观看这些,以李三原的实力,应付一个司空披星不成问题,当下他更重要的事情应该是杀出重围与大军汇合才是。

如今的局面大好,景的心也平静了下来,他目光看向东方,然后捡起了地上的刀,这就要离去,可随之目光一撇,看向了不远处五行君所在之处,随即又停了下来。

对面依旧又数百名佣兵虎视眈眈,可在景的眼中,这些人完全就是草芥,手中的刀轻轻一挥,顿时吓的众佣兵一哄而散,而他本人,三步并做两步就跑到了那片瓦硕之中。

利用刀一阵横扫,很快就找到了三具尸体,他们死的太惨了,现在又被烟尘弥漫,所有的血迹都变成了灰色,景不在乎这些,首先他找到了炎冥,手在对方的衣服之中搜索了一阵,还真被他摸到了一个卷轴,顺势将之掏出,淡红色的锦卷沾了点点血迹,可映入眼帘之中的几个大字还是让景的神经为之一动。

“五行火诀!不错,就是它了!”景的脸上带着笑容,他完全遗忘了身体的疼痛,整个人连气色都变的好了许多,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又去寻找其它的两具尸体,最终还是在墙角出看到了面目全非的两人。

从雨露的身上他找到了一卷黑色卷轴,上书“五行水诀”,又在黄寒的身上找到了“五行土诀”,这样的意外收获很是让他欣喜,可当下又不是他高兴的时刻,大军开战,双方生死一线,他更应该将视线转移到战场之上,至于这些法诀,还有两个人正在战场,只要被自己碰到,就一定能够得到。

心中主意打定,景不再犹豫,顺手将卷轴放入怀中,他放好了血王刀,不顾浑身的伤痛,御动风声就朝着东门飞去。

如今的东门已经攻破,大军迟迟推进不了,因为此地遭遇到了顽强抵抗,这些佣兵团的人,虽然单独作战能力不算很强,可参入团战之中,他们的配合度相当惊人,而且又配合精妙的阵法,一时间八方盟的人竟然没能跨越出城门半步。

再加上,八方盟的人,大多都是流寇出身,就算几个月来的磨合训练,依旧不能抹除以往的那种痞气,这群人很大一部分都不听号令,让进不进,延误了战机,损伤也不在少数,不过还好,纵然没有专业的战斗知识,可他们竟然没有一人退却,其战斗力还是非常的强大。

看到此处,景的心也稍微舒缓了一点,一个人悬在当空,目光并没有停歇,他看向城外,八方盟指挥战斗的正是燕赤峰与武山二人,他们一人指挥,一人则陷入苦战之中,而与之对战的竟然正是白显,白显身为五行君之一,虽然在景的手中不堪一击,可与武山对战,却显得格外的强势,虽然短时间内不至于落败,可时间长了,武山性命堪忧。

景不想朋友受伤,又顾虑

八方盟众多兄弟,权衡之下,他还是决定从城内杀出一条血路,然后引大军进城,最后在去击杀白显。

主意打定,他身形一闪就已经落入万军之后,手中血王刀随之抛将出去,旋转的刀锋带着点点血光,犹如收割的镰刀一般,始一过去就立即划倒一片。

另外他又抽出了血气钢刀,但凡临近的佣兵都会被他砍翻在地,佣兵的数量太多了,哪怕他实力高强,依旧被包围其中,可景必定不是凡人,手中的刀上下翻飞,腥红的血液犹如雨点般簌簌滴落,他宛如狼入羊群,一个冲锋就杀出了一条血路。

浑身上下尽皆染红,他就像来自地狱的死神一般令敌人闻风丧胆。

“妈呀,鬼呀!”

景的模样甚是吓人,再加上他如此突然的一阵袭击,城中的大军顿时乱做一团,很多人都被他疯狂的砍杀所震慑,哄喊着就四处逃散,踩伤的,踩死的一大片,原本密不透风的阵容也在瞬间溃散。

城门处,拼死抵抗的佣兵,也感觉到了身后不断放空的气息,一个个回头观望,正看到一刀血影上下翻飞,每过一处都有大片的人影倒地,看到这诡异的一幕,他们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一个个手臂一软,顿时被身后的八方盟军乱刃分尸。

八方盟军压力骤减,挥舞着兵刃呼喊着就冲入了城内,荒泽城血流成河,只看到一片片人影倒下,一摊摊血滴落,大地都被染红。

“饶命呀,我不想死!”一众的哀嚎,溃不成军,原本不可一世的佣兵团纷纷倒戈,大片的人跪倒在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城门处高空之上,五行君白显与武山的战斗也进入了尾声,武山纵然强悍,依旧不是对方的对手,被一阵抢攻之下顿时乱了分寸,手中的刀也颤抖,身子也显得无力,就连那漂浮在虚空的身影都岌岌可危,随时都有溃败的趋势。

白显周身白光大作,手中的指环尺虽然很短,但溢露而出的强大战气还是异常强悍,一尺斩落,对面的武山顿时招架不住,身体一载歪整个人宛如大山一般朝着地面坠落而去。

乘胜追击的白显面上带着狞笑,气势也被提升刀了高峰,“你这个叛徒,我今天就送你归西!”

指环尺快如闪电,眨眼间就飞临而至,寒光乍闪,短尺朝着武山的脖颈之处就已刺去,眼看着短尺没入武山就要一命呜呼,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血王刀倒旋着飞到,刀尖擦着武山的心口,看似要一刀将之劈砍的趋势,眨眼间向上一翻,正好碰倒下压的指环尺,虚空之中“叮”的一声,白显那狠厉的短尺顿时一颤,强大的力量波及之下,他整个人都朝着上方一个载歪。

就在此时,黑影闪现,正好接着武山那巨大的身体,轻轻的将之放在城墙之上,身体一转与对面的白显四目相对。

“是你?你竟然没死!”白显内心之中的惊讶不言而喻,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会碰到这个“恶煞”,一时间眼神之中不但充满了恐惧,更夹杂着无尽的仇恨。

“白

显,五行君作恶多端,今天也算是报应不爽,来吧受死吧!”景目光一缩,手中的刀轻轻一扬,顿时让对面的白显身体一抖,他不想死,所以目光虚浮一直在四处徘徊,可一看不打紧,竟然发现八方盟军业已进入城中。

看到这里,他更加意识到处境的凶险,为了制造逃生的时机,他尽量的耽误着时间,“小子,你究竟要干什么?我五行君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如此赶尽杀绝?”

他这么说,景却之上嘴角一挑,冷若冰霜,“血狼杀之人,人人得以诛之,更何况不共戴天之仇,血狼杀必杀之!当然这还是次要的,你身上的五行诀才是我最想要的!”

景并不隐瞒,无论如何五行诀他志在必得,更何况面对一个将死之人,他有必要让之死的瞑目。

“你知道你这么做是在玩火?五行君只是血狼杀的低等下属,我们死了无足轻重,倘若惹怒了王室,你们这群流寇一个都别想善终!”白显明知不可逃避,却还在垂死挣扎。

“既然敢做,我就不怕!”说完,手中刀再次一抖,他这就要一刀砍出。

“慢着,姓景的,你别动手,再动一步,这五行诀就会在世界上消失,我知道你已经得到了水、火、土三诀,可五行诀少一卷都不叫五行诀,想必这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吧!答应我,饶我不死,我就交给你!”没想到白显那么的精明,也怪景自己考虑不周,此时竟然被对方威胁住了。

看到景迟疑,白显的脸上顿时浮现了狰狞,他一手拿着白色的卷轴,只要手一较力,整个五行诀就会消失不见,那么自己的努力岂不是付诸东流?

被人威胁的滋味很不好受,可景又不得不暂时委曲求全,他目光紧缩,死死盯着对面,同时放下了手中的血气钢刀。

“白显,你不要枉费苦心,五行诀虽然可贵但也不是我必得之物,用这借口威胁不了我的。”口中说着,景却当下了手中的钢刀,钢刀随风而飘镗朗朗就坠落于地。

看到此处,白显的脸上笑容更胜,他知道没有刀在手的景,根本发挥不出来自身的本领,只要自己趁着他大意之时突然发难,搬回一局也未尽可知。

想到这里,白显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狞笑,他看着景,然后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卷轴,冲着景扬了一扬随之就朝着右侧猛然抛去。

看到此处,景猛然一惊,身形一闪就朝着卷轴扑去,可就在此时,白显手中的指环尺猛然一抛就朝着景后心扎去,如此突变让人猝不及防,就在白显认为景必死无疑之际,他的表情陡然间凝聚了下来,与此同时嘴角泛着血迹,眼睛瞪得滚圆,渐渐的失去生机。

一颗大脑袋虚空中滑动了一下,齐整整的就朝着前方坠落而下,伴随着一阵风声,一柄通体红色的刀飞舞着就朝景而来。

人头落地,鲜血飞洒,那飞行之中的指环尺则顺势被景夹在手中,嘴角噙着微笑,他头都不回的朝着卷轴坠落的方向追击而去。13

第四百四十一章 两大司命

嗖!血王刀回旋落入景的手中,直到这时他才回过头来,调笑般的笑容,看着坠落的尸体,他一转身就追上了那白色的卷轴,顺势一收将之揽在手中。

“五行金诀!”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景将之收在怀中,刚才那一幕,完全是自己施的一计,白显想利用五行金诀去对付自己,他哪能不知道,看眼神都猜出了**不离十。自己故意装出空门大开的模样,然后引得对方放松警惕,白显只看到了自己丢弃了钢刀,却忘了他还有一件法宝,血王刀。

血王刀一直都在不远处盘旋,此时白显狂喜之下失了分寸,哪里会注意到身后反旋的血王利刃?就在他狂喜之时脑袋却搬了家,至死他都想不到景会有此招,也难怪临死之前他会如此的不可思议。

对于这些人,景没有丝毫的怜悯,他拿到了五行金诀之后,则直接将目光看向了荒泽城内,如今的城门大开,一千多人的八方盟军长驱直入,而荒泽城之中的佣兵没有了领头人的指挥则纷纷投降,整个东城也在瞬间沦陷。

景趁热打铁,飞身形跳到城头之上,他看着城中密密麻麻的死尸,也不由得眉头一皱,为了避免没必要的伤亡,他连忙大喝一声,“投降者免死!”

简单的五个字很快就在东城蔓延,那些正在逃窜之中的佣兵也纷纷放弃了抵抗,全然丢掉了武器选择投降,黑压压的人群被圈在一旁,有些人干脆直接倒戈,跟着八方盟军径直杀向了城中。

景看此间事情已了,也不再耽误,冲着燕赤峰与武山二人微微一笑,交代了几句后,他一个人再次飞身而起,他目标明确,正是西城,他要在西城攻破之前找到木君春分,只要拿到最后的五行木诀,自己的五行法诀才能算大功告成。

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他跃身飞起,高空之中的他看到的尽是混乱的局面,南城北城固若金汤,可东城的盟军却犹如燎原之火一般踊跃而入,到处都是喊杀之声,也到处都是死尸,北城处的大战依旧进行,两大高手的对决也进入了白热化。

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如今最热闹的还是西城,西城门之外,八方盟大军完全被阻在了门外,那里由齐离指挥,钟烈坚,陈拂女二人坐镇其中,可依旧不能将西门攻破,因为在这里还隐藏着两股强大的力量,只不过他们没有出现,所以大战的进行也完全是兵将之间的抗衡。

景飞跃到西城,暗中观察了一番,首先锁定的目标就是春分,这小子很是狡猾,一个人卷缩在人群之中,周身上下都被包裹的密不透风,他一边指挥战斗,一边四处观望着战场的情形。

看到春分,景的目光一缩,露出了狠厉之色,可正当他要出手将之击杀的瞬间,两股强大的力量不知不觉间溢露而出,这种力量比之先前的司空披星犹有胜之,一想到刚才的恶战,景脊梁骨都冒冷汗,所以出于安全考虑,他唯有隐匿行踪潜伏了起来。

就在此时,八方盟的两位坐镇者,钟烈坚陈拂女豁然站起身来,两个人一前一后飞临当空,眼

看着城中气息高涨,两个人也肆无忌惮的将自身的威势提升了起来。

就算距离较远,景依旧能够感觉到两个人的强大,他们竟然比之之前更为强大,都是丹气神厥境的强者,怪不得自己一直感觉他们深不可测,原来都在隐藏着实力,那么看来,当初与自己比试武力,也完全是在让着自己咯?

有了这种想法,景的内心真的平静不下来了,三个人对于自己,亦师亦友,不管他们有什么样的打算,也算是对自己有些点化之恩,此分恩情他铭记于心,终身不会忘却。

心中暗中坚定内心,一双眼却目不转睛的看向了西门城头之上,就在此时,城中的那股威严也越来越浓,四道强大的气息似乎在做着什么较量,你来我往不断拉锯,许久之后虚空才一阵颤抖,从那黑暗之中陡然飞出了两道虚影。

“哈哈哈,没想到流寇之中还有如此高手,真是令人惊讶!”一声狂笑,穿透了天空,沙哑的声音宛如公鸭一般让人眉头一皱,伴随着声音的落下,虚空之中随即出现了两道身影。

两道身影从虚到实,随即显现在众人面前,两个一高一矮,高的虽高,却也佝偻着身体,一头花白的头发,充满皱褶的脸上闪现出一抹红光,红光若隐若现,露出了一抹笑容,那笑容不知何意,似乎有着几分的挑衅,也有着几分的嘲弄,更有些几分的蔑视,看似和煦的表情之下,隐藏的尽是凶狠。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半弯着腰有点驼背,手中一杆拐杖很是奇特,直挺挺的红色拐杖,顶端扶手处却有一颗明晃晃的圆球,时不时带着几道火光。这法宝很是奇特,隐隐间还释放出可怕的气息,此杖不是其它,正是那可以控制一切光明的红晶夺日杖。

而矮的那位,咋一看像个干尸,简直都皮包了骨头,瘦小的身体披红戴绿,花白的头发头顶之上还插着珠花,竟然是个老妇人,老妇人的脸色灰白阴沉着脸极其难看,一双眼睛释放出闪闪精光。

她的手中同样拿着一只拐杖,银白色的拐杖,在那扶手处则是一个月牙状的晶石,晶石发出灰白的光芒,看上去让人心生余悸,此拐杖也有个名字,它就是可以摄取人心的“银粼摄月杖”。

两个人站在那里,看起来一冷一热,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们刚刚出现就立即让对面的钟烈坚与陈拂女二人为之一惊,先不说见没见过,就看这眼前的情形就能够让人猜出个大概所以。

短暂的迟疑以后,两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司徒日,司马戴月!”

这两个名字始一出口顿时在人群之中炸开了锅,特别是城头之上的木君春分,一双眼睛早已经乐开了花,他看着当空,迫不及待的呼喊了起来,“两大司命在此,这一次荒泽城有救了!”

他想要恭维一番,可对方并没有给他机会,空中的司徒日白了他一眼然后冷冷的说道,“一群饭桶,小小的八方流寇还劳烦我三司命亲自出马!”

这番话一经出口顿时让木君春分

,脸色一紧,满脸忌惮之色,他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八方流寇,胆子好大的八方流寇,不知道得罪了血狼杀是怎样的下场么?”这时候,一直沉默无言的司马戴月冷哼了一声,手中的拐杖在虚空一点,释放出阵阵白光,而她浑身的气势也陡然增长而起。

如此挑衅,对面的陈拂女早已经怒不可遏,红袖连珠鞭在手中拍打了两下,她秀眉紧蹙,银牙轻启,“好一个狂妄的老妖婆子,血狼杀怎么了?搞得好像你们多么优越一样?可现在不还是被我们打的鸡飞狗跳?”

女人之间的战争可更加的凶险,就在陈拂女话音刚落之际,对面的司马戴月佝偻的身体顿时挺直了开来,带着花的头扬的老高,满脸皱纹都要跳动起来,“哇呀呀!你叫谁老妖婆子,想当年我司马戴月也是个绝世美人,可不是你这个狐狸精可以比拟的!”

沙哑的声音非常的难听,特别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更是让人脊梁骨冒汗,可怎么看她也没有绝世美女的样子,真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把自己搞成这种不人不鬼的样子。

“咯咯咯,我呸,你这要死不活的老妖婆子,别在这里不要脸了,就你那鬼样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陈拂女骂起人来一点都不留口德,这番话说完,对面的司马戴月再也忍不住了,手中的银粼摄月杖再也把持不住光辉,陡然间一横一道灰白的光芒顿时朝着陈拂女急射而来。

那灰白色的光芒没有一起的波动,一出现就直冲冲的射向陈拂女的面庞,对方用心很简单,那就是嫉妒她的美貌,自己没有,也一定不让别人拥有。

面对狠毒的攻击,陈拂女冷冷一瞥,手中的红袖连珠鞭也在虚空之中抖动而起,泛起的红色金芒一闪而逝,划出一道弧度就朝着对面的灰芒抽打而去。

“啪”的一声轻响,原本极速而来的灰芒虚空之中一滞,陡然间爆碎开来,在司马戴月的惊讶眼神注视之下,陈拂女顺势又是一鞭又朝着她的手腕抽打而去。

这一击颇有报复的意味,就是想要一鞭将对方的法宝抢夺过来。司马戴月也不是泛泛之辈,身形一闪整个人就在三丈开外定住身形,银粼摄月杖轻轻扬起,月牙形的晶体竟然与当空的明月产生了共鸣,一丝丝扭曲的月华竟然融入了拐杖之中。

“十里月华杀!”司马戴月口中低喝,灰白色的光芒再次出现,这一次不是直线竟然化作朦胧的光辉就朝着陈拂女覆盖而来。

如此诡异的攻击也让陈拂女为之一惊,可她也是久历战阵之人,面对危险面不改色,手中长鞭挥舞,她整个人虚空中翩翩起舞了起来,曼妙的舞姿配合着长鞭顿时带动着一道道红色的匹练出现在空中。

她速度很快,眨眼间就挥舞了几十鞭,与之前一样的招式,所有的匹练虚空交叉顷刻间化作一张大网朝着朦胧灰光覆盖而去。

一时间两个人各不相让,纷纷施展自己的拿手绝招,整个战场的气氛剑拔弩张,杀伐的意味越发的浓郁,战况也进一步升温。

第四百四十二章 大破西门

另一方面,司徒皦日手持“红晶夺日杖”直指钟烈坚,两个人并没有太多的话,眼看着身旁战斗一触即发,他们也挥起了兵刃战在一处。

钟烈坚金背降魔杵空一抖,带动金光朝着对面猛然砸去,他的攻击方式很是简单,霸道而又干练,而司徒皦日则不然,他的攻击手段完全依靠远处,故此面对钟烈坚来袭,顿时目光一缩,闪身拉开了双方的距离,与此同时,红晶夺日杖泛起白光,耀眼夺目,炙烈的光辉照亮虚空如同白昼,冷不丁朝着钟烈坚激射而去。

同样的丹气神厥境,双方各不相让,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各种巧妙招式也层出不穷,一时间也打了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高空之的领头人打的热火朝天,下方的佣兵团也越战越勇,眼看着刚刚涌入的八方盟军又被逼退了出来,身为总指挥的齐离目光一缩,身形一闪也手持长剑跳在当场,

他一剑挥出,砍翻了四五个前冲的佣兵,大军又挺近了两步,可随即又被洪水般激流的佣兵团击退了出来。

城头之,木君春分,一脸邪异的笑容,他并没有出手,只是坐在那里观战,如今带领大队抵抗的七杀卫,天璇、天权、玉衡、开阳、摇光,这五人也甚是凶猛,一众人收住城门,宛如固若金汤。

景翀潜伏在暗处看的明白,但此时他并不准备出手,因为他的目标乃是春分,故此,他也在等待着机会。

双方大军僵持不下,一时间成为了拉锯之势,此时的时间也不早了,已经到了半夜子时,所有人都浴血奋战,完全忘记了时间,可随着时间流逝,八方盟军久克不下,这再一次将自身沦为了险境,

东门而入的一千多人虽然勇猛,可孤立无援,如今正在城陷入苦战,倘若再被南北两处的守军夹攻的话,用不了多久会全军覆没,当下最好的解决办法是攻克西门,然后两军汇合,将之歼灭。

然而这又何其的艰难?景翀左右犹豫,如果现在出手,从内部将之杀个混乱,也可解了燃眉之急,但是他更明白,一旦自己出手,势必惊动了春分,这小子甚是滑头,想必一看到自己,立即选择开溜,如今乱军之际,想要再找他难如登天,可如果自己再耽误下去,整个局面都将会出现大的翻转。

无奈之下,权衡利弊,景翀还是决定自己出手,毕竟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心注意打定,他这要从黑暗之闪出身形,在此时,从那西门大街的隐秘之处,不知何时杀出了几个人,这几人有胖有瘦,有高有矮,还有女人,他们手各拿兵刃,虎视眈眈,不容分说杀进了人群之。

刹那间血肉横飞,惨叫连连,景翀目光一缩,定睛一看,顿时面色大喜,来者非别,正是聂海渊、刘顽几人,没想到他们都从包围

之顺利逃脱,而且汇到一处,同时景翀还发现,在那隐秘的角落之还有一人,一身华丽的装束,正是诸葛才,此时的诸葛才功成身退,一转身在街角的隐秘处潜入暗道消失不见。

嘴角噙着微笑,景翀的内心更是兴奋不已,没想到几个人能够平安无事,完全仰仗着诸葛才通天的密道,真不愧财可通神,有钱人是不一样,在哪里都能制造出迹。

留下对于诸葛才的感激,景翀又将目光看向为首的几个人身,聂海渊“倒掖九牛回”用在战场之着实威猛,他犹如虎入羊群,横着一推,一大片倒下,竖着一砸又是一大片,时间不大一条通道出现在了眼前。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扈毅刀门板刀下翻飞,一刀劈出,五六人手脚皆断,鲜血横流,刘顽整个都好像个飞人,他飞过一处,有一串的人头落地。

这群人一来,整个西门顿时大乱,佣兵团顾前顾不了后,顾左顾不了右,眨眼间陷入了混乱,各种凄惨的叫声不绝于耳,瞬间惊动了城头之的木君春分,这位爷还在面享受着,一看到身后着起了大火,顿时显得慌乱了起来,眼看着大势已去,他也不管头顶之的两大司命,拔腿朝着城门之下逃窜而去。

这些举动哪里可以逃得了景翀的目光?一看到他露出猥琐之态,景翀顿时从黑暗之飞出了身形,虚空形同鬼魅,几个闪身来到了春分的身后,如今的五行君只剩这位,他宛如受惊的小鸟一般小心翼翼,一双眼四处的打量,在确定没人跟踪之后,转身要逃跑,可刚刚抬起脚步感觉身前一软,忍不住抬起头来,映入目光之的正是那黑煞般冰冷的目光。

浑然打了个激灵,春分宛如看到了魔鬼一般浑身栗抖,一颗心沉入谷底,强忍着内心的沸腾,他还是说道,“你……你要干什么?”

与金君白显一样,他显得非常的害怕,同时目光飞转,考虑着逃命之法。

“干什么?没想到五行君如此怂包,眼看着城破竟然如此德行,来吧交出五行诀,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景翀轻啐了一下,然后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番话说的冷气森森的,不由得让人直冒冷汗,春分内心咯噔一下,顿时明白了景翀的目的,五行诀,越来他的目的是五行诀,脑袋一转心有了主意,他竟然有了与白显一样的想法。

看着他的表情,景翀一点都不意外,毕竟这位还不知道东城的情况,更不知道白显身死,所以为了打消他的念头,景翀将手一扬顿时出现了那白色的卷轴。

“你是不是也想威胁与我?没用的,这一招白显用过,可还是被我杀了,不过他死的很痛快,没有太多的痛苦!”白卷一出现,顿时让春分目光一惊,惧怕的表情溢散而出,他忍不住一声呼喝。

“你这魔头,我跟你拼了!”春分真的急了眼,五行君素来形影不离,如今五人死的只剩一个,他哪里没有愤怒?晃动指环尺他身形一闪朝着景翀而来,目光之的决然让人为之动容。

“不自量力!”景翀嘴角一挑,手的刀已经出手,他没有丝毫怜悯的意思,一刀挥出直接砍向对方的手腕,金光闪动,指环尺应声而落,随之鲜血崩流,虚空之顿时传来了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啊”春分一声惨叫,停住了脚步,他眼睛通红的看着景翀,牙齿都咬的咯吱直响,“你好狠毒!”

“哼,论起来狠毒卑鄙,我你们差了百倍,屠村,屠城,杀人如麻,你们这群败类,也应该尝尝被人宰的滋味!”景翀冷然一笑,手的刀再次扬起,虚空之“噗呲”一声,对面的又一只手臂被砍掉。

春分痛的地打滚,鲜血顿时染红了地面,杀猪般的嚎叫听起来让人心颤,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凄惨的求助声,“别折磨我了,求求你杀了我吧!”

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基本都是到了绝境,春分痛苦的扭曲着脸,他明知道逃是逃不掉了,唯求一死了之。看到他这个样子景翀突然起了一丝怜悯之心,索性也不再折磨与他,手腕一翻,刀光又闪,地挣扎的春分头颅咕噜噜滚到一旁,身体挣扎了片刻这才僵死在那里。

一个活生生的人硬被切成了四段,如此惨烈一幕让人恶心,曾几何时景翀也是个胆怯之人,可是经历的多了,才会变得如此麻木不仁,对自己人他可以百般容忍,可对于敌人,他没有一丝的宽恕。

擦了擦刀身的血迹,他弯腰在春分的腰间摸了片刻,随即掏出了一卷青色的卷轴,白,青,黑,红,黄,五行诀此被他收集完毕,虽然说不知道这些法诀的修炼能对自己产生多少影响,可他相信只要自己不断的总结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随后,他又将五行诀同时卷在一起放入了怀,抬头看向天空,两处战场依旧打的难解难分,而城门处的火并渐渐进入尾声,大半的佣兵被歼灭,而随着里外夹攻的不断靠拢,所有的佣兵也尽皆收服,此,诺大个西城门也被八方盟占领。

景翀大喜过望,他飞身形要跳到当空助二人一臂之力,可在此时,司马戴月与司徒曒日也看到了脚下的情形,眼睁睁看着大势已去,两个人也显得有些着急,随之又看了一眼虚空之火速而来的景翀,更是不由得大惊失色,两个人相视一眼,卖了个破绽跳出圈外,虚晃了一下拐杖,一溜烟朝着北城飞去。

钟烈坚与陈拂女二人始料不及,让二人钻了空子,满脸的愤怒,一咬牙朝着北城追去。

景翀看到如此变故,突然想到了尚在北城对战的李三原,不由得大惊失色,倘若这二位再参与到对战之,李二爷岂不是处境危矣?

第四百四十三章 反其道而行

想到此处,景翀脑筋蹦起多高,身形一闪就朝着北城飞去,城门处争夺大军不说,单说景翀,不消片刻就来到了北城范围之内,令他意外的是战斗已经停止,当空之上只有三道身影,一红,一灰,还有一黑。

不用猜景翀就已经知道,这三人正是李三原,陈拂女与钟烈坚,特别是看到了李三原没事瞬间,景翀整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只是可惜不见了三大司命的身影。

飞身形来到身边,景翀对着李三原一拱手,“李二爷还好吧,两位前辈都还好吧?”

简单的问话很是让人感激,特别是李三原,更是满脸的担忧看着他,说道,“盟主,你没事吧,刚才那一幕可吓死我了,倘若我再晚来一步,你就危险了,八方盟刚刚成立,你还是注意自己的安全才是,像这样孤军深入的事,以后还是少有的好!”

李三原关心的话音之中附带着几分的责备,这种关怀,景翀很少遇见,为此还感动了不少,可也只能微微一笑,表示忏悔,实际上他内心之中的痛快无言而喻。

“下次我不会如此鲁莽了,不过还好,击杀了五行君,大军顺利进入了荒泽城,这一次完全可以将荒泽之中血狼杀的人尽皆清除,也算是圆了大家几个月来的梦!”景翀一脸的笑容,同时目光微移看着下方,混乱的局面正在被有效的控制,战火也即将熄灭。

“好吧,三司命逃离必定不肯善罢甘休,当下咱们更应该整顿残局收拾局面,然后应对接下来更加猛烈的战斗!”李三原目光一缩,他仿佛看到了不久之后的一场战火。

“是呀,咱们如此大张旗鼓的攻城,恐怕很快就会传遍狼族,到时候狼族大军也必定会以镇压反叛为名血洗两泽,我们要走的是一条不归路!当下更重要的是要不断壮大力量才是!”陈拂女难得如此凝重,她虽为女流,可见多识广,极其富有谋略,为此也为八方盟带来了许多宝贵的意见。

景翀没有想过那么多,也顾不得那么多,本来这些耍谋弄权都不是他的强项,当下他的目标很简单,打退了敌人,再挥师北上,直捣清州,只要灭了公冶家族,自己就单枪匹马前往王城,再把那个为首的姬炳荣杀掉,报了父母血仇,自己就可以退隐田园不问世事了。

其他人不知道他的想法,所以也都在为大家筹谋,而景翀身在其中也有很多的无能为力,无奈之下也只有跟着感觉去走,走一步算一步。?!

“闹大我不怕,我们可以打着老狼王的旗号掀起狼族的逆袭,想必整个狼族之人民心所向,也势必会再造一个狼族盛世!”景翀为了扭转目光,最后只得提出这样的设想,血刀寨与血狼杀之间的摩擦不是一天两天,其中的原由他更是明白,当下他为了撇开自己,索性就将血刀寨拿了出来,只要以血刀寨名义起兵,一定会引起众多响

应,血刀寨老狼王何等威风?由他带领,也一定会再造一个盛世。

景翀这样说,顿时引起了李三原的侧目,他好像在看一个不可思议的神话,一直看了好半天,嘴巴才蠕动了一下说道,“盟主竟然与血刀寨还有联系?”

很显然这些人并不知道景翀的底细,可经过了这一战以后,双方也都经受了不一样考验,景翀也没有理由再予隐瞒。

“实不相瞒,我们几兄弟都来自血刀寨,原本前往蝎王谷也不过是为了求一味药而已,谁知误打误撞竟然与蝎王谷成为了莫逆之交,随后又成立八方盟等等,其实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针对血狼杀,消灭公冶家族!”景翀毫无隐瞒,将自己的身世一一道明,一席话说完,三个人同时目瞪口呆,随后半晌,又见李三原长叹口气,唏嘘出声。

“万万没有想到盟主还有如此遭遇,虽然说我们兄妹三人名不经传,都是一些闲云野鹤,可想当初也是感念狼族太平,自从姬沧羽篡夺狼王之位,我等流离失所,无不以恢复太平为己任,这么多年来我们流离于荒泽之中,结识众多志同道合之辈也是为了这些,以至于后来遇到盟主,我们才找到了一丝希望,如今看来当初的决定是没有错的,倘若我们再有血刀寨的支持,一定会一呼百应,大事可成矣!”李三原先是目光深沉看向远方,随即又看向景翀露出了激情之色,一番话说完更是铿锵有力,信心十足。

他这样说,身后的两个人更是连连点头,同时对于景翀也更加的认可,只不过景翀心中为难,却也并没有表达而出,哀叹了一声他只能淡淡说道,“尽人事,听天命吧,血刀寨方面,我会去联系的!”

说完,他也不再耽误,将目光看向脚下的荒泽城,几个人一闪身就落入了大军之中。

此时的荒泽城已经渐渐平静了下来,齐离,卢天云,还有八方盟的其他头领正在清理现场,大半的佣兵投降,初步统计一下竟然还有七千人之多,清理工作持续到了第二天下午,城中居民被一番安抚,然后就是处理这众多的佣兵事宜。

七千多命佣兵,也是一众不小的队伍,经过编制重新利用了起来,加上原本的八方盟成员,整个八方盟一跃成为了一万之众,其声势浩大,士气高昂也初步具备规模。

城主府之中,景翀首座而居,左右两旁,李三原,钟烈坚,陈拂女,还有齐离等人,所有的高层全部坐在其中,气氛虽然活跃,可却也多着几分的凝重。

荒泽城攻克,虽然统一了混乱的荒泽,可也算是真正意义的造成了与狼族的对立,几天前就已经听闻清州公冶家族带领大军借助北方流泽火速赶往荒泽前来镇压,如今三司命逃跑势必要与之汇合进而来犯荒泽。

一场大战在所难免,独守荒泽这一隅之地很明显有些孤掌难鸣。所

以他们聚集此处就是为了商量接下来的应对之法。

首先说话的是独眼英宁,这一次攻克荒泽城他也功不可没,率领大军攻打南城,虽然最后才进去城中,可也斩首千人功不可没,此番站出来提建议,景翀当然显得异常的兴奋。

“盟主,我们切不可因为此战小胜而心浮气躁,此前局势相当严峻,清州公冶家族实力非常,倘若大军来犯,我们绝对难以抵挡,更何况我们孤立无援,没有外援,如果他们再联合四方的话,我们的处境可就危险了!”英宁分析的非常透彻,所以很快引起了共鸣,景翀当然明白,所以他也在考虑走留的问题。

轻轻点了点头,他却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李三原,然后说道,“李二爷,您经验丰富,此番小胜之后,我们该当何去何从?”

面对询问,李三原颔首低眉,似有所思,短暂沉吟之后,他眉头一挑这才说道,“几位所顾虑不无道理,只不过我认为当下最重要的不是一城一地之得失,我们最主要的还是要保存实力为上,所以我感觉,我们应该放弃荒泽,反其道而行!”

这番话说的神神秘秘,一大部分人难以理解,可一旁的齐离却非常的聪明一点就透,他眉头一挑马上接上了话题,“李二爷妙计!”

两个人同时神神秘秘,顿时让景翀为之疑惑,他看了一眼齐离,急忙问道,“齐大哥,究竟有何妙计?”

面对景翀询问,齐离很是恭敬,站起身来走了两步,他抬起头看了众人一眼,然后说道,“我明白李二爷的意思,我们就来一个釜底抽薪之计,就在公冶家族大军火速赶往荒泽之际反其道而行,绕道云泽城,然后登临炎州,绕道北荒沙漠,最后出其不意直接进攻清州公冶老巢,这样一来不但避免了与对方主力的交锋,还能够趁他城中空虚一举拿下清州城,那里富饶,是个久居之地,然后我们就以清州为根本,号召四方响应,一举杀入原州,大事可成矣!”

如此精妙的规划,也就只有齐离这样的人才能想的出来,他刚刚说完,顿时犹如为众人打开了一扇天窗,大家面面相觑,每个人的目光之中都流露出一抹的惊讶。

惊讶的目光不可思议,大部分的人都没有想过要成什么大事,他们原本的目标都很简单,统一荒泽城的占据此地,然后过得荒泽更大的利益,可如今被齐离如此提点,仿佛一瞬间为他们拓宽了视野,而且又强化了野心,这是多么疯狂的一个举动,睥睨狼族天下,与王族抗衡,他们做梦都没有这么想过。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此番此举俨然坐实了反叛的罪名,想要洗白是不可能的了,再加上这群流寇,原本就都是胆大包天之辈,他们生怕捅不破天,既然有了这样的机会,又有谁愿意放过呢?短暂的平静之后,整个大厅之中迅即炸开了锅。

。九天神皇

第四百四十四章 混乱开始

“好,好主意,那么当务之急咱们应该趁早离开才是!”

“是呀,我特娘的也造她个反,让那姬老娘们也看看,我们不是小人物!”

“反了,反了!”

霎时间群雄激荡愤而扬起,嚷杂的声音宛如要将房顶都冲塌了一般,景翀看着众人不禁微微一笑,大家能有这种激情再好不过,而且如果大事可成,自己也算是为血刀寨尽了一分绵薄之力,老狼王委屈那么多年,也应该重新回到王座之上了。

这也是一举两得,一方面自己报了血仇,另一方面还圆了血刀寨那么多年的梦,一想到此处,景翀的脸色顿时舒缓了起来,同时由于事情的转变,他的内心也发生了转变,此时更是由之前的“小我”心境,转变成为了“大我”心境。

“好,既然大家同仇敌忾,那么我们就去博它一博,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枉此生走上一遭!”景翀豪气顿生,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斗志,他一声大喝更带动着气氛的高涨。

“盟主,盟主!”

庞大的呼喊之声持续了许久才得以平复,大的方向都已经确定,当下一些细节还是需要他们完成,几个人又商量了一下,最终景翀还是决定率先走上一步,一方面先赶往蝎王谷,与谢无伤交流一下,并且告知此间的情形,然后他还打算回一趟北荒沙漠,顺便看一下北沙城的情况,还记得当初自己答应过黄金鹏,一旦自己感觉时机到了,他们就开始剿灭北沙城,然后一举而反。

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刻来的如此之快,回头想想都好像在做一场噩梦。

另外,景翀还打算回一趟血刀寨,自己翻起那么大的巨浪,想必孔达他们都还不知道,为了避免被动,还是要让血刀寨准备一下,那里的喽啰兵也有数万人,倘若一起响应的话,他们这股力量可真就大了,相信炎州孤州一起响应的话,整个狼族部落就瞬间陷入风雨飘摇之中。

有关景翀的行动,李三原起初是不同意的,可始终拗不过他的决心,本来景翀就是个好动不好静的性子,一旦决定了,就不能更改,而且他还有自己的打算,天天跟着大军走,势必被那些俗事所累,最终耽误了修行,当下他们非常的需要强者,所以自身的强大也成为了迫在眉睫的事情。

他是在孤军犯险,可也只要不断的经历才能够迅速成长,天天躺在蜜糖罐里,自己也就废了。更何况,有关打仗排兵布阵整理内务的事情,他是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干脆做个甩手掌柜,将之交给真正有能力的人。

恰好,李三原,齐离,卢天云就是这样的人,他们天生就是筹谋的好手,特别是李三原,无论统领为帅还是决胜千里都有一套,更何况他本人的实力非常,有他坐镇大军,自己也放心的多,所以景翀一直感觉自己的安排非常合理。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景翀收拾了一

下,这就要离去,可还不待他行动,聂海渊,扈毅刀,刘顽,翟杏娘,苗仁锋等人就都拿着包裹出现在了眼前。

景翀很是奇怪,可也明白他们的意思,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是甩不开他们了,不过也好,有他们同行,沿途还有个照应,特别是聂海渊,也该回去一趟了,北荒沙漠中,兰儿姑娘还在等他。

只是景翀想不通刘顽,这小子刚找了女朋友,眼看着都要结婚了,还敢舍开洛依依独自跑路,可景翀又很了解他,索性摇了摇头,也不再阻拦。

“怎么样?有几个会飞的了?”景翀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的几个,这些同伴实力参差不齐,虽然都有着法宝傍身,依旧还有些人实力不济。

特别是聂海渊与扈毅刀二位,那一大坨,现在连飞都不能持久,也可能跟他们平时偷懒有点关系,为了更好的刺激二位,景翀这才如此问道。

“会了,会了!”这两位还来狡辩,景翀也懒得理他们,反正其他人会飞,就都御风飞行,不会飞的自己想办法。

一切准备就绪,西门外,出现了几个人的身影,景翀率先一跃飞在空中,以他现在的实力,就算是不御动风也可以随心而飞。最弱的苗仁锋虽然不济一次性飞个几百里路还不成问题,翟杏娘与刘顽就不用说了,他们两个脑瓜灵活,自然也得心应手。

偏偏聂海渊与扈毅刀二位,嘴里说的轻巧,最终还是找了两只大号的金毛秃驴,看到他们不伦不类的模样,景翀忍不住哑然失笑。

可也并没有过多的耽误,几个人纵身一跃飞在当空,纵然身下的荒泽,依旧挡不住他们的速度,咻的一声就朝着蝎王谷方向飞了过去。

也就半晌的功夫,几个人就已经出现在了云泽水域的上空。短暂休息了一下,他们调整状态直飞蝎王谷。

傍晚时分,几个人在蝎王谷上空停留,为此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最后血王谢无伤亲自出来迎接,满脸热忱的将几人迎入了大厅之中。

谢无伤满脸的笑意,不待景翀说话,就已经率先抚动了手掌,他哈哈一笑,满脸尽是痛快的表情,“好,小兄弟,我果然没有看错,短短半年的光景,你不仅联合了八方流寇,而且一举拿下了荒泽城,此番功绩可喜可贺,我蝎王谷副谷主之位非你莫属了!”

谢无伤如此表现,可真是让景翀为之意外,大破荒泽城还是昨天的事情,没想到他消息那般灵通已经知道了内情,看来这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心中有点不快,可景翀也没有太多计较的心思,强行挤出了一丝笑意,他拱手说道,“血王之威震彻两泽,蝎王谷之名如日中天,能有此成就也多亏了血王栽培!”

景翀这么说,也算是对之最大的恭维,谢无伤听的舒服,又忍不住一阵大笑,他点了点头,略带赞赏之色,说道,“碧水娘娘也不负所望,如今云泽也已经统

一,当下整个云泽势力加起来足有五千之众,你这边若有需要,也尽可张口,我谢无伤全力支持!”

还真没想到,谢无伤如此豪气,他这样说,事情也好办了许多,景翀微微一笑,也只得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下。

他简单的一番介绍,谢无伤沉默不语,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最终还是哀叹了一声说道,“你们的计划天衣无缝,只是可惜我年纪大了,那些所谓的大事也参与不了,这样吧,我答应你,只要有用的上我的,我一定会不余遗力,而且我还可以抽出一半的兵力加入到八方盟之中,我这蝎王谷易守难攻,就算是他们血狼杀有心来犯我也不怕!”

谢无伤的态度很明确,闹大,他不怕,只不过自己不想亲自参与,这话说起来虽然有点遗憾,但他的支持还是让景翀大喜过望,有了这番话,自己也就是有了底气,最基本蝎王谷原本就没有太多的牵扯进来,他想明哲保身,也无可厚非,自己也应该体谅才是,更何况人家还愿意支援一半的兵力,这已经算是不错了。

双方又讨论了一会儿有关接下来应对公冶大军的问题,谢无伤也愿意作为一个打探消息的角色,然后为他们善后。一切商量妥当,景翀也不敢耽误,告辞了谢无伤,又踏上了归程。

由于狼族新的动荡,整个炎州都陷入了沸腾之中,各大城池,各大势力都揭竿而起,民怨沸腾,混乱不堪,到处都有劫匪流寇出现,逃难的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惨况空前。

几个人飞临高空,没想到仅仅不到一年的时间,狼族变化如此之大,炎州更是率先成为了人间地狱。

他们不敢耽误,更想不通目前的状况,所以加速飞行的力度,不消一日,飞临到了北荒沙漠。

令人惊奇的是,原本劫匪四起的北荒沙漠反而平静了许多,金鹏坞与驴狼堡归好以后,这里似乎减少了许多的战乱,就连那沿途的客商都安全了许多。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这里竟然还多了许多的百姓。

原本环境恶劣的沙漠反而成为了避难之地,这让景翀等人为之唏嘘,战火之下,遭殃的还是百姓,这些百姓原本就生活的水深火热,此时又在如此战乱的波及更是无处藏身,年轻的有的干脆占山为王,落草为寇,年纪大的,老幼妇孺,则躲在了沙漠之中寻求避难,就算没有避难,宁愿饿死,也要逃离战火。

此时此景看的人于心不忍,景翀也在想是不是自己错了,如果自己不掀起战争就不会有这么多问题出现。但是,这些似乎又与自己无关,狼族的统治本来就血腥,造成民怨也是早晚的事情。

自己也算是做了点好事,最基本降服了北荒沙漠的悍匪,让他们懂得了如何爱护百姓,纵然不能面面俱到,却也给于了一丝的安宁。

思想之下,景翀几个人的速度更快了,他们要火速赶到驴狼堡,看一下现在的情况,顺便也了解一下如今炎州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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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重返北沙城

几个人飞的很快,没多大功夫就来到了驴狼堡所在的位置,土城外站住身形,景抬头一看,整个驴狼堡变化不大,只不过城门之上人反倒多了不少。顶点

审视了半天,没有看到熟悉的面孔,可景还是忍不住大声呼喊了出来,“吕海龙吕堡主在么?”

他这一嗓子下来,顿时惊动了城门之上的守城之人,首先走出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伸着脑袋看了半天,发现竟然不太认识几个人,沉着个脸他大声喊道,“来者何人?求见我们堡主有什么企图?”

如此态度很是让人不爽,直听的聂海渊拎着大铁担就站了出来,“特娘的嘞,哪那么多废话,就直接说景与聂大爷来了,让老吕头出来接我们!”

论起玩横的,聂海渊是祖宗,他这般扯着嗓子一喊对面顿时为之一怔,回味了许久之后才陡然想到了什么,一双眼睛瞪得滚圆,他连忙放松了语气,“景…景六爷,聂七爷!你们稍等,我现在就去通知威风大哥!”

这位守城确实是刚来的,可是景与聂海渊的名头在人群之中没有少听说传闻,更何况堡主爷三令五申,众家兄弟都牢记着几个人的名字,当初有约定的,一旦有了消息来通知他们,所以这种等候也一直没有断过。

时间不大,土城的门还真就打开了,首先映入景目光之中的正是那高大魁梧的身体,一脸的憨厚他一眼就定在了景的脸上,“景,聂海渊!”

威风一点没有改变,一看到几个人脸上顿时浮现出了笑容,他龇着牙傻里傻气的,紧接着用手一揽对着聂海渊来了个大头拥抱。

如此突然的热情着实令人始料不及,聂海渊纵然身体庞大,还是在对方一拥之下一阵窒息,哽的一下显些没有背过气去。

“威风,松手,我喘不过气!”在聂海渊的央求之下,威风略微尴尬的松开了双臂,不减的笑容他连忙将几人引入了城中。

一进入城中,景就感觉到一种焕然一新,原本空落落的土城之中现在挤满了人,有男有女有买有卖,各种呦呵之声不绝于耳,这里完全没有了土匪应该有的混乱,反而显得格外的繁华。

左顾右盼充满着好奇,景更是一脸的疑惑,可一路走的匆忙他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在威风的带领下他们又来到了中庭大厅所在的方向,整个气氛都显得非常的平和。

进入了中庭聚义厅,并没有见到堡主吕海龙,不仅如此,就连四风战将的其他三位,巨风,流风与追风都没有看到,看到这里,景再也忍耐不住了,还不待坐下,他就迫不及待的询问了起来,“威风大哥,驴狼堡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么大改变?还有吕堡主呢?其他兄弟呢?”

一连串的问话让威风有点慌乱,他挠着头不知道该回哪一句,聂海渊连忙走了一步上前解围,“你慌个什么劲?从头开始说嘛,我们时间长着呢,就听个详细,最好从我们走了之后开始说!”

聂海渊很有逻辑,他这样一说,威风顿时清晰了许多,他先让众人坐下,又吩咐了下人送上茶水,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是这样的,当初你们走后,没多久我们堡主爷就结婚了,而结婚的对象正是金鹏坞的黄金鹏…”

一听到吕海龙结婚的消息几个人都是一阵狂喜,可并没有人插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原来当初景他们走后告诫了吕海龙两个人不要轻举妄动,先静静的等待消息。

起初他们一直本分着约定,按兵不动,而且驯服旋龟的工作也一直没有停歇过,而随着旋龟的不断增多,他们还真就垄断了流沙河渡河的难题,整个北荒沙漠两大势力的收入也翻涨了起来,他们再也不需要抢劫为生了。

两大势力共同经营,由张茂生主持财务的运作分配,倒是有条不紊面面俱到,双方摒除了成见,相处的非常和睦,最后吕海龙与黄金鹏耳鬓厮磨,久而久之竟然真的就走到了一起。

这还不说,两大势力的联合,整个八百里北荒沙漠俨然成为了一块富庶之地,行买行卖的发展了起来。可好景不长,就在一个多月前,整个炎州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血狼杀管辖的众多城池,肆意收刮民脂民膏,暗杀那些对王室有所不当言论的民众,久而久之民怨沸腾,许许多多的人被逼无奈纷纷占据山头落草为寇,更有甚者三两联合走向绝路。

一时间四处战火,诺大个炎州全然沸腾了起来,到处都是反抗王室的火焰,被逼无奈的百姓揭竿而起,铤而走险,有些人更是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就近的几个城池,大批难民涌入荒漠,黄金鹏很是同情竟然大开善门广为收容,可必定难民太多,收容的人员有限,所以景才看到依旧有很多的难民出现。

为此无奈之计,吕海龙与黄金鹏商议一番后,决定趁乱攻打北沙城,这群人本来很有实力,又十分的彪悍,在一番筹划之后,分两路人马,突然袭击竟然还真就攻克了北沙城,杀了其中守城的卫士,又端了七杀卫所在的血狼杀巢穴,吕、黄二人就收拢了更多的难民放入了城中。

难民无处可奔,年轻的都参与了进来,一些留在北荒沙漠,大部分都进入了北沙城之中,守护一方安定,就是因为这样,景他们赶到才见不到吕海龙等人的身影。

听闻此间如此,景眉头一挑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万万没想到,原本沙漠中彪悍的土匪竟然完全改变的性格,也做起了守护一方安定的好人,如此行为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同时对于当下的局势他也非常的担忧,炎州一乱,狼族王室毕竟会派大军镇压,到时候单凭他们这些散兵游勇守得了一时,又怎能守得了一世?

一旦被镇压,遭殃的不仅仅是他们,连这些苦难的难民也会更加遭殃,所以当下最重要的不仅仅是要守,更多的还是要壮大队伍,扩大这种局面,更要化零为整团结那些零散的队伍才是。

而他们最大的依仗就是血刀寨,只有血刀寨出马,才能够更有效的

团结这些,故此,当下最迫在眉睫的事情就是要回到血刀寨汇报此间的种种。

景心中沸腾,也不敢过多的耽误,简单的与威风交流以后,几个人再次出马走了出去,他们第一站就是要先去北沙城看一下那边的情况,然后一路南下,回到血刀寨之中。

几个人没有停顿,几百里的路程,用飞的速度,仅仅一日的光景就到达了北沙城的地界,故地重游,不胜唏嘘,想想当初逃离此地的情景,景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另类的表情,世事无常,变化真的太大了。

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北沙城在这些“土匪”的治理下也非常的和平,虽然不见了以往的繁华,可人心凝聚,全民皆兵,倒也显得威风凛凛。

几个在城外驻足,起初他们被当做了敌人,可随后却被守城的流风认了出来,连忙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入其中,吕海龙与黄金鹏二人夹道欢迎,迎入城主府之中。

满堂欢声笑语,热情劲就甭提了。一切坐定,吕海龙满脸笑容,没有了以前愣头愣脑的模样,他显得非常的得意,就好像突然间找到了人生的大方向一般志得意满,“景兄弟,没想到你这一走就是一年多的时间,如今炎州天翻地覆的改变,我们也没有等到你的消息,所以只能够率先起事了,怎么样,聂兄弟的毒解了吧!”

吕海龙很有大将军的风范,而且自身的实力也提升了许多,只不过他不太了解景现在的情况,所以很是关切的问道。

景也不隐瞒,沉吟了一下,也将这一年多来的经历为大家讲述了一遍,期间的曲折离奇堪比一部巨作,斗荒兽,收荒泽,组建八方盟,击杀五行君,哪一件事都足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

他没有一丝的夸大,就足以让在场的几个人听的目瞪口呆,特别是听闻到景现在拥有着一只一万多人的精英队伍的时候,吕海龙整个人都惊讶的合不上嘴巴,“这都是真的么?”

看到几个人的表情,景淡淡一笑,随后面色凝重的说道,“现在的情况都不乐观,清州的公冶家族已经派大兵来剿了,相信炎州的局面也更加严峻,然而此处混乱也只是一些偏远之处,像炎州城这种核心城池之中的大军想必也已经跃跃欲试了,当下我们一定要引起重视才是,切不可偏安一隅,被人连锅端掉!”

景略带危言耸听的话语很是现实,很快就引起了吕海龙与黄金鹏的重视,他们二人也有这方面的顾虑,只不过自己的实力就是如此,已经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如今景的到来无疑是为他们带来了新的希望。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呢?”黄金鹏满脸的愁容,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那种无拘无束,她一边说着,一边投以寻求的目光。

看到大家如此的疑虑,景也不再卖关子,他看了一眼南方,目露坚定,随之说道,“当下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血刀寨出头了,只要血刀寨一出头,四方立即响应,整个炎州唾手可得!”

第四百四十六章 毛大虎的伤

“联合血刀寨?”在场之人无不惊骇,血刀寨的威名远播,整个炎州又有多少人不知道呢?曾几何时炎州城联合血狼杀来剿,大多数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久而久之,血刀寨也成为了炎州最大的隐患,而如今天下大乱,倘若血刀寨带头起事,整个炎州肯定是唾手可得。

想到此处,在场之人无不振奋,一个个站起身形,目光之浮现出一抹激动之色,连气息都变的虚浮了起来。

轻轻点了点头,景翀一如既往的严肃表情,他说道,“血刀寨与狼族王室势同水火,想必当年之事在坐的也有耳闻,老狼王息事宁人不愿另起争端,倘若能够说服于他,想必一定可以一呼百应!”

景翀的话说的极其令人振奋,特别是提及到老狼王的瞬间,一个个眼睛都瞪的滚圆,目光之也充满了憧憬,“老狼王还健在!那么我们大事可成了!”

大厅之再次乱做一团,议论之声不绝于耳。看到群雄激进的样子,景翀也非常的赞同,他向前走了两步这才说道,“老狼王年事已高,原本也不愿意拉他进入这种混局之,可以目前的情况来说,不拉进来也不行了,而且这件事情迫在眉睫,我要火速去办才行。”

景翀也有点急性子,一想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他对着在场之人摆了个手势,索性也不再停留,几个人说走走,寒暄了几句后这才朝着南门之处走去。

北沙城距离血刀寨只有几百里,以几个人的脚程,全力飞行之下,也一天的功夫到了狼牙山附近,血刀寨一如既往,外寨的巡山喽啰变的更加的勤奋了,想想当初的自己,景翀不免有些惆怅,不过从这也不难看出,现在的血刀寨也加强了许多的戒备,连他们几个人进山,都受到了严格的排查。

乔山一如既往的守在寨门口,一看到几个“陌生人”到来,他立即加强了戒备,喽啰兵剑拔弩张,竟然把他们当成了敌人,“来者通名,血刀寨重地闲人止步!”

他如此呼喝顿时让众人一怔,特别是聂海渊,扛着个大肚子朝前面一挺,手的“倒掖九牛回”往地一拄,“噹”的一声轻响,引起了对面的注意,看到这身打扮,乔山揉了揉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小胖子?怎么是你?一年多没见,你小子怎么都变了样了!乔大叔差一点都认不得你!”

乔山激动的不知所以,在呼喝了一句后,连忙冲着寨门处招了招手,“打开寨门,是自己人!”

他话音刚落,寨门处的几个守门的喽啰都激动了起来,这些人大多与聂海渊熟悉,想当初聂海渊与景翀参与了內寨考核之后消失不见了,时至今日他们才算再次见面,熟人见面分外的亲切,几个人围拢了来把他们围在其,热情劲甭提了。

“小胖子,变的壮实了许多,没想到你真的没死呀!”其

的一位大高个子,在聂海渊的胸口锤了一拳,可没想到震的他自己拳头发麻,赞叹的同时,脸更多了几分的惊讶。

“还有景翀,没想到你又长高了许多,怎么样?这一年多都还好吧!”乔山是个热心肠,他知道景翀不苟言笑,所以也主动来搭了句话,景翀心暖和,索性也龇牙一笑。

“寨主爷还好吧!”看了乔山一眼,景翀说道。

一提刀寨主爷,乔山的脸色顿时一沉,他没有接话,只是冲着几个人招了招手说道,“此地不是说话之地,我带你们去见寨主爷!”

这话一说,景翀等人顿时面色一喜,从孔达的口得知,毛大虎本来是聂海渊的父亲聂勇年的部下,这么多年来对于聂海渊可谓是悉心的照顾,而且爱屋及乌,近些年对于景翀也是恩同再造,特别是当初被公冶清风追杀之时,他仗义出手的场景,至今都还历历在目。

那么长时间了,自己也一直没有找到时间去感谢一番,如今刚刚回到血刀寨之,事情再急,也应该去看一下才是。

心打定了主意,他们火急火燎的朝着第九棚巡山寨走去。脚下的这条道,景翀他们都走了不下百遍了,虽然说如今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可走到这里,还是感觉到如此的亲切,不知不觉间更让他回想起当初三兄弟一起玩耍的情景,特别是一想到那张枯瘦的脸与猥琐的笑容,他忍不住是鼻子一酸,那么久了,邹仓一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可掉进了万丈悬崖,哪里还有个好?不是被荒兽吃了,是被水冲走了吧!

莫名的感怀,不单单是他,一旁的聂海渊也收敛了笑容,两个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时间不大,在乔山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寨主爷所在的庭大厅,还是老样子的摆设,一走进去闻见一股茶香,还伴随着一连串的咳嗽之声。

“寨主爷!”聂海渊一眼看到了坐在首座品茶的毛大虎,现在的毛大虎,周身都裹的严实,好像在挨一个冬天相似,裹着个大棉袄,还不断的喘着粗气,看脸色略显苍白,都显得有点脱象了,但他还是在坚持着品茶,此时冷不叮听到门前的叫声,他猛然间一抬头,端在手的茶杯也被之定格在了那里。

“小…小兔崽子,是你!”满脸的惊讶,看到门口处的身影,毛大虎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许多,他激动的不知所以,也顾不得平素的威严,猛然间站起身来往门外去跑,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了下去。

“寨主爷!慢点!”乔山眼疾手快,将之搀扶而住,然后又帮助他抚了抚胸膛,“您身体不好,别太激动了!”

乔山的声音不大,可还是传入了几个人的耳,特别是聂海渊,甩开大腮帮子关切的问道,“寨主爷,您这是?”

景翀也在门外,虽然他不懂药术,可一眼可以看出,毛大虎不像是生病,他脚步发轻,呼吸急促,很显然是受过内伤之后的后遗症,但是他也只是静静的看着,并没有说话。

“不碍事的,老毛病了,天一冷咳嗽几下,不挡吃,不挡喝的!倒是你,怎么样,毒都解了吧!”毛大虎提起自己的伤势,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反而提到聂海渊的瞬间,一脸担忧之色。

然而,他越是这样说,聂海渊越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他一把抓住对方的右手,简单的把了把脉,面色也瞬间变的阴沉了起来,“是谁干的!”

很少看到聂海渊如此认真,他瞪着眼睛表情严肃,一时间连毛大虎都被吓到了,他呆立在那里,支支吾吾了半天却只是不断的摇头。

乔山看到此处,明知道毛大虎不想让他们担心,可不说的话事情更多,所以迟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打破了宁静,“寨主爷,你不要撑了,还是让我说吧!”

毛大虎一看到乔山要说,立即伸手阻拦,可还是被景翀走来挡住了视线,“寨主爷你好好休息,乔大叔你说!”

景翀好像习惯了安排事情,简单的几句话非常有震慑力,毛大虎两个竟然在不知不觉间选择了顺从。乔山迟楞了片刻,也不再隐瞒,“事情是这样的,寨主爷原本身体是很不错的,当初你们被公冶清风追杀折返巡山寨,我与寨主爷为了庇护你们所以耍了点手段,可事后公冶匹夫明悟了过来,将寨主爷叫了过去,对他暗下酷刑,同时更是痛下狠手,一掌拍在心口处动了经脉,所以落下了这个毛病,不过这么长时间了,经过调养,也眼看着都要好了,可谁知……”

乔山话说了一半,突然间断在了那里,聂海渊本来也有点急性子,他看着乔山支支吾吾的,顿时来了火气,“乔大叔,你痛快一点,干嘛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聂海渊如此一雷,顿时让乔山脸色一红,他憋了半天终于还是忍耐不住咬牙说道,“也罢,我跟你们说了吧!”

事情是这样的,自打景翀他们走后,孔达进入了內寨,真正的接手了血刀寨的一些事务,然后又撇开了内外寨之间的约束,制定了新的规定,所有外寨的喽啰都有学习內寨法诀的权利,而且可以因材施教,择优而选,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避免像景翀聂海渊这样的弟子没有被发掘,然后荒废了修行。

想法是个好想法,内外两寨的融合,也更加深了內寨对于外寨数万喽啰的统治,孔达也是在为今后的起事做些准备。

可是不怕没好事,怕没好人,两寨的融合,原本是一件好事,但是百密一疏,盲目的融合造成了两种极端,同时也造了许许多多的非善类存在,其最为娇纵跋扈的不是旁人,竟然正是老狼王的孙女,血刀寨的顶级弟子姬雅!

第四百四十七章 焕然一新的血刀寨

姬雅恃宠而骄,拥有着旁人所不能及的天赋,又是老狼王最疼爱的孙女,当初在血刀內寨之时,很多人都恭维着她,在她的眼中,恐怕也就只有一个人能够进入她的法眼,这个人就是齐离。

可齐离不在,她显得更加的肆无忌惮,特别是在内外寨融合之后,那些新进的喽啰弟子,都会被她针对并且排斥,强烈的自我优越感驱使下,她大肆的欺辱于人,并且联合一些內寨弟子与之为难。

但是这些被欺负的弟子,原本就地位不够,根本就不能传达到几大当家的耳中,受了委屈也只能打烂牙咽到肚子里去。

近期一段时间,姬雅的实力大增,整个人都显得更加膨胀了起来,她带领着一群弟子自称“天凤之娇”,到处游走于外寨各个角落,肆意挑衅外寨的巡山寨首领,约战各大首领。

单单巡山寨,十大头领都被她完虐了一个遍,再加上授艺堂三大导师也都沦为了手下败将,其气焰之嚣张,令人怒不可遏。而毛大虎就是其中受害者之一,他原本就有内伤,当时被姬雅指着鼻子挑战,无奈之下仓促对战,仅仅一个回合就被对方拍的大口吐血。

临行之际,姬雅更是大放厥词,将整个巡山寨骂了个一文不值。

可怜毛大虎伤势雪上加霜,至此靠着药物维持了一个多月,眼看着伤势越加严重,他竟然哭诉无门还要强撑着自己。

“我早就想让寨主爷进一趟內寨寻找齐三爷给看一看并抓点药吃,可他就是不肯,非要说,一点小事没必要闹的人尽皆知,到时候反而让几位当家的为难!可眼看着寨主爷伤势一天比一天严重,我整个心里都不是滋味!”乔山说完,还抹了把眼泪,而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整个中庭大厅之中都陷入了寂静之中。

安静的气氛之中,透着几分异样的气氛,首先传来的就是那急促的呼吸之声,特别是聂海渊,他呼喘的最厉害,整个眼睛都憋的通红,而且一双眼死死的盯着景翀,就好像这些事都与他有关一般让人心生疑惑。

景翀明白聂海渊的眼神,自己的事情他最明白,想当初自己对姬雅一见钟情,时至今日,一想起那天清潭的一幕,他还有些心跳加速。只不过后来的姬雅表现的太过差强人意,数次对自己的陷害让他彻底的死了心,同时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老狼王那样的性格,怎么会教育出来如此蛮横娇纵的孙女。

此时更从乔山口中听闻到这些秘闻,景翀整颗心都高悬了起来,他特别能够体会到聂海渊的心情,所以在他的内心之中,更多的也是痛恨。

“海渊,你且先帮寨主爷看看伤势,姬雅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景翀目露寒光,波澜不惊,其实内心之中却是异常的翻腾。

像姬雅这种女子,自己还真就拿她没有办法,一方面要照顾到老狼王姬血河的面子,另一方面更要保全血刀寨的和睦,可也就是因为如此的包容,才造就了一次次的无法无天。

更何况,他本人也有私心,打心眼里还是感觉倾慕于她,只可惜对方连正眼都没有看过自己,索性也只有封了内心,但是这件事自己答应了下来,就必须要去处理,可具体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显得格外的棘手。

再看聂海渊,他听完了景翀的话,整个人也就轻松也许多,自家的兄弟,他当然相信对方,所以内心也就释怀了些许,他小心翼翼的将毛大虎搀扶到座位之上,然后像模像样的为之医治起了伤势。

聂海渊虽然半吊子的药术,但毕竟也学了那么长时间,就算是挂不上散、膏级别的大师,普普通通的药丸师还是挂的上的,更何况毛大虎的伤势虽重,却也是太耽误了治疗而已。

经过一番的诊治,只要对症下药,也就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好在一年来,聂海渊与齐离交流了许多,包裹里也藏有齐离赠于的散、丸,这些药大多都是当初在汪泽之时采摘的灵药炼制而成,用于治疗伤疾最有疗效。

一剂药下了腹,毛大虎的气色就好了许多,聂海渊松了口气,其他人也都舒缓了脸色,又寒暄了几句,安排毛大虎卧床修养,聂海渊更是衣不解带的随身伺候,这一耽误就是两天的时间。

两天后,毛大虎眼看着恢复的七八成了,脸上也相继出现了笑容,剩下来的时间就是需要调养了,他们还有大事要去商量,索性也不敢过多的耽误,与毛大虎寒暄了几句,这才安心的离去,前往內寨大殿。

几个人轻车熟路,时间不大就进入了內寨之中,內寨的氛围果然不一般,修炼的风气很胜,各种各样的比试也是层出不穷,放眼看去,竟然比之自己当初在內寨之时还要壮观。

景翀等人的到来, 也很快吸引了这群弟子,有些老一点的弟子都认得出几个人,特别是看到景翀的瞬间,脸上纷纷露出了忌惮的表情。

他们知道,眼前的这位是个狠人,想当初邱志远那么强大的实力,都被他一刀劈了,此时至今都还在內寨弟子之中广为流传。

一年多之前,听闻那几位煞星离开了血刀寨,众弟子们才松了口气,没想到今天竟然又成群结队的返回血刀寨之中,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不理会众多弟子交头接耳,景翀聂海渊等人大步流星的就走向了首座大殿,这里是血刀寨高层所在之地,门口处通报了一下,大殿之中这才传来了武肃的呼唤之声。

“他们几个回来了?让他们都进来吧!”名誉上武肃还是內寨的当家人,他的话就好像旨意一般很是奏效,门口的守卫闪了开来,景翀这才大步走了进去。

走进大殿,森严的气氛让人窒息,此地虽然熟悉,但也有许多的不堪回首,血淋淋的一幕,数次的死里逃生,至今想起来还有些心有余悸,可好在那些经历已经不复存在,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一众的笑脸。

武肃,齐威,莫星亭,邱寒,这几个老面孔,而最能吸引他们的却还是坐在武肃身旁的那位老者,老者一直板着个脸,那种刻意装出来的一本正经,很容易让人不忿,特别是聂海渊,一看到这张脸,顿时忍不住的玩味起来。

“糟老头子,板什么脸呀,我们回来了!”聂海渊这样口无遮拦,还着实让人为之一惊,特别是景翀,连忙拉着对方的手示意他不要胡说八道,可这位根本不听,拎着大铁担还嘚瑟了起来。

再看那上座的孔达,一张老脸早已经变成了猪肝颜色,他气的胡子都吹了起来,眼睛瞪的滚圆,他嘴巴颤抖了片刻才忍不住破骂了起来,“你这个没有教养的兔崽子,我咋就收了你这号弟子,你究竟什么时候能够有点规矩?”

一看到聂海渊,孔达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师徒二位好像天生的就是冤家,不见面了想,一见面就掐,互怼,他们争的脸红脖子粗,其他人却显得异常的尴尬。

“老头,你就不用奚落我了,我这就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我那死鬼的老爹没有见过,可你是我的师父,有你教育出来的弟子,就算是狗屎,你也要吃着!”谁都没想到,聂海渊如此大胆,他越说话越口无遮拦,此时连景翀都被他的言语震慑到了,可还不待他去阻拦,虚空之中就飞来一物。

“你这臭小子, 我砸死你个鳖孙!~”孔达可真的气坏了,特别是作为师父的他竟然连弟子都说不过之时,顿时变的抓狂而起,他飞起身形,顺手就将破鞋朝着聂海渊脸上扔了出去,伴随着一股恶臭,诺大个严肃的大殿顿时变的剑拔弩张了起来。

“你这臭老头,我刚回来,你就抽我!我跟你没完!”聂海渊也急了,拎着手中的大铁担就跳了出来。

孔达毫不示弱,挣扎着就要出手,还好在武肃手快将之摁在了那里,“大哥息怒,你怎么跟孩子置气呢?不见的时候你天天念叨,这见到了人还平安无事,你该高兴才是,怎么一见面就要动手呢?”

武肃的话也算得上金石良言了,更像是给孔达一个台阶,这样一来,满腔的怒火平复了些许,他这才瞥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白白害我担心了一年多,原来你小子没死哦!”

这番话说虽然在咒骂,可言语之中的关怀还是不言而喻,聂海渊不是傻子又怎能听不出来呢!他嘿嘿一笑露出了大白牙,“嘿嘿,老头子还是关心我的,可我聂大爷也没有丢你的脸,看吧,这大铁担可被我强化成法宝了!”

胖子一说话就惹人生气,然而这时的孔达也气不起来了,他吧唧着嘴,一脸的无奈,当听到“法宝”两个字的瞬间,一双眼睛之中顿时露出了一丝精光。

“还有这事?”不光是孔达, 就连在场的其它人也相继投以惊讶的表情,一个个站起身来拭目以待,都在等待着聂海渊一展身手。

第四百四十八章 嚣张跋扈

“倒掖九牛回!”聂海渊一声低喝,手中的大铁担就抛可出去,虚空之中泛起一阵灰色的光,原本丈许来长的大铁担凭空就涨了三倍有余,在一众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他环抱着巨大的铁担朝着虚空就是一阵舞动。

呼呼呼,猛烈的风声吹拂,压倒的气息,直让人难以收势,距离较近的莫星亭等人连忙往后退去,一个个脸上尽皆浮现出惊讶之色。

“我打!”聂海渊一声呼喝,胖大的身体环抱铁担一跃而起,在这原本空旷的大殿之中卖起了“风骚”,其破坏之势险些将房顶掀开。

如此举动早已经让在场的武肃等人露出了惊骇之色,而一旁的孔达更是眼睛瞪的滚圆,可还是忍不住站起身来予以阻止,“小胖子且慢,我算是见识到了,你停止表演吧,再这么下去,整个大殿都飞了!”

如此话语传来,聂海渊收住身形,他极不情愿的看着众人,然后心念一动将大铁担收回,满脸得意之色,他立定身形站在那里,气不长出、面不改色。

“这里太小了,我根本就耍不开!”聂海渊意犹未尽,他还要卖弄几番,可却被孔达的话给打断了。

“好了,到此为止,你们这一年多的游历我算是见到了,只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折回,是不是还有其它的事情?另外其它人呢?齐离、卢天云呢?”

在这种情形之下,当然不适合动武,孔达更一直盯着景翀,可以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一丝的迫切,所以为了避免大事发生,他还是直接切入了整体,同时更用寻求的目光看着景翀。

感受到一众的目光,景翀也长出了口气,他不敢隐瞒,往那一站,就简简单单的将这一年多的经历为大家分享,翟杏娘扈毅刀则在下面给予补充,他们宛如说书人一般,描述的真真切切,说到危险的时刻大家都为他们捏了把汗,说到兴奋的时刻,大家也都为他们开心,直到所有的都说完了,孔达等人这才呼了口气,算是从那种投入之中抽了出来。

就在这时,久坐不动的齐威霍然站起身来,他并没有说话,只是一闪身来到了聂海渊的身边,伸出了手指搭在了脉门之上,摸了半晌,这才点了点头说道,“谢无伤果然不是一般人,竟然给解的如此彻底,这一趟云泽之行,也苦了你们了!”

很是难得的听到这番话语,几个人的脸上也都浮现出了笑容,可景翀的心中事情颇多,所以这时他更多的思想还是在怎么起事之上,故此寒暄了几句,还是将重点放在了大事之上,“孔大伯,老狼王他老人家身体怎么样?究竟还能不能协助我们共同起事呢?这件事可关乎了我们血刀寨的大计,更关乎到千千万万的百姓兴衰!我这一次回来就是为了征求你们的意见!”

景翀这么说,场面也再一次安静了下来,以孔达为首的几个当家人,也都面面相觑的举棋不定,毕竟老狼王的事他们都干涉不了,更不可能去强行干预,他年纪大了,早已经没有了雄心壮志,故此想要让老狼王出来主持大事,似乎还有些难度。

“景翀,你的建议很好,规划的也都不错,可是老狼

王方面,还是需要各方面协调,不过你也可以放心,咱们血刀寨有五万之众,倘若想要赶在炎州大军镇压之前与北沙城汇合,这倒也不难,另一方面你也要取得八方盟的联系,最好咱们先把炎州攻下,然后出奇兵去打清州,这样的话效果更好一点!”武肃真可谓老谋深算,作为一个统治阶级,他当然也有独特的战略目光,这其实与李三原的想法不谋而合。

当下,八方盟的顾虑无非是公冶家族的围攻,可倘若与血刀寨联合,再攻克了炎州,那么就算是公冶家族的大军追到此处也必然沦为败局,如此一来,他们无论是进还是退,都将能够化险为夷。

武肃的提议虽然让景翀感触,可毕竟他还是想要以老狼王的名义,所以看到大家的态度,他很明显的有些不太满意,当下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亲自去面见老狼王姬血河,然后当面陈述一下自己的想法。

可就在此时,门口出一阵大乱,嚷杂的气氛之中还冲噬着几分的怒吼,随之又传来了一阵躁乱的脚步之声,与此同时,门口的守卫更是发出了一道道哀求之声,“小祖奶奶呀,您就饶了我们吧,现在几位当家人正在商谈机密,有什么是您晚点再过来行不?”

面对哀求,门外立即传来了一阵厉喝,说话之人不是旁人,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声音之中充满了傲气与不善,“你给我让开,我来这里是想找大当家,二当家反应点问题,你们干嘛要这般不依不饶,更何况你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人!”

这番话说的横行无忌的,蛮不讲理,而且话音刚落,推推嚷嚷的就有几道身形闪现而出,为首的是一女子,年纪在十八九岁模样,长的那种端庄美丽就不用说了。曲线玲珑的身材,一身粉色的纱衣映衬之下,更显得清新脱俗美丽动人,她看起来冷气冰冰,俨然就像那仙宫坠落的仙女。

在她的身后,还有几个女影,虽然没有她那般姿色,可也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特别是那个身穿梨色衣服的仆人弟子,在几人之中显得格外出众。

然而身后的这些女子跟着进入了大殿之后,却都显得非常的紧张,唯有这为首的粉衣女子一副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表现,她一走进大殿就忍不住的吵吵了起来。

“孔大伯、武二伯!姬雅又来看你们了!”略带发嗲的声音在看到景翀等人的瞬间戛然而止。

她美目顾盼,先是在大殿之中扫视了一遍,随即定格在了那黝黑的脸上,嘴角一挑,顿时充满了挑衅,“是你?没想到你还真的活着回来了,我以为你与那个胖子都死了呢!我齐离哥哥呢?你们有没有连累我齐离哥哥?”

尖酸刻薄的话语,传入耳中让人忍不住眉头一皱,可一提到齐离这个名字,她却又浮现了笑容,但看了一圈之后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她的脸色也顿时变的紧张了起来。

一看到这道身影,景翀整个人都呆立在了那里,他的心虽然是冰的,可在真正的看到之时,还是不免有着那么几分的忐忑,其中还掺杂着几分的自惭形秽。

他蠕动着嘴唇,喉咙里都好像被卡住了一般,好半天都没有

说出话来。

反而是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翟杏娘,一脸复杂的盯着二人,特别是听闻到“死”字的瞬间,她顿时火冒三丈,再也忍耐不住波澜,她正面相对的站了出来,一双眼睛看着对面之人,她显得不卑不亢,“姬大小姐,说话前请你自重一点,别动不动就出口伤人,还有你的齐大哥,你想要问,就更应该用求教的态度!”

翟杏娘如此挺身而出,在场之人谁都始料不及,特别是她如此的不卑不亢,更是让人有些惊讶。

就连景翀都忍不住的侧目相视投以惊讶的表情,而这句话一经说出,也立即惹了麻烦。

对面的姬雅原本就傲气十足,如今又看到一个不入流的弟子对自己这般说话,整个人的气息都变的凝重了起来,她板着个脸,就好像要滴出冰来,冷不丁就侧目凝视,愤恨说道,“小贱人,你算哪根葱,有什么资格与我这样讲话!况且,我在跟姓景的小贼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面对着所有的高层,姬雅如此狂傲的针锋相对,顿时让场面寂静了下来。

翟杏娘心中一沉,满腔的怒火,可她还是咬着牙说道,“我算不算哪根葱你说的不算,可就是看不惯你这种不可一世的态度!”

两个女人,火药味正浓,翟杏娘着实看不惯姬雅的娇纵,再加上之前在巡山寨所见所闻,更加忍不住的怒火,如今又看到对方一进来就出言不逊,哪里还忍的住内心?

“呦呵!没想到你一个土里土气的丫头,竟然还敢跟我顶嘴了,有没有想过自己在做些什么?说话之前有没有想过你面对的是谁有没有资格?梨烟替我掌嘴!”姬雅寒着脸,说话间自身的气息都高涨了起来,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毫不收敛,顿时引起了翟杏娘与之的共鸣。

而且她话音刚落,身侧的那位仆人弟子立即挺身而出扬起的手掌,这就要一掌拍下,可好在景翀的身旁站着聂海渊与扈毅刀二人,他们俩不说话就好像一堵墙,同时站在那里,胸脯一挺,大铁担与板门刀就当在了身前,顷刻间阻挡了梨烟的行为。

“好大的小姐架势,请你也慎重的观察一下自己的言行,不错,我是个土里土气的丫头,可总好过你这种刁蛮任性大小姐,真不知道你究竟仰仗着什么?”翟杏娘也不是省油的灯,想当初外寨之时,她也是有着一身的傲气,只不过自从与景翀和好之后,收敛了许多,此时被人如此的侮辱自己,她哪里承受的了这个?抢身走出了几步,她毫不退让的针锋相对。

“你这野丫头,卑微的下等人,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也是有着一定的本钱,来吧,给你一个证明的机会,也让我看看这一年多来的修炼,你到底进入了什么样的层次!”没想到原本只是斗嘴,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演变成了一种挑衅,简单的几句话,两个人完全成为了对立面。

首座的几个当家人,也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小辈之间的斗嘴,他们原本不愿意干涉,可发展到了这一步,也不得不去阻拦一下,然而,还不待几位出言阻止,姬雅就已经甩开了衣袖走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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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挺身而出

如此一闹,大家的目光全然集中在了弟子之间的内斗之上,几位当家人无奈,也只好跟着众人走了出去。手机端

大殿外的广场之上,集聚的人群也因为姬雅与翟杏娘之间的矛盾而围拢了起来,诺大的广场人满为患,气氛却显得剑拔弩张。

景与聂海渊几个人也是阴沉着脸围观在其中,姬雅的行为的确是触怒了底线,就算是有着老狼王包容,他还是感觉有必要教训一下,只不过现在由翟杏娘出手,就是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差距。

人群围拢的中间,方圆百丈的空地之中,站立了两道身影,一道粉色,一道杏色,两个人姿色绝佳,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只不过论气质姬雅更显得高贵一些。

各种议论之声不绝于耳,可大多数还是一些不明内情愤青,纷纷倾向于姬雅,所以人群中说的最多的还是一些诋毁的言辞。

“这就是那位新进的弟子,犹记得一年多前有个叫做邱志远的败类,她就是跟着那位邱师兄同上同下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又跟着一个姓景的鬼混了!”

“现在的女人不都那样?见风使舵、水性杨花屡见不鲜了,反倒是姬雅师妹人长的漂亮,而且实力又高强,虽然有那么几分的骄傲,可毕竟也是我们寨的象征!”

一些善于溜须拍马之辈嘴里说着别人,自己却不由自主的顺风接屁,他们不知道内情,只顾着按照个人的意愿说话。

如此言语传入耳中,顿时让翟杏娘眉头一皱,同时就连景的表情也是为之一沉,随之露出了一抹愤怒之色,他想出手教训,可一想到没必要与自己人内斗之后,他又强压住了怒火。

不过,人群之中虽乱,可也有着几道正面的声音,这些人大多都是被人欺负了的,平日里不敢做声,此时却选择了小声的议论,可又怕引起公愤,只能够卷缩在角落交头接耳,可是这些声音还是被景他们捕捉,一时间对于这勾心斗角的寨,他也更加的反感。

“野丫头,亮出你的实力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资格来挑衅于我!”姬雅眉头一挑,嘴角轻扬,虽然一如既往的美丽,可她展现而出的态度却极其让人不爽。

翟杏娘同样的一皱眉头,她不想说太多的话,手一翻,紫阳金乌刀顿时冒着红光闪现而出,此刀经过八匠盟的锤炼,早已经通了灵性,刀一出就立即释放出一道嘶鸣之声,刀苗像是一只火鸟,张牙舞爪的吐着火苗,其模样甚是暴虐,霎时间就将整个场面都震慑住了。

看到那奇特的刀身,对面的姬雅不由得眉头一皱,眸子间闪现出一抹精芒,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其貌不扬的翟杏娘仅仅一年多的时间,其综合实力竟然达到了这么强悍的地步,特别是手中这柄刀更是奇特,它宛如一只活了的火鸟一般上下窜动,俨然有种脱离而出的迹象。

不由得心中一沉,她也重

新选择的对待,可一贯骄傲的她哪里有半分的服软,就算是看到如此,依旧没有降低对于对方的那种轻视。

“搞这些虚的没用,你尽管出招吧!”姬雅冷吭了一声,顺势抽出了腰间的配剑,此剑虽然不是法宝,却也是不可多得的宝刃,剑名曰:凤鸣剑,此剑一处广场之中顿时打了一道闪光,纵然没有通灵,其气势竟然也丝毫不逊色于对面的紫阳金乌刀,一刀一剑针锋相对,这就展开了一场对决。

姬雅说的让人出招,话音刚落,自己手中的凤鸣剑就已经率先朝着对面的翟杏娘攻击而去,凌厉的剑锋,掺杂着淡红色的剑芒,剑锋直指竟然朝着对面翟杏娘的面门划去,两个人距离很近,凤鸣剑又拖着剑芒,一脸刺出毫不留情,其威力必显顿时将翟杏娘覆盖其中。

感受到对面凌厉的攻击,翟杏娘内心之中更是翻腾,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与姬雅之间的实力差距,那浑厚的战气波及就是最好的证明,对方足足有了战气水分巅峰之境的实力,这种境界还是现在的自己触及不到的,同时她的内心更多的还是惊讶,姬雅的天赋果然惊人,一年多的时间,他们经历了许许多多的生死考验才成长到现在的地步,可没有想到的是,姬雅单单在血刀寨修炼就能将自身的实力提升到这种境界,倘若放她出去的话,其实力岂不是直接超过景?

想到这里,翟杏娘心中一阵波澜,手中的紫阳金乌刀连忙挥舞而起,犹如火焰状的能量刹那间跳跃而出,刀锋在虚空中化作大鸟,猛然间就朝着对面的剑锋劈砍而去。

叮的一声轻响,紫阳金乌刀轻轻一颤,对面的凤鸣剑则顺势一斜,宛如游蛇一般又朝着手腕刺去。

翟杏娘大惊失色,连忙闪动身形,手臂轻抬,手腕一翻,体内的战气能量毫无保留的释放而出,她曾经与郝三婆学过半年,对于战斗的应用也显得格外的纯熟,所以她的刀法之中,还掺杂着几分秘法的成分。

虚虚实实的刀上下串动,宛如残影一般让人难觅其踪,在外人看来,她整个人都似乎融入了刀光之中,时而清晰时而朦胧,根本让人找不到真身的所在,可这些似乎并难不倒姬雅,她的天赋大家有目共睹,纵然手中只是拿着一柄普通的宝剑,依旧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寻找到翟杏娘的真身。

两个人你来我往打的很是好看,时间不大就已经过了三十回合。再看翟杏娘,招式纵然精妙,可依旧不能脱离姬雅的如影随形,三十回合下来,她早已经显得气喘吁吁,险象环生。

姬雅始终冰冷着表情,手中的剑也越来越快,渐渐的都超过了翟杏娘闪身的速度,下一刻剑锋一转“嗤”的一声,翟杏娘左手的衣袖被之划破。一缕鲜血染红了衣袂,不由得让她眉头为之一蹙。可是她毕竟不是一般之人,这点伤根本就难不倒她。

紫阳金乌刀再次翻转,那原本串动的火鸟顿时急速的旋转而起,下一刻竟然完全看不到形状,俨然成为了一团球状的光团,翟杏娘整

个人融入光团之中,宛如那当空的烈日一般直对着姬雅,与此同时,光团之中一声轻喝,随即爆发出一连串强大无匹的刀芒。

“金乌刀决!”

刀芒如雨点般倾泻而下,顷刻间就将对面的姬雅全然包裹,眼看着锋利的刀芒就要将之尽皆覆盖,却又见姬雅窈窕的身姿为之一颤,脸上却并没有因为如此而有半分的恐惧。

与之相反的是,姬雅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抹让人难以察觉的狞笑,此时的她仿佛变了个人一般,整个人都变得扭曲了起来,与此同时,她身影闪动,手中的凤鸣剑却陡然间朝上一举,看似没有丝毫的能量释放,可虚空之中则传来了一道凄厉的凤鸣之声。

“锵!”一声凄厉透过天空,它宛如被什么召唤了一般瞬间融入了虚空之中,回音透彻,天空之上方圆十里尽皆被叫声覆盖,伴随着叫声的回荡消散,就在那天空之上,一个十多丈大小的能量漩涡渐渐成型,整个天空都好像被扭曲了,它又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引了一般,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只三丈来长“气剑”,气剑从天而降,虽然不是很大,但是看其威势,浑然恸地,竟然有种将大地破开的迹象。

这种强势的攻击,真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而且伴随着它的出现,眨眼间就震散了翟杏娘施展的金乌刀雨,而且剑锋直指正对翟杏娘的头顶坠落而下,它宛如闪电奔雷一闪而逝。

如此强大的一击,就算是大地都足可以穿透数丈,撕裂开来,更何况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身?

此时此景震慑人心,就连外围的景都不免为之一动,他早就看到了姬雅的施招,就在那涟漪成型的瞬间就加强了注意,他用惊恐的眼神盯着高空,嘴角轻轻的蠕动有种不可言明的冲动,“这剑法,不像是血刀寨所有!”

景见多识广,血刀寨的剑法他虽然说不全然知道,可像这种威力的剑法除了莫星亭的星灵剑法之外,恐怕也没有几个可以拿的出手的。

再加上大家都知道,老狼王主要修的刀法,就算他指导姬雅修炼,最多也就按照自己的心得去教而已,可在他现在看来,像这样威力的剑法,单单靠战气之境施展出来,竟然丝毫不逊色于自己的血河八刀,如此颠覆的实力,怎能不让之心惊?

究竟怎么回事?姬雅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强大的剑招?而且看样子,她得心应手,很是自然而为,难不成这才是她引以为傲的本钱?

而且看样子,现在的她并没有留手的余地,一出手就要致人死地!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普通的切磋范围了,本是同门,用的了如此深仇大恨么?

景越想越是心惊,不由得对于姬雅的狠毒他更是大为震惊,无形间除了畏惧之外,就连那种残存的些许倾慕也荡然无存。

“好毒辣的手段!”景口中愤怒低喝,一闪身就已经跳将出去,虚空之中血王刀脱手而出,他整个人猛然间就朝着陷入失神之中的翟杏娘扑将而去。

西荒记

第四百五十章 剑气火凤

他知道以翟杏娘的实力,就算是有法宝在身,依旧不可能抵挡如此强大一击,为了阻挡姬雅痛下狠手与悲剧的发生,他唯有挺身而出替对方接下这极具破坏的剑招。

噹!

一声巨响,带动的空气巨大的震动,一波波的能量涟漪四处冲散,巨大的波及,散开了足足数百丈,周围围观的众人在这种冲击之下不断的后退,更有甚者直接被摧倒在地。

场面混做一团,可众人还是定住了身形凝住目光,死死地盯在了广场中间的那柄巨大的血王刀之上。充满血色的刀足足有二十丈大小,它宛如凭空出现,化作一道屏障硬生生接住了那三丈来长的剑气攻击,而那原本势不可挡的剑气则在双方撞击的瞬间消失不见,原地只有一柄大刀虚空之中不断旋转。

再看那刀下,原本直对着剑气的翟杏娘不见了身影,反而在不远处的虚空之上出现了两道身形,一男一女,男的冷峻的面孔略带怒色,黝黑的肌肤好比寒铁一般让人不敢直视,女的神色匆匆心有余悸,显得格外的狼狈。

两个人飘飘然落在地上,景翀拍了拍翟杏娘的身形示意她站在那里,自己则跨步上前朝着广场的中心走去,他面无表情,内心却极度的愤怒,而且他的出现也顿时让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混乱。

“他就是景翀,据说他实力非常的强悍,想当初就是他一刀劈了邱志远!”

“早就听过,没想到也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可不能这么说,据说他这一年的游历实力早已经达到了不可高攀的地步,却不知道与姬师妹比起来谁更胜一筹?”

“不用多说,肯定是姬雅师妹了!”

各种议论之声犹如暴风雨一般席卷开来,那些刚刚被血王刀与凤鸣剑的交锋波及的弟子们此时也完全被景翀的出现而吸引了,他们完全遗忘了虚空之中的巨大刀身,全然将目光定格在了景翀的身上。

走的近了,景翀轻轻挥手,当空的血王刀“咻”的一声缩减了刀身,化作三尺来长的正常形态,很是自然的被他握在手中,空中一片空旷,如此的变换也顿时让围观之人一阵唏嘘。

“没想到他竟然强大到如此地步!”孔达与武肃等人在大殿之处也观察到了此间的变化,更从景翀的身上捕捉到了强大的丹气气息,孔达更是眉头一挑忍不住说了出来。

“还是大哥慧眼识珠,早就看出来他不是一般人,看来咱们血刀寨的将来,还是要落在他的身上,景五弟泉下有知想必也会欣慰吧!”武肃点了点头,目光悠远,若有所思。

哗,场面再次沸腾,嚷杂的现场让人情难自已,各种各样的表情溢露而出,更加让渲染的气氛热闹非常。

不远处的姬雅一直在注意着自己倾力一击的情况,原本愤怒的她是想给翟杏娘一个惨痛的教训,可是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景翀阻拦了下来,同时她的目光之中还浮现出一抹浓浓的不可思议,特别是那突然间出现的刀,竟然能够将刀身拉长二十余丈,而且从那刀势之上她还

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杀伐之气。

如此感觉很是让人不爽,她不知道一年多来景翀的收获有多少,但她却足有自信认为可以轻易的击败对方,毕竟自己手中的凤鸣剑也不是泛泛之辈。

强大的自信驱使之下,姬雅一贯的娇纵也毕显无余,她冷着眸子看着景翀,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在她的心中,这个曾几何时对自己有所青睐的黑小子,根本就是个不值一提的下等人,说的再难听一点也就是个乡下人,更令她难以释怀的是,就这么一个乡下人竟然还要大言不惭的倾慕自己,这在她看来,完全是不知羞耻。

还有就是那种几近挣扎般的努力修炼,更是让姬雅有那么几分的嫉妒,她始终不认为像景翀这样没有教养的乡下人能有什么样的潜力与天赋,他所有的所有,都不过归功于自己的运气而已,但那些是何其的微不足道。

想到这里,姬雅的眼神也更加凌厉了,轻挑着嘴角,她满脸的轻视,刻薄的言语也很快逸散在空气之中,“姓景的,你跟那翟丫头一样,都是一群没有经过正统教育的喽啰弟子,想跟我交手,你自己要想好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别到时候我伤了你,又惹得爷爷出来责怪于我!”

这番话说的几分婉转,可其中浓浓的轻视还是不由得让景翀为之皱眉,可随即他又调整了心态,同样的抿唇一笑正面相对,“姬雅师姐,我知道你天赋異稟实力高强,而且我始终都不认为能够超越于你,包括那几次你对我的陷害,我也都包容在心,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端挑衅还是触怒了我的底线,这一次我不会再容让于你,出手吧!”

景翀将手一伸表现的非常淡然,同时他的话语之中暗有所指又挑衅十足,一番话说完早已经让姬雅羞的满脸通红,合着长久以来,对方都一直在让着自己?这样说话明显的是对自己实力的一种质疑,眼前的黑小子可真是狂妄至极,一定要让他为自己的言语后悔。

愤怒的姬雅剑锋直指,眼看着目光之中杀气凛然,她看着景翀,整个人的气息都在瞬间达到了顶峰,同时一声娇喝大骂出声,“好不要脸的小子,就算是爷爷对你有所指导,我也要好好的教训于你!”

话音刚落,长剑就已脱出了一道剑光,与之前一样,这种剑光伴随着凤鸣出其不意,而且随时都可以从四面八方突袭而出,剑气诡异,令人防不胜防。

景翀目光盯着前方,并没有刻意的去寻找剑气,体内金丹旋转,浓郁的丹气硬生生被之压制了下来,通过了刀身淡淡的金色覆盖刀身,而他的身体却在顷刻间消失在了原地。

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八道剑气犹如实质一般在景翀所在的位置陡然相遇,可就在此时,虚空之中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柄大刀,血红色的刀身轻轻翻转,刀刃猛然下压,刀芒带动刀身猛然间就朝着那八道剑气劈砍而去。

噹!一声巨响再次传来,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原本雷厉风行的剑气陡然消失,原本空空如也的剑气笼罩方向再次出现了景翀的身影,他仿佛从来没有离去,又仿佛从来没有来过,可虚空之中依旧传来血王刀斩断剑气所带来的嗡声。

如此突变着实让姬雅始料不及,自己的八方剑气,完全是利用了巧妙的空间秘法施展而出的,如此强大的秘法原本就不是这些下等的法诀可以比拟,可她实在无法相信的是,如此强大的攻势还是被景翀一刀轻易化解。

这还不算,从刚刚景翀接招的招式而言,他不过是运用了最为普通的刀招,只不过个人的身法更为迅速罢了。

难不成他还隐瞒了实力?内心之中一阵翻腾,可强烈的自尊心驱使之下,姬雅还是不愿意相信对方比自己强大的事实,手中的凤鸣剑一抖顿时生出了一只火凤,火凤一声嘶鸣陡然间跃入虚空,高贵的气息震慑人心,如此明目张胆的攻击,也着实让人一惊。

“火凤!”再次出现的一幕让几位高层也不免为之一惊,他们也看不出来此招式具体怎么样的形态,也许是姬雅别出心裁自己根据爱好凝聚而成的虚影,可这种虚影并不虚幻,它其中蕴含了强大的破坏之力。

火凤张狂至极,它上下翻飞,根本就没有顾虑到周边围观的众人,强大的火凤状剑气肆无忌惮,所过之处一片狼藉,更有些人在这狂暴的波及之下,被之伤及。

可好在姬雅对于此招的运用不太纯熟,又加之本身境界的限制,火凤力量纵然强大,可还是仅仅局限在百丈之内,就算是如此,她所施展出来的强大威势,还是对众人产生了极其强大的冲击。

此时的景翀看到眼前的火凤,也不免有着几分的唏嘘,他怎么也想不通,以姬雅战气之境的境界,怎么可能施展出连自己丹气之境都忌惮的招式,而且看样子,这剑气化成的火凤其威力远远不止于此,倘若换做丹气之境施展的话,完全可以再翻出几十倍的威力。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还是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所以不敢有丝毫的麻痹大意,眼前的火凤绝对没有表面展现的那般简单。

当下双方对敌,根本容不得他有过多思考的时间,血王刀轻轻举起,血河八刀的威力也在此间发挥而出,他不想再去耽误,一上来就是以快著称的血斩之刀,浓郁的金色丹气毫无保留的包裹着刀身,强大的威压一瞬间就将整个战场包裹而住。

无形的威压伴随着丹气通过刀芒释放而出,在虚空之中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正好将刚刚出现的火凤包裹在其中,而那只张牙舞爪的剑气火凤面对扑面而来的束缚之感,也顿时变的暴躁了起来。

它挣扎着身体上蹿下跳,时不时发出一阵阵碰撞之声。

锵锵锵。凄厉的凤鸣之声,暴虐的气息不断的从刀气之中释放而出,景翀全力的控制丹气,手中的刀却轻轻的抬起,冷不丁就见他朝着火凤猛然挥去。

虚空之中寒光一闪,刀锋就已经没入火凤之中,但闻“咔嚓”一声巨响,原本气势高涨的火凤状剑气陡然间从中一分为二。

一时间金光大作,景翀整个人都改变了气势,浑身上下丹气溢露,他完全变了个人一般强势压人,令人窒息的感觉很是不适,姬雅颤抖着身体,满脸的不可置信,嘴角颤抖了片刻,她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你竟然超越了丹气之境?”

第四百五十一章 姬雅的怒火

“丹气之境!”

不仅仅是她,就连孔达、武肃、莫星亭、邱寒齐威几位当家人也纷纷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这种惊讶早已经将姬雅所施展的那种秘法的风头压下去了,所以一时之间大家都被景翀的气势吸引,再也没有空暇去理会姬雅所施展的剑气火凤。

在一众的惊讶声中,火凤被一劈两段,它挣扎着,眼看着就要消亡,可下一刻两半的虚影一翻蠕动,竟然陡然间跃动而起,几番跳动之后,演变成为了两道上蹿下跳的虚影,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陡然间化作两道火凤朝着景翀奔袭而来。

距离如此之近,又出现的如此突然,就算是强大如景翀也显得有些始料不及,他想要躲避,可再怎样施身法依旧不可能在两条火凤的攻击之下顺利脱身。

瞳孔随之睁大,景翀手腕一翻,又是一刀劈砍而出,它径直着砍向了左侧的火凤,而右侧的火凤迂回了过来,朝着景翀的后脑勺就是猛然啄去。

火凤原本就是剑气,此时带着巨大的威风去刺景翀的后脑勺,一旦刺中焉有命在?如此诡异的进攻着实让人为之捏了把汗,可距离如此之近,就算是旁人有心去救依然显得不大可能,所以当下,能够救他性命的也就只有自己。

感受到身后危险的气息,景翀本人也是精神为之紧绷,一个战气之境的高手,能够让自己如此被动,这还是难能可贵,为此对于姬雅的天赋与手腕他为之咋舌,同时对于这种诡异的秘法,他更加惊悚,究竟她怎么修炼的,得到的又是怎样的修炼法诀?单凭着自己如今的实力,还会如此的陷入险境?

内心之中翻滚异常,可景翀还是在最短时间内冷静了下来,他不应该如此的患得患失,当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自救!

电闪火鸣的一个瞬间,景翀的脑海之中闪现出许许多多的躲避的方法,可都不太尽人意,毕竟那些方法都是如何躲避攻击的,也许可以躲得了一时,但是并不能真正的化解危险,与其狼狈的逃窜,倒不如选择更有效的攻击。

心中主意打定,他的身体陡然一正,体内的丹气犹如洪水般疯狂的涌现而出,下一刻手中的刀朝着虚空一点,一道无形的气流瞬间没入空中,这股气流非常的粘稠,它宛如一片汪洋,眨眼间就将周围的虚空覆没,在一众目光的注视之下,汪洋之中又好像多出了无数的手,它们拼命的撕扯,拼命的掌控,最终将那道剑气牢牢的抓住。

火凤原本势必可当,但是现在竟然在距离景翀后脑的半寸之处戛然而止,虽然说只是短短一瞬间的停顿,也足以为景翀争取无限的生机,下一刻他的身体猛然飞起,虚空之中扬身而起,双手紧握着刀柄,浓郁的粘稠能量疯狂的汇聚而来,它如同汪洋一般势不可挡,犹如高山流水一般气势压人

,它无影无形,却足可以控制一切,它就是那血河八刀的第四刀御泽之刀,血凝杀无痕!

这是迄今为止,景翀所修炼的八刀之中最强的一刀,它包含了控、杀、守、攻,势、的特性,一刀挥出杀人无痕。

如此强大的威力,倾尽了景翀浑身的力气,这一刀犹如犹如洪水决堤一般倾泻而下,先是吞没了火凤,紧接着又朝着姬雅所在的方向猛然覆盖而去,刀势不减,杀伐果断,就算是姬雅天赋異稟,秘法惊人,依旧不可能躲开这一刀的攻击。

这也是景翀真的被激怒的后果,他根本就没有留手,像姬雅这样的人,也值得他如此倾力一击,可是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以姬雅现在的境界,根本就不可能接的了他现在的一刀之威。

刀势奔流,刀锋毕现,它宛如绞肉机一般到处都是刀锋,乱刀之流涌向姬雅,眼看着就被刀流淹没,姬雅整个人都呆立在那里,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景翀竟然拥有如此强悍的刀招,就算她穷毕生所学,都想不到破解之法,就算是有破解之法,她依旧没有力量予以抵抗,只能够眼睁睁看着刀锋涌现,自己的身体淹没在刀流之中。

眼看着衣袖被刀锋绞碎,姬雅的目光之中终于浮现出了一抹绝望,她愤恨的眼神看着对面的景翀,前所未有的羞辱之感让她的怒火达到了顶点,可是时至现在,她唯有静静的承受御泽之刀带来的伤害。

就在此时,诺大的广场之中陡然间席卷了一阵大风,大风吹动之下竟然丝毫不逊色于当初景翀修炼御风之法所在的那片山谷,巨风来的突然,就连全力施展刀法的景翀都不由得为之一怔,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巨风陡然间在姬雅所在的方向生成了一道旋风,旋风越来越大,高度可达百丈,巨大的风力自内而外不断冲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吞没景翀的刀锋,强大如斯的刀流在巨风之下不堪一击,犹如泥牛入海一般悄然无踪。

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所有的刀流尽皆不见,虚空之中景翀悬在那里,身子一抖,气喘吁吁,手中的刀暗淡无光,他满脸尽是忌惮的盯着对面的旋风,眼看着旋风旋转的速度减慢,渐渐的看清了其中的情形。

一身的灰色长袍,白发苍苍,略显佝偻的身体极其的硬抗,他独自旋转停止了脚步,一双手缓缓的背在身后,慈祥的笑容,目光正对着景翀,眼神之中竟然充满了欣慰之色,而他的身后安然无恙的站着姬雅的身影,而且此时的姬雅恼羞成怒,可看到眼前身影的瞬间,还是经不住呼喝了一声,“爷爷!”

这一声传来,顿时让景翀为之一怔,他定眼一看,来者非别,正是整个血刀寨的灵魂,老狼王姬血河。

刚才自己的全力一击原本就不可控制,他也没有想到会造成如此强大的冲击,一刀之下险些要了姬雅的性命,对方千不该万不该,可也罪不至死,其实还是自己失了分寸。

想到此处,景翀的面色一红,他连忙收起了血王刀地面之上跪倒在地,“景翀莽撞,见过姬老!”

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姬血河解释,毕竟姬雅是姬老的命根子,也是因为他的娇惯,才造就了她不可一世的性格,但毕竟他们爷孙二人对自己有恩,自己此番对恩人痛下狠手,着实罪不可赦,更何况自己一身都本领还都是姬老所授,故此他才会显得如此的惶恐。

然而,突然而至的姬血河并没有生气,反而眼神之中充满了赞赏之色,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景翀,嘴唇蠕动了片刻,然后笑着说道,“好,果然不负我所望,小伙子,没想到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你竟然突破到了丹气之境,而且血河八刀也修炼到了第四刀的血凝之刀,刚才你全力施展我看了一下,似乎还弥补了刀法自身的一些缺陷,果然没有枉费我一片苦心!”

姬血河不但没有责怪的意思,相反的对景翀的实力大加赞赏,而且说话字字珠玑,一语点破了景翀所学,就连那御泽诀都难逃他的注目之下。

他这么一说,景翀更加的惭愧,又磕了几个响头,缓缓站起身来,显得格外的拘谨,“老人家过誉了,景翀只不过不敢有辱教诲,更不敢辱没了狼王之威,故此对于修炼从来不敢松懈,只不过这一次没能收敛自己,险些伤害了师姐,还请您老人家责罚!”

面对姬血河,景翀打心眼里的感激,所有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无关紧要,只要老人家不要因为这些事情生气就好。

他的态度缓和,又谦谦有礼,可着实气坏了姬血河身后的姬雅,姬雅愤怒异常,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再加上刚才被景翀的刀气划破了衣服,露出的肌肤在众人的注目之下,她更感到无尽的耻辱,银牙紧咬,怒不可遏,“姓景的,你好不知廉耻,用我姬家的法诀来杀我姬家的人,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更是个犯上作乱的反叛!”

有着姬血河的撑腰,姬雅显得越发的目中无人,她旁若无人的破口大骂,不仅仅气坏了旁人,更让景翀忍不住面色一沉,可他依旧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姬血河。

这一看不打紧,景翀的内心却是一惊,因为他突然发现对面的姬血河在听完姬雅话语的瞬间面色一变,少有怒容的姬血河眉头一皱,陡然间回过头来,他挥起了手掌,竟然毫不犹豫的打在了姬雅那绝美的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很显然她的言语早已经突破了姬血河的底线,但喜欢娇纵的她哪里受得了这些?原本就绝美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而那半边被手掌打过的脸颊也瞬间肿了起来,火辣辣的感觉更像是点燃了一团火焰,姬雅的目光之中陡然间释放出一抹狠厉。

眼泪从眼角滑落,姬雅冲着姬血河怒目而视,冷不丁竟然说出了一句让人脊梁骨都为之发寒的话,“好你个姬血河,原本我不想杀你,今天看来,我真的是太过心慈手软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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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 七彩孔雀八卦盘

姬雅莫名其妙话语让人为之一惊,整个场面为之一滞,可就在此时,虚空之中又是一阵大风,大风之中还卷着一层七彩祥云,那云彩看起来端是美丽,而且它的表象很是迷惑众人,所以大多数的人都抬起头来盯着天空之上的奇异景观,可接下来的一幕却陡然间让人大惊失色。

因为就在此时,天空之上的七彩祥云陡然间释放出一道七彩光芒,光芒来的很快,眨眼间就来的了广场中间,不偏不巧正好出现在了姬血河的身后。

七彩光辉刚刚停住,就立即凝聚成人形,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七彩光自下而上逐渐凝聚,首先出现的是一双腿,然后出现了屁股,紧接着是一凹凸有致的身体。

这是一道女人的身体,周身上下被一层金色的铠甲包裹而住,头上包着纱巾,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眸子,眸子之中闪现出一抹狠厉的凶光,人一出现就释放出一抹冰冷的杀气,她阴狠的看着身前的姬血河,无声无息,冷不丁伸出了手掌朝着面前的姬血河后心拍去。

以姬血河的实力,就算是年纪大了其实力依旧不可小觑,可就算是他这般神话般的人物,面对身后的偷袭,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下一刻手掌拍下,只听见“啪”的一声轻响,姬血河的身体陡然间僵硬在了那里。

在场之人全然被这一幕惊呆了,来的那个金甲女人出现的太快,出招的速度也太快,她宛如幽灵一般,就算是众人清晰的看见,都没有一个人来得及出口阻止,就这般硬生生击打了一掌。

原本愤怒之中的姬血河,刚刚还陷入教育孙女的怒火之中,一向小心的他竟然完全放松了警惕,他并没有注意到有人的潜入,当他意识到危险来临的时刻,却已经为时已晚,可他毕竟不是一般人,就算是承受了一掌,身体在向前抢出的同时,还是在不远处三丈开外停住了脚步,他皱了皱眉头,挺直了腰板,一双眼睛之中释放出一抹难以控制的火焰。

狼王的威风在此时全然释放而出,恐怖的威压好像一滩泥流般倾泻而下,对方的来人纵然偷袭得手还是在这种强大威压的波及之下身体一怔,她护住了姬雅,冷眸之中更浮现出一抹的杀意。

“你是谁?”老狼王姬血河的眼睛都要鼓出了框外,他强忍着痛苦呼喝了一声,体内的能量疯狂的运转,整个身体都变成了半透明状。

再看对面的女子,面对质问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她一边护住姬雅,随即应声说道,“杀你的人!”

四个字之中的“人”字声音还没有落下,她的身形就再一次的闪动而起,虚空之中竟然没有一丝的波动,当她再次出现的时刻,就已经在姬血河身前三尺之内,她的攻击毫无花哨,只是轻轻的抬起手掌,泛起的七彩光芒犹如利剑般又一次朝着对面奔袭而去。

姬血河面色大惊,可久利战阵的他还是展现出敏锐的捕捉能力,轻轻的抬起手掌,同样的虚虚幻幻

,无形的气流包裹着手掌,他猛然间就朝着对面的手掌迎接而去。

高手之间的交锋看起来简单而又明了,看似平静的攻击,其中蕴含的强大攻击在场之人谁都没有见识到过。

“啪”!又是一道轻响传来,强势的内劲接触,两个人的身体都在瞬间为之一抖,短暂的交锋之后,陡然间退散开来,略微狼狈的站在那里,目光之中同时露出惊讶之色。

“好强悍的内劲!”姬血河一声惊叹,仿佛遇到了这辈子最为强劲的对手。

对面之人也是为之惊讶,身体一怔,看似也被姬血河的内劲击伤,她声音冰寒,其中也掺杂着几分的不可思议,“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狼族部落,也有如此高手,长久以来,我倒是小看你了!”

这番话说出,整个场面顿时炸开了锅,以孔达为首的血刀寨高层纷纷露出了惊容,他们完全不敢相信,长久以来血刀寨之中竟然还藏有如此高人,而且看情况,就连姬血河都略占下风。只是不知道她与姬雅之间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

当然现在这些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东西,一双双眼睛紧紧盯着眼前之人的攻击方式,却发现对方的发招诡异,气息内敛,隐匿起来无声无息,他们竟然完全捕捉不到对方的存在,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没有一点插手的余地。为此在场的所有人,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二人决斗。

景也有相同的感受,今天发生的事情真的太过突然了,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人能够在短短的几个呼吸的时间与姬血河一番恶战,足可以想象到对方的强大,而且景也感觉到此时的姬老情况并不算是乐观,他的身体在颤抖着,倘若不是积累的能量不断支撑着身体,恐怕他早在对方全力攻击一招后就已经倒地了。

一时之间,他的心也整个高悬了起来,一双眼紧紧的锁定着对面的姬雅,牙齿都咬的咯咯直响,但是他更明白,这种境界的战斗,根本容不得自己插手,他所要做的就是静静的观察着,看是不是还有潜在的危险。

哗!七彩光辉开始变的肆无忌惮,神秘的女人好像并不想过多的与姬血河交涉,在稍微的停顿之后,不容对面过多的言语,就再一次闪动身形舞动而起,七彩光辉宛如彩虹般甚是好看,在那光华的背后团团的杀机,一掌挥出,力量接踵而至,根本就不给人以喘息的机会。

姬血河突临大敌更是不敢丝毫的放松警惕,他使出浑身的力量,虚幻的身体也在虚空之中不断闪现,他每一掌都大开大合用尽全力,而且每一掌都雨打不透密不透风,行云流水般的攻击起初还能看见些许,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个人的打斗完全升华成为两团光芒的对撞。

一方面是七彩祥光,一方面则是一团血色的红光,两团光不断对撞,眨眼间就已经过了千招,他们也好像在刻意的压制着气息,所以攻击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是却并没有对一旁之人造成

波及。

可就算是如此,在那种强势的威压之下,围观之人还是忍不住朝着外围退去,其中感受最为真切的还是景,就算他距离两个人足有五十丈的距离,但是在那种强大的压力之下,还是感觉到心口之处一阵阵的堵塞。

极大的憋屈感不断冲击身体,景也忍不住向着后方又退了几十丈,他生怕错过了这一场空前的决战,目不转睛的盯着虚空的两大光团,而且伴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景惊奇的发觉,姬血河周身的气息又高涨了几分,血红的光辉竟然完全压制了七彩祥光,与此同时,血红光辉不断旋转,光团更是一分为二,相互缠绕,紧接着鱼眼运转形成了一个八卦状的圆盘,圆盘按照八卦方位接着旋转,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方区位之中,各种各样的能量轮番释放而出。

诺大个八卦自称一方天地,顷刻间就将对面的金甲女子照在其内,面对八卦的笼罩,金甲女子不慌不忙,浑身上下七道光芒也随之闪现,下一刻七彩同出成为了扇子状,随即在那扇子状的七彩光辉之上陡然间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虚影,那虚影好像一只孔雀,始一出现就立即释放出强大的能量,这还不算,孔雀张开了大口,猛然间就朝着对面的八卦吞去。

八卦越转越快,孔雀则越飞越大,嘴巴也张的越大,下一刻它陡然间将八卦吞入口中,红色的光辉内敛,孔雀的身体则越来越大,七彩的光辉却越来越淡。

如此奇妙的画面众人从来都没有见过,就连景也不过是在情人鸢见识过如此壮观的一幕,可他可以看出,此间的画面比之情人鸢阴三公似乎还要强大许多。

孔雀的虚影越来越大,它宛如毫无止境,但却痛苦难当,八卦在它的体内肆意的游逛,终于还是在下一个呼吸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就在孔雀的身体整整扩大到百丈大小的时刻,它终于还是达到了应有的极限,巨大的虚影挣扎了片刻,陡然间炸裂开来,带着红光的八卦继续旋转,而孔雀的体内则坠落了拿到金甲女子的身体。

身体显得有些狼狈,她整个人在虚空之中不断的翻转,维持着下坠的力量,而那血红色的八卦则在一定的旋转之后,陡然间静止了下来,与此同时,姬血河那苍老的身体也出现在了虚空之中。

他面色苍白,嘴角残血,气喘吁吁,整个人都好像突然间老了十岁,原本挺拔的身体也变的更加的佝偻,他整个人在虚空之中不断的下坠,最终却在姬雅的身前悠悠落地。

“雅儿,这是为什么?她究竟是谁?”姬血河疼惜的看着姬雅,他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疼爱了十多年的孙女竟然会这般对待自己。

反观姬雅,同样复杂的表情,她不由自主的淌着眼泪,用手搀扶着躺在地上风烛残年的身体,就算是再狠毒,她也懂得感恩,眼前的老者,可是教育了她十多年的爷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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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 姬血河之死

鼻子酸酸的,她泣不成声,“爷爷,我……我不想这样,可是你太偏心了,血河八刀你从来都没有让我看过!”

听到这一点,姬血河禁不住为之一怔,眼睛一闪,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你刚才的招式,就是她传授你的?凤……”

姬血河话说了一半就没有再说下去了,依旧疼惜的看了一眼姬雅,他话题一转又说道,“不是我不传你血河八刀,实在是你不适合,血河八刀原本就是我根据狼族法诀为狼族创造的秘法,它虽然强大,可毕竟太过暴虐,需要拥有狼族的血脉才能修炼,你不是狼族之人,根本就不可能正常修炼,更何况我不想你步姬沧羽的后尘!”

“够了!爷爷,你原本就偏心,偏心那个乡村里来的野小子,他何德何能?凭地就该接受你的传承?我才应该接受才是,论天赋,我一点都不输于他!”不待姬血河说完,姬雅的表情陡然一变,她愤怒的模样,冰冷的表情,跟平素娇惯还有不同,一时间连姬血河看起来都有些陌生。

“没想到,没想到我姬血河狂了一生,竟然如此的失败,竟然连你也这么认为,看来你的身世那个人已经对你说了,倘若你还感念爷爷十多年含辛茹苦之恩,我希望你不要与血刀寨为仇,更不要妄图染指狼族!”姬血河哀叹一声,说不出来的无奈与不甘,他非常的虚弱,刚刚的一场战斗,几乎掏空了他的所有,再加上之前一掌,就算是他实力滔天,依旧是强弩之末!

可他的言语,旁人却都听不懂,也都听不见,就连景也不例外,他非常担心此时姬血河的伤势,抢着身子就朝着对方跑去,可金色的身影一闪,气喘吁吁的金甲女人陡然间出现在了他的身前,她纵然同样的身负重伤,可对付景,依旧犹如撵死一只蚂蚁般轻而易举。

“姬雅,杀了他,我可以不杀这群人,也会平安的带你离去,你不是很想见到母亲么?她很期盼着你的归去!”突然间,金甲女子回过头看了姬雅一眼,冷冰冰的言语如冰刺一般传入耳中,顿时让姬雅那单薄的身子为之一抖。

“我…我做不到!”姬雅摇着头,泪如决堤,颤抖的手掌拖着姬血河的身体,内心之中更是疯狂的翻滚。

“雅儿,你答应我,千万不要染指狼族!”姬血河颤抖着,还在拼了命的央求。

“爷爷,我…”姬雅更加的纠结,可耳边则再次传来了那近乎命令的言语。

“杀了他,证明你的绝心,我们的人没有一个心慈手软,我希望你能做到,情和欲只会阻挡你的修行,如果你连这件事都做不好的话,这辈子都别想要濒临绝顶,走向巅峰!你要记住,你眼前的路是何等的壮阔?”决然的话语又极具煽动性,一番话说完,姬雅的眼神之下顿时闪现出一抹狠厉,但一看到姬血河的脸,她又缓和了下来,“不行,我做不到!”

“姬雅,你敢,你不能杀你爷爷,你若杀他,天涯海角,我势必杀你!”不远处的景,距离最近,他听到两个人的谈话,整个人都陷入了疯狂,手中的血王刀疯狂的劈砍,他试图杀退眼前阻挡之人,可以他的实力,就算对方身负重伤依旧不能奈何分毫。

“臭小子,你活腻歪了吧!”金甲女人,愤怒的看了一眼景,袖袍一挥,景整个人就摔出了十丈开外,但红着眼他立即站起身来,可刚刚站起,又被金甲女子一掌拍倒,鲜血从口中喷出,景不屈不挠,又站了起来。

“杀了他,你再不动手,等那几个老匹夫赶来,我就先杀了你!”金甲女子冷眸之中带着杀气,她冷冰冰的看着姬雅,如此震慑的话语一出现顿时让姬雅为之一顿,一张脸变得煞白,姬雅颤抖着嘴唇,终于面色一变,露出了狰狞。

“哈哈哈,爷爷,你这是自作自受,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这么多年来的养育之恩,杀了你,我才有更上一层的资本,杀了你我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荣耀,你放心,你死后我一生都会对你供奉!”姬雅整个人都仿佛变了,她的变得疯狂,利益的蒙蔽让她彻底扭曲,权谋,富贵,地位荣耀,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所需要的,所以为了得到应该属于她的,哪怕是至亲,都可以抛弃!

姬雅的表现,完全颠覆了旁人的认知,围观的众弟子都蒙了,孔达,武肃等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可冷不丁听见要让姬雅杀了姬血河,都在瞬间露出了惊讶之色,霎时间,五个人彻底变的暴怒,孔达首先一跃而起,手掌一翻就是巨大掌印,虚空之中更是传来他极其狂暴的呼喝之声,“姬雅,你大逆不道,我看你敢伤害老人家一根汗毛?”

一时间场面混乱你起来,五大高手同时越在空中,可他们刚刚飞起,就被金甲女子伸手化作七彩流光阻挡而住。

再看姬雅,狰狞着脸露出狠厉之色,不知道何时她的手中多出了一只匕首,匕首带着寒光,毫不犹豫的就朝着姬血河心口扎去。

奄奄一息的姬血河,完全没有了抵抗之力,他体内的五脏六腑都被金甲女子一掌震裂,他能够支撑到现在完全是全身强大的力量支撑着,刚才最后的决战,为了对金甲女子一重击,他更是拼尽了体内的虚无之气,就连隐藏的元气都损耗一空,如今又被姬雅如此近距离环抱,他哪里还有半分的抵抗之力?

眼睁睁看着姬雅,姬血河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的微笑,这丝笑容,掺杂着五味杂陈,几分的无奈,几分的自嘲,他无奈改变现状,自嘲着自己一生的失败。

前半生他狂暴无匹,平定四海,开启了狼族盛世,成为了百姓心中的君王。后半生,他疏忽教导,沉溺修炼,以至于至亲反叛,众叛亲离,为此又造成了狼族的颓败。

如今晚年,本该享尽天伦,可身边的至亲却没有一个,一生的失败,让他心灰意冷

更让他心凉的还是眼前的姬雅,十多年前,他游历西荒,在一片荒兽群中将之带回,原以为自己当初因为没有好好的照顾女儿,才导致了姬沧羽的反逆,最后酿成大祸,所以对于姬雅,他更多的还是带着忏悔,带着弥补之心去对待的,他将一生的亲情全然付诸一身,可到头来,得到的依旧如此的反逆。

也不知是自己真的不适合作为长辈,还是该埋怨这个世界原本就无情?或许自己根本就不该有情!

这一刻,老狼王的心是死的,他早已经看透了世界亲情,生在帝王家,权势的熏心蒙蔽人心。生在平凡家,生活的拮据,泯灭了亲情,该经历的他也都经历过,该偿还的,也也都偿还了,人生如此,还有何怨?

他充满色彩的一生,最终还是带着无尽的遗憾,至死他都不明白何为亲情,更不明白自己这辈子为何而生。

无尽的凄凉洒满了老人的身上,心口的热血流淌而出顿时变得冰凉,至始至终,姬血河都带着笑容,嘲笑般的笑容!

他紧紧的闭上了双眼,再也不用面对这无情的世界,也许死,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老雁不知飞何处?此山此树此林中……

“不!老人家,不要!”景完全疯了,他浑身的气息达到了顶点,手中的刀被之猛然间扔了出去,一双眼睛布满了血气,急促的呼吸掺杂着无尽的仇恨,他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夜晚,冰冷的血,洒满一地,所有的仇恨,所有的不公,所有的人,该杀。

仇恨,只有用血偿还,敌人,只有用生命交换,他再一次迷失了自我,刀,飞在空中,浓郁的血气宛如那天空的烈日,将整个血刀寨都照亮了,天空变成了红色,而景的喉咙里只有一道咕噜噜的声响。他呆滞的眼神怒目的前方,人与刀又一次的结合,下一刻整个人都融入了血王刀之中。

我为刀奴,尔必亡!战狼刀法,第三刀,血暴刀亡,景完全被姬老的死冲击到了,体内的金丹疯狂的运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血王刀与本人融合在了一起,庞大的天地能量疯狂的汇聚而来,强大的能量通过刀身没入体内,巨大的冲击之力一瞬间将丹田之中的金丹冲碎,巨大的丹气能量在体内上窜下跳,紧接着打开了,关元、神厥二穴,三大主穴以丹田为中心,不断的压制着进入的天地能量,再加上血王刀的压制,所有转化而来的天地能量瞬间被身体吸收,三穴之中陡然间压力倍增,一道道漩涡不断成型,只听叮的一声,三穴之中突然间形成了三粒金丹。

三粒金丹在各自的穴脉之中旋转,庞大的天地能量顿时得到了收敛,而庞大的血王刀周身,血光内敛,金光闪烁,顿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威势,这种威势决然而充满了仇怨,它宛如决堤洪水一般倾泻而下,刹那间就将金甲女子包围其中。

第四百五十四章 三倍丹气、联手击

“好强大的威势,他竟然将气势提升了三倍!”金甲女子目光一惊露出了惊骇之色,可也仅仅是一闪而逝,嘴角轻挑很快又被一抹轻视代替。

“这个层次的威力,再强大又能如何?”金甲女子纵然惊骇,可实力在那摆着,就算现在身负重伤,依旧不是现在的景翀可以比拟,所以面对突然融入刀中的景翀,她依旧显得非常的淡然。

“杀!”巨大的血王刀之中传来了一句决然的声音,浓郁的杀伐气息不灭,冷不丁就朝着金甲女子劈砍而去。

这一刀与之前不同,之前的刀大多都是依靠人去引动能量产生的威力,而战狼刀法的第三刀完全将人与刀融合在了一起,人的灵魂就是刀的灵魂,刀的意念就是人的意念,这样一来整个人遇到的结合,真个刀速都变的如神如鬼,快如鬼魅!

血光一闪,刀已消失,可当他再次出现之时就已经劈砍上了金甲女子的前心之处,如此快的速度,就连她也不免为之一惊,伸出了手掌,不知何时整个手掌之上覆盖了一层金色的手套,她反应极其快,就在刀锋即将扫到身体的瞬间就已经一掌拍打在了刀身之上。

虚空之中“叮”的一声轻响,刀身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巨大的锋鸣震的虚空都产生了一片无形的涟漪,就好像再一用力就能将之震碎了一般。

如此强大的力量带动之下,血红色的刀咻的一声就朝着左侧倾斜而去,嘡啷啷一阵金属声响,整个刀身都痛苦的扭曲了起来,可是它毕竟不是凡品,刀刚刚停顿,就再一次消失在虚空。

嗖!又是一声轻响,刀锋鬼魅般出现只砍金甲女子的脖颈,丝丝的凉意传来,女子大吃一惊,连忙缩哽藏头予以躲避,但刀身如影随形,打着弯的跟随着她,时而砍向脖颈,时而砍向后背,时而斜肩劈下,刀的速度真的太快了,就连金甲女子都有些应接不暇,这才十多个呼吸的时间,她就已经显得气喘吁吁。

正在此时,不远处的孔达五人也突破了金甲女子布下的屏障,五个人同时踏空而下,气势汹汹之下,早有莫星灵一剑刺了过来。

“妖女,还我老人家命来!”这五个人也都杀红了眼睛,老狼王的死对于他们的冲击最大,近二十年的守护,老狼王不仅仅是他们的责任,更是他们生活下去的目标,此时突然间失去了目标,他们哪里还能接受?

平素稳住的五位当家人,也纷纷施展出各自的实力。孔达作为大哥,其实力最为强悍,他不再像外寨之时那般佝偻,挺直的腰板,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改变,浑身上下的气势一跃而起,丝毫不弱于现在的景翀,只不过他没有法宝的加持,速度上还是有所不及。

就算如此,联合五人之势,依旧将整个殿前广场覆盖而住。下方的众多弟子早已经被眼前的战斗惊的慌了,以聂海渊为首的众人更是暴怒一吼朝着姬雅围攻而去,一些胆小的弟子则在这种震慑之下一哄而散。

姬雅也丝毫不予示弱,在一刀杀害了姬血河之后,她渐渐的从悲愤之中回转了过来,她头发散乱,表情扭曲,整儿个人都改变了许多,让人看起来非常的陌生,她举起手中的剑,再也没有任何顾虑,整个将自身的所学施展出来,单凭她战气水分境巅峰的实力,竟然抵住了聂海渊、翟杏娘等十多人的联合攻击。

如此战况空前的惨烈,整个血刀寨也经历了十多年来最大的劫难,仅仅两名女子就搅动了个天翻地覆。姬血河之死也明显对血刀寨的根本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金甲女子实力果然非同寻常,就算是身负重伤,此时在面对景翀与五大当家的联合攻击,依旧可以拥有一战之力,然而,她毕竟不是神,没有通天的本领,与姬血河之战,已经对她产生了极其强大的伤害,如今又面对六个人联手的攻击,几个照面下来,就已经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特别是景翀化身的那柄血王之刀,整个刀宛如出神入化,令人防不胜防,她一方面要提防着随时出现的刀锋,一方面还有应对五大高层的联合攻击,如此一来,根本就不可能压制全局。

可这位金甲女子毕竟也不是凡人,她用眼的余光看了一下周围的战况,血刀寨虽然大,可是人心都被震慑,大范围的弟子都溃散开来,所谓的战斗,也不过是自己与姬雅两个人撑起的场面,如此情形,也为她的逃离创造了极好的条件。

心念一动,她真的不敢恋战,虚晃了一招,天空之上顿时出现了一只七彩孔雀,七彩孔雀张牙舞爪的先是将血王刀罩在其中,随后光芒一闪化作七彩光罩将另外五人阻在十丈之外,借助这一顿的时间,她身形一闪就来到了姬雅的身边,来不及呼喊,她拉着对方的手就朝着西方远遁而去。

如此突变时间把握的很好,也就在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等到五大高层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的时候,金甲女子与姬雅二人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几个人相视一眼,满脸甘之色,孔达、齐威还要去追赶,却被武肃阻拦了下来。

他看着虚空之中依旧肆无忌惮的血王刀,面色一凝的驻足了下来,“战狼刀法果然非比寻常,景五弟当年都达不到的境界,竟然被他的儿子达到了,只不过景五弟当初所忧患的弊端也出现了,他现在的状态,已经濒临险境!”

武肃的言语还是让几个人冷静了下来,特别是孔达,他最清楚景翀的修行,此时注意到对方的险境,整个人也都变的紧张了起来,今天的变化可真是来的突然,老狼王身死对于每个人都是一种不可抹除的巨大打击,但他们真的是输不起了,不能再有任何的损失,特别是景翀,如今也成为了他们最后的希望。

“大家出手,制止住他的疯狂!”孔达冷静下来,眼光毒辣的他也在最短时间内做出了决断。

其他人自然没有过多的言语,纷纷施展各自的绝技将血王刀围拢在其中。血王刀的状态现在正直顶峰,想要让景翀从刀中脱离出来,最主要

的还是要耗尽刀的能量,但又不能对刀身造成任何的伤害,一旦刀身受到伤害,景翀的处境也变的更加的岌岌可危。

五个人都是经验老到的高人,自然知道要注意些什么,他们各展所学,利用自身的丹气化作一张张巨大的网,顷刻间就将血王刀困在其中,血王刀遇到阻挡顿时暴虐而起,它分不清敌友,只是本能的予以攻击,可一番攻击之后,并没有遭遇到反击也就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可如果想要顺利脱离依旧显得为时过早。

五大高层也算是用心良苦,五张大网宛如大手一般轻轻的将之困在其中,心与心的交流不断的化解着刀自身的敌意,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血王刀也彻底的静止了下来,他悬在高空一动不动,就好像老僧坐定一般沉寂了下来。

巨大的消耗也让孔达等人有些力不从心,他们挥汗如雨,可依旧在不断的坚持,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刀依旧如此安静的悬在虚空。

偶尔,刀身之中还传来了阵阵嘶鸣之声,充满仇怨的声音宛如地狱来的魔鬼,他挣扎着,充满了矛盾,凄厉的呼喊又宛如死神的召唤,刺骨的寒意将整个血刀寨尽皆覆盖。

时间在流逝,终于在半夜子时十分,刀身之上再次传来了一丝的锋鸣,他仿佛睡醒了荒兽,陡然间挣扎了起来,可这一次的挣扎并不是对外力的挣扎,而是刀自身的决斗。

人的灵魂与刀本身之间的战斗,景翀本人的情况也进入了最关键的时刻。

他怒急献出了自己的灵魂,整个人融入了刀身之中,整个人毫无意识陷入了浑浑噩噩之中,可黑暗之中,景翀的灵魂似乎也听到了一声声的呼喊,五道声音那样的亲近,那样的温和,久违的暖意也在不断融化他那冰冷的心,渐渐的他仿佛看到了那张大网,大网并不像网,反而像一间间房子,一床床棉被,家的感觉,亲情的意味,这种无形的力量不断的牵引着他,以至于他不安于待在这种冰冷的刀身之中。

第一次他想起了反抗,想要掌握自己的双手,不断地挣扎,整个灵魂都仿佛被什么压制住了,无论他如何挣扎都不能移动分毫,可那网的力量绵绵不息,它一点一点的拉扯着自己,渐渐他似乎找到了一丝的感觉,也仿佛找到了手指的力气。

轻轻动了一下手指,整条手臂都充满了力量,紧接着身体,双腿,乃至于头脑都变的清醒了许多,他只感觉到压抑,感觉到不可释放,心口之中一股怒火激射而出,他怒吼着发起了自己最大的反抗。

“我要出去!”一声巨吼直震的刀身倾斜,整个虚空都在晃动,下一刻黑影一闪就从中脱离了出来,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气息从黑影之中传来,他伸出手掌就朝着刀身拍打而去,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两道红色的刀刃一闪而逝,叮的一声就击打在了刀身之上。

血王刀咻的一声坠落而下,下方的广场之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刀坑!

第四百五十五章 封推血狼王

“砰”的一声巨响,巨坑之中的血王刀恢复到了原始状态,荡起的烟尘飘散在空中,许久之后才尘埃落定。

“景翀!”一连串的呼喝之声。翟杏娘,聂海渊,刘顽、扈毅刀、苗仁锋,五个人几个串动来到巨坑旁边的黑色身影身前,翟杏娘搂着那虚弱的身体泣不成声。

“呃!”景翀艰难的睁开了眼睛,他苍白的脸显得格外的疲惫,以至于脸精神都有些恍惚,此时被人呼唤,这才迷迷糊糊的看了众人一眼,起初眼睛迷糊,适应了好半天才看清了一众来人。

“杏娘!海渊!我没事!”看到这几张脸,景翀恍若再生为人,战狼刀法的第三刀可真是太可怕了,倘若不是孔达几个人联手利用心灵之法将之呼喝而出,恐怕这一次他真的就沦为“刀奴”了!

如此邪异的刀法,看样子自己以后还是要慎重而为了,不过就算是如此,他依旧没能挽回悲惨的结局,老狼王他还是惨遭毒手。

一想到老狼王临死之前的落寞表情,景翀的心顿时一阵翻腾,他很虚弱,但还是在这种情绪的左右之下硬生生挺直了腰板,“姬老,姬老在哪里!”

目光四下游走了片刻,最终还是在不远处的空地上看到了孔达、武肃等人,此时的五个人正跪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看着苍老的身体,潸然落泪。

“老狼王!”景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身体一纵一个健步就冲了过去,噗通一下就轨道在了姬血河尸体之前,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景翀的身体摇摇摇晃晃险些再次昏迷过去。

姬血河对自己天高地厚之恩,虽然二人接触的时间不是太长,但是两个人的感情却非常的深厚,想当初景翀跟随姬老学艺,蒙老人家倾囊相授,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又或者修炼之时所需要注意的诀窍都毫无保留,自己所学有限,不过是一些皮毛,可对方的大恩大德却时时刻刻的铭记在心上。

原本这一次回来,他首先想着就是去看他老人家的,可是事不遂人愿,偏偏毛大虎又遭遇到了欺凌,在那里逗留了几天。可那边的事情刚刚结束,他就打算今天去探望对方的,却不想竟然成了永别,自己连句话都没来得及对其诉说。

“老人家,我还有一肚子的话要向您说,可您怎么就这么忍心离去!”满腔的悲愤化作泪水,多少年来压抑的情感与脆弱再也让他控制不住,眼泪如决堤之水般蜂拥而出,其真情流露完全感动了众人,广场之中受到惊吓的所有弟子也尽皆出现,刷刷刷跪倒一大片,悲恸的场面压抑的让人窒息。

“不要再让老人家暴在外面了,抬回大殿去吧!”许久之后,还是孔达率先冷静下来,他站立起身,抹了把老泪,最后还是大声的说道。

有专门负责丧葬布置的人员上来七八个将姬老抬入大殿

之中,然后着手布置灵堂,烟香袅袅,素裹朱门,整个血刀寨都变的低落了起来。

景翀真的太虚弱了,服下了齐威的药散渐渐的睡去,这一觉就睡了三天,当他醒来之时,则正是姬血河出殡的日子,他恢复了精神,其心情也越发的沉重,哭的像个泪人,翟杏娘衣不解带的随身伺候着他,反而让他多少有点安慰。

姬血河的丧失非常的隆重,大件都按照君王的标准而行,只是他生前比较喜欢安静,索性就葬在了清潭旁的竹林之处,至于姬老生前的住处,则派专人守护,保持着他生前的风格以供众人吊唁。

做完了这一切后,整个血刀寨众多弟子喽啰的心完全被凝聚了,大家都很愤慨,他们不知道这期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秘密,但是众人的情绪激昂,愤而而起,都在为姬血河之死耿耿于怀,更因为姬雅如此的狠心而愤怒,暴怒的气息比比皆是,在整个血刀寨众多喽啰弟子之中埋线了深刻的仇恨种子。

此时的景翀虽然只是个弟子,但由于孔达等人对于他寄予厚望,再加之他身负老狼王毕生的传承,血刀寨大当家的位置就顺理成章的被推了上去。景翀本无意接受,可五位当家人一直在下面推波助澜,无奈之下景翀只好担起了重任。

他能够担上这样的担子不是因为他本人贪恋权势,是因为他只想更好的扭转战局,更能深刻的决断与狼族王室的立场,同时他更肩负起了为老狼王血恨的任务,至此之后,天涯海角,一定要找到姬雅,并取得对方首级来祭奠姬老在天之灵。

景翀心中这样去想,整个也都在自身的气势之中流露了出来,他怒发冲冠,一气化三丹,如此收获更直接将他的实力提升到了丹气神厥境,如此强悍的实力,就算是放眼在血刀寨五大当家人之中也算的上排前的存在。

五个人纷纷为景翀高兴,更因为血刀寨培育出如此人才而大呼庆幸,同时对于这一次的决定更是感到骄傲,其实更多的还是欣慰,毕竟五弟景赫英年早逝,原本以他的天赋是要继承老狼王的衣钵的,现在有他的儿子代替,众多兄弟之间也好受了许多。

“当下乱世之秋,老狼王身为我血刀寨的根基,可却在前几日惨遭歹人毒手,此仇此恨不共戴天,虽然说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那位金甲女子身属何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些绝对与姬沧羽有关,姬沧羽虽然是姬老唯一的血脉,但是她心狠手辣,逆谋造反,并且数次欲残杀其父,手段之残忍人神共愤,为此,血刀寨为报老狼王血仇,推举新一代娇楚弟子景翀为血刀寨新一任当家人,也可以称之为血狼王!”

景翀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但为了更多的打消众多弟子的疑虑,孔达挺身而出,他与武肃最有说话的权利,特别是像这样的大事,如今姬血河不在,他们就代表了老狼王的意思,一宣读了此

番决意,顿时引起了在场之人的共鸣。

“并且,从今日开始,我血刀寨彻底与狼族反逆姬沧羽开战,血刀寨内部成为新的狼族,血狼王就是我们狼族新的领袖,狼族也将在他的带领下走向复兴,并且完成老狼王未完的基业!”武肃清了清嗓子,接下了孔达的话语,他们的话就是旨意,在场之人无不顺服,血刀寨之人的心,也得到了空前的凝聚。

“大家一起跪拜血狼王!”孔达又是一声令下,景翀被硬生生推举到了首位之上,不知何时,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成了红色的狼王装束,大家刷刷跪倒一片,呼喝之声也随之逸散开来。

“拜见血狼王,血狼王万岁!”上百人齐呼万岁,景翀还真的不太习惯,可一想到今后所要面临的困难,他索性硬着脑袋承受了大家的抬举,他沉着脸站起身来,双手搀扶起距离最近的几个人,然后看了一眼大殿之中的众人,这才开始了逐一封号。

这件事是血刀寨内部的大事,所以在场的也都是血刀寨原先的高层,其中以孔达为首的五位老人家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景翀在封号的时候肯定是以这老五位为主。

他酝酿了半晌,不知道该如何去分封,所有的建制也只能按照老狼王年代留下来的予以分封,首先,老五位,都是血刀寨的肱骨,几十年来为了血刀寨呕心沥血,更是自己的长辈,所以景翀别出心裁的分出了五位“上王”的称号,根据四方一中的方位逐个定位,首先孔达被称作“中上王”带领着王室核心军。

武肃则为“东上王”同龄一万东部军,这所谓的东部军就是外寨喽啰主力军,武肃名义上为最高统领,实际上并不直接参与军队的决策。

齐威为“南上王”,他不统领军队,而是作为整个血狼王核心的药师管理最高机构,这也是整个血刀寨最为重要的核心部分。

邱寒为“西上王”,他更简单负责内部日常的管理,后勤的调度等工作。莫星灵“北上王”,则带领一万多前锋军,遇山开路,遇水搭桥。

封完了五王,景翀又对内部的机构进行了编制,整个血刀寨四万大军进行了改编编制,首先就是兵种的编制,大致分作六项,第一为步兵,也就是主力兵,第二为飞行兵,适用于侦查打探等动作。第三为骑兵,第四为匠兵,用于打造兵器,第五为甲匠兵则来打造盔甲,第六为骑射兵,用于远程攻击。

这六种兵都是打仗不可缺少的兵种,现在血刀寨之中还不具备这种条件,所以景翀也只是初步的规划而出,以供参考,假以时日需要改变另做更改。另外,他还规划了新的七狼将,七狼将作为冲锋陷阵的重要组成部分,自然是要极其的慎重,他灵机一动,就有了打算。

第四百五十六章 修炼五行法诀

七狼将,这个名字景一点都不陌生,想当年自己的父亲与聂海渊的父亲都是七狼将之一,包括现在的五位“上王”,他们都是核心的七狼将组成部分。

为了缅怀先烈,景就此决断,七狼将以齐离为首,扈毅刀、苗仁锋、卢天云、刘顽,聂海渊,包括自己在内,统称之七狼将,因为齐离与卢天云不在,所以景只能够宣布二人的地位,毕竟大家都是血刀寨之人,他们又是自己的兄弟,他这样分封自然是没有意见。

可作为血狼王的他,自己为自己封了个七狼将,大家就有点难以接受了,特别是五位上王,纷纷出言劝说,特别是孔达,根本就不能接受这种安排,他横眉立目的盯着景,说道,“血狼王,您贵为一族之王,又怎能自封将军呢?从古至今还真的很少有此行事的,我还是感觉不妥!”

他这样说,武肃与其它上王纷纷出言说话,可等他们说完了,景却只是淡淡一笑,掏心窝子说道,“大伯你们太迂腐了,我虽然说是血狼王,可这是大家抬举的,我总不能因为这就真的认为自己是个王了吧,况且如今狼族大乱群雄并起,谁能笑道最后尚未可知,我又怎么可能坐井观天妄自为王?我之所以同意你们让我自立为王,完全是因为老狼王的事,他老人家才是正统的王,可他的仇必须要报,而且要报的名正言顺,所以我们才打着正统的血狼王称号,这样只是为了有利于今后的大事而已,可我毕竟也是血刀寨的一份子,更要为血刀寨出力才是,故此这样决断,我感觉没有不妥!”

一番话说完,孔达等人哑口无言,再加上聂海渊在下面补刀,扯着嗓子说道,“老头子,你年纪大了,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好好去做你的上王吧,七狼将怎么了?我五大爷不也是七狼将,景不忘本缅怀父亲,怎么就做不了七狼将,以我看了,七狼将还不错!”

聂海渊这个人什么情况下都口无遮拦,纵然现在大家都脱了贼皮想要走上正规了,他依旧如此大大咧咧的说话,一番话说完,整个场面都安静了下来,特别是孔达,一张脸憋的通红,怒气冲冲的看着下方的聂海渊,眼睛之中又要喷出火来。

“你这死胖子,一点规矩都没有,难不成你想气死我么?”孔达摸着心口,气的腾腾直放响屁,他不能听到聂海渊说话,两个人一搭话就是一阵风波。

反而武肃看的清楚,明知到今天是盛世,不敢耽误了正事,他以“东上王”的身份站起身来,一阵苦口婆心,“大哥,既然咱们决定了让景担任血狼王一位,就按照他的想法去做吧,也许真的是我们跟不上了年轻人的节奏了,只要能圆了老狼王的夙愿,具体怎么个过程,就随意了吧!”

武肃的参与还是缓和了师徒二人的气氛,孔达再彪,也没有了理由,无形间又化解了一段纠纷,聂海渊摇头晃脑的转了一圈,挑衅的意味十足,他大铁担拄在那里再也不予说话。

孔达则瘪了瘪嘴,坐在了原位再也不予说话。而景则乐的其所,一切安排确定,

他又接着分封职位,原本他想封翟杏娘一个职位,可对方拒不接受,只是愿意做一个无名无分的普通士兵。

如此想法,景当然明白,他明白对方的心意,翟杏娘也明白景的心意,两个人都志不在此,都希望能够快速平息了风波,然后安安心心的去修炼,或者退隐山林。

就是彼此之间的了解,所以他也没有勉强,只是点了点头再次陷入了漫长的分封之中。血刀寨的大权其实还是在外寨之中,寨弟子近千人,全然被分配到外寨之中任职将领,原先的那些外寨的将领则大多又战斗的经验,而自身实力不足,故此都有个正副之分。

整个体系的排编与分封持续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因为这些事情,景可真的没少浪费精力,到了晚上他刻不容缓,又要开始自身的修炼,所以他的日子过得非常的充足,也非常的艰苦。

第二天,自己将血狼王该安排的事情全然安排完毕,他就又当起了甩手的掌柜,血刀寨人马的整顿也就提上了日程,当然这些事当然还是交给了经验老到的五大上王。

景乐得清闲,一个人偷偷的回到了姬老生前所在的住处,一边缅怀着逝者,一方面开始了自己漫长的修炼。

翟杏娘是个闲人,她一直陪伴着景,看到景整天没日没夜的修炼,她也被提起了精神,也找了个地方修炼自己的所学。

而景接下来似乎也找到了新的方向,姬血河临死之前的画面,他记得清楚,所以更能清楚的看到血河八刀修炼到最后的威力,八刀区位的所有元素的整合,正好是一个天地规律的成型,自己现在只学到了四刀,其威力虽然强悍,但比之那八卦图的气势明显还是落得了下乘,而且他也更加认识到了自身实力的不足。

由于自己现在境界的提升,自身的招式法诀根本满足不了当下境界的需求,血河八刀的四刀是很强悍,但利用丹气施展而出,其威力显得格外的普通,再也没有了当初刚刚修炼之时的那种震撼,四刀也成为了自己应战之时最为普通的招式。

所以在荒泽城之时,他刻意的寻找到了五行君所修炼的五行诀,五行诀的原理应该与血河八刀大相径庭,虽然在全面上不及后者,可威力之上,明显不是当下的自己可以比拟。

而且,血河八刀之中的一些元素与之重合,则更为填充八刀区位带来了好处,他只需要按照五行诀记载的法诀修炼,相信一旦自身五行具备,哪怕是真的境界不及,依旧拥有足可以与比自己高强的对手抗衡,最基本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利用疯狂的战狼刀法第三刀与之搏命。

真正的强者,一定要拥有自己独属的本领,而不是每一次都要拼死一博才能取得胜利,所以对于自身能力的提升,当下也是迫在眉睫。

心中有着这样的打算,景才会如此迫切的从寨之中逃离出来。一个人坐在姬血河的坟前,他一边悲泣,一边自言自语。

“姬老呀,你留下了

血河八刀,只想过让我去完善于它,却并没有告诉我完善之法,这今后的路那么长,我又该如何去将之完善?所以您老人家也别怪我自作主张,融合他人的法诀,如果能够达到您预期的效果,也算是没有白费您一生的心血!”景一边说着,一边抹干眼泪,然后就在坟前,打开了怀中藏着的五行法诀。

五行法诀共分五卷,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法相生相克,用的好则涓涓不息,用不好则万劫不复,所以此间的修炼,也艰难异常、凶险备至。

再看自身的修炼,血河八刀之中的水、火都已具备,他施展的也相应的得心应手,如今唯一缺乏的就是进一步的提升威力,相信现在的自己先利用五行诀去晋升两刀,也一定会取得意想不到的结果。

修炼水的法诀,这里到处可寻,可火的修炼,景却找不到一处像迷仙谷那般的火山,所以当下,他唯有利用之前修炼血河八刀的经验不断的去印证五行诀上的水火法诀。

天下法诀,大相径庭,万变不离其宗,其中最大的区别就是所运行的法门有所差异,不同经脉运转而出的法诀,其威力自然不同,故此,扩展自身经脉,也是修炼招式的一大捷径。

景知道,人身上有许多重要的穴位,每一寸肌肤之下都可能隐藏数百个穴位,最主要的穴位用于储存力量,每一个分支的穴位都自称体系,一旦贯通就可以形成新的经脉,就好比现在的他,体内有六大穴脉,分别是丹田、关元、神厥、石门、阴交与水分,这六大穴脉承载了他当下所有的修行成果。

他当下只是在丹气神厥境之上,按照血河八刀的记载,他最多可以修炼到四虚境的冲虚之境,也许这就是姬血河所在的境界。冲虚之境,体内的丹气化作虚无,成就虚无之气,可那样也会重新开辟穴脉出来,也会又更加神秘的修炼方式等待着自己。

具体的修炼,现在的景还很难触及,但他还是有着如此的目标在心,故此,才会更加的努力。

对于穴脉的认知,景也是一知半解,但按照五行诀的记载,修炼五行法诀必须要修炼人的五脏,也就是所为的五脏俞穴,五脏俞穴分别为,肺俞、心俞、肝俞、脾俞、肾俞,此五俞想通则可修炼大成,而当下的景血河八刀的修炼,所有的元素都在丹田,故此想要修炼五脏俞穴,必须要引体内丹气进入五脏俞穴,然后对每一个俞穴进行引导并且开辟。

如此修炼甚是凶险,一不小心都有可能沦为万劫不复,故此五行君修炼五行法诀,每个人只敢修炼一种,想要五行齐聚一身何等的艰辛?

就算是如此,五个人都还达到了战气巅峰境界的实力,也就是看到了那种结果,景才会如此的具备信心。

苦他不怕,险也不怕去冒,只要自己能够提升实力,再大的风险也有一博的必要,所以,就是有着这种决心,此时的景才会明知道修炼五行决凶险异常,但还是飞蛾扑火般的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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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 尴尬的五行水诀

水主肾俞穴,乃五脏之水,主全身之水,修炼肾水必须要先在肾俞穴之中开发出水属性能量,一旦修炼成功,无论是耳力还是精力都将会得到提升。

简单的研究之后,景翀开始了着手修炼,血河八刀的水属性能量元素隐藏在丹田之中,平时施展时早已经习惯了运用的他只需要调动丹气旋转就可以转换成为强大的水能。

水这种能量,柔软而平和,可一旦成势也必将产生出极其强大的力量,所以五行决一开始的修炼,他显得格外的慎重,怎样引动水能进入肾俞穴也成为了一种强大的挑战。

深呼了一口气,景翀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下来,他开始观察神厥穴距离肾俞穴之间的经脉通道,体内的经脉四通八达,大多数通道都隐晦不见其形,倘若开发不当很容易造成对于经脉的伤害,所以观察经脉的运行成为了重中之重,按照五行水诀的记载,肾俞之水多流于底,随后经过体内流出体外造成一种循环,可想要修炼肾俞穴,就必须将体内的水气通过足少阳经脉重新稳在肾俞,倘若打通了它与丹田的联系,就可以联合双水只能对自身造成裨益。

其实这样的修炼,也正是当下的景翀所需要的,毕竟血河八刀需要五行诀提升,具体怎么提升一开始他不明白,可自从看了五行诀的具体修炼法诀之后,他明显的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天下法诀,万变不离其宗,所以自己只要抓住精髓,就一定能够对自身的实力晋升。

现在的景翀体内,丹田距离肾俞穴之间的经脉错综复杂,虽然同属足少阳经脉,可还是需要找到具体的分支,用眼睛去看,肯定很难找到,当下唯一的途径就是需要利用肾水与丹田的感应,进而找到最近的经脉通道。

主意打定,景翀率先进行了丹田之水的修炼,丹气一动,轻柔的水沿着经脉冲入六穴,这六穴老生常谈,丹田、关元、神厥、阴交、石门、水分,水流在六穴运行一周后其能量也大的惊人,它仿佛平生了一种强大的召唤,身体各处的水元素都沿着隐形的经脉汇聚而来。

元素与能量不同,它们所需要的空间并不大,只需要感应就可以到达可能量打通经脉,则需要极其强大的力量。

此时的景翀感受到浑身的水元素都在运转,它们宛如朝拜的臣民,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而景翀则不去关注其它,集中精神就去观察肾俞穴通往丹田的那支连接足少阳经的通道。

进入足少阳经脉的通道有很多,想要找到那细微的一支非常的艰难,景翀不断的观察,不停的实践,可还是找寻不到,无奈之下,他唯有深呼口气让自己多点耐心。

足少阳经宛如一条大道,想要开辟新的道路,其过程的繁琐丝毫不弱于工人的开山铺石,所以在明白了道理后的景翀也显得格外的安静,他静静的观察,一次次的试验,丹田之中的水流之气更是成千过万次的予以冲击,可找不对通道,始终都是止步不前。

不轻言放弃,似乎成为了景翀修炼之中的座右铭,心神催动着肾俞穴与丹田之间的感应,终于还是在近万次

试验之后,他还是在那细微到不可察觉之处找到了这道捷径。

通道宛如漆黑之中布满荆棘的山道,没有光的指引,它一直埋没与此,此时面对景翀的开发,它也显得格外的兴奋,丹田之气认准了方向顿时蜂拥着扑了上去,如此肆无忌惮的开发,也很快让景翀后悔了起来。

他只顾着兴奋,水元素形成的强大能量猛然间就冲向了通道,它宛如泥石流一般猛然间倾泻而下,小小的山道哪里承受得了,一波水下,通道被冲击的扭扭曲曲,眼看着都要崩塌了开来,巨大的痛苦猛然间布满全身,景翀整个人都疼的抽搐了起来。

看来真的应了之前自己的猜测,修炼五行诀风险真的太大,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伤害刀自身的经脉,而且这一次修炼他还有准备,更省略了许许多多重复的过程,可依旧承受了如此强大的痛苦,由此可见,想要在一个身体之上同时开发五行经脉,其痛苦又将如何?

景翀不敢多想,当下唯有强忍住痛苦去抢救那濒临崩溃边缘经脉通道,心神控制着丹田之气,徐徐倒流了出去,如此做法稍微减轻了经脉通道的压力,可还是对经脉造成了一点的伤害,不过事已至此,唯独去慢慢修补了。

强忍住身体的不适,景翀这一次不敢莽撞了,水流能量被刻意的压制,压制刀最小的范围,分十多波循序渐进的去开发通道。

水流能量宛如尖针,第一波冲击出去刚开始也是那种尖锐的疼痛,可刺入进去之后,这种感觉也就消退了下去,可第一波的能量殆尽,通道却被点亮了些许,与此同时第二波接踵而至,同样的感觉又来一次。

如此下去,景翀整个人都成为了一个资深的开路人,利用水流的不断冲击,耗尽了许久的时间,又经历了数万次的冲击,才将那几寸来长的经脉通道打通。

如此一来,丹田之中的水属性能量顿时暴躁了起来,它们宛如卸了洪的洪水,疯狂的涌入足少阳经之中,通过大流,然后汇聚与肾俞穴之中。

身体空前的痛快,景翀只感觉身体的某个部位轻飘飘的非常舒爽,打通了经脉之后的好处也尽显无余。

可这毕竟还只是修炼肾俞穴的第一部分,贯通!丹田与肾俞穴之间的贯通,而接下来所面对的也更加的困难,因为他要利用这丹田之中的强大能量,去在肾俞穴之中形成一道固定的属性能量光罩,这道光罩与丹田之中的一样,就是为了存储能量所用,然而肾俞穴之中存储能量,似乎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

但是一想到自己有着强大的能量依仗之后,景翀也就不再担忧,五行君能做到的,他不一定就做不到,只不过要多费些时日罢了。

想到这里,景翀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斗志,他又深呼了一口气,心神观察着那细微的经脉通道,心念一动,又一次调动能量涌入了其中。

庞大的能量整整将经脉扩充了三倍有余,这样一来涌入其中的能量也更加庞大了,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不

免又让人泄气。

就在景翀信誓旦旦的汇聚丹田之水气进入肾俞穴之中时,他陡然间发现,这些强大的水气一旦进入肾俞之中,就立即沿着足少阳经的另一通道顺流之下,纷纷汇聚于身体小腹之下,然后平生了几分的尿意。

连忙站起身来,解了小便,当他再次坐下之时,就更加尴尬了,因为那些刚刚进入肾俞穴之中的强大能量,竟然随着排泄物一同排出了体外。

如此尴尬的局面,着实让人懊恼,这还多亏了他一个人在这里修炼,倘若此处还有他人的话,恐怕早就被人笑掉大牙了,修炼还要配合着撒尿,如此怎么都不能让人接受,既要浪费时间,又要耽误修炼。

嘟着个嘴,景翀四下观望了一下,翟杏娘是留在了姬老原先的住处修炼,他一个人在这里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只好暂且放弃修炼,回去再研究一下五行水诀,看能不能找到解决能量泄露的问题。

其实寻找办法是一,他更多的还是想要去探望一下翟杏娘,顺便也可以找一些灵感。

心中主意打定,景翀也不再犹豫,站起身来,他大步流星的就朝着住处走去,这一走不打紧,他明显的感觉到自身的轻盈与清爽,就好像打通了经脉之后,肾俞穴与丹田精力融会贯通了一般,让他神清气爽,精神百倍,这么长时间的修炼,他竟然没有一丝的疲惫。

感受到这种改变,景翀的脚步也更快了,时间不大就来到了姬老之前的住处。

熟悉的木屋,物是人非,很多摆设都没有动过,时不时会有那么几个人前来打扫一下。而最近一段时间,则又翟杏娘专门打理。

走入了院门,一道身影上蹿下跳,手中的刀快若游龙上下翻飞,没想到翟杏娘也在刻苦的修炼,她炼的浑然忘我,就连景翀来了都没有发现。

景翀静静的看着,整整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对方才收招换式安静了下来,平复了一番气息之后,翟杏娘这才感觉到了身后来人,冷不丁回过头来,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那熟悉的身影。

脸上带着微笑,她将刀一收,就迫不及待的说道,“景翀,我的刀法又精进了许多,现在战狼刀法我也修炼到了第二刀!”

她这样说,着实让景翀意外,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战狼刀法至刚至阳,不太适合女人修炼,这样看来,自己是错了,没想到连翟杏娘这样的女人也可以修炼,并且从刚才的修炼之上不难看出,对方所展现出了的威力,竟然丝毫不弱于自己。

只不过,景翀更多的还是担忧,担忧对方会去忍不住去修炼第三刀,战狼刀法的第三刀真的太过变态,自己三番五次都差点走不出来,他可不想再让心爱的人重走自己的路。

想到此处,景翀缓步走了过来,用手搭着翟杏娘的肩头,他这才说道,“你修炼的很好,有这两刀也足够用了,我各人还是希望你能去多学点秘法,郝三婆前辈的衣钵可还等着你来传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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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 水诀掌印

翟杏娘怎能不明白景翀所想?微微点了点头,她并没有争辩,反而用极其关心的表情看着景翀,然后说道,“怎么样?你修炼到的五行诀,是不是已经有所收获了?”

面对询问景翀有些尴尬,他不好意思去说修炼了半天的能量全部都尿了出来,只能用言语去予搪塞,“打通了经脉,可始终不能集合到能量在肾俞穴之中,我找不到方法,所以显得非常苦闷,修炼本来就是个过程,我生怕自己走进死胡同所以才出来静静!”

景翀倒也实在,避开了尴尬,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现在都窘境。翟杏娘不懂其中内涵,所以只是简简单单的安慰,“修炼一途,你比我明白,可是如果不能集中精力去修炼,也的确是令人苦恼!”

无意的话语,当真如当头棒喝,顿时让景翀为之一怔,他脑光一闪顿时浮现出一个名词,“集中精力”!精力,这种力量自己从未涉及,肾俞穴主精力,这种力量莫不是就是可以集中能量的力量?

有了这种想法,景翀顿时兴奋了起来,他如痴如醉,下一刻完全抛开了翟杏娘,身形一转就又朝着清潭的方向跑去,翟杏娘一脸的错愕,可也习惯了他的这种痴迷,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开始了自己的修炼。

再说景翀,一口气跑到了清潭附近,他迫不及待的盘膝而坐,深呼了口气,连忙思绪沉入了丹田之中,沿着刚刚开辟出来的经脉通道,他这才真正的去观察肾俞穴之中的情况。

整个肾俞穴空间呈现蓝色,犹如大海一般的颜色,大海之中无风无波,只有那淡淡的蓝色不断游走似乎就是一种循环,景翀一眼就看到了这种能量,内心之中陡然一喜,“这就是精力?”

利用心神去感悟精力,他这才发现,二者竟然出于本源,只不过二则形态不同,心神无形无实,精力却清晰可见,也难怪自从打通了经脉通道以后自己的精神旺盛,原来都是这些精力的使然。

景翀心中高兴,他不敢有一丝的耽误,心神连忙去感受这种精力,试图利用精力围成一个光罩,一试之下,那广阔的空间,却只有一丝细微的晃动。他知道,这不是精力不够,而是自己不太纯熟,还是需要反复的锤炼才行。

锤炼精力的过程与修炼丹气大相径庭,所以按照那种方法,景翀开始了漫长的引导与锻炼,起初他费尽庞大的心神才能调动一丝精力,可随着千次万次的反复锤炼之后,心神终于与之产生了共鸣,以至于到了最后,他心念一动,就有大量的精力掀起滔天的气势。

看到这样的收获,景翀惊喜异常,他趁热打铁,连忙再次调动体内丹气转化而来的水能量涌入其中,两种力量相互排斥,但全然被精力包裹其中,巨大的反抗让人苦不堪言,但景翀还是苦苦的支撑,就算如此,还是有大半的能量外泄了出去。

强忍着小便的冲动,景翀又加大了能量的输送,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三次,终于在无数次的试验之后,肾俞穴之中的精

力还是全然将能量包裹在了其中。

强打着精神,景翀全部的心神都用在了精力之上,耗费了许多的精力,他才渐渐稳住那狂躁的局势,渐渐的他又发现,稳固下来的精力正在减退,它仿佛全然融入了能量之中,直到最后全然容了进去,心念一动,精力与水能量巧妙的结合在了一起,它们充实着肾俞穴之中,完全成为了肾俞穴的一部分,再也没有了外泄的趋势。

这还不算,肾俞穴之中新生的水元素能量,此时更是与丹田之中的水属性光罩相互呼应,形成了一种循环,此时竟然为丹田提供着一种极其玄妙的能量。

这种能量遍布全身,经过肾俞穴集中之后又反馈到了丹田之中,然后经过丹田再反馈全身,这本身就是一种自我循环修炼的过程,它不但为景翀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精力,更将自身的水分发挥到了极致,整个水属性能量的应用也被之得到了最大化的利用。

“我成功了!”景翀猛然间睁开了眼睛,体内的变化所带来的好处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单单一个五行水诀就让他自身的实力提升了几个档次,这也彻底的弥补了血河八刀御水之法的缺陷。今后施展,他再也不用去消耗大量的丹气去施展刀法了,只需要运用五行诀,整个的气势就会高涨起来,而是威力也将与以往不可同日而语。

相到这里,景翀有点迫不及待,他猛然间站起身来,不用刀,他心念一动,就有大量的水势遗漏而出,无形的水流随心而动,无论他想要运用什么样的形态展现都可以发挥出足够的威力。

出于好奇,景翀缓缓伸出了手掌,淡蓝色的水流在手掌之上蓄势待发,下一刻陡然凝聚成为一只巨大的掌印,他手掌一挥,巨大的掌印顿时脱离而出,眨眼间就已经没入了对面的山体之上。

“轰隆隆!”一声巨响宛如惊雷,仅仅一掌挥出,山体之上硬生生被之拍陷了八尺有余,一个高俞五丈的巨大掌印出现在那里,相当的醒目。

“好厉害,随心而发的掌印竟然如此厉害,今后对敌,就算是没有法宝的辅助,依旧可以发出强大的攻势了!”景翀笑的合不拢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他还有些不太相信,这种隔空打物的手法可真是玄妙,以至于到现在他还宛如在梦中。

说起掌法,他唯一应用的就是那种旋风百步无影掌,可那种掌法,就算是现在应用,还是达不到理想的效果,这次不同,随心施展的掌法,不但对丹气极少的消耗,就连威力也不可同日而语。

五行诀果然厉害,看来这种法诀放在五行君的手中着实有点浪费了,它还能发挥出更强大的威力。

心中激动不已,景翀又开始了另外的尝试,掺杂着丹气予以施展,这一试不打紧,景翀意外的发觉,整个掌印的威力又增加了几倍,一掌挥出,竟然能够凝聚出一道长俞数十丈的巨大掌印,掌印不但可攻,还能够探囊取物,他尝试般的一掌挥出,几十丈之外的山石都能够被之抓回。

这样的掌印与之前司徒披星的手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对方还是需要法宝辅助,而自己,完全凭着肾俞穴之力配合少量的丹气就可成型,如此收获远远超出想象,景翀整个人都变得大喜过望。

冷静下来后的景翀,再一次拜倒在姬血河的坟前,他表情沉重的叩首,口中念念有词,“姬老,我现在已经掌握了如何完善血河八刀之法,倘若有成,一定不辜负您老人家的期望,一旦狼族事落,我一定会倾尽所有的为您报仇雪恨!”

说完,景翀又磕了几个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再次回到住处,翟杏娘已经在焦急的等待着他,一看到他的到来,顿时小跑了过来,“景翀,今天孔上王已经派人来请,应该是有大事相商,我不知道你修炼如何,所以也没去找你,你回来就好,我们这就离去吧!”

听到这样的话,景翀也很纳闷,自己一直沉溺修炼,不知不觉间竟然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还好在自身的收获不菲,可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大事,他又不免有些惆怅。

是时候出动了,不知道北沙城情况如何,更不知道李三原那边如何,三方大军等待集合,炎州的局势又不知道发展成了什么样子?

自己偏安于此,想必那些人一定等的着急吧,有很多的事情等待着决断,所以他也不敢过多的耽误。

心想到这里,景翀的心顿时急切了起来,不敢迟疑,他拉着翟杏娘的手就凭空飞了起来,以二人的速度,十多里的山路根本不在话下,不过片刻功夫,他们就已经置身于血刀寨大殿门口。

看到二人的归来,孔达与武肃等人迎到了门口,一阵寒暄,几个人进入大殿,分主次落座众人朝拜,景翀正了正色,说道,“这一个月来,整顿如何?”

他话音刚落,武肃上前拱手应答,“禀告血狼王,六兵整军待发就等命令!”

景翀点了点头,目光一缩又看向刘顽,问道,“刘五哥,北沙城那边如何?”

刘顽上前一步拱手说道,“一个月来,驴狼堡吕堡主与黄坞主一直本着守护一方的方针,虽然说也有小波炎州兵来犯,但也都被击退,眼下炎州大乱,足有十多处反兵,炎州大军都在四处征战,炎州的东方又有八匠盟大军压境,他们也无暇去顾及一个小小的北沙城!”

听到这个消息,景翀这才放下心来,他离开了座位,面对大家,目光一缩,说道,“按照现在的局势,炎州兵已经陷入苦战之中,他们慌着去镇压叛军根本就想不到此处的我们还有一把利剑,这样吧,我们血刀寨横插直入,连合北沙城之兵,长驱直入,直捣对方的老巢,先把炎州城给它攻克,然后号召八方来聚,最后带领八方盟军直杀清州,然后联合三州之力,足可以与姬沧羽对立抗衡!”

景翀的想法与几位上王不谋而合,所以大家也并没有异议,统一了号令,大军也就开拔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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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聂海渊的婚事

四万血狼军留下一万,留邱寒坐镇守家,其它大军则兵分四路分别有孔达,齐威,武肃,莫星灵带队围攻炎州城,四王原本就是老一代的七狼将,在行军打仗方面都有一套,虽然长了几岁年纪,但是威风不减当年。

景翀则带着翟杏娘与聂海渊几个人重返北沙城,将在血刀寨之中的决策与大家分享,一时间血刀寨空前的盛世,众多喽啰兵都饱受了欺凌,此时一想到可以报仇,哪一个不奋勇前进?大军所过之处势如破竹,整个炎州也在这新生的血狼王军的夹攻之下岌岌可危!

一行人进入北沙城,轻车熟路,消息早已经传入了城中,吕海龙帅众相迎,血刀寨的事情他早已经知晓,对于景翀血狼王的身份,他更是大为惊讶,无形间平生了几分的仰慕。

景翀虽然平素不苟言笑,可一旦遇到熟人,还是那样的随和,所以大家也都没有拘束,同时一行人落座之后,吕海龙与黄金鹏二人也很快摆明了自己的立场,愿意直接归顺血狼王统一号令。

如此一来景翀当然高兴,大家原本是朋友,因为志同道合走到一起,如今身份不同,当然中间也有些忌讳,可景翀本人没有什么,他该笑笑,该闹闹根本就没有将血狼王的身份放在心里。他这样做也非常让人感动,如此一来,吕海龙与黄金鹏二人更是大表决心,誓死效忠狼族。

北沙城加上北荒沙漠的兵力一起也有两千多人,这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关于这群人的利用,景翀还是有所安排的,首先,吕海龙的那群兄弟,在茫茫的北荒沙漠生存,单凭着胯下的驴狼兽就足可以纵横无忌,倘若合理的运用起来的话,这群人完全可以当做自己的骑兵,正好血刀寨的血狼王军团刚划出了骑兵军团,现在尚未完善,倘若有吕海龙加入的话,也算是弥补了这一空缺。

还有黄金鹏,她作为沙漠之天,金毛秃驴翱翔九天之上,完全就是天生的侦查探子,也正好弥补了血狼王军的侦查兵空缺。

如此去想,景翀也这样决定,他站在北沙城城主府之中,一声呼喝,开始了自己的任命工作,“驴狼吕海龙,现在我以血狼王之名,委任你为驴狼骑士兵元帅,负责血狼王军的骑兵招募与发展工作!”

景翀话音刚落,吕海龙立即匍匐在地,三呼万岁,他那种小人得志的样子很让人可发一笑,他摇身一变从一个抢劫为生的土匪转变成为了威风凛凛的元帅,他当然乐的其所,一张嘴张的很大,吕海龙笑的合不拢嘴,他傻不拉几的四处游走,到处炫耀,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哈哈哈,我是元帅,元帅,骑兵元帅呢!”

看到这位如此嘴角,聂海渊看不下去,啪的一个嘴巴打在对方的脸上,顿时让他清醒了几分,一脸愤怒的看着对方,吕海龙说道,“胖子,你干什么?”

面对质问,聂海渊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他看着吕海龙,嘿嘿一笑说道,“你这傻玩意儿,

看不惯你那小人得志样!”

听到这番话,吕海龙顿时露出了笑容,他玩味的看着聂海渊,然后将脸一甩说道,“酸酸的味道,你嫉妒我!”

“我嫉妒你?瞅你那样儿!”聂海渊还要反唇相讥,景翀却将二人打断。

“黄金鹏,你金鹏坞众姐妹号称荒漠之天,我甚是佩服,现在我就以血狼王之名封你为飞行兵元帅之位,与吕大哥一样,负责招募与培训飞行兵人才!”景翀以大事为先,此时如此决断,也很让黄金鹏为之感激,连忙屈身跪倒表谢王恩,却被景翀伸手扶起。

这边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可聂海渊与吕海龙还在斗嘴,摇了摇头,景翀也懒得与他过多的交流,使了个眼神,几个人退了出去,时间不大侧门之处又走出了一人,这人一身的青衫长得娇美动人,她刚刚出现就冲着聂海渊一声轻呼,“相公!”

这两个字一经出口,顿时让聂海渊身子一怔,冷不丁回过头来,映入眼中的容颜立即让他露出了笑容,此时他也不予人斗口了,甩着大肚子咻的一声就来到了女子的身前,满脸通红,他竟然十分的羞怯,“兰儿,是你!”

难得看到聂海渊如此娇态,吕海龙却非常识趣的选择你离开,就此诺大个城主府大厅之中,就只有两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其扭扭捏捏的样子,着实令人可发一笑。

不理会两个人情情蜜蜜,单说景翀,他现在根本就无心去顾及炎州的情况,按照他的设想,当下最需要做的一件事那就是攻破清州,覆灭了公冶家族。

如今八方盟,为了躲避公冶家族的追击想必也已经进入了炎州境内,而血刀寨大兵更是势如破竹,想必也会在最短时间内与之汇合,自己只需要到时做个决策就足够了,其它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决定吧。

心中这样想,景翀反倒轻松了许多,难得一日的清闲,景翀与翟杏娘走在北沙城之中,故地重游,不由得让二人相视一笑,同时他们又想起了当初刚下山时的所作所为。

往事如烟,昔日的和平不复存在,这里短暂的平静也不知道何时又遇狼烟,无奈哀叹,他们也无可奈何。

走着走着,两个人突然定住了脚步,因为面前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目光,在大街上不远处,一个老头,带着几个家丁,手里拿的满满的东西,花红柳绿的好不阔错,而且老头满脸的笑容,乐滋滋的,看样子是好事临头的样子,这样的表情放在这样的乱世还真不多见,所以就连景翀脸上也浮出了笑容。

“老爷子今天如此开心,莫不是好事临近?”翟杏娘微微一笑,拉着景翀就走了上去,走的近了,老头也看清了来人正是景翀,不由得面色一喜,连忙要上去行礼,却被阻止了下来。

“张老爷子,今天如此兴奋,大张旗鼓的,有什么好事?”景翀一番调侃,老者不是别

人,正是当初北荒沙漠寻死觅活的张茂成,也就是兰儿姑娘的父亲,一想到当初对方的行为,景翀就忍不住失笑。

张茂成也没想到会在大街上遇到景翀,所以多多少少有点惶恐,可依旧掩盖不住内心的兴奋,“血狼王,您怎么也在此地?小老儿如今志得意满,当然高兴,新姑爷回来,这一次我就不打算让他走了,趁着机会赶紧完婚,我们家兰儿可等不起了!”

他这么说,景翀当然明白了过来,只不过他怎么都想不到好事来的那么快,聂海渊都还没对自己提及,怎么就这么快完婚?莫不是又被绊着了?想一想当初聂海渊与兰儿定亲的场景,张茂成可是一百个不愿意,怎么现在就如此的热情洋溢?

不用想就明白,聂海渊今非昔比了,作为七狼将之一,又是血狼王的兄弟,张茂成当然要赶紧巴结了,他是个生意人,当然知道什么样的买卖最为划算。

看透了对方的心思,景翀只是摇了摇头,却并没有说的太多,毕竟聂海渊能够找到归宿也是一件好事,只要他与兰儿两个人交好,自己也就放心了下来。

随便寒暄了几句,景翀也就与翟杏娘率先离去,再次回到城主府,景翀立即将聂海渊喊了过来,看到他与兰儿情投意合的样子,他真心的高兴,所以不待聂海渊说话,他就已经率先做主,“海渊,恭喜你了,作为兄弟我不能为你做什么,就为你操办一场婚礼吧,结了婚以后,你就好好的对待兰儿姑娘,以后冒险的事情就不要做了!”

说实话,景翀还真的不想聂海渊再去冒险,三兄弟之中,他们两个最好,邹仓的离去也有几年,大仇没报,可这件事一直是景翀的梗,所有的一切他都愿意一个人承担,只要兄弟过得好,他就心满意足。

可他的话语似乎并不被聂海渊接受,聂大爷起初是不好意思言说,可当听到景翀话语后的瞬间,顿时面色一变,愤愤说道,“景老六,别在我面前拍老腔,老子虽然说要结婚了,可毕竟也没有死,有些事,你想一个人背那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因为婚事让你这么决定,这婚我还就不结了!”

景翀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聂海渊会这么说,深表意外的同时,他更多的还是感动,可话一出口,他也不想更改,但又了解聂海渊的脾气,所以只得顺着对方,先将婚事办了。

两个人的谈话到头来并不算和睦,可景翀还是在让着他,最后决定,大办一场婚礼,婚期就定在了十天以后。

这个阶段之中,众兄弟也都在忙活,帮忙置新房,布置场地,广邀好友,好不热闹。婚礼进行的非常顺利,可景翀始终都没有对聂海渊提及以后的事,所以在进入北沙城一个月之际,景翀却带着翟杏娘刘顽等人选择了偷偷离去。

临行前安排了吕海龙与黄金鹏看好聂海渊,让他就跟着二人发展队伍,尽快与大军汇合。至于自己,一众人则御风飞行赶往了炎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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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 他乡遇故人

一路而行,战火燃烧,整个炎州六大格局,西皇城的西皇军拥有八千之众,东幽城的五千之众,龙山城的龙山军也有八千之众,芒砀城也有五六千人,加上血刀寨血狼王军的三万之众,与八方盟的一万多人,六大势力形成包围之势,其气焰之火迅速燃烧,犹如滚雪球一般迅速占领了炎州五十余城。

炎州六十四城,现如今炎州主城大将来孤儿,分派三十余名将军据险而守,战况空前惨烈,每日都有大量人员伤亡。

而六家势力发展极其迅速,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就发展成为了几十万之众,其中血狼王军最为强势,四大上王,打着恢复狼族正统的旗号,百姓思安,慕老狼王之名纷纷投靠,一时间声势浩大,一时无两。

看着眼前局势,景心中大好,可又不忍看到如此战火殃及百姓,所以才会决定率先赶往炎州城,一方面他也想去打探一下消息,另一方面,也好瞅准机会,刺杀大将来孤儿,只要杀了守城大将,军心势必大乱,然后再联合大军主力,整个炎州就能成为囊中之物。

至于那些反出的势力,都不过是一群过梁小丑,大军一旦稳定,想必他们也一定会纷纷来投。

景的决定虽然疯狂,但是随行的几个人也都纷纷应允,跃跃欲试。反而因为没有了聂海渊的陪伴,一路走来少了许多乐趣。

早已习惯了这种冒险,扈毅刀刘顽等人对于景的决定非常的赞同,因为这样的挑战不仅每一次都能对自己的实力进行提升,而且还非常刺激,更何况有景在的地方,都会有奇迹发生。

他们也都想要在最短时间内赶到炎州城之中,早就听闻到来孤儿不是个凡人,他手中的大铁枪有万夫不当之勇,手下更有十三太保护守城,据说比之血狼杀也丝毫不差。

他们早就想见识一下这群平素高高在上的人物,那种将之踩在脚下的感觉很是解气,故此这一次出动了他们更多了几分的自信。

十天的时间,他们的速度不算太快,可沿途的经历却让几个人大为震慑,故此在第十天刻意加快了速度之后,炎州城也已经出现在了注目之中。

炎州城是整个炎州的核心地带,只有一条路可以畅通,而且整个城池是普通城池的三倍大小,这里足足有百万人口,而且炎州城外有十二城,与炎州城形成十三城,十三城相互呼应犄角之势,拒守天险,南有陡峭火焰山,北临涛涛流沙河,东有数百里污泽域,西有万丈滚木山,就是因为如此四方天险,六方势力在连攻五十多城之后才会静止不前。

这片区域十多城仿佛独立的一片天地,方圆两千里寸土不近,极难攻克。

景他们人少目标更小,所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混入了这片区域之内,为了更少的引起瞩目,他们更是悉心打扮了一番,然后率先朝着中心的炎州城奔去。

炎州城城墙高大,想要飞过去太过招摇,所以待到傍晚之际

,几个人才化作行商混了进入,城门处关卡甚严,他们也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进入其中的。

由于战火的波及,整个炎州城都进入了紧张戒备之态,城中百姓不敢外出,一方面担心殃及池鱼,另一方面也怕被沿街的卫兵抓住审问沦为奸细。继而造成没有必要的麻烦。

然而在一些隐蔽的街头巷尾还是隐藏着许许多多的不安份子,他们大多都是被狼族统治欺凌的走投无路的民众,翘首以盼,都等待着血狼王大军前来,推翻这无道的统治。

景他们不知道城中内情,所以误打误撞间就进入了这片隐藏的民众之中,此地生活的人衣不择体,食不果腹,原本都应该是一群身体强壮的劳动力,可为了躲避统治者的抓捕而沦为颓废。

看到几个人的到来,为首的一位老者首先表现出戒备的表情,他虎视眈眈的看着景,就好像从对方的身上看到了威胁一般顺势拿出了一根铁棍。

老者有五六十岁,虽然满身的滋泥,可依旧不难掩饰的气质,特别是那双眼睛倍亮,炯炯有神,只一眼景就发现这位老者不是一般之人,但见看着看着景,在双方即将靠近之际,老者举起了铁棍,横在了身前,“小伙子,你莫要靠近,我们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不希望为你带来晦气!”

一番话说了奇怪,景更加疑惑了,他们误打误撞,只不过想要寻找一处可安身之地,却不想竟然进入了叫花子的地盘之中,如此情形端是让人可发一笑。

“呵呵,老人家莫要担心,我们不是坏人,只不过是从乱军之中逃难而出之人,如今这世道哪里还有容身之处?误打误撞走入此地,还望您不要挂怀!”景微微一笑,说的也比较客气,一番话说完,对方相对的放松了几分的芥蒂。

老者冲着身旁的几个人点了点头,这才说道,“原来你们也是逃难来的,只不过看你们光鲜亮丽的,倒不像遭逢大难,不过既然大家走到一起也是缘分,不如就过来一叙吧!”

景几个人虽然换了装束,但毕竟没有半分饿狼狈,可几个人比较陌生,老者也就不过多的追究,相反还盛情邀约在这片隐蔽的窝棚之中招待了几位。

破桌子破碗,一群人席地而坐,景放眼看去,这里竟然也有几百人之众,景受邀坐了下来,可刚刚坐下,就有一人冲了上来,他盯着景好像看怪物一把上下打量,直看的景鸡皮疙瘩都布满了全身。

再看这位,半秃顶的脑袋,上部圆宽,中间窄,更过分的是满脸的胡子好像赶了毡,四仰八叉的很像章鱼的脚,就这幅尊容,偏偏眨巴个眼睛装的纯情,只不过现在浑身上下滋泥太重,一时间倒认不出来人,让景搞的一脸懵相。

“我!你不记得我了?章鱼,章鱼呀!”这位仁兄整个一个自来熟,他盯着景,好久之后才惊喜的说道,他这般说话反而让景更加纳闷了,一双眼上下的打量了许久,依旧在脑海之中搜寻不到半分的印

象,只得摇了摇头,表示不太认识。

这位章鱼并不死心,他晃了晃脑袋,不知道哪里搞了个破毛巾,在脸上擦了片刻,随后露出了原本的面容,他又在景的面前晃了三晃,直到这时景才有所印象。

“你不是那位什么来着?玉面小飞龙!对玉面小飞龙,章鱼,章大哥!”景心中暗笑,终于还是想起了眼前之人的身份,犹记得当初西皇谷之中,那一次清州一窟鬼组成联盟,然后去谷中寻找四不像,沿路之中,自己曾经打听过蝎王谷的事情,而后来真的遇到了少谷主谢思吉,最后在一阵乱箭之下死了很多人,原以为这位也一同葬身在了那里,却不想会在这里遇到,如此可真是让人惊讶。

想到这里,景的脸上也很快浮现出了一抹笑容,世界之大可真是无奇不有,没想到只有一面之缘的人,还能够在此地相遇,不得不说两个人之间的缘分不浅。

“你不是…?”景想询问一下当初的情况,又不好直接相问,只得吞吞吐吐,章鱼也明白,并不生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唉声叹气了起来。

“唉,一言难尽,想我玉面小飞龙,当初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在西皇城也算是有着一席立足之地,西皇谷一战,我躲开了箭矢,然后落入水中,最后趁乱逃了出去,原本以我的本事生存倒不是问题。可偏偏怕遭到蝎王谷报复,一番纠结之下我就选择了游历江湖!”章鱼一席话说的轻巧,可其间的困难真可谓是布满荆棘,他说的游历江湖就是四处逃难,一年多来四海漂泊居无定所,也就在今年才进入了炎州城之中,可偏偏遭逢战乱,本来他早听闻西皇城反出了个西皇军,他想去投靠的,现在被困在城中,沦落到与一堆叫花子为伍。

在哀叹世事无常的同时,章鱼更多的还是庆幸,没想到在自己最低谷的时候还能够碰到熟人,这种他乡遇故知的感受,着实让他为之唏嘘。

“原来是这样呀,章大哥一年多来的经历可真是让人感触颇深,唉,说来话长,我比你也好不到哪去,能保全性命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怎么样,今后你有什么打算?还有这帮兄弟,难不成就准备在这里混一辈子?”景根本没法实话实说,随便寒暄了几句,他将自己的经历一带而过,然后话锋一转看向了在场的一众人身上。

他这么一说,在场之人顿时引起了共鸣,首先说话的就是那位老者,老者自称金铜环,想当初也是一身的横练,只不过受到战争的波及,所以才沦落至此,在场的几百人也都是一些江湖人士,大家遭遇相同所以聚集在一起。

金铜环哀叹一声,同样的露出了愤恨,“这什么世道,百姓遭殃,我们这些混江湖的更遭殃,没人管没人问,现在一日三餐都管不住了。与其这个样子,还不如反他娘的!”

一阵愤慨,引起了共鸣,在场之人都情绪激动,可最终还是章鱼比较老练,他四下看了一眼,连忙嘘了一声,示意大家安静。景静静的听着,无意间似乎想到了什么!

第四百六十一章 腹黑江湖人

既然都是反抗的势力,大家对于狼族的统治乃至于炎州的统治都愤恨不已,或许这对于自己接下来的打算还真的有所帮助。

景明白,炎州城不比当初的荒泽城,荒泽城是雇佣兵守卫的,不算正规的军队,他们的管理涣散凝聚力太弱,所以才让自己钻了空子,顺便杀了五行君。然而今非昔比,炎州城无论是守卫的力量还是大将军的实力都非当初可比,故此,想要与上次一样刺杀成功,其难度也是犹如登天。

只不过,越是困难的事情做起来越有意思,所以景并不害怕,当下的战局,如果是拼消耗,当然血狼王军耗不起,毕竟整个炎州那么大,战线拉的太长,虽说占领了大片的土地,但供给还是有点吃力,再加上来孤儿本人就实力超群,想要将之刺杀,根本就是不太可能。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又有句话说的难听,但却话糙理不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如今一旦被惦记上了,他哪里还有个好?

故此,景也有所打算,既然这群人也有心与狼族王室一较高下的心,那么自己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呢?心中注意打定,景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笑容,他倒是没有傻到直接将自己的身份道出来,只不过当下挑起众人的怒火势在必行了。

缓缓的站起身来,景看向众人,他一摆手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随后他又朝着金铜环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金铜环疑惑,但也走了上来,景这才说道,“金老哥,你应该就是他们的头吧!”

他这么问,金铜环自然点了点头,说道,“也不算是什么头领,只不过我带着他们有口饭吃,不至于被炎州城的守兵拿去当了奸细而已!”

听他这么说,景也非常满意,然后说道,“看样子金老哥还是有着几分的本事,我只想问一下,这里安全不安全?”

莫名其妙的问话让人为之一怔,虽然不知道景想要说什么,但金铜环还是经验非常的丰富,他冲着身后人群使了个眼神,顿时走出了几个人在外面守着。

景很是惊讶,没想到这位如此机警,不用自己多说什么,就知道了先要加强警惕,点了点头,他这才伸出双手做势说道,“我不知道大家卷缩在这里为了等待什么?但是,倘若我有条出路供大家选择的话,却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跟随!”

如此突然的提议,着实勾起了大家的兴致,这群人的确是一些江湖之人,只不过实力不算太强,所以沦落到这般地步,他们宛如惊弓之鸟般胡乱栖身,根本没有了一丝的方向,此时突然听闻到景如此言说,一个个拭目以待,充满了希望。

“景兄弟但说无妨,试问哪还有比现在还惨的处境?”章鱼难得的如此大义,看来也是想在人群之中表现一番。

再次点头,

景接着说道,“这个狼族,现如今早已经千疮百孔,岌岌可危,血狼王的军队不日就可破城,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有所为,有所不为!何不趁此机会建功立业脱了一身贼皮呢?”

景的一番话,说的并不多,可一言一语字字珠玑,一句话就将整个气氛煽动了起来,在场之人无不被他的言语震慑而住陷入了静静的沉思。

金铜环毕竟年长,江湖经验丰富,他也已经从景的话语之中听出来了些什么,只不过他感觉也是个机会,索性就顺着他的话说道,“那么看来,景兄弟对眼前的局势也有所分析咯?”

他这么问,景自然也要顺着话去答,侧目以视,接着说道,“要说对于局势多么了解我不敢说,但我可以肯定的是,炎州城不日就会攻破,现如今六大势力围攻炎州,其中血狼王的军队最为强大,他们打着老狼王正统的旗号,一旦攻克炎州,势必要吞并其它几家势力,而且一旦炎州势成,也必当形成与狼族王室鼎对之势,如今四海归心,思安已久,毕竟民心所向,势如破竹,恢复狼族正统的时间到了,我们何不做个有功之人?”

若论到煽动人心,景一点都不比聂海渊差,只不过他平时不怎么说话,所以显得有些讷语,此时一段话说完,顿时在人群之中炸开了锅,特别是章鱼,整个人都兴奋的跳了起来,他原本就是要投靠西皇军的,如今听闻景说还有个血狼王军,他整个人都变的沸腾了起来。

然而当一切沸腾过去之后,这群人又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蔫了下来,金铜环砸了砸嘴巴,两手一摊说道,“话是这个理,我们也想建功立业改头换面呀,但是现在身陷囹圄之中,我们又拿什么立功呢?再说了人家血狼王军可是狼族正统,它们又要成功了,就算是我们有点功勋,怎见得就被重用呢?”

这群人顾虑的不无道理,可景是做什么的?话是开心锁,他连八方盟都能说服,更何况只是几个散兵游勇般的江湖浪人?但见他微微一笑,在众人的脸上扫了一圈说道,“金老哥此言差矣,谁说身陷囹圄就不能立功呢?就像我刚才说的,如今六大势力联合围城,炎州城又据天险而守,倘若我们有办法打开城门迎大军入城,又何愁没有大功可立?”

景用自己的眼光说事,熟悉的人听起来合情合理,但这些第一次接触到的人却感觉到无比的荒谬,要知道如今的炎州虽然只有十多座城,可是里面却足足有百万大军坐镇,想要在这百万大军眼皮低下将城门打开,这是何等艰难的大事?更何况,六大势力的大兵尚在千里之外,就算是他们同时打开了十多座城也不可能就那么迅速的引进大军进城吧,更何况此间还有十三太保坐镇,想要在他们眼皮子低下打开城门,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一般触不可及。

所以,景的话,还是不能让大家接受,几个人一同摇头,失望之

色溢露在脸上,有些人更是完全泄了气,一个个从激情而起,又沦落得到蹲在墙角,场面也一度陷入萎靡。

反观景,并没有一丝的紧张,他当然明白这些人的顾虑,一旦他们行动了,无异于是直接正面的与狼族宣战,到时候开弓没有回头箭,就他们这几个人,不够人家大军一个碾压就沦为灰烬了,命都没有了,还谈立什么功呢?

可是,接下来景的话语,却又一次调动了大家的神经,“如果我说,我们这些人直接去刺杀来孤儿呢?只要他死了,群龙无首,我们还怕没有兵吗?”

景的话越说越是疯狂,大家刚刚从震惊之中沉寂下来,此时又被调动了神经,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景等人,眼神之中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还是不可思议,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刚刚来的几个少年一个个长的光明净脸的,竟然全都是一群疯子,不仅仅疯,而且还傻,大白天的就在这里说梦话。

可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年轻人说话,是没有一句靠谱的,所以在听完这番话之后,就连金铜环也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瘫软了下去,如此的表现,顿时让一旁的刘顽忍耐不住了,手中的软剑虚空一摇,墙角之上立即有一块方砖落地,噗通一声,震慑全场。

“好快的剑法!”在场的人都是江湖中人,自然看的出对方实力的深潜,所以大多数都被震慑而住了。

“我这不算什么,倘若是他出手,恐怕一刀下去,在场之人有一半人的脑袋都搬家了!”刘顽冷着个脸以自身的气势压制众人,意思很简单,那就是让他们相信自己有这个实力。

经过这么一雷,在场的几百号人还真的有那么几分的忌惮,一个个在次站直了身体,金铜环更是用商量的口气接着说道,“景兄弟莫要生气,不是我们不相信你,的确是炎州城的守备太强大了,我们根本就是无能为力!”

这些也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景并不生气,相反的还有着几分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他慢条斯理的走了两步然后说道,“其实,这一次我并没打算让你们一同冒险,我个人是打算要去按想法做的,只要你们肯与我配合,一旦大事做成之后愿意与我同进退就已足以,而且一旦大事做成,你们同样的可以获得不世之功!”

景这般去说,金铜环顿时眼光一亮,只要没有太大的风险,他们肯定愿意去做,只不过具体行动有什么策划,他还是需要详听,所以这时连忙投以迫切的眼神。

“只要没有性命之忧,我等势必誓死相随!”金铜环的这番话,真是让人可发一笑,景心中更是不屑,自己都怕死了,还谈什么誓死相随?不过也罢,江湖人毕竟是江湖人,他们能够沦落到这种地步,其实也不只是个偶然。

第四百六十二章 大将军来孤儿

无奈的摇了摇头,景翀还是决定要利用一下这群江湖之人,所以也并没有太多的在意,他接着说道,“其实我想要你们做的很简单,那就是你们带领着兄弟们前往将军府闹事,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只要闹得府中的守卫空虚就行,具体下面的事情,就不用你们管了!”

景翀的话说的实实在在,可这群人口中说的痛快,一旦沾染到闹事就又蔫了下来,如此之下,景翀还真的就有点不痛快了,合着自己去送死立功,让他们打个掩护都做不了,这样的人还要他何用?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算有几百之众又有何用?景翀沉下了脸,目光之中流露出一抹不快,他也不说话,一转身就要离去,可就在此时,金铜环一闪身却挡在了景翀的身前,“景兄弟莫走,有事咱们商量嘛,我们去闹事并不可怕,主要是闹也得闹得有理有据吧,要不然人家出来几队守卫,我们哪里能扛得住压力?所以我们还是要筹谋一番。”

看到对方小心翼翼的表情,景翀也非常的无奈,自己原本也没打算走,只是想逼迫一下对方,毕竟自己如果真的计划刺杀大将军来孤儿,还是有很多地方用的到这些人,倘若他们能死心塌地的跟随自己,相信这一次大事一定可成。

面对阻拦,景翀并没有放松态度,他冷眸凝着对方,冷冷的问道,“那么,整个炎州城像你们这样处境的人还有多少?”

景翀突然这么问,不由得让人一怔,却见金铜环思忖了片刻说道,“炎州城居民何止百万?它毕竟是整个炎州的核心之地,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想当初战事一起,很多的江湖人都逃到了这里,如今被困其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初步估算了一下,估计没有五千也有三千!”

这个数字着实大的惊人,就连景翀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他惊讶的眼神盯着金铜环,说道,“你认识的有多少,能不能团结起来一部分,然后大家围住将军府,都化作讨饭的花子,想必大将军再残暴,为了稳定局势也不会明面的杀人,只要你们能拖住机会,我就有把握进府杀人!”

景翀的决定着实惊人,看着他自信的目光,金铜环还真的就信了几分,他仿佛也一次又一次的被几个人的气氛感染,又思忖了片刻,这才说道,“这几千人的江湖人与我们处境差不多,与我要好的有两处,一处在北城,为首的叫做银铁甲,另一队在南城,为首的叫史天南,这两队合到一起也有千人,想必我去游说的话问题不大!”

金铜环拍着心口说话,景翀放心了些许,而一直没有言语的章鱼也非常的兴奋,等到金铜环话音落下,他也忍不住说道,“混迹于菜市口的那帮,名叫洪大统,他跟我也交好,那里还有几十人,交给我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还真就行动了起来,不到一天的时间,金铜环与章鱼两个人就兴奋的跑了回来,后面还带领着几个同样衣衫褴褛的大汉,每个人手中拄着个棍,不用想景翀都知道,事情办的不错,所以一颗心也就安定了下来。

具体行动,几个人也商量了一下,达成了一致协议之后,计划也就定在了三天之后,据说三天后是十三太保外调之日,他们遵从

大将军命令巡视十三城,所以炎州城内的守卫也相对的比较松懈,故此才会将日子定在当日。

三天的时间一闪而过,景翀等人也经过了养精蓄锐,将自身调整到了最佳状态,然而他们并没有轻举妄动,反而派出了一些人游走在大将军府周围打探着消息。

刚刚吃过早饭,将军府之中就走出了十三个人,每个人都骑着千里独角兽,带着各自的卫兵朝着四门之处扬长而去,直到中午时分,确定了十三太保走远之后,景翀才安排了大部分的江湖人,足有一千五百多人化作叫花子围堵大将军的门口。

场面一片沸腾,再加上围观的群众,整个将军府门口顿时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们是干什么的?想找死不成?”守门的卫队拿着兵器就要下毒手,可随即被身后的队长喝止了下来,光天化日之下,倘若当众屠杀百姓,势必会造成混乱,如今外有忧患,他们当然不敢再让内部起火了。

“我们要吃饭,大军围困两个月了,我们都是逃难而来的,为了不损害炎州的形象,纷纷卷缩在最角落的地方,可我们实在是受不住了,没有饭吃,我们哪里还能存活?我们要见大将军,让大将军接济一下!”

这套词是事先排练好的,此时正有金铜环带领着在门口一阵呼喝,他话音刚落,嚷杂的气氛也顿时爆炸开来,此时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很快就有近万人把将军府包围了起来。

外围的守城卫队一时之间不能进入其中,内部有限的卫队则维护不过来治安,如此之下,诺大的将军府顿时变的空虚了起来。

此时的景翀就潜伏在将军府对面的一座酒楼的楼顶,五个人各拿兵刃,居高临下注视着将军府之中的一举一动,大白天的前往刺杀,他们也真是异常的疯狂,如此反其道而行,反而使敌人放松了警惕。

这也是他们几个人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的安排,而此时,场面完全进入了轰动阶段,相信大将军来孤儿也一定非常的苦闷,瞅准了方向之后,景翀也不再犹豫,他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然后冲着他们点了点头,随即身形一闪就率先没入了将军府之内。

其它四人并没有跟随进入,按照计划,他们要守护在将军府的四个方位接应,一旦成功,也好全身而退,就算是失败,他们也不至于太过的被动。

单说景翀一人,浑身的胆识,他身形快如闪电,特别到了他这个层次,小小的将军府来去自如根本不在话下,身轻如燕,落在房顶之上,几个闪身躲开了松散的守卫,他开始逐个寻找来孤儿的下落。

大白天的,来孤儿并没有出现在办公之处,前厅没人,景翀再次闪身,进入了后院,想必这个点了,大将军应该也在午睡,所以按照想法,他很快就来到了后院之处。

后院是大将军私人的住宅,这里除了外围的守卫之外,大多数都是一些家丁老妈子之辈,以景翀的实力轻轻松松就落入了庭院之中。

搜索了十多间房子,景翀一无所获,就在他即将离去之际,却冷不丁从北侧的一处偏房

之中传来了一道呻吟之声。随之而来的竟然还有一波痛苦的呼叫之声。

景翀心中疑惑,却忍不住跳了过去,大白天的怎么会有人呼救?而且呼救之人竟然还是女人。离得进了那种声音也更加的清晰,景翀整个人的神经都被调动了起来。

“小美人,让我嘬一口!”说话之人正是一道粗狂的男子,话音刚落,房屋内就又传来了一道抽泣。

“呜呜,大将军,你饶了我吧!”女子的哭泣,撕心裂肺般的哀嚎,不用想景翀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强抢民女,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竟然还有心情强抢民女,也难怪炎州六十四城一个月的时间就丢了五十余城,像这样的禽兽,就应该千刀万剐!

“啪!”一巴掌扇了出去,来孤儿的声音则再次传来,“他娘的嘞,能成为我的女人,是你八辈子修炼的福气,竟然如此不识抬举!”

也许这一巴掌打的狠了点,巴掌声刚刚落下,就不见了女子的声音,景翀疑惑,揭开了一片瓦凝目一看,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一位裸露了半个身子女子趴在了桌子之上,一滩猩红的血顺着桌子流淌一地,而在那身体的后方,正站立着一位赤着上身的粗狂大汉,大汉身高过丈,膀大腰圆,浑身的皮肤漆黑如墨,满脸的络腮胡须叱咤着显得格外的凶恶,只一眼,就让景翀为之一惊。

难怪传言之中的来孤儿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更没有想到还是一个如此凶残的好色之徒,一言不合就杀人取乐,此情此景,当真是令人发指。

“来人,将这个拖出去,再跟本将军来一个!”来孤儿扯着嗓子呼喝了一句,随即就有几名护卫走了进来,十分忌惮的看了一眼屋内的情景,他们都不敢多言,抬着那尸体就要走出门外。

刚走了两步,来孤儿一转身,接着说道,“将军府外发生了什么?怎地如此热闹?”

没想到来孤儿的耳朵挺好,就算是深居于内院,依旧能够顾虑到府外的情形。守卫不敢忤逆,连忙跪倒答话,“禀告大将军,一大早上就有一群叫花子堵住了门口,说什么要吃饭,大总管怕惊扰了您的好事,就没敢禀告,此时围观了很多人,府内的守卫大多数都去镇压了!”

这人说的非常详细,来孤儿静静的听着,听完之后,却见他眼光一亮,好像想到了什么,冲着守卫一摆手说道,“你是说门外又很多围观的人?”

守卫原本以为大将军要关心一下大事,却没想到来孤儿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去把那门外,围观的百姓之中,有那姿色好一点的给我拉回来几个,老子要好好的享受一番!”

他能说出这般话来,可着实不太容易,景翀能够看到,就连这几名守卫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一抹鄙夷之色,之色屈服于淫威之下,他们只得选择了顺从。

“谨遵大将军之命!”

说完,守卫带着尸体走了出去,大将军则拍了一下桌子,然后端起了茶杯饮了口茶,再看他那一双眼睛,眼神之中充满了迫切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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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 再接三刀

“是谁?”刚抿了一口茶,大将军来孤儿突然间变的警惕了起来,他条件反射般的站起身来,一转身走到床边拿出了一柄长剑,大步流星的就朝着门外走去。

他这一反应着实让景翀惊讶不已,可他没有动,只是静静的待在房顶,他不认为以现在自己的能力,如此蹑足潜踪还能够被人发觉?莫不是被诈唬了不曾?

摒住了呼吸,景翀还是待在原地,吱吖一声门响,来孤儿走了出来,他吹胡子瞪眼的非常凶恶,目光偏移定格在房顶之上,突然间又扯着嗓子喊道,“下来吧,小毛贼,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来打探来大人的消息,活的不耐烦了吧!”

来孤儿如此肆无忌惮,可真是让景翀大吃一惊,莫不是这位真的如此敏锐?直接能看透自己的行踪,那么看来他自身的实力也决不在自己之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事情似乎变的棘手了许多。

惊讶归于惊讶,很快景翀的心也就平复了下来,既然自己敢来行刺,就不怕被人发现,更不惧怕强敌。心中主意打定,他这就要从房顶一跃而下,可就在此时,呼啦啦一阵风动,从房顶的另一侧翩翩飘落一道身影,那人一身戎装打扮,看年纪在三十多岁,一脸的坚毅。外面还罩着软甲,手中宝剑轻抖,啪的一下身子就已经落入庭院之内。

“是你!你不是去巡视十三城了么?为什么玩忽职守,来我内院?”一看到来人,来孤儿顿时脸色一沉,他收回了宝剑,冷吭了一声怒声喝到。

原来两个人认识,只不过景翀不太清楚内幕,值得静静的听着,同时他还庆幸自己没有被人发现,所以在后怕的同时,他更多的还是疑惑。

“来将军,我是来保护你的!”来人强忍镇定,说话间目光虚浮,不用猜就知道他在说谎,更何况他手中拿着宝剑,剑锋直指来孤儿的心口,哪里有半分保护的意思?

“哼!薛文礼你有这般忠心?既然是要保护我,为什么不提前支会一声?我看你一定另有图谋!”来孤儿很是戒备,目光如冰,瞬间穿透了对方的内心,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变的微妙了起来。

“来将军,我当然是为了保护你的,我发现这几天城中有所异动,想必叛军已有混入城中,我拍对您有所伤害,所以……”所以的"以"字还没有落下,对面的长剑就已经带着寒光朝着来孤儿的心口扎去,两个人距离如此之近,看样子这位薛文礼也是想一招制对方于死地。

如此突变,就连景翀也始料不及,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位看起来像是来孤儿护卫的薛文礼,突然间朝着自己人发难,莫不是他也是六大势力之人?可看样子不像呀!但这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找死!”令薛文礼没有想到的是,原本他计划的密不透风的一剑,在即将擦着对方身子的瞬间,竟然被之扬起了左手轻轻的一挡就拍了回来,这还不算,来孤儿力大无穷,身子虽大却也灵活多变,一巴掌拍在剑身上,

他右手立即扬起,带动的金光一闪而逝,眨眼间就劈砍在了对方手腕之上,虚空之中血光一闪,那持剑的手掌应声落地。

“啊!”凄惨的叫声弥漫开来,薛文礼疼的原地打滚,鲜血也迅疾染红了地面,可来孤儿早有准备,看似笨拙的身体猛然间一跃而起,不待对方挣扎,整个人从天而降就将薛文礼踩在了脚下。

右脚踩住对方的脑袋,剑尖则轻轻的挑动着对方那整齐切断的手臂,其狠毒之色,不由得让人毛孔悚然。

“我提携你为十三太保,本意上是要让你帮我守城,却不想养虎为患,竟然要拿我开刀,我倒要问问为了什么?”来孤儿狰狞着面孔,粗狂的话语之中尽是威严,他还不想一脚踩死对方,只是在随心的将之受尽折磨!

“我呸,你这人面兽心的怪物,还我家小玉的命来!”薛文礼彻底暴怒而起,可无论他如何挣扎都不能从来孤儿的脚下挣扎而出,反而因为他的反抗,倒让来孤儿变的更加愤怒了起来。

“哦?原来为了刚才那个女人?哈哈,薛文礼呀薛文礼,我培育你成才,没想到老子玩你个女人竟然这般与我拼命,既然你想找死,那么我就成全了你!”来孤儿哈哈一笑,脸色顿时一寒,手中的宝剑一闪就朝着薛文礼的脑袋砍去。

就在此时,景翀再也不能坐视不管,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伸出了手掌朝着来孤儿就是一个掌印,他并没有制造多大的动静,所使用的正是刚刚领悟的五行水诀演变成的水诀掌印。

这一掌速度很快,直接拍向了对方的脑壳之上,如果这一掌能够成功击中,就算是不能将之当场毙命,也会将之击成重伤,可他还是小看了来孤儿的实力。

面对突然而至的掌印,来孤儿眉头一挑,连忙闪身回剑,掌印原本冲着他头部击打而来,此时宝剑一挥,顿时拍在了剑身之上,来孤儿虽强可毕竟猝不及防,在强大力量的带动之下,他整个人被掀飞了出去,虚空之中几个翻转,在不远处三丈之外止住了身形。

目光中露出了一抹骇礼的身前,将之挡在了身后。

“你是谁?”来孤儿怎么也想不到刚刚那道掌印竟然是眼前少年发出来的,定住了身形之后,他却目光一缩愤然说道。

“杀你的人!”景翀并不想多言,可他也在忌讳对方的实力,所以在不明白对方底细之前,也不敢再次出手。

“呵!大言不惭的小子,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底气,是不是你的女人也被我抓了?现在想找我报仇?”来孤儿冷笑一声,心里却多了几分的底气,刚才的交锋中他吃了点亏,所以此时也想尽快报了一掌之仇。

“哼,你可真是个不要脸的败类,连自己的属下都不放过,今天我就替天行道,宰了你这败类!”景翀同样愤怒,他冷哼了一声,手中不知何时多出血王之刀,血王刀一出现就立即带着血气,通红的刀气附带着浓郁的红光,冷不丁就朝着对面

劈砍而去。

“来的好!”来孤儿非常的自信,他不认为眼前的少年能有与自己一战的力量,所以手中的宝剑挽着剑花就迎了上去。

景翀不敢大意,血王刀之上丹气充裕,一刀一剑瞬间交锋,虚空之中噹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光辉带动着能量涟漪四散开来,吹拂的能量冲击之下,整个庄园之中顿时变得一片狼藉。

“咦?好强的力量!”来孤儿身体朝后退了三步,而景翀竟然纹丝不动,如此交手,两个人的实力高下立判,此时此景,也更加让来孤儿内心大惊。

“来人呀,有刺客!”来孤儿看着自己不是景翀的对手,连忙呼喝了一句,大门外呼啦啦声动顿时涌进了一队护卫,来人有一百多号,实力最低的也有战气丹田之境,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高手。

可就算如此,景翀依然不怕,他已经弄清了对方的底细,整个人气势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刚刚涌现的护卫虽多,可毕竟双方实力差距很大,景翀随心的一掌就掀翻了十多名护卫,抛开了护卫,他挥舞着刀就朝着来孤儿砍去。

然而来孤儿非常的狡猾,他也是丹气之境的高手,但平素安逸惯了的他,实力明显有些不济,再加上他赤着上身又没有法宝傍身,当然显得有些被动,此时层层的护卫保护,他则滋溜一下窜入了房屋之中。

“想跑没那么容易!”景翀生怕放虎归山,身体一跃飞在当空,随即朝着房屋就是一掌,这一掌十足的力量,三丈来长的掌印发出,整个房间都被融入其中,待掌声过去,整个房屋都被夷为平地。

本以为这一掌足以要了来孤儿的性命,却不想那房屋被掀翻之后,残骸之中尚站立一人,此人身穿重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那粗狂的表情,仰天一声大笑,直震的大地都为之震颤。

“哈哈哈,好小子,真想不到此地还隐藏如此高手,来来来,让本将军与你大战三百回合!”熟悉的笑声不是其它,正是刚刚进入房屋内不久的来孤儿。

此时的来孤儿穿上了铠甲,手中拎着一杆大枪,枪的分量很大,足足有五百斤上下,他个头又大,一个人站在那里,宛如金甲天神一般威风凛凛,就单单是这气场就足以傲世一切了。

无形的气息刚猛而又强悍,以至于景翀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一丝压力,经不住内心一阵波动他连忙稳住身形正面以视。

“来吧小子,让我再接你三刀!”来孤儿不知哪里来的依仗,丝毫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怯懦,手中的大枪空中一举,顿时带动着巨大的能量涟漪,他大喝一声高举着枪就朝着景翀猛然刺去。

“好强的枪风!”面对枪风,景翀不敢大意,手中的刀轻轻举起,冷不丁刀光一闪,就见那虚空之中一道刀光劈砍向了来孤儿。

面对强攻,来孤儿不以为意,手中大枪一横,顺势撩动,看似随意的一挥,景翀血河八刀的御风之刀硬生生被阻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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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落荒而逃

!一声巨响,刀刃被硬生生阻挡了下来,庞大的震荡之力,带动着的能量涟漪迅速扩散,一波波能量四散开来,周围的烟尘四起,顷刻间弥漫成雾状。手机端

如此大范围的动静早已经惊动了府外之人,那群围观的人们,再也没有空闲注视闹事的叫花子,大多数都将目光看向了府内的虚空,一道道光辉交叉,就算是白天依旧映彻的好看。

哗,议论之声不绝于耳,就连那些叫花子打扮的金铜环与章鱼等人也纷纷被这样的动静惊的目瞪口呆,没想到那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竟然真的有与来孤儿一战的能力。

再说将军府内,蜂拥而来的守卫,大多只能够站立在百丈之外,方圆百丈能量的波动太过巨大,就算他们都不是普通之人,依旧难以靠近半步,而悬浮在半空之中的两个人,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呼呼都喘着粗气,很显然在刚才的交锋中两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波及。

来孤儿大枪虽强,可短时间内想要打败景根本不太可能,景手中的刀虽快,想要击杀来孤儿也是很有难度,故此两个人倾尽了全力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决战,虚空之中时而金光闪烁,时而红光乍起,两个人越大越快,直到最后,只看到两团光在虚空上下跃动,时不时传来一阵打铁般震动的声音。

所有的能量,仿佛长了手脚,每一次的波及都会对周围的人或物造成伤害,久而久之,人越靠越远,房屋更是有无数的塌陷,后院的庄园几百丈的范围已经有百丈夷为平地,场面一度失控,惨叫声不绝于耳。

两个人的战斗还真的持续了三百回合,一场大战从白天打到深夜,围观的人虽多,可并无一人可以靠近。虚空之中两个人越战越勇,并无太大的区别,可如果非要较真的话,两个人之间还是有所区分,一方面来孤儿属于力量型的攻击,他浑身上下布满了盔甲,又手持大铁枪,如此重量无形间对之造成了巨大的消耗,这还不算,他每一次施展招式都倾尽全力,如今大战一天一夜体力方面早已经处于强弩之末,就连丹田之中的丹气存量都消耗巨大濒临边缘。

反观景,他一直用巧招应对,虽然说消耗也不小,但是相比较来孤儿明显好上许多,血河八刀经过五行水诀的改良,第二刀的消耗明显降低,而且威力又增加了几倍,时不时他还可以利用水诀掌印进行偷袭,刀里夹掌神出鬼没,有几次都打的对方猝不及防,险象环生,多亏了来孤儿经验丰富,才不至于迅速落败。

可就算如此,两个人的战斗也足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就在双方打斗到三百五十回合的时候,很明显的就发现了来孤儿身体一抖,手中的大铁枪抖动了一下,这种抖动与普通的发招不同,它很明显就是过度消耗后的结果,再加上大铁枪原本就是法宝,个头大,分量足,就算他天生神力,如此不计成本的挥霍,也达到了应有的极限。

景眼睛何其的尖锐

,一看到来孤儿支撑不住,脸上也顿时浮现出了笑意,手中的刀轻轻翻转,浓郁的刀气肆意挥霍,下一刻一股强大滔天的气势逐渐形成,他深邃如海,触不可及,身体飘飘荡荡虚虚实实,来孤儿一枪刺来,看似没入体内,实则尚在虚空,景的身形太快,气息又捉摸不定,一时间让人眼花缭乱、猝不及防。

就在来孤儿莽莽撞撞的四处寻找敌人之时,景身上的气息再一次提升了起来,喋血之刀御动水势,景的身后突然间扬起了滔天的水势,随之凝聚成一柄刀,刀的虚影高逾百丈,从远处看去就好像一座冰山塌陷了下来,猛然间朝着对面的来孤儿身上劈砍而去。

看到如此强大的攻击,来孤儿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一双眼惊的失神,他做梦都想不到眼前的少年到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能制造出如此的威力,恐惧与不甘浮现在心头,他条件反射般的横起了大枪。

大枪同样带着虚影,整整扩大了十多倍,下一刻刀锋直下瞬间将之淹没,哗的一声水响宛如洪水爆发一般破坏力十足,巨大的涛浪不容违背,顷刻间将方圆几百丈尽皆淹没。

轰的一声巨响,大地为之震颤,朦胧的光辉肆意爆开,最终将这片庄园全然覆盖,水势不减不停下压,一时间飞洒走石,房屋溃裂,在场之人就近百位在强大的刀锋覆盖之下化作湮灭。

尘埃落定,整个将军府后院夷为平地,一个巨大的刀型巨坑出现在那里,整整下陷了十丈有余,在那巨坑的中间横躺一人,盔甲大枪,气喘吁吁,不见了威风,他浑身上下都被烟尘覆盖,一双大眼紧紧的盯着上方,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看到这副身影,景这才松了口气,这一战可以算得上他这么多年来打的最为艰辛时间最长的一次,两个人旗鼓相当,自己也不过是钻了点空子而已。

深呼了口气,脑海之中也很快浮现出了来孤儿糟蹋良家妇女的场景,不由得怒不可遏,手中的刀一翻,他就要砍掉对方的脑袋。

就在此时,突然间一道身影闪过,直挺挺挡在了景的面前,此时少了一只手腕,此时用布包裹着,可清晰可见的还有丝丝血迹,一脸苍白,他站在那里,左手之中拿着一柄长剑,满脸的怒气与仇恨,可看着景的眼神之中却充满了感激。

“恩公莫动!”此人冲着景深施一礼,然后出言呼喝了一句。

景定睛一看,不是旁人,此人正是先前被来孤儿玷污了媳妇,而又被砍掉一手的十三太保之一的薛文礼。之前的大战开始,他身负重伤,可随之在混乱之际他又躲了起来,此番更是不顾生死,当看到景大战来孤儿并且将之战败之后,才眼睛之中露出了一丝希望,他非常感恩景的所为,可又苦于为家人报仇,所以才挺身而出的想要亲手手刃仇人。

“是你?”面对薛文礼,景很是疑惑,可看到他的表情,却又明白了过

来,缓缓退后了一步,他腾出了战场,将来孤儿交给了对方。

薛文礼感激的点了点头,不顾身上的强势,一闪身就越入了大坑之内,挥舞着长剑,剑锋直指,一张脸都要滴出冰来,“来孤儿,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他看着眼前的仇人,气的浑身栗抖,可他又不想一剑将之杀掉,故此只是用脚踩着对方的脸,长剑则在对方的身前划了几道,鲜血随着滴落,薛文礼的脸上这才浮现出了笑容,“来孤儿,你作恶多端,欺男霸女,整个炎州都被你祸害。更没想到连自己的下属都不放过,留你这种人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种罪孽,今天我就替自己,替千千万万被你坑害的人报仇雪恨!你受死吧!”

薛文礼出了点气,冷不丁面色一变,手中的长剑剑锋一转就朝着来孤儿的脖颈咽喉之处猛然刺去,这一剑刺入,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回天,故此,剑锋之下,冷若冰霜,眼看着剑锋就擦向了肌肤,可就在这是异变陡生。

原本就已经强弩之末的来孤儿,面对薛文礼的一击,眼看着就要身死,可求生的欲望还是激发了本能,他原本就是丹气之境的强者,怎么可能被一个下属杀死?下一刻但见他猛然间伸出了右手,徒手抓住了薛文礼下压的剑锋,鲜血顺着指甲滑落,借助这股力量,他的身体陡然间一跃而起,顺势一脚正好踢在了薛文礼小腹之上。

巨大的力量令人猝不及防,两个人又距离如此之近,薛文礼整个人被踢出三十多丈的距离,他原本就身负重伤,此时又被此一踢顿时昏厥了过去,如此突变发生在一个呼吸的时间,根本就容不得景考虑,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薛文礼就已经飞了出去,出于道义,景飞身形跃在空中,伸手将直接住放在地上。

还不待他醒转心神,就见那来孤儿丢盔弃甲,极其狼狈的飞身而起,他不敢有一丝的迟疑,头也不回的就朝着北方逃窜而去。

“哎呀!”景一跺脚,就想飞身阻止,可一看到周边虎视眈眈的众人,又顾虑到薛文礼的安全,故此就放弃了追逐,缓缓站起身来,他目光如电的盯着众人,上千名守卫,竟然没有一人敢于上前。

“景!”“景”!

就在这时,翟杏娘,刘顽四人围了上来,一个个气喘吁吁,很显然刚才他们去追逐了来孤儿,可双方境界的差距,就算是来孤儿身负重伤依旧不是他们可以阻挡,无奈之下,唯有回身来保护景。

“他娘的嘞,还是让他跑了!”扈毅刀一跺脚,大身板摇晃着骂了一句。四个人同时垂头丧气。

“算了,以他现在的状态,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当下我们应该收拾残局,抓紧控制炎州城才是!”景虽然不甘,可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他看着几个人,随即又看了一眼脚下的薛文礼,随后说道。

西荒记

第四百六十五章 烟花十三城

“嗯,这群人,人数虽多,可也奈何不了我们,我先杀他一千,看看还有没有人敢反抗?”刘顽点了点头,手中的软剑一翻就要痛下杀手。

脚下“嘤”的一声还是阻挡了脚步,下意识观看,正是悠悠转醒的薛文礼,他身体极其虚弱,可还是坚强的站了起来,他满脸的懊悔与自责,又朝着景深施一礼,“恩公,我放走了来孤儿,自当以死谢罪,可我不能眼看着你们滥杀无辜。为了报答恩情,请允许我招降这十几万大军!”

“招降这群人?”听到薛文礼的话语,景眉头一挑,原本这件事他打算自己完成的,就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可此时被薛文礼说出,这件事似乎变的简单了许多。

伸手制止了刘顽的行动,几个人的脸上也都浮现出了一抹笑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十三太保,他们的目光之中都充满了迫切。

“不错,这群人大多数都是普通的百姓,他们参军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有口饭吃,更有些是强制征兵而来,真正来孤儿的亲信也不过是我们十三太保而已!所以只要我们动之以情的话,想必都不会有所归顺的!”薛文礼忍着疼痛走了两步,然后站在一个高出,朝着数以万计的卫兵摆了摆手!

这些卫兵哪一个不认识薛文礼,看到他站了出来,一个个都摒住了呼吸,同时也相对的安静了下来,“将士们,不要做无畏的反抗,来孤儿多行不义,已经被打跑了,自古有道伐无道,你我都是苦命人,谁家没有妻女?谁人没有家室?来孤儿杀人如麻,作恶多端,我们为他卖命就是对这世间公道的不义,所以我们要悬崖勒马,我们要守护一方,做一方真正的守护者!”

薛文礼虽然气虚,可说话铿锵有力,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都听到耳朵里,一番话说的动人,竟然还真有那么一部分人为之动容,只不过他们找不到方向,心中异常的忐忑。

其中为首的一位代表大众的心声站了出来,“薛将军,你话说的有理,可是当下我们又能何去何从?来孤儿作为一方的霸主,他虽然跑了,可一定会卷土重来,到时候我们又该如何?再加上,此番整个炎州都在叛军的包围之中,倘若我们离去,顷刻间就沦为了被夹攻的馅饼,你说让我们守护,我们又能守的了几时呢?”

这番话说的在理,也代表了大多数的守卫心声,他们这样说,反倒是让薛文礼无言以对,是呀,炎州周边一十三城,炎州城虽然是其中之一,可也有十几万的守军,这群人宛如瓮中之鳖,出去,则被其它十二城围攻,哪怕离开了十三城,恐怕也会被六大势力剿灭殆尽,故此,他们有这种顾虑。

就在薛文礼独自神伤哑口无言之际,平时不常言语的刘顽突然间挺身而出,他手持着剑,仿佛随时要大开杀戒一般冰冷如铁,可他一站出来,却并没有展现出杀伐之气,一个人打开了嗓门,大声呼喝了起来。

“大家不要忧心,只要你们肯

于归顺,我等势必保护你们的安全,而且你们也不须担心六大势力的围剿,因为我们就是六大势力之一的血狼王之军,而这位景,就是威震环宇的血狼王!”

一席话犹如风儿一般传入每个人的耳中,霎时间犹如洪水决堤了一般造成了极其强大的威势,人群之中宛如炸开了锅,各种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血狼王!他是血狼王?”不仅仅是震惊,更多的还是疑惑,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几个月来风靡炎州的血狼王竟然就是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年。

但是又不得不让他们确信,因为眼前的少年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不容他们有所怀疑,一时之间所有的守卫都不敢相信,就连薛文礼也在震惊之中陷入了呆滞。

“你,你是血狼王?”许久之后,薛文礼忐忐忑忑的问了一句,他看着景,目光之中尽是复杂之色。

缓缓点了点头,景并没有对他多说一句话,相反的是挺身而出,一跃飞在了高空之上。

此番动静早已经惊动了将军府外的那群叫花子,一传十十传百,在场的一千多名叫花子都知道了景的身份,所以一个个脸上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还是兴奋,同时他们更为先前自己的胆小而感到羞愧。

“他竟然是血狼王,我早就看他不是一般人,怎么样,这一次证明了吧!”要说到兴奋,章鱼应该算得上最特别的一个,想当初他与景也有过一面之缘,两人算得上老相识了,这一次故人相遇,他原本就有着亲近之心,长久以来自己的失意,在此时得到了最大的释怀,他高兴的都手舞足蹈了起来。

“马后炮!”金铜环白了章鱼一眼,但不可掩饰的还是内心之中的澎湃,怪不得对方会有如此自信前来行刺来孤儿,原来是有备而来,刚才那一战历历在目,对于自己的选择,他还是感觉刀非常的庆幸,同时还有着那么几分的懊悔,悔不当初自己那般婆婆妈妈,没有在血狼王面前好好的表现,说不好到时候自己还真能够混个一官半职。

在场的所有叫花子打扮的江湖人都闻风而起,这群人漫过了众守卫往着内院那片空地走去,沿途这群人还不忘了穷炫耀,“让个路,我们是血狼王守卫,我是血狼王的兄弟,让个道!”

这群人,根本就不顾虑他人的感受,也不看看自身的条件,血狼王会要这样衣衫褴褛的守卫?这群士兵嘴里不说,心里早已经大骂而起。

时间不大,景的身边围满了人,一个个带着仰目的目光紧盯着他,景周身上下也笼罩了前所未有的光环。

“大家尽可放心,我血狼王指天盟誓,只要大家归顺,一旦破了炎州城,我血狼王军势必善待所有的兄弟,更为大家创造一个和平的天地!大家一定会像老狼王时代一样,丰衣足食!”

景一番话发自肺腑,他一边说着,眼睛

之中还泛着泪花,想想自己,想想在场的众人,大多数都是被乱世压迫的人们,这群人思安已久,再看到景的表现发自内心,故此所有的人都被气氛感染,更有人陪之落泪。

“血狼王,我们愿意跟着你!”

“对,我们愿意跟着你,血狼王万岁!”

哗!整个场面再次沸腾,气氛空前的高昂,凝聚力也在这三言两语之中得到了汇聚,景的言辞更是犹如潮水一般弥漫开来,整个炎州城,几百万的人口,全然被血狼王的言辞折服,同时众志成城,人心所向,整个城池都被覆盖于激昂的斗志之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景开始了安排安置的工作,诺大个炎州城需要整顿,几十万大军更需要整顿,所以这件事就全礼虽然残了一只手臂,但毕竟是个久历沙场之人,对于统领千军万马他最在行。

同时,景又安排了刘顽等几个人给于辅助。基本的运行还是得到了稳定,再加上炎州城的根本没动,所以整顿的工作也就持续了三天而已。

另外就是对于这群江湖之人的安置,景发现,金铜环,银铁甲,史天南,洪大统这老四位,竟然都有一定的军事才能,而且他们久历江湖,实力都不算弱,故此,破格提拔,让他们分四门而守,都做了将军。

章鱼虽然滑稽,但也算是有些聪明,所以就安排他辅助薛文礼,做了个军师,至于那几千人的江湖人,则由薛文礼专门培训了一下,然后敛其锋芒全然投入了军中做起了副将。

一切规划完毕,炎州城上挂起了血狼王大旗,整个炎州万众一心,静静的等待着大军来犯,同时景又派暗线突围,前往十三城外与武肃联系,他们妄图内外夹攻,一举拿下十三城。

十三城是由十二花城加一炎州组合而成,十二花城分别是,兰城、梅城、桃城、牡丹城、芍城、石榴城、荷城、紫薇城、桂城、芙蓉城、菊城、水仙城,加上炎州,合为炎花十三城,又叫“烟花十三城!”

烟花十三城,又分出四芳城,四芳城是十三城的主力城池,分别是靠南火焰山的石榴城,靠背流沙河的芙蓉城,靠东污泽域的芍城,靠西滚木山的紫薇城,这四芳城是抗击六大势力的最主要力量,所以十三城大军也全然汇聚于四芳城之中。

而且按照规定,十三城各有一人守护,炎州城例外有来孤儿坐镇,还有薛文礼守护,其他城则由其他十二太保守护。

十二太保分别根据各自的守城命名,他们都是来孤儿亲信,分别叫做,兰子英、梅关林、陶醉明、牡丹、芍药、石留、何道哉,紫薇、桂平常、芙蓉、菊宁、水仙。

第十天,探马来报,十三城之一的兰子英与梅城的梅关林联合大军来犯,分别进攻炎州城的东西两门,战况火热,不可开交。

第四百六十六章 双战兰子英

大战来势凶猛,如潮水般迅速将炎州城包围而住,景翀亲自督战,十三太保也名不虚传,兰子英用兵如神,面对强敌坦然自若,纵然面对炎州城十几万大军也依旧没有丝毫惧色。

梅关林进攻东门,有刘顽与金铜环他们守着,而景翀则与扈毅刀、苗仁锋,等人守在西门,薛文礼作为指挥,大军一字排开,然后摆了个二龙出水阵,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也变的紧张无比。

对面兰子英一看到薛文礼,就顿时面色一寒,他怒不可遏,挥舞大刀直指薛文礼了更是毫无忌惮的破口大骂,“薛文礼,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大将军待你不薄,你怎的如此反叛?如今坑害的大将军生死不明,我岂能饶你?来伸出脑袋,让我一刀把你剁了,然后将炎州城拱手让出!”

兰子英名字取的文雅,可实际上也是个粗鲁之辈,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他坐下金毛卷狮兽,手中的大刀更是分量加重,一看就是一员猛将。

薛文礼一看到这位,顿时有点发蔫,别说是现在他断了一只手,就算放做平日里,他十指健全,也断难在对方刀下走上几合,而且兰子英大智若愚极有谋略所以让自己亲自与对方交手,明显是有点不太合适。

只是微微一笑,薛文礼随即同样的面色一寒,他看着兰子英,左手的剑也是剑锋直指,冷笑了一声他这才说道,“兰子英,尊敬你我称你一声兰大哥,我知道你我兄弟之间并没有矛盾,只不过那老匹夫欺人太甚,竟然连我的女人都不放过,他从来都没有把我们当做人看,你看我这手?倘若不反,我的下场假以时日就是你们。你就翻然悔悟了吧!”

双方虽有敌意,但毕竟共事多年,薛文礼还是想要用言语打动对方,可兰子英很明显不太同意观点,虽说对于薛文礼的遭遇很是同情,但他还是选择了站在来孤儿的立场,“兄弟,你的遭遇我懂,只不过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因为一个女人而与大将军为敌,试问一下,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如何就因为一个女人而就荒了事业?你我对于君王的忠心呢?”

兰子英巧舌如簧,一番话说的薛文礼哑口无言,两个人原本就没有真心拉拢彼此,一场大战不可避免,薛文礼坑笑了一下,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忠君,忠君,也要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君,父不慈,子不孝子奔他乡,君不正,臣不忠臣投外国!姬沧羽,无道伐天,倒行逆施,早已经惹得天怒人怨。如今老狼王又起,血狼王名正言顺,势如破竹,要忠也要忠有心之君,我们要想的不是建功立业,更要为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才是!”

薛文礼说的铿锵有力,怒目而视,对面的兰子英顿时面色一变,怒不可遏,他狰狞面孔,大刀一挥,大声喝道,“什么有道无道。你们这群叛贼就应该死,拿命来!”

话音

未落,兰子英大刀就已经闪着光朝着薛文礼猛然砍去,刀光一闪,薛文礼大惊失色,连忙催动胯下独角白龙驹向旁边一闪,与此同时身后人影闪动,冷不丁一道寒光扫过,噹的一声夹住了对面的大刀。

伴随着一声呼喝,双手角力往上一台,“开!”兰子英的青龙亚月刀被掂起了半丈来搞,兰子英大惊,凝目注视,眼前站立一个大汉,身高过丈膀大腰圆,虽然人在步下,可依旧有种高人一等的架势,特别是那一双虎目如光如电,释放出阵阵寒光,一柄大砍刀足足有门板大小,他不带盔甲,依旧显得威风凛凛。

“你是谁?报名再战!”兰子英稳住身形收住大刀,目光盯着眼前的汉子,然后说道。

“二爷扈毅刀!看刀!”来者非别,正是以勇猛著称的扈毅刀,他这身板,这架势放在战场之上最为醒眼,再加上他本人就是力量形的大将,也只有这样的战斗,才更能让他痛快淋漓。

话音刚落,扈毅刀门板刀就已经挥动而起,一刀在手带动着呼声就朝着兰子英面门劈砍而去,兰子英大惊,连忙催动金毛卷狮兽向前一冲,然后利用手中的大刀去接扈毅刀那一刀。

镗朗朗!一声巨响,宛如开了打铁铺一般,两柄大刀得以交锋,兰子英的大刀与扈毅刀还有区别,一个是柄长,一个人身长,若论到步战,扈毅刀占着优势,可如果是骑战,很明显兰子英占着优势。

饶是如此,两个人还是倾尽实力的战斗,两柄兵器的交锋,对两个人都造成了不少的消耗,最后还是兰子英灵活,明知道凭力量很难过度的抗衡,所以打着打着他改变了策略,开始用招式赢人。

扈毅刀虽猛,可毕竟在步下,大刀消耗又大,再加上兰子英动了心机之后再也不去碰他的刀,青龙亚月刀带着光芒,快如游龙上下翻飞,时间不大就让扈毅刀有些吃不消了,下一刻但见兰子英目光一缩腾身而起,他一刀自上而下直砍扈毅刀的头顶,令一方面则抬着右脚朝着扈毅刀心口踹去。

青龙亚月刀威势不可阻挡,一旦砍到身上焉有命在?扈毅刀又不傻连忙抽刀来救,一记横杠铁门栓,他半蹲着双手举刀去接对方那一刀,可他还是太过麻痹大意了,原来兰子英一刀砍下本是虚招,就在扈毅刀双手高举空门大开之际,兰子英瞅准机会飞起一脚踹在了他心口之处。

这一脚着实不轻,就扈毅刀那坨,整整退后了三十余丈才“窟楸”一声摔倒在地,还好在这里地面不硬保住了性命,可遭到如此重击,还是仰天一倒昏厥了过去,门板大刀也镗啷一声坠落在地。

“扈二哥!”苗仁锋距离最近,他原本想上身过去一看究竟,可发现对面的兰子英为心不善欲要图谋,顿时一惊,他顾不得去看扈毅刀的伤势,挥舞着长剑就已经飞身而去。

与扈毅刀不同,苗仁锋这个人平时不喜言辞,更不善表露,在外人看来,他好像不太合群,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苗仁锋淡泊名利,不喜争斗,但是他却非常的讲义气,特别是对于扈毅刀,更是尊重异常,此时看到好兄弟身负重伤,他再也不能忍耐,乱花青云剑在他都手中快如疾风,刷刷一抖就是三剑,苗仁锋身形飘忽,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一道残影来来回回甚是快速,浑身上下战气弥漫,剑锋很快就将兰子英全然笼罩。

“咦?好快的身法!”兰子英不敢大意,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一双眼则伴随着苗仁锋游动的方向不断游走,手中的青龙亚月刀更是紧握在手,他时时刻刻提防着对方给于自己突然的攻击。

叮!一声轻响一闪而逝,苗仁锋瞅准机会要一剑刺破兰子英的肋下,可被对方瞬间发觉,兰子英面色一沉,目露精光,然后顺势一扬,大刀挡在胸前,长剑刺在刀身之上,光芒一闪,苗仁锋连忙飞退。

虚影依旧在虚空翻腾,浓郁的战气化作剑光,时时刻刻的盯着破绽,一时之间到时让兰子英感到了一阵头疼。

苗仁锋的战斗风格以快打快,讲究的是以巧破千斤。对方时时刻刻的提防着自己,就算自己有一身的力量也难以施展出来。而且在这种处处提防之下,对于精力的消耗也非常大,所以时间不大,兰子英整个人都变得有点焦躁了起来。

“呀呀呸的,这小子像个苍蝇,你能不能现出来与我一战?这样躲来躲去的好不痛快!”兰子英大怒,手中的青龙亚月刀开始胡乱挥舞了起来,突然间展露而出的杂乱无章,顿时让苗仁锋为之一喜。

自己的剑法就是这样,利用身法扰乱敌人的情绪,一旦敌人暴躁而起,自己也就算是有了空隙可钻,只要寻到破绽,就可以一招制敌杀人无形。

心中狂喜,苗仁锋看着兰子英,没想到这位十三太保也不过如此,扈毅刀就是因为沉不住气才被打败的,自己绝对不可能犯同样的错误。

苗仁锋强忍住内心,一双眼紧紧盯着兰子英,但见兰子英胡乱挥舞着大刀,大开大合之间,小腹空门大开,只要自己一剑刺入对方小腹,这一战就可以圆满结束了。

说做就做,苗仁锋,身形一闪,先是一刀直刺兰子英面门造成虚招,然后剑锋直转,转向对方小腹,长剑带着寒光倾泻而下,快如闪电,疾风骤雨般就朝着兰子英小腹刺入,眼看着一剑刺入功成身退。

可就在此时,剑尖直指,并没有像想象之中的一刺而入,而且直接插在了一块冰冷的金属之上,而且剑锋接触的刹那间,还有一股强大的反震力量不断传来,心中顿感不妙,可还不待他再次闪动身形,就已经感觉到后背一轻,整个人都被高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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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七章 一战克九城

“怎么回事?”苗仁锋大惊失色,连忙回头来看,这一看不打紧,整个让他震慑而住了,原来兰子英大智若愚,故意佯装破绽,引的自己麻痹大意献出身来,对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在现出身影的瞬间,腾出一手将自己牢牢抓住。

出现如此的状况,苗仁锋始料不及,同时对于兰子英的临阵对敌的经验大加折服,也对于自己疏于防范痛恨不已,看了自己还是年轻了点,单打独斗,也许自己不会如此下场,败就败在自己太过轻视了敌人。

苗仁锋心惊的同时,连忙抽剑回身妄图弥补,可兰子英哪里肯给他机会,一只手抓着苗仁锋的后背,另一只手则挥起了大刀朝着对方的脖颈就要砍去。

先不说双方距离如此之近,就单单这重逾几百斤的大刀横冲之下,也足以要了人的性命,苗仁锋长剑虽宝,毕竟独木难支,如此情形也唯有闭目等死。

眼看这大刀落下,苗仁锋就要一命呜呼了,身在后阵的景翀再也坐不住了,战场之中的情况他一直在注视着,扈毅刀失败是在于没有谋略,苗仁锋是有些疏忽大意,可他还是想真真切切的了解一下十三太保的真正实力,没想到还没有看完,两个兄弟就都已经落败。

特别是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哪里还做的住?

身形闪动,无风自飞,景翀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整个人就飞临半空之中,眼看着大刀落下,距离苗仁锋脖颈仅仅有一线之遥,他再也不敢迟疑,血王刀伴随心念而动,眨眼间就已经飞了出去,一刀在手天下我有,血王刀的速度真的太快了,不到呼吸的时间,刀就已经来的,不偏不巧正好架在了刀与人的夹缝之中,虚空中“噹”的一声,钢刀碰撞,庞大的震荡之力直往上撩,顿时将那重逾数百青龙亚月刀掂起了一丈有余。

血王刀纹丝不动,只是发出了一阵刺耳的锋鸣之声,嗡的一声,阻挡在了那里。如此一来,兰子英一只手再也难以控制大刀的趋势,连忙将手中的苗仁锋松开。

双手去握大刀的刀柄,身体一个栽歪,好悬没有坠落于地,同时,目光之中露出了不可思议之色。

“好强!”许久之后兰子英稳住身形,满脸尽是忌惮的看着虚空,此时的景翀凌空而立,他面无表情,目带寒光,站在虚空之中,宛如神人一般让人看之不透。

“你就是血狼王?”兰子英身形一怔,随即收拾好了心情。

然而当他看清了景翀面貌的时刻,忍不住嘴角一挑,还是露出了轻视之色。他不认为像景翀这个年纪真能够强到哪里去,只不过刚才的那柄刀比较奇特而已。

面对兰子英的变换,景翀一直都是面无表情,他静静的看着对方,缓缓点了点头,从牙缝之中挤出了几个字,“我是血狼王,但你想要伤我兄弟,该杀!”

话不多,但充满了威慑,而且就在那个“杀”字刚

刚落下之际,血王刀就再一次飞舞而起,这一次并没有直接攻击,相反的被景翀收了起来,他垂手而立,显得淡然自若。

“你想要杀我,没那么容易!”兰子英也感觉到了景翀周身上下释放出来的强大气势,这种气势强大的令人窒息,直到这时他才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就连坐下的金毛卷狮兽都在这种威势之下缓缓后退,下一刻陡然间转变身子,拔腿就跑。

金毛卷狮兽速度虽快,可毕竟在景翀的预料之中,这一次他并没有使用任何的兵器,只是徒手向前一伸,虚空之中淡淡的水流涌动,平然间在那卷狮兽的身后凝聚而出了一张大手,那大手活灵活现,突然间就朝着尾巴猛然抓去。

“你给我回来吧!”景翀一声低喝,大手随之紧握,正好抓住了金毛卷狮兽的尾巴,大手猛然一带,那不断前进的脚步顿时停在了那里,无论它如何的角力,竟然再也不能朝前移动分毫。

感觉到身下一沉,兰子英连忙回头来看,正发现景翀全力的拉扯着他,大惊之下连忙回身用大刀来砍,可就在此时,景翀另一只手也已经挥出,这只手并没有成抓状,只是轻轻下压,猛然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掌印,掌印一出现就朝着兰子英的猛然拍去,他刚刚挥起的大刀被掌印一拍顿时受到惊吓,连忙收刀来护身,刀到掌到,这一掌毫不留情,硬生生拍打在了大刀之上。

如此一来乐子大了,下方的金毛卷狮兽还定在那里,而兰子英本人则整个人被拍了出去,整整飞出了三十余丈在远处的空地上陡然落地,噗通一声,卷起了烟尘,大刀镗啷啷落在地上,兰子英身子一撅喷出一口鲜血,然后再次倒地,原地抽搐了片刻,魂归那世!

如此突然的变故,着实让人心惊,血狼王之威果然名不虚传,仅仅几招之内,作为十三太保之一的兰子英就已经身死当场,在场的众人无不惊骇,就连镇守本军的薛文礼也不例外,整个人都呆立在了那里,景翀的实力有目共睹,纵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依旧感到震撼无比,同时他更加的庆幸自己没有与之为敌,看来自己还算是走对了一步棋。

再说兰子英方面的兰城大军,一看到主将身死顿时乱了阵脚,一群人毫无章法的连连后退,他们都宛如受惊的小鸟一般纷纷溃散,不用打,就瞬间踩死踩伤了过半,薛文礼一声令下,炎州军势如破竹倾泻而下,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数万大军全然降服,虽然损失了过半,可还是收获了一半降军。为此炎州军声势大振,凯旋而归。

短暂整顿以后,景翀又过去赶往东城,城门外大军对垒正打的不可开交,突然间梅城军身后宛如开了锅一般陷入混乱之中,各种凄惨的叫声不绝于耳。

正在与梅关林陷入苦战之中都刘顽陡然一怔,软剑翻飞,身形转动跳出了圈外,忍不住抬头仰望对面的虚空,一道熟悉的声音御空而行,身后大军黑压压涌现,顿时去潮水般将梅城军淹没。

不由得大吃一惊

,刘顽脸上露出喜色,他大声呼喝,“血狼王胜了,西门之危已解,梅关林,你快投降吧!”

刘顽一声大喝,顿时让对面的梅关林为之一怒,他原本遇到劲敌与刘顽大战上百回合没有分出胜负,可突然间身后陷入了危机,他整颗心都瞬间沉入谷底,不由得回头一看,果然发现黑压压的大军从身后包抄而来,在那混乱的人群之上飞临一人,他的手中还提着一颗脑袋,那脑袋很是熟悉,就算很远,还是让梅关林一眼认出。

“兰子英!哎呀!”梅关林大吃一惊,只感觉血气上涌,一口气上不来,喷出一口鲜血,刘顽看到此处很是意外,还不待他动手,这位太保也是身体一个栽歪从坐骑之上摔落而下,可悲的是竟然被混乱逃窜的人群践踏之死,面目全非。

刘顽单手挥剑,朝天一指,大喝一声,“杀!”数万大军犹如决堤洪水瞬间涌落,一个冲锋下来,就有三分之二的梅城兵丧生于此,剩下的士兵丢盔弃甲,弃械投降,炎州兵双双汇合,大军集合一处,齐声呼喝,胜利之声不绝于耳。

“血狼王万岁!”

景翀居高临下,威风凛凛,他这一战不仅收服了梅兰二城,并且恩威天下,一战成名,血狼王的威势也在此刻彻底奠定,也彻底收服人心增加了无尽的威望,他宛如那当空的浩日,辉宏照耀天下,令炎州折服。

景翀并没有因为这短暂的胜利而就此满足,他一鼓作气,在连收服梅兰二城以后,又亲帅大军长驱直入,紧接着,桃城、牡丹城、荷城、桂城、菊城、水仙城六城一连攻克,烟花十三城有九城尽皆归附,其中三城,桃城的陶醉明,荷城的何道哉,水仙城的水仙,三人与薛文礼较好,不战而降。自此景翀所率领的大军也滚雪球一般飙升到三十多万,一时间声势浩大,直逼四芳城。

四芳城都有天险可守易守难攻,拒守六大势力一个多月都没有被之攻克,如今又听闻炎州城内部破碎,四大守城太保大吃一惊,可不好在四城兵多将广,粮草充足,只是守在那里就已经很难突破,景翀虽然一举拿下九城,但对于这最后的四城却束手无策,大军在西方的紫薇城下安营扎寨,日日催阵叫喊,可守城将军紫薇就是拒门不出,高挂免战。

景翀知道,这是对方的拖字诀,他们粮草充足,耗得起,实际上他们是在留住炎州的根本,等待其他州的大军来援,然后收复失地。

破城刻不容缓,倘若就此拖下去的话,外军进不了,己军出不去,长久之后不但自己弹尽粮绝,也势必对百姓造成大范围的消耗,到时候引起民变,情况也会变得更加糟糕。

故此当务之急,景翀还是要取得与外界的联系,让六大势力加快攻城的速度,然后内外夹攻,一举收服了炎州。

可是,计划始终赶不上变化,派出去的许多探子,或者突围之人都要么被杀,要么被抓,又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人吃马喂消耗过巨,整个炎州军都陷入困境。

。九天神皇13

第四百六十八章 滚木礌石阵

景忧心忡忡,这么耽误下去不是办法,所以当下他立即决定,要亲自想办法突破紫薇城。

紫薇城是通往西方的必经之路,周围延绵的滚木山,易守难攻,浑然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而且这里草木繁多,自带阵法,山上的树木都宛如活的一般,在打阵的驱使之下,一旦遇到敌人就会自发的形成滚木石,但凡闯入的敌人,都会被翻滚的木石砸死砸伤。

有着如此天险守护,就算是守将紫薇不出动应战,依旧可以退来犯之兵,炎州兵已经出动了十多次,可每一次不见敌人自家就已经损伤了千人,一个多月的时间,有近万人被滚木所伤,死亡人数足有几千人,如此数量确实巨大,所以此时的景才会显得如此着急。

又过了一天,景还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身犯险似乎成为了必行之事,他不想惊扰到众人,就连翟杏娘都不曾告知,就一个人留了字条偷偷了离开了炎州军大营。

他知道自己名声在外,故此只能够乔装打扮一番,一身的粗布麻衣,一如既往的黑色衣服,那柄标志性的血气钢刀也被他藏了起来,一个人飞身形跑出十多里路,窜入树林,最后朝着滚木山的方向走去。

滚木山与当初的迷仙谷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想当初误入迷仙谷之中,那先天性的自然法阵很是强大,若不是有着阴三公的存在,自己恐怕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从中出来。

后来他们一群人又在迷仙谷之中生活了半年之久,那段时间,他除了没日没夜的修炼之外,有时候还经常听阴三公为自己演习阵法,虽然说并没有真正的学到什么,但对于一些基本的阵法还是有所接触,像什么,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门斗底阵、五虎羊群阵、六丁六甲阵、七星北斗阵、八门金锁阵、九字连环阵、十面埋伏阵。

这些阵法大多都是行军打仗最常见的排兵布阵之法,景只是了解,但并没有太过深的去研究,它们不同于这些天然的秘法阵。

天然秘法阵奇就奇在它是依靠天地之间的规律自然形成的,很难找到他的阵眼在哪里,而且要破这种大阵,就必须要有强大的秘术师前来协助,更需要强大的力量才能成功。

秘法阵虽然精妙,但始终逃不出阵法的范围,但凡阵法都有生门与死门,生门只有一个,只要走的对就可以直冲阵门抵达阵眼,阵眼一破,整个法阵就不复存在,而死门包罗万象,各种各样的凶险都可能发生,特别是像这种天地法阵,更是奇妙无穷,非普通人可以企及。

景了解,但苦于没有破阵的能力,所以此番前来,只是为了尝试一下是否能够顺利的突破法阵混入紫薇城之中。

他想的简单,却不敢放松一点的警惕,在进入树林二三里之后,就渐渐的感觉到周边环境的改变,特别是漫过了一条小河之后,眼前的大山却变的虚幻了起来。

滚木山进山的主道只有一条,那里重兵把守自己自然是很难混入了,所以只有依靠自身

的实力翻山越岭。

刚刚越过了河,景就感觉到进入了另外的一方天地,这里花草树木种类繁多,许许多多的平时看着不起眼的树木,都在这里变的格外的巨大,就连那山上的石头都似乎变的增大了许多倍,一种若有若无的“势”,让人心生压抑。

景知道,现在的他已经进入了这片滚木雷石阵之中,滚木雷石与按八卦的方位,正合艮位,再加之五行之中的木之属性,浑然有种五行八卦阵的感觉,只不过这种只是有所涉及,又不算五行八卦阵,其精妙程度,只会高而不会低!

山石属土又如五行之中的土之属性,故此这滚木雷石阵,分明就与五行八卦有着不可缺少的联系,再看自己的修炼,血河八刀正合八刀区位,五行诀又有五行规律,只不过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应用,所以才会对于此阵束手无策 。

其实也只能怪他学艺不精,无论血河八刀、还是五行诀他都只是算得上初窥门径,血河八刀学了八刀,真正强大的也不过是第二刀的喋血之刀,修炼了五行水诀的他,也就将之强化到了最巅峰。

此时的景,所要修炼的东西还有很多,像这滚木雷石阵之中木、土两诀至今他都还没有触及!

想到这里,景不由得有点头大,自己怎么就没有先去修炼五行木诀与五行土诀呢?就算是不能利用它们来破了大阵,最基本也给予自己一定了解才是,也不至于在用到的时候,一无所知。

心中暗骂自己愚蠢,可他还是正视以对选择了提醒自己。缓步向前走了一步,周围的空间都变的扭曲了起来,他看着对面的大树,突然一晃,他连忙向后退了一步,扭曲的空间稍微平复,但身侧的山石却又扭曲了起来,巨大的石头就好像被硬生生从山体上切割了下来般朝着自己猛然砸去。

景大骇,一进入此处空间,整个人都宛如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境,也难怪都在说滚木山法阵奇特,原来竟然奇特在这里,只要陷入其中,就会陷入阵法的攻击之内,想逃出来,似乎有些难度。

巨大的石头看起来足足有十丈来高,景一脚站立,大石头顿时犹如排山倒海一般滚落而下,如此巨大的石头何止万斤?就算如今景在丹气之境,想要承受如此巨大石头的碾压,也断难有的善终,心中一阵惊骇,他连忙闪身跨步向前逃窜,一脚跨出十步,终于还是躲开了巨石的攻击。

轰隆隆,一阵巨响,巨大的石头猛然间滚落在对面的山体之上,巨石与山体的撞击顿时让整座山都惊动了起来,一时间天旋地转,好比地震了一般剧烈摇晃,紧接着山体塌陷,又有十多个巨大的石头从天而降。看到这里,景再惊,他脸色煞白,连忙抽出了血王刀足以应战。

血王刀刀锋强悍,一刀挥出刀光一闪八八六十四刀,每一刀都用尽了全力,十多个巨大石头顿时从中间分裂开来朝着四方汇聚而去,一时间整个空间宛如下起了一场石头雨,密密麻麻的石头从天而降,根本就不给人喘息

的机会。

看到这里,景整个人都有点慌了,滚木雷石阵果然名不虚传,它暗合阴阳规律,一生二,二生三,自己倾尽全力的施展刀法,不但没能为自己化解危机,相反的还让自己陷入了更加艰难的地步。

眼看着头顶之上石头越聚越多,他唯有利用自己精妙的身法不停的闪动,乘着缝隙他左冲右突,也多亏了陷入其中的是他,去过换做别人,就算是有千军万马恐怕也瞬间被落石淹没其中。

难怪以五大上王,李三原等人的智慧依旧不能顺利攻克四芳城,这里的天地秘法果然精妙,单单一个紫薇城就是如此难啃的骨头。

景内心五味杂陈,可他毕竟也是久历世事的人,当下虽然处境窘迫,可还不到时不可解,他犹如猿猴一般上蹿下跳,身形虚虚实实,纵然有千万落石,都能被他用最快的速度躲开,只不过他不轻易施展刀法,刀法一出,法阵就会再次激怒,所以当下他就是要冷静下来,去观察落石的规律。

身体机能被无限制的开发,景灵机一动又想起来了五行法诀,是,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有来得及修炼,五行诀,自己两个多月前刚刚打通了肾俞穴的经脉,也通过丹气的催发结合自身的精力修炼出哦五行水诀,更额外的创造出独属于自己的强大掌印。

如今面对困境,自己何尝不去感受一下土石之力?然后借此修炼一番五行土诀呢?土石之力在八卦之中又属于艮位,正应血河八刀第五刀的滴血幻阵之刀,又叫御山之刀!

脑海之中首先浮现出五行法诀之中的五行土诀,土又针对五脏之脾脏,脾脏属土会于脾俞穴之中,脾俞穴属足太阴经脉,主运化,为气血生化之源,又能传输精微,益气以冲金肺。

按照五行土诀记载,景要修土就要先行练脾,脾俞穴连通丹田还有足下大都穴,这一条经脉的打通就是五行土诀的修炼方法。

现在的景身临其境,浑身上下所接触的尽皆都是土石之力,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在不停的挥发着能量吸收着土的元素。

可是与先前有所不同,修炼五行水诀之时,他原本丹田之中就有水之元素,他只需要将丹田之中的力量融入肾俞穴之中就算成功了。而现在不同,御土诀他一直没有来得及修炼,体内丹田并没有如此元素,故此,所有吸收而来的强大能量都只是在体内游转一周后消失不见。

如此修炼,根本就不可能对于自身产生补益,相反的因为自身不断的消耗过大,对身体机能产生了负累,更增加了自身能量的消耗。

所以当下,他最重要的是修炼第一步,利用五行土诀的号召力迅速的引动土之元素进入丹田,然后再结合血河八刀的御土法诀将之锁在丹田之内。

这样做有一点好处,那就是节省时间,但难度却大了许多,时间的节省就是五行土诀经脉运转,大都穴生于脚下,更能直接的接触到庞大的能量,再用御土诀锤炼,起到一石二鸟的作用。

第四百六十九章 险象环生

呼啸的巨石能量不断的滚落而下,到了这时,景翀已经不敢再去破坏那些翻滚的巨石了,他伸出了腿,借力打力般的不断的飞踹,所有滚落的石头,他都会在最短时间内一脚将之踹开,一时间他整个人都好像狸猫一般上蹿下跳,不大一会儿就飞出了数十丈的高度,眼看着就达到半山腰。

就在此时,山顶之处的悬崖陡然间倾斜了下来,那巨大的山峰宛如上苍之手覆盖而下,顷刻间就将景翀覆盖其中,看到这里,景翀整个人都被震慑住了,他不知该如何应对,眼睁睁看着压倒的气势不断袭来,那渺小的身体也在此时没入其中。

景翀宛如困兽之斗,他不甘心就此被大山压死,伸出了右脚,他就这样朝着山体之上猛然踹去,整座大山何止几万斤重?就算他能力滔天也不敢与这大自然相抗,可事已至此,他唯有拼死一搏,来寻求一线之机。

脚往上冲,山往下压,二则的速度都非常的快,根本就不允许人来躲避,下一刻脚与山体巧妙的结合在了一起,巨大的压力覆盖之下,景翀整个身体都被卷在了其中,酸麻的力量瞬间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来,麻木的感觉布满了全身,这一刻也仿佛成为了永远。

就在此时,原本都没有知觉右脚之上的大都穴之处一阵清凉,紧接着一股厚重的气流顺着经脉横冲直撞,眨眼间没入全身,散于百脉。

这短暂的感觉让景翀灵机一动,他仿佛抓到了些什么,又仿佛失去了什么,五行土决,可灭可生,灭则覆灭一切,生则可生万物,现在的景翀正处于这种玄妙之中,他仿佛置身于一片空旷的大地之上,大地滋养万物,在荒草不生的地方是为焦土,在枝叶繁华之处到处生机。

一样的道理,一念为死一念求生,这正合阴阳之道,也合八卦之机,景翀在慢慢领悟,渐渐的那种厚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它时而细弱游丝,时而排山倒海,时而犹如尖针,时而又厚积薄发,连绵不绝,气流自下而上,缓缓汇聚,不知道过了多久,景翀只感觉浑身上下厚重无比,就好像充满了能量,他想施展,却不知道从哪里发力,无奈之下只能将心神投在丹田。

丹田之中,丹气自然流转,此时伴随着压力的增大,丹气流转的速度也变的加速了起来,关元穴之中金丹之上被一层淡淡的土黄色代替,但是至始至终所覆盖的颜色都会在金丹巨大的甩动力量之下被丹气冲散。

看到这里,景翀明白,那土黄色的颜色就是新生的土属性能量,与以前的修炼一样,还是需要将这股能量融入到金丹之中才行。

心中默念血河八刀御土法诀,关元穴金丹之中压力突然间增大了起来,它仿佛平生了一股力量,在不断旋转的同时,又有一股强大的吸附力从金

丹之内传来,起初并不强烈,而随着景翀越加纯熟的修炼,那力量也在短时间内变的越加强烈,最后力量暴增,竟然直接超过了金丹旋转所释放而出的力量,一时间关元穴之中压力倍增,一股股强大的土黄色能量不断的汇聚而来,顷刻间充满了整个关元穴。

在这种力量的增幅之下,土黄色光泽不断的没入金丹之中,它仿佛充气的皮球一般疯狂吸收,原本坚硬无比的金丹在这种能量的不断冲击之下,陡然间变的更加强大,它不仅颜色更加内敛,就连体积也增加了两倍有余。

而这种趋势还不断在增长,它仿佛遭受到了无穷无尽的力量灌输,这种力量来自于土,更像来自于大地,如此状态不断的持续,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仿佛只是一刻钟,可仿佛又经历了数年乃至于更久,但景翀清晰的知道,现在的他还没有死,最基本在那座大山的碾压之下,自己还活着,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自己,但他知道,只要自己能够领悟到这茫茫的土元素力量,就一定能够险中求生。

意识到这样的结果,景翀整颗心反倒平静了许多,他不断的沉淀,不断地吸收,如今的大都穴经脉也在庞大的能量冲击之下扩张了十倍有余,蜂拥而来的土能量元素不断汇聚,又被关元穴金丹内部的吸力吸附,而金丹的体积还在增大,此时整个增大了六倍有余,从外出看去,景翀的整个小腹之处都已经隆起,就好像孕妇怀胎一般不断胀大,胀痛的感觉让人不适,可景翀却阻止不了这种不断堆积的力量。

这也许就是如此冒险般修炼所要担负的凶险吧,他仿佛早已经习惯了这一次次的挑战,紧咬牙关,他让自己挺过去,额头之上的汗水簌簌滴落,巨大的胀痛感让人难以承受,而体内关元金丹也在此时增大到了十倍有余。

“这是要爆了么?”景翀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负荷,长此下去,他的身体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了这样的力量,倘若真的关元穴充爆,也势必会引起其它两穴的金丹,到时候就不只是爆裂穴脉那般简单了,一旦金丹bào zhà,那么他整个人恐怕都会灰飞烟灭吧。

第一次景翀感觉到了危机,但他还是咬着牙坚挺着,同时他更是不停的念叨着法诀,然而紧接着他就发现了自己的症结所在,因为现在的他还在御动着御土法诀,所以这些原本遍布全身的能量才会毫无收敛的汇聚并汇聚在金丹之中,事已至此金丹的暴涨是不可挽回了,当下他应该要做的就是切断金丹之中再次吸收能量。

切断,该怎么切断?五行土决?对,五行土决不是可以召唤能量吗?心中又是灵机一动,景翀不敢又片刻的迟疑,他不再去运用御土法诀,而是运用起了修炼五行法诀的五行土诀,五行土决本身就可以召唤能量,这全身的能量可不是就这样来的么?只要自己

在脾俞穴之中建立召唤,那么借助全身的能量冲击会不会直接打通了足少阴经脉?

大胆的想法一经出现,顿时让景翀为之疯狂,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自己能有现在的成就,一大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敢于冒险,所以当下这样的险还是可以一冒,毕竟就算是自己不去冒险,现在的情况也不予乐观。

说做就做,脾俞穴之中景翀的心神所在之处,他一心两用,一方面控制着关元穴之中不断增大的能量,一方面在脾俞穴之中不断的建立联系,召唤那多余的能量。二则相互呼应,很快就在两穴之间的经脉之中产生了一丝感应。

下一刻原本朝着关元穴之中蜂拥而聚的能量顿时改变了方向,它们仿佛洪水一般疯狂的冲刺,一道道土黄色的光犹如一根利刃,眨眼间没入了那封闭的经脉之中,真可以用势如破竹来予形容,庞大的力量潮起潮涌,一**奔腾而来,眨眼间就将经脉冲散开来,撕裂般的疼痛,真的宛如钢刀刮骨一般,他都有种要昏厥的冲动。

但是这样的事情毕竟不是第一次经历,强大的意志力都在瞬间对于心神产生了保护,经脉撕开之后,大量的能量冲击,也很快将经脉暴涨开来,刺痛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涩辣辣的流通。

再看脾俞穴之中,刚刚而来的庞大能量,在与关元穴取得联系之后,其中的运化之力也迅速与之融合,两股力量短暂的交锋,很快就在脾俞穴之中形成了一股土黄色的能量光罩悄然成型。

而且伴随着能量的不断增大,那浅淡的土黄色光罩也在不断内敛,紧接着停止了吸收,整个经脉也在瞬间静止。

“又饱和了!”刚刚被缓解的景翀,精神又紧绷了起来,他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但这刚刚开辟而出的能量光罩,似乎一次性融合不了太多的能量,但关元穴之中也已经饱满,可是想要融入其它穴脉也不太现实,毕竟丹田与神厥二穴都在独立运转,神厥穴之上的石门穴自从跨入丹气境之后就选择了沉默,没有开辟金丹,根本就不可能再次打开。

开辟金丹?突然的名词再次让景翀为之一惊,距离上一次境界提升也有几个月的时间,这一段他并没有放松过一天的修炼,此时机缘巧合又有如此强大的能量支撑,自己又何不借此再上一个台阶呢?

心中如此去想,脑海之中也顿时打开了一扇天窗,可他清楚的知道,想要顺利突破金丹需要的不仅仅是能量,更多的还是需要一种契机,这种契机极难寻找,而自己现在关元穴肿胀,情况日益艰难,谁知道这个契机会在哪里?

无奈之下,景翀唯有再一次引导着能量朝着关元穴冲击而去,这一冲似乎又来了麻烦,因为他突然间听到了一丝细微的龟裂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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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紫薇树阵

“咔嚓!”冷不丁的龟裂之声很是让人惊讶,此时的景整颗心都高悬了起来,一直处于危险边缘的他,宛如受惊了的小鸟,但凡有一丝的异动都有可能让他为之惊悚。

可事情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般糟糕,就在那道声音消失后的瞬间,景惊讶的法诀,自己的小腹之处竟然没有那般撑胀了, 不仅如此,关元穴之中巨大的金丹还真的就从中间一分为二,伴随这咔嚓一声后,陡然间有一粒沿着通道就跑到了石门穴之中,金色的光辉照耀着天地,刹那间就将这片空荡了许久的空间尽皆照亮。

“突,突破了!”景悲喜交加,真的不知道心中什么滋味,虽然说早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事情,但又一次的突破还是让他倍感到惊心,毕竟自己境界的提升处处都透露着凶险,而且越往后越难修炼,倘若不是自己一次次的冒险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取得如此成就。

同时他还非常的庆幸,庆幸自己得到了五行、八卦两大正统的法诀,这两**诀虽然说非常的霸道,但对于自己的修炼还是起到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倘若不然,以自己的天赋,就算是不是很差,能修炼到战气巅峰之境就已属于万幸。

可现在的自己真的太过幸运了,丹气石门境,体内的金丹已经有了四颗,距离自己想要达到的境界越来越近了,也距离姬老的期望越来越近了,他真的很想知道,达到那所为的虚无之境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而在那虚无之境的上面还有什么样的境界?自己修炼的道路到底走到了哪里?目前只是个起点还是已经到了尽头?

许许多多的疑问,也惊起了景的好奇心,同时对于新的法诀的需求也越来越迫切,传说之中的万衍通灵决,最为完善的修炼体系究竟是什么样子?还有不存在于这个部落的龙族凤族的蛮龙啸天诀与九凤朝阳诀,它们又是何等的强悍?能够修炼到这种法诀的人又是何等的强悍?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大?

一系列的问题萦绕在心头,景只感觉到汹涌澎湃,体内的丹气在这种情绪的带动之下也越发的挥洒,他整个人的气息也被掀起了顶峰,浑身上下的土属性能量一瞬间覆盖了全身,它仿佛在景的身上无形间形成了一层厚重的膜,景那一脚踹出,与倾泻而下的断崖真正的接触,下一刻他整个人都宛如落入泥海之中一般荡起了能量涟漪。

虚空之中轰隆隆的一声巨响,景那一脚竟然硬生生在巨石之上踹出了一个宽逾三丈的巨大孔洞,而且其势不减,整个人不断的向上冲去,那厚逾百丈的巨大山石,在这一脚之威的波及下整个被踹穿了过去。

当景荡起着灰尘从大山之上飞临而出之际,他整个人的气息都变的深邃内敛了许

多,那种强大的破坏之力,是眼下他所有的技能之中都不曾具备的,五行土诀与血河八刀的御土法诀巧妙而又完善的结合,顷刻间就让他逃离了这片石法阵。

虚空之中,景睁开了双眼,这一战他宛如身在梦中,以至于他都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但他的收获,却是长久以来都不曾有过的体会。

那种绝境逢生的感觉痛快淋漓,景仰天一叫,露出了肆意的笑容,“痛快!”

也真是痛快,这一次的因祸得福,可真是助长了景的自信,他不再畏惧,也不再顾虑,身体一晃就跃向九霄,眨眼的时间就已经出现在了那片山巅,居高临下,睥睨天下,这片天地,早晚也属于他。

景站在山顶,看着对面的那片紫薇城,庞大的城池就在眼前,他距离那方也只有一步之遥,此时他仿佛看到了一线的曙光。

山的另一侧,不再是畸形怪石,山川老树,取而代之的是一簇簇密密麻麻的紫薇花,紫薇树,树姿优美,树干光滑洁净,花色艳丽,它的花期很长,故有“百日红”之称, 它长满了紫薇城周围,形成了一处优美的风景线,也成为了紫薇城最为标志性的东西。

此时的景看着眼前的花,再想想当下的局势,不由得连连感叹,人生处处不一样,有些光鲜,有些颓败,一处人间,一处地狱,上等人笙歌艳舞,下等人食不果腹,这本来就是一种差距,可这样的差距造成了世间的不公,凭什么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要碾压一切?都是在世上一遭,凭地就有那么多的压迫?

为了改变这一切,他的所做所为都显得物有所值,故此,看到满山的花簇,景再也没有了一丝的好感,他看到的都是饿殍遍野,浮尸遍地,本不应该再让这些安逸的荣华出现。

心中胡思乱想,景更加坚定了步伐,他不要再让悲剧重演,狼族的未来,需要一个和平,而这样的和平,需要用血浇灌,自己就算是化作屠刀,也一定要斩尽一切邪恶之人。

想着想着,景忍不住抬起了步伐,他朝着紫薇所在的方向走去,一步两步三步,时间不大,就走出了百步,起初此地并没有什么异样发生,可当他走了百步之后,先前的那种情形又一次出现了。

眼前的花簇林陡然间变的高大了起来,一朵朵花一棵棵树。都仿佛活了一般,它们睁大了眼睛冲着自己微笑,有些更是张牙舞爪着伸长了枝丫,巨大的树干化作滚木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缠绕的枝丫更是犹如蠕动的藤条一般朝着四肢百态汇聚而来,庞大的滚木之上长满了坚硬的刺,所过之处,就算是大地都硬生生轧出了数尺来宽的深坑。

原本优美的

花簇到处飘忽,时不时伴随着邪异的风,其中还掺杂着一种嘲笑般的疾风,美丽的外表之下,隐藏着杀机,也许这才是滚木山最可怕之处,也是当今的世界最可怕之处。

景心中一震,刚刚的那种痛快之感一瞬间荡然无存,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犹如虚幻的场景,但有过经历的他,不会愚蠢到真的将这看似虚幻的一幕当做虚幻,他知道,所有的麻痹大意都是陷坑,很有可能下一刻自己就跌落其中。

美丽的背后,隐藏的是修罗地狱,更是一条没有回头的黄泉之路,下意识的抽出了血王之刀,景朝着天空之中微笑的花簇就是一刀,谁都没想到,这一刀砍出花簇飞洒来了,诡异的一幕再次出现,带着笑容的花朵顷刻间化作花语极速的朝着景坠落而下。

看似轻柔的花瓣沾染到衣服,刺啦一下竟然将衣服撕裂开来,这还不算,落花无情如刀片一般硬生生割开了肌肤,鲜血顿时溢露而出。

景吃痛,这才意识到花的不详,可还不待他出手阻挡,那滚落的木头就已经不期而至,景大惊,连忙闪身,可又发现脚下树枝也在此时缠绕而来。

心中暗道不好,他连忙用刀去砍脚下的树枝,与此同时体内丹气迅速呈现状态,刚刚领悟到的五行土诀催动开来,自上而下瞬间凝聚成为一层土黄色护盾,飞洒的落花叮叮当当砸落而下,虽然锋利,却也难以奈何分毫。

躲得了落花,可躲不了滚木,对面的滚木重愈千斤滚落下来力量更是增加了十倍,如此气势压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躲过,景无奈唯有伸手就是一掌。

巨大的掌印,是景利用五行水诀凝聚而成的,滔天的气势暴虐异常,只一掌拍出,对面的巨大滚木顿时倒退着翻滚而去,这一掌力量很大,整整翻滚出了五十多丈才停止了下来。

足下的枝丫刚刚被景劈砍,可伴随着景一掌拍出之后,又有大量的树枝更加密集的缠绕而来,景大惊,不敢与之纠缠,飞身形凌越当空,虚空之中一个翻滚,而足下的枝丫也如影随形的跟了过来,一时间纵横交错,宛如一张大网般将景笼罩其中。

心中暗道不好,景连忙挥刀砍,但周围密布的枝丫太多,根本容不得他有抽身,突然间一个不慎他直觉手腕一软,双手就被枝丫缠绕而住,双手失去了自由,他还想利用双脚的力量与之纠缠,可还不待双脚移动,满布的枝丫一拥而上,顷刻间就将景的双脚也缠绕而住,紧接着腰间,脖颈,双臂,双肩,就好像包粽子一般全然将之包裹之内。

窒息的感觉让人极其不适,景不甘心就这样被紫薇树枝活活困死,手腕挣扎了一下,然而他却发觉,伴随着挣扎之后,那种被捆缚的力量却越加的强烈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 五行木诀

“越挣扎越紧!”景心中一震,脑海之中竟然浮现出了当初修炼御泽诀时的情景,泽乃水土之混,虽然与木有所区别,可其效果都是同出一辙,只不过所显现的形态不同罢了。

如今自己陷入同样的困境之中,但却不能用同样的方法脱离出去,当下他所需要做的,恐怕还是要利用同属的方法方可实现了吧。

景很是无奈,平时自己对于五行法诀都有翻阅,早已经将之牢牢记在心里,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突破口,所以对于修炼还是有太多的羁绊,而如今陷入困境,他不得不因时制宜的去选择尝试,毕竟刚刚自己无意间修炼的五行土诀就是最好的证明。

有了这种想法,景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也许现在的困难就是命运给于自己的一个挑战,要么生要么死,生则一步登天,死则万劫不复。

与之前一样,被困之中的景脑海之中很快就浮现出了五行木诀的一些精要,有了上一次的修炼经验,景显得格外的轻车熟路,木属主五脏之肝脏,肝能藏血,主修肝俞穴,肝俞穴属于足太阳经脉,想要修炼木属性元素,也必须先要在丹田之中利用血河八刀的法诀来予以供给。

八刀区位之中,巽位与震位都属于木,巽位属风,震位属雷,如今的景修炼的第一刀血斩之刀就是御风之法,至于震雷之位,他目前还没有接触那个方面的本钱,所以当下,想要迅速的开辟出足太阳经脉的通道,就需要利用丹田之中的风能方可。

现在的景,风属性的元素早已经修炼的炉火纯青,这与刚才还不同,土属性修炼他不曾涉及,所以修炼时费了些时间,木属性元素不用他再去开辟丹田,相应的也就简单了许多,只不过现在的他最急需要做的就是利用五行木诀去感应并召唤外界的木属性元素而已。

木主生长,按照五行法诀的记载,水可生木,如此也更加减少了修炼的难度,毕竟几个月前他就已经熟练的掌握了五行水诀,如今只需要自己打通了连接肾俞穴与肝俞穴之间的足太阳经,就可以再利用修炼带来无穷无尽的木属之能。

方法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异常艰辛,当下最困难的还是如何打通足太阳经,这条经脉也是从足下连接而上的,要想连接二者,就必须先打通下半部的足太阳经脉通道,然后再利用御风之法吸收一部分木属性元素才行。

同样的二者配合,景一边默念御风法诀去感应风能,然后又默念五行木诀去感应周边的木属性元素,风能原本属木的分支,一部分融入木属,一部分则进入丹田之中,起初量不是很大,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引动的速度也明显得到了提升。

淡青色气流先汇聚与丹田,然后逐一融入四枚金丹,最后又从金丹之中释放而出最终散于周身百态,按照以往的经验,景现在要做的就是再运行五行木诀来收集周身的木属元素,然后汇聚于肝俞穴,继而还要从丹田调动少数的木属元素进入肾俞穴,由

肾俞穴之中的水元素去与之纠缠造成一种感应,一旦感应实现,就要加大丹气的运转,一举开辟出连接二者的通道。

这种方法很是复杂,虽然说少了一些木属性收集的过程,但为了以后的五行相生,他必须要多开出一条经脉通道,只有这样,等到自己五行法诀大乘之际方可拥有生生不息的能量之源。

开辟通道的过程非常痛苦,这景都可以承受,而且修炼五行木诀似乎比之修炼土诀过程要长的多,他被困紫薇树阵之中,连呼吸都很困难,如今完全静下心来以后,那种被捆缚的感觉明显放松了许多,也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保全了性命。

可这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但是被捆缚着并不耽误他正常的修炼,所有的修炼都是依靠心神与丹田丹气带动而运行的,那满布的枝丫虽然强悍,依旧不能全然将人吞没,通过那些缝隙,景足够接触到天地自然的能量。

只不过失去了自由,他变得有些被动而已,可就是因为这种压力,景的修炼才会变得如此迅速。

能量一波一波的沿着经脉运行,淡青色的自然之力通过了丹田的过滤化作己用,起初不甚明显,也不听调动,可当景按照惯例顺利打通了丹田与肝俞穴之后,所有的木属性元素都真正的成型。

其实做到这里景就已经可以算得上圆满结束,但是他并不满足,因为按照五行诀的记载,五行相生相克,倘若不按照之前的想法去打通肾俞穴与肝俞穴之间的经脉的话,以后就算是自己修炼完全了五行法诀,依旧不能像五行君那样爆发出常人五倍的能量,而且是一种生生不息的能量。

修炼之途原本就是一个挑战挨着一个挑战,他不怕困难,也不怕麻烦,所以在肝俞穴之中顺利修炼出木属性元素之后,景就开始了尝试两大俞穴之间的通道。

按照设想,他需要在丹田之中释放一些能量在肾俞穴之中,然后再利用丹气封闭住肝俞穴与丹田的经脉,最后利用双方的感应找到隐藏的通道经脉,再用木属性元素将通道打开。

这种困难并不比之前差,首先景要顾虑肾俞穴之中能否藏有木属性能量。倘若二者不容,或者不太平衡,也势必会对肾俞穴造成没必要的伤害。

心有顾虑,他变的小心翼翼,木属性能量细微的一丝沿着肾俞穴与丹田之间的经脉一冲而上,值得庆幸的是,不停游转的水属性能量并没有与之冲突,相反的刚刚出现的木属性能量一遇到水属性能量,竟然在瞬间变淡了许多,以至于渐渐的融入了水属性能量之中。

如此一来,景就更尴尬了,不说水可生木么?为什么反而木被水融化了呢?莫不是五行诀尚未完善,二者之间的影响都变成了相反的了?

当下景只能这样解释,不过好在融化归于融化,还是有那么一丝的能量出现在了肾俞穴之中,短暂的停留之后,还是被强大的水属尽皆吞没。

“这样?”景无可奈何,却又不太

甘心,连忙调动丹田丹气去吸收外界的木属性元素再次转化,经过一番过滤之后,又有一股强大的木属能量涌进了肾俞穴之中。这一次比之刚才整整多出了十倍,所以相应的时间也推迟了十倍,但依旧有些杯水车薪,就算有十倍的时间,依旧不能完成通道的开辟。

如此的工作对于人的耐心进行了一次强大挑战,现在的景想要去开辟通道,就必须面对一次次的木属性流逝,然后在有限的时间内再跳动肝俞穴之能量去进行开辟。

这样一来时间被无限制的延伸,一次次的失败,犹如蚍蜉撼树一般工程浩大,但是景似乎非常的有耐心,一次两次三次…数万次的反反复复一个动作,以至于到最后他都可以心念一动就完成了一个过程,虽然说这一个过程并不能带来多少的通道进展,但是长久时间的积累还是让那灰暗的经脉变得光亮了起来,就算是现在还没有打通通道,可景已经看到了黎明的曙光,因为那蚂蚁般的能量,早已经冲噬满了整个通道,所欠缺的也不过是一丝之距罢了。

已经很快了,又是一千多个过程过去,景惊奇的发觉,不知不觉间那沉寂已久的经脉终于带来了一丝活跃,起初都是从肝俞穴涌入大量的木属能量进入肾俞穴之中。可伴随着肾俞穴的饱满之后,那充足的水属能量也开始了反哺木属能量,虽然依旧不能像想象之中的那般生出能量,但是在那通道之中却也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平衡。

景相信只要自己抓紧时间修炼,一旦修炼完五行诀之后,他一定能够拥有傲人的本钱,到那个时候,就算是丹气之境的越级挑战,他依旧可以轻松的完成。

心中一阵狂喜,景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他知道自己依旧深陷紫薇树阵的捆缚之中,以自己的能力,想要破阵很显然不太可能,但是想要从中逃离出去,恐怕他也有这种本钱。

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那种惶恐,景心念一动,丹田之中的丹气疯了运转,他不能直接影响到外界的能量,可是他可以调动体内强大的木属性能量,不知何时,虚空之中挣扎着跳出了一柄大刀,大刀不是其他正是景得力的法宝血王刀。

此时的血王刀跟以往不同,它浑身上下不再是血红色,相反的被一股淡淡的青色包裹,那青色之光上下跳动,就好像平生了几十张大手一般疯狂的朝着景所在的位置抓去。

同样的纠缠撕扯,两种相同的力量不断的争锋,渐渐的让景露出了面容,首先是双眼,然后脖颈,紧接着手腕双腿乃至于腰间。

血王刀横冲直撞,一瞬间就将这网状的枝丫尽皆斩断,与以往相同的一幕再次发生,刚刚溃散的枝丫根本就没有消失的迹象,刚刚碎裂就立即生长,而且每一处碎片都演变成新的枝丫,它们密密麻麻的不容分说猛然间就朝着刚刚脱身的景缠绕而去。

吃了一次大亏的景,哪敢有半点犹豫,身体轻轻闪动,他只感觉浑身上下又轻盈了许多,同样的御风而行,他竟能感觉到自身的速度又提升了数倍有余。

第四百七十二章 紫薇城比武招亲

风声呼啸,身体如电,此时的景不敢丝毫停留,眨眼间就已经没入天空之上,身后的枝叶树丫横冲直撞,紧跟在身后追击而来。

十多里的山路,原本只需呼吸般的功夫,可此时不断的纠缠景整个耗费了了两炷香才在这种追击之下顺利逃生,终于在紫薇树丫即将沾染到身体的刹那间景身体一跃落在了大道之上,而眼前一座大城也出现在了他的注目之中。

“紫薇城!”景一声低喝,这才暗松了口气,以他如今的实力,竟然费了如此周折才突围而出,倘若换做千军万马,恐怕顷刻间就损伤大半了吧,此番混迹紫薇城就是寻找破阵之法,能够顺利混入已属万幸。

高大的城墙,城门处少数的卫兵把守,这里俨然成为了一片独立的桃源,与世隔绝,城中守卫松懈,可城中却显得格外的热闹,行买行卖好不热闹。

看来紫薇城完全依仗着天险而守,他们根本不用惧怕有外地可以混过滚木山,所以才会这般的有恃无恐。当然这是好事,所以景微微一笑,也显得非常庆幸,因为他不会再大费周章就可以混入城内。

随便化妆打扮了一下,景内敛了气息,完全与一般的百姓无二,他晃晃悠悠的走到城门处,守城的卫兵耷拉个脑袋,发现有人过去以后才撩了撩眼皮,一行人过去,他们都没有说话,偏偏轮到景之时,守卫却突然来了精神。

“站住!”这一声喝,着实让人一惊,景心中纳闷,莫不是自己隐藏的不太相像?又或者这里还隐藏高人?

不应该呀!内心之中一阵翻腾,景还是坦然的选择面对,他装出惶恐之色,看了对方一眼,连忙低下了头。

“官爷我是……”景想好了编好的应对之词。可还不待他说话,那守卫就摆了摆手露出了不耐烦之色。

“别说了,我看你小子衣不遮体的,是不是过得困难?给你三两银子,进城去买件好衣服穿穿,看你这样子,很容易影响市容的,大将军说过了,但凡要饭花子都不能在城里存在的,会动摇了军心,也会怪我们失察!你小子还顶风作案!快点滚进去,别让我再看到你!”

也真是好笑,天底下恐怕还真的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长久以来都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又有官字两张口有理说不清,可偏偏这个紫薇城奇特,当官的不是爱护百姓,相反的为了军心,竟然还主动给要饭花子拿钱,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还好,自己也只是虚惊一场,既然人家给钱,自己拿走不要的道理,为了更加配合自己的杰作,景苦楚个脸声泪俱下,“官爷,好人呀!我啥也不说了!”

说着话,他还想跟之下跪,可却被搀扶了起来,其实就算不搀扶景也不会下跪,一切都是为了演戏而已。可守卫却被气氛感染,搀扶了景一下,可却又带着嫌弃的眼神,“好了好了,不要说就不说了,赶紧滚进去吧!”

说完,那守卫还在景的屁股上踹了一脚,景顺势一个俯冲就混入了紫薇城内。

新鲜事天天有,今天似乎特别多,刚刚进入了紫薇城,景就被里面的气氛所感染,首先是东城一条街,原本应该热热闹闹的,可这不黑不晚的竟然全部关门闭户了,按照紫薇城的情况,原本不应该这样,可偏偏整条街都是如此。

看到这情形,景信步而行,往前走了几步,正好看到路边有个茶摊,茶摊处有一老汉正在收拾碗碟,看样子也要收摊打烊,一条街就剩下这么一个老汉,景哪里肯予放过?三步并做两步他走向前来,抱拳说道,“老丈,讨碗茶吃!”

景算是客气,可话音刚落就被老汉给于了一个大大的眼神,老头子没有七十也差不多了,可依旧是满脸的势力表情,他上下打量了景一眼,看着他衣衫褴褛的样子不由得眉头一皱,然后说道,“要收摊了,不卖,不卖!再说了,你有钱么?”

他不说话倒还好说,可这般一说,景还真的是来了牛劲,看不起人就是看不起人,怎滴还如此说话,不就是自己穿的破了点么?怎么还如此以貌取人?

一生气,景顺手就拿出了那三两银子,的一下摆在桌子之上,景大腿一翘也坐在了那里,“给来壶茶,再来碟点心!”

原以为有钱总能使鬼推磨了吧,可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老头比秃尾巴狗还横,他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景,顺手将那块银子给扔了出去,然后愤怒的说道,“你这人好不讲理,我说关门了就是关门了,你怎么就如此纠缠不清?有钱怎么了?有钱就很了不起么?有本事你去打个擂台,娶了郭员外家的闺女呀!这满街的人都去了,你能耐也去凑凑热闹,如果真的有本事,可不会再像你这幅样子!”

这一恸雷烟火炮可着实让人不可接受,景整个人都被拍晕在了那里,他非常想发火,可硬生生压制了下去,因为他想了解一些有关紫薇城的信息,特别是老者口中所说的郭员外家的闺女,这是怎么回事?这郭员外何德何能,竟然惊动了整个东城,看来这个郭家在此地的影响不是一般。

想到这里,景反而笑了,他挠了挠头,冲着老汉又一抱拳,说道,“郭员外家的闺女?在哪撑擂台了?莫不是还要比武招亲?老爷子您火急火燎的莫不是也想凑凑热闹?”

景这么一说,气氛反而变得微妙了起来,老汉改变了颜色,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眉开眼笑的看着景,好像被说到了心坎之上,也好像遇到了知音之人。

“实不相瞒,郭员外家女儿,今年年芳二十八,出落的那个漂亮就甭提了,最可喜的是,有本事,一身的武艺,而且家资巨富,只可惜早些年丧了夫婿,所以一直守寡在家,老员外家一男一女,男的名叫郭屏峰,女的就叫郭屏荔,男的当然没什么管的,偏偏这老闺女郭屏荔不让人省心,整天在家吵嚷着再找夫婿,老员外无奈只好答应了下来,可这郭屏荔却别出心裁的要比武招亲。这下可好,整个东城的人都坐不住,大多数人都跑去抽热闹了!”

老汉说着话,眼冒精光,而且说话间还无尽的失落,景知道,他长了几岁年纪,可人老心不老,也想去凑凑热闹,可惜有

些力不从心,所以才会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

想想也是可笑,这老头那么大年纪,都已经行将就木了,还想着那些花花肠子,可景是个热心肠,素来都喜欢成人之美。

“那么老丈是有这个意思了?”景也不点透,就是用话去引导对方,老汉贪图久矣,怎么听不出景话中何意?长久以来内心的压抑,难得有个人来倾诉,老者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来,喝茶!”这会儿,老汉也不嫌弃景邋遢了,大碗茶,加豆腐干瓜子全都给端上来了,景微微一笑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说实话,我老汉一生未娶,八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在这大街上我有幸一睹郭小姐芳容,至今内心不能平复,只可惜,五年前她与他人结合,我才沉寂,如今又新添了希望,我怎能就此甘心?”老汉目光回转,无尽的苍凉,他看着远方回忆过往,说着说着更是坐了下来,端起一碗茶喝了下去,然后悲愤与寂寥不言已表。

“我说大爷,您今年贵庚?”景实在是忍不住了,他还是很尊重的询问了一句。

老汉听完,从失落中回过神来,他不卑不亢,顺口说道,“老汉今年六十九,至今没有女朋友,谁能做下月中媒,一线牵的两心归,李昊衷心无以报,当牛做马终无悔!”

这套词说的铿锵有力的,可真是让人猝不及防,没想到看起来平平淡淡的老大爷竟然还有如此雄心壮志,今年六十九,人家二十八,能当人家爷爷了,可还是贼心不死,色心不散,还想去祸害人家年轻的妇女。而且看他那样子,满腹的委屈与决心,很显然还真的是动了真情。

听到这里,景还是有点动了恻隐之心,老汉李昊,今年六十九岁了,没有对象,说难听点就是一个穷的一文不值的老光棍,但是对人生充满了乐观,这一点可以肯定。最基本他跟谁结婚自己并不关心,但是那个郭员外,既然是东城有头有脸的人,想必对于自己此番进城还是有所帮助的,倒不如借助帮助老汉的时机,自己顺便打探一下有关紫薇城的秘密?

想到这里,景的心反而放松了许多,他淡定的看着老汉李昊,然后端起一碗茶喝了下去,最后他说道,“李老汉,你别灰心,喝了你的茶,我就会帮你圆了你的梦?你说我如果愿意帮你牵下这段缘分,你会怎么报答我?”

景突然间的言语,顿时让老汉为之一怔,忍不住上上下下又将景打量了一遍,可他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景有什么特殊之处,嘴巴撇的跟翻水的瓢一般,他露出了鄙夷之色,“就你?小伙子,别吹牛了,你自己连口饭都混不下去了,还敢在我这里吹大牛,揽大葱,算了算了,这一顿算我请了,拿着你那银子,走吧,走吧!”

被李老汉这么一推,景还真就不乐意了,他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冷不丁就朝着脚下的石板就是一掌,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掌,实则是景催动丹气的结果,不过他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只是轻轻的一按,脚下的青石板整整齐齐的下陷了半尺有余, 一个偌大的掌印出现在那里,身边的李老汉早已经变得目瞪口呆!

第四百七十三章 你是我干爹

“这?”李老汉嘴巴张的像个葫芦瓢,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景,完全都像看个另类的人一般不可思议,好半天后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目光之中也随之露出了喜色。

“神,神人也!小兄弟,我再给你加一壶茶!”李老汉可真够现实的,看到景不是一般人,连忙改变了嘴脸,那个殷勤劲就甭提了。

景淡淡一笑,端起了茶碗又喝了口茶,说道,“怎么样?这次你该相信了我口中所说了吧,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保准你抱得美人归!”

这般有吸引力的话语传来,李老汉的脸早已经乐开了花,他脸憋的通红,两只手都拍不到了一块,吭吭吱吱了老半天才再次说道,“小兄弟你可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小老儿不才,这辈子的幸福就交给您了,您不是旁人,您就是我爹,是我亲爹!”

李老汉还真的完全没有了骨气,说着说着还真就跪在了景的身前嘣嘣磕起了响头,如此突然的举动,不仅仅让景为之一乱,同时内心之中的翻滚也是不言而喻。

为了这一点利益,老李头就没有了底线,这个人究竟是何等的势力小人?这还仅仅是一个小人物,他都可以想象,这个世界是何等的现实,也许这一刻自己是给予了对方一点好处,所以他才会如此不顾一切的恭维自己,倘若自己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要饭花子,肯定是像刚才那样被哄了出去,人心不古呀,不过也罢,这个世道就是这样,而自己要推翻的也是这种世道。

像李老汉这样的人,自己也就是利用一下罢了,究竟他能达到什么层次,也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想到此处,景这才平衡了许多,他闪开身形很是谦虚的将老头子扶了起来,李老汉感激的无可无不可,就这还挤出了两滴眼泪,那煽情的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很感人,内心之中嗤之以鼻,景也只能继续演戏,“助人为乐乃我辈之本,只要你老李头有了好事别忘了我就行!”

景这样说原本也是顺口胡诌,可李老汉却非常的当真,他眼睛一瞪露出了愤怒之色,然后正颜正色的说道,“爹爹,您这是哪里话,一日为爹一世为爹,您就是我再生的父母,我还有为您养老送终以尽孝道的,您这么说,不是在打孩儿的脸吗?”

李老汉可真是下了血本了,他这种毫无底线的嘴脸着实让人作呕,而且他入戏的功夫也非常的强悍,只是一点点的利益,就可以如此的没有底线,如此行为着实令人反感!

“李老汉,你别这样,论年纪你可比我大的多了,怎么可以这么称呼,这不是折煞我了么?”景始终感觉别扭,又是一番谦虚,他连连摆手。

“爹爹,你怎么可以这样,如果您非得这样说的话,我现在就死在您的面前!”李老汉还真来了别劲,为了利益他完全不要脸了,此时义正言辞的模样, 更是让人作呕,景无奈,也只好认了这个老儿子!

“好吧,李昊呀,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没有办法,走吧,我这就带你相亲!”景将茶碗放下,这才站起身来,但他可以看出,李昊的眼睛里都附满了精光。

帮着李老汉收了摊,沿着冷冷的大街,景两个人从东城大街转了三个弯,最后在东城庙会广场处停住了脚步,一到这广场之处,密密麻麻的人影络绎不绝,各种各样的人,喊买喊卖的也不少,大多数都是男人,从小到老,何止万人

如此场景不由得让人为之咋舌,景看的头都有点眩晕了,但拨开了人群,他们还是挤了挤去。

擂台搭建的挺大也挺结实,此时在擂台之上端坐了两个人,一老一少,老的也有六十多岁了,少的也不算太少,三十五六岁,一身的腱子肉,满脸横肉,三角眼目光如电,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老者还好,花白的胡须,精神抖擞,穿金戴银,衣服华丽,此时乐呵呵的坐在那里,目光盯着擂台下的众人,下一刻老者站起身来冲着大家一抱拳说道,“承蒙抬举,郭某人不胜感激,小女郭屏荔,如今摆下擂台招夫婿,有能力者都可以上台献艺,我与我儿郭屏峰共同见证,还请青年才俊大展身手,接下来有请小女郭屏荔!”

郭员外话音刚落,擂台后的屏风处走出一人,满身大红色衣裙,搽胭脂抹粉的很是妖娆,看年纪二十**岁,正直青春秀丽,长的还算不错,毕竟有钱人家,虽然是个寡妇,可比之普通家的女孩子还是多着一些的高贵。

她刚刚出现,就目光扫了一眼擂台下的众,冷艳的眸子之中闪现出一抹寒光,一看就知道,此女一身的傲气,甚至于有些目中无人。

鼻孔之中冷嗤了一下,她手中持着一柄标准的女子佩剑,虽然剑算不得上乘,却也是不可多得的锋芒利刃,郭屏荔站在那里朝着擂台下撇了一眼说道,“我爹说的不错,这一次我郭屏荔就是来为自己比武招亲的,在座的众人,不管是谁,只要能赢了我手中的剑,我就愿意嫁给他!”

郭屏荔可真是满身的傲气,就连说话都充满了自信,也不知道究竟哪里来的自信,就敢说出这种话来,完全就没有将在场之人放在眼里。

面对这样的人,景当然不予直视,像他们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跟坐井观天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不过这也不难理解,毕竟在郭家人的眼里,放眼紫薇城之中,真正有实力的无非就是城主府大将军的人,或者就是那些护卫。

一般的百姓有能力的早就被大将军请走了,像这种人无一不是人中的龙凤,顶尖子一般的人物,自己能嫁那种人,当然乐的其所,像那些普普通通的百姓,根本就不可能赢得了自己,所以为了攀附权贵,她才会显得如此的有恃无恐。

而且伴随着郭屏荔话音落下,诺大个擂台之下顿时乱开了锅,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始终都没有人第一个上台,如此情形顿时让郭屏荔眉头一挑,嘴角也撇的更大了。

“原来在座

的都是一群脓包,算了,我看今天这擂台又白折腾了,爹,咱们还是先收摊回去吧!”郭屏荔不仅人傲气,就连说起话来都十分的刺耳,一番话说完,早已经气坏了一些有本事的人,首先暴跳而起的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这小伙子一身伙计打扮,一看就知道像个客栈跑堂的,只不过人样子长的还不错,浑身上下气息高涨,也像个练家子。

他刚刚出现,双脚一点地,身形一纵,一个蜻蜓点水就跃上了擂台,看样子气不长出面不改色,顿时博得一众的掌声。

“好!”一阵叫好之声略过,小伙子满脸得意之色,他看着众人一抱拳说道,“在下白燕虎,东城老字号罗家酒楼的跑堂的,虽然我身份不高,但也慕郭大小姐之容,特来讨教几招!”

白燕虎,赤手空拳并无兵刃,他施展的正是一套难得的捕虎功,这功法有着几分投机取巧的意思,并不算的上光明磊落,所以一上台刚施展几招就引来了几道鄙夷之色。

“黑虎掏心”,“神刀补虎!”“虎虎生风!”一连三招都是直挂郭屏荔面门,郭屏荔频频闪动身体,刚刚站稳脚步,白燕虎又是一记黑虎掏心直冲人家胸口,这一招使的下作,更加让人不以为耻,郭屏荔忍无可忍,身体一转来到了白燕虎的身后,并没有一丝的留情,伸起一脚就踹在了对方屁股之上。

白燕虎一个重心不稳,咻的一下就朝着擂台处飞了出去,虚空之中他还不甘心,大声呼喊道,“请记住我,罗家酒楼白燕虎!”

言还未落,整个人四仰八叉的就躺在了青石板上,这一脚踹的不轻,可并没有引起同情,相反的还引来了一众唾骂之声,“呸,就这小人还敢上台丢人,最可气的还去打小广告,真特么有病吧!”

“对,小人,活该!”

这下可好,这位白燕虎偷鸡不成蚀把米,名人没做成,反而变成了臭人。

景在一旁看着,撇着嘴笑着,他身边的老李头则跟孙子一样的站在他的身后,当看见白燕虎被踹下擂台之后不由得脖子一缩冒起了凉气,“干爹,这郭小姐可真是厉害的邪乎,你说就我这年纪,还有我这两下子能行么?”

一看这位没有了底气,景心里就忍不住一阵破骂,就这胆子,还特娘要攀龙附凤,可心中大骂,嘴里他却非常的和煦,“李昊呀,你别担心,反正按照我说的,你只管去做就行,保你抱得美人归!”

听景这么一说,李昊相对的安静了许多,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还在得得打着冷颤,很显然,他的内心正在经历着各种各样的波浪,或有激动,或有害怕,但色之头上一把刀,有这把刀逼着,他根本就没有退路,咬咬牙老头子还是挺了过来,而且更加摇尾乞怜的出卖自己的尊严。

“有干爹在此,孩儿也就放心了许多!”如此不要脸的话语,就连身旁之人都听的鸡皮疙瘩掉一地,更别说景了,他连看都懒得多看对方一眼选择了无视!

第四百七十四章 少城主紫阳

“还有谁?刚才那位确实不咋地,就那两下子还敢上台献丑,真是不知好歹,我妹子也算是手下留情,还有没有人愿意上台一试?”就在此时,郭屏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满脸的傲气,说话间尽带嘲讽。

围观之人虽然痛恨白燕虎无能,但是更受不了擂台上郭家兄妹的傲气。所以各种议论的声音层出不穷,场面沸腾的就好像要炸开了一般,愤愤不平之心油然而生。

“好狂傲的郭家兄妹,言外之意你们要完全藐视了整个紫薇城不成?”

就在此时,又有一中年人一声呼喝飞身形从擂台下一跃而上,上台者是一位四十左右岁的青年,五短身材,一脸的正气,一身黑色衣袍拖在地面之上,手中一尊青钢震天盘,站在那里不怒自威。而且他手中的这个盘与一般的茶壶盘子不同,它周身带着利刃,在盘背面有一手柄,手持青钢震天盘,既可以攻又可以守,着实是一柄特殊的武器,而且这中兵器极难修炼,不用想就知道这位也是下过苦功之人。

中年人刚一上擂台,就满脸的阴沉之色,他不苟言笑,目光如电,首先看了郭屏峰一眼,然后又盯了一眼郭屏荔,然后说道,“首先声明,我可不是来招亲的,只是看不惯你兄妹二人的言语而已,只想讨教讨教!”

他如此说话,顿时让郭屏峰面色一边,冷笑了一声,他说道,“你算哪根葱,竟然还想来此挑衅?既然不是招亲的,就赶紧滚下去!”

“滚”字刚刚出口,就被一旁的郭屏荔阻止了下来,她走到郭屏峰的身前,用手拦住哥哥,嘴角一挑这才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前门镖局的大镖师,冯震南,几年前你不是追求过我么?当时被我拒绝,怎么这一次不想争取一次机会吗?”

光天化日之下,郭屏荔如此言语,早已经让冯震南气的面红耳赤,他一双眼盯着对方,好半天后才挤出了几个字来,“废话少说,我就是想要亲手教训你一下!”

话音刚落,冯震南手中的青钢震天盘就疯狂的转动了起来,大盘子不用挥动,就自己转动的呼呼刮风,冰冷的寒意破开空气,刺骨的寒气直朝哽嗓咽喉,就这一招就让在场之人无不惊怵。

“啊?”看到这般辣手摧花般的攻击,在场的男人都是为之一惊,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刚刚上台的冯震南如此的狠厉,哪怕郭屏荔说话有那么几分的刻薄也不足以以死相对吧,可这位就是如此,不知道二则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

景翀身后的李昊,早已经被眼前的一幕惊吓住了,他用手捂着眼睛不敢观看,生怕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有着什么样的闪失,他紧靠着景翀,嘴里不停的嘟嘟囔囔,“干爹你快帮忙了,别让我娘子受伤!”

这不要脸的举动,着实让景翀气的不轻,轻啐了对方一口,没好气的说道,“你可真不

要脸,放心,你宝贝娘子没事!”

听到景翀这样去说,李昊这才不敢相信的抬起头来,但见那擂台之上,冯震南一盘子扫了过去,一刀流光一闪而逝,可就在似挨似不挨的时候,郭屏荔回手一剑抵挡了过去,同样的带着匹练,郭屏荔的剑竟然比之对方还凌厉少许。

两个人一经交锋就各不相让,顷刻间就打斗了三十回合,冯震南实力不错,可毕竟手中的兵器不占优势,郭屏荔手中的长剑快若游龙上下翻飞,忽前忽后,忽左忽右,擂台之上只看见一道红色的残影不断游走,直看的人眼花缭乱,时间不大就见冯震南气喘吁吁,放慢了招式。

很显然,冯震南虽猛,可依旧不是郭屏荔的对手,如此战斗又持续了五六个回合,但见郭屏荔突然间一声大喝,身形飞舞而起,先是一剑刺向了冯震南的心口,当对方用青钢震天盘来挡之际,则剑里夹脚,一脚正踹在对方小腹之上。

冯震南一个重心不稳噗通一身栽倒在地,郭屏荔趁势追击,一飘身就来到了对方的身前,长剑一挥就朝着对方手腕挑去。

噗呲,一声轻响,冯震南手腕之上鲜血迸流而出,随即虚空之中传来了一阵凄惨的叫声。

“哼,不自量力,挑了你的手筋,这算是对于你冒犯我的惩罚!”说完,郭屏荔跟没事人一样,回转身形将剑还鞘,走了回去。

“好恶毒的女人,你,我不会放过你的!”冯震南痛苦的从擂台之上站起身来,他丢弃了青钢震天盘,一只手捂着手腕,鲜血顺着手腕滴落,身形一闪就没入人群之中消失不见。

这样一来,整个场面都变的寂静了下来,刚刚还要上台的人却再也没有人敢于挑衅,血淋淋的教训在那放着,谁还敢去要这个母老虎呢?

而此时的李昊因为完全被眼前所见震慑住了,眼前的女子心狠手辣,他也在顾虑凭着自己如今的状态凭什么娶人家,就算是娶了对方,自己真的有本事管的了对方吗?不由得用求救般的眼神看着景翀,而他收到的却是景翀坚定的眼神。

相对的放下心来,李昊也不知道景翀如何打算,索性就怵怵蹑蹑的站在身后静静观察。

这一次整个场面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人再上台去,现场一度变的有些冷场,无奈之下,郭员外又甩着衣袍站了出来,他乐呵呵的看着围观的众人,稳了稳心神这才说道,“难不成今天就没有人愿意上台了么?小女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还有没有要上台领教的?还有没有?”

郭员外一连喊了三声,都没有人答言,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这就要宣布结束,可就在此时,人群之中拨开众人,正走来一群人,差不多有二十多人,这群人身穿甲胄,满脸的威严,拨开人群到达擂台之后,人群之中走出一人,此人一身的锦衣,武士的打扮,

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很是休闲,又像个少爷,又像个武士,看年纪此人在三十岁上下,白净的脸皮,一双虎目,长的倒一表人才,只不过眼角眉梢带着几分的狡黠与傲气,一看就不像是普通之人。

这人刚刚出现,就一飘身越上了擂台,他刚刚出现,整个场面顿时变的失控了起来,人群之中仿佛炸开了锅,各种各样的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是他!”其中一人说道。

“这是谁了?”也有不认识的人在那叽叽喳喳。

“他你都不认识?”前者一脸的惊讶反问了一句。

而后者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前者露出了鄙夷之色,然后说道,“他就是咱们紫薇城炎州十三太保之一的紫薇城主家的公子,名叫紫阳,这位可不是一般人,没想到连他也出来参与擂台招亲了!”

“紫阳!”景翀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眉头一挑,而身后的李昊则直接忐忑了起来,他颤抖着身体,看着景翀,说道,“干爹,他来了,这该如何是好?紫薇城主可是很厉害的人物,我们得罪不起的!”

景翀假装没有听到,只是静静的看着客户之上,心里却在默默的盘算,同时也在计划着什么,等到李昊忍不住摇晃他的手臂之时,他这才醒悟过来,很是不耐烦的看了对方一眼,他还是耐着性子说道,“不怕!你只管放心就是。”

如此一来,李昊也没有了词,到了此时他都有种想退的冲动,可又非常不甘心,一跺脚也就强忍耐了下来。

再说那刚刚出现的紫阳,一上台脸上就浮现出了笑容,他先是非常猥琐的看了一眼郭屏荔,眼神之中充满了轻浮之色,可偏偏郭屏荔也喜欢这样,羞怯着脸假装的非常含蓄,很显然她也比较中意对方,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对方是城主的儿子,这也是她的最终目的。

“各位,我是谁想必就不用介绍了吧,郭大小姐今天摆擂招亲好不热闹,我虽然身份尊贵,但也是喜欢热闹,再加上郭大小姐国色天香,正好给我做个妾室再好不过,不知道郭员外意下如何?”这位脸皮也真的够厚,一上台就毫不隐晦,大胆的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一时间引起了台下一阵嘲讽。

郭员外虽然想要攀附权贵,可毕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听对方这么一说,很明显的有点不快,无奈之下,他唯有深施一礼婉转说道,“紫阳少城主抬爱,郭某理应遵从才是,只不过小女有言在先,要找一个能打的过自己的才行,而且是实力越高越好,如今此事闹得全城皆知,我们总不能坏了规矩不是?还请少城主高抬贵手!”

老头子人老成精,话说的密不透风,让人无懈可击,紫阳虽然贵为少城主,可毕竟现在正值多事之秋,他们更应要遵从min yi,既然要做这些事情,那么他自然也要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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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赌斗三招

“郭员外言之有理,既然如此,我自然也是要来讨教几招了,郭大小姐,那么咱们就开始吧!”紫阳折扇一收,心中虽然不快,可脸上却露着笑容,他一伸手呈请势,气氛也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一双眼紧盯着擂台之上,两个人各拿兵刃就进入了状态,郭屏荔毫不客气,手中长剑一翻首先就朝着紫阳刺去,紫阳不慌不忙,折扇轻轻一挥去拨对方的剑身,战斗一触即发,也很快打斗了起来,说实话,这个紫阳虽然玩世不恭,可实力也并不差,如果景翀所料不错的话,也是个战气之境的高手,郭屏荔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这位为了突出自己的“深度”,却也在故意的相让,两个人你来我往打斗的热火朝天,时间不大,三十个回合就已经过去。

就在此时,郭屏荔身形一闪跳出了圈外,原地呼喘了一阵,回头转身看向员外,然后又看了一眼紫阳,脸一红说道,“爹爹,我不是紫阳少城主的对手,我愿意嫁给他!”

“慢着!”一声断喝顿时吸引了一种目光,齐刷刷的目光全然汇聚而来,映入众人目光之中的正是一身黑衣褴褛的景翀,他打扮的像个花子,看年纪还不到二十岁,身后跟着一个猥琐的老头,两个人不伦不类的很是扎眼,人群之中也顿时炸开了锅。

“肯定是穷疯了,紫阳少城主虽然表面和煦,大家都知道他是的硬茬子,得罪他,可是没好果子吃了!哥哥兄弟,大家就看好吧!”

而景翀的话语也很快就惊动了擂台之上,紫阳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景翀,并没有说话,反而郭员外脸色一沉的说道,“去去去,哪里来的叫花子,想吃饭等擂tái wán了,赏你几文钱就是,别在这里耽误好事!”

再看景翀,

面不改色,他站在那里冷笑了一声说道,“郭老员外可真是阔气,家财万贯,施舍我这叫花子才舍得几文钱而已,可真是大方!”

很显然郭员外并不想节外生枝,所以选择了息事宁人,可他却看错了景翀。此时的景翀并没有接下银子,而是将目光一转看在了郭屏荔的身上。

这番话说完,不仅仅郭员外,就连少城主紫阳的脸色都变得阴沉了起来,整个人脸色青红一片,目光之中更是杀意必现。

他这样说,挑衅的意味十足,紫阳当然受不住了,他晃动着身子站了出来,很是不屑的看了景翀一眼,他这才说道,“小要饭的,你嫌命长我就成全了你,来吧,我一掌先拍死你!”

“慢点,咱们还没说好,怎么就开始动手呢?除非你敢打赌!”景翀身子一闪,撇开了一点距离,然后嬉皮笑脸的说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大家伙都看着的,谁反悔就一家不得好死!”看到对方进入自己的套路,景翀连忙用言语将路堵死,摇了摇头他接着说道,“我与你就打三招,三招之内,如果你没有倒下,或者与我打成平手就算我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一旦你输了,这个媳妇,就归我了,我爱给谁给谁,爱谁娶谁娶,你看怎么样?”

而且他这番话刚刚说完,紫阳就已经笑的前俯后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他突然间来了兴趣,就好像看小丑一样的目光盯着景翀,而且看着看着又忍不住的一阵大笑,“好,好,有种,你真有种,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小子,话可是你说的,我也不跟你争辩,等会

儿我若一掌拍死了你,你可不能生有怨气。”

他毫不在意的踱步了两圈最后点了点头,随即摆起了架势,“来吧,既然答应了,等会儿可不准哭鼻子!”

这一掌看似普通,实则包含了战气,内劲蓄发,威力无穷,就这一掌下去别说是脑袋,就连石头都会在瞬间劈的粉碎,眼看着一掌拍下,景翀竟然纹丝不动,就好像根本不在乎一般坦然自若。

而台下的众人,原本看热闹的这群人一部分睁大了双眼,有一部分不忍观看也纷纷闭上了眼睛,大家静静的等待,等待着眼前的少年脑浆迸裂死于非命,场面一度的寂静,沉闷的气氛让人心疼。

啪!一声巨响从擂台之上传来,瞪眼看着的众人,还是睁大着眼睛,闭上眼睛的众人则内心咯噔一下沉入谷底,时间仿佛就这样定格住了,突然间虚空之中咔嚓一声,又传来了一声凄惨的叫声,撕心裂肺的叫声震的人耳膜生疼,直到许久之后众人才从这种气氛中醒转过来,想象之中的花白脑浆并没有出现,相反的是,擂台之上的少年依旧的纹丝不动,而刚才还威猛异常的少城主紫阳却在三丈开外的地方横躺在那里,他扭曲着脸疼痛难忍,左手更是紧握着右手,他的骨头竟然被硬生生折断了!

一个个惊鄂的表情张大着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在场的人,谁也不能看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明明是少城主带着凌厉的风声去打那个毫无还手之力的要饭花子,可到头来受伤的却是自己,而且看样子他的手腕骨折,整个右手都失去了战斗之力。

一时间大家都来了精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复杂的表情不言而喻!

西荒记19

第四百七十七章 紫阳之死

蹑足潜踪,景大白天去刺探城主府可真是胆大妄为,可是在诺大个紫薇城之中,又有谁可以阻挡得了他的脚步?身形一闪连光都不留的,他就已经出现在了城主府之中。

随手在角落出打晕个守卫,然后将衣服换了一下,他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横行在了城主府之中。

紫薇城城主府比之炎州城的大将军府自然不可同日而语,然而就算是这样,景依旧在里面转了个晕头转向,不知不觉间就溜到了一处偏院之中。

走入偏院,景很是自然的躲过了守卫,然后在墙角之处站下,刚刚站立就听见一阵痛苦的呻吟之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破骂之声。

“他娘的嘞,那遭瘟的要饭花子,这一下可把我整惨了,不但好悬没有把我摔死,这回来还被老头子打了二十大板,奶奶的, 别让我再碰到他!”这声音很是熟悉,刚说了一句就将景吸引而住了,他抢了两步在后门出隐住身形,透过窗棂的缝隙看去,里面站立了几个人婆子丫鬟的一大堆,而那趴在床上的一个青年,正是昨天还横行无忌的少城主紫阳。

“少城主,您就别抱怨了,还是好好修养吧,城主爷也不是非要惩罚你,只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徒生事端,保不住真的就发生了大事!”一个年长的婆子,很显然与少城主毕竟亲近,她一边为之搽药,一边苦口婆心的劝道。

“你懂什么?我父亲就是胆小怕事,我们紫薇城那么大,周围又有天然法阵阻隔,城中粮草充足,就算是吃个十年八年都没有问题,干嘛要怕这怕那的?更何况,那些叛贼如果要攻克进来,早攻克了,哪里还轮到一个小毛孩子掀起什么风浪?”紫阳一脸不忿,他一想到被景完虐的情形就忍不住咬牙切齿,然而他越是叫唤的厉害,身上的伤也就越加的疼痛。

“唉,少城主,您就别动了!城主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更何况这大阵虽然强悍, 世间也不乏有破除法阵的高手,老城主有所顾虑也是无可厚非的!”老妈子哀叹了一声还在劝说紫阳。

这紫阳确实有点口无遮拦,一听到老妈子这么说,顿时来了火气,他暴跳而起大声说道, “你知道个什么?这**阵本来就无懈可击,滚木石阵只有我父亲紫薇才有全本的阵图,那阵图藏的严谨怎么可能让他人知道?你这下人不知道就不要乱说,出去,都给我出去!”

紫阳来了火气,一股脑将房间内的人赶了出去,门外的景心中一喜,身形一闪跳到了房顶之处,吱吖一声门响,一群人从房间内走了出来,门被带上,几个人摇了摇头才朝着前院走去。

看到人都走了,景一翻身跳了下来,轻轻的站在门外。

“都说了让你们走,没听见么?”紫阳的怒吼声从屋内传来,景却微微一笑,还是将房门推开,一转身他走了进来。

感受到气氛的不太寻常,紫阳一翻身侧卧在床上,一看有个护

卫打扮的人走了进来,顿时火往上撞,“你这不知好歹的奴才,谁让你……”

话刚说到一半,紫阳就顿时凝固了脸色,因为此时的景早已经转过身来与之正面相对。

“你,你怎么进来的?”紫阳的面色惨白,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恨的入骨的人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想到对方那神秘莫测的实力,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恐惧之中,与此同时,他这就要扯着嗓子呼救。

景哪里会给他呼救的时间?手一扬,血王刀凭空闪现而出,冰冷的血刃隔着空架在了紫阳的脖颈之上,那冰冷的话语也顷刻间浮现在耳边,“你敢喊,我就能保证你一个字没说完,脑袋就会落在这个地上!”

充满威胁的言语夹杂着无尽的震慑,紫阳哪里还敢轻举妄动?到了这时,什么疼痛,什么屈辱都见鬼去了,身子一个翻滚,他翻在了地上,像孙子一般的连连叩首求饶,“爷爷饶命,爷爷饶命,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要钱,我有的是钱!我都给你!”

想想对方刚才的强势,再想想现在的怂样,景不由得一阵失笑,世界就是如此,狗仗人势的人永远都会败的更惨。

“钱?我不需要,刚才我有听说什么滚木石阵的阵图,告诉我在哪里,我只对它感兴趣!”景一阵冷笑,他毫不隐瞒,直接开门见山,这番话说完,紫阳整张脸都变的煞白如纸。

“阵图?什么阵图?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呀!”紫阳眼睛一翻,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可这又怎么可能糊弄的了景?手腕一抖,血王刀顿时朝里横移了半分,别看就这半分,刀的锋芒就已经没入了对方皮肉之下,无声无息的鲜血就流了下来。

“啊!不要杀我!”感受刀脖颈之上传来的丝丝凉意,又闻到了虚空之中浓郁的血腥,紫阳整个人都变的瘫软了下来,他颤抖着,连裤裆里都已经湿透了!

“没用的东西,说!”景毫无怜悯之色,目光如电的直摄对方的内心,就这一句话,就彻底的崩溃了紫阳的防线。

“滚木石阵图,那可是关乎到整个紫薇城的东西,它就在我父亲的身上,我真的不知道,要找,你就找他去吧!”紫阳倒也诚实,为了性命,就连自己的父亲都很快的卖了出去,如此人渣,景自然看之不起,他一看对方没有了价值,血王刀陡然一抽,刀光闪烁就已经从对方的脖颈划过。

刀光如此之快,紫阳 根本就没有感觉到疼痛,就已经感受到死亡的气息,他瞪大了眼睛,嘴巴蠕动了一下,说道,“不是说不杀我吗?”

“吗”字刚刚落下,整个脑袋就已经滚落了下来,鲜血喷洒了一地,死尸栽倒在床上。

景丝毫不以为意,身形一闪夺门而出,他胆量很大,诺大个城主府如入无人之境,东闯西闯的就是不能为人发现,不过可惜的是他找遍了整个城主

府,竟然一直找寻不到紫薇的虚影,直到也下午也一直没有看到,无奈之下,他只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回到了住处,没想到李昊早已经出现在了那里,看到景归来,连忙撩衣服跪倒给予施礼,“老爹爹在上,孩儿……”

又是这套词,景听的腻歪,不待他说完, 立即摆手阻断了他的话语,“有什么收获你说就是,别整那么多虚的!”

面对景,李昊非常敬仰,他点了点头很是恭敬的退了两步,这才说道,“干爹容禀,收获颇丰!整个紫薇城被困其中的江湖人士大概有五六百人,而城主府方向,紫薇城主这几天不在城中,他应该去带兵视察防御去了,另外还有一个惊人的消息,昨天那个少城主死了!”

没想到消息传的如此之快,更没有想到老郭家的消息那么灵通,真可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种消息他都能打听的出来,不简单,看了景这一步棋没有走错,他更没有看错眼前的老头子。

能力,景是看到了,只不过他还是不太肯定李昊的忠心,毕竟这家伙是个严重的势力小人,没有利益的驱使他很快就会反水的,所以出于自己计划考虑,景还是没有对之道出实情。

“哦?紫阳死了?”这事本来就是他做的, 可此时又装出茫然无知的表情,很显然景也在演戏。

“是呀,上午还好好的,下午老妈子去探望,就发发现他没有了脑袋,场面很是吓人,现在紫薇城主还不知道, 如果知道的话,不知道紫薇城会翻起什么波浪!”李昊一脸的担忧,很显然他也怕这件事会连累到自己。

景当然明白他的疑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宽慰道,“没事的,这件事无凭无据,他还是不敢去乱来的,更何况就算是他们追究,也不用怕,说不好六大势力什么时候就打进来了!”

“哦?是哦,你说紫阳之死会不会与六大势力有关?”一语点醒梦中人,景如此去说,他当然也反应了过来,只不过一提及这样的事情,李昊还是忍不住的惧怕。

“其实你不要怕,我让你去打听那些江湖人士,其实也不是没有后路,那群人大多数都是与紫薇城不合之人,如今战乱,他们被困在这里,自然会有怨言,只要我们这些人团结在一起,暗中做一些小事情,假以时日就算是紫薇城被破,我们也算是有着一线退路不是吗?”景话里话外也在不断的安抚着李昊,李昊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一听景这么说,他这才被从中点醒了些许,连连的点头示意,咧着大嘴就是一阵傻笑。

“是是,有老爹爹在此,孩儿自然不会惊怕,这样吧,我把这五百人约出来,咱们找个时间说一说怎么样?”真是没想到,李昊年纪大了点,但事情做的还是毕竟严谨的,他这么一说,还真让景改变了看法。

点了点头,投以赞许之色,景说道,“你看着安排,如果能约到一起,自然是最好不过!”

第四百七十八章 城主紫薇

万万让人想不到的是,李昊还真有点本事,到了晚上,还真就约来了这一众的江湖中人,在李昊的带领下,他们在一处废旧的庄园之中集合一处,这群人蜗居在紫薇城之中已经有半年之久,由于臭味相投,所以就抱团聚集在了一起。

他们不服从城主管辖,自己独来独往,同时对于现状非常的不满,可是城门紧守,外有大阵,他们根本就找不到出城的方法,所以只能充满怨气的待在这里等待时间,起初大家手里有钱有吃有喝,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钱没了又没有后续给养,这群人都没有了经济来源,就开始暴躁了,他们想过去抢,但紫薇城明文规定保护百姓,故此这件事也被无尽打压了下去,而且,经过这件事之后,这些江湖之人也越发的痛恨紫薇城主了!

再加上李昊这老头子用重金收买,老郭家不缺钱,也不缺粮,在这种糖衣炮弹的攻击之下,所有的江湖人都变成了孙子,他们一个个眉开眼笑的完全没有了气节。

李昊好像为了找点平衡,把一群人驯服的服服帖帖,纷纷抬着脸的叫干爹,如此一来,景翀的身份又被抬了起来,一进入庄园之中,齐刷刷跪倒一地,还不待他站稳脚步,喧哗之声就已经传到了耳边。

“干爷爷在上,请恕小孙孙迎接来迟!”

看到这群嘴脸,景翀打心眼里看之不起,可他中心思想是为了拉拢这群人,能不用自己多费唇舌就已经足够了,至于他们怎么称呼,就随他们去吧。

“大家快快请起!”景翀很是体贴的将众人扶起,如此态度也让这群饱经风霜的众人感激不尽,大家纷纷落泪,一时间场面倒显得格外的压抑。

为此,景翀为了不过多的耽误时间,连忙岔开了话题去正面面对这样的气氛,“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其实说到惨,我跟你们是一样的处境,这几个月来,大家都不能走出紫薇城,真可谓有家难归,有国难投,但是我们要相信,只要敢于反抗,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景翀这么说,还真的起了一点作用,在场之人无不瞪大了眼睛,一个个期待般的看着景翀,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但一想到城外的滚木礌石法阵,一个个又蔫头耷脑的沉寂了下来。

如此表现,景翀当然明白,所以不待众人提出异议,他就率先挺身而出大声说道,“大家可以放心,走出紫薇城的方法我已经找到了,只不过要冒险而已,不知道在做的有几位有这种胆量?”

一听说有了希望,大家又一次瞪大了眼睛,其中几个胆子大的人纷纷挺身而出,其中一个看着稍微有点威望的中年人眼睛一瞪大声说道,“他奶奶的,富贵险中求,我就不愿意饿死在这里,但凡有一点血性的人都会不惧凶险,最基本博一博我们还有希望!”

他这样说,也顿时带动了众人的情绪,一时间各种沸腾之声不绝于耳,他们竟然变得空前的凝聚。看到这里,景翀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看着众人,沉吟了片刻说道,“既然大家都愿意冒险,我也就放心了一些,切记住这都是为了大家着想,我希望你们把握住自己,只要听我的安排,保准能够走出

紫薇城!”

“放心吧干爷爷,有您在,我们死不足惜!”有了这番话,景翀也就真正的当下心来,就算是有那么几个背叛的他也不怕,至多自己身子一闪走人就是,最后遭殃的还是他们。

权衡利弊以后,景翀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他看着众人,说道,“其实我都已经探听好了,紫薇城主紫薇身上有一本有关记载法阵的图纸,只要我们得到图纸,就已经能够按照图纸破了大阵,而且这几天紫薇前往巡城,应该有听说他儿子紫阳的消息,我们联合众人,只要等到紫薇城主返程之际予以偷袭,然后得到图纸,就一定能够从此间突围出去。而且紫薇返程的路线李昊也都打听清楚,只要我们按计划行事一定会万无一失。”

虽然早知道会冒些凶险,但这群人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要冒如此大的凶险,与紫薇城主正面冲突,他可是烟花十三城十三太保之一的紫薇呀,整个紫薇城在他的手中,守护了几个月之久,就连那所谓的六大势力都不能奈何的了他,自己区区五百之众,莫不是疯了?

面对一众的质疑与不可思议,景翀微微一笑,毕竟这些事情对于自己来说很是简单,可对于眼前的这群人根本就像是天方夜谭一般触不可及,他们质疑也无可厚非,自己让他们相信就是了!

自信的笑容,掺杂着几分寒气,景翀没有说话,一伸手凭空就出现了血王刀的影子,血王刀随风就长,顷刻间长了几十倍有余,一柄大刀俨然有一间房子大小,就这样,还是被景翀抱在怀中,他轻轻一用力就要朝着脚下的地面砸去,随即被惊怵的众人拦截而住。

“干爷爷,息怒,干爷爷神人也!”在场之人虽然都是江湖中人,但是他们哪见过这个?一柄武器变成房子大小,那得有几万斤的重量?眼前的少年轻而易举的将之举起,这足以证明实力了,为了避免造成没有必要的损失,他们这才跪倒请求表示臣服。

看到取到了应有的效果,景翀也很满意,并没有多说什么,他挑选了几个头脑聪明的,实力较高的做头目,像什么黄老三,刘天,欧阳靖等等,十多个人在那制定计划。这些事也都没有瞒着李昊,景翀的所作所为早已经让他眼界大开,这老头只对景翀佩服的五体投地,干儿子的身份也做的非常到位,端茶倒水好不勤快。

按照李昊的说法,紫薇应该在子时返回城主府,会路过一个叫做西拱桥的地方,那里有点偏僻,两边都有花园,守卫也没有那么多,所以那个地方就是他们计划所在。

按照计划,几百人分散开来,饱餐战饭,然后隐蔽在花园两侧,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子时临近,果然发现西门处人影晃动,一队人马从那里掠过,来人有一百多人,行色匆匆,为首的是一员武将,周身上下金甲金盔,手中拖着长枪,看年纪在五十多岁年纪,一脸愁容,三缕长髯飘散前胸,看起来倒是威风凛凛。

景翀隐藏在一颗树后,他看见来人,一眼就认出了对方身份,城主十三太保紫薇!冲着身后人示意一番,他身影一闪就来到了大路中间,往那地上一坐就挡住了去路。

大半夜,冷不丁黑影一闪

挡住了去路,为首紫薇不由得心神一震停住了脚步,不由得大惊失色,怒不可遏,他冲着景翀就是一声断喝,“大胆狂徒,半夜三更,为何挡住本城主去路?来人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身后两旁的护卫就一拥而上将景翀围在当中,可就在此时,道路两旁的花园之处一声呼喝,又有几百人集结而上将这些护卫围在当中。

看到这副阵容,刚刚还怒不可遏的紫薇又是一惊,他四处观望了一下,看到的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忍不住眉头一挑,笑出声来,“呵,没想到你们如此胆大,竟然围堵本城主,要想一下,这城中还有几万军队,难不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

面对这番官话,景翀噗呲一笑,回过头来,他依旧盘膝坐在地上,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城主,目光之中却露出了一抹杀意,“呵,好大的官威,紫薇城主,你应该知道,烟花十三城,有九城都已经沦陷了吧,还有你们的大将军来孤儿,早已经犹如丧家之犬般逃的不知所踪,你还在这里苦苦挣扎,是不是有点熊心豹子胆了呢?”

景翀这样说话,可着实让紫薇为之一惊,他三令五申的封锁消息,可实在想不通眼前看起来衣衫褴褛的少年怎么知晓?而且看其模样胸有成竹有恃无恐,莫不是敌人派来的奸细?

心中一震,紫薇很快又想起来儿子死亡的消息,两方面一对,他的心里顿时明白了过来,“你究竟是谁?我儿子紫阳之死与你是不是也有关系?”

紫薇可真是个老狐狸精,他的经验很明显不是那个饭桶紫阳可以比拟,也难怪他能够独守紫薇城这么久,看来与他个人的本事还是有脱不了的干系。

面对如此聪明人,景翀当然也不想隐瞒,他哈哈一笑站起身来,“紫薇城主果然不是一般人,不错,紫阳那个败类就是我杀的,不过我也只是为你清理不孝子而已,那家伙生死攸关把什么都卖出去了,这样的人留他何用?他死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两个人谈话,真可谓剑拔弩张,而景翀的话音刚落,就直接正面确定了消息,紫薇那张泛黄的面皮瞬间凝成了紫色,他目露寒光释放出一抹的恨意,眼睛之中都要喷出火来,但他毕竟不是一般人,为了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他不得不忍住怒气,“你究竟是谁?来紫薇城所为何事?”

又一次扯到这个话题,景翀不急不慢,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是谁无关紧要,最主要的是你要拿出法阵图才行,我这么多兄弟都要出城,所以暂时来讲,我只是个来拿阵图的人!”

景翀不想太多的暴露身份,所以只是道出了自己的目的。他这么一说,对面的紫薇可真的变的慌了,滚木礌石阵的阵图,在整个紫薇城来说都是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所知道之人非常有限,眼前的少年竟然知道这个秘密,由此可见,他说的没错,这秘密就是自己的儿子紫阳说的了。

一想到此处,紫薇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了,他不由得怒火中烧,同时忍不住破口大骂,“那个废物果然该死,连这种事情都说出去,该杀,该杀!不过,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秘密,那么在场之人,就一个也别想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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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陷入僵局

“哈哈哈,紫薇城主所言不错,今天一个也别想从这里离开!”景哈哈一笑,冷不丁拿出了血王刀,刀气一闪而逝,下一刻他就已经出现在了紫薇身前三尺之内。

“啊!”紫薇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少年会突然间毫无征兆的发动攻击,下意识向后退居身形,手中的长枪一扬就挡在了身前。

“法阵图在哪里!”景毫不在意,用手一翻,血王刀拨开了长枪的枪锋,与此同时,强大的威压弥漫开来,顿时让在场之人为之一惊。

“好强大的威压!”紫薇暗道不好,他万万没有想到,紫薇城之中竟然还隐藏着如此高人,不由得大惊失色,他瞳孔之中都流露出一抹忌惮,可他毕竟不是一般人,面对威慑,不卑不亢,充分的展现出将军应有的骨气。

“哼,想从我手里拿到阵图,做梦吧你!”话音刚落,紫薇手中的长枪就再次一翻,虚空之中一个怪莽翻身,长枪带动着光芒就朝着景面门刺去。

这种层次的攻击,根本就不能奈何景,他宛如老叟戏婴儿一般与之周旋,一时间黑夜之中只看到一道金光上下翻飞,长枪凌厉,却始终找不到敌人的踪迹。

不消几个回合,紫薇气喘吁吁的停止了攻击,他感觉到了空前的无力,眼前的少年无论是身法还是自身的境界,都远非现在的自己可以比拟,在这种情势之下,他所有的攻击都只是徒劳而已。

“说吧,法阵图在哪里?现在我不想杀你,但别挑战我的底线!”虚空之中再次传来了景神秘的声音,他整个人宛如鬼魅一般来去无踪,谁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人是鬼!

景如此神秘,紫薇与所带领的一百多名护卫全然陷入忐忑之中,一个个目露惊芒缓缓倒退,可无论如何都不能从这包围圈之中突围出去,那看起来乌合之众般的江湖人也充分的表现出自己的战斗力量。五个人打一个,不费吹灰之力就在瞬间将一百人尽皆降服。

如此顺利的战斗,所有人都始料不及,所以场面也很快就变的安静下来,此时包围圈之中只有一个紫薇,他也在瞬间变的恐惧了起来。

“你在哪,你给我出来,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忤逆犯上的?有本事你与我正面一战!”紫薇彻底变的疯狂,他发疯了般肆无忌惮的舞动着长枪,同时完全失态般的扯着嗓子呼喊,可随着他话音刚刚落下,就感觉到脖颈一凉,身后站立一人。

面对利刃相向,紫薇身体一震再也不敢移动分毫,他颤抖着嘴唇,也没有了之前的狂傲之态,“前辈息怒!”

话锋一转,他竟然变换的如此之快,景都以为会顺利的问出法阵图的下落了,所以自身也就放松了几分警惕,“怎么样?紫薇城主,是不是可以交出法阵图了呢?”

景一手拖着刀,目光却死死的盯着对方,却见那紫薇满脸的恐惧,可眼神之中却充满了狡黠,这一点景

并无察觉,“前辈息怒,我答应你交出阵图,你先把刀拿下来,我这就来取!”

如此顺利的顺从,景也有点怀疑,所以一直在注视着对方的举动,然而紫薇并无异样,索性他撤开了血王刀,就在紫薇身前站立而住。

再说紫薇,身体得到自由之后,依旧非常的恭敬,他从怀里摸索了片刻,还真就拿出了一个锦黄色的卷轴,他低着头,缓缓的将卷轴打开,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陡然间朝着景一抖,白色的粉末状物体就朝着景的脸上撒去!

如此近距离,又如此的突发,就算是景早有准备也没能逃得了粉末的侵袭,白色的粉末之中含有剧毒,一沾染皮肤就立即没入皮肉之内,起初痒痒的感觉,可眨眼间就与体内的血液融合在了一起,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胸口传来,景只感觉浑身上下的丹气都好像被什么东西遏制了一般再也难以调动分毫。

与此同时,紫薇面色一变,冷不丁手中的长枪向前一送就朝着景的心口扎去,这若给扎上,景就算是丹气境的高手也难逃一死。

然而就在此时,千钧一发,不知道何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喝。

“老贼,休要伤我兄弟性命!”一声巨吼响若惊雷,虚空之中一道巨大的黑影不期而至,黑暗之中一柄巨大的铁担从天而降,不待紫薇长枪移动,那大铁担就已经砸在了他那脑壳之上。

霎时间脑浆迸裂,花红的脑浆洒了一地,噗通一声巨响,死尸栽倒于地!

如此惊变,景也始料不及,他正在痛苦的抵御体内的毒气,只感觉眼前胖大的身影一动顿时出现了一人,那人身体胖大,笨而不拙,而且来的及时,一出现就是让景为之一怔。

他瞠目结舌的看着对面来人,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与之相遇,大脑短暂的空白,许久之后才吱吱呜呜的说道,“海,海渊,你怎么在此?”

来者不是别人,竟然正是本应该留在北沙城的聂海渊,聂海渊一铁担砸死了紫薇,瞬间露出了笑容,他看着对面的景,咧嘴一笑,说道,“没想到吧,你把我留在北沙城,我却帮了你这么大的忙,黑帅哥,我就是你的福气,离开我你随时都会有危险的!你看,刚才那有多悬呀!”

聂海渊依旧的没心没肺,可说话间虽然在调笑,但也充满了怨愤之意,一席话说的景哑口无言,也只能够连连的点头称谢,然而紧接着他的脸色就又变的难看了起来。

因为他看到了聂海渊的大铁担,更看到了躺在地上已经身死的紫薇,一想到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付诸东流,他整个人都变的无力了起来。

噗通一声瘫软在地,毒性的发作也随着他情绪的低落而变的迅速了起来,他这一倒,聂海渊顿时着急了起来,他一把抓住景,这才看清了对方身上的不适。

“你中毒了?”聂海渊一脸的担忧,

撒了大铁担就将之搀扶而住,然后伸出了手指搭在了景脉门之上。

可谁想,他的手刚刚搭在脉门,景就立即挣脱开来,用手指着不远处的尸体,他匆忙说道,“快,快寻找阵图!”

聂海渊很是吃惊,不明白景话中何意,所以并没有行动,这一下景真的着急了,“法阵图,没有法阵图,我们大军进不来,城中之人也出不去,你快点吧!”

景喘息的更加厉害了,可聂海渊依旧没有行动,他看着景神秘一笑,随即缓缓回过头来,冲着黑暗之中摆了摆手,然后说道,“你说阵图呀,那不是问题,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他这么说,景当然非常好奇,顺着手指之处看去,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一道佝偻的身影,那人满脸的胡须都发白了,满头的头发也都是白的,一脸慈祥的笑意,缓步而来,只一眼就让景精神为之一震。

“阴,阴三公!”一看到来人,景完全忘记了自身的毒性,身形一翻他硬生生的站了起来,目光之中露着狂喜之色,此时此刻他宛如身在梦中。

“哈哈哈,好小子,血狼王,没想到短短一年多的功夫你就提升到了这个层次,老头子一开始还不相信,可这死胖子非要让我老人家见识见识,不错不错,这几天我真是见识到了!”阴三公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依旧的精神抖擞,连说话的口气都没有一丝改变。

通过这番话,景不难理解,他们二位待在紫薇城不止一天两天了,而且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阴三公的注视之中,他没有出面,一大部分原因竟然都是为了观察自己。

心中有些不快,但一想到此间有了阴三公的存在,破除法阵就变的简单了,他也就释怀了几分,同时他还有满腹的疑问,所以看着聂海渊,他还要询问。

但他体内的毒也逐渐加深了,聂海渊当然清楚,这几年了他没有闲着,药术方面的造诣也有那么几分,袖子一挥从身上取出了一个药瓶,顺手就拿出了几粒药丸,大多都是百解丸之类 的药物,解除这些普通的毒药,应该是效果不差。

景没有耽误就服了下去,药丸服下,体内的毒素也就得到了控制,纵然短时间内不能完全恢复,可也不会太多的影响他的行动。

“老人家!”景上前躬身一礼,阴三公满脸带笑,然后点了点头,“血狼王不要客气,老头子此番前来,一方面为了解血狼王军之危,另一方面也想见识一下这所为的天然法阵,我与这胖子进入紫薇城已久,也算是摸索到了一些门道,可我发现,想要破阵,还是需要法阵图才是!”

阴三公这么一说,景的心又一次沉入谷底,说来说去,自己的努力还是白费了!

他用埋怨的眼光看着聂海渊,眼神之中的意思明了,那就是对方真不该如此武断,一铁担砸死了紫薇,以至于现在又陷入僵局!

第四百八十章 天地灵石

阴三公当然明白景的意思,他捋了捋胡须露出了笑意,同时展现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随后说道,“不打紧,不打紧,我知道法阵图的所在!”

如此言语,一经出现顿时让景与聂海渊两个人为之一惊,自己寻找了几天都没有找到法阵图的下落,而阴三公刚刚出现就知道了所在,不得不说对方的洞察力比自己强上许多。

但见阴三公朝前走了两步,然后弯下腰来,用手一撩紫薇的衣服,随后将盔甲解掉,一番忙碌之后,紫薇的尸体横趴在地上裸露出了后背,起初景不知何意,当对方的后背彻底露出之后,他才彻底明白过来。

“呵呵,我观察他许久时间了,他每一个动作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所以才知道法阵图的下落,血狼王这两天只顾着忙活城里的事情,自然是第一次见到紫薇,我可是一直都跟踪着他!”阴三公哈哈一笑,目光再次定格在了紫薇的后背之上,此时对方的后背,正好纹了一张图纸,图纸有山有木,有花有草,只是看上一眼就仿佛让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其中的千变万化,奥妙玄机外人自然很难领悟。

可阴三公不同,他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心喜,时间不大他眼睛一亮好像看出了什么,然后说道,“哈哈,滚木石阵,精髓原来在这里!”

像他这样的高人,一看见喜欢的阵法自然显得非常的兴奋,同时他如此说,更是给足了众人底气,特别是景,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迫切的说道,“老人家,你找到了破阵之法?”

景如此失态,围观的江湖人自然也非常心喜,虽然他们并没有听明白景他们讨论的具体内容,但是一听说可以破阵,这群人顿时都来了精神,一个个围观了上来,又一次将几个人围在其中。

“去去去,别打岔,这群都什么人了!”阴三公有些不耐烦的看着这群人,然后对着景问道,

“老人家不用担心,他们都是一些亡命之徒,现在归附到我们这边来,想必对于破阵也有些益处,这样吧,如今紫薇已死,紫薇城名存实亡,当下我们最重要的是先研究透破阵之法,只要大阵一破,大军开拔,这群人自然而然的就归附我们!”景很是兴奋,他一边指挥众人,一边拉着阴三公,这就要回到庄园之处。

可随之看了一眼紫薇的尸体,景灵机一动,手腕一翻,血王刀刀光闪动,刀法精湛,一刀将那后背之皮硬生生割下,犹如卷轴般的法阵图就这样落入手中。

点了点头,阴三公接过阵图,一群人也不管这混乱的局面,一转身就朝着庄园之处走去。

第二天,整个紫薇城都陷入了混乱之中,紫薇城主的死讯犹如炸开了锅一般传遍了满城,一时间各门的守将乱做一团,相互之间为了争夺城主之位互相争斗,所有的百姓都不敢出门,厮杀的战斗随处可见。

不用大军来袭,紫薇城就已经耗子动刀窝里反了起来,几万军队相互讨伐,这倒为景等人制造了可趁之机。

五百多人的散兵游勇,化妆打扮了一下,陆陆续续走出来紫薇城,他们直接来到了紫薇城外的大山之处,由阴三公带队,他们选择了正面挑战大阵。

滚木石阵,精妙就在于五行之中的,土木元素,借助独特都天地之力,它们自成一片天地。这种感觉,景体会的最为深切,毕竟数天前他可是独自一人从中逃离出来的,所以那种被捆缚攻击的威力他最为了解,故此这一次打头阵也是由他带队。

聂海渊紧跟其后,五百人则分做五队进山破阵。

按照阴三公的指点,首先要破紫薇树阵。原本紫薇树阵与石阵就是相辅相成的套阵,阵中有阵,想要破阵,就必须先切断两阵之间的联系。所以其手法相对也就复杂了许多。

不过有了法阵图之后,破阵的方法也明显的简单了许多。首先就是紫薇树阵,它的精妙就在于木属性之中的“变”字与“困”字,能够造成这样神奇的效果,其根本原因就是,土属性助长了木的生长属性,这里的灵气充足,所以在某种平衡的支撑之下,拥有着源源不断的能量。

而切断这种平衡的方法就是要隔绝石阵与滚木之间的联系,而这种联系按照阴三公的指示必须要用火。

这种火可不是普普通通的火,必须是强大的火能才行,而这几百人之中,唯一可以驾驭火能的,恐怕也就只有景了吧。

五百人分队一拥而上,很快就被缠绕而来的紫薇树团团围住,与以往一样,无论他们用刀砍还是用力撕扯都不能起到作用,但是在景巧妙的运用火能之后,庞大的火能量风暴在腾身而起的枝丫下方铺了一层火焰,那躁动不安的枝丫顿时变得老实了起来。

没有了能量的供给,这些枝丫徒有消耗而没有供给,渐渐的也就萎靡了下来,一旦放松了攻击的气势,这群人顿时来了精神,一路的披荆斩棘,就将一大片的紫薇树砍倒在地。

按照这种方法,他们势如破竹,一口气杀了三里多地,最终还是在山腹之中找到了阵眼所在,所谓的紫薇树阵,不过是依靠着一颗巨大的千年紫薇树而已,同样的方法,景利用火能燃烧,大家合力围攻之下,不消半天的功夫,整棵树被连根拔起。

阵眼一破,整个滚木山的紫薇树都消失不见,一路坦坦荡荡,再也没有了阵法的控制。

带着成功的喜悦,一群人并没有丝毫的耽误,他们一口气又跑到了山的另一侧,石阵,石阵相对滚木阵而言要简单许多,只不过凶险比之要多一点而已,毕竟沿路的奇形怪石很容易对人造成最直接的伤害。

像这些江湖之人,倘若放在平时,肯定是一种爬山的好手,可放在这里,很明显的没有了用武之地,混乱的山石四面八方而来,一瞬间就冲乱了人群,虽然并没有人死亡,可受伤之人却不在少数。

按照阵图记载,石阵的阵眼应该在山腹之中,像这种大山,灵气异常充沛,石阵能有如此威力,不单单依

靠自身的的山势,更多的还是能量的驱使,而这种可以驾驭天地的能量就是灵石。

灵石可以带来能量,景是第一次听说,但同时他显得非常兴奋,因为阴三公说,在诺大的狼族部落之中,灵石的存量并不是很多,正因为这样它显得非常珍贵,而且灵石不仅仅可以带来能量,更能对修行者带来补益,像他们这样的修行者,倘若有一块灵石傍身,以后的修炼必定可以事半功倍。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景也显得格外的激情,他一马当先,手中的血王刀肆意挥霍,所有滚落的石头都被他砍翻一侧,身后五百人辅助,再加上阴三公利用法宝罗盘指引方向,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阵眼所在的位置。

阵眼就在山腹的一个寒潭之中,蒸腾的烟雾释放出阵阵凉意,几百人围在旁边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阴三公用罗盘定住周围的能量波动,景则一咬牙跳去了寒潭之中。

众人带着担忧之色,而景则顶着巨大的压力潜入了寒潭之底,刺骨的寒意让人瑟瑟发抖,这里的水竟然比之当年在泽中泽时还要刺骨。这还是景突破丹气之境后的感受,由此可见两大寒潭之间的区别。

好在景还有经验,而且这寒潭之中并没有荒兽守护,景在潭水之中潜伏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灵石的所在。

稍微放松了一下,他开始仔细的观察寒潭之中的动静。时间长了他渐渐发觉,有一股淡淡的蓝光不断的冲噬着水流,动静不是很大,但也可以看得出那种小波的涟漪。

看到这里,景心中大惊,本着猜测之心,他小心翼翼的沿着轨迹寻找,而且他生怕自己动静打乱了这种轨迹,所以一般他都是看出两丈后才移动身形。

整整下潜了五十多丈,再往下游,那种波动就变得强烈了起来,他能够看到一**犹如水柱般冲击的能量不断上升,同时蓝光大作,在那潭底之处赫然出现一块晶石。

晶石通体的蓝色,没有光的辅助,它依旧发出阵阵蓝光,蓝光很是耀眼,一时间竟然让人难以适应,特别是那种刺骨的寒意,也随着他不断的靠近而变得更加强烈。

景屏住心神,体内的丹气也疯狂的运转了起来,下一刻他陡然加快了游动的速度,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来到了那块晶石的面前。

晶石看起来有手掌大小,可真正发光的部分却只有拇指大小,看到此处他不仅有些暗叹,大自然真的非常神秘,就这么小小的一块石头,竟然就是整个滚木山石阵的阵眼,它提供的能量,就连自己丹气之境都难以驾驭。

可以想象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灵石丰富之地,该有多少凶险之地?

按耐住内心的波澜,他伸出了手去触摸灵石,手指刚刚沾染,就感觉到一股至寒传入体内,眼看着手指头都结了一层冰霜。

景大惊连忙抽回了手掌,满脸尽是忌惮的看着眼前的灵石,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得手!

第四百八十一章 六大兵团

“如此触手冰凉,看样子只能用蛮力了!”景眉头一皱,随后心念一动又看向了自己手中的血王刀,血王刀削铁如泥,想要将一块灵石切下来倒也不是一件难事。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手中血王刀一翻,刀光顿时闪动起来,刀锋必现眨眼间就朝着那拇指般大小的灵石之上劈砍而去。

咔嚓一声断裂声响,拇指般大小的灵石果然从那拳头般大小的石头上切断开来,虽然切断了灵石,但景并没有伤害其根本,因为那拳头般大小的石头才是灵石能量吸收的部分,相信假以时日此地还可以汇聚出同样的灵石。

灵石断裂之后悄悄的就朝着下方落去,景眼疾手快,一把将之抓住,奇怪的是,这一次灵石入手竟然没有了冰寒之意,取而代之的竟然一股暖暖的能量波动,这次不算,晶灵石入手,那种能量不断的冲入体内,竟然与体内的丹气产生了共鸣,顷刻间让丹气变得活跃了起来,他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精神也为之一震。

难道这就是阴三公口中所说的灵石补益么?是不是有了它,自己的修炼就可以事半功倍?有了这种想法,景欢喜不已,没想到这一次紫薇城之行收获如此丰厚,不仅破了令六大势力望而却步的滚木石阵,更得到了如此天材地宝,看来连老天都在帮助自己成功了。

心中上下浮动,他不敢有所耽误,一转身就要朝着寒潭之外游去,就在此时,轰隆隆一声巨响传来,巨大的动静连整个寒潭都摇晃了起来,灵石的断口处一阵锋鸣,冷不丁传来了一阵强烈的热流,与此同时景惊讶的发觉,在那断口之处的石壁之上,突然间裂出了一条缝隙,一道红色的光正从裂缝之中不断溢出,红光一接触寒潭之水,顿时爆出了一阵白色烟雾,蒸腾的感觉不断溢散,也立即让景为之一动。

“啊?竟然是岩浆火石!”这样的能量景见过,正是火山喷发的前兆,想当初迷仙谷修炼之时就见过这种情形,只不过此时处境不同而已,毕竟寒潭外还有几百名江湖之人。

意识到危险的降临,景不敢耽误,手握灵石,身影犹如离弦之箭般疯狂的朝着寒潭外逃去,而脚下的岩浆更是冒着泡不断翻涌,紧贴着景身后就冲了上来。

哗哗哗!

水流涌动,巨大的压力从寒潭之中一冲而上,寒潭外的阴三公面色一沉,久历经验的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挥手朝着众人示意,同时大喝一声催促众人逃离。

就在此时,寒潭之中一道水柱冲天而且,水飞洒开来,其中一道人影凌空而立,定睛一看正是景,景极其狼狈的看着众人,然后冲着脚下大声呼喝,“你们快走,火山要喷发了!”

一句话造成混乱,五百人的队伍宛如惊弓之鸟般疯狂逃窜,巨大的烟雾犹如狼烟一般涌入天空,蒸腾的热气不断扩散,眨眼间就将整个滚木山上空覆盖,一道明火从寒潭之中冲将而且,嗤嗤的火焰宛如游龙一般冲天而起。

“快跑!”

人们乱做一团与时间赛跑,而刚刚跃空

而起景则林立当空,一手握着灵石,另一只手则肆意的挥舞着血王之刀,强大力量的驱使之下,他妄图利用血王刀的力量去阻挡火山的喷发,继而为大家争取时间。

轰!火焰再次窜动而起,景毫不示弱,血王刀一刀劈出带着旋风就朝着寒潭深处劈砍而去,这一刀威力极大,硬生生将火焰压了下去,而寒潭两侧的寒潭之水则趁势淹没而来。

水与火的交融虽然削减了势头,可也爆发出巨大的能量,两种交锋毫不相让,刹那间滚滚烟云弥漫而起,强大的冲击之力毫不隐藏的朝着景冲击而去。

虚空之中,被强大力量一阵冲击,景如此强悍依旧被吹动的一阵晃动,好悬没有从高空之上坠落而下,好在他还有灵石的支撑,刚刚被打断的丹气,在灵石的补益之下瞬间就爆发而起,他宛如有着用之不竭的力量,一刀连着一刀的就朝着火焰劈砍而去。

如此强大的火焰,完全不是景自身修炼的火焰可以比拟,他如果还想再进一层,那么就必须要修炼五行诀之中的五行火诀,只有将五行火诀修炼到大乘,才能够真正的完善御火之刀。

他心里明白,所以当下还是非常小心的,而且这个节骨眼上,他更要照顾众人的安全,根本就没有空暇去领悟五行诀的精髓,无奈之下唯有在战斗中不断的积累,继而以后慢慢沉淀予以领悟了。

心中如此决定,景就更加注意的去了解火山喷发之时产生的火焰能量,此时此地,水、火、土,三大能量都有一定的掺杂,景虽精,却不能同时领悟,只能够凭着经验去感受其中的变化。

手中的刀不断的变换,他尝试着利用御水、御风、御火,御泽,这四刀反复的锤炼,这四刀真正圆满的只有御水与御风诀,御水诀完全是之时自己修炼五行水诀之后圆满的写照,而御风诀则是修炼了五行木诀之后的写照。

而五行土诀,针对的御山诀,自己还没有触及,而如今的火焰则也可以让御火诀进行圆满,只不过现在的景根本没有时间修炼,所以他所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风、水两刀了。

别看只是两刀,放在景的手中可真是千变万化,每一刀劈砍而出,都能够极力的压制住火焰的喷发,就这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他就整整压制了一百二十八次,如此反反复复的拉锯,虽然争取了不少时间,可也彻底的激怒了滚木山的火焰。

这些火焰岩浆,本来就是来自于地心之中,灵石原本就是镇压火焰的目的,如今被景取走,顿时打破了平衡,如今的火焰根本就不是人为可以压制的住,表面看似强势都压制,实质上早已经增加了地心的压力。

当火焰岩浆的力量完全超过了景的压制之后,它顿时爆发出独属于地心火焰的力量。

嘭!一声巨响惊天动地,就算是身在百里之外都能够听到,大地颤抖,飞沙走石,天地都变得混乱了起来,一股咕噜噜的沸腾之声从寒潭之中传来。

所有的潭水都已经蒸发殆尽,寒潭之中一片火红,巨大的光直冲霄汉,在这种高温的蒸腾之下,原本溢散

在空中的白色烟雾也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红光映彻之下,顿时染红了天。

与此同时,伴随着咕噜噜声音的消散,一股强大的滔天岩浆从寒潭之中喷洒而出,火红的岩浆根本不容违背,它倾泻而下,宛如大江决堤,流淌而来,眨眼间覆盖了山石,燃烧了残存的紫薇树,黄色的火焰很快就被红色代替,沿着满山流淌,瞬间就将所有的通道堵截,还好在五百人的队伍由阴三公指挥,在岩浆淹没的瞬间逃离了出去,可紫薇城守卫山间通道的卫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在大火覆盖之下,整整一万守军葬身火海。

好在岩浆只是覆盖了整个滚木山脉,并没有朝着紫薇城汇聚,保证了几十万军民的安全,可就算如此,整个大火也整整持续了半月之久。

这场灾难,虽说是人为的因素,但也算是血狼王君完全收服炎州的第一步,此战僵持数月没有进展,这一次将之彻底击溃,虽然说烧死了一万守城之兵,但比之双方决战带来的损伤,无疑是少了许多,而且不费一刀一枪,和平解放了紫薇城!

而景此番壮举,又一次见证了血狼王威风,就连阴三公都不仅投以佩服之色,而六大势力则更加仰慕,在大军进驻紫薇城之后,六方势力正式合股,统一遵从血狼王号令,而且统一了编制,更改了先前的六大军团,建立了完整的军队体系。

按照景的设想,整个军队的划分有六个兵兵团种,第一为步兵,也就是主力兵,有五大上王名誉统领,齐离出任元帅,李三原辅助,第二为飞行兵,适用于侦查打探等动作由黄金鹏出任先锋统领,第三为骑兵主力,同属主力兵则有吕海龙先锋统领,第四为匠兵,是之前匠兵与甲兵的合成部分。用于打造兵器盔甲当仁不让的由八匠盟姜霸芝与铁帽子铁弘烈共同统领。第五为骑射兵,用于远程攻击。则由蝎王谷谢无伤出任,只不过谢无伤不愿出头,这个担子则直接落在了他儿子谢思吉的身上。

至于第六的军团就有点神秘了,他就是整个血狼王兵的最大的辅助团,这人数不多就十几二十人而已,它的名字被称作秘师团,这群人都将是了不起的人物,秘师团由阴三公郝三婆两位前辈带领培育。他们二老原本就是老狼王时代的秘师,原本已经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只不过一听说老狼王惨死的消息后,便大加愤慨,再加上景的一再哀求,最终决定为血狼王军培育新一代的秘法师。

这个机构非常隐秘,只有几个人知道而已,所以作为秘法师的存在都一直神神秘秘,而且阴三公不愿意出面,所以血狼王军的战斗,他们基本不会参与。

就算是如此,景也已经非常开心了,有着这二老都帮助,不仅对大军攻打血狼杀,狼族王室有所益处,就连自己的修炼,也算是有了名师的指导,他当然乐的其所。

再加上,此间大事都交给了齐离与李三原等人,他也乐的清闲,除了一些重大的决策之外,更多的时间他还是在不停的修炼,他知道,自己要面对的困难还有很多,未来的挑战都是未知,只有强大的力量支撑,才能够让这个新兴的势力永久的持续下去!

第四百八十二章 寻找火灵石

顺利打下四芳城之一的紫薇城,大军通过整合得到了空前的发展,血狼王军与六军团主力顷刻间发展到了百万之众。

这种气势当真让人澎湃, 景这血狼王的称号更是如日中天,威震狼族,而且血狼王军所过之处军纪严明秋毫无犯,很快就得到了广发群众的认可,整个狼族部落纷纷归心,一战令之望而却步。

逃走的炎州大将军来孤儿原本想借助清州兵马卷土而来,但一看到血狼王军的威势顿时偃旗息鼓,选择了观望,就连清州之前追击八方盟的大军也在那种辗转之下晕头转向,没有交锋就选择了退却。

如此情形也为血狼王军制造了更好的发展条件,谁都没有想到他们会拥有如此强大的气势,血狼王之变,直接冲击到了狼族王室,血狼杀各种各样的暗杀层出不穷,可他们自始至终都找不到血狼王的下落,更没有机会成功得手。

短暂的休整之后,景最终还是将目光看向了剩下了三大城池之上,这三大城池南方的石榴城,北方的芙蓉城,东方的芍城,它们不被攻克,却始终像是一颗毒瘤插在炎州的心脏,只不过,那种天险的神话被攻克以后,三大城池也变得慌乱了起来。

天险可以守得了一时,却守不了一世,他们梦想之中的援军都被拒在了门外,他们自己又何谈突围出去?如今成为了瓮中之鳖,想要翻身断不可能。

故此,当下面对血狼王军,他们最好的出路就是招降。这件事情景根本就不着急,因为谈判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应该做的,相反的齐离主导了谈判,而谈判的好手竟然变成了聂海渊。

这胖子年纪不大,却非常会危言耸听,双方约定了时间,在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大义”之下,又加上挑不出骨头般的软硬兼施,芙蓉城竟然被他第一个拿下了,其实这其中还是不乏旋龟的功劳,谁都知道他与十大荒兽的旋龟交好,流沙河天险根本难不倒他,故此几番示威之后,守城的将军自己都腿软了,带着大军自动投降。

有了一战功成的例子,石榴城与芍城的守将也意识到了唇亡齿寒,不待大军开拔就纷纷出表投降,如此不费一兵一卒,顺利收服了四芳城,自此炎州彻底成为血狼王军的统治范围。

接下来的事就是要安顿民心,整顿内政,这一套五大上王都是好手,再加上李三原胸怀天下,几人配合,不消几个月整个炎州就已经万众一心,雷打不动。

一切稳定,景则没有一丝的空闲,他仿佛一下子都被刚刚得到的灵石吸引住了,每天除了废寝忘食的修炼,更多的还是再酝酿如何修炼五行法诀,还有就是他也惦记上了四芳城的其它几个法阵。

如今紫薇城的法阵被破,紫薇城没有了天险,却被阴三公利用其它的法阵代替,虽然威力不如以前,可也能起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就是有了这种收获,景也将目光看向了南方的火

焰山。

火焰山更是玄妙,那里终年如火,异常的干旱,整座大山连绵百里尽是岩浆,按照阴三公推断,其中一定隐藏着一颗灵石,而这种灵石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之中的火灵石。

自己修炼五行火诀迟迟没有突破,想必有了火灵石的帮助,一定能够真正意义上的圆满,而且经过这一段的研究他也从阴三公的口中得知,灵石的各种种类,先前滚木山的灵石,冰凉清透,能够有效的提成修炼品质,那就是一种最纯净的灵石,里面蕴含的能量,最为纯净,是提升自身修为的最好辅助。

当然,除了这种最纯净的灵石之外,还有根据天地万物属性侵染的元素灵石,这种灵石其自身原本就是纯净灵石,可是由于灵石能量接触属性的不同渐渐的被元素侵染,久而久之形成了各种各样的元素灵石,就好比火灵石,就是可以同时增加法诀修炼与修为修炼的上等灵石。

只不过这种灵石也有局限,它的通用性就比较局限,没有修炼这种元素的人使用火灵石就会被火灵侵蚀造成反噬。

阴三公对于景的修炼帮助很大,这一段他的境界稳固,看似没有突破,自身丹气精纯度得到了质的提升,他稳稳定定的停留在了丹气石门之境。

而五行诀修炼,五行水诀,五行土诀与五行木诀都有了一定造诣,当下最为迫切的还是五行火诀,只有五行火诀的大乘才能够相应的去提升血河八刀的威力。

火灵石也成为了景志在必得的东西,所以这一次,他非常的认真,也非常的激情,一个人轻装上阵就朝着火焰山走去。

火焰山熊熊烈火,其火焰终年不灭,其根本就是隐藏在山体腹部的火灵石作用,这一次可不比之前,火焰的能量毁灭性极强,先不说接触火灵石了,就单单这百里的火焰风暴都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只不过景还是有一些信心的,因为当初修炼御火之刀时他就曾经接触过抗衡火焰的方法,当初自己还在战气之境,利用战气护体的方法去接触火焰,不仅能够对自身的战气锤炼,更能够快速增加修为。

到了丹气之境,这种消耗明显的比当初强势了许多,丹气的精纯度远非战气可以比拟,故此,利用丹气护体,其持久度也相对延长了许多。

有了这份依仗,景飞身形就跃入了火焰山之中,炙热的火焰可以焚烧一切,但是体内源源不断的丹气就好像燃油灯之中的燃油,它可以被燃烧,但也可以持续支撑,直到油尽灯枯,自己也就没有了防御的本钱。

初步估算了一下,按照自己现在的境界,想要稳定的燃烧自身的丹气,恐怕至少也要一天的时间,有一天的时间足够了,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火灵石的下落。

就是有着如此依仗,景显得有恃无恐,完全无视满布的火焰,他犹如猿猴一般上窜下跳,穿梭在火焰山之中。火焰山

满布的红色石头,每一个石头上都是炙热无比,这些虽然危险,可也算不了什么,最为危险的还是那些老化的石头,终年的燃烧,有些巨石早已松动,倘若一个不小心踏入陷阱之中,一定会对自身的平衡造成影响,可一旦打破了自身平衡,这满布的火焰瞬间都可能将自己化为灰烬。

小心翼翼的前行着,他不断的感受着火焰的温度,起初只是热,热的大汗淋漓,可随着他渐渐深入,这种热完全被炙烤的感觉代替,景能够感觉到,一道道火焰上下穿梭,宛如火刀一般不断的劈砍在自己身上,每一次劈砍,身上的丹气光罩都会剧烈晃动起来,与此同时,体内都丹气也成倍的消耗,对身体也产生了巨大的负荷。

为了避免这种负荷的增大,景也渐渐的学会了躲避,或者反抗,尽量的减少攻击或者自身行动的消耗,他愤然反击。

可伴随着越来越靠近山腹,火焰之刀的威力也变得更加强大,一开始只是一刀一刀的砍,到了现在竟然形成了一阵阵的火焰风暴,没一个风暴的席卷都宛如数千把刀同时绞动而来,单单这种威力,不需要火焰炙烤就足以将人乱刃分尸了。

意识到这种强大能量带来的凶险,景终于还是决定全力以赴。身体在风暴的边缘上下翻飞,他尽量躲避着火焰风暴的沾染什么不断的飞临其中,然后利用血王刀格挡。

而火焰风暴的密度却伴随着他不断的深入也变得更加的密集,一波接着一波,呼呼闪动,让人应接不暇,这才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他就已经气喘吁吁的挥汗如雨。

体内丹气消耗巨大,已经有三分之一的丹气被之消耗,如果再按照这种趋势发展,恐怕不消半日,自己就已经变成齑粉了,更别说去寻找火灵石了,纯属于天方夜谭。

深呼了口气,他定了定神,还是决定不再去主动招惹那些能量风暴,可不去招惹,自己消耗还是很大,无奈他唯有利用巧妙的身法不断躲避,尽量的避开正面冲突,除非时不可解,他不轻易调动能量抵御。

百里的火焰山,他步步维艰,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他仅仅深入了十多里而已,他还要顾虑到回程,一旦此举不能成功,自己还要返回出去的丹气从何而来?

回气丹?那种高级别的东西,自己目前还不敢奢侈,不过既然已经进来了,就应该学会放手一搏。

心中暗暗打气,景浑然加快了自身的速度,反正都是消耗,与其在这里耽误时间,倒不如势如破竹般的冲将进去,然后缩短自己浪费的时间。

十多里的火焰风暴可真的让景吃尽了苦头,他御风飞行,飞的很快,而火焰风暴的密集也远远超乎了想象,说不去反击,他还是挥出了一百多刀。

刀风覆盖,掀起万丈豪情,可就在他即将离开火焰风暴区域的瞬间,眼前的一幕再次让他陡然变色。

第四百八十三章 火焰深渊

风暴之中竟然幻化出了许许多多的火焰荒兽,这些荒兽通灵了一般栩栩如生,有飞起的鸟兽,有奔跑的陆地荒兽,更有海中才有的鳞甲荒兽,这群荒兽张牙舞爪的就朝着景扑来。

呼啸的火焰荒兽每一个都显得格外的强悍,它们虽然不及真正的荒兽,但自身的能量同样大的惊人,刚刚看到目标就顿时露出了凶残的面目,一个个匍匐前进朝着景就是一阵撞击。

呼!首先扑来的正是一头火焰豹,它通体的红色,速度快的惊人,只是火光闪动就已经朝着景的心口抓去,张开了血盆大口足足可以将一个人吞下,而现在也正在朝着景的头部撕咬而去。

吼!形象的吼声让景为之一震,他不敢大意,一侧身躲过了脑袋,与此同时连忙挥动血王刀予以抵抗,丹气挥洒,施展的正是御风之刀,此刀速度极快,又有推动之势,故此刚一施展就顿时对火焰豹产生了强大的波及。

御风之刀已趋圆满,随意的挥洒就足以掀起滔天之势,虚空之中宛如平生了一张大手,硬生生将火焰豹从中一撕两半,进而伴随着一阵凄鸣消失不见。

这还不算,强大的刀风席卷开来,宛如被飓风吹拂了一般,那密密麻麻的火焰荒兽顿时为之一顿,随后相继朝着两侧逃避而去。

如此威力,景也非常惊讶,对于自己的一刀之威,他也有着几分的得意,短暂的停留之后,他连忙飞身形就朝着那刀风波及的空隙钻去。

可就在此时,刚刚被一刀劈开的火焰,在退缩到一定程度之后,陡然间反转了回来,而且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种反转而回的威势竟然比之刚才又增长了一倍。

看着那又一次汇聚而来宛如小山包大小的火焰荒兽,景不由得暗叹不好,可事已至此,抱怨是于事无补,他唯有想尽一切办法予以应对才是。

用什么方法呢?如今自己的消耗巨大,看来想要支撑一天的时间断然不太可能,当下自己唯有泼出命来放手一搏了。

既然要放手一搏,那么就要不去瞻前顾后,更要正面面对,在最短时间内找到火灵石才行。心中这样想,景就再也不敢多想,手中血王刀一横,他选择了毫无保留的挥洒。

既然是越战越强,那么自己就用最强悍的力量驾驭它强,反正当翻倍的能量来袭之时自己会有一定的空隙,只要自己把握的好,就一定能够在最短时间内走到火焰山内部。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这种道理景明白,可是这一次道理不太一样,他强我更强!必须要用这种霸道的威势来争取时间了。

一刀劈出,同样的御风之刀,景整个人的气势都被发挥到了极致,拖起的刀芒何止百丈?强大的威势压制之下,那些原本狂躁的火焰荒兽顿时表达紧张了起来,一个个略显怯懦的看着眼前的刀风,下一刻竟然极其灵动的四处逃窜。

此时此景,景不得不为之失笑,这样也好,少了它们的羁绊,自己这一刀也将更加强悍。

预料之中的效果还是在一刀劈砍而

出的瞬间浮现而出,景这一刀威力不同凡响,一刀砍出整整一里多地的方圆都被开出了一条通道,滚滚火焰四处溃散,宛如涨潮的海浪一般上下翻腾。

看到这里,景大喜,他一闪身就跳到了尽头,眼看着巨大能量开辟而出的通道正在合拢,而且看那滔天的气势,其威势竟然又翻了一倍,而且这种合拢之势也变得更加迅速了。

景大惊失色,他没有一丝的犹豫,又一次高举着血王刀朝着前方劈砍而去,这一刀丝毫不逊色刚才,又是一里多地出现在眼前,景闪身跳将出去。

这样移动的速度效果很好,竟然比之先前不知道快了多少倍,可是这种速度有利有弊,巨大的消耗还是让景感觉到了一丝不安,他能感觉到,这才走出十多里地,他就又消耗了近三分之一的丹气。

这还不算,伴随着自己的逐渐深入,火焰山之中的火焰变得更加的浓郁,炙烤的力量也愈发的强大,对于自身的消耗也是成倍的翻涨,而且自己再次挥动血王刀抵御,其开辟而出的空隙还是在不断的缩减。

如此僵局很是让人尴尬,景的脑筋都崩了起来,可当下真的陷入了两难之地。进退两难如何抉择?景的内心五味杂陈,无奈之下他大喝一声还是决定放手去博。

血王刀的力量被之发挥到了极致,完全是毫无保留的释放,如此强大能量的波及之下,他再次雄起,势如破竹,眨眼间又挺近了十多里的距离,如此一来距离腹部的火灵石所在也越来越近了。

随之而来的尴尬更加让他有种独木难支的感觉,体内的消耗巨大,已经近乎枯竭,他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可以看的出浑身上下护体丹气正在变得浅薄,匮乏的丹田很难再调动而出,四枚金丹运转的越来越慢,眼看着就要停止了下来。

如此一幕,可着实惊坏了景,一旦失去了丹气的保护,他整个人就真的陷入了险境之中,单凭着**抗衡,不消一炷香的时间,自己就会被烈火炙烤殆尽。

怎么办?不远处就是火焰深渊,那里的火焰更加的浓郁,没有强大的丹气支撑他怎么可能获得了火灵石?看来这一次自己真的是玩火自焚了。

景的思绪百转千回,他徒步挣扎着朝前方走去,这速度很显然跟不上丹气消耗的速度,但他又不甘心如此失败,回气,如果有迅速回气的方法,那又该是何等的幸福?

没有回气丹一切都是枉然,自己该怎么办?景的心七上八下的,可就在此时,脑海之中灵光一闪,他又想到了一个事情,回气,灵石不是具备补益丹气的功效么?

他一拍脑袋,深深的陷入了自责,自己被冲昏了头脑,连这等事情都能忘记,不敢有丝毫的犹豫,他连忙从怀中拿出了之前滚木山获得的那颗灵石,这种灵石原本就是最为纯净的灵石,它虽然普通,但却具备最纯净的能量。

想到此处,他的眼睛都变的光亮了起来,手握着灵石,冰凉的感觉在此时更像是一种来自夏天的寒冰,给人一种浸透的感觉,他浑身打了个激灵,精神陡然一震,同时他还感觉到那种冰

凉的感觉之中还有着一丝都能量,它不断的冲击着已经即将静止的金丹,下一刻硬生生将之推动了起来。

起初只是一枚金丹,紧接着四枚金丹同时运转,竟然真的就产生了庞大的丹气之力。

如此神奇的灵石可真是让景为之欣喜,世间真是太奇妙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在这种绝境之下再次逢生。

心中空前的痛快,他举起了血王刀,猛然间又是一刀,新生的丹气之力,竟然比之刚才更加精纯,一刀砍出,昏天暗地,就算这些火焰再如何的强大,还是被他一刀驱散。

眼前一条通道,红色的岩石,岩石的尽头正是一处深渊,滚滚的火焰翻腾着浑然犹如淘浪,其壮观的景象让人咂舌。

景抓紧时机,一个闪身就来到了深渊的边缘之处,整个深渊足足有百丈宽,深更是不知其底,涛涛的火焰翻腾着一点也不次于火山爆发的时刻。

只不过这里的火焰都是正常的火能量,而不是那流淌的岩浆,但饶是如此,依旧让人炙烤的痛苦难当,景强忍住内心,还是有点犹豫,刚刚经历了绝境逢生,又不知道要面临怎样的危险,但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退缩是不可能的了。

一咬牙,他纵身一跃,人生还是需要拼搏,与其在这里犹犹豫豫不如更有效的节省时间,很多的无奈都是逼出来的。

手心之中的灵石为他提供了大量的能量供给,可这也不是源源不断的,一旦灵石达到了它供给的极限,自己同样会重复之前的危机。

珍惜时间成为了重中之重,所以景刚刚跳进深渊,就火速加快了寻找的速度,可一波一波的火焰能量的冲击还是让他痛苦难当。

趁着丹气还在回复,他又一次挥起血王刀,刀风直转,所向披靡,一刀下去就分开了当中的火焰,虽然说其范围不是很大,但也为他制造了一线之机,就这样他又重复起了之前的那种开垦。

一刀,两刀,三刀,又是一百多刀,深不见底的深渊不知道尽头,景都感觉到已经要接触到深层的岩浆了,而且越是往下其压力越大,自身的丹气光罩也越来越薄弱,炙烤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都能闻到了自己身上不断传来的焦糊的味道。

在这样下去,恐怕自己真的就被烧起来吧,他都感觉自己浑身都麻木了,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即将失去知觉,眼睛都有点发花,头上的汗水一出现就立即蒸发,但火灵石究竟在何方?

漫无目的的寻找,让人内心焦灼,可他只有一个信念,刀在不断的分开火焰,身体更是毫不迟疑的下坠,宽阔的深渊越加发红,他目光四处游转,终于在那深渊临近底部的一个角落他发现了一道赤红色的光团。

这光团独树一帜,与周边的火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景很容易就分辨出了其中的区别,不由得惊喜过望,难不成那就是火灵石的所在?成功的讯号不断充斥着神经,此时他不知哪里来的力量,身体一个挣扎,不用刀风劈砍就硬生生挤到了光团周围,双脚落足,整颗心都变得忐忑起来!

第四百八十四章 修炼五行火诀

赤红色的光团范围很大,离得近了景才看到它宽了去足足有三丈,高也有一丈来多,一层层的光晕,越往里越是发红,以至于到了核心地带都密的发黑。

在那一圈圈的光晕之中,有一块发现在三尺左右的巨大石头,石头通通的红黑色,而石头的顶端,同样拳头大小的凹槽,凹槽之中正镶嵌着一枚拇指大小的红色晶石。

只一眼景就呆立在了那里,火灵石,那就是火灵石!因为激动,景喜上眉梢,到了此时,所有的付出都似乎变得非常划算,也不枉费他这一番拼死相博。

“火灵石!”口中一声轻喝,景的言语之中附带着各种情绪,感叹与兴奋!

但他同样在犹豫,因为他知道,火灵石不比普通的灵石,普通灵石之中只有纯净的能量,而火灵石却还蕴含火焰属性,这种属性又是天地之间精纯的天地力量,其中暗含天地奥秘,破坏力极强,倘若自己不加以小心的话,很容易就被这所谓的地火之力所伤。

心中忌惮万分,但他没有退路,所以犹豫了片刻之后,他还是决定利用同属于的火焰能量来予以配合。

火属性能量,他早有接触,御火之法虽不算圆满,但也算是入了门径,故此,景纵然忌惮,可也有些底气,在手中灵石的帮助之下,景体内的金丹得到了空前的运转,所产生的丹气之力也变得更加浓郁。

他在拼最后的底牌,也在断绝自己的退路,因为现在的灵石已经超越了它一次性所供给的极限,可此间消耗如此庞大,他必须用更强大的力量来予支撑。

呼呼呼,丹气光罩冲噬的周边空气都有些扭曲,这只是第一步,紧接着又见他深呼了口气,加大了体内丹气的转化,按照血河八刀的记载,沿着独特的法诀路线,他的周身上下顿时又被一层火焰包裹而住,双层的保护只为能顺利取到火灵石。

做好这一切以后,景都感觉到身体有些颤抖,如此超负荷作业消耗真的太疯狂了,他都能感觉到有种流淌般的体会,咬着牙他踏出了第一步,第一步就是进入光团之中。

刚刚踏出,光团之中就有一股阻力。这种阻力不断推着他,不让靠近,同时炙烤的热力更像是要将身体撕裂了一般让人难受。

紧咬牙关,他挣扎着往里面走去,就像是在推动着一扇石门,他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浑身的火焰与外界的火焰形成了对比,小范围内两种同属于火焰开始相互排斥,就是有着这种排斥,他才能够隔离出一方容身的空间,但

身体却要承受非常强大的阻力。

还好这第一步走了进来,几丈的空间,不需要几步,但这种前进却显得异常艰辛,也异常凶险。

终于靠的近了,景距离那核心的火灵石不到半尺,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得到,有了前车之鉴,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伸手又被火灵石巨大能量伤害。

所以他依旧是缓缓拿出了血王刀,运足了力量,御火之刀一闪而逝,他猛然间就朝着火灵石方向劈砍而去。像这种刀法对于他来说异常轻松,一刀落下,咔嚓一声就将之一分为二,目不转睛的盯着飞出的火灵石,景一伸手就将之撰在手中。

依旧温温热热的能量,窝在手中顿时又产生了大量的能量直冲体内,这种能量比之普通灵石来的更加强烈,蜂拥着浩浩荡荡直接冲击着体内金丹,四枚金丹都好像风铃一般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他浑身的骨结都在嘎吱作响,浑身上下再次充满了力量,他的精神也随之一震。

哗!就在此时,由于失去了火灵石的供给,深渊之中的能量顿时失去了平衡,同样的天崩地裂的感觉不断出现,山在摇晃,巨大的轰鸣之声,就好像天塌下来一般让人压抑。

目光一缩,景抬头观望,他惊奇的发现,原本溢散翻滚的庞大火焰现在正以一种内缩的方式不断回转,头顶处血红色的火焰蜂拥返回,滚滚而来,伴随着的还有飞洒走石般的陨落。

轰隆隆,巨大的轰鸣声再次传来,头顶方向已经有大量的落石坠下,眼看着有种填满深渊的趋势,这样的趋势很是让人恐惧,浑然有种将人活埋的迹象。

面对如此凶险,景当然不为所动,手中的刀疯狂的朝着上方劈砍而去,每一刀都是自己全力以赴的御火之刀,他不仅仅要逃离此处,更要借此机会领悟五行火诀。

五行火诀记载,心主血脉,又主神志,血脉之所在也。修炼火诀必要修心,心乃人体核心所在,故此修炼火诀也是人体修炼的重中之重。

心脉的修炼主修心俞穴,心俞穴与肝俞穴同主足太阳经脉 ,只不过同属而不同支,故此首先还是要先引大外之火来疏通经脉,然后再打通心脉与肝俞穴之间的联系,继而产生五行之中的相生之相,木生火!

修炼心俞穴可着实更加凶险,毕竟心脉是人体核心,心脉一破人体顿时失去了生机,而且心神直连大脑,心神灭,则灵魂灭,这是人修炼之途的一种大忌。

再加上心脉是血液的正常运转,所有的血液功能的正常都与心脉有

关,所以心脉不单单会影响到人的生机,更影响到人体气血的运转,也就是体内所有力量的运转,它一旦被破,所有的力量都没有了用武之地。

景明白这些,所以显得格外小心翼翼,足太阳经原本就是一条大经脉,景在此时危险之计又一次放开了手脚,借助大量的火焰力量,他要开始用火灵石保障自身开始真正的五行火诀的修炼。

火灵石为引,不仅为景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火能量元素,更加带动了体内丹气的迅速运转,他利用丹气护住心脉,心神则引动足太阳经的火焰不断运转,首先打通心脉与丹田之间的联系,这是第一步。

然而这种打通其困难度极其强大,火焰的能量不同其它,它具备极其强大的破坏性,火焰进入经脉,首先就是对于经脉的煅烧,锤炼,每一丝的进足都让人痛苦难当,欲死不能。

这只是一部分,另外他还要分出心神去对付上方的落石与满布的火焰,御火之刀一边挥霍,体内的经脉也缓缓的扩展,双重的压力更加深了修炼的难度,可景依旧不为所惧。

还好在这一天之内他经历了几次反反复复的修炼,自身的容忍度得到了很大提升,所以对于这种消耗,也算是司空见惯了的,故此就算是痛苦,他依旧显得游刃有余。

体内通道的拓展还在继续,外界滚落的山石却变得更加严峻,他每一次的劈砍都能巧妙躲避,同时他还要逆流而上直冲那深渊的边缘。

也就是说,在这个过程之中,他必须要掌握到五行诀的奥妙玄机。

有时候修炼靠的是一个契机,有时候却靠着一身的经验,景就是如此,五行法诀的修炼异曲同工,方法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所要承担的风险不同罢了,经过五行水诀,五行土诀,五行木诀三诀的修炼,他早已经显得轻车熟路。

其实要说到修炼五行火诀,景早就该有所突破,只不过长久以来他找不到一种如何中和火焰入体保护血脉的方法而已。

现在有了火灵石的辅助,又有强大丹气的支撑,再加上满布的火焰能量冲击,他的成功也算是水到渠成了。

火焰原本就是火爆极速,故此它开辟经脉通道的速度比之以前不知道快了多少倍,只不过那种痛苦也比之以前强烈了不知多少倍。这一番冲击下来,景都感觉到心脉通道都好像被一把刀硬生生剥开了一般,痛苦难当,可当火焰能量将经脉打通之后那种痛快也显得异常的弥足珍贵。

第四百八十五章 分兵派将

咔嚓,一声轻响,体内阴交穴之中的金丹再次碎裂,熟悉的声音再也不能让景害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痛快淋漓的狂喜。

短暂的停顿之后,砰砰,两道声音传来,在那隐晦了许久的石门穴之中又开辟而出了一片空间,一枚金丹犹如初升的曜日一般照亮了空间,金丹刚刚出现,就立即高速旋转了起来,在它的带动一,石门穴之中碎裂的金丹也随之成型,最终在石门穴之中又生成了一枚金丹。

如此一来,五大穴脉之中五枚金丹同时运转,其威势竟然在瞬间高涨了十多倍,而且景还发现,五枚金丹都在与刚刚修炼的五行诀相互辉映,五行诀目前只学会了四诀,距离圆满还有些距离,但是它所带来的裨益效果却已经出现。

五金丹除了丹田金丹为主之外,其它四丹各应其职,与五脏五行相辅相成,俨然有种用之不竭,取之不尽的感觉。景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不仅如此,五行火诀的修炼,结合御火法诀的匹配,更是让血河八刀的御火之刀达成了圆满之境,与之前一样,他心念一动,哪怕是不再用刀,也能够施展出更为强大的掌印。

而且景能够感觉,五行元素之中,唯有火元素破坏力最强,而血河八刀之中,也独火最为狂躁,截止目前为止,火元素的修炼绝对是为他带来了极其上的的攻击之力与破坏之力。

内心之中也因为火元素的圆满而变得激情热烈了起来,他感觉体内的血液都在沸腾,整个人都好像充满了力量,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兴奋的他不能把控。

“火诀掌!”景大喝一声,迅速调动体内能量转化,虚空之中的火焰在他的带动之下,完全选择了臣服,刚才还敌对的双方仿佛得到了共鸣,心念一动,连这外界的火焰也跟着景一跃而起。

滔天的火势威势逼人,一掌挥出,高空之上坠落的巨石都在距离三丈开外化作灰烬,挥洒的烟尘,翻动的火焰,景整个人都站立在火焰之中,他整个人都宛如一团火焰,所过之处,虚空都为之扭曲。

呼呼呼!火带着风,风夹着火,他整个人都与火融在了一处,有火的地方,他只要心动,就可以瞬间出现在想要去的位置。

所以这样的身法也快的惊人,一开始进入火焰山的那种窘境再也不复存在,他仅仅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跳到了火焰山之外。

大火缓缓收敛,裸露而出的红色岩石也缓缓退却了温度,渐渐的变得漆黑,更有甚者直接从中断裂开来。

咔嚓,咔嚓。一连串碎石之声,就好像敲锣打鼓般的庆祝着,景整个人更像是脱笼的小鸟一般自由飞翔。

石榴城内,无论是守城的卫兵,还是普通的百姓,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燃烧了几百上千年的火焰山熄灭了,炎热的空气变得凝重了下来,天空之上也布满了阴云,渴望了许久的甘霖从天而降,他们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

就在这时,天空之上一团火焰一闪而逝,大雨之中他不为所动,眨眼间就已经越过了城头之上,刚刚落足,众人也看清了来者模样,竟然是个人,浑身上下燃烧着火焰的人,

如此怪异的形象更是让人诧异,惊惧之中的卫兵纷纷戒备,可不知道是谁在混乱之中大喊一声,“血狼王!”

三个字顿时稳住了众人的心,与此同时,城头之上的火人缓缓收敛了火焰,他满脸的笑意,周身上下竟然没有丝毫的伤害,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然后将整个人的气势压制了下去。

“是血狼王,血狼王覆灭了火焰山!”

哗!声音犹如排山倒海,刹那间传遍全城,原本刚刚对血狼王军还有所抵触的降军也晚上改变了看法,他们变的更加忠心,凝聚力也再一次得到了提升。

景也是无意之举,所以他并没有过多停留,身形一晃再次跃入空中。全城之人尽皆朝拜。

时间不大,景就回到了血狼王驻扎的炎州城内,原来的大将军府虽然有所破坏,但还有大范围的地方可供居住,这里也就设定成为了血狼王临时的宫殿。

齐离,李三原,五大上王都集聚于此商讨着接下来的打算,此时天空之上火光一闪出现了景的身影,一行人顿时站了起来,纷纷出门迎接。

孔达,武肃等人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景,从那身上的波动不难看出,景的实力又有所提升,还不是一星半点提升,简直是判若两人,“他又提升了!”

孔达嘴巴张得老大,脸上惊容,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可思议。聂海渊,刘顽,翟杏娘更是冲着跑了上去,他们也不管什么礼节,抡起拳头砸在了他的肩头。

“你小子又偷偷的修炼,什么都不管,究竟还是不是血狼王了!”聂海渊最为高兴,嗔骂了一句,言语之中怨怼之意甚浓。

点了点头,景也在他的身上拍了一下,说道,“你们也要努力了,现在我们血狼王军需要力量!”

一句话带动了众人的神经,是呀,血狼王军现在是势如破竹,一举拿下了炎州,可是狼族九州并没有动了根本,而且姬沧羽,血狼杀旗下高手如云,单单依靠他们这群人很显然还是不够的,所以当下,提升个人实力才是硬道理。

众人纷纷点头,除了赞许之外,更多的还是对于景眼界的叹服,这件事确实值得众人深思,不过当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当下的战局,修炼可以抽时间,可战局却是瞬息万变。

景也明白这些,在大家的簇拥之下走进了血王殿,他居中而坐,众人集体朝拜。景不太喜欢这种朝拜,一摆手所有的礼节从简,然后话锋一转直接进入主题。

“齐大哥,当下情况如何?”齐离作为新一代的娇楚,也被众人寄予厚望,所以连李三原都自愿屈居他下,而他的地位也仅次于五大上王,位列元帅。所以景对他非常器重,什么

事都会询问于他。

齐离也非常谦虚,特别是对于姬血河之死他始终耿耿于怀,还有姬雅的事情他更是深表遗憾,同时爱与恨的交织让他痛不欲生,不过他毕竟不是一般人,很多时候还是强忍内心将痛苦化作了动力。

此时面对景询问,他向前走出一步,躬身施礼说道,“禀告血狼王,此番休整,大军都已经进入最佳状态,清州军数次来犯都被击溃,西方鄂州偶尔也有小范围兵来犯,不过都被击退,估计现在原州也在整合大军准备一举进攻。以我之见,当下应当分兵两路趁热打铁主动出击,最主要还是要先攻克清州,清州一克,原州瞬间孤立,姬沧羽也会被断了左膀右臂,我们一鼓作气直捣原州,大事可成矣!”

齐离的分析不无道理,景连连点头表示同意,李三原也非常赞同,并主动上前,做了详细补充,“西方鄂州被鹞雉部落占领依旧,他们也在观望。所以只有小波的兵来犯,不足为惧,当下我愿意率领大军绕过鄂州直捣乌州圆月峡,五大上王固守炎州,血狼王应当带领大军收服清州。这样三线分配,一定能够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不得不说,李三原真的是打仗的好手,这一点景一点都不质疑,而且他还很有魄力,主动要求出击,也仅仅带领十万大军,然后三兄妹单独挺进,要收服乌州。如此魄力连景都自愧不如。

当然最硬的仗还是交给了景,清州是狼族的依附,公冶家族屯有百万大军,再加上一个血狼杀,最为棘手,李三原相信齐离卢天云的军事才能,更明白景的想法,所以才让出了进攻清州的路线。

景也非常高兴,李三原之意正合他心意,故此,这样的安排也很快被他采纳,在做众人又制定了详细的进攻方案,紧接着就开始了大兵的出击。

会议整整持续了一天的时间,直到很晚才结束,第二天双方就开始分兵派将开始了远征的准备。

炎州距离清州最近,大军自然还是有齐离率领,卢天云带领着投降的将领,与七狼将的扈毅刀,苗仁锋,刘顽,武山等几个年轻人为前锋,遇山开道遇水搭桥!齐离则统领大军,还有八匠盟与西皇军等六方势力大军直接横扫了孤州从孤州借道直插清州与之正面相对。

景作为血狼王,本应该跟随大军前往,可是他这个人本来就不喜欢行军,所以就带着翟杏娘,聂海渊,谢思吉几个人轻装上阵,直接从北荒沙漠绕道而行,先潜入清州城中。

他这样做不是因为他这个人自负,而是他清楚,很多的事情还是需要他这样打探才能够更能知晓内情,特别是清州公冶家族,他更想自己报了这血仇,公冶清风生死不明,可公冶长勋尚还活着,他们逼的邹仓坠崖,迫的自己家破人亡,这份血仇,还是要他用手中的刀来偿还。

谁也不能动摇景的决心,所以大闹公冶家族,成为了他此番清州之行的重中之重!

第四百八十六章 清州之行

四个人轻车熟路,首先进入了北荒沙漠的东半部,东半部紧挨着孤州、炎州与清州!所以也是最快混入清州的一个要道。

如今正面的战斗早已经开始,注定是个持久之战,所以混乱也是在所难免的,而景翀等几个人就是沿着那片荒漠顺路之下的。

如今的炎州稳定,大量的流民加入到了炎州军之中,老弱妇孺也相继安居乐业,之前的那种饿殍遍野的情形早已不复存在。

所以,景翀几个人的目标也就相对小了许多。一路东北方向,何止千里之遥?好在几个人都会飞行,倒是少走了许多的弯路。

不消十日,他们就进入了清州的地界,如今的清州,也逐渐的被战火波及,不复当初的平静,被压迫的劳苦大众们纷纷揭竿而起,只不过大部分都被镇压了下去,毕竟公冶家族的实力还是非常强大的。

一路走来,虽然很多地方非常混乱,但是相对的表面还是非常平静。而且清州是有名的富庶之地,这里相比较炎州气候稍微寒冷一些,可也是整个狼族的核心地带,再加上公冶家族几十年的经营,经济上也就相对强大一些。

清州没有炎州广阔,论城池的数量也远不及炎州,清州只有三十六城,可每座城都堪比炎州的炎州城,所以论起兵力与人口,一点也不会次于炎州。这还不算,清州核心的清州城更是炎州城两倍大小,故此,清州巨富,富可敌国,这是一点都不会假的。

四个人进入清州地界,这里的盘查相对的比较严格,特别是战火爆发之后,更是各大要道都增加了探子与情报。

为了不暴露目标,一进入清州地界,他们就又化妆打扮了一下,一个个都化妆成了普通的落魄武士,因为,武士不但受人尊重,而且没人遭惹,在这个时刻,他们又都是香饽饽,一旦参军,都会被积极利用起来。

不过就算如此,公冶家族手再大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他们四处张网秘密打探,可清州地界如此庞大,区区四个人又怎能引起他们注意?

故此,进入清州之后,他们除了遇到过几次的劫匪之外,也显得格外的顺利,而且,大多数的时间他们都是在飞,所以目标也就更加小了一点。

这一天,按照方向的指引,四个人来到了清州核心,清州城外,清州城果然不是一般的大城,城墙高垒,城门阔大,一眼望去,整座城足足都有二百多里,大城可容纳数百万人,军队的储量恐怕也不下几十万。

清州城建筑奇特,各种高楼亭閣,山水田园,都不在少数,往来行人车水马龙,一片繁华景象,让人不胜唏嘘。

当然,他们看到的都只是表面,像清州城这样的大城

,作为一州的首府自然人有钱人,上等人居多,可如果非要说这几百万居民之中没有一些穷人,那也是不太现实,毕竟现在正值乱世之秋,如果都丰衣足食,谁还愿意卷入战乱呢?

明面的光鲜,隐藏的尽是凄苦,这里只是有钱人的天堂,各种贵族贪淫享乐,普通的百姓流离失所,要么沦为奴隶,要么任人宰割。清州城之中最大的娱乐场所,恐怕就是清乐园之中的奴隶大会厂了。

这里的主办方就是公冶家族,其中包含了各种娱乐设施,什么妓院,赌场,赛兽,拍卖,贩卖奴隶等供那些有钱人享乐的节目层出不穷。

其实这些也全部得什么,清乐园最大的乐趣就是斗奴!贵族之间普通的驯兽都不足以满足他们的需求,有一些变态,专门挑选一些强壮的奴隶在其中比斗厮杀,基本上都是血腥暴力场面,一般的斗斗奴,都是拿着奴隶的性命做赌注的,一般比斗双方一开打就是下狠手,不死不休。

赢的一方自然好说,金银珠宝,财富富贵源源不断,输得一方,自然影响不大,可比斗的奴隶可就惨了,他们不单单付出生命,尸体都有可能被拉去献给荒兽。

就算是有你个侥幸没被当场打死的,只要是输了,也一定会被主人活生生喂了荒兽。

所以说,整个清州城之中,清乐园不仅仅是富人的娱乐园,更是穷人的阎罗殿。它比之荒泽城之时还要黑暗,最基本那些势力打败了,还不会立即处死奴隶,这里完全不同,败就是死。

故此,所有参战存活下来的奴隶斗奴,都是一等一的战斗好手,他们不为其它,只为了自己能活着。

景翀等人一进入清州城,就打听到了这个消息,一贯喜欢挑战的景翀很快就下定了决心,第一站就是要从清乐园发起。

他倒要看看,这所谓的清乐园有多么的黑暗,他更要见识一下,公冶家族的内心是何等的扭曲?如果这是清州城最大的毒瘤,挑衅也将从这里开始。

仇与恨的交织,也应该去偿还了,他此举的目的非常简单,那就是直接端掉公冶家族这个最大的毒瘤。

以前他或许还要顾虑一下,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先不说公冶家族大半的人开赴战场能否生还,单单以他现在的实力,就足以傲然而立的了。

正所谓,趁他病,要他命,这才是真正报复公冶家族最直接最有效的手段,所有的公冶家人,哪怕是只刚睁开眼的耗子,都别想有好的下场。

这是景翀的决心,也是他不断前行的动力。四个人并没有太多的犹豫,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进入了清乐园之中。

整个清乐园占地很大,方圆差不多有十多里,俨然占据了整个清州城将近十分之一

的位置。它更像是一座城中之城,被高大的围墙围在其中,门口处守卫森严,进入不但要收身,更要缴纳高额的入场费用。

还好在聂海渊平素爱财,如今又做了大将军,前段时间又忽悠着诸葛才为血狼王军投资军费,他个人从中中饱私囊,贪了一大笔费用,这下可好,本以为发了笔横财,谁知一进入清州城,就被景翀给敲了出来。

都是自家兄弟,他自然是无话可说,拿着钱好办事,所以进场费这种小事自然也很快就抹平了。

谢思吉作为弟子,辈分最小,忙前忙后的跑路,自然就成为了他的工作,而翟杏娘不太过多言语,一直跟着景翀走,只有聂海渊嘟着嘴,露出埋怨之色。

看到这幅模样,景翀自然是懒得理他,而翟杏娘不然,舒缓了表情之后,她笑着说道,“胖子,你也不要再做个守财奴,要记住,千金散去还复来,再说了这些都是公费,你贪污来的,没有治你罪就很不错了。而且你也要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花街柳巷,赌档遍地,那一处不是你生财之道?景翀也说了,咱们此番目的非常简单,那就是有多浑的水就搅多浑,搅浑了水,你还怕没有钱拿么?”

翟杏娘这番话当真犹如拨开云雾见日明,更像是瞬间为聂海渊服下了一颗槟榔顺气丸,他一看到更大的利益,又想到可以肆无忌惮的玩耍,整个人都来了精神。

伸出手搭在谢思吉的肩头,嘟着的嘴也破开了笑容,目光之中更是露出猥琐之色,“听到没老谢,翟大小姐可都说了,你师父可是应允,今天吃喝嫖赌,咱们尽情享受。而且还可以肆无忌惮的去闹事,这不正是我辈的长处么?”

胖子猥琐的表情,当然得不到谢思吉的认同,他顺手拨开了对方的手,两手一摊,与对方划清了界限,“胖子,你可别拉我下水,你小子是结了婚,胆子肥了,我还是童男一个,不敢去那烟花柳巷,你若真的想玩,建议你还是找我师父去吧!”

这两人口无遮拦的胡说,真的让翟杏娘面色阴沉了下来,可偏偏聂海渊是个愣头青,他感觉谢思吉说的很有道理,小跑着就来到你景翀的身前,大声喊到,“黑帅哥,难得出来消遣一下,要不要聂大爷带你去开开荤?”

然而,景翀还没听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一声巨大声响传来,耳不隆冬就听见“啪”的一声巨响,聂海渊整个人就在原地旋转了起来,与此同时他的身前又站立了那杏黄色身影,难得的见到她如此泼辣,虚空之中还附带着一道怒吼。

“姓聂的,你敢拉他下水,我弄死你!”

吼声宛如惊雷,不但将三个人震慑而住,就连往来之人也纷纷驻足侧目以视,霎时间,几个人的脸顿时变得时而发白,时而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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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 清乐园五赌鬼台

当然,他们并没有像说的那样去烟花柳巷,而是按照计划先进入了赌坊,毕竟这些才是他们最拿手的,想当初第一次出门在北沙城就是端了血狼杀大头杨的赌坊才掀起战斗的,这一次也不例外,赌坊作为他们挑衅清乐园的第一站,当然显得比较重视了!

这么大的清乐园,赌坊也是五花八门,形形色色,普通的筛骨、天九,斗虫,斗兽,不同的赌坊有不同的玩法,所以赌坊的级别也分了个三六九等。

而在这庞大的清乐园之中,拥有数万人之众,乌烟瘴气三教九流,有钱人也数不胜数。各种以赌为生的人更是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称呼也是层出不穷,像什么赌神、赌圣、赌霸、赌侠,真可谓风靡不断,风起云涌。

几个人信马由缰,闷着头就进入了一个较大的三层阁楼之中,阁楼门前几个大字,万豪赌坊,字如其名,万豪,进来万客云集、豪气干云。

景翀他们不是什么专业的赌徒,可若论起老千,却丝毫不弱于人,这也是他们敢如此大张旗鼓进入清乐园的一个原因。

在管理处换了筹码,他们也就正式进入了赌徒的世界,这里的人可真是多,密密麻麻,喊声震天,人员流动也非常大,有哭有笑,有喜有悲,不过既然进入此地的人,大多都是有钱人,没钱的也不敢在这里挥霍,就算是如此,清乐园之中,每天都会有新的富翁产生,也每天都有大量的富人沦为穷人。

更有些人,赌红了眼,败了家产,丢了老婆,就连自己也身不由己,最后直接就地买卖沦为了供人娱乐的奴隶。

清乐园不仅仅是富人的天堂,也是富人的坟墓,所以没有一定底气的人,在这里完全都混不开的。

刚刚走入赌场,景翀等人就被一面带谄媚的小胡子迎了上去,他看聂海渊手拎着大筹码,眼睛都冒金星,不由得目光之中露出一抹狡黠,小胡子看他们年轻又是生面孔,就故意把他们带到了赌场最火爆的台面之上。

这个台面叫做五赌鬼台,很好理解,赌桌的擂主就是五个大赌鬼,这五个人都长了满脸的横肉,五大三粗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角色。

五个人也是资深的赌徒,在清州城之中也算是有一号,大多数都是跟公冶家族有些沾亲带故的,所以在这里稳稳定定的有口饭吃。

相比较之下,这台桌人不算是最多的,但能在这桌面上赌的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围着桌子,大概有二十多人。其中最醒眼的有四位,一位年纪在五十多岁的中年妇人,还有一位文生公子哥,另一位是个大汉,大汉虎背熊腰的,看年纪在四十多岁,一身的戎装,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最后一位是为少女,少女年纪不大,顶多也就二十来岁,长得妖里妖气的,身后更是站立着一群的打手,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

只不过赌场如战场,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些,大家最在乎的是口袋里有多少钱,所以,景翀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之后,也在小胡子的安排之下在右下角的位置坐了下来。

庄家就是那被称作“五赌鬼”的五名大汉,景翀刚刚坐下,为首的大汉就展颜一笑,大声说道,“小兄弟能来这个台面,一定也不

是一般人,来吧亮家伙吧!”

赌场的规矩很是简单,先看看筹码,景翀明白,所以一回头冲着聂海渊递了个眼神,聂海渊会意,大大咧咧的就走到了景翀的身边,啪嗒一声扔出了一个袋子,用手抖了片刻,一大堆的筹码出现在了桌案之上。

筹码最低的就是一千两,这一大包下来,没有五百万两也差不多,如此大的手笔,自然也惹得五赌鬼侧目,“呵,平日里没有见过兄弟来此,却不想此地还隐藏高人,受教了!”

有人送钱来,五赌鬼当然乐的笑纳,几个人同时一笑,目光之中同时露出了异样之色,其实不止是五赌鬼,就连在座的那四位也同时对景翀刮目相看,第一把就敢出五百万两,放眼清乐园,恐怕也不会太多。

“怎么赌!”景翀也很干脆,钱对于他来说只是个数字,多多少少对他都没有什么影响,只是身后的聂海渊比较在乎罢了,而且,输赢对于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他的目的也不过是来闹场子而已。

看到景翀这样说话,五赌鬼的老大不由得一阵失笑,原来是个吃生米的,看了这五百万两,很快就会归入囊中了。

心中想着,大赌鬼当然眉开眼笑,冲着刚才还敌对的四位使了个眼神,几个人共同会意,他们都想在最短时间内笑纳了五百万两白银。

“哈哈,小兄弟痛快,这个桌没有什么规矩,赌的还是老生常谈的筛盅,这样赌没有技巧,靠的就是运气,买定离手,听天由命,只不过具体想跟多大,还是要靠个人的把控。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大赌鬼说的也非常透彻,只不过像他们这些久历赌场的赌徒,早已经把“赌”这个字研究的透透彻彻,他们说的运气,其中还是有着许多的技巧而言的,只不过赌术这东西大家都是保密,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底交给敌人。

景翀明白,只不过他在装嫩,装的什么都了解的样子,同时他目光回转,在其他人的脸上也扫了一眼,发现在场之人都在点头,似乎这都是大众之间的一种共识。

心中一阵冷笑,景翀微微一笑,说道,“呵呵,我虽然是初来乍到,但既然来了就是要玩上几把,又有俗话说的好,入乡随俗,既然大家都这么做了,我当然跟着你们,钱我一点都不缺,缺的就是乐子!”

他这样说话,完全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这群人都是赌场的老手,斗心眼的功夫绝对算的上一流,但是在景翀的面前,实力还是最直接的部分。

“好,痛快,那我们就开始吧!第一把,老规矩,押大押小还是押庄!”大赌鬼微微一笑,然后一扬手抄起桌面上的筛盅,虚空之中一阵摇晃,最后啪的一声放在了桌面之上,筛盅密风的很严,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点数。

看到此处,景翀并没有举动,只是将手一伸推出了大概三十万两的筹码放在了“小”上,他刚刚放下,左右两侧的其它四人就都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好像达成了一种共识,一挥手也都拿出了三十万两的筹码放在了庄家与“大”之上。

如此阵容,明显的是在针对景翀,可景翀根本就不在乎,他看了一眼,然后

一努嘴,说道,“开吧!”

大赌鬼,嘴巴一咧露出了狂喜之色,“好嘞,买定离手,开!”

伴随着大赌鬼手中的筛盅打开,景翀陡然发现,这位利用无形的气流拨了一下筛盅,就在筛盅打开的瞬间,他大笑一声说道,“四五六大,开大!哈哈,小兄弟不好意思你输了!”

三十万两就这样被押大的人得了,庄家不出钱也分了一部分,几个人相视一笑,顺便使了个眼神。

吃了哑巴亏,景翀自然有些气愤,只不过他根本不在乎,如果说一开始就肆意妄为的话,赌就没有意思了。

他这样想,聂海渊可不这样想,他一看到第一把就输了,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他不像景翀那样看的仔细,真以为就这样输了,所以下意识就踢了景翀一脚。

可景翀不吃他那一套,假装着没有感觉到一般,挥了挥手,说道,“接着来!”

又是三十万两被他推了出去,迟疑了一下又追加了二十万两,如此加起来就有五十万了,他这一举动,完全被聂海渊认作是败家,可他一意孤行,聂海渊直气的在那里狠狠磨牙。

“好,接着来,买定离手!”大赌鬼接着摇骰子,他看景翀依旧买的小,应用同样的手法开筛盅,这一次不再是大,竟然是三个三豹子。

豹子庄家通杀,其它押大的赌注较小倒无甚影响,可景翀这五十万两一眨眼就又没有了。

如此一来,聂海渊真的急了,他上前拉住景翀的手就要让他离开,可他怎么可能阻挡得了景翀,刚刚伸手就被景翀按了下去,第三把同样的五十万,又被他推了出去,同样的又是输了,一连十把,把把皆输,这样一来景翀的手中就只剩下二十万两了。

聂海渊早已经气的没有了力气,他气急败坏的蹲坐在墙角生着闷气,一副爱咋咋地的模样。此时就连翟杏娘与谢思吉两个人的脸上也露出了难色。

他们都知道,这一次出来并没有带太多的钱,五百万两还是聂海渊中饱私囊获得的,如今被挥霍一空,可一旦没有了钱财,他们势必也要与赌场撕破翻脸,目前情况不明,她不认为此时是最佳时机。

可翟杏娘还是比较明白景翀的为人,他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这一次不动声色的如此去输,也必定有他的道理,所以,就算是内心之中焦急万分,她还是选择了信任。

如今的堵桌之上,因为景翀的一连颓败,带来的影响还是非常大的,无论是五赌鬼还是在座的四位,都是一脸得意之色,很显然他们完全认为景翀就是个来送钱的愣头青,而且看样子还不紧不慢,很显然是有点底蕴的。而且现在他五百万两只剩二十万了,很有可能还要增加筹码,一想到这里几个人的目光之中顿时露出了贼光。

他们迫切的盯着景翀,静静的期待着他再次增加筹码。

可是他们想错了,因为景翀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他只是在试探而已,在他看来,赌注,二十万两就够了。

所以并没有多余的话,他一伸手就将剩余的二十万两推了出去,这一次他改变的押码,直接压在了对面的“大”字之上!

第四百八十八章 赌神

看到景推出了二十万两赌注,在场的人都相互对视了一眼,特别是五赌鬼的几个人,更是迫切的盯着景等人的动向,想着只要赢了这二十万,接下来就有更多的筹码出现!

但是,他们也没有想到,景会直接将筹码改变了方针押在了大上,不敢对于他们来说,押大押小其结果都是一样的,毕竟像他们这样的赌斗,大多数赌的不是运气,而是自身的实力。很明显在他们看来,景根本就不具备这种实力。

所以,看到景将赌注押大之后,其它的赌徒纷纷朝着相反的方向押去。

“呵呵,小兄弟出手阔绰,看来这二十万之后还有很多的赌注,准备好了么,买定离手咯!”大赌鬼说完,手中的筛盅又一次摇晃了起来。

哗哗哗!骰子撞击的声音不断传来,大赌鬼的脸上却浮现出了笑容,景则轻轻闭上了眼睛,用感知力去感受筛盅之中的变化,景完全掌握得了骰子的每一次变化,以至于在对方将筛盅放下的瞬间都一清二楚。

“六六五!是大!”景心里明白,但还是不动声色,可随即他又感觉到了一丝能量波动,色子竟然移动了。

这样的情况景早有预料,所以手扶着桌案他输出了一丝丹气,丹气的精纯非大赌鬼可以比拟,就在对方拨弄之后,景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之扳了回来。

大赌鬼志得意满的露出笑容,随即打开了筛盅,“六六五…”

在场之人都是为之一怔,谁都没想到大赌鬼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放水,其实连大赌鬼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他也是一脸的错愕。

“怎么回事!”大赌鬼一番惊讶,可很快又恢复了表情,也许是自己没把控好吧。

一番自我安慰以后,这第一次的赌斗也算是过去了,赢了庄家,一把翻了二十万两。然后景一鼓作气,全部推了出去,紧接着一连赢了十多把,这一下,大赌鬼他们可真就急了。

一个个黑着脸看着景,纷纷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五百万两一分不少全都赢了回来,这时的聂海渊也站了起来,胖大的脸都乐开了花,整个人都变得兴奋了起来。

五赌鬼不服不忿,联合着那四个赌徒又开始哦对景的挑衅,几个人同时争夺筛盅,可无一例外都输给了景,时间不大他们又输了五百万两。

这一下,他们都坐不住了,一个个拍案而起,怒不可遏,大赌鬼更是目露杀意,剑锋直指,“小子,你敢耍老千!”

一句话刚刚说完,身后顿时来了一帮人将四人围住,可景依旧非常淡定,他推出了剩下的赌注,慢条斯理的说道,“素闻清乐园赌的是手气与实力,可没想到在这里赌的却是无赖,若说到耍赖我

一点不输于你,想打的话,我可以奉陪!”

景的表现深不可测,一时间对面几人却还真有点忌惮,短暂的迟疑过后,大赌鬼一挥手,所有的打手退了下去,他的脸上再次恢复了笑容,“原来是个高手,也罢,既然咱们清乐园广纳豪客,咱们也必须讲道理才是。这样吧,小兄弟既然有能力,那么我就再给你换个台面!”

大赌鬼的话很有深度,他是感觉到自己没有能力与景敌对,所以就请求了救援,而这所谓的救援,竟然真是清乐园赌场之中的神话,赌霸!

光听名字就足以让人震撼,而赌霸的台面就在二楼,那里的赌徒云集的更加密集,赌注也下的更大,而且在这里赌的,每一个人都是修行者,其中最差的也是血气巅峰的高手,这实力远非普通的百姓可以比拟。

赌霸是个大块头,看起来智商不是很高,但他老千的本领还是不敢小觑的,特别是他本人就是个战气之境的强者,故此在他的面前,基本上没有人敢于反抗。

起初景不知道底细,所以故技重施,可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赌霸就已经缴械投降,景的财富瞬间积累到了几千万之多。

一时间风头正劲,整个就掀起了一阵赌场风波,各种赌徒纷纷弃赌来围观一下这新生的赌徒。景四个人俨然成为了焦点,同时很快又惊动了赌场的另外极大巨头。

赌圣,赌侠,这二位是赌神的徒弟,赌术自然是一流,可不管他们如何耍千术,可自身的实力在那放着,一样被景杀得丢盔弃甲惨败而归。

这样一来,景的财富就多了,一下子翻了过亿,如此财富当然让人眼红,一些不知内情的人纷纷筹划截杀几人,可他们的阴谋根本就没有被景放在心上。

他的目的就是赌神,既然赌神是赌场都传说,那么他就打破这个传说,也好顺势惊动一下公冶家族的人。

有着这种想法,他的行为自然是非常放纵了,在接连又赢了十多桌之后,整个赌场竟然没有人再敢与景一赌了,无奈之下赌场中人连忙去搬救兵。

这一次,连久不出手的赌神也坐不住了,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一位身穿黑色长袍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之中,中年男子长得不错,虽然大了几岁年纪可依旧挡不住的威风凛凛,一双桃花眼阅女无数,一看就知道是个情场高手。

可这位一身的傲气,眉眼之中时不时还流露出丝丝的杀意,就这位冷冷的,酷酷的中年人就是赌场的传说,赌神。

多么霸气的名字,赌神,别人都不知道他额名字,长久以来他就只是个传说,大家都只叫他赌神。能够被称作赌神,不仅仅因为他赌术高明,更多的的他赌的面广,更重要的是他能够最巧妙的运用自身的实力来综合赌术。

他脑袋灵活,洞察力极强,所以才会在这乌烟瘴气的赌场之中屹立不倒。

看到这个人,景还真有那么一丝的压力,这种压力不是他自身的境界高过自己,而是因为对方的这种气场,那种不说一句话就能够压人一等的气场。

也许这就是自信,充满了自信。在这赌场之中,他就是神,所有的规则都是由他创造的,所以没有人能比他强大。

赌神的出场,让整个场面变的沸腾了起来,更过分的,有一些赌徒在看到赌神的刹那间,冷不丁被之电到,昏倒了一片。

由此可见赌神的影响力也绝非之前的什么赌圣赌霸可以比拟,也许景这一次还真的就遇到了对手。

赌神走进了厂里,先是宽掉了外衣,很是优雅的在赌桌旁坐了下来,他没有理会任何人,一眼就定格在了景的身上,只是简单的一眼,就忍不住让他倒吸了口凉气。

因为,以赌神的能力,他竟然看不透眼前少年究竟在什么程度,飘飘渺渺,似真似假,以个人经验来讲,这个人一定有着不小的来头,可放眼整个清州,还有哪个来头大的了公冶家族?

“莫非是王城来的?”奇怪的想法不由得让赌神一震,下意识他就警惕了起来,同时对于景的态度也转换了许多。

“兄弟,你就是一连赢了几十场,横扫赌场没对手的赌仙吧!在这个赌场,你的名气早已经仅次于我!佩服佩服!”不得不说,这有气派的人,连说话的口气都不一样。难得的还让景选择了正面相对。

“不错,我就是赌仙,只不过这个名字,只是他们刚刚送的而已,我赌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名,只是为了玩而已!既然你是赌神难免会有着许许多多的玩法!”赌仙这个名字还真是刚才才在人群中听到的名字,此时被赌神提及,景才顺口接了下来,同时他为了衬托自己的神秘,更做出了提议!

赌神看了景一眼,眼神深邃透彻人心,四目相对,整整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冷不丁就见他抚掌一笑,站起身来,说道,“有种,果然有种。年轻人,我看你是狂了点。不过,你喜欢玩,偏偏我也喜欢玩,这样吧,既然要玩,咱们就玩点大的,你敢不敢?”

如此情形,景也非常明白,对方这是想下个套子让自己往里面去钻,他经历你那么多生生死死,什么样的阵仗没有见过?所以并没有被对方唬住,故此在赌神话音落下之际,景同样的抚掌大笑站起身来。

“哦?赌神还有别的玩法?不管是什么奉陪便是!”有时候,自信来源于实力,这就是景现在的自信。

“好,痛快,既然你想玩,那么我就陪你去玩,咱们去斗奴场,赌命,你敢不敢?”

第四百八十九章 龙城虎牙

“斗奴场!”景眼睛一亮,他早想见识一下清州最黑暗的地方,没想到这一次刚刚进入清州就有这样的机会,他当然显得非常兴奋了,只不过他还在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哈哈哈,怕了吧,如果没种直接认输便是我也不要你命,把银子留下来就行!”赌神淡淡一笑,他以为景真的怕了!索性趁火打劫一下。

“怕?这个倒没有,我只是考虑怎么个赌法!”景一顿反应了过来,随后表现的同样的淡然,只不过他的话还真的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赌神同时为之一怔,在他的心里,眼前的少年不识个傻子就是个愣头青,自己说要去斗奴场,他还真的敢去,要知道斗奴这种地方是不能沾染的,动辄就是人命,就算自己是赌神,也不敢轻易染指,可眼前的少年竟然眉头不皱一下,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本来就很单纯。

不但如此,景的脸上还带着迫切的笑容,“走吧,早就听说斗奴场残忍无比,借此机会见识一下也不是坏事!”

更没有想到,他自己还急了。赌神咬了咬牙,露出了狰狞之色,“既然你想死,我倒不介意成全你!”

这件事很快就在整个赌场之中传扬开了,各种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胆大一点的围观了上去,胆小的却只能望而却步,遥遥观看。

可就算是如此,还是有近百人跟随着景等人走了出去,他们所去的方向,正是清乐园的中心,斗奴场。

斗奴场的范围很大,应该占据了清乐园一大半的位置,就在那清乐园的中心地带,它是一处露天的大广场,中心是一个圆形的平地广场,广场之上铺满了草坪,就好像跑马场一般很是宽阔,广场的边缘则是几十丈高的大墙,大墙同样围拢了个圆形,将广场围在其中,大墙的外围则是一圈圈梯形的椅子,这些椅子正好构造成为了一处庞大的看台。

看台之中人满为患,足足围拢了上万人,这些要么是来凑热闹看演出的,有的则是寻找刺激的,更有些是为了来赌的!

其中一处贵宾席上,从通道之中拥簇而来了一波人,不用缴纳进场费,直接被邀请到了一处包厢之中,这个包厢视线很好,可以无死角的看到广场之中的每一个画面。

而且包厢很大,足足可以容纳百人,这一百人不是旁人,正是赌神与景。

他们应约来赌,说是赌命,自然要面对血腥才行,而当下的斗奴广场之中,却早已经开始了各种赌局。

每一处独立的空间之中,都会有三五成群的人在那里搏命,有身带脚镣的莽汉,有手持兵刃的武者,还有凶残嗜血的荒兽。

景知道,这些人就是赌神口中的斗奴,这里每天都有几十场的斗奴

比赛,这也就意味着,每天都会有几十个斗奴失去性命。在这里生命犹如草芥,根本就不会有人怜惜。这里更是天然的炼狱,适者生存就是唯一的法则。

而这,只是供人娱乐的一个节目而已,有钱人的天堂,穷苦之人的地狱。

而且像他们这样的赌斗不在少数,故此赌神看起来就有些随意了。景久经生死,自然也看淡了一些,反而身旁的翟杏娘有些不太适应,生死决斗她也见过不少,同时也经历了不少,可她杀人,都是一刀毙命!并不会像他们一样,一拳一脚惨杀致死。

赌神也没有想到景的反应如此平凡,可他还是最先发声说出了规矩,“小子,看到了吧,这里就是斗奴场,斗奴场每天都会有人死,所以这里就是个人间地狱。不过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却是人间天堂。有趣的是,这一会儿你可能尚在天堂,下一刻也许你就在地狱之中!”

他的话说的不中听,可却也是这斗奴场的现状,敢到这里来玩的,无一不是有权有势的人,普通人来这里,必须要做好成为斗奴的准备。

景已经明白了一些规律,所以说话也变得更加的随意,“既然这样,趁着我们都还在天堂,就更应该好好挥霍一下才是,你是赌神,是一切赌规则的制定者,说吧,接下来我们怎么赌?”

赌神呵呵一笑,显现的十分得意,他摆了摆手,从一旁走来了一名管事,管事对于赌神很是客气,抱拳说道,“赌神有何吩咐?”

赌神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指着下方的斗奴场说道,“现在几号场打的最凶?”

管事心有领悟,说道,“八号场,与十六号打的最激烈,而且这两大场地之中的斗奴都非常强悍,有两个人一个叫做龙城,一个叫做虎牙,这两个斗奴非常残暴。都已经连赢超过三十场了!”

“哦?有这等事!”赌神露出惊色,然后接着说道,“既然如此,我与这位被称作赌仙的就赌一把,就赌龙城与虎牙两个谁能取胜!”

这种赌法,景还是第一次经历,所以有些意外,“就只是赌他们二人?可具体怎么买法?”

面对询问,赌神再次一笑,说道,“龙城虎牙,已经打了三十多场,三十多场立而不败由此可见他们二人的实力相当没有诟病,这也是为了公平起见,我们随机挑选的两个人,这两个人打完这一阵调整状态,我们就各自把手中的筹码押在各自所选的斗奴身上,一旦斗奴赢了,自然是富贵在天,可一旦输了,就必须下场打败对方的斗奴,一旦打不过斗奴,那可就不好讲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可真是富贵在天了!”

赌神说完这番话,目光之中的狡黠也更加浓郁了,他原本以为景会知难而退,可万万没想到景很是痛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景怎么想?他当然知道这就是赌神的一个套路,但是他更想见识一下这所谓的斗奴究竟有多强悍,同时更想知道这个所谓的赌神究竟有多少伎俩。更何况,钱财乃身外之物,而他又有绝对的自信,为什么不敢接受挑战?

“好,就这么定!”景脱口应允了下来,完全出乎了赌神意料之外,为了延续自己的阴谋,他连忙冲着身后打了个手势。

“既然如此,还请尊下率先挑选吧!”赌神摆出了身份,说道。

景并没有客气,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挑选,输一定是定局了,所以整颗心也变得异常的坦然。一伸手指向十六号房,他说道,“就是他了!虎牙!”

选定了斗奴,双方就陷入了等待,而这样的等待时间并不长,也就是一个时辰而已,休整完毕的龙城、虎牙两位斗奴就再一次进入了斗奴场之中。

伴随着一阵沸腾,主办方就打开了一号场地的大门,两个人就此走了进去,大门紧锁,两人敌对而立。这就是龙城与虎牙。

他们两个人都是身高过丈的勇士,一身的肌肉比之荒兽也不遑多让,粗壮的身体,犹如钵盂般大小的拳头,更让人心惊的是两个人都是战气之境的高手。

只不过细心的人发觉,虎牙的左腿有点异常,好像刚刚修养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包厢之内,景等人当然看的清楚,特别翟杏娘,她最为心细,虎牙从离场再到进场的一个时辰之间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连气息也变得粗重了许多,不用想一定被人动了手脚。

拉了拉景的手臂,翟杏娘小声说道,“他们做了手脚。”

她毕竟是个女人,总感觉景害了这个虎牙,他可能会死。

只不过不会现在就死,可由于景参与了赌局,他就注定现在要死了。赌神不会让景赢,自然会让他死。如此无辜残害人命,真是让人于心不忍。

景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意思很是明了,他心里有数,翟杏娘也就放心了一些。

再看景,冲着谢思吉摆了摆手。

“师父,这其中有诈!”谢思吉同样小声说道。

景会意,并没有接话,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知道你不仅箭法高强,暗器手法也不错,你这样,这样!”

两个人用细微的声音简单交流,谢思吉很快就听明白了,不由得对于景做法大为改观,同时佩服之心更加胜了,同时他站在窗户边,紧盯着一号斗场,开始了他的任务。

再看景,微微一笑,坐了下来。同时把自己的筹码全然推了 出去,“赌神,开始吧!”

第四百九十章 愿赌服输

赌神抿唇一笑,露出了几分的邪异,挥了挥手,身后的管事人员连忙小跑着出去,一声锣响,一号斗奴场龙城虎牙也相继敌对而立。

两个人都是高手,而且两个人的目光之中也都充满了杀意,这种杀意渐渐的演变成为了斗志,一种不灭的斗志。

不过也是,能够出现在这里的斗奴,哪一个不充满了斗志?没有斗志早就死之了场上。

仔细观察之下,景也是一惊,因为他清晰的看到虎牙的身体在颤抖,特别是那只腿,颤抖的更加厉害,很显然他在极力承受着痛苦,这种痛苦不仅仅有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但是,从虎牙那不屈的眼神之中不难看出,他还在支撑着,因为唯有支撑着他才有一战胜利的可能,也只有胜利了,他才能够活着。

活着,在这个斗奴场显得弥足珍贵,再也没有什么比活着更让人期待,可偏偏他们的自由被这满布的赌徒左右,被满布的铜臭影响。

所以,他们更知道,也只有实力才是活着的本钱,也是他们逆袭的本钱。

景从这眼神之中看到了许多,不由得内心一番震动,他没有看错 ,虎牙在刚刚休息的空隙被人威胁过,他不仅没有休息,还身负重伤,这就是赌神给予自己的公平。

不由得心生了厌恶,景用嫌弃的眼神看着对面的赌神,可发现对方在笑,挑衅般的笑。

他很像一拳打出去,把这个可恶的赌神掀翻在地,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唯有默默的祈祷着虎牙不被击杀在原地。

冷哼了一声,景走到了窗边,目光紧紧的盯在了斗奴场之上,两大斗奴分两旁而立,战斗的气息渐浓,战斗一触即发。

“啊!”接下来,两个人同时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之声,犹如撕扯的荒兽般迅速碰撞在了一起。

砰!一声闷响,两个人竟然利用如此蛮横的方式战斗,赤手空拳,正面相对,两只拳头同时击打到对方的身体,继而发出闷响之声。

还好在他们都比较皮糙肉厚,纵然两个人都用了五成的力气打在身上,依旧没有对身体产生太大的影响。

只不过这样的互相伤害,还是对双方产生了一定的冲击,增加了各自的消耗。

啪啪啪!一口气,两个人碰撞了五十多下,如此一来,就算是皮糙肉厚,也抵不住这样的毫无收敛的攻击,龙城的身体一个载歪,面色狰狞,露出了痛苦之色,虎牙则面色苍白,额头的汗珠簌簌滴落,只不过他始终面无表情,虎目之中更是流露出一抹寒冰般的坚忍。

“他伤势加重了!”景冲着身旁的翟杏娘说道,同时冲着不远处的谢思吉使了个眼神,谢思吉会意靠着窗户就定格在了那里,他更加重视的观察着场下的战斗。

一连五十多次的碰撞,的确是对双方造成了极大的消耗,下一刻,两个人

陡然间分了开来,虚空之中几个翻滚在十丈外停住了身形,这一次他们似乎都不再选择正面的硬碰,而是选择了利用一些招式。

仔细看去,两个人都在运气,体内的战气突然间膨胀了起来,有一种威压带动着风声缓缓扩散,起初还不是很强,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的流水状能量涟漪更加疯狂的扩散开来。

忽然间两个人再一次跳动了起来,一个成抓状,一个直接成拳状,插招换式就战在一处。

起初两个人招式都非常沉稳,而且大有旗鼓相当的感觉,可随着时间流逝,腿部有伤的虎牙,明显的有些力不从心,每一招每一式都有种后继无力的感觉,渐渐的连发招的速度也受到了影响。

而且景还发现,二人在打斗期间,龙城更是故意施展招式去左右虎牙的腿部, 很显然他早就知晓虎牙腿上有伤,此时更是盯着对方的弱点,不停的发动进攻,时间不大,虎牙的情况就陷入了危境。

“真是卑鄙!”翟杏娘看的心惊肉跳,她恨不得自己下场一刀劈了那个龙城,可斗奴就是斗奴,失败了唯有一死。

极度愤恨的看了斗奴场一眼,她又用求助般的目光看着景,却发现景虽然凝重,但也淡然,他似乎在寻找什么时机。

扭转目光,翟杏娘发现虎牙的情况越来越不乐观,整个都是被压制的情况,而身后的赌神等人脸上却早已经乐开了花!

下一刻,龙城突然间一跃而起,他周身上下的气息也在瞬间爆炸了两倍有余,如此的气势完全将一号斗奴场覆盖而住,虎牙整个人依附在边缘,身体剧烈颤抖着,他好像没有了抵抗能力,但意志力却还在支撑着他。

轰!一道重拳被龙城挥洒而出,他整个人都宛如一条金龙般迅速靠近虎牙身前一丈之内,重拳出击,就朝着虎牙的心口砸去,这一击重拳,完全是致命一击,别说是身负重伤的虎牙,就算是全盛时期不予抵抗也瞬间毙命。

拳风越来越近,眼看着就砸了下去,可就在此时,虎牙的身体一个载歪,就这样应声栽倒了下去,身体一僵,气绝身亡了。

龙城的拳风也收不住了,一拳挥出整整击出了十几丈远,这一拳都波及到了隔壁斗奴场,平白无故的将二号斗奴场的一个斗奴打倒在地。

哗!整个斗奴场看台,刹那间乱做一团,各种喝彩之声不绝于耳,而赌神更是眉头一挑,露出了狂喜之色,“哈哈哈,怎么样?愿赌服输不?这些钱,我可就笑纳了!”

满桌子的筹码,就这样被赌神揽入怀中,而此时的聂海渊则愤怒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一甩袖子就朝着包厢之外跑去,别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没有人去阻拦,只是以为他输了钱不痛快而已。

再说景,一场赌输了全部的身家,也在此时缓缓回过身来,他处事不惊,表现出了的淡定却让对面的众人为之一惊。

“哦?难道你一点都不害怕?之前我们有所约定,赌输的人,可是要下场与斗奴决斗的哦!”赌输难以抑制的笑容,就连说话的方式都充满了自信,而且他还在用命令的口气与景交流。

看到这种情况,景微微一笑,然后展现出一抹满不在乎的表情,他将两手一摊说道,“既然是输了,我当然愿赌服输,既然制定了规矩,我自当奉陪便是,下斗奴场,这不是问题!”

话音刚落,景纵身形从那包厢的窗户之处飞了出去,在一众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他飘飘然落在一号斗奴场之中。

就这一手,就足以傲视全场,包厢之中的赌神更是瞠目结舌,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少年不但有如此胆识,还是个隐藏的高手!

如此一来,他不得不改变了对于对方的看法,所以对于翟杏娘与谢思吉也就不敢轻举妄动。表面上不敢撕破脸皮,可暗中他却早已安排,一号斗奴场,死!

再说景,飘飘然落入一号斗奴场内,场内由于虎牙的身死,早已经停止了战斗,龙城那一拳并没有再次打在虎牙身上,所以虎牙的尸体也就被带了出去,整个一号斗奴场之中,也就剩下了龙城与景两个人了。

看到刚刚出现的年轻人,龙城起初为之一惊,可当看到对方看起来弱不经风的样子之后,整个人顿时来了精神,他也不去休息,冲着景够了勾手指,然后竖起的拇指却翻转着朝了下方。

景当然知道对方什么意思,这是对他直接的藐视,这样的眼神他见的多了,自然不以为意,毕竟在这里是靠实力说话的,而不是靠嘴!

心中打定了注意,景心中早已经制定了许多种让对面落败的方法,他还想着多与之周旋几招,而现在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

缓步朝前走去,景的周身并没有一丝的能量波动,他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一步一步的朝着龙城身边走去。

如此举动放在观众的眼中,那就是景惧怕了龙城,按照对方的指示一步一步乖乖受死,可眼前的年轻人毕竟还太年轻了吧,刚刚上场就要被那壮汉一拳打死,这也有点残忍,所以,观众之中还有一些略有良知的人纷纷捂上了眼睛,他们不想去看接下来残忍的一幕。

两个人越靠越近,以至于近在咫尺之内,四目相对,景却冲着龙城微微一笑,“出手吧!”

淡淡的话语,淡淡的表情很是诡异,以至于瞬间激怒了对面的龙城,他扯着嗓子一声怒吼,庞大的能量瞬间朝着四方冲击而去。

“好小子,找死!”“死”字刚刚落下,那蒲扇般大小的手掌就朝着景的面门陡然扇去,两个人距离如此之近,再加上周身的庞大能量波动,众人仿佛看见,景的脑袋都已经飞了出去。

血腥的场面也即将上演,大家纷纷摒住呼吸,静静 的看着,这将又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第四百九十一章 银刀婆婆

硕大的巴掌带着风就朝着景挥打而去,在一众惊呼声中渐渐临近,冰冷的气息让人窒息,同情的目光也很快投在了景的身上。

就在众人注目之下,原本弱不经风的景突然间动了,他轻轻的抬起了左手成格挡式,右手轻轻一抬,不带一丝的能量波动,硬生生的朝着龙城的手腕抓去。

“疯了!这小子绝对疯了!”如此举动,在外人看来,完全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两个人的身体强度差距太大了,他们不认为景真的能够阻挡住对方这全力的一击。

可偏偏他们都想错了,就在景右手一抓的瞬间,龙城的手掌半空之中陡然一滞,再也没有了移动的迹象,在大家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他憋的满脸通红,好像在挣扎着什么,紧接着,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在他们意识之中弱不经风的少年,此时宛如换了个人一般,右手随意的一拧,龙城那高丈许的身子竟然就这般飘浮在了空中,而且没有一丝的违和感。

一时间,众人都仿佛还在梦中,更有一些人被惊的张大了嘴巴,任谁都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就是现实,可事实就是如此,双方的实力差距依旧是不可磨灭的鸿沟。

下一刻,景突然间用上了力,他单手将龙城托在当空,然后就这样转悠了起来,伴随着手臂转动的频率加快,龙城那巨大的身体竟然在虚空中带动起了巨大的风,起初众人还能看到身影,随着时间的流逝,虚空之中只有一道黑色的残影不断抖动。

“好强大的力量,这是怎么回事?”完全颠覆了众人的思维,那道黑影也在此时突然间飞离了出去,虚空之中呼呼直响,黑色的身影就这样被抛向了天空,整整飞出了一百多丈,最后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哗!

整个斗奴场一片沸腾,他们不知道龙城被扔到了哪里,但是他们可以肯定的是,这一下他甭想再有性命了,那么高被甩了出去,就算是不被摔死,恐怕也命悬一线了吧。

大家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可事实毕竟还是事实,无形间,眼前的少年好像突然间变的高大了起来,所有的目光之中都掺杂着火热。

“好,好厉害!”又是一阵狂呼。

包厢之中的赌神,戛然而止的笑容,目光之中流露着不可思议,原本他就有些忌惮,此时更加用复杂的眼神看向了谢思吉与翟杏娘二人,在场的一百多人,没有一个人敢于轻举妄动。

“安排下去,找最厉害的斗奴!”赌神轻声说了一句,身边的人走了下去,场面也变的更加诡异。

而景在一招打败龙城之后,显得有点懒散了下来,他并不知道,人群之中的某个角落,正有一个人在默默的观察着他,几许的惊讶,几许的仇恨,而且他同样冲着身旁的人安排了几句,一号斗奴场也再次沸腾了起来。

时间不大,斗奴场

再次被打开了,这一次进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四个人,这四个人无论身材,长相,都与那个龙城非常相似,唯一的区别, 这四个人的手中都拿着兵器,兵器都是重量级的兵器,像什么流星锤,狼牙棒之类的,每件兵器都重逾百斤。

四个人赤身虬龙,一身的腱子肉,看起来很是吓人,而且从这几个人的呼吸之上不难判断,他们都是战气之境的高手。

这几个人一放进一号斗奴场,顿时变的暴躁了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宛如猛兽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八双眼睛目光如电,瞬间就将景锁定,贪婪的目光之中杀意毕现,宛如盯着一盘羊肉般垂涎三尺。

景知道,这肯定是赌神的安排,既然自己进入了斗奴场,他们就不会让自己安然离开,既然如此,自己也就不再客气了,既然要闹,就闹他个天翻地覆。

心中打定主意,景的气息也随之高涨了起来,他虽然个头比不过对方,人数也比不了敌人,可他有一种威严,这种来源于内心实力的最好证明,叫做自信。

强大的自信心支撑之下,景宛如一只血狼,目光如冰,气息内敛,丝毫不弱于眼前的四名大汉。

“嗷呜!”四名大汉同时发出了嘶吼之声,他们根本就不说话,一上来就挥动着各自的兵器一冲而上,四个人分站四方成包围之势,将景团团围在其中。

“来吧!”景朝着对面的大汉挥了挥手,他依旧是赤手空拳,没有一丝的惧意。

战斗一触即发,四个人配合的非常默契,一个人动,四个人同时朝着景靠近,就好像经过特殊的训练一般,默契达到了空前,竟然让人看不到一丝的破绽。

刷刷刷!

一连三道声音没有丝毫间隙的传入耳中,正面,左右,三件兵器几乎是同时朝着景的头顶,左肩与右肩砸来,如此快速的攻击,端是让人防不胜防,可景毕竟是景,这样的战阵他见的多了,所以也就显得非常随意。

就在那三件兵器几乎同时挨着身体的瞬间,景先是将脖子一甩,身体向后以退,很是巧妙的躲开了三招,可刚刚退后一步,身后又有一道风声传来。修炼过御风之法的景对于风声何等的敏感?

就在那武器朝着后心砸来的瞬间,景的身体竟然扭曲了起来,他宛如一叶飘零,那么大个身体竟然从那兵器相交的缝隙之中窜了出去。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人不可思议,在一连串的武器撞击的声音之中, 景的身体竟然漂浮在了半空之中,他面色从容,冷笑了一下,下一刻再次消失,当他再次出现之时,却已经在不远处的额空地之上,反观那刚刚入场的四位,四仰八叉的横躺一地, 纵然没有身死,却也都没有了还手之力。

这场战斗来的也快,结束的也快,大家都没有看清楚景怎么出手,就已经结束,无形间,他变的更

加的深不可测。

看台之上的神秘人,更是忍不住一阵唏嘘,他怒目而视,经不住一声叹骂,“真是该死,这小子现在那么厉害!”

短暂的言语之后,神秘人并没有放弃,又对左右嘀咕了两句,伴随着一阵惊呼之声,斗奴场之中再次沸腾了起来,这一次上场的不是什么大汉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

老婆婆拄着拐杖,与之前接触过得郝三婆倒有着几分的相向,佝偻着身体,手中拄着拐杖,眉宇之间流露着邪异,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看到这老婆婆,景不敢有什么大意了,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老婆婆绝对不是什么斗奴,一定是被特殊关照的人物,而且看她打扮,也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手段。

心中倒吸了口凉气,他站直了身体正面相对,然而却并没有说话。

相反,这老婆婆一入场,看到景不予言语,自己却忍不住了,冷坑了一声,三角眼之中释放出一抹寒光,地包天的嘴巴轻轻蠕动,最后发出一道犹如公鸭般沙哑难听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让人毛孔悚然,不寒而栗。

“好小子,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斗奴场四猛双杰都不是你的对手,看样子你不是来赌博的,更像是来砸场子的,老身我受人之托,就是要取你性命!”

这老婆子倒是诚实,没有丝毫的隐瞒就将自己的目的说出,由此可见,她对于自己的实力又将何等的自信。

景最讨厌这样自以为是的人,所以一向沉稳的他,在看到老婆子如此说话的瞬间,顿时变的怒不可遏,脑筋瞬间蹦了起来,他冷然说道,“呵呵,既然要取我性命,还需要道个名来,我也好死的其所!”

他这么问不是自己真的想知道对方叫做什么,而是他想当众毁了对方的名誉,所以才会如此大费周章。

面对询问,老婆婆略显有些得意,手中的拐杖点了一下地面,她又发出了那种令人脊梁骨发寒的笑,随后说道,“好,既然你想知道,老身倒可以成全了你,也避免你死了以后不知道怎么死的!站稳了,挺好了,我就是清州三老之一的雾里云刀,银刀婆婆!这下满意了吧,受死!”

老婆子一报姓名,景就是为之一怔,清州三老,他还真的没有听过,也许自己初来乍到对于此地不太了解吧,可这位自称雾里云刀的银刀婆婆,既然被称作“银刀”,她的刀法必定占着一绝,看她风烛残年的模样,又没有刀傍身, 刀法何以施展?莫不是已经到了无刀胜有刀的境界?

一想到此处,景反而重视了起来,清州人杰地灵,不见得没有高手出没,更何况,这里是公冶家族的管理地界,清乐园斗奴场又被如此重视,或许真的拍了高手坐镇也不一定。

心念如此,他不得不改变了初衷,选择了认真对待!

第四百九十二章 绝杀隐刀

银刀婆婆面色一寒,身体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她看起来风烛残年,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如此快的速度,这也不禁让景翀为之一惊。

景翀不敢大意身体一转,目光如电去捕捉空气之中的波动,一股无形的能量与空气产生共鸣,由于对风有着极其敏锐的捕捉能力,景翀很快就找到了银刀婆婆的确切位置。

“在这里!”冷不丁伸出手掌,丹气在手上一闪而逝,瞬间凝聚成一道掌印,他陡然间就朝着左侧三丈外的空间拍去。

“啪!”一声轻响,透彻虚空,掌印只是与空气产生了共鸣,并没有击中对方,可就算是如此,这一掌击出,还是逼着银刀婆婆现出了身形。

她略显狼狈的在正前方两丈内挺身而立,眼神之中附带着几分的不可思议,失声说道,“好厉害,没想到你竟然能够准确的找到我的行踪,若不是老身我还算机灵险些就着了道!”

说话间,银刀婆婆目光再次一寒,她死死盯着景翀,无意间却是嘴角轻轻一挑掀起了弧度,“好小子,再来!”

话音刚落,银刀婆婆的身体再次移动了起来,这一次她不再隐晦身形,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景翀靠近,而且手中的拐杖更是带动着能量波动朝着景翀身上的几大要穴点去。

他这种点穴法与普通的武林高手不同,这完全是利用自身的能量带动气流继而激发的一种强大无匹的隔空点穴方法,它不仅能够在几丈开外进行攻击,更是神出鬼没防不胜防。

景翀不知道对方招式的名字,但却清楚这种效果,所以在与之敌对之时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应用起久未使用的绝妙身法,旋风百步无影掌与之周旋。

这套掌法虽然老套,但却非常的实用,景翀修炼了几年,早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特别是在他达到了丹气之境后,就算是最为普通的掌法也能发挥出极其强悍的威力。

更何况,旋风百步无影掌身法迅速,掌法奇妙,威力自然也是不能同日而语。

银刀婆婆身形闪动很快,景翀也不甘示弱,两个人频频出招发动攻击,一边躲一边攻,刹那间一号斗奴场之中就打的难解难分,众人只看到两团虚影上下翻飞,时而碰撞,时而分离,距离的远了一方面应用银杖点穴法远程攻击,另一方面则百步无影掌与之招架。

看起来倒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看台上众人都看的热血沸腾,纷纷猜测谁才能坚持到最后的胜利。

其实他们都想的太过简单了,景翀虽然看起来与之实力一般,可实际上并不是如此,他可以压制了气息,一是不想过早暴露实力,二则是想要看看这位银刀婆婆还有什么底牌没有使出,他一直也感觉到对方在寻找着什么机会。

机会?也许对方是想寻找自己的破绽,然后才施展隐藏的绝招吧,可自己一直与之周旋,根本就不容她寻找破绽,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脑中灵光一闪,景翀顿时来了主意。

既然对方想要破绽,那么自己索性就成全了她就是,只要自己展现出来败势,对方一定会用绝招来对付自己。

心中主意打定,景翀也迅速的进入了状态,他先是纵身一跃,整个人飞临在高空,然后装出奋力一击的模样,将旋风百步无影掌的掌印扩大了三倍有余,最后更是装出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悬在当空。

一掌击出,虽然被他刻意压制,可威力还是非常的强悍,银刀婆婆感受到危险降临,连忙挥着拐杖来迎,她不敢硬接,一边拨弄着掌印,一边倒退身形,连连后撤,冷不丁一闪身躲开了掌印,她则趁机纵身一跃跳入当空之中。

“好厉害的小子,但毕竟年轻了点,如此肆无忌惮的挥霍能量,现在脱力了吧,接下来就是你的死期!”虚空之中,银刀婆婆陡然变色,原本就阴沉的脸上又平添了几分的杀意,残忍的杀意毫无保留,就在那身体跃空而起的刹那,她突然间扬起了右手。

因为左手拿着拐杖,所以她扬起的右手则空闲了出来,紧接着,她利用景翀迟楞的瞬间,挥手就朝着拐杖的顶端拔去。

她的速度真的太快了,旁人竟然没有看到她是怎么做到的,就已经感觉到虚空之中一道银光闪动。

刺眼的银光就算是在白天也仿佛凭空一道闪电般挥了出去。

电光的形状特别,正是一道叠加的刀光,刀光偏细,威力异常惊人,它完全超过了人眼睛观察的速度,眨眼间就没入了对面景翀的体内。

“好快的速度!”人群之中一阵喧哗,都以为在这一刀之下,景翀必死无疑,毕竟他们都看到了刀光没入了体内。

而且,就连这刀光的制造者,银刀婆婆也是嘴角一挑露出了狂喜之色,“哼,不自量力的小子,在我银刀的隐刀之下,根本就不可能有人逃生,你自取灭亡,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公鸭般沙哑的声音弥漫开来,听的人极其不舒服,但完全颠覆了众人对于她的看法,谁都想不到,眼前的老婆婆竟然真的将刚才那个不可一世的年轻人杀死了。

景翀的身体在虚空之中四分五裂,银刀婆婆嘴角的笑容也更加浓郁了,可是,伴随着这种笑容的不断持续,在下一刻她陡然间凝固了下来。

因为她发现,对面四分五裂的身体非常的奇特,这么半天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丝的鲜血流出,而且那四分五裂的身体竟然在虚空之中缓缓消散,时间不大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啊?是残影!”这一惊非同小可,银刀婆婆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她做梦都想不到,那个少年的身法竟然能强悍的如此地步,就连自己的“隐刀”都不能捕捉到对方的存在。

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如此强悍的实力。

高手过招,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就在她极度震惊一个迟楞的瞬间,身后的虚空之中一丝震动,随即虚空之中传来了景翀冷冷的声

音,“这就是你的绝杀之技,威力是不差,只可惜慢了一点!”

声音刚刚落下,虚空的震动就变的更加频繁了,银刀婆婆突然回过头来,目光之中正是那熟悉的黑色身影,与此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巨大的掌印,这掌印无形无质,看起来虚无缥缈,实际上蕴含了庞大的能量波动。

她虽然感觉不到掌印的真实存在,但那不可忤逆的气势还是让她瞳孔为之一收。

死亡的气息不断临近,银刀婆婆完全不敢相信这就是真的。

“不可能!”伴随着一声嘶吼,巨大的掌印无情的压了下来,两丈来长的掌印宛如从天而降,以不可违背的压倒之势将银刀婆婆全然覆盖。

砰的一声巨响传来,她整个身体从虚空急速落下,宛如破沙包一般堕在了地面之上。

噗通一声闷响,整个地面都被震击的下陷了三尺,佝偻的身体变得更加佝偻了,她卷缩着身体露出了痛苦之色。

一口鲜血猛喷而出,她在原地抽搐了片刻,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就僵死在了那里。

不可一世的银刀婆婆,一掌被人拍死在斗奴场内,如此新闻当然是一波猛料,刹那间就传扬开来。

整个斗奴场周围,宛如炸开的锅一般沸腾了起来,很多参与赌注的群众纷纷露出了痛苦之色,当然也不乏一些欢喜之人。

但大家更多的还是震惊,震惊的不是其它,而是这风靡了清州几十年的清州三老之一的隐刀,就这样葬身于此,这不得不让他们为之惋惜,同时也带动了不少的仇恨。

“啊?”神秘人一声失吼,险些从座位上瘫软下来,目光如电,他怒不可遏,强压住怒火,许久之后才平复了下来,他愤恨的看着斗奴场之中凌风而立的景翀,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来,“景翀,没想到你强悍到了这种地步,不过不要嚣张,既然你敢单枪匹马的混入清州,就别想着能够安然的活着离开!”

当然,景翀是不知道隐藏在暗中的神秘之人,而且他并没有因为一招击杀银刀婆婆而有半分的忏悔,在他看来,与公冶家族又半分牵连的人都是自己的敌人,在这样的战场之上,屠杀一个敌人,就为自己抹除了一份的阻碍,同时也让自己的复仇之路变的更加平坦。

就是这样的原因,他才会如此内敛,尽量的保存实力,才是最后决战胜利的必备条件。

深呼了口气,景翀将目光看向了包厢之处,此时的赌神,整个脸都变成了猪肝色,他也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不太起眼的少年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实力,更没有想到,连清州三老之一的银刀婆婆都惨死在了他的手中。

到了此时,赌神哪里还有半分加害的意思?冲着身后之人摆了摆手,一百多人拿着筹码就逃了出去,诺大个包厢之中,却只剩下了谢思吉与翟杏娘两个人。

冲着景翀招了招手,点了个大大的赞,三个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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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三章 金刀铁剑

场面再次变得沸腾了起来,诺大的斗奴场人声鼎沸,议论之声不绝于耳,可同时一阵担忧的唏嘘也缓缓逸散开来。

“这小子是谁,竟然有真么大胆子,连清州三老都敢动,看样子今天他是走不出这清乐园了!”

“是呀,年纪轻轻,又如此天赋,倒是可惜了!”

人群之中纷纷露出了担忧之色,可站在斗奴场之中的景翀却丝毫不以为意,他肆无忌惮的看着四周,眼神之中也充满了挑衅的意味,当然这些只是表象的动作。实际上他早已经利用眼睛的余光去观察周围的动静。

完全忽略了热闹的人群,景翀早已经发现有两股气息正在不断的提升,这两道气息就在东看台的一个角落,气息浑厚,杀意凌然,很显然这正是针对着自己而来的。

“战气水分之境!”景翀能够感觉到这两种气息的层次,在唏嘘的同时,他也在赞叹,没想到区区一个清乐园就隐藏有战气水分之境的高手,看样子此番挑衅公冶家势必也要费一些心思了。

心中为之一沉,他还是提高了警惕,目光轻移,两股气息变得更加浓郁了,同时他更感觉到杀意的临近,这是一股劲风,决然勇猛而且倾尽了全力。

另外一股则带着几分的阴柔,寒气逼人。与那劲风不同,它显得更快,也更加的直接,眨眼间似乎就已经插入了自己的前心。

能有如此的体会,也不由得让景翀为之一惊,两位战气水分之境的高手,竟然能够让自己丹气之境为之悚然,可见这两人并非泛泛之辈,此番自己也要打起精神才是。

心念及此,景翀再也不敢过多犹豫,右手手掌一翻,血河八刀配合的五行水诀掌印悄然成形,他不敢过早的暴露出自己的实力,所以只用了两成的力量,而且还在刻意的隐晦其形。

可就算如此,以景翀如今的实力而言,还是制造出了极其强大的动静,但见他右手微伸,淡红色的掌印宛如一层薄手套般将手中包裹而住,看似平常的手掌先是朝后一身猛然抓去。

就这简单的一个动作,就再次让全场寂静了起来,众人纷纷屏住呼吸,大脑之中一片空白,他们都认为景翀这是在自寻死路,凭着肉掌去接兵刃,而且丝毫没有措施的硬结,要么就是他太过狂妄,要么就是他就是个疯子。

清州三老的实力,大家都有目共睹,哪怕刚刚身死了个隐刀婆婆,还是不能磨平三老在众人心中可怕的地位,所以,他们一众认为景翀的右手必断无疑。

然而,事情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在景翀的身后,一道金色的刀光一闪而逝,刀光很快,眨眼间就没入了景翀的右手之中,但是,并没有想象之中的血光飞洒,取而代之的反而是那刀光闪烁之后的内敛,内敛到最后竟然发出了一道金属撞击的声音。

“叮!”金刀定格在了那里,刀刃紧紧的镶在景翀的手里,刀柄之处同样的金光收

敛露出了一道身影。

还不待众人去看那身影,景翀前心之处黑光一闪,一股寒气就已经没入了胸膛之处,看台之上再次唏嘘,虽然眼前的少年挡住了身后一击,可前心的这一击势必插入他的心脏,所有的努力依旧只是徒劳。

可是他们并没有看到恐惧,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抹轻视的笑容,因为现在的景翀早已经伸出了左手,左手手掌只是伸出了两根手指,同样带着微弱的光定格在了心口前两寸之处。

黑光再也没有了前进的趋势,硬生生被两根手指阻挡了下来,虚空之中同样的爆发出一道清脆的金属撞击的声音。

“叮!”一声轻响,身前不远处同样显现出了一道身影。

由于速度太快,有些人根本就没有看清事情发生的经过,当他们去看之时,早已经发现斗奴场之中多出了两名老者,二老者年纪都在七十岁左右,最先攻击景翀身后的金光老者手中持着一柄金色的刀,刀身三尺有余,刀背很厚,看样子分量不轻,再加上他全力以赴,其力量更是惊人,可偏偏刀尖被景翀抓在手中一动不动。

而前心之处的老者,则是一位身穿黑衣手持黑铁重剑的老人,黑铁重剑,其外形并不是很大,看起来与普通的佩剑差不了多少,可分量一点都不轻,老者明显是个力大之人,就算拿着如此重剑,依旧显现的游刃有余,只可惜,他的重剑,竟然被人用两根手指就阻挡了进攻的趋势。

这一招的应对,着实让人始料不及,以至于许久之后,刚刚出现的两位老者还没有从那震惊之中回转过来,短暂的一阵失神,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眼前的少年竟然会有如此本事,可他们又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所以稍微的定格过后,两个人竟然同时握紧了兵刃同时较劲。

“呃!”两位老者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拉扯手中的兵刃,令人尴尬的一幕出现了,两个人憋的满脸通红,竟然没有将对方移动分毫,眼前的少年宛如就定在了那里一般纹丝不动。

这一下,两位老者的脸色顿时挂不住了,一个个面红耳赤,怒不可遏,“我就不信你长在了那里!”

金光老者口中一声低喝,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向后去拉自己的兵刃,黑光老者看到他如此,自己也效仿着去拉扯兵刃,两个人同时较劲其力量何止千斤?

可景翀的身体依旧纹丝没动,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就更有意思了,因为就在二老者同时较劲的一刹那,景翀的嘴角却流露出了一抹坏笑,他嘴角上扬,双手却轻轻的抖动了一下。

这一抖动,两位老者的乐子就大了,一刀一剑,突然间失去了拉扯的力量,猛然间向着各自的后方冲击而去,二人都使尽了全力,再加上景翀给予的小小“帮助”,这二位一个重心不稳就整个朝着身后滚爬而去。

两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连滚带爬的飞出二十多丈才缓缓止住了身形,满身的尘土狼狈不

堪,其滑稽的模样顿时引起了斗奴场周围一阵哄堂大笑。

“什么清州三老,干脆叫做清州三滚吧!”

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本来就晕头转向的清州二老好悬没背过气去,可好在两个人脸皮够厚,身体也算硬朗,原地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抹了抹脸上的灰尘,这才将地上的兵器捡了起来。

二老满脸愤怒,可随即聚拢在了一起,将脸一撇,随后看向了景翀,“小子,你究竟是谁?连我们清州三老也敢冒犯,莫不是不想活了?”

时至现在,他们依旧不可磨灭的自信与狂妄,然而这样的言语似乎并不能对人产生伤害。

“清州三老?你可算是笑死我了,刚才不知道哪位仁兄已经给你们做好封号了,连死了的那位,你们应该叫做清州三滚!要不要再滚一遍呢?”看着对面两位“不屈不挠”的模样,景翀就气不打一处来,世界上不要脸的人多了,可没想到净让自己遇到,而且是那种丝毫不去照镜子的不要脸。

对于这种不知深浅的人,景翀就只有一个信念,让他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你!臭小子,活得不耐烦,你先杀我隐刀,后羞辱我金刀铁剑,莫不是真的感觉我们清州没有人了不成?”金光老者,愤怒的须眉皆乍,而且到了此时他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眼前的少年似乎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斗奴赌斗了,他似乎还有所目的,要不然上面的人也不会三令五申的要求自己将对方杀死!

“清州?就算是公冶家的人又有何妨?”景翀故意提高了嗓门,他目光四处游走,试图在人群之中找寻到公冶家之人,人那么多,他哪里去找?人虽然找不到,可是他却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

“好,既然你想死,那么我们就送你一程!”金光老者牙关一咬,浑身的气息再次高涨了起来,与此同时,他又朝着身旁的黑衣老者使了个眼神,两个人身体一闪就再次朝着对面的景翀猛然扑去。

这二位果然不是泛泛之辈,虽然说境界之上远远比不过景翀,但是他们的招式却显得格外的精妙,金光老者手中的刀带着一股劲风,他竟然能够将手中随意挥舞的一刀发挥出三到五倍的威力,而且这种威力越往后越加的厚重,就好像一柄铁锤砸在地面上一般厚积薄发,这用在刀法之上,更显得诡异,一刀劈砍而出,就算是打不中敌人,依旧会对敌人造成不小的困扰。

而那位黑衣老者也非同寻常,一把剑上下翻飞,其速度竟然丝毫不弱于先前的隐刀,隐刀的奥秘在于隐晦其形突然袭击,而这铁剑更加玄妙,它看似急速实则虚虚实实,快中带重,重却不影响快,每一剑的施展都侧重于快与重两种要素,浑然给人一种笨而不拙,巧而生快的感觉。

如此两种不寻常的招式施展,着实让人头痛,若不是景翀久经战阵运筹帷幄,普通的丹气强者还真的要施展点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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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章 一股王者之气

面对挑战, 景虽然惊叹,但却并没有一丝的惧怕,这种层次的战斗,对于他来说,完全就是不屑一顾,但是为了不太早的暴露目标,他还是决定多与之周旋片刻。

刀锋剑锋轮番出击,带动虚空的波动,泛起阵阵涟漪,强大的力量配合着招式着实让人眼花缭乱,景身处其中,宛如一叶飘零,刀来躲闪,剑来回避,就算是有时候看起来险象环生,但总能够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

金刀铁剑两位老者,面对挑战同样的心情复杂,他们表面上看上去,景的招式稀松一般,自己的刀与剑每一次都看准了破绽一蹴而就,可偏偏每一次在关键的时刻对方都能够巧妙的躲过去。

如此情形可真是让二老着急了,所以接下来的战斗,两个人更是加快了攻击的速度,刀与剑的交叉出击,光辉笼罩密不透风,顷刻间将景淹没其中。

但是不管他们如今努力,都只是枉然,因为在他们的面前,这道身形看似真实存在,实际上辗转的都是虚影,他的身法太快了,单单这二位的实力,远远无可奈何的。

相反,就是因为两个人的急于求成,反而让自己破绽百出,很快,两个人就有点自乱了阵脚。

景冷笑着看着两人,突然间静止般的站在了那里他非常的冷静,目光之中更是充满了玩味,下一刻,但见他陡然间发难,手腕一翻形成一个掌状,一手平伸,冷不丁就朝着对面金刀腋下袭去。

看似简单的一击,实则包含了五行诀的精要,这一击正是无形水诀的水诀掌,掌风柔中带刚,看似普通,其后劲极大,起初看上去绵绵如清风,可一旦拍打在身上顿时犹如滔滔海浪一般风涌而来而来。

强大而压倒般的气势,在金刀的身上全然爆发,外界却没有一丝的征兆,但见他面色一红,整个身子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陡然朝着后方退去,手中的金刀一闪, 啷啷坠落于地,再看金刀老人,整整飞出了八十余丈在远处看台的边缘坠落而下。

“咔嚓”一声轻响,如果细心人去观看的话不难发觉,那坚实的巨石砌成的看台边缘正在缓缓龟裂。突然间“轰”的一声陡然塌下。

看台上的众人一阵惊呼,有些距离较近的人们,像下饺子一般的坠落而下,伴随着落石将金刀老人全然淹没其中。

惊人的一幕让在场之人无不为之瞠目结舌,一众的目光纷纷凝视,最终定格在了那片塌陷的看台附近,整整三丈来宽的残缺正在为大家诠释一个问题,那就是,金刀老人,没有一丝的活路。

震惊,又是一众目光移转,最终定格在了斗奴场之中的景身上,这个看起来不大起眼的“斗奴”,究竟是怎样的来头?他只是轻轻的一推就瞬间击毙了清州有名的恶人,如今清州三老三去其二,看样子他是要赶尽杀绝。

大家很难去猜测到景的身份,但他们都知道,今天的斗奴场仿佛事情闹的大了,

而且他们都有种感觉,整个清州都似乎要有着什么事情发生,一种危险的气息悄然而生,以至于大家纷纷后退,更有甚者直接逃离了现场。

隐藏在人群之中的神秘之人,脸上更是露出了一抹惊骇之色,他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示意身边的随从,几个人很是配合的选择退去。

可就在此时,斗奴场之中再一次发生了变化,刚刚一击击杀了金刀老人的景,并没有放松对于铁剑的压迫,这时的铁剑完全成为了瓮中之鳖,特别是在看到金刀被一击杀死的瞬间,他的脸上更是平然多出了一抹忌惮,什么仇恨,什么怨气都不如性命来的重要。

所以现在的他,宛如受惊的老鼠一般四处逃窜,而景不知何时成为了捕鼠的老猫,不断地调戏着他,不管他逃到哪里,都始终逃不过景的掌控之中。

“英雄饶命,只要你肯放过我,这辈子我发誓再也不出现在清州!”刚才还趾高气扬的铁剑,哪里还有半分高人的样子?他完全沦为了贪生怕死的小人,一边逃着,还不忘了不断的求饶。

对于这种角色,景非常的痛恶,他原本无心杀他,可此时看到这幅怂样,顿时有种恶心的感觉,再想想对方所在的立场,莫名的火气再也压制不住了,他冷冷的看着对方,嘴角轻轻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挤出了几个字来,“公冶家族的走狗,放过你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一句话说完,他再也没有留守,衣袖挥动,一股绵柔的力量平然而生,在看那铁剑老人,整个身体也在此时凭空而起,他仿佛突然间学会了飞行,只不过这种飞行有点狼狈,倒飞着就朝着看台之上的人群急速而去

铁剑老人整个人都陷入了空白,他就像天空之上无端而落的沙包,不偏不巧的正朝着那刚刚要走的神秘人身上砸去。

如此变故,可着实让人一惊,神秘人目光一缩,陡然露出了惊骇之色,可随即又被一抹狠戾代替,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突然间抽出了身上的长剑,但见虚空之中蓝光一闪,铁剑老人那急速坠落的身体为之一滞,下一刻从中一分为二,天空之中血光弥漫,飞洒的血雨四散飘零,顷刻间就将那片看台尽皆染红。

“啊?他还没死!”拦腰被劈成两半的铁剑老人,虽然上下两身被残忍的分开,但是并没有立即失去,他痛苦的挣扎着,一双胳膊还在拼命的往前扒着,求生的欲念,很强,可他再想活下去也断无可能,血红的肠子流满了一地,挣扎了一会两手一僵惨死在那里。

“快跑呀!”如此残忍的一幕让人触目惊心,围观之人虽然大多都见惯了这种血腥,但他们平日里养尊处优,像这么近距离观看如此凄惨的画面还是让人难以接受,特别是身处于这种环境,死亡似乎距离每一个人都非常的近。

神秘人一刀劈了铁剑老人之后,脸上并没有浮现出任何的表情,甚至于他连看都没有看那尸体一眼,而是移转了目光,紧紧的盯在了斗奴场之中的景身上。

愤怒,嫉妒与仇恨,乃至于还有点不可思议。

“没想到,你竟然强大到了这种地步!”神秘人嘴角一抽,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再看景,他同样的将目光锁定在了神秘人身上,他看起来古井无波,实际上内心之中的沸腾远远非对面之人可以比拟,新仇旧恨,所有的所有都是因他而起,多年的失踪,更没有想到他还活着。

这还不算,他不但活着,看样子还活得非常自在,一想到这几年对方的逍遥,景的内心就更加的痛恨,这样的败类,上天就不应该让他活着。

不过他更加确信的相信一句话,有些恶人不是没有报应,只是缺少一个时机而已,自己也不应该为之去遗憾什么,该遇到的总是逃不掉的,这不,他还真就让自己遇见了。

“还想走吗?”景并没有直接追上,而是缓步的朝着这个方向走来,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能够清晰的传入神秘人耳朵之中,虽然说对方少了一只耳朵。

“没想到,你不但活着,而且活得挺好!”不知道怎么回事,往常不喜欢说话的景,今天似乎话非常的多,而且每一句话都有种将之生吃活啖的冲动。

“我也没有想到,你胆子竟然如此之大?单枪匹马就敢进我清州!”神秘人镇定了下,俊秀的脸上同时浮现出一抹邪异与痛恨,他紧紧的盯着景,语气之中全然还是那种高高在上。

“清州?就算是在清州,你又奈我何?”如今的景,早已非昔日可比,血狼王自带的威严,根本就不是对面之人可以匹敌的,这只是一种气质,也可以叫做王者之气。

“几年不见,没想到你会变得如此狂妄,我倒是要看看,是你手中的刀厉害,还是我手中的蓝鳞剑更强!”说罢,神秘人挥起了手中的长剑,就要迎上景。

可还不待他出手,身侧的护卫再也忍耐不住了,一个个怒目而视,刷刷刷站了出来,“少爷,杀鸡焉用牛刀,这样的瘪三,让我们替你打法!”

同时站出来的有五个人,五人身形一致,穿着统一,每个人的手中都攥着一柄暗蓝色的钢刀,钢刀寒气逼人,刚刚出窍就让周围的空气为之一滞。

“北气寒刀,好阔的手笔!”景一眼就认出了刀的来历,不由得为之一怔,没想到清州如此富庶,就连公冶家族的奴才都用的上法宝,而且看这五位,每一位都是战气之境的好手,只不过为虎作伥有点可惜了。

“废话少说,拿命来!”五个人异口同声,五柄寒刀同时带着风声朝着景身上劈砍而去,前心,后背,头顶,双腿,心脏,五个方位配合的恰到好处。

相信就算是普普通通的丹气之境,在突然面对如此默契的攻击之下也会被之震慑吧,可偏偏不然,他们遇到了景,也注定了他们的悲剧。

第四百九十五章 公冶青山

“叮叮当当!”

像打铁铺一般的声音齐刷刷的响起,五柄刀明明看准了景所在的方位同时劈砍的,可偏偏发出了这样的声音,而且伴随着声音的落下,五颗人头也几乎在同时滑落而下。

喷洒的血红染了一地,景一尘不染的出现在了神秘人身前三丈之处,他一如既往的淡然自若,嘴角轻扬露出了一丝笑容,“如此不堪一击!”

突然发生的一幕,端是让人触目惊心,就算是对面的神秘人实力不弱,可还是没有看清景什么时候出手的, 以至于连他用了什么方法击杀的五人都没有看见,如此诡异的画面,又怎能不让人为之惊骇?

“你?你是人是鬼?”神秘人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波澜,露出了恐惧之色。

“公冶长勋,没想到你也有怕的时候,我的刀与你手中的剑,原本就是同时较量过的,当初意气风发的你呢你不是很强吗?撩阴绝命剑?三辕剑?你公冶家族强大的法诀呢?你的骄傲呢?”此时景的表情,还真的像一个地狱而来的魔鬼,他一步一步的碾压着,刻薄的言语听起来让人心寒。

“景,我与你是有仇恨,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当初都不该抢我的风头,当初如果你学会低敛的话,我么之间哪里有那样的误会?说不好我们还能成为朋友!”公冶长勋真的有点怕了,景的恐怖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真的不知道对方究竟怎么做到的?自己这几年同样的非常努力,可偏偏与之的差距越来越大,着究竟为了什么?

一种不甘与恐惧交织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种非常复杂的表情,他紧紧的盯着景,灵光一闪,选择了拖延时间。

看着模样,如果想要将景顺利击败,还是需要些手段,又或者公冶家族的几个叔伯才可以与之制衡。

心中这样想着,公冶长勋的表情也变得更加奇异了。

“哼,朋友?你这是怕了吗?邹仓的死,姬老的死,我父母的死,应该都可以算到你们的头上,血狼杀,呵,好高明的手段,还残忍的阴谋?我黎家坨上百口人命会就此善罢干休?你是在说笑话吗?”景的内心也非常的复杂,这几年他一直都沉溺于仇恨之中,虽然有着许多朋友的陪伴,但是那种痛到骨子里的仇恨,他一刻都不曾忘记,他的冷与狠,完全都是仇恨的驱使。

“呵,原来是这样,你潜伏到血刀寨,原来是因为黎家坨的那群贱民,不错,是我公冶家族与血狼杀动的手脚,他们窝藏反叛,本来就该死,说到血刀寨,更是搞笑,姬血河苟延残喘,早就该死了,我与叔叔潜伏在那里忍辱负重,就是想一鼓作气端了老巢,只是没有想到,这些计划全部破坏在你的手里,景,看来你我也是命中注定的成不了朋友!”

公冶长勋同样的一阵冷笑,当他话锋一转说到“成不了朋友”的时刻,但见他目光之中陡然闪现出一抹狠戾,手中的蓝鳞剑顺势一翻,早有一道蓝光朝着景的下盘攻击而去。

“撩

阴绝命剑”

面对如此出其不意的攻击,景同样的为之一惊,两个人距离如此之近,倘若被他划上,自己双腿哪能保全?

可他毕竟不是一般人,就在那蓝光即将到达的瞬间,御风诀配合的身法就已经被之条件反射般的施展了出来,原地化成一道残影,身体轻轻移动,就朝着左侧移动了三尺距离。

别小看这三尺的距离,正好躲开了公冶长勋那破坏性的一击。

站稳了脚步,景面沉如水,缓缓伸出一只手掌,他冷不丁就朝前一推,虚空之中一道爆破之声响起,“啪!”火光闪动,一个丈许来大的火红色掌印悄然成形,一掌劈出,对面的公冶长勋顿时为之一惊

他完全被这突然的攻击惊呆了,毕竟对于景的了解,他还局限于当初的战狼刀法,那是一种杀伤力极强的刀法,但是在景的手里也不过是勉勉强强而已,当初若不是对方突然间发疯,自己的耳朵也不至于被咬掉。

但是现在看来,景这几年没少奇遇,特别是现在这种奇特的掌印,熟悉之中又透着陌生,更是让他心生忌惮。

千钧一发时刻,根本容不得他又丝毫的分差,特别是在这生死攸关的关头,更不允许他思想分开,再加上景的手法极快,转瞬之间就已经将公冶长勋全然笼罩,一场不可避免的悲剧即将发生。

就在此时,景本以为一掌劈下,公冶长勋必死无疑,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一掌拍下去的瞬间,就突然间宛如落入了泥藻之中一般,全然消失不见。

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公冶长勋的身后传来,不由得让景为之一怔,“是谁?”

这股气息与公冶长勋身上的气息截然不同,内敛稳重,蓄势待发,这分明就是丹气之境的强者才具备的气息,他是谁?公冶家族的人么?怎么突然间就出现了丹气之境的强者?

景心中疑惑,同时也有点隐隐的担忧,他不知道公冶家族究竟隐藏着多少的高手,倘若真的比想象之中的还要强大,那么自己此番前来无疑是以卵击石,到时候血海深仇报不了,反而白白搭了性命。

但是他又不甘心,毕竟来到清州是他的一大决策,也是外围血狼王军决战胜利的一个重大因素,倘若他打不开清州的口子,这个固若金汤的防御就很难突破,数以万计的士兵都可能随之陪葬。

“好俊的手段,没想到小小年纪你实力如此雄厚,佩服,佩服!”就在景独自沉思之际,对面公冶长勋的身后冷不丁走出一个人来,这个人年纪在五十岁上下,一身白衣,三缕长髯,看起来一副正义凌然的模样,可眉宇之间却无形的透露出一抹邪气,特别是那对眸子,流转之间杀意必现,一看就知道此人心术不正。

“你是谁!”景显得非常冷静,他看着对方,冷冷问道。

“公冶清山!”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亚不如晴天一

声霹雳, 顿时让景的脑神经紧绷了起来,公冶青山,再熟悉不过的名字,他做梦都会记得,当初屠杀黎家坨的七人之一。

姬炳荣,蔡老三,乌东青,大头杨,冉光,冉平,还有这个公冶青山,公冶清风的哥哥,公冶长勋的父亲,这个杀人凶手,姬沧羽忠实的走狗,血狼杀隐匿的杀手,自己的杀父仇人之一,更是屠杀黎家坨的罪魁祸首。

七个人,乌东青,蔡老三,大头杨都已经身死,现在活着的,姬炳荣,公冶青山,冉光,冉平,这四个人不是,自己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想到这里,景的眼睛都变成了赤红色, 一个无名之火直冲顶梁门,原本黝黑的脸也在此时变成了青紫色,身前身后一道红光,瞬间演变成浓郁的火焰,火焰更像是一道虚影,顷刻间将他周身上下尽皆笼罩,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压力陡然释放而出,刹那间就将整个斗奴场尽皆覆盖。

“公冶青山,找你不到,寻你不来,却不想今天你主动送死,别怪我手不留情了!”景毫无保留的释放气息,同时一字一语的冲着对面的公冶青山怒吼,一时间倒让对方有点措手不及。

只不过面对如此强大的压力,就算是公冶青山也不由得身体一抖,露出了恐惧之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普普通通的年轻人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威势,就连同属于丹气之境的他也不由得自愧不如。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调动体内丹气,一股金色的风波徐徐扩散,渐渐的形成了一股丈许来长的金色光罩,光罩扩散到丈许之后还想继续扩散,却发现已经不太可能,因为对面的火光通天,虽然覆盖了全场,但是还是拥有着强大的压倒气势,金色光罩身处其中,也仅仅是护住了公冶青山与公冶长勋而已。

“你究竟是谁?”公冶青山极度震惊,他也看着眼前之人有点熟悉,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哪里见过。

“我是谁?哈哈哈,杀你的人!纳命来!”景一声低喝,右手成爪状,突然间就有一道火红的掌印朝着金色光罩猛然砸去。

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击,公冶青山不敢大意,顺手从身后抽出一柄尺许来长的金锤,金锤一出,迎风而涨瞬间涨出一丈来长,锤头犹如车轮,重愈千斤。

大锤轻轻挥动,整个看台周边十丈之内都颤抖了起来,看这威势,浑然有着逆流而上的趋势。

金锤的趋势虽强,但依旧抵不过景一掌之威。

“砰!”一声巨响宛如宏钟,巨大的震荡之力让那金色的光罩为之剧烈颤抖,身在其中的公冶青山与公冶长勋,同时身体一个栽歪,特别是公冶长勋,纵然有着能量光罩的护体,依旧被震的捂着耳朵大口吐血。

公冶青山身体一晃,稳住身形,大锤猛然间朝着身后一栽“当”的一声砸在了看台之上!

第四百九十六章 虚构境界提升

“父亲!”公冶长勋万万没有想到景能强悍到如此地步,只是一招就让自己的父亲如此狼狈,虽然说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被打的如此狼狈,还是让人忍不住瞠目结舌。

“好小子,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强悍!”公冶青山目光一缩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议,可他虽然表示惊讶,但并没有放在心上,一只手推了身后的公冶长勋一下,然后重新捡起了地上的金锤,目光之中杀意必现。

“废话少说,拿命来!”景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哪里还有半分的犹豫?双手一曲,火光崩现,火诀掌频频发动进攻,强大的能量波动,一圈圈的扩散开来,远处看去俨然就像那当空烈日一般熊熊不断。

公冶青山到了此时反而镇定了下来,但见他气息一涨原本只有丈许来大的金色光罩陡然间扩散开来,手中的大锤肆意摇摆,在他的手里轻松自如,一阵阵刚猛的罡气肆意扩散,那所有挥舞而来的火焰掌印都在瞬间与之触碰。

砰砰砰,一连串的金属撞击声音传来,直震的人心神巨颤热血沸腾。

面对此景,景也忍不住一阵大惊,他没有想到,刚刚在自己面前气息低糜的公冶青山怎么突然间变得强大了起来。看他模样,整个人都提升了三倍有余。

如此的变化不得不让人审时度势,大脑我渐渐冷静了下来,景开始去观察对方周身的变化。

气息内敛,丹气浑厚,分明是丹气神厥境的强者,刚才他明明只是丹气关元境而已,他究竟做了什么?莫不是公冶家族真的有什么秘法不成?

当然,现在的景不是惧怕突然变得强悍起来的公冶青山,他知道,这样的人物在公冶家族最多也就算个中层而已,只不过景顾虑,顾虑公冶家族如果真有可以让实力提升秘法,以自己现在的境界,很容易就被人反超。

到那个时候,倘若碰到公冶家族的真正高手,还能有一战之力?

这样的事情不得不引起他的注意,高手过招往往是一念之差。如果自己真的端不掉公冶家族的话,自己搭上性命倒没有什么,偌大个血狼王军又当何去何从?

他不怪自己过早的暴露出了自己的实力,相反他还有点庆幸,庆幸自己的误打误撞遇到了公冶长勋,更没有想到通过公冶长勋他又遇到了公冶青山。

按照公冶青山现在展现而出的实力而言,分明就是在强行提升着实力,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倘若自己真的弄明白她对方提升实力的奥妙,这对于瓦解整个公冶家族都将是一种莫大的帮助。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相对的也就放缓了攻击的速度,家仇虽大,国恨更是重要,特别现在的他身为血狼王,更应该为千千万万的子民着想才是。

杀公冶青山只是早晚的事,弄明白公冶家族的秘密这才是重中之重。

想到这里,景的心也变得

更加冷静了,他反攻为守,尽量的让自己的气息内敛了下来,那肆无忌惮的气势在他刻意收敛之下渐渐缩小了下来,从之前的数百丈的笼罩,完全缩小到了五丈开外。

如此一来,敌对的战场也变得更加平衡了。这样的情形最开心的无疑是公冶青山了,他原本以为在景的面前自己讨不到一丝的好处,可偏偏这个时候对方空有一番气势而没有了后力。

这分明就是外强中干的表现,也就是说,对方还是年轻了点,一上来就拼近了全力,过度的消耗让他的丹气严重匮乏,如今只能够维持当前的状态,按照他这样的打法,恐怕不消一炷香的功夫,一定会因为丹气过度的消耗而不战自败。

内心之中默默窃喜,公冶青山突然间来了精神,手中的金锤也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他不断的挥舞,金光不计成本的肆意飞散,眨眼间将对面的景全然覆盖。

此时此景,着实乐坏了身后的公冶长勋,原来景也不过如此,刚才自己只是被对方的虎头蛇尾吓到了而已。在父亲的面前,他依旧是任人宰割的小丑而已。

“呼呼呼”

大锤带动风声,金色的虚影频繁发动攻击,每一锤都重愈万斤,虽然大锤并没有真正打倒景的身上,可还是让他躲闪不及狼狈不堪。

如此一来,公冶青山就更加得意了,他完全遗忘了先前吃的大亏,反而欺身而上开始了反压。

公冶青山越是欺身,景也变得更加稳定,他目光死死盯着对方的身形,不断的分析着对面气息的微妙变化。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公冶青山虽然勇猛,可也存在着后继无力的征兆,只不过,每一次当他气息低糜的时刻,总有一股莫名的即将不知从何处发出瞬间让他恢复到巅峰之态。

能够如此裨益丹气的因素并不多,普通的秘法需要配合,就好像当初的五行君,五个人每个人修炼一种元素,方可利用五行相生的原理为同伴提供力量。

当然那样对于修炼的要求非常的高,不单单需要极其强大的默契,更需要彼此间共同的配合才能完成。

而其他短时间提升实力的秘法,虽然能够短时间提升实力,但是大多都是依靠激发潜力的方法让自己一次性爆发出来,这样做的弊端很大,不到万不得已,根本就没有人敢去尝试。而公冶青山并没有到那种地步,所以更没有必要去伤害自己。

除了两种方法之外,接下来最实用的就是利用丹要了,回气丹,这是一种很昂贵的丹药,放眼偌大个狼族,资源严重匮乏,根本就不可能大范围支撑着人们去磕丹药维持修炼。

就好比自己,当初与李三原赌斗,作为炼药师的李三原搜索全身也就一枚回气丹而已。由此可见回气丹的珍惜程度。

就算公冶家族财大气粗,只是一个小小战斗,他相信不至于如此挥霍的去这样应对,更何况,回气丹只是用于回

复丹气。根本就不可能提升境界。

那么说来就有一种方法了,灵石。

灵石的概念,景当初攻破炎州十三城的时候开始了解的,像那什么火灵石,纯净的天地灵石,各有各的妙用,自己也是利用炼化了灵石才将自己境界提升到丹气石门境的,可是灵石的珍贵也远非前者可以比拟的。

这种只存在于天地之间的天然之物,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才能形成,基本上是有很大的机缘可以得之。

就是因为它的稀少,也就铸造了它的价值,同属性的灵石,不单单可以源源不断的为主人提供能量补给,更能够帮助修炼,应用的巧妙完全可以利用特殊的方法来短时间虚构出境界提升的假象,倘若直接将之炼化,更可以直接性提高自身境界。

只不过由于太过珍贵,很少人敢于直接炼化灵石,往往都是佩戴在身上作为自己临战对敌的底牌。然而,灵石的能量提供每次也是有一定的时间限制,当灵石能量匮乏的时候,还是需要不断的蕴养方可再次使用,可能就是这个原因,所以公冶青山才会如此迫切的想要击败自己。

公冶青山本身擅长力量型的攻击,可以看的出来,自从得到灵石之后,他更加刻意的去倾向靠近灵石属性的方向修炼。倘若自己所料不错的话,对方的身上一定佩戴着一枚金灵石。

金灵石,想起来这个名字,景顿时变得激动了起来,为什么那么兴奋?当然是跟自身的修炼有关。

当下五行法诀他修炼了四种,偏偏缺少了这个御金诀的修炼机会,也怪他这一次走的匆忙,并没有将五行法诀修炼完满再来攻打清州。也许是时局不等人吧。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刚刚来到清州,就捡到这么大的一个便宜,偏偏自己的仇人身上就有这么一颗灵石,也许是自己时来运转了吧,连老天爷都在帮助自己。

五行法诀,一个人集合了五个人修炼,景也算是一个奇葩,倘若真的修炼成功,他不知道自己会有怎样的变化。是不是真的就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涌现?而五行法诀的完满,会不会对自己的血河八刀有所裨益?血河八刀的圆满之境又在哪里?那可望不可即的境界虚无之境又是怎样的境界?

有太多的疑问让景好奇了,第一次对于修炼他产生了一探究竟的念头。

当初修炼他是为了变强,是为了报仇,实力够就行了,可现在他的心境不同了,竟然有种饥渴书知的**,而且对于这个世界也产生了更多的疑问。

狼族的外面有什么?那是怎样的世界?西荒究竟有多大?传说中消失的龙族是否真实存在?

他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是激动,激动的无以复加,一双眼更加肆无忌惮的定在了公冶青山的身上,贪婪的目光露出了一抹决然,看来想要达到更高的层次,眼前的这这些仇人势必要成为自己的垫脚之石了。

第四百九十七章 敌对联手

有了这种想法,景索性也就不再保留,既然对方要送上门来,自己不要就是愚蠢,心念及处,再也没有丝毫留手的余地,手腕一翻,他冷不丁改变的作战的方案。

浑身的火焰顷刻间内敛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浑浊的青色,这种青色让人难以捕捉,刚刚出现,周围的空气就顿时为之一滞。仿佛连时间都随之静止了下来。

对面的公冶青山突然间感到了周围气氛的变化,起初并没有在意,可随着那种拉扯般的感觉不断增强,他这才有了一丝的不可思议。

身体宛如陷入了泥藻之中,就连手中的金锤也在此刻变得更加沉重了,刚猛的力量在这种无形的束缚之下渐渐变成了累赘,他发现自己用的力量越大,那种阻碍的力量也就越强,直到他吃力的气喘吁吁,才用一种疑惑的神色看向景。

“这是?”

公冶青山目光一缩,这才捕捉到对面景身上微妙的变化,不见了浓郁的火焰,浑浊的青气就好像一滩烂泥,一**的朝着自己包抄而来,眨眼睛就就已经将他包裹在其中,窒息的感觉,让人十分痛苦,一咬牙他还是强撑着忍了下来。

“公冶青山,交出金灵石吧,我知道已经看到了你的软肋!”景的言语宛如地狱之中勾魂的恶魔,他吐字如冰,黝黑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狰狞之色,这种发自内心的寒意,让人忍不住为之心悸。

“御泽之力,你究竟是谁?”能够拥有如此强大 的实力,公冶青山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安,他一字一语的盯着对方,内心之中的复杂也随之达到了顶峰。

“我是谁?恐怕你是不会知道了,等一会你就连同你的儿子一同去地狱询问吧!”景一声低喝,他一手成爪状操控着对面的公冶青山,另一只手则顺势一挥,顿时出现了久违的血气钢刀。

为父母报仇,当然要用父亲的刀,也只有这血气钢刀不断吞噬着仇人的鲜血,才能够慰藉父母的在天之灵。

刀很快,几乎是刀锋一闪就凭空闪现出一抹刀刃,“刀御如心,人断肠!去死吧!”

血气钢刀,配合着的正是战狼刀法的第二刀,人刀合一,心随刀走,一刀挥出血光弥漫,更是让人血气沸腾,撕裂般的感觉,就算是没有砍到敌人的身上,就已经有了那种身体分裂的感觉。

此刀法原本就是父亲的成名绝技,如今在景的手里更是显得信手拈来,强大的丹气催动,它的威力何止提升了百倍?

对面凝实的金色光罩,在战狼刀法强大的威势之下顿时锋芒收敛,死亡的气息不断临近,公冶青山也唯有用恐惧的目光盯着对面的景,他的内心五味杂陈,可在这个时候,竟然显得毫无还手的余地。

眼看着刀光近了,眨眼间就没入了光罩之中,血光弥漫的刀锋紧紧贴着公冶青山的心脏位置一刀而下。

“!”

一声轻响,响若惊雷,虽然只是一声轻响,可还是让对面的景为之一怔,毕竟自己一刀挥出不应该再发出这种真实的金属碰撞的声音,毕竟他已经看到了刀锋没入了敌人的心脏,他应该露出痛苦之色才是,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带着疑惑,他凝目以视,这一看不打紧,却发现对面的公冶青山不仅没事,整个身体都在刀锋的撞击之下飞快的朝着身后退居而去,整整退出了三丈开外,才陡然间朝着看台的地上摔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在公冶青山的身侧还站立一人,此人不是公冶长勋,但却是一个更加熟悉的面孔,同样的白衣,同样的三缕长髯,同样的衣冠楚楚,四目相对,久违的怒火再次升腾而起。

这个人再熟悉不过,只是没想到他还活着,一想到当初出自他手的残忍,景的脑筋也再一次蹦了起来,紧咬着牙关,他满身的仇怨,嘴唇轻动还是道出了对方的名字,“公冶清风!”

“景,小杂碎,别来无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血刀外寨为虎作伥的二寨主公冶清风,邹仓就是被他一脚踹下山崖的,自己更是被他逼的走投无路,险些葬身在血刀外寨之中。

记得孔达不是说过,公冶清风被他逼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也在邹仓所在的方向跳下山崖了么?他应该早就死了才是,为什么还能够如此平淡的出现在这里?

而且,看他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因为跳下山崖而有太大的影响,反而看气息他比以前更加强大了。

公冶清风一只手提着长剑,看那风度翩翩的模样,倘若是不知道内情,还真的被外表蒙骗,以为他就是一个强大的正义之士。可他不是,整个公冶家族的人都是衣冠楚楚的败类,都是一些不折手段的阴谋家。

“你竟然没死!看来这一次清州之行,我的收获还真不小!”这一次景反而冷静了下来,就算公冶清风的实力得到了提升,那又如何?现在的自己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只羔羊任人宰割,他是炎州的血狼王,也是孤州的血王,长年累月积累的凶险不在少数,对于这种场面他早已经司空见惯,同时面对三个仇人,他 反而增加了几分的兴奋。

公冶家族,今天势必要在自己的手中覆灭。

“血狼王景,好大的名头,真的没有想到,短短几年的功夫,你竟然成长到这种地步,早知今日,当初我就该把你碎尸万段,不过也不晚,你自寻死路,主动出现在我清州的地界,这一次你再强,也别想再活着离开!”

公冶清风一如既往的狂傲,想当初他被孔达逼迫的坠落悬崖,好在平日的功底较厚,快要跌落谷底的时候,抓住了一条枯藤捡了条性命,血刀寨没有了容身之地,他唯有转战万里返回了清州老巢。

带着这几年积累的情报,公冶家族不但没有算他的过错,反而给予了

很大的赏赐,就连他的大哥公冶青山都沾染了功勋,每个人被赐予了一颗灵石的传承,借助灵石的帮助,他不仅仅治愈了伤势,更让自身的境界进一步提升,如今两兄弟在家族的地位更是举足轻重,嫣然有着嫡系传承的架势。

血狼王的大名如今响彻狼族,作为家族的中流砥柱,公冶清风很快就将之与景联系在也一起,所以此番一出现,就道出了对方的真实身份。

一听到血狼王的名号,身后的公冶青山与公冶长勋二人无不为之惊骇,特别是公冶长勋,他整个人都楞在了那里,曾几何时自己的手下败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完全被自己踩在脚下的蝼蚁,短短几年的时间竟然提升到了自己无法企及的高度,一时之间他怎么都不能接受,嫉妒,不甘与痛恨,可更多的还是无力。

当然到了此时,他的想法早已经入不了景的眼睛,在景的眼中,只有公冶清风与公冶青山二人,这两个人都有一颗灵石,公冶青山的金属性灵石,公冶清风的却还没有暴露出来,看来这一次老天对于自己真的不薄,不单单为自己带来的报仇的机会,更为他带来了成为强者的契机。

时运来了,看来想挡都抵挡不住。

“你还是如此的狂妄,公冶清风,没想到你我会以这种模式再次遇见,更没有想到你兄弟叔侄会同时落在我的手里,既然这样,你们就一起上吧!”景一如既往的淡然,在他的眼里,眼前的人反而成为了蝼蚁,他不屑于浪费时间,所以勾了勾手指,同时指了指刚刚站起身来的公冶青山,示意他们联手攻击。

如此目中无人般的挑衅早已经侮辱了公冶家族强大的自尊,曾几何时只有他们高高在上欺负别人,哪曾想过会被别人如此羞辱的挑衅自己?

公冶清风本不屑于两人联手对敌,可身旁的公冶青山刚刚吃过暗亏,冲着兄弟使了个眼色,公冶青山反而赞同了景的提议。

“大哥,我们联手?”公冶清风还有些不甘,但一向敬重的大哥都如此决定,他也唯有选择唯命是从。

一锤一剑,分两旁站立,公冶清风的身上并没有突出什么专门属性,他修炼的是正统的万衍通灵诀,所用的招式也都是公冶家族独门的剑法,而且看样子,他的修炼风格更加的齐全,就算比之公冶青山也高出不少。

再加上灵石的辅助,他自身的境界,竟然隐隐有种突破丹气阴交到达石门境的趋势。

如此的实力配个公冶青山的联手,他们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所以就算是强大犹如景,也不得不选择正面相对,手中的刀被他持在手中,脸上的表情也在此时变得凝重了起来。

“来吧,我看看你们的实力!”景将刀一挥,虚空之中的御泽之力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他不再去刻意的消耗能量,就连整个人的气息,也变得内敛了起来。

第四百九十八章 残忍杀伐

“好狂妄的小子,看剑!”公冶清风也不再拖延,手一挥无风自起,他的剑看着非常清透,有一种淡然无羁的气质,只不过仔细品味的话,那清透的本质之下隐藏的尽是杀机。

杀机隐匿的非常成功,往往都会给人以出其不意的伤害。

但见公冶清风,一剑此处,平淡无奇,而且长剑挥洒正是景脖颈咽喉,表面上正义凛然,可当剑光临近的刹那间,剑光陡然直下,竟然朝着景的下盘急攻而去。

这还不算,他一剑攻出,看似一剑,在攻击到下盘的瞬间顿时化作三剑,一剑直指胯部,一剑去挑脚筋,最后一剑则顺势而上去攻击人的丹田。

如此诡异的进攻可真是符合公冶家族的特征,阴险多变防不胜防。景不明白对方的路数,一开始还真有点手忙脚乱,还好在手中的血气钢刀比较迅速,再加上他施展的战狼刀法素来也是以快文明,所以短时间内却也应付的恰到好处。

叮铃啷。

一连串金属撞击的声音传来,景的身形原地急速的闪动,时而快如急骤,时而慢如稳石,血红的刀光四散飞洒,瞬间就将周身十丈尽皆覆盖。

“呼呼呼!”

就在此时,公冶青山也再次移动了起来,手中的大金锤在他的手中再一次活了起来,虚空之中一道金光闪烁,眨眼间演变成为了一个巨大车轮状风暴,风暴碾压般的朝着景汇聚而来,浑然有种将之砸成肉饼的冲动。

眼看着强大的力量攻击,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右手持刀应对公冶清风雨点般的攻击,腾出了左手曲手为掌,利用火诀掌的能量,他巧妙的结合了旋风百步无影掌的精髓,冷不丁就朝着那滚动的金光猛然砸去。

“轰!”“砰!”一声巨响,就算是在百步之外,依旧爆发出滔天的威势,强大的能量风暴,火与金之间的强大碰撞,顿时犹如积压了许久的火山爆发一般顷刻间将那一片看台夷为平地。

烟尘落地,能量爆发处顿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还好在现在没有了观众,要不然单单是这么一掌,也足以崩飞数百人。

公冶青山被掌印震击的一个趔趄,好悬没有再次摔倒下去。景也不太好受,身体微微一滞,躲的稍微慢了一点,公冶清风一剑刺来,擦着肩头就划了过去。

嗤!

衣服被划了个口中,肩头出也露出了一点血丝。

如此奇妙的举动,可着实让景感到到了意外,他也没有想到公冶清风会如此的阴狠,一柄剑在他的手中完全成为了鬼魅般的存在,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对自己造成一丝威胁。

特别是这一次被对方划到了一点轻伤,不但是自己的疏漏,更让对面的公冶清风变得趾高气扬,“什么血狼王, 也不过如此!”

公冶清风的言语,确实激怒了景,战狼刀法第二刀虽然厉害,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想要单凭此刀取胜似乎还有点难度,特别是自己手中

的血气钢刀,只不过是一柄普通的宝刀,而对面的二人都使用的是法宝,本身就自带灵性,再加上自己的轻敌,有这样的因素在,他陷入被动,也就显得有点理所当然了。

既然是这样,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值得保留的了,这场战斗本来就应该速战速决,俗话说夜长梦多,倘若再等来公冶家族的高层,自己很可能再次陷入僵局。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决定不再有所保留,下一刻但见他身形一闪跳出了十丈开外,手腕一翻收回了血气钢刀,信念微动,一直隐藏在怀中的血王刀被之召唤了出来。

血王刀与他心意相通,一经召唤顿时犹如饥渴的猛虎一般窜动而出,一道红光闪烁而出,杀伐的气息夹杂着血腥顿时让场面变得压抑了起来。

景本人更是腾空而起,他站在高处的虚空居高临下,手一扬将血王刀握在手中,当空中顿时打了个厉闪。

目光微移,最终定格在了左侧的公冶青山身上,对面的两兄弟,公冶清风剑法精妙,实力高强,就算是单打独斗,自己也要费点心思,而公冶青山不同,先前的一战,自己早已经将之压制的有些发憷,此番对战二人,他无非就是在打扰自己的精神,为公冶清风争取进攻的时间而已。

既然双战很难取胜,倒不如先拿他开刀才是。

心中主意打定,景不再有丝毫的犹豫,血王刀在手,他盯着公冶青山随即就是一刀,此刀极快,正是血河八刀的第一刀血斩之刀。

一刀挥出,快如闪电,刀御如风,风过刀至,同时一刀化作八刀,同时朝着公冶青山周身的八大穴道同时砍去。

第一刀,劈砍丹田,第二刀关元,然后神厥、阴交、石门,水分,这六刀、刀刀致命,都是修炼者致命所在,另外两刀更是奇特,一刀直朝心脉,另一刀却奔向咽喉。

面对强攻,公冶青山顿时一惊,他连忙挥锤来挡营救自身,可一柄锤毕竟有限,挡得住六大穴脉却避不了心脉与咽喉,所以唯有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身旁的兄弟。

公冶清风也没有想到景会突发奇招为难大哥,紧要关头他连忙挥剑来救,“叮当!”两声一剑击出为对方挡住了两刀致命攻击,可就在此时,他又觉得眼前刀光闪烁,又有八刀朝着自己的六大要害猛然击来。

景这一招声东击西,第一刀的八刀实际上只用了两刀,另外六刀就在公冶清风营救公冶青山的同时变成了虚招,而实招攻向了公冶清风。

这一招用的巧妙,就算是公冶清风实力强大,也万万没有想到,连忙闪动身形收剑来救自身,刀锋如影随形,叮铃啷,又是一连串的碰撞声音响起,公冶清风整个人被硬生生逼退了出去,十余丈外狼狈不堪的止住了身形,可还不待他守住心神,却冷不丁听见不远处一声惨叫。

“噗!”“啊!”

叫声是从公冶青山口中发出的,带着震惊与满腹的疑惑抬起了目光,公冶清风的双眼都在瞬间变得赤红了起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

,景进攻自己的六刀也是虚招,真正的刀被隐藏在第二刀之中,就在他本人闪动身形狼狈后退的时刻,景就已经对手忙脚乱的公冶青山痛下了毒手。

同样的刀法,这一次却同时发出了四六三十二刀,每一刀都是实质性的攻击,就算是公冶青山早有防备还是不能逃过这三十二刀的猛烈攻击。

刀锋凌厉,眨眼间就没入了对方否认体内,脖颈、小腹、腿腕、手腕,前心后心等三十二处全然受刀,鲜血飞洒,公冶清风瞪大了眼睛猛然吐出了一口鲜血,紧接着脖子一歪,整个脑袋就那样滑落了下来。

“噗通!”一声脑袋落地,像滚球一样落在了看台下方的斗奴场内。而他的身体,则像散架了一般七零八落的瘫软在那里,原地金灿灿一昧拇指般大小的金色水晶出现在血泊之中。

“啊?大哥!”公冶清风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如此的变故,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大活人,眨眼间变成了一滩烂肉,前后的变化太过突然,他完全被震慑在了那里。

“父亲!”最痛苦的莫过于远处观看的公冶长勋,他本来看到了父亲与叔叔之间联手的优势,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局势会突然间斗转之下,就在这几个呼吸的时间,景逼退了叔叔,杀死了父亲。

眼前的惨况让人不忍直视,同时对于景施展的手段也更加的痛恨,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昔日挑粪的杂役弟子,竟然会变得如此意狠心毒。

他终于体会到了恨的滋味,也终于明白了失去了至亲的感觉,血红的眼睛紧紧盯着虚空中站立的人儿,仇恨的眼泪也不住的流了下来,“景,你好狠!”

公冶长勋一番怒吼,却引得了景一阵大笑,他好像在看一个笑话,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狠?什么叫狠?你们公冶家族肆意屠杀无辜的时候不叫做狠?你们用手里的屠刀杀尽一城,屠尽村庄,连妇女儿童都不放过的时候不叫做狠?这斗奴场沦的血腥,一条条生命为了生存而去厮杀并且沦为你们消遣的节目不叫做狠?你们舔着别人的血在那里沾沾自喜,用别人的性命拿来儿戏,难道就你们公冶家族才配是高高在上的人?你们费尽心机不择手段折磨着别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轮作自己?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有些东西都是要还的, 而你们的代价就是死亡!”

景的情绪被激发到了顶峰,他完全像变了个人一般数落着罪行。

整个人的气息也此时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来,压抑的感觉宛如君临降世,强大的气场仿佛将天都压了下来。

他目光瞪的滚圆,冰冷的气息将这广阔的清乐园都冷冻了起来,仇恨的怨气不断升腾, 化作滔滔的洪水倾泻而下。

他肆无忌惮的发泄着这个世界的不公,批判着那所有的妄自尊贵。

好像压抑了许多年的怨气都要在这个时候全然吐露才觉得舒服。

以杀止杀,只有对于敌人残忍的杀伐,才能够彻底让敌人在失去中体会到那种绝望与痛苦。

第四百九十九章 兄弟隔阂

景一刀斩杀公冶青山,内心之中的激动也更加的猛烈了,父母的仇也算是报了一半了,自己的心也该安下了,只要再杀掉眼前的两个人,就连邹仓的死仇也算是报了。

他沉吟在独自的回忆之中,却完全忽略了对面的公冶清风,此时的公冶清风,虽然目光之中充满了仇恨,但不难看出一双目光一直在盯着血泊之中的金灵石,在这些人的眼中,亲人虽然重要,自己似乎更加重要。所以,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挥手一剑斩向了景,趁着对方招架之际,身影一闪却朝着血泊之中猛然抓去。

面对突变,景先是已经,随即就冷静了下来,在看清了公冶清风的意图之后,他的目光之中很快露出了一抹狠厉之色,对于这些贪婪之人,也显得更加痛恨。

“没想到,你还是那样的畜生!”景一阵大骂,却迎来了公冶清风鄙视的眼神,“畜生?呵真是搞笑,金灵石本来就是我家族之物,我大哥死了,灵石自然要由我接替!”

公冶清风一扑而至,这就要用手去抓,景哪肯让他得手?血王刀一挥,他这就要阻止对方的行动,可公冶清风也真是急眼了,根本就不顾虑景的攻击,只是拼了命的朝前扑去。

眼看着刀光就要沾染着身体了,他的左手也抓住了金灵石。金灿灿的灵石能量异常的充足,一进入公冶清风的手中,顿时让他的气息再次为之一涨,完全不顾虑血泊染红的衣裳,他趁势就是一道剑击。

叮!

一声轻响宛如击筑,声音虽然不大,可力量却强的惊人,公冶清风借住这强大的力量躺在地上猛然向后退路而去。

正正后退了三十余丈止住了身形,公冶清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一手拿着金灵石,同时回头看向身边的公冶长勋,“快走,这小子非一人可以匹敌!”

一声大喝,公冶长勋这才从极度的震惊之中惊醒过来,他来不及去观看父亲的尸体,撒开脚丫子就朝着斗奴场外跑去。

而公冶清风更是直接,身形一闪就欲逃窜,然而他刚刚转身,就突然间感觉到面前出现了一堵墙,脑袋收势不住还猛然撞在了墙上。

只不过这堵墙并不坚硬,相反的弹性十足,就算公冶清风实力高强,猝不及防之际还是被硬生生反弹了回来。

铛!一声巨响,震颤的大地都为之摇晃,公冶清风很是意外,连忙站起身来观看究竟,这一看不打紧,他好悬没有气吐血来。

眼前不远处战立而住的哪里是一堵墙,分明是一个个头高大的胖子。胖子一脸的横丝肉,虽然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但实际上并不可恨,只不过这张面孔映入公冶清风的眼中,却忍不住让他一阵痛恨。

“原来是你这个死胖子,饭桶一样的存在,你给我滚开!”公冶清风气的火冒三丈,他怎么也没有相到,以自己的实力,竟然会被眼前挑大粪的胖子震倒在地,可恨的是,对方还一副趾高气扬的表情,更可恨的是,他一手还拄着那条挑大粪用的扁担。

脑海之中很快就浮现出几年前的场景,公冶清风都感觉到自己的尊严都被无情的践踏,曾几何时这几个蝼蚁般的东西,现在都出现在自己的地

盘上欺负自己,失败感与自尊心的交融,怎么可能让他释怀。

偏偏对面的胖子没羞没臊,他根本就没有在意公冶清风的恶言恶语,他一如既往的站在那里,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浓浓的霸气,而且还掺杂着几分的理所当然。

“公冶老儿,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你,聂大爷今天心情不错,也懒得跟你多说,你自己把脑袋割下来踢过来让聂大爷当尿壶使唤,也免得你大爷我生气,一扁担给你拍碎了费事!”胖子说话根本就不顾虑别人的感受,像公冶清风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听他的话自己把脑袋割下来呢?他说这话,完全就是在拿对方开刷。

“聂海渊!我不给你耍嘴皮子,你给我让开,避免我一生气杀了你!”公冶清风也真的急了,他根本就不屑与这样的小丑动手,更何况他身后还有正在赶来的景。

“老匹夫,你别在那里装清高了,就你那肮脏的脑袋,我拿着尿尿都嫌恶心,你还那么扭扭捏捏,我没嫌弃你就不错了!”聂海渊浑然有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他这么贫嘴当然不是为了图一时之快,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在拖延时间。

“你给我让开!”公冶清风眼珠都红了。

“我就不让,你能咋滴?”聂海渊就是个痞子,死皮赖脸的模样让人怒不可遏。

“信不信我一掌拍死你小子?”公冶清风扬起手掌就朝着聂海渊脸上拍去。

聂海渊依旧没脸没皮的周旋,“你特么拍死我我也不让!”

嘴里说着不让身体早就朝着右侧闪了过去,公冶清风一掌拍空,整个人也从聂海渊的身旁窜了出去,聂海渊虽横,可也不敢正面的阻拦对方,只能两手一摊放任对方逃窜。

“公冶匹夫,哪里逃你!”就在此时景的身形也已经一闪而至,他与公冶清风一前一后,眨眼间又跳出了百十余丈。

“黑帅哥加油,不能让这老匹夫跑了,给我把他抓住,大卸八块!为猴子报仇雪恨!”这个人整个就一嘴上的劲,刚才正面面对的时候也没有看到他这么横,现在有了援兵,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耳后传来这道声音,景的身形一个趔趄,好悬没摔倒下去,嘴里没说什么,他的心里可是在不断的谩骂着聂海渊就是个饭桶。送上门的敌人都拦不住。

可在这种情况之下,责怪似乎没有一丝作用,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要留下公冶清风,特别是他手中的金灵石,对于当下的自己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他更不能轻言放弃了。

心中这样想着,景也更加加快了脚步,身子腾飞而起,配合着御风之法的他,整个人都好像融入了虚空之中,眨眼间就追上了逃窜之中的公冶清风。

“景,你不要赶尽杀绝。我老祖不会放过你的!”公冶清风真的怕了,扬起手中的长剑又是一番猛攻,他边打边跑,真想这个时候有人赶来救自己一命。

“叔叔快跑!”就在此时,本来已经逃跑的公冶长勋突然折返回来,他不知道从哪里抓了一个普通的百姓,顺手就朝着景扔了过来。

无辜的百姓被抛在了空中,迎着景的刀就砸了过来,景大

惊,本想一刀劈下,可一看是个普通之人,也顿时动了怜悯之心,他收敛了刀锋,用手一推将那人推向了聂海渊。

可就在这短暂的一顿时间,公冶清风瞅准了机会,回手就是一剑,他剑光刺向景左肩,身体却再次后退,一转身就是三十余丈。

景扭身躲过攻击,顿时变得勃然大怒,扬起手中的血王刀,朝着公冶清风就是一刀,这一刀刀锋延伸过百丈,刀光一闪就朝着公冶清风后背劈砍而去。

感受到身后丝丝凉意,公冶清风头也不回的朝着右侧闪动,可还是闪慢了一点,身体闪了出去左臂却还在攻击范围之内。冷不丁就见虚空血光飞洒,他整个人从左臂根处陡然折断。

“啊!”一声惨叫痛不欲生,公冶清风也真是心狠,连看都不看那只手臂一眼,身形一个栽歪他还是借住力量朝着右侧的大街远遁而去。

“就这么跑了?”景也很意外,万万没有想到公冶清风这般果断,为了性命,什么都可以不顾,这一次打草惊蛇,却不知道何时才能杀得了他。

身形一闪,景出现在了那条断臂之处,蹲下身体他捡起了手臂,掰开了那紧攥的手掌,一枚金灿灿的灵石出现在眼前。

“还好,金灵石没被他带走,要不然这一次还真就亏了!”景不断的安慰着自己,顺手将金灵石揣入怀中,陡然间回过身来。

身后不远处战立了四道身形,走在最前面的是聂海渊,他的身后正是从斗奴场另一部赶来的翟杏娘与谢思吉,而谢思吉的身旁还跟着一人,正是那一号斗奴场原本已经“身死”的斗奴虎牙!

“饭桶呀饭桶,没想到堂堂的血狼王如此饭桶,连一个老匹夫都没有抓住!”聂海渊一上来就连连摇头的冲着景奚落,刺耳的言语忍不住让人眉头一皱,在这群人之中,也许只有他敢这样与景说话了。

景也不恼怒,微微一笑说道,“胖子,你是在说自己么?公冶老匹夫从你面前走过,你竟然连手都不敢动,还真是枉废了你那霸气的倒掖九牛回!”

一番奚落,原以为会将对方的嘴巴堵住,可不想聂海渊反而来了精神,“是呀,我是个饭桶,也难怪,血狼王本来就是个饭桶,手下的将官自然也是饭桶了,聂大爷本来不屑与他动手,寻思着猴子的仇让你去报,没想到你这般无用!”

可能聂海渊真的有点生气了吧,毕竟猴子邹仓跟他的关系很好,要说到对于公冶清风的痛恨,他也比任何人都来的强烈,这一次原本以为完全可以报了大仇,却不想又让他跑了。

他心中的恨,不言而喻,可又非常的无奈,所以也只有将满心的不快发泄在了景的身上。

“胖子你什么意思?”景也有点恼了,毕竟对于公冶清风的仇恨不仅仅是因为邹仓的,还有自己整个黎家坨的,聂海渊这么说话,很明显就是说自己不尽心尽力了。

“什么意思你自己明白,自己的家仇毫不留手,偏偏对于公冶清风放之认之,你不想杀他就直说嘛,干嘛整得那么明显!”很少见聂海渊这么蛮不讲理,两兄弟也很少因为事情真正翻脸。所以他们这么一吵,反而让身旁的几个人有些手足无措!

第五百章 暂避锋芒

“好了,你们别争吵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君不君,臣不臣,兄不兄,弟不弟的,现在这个时刻,不是我们自己内斗的时候,公冶家族,根深蒂固,想一下子端掉怎么可能?你们都心急,谁不知道?欲速则不达,有些事还是要循序渐进的!”

翟杏娘看到两个人动起火来,再也压制不住了,她一出马,这两个人顿时偃旗息鼓了,他们都好像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低下了头。

聂海渊虽然没有说话,可还是忍不住白了景翀一眼,“反正都是你自己的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胖子心里不服气,小声嘀咕了一下,这一下可真是让景翀气坏了,他暴跳着来到了聂海渊的身边,忍不住大声吼道,“胖子你什么意思?我忍你很久了,你大爷的,邹仓就是你自己的兄弟么?特娘的,我们两个关系比跟你好,你个死胖子,天天没事找我茬,我想放走公冶匹夫呀,别总是装的跟你多讲义气似的,老子不比你差!”

第一次见到景翀这般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这在外人看来,完全没有了血狼王庄严的形象,而且两个人这样吵吵闹闹,也完全沦为了市井无赖。

聂海渊的火比景翀还大,这胖子,从来都是得理不让人的主,就算是没理也会狡上三分,从来都是他把别人说的无话可说,还真没有被别人将过,他也没有想到景翀会突然间耍嘴皮子的功夫,所以一时间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澎湃,拎着大铁担就冲了上来。

两个人各不相让,掂着脚,咬牙切齿的对立了起来。“你骂谁大爷,你当谁老子,老子还没有发飙,你起什么哄,想打架是吧,来,打呀!”

聂海渊将铁担一扔,撸了撸袖子胸脯也挺了起来。看到他这样,景翀也来劲了,顺手把刀扔了,同样挺起胸脯。两个人都伸出了双手,这就要去掐彼此的胳膊。

翟杏娘没有想到,自己本来不劝还没有这么多事,一劝之下反而闹得更僵了,她也怕被聂海渊的嘴巴伤到,一气之下袖子一甩再也不去管他们的事情。心里暗想,“想怎么打怎么打,打死一个少一个,自己心疼去吧!”

两个人像个孩子扭打在了一块,谢思吉是个晚辈,不好说些什么,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了不远处脸色苍白而嘴角抽搐的虎牙身上。

虎牙是个莽夫,但也不是糊涂之人,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刚刚表现出如此强大实力的血狼王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而且更没有想到刚刚把自己救活的猥琐胖子竟然有这么大胆子。

这就是血狼王军么?他们除了团结,互助,仁慈之外,似乎还多着一些东西,这些东西看不到,摸不着,可却让人看起来暖暖的,非常的自在。虎牙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他突然间心生了许多的勇气。

“你们不要再打了,我看的出来,你们彼此都下不了手!”

虎牙突然的话语先是让翟杏娘与谢思吉为之一怔,他们都在暗暗叫苦,本来是想让虎牙劝和的,没想到他话语之中似乎在挑拨着

什么,只不过话已经出口难以收回,所以翟杏娘着急这就要上前补充挽回损失。

然而不待她说话,虎牙就已经来到了景翀与聂海渊之间,他伸出了双手搭在两个人的手腕,缓缓的将两个人分开,“如果你们想下狠手的话,恐怕早有一个人趴下了,不过我看的出来,你们很温暖,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一番话说完,两个人同时矗立在了那里,他们似乎都不知道虎牙想表达什么。

“你是说我打不过他咯,特娘的,看谁放倒谁!”聂海渊稀里糊涂的,说话间跟犯二了一般还要上去。可刚刚抬起脚步,就被虎牙阻止了下来。

“不是,不是打不过。是你们根本下不了手,既然你们之间有一种难以说明的东西牵绊着,为什么不同心协力将目标锁定呢?如此互相埋怨着对方,似乎根本没有什么作用,况且现在我们的处境非常危险!”虎牙本不善言语,可这番话说完,同时让四个人呆立在了那里。

“他说的那种感觉,应该就是友情吧!”翟杏娘看了谢思吉一眼小声说道。而且说完她眼光一亮有了主意。

“没想到,这么浅显的道理连一个斗奴都明白,有些人枉自清高的什么七狼将却那样糊涂,打吧,你们舍得就往死里打,这样不用公冶家来人,咱们就集齐归位了,这也是好事!”翟杏娘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自顾自的冷嘲热讽。

聂海渊没脸没皮,可心里也是沸腾异常。景翀的脸早就挂不住了,再次低下了头。“你是虎牙吧!”

正了正颜色,他走到了虎牙的身边,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很是感激的问道。

原本自己也是出于怜悯之心,再加上看不惯斗奴场阴谋而无意安排搭救了虎牙。可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凶恶木讷的斗奴,竟然也有如此感性的一面。此时此刻,反而让景翀有了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点了点头,虎牙傻傻一笑,然后挠了挠头,“我是虎牙,原本我们有个小小的部落,叫做飞虎部落,由于我们祖上是外族落难而来的,所以被狼族一直视为异己,特别到了这一辈上,新的狼王崛起,我们更是被无限的打压,在一系列追杀之下,族人更是死了大半,最后全然被俘虏在了清州轮作努力,公冶家族,没有人性,根本就无视我们这些奴隶的性命,现在我的族人所剩无几,多亏了您保住了我的性命,这一刻起,我整个飞虎部落都愿意追随于您!”

虎牙说着眼睛一红,竟然流下了眼泪,同时他单腿屈膝朝着景翀就跪倒了下去,这一跪,完全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景翀再也没有精力去理会聂海渊,双手搀扶着虎牙,露出了真诚之色。

“姬沧羽苛政暴敛,排除异己,对于我们更是赶尽杀绝,她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放过,哪里能给我们狼族带来希望?狼族曾经也是一方霸主,而现在一盘散沙,完全都是暴敛所致,她融不了你们,就跟着我吧,血狼王的军队是不会无缘无故打扰普通的百姓,我们的目的就是将这一片天地给扭转过来!”

景翀显得有点义愤填膺。他拍着心口,目光却直视北方,那所谓的国度,原州,那狼族的圣地,天狼城,早晚有一天,他要把血狼王的大旗插在那片城堡之上。

“血狼王志向高远,我更放心,只不过此地不是久留之所,以我看来,你们还是早点离开清州城吧。相信用不了多久,公冶家族的高层就会前来报复了,迟一点大家都不得全身而退。公冶家族的实力远远没有你想象的简单!”

虎牙一拱手,可还是为景翀点明了一些现实问题。景翀看了一眼公冶清风逃窜的方向,内心之中也不免有些惋惜,刚才差一点就要了对方的性命,偏偏就让他跑掉了,也难怪聂海渊会埋怨自己。自己都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可转念一想,虎牙说的不无道理,从刚才自己屋公冶兄弟的较量中不难看出,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还是很难与公冶家族抗衡的,单单两个丹气之境的强者,通过联手又利用灵石的力量,竟然让他费了如此大的力气还跑了一个。

倘若公冶家族真正的高层出现,就算是现在自己实力高强,也断难讨得便宜,如此倒真不如先收敛锋芒再寻找时机。

心中这样想,景翀也打定了注意,只不过现在身在敌军之中,哪里能寻得一处栖息之地呢?他们刚刚来到清州,对于这里完全是一无所知。

“血狼王不必担忧,我飞虎部落,虽然被破坏了大半,但是还有不少的族人流落在清州,就在我沦为斗奴之前,一些族人就已经在清州外的虎隆山暂时栖居了下来,这些族人人数不多,也就七八百人,大家行踪隐秘很难被外界察觉。只要我们赶往虎隆山,就完全可以暂且居住下来,然后酝酿如何攻破清州城!”

虎牙好像看出了景翀的顾虑,他原本就是个热心肠,此时又感激景翀几人的救命之恩,当下毫不犹豫的就道出了自己的意见。

有这么一处栖息之地,景翀自然非常高兴。同时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事已至此,也只能够跟随虎牙千往虎隆山暂且权宜,而且他刚刚得到了金灵石,也好借此机会修炼一下自己的五行金诀,倘若真的圆满了五行法诀,相信也就真的具备了与公冶家族一抗到底的本钱。

想到此处,景翀的思绪也似乎明朗了起来,他抬起头看着聂海渊,还是忍不住主动与他搭上了话,“怎么样?虎牙的提议大家有没有意见?”

景翀的主动,似乎并没有让聂海渊买账,他将胖大的脸一甩,完全展现出一副爱咋咋地的模样,如此倒让景翀一阵无可奈何,摇了摇头,他也不再去面对聂海渊,面带着笑容,他只得冲着翟杏娘与谢思吉点了点头。

大家没有异议,认准了方向也就相继选择了离去。聂海渊一开始扭扭捏捏的不愿意走,可看到大家甩的远了,就顿时着急了起来,迈开了步伐,甩着胖大的肚子,一溜烟跟了上去。

小小的风波似乎就这么过去了,迎接他们的还有更大的风波。

。九天神皇

第五百零一章 虎隆山异变

几个人刚走,公冶家族的大队人马就来了,领头的是个年纪在七十多岁的老者,花白的胡须,高大的身材,一双圆眼睛瞪的滚圆,看起来极其的凶恶,可是他们的到来还是扑了个空。

“青山!”老者愤怒的看着地上杂乱的尸体,一双圆眼睛眼看着都要奴出了匡外!虽然愤怒,老者还是非常急切的在尸体之中扒了半天,没有找到什么东西,他变得更加愤怒了。

“血狼王?小杂碎竟然动我公冶家族的东西,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你碎尸万段!”老者朝着天空一吼,大地都随之颤了三颤,“封锁清州城活捉血狼王!”

一声令下,全城很快进入了戒备状态,可是无论他们如何的搜索,根本就找不到一丝的蛛丝马迹,血狼王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

他们哪里去找?景几个人早已经在虎牙的带领下通过隐秘的地道逃出了城外,此时俨然出现在一片荒山脚下,欣赏着满布的山山水水。

“这里就是虎隆山?”翟杏娘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山峰,但见他山险陡峭,首先映入眼帘之中的是两座大山,大山的上半部相连,中间就像个天然的门楼一般直通山腹,山腹的一侧硕大的虎头状山峰被裹在其中,去样式非常奇特,竟然有着几分天然法阵的模样。

虎隆山可真是独居天险,单单是那座门楼都高愈百丈,普通人根本就无能为力,再加上山中多猛兽出没,所以很少有人出没在这里,为此,虎隆山虽奇,但还是显得格外的荒凉。

忍不住一阵唏嘘,大家都将目光投放在了虎牙的身上,此时的虎牙难得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半世的飘零,几经生死,这里更像是他的家,有族人的地方才叫家,他本以为这一次回不来了,没想到因祸得福,逃了一命。

“我们在这里住的不算太久,但是 这里非常适合我们的族人居住,走我带你们去见我的族人!”虎牙话音落下,身体一翻整个人就朝着山崖的上方猛然窜去,别看他身体魁梧看起来笨拙,但是在这满布荆棘的山峰之间却显得格外的如鱼得水。

近百丈的山崖他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冲了上去,山脚下四人同时抬头观望,却并没有一丝的难色。。

这几个人最低的也都是战气阴交境高手,在景的指导下,大部分人都学会了飞行,特别是翟杏娘,一身的脱凡超俗,衣袂一挥就宛如月宫的仙子一般翩然而起。

谢思吉身轻如燕,一踮脚也犹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峰奔去,唯独那聂海渊是个饭桶,胖大的身材加上那几百斤重的大铁担,这一坨想要飞上百丈悬崖,无疑是痴人说梦。

其他人都上去了,原地就剩下兄弟二人,气氛也在此时变得尴尬了,景不搭理他,一个人环抱双手闲站在那里,目光故意的在周围的绿树群山停停留留,完全把胖子忽略成了空气。

聂海渊嘟着嘴瞪大了眼睛,先是看

了一眼景,然后看了一下眼前的绝壁悬崖,挠了挠头,也没有说话,他的脸皮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薄了,而且也变得有骨气了。

做事不求人,这才是男人本色!

应该是有这样的想法,胖子拎着大铁担就朝着山崖绝壁处猛然跑去,“呀!”

拉长的声音沉重的脚步,聂海渊助跑了五十多丈借助庞大的冲击之力,然后山脚下将大铁担一拄猛然间就朝着上方冲击而去。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百丈悬崖,妄图用助跑的力量将那一大坨肉送将上去,这样的做法又是可笑又是可耻。

终于,聂海渊的身体飞了起来,飞的并不快,与其说是飞上去,倒不如说被扔在了空中,起初有二十多丈,随着时间的流失,他却仅有十五丈了,那不是在往上冲,分明就是在往下落,“碰”得一声,在坠落的时刻,大肚子又撞在了石壁之上,聂海渊扭曲着脸露出了痛苦之色,同时又是一声尖叫声随风而来。

看到这一幕,原本无动于衷的景终于露出了笑容,他再也忍不住 ,朝着天空一阵大笑,与此同时,但见他身形闪动,整个人突然消失在了原地,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早已经在聂海渊的身下,一只手托起那胖大的身体,只听到“咻”的一声,就逆转了方向朝着山崖之上猛然飞去。

“你大爷的,谁让你帮我!”聂海渊到这时还在嘴硬,他虽然说着,双手却紧紧的抱住景的手臂,生怕再次坠落了下去。

“你大爷的,你就是头猪,笨到家了,我看不惯,也没有帮你!”景很少配合的与之斗嘴,两个人仿佛回到了当初患难与共时的场景,嘴里硬着,心里都暖暖的。

时间不大,几道身影同时出现在了门楼山下,虎牙也早已经登临了上来,这一次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几个人的实力,万万没有想到,连谢思吉这个普普通通的人物都能够飞行,同是战气之境的高手,自己很明显比他们拉开了差距。

只不过,虎牙这个人比较憨厚,一脸羡慕的看着几个人,心里想着什么,依旧毫不保留的说了出来,“我要是能飞那就好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聂海渊本来就不痛快,听到虎牙这么说,连忙接下了话茬,“你就别痴心妄想了,看你那坨,比我还重,还是尽早打消念头!”

面对打击,虎牙龇牙一笑,挠了挠头还想要说些什么,身侧的谢思吉看不下去了,他看了虎牙一眼,一只手搭在对方肩头,“不要听他胡说,每个人都有潜力,他不会是因为他懒,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谢思吉的话语让虎牙很是感动,无形间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友好,龇牙一笑,他点了点头,将目光看向了门楼深处的虎头山上,“走,相信你们的到了,一定能够让虎隆山热闹起来!好客的飞虎部落,也一定会焕然一新!”

看着他的乐观,景

内心的压抑也一扫而空,几个人点了点头,这就跟随着脚步朝着虎头山方向走去。

没有想象的热闹景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的寂静与狼藉,混乱的山石似乎还有打斗过的痕迹,看到这里,原本脸带笑容的虎牙面色也阴沉了下来,他有种预感,虎隆山自己不在的时候似乎发生过什么。

有这种想法的不仅仅是他,就连景等人也陷入了独自的沉思,此时气氛似乎变得凝重了下来,大家都没有说话,箭一般就朝着虎头山纵身而去。

约莫用了两炷香的时间,五个人终于在虎头山腹部的一片盆地之中停住了脚步,杂乱无章的山石草木有些地方还沾染了点点血迹,就连那临时搭建的房屋也东倒西歪的散乱一地。

此处并没有看到人影,连尸体都没有留下,整个气氛压抑的让人窒息,一抹恐惧也随之浮现在了虎牙的脸上!

“看血迹应该是这几天的事情,这里是不是被人发现了!”景相对比较冷静,他看着血迹,分析着,很快引起了共鸣。

“四处找找吧,见不到尸体证明还有希望!”翟杏娘也在安慰着,可无论怎么去说,事实在那摆着呢,虎牙根本就忍不住的担忧。

“小虎子,小豹子!”虎牙并不甘心,他疯了一般的上蹿下跳,时而出现在山洞洞口,时而爬上半山之中,喊了好半天不见动静,整个人脑筋都蹦了起来。

“完了,看样子这虎巢被人端了!”聂海渊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他虽然在找着,乌鸦嘴却在喋喋不休。

景狠狠瞪了他一眼,可并没有说话,身形一闪他飞在了空中,站在高处往下观望,终于在边缘的一处断崖处看到了几道身影鬼鬼祟祟。

没有丝毫犹豫,他猛然间句朝着那个方向飞去,在一块巨石之后,两名少年偷偷摸摸的观察着环境,当他们发现景到来之时,对方已经出现在了两个人身后。

两名少年虎头虎脑的,身上脏兮兮的一双大眼睛很是忌惮的盯着景,时不时还朝着后方退去,猛然间两个人同时抓起一把石子就朝着景的脸上撒去,距离虽近,这个层次的攻击还是奈何不了景,脑袋一歪,轻而易举的躲过了石子攻击,景趁着脸走了上去。

“你是谁?”少年警惕的看着景,当发现对方的强大之后,再也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你是小虎子?你是小豹子?”让两个想不到的是,他们素未谋面,眼前看起来冰冷异常的男子竟然能够一口道出他们的名姓。

其实这也并不太难,毕竟两个人长的奇特,小虎子虎头虎脑有点发愣,小豹子身体健硕干练十足,再加上先前的虎牙的呼喊,他当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两个人满是疑惑,不知道是敌是友,只是戒备的看着景,连话也不敢多说一句。

“你们不要惧怕,看那人是谁?”

第五百零二章 共同敌人

两个人心中诧异,连忙回头观看,在那山石之上,正有一道魁梧的身影凌空而立,看到这个身影,两个人眼圈同时红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坠落于地,忍不住的痛哭出声。

“首领!”几乎是异口同声,小虎子与小豹子猛然间窜了过去,感人的一幕让人不忍直视。

“虎子,豹子!”虎牙同样激动的无以复加,从石头上一跃而下,飞一般就冲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景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人世间有多少的快乐重逢?又有多少的生死离别可是每一次的重逢都是那样的让人激动不已。

景想着,心也是暖的,可更多的还是好奇之心,他也很想知道,虎隆山究竟发生了什么,虎牙的族人都去了哪里?

还好时间并没有用太多,三个人很快就从相逢的喜悦之中冷静下来,虎牙面色一沉看着满布的狼藉说道,“怎么就你们两个?族人呢?”

简短的一段问话,像是无情的掏心一般顿时让两个人嘴巴一咧,“首领,这段时间你沦陷在清州,族人们可真是着急坏了,老 胡带领着大家想尽了一起办法想要去营救与你,三次进城都被发现了,我们与守城的佣兵发生了冲突,最后一次竟然被他们找到了行踪,三天前一千多人的佣兵前来围山,族人……族人……”

小虎子声音哽咽的说着,可说到难过的时候再也说不下去了,吞吞吐吐的模样,顿时激怒了虎牙,“族人,族人怎么了?”

“族人们拼死抵抗,最后损伤了大半,现在大家都没有了抵抗的力量,全部退隐在虎跃涧之中,而且,虎威与虎将两个人都死了!”小豹子比小虎子尚且冷静几分,他看到对方的哽咽,深呼了口气补充了一句。

“损伤了大半?虎威和虎将……”虎牙身子一抖好悬没有摔倒在地上,很显然这样的震惊依旧让人难以接受。

“虎牙,你就不要伤心了,现在的结果比之想象的还好那么一点,当下我们更应该先去看看剩下的族人才是!”景很是冷静的走了上来,拍了拍虎牙的肩膀,投以同情之色,他现在的心情,景非常明白,所以也知道该怎么安慰于他。

虎牙也不是傻子,感激的看了一眼景,点了点头,然后朝着身后的山崖处走了过去。

虎跃涧就是身后的这片悬崖,悬崖深不见底,下面是湍急的流水,小豹子说族人们在这个里面隐藏着,由此可以想象他们隐藏的怎样艰辛?

再看虎牙,没有一丝的犹豫,纵身越就朝着下方跳了出去,烟雾弥漫的虎跃涧,透过也烟云竟然别有天地,山崖间有一块空地,在庞大瀑布的遮挡之下独成一片洞天。

景没有犹豫也随着他跳了下去,看到这一片独立的田园,他忍不住一阵感叹,倘若不是被逼上了绝境,他们也不会找到这片最后的田园吧。

难得的是,这一次聂海渊并没有犹豫,

他的骨子里还是有着几分血性的,看到大家都跳了下去,他也拎着大铁担跳了下去,别看他最后一个跳的,可却是第一个坠落下来的。

“噗通!”一声闷响,聂海渊可真是配合这一片土地,整整齐齐的坠落在了那片松土之上,荡起的烟尘很快被水雾压了下去,庞大的动静还是惊动了惊悚的人们。

“是谁?”齐刷刷的目光,几个衣着褴褛的年轻人手持着斧子围了上来,还不待他们有所举动,聂海渊就已经缓缓的举起了一只手掌,“别动,自己人!”

话音刚落,高空之中飘飘然落下了几个人,他们都会把控力量,所以落下的慢了些,但相对的都比较平稳,首先坠落的正是虎牙,“阿大,阿三!”

熟悉的声音弥漫在空气之中, 围观的几个人连忙顺着声音看去,在那烟尘之中赫然站立的熟悉身影,顿时让整个气氛热闹了起来,“首领,是你!”

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形容他们现在的心情,所有的戒备都在此时变成了虚设,阿大更是忍不住回身大喊了起来,“老 胡你带着大家出来,首领回来了!”

满是激动的声音之中饱含喜悦,人们都还沉溺与昔日的悲痛之中,此时听到这个消息,都变得有些木讷,许久之后才从那种惊讶中回过神来,首先冲出的正是那位临时的头领“老 胡!”

老 胡是个大个子老人,年纪已过花甲,看样子有点狼狈,但不可隐藏的却是一种精明与旧历沧桑,他小跑着冲了出来,看到对面的虎牙之后,突然间抑制不住的老泪纵横,“首领,您终于回来了!”

沉重的话语之中满含期待与辛酸,虎牙一把抓住他的双手,眼睛一红也变得湿润了起来,“老 胡,你都还好吧!”

虎牙不善表达,但情绪把控的恰到好处,气氛也在这种喜悦与悲伤之中略显的复杂。

老 胡蘸了蘸眼泪,随即发现了虎牙身后的几个陌生之人,原本兴奋的目光之中也很快浮现出了一抹戒备,“他们是?”

也难怪他会这么敏感,刚刚经历一场难以想象的大难,老 胡当然对每一张陌生的面孔都显得有些抵触。

“老 胡,我先给你介绍,相信当你知道了他的身份,一定会感觉十分震惊的!”虎牙略带神秘额笑了一笑,同时看了一眼身旁的景,目光之中充满了仰慕与尊敬。

老 胡很是奇怪,很少看到首领展现出这般恭维之态,出于好奇也选择了拭目以待。

“这位就是当下时局名气最响,魄力最强,胆识也最为过人的血狼王殿下!老 胡还不快点上去参拜血狼王?”虎牙的话并不多,可足够的让人振奋。

他的话音刚落,老 胡与身前身后的十几名族人都惊呆在了那里,他们的确没有想到名震四海的血狼王殿下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内心之中是该激动还是高兴,但热心的族人还是齐声走了上

去。

一个个跪倒在地展现出最真诚的膜拜,“欢迎伟大的血狼王驾临,飞虎部落族人们万分的荣幸。”

这也许是本族迎接贵宾的一种最高的仪式吧,他们的热情让景有点不太适应,毕竟他虽然贵为名震天下的血狼王,但是他并不算是一个真正合格的“王”,真正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时间,也许加起来也就几个月而已,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是不称职的。

景从来没有当自己是那样的位置,所以面对参拜,他更多的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原地停顿了片刻,景还是礼貌性的搀扶起了众人,“大家不要客气,虎牙是我们的朋友!”

“朋友!”这两个字也许才是虎牙这一天来一直追求的东西吧,那种暖暖的感觉,他不知道如何表达,可就是“朋友”两个字一下子将众人点醒了。

“对,我们是朋友!”虎牙激动的重复着景的话,他的情绪很快就感染了老 胡众人,飞虎部落的人完全没有朋友的概念,因为长久以来他们都是独来独往的存在,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才真正找到了一丝感觉。

情绪有点激动,老 胡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缓缓站起身来,然后示意众人分两旁站立,没有华丽的仪式,就这样将景等人迎入了山洞之中。

这个山洞可真是不小,阴暗潮湿的环境,让人忍不住眉头紧皱,可是山洞之中众人相扶相守的模样,却还是让人为之振奋。

每一个部落都有他独自的精神,狼族虽大,可一盘散沙,他们现在要做的事,不单单是要推翻仇人的江山,血昔日之仇恨,更多的还是想要将这盘散沙凝聚起来,让这里的人们都强大起来。

“朋友!”突然间一阵欢呼,这个弱小的部落,突然间找到了精神支柱,凝聚了也得到了空前的发展。

景等人被奉为了上宾,这里虽然简陋,但人们再也没有了恐惧,他们完全沸腾了起来。

“我的命是血狼王给的,以后我们飞虎部落就是血狼王的飞虎军!”虎牙激动的无以复加,他一番话说完,顿时让正族人都热血了起来。

“既然大家都这么想,看了也都是有着共同的敌人,我们刚从清州城回来,清州公冶家族的实力深不可测,有些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景简单的话语,也算是为飞虎部落的人指明了方向,他们原本不到一千人的部落,现在仅剩下不到四百多人,对于清州的仇恨,他们并不比景少。

为激励人心,虎牙将今天所经历的事情对大家讲述了一遍,当听到景刀劈公冶青山的时刻,整个场面都静止了下, 就算没有说话,景还是能够感觉到,这群人内心之中的澎湃与痛快,也许飞虎部只是成千上万个小部落的缩影,狼族王室的血腥,远远不止于此,相信只要自己团结起这股力量,狼族王室的末日也就要来临了。

第五百零三章 修炼五行金诀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一切冷静了下来,虎牙求助般的询问道。

其实现在的景也不知道何去何从,毕竟现在的他们深入虎穴之中,一直在孤军奋战着,血狼王军一直在外围战斗着,他们想要取得胜利,也唯有依靠自己了,别人根本帮不了什么。

初步的接触,让景突然间感觉到了势单力孤,公冶家族的强大,似乎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还要可怕,当下他们想要扳回一局,需要的恐怕还是实力。

“我们要安顿好你的族人,当然也要趁机提升一下自我的实力,如果要扳倒公冶家族,恐怕还是要像一柄出其不意的利刃,猛然间扎到敌人的心脏之中,让他们防不胜防!”

景说着,然后又扫视了一下在场的几百名飞虎部族人,脑海之中也在飞速游转,这四百多人的飞虎部族人之中,青壮年的劳力只有不到二百,真正可以用上的恐怕也就一百多人而已。

短时间让他们变得强大起来,恐怕有点不大现实,所以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对一些有基础的人进行强化。

这样的事情自然就交给了谢思吉,“思吉,你给我培育出来一批弓箭手!人你自己选!”

谢思吉非常乐意,出身蝎王谷的他,对于这种培训显得格外的在行,此时被景安排着,他也连忙站起身来从人群之中挑选了三十多人。

经过系统的培训,相信他们会掌握一些普通的团队协战的技能。

“杏娘你也辛苦一下,帮助虎牙训练一下普通佣兵的夺城技巧,咱们这群人,一定要具备以一当十的实力,只有这样,以后的反扑才有几分的胜算!”

翟杏娘对于这样的训练也不陌生,毕竟久在军营出没的他,对于普通的士兵操练也很有心得,特别是这种小规模的训练,她也更加的得心应手。

像聂海渊这样的饭桶,除了吃饭睡觉之外,也没有去刻意的安排他什么,这位也乐得清闲,只是在无聊的时候才去展示一下自己强大的实力,也算是个教材级别的饭桶。

景作为众人的核心,提升个人能力似乎成为了重中之重,他不知道公冶家族有多少丹气之境的强者,所以修炼五行金诀似乎变得迫在眉睫。

特别是今天获得了金灵石之后,他这种修炼的**也变得更加强烈了。

难得的是,就在他安排完这一切的时刻,作为飞虎部落长者的老胡突然间走了上来,说实话,对于景的安排,他非常的赞同,也非常的满意,同时对于景所展示的金灵石,他也显得非常的好奇,所以此时也算是发表了一下自身的一些见解,“金灵石,一切力量的源泉,他不仅仅可以源源不断的为主人提升力量,更能够加快主人修炼力量的速度,如果再配合相应的法诀,就更完美了!”

景也没有想到老胡会突然间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话里有话,似乎对于修炼也有着独特的

见解,“老胡前辈,莫不是也对修炼有所研究?”

想着什么,他也就说出了什么,老胡微微一笑,显得有些神秘,“研究倒是不敢说,只是有那么一点心得而已,想我们飞虎部,想当初也有着一份独特的传承,只不过年代久远了相对被遗忘了而已,否则我们这群健硕的男儿,哪里会被他们欺负?就算是如此,每一个飞虎的男儿,也都不是孬种!”

老胡说着,眼神之中满布的骄傲,他似乎看到了那个属于他们荣耀的年代,可是他既然敢这么说,也肯定有着一些足以令人立足的本钱。

有这样的感觉,景自然不允许错过,“老胡前辈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更好的见解?”

“哈哈哈,也许是我们这代人没落了吧,我飞虎族虽然没落了,但是从来都不缺少强大的传承,这卷虎形诀,原本是老首领托付与我的宝贝,我本想让虎牙首领修炼,可他目前的根基一直达不到那个要求的层次,所以也就搁置了,今天既然大家共同认可了血狼王,我也就不再保留的将之奉献出来了,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真是让人没有想到,这个普普通通的小部落还有自己的传承,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也许正如老胡所说,找不到合适传承的人选罢了。

先不说这“虎形诀”究竟强不强悍,单单就是这份传承,就足够引起别人的尊重,老胡能够这样做,也可以看的出,飞虎族对于自己的真心。

早知道传承这东西可不是随意的就交给别人的,放眼整个狼族部落,真正的狼族传承就在王室,当初姬血河为老王的时候,他在守护着传承,他失败了,那种传承自然就落到了姬沧羽的手中。

要知道,整个狼族的传承是多么强大的底蕴?又将是何等的珍贵?如果一个人肯于将部族的传承分享给别人,可以看的出他究竟付出了多少的决心。

“虎形诀”,景不知道它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可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它绝对不是自己现在这个层次本应该接触的东西。但是既然提前拥有了,他率先参考一下,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很是激动的接过虎形诀,景起初还有些谦虚,但是架不住对方的热情,所以也就没有过度的推诿。

提升实力迫在眉睫,但凡有一丝的机会,他都会去把握。也许,景也完全成为了他们的希望。

带着这份责任,景在这隐秘的虎跃涧寻找了一片安静之地,开始了对于未知的探索。

他并没有直接去翻阅传承,而是按照经验去修炼五行金诀。

有着金灵石的帮助,修炼五行金诀似乎变得有些水到渠成,如今的体内,五行法诀,木,水,火,土,都已经相继成型,四团不同颜色的光芒照亮了五脏六腑,唯独那肺俞穴之处始终没有点亮。

肺俞主气,职司清肃,肾主藏精纳气,肺气肃降则有助于肾精之闭藏和

气之摄纳,肺气肃降,水道通调,是故金可生水。

这是五行法诀最基本的法则,也是相生相克原理的原始雏形。只不过,五行有一种元素没有点亮都不是五行,它们各自为政,根本就达不到五行相辅相成的效果。

景有这种空落落的感觉,就好像整个人站在宝库之中,却不能合理的应用这些宝物,它们的价值也相对的得不到一丝的体现。

肺俞穴为足太阳经,主要功能就是运作体内元气,也可以称作元气运转的动力之源。所以肺金之力的重要性也显而易见。

配合五行金诀的修炼方法,再结合血河八刀的一些窍门,景开始了金诀的修炼,想要顺利的凝聚肺俞穴,首先要凝聚更大的“气”在肺俞穴之中,这种“气”也可以被称为“力”,毕竟在身体之中,所有的力量都是以气的形态出现的。

这种凝聚当然没有那么容易,只不过相比较当初修炼五行火诀的时候,直接性的伤害降低了不少,毕竟火焰入体,更要顾虑周身经脉的承受能力。

就算是如此,五行金诀的难度还是大大出乎了人的意料之外,因为肺俞穴储存“气”的过程,就是对自身力的一种反反复复的驾驭,这种力量可大可小,有时候温顺,有时候暴虐无比。

所以,每一次的“气”“力”的存储,都会让景痛苦难当,后背之处,鼓囊囊的甚是奇怪,他整个人都好像个罗锅一样,弯腰驼背。

这种形态就是“气”“力”得不到有效存储,反而被滞堵经脉的后果,其实这样的画面还只是不太好看而已,其背后的凶险,完全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带过的。

不能有效的疏通“气”“力”,经脉的负担就会增大,这种力量成倍的翻涨,一旦收敛不住,很容易就造成经脉爆裂的后果。

经脉爆裂,精气流失,整个人也就废了。

也许这才是五行君分开修炼五行法诀的理由吧,一般人谁愿意冒这么大风险一次次徘徊在生死的边缘?危险对于他们来说一次就够了。

可是景不那么想,他想要变强,就必须忍受旁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更要承担比旁人更多的凶险。每一次的修炼,都是对生命的一次考验,每一次的修炼,都是对心境的一次磨炼。

困难经历的多了,自然也就不再惧怕困难!

景懂的这样的道理,所以才会不停的在生死边缘去反复尝试,人不死,总是有成功的希望。所以这样的困难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成功希望的一个过程,他只能用必然的决心对待。

金灵石被景攥在手中,金色的能量通过身体的温度不断的朝着体内汇聚而去,经脉之处的“气”也经历了成千上万次的反复存储,最终已经有些许被有效容纳。

只不过当下金灵石的力量输出的较慢,根本不能迎合体内“气”流转的速度。

第五百零四章 丹气水分境

这也是景当下的苦恼,修炼五行诀他很有经验,大致的方法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对于每一种元素的驾驭把控,他还是显得有点陌生,就是不知道该如何迅速的集聚庞大的“力”来形成光罩。https://

而且这个力,好像就是五行诀的核心,它不但要建立一个金诀光罩,更要释放出一种相生相克的源泉。

金生水,水为开端,可既然他修炼的最后一步就是金诀,那么金所需要的力量就必须要迎合五行诀的精髓。

道理景都懂,实施起来却需要不断的尝试,因为那个微小的契机,需要的就是运气,如果碰上了水到渠成,碰不到就一直徘徊不定。

本来,景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借住金灵石来辅助修炼,他有五行法诀在手,只要感悟到金属性元素的存在就可以顺利修炼的,可没有想到五行金诀的修炼还是这般困难。

看来自己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金灵石在战斗之中有效增幅境界的效果他是看到了,原本他也想把这金灵石藏在身上,一旦等到应对大敌的时候,也可以算作保命的本钱,现在看来这种计划实施不了咯!

五行金诀所需要的能量太大了,单单依靠金灵石这种绵羊一般的输送能量,根本就是入不敷出,看来想要顺利修炼五行金诀,还是要像以前那样直接吞噬金灵石了。

也许借住那一瞬间的爆发力量,他才有可能将之修炼成功。有过上次吞噬火灵石的经验,景并不甚担忧,凶险是有的,但不是不可避免,只是他有点心疼这得来不易的金灵石而已。

放眼狼族,灵石的数量少的可怜,所以它的稀有也让人感到倍感珍惜。不舍的,也似乎变得人之常情了。

可转念一想,也没有什么,再贵重的东西也要体现出它的价值,如果只是把它供着看着,又有什么意义呢?况且这金灵石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东西,抢来的,能够帮助自己提升实力,已经算的上老天的垂赐,如果再如此吝啬不甘,恐怕浪费的还是自己那宝贵的时间。

景这样想,心顿时释怀了,他不再犹豫,张开了嘴巴,一口就将那颗拇指大小的金灵石吞了下去。

坚硬的金灵石比玄铁还硬,在外界根本就不可能将之炼化,但进去体内则不然,体内百脉丹田之中蕴藏的是源源不断的强大能量,它们的炼化能力可不是普普通通的风火可以比拟的。

可就算是如此,炼化金灵石的过程,也显得格外的缓慢。

蜂拥而至的丹气能量顷刻间将金灵石包裹其中,灵石的本源力量与丹气本源力量原本就是同宗,所以二者一接触就立即产生了共鸣,庞大的能量宛如风暴一般疯狂的融入丹气之中。

而剥离而出的元素能量则毫无收敛的朝着肺俞穴方向汇聚而去。金色的气流源源不断,宛如洪水一般倾泻而至,这种滔然的气势比之先前,浑然有种大江与小溪的区

别。

庞大的能量旋涡,更加为景的修炼带来了转机,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种契机不断流转,一次性捕捉,没有拿捏,第二次又开始的捕捉。

反反复复的捕捉,显得格外的轻车熟路,巨大能量带来的契机比之之前不知道多出了多少倍。所以面对一次次失败,景也并不气馁。

终于在某一刻,他好像抓住了那种感觉,就好像萝卜入坑一般,恰到好处,水到渠成。巨大的能量旋涡一波波的冲击着肺俞穴中心位置,经过这么多次的反反复复,它终于停留在了那里。

一时间金光大作,景整个人都仿佛天神降临一般庄严肃穆,气质流转,霎时间爆发出一种震慑人心的强大力量,这种力量霸气决然,犹如排山倒海滚滚而来,所过之处,山石齑粉,河流崩退,周围群山的树木都大范围的折断,整个气势延绵二三里才被阻挡了下来。

如此巨大的动静,早已经惊动了飞虎部所有成员,包括翟杏娘与聂海渊等人也无不露出了惊骇之色。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朝着能量发出的方向围观而来,好在那种气势只是持续了一波,胆子较大的人都又跟了上来,一看到景,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异样表情。

现在的景周身上下依旧被那种流转的金光包裹,第一波的金能量风暴他并不知道,只是感觉到体内五行经脉已经形成,在肺俞穴金属性点亮的瞬间,就有一股力量从肺俞穴沿着通道进入了肾俞穴。

紧接着,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到最后一步又有一道金色的气流汇入了肺俞穴之中。

如此奇特的一幕,让景倍感心喜,因为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种源源不断轮回,正在对自身进行着持久般的裨益,五行流转产生的力量正是丹田所需的本源力量,它虽不多,可胜在生生不息,源源不断。时时刻刻的都在为丹田补充能量。

五行法诀的妙处就在此处,想当初五行君联合一起,不单单能够短时间提升虚拟境界,更能够源源不断的给与彼此能量的补充,虽然说这种补充也根据境界的局限有关,可随身携带着巨大的能量宝库,还是让人拥有着别人所不具备的本钱。

景能够感觉到,按照自己现在的状态,倘若再去与同境界的战斗,就算是毫无顾虑的挥霍,也整整有同比三倍的持久力量。

如果运用的恰当,关键时刻,他也可以利用五行法诀的诀窍强行加速流转,进而虚拟出更高的境界,当然这种消耗也是非常的巨大,可收获也是有所不菲。

心中暗暗窃喜,景还是没有放松一丝的警惕,因为金灵石的炼化还在持续之中,特别是自从五行金诀修炼完满之后,借住五行法诀的力量,这种炼化的速度也变得更加迅速。

五种颜色轮番替代,五种能量的交替宛如一把转轮刀,时时

刻刻的都在刮刻着金灵石,一层层剥离,它竟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当然,加速炼化所产生的能量也是大的惊人,体内经脉通道完全承受不了庞大能量的冲击,整整被扩大了三倍有余,丹田,关元,神厥,阴交,石门五大主穴之中,金丹被冲击的疯狂旋转,一道道锋鸣之声从体内传来,霎时间将围观众人冲散开来。

一个个面面相觑,露出了惊骇之色,这种锋鸣虽然不能对人直接造成伤害,但是所产生的精神压力还是让他们望而却步。

可是他们并不甘心,双手堵着耳朵,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他们不敢去打扰景的修炼,只是静静的观察着他周身上下不断的变化。

此时,景的身体早已经肿成了圆形,还好在身体的弹性很好,要不然早就被这种气流装的能量冲破开来了。但绕是如此,景所承受的痛苦也是非常强大。

经脉被无限撑大,胀痛的感觉还夹杂着尖锐的撕裂感,这种感觉比之当初修炼五行火诀还要痛苦,脑袋都在这种感觉之下大了整整三圈。

好在五大主穴的运转还在进行,五大金丹同时运转,源源不断的吸收着外来的能量,金丹的颜色也从之前的淡金趋向了暗金,而且五大主穴丹气充盈,早已经把之前修炼快速提升境界的弊端全然除。

这还不算,由于五大主穴承受不住庞大能量的冲击,也已经沿着经脉的走向朝着最后的一站进发,水分穴。

水分穴是丹田修炼的最后一个穴脉,也是景所知道的下丹田的最后一站。根据姬血河所说。突破丹气水分境之后,当进入大圆满就要借住一种特殊的力量去开辟虚无之境,也就是通俗的中丹田,继而开启一段新的修炼里程。

当然,血河八刀上并没有详细记载,具体开辟的方法姬血河还没有来得及说就已经被人残忍杀害,所以对于未来,他唯有依靠自己去不断探索。而这个探索的前提就是,必须要让自己达到下丹田丹气的最后一站,丹气水分境。

面对即将开启的新挑战,景显得格外兴奋,同时他也显得更加的忐忑。前方的路越走越难,而他的方向也渐渐的变得更加模糊,自己最终的归宿又将在哪里?

丹气水分境,丹气之境最后的一个境界,也是下单田圆满的最后一个境界,只有突破了这个境界才算是具备了开启虚无之境的条件。

内心之中,忐忑与激动不言而喻,景只能够强忍着波动去观察下单田六大穴脉的变化。

波涛汹涌的能量完全充满了其它五脉,五大金丹旋转的速度似乎达到了极限,此时看上去俨然就是静止不动的状态。

下一刻,丹气突然汇聚,宛如一柄破世的长矛,陡然间朝着灰暗的水分穴涌去,那种感觉非常的奇特,就好像憋了许久的一泡尿一般,突然间倾泻直下、畅快淋漓。

西荒记

第五百零五章 虎形诀

“咔嚓!”一声碎裂宛如玉珏的撞击,金色的光辉陡然间将灰暗的空间照亮,金光大作,更像是开世之始冉冉升起的太阳,光芒初时暴烈,紧接着缓缓内敛。

伴随着光芒的不断收敛,散乱于百脉乃至于五大穴脉之中多余的能量就宛如受到召唤了一般蜂拥而至,全然融入了那团金光之中。

金光的引力无穷无尽,更像是海纳百川,但凡涌入的能量,全然被一个吞噬殆尽,金光的颜色也从伊始的淡金,渐渐趋向内敛,形态则由一开始的虚无变得凝练,凝练到最后,竟然成为了一枚一般无二的金丹。

“丹气水分境!”

聂海渊拄着大铁担,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同时那一双大眼之中流露出各种各样的表情,开心,惊讶,失落,自责,还有几分的不甘。

是呀,当初景翀刚到血刀寨还是个不经世事的毛头小子,当初如果真的论打架,保不准自己还略胜一筹,两个人基本上起点都是一样的。自己或许还好一点,毕竟有着那么多年的山贼的经验。

可是这才几年的时间,两个人之间的差距真可谓天壤之别。就算是用狗屎与黄金做比较也不予为过。

同样的两个肩膀扛个大肉球,自己又不疯不傻,平时自己更是一肚子的转轴,什么为人处世,偷奸耍滑,哪一点都强过景翀。

为什么两个人有这么大差距?一个已经进入了丹气水分境阶段,眼看着就要成为遥不可及的仙人状态。而自己依旧半吊子的战气之境,就连飞都还要依靠别人的帮助。

想当初还有个邹仓与自己比懒,大家大姐不说二妹,堕落都一起堕落,反正也不是一个人,也可以算的上臭味相投。

自从邹仓死后,他没有了可比性,可景翀他又比不了,索性也就更加堕落了,他自己都感觉到,对于修炼根本就提不起激情,也没有那个时间。有时间还不如呼呼大睡。

可是今天,看到景翀再次的突破,他真的有点着急了,虽然自己的兄弟变得更加厉害是件好事,可是两个人之间越来越远的差距还是不断提醒着他,有差距没朋友。假以时日,景翀真的达到了那种触不可及的地步,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就这样丢了朋友?

他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是难过,有时候更显得有些落寞,他自怨自艾,胡思乱想,整个人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身边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大家都露出了狂喜之色,一个个朝着景翀围拢了过来,一双双期待的眼神看着对方,等了许久才见他嘴角一挑露出了笑容。

眼睛缓缓睁开,景翀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缥缈了起来,他虽然真实的坐在大家的面前,但是却有种远在千里之外的虚妄,虚虚实实的感觉让人很难触碰,一时间谁没有说话。

景翀也很是诧异,他一直沉溺于独自的修炼之中,对于这突然围拢而来的众人很是意外,左顾右盼的看了许久,最终他还是定格在了翟杏娘的身上。

“杏娘,你们这是……?”一句话点醒了围观的众人,翟杏娘正了正神,这才一脸狂喜的说道,“恭喜你呀,真不愧是血狼

王,这才十多天的功夫,你竟然又突破了,如今实力更上一层楼,看来我们攻破清州城也指日可待了!”

翟杏娘的一席话立即勾起了众人的激情,谢思吉走上前一步,满脸崇拜之色,“恭喜师父,贺喜师父!”

景翀点头示意,虎牙也带着族人走了上来,七嘴八舌的满是恭维与敬重,有些人更是忍不住跪倒了下去。

偏偏这个时候,聂海渊拎着大铁担挤出了人群落寞的朝着山洞的方向走了过去,胖大的背影之中充满了落寞。

景翀原本也非常高兴,可人群之中找寻了半天都不见那张熟悉的脸,就猛然站起了身来,目光透过人群落在了那落寞的身影之上,心中一个咯噔,默然的有点心酸。

“这家伙怎么回事?”心中自忖,他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毫不犹豫的就堵在了聂海渊的身前。

“胖子,你这是……”景翀还像以往的那般玩味,迎来的却是对方尴尬的笑容,“血狼王威武!”

简单的五个字,话语之中充满了沉重,这也更加的让景翀琢磨不透,他平日里非常的冷静,但是一看到自己最近的兄弟突然变得冷漠,也不免有些焦躁,“聂海渊,你什么意思?”

这句话不说可能还好一点,一说出来,顿时让聂海渊暴跳了起来,“什么什么意思?你本来就是高高在上的血狼王,我就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兵卒而已,哪里敢有什么意思?”

甩下一句话,聂海渊绕身就朝着前方继续走去,这一恸言语整个将景翀撅在了那里,有种空前的陌生感油然而生,听对方的口气,很显然还是对自己有所不满,难不成还是在为公冶清风的事情生气?不应该呀,聂海渊平素大大咧咧的,根本就没有那般小气。

不对,这其中还有其他事。

景翀很难猜测出聂海渊的真实想法,只能够手足无措的站在身后呆呆的看着他的身影。

“景翀,他怎么了?”翟杏娘走了过来,她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询问了一句。

景翀摇了摇头,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算了,由他去吧,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一会儿阴天,一会儿晴天,相信过不了一天,他就又折腾了起来。”

如此的分析不无道理,毕竟大家在一起那么多年,彼此的脾性还都是比较了解的,所以点了点头,翟杏娘也没有多想。

虎牙走了上来,难掩的笑容,说道,“血狼王,如今您实力猛增可喜可贺,我们是不是也要摆酒庆祝一番?”

如此提议,但也正合心意,毕竟长时间的压抑让人有点窒息,他也想借此机会让大家放松一下。更何况聂海渊这几天心情不好,相信大家一高兴,他也就放松了下来吧。

这样去想,景翀点了点头示意他自己安排。虎牙很是高兴,冲着身后的族人摆了摆手,几十号人就欢喜着朝着后山的山林跑去。

打柴、烧水,打猎,摘果,好不热闹,人多力量大,到了晚上,一滩篝火生起,丰盛的晚宴罗列,几桶果酒摆放,几百号人围拢着就进入了难得的娱乐。

这样的场景景翀许

久没有参与了,记得上一次还是几兄弟在血刀寨之时,那时候正是外出历练的前昔,姬老还在,几个人喝的东倒西歪,直到第二天中午才从梦中醒来。

那是第一次景翀玩的疯狂,也是他第一次真正打开内心,现在回想一下,还是不由得会心的笑。可是一想到姬老,他又有种莫名的伤感。

物是人飞,风轻树老,也许这就是世界轮回的真谛吧。

心中惆怅,景翀又一次转移了目光看向隔壁的聂海渊。胖子强撑着微笑与谢思吉推杯换盏,有时候更是端起大海碗与虎牙猜拳行令,表面上看不出来他不开心。只不过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刻,总能感觉到对方在躲避着自己。

只要他开心就行,就算是对自己有点成见,相信也总有释怀的一天。

景翀这个人原本就不善于表达,所以有些事有些话也只能够埋藏在心里。

两个人一晚上都没有说上一句话,这让人感觉到非常苦恼?

然而这样的事情毕竟不是大事,他们现在的处境还是非常艰难,景翀作为大家的领头人,当然也要分出来精力去应对接下来进攻清州的事情。

想了两天也没有什么头绪,索性转身他又走了出去,既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那就还去修炼。只要自己实力足够强大,就算是硬碰硬也可以拥有足够的本钱。

有了这种想法,景翀又一次来到了那个僻静的角落,这一次他没有再去修炼什么血河八刀,五行法诀。而是缓缓的从怀中拿出了老胡赠与的“虎形诀”,既然是飞虎部落的传承,想必也一定有独到之处,自己这两天闲来无事也有过翻阅。

只是看了半天都没有看懂什么,“虎形诀”记载的都是一些外在的招式,像什么“虎尾三招”,“虎扑十八式”之类的虎形招式。

这些招式徒有其形,根本就无从修炼。而且说是传承法诀,可是连文字都是寥寥无几,大多数都是一些与“虎”有关特性的招式。

景翀翻阅了几十遍都看不出端倪,索性也只能够强行将上面的招式记在了心中。

但是他又不甘心,一如既往的翻阅着“虎形诀”的精髓,又是两天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的收获,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只得放弃了对于该诀的修炼,同时心中更是暗自猜想,这个“虎形诀”,要么就是最浅显的招式,要么就是极其深奥的法诀,或者飞虎部落被人算计了,给了一份参假的传承。

他这样想,也算是给自己充分相信的理由,所以将“虎形诀”放入怀中,他这才缓缓的站起身来。

可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一串凌乱的脚步之声,来人非常匆忙,时间不大,就已经来到了景翀的身边,抬头一看,来人非别,正是自己的徒弟,谢思吉。谢思吉满脸的匆忙之色,他一看到景翀就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了起来,“师父,不好了……”

话说了一半,他又咽了口唾沫。

“别着急,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他这幅模样,景翀摆了摆手示意他冷静下来。

“不好了师父,聂……聂海渊不见了……”



第五百零六章 夜探公冶家族

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景翀想过这件事,但真的没有想过它会发生。

“聂海渊不见了!”谢思吉重复了一下刚才的话,话音刚落,景翀就忍不住跳了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情?他去了哪里?”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浮现在心头,景翀不敢去胡思乱想,但是这几天来聂海渊的反常还是让他显得坐卧不安。

清州那么大,聂海渊能去哪里?以他的脾气,肯定是去找公冶家族晦气去了,不是自己贬低他的实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聂海渊此行必定凶多吉少。

公冶清风怎么可能会放过聂海渊?恐怕就算是公冶长勋也会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了吧!

想到这里,景翀只感觉脑袋一紧,脊梁骨都冒出了汗,这小子究竟是要做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个失踪。

一时间方寸大乱,他站在原地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呆呆的看着诺大个虎隆山,许久之后才倒吸了口凉气,“什么时候发现他不在的?”

强撑着冷静,景翀尽量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

“这两天都没有怎么见到他,昨天晚上大半夜他突然间说闹肚子出去出恭,然后就好像没有回来,我寻思着他可能在某个地方眯着抓一些小动物消遣,可谁想到这一天过去了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谢思吉满脸都是自责之色,他说着话,紧张的都要哭了!

“他的大铁担也都拎走了?”景翀还是不敢相信,又确定了一下。

“没了,所有东西都没了,起初我们都以为他只是去散散心,这样看来,他很有可能离开了虎隆山!”谢思吉说着,一脸的无奈。

“希望他不要做什么傻事,你去通知虎牙,我现在就回去与大家商议一下!”景翀摆了摆手,身形一闪就率先回到了山洞之处。

山洞外,翟杏娘一筹莫展的坐在一块石头上,洞口之处围满了人,很显然这件事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了,大家都集聚一起,看样子也有四处寻找过一遍了。

虎牙不用找就已经在洞外组织人们安排找寻了,此时看到景翀到来,连忙围拢了上来,“血狼王,聂兄弟……”

“我都知道了!”摆了摆手,景翀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内情,“周围的山间都有寻找了吗?”

稍微的停顿之后,他又与虎牙确定了一下,虎牙摇了摇头,说道,“都找遍了,几百人地毯式的搜寻,就是不见聂兄弟的踪迹,他不会是真的……”

一想到那最坏的结果,虎牙也不敢往下说下去了,只能用寻求般的目光盯着景翀,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血狼王的手里。

“你们先按兵不动,他一个人擅自行动,以他的个性,肯定不会正面的乱来,而且又是昨天晚上走的,想必现在也一定在哪个隐秘的地方蹲着,希望我们挽回还来得及!”景翀稳了稳心神,说这番话不单单是在安慰别人,同时也在安慰自己,万一并不像想象之中的那样呢?聂海渊或者只是在这里待的烦闷,

一个人出去散心了也讲说不清。

带着这种想法,景翀才决定让飞虎部落的众人按兵不动,“我一个人比较方便,你们就在这里听我的消息,我现在就去清州城打探一番!”

景翀这样决定,着实让大家一阵沸腾,说什么虎牙与翟杏娘都不愿意,血狼王是整个血狼军的核心,怎么可能再让他一个人孤军犯险?所以面对提议,一群人纷纷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不行,血狼王,要去打探,也得我们去才是,你还有坐镇大局,况且血狼军不知道什么时候攻陷清州,到时候很多事情还需要您去安排!”虎牙第一个站了出来毛遂自荐。

他心是好心,只不过公冶家族的底细,景翀更加明白,况且虎牙曾经沦为斗奴,他的目标更大,很多的熟面孔都认得出来,所以没必要让他白白搭上性命,“还是算了吧,你们听我安排,我们就以一天为限制,一天之内我必然回来,倘若我没有回来,你们就安排人乔装打扮前往血狼军去搬兵,倘若我有个三长两短的,血狼王之位就由大哥齐离接任!”

这番话,景翀是对翟杏娘说的,同时他能说出这番话来,也看得出来报了必死的决心,而且他态度十分的坚决,根本就容不得别人反驳。

翟杏娘非常的担忧,可是她更了解景翀的为人,他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更何况聂海渊是他生死与共的兄弟,他把义气看那么重,怎么可能置之不理?如果他真的置之不理,那也就不是他了。

“师父,我陪你去吧!”谢思吉走上前一步提议道,可还不待他话音落下,景翀就已经闪动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你们安稳守家,一旦有了变故,记得火速撤离!”虚空之中传来了景翀最后的声音,几百号人面面相觑,都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再说景翀,一个人御风而行,几十里的路程根本就不在话下,不消片刻的功夫,他就已经出现在了清州城外。

按照以往的经验,他很是自然的选择了乔装打扮,毕竟自己血狼王的名声早已经远播在外,如此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清州城之中,也势必惹来没有必要的麻烦。

更何况前几天自己刚刚大闹了清乐园,刀刃公冶青山,想必整个清州都已经发下了海捕公文来缉拿自己了,各种各样的画影图形想必也随处可见了。

果然不出所料,景翀刚刚化妆完毕出现在城门之处,就被围观的众人吸引了过去,景翀为了打个掩护,所以也凑入了人堆之中。

城门之处贴了几张告示,上面贴着五张告示,画影图形的图像果然都是自己这一干人等,只不过聂海渊的那张不知何时已经残破,一时间倒让景翀弄不清虚实。

他一身叫花子的打扮,满脸的兹泥,谁也不能将他与威风凛凛的血狼王联系到一起,就连城门处把守的佣兵都没有看出来他的伪装。景翀很是顺利的就混入了城中。

城中戒备果然森严,到处都可以见到佣兵卫的踪迹,城中行买行卖的生意人纷纷选择了关门闭户,诺

大个清州城也完全陷入了紧张的盘查阶段。

很显然,半个月前自己杀害公冶青山的余波还没有过去,就是不知道当下聂海渊有没有在清州城内!

正所谓欲知心腹事,但凭背后言,景翀明白,想要打听这样的消息,也必须潜入到公冶家族方可以确切的弄清原委,倘若聂海渊不在此地,自己也就可以放心的离去,倘若他真的被人抓捕的话,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一定要将之从中救出。

打定了主意,景翀也就不再耽误,他选择了一个隐蔽的街角隐藏了起来,大白天的出入城内很不方便,所以他打算在夜深人静的晚上在潜伏打探。

原本他出来之时就已经傍晚,如今城中又关门闭户,所以等待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掌灯之时,他就决定动身启程了。

大街上人烟稀少,可还是有一些赶路之人,景翀找了个人询问了一下公冶家族的具体位置,一问才知,公冶家族是整个清州的一霸,就在城北的位置,那里有一片巨大的庄园,也是整个清州最大的庄园。

既然目标那么大,他的寻找自然也就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偏赶上今天就是阴天,一到夜晚基本上很难再看到人形足迹,更何况景翀身法如此巧妙,普通人根本就无从察觉。

一跃身,景翀就跳到了房顶之上,他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因为像公冶家族这样的势力,根本就不像普普通通的豪门大族,他们势力雄厚,自成一系,不仅有强大的传承,更有可能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隐秘法阵。

这种法阵隐藏极好,一旦有人触碰,立即就会被家族之人发觉,一旦落入其中,也只有沦为刀俎的下场了。

长久积累而来的经验让景翀不得不予小心,一个人站在房顶四处眺望,公冶家族可真是大的离谱,单单亭台阁楼都不下几十座,高门大院更是数之不清,这里哪像个家族,分明就是一处独立的王城嘛!

公冶家族的野心从这林立的建筑之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虽然表面上臣服于王室,实质上早已经自成一国了。

庄园内行人不断,到处都有守卫巡夜,看到这些人,景翀反而轻松了些许,毕竟他不了解公冶家族法阵布置的方位,既然有守卫巡逻,他们也必定死按照最安全的路线行走的,只要自己跟着他们的脚步前行,就不必担心会落入法阵之中。

以他的身法,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跟踪这群守卫,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他落足犹如鸿毛,贴着身走在守卫的身后,他们都浑然不知。

如此漫无目的的寻找,整整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他都没有找到公冶家族核心所在。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突然间路过了一处庭院,庭院之中的谈话之声不由得让人停住了脚步。

“禀告家主,昨夜抓到的那个胖子怎么处理?都审了一天了,还是撬不出口供!”

话不多,顿时让景翀的神经紧绷了起来,“胖子。昨天晚上抓住的胖子?那可不就是聂海渊么?”



第五百零七章 营救

景翀正愁找不到聂海渊的下落,此时听到这样的消息,他哪里还忍耐的住?原本他想要直接冲入房中一探究竟,可转念一想此乃莽夫行为,自己身在虎狼之中,一旦被发现,势必又是一场凶杀恶斗,自己打斗倒也无妨,倘若对方拿人质来威胁自己,岂不是又要弄巧成拙?

想到这里,景翀还是压住了心神冷静了下来,既然是要救人,倒不如先找到聂海渊的下落将之救出再说。

身形再次一闪,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潜伏在了房梁之处,尽量的压制住自身的气息,借助房梁间的空隙看向了房屋之中。

这是一处大殿,大殿之中有二十多人,大多都是与公冶清风一样的穿着白衣,这似乎就是公冶家族的象征一般,全部固定的装束。

这二十多人,每个人都气息稳重,呼吸自在,竟然大半都是丹气之境的高手。

此时此景,不由得让景翀为之一惊,怪不得公冶家族雄踞清州不可一世,原来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底蕴,一个家族之中,丹气之境的高手就有将近二十人之多,这样的实力,也足够他们炫耀的了。

而且在那首座之上端坐一位老者,老者年纪在七十岁左右,同样的一身白色衣衫,花白的胡须犹如银丝般一根根分的清楚。

一双大眼炯炯有神,眼角眉梢却也附带着几分的威严,很显然这老者就是刚才说话之人口中的“家主”了。

这位家主实力深不可测,就算是现在景翀刚刚突破到丹气水分之境,依旧不能看出对方究竟在什么层次,一种不祥的预感浮现心头,景翀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那个胖子也不过是个小角色,既然审不出来什么,就传令下去将他杀了吧!”家主显得非常稳重,说话间轻描淡写,就已经判了别人的死刑。

听到这番话,景翀哪里还安静的下来?现在的他,足可以肯定聂海渊已经落入公冶家族,现在就是不知道被关在何处,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端倪,却听到了要被处死的消息,他哪里还沉寂的下来?

可转念一想,既然对方要处死聂海渊,也必定要前往通告才是,再看这家主很明显没有在意的样子,很显然也没有想过要亲自参与,如果他不参与,证明聂海渊还有一线生机,只要自己跟随着通告人员的脚步前往关押聂海渊的地方,想要将之从苦难之中营救出来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到此处,景翀再次压制了一下内心的波动,静静的观察着事情的变化。

“谨遵家主之令!”说话的正是众多白衣之中的一个,这名白衣与公冶清风、公冶青山有着几分相似之处,长得都是那样的道貌岸然,不用想也是与之同一辈分的中流砥柱。

此人境界好像比之公冶青山还有所不及,如此看来,自己想要从他的手中救出聂海渊,根本就是手到擒来。

心中暗暗窃喜,景翀连忙又闪入黑暗之中隐匿了起来。

那白衣人很是恭维的退出了大殿之外,然后带领着几名护卫就朝着大殿后的院门走去,转了七八个弯,走了大概有半里多地,最终在一处阁楼处停了下来。

这个阁楼表面上与普通高阁一般无二,实质上里面五花八门的布满了各

种刑具,俨然有种五帝阎罗殿的感觉。

景翀刚刚踏入这个区域之内,就莫名的感觉到脊柱骨冒出了凉气,整颗心腾腾的跳动着,不由得为聂海渊当下的处境担忧了起来。

“特娘的嘞,你们这群卑鄙小人,老子前脚踏入院门,就被你们这群败类用陷阱抓住,有本事真刀真枪的跟老子大战八百回合,偷鸡摸狗般的使用绊子算特娘什么好汉?还特娘的名门望族,以我看来,分明就是宵小鼠辈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阁楼之中传来了一阵咒骂之声,这声音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不用想景翀就知道这人是谁,到了这时,景翀是又气又喜,气则气聂海渊擅自行动让自己落入虎口,深陷险境,喜则喜他还没有惨遭毒手,尚有一线生机。

“这位兄弟,你妈贵姓,麻烦你把那个公冶老儿叫过来,他不是一家之主么?我让他三招,然后再与他大战三天三夜,谁特么装熊退缩,就是特娘的孙子!”

到什么时候聂海渊就是嘴硬,说话更是丝毫没有把门的,而且他说话从来都是满天吹嘘,这番话说完好悬没把人气乐。

身边看押着他的守卫更是气的牙根直冒酸水,相信倘若此时上面一声令下,恐怕他早就一刀劈了下去。

景翀倒是也非常的欣慰,没想到聂海渊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着几分的骨气,这不禁又让他想起了当初在血刀内寨之时的情景。

当初为了自己,他沦为邱致远的人质,那时候受了多少的委屈他都挺了过来。

这一次同样的情景出现,虽然说其中有点自作自受的成分,可聂海渊的骨气,还是让景翀大为赞赏。

想想当初胆小如鼠,现在铮铮铁骨,不知不觉间他似乎也成长了许多。

心中暗暗赞叹,景翀连忙摒除了思绪,当然现在并不是他想这些的时候。

当务之急还是要将之营救出来方为上策,心念及处,景翀一闪身就又跳入房梁之上,此时白衣人也已经走入了楼阁之中。

“臭小子,你还在那里骂骂咧咧,都骂了一天了,想必也该累了吧,家主发话了,我这就送你归位!”说完,白衣人并不犹豫,手腕一翻手掌之中就已经多出了一柄长剑。

长剑闪闪发光一看就知道是个宝物,与此同时电光一闪,他就毫不留情的朝着聂海渊的面门砍去。

这一剑倘若砍上,哪里还有聂海渊的命在?所以,此时的景翀也是神经紧绷的看着,同时心念转动,血王刀早已经在虚空之中跃跃欲试。

可就在此时,聂海渊猛然间甩开了脖子,憋的的满脸通红大声呼喊了一句,“慢着!”

他这么一喊,白衣人还真就停顿了下来,他看着聂海渊,一脸狰狞的笑,“怎么样胖子,是不是想通了?血狼王景翀现在哪里?只要你告诉我,我答应立即就放了你!”

极具诱惑的言语,再一次将话题扯到了审问上去,但见那聂海渊肉嘟嘟的脸上青紫相加,嘴角的血迹尚未流干,他这么一笑,则显得更加的凄惨,只不过他毫不在意,“你叫什么来着?公冶山鸡?我好像是听他们这么称呼的,你这胡子长得挺俏皮,确实像只山鸡!”

他话音未落,白衣人冷不

丁就甩给他一个巴掌,然后冷声冷气的说道,“我在强调一遍,我叫公冶衫机,不是你口中的山鸡!”

“不还是一样?算了,既然都是山鸡,我也就称呼你山鸡吧,我说山鸡呀,其实你想让我说出来血狼王在哪里并不难,只需你附耳朵过来!”聂海渊眉飞色舞的还在耍坏,可这位公冶衫机还真的非常配合,伸出了脑袋就朝着聂海渊身前凑去。

“我咬死你个龟儿子!”两个人离得近了,聂海渊冷不丁就朝着对方的耳朵咬去。

可是这一次聂海渊失算了,对方似乎早有准备,就在他牙齿似挨似不挨的时刻,公冶衫机突然间朝后一扬躲闪开来,同时他头发一甩装出一副很酷的样子,然后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臭小子,我早就知道你要对我玩这一招,告诉你,老子在这里审了几十年的犯人,什么样的阴损毒辣没有见过,你还是毛嫩了点,这一次没有得逞,很生气吧,我就是喜欢看到你生气的样子,你不是很拽很能骂么?这一次你可劲气吧!没有得手,我气死你!”

公冶衫机还真的有着几分顽童的秉性,他做那么多举动,竟然就是为了小小的报复聂海渊一下而已,如此稚嫩无聊的手段,可真是让人一阵无语。

“你这个孙子,这点成就感就让你嘚瑟起来了,你可真是太无趣了,我也不陪你玩味了,来吧,聂大爷累了,把你那修脚的剑拿出来,朝着这砍吧!”这一次聂海渊真的死心了,他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奇迹发生了,索性不如早点解脱了,也避免一直提心吊胆。

可他这番话说完,公冶衫机好悬没有气冒泡了,他手中拿着的分明是一件上乘的法宝“大流云剑”,偏偏在对方的嘴里成为了“修脚剑”。

气归气,公冶衫机却不想去过多的计较,更不想过多的耽误时间,但见缓缓的收敛了笑容,说道,“好吧,小胖子,不管怎么说,我也敬重你是条汉子,既然你要死,我就给你个痛快吧!也不枉费我们相识一场!”

话音刚落,公冶衫机还不免有点惆怅。可手中的长剑却毫不留情,再一次高举了起来,剑光闪动,凌厉非常。

剑锋一闪,杀意必现,眨眼间就朝着聂海渊脖颈之上劈砍而去,剑光之决然令人咂舌。

聂海渊明知一死,索性闭上了眼睛,他反而变得坦荡了起来。

“叮!”

眼看着剑刃一落而下,长剑即将沾染到肌肤的时刻,耳边冷不丁传来了这么一道声音,声音清脆震荡十足。

强大力量波及之下,公冶衫机只感觉自己的手腕一软,手中的长剑陡然间就脱离了出去。

不由得大惊失色,他连忙回身去看究竟,就在此时,门外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穿梭而至。

那身影一出现,着实让人一惊,公冶衫机眼看着对方就要到达聂海渊的身边,就在此时,原本陷入被动之中的他本该错愕的面部表情再次一变。

不见了惊慌失措,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意料之中、智卷在握。

但见他不惊不慌,不骄不躁,捡回来坠落地上的长剑,静静的站在了那里!

“哈哈哈,血狼王你终于来了”



第五百零八章 离火困龙法阵

听到这句话,景突然感觉不好,他知道上当了,公冶衫机在算计自己。https://

心里虽然明白,可也为时已晚,因为他已经进入了阁楼的内部,而且他能够感觉到,刚刚进入此间,周围的虚空就已经扭曲了。

“不好!”景心中咯噔一下,明知道落入圈套,却只能眼睁睁沦陷其中,耳边最后传来的外界声音竟然是聂海渊嘶声裂肺的呼喊,“景……”

“”字的声音还没有落下,周围的环境就已经发生了变化,此间早已经不是先前的那片阁楼,虚幻的空气,扭曲的世界,雾蒙蒙的光线仿佛混沌一般让人看不清空间的大小。

景漫无目的的走在其中,四处观察了一阵,却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出路,他仿佛被困在了其中。

“哈哈哈,血狼王,也不过如此,我只是略施小计,你竟然就进来了。”

就在此时,虚空之中传来了公冶衫机的声音,这道声音的音色还是他的,只是语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究竟怎么回事?”景收敛了心神,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眼前依旧是那边雾蒙蒙的空间,却根本见不到一道人影,就连那道声音也似乎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涯。

心中暗道不好,景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落入了对方布置的法阵之中。

这样的想法一出现,就顿时让景内心一寒,同时平生了几分后怕,“原来这只是个圈套,从一开始就在别人的圈套之中,这招请君入瓮可真是应用的恰到好处。怪不得一路走来都顺顺利利的,没想到他们在这里等着呢!”

景忍不住一阵痛骂,骂自己太过大意,一开始就不应该掉以轻心,如果公冶家族的人那么好对付,恐怕自己早就将之端灭了吧,他们能够长久盘踞清州屹立不倒,恐怕也与这深不可测的传承脱不了关系。

自责归自责,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要看怎么脱离陷阱,聂海渊尚在囵圄之中,自己又如此麻痹大意,看来这一次真的要凶多吉少了。

内心之中一阵翻滚,最终他还是将目光定格在了那片虚空之中,他并没有说话,可耳边却再次传来了公冶衫机的声音,“不错,景家小儿,我家家主早就算计到你会潜入庄园来救那个胖子,只是没有想到你来的那么迅速。更没想到,你比想象之中的还要愚蠢,我们怎么做,你就怎么跟着走。哈哈哈,如今陷入我布置的离火困龙法阵之中,想要逃出,难如登天,以我看来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免受离火之苦。”

公冶衫机狞笑着,得意的神色让人发指,其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单凭自己小小的计谋,真的就将那不可一世的血狼王抓获。

如今立下如此不世之功,他当然会如此兴奋了。

“离火困龙法阵?真的有那么大威力?”面对公冶衫机的挑衅,冷静下来的景冷嗤了一声,很明显露出了不屑之色,其实

他这是想用言语套出来有关法阵的消息,进而寻找破阵之法。

“哈哈,血狼王,我是不是该说你幼稚呢?有没有那么大威力,你试试就知道了,你朝前走十步看看!”公冶衫机笑得更加得意了,此时虚幻的世界之中也出现了一个硕大的脑袋,那脑袋不是别人正是公冶衫机。

清晰的五官,狰狞的面孔,再加上这奇特的情景,不由得让人毛孔悚然,宛如沦陷于地狱之中。

景虽然接触过许许多多的天然法阵,也曾经从那滚木石阵之中顺利逃脱,但是像这样诡异的法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因为他根本就找不到威胁所在,没有危险,只是被困,他又找不到方向,破阵又从何说起?

难不成真的要听他的朝前走十步吗?

明知道是陷阱,景还是要大胆一试,要不然自己一直困在此处,哪里还能营救聂海渊的周全?倘若等会儿公冶家族的众人赶来,情况也将更加糟糕。

心中着急,他还是按照公冶衫机的说法朝着前方走了十步,这十步他小心翼翼,生怕脚下无根再入陷阱之中,可是身处于法阵之中,环境哪里还由得了他?就在他第十步刚刚落足的瞬间,虚空之中那庞大的脸也变得扭曲了起来。

五官之中,先是眼睛一亮,随后双耳合拢,紧接着鼻子上扬,最后凭空出现了一张大口,那大口宽逾百丈,整个就像天空之中突然间塌陷了一个窟窿,突然间窟窿之中伸出一条巨大的红色扁平状东西,它蠕动了一下,猛然间喷出了一道火焰。

火焰来的凶猛,根本就不给人喘息的机会,瞬间就将整个空间覆盖而住。

更让景惊奇的是,身处于这片虚幻的世界之中,身体之上的感觉异常敏感,这种敏感并没有体会到其它上面,偏偏就是一种对于伤害的敏感,他周身上下似乎没有了一丝防御,火焰的到来,完全让他陷入了被动之中,此时就连身上的衣服也随之燃烧了起来,身体之上也有少许地方被之烧伤,痛苦的滋味难挡,景还是咬牙切齿的坚持了下来。

“好猛的火焰,竟然比火焰山还要强烈,这怎么可能?难不成普通人的法阵,比之天然法阵的威力还强?”景内心一阵波动,可到了此时他哪里还有闲情思考?连忙调动体内丹气进行抵御,可是这一调动,却又尴尬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身处于法阵之中,就连体内的丹气也受到了限制,自己完全沦为了无用之人。

如此的结局,当真让人哭笑不得,景在大骂公冶家族卑鄙的同时,更在心中暗骂着自己,做事不经大脑,遇事不知道冷静才这般轻易的落入敌人圈套之中,自己死不足惜,聂海渊岂不是也与自己一起陪葬?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初自己就在门外施展手段依旧可以将聂海渊顺利救出,干嘛非要凸显能耐的正面与之周旋?

埋怨似乎也没有什么作用,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要考虑如何脱

离险境,没有了丹气的调用,体内六枚金丹也仿佛被一股什么力量控制了一般停止转动,看来想要脱离僵局,接触这股莫名的力量才是重中之重。

可是,这种力量无形无质根本找寻不到它的源泉,想要将之破除岂不是痴人说梦?

景无奈,可还是不能这般引颈就戮,血王刀与自己心意相通,既然不能应用丹气的力量,那就用最原始的技能与之周旋。

体内血气乃支撑人身体流转不可缺少的力量,也是修炼之始最基础的力量,如今面临大敌,他唯有利用这种方法来寻求一战。

“哈哈哈,血狼王,没想到你也有如此落魄的时候,被逼的连血气之力都利用起来,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没有用的,血气之力太过弱小了,怎么可能敌得过我精心布置的困龙法阵?要知道,困龙的含义,这种法阵乃上古流传,连龙族都能困住,更何况是你?”

公冶衫机好像可以洞穿心机,一句话说完,顿时宛如冷水泼头一般让人一阵泄气,可是当下别无他法,对方越想让自己委屈求全,自己就越要放开手脚与之一搏。

这就是景的性格,他认准的事情,九头牛的拉不回来,所以就算是血气之境,他依然展现出血狼王应有的威严。

血王刀在手,体内血气催动,他所施展的正是当初血刀寨之中修炼的百战七玄刀,其精意就在于,百战之中,越战越勇。

这种刀法完全是自身意志力的催化,敌强自身也强,此时的景早已经被火焰逼迫的进退无度,所以手中的刀一出锋,立即爆发出惊人的威力。

“哗!”刀风四溢,顷刻间吹散了蜂拥而来的火焰,可是这样的战斗也紧紧是短时间内的缓解而已,因为刀风一吹,火焰的势头也变得更加迅猛,下一刻化作火龙又一次朝着景缠绕而来。

面对突变,景毫无惧色,双脚点地,身形一跃而起,手中刀宛若奔狼,刀风再次成形,下一刻陡然将那火龙淹没,气势不减,威风凛凛。

看到景如此大发神威,公冶衫机也不由得大惊失色,“果然不愧为血狼王,单单是血气之境还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不过没有用的,这里是我的世界,你再强也不可能大出了天!”

一席话说的非常的嘲讽,同时他那嚣张的言语瞬间激怒了景,他最听不得一句话就是被别人统治的世界,最听不得的就是,上天不公以势压人。

曾几何时他豪言壮语,就算是天,倘若不公,依然反它。

此时公冶衫机又用同样的言语来刺激于他,一股无名之火瞬间从心头迸发,他只感觉到体内的心脉之上,平然间被一股力量撕裂了一般,燥热无比。

紧接着一团火焰跃于心俞穴之上,别小看了这一团无名之火,它一出现就立即形成了燎原之势,只瞬间就将体内五脏“点燃”了起来。



西荒记

第五百零九章 死的蹊跷

燎原之势不可阻挡,景翀周身火星四射,分不出哪些是法阵所出,哪些是自身所出。

五脏之中,由于心俞穴之中的无名火起,瞬间激活了整个五行五脏,五脏光气流转,一股能量平然间从中一跃而出。

这股能量来的异常迅猛,沿着周身百脉横冲之下,眨眼间就没入丹田之中。下丹田六大主穴之中,原本静止不动的六枚金丹,在这股突如其来的能量冲击之下陡然间转动了起来。

浓郁的丹气之力瞬间爆发而出,景翀只感觉到匮乏无力的身体也在此时充满了力量,一双眼紧紧的盯着当空的大口,他猛然间御风而起。

血王刀在手,猛然间迸发出一团火焰,这团火焰与这片世界之中的火焰还有所不同,它显得更加火热,更加的狂躁,这种狂躁压制不住,宛如一不小心就要脱离出去一般让人心惊肉跳。

燥热的能量反水了一般朝着相反的方向滚去,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公冶衫机哑然失色,他目瞪口呆的张着大嘴,任由火焰的喷发,可他自己完全被景翀的气势震慑住了,当他发现下方的世界出现异样的时刻却也为时已晚。

一道巨大的火焰刀刃势如破竹,所过之处离火法阵全然崩溃,刀风不减,刀气寻然,直到这时,公冶衫机才意识到了危险的降临,“怎么可……!”

可能二字只说了个“可”字,声音戛然而止,朦胧的虚空之上,悬在高空的大嘴之中,一条红色的火龙猛然坠落而下,“啪嗒”一声打破了热闹的世界,朦胧的虚空悄然消退,取而代之的竟然是那片真实的世界。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目瞪口呆的聂海渊,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紧张与无奈,最后还带着几分的惊喜。

景翀只是一扫而过,最后停留在不远处的白色身影之上,公冶衫机,此时的他非常狼狈,一只手捂着嘴巴,鲜血染红了白衣,痛苦的他眉头紧皱,一只手却去拼命的在地上捡那条切断的舌头。

他显得非常的紧张,乃至于有点不知所措,舌头人人只有一条,没了这玩意儿不耽误吃饭,可没有了它也意味着他再不能说话了,就算是吃东西也没有了味道。

一想到如此凄惨,他哪里肯于接受?

捡起了舌头他趁着热乎,张开了嘴拼命的往上对接,张牙舞爪的接了半天哪里还能如他所愿?

也可能是太过着急了吧,拿着舌头的那只手在嘴巴之中猛然一抖,这一次似乎塞的深了点,他脖子一扬竟然生吞了下去。

此时此景,公冶衫机可真的呆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舌头的滋味还没有体会,腹中也有种涨腹的感觉。

感觉到什么不对,他猛然捶打着心口试图将舌头再吐出来。

这哪还能吐的出来?早已经进入了肚腹之中成为了消化之物。

看到这里,景翀自己都恶心的要吐了。

可一想到刚才虚境之中那张大的嘴巴,还有那滔滔不绝的挑衅言语,整颗心又再次的沸

腾了起来,“公冶衫机,你不是很能说么?接着说呀!”

公冶衫机着急的面红而赤,哪里还听得进去景翀的讥讽,不住的捶打着前胸,他还是不死心的吐着舌头。

“山鸡哥,滋味如何呀,你那样是吐不出来的。你也是傻了,你腰间不是有把小刀么?拿出来切入腹中不就将之掏出来了吗?”就在此时,聂海渊却也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他恶狠狠的等着痛苦难当的公冶衫机,嘴角一挑,又耍起坏来。

原本只是玩味的一句笑话,可令谁都想不到的是,这位公冶衫机真的就抽出了匕首,毫不犹豫的就朝着肚腹扎了进去,可等到刀进入了腹中他也冷静了下来,巨大的疼痛之感冲击着他,额头的青筋暴隆而起,满脸的悔恨带着怨毒看向了幸灾乐祸的聂海渊,他刚抬起手指,就一个栽歪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家伙可真是该死,表面上看去他非常精明,没想到是个傻帽,我只是一句话,他就把自己扎死了,真特娘的奇葩!”此时的聂海渊笑的更加得意了,他虽然被绑在石柱之上,并且满身的伤痕,但可以看得出此时的他非常痛快。

景翀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局,用异样的眼光看了一眼聂海渊,然后又诧异的看了一下倒在血泊之中的尸体,不由得呆立在了那里。

“你还楞着干啥,等着别人来将我们一网打尽吗?”聂海渊幽怨的提醒还是让景翀陡然惊醒,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对方,两个人近在咫尺,他恨不得上去就抽他一个嘴巴,可是一想到现在还身处险境之中,景翀也无暇与他过多的纠缠,手一挥血王刀在手,他轻轻一刀割断了锁链,聂海渊恢复了自由,信念一动,摆放在角落之中的“大铁担”出现在了手中。

“咱们走!”聂海渊完全忽略了疲惫,拖着身子就朝着门外走去。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就在此时,门口处出现了一群白衣身影,为首之人正是那位七十来岁的老者,老者铁青着脸,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血泊之中的公冶衫机。

“啊?衫机你这是?”老者身体一个趔趄,好悬没倾倒下去,可好在身边有人搀扶了一下,他这才稳住身形。

“老头,你也傻了?没看到那家伙已经归位了么?不过事先声明,我们可没有杀他,这家伙自己想不开,想在肚子里掏舌头,没想到一个没留神自己用刀把肚子扎了个洞,就这样他就死了!”

面临大敌,聂海渊空前的活跃,他实力不强,可嘴上的功夫绝对是一流,一番话说完,好悬被把老头气死,原本就栽栽歪歪的老者,身体再次一抖,整张脸都变成了猪肝的颜色。

“你,臭小子,我先割掉你的舌头!”老者气的七窍生烟,晃了晃身子这就要伸手去拿聂海渊,可就在此时,身后一拥而上冲出了四五个白衣之人。

这五个人都是公冶家族的中流砥柱,一身的打扮与公冶衫机一般无二,而且看实力也都在丹气之境,五个人同时出现,整个气氛也在瞬间为之一滞。

“你们五个,把这两

个人小贼给我生擒活拿,想我公冶皇林狂了一辈子,竟然在自己家里栽了,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就死了两个家人,你们听好了,我要活的,但是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老头子心气不是很好,看到自己的家人被如此残害,整个人都变得萎靡了起来,但见他站在门外,瞪大了双眼,恨不得一口将二人吃掉。

面临大敌,聂海渊先是挺直了腰板,手中的大铁担往身前一横,一个人像模像样的舞动了一阵,舞的累了,将铁担一拄,“铛”的一声震坏了几块地板。

可是他的表演也仅仅局限于此,但见他横劲过去之后,连忙收招换式,身子一缩朝着景翀的身旁退了过去。

手一摆,很是随意的说了一句,“兄弟,我不是对手,战场交给你了!”

听完这句话,景翀那个泄气就甭提了,刚才看那架势,还真的以为他要玩横的拼死一搏的,合着做了那么多动作,就是为自己出场做铺垫呀?真不知道自己交的这个朋友究竟是朋友还是损友,每一次到关键时刻,他都是第一个保命。

无奈的摇了摇头,景翀也懒得与他计较,单手提刀,他三步两步就走到了阁楼的中央,这座阁楼原本就是用来关押犯人用的,第一层空间也相对的很大,不过就算如此,几个人拥挤此处战斗,还是有点耍弄不开。

然而事已至此,谁还去想的了那么多的环境?打仗本来就是生死搏斗,只有把对方整死,自己才有生的可能,更何况对面人数众多,自己单枪匹马还带了个累赘,很明显敌我双方,天差地别,自身完全沦为劣势。

特别是那个家主公冶皇林,就连自己都看不出来对方究竟实力如何?对方一直没有出手,也许是个劲敌,不过对方既然发话要自己活着,那么这一战也就没有了顾虑,不死总还有希望,看样子自己是又要大开杀戒了!

心中这样去想,景翀反而冷静了下来,凶险他见的多了,这一次也不例外,只不过这一次他就算是死,也死的其所,毕竟在这里都是自己的仇人,公冶家族的人,没有一块好饼,自己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一个,可如果能把眼前的这些全部杀尽,父母的血仇也算是得意含笑了。

冰冷的面容宛如寒霜,漆黑的眸子间平然崩现出一抹杀意,景翀不再有所犹豫,挥舞着刀,身形一跃就跳入了五人围拢的战圈之中。

刀光乍现,刀势逼人,景翀一上来就没有丝毫的留手,一人一刀宛如猛虎扑食一般,瞬间将五个人团团围住。

不错,正是团团围住,他的身法太快了,虽然对面五个人,但是他一人一刀游走于五人之间丝毫不嫌费力,而且他刀法精湛,快如疾风,一人分作五人,就算这样,还是将对面的五人全然压制。

掀起的巨大能量风暴,仿佛要将屋顶掀翻了一般,一波波的能量涟漪扩散开来,直冲的人左右摇摆立足不定。

聂海渊早已经犹如惊弓小鸟一般在墙角处蜷缩了起来,隐藏好了身形,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瓜子,目光盯着战圈,自己却闲情雅致般的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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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 大战公冶皇林

这场战斗并没有用太长的时间,景寻求速战速决,所以每一刀都是倾尽全力,但见他身形转动,突然不见了踪迹,战圈之中的五人还在惯性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可当他们发现失去了目标之后,冷不丁就看见电光一闪,五道身影同时定在了那里,随后身子一僵同时摔倒了下去。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啊?十一、十三、十五!”面对突变,公冶皇林再也站不住了,他身形一跃来到了五人近前,翻开了身体一看,五个人的脖颈之上几乎在同一个部位被一刀所伤,刀锋断了喉管,五个人早已绝气身亡。

一刀同时击杀五名丹气之境的强者,如此战绩,就连身经百战的公冶家主也不由得大吃了一惊,他顾不得再去观察五人的具体死因,浑浊的眸子陡然鼓起,一抹怒气也在此时平然跃在了脸上。

“姓景的,好毒辣的刀法!我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五个人都不是你的对手!”公冶皇林目光一缩,反而冷静了下来,打仗是要死人的,哪里只需要别人死,而自己人不死?这也没有道理,那么多年了,没有人欺负到自己的头上,这一次遇到了劲敌,看样子也是时候卖卖自己这把老骨头了!

心中这样去想,公冶皇林伸直了腰板,他袖袍一挥,身后又有几个人走了进来,将散乱在地上的六具尸体全然抬了出去,然后他看着景,突然间抿唇一笑,“本来我还想活捉了你,然后用你的脑袋去祭奠青山与衫机的亡灵,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来吧,就让我亲手解决了你!”

面对公冶皇林,景不得不变得小心了起来,从对方的身上,他能感觉到一股深不可测的压力,就算是现在自己刚刚提升了境界,他还是自认为不是对方的敌手。

可是身处异地,不拼就没有希望,正了正神,他还是朝前走了两步,“老匹夫,大言不惭,你想要杀我,还要看看有没有那个能力!”

景一边说着,用手朝着身后隐秘处聂海渊摆动了一下,他的意思非常简单,那就是示意对方瞅准时机抓紧逃命,只要没有了累赘,一个人也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聂海渊当然看的出景暗示的含义,现在众目睽睽,想要顺利逃生,实乃是难如登天,只不过他这个人向来福大命大,想必如果想要逃出,也必然会有奇迹。

当然,现在的景根本没有时间再去为聂海渊多加考虑,手中的刀轻轻一晃,他就已经选择了与公冶皇林正面决斗。

“好,果然不愧为血狼王,我看你举手投足之间略显得熟悉,就是不知道当初的七狼将景赫与你什么关系?”突然间公冶皇林表情一怔,赞叹了一句之后,随即话锋一转说道。

景也没有想到公冶皇林会突然间提到父亲的名字,可一想到当初追杀父亲的人正是公冶家族,所有的疑惑也都释怀了,他也没有必要隐瞒,咬了咬牙,瞳孔之中释放出一股仇怨,“老匹夫,既然今天是你的死期,我倒不如让你死的明白,景赫正是家父,更是被你们公冶家族追杀之人,正所谓父母之

仇不共戴天,我景今天来此,就是为了讨回血债的!”

话不再多,可瞬间让公冶皇林明白了过来,但见他嘴角一撇,露出了明悟的表情,“哦,原来是这样,怪只怪青山那小子手脚不太干净,当初血狼杀联合江湖杀手去追杀老狼王的余孽,呈报上来的并没有首尾,没想到还是百密一疏给了你翻身的机会,更没想到你成长的这么迅速,短短几年的时间,就统领了百万血狼军与王室抵抗,就冲着这个,我也不能对你心慈手软了,来吧,今天我就送你去见父母!”

没想到堂堂的公冶家主,不仅仅实力不一般,就连嘴上的功夫也不太一般,他明里是在询问景的身世,实际上是想寻找可趁之机偷袭对方。

也就是在这话音落下之际,公冶皇林冷不丁袖袍一抖,一枚银针就已经透过虚空朝着景左眼扎去。

此时的景完全被对方的言语激怒,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暗器伤人,当他意识到危险到来之时却发现为时已晚,连忙回手用刀去磕,银针擦着刀身一翻个朝着脸颊划去。

景久经大敌,脖子一甩,银针并没有直接扎到脸上,而是擦着脸皮飞了出去。

虽然说仅仅是擦着面皮飞了过去,但还是将景的左脸划伤,火辣辣的感觉起初并没有让景太过在意,但是随着时间的流失,那细微的伤口之处却突然间变得瘙痒了起来。

心中明知道对方银针之上喂了毒药,但身处于当下险境,他也无暇处理,用手摸了摸脸颊的伤口,可他又发觉,除了瘙痒之外,对于自身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索性也就不再顾虑其它,他将刀一横,就朝着对方一阵冷笑,“好厉害的公冶家主,我原以为你是个堂堂正正的英雄,万万想不到你也是个鸡鸣狗盗之辈,暗中伤人,公冶家族的脸可真的露天了!”

景一阵嘲讽,手中的刀也没有闲着,话音落下之际,刀锋就已经脱刀而出,他知道对面的公冶皇林不是泛泛之辈,所以一刀辟出,正是自己最为得意的绝招,血河八刀。

血河八刀如今的景只学会了四刀,风、火、水、泽。风主快,火主攻,水主缠,泽主困,四刀各有其长千变万化,每一刀用的好了,都可以独树一帜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这些刀招对于能量的消耗也是非常巨大的,只不过有着五行法诀这个依仗,他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

第一刀,血斩之刀,一刀挥出化作八刀,八八六十四刀,刀刀威力惊人,曾经景亲眼见到姬血河一刀砍下八个人的肩膀,刺瞎八人的眼睛,当时自己非常惊讶,后来自己学会了之后,刚才又一刀挥出击杀了五名丹气之境的强者,真可谓是志得意满。

但是此次面临的对手不同,同样的刀法,同样的威力,可一刀挥出宛如泥牛入海一般无影无踪,刀法虽快,并没有对公冶皇林造成多大的影响,但见他双手一挥平然间在手心之中幻化出一道虚影,虚影并不是非常清晰,但景还是看出那正是一道狼头虚影。

心中很是奇怪,为什么他能够在手心凝聚出狼头虚影,而且景能够感觉到,刚刚自己那一刀,原本威力强悍,可是一碰到狼头虚影,就顿时消失不见,莫不是被那虚影吞食了不成?

吞食刀招,这是多么可怕而又另类的打法,景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更不知道对方怎么做到的。

心中的惊骇不言而喻,景并没有放弃攻击,双手握刀,他闪动身形再一次朝着对方劈砍而去,这一次他换了招式,劈砍而出的正是第二刀的喋血之刀。

喋血之刀阴柔绵软,无形无踪,可又气势恢宏,一刀辟出分八个方向不同形态朝着公冶皇林缠绕而去,面对疾攻,公冶皇林依然显得漫不经心,他身形快如闪电,又好像大海之中的一条游鱼,任凭海浪如何拍打,他都能够巧妙的周旋在万涛之中。

第二刀一击而空,公冶皇林身形跳出三丈多高,虚空之中凌身而立,而他的头顶也即将挨着阁楼的顶层,“哈哈,血河八刀,想当年老狼王的绝技,只不过在你的手里有些辱没了威名!”

公冶皇林袖袍一抖,所有的刀招一散而空,随后又见他再次伸出了手掌,手心之中的狼纹一闪,突然间窜出了一匹狼影朝着景猛然扑去。

如此诡异的攻击让人始料不及,景连忙闪身躲避狼影,可那狼影仿佛通灵了一般疯狂的追逐撕咬,搞得景满屋子逃窜狼狈不堪,回手用刀去砍,狼影消失不见。

可是还不待他有所喘息的机会,公冶皇林袖袍又是一挥,又条狼影窜了出来,这匹狼比之刚才更加强壮,它张牙舞爪的盯着景垂涎三尺,咕噜噜的咀咽了一下口水,很有灵性的朝之扑去。

景又是一刀,可刀锋漫过,并没有再次对之产生伤害,而狼影不然,它上窜下跳的带动风声,很明显本身具备着强大的能量。

此时此景,景脑壳都变得生疼,自己的攻击对之无效,对方对自己的攻击却真实存在,这样的战斗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让人该如何应对。

身形急速窜动,景气喘吁吁的站在靠墙的部位,抽出空隙他将目光看向了当空的公冶皇林,对方悠闲自在的站在空中,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这种笑嘲笑的意味十足,又一次让他变得愤怒而起。

“你这老匹夫,使用的什么招式?”景原本也想弄明白对方的招式,同时我想趁机对公冶皇林发难。

话音刚落,他就不再犹豫,朝着虚空就是一刀,一刀化作八刀,八刀同时夹攻,他妄图一刀将公冶皇林碎尸万段。

可偏偏没那么简单,就在他一刀挥出的瞬间,虚空之中的狼影也随之涌动了起来。

刀到了,狼影也来了,景大惊失色连忙躲避。

可毕竟一心二用手足无措,脚下一个踉跄,他险些栽倒在地,狼影瞅准时机,一闪而逝,当再次出现之时,早已经朝着他的屁股猛然咬去!



西荒记

第五百一十一章 奋力决战

虚幻的狼影张开嘴去咬屁股,这样的情形看起来非常的夸张。

而且景翀能够感觉到屁股之上传来的丝丝凉意,只不过疼痛感还没有传来,他显得有点诧异。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回过头去,景翀突然间发现,原本不可一世的狼影就在牙齿即将沾染上自身的瞬间消失不见了。

抚平了一下心绪,直到这时他才好像想到了什么,“莫不是这狼影还有时间的限制?”

有了这种想法,景翀反而脑袋紧绷了起来,如果真如自己想象的那样,看来公冶皇林所展示出来的奇怪招式也不过是一种虚头而已,只要自己能够巧妙的把握时间,相信一定能够将这所为的狼影尽数破解。

想到了这里,景翀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动声色,他极其狼狈的站起身来,目光凝聚当空,学着聂海渊的口气埋怨了起来,“特娘的嘞,老匹夫果然厉害,可真是吓死我了!”

嘴里骂骂咧咧的,可他的手并没有闲着,一只手提刀,另一只手猛然间朝着虚空就是一掌,这道掌五行法诀演变而来的“五行火掌”,五行火掌素来都是以狂躁暴虐为主,攻击性自然大的惊人。

一掌拍出,诺大个阁楼瞬间变得燥热了起来,面对突然袭击,公冶皇林顿时面色一变,他也不敢小瞧了景翀的掌印,夺是躲不开了,但见他虚空之中反手一掌推出,迎着五行火掌就打了过去。

“奔狼掌!”

口中低喝,公冶皇林施展而出的不再是先前的追逐狼影,这一掌真而切真的实在,势如奔狼、快如疾风,巨大的掌印带动着虚空的震颤就朝着五行火掌猛然袭去。

“啪!”一道惊响震耳欲聋,特别是又在阁楼之中,那声音更是大的有些离谱,瓮声瓮气的颤音附带着凤鸣,普通人哪里受的了这种波及,门口处的众人纷纷退了出去,再看那虚空,两大掌印先是同时一滞紧接着就爆裂开来,强大的能量涟漪徐徐扩散,原本坚实稳固的巨大石柱猛然间从中折断。

“咔嚓!”诺大个阁楼失去了重心,猛然一阵颤抖,眼看着就要塌陷。

“不好,阁楼要塌了!”聂海渊狼狈的捂着耳朵连滚带爬,刚才那一掌的交锋差点把他震的吐出血来,还好在他看打架很有经验,在二人出掌的瞬间就躲在了最远处的石柱之后,就算是如此,他依旧显得痛苦难当。

再看景翀,本身他也不大好受,倾尽全力的一掌,虽然范围并不像平常那般广阔,但是掌印之中的精髓却都被凝练了起来,没想到公冶皇林还敢去硬生生的接下自己这一掌,奔狼掌也果然厉害,只是一次交锋,就把他震的气血翻腾,蹭蹭蹭倒退了十多步。

而虚空之中的公冶皇林,似乎根本没有受到太多的波及,身体也就是在空中稍微颤动了一下,然后就淡然自若的稳住了身形,只不过他的目光之中也浮现出了一抹惊骇之色。

“想不到,你还会这种掌法,不错不错,有点意思,这处阁楼眼看着要坍塌了,小伙子,你有没有兴趣与老夫到外面一战?”到这个节骨眼上,公冶皇林还在心疼自家的建筑,如此倒引起了景翀的一大鄙夷,不过出于对聂海渊性命考虑,他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悉听尊便!”

话音刚落,景翀一挥手从角落之中掂起了聂海渊,顺势朝上一抛,就将之抛到了阁楼的二层之上,同时他朝着聂海渊消失的方向一阵呼喊,“胖子你想办法离去,这里我来拖着!”

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阁楼之外还有十多位丹气之境的强者,倘若聂海渊稍有不慎,人家用一根手指头都足以将之碾碎,如果聂海渊死了,自己就算是打了胜仗又有什么用呢?

胖子被抛到楼上,被摔的“哽”的一声,随后就没有了动静。实际上公冶家族的人根本就没有将聂海渊放在眼中,像那样的跳梁小丑,就算是杀了也没有什么影响,相反的,如果他们杀了或者抓住了血狼王,那么影响自然就不同了,血狼王是血狼军的支柱,他死了,相信清州之危也很快就被解了。

就是有着这样的想法,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并没有一人前来取抓捕聂海渊,而且还放任着他随便逃离。

公冶家族的高傲,也让景翀放下心来,既然他们要的是自己,那么自己也就沉下心来与之周旋一二,反正这一次出来,他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倘若再能多杀几个公冶家族的成员,也不算虚度此行。

一闪身,两个人同时穿出了门外,阁楼的外面就是庄园的庭院,这块庭院不算太大,但是他们的战斗都局限在高空之上,自然也没有必要无端的摧毁建筑。

虚空中二人凌空而立,剩余的十几名丹气之境的强者也纷纷跃入空中,他们生怕景翀趁机逃走,所以将这片虚空围了个水泄不通。

“哈哈哈,没有必要吧老匹夫,如果你们想要以多取胜,我倒也无妨,就算是死了,我也落了个血洗公冶家族的美名!”单单一个公冶皇林,景翀就已经难以应付,如今还有十几名丹气之境的强者,他当然非常顾忌,最有效的敌对方法自然是激将法,所以还没有战斗,他就先摆明了观点。

公冶皇林虽然卑鄙,可也是一身的傲气,在他的眼中,景翀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晚辈,更何况他的境界实力也不过是刚刚达到丹气水分之境而已,倘若不是对方身体之中有股强大力量支撑的话,根本就不可能与自己战的平平。

就算是如此,两个人的战斗自己也占尽绝对的优势,毕竟自己还没有发力,而对方已经使尽了全力,既然胜利早晚属于自己这一方的,他也没有必要去辱没了公家家族的威名。

“好,好小子,我越来越看的起你了,你放心,我公冶皇林绝对不会以众欺寡,再说了没有那个必要!”一如既

往的自信,公冶皇林冲着四周摆了摆手,这群家族子弟纷纷后退了几十仗,表面上是不准备参与进来,实际上还是在紧盯着景翀的一举一动。

打开了场子,景翀变得更加的肆无忌惮,他完全放开了心怀,选择了孤注一掷,所以一个人的战斗,也变得更加的毫无顾忌。

一伸手又是一掌推出,五行诀与血河八刀的配合,被他施展到了极致,体内流转的金丹与不断闪烁的五脏五行同时呼应了起来,五脏五行源源不断的提供着能量,六枚金丹更是在各自的穴脉之中疯狂运转,浓郁的丹气毫无保留的释放而出,强大的气势顷刻间覆盖全城。

如此豪气瞬间惊动了整个清州,清州城中的百姓纷纷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惊醒了,一个个面带忧虑的走出了房门,遥远相望的看着当空的旷世决战。

公冶皇林丝毫都不示弱,论境界他比景翀只高不低,至于他有没有突破到那所谓的“虚无之境”,谁都不敢妄加猜测,只不过他的气势更强,压制性也更加迅猛,并且他举手投足之间并没有丹气流动,只是单凭着威压就整个将景翀的威势包裹在了其中。

两种气势的对垒,也算是平衡了清州的压力,公冶皇林微微一笑,曲手一抓就又施展出了先前的奔狼掌印。

这一次身在虚空,他也变得更加强势了起来,奔狼掌一掌挥出,顿时又有一条虚影从掌印之中脱离而出,虚影直扑景翀,掌印也同时随风压下。

看到如此诡异的攻击,景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先前自己拼尽全力的一掌,也不过阻挡了对方那一掌而已,如今双管齐下,自己又该如何应对?莫不是还要逼自己施展出那可怕的攻击?

第三招的战狼刀法?

想想那可怕的刀法,景翀就有点犯怵,那种沦为刀奴的滋味真不好受,迄今为止他也不过使用了两次,每一次施展对于自身的伤害都非常强大,而且他隐隐有发现,自从两次施展战狼刀法第三刀之后,他的至阳主脉的那种疟疾也变得松动开来,有几次要发作都被他硬生生压制了下去。

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再使用那可怕的刀法。

心中这样想着,他唯有继续利用血河八刀的精髓配合着五行法诀与之周旋,血河刀,四刀齐发,虚空之中顿时出现了几百道刀光流转。

这样疯狂的攻击,几乎掏空了丹田之中的丹气,五行诀催动五脏,生生不息的能量供给在此时也显得有点入不敷出,可他利用如此强大的消耗所施展而出的攻击,也并没有让他失望。

上百刀的刀锋一部分缠住了狼影,另一部分则化作刀墙阻挡了奔狼掌可怕的威力。

整个虚空都好像炸裂开来,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光芒闪烁,刀光一波波接踵而至,掌风更是一波波蜂拥而上,刀与掌,掌与刀,在这个夜空形成了一抹独特的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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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 凝聚虎形

战斗如火如荼,双方争执不下,景勉强抵御,公冶皇林频频发起攻击,最初的景还能够勉强招架与之抗衡,可随着时间的流失,这种平衡渐渐倾斜。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他气喘吁吁的紧握着血王刀,额头之上大汗淋漓,原本黝黑的脸也在此时逐渐苍白,嘴唇之上也变得干枯脱皮。

面对绝对的压制,景并不好过,他知道今天是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心中暗道不好,他只能够强忍着痛苦苦苦支撑,“再来!”

一连几波的攻击,也让对面的公冶皇林有了些许的消耗,他虽然看起来淡然自若,但也可以看到那张苍老的面容之上露出了虚汗,同时他越打越是心惊,眼前的年轻人不单单博学多广,招式层出不穷,而且临场的经验更是丰富,特别是他那坚韧不屈的个性更是令人深深的折服。

单凭着自己的实力,就算是放眼狼族也足以称作佼佼者的存在,可没有想到在这个年轻人的面前,竟然显得有点束手无策,更何况自己修炼的“奔狼掌”原本就是传承之物,丹气之境说是无敌,也一点都不足为过。

就算是这样,两个人打了这么长的时间,对方除了有过多的消耗之外,似乎还没有被自己所伤,此子今日不除,假以时日岂不是真的要反出逆天?

公冶皇林越想越是心惊,同时也更加快了进攻的速度,奔狼掌一掌连着一掌,景苦苦支撑,浑然有着越战越勇的趋势,每一次看到他情况岌岌可危摇摇欲坠的时候,总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支撑着他重新挺直了身躯。

血王刀如火如风,纯熟的刀法,坚定的信念,景咬着牙苦苦支撑,他也在等待,等待着援军的到来,只可惜血狼军远在外围,又有谁能够助自己一臂之力呢?

想到这里,他不免又有些失落,靠不了别人,还是要依靠自己,公冶皇林虽然强大,但是他所依仗的也不过是那神秘的狼形纹路而已,自己找不到破解之法所以才在此与之拼着消耗。

景一边躲避,一边支撑,同时脑海之中疯狂的转动,不断的分析着对方招式的一点一滴,当他想到“狼形”两个字的瞬间,突然间好像触碰到了什么,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莫不是也是传承?”

心中猜测之下,脑海中顿时又浮现出了三个大字“虎形诀”!

在这个时刻,景突然想起了老胡给予的飞虎传承,“虎形诀”,当初自己翻阅的时候并看不出什么端倪,而且对于虎形诀也给予了最直接的两种判断,要么它就是一种高深的法诀,只是自己领悟不到,要么就是它本身就是个赝品而已,也许本来就是飞虎部落的先人们故弄玄虚给予族人的一个念想而已。

但是转念想想也不太应该,飞虎部落虽然不是什么大部落,甚至于显得有点神秘,他们并非狼族之人,可偏偏躲避在狼族的边缘,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族人更是少的可怜,他们有着自己发展的艰辛,其中也必定真的隐藏着什么独特的传承,只不过飞虎部落的族人们并没有得到什么正统的修炼,完全不能领悟到这种传承而已。

如今,看到奔狼掌的雏形,不由得让景一阵醒悟,“奔狼掌”“虎形诀”表面上看去都有着一种相似

之处,他第一次接触,却又说不出来什么地方相似。

按照自己翻阅虎形诀记载的修炼,上面一大部分都是一些有关“虎形”的图形,这与自己早些年得到的“臆像幻神书”倒有着几分的相像,只不过“臆像幻神书”根本不像是这个世界上的东西,自己根本就领悟不到,所以长久以来就将之隐藏了起来。

但是“虎形诀”与之共同所凸显而出的特性,那就是“形”,不错就是“形”,这个“形”与“奔狼掌”也不谋而合,二者都是“形”的一种表现。

想到这里,景的心开始紧张了起来,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也好像捕捉到了什么东西,“虎形诀”肯定不是什么俗物,老胡也说过,只有达到一定境界的人才足以参悟,是不是自己还没有达到那种境界?

心中又是一阵胡思乱想,可脑海之中却渐渐的浮现出法诀上记载的那些图案,“虎尾三招”,“虎扑十八式”,那熟悉的虎形图案不断的在脑海之中回荡,再结合着奔狼掌的精妙所在,景渐渐的沉迷在了其中。

身体机械般的挥舞着刀,他一边应对进攻,一边见招拆招分析招式,那种专注与挑战让人为之心惊,以至于这么长时间以来,公冶皇林都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一开始,景还是在使用蛮力抵挡,紧接着却看到他隔三差五的模仿着“奔狼掌”的方式开始摆弄出一些奇怪的姿势,看似模仿,其实并不相同,因为他修炼的并不是狼族的传承,而是别派分支的“虎形诀”。

“虎尾三招”“虎扑十八式”似乎就是虎形诀最浅显的招式,景记不得其它,脑海之中唯有这虎形的十几个图形,他时而伸出双手呈现出猛扑的架势,时而挥动着血王刀朝后一扫,形成了虎尾横扫的模样,奇怪的造型显现的有点诡异,以至于让对面的公冶皇林都变得有些呆了。

他只顾着观察景的变化,浑然忘记了两个人正在战斗之中,无形间也就放松了紧逼的攻势,这也为景的反复修炼带来了转机。

“呼呼呼!”景反复的摆弄,似乎有了点效果,虚空之中果然传来了猛扑的声音,这种声音并没有掺杂着丹气,这种力量也与丹气毫无瓜葛,它看似虚无,却也真实存在。

“吼!”突然间景的喉管之中发出了这种难听的声音,声音虽不太响亮,却还是在瞬间惊动了公冶皇林。

“他在干什么?”公冶皇林,好像意识到了点什么,可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不是他在修炼着什么法诀?”

突然的猜测让人又惊又骇,如果眼前的年轻人真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趁机修炼的话,不得不佩服他是一个奇葩,试问一下当今世上哪里有如此疯狂之人?命悬一线,朝不保夕,可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还不忘了思考,尝试提升实力。

景如果真是这样之人的话,他真的是太可怕了,天赋,意志,缺一不可,也难怪他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成就,扪心自问,我不如也。

心中莫名的感叹,公冶皇林突然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陡然间从震惊之中回转过来,自己肆意的放纵,不是在帮助别人,

而是在坑害自己,他不断的模仿,分明就是得到了什么传承,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反反复复的实验,倘若真的让他如愿以偿,自己又将要处于何处?

公冶家族几条人命不可能白白牺牲,而眼前的年轻人,也不可能再放任他成长下去,这个人必须要死。

有了这样的打算,公冶皇林陡然间提高了气势,他也不再有所保留,全身的力量凝结一处,奔狼掌的威力也在此时必现无疑。

“呜!”一声血狼的嘶鸣透过九霄,巨大的掌印在虚空之中形成了一只百丈大小的狼形,狼形横冲直撞,猛然间就朝着景匍匐而来。

强大的气势足可移山,奔狼宛如雪崩滚滚而来,淹没的气势将景全然覆盖,眼看着一口就要将之尽皆吞没。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完全陷入沉默而放弃抵抗的景陡然间睁开了眼睛,他似乎明悟了些什么,冷不丁张开了大嘴,没有丝毫的丹气波动,虚空之中猛然又是一阵嘶吼,“吼!”

嘶吼如哀似鸣,它宛如那盘山的霸主,又好像临城的君王,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瞬间盖过了奔狼,一只虎头从景的身上悄然成形,起初虚暗不堪,可随着嘶吼的流失,它陡然间跃动而出。

巨大的虎影虽不及奔狼,可气势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它出现的非常短暂,几乎是一闪而逝,但是就这么短暂的一闪而逝,却为景争取了许多的时间,虎形吞没了奔狼,两者同时消失在了空中,并没有造成任何的能量波动,就这般无声无息的全然消失了。

如此奇特的一幕,就连公冶皇林都目瞪口呆了,他也没有想到情况会如此突然的逆转,更没有想到对面的年轻人会真的修炼出“虎形”。

这种“虎形”还不太纯熟就已经拥有了如此之威,倘若他真的得到传承,其威势又当如何?不由得内心之中一阵后怕,公冶皇林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趁他状态不好,大家围攻其上,千万不能让他修炼出虎形!”突然间公冶皇林朝着周边一声大喝,原本就进入戒备状态的公冶族人,猛然间汇聚而来。

十多位丹气之境的强者,再加上一个家主公冶皇林,联手攻击之下,其威力何其强大?

别说是当下景过度的消耗,就算是在全胜时期也断难讨得半分的便宜,更何况当下他正直修炼虎形诀的关键时刻,哪里还有闲暇去应对如此的猛攻?

“果然卑鄙!”景一咬牙,整理了一下思绪,索性放弃了虎形诀的继续,身处险境,容不得他过多的耽误,手提着刀,他身形一转,这就要施展血河八刀去劈砍围攻而来的众多敌人。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再次发生。

原本就处于强弩之末的景,血王刀刚刚举起,还不待他调动丹气运转,就突然间感觉到脸颊之上剧烈瘙痒了起来,脸颊身处的血脉之中,仿佛被上万只虫子嘶咬了一般剧痛无比。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人难以坚持,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用手捂脸,血王刀应声落地,而他的身体也在虚空之中摇了三摇,猛然间朝着庄园坠落而去。

西荒记

第五百一十三章 噬神蛊

“哦?蛊毒发作了?这小子可真不简单,竟然坚持了这么长时间!”面对突变,公冶皇林顿时来了精神,身子一转就来到了景所在的那片虚空。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痛苦么?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噬神蛊,它见血而长,沿着经脉顺流而上,先吞食心脉,然后五脏六腑,最后进入大脑吞食灵魂,被噬神蛊袭击之人,连下辈子都没有了!”

狰狞的面孔,恶毒的言语,他似乎生怕景不知道将要经历的痛苦,所以慢条斯理的为他讲述着,身体的折磨还不算,精神的折磨才更让人痛不欲生。

景确实在经历着非常的痛苦,左脸之上原本细微的伤口已经腐烂,黑气透过皮肉已经延伸到了身体之中,他尝试了许多方法,或者用丹气逼迫,或者用五行驱赶,都没有作用,相反的由于自己不断的动作,反而加快了噬神蛊的发作速度。

身体之中,蜂拥的蛊虫生根发芽了一般不断的撕咬着,那种奇痒奇痛的折磨让他忍不住身体抽搐,他恨不得立即死去,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折磨,精神与身体双重的折磨,那种痒痛,痛到灵魂。

“景!”不知何时,聂海渊从黑暗之中跑了出来,他并没有离去,因为他不舍的独自离去。况且他一个人也跑不出去。

突然的变故让他真的手足无措,眼泪也忍不住的崩洒而出,刚才还威风凛凛的血狼王,自己的兄弟,怎么突然间就从虚空坠落下来?公冶家族到底对他动了什么手脚?

“胖子,你还没走!”到了这个时候,景还在为他担忧,眼神之中充满了埋怨,他是在责怪对方为什么还留下来。

“我怎么可能独自离开?你还好么?先忍忍,老子跟他们拼了!”聂海渊说着话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散丸,这是他自己炼制的止痛药,也希望能够对景有所帮助。

而他本人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冷不丁就站直了身体,手中大铁担一横,眼神之中充满了决然与愤怒。

“胖子不要犯傻!”景服下了药,短时间内似乎神经麻痹了下来,他挣扎了两下拉住了聂海渊的脚踝,阻止了一句。

“你躺好,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了,你放心,只要我活着,他们就不能对你如何!”很少见到聂海渊如此认真,可他的实力不够人家一根手指头的,如此不顾一切的挺身而出,分明就是送死嘛。

景只身赶来就是为了将他救出,可如今连自己也栽在了这里,倘若聂海渊再与自己一起赴死,那么自己死的也太过不值了。

他还想挣扎,可是已经没有了力气,只能够眼睁睁看着眼前胖大的身体挡在自己身前。

这是第二次了吧,兄弟生死与共的誓言,谁都没有违背。只不过自己欠他们的太多了。

“老匹夫,你们堂堂的公冶家族大小也算得上狼族的名门望族吧,我还真的就想不通了,本来你们就是以多欺少仗势凌人,还

用的了这般阴险的暗中下手吗?”聂海渊确实是气急了,他那张嘴平时都不饶人,这个时候豁出去了性命,他骂的更加难听了。

“小杂碎,你在那里胡说什么!”公冶皇林面色一沉露出了怒色,虽然事实如此,他依旧不允许别人诋毁。

“老匹夫,你就是个杂毛老贼,打不过就用阴谋诡计,狼族就是有你们这群败类的存在,所以才会沦落如此卑微,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聂海渊越说越是激动,手中的大铁担也被他呼呼的舞动了起来,极具挑衅的行为也在瞬间激怒了公冶皇林。

“本来我是不屑杀你的,因为你那么弱小,我怕脏了手指头,可是既然你要找死,我也就只能够成全你了!”公冶皇林真的怒了,他的气息很强,毫无保留的释放而出,单单依靠气势,他就足以将聂海渊控制。

这不,刚才还横的不要命的聂海渊,一个人举着铁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除了喘息的声音与咯咯切齿的恨,他竟然不能移动分毫。

实力的差距是双方之间不可磨灭的鸿沟,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无论聂海渊如何的愤怒,都不可能将之弥补,他的所作所为在外人看来也不过是垂死挣扎,故送人头而已。

只不过,聂海渊也算是很有骨气,在他的眼里,“义气”不仅仅是在嘴上,更多的还是在心里,在行动之上,他也知道这样做非常愚蠢,但是他只有这样做了,才能够真正的心安,哪怕是死!

说实话,聂海渊的行为让人感动,包括在场之人也无不为之动容,只是双方毕竟是敌对的,是生死相博的,对于敌人,他们不需要怜悯。

公冶皇林还真的选择了亲自动手,这一次他没有了花哨,虚空之中轻轻抬起了手掌,同样的毫无波动但那种强大的威势比之刚才更加的强大,聂海渊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身体在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不断撕扯着,尽管他用尽了力气,还是不能撼动分毫,只能够任由着力量将自己身体的骨节拆散,捏碎。

他都感觉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了,整个人也都处于痛与麻木的边缘,喉咙之中一股腥咸的气息不断窜动,脑袋更是嗡嗡作响,身体摇摆了片刻,眼看着就要栽倒于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聂海渊与景都认为身处绝境必死无疑的重要关头,从那西南的方向突然间出现了一抹彩云,彩云颜色鲜艳,在这夜空之中异常的醒眼,美丽的画面让人惊讶,所以短时间内众人的目光全然被那片彩云吸引而住。

也许就是这么短暂额停顿为聂海渊争取了一线生机,他虽然不能动弹,但也看到天边彩云的真正动向,几乎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彩云之中陡然间射出了一道彩光,彩光一闪而逝突然间护住了聂海渊与景所在的那不到三丈的位置。

别小看了这不到三丈的位置,其威力却也强大的惊人,当公冶皇林一掌拍下的瞬间,竟然也宛如泥牛入海一般的消失不见了。

如此奇特的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呆立在了那里,他们都麻木的盯着那胖大的身影,他竟然完好无损。

“是谁”首先反应过来的还是作为一家之主的公冶皇林,能够轻易接住他一掌的人并不多,所以在询问的同时他也在猜测,放眼血狼王军,似乎还没有这样的存在。

内心带着疑惑,公冶皇林忍不住四下观望,看了一阵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可当他再次看向聂海渊之时,却陡然发现在对方的身后,景的身前正蹲着一人。

那是一道苍老的身影,一席灰色衣袍,满头的白发如丝线,佝偻的身体显得有点邋遢,就算是面临大敌,他依旧显得非常的淡定从容,而且看样子他似乎在为景检查着什么伤势。

看到这里,公冶皇林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因为没有正面相对他认不出来者何人,只不过从那动作举止之间不难看出,这个人还相当的熟悉。

“老人家,我……”虚弱的景还正在忍受着噬神蛊的煎熬,一看到老者,脸上顿时挤出了一丝笑容,可他话没有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

“是噬神蛊,好狠毒的手段!”老者眉头一皱,目若寒冰,很显然他也没有想到景会遭到这般的迫害。但是他非常的冷静,只是简答的在景的脸上比划了一阵,那溃烂的皮肉就愈合了起来,同时留下了一道细微的疤痕。

如此奇妙的一幕让人心惊,可以看得出来,景虽然还是非常的虚弱,但是痛苦似乎减少了许多,“多谢老人家!”

景还要说话,却再次被老者打断,“血狼王,你好糊涂,噬神蛊没那么简单,我也不过只是利用法阵为你做了个替身而已,想要真正解蛊,还需要施蛊者来解方可!”

说完这番话,老者也不再犹豫,他来到聂海渊的身后轻轻一推,对方恢复了行动,一看到老者,胖大的脸上也顿时浮出了笑容。

“老匹…老人家你终于来了!”聂海渊差点习惯性脱口而出,可中途还是选择了改口。

老者似乎并没有在意,他缓步走向前去,然后身体一飘跃然于虚空之上,直到这时他才与公冶皇林四目相对。

“公冶皇林,你竟然还敢应用噬神蛊这种卑劣恶毒的东西,据我所知,姬沧羽早就下令禁止了吧,你公然违背君上,也似乎早有了异心!”老者一上来就对着公冶皇林大声的斥责,然而这些言语传入耳中,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老人家,阴三公!几十年前你不是就发誓不理会狼族之事了么?也就是因为这样,狼王才允许你隐居山林安度晚年,怎么这几年也沦为反叛加入了血狼王军了?”这时公冶皇林也认出了来人,他们这代人当初都是老狼王姬血河座下称臣,只不过后来姬沧羽篡夺了王位才分崩离析的。

他们立场不同,却也是老熟人,所以,就算是许多年没见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彼此。

西荒记

第五百一十四章 吞噬金丹

“我没有必要去投靠血狼王军,说句实话,你们所谓的王室本来就名声不正,如今老狼王被人暗害,我有责任去保护他的传人!”阴三公不卑不亢,说话间也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这么说来,你是摆明了要与我王室对抗了?”公冶皇林嘴角一挑饶有兴致的说道。

“姬沧羽不得人心,血狼杀阴谋算计,还有你们这些奸佞为祸百姓,但凡有点血性的都会站起来反抗,我作为老狼王旧臣,扶立新主自然也名正言顺!”阴三公理直气壮,直说的对方哑口无言。

“你要与我动手?”说实话,面对阴三公,公冶皇林还真的有点犯怵,毕竟对方的实力几十年前都已经深不可测,这么多年来他隐居山林,更多出了许多空闲,对于境界的修炼自然没有一丝的落下。

“我可以暂且放过你们,只不过我希望你能为血狼王解蛊!”阴三公没有正面的与之答复,只是话锋一转盯在了景翀的身上。

“阴三公,你活了那么大年纪,怎么净说一些小孩子才能说出的笑话?我好不容易控制了血狼王,怎么可能这般轻易的放手?”公冶皇林哈哈一笑,直接给予了拒绝。

这样的事情,似乎也完全在预料之中,所以阴三公并没有恼怒,但他也不再过多的言语,手一挥,手中出现了一柄金锤,虚空之中比划了片刻,方圆三里之内尽皆被一层金色笼罩而住。

“三里法阵?你这是?”公冶皇林陡然变色,他清楚的知道“三里法阵”的威力,但凡被圈入其中的人,除非最后分出胜负,还真的没有听说过有谁能从中硬生生逃脱出来的。

三里之距,整个公冶家族的庄园都被圈在了其中,很显然阴三公此举是准备要灭了他们整个家族了。

“有几十年没有打开杀戒了吧,既然公冶家族想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倒不怕脏了这一双手!”阴三公冷冷一笑,浑浊的目光也变得冰冷了起来。

从来没有见到过他如此认真,所以当下所表现而出的气场,也让景翀与聂海渊为之一怔。

“他终于要发飙了么?”认识阴三公那么多年,他们谁都没有见到过他的真实实力,就算是景翀也只是在暗中猜测而已,平日里也曾经将他与老狼王对比,他们应该是在同样的层次吧,都达到了那所谓的“虚无之境”。

只不过,阴三公一生都在研究秘法,他所施展的都是一些法阵,以己之力,就算是面对千军万马,也不足为惧。

“狂妄之极!”公冶皇林毫不示弱,手腕一翻,他的手中也出现了一柄兵器,这兵器没什么特殊之处,就是一杆缩小版的长枪而已,长剑通体银色,寒气逼人,一波波的寒气上下游动,宛如枪身被一团火包围一般甚是诡异,它一出现就让周围的空气为之一滞。

“冷焰寒枪!”

阴三公一声低喝,也不敢太过大意,“破界锤”被他持在手中,也摆出了架势。

“看枪!”公冶皇林身体在虚空一纵,寒枪快如奔狼,虚空中顿时犹

如万狼奔跑一般倾斜而下,流光四起,狼影乍乍,凶恶的狼群如潮水一般就朝着阴三公包围而去。

这一次公冶皇林真的是毫无保留,奔狼枪与奔狼掌还不同,枪是宝枪,威力自然成倍翻涨。

面对攻击,阴三公不敢大意,破界锤高举空中,冷不丁朝着四面挥动,平然间四道金墙将自己的身体全然护住,“叮叮当当”,一连串的撞击之声传来,扭曲的光芒,震荡的虚空,顿时宛如光雨一般倾斜而下。

与此同时,阴三公大锤掷出,顿时化作几十丈大小,猛然间就朝着公冶皇林头顶砸去。

如此恐怖的威压,也让公冶皇林面色一变,手中的冷焰寒枪顺势一收,他猛然间枪锋指天,心念一动,原本半丈来长的短枪,猛然变大,枪的虚影渐渐实质,同样伸长了几十丈大小。

锤与枪在半空交锋,“叮”的一声巨响,庞大的能量风暴悄然成形,三里法阵公冶庄园,顿时犹如地震了一般左右摇晃了起来。

身后的阁楼陡然塌陷,荡起的烟尘将周围的虚空尽皆笼罩。

破界锤还在下压,公冶皇林痛苦的支撑着,猛然朝着下方落去,就在此时,围拢在四周的十多位丹气之境的族人一拥而上,纷纷用自己的力量撑起了长枪。

“这是要群斗了吗?”阴三公目光一缩,丝毫不惧,一挥手破界锤回到手中,可还不待停留他猛然间就朝着那十多位丹气之境的族人身上挥舞而去。

“哗!”犹如排山倒海般的气势汹涌而至,原本刚要联手制敌的公冶族人瞬间溃散开来,饶是如此,一锤之下,还是有三名逃脱不及被巨锤砸了个脑浆迸裂。

阴三公仿佛虎入狼群,势如破竹,其实力强势完全碾压。

“这就是虚无之境真正的力量吗?”纵然不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境界之人的战斗,可还是让景翀为之咂舌,此时的他,体内的噬神蛊果然被短暂的控制了,不知道阴三公用的什么方法,他心神内视竟然可以清晰的看到另外一个身体,这个身体正在被蛊虫撕咬着,但是痛苦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在他的身上。

不得不说,秘法的力量确实强大,自己是没有这种天赋去学习了,不过身边有着这样的一个人,也算是一种弥补吧。

心中短暂的分神,随即又被阴三公的威风吸引而住了,但见他一锤拍死了三人之后毫不停歇,大锤再次挥出,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公冶皇林收枪来救,大枪改扎为砸,几十丈的大枪翻动着火焰猛然间朝着大锤砸去。

“铛!”一声巨响,宛如开山,大铁锤在虚空之中微微一晃,险些坠落,而大铁枪则被整整颠起了百丈有余。

如此宏大的场面可真是让人震撼,清州城之中的百姓虽未受到波及,可也完全被吸引住了,就连守城的佣兵也纷纷侧目,定格在了公冶家族上空。

就在此时,清州城外一阵沸腾,喊杀之声震彻寰宇,万马奔腾的气势夹杂着嘶鸣蜂拥而至,顷刻间就将整个清州围拢的水泄不

通。

此时的守城兵卫再也无暇观看城中的情况,蓝旗官匆匆跑上城墙,守城的将军也是公冶家族的族员,此人是公冶清风同辈的兄弟,名叫公冶清邀,同样的丹气之境的强者。

“报告将军,血狼军大军压境,清州已被四面围城!”报事官话音刚落,公冶清邀一个趔趄就栽倒在地。

“怎么那么突然?半月前不还说大军尚在孤州么?怎能来那么快!一路的关隘都是形同虚设的吗?”公冶清邀哭丧着脸目光之中露出了惊骇之色。

“清州必有内奸,这半月来血狼军势如破竹,更宛如凭空降临一般,平均破一城不消一天时间,半个多月,我们连失十几座城池,如今内忧外患,将军当早做决断!”报事官一边说着,一边敬听指示。

“来孤儿呢?那家伙不是说丢了炎州要奋力夺回吗?如今怎能就如此轻易的放血狼军进入清州!”公冶清邀气急败坏,一掌拍在墙头,巨石随之断裂。

“据探子来报,来将军早已经逃到外族去了!”这一句话说完,公冶清邀好悬没吐出血来,目光凝聚定格在家族上空,此时的他也唯有将希望放在家主的身上了。

公冶家族上空的战斗早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公冶皇林的失败似乎已经注定,但是他还在负隅顽抗,面对阴三公的全面压制,他的目光之中陡然间露出了一抹决然之色。

但见他身形在虚空之中一阵转动,随即枪身一转枪尖陡然间朝向了四处围来的族人,剩余的十名丹气境强者突然间瞳孔放大,危险的气息从内心之中迸发而出,他们实在想不通家主此举意在何为。

一个个呆滞的林立当空,突然间长枪直指一闪而过,齐刷刷的从十名丹气强者的腹间穿梭而过,十个人目瞪口呆的瞪着长枪,突然间一阵惨叫全然爆炸开来。

再看那公冶皇林,枪尖一挑,枪身之上出现了几十枚金色颗粒,金色颗粒一阵旋转随后被他一把抓在手中,血腥飞洒,他一口将这几十枚金丹塞入了口中。

疯狂的画面显得有点暴虐,公冶皇林此举就连阴三公也被震慑而住。

“啊?他这是?”

景翀也完全被公冶皇林的疯狂举动惊住了,公冶家族的族人,就这样被家主一招歼灭,起初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疯了,可当他看到对方一口将几十枚金丹吞下之后,心中猛然浮现出一句可怕的名词,“吞噬金丹!”

吞噬金丹,这本身就是一种邪法,一种利用同级别之人修炼的金丹来帮助自己强行突破的方法,景翀也只是在一些典籍之上有所见闻,可真实世界之中他还真的没有见过,真真的没有想到狗急跳墙的公冶皇林,竟然疯狂到不惜一切代价的程度,也许他这么做也只是为了保存公冶家族的存在吧,可是用这么凶残的手段来对付自己人,无论是从情理上还是情感上都让人难以接受。

他们这些观战之人,除了震惊与震慑之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第五百一十五章 手刃仇人

公冶皇林的疯狂大大出乎了阴三公意料之外,他相信一个人再畜生也不至于拿自己人的性命玩笑!

不,公冶家族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表面上他们团结一致,亲密无间,实际上就算是亲兄弟之间都在明争暗斗,互相算计。

正所谓虎毒不食子,公冶皇林可是公冶家族的一家之主,这些所谓的成员,全部都是他们一脉相传的至亲血脉,一开始他都能因为公冶衫机的死而痛心疾首,这才多长时间?面对凶险,这位毫不犹豫的亲手杀害了自己身边的十名族人。

而且手段之毒辣比之敌人还要过分。

金丹一入肚腹,顿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他的身体之中上下窜动,公冶皇林面色狰狞着,疯狂的露出了狞笑,嘴角还残留着金丹之上残留的血渍,可是他毫不在乎。

同宗一脉的血亲关系,十个人的金丹对于公冶皇林的裨益是非常强大的,几十枚金丹的力量叠加起来就算是比之天地灵石也不遑多让。只不过天地灵石需要循序渐进,而直接吞噬金丹来的更加猛烈。

但见他再吞噬了金丹之后,整个身体都突然间变得肿胀了起来,脑袋也在那种能量的压力之下大了三圈,一张脸扭曲的吓人,龇牙咧嘴的模样嫣然就像那地狱放出的恶鬼。

也许是能量太过霸道的缘故,公冶皇林的周身通红,衣服也在此时被撑的爆裂开来,冷焰寒枪在他的手中猛然一震,巨大的蜂鸣一瞬间就冲破了阴三公布置的三里法阵。

“咔擦!”几十年来,这是第一个人硬生生单凭力量冲破法阵,所以阴三公冶感觉到有点不可思议。

其实两个人之间如果单单论起境界的话,阴三公略胜一筹,可是他毕竟是一名秘术师,如果单单拼的是秘术的话,阴三公自然轻松,可偏偏对方强横的力量在不断冲击,所以短时间内也让阴三公陷入了被动。

局面似乎有些倾斜,吞噬完金丹的公冶皇林完全像变了个人一般,他肆无忌惮的林立当空,一双大眼睛瞪的滚圆,没有丝毫的花哨,长枪一指,虚空顿时变得扭曲了起来。

“咔嚓!”又是一阵破碎之声,阴三公周围不远处的法阵又一次破碎。

面对挑战,阴三公也不示弱,他一边挥动破界锤去修补法阵,一边结出各种各样的秘术去围堵公冶皇林,一时间虚空之再一次变得热闹了起来,大铁枪上下翻飞,横冲直撞,一枪刺出,三层防护法阵皆然打破。

强横的力量似乎完全超出了意料之外,阴三公知道,这是金丹的力量被公冶皇林强行压制在体内造成的影响,他在控制着力量的流失,继而借助这股爆发的力量不断的冲击着自己布置的法阵。

一旦法阵全然被破,就算是阴三公实力高强,也不得不与之正面相抗,到那个时候,自己没有一丝的防御,而对方又凶猛的进攻,想要轻易取胜,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想到此处,阴三公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他加快了双手布置秘法的速度,一层层波状能量按照各自的方位成形,有强大的墙,有冰冷的刺,有坚忍的矛,也有厚重的盾。

五花八门的形态,曲折离奇的缠绕,每一股能量都有他独特的用途,密密麻麻的能量宛如迷宫一般全然将公冶皇林困在其中。

再看那公冶皇林,完全就像一只发疯了的野兽,无论山石嶙峋还是悬崖裂涧他都不在乎,单凭着身体,依仗着手中的冷焰寒枪,肆意妄为的冲撞。

“当当当!”“砰砰砰!”

一连串的能量墙化为碎片坠落虚空,强大的能量波及化作涟漪,冲出了三里法阵,周围的民房有些受到波及,纷纷塌陷,逃窜的人们呼爹叫娘,好像世界末日了一般让人心颤。

公冶庄园之中,众多的守卫聚集在了一起,有些胆大的朝着景翀所在的位置围拢而来。一些家眷也纷纷寻求着逃生之路。

人群之中,公冶长勋拖着断了一臂的公冶清风也想要逃离,这一切竟然被聂海渊冷不丁捕捉到了眼中,他手举着铁担一个冲锋杀退了一波守卫,景翀手提着刀,艰难的打着照应。

身体内被阴三公施展的秘法,倒是不怎么影响体内丹气的应用,但是过度的消耗还是让他显得格外的狼狈。

“公冶清风,你跑不了啦!”聂海渊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马当先杀出了一条出路,景翀紧跟其后,生怕他有所闪失。

破碎的三里法阵已然有了缺口,公冶长勋带着公冶清风疯狂的朝着那个缺口逃窜而去,杀红了眼的聂海渊哪里肯于放过,甩着大肚子他这一次跑的非常快,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堵在了二人的身前。

混乱的人群哪里还顾得上别人,只有公冶长勋手持着长剑将公冶清风挡在了身后,“聂海渊,你还想送死?”

公冶长勋手中的剑剑锋直指,目光之中的仇恨也被之激发到了顶峰,聂海渊丝毫不予退让,并没有答话,挥动着铁担就朝着对方猛然砸去。

“哼,真是不自量力!”公冶长勋剑锋一转直刺聂海渊胸膛,聂海渊毫不示弱,身体一歪躲了过去,然后大开大合的就用铁担直压而下。

他这是一种拼命的打法,完全都是忽略了自身的防卫,可是他这种打法也相当的奏效,铁担力压千斤,直接朝着公冶长勋的脑袋砸去,对方必须要夺,他一躲开,聂海渊立即又次发招,招招拼命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让人万万没有想到,就他这样胡乱的拼命,短时间内还真的将公冶长勋压制了下去。

“长勋小心,!”公冶清风拖着身体,可以看得出现在的他精神明显的好转,只是少了一只臂膀让他的实力大打折扣,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毕竟还是丹气之境的强者,如今看到自己的侄儿身处险境,再也不敢有所耽误,仅剩的一只手轻轻一弹,顿时一道流光闪烁而至,流光乍现瞅准了聂海渊的空门猛然袭去。

这一击倘若打上,聂海渊焉有命在?

如此一幕顿时急坏了身后的景翀,强撑着疲惫,景翀咬牙调动丹气,身体纵身一跃就挡在了聂海渊的身前,血王刀随之一挥,挡住了公冶清风那暗中的一击。

“可真是冤家路窄,你没有想到你们家也会遭到这样的事吧!”景翀苍白的脸阴沉的要滴出冰来,公冶家族与自己不共戴天,而眼前的两个人也是自己志在必杀之人,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逃脱。

“景翀,你真的要赶紧杀绝?”公冶长勋冷然而立,大声呼喝了一句。

“是否要赶尽杀绝你要问问我的兄弟,他会告诉你的!”景翀瞪了他一眼,然后将他交给了聂海渊。

“这个胖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来,我现在就先砍下你的脑袋!”公冶长勋眼看着多说无益,索性眉头一紧舞剑又朝着聂海渊猛然袭去。

聂海渊早已经暴跳如雷,并没有搭话,挥起铁担就又一次迎了上去。

“公冶清风,上一次只是砍掉你一只臂膀,反而便宜了你!”景翀用刀拄地,尽量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状态,同时体内五脏五行却也在缓缓运转他想要利用五行诀恢复一下自身的丹气。

“哼,小杂碎,上一次是我马虎大意,这一次我会让你血债血偿!”公冶清风只想寻机逃走,说话间四目流转,可气势上却丝毫没有减弱。

单手提剑,公冶清风将丹气调动到了极致,猛然间朝着景翀刺出一剑,然后身形一转,连忙朝着聂海渊身边逃去。

“长勋快走!”公冶清风大喝一声,一脚将聂海渊踹翻在地,叔侄两夺路就朝着缺口之处逃窜而去。

“老匹夫还在耍弄手段!”这一次景翀发怒了,体内虽然匮乏,可不影响刀法的施展,他一跃跳入虚空,挥手一刀就朝着公冶长勋的后心劈砍而去。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素来都是自私自利的公冶清风猛然间跳了过来,他一把推开了公冶长勋,可又没有闲暇来顾忌自己,身体一挺硬生生接了景翀一刀。

“啊!”一声惨叫,可惜刀气乏力并没有直接穿透,可就算如此也足以要人性命,公冶清风栽栽歪歪的晃动着身体,嘴角也吐出了一片鲜红。

“叔叔!”公冶长勋泪眼朦胧,这就要回身来救,“长勋快走,一定要报仇!”

公冶清风说完,袖袍一挥,一道清流落入公冶长勋的手中。

“是灵石!”景翀眼尖,一眼就看出来了公冶长勋手中之物,他知道灵石的珍贵,所以很想将之抢夺过来,可就在此时,公冶清风猛然间奔跑着朝着自己匍匐而来,刚刚走到景翀的身边,他就猛然栽倒了下去,一只手紧紧的抱住景翀的脚踝,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没有挣脱。

当景翀踢开了公冶清风之时,他也已绝气身亡,再回身寻找公冶长勋,却发现早已没有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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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章 解蛊之法

“唉,又让他跑了!”景翀将刀一摔,自己也瘫软在了地上。

此时聂海渊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晕头转向好长时间才清醒了过来,“老匹夫死了!”

不知道是喜是忧,他终于为邹仓报仇了,可是这一次付出的代价似乎有点大了,特别是景翀之前表现出来的痛苦,更是让他耿耿于怀。

“死了,不过逃跑了公冶长勋!”景翀点了点头,满脸都是不甘。

“想他一个小人物,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就让他跑吧!”难得的是这一次聂海渊没有再埋怨,这也让景翀稍微好受一点,可是他真的太累了,躺在地上就不想起来。

“杀!”蜂拥而来的守卫看到血狼王,哪里肯于放过,一大波几十人各拿兵刃就朝着二人拥簇而来。

聂海渊大展神威,手中的大铁担拥有九牛之力,他往那一站,铁担一横,猛然朝前一推就倾倒了一大片,随后他更是犹如狼入羊群一般一阵横扫,顿时就又十几颗脑袋被他敲的粉碎。

看到聂海渊如此的勇猛,还想要一拥而上的守卫顿时变得犹豫了起来。

虚空之上,两大强者依旧在鏖战之中,两个人一攻一守僵持不下,时间长了也看得出彼此之间互有消耗,只不过这个层次的战斗很难在短时间内分出高低,所以战斗的持续也变成了煎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间东方鱼肚白。一夜的战斗,诺大个公冶庄园大半的建筑夷为平地,逃窜的人们相互践踏,死尸也是堆积的满布皆是。

就在这时,清州城外也变得热闹起来,血狼军发起了强攻号令,云梯弓箭,乱作一团,清州军无心恋战,内外交困,早已经没有了军心,负隅抵抗也就持续到了中午时分,城门就被血狼军强行攻克。

大军犹如潮水一般蜂拥而今,大刀长矛一阵劈砍,城头之上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

乱军之中,几大将领不知去向,血狼军长驱直入直杀入城中,换上了旗号。

眼看着大势已去,公冶皇林身体一抖,险些没从虚空坠落余地,四下观望,家不成家,城不算城,一咬牙他挥动一枪直冲天阙。

一枪撩天,三里法阵陡然破碎,再看公冶皇林,身形一闪就朝着西方远盾而去。

“想跑!”阴三公破界锤一挥还想追赶,却觉得身体一晃没有了力气,一夜的厮杀,他费尽了心力,特别是最后布置的连环法阵更是对自身造成了极大的消耗,以他现在的状态就算是追上公冶皇林恐怕也讨不到好处。

心念一转,他又将目光看向了庄园之内全身戒备的景翀二人,没有犹豫他越身就来到了二人身边。

此时的景翀还在地上躺着,他状态不是很好,本来阴三公用秘法转移了替身来缓解景翀的噬神蛊毒,可是先前他又与公约清风一战加快了蛊毒的侵蚀,如今噬神蛊穿透了替身,再次在体内扩散。

脸上的黑气时隐时现,阴三公也变得紧张了起来,“怎么样?”

轻声的问候,景翀挤出了一丝笑容,“还死不了!”

“你先安坐,我再为你做一个替身!”阴三公话落,就立即施展秘术,手掌在景翀的泥丸宫处连推了三次,景翀的脸色这才又有所好转。

“这三个替身足可以撑上三月,而且我又用秘法将蛊毒转移到了灵海之处,灵海广阔,足可以暂且压制蛊毒,三月之后我再另想办法!”阴三公说完,这才缓缓站起身来,只是他的脸上也变得苍白无比。

“多谢老前辈出手相救,不过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景翀稍微有所恢复,这才站起身来缓缓说道。

“血狼王但说无妨!”阴三公面无表情,但对于景翀也非常的尊敬。

“我身中蛊毒之事,我希望就你我三人知晓,其他人就不要告知了,避免他们也徒增烦恼!”景翀用心良苦,阴三公更加的刮目相看,至于聂海渊更是满脸的羞愧,只是低着头默然不语。

“这个老夫自然遵从,只不过不到万不得已,血狼王还是尽量少去战斗才是!”阴三公一番告诫,这才将目光看向庄园之外。

此时的庄园院墙塌陷一片狼藉,一眼望去整个清州都差不断一览无余!

“听刚才呼喊,似乎血狼军已经攻陷了清州!”景翀面带笑容,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疲惫之态,这一战自己虽然身负蛊毒,但收获却也非常巨大,他不仅杀死了公冶青衫,还杀掉了公冶清风,只是可惜了公冶长勋与家主公冶皇林全身而退未免有一点遗憾。

但是一想到诺大个清州已然属于血狼王军的管辖,那些许的瑕疵也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了。

“血狼王万岁!迎接血狼王!”

就在此时,刚刚进入城中的血狼王军就在齐离的带领下找了过来,拥簇的人群足有千人,五大上王,七狼将,李三原等全部都在。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让人忍不住潸然泪下。

齐刷刷跪倒一地,此时的景翀俨然成为了最明亮的焦点。

“大哥,二哥,李军师!”景翀一一将之搀扶而起,一群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景翀!你没事吧!”就在此时,人群之中挤出了翟杏娘与虎牙等人,没想到他们也都在万军之中,熟悉的问话让人心中一暖,景翀连忙走了上去。

“我没事,你们呢?飞虎部众人呢?”景翀还是比较担心那些与自己患难与共的朋友,所以很少迫切的询问道。

“大家都没事,你自己走了以后,我们很不放心,就让大家化妆了一番在城外隐藏了起来,虎牙首领更是带着一部分人从密道混入了城中,正好血狼王大军来到,我们这才里应外合打开了城门!”翟杏娘眉飞色舞的说着,就好像在讲说一个故事般令人惊讶。

“原来是这样,看样子飞虎部此番攻城立功不小哦!”景翀强撑着笑容,坚持的听完,然后指了指身后的聂海渊说道,“我也不辱使命,将海渊平安带回!”

他不说还好,本来玩味的话一出口,顿时激怒了身旁的阴三公,他人老成精,当然瞬间就明白了一些内情,“聂海渊是不是又擅自行动了?”

这番话说完,聂海渊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而阴三公到嘴边的话却在景翀的眼神之下咽了下去,而聂海渊一张脸涨的通红,眼泪也随之滴落而下。

“好了,大家都没事就好,如今清州城攻下,我血狼军独占狼族三大属地,假以时日整顿人马,我们就可以直杀原州了!”景翀一句话将聂海渊的事情搪塞了过去,然后他话锋一转就将话题带到了今后的布局之上。

具体的安排与善后工作全然交于了齐离李三原等人,景翀确实是乏了,清州城百废待兴,军中出榜安民,他却在公冶家族剩下的一些房子之中安顿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蛊毒究竟什么情况,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危险,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与阴三公带在一起,聂海渊也陪护左右。

按照阴三公的说法,噬神蛊是一种专门吞噬人精神的蛊毒,它的成长是按部就班而来的,起初会从血液养起,然后进入五章六腑遍及全身,当吞噬完人的身体之后,这个人也就等于与死无异了,但是还不算完,因为最终成熟的蛊毒还会做最后的挣扎,那就是沿着经脉直冲头部。

头部是人灵海所在,成熟的噬神蛊就以人的灵魂为食,当蛊毒将一个人的灵魂吞没之后,整个人也就彻底消失不见了,因为自己的灵魂已经消失,就算是有来生,自己也将无福消受了。

这真是一种恶毒的蛊毒,更没有想到公冶皇林会用如此凶残的手法来坑害自己。

可是阴三公又说,有蛊就有解,只不过噬神蛊比较奇特,想要解开这种蛊毒,必须要知道施蛊者用了什么样的方法,也就是说只要施蛊者才能够真真正正的解蛊。

如此这般,也就是说,景翀根本就没有了活路,比较想要让公冶皇林为自己解蛊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唯一的方法恐怕也是要将之擒获再严刑逼供了。

微乎其微的希望,成为了景翀坚持下去的理由,而且在阴三公的调理之下,蛊毒也被其有效的控制起来。幼小的蛊毒成长的周期较小,而且并没有吞噬到景翀的五脏,此时被阴三公利用秘术转移到虚拟替身之上,它们就完全生存在了那个虚幻的灵海之中。

虽然将蛊毒放入灵海非常的危险,但是灵海的缥缈也为景翀带来了一线之机。

这样做唯一的诟病就是,蛊虫会不断的借助灵海滋养,对人的灵魂造成困扰,倘若三年之内可以找到解毒尚且有所希望,如果过了三年,就算是大罗神仙降临也断难拯救于他。

不仅如此,经过灵海养育的噬神蛊本身也会产生宿主的灵识,久而久之,蛊毒霸占了身体,宿主也就成为了行尸走肉。

如此可怕的后果,让景翀为之一惊,不过他还算乐观,毕竟还有三年,只要三年之内自己找到解蛊之法,同样的可以恢复到自由之身。



第五百一十七章 开启新的修炼模式

自从知道自己中蛊之后的后果,景翀开始变得更加的沉默寡言了,他虽为血狼王,可内心之中的压力比之常人更加强大。

而且渐渐的,他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变得性格暴躁,不苟言笑,特别是对于翟杏娘,一言不合就能翻脸。

在外人看来,血狼王的变化完全是因为节节不断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可是聂海渊知道他内心之中真实的想法,只不过有些事他不敢多说。

占据了清州之后,一些善后的也陆续的进行着,修复城墙,安攘百姓,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整个清州就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

只不过整个清州城依旧人心惶惶,大家交头接耳的议论着,街头巷尾都传来一个消息,那就是公冶皇林逃跑之后,从原州王室之中又调动了大军,联合血狼杀高层已经开始了全面的围剿之势。

大战一触即发,血狼军与狼族王室的决战之期也渐渐临近,这将是一场旷世决战。

双方都倾尽了全力,几百万大军在原州与清州交接的台儿山分庭而立,双方剑拔弩张,大战更是一触即发。

作为血狼军最高的统帅,景翀反而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他本身就只是血狼军的象征,而他本人也只是在几次个人战斗之中累积了许多的威望,只不过对于统领大军他不感兴趣,所以真正的大军执行者还是齐离。

这一个月来,景翀虽然饱受蛊毒之苦,可却没有一丝浪费修炼的时间,他将所有人拒之门外,一个人要么卧在房间里,要么就躲在深山里,反反复复的研究着老胡给予的“虎形诀”。

虎形诀的修炼,越是深入越有味道,渐渐的也让景翀沉迷于其中,这是一种新奇的修炼方式,虎形诀的记载不算是非常完善,但却也是他晋升虚妄之境不可缺少的法诀。

而且通过这一个月的研究,再配合阴三公的指点,他也渐渐的明白,原来所谓的虚无之境是这个样子。

虚无之境又叫四虚境,由于狼族没有真正完整的诀要,所以就连阴三公的了解也比较有限,根据阴三公的介绍,四虚境是中丹田开辟而出的标志。

中丹田的核心在于膻中穴,它的地位就好比于下丹田的气海穴,同样的,四虚境也需要不断的开辟经脉穴位,而四虚境的几大穴位分别是,膻中穴、下脘穴、中脘穴、上脘穴、巨厥穴、中庭穴。

与下丹田的修炼不同,中丹田六道穴位的境界划分自然也有所不同,中丹田的修炼既然被称作四虚境,是因为它将六大穴位分作四个境界。

四大境界分别为,专修膻中穴的冲虚境,开辟下脘穴与中脘穴的玉虚境,打通上脘穴与巨阙穴的上虚境,还有最后开辟中庭穴的太虚境。

四虚境的修炼完全开启了一种新的修炼模式,中丹田之中不再拥有下丹田才具备的丹气、战气或者血气,它所修炼的正是一种由三种能量融合而来的虚无之气。

虚无之气无色无形,看起来也毫无波动,但它却是以意化形不可缺少的能量体。

据了解,四虚境原本就是为了修炼形意的,通俗的来讲也可以称作变化之术,这种变化之术的前提就是要先进入四虚境的第二境界玉虚之境。

放眼狼族似乎还没有人可以修炼到这个境界,严格的来说,达到玉虚之境的必备条件就是要面临躲避三灾,所谓的三灾分别为天雷、阴火、赑风,这三灾是修炼变化之术不可避免的难关,如果没有特殊的法诀与正确的修炼方式引导,很容易就被三灾破坏万劫不复。

也许这正是狼族没人能突破玉虚境的一大阻碍吧。

按照狼族的传承,大多数至强者都只是局限在冲虚之境,姬血河、阴三公,乃至于姬沧羽应该都是停留在这个境界之上。

而玉虚境的前提就是首先要学会化形,然后破府,所谓的破府也就是开辟中丹田之府,膻中穴的开辟,这个天赋较强的人通过努力,按照各自的传承都可以突破。

如果说非要把四虚境总结一下的话,冲虚境就是化形的开始,后面玉虚境则为以形悟意,意乃根本,也是真正的虚无之气,随后躲避三灾,稳固境界。

当然这样的修炼也有具体的过程,好比玉虚境的变化之术,想要圆满必须要学会天罡三十六变,然后躲过雷劫就可进入上虚之境,上虚之境与玉虚大同小异,只不过要修炼的地煞七十二变然后再躲过阴火之灾方能进入太虚之境。

进入太虚形意融合,天地融合进入大圆满,到这个时候,修炼也变得更加复杂,需要将天罡地煞全然兼备,变化之术要达到一百零八再去应对赑风之灾,进而圆满开启另外的修炼模式。

景翀只是对四虚境简简单单的了解,同时也大开了眼界,之前的一些疑惑也随之茅塞顿开,很显然公冶皇林修炼的境界就在冲虚境的的边缘,又或者刚刚突破到冲虚之境,那所谓的“奔狼诀”应该就是狼族的传承之物。

只可惜姬血河死的太过仓促,还没来得及对自己言明这些,就悄然离世,他最为血狼王,要面临的挑战很多,没有一个部落的传承法诀,很显然非常被动。

可好在飞虎部落的老胡将他们传承的“虎形诀”赠与了自己,这也算是弥补了一个空缺。

虎形诀与奔狼诀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每个部落的表现形式不同,所以形态上也有所区分,但是如若论起威力,还是要看一个人的修为而定。

景翀现在正值于丹气之境的巅峰时刻,距离冲虚境也不过一步之遥,想必有着虎形诀的帮助,也很快就能再次提升实力吧。

而且,这一个多月来,他反反复复的捉摸不辞辛苦的修炼,还是有了一定的收获,再加上阴三公的指点,他也已经时不时可以施展出一些简单的虎形招式。

当然,血河八刀的修炼他一刻也没有耽误,因为阴三公还告诫过他,血河八刀乃老狼王姬血河一生的心血,它完全融合了全面的天地之道,倘若自己能够将之修炼到圆满之境的话,恐怕对于以后的躲避三灾也有着不可估量的帮助。

也许姬血河隐居山

林苦心研究其目的也是如此吧,也难怪他临死之前不断的告诫自己坚持下去。

可如今景翀身中蛊毒,虽然阴三公说自己还可以维持三年的寿命,但是想要让公冶皇林交出解药却好像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只不过人活着就有希望,景翀虽然端了公冶家族,但是父母的血仇还是没有彻底的讨回,当初的七个人,现在加上公冶青山,死了四个,现在还有三人逍遥法外,一个姬炳荣,还有失踪的两兄弟,冉光与冉平!

就算是自己真的撑不到三年,这三个人也必须要死。

带着这么一份信念,景翀才会如此强烈的支撑着提升实力,更何况当下血狼军与狼王军之间的决战在即,实力的提升也变得更加的迫在眉睫。

这几年的努力,也许他只是为了私仇,可这几百万的血狼军则是为了今后更好的和平。自己没有那么伟大,可是既然走出了这一步,也必须要坚持的走下去。

摒除了一切内心之后,景翀还是在台儿山一处山崖停留了下来,没有任何人陪伴,他一个人进入了新的修炼模式之中,虎形诀的精要就是要利用虚无的信念凝聚成强大的虎形。

由于体内没有虚无之气,他只能够反反复复的引导丹气不断的去冲击通往膻中穴的那条经脉,只要打通了这条经脉,顺利的开辟出中丹田,他才能够真正算的上修炼成功了。

很明显凝聚虎形成为了打通经脉最大的助力,每一次的虎形施展都会让下丹田三种力量一阵震颤,血气融于血脉之中,战气始于血气元气,丹气来自于金丹旋转,三种力量平日里都被丹气压制着,所以另外两种很少出现,可是此时由于虎形诀的修炼,三种力量竟然同仇敌忾的联合在了一起。

红色的血气,淡淡的战气,金色的丹气,三种颜色宛如三只大军,从六大血脉之中不断的涌现,伴随着虎形的凝聚,猛然间冲击着经脉。

这样的过程反反复复,进展也是非常的缓慢,还好在景翀很有耐心,一次次的实验,一次次的失败,累到无力之时就躺在地上喘息,休息的好了就接着修炼。

也许是蛊毒在作怪,每当他经过成千上百次修炼失败之后,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冷静,开始暴躁了起来,那种无名之火很难控制,有几次差点暴怒的发狂,可是他的内心还是比较明净的,在刻意的压制疏通之后,还是利用间断的休息调整了过来。

他废寝忘食的努力,着实让翟杏娘为之担心,已经有十几天没有看到他的影子,翟杏娘独自一人开始满山的寻找,在她的心里,那个男人早已经根深蒂固,为了他,自己可以牺牲一切,只不过这一段时间对方的冷漠让她还是感觉到一丝的不安。

也许是自己某些地方做的不好,也许是自己想的太多,可是女人的敏感根本就不能控制,所以她才会这般不顾一切的付出,终于在这边山崖处她找到了景翀,整理了一下思绪,她满怀兴奋的冲了上去,然而迎接她的却是一如既往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第五百一十八章 气走翟杏娘

“景翀,你…还好么?”翟杏娘一看到景翀,就微笑着冲了上来,四下无人,她还像以前那样挽着他的胳膊,可是手还没有触碰到胳膊,就被景翀顺势的躲开了。

他躲的很是随意,虽然没有那么明显,但还是让人为之一怔,特别是翟杏娘本身心高气傲的,哪里受过这个?

“你什么意思?”翟杏娘粉面一红,露出了怒色,但她还没有发火,只是感觉到景翀累了,心烦了,可自尊心受到了打击,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景翀沉吟了片刻,表情极度的复杂,只不过他背对着翟杏娘,所以并没有让她看见,“没有什么,我只是很累,你回去吧!”

简简单单的回答,顿时让翟杏娘愣在了那里,她咬了咬嘴唇,本来也想转身离去,可又不太甘心,“景翀,我知道这段时间你非常的忙碌,也知道最近大战即发你很有压力,我也想为你分担一下,你有什么心里事对我说说好吗?以前我们不都是这样的么?”

说实话,翟杏娘的言语非常让景翀感动,两个人在一起那么久了,从一开始的敌对,到最后渐生情愫,虽然双方都没有正面的承认关系,但大家都知道,两个人的感情非常至厚,只不过景翀这个人比较内敛,翟杏娘又非常的含蓄,所以一直都没有表达出彼此的爱意。

可自从情人鸢之后,那种关系早已经定了下来,长久以来两个人相濡以沫,生死与共,彼此之间也已经难舍难分,然而自从清州之战过后,景翀突然间变得冷淡了,一个多月来,对自己不理不睬,甚至于渐渐疏远,如今又这么明目张胆的拒绝自己,于情于理都让人匪夷所思。

“没有什么,我们一直都是朋友,我也一直把你当做妹妹,所以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我希望你也能够清楚的明白!”又等了许久,景翀好像决定了什么,吱吱呜呜了好久还是冷冷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此话脱口,覆水难收,翟杏娘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什么?只是当做妹妹?那么情人鸢之时的诺言?”

她原本就是江湖之人,说话自然也直来直往,以前含蓄是因为大家心照不宣,此时面临抉择,自然也就脱口而出了。

“那是你想多了。当初是为了脱困,更为了救出被困的朋友,所以我们之间有的只是友情!”说完这句话,景翀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我不信,你跟我说清楚!”翟杏娘不依不饶,一把从背后将他拦腰抱住。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景翀身体一抖,可他还是自然的扯开了对方的双臂,一如既往的对着山崖,他朝前走了两步,“你不要这样,让别人看到,会误会我堂堂血狼王去占你便宜!”

这句话说得更加的决然,不单单伤人自尊,更让人无地自容,“什么?血狼王?你真的这么认为?”

翟杏娘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曾几何时,他从来没有想过去做什么血狼王,在他的心里,只有一片净土,两个人也曾经有过约定,

只要打败了狼族王室,他们就退隐山林的,怎么突然间就摆起了狼王的架子?

莫不是他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莫非他真的对权势产生了兴趣?莫不是他真的想要成为那所谓的一方霸主?

两个人的信仰似乎在顷刻间分崩离析,一旦心产生了裂痕,恐怕再也难以愈合了吧,但是翟杏娘还是不太甘心,“你骗人,我不相信你会这样,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跟着你犯险,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是不是狼族王室对你产生了什么威胁?你对我说好么?哪怕是死,我也愿意陪你!”

这番话说完,景翀的眼泪都好悬没有落下,强忍着内心,他目视前方,左手更是自然的抚摸了一下脸颊,溃烂的脸颊虽然已经被秘法遮住,但是那清晰可见的疤痕还是在不断的冲击着他的内心。

终于他再也忍耐不住,猛然间回过头来,“翟杏娘,你不要再这般纠缠不休了好吗?我都说过,我是血狼王,我将来会有很多的女人,而且我现在正在修炼,我的前途不可限量,而且我还要带领狼族兴起,我还要造福于千万的百姓,你算什么?你不就是一个草寇的女儿么?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对待我的,还有你与公冶长勋不清不白的经历,难不成还真的要让我接受你么?”

如此不顾一切的对白,亚不如晴天一声霹雳,每一个字都宛如一根钢针,疯狂的刺痛着翟杏娘的内心,她身体一抖,大脑一片空白,原本粉嫩的脸颊也由于过度的惊讶而变得煞白,嘴唇都在牙齿的撕咬之下露出了血丝,一双杏目死死的盯着对面陌生的面孔,眼角之上,一颗颗豆大的泪珠毫无保留的滴落而下。

“原来你这么认为的,看来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我自作多情了,既然如此,尊敬的血狼王,我祝福你所向披靡,早成霸主!”

说完,翟杏娘再也抑制不住内心,一转身猛然间朝着另一侧的山峰奔跑而去,她一边跑着一边颤抖着,单薄的身影看起来让人心疼,一眨眼,她就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唉!自古情最伤人心,年轻人,有点过了!”就在此时,阴三公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一声哀叹,道出了莫大的心酸。

“离别之伤总好过永别之伤,这样做也是为她好!”景翀眼含泪珠,内心之中也经历了莫大的煎熬,可他毕竟不是一般人,再痛苦也不会流露于明面之上。

“你也太小看了爱情的力量,有些人一旦动了情,要么狠狠的爱下去,要么就狠狠的恨下去,可不管是爱还是恨,都难逃于真心实意,也许你的好心是感觉对她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的陪伴,才是她更需要的,真正的爱情,哪怕是一天拥有,也就足矣!况且你又何必那么消极呢?还不是有三年的时间吗?”

阴三公的话语至情至理,也让景翀有了短时间的动摇,可是一想到自己前途未卜,再想到前路的艰辛,他还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我不懂什么爱情,在我的心里只有仇恨,等我报了父母血仇,是死是活都无所

谓了,支撑着我活下来的信念就是报仇,其它的我也不配拥有!”

说完,景翀一转身就朝着军营的方向走去,原地阴三公摇了摇头又是一阵哀叹。

回到了军营大帐之中,忙碌的众人竟然都没有发现失踪了的翟杏娘,有的只是景翀魂不守舍的模样,其他人也不敢多问,唯独聂海渊比较灵动,到了深夜才敢对景翀一问究竟,“老六,翟姑娘呢?”

询问之中略带着怨怼,景翀心烦气躁,可对于兄弟,他还是非常的耐心,“走了!”

简单的话语,让聂海渊很是震惊,他猛然朝前一步,瞪大了眼睛说道,“走了?去哪里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如今兵荒马乱的,她一个小姑娘能去哪里?”

面对咄咄紧逼,景翀还真有点烦躁,“你就别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你放心,她不会有事,暗中有郝三婆保护,她是她的师父,知道怎么去照顾她!”

“你……”聂海渊想要发火,可还是压制了下来,“是不是因为蛊毒的事情?”

他还是人耐不住追问了一句。

“你先出去吧,这件私事你就不要管了,当我还是要抓紧时间修炼法诀,谁知道这一次决战结果如何!”

吃了个闭门羹,聂海渊气呼呼的冲出了营帐,门口处一跺脚,然后蹲在黑暗里生着闷气。

几天后探马来报,狼族王室大军已有所行动,大战也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百万雄狮整装带备,大战一触即发,紧张的气氛将整个军营都衬托的异常的宁静,此一战关乎的各个方面的生死存亡,所以每个人都变得非常的严肃。

六军统帅分六个方位排兵布阵,齐离与李三原五大上王率领大军开道迎敌,景翀则御驾亲征,为众将士助威。

终于双方在台儿山脚下百里平原处得以相遇,狼族王军最高统帅就是公冶皇林,手下战将千员,兵卒百万,威势巨大,气势滔滔,双方并没有过多的交涉,直接就在平原之上展开了恶战。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理论的了,兵对兵将对将,胜的一方拥有天下,败的一方就是贼寇,。

那蜂拥的两片兵海瞬间扭曲交织在了一起,血雾漫天飞舞,哀号遍地流淌。

一片又一片人的废墟,残檐断壁般的支离破碎。倒下的人,眼里映出妻孩那浅笑着的模样,随即成为破灭的灰烬。而那还在挥舞着武器砍杀的残兵们,只有绝望的呼喊和幻灭在身盼响起。

战场的中心,景翀一马当下,手下七狼将更是抵住对面的兵将,坐下獦狙兽横冲直撞,血王刀刀光乍现,一刀劈出就是一条通道。

将军奋勇,士兵自然不甘落后,大量的士兵犹如洪水一般倾泻而下,人影宛如收割庄家一般大片倒下。

腥红的血染红了大地,覆盖了河流,喊杀声震颤了山林,抹平了大地,上苍垂怜,唱响着末日的悲歌。



第五百一十九章 乾坤二老

大战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双方的损伤都是非常的巨大,终于在黎明即将到来之前双方偃旗息鼓退回了营地。

獦狙兽一直都处于放养的状态,此番大战它功不可没,虽然此战损伤不少,但是也对敌人造成了极其巨大的伤害,这一战狼族大军元气大伤,想要再次正面作战似乎没有了底气。

紧张的战斗风波在内心之中平复,肆意的战斗挥霍也让他又领悟了不少精髓,所以他趁热打铁般的想要再度提升实力。

天渐渐黑了下来,周围除了山林吹拂的声音,就只有山间流水的声音了,景翀盘膝而坐,苦思冥想,虎形诀的修炼困难还是有的,一些难以领悟的沟壑让他很是被动,所以现在的他与其说是在修炼,倒不如说是在沉淀。

到了深夜子时,山林间连那飞舞的鸟兽虫蚁也纷纷安静了下来,一阵冷风吹过,突然间让景翀身子一抖,缓缓的睁开眼睛,他不由得为之一惊。

内心之中诧异,他的目光也随之移转了起来,可四处看了一阵,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索性加大了能量的输送,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嗤!”一道轻响很难被人捕捉,可这也让景翀陡然站起,“谁?”

能拥有如此专业的潜伏实力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为此他的心中也在连连猜测,“莫不是血狼杀?”

这些人自己都有交涉过,但是他们都不具备这种潜伏刺杀的至高实力,莫不是血狼杀其它的高层出动了?

“何方鼠辈为何不敢正面一战?”景翀提高了嗓门,血王刀也在此时被他攥在了手中,原地又转了三圈,可是他发觉还是没有丝毫的动静。

他的刀法丝毫不逊色于对手攻击的速度,几乎是在那寒光一闪的刹那刀光就已经挥舞了出去,可就算是如此,刀光依旧没能取得任何效果,反而在他回身之际,身侧之处又是一道寒风袭来,朝着他右侧肩膀缝隙扎来,此道寒光直对人致命穴位,手法纯熟意在一招致命。

一时间手忙脚乱,寒光似乎来自四面八方,根本就不容人有所喘息,景翀内心一惊,脚尖点地猛然间窜入空中,四面八方而来的寒光陡然间碰在一起,“叮叮叮!”一连串的声音落地,隐秘中却随之而来了一声惊叹,“咦?”

“呜!”又是一道闷声传来,景翀一个健步冲了过去,丛林中一个闪身,逼出了一道身影。黑暗中那道身影带着面纱,根本就看不清对方的面目,但是此人周身上下气息全无,就连跳出丛林依旧显得悄无声息。

“桀桀,杀你的人!”沙哑的声音之中透露着几分的邪异,而且他话音刚落,黑夜中就是一阵闪动,身影却又消失不见,景翀一怔,冷不丁就法诀后心之处一阵发寒。

“啊?这般难缠!”景翀大惊,身子一缩躲开攻击,同时脚尖一点横着就飞了出去。

“不是一个人!”此时的景翀也似乎明白了过来,双脚交叉原地一拧,身体顿时犹如陀螺一般旋转了起来,周身罡气释放,将周围丈许范围尽皆护住。

额头之上也冒出了虚汗,景翀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血狼杀的潜伏暗杀的手段果然高明。

“桀桀,没想到血狼王不仅仅实力强悍,就连见识也那般广阔,想我们乾坤二老鲜少露面,竟然连你也有所听闻!”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可这一次无论景翀如何寻找,竟然都不能确定二人再次的方位。

“哈哈哈,笑话,血狼王威名,连公冶家族都闻风丧胆,我区区血狼杀刺客哪敢与您正面交锋?再说了,我们今晚前来的重要任务就是取你项上人头,哪里肯与你正面相对?”沙哑的声音很是清澈,依旧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

也幸亏了他考虑的周全,生怕敌人在自己施招的同时暗下毒手,攻击之时也做着防备,此时他刚刚躲避,身旁原先的位置之上就又是光刃一闪而逝。

“这不算什么,好戏还在后头呢!”话音刚落,景翀突然间感觉到一股凉气从四面八方同时碾压而来,两个人,竟然同时出现了八道身影。

正所谓一巧破千斤,对方身法的巧妙,攻击速度的惊人,竟然让自己有些束手无策,空有一身的力气无处施展唯独依靠自身的潜能不断的与之周旋,这样的战斗太过被动,倘若一个疏忽,就可能沦为对方手下之鬼。

有那一次经验就够了,他不会再让这些讨厌的刺客沾染到自己一丝。

“桀桀,血狼王,我这次要刺你的左眼,你注意了!”没想到敌人这一次如此猖狂,想要攻击人的部位,竟然直接对之明说,如此行为很容易将人迷惑。

西荒记

第五百二十章 乾坤诀

突然的变故让人防不胜防,上下两处的进攻更是让人手忙脚乱,景翀大脑瞬间空白,可是他又很不甘心,深知道被刺中的后果,所以急中生智之下,他冷不丁心念一动,伸出了脖子朝着虚空一阵大吼。

“吼!”虚空之中陡然间出现了一道虎影,虎影露出锋利的牙齿,自上而下就是一阵就是一阵摆动,诺大的虎身,头部朝下,尾部朝上,几乎是同时施展了攻击,尾巴在景翀的头顶一扫,正是虎形诀记载的“虎尾三招”,头部朝着景翀脚下咬去,也合虎形诀的“虎扑十八式”。

景翀现学现卖,虽然还不够成熟,但是其威力依旧大的惊人,虎影一闪而逝,耳不隆冬就听见“叮叮”两声,随后噗通两声坠落于地。

“怎么可能!”两道惊呼异口同声,在下方的地面之上陡然间出现了两道人影。

景翀眼疾手快,一个纵身就跳了过去,手中的刀顺势劈砍,刀光一闪两个人的右手也在此时被同时砍断。

“啊!”一声惨叫,两道身影躲在了血泊之中,抽搐挣扎,虽然带着面纱,但还可以从那明亮的眸子里看出了一抹恐惧。

“不愧为血狼王,手段如此狠辣,我们兄弟二人,认栽了!”沙哑的声音之中附带着不甘,他们将头一甩装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可就在景翀缓步走上前来的瞬间,其中的一人冷不丁就朝着景翀一道电光。

多亏了景翀眼疾手快,身体一歪艰险的躲过一击,身体在虚空之中一阵旋转,当他立定身形的刹那,正看到两个人从血泊之中站了起来,一垫脚就欲逃窜而去。

那景翀怎么可能愿意?好不容易逼出了二人的身形,他断然不可放之离去,更何况放虎归山必要伤人,景翀不会再那般愚蠢。

血王刀一挥,血斩之刀带着疾风就朝着两个人后心砍去,正在此时两个人同时跃动身形,就算是如此还是慢了半拍,刀锋闪烁,顷刻间从两人的大腿之处砍了过去。

一时间鲜血飞洒,残肢坠落,刚刚飞在半空之中的身体也随之一滞,紧接着就猛然坠落了下来,又是一阵痛苦的哀嚎声,而且这种哀嚎之中再也没有了不甘,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种绝望。

乾坤二老也是凄惨,刚刚出世就被人砍掉了一腿一臂,就算是他们实力高强,没有了腿与手,哪里还算刺客?恐怕连普通的生活都难再顾及了吧,他们形同废人,再也不能为血狼杀为虎作伥了。

景翀虽然还沉溺与刚才的凶险之中,可转瞬之间的变化,还是让他非常的痛快,乾坤二老是很厉害,可是自己似乎更加的技高一筹,特别是刚才无意间施展而出的虎形诀,更是让他信心百倍,似乎自己的修炼也缓慢的有些进足,这是好事,他自然高兴。

但是眼前之人也甚是可恨,专门挑在自己修炼的时候来行刺自己,用心之歹毒简直到了发指的地步,

不杀之可真的难泄心头之恨。

想到这里他也不再犹豫,手中的刀轻轻一抖,他这就要劈砍而下。就在此时,两个人突然间调转了身形,虽然缺少了一臂一腿,可二人的动作还是非常的麻利,带着面纱的头不停的在地上叩首,口中更是哭丧般的连连求饶,“血狼王饶命,血狼王饶命,我乾坤二老并非极恶之人,所作一切也都是上至下排,倘若您不杀我二人,我们情愿将自己独门的发觉乾坤诀奉上!”

只一句话,顿时让景翀停下了动作,对于求饶,他非常的反感,可对方口中的“乾坤诀”却不由得让他慎重考虑了,毕竟自己修炼的血河八刀之中,除了具备五行之外,更有两刀包含了天地玄机,这乾坤诀正对应血河八刀的第七刀与第八刀,虽然说修炼之途贵在循序渐进,可血河八刀的另类似乎完全忽略了这些。

“乾坤诀?你们叫做乾坤二老,莫不是你们刺杀的手段就是与乾坤有关?”景翀确实来了好奇之心,他一边防备的看着二人,一边请教般的问道。

“是呀,乾坤诀分天地两个部分,我叫杨风修炼的是天杀,我兄弟尹违修炼的是地杀,天杀地杀巧妙结合,一般人想要在我们手中逃命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当然您是个例外!”杨风沙哑的声音之中满是恭维,这更加让景翀小心了起来。这些刺客都不按常理出牌,保不准就在哪里给自己下了暗手。

“杨风、尹违,你们名字取的别致,是不是经常做这些阳奉阴违的事情?你让我饶掉性命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们的筹码到现在还没有拿出来,是不是又要刷什么手段?”景翀阴沉着脸,目光之中都要滴出冰来,他故意提高了嗓门威慑二人,也是为了让二人不敢轻举妄动。

“血狼王,多虑了,我二人年纪都不小了,早就想退出血狼杀安享晚年了,这一次也是我二人最后的任务,您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可这乾坤诀我还是真心实意的奉上!”

杨风一如既往的恭维着景翀,说话间更是用另一只手从怀中取出了一卷卷轴,卷轴是白色的,上面若隐若现的绣着一个“天”字,很显然这就是对方口中的乾坤诀之一的“天杀诀”了。

就在此时,尹违也从怀里拿出了暗黄色的“地杀诀”,两个人一人一手将卷轴递了出去,景翀大喜,连忙收了血王刀用双手去接,可就在此时,两个人陡然间改变了颜色,就见那面纱之下轻轻抖动,冷不丁就穿出了两只银针。

银针个头不大,但却寒气逼人,一股股浓郁的腥气也随之弥漫在空中,景翀距离如此之近,又放松了警惕,怎么可能躲避的开?

砰砰。两道声音同时落在景翀的前胸,乾坤二老的目光顿时一惊,“桀桀,没想到血狼王不过如此,中了我们乾坤针,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逃一死!哈哈哈,就算是我们死,你也不会好过!”

两个人一阵大笑,挣扎着身子

相互扶持着就要站起身来,此时的景翀一手攥着乾坤诀,另一只手却用刀拄着地,他轻轻的拍打了一下衣服,顺势将乾坤诀塞在怀中。

做完这样的动作,他还没有停留下来,顺手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卷兽皮书,在虚空中晃动了一下,然后又塞进怀中。

如此举动顿时让对面的二人笑容戛然而止,两个人绝妙的偷袭竟然并没有伤到景翀,两枚毒针似乎都被那神奇的兽皮阻挡了下来,怎么可能?乾坤针威力无穷,就算是寒铁都足以穿透,区区的兽皮书竟然将之阻挡了下来,如此的变故当然让人难以接受了。

其实意外的不只是二人,就连景翀本人都感觉到有些庆幸,臆像幻神书一直被他随身携带着,那么多年来,它没少在关键时刻为自己保命,虽字,可他深知道这本书一定不是普通之物,只不过现在的他还无法领悟而已。

同时对于乾坤二老的手段,他也是非常的痛恨,自己都如此顾虑了,可还是着了二人的道,倘若不是有兽皮书的保护,恐怕现在倒在地上沦为凄惨的就是自己了。

莫名的愤怒夹杂着怨恨都汇聚在了血王刀上,他搞搞的将之举起,猛然间一阵挥动,刀光四溢在两个人惊恐的目光之中悄然而至。

危险的气息让二人仿佛看到了生命的流逝,决然的刀锋直压之下,就算是没有临身,可还是产生了巨大的撕扯之力,两个人相互搀扶着,想要逃似乎依然不太可能,索性双眼一闭就选择了束手就死。

“铛!”一声清脆的声响陡然间让两个人身体一震,想象之中的痛苦并没有出现,周身上下除了耳膜的震动还有着一阵阵冷气。

“这就是死亡瞬间的虚幻吗?”到现在二人还浑然身在梦中,缓缓睁开了眼睛,刺眼的白光依然将两个人淹没,势不可挡的刀锋似乎正在与那道白光敌对,突然间火星一炸,顿时有一股力量硬生生朝着二人猛推而来。

蹭蹭蹭,两个人两条腿猛然间向后退去,接下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巨大的疼痛感好悬没让二人昏厥过去,一咬牙他们还是硬生生挺了过来。

“竟然没死!”尹违看了一眼杨风,第一次说出话来。

“莫不是?”杨风看着那团白光,瞳孔顿时收缩了起来,额头上的汗珠簌簌滴下,他的恐惧似乎比面对死亡还要可怕。

“难道她老人家也出现了?”尹违同样的表情看着对方,两个人一咬牙,就要咬舌自尽。

“你们两个废物,任务失败又丢失了乾坤诀难不成就想这般轻易的死去?没那么容易!”突然间虚空之中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声音尖细沙哑,一听就知道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媪。

同时话语刚落,那片白光之中就是一暗取而代之的正是一道略带佝偻的身躯。



第五百二十一章 鬼婆

老媪没有面纱,只是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满头花白的头发略显的有点秃顶,一双浑浊的眸子中放着精光,地包天的嘴,苍白的脸,突出的颧骨,眼窝深陷,严肃的表情不苟言笑给人一可怖的感觉。

虽然只是看上一眼,就让人脑袋发紧,脊梁骨冒汗。

白光内敛,老媪一只手垂着站在那里,另一只手中撑着一把漆黑的雨伞,就算是没有下雨她还是就那么撑着,一黑一白的搭配显着格外的诡异。

“鬼婆,救我们!”乾坤二老一看到这个人,虽然满脸的惊恐,可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们两个废物,让你们来刺杀血狼王,竟然搞的这般凄惨,不但拱手送上法诀,就连手脚都被别人砍断,救你们?我血狼杀是不养闲人的,想必你们也比较清楚!”鬼婆说话很慢,几乎是一字一语的,言语之中冷若冰霜,就好像要把人冻死不可。

“鬼婆饶命呀,我们倾尽全力刺杀,眼看都要得手了……”

“借口,我只看结果,既然你们没有用了,怎么办还是自己掂量一下吧,相信也没必要让我动手了吧!”鬼婆打断了两个人的话,突然间厉声咆哮了起来。

周身被鲜血笼罩着,乾坤二老竟然完全忽略了疼痛,两双目光之中惊恐之色更浓,但他们并没有多余反驳的言语,恐怖的压力让人窒息的喘不过起来,两个人犹犹豫豫了许久,最终还是萎靡了下来。

“谨遵鬼婆之令!”说完,两个人不再犹豫,顺手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包药散,他们一扬脖就吞了下去,药散一进入嘴里,就顿时化作黑气布满了全身,在景翀目瞪口呆的注目之下,那黑气渐渐浓郁,两个人扭曲的脸,也被黑气沾染,痛苦的表情让人心寒,伴随着黑气逐渐浓郁,两个人的身体陡然间膨胀了起来,这种膨胀是渐渐撑起来的,自内而外好像有一股力量不断的膨胀,紧接着那双眼睛也变得鼓鼓囔囔,满布的血丝不断加剧,突然间眼珠就好像滚珠一样从眼眶脱离了出来。

七窍之中黑气乱窜,每过一处都会在瞬间吞没生机,时间不大,两个人身体变得僵硬了起来,连一声哼叫都没有发出。

沙沙沙撕咬般的声音不断扩散,那两具残缺的尸体竟然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浓与血的交织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一滩浓水自尸体之上流淌而下,没过多久塌陷了下去,原地就只剩下两滩脓血与残破的衣服。

看到如此情形,景翀的脑袋都在嗡嗡作响,那白色的粉末究竟是什么药物?竟然诡异的如此邪呼?好好的两个活人,就这么活生生化作灰烬,连一根骨头都不曾留下。

血狼杀的恐怖真的让人难以想象,也怪不得他们在看到鬼婆出现的时刻会那样的恐惧,如此残忍的手法,早已经超出了人性的范围,他们对待自己人尚且如此,对于别人岂不是更加残忍??

强忍着内心的厌恶,景翀深呼了口气,冰冷的目光凝聚在对面老媪的身上,他突然感觉到如临大敌,连浑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乍了起来。

手中的刀摆开架势做出防备姿态,他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就是鬼婆?”

简单的问话算是打开了场面,鬼婆轻松随意的转过身子,那双微眯的眸子间陡然闪现一抹厉芒,随即又见她嘴角一挑,发出了一道令人心悸的笑,“哈哈哈,血狼王,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连公冶皇林那老家伙都对你忌惮三分,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鬼婆看起来在笑,可她的笑声比杀人还要可怕,那种透在骨子里的凉气眼看着就要将人吞没了一般很不舒坦,但景翀毕竟也不是一般人,见得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承蒙赞赏,只不过景某何德何能,竟然还劳烦血狼杀鬼婆亲自出马,这一次就算是死,我想也死的其所!”

看似客套的话语话中带话,双方都是聪明人,当然也很快就能领悟,“血狼王不但实力不错,说话水平也非常的强大,老身很是佩服,只不过我只想问你一句,公冶青山与公冶清风两兄弟是不是死于你手?”

鬼婆同样的一番恭维,可随之话锋一转变成了质问。景翀心中疑惑,可既然是自己所为,自然也就没有必要隐瞒,“不错,公冶青山与我有父母血仇,更有屠村之恨,公冶清风欺压我太甚又杀害的的兄弟,整个公冶家族都死不足惜!大丈夫该做改为,是我杀的!”

景翀说的理直气壮,也说的豪气干云,他的坦然也禁不住让鬼婆为之一赞,“好,不愧为血狼王,敢作敢为,老身佩服,只不过你可知道他们与我什么关系?”

她这么质问,景翀就显得更加疑惑了,他有十多个设想但并没有一个可以与之谋和,所以摇了摇头,他并没有答话。

“呵呵,你与他们有杀父杀母之仇,而我却与你有杀子之恨,此番我来刺杀于你,也不是为了什么狼族王室,更不是为了什么家族利益,公冶皇林那老匹夫没有照顾好我的儿子,我自然要先来杀你,然后再去找那老匹夫算账!”

鬼婆虽然在笑,听得出来她笑得非常凄凉,可怜天下父母心,不由得他的心中竟然也产生了些许怜悯之意,可是这种想法也紧紧在脑海之中过了一下就被之抛在了脑后。

冤冤相报何时了,不过既然已经接下了仇恨,就是不能生死两全,自己不杀了对方,对方就要自己的性命,这就是残酷的现实,自己大仇报,怎么可能轻易死去?

“哦?既然这样,你我之战也是必不可少,废话也不多说了,想要杀我,就放马过来吧!”景翀似乎明白了过来,只是他没有想到血狼杀首脑的鬼婆竟然也是公冶家族的人,这么说来,所谓的狼族王室,一大半都在公冶家族的操控之中了?

不过从鬼婆刚才的言语之中他也不难听出,血狼杀与公冶家族之间似乎也有着矛盾,就算是至亲至近的人,也不可能同心协力,或许这才是为什么狼族王室大军一击即溃的根本原因吧。

心中这样想着,景翀却显得更加小心了,鬼婆的实力深不可测,似乎远远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比拟的,当下一战不知是祸是福,就算是打不过,也一定要拼个鱼死网破。

这是他现在的内心,所以面临大敌,他变得更加的慎重,血王刀散发着光芒,五行诀更是肆无忌惮的挥霍,五星元素的增幅护住了身体,手中的刀则催动着刀招,随时面临着突然的变故。

“好,我也不与你废话,纳命来!”鬼婆话音刚落,整个人就神秘的消失了,那把黑色的伞突然间就出现了景翀头顶之上,霎时间黑气弥漫,冰冷刺骨的寒意自内而外的就发作了起来。

景翀身子一抖,连忙催动火焰来抵御,一时间周身上下火光通明,炙热的能量仿佛将夜空都照亮了。

“五行诀,五行之火,没用,这种火焰根本就阻挡不了我的鬼魅之气!”虚空之中再次出现了鬼婆的声音,但见那黑气也变得更加浓郁了起来,黑伞罩在当空突然间一阵旋转,冷不丁就见那团黑气分作五道,一道直冲景翀的脖子,两道缠绕手臂,另外的两道则直接缠向了双足。

“五鬼分尸法!”诡异的手段,出其不意的攻击,景翀闻所未闻,而且对方对于“形”的控制拿捏的恰到好处,五道黑气一出现就顿时化作五道虚影,五道虚影各有神色,青面獠牙,面目狰狞,骷髅般的四肢紧紧的将景翀抱住,突然间朝着五个方向猛然拉去。

巨大的撕扯力量,让人痛苦不堪,景翀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快要分离了,鬼婆的实力可真是强大的可怕,只一招就将自己全面压制。

按照对方所言,“五鬼分尸法”,这分明就是要将自己五处分尸的节奏,空前的凶险让景翀心中一震,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将手中的刀抛了出去。

血王刀早已通灵,按照景翀的意愿它猛然间朝着当空的黑伞劈砍而去,“铛”的一声巨响,半空之中的黑伞一震颤抖,血王刀被反震的为之一滞,随即又回到了景翀的手中。

经过这么一震,五道鬼影也颤抖了起来,五股力量好像受到什么召唤一样朝着内部收缩,借助这个机会,景翀身子一拧,在原地旋转了起来,血王刀犹如狂风被抡成了圆形,霎时间斩断了五道鬼影对于自身的束缚。

“哦?还有如此手段?”黑伞之上一道惊呼,随即就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从伞顶之上滑落而下,那身影一翻落在伞下,手一扬,再次撑住了黑伞。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在这个夜晚也显得更加的诡异。

“好邪恶的手段!”景翀一声大骂,血王刀带动着强大的火焰,猛然间朝着鬼婆方向攻击而去,手持黑伞的鬼婆并没有直接躲避,但见她身子一歪,连人带伞都宛如大海飘零一般晃晃悠悠,身体紧贴着刀光就划了出去。

不远处站住了脚步,鬼婆的面色也变得更加阴沉,“好手段,只可惜还是慢了点!”

话音刚落,鬼婆陡然间抛出了黑伞,那黑伞见风就涨,眨眼间就涨到了三丈大小,同时它顶部对准了景翀,整个伞身都在剧烈的转动了起来。

伞顶的锥形状利器也是一件法宝,虚空之中伴随着旋转发出一道至寒的黑光,黑光悄无声息,猛然间就朝着景翀的心口刺去。



第五百二十二章 心怀天下

伞身转动带起强大的压力,尖锥处更像一柄长剑疯狂的刺向心口,景翀只感觉到整个身体都在这种力量的束缚下寸步难行,眼看着尖锥越来越近,他竟然不能够施展出刚刚学会的虎形。

毕竟真正的虎形是需要虚无之气的,他现在模仿而出的虚无之气也不过是体内血、战、丹三气的结合而已,况且由于中庭穴尚未开辟,他每一次的施展也得到了极大的局限,所以也造成了凝聚虎形时有时无的窘境。

“完了!”完全压倒性的战斗,让景翀毫无还手之力,他拼了命的挣扎,血王刀更是肆无忌惮的挥舞,可还是阻挡不了黑伞前进的脚步。

“铛!”又是一声巨响传来,无奈之中的景翀唯有用血王刀的刀身挡住尖锥猛然的攻击,双方都是宝刃,尖锥凶猛可还是刺不穿血王刀,然而那庞大的力量却猛然撞击到了刀身之上。

景翀单手提刀,又逆着手臂,刀身被尖锥一刺顿时失去了平衡,猛然间朝着他的胸口砸去。

“砰”的一声闷响,刀身平着拍打在了胸口之上,巨大的力量震击之下,景翀整个人都宛如断了线风筝一般猛然朝着后方退居而去。

呼啸的风声耳边响起,半空之中景翀身体一个趔趄,浑身上下自胸口处一直麻到四肢,力量还不消减,真个人整整飞出了三十余丈才猛然坠落余地。

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景翀的脸色也在瞬间苍白如纸。

“咯咯咯,怎么样血狼王?这一击可还满意?”黑伞收敛,虚空之中再次出现了鬼婆的身影,她仰天大笑着,笑得让人脊梁骨发寒。

双方的实力差距还是非常明显的,一个冲虚之境,一个丹气之境,虽然说只是一线之隔,但不同能量的区分还是难以跨越的鸿沟。

景翀只觉得眼冒金星,气血翻腾,浑身酸麻无比短时间内很难再支撑着身体,还好在现在的鬼婆还在得意之中,并没有一鼓作气的痛下杀手,这也为他争取了短暂的恢复时间。

五行诀被疯狂的运转而起,五脏六腑也在五行元素的流转之下渐渐平复,五行之间的生生不息产生源源不断的丹气疏通着浑身的经脉,丹田之中被震的上下晃动的金丹也恢复了正常运转,他深呼了口气,用刀拄着地面站了起来。

“哦?没想到你还能支撑!果然不愧是血狼王,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毅力!你越是这样我越兴奋,反反复复的折磨着你,才是对我儿最大的弥补!”

鬼婆再次露出了残忍的笑,她缓缓收回了黑伞,背着双手眼神之中释放出一抹狠戾,冷

不丁又见她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现之时却已经出现在了景翀的身后。

感觉到身后的不安,景翀猛然间回过头来,血王刀身前一挥,却感觉到刀身一滞,又是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刀身传来,他的重心不稳,又一次摔倒在地。

“小子,你竟然没有了力气!”鬼婆像猫戏老鼠般折磨着景翀,时不时就冲上来踢上一脚,景翀艰难的在地上翻滚,狼狈之态不言以表。

自从出道一来,他还很少受到过这种侮辱,特别是成为血狼王之后,更没有人能这般对待自己,被羞辱的感觉让人痛恨,景翀宁愿去死,也不愿被人侮辱。

“怎么?还不服气?站起来接着打!”鬼婆挑衅的言语,终于让景翀激怒了,他强忍着疼痛,猛然间站起身来,血王刀挡在身前,喉咙之中咕噜噜发出了那种熟悉而又可怕的声音。

“这是干什么?愤怒吗?发出那种声音就可以逆转战斗局面?可真是笑话,不过你这样也挺好,倘若让你手下的血狼军看到,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影响?会不会立即选择散伙呢?”鬼婆恶毒的言语估计刺激着景翀的神经,这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作法。

战狼刀法的第三刀!不到万不得已以命相搏的时刻,景翀从来不敢使用,上一次施展还是姬血河死的时候,那个带走姬雅的神秘女子,看实力比之现在的鬼婆还要犀利,当初若不是她被姬血河重创,自己就算是施展战狼刀法也不可能将之击退,可那件事情之后,景翀也渐渐的明白,战狼刀法的第三刀完全是逆天的招式,它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超越人体极限的一种透支,每一次施展都会让自己承受莫大的反噬。

说实话,那种被刀驾驭的感觉,他想起了都有点害怕,可是生死存亡的时刻,自己哪里还顾虑的了那么多?只要当下不死,就有翻盘的可能!

可怕的想法容不得他再有所犹豫,血王刀高高举起,体内的气血也伴随着他怒气的增加也变得更加翻腾,刀与己浑然成为一体,意识也在极度的愤怒中变得模糊。

眼看着人与刀即将融合之际,虚空之中猛然间打了一个厉闪,“轰隆隆”一声巨响顿时打断了景翀的行为。

心头猛然一震,景翀的思绪也在此时被巨响打断,忍不住抬起头来,他惊喜的发现,在那几十丈的高空之上突然间出现了一柄大锤,大锤自上而下猛然砸下,那道厉闪就是大锤砸下发出的能量,能量宛如闪电,眨眼间就到了鬼婆头顶之处。

突如其来的变故连鬼婆也没有想到,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抬起头来,当她看到空中一闪而落的厉闪之后,连忙撑起了那黑色

的雨伞,雨伞罩在头顶,整个将她的身体护住,厉闪毫无保留眨眼间就落到了黑伞之上。

咔嚓!一声巨响砸下,黑伞在原地剧烈颤抖,强大的力量震的鬼婆身子一个栽歪,险些没有摔倒下去,就算是这样,她还是屹立不倒站在原地,可细心之下不难发觉,此时的她整个脚踝都陷入了黄土之中。

“是阴三公!”鬼婆也早闻阴三公之名,原本平静的脸上也随即露出了一抹惊讶,一想到对方可怕的实力,再想想身前这个唾手可得的血狼王,她一咬牙,还是满脸不甘的纵起了身形。

漆黑中,鬼婆的身形极快,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看到鬼婆仓忙逃窜,景翀这才深呼了口气,整个身体都要散架开来,脚下不稳,他横着就摔倒了下去。

“血狼王!”就在此时,围拢而来的士兵足足百人,领头的齐离、李三原、陈弗女、聂海渊等人一冲而上,七手八脚的就将他搀扶而起。

“老六,你没事吧!”聂海渊满是担忧之色,他的身后还站立着其他兄弟,刘顽、扈毅刀、苗仁锋等,七兄弟原本就生死与共,就算现在景翀当上也血狼王,他们之间的称呼还是没变。

虚弱的景翀艰难的睁开了眼睛,一看到围拢而来的兄弟,他顿时来了精神,“大哥、二哥、军师!”

终于看到亲人了,刚才的自己从死神的手中捡了条命,恍然间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没事就好,血狼王可又欠了我一条命!”就在这时,高空之上的虚影一闪而落,阴三公也出现在了景翀的身边,他呵呵一笑,玩味了一句。

“老前辈是我血狼军的守护,再造之恩无法言谢,请受我一拜!”景翀挣扎着要去给阴三公叩首,周边众将也要同时施礼,一下子可难住了阴三公。

“血狼王可别,你作为一军的首领,又将是一族之王,我是你的子民,怎么能受如此大礼?刚才之言纯属玩笑罢了!”阴三公搀扶着虚弱的景翀,说完这番话后,脸上也露出了责怪之意。

“血狼王今后切不可单独行动,如今血狼杀早已盯上了你,倘若你有了什么闪失,血狼军千千万万的子民又将怎么办?一切要以大局为重!”阴三公苦口婆心,一时间倒是让景翀哑口无言,同时也更加的感激,说一千道一万,对方还是在为自己着想,也更加在为这混乱的天下着想。

想到“心怀天下”这四个字,景翀又不免有些惭愧,说实话,在他的内心之中,似乎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概念。



第五百二十三章 出使人选

回到了营盘之中,齐离亲自为景调理,阴三公也在一旁为之检查了一下蛊毒的情况,一切还好,辛亏他没有动用战狼刀法的第三刀,一旦失去了理智,灵海之中 的蛊毒势必反噬。

阴三公答应过景不去对外人提及,所以心里明白也就给予了对方一个眼神,然后就独自一人离开了。

景与齐离对坐,聂海渊等几个兄弟也在旁陪着,煎好了汤药,景喝了一碗,大多都是凝神补气的方子,虽然没有什么大用,但对于修炼之人还是有些少许裨益的。

喝完了药,景的精神也恢复了过来,再加上他自身的修复能力,基本上也就没有了什么大碍。

六兄弟围坐一团,这样的画面似乎有好多年没有出现过来,看到这些,景不免有些兴奋,可是他刚想说话,却发现众家兄弟的表情都有些严肃,严肃的不苟言笑,甚至有些尴尬。

“怎么了哥哥兄弟!”景一笑打破了平静,几个人也不想太过拘束,大哥齐离嘴角一舒,这才说道,“这里没外人,我就喊你六弟了!”

“大哥太见外了,我看你们都好像一肚子的话要说!”景再次一笑,说道。

“六弟,这一次你做的太不对了。你去修炼不管军中之事我们都不怪你,可是我三番五次的都说要安排护卫,你就是不同意,倘若不是阴三公来的及时这后果我们如何承受?”第一次看到齐离如此认真的数落自己。

景显得有点尴尬,可内心之中却也非常的感激,“下次我注意就是,我也没有想到,血狼杀竟然派出了鬼婆!”

如此言语,顿时让场面一静,六兄弟一阵面面相觑,最终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鬼婆?血狼杀最强大的刺客,据说他们幕后还有一位神秘人操控着一切,但这个鬼婆却是名义上的首领,看样子狼族王室真的急了,竟然连她都出动了!”

卢天云也算个智囊,几年来的行军,也让他对于敌人内部有着十分的了解,所以一般情况下他的言论都会被人采纳。

“卢四哥可知道鬼婆与公冶家的联系?”景也非常意外卢天云知道了解一些内幕,所以刻意强调般问了一句。

这一问,卢天云还真的一头雾水,他摇了摇头,洗耳恭听。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鬼婆竟然是公冶青山与公冶清风的母亲,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就是公冶皇林的老姘头!”景一席话可真是炸开了锅,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如此说来,血狼杀与公冶家族岂不是一丘之貉了?他们完全掌控着狼族王室的大权,姬沧羽就那般信任他们?”齐离对于政治非常的敏感,一席话将话题点到了点子上。

“这个很难说,公冶皇林素来野心勃勃,可从鬼婆的口中不难听出,他们之间也有着矛盾,这个消

息也在告诉我们,狼族王室军根本不是铁打不动的,他们之间都有嫌隙,着对于我军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景虽然平日里不参与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可事情赶到了这里,他也就毫无保留的为大家分析。

“这样也好,我们倒可以来一个挑拨离间之计,只要运用的巧妙,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攻到天狼城下!”卢天云不愧为智囊,从几个人言语之中,就想出了一条绝妙的计谋。

“哦?这么说来,老四已经有了良策!”齐离眉头一挑,嘴角露出了微笑。

卢天云神秘的摇了摇头,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整个狼族九州,鄂州被鹞雉族霸占,炎州、孤州、清州依然被我们拿下,余下的通州荒远不足为患,凉州北临近无尽之渊一片荒芜,有的只是难以驯服的野人,如今唯一可以与原州供给的就只有巴州与乌州了!”

“巴州与乌州?你是说?”其他人听的一头雾水,齐离却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错,巴州虽寒,可也是资源丰富,巴飞熊镇守巴州多年,是个野蛮人,但也是公冶皇林的亲信,而乌州的夜玄师则素来与之不和,倘若我们能够去说服夜玄师归顺,然后再利用他的嘴巴传扬巴飞熊与公冶家的意图造反的谣言,从乌州起兵讨伐巴州,想想结果会是如何?”

卢天云分析的非常透彻,让人浮想联翩,扈毅刀与聂海渊听得稀里糊涂,可景、齐离与苗仁锋却非常明白,“这样倒好,只要乌州起兵,一举三得,一我们顺利得到了乌州,二则切断了原州供给,三谣言散布势必引起姬沧羽猜忌,再加上鬼婆与公冶皇林之间的关系,相信公冶家族不用打,也会被丢官罢职!”

一直没有说话的苗仁锋接过了话题,他又是一番的补充,顿时让大家茅塞顿开,不由得纷纷侧目以视定格在了卢天云的身上。

“老四,你特娘这招可真够损的,不过话说过来了,早点结束战争也是一件好事,可问题是,难就难在如何说服乌州的夜玄师,据说这小子忒特么的自负,没有两把刷子,谁能让他甘心归附?”

难得的是,聂海渊这时候也听懂了,他的一番分析也不无道理,质问的难题摆在大家的面前,这时连卢天云也没有了主意。

是呀难就难在这个说服夜玄师的人选之上,放眼整个血狼军,具备这种条件的人少之又少,一些重量级别的人物又不可缺少,毕竟现在正面的战斗如火如荼,怎么可能抽走一些实力干将?

面对如此窘境,大家都变得沉默了下来,反而是景在众人的脸上扫了一圈之后,缓缓站了起来,他也神神秘秘的带着微笑,背着手在营帐里来回踱步,走了许久,看大家还没有人说话,他猛然间就回过头来,“其实这件事情并不难!”

冷不丁的话语顿时打破了平静,几个人同时把目光投在了景的身上,大家都以为景突然想到了个好主意,不由得目光

中也都附带着渴望。

“这个人选其实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的,你们看我出使一趟乌州如何?”这句话说完,大家猛然间都站了起来,特别是齐离,整个人的脸都拉了下来,他瞪着眼睛看着景,很显然从他那说,一百个不同意。

“不行,六弟,你这太胡闹了吧,你可是我们的血狼王,如此冒险的事情怎么可能再让你去?更何况,现在血狼杀还在四处寻你,倘若你真有个什么闪失,我们这些人又该何去何从?”一番斥责,并没有将景说服,他反而有自己的道理。

“大哥,四哥,想必有些事情你们比我更加清楚,放眼这个血狼军,大家都知道有我这个血狼王,可是真正有见过我的又有多少呢?我在这军营之中,可真是可有可无,之前的战斗我都没有参与,你们不还是势如破竹的打到清州了么?这一次也是一样,前往乌州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再说了论实力在坐的有一个敢说超过我的么?”

景陡然厉色,振振有词,一席话倒是说的众人哑口无言,反倒是聂海渊很会起哄,他一直都是站在景这一边的,“老六说的对,你们谁能比得了他?倘若都可以,你们都是血狼王了,我也这么认为,出使乌州非老六与我莫属了!”

他这么去说,还真的让人很是意外,看着他拍着心口的模样,大家想笑又不敢笑,每个人心里都有杆秤,就这个老七。七兄弟之中有名的坏事包,他去,好事也给办成了坏事。

“不行,我还是不能同意!”齐离厉言正色,说什么都不肯同意。

“大哥,你就别再阻拦了,血狼杀想要杀我还没有那么容易,只要你们守住口风让他们以为我一直都在军中就可以了!聂海渊说的也不错,有他陪同,这件事似乎也简单了许多!”真的没有想到,景还真的想要带着聂海渊前去,而且他这般分析,还真的有条有理,纵然齐离再多的劝阻也无济于事。

“如果你执意如此,那行,我也陪同前往!”齐离猛然将了一军,身后的几个人也同时走向前来,“我也去!”

得,大家都争先要去,这一下反倒让景头疼了起来。

“都是胡闹!”就在此时,李三原走了进来,他板着个脸看了大家一眼,然后猛然呵斥了一句,顿时让场面安静了下来。

“卢将军说的不错,出使乌州确实是当下可行之法,只不过你们七兄弟要一同前往就完全是个儿戏。齐元帅,血狼王不在,你一直都是军中统帅,你走了军中如何交代?卢将军,你屡献奇谋,更晓军中事宜,你若走了军事又与谁商?还有刘顽,你一直挂着先锋,你走了前锋谁人代替?苗仁锋你负责后勤,你走来粮草谁来供给?说这些都是胡闹!”

李三原的到来无疑是为景解了一围,略带感激的看了对方一眼,景正了正色这才摆出了血狼王的威严,“我挑几个人前往,你们不得异议!”

第五百二十四章 往日归尘

这一次齐离等人都没有了言语,一个个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景,许久之后才听到他说道,“这一次前往乌州我只带三个人,聂海渊,扈毅刀、谢思吉!”

话音刚落,聂海渊就跳了起来,他当然高兴,毕竟与景一起走南闯北的,两个人生死与共,况且对于景的身体他也非常的担心,自己学了药术,最近一段时间竟然也跟阴三公学习起了秘法,虽然学的进程缓慢,但好在也有所收获,这些对于他们进入乌州似乎都有着帮助。

扈毅刀是个愣头青,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景之所以带着他是因为扈毅刀性格直爽对自己胃口,两个人话不多,可做事都干净利索,这对于乌州之行也有着帮助。

谢思吉本来就是景的徒弟,这几年看着他不断的努力,景也想带着他多历练一下,还有就是谢思吉是个天生的狙击手,有时候用于防备敌人还是破收奇效的。

这一切拍定之后,景就去安排人寻找谢思吉,七兄弟仿佛一下子没有了话题,营帐之中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要是翟杏娘在就好了,她心细如发,还很会照顾人,相信乌州之行有她陪伴一定非常完美!”聂海渊这个人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景这一段郁闷,还故意的用言语挤兑他。

其实这也不怪聂海渊,身为兄弟,他当然知道景内心的苦楚,好不容易几兄弟聚集到一起大家敞开心扉,他也想借助大家的嘴来劝一下景,让他最好把翟杏娘找回来。

他的话语很快就起到了提醒的作用,众家兄弟面面相觑,最终还是一同说道,“是呀,还是把翟姑娘找回来吧,没有她在,大家都还不太习惯!”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顿时让景眉头一皱,他怎么不知道翟杏娘的好,可是有些东西怎么能只是因为好而去不好呢?他确实也动摇过,但决定的东西就不能再改变,至少在自己完好无缺之前。

“你们先聊着,我出去走走,我们明天出发,海渊你对谢思吉说好就行!”景衣袖挥动,一下子把天聊死了,他沉着脸将大家撅在了这里,尴尬的气氛不言于表。

几个人又是面面相觑,齐离与卢天云更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聂海渊,眼神之中意思明了,不让他在胡说八道。

聂海渊很是委屈的两手一摊,一转身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气鼓鼓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景一个人走到门外,看着天空的繁星不胜惆怅,人世间的悲与欢,离与合似乎都有定数,有时候有些人不得不去放弃,这也是命运。

就拿自己来说吧,少年经历大变,饱受人间疾苦,原本应该非常渴望有个知热知暖的人关心着,可是也就因为经历了大难,他才清楚的明白要保护好身边人。

翟杏娘与自己经历了许许多多的生死,在他的心里早已经将之定义为私有,只是可惜他还有信念,一个是父母之仇,一个是自己的身体,公冶皇林那么痛恨自己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为自己

解蛊?

与其到时候生离死别痛苦不堪,倒不如让她死心另寻喜欢,自己注定一个人孤独,也就让孤独下去吧,上天本来就安排了他此生孤单,这一点他承认了。

心中开导着自己,可越想内心越是惆怅,不知不觉间他竟然也哼唱起了小曲,“蒙蒙云麓,袅袅华华。青青枞树,茵茵人家。涟涟细水,姣姣雨霞。零零草心,悠悠天涯!”

多么美丽的画面,他一生向往人间仙境,可世事无常,让人厌倦,“零零草心,睹物思人,这首歌应该改改了!”

阴三公不知道何时又出现在了景的身后,老人家年纪大了,对于世事的洞察敏感的惊人,景在想什么,他都知道,无形间,两人似乎成为了“忘年之交”。

“老人家还没休息!”对于阴三公景一直很尊重,所以深施一礼,表示招呼。

“血狼王不也是没有休息吗?世间事最难说明的就是情爱,情情爱爱、伤痕累累,有些人明知道会遍体鳞伤依旧会奋不顾身,你都不曾体会又干嘛非要拒绝呢?年轻人不就应该轰轰烈烈吗?”

阴三公的话说的在情在理,他不是在劝景追回翟杏娘,而是他在用一些道理让对方释怀。

“也许是吧,可是我不配!从父母身死全村被屠的那一天,我就注定了孤独!”景的话不多,可言语之中满是的决然,这也让阴三公无话可说。

“唉,迢迢年华风雨亭,悠悠岁月我独行。前程不问少年事,往日归尘了余生。既然你放下了,就应该将往日归尘吧!”阴三公哀叹一声,然后袖袍一挥洒然而去。

景似乎明白了许多,前程不问少年事,往日归尘撩余生,也许是应该这样,既然走上了独行路,就应该抛弃这些俗世的烦恼。

心中豁然开朗,景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笑容,脑海之中那杏黄段的身影,浅浅梨涡的容颜也似乎变得模糊了,他硬生生将之埋在了心底。

这一夜景难得睡的舒心,一直都紧张的心情也似乎得到 释放,所有的压力一扫而空。

一大早,聂海渊、谢思吉、扈毅刀就已经在门口等候,今天是他们出发的日子,所有准备的东西也陆续准备停当。

景洗漱了一下走出了营帐,出来一看几人的打扮,他好悬没笑出来,聂海渊一身皮草,搞的像个莽汉,脸上那道疤痕为了显得凶恶还故意突出般的刻画了一下,瞪着眼还真有几分的威严。

扈毅刀扛着门板大刀,斜露着肩膀,满布虬龙宛如一座黑塔般站在,看起来威风凛凛。谢思吉直接就是头上插草的一身猎人的打扮。

三个人为了配合出使还真是做足了功夫,如此敬业的态度,着实让人欣慰。

“老六,你这准备怎么搞?如果换造型的话,找我聂大爷,如此我们改头换面,很容易就混过敌人的眼线!”聂海渊胸口拍的梆梆直响,一脸的自信,连声音

都变了。

景摇了摇头,露出了笑容,“不用了吧,我们绕道炎州,这一路不会与狼族军接触,而且我们此行意在速度,所以我打算大家从空中前往,最好二十天之内到达!”

一席话让三个人一个趔趄,合着自己花了半夜心思打扮的造型白忙活了,他们还激情澎湃的准备大干一场呢,却被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这…这样也好,我们这样也好,到了乌州,也避免别人欺负我们对吧!”聂海渊可真会安慰自己,一席话说完,另外两个人也同时点了点头。

景也懒得与几个人过多计较,袖袍一挥,就率先飞在了空中。

“我还不会飞呀!”聂海渊委屈的说着,看了一眼扈毅刀,这位也摇了摇头,“我也不会!”

景那个泄气甭提了,一想到这两位慵懒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来,“不会飞,学呀!”

一句话说的两个人顿时懵了,“学?现在学么?”

“趁着这个机会去学,如果还不会的话,我就也谢思吉一起走了!”景冷然一笑,估计用话威胁了一句。

“别呀,就算是学也要个时间吧,飞行这玩意没有个三年两年的时间谁学的会?”聂海渊还在寻找借口,景则脸色一沉,“半天,就半天的时间,学不会,你们就不用来了!”

“啊?这样搞不是强人所难吗?更何况人家恐高!”扈毅刀也大惊失色,委屈的表情让人发笑。

“我不管,但我还可以帮助你们一下!”景面无表情,说完袖子一挥,顿时二人的脚下起风就这般飞临在了当空。

“妈呀起飞了!”

“怕!”“怕个锤子哦你!你个大傻帽!”“老六他骂我!”“你们用心一点,我只教半天!”

几个人虚空之中骂骂咧咧,很快就飞向了高空,他们沿着清州通往炎州的方向,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景嘴里说着只教半天,可这二位爷还是整整学了一天的时间,而且身体异常笨拙,有几次差点坠落下去,也许就是在这种逼迫高压之下吧,两个人晃晃悠悠的也算是掌握了飞行的技巧。

聂海渊用心去学其实学的并不算慢,而且他很会瑟刚学会飞,就开始肆无忌惮在虚空挥舞着大铁担,一记“倒掖九牛回”还真是有模有样,可是正当他趾高气扬的时候,完全忽略了周围的环境。

其他人都改变了方向一飞冲天,他还在直冲冲的往前挥洒,“砰”的一声巨响,胖大的身体毫不留情的摔在了悬崖峭壁之上。

突然的变故着实让景吓的不轻,同时对于这位爷的贪玩,也显得非常的无奈,摔一下也好,也让他长点记性!

吭吭唧唧了好长时间,聂海渊这才被景救上高空,鼻子嘴的往外窜血,这一次他变得老实了。

第五百二十五章 贩卖灵石

二十多天的行程对于几个人来说可真是个考验,聂海渊与扈毅刀二人,经过刻苦的学习,终于熟练的掌握了飞行的技巧,接下来的几天内他们都比较稳定。

由于刻意绕开了原州地界,他们进入乌州的路也相对平安了许多,这一日,也算是非常顺利的进入了乌州地界。

进入了乌州,他们不敢再明目张胆的飞行了,而是选择了晚上赶路,白天休息的策略,而且进入乌州之后,几个人都有种感觉,那就是,乌州非常富庶,就算是比之清州也不遑多让。

这里山好水好,人们的生活相对的比较稳定,简直就是一处天然的大粮仓,而且狼族王室似乎对之也有召令,可夜玄师迟迟没有行动,很显然他也在暗中观察,观察大战的走向,倘若有一方优势,他立即选择倾倒。

也许就是这种明哲保身的做法,才让乌州成为了九州之中鲜少的没有战乱的领地。

这还不算,乌州不单单富庶,修炼之风也非常昌盛,这里宗门林立,势力强大,而且所有的宗门弟子都会在经过考核之后进入乌州主城成为夜玄师的左膀右臂。

也就是这种优胜劣汰的竞争索然,乌州的实力也非常强大,只可惜姬沧羽不懂利用,任之流失在外。

几个一路无阻,这天就来到了乌州城下,他们打扮另类,也毫不起眼,自然没有被人怀疑,顺顺利利的就进了城。乌州城很大,人口也多的惊人,这里满布繁荣,真可谓称得上一处天府。

“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临鹤轩独门秘术,只要你能胜过我,这一地的灵石就都是你的!”大街上各种打斗、赌斗层出不穷,景原本没有兴趣观看,可耳边传来了“灵石”两个字还是让他停住了脚步。

“灵石?”聂海渊也是一惊,要知道灵石在整个狼族都是稀有的,乌州再富庶也不至于遍地是灵石吧。好奇心驱使下。聂海渊首先在这位的面前停留了下来。

大铁担铛的一声拄在了地上,他扯着嗓子说道,“哥们,你这灵石真的假的该不会是糊弄人的吧!”

聂海渊的话还真是有点直接,话音没落,眼前这位就是眉头一皱,露出了怒容,他本来个头不高,还枯瘦如柴,但是面对聂海渊这大坨,一点都不显得惧怕,“胖子,你要玩就玩,不玩的话,别在这里诋毁我做生意!”

“做生意?这是怎么个岔子?大爷我有点好奇,给我讲讲吧!”聂海渊不依不饶,还真就纠缠上了。

却见那人虽然生气,但是一想到有生意上门,索性也强撑着笑容解释了一句,“我这灵石可不是你们所认为的灵石,它是圆月峡入门所需要的兑换灵石,说句通俗话就是入场卷,我可是内幕过来的,想要进入圆月峡,必须要有这入场灵石才能证明身份,想必你们几位都是打猎的,不过倘若有两把刷子,也可以去圆月峡一观!”

那人说着话眉飞色舞的,可话语之中提到了圆月峡,记得当初在血刀寨的时候就有所听闻,想当初老狼王与姬沧羽大军决战圆月峡,想必就是这位口中所说的了,只不过自己远道而来是为了见他们的城主的,哪有什么心思去看名胜古迹!

“你脑子是进水了吧,我又不是来旅游的,干嘛非去圆月峡,我还以为这真的是灵石呢,也是,真正的灵石谁去摆摊卖?”聂海渊听明白了,所以也就没有客气,骂骂咧咧的尽显粗鲁, 还真的让这位气的面红耳赤。

“我说小胖子,你不懂就别再这里瞎叨叨,谁脑子进水了?你懂么?一看就是乡下来的粑粑!”那人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冷嘲热讽说道。

“粑粑?什么是粑粑!”扈毅刀蒙头转向的问了一句,聂海渊瞪了他一眼,“粑粑就是狗屎,他说我们是乡下来的老帽!”

聂海渊那个气甭提了,气的哇哇暴跳,“你说我粑粑!你说说,没有真灵石干嘛骗我!”

这胖子也真的气了,总感觉被人欺骗了一般,可是那人很是不屑一顾,“骗你?我干嘛骗你,这几天圆月峡三大宗门云集,正在筹备雷池盛会,据说倘若有人能越过雷池,就有可能得到一枚雷灵石,圆月峡你听过吗?一看你就不知道,傻帽!”

这位也是被气的急,为了证明自己的正气,他也将其中的内情给说了出来。这番话说完,还不待聂海渊去蹦,景就是一个激灵走了上来,“小哥,我们确实乡下来的,可刚才听你说的雷池,我还是有点兴趣,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如果你能对我说一下,我可以包了你这摊的灵石!”

景想的很简单, 雷池与雷灵石,这东西可真是珍贵之物,特别是他现在,修炼遇到了瓶颈,血河八刀的第五刀第六刀他也一直没有什么进展,此时听闻雷灵石,怎么不让他为之一震?

那人本来非常生气,可看到景说话还算和气,心中的怒气消了一半,但他还是嫌弃的看了对方一眼,“看你说话还有几分人味,我心情还好一点,不过我事先声明,我的灵石都是正规渠道拿来的,只送不卖,如果你想全包,就必须赐教几招,赢了我,这些全部都是你的,如果输了,其它的都免谈!”

说完,这位目光之中也平然生腾出一丝的骄傲,很显然他的内心之中也有着独属于自己的骄傲,而且景对于这种人也非常的尊敬,他们为了修炼,都会去寻找一些高手对决,以此来提升自己,其实这本身也是一种不错的方法。

点了点头,景微微一笑,目光之中也露出了赞赏之色,“可以,我素来听闻乌州城强者为尊,也只有强者才有话语权,那好我也不再多问,只要你赢了我这双手,我们二话不说转头就走,而且我还送上万两白银!”

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只不过对方根本就不相信,几个人穿着打扮甚是寒酸,先不说有没有什么能力,就是这万两白

银他哪里去弄?眼神之中满是不屑,他竟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胖子,拿出来吧!”财政大权一直都在聂海渊的手里,他身上那一次出行不带个十几万两银子,就不叫做聂海渊了,所以一碰到钱的是,景都非常大方。

“为什么又是我?”聂海渊身子一说就要躲避,扈毅刀一把从他的腰间摸出了一个袋子,袋子往地上一摊,势锭黄金元宝出现在了那里。

“哦?还真有钱!”那人看见黄金,两只眼珠都快要奴出来了,气息变得上下不定,态度也在瞬间变得缓和起来,“嘿,还真是唉,修炼者不爱财,多多益善!”

他一声感叹,聂海渊心在滴血,可景才不管这些,手一挥成“请”势,两个人顿时打开了战场。

好奇之心的人非常多,这时都主动的围了个圈,景与那位两个人站在中心位置,一抱拳这就算开始了。

“年轻人,你可要小心了,我本人可是临鹤轩八袋长老的入室弟子!”这位一脸傲气,说完就挥动手掌朝着景的面门猛然砸去。

掌风如电,转瞬即至,再看景并不躲避,满脸随意的看着对方,连手都没有抬起了,这还不算,他还将脖子伸出了一点,生怕对方够不到似得送上对方的手掌之上。

看到景如此行为,这位内心之中更是欢喜,没想到眼前的黑脸年轻人如此的不济,自己只是挥动手掌就把他吓的呆住了,内心之中同时有几种想法,一是贪婪地上的黄金,是不是要一掌把他劈了然后赢得黄金,二是顾虑眼前之人的性命,会不会自己一掌太狠将他打死?这样的话就太得对不起人家了。

他心还挺好,所以掌出了一半,就收了五成的力量,可招式一出,收是收不回来了,但闻虚空之中,“啪”的一声脆响,乐子真就大了。

景身体纹丝不动,连抖都没有抖一下,而且那手掌拍在他的头上,竟然没有产生一丝的伤痕, 皮肤都好像没有挨到。再看打人的那位,手掌一沾景,整个手臂整整被颠起了三尺来高,这还不算,由于用力过猛,他整个人都被巨大的力量反震了出去,身体倒飞着就冲了出去,整整飞出了十丈,才在人群之中落了下去。

景生怕伤到别人,身子一晃竟然出现在了那人身下,双手一带将之拦在了怀中。

“得罪了!”淡然的声音传入耳中,那人整个人都懵了,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呆滞的表情被放在了地上。

许久之后,人群之中才爆发出一阵掌声,掌声的惊扰之下,这位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整个手臂从上到下都是酸麻的,半边身子都似乎失去了知觉,多亏了他只用了五成的力量,倘若全力以赴的话,就这一下,估计他就已经残废了!

满脸的惊恐与忐忑,夹杂着不可思议,这人猛然间跪倒在地,“神人也,贺九珍佩服!”

第五百二十六章 圆月峡盛会

原来这位卖灵石的名叫贺九珍,这人本心不坏,还有着几分热诚,特别是被景打败之后,竟然没有一丝的恼怒,相反的还非常兴奋与仰慕。

看来乌州尊强攘弱的风气果然不假,只要你足够强大,就可以赢得别人的尊重。

看到对方这样表现,景连忙将之扶起,“兄弟先别客气,刚才有所冒犯,还望见谅才是!”

“这是哪里话?三人行必有吾师,你实力高强,就值得学习,姓贺的就喜欢仰慕强者,以后还希望您多多指教才是!”一提到修炼,贺九珍顿时变得眉飞色舞,也难怪乌州强悍,连一个普通人都如此积极向上,倘若整个狼族都是如此,又何愁狼族不兴?

想到此处,景内心更是五味杂陈,可他没有忘记此番乌州之行的目的,只不过现在还有空闲,所以他更想借助几乎修炼一下刀法,“贺兄,那圆月峡雷池究竟怎么回事?”

满腹的疑惑,景忍不住问了出来。贺九珍变得热情了起来,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景,回到了自己的摊位之上,找了几把椅子,就这么露天的畅谈了起来。

“圆月峡雷池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几百年的老传承了,想当年狼族大战,新旧势力更迭,雷池也被用于大战遭到了破坏,几十年来,乌州三大宗门势力竭尽所有的给予修复,据说从雷池边缘还发现了许多的雷灵石,就是利用雷灵石布阵,才算是将之修复!”贺九珍说的眉飞色舞,口水横流,同时眼神中也多了几分的向往与骄傲。

他顿了一下,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雷池原本就是一处天然的大阵,乃三大势力修炼强者的至高存在,几十年都没有人敢越过雷池一步,据说但凡能够越过雷池之人,都是有潜力突破到新境界的潜力,到时候我们乌州也可以雄踞一方了!”

贺九珍这么去说,景也就明白了一些,只是对于乌州势力的分布他还不太清楚,所以忍不住也问了一句,“乌州城不是有城主府吗?夜玄师不是乌州最强者么?难道说他也没有越过雷池?”

景这么问,贺九珍也有些意外,但是他也没有多想,只是想着这几个人从乡下来没有见过世面而已,“乌州城是有三大势力,七叶宫,月寒庭,临鹤轩,三大势力没有谁强谁弱,城主也是从三大势力选拔而出的,夜玄师是七叶宫的宫主,他实力最强,自然这几十年来一直领导者乌州!”

“哦!原来如此!”景豁然开朗,同时对于乌州的这种治理手法非常的赞同,大家公平竞争,不仅提升了各自的积极性,更保全了内部不会分裂,看来这次乌州之行,自己真算是长了见识。

“你是没有见过雷池,那里天雷滚滚,凡人沾染一下就可能万劫不复,不是一般的大能,谁敢越雷池半步?这一次三大宗门势力也是拼了,看样子是要造出来一位真正的强者来带了我们孤舟走的更远了!这也是一个机会,你要有兴趣倒是可以去看

看如此盛世!”

这番话说的在情在理,而且让人很是感动,如此又不禁让景想起了狼族,近千年来, 狼族一直没落,倘若人人都像乌州这也的话,狼族早就兴起了,哪里还会蜷缩在这极寒的北方九州之中?

“我倒是很有兴趣,只不过圆月峡离这里多远?我们还能否赶上?”景整理了思绪,圆月峡雷池他是志在必行了,更何况三大势力都有所参与,倘若他真的能在这样的盛世之中大放异彩的话,相信不用多余的唇舌就可以将乌州拉拢过来。

有了这样的打算,景的心顿时开朗了起来,同时对于圆月峡盛会也显得更加的期待。

“这个不难,圆月峡就在乌州城外三十里处,那里方圆五十里都是圆月峡范围,雷池就在圆月峡的中心之处,等到月圆之夜,雷池就会触碰天地,然后乌云遮月,雷池之力也会借助这次机会发挥出最强大的力量!”虽然说贺九珍实力不是很强,但是对于圆月峡盛会的了解真的很透彻,也许正如他说,自己是临鹤轩八袋长老的入室弟子吧,这些内幕恐怕也就只有他们才了解的如此清楚。

“什么时候开始?”景再次问道。

“后天十五,月圆之夜!”简单的八个字,透露着无尽的神秘,景的心都变得沸腾了起来,越过雷池,就可一飞冲天,这样的机遇可真是百年一见呀。

“事不宜迟, 咱们也赶紧排队去吧!”景的着急大大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就连身边的三名同伴都不能理他的想法,可是景决定,他们也唯有听从才是。

“不用那么着急,几十里路眨眼就到,我这些灵石可以送你们一些,只是我还要找人切磋武艺,师父说,每天必须要有五人切磋才算是完成作业, 我今天还差四个呢!”

贺九珍非常的天真,说话也很老实,他这样说,景却也理解,笑了笑,他指了指自己,“要不我再陪你走几趟?”

话音没落,贺九珍就头摆成了拨浪鼓,“不不,你那头太邪乎,我不敢打,你要说那个胖子,我还可以试验一下!”

没想到他怕了自己,景也很无奈,只得用眼神看向了聂海渊,这位爷也不客气,还有他也是个热心肠,生气的时候就大骂,气消的时候不记仇,此时他看到贺九珍点名找自己,也就痛快的答应了。

“小子,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欣赏你,来,我们大战八百合!”聂海渊扯着嗓子说话很是让人可发一笑,两个人也纷纷放下了芥蒂,这就切磋了起来。

还别说,这两个人的实力还真的在八斤八两之中, 若非要说出个谁强谁弱,可能就是聂海渊比他力量大一点吧,不过贺九珍招式精妙,也算弥补了那么一点空缺。

两个人打斗了半个时辰,都累的气喘吁吁才停下来,两个人对视一笑,竟然生出了惺惺相

惜之感,对于这二位,景只得为之高兴,毕竟出门在外,多个朋友总是好的。

同时他也在为聂海渊担忧,这位爷与自己一起修炼的,现在还停留在战气之境,倘若不是他懒的话,现在至少也结丹 吧。不过看到他开心,景也就没有过多的责怪,心中也暗暗下定决心,等到一切安定之后,一定要督促他提升实力,毕竟狼族的未来还是要靠他们的。

打的累了,贺九珍这才又坐了下来,“够劲,小胖子没想到你也那么厉害,如果每天都有你这么一个对手的话,相信我的实力也一定会提升上去,到时候进入丹气之境,我也有资格去越一下雷池了!”

说到这里,眉开眼笑,聂海渊竟然也来了劲头,他挥洒着汗水痛快淋漓,“不错, 你这小子虽然瘦的跟猴子一样,可是很对脾气,跟特娘猴子有一拼,老子喜欢,以后有机会,我们共同提升!”

这也难怪,聂海渊是个恋旧的人,眼前的贺九珍与邹仓还真的有那么几分的相像,所以他爱屋及乌,显得格外的亲近,只是说话起来骂骂咧咧的让人很是不爽,好在对方也不介意。他们成为了朋友。

“走我请你们吃饭!”贺九珍表现的大方,聂海渊比他还要大方,“这些给你,老子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这番话说的,景好悬没吐血,谁见他这么大方过?哪一次问他要钱不都跟要命一样的,这次倒好,自己主动的把钱给人家, 也许这小子真的变了吧。

无奈的摇了摇头,几个人并没有说话,跟着贺九珍就进入了乌州城最大的馆子,山珍海味、玉盘珍馐,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一路风尘的几个人一看到就食指大动,甩开腮帮子,掂起后槽牙就吃了个风卷残云。

休息了一下,他们也不再耽误,在贺九珍的带领下,他们连夜就朝着圆月峡的方向赶去。

虽然是夜晚,但是赶往圆月峡的人并不在少数,一波一波的都像赶集一样蜂拥而去,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些普通的百姓,做生意的生意人,大家争先恐后都抢着去看热闹。

圆月峡是一处很大的峡谷,峡谷出于两山之间,峡谷很宽,足有十多里,进入峡谷的路只有两条,就是东西的两个方向,虽然是在夜晚,但是云雾缭绕的还是让人感觉进入了人间仙境。

此时进入峡谷的路显得非常拥挤,原本很宽的通道都被三大势力把守了起来,满布栅栏,中间设置了关卡,大部分人被卡在外围。

喊买喊卖的生意人直接在这里扎摊想要发一笔横财,而远道而来的修炼者,不断地从黄牛的手中去购买进入峡谷内部的入场卷。

半夜之中,灯火辉明,倒是与白天无异。

在贺九珍的带领下,他们自然很是顺利的进入了会场,没想到一进入会场, 里面的阵容竟然也如此的庞大。

第五百二十七章 争夺武魁

圆月峡盛会果然隆重,一进入其中,几个人顿时被车水马龙般的人群吸引了,在这里云集的人足有千人,大多都是三大势力之中的人。当然还有一些散修。

三大势力的人都有自己专业的服饰,七叶宫,月寒庭,临鹤轩,七叶宫是黑色的衣服,上面绣着白狼图案,月寒亭则是黄色的衣服,上面绣着青狼图案,临鹤轩白色衣服,绣着红色的血狼图案。

峡谷之内,旌旗招展,区域分明,七叶宫靠南,月寒亭靠北,临鹤轩靠东,至于那些散修则就在刚刚进入会场的西侧。

景等人原本就属于散修,他们没有资格直接站到三大势力的队伍之中,所以也就在这群混乱的散修区域停留了下来。

贺九珍一进入此地,显得略微扎眼,在一众目光的注视之下,他只得将视线停留在了靠东的临鹤轩众人队伍之上,“景兄弟,我也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因为这场盛世来之不易,所以我们三大势力非常的重视,我师父他们都在队伍之中,我也要归队了!”

他说着话,就要离去,景点了点头,“恩,贺兄随意就行,我就是纳闷,我们来这么早,做些什么!”

看了景一眼,贺九珍微微一笑,“盛会距离开始尚有两天,这两天的时间不单单是为了准备工作,更多的还是要比武选拔武魁,你没看么,三大势力三五成群的集聚一起,都在比试淘汰,这也是为了公平起见,所以每个弟子都比试,最后还要挑战各自的家主,但凡有潜力之人,才能够确定最后进入雷池的人选!但是这样的人,不会超过十位!”

“哦?还有这样的事?”直到这时,景才注意到身边围拢的人群,各种各样的呼喊打杀之声不绝于耳,原来他们都在挑出强者。

“有意思,聂大爷手正好痒了,拿他们开开刷也不错哦!”聂海渊说着就涌入了人群之中,这里散修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他们也在推举“武魁”。

“景兄弟,以你的实力,想要在这群散修之中出类拔萃很是简单的事情,你可以先看着,等到最后直接挑战最强者就行了,到时候再与我们三大势力弟子对战,争取进入雷池的资格!”

贺九珍倒是个热心肠,临走前还安排了几句,景点了点头朝着他挥了挥手,“贺兄弟,你也努力!”

“一定努力,一有时间我就溜过来找你们!”说完,贺九珍转身离去。

景朝着身后的扈毅刀、谢思吉看了一眼,然后说道,“你们要不要参与一下,也好验证一下自己的实力,反正这里打斗一般都是点到为止。”

一番话说的两人心动,几乎是同时点了点头,两个人也赶上了聂海渊的步伐。

摇了摇头,景信步走上前去,散修的队伍也有一二百人,整整围起了近十个圈,每个圈里都有人在战斗,规矩虽然有点混乱,但是效果却非常凸显。

“好,这个大个子真厉害,已经连胜三场了!”突然间身侧的战斗圈一阵沸腾,叫好之声言毕,顿时传来了一阵掌声,景好奇转

身走了过来。

战斗圈之中,地上横躺着一位,捂着心口痛苦不堪,站在那里的则是位九尺来高的大汉,大汉手里拿着斧子,看起来威风凛凛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力量型的战士。

“还有没有人来挑战,这一波还有没有,没有的话,我力王就是本圈的武魁了!”这位自称力王的大汉满脸得意的神色,一手举着大斧子,令一只手则很是张狂的指向了人群,“你,你,你!敢不敢?挑战我力王,下一个武魁就是你的!”

他一连点了几个人,都向后退了一步,力王显得更加狂傲了,他仰天一笑,然后大声呼喝了起来,“原来都是一群脓包,饭桶,你们也只配在这里看看热闹!”

一句话说完,人群之中顿时炸开了锅,这些人虽然愤怒但是并没有人敢站出来。就在此时,人群的后面乱成了一锅粥,有个人扯着嗓门推开人群走了进来,“让开让开,让聂大爷教训一下这狂妄的小子!”

听到这番话,景顿时来了精神,同时也在暗下的摇了摇头,哪里都少不了这位“聂大爷”,而且一千个不服不忿。

不过他也好奇,趁着机会倒也想看看聂海渊与本地散修的实力,借此也对比一下整个乌州的具体实力。

“哗!”人群之中顿时又喧哗了起来,聂海渊扛着大铁担在扈毅刀谢思吉的陪同下走进了战圈之中,大个子力王一脸愤怒的看着他,挑衅的味道不言于表。

“你这小胖子,想要挑战我?”力王低下头,他是个大块头,虽然那坨肉与聂海渊有着一拼,但是他还是看起来比对方强大许多。

聂海渊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力王,同样展现的毫不退让,“大个子你看起来很强,就是不知道真正的实力有没有嘴上的厉害!”

一席话说完, 力王的脸色顿时阴沉了起来,他挥舞了一下坚实的臂膀,猛然间朝着地面砸去,“砰 ”的一声巨响,地面硬生生被他砸出了个三尺来深的坑,飞溅的泥土落下,不由得让聂海渊为之一惊。

“好大的力量!”口中一声赞叹,聂海渊整个人也变得心虚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他撑着胆量将大铁担横在了身前。

“哈哈哈,小胖子,怕了吧!只要你跪下来叫三声爷爷,我就不打你了!”力王狰狞的笑着,大拳头同时在空中扬了扬。

“叫你孙子还差不多,乖孙子,聂大爷我从来都没有怂过!”聂海渊被他的言语激怒了,晃动着身形,大铁担被他舞动的呼呼灌风,他力量也大,特别是有着“倒掖九牛回”的辅助,力量更加大的惊人。

力王一看这个气势,整个人都来了精神,他气的哇哇暴跳,晃动身形就冲了出去。

他没有兵器,就凭着一对拳头朝着聂海渊的的大铁担就迎了上去,两个人都是气势汹汹的,瞬间让整个空气都变得窒息了。

“铛!”一声巨响,力王单凭着柔拳狠狠的砸在了大铁担之上,大铁担本是法宝,再配合聂海渊的力量,一击之下何止千斤?饶是如此,这一接触还是让聂海渊身体为之一抖。

反观力王也不好受,双臂酸麻蹭蹭蹭后退了几步,“好爽!再来!”

力量大笑一声,并没有因为第一次的交锋落得下风而有所气馁,相反他越战越勇,豪气顿生,一双铁拳也在此时抡动的滚圆,他也没有招式就这样硬生生的砸了下去。

“砰!”又是一声巨响,大铁担被这双打手砸的虚空一滞,好悬没让聂海渊脱手而出,同时他的双腿一软,差一点都要跪倒在地,可是胖子毕竟也有些实力,丹田战气灌入双腿双脚,一用力,力王的强大力量就经过双腿灌入了地下。

咔!地面塌陷,聂海渊整个人都矮了半尺,仔细一看,双脚都被砸在了土地之中。

看到这里,景不免有些惊讶了,担忧之色浮现而出,很明显单单论力量的话,这个所谓的力王绝对超过聂海渊,只是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聂海渊明知道自己力不如人,还偏要与对方如此硬抗?

不明白聂海渊怎么想的,但出于对于兄弟的相信,他还是选择了静静观察。

此时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力王以他强有力的优势占据了上风,聂海渊看起来徒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只是令人奇怪的是,无论力王多么强势,但是一双手再沉,还是没能将聂海渊打倒,他是狼狈,可也撑得下去。

“胖子,行不行,不行我上!”扈毅刀看的着急了,他原本就是个力量型的战将,看的自己的兄弟如此被人压制,他当然有点着急了,而且他大脑简单,根本就不绕弯,所以想着什么就说了出来。

聂海渊身形一转,大铁担一撩,又接了对方一击,身体蹭蹭退了几步,然后稳住身形,朝着身后说道,“老二,你就不要多操心了,这大个子虽强,可我还能应付,老六不是总说我不动脑子么这一次我证明给他看!”

没想到聂海渊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能分出精力与人对话,而且伴随着话音落下,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

一双大眼瞪得滚圆,手中的大铁担虚空中为之一抖,下一刻他身形转动就再次朝着力王的双手砸去。

这一次他没有再去被动挨打,反而迎着对方主动出击,如此行为让力王为之一惊,他面带狞笑,朝着虚空就是大喝一声,“哈哈,小胖子,你这是自找死路!”

力王眼看着大铁担砸来,正中下怀,他想的简单,只要对方铁担沾手,立即用强大的力量将之夺回,倘若对方不撒手,自己也不介意连人带担一起拉到身边,只要落入自己的怀中,眼前的胖子也就可以宣告失败了。

他想的倒好,而且内心之中也充满了自信,一双手缓缓伸展,他不再去硬接这一招,相反的用力量去卸掉对方的力量,这种方法用的巧妙,也让人佩服,而且非常成功,一伸手就将大铁担攥在了手中。

“小胖子, 你给我过来吧!”力王一抓住铁担,心里顿时一喜,可是当他丹田脚力,用力去拉的同时不由得面色大变,因为这时,他突然发觉,手里的这条大铁担不知道何时变得沉重了许多,以他的力量全力以赴,对方竟然一动不动!

第五百二十八章 毒辣手段

“倒掖九牛回!”

景翀微微一笑,眼神之中充满了赞赏之色,他也没有想到,聂海渊这一次运用了巧妙的战术,起初硬对硬是为了消耗对方的力量,后来感觉消耗的差不多,就设下香珥钓金鳌,

力王被消耗了很大的体力,此时聂海渊又使出了自己的独门绝技“倒掖九牛回”,这一招是当初炼制法宝时领悟出来的,九头荒牛被融在了大铁担之中,此担一旦运用巧妙,其力量何止万斤?

就是因为有着这样的缘故,聂海渊才显得有恃无恐,如今力王被他掖在大铁担之上,哪里还由得了他放肆?聂海渊轻轻脚力,大铁担连同着对面的力王就不由自主的朝着自己飞奔而来。

“这咋回事了!”力王委屈的眼神,满脸的不可思议,一双脚却由不得自己,就算他力可拔山依然不能阻挡趋势。

“咋回事?你特娘给我过来吧!”聂海渊胖嘟嘟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与此同时,他大铁担猛然一挥,对面的大个子力王整个人就被他甩飞了出去。

虚空之中旋转了三圈,最后在十丈开外坠落于地,“噗通!”一声闷响,荡起的烟尘落下,力王抽搐着双脚,口中也冒出了白沫。

“服不服!”聂海渊大肚子一甩,整个人飞了过去,一只脚踩在对方的脸上,大铁担被他举在空中,俨然有一种威风凛凛的气势。

“服,不服高人有罪,我服了!”力王很快就被聂海渊打服了,这也不怪他,毕竟刚才那么一瞬间,聂海渊厉害的邪乎,完全变了个人一样的邪乎,特别是最后甩大肚子飞过去的瞬间,更让他对之刮目相看,毕竟像他深深的知道,聂海渊那一坨能够轻易的飞,一定是下了很多年的深功夫。

“好,真好,小胖子不错哦!”围观的众人直到这时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大家纷纷竖起了拇指,对聂海渊的实力大加赞赏。

聂大爷笑得合不拢嘴,一只手连连在空中朝着众人打着招呼,心里那个美就甭提了。看到他那个嘚瑟劲儿,景翀也是微微一笑。

聂海渊赢了之后,整个战圈似乎没有人再来挑战了,又等了一会儿,大家相继选择了休息,整个圆月峡也因此变得安静了下来。

几个人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一下,第二天一早围拢再次围拢了战圈,战斗进行的如火如荼,大战进行了一天,十个战圈竟然都选出了各自的“武魁”。

景翀并没有参与,一直在观看,不是他不想参与,因为这些人之中实力大多都在战气之境,自己根本就不好参与进来。

十大武魁的出现,也让整个会场进入了高潮,放眼看去三大势力,每个势力也都相继出现了十名“武魁”场面一度沸腾。

接下来的比试似乎成为了武魁之间的较量,十个人之中挑选出一位五位强者,然后再提交到三

大势力之中,二十人再晋级,最后从中挑选十名最强者进入雷池。

这样的规律也很好理解,所有的战斗也变得有条不紊。就在此时,贺九珍从临鹤轩方向跑了过来,看到景翀一如既往的懒懒散散不由得有点意外,而且他很看就在十大“武魁”之中看到了聂海渊的身影。

“景兄你没有参与?”贺九珍说着又将目光看向了聂海渊,眼神之中充满了羡慕。

“没呢,一直没有机会上台,怎么样贺兄,你那边的比试有没有结果?”景翀很是礼貌的回应着,同时话锋一转问道。

“三大势力的竞争太过激烈,小弟我实力一般,一番比斗下来竟然没有进入前十,被刷下来了,师父说不让气馁,好好修炼还是有机会的!”贺九珍说着,脸上不带一分沮丧,反而对于未来他信心十足。

这种态度让人十分赞赏,只可惜这样的心态景翀本人却无法面对,毕竟他的时间不是很大,每一分钟都要把握,所以在赞赏的同时对于贺九珍,他更多的还是羡慕。

“恩恩,贺兄一定会有所出息的,不过这次雷池之行,我还是很有兴趣的,只是不知道最后三大势力会怎样安排?”清楚说着,还想从对方的口中得知有关三大势力的动向,毕竟这也是他此番到来的目的。

“其实这么多人打的热热闹闹的也就一个目的,让众多弟子在比试之中意识到自身的成长,真正有资格进入雷池之人不会超过十人之数,而且这其中不乏有各大势力的至高强者,所以景兄如果想要进入雷池,个人建议还是先从这十大武魁着手为好,毕竟最后的资格都是从这群人之中选拔而出的!”

贺九珍一眼点醒景翀,也让他很是感激,点了点头景翀最终还是将目光看向了聂海渊身上,没想到胖子都进入了武魁行列,自己一招没动,他正想着办法如何进入武魁行列,十个人的战斗就已经开始。

聂海渊面对的是一个瘦子,此人身高不过五尺,目光之中放着贼光,手中拎着一把一尺来长的小片刀。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角色,景翀心无旁骛,就侧重的看向了这个战场。

胖子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大铁担被他扛在肩头,厚嘴唇咧着露着傻笑,自信心更是空前膨胀,他指着对面的小个子,扯着嗓子挑衅道,“小子,你看你长得像个柴鸡,掐巴掐巴不够一碟子,摁巴摁巴不够一碗,还是别打了,拿着你的剔牙刀回去吧!”

他这么一说,围观的众人顿时一阵大笑,也确实,眼前的小个子也对面的大胖子,两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两个人战斗,太不符和比例了。

谁知道小个子也毫不示弱,小片刀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然后薄嘴片一吧嗒,发出了一道尖细的声音,“大胖子,别出口伤人,别看你那么大一坨,真的动起手来,不见得就是我的对手!”

小个子这么说,顿时让聂海渊脑筋崩了起来,他先是脸色一

沉,然后竟然捧腹大笑了起来,大铁担空中一扬,大声说道,“哈哈哈,你可真是笑死我了,小孩子赶紧拿着小刀回去吧,就你那身板,不够聂大爷拍的,我不欺负你,免得输了哭鼻子!”

聂海渊也真是飘了,连续的胜仗让他冲昏了头脑,完全遗忘了景翀对于他的告诫,但凡临敌切忌以貌取人,人有特殊的相貌必定有特殊的能力,一旦人犯了忌讳,很容易就被人算计。

“哭鼻子的恐怕是你吧!”聂海渊还在笑,突然间耳边传来了这么一句话来,当他回过神来的瞬间,小个子早已经挥刀来到了他的身边,小片刀不带一丝的能量波动,眨眼间就已经砍像了胖子的咽喉。

出刀之快,用心之狠让人为之咂舌,特别是这位的决然更是让人浮想联翩,就这么一怔的功夫,刀就已经到了。

“胖子小心!”景翀大惊,虚空之中一声呼喝,还好在聂海渊反应较快,意识到脖颈之处丝丝的凉意,连忙缩梗藏头旋转身体去躲开那刀,然而他躲开了致命之处,后背却腾了出来,你小片刀毫不留情,硬生生就砍在了后背之上。

“噗”一声轻响,血光崩现,聂海渊大身子一抖,然后一僵,整个人抢着步伐就朝前方跑去,虚空之中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道杀猪般的哀嚎。“哎呀妈呀,你小子真扎!”

他骂着,身体也跑了出去,脚下不留神又是一个踉跄,“砰”的一声摔倒在地,摔了个狗啃屎。

“哈哈哈,这小胖子真是个废物!”小个子看到这幅画面,终于也忍不住大笑出声,同时手中的小片刀也没有闲着,虚空之中虚晃了一下,身形一闪就又跟了上去,很显然他这是想要痛下狠手。

看到这里,景翀顿时一惊,他也没有想到这小子那么凶狠,双方战斗他已经占尽了便宜,为什么还要痛下狠手?

心中气愤,景翀也缓缓的挤出了人群。

“你给我在这吧!”小个子可真是够狠,小片刀自上而下猛然劈砍而去,聂海渊大惊,回身就用大铁担去挡,“铛”的一声轻响,小片刀被铁担磕开,聂海渊忍住疼痛一打滚站了起来。

“小子,你特么玩真的?”聂海渊真的急了,大铁担一横,脸上的肉也嘟了起来。

“虽然这是比试,可并没有说不让伤人,更何况打架没好手,我也不是故意的!”小个子邪里邪气的,说话间身影再次消失,虚空之中刀锋必现,竟然真的就朝着聂海渊的后心扎去。

聂海渊身负伤势,再加上手忙脚乱,早已经没有了还手的余地,此时此景,看样子只能够束手就死,可是景翀怎么可能甘心如此?没有丝毫的犹豫,他身形一闪就进入了战场之内几乎是与刀锋的速度一致,刀到,他人已经出现在了聂海渊的身后。

两个人背靠着背,但见他冷不丁伸出了手掌,没有丝毫的花哨,就这样直接的抓在了小片刀刀身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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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一拳退九魁

“叮!”一声轻响传来,小个子身体一抖,定格在了空中,紧接着又见他手中的刀向上一扬,整个人都朝着后方退居而去。

“啪!”不远处小个子空中一个翻转站立脚步,小眼珠滴溜溜转动,展现出一抹惊讶之色,同时表情忌惮的看着对方,“你是谁?”

景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危机,然后用手拍了拍聂海渊的身体,“胖子,你先下去,这里交给我了!”

聂海渊吃了大亏,心里正在气愤,一听到景的声音, 顿时安静了下来,他没有说话,一转身扛着铁担就走了出去,此时的扈毅刀与谢思吉二人走上前来,将聂海渊围在其中。

在场之人,都没有再去观察聂海渊的下场,但多数都被景那特殊的表现吸引了。

“你是谁?”景并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相反的也问了一句。

“方平!我是个刺客!”这位倒也不隐瞒,直接对景说出了名字。怪不得对方如此心狠手辣,竟然是个刺客,出手果断杀伐,确实有刺客的作风。

“景,过路的散修!”景并没有废话,一语带过自己的身份,然后垂手站立那里!

“哦?你也想要争夺这武魁之位?”方平看了景一眼,然后略单试探般的问道。

景淡淡的看着他,摇了摇头,“我对武魁之位没有兴趣,此是为了越过雷池而已!”

一番话说完,方平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为了雷池而来,这个人真的太过狂妄了点,诺大个圆月峡,上千人哪一个不是为了一睹雷池风采而来的?可是真正能够跃入雷池一飞冲天的只有寥寥数人而已。

“你是很强,但是想要越过雷池还远远不够,首先要过得了我手中的刀!”方平眉头一挑露出了不屑之色,随即刀光闪烁,竟然就朝着景的面门劈砍而去。

“很快,可惜!”景并没有动,方平的实力很强,只不过同样的刺客,相比较血狼杀,他似乎还差上许多。

冷冷一笑,景还是单凭着手掌与之周旋,“铛!”一声轻响,景的手掌挥动,只是一道气流就将对面的小片刀震飞了出去。

方平并不甘心,身形滴溜溜乱转,突然间身形一闪,虚空之中出现了三道残影,三道残影三把刀,同时朝着景上中下三个要穴猛然刺去。

“来的好!”面对疾攻,景一如既往的淡定自若,袖袍挥动,他的身形竟然也消失在了原地,当三道虚影临近之时没有了目标,此时顿时慌乱了起来。

“人在哪里?”方平微怒,却找不到了敌人方位,原地转了几圈,一脸麻木之色。

“在这里!”犹如鬼魅般的言语从耳边响起,当方平意识到情况不妙之时,身前身后早已经被一股浓郁的火焰覆盖而住,还不待他有所反映,就觉得身后一股焦糊的味道传入口鼻,下一刻又感觉屁股上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身体再也经不住控制的朝着场外猛然飞去。

方平飞的很快,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不仅飞出了本战圈,就连隔壁的战圈也受到了波及,刚刚陷入苦战的隔壁二人,被这突然的“飞人”猛然打断, 两个人用力过猛,噗通一下纷纷倒地。

这还不算,方平在撞飞了二人之后,趋势不减又飞到了第三战圈,同样的一幕让人防不胜防,又有两人打断,他似乎还没有停留的意思,一直飞到第五个战圈,才停留了下来。

“啪嗒!”一声,人影坠落,方平整个人都晕头转向的栽倒在地上,头晕目眩的适应了许久,可还不待他站起身来,身边就走上一人,然后狠狠的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流氓!”这是个女子,她正在战圈之中与人比斗,方平的飞舞,正好擦着她的胸口飞过,虽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打断了二人的战斗,更过分的是在她那敏感的部位造成了困扰。

这一巴掌打的不轻,方平又在原地转了三圈,最后才稳住身形,当他明白过来什么情况之后,一张脸也变得通红无比,而且他显得非常的委屈,看着眼前女子好大一会,最后才将手指头指向了远处另一侧战圈。

“不是我,是那小子把我扔过来的!”方平指着自己来的方向,满腹的委屈无人诉说。

女子确实气愤,她看了身边对手一眼,说道,“兄台稍后,我去把那害人之人给揪出来!”

说完,大步流星就朝着那个方向走去,身后的对手也不示弱,紧跟着冲了上来。一时间场面变得沸腾了起来,大家都被这种变故吸引住了,“是谁?哪个遭瘟的小子,竟然破坏老娘的好事!”

女子骂骂咧咧的冲了出去,却发现第四、第三、第二战圈同样的变得沸腾了起来,五六人怒气冲冲的围拢一起,竟然都朝着第一战圈走去。

景站在第一战圈内并没有动,但他的举动早已经让整个散修圈沸腾了起来,他也瞬间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是谁?特娘的坏老子好事!”七八个人汇聚在了一起,最终在小个子方平的带领下走到了景的身前,“就是他,这小子厉害的邪乎!”

说完方平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一摸之下发现,屁股之上烂了个大洞,而且被火烧的黑乎乎的,不由得脸色一红怒不可遏。

“就是他?”七八个人怒目而视,气势咄咄逼人,很快就将景围拢在其中,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言语之中竟然没有一句客气。

“原来是一个黑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们打的好好的,为什么把人扔那么远!”

“是呀,殃及池鱼,我看这小子决对是故意的!大家一起揍他!” “对揍他!”

这番话说的景眉头一皱,他原本无意之举,却不想竟然会造成这么大动静,而且看这些人说话骂骂咧咧的,言语之间更带着敌意,不由得让他勃然大怒。

“揍我?可以,你们一起上吧!”景铁青着脸目光之中寒意必现,他用手 指了指身前身后的众

人,然后淡淡的说道。

“吆呵,没想到真的这么狂妄,影响到别人不道歉还玩横的,哥哥兄弟,这小子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人群之中一名武魁脸色铁青露出了愤怒之色, 手中的大铁棍朝地上一拄,整个人都哇哇暴跳了起来。

“对,教训他!”先前的女子气的秀眉紧皱,杏眼圆翻,心脏都此起彼伏的跳动个厉害,她同样挥舞着手中长剑挺身而出。

散修团这里,共有二百来人,真正算得上武魁的有十名,聂海渊被方平击伤,退了出去,剩余的九名都在这里,他们将景围住这就要讨个说法。

“来吧!”景毫无惧色,手指轻挑,指尖之上陡然跃出一抹火焰,而他周身的气势也在瞬间提升到了顶峰。

压人的气势一经出现,顿时将方圆三十余丈全然覆盖而住,在这种强大压力之下,二百余人纷纷窒息。

“好强大的威势,他究竟是何许人也?”目光之中露出了忌惮之色,可在场的九大武魁依然没有退意,强顶着压力,九个人还是按照方位将景围拢其中。

九个人各拿兵刃,有刀、有枪,有锤、有剑,五花八门,可阵容看起来异常壮观。

“上!”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九个人就好像提前排练过一般猛然间就朝着景劈砍而去,九个人就把兵刃分别朝着头顶、咽喉、前心、丹田、双腿以及后心等九个致命方位攻击而去。

景一人站立当场,毫无惧色,手腕轻翻,火焰沸腾,五行火诀的强大威力也在此时全然爆发了出来。一掌朝天,火焰化作五道光辉突然间自内而外炸裂开来。

火焰的力量原本狂躁,再加之景刻意的驱使,顿时犹如开锅的水一般四处溢散,滚烫的风暴源源不断,瞬间将九个人的行动限制了下来。

一时间他们宛如陷入了泥藻之中,无论如何挣扎都不可再前进半步。

“就这点实力,还想决斗,你们给我退下吧!”景嘴角一挑,人突然飞临在了空中,他曲掌成拳,冷不丁朝着下方的地面就是一拳。

这一拳并没有太大的用力,可就算如此,巨大的拳风还是在当下的地面砸出了深愈半丈,宽五丈的大坑,几个人被强大力量波及之下,犹如下饺子一般纷纷从空中落下。

时间不大,九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大坑之中,一个个龇牙咧嘴痛苦不堪,可是谁也不敢再小看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黑小子了。

烟尘落定,整个场面一片寂静,二百余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就好像眼前的画面都在梦中一般让人不可思议。

“哗!”突然间不知道是谁首先反应了过来,场面再次失控,各种议论之声也不绝于耳!

“好厉害,他究竟是谁?”没人知道景是谁,更没有人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但是在场的人内心之中都有一个预感,那就是此人在这一次圆月峡盛会上一定会大放异彩。

第五百三十章 月寒亭十大弟子

景的举动所造成的巨大动静,很快就惊动了依然平静战斗的三大势力。

几百双眼睛几乎同时看向了这群本不起眼的散修队伍。眼神之中除了诧异之外,竟然还有着几分的鄙视。

“这群没有正统修炼的散修,除了会自己内斗互相残杀之外,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实力可言,确实想不通,三大势力的高层为什么会让他们参与进来!”

七叶宫的一个弟子,嘴巴撇的像个瓢,满脸不屑的看着轰动的人群与刚才不小的动静,言谈之中满含轻视。

“是呀,也许上面的人是想证明足够民主吧,只不过这群乌合之众也确实登不了大雅之堂!”身边一位弟子随声附和。

这些只是局部的言论,像这种话语在三大势力弟子之中竟然遍布都是,更有甚者都直接骂出声来,这不还有一波月寒亭弟子直接离开了自己的阵营怒气冲冲的朝着散修阵营走来。

看到那黑压压的人群,大部分散修们反而安静了下来,一个个面带惭愧很是自觉的向两旁退去,一个个脸上流露出歉意的表情,很显然在这群“高贵”之人的眼中,他们这些所谓的散修很有自知之明。

也有着一部分人不这样想,就好比之前刚刚晋升的“武魁”,虽然满身的狼狈,但是看到突如其来的月寒亭弟子,却也眼睛一蹬露出了抗拒之色,只不过不明白对方的行为,索性也就垂手站立在那里境界的观察。

月寒亭前来的弟子不少,可带头的只有十个人,这十个人貌似也是这一次比拼后的武魁,所以他们的气势也都比别人显得更足。

黄衣青狼,这样的搭配原本就有点邪异,再配合对方一个个狰狞的面孔,月寒亭此番所给予的气势就是挑衅而来,也正因为如此在场的散修们一小部分也回以戒备的神色。

“呦呵!这群人还挺横,大师兄,是不是要拿出来几个单独练练!”为首的十位弟子之中,其中一位长相谄媚二十多岁的小眼睛率先冲着身边高大威武、横眉立目的中年人说道。

小眼睛名叫清夏,名字很文雅,说话做事似乎并没有那般清晰脱俗,而他口中那位大师兄则叫清方,为人还算正气,只不过有些嫉贤妒能而已。

清方的身后,清风、清摇、清明、清月、清元、清流、清雅、清思,十个人簇拥而立,倒是显得有几分的派头,他们先是人群之中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下狼狈不堪的九魁,轻视的目光之中陡然闪过一抹惊意。

“哦?这九个饭桶好像被一人所伤!”一句话将话题带动了回来,清方目光流转最终定格在了景的身上,眼前的黑衣男子看起来貌不惊人,似乎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可是既然能一举击溃九魁,证明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特别是身前不远处那个大坑,更是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心中自忖,暗暗吃惊,

可嘴上他并没有留情,毕竟在他看来,就算是如此,也只能证明九魁比较饭桶而已。

“是你打败的九魁?”清方上去走了一步,眉宇之间的轻视依旧没有消失,而且他话音刚落,清夏就又走了上来。

“就他?怎么可能?要么就是蒙的,要么就是那九人本来就是饭桶!”

两个人一唱一和,说话之间挑衅意味十足,顿时惹恼了散修的九魁,第一个暴跳而起的就是那位被景痛揍的小个子方平,他哇哇暴跳着拿着小片刀,身体一跃就挡在了景的前面。

刚才还敌对的二人,毕竟都是散修,他们人虽散,但遇到外人之后,却也很是自然的凝聚在了一起,而且方平刚站出,他身旁的那位女子也跳了出来。

女子同样是个散修,名字叫做白羽棠,人如其名美不可言,只是眉宇之间掺杂着几分的暴戾,很显然也是个嫉恶如仇之人。

“兄弟们,我们散修虽然没有组织,可也不是随随便便让人侵犯的!”白羽棠秀眉紧蹙,说话间更是咄咄逼人。

一番话说完,那狼狈不堪的另外八人也一冲而上挡在了景的身前。

“哦?没想到,还真没想到,你们这几个臭虫真的臭出了滋味,我没有找你们晦气已经万幸,没想到你们竟然会为了一个痛揍你们的人而与我作对,真的不错!”清方抚掌大笑,目光在眼前几人的脸上逐一看过,然后又将目光停留在了最后方的景身上。

“哼,月寒亭的,你别在这里自以为是了,别总以为你们三大势力实力高强,我们这些所谓的江湖散修就不知道一提?告诉你,我们之间卧虎藏龙,想要羞辱我们,也得问问老娘手中的剑!”白羽棠本身性格就非常暴躁,一听到清方张嘴一个饭桶闭嘴一个臭虫,顿时变得怒不可遏,比起把他们打败的人,眼前肆意羞辱他们的更加可恨。

“你还想与我较量一番?”清方一阵冷笑,摊了摊手说道,他宛如在看一个笑话。

“有何不敢?你也是一双肩膀扛个大肉脑袋,也不见你有三头六臂八只眼睛,凭什么不敢?”白羽棠眉头轻挑,同样针锋相对。

“对,有什么不敢?你们月寒亭的人也不见得就厉害!”其他八人也随声附和,没想到刚刚被景打败的九魁凝聚了竟然大的惊人。

眼看着气氛剑拔弩张,两方面也闹得越来越僵,清方身后的几位师弟都站不住了,一个个摩拳擦掌这就要动手。

就在此时,景站在身后沉不住了,月寒亭 的几个人似乎是冲自己来的,只是没想到如此高的气焰,原本他不想理会,但是他自己都没想到,原本与自己对立的散修九魁,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此时此刻,他再视若罔闻的无视,就有点过意不去了。

所以

,面对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景冷不丁就朝着前方一声大吼,“慢着!”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人很是意外,特别是九魁几乎是同时将目光回转身后,最后定格在景的身上,眼神之中纵然不减仇怨,可大部分还是被一抹欢喜代替。

“哦?小子,连你也不死心?”原以为景怕了,没想到他还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挺身而出。清方有点不可思议,同时也有点义愤填膺。

“大家同为散修,既然同被羞辱,当然也要一致对外了!”景从人群走出,站在了九个人的前面,他满是的淡然,就连说话也显得格外的从容。

“对,一致对外!”

景的一句话好像说到了大家的心里,一时间二百来号人竟然同时变得激情了起来,场面也一度失控,陷入了沸腾。

“大言不惭的家伙,你也想与我动手了?”清方满是的傲气,用手指了指景的脸,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脸,确认般说道。

景并没直接回答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用手指在清方、清夏、清风等十人的身上同时点了一下,停顿了片刻,这才说道,“我不是想与你动手,而是想要与你们十个动手!”

这句说说完,全场顿时变得安静了下来,场面安静的比较突然,以至于都能够听到众人的心跳之声,然而这种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就立即被热闹的喧哗之声代替

“哗!”二百来人的散修场地,众人的脸上纷纷被一抹期待代替,而且他们都异常的佩服景的那句话,“想要与你们十个动手!”这句话真的解气,也非常为他们这群散修抬举,先不说能不能实现最后的胜利,单单这股勇气,就足以让在场之人佩服。

特别是散修的九魁,所有人的眼神之中都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议,不可否认,眼前的黑衣男子很强,先前对方那记重拳确实用的巧妙,九个人同时联手都吃了暗亏,就算是如此,他们还是不敢想象以一当十的情形,更何况,无论他们嘴上怎么不去承认,心里对于三大势力还是有着某种恐惧。

而眼前的十人,正是三大势力之一的月寒亭弟子之中 的十大佼佼者,而眼前的黑衣男子,年纪再大,充其量也不过二十出头而已,让他一个人独抗十大弟子,似乎还是有着那么几分的不太现实。

一时之间,对于景的表现,他们都产生了几分的怀疑,他们不知道这样的决定究竟是一种自信,还是一种狂妄。

再看对面的月寒亭十大弟子,一张张脸色都变成了猪肝颜色,他们瞪着眼睛怒不可遏,一种羞辱的感觉自内而外油然而生。

身为大师兄的清方,更是气的身子直抖,抬起脚步朝着景靠近,两个人几乎是脸贴脸的地步,清方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嘴巴蠕动了片刻,这才恶狠狠说道,“狂妄之极!”

第五百三十一章 逆转拳风反扑

“不可饶恕!”清夏在清方话音落下之际就已经挥动手掌朝着景就是一掌。

掌风如电,深不可测,虽然一掌挥出并没有对景造成伤害,但是景能够感觉到此人的实力已经远非之前的九魁可以比拟,而且看这能量波动,俨然已经是丹气境强者。

就算是这样,景依然显得格外的淡定,他背着双手,身体左闪右闪,眨眼间就一连夺过了对方二十多招的进攻。

“小子,你为什么不还手!”二十多招之后,清夏跳出了身形,怒不可遏的谩骂了一句,很显然对于景表现出来的轻视,他非常的愤怒。

“跟你打?似乎还有点不够资格!你们一起上吧!”景一如既往的检出,这真的不是因为狂妄,久经大阵的他,能够看出来月寒亭的十位弟子的真正实力,就算是身前最强势的清方也不过丹气神厥境而已。纵然在他这个年纪也已经有了自傲的本钱,但是这些依旧入不了自己的法眼。

毕竟在这几个月前,他刚在清州一番痛杀,公冶家族二十多位丹气境强者几乎全部罹难。就是有这几分的自信,所以他才会如此的态度。

“小子,你可真的够狂的,我倒是不信你有多强,我们这些人可不是那群饭桶可以比拟的,如果你再如此放言不羁的话,我不介意对你心狠手辣!”清方再也忍耐不住内心,身形一闪出现在了清夏的身边,用手按了一下对方的肩膀示意他退下,而他自己则怒目而视的看着景,曲掌成拳冷不丁就是一拳攻击而去。

刚猛的劲风袭人,清方真不愧为丹气神厥境高手,这一拳用了八成的力量,带动的威势确实不小,顷刻间就将周围三十丈全然锁定,而拳风一旦锁定之后,就再也没有停留,径直着就朝着景猛然袭去。

“来的好!”景并没有动,眼看着一道拳风扭曲着朝自己砸来,他本人则目光一缩一声惊叹,惊叹归惊叹,可是他依旧没有移动身形,只是眼睁睁看着拳风越来越近,眼看着不到三尺距离了,扭曲的拳风能量就要将人撕裂,强大的气势逼迫的景身后之人连连后退,各种惊呼不绝于耳。

直到这个时刻,景才缓缓抬起了手掌,他并没有花哨,只是单凭自身的丹气力量凝聚在手掌之上,然后手掌朝着对面的拳风平伸了出去,拳风就这么突然间停止了下来。

突然的一幕让人惊讶的目瞪口呆,一个个张大 嘴巴谁都不敢相信眼前奇景,纵然同为修炼者,他们还是不知道景是怎样做到的。

这还不算,就在那拳风静止的刹那间,景的手掌随之一转,那拳风陡然间旋转了起来,旋转了片刻,陡然间改变了方向,竟然朝着施展掌法的清方反扑而去。

奇异的画面让人极度震惊,此地谁也不敢再小看眼前的黑衣男子,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青年,无论是忍耐力还是实力都显得那样的神秘与深不可测,清方所展现出来的丹气

神厥境早已经出乎旁人意料之外,而他这么轻描淡写的化解对方的拳风,更加深了猜测的神秘性。

大家瞪大了眼睛,大气都不敢喘,特别是那散修的九魁,更是激动的无以复加,复杂的眼神之中,几分的庆幸,几分的得意,庆幸的是,刚才那一战,九个人并没有被痛下狠手,得意的是,就好像这一招出自自己之手般那样的得意,无形间,眼前的男子,似乎成为了他们众多散修的代言。

当然,众散修这样的表情,月寒亭的众多弟子却也一样的惊诧,只不过出于对大师兄的信赖,并没有人表现的太过明显。

然而,拳风依然倒转,而且倒转的频率也越来越快,眨眼间就如一锥电钻般反扑而来。起初清方并没有介意,当他意识到危险到来之际,顿时大脑一片空白,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发出去的拳风,如今竟然原封不动的反扑了回来,而且看样子威力比之刚才更加强悍。

如此诡异的一幕瞬间让他额头冒出了汗,眼睛瞪得滚圆,下意识的条件反射就是想着如何躲避。

清方也不愧为丹气境的佼佼者,面对危险,也充分的表现出强者的应变能力,但见他脚尖点地,身体侧移,整个人犹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左侧就横飞了出去。

如此身法躲避的巧妙,只可惜速度还是慢了点,拳风一闪而过,擦着他的臂膀就是猛然一击,这一击不是正面的攻击,可也有那么几分的推动力量,再加上清方本人躲避的匆忙身体失去了平衡,被拳风这么一带,他整个人在横飞的瞬间就身体一个趔趄落了下来。

蹭蹭蹭地上抢了几步,才狼狈不堪的站稳脚步。

虽然并没有什么伤害,但是就这么几个动作就足以让在场之人无不惊骇了,一个丹气神厥境的强者,只是半招之间被对手打了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这已经算是对于他很大的羞辱了。

再看对方,不仅身体纹丝不动,就连那表情也显得如此的轻描淡写,根本就不像在战斗的样子。

双方对比,不用多言,就已经高下立判。

“哗!”人群之中再次炸开了锅,各种叫好的声音不绝于耳,就连跟随而来的月寒亭其它弟子,也纷纷暗中竖起了大拇指。

“好阴险的小子,竟然对我暗中下手,刚才是我疏忽大意,这一次我一定让你后悔!”清方脸色一红,目光之中也露出了一抹怨恨,他想要找回点面子,身形一转就再次朝着景猛然袭去。

然而,他刚刚动作,就被对面的景阻止了下,移动的身形在原地定格而住,他用疑惑的命看着对方,“小子,你还想怎样?”

清方的言语与表情全然被景看在眼里听在耳中,然而并没有对他造成一丝的改变,此时的景一如既往的悠然自若,“大师兄对吧,我刚才对你说过,不要浪费时间,你是很强,只

不过不堪一击,按我说的,你们十大弟子一起上吧,我不想耽误时间,眼看着今晚就是月圆之夜了!”

这番话原本也没有刻意的挑衅,景也没有故意看不起对方,他说的是实话,自己原本就不想过多的与一些弟子纠缠,更何况,他此番前来的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越过雷池,然后游说夜玄师。

然而,月寒亭这群人不这样想,他们感觉到景就是在羞辱于己,特别是对方那句“你是很强,只不过不堪一击”更像是一把刀子一般疯狂的刺激着众人,愤怒的怒火宛如爆发了一个小宇宙,月寒亭十大弟子一瞬间就排成了一道人墙,将景围在其中。

“狂妄的野小子不可饶恕!”清方整理了一下衣衫,尽量还保持住自己月寒亭弟子的庄重,可言语之中却再也没有了身为三大势力弟子该有的修养。

“废话少说,咱们开始吧!”景被围在其中,丝毫没有惧色,他周身上下毫无能量波动,除了威风吹拂着衣裳之外,他根本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而已。

可就这么个看起来普通的青年,此时在众人的眼中却显得格外的高大。

十个人果然没有留手,一上来就占据了十个方位,猛然间将自身的丹气挑动而起,庞大的丹气之力强弱不同,但汇聚在一起却掀起了滔天的气势。

气势覆盖了整整百丈,就连其它两大势力的弟子也都坐不住了纷纷前来围观,而三大势力的最高层之中,几双诧异的目光也纷纷投向了此处,很显然就算是他们也非常的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需要十名丹气之境。

不明白内情,没有一人轻举妄动,但是散修所在的区域,很显然已经成为了这次盛会的焦点,一散修独斗十大丹气的战绩也必将成为美谈。

强大的气势让人窒息,围观的人纷纷向后退去,而被围在其中的景依旧显得淡然自若、处事不惊,乃至于到了现在,他的身上依然没有一丝能量的波动。

“兄弟们,打残废他!”清方一声大喝,十个人同时挥起了拳头,他们的招式也非常的简单粗野,就是利用自身强大的丹气作为依仗,直接发动最强大的攻击。

十个人宛如十道金光,眨眼间就随着丹气的波动消失在了虚空之中,十道金光上下跳动互相交叉缠绕,宛如十根藤条般将景覆盖其中,眼看着金光临近,危险也随之一步步降临。

众人摒除了呼吸,就算是有那么几个相信景实力的人存在,也不免露出了担忧之色,毕竟一己之力大战十位丹气高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这十人平时一同修炼,配合的默契十足,单单这十道金光的力量都足以让人万劫不复,倘若对方还有杀招,景安有命在?

想到此处,一个个手心之中都捏着冷汗,身体紧绷着目不转睛,就连呼吸也似乎变得微乎其微了!

第五百三十二章 狼族之未来

十条金色的游龙上下窜动,又如麻绳一般疯狂的缠绕,让人看起来就有些窒息。

景一如既往的站在那里,周身上下毫无波动,他宛如水中飘零,时而清晰,时而晃动,情况看起来极其危险,但是却又显得非常的随意。

就在十大金色光芒妄图同时勒紧景身体的瞬间,那无路可走的身体终于要动了,依然没有丝毫的能量波动,只是冷不丁见他身体一撅,突然间就是一声巨吼,“嗷呜!”

这是一声呼叫,声音透彻响亮,应彻峡谷,虚空之中更是一道巨大的虚影一闪而逝,伴随着虎啸之声瞬间淹没开来,刹那间震惊全场。

嘹亮的声音之下,三大势力所有的目光都汇聚于此,但见那虚空之处,原本被十大金光围拢的身体突然间脱离了出来,不见了十道金光,取而代之的是那狼狈不堪疯狂退去的十大弟子。

不错,正是月寒亭的十大弟子,他们极其狼狈的倒飞了出去,而且看其速度非常的快,眨眼间就在方圆三十丈范围内全然落地。

“噗噗噗!”荡起的烟尘四起,十大弟子几乎同时落在了峡谷地面之上,一个个抽搐挣扎着痛苦不堪。

刷刷刷!此时就连三大势力的所有高层也坐不住了,几乎是同时脱离了座位之上站起身来,三大势力的各个家主也不约而同的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不容分说身形一纵就同时朝着散修所在的区域飞跃而来。

“啊?”整个圆月峡都沸腾了起来,大家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想到刚才的动静连三大势力的首脑都惊动了。

时间不大,三大首脑就已经将景所在的区域围堵而住,满脸的不可思议。三个好像以那位黑色的衣服上面绣着白狼图案老者为首,另外一位 则是黄色的衣服,上面绣着青狼图案老者,最后一位则 是白色衣服,绣着红色的血狼图案。

三位老者年纪都在六旬开外,满脸的威严。为首黑衣老者不是旁人,正是七叶宫宫主也是乌州城主夜玄师。而黄衣老者则是月寒亭亭主曦常,白衣老者为临鹤轩轩主夏侯天。

三个人表情各异,夜玄师满脸的疑惑与惊讶,曦常则眼睛瞪的很大,一身的怒气,而且他的目光四下游转不断地在四处的十大弟子身上凝聚,脸色也变得青红相加。

夏侯天面无表情,一脸的凝重,眼神之中平然流露出的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年轻人,你很强!看你不像个普通的散修!”夜玄师毕竟久历世故,一眼就看出了景的不凡。

其他人没有说话,景也是一脸凝重的看着对方,四目相对之后,他也在无形间流露出一抹威势,这种威势源于自身,纵然是短暂的流露,可还是让三人为之一惊。

“我确实是个散修!最基本现在处于散修的阵营之中!”景没有反驳,只是不否认,他不知道眼前的三个人会有怎样的

目的,说这番话中更多的还是试探。

“不,你不是!”夜玄师摇了摇头,胸有成竹。

“说,小子,你究竟是谁?混迹圆月峡究竟意欲何为?”曦常面带怒色,此时面对景的否认,也更加深了自身的怀疑,他有这样的敌意,大部分还是源于自家弟子刚才的落败。

“一个普通人!”景淡然无波,显得非常的随意。

“你绝对不是普通人,普通人谁能凝聚出虎形?你是不是外族派来的奸细?”这也难怪,景刚才无意间展现出来的实力,普通人很难理解,可是作为一代宗师的三大首脑又怎么认不出来?就算是这样,他们更知道,狼族传承的虎形大多都是狼形,而偏偏眼前的青年凝聚的却是个虎形,无论于公于私,都解释不通。

突然间被扣了这么一个大帽子,景还是有点始料不及,再看另外二人的表情,的确在听到曦常话语之后而变得警惕了起来。

“禀告轩主,他是个好人!”突然间下方人群之中贺九珍挤了出来,他不顾冒犯,直言了一句,不由得让那原本淡然的夏侯天眉头一皱。

“贺九珍,你认识他?”夏侯天虽怒,可还是耐着性子问了一举。

一时间众人的焦点似乎全然凝聚在了贺九珍的身上,贺九珍又走出了一步,满脸的正气,“他是我的朋友,虽然我们认识不久,可是我能感觉到他不是坏人,而且进入着圆月峡,也是因为我的提点他才进来的,他本来就没有要企图什么的想法!”

这番话说的景心中一暖,不由得对于贺九珍又改变了几分的看法,这人实力虽属中等,可为人却非常的义气,自己与他刚刚认识几天,就被之如此相信,无形间反倒是自己显得有点不太地道。

想到这里,景感激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他的确是我的朋友,只不过我欺骗了他!”

这句话说完,不仅仅是贺九珍,就连在场的众多散修也不由得为之一愣,纷纷露出了戒备之态,只是景并没有在意,他看着夏侯天,然后淡淡的说道,“我与几个同伴此番前来乌州的确是有所目的,只不过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恶劣!”

谁都没有想到景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选择的坦白,聂海渊等人都为之捏了把冷汗,心中也在责怪景太过耿直,倘若对方不予接受的话,这样的节骨眼上很容易将事情谈崩。

“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人,哥哥兄弟,为了乌州的安全,我们先把他拿下才是!”曦常心带私恨,为了节外生枝,连忙催促了一句。

“慢,听听倒也无妨!”夜玄师倒是绅士,他伸手阻止了曦常,然后微笑着看着景,一时间也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如果是友倒还好说,可倘若是敌,单凭自己三人想要留住对方,似乎还有些难度。

话说到这个地步,隐瞒似乎也没有什么作用了,况且此番

来此的目的非常简单,那就是拉拢乌州势力的,既然有缘在圆月峡有此机会,他又何不一说究竟,是成,失败,也可以有个最终交代。

“实不相瞒,在下景!”景话并不多,简简单单的八个字之后,给予众人的只是满脸的疑惑,可他随后的动作却再一次在人群之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但见他说话的同时,心念一动,一柄满布血色的大刀就已经出现在了虚空之中,而且大刀随风而长,眨眼间就长大到了一丈有余,大刀越大,那腥红的血气越加强烈,强大的威势覆盖十数里,王者的气息不可阻挡,顿时让人萌生了一种膜拜的冲动。

大刀刚刚出现的瞬间只是让人感到有些惊讶,可人群之中也不乏有一些识货的人,不知是谁,突然间大声呼喊了一句,“是血王刀!”

“血王刀!”三个字威震天下,如雷贯耳,惊呼声也顿时犹如潮水一般疯狂扩散,眨眼间就覆盖了整个圆月峡深处。

三大首脑也在同时身子一抖,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朝后退了十多丈,然后像看怪物一般的充满了忌惮之色。

“血王刀,你是血狼王?”夜玄师作为乌州至高的存在,自然比较了解血狼王的威名,而且狼族的变化风起云涌,一大部分都是因为这个“血狼王”而起的,名义上自己还臣服于狼族王室,而此番血狼王突然降临,却不知是祸是福。

他这样想,其他两个人也同样的思路,只是这个时候他们三人俨然拧成了一股绳,是进是退,全凭夜玄师一念之间。

景并没有在意这周边的动静,他一如既往的淡然自若,而且面对质问也非常的从容,王者的气息也毫无收敛,“不错,正是在下,不过夜城主不要担忧,我此番前来并无恶意!”

说完,他手掌一挥,血王刀消失不见,就连那满布的威势也在此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血狼王之威名震狼族,今日一见果然不错,我乌州虽属狼族王室,可素来不参与你们之间的争斗,而且乌州偏安一隅不求武功但求无过,血狼王此番远道而来,也觉得不只是为了参与我圆月峡盛会而来的吧!”

夜玄师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又朝着景靠近了少许,一抱拳算是彼此一礼,他洞察世事,久历沧桑,自然有着自己的应对之法。

对方的直接,也是让景为之一怔,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想拖泥带水,“素来闻名乌州修炼之风盛行,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只不过参与盛会的确不是我的目的,此番而来我最终还是要与夜城主恰谈一番,不为其它,就为整个狼族之未来!”

“狼族之未来?”一句话说完,几个人都变得震惊了起来,他们都在筹划着未来,举行这次盛会本身就是为了未来而筹划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未来?

第五百三十三章 谈判赌注

“对!狼族之未来!”景收敛了气息,说话间充满了神秘。

“血狼王想让我乌州归顺血狼军?”夜玄师面色一沉,突然间想到了这个点上。他身后的曦常与夏侯天纷纷露出了惊讶之色,同时戒备的心理也更加强烈了。

景点了点头,并没有太在意几个人的反应,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王室不仁,早已众叛亲离,血狼军势如破竹,已经有了一统狼族的趋势,大事欲成也是早晚的事情,更何况北方的巴州一直觊觎乌州,公冶家族又野心勃勃,想必乌州现在也在寻找出路吧!”

话不在多,贵在精益求精,景一针见血直指核心,虽然短时间内没有动摇内心,可还是让三人一阵唏嘘。

“这无非是血狼王一面之词,你想要拉拢我们,也需要有个信服的理由才是,更何况姬沧羽乃狼族正统,倘若血狼军大败,我乌州又岂可保存?恕我直言,乌州宁愿独立,也绝不参与到你们的争斗之中!”曦常原本就对景没有好感,此番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自然要火上浇油般的表明决心。

“哼,公冶家族,老匹夫公冶皇林早已经成为了我手下败将,前段时间台儿山决战想必消息你们也有所听闻,血狼军声势浩大,现在民心所向,直捣黄龙之日不会很久,我此番来此,力在维系万千黎民,我素问乌州民风质朴,所以也想给大家一个归宿,同时也算是为你们指明一个方向,倘若我们还是固守己见的话,生灵涂炭想必也不会远了吧!”

景的话,软中带硬,听着不太顺耳,可也都是事实,原本夜玄师就有联合的打算,苦于没有盟友,此番被景一说,心早已动摇了起来,唯一还不能确信的是,血狼军究竟有没有实力,毕竟有些事大多还只是传说。

“大言不惭,我倒不认为你血狼王有这般本事!”曦常似乎与景杠上了,不待夜玄师表态,他就已经气势汹汹的站了出来。

“话我已经言明,而且乌州的处境想必你们更加清楚,倘若巴州与公冶家族吃难,姬沧羽势必逼着乌州出兵,劳民伤财不说,可倘若巴州趁着乌州出兵之际突围了乌州,我相信乌州的势力一定会受到根本的影响吧!”景危言耸听般的提醒,大家都是聪明人,当然也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此时的夜玄师反而陷入了沉思。

夏侯天一直没有说话,很显然有很多的事情他都不怎么参与,相反的是这位曦常忍耐不住了,他暴跳如雷,先是看了景一眼,然后冲着夜玄师说道,“城主,不能听这小子危言耸听,乌州在我们手里,更何况乌州一直崇尚强者,只要我们的强者出现,哪怕是狼族王室也不用害怕,更何况区区一个巴州?”

这番话虽然是在反驳,但是话语之中却也提醒了夜玄师,目光一缩,他缓缓点了点头,“此言不虚,血狼王你血狼军威名的确如日中

天,可是毕竟没有见识到血狼军真正的实力,在不清楚友军实力的情况下, 让我们盲目的出兵树立敌人,恐怕也不算数明智之举吧!”

夜玄师的话说的不无道理,景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他心里明白,想要真正让对方信服,恐怕还是需要点手段,“那么以曦常亭主的意思我们该怎样才可以让你信服?”

景这样去说,等于是把筹码给了对方,具体要怎么实行,这也就要看对方胃口多大了。

“哼哼,既然血狼王这样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曦常也不询问夜玄师与夏侯天,一个人飞到景的身前,扭转了脖子朝向了远处的东方,“那边就是雷池,雷池是一处天然的法阵,每年的八月十五月圆时刻,才会触发一次雷劫,又叫天雷恸,凡人进入其中瞬间灰飞烟灭,而且三十年一次最为强大,不巧今年正值此盛会之际,倘若血狼王敢于挑战越过雷池,那么我乌州三家自然将你奉若神明,什么联盟归顺也不在话下!”

这番话说的出奇,就连景也不免为之一惊,他此番绕了个弯路专门赶来圆月峡其目的就是为了见识一下乌州“雷池”,而且听贺九珍说过,只有三大势力的至强者越过雷池才可以脱身成圣,所以三家非常的重视,却万万想不到,自己还没有说要去挑战“雷池”,对方已经以此为赌注了,不由得心中一惊,陷入了失神。

看到景的表情,曦常脸上迅即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雷池之凶险众所周知,放眼整个乌州历史,能够真正越过雷池之人少之又少,大多数人都抵不住天雷之威最后空了一身的修为。

就算是所谓的虚无之境的强者也没有几个可以越过雷池独善其身的,眼前的血狼王,看其年纪最多也就二十多岁而已,就算是实力比之同境界强那么一点,毕竟还没有突破丹气达到虚无之境,此番引诱他进入雷池,倘若实力不济葬身于此也只能怪他实力不济,与乌州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是侥幸越过雷池,那么他也真的就是狼族的服气,届时乌州的未来自然也就明朗了。

他的打算不可谓不周到,所以,一番话说完,身边的夜玄师与夏侯天二人同时投来了深意的目光,很显然这个主意他们非常的赞同,同时也想看一看被传的神乎其神的血狼王是不是有真才实学。

双方各怀心思,也各取所得,这样的赌赛自然也就变得水到渠成了,景从失神之中醒转过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掩饰的狂热,他看了三个人一眼,随即又抬眼看向东方,黑夜之中,果然忽明忽暗的闪着电光,画面虽然诡异,但同样极具吸引力。

“好,我们就一言为定!”景丝毫没有犹豫脱口而出,一句话说完,在场的三人都是为之一怔,三个人面面相觑,却也不知道这样的决定究竟是祸是福。

“血狼王果然豪气!”夜玄师一声称赞, 挥着

袖袍就朝着雷池飞去。

曦常轻挑着嘴唇,露出邪异的笑容,很显然他不认为景可以顺利越过雷池,再加上他早有打算,此番景试探雷池,也算是为他们铺路,一旦雷劫没有想象之中的强大,他们也可借助雷劫之机为自己突破。

夏侯天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他也有着自己的打算,只不过都在观望而已。

哗!人群再次炸开了锅,大家都还沉溺与“血狼王”威名震慑之中,又突然听闻血狼王要独抗雷劫,谁人不为之惊讶?

人群之中的聂海渊、谢思吉、扈毅刀三个人都懵了,他们虽然相信景,但从曦常的口中不难听出,雷池绝对不是简单之物,人世间有三大不可触碰的东西,一个是阴火,一个是风,另一个就是天雷,着三大灾都足以毁天灭地,纵然不知道此地雷池与真正的天雷有什么区别,但同属于“雷”劫范畴之内,也不免让人有所生畏。

他们这样想,事已至此,却也无法阻拦,更何况,他们更相信景一定能创造奇迹。

除了这三个人之外,另一个懵的莫过于贺九珍了,当空的谈话他可是听得真真切切,一开始他还在为景开脱,当听到对方名曰“血狼王”的瞬间,他整个人的大脑都是一片空白,合着这几天自己所遭所遇都是如此的幸运,自己竟然与血狼王过了几招。

这些也只是满足了他小小虚荣而已,最让人震惊的是,月寒亭的亭主曦常竟然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放眼整个乌州众多修炼弟子,就算是参与到此番盛会的选拔,但是真正有资格进入雷池的恐怕也就只有三大首脑家主了吧,就连他们也需要造这般阵势来为自己虚张声势,可景竟然一口选择了答应。

而且答应的如此随意,如果不是有绝对的实力支撑的话,只能说这个血狼王本来就是个疯子。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贺九珍也只能够机械般跟着步伐走了过去,黑压压的人群犹如洪流向东走去,天空之中的四个人则用最快的速度飞往了雷池之地。

雷池距离众人所在的范围整整二十余里,距离如此之远,还是清晰的听到了那“嗤嗤”的电击声,还有那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而且伴随着时间的流失,这种声音越来越大,有时候都能够清晰的看到自那皎月之中释放的能量,然后汇聚在风与空中,最后在天空划开裂缝。

一道紫色的光划开天际,瞬间照亮了峡谷,“咔嚓”一声巨响落下,宛如大山崩断一般淹没峡谷。

这一惊非同小可,就连飞舞之中的景与三大首脑都不免停住了脚步,扭曲的虚空,泛起紫色光辉,不断扩散,眨眼间又进入了黑暗。

伴随着天雷又一次落下,奇异的一幕也随之展现在眼前。

第五百三十四章 雷云淬体

“咔嚓!”又是一道霹雳从天而降,圆月之下,紫云滚滚,紫色的天雷从那云端落下,就好像天崩地裂了一般让大地为之震颤。

天雷过后,云雾散去,透过缝隙看到那当空的圆月,圆月此时光芒大作,也许是紫色云烟应彻的缘故,那圆月也随之变成了紫色。

圆月越来越妖艳,云烟凝聚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紧接着又是一道紫雷从天而降,霎时间雷烟密布,一道道的天雷接踪而至,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所有的紫雷都汇聚于圆月峡深处的一处宽五十余丈的枯池 之中。

这片枯池起初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与普普通通的大坑一般无二,可随着紫雷的凝聚,顿时变得紫烟四起,一道道雷电交织着形成了一种感应,嗤嗤的雷电之声震颤峡谷。

雷光闪现,紫光四起,再加上天空雷劫的注入,诺大个雷池顿时变得雄壮了起来,一道道紫光不断凝聚融合,最终化作六道紫龙萦绕在雷池上空,而紫龙每一次的流转,都会让虚空一阵扭曲。

奇异的一幕让人目瞪口呆,大自然的奇异景象更是让人不敢想象,所有的人望而却步停留在了雷池外一里之处。

虚空之中的四个人也在雷池的边缘从停住了脚步,首当其冲的景看了一眼头顶的雷云,不由得瞳孔收缩,露出了一抹骇色,天雷之威果然名不虚传,竟然比自己想象之中还要震撼百倍。

纵然他百阅血河八刀,对于天雷的了解也非常透彻,但是他毕竟还是个凡人,对于自然的恐惧,是每一个凡人潜在的弱点,这一刻他犹豫了。

“怕了吧,血狼王,现在后悔还有点晚,六道紫雷乃天地所载,倘若你不能挺过瞬间就会灰飞烟灭!”曦常幸灾乐祸的言语一边刺激着景,一边也在为之提醒。

景并没有生气,他虽然怕,可从来没有想过放弃,这样的困难经历的多了,自然也就会麻木了,因为他更加明白一个道理,所有的不可能都是因为做到后才变得可能。

天雷虽然恐怖,但人的潜能无限,挑战大自然的力量,才是超凡脱俗的必备条件,所以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退缩。

心中这样想着,他并没有答话,脑海之中不断游转,渐渐的浮现出有关于血河八刀有关于第六刀血涌之刀的记载。血河八刀是有八刀,每一刀循序渐进,又可自成体系,现在的他只是修炼到第四刀而已,这第六刀血涌之刀正合震雷,原本就是跨越而行,所有的诀要他都已经烂记于心,所欠缺的无非是修炼而已。

震雷原属于五行之木,暗含天地玄机,木可生火,故此天雷过处必生天火,景精通五行法诀,如今又在修炼血河八刀,八刀同样是按照天地玄机自成规律,俗称八卦。

天为乾,五行属金。

地为坤,五行属土。

风为巽,五行属木。

水为坎,五行亦水。

火为离,五行亦火。

山为艮,五行属土。

泽为兑,五行属金。

震为雷,五行属木。

八卦原本就是五行的延续与细化,它变得更加全面更加通俗,也显得更加精妙,但二者有着不可缺少的联系,所以血河八刀的修炼,竟然与五行诀的配合十分默契。

看来这所为的震雷之威,自己还是要从五行木诀上寻求突破,二者原本就同属于木,相信之间也一定会有着一定联系。

心中打定了主意,景目光之中的担忧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跃跃欲试的狂热,他回头看了一下夜玄师与曦常、夏侯天,嘴角轻轻的上扬,展现出不一样的豪气。

“三位,景某这就献丑了!”说完猛然回头,纵身一跃就跳入了雷池之中。

身后的三个个人全然被景所举震惊了,说实话,放眼整个乌州,那么多年来,还真的没有人敢于这般果断,面对未知的凶险,毫无惧意,单单是这份胆识也足以让人折服。

三个人表情各异,复杂的内心阻挡不了狂热,他们也飞身形朝着雷池方向挪了几丈,可天雷之威太过猛烈,强大的雷云波及,依旧让他们望而却步,无奈的临立当空,他们唯有用目光注视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

“咔嚓!”又是一道天雷落下,耀眼的紫光刺痛双眼,在满布雷云的遮挡之下,景最终还是消失在了注目之中。

撕裂般的酸麻感是景当前最真实的感受,雷劫的恐怖远远超过人的预料之外,他到现在也不过是无限制靠近雷池边缘而已,距离那漫天飞舞的六道紫龙尚有一段距离,他小心翼翼的利用五行木诀在周身形成一种保护,就算如此,雷云的波及还是让他痛苦不堪。

雷声震动,焦糊的味道也不断从身边飘过,木能生火,双方本属同源,一时间木气燃烧,景整个人都被包裹在了火焰之中。

还好他脑袋转的较快,一看木诀只会加大凶险, 他连忙催动五行火诀前来抵御,体内的火焰疯狂的涌现,夹杂着紫雷毁灭性的攻击,一时间火光大作。

虽然抵御了新生的火焰,但满布的天雷却成为了不可避免的攻击,景尝试着用手触摸雷光,只是简单的触摸,他就是身子一怔,整个手臂都陷入了僵木之态,身体一抖, 斗大的汗珠随之滴落。

强行移转身体,他避开了雷光,用了好长时间的适应才从那种麻木的状态之下恢复,奇怪的是,经过这小小的雷光接触之后,他的手臂承受力变得强大了起来。

不由得欣喜过望,雷劫淬体,难不成这才是修炼天雷的关键所在?景这样去想,整个心都变得庞大了起来,他不在刻意的回避雷劫,伸出了双手去触摸雷龙周身释放而出的雷光。

嗤嗤嗤,又是一阵电闪雷鸣,焦糊的味道令人作呕,这一次景竟然发现,由于自己太过心急,雷光沾染到身体迅速燃烧了身体,双手之处一片焦黑,不经意间他也已被之伤害。

这是一种麻木的疼痛,血都会在雷击之下瞬间凝固,但是那种痛彻心扉的疼却清晰的穿过身子直通百态,而且这种麻木般

的疼痛来的快,走的也快,几乎是在一瞬间就通过了周身静脉,就连丹田之中的丹气都不能阻挡。

也难怪众人都说雷乃毁灭之力,它同属于木,却拥有着比火更加狂暴的毁灭攻击。意识到这些,景知道自己的处境也变得更加危险,同时他的目光之中那种渴望般的狂热也越加浓郁,越是危险,收获越大,这是不变的道理。

想到此处,景咬了咬牙,再次朝着雷云触碰而去,同样的触碰雷云,他发现每一次的接触都会有不同的收获,而且他能够感受到,身体的韧性也在雷光的波及之下变得越加强大。

麻木,这也许是景第一次接触雷劫之时的最深切感受,身体的麻木与内心的麻木,心麻木了,身体的承受则更加强大,也许就是这种认知吧,他也选择了义无反顾。

一次次的扑向雷云,每一次触碰,他的身体都会在空中一抖,然后疯狂的抽搐,紧接着在一团火焰之中变得焦糊。

五行法诀的配合,源源不断的能量补给是他坚持下去的依仗,他知道,想要顺利修炼血涌之刀,就必须先让自己的身体习惯上雷力,也只有这样才不会被自己转化的能量伤害。

他的疯狂早已经让人看得瞠目结舌,由于景不断的接触雷云,那种雷光也变得内敛了些许,三大首脑也忍不住内心的狂热选择了再次靠近,所以他们才看到了景如此疯狂的一幕。

他们真的是望而却步了,天雷的力量,绝对不是一般之人可以承受的,没有强大的毅力与信念支撑,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而眼前的这个毫不起眼的青年,他就在做这样的事情,因为他有不败的决心与信念。

无形间他似乎变得高大了起来,那种让人敬仰的感觉。

“咔嚓!”紫色的月变得更圆更大了,天空的雷云凝聚的速度也越来越频繁,六道雷龙上下游动也变得更加粗壮,它们轮番游动着辉映出阵阵光辉,突然间距离最近的那道雷龙身子一僵发出了一道嘶鸣,冷不丁就朝着跃入雷池的景猛然扑去。

大于自身几十倍的巨大雷龙张开了大嘴朝着景就是一口,顾不上周身的麻木,他猛然间抽出了血王刀,血河八刀的前四刀被他毫无保留的挥洒而出,血斩刀,又叫御风之刀,主快,一刀挥出电闪雷鸣,刀锋没入雷龙,顿时掀起了一阵狂风。

风不可撼动雷龙,第二刀喋血刀就已经挥洒而出,水主柔,静者守,动则奔流不息,可是景忽略了一步,水与雷电本就相合,他一刀挥出,电光顿时沿着水刀之下,眨眼间就没入了全身。

这是景进入雷池一来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天雷的力量,它比之雷光更快,毁灭性更加强大,虽然只是溢漏而出的一丝雷力,就已经让人难以承受,这还是在他已经接触了半天雷光之后才有的体会。

五脏六腑都似乎变得焦糊了,周身的经脉穴位都变得扭曲了,还好在五脏之中尚有五行,五行的力量源源不断,汇聚的能量游走于百脉之中, 不断的修补着损伤的经脉,就算是如此,景周身上下还是变得体无完肤。

第五百三十五章 第一道雷击

深呼了口气,景让自己的心神平复下来,伴随着身体渐渐的恢复,他更加卖力的盘旋于雷龙之间,咬着牙,他又挥动血王刀朝着雷龙劈砍而去。

第三刀嗜血之刀这是四刀之中最为狂暴的一刀,一刀挥出足以削弱雷龙的威力,庞大的火焰能量化作光刃猛然挥舞而去,它宛如深夜的一轮残月,眨眼间没入了紫色天际之中。

“嗤嗤!”火与雷击的交锋,火焰疯狂的助燃着雷力,可并没有产生火焰,毕竟雷力的转化需要媒介,只不过就算是没有媒介,火焰的攻击还是削弱了雷龙的威力 ,可也让雷龙变得更加狂躁了起来。

咔嚓!雷龙速度很快,猛然间就朝着景扑去,景躲闪不及,只得施展第四刀血凝刀抵御,第四刀原本是纠缠控制,刀光闪动,庞大的撕扯力量去疯狂的左右雷击的速度,可人的力量哪里胜得过天地之力?无论他如何努力,身体还是被雷龙击飞了出去。

身体在天空之中一阵光明一阵灰暗,景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一僵,竟然没有了意识,脑海之中的画面,似乎只是浮现在一片紫色的雷海之中。

恐惧是他当下最真切的感受,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可看到满布的雷海,他就是感觉到恐惧。

他蜷缩在雷海边缘,看着雷海之中相互交织的雷电之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何去何从,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雷池尚在群山之间,大地的与山承载了所有的雷力。

雷力再强,可依旧从天而降,而汇聚与雷池之中,面对破坏的攻击,唯有比之更加广阔的胸肌方能将之驾驭。

就是这么个电光火石之间,景的脑海之中顿时恢复了意识,他似乎又参悟了什么,原本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疲惫的痛苦不服存在,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明悟与泰然。

“囊括群山之间,凌驾百泰之上,山外山,天外天!”这本来就是一种哲理,山属土,也属于八卦地的附属,天与地包含万物,山的循环与包容也正合大地玄机。

血河八刀的修炼,循序渐进,看来想要跳过第五刀,还是不太可能,在这情急之际,景突然顿悟,所以到了此时,他的眼中早已没有了雷,取而代之的是这满布的山。

峡谷之上两侧皆山,雷池也是山的一部分,天雷恸,却始终在群山之中。

所谓的“山外山,天外天”也许就是指着这些绵绵不断的群山而说的吧,既然自己想要收复天雷,这满布的群山就是自己最强大的后盾。

再次闭上了眼睛,景开始感受周围群山给予他的感应,血河八刀的法诀不断地浮现在脑海之中,周身的经脉安静,丹田之中的丹气,全然被释放了出来,丹气化作虚无,延绵到群山之中,满山的树木,生灵,乃至于天地都在感受着山的哲理。

山可有势,亦可无边,它是雄壮的,亦是温柔的。更有诗曰: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山可与天比肩,它本来就是这个世界天与地衔接的存在。

一时间思路犹如流水,从脑海直冲周身百脉,景的脑袋也变得更加

的清晰,思路也变得更加敏捷,那些汇聚于山林之间的丹气似乎又回来了,只不过这一次它们改变了模样,不再是金色的丹气,反而变成了一种若有若无的无形之态。

这股力量宛如清流, 又好像火焰,充满了力量而又捉摸不到,它的浓郁性并不是很强,但是进入了体内之后竟然很快就没入了百脉之中,没有那种让人暴涨的膨胀感,它直接沿着经脉汇入了下丹田的六大主脉。

金丹早已停止了运转,它们还想被一股召唤的力量控制了一般纹丝不动,景能够感觉到,那新生的力量正在抚摸着它们,轻轻柔柔的,好像存在,又好像从来不曾来过,只不过那原本看起来拇指般大小的金丹正在缩小,它一层层的脱落,像经历了千万年风吹洗礼的石头,不断的风化,不断地消失。

时间不大,万世轮回,下丹田六大血脉空空如也,一种空虚的感觉让人怅然若失,但是经常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种虚无之中隐藏的强大力量,它们就像是自己的双手,只要自己愿意,只要心念一动,就立即会朝着自己意念涌动。

“虚无之气!”这是景脑海之中第一个想到的名称,可为什么自己明明还在丹气自己,就产生了虚无之气?

他解释不通,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所以也只能够妄加猜测,或许跟自己修炼的模式有关吧,又或者跟这满布的雷力,还有周围的山川之间的感悟有关吧。

心中这样想,景的内心也变得更加狂热了,他知道,只要自己心念一动,那所谓的中丹田立即就能开辟,毕竟虚无之气的力量绝非普普通通的丹气可以比拟。

当然他现在也许已经达到了虚无之境,只体内的虚无之气还没有回到它们应该去的地方而已。

就在景刚刚萌生这种想法的瞬间,下丹田新生的虚无之气果然忍不住了寂寞,它们沿着下丹田六穴一路而上,丹田、关元、神厥、阴交、石门、水分。

就在水分穴之中,所有的虚无之气全然汇聚,它们就是那滔滔的洪水,一旦大怒,势不可挡,它们温柔,可万般的温柔也让人难以招架,突然间这些虚无之气就爆发出本属于它们的威力。

有条有理的虚无之气分阶段的朝着通往膻中穴的经脉冲击而去,第一波冲击之后连忙后退,第二波接踪而至,就这样反反复复,源源不断,根本就不给经脉休息的时间,经脉之中,竟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的被攻克,而且速度越来越快,眨眼间就已经突破了最后的屏障。

这也许是修炼这么久以来大境界上自己突破最为顺利的一次吧,而且突破虚无之境后,他并没有像以前那般的痛快淋漓,只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波,就连那刚刚开辟而出的膻中穴中丹田都显得平淡无波。

虽然这样,如果有人在的话,仔细去看,景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他整个人变得若有若无,虚虚实实,似乎人就在那里,可却又感觉整个人消失了一般,就连这周围的天雷,也似乎捉摸不到了他的身形。

身体在虚空之中晃动,天雷一日既往的捕捉着他,可是他却

总能在关键时刻躲避过去。

猛然间睁开了眼睛,景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手中的刀也再次举起, 顺着前方的雷龙他就又是一刀,这一刀朴实无华,却气势强大,包含宇阔,一**绵延不绝,无穷无尽,刀势一成,刀锋立现,它悄无声息,却又如万马奔腾,眨眼间就已经没入雷龙之中。

咔嚓一声,这是人联想到的声音,刀锋越过,竟然将那巨大的雷龙从中一切为二,而景整个人则突然间出现在了那切断的雷龙中间,头顶龙身,脚踩龙腹,整个人置身于雷光之中。

“啊!”景仰天长啸,不知道是痛苦还是享受,他尽情的承受着第一道雷劫给予身体的全面洗礼,虚无之气源源不断挥洒着,雷劫每一次的破坏都会被它逐步的修复。

这一幕太过震撼了,不远处的众人看的一清二楚,一个个张大了嘴巴,惊的目瞪口呆,他们不知道对方究竟怎么做到的,但是很明显先前那一刀绝非他们这个层次可以比拟的,那种威力崭新而又强大,其中的奥妙玄机,让人难以领悟。

后方三大势力的众多弟子中一些胆大的人也纷纷朝着雷池靠近,他们有幸,看到了这奇迹的一幕。每个人都不敢相信,真的有这么一个人敢于与天雷相抗。

外在的风光,实难想象景此时所面临的痛苦,他刚刚突破虚无之境的冲虚之境,言外之意非常明显,那就是刚刚冲破虚无之境,这不单单是个偶然,更是个奇迹。

然而就算是如此,庞大天雷之威依旧让他难以招架,天雷手一接触就立即贯彻全身,巨大的雷力可击碎山河,也可撕裂虚空,人的身体再强也毕竟是凡人之躯。

但人的潜力无穷无尽,天雷粹体所带来的好处自然也是无穷无尽,寸寸肌肤破裂重组,条条经脉粉碎愈合,一次的经历就足以让人三生难忘,而景却在每一次的雷击之下经历成千上万次的反复轮回。

这已经不能用意志力来形容了,他整个人都是麻木的,他整个人都是无奈的,他不能左右这样的过程,只能够选择承受。这种痛苦让人不想生而为人,更让人后悔此生为人。

可是他坚持下来了,每一节骨头都仿佛被雷击洗礼了,它们变得坚硬如铁,每一个毛孔也被雷击洗礼了,它们包含着雷力。

这一次的修炼,已经不再让他刻意的去运用法诀储存雷击,而是身不由己的挥霍雷力。这只是第一道天雷,可以想象接下来他需要面临的还有什么?

景的意识从模糊到清醒,又从清醒到模糊,反反复复的摧残让他更加坚强,下一刻他又睁开了眼睛,明亮的眸子间平然闪现出一抹紫光,紫光就是雷电,咔嚓一声就朝着天空的圆月一闪而逝。

血王刀也仿佛被雷力洗礼了,它周身上下红光内敛的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紫色的雷鸣,不需要调动虚无之气,只是轻轻的舞刀,天空中就是一个霹雳。

“咔嚓”,一声巨响从血王刀之上挥洒而出,景整个人借住庞大的力量飞了出去,而身后的第一道雷龙,竟然在他一刀之下,灰飞烟灭!

第五百三十六章 四大雷光

“咦!”众人无不惊骇。

第一道天雷完全改变了景,天雷淬体虽然痛苦煎熬,可是它带来的好处有目共睹,景的实力也已经得到了质的提升。

虚空之中,雷云凝聚的更加密集,只可惜第一道雷龙消失之后就再也没有形成,景身体一跃就冲向了第二道雷龙。

第二道雷龙看起来更加的浓郁强大,紫色的雷光也变得更加内敛,巨雷过处自带旋风,每一处旋风之中又掺杂着雷,风雷的纠缠形成了一种极其诡异的风雷之力。

风雷之力的交织很快将那雷龙衬托成了银白色,银白色的光芒,银白色的雷动,一种撕裂般的毁灭感油然而生,景的身体顿时在虚空一滞,画面也变得朦胧了起来。

银色的风雷之力似乎也感觉到了景那踌躇的恐惧,时不时发出“嗤嗤”的挑衅之声, 它仿佛在嘲笑、在讥讽,讥讽这无知的小人物,竟敢挑衅天雷之威。

意识到这些之后,银色的风雷变得更加狂暴了起来,它张牙舞爪的盯着景,嗤嗤之声也变得更加强烈,那种透彻内心的力量,让人心颤,更让人退缩。

虚无之气虽然强大,毕竟刚刚生成,在这股风雷之力的震慑之下,它也犹如绵羊一般颤抖了起来,面对这样的震慑,景并没有被之吓到,而是咬了咬牙,将眼睛瞪大了起来。

“来吧!”目光一缩,血王刀再次举起,满身的虚无之气掺杂着先前获得的巨大雷力,他整个人身上都宛如被披上了一身紫装,诡异而又强势。

嗤嗤,紫雷与银雷之间的交锋,虚无之气源源不断的为景提供着能量,电闪雷鸣中,一人一雷就战在了一处。

风雷之力速度极快,纵然景同样的拥有着御风之能,依旧是徒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而且每一次的攻击,都会被风雷之力反扑,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一定的伤害。

第二道雷击果然强悍,不过倒不像一开始面对只是那般无助,毕竟现在的景已经具备了应战的经验,身体被雷痛击着,同时也在不断的适应着,更在寻找着,寻找着风雷之力的弱点。

血涌之刀被景挥洒到了极致,配合着第五刀滴血之刀,第五刀自带法阵,利用周围大山之威,形成了一种“困”的效果,所有流动的风雷都会在此刀发出的瞬间被之削弱,而景雷厉风行,回手就是第六刀紫电雷击。

这也算是现学现卖,特别是有着虚无之气的支撑,他整个人都拥有着用之不竭的力量,所谓的战斗,也不过是时间的延续而已。

半个时辰就在这种胶着的状态下度过了,原本狂躁不安的风雷之力早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锐气,雷龙上下翻滚着,身体也整整缩小了三倍有余,再也没有了先前的狂躁之态。

看到这里,景大喜,身体一纵就要跃入风雷之中炼化风雷之力,

可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原本雷池之中就有六道天雷,第一道最弱,被景吸收大部分能量后被一刀劈散,第二道就是这道风雷之力,现在也即将降服,可在它的后面,还有四道还在源源不断的吸收着天空雷云给予的能量,如今雷云散去,四道天雷也已成形。

第三道蓝白色,第四道金色,第五道青白色,第六道纯白色,六道天雷,形态各异,颜色也有所不同,景不知道其中的区别具体在哪里,但是他深深知道六道天雷越是靠近雷池的威力就越加强悍,第一道紫色天雷只是刚刚成形而已,所以费尽了心思还是将之收服了。

而第六道天雷呈现的白色,正是电光最为强势的颜色,而此时其它四道刚刚成形,现在看到第二道天雷被自己压制,竟然缠绕着朝着自己痛击而来。

这样的阵势着实让人吓得的不轻,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身体连忙闪动逃离了那片被自己控制的区域,他刚刚离开,四道天雷就已经扑向了风雷之力。

咔嚓!一声巨响,在景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那原本萎靡不振的风雷之力陡然间炸裂开来,零星的雷力四处溃散,最终融入了四大天雷之中。

这就是雷池的力量,它不会浪费一丁点的雷力,更不允许弱小的存在。

当空的雷云早已经散去,紫色的月光也变得枯黄,但它的光辉一点都没有减弱,相反映照着夜空,显得异常的明亮,越是明亮,气氛就越显得诡异,特别是当下月光照耀着雷池,雷池之中四条雷光上下翻腾着,张牙舞爪的姿态让人心生诡异,也许这才是真正的雷池之威吧。

四道雷光吸收风雷之力后,顿时变得粗壮了起来,严格的说是比之刚才粗壮了一圈,由于掺杂了风雷之力,它们也变得更加狂躁更加的迅速,四道雷,毫无征兆,更没有规律,猛然间就朝着景扑了过来。

嗤嗤声起,四道光轮番的朝着景砸去,蓝白色的光扑向头顶,青白色光拍打后背,其它两道分别前心与双腿,整个四面八方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景大惊失色,连忙利用虚无之气前来抵御,可是这种层次的抵御根本起不到半分的作用,无奈之下他唯有一声怒吼,展现出冲虚境应有的实力。

“吼!”一声呼啸,震颤当空,雷龙交织之间,冷不丁凝聚出一道虎形,这虎形身体很大,头长三丈,身长十几丈,虽然只是虚影,但是看起来与真身一般无二,虎形一出现,就毫无顾虑的摇头摆尾。

虎形之威不单单能够震慑于人,就连这满布的天雷,也是忌惮万分。

所以,在看到这突然间出现的虎形瞬间,当空的四大雷光也被之震慑的微微一滞,只不过仅仅是微微一滞而已,毕竟天雷之威是不允许亵渎的,它们还是毫无保留的缠绕在虎形之上。

嗤嗤嗤,一连串电击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声结实的轰鸣声

,四大雷光与虎形能量砰击在了一起,虚空之中一阵扭曲,诺大个虎形宛如被什么东西夹扁了一般,陡然间变换了形状,而巨大的雷电能量通过虎形传遍了景周身上下。

纵然有着虎形能量的抵御,四大雷光的联手还是不容小觑,特别是这样四雷同时攻击之下,他只觉得身上宛如突然间被一柄大锤从头顶砸下一般昏昏沉沉。

巨雷的力量散布于周身百态,浑浑噩噩的景顾不得外界的战斗,连忙利用空暇去观看体内雷击的走向,先前收复第一道天雷的雷力尚残存在毛孔经脉之中, 但由于没有被彻底炼化, 也有大部分已经流失,这样下去的话,用不了多久,能量就会消失殆尽,那么自己废了这么大的力气跃入雷池,也显得有些多余了。

他不甘心就这般流失了雷力,所以脑海之中则再次想起来血河八刀记载的修炼法诀,先前他应用的第六刀只是一种释放雷力的方法,而真正的成功,则是彻底将雷力化为己用。

炼化雷力,似乎还没有那么简单,法诀上记载,需要利用更强的的力量方可将之炼化,更强大的力量在哪里?试问哪里还能找到比雷力更强的力量?自问自己的身上还不具备。

心中气馁,景又一次睁开了眼睛,不理会周身的痛苦,他开始了四下的寻找。

四道雷光还在张牙舞爪的攻击,自己整个人都宛如大海之中一叶飘零,利用虎形诀消耗着强大的虚无之气来进行缓解,可这样的消耗太过巨大了,时间不大,中丹田膻中穴之中就已经发起了告急的信号。

“这样下去,就算是虚无之境,依旧越不了雷池!”景心中着急,一时间却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无奈之下他唯一将这一切归做听天由命。

就在此时,白光一阵闪动。白色的雷光更加突出了自己,它高高在上宛如君临城下,虽然只是一道天雷,但是也展现出来了一种王者的威严,强大的压力,伴随着破坏之力,让景为之一惊。

也就是因为内心的惊诧,他才更加深刻的看了白色雷光一眼,这一看不打紧,他似乎看到了一丝的端倪,因为在那强大的雷光的深处,隐隐约约间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操控着。

所有的雷光能量都来源于这个东西,它似乎就是雷光吸收了天地雷云后的最终产物,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没有了雷云的辅助,雷光依然强悍的原因。

脑袋蹭的一下就紧绷了起来,同时他的内心也七上八下的不停翻滚,嘴巴颤抖着,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扭转了面庞,目光如炬,他又一次看向其它三道雷光之中。

“会是什么?”景不敢妄加猜测,内心之中却早已经确定了事实,雷池的强大远远超乎预料之外,倘若真正的能够将之降服,所的得到的好处绝对也是非常可观的,至少比之三大首脑口中所说的还要丰厚,

第五百三十七章 获得三种灵石

“是雷灵石!”

景脑袋一醒,终于在其他三道雷光之中也看到了同样的诡异,白色的雷光太过耀眼,他看不清楚,而那蓝色的雷光之中却清晰可见的一个拇指般大小的深蓝色石头。

难道这就是这几天雷池聚集天地雷力所遗留的产物?竟然有四个之多,为什么前两道雷光之中没有?就连自己击破的第一道雷光都没有得到什么东西!

一系列的疑问无从解答,景也只能够自己去搪塞自己,可真实的情况就是如此,六道雷光有四颗灵石,这已经算是不错的收获了,至少如此珍贵之物,一枚也就足以。

耳边不由得又响起了贺九珍的话,圆月峡盛会召集整个乌州的修炼者,更是设定了丰厚的奖励,但凡越出雷池着就可以得到一颗雷灵石。现在看来,这本来就是一个套路,相信作为一城之主的夜玄师等人早知道雷池的情况,只不过畏刀避剑不敢自我尝试罢了,他们也是想要利用利益鼓励他人为他们谋取更大的利益。

这种手段虽然有些不齿,但是也无可厚非,毕竟这个世界原本就是权谋者昌。

心中有些不太痛快,可还是被他硬生生压制了下去,自己本身不善于权谋,所以也非常讨厌被人算计,可是有时候身在其中由不得自己。

不过,当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自己还处于凶险之中,更还有那唾手可得的四大灵石,灵石对于景的吸引力非常的大,也是他当下最大的执着。

整理了一下思绪,景再次变得疯狂了起来,既然是要得到灵石,就必须要突破雷光达到核心之处,只要控制了灵石,这满布的雷光才能够被之真正降服。

想到这里,景不敢过多的耽误,微转目光,最终停留在了那个蓝色灵石的上面,这是第三道雷光,相比较而言,它的力量比之其它三道稍微弱那么一点,相信自己全力以赴的融入,一定能够顺利得手吧。

打定了主意,景的气息也陡然间高涨了起来,他舞动着血王刀,整个人宛如融入了虚空一般疾速的闪动,夹杂着雷击的力量,他很快就来到了第三道雷光面前,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纵身一跃就跳入了雷光之中。

嗤嗤的雷电之声到处都是,刚刚进入其中的景,身体整个就是一僵,强大的力量撕裂着,每一寸每一丝都撕裂着,他都感觉到一瞬间身体都有可能灰飞烟灭。

还是依仗着毛孔之中积攒的那些雷力,它虽然不甚强大,但还是同化了许多的雷击力量,再加上虚无之气的保护,景这才咬牙承受了下来。他的身体被改造着,筋骨、经脉、丹田,每一丝都在改变。

这也是先前经历第一道雷劫获得的好处,此时运用于第三道之中, 却显得格外的受用。

剧烈喘息着,景先让自己适应了雷光摧残,他知道以现在的状态他不能够长时间待在其中,更何况周边还有三道雷光虎视眈眈,倘若自己不能顺利的拿到灵石,再让其它三道同时交织融合,就算是自己进入了更高的层次也断难驾驭天雷。

切感油然而生,景催动着沉重的身体不断的前进,也许是局面的雷电攻击,他行的缓慢,却并没有遇到太多的障碍,终于在距离蓝灵石半尺的地方他停了下来。

缓缓伸出手掌,这就要去抓那颗蓝色灵石,然而他刚刚一触碰,诺大个雷光顿时颤抖了起来,它宛如愤怒的狮子,上下摆动着,暴虐的气息瞬间覆盖了整个雷池。

其它三道雷光似乎也感应到了蓝白色雷光的异动,纷纷颤动着朝着它汇聚而来,透过朦胧的电光,景清晰的看到那急速靠近的三道雷光,它们并不是为了帮助蓝色雷光,相反的意识到威胁的它们想要吞噬这道雷光。

可怕的想法出现,景的脑袋都差点窒息了,三大雷光同时进攻,并且吞噬,自己身处于雷光之中,庞大力量同时波及, 届时焉有命在?

蓝色雷光自身也在挣扎,景同时面对着四个方面的威胁,事已至此,威胁是不可能被抹除的, 他唯有奋力的反击才有一线生机。

反击的第一对象自然就是这蓝色雷光了,它的灵石唾手可得,只有得到灵石,他才能够具备翻盘的条件。

一咬牙,他再次伸出了手掌,这一次,他并没有回头去看周边的雷光,一门心思的就是抓捕灵石。

雷灵石果然非一般灵石可以比拟,它自成灵性,景去抓,它竟然游走其中不让触摸,而且灵石本身还具备庞大的能量,手一触摸顿时犹如千针扎过一样让人痛不欲生。

如此这般,可真是困难重重,但这些不能阻挡成功的决心。

景也是来了激劲,一股脑的就是要获得灵石,所以也完全抛弃了其它,身形在雷光之中不断的闪现,无形间他自己都不知道,速度竟然如此惊人。

三大雷光越来越近,它们摆动着巨大的幅度猛然朝着蓝色雷光砸去,每一道雷光都好像张大了嘴巴,将蓝色雷光全然覆盖,雷光靠近破坏般的力量倾斜直下,眼看着就要将之吞没。

可就在此时,原本粗壮的蓝色雷光骤然消失不见,三大雷光犹如三条巨大的鞭子,摆动着砸了下来,突然间失去了目标,却再也收不住了那强大的气势。

“砰”的一声巨响,三大雷光陡然间没入池底,电光伴随着大地消失不见,而庞大的力量却将雷池击穿,整整百丈深的巨坑出现在眼前,雷池刹那间变成了雷渊。

此时的景早已经出现在了三道雷光之后,他在雷光痛击的瞬间抓住了灵石,也就是这么一个瞬间,他才瞅准了时机从夹缝里逃离了出去,就算是如此,他还是被三道雷光痛击之下的威力震惊了,大地对于雷击原本就有抗拒之力,然而但凭着力量,雷光就将大地击穿了百丈,如此威力倘若放在外面,足可以移山倒海的了。

大自然的力量恐怖的令人难以想象,同时景也非常的庆幸,庆幸自己关键时刻化解了危机。

手中的蓝色雷灵石嗤嗤的冒着光,针扎般的疼痛从来没有消停过,只不过景已经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强大的力量不断从体内产生,原本即将频临匮乏的中丹田,也在源源不断的恢复,

这才是灵石的力量。

心中大喜,他变得空前的自信,纵然依旧不可能与三道雷光正面相抗,至少也有了一丝对抗的本钱。

如此去想,也就不敢再去耽误,身形如电,眨眼而逝,再次出现的时候,他早已濒临金色雷光的身边,没有丝毫犹豫,第六刀,伴随着雷力就已经猛然击落。

这一次,他的能量早已经不能往日可比,毁灭性的雷击之力,通过雷灵石源源不断的给予化成了一道雷光之刃,同样的十几丈的雷光之刃,其威力丝毫不逊色先前的蓝色雷光。

咔嚓一声巨响,雷光之刃劈砍在了金色雷光之上,收势不及的金色雷光庞大的身体猛然一震,雷光也从中间一分为二。

就在此时,刚刚一击落空而回的青白雷光与纯白雷光看到了这样一幕,出于自己考虑,它们竟然协同着景同时去进攻金色雷光。

看到此处,景则再次担忧了,他不是为金色雷光担忧,而是为那金雷灵石担忧,倘若它被二雷吞没,金雷灵石也就不复存在了。

意识到此处,他连忙改变了方针,一刀挥出砍向青白雷光,又是一刀再次砍向金色雷光,两刀威力巨大,第一刀只是对青白雷光造成了一点缺口,也足以让它好受,最后一道白色雷光一看连忙朝着它匍匐而来。

第二刀沿着之前的劈砍趁着还没有愈合之际,接踵而至,景瞅准了缝隙,身体一闪就跃入了金色雷光之中,由于他劈砍的位置是专门审视过的,所以目标也相对的非常明确,那就是金雷灵石的方向。

这一刀短时间内完全斩断了灵石与雷光的联系,景瞅准时机一把就抓住了那颗金雷灵石,金雷灵石的能量转化进入了身体,而那不可一世的金色雷光也随之消失不见。

顺利的得到了两大灵石,景整个的气质都发生了改变,源源不断的能量疯狂的带着改变,他都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膨胀。

自信非常,他并没有停留,趁着白色雷光与青色雷光互怼之际,他林立高空,刷刷就又是两刀。

青色雷光与白色雷光似乎比想象之中的还要强大,它们的力量浑厚,宛如霸主,特别是那道白色雷光,压倒般的气势,很快就将青色雷光打压了下去。

就是这个机会,刀锋一闪,没入灵石所在的方向,景的身体也几乎与刀光同时出现在了那个方位,顺势一抄,青色的灵石也被他汇入囊中。

诺大个雷池在景一口气获得三大灵石之后变得空旷了起来,最后最强悍的雷光也是一怔,它也没有想到,刚才还热闹融融的雷池竟然沦落到这般田地,一种惧怕的感觉油然而生,它竟然像受惊了小鸟一般忌惮的四处逃窜。

此时的景完全在这场斗争之中沦为了上风,手中有着三大灵石作为依仗,他根本就不再惧怕最强的白色雷光,他微笑着挥舞着刀四处追赶了起来。

雷池之中俨然成为了一种单方面屠杀的游戏,一个人拎着刀去追一道雷光,想起了就让人惊悚,可它偏偏发生着这样的事情。

第五百三十八章 分析狼族局势

观战的人们难以理解,而景却自顾自的穷追不舍,刀光四溢,雷池之中遍地生雷,各种各样的撞击之声不绝于耳,白色的雷光竟然被他压制的全然蜷缩在了那新生的百丈深渊之中。

嗤嗤嗤发出一道道雷电交织的声音,它颤抖着拼命下潜,可始终逃不过景强势的追击,融合了三大灵石力量的第六刀,其威力得到了超强的发挥,但闻咔的一声巨响,血王刀带动着雷光倾泄而下,也许是忐忑的缘故,被震慑的白色雷光竟然没有一丝的抵抗,就被一分为二。

景顺势飞身,眨眼间就没入其中,顺手一带,那白色的雷灵石也被之掌握在了手中。

白色的雷灵石其威力竟然比三大灵石集合在一起还要强大,若不是白色雷光“不自信”的退缩,景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将之获得,欣喜的同时,内心之中更多的还是庆幸,将近一夜的与天地之力抗争,最后的成功也显得太过不易了。

忍不住一声哀叹,景还是闪动身形跳出了雷池之外。

诺大个圆月峡瞬间安静了下来,当空的明月也变得渐渐稀薄,密布的云层也早已烟消云散,空旷的峡谷之中除了一个个张的老大的嘴巴,竟然没有发出一道声音。

景挥着到凌空而立,他缓缓的来到三大首脑的面前,没有说话,三个人同时落下虚空,参拜于地,“属下冒犯,拜见血狼王!”

他们就算是傻子,也不会愚昧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与景对抗吧,况且景刚才凌驾雷池的表现,早已经令他们折服,六道雷光的威力,远远超乎预料之外,他们自认为以自己的能力绝对不可能越过雷池。

可偏偏那个自称血狼王的青年,用强大的毅力与实力收复了雷光,并且获得了四大灵石。乌州人以强为尊,此番唯有归顺,才是他们最后的归宿。

其实,他们这样做,就连景本人都显得非常的意外,他没有想到三大首脑会变化的这么快,更没有想到自己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得到乌州的支持,就连想象之中的大费唇舌都没有,而自己却获得了莫大的好处。

有时候有些事也许就是这样,你想不到的东西,往往都会在不知不觉之中到来。

景来不及感慨,连忙走了上来,双手将三人搀扶而起,而他们的身后,则爆发出雷鸣般的哄叫,“参拜血狼王!”

刷刷刷,一千多人黑压压拜倒一大片,此时的他们哪里还分什么三大势力与散修?他们都被眼前的血狼王折服了。

贺九珍是这些人之中最为惊诧的,而且他也感觉到了无限的荣幸,特别是身旁从来没有住嘴的胖子,更让他感觉到一丝丝的真实。

“血狼王是我兄弟,我是他哥!嘿嘿!他的能耐都是我教的!”聂海渊最喜欢这种气氛,容纳在人群之中, 饱受别人羡慕的表情,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也是从来不变的风格。

“呸!臭不要脸的!”当然也有这么几个人看不起他,可聂大爷不在乎,他就是以自己的兄弟骄傲。扈毅刀傻傻的乐,谢思吉则同样满脸的笑容,很显然此次出使乌州,已经达到了应有的效果。

“三位城主太客气了,景不才只是侥幸而已!”景还在谦虚着,毕竟自己是过来谈判的,说话的语气做事的风格都非常的重要。

“血狼王过谦了,就刚刚收服六道天雷的一幕我等自愧不如,乌州以强者为尊,既然血狼王此行目的也是为了狼族大计,我等自然要全力追随!”就连那一直充满敌意的曦常脸上也浮现出了惭愧的笑容,以至于先前由于景打翻十大弟子的纠结也一并抹除了。

“哈哈哈,好,快言快语,大丈夫所为也,我狼族就应该这样,直来直往,那些阴谋算计,勾心斗角就让他见鬼去吧!”景一阵大笑,话语之中更是充满了正气,一时之间倒是把众人全部感染。

想一想先前自己的打算,夜玄师等人的脸上无不露出了惭愧之色,尴尬的笑了一阵,夜玄师一声号令,圆月峡盛会就此结束。

虽然这一次盛会并没有想象的精彩,但一个人的表演还是让全城之人尽皆沸腾,大家争先相告,还没有进城,整个乌州城就已经沸沸扬扬。

天光大亮,千人队伍浩浩荡荡走向城门,城门处早已经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家出于好奇都来一览血狼王风采,景在三大首脑的拥簇下,缓步走进城内,其热闹的程度也达到了空前,而乌州人的心也全然凝聚了起来。

这样的气氛,景很少见到,除非是在自己血狼王军的百万大军之中才有过,他实在想不到自己刚刚到乌州几天,也同样取得了如此效果。

心中自然高兴,一行人挤开了人群,进入了乌州城最高的圣地,七叶宫,七叶宫说的通俗一点也就是城主府,现在是三大势力七叶宫的核心地带,也是整个乌州的核心之地。

进入了宫中,景被奉为上宾,直接拥簇着进入了大殿,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大殿的主位原本应该是夜玄师居坐的位置也被礼让了出来,景硬生生被摁在了上面。

又是热闹的参拜,整个乌州的将领,都对血狼王予以参拜,并且誓死效忠,景也比较习惯这样的过程,摆出了血狼王的威严,然后默许了乌州的归顺。

“血狼王此番前来乌州,想必一定是有重要的安排吧,现在狼族局势正处于决战的阶段,如今狼族王室核心兵力还是原州与清州逃离的军队,凉州、通州荒芜,也有一部分守军,想必王室最大的依仗就是巴州了吧!”

足不出户已知天下三分,夜玄师的确具备如此能力,乌州一直没有参与征战之中,但对于狼族的局势却了如指掌,这也不由得让景为之一惊,连连点头他这才说道,“夜城主所言句句属实,当下王室军与我血狼军势均力敌,王室军所仰仗必定死巴州巴飞熊的飞熊军,倘若他真的予以接应,我血狼军势必陷入困境,夜

城主了解战局,却不知有何良策?”

景简单的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局势,也指明了两军对垒所遇到的困境,他毫无保留,也让夜玄师非常感激,“血狼王所滤不无道理,巴飞熊勇猛善战,飞熊军所向披靡,以他与公冶皇林的关系,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出兵,再加上巴州偏向西北,那里严寒,子民更加偏向彪悍,更让人担忧的还是飞熊军所管辖的那只飞熊兽团,飞熊兽团原本就是集合西北近万荒兽的庞大军团,其战斗力强悍,完全可以抵上几十万大军!”

夜玄师话音刚落,景的目光就是一缩,他冷不丁从座椅上站了起来,“飞熊兽团?”

说实话,他还真的不太了解夜玄师口中的飞熊兽团,但是荒兽的威力他曾经接触过,当初孤州之行泽中泽兽潮之乱,其震撼度何其强大?景亲身参与其中,却不是运气的使然,恐怕他们都不可能顺利突围出来。

巴州飞熊兽团,其中不只是飞熊荒兽,肯定还有其它不为人知的存在,倘若这股力量也被巴飞熊掌握的话,这对于最后的决战无疑造成决定性的影响。

“不过,巴州的军队,我们也可以暂且牵制,乌州有将近五十万军,三大势力之中的将领也不下千人,倘若血狼王军用最绝对的强势去攻破原州的话,我等自然全力以赴争取时间!”夜玄师也没有了保留,他向前走了一步,目光之中也流出无尽的真诚。

“乌州愿意出兵?”景大喜,突然从座位之上走了下来,一把抓住了夜玄师的手掌,感激之色不言以表。

“血狼王明鉴,乌州人一心为了振兴狼族!”夜玄师说着声音哽咽。

“那好,事不宜迟,我希望夜城主也能快速出兵,我也抓紧返回清州,将这好消息告知大家!”景说着,也更加激动了起来。

“血狼王不用着急,在我们进入大殿之时,大军已经开始调动,只等一声令下就会开赴巴州!”夜玄师一脸的坦荡,说道。

“好,痛快,为了狼族,我们全力以赴!”景一声大喝,大殿之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呼鸣,凝重的空气也变得沸腾了起来。

等到一切安静下来之后,景又看向了夜玄师、曦常与夏侯天三人,迟楞了片刻,他突然间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包裹。

包裹一出,电闪雷鸣,金、青、蓝三种颜色轮番涌动,刹那间将整个大殿都萦绕在其中。

“这是?”在场之人无不惊骇,特别是以夜玄师三人为首的乌州城主们,更是紧张的脑筋都蹦了起来。

雷灵石原本就是乌州之物,也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如今血狼王得之原本也是不可违逆的事实,每个人的心中都有所不甘。可是此时血狼王突然将之拿出,却不由得将几个人的情绪再次波动了起来。

第五百四十章 进攻原州

白色的雷灵石在体内悬浮着,一丝细微的雷力沿着经脉朝着中丹田之中汇聚而去,嗤嗤的雷力很快就与虚无之气产生了共鸣,别看是小小的一丝雷力,可庞大的虚无之气竟然对之有着三分的忌惮。

雷力似乎有点肆无忌惮,它横行于中丹田之中,如入无人之境,左冲右突之间,景的胸口竟然有着几分沉闷的感觉,深呼吸了一口气,他试图缓解一下压抑的气氛。

雷力变得更加横行无忌了,小小的它在丹田之中四处挑衅,起初温顺的虚无之气只是在逃避,大量的虚无之气都在电光的刺激下龟缩在了边缘之处,更有一些直接沦为了电光的“奴隶”,任由着欺凌而无从反抗。

看到这里,景整个人都变得颓废了,他不是没有信心,只是对这些所谓“强大”的虚无之气太过失望了,它们太过温顺,根本就没有丹气来的那么直接,那么痛快。

可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急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既然虚无之气温顺,不愿意反抗,那么自己索性就耐心去等咯,等到它们受够的压迫,想必就不会再如此卑躬屈膝了吧。

心中想着,丹田之中却也发生了变化,四处逃窜的虚无之气似乎面临着世界末日般的选择,被赶散的众多同类纷纷聚集在了一起,它们虽然依旧的忐忑,但是可以看出大家也在选择面对。

这是新的开端,也是反抗的起点。原本已经对之有所失望的景再次提起了精神, 他本身宛如一个挑唆战争的谋士,不断的勾起双方的矛盾,终于虚无之气忍受不了雷力的欺压开始了反抗狂潮。

起初,三五成群的虚无之气将雷力围绕,发展到后来,竟然所有的虚无之气都联合了起来,那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蜂拥的气潮如大江大河,更如排山倒海,大量的能量汇聚瞬间将那不可一世的雷力包围其中,然后全然吞噬。

消化了一阵,景惊奇的发现,那浓郁的虚无之气上竟然隐隐约约的释放出点点的雷光,“莫不是这就算炼化了?”

心中惊喜,他顿时来了精神,又是一丝的雷力被输送到了丹田之中,尝到甜头的虚无之气顿时犹如猛虎般扑了上去,时间不大就将之吞食殆尽。

雷力的增幅让满布的能量变得更加强大,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萦绕心头,景逐渐加大了雷力的输送的速度,开始十道同时输送。

猛然加大的雷力,对丹田的负荷很大,但也不是不能承受,只不过用了十倍的时间才将之全然炼化,可是得到的能量却也大得惊人,所有的虚无之气都在发生着质的改变,它们变得不再温顺,心念一动就犹如饿虎扑食一般上下涌动,而且其间的毁灭性极其强悍。

景知道,这就是雷灵石带来的好处,它不仅能锤炼身体,就连虚无之气也可以强化,一旦自己真正的炼化成功,想必以后应战对敌之时的优势也势必会更加突显。

他不敢去过多的想象,猛然间

又加大了能量的输送,这一次百道雷力同时输送,疯狂之举也让整个中丹田沸腾了起来,战火如荼,遍地狼烟。

中丹田的潜力真可谓无穷无尽,景加大了如此庞大的能量,还是被之全然的接受,等一百道雷力全然炼化之后,景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就算现在他没有刻意的调动力量,在他的身外还是嗤嗤的缠绕着雷光。

同时在他的头顶之上,一块不太大的雷云也悄然成形。

他不知道外界的变化,但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收获,心中的狂喜早已经不能用言语表达,下一刻他陡然将雷力提升到了千倍。

伴随着时间的流失,终于看到了雷灵石不断的缩小,一开始的拇指般大小,然后变成了黄豆般大小,最后细若微尘,直接消失不见。

这时,景的头顶之处的虚空之上,一块大逾百丈的白色雷云浓郁翻滚,那气势强大的令人窒息,所有保护血狼王的首位与守将们脸上都露出了惊讶之色,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众人纷纷朝着血狼王修炼位置围拢而去。

就在此时,天空浓郁的雷云突然间翻滚了起来,伴随着风声拂动,那翻滚的雷云之中陡然间一道厉闪,“咔嚓”,伴随着巨响那厉闪倾泻而下,眨眼间就没入了当下的虚空。

“不好!血狼王出事了!”人群之中一阵躁动,众人一脸忧虑之色纷纷靠近雷击所在的方向,当他们围拢上来的瞬间,眼前的一幕整个让他们呆立在了那里。

天雷坠落的方向的确是血狼王所在的位置,而伴随着雷击的落下,景所在的那片空地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三十来丈的大坑,而景的身体盘膝着悬浮在大坑的上方,纵然遭受了雷击,但是毫发无损,而且他周身上下电光缭绕,时不时发出“咯吱”的诡异之声,嗤嗤的雷电扩散到两丈有余,就算是远隔几十丈之外,也能够清晰的体会到那种麻疼的感觉。

突然间,景动了,他就在那片虚空之中站起了身子,伸了伸懒腰,猛然间睁开了双眼,两道白色的风雷一闪而逝,就在大家还在为那一闪而逝的风雷惊讶的时间,不知何时景的身影却依旧出现在了风雷消失的位置。

如此诡异的速度,真是让人不可思议,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短时间内竟然全部陷入了寂静。

其实就连景本人都感觉到了意外,平日里移动身形,他都是要心念一动,然后在催发能量带动风力御风飞行的,可这一次不同,他只是释放出了风雷之力,身形就已经来到了想要去的位置。

这样强大的身法简直是形如鬼魅,恐怕就连前一阵子妄图刺杀自己的乾坤二老也远远不及吧。

心中又是大喜,景的身上再次闪现出一道雷光,下一刻出现在了众守卫面前,七狼将除了齐离卢天云外都在这里,几兄弟互相看了一眼,这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炼化了?”聂海渊虽然没有其他人那样惊讶,可还是被景展现出来的诡异身份折服,走上前一步,他竟然连用手拍打一下的勇气都没了。

看到他的样,景点了点头,同时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这才意识到周身上下满布的雷电之力,缓动了心神,他将周身的虚无之气尽皆内敛,那种扭曲的虚幻之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依然是那普普通通的血狼王。

“血狼王万岁!”身后的众位守卫完全被血狼王之威折服,纷纷跪倒在地,景缓步走过人群,这才在七狼将的陪伴下返回了营帐。

大军早已经整顿完毕,吕海龙与黄金鹏的一千特殊军原地待命,一番分兵派将,最终七狼将的四位都选择了跟随。

五兄弟近年来很少一同战斗,所以非常珍惜这不易的集合,纵然前路凶险,可是并无一人惧怕。大军分批而行,高空与陆地骑兵上下合作,不一日就来到了熟悉的北荒沙漠。

熟悉的北荒沙漠频临流沙河,此地尚属炎州地界,所以一路而下也显得格外的顺利,八百里荒漠说起来不算太大,可里面艰苦的条件却是对人毅力的一大考验。

好在这群人都是荒漠的原著居民,进入了荒漠如鱼得水,不消三日就来到了荒漠最北的尽头,临北城。

临北城是炎州通往原州天狼城的辖关要道,据天险可守,俨然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架势,大军在城外十里安营扎寨,此城建于两山之间,而且占据了地理优势,居高临下,易守难攻。

景深知敌方优势,所以不敢硬攻,最后采用了一招叫做引蛇出洞的计策。他先让吕海龙带一百驴狼骑卫到城门处讨敌骂阵。

守城的将领是一位中年将官,一看到对方只带一百人前来破城,不由得勃然大怒,亲帅大军三千出城围剿,城门一开,双方就陷入简单的交锋,吕海龙久经战阵,火候把握的恰到好处,一看大军开到就立即买了个破绽匆忙逃窜。

守城将官不知是计,催大军来追,当进入下方夹道之中时,两侧埋伏的金毛秃鹭在谢思吉的配合下居高临下疯狂射箭。

三千大军不消一刻就被全歼于夹道之中,景瞅准了机会,身形一闪跃上了城头,挥手间杀掉众多将领,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原州重要关隘临北城。

血狼军以一千军攻克临北城,瞬间声威大震,直接收编了临北城五万大军,又从炎州调来将领守城,出榜安民,血狼王的怀柔政策很得民心,一时间传为美谈。

守城军留下三万,景只是带领两万军前往下一城,而那千人的小队依然作为前锋,大军由刘顽统帅,他本性急,所以竟然自做前锋,众将官齐心协力,不消一月的功夫就分别攻克了原州临北、临冬、君上、亚皇、古狼、风狼六大关隘,大军长驱直入滚雪球般的迅速发展,此时竟然发展成了三十万之众。

第五百四十一章 兽潮来袭

三十万大军横行无忌,瞬间兵临天狼城下。

狼族举族震惊,狼王姬沧羽情急之下,速调台儿山大军回援,公冶皇林抽调兵马,决战大军也发起了最猛的攻势,血狼王军君威大振,一举杀退王室军,公冶皇林大惊失色,携带溃败之军逃回天狼城。

天狼城乃狼族核心,此地有五十万大军把守,再加上公冶皇林回援的大军,依旧有百余万之众,实力雄厚,阵容依然不可小觑。

眼看着王室军大势已去,好消息也接连不断,乌州军大战巴州军,双方势均力敌,最后三大首领利用灵石之威重创巴飞熊,乌州军挺进巴州五百里,巴州军据天险而守不再出战,胶着之势形成,乌州军围困巴州。

好像与巴州军达成了共识,天狼城大军也高悬免战牌,血狼军兵合一处,一百多万军队将天狼城围了个水泄不通,众将官轮番讨敌骂阵未果,决战也变成了持久的消耗战。

围城又过了一个月,强行攻城多到十次,可每一次都在对方强大的火力下宣告失败,王室军完全守住了最后防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的到来。

又过了半月,景也做不住了,从台儿山决战再到乌州请兵,接着自己又连克六关,如今兵合一处围城两月,整整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自己身上的伤按照阴三公的说法不消三年,现在都快一年了,倘若不能活捉公冶皇林逼迫他拿出解药,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将是枉然。

自己死不足惜,只可惜父母深仇只报了一半,还有三个人至今都还逍遥法外,他不可能让之永远的快活下去,杀掉仇人,是景活着唯一支撑下去的动力,所以对于时间他也变得格外的珍惜。

也许是噬神蛊的缘故,近些时间,他变得越加的暴躁,总是 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控制不住着急的心态,他命令强攻多大六次,可每一次都死伤惨重,众将劝说,他也视而不见。

更有几次,他妄图单枪匹马闯入天狼城内先杀姬炳荣再杀姬沧羽,但这些莽撞的行为还是被几兄弟用死做威胁放弃了。

景无奈,陷入了煎熬之中,围困的日子枯燥无味,他的修炼也没有了动力,就这般渐渐的消沉下去。

这一次,景无趣,一个人游转于西领山之上,西岭山是天狼城通往西去巴凉的必经之路,此地高山流水,同样守着天险,他原本是散心的,可在那日落西沉的山林之中,突然间出现了一股血腥之气。

景好奇,一转身就飞临此地,他刚刚驾临就被眼前的一幕刺激的眉头一皱,这片山林之中,树木倾斜,巨石碎裂,杂乱的尸体翻着肉皮触目惊心,嗡嗡的蝇虫吸食着尸肉,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臭气。

看到这里,景很是奇怪,这里散乱的都是一些动物的尸体,当然还有一些普通百姓,就单独这个区域就有近百具之多,看其杂乱的模样不难分析,并不是普通的毛贼草寇所为,更不像正规的军队所为,毕竟人与人或者人与兽之间战斗,都是用兵刃而致命的,就算是扭打也不至于这么大的范围。

而且看那伤口处,残缺的痕迹很

明显有撕咬过的痕迹,更有甚者直接连头带半截身子都没有了,惨状无章,根本就不像人之所为。

不是人又是什么?景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绞尽了脑汁都想不到个所以然来,可随后的一瞬间脑海之中却平然灵光一闪。

“不是人,莫不是荒兽?”一提到荒兽,景就顿时想起了一直跟随自己的狙兽,狙兽位列十大荒兽之中,生性残暴,喜食猎物,还吃人。

可是跟随自己的那只被命名为“小红头狼”的狙并不像这般残忍,至少跟随自己这几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景对于狙兽一直都是放养状态,自己很多时候都没有管它,特别是这半年来自己苦于忙碌攻城修炼,都几乎遗忘了它的存在,莫不是就在自己忽略的时候,它恢复了本性?

想到这里,景的心咯噔一下沉入谷底,倘若真是如此的话,自己还真的就对不起那无辜的百姓,但事已至此,歉疚也于事无补,无奈之下,他唯一袖袍一挥在原地造了个大坑,将尸体草草掩埋。

掩埋了尸体之后,景这就往回走,刚走出一里地,在隔壁的山头又遇到了同样的情形,同样的残忍一幕出现, 不由得让他对这件事情产生了新的认知。

狙兽再残暴也不至于这么大范围的屠杀人类吧,虽然大部分都是动物尸体,但是从这一的画面之中不难看出,对方是对所有活着的生命都在下起狠手,狙兽只在饥饿的时候才会厮杀,也只在遇到敌人的时候才会主动进攻,这么说来,此地的惨状并不是狙所为了?

意识到情况的不一般,景徒步又走了几里,依然是同样的一幕,触目惊心的一幕幕比之战场丝毫不差,残忍度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下可真是让景一阵斐然。

无奈之下,他猛然飞起了身形,在方圆三十里的山林之中四处查看,这一看不打紧,他看到了让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一幕。

在那遥远的西北方向,一波奔腾而来的飞沙正在以火般的速度迅速挺进,飞沙卷起烟尘,掀起百丈风暴,烟尘所过之处,无论山林还是土丘全然夷为平地。

不可忤逆的气势如旋风一般滚滚而来,从高处看去,竟然呈席卷之势,那飞沙越聚越大,奔腾之声也越来越大,这种声音非常奇特,犹如万马奔腾,却比之更强盛百倍,巨大的震颤之力山河欲摇,天地变色。

“那究竟是怎样的力量?”景大惊失色,就算是面对天雷他都没有如此震撼过,可事实似乎就是如此, 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整颗心都提到了嗓门之上。

再看那北方,烟尘飞沙的高空之上,黑压压如云的一片遮天盖地而来,起初看上去只是一条线,现在看去竟然覆满了天,但是由于飞沙的掩盖,景并没有看清其真实面目,但那种血腥与窒息的感觉,还是让人为之一颤。

如此强大的破坏之力,根本就不是人的力量可以比拟的,而且看模样它们的目标非常简单,那就是说直接毁灭所有。一想到这里,景顿时联想到了围堵天狼城的百万大军,大军实力

虽强,但是在这股力量之下,似乎还是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那种碾压的气势,恐怕一个冲锋就足以血流千里。

看到这里,景的脑海之中也渐渐清醒了,满山的尸体,与身后黑压压的气势,一个可怕的名词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兽潮军团?”

从遥远的西北而来,莫不是巴州的兽潮军团前来援军?

这是两个月来景第一次想到这个可能,不过一想到这里,所有的前因后果也似乎明朗了,怪不得姬沧羽迟迟不予出战,原来她一直在等待着援军,而这援军来的太过特殊,竟然是这上万荒兽组成的兽潮军团。

他曾经从夜玄师等人的口中听过兽潮军团的可怕,本想着一举拿下天狼城再做打算,可谁曾想,对方真的动用了这股力量。

“不好!”心中一紧,景又看了一眼满山的尸体,整颗心也随之高悬了起来。倘若身后这片惊天动地的气势就是兽潮的话,那么这满山之间似乎早已经有了一些荒兽的前锋正在洗劫,倘若它们冲入了军营之中,岂不是又有大范围的士兵白白牺牲?

想到此处,景再也不敢耽误,身形一闪飞临在当空,几十里的距离并不算太远,以他的速度,也就是几十个呼吸的时间而已,可当他到达军营边缘之时,满布的军营早已经一片狼藉。

零零散散的荒兽正在局部干扰,士兵们被突然袭击,纷纷组成的战队予以阻拦,可荒兽真的太过勇猛,还不待他们有所反击,早已经有数百人身死此地。

血腥挥洒于地,景飞身形一脚踹在一只鹿蜀的身上,这家伙长的像马,可破坏力极强,一口下去就能将活人吞下。

以景的实力,一脚将之踢飞,竟然只是身负了轻伤而已,挣扎了片刻,它竟然站起身来朝着另一个方向攻击而去。

与此同时,又有零零散散的黑色飞熊闯了进来,这飞熊,膀大腰圆,个头足有三丈,一只熊掌比蒲扇还大三圈,一阵挥动,就有一颗脑袋落下,而且这飞熊虽然看起来笨拙,但实际上行动非常的灵巧,一个转身还能抬腿踢脚。

普通的士兵哪里是它们的对手?十个人围在其中,连身都靠不了就被一掌拍飞了出去。

不到一百只的荒兽突袭,一万人守护的后营都乱作了一团,各种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纷纷上演,数百战将也顶盔掼甲冲出营门,当看到这狼藉的一幕之后,也不由得一阵大惊。

混乱的局面一发不可收拾,众将官开始利用强攻的策略去敌对这百头荒兽,别看这群人平时打仗所向披靡,可应对这些不怕死而且强横的荒兽,却没有了办法,拿着人的性命去垫,死了几十波,也没杀死一只荒兽。

此时此景,也着实急坏了景,他飞临在高空之上,一面看着不断接近的兽潮军团,一边苦思着应对之法,双方战斗的力量太过悬殊, 一万士兵对抗一百荒兽尚且如此吃力,倘若那近万兽潮临近,自己岂不是要倾百万之兵敌?也不用让姬沧羽前后夹击了,就单单这兽潮就足以让血狼军大伤元气了。

第五百四十二章 不可抵挡

“兽潮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整个大营犹如海潮一般迅速传开,一时间血狼军全军沸腾,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

主帅齐离,五大上王纷纷出面主持局面,又害怕身后的天狼城出兵夹攻,于是做好了充分的应对准备,一百多万大军分作几个部分,其中最大的主力军五十万正面围攻天狼城,侧翼二十万防护两旁偷袭,背后七八十万军分作五层做好了应对兽潮的准备。

如此安排也很快整理了混乱的局面,更有效的提升了应对兽潮的力量,景作为血狼王,同时更是兽潮第一个发现的人,他首当其冲,血王刀肆无忌惮的挥霍,天雷震动,飞沙走石,就算是他,也费了一番力气,才将这百只荒兽全然歼灭。

为此大军也不少消耗,单单敌对百只兽潮,就损失了两千余人,比之大军总数来说,这点人不算什么,可毕竟在人心之中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影响,至此大军锐气受挫,很难再发挥百分百优势。

景看的出来众军的萎靡,眼神之中也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而他本人则一跃飞入高空,放眼看他不断临近的庞大兽潮,此时天空那黑压压的飞兽也已经不到十里之距,碍于大山的阻碍,席卷而来的旋风也还有十五里。

这弹丸之距,根本就是迫在眉睫,景不敢大意,连忙回身进入大营之中。齐离一筹莫展,李三元也显得满布愁容,身后还要顾虑天狼城偷袭,他们完全陷入了被动之地,而且这一战也将是起兵以来血狼军陷入的最大危机。

“血狼王,尽早决断,不如退兵吧!等到兽潮退去,咱们卷土重来!”五大上王毕竟年纪大了, 面对这样的困境,退,仿佛成为了他们最后的余地。

其他人则不然,特别是脾气暴躁的钟烈坚,还有那一身傲气的陈弗女,根本就不相信这一套,他们所带领的当成那八方盟的兄弟们也都不太服气,所以大家意见产生了分歧。

景权衡利弊,退是有点不太可能了,以兽潮兵团的速度,用不了多久就会突围进大军之中,倘若这个时候言退的话, 大军毕竟损失巨大,如果这个时候天狼城再突出奇兵的话,整个血狼军恐怕会有全军覆没之危。

意识到这么个后果,他变得非常的慎重,每一个决策都左右着百万儿郎的性命。

“全力以赴,寻找时机!”一直等了很久,景才最终说了这八个字,年轻一辈的都非常的激动,眼神之中充满了决然与激情,年纪大的则不断的摇头无奈,自怨自艾。

可是无论是谁,怎样的想法,也都按照了景的意思全力以赴。前方进攻的军队变成了防守的,齐离与李三元五大上王督促着后方,避免天狼城突袭,景与其它千员战将则调转马头迎战兽潮。

七八十万大军声势浩大,在这片宽大的土地上,摆出了更加庞大的阵容,各种防御工事,战壕深挖,战车推动,天空军五

千由黄金鹏统领,步兵护盾十多万固若金汤,弓箭手十万各大山头埋伏,骑兵十万整装待发,还有各种抓钩挠锁不计其数。

一切准备妥当景飞临当空,一脸凝重的看着渐渐临近的兽潮,十里外,兽潮的主力也已经席卷了整片山林,它们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山林夷为平地,寸草不生,荡起的烟尘犹如沙尘暴一般风卷残云。

天空之中黑压压的影子更是无限的靠近,走的近了景才看清,那是一群足足有数万只黑乌鸦组成的荒兽队伍,队伍有条有稳,很显然也算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它们一靠近,就疯狂的朝着兵营扑去。

纵然有着千层的防护,可面对黑乌鸦的突然袭击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各种惨叫的声音夹杂着血腥,就这一阵的猛攻,就有五千人受到不同层度的损失。

天空军蓄势待发,黄金鹏手持兵刃,一个冲锋金毛秃鹭就跃入当空,天空之中顿时排成了一条金色的丝线,丝线呈现包围之势猛然间朝着黑乌鸦群冲击而去。

半空之中散开了血雨,黑乌鸦虽然个头不大,但胜在密集,而且同心协力,金毛秃鹭刚刚出现,就立即被密密麻麻的黑乌鸦一扑而上,有时候十只围堵一个,有时候竟然上百只去扑一个,那些被百只围攻的金毛秃鹭都会在顷刻间被撕得粉碎,残肢飞洒血雨横流,惨况空前。

黄金鹏大惊失色,手中的兵刃四处挥洒,她实力不弱,可很难真正触碰到黑乌鸦的轨迹,它们都很有灵性,兵刃一扬就会散开,兵刃一收就会同时扑下,纵然天空军大发神威杀了上千只,可滚滚而来的黑乌鸦群又一**猛然冲来,诡异的攻击令人心寒,天空军连连后退,情况岌岌可危。

看到此处,景也是一惊,他不敢再过多的耽误,身形一转就飞到了天空军行列之中,血王刀挥洒而出,御火刀夹杂着风雷之力猛然间就朝着密密麻麻的黑乌鸦群猛然攻击而去。

火焰所过之处,黑乌鸦一旦沾染就会有大片的坠落而下,弓箭手抓住时机,连忙放箭袭击,两重夹攻之下,黑乌鸦群顿时偃旗息鼓朝后退去。

第一波的攻势被阻挡了下来,天空军这才喘了口气,虽然战斗时间不长,但是天空军还是损失了将近七百余骑,五千多天空军这一下之损伤那么多,黄金鹏可真是心疼无比,然而大战就是大战,就算是全军覆没,也必定要打出最强的威势。

抱着这种决心,天空军改变的队形,继续迎接敌人进攻。黑乌鸦群经过第一波攻击也有不同层度的损失,但这根本就对它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在短暂的休整之后,黑乌鸦群则突然间分作两翼朝着天空军围拢而来,让人想不到的是,这群畜生竟然还懂得兵法。

景都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一个人带领天空军在虚空之中上下翻飞,横推无忌,怎奈毕竟孤掌难鸣,想要短时间内杀尽数万黑乌鸦根本就是不太可能。

两翼的弓箭手

更是疯狂射击,碍于射程的原因,弓箭手也只是起到了牵制的作用,双方势均力敌,短时间内竟然难以分出胜负。

一刀劈退百只乌鸦,景腾出身形再去看那兽潮的轨迹,漫天的烟沙业已临近,滔天的气势万马奔腾,大地都要为之颤抖,这只队伍面积并不大,然而所造成的影响丝毫不亚于百万大军。

面对这种气势,下方的主力军纷纷露出了忌惮之色,八荒盟的勇士们与驴狼骑卫们排成了一字尖嘴阵,静静等待着兽群你的降临。

就在此时,两侧山头之上突然间一阵混乱,惨叫声不绝于耳,埋伏于两翼之中的弓箭手竟然遭受了伏击,敌人从身后突然而至,顿时犹如狼入羊群一般疯狂的厮杀。

趁着混乱,景放眼看去,那山头之中,正有数百只身高三到五丈巨熊张牙舞爪的横行霸道,巨熊体型庞大,力气惊人,而且皮糙肉厚,防御力极强,它们突然间从两翼包抄,就算是面临数万大军也丝毫不惧。

一只熊挣扎着将十多人撕碎,另一只接踵而至,一掌挥出,又是十多人倒下。弓箭手原本就是远程攻击的兵种,此时唯有放弃了弓箭,利用腰刀来与之肉搏。

上百人对付一直巨熊,都很难取胜,腰刀砍下去,纹丝不动,宝剑刺下去,也就像是扎了一针不痛不痒,这样的战斗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一时间场面大乱,弓箭手大半被相互践踏至死,剩余的哭爹喊娘的退了回来。

两翼弓箭手被迫,天空军压力陡然倍增,景一马当先成为了最大主力,可是他再强浑身是铁能碾多少颗钉?面对这密密麻麻的黑乌鸦群,同样的有着一丝无力之感。

此时的兽潮主力也缓缓靠近,在距离军营前一里处陡然停住了步伐,伴随着烟尘的散去,黑压压的巨熊、鹿蜀、角虎、黑狼等荒野猛兽聚集而立,一个个青面獠牙面目可怖,它们紧盯的着眼前的百万大军,贪婪的目光之中露出了一抹狰狞。

荒兽是受人指使才会如此规模的暴虐,而且它们的目标很简单,疯狂的杀戮。一路走来吃多了人肉,它们感觉到那才是世界上最好的美味,所以,面对猎物,它们也变得更加的暴虐凶残。

嘴角还残留着沿途撕咬的血渍,兽潮军团在短暂的停留之后,没有丝毫征兆的就朝着人群扑去。

第一道防线正是战壕沟垒,兽潮一经踏入就但范围沦陷坠落下去,战壕的下方埋藏了尖锥木刺,但凡坠落其中的荒兽大多都被刺穿了身体或死或伤,但这些必定还是少数,但范围的兽潮都沿着同伴的尸首冲了过去。

冲过去的荒兽们看着惨死的同伴,也变得更加的疯狂,一大群猛然间就朝着第二道防线的盾牌之上猛然扑去。

“砰砰砰!”一大片护盾被硬生生击破,可怜的士兵在这种巨大力量之下沦为肉饼。

第五百四十三章 两难之地

“啊!”惨叫声怒吼声不绝于耳,恐怖的兽潮犹如镰刀般疯狂的收割,瞬间就有上万人倒在血泊之中。

驴狼骑、八方盟众多兄弟迎着兽群就冲了进去,刀qiāng并举,大杀四方,一时间昏天暗地,喊杀声震耳欲聋。

“嗷呜!”巨熊的怒吼,方圆三丈之内别想站住脚步,熊掌一挥,五丈之内全部丧命。吕海龙怒不可遏,身体犹如旋风一般飞入天空,手中的大铁锤自天而降,猛然间朝着巨熊的头顶砸去。

咔嚓一声,头颅崩裂脑浆飞洒,三五丈的身体犹如倾倒了半截铁塔般轰然倒地。第一头巨熊被击杀,为众人鼓舞了勇气,驴狼骑更是如风一样的淹没在兽潮之中。

八方盟众人也不示弱,各种重兵器轮番上手,一些莽汉与兽群硬抗,巨大的力量根本就容不得他们应对,各种兵器都被震飞了出去,横推一气,八方盟损失惨重。

七狼将也没有丝毫的退缩,扈毅刀门板大刀一阵劈砍,他双手一抖也有数千斤之力,一柄门板大刀所向披靡,大刀过去数只荒兽倒地,聂海渊大铁担倒掖九牛回,其力量更是大的惊人,他竟然敢于巨熊一角实力。

虽然大铁担被震得嗡嗡直响,但是聂海渊也没有倒下,畜生毕竟是畜生,还是没有人有智慧,聂海渊原本圆滑,眼看不可力敌,连忙扭转身形,绕过后背,一个举火燎天下砸式,巨熊又一次轰然倒地。

“聂大爷跟你们拼了!”聂海渊杀了一头巨熊,声威大震,身体一纵又跃入兽群之中。

兽群虽然只有过万,但实力不容小觑,无论八方盟、驴狼骑还是七狼将,他们非常的努力杀敌,然还是局部的小胜,只能说短暂的阻挡了兽潮的攻势而已。

如今天空的压力还是很大,景手持血王刀已经杀退了十波黑乌鸦进攻,依旧不能将之全然打退,可眼看着下方的兽潮还在源源不断的进攻,不消一个时辰的功夫,都已经突破了三道防线,眼看着近十万人死于非命。

景有点着急了,愤怒的眸子间仿佛要喷出火焰,他站立高空,怒目而视,翻手间雷音阵阵,咔嚓一声巨雷落下,第六刀风雷刃陡然落入兽群之中,原地百丈大坑悄然成形,可就算是如此,也仅仅十数头巨熊身死殒命而已。

这样的战斗真的太过无力了,强大如他,依然不可扭转战局,战况愈下,败局亦生。

就在此时,齐离与李三元应对的天狼城中也终于有了动静,城门处,免战牌收起,城门之上突然间大声擂鼓,三恸鼓响,城门大开,公冶皇林带领大军出城而战。

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或许这本身就是不可违逆的预谋,两个多月的围城,他们一直在拖延时间,如今对方援兵一到,正是消灭血狼军的最佳时期,姬沧羽与公冶皇林怎么可能会错过?

三十万大军冲出城外,没有言语直接犹如利剑般插向血狼军腹部,看到如此厚积薄发的进攻,齐离不敢大意,一声令下,大军分三道迎了上去,双方大军迅速展开决战,一时间喊杀之声更加浓郁。

如今的天狼城外整个方圆五十里都沦为了大战场,兽群从后突袭,像一柄钢钉直戳痛处,王室军蓄势待发更是直捣心脏,双方大战动用了近二百万兵力,却不及那数万荒兽造成的破坏。

战士们无奈困境,一个个哭喊厮杀,瞳孔之中都溢出了鲜血,残肢断臂随处可见,狼烟焦土遍地皆是,血染的狼旗轰然倒下,战死的将军随风而立。

绝望,死神欢喜的收藏着生命,坚持,黎明的曙光给予的希望。

刀与影,血雨腥,染红了山川河流,映彻了天地悬空。

凄惨,人性罪恶的纷争,追念往日的和平。

血狼军一百多万,在两片夹攻之下,损失惨重,一天的厮杀,虽然对于敌人也有着重创,但远不及自身的损伤。

景杀退了漫天了黑乌鸦,天空军损失惨重,五千人的天空军现在不到五百,主力抗击兽潮的兵马更是凄惨,十多万大军全然颓败,也不过杀伤了不到一千的荒兽。

尸横遍野,血狼军不复往日的尊严。看到此处,景的心中萌生了一丝凄凉,难不成上天注定要让自己身败于此么?他不甘心,狼族将兴,昔日的天早已不复存在,他们才是这片大地的真正主人。

顺民心方可得天意,那么多困难都过去了,不可能再即将成功的时刻宣告结束。

他不断的安慰着自己,将全身的力气都发挥到了抵抗兽群之上,数以万计的兽群被抵住了不下二十次,血狼军完全都是用人头堆上去的,就是不知道为了什么,这群兽群为什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毅力?可景也寻找过,方圆百里并没有见到巴州的操控者。

所以一时之间也找不到较好的破兽之计,他们除了顽抗之外,竟然别无他法。而身后的战斗也非常吃紧,人数上他们占着优势,可天狼城之中尚存在精锐,而己方却是倾巢而出,公冶皇林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第一波三十万大军就算是打败了也没有什么,城中尚有七十万大军可以应用。

只要等到兽潮军团将血狼军拖的乏了,他再一鼓作气发动全方位的攻击,如此不出意外,血狼王军内外交困,眨眼间就可土崩瓦解。

现在还不是时机,血狼军的抵抗非常顽固,公冶皇林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的一直铁军,越是面对困难,将士们越加的同心,他们视死如归,纵然疲惫不堪,依旧毫不放弃的负隅抵抗。

单单是这样的精神就是王室军所不具备的,然而他更深知一个道理,那就是成者王侯、败者寇,就算是血狼军深得民心又有何妨?只需要王室军加大对狼族的镇压,就一定可以再造往日的辉煌。

公冶皇林有着这样的想法,所以对于战场的操控也变得更加得心应手了起来。三十万大军势如破竹,纵然血狼军顽强抵抗,可还是被打的节节败退。

人虽乱,可心不乱,血狼军的阵容在不断的缩小,但是是阵型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城门处五十万大军散了又卷土而来,王室军虽猛,可依旧不能再进入分毫,齐离一马当先,五大上王也纷纷上阵,五个人围着公冶皇林大战不休,兵将相争,利用人数的优势暂且勉强牵制。

兽潮大军还在不断挺进,gong nu手被赶散的人群再次被谢思吉整顿在了一起,另选了一处高处与步兵联合敌,更有甚者直接放起了大火来阻挡兽潮的挺进,战况如火如荼,战争也进入了胶着之态。

景明白,这样下去倘若没有援兵,血狼军必败无疑,但此番此时想要突围也显得格外的困难,当下想要保存实力全身而退,似乎有点不太现实,但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想到此处,景身形再次一跃而起,既然身后的兽潮难以抵挡,那么就必须要改变方针,将大军攻入天狼城方可还有希望。

等了两个多月,难得姬沧羽肯于出兵,既然如此,何不凝聚主力去全力攻城?

想到此处,景在忙乱之中做出了最后的调整,命令后面大军重组防线,仅仅留下三十万军拖住兽潮,而抽出的三十万军则调转方

位直捣天狼城。

这样突然改变的策略,让抵御兽潮的众人更加的难以承受,可回援的大军加入却顷刻间为攻城军增加了力量。

景本人也一跃跳入攻城军之中,看着五大上王狼狈不堪的抵御之势,他身形一闪就挡在了几人的面前。

“老人家,你们先稍作休息,这老匹夫交于我来!”景一声大吼,顿时为攻城军带来了无尽的豪气,公冶皇林收住长qiāng定睛一瞧,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景,没想到你还活着!”讥讽般的话语,让人怒不可遏,但事态紧急意在速战速决,景根本就懒得与之过多的言语。

“老匹夫,你不死,我哪里肯就此离去?王室军如今也已强弩之末,你拿命来吧!”景放了一句狠话,血王刀就高举着朝着对方劈砍而来。

两个人原本就仇深似海,如今一照面更是杀红了眼,双方没有过多保留,一上来就是自己最强势的手段。

“奔狼qiāng!”虚空之中一声巨吼,狼影再次浮现,公冶皇林的气势也在此提升到了巅峰,直到这时景才知道,原来利用几十枚金丹强行提升实力的公冶皇林,早已经将自身的实力定格在了冲虚境之上。

如今双方境界旗鼓相当,所依仗的无非就是个人的招数实力而已。

公冶皇林也没有想到,景修炼的速度会如此之快,短短几个月的功夫,他竟然也稳定在了冲虚境,而且看对方气息内敛分明还有所保留,单单这一点来讲,自己自愧不如。

狼影乍现疯狂的朝着景扑去,景毫无惧色,虚空之中雷电闪烁,身体就已经消失不见,当他再次出现之时,业已在公冶皇林头顶之上,血王刀泛着雷光,嗤嗤作响,他一刀就毫不客气的朝着对方的脑袋劈砍而去。

这一惊非同小可,公冶皇林纵然心中早有准备,还是脊梁骨冒出了一丝冷汗,下意识回qiāng来挡,铛的一声巨响,刀与qiāng虚空交锋。

巨大的能量交锋,景施展了全力,他原本就得到了雷劫的洗礼,实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如今公冶皇林硬接了一刀,哪里吃的消?身体一个栽歪虚空之中倒飞了出去,一直飞到城墙附近时才艰难的稳住了身形。

满脸尽是不可思议,瞳孔之中也流露出一抹忌惮,“臭小子,没想到你现在如此强悍!”一声惊叹后,公冶皇林就不欲再与之硬抗,目光微转最终定格在后面的军队之上。

“血狼王,你胜了我又能如何?还是先看看你身后兽潮军吧!”公冶皇林一声狞笑,随即长qiāng一挥,大军就朝着前方挺进,同时城门大开,又有二十万兵被补充了出来。

顺着公冶皇林所指的方向看去,景惊奇的发觉,自己刚刚抽出一半大军之后的战场变得更加糟糕了,兽潮军团根本就不知道疲乏一般正在疯狂的tu shā,三十万大军毫无还手之力,眨眼间就已经折损了一半,剩余的一半且退且战,也有着即将湮没的趋势。

看到这里,景不由得大惊失色,一旦最后的防线失守,血狼军就真正的腹背受敌,大军主力也将在瞬间飞灰湮灭,怎么办?当下僵局该怎么办?

陷入两难之地的血狼军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眼看着不断落败的趋势,一**士兵轰然倒地,景的脸上也露出了不忍之色,这一战是不是真的错了?

可就在他独自神伤陷入两难之际,在那遥远的北方,突然间又席卷了一阵风沙,这片风沙范围不大,可气势竟然比之兽潮还犹有胜之,不知道是祸是福,景的心也在一瞬间再次悬起。

第五百四十四章 荒兽来援

天地相接的地方,飞沙走石,气势磅礴,这一次的天空之上并没有黑压压的黑乌鸦,有的只是那滔天的奔腾之势。

心中暗道不好,景翀整个人的神经都跳动了起来,前门拒狼、后门来虎,倘若这一波烟尘下隐藏的还是那浓郁兽潮援军的话,自己整个血狼军也将瞬间沦为湮灭。

想到这里,景翀大惊失色,目光呆滞了片刻,他又看到了身后节节败退的大军,心中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撤吧,只有保存实力,才能够卷土重来!”景翀喃喃自语,环顾四方找寻逃离时机,然而颓败之势依然形成,四面皆有伏兵,想要顺利逃脱,真是难如登天,可怜这一百多万大军,真的就这样白白的葬送于此?

景翀心有不甘,怒火也再次升腾而起,原以为自己逆命改天,应该会一帆风顺的,没想到时至今日还是那般磕磕绊绊,自己的努力这个天就看不到吗?

怨愤夹杂着仇恨,让他的心灵有些扭曲,慌忙之中他又带着大军调转了方向,开始fǎn gong身后的兽潮军团。

如此反复的折腾,士兵们早已经累的枯木难支,有一些不用打就已经倒了下去,看到这么一幕,景翀更加悲恨,回过头看向城头处的公冶皇林,他怒目而视,“公冶老儿,就算是玉石俱焚,我也要杀了你!”

空前的仇恨蒙蔽了理智,景翀一马当先,挥起手中的刀就再次战入兽潮之中,说实话,他也非常的累,若不是体内尚有五行诀支撑着,恐怕他早已经累趴下了,特别是像他这样毫无保留的挥霍,刚才又大战公冶皇林,其消化还是非常的强大。

整个血狼军气势低靡到了巅峰,战士们丢盔弃甲,已经有少部分支撑不住开始四处逃窜,逃走的兵大多数都没有好下场,要么被乱军践踏而死,要么被敌军厮杀而死。

场面乱作一团,血狼军境况危机。

景翀一刀砍翻十多只巨熊,又被几十只同时绊住了教,而那北侧的烟尘也已经临近,那黑压压的身影正是荒兽,巨大的荒兽比之飞熊军团看起来还要强势,而规模远远不及对方,放眼看去,也不过一千之众。

就算是如此,也足以让血狼军彻底绝望的了,毕竟单单一个飞熊军团就动用了大军大半的兵力,而且还处于绝对的劣势,倘若再有千余的荒兽加入,相信用不了多久,大军就会彻底被之歼灭。

“怎么办?”景翀一筹莫展,再次萌生了退意,“齐大哥,掩护五大上王撤退吧,这一次咱们一败涂地!”

景翀看着身边都成了血人的齐离与五大上王,用命令的口吻说道,齐离听闻先是一愣,然后说道,“血狼王,要走还是要保护你先离开才是!”

血狼王不走,谁肯离去?血狼军核心都在这里,所以齐离才会这样去说。

“我掩护你们,等你们退

的安全,我还要捎着公冶皇林的脑袋!”决然之中的景翀,早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也不在乎自己的噬神蛊了,战争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自己的生死也显得无足轻重了。

“不行,血狼王不走,我们也不走!”五大上王也同时拥了上来,用最真诚的目光看着他,眼神之中满布着关爱。

“老人家!”景翀欲言又止,眼前的老五位都是昔日征战四方的大将,如今垂垂老矣,不能再眼看着他们凄惨下场,他知道老五位对自己的关心远胜过其他,也正因为这样,自己才更加要保全对方,而他自己则下好了必死决心!

想到这里,景翀眉头一皱,面色如冰,“这是命令!”

第一次景翀在老五位面前摆出血狼王的架势,五大上王先是一愣,随即眼圈一红,都湿润了,“特娘的嘞,老子跟那老匹夫拼了!”

孔达最见不得这个,怒气横生,他晃动着身子就朝着公冶皇林的方向非去,其他四位一看,稍微迟楞了一下,竟然公开违背了将令同时越上了城头。

“找死!”看到再次扑来的五位,公冶皇林一阵冷笑,奔狼qiāng一指如猛虎般朝着五个人猛然扑来。

看到这种情况,景翀的脸都变的绿了,他没有想到,老五位也同样报了必死的决心,可是自己又于心何忍呢?老七狼将剩下来的五位都是自己的长辈,如果连他们都没了,血狼军今后要依仗谁?

心中着急,景翀却也无奈,顺着兽潮的方向再次看了一眼,他萎靡不振的就要瘫软在地上。

就在此时,那来自北方的千余荒兽动了,景翀再次一惊,强撑着内心提高了警惕,然而荒兽军并没有直接冲向人群,相反的而且卷起漫天的烟尘杀向了飞熊兽潮。

如此奇异的一幕,让景翀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兽潮军团不是从巴州来的么?怎么分开的两批竟然选择了自相残杀?

带着满腹的疑惑,他的心中同时也升腾了一丝的希望,他倒是希望兽潮自相残杀,只有这样,大战方可有转胜的可能。

带着一脸的惊讶,景翀完全忘记了危险,身形一跃再次跳入虚空,为了一探究竟他距离很近的地方去观察着满布的荒兽军团,他不看还没有什么,这一看不打紧,整个人都愣在了虚空之中。

“四臂猿!独口兽!”

很是熟悉的两种荒兽,一时间让景翀的脑袋有点空白,当初在荒泽之时,自己就与之纠缠过,只不过后来死里逃生,还遇到了自己曾经救过的猲狙。

一想到猲狙,景翀顿时变得激动了起来,这半年的时间都没有见到过它,莫不是自己的冷落让它选择了离去?心念一转不免有些失落,猲狙兽原本位列十大荒兽,都是通了灵的灵兽,长久以来自己都比较繁忙忽略了它也是无可奈何。

此番四臂猿与独口兽来援,莫不是猲狙

兽的号召?毕竟当初荒泽之时它就俨然有了独霸一方的架势。

想到这里,景翀的惊讶更加浓郁了,他缓缓的移转目光在兽群之中观察,终于在那战况最为惨烈的中心战场寻到了熟悉的身影。

红色的脑袋,狼一样的脑袋,身体看起来不是非常显眼,但在这混乱的兽潮之中,却显得最加的勇猛,是猲狙兽,而这只正在大发神威的猲狙,正是小红头狼的母亲,那只成年母猲狙。

它的实力强悍的吓人,身体纵横无匹,独自一个单挑十大飞熊并且丝毫不落下风,在它的身侧,同样勇猛无匹的身影更加熟悉,景翀只一眼就认出了那就是“小红头狼”,这家伙半年不见,完全长成了成年模样,而且经过时间的磨练,其实力也显得更加强悍,独自一个能对战十五只飞熊而游刃有余。

这还不算,小红头狼的身侧还有将近十只的猲狙,每一个都勇猛无比以一当十,更让景翀惊讶的是,在十几只猲狙兽带领下的兽群,都是勇猛的战将,特别是那个头巨大的四臂猿,力大无穷,灵敏残暴,当初自己就见识过它的威风,这一次竟然有数百只之多,它们俨然成为了这才战斗的主力。

还有二百多独口兽,从侧翼包抄横冲直撞,竟然有种将飞熊军团包围的趋势。剩下的都是一些临时拼凑的荒兽,但无论哪一种荒兽都拥有极强的战斗力量,一千多只的荒兽军,一闯入战斗,立即扭转了局势,血狼军压力也在瞬间骤减。

“调转队形,开始攻城!”景翀一声大喝,所有的血狼军全然抛弃了对于兽潮军团的抵抗,队伍整顿,士气大振,几十万大军一旦加入,攻城队伍声势也随之扩大了起来。

兽潮军兵败如山倒,在这一千多荒兽军碾压般的tu shā之下,原本残暴凶猛的飞熊、鹿蜀全然没有了抵抗能力,不消半天的时间,各种各样的猛兽都经不住战阵而四处逃窜,一万多荒兽组成的飞熊军团瞬间宣告土崩瓦解,残留的数百众随着潮流逃进了大山之中。

“嗷呜!”独口兽一声长啸追杀了下去,猲狙兽凌空飞起,整理着剩下的荒兽大军,数百荒兽军在清理完兽潮军之后一个冲击从侧翼包抄了上去,时间不大就冲散了王室军队伍,血狼军气势正胜、乘胜追击,眨眼间就追到了城门之下。

“快关城门!”城门守将大喝一声,撇开了尚在城外的数万大军,吊桥就开始缓缓升起,血狼军一马当先,几个冲锋冲散了队伍,几十人越上了吊桥。

吊桥不断升起,血狼军勇士们拼命劈砍锁链,城门上乱箭齐发,四臂猿挡在大军前门挥舞着四只大手拨打箭矢,后续赶来的大军撑开护盾,攻城兵架起云梯冒着箭雨奋勇而上。

前边一波落下,后面一波紧跟着补上。终于吊桥之上的几十人在牺牲大半的代价之后,吊桥被猛然放下,噗通一声巨响,吊桥坠落,血狼军主力沿着一冲而上就来到了城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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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五章 姬沧羽

攻城战车,在几十名勇士的推攘下挺进城门,敌军刚刚关闭城门就被巨大的撞击声惊动,“砰砰砰!”接二连三的撞击连整个城墙都颤抖了起来。

王室军大惊失色,城门之上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可依然阻挡不了血狼军强大的攻势。猲狙兽一跃跳上城墙,在守城兵惊恐的注视之下,撕碎了数人,撕开了一角,攻城器械随之上场,勇敢的士兵手持盾牌蜂拥而上,而下方的城门也在此时咔嚓一声陡然破碎,城门打开,大军如潮水一般杀入城去。

一时间哀嚎遍地,哭喊震天,充满仇恨的血狼军对于王室军展开了疯狂的tu shā,大半的王室军纷纷逃窜退回了王城,血狼军所向披靡也随之兵围城下。

城门处公冶皇林与五大上王还在纠缠,一看王室军如此惨败,公冶皇林顿时一愣,他也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会突然杀出来一群不明出处的荒兽,戏剧性的变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释怀。

就在他一愣的时机,景翀一眼看准了方向,目光之中充满着敌意,他脑袋一热就冲了上去,一手拎刀,他冲着五大上王一声大喝,“你们闪开,待我一刀劈了他!”

怒声刚落,风雷之力组成的第六刀就已经脱刀而出,此刀法迅雷不及掩耳,眨眼就已飞逝,当公冶皇林意识到危险降临之际却也为时已晚。

他只觉脖颈之上一凉,面色随之一僵,可在最后却浮出了一丝笑容,“你好愚蠢!”

丢下这句话后,公冶皇林的脑袋竟然噗通一下坠落于地,鲜血飞洒当空,景翀凌空而立,心中的那个痛快就甭提了。

可冷静下来的他不由得脑筋又蹦了起来,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公冶皇林最后的嘲讽,“愚蠢,是呀我真的好蠢,怎么为了一时之快将他给杀了呢?”

景翀一脸的悔恨,可也为时已晚,公冶皇林一死,也就意味着自己的噬神蛊再也无人能解,蛊毒不解,三年之内,自己连灵魂都不会留下。

想到这可怕的一幕,他浑身上下都冒出了冷汗,怎么会这样?

然而事已至此,悔恨也已没有丝毫的作用,既然天注定自己要死,那就死吧,不过在这之前,自己一定要将未了的心愿全部实现,这也不枉此生来世一遭,更何况这条命本来就死拣的,既然天稀罕,就送还给它。

满心的悲凉无奈化作一身豪气,景翀的心早已经坚强的无与比拟,同时对于生死他也早就做好了准备,而且他也已经暗暗决定,倘若三年之期临近,他就会一刀自刎而死,决对不会让噬神蛊折磨到自己。

心中打定了主意,景翀相反的开朗了起来,他看着公冶皇林的尸体经不住一阵狂笑,“哈哈哈,不可一世的公冶家族,终于不复存在了,就算是我死,这辈子也值得了!”

其他人不知道景翀话中的含义,可突如其来的阴三公却满脸震惊的蹲在了公冶皇林的身旁,“狼王,你真的好糊涂呀!”

责怪的言语,更让众人疑惑了,但也这样的情形,并没有一人询问,而景翀早已做好了

打算,自然也变得无比坦荡,“老人家多虑了。如今天狼城已破狼族大势已定,届时四海升平,狼族必然大兴,至于我嘛,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一句话说的通透九霄,让人无不折服,阴三公摇了摇头,哀叹了一声,随即拎起公冶皇林的人头跟上了景翀。

狼族王室所在正在天狼城核心之处的王城,王城之内尚有二十万大军守护,可这对于血狼军来说,无疑是蚍蜉撼树垂死挣扎。

但姬沧羽一日不死,狼族zhèng quán就还在她的手中,所以攻克王城是此番大战的最后一战,几十万大军将王城围拢了个水泄不通,阴三公拎着人头飞临当空,然后朝着王城门楼猛然抛去,“公冶皇林已死,王室军大势已去,姬沧羽不要再负隅抵抗赶紧出城投降!”

公冶皇林的人头咕噜噜滚落在守城将官的脚下,龇牙咧嘴的人头看起来很是可怖,就算是久经战阵的将军也不由得为之一震,身子晃晃悠悠的抖动了许久,终于还捡起了人头就欲复命。

就在此时,人影一闪,城门上出现了一道佝偻的身影,手中拿着一把黑色的伞,一身白色的衣服,满头花白的头发略显的有点秃顶,一双浑浊的眸子中放着精光,地包天的嘴,苍白的脸,突出的颧骨,眼窝深陷,只看一眼就让人心生恐惧。

此时的她目光紧紧的盯着守城将官手中的人头,浑浊的眸子间平然闪现出一抹莹润,她一把将之把在手中,沙哑的声音也随着空气弥漫开来,“老匹夫呀,你自傲了一生,还妄图想称雄称霸,这下可好,公冶家完了,孩子们完了,你也完了!”

说完这句话,眼泪从眼角落下,然而眼泪刚刚滴落在地上,就见她猛然间将人头甩了出去,“阴三公,老儿,你们杀屠我公冶家族,灭我王室之威,我鬼婆血狼杀与你们不共戴天!”

人头砰的一下摔的粉碎,可怜一世不羁的公冶皇林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再说阴三公,看到鬼婆之后,不由得嘴角一挑露出了微笑,“鬼婆娘,你就不要垂死挣扎了,你血狼杀机关用尽,多行不义,早就该消失在这个世间,倒不如开城投降,我血狼王天赐垂恩说不好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劝降似乎成为了不费兵灾的最好手段,只可惜有些人根本就对牛弹琴,特别是这个鬼婆,她原本野心勃勃,如今突然沦落败局,哪里肯于屈服?狰狞的面孔怒目而视,“阴三老儿,别在那多费唾沫星子了,你们想要攻城,尽管放马过来吧,别看你们兵临城下,到最后谁胜谁败还犹未可知!”

鬼婆一阵狞笑,黑色的雨伞闪动了一下,她竟然消失不见了。

“攻城!”齐离一声大喝,攻城的军队开始了猛烈的进攻,只可惜王城的城墙比之外城还要高大,攻城的难度也相对提升了不少。

废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功夫,依旧没能将王城拿下。

就在此时,王城军终于又有了动静,在一众人等拥簇之下,王城之上又出现一人,此人雍容华贵气度不凡,一身红色的锦绣狼袍,尽

显着王者的威严。

芳容丽质更妖娆,秋水精神瑞雪标,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

她年纪不小了,可依旧如少女般清新脱俗,她在笑,就算是兵临城下依然那种谈笑风声般的笑,而在那眉宇间透露着几分的杀伐与狠戾。

虽然没有见过此人,但是景翀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曾几何时高高在上的君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就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放过的狼族奇人,姬沧羽。

没看到她的时候,景翀想着她一定是位满脸横肉,膀大腰圆的女汉子,今天一见,完全颠覆了自己的认知,姬沧羽不但拥有着绝世的容颜,更拥有着王族特有的气质,只是可惜她用错了地方,被权势熏黑了心,完全忘记了黎明百姓。

在姬沧羽的身侧,站立一男子,男子五十多岁,同样的身着华丽,气度不凡,只可惜此人面相邪里邪气,眉宇之间尽带谄媚,腰间挎着宝剑,一双瞳孔之中充满着傲气,就算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还在狂傲。

景翀不知道此人是谁,但是一看到他心中就莫名的生出一抹恨怒,就算是双方离得较远,他都想一刀将之劈在城下。

内心之中经历了很大的翻腾,许久之后他才平复了内心,血狼王的威势不能弱于对方,所以景翀很是强势的就飞临在了空中,“姬沧羽,你倒行逆施,天人公愤,何不自缚其背出城投降?出于老狼王的面子,我倒可以考虑续你饶你不死!”

一席话说的软中带硬,硬着藏恨,他明知道姬沧羽不会出城投降,说这些话,也不过是为了名正言顺罢了。

“哈哈哈,好,很好,我是没有想到,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真的掀起了这般大的风浪,我真是小看你了,同时也小看了那个老不死的姬血河!”面对景翀,姬沧羽突然间一阵狂笑,她笑着说着,突然间面色一变,眼神之中释放出一抹狠意。

这种狠意让人毛孔悚然不寒而栗,就连那奋勇杀敌的荒兽都不由得往后倒退了几步,气氛也在瞬间凝固在了冰点。

“姬沧羽,你为而不仁,不体恤民情,统治残暴,杀父篡位,天地不容,有此下场也是情理之中,就算是我景翀不来反你,狼族那么大还是会有千千万万的人来反你。”

既然双方撕破了脸皮,景翀也就没有什么值得客气的了,他冷哼了一下,细数着姬沧羽的罪状,特别是提到“杀父篡位”的瞬间,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改变,那已经不单单是恨了,还有的是仇怨。

姬血河对于自己恩同再造,没想到竟然惨死在血刀寨之中,而且死在他最疼爱的姬雅手中,姬雅之所以变化,一方面是受到那神秘女子的影响,另一方面也一定是姬沧羽的指派,或者神秘女子根本就是姬沧羽本人。

想到此处,景翀的情绪再也难以抑制,他猛然间抽出了血王刀直至对方,眸子间杀意必现,他冷言问道,“姬雅在哪里?杀害老狼王的凶手在哪里?”

九天神皇13

第五百四十六章 乾坤颠倒诀

突然的问话,让姬沧羽整个都懵了,她满脸疑惑的看着景翀,特别是听到姬血河被人惨杀的瞬间,眸子间同时闪现出一抹的惊讶,但她毕竟不是一般人,很快就整理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什么姬雅?谁是姬雅?”

景翀整个人都懵了,原来姬沧羽不认识姬雅,难不成姬雅真是外族之人?又或者那个神秘女子也真是从外族赶往狼族寻找姬雅之人?

耳边不由得又回想起姬血河临死前说的话,不让姬雅妄图染指狼族,莫不是老狼王一直在守护着什么?难道外族人还真的要取狼族代之?

可怕的想法在脑海之中一闪而逝,景翀深呼了口气,让自己平复了下来,看来姬沧羽当真不是谋害老狼王的凶手,但事已至此,她多行不义,对狼族根本造成了不可抹除的创伤,倘若正如姬老所说,狼族早晚有一日会被外族染指,当那个时候狼族还在内乱,岂不是有了灭族之危?

现在正是统一狼族的大好时机,姬沧羽再怎么无辜,也不可能再放任他执掌江山。

“老狼王之死你难辞其咎,废话少说,动手吧!”景翀也不想过多的与之纠缠,一言语闭就挥舞着刀越在了城门外的虚空之处。

“杀鸡焉用牛刀!”姬沧羽身侧的男子一看到景翀扑来,顿时面色一狞抽出了长剑,他为表忠心长剑直至护在了姬沧羽的身前。

“炳荣小心!”姬沧羽很是怜惜的看着他,然后细声细语的说了一句,而这四个字也顿时犹如雷击般传入了景翀的耳中。

“炳荣?姬炳荣!”再熟悉不过的名字了,没想到自己找他不得,竟然自己逞做英雄出现在这里,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之恨他哪里肯放过对方?

而且,景翀话音刚落,姬炳荣的表情就是一僵,仔细的端详,他竟然感觉到眼前的青年有着那么几分的熟悉,只是不知道哪里见过,强撑着胆量怒目而视,他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提我的名字?”

面对质问,景翀的恨意更浓了,眼前之人一看就是个善于阴谋的小人,此时打听自己的身份一定是在想着什么退路,“我是景赫之子!”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之后,景翀的刀就已经无情的挥出,姬炳荣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脑海之中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他更加萌生了几分的悔恨,悔恨当初为什么没有杀掉这个隐患。

可事已至此,危险不断挺进,姬炳荣唯有以保全性命为第一大事了,想到此处,他连忙收身就欲逃窜,但是他的速度哪里可以逃得过景翀的刀?刀锋一闪而,鲜血崩洒而出,姬炳荣持剑的那只手陡然间坠落于地。

他与公冶清风一样,都是被景翀先砍断了右手,这是一种不一样的折磨。

“啊!”姬炳荣一声惨叫,脸色也在瞬间变得煞白,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什么傲气?完全沦落成为了丧家之犬龟缩在了姬沧羽的身后。

“炳荣你……!”姬沧羽大惊失色,她也没有想到姬炳荣在景翀的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只是一刀就斩断了一只手臂,看着这可怜的人儿,她整颗心都碎了。

“你还看着什么?还不快点帮我杀了他!”在姬沧羽的面前,姬炳荣竟然敢大声的咆哮,不用猜,也让人知道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也难怪姬沧羽在登上王位之后任由着奸佞危害狼族,原来她本人也被人算计沦落成为了工具,这个姬炳荣绝对在背后没少谄媚姬沧羽做下错事,这也是狼族的一大灾难。

不由得,景翀对于姬炳荣更加的痛恨了,他挥舞着刀,身体一跃,这就再次朝着对方劈砍而去。

“好俊的手段,想要杀我炳荣,你还没有资格!”就在此时,姬沧羽陡然变色,她袖袍一挥,红色的衣袖顿时伸长了出来,她没有兵刃,就单单一挥衣袖,虚空之中就顿时出现了一道水波状涟漪。

那涟漪之中能量密布,景翀的刀刚刚沾染,就被之沦陷其中,当他从中醒悟之时,却突然感觉到身后一阵发凉,下意识闪身躲避,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刀,竟然朝着自己劈砍而来。

“这是……?”这一惊骇非同小可,景翀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一的攻击手段,同时对于这个阴晴不定的女王,他更加深了几分的恐惧,她能够顺利成为狼王,也并不是因为偶然,大部分还是因为她拥有着别人所不具备的实力,今日刚刚交锋,自己就差点轮作下风。

抹了一把冷汗,景翀还是一阵后怕,倘若刚才那一击,自己躲得慢了一点,恐怕自己的刀还真就没入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乾坤颠倒诀!”阴三公在身后提醒了一句,不由得让他回过头来。

阴三公深知道此诀的厉害,正所谓的乾坤颠倒、颠倒乾坤,顾名思义就是将正反颠倒,被动化作主动,这种诀要诡异的邪乎,所以连他对待也是非常的慎重,生怕景翀吃亏,阴三公话音刚落就飞到了身边,妄图联手制敌。

然而他刚刚停留景翀身后,就感觉虚空之中顿时一冷,寒光一闪,一把黑伞就已出现在他头顶上空,“老匹夫,想要帮忙,先过我这一关!”

言还未落,鬼婆雷厉风行的攻势就已经如雨般而至,阴三公大惊,破界锤陡然出现在手中,手腕一扬就迎了上去。

“乾坤颠倒诀!”景翀还处于震惊之中,满脸忌惮的看着周围的虚空,随即看着姬沧羽重复了一句。

此时的姬沧羽一脸轻松之色,曲手之间并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但一种前所未有的威压却在无形之间悄然成形。

“小子,让我看看老头子都教了你什么!”话音刚落,姬沧羽身子就飘飘然飞了起来,她手指一指,一道无形的剑气就已经透过虚空袭了过去。

眼看着对方弹指之间轻描淡写的攻击,景翀不敢大意,原地雷光一闪,身体出现在了三丈之外,同时他回手一刀,就劈向了

姬沧羽。

姬沧羽面色微动,露出了一抹赞赏之色,“第六刀了,不错,只可惜血河八刀你尚未领悟乾坤,依旧不是我的对手!”

言谈之中,景翀很是意外,很显然作为姬血河唯一的女儿,血河八刀她自然也了然于胸,而且他点明“乾坤”二字,很显然个人境界之上还胜自己一筹,至少有关于乾坤二刀他依旧没有丝毫触及。

心目之中不由得略显悔恨,自己手中尚有乾坤二老的乾坤诀,虽然不知道与姬沧羽所修炼的乾坤颠倒诀之间有着什么样的联系,但也毕竟是自己此番战斗的最大助力,可偏偏几个月过去了,他只顾着忙于修炼炼化天雷之力,根本就无暇去加深修炼,所以到了现在,那乾坤诀他也只是粗略看了一下而已。

更何况他也深知,修炼血河八刀,每一刀都需要机遇,每一个机遇都困难重重,要晓天、通地,对世界万物都有体会方可有所小成,如今自己见识浅薄,哪里能理解“乾坤”二字?

心中沸腾,景翀并没有放弃,虚无之气的催动之下,手中的刀快如风雷,然而一刀挥出,不见了敌人,当他迟楞之际,自己的刀又从相反的方向砍向了自己。

如此被动的局面,景翀宛如一人同时与两人对抗,一个是比自己强悍的姬沧羽,另一个竟然是自己。

说出来谁都不信,然而事实摆放面前,他不得不去面对,想要打败敌人,必先打败自己?

突然间景翀想到了这样的方法,只是说出来容易做起来难,打败自己,怎么去打?总不能利用刀去砍自己吧!这也太不现实了,可是但凡招式就必然有它的破绽,乾坤颠倒诀纵然强大,也必然有着独属于它自己的方法,只要找到了方法,就不难破除对方的招式。

心中这样想,景翀也变得更加小心了,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同样的用刀去劈砍虚空,一刀砍出连忙闪避,而且随着时间的流失他的这种劈砍速度也越来越快,自己闪动的也就越来越快,一时间外人看去,整个虚空,姬沧羽凌空而立谈笑风生,景翀一个人在虚空中忙碌的不可开交,而且是在与自己忙碌。

“真是个蠢材!”姬沧羽微微一笑露出了讥讽之色,手指轻弹又是一指袭来,这一指袭来正是景翀后心,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有丝毫征兆。

看到此次,围拢王城军的众多将士无比露出了骇然之色,然而大家都被这种奇异的战斗惊住,根本就无人发得出声来,只能够紧握着双手替血狼王担忧。

指击的力量很是强大,眼看着就要攻到后心,景翀也感受到了共鸣,这种指法是利用虚无之气催发的,外界根本就扑捉不到,但同样拥有虚无之气的他还是在危险的时刻感知了出来,心中大惊的同时他连忙催身形予以躲避。

就算是他身法如此迅速,可还是堪堪多了出去,后心致命之处躲过,但肩头之上却被指击所伤,火辣辣的感觉疼痛还透着刺骨的冰凉。13

第五百四十七章 站起来,不能倒下

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当看到鲜血飞洒之时,每个人都露出了恐惧之色,可是当景虚空之中几个跳跃立定身形时,众人的心也又回到了原地。

狼狈不堪的稳住身形,景的目光之中骇然之色更加旺盛,他静静的看着姬沧羽,脑海之中飞快旋转,反复揣摩着破敌之法。

自己依旧没有打倒自己,还有处处防范姬沧羽的袭击,真是太被动了,这该如何是好?

他的脑筋蹦起来老高,自打出世以来,所遇到的困难不知凡几,可再怎么危险他都能在关键时刻想到应对之法,而这一次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了,姬沧羽的攻击太过诡异,他都不知道对方究竟利用了什么原理,只是在盲目的躲闪逃避,而且就算如此,身上还是受到伤势,一种挫败的感觉油然而生。

久历战阵,自然不乏各式各样的困难,还是需要想法化解,逃避永远不是取胜的前提。景再次为自己打气,一双眼也在此时瞪得滚圆,他似乎想要用最敏锐的目光去感受周围的虚空变化。

不出招,你拿我如何?

这就是现在景心中的打算,既然自己每一次的攻击都会被如数奉还,那么自己就不出招了,等待对方出招再想法应对岂不是少了一敌?

最简单的道理往往隐藏着大智慧,他这么一耗,姬沧羽反而赞赏了起来,“虽然领悟的慢了点,不过你也不算太笨,但是这也没有什么用处,你不招不还一样的等死吗?”

看似提点的话语之中满含的讥讽,听在人的耳中相当的刺耳,景强忍内心不为所动,他依然站立当空小心戒备。

“受死吧!”姬沧羽狞笑着改变的攻击的模式,她不在用偷袭般的手指,而是变换成为了威力更加强大,也更加直接的掌印,掌印的凝聚需要一点时间,但作为一个主攻者,似乎有的是大把的时间,掌印时间越久,威力也就越大,所以姬沧羽反而变得淡然了起来,她似乎在故意制造着煎熬,让人身心俱疲。

的确,景非常的煎熬,对方的掌印凝聚的越来越大,一个巴掌凝聚成为了一个丈许来长的掌印,尚在手掌之上就如此庞大,倘若发出其威力又当如何?

自己不能攻击,又不敢承受,试问在那掌发的一瞬间但凭着自己的身法是否可以轻易躲避?

满腹的疑问与未知,让景更加煎熬,他唯有不断的积蓄着虚无之气转换为风雷之力灌注于全身。

“击!”姬沧羽一声轻喝,巨大的掌印终于脱手而出,巨大的能量带动之下,周围的虚空都变得扭曲了,而且这掌印一旦脱身随风就涨,眨眼间就涨到了三十余丈,巨大的掌印眼看着连天空都覆盖了,硬生生就朝着景所在的位置猛然拍去。

三十丈的掌印,凝练而朴实,景知道,这完全非冲虚境之下任何一个境界任何范围的攻击可以比拟,越是内敛的攻击,其蕴含的能量也就越加惊人。

眼看着掌印越来越近,一股毁灭般的气息油然而生,景咬牙连忙催动风雷之力予以躲避,可他心想着往上或者往下去夺,迫于压力身

不由己,竟然顺着掌印的方向往后躲去,掌印趋势不见追逐而来,额头之上瞬间大汗淋漓。

“完了,这就要归位!”

景大惊,情急之下,他一刀砍出,强大的雷电攻击瞬间没入掌印,眼看着刀锋朝着掌印砍去,身后果然再次传来了强大的攻击。刀锋没入掌印阻碍了一部分攻击,同时也消减了双方的速度。

这两道攻击,一正一反,两面夹击俨然有种把自己当做肉饼的意思,夹攻之下,自己哪里还有命在?

心中暗道不好,急中生智之下,他连忙再闪身形,电光一闪,他借助虚空朝着上方就穿了出去,还好在两种攻击相互牵制之下稍微的停顿制造了先机,要不然景哪里能够这般顺利逃生?

就算是如此,正反方向攻击而来的一刀一掌还是在虚空再次交锋,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在虚空之中炸裂开来,强大的能量风暴迅速扩散,整整扩散到二三里开外才消失不见。

好在这股能量实在半空中爆炸开的,要不然就单单这股能量的波及就足以让在场的众多士兵一片狼藉。

饶是如此,巨大能量产生的风暴还是吹的人站立不稳左右摇晃,有些人站立不稳更是蹭蹭蹭退了几步。

满是的骇然,景狼狈的身形停留在当空,他气喘吁吁的抹了把汗,目光之中的忌惮也更加强烈了。他满是的忌惮,姬沧羽却猛然一惊,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景挥如此巧妙的躲开自己全力的一击,而且两种力量分解的恰到好处,没有一丝浪费的全然消失。

想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究竟是怎样的修炼让他能迅速成长到这样的层次?景赫原本是有点天赋,可当初的七狼将之中,没有一人能堪比景如此成就,哪怕是自己,哪怕是老狼王姬血河,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远远不及。

难不成狼族真的当兴,天赐垂恩赋予其强大的力量?难不成他就是那个具备振兴狼族的人?不应该是自己吗?

姬沧羽内心五味杂陈,一贯骄傲的她就算占尽绝对的优势,依然被景那强势的反击给震惊了,心中那强大的优越感似乎也在被逐渐的替代。

曾几何时,嫌弃父亲的软弱,曾几何时对父亲的不满,曾几何时信誓旦旦的要振兴狼族,最后不折手段谋朝篡位,一切的一切都看起来那样的伟大,可为什么时至今日会被兵临城下毫无退路?

第一次姬沧羽有了自省的想法,难道说自己真的错了?狼族不需要的是内斗,而是真正的和平?放眼诺大个西荒,狼族何等的不起眼,就连临近的鹞雉族都能霸占九州之一的鄂州,自己偏听偏信置之不理,以至于诺大个狼族九州分崩离析,造成如今的局面,实乃是咎由自取。

一番的自责自怨之后,姬沧羽突然瞪大了眼睛,她表情也在此时变得扭曲了起来,“不对,狼族的分崩离析并非我一人之过,你,你,还有你,你们都是罪人!倘若你们不起兵造反,恐怕我早已经将狼族发扬光大了!”

姬沧羽这样去想,竟然将怨气再次洒在了景等人的身上,同时她又回身看了一眼城楼之上的姬炳荣,原本愤

怒的表情微微收敛,“炳哥,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最懂得疼人!”

令人作呕的话语,更道出了姬沧羽的可怜,她再强大,可依旧是个女人,女人再强也需要甜言蜜语,想她一代枭雄,竟然会对一个谄臣如此器重,狼族不败,简直是没有天理。

“你给我废什么话,杀了这个小子,替我报仇!”姬炳荣苍白着脸,眼睛都要瞪出了框外,他一只手捂着残缺的手臂,很是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句。

说也奇怪,姬沧羽如此霸道,偏偏对姬炳荣唯命是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她对待人的态度转变的也非常快,对待姬炳荣认打认骂都不发火,可对待别人,她完全就像个魔鬼。

“景,本来我还有几分欣赏你,而且你还是我爹的传入,你我虽然政见不同却无私恨,只可惜你不知自重,竟然砍伤了我家炳哥,既然如此,我是不能放过你了,拿命来吧!”

姬沧羽细声慢语的说着,冷不丁改变了颜色,一双美目之中杀意必现,她整个人都化作一道红光消失在了空中,当她再次出现之时,手掌一翻早已经拍打在景的后背之上。

啪!一声闷响,景猝不及防,身体一个栽歪,就朝着前方猛然倒去,一时间他只感觉气血一阵翻腾,五脏六腑之中纵然有着五行诀的守护依然上下跳动着颤抖不已,经脉之中一股力量强悍无匹,横冲直撞,眼看着就朝着心脉冲击而去。

“好强的力量!”景短时间的内视,睁开眼只觉得天旋地转,嗓口发咸,身子一僵就喷出了一口鲜血。

谁都没有想到强大如斯的血狼王与姬沧羽对决竟然如此的被动,仅仅几个回合的时间,就被之一掌击伤,看着那摇摇欲坠的痛苦模样,很显然短时间内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血狼军再次陷入了困难之地,血狼王是整个血狼军的支柱,一旦血狼王倒下,这几十万大军又当何去何从?

“不能倒下!”几十万血狼军心中默默的祷告,一双双期待的目光凝在当空,紧张,激动与担忧,他们目不转睛这看着那神圣的身躯,眼看着那晃晃悠悠的身体能够重新挺立。

“站起来,不能倒下!”几十万众齐声呼喊,顿时让陷于半昏迷状态下的景身体陡然一震,是呀他担负的东西太多太多了,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眼看着成功在望,自己怎么可能倒下?面对薄鱼他不曾屈服,面对烈火他也不曾低下,就算是满布的雷池也不曾让他退缩。

天地间的凶险他经历了无数,哪一次不是在生死相博?可是他没有倒下,这一次眼看着胜利在望,万众一心,他必须要挺身而立。

强大的意志支撑之下,景硬生生咽下去口中的残血,一口气被憋回了体内,又深呼了口气,五脏六腑之中的五行诀之力顿时疯狂的转动了起来。

浓郁的力量汇入中丹田之中,转化为强大的虚无之气,虚无之气掺杂着风雷之力迅速的游遍全身,驱散了强大的攻击之力,修补着伤损的经脉,他陡然间挺直了身板,坚定的目光之中附带着几分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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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八章 联手制敌

“哦?竟然还能站起来!”姬沧羽的目光之中露出了一抹惊讶之色,刚才那一掌自己使尽全力而为,换做普通人早已经灰飞烟灭了,可眼前的青年却还能在身负重伤自己巍然挺立,其它不论,单单是这种顽强,就足以让人折服。

然而,姬沧羽并没有要放过景的意思,衣袂轻拂,身形快如疾风,眨眼间又消失不见。刚刚稳住身形的景一直在注视着对方的行动,当看到衣袂挥动之际,就已经意识到情况的不妙,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迅速逃离,他的身体擦着对方的手掌跳出了三丈之外。

手中的刀猛然一翻,风雷刀就已经劈砍了故去,与此同时,景的身体再次一闪,猛然间又是一刀。

这一次,景学乖了,他料敌机先、无招胜有招,虽然同样的发动攻击,但是都会在敌人发招前率先进攻,而且自从刚才那一击之后,他似乎也找到了应对乾坤颠倒诀的一些技巧,所以他一边攻击一边逃避,每一次刀劈砍出去,身后都会再次出现一道刀锋。

他身法快,总能在危险之地躲开自己的攻击,这样一来,刀风不单单变成了攻击,而且整整变成了阻击,再加上在这乾坤颠倒诀的作用之下,他每次发出的攻击都会反噬,所以也造就了,一刀攻击变成了两刀攻击。

如此以来,画面反而变得奇异了起来,密密麻麻的刀风出其不意,由于景的躲避,全然二次攻向姬沧羽。颠倒之法不可重复,姬沧羽无奈只能不断的阻挡着刀风不断的袭来。

同时她脸上的那种惊讶也变得更加浓郁了,真是没想到,眼前之人战斗的天赋如此强悍?在受到如此创伤之后,还能够如此顽强的站起来,不仅如此,更能够如此强势的反击,不由得对于眼前的青年,她的赞叹更加增进了几分,只是可惜双方的立场不同,势必要先杀之。

这样想,姬沧羽攻击的速度也更加快了,她的每一掌都快若闪电,而且频繁的攻击犹如雨点般骤然而下,就算是景反应能力极强,还是在这种疾攻之下一阵错乱,时间不大,颓败之势再次上演。

阴三公与鬼婆的大战也进入了胶着状态,两个人一攻一守,阴三公的秘法法阵层出不穷,鬼婆凌厉的攻击也是频频发动,可无论如何,鬼婆的攻击总能够被阴三公巧妙化解,两个人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战斗的精彩度丝好不差于景。

大战都进入了僵持的阶段,景一方与姬沧羽一方对比,很显然景占着劣势,倘若再这样下去的,恐怕用不了多久,景就会沦落惨败而被姬沧羽逆袭。

眼看着情况岌岌可危,阴三公也慌了,若单论境界实力,他比之鬼婆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他本身攻击方面的招式匮乏,所以想要出奇制胜,还是需要时间,但是景方面被全面的压制,胜利的天平明显是有些倾斜。

他越是着急,越是

忙中出错,就在这时,鬼婆的黑伞猛然一抛,罩在了阴三公的头顶,这一招甚是巧妙,黑伞罩住,阴三公顿时犹如陷入泥沼之中一般再难移动分毫,虽然说这样的控制时间很短,但还是被鬼婆抓住了可趁之机,她手掌一曲成抓状,猛然间就朝着阴三公面门抓去。

这一抓甚是凶残,倘若被她抓上,阴三公半颗脑袋恐怕都没有了,紧张的气氛让人难以想象,眼看着手掌临近,阴三公的身体也有了移动的迹象,饶是如此,其耽误了最佳的躲避时机,想要反救势必登天。

阴三公大惊失色,苍老的脸上皱纹一抖,瞳孔之中也平然跃出了一抹惊惧之色,但事已至此,他唯有坦然承受。

就在他自以为就要身死的千钧一发时刻,虚空之中再次一阵扭曲,空气中冷不丁“叮”的一声传来了一声轻响,这道轻响在外人看来很是轻动,可在阴三公的耳中却宛如惊雷一般,伴随着声音的落下,他都感觉到了一丝阴冷的气息传遍了整个脑袋,但那种想象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猛然间凝视目光,在他惊恐的目光注视之下,眼前的虚空赫然出现一人,这人年逾花甲,佝偻着身子,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手中一柄木质的拐杖,刚刚出现就爆发出极其强势的威力。

阴三公不看则已,一看到这个身影,目光之中立即浮现出一抹喜意,“老婆子,你怎么来了?”

虽然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但阴三公还是非常的激动,来人并非旁人,正是自己相守了几十年的老伴,郝三婆。郝三婆与阴三公不一样,她修炼的同样是秘法,但所幸施展起来都是雷厉风行的强大攻击之势,这倒与对面的鬼婆有着极其相似之处。

而且她的到来,也顷刻间扭转了败局,木质的拐杖虚空一拄,郝三婆愤恨的言语就已经飘散开来,“老妖婆子,休要猖狂,奶奶我来会你!”

她话音刚落,对面的鬼婆的脸色就是一惊,这二人彼此之间并不陌生,几十年的交情在那放着,只不过近些年各行其事鲜少交集。不过话说过来了,鬼婆对于郝三婆还真的有那么几分的犯怵,因为对方与自己一样都是狠角色,不像阴三公那般优柔寡断。

此时此景,她竟然萌生了几分退意,郝三婆自然明白她的用意,并没有多余的犹豫,抽起木质拐杖就朝着鬼婆猛然攻击而去。

阴三公缓了口气,生怕老婆子有所闪失,破界锤一挥,跟着郝三婆就攻击了上去,这样的场景,哪里还讲什么君子战?他们的决战可是直接关系到百万生灵的生死存亡,容不得半分的马虎。

“卑鄙无耻!”鬼婆脸色一变,可也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够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郝三婆的加入,三个人的战斗明显发生了改变,两夫妻配合的十分默契,木拐刚到,破界锤就已经尾随而至,时间不大,鬼婆就已经

徒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又打了三十回合,鬼婆再也抵挡不住,黑伞一收,她这就要山身形逃离,这哪能让她逃去?郝三婆拐杖一掷虚空之中顿时化作一道屏障,那屏障高了去何止百丈?眨眼间就阻挡了鬼婆的去路。

与此同时,阴三公破界锤也随手扔了出去,破界锤迎风而长,眨眼间就变成了十丈大小的巨锤从天而降,大锤威势不减,直挺挺的就砸在了鬼婆黑伞之上。

砰的一声巨响,破界锤威力强悍,直接将那黑伞砸的粉碎,其力量还不减弱,猛然之下,坠落在鬼婆脑袋之上,“噗”的一声轻响,脑浆迸裂,死尸在虚空之中顿了片刻猛然间坠落而下。

二人联手击杀了鬼婆之后,并没有丝毫犹豫,连忙回身去看景,这一看不打紧,两个人的眉头都为之一皱,此时的景早已经被姬沧羽逼迫的没有了丝毫退路。

鼻洼鬓角大汗淋漓,回身上下更是体无完肤,鲜血沾染之下,整个就像一个血人,两个人大惊失色,倘若再不去支援的话,不消几个呼吸的时间,景就又可能性命不保。

姬沧羽太过强悍,非一人可敌也。

想到此处,阴三公不敢犹豫, 破界锤一扬,虚空再次扭曲了起来,就在景与姬沧羽中间不到三丈之间,突然间出现了一道金色的气墙,气墙更像一个护盾,短时间内将二人分割开来。

看到这突然的变故,姬沧羽先是一怔,随即面上露出了狰狞之色,她凝聚目光,看了阴三公一眼,然后又凝视了郝三婆的身上,突然间一阵大笑,“哈哈哈,都来了,可以,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早就该与老头子相会了,既然今天聚会的巧妙,倒不如我送你们一程!”

面对大敌,姬沧羽不但没有丝毫的恐惧,相反的气势倍增,她的笑声刚刚落下,就冷不丁朝着屏障就是一掌,这一掌倾尽了全力,猛然间就听见虚空之中一声巨响。

“啪!”伴随着声音的扩散,那虚空之中的气墙由掌心之处扩散开一道裂缝,裂缝逐渐增大,眨眼间就延续数百丈,突然间气墙一颤,竟然犹如砸破玻璃一般陡然碎裂。

巨大的反震之力波及之下,一阵阵能量涟漪扩散,刚刚有所妄动的阴三公二人身体顿时为之一滞。

“哇!”阴三公一口鲜血喷洒而出,身子更是在虚空之中颤了三颤,好悬没从空中坠落而下!

“老头子!”郝三婆大惊失色,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姬沧羽全力以赴的情况之下,竟然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威力,大家同属冲虚境的高手,为什么中间的差距还如此之大?

内心之中万分沸腾,她连忙去搀扶身负伤势的阴三公,却见阴三公挺直了腰板,摆摆手,随即将手指指向了景所在的方向,“快去求助血狼王!”

第五百四十九章 几番风雨几个秋

此时的景惨况丝毫不亚于阴三公,姬沧羽似乎一直在戏耍自己,这么长时间的战斗,以她的能力,早就将自己打了个万劫不复,但是她每一次的进攻都保留了余地,就算是如此, 现在的景浑身上下还是没有一丝的好处。

体内的五脏被巨大的掌力震颤的三次危机,自己的刀也在自己的身上劈砍了三十余刀,纵然都没有致命的伤害,但精神上的打击,还是让景感觉到了一丝无力。

姬沧羽真的太强大了,恐怕就算是全胜时期的姬血河也很难与之一扛吧,同样是冲虚之境,究竟为了什么?难不成这就是天赋?这就是她引以为傲的本钱?

不知不觉间,对于这个狼族的最高存在,他也心生了几分的佩服,的确,没有足够的本钱, 她何以如此处事不惊?就算是大军兵临城下,她依然毫无俱意。

身处险境之中,景不敢过多的感叹,心神引导着五脏,利用五行诀的强大能量缓缓恢复着自身,手中的刀轻轻举起,他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戒备之色。

看来到了万不得已之际,战狼刀法的第三刀还是要施展出来了,反正自己都已经生无可恋,就算是拼死一搏也不能让姬沧羽死灰复燃。

心中暗下决心,景的刀也再次充满了能量,风雷之力瞬间布满刀身,他大喝一声,再次提升了气势。

“还有能力?”姬沧羽很是意外,不由得一声赞叹,但随之那种惊讶也被一种难以说明的狰狞替代,眼神之中杀意必现,她曲着的手指陡然一伸,虚空之中毫无征兆的又是一指攻击。

双方距离如此之近,就算是景反应力极强,依然不可能顺利逃生,好在阴三公早有提醒,就在姬沧羽刚刚有所行动之际,郝三婆手中的拐杖就已经猛然抛去。

咔嚓一声脆响,木质的拐杖在景身前一尺之处陡然折断,指力依然没有消散,但威力早已大减,情急之下,景连忙逃窜,与此同时,手中的刀猛然一挥,第六刀再次朝着姬沧羽攻击而去。

“来的好!”姬沧羽身形晃动,手掌一挥硬生生接了景一刀,风雷之力虽强,但在姬沧羽的面前依然的脆弱不及,衣袂摆动,风雷之力眨眼间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她左手伸出又是一掌朝着景猛然拍去。

这时的阴三公早已经缓过气来,身形一闪跳入战圈之中,破界锤举火燎天,一道金光砸了过去,替景挡了一掌,郝三婆也已身至,挥起手掌朝着姬沧羽后背拍去。

姬沧羽早有准备,身形一闪,几个跳跃飞出三十余丈,红色的衣裙不乱,她朝着天空就是一阵狂笑,“哈哈哈,三人联手,又奈我何?”

狂傲的声音直震九霄,整个天狼城无不震惊,原来他们的心中残暴的狼王如此的强悍,联合狼族三大高手都占不到便宜,看来这场战争也很快将沦为败局。

各种各样的震惊与担忧浮现在脸上,更有甚者恐惧的身体颤抖,匍匐在了地上。

狼王之威空前的凌厉,狼族的未来可堪忧虑。

看到此处,景心中更是一阵骇然,乾坤颠倒诀的强大远非现在的自己可以比拟,姬血河倾尽一生的努力全然都在“乾坤 ”之中,看来血河八刀的威力,自己依然没有研究的透彻,至少现在的自己远远不及。

但是大战已然进入最后的阶段,怕是解决不了一点问题的,只有打败了姬沧羽,他才有时间去研究最后的两刀,姬沧羽如此的强悍,联合三人之力尚且如此被动,想要取胜应当

何去何从?

景目光缩动,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寻找契机,血河八刀的六刀已然发挥到了极致,难不成真要让自己现在修炼“乾坤诀 ”然而身处险境,就算是自己天赋超强,悟性百倍也断难领悟到乾坤诀的精髓,更何况,乾坤诀与乾坤颠倒诀尚有差距,弥补了这点差距又能如何?

“拼了 ”,景一咬牙,索性也不再顾虑,身体带着雷光再次猛攻而去,他身形刚动,阴三公也随之猛然扑上, 血王刀,破界锤,二者全然发出最大的威力,郝三婆从侧翼偷袭,三者齐攻之下,威力更是大的惊人。

就算是姬沧羽强悍无匹,还是不敢轻易的接下攻击,但见她身形一阵晃动,虚空之中顿时出现了一道虚影,这虚影不是先前公冶皇林施展的狼形,也不是经常修炼的虎形,偏偏就是姬沧羽本尊的幻形。

说是幻形,与真身无异,众人都没有看清真伪,三大攻击就已经击在了幻形之上,砰的一声巨响,能量消散,幻形随之不见,而姬沧羽的本尊却出现在了那幻形的上空,她一脸的嘲笑,眼神之中更是得意。

“没招了吧!我就是要让你们无奈!”姬沧羽闲散的挥舞着衣袖,挑衅的意味十足,而她的表现,却顿时激怒了一人。

“你在那戏耍个什么?再这么耽误下去,天都黑了,你还不快点将这三个人杀死?”说话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景砍掉一臂的姬炳荣,此时的姬炳荣一手捂着残缺的手臂,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不耐烦,他看着姬沧羽,用呼喝的语气说道。

他的表现很是让人意外,但姬沧羽的表现却更加的让人意外,她这般强悍的实力,面对姬炳荣的责怪竟然没有一丝的恼怒,相反的脸上还浮现出一抹歉疚之意,“炳哥息怒,我原本只是想戏耍他们一下,既然你着急,我这就打发了他们!”

姬沧羽说着话,一转身面色再次一凝,“没有办法,我炳哥不能容你,来吧,把脑袋伸出来,我这就结果了你们!”

冷冷的话语刚刚落下,姬沧羽的招式就变得凌厉了起来,她先是一掌拍向了景,其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阴三公大惊连忙挥锤来助,可还不待他移动身形,姬沧羽就改变的招式,那一掌虚空之中猛然改变了方向,突然间就朝着阴三公拍去。

心里没有半分的准备,阴三公身子一滞,硬生生接了这么一掌,一掌拍下,阴三公纵然有法阵护体,还是被从高空之下猛然拍落,咔嚓一声巨响,摔倒在了城下的地板之上。

地板被震的寸寸断裂,原地一个三丈来深的巨坑陡然成形。

阴三公身体僵硬,大口吐着鲜血, 如此突然的一幕顿时让人呆若木鸡。

“老头子!”郝三婆宛如疯了一般凝视着阴三公坠落的方向,咬了咬牙,她却将目光看向了城楼之上的姬炳荣,不由得灵感一动,她身形一闪就曲手朝着对方猛然抓去。

这突然的变故,连姬沧羽也始料不及,眼睛瞪大滚圆,她想要营救业已来之不及,“炳哥!”

姬沧羽虚空之中紧随而至,郝三婆早已经失去了理智,“哈哈哈,姬沧羽,你伤我老头子,你这个情人也休想活命!”

郝三婆一手抓住了姬炳荣的衣服,另一只手猛然间朝着他后心拍去,这一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姬炳荣被拍的哽的一声,身体猛然间朝着姬沧羽飞了过去。

姬沧羽眼睛都变得红,

空前的怒气爆发开来,无形的压力瞬间将整个王城覆盖而住,“郝三婆,我要杀了你!”

她口中说着,可还是朝着姬炳荣猛然扑去,就在此时,景瞅准了时机,虚空之中电光一闪, 他就已经飞临到了姬沧羽的身后,血王刀轻举,冷不丁就朝着姬沧羽后心扎去。

原以为姬沧羽身体一歪就躲了过去,万万没想到,景轻描淡写的一推就扎了进去,霎时间鲜血崩流,随风逸散。姬沧羽抖都没有抖上一下,就回手一掌拍在了景的右肩之上。

血王刀猛然脱手,他整个人犹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后方飞退而去。

“炳哥,说好的我们生则同榻,死则同眠,你怎可离我而去?”姬沧羽怜惜的看着姬炳荣,一只手将之拦在怀中,另一只手则抚摸着他的脸庞。

姬炳荣尚没有咽气,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眼神之中充满了怨怼,“都说了让你速战速决,可你就是犹豫不定,狼族的未来关我们何事?我只愿与你一生的富贵!”

到了这时,姬炳荣还不忘了他的功名富贵。可是姬沧羽根本就不在意他的言语,相反的满脸的歉疚之意,“炳哥,少年时我就对你许下了终身,可是我爹就不同意,他阻挠我们,我就将他赶了出去,我说过,这辈子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我没有做到,连累了你!”

谁都没有想到,姬沧羽还是如此痴情之人,与此同时,伴随着她后心血液的流淌,但见她满头的青丝也随之改变了颜色,变成了满头的白发。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从来都没有埋怨过你,也从来没有嫌弃过你!”姬炳荣说着,艰难的抬起了仅剩的手臂,抚摸在了姬沧羽那骤然变的枯老的面皮。

“我知道,修炼乾坤颠倒诀,是我自己的决定,这种法诀只适合男人修炼,可是我强行修行,耽误了容颜,流失了岁月,只有你对我不离不弃!”姬沧羽早就没有了刚才的绝世容颜,她突然间苍老了几十岁,就算比之郝三婆还显得枯老。

眼角流露着眼泪,她满身尽带着凄凉。“我不弃你,但愿来生我们再续!”

说完,姬炳荣手臂陡然垂下,天空中下起了血雨。

“炳哥,等着我,我这就随你而去!”姬沧羽轻轻的将之拦在了怀中,猛然间回过头来,那恐怖的面容,宛如地狱之中冲出的魔鬼,可怕的表情,怨愤的目光,她看着景,眼神之中尽是不忿,“一世轮回花落败,几番风雨几个秋。血狼王,真不愧是我爹的传人,狼族交到你的手中,我也非常的满意,只不过你要记住,这一战我不是败在你的手里,我败只败根本就没有争霸狼族的心思,这一下,你满意了,那老头子也满意了!你们赢了!”

说完这番话之后,姬沧羽反而释怀了许多,她缓缓收敛了表情,身子一抖,满是的凄凉与悔意。可以看得出来,她的内心也在经历着万般的沸腾,迟疑了片刻,最后的怨气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种难得的哀求之意,“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还烦请血狼王同意!”

人即将死,其言也善,现在的景大仇得报,自然也没有了怨气,面对姬沧羽的哀求,他顿时想起了姬血河的教育,他们虽然贵为王族,但毕竟也是一众可怜之人。

想到此地,景不免有些心软,没有说话,他只是点了点头。

“我死后,烦请将炳哥与我共葬,九泉之下,我自会向老人家忏悔!”说完,她一回身抱着姬炳荣朝着王城之内飞去。

第五百五十章 报仇、寻诀、生的希望

狼王姬沧羽的落败,顿时让整个王城沸腾了起来,景深呼了口气,强忍着伤痛跃上城头,手一扬,血王刀回到手中,他朝着满城的守军一声大喝,“降服者,免死!”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哪里还有人敢于不服?城楼之上的众多守军齐刷刷跪倒一地,几十万大军齐声呼喝,“血狼王万岁!”

欢呼声中,王城的大门开放,城外的大军在齐离等人的带领下横冲直入,大军进入王城,收缴了降兵的兵器,李三原连忙出榜安民,至此统治了狼族二十年的狼族王室宣告瓦解。

景一马当先,飞身形进入狼王宫殿,狼王座之上,姬沧羽环抱着姬炳荣端坐在那里,苍老的脸上笑容不减,可再也没有了生气。

众将官分两侧站立,血狼军大获全胜,景一声令下,厚葬了姬沧羽与姬炳荣,按照生前的遗愿将二人厚葬,短暂的休整之后,大家同祝血狼王一统狼族,然后大肆封赏。

七狼将全部提升官阶,同殿称王,李三原做首席宰相辅政,狼族举族同庆。

半个月后,捷报来袭,乌州军打败巴州军,巴飞熊问询姬沧羽身死,以死明志,也不枉大丈夫所为,至于凉州与通州二地,毕竟荒凉,王城分派大军守护,至此天下太平。

又过了半年,狼族一切百废待兴,景以仁义治理狼族,一时间修炼之风大盛,无不感恩血狼王之威,可此时的景身体每况愈下,性格也变得愈加的古怪,有时候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长时间一个人窝在房间之中用修炼来打法时间。

大战之后,阴三公身负重伤,可好在并无性命之忧,而且景还细心的询问了郝三婆翟杏娘的情况,郝三婆一声哀叹,也对景道出了实情,原来郝三婆暗中护送着翟杏娘回到迷仙谷之后,没多久翟杏娘就选择了不辞而别,她说的很是明确,此生景的辜负,让她心如死灰,如今要游历西荒,强大自己。

得知这样的消息,景不知是喜是忧,也许她不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但自己也不后悔当初的决定,她游历西荒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最基本世界的精彩可以让她忘了自己。

想一想自己这半死之躯,他都怕自己哪一天真的被噬神蛊吞没了理智,也许离开才是最好的结果。

半年来,他足不出户,除了例行的处理公务之外,大多的时间都在研究着如何驱散噬神蛊的毒害,同时他也在研究姬沧羽遗留的乾坤颠倒诀的精要。

他也是想赌上一把,希望能够从这精妙的法诀之中领悟到高深的境界,以此来寻找破解蛊毒之法。

无奈半年苦修一无所获,不免让人一阵唏嘘。

阴三公也在竭力的辅助,秘法用了不少,可依旧难以将蛊毒除去。

眼看着三年期限渐渐临近,景的性格也变得更加的急躁。

渐渐的他无心狼族事务,全权将狼族之事托负了齐离,他知道,以齐离之才,绝对可以肩负起狼族振兴的大任,为此他也非常的欣慰。

闲暇之际他也不忘了整理一下狼族的修炼法诀,寻找最合适的赠予几人。

半年时间,大家都很努力,就连聂海渊与扈毅刀也都纷纷突破了丹气之境,狼族之中人才匮乏,景更调来夜玄师等乌州守将协助王城,伴随着修炼之风的盛行,一切也都缓缓步入正轨。

以后的日子里,景也更加变得深入简出,他的忧伤,阴三公懂,别人不懂,但还有聂海渊懂,只不过聂海渊心思也重,他清楚景的为人,也了解他的苦楚,嘴里不说些什么,但内心之中却非常的挂怀。

这一生, 景经历的太多苦困了,表面上他

是人人尊敬的血狼王,可骨子里的凄凉,又几人体会?聂海渊知道,所以处处留意着他的一切。

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景的心思更重了,这几日他还在苦苦的研究乾坤颠倒诀,这样高深的法诀,其中包罗万象,大部分与血河八刀异曲同工,可偏偏这“乾坤”二字让人难以领悟,就算有着“乾坤诀”的辅助,他依然难以突破。

天之宏阔,地之包容,修炼乾坤诀需要包容天地,容和万物,乾坤二老的修炼,也不过虚知皮毛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建树,而乾坤颠倒诀,则更加的精妙,修炼者不但要包容天地,更要能举一反三,二者融合,再一分为二,这三个阶段的修炼缺一不可, 景善于动脑,可半年的修炼,也不过是领悟了天地奥义而已。

整体的战力有所提升,但境界之上依然寸步难进,这也正应了阴三公之前的话,狼族之中法诀沦陷,所能修炼的最高境界也仅仅局限于冲虚境而已,想要有所提升,必然要寻找到西荒较为完善的“万衍通灵诀”方可继续。

“万衍通灵诀”,曾经被姬血河提及的一个名字,他说过,时间万法不离其宗,万衍通灵诀就是西荒最为基本的修炼法诀,只可惜很久以前它变得支离破碎,分散在西荒诸多部落之中,狼族所得不过其细微之一而已。

当然,除了万衍通灵诀之外,世间尚且存有两**诀,其一就是消失的龙族所修炼的“蛮龙啸天诀”,还有一种就是统治整个西荒的西王母帝国所属的凤族法诀“九凤朝阳诀”,然而,蛮龙啸天诀早在前年之前销声匿迹,龙族也已消失在了无妄之海,当下凤族之所以猖獗,完全也是独特的修炼风气与自身的实力使然。

对于龙凤二族,景本身不甚了解,近半年来,他广阅古籍也只是了解到了一些皮毛而已,当今西荒,格局更加的混乱,各个部族之间的征战频繁发生。

名誉上西王母帝国统领着西荒,可真正依附西荒的也不过那么一半之数罢了。 龙族的消失,当初忠于龙族的部落渐渐沦落,而狼族就是其中之一。

当今西荒,狼族势微,灵猴颓落,角彘中立,八驹零散,唯有最南方的九头蛟族长久以来与其它各族纷争不断。

龙属五族素来不甘臣服,苦于没有依仗,只能孤军奋战。 近百年来,凤族明面上各种拉拢,暗地里野心也渐渐暴露,她们明知道五族生有异心,暗中挑起事端,妄图挑起五族纷争,坐收渔翁之利。

与此同时,景也渐渐的明白,当初击杀姬血河的神秘女子,就与凤族有着不可抹除的关系。

这些也都是自从他了解西荒格局之后所萌生的猜想,而且姬雅的身份有待成谜,神秘女子根本所图也让人难以揣测。

到了现在,景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考虑西荒的格局,只是依靠着自己的见解简单的分析。

狼族新统,需要的是休养生息,但他知道,外族的入侵依然不可避免,自己时日不多,也许看不到这些纷争,然而一天身为血狼王,他就有责任去担负未来。

他了解的一切,也全然与齐离分享,因为在他的心里,自己很少参与政事,齐离早已经被定为狼族的领袖,很多的大任也将由他来完成。景用心良苦,齐离本身却不知晓,只是按照狼王的意愿扩大推广修炼风气,规划狼族未来。

而景本人在一切沉淀下来之后,更多的目光却看向了灵猴部落,到了现在,他如今如此地位,应该说是无欲无求了,然而,家仇依然没有全部得报,始终让他不能释怀。

当初潜伏黎家坨的七人,五人伏法,尚有两人至今仍逍遥法外。

据大头杨所言,冉光、冉

平二人多年前就从孤州逃到了灵猴部落,原本狼族新定,景也该释怀,但自知时日不多的他,追杀二人的心并没有放下,而且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这种执念也越加的深重。

再加上新的修炼法诀对于狼族的重要性,这也更加坚定了他游历外族的决心。哪怕只有一年的时间,对于狼族来说,也是宝贵的。

他这样想,心也随之而飞。

为此,他更加去刻意的查阅,据了解,灵猴部落虽然混乱,但毕竟十分强大,当初猴王反天的壮举至今仍有人津津乐道,自己没有出过狼族,但书籍之上的记载,还是让景异常的神往,也许只有在外族,才能够寻找到更加高深的修炼法诀。

也许只有新的修炼法诀,才能够为他带来新的希望!

想到这里,景反而明亮了起来,同时也更加确信了外出异族的决心,报仇,寻诀,生的希望,这三种条件, 成为支撑景的最大支柱,以至于萌生了如此想法之后的景,一连几天都坐卧不安。

终于,这一天,他收拾好了行囊,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就留下一纸诏书,偷偷的溜了出去。

景的离开,让狼族王城大为震惊,可诏书上写的明白,他自知时日不多,特禅让王位于齐离,独善一身去寻找新的希望。

众人看到这封书信般的诏书之后,纷纷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特别是齐离,无论如何都不能释怀,他怎么都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任命,然而国不可一日无君,凭借着他自身的威望,再加之大家的拥簇,齐离无奈也就坐上了狼王的宝座。

景一个人逃出了王城,突然间身心一阵轻松,那种压抑的困惑感一散而空,性格也变得开朗了起来。

也许他根本就不适合做个王者,他更愿意归于山林,闲云野鹤。

不知不觉间他又想起了与翟杏娘的约定,心中一痛,可惜自己食言了,随后他又想到了几位兄弟,自己又食言了。

狼族的大好河山很快就洗礼了景苦闷的心,他沿着脚下的路一步一步的朝着东南走去,他没有飞行, 一是怕暴露了目标,被众人寻回。二则是他留恋狼族的山水,不忍就此离去。

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狼族,就要离开,而且这一去不知可有归期?

想到这里,心中莫名的伤感,眼泪好悬没有滴落下来,自己一生注定孤独,也习惯了这种孤独,自怜的神伤唯有消失在往日的记忆之中。倘若此生无回,那也只能说命中注定了。

不信命,又能如何?到头来还是命运使然。

他看着美景, 想着心事,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走入了一片僻静的山林之中,此处山高林密, 怪石丛生,诡异的气氛渲染之下,他竟然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恐惧。

突然萌生的恐惧又是让他一怔,自己都到了这样的境界, 怎么还会惧怕区区一处山林?心中一阵自嘲,他不由得一阵失笑,摇头晃脑的失笑,原本紧张的心也舒缓了下来,信步由缰,他望着前方的山路再次抬起了脚步。

可就在此时,山林之中突然一声大喝,瞬间阻挡了景的脚步。

“站住!”

一声断喝,不由得让景一愣,熟悉的情景,宛如昨日。细想之下,应该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了吧,可再次遇见,他还真的有点紧张,但是这种紧张也仅仅是一闪而逝,随之被一脸的好奇代替。

然而还不待他抬头观看,耳边则再次传来了一连串的呼喊之声,“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打此间过,留下买路财,牙缝崩出半个说不字,瞧吧这坑,俺是管砍不管埋!”

第五百五十一章 新的启程

“劫道的!”景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信步由缰游走山林,竟然在天狼城附近遇到吃生米的,自己就是山贼出身,没想到现在成了血狼王,还能碰上这样的事,心中好笑之余,他更多的还是亲切,毕竟少年之时的经历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想着想着,景并没有停下脚步,看都没有看一眼,却大步流星的朝着前方走去。

“站住,我劫道的!”那人看到景这样,并没有放弃,挥着大铁担肚子一甩干脆直接堵在了景的面前。

直到这时,景才自下而上的去打量眼前“劫道人”,这一看不打紧,他整个人都楞在了那里,粗壮的大腿,浑圆的肚子,一如既往的麻衣打扮,左腿边拄立的一根黑色的的大扁担,往上看,胖大的脸带着笑容,一条醒目的疤痕清晰可见。

太熟悉了,景鼻子一酸好悬没落下泪来,他 做梦都没有想到,聂海渊竟然会在这个时刻突然出现在这里。

“胖子,你……”景猛然抢了一步抓住了对方的手,脸上的激动之色一时之间竟然难以平复。

“哈哈哈,老六,你可真不够意思,放着血狼王不做,自己偷偷的溜走,走就走吧,为什么不带着我聂大爷呢?”“劫道人”不是旁人,正是一路尾随而来的聂海渊。

这一段时间,聂海渊一直秘密观察着景的一举一动,就连他遗留诏书的过程都没有放过,就在景离开天狼城的时刻,他早已经整装待发尾随了上去,一路走来,景没有飞行,这更让聂海渊有了可趁之机,他趁着景神伤之际率先赶到了前面,这里是走出山林的必经之路,所以就与之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不用多想,景就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良苦用心,两兄弟十多年的感情,彼此之间早已经心照不宣,但就算是如此景还是显得格外的惊讶。

“你怎么来了?弟妹她……”景先是一喜,随即面色一沉,言语之中似有责怪之意。

聂海渊怎么不知,他一摆手,扯着嗓子骂骂咧咧,“特娘的嘞,老子可不是那种有了媳妇就忘了兄弟的人,咱哥们生死风浪经历了那么多,现在狼族新定,我才不愿意去享受那什么所谓的荣华富贵,兰儿那婆娘与她老爹一样,都是富贵过来的人,哪里左右的了我的前程?再说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破了还可以再做,手足没了,又该如何延续呢?”

这番话说的感人肺腑,景听在心里,也非常的受用,原本凄凉的心紧张的都颤抖了起来,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聂海渊真的愿意为了自己而放弃一切,这辈子有这么一个兄弟在,就算是死了,又有何憾?

“可是,你这么一走了之,似乎也有不妥吧!”作为兄弟,景自然也在为聂海渊着想,他抖着嘴唇,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哽咽。

“这能有什么不妥,你堂堂血狼王都可以

抛弃一切,我就一马仔,又有何妨?除非你嫌我累赘,咱们弟兄自然就分道扬镳!”聂海渊大脸一沉,责怪之意更加浓郁。

“我与你不同,毕竟我只有一年多的期限,一年之后,倘若我有个三长两短,倒也无牵无挂,你这么做,有点不负责任了!”景还想劝聂海渊回去,可看到的却是对方瞪的滚圆的眼睛。

“说哪门子屁话,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你小子命硬着呢,况且,咱们兄弟早说过生死与共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你的前头才是,哪里允许你一个人去死,以后再说这样的话,聂大爷一铁担劈了你!”

话说到这里,景竟然有点哑口无言,他知道聂海渊的良苦用心,心中自然也是感动的无可无不可,他是有心让之回去,但看到这位的决心,自然也没有再抛弃的想法,忍不住哀叹一声,他这才说道,“好吧,既然你如此决定,那咱们兄弟就接着闯一闯它西荒!”

满是的豪情,气氛也被之带动了起来,聂海渊哈哈一笑,伸出了手给了景一个大大的拥抱,“老子就是属狗皮膏药的,这一次粘着了!”

面对如此暖意,景的脸上那种笑容也变得更加浓郁了,就在此时,山林之中又是一阵躁动,大风吹过,从那石砬子中突然越过一道身形,身形落足轻如鸿毛,就算是如此,还是惊动了景。

再次扭转目光,进入眼帘之中的赫然正是一只红色脑袋的巨狼,说是狼,却发出了猪才有的声音,特别是那对滴溜溜乱转的小眼睛,更是显得灵动滑稽,只是一眼就让景的呼吸为之一滞,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在这里等候自己的不仅仅是聂海渊,就连那在大战中立了大功的狙小红头狼都出现在了这里。

内心激动的无以复加,景再也忍耐不住了眼泪,一阵小跑就来到了小红头狼的身边,一把就抱住了对方那硕大的脑袋,“哈,你也没有离去!”

“噜噜噜!”小红头狼发出了一阵诡异的猪叫声,硕大的脑袋左右摇摆,显得格外的兴奋,很显然这一次它也是知道了景的意图,特来陪伴的。

“这家伙,个头太大了,原本我一个人偷着跑的,没想到走到半路被它拦了下来,这畜生倒是万般灵性,非要跟着我去追你,没办法,它跟你也有感情,跟就跟着吧,不过平时别让它烦我,最好天天躲在树林里找母荒兽去!”

聂海渊骂骂咧咧的埋怨着小红头狼,很快就引来了对方的不满,小红头狼又是噜噜噜叫了一阵,很显然也在与对方斗嘴,景自然听不懂对方说些什么,但看到这样的气氛,一颗心也很快就放舒缓了开来。

相逢的喜悦渐渐放淡,紧接着摆放在面前的问题却不得不让他深思熟虑,毕竟这一次他是要去灵猴部落报仇的,同时也想要碰碰运气寻找一些可以提升境界的法诀,特别是那所谓的变化之术,他更是好奇而又神往。

但是这突然

间聂海渊与狙兽的加入让他的计划不得不发生了改变,毕竟一个人比较灵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多了两个,反而有点不知如何了。

“胖子,这灵猴部落,你有没有什么了解?咱们就这么冒昧前往,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景心念一动,反而问起了聂海渊。

胖子腆着大肚子,晃了晃脑袋,“不知道,不过管它了呢,你不是去寻找什么冉光,冉平么?这两个人原本就是江湖浪人,想必从江湖入手,倒不是一件难事!”

真可谓一语点醒梦中人,景顿时变得豁然开朗了起来,是呀大头杨说过,这两个人原本就是从孤州出来的,后来因为散火后去了灵猴部落,自此音讯全无,既然是江湖人,自然从江湖出发,如此才会有所获。

一想到当初炎州的经历,景又想起了,西皇谷接触到的那个步德索,阴三公的那个徒弟,他也来自于灵猴部落,虽然对其具体身份不是非常了解,但是彼此之间的友情还是在那摆着,当初双方约定,倘若有了机会一定要在灵猴部落相聚,说着说着几年过去了,不知道对方现在混的如何。

想到此处,景的目标反而明确了下来,自己不是没有目标,只是没有细致的整理罢了,现在聂海渊帮助自己捋了一下,浑然有着拨云见日的感觉,不得不说,一个人是死的,两个人是活的,有着胖子的跟随也许有点累赘,但是他那灵活的脑袋不得不让人佩服,看来有很多的事,想要解决,也少不了这位的参与,既然这样,那就出发吧。

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然后朝着狙兽挥了挥手,这家伙兴奋的像个孩子,身形一纵就率先飞在了当空。

聂海渊倒是省力,屁股一甩也飞了出去,他先是飞过了狙兽的头顶,然后猛然间朝下一坠,啪的一声就坐在了对方的后背之上,就他这分量没有二百斤也差不了多少,再加上那硕大的铁担,直压的狙兽“哽”的一声,好悬没冲半空中坠落下来。

虚空中一阵左右摇摆,它很是不满意的要将之甩将下来,可聂海渊脸皮太厚,怎么也就赖在也它的身上。

景无奈的摇了摇头,身形一闪也跳入了当空。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行踪,两人一兽尽量往高空去飞,越过了云层直上九霄,浑然有着海渊凭鱼跃,天高任鸟人的逍遥。

“孤州方向,启程!”

虚空之中一阵呼喝,两人一兽犹如离弦之箭般就朝着东南方向飞去。

原州距离孤州,绕路的话不下万里,可径直的飞行,很显然要短距了许多,初步一算,从天狼城到汪泽也不过六千多里,以他们的速度不过五六天的时间而已。

进入了汪泽,下一站就是荒泽,这一代真的太熟悉不过,想当初他们还需要乘坐特殊的行舟方可度过,现在不同,毕竟这几位都不同往日而语了。

第五百五十二章 四圣十州

孤州荒泽的边缘地带是八百里乌泽,乌泽多瘴气形成了一层天然的屏障,这也成为了狼族与灵猴部落之间的一大天堑隔断。

数百年来,两族虽然毗邻,但鲜少有所来往,所以彼此之间很少互通,只不过有一些逃难之人会顶着风险偷渡而已。

当下,景与聂海渊就面临着如此尴尬的局面,八百里乌泽,听起来不是太远,但是乌泽的凶险,绝非荒泽可以比拟,这里毒烟叠瘴,寸草不生,就算是某些地方出现一些绿色的植物,也是一些沾染剧毒植物,也许西荒十大禁药大部分都出自于此。

而且这里的瘴气异常的浓郁,黑色的云雾遮住了天,茫茫八百里根本就看不到方向,其能见度不到百丈,一般人就算是会飞,也会因为摸不到方向而沦落其中,久而久之成为了乌泽的养料。

也就是这个原因,想要越过乌泽,必须有专门之人引导方可成功渡过。如此,倒也形成了一种特殊职业,叫做乌泽渡。

乌泽渡是个组织,也是渡口的名字。

而渡口就在荒泽的边缘,一处叫做乌林岛的地方,乌林岛虽然属于狼族,但经营权却在一些十恶不赦的流寇手中,这些流寇不犯荒泽,不去灵猴部落,就龟缩在茫茫乌泽之中寻求着财富。

时间久了,流寇也不叫流寇了,他们有钱赚,有了生存,自然也就洗白了身家,专门营生这渡客的买卖。当然,这些人要说全部洗白倒也不太现实,只不过相对的没有冲突的话,也就可以平安无事,倘若一旦有人叫横,这群人立即会暴露出以往的罪恶,要么杀人越货,要么耍奸使诈。

这群人虽然坏,但不无功绩,也好在通往灵猴部落的乌泽之中不乏这些渡船,为一切渡过乌泽的人提供的便利的条件,但昂贵的价格还是让很多人望而却步。

景本就视钱财如粪土,此番偷跑出来,自然更不会带这些俗物,所以一进入乌林岛弄明白这些之后,景就把目光盯在了聂海渊的身上。

面对眼神,聂海渊有点发憷,回避了半天,他才嘟着嘴巴说道,“你是血狼王,整个狼族都是你的,为啥每一次出门都不带钱!”

这番抢白倒也实在,景两手一摊,同样的无奈,“我哪曾想到赶往灵猴部落,还需要钱呢?”

他说这话,聂海渊更加的生气,“是呀,如果我不跟着来,恐怕你也有方法了,就知道坑我,我就这么一点家底!”

聂海渊嘟嘟囔囔的说着,从腰里拿出了一个腰袋,袋子里鼓囊囊的,景一把抓过来,用手踅摸了一下,妈呀,这不是黄金白银,竟然全是珍贵的猫眼钻石玉器之类。

这家伙什么时候学的这么聪明?知道带着黄金白银太过累赘,而且都是明码标价的东西,钻石玉器可不太相同,上好的温玉都是无价之宝,就这一小袋别看不多,抵个百万黄金恐怕不在话下。

“这半年的王爵,你可真没少贪呀!”景一阵调笑,又将腰袋还了回去,拿出一颗钻石放在手中,他们这才付了船资本。

聂海渊满脸不舍的看着钻石,嘴巴都撅到了天上,可是没有办法,谁让自己贱呢,偏偏摊上这么一个兄弟。

不过还好,乌泽渡交易还算公平。一枚钻石也抵得上万两白银,两人一兽就这般被安排在了船上,这样一来,他们也算是上了保险。

渡船不小,也很豪华,两个人还算是单间,一进入房间,聂海渊就倒头大睡。景无奈的摇了摇头,却将目光看向了乌泽之中。

满布的瘴气毒烟果然浓郁,倘若不是身在船中无数草药的隔离,恐怕他们一刻钟都难停留,就算是如此,眼看着毒瘴也让人有着几分的压抑之气。

等了半天,船也装满了人,开始出发,一路上倒也安稳,就是速度慢了一点,晃晃悠悠行了三天才漫过这八百里乌泽。

第四天一早,天蒙蒙亮,景就撩开了窗帘,眼前的情景,不由得让他一阵感叹,原来离开了狼族,外界是如此的模样。

但见那花草葱绿、鸟语花香,山与水相连,时不时飘过层层浮云,太阳的光辉洒在地上,霞光千道,瑞彩千层,伸出了脑袋一阵呼吸,就连那空气都比着狼族清新上许多。

怪不得都说狼族是不毛之地,原来这才是真实的人间呀。

狼族偏远,苦寒居多,恐怕就连炎州那样的环境都难及此地之万一吧,而且此间灵气充沛,神清气爽,正是修炼提升的大好天堂,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难怪外族人都比狼族强悍。

此时的景,整个就成为了一个乡巴佬,他没有出过狼族,所以初来乍到,对一切事物都感到新奇,不知不觉间,就连那三天来乌泽之中的沉闷也一扫而空。

聂海渊真是没心没肺,就算是如此美景,依然不能惊扰他的睡眠,如果可以,恐怕让他睡上一年都不会有半点难处吧。

景摇了摇头,走出了船舱,伸了伸懒腰,不远处翠山的边缘,渡口正在缓缓靠近,看来此地已经完全属于了灵猴部落, 不过据说,灵猴部落有着十州四大圣地只是不知道他们进入的地方是为何处。

“朱仙岛到了,大家可以准备下船了!”穿上的乌泽渡吆喝着提醒着大家,那些睡梦中的人这才逐渐清醒,而到了此时,景才知道对面的渡口叫做朱仙岛。

名字美,岛也美,倒也符合意境,趁着没有下船之际,景难得的与这位乌泽渡聊了起来,“大哥叨扰,此地名曰朱仙岛,却不知有何典故?”

他这么问,对方看了他一眼,先是有点不耐烦,可一看景生的实在,只得耐着性子说道,“朱仙岛没有什么典故,原本这里叫做诛仙岛,意思很明白,但凡进入此岛之人,哪怕是神仙也会被无情诛杀,只是后来感觉这个名字杀气太强了,所以就改了朱仙二字!”

听了这番话,景似有所悟,点了点头他接着说道,“是不是也与这八百里乌泽有关呀?”

只是试探性的问话,可这位并没有生气,他深呼了口气,“也算是

吧,这里本来就属于四大圣地之中的夹缝之中,东临方寸山圣地下辖的长州,南临斜月洞圣地下辖的聚窟州,朱仙岛双方都要争夺,可谁也争之不过,久而久之反而成为了我们这些乌泽渡的天下,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够侥幸在夹缝里生存。”

景也没有想到,这位竟然这么实在,一点也不像传言之中的杀人越货的流寇,而且从其言谈之中不难听出,对于这双方的争夺,他们也非常的无奈,无论哪一方获胜,遭殃的恐怕还是他们,毕竟这份营生可是一块较大的肥肉。

话说到这里,景也没有再深问下去,一拱手表示谢过,这时船也缓缓靠到了岸边。

聂海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狙兽也走到了甲板之上,看景与人讨论,也忍不住走了过来,“聊的什么,那么开心!”

被聂海渊一问,景反而有点得意,他扬起了手,然后轻轻的拍打在对方的肩头,摇了摇头唉声叹气的说道,“我可不像你那么宽心,三天的船,你睡了三天,你说咱们二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我再不打听一下方向,我们岂不是两眼一抹黑的轮作傻子?”

话语之中几分的玩味还附带着几分的调侃,两个人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子,所以双方也都见怪不怪了,只不过这一次聂海渊有点反常。

“嘿,哥们,这你可就冤枉我了,刚才的言语之中,能够听得出来你在埋怨于我,我睡觉不是无所事事,是因为我胸有成竹,哪像你不做好准备就敢只身前来异族!”

聂海渊神秘一笑,一番话说完,反而让景脑子一顿,听他的口气,似乎对这陌生的灵猴部落有所了解?

这一惊非同小可,聂海渊平时就是个懒猪,别说让他看书,就算是修炼都没有激情,倘若不是自己三令五申的逼迫,恐怕再过二年还是在战气之境,这次出乎了意料,他竟然会主动翻阅典籍?

满脸的不可思议,顿时让聂海渊有点挂不住了,合着自己在对方的心中就是个无所事事的饭桶?想到这里,胖子反而来了劲,他指着眼前的岛说道,“这里是朱仙岛,方寸山与斜月洞势力必争之地,如今归于大化,属于三不管地带。”

他这样说,景还是不相信,因为这些话,刚才自己刚刚听那位乌泽渡说过,肯定是这家伙刚才在身后偷听了,这才现学现卖。

面对质疑,聂海渊七窍生烟,他嘟着嘴,眼睛瞪的滚圆,然后接着说道,“灵猴部落分作四圣十州,所谓的四圣分别是,北方的方寸山圣地,东方的三星谷圣地,西方的斜月洞圣地,三大圣地将整个灵猴部落团团围住,中间的原点就是灵猴部落最神圣的核心,灵台圣地!”

他这么一连串的介绍,还真的让景楞了,四圣十州的概念,自己是听过,可是并没有聂海渊了解的这般详细,很显然,这一段时间,自己准备外出期间,他是做好了功课。

想到此处,景不由得一阵感动,自己刚刚决定要走,对方竟然知道了要来灵猴部落,可真是知我者聂海渊也。

第五百五十三章 帮派火并

四圣十州,按照聂海渊所说,四大圣地各有占据,北方的方寸山圣地包括瀛州、玄州、长州,东方的三星谷圣地则包括元州、 凤麟州、生州,斜月洞圣地则有炎州、流州、聚窟州,当然这里的炎州并不是狼族的炎州,只是名字相同而已。

三大圣地之中,方寸山与斜月洞针锋相对久有隔阂,而三星谷则为灵猴部落的行政中心所在,所谓的猴王花果山,就是在三星谷的凤麟州之中。

至于四大圣地的灵台圣地嘛,则成为了整个灵猴不了的核心所在,也是凌驾于猴王之上的至高存在,它悬于祖州,作为灵猴部落信仰的传承,神圣而不可侵犯。

朱仙岛,就是位于方寸山长州与斜月洞聚窟州之间夹缝之中的弹丸之地,两大圣地都有争之,只不过明面上没有正面冲突,所以耽搁之下,反而使之成为了一块无管之地。

说是无管,也不可尽言,毕竟其中鱼蛇混杂,隐藏的倒也有着几分的势力。

踏上了朱仙岛,岛上的繁华随处可见,而且朱仙岛上修炼之风盛行,不过大多数都是散修,实力也不尽相同,战气之境的不在少数,丹气之境的更是多如牛毛。

景与聂海渊不想过多的参与到这些是非之中, 所以一路走来都显得小心翼翼,毕竟像这么偏远的一个小岛丹气之境的高手就多如牛毛,可以想象在灵猴部落之中还存在着多少的强者。

以现在景的实力,可能在狼族算的上凤毛麟角遥不可及,但是放眼在灵猴部落,绝对是最为稀松平常的角色,他们不懂此地规矩,索性也就小心翼翼的起来。

朱仙岛说大不大,方圆也在百里左右,岛中建设一般,可也有着几处势力,这些人大多是混迹的流寇强盗,当然也不乏一些各大势力潜伏的弟子,由于地理条件特殊,这群人成群结队自成帮派,倒也形成了几个稍有名气的势力。

岛中的集市上,热闹非凡,各种喊叫之声不绝于耳,像什么灵芝仙草,保甲法宝之类的层出不穷,更有一些闻所未闻的特产让人大开眼界。

景对于这些不是太过在意,可有一样,却让他异常的上心,因为从街头到街尾,他听到最多的呼喊之声,还是贩卖灵石的,灵石这东西放眼狼族着实少见,可在这灵猴部落,似乎变得稀松平常了,再加上其有价无市的特性,所以最为受到修炼者的追捧。

当然,这里的灵石不像当初在乌州之中的那种,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天地灵石,只不过相比较之前得到的那种稍微次品了一点而已,但饶是如此,其中蕴含的天地能量,也对一般的修炼者起到了极其强大的辅助作用。

而且灵石的运用,有时候也非常局限,大部分的灵石是对丹气之境的强者有用的,至于虚无之境,基本上都需要上品才可以。

朱仙岛不大,珍藏有限,想要找到那种上品的灵石自然也没有那么简单,所以走了几圈,景也

只是花了大价钱为聂海渊寻找了几颗可用的灵石。

这一下,聂海渊真的有点心疼的,他原本对于修炼的热忱度不是很高,可迫于无奈,不得不听取景的意见,特别是走了一大圈之后,他也明白,真金白银似乎在灵猴部落很少使用,大家交易的最主要的手段还是以货换货,而这种普通的灵石,似乎替代了金钱,成为了主流的货币。

他们初来乍到,聂海渊手中的这些宝石,在灵猴部落也算是罕见,自然也有一些识货的人愿意交换,只不过无良奸商故意克扣,所以一大包宝物也就换了不到三十颗次品灵石而已。

意识到灵石对于生存的重要性,聂海渊也舍不得挥霍,留了十颗藏了起来,作为不时之需,剩下的二十颗则用来日常修炼使用,而景身无分文,只得跟着他寻求救济。

不过景有史以来都是无欲无求的,所谓的救济也不过是一种安慰罢了。

走过一趟大街,转了个弯,他们又来到了另一处街面之上,这里看起来拥拥簇簇的,很多的行人都面带着匆色,紧赶着朝着正南方向跑去,出于好奇,聂海渊走了前去拉了个人出言询问,“兄台,你们这匆匆忙忙的所为何事?”

他这么问,对方有点不耐烦,特别是看到对方衣着打扮并不像本地人,态度也就显得那么和气了,“你没长眼么?前面鱼鲨帮与耕樵派打起来了,大家都去帮兵助阵的,你一个外人,打听这些干什么!”

一阵抢白,把聂海渊气的眼珠子都暴了起来,可碍于景的拉扯,硬生生压制住了火气,没有说话,瞪着眼看着那人离开了。

“鱼鲨帮,耕樵派,看来这就是朱仙岛上的两大势力吧,既然有热闹,我们去瞧瞧也不妨事吧!”景非常的淡然,但是初来乍到,搞不懂个所以然来。

一听说要凑热闹,聂海渊自然高兴,两个人不紧不慢的跟着行人的步伐,时间不大就来到了一片空地之上,这片空地远离街市,但却人满为患,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而且从远处看去,在那人群的中间,撑起了一个巨大的擂台,擂台之上人影窜动,打斗的不可开交,不用想,就被景猜出了个所以然来。

“两大帮派火并,不去你来我往的厮杀, 反而立起擂台公平决斗,这倒是新鲜!”聂海渊也非常好奇,一马当先他就率先冲进了人群,景无奈,可也跟着挤了进去。

走的近了,擂台之上的情景也尽收眼底,这擂台不是普普通通搭建的擂台,巨石高垒,方砖铺地,很显然是一处非常专业的赌斗场合,整个擂台高三丈, 宽了去不下百丈,就算是几百人同时上台,都显得绰绰有余,只可惜现在上面只有两人赌斗。

而擂台的东西两侧,也有专业的看台,看台之上,两侧都有近百人观战,不用想,这两拨人就是众人口中提及的鱼鲨帮,耕樵派。

只是不知道双方为了什么在这里开坛立擂,但也完全逃离不出“利益”二字。

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利益,有利益的地方就少不了争端,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所以人们也都见怪不怪了。

不过景明白,此间的擂台是早就存在的了,人们把它修葺的如此坚固,也可以看得出,朱仙岛并不平静,至少像这样的立擂分输赢的事情不在少数。

其实这样也好,没有盲目的厮杀,证明这群人还没有那么野蛮,大家有着规矩,自然胜的一方有发言权。

带着好奇心,景与聂海渊在合适的距离停了下来,狙兽太过扎眼,早就被景安排着躲在了山林之中,两个人倒也方便,这就将目光投在了擂台之上。

擂台上打斗的两个人都是年轻人,看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岁而已,其中一人身穿灰色麻衣,一副农家樵夫的打扮手中拿着斧子,另一人身穿水行衣靠,手中拿着钢叉。

两个人打斗的旗鼓相当,而且实力不算强悍,顶多也就战气巅峰境界而已,但是两个人的打斗却非常的精彩。

纵然是普通的招式,却都能够发挥出极其强大的威力,一时间两道身影左右盘旋,各种各样的攻击倒也引得声音隆隆,动静很大。时不时引来了台下一阵掌声。

但是,作为内行人,景知道,这两人之间看起来实力相当,但那位樵夫打扮的男子很明显略胜一筹,只不过他处处留情,并没有痛下狠手,每一次的攻击都是点到为止,意图让对方知难而退。

那知那位手持钢叉之人,却频繁发动攻击,而且用招歹毒,毫不相让,每每在别人给予相让的时刻,他都会趁机给予痛击。

所以,明面上看去,持叉之人还略占着上风。

聂海渊也是个明白人,他也看得出双方之间的猫腻,所以一双大眼瞪得滚圆,嘴巴里也是不干不净的嘟囔着,“嘿,这小子,也忒不地道了吧,人家让他,还不依不饶!”

他这么说,也很快引来了周围人侧目以视,这群人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模样就好像再说话就要将人生吃了一般充满了敌意。

能够出现在这里围观的人,都是一些修炼之士,而这些修炼之士同样的鱼蛇混杂,他们也看得出,台上的细节,只不过有些人立场不同,自然表现的态度不一样,很显然这些去看聂海渊的人,就是跟持叉人立场一致,所以才会用异样的眼光凝视。

聂海渊不懂,景看的仔细,索性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尽量少做言语,聂大爷就是不服,就算是听了景的话,嘴巴还是放小了声音的去骂。

那些人都全神贯注的看着擂台之上,所以也就忽略了聂海渊的骂声,而擂台之上的战况也在此时变得更加紧张了起来。

第五百五十四章 给予警告

擂台之上,樵夫打扮的男子, 手中的斧头上下翻飞,步步紧逼,他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招式,一斧子砍出连连逼退了持叉人六七十步,可斧头威势不减依然还在前进,眼看着就要将持叉人逼下了擂台。

持叉人身体一个趔趄,好悬没从擂台着落,樵夫似乎不想闹的太僵,所以斧子一收,站立在原地,他似乎在等待着对方服软认输。

然而,他的手下留情,似乎并没有引起对方的感激,持叉人虽然狼狈,但还是在临近边缘之时稳住了身形,看着对方斧子停止了进攻,顿时变色微变,趁着樵夫停顿之际,他冷不丁将钢叉抛了出去,再看本人,则突然间身体一个俯冲,从樵夫的身侧穿了过去,身体立定,一转身站在了樵夫的身后,正对着樵夫的屁股,猛然间他就是一脚。

樵夫也没有想到这突然的变化,他以为对方扔出了钢叉就算是认输,却没有想到那人会趁机对自己背后下手,事已至此,后悔似乎也已经晚了,心慈手软酿成大患,他一个重心不稳抢步就朝着前方俯冲而去。

那位手持钢叉之人对于樵夫没有丝毫的留手,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再配合着战气之力,就算樵夫再强也经不住如此突袭,整个人连抢出了十多步,最后双脚一个踏空,头一栽整个人就朝着擂台之下落去。

擂台三丈来高,原本对于这些人来讲根本就不可能伤害,但樵夫没有防备,也来不及多想,在坠落擂台之际他还在思忖着刚才的对错,如此以来哪里还有个好?整个人倒挂着朝地上摔去,当他意识到危险之时,也为时已晚,只听见“噗通”一声闷响,那樵夫坠落擂台摔了个万多桃花开,花白的脑子流落一地。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当众人意识到情况不妙之际,樵夫业已气绝身亡,场面顿时失控,同时沸腾起来。

“那小子使诈,这不公平,樵夫死的太惨了!”人群之中一些与樵夫立场相同的人,纷纷涌动了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这就有冲上擂台将持叉人碎尸万段。

可就在此时,西看台处身形一闪又跳上了一道身影,此人四十多岁年纪,同样穿着水行衣靠,满脸的络腮胡须,他一上台,就连忙冲着台下一抱拳,同时大声的呼喝了一句,“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沙某有话要说!”

这自称沙某的中年人一声呼喝还真管用,擂台之下顿时安静了下来,但不乏一些怒目而视之人跃跃欲试。

“大家不要抱怨,刘樵夫的死,我也非常遗憾,只是双方立擂早已有言在先,打死勿论,更何况,临阵敌,兵不厌诈,他自己麻痹大意丢了性命自然怪不得别人,我敢说,刚才如果被打死的是我鱼鲨帮弟子的话,我们也必定没有怨言,毕竟打仗都是要死人的!”

这一番话说的强词夺理,百般狡辩,但是言语之中进退有度,却将众人的嘴巴堵的严实,一时之间,在

场那些感觉到不公平之人,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一个个紧攥着拳头,怒目而视。

“小伙子,先下去吧,你为鱼鲨帮立下大功,接下来交于我了!”这位姓沙的男子很会护短,一上台就先人刚才杀人的持叉弟子退了下去,如此行径更加让人气愤,不时间也引起了东看台众人的不满。

“沙桐慢着,杀了人就想跑么?你那所谓的弟子十分强悍,乔风不才愿意领教几招!”话音刚落,东看台之上同样飞过一道身影,这人同样五十多岁,一身樵夫打扮,手中拿着一根木棍,风一样的就落在了擂台之上。

这位乔风一出现,顿时让擂台之下炸开了过,一个个目露迫切之色,赞许之声也不绝于耳,“乔三爷上台了,看乔三爷如何公断!”

字里行间不难听出,这位自称乔风之人,在众人心中还是有着几分影响力的,至少从那行为之中看的出几分的正气。

聂海渊原本被气的哇哇暴跳,景一直在安抚他,可此时也看到了乔风上台,不由得停止了怒火,投以了目光。

“看样子刚才打死的是弟子,这会轮到师父上场了!”景眼光毒辣,在聂海渊的耳边小声分析道。

“恩,我看这人品貌端正,肯定也是个正人君子,不过好人不长命,特娘的嘞,那个樵夫死的太冤了!”聂海渊平静了下来,一边端详着擂台之上的乔风,一边嘟嘟囔囔的骂个不停。

景无奈,也懒得再去管他,只得目光凝视再次汇聚于擂台之上。

“我道是谁,原来乔三爷,幸会,幸会,怎么以乔三爷的身份,还想去与一个弟子赌斗不成?”沙桐狡猾的厉害,一看到乔风,顿时面色一舒,不笑假笑,言语之中尽然全部是挤兑之意。

他这么去说,乔风自然很难答对,但见他将木棍一拄戳在了擂台之上,强大的力量震击之下,石质的擂台竟然咔的一声被木棍扎进去了一尺有余, 再看那木棍丝毫无损。

就这么简单的一手,就足以震惊全场的了,木棍就是普通的木棍,可能够将之轻易的扎入特制的石板之中,由此可见这个乔风实力何如?恐怕至少也有丹气神厥之境才拥有如此实力吧!

“乔三爷息怒,沙桐很是惶恐,我刚才都说了,刚才是弟子之间的赌斗,并不能说明什么,你我双方争夺利益,自然是以最后的胜利作为决断,十场决战已经过了五场,你我双方各有所胜,相信乔三爷不会这么小气吧!”这个沙桐着实长了张好嘴,说话间软中带硬,巧妙异常,只是简短的一番话,就让对面的乔风平息了怒火。

“哼, 既然如此,樵夫的死,自然算他经师不到,学艺不精,我也不再理论,可是乔某素来公平,父债子还,子债父偿,那小子是你的弟子,自然要由你来还,来吧姓沙的,让乔某也领教一下你的

高招!”乔风果然是个人物,三言两语的就不再过多的计较,但是弟子的性命必定不能白丢,所以才会下定决心为弟子报仇。

沙桐目光一缩,露出了一股精芒,他看着乔风,诡异的一笑,然后一拱手,点头说道,“乔三爷说的不错,沙某自然奉陪,来吧,也让我见识一下你手中的九兽游灵棍的厉害!”

话音刚落,两个人就分在两旁摆出了架势。其实像他们这样的高手,哪里还需要什么擂台?上面的虚空就是最好的战场,站在擂台之上,也不过是象征意义的程序罢了,毕竟打擂的规矩,落擂者败。

“乔三爷,把这姓沙的打下台去,竹灵山原本就是我们的地盘,如今他们又如此蛮不讲理,不能放过他们!”擂台之下喊叫之声不绝于耳,透露的信息也很快传入了景的耳中。

“原来是为了争夺什么竹灵山,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景好奇,嘀咕了一句,他原本是对聂海渊说的,却不想惊动了身边之人。

身边这位是个小个子,瘦小枯干的像个猴子,倒是地地道道的灵猴部落之人,小眼睛滴溜溜转了片刻, 他看了景一眼,却并没有从景身上看出什么端倪,但这位倒也热心,紧接着说了一句,“竹灵山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来朱仙岛作甚,竹灵山上满是灵石,据说有一块灵脉,如今朱仙岛悬于化外并没有被四大圣地知晓,此间最大的两家势力自然成为了 争夺的焦点,鱼鲨帮与耕樵派早晚也有一战!”

小个子说完,意犹未尽,“只可惜朱仙岛大部分都是散修,没有什么竞争实力,所以好大的一块肥肉只能够两大帮派争夺,我们这些小人物,能够分一小杯羹就已经万幸了! ”

听完这些,景心中的惊讶更加强烈了,灵脉?这个词他倒是第一次听到,他只知道灵石珍贵,却不知道还有灵脉的存在,所以心中想着,也就流露在了脸上,“既然灵脉珍贵,为什么外部的势力不来抢夺呢?”

面对询问,小个子一点都不感觉到意外,因为朱仙岛频临狼族,每年从狼族进入灵猴的修炼者不在少数,问同样问题的人更是大有人在,为了避免这些外来人动其心思,他们大多都会主动的给予警告。

这一次也不例外,“嘿嘿,小伙子, 我可是对你有言在先,一看你那打扮就知道是从狼族逃难来的吧,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喧宾夺主、鸠占鹊巢的念头,朱仙岛虽然悬于僻壤之地,却并不是不被重视,两大圣地的人早已经惦记已久,之所以长久以来不予理睬,是因为双方忌惮彼此,可一旦有外人参合进来,想必两大圣地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哦!”听了这番话,景这才明白,他本来就没有贪婪之心,所以对于这位的警告,根本就是不以为意,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他则又将目光定在了擂台之上。

第五百五十五章 无奈牵连

“乔三爷请!”沙桐口蜜腹剑,一边说着请,手中的钢刀就已出手,带动着电光一闪,就朝着乔风斜肩铲背的砍了过去。

乔风也不惊慌,身体一纵就飞起十多丈高,九兽游灵棍翻飞着迎了上去,棍影舞动九道虚影瞬间将战场罩住。

“来的好!”沙桐刀光颤动,游走于九道虚影之中,两个人都倾尽的全力战在一处。

擂台之下众人唏嘘,就连景也被这强悍的战斗震惊住了,而身旁的聂海渊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战场,难得的是他来了兴致。

两个人的战斗针尖对麦芒,打了个难解难分,乔风走的是迅猛的路线,沙桐则柔中带刚,两个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时之间倒是难分个上下高低来。

可细心之人去看的话,很明显乔风还略占着上风,只不过不太明显。

特别是这个沙桐为人机警狡猾,很善于心机,总能够在处于下风的边缘,巧儿为攻,大杀四方。

乔风不以为意,依然大开大合,两个人你来我往竟然大战了一百二十个回合没有分出胜负。

观看的人都有点累了,但是谁都不愿意错过这次的精彩,毕竟擂台上的这二位都不是一般人,放眼朱仙岛,丹气之境的强者不在少数,可能像这两位实力的人却并不多。

景也奇怪,鱼鲨帮与耕樵派原本是为了争夺灵脉而来的,想必这样的争斗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耕樵派之人看上去都毕竟正气,但是心向着他们的人并不再多数,他大略看了一眼,围观的近千人之中,有大半之人都是向着鱼鲨帮的,难不成这其中还有着什么猫腻?

他看不透,也猜不透,只是将目光看向了东西两边的看台之上,东看台上众人都是耕樵派的人,当下坐在核心位置上的还有十多人,其中一位老者,年纪在六十多岁,浑身的气息内敛虚浮,粗略看去,至少也在丹气石门之境,而且从他那有意无意流露而出的气质上不难看出,他就是耕樵派的当家人。

当然,两旁排列之人一个个面带杀意,恶狠狠的盯着西看台,不难猜出这几个人都是要等着上擂之人。

双方有着约定,十场赌斗输赢,景来的较晚,已经打了五场,而且从之前樵夫的身死不难看出,前五场的战斗,大多都是弟子之间的较量,而真正的战斗也算是刚刚开始。

移转目光,景又看向了西看台,西看台众人与东看台不同,这群人一个个长得彪悍,粗狂,但眼眉之中凶狠异常,经验来说,大多都是一些善于谋利之人,二西看台为首的那位也是一位老者,只不过这老者与对面不同,他看起来粗狂,身材高大,但眉眼之中却始终带着笑容。

两方面展露而出的表情各异,一时间倒分不出哪好哪坏,更何况在这里,也说不出来是非长短。

反正自己只是看热闹的,谁输谁赢都与自己没有关系,所以景也很快就放松了心思,目光凝聚,再次定格在了擂台之上。

然不出所料,沙桐纵然狡猾,可还不是乔风的对手,这一百多个回合的战斗,早已经累的他气喘吁吁,虽然他很有心计,但最终还是难逃实力的追击。

就在此时,沙桐手持着刀翻转着刀气一跃而上,刀光四溢被拖起了三丈刀芒,刀芒一挥趁着缝隙去猛击乔风的下丹田,刀风来势凶猛,迅雷不及掩耳。

而乔风却显得无动于衷,他右手持棍左右摇摆,浓郁的气流状能量抵住了刀风,而他本人则腾出了左手,虚空中一声呼啸,出现了一道手抓,你手抓极其的灵活,趁着沙桐不备之际猛然就抓在了心口。

啪的一声闷响传来,沙桐的身子在虚空中一个趔趄,心口一阵吃痛,手中的刀也已经脱手而出,就在此时,乔风的气息再次高涨,霸道的气息不容违背,而他本人则趁机挥动着九兽游灵棍朝着对方的头顶砸去。

大棍快如疾风,捉摸不透,九道虚影分作四面八方将沙桐围在其中,无论他如何逃避最终也难逃出一棍之威,而乔风则目带决然之色,大棍径直之下,竟然没有丝毫留手的余地。

“哗!”场面顿时沸腾了起来,围观的众人无不被眼前紧张的一幕惊住了,乔风没有留手,想要一招要了对方的性命,如此情形怎能不让人为之心惊?

东西看台之上,两位领头人纷纷站起身来,特别是鱼鲨帮的那位帮主再也坐不住了,身形一抖就出现在了擂台之上,猛然间伸出了手掌径直的就朝着九兽游灵棍抓去。

!一声脆响,木棍在虚空之中抖动,可最终落入鱼鲨帮帮主手中,与此同时但见他身子一甩,对面的乔风整个人都被带动了起来,虚空之中连转了八个圈,最后朝着擂台之下猛然扔了出去。

这一变故非同小可,鱼鲨帮公然毁约,帮主主动出马干扰擂台公平决斗,这已经不能为现实所容,就连原本没有心参与此事的景都有点看不过去了,眼看着乔风被甩出的身形,虚空之中飞出了五十夺丈就要摔在地上。

景不想白白牺牲无辜,身形一闪跳了过去,很是从容的就将之接了下来,乔风大惊失色,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之中。

“鱼鲨帮沙天雄竟然公然破坏规矩,这擂台还打个什么劲呀!咱们就上吧!”人群之中炸开了锅,原本就分立两旁的两大阵营,顿时犹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再也收势不住,擂台之下的敌我双方,就这么冲突了起来。

一时间场面混乱一团。

东看台之上,耕樵派掌门再也忍无可忍,身形一纵也飞在了当空,他猛然间挥出一掌就朝着沙天雄拍去。

沙天雄何其人也,哪里能让他打着?身形一动,躲开一掌,虚空之中背负双手,脸上也随即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哈哈哈,步飞烟,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朱仙岛本来就不得安宁,你想要独吞竹灵山根本就不太现实,现在又要学人家什么君子之战,有什么意思,大家拼就拼的整体实力,来吧,让我鱼鲨帮与你耕樵派较量一下谁更有资格!”

话音刚落,就翻掌朝着对面步飞烟的面门猛然袭去。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的战斗,根本就不可能再在地上去拆解招式了,大家拼的就是境界实力,谁的丹气强,谁就是赢家。

两位当家人一进入决战,场面就再也不可收拾了,一千多人分作两拨犹如洪水般就碰撞了起来,在这里的人,都是修炼之士,最不济的也是战气之境。

一番碰撞之下,战斗场面也显得格外的壮观。

聂海渊还混迹于人群之中, 一看到情况不妙,他连忙挥舞着铁担跳了出来,不远处看到了景,他连忙走了过来, 与此同时又看到了那位耕樵派的乔三爷,不由得大吃一惊。

“老六,你这挺快,竟然连这位都救了下来!”聂海渊说着将铁担一拄,气喘吁吁。

看到聂海渊的到来,乔风非常的惊讶,在两个人的身上扫视了片刻, 他这才一拱手深施一礼,“多谢兄弟出手相救,看你们衣着打扮,应该是初来乍到吧,让你们见笑,刚刚进入朱仙岛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没想到这位乔风还如此彬彬有礼,景也非常的客气,双手将之搀扶,他点了点头,倒也非常随意,“举手之劳而已,只是没想到,我一出手,双方竟然进入了如此僵局,看的出来,耕樵派一让再让不想挑起战事,我还是真的有点惭愧!”

景以为自己的行为触动了双方的战事,愧疚之下只得表态。

朱仙岛原本就很混乱,大家为了利益大打出手再正常不过来,可像景如此明理之人倒并不多见,再加上对方如此谦虚,瞬间也就让乔风异常的好感。

“恩公说哪里话,鱼鲨帮肆意挑衅, 大战是不可避免的了,刚才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恐怕我早已经被沙天雄摔死了,此仇不报非君子也!恩公稍作休息,我这就去取了他的脑袋!”

没有想到乔风还是个急性子,决定的事情,说做就做,一拱手,算是礼貌,他转过身就加入了身后的战斗之中。

看到这种情形,景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此间的事情确实与自己无关,刚才出手相救也不过是出于好心而已,并没有说要向着哪一方,既然对方没有大碍,他们自当要离去才是。

想到这里,景冲着聂海渊使了个眼神,对方会意,两个人一转身这就要离去。

可就在此时,身后的疾风飞至,景突然间感觉到身后不远处正有一股寒意悄然而至,冷不丁回过头来,他看到,西看台人群之中突然冲出了十多人各拿兵刃,正朝着自己与聂海渊二人的后心扎去。

面对此景,景非常诧异,可转念一想,也迅疾明白了过来,很显然刚才自己救了乔风,得罪了对方,此番众人前来,就是冲着自己。

心中默然怒气生,同时也很无奈,没想到自己无意之举,竟然会惹到麻烦,他原本无意参与进来,既然对方非要逼迫自己, 那也讲说不清了,他可不是那种任人鱼肉之人。

第五百五十六章 朱仙岛格局

面对身后突如其来的进攻,景也没有丝毫留情的余地,当初在狼族之时他 尚且肆无忌惮,更何况身在异族?不想惹事不代表就是怕事。

顺手从身后抽出了久未动用的血气钢刀,景还是不想太过的暴露身份,只是随意的一刀顿时化作风刃将身后的数人团团围住,这些人哪里抵得住景的一刀之威,眨眼间就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聂海渊也是气急,舞动着大铁担不待景阻拦就回身杀在了人群之中。

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样子这一次自己是被无端的牵扯进了斗争之中,既然如此也容不得自己过多的考虑 ,战斗持续的越久伤亡人数就越多,倒不如自己出手,直接阻挡了浩劫,然后再离开此地。

心中这样想,景就再也不予犹豫,身形一纵他就跳在了当空之中,血气之刀虽然是普通的宝刀,但放在他的手中却展现出巨大的威力,一道风雷之光夹杂着几分的天地之势,顷刻间将整个战场笼罩而住,而刀刃则沿着两拨斗殴之人的中间位置猛然间劈砍了过去。

一时间飞沙走石,威势遮天蔽日,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突然发现彼此中间被一条长逾数百丈的巨大沟堑隔开。

血气之刀荧光闪烁,在此时显得格外的威严。

在场之人都惊呆了,就连那虚空之中打斗的难解难分的步飞烟与沙天雄二人也陡然停住了争斗,将目光看向了景所在之处,一个个目瞪口呆,眼神之中尽带警惕之色。

“在下景,偶然路过此地,原不想会参与到彼此的争斗之中,但着实不忍伤及无辜,所以一刀强行将二者打断,希望双方能够暂且罢斗,合理的协商一下,避免伤了和气!”

这段话说的在情在理,也同出于两家的考虑,所以很容易引起双方之间的共鸣,但是此时的双方依然惊讶的盯着他没有说话,特别是他手中的刀,更成为了众人忌惮之物。

“额,呵,既然小兄弟出面调和,我耕樵派自然卖给面子!”步飞烟早就看到了人群之中的景,再加上乔风的介绍,自然很是和气的接受了意见,更何况他本不愿意打仗,打仗毕竟要死人的,耕樵派素来都以仁义为本,当然也希望避免干戈。

而对面的鲨鱼帮则不然,这场争斗,原本就是他们挑起来的,他唯恐天下不乱,肆意的挑起争斗,就是想要联合朱仙岛中的一些零散势力共同打击耕樵派的气焰,以此获得更好的利益,所以一时之间并没有罢手的意思。

只是刚才景突然的那一刀,威力着实强悍了点,自问放眼真个朱仙岛都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做到。

惊叹之余,沙天雄则又刻意的看了景一眼,看他年纪不过二十多岁,就算是打娘胎里修炼也不可能达到不可攀比的境界,能够展现出如此威力,归根究底,一定是归功于那把非比寻常的刀。

也就是出于这样的忌惮,沙天雄才会沉默了许久,才接过话题,“步兄,所言极是,我鱼鲨帮与耕樵派的争斗无非是利益的冲突,既然是利益的冲突,自然是需要调和化解,既然小兄弟为此事出头,我等自然悉听尊便!”

真是没有想到,沙天雄也会压制住怒火说出这番话来,而且他话音刚落,身后的几个人却抑制不住怒火的站了出来,但是全然被之阻拦了下来,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恐怕他也有着自己的打算。

景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解决的如此顺利,也许刚才自己那一刀的确是将之震慑住了,既然如此,倒不如顺势而为,趁早散了众人。

“那么好,既然两家都愿意罢兵言和,双方的弟子也就各自退了回去吧!”一席话平息了一场干戈,说实话景也非常的高兴,大大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双方还真就如此退散了去。

时间不大,擂台的周边就变得空荡了起来,乔风走了过来,满脸的笑意,一抱拳,他说道,“景兄初来乍到,就为我耕樵派化解危机,本就是我等恩人,恩人在上,受乔某一拜!”

说完,乔风还真就朝着景拜了下去,连忙伸手搀扶,他一脸的笑意,“乔兄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更何况,我兄弟二人原本就看不惯那些卑劣的行为!”

景倒也实在,这一次被无辜牵连两大势力的斗争之中,也是无奈之举,景算不上去得罪两家的每一家,所以寒暄的同时,他更在想着脱身之策。

“景兄弟可真是人中之龙凤,步某实在是佩服!”就在此时,步飞烟走了上来,他同样的朝着景深施一礼,态度之上也显得格外挚诚,如此表现,倒让人几分感动。

“老人家客气了,我原本只是过路之人,好奇心之下才来此凑热闹,今番出手也实属无奈之举!”景一抱拳还了一礼说道。

步飞烟果然不愧是人老而奸,一听到这话,眼神之中顿时冒出了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精光,捋了捋胡须,面带笑容,“原来如此,不过既然相逢即是缘,你我有缘相会,自然是上天安排,老夫自然不敢忤逆,小兄弟倘若不弃,小老儿卖卖脸皮邀请尊下移驾鄙派聊表地主之谊可否?”

景原不愿意再生旁支,怎奈苦于没有目的,犹豫了一下,也就答应了下来。

步飞烟看他答应,自然非常的高兴,携手揽腕这就朝着朱仙岛的东方走去,聂海渊拎着大铁担也跟了上去。

耕樵派就在朱仙岛最东方的一座名叫耕樵山的山林之中, 平日里,这群人都以耕樵为乐,日子倒是过的宛如神仙一般逍遥自在。

耕樵山最临近的就是那座竹灵山,也就是先前众人口中所说的灵脉所在,也可能是因为灵脉的原因吧,整个耕樵山方圆几十里之内灵气异常充沛,所以这里的环境也比

之旁处更加的优美充满生机。

一路走来,景也初步了解了一下朱仙岛的概况,朱仙岛整体面积并不算很大,这里的最主要产业还是乌泽渡,只不过鱼鲨帮雄踞整个朱仙岛周边的海岸渡口,所以乌泽渡的收入一大部分都汇入他们的囊中。

而耕樵派原本只是为了平衡势力,所以汇聚的大多数都是本地原有的一些散修,大家无门无宗,也就为了寻求相互之间有个照应,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个以步飞烟为首的耕樵派势力,他们占据着耕樵山,主要以耕樵为乐,然后开采一些附近山矿灵石贩卖维持生活。

竹灵山就是耕樵派最为依靠的一座灵石宝矿,一开始他们也不知道其中究竟蕴藏了多少灵矿,直到三年前偶然的机会,才在竹灵山深处发现了灵石形成所最为依仗的灵脉。

所谓的灵脉说白了也就是独特地理条件下形成的一种灵脉法阵,在这种法阵的作用之下,天地之力大量汇聚于此,进而在灵脉之中源源不断的形成可供开采的灵石,这些灵石,成为了修炼者快速提升实力所不可缺少的消耗品,所以大家才会如此不顾一切的去争相抢夺。

其实,竹灵山灵脉并不算大,就算是全部开采,上品灵石也不会超过一百,大部分都是一些普通的下品灵石,饶是如此,其价值不可估量,还是让各家的势力蠢蠢欲动。

鱼鲨帮,原本富庶,但对于灵石的诱惑自然不肯放弃,三年来,他们不无一日前来挑衅,像什么明抢暗偷的伎俩层出不穷,就是那种明目张胆的立擂打赌都不下几十次。

而且,双方的争斗,也挑起了原本不属于双方势力之中的其它人,大家看着利益都很眼红,耕樵派不让,鱼鲨帮争抢,碍于忌惮两大势力,所以暗地里,有些人就加入了鱼鲨帮之中,参与到争抢之中。

这也是为什么近年来,耕樵派势力不让鱼鲨帮的原因。

作为耕樵派的一派之主,步飞烟自然也明白其间的症结所在,可竹灵山又不可抛弃,所以只能够咬着牙强撑着与之周旋,而且有时候他也会放下身段,利用大量的下品灵石贱价出售来获取人心,这也是为什么景能够在大街上看到很多灵石的原因。

此番恶斗,巧遇景这个大宝贝,步飞烟怎肯放过?景展现出来的实力,很是不一般,倘若有着他来坐镇帮忙,想必鱼鲨帮再无理,也断难再踏入竹灵山分毫。

就是做着这样的打算,耕樵派才会如此不顾一切的邀请景兄弟二人上山。

当然,这样的内情,景自然不知道,他也没想到会留在此地,对方邀请,也不过是顺应人情罢了。

顺便他也有自己的目的,耕樵派雄踞于朱仙岛几十年,又守把着通往狼族的唯一通道,冉光冉平就是从这里混迹于灵猴之中的,趁着这个机会,他也想顺便打探一下这二人的消息。

第五百五十七章 用心不善

上了耕樵山,一道道庄门层层护住核心,景跟随一群人走了六道关卡才走到最终的庄园之中。

说句实话,耕樵山之上别有田园,倒不失为一片净土,这里虽然有着大量的修士出没,但是也不乏很多普通百姓的存在。放眼耕樵山二十余里的庄园,大大小小的村落竟然不下十多个,人口不下数千之众。

他么自耕自作,生活的倒也富足。

看到这里,景倒是想起了当初在血刀寨之时的情景,那时候的血刀寨何其庞大?内寨外寨的格局设计有条不紊,俨然就是一处独立的王国,耕樵山远远不及血刀寨的阵容,地方不大,但却也五脏俱全。

有着如此淳朴的民风,也与管理者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由此可看,步飞烟的管理能力还是不错的。

一路走来,乔风一直为两个人介绍着沿途的一些乡情民俗,更有一些滑稽乐事,倒也不算寂寞,时间不大,他们就进入了庄园大院之中。

这处庄园,也就是耕樵派管理核心所在了,整个耕樵派单单修士不下千位,中坚力量也在百位之多,而像乔风这样的丹气之境的强者更足足又十多位之多。

如此阵容,放眼在狼族部落的话,已经不算是一个小势力了,记得当初清州公冶家族也不过二十余位丹气强者而已,饶是如此,他们还雄踞了清州几十年。

而朱仙岛不过偏安一隅的弹丸之地,一个小小的帮派势力中就有十多位丹气强者,由此可见,灵猴部落与狼族部落其真正实力的差别。

也许正如阴三公所说,法诀的修炼,还有灵石灵气的辅助才是修炼者最大的助力吧。倘若狼族有此资源,又何愁狼族不兴呢

心中这样去想,景反而来了激情,此番赶来灵猴部落,他的目的有二,其一是完善狼族法诀,寻找万衍通灵诀。其二就是在自己噬神蛊尚未发作之前找到杀害父母的最后两位凶手。

目的简单, 目标也比较明确,所以在看到灵猴部落如此强大的瞬间,他才会平然增添了几分的信心。

走到庄园之中,跟随外出的那些弟子也纷纷散去,大家虽然也在为擂台之上牺牲之人叹息,但是这些似乎并不能影响到大事的决定,毕竟现在还有客人在场,所以,他们更多的还是笑容。

“景兄弟请!”步飞烟率先走进客厅,手一伸很是客气额说道。

景点了点头,与聂海渊一前一后就跨入了客厅之中,分宾主落座,仆人看茶,步飞烟这才说道,“今日承蒙景兄弟出手相助退了鱼鲨帮嚣张的气焰,着实是大快人心!耕樵派上下众人无不感激涕零!”

这番话算是开场白了吧,毕竟在这样的场合,一些客套话还是少不了的,景二人初来乍到,自然要入乡随俗,面对客气,他也唯有一抱拳说道,“步庄主太客气了,刚才在那战场之中我已说过,景某远道而来,原本也是无意之举,庄主自然不必挂怀!”

步飞烟看到景谦虚,也

是会心一笑,抿了口茶,接着说道,“我看景兄弟一身打扮不像是灵猴部落之人,恕我冒昧,兄弟可否是从狼族而来?”

对方眼睛毒辣,一眼看出自己身份,不过景倒也无动于衷,只是点头说道,“不错,晚辈只是个求学之人,狼族积弱久矣,所以才会抱着试试的态度游历灵猴!希望有朝有个出头之日!”

景倒也不予隐瞒,只是尽量的没有暴露出自己血狼王的名号罢了。步飞烟也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捋捋胡须,他只是点头赞许道,“少年有为,可喜可赞,只可惜犬子不在膝下,不然也可与你攀个朋友!”

步飞烟对于景非常的欣赏,而且言谈之中拉拢之意甚浓,景怎么听不出来,索性只得装傻充愣搪塞过去,“步庄主过誉了,灵猴部落人杰地灵,又有四大圣地,晚辈着实期盼已久,倘若能够沾染到一丝的圣光,也不枉此番千里而行!”

一番话说出了心思,他直言不讳,也算是暗示对方自己的志向了吧。

步飞烟,目光一缩,很明显流露出一抹失望之色,他很想挽留住景,可对方已有去意,却又不知该如何挽留,眼光流转最后却盯在了对方身后背负着的血气之刀的上面。

“景兄弟如此大才,倘若不能尽皆施展抱负,实乃一大憾事,方才我观你,一刀斩出数百丈刀气,真可谓惊天地泣鬼神,老夫甚是好奇,是不是与你背负的那柄宝刀有关呀!”

没想到连步飞烟这样的高手也如此认为,他们都一口咬定景背负的是把宝刀,殊不知,这血气之刀原本就只是一把普通的宝刀而已,就连普通的法宝行列都没有进入, 倘若一开始他真的拿出血王刀施展的话, 恐怕他们会更加惊讶吧。

面对对方询问,景并没有答话,反而身边的聂海渊忍不住扯着嗓子抢过了话题,“老头儿,你哪里知道,那把刀,本来就是一柄切草砍柴用的柴刀而已,哪里有那么多宝刀,分明就是我兄弟实力的催发而已!”

聂海渊这般吹嘘,倒更加增添了几分的神秘,在场十多人,大多都是丹气之境的强者,他们都顺着话语,然后看向了景,然而,无论他们怎么去看,都看不出景本人有哪里不同之处,年纪轻轻,实力高强不置可否,但如果非要说他有非常突出的实力,倒是有点不太现实了吧。

是故,在众人的心里,更加倾向的还是侧重于那柄刀上。

景不明白旁人的心思,也懒得过多的讨论这个问题,刀本来就是父亲遗留下来的刀,就因为它的平凡与纪念意义,他才会舍不得丢弃的整天携带,毕竟大多数懂得法宝的人,是看不上这种凡品的,他也不怕被人来争抢,更何况,能够从他身上夺得东西的人,恐怕也真就没有几个。

“哦?这么说来, 景兄弟自身的实力已经跨入虚境咯?”面对聂海渊的吹嘘,步飞烟很明显有些不快,他沉着脸,带还附带着僵硬的笑容,很显然对于两个人的不诚实,他有点不太痛快。

景最善于

察言观色,看到对方不痛快,心中也是一顿,原以为步飞烟是一位风度长者,却不想也是一位小肚鸡肠之辈,倘若真是如此的话,自己进入耕樵派倒是有种落入虎狼之窝的感觉。

但是,彼此没有撕破脸皮,也不至于深仇大恨,所以短暂的犹豫过后,景这才抱拳说道,“此番承蒙招待,景兄弟二人不胜感激,正所谓,施惠而不徒恩偿,晚辈此番得见耕樵派真容,此生是已无憾,在此不多叨扰,我与兄弟这就告辞!”

他这么说,也是避免长时间的逗留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朱仙岛原本就是土匪流寇的天堂,再公道的大王,也是匪类,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这也不是景此番前来的初衷。

更何况,他也看的出,此间之人各怀鬼胎,用心不善,尽早离去,反而是明智之举。

然而他话音刚刚落下,步飞烟就猛然站起身来,他面带紧张之色,说话的态度也变得缓和了几分,“景兄弟何处此言呀,刚刚驾临弊庄,尚未招待怎忍心你等离去,断然不可,断然不可呀!”

步飞烟这样的态度,倒是让人迷惑了,他一边表现的深不可测,一边又看起来真心实意,江湖之人多筹谋果然不假,景反而对之更加提防了。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景某出游还是会回来的,倘若再过此地,势必再来叨扰!”说完,景一抱拳冲着聂海渊使了个眼神,这就要离去。

就在此时,乔风也猛然站了起来,他大步流星走到景的身前,一抱拳然后深施一礼,一脸正气与真诚,说道,“景兄弟这是何意?是不是耕樵派招待不周热您生气,倘若是如此,乔某这就赔罪!”

说完,乔风竟然单膝跪地拜了下去,他如此行为,可着实让人措手不及,景连忙伸出双手将之搀扶而起,“乔兄哪里话,景只是一个过客,承蒙招待已是感激不尽,哪里还有责怪之心,只不过灵猴部落地域辽阔,为弟唯恐步履不足,难以在有生之年尽皆游历,所以才会如此急切的去看世界!”

这个理由说的也算是有些勉强,乔风自然不能放过,“景兄弟此言差矣,首先,兄承蒙救命之恩,救命之恩不报,是为不义,客入主家,主招待不周是为不仁,兄弟倘若不在此逗留片刻让为兄招待一番,实乃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兄弟于心何忍?”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景还真就哑口无言,乔风可是真心实意的挽留,景也看得出来,此人重情重义,不是个作伪之人,要不然也不会在这朱仙岛上获得“乔三爷”的美号。

只不过,步飞烟这老家伙老奸巨猾,他也怕被人算计,一时之间左右为难,他竟然不知该如何抉择。

“景兄弟不必挂怀,步某实在没有恶意,挽留二位丢在弊庄实乃是一腔热情,这样吧,为了不让乔风为难,景兄弟就在此逗留一晚吧,明天一早,我耕樵派全庄人等为你践行,如何?”

这一次,景再也没有拒绝的理由,看了一眼聂海渊,对方两手一摊表示无所谓,他也无奈,只得点了点头。

第五百五十八章 第二次丢刀

步飞烟哈哈大笑,然后再次请二人落座,这一次他改变了话题,不再去讨论景,反而介绍起了自家的事。

“刚才只为闲聊,倒忘记介绍一下在座的几位!”步飞烟喝了口茶,一句话打破了僵局。

景对这些人不太感兴趣,但也只能够强忍着内心去搪塞应付,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好奇之色。

“这位是二庄主,步飞云我本家兄弟!”步飞烟指了指左侧首座的那位瘦小枯干的老者,说道。这老者长得倒也滑稽,瘦小的身材,焦黄的胡须,小脑壳,一对小眼睛滴溜溜的转动,倒是有着几分的贼相,而且从远处看去,他还真的像个猴子,让人看起来可发一笑。

强忍着笑的冲动,景抱了抱拳,然后又对比了一下步飞烟,他这才发觉,两个人长相还真的有着雷同之处,只不过步飞烟个头较高,身材较壮而已。

“景兄弟!有礼了!”步飞云同样一抱拳,尖声细语的笑了笑。

然后步飞烟又指着乔风说道,“山庄主,乔风,不用多介绍了吧,人送绰号,乔三爷就是他了!”

景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第三位,“四庄主郭猛!”

第四位自己站了起来,“五庄主郭威!” ……

步飞烟一一给予了介绍,景也纷纷抱拳还礼,算是大家都熟络了起来,他也记不住这么多名字,就知道耕樵派有十位庄主,每个人都有特色。

特别是这位二庄主步飞云,景怎么看都感觉到他不一般,贼里贼气的让人看着有点不爽,但是碍于人多,表面上还是罩过去了。

一阵寒暄之后,大家又闲聊了一会,然后步飞烟就招呼手下大摆酒宴招待贵宾,一时间诺大个庄园像过年了一般忙活的不可开交,几十张桌子摆满了院落。

景与聂海渊被推上了上席,罗列杯盏,几大庄主连连上前敬酒,时间不大,他就已经有些醉意。

其实说起来也奇怪,景哪一点都好,就是酒量不好,这一点他倒是真的不如聂海渊,这胖子能喝能吃,一桌子菜他自己都能横扫一半,酒更是像喝水一般的海纳百川。

在这个场合之中,聂海渊吆喝着,嗓门扯的很远,景虽然几分的醉意,但也感觉到有点丢脸,暗地里拉了他几次,都不见收敛,索性也就不再管他,一个人端着酒杯小酌打发时间。

热闹的酒宴持续到深夜这才结束,聂海渊意犹未尽,景却如蒙大赦,拖着疲惫的身体,两个人这才进入了房间。

说实话,景还真的有点累的,就算是现在她已经进入了虚境,但还毕竟是个人,哪里没有困乏之意?更何况喝了那么多的酒,这一觉他睡的可真是非常的香甜。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景伸了伸懒腰,又调动了体内虚无之气游走全身,这才将自身的状态恢复到了巅峰,就连昨天喝酒之后残存了酒意也荡然无存。

穿好了衣服,景漱了漱口,一伸手去拿摆放在床头的刀囊,这一抹不打紧,他整个人都楞在了那里,因为昨天晚上由于酒醉而脱下了的血气钢刀不翼而飞。

这么多年来,自己贴身之物能丢,这还是首屈一指的第一次,特别是这把刀,他平时都奉若生命,就算是当初在狼族之时,面临那么多强者,也没有人敢于在自己的眼皮之下将之盗走。

非要说有那么一次的话,那就是自己刚刚进入血刀寨之时,不懂得修炼之时,胡乱练刀被翟胡安抢过一次,可自从那次之后,景就暗暗发誓,今生今世,谁也别想再抢走自己的刀。

可话说出去几年,似乎再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坐上了血狼王的位置,而又拥有了如此傲人的实力之时,竟然再一次将之遗失。

刀,不是上好的法宝,对于一般人来说,也许就是一块普通的武器,但对于景不同,这把刀不仅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时间,它更是父亲遗留下唯一的纪念之物,如今父母大仇还没有完全得报,他就再一次将刀遗失,如此情形,怎能不让他为之着急?

一张脸都红成了猪肝的颜色,他尽量的让自己冷静去回想昨日的遭遇,想了又想,他是与聂海渊一起回来的,最后到了门口才各自回屋睡去,莫不是酒醉之时被聂海渊拿去?

心中这样想,景的心反而平静了几分,他站起身来,推开了房门,一转身来到隔壁,轻轻推开聂海渊所在的房间,满屋的酒气,大铁担摆放在床边,聂大爷摆着大字型还在呼呼大睡,就算是景走进了房间,都没有将之嘲醒。

景无奈,在屋里踱步了片刻, 然后用手拍打了一下对方,许久之后对方才悠悠转醒,“老六,那么早就过了请安呀,行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我再眯一会儿!”

都什么节骨眼了,他还在开玩笑,景心中的怒气无法控制,他冷不丁挥起手掌,“啪”的一巴掌就盖在了对方那胖大的脸上。

“你干什么呀!”聂海渊如兔子一般一窜老高,猛然睁开了眼睛,瞳孔之中附带着怒意,他瞪大着眼睛看着景。

“你这没心没肺的家伙,天都要塌了!”景也确实着急,看着他就是一阵骂骂咧咧。

“你这不怀好意的家伙,自己成天睡不着,干嘛来打扰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般聒噪!”聂海渊一脸的委屈,不耐烦道。

景没有说话,只是在他的床上一阵翻腾,背里背外,床头床尾,包括床底下都搜了个遍,都没有看到血气钢刀。

“怎么了, 抄家呀,还是给我倒夜壶呀,这一阵忙活,究竟为了啥呀!”聂海渊也有点着急了,他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但从景的表情之中可以看得出,的确发生了什么。

“刀,我的血气钢刀,你有没有看到!”找了一阵,景犹如泄了气的皮球,瘫软的坐在了那里,眉头紧皱着,眼看着都要哭了。

直到

这个时候,聂海渊才真正的从迷糊之中明白过来,他看和一眼景身后,的确空空如也,血气钢刀,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寸步不离的背在身后,如今看去,竟然空无一物, 一时间,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昨天晚上不还在你身上背着吗?再说了,你那么强大的实力,谁能从你的身上将之拿走?这本就不符合逻辑呀!”聂海渊也穿上了衣服,帮忙着找,然而,不管他们如何努力,都找不到半分的踪迹。

“还不是因为喝了酒么,昨天喝了那么多酒,我这才将它卸下,那么多年不敢马虎,偏偏今日栽在了这里!”景一跺脚,脸上充满了懊悔之色。

聂海渊一拍脑袋,眼睛也瞪大了起来,“特娘的嘞,喝酒误事,莫不是这本来就是个圈套?步老儿给我们设下酒宴,就是为了盗取你身上的血气钢刀?可那玩意儿不是什么宝贝,他们何必这般大费周章呢!”

不得不说,当局者迷,此时的聂海渊虽然迷糊,但脑袋却比景冷静的多,他一番分析,也顿时让景明白了过来,“我说昨天步飞烟为什么总是询问我宝刀的事情,很显然他们就是认为我的血气钢刀是个宝贝,所以才见宝起意的!”

他这么说,聂海渊也更加的认可了,“对,你看那个步飞云,长得一脸贼气的,昨天介绍认识的时候,我都看他一双贼眼睛上下不断的盯着血气钢刀,起初我还以为他对你有意思呢,现在想来,肯定是想打刀的注意,这群杀不尽的草寇毛贼,竟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聂大爷跟他们拼了!”

聂海渊哇哇暴叫,暴跳如雷,不待景阻拦,他顺手拿起大铁担就冲出了门外,晃动着身体,甩着大肚子,他静止的就朝着前园的大厅走去。

沿路的弟子仆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得罪客人,只得任由着他横冲直撞的冲到了前厅。

“步飞烟老匹夫出来,聂大爷手中的铁担要与你理论理论!”聂海渊可真是暴躁,想当初战气之境的时候,他都敢向公冶皇林挑战,现在早已经进入了丹气之境,对于步飞烟,自然也不放在眼里。

大铁担朝着地板一拄,铛的一声,震出了三尺来深的坑,巨大的声音宛如炸雷一般扩散开来,诺大个庄园之中,也瞬间沸腾了起来。

步飞烟等十位庄主还真的在厅中议事,此时突然听到声音,纷纷露出了惊奇之色,几个人面面相觑从屋中走了出来,映入眼帘之中的正是怒气冲冲的二人。

“聂兄弟,这是为何?一大早怎么那么大火气!”步飞烟一如既往的面带笑容,满脸的疑惑,他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他不笑还好,这一笑,顿时让聂海渊怒火高涨了起来,不容分说,聂海渊的身体猛然间就飞了起来,他甩着大肚子,掂起了脚,迎着对方的小腹就是一脚,口中也毫不留情的骂着,“我让你这口蜜腹剑的小人,说人话不办人事,吃人饭不拉人屎!”

第五百五十九章 沦为俘虏

一席话没有说完,就看到步飞烟苍老的脸上青红一片。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聂海渊,一肚子的委屈都无处所说,身体一闪,伸手制止了对方之后,却见他两手一摊,说道“聂兄弟这是说的哪里话也,我何曾说话不算话了,你是不是冤枉我了?”

步飞烟这么说着,同时将目光看向了身旁的其它庄主身上,却发现大家同样的表情,还带着怒气,特别是一些性格比较暴躁的庄主,早已经愤怒的眼睛都瞪的滚圆,只是碍于情面而没有发火。

“冤枉你,我冤枉你什么?我兄弟二人就来到你们的庄上吃酒带醉的,原本说要离去,非特娘的说什么欲报大恩寝食难安,原来你们早就特娘的心怀叵测惦记上了我兄弟的宝刀,现在得手了死不承认,你算哪门子的英雄好汉?”聂海渊气急了,哪里还顾得上谁是庄主?扯着嗓子一阵大骂,再能忍的人也都受不了咯。

第一个挺身而出的不是他人,正是步飞烟的兄弟,二庄主步飞云,这老头看着精细老练,性格却非常的暴躁,听闻聂海渊如此无理取闹,早就听不下去了,特别是看到对方的眼神,总是若有若无的去看自己,就好像这丢刀之事就是自己所为一般,他更加的火冒三丈。

“小娃娃,你休要血口喷人,我耕樵派虽然算不上什么名门大派,但在这几百里朱仙岛上却也还有着一席之地,我等再为不济,也不会沦为鸡鸣狗盗之徒,你一大早起来不问缘由,不明根本,就这般肆意栽赃陷害,是不是有点客大欺主之嫌?别个人怕你,我倒不怕,来,让我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手段!”

步飞云一番话说得振振有词,倒也有条有理,只不过事已至此,聂海渊哪里还听得进去?特别是说话之人又是这贼眉鼠眼的步飞云,他整个人就都被激怒了,“小老儿,你别特娘的装二百五的大半蒜,老子早就看你不是什么好饼子,昨天就看你一直惦记我兄弟的宝刀,今天不问你就不打自招了吧,来来来,既然你不怕,就来与老子大战八百合!”

聂海渊能耐不大,可唬人的功夫还是非常强大的,特别是进入这灵猴部落以来,旁人根本就不知道他真正的能耐,所以仗着景翀在侧,他也越发的嫌横,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比较发虚,只不过话扔出去了,想要收有点晚了而已。

“好,不自量力的小兔崽子,二爷这就领教几招!”说完,步飞云面色一变,整个人就飞舞在了当空,他个头不大,身法倒是非常灵活,手中抱着一对分水双刺,信念一动,就释放出一抹强大的威压。

“丹气阴交境强者!”这步飞云的实力果然不一般,他比之乔三爷尚高着一筹,比之聂海渊还高两个层次,聂大爷现在通过努力,也是刚刚突破到丹气关元之境,由此看来,双方的实力差距也显得格外的明显。

可是聂大爷不在乎,他横呀,也是长久以来横惯了的,再加上自己也有这么一点的本钱,胖大的身体并没有像对方一样漂浮在空中,他一本正经的站在庄园之中,大铁担猛然一定,铛的一声,爆发出强大的八马九牛之力。这力量也确实强悍,他只是轻轻的施展威势就在虚空之中营造出八马九牛撕扯的情形。

狂霸的力量真实涌现,就连大庄主步飞烟也不由得眉头一挑露出了惊讶之色,原以为眼前的小胖子也就是一个顺风接屁的小人物罢了,可不想抖擞精神之下,竟然也有如此威势,心中为之一惊,他反而为自己的兄弟担忧了起来。

但是,双方打开了战场,丝毫不予相让,双刺与大铁担也很快就展开了交锋。

首先发起进攻的正是占据天时优势的步飞云,这小个子居高临下,身份极高,分水双刺虚空一晃,顿时犹如两只游蛇般带动风声倾泻而下。一招叫做白蛇出洞,一招叫做青蛇吐信,一白一青两道光芒转瞬而至,眨眼间就进入了聂海渊身前一丈之内。

看到这迅猛的攻击,聂海渊也不敢大意,挥舞着大铁担,上来就是一招倒掖九牛回,正所谓熟能手巧,聂海渊这一招不知道练了多少次,虽然是使力的招数,但是在他的手中却格外的轻便,虚空之中的九牛之力先是朝前一冲,然后向后一撤,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同时出现,顿时打乱了对方双刺的攻击目标。

九道力量纠缠着青、白二力,眨眼间就宛如泥牛入海一般被之轻松化解。

如此突变,步飞云也始料不及,他没有想到对方能够如此轻易的化解自己全力攻击,不由得大吃一惊,双手手腕一翻,分水双刺猛然间脱离出来,两柄兵器也是法宝,一脱手就在虚空之中快速旋转了起来,带动着空气的震颤的涟漪,再次化作一白一青两大团光朝着聂海渊左右两侧绞动而来。

这一次力量远非前次可比,聂海渊不敢硬接,身体连连后退了几步,一转身大铁担也被他在虚空之中抡成了车盖,带动的罡风再配合着九牛之力,他猛然间就朝着两团光芒挥了出去。

但听到虚空之中“叮当”两声,青白二光之中荡起了阵阵能量涟漪,而大铁担则直接一颤,好悬没脱离手去,好在聂海渊身大力不亏,稳了稳身体硬生生接了下来,但饶是如此,他还是一连退后了十多步才狼狈的站住身形。

再看那青白二光,被大铁担震动之下,咻咻发出两道声音,就朝着两个方向反击了回去,青光朝东,白光朝西飞出了三十余丈。

步飞云也不含糊,身形在虚空之中闪烁而逝,先是接过了青光,随后又改变方向接过的白光,虽然双刺并没有落地,但是双刺反震回来所造成的力量还是让他身体为之一滞。

“好小子,有两把力气!”步飞云一声赞叹,很显然有点不大服气,毕竟自己高出了对方两个境界,倘若此番在自己家门口输给了对方,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了。

老脸之上,浮现出怨毒之色,步飞云一抖双刺再次消失在了原地,他临场经验丰富,而且身法之上占着优势,这一次倾尽了全力,威势之上也顿时占据了上方,一连串的双刺攻击,也陡然间逆转了形势,一时之间,聂海渊竟然徒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哼,臭小子,你不是能耐么?难道就这两把刷子么?”步飞云一边打着,嘴巴也没有闲着,一番话说完,也顿时让聂海渊更加愤怒了,聂大爷原本就非常的气愤,此时被对方一激,大铁担挥舞的速度也更加迅速了,然而快是快了点,但毕竟有些杂乱无章,特别是心情的影响之下,更加的不靠谱了,到了最后,竟然有种瞎抡的感觉。

如此情形映入景翀的眼中也是让他一阵唏嘘,两个人的战斗,他看的清楚,其实说实话,两个人之间的境界是有所差距,但是他感觉的出来,二人之间的真正实力所差无几,倘若聂海渊稳扎稳打的话,最后谁胜谁败还犹未可知。

但是,聂大爷不是这样的人,他原本就没有个稳定劲,一遇到事情就毛毛躁躁,再加上临敌经验没有对方老练,所以才会在这么短时间内沦为败势。

可以看得出来,这样下去的话,不消二十招,聂海渊必败无疑。

刚想到这里,聂海渊就身体一个趔趄,被步飞云疾风骤雨般的攻击逼迫的没有了退路,身体一个立足不稳,直挺挺的朝着身后倒了下去,分水双刺一闪而逝,步飞云的身体就已经跳到了他的身前,双刺抵着对方的咽喉,一只脚也蹬在了聂海渊的心口。

“小子,服不服!”步飞云轻挑则嘴唇,眼神之中尽是得意之色,他一边说着,脚上也运足了力气,狠狠踩踏之下,聂海渊的脸也顿时扭曲了起来,豆大的汗珠也从额头之上簌簌滴下。

可是聂大爷还是嘴硬,到了这时依然没有丝毫服软,“特娘的小个子,你特么就是个贼,老子不服,有本事你杀了老子!”

他不骂,可能还好受一点,这么一骂,步飞云顿时脸色一变怒上心头,脚尖上的力量再次加重了几分,直痛的胖子一张脸都变成了猪肝的颜色,同时步飞云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硬生生将之拉了起来,收回了双刺,另一只手啪啪在那胖大的脸上甩了两个巴掌。

聂大爷原本猪肝色的脸上顿时两道黑紫色的手印浮现而出,同时嘴角也溢路出了丝丝鲜血。

“特么的步飞云,你这狗娘养的小脑袋瓜,净做些损阴丧德的勾当,我祝你下辈子脑袋再小一圈!”聂海渊可真是个汉子,就算是成为了对方的俘虏,依旧毫不示弱的谩骂着,这一骂连步飞烟的脸上也挂不住了,他冲着身后摆了摆手,立即有几名弟子走了上来,用那特殊金属制造的锁链紧紧的将聂海渊捆绑了起来,同时又找了一块裹脚布,七手八脚的给之塞在了口中。

眼睁睁看着聂海渊被对方捆绑了起来论做了俘虏,景翀的脸也顿时变换了颜色,他原本以为聂海渊落败还需要点时间,所以一直没有出手,谁知道这聂大爷那么不争气,这么快就沦为败局。

第五百六十章 十大庄主

当他准备出手相救的时刻,也已经为时已晚,对方已经被人拖死猪一般的绳困索带押了起来,这个亏吃的可真是暴到没边了,一时间,景翀的脸也拉了下来,这么多年来,还真的很少有人能够在自己眼皮底下抓自己的人,耕樵派就是其中之一。

想到这里,景翀缓步向前走了一步,他并没有多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对面的步飞云,冲着他勾了勾手,意思很明白,就是唤他出来应战。

面对景翀如此蔑视的模样,步飞云也努力更新中----请稍后刷新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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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试读

第001章衣锦还乡手机端:https:/m/

南朝,齐国,钱塘,西泠桥畔。

月轮高挂中天,夜雾袅袅于途。

一辆油壁车由远而近,轻驰在江南乡间的小路上。车前挑着一对灯笼,随着辘辘的车轮颠簸着车子,灯上一个精致娟秀的“苏”字也是摇曳不定。

车上披着轻纱的帷幔,车前有一车夫持缰而坐。月光如水,照得大地并不黑暗,更重要的是,这路他早走熟了的,闭着眼也能如履平地,所以夜晚丝毫没有影响车行的速度。

帷幔随风起伏,时而便露出车中三道倩影。居中是一个绯衣少女,云寰雾鬓,步摇轻颤,自后望去,只见纤秀颈项,宛如优雅的天鹅。

左边少女着白,右边少女着青,看服饰与发型,仍作待字闺中的少女打扮,显然是这中间绯衣美人儿的丫环。不过,看这三人同座,月下夜行,清脆的笑声撒了一路,显然是情同姐妹。

这居中的绯衣少女乃钱塘第一名伎苏窈窈,左右的青白衣裳少女则是她情同姊妹的一双丫环:白素与青婷。三女夜行,乃是去赴官宦之家的阮公子之约,今夜阮公子设了盛宴,遍邀本地才子佳人,诗书风流,一时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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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原本如霜的夜色瞬然一变,由清冷的浅白色突然变成了金光万道,仿佛一颗被封印万年的太阳突然挣脱了束缚,一下子跃到了空中。

驾车的车夫老黄双目顿时不能视物,慌得他急忙一勒缰绳,两匹骏马被他猛地一勒,人立而起,四只碗口大的蹄子“啪”地一下重重砸在地上,猛地止住了车子。首发

“哎哟!”车中三名少女措手不及,险些因为这骤停的车子一下子摔出去,亏得三人挤坐着,三个少女虽然娇躯轻盈,可一辆油壁车能有多宽,因此才没有滚将出去,跌一个钗横鬓乱倒也罢了,万一来个以面呛地,那可毁了一副我见犹怜的绝好容颜。

“老黄,怎么回事?”

苏窈窈有些愠怒,以手遮面,挡了一下那强光,旋即一掀帷幔,折腰而出,站到了车上。白素和青婷两个丫头也跟了出去,三人立在车头,举目向天上望去,一见天上奇景,顿时目瞪口呆。

只见一个巨大的金色的如天王所持金轮状的东西正在空中盘旋,那灿若太阳的光芒正是由它放射出来的。

它在空中摇摇晃晃,似乎已无力支撑,突然间,这金轮状的东西爆炸开来,巨大的冲击波仿佛一圈圈涟漪,迅速向四下荡漾开来,车夫老黄惊叫一声,一个懒驴打滚翻下车去,一头钻进了车底。

而苏窈窈、白素和青婷三女却是避之不及,被那金光透体而过,三个美丽的少女摇晃了一下身子,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金光消失了,空中的金轮也消失了,远近有几处火起,有硝烟升起,夜色重归清冷,静静地照在三具窈窕动人的胴体上。

夜露晶莹,幽兰露,如啼眼。草如茵,松如盖,小径寂寂

油壁车停在那儿,两匹马儿茫然地打着鼻息,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时光荏苒,五百年后……

月上柳梢,华灯初上,正是秦淮热闹时候。桃叶渡旁,一个少年摇着小扇,施施然地走了过来。路上很多行人见了他都要热情地打一声招呼:“瀚哥儿”,那少年也是笑吟吟地还礼不迭,十分的客气。

这位瀚哥儿一袭圆领袍衫,革带束腰,头戴一副无脚幞头,鬓边还插了一朵美丽的蔷薇花,衬得那俊美的容颜,未免显得有些妖孽。不过,没办法,这就是大宋的习俗,上到皇帝下到百姓,只要是个男人就喜欢簪花。

眼前这位簪花少年身材颀长、眉眼清秀,唇角儿不笑时也带着三分笑,微微地向上翘着,十分讨人喜欢。一双黑而亮的上挑眉,衬得他的眼神特别的精神灵动,顾盼之间仿佛会说话儿似的,比起那些满身油腻硬要簪花的男人可不同,大姑娘小媳妇儿的瞧见了他,总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此人名叫杨瀚,三天前还是咱大宋建康府南京街道司的人。街道司是主管城市街道的,其职能、地位大抵与后世的城管相仿,只过宋代的城管职能相当的多,几乎是集片警、环卫、税务、消防、物价检查、工商执法、绿化清洁、处理违章占道等事务与一身。

能干这一行的,要么是牛二那般的泼皮无赖,镇得住人,要么就得八面玲珑,见风使舵,机警伶俐,可真要他跟人硬刚的时候,也使得一手好拳棒,不仅能屈能伸,也得能软能硬。

杨瀚就属于后者,能说会道,机警伶俐,还有一身的好功夫。虽说是社会底层的一个小民,可这两宋三百年江山,是列朝列代中平民百姓生活最优渥、最富裕的朝代。

如果你没有建功封侯、征伐天下的雄心,就想当一个平头百姓,又或者只有能力做一个平头百姓,那么你生在宋朝,便是修了几世的功德了,其他朝代,平民百姓的生活可是远远不及。

所以,杨瀚这个大宋建康城的小城管儿,活得倒也是有滋有味儿的。可惜,三天前,他却丢了这个肥差。

倒不是杨瀚秉公执法,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也不是碰上了有什么背景的泼皮无赖,挤兑的他干不下去,是因为街道司的主司黎老爷看上他了,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主司,那就相当于“城管大队长”了,人家是衙门里的人,而像杨瀚这种,都是由主司负责招聘的,所以准确地来说,杨瀚端的就是人家主司老爷的饭碗。能成为主司老爷的乘龙快婿,那是祖坟冒了青烟才对。

可是,杨瀚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跟建康城的城狐社鼠们十分熟稔,耳目非常灵通,对于这位主司老爷的宝贝女儿,他了解的比主司老爷自己还清楚,怎么肯答应。

黎老爷这个女儿叫黎秀,生得倒也标致,可就是闱中不甚检点。杨瀚听到的消息中,这位黎姑娘有过几个相好儿的,还曾为最近一个相好儿的叫沐丝的秀才堕过胎,两个人到现在仍是勾勾搭搭、不清不楚。

常言道,宁可娶妓从良,不娶红杏出墙,杨瀚也是个志气男儿,才不给那姓沐的当刷锅的,背后遭人指点,惹人耻笑。因此上,杨瀚是使尽浑身解数,不惜自污,死活不肯就范。

可这黎老爷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儿不对了,居然不懂得强扭的瓜儿不甜的道理,居然用辞了他的差使相威胁。杨瀚自然是不肯屈从的,于是他就失业了。这两天街上的人提起消失了的杨瀚,许多人不免就长吁短叹,替他惋惜一番,却不想今儿个傍晚居然露面了。(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

桃叶渡旁有一家食馆,杨瀚走进去,捡了张桌子坐了,扬声道:“掌柜的,鸭血粉丝汤一碗,蟹黄包子一屉,再打一角酒!”

系着围裙的杜小娘一见是杨瀚,心下欢喜,姐儿爱俏,谁不爱看俊俏后生?她和爹爹打理这店,每次杨瀚来了,那鸭血粉丝汤都是材料十足,还舍得给他放勺胡椒。她马上脆生生地答应一声,便忙活起来。

杨瀚扭头一瞧,看见挑担子经过的老范,忙又喊一声:“嗨!老范,进来进来,给我切半两羊肉、一副猪胰子。”

这老范是个挑担卖熟食的,杨瀚也熟悉,一听他叫,忙挑着胆子进了店来,放扁担一放,案板往杨瀚桌上一放,拈了块羊肉就切起来,一边切一边笑道:“瀚哥儿这是另谋高就了,如今在何处发财啊?”

杨瀚等地就是他这句话,他傲然向四下瞟了一眼,见众人都竖起了耳朵,这才矜持地一笑:“谈不上,谈不上,就是承蒙咱建康府通判李老爷赏识,现今在李府做了个小管事。”

老范吃了一惊,惊叹道:“哎哟!可了不得!宰相门前七品官呢。瀚哥儿你这到了通判李老爷府上做管事,怕不比黎主司身份低吧?”

杨瀚淡淡一笑,不好吹捧自己,不过也不否认,显然是默认了他的话。本来么,要不他今儿个为什么簪花打扮,腰间还系了个香囊,风流倜傥地出现在他以前负责的地段儿上啊?

衣锦还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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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章 北斗七星阵

突然间出现的掌印很是霸道,一出现就疯狂的朝着对面的五个人同时拍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对面的步飞烟面色一变,连忙抽身一转身形,其他四人也闪动身形反守为攻,可掌风太过强烈,就算他们拼了命的躲闪,可还是被巨大的掌风波及,一掌之下,有三个人没能完全躲过,身子一顿,被掌风拍出了三十余丈。

强势不重,可足够让众人惊诧,特别是步飞烟,更是面带惊容,活了大半辈子,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嘴角颤抖着,勉强吐出了几个字来,“虚无之境!”

其实他内心之中的震颤远非于此,就算是普通的虚无之境,也不足以如此之威,九大丹气之境的高手,一招没接就被击退两个,如此情形他的确没有见过。

因为忌惮万分,但他并没有示弱,冲着身旁的几人使了个颜色,剩下的七人连忙改变了队形。

十庄主占据天枢位,乔风占据天璇位,郭猛占据天机位,郭威占据天权位,六庄主占据玉衡位,七庄主开阳位,步飞烟摇光位。

七位一体,形成了一个勺子状的阵型摆列在了虚空之中,如此奇异的队形不由得让景翀为之一惊,因为他认得出来,这样的队形,正是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战立的,正是一种玄妙的法阵。

景翀不知道这种北斗七星的法阵究竟有何威力,但是他能够看的出,这种法阵的威力绝对不会一般。要不然,他们也不可能枉费心机。

果然,七个人布置好法阵之后,气息同时高涨了起来,特别是位居摇光的步飞烟,一张脸憋的通红,浑身上下的丹气之力也被发挥到了极致,其他六人正在跟随着他的移动轨迹不断的改变方位,但是队形不乱,始终保持着北斗七星的阵容。

北斗七星阵果然奥妙无穷,此时的步飞烟身形一转占据东方位置,身后六人同时转动,出现在他的西侧,七个呈现勺状,步飞烟正是勺柄指向了东方。

方位一经站定,七个人顿时成为一体,幻化出一片另类的世界,整个庄园内外的环境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里山花烂漫,草木皆胜,一处处山,丛丛绿荫,风吹草地,树惹繁花,欣欣向荣,景翀置身其中,宛如进入了一片祥和的世外之境,鸟语花香春之盎然。

信步走在其中,不见了七人的踪迹,但是却能够清晰的感知到七人的存在。

“又是幻境。”对于这种奇异的阵法,景翀倒是屡见不鲜,阴三公最爱此道,景翀虽然没有学会皮毛万一,但是接触的却不在少数,他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境,但其中的凶险不容小觑。

小心翼翼的走在山林之间,他竟然不敢去随意的触动周边的花花草草,只是四下观望着寻找七人的藏身所在。

突然间,山林桃花开。十里桃花,如痴如醉,祥和静谧之间,仿佛久违的

情侣,膝眉揽鬓暧昧十足,幸福的一幕不由得让人触景生情,景翀突然间想起了当初情人鸢之时的情景,那时候同样开着情花,他心结初开,与翟杏娘相拥而抱道不尽的情和蜜意。

那心中隐藏许久的牵挂,再也忍耐不住,如潮水般蜂拥而至,他想着想着,鼻子一酸,心痛不已。

爱情的力量,非常的玄妙,美丽之时,甜如蜜桃,可一旦思念,却让人牵肠挂肚,心不由己,他从来没有嘴里承认过与翟杏娘的恋情,但是不知不觉间也早已经情根深种,那种硬生生从心里将挚爱撕开的感觉不断冲击着心房,景翀第一次饱受着如此煎熬。

“杏娘,你在哪?”不知不觉间,思念变成了牵挂,变成了担忧,郝三婆说,她一个人不辞而别外出游历,不知去往了何方,西荒之大,大的让人难以想象,期间所经历的凶险也是万难重重,她过得好么?

心中刚刚浮现这种想法,在那桃林之中就赫然出现一道身形,一身杏花段的衣服,身材盈若美不可言,手中拿着酒壶,一边赏花一边饮酒,景翀看的奇怪,连忙走上前去一看,不看则已,一看呆若木鸡。

此地美人不是别人正是翟杏娘,不知何时她爱上了饮酒,而且喝的伶仃大醉,粉面萦绕,美得让人心疼,她一边赏花,脚下一个趔趄,好悬没有跌倒在地。

景翀甚是担忧,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双手一伸这就要搀扶,“景翀,是你呀!”

翟杏娘脸上同样浮现出一抹微笑,她很是随意的看着景翀,但眼神之中充满了爱意,就是这一双眼神,却死死的勾住了景翀。

可就在此时,异变斗生,翟杏娘那充满爱意的眼神之中突然间释放出一阵红光,红光先是美得妖艳,突然间充满了杀意,它如火如刀,冷不丁朝着景翀心门刺去。

景翀大惊失色,意识到情况突变,连忙闪动身形躲避,刀一闪而空,翟杏娘却再次回复到了原状。

“景翀,你干嘛躲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思念你么?”翟杏娘变得越发谄媚,说话间也爱意更浓,让人不忍抗拒。

但是此时的景翀早已经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他脸一沉,露出了怒色,“你究竟是谁?”

话音刚落,翟杏娘脸色的笑意更浓,“我是杏娘呀,你知道我喜欢你的!”

笑容的背后隐藏着杀意,她冷不丁朝着景翀又是一刀,刀法之快,让人防不胜防,刀锋紧贴着景翀的左肩就刺了过去。

如此一来,景翀彻底从震惊之中清醒了过来,额头之上汗珠落下,他咬着牙说,“你不是翟杏娘,你为何杀我?”

这番话一出口,那人再也不予回答,手中刀越发频繁的发动进攻,每一次进攻都使尽了全力,每一刀都是刀刀致命。

意识到敌人的强大,景翀的心也变得冰冷了起来,

拿出了对于敌人最决然的态度,他猛然间从怀中拿出了血王刀,血王刀随心而动,眨眼间变作三尺大小,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身体一转就绕到了那人的身后,刀交单手冷不丁朝着后心扎了进去。

没有一丝的阻力,刀没入心膛,也不见鲜血流出,但那翟杏娘的脸上却浮现出痛苦的表情,表情太过逼真,以至于连景翀本人明知道不是真相,也不由得心如刀绞。

人影随风而散,眼前的十里桃花烟消云散。原地再次出现了七个人的身影,七个人虽然狼狈,但却并无大碍,而且刚才的那个阵型依然没有散乱,而且整个队形还在旋转,突然间,勺柄一转,由东指南。

周围的画面再次一变,春天的花山鸟林,被炎炎的酷夏所代替,此地不毛,怪石嶙峋,太阳光辉照耀之下,就连那坚硬的巨石也被天火灼烧的寸寸断裂。

脚下的土地,更是龟裂如指,眼看着都要冒出火来,这一次,景翀明知道是阵,但并找不到阵眼所在,唯有顶着那炙热的太阳不断前进四下寻找,突然间,天空的太阳改变了颜色,从一开始的金黄,变成了通红,那妖色的红,确实有点邪异,但红日高悬,人怎可奈何?

他挥汗如雨,一个人不知道何去何从,就在此时,红日变得更加暗淡,红日光辉仿佛全然扩散开来,将整个天空都尽皆染红,红云积累,宛如火炉,突然间云层经不住挤压,天空下起了火雨。

一时间,火团乱飞,火雨瞬间淹没了世界,一道道,一片片,最后汇聚成为汪洋大海,群山被之淹没,天地仿佛成为一线,而景翀则孤零零一人立于这充满火焰的世界之中。

翻腾的火海,如万马奔腾倾泻而下,倏而卷起千丈火龙,其形让人震惊。炙热的火海将世界燃烧,景翀的周身上下也全然被火焰笼罩,撕裂般的痛苦,眼看着就要将身体焚化。

景翀大惊失色,但怎能听之任之?火属于五行,景翀了然五行之妙,更身具八卦之威,心念一动,体内五行诀之中的火焰就自内而在溢散而出,火焰包裹全身,立即形成了一道屏障,是为逼火诀,将那满世界的火焰全然阻截。

与此同时,景翀再次端起了手中血王宝刀,刀锋对准了天空红日,他单手打弓,运气成弦,一手捻着刀身,另一只手猛然一颤,血王刀顿时脱手而出,它宛如离弦之箭,带着一团大火,乘风破浪猛然朝着红日疾射而去。

大火越烧越浓,在天空之中不仅破开了满布的火云,更吸收了庞大的火焰能量,血王刀所化的火箭也变得更加所向披靡,拖起了百丈千丈,就没入了那当空的红日之中。

世界仿佛进入了末日,天空先是一滞,随即剧烈颤抖了起来。

一团团火球撕裂般坠落而下,滚滚火焰变得更加躁动不安,当空的红日咔嚓一声从中裂开,它仿佛被摔碎的玻璃,四分五裂,挥洒的碎片坠落在世界之内的火海之中,随即被火海吞没。

全本

第五百六十二章 七星奥妙

画面再次转变,步飞烟等七个人又一次狼狈的出现在了景翀的注目之下,可以看的出来,这几个人并不好受,他们组成的大阵对于自身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当然,现在他们更多的还是惊讶与不可思议,北斗七星镇是一位大能留下了的法阵,乃是耕樵派的镇派法阵,平时很少动用,可一旦动用就算是虚无之境的强者也断难逃出升天。

眼前的青年,不过二十出头,可一口气就破了北斗七星阵的春、夏二阵,虽然看起来有点吃力,但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如此情形,怎能不让人为之心惊?

他们哪里知道景翀,想当初在狼族之时,与阴三公耳鬓厮磨了那么长时间,闲暇之时阴三公倾囊而授,虽说不上对世间的法阵全然精通,但是一般的法阵他还是有所了解的,一旦找到了诀窍,破阵的方法也就容易寻找了。

更何况,景翀本身就是善于思考之人,再加上自己身怀绝技,本身也算是个百科全书,血河八刀与五行诀的精要烂记于心,世间万分万变不离其宗,所以他也显得格外的得心应手。

七个人越想越是心惊,但又没有放弃的想法,一咬牙,步飞烟再次转变了队形,以他本人为斗柄,七个人同时转动,斗柄指西,天地再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里一叶梧桐秋没,万树皆枯落,一片苍凉凄惨的景象,落叶观星,明月如钩,寒鸦栖息枯树之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一阵哀鸣让人心生失落。

突然凉风吹过,几道寒蝉吱吱咋咋的更显得几分的诡异,此时此景,不免让人凄冷,景翀只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压抑的窒息,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夜尽潮生月如钩,寒鸦独树望乡楼。凉风白露寒蝉叫,三候梧桐不笑秋。”

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了一首苍凉的诗词,诗词之风格外沉重,气氛的感染,更让这个世界变得凄冷了几分,景翀仔细品味着诗句之中的含义,不免对于人生萌生了几分的感悟,一种思乡别离的情怀挥之不去,他被气氛感染,一时间竟然身体也断难移动分毫。

“这是怎么回事?”他缓缓的抬起左脚,想要向前走出一步,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一只脚都仿佛灌了铅一般举步为难,心中的压抑更胜,平然间生出一只焦躁之感。

就在此时,耳边寒蝉的叫声更浓,每一声叫,凉风就加重了几分,不时间还有零星小雨落下,小雨不大,但很快将景翀的身体打湿,他想要躲避,却又动弹不得,只能够任由着雨水的浇灌,那股悲凉之意也愈发的浓郁。

“三候梧桐不笑秋!”越是悲凉,越容易让人想起这句话来,想着想着,对面不远处的梧桐树果然落下了一片枯黄的树叶,树叶没有了生气,随风而飘,起初看起来非常的随意,但是当落叶即将坠落地上的瞬

间,陡然旋转了起来。

一片落叶宛如被操控了一般陡然间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景翀的前心之处激射而来,它看起来锋利无比,寒气逼人,看样子只要沾染到皮肉,瞬间就足以穿透胸膛。

景翀本身不能动,只能被动的正面相对,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办法躲避,着急之下,额头之上汗水簌簌滴落,眼睁睁的看着那片梧桐叶飞速临近,危险的气息,带动空气的涟漪,眼看着就要没入前心之中,景翀急中生智,心念一动,血王刀从手中脱离而出。

血王刀本来就与之心意相通,此番一被召唤,立即化作飞刀在虚空之中舞动了起来。

招式非常平常,但是却实在管用,一刀劈出,梧桐叶从中一斩为二,可趋势并没有减弱,流光一闪朝着景翀两肩之上猛然划去。

嗤嗤,两道轻响,飞叶划破了衣服,两道不深不浅的伤口出现在双肩之上,刺骨的寒意让他身体一抖,仿佛连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来,尽管如此他的身体依然动弹不得,只能够操纵着飞刀去劈砍对面的梧桐树。

就在此时梧桐树被风一吹,整个树冠都左右摇摆了起来,数以万计的落叶随风飘落,落下的瞬间,陡然汇入旋风之中再次化作流光如雨点般朝着景翀周身上下数百致命之处攻击而去。

这手段确实高明了点,成千上百的飞叶攻击,根本就不能让人全身而退,血王刀虽猛,也不过左冲右突的挡住一大半的攻击,而且血王刀毕竟依靠意念的驱使,根本不能持久,一阵飞叶猛攻之下,血王刀就颤抖着摇摇欲坠。

而景翀本人则一脸疲惫之色,他惨白着嘴唇,脑筋都蹦了起来,这是恐怕是他见过最危险的秋天了吧,每一片落叶都是一种攻击,成千上百的攻击,就算他又成千上百颗心都不能全然驾驭,更何况只有一心?

无奈之下,他唯有将目光重新定格在了对面的梧桐树上,在这千钧一发的刹那间,思绪飞速的旋转,为什么不能移动身形?完全是心境的使然,也就是说,刚才的那诗有着控制人心的作用,人所有的行动都归于心神,如今心神被人控制,身体怎么能随心所欲?

想到此处,景翀好像明白了什么,几乎电光一闪,他连忙屏蔽了自己的思绪,开始去遗忘周围的一切,什么凉风,什么白露,什么寒蝉,什么梧桐一叶?都在脑海之中全然淡忘,脑海之中一片空灵,就连这苍凉的秋意也全然被之抛出了九霄云外。

心中遗忘了一切,整个人身体也放松了下来,血王刀叮的一声坠落于地,而那满布的梧桐落叶气势汹汹的汇聚而来,最终却在景翀身前三寸的地方静止了下来,它们再次化作落叶,随风飘散,缓缓落了一地。

沙沙落叶声惊醒了景翀,几乎没来得及考虑,血王刀陡然间一跃而起,眨眼间就落入

了景翀的手中,双手握刀,他猛然挥动了起来,血河八刀第四刀,火焰翻腾而起,一道巨大的火刃悄然成形,转瞬就没入了对面的梧桐枯树之中。

一时间火焰大作,梧桐树被一分为二葬在了火海之中。

秋不见秋,天地剧烈旋转,不知道何时,四时已经轮换,天空之中的雨变成了雪,雪越来越大,时间不大就将整个世界染上了素白。银装素裹,梧桐树之上的火焰被大雪覆盖而住,雪越来越厚,足足又三尺深,梧桐树被雪压的咯吱乱响,咯吱一下巨大的树枝从中折断,又是咔嚓一声,整棵树都突然间栽倒在了雪地之中,最后被漫天的大雪全然覆盖。

再也不见了枯黄与苍凉,此间是一片苦寒的地狱,没有白天,也没有黑暗,大雪的白就是这一片天地,而景翀本人不知不觉间也被雪埋在了其中,眼看着大雪都已经掩过了胸口,再迟疑片刻就没过了脖颈。

刺骨的寒从脚下的经脉通透了全身,就连那活跃流动的丹田也被寒气侵蚀停止了运转,五脏六腑全然被冰冻,五行诀也停止了运转,景翀苍白的脸上冒着寒气,只有一双眼睛还能转动,鼻孔尚有一丝的余热。

不知不觉的僵局确实让人猝不及防,从秋到冬,再到大雪纷飞覆盖天地也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景翀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整个人就陷入了这种状态之中,尽管心里非常的清楚,但是身体再也不经调动,就连他唯一赖以生计的血王刀都没有了用武之地。

北斗七星法阵果然强大无匹,而且四时的转变瞬息之间,根本就让人防不胜防,就算景翀如此的小心翼翼还是沦陷在了其中,先不说法阵接下来是不是还有什么诡异的手段,就是这满世界的大雪,恐怕就足以将自己全然吞没,到时候不用别人动手,自己就活活被冰冻而死。

想到这里,景翀真的有点怕了,可是此时碍于冰冻,就连自己的思路也变得迟缓下来,无论他如何去想,一时间都想不到有什么样的方法予以化解。

北斗七星阵,玄妙无比,它是前人根据初昏时斗柄所指的方向来决定季节变化的,斗柄指东,天下皆春;斗柄指南,天下皆夏;斗柄指西,天下皆秋;斗柄指北,天下皆冬。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组成为斗身,古曰魁;玉衡、开阳、摇光组成为斗柄,古曰杓,想要破这北斗七星阵,必须要从七星之中的一星突破,可七星本为一体,动其一而牵动全部,所以破阵的方法相对也就变的不可能了。

然而星辰的轮转,四时的变化,包括万物的轮回都归于天与地之间,天地本属于乾坤,对于乾坤的理解景翀还是有所触及的,只不过那么长时间的修炼一直没有找到其具体的突破而已,此番面临绝境,他思绪虽然缓慢,但却也朝着这个方向去想,脑海之中也顿时有了那么一丝的明悟。

九天神皇

第五百六十三章 生出八卦图

天之宏阔,地之包容,此乃乾坤诀的开篇奥义。la

乾则无边无际,坤则海纳百川,二者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无边无际,而又互不可缺。

天地初分,万物皆为混沌,混沌一开,清气生而为天,浊气降而为地,天地形成,继而才有宇宙星辰,山川河流,世间万物。

乾坤诀上说,混沌为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其中的两仪即为乾坤阴阳,四象则为四时,四时又分别叫作太阳、太阴、少阳、少阴。

四时之中,春为少阳,夏为太阳,秋为少阴,冬为太阴,北斗七星法阵,同样利用乾坤与四时布阵,更逃不开八卦的范围,所以破阵的关键还是在于八卦元素之中,而四时变化正如八卦元素的具体诠释。

八卦再结合五行,五行中木、火为阳,金、水为阴,土是半阴半阳,而八卦之中,天、泽为金,地、山为土,风、雷为木,水则为水,火则为火,归纳阴阳之中,风、雷、火三卦为阳,天、泽、水为阴,山川与大地则为阴阳之调和,即可融合八卦而定阴阳,

当下的景翀修炼血河八刀的六刀,天地不论,风、雷、火阳则为天,只要融合三卦,乾卦必生,再融合泽水,则地卦也成,唯一的山卦似乎成为了乾坤生成的关键所在,只要融合了这六种刀法,乾坤诀的修炼也就可以一蹴而就了。

想到这里,景翀的内心也变得激动了起来,之前他没有这么刻意的去总结,现在这危难的关头他一经总结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当下想要破除大阵,唯有乾坤诀不可,可想要成功修炼乾坤,也就必然要融合八卦中的六卦,然后再寻出四时针对的元素,最后一举突破。

有了这样的打算,景翀思路反而明确了起来。思路的明确让他心神一震,就连先前那种迟钝的感觉也在瞬间一散而空。

风、雷、火原本属性相仿,风雷属木,木可生火,这样的融合虽然困难,但也不是不可能,原本景翀在修炼第六刀的时候,就已经借助圆月峡雷池融合了风雷之力,如今只需要风火与雷火相容,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雷本就生火,也不是难事,风可助火,听起来也是异曲同工,想到此处,景翀反而激动了起来,按照血河八刀的修炼诡计不断的调动体内修炼的元素诀印。

在下丹田六大穴脉周边,风、火、水、泽,四种诀印清晰可见,山与雷的诀印则在中丹田之上,沿着各自的经脉运转,景翀先是打通了六大诀印之间的经脉通道,然后尝试着将几种元素开始融合。

风雷之力最为霸道,景翀的融合反而变得简单了起来,一道风雷之力忽闪而过没入火元素诀印之中,两种属性一旦接触顿时交织着战斗起来,火焰虽猛,却与风雷同源,二者一旦接触先是非常狂暴,然而伴随着山

诀印其中的一部分没入其中,火焰与风雷之间的排斥之力也顿时变得越来与小。

伴随着火焰能量越来越盛,它的接受度也越来越强,最后风雷一闪,顿时一道火焰就悄然成形,如此一来,这种融合的速度很快,眨眼间不见了火焰,也不见了风雷,三种诀印悄然融合,按照乾坤诀修炼的独特方法运行一周,最后竟然在那中丹田之中形成了一道清气,清气很难察觉,但却深不可测,浑然有种包含宇阔的趋势。

景翀大喜,他知道,这股清气就是乾诀修炼成功的标志,也可以叫做乾诀印,有了它,景翀就可以肆意挥霍血河八刀的第八刀了。

然而在这个节骨眼上,景翀不敢过多的耽误,乾诀的成功修炼原本就已经维持了一年的时间,现在依靠这个契机修炼成功,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所以当下他要趁着机会快速的领悟坤诀。

同样的方法,水与泽的融合再加上另一部分山诀印的中和,也变得水到渠成,水、泽、山化作一道浊气,同样汇聚于中丹田之中,浊气下沉始终屈居于清气之下,两道不同形态的诀印一经触碰顿时疯狂的交融了起来。

二者的交融并没有真正意义的交融,清浊之间始终保持着界限,但二者互相环抱的样子,俨然就是一方天地。

看到这里,景翀顿时一怔,因为眼前的情形真的太过熟悉了,几年前似乎见过,姬血河施展的那种八卦图似乎就是这种形态,莫不是这就是血河八刀修炼圆满之后的标志?

有了这种想法,景翀再也遏制不住激动了起来,五行诀、乾坤诀,血河八刀,这三种法诀最终的结合之后,竟然就是八卦图最终的形态,怪不得姬血河当初一再的告诫自己,血河八刀自成体系,可大可小,拥有着无穷无尽的潜力,如今看来果然不假,自己的体内刚刚修炼出八卦图,他知道其威力还不算太过强悍,但是伴随着自己对于天地奥义的理解逐渐成熟,想必它还会不断的提升,永无止境。

姬老果然不是一般之人,狼族的未来他用一生去守候,纵然最后没能给狼族一个太平,但是他遗留下来的修炼法诀,却是狼族不可多得的珍贵财富,纵然自己不能将之发扬光大,以后也必然要将之传承下去。

心中这样想着,景翀还没有忘了去利用乾坤八卦图去揣测破阵之法,八卦图的修炼成形,清浊二气的流转,让景翀看到了什么叫做四时的四象,太阳主火,少阳风雷,少阴主泽,太阴主水,大雪而冬,当下的景翀正身处于北斗七星法阵的太阴阵之中,想要破除太阴阵,就必须要用与之相反的太阳之火破之。

太阳之火与普通的火不同,它融合了风雷之力,其强悍程度媲美天火,所以非一般能者不可企及,当下景翀也已经具备了这样的条件,所以再也没有了一丝的犹豫。

心念一动,中丹田之中的清浊之气顿时从后背处的至阳穴之中逸散而出,清浊二气一出现就

化作车轮大小的明日高悬于天空之上,它冒着光,仔细一看又不是太阳,清气之中,风雷火相互轮转,浊气之中,水泽山上下翻滚,再加上清浊二气本身,正好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八卦图。

伴随着八卦图的旋转加剧,从那清气之中陡然间释放出一道紫红色的火焰,火焰犹如火山喷发了一般倾泻而下,扩散开来,满世界的风雪尽皆融化,一片汪洋,在火焰的炙烤下化作烟雾漂浮于天际之上,最后一团团一波波汇聚而来,宛如被什么召唤了一般全然朝着八卦图之中的浊气之中蜂拥而去。

时间不大,烈焰沸腾,烟尘滚滚,汪洋干枯,世界一片清明,就在此时,当空中一道紫色的天雷,咔嚓一声惊天动地,诺大个世界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咔!又是一道巨雷闪过,天与地都被巨大的能量震的碎裂,景翀只感觉到眼前一阵晃动,紧接着七道身影从天而降。

伴随着一声声惨叫,在那庭院之中的石板之上,纷纷栽倒于地。

不见了北斗七星的阵容,七个人同时吐出了一口鲜血,一个个面带惊愕之色,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的景翀,眼神之中尽是忌惮之色。

特别是步飞烟,整个人都好像看到了怪物一般的盯着对方,嘴巴颤抖了好半天,才颤颤巍巍的说道,“刚才那个圆图是什么东西?”

他心有不甘,但却无能为力,北斗七星法阵的确很强,时至今日,景翀恐怕是第一个在朱仙岛破获此阵之人,而且他能够感觉到,刚才那副包含了清浊之气的圆图深不可测,远远不及当下表现而出的力量,他没有见识过,所以显得格外的惊讶。

“八卦图!”

此时的景翀也从那种玄妙的境界之中回过神来,领悟到八卦图奥义之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达到了空前强悍的程度,几乎完全都脱离了凡人身体的局限,那种晋升冲虚之境后的虚虚实实感越加浓郁,身体缥缈犹如云烟,浑身上下自带着一股霞气,这种霞气虽然不甚明显,但依然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他相信,倘若再让他遇到如此强大阵法之时,这些对于身体造成直接伤害的能量,已经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虽然如此也并没有让他找寻到突破玉虚境的捷径,但是他有自信,放眼整个冲虚境之中,他已经鲜少拥有对手,就算那修炼过颠倒乾坤诀的姬沧羽,如果再次匹敌,恐怕也要对自己忌惮三分。

自信原本就来源于实力,八卦图的修炼成功,不仅仅让他对天地之间的领悟更加深刻了,同时也为他开辟出了一条更加广阔的修炼道路,八卦图也将成为他今后应战対敌的至强筹码。

更何况,八卦图还有很大的晋升空间,假以时日,或许真能与姬血河期许的一般,开辟出一个独属于狼族的修炼模式。

西荒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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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四章 阴阳倒夜香

西荒记正文第五百六十四章阴阳倒夜香

陌生的词汇,让步飞烟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一抹震惊之色,灵猴部落的修炼风格与狼族自然不太相同,八卦图又是姬血河独创,他们没有见到过也是情理之中。

景翀并没有太多的在意这些,他更牵挂的还是自己丢失的那柄血气钢刀,他看着步飞烟,脸色都冰冷到了极点,“血气钢刀不是什么宝物,你们得之并没有什么用处,不如交还给我吧!”

淡淡的言语更像一根根冰刺,每一个字都宛如要将人刺穿了一般,而到了此时,步飞烟等人当然相信景翀的言语,可没有就算没有,他们到哪里生出个血气钢刀?

“景兄弟,我知道你实力强大,步某几兄弟都惨败你手,可血气钢刀着实不在我等手中,还望明查!”乔风原不愿与景翀为敌,怎奈形势所逼,此番面对质问,他唯有放缓了态度真诚说道。

对于乔风,景翀还是有着几分的好感,他这样说,自然也就相信了几分,可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就在景翀就要相信的时刻,胖子聂海渊一甩肚子走了上来,大铁担一拄比秃尾巴狗还横,“老六,别特娘相信这些人的鬼话,世上当贼的哪有几个好饼子,他们贪得无厌,口蜜腹剑,表面上给你说好话的时候,暗地里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正所谓人是苦虫不打不行,这几个老家伙,就应该在给他们一顿胖揍才会老实!”

这段话说的确实有道理,景翀看着聂海渊点了点头,朝后面退了一步,将这剩下的事都交给了胖子,对于审人,聂海渊是个老手,再难撬开的嘴巴他都有方法对付,只不过招用的损点而已,但是为了快点找回血气钢刀,也在乎不了那么多了。

聂海渊这一会早就没有了刚才被人打败之时的惨样子,他晃动着身子,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连笑声都变得猥琐了几分,“老家伙,说不说呢?聂大爷不是吃素的人,想要撬开你们的嘴巴,我有一百零八种酷刑,七百二十种方法,要不要先尝尝第一味,阴阳倒夜香!”

他说的轻巧,景翀知道又要冒坏,但是并没有阻拦,只是摇了摇头静静的看着,而步飞烟等人不知道,所以好奇的问道,“什么叫做阴阳倒夜香?”

不问还好一点,步飞烟一问,聂海渊笑得更加邪乎了,他咧着大嘴,身体都笑得抖动了起来,“阴阳倒夜香,自然是混合了夜来香加上混汤咯!”

这么一解释,几个人顿时明白了过来,步飞烟又不傻,夜来香就是屎,混汤自然就是尿了,什么狗屁阴阳倒夜香,就特么的屎尿而已,这小胖子这招太损了点,竟然要为几个人灌屎灌尿,不由得几个人的脸上也纷纷露出了愤怒之色。

“小胖子,你不能这样做,正所谓士可杀而不可辱也!”步飞烟还来了劲,脖子一挺,还真的有那么几分的英雄气概,但是聂海渊并没有为之所动。

“不吃也可以,说吧,血气钢刀在哪!”这位很是会见缝插针,一看对方怕了立即面色一沉,话题一变。

“我都说了没有拿,你怎地就不相信呢?要不你们就杀了我吧!”步飞烟眼睛一闭,视死如归。

“看样子,不让你尝尝是不行了,老六盯着点,我去给他整点热乎的!”说着,聂海渊还真的一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天空一阵晃动,一道金光自那高空之上一闪而逝,随即金光越来越胜,眨眼间将整个耕樵派庄园罩在其中

同时,一个巨大的金色光盘出现在了虚空之中,那光盘生的奇特,上部为圆形覆盖为天,下部为方,淹没大地。天盘以太阳日行为主,日行即是太阳运行的度次。一年三百六十度,又有二十八星宿相辅相成,地盘覆盖四方,用壬申、壬午、壬辰、壬寅、壬子、壬戌六时定位,天盘转动,这六时正反,产生极大的能量冲击,瞬间将众人淹没。

与此同时,虚空之中传来了一道愤怒大骂之声,“小辈安敢造次,吃我一盘!”

话音刚落,那巨大的轮盘就朝着聂海渊的后脑勺之处猛然砸去,如此强大的攻击倘若真的砸在了后脑勺上,聂海渊焉有命在?

好在距离聂海渊最近的就是景翀,景翀也在发现这突然袭击而来的轮盘的刹那间勃然变色,但是他毕竟反应较快,几乎没有半分的迟疑,心念一动,中丹田之中的八卦图就已经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来,八卦图与眼前的轮盘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刚刚出现,二者就碰撞在了一起。

虚空之中顿时生出了一道奇观,先是八卦图之中的清浊二气一阵颤抖分散开来,然后化作两道游龙陡然间朝着那天地轮盘包裹而去,阵阵的能量涟漪扩散开来消失不见,清浊二气也在此时变得更加庞大,一时间竟然将整个轮盘包裹在了其中,清浊二气缓缓吞没金气,天与地也随之融入了八卦之中。

看起来强烈的碰撞,竟然没有产生想象之中的能量冲击,就被八卦图融合之下双方抵消了,直到最后,就连那清浊二气也消失不见。

如此奇异的一幕出现,立即让虚空之人一阵大惊,忍不住“咦”了一声,轮盘在那空中一阵旋转,最后落到一人手中。

那人踏空而来,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了庄园之内,来人一身白色的衣服,满头的黑发垂肩,青布头巾扎着发髻一给人以儒雅的气息,他一手拿着扇子,另一只手则拿着刚才虚空之中凝聚巨大虚影的天地轮盘。

这位从远处看去非常的儒雅,可离地近了,好悬没让人匍匐大笑,一脸的尖嘴猴腮,斗鸡眉酒糟鼻,薄嘴片上两撇小黑胡,满脸的猥琐之态。

如此滑稽的一张脸,可没有让景翀笑出声来,相反的他目光一缩愣在了那里。其实不光是他,就连身旁的聂海渊也看的愣了,而对面之人风风火火的赶来,先是一脸的怒气,但是在看景翀与聂海渊之后,也愣在了那里。

这下倒好,三个人同时呆若木鸡反而让身后的步飞烟等人一脸的疑惑,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

却知道眼前的三个人中间必然有着什么。

心中莫大的屈辱已经不能让他再有所思虑,步飞烟却冲着刚刚赶来的那位一声呼喝,“索儿,快到为父这里来,老爹爹都被人欺负苦了!”

这老头可真的会演戏,一看到儿子回来,顿时改变了刚才坚持的模样,一时间老泪纵横,苦的那个心酸就甭提了。

再看来人,原本还沉溺在震惊之中,此时面对步飞烟的呼喊,顿时从呆滞之中回过神来,他先是冲着景翀一抱拳,然后转身来到了步飞烟的身边,看着这倒了一地的十大庄主,一对斗鸡眉也是不由得为之一皱。

“老爹爹在上,孩儿步德索来迟让老父亲受委屈了!”那人一上来就跪倒在了步飞烟的身前,然后伸出手将之搀扶了起来。

看到来人扶他,步飞烟哭的更惨了,他顿足捶胸,说不尽的委屈辛酸,“我儿要给我出气呀,这两个人甚是可恶,我好吃好喝招待他们,竟然无赖我们偷了他家的宝物,这下可好,不仅把我与你几位叔叔胖揍了一顿,还被他万般的羞辱!特别是这个小胖子,真特么不是玩意儿,他强迫你爹吃那阴阳倒夜香!损透了他!”

老头说着,一只手指指点点,当手指头停在聂海渊身上的时候,更加重了重点符号,而当他提及“阴阳倒夜香”的瞬间,更是脖子一缩,转身一阵干呕。

面对此景,来人一脸的懵相,他看了看凄惨的老父亲,又看了几位庄主,然后回头又看了一下景翀与聂海渊,这才再次站起身来。

“景兄,不想你们真的赶来灵猴部落,却不知道这是为何?”面对质问,景翀整张脸都变得通红无比,就连刚才还横的像秃尾巴狗的聂海渊也羞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们前来灵猴部落,原本为了什么,一是寻找万衍通灵诀,二是报仇,三是寻访故友步德索,如今故友就在眼前,而他们竟然对着人家的家人痛下狠手,好悬没把老头子揍的冒泡了,特别是聂海渊还强迫人家吃阴阳倒夜香,这样的僵局,又怎能不让人尴尬?

此时面对质问,景翀一时间哑口无言,原本他也没想过把事情闹大,都是聂海渊在下面一直鼓噪,这下可还,有理也变得无理了。

“步大哥,我……”两个人相处时间不长,但是景翀还是比较感恩当初对方的帮助,所以说起话来也非常的尊敬。

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完,身旁的聂海渊就再次没脸没皮的走了上来,这胖子脸皮真厚,一看到熟人,胖大的脸上也顿时出现了笑容,他什么都不顾的小跑了过去,不理会对方那愤怒的表情,一个大头拥抱就将对方裹了个严严实实。

他那么胖,对方枯瘦如柴,被他这么一抱,哽的一声,好悬没有冒泡,这还不算,耳边还传来聂海渊那毛孔悚然的恶心之语。

“索子哥,你可真是想煞兄弟了!”

第五百六十五章 将计就计

步德索被聂海渊一个大熊抱,好悬没背过气去,而且伴随着步德索的出现,一场误会也似乎就这样消散了。

景翀依然是满脸的羞愧,他走上前去冲着躺在地上的老几位躬身一礼,然后轻轻的搀扶着步飞烟,“老前辈,在上,请恕晚辈无礼,只是血气钢刀丢的唐突,所以有所冒犯!”

他这一服软,老头子的气顿时消了大半,只不过他还是一脸的懵相,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这两个外向来客为什么与自己的儿子如此熟悉,所以脸上的疑惑之色也更胜了。

随即扭转脸庞,步飞烟又看了一眼步德索,可发现聂海渊还在抱着对方,一张脸也随即沉了下来,特别是看到聂海渊那样子,更是满心的恶心。

“父亲,我回来的唐突,还没来得及与你介绍,这二位就是我时常为你提起的好朋友景翀,景贤弟,只是没有想到,你们之间怎么会如此大打出手!”步德索挣开了聂海渊,走上前来为几个人一一介绍。

步飞烟先是一甩脸不予理会,可当听到景翀这两个字之时,不由得眼睛一亮,一拍脑袋露出了笑意,“糊涂,真是糊涂,几年前我儿奇迹回来,就曾对我提及这个名字,还有迷仙谷的事情,怎么就如此见外,这真是一场误会呀!”

一句话,漫天云彩散,就连那几位也在此时纷纷改变了颜色,虽然对于聂海渊还有着几分的埋怨,但也都随之忽略不计了。

这一下,反倒是景翀有点奇怪了,他看着步德索,脑海之中也不由得回想起几年前离别的情景,当初步德索执意离去,临走前,阴三公赠送他六壬神盘,还记得当初的他还只是个战气之境的普通修士,却不想这才短短几年,他竟然也达到了旁人难以企及的冲虚之境,心中震惊之余,他更加坚信了灵猴部落的强大。

“贤弟,你们的事,往来的逃难之人不少传扬,听说你都成为了血狼王了,这是不是真的?”气氛平静了下来,步德索更加眉飞色舞的看着景翀,然后询问了起来。

景翀也不隐瞒,简单扼要的将这几年的经过讲了一下,在场之人无不听的热血沸腾,同时对于景翀也更加敬佩了几分,特别是闻听他抛弃血狼王的身份独自闯荡西荒之时,更加被他那宽宏的胸怀所折服,怪不得耕樵派举派之力都不是他的对手,这一次输也输的心服口服。

当然,景翀并没有对他们提及到自己身中噬神蛊的事情,一是怕朋友担心,二也是感觉没有必要。

随后,两个人再次被步飞烟让进了客厅之中,再次分宾主落座,彼此之间的感觉明显亲近了许多,仆人看茶,大家也相继冷静了下来,“贤侄,适才你二人兴师问罪我等实在有些疑惑,原本昨天真心感恩于二位对于耕樵派的大恩,哪里敢有半分的加害之意!”

喝了口茶,步飞烟再次将话题拉了回来,步德索本来就一无所知,此番听父亲提及,也扭转了目光看在了景翀的身上,景翀很是惭愧,但此事事关重大,他也只得实话实说。

昨天喝的烂醉如泥,如何睡了一觉,血气钢刀不翼而飞的,如何寻找找而不倒的,又如何怀疑步飞云而怒不可遏的他都讲述了一遍。

步飞烟听得目瞪口呆,步飞云更是听得气喘吁吁,步德索则面色铁青,青红一片,误会算是解开了,但这血气钢刀他并不陌生,作为朋友,谁都知道此刀对于景翀的重要性,它放在别人手中也就是一件兵器,可对于景翀却具有很深的纪念意义,所以短暂的思忖之后,步德索插话说道,“以我看来,不是家贼,就是鱼鲨帮所为,你们不是说,昨天景兄弟就用此刀大展身手么?咱们自己人都认为此刀威力无穷,鱼鲨帮贪婪成性,焉有不与觊觎之理?父亲,还是下令彻查耕樵派吧!”

不得不说,还是步德索脑瓜灵活,他只是一言就点到了点上,步飞烟脸色一红羞愧难当,也难怪人家会如此发火兴师问罪,在人家做客,反而丢了东西,主家不予出面寻找,怎么也要落个窝藏之罪吧,也是自己糊涂,一开始没有解释清楚,这才造成如此误会,自己也是该,就算是让吃了那阴阳倒夜香,也不足为过。

他这样想,连忙站起身来,冲着乔风摆了摆手,说道,“老三,你辛苦一下,带几十个兄弟,彻查耕樵山,一定要将这偷刀的贼给拿回来!”

乔风站起身来,一抱拳,这就走了下去,二爷步飞云一看,也站了起来,他看了景翀一眼,然后又狠狠的瞪了一眼聂海渊,最后说道,“大哥,我也跟老三前去,找到血气钢刀,洗刷我这一身的贼误会!”

这句话讽刺的意味十足,景翀怎么听不出来,他整张脸又变得通红无比,低着头没有说话,反而聂海渊没脸没皮,冲着他一咧嘴哈哈着笑,步飞云一甩手,哼了一声跟了上去。

时间不大,乔风与步飞云回来了,一进屋就带了个弟子,这弟子同样一身樵夫打扮,年纪三十岁上下,看到客厅之中那么多人,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庄主爷,没我什么事呀,我只是知情不报而已,这件事都是许老弟干的!”

话说的一头雾水,景翀连谁是谁都没有弄明白,但步飞烟等人在,想必也会查个水落石出,所以他也不着急,静静的听着。

“你是木头庄的刘老七吗?说,到底怎么回事,客人丢刀的事情是不是你们所为?”步飞烟沉着脸,眼看着都要滴出冰来,如此沉闷的压力之下,那被提上来的刘老七好悬没爬在地上。

颤颤巍巍了好长时间,他才说道,“禀告大庄主,昨天夜里,整个大庄园宴会,哥几个都喝了不少,我与许老弟同住一个屋檐下,自然知道一点事情,当天晚上,

我是喝的不少,但是许老弟没有喝多,他平时嗜酒如命,我也是奇怪,就问他,但他笑而不答,所以我也就注上意了!”

刘老七说的很是详细,大厅之中鸦雀无声,原来,这个许老弟原本就是鱼鲨帮派来的奸细,昨天两大帮派火并,景翀大展身手,一刀分开两大阵容,沙天雄忌惮宝刀之威,临走之时就暗中交代偷取宝刀。

许老弟立功心切,昨天晚上趁着大家都酒醉自己,悄悄尾随景翀与聂海渊抵达住处,也合着景翀酒量不咋地放松了警惕,他进入房间轻而易举的就拿走了血气钢刀,再加上血气钢刀本来也没有什么灵性,所以他一丝没有察觉。

偷走宝刀的许老弟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不想跟他同上同下的刘老七却都看在眼里,他拿着刀,大摇大摆的回到住处,看着刘老七睡着之后,就明目张胆的乘小道逃离了出去。

刘老七明知道他所作所为,却不敢出声,一是怕惹祸上身,二也不太明白事情的原委,出卖了兄弟,所以就算是今天庄园里闹的沸沸扬扬,他也没有出面予以澄清,但是就在刚才,大庄主一声令下彻查耕樵山,他慌了,主动投案自首以求从轻发落。

大家听完刘老七的话,纷纷陷入了沉思之中,鱼鲨帮做事一直都是不折手段,这一次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把注意打到了耕樵派内部中来,而且他们之所以不顾一切的偷刀,肯定也是为了日后争夺竹灵山具备更大的筹码。

而且这件事势在必得,时间不会拖得太长。

步飞烟知道此间的利弊,所以也在思忖着应对之法,反而是步德索看了看大家,然后微微一笑,“父亲不必忧心,血气钢刀并无大用,它只是景兄弟纪念之物,此番就算是被鱼鲨帮偷走又能如何?我们何不将计就计,与他们来个正面交锋?这一次孩儿回来,一是为了看望长辈,另一方面也想彻底解决竹灵山的事情,倘若借此机会将鱼鲨帮剿灭,这或许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步德索这样说,大家都来了兴致,步飞烟朝着乔风摆了摆手,几个人将刘老七带了下去,大厅之中只剩下这十多人,倒是可以放心大胆的说一下什么计谋。

“哦?我儿有何良策,还不快快说来!”步飞烟凝眸侧目,同时也带动了大家的目光,乔风、步飞云等人一个个面带虔诚的看着他,眼神之中竟然充满了仰慕之情。

对于步德索的计谋,景翀是早有见识,想当初卢天云与之交流了几天就长进如斯,可以想象他本人又何等了得?而且可以看的出来,真个耕樵派之人对于这个少庄主也非常的看重,不知道为了什么,景翀还感觉得出来,他们对于步德索的尊重,似乎还大于步飞烟等人。

心中奇怪,他也只能静静的听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第五百六十六章 两位上差

制定好计划之后,几个人就开始暗计行事,首先步德索安排那位刘老七,作为戴罪立功,他的主要任务就是与许老弟接头,混入鱼鲨帮之中做内应。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刘老七与许老弟不同,他是地地道道的耕樵派元老,只不过个人能力有限,但是忠心还是有的,这一次按计行事,一贯胆小的他也不由得犹豫了许久,但碍不住别人的劝,耕樵派能说会道的人多如牛毛,特别是二庄主步飞云,一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他这一参与,刘老七自然水到渠成。

趁着月色,刘老七溜出了耕樵派,他一身的狼藉,跌跌撞撞,终于在深夜时分混入了鱼鲨帮所在的分水舵水寨前,守寨的喽啰一看来人就是一阵吆喝,但按照上面的交代,刘老七以投降为名,寻找老友许老弟为目的寻求接纳。

时间不大,许老弟果然出寨迎接,更让人想不到的是,献上血气钢刀的许老弟竟然一跃升天成为了一个分寨的小头目,这样的事自然是可喜可贺。

刘老七哭丧着脸,将自己从耕樵派偷来的一块上品灵石作为进献,许老弟一看此物,顿时大惊失色,灵石之贵重他是深刻了解的,此番刘老七來降遍体鳞伤,又有如此宝物作为礼物,可以看得出她的决心,双手伸出将对方的双手拦住,许老弟激动不已,“兄弟,你受苦了,是愚兄害了你呀!”

说着话,眼泪好悬没有落下来,刘老七更会演戏,一抱拳跪倒在地,“大哥哪里话,你我几年来同食共宿亲入兄弟,怎奈兄前番无故离去,弟被牵连其中,被他们万般凌辱,这才看透了耕樵派那些伪君子面目,趁着守备空虚之际,我利用职权偷了这块灵石,其目的就是为了有个安身之地,还望收留呀!”

刘老七不亲假亲,不近假近,一席话说的密不透风,不由得让许老弟的脸上也挂上了几分的歉疚。

“兄弟哪里话,就冲着你没有当场揭穿我的行为,为兄就已经感激不尽,当下兄弟有了难处,当哥的自然万死不辞,你放心,来的鱼鲨帮就算是回家了,我与几位帮主关系不错,先休息一晚,明天我就为你引荐!”

还真不错,许老弟没有一丝的防范,就这样接纳了刘老七,第二天去见鱼鲨帮头目,刘老七有点忐忑,但想到步德索的话,不由得心中暗暗打气,也算是勉强平复了下来。

鱼鲨帮共有五位帮主,大帮主沙天雄,二帮主焦天保,三帮主主濮天裘,四帮主冯天贺,这四位都带个天字,所以又被称为四霸天,而五帮主就是那个擂台之上与乔风大战的沙桐。

一走进总舵之中,五大帮主面沉似海,不怒自威,刘老七双腿一软连忙跪倒在地,“小的刘老七,见过五位帮主!”

说完,双手奉上那颗上品的灵石,五位帮主都是内行之人,看一眼自然认得出灵石的真伪,不由得眼睛放光,露出了贪婪之色,“好,果然是上品灵石,看着光泽霞气的,放在身边以供修炼,一定能取到意想不到的收获,只可惜你我无福消

受呀!”

沙天雄接过灵石,在手心把玩了片刻,就在此时,门口处出现两人。

这两个人年纪都在五十多岁,个头不高,但也是一高一低,二人都是中等身材,小眼睛,四方脸,三捋长髯飘于胸前,一脸的谄媚之态,这二位不仅长的很像,而且说话的声音也很像,他们刚刚进屋,个头高一点的那位就阴阳怪气的说道,“沙帮主这是优点不大乐意咯?”

听到这道声音,在场之人无不惊骇,几个人纷纷撩衣服走上前来,跪倒在地,沙天雄更是如狗一般的连连扣头,然后说道,“上差在此,哪敢造次,刚才属下所说只是玩笑而已,灵石进献,还是分内之事!”

说着话,沙天雄双手捧着灵石这就递了出去,那人头都没有低下,顺手一抄就装在了怀里,“都起来吧!”

两个人在抢了沙天雄的位置,分左右坐在首位之上,沙天雄躬身施礼道,“上差在上,容沙某禀报,竹灵山之事业已有些眉目,这灵石就是产于其中,前两天我又得到一件宝物,有此宝在此,夺竹灵山无忧如今上差到来,则更是手到擒来!”

沙天雄说着,命人从隔壁间捧出一物,用黄绫缎子包裹的严实,不由得吸引了两位上差的眼睛,高个头的那位手指着黄绫说道,“这是什么宝物?”

拉长了声音,阴阳怪气的,他刚刚说完,沙天雄就迫不及待的将黄绫打开,一道血气洒过,托盘之中出现的正是那柄血气钢刀。

看到此刀,端坐在上位的两位上差不由得同时为之一怔,惊愕了片刻之后,才捋了捋胡须面面相觑,“血气钢刀!”

高个的上差果然见多识广,只一眼就认出了刀的名字,与此同时他脸上的震惊之意也更加浓郁了,“这刀你哪里来的?”

震惊之中不乏有着几分迫切的追问之意,沙天雄不敢隐瞒,就将徐老弟偷刀的事情讲说一遍,当说到此刀为一年轻人所持之时,这二位的脸色也在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会不会是那孽种?当初不是确定已死了吗?怎么可能此刀会出现在这里!”个头低的那位,一直没有说话,此番也忍耐不住内心的波澜,插了一句。

旁人自然不能理会两个人的心情,但个头高的那位毕竟还老练几分,只是短暂的紧张之后,便恢复了平静之态,“是又何妨?放眼整个灵猴部落,至强者数不胜数,你我兄弟混迹此地数十载不还是安然无恙?谅他一个孩童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他这么一说,身旁的兄弟也就放下心来,“大哥所言不错,我们也已今非昔比,就算是他来了,也定让他有来无回,借此机会,我们也算是真正的斩草除根!”

两个人相视一笑,反而安慰的恰到好处,一旁的五大帮主却一脸蒙头转向,“上差,这刀!”

沙天雄说着,又一次将刀递了上去

,谁知道这二位连看都不看上一眼,然后愤怒说道,“你这个蠢材,大小也是个丹气境强者,怎地连法宝与凡刀都分不清楚?这把刀刀口确实不错,但连普通的法宝都比之不上,你们还敢如此欺我!拿出去扔了吧!”

他这么一说,沙天雄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那天他明明看到年轻人一手持着刀大杀四方,倘若这刀不是宝物,怎地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威力?可是上差又这么说,不由得让他也有点动摇了。

费尽心机得来之物怎能就如此轻易扔掉?所以听到上差的话,沙天雄并没有移动身形,“上差是不是有所误会?这宝刀明明爆发出那样的威力!”

沙天雄还是不太甘心,他说着再次将刀呈上,这一次两位上差就没有那么耐心了,高个子豁然间站起身来,衣袖挥动,嘡啷一声,钢刀落地,他更是一脚踹在了沙天雄的前胸之处,这一脚踹的不轻,沙天雄一个仰面朝天躺在了地上,其它四位帮助连忙上去搀扶。

“你这是在怀疑我咯?”高个子上差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眼神之中杀意必现。

“大哥息怒,沙帮主一世情急,说错了话,更何况竹灵山之事他也算是立了一功,也算是将功折罪才是!”低个子上差连忙上来打圆场,紧张的局面这才得到缓和。

这突然而至的局面,好悬没把刘老七吓的没脉了,他忐忐忑忑的跪倒墙角之处,生怕被人察觉到他的存在,而徐老弟干脆不知道何时偷偷溜走了。

“刚才进献灵石之人叫做刘老七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刘老七就怕这两位上差发现自己,所以龟缩了起来,但是无论他如何躲藏,始终还是逃不过别人的法眼,无奈之下他只得硬着头皮跪爬了几步。

“两位上差在上,小弟刘老七,特来进献灵石的!”他这么说,也是为了用功劳换取自己的性命,拜年的话更是一句接着一句。

话说的开心了,两位上差的脸上也浮出了一抹笑意,“哈哈哈,刘老七,以我看来,你进献灵石是假,刺探消息,潜伏内应为真,耕樵派明知道此刀是个凡品还想过来抢夺,意图很是明了,就是趁着沙天雄愚昧之际趁机将鱼鲨帮一举歼灭,是也不是”

高个子上差可真是洞察力惊人,只一句话就点破了步德索的计谋玄机,刘老七吓得魂飞天外,体如筛糠,连连磕头,磕磕巴巴的为自己解释,“上差明察,我是被人欺凌,真心实意的要来投靠的,还望上差大人大量,饶过我这条性命吧!”

说实话,刘老七真的怕了,而且他也非常的后悔,不该听步德索的话前来进入虎狼之窝,但自己又无路可走,无奈间,也只能怪步德索思虑不周,谁能想到鱼鲨帮会突然间出现两位上差打乱了计划?

“这小子不说实话,拉下去乱棍打死!”高个子上差果然是个硬茬子,说话之间视人命如草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为刘老七判了死刑。

第五百六十七章 五阵赌输赢

高个子上差言还未落,就有几个人拉着刘老七走了出去,在总舵的外部,几名执行官手持着大铁棒子怒目而视,刘老七吓得好悬没尿在裤子里,嘴巴颤抖着,还不待棍子落下,他就张大了嘴巴去叫,同时更想要屈膝求饶以供真伪。

但是,还没有等到他话音出口,冷不丁就听见那寨门外炸开了锅,天空之上各种光芒萦绕,喊杀声震彻天地,巨大的动静顿时让执行官惊住了,可就这么一个迟疑的片刻,几个人同时感觉到脖颈一凉,脑袋就从脖子之上滑落了下来,尸体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上。

刘老七眼睛一翻,再也经受不住整个人就朝着后方倒了下去,他竟然被吓死过去了。

就在刘老七刚刚倒地的瞬间,那虚空之处踏空而来,一道黑影闪烁随即出现在了庭院之中,随后,又是几道身影匆匆而至,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整整一二十号,还好在这个院子较大,他们站在庭院之中并不觉得拥挤。

可如此巨大的动静,怎么能不被房屋之内的人察觉?首先闻风而动的就是大帮主沙天雄,他顺手拿起要被扔掉的血气钢刀,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了门口之处,而他的身后两位上差与其他帮主也纷纷走了出来。

“步飞烟,是你们!”

来者非别,正是以步飞烟为首的耕樵派帮众,而景与聂海渊也混迹其中,刚才那一刀就是由他发出了,所以也算是救了刘老七一命。

“带上来!”步飞烟缓步走上前来,然后冲着身后摆了摆手,在两位庄主的押解之下,竟然出现了许老弟的身影。

这位不是刚刚跑了么怎么落在了耕樵派的手中?沙天雄自然没有顾虑,但许老弟却急的都哭了,“帮主爷,救命呀,看在我献宝的份上,救我一命吧!”

许老弟不甘心受死,挣扎着哭丧着哀嚎着,他不呼喊沙天雄等人对他还有几分的敬佩之意,这么一阵呼喊,沙天雄都被激怒了,毕竟刚才的自己,就因为这柄血气钢刀,而被上差百般的奚落,明明是个凡品,非说是什么宝物,这本来就让他很没面子,此时还想邀功夺命,哪里有那么简单?

沙天雄怒急,一个闪身就来到了许老弟的身旁,他并没有出手相救,相反的朝着对方就是一刀,这一刀来的极快,整个将许老弟二一添作五,从上至下一刀两端。

手脚颤抖了片刻, 花白的脑浆与肠子零碎散落一地,惨况让人不忍直视。

“杀的好,这样的饭桶早就该死!”高个子上差拨开了人群,走到了最前端,他不与步飞烟相对,相反的周到沙天雄额身前,一扬手接过血气钢刀,用手抚摸了一下刀身,他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奇特,“这把刀的确做的不咋地,却不知道刀的主人是哪位?我卖个人情,归还于他,如何?”

高个子上差这么说,的确是让人始料不及,就连鱼鲨帮的众人脸上也不免露出了惊讶之色,想想他们枉费了

多少心机才从耕樵派手中将之偷回,这下可好,还没有见识到宝刀的威力,就被这位上差卖了人情还了回去。

此时的景就在步飞烟的身后,看到血气钢刀就出现在对方的手中,他整个人的心都沸腾了起来,但是眼前之人实力深不可测,就算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为了更加了解情况,一开始并没有动。

但是此时对方竟然要将刀原物奉还,而且直接点名的让自己出去,倘若再不出现,似乎是怕了他们,没有了迟疑,景缓步上去走了两步。

“此刀正是在下之物!”景的话不多,可立即引动了对面二人的眼神,但见对方上下打量了片刻,目光之中的惊意也更加浓郁了。

又等了许久,那高个子上差才微微一笑,收敛了惊芒,“你可是姓景?”

这一句话说的毫无头脑,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对方会在这种情形之下一语道出自己的姓氏,可眼前之人,自己异常的陌生,绞尽脑汁的去想,他也猜不出对方究竟是谁,不由得内心一动,露出了疑惑之色,“你们是谁?怎的知晓我的姓氏?莫不是那刘老七所供?”

如果自己不认识对方,唯一的解释就是刘老七出卖了耕樵派,所以景才会这般询问。

他话音刚落,却见对面之人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手中的钢刀更是之虚空之中摇晃了一阵,随即朝着景抛了过去,“这把刀我见过一次,也见过他在你父亲之中大发神威,只是可惜,刀法不错,就是刀差了点,要不然也不会被我七兄弟杀死!”

就这么简短的一句话,顿时让景脑袋嗡的一下,体内气血一阵翻腾,他好悬没昏厥了过去,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苦苦寻觅,做梦都要生啖其肉的仇人会出现之这里。

原以为西荒之大,自己又时日不多,恐怕这辈子都别想报了杀父之仇,万万没想到,天意的巧合,他刚刚进入朱仙岛就遇到了自己想遇到的人。

步德索,是自己的朋友,此番灵猴部落之行的三大目的之一,冉光、冉平,七大杀父仇人之二,七兄弟死了五位,就这二位最为神秘,可没想到也能在此遇到。

上天待自己不薄,是想让自己临死之前不留遗憾呀。想到这里,景没有发怒,反而难得的笑了,他挥手接过了对方扔来的刀,然后擦了擦上面的血迹,一双瞳孔之中顿时浮现出一抹杀意,“冉光、冉平!真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相遇,当年我福大命大,今天就让我用这把凡刀来取你们的性命!”

说完,景刀锋一转,就要出手,但对面的高个子冉光却突然伸手,制止了他的行为,“慢,小伙子,先别急躁,仗是要打的,可总要有个打法,咱们双方都带了那么多人,总不能全然火并了吧,那样太血腥了,不好!”

还真让人没有想到,那杀人如麻的冉氏兄弟竟然还顾虑血腥,但景知道,对方这只是推诿之词,却不知道他内心之中究竟又在

打着什么主意。

只不过景巧遇仇人,心中甚是欢喜,所以并没有阻挡对方的诡异,只是任由着对方安排,反正他们都难逃一死,“老匹夫,你想怎样?倒不如说来!”

景看了对方一眼,仇恨的意味更加浓郁,可对面的冉光冉平却显得异常的冷静,但见那冉光朝前走了一步,露出了神秘之色,“既然你也同意,倒不如我们来一场君子之战,就定做五阵堵输赢,不知道你有没有胆子接受?”

冉光的提议,说起来也不见得全是坏事,鱼鲨帮现在外寨已经打乱了节奏,以耕樵派的力量,想必也能够占据上风,而这总舵之处却布满了鱼鲨帮的精锐,倘若真的与之火并的话,最后谁胜谁败犹未可知,倒不如听听对方的条件。

“既然尊下有要求,倒不如说说!”步德索也听出了一丝门道,他在耕樵派威望很大,此番他出头说话,也算是代表了整个耕樵派的意见。

“好,那我就说了!”冉光神秘的笑了一笑,他原地徘徊了一阵,接着说道,“五阵赌输赢,你我双方各出五人,五人对阵不可重复,而且敌对双方各有筹码,咱们先谈,倘若你们赢了三阵,竹灵山我鱼鲨帮不要了,而且全体鱼鲨帮就此解散,我等帮主上差全然听凭你们处置如何?”

冉光以退为进,先摆明了自己的观点,说完,他更是用眼睛的余光瞄了一下景,很显然他在等着对方讲话,只可惜景做不了耕樵派的主,所以只能够将目光看向了步德索。

步德索怎不知景的意思?他作为当家人当然也要为自己兄弟着想,小眼睛转动了一下,他这才大声说道,“既然你们如此说,我耕樵派自然也没有顾虑,倘若你们赢了,我耕樵派也就此解散,同时也不去包庇其它人等,你们有仇报仇,有怨的报怨,我们不予干预,而且,竹灵山灵脉,我耕樵派也自当双手送上!”

冉光等的就是这句话,听到他话音落下, 立即朝着天空一阵大笑,“哈哈哈,痛快,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双方达成了协议,这就再次摆开了阵势,这一次似乎又延续了前几天的擂台情形,只不过当时景没有参与,但是这一次他却不得不与参与,对面的仇人就在眼前,他恨不能喝其血而食其肉,今天无论成败与否,眼前的二人必然要倒在自己的脚下。

心中这样想,景第一个就站了出来,他挥舞着刀,朝着冉光冉平点了一点,然后说道,“我来打这第一阵,你们两个谁来送死?”

景一站出来,对面的冉光就是一笑,他笑的诡异,浑然有种智卷在握的模样,同时面对景叫阵,他更显得有些无动于衷,“哈哈哈,五阵赌输赢,可不代表非得要应战,像我这样的大将,自然是要督后阵了,沙天雄,你陪着景兄弟走上几招!”

这一句话出口,顿时让景脸色一变,与此同时整个耕樵派阵容都为之沸腾了起来!

第五百六十八章 一报还一报

“卑鄙!”

大家异口同声,但话已经出口,覆水难收,景完全陷入了被动之中,对战沙天雄,他自然没有任何压力,但是这也就意味着他没有了与冉光、冉平二兄弟对战的机会,倘若这样的话,岂不是又要让二人逍遥法外?

景这样想,也非常痛恨自己,跟对方玩什么君子战?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杀了凶手才是最终的目的,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自己再去惋惜也没有用了,想要杀掉冉氏兄弟,看了要等到双方赌斗之后了,反正自己又不是耕樵派之人,到时候再痛下狠手也不为迟晚。

想到这里,景的心才渐渐的释怀,血气钢刀在手中一翻,景朝着对面的沙天雄一抱拳,被压制在内心之中的怒气也在瞬间化作杀意。

看着景如此模样,沙天雄不由得脖子一缩,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身后的冉氏兄弟,眼神之中不言而喻,他非常的惧怕眼前的景,在这个时候,他多么希望两位上差能够取消刚才的任命。

但是事情似乎已成定局,容不得他有所退缩,一咬牙,沙天雄挺直了腰板,既然左右都是死,倒不如死得其所,就算是死,也要放手一搏。

心中这样打算,他心中的惧怕之意也消失了大半,一只手拎着钢叉,沙天雄大喝一声跳了出来,“休要猖狂莫要撒野,吃俺一叉!”

沙天雄巨大的钢叉朝天一举,虚空之中顿时凝聚成成千上万刀叉影朝着景周身上下汇聚而来,如此庞大的攻击,一看就是使尽了全力,再加上沙天雄本身也是丹气阴交境的强者,这全力以赴的攻击之下,其威力自然也是不容小觑。

但面对景,他的这种攻击跟明显落了个下乘,面对犹如疾风骤雨般的叉影攻击,景根本就没有动,手中的血气钢刀也被他随意的握在手中,当众多的叉影临近了,血气钢刀才被他轻轻的撩起,看似轻描淡写的攻击,实则蕴含了血河八刀八卦图乾坤之奥妙,随意一挥,那看似平淡的一刀,竟然将这满布的千道叉影尽皆覆盖,众人只听到一连串的撞击之声传来,对面的沙天雄就越大手腕一抖,巨大的钢叉就已经飞了出去。

“咦,飞叉!”钢叉整整飞出了一百多丈的高度,在 虚空之中翻滚着落在了朝着外寨坠落而去,那些外寨的众多弟子们一看这飞叉,还以为是被谁祭出的法宝,平日里飞了起来般惊讶万分,直到飞叉啷一声落在地上,他们才意识到情况的突变。

沙天雄被一刀之威震的手腕发麻,四肢颤抖,一张脸惊恐万分,可还不待他张开嘴巴求饶,就觉得脖颈之上一凉,硕大的脑袋就已经坠落在地。

噗通一声,死尸栽倒在地,血腥洒五步,全场先是一阵寂静,随即炸开了锅。

“啊?沙帮主被杀了!”身后的各家寨主,剩下的四大帮主无不勃然变色,一个个摩拳擦掌,这就要一拥而上将景碎尸万段,可冉光一挥手,制止住了众人的行动。

“打仗是要死人的,谁都逃不了这种宿命,不过

,年轻人,你的手段可真是够狠的,一招毙命,不得不说,我也要重新审视对你的看法了!”冉光皮笑肉不笑的打趣道,内心之中的翻腾更是不言而喻,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眼前的年轻人就是当初被自己几兄弟追杀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少年,几年的时间,他竟然强悍的如此地步。不得不说,斩草不除根,祸患无穷,这一次麻烦真的来了。

但冉光毕竟也不是一般人,面对沙天雄之死,他表面上根本就无动于衷,而且双掌一抚,他反而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好厉害,好厉害,耕樵派胜一场!小兄弟,你可以退下了吧!”

冉光的意思很是明了,他冲着景一阵冷笑,直接将对方请出了场外。

景纵然满心的不甘,可还是无奈的退了出去,但至始至终他一双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二人。

此间的种种, 聂海渊早已经看在眼中而气在心里,他知道景心中的愤怒,也知道他急于报仇的心情,特别是看到对面冉氏兄弟嚣张的气焰,更是难以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大铁担虚空一阵舞动,他蹭的一下就跳进了战圈之内。

用手点指着冉光,他竟然选择了公开叫号,“老匹夫,休要得意,聂大爷与你大战八百回合!”

每一次上场,聂大爷的气势都是最足的,而且词也是最多的,景倒是习惯了,但也没有想到聂海渊会突然间这个时候跳将出去,就他这两下子,还不够人家一招端的,如此忙乱的上场,很明显是自寻死路,景来不及阻拦,却只能暗暗叫苦,只希望,聂海渊能见好就收。

“你是谁?竟然要挑战我?”冉光看了一眼对面的胖子,从眼缝里面飘出了一百个看不起,聂海渊久经世事哪里看不出来对方的藐视,一张脸被涨的通红,他扯着嗓子就是一阵大骂,“我教你个不知死活的畜生,连老子都不认得,要问老子是谁,说出来吓死你!”

他这般一骂,对面的冉光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可他不了解聂海渊的为人,听他这么吹嘘,自然也来了兴趣,“说说无妨!”

“我本威震四海八荒,名在六龙部扬,王母见我下跪,王公遇我投降,唯恨天地无环,不可使之癫狂,横推八百无敌,轩辕重出四方,一担倒掖九回,一身正气慨康,狼王座下称臣,面西独自称王!”

这一套词拽的可真不短,听到对方稀里糊涂的到最后还是不知道叫做什么,冉光彻底没有了耐心,也不去打听对名字了,手腕轻轻一翻,他这就要上场。

可刚刚衣袂挥动,身后的冉平一把将他按住,“大哥,杀鸡焉用牛刀,这小胖子罗里吧嗦的甚是讨厌,我这就打发他归位!”

言还未落,冉平蹭的一下跳进了战圈,手指一指,他轻蔑的说道,“小胖子,我管你是谁,既然想打,老子先送你归西!”

聂大爷还陶醉在自己的吹嘘之中,突然间面前人影一闪,身前不远处出现了另外一位,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住嘴将大铁担横在前方。

“聂大爷手下不死无名之鬼,

报名再战!”聂海渊还真是横,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也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

“冉平是也!”冉平怒目以视,手一翻这就要一掌拍出,眼看着掌风如电,聂海渊立即伸出了手掌虚空一摆,“慢着,我有话说!”

他这一阻断,对方还真就收回了掌印,袖袍一挥,不耐烦的说道,“还有何遗言,尽早留下!”

“你就是冉平是吧,今天我杀人的名单上也有你一个,为了让你死的瞑目,我还是先报出自己的名字才是!”这句话一出口,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一个趔趄,好悬没吐出来,合着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想着报名。

冉平也是一愣,但是却没有了耐心,“没有功夫听你白活,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面对对方不耐烦的答复,聂海渊还真的厚起了脸皮,报出了大名,“爷爷正是你家七狼将,靠东王,聂海渊呐!”

一句话刚刚说完,他冷不丁就拎着大铁担朝着对方的前心砸去,这一招攻其不备,俨然有着几分偷袭的成分,一铁担出去,虚空都变得扭曲了起来,冉平耳听八面风,顿时明白了过来,最角一挑,他再次挥起了手掌,迎着大铁担就拍了过去。

看对方的力量,很明显与聂海渊不是一个层次,倘若真的拍了上去,恐怕聂海渊这一次也要祭出法宝大飞担了,在这紧要的关头,聂海渊突然间将铁担一收,然后再次伸出了左手,“慢!”

他再次的叫停,顿时让冉平一怔,这位也真的听话,聂海渊阻喝,他还真的就停止了攻击,满脸都是不快的颜色,他这才苦着脸说道,“到底又怎么了?你到底还打不打?”

面对质问,聂海渊却是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他缓缓收回了铁担,冲着冉平一抱拳,说道,“我观你掌风如电,势如破竹,浑然有大将之风,聂某自认为不是敌手,你我点到为止,就此罢手,我认输了!”

这句话说出来,那个泄气就甭提了,在场之人没有一个人不生气的,合着聂海渊搞了那么多零碎,就是等着朝对方认输的呀。

对面的人气,情有可原,自家人气,则气的太过丢人,这一阵没打就已经认输,这不是明摆着浪费机会么?

当然,大众的人会这样去想,步德索与景却不这样想,不仅如此,他们还暗中佩服聂海渊的所作所为,其实这也叫作一报还一报,第一阵景点名挑战冉光,冉光耍诈让沙天雄与景对战,消耗了一个强大的力量。

聂海渊看的清楚,冉氏兄弟实力相当,与景都有一战之力,如今景没有了资格,放眼耕樵派之中,唯有步德索一人而已,倘若接下来两兄弟轮番上场的话,自己这一方明显落了下风。

就是看到了这样的情形,聂海渊才不惜困境,挺身而出,他一边耍诈戏耍对方,一边巧妙的利用言语套住了冉平,只要自己认输,对方就无计可施,但也浪费了对方一次出战的机会。如此一来,表面上双方打了个平手,实际上对方还损失了一员大将。

第五百六十九章 残暴手段

“不打了?”冉平一肚子火,眼看着聂海渊拎着铁担这就要离去。手机端https://

不由得勃然大怒,他冷不丁挥起一掌,竟然朝着投降认输的聂海渊身上拍去,这一掌包罗万象,倘若真得拍上焉有聂海渊命在?好在景早有提防,就在对方身体微微一动的瞬间,他也同时出手了。

风雷之力转变的身法甚是急速,他先是伸出一只手掌接过对方拍打在聂海渊身上的掌印,另一只手则冷不丁朝着对面的冉平就是一掌反击。

如此攻守几乎是一气呵成,根本就让人防不胜防,冉平再厉害也没有想到景会突然间来这一手,当他看到虚空之中八卦掌印成形之际,也为时已晚,再加上八卦掌印乃八卦图所演变,其中蕴含天地至理,其威势自然不能同日而语,冉平出手招架,但毕竟出于被动,一个不小心被掌印击打在了右胸之上。

“啪!”一声轻响传来,冉平的身体一抖,蹭蹭蹭向后退了五步,身体之内,虚无之气上下浮动,一口鲜血在嗓子眼上转了半天好悬没吐将出来,但饶是如此,这一掌之威,也让他身负重伤。

其实,多亏了景是攻守一体发出的,倘若是使用十成的力量,恐怕就单单这一掌就足以要了对方一条臂膀。

“二弟!”鱼鲨帮方面一阵沸腾,冉光更是一个箭步冲了上来讲兄弟扶着,一脸担忧之色,迎来的却是冉平苍白的脸色,摇了摇头冉平说道,“暂且没事,带我调息片刻!”

直到这时,冉光才放下心来,一双眼在对面的景身上看了许久,最终还是硬生生咽下了这一口气,也许这才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聂海渊全身而退,大家无不为之捏了把汗,景更是极其担忧的走向前来,顺便用责怪的眼神看着他,“下一次不可鲁莽!”

点了点头,聂海渊这一次没用玩味,只是狠狠点了点头,刚才那个画面是真的太过危险了,倘若不是景眼疾手快,哪里还有他命在?想到这里,就连他本人也是一脸的后怕,不过还好,打输了一阵,却也让对方损失了一大实力,算来算去,还是自己这方胜了。

大家都会算这笔账,所以当明白聂海渊良苦用心之后,也纷纷竖起了大拇指,再看那战场,也由于景的出手再次变得沸腾了起来。

沙桐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他看到双方打了平手,自然是一点都不服气,特别是沙天雄死后,他变得更加活跃,俨然有种急切立功的样子,这看在冉光的眼中,自然非常高兴。

“步飞烟,老匹夫,你上来,沙五爷这一次就送你归西!”沙桐一上来就公开挑战耕樵派大庄主,也可以看得出他的野心,步飞烟听的明白,早已经气的怒不可遏,浑身栗抖,他手一番衣袂挥动,抬起脚步就要上场。

就在此时,身旁的乔风站不住了,手中九兽游灵棍一抖,就挡在了步飞烟的身前,“大哥,杀鸡焉用牛刀,这个沙桐卑鄙无耻,前几日我与之敌就被他算计,这一次

让我讨回便宜!”

话音刚落,乔风手中的大棍就化作九道残影迎了上去,再看那沙桐,一看到乔风,不由得面色一变,但随即嘴角一撇,又露出了得意之色,“我道是谁,原来是手下败将!”

这个沙桐也忒不要脸了点,前番打斗,分明是乔风胜了,倘若不是最后被沙天雄插了一脚,他哪里能全身而退?此番再次敌,他老毛病又犯了,根本就不明真伪的与之狡辩。

乔风自然不想与他理论,二话不说,九兽游灵棍就朝着对方的天灵盖猛然砸去,这一招看似普通,但丹气的应用恰到好处,九道蛮兽虚影,分九波突击而至,每一只兽影就是一种攻击,他这一棍之下,竟是九种不同的攻击。

此招的玄妙,景看在眼里,自然也惊在心里,撇开境界不论,单单乔风施展的这套九兽游灵棍的玄妙就足以论得上上乘,想当初,自己修炼血河八刀,一刀挥出变作八刀,八八六十四刀,这是演变之理,归根究底还只是一刀而已,可九兽游灵棍不同,它一棍使出,九种不同的变化,每一种变化都隐藏着一种力量,这种力量景不知道是什么,但他可以肯定,倘若再与深究的话,一定可以发挥出更加强大的力量。

心中震撼无比,景则凝聚心神再次观看那战场之上的拼杀。

眼看着九道兽影越来越近,沙桐也是面色一变,手中的刀一阵翻飞,丹气更是疯狂的运转,一刀劈开而出,迎着兽影就砍了上去,他身法极快,几个人游走于九道兽影之间,同时与九道攻击周旋,一时之间,竟然也能堪堪招架。

看的出来,他是能够招架,但是明显的有些吃力。乔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然看的出来沙桐的窘境,这一次他为了找回脸面,自然也丝毫没有留手,一上来就是绝招,眨眼间就将对方全面压制而住。

两个人的打架比之前番更加的花里胡哨,战场拖延的时间也较长,在那些弟子的眼中,这才是真正高手之间的对决,双方都紧握着双手暗暗为二人打气。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又大战了八十回合,眼看着沙桐鼻洼鬓角热汗淋漓,再看乔风,越战越勇环环相扣,根本就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下一刻,但见他九兽有龙棍一招声东击西,顿时让沙桐手忙脚乱了起来,趁着他不注意,乔风棍里加掌,冷不丁一掌就朝着对方心口拍去。

“啪!”一声闷响,沙桐一个猝不及防,身体一僵,猛然间就朝着后方倒去,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乔风身形闪动,一脚踏在对方的哽嗓之处,九兽游灵棍棍尖直指对方头顶,一只脚也加大了几分的力气,直踩的对方龇牙咧嘴苦不堪言。

“乔三爷,饶命,我本无意冒犯,您大人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面对死亡,那所谓的气节算个狗屁,沙桐就是这样一个小人,没有动手之时比秃尾巴狗还横,被人打败了之后,就装孙子般的可怜。

乔风是个红脸的汉子,从来不趁人之危,这

次也不例外,面对对方苦苦哀求,他自然耳根发软,唉叹了一声,收掉了大棍,然后脚一台猛然间在他的屁股上提了一脚。

沙桐整个人在地板上就滑了过去,正好滑在了冉光的脚下。

这其中的一幕一幕全然被冉光看在眼中,特别是听到对方落败求饶之际,早已经气的怒不可遏,如今又看到沙桐被人踢死狗一般的踢了过来,不由得勃然大怒,他气的哇哇暴跳,冷不丁一脚就踩在了沙桐的脑壳之上。

“废物!”,脚一用力,“砰”的一声巨响,那滚圆的脑袋陡然间炸裂开来,花红的脑浆迸裂于地,画面惨不忍睹,让人不忍直视。

景原以为自己一刀劈了沙天雄就已经算得上残忍了,可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冉光更加的残暴,对于自己的手下尚且如此,倘若是敌人,他又该如何?

不知不觉间,对于这位的恨意更加深了几分,就算是双方之间没有杀父杀母之仇,单单是对方如此手段,景也会毫不留情的杀之。

当然,冉光不知道别人的想法,此时的赌斗,五场已经过了三场,自己一方明显落了下风,两大战将惨死,让胜利的天平更加倾斜了几,为了争取最后的胜利顺便搬回一局,冉光撩了撩衣服,这就要出场应战。

就在此时,身形一闪,冉光的面前赫然出现三条大汉,这三人一个赛一个的猛将,一个个虎目圆睁怒不可遏,每个人手中都持着一杆加大号的烈焰钢叉,单单看着分量没有五百斤也差不多。

三人一出现就被对面的步飞烟认了出来,来者非别,正是鱼鲨帮另外的三位帮主,素有四霸天之称的二帮主焦天保,三帮主主濮天裘,四帮主冯天贺,这三位实力丝毫不在沙天雄之下,只是可惜,沙天雄被景劈了,为了报仇,这三位同时走了上来。

“两位上差,让我们替大哥报仇雪恨!”

看到这三位,冉光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朝后退了一步,但见那焦天保,大铁叉一横,直指对面的步飞烟,大喝一声,说道,“老匹夫步飞烟,我鱼鲨帮与你势不两立,还不快引颈受死!”

这一公开叫号,步飞烟再也忍耐不住了,手中合山开岳斧一挥,他就跃身形跳入战圈,与此同时,二帮主步飞云生怕大哥受到夹攻,一翩身子也持着分水双刺跳了上来。

紧接着,郭猛也拎着大刀跳了上来,这下可好,说好的单打独斗,不知不觉的演变成了群殴,这六个人都是两大势力之中的中流砥柱,如今一经交锋,也全然拉开了双方敌对的最高序幕。

说实话,如果若论单打独都,六人之中,步飞烟最强,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可怀就坏在身边二位身上,特别是二弟步飞云,前番与景赌斗,被一掌拍翻在地,至今都没有痊愈,刚才看到大哥被对方三人挑战,这才脑子一热冲了上来,一上来可好,三个虽强,可还是着了对方的道,被三个人施展的三才斗牛阵困在其中,一时间竟然落入了下风。

西荒记

第五百七十章 初窥变化之术

三才斗牛阵,也是鱼鲨帮惯用的一种合击之阵,原本是四个人共同施展的,叫做,四象斗牛阵,乃沿袭四时所布之阵,只可惜沙天雄身死,所以三个人才临时组成了三才斗牛阵。

纵然如此,三个如同一体,威力依然不减,三才斗牛阵按照天、地、人三个方位将步飞烟三人团团围住,天地为困,人则为攻,被此阵困住之人,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真正的对手,因为三个人虽然各司其职,分作天地人去与守阵,但三人的角色在轮番替换,可能第一招你是与人位交锋,可下一招同样的人位,却依旧换了旁人。

如此交战生生不息,就好像斗牛一般威猛而又无力,而且这三个人一个赛一个的厉害,组成的大阵更加的让人防不胜防。

时间不大,步飞烟三个人就陷入阵中险象环生,步德索在外面看的清楚,脑筋都蹦了起来,但是对面的冉光一直虎视眈眈的看着,一时间他竟然也不能轻举妄动。

而景翀与之有言在先,也不可能出手相救,所以面对僵局,他们唯有着急,而别无他法。

步飞烟合山开岳斧上下翻飞,步飞云分水双刺更是化作游蛇攻击阵们,就郭猛最为霸道,直接用大刀与之硬磕,一开始还好,直震的对方浑身颤抖,大阵战栗,可随着时间的流失,郭猛再猛也抵不住三人的连番进攻,此时挥汗如雨气喘吁吁,整个人也宛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来。

步飞烟也懂得大阵,只不过此时寻找不到生门所在而已,不过此时虽然狼狈,但也无性命之忧,可是他非常明白,倘若再如此耽搁下去的话,败局无可扭转。

情急之下,步飞烟与步飞云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奶同胞,自然心有灵犀,破阵的关键就在寻找生门,三才斗牛阵,天地为守,人才为攻,既然如此,倒不如以强战强,方可突破。

这就是步飞烟的想法,只要他们盯着对方的至强处猛然疾攻,让对方来不及换人,就可以一鼓作气破了他们的联合之阵。

心中这样想,这二位才决定如此去做,合山开岳斧本来就分量不轻,再加上步飞烟本人实力也强,他迎着对方的人才位一脚力,猛然间就是一斧头砍了过去。

十成十的力量波及之下,整个大阵都震动了起来,他一斧子砸完并不耽误,脚步一退,闪开身子,与此同时,步飞云双刺眨眼而至。

两个人心意相通,基本上是毫不停歇的攻击,纵然对方总能够巧妙的化解招式,但是面对疾风骤雨般的连环攻击了有点吃不消了,时间不多大,就觉得大阵一阵晃动,蹭蹭蹭几步后退,三才阵之中的人才位摔倒在地。

步飞烟兄弟二人相视一笑,认为大阵一破,可就在此时,耳边风声呼啸,还不待二人观看,就发觉,两股钢叉朝着后心之处扎来。

这二位一个猝不及防,只感觉后心一凉,被钢叉捅透来了个透心凉。

二老做梦都没有想到结局如此,嘴角冒着鲜血,恶狠狠的等了三兄弟一眼,然后脖子一僵惨死在当场。

这突然出现的一幕,着实让人震惊不小,特别是步德索,看到这样的画面,起初还以为是在做梦,但当他明白过来之时,也已经为时已晚,他只觉得突然间一阵天旋地转,脑袋嗡嗡作响,身子一个栽歪就朝着后方倒了过去。

还好在郭威就在他的身后,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裳,顺势一拦抱在怀中,“贤侄醒来!”

“呃!”许久之后步德索才从这昏厥之中醒转过来,睁开了眼睛,他就是一阵嚎啕大哭,眼看着父亲与叔叔活生生的两个人惨死在此,他整个人都变得疯狂了起来,满腔的怒火化作悲愤,他身子一挺,又一次昏厥了过去。

景翀最能明白失去至亲的滋味,不善言辞的他,拎着刀就已经挺身而出,“你们这三位,也别想走了!”

言还未落,景翀一刀劈砍而出,三霸天还沉溺于击杀二老的兴奋之中,一个猝不及防,就感觉身后一凉,三个人的脑袋同时一分为二,至死他们都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会这么快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小儿竟敢如此!”此时的冉光看到景翀如此肆无忌惮的屠杀三霸天,顿时变得火冒三丈,一纵身他就跳在了当空,不知何时他手腕一翻,也出现了一柄钢刀,钢刀刀身翻着绿光,一看就是一柄法宝级别的武器。

看到此时,景翀冷笑一声,这才说道,“冉光,你也不要恶语中伤,我原本就非耕樵派之人,且我与你不共戴天之恨,今天也就是今天,你纳命来!”

血气钢刀被他拎在手中,浓郁的虚无之气涌现而出,整个场面瞬间被笼罩在诡异的压抑之中。

“慢着!”耳后方突然间传来一道虚弱般的哽咽之声,景翀回头一看正是痛不欲生悠悠转醒的步德索,此时的步德索哪里还有平时那得道高人的儒雅形象?一双小眼睛哭的通红,连嘴角的两撇胡须颤抖的翘了起来,他手指着景翀身后的冉光,愤恨之色不言已表。

“步大哥,你且休息,让我替你杀了这个匹夫!”景翀挂念对方的心情,所以如此说了一句。

“景兄弟你且退下,我知道他与你也有杀父之仇,可我们有言在先,岂能食言而肥?大丈夫无信而不立,这一仗还是让我来吧,你放心,这个老匹夫,我一定要把他留下!”

步德索这样说,景翀哪里还有拒绝的理由,他袖袍一挥,收回了血气钢刀,一闪身退到了众人的身旁,一把抓住了步德索的手,“大哥,一定要小心才是!”

抹了抹眼泪,步德索没有说话,只是坚定的点了点头,一回身,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但见他周身上下无风自动,强大的气息凝聚之下,他的身体也变得若有若无起来,景翀不由得大惊失色,没想到连他也突破到了冲虚之境,而且看样子,虚

无之气之浓郁,连自己都有所不及。

看到这里,悬着的心也就沉了下来,与此同时,他凝目以视,步德索手一伸,金光乍现,赫然出现的就是那尊六壬神盘。

六壬神盘的威力有目共睹,景翀更是羡慕,同时也更加放心了几分,满心的期待与激情,他竟然也激动的颤抖了起来。

“冉光老匹夫,今天你休要走出这朱仙岛!”很少见到步德索如此状态,众人也纷纷为之悲愤,再看那冉光,嘴角一撇,带着一百个看不起的表情,眼看着嘴巴都要撇到了耳根之处,他扬了扬手中的绿色钢刀,眯着眼睛说道,“师出方寸山,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

这句话说得蹊跷,景翀听得稀里糊涂,步德索前十年一直跟着阴三公修炼,怎地又成了师出方寸山了,莫不是这几年他一直都在方寸山圣地修炼?

想到这里,景翀不由得眉头一挑,眼睛一亮,一进入朱仙岛,他就听说了灵猴部落有着四圣十州,四圣地乃整个灵猴部落修炼之风集中之地,特别是这方寸山与斜月洞,更是如雷贯耳,让人心生神往。

倘若真如冉光口中所说,步德索师出方寸山的话,那么这对于自己来说无疑是一个机会,自己此番来灵猴部落的最终目的就是寻找可以完善修炼的法诀,倘若真的能够进入方寸山的话,那通往变化之路的法诀,或者还能为自己找出一条生存之路。

心中这样想着,景翀的心也再次激动了起来,同时连看向步德索的眼神,也充满了几分迫切,同时他也有几分的惭愧,毕竟二老之死也有着自己一些原因,倘若自己不来寻刀的话,何至于如此下场,为今之计作为弥补,就是要杀点冉氏兄弟。

但是他也理解步德索的决心,既然对方要单打独斗,自己就在一旁观战则是,倘若他真的有个什么差池,自己也好瞬间出手予以帮助。

打定了主意之后,景翀的目光再也没有离开对面的战场,方寸山的修炼法诀究竟强悍的什么程度?他也想见识一番,所以对于二人战斗的细节,他丝毫不敢落下。

起初的战斗,步德索并没有施展出多么强大的攻击,而是利用六壬神盘的演变之法不断的推行阵法来扰乱对方的视线,可随着时间的流失,这种战斗的攻击性也受到了局限,无奈之下,却见步德索身形一转,开始了真正的较量。

但见他同样的利用六壬神盘的演变,手指在神盘的圆盘之处轻轻一点,一道金光顿时爆炸开来,与此同时六壬神盘消失不见,再看那步德索本人,平然间身体长高了十倍有余,一只脚掌都足有丈许,庞大的身躯站在这庄园之中,顿时让真个庄园变得拥挤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就连对面的冉光也不由得一阵大惊失色,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眼前的小胡子竟然真的修炼了变化之术,纵然看起来还有着几分的生硬,可如此的破坏之力,还是非常人可以御敌。

第五百七十一章 击杀逃窜

“变化之术!”冉光大惊失色,手中的刀一翻,身体退了几步,步德索的一只脚噗通一下踩在地板之上,碎裂一地的石板。

震惊的一幕让人瞠目结舌,景内心之中的震撼更是不言而喻,不是冲虚之境的么,怎么现在就可以修炼变化之术?莫不是还有特殊的法门?

想到此处,他整个人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倘若冲虚之境可以修炼变化之术,那么自己也可以了,当下最需要的还是法诀!

莫名的激动,让他不能自抑,一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步德索,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但见步德索,一脚踏下没有踩中对方,随即另一只脚又抬了起来,这一次足有五六丈,而且他动作非常麻利,几乎一转身的功夫就再次朝着冉光头顶踩去。

冉光大惊失色,身形一跃在半空之中飞舞了起来,一阵左冲右突躲开了这一脚,同时他手腕轻随即就是一刀。

“没用的!”步德索一声低喝,弓下身子,伸出了手掌就是一掌,如此强大的差距,让冉光手忙脚乱,身体在虚空之中上下翻飞,无论如何都奈何不了对方半分。

眼看着步德索占据了上风,景佩服的无可无不可,变化之术果然非同一般,虽然这只是一种变化,但展现出来的强大威力让始料不及,他自认为,就算是自己使尽全力,也恐怕无可奈何。

冉光节节败退,犹如飞鸟般左右盘旋,下一刻但见他一口气飞出了五十多丈之后,停留了下来,一双贼眼上下转动,下一刻灵光一闪,他也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学着先前步德索的模样, 口中默念法诀,将自己手中的刀也朝着自己身上砍去,如此一来,奇异的一幕再次出现。

当那绿色的刀没入冉光体内之后,突然间绿光乍现,冉光的身体也在飞速的增长,只不过这种增长的速度不是很快,仅仅翻三倍之后停止了下来,与此同时,伴随着绿光的内敛,呈现在众人面前的赫然正是一只绿毛的大猩猩。

那猩猩虽然不及步德索身高,但变化之后的他,力量明显增加了不知多少倍,它捶打着前心,依旧只是到步德索腿弯之处,但饶是如此,大猩猩一晃双掌也朝着步德索双腿击打而去。

一双大掌之中,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它一较劲,冷不丁搬住了那双腿,然后朝前一掀,步德索一个重心不稳,普通一下摔倒在地,庄园之中好像倒了一座铁塔,整个庄园的墙壁都被尽皆损毁,而那些逃窜不及的众弟子们被压成了肉饼。

大猩猩依然没有放弃攻击,凌空跃起三十多丈,冷不丁就朝着步德索前心之处坠落而去,如此庞大的身体,倘若被它击上,哪里还有命在?无奈之下,步德索只得默念口诀,十余丈的身体眨眼间缩小了下来,当恢复到正常大小之后,他猛然间将六壬神盘抛了出去,那神盘带着嗡鸣之声,正好打在大猩猩脑壳之上,“铛”的一声闷

响,大猩猩空中一滞,随即倒飞了出去,虚空之中一阵挣扎,也恢复了原来的形态。

双方变化之术都不能持久,但就算是如此,刚才的一幕还是让人震惊异常,大家都好像做了场梦,谁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就是事实。

两个人恢复到了原状,都有点不同程度的损伤,步德索都感觉到整个脊梁骨都要摔断了,浑身上下使不上力气,冉光则脑袋嗡嗡作响,头晕目眩,挣扎了许久,才渐渐恢复了理智。

“好小子,果然厉害,老夫不是对手,咱们后会有期!”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冉光在短暂的交锋之后,趁着步德索尚在伸展之际,连忙闪动身形,一跃飞向了高空,他什么都不顾及了,一转身就要离去。

“大哥,等我一下!”看到冉光离去,冉平也顿时着急了,他原本就被景一掌打伤,如今还等着大哥前来帮助,可不想连大哥也吃了暗亏,如今大难临头各自飞,他怎能不为之着急?

“不能让他们跑了!”步德索伸了伸腰,一手持着六壬神盘,痛苦之色不言于表,他指着天空之上远盾而走的冉光,就是一声呼喝。

其实就算他不喊,景也不想放过对方,手中的刀早已经翻然舞动,他一纵身就朝着虚空追逐而去,此时正碰到冉平闪动身形,不由得怒从胆边生,不待对方准备,他冷不丁就是一刀劈砍而去。

这一刀正是八卦图演变而来,又叫八卦刀,是血河八刀的融合体,景修炼八卦图出来,随意的一刀就是八卦精妙,如此一刀包含了天地至理,普通人哪里可以逃脱?更何况如今的冉平早已方寸大乱,他急于逃跑,根本就没有防备,如此一来,八卦刀一刀而至,沿着他的身体自上而下就砍了下来。

一刀没入,冉平的身子在虚空之中一滞,随即从中一分为二,冉平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上一声,就已经血洒虚空,身归那世去了。

景一刀劈了冉平,并没有过多的喜悦,眼看着大仇即将得报,他怎能让冉光轻易逃离?身形一闪,他化作流光就朝着西南方向追踪了过去。

冉光的实力不在景之下,此番拼了命的逃跑,就算是景也断难将之追上,两个人一前一后,正在飞了几个时辰,突然,眼前一座大山阻挡了去路,他眼睁睁看着冉光身形一顿逃进了大山之中不见了身影。

虚空之中景一咬牙,露出了痛恨的表情,冉光也拥有变化之术,倘若进入大山之中,变化成猩猩,自己哪里识得?再加上自己单枪匹马,又恐中了埋伏。

但是到嘴边的肉,就这么跑了,他又十分的不甘心,倘若这一次再让他跑了,自己的大仇恐怕就要遗憾终生了吧,他越想越是不甘,一咬牙就又冲了进去。

一进入大山,景就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而且伴随着自己越来越深入,这种感觉越

强烈,无奈之下,景唯一停止了追逐的脚步,他左顾右盼了一阵,正前的方向是大山的腹地,而山顶就在自己头上百丈之处,冉光就是沿着这个方向朝着腹地的洞府跑去的,自己应该朝着那个方向追逐才是。

犹豫了一阵,景不敢迟疑,身形一闪,这就要再次朝着山林飞去,可就在此时,周围的虚空扭曲了起来,就连这一整座大山也似乎在摇晃,一种惊天动地的轰鸣之声从山的四处传来,不由得让景为之一惊。

“怎么回事,莫不是要地震了吗?”景不知道是何缘故,只因为是要爆发地震,连忙回身去逃,然而他刚刚扭转身形,就突然感觉到右侧之处有一股厚重的气息临近,几乎是下意识闪躲,同时回头观看,这一看不打紧,整个大脑都在瞬间一阵空白。

因为浮现在眼前的不是其他,正是一张巨大的手掌朝着自己拍打而来,这大手足足有十丈大小,而且不是肉手,而是一张石头状的大手,这只手就算放在平时也足有千斤吧, 如今挥舞着朝着自己拍打而来,其力量又何止百倍?倘若被它拍上,焉有自己命在?

情急之下,不容许他多余的考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回转身形,与此同时,体内的八卦图也一跃而出,在自己的身前凝聚出一道二十多丈的屏幕,而他本身则利用这个空隙急速逃窜。

然而他逃窜的速度还是慢了点,巨大的石手猛然间拍打在了八卦图上,但闻虚空一阵炸裂之声传来,巨大的力量波及之下,景整个人都宛如激射而出的石子猛然间朝着前方反震而去。

体内气血一阵翻腾,景只觉得心口一闷喷出了一口鲜血,不过还好,多亏了八卦图与巨手的交锋产生的巨大反震之力将他震出来百丈之外,要不然他哪里还有逃命之机?

到了这时,他哪里还有时间去想冉光的踪迹,当下不知道身后是什么怪物,抓紧逃命才是重中之中。

想到这里,景头也不回的火速逃窜,一溜烟就飞出了几百里路。感觉到身后危险气息渐渐消散,他这才暗吁了口气,虚空之中停住了脚步。

“妈呀,吓死我也!”内心之中一阵后怕,倘若刚才自己稍微慢上一刻,恐怕就有性命之危。

再看看自己浑身上下,被那一道震击之力的波及,几乎是体无完肤,黑色的衣服大半都被震碎,后被之上一道硕大的乌痕醒目可见,满脸的不甘,同时附带着几分惧怕之意,摇了摇头,景这才沿着来时的路进行折返。

他刚刚走,在那片虚空之上就出现了两道身影,其中一道白发苍苍,一脸的怒容,是一位花甲老者。另一道满身的尘土,萎靡不振,正是冉光。

冉光哭丧着脸看着老者,老者怒目而视一甩袖袍,“哼,敢来冒犯老夫洞天,算他跑的快!”

第五百七十二章 长州洞天

狼狈不堪的景翀逃回鱼鲨帮之时,也已近中午,诺大个鱼鲨帮早已经千疮百孔,死尸遍地都是,只不过战斗已经结束,大半人都在清理着后事。

而此时的鱼鲨帮正堂之处,两尊棺材也已近摆放陈列,一众人披麻戴孝,哭喊之声震天。

景翀很是疲惫,但也硬撑着落在了庄园之内,聂海渊第一个冲了上来,一看到景翀这个样子,就忍不住迫切的询问道,“你怎么样?冉光人杀了么?”

面对询问,景翀一言难尽,摇了摇头,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此时哭喊之中的步德索也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他抹了抹眼泪,眼神之中也满布着担忧,“景兄弟,你受伤了?”

他这么一问,聂海渊才意识到景翀的不对,连忙从怀中拿出了伤药让他服下,休息了好一会儿,景翀才缓和过来,“唉,真是一言难尽!可惜了,还是让他跑了!”

景翀一踹脚大骂了一声,同时将刚才的所遭所遇对步德索说了,听了这番话,步德索沉吟不语面色铁青,许久之后,才哀叹一声,说道,“这下子麻烦大了,朱仙岛我们是不能待了,应该火速撤回长州才是!”

他这么说,一众人的脸上都带着疑惑,毕竟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特别是景翀,刚才意识到的危险是真是存在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人连步德索也如此惊恐失色。

“你是说,刚才给我一掌的是位大能?”景翀微微一愣,脸色更变,却见步德索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方才你一路追逐,一个多时辰,以你的飞行速度,恐怕早已进入了聚窟州地界,据我所知,四圣十州之中,每一州都有一位大能坐镇,想必你遇到的就是聚窟洞天的尊师,万窟尊师,万窟尊师实力深不可测,据说已经完全参悟了三十六变法诀,渡过了雷劫,以你我的实力,断难在他的手中讨到半分的便宜,你能顺利逃生,也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步德索这样说,景翀才感觉到自己有多么庆幸,同时对于这深不可测的灵猴部落,也更增加了几分的好奇。

“咱们长话短说,当下先将我父与叔叔之灵带回耕樵派安葬,然后收敛众家兄弟尸首,然后解散两大帮派!”从来没有见过步德索如此凝重,景翀等人也不敢有所耽误,人多力量大,不消一个时辰的功夫,鱼鲨帮的事情就处理完毕,一行人看似打了胜仗,但每个人的心里都非常的低落。

扶着灵柩,众人返回耕樵派,一听闻两位庄主身死,全耕樵派的人都无不痛哭流涕,简单的埋葬了二老,步德索又张罗着将家财分散,只带了竹灵山百颗上品灵石,与众人一一道别。

耕樵派众人都是普通的朱仙岛居民,他们散乱开来,倒是没有什么大碍,一番商议过后,步德索只是带着景翀与聂海渊二人朝着长州方向而去。

原本想带着剩下的几位庄主一起,怎奈他们故土难离,只能够各自分散寻找出路,一行

三人则连夜赶路,逃往了长州地界。

长洲本属方寸山圣地,就像步德索说的那样,四圣十州,每一州都有一处洞天,这洞天乃本州所有修士聚集之地,每座洞天之中都有一位尊师坐镇,而长洲本属方寸山下属,所以长洲洞天也成为了他们的归宿之地。

另外,一路之上,经过步德索的介绍,景翀也对于方寸山与斜月洞之间有了一定的了解,同时对于步德索的身份也有了一些明悟。

原来方寸山圣地与斜月洞圣地,原本就是敌对关系,双方名义上同尊三星谷号令,实质上明争暗斗,互相较量,而朱仙岛作为二不管之地,自然沦为双方扶持势力的争斗之地。

步德索的父亲步飞烟,原本就是长州洞天的弟子,几十年前在朱仙岛培育势力,然后建立耕樵派基业,一方面控制有效的资源,二来也是为了监视斜月洞的动向。

与之相反的鱼鲨帮自然也成为了聚窟洞天的附属,那冉光冉平,由于各自的机缘,俨然也成为了沙天雄口中的上差,实质上他们就是万窟师尊的坐下弟子。

而步德索,十多年前出于好奇沦落到狼族部落,后为阴三公所救,出于报答,陪了十年,当然也学会了阴三公一身的本领,后来折返灵猴部落,在父亲步飞烟的打点之下,他侥幸进入了长州洞天之中,深造修炼。

长州洞天的尊师名曰长清尊师其实力也已入化境,顺利渡过了雷劫,所以他座下也聚集了许多的弟子陪同修炼。

步德索天赋異稟自然也很受重视,这也是为何他只是冲虚之境就已经学习变化之术的原因,变化之术,夺阴阳而逆造化,本来就是个逆天之途,其修炼难度更是让人难以想象,倘若不是机遇的使然,很难让人拥有实质性的建树。

步德索深知景翀的经历,出于爱惜他这样的人才,所以才会如实相告,并且愿意引荐他共同拜入洞天之中。

更何况,两个人志气相投,再加上现在又有共同的敌人,特别是当下,想要杀掉冉光,彻底抹除后患,就必须拥有傲人的本钱,为了共同的目的,他举荐景翀,也成为了理所当然之事。

当然,对于步德索的提议,景翀也非常的感激,原本他两眼一抹黑的来到灵猴部落,正苦于找不到门路,没想到也算是比较顺利,不但找到了好朋友,还杀了一位仇人,此时更因祸得福,找到了修炼真正“万衍通灵诀”的门路。

他当然非常的高兴,同时也庆幸自己出门遇见贵人。

聂海渊没兴趣去想这些事,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挡不住他的睡觉,猲狙兽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为了他的坐骑,人家都独自飞行,他倒好,爬在猲狙兽的身上呼呼大睡。

景翀也懒得理他,只是与步德索越聊越近,不知不觉间,三人一兽就进入了长州的地界。

现在正值夜晚,几个人也相

当的乏累,既然逃离了朱仙岛范围,自然是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了,在一座山头上停了下来,三个人又小休息了一下,待到天明之际,则再次赶路,前往长州洞天。

长州洞天就在长州的腹地,那是一处孤岛群,周边数千里都是水域,水域之上瑞彩千条,仙鹤飞舞,各种各样的零星小岛参天大树,蒸蒸的云雾,一**的涌动,衬托的小岛都宛如漂浮在空中一般。

更有一些身穿青色长袍的修炼之士在那里高空之上学习腾云之术。

这里远离繁华,倒更像一处人间仙境。

景翀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灵气充沛的美丽,不觉得看的痴了,步德索飞在他的身后,轻轻拍了一下肩膀,将他从陶醉之中惊醒,“景兄弟,到了长州洞天,你二人可要收敛点了,这里冲虚之境的强者比比皆是,像你我这样的人,恐怕进不了百,而且长州洞天分三十六岛,这些零星的小岛之上,大多都隐居着一些强大的修士,基本上都是进入了玉虚之境方可有此独处被称之福地,他们都拥有比较完善的三十六天罡决,所以尽量不要招惹才是!”

刚刚进入长洲洞天的地界,步德索就苦口婆心的一番劝解,对方的好心,景翀自然明白,他原本就不是惹事的人,只不过遇到别人的招惹,从来不肯放过而已,倒是这聂海渊,从来都是惹事的祖宗,这件事倒是要多对他安排才是。

想到此处,景翀忍不住看了聂海渊一眼,聂大爷还在猲狙兽的身上歪着,看到景翀看他,不免有点诧异,可回味一下步德索说的话,他的脑筋也顿时蹦了起来,“老六,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又没有惹事,干嘛总是看我?这里是福地洞天,神仙之所在也,我向来都尊神拜神,根本就不会与一些宵小之辈见识!”

他说的好听,景翀就是不信,但是这样的事情,刻意的避免,恐怕也避免不了,只能说他们尽量收敛就是。

点了点头,三个人再不言语,一转身就又朝着洞天岛飞去。

越是朝着洞天岛靠近,天空之上的修士也就越多,反而这些越靠近的修士,大多都是一些实力低微之人,其中大部分都是丹气巅峰境界的修士,有一部分也是冲虚之境。

但无论是丹气之境,还是冲虚之境,这些修炼之中的弟子,无不是一脸的傲气,自信心非常的胜,自尊心也非常的强,一个个撇着嘴,像每个人都欠了他二五八万一般趾高气扬。

也许这也是一种氛围吧,每个人都想比被人强,可比别人强的唯一途径就是实力,出于对自己实力的自信,才能够不断的挑战比尔。他们这样攀比着,也是为了更多地提升自我的激情,然后加倍的努力。

这本来就是一种环境,也是一种仿佛,旁人不能理会,身在其中的人自然都心安理得,可偏偏景翀与聂海渊不是那样的人,说好的不惹事,偏偏就有事惹了上来。

第五百七十三章 惹事的祖宗

此时的聂海渊,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他从猲狙兽上跳了下来,虚空之中一阵晃动,他眉飞色舞的挥起了大铁担。

原地聂海渊耍坏,挥舞着大铁担练了趟双肩水火无敌担,这一阵风风火火的挥洒,辐射的很远,景翀都看的直拍手掌,可聂海渊兴致不减,还玩起了花活,练着练着不知道咋地一个没有注意,身体竟然朝着下方坠落而去,他这一坠落不好,正好从他身下飘来一物,聂海渊也是个激劲,以为是猲狙兽前来营救,想都没想就坐了上去。

刚刚坐上去,聂海渊心也踏实了下来,可随即耳边却传来“哽”的一声,不由得低头观看,胖子整个人都傻眼了,他坐下的哪里是什么猲狙兽,分明就是一个身穿绿袍的中年男子嘛。

中年男子被他那分量压的身子一顿,好悬没跟着一起坠落下去,好在这位功底比较深,承受这一大坨,也只是“哽”了一声,但可以看出涨的通红的脸,正在趋向深紫,而这紫中还泛着几分的青。

完了!这是步德索与景翀两个人同时内心的想法,说好的不惹事,这下倒好,还没进洞天岛,聂海渊就惹上麻烦,你说闲着没事,练什么担法呀,这不是明摆着没事找事吗?

景翀心中埋怨,但也只能默然接受,朝着聂海渊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也同时飞向前来,“兄台真是歉意,我这兄弟比较顽劣,冒犯了尊严,还请宽恕则个!”

伸手不打笑脸人,青袍男子强压住怒火,看了一眼对面的景翀与步德索二人,随后又看了一眼聂海渊,原本硬生生压制的怒火,蹭的一下就有窜了上来,“你们是何许人也?胆敢私闯长州洞天,而且还唆使这肮脏的胖子羞辱与我,莫不是故意前来挑衅的不曾?”

说完这话,那男子还很是介意的拍打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灰尘”,言外之意非常明显,那就是一百个看不起几个人。

他不做这个动作,可能还好一点,聂大爷横了那么久,服过谁?何曾被人这般侮辱过?再说了从来都是他算计别人,哪曾被别人嫌弃?不由得火冒三丈,他扯着嗓子就冲了上来,“我说你这人也是奇怪,我是无心落到你的身上,这不是跟你道歉了么,怎地还如此这般羞臊与人?你到底懂不懂的一点礼仪?”

聂海渊这番话,可真是点燃了肺管子,再看这中年男子,原本恢复了几分红色的脸,再次变得铁青,一对八字胡都翘了起来,他愤然看着眼前的胖子,内心的怒火再也难以抑制,“你这死胖子,竟然还在这里跟我说什么礼仪?你是长州之人么?你听过什么叫做,长州自古多礼仪么?我们是礼仪之邦,只有像你这种不三不四的小瘪三才会如此蛮不讲理!”

这番话说的好笑,景翀好悬没有乐出声来,怪事天天有,今年特别多,眼前的中年人,嘴里说着礼仪之邦,可出口就是“死胖子”“小瘪三”!先不说礼仪不礼仪了,就这满嘴的脏话,都不配为修行之人,真不知道他所为的礼仪从何而来。

但是初来乍到,景翀不想多惹是非,所以一躬身,他又是一礼,“这位兄台见谅,我兄弟性格鲁莽,是个浑人,切莫与他一般见识!”

景翀这么说,聂海渊给个台阶下也就完了,可偏偏聂大爷听不得那些话,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惹不惹事?瞪着大眼睛,满脸横丝柔,聂大爷朝着景翀说道,“谁特娘的浑人?哪个人鲁莽?我就是眼前这小胡子没有素质!”

得,这样一来,事情可真的闹僵了,景翀气的肝都烂了,这个老七,自己是管不了,既然要惹事,就随他去吧。无奈的摇了摇头,景翀一转身背了过去,懒得再去管这档闲事。

步德索则一直背着手,很有深意的看着聂海渊,似乎他也不想插手这事,这样一来,聂大爷更横了,“小子,我看你也不过是丹气境的修士,是不是刚学会飞行呀?你不是横么,聂大爷跟你打个赌怎么样?”

聂海渊这样说,中年男子为之一怔,然后目光之中平然出现了几分的傲气,“就你?是不是想与我赌斗输赢?可以,奉陪到底!”

一言不合,真的就要大打出手,这倒是景翀始料不及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聂海渊怎么会突然这样的提议,他还不嫌事情闹的麻烦,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无奈处之。

两个人各拿兵刃,就在这虚空之中停了下来,渐渐地一些散乱的修士也围拢了上来,人不多,也就十几位而已,大家指指点点的好不热闹。

“这不是三十六岛天损岛章顺坐下的弟子流萤么,怎么今天碰到硬茬子了?还有这几个人是谁呀?”十几位修士之中有人认识这位中年人,所以说话间也有着几分好奇之意。

“我看八成是外来人,不过我看那白袍之人还有点面熟!想必是带新人入岛遇到点麻烦吧!”

各种议论不绝于耳,但并没有人插手此事,原来这三十六岛是按照天罡三十六星的顺序命名,正如步德索先前所说,每一座岛上都有一位冲虚之境的高手坐镇,而大多数的丹气之境有潜力的修士都会跟着他们修炼,当达到实力达到了冲虚之境,方可选拔进入洞天岛跟随尊师修炼。

而且这其中等级制度也比较森严,丹气之境的修士被称之初修,这些初修都是身穿青袍的弟子,进入冲虚之后,才被称为正修,正修才穿白衣,就像步德索那样的已经算得上正修,正修修炼由师尊亲自教导修炼,一旦突破到玉虚之境,就开始传之变化之术,有所小成者方可具备开辟福地的条件,也就是被分配到三十六岛去管理初修。

当然玉虚之境的强者一般都是自行修炼三十六天罡法诀,倘若再晋入上虚,就可以替代尊师管理洞天,然而修炼尊师之法难之又难,百人之中也不一定能出一位,要么就是没有渡过雷劫而身消道遣。

而这位流萤,正是一位丹气之境的初修,俗语天损岛章顺手下的修士,不用想,这章顺就是一个正牌的玉虚境修士。

“聂兄弟

这次真的惹麻烦了,天损岛章顺有名的护犊子,这一次倘若败了倒还好说,倘若聂兄弟不依不饶的赢了,恐怕一定会遭惹来没必要的麻烦!”步德索在长州洞天待了许多年,相信也是从这种境界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位置的,对于天损岛他自然也了解的透彻,同时对章顺的性格也了如指掌,他看着景翀,担忧之色不言而喻。

景翀自然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也希望聂海渊见好就收,别再无理取闹,但是二人已经剑拔弩张的战在了一处,是祸是福,也只能够听天由命了。

想到此处,景翀两手一摊,只得观察二人的战斗,此时的聂海渊横的北都找不到了,而对面的流萤更是傲的邪乎,不知道何时祭出了一把宝剑,迎着风就朝着聂海渊劈砍而去。

聂海渊毫不示弱,大铁担上下翻飞,正反两种光芒轮番上阵,直看的人眼花缭乱,两个人真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打了个难解难分。

其实,说起来,单论境界而言,流萤还高出一等,但聂大爷胜在招式惊奇,经验丰富,再加上个人的力气惊人,短时间内的战斗,拼的就是爆发力,所以,很快他就占据了上风。

再加上聂海渊本人坏点子也多,打不过了就会冒坏水,往往能够巧妙的周旋于对方的剑光之中,下一刻,流萤一剑刺出,施展了十成的力量来砍胖子,他原本境界就高,所以气势整个就是一种碾压的状态,聂海渊眼看着不可力敌,连忙飞速回退,他经验确实丰富,眼看着宝剑的剑锋临近了,冷不丁身子一斜大肚子一甩,大铁担随手朝前一递,正好黏住了对方宝剑的剑柄。

双方一接触,聂海渊顿时来了底气,他的一招王牌,每次应战屡战屡胜,那就是大铁担之上特殊的功能,“倒掖九牛回!”

这一招厉害的邪乎,而且出其不意,特别是迎着对方强大的攻击,也是遇强则强,他大铁担朝后一勾,对方的力量竟然转化为了自己的力量,大铁担一较劲,流萤顿时吃受不住,身体一个趔趄就朝着下方猛然趴去,手中的宝剑也猛然脱出,整个人顿时宛如离弦之箭从空中坠落而下。

“小胖子,不要得意,我还会回来的!”声音嘹亮,回荡再水域的上空,紧接着又听到“噗通”一声,流萤坠入水中,真的成为了“流萤”。

使巧计赢了流萤,聂海渊那个得意就甭提了,他挺直了腰板,扛着大肚子,那副志得意满的表情,顿时让步德索陷入了两难之地。

这个惹事的祖宗,净在这里添乱,倘若这时章顺来寻,自己又该当如何应付?无奈之下,步德索连忙冲着景翀摆了摆手,意思非常明了,那就是风紧扯呼。

聂海渊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人抱着拳在虚空之中与观战的众人招呼,可就在此时,那遥远的东方突然间一道威压释放开来,流光由远而近,瞬间让步德索脸色变得煞白。

第五百七十四章 天损岛章顺

“不好,有人来了!”步德索一声轻喝连忙冲着聂海渊摆手肆意他赶紧离去,可就算是如此,也为时已晚,因为那一道流光真的太快了,眨眼间就已经来到了身边。

“流萤在哪里?”虚空之中一声厉喝与此同时出现了一道白色身影,那人年纪看上去不大,也就三十多岁,有可能练就的返老还童,也可能本身年纪就不大,满身的锐气,清秀的面庞,三缕短须,看起来异常的严肃,他瞪着眼睛四下寻找,最终却定格在了下方的水域之中。

“师兄,我在这里!”水域之中一阵哭丧,拨开了浓雾,但看那水流涌动,正有一人使着狗刨在那里挣扎。

刚来的白衣修士看到此处,一张脸顿时变得通红,他伸出一只手猛然间一抛,虚空之中顿时飞出一只纸鹤,纸鹤一出,就立即随风而动,但见那修士朝着纸鹤吹了口气,叫了声“变”!奇异的一幕发生,纸鹤扑腾着翅膀真就变成了一只两丈来高的仙鹤。

仙鹤脖子一伸,俯冲着就朝着下面的水域飞去,当临近了水面之时,一张嘴巴将那流萤的衣服叼住,然后就势一甩将之托在了身后。

“唳!”一声嘶鸣,仙鹤一飞冲天来到了白衣人身旁,流萤满身湿漉漉的,苦楚着脸看着对方,然后说道,“章师兄,我被欺负的好惨!他们…他们羞辱我也!”

到了这时,身边有了来人,流萤哪里还有刚才的模样?他就像只仗势欺人的狗,摇着尾巴开始肆意的添油加醋,“这小胖子,不知道哪里来的,为了挑衅与我,故意从空中骑坐,他把我当做坐骑,根本就不把我们天损岛放在眼里,他还扬言要把我揍回老家去,老家在哪我都忘了,这不是明摆着羞臊我们天损岛吗?”

流萤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白衣男子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那张脸早已经凝聚成冰,只是对方还在忍耐着而已,只要自己稍微再捎一点火,一定能让他大发雷霆。

“你有没有报我的名字?”男子沉着脸许久之后才说了一句,流萤为之一顿,然后脸变得更加苦楚了,“报了,报了,可不报还好,一通报天损岛的名字,对面的那两个也横了起来,那个穿白衣服的,我不知道他是哪位,但毕竟是一位冲虚之境的高手,我惹不起,报了名字,他竟然嘴撇的跟瓢一样,说自己归尊师管,我们天损岛根本就没有瓜葛!”

这小子可真是能够歪曲就直胡说八道,可他毕竟是受害者,甜的酸的都全凭他一面之词,而且这个白衣男子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取别人解释的意思,全凭着耳朵去听流萤埋怨,而且可以看得出来,他整个人都在憋气,特别是看到步德索一身白衣的瞬间,也更加相信了几分。

此时的景翀与步德索可真是百口莫辩,虽然周边也围观着不少人,但大多都是初修,他们谁敢得罪这天损岛福地尊主?明知道流萤胡说八道,也只是围观中看哈哈笑。

景翀的脑袋都蹦了起来,他看了看步德索,希望这位智囊有什么脱身之际,可还不待步德索说话,身旁的聂海渊就忍不住了,这愣头青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谁强谁弱,挺直了腰板,他摆酷般的将大铁担一横,说道,“这小子,忒特娘的不是东西,你在那胡说八道个什么?信不信聂大爷一铁担再给你拍下去!”

他这么一说,流萤可算是抓到了把柄,他哭丧着脸看着男子,哽咽的说道,“大师兄,看到没?这小子比特么秃尾巴狗还横,这是您还在这里,他都敢这样说,可以想象刚才他们是怎么蛮横无理的,你说一个没有入门的散修,怎地就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般添油加醋的提醒,男子早已经气的浑身栗抖,他并没有说话,只是轻描淡写的朝着聂海渊一挥手,虚空之中顿时出现了一道绳索,那绳索泛着金光,猛然间朝着聂海渊后背抽去。

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抽,其中包含了无情无尽的力量,聂海渊哪里是他的对手?还没有反应回来怎么回事,他整个人就翻滚着朝着下方的水域坠落而去。

“噗通”一阵闷响,这声音比之刚才流萤坠落之时还要响亮,而且溅起的水花更大,巨大的动静也瞬间让景翀二人为之一怔,“海渊!”

景翀再不想惹事,也不能看到兄弟被人这般欺辱吧,他纵身一跃,挺身而出,这就要下去拯救聂海渊,可刚刚移动身形,就感觉眼前流光闪动,随即被白衣男子阻挡而住,“小子,你也挺横呀,难不成还想在我章顺的手中造次?”

说着话,但见那章顺袖袍一挥,虚空就是一阵扭曲,凭空出现一粒种子,那种子一出现顿时发芽生根,眨眼间生成了一颗大树,大树之上结慢了人形的果实,果实形态各异,一抖动竟然生成了十八个身穿铠甲的勇士,十八勇士各拿刀枪,瞬间将景翀团团围住!

如此奇异的一幕,景翀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心中的震撼更是不言而喻,“这!”

他犹豫了一下,停住了脚步,挥手间血光一闪出现了那柄血气钢刀。

“呵!你还想反抗!上!”言还未落,十八勇士就已经挥舞着兵器朝着景翀猛然攻击而去,景翀不敢大意,血王刀一挥八卦刀风横扫千军就朝着对面的三人猛然攻击而去,随即他身形一闪又是一刀朝着左右挥去,眨眼间就是八刀。

这八刀用的巧妙,正好将这四面八方的勇士全然抵住,刀风过处,十八勇士瞬间化作湮灭消失在虚空之中。

“咦?竟然还有如此手段!”章顺面色一惊,很显然他也没有想到,自己随意的变化之术,如此轻易的就被一个小小的冲虚之境给予化解,一张脸也顿时变得阴沉了下来。

“章顺师兄且慢!”眼看着章顺还要动手,一旁的步德索再也按捺不住了,他身形一闪挡在了景翀的面

前,一抱拳,躬身施礼。

“小子,你也想参与进来不成?”章顺知道步德索是长州洞天之人,轻易不想动他,可此番对方主动出头,所以才这般反问了一句。

步德索一脸的难色,但他清楚,但凡有一线之路,还是不要去得罪三十六岛的人,毕竟长州洞天之中竞争力很大,多一个敌人,不见得就是一个好事,特别是事情闹大了以后,两个人想要顺利进入洞天岛修行,似乎也有点难度。

“章师兄息怒,我两个朋友非长州洞天之人,但二位皆有努力修行之心,所以我才将二人带回以求尊师收留,却不想刚进洞天范围之内,就引起了一场误会,流萤师兄刚才所说,也是误会,我代表二人向请罪,还请高抬贵手!”

步德索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他一躬到底,也算是给足了面子,但这位章顺,很明显不是省油的灯,他哪里听得进去这些?眼角的余光撇了一下步德索,他鼻孔之中冷嗤了一下,说道,“你小小冲虚境正修,自身都难以保全,哪里有权利带人进入洞天?倘若你还想好好修行的话,我劝你不要再参与此事!”

说完,章顺袖袍一挥,一道清风推了过来,将步德索整整推出了三丈开外,而景翀则再一次与之正面相对。

“你叫什么名字?刚才使用的是哪家的法术?”章顺眼神之中充满了敌意,很显然他还在为景翀刚才挥刀斩灭自己的变化之术而耿耿于怀,而且他也是好奇,毕竟景翀所施展的法诀灵猴部落不曾出现。

“景翀,我刚才施展的不是什么法术,就是一种普普通通的八卦刀法!”景翀不是谦虚,毕竟血河八刀是姬老一生的心血,就算是报出名字,旁人也不一定知晓,为了搪塞回答,他也只能随意取了个名字。

“八卦刀法?八卦图?你是狼族之人吧!”没想到这章顺见多识广,竟然一语道出了景翀修炼的出处,而且可以看得出来,对方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抹精芒,其中竟然还掺杂着几分的贪婪之色。

既然对方看出了自己的身份,景翀也就不再隐瞒,同样冷哼了一声,他这才说道,“不错,正是八卦图演变而来,还请尊下多多赐教!”

这番话说的,挑衅意味十足,章顺的脸上却突然浮出了几分的笑容,同时,那笑容之中还附带着几分的嘲弄,“狼族?哈哈哈,狼族部落,几百年前都已经没落到边缘地带,放眼西荒十几大部族,恐怕大家都遗忘了这么一个存在吧,你小小的狼族修士,怎得这么有勇气,胆敢进入我灵猴的地界?难不成就不怕我告你个意图颠覆的罪名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章顺的目的,景翀不知,但狼族与灵猴部落向来没有冲突,也犯不上什么颠覆,此番自己前来异地,无非是为了求学而已,倘若非要被有心人冠上罪名,也只能说,狼族无救矣!

第五百七十五章 别有用心

心中虽然凄凉,但景翀毕竟是个强者,狼族弱小,可也曾经辉煌,如今丢失了正统的法诀,但狼族的气节还在,所以面对强敌,他根本就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尊下此言差矣,景翀不才,只是狼族最微末之存在,更何况天下万法皆同出一宗,如今灵猴部落法术强盛,但也不乏其它部族与之媲美,你拿彼之优越而与我狼族之微末相比,就不怕令人耻笑吗?更何况,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狼族虽弱不过一时,假以时日也势必重回巅峰!”

景翀之言不卑不亢,直说的人热血沸腾,而对面的章顺则被说的哑口无言,一张脸再次变得换了颜色,他不由得怒从心声,“巧舌如簧,我这就拿了你这奸细!”

话音未落,章顺的手掌就再次伸了出来,这一次他没有再次应用变化之术,饶是如此,但凭着双方的境界差距,就足以让景翀为之变色。

那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掌挥出,俨然宛如山崩地裂般的强大威势,掌风如大山压下,景翀使尽了全力,竟然都不能移动分毫,眼睁睁看着掌印落下,他唯有再次施展八卦图予以抵御,然而他境界毕竟不足,就算是八卦图强悍无匹,依然抵不住这种压倒般的气势。

这不,刚刚出现的八卦图一旦迎上掌印,一瞬间就被击散开来,化作一清一浊两道气体汇入了中丹田之中,不由得为之一惊,景翀连忙抵住舌尖去调动虚无之气,浓郁的虚无之气带动全身,他宛如陷入泥沼之中般断难移动,使劲了全力,也不过移动了半丈之距,眼看着手掌从天而降就要拍下之际,但见那身侧白光一闪,景翀的眼前顿时出现了那高逾十几丈的身影。

定睛一瞧不是旁人,正是拥有一招变化之术的步德索,没想到关键时刻,他竟然挺身而出,强行利用变化之术替景翀去挡住那强势一击,“啪!”一声巨响,步德索用一双手掌带着六壬神盘的巨**阵之力勉强接住了这一掌,而他整个人也在这强大的攻击之下猛然溃败,原本庞大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虚空中一顿恢复了原状,再看步德索身体一僵吐出了一口鲜血,身体犹如断线的风筝般坠落而下。

与此同时,猲狙兽猛然一动,在下方将之接住,以至于没有像聂海渊那般狼狈的落在水中。

经过步德索这一帮助,景翀周身的压力骤减,他一咬牙跃出了圈外,来不及顾忌步德索的伤势,他挥起血王刀就朝着对面的章顺猛然砍去。

这一刀蕴藏了血河八刀八卦刀的精髓所在,而且又利用虚无之气的驱使,其威力自然不容小觑,刀锋甚是奇异,一刀劈砍而出,一清一浊两道流光迅速交织在了一起,与此同时,天雷密布,狂风大作,有山有泽,有水有火,八卦之威可罩天地,这一刀威风与前者大不相同,所以就连对面的章顺也不敢有所小觑,他瞪大了眼睛,随即身形一抖变成了一座大山。

这大山高可擎天,下可拄地,迎着八卦刀锋就冲了

上去,八卦刀带着风火雷电猛然间没入山林之中,一时间狂风席卷,骤雨倾盆,雷光一闪火光冲天,燃烧了树木冲淡了山河,大山之上一派狼藉。

轰隆隆,伴随着一声巨响,大山剧烈的颤抖了起来,随即一抖,原地再次现出了章顺的身影,他本人倒是没有什么损坏,之上那衣袖之处被波及的破烂不堪。

景翀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脸上的震惊之色不言而喻,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如此卖力的攻击,也不过是伤了对方的一个衣角,拥有变化之术的人真的太可怕了,自己根本就对之无可奈何。

但是他哪里知道,此时的章顺内心之中的震惊比他还要强烈,要知道作为一个玉虚境的强者,他几十年修炼方得这十八般变化之术,这般变化虽然所不足以夺取造化之阴阳,但也足以傲视世间大半了吧,可就算是这样,一位小小的冲虚之境的小贼单凭着一刀就可以斩破自己的衣袖。

这是几十年了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不由得面色羞红,他的自尊心也受到了极其强大的挑衅,同时对于眼前这个异族来的小子,他更增加了几分的怨怒,但随即他又想到了对方施展的八卦法术,原本的杀意也渐渐内敛,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如既往的邪异。

“好,不错,你让我越来越感兴趣了!”章顺一阵冷笑,另一只手在残破的衣袖上一抹,那衣服顿时恢复如新,与此同时他手掌再次挥动,冷不丁电光闪动,则再次出现了那道绳索。

绳索看起来只有三丈来长,但是一伸将出来,顿时犹如流丝一般无限的拉长,一丝一缕千丝万缕,眨眼间就将整个虚空覆盖。

任由景翀如何能耐,面对这诡异绳索的覆盖,他同样的无能为力。

“捆仙绳,锁!”章顺并没有再下死手,想反的是想要将之生擒活拿,景翀心里明白,可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出这片天地,眼看着捆仙绳越缩越紧,他整个人都变得被动了起来。

刀砍,脚蹬,火烧,雷劈,怎样的方法都用过了,可依然无可奈何,他只能够任由着绳索的捆缚,毫无还手之力。

“章顺,你不要欺人太甚!”就在此时,步德索也真的着急了,他手腕一翻六壬神盘被他猛然间抛了出去,巨大的六壬神盘眨眼间变得房屋大小,从天而降朝着对方的顶梁门就砸了下来,章顺面色微变,可随即露出了一抹狞笑,“雕虫小技!”

眼看着六壬神盘就要砸到脑袋之际,章顺这才挥起了左掌,左掌一出,顿时化作三十余丈,如此一来正好将六壬神盘握在手中,他顺手一带,整个神盘卸去了力量,落入了他的手里。

“啊!”步德索大惊失色,没想到自己全力一击,不但没能对之造成伤害,相反的还丢了自己的法宝,心中沮丧无话可说,他身体一抖,好悬没昏厥过去,还好在他现在就坐在猲狙兽的身上,要不然,早已经坠落下去了。

“还有没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我不怕耽误时间!”章顺冷笑了一声,轻蔑的看了一眼步德索,然后又戏虐般的看着被捆仙绳越聚越小的景翀,那种得意之色让人愤恨。

“我!”步德索还要挣扎着拼斗,可着实没有了力气,心中那个后悔就甭提了,他真不该这么着急的带着景翀二人进入长州洞天,倘若今天不来,也不会遇到流萤,不遇到流萤,也就不被章顺如此欺凌,景翀也不会如此陷入苦难。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自己没有能力,没想到在长州洞天之中,还能够遇到这样的生死相搏,以自己对于章顺的了解,倘若景翀被之生擒,必定死是凶多吉少了。

心中暗暗的着急,但他并没有一丝的办法,想要去寻求尊师,但自己人微言轻根本就得不到重视,可时至今日,又有谁能帮助自己呢?

步德索心中百感交集,就在这沮丧之际,他不由得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人,还记得当初自己刚刚进入洞天之时,同样只是个初修,但自己遇到了好人,天魁岛尊主师兄,宋义,宋义为人忠厚,乐于帮助弱小,素有及时雨的称谓,自己也承蒙许多照料,倘若此番由他前来调控,事情或许尚有转机。

心中这样想,步德索顿时来了精神,他驾驭着猲狙兽,正要朝天魁岛逃去,却冷不丁看到那天空之中再次出现一道流光,流光之中带着五彩,眨眼间就来到了事发之处。

五彩散去,一朵白云之上赫然站立一人,那人长得其貌不扬,看年纪在五十岁上下,个头不高,黑面如碳,甚至还有点佝偻,长得是真不咋地,但却有着一身的正气,他面带着笑容,乐呵呵的停在了当空,然后朝着步德索一招手,然后声音漫过虚空,“步贤弟不要忧虑,为兄到了!”

看到这道身影,不仅是步德索,就连那虚空之后正在驾驭捆仙绳的章顺也不由得面色一变,“哦?是宋义,宋大哥到了,难不成你也要抢这小小的异类吗?”

章顺不待对方招呼,就率先堵住了来者的嘴巴,本以为一句话可以将之僵住,却不想来人哈哈一笑,冲着他深施一礼,“章师弟,玩的很是快活,此间的事情我方才已经听闻,只是你那么高的身份,去欺负一个小小的晚辈,似乎有点与理不符吧,为兄素来见不得这个,不如今天就卖个面子给我,饶掉他们吧!”

软刀子磨人,章顺不愿意就此罢手,所以冷哼了一声,回绝道,“宋大哥好大的威风,你不在自己的天魁岛修炼,干嘛有事没事的插这一杠子?莫不是你也对这小子身上的八卦图感兴趣?”

章顺也是嘴快,正所谓法不传六耳,自己一句话说完,顿时就后悔了,因为在这个竞争力激烈的洞天之中,每多一种法诀,都是对于自己以后人前显贵的一大本钱,自己刚才这一说不打紧,完全暴露了自己的目的,也难保这宋义不会为之动心。

第五百七十六章 法术钉头七箭

宋义依然展现出无动于衷的笑容,他乐呵呵的看着章顺,然后轻描淡写的说道,“章师弟误会了,这位小兄弟虽为异族,但也算是天分異稟,想那狼族乃落魄之地,数百年都是任其自生自灭,他们的法诀,怎么可以入得了我的法眼?更何况,为兄素来不强人所难,为何要强行逼要别人的东西?我劝师弟也尽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席话说的有情有义,有条有理,就连那围观的众人都不免竖起大拇指予以称赞,而步德索更是眼光一亮,露出了一抹希望,“宋师兄,一定要帮助我们!”

步德索如此表现,迎来了宋义点头应对,但宋义却一直对着章顺,似乎在寻求他的回复。

“宋师兄如此有情有义小弟倒是佩服,就是不知道你这种情义究竟是真还是假,倘若是真我还可以卖你个面子,倘若是假,哼!讲说不清,你我之间……”章顺被说的面寒如冰,但他还是没有轻言放弃,一边操控着捆仙绳,一边出言讥讽道。

宋义依然不恼,只是突然来了几分好奇,他饶有兴趣的看着章顺,然后捋了捋胡须哈哈一笑,“你我之间要动手是不,哈哈,我还是全章师弟莫要伤了和气!”

他说的淡然,而且似乎在一再退让,让人看起来非常的有长者之风,不断的博来众人喝彩,反观章顺,一张脸由刚才的铁青,变得发紫色,眼睛之中杀意必现,他猛然间提高了气息,“既然宋师兄有这打算,你我倒不如切磋一场,倘若你赢了我,我可以考虑放了这个小子!”

“此话当真?”宋义一副智卷在握的模样,然后确定了一下。

“自然当真!”章顺咬牙回答。

“那好,宋义自当奉陪!”说完奉陪,宋义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一转身朝着洞天岛方向拜了一拜,然后双掌合十一阵忏悔,“尊师在上,宋义迫于无奈,要与师弟动手切磋,如此行为触犯洞天之规,还需尊师谅解,罪过罪过!”

他这一番表现,更加让章顺大怒,一挥手放松了捆仙绳,一双眼睛瞪的滚圆,他袖袍一挥,就一掌朝着宋义拍去,“假仁假义!”

宋义并不气恼,面对对面的掌风袭来,他背着双手凌空而立,待掌印近了,掌风眼看着就要波及到自身的时候,他才勉强的歪了歪身子,掌风呼啸而过,带动的风声波及之下,吹拂着周身衣袍呼呼颤抖,但并没有伤及本身,与此同时,他的所为也更加衬托的本人高深莫测。

眼看着宋义躲过一掌,章顺并不肯罢休,身形一转,双手结印,但见他胸前之上一道金光闪过,又是一道攻击奔袭而去。

玉虚之境的战斗果然不一般,早已经忽略了你来我往的插招换式,取而代之的都是利用法诀凝聚而出的能量结印,要么掌印匹敌,这种攻击,简单而又实用,一旦波及到普通人身上,瞬间都可能使之灰飞烟灭。

这一次,宋义不敢大意,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猛然一番,虚空之中一阵颤抖,

猛然间翻出一道掌印,这掌印先是凝练,随即化作小山大小,迎着对方的结印就砸了过去。

“砰!”一声巨响,结印砸在掌印之上,先是一阵的宁静,随之爆发出一道巨大的声响,就连周围的虚空都被震颤的扭曲了起来,庞大的能量涟漪如海浪一般溃散开来,形成的巨大能量风暴整整吹拂了二三里外才渐渐平息。

反观这战斗的二人,章顺身体一抖,朝着后方退了三步,而宋义身子一抖,却停留在了原地,从这一点不难看出,单单论及境界实力,宋义明显是略胜一筹,但也不会高处太多。

就算是这微弱的差距,也让人看得清楚,一时间章顺难以接受,原本发紫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好,宋师兄果然很强,就是不知道变化之术如何?”

言还未落,他就开始了赌斗变化之术,这变化之术高深莫测,鬼斧神工,三十六变修炼大成,可斡旋造化、颠倒阴阳、移星换斗、回天返日、呼风唤雨,当然这二人很显然还达不到这个境界,但也足有逆天换地之本领。

但见那章顺,袖袍一挥,手中赫然出现一个草人,草人之上贴着一道符咒,又见他磕开了中指用鲜血在上面写写画画,与此同时,又见他手腕一翻,从袖袍之中拿出了七只短箭,虚空之中金光大作,诡异的气氛让人心声忌惮。

看到章顺如此,宋义不由得大惊失色,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对方已经在修炼这一种变换之术,钉头七箭!

钉头七箭厉害的邪乎,乃三十六变化之中的阴损之招,施法者只需要一个草人,七只短箭,配上黄符,然后用血祭在草人之上写上敌人的名字,心中默念法诀,只需将七短箭插在草人的头上,那人必然要头痛欲裂而死。

不过,钉头七箭也是根据各人道行而定的,虽然说章顺还达不到那个层次,可一旦被他钉上,焉有自己的好处?

想到此处,宋义深呼了口气,他尽量让自己冷静,然后,脑海之中开始寻思所学,眼睁睁看着章顺撇着嘴就要痛下狠手,宋义连忙挥动衣袖,与此同时,右手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长鞭,长鞭嚯的一下挥出了三十多里,在转瞬之间在那遥远的群山之上移来了一众大石,石头多而浓密,眨眼之间就朝着对方的钉头七箭的草人之上砸去。

如此突如其来的攻击,让章顺始料不及,他还在忙活着施展法诀,突然而来的攻击,让他猝不及防,手中的草人被巨石一震之下,顿时脱离了手掌,黄符一闪,化作一道火焰,消失不见。

满脸的不甘与愤怒,章顺身体连忙朝着身后的虚空躲盾而去,蜂拥而来的巨石一闪而逝打了个空隙,一转弯又返回到了群山之中。

就单单这一手,足以让章顺惊骇,他知道,这变化之术高深莫测,更没有想到宋义已经修炼到了鞭山移石的法术,不由得大惊失色,自己没有得手,再战下去恐怕吃亏,袖袍一挥空中一阵风过,他夹着流萤就朝着天损岛逃遁而去。

“宋义,这件事没完!”临走之时,章顺放下狠话消失了身影。

如此强大的三十六天罡决的对决,早已经看呆了在侧之人,他们都没有见识过真正强大的变化之术,此番虽然只是昙花一现,但也足以震惊全场,特别是景翀,刚刚脱困而出,就看到了如此惊人的一幕,不由得目瞪口呆,完全遗忘了自己的伤势。

许久之后,场面恢复了平静,宋义也是挥了把汗,然后脸上再次浮出了笑容,“好险好险!没想到章顺如此恶毒,竟然要置我于死地!”

他说着,身形一翩来到了步德索的面前,步德索连忙从猲狙兽之上跳在了虚空,一抱拳,一脸的感激之色,“多谢宋师兄出手相救,这个人情小弟记下了!”

“哈哈哈,师弟太客气了,你从我天魁岛走出去,虽然说要独当一面,但毕竟是我天魁岛之人,此番章顺无理,我安能坐视不理,此番他离去,断然不肯善罢甘休,你与这位朋友,还是要小心点方可!”宋义微微一笑,看起来非常的随意,但从他那余光之中不难看出,那眼神重点还是在景翀的身上。

景翀并没有注意细节,连忙飘身形来到面前,同样的一抱拳,深施一礼,“多谢前辈搭救,景翀不胜感激!”

“恩!”宋义点了点头,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狂热,“师弟想要带他前往洞天岛?”

好像想到了什么,宋义又看着步德索说道,步德索点了点头,“我想恳求尊师收做弟子,然后与之共同修炼法术,却不知尊师是何态度?”

步德索,说着,脸上也露出了几分难色,正如章顺所言,自己人微言轻,尊师又神出鬼没,正不知道该如何将之推荐,此番宋义询问,他也毫不隐晦的道出了心中所想。

他这么说,宋义自然明白,摆了摆手,他接着说道,“不如这样吧,先让你这兄弟跟我前往天魁岛之上,我也顺便看一下此子的潜力如何,倘若真的是个可造之材,倒不如由我推荐到洞天岛更为稳妥!”

真的没有想到,宋义竟然会如此安排,这样的好事,步德索自然是求之不得,连忙屈身拜倒,连连称谢,“若宋师兄出面,自然是天大的好事,我代表景翀向您拜谢!”

步德索此举早已经让景翀感动的无可无不可,为了自己,对方尽了朋友所有的本分,拼死相搏,如今又将事情安排的如此妥当,得朋友如此夫复何求?

想到这里,景翀先是冲着宋义跪拜,然后又朝着步德索一阵跪拜。

步德索连忙将之扶起,脸上也露出了欣慰之色,“都是自家兄弟,就不用客气了,在这段时间内,希望你跟着宋师兄也好好修炼,争取早日进入洞天岛,你我兄弟再并肩学习!”

这番话说的至情至性,景翀鼻子一酸好悬没落下眼泪,但君子之交淡如水,他本不该过多的矫情,又抱了抱拳,景翀一回身跳下了下方的水域。

第五百七十七章 立威

时间不大,景翀从水里拖上喝的圇囤大饱的聂海渊,这胖子,说不会游泳,也会那么一点,只管在水里灌,如今水没少喝,而且喝的多了就漂浮在了水面之上。

还多亏了这一身的肥肉,不然这么长时间,恐怕都淹废了,就算如此,聂大爷此时也没有了之前的锐气,蔫头耷脑的坐在猲狙兽的身上,嘴里还在不断的吐水。

景翀简单的介绍,宋义点了点头,同时又看向了聂海渊坐下的猲狙兽,眼睛之中的光芒更胜了,“荒兽猲狙!”

还真没有想到,宋义见多识广,只一眼就认出了猲狙兽的身份,景翀也没有多想,只是点了点头,“前辈慧眼,正是猲狙兽,我与它自幼相似,亲如兄弟,所以一直都跟随与我!”

简单的话语更是让人一惊,宋义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不可思议之色,但随即消失不见,“小兄弟好机缘,走吧,且随我天魁岛一叙!”

说完,一摆衣袖,就朝着东方飞去,景翀御风而行紧跟其上,猲狙兽毫不示弱也没有落下。

天魁岛,在东方九岛之中,位列第二,这九岛分别为,天罡岛、天魁岛,天机岛,天闲岛,天勇岛,天雄岛,天猛岛,天威岛与天英岛。

此九岛同样按照三十六星图排列,每座岛上都入座一位尊主,尊主的实力也都在玉虚之境,他们之间相互竞争,也早有频频来往,但每座岛之上所辖的弟子都是统一尊师管理,故此彼此之间都称为师兄师弟。

而东方九岛乃三十六岛之中的上九岛,虽然说尊主个人的实力可能不是最强的,但整体岛上的威望却是最高的,也是最有希望出现下一任尊师的不二之选。

天魁岛,东方按顺序排第二大岛被称之福地,岛方圆二十余里,面积不大,灵气充沛,但也足够应用,岛上鸟语花香,仙鹤成群,更有十多位初级修士飞来飞去忙着修炼,一看到虚空之中的五彩祥云,大家纷纷侧目停止了动作,“是宋师兄回来了!”

叽叽喳喳说了一阵,十多人同时御风而来,纷纷一礼,“见过宋师兄!”

参拜之后,几个人这才用好奇的目光看向了景翀与聂海渊,当然还有那雄壮威武的猲狙兽。

“嗯,暂且先回洞府,我与尔等介绍一下!”宋义袍袖一挥,率先驾着祥云离去,众人抱拳还礼,然后紧跟其上,而景翀则面无表情,随即也跟了上去。

所谓的洞府,就是在天魁岛核心位置的一处断崖处开辟而出的一个山洞,山洞很大,建造的也非常闲雅,周边高山流水,雾气蒙蒙,还修建了几处亭台楼阁,当然,他们要去的并不是什么洞府,而是洞府外的一座殿堂而已。

童子打开了殿门,宋义缓步走上尊主之位,其它人自然都垂立两旁,气氛也变得相当凝重。景翀让猲狙兽独自玩耍,自己与聂海渊这才走入大殿之中,双手一抱,跪倒了下去,“景翀、聂海渊,拜见前辈!”

两个人异口同声参拜下去,宋义手一挥将二人托起,“既是自家兄弟,就不要太过客气,两旁坐下吧!”

没想到,其它人都站着,宋义还给二人赐了座位,景翀哪敢造次?索性也在左侧的末端站在了那里。

“今日召大家前来,就是要宣告一件事情,我替尊师又收下了两位弟子,一名景翀,一名聂海渊,就是这二位!”宋义指了指景翀与聂海渊,开始一一为大家介绍。

景翀也顺着意思,一一与大家见礼,整个大殿桌子的青衣弟子攻击十五人,为首的是个白面书生,看样子也不过三十多岁,但实力非凡,也已经达到了丹气水分之境,恐怕距离突破也紧紧在瞬息之间了。

但这位很明显对景翀有些敌意,上下漂浮的眼神之中,傲气十足,浑然不把人放在眼里,但景翀也不介意,一躬身施了一礼,“景翀见过劳师兄。”

这位劳师兄名叫劳林平,也算是很早跟随宋义的弟子,因为在这之前走了个步德索,所以他就顶替了这个大弟子的位置。

“嗯!”劳林平一抱拳,看都没多看一眼,鼻子一甩就转过身去。

景翀初来乍到,对之也不屑一顾,然后看向了第二人,这人也在三十多岁,满脸憨厚,是个大个,名叫陆大年,其虽然敦厚,但却不愚钝,实力也在丹气石门之境。

第三位俞弘州,这人倒有着几分的正气,只不过实力不是很强,第四位莫有竹,是个偏偏公子哥,长相不俗,气质倒与宋义颇像。

第五位方子敬,是个中年人,应该入主较晚,所以很少说话紧紧点了点头,随即第六位羊三泰,第七位……

景翀与之一一见过,大家也算是初步认识,聂海渊没有这个耐心,冲着大家一抱拳,算是全然见过了,当这一切平静之后,宋义站起身来,他看了为首的劳林平一眼,然后又看了景翀一眼,最后说道,“景翀虽说临时入主我天魁岛,但毕竟不是泛泛之辈,屈尊于此着实有点不妥,我今日就任命他为天魁岛初修大师兄!”

这番话说完,大殿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可以看得出来,大家的内心之中都很不服气,特别是那个劳林平,牙关紧咬,气的噔噔直放响屁。

他不说话,自然有人出头,身旁的陆大年与他关系较好,就是个直性子,一听到宋义如此去说,顿时脸色一沉,然后晃着大身子挺身而出,“尊主师兄,这么安排是不是有些不妥?大家都知道,进入洞天岛的名额有限,每年也就那么几个名额,眼看着劳师兄都快要突破了,你这突然间安插一个姓景的,是不是有点不太公平?其它弟兄要怎么想?对不对?”

陆大年这么说,也很快引起了众人的共鸣,羊三泰也站了出来,“陆师兄所言极是,大家都非常的努力。他一个刚到的毛头小子,能有什么本事,竟然让宋师兄如此器重?我们不服!”

这两个人一抬哄,场面顿时混乱不堪,大家你一言,他一

语说个不停,宋义本人倒是不动颜色,反而劳林平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缓步走到景翀的身前,一抱拳,“不知道景师弟究竟何德何能?”

如此挑衅,再有涵养也让人忍耐不住,看来想要在这里立足,也必然要先给大家个下马威才是,而且他看的出来,宋义故意这样安排,也是想让自己证明一下实力。

想到此处,景翀微微一笑,眼神之中却冰冷无比,“不知劳师兄如何见教?”

他这么一说,正中人下怀,劳林平哈哈一笑,然后一回身跪倒在地,“尊主师兄在上,弟子愿意与景翀一战,倘若我输了,自当奉他为大师兄!”

面对如此挑衅,难得的聂海渊变得老实了,也许先前惹的事让他受教了吧,现在的他根本就不像参与到这样的事,除非时不可解他才会破口大骂,更何况,景翀都能够解决的事情,他也不想让对方难做。

“好,修炼之道就要有一种不屈不挠的氛围,你们彼此切磋点到为止,倒不失为一种提升实力的方法,怎么样景师弟,你敢不敢接受挑战?”宋义拍案叫好,脸上的笑容更胜了,同时他又看了景翀一眼,确认道。

“有何不敢?只不过我还有个要求!”景翀一脸的自信,然后一拱手说道。

“哦?但讲无妨!”宋义似乎非常欣赏景翀,他的要求都在尽量满足。

“很简单,我刚到此处,看到的尽是敌意,为了消除大家对我的误解,我提议,但凡对我景翀不服者,都可以上来挑战,我不介意以一敌众!”这番话说的太过狂傲了,在场的所有弟子听在耳中都是一阵心血沸腾,更有甚者直接站出身形,跃跃欲试,还有几个人破口大骂。

“太狂了这小子,劳师兄,教训他一下,方可收敛!”羊三泰怒不可遏,陆大年更是摩拳擦掌,安静的天魁岛迅疾沸腾了起来。

“来者不拒!”景翀一笑,甩开衣袖竟然走了出去,宋义一脸欣赏之色,随之又看向众人,“你们可不能丢了天魁岛的脸呀,人家都公开叫号了!”

宋义如此一杠,众人哪里还承受得住,以劳林平为首的十五人,刷刷刷穿出门外,一个个怒目而视在门外就晾开了场子。

聂海渊紧跟着景翀身后,是唯一一个支持者,但是景翀并不惧怕,一个人站在场外,黑衣无风自飘,而对面的几人也分班站立,劳林平刷的一下祭出了宝剑。

“小子,你不要后悔!”劳林平不知天高地厚,想要独自大战景翀,却见景翀微微摇了摇头,指了指他身后的陆大年,羊三泰,俞弘州等七人,然后说道,“我说过,不介意你们都上!”

依然狂傲的表情,是景翀长久以来培育的气质,之所以先前没有表露,实在是因为不想节外生枝,可是既然要杀马立威,自然要比对方更狂,就算是要狂,也要狂的有点本钱。

第五百七十八章 打开心门

“狂妄,找死!”劳林平冲着身边的六位使了个眼色,七个人同时挥舞着宝剑围了上来。手机端https://

看到此处,景微微一笑,刷的一下血王刀在手,嘴角轻挑,他朝着七个人身上看了一眼,大概的了解了一下七个人的实力。七人之中,劳林平最强,陆大年次之,其他几人都在神厥境,这样的战斗力,说实话真不咋地,景一年前尚且可以应付,现在悟得八卦图,更加不予在乎。

他瞅准了时机,不待几人动,自己就已经先动,身体一抖平然消失在了众人面前,当几个人意识到突变的时候,天空之上赫然出现了一道八卦,八卦之中蕴含八刀,八刀齐发,猛然间朝着七个人攻击而去,剩下的一刀在天空之盘旋,带着杀意。

危险的气息不断临近,直到这时,劳林平才有了一丝的悔意,但也为时已晚,七道刀风点到为止,同时迎着七人的宝剑给予了狠狠一击,霎时间整个洞府之外宛如同时祭起了飞剑,七把剑同时如断线的风筝般飞出了几十丈开外。

虚空之中清浊之气下降,赫然出现景的身影,他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看着在场的众人,几个人伸着手,还停留在刚才的那种架势,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啪啪啪!”“好好好!”伴随着三道掌声,还有叫好之声,宋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战圈之中,他一把抓住景的手,“景师弟果然不负所望,大家这一次应该服了吧!”

宋义这么一说,众人这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特别是那劳林平,原本高傲的目光之中平然释放出几分的惭愧,哗的一声跪倒在地,“劳林平认输了!佩服之至!”

他这么说,剩下的几位自然也无话可说,刷刷跪倒一地,都对景投以敬佩的目光,如此一来,景成功立威,也算是坐稳了这大师兄的位置。

冲着宋义一拱手,景也拜倒在地,“多谢宋师兄栽培,景必当答报!”

宋义哈哈一笑,一把拉过景,然后再次走进了大殿之中,“哈哈哈,宋某得景兄弟可真是如鱼得水,我正为今年进入洞天岛的名额犯愁,这一次,你是可以顶上名额了,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

他这么说,景自然高兴,很显然,这一切也都在对方的谋划之中,双方也算是各取所需了,“这么说来,景就更应该感谢师兄了,倘若景某有的出人头地,必定报答恩情!”

景没有多想,只是感觉到这一次遇到了贵人,于是也就放松了几分的警惕,紧接着宋义一摆手,童子送上果酒,仙桃,仙果之类的,在这大殿之中就摆开了宴席。

聂海渊一直非常低调,但景被收入了门下,他自然而然也成为了天魁岛之人,只不过,在这群人之中,他的实力是最差的一个,所以只能够被屈居于十七的位置。

进入天魁岛的前几天,一直都没有什么事,大家都还在刻苦的修炼,而劳林平等人,自从败给了景之后,表面上也没有什么,心里却还是有点不大服气,所以也没有再主动的招惹景。

倒是这俞弘州非常随和,隔三差五前来拜见,时不时向景请教一些修炼的窍门,景也不吝啬,把一些经验之谈与之交流,别看几天的时间,倒是让对方受益匪浅,同时对于景的热心也更加敬佩了几分。

这一天,闲来无事,景坐在凉亭旁边看瀑布,飞流直下,鸟语花香,好久没有过如此静谧以至于让他想了很多的事情,狼族怎么样了,自己走后,会不会乱作一团?想必有齐离在,应该出不了什么乱子吧。

还有阴三公,他老人家现在与郝三婆应该回了迷仙谷了吧,对,一想到迷仙谷,他又想到了翟杏娘,当初自己把她赶走,想必一定很恨自己吧,倒是不知道现在她在何处?会不会又遇到了心仪之人?

想到这里,他反而有点心酸,儿女情长原本就是人心灵最脆弱的地方,景不承认有情,可心里却装的有情,哪怕是对那万恶的姬雅,他也不曾经一刻忘怀,只可惜这些红尘之事注定与自己无缘。

想着想着,他竟然无限的神伤,同时又想到了自己身上的噬神蛊,眼看着三年之期还有一年的时间,看来,这一年之中,自己要万分小心了,倘若不能医治的话,自己也当早作准备,最基本不能将姬老的心血给浪费了。

一想到血河八刀,景突然间又来了精神,是呀,自己走的匆忙也没有将血河八刀留在狼族,虽然说这只是个残本,但对于狼族而言还是不可多得的宝物,自己说是要将之完善,却不知道该如何归还?

随后景又想到了聂海渊,这小子不喜欢修炼,但这几年也在不断的努力,倘若他原意,倒不如把血河八刀传授与他,就算是不能发扬光大,恐怕也能够为狼族保留希望吧。

心念及处,景也暗下决心,干脆冲着这闲暇的时间也赶快把自己的心得注写在血河八刀之上,怎么想他怎么做,拿来了笔墨,景开始回味这么多年来的经历,然后修炼的每一个细节,都完善的备注到了血河八刀之上。

整整用了两天的时间,大功告成,他也深舒了口气,只要等到合适的机会将之交给聂海渊就行了,现在不给他也是怕他无力保管,倘若落入歹人之手,恐怕也是个麻烦。

顺手又将法诀放入怀中,景这才站起身来,就在此时,身后一阵风动,顿时惊动了景,缓缓回过头来,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尊主宋义,宋义还是一如既往的随和,他看到景要来行礼,一伸手将之扶起,“景师弟不必多礼,我管你这几天非常的失落,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之事抑郁心怀?倘若不弃,倒不如与我说说,兄也好为你解惑疑难!”

宋义这么说,景非常的感动,更没有想到,对方会那么细心,连自己几天来不高兴,对方都看的出来,长久以来,除了那几个为数不多的朋友之外,还真的很少有人愿意关心自己,不由得心门大开,他哀叹了一声。

“贤弟不想说,我也不予勉强,只不过,作为修士,必然要心情开朗,不然很容易结下劫难,劫难难除心魔必生,如此反而误了修行!”宋义的话宛如开心之锁,只一言就让景豁然开朗,他看着对方,感激之意正浓。

“唉,实不相瞒,景某命不久矣!”景很少对别人提及自己的事情,这一次不同,他真的怕自己随时死去,而且由于怕聂海渊担忧,他也很少与之提及,为此他心中的郁闷更加严重,以至于这么长时间来,修行止步不前,正应了宋义的那句话,劫难难除,心魔必生,也许自己已经产生了心魔吧。

听完景这番话,宋义很是意外的为之动容,“贤弟何出此言?我看你一切都安如常态,又怎能轻言身死呢?”

其实景没有看到,宋义的动容之中,表情十分的复杂,而且询问之中还夹杂着几分的迫切,景当然听不出来。

“不知道师兄有没有听过噬神蛊!”景不答反问,一句话出口,顿时让对方呆如木鸡!

“噬神蛊?就是那足可以吞没人的灵魂,让人生不如死,而且万劫不复的噬神蛊?”宋义果然博学多才,就连这噬神蛊都有所听闻,而且看样子他还非常的了解。

“不错,我已经身中噬神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年之内必然身死,而且死的凄惨!”景眼神低落,情绪也低沉到了极点,同时他又将之前中毒与被控制的经过讲说了一遍,讲完之后却发现,宋义并没有说话,他低垂着眼眸似乎在思忖些什么。

许久之后,他才睁开了眼睛,然后说道,“其实景师弟也不用太过忧虑,修炼之途本就逆天而为,噬神蛊再难以解除,却也是人之所为,只要你拥有信念,想必一定吉人天相!”

看似安慰的话语之中,似乎在暗示着什么,景一时没有明白,只是一贯的自怨自艾,“唉,希望如此吧,这也是我此番进入长州的一大目的,灵猴部落原本就高于狼族,也拥有着更为完善的修炼法诀,倘若景有缘,也希望能够以此来改变命运!”

景的毫不隐瞒,也让宋义很少赞许,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说的不假,三十六天罡决,只不过是方寸山圣地与斜月洞圣地所掌控的两种分诀而已,想我们这样的修士,在你们看来高高在上,其实也不是如此,玉虚之境也不过是虚无之境的第二境界而已,为兄不才,修炼了几十年,也不过才学会一十九变,如果要将三十六诀修炼到大成成为像尊师那样的存在,不知道等到何时!”

西荒记

第五百七十九章 三玄蓄气丹

宋义哀叹一声,也道出了他们这个阶段所面临的苦楚,同时从对方的话语之中不难听出,这所谓的方寸山圣地只是灵猴部落修炼的一个开端,按他所说,在这里还拥有更加高深的修炼法诀,说不好还真的就有化解噬神蛊的方法。

想到此处,景心中的郁结顿时一扫而空,有着一丝的希望,总是希望,他不会坐着等死,只会不断的与天命相抗,“这么说来,三十六变也不过是个开端咯?”

其实景对于此地修炼早有所了解,只是了解的没有那么详细而已,此番借着机会,他也更想多聊一些。

“也许你还没有接触到吧,但到了我们这个层次,就会不断的接触了,其实灵猴的修炼,是分作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就是修炼三十六天罡决,此诀衍生于三十六天罡图,一旦功成多天地之造化,逆阴阳之规律。”宋义说着,停顿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景的反应,却发现景早已经听的痴了。

他笑了笑,捋着胡须接着说道,“第二阶段则修炼的是七十二地煞诀,此诀衍生于七十二地煞图,乃灵猴圣地三星谷花果山水帘洞天独属秘诀,相传猴王反天全凭这七十二般变化,威力自然不敢小觑。至于第三个阶段,则是灵台圣地合须祖师的合虚图,合虚图自然没有衍生变化之术,但它却可以将这天罡地煞诸多变化之术巧妙融合,然后衍生出一百零八星的大乘合虚图,合虚图成则灵境生!此乃领悟大道之根本也!”

宋义越说越说深远,以至于景听的稀里糊涂,但从那几个震撼的字眼上不难听出,灵猴部落拥有着足可以修炼大成的法诀,至少涉及到了闻所未闻的灵境,虽然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层次,但是景知道,那一定是与灵魂有关系的境界,或许还真的可以利用灵境来驱散灵海之中的噬神蛊。

一想到这里,景的脸色顿时一喜,可随即又暗淡了下来,灵境,一个触不可及的境界,想这诺大个灵猴部落,也就只有一个传说突破到了这个境界,他就是当年的美猴王孙悟空,相传他在五百年前带领五族同反西荒,最后被西王母帝国大能镇压,其后不知踪迹,但猴王反天的壮举,至今仍让人津津乐道。

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冲虚之境,而一年之后,噬神蛊就会发作,就算是自己又天大的机缘,想要在一年之内修炼到灵境,无非是痴人说梦,所以这样的希望,也不过是种奢求罢了。

宋义似乎看到了他反复变化的落寞,不由得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有志者事竟成,景师弟又何故自弃呢?不如这样吧,你我从今日起开始共同修炼,我看你修炼的八卦图甚是精妙,我也非常好奇,作为交换,我传你三十六天罡法诀你看如何?”

无形间,宋义暴露出了自己的目的,景先是一怔,随即也变得坦然了几分,八卦图虽然是姬老必生之作,但修炼起来异常的艰辛,既然这个宋义想要交换,这对于自己来说也许是件好事,他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既然宋师兄喜欢,我倒是愿意共同进步,还需要宋师兄多多指点才是!”

宋义表现的出奇的激动,一把拉住景

的手,说道,“此话可以当真?”

“自然当真!”为了表明诚意,景直接将怀中刚刚注释过的血河八刀法诀拿了出来,他感觉宋义不错,也算是倾囊而赠,宋义接过法诀,整个人都变换了气质,颤抖着双手将之打开,上面详细的记载顿时吸引了他。

景静静的看着,没有说话,等了好几个时辰,宋义才惊叹一声,蔚然而动,“好!妙!妙不可言!可否允许在下研习几天?”

宋义这么说,景自然无话可说,点了点头,“悉听尊便了!只是还望宋师兄好生保管,此乃家师亲传之物,不敢有失!”

一番的提醒之后,景退了一步,呆呆的看着对方,意思非常明了,那就是三十六天罡法诀,宋义明白,然后袖袍一挥,虚空之中出现一个卷轴,卷轴泛着金光,一出现就将周围照亮了,“这就是三十六天罡法诀的前十八诀,你先去修炼,倘若能够研习一二最好,倘若不懂,也可以问我,只不过,想要开启真正的修炼,还需要到洞天岛有尊师灌顶方可!你先熟悉一下却也不是坏事,至于这八卦图法诀,你放心,十天之内必当奉还!”

说实话,听完对方这番话,景有点失望,他突然间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自己全然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修炼法诀交给了对方,而对方却如此吝啬的只给一半,而且到现在才对自己言说需要灌顶方可真正修炼,这不是明摆着圈套自己么?

但事已至此,也不好翻脸,他唯有将这份不快记在心中,但心中更多的还是有些顾忌,毕竟这个宋义是真的仁义,还是假仁假义不得而知,自己被之外表迷惑,也怕以后吃了大亏。

心中不断的暗骂自己愚蠢,事已至此自责于事无补,还是抓紧时间予以修炼才是重中之重,而且对方说的十日归还,想必也不会食言。

冒着风险,景一拱手,“多谢宋师兄,我先退下了!”

说完景离去,宋义点了点头,也一闪身离开了此地,当宋义离开之后,景这才返了回来,心里怎么想就是不太舒服,无奈之下,他唯有将三十六天罡诀打开,一窥究竟。

开篇三十六天罡决总纲就是一片星图,按照天罡三十六星逐个排列,而且修炼的方法也非常简单,就是逐一的去按照各自对应的星辰去与体会,上面有一些注释,当然注释也仅仅有一十八星,每颗被注释的星图都会泛着不同颜色的光辉,而剩下的一十八星却一直暗淡无光,而这些注释就是修炼每一个星辰所需要的方法,简单而又扼要。

景看了许久,也是囫囵半篇的,根本就不能从中领悟到什么,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够强行的将这三十六星图印在脑海之中,还有那些注释,全然铭记于心。

也许正如宋义所说,自己还是要等到进入洞天岛之后被尊师灌顶之后才能修炼吧,摇了摇头,他心生无尽的失望,站起身来,这也就返回了住处。

将血河八刀借给宋义这件事情,景并没有对聂海渊提及,他是有点怕对方的那张嘴,但是出于留条后路的目的

,景却与聂海渊商量了起来。

“胖子,你想不想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突然的问话,先是让对方一懵,随即又见他点了点头,说道,“废话,谁不想强大?可那玩意能说说强就强的么?”

面对聂海渊的反驳,景无言以对,但还是强忍着内心说道,“我想将血河八刀传给你,你学不学?”

他这么说,聂海渊却是一愣,然后摇了摇头,“不学,那玩意儿太吓人了,又是被火烧,又是被雷劈的,我还想多活几年!更何况,我此番来到天魁岛发现,这里灵气充沛,非常适合培育药材,这不我都在着手炼制丹药了!”

聂海渊的言语也是让景一愣,他没想到,这小子会这般痛快的拒绝,可他口中所说的丹药,却不由得引起了景的好奇,“你可以炼制丹药了?这不可能吧?”

带着怀疑的眼神,景看了他一眼,随即却迎来了更大的鄙夷,“这是什么话?你别看聂大爷天天表面上睡大觉,内心之中可一直在琢磨着炼丹之法,打仗那几年,我也没有闲着,一有时间就与李三原请教,现在的我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炼丹师了!”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说实话,景非常意外,他做梦没想到,胖子在不知不觉之中竟然在做这样的事情,而且他知道炼药的境界也非常的繁杂,药品分作高低,有丸、散、膏、丹四个境界,前三个境界都是炼药师前期的铺垫过程,唯有达到第四个境界,方可正式踏入炼药师行业之中,到了这个层次,一般都会被称之为“炼丹师”!

聂海渊能够成为炼丹师,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哪怕是最低级的炼丹师,也是不错的,毕竟丹药这东西,对于修炼者来说,还是用途很大的,有时候足可以媲美灵石。

先不说其它的,就单单那最低级的丹药,回气丹,都显得非常的弥足珍贵,想当初在荒泽之中,紧紧一枚就让自己逆转了战局。

“嘿嘿,这不,你看这是什么?”聂海渊神秘一笑,随即袖袍一挥,景的面前出现了形形色色的玉瓶,玉瓶足有十个,一出现就香气扑鼻,打开其中一个,熟悉的感觉顿时让景为之一震。

“果然是回气丹!你炼制的?”景眉飞色舞,俨然忘记了刚才的郁闷。

“这是当然,聂大爷可不是吃素的,给都送给你!”聂海渊倒是大方,十瓶丹药全部推给了景,景很是感动,一伸手拿走了五瓶,另五瓶却留了下来,“你这丹气之境,比我更需要丹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听完景这么说,聂海渊嘿嘿一笑又推了回来,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不需要,战斗我有更适合自己的丹药!”

说着,他再次一挥袖袍,虚空之中又出现一个玉瓶,打开了瓶塞,浓郁的香气顿时让自己体内的虚无之气都变得沸腾了起来。

“这是什么?”景不识,问了一句。

聂海渊神秘一笑,把身子转了过去,“三玄蓄气丹!”

第五百八十章 物归原主

“三玄蓄气丹?”景一惊,连名字都那么陌生,他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不由得重复了一句。

“是呀,三玄者天地人,蓄气乃持续增长体内能量也,之前我有这种药方,苦于没有药材,没想到在这天魁岛上倒是不缺少,此番炼制而出,足可以短时间内时自身的能量增长三倍,而且没有副作用,你说这算不算一种强大的丹药?”聂海渊摇头晃脑的模样很是让人可发一笑,但是这一次景并没有笑,反而变得非常的凝重。

“提高三倍的能量?冲虚之境呢?”景问出了最关心的一个点,说道。

“我说的是丹气之境,至于冲虚之境嘛,只要我再多加一味灵虚草也足可以了,最起码也可以提升三倍的虚无之气!”聂海渊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听完,景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内心之中翻滚异常,倘若他真的能够短时间内提升三倍的虚无之气,这在应对敌人之时无疑是一大保命的本钱,以自己现在的境界而言,倘若提升三倍,就算是面对玉虚之境的强者,虽说不能与之斗法,但也足够逃生了吧!

他这样想,也是做好了一些应对之法,同时他一直感觉在这天魁岛之上总会有什么变故发生,特别是这个宋义,他从对方那贪婪的眼神之中看得出,对方绝对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只不过双方没有道明,自己也不好正面表现出来。

但倘若聂海渊真的能够炼制出这种冲虚之境的三玄蓄气丹的话,或许到时候真的能够派上用场,同时,景对于那血河八刀也真的有了几分的担忧,既然这几天被借了出去,他还是希望聂海渊能够将之牢记下来,假如自己真的遇到不测,也不至于丢失了狼族的传承。

想到这里,景冷静了一下,还是讲话题扯到了修炼之上,“丹药提升实力固然可取,毕竟只是剑走偏锋的下策,我还是建议你好好修炼!”

聂海渊最不喜欢听这些话,但是景非要这样说,他也就无奈的选择了听,“但是我真的没有时间修炼呀,你看我这忙的!”

两手一摊,聂海渊表示出为难之色,景不肯罢休,接着说道,“倘若有一天我不在了,狼族的未来还需要你,血河八刀,你修不修练我不管,但你必须给我默记于心!”

说着话,景的脸都沉了下来,如此一来,聂海渊没有辙了,嘟着点了点头。

“那好,我现在就口头与你讲解,你慢慢的记下来!”景脸上露出了笑容,而且说开始就开始,他按照自己对于血河八刀的理解与记忆,从一开始的修炼到最后的方法全然讲解给了聂海渊,聂海渊听得稀里糊涂,但也强行默记了下来,这个过程整整用了十天的时间。

直到对方烂记于心了,景这才暗松了口气,另外他又出于对聂海渊的保护,专门安排他不要透露给比别人,避免惹来不

必要的麻烦,聂海渊明了,所以就将这么秘密也保留在了心里。

到了第十天,宋义竟然还没有要归还血河八刀的意思,景知道,对方一定也在强行记录自己的修炼法诀,此时心中的那个后悔就甭提了,修炼之人最忌讳就是把自己的修炼方法交付于别人,因为一旦对方知道了自己的软肋,很容易就沦为别人手中的软肋,此时的景就是这样的处境,他生怕这个宋义不怀好心,然后突然间反手摆自己一道。到时候自己不但没有更加完善了血河八刀,反而丢了狼族的隗宝,就算是死,恐怕也无脸面对姬血河了。

他百般的自责,惶惶不可终日,可就在这第十天的晚上,宋义却找上了他,同样乐乐呵呵的表情,他一上来就展现出和睦的表情,“景师弟久等了,这几天我确实被这血河八刀的精妙吸引了,但说好的十日归还,自当不能食言,今就将之物归原主!”

说完,宋义一挥袖,虚空之中出现了那熟悉的灰皮书,景很是激动,连忙将之收回放入了怀中,一拱手说道,“宋师兄太过赞誉了,血河八刀原本就是狼族残缺的法诀,并没有太多的精妙,景愚钝,到现在都还没有将之尽皆完善,反而是这三十六天罡法诀,倒是精妙的很,十多天来,我绞尽脑汁,竟然也无从下手!真是遗憾!”

景也不傻,对方研习了自己的法诀,他现在三十六天罡诀竟然一无所获,自然是有点不甘心,所以借助这个机会,他连忙说道。

宋义也不在意,捻着胡须微微一笑,“正所谓欲速则不达,景师弟不要着急,领悟三十六星,需要的是机缘,你可以先去观图,将每一张图都印刻在脑海之中,等到尊师一与灌顶,你自然就豁然开朗!”

这句话说的倒不是假话,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了,毕竟三十六天罡诀是每一个弟子都有条件活得的,只不过要达到一定的程度而已,宋义这么说,也是为了衬托自己的大度而已,只不过星图的理解因人而异,这也是变化之术强大与否的根本所在。

景点了点头,并没有将这三十六天罡诀还与对方,他知道像这样的手抄本,洞天之中,不知道还有多少。

“对了,景师弟前几天所说的噬神蛊毒药,我这几天也翻阅了一些典籍,典籍记载了一些有关它的介绍,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也许被尊师灌顶之后,也可以有所缓解,我此番找你倒也是为了此事!”

原本景对于宋义还有着几分的成见,但是对方这样去说,又完全打消了自己的疑虑,以至于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对方一边企图心很强,一边又表现的坦坦荡荡,如此情形倒是让景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既然对方给了自己希望,他自然也要珍惜,一抱拳,他这才满是好奇的问道,“有劳宋师兄费心,就是不知道有什么方法缓解吗?”

宋义微微一笑,说道,“所谓的方法

,自然就是早日送你到洞天之中了!”

“哦?不是说名额有限么?”景明知故问,也算是谦虚了。

“三十六岛每年都会有弟子补充而上统一送到洞天岛,今年也不例外,每个岛都要选拔一个,今年我天魁岛无缘,只能拿你顶替,其它岛屿应该会有多无少吧,可能上九岛还要举行一个淘汰赛,但凡前九名者就可以一同保送到洞天岛之中!”宋义说着,也是信心满满,但是他的话语,却不由得让景为之一怔。

上九岛,足有不止九人之数,也就是说每个岛可能至少都要有一个或者两个冲虚之境的高手,放眼三十六岛,岂不是每年都有三十六位冲虚境强者诞生?或者不止如此,如此庞大的数量,倘若放在狼族,岂不是瞬间就翻云覆雨?

人比人气死人,这两族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如此也更加坚定了景复兴狼族的决心。

“还有淘汰赛,这个过程可真是复杂!”景嘀咕了一句,宋义不由得哈哈大笑。

“淘汰赛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我算了一下,整个上九岛之中,天罡岛有三人,天魁岛就你一人,天机岛两人,天闲岛两人,天勇岛一人,天雄岛一人,天猛岛两人,天威、天英各一人,共计一十四人,也就是说,九岛之上淘汰五人,以待来年灌顶!”宋义说的简单,却无形间给予了景一些压力,毕竟自己就只剩一年的时间,倘若此番错过,这一生恐怕就错过了吧。

十四晋九也不算是太难,但是出于不太了解,他多少还是有点顾虑。

“怎么,没有信心么?我相信以你的实力,足可以进入前五,只不过还是有一些未知存在,所以我也希望你正视相对,准备一下吧,明天我们就去天罡岛!”

宋义丢下这么一句话,随即就离开了,景也非常的惊讶,没有想到时间赶的这么匆忙,连忙赶回了住处,他没有多想就选择了好好休息。

睡得不算早,但却也踏实,但他没有打扰到聂海渊,一觉天亮,精神倒是非常的充裕,早早的起床在大殿之外等候,寥寥的几个童子在打扫庭院,众多弟子也相继出门修炼,就景一个人在那里等候着。

时间不大,宋义也出现在了那里,此时的手中也拿着一身青色的长袍。

“换上它吧,你代表的是天魁岛!”简短的话语,打破了平静,景躬身施礼接过了青袍,在僻静之处换了衣服,浑然有种改头换面的感觉,很久没有穿过这种弟子服饰,他还真的有点不大习惯。

“还算得体!”宋义一笑算是赞许,随即袖袍一挥他就驾着祥云率先飞了出去。景环顾四下,发现并没有其他人跟随,连个童子都没有,很显然对方所言非虚,只有冲虚之境的弟子才有资格前往参与。

第五百八十一章 仙友会

景一闪身跃入虚空之中,别人是腾云驾雾,他却是御风飞行,速度倒也相差无几,只是多多少少有些消耗。手机端https://

天罡岛距离天魁岛不过五十里,转瞬即到,此岛比之天魁岛还大一圈,上面的弟子自然也更多,足足有三十多位。

在天罡岛的外围水域之上,是一处方圆二里的焦岛,焦岛之上寸草不生,倒被开发的一片平坦,成为了一处天然的比场地,在那焦岛的边缘处,一个十多丈高的巨大石碑巍然耸立,上面深刻着几个大字,醒目可见,“会仙台”!

名字取的文雅,倒也没有一丝的武意,更不像是为比武而准备的,相反更像是论文之所在也。

此时的会仙台之上,已经站立了几人,为首之人五十岁上下,个头魁伟,一脸庄重,满身白衣无风自飘,只一眼就让人有些望而却步,此人之威严丝毫不弱于宋义,似乎还犹有过之。

他背北而立,显得格外的仙风道骨,此时听闻到风声,这人缓缓转过身来,一看到来人宋义,冰冷的脸上也顿时浮现出了一抹艰难的笑意,“宋兄别来无恙,你距离最近,反而来的最早!”

宋义一抱拳,降落云头,脸上笑意更浓,“麒麟兄别来无恙,我本闲人,当然来的甚快!”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天罡岛尊主,玉麒麟,这个玉麒麟法术高深,实力惊人,放眼三十六岛也可算得上首屈一指的存在,也是最有望接替尊师之位的人选之一。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然后那人却看向了宋义身后的景,不由得眉头一挑,说道,“这位想必就是新选拔的师弟咯,只是看起来有些陌生!”

玉麒麟说着,然后饶有兴趣的打量了片刻,最后挥了挥手,有童子奉上椅子,他与宋义双双坐下,景却很知趣的站在了宋义的身后。

“实不相瞒,景师弟乃我故交,先前在海外散修,此番归来,欲投长州洞天门下,我才代而收之,再加之,岛上弟子不大争气,也让他为我找找颜面而已!”宋义可真是人老成奸,说话之间多半虚虚实实,让人捉摸不透,景虽然心里不痛快,但也一抱拳上前施礼。

“景见过师兄!”他朝着玉麒麟一拜,也算是非常尊敬,而玉麒麟本人却是呵呵一笑,表现的颇有长者之风,乍一看也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

“罢了罢了,现在距离仙友会尚有些时间,景师弟倒不如先与几位师弟探讨一下规则,我与宋兄叙叙旧情!”玉麒麟考虑的周全,一回身冲着不远处三名弟子摆了摆手。

“你们三个好不晓事,宋师兄前来会仙台,你们就不知道见礼吗?”说话的语气严厉,似有责怪之意,那三人面色一红,连忙快步走了上来,“燕松、李保、贾仁!见过宋师兄!”

这三位长得倒是有点悬殊,最前面的燕

松是个白面书生,一身的正气,剑眉朗目倒是有着几分英雄气概,第二位李保一身谄媚的气息,虽然说表面上看起来非常正气,但眉宇之间却充斥着若有若无的邪气。

第三而贾仁就更不用说了,这个人整个看起来就像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无赖!但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玉麒麟这样看起来正派的人,为什么对这二人如此器重,莫不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道貌岸然的玉麒麟也是个猥琐诡计之辈?

景心里这样想,瞬间就没有了好感,本来对于这个宋义他都满是的防备,如今又遇到那么多工于心计之人,他更加对于长州洞天失望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景并没有摇头,有些事走一步看一步,经历了那么多,什么样的风浪没有遇到?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没有看过,不一样的化险为夷了么?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虚伪多诈,自己应当小心才是。

“景兄之名早有耳闻,半月前洞天岛硬抗天损岛章顺的事迹在上三岛广为流传,今幸得见,可真是三生有幸!”没想到这个燕松还真是个热心肠,再与宋义施礼完毕之后,却突然间走到景的身旁,一抱拳,说道。

面对如此,景也有点始料不及,他也没有想到之前闹的那点事情呗传扬的如此之快,更没有想到燕松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及,但看得出来对方并无恶意,所以他也连忙回身还礼,“燕师兄过誉了,景当时只是无奈为之,全然没有冒犯章师兄之意!”

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外面尽量还是少树立敌人,法不传六耳,稍微不慎,可能你的嘴舌就传到了别人的耳中。

“景兄客气了,那个章顺素来嚣张跋扈,这一次没有将你怎么样,想必也一定气的肝胆皆裂,我若是达到那个层次,第一个教训的自然是他!”说话的正是那位贾仁,起初景对他不太感兴趣,但听他一说话,竟然没有表面的那么多心机,不由得好感度也增加了几分。

“贾兄谦虚了!”寒暄了几句,景也不再过多的与三人讨论,只是那燕松异常的热情,一直站在身边与之相对无言,场面倒也有些尴尬。

就在此时,天空之中又是一阵涌动,五彩云轮拨而来,从那南西北三个方向,赶来了七拨人,天机岛的吴智行,天闲岛的公孙云龙,天勇岛的关武亭,天雄岛的林豹,天猛岛的秦火明,天威岛胡延卓,天英岛花箭离,风风火火赶来,瞬间让这会仙台变得拥挤热闹了起来。

“各位师兄,幸会幸会!”玉麒麟站起身来,与众位一一招呼,童子将各自的桌椅摆放完毕,众家尊主相继落座。

“一年一次大的仙友会,倒是每年都有新气象,今年似乎比去年还多一位!”天闲岛的吴智行挥了挥手中的摇扇,展现出一种高深莫测的模样,他身后站立两人都是大汉,一个名叫阮七,一个叫曹八,这二

位一个赛一个的威猛,但一看就像那种脑子里少点弦的主,特别是在吴智行挥扇说话的时刻,这二位却在那里卖弄着自己的肱二头肌。

景一看好悬没乐出来,但在这种场合之下,也不允许他失声发笑,只能强忍着内心,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是呀,这一年又一年,你我都送走了多少个一年,只是不知道我等何时能渡过雷劫前往三星谷圣地一观!”天闲岛公孙云龙,同样高深莫测的模样,但是他说话却意味深长,浑然有种怅然流逝的感觉,他身后也站立两人,一高一矮,并没通报姓名。

简单的在几个人的神色打量了片刻,景也算是做到了心中有数,随即又见玉麒麟哀叹一声接过了话茬,“诸位就不要在这里忧天怨地了,事在人为,只要坚定信仰,就有说不尽的机缘,当下我们应该为这些新晋的弟子考虑考虑!以我看来仙友会还是就此开始吧!”

玉麒麟本来就威望很高,他这么说,大家自然纷纷赞同,特别是宋义,点了点头,随声说道,“还按以往的规矩,抽号选择对手,先选出前七名优胜者,剩下的七名之中相互较量,选出四名,而这四人再赛选两人出来,凑够九人之数,当然落败者也可以不服去挑战优胜者七名中的任意一个,只要成功都可以取代他的资格!”

宋义简单的话语将整个仙友会淘汰赛的规则讲了个明白,这并不算复杂,而且也非常的公平,每个人都有机会,全凭着实力说话。

景自然也乐得其所,伴随着宋义的话音落下,十几个人也缓缓进入会仙台中心的位置,排好了队伍开始再专门负责童子安排下开始抽号。

时间不大,景抽到了个六号,按照宋义所说,十四个号都是单双进行比拼的,也就是说一号跟二号决战,三号与四号,自己六号自然就要与五号应战了。

万幸的是,他的对手就是那个贾仁,而贾仁一看到景,也不由得脑袋一大,瞪大了眼睛,景的战绩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八卦刀对战章顺,虽然非常狼狈,但却死里逃生,这样的战绩足以让人自傲的,同作为冲虚之境者,他是没有那种勇气与玉虚境的尊主相抗,所以此番,一看到景,他本人就先怂了几分。

景自然看的出来,朝着对方抱了抱拳,这才说道,“贾师兄手下留情!”

贾仁听到这句话,反而以为景怕了,原本忐忑的心也沉寂了几分,他一抱拳,挑动着眉头,说道,“好说,好说,景兄那咱们请把!”

两个人打开了场子,就在会仙台的角落的一个三十余丈的空间里,对立而战,岛上的风吹的很大,两个人的衣服都被翻卷了起来,但二人都无动于衷,四目相对,瞬间都变得冰冷了起来,若有若无的虚无之气缓缓溢散开来,浓郁的压力,顿时在虚空荡起阵阵涟漪。

第五百八十二章 群英荟萃洞天岛

大战一触即发,紧张的气氛让人呼吸都有点急促,毕竟这一战显得太过重要了,倘若失败,就意味着再等一年,一年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长,但是这就意味着与同伴又拉开了距离。

最有压力的还是景翀,他可没有时间等候,所以此战更是容不得仁慈,想到这里,景翀一上来就施展出自己压箱底的法术,虎形诀!这本应该是冲虚之境特有的招式,但鲜少有人应用,如今的景翀不单单能够凝聚成虎形,还能凝聚成狼形,这也是传承的结果。

灵猴部落似乎很少有人这样修炼,他们冲虚之境,大多利用虚无之气直接催发掌印,或者到了后期强行凝聚修炼一招半式的变化之术,所以这个层次的而战斗,也变得五花八门了起来。

“嗷呜!”一声吼叫,打破了短暂的宁静,巨大的虚影一闪而逝,庞大的能量震慑之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为之一震,对面的贾仁更是身体一抖,好悬没被这突如其来的虎影击倒,而不远处观战的宋义则又是已经,眼神之中平然闪过一丝的惊讶,“他还隐藏有法诀?”

不明就里胡乱猜测,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景翀展开了平生所学,就是没有再暴露出八卦图,狼形虎影,轮番出动,那行云流水般的攻势,顿时让贾仁措手不及,这个贾仁进入冲虚之境不到一年,根基尚未稳定,手中持着宝剑频频发动虚无之气的剑招,剑招虽然巧妙,但总有种后继无力之感,时间不大,被景翀一个奔狼掌,吼里加掌拍到了肩头之上,身体咻的飞出了百丈开外,在那焦岛的边缘处狼狈的止住了身形。

一脸的不甘掺杂着恼怒,但又不得不与佩服,贾仁一抱拳,却成为了第一个落败之人。

“好,果然不是一般之人!这小子可以!”玉麒麟看到景翀的表现,很是赞赏的说了一句,立即引起了天机岛吴智行的侧目,“这个年轻人是谁?竟然拥有两种化形法诀!”

他一夸赞,宋义的脸上顿时浮现了笑容,“不才正是我天魁岛弟子,刚才之战也是侥幸为之!”他嘴里虽然这么说,但脸上明显的非常得意,毕竟上九岛之间的攀比从来都没有少过,特别是今年,天魁岛人丁稀缺,就一个景翀还是临时拼凑而来的,此时给长了脸面,则当然让人为之兴奋了。

“莫不是与章顺有过一战的那个景翀?听说,章顺的捆仙绳都抓不住他!”公孙云龙眉头一挑,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其他人更是分分侧目,一时间倒将这宋义聚拢了核心。

“那倒也没有传扬之中说的那么玄乎,只不过我赶往之时两个人之间还在恶斗,不过话说回来了,他能后在章顺一十八般变化之中支撑那么久,已经算得上难得了,更何况,最后章顺还施展了捆仙绳!”宋义说话也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为了突出景翀,同时也想衬托自己,所以这个度把握的非常巧妙,故此大家对他也更加高看了一等。

而景翀的表现不仅仅是让在场的几位尊主侧目关注,就连那战斗之中的众多弟子都纷纷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特别是那个燕松,他与李保,贾仁同出天罡岛,修炼之时大多都在

相互交流,他更加清楚两个人的实力,虽然说算不上佼佼者,但也不至于这般快速的落败,有这样的结果,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眼前的这个景翀,实力绝对不一般,至少不弱于自己。

想到此地,他变得有些狂躁了起来,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但见他宝剑一压气势高涨了起来虚空之中同时被凝聚成一只巨大的剑影,剑影如影随形猛然间朝着对手砸去,这一招也拼尽了全力,对手意识到危险的降临,连忙停止了攻击,双手抱拳,大声呼喝,“燕师兄手下留情,某认输了!”

剑影骤而消失不见,燕松轻松取胜。随后阮七、曹八也轻松击败对手,成为了最后的胜者,别看这两个有点愣,但实力确实强悍的无话可说。

这样一来,十四人之中,已有四人获胜,剩下的则是,天罡岛李保对战天勇岛冷安,这个冷安也不是一般人,他是关武亭手下最得意的弟子,别人用剑他却用刀,这把刀是一柄长把的双手刀,奇重无比,此时与李保对战,正将对方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看样子胜负也只在朝夕之间。

除此之外,天雄岛林豹座下的女修士水云对战天威岛座下一人名叫寻南的弟子,这二人都使用宝剑,其精妙的身法与强大的实力,却在伯仲之间,一时之间却很难分出个上下高低。

天猛岛顾波与元丰则败在了阮七曹八的手中,而最后的一对却是二女子争斗,一位名叫元瑶,一位名叫凌雪,两个人打的也是难解难分。

时间不大,又分出了两个人,第一个出来的就是那位天雄岛的水云,她是险胜寻南的,随之那个冷安也一刀劈退了李保成为了最后的胜者,最后胜利的则是那个元瑶,她与凌雪对战,对方冷寒凌厉,但太过古板,所以被之钻了空子,虚晃一剑,击退了来犯之敌。

如此一来,大战宣告结束,十四人分开两旁站立,胜利的一方,景翀、燕松、阮七、曹八,冷安、水云与元瑶。败的一方,贾仁、李保、顾波、元丰、寻南、凌雪与那位自动认输的叶山。

前七名定出之后,剩下的七人又开始了七晋四的赌斗,最后剩下四人,分别是贾仁,顾波、寻南与凌雪。四人又晋二,剩下顾波与凌雪。

这二人最后的胜利,也顺利成为了九人之中的成员。

接下来的五个人又拥有最后的挑战机会,分别向另外的五人挑战,没想到这一次挑战景翀的竟然是那个李保,这小子好像是在为贾仁鸣不平,而且还非常的不服气,然而实力在那摆着,无论他如何施展绝技,都会被景翀巧妙化解,最后被景翀一脚踹在屁股上,狼狈的败了下去。

其它四人也在最后全然轮作败局,为此进入洞天岛的九个人也被确定了下来,天魁岛景翀,天罡岛燕松,天机岛阮七曹八,天雄岛水云,天勇岛冷安,天威岛元瑶,天猛岛顾波,天英岛凌雪。

敲定了九人之后,玉麒麟率先站了起来。他拍了拍手,然后却对着吴智行说道,“不得不说吴师弟善于教育人才,这两个大汉都成为了进入洞天岛

的成员,而我这天罡岛三个人却只有一人进入!”

玉麒麟这么说,顿时气坏了公孙云龙,他这天闲岛两个人竟然全部沦为败局,看样子就是自己教育不好了?不过这位公孙云龙嘴里这么说,却并没有生气,他为人淡泊名利,所以埋怨了两句之后,就没有太多的逗留,带着两个名弟子,身形一闪就率先选择了离去。

看到公孙云龙这样,大家还真的有那么几分的唏嘘,而除了吴智行得意之外,恐怕最得意的还是宋义,这位笑的一张嘴都合不拢,一个人口水横飞的在那白活,他说话的言语非常有煽动性,景翀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但看得出,大家对他非常的信赖,就连那看似领头人的玉麒麟也被之忽悠的一愣一愣。

一切敲定之后,玉麒麟又挥了挥衣袖,来到了剩下的九人身边,“恭喜各位师弟师妹成功的拥有了进入洞天岛的资格,今天盛会如此,就由我带领大家前往去见尊师!”

话音刚落,几个人同时施礼,随即整装待发就要离去,景翀却走了出来,来的宋义的身边,又交代了一下聂海渊的事情,宋义拍着心口打包票的好好督促对方修炼,让景翀只管放心。

点了点头,景翀也只能这样认为了,毕竟聂海渊这家伙本来就安于现状,有没有大志向,想必在天魁岛也会安全,自己就抓紧时间修炼,早已领悟三十六天罡诀,然后寻找破解噬神蛊的方法。

想到此处,景翀又朝着宋义一礼,最后跟随着玉麒麟等人一路御风赶往了洞天岛方向。

洞天岛就在三十六岛的核心,是一处方圆百里的巨大岛屿,岛屿之上山门林立,灵气更胜,仙鹤成群,白衣灼灼,俨然就是人间仙境。

深呼一口灵气,体内的虚无之气都变得迅速的许多,景翀知道这里肯定是灵脉之所在也,站在灵脉之上修炼,可比拿着灵石修炼效果好上许多,怪不得这里的人,修炼进展速度都那么快,恐怕也与这充裕的环境脱离不了关系。

领悟洞天岛不仅仅大,而且人非常的多,单单是冲虚之境的修士,就足足有数百人之多,如此竞争力何其庞大,再加上这源源不断输送的新鲜血液,足可以想象,整个灵猴部落又将是何等的强大?

看到此处,景翀内心的惊讶无言以表,他只能够浑浑噩噩的跟随着队伍朝着洞天府地之中走去,此时三十六岛各家的修士也相继赶来,四位岛主一见面就开始相互寒暄。

上九岛玉麒麟,中九岛由天贵岛柴旋风带领而来,左九岛则由天空岛索大明带领,下九岛由天平岛章横带领,这个章横不是别人,正是天损岛章顺的亲哥哥,这哥两性情一致,行事风格也非常相同,不过章横倒还稍微顾全大局,所以才成为这下九岛的首岛。

三十六岛群英荟萃,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一时间让诺大个洞天岛热闹非凡,各种负责管理的玉虚修士纷纷上前接纳,场面也空前的轰动。

第五百八十三章 灌顶仪式

“章兄!好久不见!”

“呦,柴师兄幸会!”

各种招呼之声不绝于耳,三十六名弟子分两旁站立,就在那洞天岛的洞府之前,童子来来回回张罗着,四大尊主则在最前端的两旁站立,台阶之上红毡铺地,白鹤齐飞,一时间云烟袅袅,瑞彩飘飞,就在此时,洞府之中一阵灵气涌动,随即在那虚空之中五彩闪动,出现一人。

那人一身白色长袍,大脑袋,长眉毛,三缕花白的胡须飘然于胸前,手中拿着拂尘,袖袍一挥说不出的仙风道骨,此人年纪看上去没有八十也七十多岁了吧,但脸上并没有一丝的皱纹,浑身上下透露着若有如无的气息,好像是有个人站在你那里,偏偏又像远在千里之外。

他刚出现,就冲着众人微微一笑,以玉麒麟为首的四大尊主,纷纷站列出身,拱手拜倒在地,“见过长清尊师!”

这就是长清尊师,在场除了四大尊主之外,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抬头观望,景也不例外,低着头,只是用眼的余光去偷偷瞄窥。

尊师之威严果然不一般,单单是这气势就足以让人敬畏,为此他更加想起了前段时间遇到的那个万窟尊师,自己只是远远的靠近,就被他发觉,并且随意一击之下,自己差点就被留在了那里。

有此可见这修炼了完整三十六天罡诀并度过雷劫的尊师是何等的强大?自己还算初修,距离那样的层次不知道需要多长的时间。

心中一阵感慨,耳边突然传来了玉麒麟的声音,“尊师在上,三十六岛新晋初修带到,众弟子拜!”

礼数可真是周到,伴随玉麒麟话音落下,三十六人齐刷刷的跪倒了下去,异口同声的呼号,“弟子跪拜尊师!”

砰砰砰,一口气磕了三个头,算是见礼,第三个头叩完,没有命令,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把头抬起来,这样的动作保持了很长时间,才听见那台阶之上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嗯,还算不错,都起来吧!”

长清尊师说完,就在那台阶之上的石椅之上坐了下来,直到此时,众人才敢抬起头来一睹尊容,虽然刚才轻轻一瞄早有大概轮廓,但是此番仔细端详,还算让人心中一动,强者的威严,哪怕是一个表情都让人折服。

心中莫名的心虚,景也不敢太多的与之对视,又等了很长时间,长清尊师这才说道,“承袭大道、贵在以专!你们能够顺利的来到这里,说明平时也没少付诸努力,然而殊不知来到洞天岛之中才是真正修炼的开始!”

没想到这个极其能够摆谱的长清尊师聊起来,话还是很多的,他说完一段,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要大家消化一下,然后接着说,“冲玉虚,渡雷劫,成大道,舍凡身,这才是修炼之道,也是强者之道,真正的强者须守护一方生灵,须尊崇道法三规!须……”

又是一大串的白活,大多都是教化人心的语句,听得

景眼皮一垂好悬没睡将过去,训话整整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词,景都看到这期间,这位长清尊师喝了五次大碗茶,依旧没有结束的意思。

这是一种煎熬,也许正像长清尊师所说的,也是一种修行,心境的修行,自己初来乍到,纵然不耐烦,也还算要忍着,通往强者的道路上,是需要忍耐。

想到这里,景的心反而平静了下,又等了半个时辰,长清尊师终于累了,清了清嗓子,又喝了杯茶,这才站起身来冲着左右说道,“通知步德索,准备灵脉之晶!”

这句话景听得清楚,同时也来了精神,那灵脉之晶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步德索三个字却听得十分清楚,没想到他在尊师那里如此得势,在这种场合之上,还能被尊师提及,看样子也是非常受到关注的一位。

心中这样想,景也为步德索高兴,怪不得当初他拍着心口说要带自己来见尊师,原来是有着这样的缘故。心中七上八下的胡思乱想,景与其他弟子一样,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

时间不大,从那洞府的左侧走出了几个人,几名童子拥簇之下,中间那人一身的白衣,双手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之上有一圆形之物被黄绫布盖住,那人走的小心翼翼,很快就来到了长清尊师的身旁,屈膝跪倒。

“尊师,灵脉之晶带到!”说话之声甚是熟悉,景仔细一看正是步德索,此时的步德索低着头跪拜着,正好看到身后的众人,人群之中一眼就认出了景,二人四目相对挤了挤眼算是打过招呼。

“嗯,放在这通灵盘之中吧!”长清尊师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灵池旁的石碑,石碑前有个供桌,供桌之上正有一个尺许来宽的大玉盘,玉盘的中间凹了下去,正好是一个球状。

步德索在两名童子的帮助下来的大玉盘之前,轻轻的撩开黄绫,顿时一道青光一闪而逝,随即灵池之中仿佛得到了感应一般飞快的释放出更加浓郁的烟雾。

等到青光内敛了几分,步德索这才伸出了双手,彻底将黄绫收去,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正是一个馒头般大小的翠绿色透明圆球,圆球之上冒着青光,可时不时还有五彩闪现,看起来甚是奇特,而且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强大能量,不用想,这一定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圆球就是灵脉之晶,既然叫这样的名字,也自然有它的道理。

摒除了思绪,景目不转睛的看着步德索小心翼翼捧出那灵脉之晶,轻轻的摆在大玉盘凹下去的那个位置,玉盘与灵脉之晶刚刚接触,顿时一道青色的匹练从天而降,宛如惊雷一般打了个厉闪没入晶球消失不见。

灵池之中,水流翻腾,哗啦啦一阵声动,最后在那云烟之中猛然间出现一庞然大物,那大物不是其它正是一个十余丈来高的大猩猩,这大猩猩,通体的青蓝之色,只有那头上长了一片白茫茫的毛发,还有那四只脚

掌通红无比,看起来倒是非常洁净,只不过那张牙舞爪的看起来甚是可怕。

但是它捶打着前心一阵抓狂之后,却在那石碑之前蹲坐了下来,一双眼睛盯着灵脉之晶,再也没有了动静。

“这就是荒兽灵猴?”景心中疑惑,脱口而出,不过声音很小,只是身边的燕松听到了,“嘘,切莫惊动了灵猴,其实它不叫灵猴,而是朱厌,乃十大荒兽之一,也是我们灵猴部落的守护荒兽!据说这一只朱厌曾经与猴王一起反过西天,实力可真是强大的邪乎,我们想要灌顶,也必须通过它的慧眼方可!”

经过燕松这么一解释,景明白了一些,但是他知道灵猴部落有四大圣地,莫不是每个圣地都需要朱厌慧眼识别吗?

心中疑惑,他也没有多问,只是静静的等待着灌顶仪式的开始。

“众弟子排好队列,以此前往灵池方向,通过灌顶仪式!”长清尊师大声呼喝了一句,然后身形一闪,也来到了灵池之前,他就站在吗灵脉之晶的前面。

第一个进入的是三十六岛之一天平岛明见雷洪的中年人,他很是忐忑的看了一眼荒兽朱厌,然后伸出了双手放在了灵脉之晶上。

双手刚刚接触,他就缓缓闭上了眼睛,青色的气流沿着双手进入体内,却见那雷洪的身体顿时一抖。

这种抖与普通的抖不一样,这更像是那种犯了病般的抖,抖的非常痛苦。

看到这里,长清尊师面色一动,然后伸出了左手放在了他的头顶之上,一股金光从那手掌没入体内,那雷洪原本抖动的身体顿时安静了下来,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青光,与金光全然消失不见,那雷洪嗷的一声睁开了眼睛,双目之中同样的青光闪过,他整个人都蔫了下来。

但见那朱厌迟疑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勉强通过,下去吧!”长清尊师松开了手,朝着对面的童子招呼了一下,两个人将雷洪搀扶了下去,他也只是精神消耗太大而已,显得非常的疲惫,所以才会如此,但好在成功灌顶,接下来只要用心修炼,就可以拥有难以想象的未来。

雷洪下去之后,接着又走上来天损星的弟子,名叫李默扬,看人还比较正气,倒是与那章顺截然不同,他与雷洪一般,跪在灵池的旁边,闭上了眼睛,随即身体一阵抖动。

但是,可以看得出来,这位李默扬明显比先前的雷洪要好许多,身体也只是抖了片刻,就安静了下来,随后长清尊师再次用手按下,金光一闪而逝,然后约莫半柱香的功夫,青光内敛,他就睁开了眼睛,朱厌点了点头,算是满意通过灌顶。

李默扬的状态还算不错,最基本不用别人搀扶,就摇摇晃晃的走了下去,观看之人当然也为之欣喜,但还有一些人不断的为自己担忧,倘若连灌顶都通过不了的话,恐怕自己的修炼之途也就宣告完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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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四章 松动的灵海封印

景与燕松分别排在十七十八位,前面的十多位差不多有十四位都顺利通过了灌顶仪式,可就是有那么一两个昏厥了过去。

当他们醒来,一个个懊恼无比,更有甚者在灵池附近痛苦哀嚎,“不是这样的,我没有睡好,再给我一次机会!”

长清尊师一摆手,满脸不耐之色,“没睡好,那你来个什么劲?回去吧,记得明年来时先睡个三天三夜!”

在一众哄笑声中,那几名弟子沮丧的离去,到了各自的尊主面前,也不免迎来一阵臭骂。

下一个就是燕松,可以看得出来,燕松这个人还是比较放松的,他对于规则了解的也比较透彻,所以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先是跪在了那里,然后双手抱住灵脉之晶,随即被尊师灌顶,然后睁开了眼睛,朱厌确认,这一连串的过程没有超过半柱香的时间,而且这位跟没事人一样,嘻嘻哈哈的就通过了灌顶仪式。

人比人气死人,景看到他的模样,也不由得为之一怔,祝福的同时,他竟然在为自己担忧,倘若自己通不过灌顶的话,那又将如何?越是在这个时刻,越容易让人心生忐忑,就算景久历生死,不怕失败,依然如此,毕竟机会他只有一个,要么成则生,败则死。

不见了以往的豪情,景有点犹犹豫豫,长清尊师看到他这个模样,反而变得有点不耐烦了,用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砰的一下,将之按了下来,“在那里迟楞什么,后面还很多人呢!”

一句话把景心里的紧张给吓散了,噗通一声跪倒在石桌的面前,他小心翼翼的将手按在了灵脉之晶上,伴随着青光的流动,一股清凉凉的气流没入了体内,从下丹田,然后直冲到中丹田之中,随即显现出中丹田的几大穴脉,第一个自然就是膻中穴,然后连那没有开启的下脘、中脘、上脘、巨厥、中庭等五穴也相继被之照亮,虽然说只是一闪而逝,但还是对身体造成了极其强大的冲击,原来他们所谓的抖,就是这个原因。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当青光游转下、中两大丹田之后,竟然过了中庭直接进入了灵海之中。

灵魂是人身体最为重要也最为神秘的一个部分,特别是现在的景,由于身中噬神蛊,灵海之中也变得更加凶险,青光没入灵海,不由得让景身体一抖,同时面色大变,他意识到了一丝危险的降临。

可青光一闪,意识也随之进入了灵海之中,此时的景陡然间发现,灵海之中有一个黑色衣服的自己横躺在其中,他的周身上下被密密麻麻的白光缠绕其中,动弹不得,但可以看得出来,那些白光之上已有少许松动之处。

景知道,那个黑色衣服的自己,就是为了应对噬神蛊而做的替身,也可以说是自己灵魂的一部分,阴三公拥有秘法,这才为自己续了三年性命,而那层层的白光应该就是封印的法阵,只要那个黑衣的自己挣脱了封印睁开了眼睛,也就意味着自己完全被噬神蛊驾驭,沦为了傀儡。

原本已经有些松动的灵海,此时又被那青光一阵冲击,顿时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白色的封印竟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摧毁,而噬神蛊陡然加大了吞食的速度,眼看着那黑衣的自己手掌蠕动了一下,宛如要苏醒一般让人震惊不已。

看到这里,景的心都要跳将出来了,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单单一个灌顶就遇到了这样尴尬的事情,倘若那封印解开的话,恐怕自己的意识瞬间就被对方吞噬到了那时,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了景。

怎么办?如今身在异族,阴三公又不在身边,究竟谁能救己?他着急的青筋都蹦了起来,但是苦于无法自救,而束手无策。眼睁睁的看着那黑衣的自己手指蠕动的更加厉害,一颗心也随之沉入谷底。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原本白色的灵海之中,由于青光的催动而混乱无比的时刻,突然间从天而降的一道金光猛然闪现了进来。

金光一入灵海立即驱散了青光,随后感觉到那灵海之中异常的瞬间,也是不由得为之一怔,随后没有丝毫的由于竟然朝着那不断溢散的白光之上猛然扑去。

金色的光辉明显比之白光更加霸道,它一出现就宛如铐镣一般将那黑衣景的双手双腿牢牢把控而住,与此同时,金光源源不断的攻击而入,时间不大金光汇聚成海,竟然将整个灵海覆盖而住,若隐若现之间,竟然有一个苍老的身影出现在了那噬神蛊的上方,景刚才还在震惊之中,此时看到虚影不由得为之一动。

那虚影太过眼熟,分明就是外界与自己灌顶的长清尊师嘛,怎么连他也进入了自己的灵海之中?

心中许多疑问,却见那尊师铁青着脸面对着他,随即脑海之中传来了一道声音,“小子,你怎么会有如此遭遇?灵脉之力是为了打通经脉所致,不想进入灵海却打开了你的封印,险些酿成大祸,多亏我用灌顶之力为你加持,也算是一种弥补吧!”

听到这道声音,景的心才算是安定了下来。一切恢复了平静,景睁开了眼睛,他比任何人都感到疲惫,朱厌摇了摇头,可随即又面前的点了点头,再看长清尊师,竟然看起来比景还要疲惫,他摇摇晃晃的一摆手,说道,“灌顶仪式暂且停止,明天继续!”

说完,他一挥袖走了,场面一阵沸腾,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用责怪的眼神看着景,可以猜测的出来,就是因为他,尊师才耗费了巨大的精力,耽误了仪式的进行,满脸的不甘之色,众人这才相继离去。

步德索走了上来,一把拉住摇摇欲坠的景,关心的说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景艰难的摇了摇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多亏了步德索照顾着,在一旁休息了一下才缓解过来。

时间不大,有童子走了过来,“步师兄,尊师有请,还有那个景,一并前往去见尊师!”

步德索知道中间有事,不敢有所耽误,搀扶着景就朝着洞府之中走去,洞府很大,有大殿也有偏殿,尊师就在偏殿之中,步德索走在前面,来到了偏殿门口,躬身施礼,“禀告师尊,景带到!”

许久之后,偏殿之中传来了,一道疲惫的声音,“都进来吧!”

跟随着步德索,景走进了偏殿,这里青烟袅袅,充斥着香气,一闻到这股香气,景顿时精神一震,然后恢复了几分的力气,抬起头来,看到尊师正在榻上盘坐,两个人跪倒在地,“见过尊师!”

长清尊师撩了

撩眼皮,指着一旁的蒲团说道,“都坐下吧!”

两个人都没有想到,迟疑了片刻,也就在蒲团之上坐了下来,景心中忐忑,不知如何是好,所以一直没有出言,反倒是尊师缓缓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景的身边,“你的事情,我也有耳闻,只是不知道为何你身中如此恶毒的噬神蛊还敢前来灌顶,你知道刚才有多惊险么?”

话音之中责怪之意甚浓,但是景不了解他究竟知道些什么,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了步德索,却见对方朝着他点了点头,很显然,自己的事情,步德索有所提及。

“尊师挂怀,景不胜惶恐,我也知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想冒险一试,以此扰了尊师,实乃罪过!”景跪倒在地,满脸尽是愧疚,以至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态。

“也罢,既然你能来此也算是一种机缘,刚才灌顶之时,灵气冲破封印,实在是凶险万分,不过我倒是好奇,如此剧毒,到底是何人与你加的封印?看样子也有一段时间了吧,封印都已有松动的迹象!”长清尊师哀叹了一声,反而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面对询问,景也不隐瞒,就将自己的身份经历讲说了一遍,长清尊师听完,也是一惊,随后竟然放缓了语气,“如此说来,倒是幸会,不想你年纪轻轻竟然坐上了狼王的位置,只可惜狼族的落魄很多强大的法诀都已经流失,要不然想要破这噬神蛊,倒也不是难事!”

长清尊师说着,反而给了景些许希望,但是他明知道狼族不可能再有法诀出现,又怎能再去刻意的奢求呢?复杂的内心,迟疑了片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现在的我也只能够听天由命了!”

嘴里这样说,脸上却是一贯的不服,长清尊师怎能不知,“年轻人,我知道你有改命之心,所以也非常的佩服,修行之人,贵在知难而上,方可成就不世之功,就好像你们狼族的那位能人,他一生都在改变命运!”

尊师说着,思绪飞转仿佛回到了那个风起云涌的年代,景听的糊涂,索性就投以询问的目光,尊师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其实你应该知道,我说的那个人就是狼王姬血河!”

这话一出,景豁然站起身来,他再次跪倒在地,叩首说道,“莫非尊师与姬老相识?”

长清尊师双手搀扶着景,然后微微一笑,“何止相识?我与他乃生死之交,当初姬血河也是一身的抱负,他一生以振兴狼族为心愿,游历西荒各族,只可惜没能坚持下去,就返回了狼族,不过他的确是个天才,竟然用自己一身的修为,创造出来独属于狼族的法诀!”

听到这里,景突然明白了过来,尊师口中所说的法诀,恐怕就是血河八刀吧,只是没想到,姬老曾经也来过这里。

“你体内的噬神蛊,被人封印原本只是应急之策,只不过我倒是非常佩服这位阴三公,他能想到利用替身的方法来替代本身,这本来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方才我也不过是利用灌顶之力替你加强了封印而已,但想要破解此蛊,恐怕还需要使灵海强大才行,除非……”

长清尊师好像知道些什么,他信马由缰的讲述,却又吊足了胃口,景眼睛一亮,连忙追问,“除非什么,还请老人家指条明路!”

第八百八十五章 三十六天罡星

长清尊师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句,“唉,还是不说了吧,那也太不可能了吧!”

一句话把景的情绪给带动了起来,他只得长清尊师这样说是真的有半分解决噬神蛊的事情,只是条件太过苛刻,所以才不想说,但景是什么人?他哪里肯放过这样的消息?更何况他是个急性子,倘若对方不说,恐怕郁闷也给郁闷死。https://

“还请尊师指教,就算是明知不可能,我也要予以尝试!”景的坚定完全出乎了长清的意料之外,他静静的看了对方许久,这才接着说道,“你真的与姬血河一样的执着,也罢,看着他的面子上,我对你说说倒也无妨,切记要量力而行!”

“多谢尊师!”景虔诚跪拜,一拜到底,长清尊师也没有理他,只是捻着胡须说道,“其实就你这种情况而言,最主要的纠结就在于噬神蛊本身特性!”

长清尊师,抑扬顿挫,好像是想要景听的明白,所以说一句才会停顿一下,“噬神蛊之所以如此命名,是因为三字之中的神字,神乃魂也,灵海就是灵魂之海,噬神蛊在灵海之中肆意泛滥,所吞噬的就是你的灵魂!”

这种情况,景是有所感触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去说,如今被长清尊师一语点明,顿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阴三公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应用独特的法阵秘法召唤虚拟的灵魂予以替代你的本身,让噬神蛊在那里吞噬,所以才延迟了噬神蛊成长的时间,而且它一直处于休眠状态,所以才给了你一分生机!”长清尊师说的非常透彻,也有条有理,所以景听着不断的点头。

“可是你要明白,假的毕竟还是假的,迷惑一时,却不能一直迷惑下去,噬神蛊一旦成年就会拥有灵智,一旦有了灵智它就可以分得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倘若到那个时候突然攻击你的灵魂,恐怕真的是有大罗神仙,也断难拯救你的性命吧!”长清不是在危言耸听,他说的句句都是实情,因为这件事,阴三公的确提过。

景点了点头,心中的佩服之意更甚了,他看着尊师,眼神之中迫切的求生欲望还是让对方动了恻隐之心,“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对你的蛊毒束手无策,除了镇压拖延时间,更多的还是要依靠你自己!”

这句话说完,景懵了一下,满脸的疑惑,他终于脱口而出,“靠我自己?此话怎讲?”

长清尊师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他的眉宇之间,说道,“印堂穴乃灵海所在,也是灵魂分布最为广泛的一个穴位,我说的靠你自己的意思就是要不断的强化你自己的灵魂,等到灵魂的力量足够强大之时自然可以直接杀死蛊毒!可是修炼灵魂之力的方法世间鲜有人知,诺大个灵猴部落,我也只是听闻五百年前的猴王有过修炼,但并未留下什么足记,倘若你想自救,恐怕还是要将自身的实力提升到那遥不可及的境界!”

这番话说完,景整个人都瘫痪在了那里,他当然知道长清尊师口中所说的遥不可及的境界是什么境界,那是要渡过了三灾之后才有的境界,想这长清尊师,实力强大,堪称大能,目前为止不也仅仅渡过雷劫而已?自己时日不多,想要渡过三灾谈何容易?

噗通一声,景瘫软在地,这也许是长久以来他听到的最令人绝望的一件事情,本来他还抱着一丝的希望,而如今希望破灭,他哪里还有活下去的理由?此时他更加痛恨那个公冶皇林,没想到这老儿如此的心狠意毒,对自己下如此狠手。

转念想想,他又更加的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一刀斩杀了对方,绝了自己的后路,可想着想着,他什么都不恨了,恨只恨自己福浅命薄,不应当活在这个尘世之间。

突然的落寞,让他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从来都没有过的消极,他目光呆滞的坐在那里,孤独与凄凉,让人心疼。

“唉,你也不要太过悲观,正所谓事在人为,天命不可改,但也不是不可更改,想当年的美猴王不也是被阎王半夜勾魂,最后大闹阎罗殿,动用造化之力为自己更改了命运吗,但凡有着一线生机,应对付于努力才是,更何况,往后走的路,又谁能知晓呢?或者就修炼成功的三十六星图,还能够噬神蛊有着几分压制的作用呢?一起都要向前看才是!”长清尊师的这一句话,果然好用,景什么苦难没有经历过,只要有希望,他都会坚持下去,哪怕是明知道没有希望,他也会奋不顾身的制造希望。

这么多年来,哪一步不是坎坎坷坷的,可哪一次的生死攸关,不是他在努力之中挣脱出来的?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失去了梦想,没有梦想的人,就算是或者跟咸鱼又有什么区别呢?

景越想越是激情,原本呆滞的眼神,也因为内心的变化,耳边的渐渐明亮,漆黑的眸子间重燃了希望,他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不得不说,一个人的精神世界左右着一个人全身的能量,思维的变化也是人行为的开始,想死全凭一念之间,修行也是如此,当你有了修行下去的意念,哪怕是一早一夕的顿悟,都足以令人成就大道,可一旦人有了心结,就算是苦其一生也只会裹步不前。

“嗯,你能开导自己最好,不过你也可放心,那噬神蛊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是现在已经被封印之力与灌顶之力双重捆缚了起来,短时间内恐怕是不能再有松动了,我希望在这个阶段里,你要好好的努力,同时另想他法!”长清尊师的言语,当真犹如甘霖雨露,只一点,就足以让人振奋。

“这么说来,我还有多久寿命?”景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所以忍不住脱口而出。

长清尊师捻着胡须,笑了一笑,他想去走了几步,思忖片刻,然后猛然回头,说道,“如果不出变故的话,你尚有两年的时间!”

“两年?”一听到两年,景的眼睛顿时一亮,这也就是说,灌顶之力为自己增加了半年多的时间,原本的三年之期已经过了大半,现在又有两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噬神蛊还是可以得到控制的。

这也是一种希望大半年的时间不算太大,可也证明了自己还没有进入绝境,正如长清尊师所说,只要自己坚持着信念,加倍努力的修炼,说不好真的就能寻找到修炼灵魂之力的方法!

他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是激动,以至于,最后,那铁青的脸上也有了几分的舒缓,“多谢尊师指点迷津!”

说完。景又是真诚的跪拜于地,长清尊师摆了摆手,显现出疲惫之态,看此间事情已经明了,索性也就不再过多的与之闲聊,“我也是看在故人薄面上才如此去做,接下来的事情就靠你自己了,如今你也已经灌顶,让步德索带你下去修炼吧!”

长清尊师话音刚落,就双腿盘膝在床榻之上闭上了眼睛,景与步德索二人躬身一礼,然后退了出去。

一走出门外,天都黑了下来,新鲜的空气,让人神清气爽,被长清尊师的一番开导,景发现自己刚才的疲惫之态全然消失不见,他宛如重生了一般充满了力量。

户外的天空格外的晴朗,当空的繁星闪现,也显得格外的清晰,数以万计的星辰宛如一个个生动的孩子,闪烁之间,竟然像是冲着他笑。

特别是那遥远的北斗七星,更显得异常的明亮,其实北斗七星,景并不算陌生,毕竟当初战斗遇到的北斗七星阵不在少数,前一段时间在朱仙岛尚有遭遇,事后他还专门研究过这七颗主星。

如今再看这七星,景突然间灵机一动,不由自主的就与前些时日宋义赠送的三十六星天罡诀联系到了一起。

也许是经历了灌顶了原因,景对于现在的天上星斗格外的敏感,而且二者再一联系,景顿时将之结合在了一起。

看的痴呆了,他就找到了那片灵池的边缘坐了下来,步德索知道他有所领悟,也不予打扰,索性就一个人走了,景一个人靠着石碑看着天空,三十六天罡诀,不断的在脑海之中回旋,他越看越清晰,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天枢、天璇、天玑、天权四颗星之中,他不看则已,一看之下顿时被震惊了。

因为平日里观星大家看的都是表面的星光,而没有透过星光去仔细看天空的每一个星辰,如今景深刻的去观察之下陡然发现,原本看起来普通无异四星之中另有玄机,在那北斗七星的斗状之处,天枢、天璇、天玑、天权四颗星辰组成的正是一个四方形状,仔细去看,每一刻星辰的光辉之下还隐藏着九颗小星,这小星其实并不算小,只是各自的主星光芒太盛将之掩盖了而已。

四颗主星之下各有九星,九星连成一片,竟然就是自己手中所拿的三十六天罡星图。

西荒记

第五百八十六章 变化大小之术

看到这里,景内心之中的惊讶无言以表,难怪说三十六天罡诀如此精妙难懂,难怪说,平日里只知道天上有三十六天罡星,却始终寻找不到,原来它们竟然隐藏在北斗之中。

短暂的明悟与收获让景喜出望外,他对照着天空与手里的星图反复的捉摸,不断的修炼,渐渐的进入了一种空灵的状态,与此同时,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中丹田之上的,下脘穴,中脘穴二穴,其间的纹路也更加清晰了,这其中一部分是灵池青光的洗礼,另一部分则是灌顶带来的好处。

景知道,只要突破了其中的纹路,就一定可以点亮二穴,一旦点亮二穴,也就意味着他真正的进入了玉虚境之中。

那个曾经遥不可及的境界,如今就在眼前,景心中非常的迫切,但始终找寻不到那种突破的契机,也许还是那句话吧,欲速则不达,他需要的还是不断的积淀,又或者对于三十六星的更多感悟。

当然,虚无之气是当下冲击二穴的最主要的动力,而修炼虚无之气也成为了重中之重,但此时的景更加侧重的还是对于星辰的领悟,因为他也要修炼那艰涩难懂的变化之术。

步德索也是冲虚之境,为什么他就可以驾驭那仅有的一招变化之术,他能行,自己自然也就可以。

想到此处,景的目光更加坚定了,他死死盯着天空之中的三十六星,从最简单的修炼而起,天巧星,大而不拙是为巧也,这正是三十六天罡诀的第一种变化,变大变小之术,也是最简单的变化之术。

一开始,景看不出所以然来,可此时却又如通了窍门一般,大脑转动的无比迅速,他盯着那天巧星,对方立即对自己展开了笑脸,同时他又将目光看向三十六天罡诀,两星也迅速的产生了共鸣。

虚空之中仿佛突然间出现了一个白衣老者,他胡须都白了,除了红扑扑的皮肤之外,一身上下全白,他笑眯眯的盯着景,充满沧桑的声音也悠悠的回荡在空气之中。

“夫变化之术,万变不离其宗,其高深莫测,鬼斧神工,动辄造化阴阳,翻江倒海,撒豆成兵,点石成金,乃逆天之举也!”

“逆天者,天必诛之,然得大道者,不惧天雷,不怕阴火,不躲风是为躲祸三灾也!”……

老者频频讲说,最后又逐一的讲述了三十六变没一种变化的玄妙所在,只不过本卷之上只有一十八变,所以也就讲到十八种玄妙,随即话锋一转才定格在了这第一种变化之上。

大小之变,乃易形之变,其核心精要就在于改变经络,以意化形,而改变经络的最大依仗还是体内虚无之气的巧妙应用,它需要将虚无之气注入几个特殊的穴位之中,然后利用虚无之气充斥,强大的意念操控,然后一举实现变化的目的。

当然这种操作的方法听起来简单,但实施起来却非常的艰难,就单单这第一步穴位注

入虚无之气的过程就非常的痛苦。

因为有些穴位本来是固定大小的,既然要变化大小,就必须让这些穴脉变得伸缩自如,这就没有什么技巧可言了,必须要不断的利用能量冲击,反复的锤炼练习,让之适应那种变化才行。

景知道了方法,也就不再迟疑,修炼原本就是不断的突破自我的极限,更何况现在他的身体早已今非昔比,就算是巨大的痛苦,也是对于自身意念的一种锤炼,这本身也不违背修炼变化之术的初衷,以意化形。

转瞬之间,一夜过去了,景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的穴脉冲击,他都能够感觉到穴脉被虚无之气充斥的不断变大,目测差不多有一倍有余了,自己的心念操控之下,也真的有几分身体暴涨的意思。

有了这种收获,景非常的欢喜,可惜的是,一大早众人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平静,他这才从那种玄妙之中醒转过来,映入眼前的正是与昨天一样的情形。

身边的灵池一旁站立着巨大的朱厌,几个童子端着灵脉之晶,刚刚走出,而台阶之上的石椅之上长清尊师还没有到来,但台阶之下却早已经站满了人。

虽然没有昨天人多,但也显得非常的热闹,只不过大多都在用不善的眼神看着景,更有甚者直接恶言恶语,“又是这小子,脸皮怎么那么厚,昨天若不是他的原因,尊师怎会临时中断了灌顶仪式!”

埋怨之声传的很快,而且声音很大,景听得清晰,但并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就要离去。

“这个人就是个扫把星,惹了我们,还赖在灵池不走,故意向我们挑衅的吧,我的倒是没看出来他哪里厉害,怎么眼看着都不行了,荒兽朱厌还点头同意他的通过!”景刚要走,身后就传来了这般辱骂的声音,为此他不由得眉头一皱,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还是默然忍受,缓缓离去。

他本以为这么离开了也就算了,这群人抱怨,就让他们抱怨一下也就是了,本来也的确是自己对不起众人,所以也懒得与之计较。

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这剩下的十几名弟子之中还真的有那么几位喜欢惹是生非的人,其中就有一个大个头,说是天杀星的弟子,名叫李鬼,是个黑面大汉,个头足足有一丈二左右,满脸的胡须,一身的腱子肉,他也没有合适的弟子袍服,直接就斜肩露怀的穿着绿袍,腰间还着两柄硕大的板斧,一看就是个莽汉。

其他人都有些心机,骂骂咧咧了一阵也就不再行动,可这个李鬼不同,他听着别人去骂,自己则越听越气,特别是看着景不但不予反驳,就连道歉的意思都没有,还转身离去,如此无礼的行为,瞬间冲击了他的肺管子,暴跳如雷的他,哪里受得了这个?晃动着大身子,他就跳到了台阶之上。

“那小娃娃,你给我站住!

突如其来的呼喝,不由得让景眉头一皱,但他并没有停住脚步,依旧自顾自的缓步向前走去。李鬼一看对方没有反应,胸中的怒火更胜了,扯着大嗓门,宛如打雷了一般震的人耳朵嗡嗡之响,“你这不知好歹的鸟人,竟然如此藐视于我,看爷爷一斧子将你劈了!”

这位还真的奇特,别人不理他,他都能把自己气的暴跳如雷,而且性格之暴躁都感觉到有点不可思议,而身后围观之人,一个个幸灾乐祸,竟然没有一人出手阻拦。

但见那李鬼,身形如电,眨眼即至,真宛如那天空之中突然间掉下的一座黑塔,砰的一声将景前进的道路阻住,这样一来,景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他同样一脸的寒意,目光如冰,由于两个人身高差距,还是要抬着头去看对方,“你想要做什么?”

面对这样的浑人,景基本上很少与之过多的交流,今天是没有办法了,他这才形式般的询问了一句。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对面的大汉李鬼,整个人眉头都翘了起来,一双圆眼睛瞪的滚圆,怒火更是将头发掀了起来,“小娃娃,你这是不是成心与我作对?爷爷在这里叫你,你耳朵里装了什么,为什么不答应我?”

听到这番话,景感觉毫无道理,凭什么你叫,我就要答应你?想到这里,景摇了摇头,冷笑了一声,“笑话!”

说完他一转身朝着台阶下走去。

如此行为,彻底激怒了李鬼,这李鬼真的是铁了心找茬,身子一甩,那大坨再次堵在了景的面前,缓缓的伸出了巨大的手掌,他猛然间搭在了景的左肩之上,“小娃娃,就你这小身板,信不信我一把给你甩出三十里外去?”

他这么说,还真的就这么做了,但见他手掌轻轻的用力,朝着上面提了起来,感觉到了这股强大的力量,景也不敢小觑,舌尖叮嘱上牙堂,中丹田运转虚无之气,往下去沉,瞬间双脚之上宛如灌了万斤巨石一般巍然不动。

“呀呵!有两把之力气呀!”李鬼不服气,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他原本就个头高大,实力高强,此时双手一脚力,顿时生出了几分拔山之势,景站在那,还真的有几分双脚离地的迹象。

在这种情况之下,倘若是当众出丑,势必引起众人更贱鄙夷的眼神,景虽然不想惹事,但也不会允许别人欺负到自己身上,咬了咬牙,他心中一发狠,竟然习惯性的将虚无之气调转到了那几个穴脉之中。

也许是一种激劲儿,虚无之气刚刚进入穴脉之中,他就感觉到那膨胀的趋势猛然暴涨了起来,心念为之一动,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那原本单薄的身体竟然就这般突然的长高了起来,他都能够清晰的看到自己的目光与李鬼相近,而随后渐渐的将之睥睨于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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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七章 修炼瓶颈

身体突然间长了三倍有余,这是景刻意压制了一下,要不然还在长。饶是如此,他突然间的变化还是让李鬼为之一怔。

“这!”口中一声惊叹,他先是低着头傲气十足,这时完全是仰视着目光,一脸的震惊之色,而那一双双黑色的大手也早已经松开,蹭蹭蹭还朝着身后退了几步,忌惮之色不言已表。

“你不是仗着个头高么?来,我陪你几招!”景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对方那个头还不到他腰间,两个人站在那里,浑然有种老叟戏婴儿的感觉,他轻轻的一抬手臂,就朝着对方的头上拍去。

到了这时,李鬼哪里还敢放肆,挥出一双双往上一挡,接住景的大掌,两掌相对,力量差的悬殊,李鬼整个人都经不住力量的波及,拼命的朝着左侧倒去。

“啊,哎呦!”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李鬼猛然摔倒在地,那个狼狈劲就甭提了,本来他是要欺负别人的,此时被人欺负,刚才的那股横劲也消失不见了。

就在此时,中心的台阶之上一阵风动,随即在众人注目之下出现了一道身影,看到这个身影,混乱的局面也瞬间得到了控制,“见过尊师!”

一听到尊师的名字,李鬼顿时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他连滚带爬的来到那石椅之处,头都不回的大声呼喊,“尊师救我,尊师救我!”

长清尊师,经过一夜的恢复,早已经不见了疲惫之态,此时一看到李鬼这连滚带爬的模样,顿时忍不住眉头一皱,“你是何人,怎地如此不顾形象?”

面对尊师询问,李鬼的心这才平复了下来,他抱着尊师的大腿,拼命的呼喊,“尊师,那景,他竟然能够变大,变大还不说,竟然还要对我痛下狠手!”

说这李鬼是个浑人,也不能完全如此去说,他也懂得什么叫做恶人先告状,这小子一看不是对手,就连忙指着景歪曲事实。

然而,他不说还好,如此一说,顿时让尊师改变了颜色,右脚一甩,整个将李鬼甩出了三丈开外,尊师不怒自威,“胡说八道,你看哪里有什么变大变小的半分影子?我打一来就看到你一个人在那里连滚带爬好不热闹!”

尊师这么一说,李鬼整颗心都沉入了谷底,连忙转身去看景,却发现此时的景就在那跪着,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分变大的痕迹,同时他将目光又看向其他人,其他人竟然一如既往的严肃表情,并无一人为他辩解。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场之人没有一个傻子,倘若这件事情尊师追究起来有些人煽风点火蓄意滋事的话,大家都没有好处,既然如此,谁还愿意将自己牵扯进来?

景更乐得其所,既然教训了李鬼,干脆也就装作若无其事的与尊师见礼,其实长清尊师心里明白。

但是听闻到李鬼言语的瞬间,也不由得有点意外,毕竟能够在一夜之间参悟到天巧星

奥妙,并且领悟变化之术的,景还是第一个,心中惊讶的同时他更多的还是赞赏,所以出于私心,他也有心故意袒护。

“景,你为何还在此处?其它弟子都去道场修炼去了,你也去吧!”冲着景摆了摆手,尊师的意思更加让人明了,景又不傻,连忙施礼,朝着另一侧退了下去。

灌顶仪式继续进行,那些事情倒是与景无关了。

其实现在的他也是非常惊讶,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经过一夜的感悟都没有真正领悟到大小变化的奥妙,突然间被李鬼一激怒,反而水到渠成的成功掌握,此时只顾着兴奋,哪里还去想刚才的那些不快?

一个人沿着小路走到了偏僻的树林边上,选择一块空地,他又坐了下来,迫不及待的他,又开始了对于变化之术的尝试,果然心念一动,身体就平然长大了起来,而且他利用自身的虚无之气支撑,试探了一下自己的底线,全力之下,竟然能够长大十五倍之多,如此强大的变化能量,竟然比步德索还要高出五倍。

同样的变化之术,在不同人的手中就能展现出不一样的效果,这也许就是修炼之道的精髓所在吧。

而且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在不断变化的同事,每一倍的变化,都会让自己的力量翻倍,当自身涨到十倍之后,那浑身当真是力大无穷,恐怕连小山丘都能够被之搬开移到别处吧!

他这样想,心中的欢喜也更胜了,同时对于接下来的修炼,他也更加的迫切,就像尊师所说一样,只要自己渡过了雷劫,或许还能寻找到新的破解之法,冲着这样的目标,他又开始了漫长的修炼。

但是让人沮丧的是,经过十多天的修炼,除了刚刚领悟的大小之变外,其它变化之术,他再也难以领悟,这种感觉,就好像进入了一种瓶颈,无论他如何努力就不能将之突破。

渐渐的景明白,很有可能这是受到了自身境界的局限,所以就算是拥有强大的修炼法诀,依然不能同步的予以提升,看来修炼之道还是要讲究一个循序渐进,想要越级是不可能了,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恐怕就是要提升境界了吧。

说起来,自己停留在冲虚之境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由于没有正统的修炼法诀,所以耽误了很多进度,此番既然要刻苦修炼,必须要将以往浪费的时间全然补回来。

有了这样的决心,景的修炼更加刻苦了,他回避了不见客人,几乎天天都躲在僻静之处修炼,就连步德索几次找他,都没有得以相见,又过了半个多月,废寝忘食的景终于从修炼之中走了出来。

他走火入魔了一般颓废,气色也不是太好,就好像经历了一场煎熬般,痛不欲生。原来,这半个月他是非常的努力,但是无论他运用什么样的方法去提升虚无之气的力量,都有种入宝山空手而归的感觉。

而且,欲速则不达,这半个月虚无之气肆无忌惮的挥霍,不仅没有让境界提升,相反还有退化

的迹象,这才是他最为沮丧的原因。

哪里还有境界退化的道理?总不能让自己再退回丹气之境吧?带着这几分的忧虑,景放弃了修炼,缓缓站起身来,他走到了水域边缘,看着这洞天岛美景,郁闷的心情也渐渐得以缓解,心情好了一点,自身的境界自然也得到了稳定。

直到这时,他才真正的放下心来,脑海之中先是一阵空灵,他让自己的身心得到了洗礼,洗礼之后,大脑也相对清醒了许多,不知不觉间,他就将目光看向了水域的东方。

东方九岛就在眼前,壮丽的景象,突然让景一阵感慨,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聂海渊了,不知道这小子现在天魁岛怎样?自己传他的血河八刀有没有修炼?

想到此处,景竟然有着难以言明的思念,也许身在异乡都是如此吧,两兄弟一直都生死与共,这么多年来,很少别离,如今就他们二人相依为命,自己也当然不能放着他一个人不管。

“算了,去看看吧!”景拍了拍脑袋,然后就御风飞了起来,像他们这些弟子,完全都是放养的状态,修炼与否全凭自己,只不过到了年终考核之际,是优是劣就有可知。

不过大半的修士都非常用功,他们生怕浪费时间,所以像景今天这样懒散的人,倒并不多。

飞临在三十六岛的上空,由于很少熟人,所以他非得也很快,时间不大就来到了天魁岛附近。自己曾经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自然也显得格外熟络,与几名弟子打了招呼,宋义竟然慌忙的迎接了出来。

“景师弟今天倒是空闲,还没有忘了老兄!”宋义乐呵呵的招待景进入福地之中,摆好了香茗点心,表现的好不热情。

两个人简单寒暄了几句,没想到,宋义竟然旁敲侧击的询问起八卦图的一些问题,景也有感对方对于自己的帮助,也很是耐心的与之解答。

冲着这个,宋义表现的自然热心,同时又询问了一番景近一个月来的经过,景也简简单单的与之介绍,当听闻景已修炼到变化大小之术时,宋义的目光之中很明显的闪现出一抹不可思议。

但是他毕竟不是一般人,那种惊讶闪过之后,随即被一种欢喜代替,“恭喜景师弟,贺喜景师弟,以你这进度,恐怕很快就能领悟到三十六星图的奥妙,到时候成为下一任的尊师也不无可能!”

宋义说这话的时候,加重了语气,言谈之中却又不知何意,景懒得多想也就与之谦虚了几句,“哪里,哪里!还多亏了宋师兄多多指点才是!”

“好说,好说,景师弟此番前来,可不只是为了看我而来吧!”宋义善于揣度人心,看到景心不在焉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惦记聂海渊,所以欠身立座哈哈一笑。

景确实如此想法,只是没有想到宋义如此善解人意,点了点头,这才说道,“却不知我那不成器的兄弟现在何处?”

第五百八十八章 寻找突破之法

“哈哈哈,你是说聂师弟呀,他可真是个人才,这一段痴迷上炼药之术,眼看着都近半个月都没有走出房门了吧,我看他比较专注,也特别安排不许人打扰,既然是景师弟来了,我这就差人去叫他!”宋义眉飞色舞,一番话说完,倒是让景有了几分的震惊。

这真是少见,那么多年了,胖子从来没有如此专注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这样改变?可转念一想,也不管什么炼药还是修炼了,只要他原意努力,这都是一件好事。

心中也为聂海渊高兴,景冲着宋义一拱手,“这倒不用,我这个七弟平日就是慵懒不误正事,以我看来肯定就是偷偷在炼药房之中睡觉,他怕你们撞见不好意思,我自己去抓他个正着也好!”

景也多了个心眼,并没有将聂海渊炼制出特殊丹药的事情透露出来,一是为了聂海渊安全着想,而也是避免别人妄生歹意起了贪婪之心。

宋义本来就懒得搭理聂海渊这个惹事精,看景如此言说,他也就不再推诿,点了点头,这才说道,“既然景师弟执意如此,那就悉听尊便吧,天魁岛本来也是你的家,我就不招呼你了!”

“宋师兄随意!”景一抱拳,退了下去。这里他也太熟悉了,本来就不算太大的岛,居所也就那么三四处,而聂海渊却独自霸占了位于西侧偏远地带的一个小院子,这里原本是看管药园子之人居住之地,可偏偏宋义不喜炼药,所以此地也就荒废了下来。

倒是聂海渊捡到了宝,将药园子收拾了一下,重新打理,碍于此地灵气充足,倒也经营的有模有样。

景推开了木门,人没进去就听到里面霹雳乓啷的各种玉器碰撞的声音,青烟滚滚,香气扑鼻,虽然还有着那么几分的杂乱,但却让人浑然生出了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他刚刚走进院门,就看到各类的残锅药渣,摇了摇头,他信不走了进去,啷一声,教无意间踢到了一个破坛子,发出了破碎之声,也很快引起了屋内之人的注意。

“谁了,我都说过,天大的事都别特娘的烦我,聂大爷忙的很!”说话之人正是聂海渊,真的没想到,就算是在心细的炼药,还是更改不了他那急躁的脾气,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耐下性子去炼药的,不是说聊药是个精细活么?

心中想着,景却并没有搭腔,依旧抬着脚步朝里面进去,院门之中有三件房子,院门对着的是个小客厅与卧室,靠近院门的是客房,而最里面的就是炼药房了。

在炼药房的后面是一块地,那几亩薄甜灵气最旺盛,也最适合培育草药,可以说也算是聂海渊的一些心血。

走进了炼药房门口,门虚掩着,透过门缝不难看到里面的身影,一个巨大的炼药炉子燃起熊熊烈火,胖子赤着上身,挥汗如雨,肥嘟嘟的赘肉伴随着忙碌而剧烈抖动。

但胖子肥而不拙,做事倒是麻利,眼看着他一味一味的将草药放在药炉之中焚烧,然后提取精华,最后融合提丹。

手法非常纯熟,忙完了这一切之后,胖子这才呼了口气,一屁股在药炉子旁边坐了下来,顺手拿起水壶,**的嘬了几口。

“奶奶的,这添加了灵虚草的三玄蓄气丹着实难练,都特娘失败三次了!”聂海渊一边喝着水,一边骂骂咧咧的说道。

可骂了一阵后,他又傻不拉几的嘿嘿笑了起来,“嘿嘿嘿,不过这一次倘若练成了,也倒是个惊喜,景老六天天叨叨着我没有能耐,当我把这丹药放在他面前的时候,这小子嘴恐怕都要歪了!”

想到美处,聂海渊肉嘟嘟的脸咧的更大了,他又喝了一口水,然后收敛了笑容,同时脸朝着西方,又是一阵大骂,“特娘的嘞,这个没情没意的景老六,老子在这里挥汗如雨的替他炼丹,这小子一个月都不来看我,算了算了,就算是丹炼成了我也不给他!”

这位真有意思,一个人在屋里嘟嘟囔囔聊的倒是非常热闹,特别是最后一句,直听的景好悬没乐出声来,他故意不让对方发现,然后却突然间提高了嗓门,“我素来听说,在背后讲人坏话的人,往往都会烂嘴巴,还有些人嘴巴本来就大,然后会生的口臭,那臭味远播七里挥之不散,比之夜晚的出恭留下的夜来香犹有过之,所以又被称之七里香!”

这一窜话说完,先是让聂海渊为之一怔,他非常的意外,然后四下打量了一下,寻思着声音从哪里传进来的,可一番寻思之后,根本不见踪影,一气之下,霍然站起身来,“何方鼠辈,藏头露尾?”

聂海渊还真的懵了,竟然没有听出景的声音,他顺手操起大铁担,这就要冲出门外,就在此时,景从门后一闪身,堵在了他的面前,“你大爷的,老子的声音都不记得!”

看到这道身影,胖子原本沉着的脸顿时由阴转晴,顺手扔了铁担,他展开双臂,猛然间又将景抱在怀中,“特娘得嘞,老六,是你,可想死老子了!”

景猝不及防,被那充满汗味的双臂一抱,哽的一声,好悬被吐出来,一双手连忙拍打这对方的双臂,“撒开撒开,莫要旁人看到!”

聂大爷倒是耿直,“怕个你鸟事,你我兄弟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可真是越说越离谱,景也懒得与他计较,挣脱开了对方的手臂,他这才说道,“听说最近你很努力,所为我来鼓励鼓励!”

面对景这么去说,聂海渊的眼神却显得有点古怪,上上下下打量了三百六十圈,他这才说道,“说,你是不是专门瞅准的时间?明知道老子今天丹成,故意来讨便宜的是不?”

没想到聂海渊如此机警,竟然如此玩味,景当然明白,嘿嘿一

笑,然后说道,“知道你良苦用心了,可是我确实不知你在炼丹,这段时间,事情也不少,今天才抽出空闲前来看你,你可不要扭曲了我的来意!”

景背负着双手,又在炼药房之中踱步了几圈,然后好奇的看了看热气腾腾的药炉,同时伸出了手想要打开药炉。

可还不待他伸出手来,就被聂海渊疾风骤雨般的抢身过来,一把将之抓住,“你说归说,可别胡乱动手,枉费了聂大爷一番心血!”

聂海渊说着,身子一带将景推了出去,“现在可是关键的时刻,你这个门外汉就别瞎参与了,我答应你的三玄蓄气丹,今天让你拿到就是!”

直到这时,景才真正理解聂海渊之前说话的含义,不由得又想起了一个月前,对方对自己的提及,三玄蓄气丹,记得当时对方给了自己几瓶回气丹,后来又说什么可以短时间内提升实力的丹药。

出于好奇,当时还询问了对方如何让冲虚之境的人能够提升,聂海渊拍着心口打着包票说,只要找到灵虚草就可以炼制那种丹药,真的没想到,这一个月过去了,他还真的就炼制起了三玄蓄气丹。

能够短时间提高实力?突如其来的回忆,顿时让景为之一惊,脑海之中飞速的回旋,他又与自己自身遭遇的瓶颈结合在了一起,是不是可以尝试着利用三玄蓄气丹来突破自己的境界呢?

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的眼光顿时一亮,他一把拉着聂海渊的手,然后正颜厉色的说道,“胖子,你说实话,这丹药是不是真的可以提高境界?”

他这样问,聂海渊都有点懵了,可看到景如此急切,他也只能够点了点头说道,“非要说一下子让人突破境界我不敢说,这三玄蓄气丹,原本就是分三个阶段激发体内潜能的丹药,加上灵虚草的三玄蓄气丹,就是针对你虚无之气量身打造的,只要运用的巧妙,它可在瞬间爆发出三倍的虚无之气增幅,这也是三玄蓄气丹的妙处所在,临阵对敌之时,你突然间多出别人三倍的力量,哪还有人是你的对手?所以我说它就是一把隐藏的利刃,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聂大爷越说越是得意,以至于得意的都合不拢嘴了,但是景并没有去在意他的表情,反而反反复复的揣摩着对方话语之中的含义,“瞬间爆发三倍虚无之气,这当然是一大助力,我正犯愁没有巨大的虚无之气补充,这么一来不正解决了这个问题么?”

想到这里,景脸上的激动之色更浓了,他再次紧握着聂海渊的双手,颤抖着嘴唇说道,“那就抓紧炼制吧,我是否能突破境界,全凭你这一枚丹药了!”

聂海渊听得稀里糊涂的,但看景的表情,他知道事情非常的重要,而且对方还提及到境界突破,就更加让聂海渊不敢耽误了,他缓缓走到了药炉子旁又加大了几分火焰的输送,一时间药的香味也变得更加浓郁了。

第五百八十九章 突破玉虚境

“成了!”

差不多过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夫,聂海渊打开了药炉,金光乍现,那药匣之中出现了一枚通体浑圆,上有三条纹路的丹药,丹药清香扑鼻,就算是在这药味浓郁的炼药房之中,依然可以清晰的闻到。

聂海渊利用丹气一吹,这丹药翻滚着落入玉瓶之中,装上了瓶塞,他这才舒了口气,“吁,终于大功告成了!”

景翀接过了三玄蓄气丹,表情之中有点不可思议,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这枚丹药,然后耳边传来了聂海渊的提醒之声,“老六,这丹药你要在关键的时刻方可服用,倘若用于修炼,还需在无人之时,不然很容易被人干扰影响到效益,不如你就在天魁岛修炼吧,我替你护法!”

面对聂海渊的提醒,景翀微微一笑,然后摇了摇头,并且嘘声了一下,“小心隔墙有耳!”

聂海渊何其的聪明,看着对方的表情,就从中听出了一些端倪,他知道景翀意指宋义,所以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多言。

接下来的时间里,景翀又陪着聂海渊四下闲逛了一圈,其间又提醒了对方修炼的事宜,特别是血河八刀,更是千叮嘱万嘱咐的予以提醒,聂海渊有点不耐烦的点了点头,到了晚上,景翀才从天魁岛离去。

一回到洞天岛,景翀就又找了个僻静之处眯了起来,他想趁着夜黑之时,开始修炼三十六天罡诀,顺便借助三玄蓄气丹的力量,一举打通下脘、中脘二穴,说做就做,隐藏于山林之中,浓郁的灵气让人精神一震,他这次在那草地之上盘膝而坐。

借用三十六天罡诀记载吸纳灵气归为己用的方法,景翀反反复复的呼吸着,虚无之气开始在中丹田之中蓄势,潮水般的虚无之气造起滔天的气势,沿着灵池青光所饮下的经脉通道开始了一次次的尝试。

与当初修炼下丹田之时如出一辙,只不过这种经脉的开凿显得更加困难而已,虚无之气宛如一柄利刃,一点一点的剔除经脉之间封闭的通道,忽如绵绵细水,忽如滚滚淘浪,眼看着有所进足,但却又寸步难行。

这就是景翀长时间来所面对的困难,所有的方法都用的不差,可就是缺乏一点火候,往往就是这么一丁点的火候,却最是难以让人把控。

他反反复复的揣摩,反反复复的实验,可一直就找不到那种契机,没有契机,他也不敢动用三玄蓄气丹,毕竟这丹药太过珍贵,也来之不易,倘若不能一鼓作气的突破,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聂海渊的一番心血?

想到此处,景翀深呼吸了一下,再次调整心境,开始新一轮的尝试,虚无之气宛如一位常败将军,屡屡受挫,屡屡重来,不知不觉间又是十天过去了,景翀的执着让人震惊,这十天来,他整个就是不断挑战自己身体的极限,每一次的重来都会让他有种浑身无力的感觉,成千上万次的反复实验,也不过是

让虚无之气挺进了半寸而已。

别小看了这半寸的距离,它可是无限靠近下脘穴的唯一希望,取得这一点的希望又不能让人放松,一旦放松下来,经脉的修补力量,很快就会将之恢复原态,这样的话,十天来的努力也就宣告白费了。

就是知道这样的原因,景翀才会紧张的脑筋蹦起多高,他不容片刻的耽误,咬着牙催动体内虚无之气再次冲击,多亏了此地天地灵气充足,再加上体内五行诀源源不断的供给,要不然但凭着中丹田那点力量根本就不可能维持这长达十天的消耗。

就算是如此,也仅仅是得到的了一点收获而已,“接下来怎么样?要使用三玄蓄气丹了?”

景翀的内心之中反复的犹豫着,没有万全的把握,他也不敢冒险,但倘若不去冒险,又将是一次空手而归,与其这样的煎熬,倒不如放手一搏,心中这样去想,景翀的意志也就变得强大起来,他一咬牙睁开了眼睛,眼珠子瞪的滚圆,终于忍不住他拿出了玉瓶!

在这空旷的山林之中,药的香气也显得更加浓郁,原本疲惫不堪的景翀一闻到这股香气,顿时精神一震,就算是一丝的丹药之气,都能够对自身的虚无之气进行巨大的补充,如此情形,则更增添了景翀的自信。

他能感觉到,这枚丹药之中蕴藏的巨大力量,只是不知道能不能一鼓作气的让自己突破境界,“不管了,先尝试一下!”

至此不在犹豫,他一仰脖子,将丹药塞入口中,丹药清凉入口即化,一股凉气从口腔迅速散诸七窍,又通七窍回旋,进入百脉之中,这些能量一进入百脉之中,顿时就好像起了什么巨大反应一般迅速扩散开来,庞大的能量翻倍的增长,眨眼间融入虚无之气当中,最后轮作统一的力量。

一时间景翀的体内宛如被搅乱的世界一般,翻天覆地,巨大的能量狂潮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同时更增加了他吸纳天地灵气的速度。

从外界看去,一道道能量涟漪悄然成形,带动着一股股旋风,最后从毛孔汇入体内,经脉之中,由于突如其来的巨大能量冲击,周身百脉也被瞬间扩大了三倍有余。

就算是没有施展变化之术,但景翀整个人的身体也看上去大了三圈,经脉之中,虚无之气如鱼得水,欢快的上蹿下跳,就连那膻中穴中丹田也被无限的撑大起来。一种胀痛的感觉让人感到微微不适,景翀心中更是隐隐的露出一抹担忧之色。

“这玩意儿靠不靠谱?如此庞大的力量倘若得不到释放,恐怕瞬间就有冲破丹田的危机!”他不得不在这个时候思忖退路,但事已至此,似乎又没有退路可寻。

既然如此,倒不如一鼓作气来的强势,心中这样想,景翀也挥动了一下手掌,聂海渊所说的不错,三玄蓄气丹果然霸道,单单是这股力量,的确足有三倍之多,倘若不是自身的境界限制的太过牢固

,他还真的可以像对方所说的那样一举跳出两三个境界。

此时纵然不能,但也似乎足够了。

想到这里,景翀连忙移转目光去看那中丹田通往二穴的通道,此时在虚无之气的冲击之下,那个半寸来长的缺口,陡然间被撑大了六倍有余,但还是没有再次朝前推进的趋势。

看到这种情况,景翀心中甚是气愤,你说你,往横着方向能够扩大六倍,为何就是不愿意朝前挺进一丝?成心要与自己过不去是吧?心中一阵牢骚,他上了倔劲。一咬牙操控着几分的虚无之气凝聚成一道利刃,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朝着那经脉的通道撕切割而去。

这是一种霸道的开辟模式,庞大的虚无之气冲击着缺口两边,对经脉造成撕扯之力,就好像两只手不断的朝两边撕扯一般甚是残忍。而那柄利刃更是霸气,直接朝着中间的位置猛然刺去,一边撕扯一边切割,可以想象那种痛苦。撕心裂肺般的痛苦,让景翀痛的好悬没叫出声来。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他的脸色都变得惨白如纸,虽然这种痛苦不是第一次尝试,但依然让人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强大意志力支撑之下,他眼睁睁的看着那通道被一丝丝的撕开,然后又被虚无之气撑大,而且伴随着时间的流失,这种趋势越来越快,眼看着距离下脘穴仅仅有一线之隔了,虚无之气陡然间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猛然汇聚而下,哗的一声轻响,河水汇入汪洋。

憋屈了许久的庞大虚无之气终于进入了下脘穴之中,但是这种趋势并没有因为水入汪洋而有所收敛,反而由于下脘穴强大的吸引之力,更增大了天地灵气的汇聚,虚无之气暴涨,眨眼间又将下脘穴充满,然后气势不减,又朝着隔壁的中脘穴猛然冲击而去。

接下来的趋势完全不是景翀可以掌控的了,下脘穴与中脘穴原本就是连锁的,牵一丝而动全发,他宛如那种呕吐一般只能够享受着痛苦而不可控制,身体也在不断的痉挛抽搐,口中都要吐出白沫来,惨况不忍直视。

可好在这种痛苦不像刚才,不单单身体痛苦,还有承受精神的压力,现在容不得自己只能够逆来顺受被虚无之气冲击,而且来时凶猛,眨眼间就将那通道劈开。

天地能量夹杂着虚无之气如泥牛入海般汇入其中,这一刻,景翀陡然间被释放开来,那种久别重逢,拨云见日般的痛快,又有一种浴火重生,两世为人的感觉。一脉通,全身都通,虚无之气又开始折回修补那受损的沿途经脉,一时间景翀整个人气势大增,伴随着虚无之气与天地灵力之间的共鸣,他的身上突然间冒出了一道五彩祥光。

而他的身体,在这股五彩祥光的带动之下,缓缓漂浮在了空中,不知何时,他的座下多出了一道祥云,在那祥云与五彩祥光的映彻之下,他变得仙风道骨,神秘莫测。

而他整个人的气势却变得内敛无华,平和近人。

第五百九十章 特殊待遇

五彩祥云瞬间照亮了周边十里左右,巨大的动静还是惊动了长州洞天三十六岛,突破玉虚之境可不是一件小事情,所以大多数人的脸上都浮现出震惊之色。https://

特别是尊师长清,他还在洞府之中休息,突然间感受到这样的气氛,顿时眉头一挑,随即看向了景所在的那个角落,捋了捋胡须,不由得露出了惊讶之色,“竟然是他,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突破了!”

嘀咕了一句,他冲着童子摆了摆手,然后说道,“召步德索过来!”

童子应答一声走了出去,时间不大步德索走了进来,他本来也在纳闷突然间得知尊师召唤,也是一惊,走进了偏殿,朝着尊师施礼,“弟子见过尊师!”

长清尊师看了步德索一眼,然后笑脸相迎,“你可知道景突破玉虚之境?”

就这么一句话,好悬没把步德索乐开了花,但在尊师面前,他又不敢失态,所以躬身施礼的他又摇了摇头,“弟子尚未听闻!”

“也罢,你们是感受不到气息,你这就召他过来吧!”尊师也非常的兴奋,整理了衣衫站了起来。

步德索内心五味杂陈,尊了师命走了出去,一出门,正直那五彩祥云内敛之际,顺着方向他就飞了过去,此时的景也降落在了原地,他还在沉溺与突破的玄妙之中,突然感觉到周边气息临近,连忙站起身来四下观看,虚空之中御风而来的熟悉声音,却不由得让他面色一喜。

“步大哥,我在这里!”冲着步德索招了招手,对方眨眼及至,“景贤弟,可喜可贺,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突破了!”

步德索嘴里说着,心里却也不是滋味,毕竟自己在这洞天岛也待了一年有余,时至今日都还找不到半点突破的契机,却不想这景刚刚来了一个多月,就进入了玉虚之境,难不成这也叫做祸者福之所依?他哪里知道景所担负的风险,当然这更离不开聂海渊的功劳。

景也没有过多的与之详谈,一抱拳,这才说道,“步大哥你消息倒是灵通,我刚刚突破,你就找了过来,看样子你还是比我略高一筹!”

面对景的恭维,步德索为难一笑,说道,“哪里,我哪里有那般能耐,是尊师感受到你的气息才安排我来找你,更何况你突破玉虚境造成那样大的动静,百里之外都能看的,更何况你我都在洞天之中?想来那三十六岛的各位尊主也都要坐不住了!”

步德索明白,三十六岛尊主之位都是由玉虚之境的弟子晋升上来的,一般有了新晋弟子上去,就会有一位尊主退位,退位之后的尊主往往都会被安排到洞天之中来,要么被选拔送到三星谷猴王座下效力。

有些好高骛远,当然乐得其所,有些则安于现状,更希望留在洞天岛以后成长替代尊师,可无论哪一种想法,都是人们想要变得更强的一

种动力。

但是,大多数的尊主都不愿意离开自己的职位,毕竟独守一岛虽然枯燥,但却也乐得清闲,更能全身心的投入修炼之中去,故此,那些尊主一看到有人突破到玉虚之境,都会表现出忐忑之色。

景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但步德索比较了解,而此番尊主召见,一方面是为了鼓励一下景,另一方面,恐怕也是就这件事情彼此一番商议。

“哦?尊师都知道了?”景也很意外,说了一声,这就跟着步德索离去,到了玉虚境之后,飞行再也不用御风,只要心念一生就步步生云,而且是五彩祥云,如此奇特的景象,景一来到洞天岛就有所见,一开始他以为只有专门修炼这种法宝才可以拥有,没想到,突破了玉虚境就会自动生成,不得不说,这玉虚境就是修炼者的一个分水岭,从此以后,他也可以仙人一把了。

心里美滋滋的,景嗖的一下就飞到了当空,没想到腾云驾雾飞起来一点都不消耗能量,而且速度还快,与自己基本上云彩与自己都是自成一体的,只要自己动心,就能调整速度。

时间不大,在洞府的门口按落云头,在一众羡慕的注视之下,景跟着步德索走进了侧殿之内,此时的长清尊师就在房中站立,一看到二人到来,脸上顿时浮出了笑容。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咱们洞天岛恐怕有两年多都没出现过玉虚之境的突破了吧,你这可真是开了个先例,也算是让众多的修士有了希望!”长清尊师一把拉过景,言谈之中,更多了几分的亲密。

景也不敢造次,连忙跪倒施礼,谦虚道,“还是尊师教导有方!”

“哪里哪里,你就是太谦虚了,这一个多月来,我可没有对你讲过一点有关修炼的道法,就连那三十六天罡诀,我都没有给你,想必在天魁岛上,宋义已经对你有所提及,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说完这番话,尊师的脸上都乐开了花,景如此年轻就突破到玉虚之境,这份天资,也可以说的上稀世罕有了吧,几百年来,也就出了个猴王孙悟空而已,倘若此子没有那么多的羁绊好好修炼个几十年的话,恐怕还真的能为两族带来一点希望。

他是这样想的,所以也是如此表现的,说着话,他又袖袍一挥,拿出了一个卷轴,“这是完整的三十六天罡图,也是最完善的三十六天罡诀,你若能够将它尽皆领悟,其成就可不在我之下了!”

可以看得出来,尊师对景非常的器重,连他压箱底的法诀都拿了出来,这不禁让一旁的步德索徒生了几分的艳羡,但他也在为景开心,同时更希望真的有奇迹发生,让他早日脱离那噬神蛊的折磨。

景激动的无以复加,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有点哽咽,颤抖着双手,他噗通一声再次跪倒于地,“多谢尊师垂赐,景定

不负所望!”

说完,又砰砰叩了几个头,然后被尊师搀扶了起来,“景呀,你这一突破玉虚之境,我就萌生了一个念头,三十六岛现在尊主齐全,却无处与你安身,一个月后,我就在洞天岛举行一个三十六岛仙友会,你可以向在场的所有尊主挑战,倘若你胜出一位,就可以取而代之,你看怎样?”

尊师这样说,景还真的有点始料不及,说实话他还真的懒得去与这些人引起争端,更没有心情去做什么尊主,毕竟做尊主也是要负担很多事情,比如教导那些弟子之类的,无形间就浪费了许多时间,自己的时间极其珍贵,他还想在这不到两年的时间,尽快的度过雷劫,然后寻找出解开噬神蛊的方法,倘若被此绊住了脚明显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迟疑了一下,景并没有说话,尊师似乎也看得出他心中所想,捻着胡须,他冲着景哈哈一笑,“你无须怕,三十六岛尊主之位,他们坐的津津有味,而你却心不在此,这个我也可以理解,只不过近年来我看三十六岛诸位尊主似乎都生有浮躁之心,我也是想借此机会打压一下他们的气焰,所以你呀,最好还是与我配合一二!”

尊师这么去说,景自然无话可说,况且对方对于自己关爱有加,如此小小的要求再不答应,似乎有点不近人情了,想到此处,景连忙又一次施礼,“谨遵尊师之命便是!”

看到景答应了下来,长清尊师的脸上再次挂上了笑容,他拉着景的手,然后说道,“这一个月你哪都别去了,就跟着我修炼吧,三十六天罡诀之中,还有诸多奥妙,正好借此机会我与你讲说一下!”

长清尊师难得如此要求,可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就连一直都是尊师红人的步德索也不免有些嫉妒之色。

“当然,还有步德索,你也陪着吧,正好让景也为你讲解一下突破玉虚境的心得!”长清尊师如此安排,倒是让步德索为之一喜,能跟着尊师一起修炼,这是每个进入洞天岛正修求之不得的事情,自己平日里也就有拿了一两天的时间得到尊师指点,此时有一个月的时间,当然让他乐不拢嘴了。

“谨遵尊师之命!”步德索高兴的满脸通红,小胡子都要翘了起来,同时他又冲着景挤了挤眼睛,然后说道,“还望景师兄多多指教!”

听了这句话,景受不住了,一张黑脸也羞的通红,他冲着步德索摆了摆手,然后调侃道,“步大哥你可真会说笑!”

“哈哈哈!”长清尊师一阵大笑,诺大个侧殿之中其乐融融,正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殊不知如此待遇早已经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景也在无形之中,树立了诸多的敌人。

而此间的消息不胫而走,没多久就已经传遍了长州洞天三十六岛,一时间,三十六岛之上沸沸扬扬,各种讨骂之声也是不绝于耳。

西荒记

第五百九十一章 良苦用心

第二天,尊师就设下了道场,道场就在洞府后方的一个巨大的山洞之中,这个山洞平日里都是长清尊师闭关所用的,也是历来尊师修炼秘法之所在。https://

道场外有庭院,专门的童子伺候着,只是这里环境幽静,灵气更胜,最适合修炼而已,景与步德索被带到这里,当然显得非常的兴奋,看哪里都显得有点好奇,特别是景,他在浪族那种简陋的修炼环境之中那么多年,根本就没有什么固定的体系而言,大多数修炼都是随心所欲,或者努力拼搏。

而在这里则不同,所有的修炼都是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正因为少走了许多的弯路,所以修炼起来效率也明显提升了许多。

走进了道场,进入山洞之中,这里看起来封闭,但是却空气清晰,异常的凉爽,可能是灵脉的原因吧,这里的天地能量更是浓郁的惊人,用肉眼都似乎能够看到那涟涟的波动。

深呼一口气,全身上下通透淋漓,就连精神也为之一震,“果然是个好去处!”

景一声惊叹,立即引起了尊师的目光,他微微一笑,然后说道,“这个道场,一般人是很难进入的,除非是天赋超常的弟子,才有被尊师邀请的可能,你可要珍惜呀,在这里修炼一个月,恐怕要抵得上在外面一年,你们两个都是有福源了!”

听到这番话,不仅是景,就连步德索的目光之中也闪现出一抹惊讶,倘若真是如此,自己倒也可以借此机会突破到玉虚之境了。

他这样想,却没有说出来,在长清尊师的邀请之下,三个人纷纷落座,石洞之中石壁之上都镶嵌着夜明珠,倒是不觉得灰暗。

三人坐下,长清尊师一挥衣袖,童子离去,一切也都变得安静了下来。“恩,从今天开始,我就开始传授你三十六天罡诀的精要所在,步德索你也可以旁听,但切莫强行修行,毕竟三十六诀是需要玉虚之境方可真正修炼的!”

步德索听完点了点头,但也侧耳选择了细听,但见那长清尊师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三十六天罡诀衍生于三十六天罡图,而三十六天罡图又出于北斗七星之中的四星!想必这些你们早已知晓!”

说实话,景也是刚刚领悟到这些的,宋义根本就没有对自己提及到三十六星图衍生于北斗四星,他自己也是误打误撞才感悟而出的。

但此时尊师教学,不容插言,他也只有频频点头表示理解。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四星,乃北斗七星的斗柄,其中每一星暗含九星,四九三十六,正好汇聚成为这部完善的三十六天罡图。”长清尊师说的很慢也非常的细致,他从头去说,也是要系统的教学。

“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其实我长州洞天三十六岛,正和天罡

图之妙,上合天意,下合妙法,倘若能够将这二者联系,自然就更好参悟其中奥妙了!”长清尊师这番话倒说得突兀,别说是景,就连步德索都不曾听闻,也难怪尊师一直强调,这是秘密呢,只有用心的人才能发现这个秘密。

“哈哈哈,平日里你们只管盲目修炼,却并无人去观察,就算有那么几个人领悟到了,也大多为了一己之私而不愿与人分享,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在多数,这一次我为你们点透,也是希望你们平日里,别只等着星夜才去感悟星光,其实白天同样可以修炼变化之妙!”

面对这般提醒,景顿时茅塞顿开,一开始他总以为三十六岛只是为了凑数胡乱的就开辟出来的福地而已,却不想,这其中还有北斗七星之间有所联系,洞天福地,修炼者的圣地,这话一点都不假,前人们为了让弟子都有所提升,真可谓是煞费苦心呀。

两个人同时点了点头,也算是真正的受教了,“我知道,修炼三十六般变化,不单单要感悟了解三十六图,更要去感应每一个对应的星辰,然后借助其间的变化,再运用独特的法诀才可以中和修炼,只不过这种修炼的契机真的很难扑捉!”

景现学现卖,将自己修炼大小之变的心得也讲说了一下,时不时引来了尊师的点头夸赞,“说的不错,虽然说你们两个人都修炼了变化大小之术,但若真的要说到纯熟度,德索你可要多像景学习!”

面对提醒,步德索也是点了点头,然后冲着景一抱拳,“景兄弟以后可要不吝赐教!”

景懒得理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再次将目光看向了长清尊师,此时的长清尊师站了起来,他在山洞之中踱步了一阵,然后说道,“三十六般变化,有夺天地之阴阳造化之力,修之必然逆天,可成之却也足以翻江倒海,鞭石移山,大成之际,还可以回天返日,起死回生!”

他说这话,不是在危言耸听,这是不争的事实,虽然说真正的起死回生,现在就算是大圆满也不见得可以做到,但是三十六般变化的奥妙无穷,伴随着境界的提升之后,也将会具备这般力量。

而景听到这里,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其它的什么回天返日,翻江倒海之类的,他倒是没有太大的兴趣,偏偏是这起死回生的能力,他却非常的好奇,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自己岂不是能够将自己死去的亲人都起死回生了么?那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惧怕的呢?

他这样想,也很快就尊师看出了内心,捻着胡须一笑,长清尊师说道,“当然,那所谓的起死回生之力,的确是存在的,只不过想要施展这种能力必然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违背了轮回的规律,自然也违背了造化的规律,这样是不许天容的,所以学是可以,但切不可轻易触及!”

一句话,宛如冷水泼头让人不寒而栗,景刚刚升起的念头,也就被打消了,是呀,这个世间哪有那么多起死回生?倘若像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那些消失的龙族大能不早就翻了天么?哪里还容得下凤族一家独大?

他这样想着,可还是认真的听取长清尊师的教诲,“导出元阳、降龙伏虎、补天浴日、推山填海、指石成金、正立无影、胎化易形、大小如意、花开顷刻、游神御气、隔垣洞见、回风返火、掌握五雷、潜渊缩地、飞沙走石、挟山超海、撒豆成兵、钉头七箭,这一十八变化之术乃上册,相信你也有所了解,更学会了第一步的大小如意之术,我希望这一个月的时间,你能够将这剩余的十七变全然学会,却不知你感觉是否很有难度?”

长清尊师突然改变了话锋,不由得让景为之一怔,一十八般变化之术,一个月的时间学会,这是在开玩笑么?他太高看了自己的能力了吧。就那个大小如意之术,完全是自己无心学会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天分可言,更何况,在修炼这些变化之术之前,他都经过一番温习的,上半部分的法诀,他早已经烂记于心了,才会有如此的顺利。

可现在要一个月学十七变,明显不是强人所难么?景这样想着,脸上也露出了几分不可思议,就连步德索的嘴巴也张的很大,半天没说出话来。

看着两个人的表情,长清尊师哈哈一笑然后说道,“怎么了?你怕了么?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怎么面对这区区挑战竟然如此的怂包!”

被他这么一激,景的脑筋顿时蹦了了起来,是呀,连死都不怕,还会去怕这区区挑战?

“有何不敢?”

可是,一个月修炼十七般变化之术,这确实有点不可思议了吧,试问那些人,包括章顺,玉麒麟,乃至于宋义,都在各自的福地修炼好几年了吧,到现在也不过修炼十八九般变化,自己真的能够走此捷径?莫不是长清尊师在拿自己开刷么?

心中这样想,景随即也投以质疑的目光,可这点小心思当然也逃不过尊师的法眼,他看着景,唏嘘了一声,然后说道,“你也不用有太多的压力,在这洞天之中,灵气高出外界十倍,正如先前所说,在这里修炼一月可抵外界一年,倘若一年之内,你连一半的变化之术都学不会的话,又何谈历雷劫而获天罡图呢?”

真可谓一语点醒梦中人,直到长清尊师说到这里,景才突然明白了对方的良苦用心。原来他之所以带自己破例进入这道场之中,完全是在为自己两年后噬神蛊毒发而做打算,能尽量缩短时间挑战极限,他自然要让自己付出努力。

长清尊师如此对待自己,倘若再没有一点自信的话,恐怕就不用再去提什么逆天改命了吧,还是老老实实找个地方一眯,熬过这个段时间算了。

心中这样想,景的自信心猛然间暴涨了起来,他看着对面的长清,突然间又拜倒了下去,“此番修炼,不成功,便要成仁!”

看到景重新找回的自信,长清尊师哈哈一笑摆了摆手,然后说道,“我可不想你去死,只要你按我的要求去做也就是了!”

西荒记

第五百九十二章 月明高照赏风波

景翀果然不负所望,听取了长清尊师的鼓励之后,显得非常的卖力,真可谓是废寝忘食的修炼,也许正如对方所说的一样,三十六般变化之术,前半部的修炼,都是有迹可循的,自己按照星辰都能悟透大小如意之变,如今有着名师的指点其修炼速度则显得更加迅速了。

不消十日,景翀已经可以施展,导出元阳、降龙伏虎、正立无影、易胎化形,花开顷刻、游神御气、等六般变化,加上之前的大小如意之术,也就是七种变化了。

又过了五日,学会了隔垣洞见、回风返火、撒豆成兵、飞沙走石等变化,半个月的光景也就这样过去了,所得的收获也是让人欣喜不已,如此一来,景翀也算是顺利掌握了是一种变化之术。

当然,他之所以学这么快也不是没有道理,像那导出元阳之术,原本就是修炼的根本,举一反三,自然学的较快,还有降龙伏虎之变原本就是以意化形之变,景翀也有基础,易胎化形与大小如意如出一辙,只要是自己身上的变化都比较随意,难就难在对于外物的改变。

不过修炼之道,在于领悟,只要领悟到了诀窍,修炼起来自然也水到渠成。

他的修炼,以及个人的变化,也被步德索看在眼中,不断震惊的同事,他更加卖力的修炼,碍于此间灵力的支撑,他也已经进入了即将突破的边缘,这就好像一种瓶颈也不是说什么外力可以左右的,也许是一种方法,也许是一个巧合,或者就像景翀那样的,需要一点点丹药的刺激,但无论如何,没有突破依然成为了步德索心中的一个症结,他羡慕般的看着景翀,自己却只能够垂头丧气,独自神伤。

现在的景翀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理会他的心情,全身心投入变化的世界之中,他浑然忘我,耳边除了长清尊师时不时传来的声音之外,他竟然完全忽略了外在,剩下的七种变化之术似乎有点难度,七种之中,回风返火,推山填海,挟山超海倒也不是不是难事,难就难在最后这四种,补天浴日、指石成金、潜渊缩地与钉头七箭。

特别是那钉头七箭,靠的是一种秘法之变,先前他曾见章顺施展过,也许自身实力的问题当初被宋义打断,所以景翀也没有见识到完整的效果,然而,据别人说,这种变化之术甚是毒辣,可在无形之中致人性命,防不胜防。

还有那补天浴日之变,景翀始终不得其法,无奈之下,也就先捡着简单的去学了,又过了七日,在长清尊师苦口婆心的再三解释之下,景翀终于领悟了,又领悟五种变化之术,剩下的两种,补天浴日与钉头七箭,俨然成为了他心头的郁结。

按照长清尊师所言,所为的补天浴日是指上古时期的两位大能,利用自己超自然的能力修补苍天,与太阳沐浴的两个典故,当然具体有没有这样的事情不得而知,借此来形容这种变化之术,也是为了衬托三十六般变化的超凡之处。

修炼这补天浴日之变化,首先要有驾驭虚空的能力,往小了说,就是利用自身的能量变化修补独立的结界法阵,往大了说,足可以修补虚空,移天换日。

这本来就是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强大能力,以景翀现在的境界而言,倘若能够达到修补法阵结界的效果就已经算是掌握了此种变化之术,对于法阵的了解他

也有着几分,所以也算是有点基础,但是繁琐的手法结印却让他有点手忙脚乱,有时候丢三忘四,试验了上百遍都没有要成功的意思。

至于那钉头七箭,也是与法阵有所联系的,需要去画那复杂的符咒与繁琐的结印,但凡一处出错,都要从头开始,威力自然不容小觑,但倘若自身手法不熟,很容易在对敌之时被敌人趁虚而入,所以剩下的几天里,景翀最多的功课还是在于对印诀手法以及符咒的反复修炼。

他练习的非常卖力,长清尊师也非常满意,抽出了空闲,尊师开始教导步德索的突破,可是又几天过去了,步德索依然被悬在那进而不得,这样一来,连尊师也没有办法了,这样的事情旁人帮不得,只能靠自己,所以,越苦恼,那种瓶颈也越难以突破。

步德索也知道这个原因,所以强求了几日深呼吸,他放弃了,只能够端坐在那里看着景翀的不断进步,这还有两天的时间,他看着景翀在不断地改变,两种印诀与符咒的刻画在成千上万次的反复练习中变得更加的熟练。

但是在配合度之上,还明显有点欠缺,有时候打印的时候,不是慢了一点,就是太快了,如此造成了环节上的一点差错,依然不能成功练成此种变化之术,步德索也为他着急,但景翀反而变得非常的淡然。

转眼年一月之期到了,最后两种变化之术,景翀还是学的半斤八两,也不是说不能变化,就是十次有八次是失败的,这种情况甚是让人苦恼,但也没有什么惋惜,特别是长清尊师,更是满脸的笑容,其实就连他本人都没有想到,景翀真的能在一个月的时间修炼成功十八种变化之术。

虽然说稍微有点瑕疵,但是这也足以傲视整个三十六岛了,他就是要拿景翀来做教材,顺便教训一下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尊主。

想到此处,长清尊师的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冲着两个摆了摆手,他们这才整衣出关,回到了前院之中。

现在正值掌灯之际,尊师简单安排了几句,就让二人回去休息,步德索垂头丧气的,景翀也是不忍,拍了拍他的肩头,然后又想起了聂海渊炼制的丹药,自己就是服下了丹药才成功突破的,想必步德索也是缺少这么个契机,嘴里没说,他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过了这两天他就再去向聂海渊讨要。

送走了步德索,景翀一个人百无聊赖,他也不想回到住所,所以就一个人沿着曲径朝着最南方的水岸边走去,顺便借助大自然的力量让自己的心情得以释放,进而也好沉淀一番刚刚学会的变化之术。

他也是顽皮,一会变成蜜蜂,一会变成麻雀,在这丛林之中飞舞的不亦乐乎,其实这种变化之术,原本就是易胎化形之法,也是玉虚之境的根本所在,以意化形,二者同出一辙,并不是什么难事。

就算是如此,能够拥有如此能力,也足以让景翀为之兴奋了,曾几何时羡慕内寨的仙人,原以为进入了血刀内寨,就算是进入了神仙洞府,当初会飞,在他的眼中就是仙人,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在这奇妙的洞天之中,竟然还拥有着变化之术,而自己竟然也能脚踏祥云的平地起飞。

也许这才算是真正的仙人之路吧,景翀想着笑着,不免又想起了在血刀外寨的那三年,聂海渊与邹仓天

天挑粪扫地满腹的抱怨,而自己则肩负着仇恨,与孔达学艺,那几年条件很差,但非常的开心,也是在那个时候,自己才被渐渐的打开了心房。

而最先走进他内心之中的两个人,一个胖子,一个瘦子,胖子聂海渊多年来不离不弃,自然是无话可说,瘦子邹仓,却也已经身死多年,现在想来,还是因为自己,不过自己手刃了公冶清风,也算是为他报了血仇。

再过几天就是他的忌日,景翀也不免的想起故人,而黯然神伤。

此时的他也无心飞行,就换回了原形,独自走在那灰暗的水旁。今天的月明高照,虽然没到十五,也有些圆意,光辉洒在水面,倒可以看出二三里外。

这个时候,大多数的修士都回到各自的洞府休息,倒是鲜少有人出没,纵然看去二三里,依然没有什么东西,倒是有几只仙鹤绕着月亮的光辉飞来飞去。

也许是由于他修炼了隔垣洞见的缘故,现在的视力特别好,就算是在夜晚,想要知道一些什么东西,只要自己念动口诀,哪怕隔着障碍,也足以知晓。

但是现在的他并没有刻意去看,毕竟也没有什么值得他去观看的东西,倒不如吹着风,欣赏这水波月色。目光凝聚,又一次盯着当空的月,往事如潮水般冲击着他的思绪。

他想完了聂海渊与邹仓,又想到了姬雅,记得同样是个近月圆的情景,清水潭畔,他与聂海渊狼狈不堪,最后坠落潭中之际,发现了姬雅,自己好像还对之有过轻薄。

也是在那个时候,让自己萌生了几分的情愫,只不过后来经历了种种,让他不得不与之为敌,到后来竟然变成了生死的对头。

这几年过去了,姬雅杀害姬老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有心找她为姬老报仇,可又有些于心不忍,特别想到姬老临终前的吩咐,他更有点犹豫不决,更何况这几年姬雅就好像消失了一般,被那神秘女子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也不知道现在是生是死。

想到姬雅,他是有几分的情谊,毕竟那算得上初恋,初恋刻骨铭心,纵然被如此伤害,想要彻底从心中拔去,倒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人就是这样,一旦动情,就收势不住,随之他又想起了翟杏娘,整颗心都颤抖了起来,也许自己惦记着姬雅,心中真正爱过的是翟杏娘吧,当初伤害她,然后负气而去,也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是不是还在恼怒自己?倘若自己真的逆天改命能够活下来的话,一定要对她弥补这样的遗憾。

物逝人飞过,风轻吹树老,一时间,景翀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心都苍老了几十岁,各种各样的情绪布满心头,他看着月光,几分感慨,几分感伤。

可就在此时,那天边明月之下,仙鹤飞临空中,陡然间出现一道祥云,祥云被极力压制了光芒,很难被人发觉,还好有月光的映彻,景翀才看到了那道身形。

那人来的很急,速度也很快,而且看他的目的,分明就是朝着洞天岛方向来的,看那气势汹汹的样子,不由得让人为之一惊。

究竟是谁,大半夜还赶来洞天岛?莫不是听闻尊师出关前来拜见不成?

第五百九十三章 巧妙斗法

身影越来越近眨眼间就来到了景所在的上空,透着月光看去,一身的白衣,仔细一看,竟然正是那天损岛尊主章顺。手机端

章顺!一看到他,景心里就是一惊,当初自己与他有过过节,这两个多月过去了,都没有再次与之有所交集怎的突然在尊师刚刚出关之际连夜赶来洞天岛?

心中疑惑,景也不愿意与他正面相对,可当他正欲离开之际,耳边却突然间传来了对方那熟悉的声音,“姓景的,我特来寻你,不想在这里遇到,你休想逃走!”

听到这番话,景不由得眉头一皱,刚刚转身的他不得不停住了脚步,蓦然回头,四目相对,强压住心中的波澜,景还是礼貌性的一拱手,“章师兄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看到景如此表现,章顺虽然依旧怒气冲冲,却很明显的眉头一挑,稍微放松了一些态度,他按下云头,站在景三丈之外,同样的抱了抱拳,但可以看得出来敌意并没有丝毫减弱,“哼,没想到呀,两个月的时间你竟然突破到了玉虚境,一个月前我就听说你要挑战我三十六岛尊主,怎么样?我这来了,你是不是先赐教几招?”

听到这番话,景顿时明白了,自己在刚刚闭关之际,长清尊师就已经放出话去,说等到一个月后举行三十六岛仙友会,让自己挑战三十六岛的各家尊主,然后取而代之,顺便也要给他们一个警钟。

想必这章顺早有耳闻,只可惜这一个月来,景一直与尊师闭关修炼,他找不到机会,没想到这才刚刚出关,就被对方得知了消息,而且来的这么快。

意识到事情的突变,景也不敢大意,毕竟这件事情自己完全是被动的,挑战尊主之位,完全不是自己的真心,之所以答应下来,也不过是为了报答尊师的教导之恩罢了,他也没想到章顺不经过仙友会又这般风风火火的赶来。

然而,事已至此,躲是躲不开了,倒不如与之讲开真心,化敌为友才是。景这样想,也真心的不想再惹事端,所以心里也做好了打不还手的打算,“想必章师兄对景有所误会吧,我并没有要挑战三十六家尊主的意思,这一切都是尊师的安排,我只是奉命走个过场而已!”

他这么说,章顺哪里相信?目光在景的身上打量了许久,却见那章顺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复杂了,嫉妒,不忿,还有几分的不大服气,“巧舌如簧,大丈夫敢作敢当,既然你奉了尊师之命,干嘛要这般躲避与我?来吧,趁着今天没人,我倒是要先讨教几招!”

言还未落,章顺就已经率先伸出了手掌,凝聚掌印就朝着景的身上拍去,景心中气愤,但并不想再撕破脸皮,身形一闪,躲出十丈开外,而章顺一掌击空,顿时变得暴跳如雷。

“你看不起我?”章顺确实有点无理取闹,更有的仗势欺人,他说着话,频频发动进攻,但景早已今非昔比,面

对疾攻依旧显得游刃有余,他原本修炼过八卦图,所以对于三十六般变化其中的一些法术都有着辅助的作用,特别是那掌握五雷之变,更与血河八刀的第六刀暗合,只不过所需要施展的法门不同而已,但却殊途同归,此时面对进攻,他不知不觉的就施展出了掌握五雷的绝妙之术。

身形在虚空之中频频躲避,周身上下五雷密布,其中还掺杂着几分的风雷之力。

而风雷之力又与回风返火极其相似,所以不知不觉之间他就有所表现而出,如此表现,虽然不甚强烈,但瞬间还是被章顺捕捉,他面色微变,不由得怒气更胜,“没想到,这尊师颇不地道,我章顺跟了他那么多年,他都没有这般教导过我,想你一个外族异类,他竟然要倾囊相授,这才一个月的时间,你竟然掌握了两种至高的变化之术!真是令人愤恨!”

嫉妒之心,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东西,人一旦萌生此心,就立即歪曲了人格,章顺就是如此,他越想越是生气进攻的力度也被之加大了几分,这个时候,也完全摒弃了掌印,他开始口念法诀,施展变化之术!

“撒豆成兵!”章顺口中一声低喝,手一挥,景的身边就再次被团团围住,整整齐齐的一百多个白衣修士站在那里,威势竟然比之两个月前还要强大数十倍。

由此看来,当初应对之时,对方还留有余地,这一次论了真格,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景也不敢大意,嗖的一声召出了血王刀,他不忍将梁子结的太深,所以也没有再去施展变化之术,反而心念一动,施展出自己压箱底的法诀,血河八刀。

如今的血河八刀就是那个八卦图,其中玄而又玄包含宇宙,论其级别也绝不在三十六般变化之下,只不过八卦图需要不断的完善,所以在不同人的手中,其威力自然也不相同。

现在的景自身的境界早已停留在了玉虚之境,八卦图的威力自然也就随之而涨,他刀一挥,清浊二气就交织着越在刀上,刀一挥,二气交融着就朝着百名白衣修士同时劈砍而去,虚空之中,二气迅速凝聚,乾、坤、震、、坎、离、艮、兑,八种元素凝聚成一方世界,万物覆盖其中,威力自然大得惊人。

这一刀斩的精妙,一时间雷雨大作,火光冲天,山石欲来,风卷烟沙,眨眼间就将那变化之术尽皆破开。看到此处,章顺勃然变色,他早就知道八卦图不是一般,曾经也心生过贪婪之意,但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没想到如今再去应战,竟让自己沦落到如此被动之地。

心中略有不甘,就在那百兵溃散的刹那间,章顺手一挥,再次念动法诀,双手打出结印,一张嘴,大喝一声,“游神御气!”

话音刚落,却见章顺的身体突然一分五,五道身影都与真身无二,一时间让人难以捕捉真伪,而且五个人的面目表情也都一致,动作也是一致,此时竟然同时施展法术,五道虚无之气凝聚而成

的掌印同时朝着景打去。

这一招,景也非常熟悉,毕竟这一个月来他一直都在修炼此法,虽然说目前尚没有对方纯熟,但是他也可以勉强施展,想到此处,景再不犹豫,学着章顺的模样,他也顺手一挥,然后默念法诀,双手打出同样的结印,一张嘴,原地竟然也出现了五个景。

他熟练度虽不如章顺,但是速度非常快,就在对面五气袭来的瞬间,就出现了五个景,如此一来,五道攻击没有了方向,就胡乱的朝着一人攻击而去,嗤的一声轻响,五气与那“景”同时消失不见,虚空之中倒还有四道身影,但见其中一影身体一抖,收回了法相,手中的血王刀却也再次猛然挥出。

如此突变,章顺也是始料不及,他万万没有想到,景竟然也学会了游神御气这一招变化之术,更没有想到,对方结合的那般巧妙,竟然利用八卦图与变化之术同时与自己周旋。

大惊的同时,他却并没有被对方吓倒,心念一转,他连忙又结了个印诀,口中喝了一声,“推山填海!”

霎时间天地变色,在那蒙蒙的虚空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座大山,大山至上而下,朝着景的头顶就压了下来。这下可好,倘若自己一刀劈了过去,对方这一个泰山压顶下来,自己岂不瞬间化作肉泥?

无奈之下,他唯有身子一抖,整个人变成了一只蚊虫,沿着大山的缝隙就溜了出去,这一招用的更是巧妙,本来推山填海就是极其庞大的工程攻击,他以小破巧,来了个大小如意的变化之术,躲了过去,也算是急中生智。

他的反应能力大大出乎了章顺的意料之外,又一次占得了先机,不远处的虚空现出了景的身形,血王刀在手又是一刀挥了出去。

这一刀来的突然,章顺来不及躲闪,只得放弃了飞行,任由着身体自由落下,在即将到达地面之时瞬间消失不见,这一招就是三十六般变化之中的潜渊缩地,他用的也巧,狼狈不堪的在三丈外的地上现出了身形,可以看得出,在这简单的斗法之中,他明显的落了下风。

“臭小子,你仗着八卦图之威,算什么本事!”章顺气急败坏,只得用言语相讥,景微微一笑,收住了血王宝刀,“不管怎样,我倒是占了上风!”

他这么说,章顺就更加生气了,满脸的不甘与不忿之色,他一转身,又打出了一道结印,霎时间狂风乱作,砂石乱飞整整有九道旋风夹杂着烟沙朝着景猛然奔袭而去。

面对这一招飞沙走石,景自然是轻松随意,他身形左右窜动,一阵忙活,轻松的就躲过了这么一击,可当他再次凝目去看章顺之时,却发现这位早已经驾起了祥云逃遁而去。

虚空之中还不断传来他不忿的怒骂之语,“姓景的,我还会回来的!”

西荒记

第五百九十四章 众矢之的

看着章顺离去的背影,景这才深呼了口气,很是疲惫的从空中降落了下来,说句实在话,这一次斗法自己完全是占据了八卦图的优势,对方不了解此法,所以显得格外的被动。htts:

他知道。两个人倘若没有零碎,单单拼斗三十六变的话,自己绝对讨不到半分的便宜。不管怎么样,自己也算是战胜了对方,虽然没有对之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经过了这一次,想必对方再也不敢来挑衅自己了吧。

想到此处,景很是明显的放松了口气,毕竟在这三十六岛之中,高手不在少数,倘若自己树敌太多的话,对于自己今后的修炼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如今赶走了章顺,也算是了了自己一桩心事。

只是他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解决的,不过结局还算是完美。

心里美滋滋的,景闪身跃入空中,为了避免动静太大惊动别人,他并没有驾起祥云,而是选择了御风飞行,就算是如此,还是在临近洞府之时遇到了几名弟子。

景与他们不太熟悉,所以也只是简单的打了招呼,然后就退回了自己的住处。

住处紧挨着步德索,这是尊师的安排,而且现在的他也换上了正是修士所穿的白衣,人虽然黑了点,但也显得非常的精神,如此神清气爽的他,也美美的睡了一觉。

一夜无话,天光平明,一大早整个洞天岛就都热闹了起来,这种热闹的景象在洞天岛可不常见,毕竟此地乃修炼清净之地,根本是不容许又杂乱出现的。景被热闹的嚷杂声吵醒,从蒲团上站起身来,他伸了个懒腰,然后涑了涑口,就在这时,房门被人退了一下,风风火火的就走进来一人。

来人非别,正是步德索,看步德索神色匆匆,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景看着他,拿他打趣,“步大哥,什么事把你急成这个样子莫非捡到钱了不成”

其实景本来是想问是不是尊师开始召见三十六岛尊主前来洞天岛召开仙友会的,但看他的表情又不像那么简单,所以就打趣了一下。

这一次,步德索可没有笑,一张脸都变得铁青了,他看着景,又喘了几口气,这才一脸惊恐的说道,“景兄弟,出大事了,你这还在睡着,殊不知天损岛章顺死了”

一句话把景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他似乎没有听明白对方说的什么,正了正神,他这才反问了一句,“什么你说谁死了”

面对景的询问,步德索也很是意外,随即他上下打量着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正颜厉色的说道,“章顺他死了”

这句话说完,亚不如冷水泼头,让景为之一抖,怎么可能呢昨天晚上他还好好的与自己较量,临走的时候,还放下狠话说以后要与自己再一决高下,怎么可能就这般轻易的死去更何况,长州洞天规矩深严,明文规定的禁止弟子之间生死相斗,再说了,章顺的实力那么强,谁又能杀的了他呢除非是得了什么急病,但他们都是仙人,哪里会有这么多俗事

心中一番忖动,景连忙摇了摇头,然后坚定的说道,“不可能,决不可能,昨天晚上他还在洞天岛外围与我赌斗,虽然说双方打了个棋逢对手,但也不至于说死就死吧,这才几个时辰的功夫,绝对不可能”

景义正言辞,步德索却面色大变,一把就拉住了景的手,说道,“外面传言果然不假,这一下,恐怕麻烦大了,你昨晚真的就与章顺动过手”

步德索如此言说,景就更加疑惑了,他也拉住了对方的手,同时也意识到了一丝的不安,“究竟怎么回事我昨天闲来无事望景思情,巧遇章顺,他为报前日之仇,特来寻我挑衅,我本我心与之交战,怎奈他步步紧逼,只得用八卦图逼退了他,可是我们都相安无事,他逃跑了”

景说的都是实话,而且把昨天晚上的经历一丝不差的与步德索说明,听完这番话,步德索思忖了良久,他素来以谋略为见长,所以对于很多的事情都有着敏锐的感知。

房间内踱步了良久步德索这才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很有可能是一个栽赃嫁祸的计谋,你刚刚来洞天岛不久,何以树此大敌呢”

步德索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只能尽情的询问,景更是懵了,来到长州洞天两月有余,最后这一个月还是与长清尊师一起待在道场之中,外界之人哪里有所接触,要说到得罪人那也就是第一天来时与章顺之间有所隔阂,但也不至于将之制死呀,究竟是谁如此心狠手辣呢

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无凭无据,只是众弟子之间的猜测,他们说,昨晚有人看到你与章顺在一起,然后一大早在洞天岛二十里外的焦岛上发现了章顺的尸体,章顺是被人一招击碎了心脏惨死,现在就在洞天岛上,恐怕用不了多久,尊师的命令就要下达了”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与此同时,门也被无情踹开了,随之门外走进四名白衣弟子,看样子都是洞天岛执法弟子,手中拿着尊师密令前来,一个个表情严肃,其中一人站了出来,看着景,然后说道,“奉尊师密令,调景去洞府大殿询问”

说话之人还算客气,只是说询问,并无过多为难,再加上以自己与长清尊师之间的接触,想必对方也一定会听取自己的辩白。

想到此处,景的心也就放了下来,冲着来人抱了抱拳,景这就跟着对方走了出去,步德索不放心,也紧跟了上去。

此时的洞府殿门之外,早已经围了个水泄不通,看到执法弟子过来,这才闪出了一条通道,可众人的目光却纷纷定格在了景的身上,各种议论之声也随之扩散开来。

“嘿,这人就是景,没想到看他老实个脸,那么狠心,竟然将章顺师兄的心脏都掏了出来,以我看来,他就是个噩梦”

“不过说来此人也是个人物,刚刚进入长州洞天两月,就能够成长到与章顺师兄匹敌的程度,不得不说,这个人也是个天才”

“我呸,就这种货色,就算是个天才也是个魔鬼,瞧他那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饼,我还听说他是外族之人,外族之人多野蛮,保准就是他干的”

各种议论之声,有人嫉妒,有人诋毁,可就是没有人去为自己辩解,景再次成为众矢之的,心也瞬间凉了半截,是呀,自己一个外来人,一来就压制了他们的风头,被人如此敌视,也是在所难免的了,更何况,自己本身就性格内敛,不善与人交际,被人误解也是情理之中。

可恨就恨在,这群人不明就里肆意诋毁,一瞬间就让他的脑筋都蹦了起来,用眼的余光去撇了一眼人群之中的各种嘴脸,心中的郁闷竟然无处释怀。

人生的境遇坎坎坷坷,不如意之事十有**,可像自己这样一波三折的人,恐怕还真就不多,从出世那年到现在,都没有消停过,哪一次都是被误会诋毁,然后被证明,最后再被误会,但最终他还是用自己的行为让大家认可了自己。

也许成功的背后都需要一点点忍耐吧,自己现在的境遇,与当初如出一辙,看样子,又要用诸多的时间予以证明了。

景哀叹了一声,索性也不再去关注围观之人的议论纷纷,紧跟着四名执法弟子的脚步,一前一后就走入了大殿之中。

此时的大殿也站满了人,分两侧站立,一侧一十八人,不过今天少了一个,因为那一个正在地上躺着。

而这两侧的三十多人不是旁人正是这洞天三十六岛的各家尊主,当然其中不乏一些熟悉面孔,为首的天罡岛玉麒麟,天魁岛宋义等。

此时的宋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目光之中似有暗示,这也让景多了几分的疑惑,但他只得,宋义素来都是有利驱之的,不过对于自己倒是还算不错。所以也礼貌性的与之点了点头。

玉麒麟,吴智行,公孙云龙等上九岛的尊主,也都与景有过一面之缘,特别是玉麒麟,更是对景非常的看好,却不想在此间出现了这种逆事,此时纵然有心打招呼,也只有选择默不作声。

三十五人之中,大多数都是生面孔,可在右侧站立的十七人之中,却有那么一个对着自己横眉立目,此人非别,正是章顺的哥哥,天平岛章横,这个章横个头高大,膀大腰圆,看起来像个莽汉,却也不失一脸的正气,只不过此时面对兄弟之死,对于景却有着极其强大的敌意,他看着景,呼蚩呼蚩的喘着粗气,眼神都要将之杀了一般。

但碍于尊师在上,他再愤怒,也还是被压制了下来。

躲开了章横的目光,景又看到了中间地板上摆放的一具尸体,尸体早已经被白布蒙上,也看不到其中的内情。可就在此时,耳边响起了执法弟子的回禀之语。

“禀告尊师,景带到”说完几名弟子退下,景屈膝跪倒,朝上尊拜,“弟子景见过师尊。”

西荒记

第五百九十五章 心狠歹毒借刀杀人

大殿之中安静的可怕,气氛也被凝聚到了冰点,景翀跪倒参拜之后,耳边传来了尊师严肃的声音,“景翀,你可知罪?”

这句话一出口,景翀就是心中一凉,毕竟不管怎样,他都以为长清尊师是他最大的依仗,却不想现在他竟然相信了别人的一家之词,不由得心沉谷底。手机端https://

但他毕竟比较坦荡,没做过的事,怎么可能无端的承认?挺直了身板,他跪在大殿之中,然后一脸淡然的说道,“景翀不知何意,罪从何来?”

他如此反问,倒让尊师为之一愣,看了看景翀的表情,似乎不像在是作伪,但不是作伪却又证据确凿,这该如何应对?

长清尊师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为难之色,可他毕竟是一家之主,很多事情还是要本着公正与公平才可令人信服,所以恢复了严肃的表情之后,长清尊师接着说道,“章顺之死可是你之所为?今天三十多家尊主都在,你倒不如说个实话,念在你年轻倘若说的合理,到可以从轻处罚!”

其实说这番话就足以看的出长清尊师有意包庇于他了,只是有些事自己没有去做,又将从何说起呢?景翀无动于衷,说道,“禀明尊师,章顺昨晚确实找过我的麻烦,以我现在的实力,二人简单的切磋倒是不成问题,然后过了几招之后,他就跑了,随后我就回到了住处,今天一早就的知了这个消息,想必其中必有隐情!”

景翀也没有隐瞒,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再次强调的说了一遍,可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出过程,大殿之中的章横顿时蹦了起来,他一把抓住景翀衣袍,眼珠子都要鼓出匡外,“你小子狡辩!我揍你信不?”

这个章横火爆脾气,打景翀一进大殿,他就带着无尽的敌意,此时又看到对方巧舌如簧的“歪曲事实”,顿时按捺不住了,特别是看到横躺在地上的兄弟,不由得眼睛一红,眼泪还落了出来。

“章横住手,在还没有弄明白事实之前,你切莫轻举妄动,弟子犯了洞规自然有洞规处置,你暂且退下!”长清尊师一声厉喝,章横手臂一甩退了回来,而景翀依然那种古波无澜的表情,他也生气,但也体谅章横的心情,毕竟那是亲兄弟,他知道失去至亲的痛苦,所以并没有与之计较。

“景翀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尊师明察!”景翀再次叩首,将目光凝聚在了长清尊师的身上,尊师沉吟了片刻,然后侧脸询问玉麒麟,“天罡尊主,你检验的伤口,你意下如何?”

玉麒麟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也不歪曲事实,但见他出班拜倒,然后说道,“弟子检查章顺尸体,明显有打斗痕迹,而且死一场烈战,只不过动静不大而已,而致命之伤也只有一个,凶手雷厉风行,直接利用特殊的手法从他后心将心脏掏出,然后一招致命!”

简单的几句话将章顺的状态陈诉了一遍,他特地强调了那句“特殊手法”来引起众人的注意,果然时间不大,宋义也站了出来,“玉麒

麟师兄,以你看来,这个特殊的手法是何人所有?”

宋义这么去问,玉麒麟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久在长州洞天修炼,却着实没有见过这种手法,其精妙包含万物,似不像本族之物!”

就这么一句话,瞬间再次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直到这时,景翀也好像明白了什么搞了半天,这就是一个栽赃嫁祸之计,自己明明没有动章顺分毫,怎地偏偏这个时候引出个“不是本族之物”,说这话的人,分明就是陷害自己之人。

想到此处,景翀怒气横生,他瞪着眼睛看着对面的玉麒麟,然后冷哼了一声,“我素来以为天罡岛尊主是个君子,没想到同样也是个小人!”

他这么讥讽,玉麒麟的脸色顿时挂不住了,他满脸的羞红,低着头,然后说道,“景师弟切莫如此言说,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玉麒麟师兄,你别跟他多费唇舌,这小子就是肉烂嘴不烂,看样子不用大刑他是不会招的!”刚刚冷静下来的章横,一听旁人议论,又站不住了,他哇哇暴跳着,用最恶毒的眼神看着景翀,很显然他早已坚定了这个事实。

到了这个时候,景翀原本平淡的心也变得起伏不定了,他不是怕事,是气愤,气这些人为心不善肆意陷害自己,也恨这些人不去明察秋毫,而去恶意揣度,如果仅仅靠一个“不是本族之物”来定自己罪过的话,他就算是死也不服气。

景翀越想越是气愤,一抱拳,他再次朝着尊师叩首,“启禀尊师,三十六岛何其广大,景翀不过一刚刚晋升的正修弟子,就算是有些机遇,也断然不是章顺师兄的对手,不错,先前我两是有些矛盾,但两个月都过去了,我犯不上与他以命相搏,更何况,我既然要杀人,为什么不逃?我还傻傻的在这里等待着引颈就戮?莫不是我脑子出了问题?”

原本景翀不想多费口舌,但是世事无常,不容他得偿如愿,有些事也必须要为自己辩白。尊师是个明白人,听闻景翀的辩白,不由得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此言倒是非虚,这一个多月来,景翀一直在陪我修炼,他的人品见识我倒是十分欣赏,我也相信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相信此间事情尚需调查!”

长清尊师这样替景翀开罪,自然是起到很大的作用,他一句话将话题引开了,也算是给予了景翀一定的宽恕时间,只要在这个时间内查明了事实,就足以让之洗清了罪名。

然而,还是那句话,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就在大家纷纷点头而选择默认之际,宋义却突然间蹲在了章顺的尸体面前,当着大家的面,他掀开了白布,他很是仔细的检查着尸体,突然间他惊呼了一声,“这是什么?”

他这么一说,众人纷纷围拢了上来,在章顺紧握的手中正有一白色之物,由于手掌握的较紧一时并没有被人发觉,此时经过宋义一指,大家都帮着将那手掌摆开,随之将那白色之物取了出来。

所为的白色之物不是其它,正是一张残破

的手抄纸,像是从哪本书上撕下来的,上面还带着注释,一看就知道是一种修炼法诀。

大家你传我,我传你,看了一遍,最终还是穿到了尊师的手里,尊师一看顿时勃然变色,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景翀,然后脱口而出,“是血河八刀!”

这一句话亚不如晴天霹雳般让人身体一震,景翀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章顺手中攥着的竟然是自己修炼的血河八刀残页,他不敢相信,所以机械般的从怀中拿出了那本手抄本的法诀。

书还是那本书,可打开之后,在第十页的地方果然残缺了一个部分,看到这一部分残缺,景翀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陷害自己之人竟然如此歹毒,他更没有想到,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那道貌岸然的宋义。

当初自己借书给他之时到没有想过其它,书还回来,他看都没有看上一眼就装了起来,可万万想不到,对方的心思如此缜密,谋划的如此深沉,不用说,杀害章顺之人就是他了,不知道对方出于什么目的,但这一招栽赃嫁祸用的端是巧妙,杀人的帽子也牢牢的背铐在了自己的头上。

可景翀实在是想不通,究竟自己得罪了他什么?为什么要如此费尽心机的去陷害自己?自己死了对他究竟有什么好处?

景翀百思不得其解,随即思绪回旋,最后又停留在那外族手法的字眼上,莫不是他也在修炼血河八刀?

突然间的猜测不由得让景翀为之一惊,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宋义可真的太可怕了,怪不得那一段时间内他对自己如此的殷勤,而且每一次的殷勤之后,他都会不惜一切的像自己请教,难不成他就是为了得到血河八刀法诀才这样做的?

这一次借刀杀人,也不过是他的一个筹划而已,他真正的目的就是要杀了自己,这个洞天之中就无人知晓他修炼过血河八刀了,而且一旦修炼功成,血河八刀将成为他自己独有的实力与本钱。

真是太可怕了,这个宋义是个彻彻底底的伪君子,自己纵横狼族,经历了万般曲折,可像宋义这般阴险之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专攻于算计之人,就算你处处小心,还是会着他的道。

“景翀,你还有何话说?”时至现在,就连长清尊师也救不了他了,刚刚安静下来的章横,更是唰的一声跳了出来,挥着手掌就朝着景翀拍去,“姓景的,我要杀了你替我弟报仇!”

言还未落,掌风已到,景翀不敢大意,转身形躲过攻击,章横并不放弃,一口气又拍了三掌,景翀无奈,一回身催动八卦掌前来迎接,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就打在了一处。

此时的洞天岛大殿,顿时炸开了锅,三十六岛的各家尊主哪里能坐视不理?一个个摩拳擦掌围拢了上来,景翀就算浑身是铁能碾几颗钉子?面对这一种玉虚境高手的围攻,他眨眼间就沦为了败局,然后三下五除二的就被摁倒在地。

第五百九十六章 逃狱而出

景翀被人用捆仙绳牢牢的捆缚再也动弹不得,捆仙绳是一种法宝,也是专门针对控制修士的一种法宝,一旦被它捆上,就算是你法术高强,虚无之气高深,也无可奈何。手机端m

此时的景翀就是这个状态,他手脚倒是可以行走,但是体内的虚无之气一丝都调动不了,整个人都完完全全的成为了一个普通人。

心中暗道不好,这一次自己真的就栽了,满脸无奈之色,他被人一脚踢倒在地,章横拎着刀就再次窜了上来,“我要掏出他的心肝,为我兄弟报仇!”

锋利的尖刀不容分说就朝着景翀的心膛扎去,倘若被扎上,景翀焉有命在?就在此时长清尊师坐不住了,他一闪身形挡在了面前,然后收益后,尖刀落地,他看着章横,然后厉颜正色的说道,“这里是修行的场合,不是你私设公堂之地?就算是罪犯也需要经过洞天的审判才予以判刑,怎地允许你在这里私自动手?还不退了下去?”

尊师这么一说,章横这才灰头土脸的退回了原位,但可以看得出来,他呼蚩呼蚩的喘着粗气,满心的不服之色。

此时的步德索早就被吓的没脉了,他一直都在大殿之外,一看到此间的变化,整个人都宛如堕入了冰窟之中,特别是看到景翀被人围攻生擒活拿之际,一颗心更是瞬间高悬了起来,但苦于自己人轻言微根本记插不进去,所以只能够在这外面干着急没咒念。

但步德索是个聪明人,通过景翀的表情与宋义的所作所为,他也猜出了个**不离十,自己与宋义接触的不是一次两次,对于此人的心机,却一直都没有彻底摸透,此人深不可测,当真让人毛孔悚然。

不知不觉间,他又想到了现在还身在天魁岛的聂海渊,倘若景翀身死,聂海渊必定也遭陷害,当下尊师出面,一定可以暂保景翀不死,而自己应当火速前往天魁岛告知聂海渊才是。

心中这样想,步德索再不迟疑,偷偷的溜出人群,御着风他就朝着天魁岛飞去。

而大殿之中,尊师的气场全然将众人压住,等到众人再次分列两旁之后,长清尊师这才接着说道,“弟子景翀,有陷害尊主之嫌,鞭七十,穿了琵琶骨暂且收监,待我查出事实,再做处置!”

其实长清尊师也非常为难,现在景翀杀害章顺的事情证据确凿,根本就容不得反驳,自己就算是有心帮助,也不能太过明显,惩罚一下安抚众人之心,倒是无可厚非。

而且这已经算好的了,长清尊师已经在极力的帮助景翀了,鞭七十,穿琵琶骨,这种惩罚总比死了要好吧,更何况,人不死总有希望!

景翀心中的委屈就甭提了,他现在满心的都是恨,恨宋义小人行径,恨玉麒麟不明就里,恨章横无理取闹,恨尊师不辨是非,但是不管哪种恨,都不能打败他的意志,冰冷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凝视了一阵,最后他却是一阵冷笑,“哼,这就是你们长州洞天的本事!”

这句话,其中包含

深意,有几分的怨怼,还有几分的不忿,但事已至此,也已经不能扭转什么,随即他就被几名执法弟子押了下去。

刑场之上,景翀被绑在明柱上一阵痛揍,七十鞭子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可是现在的他身体被捆仙绳控制,再加上这鞭子也不是凡物,明曰打神鞭,打到身上,痛入骨髓,七十鞭子下来,景翀好悬没冒了泡,一身的血肉模糊,还好在他足够坚强,全程下来,他吭都没有吭上一声。

随即景翀又被押了下来,几名执法弟子拿着锁链这就要去穿琵琶骨,就在此时,长清尊师走了出来,他看着刑台微微皱眉,当看到执法弟子要穿琵琶骨了,不由得灵机一动,“慢,此子端是可恶,我悉心教导于他,却不想他竟做出如此逆事,我要亲自为他穿了琵琶骨!”

长清尊师这么说众人都不知何意,对你他毕竟还是尊师,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尊师恼羞成怒蓄意报复一下,以解心中之焖,所以反而迎来了一众赞叹的表情。

景翀也不知道尊师何意,但心里却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而且他也在默默的看着对方,心里却也在想,“既然这样,我也就不欠你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他反而希望长清尊师亲自动手,如此自己便也还了这一个月的教导之恩。想到这里,景翀一闭眼睛,就再也没有了言语。

长清尊师从执法弟子的手里接过锁链,这锁链两头都有尖刺,就像是女工用的针线一般,一头尖锐,后面带着锁链,只要尖锐的一处从琵琶骨下穿透,再用锁链锁上,这个人就再也难以施展出变化之术。

其实这也是一种残忍的刑法,但是为了避免犯罪的修炼者逃跑,也只能用这样的方法。

在众人注目之下,长清尊师一咬牙将锁链的一端持在了手中,没有犹豫,他猛然间就朝着景翀的皮肉扎去,可奇怪的是,锁链扎进了皮肉,并无痛苦之感,景翀很是奇怪不由得看了对方一眼,却发现长清尊师嘴唇抖了一下,耳边就传来了一道声音,“你只管苦叫!”

直到这时,景翀才明白长清尊师之意,饱受凄冷的心顿时暖和和的,他咧着嘴就大叫了起来,这种叫声撕心裂肺,其实却是景翀内心之中的宣泄之声,他真的太过委屈了,无端的冤枉,无端的黑锅,竟然连尊师都要在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才能保护自己,这个三十六岛的水,可真是太深了。

同时,他的内心之中更是不断的忖动,对于那个道貌岸然的宋义,真可谓恨之入骨,只可惜现在的自己成为了众矢之的,纵有百口也莫想分辨,但这个仇自己一定要报,只要自己还活着。

心中这样想着,长清尊师穿透琵琶骨的动作也全部完成了,朝着众执法弟子摆了摆手,他这才说道,“将他打下去吧,三日后我再提审!”

众目睽睽之下,景翀被带到了执法处的石牢之中,解下了捆仙绳,景翀啪的一下就摔倒在了地面之上,浑身都是血迹,身上更是没有一点好的,但所幸琵琶骨没有被真的洞穿,这

一切都是尊师的障眼法可以为之。

所以,景翀在休息了片刻之后,体内也恢复了力量,至于这些皮外伤,倒也算不了什么大碍。

一个人蹲坐在石牢之中,景翀的脑子乱作一团,接下来何去何从?难不成真的要在这里等死?想到这里,他又抚摸了一下身上的锁链长清尊师没有真正穿透自己的琵琶骨,其意思已经非常明了,那就是他也主张自己逃跑,可是世界之大,他又该去哪里?况且聂海渊现在尚在天魁岛之中,自己又该如何?

想到这里,景翀整个人都坐不住了,一个人煎熬到了大半夜,等身体彻底的恢复了过来,他这才下定决心先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最基本也要现将聂海渊救出才是。

说做就做,景翀顺手将身上的铁链扯了下来,也就是皮里肉外给扎了点痕迹而已,并没有真正的刺穿琵琶骨,他依然可以应用变化之术。

学会变化之术的景翀,也确实感觉到了方便,心念一动,利用石头变化成自己的模样,而自己则化作飞虫从石牢之中飞了出去。

出去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步德索,可到了步德索的屋里,却发现对方并不在此,景翀无奈只得化作飞虫继续朝着天魁岛飞去。

可刚刚走到洞天岛的边缘,他就看到了两道身影,一胖一瘦,从那黑暗的虚空而来,景翀脑筋蹦的老高,看了半天才认出来人。

来者非别,瘦的正是自己苦苦寻找的步德索,胖的竟然是自己正欲拯救的聂海渊。

看到这两个人,景翀再也安奈不住内心的波澜,身形一晃现出身来,突然间出现在二人的面前,却不由得让他们同时一怔。

“我靠,老六,你咋变成了血人!”看到景翀的惨样,聂海渊怒骂了一声,然后靠近了过来,满脸都是愤怒之色。

“详细的事情容后再说,胖子,我看你还是跟我先逃命去吧!”景翀来不及多说什么,摆了摆手这才说道。

“你这是逃狱出来的?”步德索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他看着景翀,确定了一句。

点了点头,景翀简单的说了一句,“是尊师有意放我,故此我才有命与你们相见,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早走为妙!”

景翀催促着,这就要拉着聂海渊离去,但却被步德索阻拦了下来,“景兄弟莫要着急,以我看来,你这件事必然是宋义所为,当下你更应该自己逃离才是,聂贤弟我将之接到洞天岛倒不会有什么大碍,等到时机成熟,你再返回洞天岛,倒不失为一种良策!”

面对步德索的提醒,景翀也是微微迟楞,可对方的话不无道理。聂海渊跟着自己反而成了累赘,再说也他实力低微,根本就让人难以注意,就算是宋义手大遮天,也断难伸到这洞天岛来,再说了洞天岛还有着长清尊师的照应,想必也会万无一失,至少比跟着自己安全许多。

西荒记

第五百九十七章 道貌岸然真小人

“这样也好,步大哥,以后聂海渊就托付给你了!”景鼻子一酸,好悬没哭出来,而步德索也是面色一沉,露出了不舍之色,“你先找个地方眯着,苦心修炼,等到这边风波过去,就可以找那个宋义算账了!”

面对安慰,景只得点头表示感谢,随后他又安排了一下聂海渊,让他好自为之,最好也偷偷的把个人能力修炼上去,也好有个自保能力,聂海渊也表了决心,这才与景依依惜别。手机端

景转身刚要走,又想到了些什么,连忙回过头来,对着步德索说道,“步大哥,我看你修炼遇到了瓶颈,这段时间内你倒是可以跟胖子交流一下,他有一种丹药或许可以帮助突破!”

如此提议,倒是让步德索眉头一挑眼睛一亮,看了聂海渊一眼,随后他又冲着景点了点头,这才洒泪分别。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景的内心之中无限的惆怅,这倒好,又一次沦落到四处逃命的结局,诺大个灵猴部落,难不成就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了么?自己就算是离开长州洞天,又将要何去何从呢?

一想到接下来盲目,他的头就大了一圈,如今的自己刚刚学有所成,虽然说三十六天罡诀自己也算是烂记于心,可是接下来的修炼还是需要有人指点才是,倘若任由着自己如此修炼,却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真正的跨入尊师的境界。

长清尊师说过,圆满了三十六天罡诀方能再次找到延续控制噬神蛊的方法,倘若两年之内突破不了,自己这条性命依然是难以保全。

想着想着,景自身的压力更大了,看样子,自己是要再寻找机缘了,一转身他又御风朝着三十六岛之外飞了出去。

像这样的夜晚,基本上没有人刻意的去在意自己的下落。所以他也算是非常顺利的逃离了长州洞天福地,飞出了千里,他才在一处山头上降落休息。

眼看着天光平明,景唉叹了一声垂头丧气,靠着一棵树上,竟然睡了起来,这一觉睡的挺足,整整睡了两个时辰,他是被一道树枝桠摩擦的声音吵醒的,这声音很是奇特,顿时挑动了景的神经,他霍然站起身来,顺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透过山间的丛林看去,在一颗歪脖树上有个老太太正在挣扎上吊自杀,看那样子也是刚刚挂上去,此时尚未断气。

看到这一幕,景倒是有点新奇,自己刚刚死里逃生,对生命珍惜的无可无不可的,没想到赶了一夜的路,竟然还能看到有人轻生,不得不说这个世间最难猜透的就是人心,有些人想活活不了,又想让想死死不成,可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呼?老太太此时寻死觅活想必也是遇到了困难了吧。

自己既然遇到了,焉有不救之理?心里想着,他也就朝着那个方向挥了挥手,一道流光飞过,嗤的一声,麻绳被他斩断,手一托又是一股力量将老太太的身体平放在了地上。

景好心眼,走了上去一看,是一位年过五旬的大妈,

此时紧闭着双眼微张着嘴正在承受无尽的痛苦,景呼喊了好久,老太太才呼蚩一声缓过这一口气。

嘤!老太太睁开了眼睛,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一个黑色的脸庞,老太太迟疑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哎呦,年轻人是你救了我?”

景点了点头,这才说道,“老人家哪里人士?为何如此自寻短见?”

景倒是好心,但他话音刚落,那老太太顿时变换了颜色,她捶打着景的肩膀,大哭了起来,“谁让你多管闲事,老身我如此苦命,想死都死不了,本来都已经快咽气了,怎么又被救了回来,等一会我还要去死,你这不是造孽吗?”

老太太如此埋怨,景倒是一愣,同时也放松了几分的警惕,可就在此时,老太太捶打在自己身上拳头陡然间一变,好像其中隐藏着极其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非常的熟悉,顿时让景为之一惊。

久历生死的他,对于战斗的敏感度极其强烈,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躲闪了一下身形,可是距离如此之近就算是他要去躲,也断难躲的利索,心口的位置是躲开了,但右胸之上却被狠狠打了一掌。

这一掌景非常熟悉,竟然就是自己所修炼的八卦掌,只不过威力远不及自己,饶是如此,这一掌之下,景也整整被拍出了三丈开外。

身体一僵,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胸口处沉闷不堪,全身上下全然失去了知觉,景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好心救下来的老太太怎么会突然间冲着自己痛下狠手,而且对方竟然还会自己的独门绝技八卦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这个人才是真正杀害章顺的人?但自己与她并不相识呀!

“哈哈哈!八卦掌,果然非同一般,景师弟,承蒙你赐教,为兄倒是感激不尽呀!”就在此时,对面的老太太陡然间站起了身体,她哈哈一笑,说话的声音却是男的,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景的脑袋嗡的一声,好悬没昏厥过去,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宋义。

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宋义陷害自己还嫌不够,此时竟然追杀到了这里,不过也让人费解,自己在那里睡了几个时辰他都不动手,为什么非要费尽心机的如此周章?莫不是就为了衬托他的智慧不成?

景心中怨愤,瞪着眼睛看着对面的宋义,原地不见了老太太的形象,宋义一抖身体现出本来面目,他依旧乐呵呵的模样,但那对眼神之中,除了一如既往的深不可测外,更多的还是浓浓的杀意。

“宋义,原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却不想却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我自认为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还要对我赶尽杀绝?”景满心的疑惑,谈话之中一方面是为了弄明白事情的原委,但更多的却还是想要借着机会稍微恢复一下身体的伤势。

宋义脸上的笑容依然不减,他静静的看着景,然后缓步的走了过来,“哈哈,景师弟,

有句话叫做,玉本无罪,怀璧其罪!你虽然从狼族而来,但身上却带着玄妙法诀,虽然说此法诀算不得太过高深,但威力却不可小觑,那日我见你与章顺交手就看得出来,这个八卦图包罗万象,自成一种体系,放在你的手里似乎有点明珠暗投的感觉,所以我才设计了这个圈套!”

真的没想到,这宋义从一开始就惦记上了自己的血河八刀,他的城府确实比章顺深,章顺抢夺明目张胆,倒也不失为光明磊落,可这个宋义却彻头彻尾的是个小人,名义上自称仁义,实际上就是个人渣。

三十六岛原本也算是方寸山圣地之中的佼佼者,怎么会出现如此心术不正之徒?景想之不通,却又惋惜不已,同时内心之中更是震惊不已。

他震惊就震惊在血河八刀的奥妙现在竟然已经被对方掌握,自己修炼了那么多年的法诀,对方仅仅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小有所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整颗心都是五味杂陈的,这种疑惑他也没有再询问出声。

然而,他不去问,宋义偏偏要为他解惑,缓缓的蹲在景的身前,脸上的得意之色也变得浓郁了起来,“我相信你一定非常的意外吧,我为什么就突然间学会了八卦掌呢?其实这并不难解释,除了我得天独厚的天赋之外,还是要感谢你毫无保留的心得,再加上八卦图与三十六天罡诀本身就有想通之处,所以我的修炼真可谓是如鱼得水,日进千里,如今我与你修炼的法诀都是一样,可偏偏你不是我的对手,这样的结局岂不快哉?”

这一次,宋义说的倒是坦荡,很多的不解之谜也在这里得到了解答,景都恨的牙根直痒痒,同时又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将自己的法诀与之交换?此时沦为这样的处境,当真是有点作茧自缚,自作自受。

“看来,章顺之死就是你之所为了!”景哀叹了一声,也算是默认了自己的失败,“我原本就是将死之人,你用不着这般煞费苦心吧!”

景也不甘心,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他也是想套出对方真实的想法。

事到如今,宋义哪里还有半分的保留?他看着景,俨然已经将之看做了板上刀俎,眼睛一眯,他笑的更加得意了,“哈哈哈,章顺那小子早就该死,这几年来一直在与我抢夺风头,特别是近年来,尊师的年限将近,三十六岛要重新选择一位尊师,我与他都是众家尊主之中的热门人选,再加上这小子恃才傲物,到处树敌,早已成为了众矢之的。”

宋义停顿一下,接着说道,“我早就想先除之后快,可偏偏没有机会,正巧那天尊师出关,他来寻你晦气,我隐藏背后,静静观察,没想到这小子现在如此不济,竟然被你打败,既然如此,我何不借助这个机会?你走后,我尾随着他,趁其不备之际,一八卦掌从后心打入,他真就一命呜呼了!”

说着,宋义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郁了,他好像做了一件非常完美的事,一切的一切都只他的运筹帷幄之中。

西荒记

第五百九十八章 坠落万兽魔窟

“既然你杀害了章顺,为何又加害于我?”景愤怒以视,眼神之中都要喷出火来。https://

宋义微微一笑,略带几分轻蔑之色,“到现在你还在问这个问题,可真是愚不可及,章顺大小是个尊主,他若是,势必引起纠查,既然有你这个替罪羔羊,我干嘛非要去冒风险!”

其实景也是在拖延时间,故意找寻一些问题来搪塞于他,“既然我已经被抓,又为何你还要苦苦相逼?”

“你真是天真无邪呀,我不杀你,你早晚都会把我露出来,更何况长清那老匹夫处处维护着你,连穿琵琶骨这事情都敢于造假,你说他真的相信么?所以只有杀了你,才算是坐实这个罪名,再说了,你反正都要死了,早死晚死不都一样?你死了这个世界上就我一个人会这八卦图法诀了,放眼长州,假以时日我岂不是横勇无敌了?当然还有点其它的原因,我倒是不想多对你说!”

宋义说的环环相扣,倒是没有一丝作假,也许这才是他的最终的破绽吧,就在他得意洋洋之际,利用五行诀不断修补着体内伤势的景,猛然间伸出一掌,这一掌同样是隐藏了八卦掌至高的精要所在,冷不丁就朝着对面的宋义前心拍了过去。

面对这突然的变化,宋义也显得有些狼狈,他本以为景伤势太重,根本就不可能再维持着施展出八卦掌这种招数,但是他毕竟也是久经了战阵,对于这种突发的变化,也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应对之法。

但见他双手一合口中默念法诀,不知道何时身边的一块大石头出现在了他的身前,手指一指,那石头叮的一声变的金光闪闪,仔细一看赫然是一块巨大的金属状护盾。

这一招运用的端是巧妙,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正好挡在了二人的中间,的一声巨响,金色的大石头被八卦掌拍上,然后横着飞了出去,而宋义本人则趁着机会一转身躲了出去。

“好小子,你找死!”宋义勃然变色,脸上的杀意必现,突然间就见他手掌一翻,整座大山都突然间震动了起来,大地也随着翻转,山与地巧妙的结合,景竟然在原地就这样翻滚而且,眼看着好像有两座大山合拢而来,竟然有种将之夹在中间的迹象。

景一看勃然大惊,他虽然没有学会这一招变化之术,但是却非常了解它的威力,震山撼地,真没想到,宋义一直在保留实力,他修炼的三十六诀俨然不止一十九种,这下半部的震山撼地之变他也已经学会许多,看来正如他自己所说,渡过雷劫也指日可待,倘若如此,他还真的有坐尊师之位的一天。

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景哪里还有心去想其它?体内伤势未愈,虚无之气匮乏,想要再施展变化之术也是难以为继,他要逃生,可必然要出其不意才行,情急之下,景突然想起了先前聂海渊给予的回气丹,这丹药可是好东西,虽然不能够瞬间让自己恢复伤势,但想要短时间给以补给倒不

是什么难事。

想到此处,景不敢耽误,连忙掏出一个玉瓶,打开了瓶塞,一仰脖子就吞下了那枚回气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服用,可这次的效果却明显差强人意,也许跟自己现在的境界有关吧,一枚回气丹,也不过恢复了几十分一的虚无之气。

就算是如此,也算是为景增加了几分生机,虚无之气的支撑之下,景连忙念动法诀,双手一打印诀,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他原本就在山崖之上,在这印诀的帮助之下,那震撼无比的山间顿时闪现出一道深渊,景一闪身跳入深渊之中,然后消失不见。

当他再次出现时,却真的就朝着山间的悬崖之下坠落而去,此时的宋义闻声而至,站在悬崖的岸边,看着景坠落的方向,脸上则再次浮现出了一抹笑容,“可真是作茧自缚,悬崖能是说跳就跳的么?脚下正是那荒兽横行的万兽魔窟,想必这个地方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说完这句话之后,宋义也算是放下心来,他一闪身驾起了祥云朝着长州洞天的方向飞去。

再说景,原本是想利用潜渊缩地之法逃离对方的法术控制,却不想一个不小心真的跳入悬崖之中,原本以他的能力想要在半空之中驾云逃跑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说来奇怪,他一落入这片空间之中,五彩祥云就失去了踪迹,这还不算,此地竟然无风,他竟然不能御风飞行,就好像所以的能量都消失不见了一般,任凭着自己不断的落下。

而且他还能感觉到,这下方无尽额深渊之中,好像还有着一种吸引之力,在这种吸引之力的左右之下,他坠落的速度惊人比平时还要快上几倍。

怪不得自己坠崖,宋义不再追赶,原来他知道此间的一些秘密,同时也肯定了景落入此地必死无疑。

求生的欲望左右着他,他朝着山林就是一阵大声的呼喊,“救我,救我!”

然而,漫野山林之中,哪里有人来救,更何况是这令人闻之色变的万兽魔窟,就算是有人经过也没人敢于出手相救吧。

但是,事无绝对,就在景无助救援之时,那遥远的上方当真有一物坠落而来,看那四仰八叉的模样,景起初很是疑惑,可等那物距离的近了,他也就真正看了个清楚。

那坠落而来的哪是其它什么东西?分明就是一只成年的狙兽嘛,一看到这个狙兽,景的脑袋又波波的蹦了起来,这个傻家伙从哪里来的?怎么自己坠落悬崖,它也跟来了?它不应该藏在长州洞天的山林之中快活么?

一连串的疑问也不难解答,原来这个狙兽与景的感情最为身后,平日里景只顾着修炼,很少陪它,但是他却在暗中一直关注着景,这两天景遭遇大难,它本身也是着急,但是身处于洞天之中,忌惮荒兽朱厌的威严是,所以不敢挺身而出,如今看景逃了出来,它也就嗅着痕迹追赶了过来,却不想自己一到,景就被逼的

堕入了悬崖之中。狙兽毕竟是个畜生,它纵然通灵,但毕竟有限,看主人坠落悬崖,它就来救,不曾想一落入此中,顿时失去了飞行的能力,硕大的身子自由落体,这还不算,由于它那身体坨更大,坠落的速度也显得更快,此时竟然追赶上了率先落下的景。

一人一兽在半空中交叉,景无奈的看了对方一眼,而狙兽则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景,时间不大它就又错过了空间,咻的一声就率先坠落了下去。

它落的方向倒也奇特,正好正对着景的上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闻“噗通”一声,狙兽率先在地上摔了个坑,还好在它本身皮糙肉厚,那么高的地方坠落下来,都安然无恙。

可是还不待他挣扎着站起身来,高空之上又是咻的一声坠落而下,的一声砸在狙兽的后背之上,这一下砸的不轻,狙兽眼睛鼓了一下,好悬没有冒泡,但这样也好,反而让景捡了个便宜。

“哎呦妈呀!要散架了!”景痛苦的在狙兽身上爬了好久,才挣扎着站了起来,但见那狙兽也痛苦的休息了许久,才从那大坑之中挣扎出来。

一人一兽俨然成为难兄难弟,依靠在不远的石壁之上唉声叹气,“你说你,什么不学,干什么学人跳崖呢?我跳是逼不得已,你干嘛还要跟着上来?”

景父母这狙兽的脑袋,言语之中倒是有着几分的责怪之意,狙兽噜噜噜的叫了一阵,同时冲着景白了白眼珠子,心里话不言已表,景看了看它那模样,不由得捧腹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没想到你小子还不满意,本来眼睛就小,还学人家白眼,算了看在你一番真情的份上,我也就不怪你了,今天你我就一同困在这里吧!”这也算是悲中作乐吧,比之刚才被人逼的几番险象环生,现在这个地方,明显的就是天堂。

浑身上下都没有了力气,那枚回气丹的药效也早已经消失不见,景也不想过多的浪费,所以就选择了静静的休息。

此间虽然是个悬崖底部,但是灵气倒也非常的充裕,就算是比之洞天岛也不遑多让,如此倒让景有点匪夷所思,同时也有增加了几分的欣慰,毕竟有了充足的灵气,自己伤势恢复的才会快一点。

同时,他还隐隐有着几分的不安,因为这里独特的环境确实有点诡异,这里没风,连云都不能进来,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想要从这里出去,根本就不可能了,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去处,更不知道即将面临的又是怎样的凶险?

为了尽快的恢复行动的能力,景艰难的盘坐了下来,五行诀飞速运转,缓缓的打通着经脉,同时三十六诀与八卦图也被他运转了起来,如此三管齐下,恢复的速度也明显提升了许多。

就在此处,从那不知名的边缘地带,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也在悄然临近。

西荒记

第六百章 通臂猿猴

闪电豹的速度确实挺快,它一出现就迅速朝着狙兽的身上猛然扑去,狙兽原本就遍体鳞伤,此番又被闪电豹如此进攻,顿时变得慌乱了起来,如此经过一阵猛攻,它竟然有了颓败的趋势。

看到这里,景的心顿时悬了起来,心念一动血王刀出现在手中,他时时刻刻保持着警惕一旦出现危险,他立即就冲上去应敌。

对面的大猴子也很快注意到了景的举动,它也持着大棍子蠢蠢欲动,这只荒兽其智商竟然丝毫不弱于人类。

额头之上青筋暴起,景再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也真的够背的,倘若是自己落入此间死不足惜,也认了,可狙兽是为了救自己才落入其中的,倘若连累了它,自己又于心何忍呢?

想到此处,景的心再也抑制不住,他朝着狙兽大喝一声,“小红头,你下来,把这个畜生交给我了!”

他这样呼喊,狙兽并没有真正的退下来,反而因为他的呼喊,而变得更加慌乱,下一刻一个不小心,被闪电豹撞了个正着,硕大的身体滚爬着就败了下来正好滚落在了景的脚下。

景气急,冲了上去,可还不待他前往应战,狙兽一翻身就又站了起来,它噜噜噜的叫了一阵,猛然间又挡在了景的身前。

看到这一幕,景的鼻子一酸,好悬没有哭出来,这家伙真是顽强,明知道不敌也还要逞强,或者正如之前自己说的那样,人有人言,兽有兽语,它与对面的兽群有着约定,在这约定没有达到之前,它至死都不会放弃。

这本身就是一种气节,独属于十大荒兽的气节,意识到这些,景再也不阻拦了,他再一次退了下来,手紧握着血王刀,身体也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狙兽再次加入了战斗之中,这一次它的气息又是一涨,竟然在瞬间超越了闪电豹,在这种威势的压力之下,闪电豹原本势不可挡的趋势刹那间被之凝固,就在这一顿的瞬间,狙兽张开了嘴巴,嗷的一声就撕咬了上去,那锋利的牙齿甚是尖锐,一下子将闪电豹的半张脸咬了下来,咯嘣咯嘣的咀嚼了片刻,吞入了腹中。

再看那闪电豹,身体一阵抽搐倒在血泊之中,花白的脑浆随之洒了一地。

就这一招之威,顷刻间将在场的百兽震慑而住,众多荒兽纷纷朝着后方退了几丈,一时间竟然没有荒兽再敢出没,大猴子一双圆眼睛滴溜溜转动,一腔的怒火从七窍之中喷发而出,它再也没有了犹豫,一纵身就持着木棍飞在了当空。

这家伙身子大,弹跳力更是惊人,看似简简单单的一跃,竟然跳上了百丈有余,不仅仅如此,它刚刚跃入高空,就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坠落了下来,看那模样分明就是要一招将狙兽击溃。

果然不出所料,大猴子的强悍远远超出了预料之外,它这从天而降,竟然完全忽略了此间数倍的重力影响,身体的敏捷度也是大的惊人,手中的大棍一横,方圆十多丈都在大棍的波

及之内,再加上那木棍之上的罡风,足足延伸到百丈之外。

群兽无不被如此狂暴的攻击惊骇,纷纷又往后退了几十丈。

这样一来,狙兽的麻烦就大了,它原本就不是对手,此时打赢了三阵,再也没有了多余力量,这一次,大棍没有挨到它的身体,相反的被那能量涟漪波及了一下,就算是如此,它也受之不了,虚空之中一个翻滚,顿时犹如破麻袋一般倒飞了出去。

这一击着实不轻,狙兽被整整掀飞了八十多丈才在墙角处停住了身形,荡起的烟尘,滚落下一块块巨石,还好没有砸到它的身上,就算是如此,狙兽的凄惨也是让人不忍直视。

看到这个情形,景整颗心都要碎了,一个闪身跳到了狙兽的身边,用手抚摸着它的毛发,却见它嘴角淌着鲜血,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翻开的皮肉,有些地方都可以看到森森的白骨。

奄奄一息,伤痕累累,本应该就是闭上了眼睛,但是它竟然又站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让景异常的震惊,他怎么也想不到,狙兽的生命力如此的顽强,面对如此不可能战胜的对手,依旧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哪怕是遍体鳞伤,依然会在困难之中屹立不倒。

这倒是与自己的性格稍微有点像,只不过就连他都认为自愧不如,它再也不是那个只顾贪玩嬉戏的小红头狼了,它成长为了真正的战士。

想到这里,景热血沸腾,手中的刀轻轻挥动,带起阵阵能量涟漪,清浊二气上下的浮动,眼看着就要从体内一跃而出。

然而,狙兽又一次挡在了他的面前,摇了摇头,看样子它不想让自己参与到战斗之中,出于尊重,景极其担忧的点了点头,又朝后方退了几步。

短暂的休息之后,狙兽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过来,而且它看上去气息又增强了几分,如此震惊的一幕让人难以想象,景在数着,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第一次被打老虎打倒,站起来的它浑身上下气势涨了一个层次,最后将对手打败。

第二次的闪电豹,一上来将它震飞,眼看着都要咽气了,可它又站了起来,接着一招将对方致死,这是第三次,他每一次面临绝境,都会重生。

难不成这才是狙兽作为十大荒兽之一所隐藏的能力?遇强则强,破而后立?

景越想越是心惊,原本担忧的表情,反而因为狙兽的表现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种迫切的希望,他希望看到更加精彩的战斗,也希望看到狙兽成长到极限的样子。

很显然,对面的大猴子也没有想到眼前这只长了个红头的家伙会如此的顽强,自己如此的重击,都能让之安然无恙,它再聪明也毕竟是个畜生,脑子想到哪里就单纯的认为自己没有施尽全力。

想到这里,大猴子顿时变得暴怒了起来,它将大棍子朝着天空一抛,两只手狠狠的捶打了一下自己的前胸,仰着脖子朝天就是一阵大吼

,“吼!”

它这一吼,整个山林颤动,群山栗抖,日月无光、天地变色,紧接着但见它左手一伸,高举在了头顶,远处的群山放佛一下子被缩小了下来,然后连成一线在他的周身旋转,与此同时,天空之上顿时一道火红色的光辉凝聚而出,红光耀眼,夺人二目,宛如当空的太阳一般将整个峡谷深渊都变得燥热了起来。

这还不算,左手火光刚刚成形,它的右手又伸了出来,一道暗黄色光辉又随之成形,光芒内敛,却又散发光芒,犹如那当空的一轮明月。

看到这一幕,景再次呆立当场,手托日月,玩弄千山,这竟然与自己修炼的三十六般变化的下半卷之中斡旋造化、颠倒阴阳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如此强大的法术,竟然被一个荒兽施展出了,景怎能不为之震惊?看着那一明一暗的日月之光,景的脑海之中不免又浮现出一个名字,这个名字也是自己来到灵猴部落之前在一些典籍之中看到的,通臂猿猴!

通臂猿猴同属朱厌类群,是灵猴部落之中上古年间产生的混世四猴之一,据说当初猴王反天之时就得到过四猴的鼎力相助,只不过后来猴王失败之后,四猴也随之销声匿迹。

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的落入深渊,竟然能巧遇到如此强大的存在,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喜是悲,他张大了嘴巴呆若木鸡。

“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这是书籍上记载的通臂猿猴的能力,以它的造化,完全不是现在的狙兽可以比拟的,就算是它现在破而后立,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战胜眼前的大猴子,想到此处,景竟然大声呼喊了出来。

然而,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对面的通臂猿猴就是一怔,随即用好奇的目光看了景一眼,然后周身的气息缓缓内敛,双手一收,竟然就这样收回了刚刚凝聚而出的强**术。

烟尘落定,日月还尊,山河归位,一切都戛然恢复了平静。

如此突变让人始料不及,景也是不由得为之一怔,他不知道对方意欲何为,只能够静静的看着它,却不想这通臂猿猴将法术收回之后,又是一伸手接过了空中旋转的大木棍,然后一手拿着大棍耍了一阵,最后冲着景一龇牙笑了起来。

“嘿嘿嘿!”

它这么一笑,还显得有点羞却。

景彻底懵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刚才还针锋相对意欲痛下狠手的通臂猿猴,竟然变得如此顽皮?哪里还有半点破天的威严?但这都是为了什么呀?

看着满布的疮痍,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周身上下没有了压力,狙兽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下来,然而不放松还好,这一放松,它整个都瘫软了下来,身体在那虚空之中摇摇晃晃了许久,噗通一下坠落在了地面之上。

浑身的血迹沾染了尘土,狙兽也变得更加狼狈,景吓了一跳,连忙抢身过去,却见它眼睛一闭昏睡了过去。

用手抚摸了一下脖颈,发现对方心跳尚足,呼吸也比较平稳,看来只是过度劳累造成的,如此一来,他那悬着的心这才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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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一章 拍马溜须

“呵呵呵!”通臂猿猴还在那里耍着棍子,它的样子显得非常的顽皮,根本就不像传说之中的那么残暴,而且它一边耍着,时不时传来阵阵笑声,就好像遇到了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一般合不拢嘴。

景翀甚是奇怪,不过看到猲狙兽没有性命之忧后,才有时间去思忖通臂猿猴的行为,它如此发笑是因为自己说了一句话,就是那句,“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莫不是这句话使得它勾起了心事?或者说中了它的虚荣心?

这样去想,景翀整个人都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可思议,难不成这个通臂猿猴就那么的自恋与虚荣?就为了一句话,完全沦陷为一个傻子?

畜生毕竟还是畜生,不知道从哪里触动了一下,就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景翀还是不敢过于相信,所以又重复般的说了一句,“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通臂猿猴,混世四大神猴,曾经跟随美猴王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佩服佩服!”

他略加了一些修饰与夸赞之语,这句话传入对方的耳中,顿时让通臂猿猴高兴的跳了起来,它似乎好久没有听说到别人的夸赞之语,也好久没有听到别人提及它的丰功伟绩,所以一时之间高兴的合不拢嘴,整个身体都在这深渊的底部上下跳动了起来,有时候还臊的脸色通红,两只手不断的在身前拍打,来来回回的躁动不安。

看到它叫,身后的百兽也跟着发出各自的兴奋之音,整个深渊之中顿时热闹了起来,倘若是外人听见的话,还真的以为在鬼哭狼嚎。

景翀脸上的笑容更胜了,没想到这家伙不仅听懂人语,还特别喜欢听奉承话,倘若是这样,事情似乎好办了,只要对方不予自己为敌,就有可能从此地逃将出去。

想到此处,景翀尝试着朝着通臂猿猴靠近了几步,对方也不抗拒,还在那里呵呵笑个不停,“通臂猿猴大将军,气势盖过九天,日月群山尽在掌握之中,真可谓当世第一也!”

景翀的马屁拍的非常卖力,本以为这句话很容易让它放松警惕,却不想通臂猿猴猛然间回过身来冲着自己就是一怒,它这一怒,景翀可吓的不轻,连忙朝后退了三步,妄图撇开安全距离。

这畜生可端是反复无常,怎么一句话说不到心里,就立即翻脸无情?景翀心里沸腾,可就在此时对面的通臂猿猴却收敛了怒容,随即嘴一咧,再次露出了牙齿,它非常人性化的笑容,随即竟然伸出了两个手指头朝着虚空比划了一下。

直到这时景翀才有所明白,原来刚才它不是在生气,而是不太赞同自己的说法,自己夸赞对方当世第一,它不承认,比出两根手指头意思非常明白,那就是它只承认自己是第二。

这脸皮也可真够厚的,它能够说自己是当世第二,分明是不把整个西荒放在眼里,而且它心目中的第一却又不知何方神圣。

当然,这件事景翀是弄

不明白了,他也懒得弄明白,一只荒兽心目之中的偶像,自然也是荒兽了。

为了尽早的摆脱这危险之境,景翀开始绞尽脑汁的去寻找合适的言语刺激对方,与聂海渊一起共事那么多年,他那些词自然也烂记于心,偶尔抽出来一半句斗得通臂猿猴前俯后仰,不知不觉间一场大战就这样消失于弥儿。

可是,危险是没有了,但景翀更加尴尬了,因为通臂猿猴好像习惯上了这种恭维之语,竟然主动的邀请他与猲狙兽到“家”中坐坐。

这件事情可真是盛情难却,起初他非常抗拒,毕竟这一去很有可能是刚出狼窝又进虎穴,在外面只有百余之兽众,一旦去了它的巢穴,就不知道又有多少的荒兽云集了。

愁的他脑仁生疼,但是倘若拒绝,对方势必又要翻脸,如果再次翻脸的话,自己这条命再加上猲狙兽那条,恐怕不消瞬息就会被生吃活啖。

无奈的是特别多,总是让人身不由己,既然无奈,倒不如随波逐流。这么多年的经历,景翀倒是很会随遇而安,脸上撑着笑容,他还是跟着通臂猿猴的脚步朝着深渊的内部走去。

没想到,这通臂猿还真的非常的热情,不但用那比蒲扇还大三圈的手搭在景翀的肩头,时不时还冲着他咧嘴呵呵大笑,双方距离太近,这位一笑,口臭那个味就甭提了。

可是也没有办法,强忍着内心承受,脸上还要浮现出享受般的笑容。似乎为了照顾景翀的脚程,一群兽走的并不快,只是有那么几只率先跑了出去,大队兽群都是很有规律的跟在身后,浑然有着前呼后拥的感觉。

而深渊的内部也仿佛别开一方天地,走了二三里路,是一处峡谷,峡谷之中繁花盛开,绿树成荫,仙气袅袅,瑞彩横生,竟然丝毫不差于长州洞天三十六岛。

而且此处的灵气也非常的充裕,也怪不得此间的荒兽都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心中震撼无比,就连那仅剩下来的一丝忧虑也在这美丽环境的干扰之下消失不见了,同时他也完全放松了芥蒂,大步流星的就跟了上去。

峡谷之中水流密布,道路崎岖,但在这群兽的脚下却宛如履平地,时间不大翻过了岩石阻碍,又穿过几处果林,一处瀑布,一潭清水,清幽静谧,真可谓人间仙境。

此时有几只小猴子窜了出来,几下就来到了通臂猿猴的身边,在它的耳边唧唧咋咋了片刻,随即从那瀑布之中蹭蹭蹭跃出了一众荒兽,这些荒兽大多数都是猴子,可也不乏一些其它荒兽。

与此同时,从那四面八方之处又簇拥来大波荒兽,时间不大,正片空地都变得拥挤了起来,场面看起来混乱,但景翀隐隐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说的规律,自己久在军中待着,自然对于军容有所敏感。

这群荒兽数量庞大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但是它们集聚一起乱而不杂,隐隐有序,特别

是对准通臂猿猴的态度,更是有着难以言说的敬仰,它们之间似乎有着一种无形的力量相互牵扯着,却也团结着。

“没想到,这通臂猿猴竟然还身怀治兵之略,一群荒野巨兽,不受约束竟然被管理的服服帖帖!”惊讶的同时,更多的还是佩服,但这些话却只能在心里暗暗默念。

这也难怪,通臂猿猴跟随美猴王东征西讨,自然对于治兵之道自然了解,而且猴类本身就有灵性,特别对方又说上古混世四大神猴之一,其能力自然也非普通可以比拟了。

就在景翀独自沉思之际,通臂猿猴突然间身形一跃跳了起来,它这一跃整整三十余丈在那水潭中央的大石头上站了下来,朝着众多荒兽摆了摆手,近万荒兽竟然按部就班的分布两旁,队伍之整齐令人发指。

同时又有一只小猴子从旁边跳了过去,然伸出手拉住了景翀的手,纵然双方交流有点困难,但景翀也理解,这是要带自己做些什么。

无奈也只能跟着它的带领走了过去,身后的猲狙兽一直怒目而视小心翼翼,但也跟着走了上来。小猴子带着景翀来到了水潭边,就闪身离去,而景翀与猲狙兽就站在正对着通臂猿猴的位置,俨然有着对之朝拜的意思。

景翀觉得好笑,就抱了抱拳,大声喊道,“通臂猿王宏威天下,恩泽四方!”

他这么一说,众荒兽也不管听不听得懂,竟都跟着嗷嗷乱叫,如此画面直乐的通臂猿猴在大石头上都跳了起来。

就在此时,左右前后冷不丁又跳出了几只猴子,如此突然的举动,着实让景翀吓的不轻,但他并没有太大的举动只是闪开身子予以躲避,稍微平复了一下心绪,定睛一瞧,这才放下心来,原来这群猴子的手中都抱着一个鲜花编制的项圈,为了表示热情,竟然纷纷向自己投来。

这下可好,七手八脚之下,景翀与猲狙兽的身上瞬间挂满了花,再匹配着猲狙兽那一脸懵逼的表情,整个画面那个滑稽就甭提了。

景翀也咧着嘴笑了一笑,荒兽的世界确实不太懂,但这样的行为也在证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完全被之接纳了,只是这样究竟是好是好?自己又该如何逃离出去呢?毕竟眼前还有着大仇要报呢!

心中很是无奈,但又不能太过表现,只能够顺着通臂猿猴的心意,被奉为了上宾。接下来自然是热情的招待了,各种各样的野果看的人眼花缭乱,偏偏人家猲狙兽不吃素,只得在那里发出噜噜的叫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但是也没有谁去搭理它,任由着“自生自灭”,景翀到乐的惬意,完全投入在这种奇怪的气氛之中不能自拔,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才在通臂猿的号令下各自散去。

到了晚上,星光月色。奇怪的是,这里虽处于峡谷深渊之中,但是当空的星月倒是格外的清晰,如此一来,反而又勾起了他的修炼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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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二章 九息服气

景翀在这山洞的外面坐了下来,猲狙兽就陪着他,漫天的星光,月色稍微低沉,这个反而更容易看到星光。

北斗七星,三十六天罡星图,只一眼就被他捕捉,顺手又拿出了三十六天罡诀的下半部,景翀开始了对于三十六变的又一次研习,他一直坚信着,只要不死,总是要努力的,只有强大自己,才有希望。

斡旋造化、颠倒阴阳、移星换斗、回天返日、呼风唤雨、震山撼地、驾雾腾云、划江成陆、纵地金光、翻江搅海、指地成钢、五行大遁、六甲奇门、逆知未来、鞭山移石、起死回生、飞身托迹、九息服气。

这是三十六般变化的下半部,其中的腾云驾雾是玉虚之境自带的变化之术,所以只需要深刻了解再予以结合就可以了,也就是说他接下来要修炼的就是剩下的那十七般变化之术了。

下半部的修炼的确比上半部困难上许多,很多的修炼都是本着逆天地造化,改阴阳之本分方可修炼的,怪不得说一旦修炼成功了三十六变,就会引来天地雷劫降身,逆天之事,天必罚之。

明知道要面对困难,景翀却还是一往无前的投入,所以并没有过多的迟疑,他就全身心的投入了修炼之中,第十九变,九息服气,此变化之术的根本在于调息之无上之法,集天地之气,可疗伤及全面状态恢复,这与五行诀倒有几分相似之处,只不过,这种方法比之五行诀似乎更加全面,细节也更加完善,用于疗伤其成效也会更加的快捷。

按照法诀记载,九息乃九次呼吸,一呼一吸谓之一息,九次呼吸可调一气,又有说:闭气九息,咽液九过,叩齿九通,配合如此法诀修炼,所需要的也不过是时间罢了。

景翀端坐在草地之上,身体感应星辰,缓缓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庞大的天地能量顿时汇入身体百脉,然后他有吐出一口浊气,将体内的残存全然还与自然。

这倒像是普通的坐定吐纳,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此法上应星辰之力,修炼的却是体内变化之术。

原本他与宋义恶斗,伤势都还没有全然恢复,此时如此静下心来予以调息,一身的乏累自然也就消散了许多,只不过他依然没能掌握住九息服气的真正诀窍在哪里。

也许这种修炼也是长时间的积累吧,要在一呼一吸之间度过一个轮回,九个轮回为一周天,又不知道需要度过多少个周天才能够达到真正的圆满,所以他唯有不断的尝试。

枯燥无味的修炼对于景翀早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难得的是,这个时候也没有人来耽误他的进展,一连十几天他都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

通臂猿猴似乎也明白这样的过程,难得的并没有打扰他,不仅如此,更下令不让其它荒兽前来打扰,就因为如此,景翀的修炼才会非常的顺利。

而随着时间的流失,对于这第十九般变化的

领悟,景翀越来越深入,可面临的问题也越来越多,其中一点就是,他按照节奏的修炼,却发现还需要打通九条经脉,然后在各自的穴位之中存储这每一次轮回所获得的九气。

只有九气服身,方可真正的进入圆满境界,然而,这长达大半个月的反复锤炼,始终都让他找不到契机所在,无奈之下,也唯有睁开了双眼,独自的看着天空发呆。

这几天,猲狙兽似乎坐不住了,它竟然跑到荒兽群里到处挑战,每一天都看到它遍体鳞伤的回来,看到这里,景翀也非常的欣慰,没想到,这个懒家伙看到自己这么努力,也坐不住了,竟然主动学着修行,只不过它的修炼方式比较特别而已,只需要不断的挑战极限,就可以有所收获。

自己却不行,倒是也希望能像它那样来的方便,可自己毕竟是人,人的修炼比之这些有血脉传承的荒兽,还是要难上许多。

满心的苦恼变成了郁结,景翀无精打采的坐在那里,又开始了胡思乱想。

可就在此时,身后突然刮来了一阵清风,噗通一声的闷响却陡然让景翀一惊,他猛然回过头来,却看见通臂猿猴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了过来,它咧着嘴冲着自己小,张牙舞爪的模样,却又不知道想干什么。

景翀有点戒备之色,这个荒兽太过独特,往往不按常理出牌,而且性格时而阴时而晴的,不定哪一会发疯了,就要撕活肉,自己虽然贵在玉虚之境,面对这位,竟然也是浑然无力,却也不知道它究竟到了什么样的实力?

通臂猿猴自然不明白他的内心所想,但是这位大大咧咧的跳了过来,然后并没有理会景翀那疑惑的表情,只是走了过来,在景翀的身后蹲下。

这一下,可着实让人下的不轻,然而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索性也就移动着身体,就要上去与之交流。

他刚刚耸了耸肩,通臂猿竟然看了出来,一直大掌在景翀的肩头按了一按,好像是要让他接着坐下,景翀不明所以,索性也就硬着头皮坐了下来,可就在此处,通臂猿的另一只手令人高举了起来,带动着风声,就这般朝着他身后猛然砸去。

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让人始料不及,耳边听到了风声,景翀整颗心都高悬了起来,但是整个身体都被对方狠狠的按住,根本就不能移动分毫,想要逃跑也断不可能了,只得眼睛一闭,束手等死。

万万没想到,那听起来非常用力的一击,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力道,反而对方只是用两只手指头朝着他后背之上的几大穴位上点了上去。

第一道点击落在风门穴之上,起初一痛,景翀一张嘴,顿时一股清气经过经脉汇入其中,顿时不见了胸闷之感,随之那手指又点到了大抒穴,二者迅速连接在了一起,而且又是让景翀一阵强呼吸。

紧接着络却穴、玉枕穴、哑门穴、身柱穴、神道穴、膏盲穴、神堂穴九大穴位依次贯通,如此一来,天地之能量顿时犹如海纳百川一般疯狂的涌入九穴之中,此时只见景翀张大着嘴巴吸纳灵气,而没有看到他呼出一丝的浊气。

眼看着身体不断的膨胀,都要将身体撑爆了一般,才逐渐减缓了这种趋势,一张脸憋的通红,浑身上下都变得扭曲了起来,他猛然间吐出了一口气来,这口气整整冲出了一百多丈,将那对面的山峰都冲击的山石滚落,树枝残落。

这一下,景翀那个痛快就甭提了,不仅仅身体之中的所有伤势全然复原,就连那中丹田之中的虚无之气,也整整增加了一倍有余,这还不算,他一直在修炼之中的九息服气之法,就这般奇迹的修炼到了圆满之境,呼吸之间,就是一个周天轮回,如此收获,又怎能不让他为之兴奋?

蹭的一下跳了起来,景翀连忙冲着通臂猿猴深施了一礼,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残暴滑稽的大猴子,竟然还懂得人类的修炼之道,不仅如此,它的手法纯熟,力量把控的恰到好处,论经验竟然连尊师都有恐不及。

心中的震惊不言而喻,他原本以为自己无端落入险境之中,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却不想因祸得福获得如此大的机缘,倘若在这里修炼,自己的进展速度不知道比在三十六岛之上快上多少?而且在这里不用想着成天的勾心斗角,更不用刻意的去奉承谁,只要巴结好眼前的大猴子,就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想到这里,他怎能不为之吸引?先前还绞尽脑汁的逃跑冲动早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通臂猿猴前辈,您可真是我的贵人,多谢您出手相助!”

景翀这样说话,通臂猿猴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它也好像感觉到自己做了一件很好的事,也知道帮助了别人自己会很开心,所以一双大手拍的都合不住了,嘴巴更是咧的像个大瓢,时不时还发出那种瘆人的嘿笑之声。

它这一笑,露出了血盆大口,腥臭的气息让人作呕,但到了此时看它,却又显得几分的可爱。

然而景翀刚刚站稳了脚步,通臂猿猴就一把拉过了他的手,两只粗壮的大腿微微弯曲,双脚一蹬地面,咻的一下就跳过了对面的山头。

这猛然的一跃让人始料不及,景翀好悬没被拎的散架了,可自己被之攥在手中,根本就是身不由己,只能够心中暗中叫苦,而跟着随波逐流。

通臂猿猴一跃跳出了十多里,在那隔壁的两山之间正是一个大点的盆地,盆地的中央站满了荒兽,密密麻麻的有几千之众,此时的兽群都围成了圈,大圈之中一波波的战斗轮番上演,各种各样的厮杀不绝于耳,巨大的动静,嘶吼之声震彻天地,在山谷之中回旋,久久不能散去。

只一眼,就让景翀明白了通臂猿猴此番让自己而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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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三章 一年苦修

“那么热闹,这是要练兵么?”景一声惊叹,完全被眼前所见折服了,荒兽的修炼就是厮杀,不断的突破极限,也难怪这里的荒兽,最不济的都足有与狙兽一战之力,原来它们平日里都是汇聚在这里进行群斗的。

带着惊讶的表情,景还想站在高处继续俯视,可还没有站稳脚步,通臂猿猴就再次抓住了他的手臂,身体一纵,又跃了出去,这一次跨度么那么大,就在那山谷之中稍微靠近的一个山丘之上落了下来。

这里居高临下,下方的战斗画面尽揽无余,直到这时,景才明白了对方的良苦用心,可还不待他回身感谢,眼前的一幕顿时让他一个趔趄,因为刚才还一本正经的通臂猿猴,此时正在两棵大树的中间利用藤条荡起了秋千。

它哪里是在观看群兽的争斗,分明就是想借机自己顽皮罢了,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也懒得再与之费神,一转身就将目光看向了混乱的战场之内。

此时的战圈之内打成了十余波,大多数都是生死的搏杀,在那边缘之处已经有十多具荒兽的尸体陈列着,还有一些正在那里啃着皮肉,生吃着同伴的尸体。

荒兽的世界真的太残酷了,优胜劣汰,死了就是全然结束,不仅如此,就连自己的尸体也成为了对手口中之食。不过回头想想,人类又何尝不是如此?只不过很少看到人吃人罢了,当然也不代表没有。

修炼之道,竞争何其激烈?同样的优胜劣汰,同样的失败者死,自己何尝不是无数次的险象环生才有了今日之境界?

心中莫名的感叹,但他的心中也浑然生出了几分的斗志,自己在挑战命运,荒兽们也是在挑战命运,也只有这样,才能够争取到自己想要的生活,是呀,人不可一瞬闲着,一旦闲着就会被人赶上,被人赶上,就会沦为别人的垫脚石,现实就是如此,更容不得人们改变。

越想越是感慨,这不免又让他想起了身处洞天岛的经历,如果自己又足够的实力,哪里还容得了被宋义如此欺负?

一想到宋义,他脑筋就又蹦了起来,既然对方欲陷自己于死地,自己就偏僻不去死,而且更应该在这片险境之中好好的成长,一旦自己有了足够的实力,一定会折返回去给予对方狠痛的一击。

脑海之中浮想联翩,景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下面的战场之上,十余波的战斗,其中就中间那一波最为热闹,其中有一庞然大物,正在以一战二,景好奇,仔细一看,正是那每天都遍体鳞伤的狙兽小红头狼。

这家伙可真是斗气十足呀,真没想到,自从与通臂猿猴大战失败了之后,它会受到如此刺激,这种几近疯狂的修炼,不由得让人深深折服。

不过话说回来了,通过这大半个月的不断成长,狙兽的进步也是想到明显的,当初一对一的战斗尚且非常吃力,如今以一敌二,竟然丝毫不落下风,而且战斗之中威风凛凛,浑然有着一股王者至尊的气息。

许这才是真正十大荒兽应该具备的气质吧,它能够成长,对于景而言,自然也是一件好事,毕竟以后再遇到棘手的敌人之时,突然间放出这位,也算是一张出其不意的底牌。

想到这里,景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笑容,同时也更加庆幸当初自己的好心,这不,现在就得到了好报,得到了如此优秀的陪伴。

狙兽大战的越来越激烈了,它浑身上下似乎又用之不竭的力量,一口气连攻了三十余次,对面的两大荒兽才承受不住压力全然四处逃窜,狙兽哪里给它们这个机会?身形一跃,张开了大嘴将其中一只脑袋撕裂,死尸也随之栽倒于地。

另一只比较圆滑一点,跳到兽群之中就不见了身影。此时的狙兽,威风凛凛的,就算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依然没有荒兽敢于靠近。

它也不选择休息,战圈之中来回溜了几圈,然后挑衅般的再次冲着兽群怒吼了一阵,警惕的兽群后退了几步,狙兽却显得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它跃动着身子,上蹿下跳,终于又激怒了几只荒兽上前挑衅。

这一次不比刚才,竟然同时上来了三只荒兽围攻,原来这些荒兽也不是傻子,它们只想挫挫狙兽的威风,所以才如此团结的共同御敌,狙兽乐得其所,吼了一声就迎了上去,刚刚有所安静的场面顿时又一次沸腾了起来。

大战确实整整持续了一天,景却百般无聊的在这里看了一天,看的他手脚都痒了,原本也想上去大展身手,可想的要与一群荒兽打架,也顿时打消了这种念头。

通臂猿猴,倒是不厌其烦,它就在那秋千上玩耍了一天,直到夜幕降临了,才在此拉着景的手跳回了洞府之处。

一到了洞府,通臂猿猴就将他在此按到在地,很有灵性的指了指天,它的意思很是明了,就是让景接着修炼,真是意想不到,自己修炼的三十六般变化法诀,通臂猿猴竟然都有一定的了解,他不知哪里来的耐心,就陪着景修炼,当他不懂之时,这位也会把弄着双手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一开始不知道说的什么,但时间长了,景也就懂了个**不离十。

转眼间,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三十六般变化也被景学会了三十四变,有此快速的提升,完全离不开通臂猿猴的帮助,这大猴子可真是个良师益友,它不仅仅对于变化之术掌握的非常熟练,而且见解也非常的独特,如此一来,倒是让景又少走了许多弯路。

同时,这一年也是景修炼的最为平静的一年,远离了纷杂的沉思,他的心也格外的清明,唯一可以影响到他心情的恐怕就是那颗隐藏在灵海之中的噬神蛊了,这一年来,虽然说没有多大的变动,但是他也知道,距离封印松动的期限,也在悄然临近,当初尊师所说的两年时间,如今已经过了大半有余,剩下的这几个月,宛如就成为了一个心结,所以也徒增了许多烦恼。

但是好在好事也不再少数,这一年来,自己与通臂猿猴建立起了深厚的友情,这一人一荒兽之间,有虽然不能正常交流,但是通臂猿猴对

于景的教导却是非常的,有时候二者对战,景虽不能胜,却也有了一点对战能力。

如今除了最深奥的斡旋造化、颠倒阴阳,两种变化之术不能领悟之外,其它的变化之术他都可以得心应手了,但比之对方的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还是有些不及,毕竟那是人家的看家本领,只不过景有感觉,这二者之间也有着几分的联系。只不过还需要一些时间与沉淀罢了。

一年来,狙兽的变化更加强大,看它那样子,论整体战斗能力,竟然丝毫不弱于景,这样的收获,真是让人惊叹不已,要知道,自己经历了千辛万苦,才有如今的成就,而对方只是打了一年的架就追了上来。

在惊叹的同时,景更多的还是羡慕,有时候天赋血脉这东西,真不是努力就能够与之媲美的,这就好像是富人与穷人的区别,富人生下来就家财万贯,穷人努力一辈子都不一定有别人之万一。

自己算算幸运的了,从一个小小的山村少年,成长到现在的地步,也算是拥有了足够自傲的本钱。

眼看着时日越来越近,想要回归洞天岛的心思,却也频频浮现在脑海之中,不管今后怎么样,现在的自己也算是有了一定的本钱,至少在临死之前,他也要先把该做的事做了吧。

首先要收拾的人就是那个宋义,然后那个隐藏在聚窟州的冉光,这两个人不死,自己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

就是有着这样的想法,景这几天成天的魂不守舍,通臂猿猴似乎也看出来了他的想法,眼神之中竟然也平生了几分依依不舍之色。

反而狙兽没心没肺的,一如既往的大战于群兽之中,尽享着成功带来的尊严,放眼万兽群中,它足有傲视群兽的气势,唯一不敢与之匹敌的还是通臂猿猴。

这也成为了它心中的一个疙瘩,但是至始至终都不敢再去挑衅,这也叫一物降一物吧。

又过了十天,景那种回归的心情也越来越强烈,终于忍不住,他与通臂猿道明了心生,没想到这位还真的感性,抱着景竟然大哭了起来。

堂堂的数丈之躯,竟然有如此一幕,也是让人非常意外,同时也让人有着几分的辛酸,景只得好言相劝,又百般的追捧,如此才得到了对方的同意。

狙兽是跟着景走的,此番面临诀别,它也有点伤感,这一年,厮杀不断,更让它心生了许多的不甘,临行之时,这位还冲着通臂猿一阵的挑衅,但是面对对方的一阵怒吼,狙兽顿时犹如老鼠见猫一般的缩了回去。

景哈哈一笑,然后就带领这狙兽来到了先前掉落之处,通臂猿又带领着百兽前来相送,与来时待遇可真的不能同日而语。

然而紧接着面对的困难,又不得不让人驻足,这个地方无风无云,再加上此地有着异曲旁人的重力,所以想要从此飞出去,似乎有点难度。

第六百零四章 讨罪天魁岛

但是,这件事情,似乎难不住通臂猿猴,它素来都有那日月缩千山的本领,这千丈的悬崖峭壁也变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手机端https://

看来想要走出这处万兽魔窟,还是需要通臂猿猴的帮助才是,景与狙兽站在那里,仰望着出口处,突然间感觉到天地一阵扭曲,蓦然回头间竟然发现通臂猿猴双臂长伸,一道无形的气流自上而下的挤压着,在景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眼睁睁的看着周围的群山竟然在不断的压缩,时间不大竟然缩到了只有十丈来高。

如此震惊的一幕,让人合不拢嘴,景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通臂猿,内心之中的翻腾不言而喻,通臂猿竟然真的拥有这种通天彻地之能,竟然能够驾驭虚空的力量,强行改造自然之力,完全颠覆了人的三观。

第一次见识到对方如此强大的能力,景对于修炼的认知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同时对于那精深奥妙的变化之术更加的期盼,看来自己的修为还是弱小了点,三十六般变化之中包含的也有这样的能力,只是自己只能发挥出百分之一二的威力,看来修炼的道路还很长,需要加强的地方也真的很多。

缓缓摒除了内心的波澜,景纵身一跃跳上了那山巅之上,狙兽紧追其上,一人一兽瞬间消失在深渊之中,通臂猿两手一挥收回了法术,周围的群山顿时恢复了原样。

站在山顶的位置,景感慨异常,这一年的修炼恍如隔世,他虽然与世隔绝,但也眼界大开,此番返回洞天岛,无论自己有没有被平反,他都要去寻找宋义的晦气,然后揭开他那伪善的面具。

想到此处,景又朝着万兽魔窟的方向拜了一拜,心中更是暗下决心,倘若自己不死,一定还会回来看望众兽的,特别是通臂猿,自己亦师亦友的好朋友,没有它,自己恐怕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回想一下,以自己的能力,想要回去挑战宋义,恐怕也不见得就落了下风。

内心之中又一次的人翻腾,一年前的种种,宛如回放一般历历在目,景从来都是有仇必报之人,更何况对方如此阴狠毒辣,倘若不除了他,就算是死,也不能瞑目。

景越想越是愤恨,抬头看向了洞天岛方向,他一纵身就跃上了云头,一人一兽眨眼间就消失在天际之间。

千里之距,按照现在景腾云驾雾的速度不消一顿饭的功夫就到了,看着眼前熟悉的三十六岛,景也并没有刻意的收敛自己的气息,他认准了目标,直接驾着云就飞往了天魁岛。

巨大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早有人赶往天魁岛报信,正在房中修炼的宋义听闻此消息,不由得为之一怔,很显然他也没有想到,景落入万兽魔窟竟然还有生还的余地。

短暂迟钝之后,宋义的脸色随之一沉,眼神之中也露出了一抹杀意,“既然你前来送死,那我就当着众人的面将你

绳之于法!”

宋义的脸上闪现出一抹狰狞之色,然后冲着身旁之人摆了摆手,说道,“速去请三十六岛之主,就说逃犯景回来了,让大家群而攻之!”

童子下去发动众多弟子四处宣布消息,其实他们不去宣布,三十六家尊主也都纷纷知晓,毕竟景明目张胆的行为也太引人注目了,更何况三十六岛之人也不是每人都像宋义一般,大多数对于之前的章顺之死尚且耿耿于怀。

此番旧事重提,当然引起了大家的高度重视,一时间整个三十六岛都变得沸腾了起来,蜂拥而来的修士,潮水般汇聚于天魁岛,在景到来之前,就已经有几位驻足了下来。

其中就有天罡岛玉麒麟,天机岛公孙云龙等,这些人本着看热闹的心情,所以并没有阻拦景,反而冲着他点了点头,不过每个人的眼中都带着震惊之色,因为现在的景今非昔比,看样子这一年的失踪,他也碰到了什么机遇,要不然,绝对不敢这般明目张胆的返回。

只是众人都看不透他究竟成长到了什么层次,看样子比之宋义只会高而不会低,这还不算,在景的身后,还紧跟着一只荒兽,长的像狼却又不是狼,有些人认识,有些人却没有见过,但从它浑身上下透露出了的凶悍来讲,竟然也直逼玉虚之境。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景此番有备而来,却不知又要掀起什么风浪,围观之人窃窃私语,但并没有一人阻拦,所以景长驱直入,直接跃入了天魁岛洞天之中。

宋义早已经察觉到了动静,猛然间睁开了眼睛,袖袍一挥就冲了出去,庭院之中与景四目相对,宋义却面色一舒,露出了微笑,“景师弟别来无恙!”

这个宋义,到什么时候都会伪装,特别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更加要维护以往自己的长者之风了。很多人都被他迷惑,景就是其中之一,自然不会再落入他的圈套,“宋义匹夫,一年前为何加害于我?”

景并没有多余的客套,只是当着众人的面单刀直入,他这么做一方面是表明自己的目的,另一方面也在警示着众人,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这一招也用的巧妙,一些不明就里的人脸上也纷纷浮现出一抹疑惑之色。

“哈哈哈,景师弟这是哪里话,一年前你身陷囵圄之中,为兄甚是担忧,曾数次想去找尊师求情,最后却说师弟无故失踪了,我难以寝寐甚是挂怀,今天突然看到师弟归来,可真是惊喜万分呀!”宋义的演技,完全可以用炉火纯青来形容了,他这么一煽动,就连景自己都差点信了,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他狰狞的面目追杀自己的画面历历在目,而且他还学会了自己的血河八刀,此人心机如此深沉,自己怎能不除之后快?

心中这样想,景的脸上也随即露出了嘲讽之色,他看着宋义,然后看了一下围观之人的表情,

突然间也扬着脖子哈哈一笑,“哈哈哈,好一个巧舌如簧扭曲事实的宋义,好一个道貌岸然心狠腹黑的伪君子,想当初你骗我狼族法诀,然后又杀了章顺栽赃嫁祸,如此竟然还敢扭曲事实,可真是不知廉耻!景某这一次敢来就是有所准备,你也不要再过的浪费唇舌,谁是谁非,等一会儿就见分晓。”

景如此一说,顿时又将一年前的事情翻了出来,同时事情的原委了变得更加扑簌迷离,在场之无不窃窃私语,各种各样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个景,一年前逃了出去,此番归来又实力大涨,一定是投靠了敌对的聚窟州去了!”人群之中有人如此诋毁。

“我看也是,宋师兄素来仁德义躬,礼贤敬下,据说这个景刚刚来到三十六岛之时惹了大祸还是宋师兄解围的!这个人简直是忘恩负义!”

三十六岛各家尊主议论纷纷,大多数都是站在宋义一边儿恶意诋毁之人,而且经过这一番的肆意诋毁,那些原本看热闹的尊主也纷纷见风使舵,对景大加的毁谤,一时之间舆论的压力似乎变成了一边倒的趋势。

宋义当然听的明白,原本就随和的脸上,又平生了一丝冷笑。

“玉麒麟师兄,你看这事?”天智岛吴智行捋了捋胡须,看着玉麒麟说道。放眼三十六岛,素来以智慧著称的就是这位吴智行,他深沉老练,善于计谋,他与天机岛的公孙云龙可以算的上长州洞天的两大智囊,此时他对着玉麒麟这么说,很显然心中也有着一本账。

玉麒麟是位忠厚的长者,三捋长髯飘散在胸前,起初他只是在观看,并没有作声,此时面对询问,他却一脸的露出一脸的难色,“我看这件事情绝对没有想象之中的简单,以我看来,还是要请尊师前来评判方好!”

话音刚落,吴智行就用手指点着他,玩味的一笑,“玉麒麟师兄分明就是有了包庇之心了嘛!”

他压低了声音,故意不让旁人看到,但这一番话却忍不住让玉麒麟面色一沉,“这是何话?我对谁有包庇之心?”

玉麒麟双手一摊,很明显的有点心虚,吴智行察言观色,嘘了一声,“师兄之心正是我心,素来我都观这宋义来口蜜腹剑之辈,章顺之死与他必有联系,如今你想为姓景的翻身,又怕出师无名,搬来尊师震场,倒不失为一好办法!”

直到这时,玉麒麟才明白吴智行话中何意,回手点了点手指,他这才反讥了一句,“你这匹夫,每次都拿我开唰,你也有此心去做便是,非得绕这么个的弯子,好不聒噪。”

两个人相视一笑,互相打趣,一片的公孙云龙一直眯着眼睛,静静听着二人的谈话,等到他们说完了,这才冲着身后随从摆了摆手,早有人溜了出去朝洞天岛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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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五章 赌斗变化之术

舆论的压力,似乎并没有影响到景的行动,他完全将这些小丑忽略不计了,正所谓事实胜于雄辩,想要改变这些人的认知,就只有用事实来与之证明。

想到此处,他也不再过多的耽误,挥起了衣袖,浑身的气息猛然间就高涨了起来,一只手指点着前方的宋义,他忍不住就是一阵大骂,“宋义匹夫,你就别在那里装清高了,敢不敢与我比试一下?”

面对挑战,宋义心中也是一喜,特别是当下,景主动提出战斗,自己推诿难却,可一旦失手杀了对方,也只能算是过失而已,在场的那么多人作证,自己岂不是一箭双雕?

想到这里,宋义脸上的笑容更胜了,但是在他抬起头的瞬间,却是面色严肃一脸的诚恳,“景师弟,想来你是对愚兄有所误会,快停下来咱们说开便是,倘若为兄有什么不对之处,打也打的,骂也骂的,只是切莫伤了尊师素来力主团结的思想呀!”

到了这时,宋义还在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他越这么说,景就越生气,明知道这是对方的阴谋,他还是一往直前的挑战,“废话少说,拿命来!”

景身形一纵,双手打出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时间不大十指之中弹出一把黄豆,黄豆带着气流朝着宋义周边围攻而去,眨眼间就闪现出十几名白衣修士将宋义团团围住,而且十名修士各拿利刃,毫不留情的就朝着对方劈砍而去。

这一招撒豆成兵,用的异常熟练,就连在场的那些老辈的尊主都心中暗叹自愧不如,但是宋义也不是一般之人,他身形闪动左冲右突,很是狼狈的躲开了攻击,然后皱着眉头跳出了圈外,冲着众人一抱拳,一身的正气,“各位师兄师弟,你们都看着呢?不是我宋义以大欺小,实乃是景师弟无理取闹,我被逼无奈才与之动手,等会倘若我有什么不测,还望众师兄弟们放了景师弟一马!”

到现在他还在假仁假义,但是这番话说的感人肺腑,在场之人纷纷竖起了大拇指,同时对于景的无理取闹更是异常的不齿,要不是玉麒麟一直挡在前面,恐怕早有人愤怒的冲了上去。

“师尊,原谅宋义,我不还手,其命休矣!”宋义又装腔作势的朝着西方拜了三拜,礼数之周到令人发指,景早已经被气的身体抖动如筛糠,咬着牙,他身体一缩,随即又舞动着双手结出了印诀。

他袖袍一挥,天地顿时变色,随之一阵大风吹了过来,直吹的人连连后退,就连这天魁岛上的建筑也随之左右摇摆了起来,与此同时,山间的砂石夹杂着旋风朝着宋义席卷而去,风沙过处,烟尘四起,场面顿时变得混乱无比。

就在此时,那凝聚了黑云的天空之上,也愈发的阴沉了起来,冷不丁从天而降五道天雷,天雷并没有直接攻向宋义相反的凝聚在了景的手掌之上,五道天雷落在掌心,与天地形成五条雷线,如此奇观让人大开眼界,谁都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青

年,竟然还掌握了五雷之力,一个个惊的目瞪口呆,场面也变得安静了下来。

嗤嗤嗤。一连串的雷电之声传来,景猛然间将手掌一挥,别出心裁的将那掌握五雷之法巧妙的结合,竟然凝聚成一道巨大的五雷掌印,此掌印威力端是厉害,一脱手就朝着对面的宋义猛然攻击而去,五雷掌印混迹于飞沙之中,更加让战场气氛高涨了起来。

宋义勃然变色,他也没有想到,景会一上来就痛下死手,招招逼迫妄图置人于死地,不过他毕竟也不是一般之人,若论变化之术的修炼,比之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特别是这一年来他也没有闲着,不断修炼血河八刀的同时,他也结合着双方的修炼,将三十六般变化修炼到了极致。

原本他就隐藏了修炼进度,此番又加急了修炼,竟然也达到了三十五般变化之多,所以单单论及变化之术,他只会比景更加强势。

此时面对疾攻,宋义虽然狼狈,但却也有应对之法,但见他身形先是一缩,双脚着地,使了一招潜渊缩地真的变化之术,身体一沾到地面就消失不见,当他再次出现之时,人却已经在福地外的广场之处,而景的雷掌一阵猛砸却也拍在了地面之上,大地卸去了大半的力量,但还是在地面之上留下了一个十来丈大小的巨坑。

一转眼不见了宋义的身形,景连忙闪身,也使了个潜渊缩地追了出去,围观的众人也纷纷后退,朝着外围纷纷飞去。景刚刚在外现出身形,就看到了宋义临空而立,他双手打着结印,随手一挥,大地之上顿时出现了一颗巨树,巨树之上花开正胜,风一吹,花飞乱舞,眨眼间竟然数以万计的花瓣如流星一般朝着景突然攻击而去,这些花瓣锋芒利刃,擦着即伤,如此密集的攻击,着实让人猝不及防,再加上景心中并没有准备,就算是他召唤出血王刀左右拨打,依然有大半的花瓣趁隙而出。

手上脚上全然被花瓣波及,一时之间伤痕累累,不过还好,大多都只是皮外之伤并没有什么大碍。

景一脸的愤怒,目光凝视看到了那大地之上的巨树,就是它源源不断的为花瓣提供着能量,这也是三十六变之中的一个绝招叫做,花开顷刻,自己也修炼了三十四般变化,自然也有破解之法,心中沉了一下,他连忙收回了血王刀,身体再次一缩,施展五行大遁之中的土遁之术,消失在了远处,当他再次出现之时却已经在那巨树的根处,用手朝着地面一指,原本松软的土地顿时变得坚硬无比,用脚朝上一踩,发出当当当的金属之声。

那种金属之声越来越浓,下一刻全然将巨树包拢而住,景袖袍一挥,那大树竟然被连根拔起,随之消失不见。

如此巧妙的运用,连宋义也有有些始料不及,但是他并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双手一窝,口中念念有词,随之又见他将手朝着对面的山头一指,随即一座大山就被他拔了起来,那大山冲天而降,强势下压,眼看着就要将景砸成馅饼。

景有了经验,连忙缩小了身子化作飞虫从山缝隙之中盾了出去,大山砸空也退了法相,在即将挨着地面的时候消失不见,宋义一口作气,见景现出身形,连忙又鞭山移石朝着景砸了过来。

景不敢小觑,又选择其它变化之术前来应对,时间不大,自己所学的三十四般变化全然施展了一遍,双方竟然都不能将敌方如何,但很明显的景显得更加狼狈,毕竟这变化之术的应用,自己虽然纯熟,但经验之上还是没有对方老到。

既然赌斗变化之术自己没有优势,那么何不施展血河八刀的强势攻击与对方周旋?顺便也逼迫对方施展此法,一旦对方施展而出,其谎言也将不攻自破矣。

心中打定了注意,景的脸上也迅疾浮现出一抹笑容,说做就做,景心思一个飞身托迹跃入虚空,刚刚站稳了脚步,他一回身就猛然一刀,这一刀暗含八卦图之妙,八种元素有隐喻天地,清浊二气犹如二龙一般猛然朝着宋义夹攻而去。

这一刀正反两仪用的恰到好处,同时也是景灵活运用所衍生而出的招式,一刀砍出为正刀劈砍,另一刀则反方向劈砍而来,两道交叉然后又反复攻击,清浊二气俨然成为了一正一反的两大转轮刀,将宋义团团围住如绞肉一般令之险象环生。

景突然变换的招式,顿时让他从先前的劣势翻转了过来,八卦图之妙可真是妙不可言,再配合着三十六变,宋义再强也不可能轻易取胜,围观之人看到这种奇观,也是纷纷咂舌,一些好事之人又开始鼓噪口舌。

“这就是那异族的法诀,八卦图!”

“看起来威力极强,也难怪章顺会死在其手!”

“其实,这就叫做不打自招,没想到这小子还敢如此大张旗鼓的施展这种法诀,分明是欺负我们三十六岛无人矣!”最后一句话是章顺的哥哥天平岛章横说出的,他早就在这里观战,看到景与宋义斗法,起初也非常奇怪,想要弄明白的事情原委,可此时看到景施展出正反两仪的奇招,不由得内心一阵震撼,同时就又更加坚信了一年前他的所做所为。

而且,经过他这么一阵闪动,周边的其他人也纷纷露出了愤慨之色,有几个性格不好的都闪动着身形就要出手,却突然间发现身后一阵风动,最后肩头之处被人狠狠按住。

不由得同时回过头来,众人惊奇的发现,在他们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白发老者,老者一脸的冷静,但却对着众人摆了摆手,打出了“嘘”声。

众人再过暴躁也不敢违背此人的意志,来者非别,正是长州洞天尊师,长清。

看到长清到来,就连那章横也忍不住躬身一礼退了下去。但是可以看得出,众人的脸上纷纷浮现出了一抹疑惑之色,首先他们不知道尊师为何前来,更不知道尊师不让宣扬又是何意!

第六百零六章 八卦图对战八卦图

宋义狼狈不堪,但他毕竟还比景多着一变,此时景利用正反两仪刀压制着他,他灵机一动,竟然施展出了第三十五变,颠倒阴阳之变,但见他捻着法诀,双手环抱,双手一正一反朝着天空一挥,天空之上顿时一阵暗淡,随之大地颠覆而起,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宛如翻了过来。

不仅如此,山川倾斜,河水倒流,日月混淆,天地似乎进入了始开之时的混沌,灰蒙蒙雾蒙蒙,竟然看不到任何东西,这突然的变化,让人始料不及,景陡然惊色,挥了挥自己的手,却发现就连自身也是左右不分,正反两仪刀法也变得混乱无比,再也难以维持刚才的威力。

而对面的宋义,眉头一挑,连忙再挥衣袖,天与地突然间合并在了一起,阴阳二气天地乾坤,竟然隐隐有合并的趋势,这一下惊的人瞠目结舌,脑海之中混乱一团,一时之间竟然是险象环生。

短暂的停顿,景深呼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思绪清明,体内的清浊二气保持着正常的运转,体内乱七八糟的虚无之气也被缓缓稳固,这样一来,他冷静了下来,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却又想起了当初在狼族敌对姬沧羽的情景。

姬沧羽盖世豪杰,毁在了一个男人的手中,甚是可惜,但她所修炼的颠倒乾坤诀,似乎与这颠倒阴阳诀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自己闲暇也有所翻阅,只是始终没有领悟到此间的奥秘而已。

再加上这一年来刻苦的修炼,如今也正在参悟此间奥妙的关键阶段,却不想此时宋义竟然施展出如此变化之术来,顿时灵光一闪,想到了此诀。

颠倒乾坤诀又叫乾坤颠倒诀,其宗旨就在于逆转阴阳,颠倒乾坤,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其中的奥秘就在于将清浊二气逆转,清取代浊,浊取代清,如此方可成功施展。

只不过与颠倒阴阳法如出一辙的是,它的施展都是在各自笼罩的区域之内进行的,景不敢大意,在最短时间内开始逆转清浊二气,两股力量一开始是顺时针运行的,此时要利用虚无之气强行催动将之逆行,如此一来所消耗的力量也是打的惊人,特别是在这艰难的阶段,还要耗费如此庞大的力量,这对于景来说,无疑又增大了许多负担。

正反两仪刀还在混乱的天地之间运转,此时伴随着清浊二气的逆转,正反两仪刀陡然间失去了效力,庞大的天地之威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景在这种情况之下,更是举步维艰,还好在清浊二气的逆转非常顺利,下一刻他双手朝上一举,后背之处陡然间射出了一个磨盘般大小的八卦,这个八卦与之前不同,之前都是清浊二气环抱顺时针旋转的,此时的八卦图却宛如安安静静的一般就此悬在当空。

八卦图刚刚出现,就顿时化作火红的炎日,炎日引着清气上浮,混乱的天地似乎突然间指明了方向,宋义的颠倒阴阳诀顿时被撕开了一道裂缝。

宋义也是大惊失色,他

修炼过八卦图,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将八卦逆转,萌生出如此强大的力量,咬了咬牙,他将心一横,双手再结印诀,这一次他划江成陆,不远处水域之中的水流迅速凝结了起来,突然间掀起万波涛浪猛然间朝着景砸落而去。

面对如此攻击,景的面不改色,他冷笑了一声,身体消失在了注目之下,而宋义眉头一皱,刚刚浮现出的一抹笑意戛然而止,因为他感觉到危险气息的降临,在他的身后,刚刚凝聚而成的波涛海陆竟然朝着他本人砸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宋义大惊失色,连忙施展身法躲避,但强大的拍打之势不容违背,猛然间就盖了下来,情景之下,他连忙挥手再结印诀,流光一闪朝着那铺天盖地的海陆奔袭而去,眼看着海陆就要砸了下来,一接触到流光,顿时变得柔软下来,清凉凉的水浪猛然拍打而下,哗的一声将这一片场地尽然淋湿。

如此一来,天空之中不见了阴阳颠倒,也没有了乾坤颠倒,有的只是两个对立而战的二人。

“小子,你那是什么法术?竟然如此诡异?”宋义不太死心,可还是狼狈的止住了身形,问了一句。

景原本不想与之多费唇色,但为了逼对方就范,不得不再次用言语刺激,“你有颠倒阴阳变化,我有颠倒乾坤法诀,这法诀原本就取于血河八刀之中,只不过你太过愚笨领悟不到而已!”

他故意用言语去提醒对方,宋义的脸确实为之一变,他再聪明,也有失足的时候,此时被景如此一提醒,他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不可能,你那本血河八刀法诀,我早已经烂记于心,就连上面的注释我都研究了无数遍,但就是没有找到你所说的颠倒乾坤诀,莫不是你小子在诈我不成?”

宋义这么说,有许多的人都挺的清楚,一时间面面相觑,但是却也没有多想,反而是那刚刚赶来混迹于人群之中的长清尊师,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他点了点头,瞳孔之中却也释放出一抹异样的光芒。

其他人不知道,但却也能够从二人的谈话之中听出一点端倪,那些一直在怒骂景的尊主,也缓缓收敛的自己。

“欺不欺诈,你试试便知,你不是自负天赋异禀么?敢不敢用八卦图与我较量?”景嘴角含笑,手中血王刀一指,冲着宋义挑衅道。

此时的宋义完全被景的颠倒乾坤诀的施展给搞懵了,他也遗忘了周边尚有围观的旁人,面临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如此挑衅,原本压抑了许久的本心再也不可遏制的发泄了出来。

“这有何不敢?”

不得不说,宋义这小子天赋真的大的惊人,虽然只是一年多的修炼,但是通过对于血河八刀的研读,竟然也有了很深的造诣,此番被景激怒,他身子猛然一抖,身后竟然也一跃而出了一道磨盘大小的八卦图。

这两个八卦图一经出现,顿时将整个虚空都笼罩了起来,同时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惊悚了起来,那些刚刚还有些诧异的人们,再也忍耐不住内心的翻滚,一个个张大了嘴巴脱口而出,“竟然有两个异族之人!”

不知知道是谁这么一提醒,剩下的人脑子顿时一转,又与死了许久的章顺联系到了一起,特别是章横,一双眼睛瞪的滚圆,连呼吸都变得的急促了起来,“莫不是姓景的所言都是真的?杀害兄弟的凶手真是这个宋义?”

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将那杀人如麻的凶手与眼前的宋义联想在一起,这人虽然平时是有些讨厌,但做事素来光明磊落,时常也有乐于助人的行迹,在三十六岛之中除了玉麒麟之外,也许就数他威望更高了吧,他怎么可能会无端的杀害自己的兄弟?

不仅仅是他在这样想,其他人也在这样想,当然他们又怎么能想通这期间的秘密呢?

然而,倘若不是他,为什么又会异族的法诀呢?姓景的也不像说谎之人,倘若人真的是他杀的,他为什么又要冒如此凶险专程来找宋义的麻烦?正所谓无风不起浪,章顺的死一定与宋义拖不了干系。

想到此处,章横整个人都热血沸腾了起来,他静静的看着,也想,一冲而上,拉住宋义一问究竟,但是又怕事实并非如此而打草惊蛇,强压住怒火,他还是瞪大了眼睛静静的看着。

刚刚释放出八卦图的宋义,其气势竟然比景还要强大,两大八卦图也在瞬间碰撞到了一起。

这一次不再是法术的较量,反而成为各自能量的较量,两道八卦图始一碰撞,顿时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涟漪,震荡的虚空一阵扭曲,眼看着就要破碎开来,如此震撼的一幕,真就像两个不同的世界猛然间的对撞,强大的力量,撕扯着,让人心生无力。

围观之人中,实力强大的,纷纷露出惊容,实力弱小的被如此能量波及之下,纷纷退后了三百多丈,一个个狼狈不堪的稳住身形,完全的不可置信。

虚空之中,景的身体整整退后了三十余在,宋义却是一个趔趄,并没有向后退去,有此可见双方之间的能量差距。

毕竟景只不过停留在玉虚之境一年多而已,反观宋义不然,他是个资深的玉虚之境高手,再加上没日没夜的修炼,其虚无之气的纯正度,远远非景可以比拟,如此对战之下,景当然是讨不到什么好处。

但是到了此时,双方都杀红了眼睛,景也罢,宋义也罢,都挺享受这种最直接的战斗模式,两个人斗志不减,各自整理了身形,短暂的调息之后,再次召唤八卦图相互碰撞。

砰的一声巨响,第二次的碰撞比之第一次更加的强烈,山河破碎,天地变色,远处的水域之中,更是激起了千层巨浪,扭曲的虚空,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息,紧张的气氛让人不敢声语。

第六百零七章 如此造化

两大八卦图的碰撞其威力真的是无尽无穷,连景翀本人都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强大的威力,更没有想到宋义竟有如此天赋。

同时更不能否认三十六般变化的强大,二者相互结合,相互弥补,才会让人修炼的如此水到渠成,但是景翀更为惊讶的是,宋义本人境界的深厚程度,竟然远远大于自己,一开始赌斗变化之术,二者只是技巧上的斗争,现在单凭着力量的对撞,他竟然有着有心无力的感觉。

特别是那每一次的震颤之后,景翀都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仿佛要吐出来了一般让人心神不宁,脑袋嗡嗡作响,他知道,在这样下去的话,不消一炷香的时间,自己必然吐血。

想到这里,景翀变的着急了起来,临阵对敌,最怕的就是分心,更何况两个人针锋相对,更是不允许有所差错,所以这一走神之下,宋义立即抓住了空隙,他狰狞着面孔,脸上的露出凶恶的表情,内心之中的邪恶之心也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但见他左手成拳右手成掌,趁着景翀走神之际,猛然朝着他前心与太阳穴分别攻击而去。

这一下如果被他击中,景翀焉有命在,然而双方正直激斗的关键时刻,逃又很难逃掉,无奈之下,景翀只好再次利用变化之术来让自己躲开致命攻击,然而脑海之中想了无所的方法,竟然无一种适合当下的困境,心中大惊,他竟然愣在了那里。

“这下完了!”心中暗自叫苦,他却只能够任由着对方的杀招临近,而那种悔恨之意却也随之跃与脸上。

倘若景翀真的就这样坦然面对的话,他就算是不死也必败无疑,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大家都以为他必死无疑的关键时刻,就在那隐秘的角落之处,猛然间一声怒吼,伴随着一连串噜噜噜的声音,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目之下,赫然跳出了一只身体在三丈开外的巨大红头狼。

它一出现顿时在虚空之中打了个厉闪,空气都似乎凝聚了起来,有认识的人一语就道出了来者的身份,“猲狙兽!”

当然,不认识的人,却只能够张大了嘴巴紧盯着猲狙兽行动,但见它身体在空中化作一道红光,眨眼之间就来到了景翀与宋义的中间,眼看着一拳一掌的攻击就要临近了,它猛然间朝着那攻击一阵吼动,巨大的音波带动之下,原本强势的掌印与拳风竟然被它如此轻易的就化解了。

景翀解开了危机,身体一闪就占据的空中的另一侧,手扶着心口呼呼喘气,反观对面的宋义,同样的喘着粗气,同时目光之中还流露出一抹震惊之色。

这个猲狙兽他是见过的,只是当初并没有留意,毕竟它太弱小,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才短短一年的时间,它竟然与景翀一样,实力得到了质的飞跃,以至于能够轻易化解自己的全力攻击。如此一来,他的心中不仅仅是惊讶了,更多的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他们究竟碰到了怎样的机遇?

心中惊讶万分,宋义却并没有被吓倒,一贯的自信与实力还是让他在最短时间内恢复了正常之态,他的冷静,让人看起来有点不可思议,特别是景翀,浑然感觉到眼前之人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恐怕对方施展全力之下,必然是要联手才能将之致胜了吧。

想到此处,他不敢耽误,身体一纵,连忙催动八卦图再次猛然攻击而去,同时又朝着猲狙兽使了个眼色,这一人一兽,顿时将宋义围拢在了其中。

猲狙兽横勇无匹,单凭着自身的力量来回周旋,景翀却御动八卦图最强的攻击频频进攻,就算宋义强悍,面对这疾风骤雨般的频繁攻击,也顿时显现得意有些手忙脚乱,虚空被震的频频颤抖,五颜六色的光芒将天地笼罩,一时间两人一兽打了个天昏地暗,难解难分。

如此生死的搏斗,在场的三十六岛尊主乃至于尊师长清都感觉到不可思议,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宋义隐藏的那么深,单单这种战力,完全已经非常靠近上虚之境了,在场的众人之中,出了尊师,恐怕再无一敌手,他所欠缺的恐怕就是一个雷劫一次顿悟了吧,如此天赋倘若往正途发展的话,又何愁这尊师之位呢?

然而,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些人天生的就是如此不安分,往往也是这种人死不足惜。

大战又持续了两个时辰,从白天打到了掌灯之时,猲狙兽越战越勇,景翀也被它带动的精神抖擞,反观宋义,过度的消耗,让他面色发黄,频频后退,就连招式也是变得散乱。

抓住了这个机会,八卦图演变的正反两仪刀突然间就再次绞了过来,宛如转轮一般的攻击,让本来就已经狼狈不堪的宋义更显得雪上加霜,他身子一歪,险险夺过两仪刀的切割之势,可刚刚稳住身形,猲狙兽巨大的身子就已经不期而至,这一次他气竭力乏,躲的稍微慢了一点,硬生生的背猲狙兽撞了出去,身体宛如破麻袋一般飞速的朝后倾倒去。

看到如此败退,猲狙兽哪里肯放过机会,它速度确实很快,就在宋义身体败退的瞬间,猲狙兽并没有停留而是穿梭空中追着对方的身体就飞了过去。

宋义在天魁岛一座山丘的底部坠落下来,荡起厚厚的烟尘,挣扎着身体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他刚要动用法诀盾去逃生,却发现自己体内的虚无之气也已经面临匮乏,而且虚空之中风一样的就赶来了猲狙兽那硕大的身体。

瞳孔之中一阵收缩,他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猲狙兽从天而降,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身上,惊恐之中附带着几分的痛苦,宋义的眼睛都要瞪出了匡外,他痛苦的一阵抽搐,随意猛吐出一口鲜血。

与此同时虚空穿梭,人影一闪,再次出现了景翀的身形,手持着血王刀,他走到了宋义身前,明亮的眸子间释放出浓浓的杀意,“宋义,你的死期到了!”

说完,高举着血王刀,他就要一刀

劈下,可就在此时,身后风动,他只觉刚刚举起的刀空中一滞,被一股力量牵引了下来,不由得心中大惊,他连忙回身观看,映入眼帘之中的正是那熟悉的苍老面孔。

“尊师,是您!”不知道何时,长清尊师已经出现在了身后,而景翀的刀,却被他一只手捏在刀背之处,所以,不能移动分毫。

看到长清尊师的到来,景翀有着几分的诧异,但是一想到一年前对方对于自己的照顾,他又非常的感激,收回了刀,他一躬身就拜倒在地,“弟子见过尊师!”

长清尊师面带笑容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景翀,这一年来你并没有放下修行,而且还有所提升,没有白费了我一番教诲!”

说完,长清尊师又看向了猲狙兽脚下的宋义,然后说道,“这个人不能杀,我还有用处!”

听完这番话,景翀愣了一下,然后非常不甘心的说道,“尊师容禀,一年前我被人栽在嫁祸,说我杀了章顺,白白受了几十打神鞭,被放入牢狱之中,若不是您老锤炼,恐怕我早死多时!这还不算,我好容易逃出生天,就被这厮凶狠追杀,最后我使尽全力逃遁,最后险些葬命于万兽魔窟!”

简单的一番话说出了自己一年来的经历,长清尊师眉头一挑也露出了惊讶之色,特别是景翀口中的“万兽魔窟”更是让他为之振奋,“如此看来,你见到了通臂猿猴咯?”

原来尊师也知道通臂猿猴的存在,景翀不敢隐瞒,就又将自己一年来的经历讲述了一遍,长清尊师听完,唏嘘了一阵,然后说道,“这也是因祸得福了吧,说起来,你还有感谢这个宋义,倘若不是他,你怎能有如此造化!”

“如此造化?”突然间无意的话语,确实提醒了景翀,是呀,倘若不是宋义如此追赶自己,自己也不会仓促的坠落万兽魔窟,如果没有如此的凶险经历。自己又怎么可能拥有如此的实力提升?

有因有果,也许这才叫做造化吧,刚刚领悟了颠倒阴阳的奥妙,如今又对造化有了一丝的理解,看来自己三十六般变化趋向圆满也是指日可待了吧,也许这也是造化吧。

景翀想的出神,长清尊师却捋着胡须缓缓点头,等了一会看景翀恢复了过来,他这才接着说道,“通臂猿猴,有拿天地,摆弄乾坤只能,你在他身上想必也学到了很多东西,如今又有所悟,这也算是一种造化,切记要循序渐进的感悟,切莫误入了下乘!”

“多谢尊师指点,景翀牢记在心!”面对忠告,景翀感激般的点了点头,然后回身看了一眼宋义,接着说道,“尊师,这个败类该如何处置?”

长清尊师一脸的凝重,他手腕一翻,手中平然多出了一条绳索,此绳索非别,正是捆仙绳,但见他一挥手,捆仙绳曲曲绕绕的飞了起来,“捆!”一声落下,宋义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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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八章 洗刷冤屈

“宋义,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么?”此时,三十六岛剩下的三十多位尊主也相继围拢了过来,长清尊师捆缚了宋义之后,却突然间询问了一句。

大家不明白事情的原委,纷纷露出疑惑之色,景原本是个罪人,如今又无缘无故的打伤了天魁岛尊主,尊师不主持公道也就算了,怎么突然间亲自出手将自己人擒获?一连串的疑问萦绕心头,但并没有一人敢于询问。

此时的宋义,明知道自己阴谋败露,索性也不再顽抗,但是他的表情却变得非常的诡异,他看着长清尊师,又扫了一眼景,然后恶狠狠的说道,“抓住我又有何妨?你们敢把我怎样?”

他这么说,更让景气愤了,上去一个巴掌打在了脸上,宋义的嘴角顿时淌出了鲜血,可这并不能影响到他的决然,“怎么样?老匹夫,你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宋义气急败坏,竟然朝着长清尊师大骂了起来,此时的景更加愤怒了,他扬起了手还要再打,却被尊师阻挡了下来,“慢!我有话说!”

景缓缓退在一旁,却见长清尊师,突然回过头来对应着三十六岛尊主,人群之中扫了一遍,最后停留在了章横的身上,“章横,你不是要报杀弟之仇么?我先为你讲明原委!”

听到这番话,站在人群之中的章横,顿时身体一抖,他一张脸铁青的吓人,可面对尊师询问,还是一躬身拜倒在地,“弟子心听教诲!”

长清尊师点了点头,然后再次朝着他摆摆手,“这两个人你感觉那个更像凶手?”

面对询问,章横满脸疑惑,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他看着尊师,不由得摇了摇头,其实他的心里跟明镜一样,宋义一定是杀害兄弟的凶手,要不然,长清尊师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去做这些事情。他只不过是想要为景洗白而已。

“哈哈哈,你不是一直吵着闹着报仇么?仇人就在眼前,你又不敢指认!”长清尊师哈哈一笑,然后又走到了宋义的身边,“这个人,名叫宋义,原本就是聚窟州万窟尊师弟子,潜伏我长州洞天几十余载,其目的昭然若揭,如今更是栽赃嫁祸陷害好人,同时心狠手辣对同伴相残,如此小人,真是令人义愤填膺呀!”

长清尊师这突然间的一句话,亚不如炸雷一声,震的大家大脑一片空白,就连景也不例外,整个人都变得呆若木鸡,脑海之中捋了许久,才回想起三个字,“聚窟州”。

“莫不是宋义还欲聚窟州有什么联系?”景一脸的疑惑,再次看向长清尊师,怪不得他让自己不可妄动,原来此间还有这般联系,也难怪一年前尊师那样表现,所做的一切竟然就是为了钓出这条大鱼。

大家都知道,方寸山圣地与斜月洞圣地之间矛盾素来已久,彼此之间明争暗斗,摩擦不断,像这种安插眼线卧底的举动自然也显得格外的平常,只不过众人万万想不到的是,聚窟州洞天的尊师如此强势,

竟然安插了一个如此大的内线,以宋义的实力,就算是放在斜月洞圣地也算是鲜有的人才吧,这步棋对方确实是下的大了。

为此,在听到长清尊师言语的瞬间,大家才会如此震惊之色。

而章横听完这番话,一张脸早已经变成了猪肝之色,他一挥手,一柄长剑出现在手中,带动着浓郁的光辉,他抢了几步就要朝着宋义的心膛扎去,可刚刚走了两步,耳边就听见了长清尊师的一声断喝,“住手!”

章横一脸的不甘,可还是站住了脚步,他用极其不甘的眼神看着尊师,然后说道,“尊师不让我杀他,我兄弟的大仇拿什么来报?”

他这么说,长清尊师确实微微一笑,“不急不急,要杀他,迟早之事,就算他是聚窟州之人,擅自潜伏内线,也是必死之罪,只不过我还没弄清楚他此番卧底的目的所在,所以暂且留他一时性命!”

长清尊师说完,又安抚了章横一阵,此时,景也完全,明白了过来,但是心中对于宋义的仇恨,反而减少了许多,这个人对自己是痛下了狠手,这一次也算是还了回来,杀他的事情,有人比自己更为着急,所以他也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热闹。

同时,现在的他内心之中也是痛快淋漓,此番与狙兽联手打败了宋义,不单单洗刷了自己的冤屈,更得到了这么一个好消息。

宋义是聚窟州的内线,这也就意味着长州洞天与聚窟州洞天之间必然有着一战,有着这么一个机会,他怎么可能不予把握呢?此番前来灵猴部落的第一个目的就是报仇,一年多前在朱仙岛杀了冉平,他的兄长冉光尚且活着,他就在聚窟州之中,先前自己误入其中险些被大能控制而住,所以一直不敢贸然前去。

此番突然有了这个机会,他怎能不为之兴奋呢?杀了冉光,父母之仇就彻底了结了,今后他再也不用背负着如此重担活着了,倘若自己死了,倒也无妨,倘若自己活着,就一定要换一种活法,为自己活一下。

想一想这几年的经历,景确实背负的太多太多了,如今眼看着要卸下万般重负,心中的压抑自然消散而空。

“老匹夫,要杀就杀,休想从我的嘴里得到一丝的讯息!你死了这条心吧!”宋义明知道大势已去,将脖子一挺,倒是有着几分的骨气,长清尊师倒也不怒,只是看着他,然后笑道,“其实你不说,我也可以猜出个**不离十,我留着你也不过是为了引来万窟老贼罢了!”

长清尊师哈哈一笑,他如此一说,宋义反而紧张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长清,愤愤说道,“我家尊师,是不会因为我而来的,你也不要再痴心妄想?你说你知道我的目的,这也不过是敲山震虎罢了,我才不上你的当!”

宋义耍惯了阴谋,自然不会被长清尊师三言两语所带动,所以既然要硬气,他也就硬气到底。

“宋义,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就

你这般目的,就算是走路孩童都可以猜测的出来,你怎么可能瞒得了我?万窟老贼,为心不善,让你潜伏进来,就是想让你取代我的位置,然后拉着长州洞天直接归附到斜月洞圣地,这样一来就足以削弱方寸山的实力,如此小儿的把戏,又怎能瞒过我的眼睛!”长清尊师哈哈一笑,他一语道破玄机,却让在场之人无不震惊。

就连那素来智谋著称的吴智行,公孙云龙两个人都不由得大惊失色,如果真如长清尊师所言的那样,方寸山圣地情况危矣,这个万窟尊师果然是野心勃勃,他妄图分裂之心可真是太可怕了。

这两个人看得到人谋,却看不到天谋,不由得对于长清尊师的眼力,更是钦佩无比,尊师的位置也不是好坐的,不单单有超凡的实力,更要具备超凡的智慧才行。

众人心中无不唏嘘,同时对于宋义的行为,更是恨之入骨。

“老匹夫,是又怎样?只可惜我筹谋了几十年却毁在这小杂碎的手里,要杀便杀!悉听尊便!”宋义真不愧为一条汉子,面对凶险视死如归,倒让人有着几分的钦佩。

只不过这个人行为卑劣,着实是个小人,像他这样的小人,真可谓死不足惜。

“哈哈哈,让我杀你不难,只不过要与万窟老儿说的明白才行,你不必多费唇舌了,押下去吧!记住穿了琵琶骨!”长清尊师又是一阵大笑,像他这样的身份,自然是没有必要与如此的小人物多费唇舌,摆了摆手衣袖,早有人上来讲宋义押了下去。

场面也在此时变得沸腾了起来,当众人纷纷议论之后,却又将目光定格在了景的身上,这个频繁制造奇迹的青年,如今又被尊师如此器重,看来长州洞天的未来,一定会托付到此人身上。

当然,有着这样的想法,大半的人都心存嫉妒,可碍于对方的实力,又有很多人自愧不如,也就不敢正面的挑战,反而之前最有可能成为尊师接班人的玉麒麟等人,展现出一贯的大度,纷纷走上前来予以祝贺。

“恭喜景师弟洗刷冤屈,并且实力大增,这三十六岛尊主之位自然也有一席之地才是!”玉麒麟不愧为忠厚的长者,他这般一提醒,反而让长清尊师为之一喜,他点了点头,这才说道,“还是玉麒麟所虑周全,即日起,景就入主天魁岛吧,至于那天损岛尊主之位,就有步德索接替吧,大半年前他也突破了玉虚之境!真是可喜可贺呀!”

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步德索大半年前突破了,此番又要接任天损岛职务,这可真是可喜可贺了,真没有想到,这一次周周转转,又一番苦尽甘来。

想到这里,景还真是对之非常的思念,当然还有聂海渊,这两个人这一年来过的怎样?一年前匆匆一别,一年后自己回来的匆忙。

为了怕失败连累他们,景并没有去找他们,此番洗刷了冤屈,自然是要再次重逢才是。想必此间的事情传的很快,用不了多久,这二人就会来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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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九章 噩梦来袭

果然,没过多久,两个人就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二人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步德索突破了玉虚之境,聂海渊竟然也即将突破冲虚之境,这样的收获也足以让人兴奋的了。狂沙文学网

在这洞天之中,灵气充沛,修炼起来速度比以前在狼族之时确实要迅速的多,再加上聂海渊现在也变得勤奋了,血河八刀竟然也在修炼,再加上三十六诀的匹配与炼药的综合,他反而变成了一个完美之人。

当然,两个人看到此间的况,一时之间却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反而是景整理了一下衣衫,走了上来,“恭喜你步大哥,现在为天损岛尊主,实力更是一跃升天,想必也非常如意吧!”

景这样说,步德索反而又是一惊,他看了众人一眼,最后定格在了长清尊师的神色,长清尊师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章顺已死,宋义伏法,这两处岛屿自然不能少了尊主,你与景各占据一岛,后更当好好修炼了!”

尊师的话语听着让人振奋,步德索又跪倒在地连连拜谢,而后又一把拉住了景的手,“宋义伏法,你的冤屈岂不是已经得以平反?”

这二人还不知道内,景微微一笑,简单的将刚才的事讲述了一遍,步德索与聂海渊一听,都惊讶的不知所以,特别是聂海渊一听说景与狙兽打败了宋义之后,脸上的骄傲之色就更浓了。

“我就说老六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出这样的事,当然也是理之中了!那么如此说来,咱们也算是有自己的地盘了?”他这么说,顿时引起了其他人一阵大笑。

但毕竟此时人多,也没有时间听他们叙说旧,景又朝着尊师拜了一拜,众家尊主也都纷纷上前道谢,特别是玉麒麟与吴智行等人,原本就倾向景,此时更显的格外的。

景与众人一一寒暄,直到半夜时分才送走了众人。

天魁岛百废待兴,大战过后的疮痍也命人修复,而他这带着步德索与聂海渊进入了福地洞府之中,这里原本是宋义的居所,里面自然少补了许多好东西,像一些玄妙的法诀,还有一些修炼用的灵石,特殊丹药,法宝之类层出不穷,有一些自己用得到,有一些用不到就送给了聂海渊。

三个人久别重逢,说不尽的离别之,盘坐在福地洞府之中,相互诉说着各自离别的经过,步德索与聂海渊倒也平和,一年来在尊师的庇护之下,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这也为两个人制造了非常好的修炼空隙,步德索的突破,也完全依赖聂海渊的三玄蓄气丹,然后又有尊师的指导。

而聂海渊自不必说,有尊师亲自指导,少走了许多的弯路,再加上自己炼制的丹药辅助,倒是进步的很快,就连血河八刀也被他修炼了四刀,只不过这位加以改良,并没有用刀,还使用那杆大铁担,如此一来,没有了刀的霸气,反而增加了几分的威猛,这倒是非常符合他的格,从此他实力一跃登天,也列入了高手的行列。

景自然为他们高兴,而他们则是更加的震惊,特别是听说景坠落万兽魔窟之中的经历,更是不由得大为赞叹,同时对于景随机应变的能力也更是大加赞赏,特别是听闻到通臂猿猴亲自陪练的同时,一个个脸上又萌生了几分羡慕之意。

而且,步德索对于灵猴部落的事也比较透彻,有关通臂猿猴的一些典故也为景二人一一讲述,通过讲述,景这才了解的到混世四大神猴的经历。

原来五百年前,美猴王反天之时,除了带着七猛八将之外,还带领着四大混世神猴,其中第一的就是那灵明石猴,灵明石猴反天失败后,被凤族高手击溃,最后与美猴王一同失踪了。

而排行第二的六耳猕猴,叛变了灵猴部落,最后被凤族囚了起来,排行第四的赤尻猿猴在战斗之中负伤而死,而排行第三的就是这通臂猿猴,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通臂猿猴还活着,就是不知道美猴王他们现在沦落何处。

四大神猴各怀绝技,各有所长,为美猴王反天立下了赫赫战功,只可惜龙族落魄,猴王只难退,所以沦为败局,但美猴王的事迹却是几代人津津乐道的传奇,这也是灵猴部落引以为傲的资本。

当今的西荒依旧暗流涌动,角彘一族,完全沦为了附庸,苟延残喘。八驹一族靠着东海,蛰伏久,倒也偏安,龙族隐没,千年前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最南方的九头蛟族尚靠着荒火之地与虎威族分庭抗争,但六族毕竟分散,被凤族吞没也是早晚之事。

也许就是因为五百年之后的那次反天,西王母的帝国更加速了对于西荒统治,灵猴部落也屡屡遭到外族挑衅,长久以来,双方的分歧也导致了部落内部争端不断,名义上一致对外,实则貌合神离,分崩离析,斜月洞与方寸山之间的矛盾就是从这上面演变而来的。

听了这么多,景也算是第一次对于西荒的格局予以了了解,同时他也明白一个道理,龙族阵营的狼族、灵猴、角彘、八驹、九头蛟五族现在一盘散沙,处处遭受打压,其中狼族最惨,连自己的传承都给丢了,而且千年来一直如此,也难怪西王母帝国一直很少染指,只是让鹞雉族代为牵制。

老狼王终生都在以复兴狼族为目的,可惜连年征战,依旧没有进展,原本景也想立誓发展狼族,怎奈自己又力不从心,现如今自己又是将死之人,这件事又被耽误了下来,却不知道狼族的未来又在何方?

他一边听着步德索的讲述,一边自怨自艾的叹息,但这些大事,自己无能无力,索也就将那些多余的想法抛诸脑后,当下最重要的事自然就是要让自己强大起来,然后再让自己平安的活下来,只有这样,才能去想狼族复兴的大事。

想到此处,景的心也再次浮动了起来,他看着二人,然后说道,“我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三十六般变化之术也已经领悟了三十五变,希望在我阳寿将终之际,可以寻找到续命之法,也希望你们也一起努力,

不要再被外族欺负!”

聂海渊原本没有这种理想,他的生活方式非常简单,就是有吃有喝,快乐的活着就行,此番通过步德索与景的讨论,也不免萌生了一丝匡扶社稷之心,他嘟着大脸蛋,心中却也在暗暗打气,“老六,你放心,就算是你真的去了,狼族我也不会不管,我要把自己学的全部带回狼族,也一定辅佐齐老大赶走瑶雉恢复我狼族版图!”

他有这样的话,景还是非常欣慰的,点了点头,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不过话说回来了,景兄弟,你也不可气馁,这两年你的努力也没有白费,一切的不可能不也在慢慢变得可能么?至少距离成功也仅有一步之遥,况且尊师说过,只要渡过雷劫,似乎还有延续之法!你更当不能放弃才是!”

步德索的话字字珠玑,景明知道这是安慰,心里却也带着希望,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也最好不过,原本修炼就是逆天而行,自己就逆上加逆又有何妨?

内心之中平生了几分的豪气,他猛然间站起了子,目光直视着前方,咬着牙说道,“咱们共同努力!”

一句话更拉动了三人的心,三个人手掌紧握在一起,气氛也被无限的带动了起来。

接下来的子里,三十六岛倒是恢复了平静,宋义被押在洞天岛之中,也不见聚窟州人来营救,但景总能感觉到现在就是暴风雨来前的宁静,所以在这段时间内他也更加卖力的修行。

步德索去了天损岛上任,安排好一切之后,也来到了天魁岛陪着景修炼,聂海渊修炼的同时,大部分时间都在炼药,他炼药的天赋确实不错,各种各样的丹药层出不穷,时不时也与两个人探讨一下修炼心得,也往往带来一些惊喜。

可喜的是,大概过了一个月的时间,聂海渊利用丹药,再加上景的指导,他也直接晋升到了冲虚之境。

只是景自己,反反复复的领悟三十六般变化的斡旋造化的精髓,时实不得要领,同时他本人也陷入了无尽的苦恼。

距离封印解开的时间还有半年,他也感觉到了自己体的不断变化,每次透视灵海,他都能感觉到另外一个自己正在觉醒,那种狰狞的笑声不断的吞噬着自己,经常会像睡梦之中的梦魇,时而惊醒,时而魇神。

每一次的惊醒,都会让他精神大损,疲惫不堪,而每一次的魇神,都会让他痛不生,就好像幼年之时疟疾发作时的无助,那种无尽沉沦的黑暗,那种明知道要醒而醒不过来的煎熬,更让他心神惧怕。

他知道,这是噬神蛊在作祟,也正如当初公冶皇林所说的,一旦噬神蛊觉醒,自己的灵魂都会被之吞没,到时候,就连轮回的机会都不复存在。

无助与恐惧汇聚而来的惊梦,挥散不去,黑暗与罪恶的魔掌覆盖了整个光明。

第六百一十章 触碰造化之力

每愈频繁的发作,让景根本就无暇修炼,他经历着煎熬,感悟着人生,也许这就是命运的使然,也是造化之功吧。

聂海渊越来越关注景的病情,他只是个炼药师,对于炼药与治疗伤势可能还有着几分的把握,但是他不懂秘法,也对之无能无力,正如阴三公所言,就算是运用秘法也只是治标而不治本。

更何况,几年前阴三公就用过一次秘法,那次秘法也仅仅延续了三年而已,若不是当初尊师灌顶利用了灌顶之力加强了封印的话,恐怕现在的景,也已经被蛊毒吞没了吧。

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够尽量的减少景的苦楚,尽量的让那蛊毒不去侵蚀到灵海之中的灵魂。

本着这种心态,聂海渊开始到处寻找有关的草药,他想要利用丹药的力量去温养景的灵魂,继而延缓噬神蛊觉醒的时间。

经过十多天的翻阅古籍,聂海渊还真的在树上找到了一味丹药,此丹药不但具备造化之功,更拥有极其强大的养魂功效,丹药名曰,造化清灵丹!

这枚丹药之中包含着几味比较特殊的药材,子寒枣魂,千叶元寸香,九魂朱砂。其中子寒枣魂乃极地北寒之处子寒枣树上所产,百年结一次果,果不过千,可真正的枣魂却只有十颗,甚是罕见。

千叶元寸脐乃荒兽之中的一种珍惜的荒兽所有,此荒兽明曰千叶梅鹿,千叶元寸脐就是千叶梅鹿身上分泌出来的一种寸许来长的香麝,只可惜千叶梅鹿甚是难寻,所以此药也相当的难能可贵。

九魂朱砂,乃吸收天地精华形成的一种晶体,大多都在一些特殊的岩层之中,九魂朱砂更是难得万里挑一,所以寻找起来也非常的麻烦。

如此一来,纵然有着药方,可这几味主药却成为了丹药迟迟不能炼制的阻绊,聂海渊一筹莫展。

步德索得知了这个消息,也非常上心,发动了三十六岛的众家尊主,最后还是吴智行与玉麒麟两个人提议,大家外出帮忙寻找,才解决了这个难题。

一个月后,三味主药纷纷凑齐,聂海渊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没日没夜的守在药炉旁反反复复的试药炼药,倒显得格外的殷勤。

又过了半月,还真的被他炼制出来了这种丹药,丹药上品,呈暗红色,饱受折磨的景很是感激的将丹药服下,顿感精神大振,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灵海之中一股强大的力量不断的扩散,一部分透过封印被噬神蛊吞没,吃的醉了,它也就再次沉睡了下去。

如此夺巧之功,可真是让人震撼,略显恢复之后的景也非常感激聂海渊为自己的付出,同时也更加珍惜剩下的时间了。

眼看着剩下的时间不到四个月了,景变得更加紧张,噬神蛊短时间内沉睡,也算是为他争取了一线之机,这一次大脑清醒,少了魇神的光顾,他再一次将心思放在了斡旋造化之术上。

所谓的斡旋造化,就是改变命运,掌控命运之法,这种法术同样可大可小,大则通天彻地,小则改变人生,我命有我不由天,这才是斡旋造化的根本所在。

景知道造化之功的强大,所以不敢轻易动用此能,当下他所需要的就是先领悟到这种技巧,以图三十六般变化的圆满,其实,时至现在,他都还没有真正理解到三十六星图真正的圆满是为何意。

上感应星辰,天罡星又名北极星,乃北斗七星四大主星旗下最亮的一颗,它指引未来,巧合造化之力,而想要巧合造化之力,就必须感应到命运之轮,然而到现在,景都还不明白什么叫做命运之轮。

法诀之上寥寥数语,也对之有着那么一些诠释,但景很难理解,所以时间也被无限的耽搁了下来。

他知道像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只能够靠不断的参悟与感应才能找到,所以,对应着星图与无尽的星空,他开始了自己个人的领悟。

命运之轮,象征时运的逆转,除了变动本身,世上并没有真正恒常不变的真理。

古人又说,一命、二运、三风水。真正理解的人才能够从中有所感悟。

有些生下来就是富贵,有些人生下来就是穷人,可穷人通过努力变得富贵,这也是命之所然也。而所谓的风水,自然是影响命运造化的方法罢了。

想要理解命运之轮不难,首先必然要了解自身的命之所在,然后利用运去带动命的转动,进而使自己的命运转动,来召唤命运之轮。

如果说人的命是一个人生下来的初始的话,那么运就是自己不断努力所带来的变数,所以,改变命运的过程,就叫作斡旋命运,又叫作斡旋造化。

几天来,景一直在努力的感悟,他看着天罡星星光,心中却在回想自己的一点一滴,十多年来,他的经历坎坎坷坷,少年之时恰逢家变,父母双亡,而后流落江湖,辗转苦难。

曾经的他被命运作弄,也想过要退缩,也曾经支撑不住的颓废与沮丧,但只有一个信念让他支撑了下去,那就是报仇,血刀寨,三年苦修,血刀内寨与命相斗,一次次的生死相搏,一幕幕为生而斗,如今大仇基本了结,而再能支撑他下去的动力,就是活着。

活着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在,姬血河之死,翟杏娘的下落,冉光、宋义之仇,乃至于狼族的复兴,都是他为完成的心愿,也算是一种使命。

当然,还有一种牵挂,对于朋友的牵挂与厚望,他也不能放着不管,聂海渊,步德索,包括三十六岛这一次所有帮助自己的人,他也都感恩于心,不容忘记,所有的一切,都是命运迫使着自己的经历。

如果死亡是也是命运的归宿的话,他倒是要斡旋一下命运,让这个轮子转动的方向更改一下,才对得起自己。

想着想着,景似乎找到了一丝的眉目,在那群星璀璨的星光之中,隐隐约约又一股力量不断的召唤着他,他看的越来越深入,也看的越来越仔细,天罡星的星光越来越浓,以至于景的目光之中全然都是白色,一片白色的世界。

在那充满光辉的白色世界之中,没有高山没有流水,只有一个轮盘孤零零漂浮

在那里,轮盘的正面的四角有四根柱子指示着方向,并且保持着轮盘的平衡,而轮盘四柱对应的边缘地带,分别守护着四只神兽,其中左边是蛇,右边是狗头人面,上方是人面狮身兽,下面则是马头人身的的形象,这四柱就是象征着年、月、日、时。

时间就是命运的平衡点。

而轮盘转动的方向也有四柱左右,四柱指向何方,命运就走向何处,而左右命运的动力,就是那无穷无尽的造化之力。

看到此处,景似有所明悟,自己的命运之轮尚在运转之中,只不过转动的稍微缓慢,他知道一旦命运之轮停止了运转,也就意味着自己这一生即将停止,倘若自己真的能够掌握了这无形的造化之力,也就意味着足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也许,这才是尊师先前所说的方法吧!想到此处,景的内心再次充满了希望,哪怕是将命运之轮推到一点,就足以为自己延续一些时日,一旦自己找的了更好的办法,就可以借助这造化之力,一举改变命运了。

可是造化之力的掌控又在哪里?他只是看到了命运之轮,却触碰不到造化之力,又是一阵苦恼,景接着陷入了无尽的苦思之中。

他再次思忖着命运为自己带来的一切,时间也在这一分一秒之中不断的流失,转眼间又是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他依然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不分昼夜。

自从服用了造化清魂丹之后,噬神蛊就很少有妄动的迹象,但是这几天景又感觉到了它的动向,很显然丹药的药力已经溃散,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倘若不能领悟圆满,自己的命轮立即停转。

眼睁睁的看着虚无世界之中的命运之轮,确实看到它比之前又缓慢了许多,死亡的气息也在不断临近,反而景的内心变得更加平静了。

他回忆了过往,又分析了当下,对于自己的人生,也算是比较了解了,人的**永无止境,何必为了一个执念而然自己苦苦追寻呢?放下自然,万般自在。

有了这样的心态,他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又似乎有所明悟,造化之力既然与每个人息息相关,自然是离不开每个人自身,其实无论是人是还是荒兽,又或者大地山川,乃至于整个世界,都拥有着独属于自己的造化之力。

人是带着造化之力而生,万物尽皆如此,造化的强大,影响着命运的使然,或者你能非常巧妙的捡到一个别人想要而又得不到的东西,这可能只是个偶然,但却也是一种运气。

对,就是运气,运气也是造化的一部分,运气有时候掌握在自己手里,而造化自然也就在自己的手中。

想到这里,景的眼睛一亮,嘴角也随之掀起了弧度,他仿佛触碰到了那一丝的造化之力,奇怪的是,这一次并没有太多的欣喜,整个心境,也显得异常平静。

缓缓的触动了心念,果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朝着虚无世界之中汇聚而去,下一刻飘飘然然,迎着的命运之轮推了过去。

第六百一十一章 迎接雷劫

即将停止的命运之轮,突然间被一股力量推动了一下,那原本运行的轨迹发生了一丝的改变,那股力量绵绵不绝,在它的带动之下,命运之轮缓缓加速了几分,可就在此处,天空之上雷云密布,一股压抑到令人窒息的感觉油然而生。

翻滚的烟云压制的天空都要落了下来,烟云覆盖数百里,顷刻间就将这三十六岛众人全然惊动。

“这是是谁要渡劫?”长清尊师正在入定,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翻滚而来,不由得眉头一挑,露出了疑惑。

三十六岛的众位尊主也纷纷站起身来走到了室外,看着那天空极具压抑的云层,

一个个惊的目瞪口呆,“是天魁岛,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迅速的引发了雷劫!”

那些以往高高在上的前辈们,想到这突然的情况,眼神之中露出了一抹异样,谁都没用想到,那个人竟然真的做到了。

好奇的人们纷纷朝着天魁岛而来,一时间诺大个岛屿人满为患,可众人大多数都站的很远,生怕那天上突然间降下一道雷劫,将众人劈的粉碎



长清尊师脸上的惊讶最胜,景翀的努力他一直在看着,原本只是一个戏言,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做到了,此番引发雷劫,却不知道是几道雷劫?但看到天空之上的雷云,不像是在少数。

作为一个过来人,长清尊师对于雷劫太过熟悉了,雷劫根据一个人逆天的程度分别分作,四九雷劫,六九雷劫与九九雷劫,自己当初就是度过了四九雷劫才有了现在的尊主之位,睥睨长州几十年。他知道,倘若真的有人度过了九九雷劫,此人的前途也将是不可估量的。

但是天雷太过凶险,单单四九雷劫那三十六道天雷袭身的痛苦就让人生不如死,倘若真的要渡过九九八十一道的话,没有大毅力是绝对不可能顺利渡过的。

内心之中百转千回,长清尊师隐隐有一种渴望,他既想要景翀引发九九雷劫,又想让他少一点雷击的困扰,如此心意真可谓是用心良苦,其他人不知,却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祷告。

此时,景翀盘坐的那片空间之中,方圆一里之内无风自吹,狂风吹得景翀头发散乱,衣袂飘动,与此同时,他的身上正有一道诡异的流光不断的飘荡,时间不大,这道流光凝聚于头顶之上。

流光的光辉宛如那当空的星耀,起初之后一颗,随之不断扩散,一颗、两颗、三颗……整整三十六颗星,分四方摆布,每九颗为一方,四方相连,光辉呼应,从远处依旧是那么一颗星耀。

看到这里,长清尊师的脸色也变得更加凝重了几分,他看着那三十六星组成的星图,口中却也在喃喃自语,“他终于凝聚成三十六星图了,这也就意味着天雷即将来临!”

话音刚刚落下,翻滚的云层之中就是电光一闪,从那万丈高空之中,一道厉闪不期而至,宛如匹练,而且势不可挡,咔嚓一声就已经从天而降,它对准了景翀的身体猛然间

就劈了过去。

如此惊悚的画面,让人不忍直视,试想一下,一个看起来弱不起眼的人,要与那足可以撼动天地的自然之力抗衡,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好在景翀对于雷劫很有经验,想当初圆月峡雷池同样的是引发的六道天雷,自己从雷池而过,实力一跃冲天,此番天雷之力虽然与之不同,但是景翀这一次却显得格外的平静。

猛然间睁开了眼睛,他站起身来,仰望着当空万丈雷击,浑然有种蚍蜉撼树的感觉,但是他目光如冰,面沉似海,依然不为之所动,下一刻他双手高举,刚刚凝聚而成的三十六星图就这样被他端在了手中。

下一刻双手用力一挥,那三十六星图猛然间就朝着雷击之力迎了上去,星图越变越大,眨眼间就变成了方圆三十里大小,整个天魁岛周边全然被三十六星图覆盖而住,从下方看去,自己都宛如置身于宇宙星空之中,无限接近的画面更是让人心生迷离。

啪!一声巨响,巨雷还是无情的击打在了三十六星图之上,极具破坏之力的天地雷劫果然非同小可,巨大的匹练如刀如剑,深深的插入了星图之之中,眨眼间就突破了星图的阻绊,朝着景翀的头顶就劈了下去。

此时的景翀早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八卦图之中的风雷之力原本就是自己逆造化之力修行得来的结果,此时也源源不断的被他释放在了体外抵挡着外部雷劫。

嗤嗤嗤,天雷之力不容违背,就算层层的保护,可还是在瞬间没入体内,天雷接触身体的刹那间,景翀只感觉到自己宛如被一座大山突然砸到头顶一般重愈万钧,身体一阵剧烈抖动,他更是下意识一躬身,眼看着雷电从身上穿过,身上的衣服也在瞬间化为湮灭。

焦糊的味道溢散开来,景翀的神色尽皆乌黑,但身体却矗立在那里久久不能移动。

“死了?”围观人群之中,

有人率先反应了过来,皱了皱眉,忍不住说道。

此人的言语很快引起了大家的共鸣,一个个面面相觑,脸上也纷纷流露出惧怕之意,每个人都想强大,但强大起来的代价真的太大了,单单是这道雷劫,恐怕就已经令人望而却步。

“太可怕了,如果连他都承受不住雷劫的困扰,我们就更不用说了!”

这些人都没有真正的见到过有人渡劫,此时面对如此惊悚的一幕,一些胆子小的人,心中就已经多了阴影。

再说景翀,

第一道雷劫的味道确实不太好受,那天雷的痛击,从泥丸宫直透涌泉穴,周身百脉全然受到雷击的波及,他用尽了全力,将体内的虚无之气施展到了极致去分散这种雷击之力,可还是让他险些丧命于此。

轻轻的动了一下手指,周身麻痹的神经这才得到了恢复,他再次抬起头来,仰望着虚空,三十六星图的光芒似乎也变得暗淡了几分,但是事

已至此,想躲是躲不的,就算是死也要硬撑着。

咬了咬牙,他就加大了体内虚无之气的输送,三十六星图再次一动,又上升了几丈,可就在此时,第二道天雷倾泻而下。

看到这厉闪一过,景翀整颗心都是颤抖了,刚才那一波的余威尚未过去,新的一波接踵而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还能接下?

咔嚓一声巨响,第二道雷劫又一次插进了星图之中,巨大的星图之力减缓了大半的雷击之力,饶是如此,依旧让人不能小觑,景翀比葫芦画瓢,又按照刚才的那种模式,风雷之力再次前往抵御,而防御也在瞬间被天雷炸裂。

天雷自上而下,又沿着百脉运行一大周天,经过两次的雷击之力,百脉虽然麻痹,但却更加强韧,纵然第二道雷击之力比第一次还要猛烈,可景翀还是硬挺了过来。

“不可思议,真不可思议呀!”人群之中再次炸开了过,有些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他们看着景翀,

就仿佛看到了下一个自己。

尊师的脸色也从刚刚刚凝重变得舒缓了几分,他捋了捋胡须,眼睛却丝毫不敢离开分毫。渡劫是在渡化自己之劫,旁人是干预不得的,所以他纵然着急,也只能够坐观其变。

第三道雷劫伴随着第二道的消失不期而至,景翀还来不及准备,就被天雷袭击而来,三十六星图被震的剧烈颤抖,硬生生下压了几丈,光辉也再次变得暗淡。

天雷袭身而过,景翀的身体也剧烈抖动了起来,这一次是三次之中最为厉害的一次,对于景翀身体的伤害也显得非常的巨大,然而身处于雷劫之中,他根本就无暇去关注这些伤势,只能够拼了命的去调动力量抵御。

紧接着第四道,第五道,一直到第九道雷劫坠落,景翀再也支撑不知了,身体一个栽歪就倾倒了下去,天空之中的星图也在瞬间消失不见,而景翀所在的那片大地之上,一个宽逾百丈的大坑悄然成形。

“完了?”看到如此惊人的一幕,众人被完全震惊住了,一些人看到九道天雷落下,以为就此完了,就要冲上前去一看究竟,可刚刚移动身形,就被长清尊师阻挡了下来。

“不可妄动,天地雷劫九道为一,最低层次的雷劫都要四九三十六道,现在才九道而已,他的痛苦还没有过去,你们过去岂不是白白送死,先看看再说!”长清尊师一声厉喝,阻挡了众人。

混迹在人群之中的聂海渊早已经吓得没脉了,天雷的威力真的太强大了,想当初他眼看着景翀越过雷池却毫发无损,这一次竟然被九道天雷劈的站不起身来,现在竟然不知是死是活,心中能不担心么?

“不要顾虑,他没有那么快死,你看那天上的雷云尚且浓郁,证明他还是很有潜力的,倘若人真的死了,天雷也就很快散去了!”步德索也明白这个道理,纵然心中同样的担心,但他相比较还非常的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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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二章 造化改命,逆天而行

直到这时,聂海渊才勉强相信了几分,他站的最靠前,衣袖却被步德索一直拉着,生怕这小子一个不注意溜进了雷劫波及的范围之类。

无数双目光看着大坑之中的景翀,第一波的九道雷劫之后,天空雷云还在集聚力量,这也为景翀争取了一点恢复的时间。此时的他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好的,

巨大的天雷之力撕扯之下,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就连那每一寸经脉五脏六腑都在剧烈的颤抖,浑身上下就好像被万阵扎的一般又麻又痛,四肢,大脑,乃至于心脏都不怎么听从意念的指挥。

他躺在大坑之中恢复了许久才恢复了理智,但是他也知道此番渡劫凶险重重,所以恢复良好的状态才是渡劫的根本。

连忙趁着空闲盘膝而坐,他先是从怀中拿出了一枚回气丹含在了口中,又利用灵石来予以辅助,然后双在胸前打出印诀,深呼了口气,顿时带动周边的天地灵气汇聚而来。

到了这个时候,丹药与灵石成为了必不可少的消耗品。

“九息服气!”看到景翀施展九息服气疗伤,众人的心这才再次放了下来,可此时的天空,雷云翻滚的更加厉害,黑压压的浓云将整个天空都覆盖其中,此时正值白天,却与夜晚无异。

“好浓郁的雷云,看了第二波天雷要来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撑的过去!”长清尊师的脸上再次浮现出凝重之色,他看着虚空,手心之中竟然也捏出了一把汗。

眼看着雷云欲滴,景翀再次站起了身形,他双手高举头顶,三十六星图又一次被他凝聚在头顶上空,双手朝上一推,三十六星图再次将天覆盖而住,而此时的景翀,深呼一息,整个人的气势又高涨了几分。

很显然,第一波雷击不仅仅对他身体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还带来了不少的好处,首先一点增加了自身的抗雷击度,其次通过对于百脉乃至于丹田的锤炼,自身的虚无之气也变得更加凝练了起来。

双手结印,风雷之力的护体也变得更加浓郁,而且这一次,他的手中还多出了一件兵刃,血王刀!很显然,他这是要大战天雷,而不是被动的迎接天雷了。

看到他这个架势,围观之人热血沸腾,能有如此豪气,真不愧为天之骄子,同时对于这个年纪轻轻的狼族修士,大家完全改变了看法,先不管此次渡劫成与不成,单单是这种敢于天斗的豪气,就足以令人震撼。

咔嚓一声,巨雷落下,同样的一幕,天雷如刀插进星图,然后落下,但是这一次景翀不在被动接受,他挥舞着血王刀凭空而起,风雷之力凝聚成刀,猛然间就朝着那道巨大的劈砍劈砍而去。

这一刀拖出百丈之威,一击之下,天雷的光芒顿时为之一滞,但随之又被源源不断的能量补充,景翀不甘心接着又是一刀,一口气砍了六十多刀,雷劫之力终于暗淡了下来,然而天地之力毕竟难以抗衡,景翀虽然减弱了雷击的力量,但依然逃脱不了天雷的攻

击。

啪的一声巨响,雷劫之力迎着血王刀就劈了下来,这一次雷劫之力是被减少了许多,可依然让人痛不欲生,景翀朝着虚空一阵长啸,逆着雷击之力就又冲了上去。

最后一刀逆天而上,庞大的力量波及之下,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中,雷劫之力从中一分为二,最后消失于大地之中。

“太疯狂了,他竟然利用自身的雷力劈开了天地雷劫,真的不可思议!”人群之中一阵赞叹,可还不待大家过多的言语,第二道又接踵而至。

景翀再强,也不可能真正的与天雷抗衡,他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削弱天雷对于自身的消耗罢了,而且经过刚才的那一反抗,景翀也有了经验,这第二波的九道雷劫竟然硬生生被他全然接下。

这一次,他没有倒下,而是直挺挺的高举着血王刀站在那里,僵硬的造型宛如刻雕泥塑,通体的黑色,只有那微微转动的眼睛告诉着众人他还在或者。

场面变得非常的安静,再也没有了惊讶于议论之声,就连呼吸也都宛如消失了一般,紧张的气氛让人心生诡异。

“唉!”景翀长吁了口气,发出了一声叹息,身体一动,这才打破了平静,可是,他知道当下面临的大事尚未停歇,自己的时间弥足珍贵,快速的恢复体力才是王道。

想到此处,他再次盘膝而坐,九息服气之法被他配合着五行诀同时运转,天地能量宛如漩涡一般疯狂的汇聚而来,回气丹也是一枚一枚的往嘴里塞着,体内的虚无之气宛如入海游龙一般上下翻腾,很快就再次将中丹田全然布满,与此同时,体内中丹田上方继下脘穴,中脘穴之后的上脘穴与巨阙穴也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看到此处,景翀大喜,倘若这两大穴脉打通的话,自己瞬间就可以突破到上虚之境,如此再去面对雷劫,他也更增加了几分的筹码。

心中期盼着,但是这种突破的感觉似乎还没有到来,也不知道它们在等着什么?莫不是等待雷劫渡过才肯突破?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可真的就难受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自己,天空雷云又密集了起来,第三波雷云凝练欲滴,第一道天雷就在景翀毫无准备之下从天而降,感受到凶险的降临,景翀连忙站起身来,没想到第三波来的那么及时,自己刚恢复,连三十六星图都没有来得及召唤,就不期而至。

不由得勃然变色,然而想要再去布置星图,

似乎也来自不及,无奈之下,他只能手持着血王刀,就这么单刀迎了上去,这一次他豁了出去,信念一动八卦图却在瞬间被他召唤了出来,八卦图暗含天地玄机,一出现顿时让那天雷之力为之一滞。

趁着空隙,景翀血王刀立即挥舞出去,八八六十四刀同时砍出,将天雷阻截,然后消耗能量,然而这一次的天雷似乎并没有削弱多少,

最后还是硬生生的砸在了身上。

比一开始刚刚接触雷击之力之时还要大上百倍的重击,一下子让景翀僵在了那里,雷击之力沿着经脉通过中丹田,经脉一寸寸宛如被火燃烧了一般寸寸断裂,然后又被虚无之气频频恢复,但是这种痛苦,让人身体痉挛,痛不欲生。

“啊!”一声惨叫,景翀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与此同时,他连忙心中默念诀要,天空之中再次出现了三十六星图,而第二道第三道同时降落了下来。

如此不按常理的出牌,当真让人手忙脚乱,景翀来不及多想,一个人飞身形游走于两道天雷之间,看起来虽然狼狈不堪,但还是硬生生接下了两道天雷。

第三波天雷又被景翀撑了过去,围观之人的脸上都显现出麻木之色,这个频频制造奇迹的人,每一次都在众人感觉他已经死了的时候再次站起身来,如此顽强的意志,看的多了,自然也就感觉稀松平常了。

三波二七道雷劫已经渡过,接下来就是第四道雷劫了,如果不出意外,第四波雷劫渡过,景翀就可以脱离苦海了吧,毕竟大多数的修士能够渡过四九雷劫,已经算的上凤毛麟角了。

大家心中纷纷猜测,同时心中也暗舒了口气,只要景翀突破到上虚境,也就意味着长州洞天即将多出一位尊师,如此一来,长州洞天的地位也将要直线的上升,日后就算是聚窟州来找麻烦,也不用惧怕对方了。

各种各样的期盼,各种各样的心思,可这些都阻挡不了天雷的落下,下一刻,又是一声霹雳从天而降,这次的声响比之以往每次都要强大,威力自然也不能同日而语。

然而,景翀经历了前三波雷劫,身体的强韧程度早已经达到了可怕的地步,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抗击打的能力,让他收获颇丰,整个人不说是铜头铁臂,差不了多少。

咔嚓,雷劫降落,沿着身体百脉进入涌泉穴然后散开地面,这一个过程之中,景翀注意最为深切的是中丹田上脘穴与巨阙穴,自从第四道雷劫开始,它们就开始发生了变化,那封闭的经脉,被雷击之下,竟然隐隐亮出了一道白光。

“这是要突破了吧!”景翀欣喜若狂,完全遗忘了当空不断的雷劫,就这样任由着第二波雷击落下,二穴之中,再次出现一道光芒。

整个经脉通道都被照亮了,看到这里,景翀知道所有的一切正按照自己的猜想进行着,四九雷劫过后,自己必然突破到上虚境,如此说来,自己运用造化逆天改命之举算是成功了?

心神进入灵海之中,没想到,此时的天雷之力在灵海也有波及,如今身在其中的噬神蛊正在被天雷不断镇压,它躲在封印之中动不敢动,同时还有着一股无形的力量一层层的铺了上去,在这种力量之下,噬神蛊更是毫无反抗的趋势。景翀明白,那就是自己命运之轮中释放而出的造化之力,

造化改命,逆天而行,这才是此番自己不断努力得到的最大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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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三章 七彩灵尊

第三道雷劫紧接其上,景宛如麻木了一般,伴随着一道道雷劫的划过,目光却一直定格在那两大穴脉之上,第四道,第五道,每一次的雷击挂过,都好像刀在经脉之上撕裂了一丝,直到第九道雷劫悄然划过,那原本封闭的经脉顿时犹如洪流入海一般贯通无阻。

蜂拥而来的天地能量化作虚无之气海纳百川,大海奔流,整个人的气质也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在这四九雷劫悄然消失的刹那间,景整个人凭空漂浮了起来,他一步一步的踏空而行,脚下层云叠加,一道七彩光芒萦绕而上,整个人气质都变得神秘了起来。

“突破了,真的突破了,没想到他真的渡过了四九雷劫!三十六岛又添一尊师!”

人群之中炸开了过,天空之上的雷云依旧翻滚,众人抬头看着云层,这才缓缓舒了口气,看了雷劫就到此为止了,虽然这也都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但是能够渡过四九雷劫,就已经算的上凤毛麟角了。

聂海渊、步德索两个人都看的呆了,他们纷纷为景呼喝,激动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反而一旁的长清尊师却依然面带凝重的盯着层云,等了一会嘀咕了一句,“好像还没有完!”

他这么一说,众人为之一怔,这才注意到虚空之上的层云并没有因为四九雷劫的结束而消散,翻滚的云层还在密集,黑压压的天空竟然将景周身上下的七彩祥云都淹没了。

“难道是六九雷劫?”玉麒麟满脸的不可思议,他颤抖着嘴唇,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沙哑了,毕竟在他的耳目之中,近百年来还鲜少听过有谁引发过六九雷劫,没想到景竟然如此。

长清尊师不知是喜是忧,但瞳孔之中却释放着精芒。就在此时,天空之上的云层压的更低了,天好像塌下来了一般与人近在咫尺,那层层的密云翻滚着,最后化作阵阵涟漪,就好像石头落入水中一般,一圈接着一圈的扩散,起初只有一个,下一刻竟然扩散到九个。

“九雷同劫?”长清尊师勃然变色,看这天空之上凝聚的雏形,分明就是九道天雷同时坠落的迹象,倘若是如此,景就算是突破上虚之境,其凶险依然令人难以想象。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长清尊师话音刚刚落下之际,那不断扩散着的九大云层涟漪的核心之中,陡然间降落九道环形的雷击之力,如此诡异的雷击之力,当真让人猝不及防,九大环形的雷击,宛如九道光环一般伴随着轰隆隆的震鸣之声朝着虚空之中的景陡然套去。

不错,就是套去,第一道直击头顶,第二道五官,第三道咽喉哽嗓,第四道双肩,第五道前后心的中丹田,第六道下丹田,第七道臀部,第八道腿弯膝盖,第九道正是那双足涌泉。

九道天雷宛如上天抛下的绳索,将景密密麻麻的捆缚其中,巨大的能量汇聚成一道匹练直冲霄

汉,瞬间将正对着的那片虚空云层冲散,一个足足三十来丈的大缺口出现在天空之中,但这种状态仅仅持续了片刻,却又被层层的雷云修补而住。

再看景,整个人悬浮在虚空之中,双手双脚尽皆被雷击的力量捆缚而住,他承受着巨大的痛楚,身体虽不能动,但却也在激烈颤抖,还好在他原本就刚刚突破上虚之境,体内充沛的虚无之气提升了何止十倍?就算是如此,面对天雷如此巨大的威力,还是在瞬间消耗了大半。

景的脸扭曲了,身体都被雷击之力极大的变形,阵阵浓烟飘飘袅袅汇入云中,他宛如刚刚从焦炭里冲出来一般,浑身奇黑无比,就算他铜头铁臂,坚韧无比的身体连夜传来了一阵熟肉的气息。

雷劫一蹴而就,眨眼间消失在了虚空之中,而景的身体则再也没有了力气,飘飘然然坠落而下,眼看着就要坠落余地了,第二波的雷劫又一次攻击而来,如出一辙的攻击之力端是让人惊悚,如此壮观的景象比之方才的四九雷劫又更胜十倍。

体内一片狼藉,但景的精神状态倒也异常的清晰,他知道不能够如此束手就毙,连忙催动九息服气去调整气息修补经脉,到了现在这个境界,九息服气这个法术早已经被应用的炉火纯青,他心念一动,整个三十六岛的天地灵气都蜂拥的汇聚而来,就在那雷劫再次来临之前,他的身体猛然一震,挺直了腰板。

双掌合十,口中法诀不断,三十六天罡图再次被他祭了出来,这一次星图被他全然披在了身上,而他本尊,竟然迎着雷劫就冲了上去。

“你要灭我,我偏不让你得逞!”虚空之中一声怒喝,景手持血王刀就冲了上去,九环雷劫再次像套圈一样的朝着他身体靠近,而他本人则犹如箭矢一般就朝着圈心穿了进去,刚刚接触到雷击之力,景的身体再次一滞,嗤嗤的电光波及之下,昏暗的虚空忽明忽暗,透过闪光,都能看的那隐隐的白骨。

但景不折不挠,就算如此,依然挺身而立,指刀战天。

身体似乎达到了所能承受的极限,但每一次的雷劫之后,景都宛如重生了一般跃然而去,而且其承受能力也变得更加惊人。

整整六波雷劫各分前后的劈在了景身上,五十四道雷击,竟然比之先前的三十六道还快,但是它所造成的伤害,也是前者不可比拟的。

经历了六波雷劫之后,天空之中再次安静了下来,景的身体噗通一下摔落在了巨坑之中,天上的雷云翻滚着,然后竟然有了一丝消散的趋势。

看到这里,围观的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口之处,这是死了,还是结束了?雷云散开,表示雷劫不复存在,能够有如此征兆出现,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原本就只有六九雷劫,挺过去了,天雷自然消失,另一种则是,渡劫者半途身死,雷劫散去。

就是因为不知道景是死是活,所以大家更加的担忧。前一刻还欣喜若狂的聂海渊与步德索,此时脸上再次出现了愁容,胖子的脸色都变成了铁青颜色,步德索更是颤抖着身体不知若何。

这一次,就连长清尊师也看不透了,但是他又不能够轻举妄动,毕竟这天上的雷劫太过厉害,就算是他自己,也断难从中逃出生天,所以当下,唯一可以做的事情那就是等待。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景依然如死了一般纹丝不动,天空的雷云越来越稀薄,眼看着就要消散一空,就在此时,天空之上太阳光辉一照,顿时有七道光芒一闪而逝,最后落在了景的身上,原本都看起来没有生气的景身体一动,再次站了起来,而那刚刚消失的七道祥光,竟然在他的头顶之处来回游走。

如此诡异的一幕,顿时让长清尊师一怔,思忖了片刻,他忍不住脱口而出,“是七彩灵尊!这么快就凝聚出七彩灵尊!”

他这么说,其他人怎么听得明白?所谓的七彩灵尊就是修士达到上虚之境后的一种能力,也可以说是成为尊师的一个标志,通俗来讲,就是一个护体之身。

一般达到尊师级别的修士,都已经非普通的修士可以比拟了,他们都可以通过修炼,利用自身的修为凝聚出一个尊位,也就是他们成为尊师的象征,这个尊位与本尊肉身相辅相成,危险的时候可以替本尊挡住一次致命伤害。

没有想到,景如此幸运,在六九雷劫袭身的最后时刻修炼出了七彩灵尊,七彩灵尊降体而生,瞬间将周身的伤势尽皆修复。

连景本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那最后一波天雷攻击他的时候,灵海之中突然间灵光一闪,就出现了这道七彩祥光,七彩祥光蒙蒙虚虚凝聚成为本尊形象,吸收了体内大半的伤势,然后修复了自身的伤势。

如今他不仅仅感觉到体内状态恢复到了巅峰,就连自身的实力也又一次得到的大范围的提升。

天雷淬体修炼,果然比之普通的修炼迅速万分,就这么一会的时间,他就已经从刚刚进度上虚之境初期,锤炼到了中期之境,这其中最大的变化就是,中丹田几大穴脉扩大了数倍有余。

心中惊喜万分,他嘴角含笑看着虚空,然后挥起了血王刀,“老天要杀我,我偏偏不死,你又奈我如何?”

如此狂傲不羁的话语,也是景长时间挤压而来的满腔怒火,其实这也算是一种发泄吧,毕竟经历了六九雷劫之后的他,比之普通的尊师付出的还要多,风险也更大。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景话音刚刚落下之际,那原本即将都溃散一空的天空再次汇聚了起来,翻滚的乌云四面八方应召唤而来,眨眼间就再次将虚空笼罩。

第六百一十四章 九九雷劫

看到这一幕,在场之人都害怕了,他们不敢再多余的想象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就连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长清尊师的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惧怕之意,他也没有见到过这般情况,哪里还有第二次降雷的道理?

景依旧渡过了四九、六九雷劫,已经算得上逆天之举了,可为什么层云散去,又聚集如此?莫不是九九雷劫?怎么可能?

九九雷劫,一万个尊师渡劫都不一定能出现一个,这个景怎么可能会引发如此大的劫难?莫不是与他动用了造化之力有关?

肯定如此,造化之力乃根本之力,凡人不可妄动,动之必然引起天怒,他改变了自己命轮的轨迹,看来天必然要让他不死不休。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景的麻烦大了,九九雷劫之强大,难以让人想象,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尊师刚刚度过四九劫,再被九九劫沾染的话,也会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纵然现在景经过六九雷劫的洗礼凝聚出七彩灵尊,也断然不可能躲过这次的九九雷劫,如果他躲不过去的话,不单单是肉身灰飞烟灭,就连灵魂也会在瞬间回归混沌,而且死时的痛苦,比之噬神蛊还要痛苦百倍。

他这是在玩火**,也是在与天争斗,与天斗哪有一个得以生还?

长清尊师越想越是心惊,着急的他额头之上尽是冷汗,瞳孔也随之放大了几倍。

“怎么还有?这到底怎么回事?”玉麒麟、吴智行等人早已经震惊的麻木了,可就算是如此,天空之中再次出现雷云,还是让他们面色一变,同时一个可怕的名词浮现在内心之中。

“是九九雷劫?”玉麒麟脱口而出,同时又看向了长清尊师,却发现对方看着天空,缓缓点了点头。

此时的天空,原来的黑云早已经变成了妖异的蓝色,浓郁的幽蓝色云层一**的翻滚,倒是让这片天地变得略显明亮,但是那种压人一等的气息却在成百倍的增长。

此时的景,刚刚喘了口气,却突然间感受到如此危机,不由得也是面色大变,他不懂得什么四九、六九乃至与九九雷劫,只是感觉到这一次渡劫时间延续的空前的长了,这比之当初他越过雷池还要困难万倍。

而且他能够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风雷之力在这股妖异的蓝色云层面前正在簌簌的发抖,它在中丹田之中上下窜动,就连那浓郁的虚无之气都镇压不住。

深呼了口气,八卦图被他很是自然的祭了出来,然后双手结印,三十六星图也被他凝聚而出,在那遥远的天空之上,蓝色的妖云缓缓压下,而八卦图与三十六星图却自带着两个天地朝着妖云扩散而去。

整整三十多里,八卦图的清浊二气盘桓在虚空来回游走,其中乾、震、坎、艮、坤、巽、离、兑,分立八方守护着虚空,三十六星图就在八卦图之下,整整三十六颗闪亮的星辰按照各自的方位凝聚成为四方之状,如此正应了天圆地方之兆将整个天空全然覆盖而住。

透过两大阵图的缝隙

,众人依然可以看到那遥远的天空之上不断下坠的蓝色妖云,与以往一样,蓝色的妖云翻滚着,然后同时出现九道流云涟漪,九道流云按照九宫格的方式围拢一圈,每一处涟漪都宛如搅弄过一般,让那天地更显的诡异。

就在此时,九大涟漪状雷云之中,突然相互感应,嗤嗤的冒出无数条蓝色的雷电之力,但是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雷击坠落而下,它们宛如在蓄谋着什么,伴随着雷电之力的越来越浓郁,从那九大涟漪之中陡然间射出九道霹雳,周边的八道陡然汇聚道中心处的那道雷击之中,最后化作一道更加巨大的雷击匹练。

这道匹练,比山岳还要粗壮,宛如擎天巨柱一般从天而降,幽蓝色的雷击之力,带动着幽蓝色的火焰,猛然间就朝着下方的八卦图与三十六星图之上坠落而去,它宛如天空倾泄而出的银河,将整个天空尽皆震彻,庞大的能量涟漪四处扩散,虚空寸寸扭曲,然后破碎,天与地都似乎不复存在,那强大的破坏之力毫不留情,眨眼间就与八卦图接触而上。

刚刚没入八卦图之中的强大雷劫,宛如迷失了世界的孩子一般在那独立的天地之中四处游走,眼看着都要被困在其中,但此力量太过霸道了,普通的世界怎能将之捆缚?蓝色的雷劫之力咔嚓一声冲破了虚空从八卦图之中逃离而出,紧接着就朝着下方的三十六星图猛然攻击而去。

三十六颗星辰,三十六个世界,每一个世界都有强大的力量释放而出,三十六道白色光辉交织成一条锁链,迎着雷击就缠绕而去,一蓝一白两道光芒在虚空之中正面交锋,白色的光芒哪里是它的对手?硬生生被雷击之力冲散开来,白光内敛,再次回到各自的星辰之上,而雷击之力则趁着空隙横冲之下,寻到了景的足迹,猛然间扑将而去。

说实话,八卦图与三十六星图的强大能量确实消耗了许许多多的天雷之力,此时坠落而下的雷劫,很是明显暗淡了许多,但就算是如此,也不是当下的景足可以抗衡,他手握着血王刀,看着不断临近的雷劫,一咬牙还是应了上去。

逃是逃不掉的,但至少也要让它攻击到自己的时刻付出一定的代价。

心中这样想,景的刀就有再次翻转了起来,他施展的正是足可以容纳世界的八卦刀,一刀挥出天地顿显,一口气又是几十刀没入雷劫之中。

可依然没能阻挡雷劫的威势,无奈之下,他唯独调动七彩灵尊前来抵御,“咔嚓”一声巨响,巨雷,倾泻而下,头顶的七彩灵尊瞬间化作乌有,而景的身体再次一僵,硬生生接下了这强大的一击。

强大的雷力余波,扩散了三十多里,整个天魁岛上下顿时变得一片狼藉。

噗通一声,景又在巨坑之中坠落身形,他挣扎着站起身来,瞳孔之中也随即浮现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这一次的不可思议,不单单是因为自己接下了雷劫不死,更多的却还是此次雷击之力强大的力量,自己运用的八卦图与三十六星图联合御敌,依然不能将之阻挡下来,这还不算,到最后自己还是动用了七彩灵尊才侥幸存活下来。

自己所有的潜能都用

完了,倘若接下来还有雷劫,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难不成自己费尽心思的予以改命,依然是难逃一死么?心目之中万分的不甘,他手拄着血王刀站立了起来,七彩灵尊溃散,只要等待时间,还可以凝聚,但是眼下少了这个保命的本钱,自己就只能够与之硬抗了。

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疯狂,景再次抬头望天,却发现果然不出所料,九大漩涡之中,当真又凝聚出阵阵雷击。

“这还有完没完了?我都经历了一百多道雷击了,难不成非要我死不成?”景指刀骂天,然后再次释放出二图,这一次他又改变了方法,将八卦图与三十六星图巧妙的结合,如此一来三十六星的每一个世界都变成了一个完整的大世界,两大星图巧妙的结合,也顿时将双方的威力提升了起来。

第二道雷劫毫不留情的从天儿降,纵然威力依旧难以抵挡,但景却也艰难的撑了下来,他的意志可正是强大的惊人,用同样的方法,一口气又躲过了七道雷劫。

此时的他早已经变得奄奄一息,横躺在地上,就算是利用九息服气与各类丹药的维持,也断难再次的恢复了。

他目光呆滞的看着虚空依然没有散尽的云层,眼神之中充满了绝望。该你去死,天必绝你!命与天斗,还是斗不过的。

这是当下景最终的想法,这几年的努力,就是为了为自己制造一个生机,好不容易扭转了一丝造化之力,足可以延续一些时日,可偏偏天公不予为美,降下这一百多道雷劫来强灭自己。

人与天斗,结局还是死呀!

他悲愤的心情,脑海之中再次想到了命运,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改变的了命运的,就算是扭转了命运之轮又能如何?就算是斡旋造化之力又能如何?结局依然是死。

沮丧,绝望与不甘,他瞪大的眼睛,呆呆的看着虚空,看着那最后一道从天而降的雷劫,视线反而变得朦胧了。

他不知道这一刻持续了多久,但是眼前的世界却依然是那片命轮之海,巨大的轮子旋转着,命运之轮行走的正是自己更改后的痕迹,并且命运之轮也并没有变缓的迹象,依旧慢条斯理的转着,四柱神兽各司其职,守护着命运之轮的平衡,造化之力成为了源源不断的能量供给。

看到此处,景陡然一惊,“命轮的轨迹没有发生改变,这证明我还是有生的可能,那么既然如此,也一定能够逃过此劫!”

不知不觉间萌生的希望,顿时让他为之一喜,他猛然间睁开了眼睛,就在那天雷之劫即将临近他身体的片刻,从景身体的某处,陡然间出现了一道无形的力量,这道力量绵绵柔柔,薄如蝉翼,但是却将他整个身体全然护住。

别小看了这么一点微薄的力量,雷劫一接触到它,顿时犹如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见,再看那天空,蓝色的妖云缓缓散去,太阳的光辉透过缝隙再次照射而下。

与此同时,再看那景,原本被雷击溃散的七彩灵尊并没有恢复,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道九色的九彩灵尊。

第六百一十五章 商议对策

“匪夷所思,简直是匪夷所思!”风云褪去,一切恢复安定,诺大个天魁岛被如此折腾之下遍地狼藉,可是并没有人去在乎这些,大家纷纷凝眸注视,定格在了当空那九彩身影之上。

长清尊师目光缩动,自身的气势也被消减了几分,他一脸的呆滞,口中嘟嘟囔囔的嘀咕着,眼神之中尽是不可思议。

人群之中更是宛如炸开了锅,有些人忍受不住内心翻腾,纷纷跪倒在地。

到了此时,景浑然有了种再世为人的感觉,他踏着虚空,周身的气息缓缓内敛,但是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对于这个世界的掌控之感,或者说对于力量的掌控之感。

那种挥手间足以翻江倒海的力量,从来都不曾有过,还有那足可以改变命运的造化之力。命运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力量也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至于这条路怎么走,还需要他自己开拓。

灵海之中的噬神蛊被造化之力镇压而住但景知道,以现在自己领悟的造化之力的力量,最多也就可以延续五年而已,五年之内,自己倘若没有新的突破,恐怕就算是有造化之力,也断难再次逆转命运。

但是,现在的景内心非常的冷静,大脑也非常的清晰他知道自己的处境,更拥有着自信,毕竟这一次次的奇迹都是自己创造出来的,而且就连天将九九雷劫都杀不死他,可以想象自己的命运是何等的顽固?

又延续了五年的寿命,这也让他拥有了充足的时间去做想做的事,他怎么不为之欢喜?收回了九彩灵尊的法相,景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长清尊师的身边,然后躬身施礼,“尊师亲自驾临,景惶恐!”

虽然说现在自己的实力比之尊师还略高一筹,但毕竟对方对自己有恩,到什么时候,长清尊师都是自己的老师,所以礼节还是不可荒废。

长清尊师激动的无以复加,伸出双手将之搀扶而起,明亮的眸子之中闪现出一抹莹润,他说起话来都紧张的有些哽咽,“不错,真得很不错,经过九九雷劫的洗礼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呀,连天对对你无可奈何,谁又能对你如何?”

这番话说的很是霸气,言语之中更是觊觎了厚望,可见长清尊师素来还是以大局为众的,特别是现在这种情况,聚窟州频频挑衅,两大圣地之间的矛盾日益激化,他们急需一个能够压制双方的人物出现,只有双方拧成一股绳,诺大个灵猴部落才不会在一些歹毒自然的手中,分崩离析。

当然这是长清尊师独家的想法,景可没有这种观念,他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了了心结,杀了仇人,然后全新全意修炼,继而彻底根除噬神蛊对于自己的危害。

“孩子,你可真的太优秀了,老夫走眼,走眼了,原以为你会渡过四九雷劫,最多也就是六九雷劫而已,偏偏没有想到竟然一举突破九九雷劫,如此逆天之举,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呀!”长清尊主激动的拉住景的手,

然后两个人携手揽腕的就朝着洞天岛飞去。

众家尊主也相继跟了上去,原本热热闹闹的天魁岛顿时恢复了安静。反之洞天岛反而热闹了起来。

走进了洞府之中,尊师并没有做到尊位之上,反而推着景朝上面靠近,在弄明白长清尊师的目的之后,景的内心也是五味杂陈,他这是要退位让贤!

哪有这般道理?自己对管理一窍不通,更不懂揣度人心,再加上他非常的珍惜时间,根本就没有精力去管理长州洞天之事,所以面对推让,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接受

最后长清尊师没有办法,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尊师之位上,但是对于景却非常的优待,洞府之中多了个座位,足可见长清对已他的信赖。

当然这些所作所为,景自然也非常的感动,同时对于这诺大的三十六岛也产生了浓浓不可分割的感情,纵然这几年遇到了许许多多的不快,但是自己的确是在此地得了更加丰厚的收获。

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层次,现在自己竟然达到,他不知道往后的路还有多远,大至少现在的自己已经算是进入了真正高人的行列之中。就算是放眼整个西荒,恐怕也足以拥有着一席之地。

想的此处,景更多的目光还是看到了聚窟州的方向,脑海之中灵光一闪,最终他爱说没能忍住心中的想法,“尊师,这段时间,万窟州洞天依然没有动静么?”

面对询问,长清尊师哀叹了一声,说道,“你这一修炼就是半年几个月的时间,哪知道此间的变动?三个月前,万窟老贼亲自出动,竟然利用诡计将那宋义救走了,也怪我太过失察,这几个月来,双方的边境常常出现斗殴骚扰的情况,看来两州的矛盾也进一步激化了!”

听完这番话景很是意外,宋义跑了?这件事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当初自己就主张先杀了他,可尊师说留着另有用途,也许当初他是想钓万窟尊师自入圈套,却不想反被别人算计。

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也难怪长清尊师满脸的哀色。

其实景能够感觉到,这群人之中,最为难受的还是那个章横,自己的兄弟死了一年多的时间,大仇一直没有得以偿报,说没有怨气那也显得不太现实,他一直的没有说话,握着拳头咕咕生着闷气。

景自然明白这种心情,所以接过了话题,这才说道,“尊师也不必自责,既然聚窟州频频主动挑衅于我。倒不如反客为主主动出击,也避免他们以为怕了他们!”

这种提议倒是引起了许多人的共鸣第一个走出来的就是玉麒麟,一脸的正气,抱拳说道,“景师弟所言不错,长久以来就是我们长州洞天太好说话了而已,以至于那万窟老贼才会如此的猖狂,如今我么多了一名尊师,更应该主动出击,给他们狠狠一痛击,方可将之震慑而住!”

玉麒麟说完,

身旁的吴智行,公孙云龙等人相继点了点头,反而是尊师哀叹了一声,摇了摇头“非也、非也,圣人尚且提倡不可穷兵黩武,妄动到戈,更何况,长州与聚窟州原本都属于猴王统辖之下,倘若我们挑起事端,势必引起猴族争端,如此我们岂不是罪人也?”

真的没有想到,原本通情达理的长清尊师竟然如此的迂腐,也难怪这么多年来一直被聚窟州压制着,就连杀害了自家尊主的凶手都不敢轻易处置,这样下去,势必更加助长了对方的嚣张气焰。

景本人也不主张内部分裂的事情发生,但是倘若遇到不公平的事情,他倒是愿意大刀阔斧,拨乱反正。

如今双方的形势就是这样,你不主动出击,依然是被别人压力,一旦让敌人瞅准了时机,在想要去反抗,悔之晚矣。

如此同样的妄动干戈却又沦为凄惨的下场,这样的结果,景是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再三强调主动出击的重要性。

“尊师若不出击,就这般被动受敌的话,倒不如散掉洞天三十六岛,大家各奔东西,投靠方寸山其它洞天去算了,这样也避免被万窟老贼攻克了洞天岛,沦为人家的鱼肉!”久未说话的章横,看到尊师如此软弱,顿时变得火冒三丈,他也不顾虑其它,一张嘴就说出这番话来,一时间倒是让人听得目瞪口呆。

长清尊师更是气的面色铁青,但一时之间依然是没有拿定注意。

景知道长清的顾虑,更加理解章顺的心情,所以对于这件事情,他倒是有着自己的想法,既要让对方放心,又要稳妥的处理两州的关系,这件事也不太难,所以一抱拳,他就站起身来,“尊师在上,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可不可行?”

他这么说,长清尊师自然非常高兴,他也从尊座之上站了起来,然后很是尊重的说道,“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

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既然尊师有所顾虑,倒不如这样,我原本就是狼族之人,承蒙在此学艺,但鲜少露面,倒不如我一个人前往挑衅,倘若遇到了万窟尊师,我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倘若对方听从,双方就此言归于好,可倘若对方不听,咱们就借此机会一举占了聚窟州,然后统一向猴王禀报重立万窟州,这样如何?”

此时的长清尊师也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听完景的提议之后,稍微迟疑了一下,因为他在顾虑此举的安全性,可琢磨了半天,依然没有定论。

如此一来,章横顿时暴跳着走了出来,他眼睛瞪的滚圆,扯着嗓子就吼了出来,“尊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究竟该如何是好?我同意景师弟的想法,而且我愿意跟之一起,誓死效命!”

章横这么一说,整个洞府之中顿时再次炸开了锅,万万没有想到整个三十六岛的众家尊主都与长清尊师的想法截然不同,这些人骨子里都是好斗之心。

第六百一十六章 诱敌之计

对于景翀的提议,大家都表示赞同,大半的人竟然都愿意随行,如此一来反而尴尬了起来,长清尊师无奈,只得点头答应。

但是景翀也有顾虑,他此举是有私心,本意是为了报仇而已,所以也不想过多的牵连他人,既然章横与自己是同一个目的,那么他也就决定带之一人前往聚窟州挑衅。

如此决定,当真让人匪夷所思,聚窟州大小也算得上斜月洞圣地的一大洞天,其实力丝毫不弱于长州洞天,万窟尊师的实力也不在长清尊师之下,景翀再怎么度过九九雷劫,论经验也是远远不及的,如今只身前往,其恐怕是凶险异常。

但是景翀如此决定,自然有他的道理,更何况现在的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没有人能与阻拦,一番商议之后,最终还是如此决定。

一切准备就绪,景翀这就要出发,可是聂海渊怎么都放心不下,所以一再要求之下也要同行,景翀怕有闪失当场拒绝,但碍不住对方死磨硬泡,无奈之下,只得带上了他,如此一来,步德索不愿意了,他与景翀一样,同样与冉光之间有着仇恨,也想借着机会替父、叔报仇。

而且这位与聂海渊接触的时间长了,自然也被之感染,软磨硬泡之下,景翀也同意了。

就这样,四人一兽,离开了长州赶往了聚窟州。

聚窟州与长州只隔着一个朱仙岛,过了朱仙岛就是聚窟州的地界,两者相聚五千余里,可以几个人的飞行速度,也不算什么,差不多两天的功夫,就已经进入了聚窟州所辖的范围。

聚窟州洞天与长州洞天还不相同,后者为水域三十六岛,而前者则为连绵三十六山,这三十六山名字取得倒也相似,都是上应天罡三十六星图排列,此间灵脉充裕,灵气斐然,层层袅袅倒是一片仙境。

两年前,景翀追逐冉光曾经误入此地,险些被一大能留在这里,可当时走的匆忙,竟然也不知道误入的哪一处山脉。

此番再次前来,却也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只不过出于对地理位置的不太了解,他们的行动也变得迟缓了起来。

景翀等人在一处山峰处停了下来,寻找了一处安歇之地,这才施展隔垣洞见的法术去试探其中的情况,可法术刚刚施展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顶了回来,他猛然间睁开了眼睛,脸上却也浮现出一抹惊骇之色。

“好强大的力量,万窟尊师果然名不虚传!”景翀一声惊叹,步德索却走了过来。

“真的不能小看了这个万窟尊师,据说他也曾经渡化过六九雷劫!其实力不在长清尊师之下,这从他神不知鬼不觉救走宋义就可以看得出,所以此番咱们还是要小心为上!”步德索对于聚窟州倒是有那么一点的了解,此番经他一说,景翀也就收敛了自己的躁动。

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此番咱们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首先要拿住那两个人

,杀之之后,就算是大功告成,倘若这万窟尊师明理知趣的话,咱们倒可以与之和平相处,倘若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我倒不介意将这聚窟州闹个人仰马翻!”

景翀这样说,章横顿时露出了笑容,同时对于景翀的态度也发生巨大的改变,毕竟先前两个人之间有些许的误会,再加上三十六岛尊主大多数都对之不太服气,此番虽然实力大增,可真正与之接触的人却还是少数。

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实力突飞猛进的年轻人,在身份改变之后,不仅仅没有忘记根本,竟然还如此的热心,特别是刚才他所展现出了的那种霸气,更是自己所想要的,故此现在的章横不单单对之非常的认可,打心眼里也有着那么一丝的敬佩。

“景兄弟尽管放心,只要你决定了开始闹腾,我章横眉头不皱的紧跟其上!”章横的性格比之章顺明显要痛快了许多,景翀也比较赞同。

脸上带着笑意,说道,“章师兄有此决心,景翀也非常高兴,此番咱们目的一致,只管报仇就是,不过一切还需小心为上!”

景翀说完,又将目光看向了步德索,三人之中,唯一可以讨论战术的恐怕也就只有步德索了,他点子多,又脑瓜灵活,所以很多的事情,还是要采纳他的意见。

步德索捻了捻嘴角的八字胡,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沉思了许久,他这才说道,“刚才你通过隔垣洞见之术打探三十六山,回击之人必然就是万窟老儿,想必他已经得知了长州洞天必然来袭,不如咱们就来一招扮猪吃象,尽量的压制自己的实力,等待对方放松警惕之时,一鼓作气,自然可以将之降服!”

听完这一番话,景翀的目光之中顿时露出了一抹精芒,不得不说这个步德索真的是个智囊,一席话顿时犹如拨开浓雾见日明,让人茅塞顿开,是呀,自己突破上虚之境,知晓着只有长州三十六岛之人,这聚窟州之人都只知道长州有个长清,却不知道又出来了个景翀。

倘若他们假打着长清的名号作为误会,再扮做小卒的样子前去挑衅,对方必然以为自己不自量力,到时候派出三十六山之人来战,来一波给他抓一波,相信用不了多久,整个聚窟州就剩下万窟尊师一个人了。

想到此处,景翀也暗自发笑,倘若真是如此的话,反而省事了许多,只不过还是要多家提防才是。

几个人围拢一起又议论了一会儿,最终决定由章横出面去挑衅,景翀则在后面隐藏着,聂海渊与步德索打接应,猲狙兽做突袭。

如此安排倒也符合兵法战策,一切也都按照计策而行。

章横倒也算条汉子,拎着大宝剑单枪匹马就正面出现了三十六山之中,其中第一座山就叫做,天平山,与章横所在的天平岛倒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此地的尊主名叫史仑,是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形象,身上穿着一袭白衣长袍,手中拎着一只大铁棍。

他闻讯而来,一脸的不屑一顾,这两个人到没有见过面,只不过彼此之间倒也闻名。可是此番两个人见面,都不知彼此深浅,所以表面上却也礼让三分。

“史仑,宋义在哪里?你让他出来,老子与他大战三天三夜,替我弟章顺报仇!”双方见礼之后,章顺就将眼睛一瞪大声呼喊了一句。

史仑冷哼了一声,目光之中露出了嘲讽之色,说道,“章师兄可真会说笑,你们长州洞天之人,怎么跑到我们聚窟州洞天索要,这不是无理取闹么?方才尊师有交代了,倘若是长州洞天来人了,就让我们恭送了,但倘若是长清尊师来了,还请到洞天一叙!”

没想到这个史仑倒也圆滑,他一看到章顺一个人前来,就没有心情与之纠缠,所以也想利用言语将之打发了,然而章顺怎能轻易放过?他原本就是按计而来的,如今被对方如此对待,顿时变得火冒三丈。

“姓史的,你别在这里给我装什么大半蒜,宋义那小子明明就是被你们家万窟老贼偷偷的救走的,也就只有你们万窟州才做得出如此鸡鸣狗盗之事,既然敢做,为什么又不敢当?我章横既然敢只身前来,就没有打算惧怕老贼,你小子不够资格,让万窟老贼出来给我答话!”

章横这般挑衅,史仑当然是勃然大怒了,手中的大棍被他抡了八个圈,一张大脸更是被气的满脸通红,他用手指着章横,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姓章的,你少在这里蛮泼撒野,收拾你这种货色,哪里用的了我们尊师?站住纳命来!”

他话音落下,身体就是一闪,举着大铁棍就朝着对面的章横猛然砸去,章横毫不示弱,手中的宝剑朝着虚空一抛,祭起了飞剑就应了上去。

史仑左右拨打飞剑,虚空之中顿时被庞大的能量涟漪覆盖。起初章横来势凶猛,有时候也施展一些变化之术与之周旋,但打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被史仑抛出的飞棍打了出去,飞剑坠落而下,被章横接回,但棍风震荡之下,章横顿时变得狼狈不堪退了下去。

“姓章的不过如此,你还敢大言不惭的在此叫嚣,回去吧,让长清老儿过来!”史仑打了胜仗自然高兴的合不拢嘴,但章横并没有就此放弃,他盯着对面的史仑,扯开了嗓子就是一阵大骂,“姓史的,你特么就是个小人,龟缩在自己拿一亩三分地上叫唤可以,一旦走了出去,顿时就变成了丧家之犬!”

他这般一骂,换做谁也接受不了,史仑气的满脸通红,拎着大铁棍就追了上去,这一追整整飞出三百余里。

眼看着都要被追上了,章横猛然间回过头来,周身的气息一阵高涨,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那种颓败之势。

蓦然回首,他手中的长剑却也再次祭了出来,强大的气息将敌人锁定。与此同时,史仑的身后两道身影一阵闪动,顿时堵住了他所有的后退之路。

第六百一十七章 分瓣梅花计

“你们这是?”史仑回过头来,看到一胖一瘦两个人阻住了去路,胖的那个倒是容易收拾,唯独这个瘦子实力不浅竟然丝毫不弱于对面的章横。

就在此时,胖子聂海渊晃动着身体朝前飞了几丈,他晃动着大铁担,嘟噜着嘴巴,扯着嗓子就大骂出声,“小子,休要猖狂莫要撒野,本尊师在此等候你许久了!”

他这句话说出,对面的史仑整个人都懵逼了,心中浮现而出的第一个疑问就是,难道这家伙就是长清尊师?可仔细一看年纪太小呀,更何况周身上下的气息如此弱小,分明就是冲虚之境而已,他怎么能是尊师?

想到此处,史仑目光一缩,顿时露出了不屑之色,“小辈,如此撒野,先吃我一棍!”言还未落,史仑就祭出大棍朝着聂海渊砸了过去。

这真要砸上焉有聂海渊命在?步德索眼疾手快,六壬神盘冷不丁脱手而出,虚空之中打了个厉闪,碰的一声巨响,与对面的大铁棍碰到了一起,强大的能量波动散去,两个人的身体同时一抖,虚空之中一个趔趄,好悬没坠落下去。

瞅准了时机,章横的飞剑却也已经飞了出去,他实力原本就在史仑之上,刚才引诱来此也不过是想将之生擒活拿而已,如今看到对方落下,连忙利用飞剑组成剑阵将之困在其中。

史仑面色大变,连忙使用撒豆成兵之法前往抵御,可还不待他站稳了脚步,聂海渊瞅准了缝隙,一撒手,捆仙绳就已经飞了出去,没有多费一丝的力气,这个天平山福地的史仑就被他生擒活拿。

“哈哈哈,痛快!”章横一阵大笑,顺手接过了飞剑,然后手一伸又抢过了史仑的大铁棍,脸上得意之色尽情流露。

“好,不错!就应该这样!”此时景翀也从山的一侧飞了过来,他看着眼前的史仑,目光之中也露出了一抹得意之色。

“你又是谁?”史仑一脸的不甘,在他看来,眼前的几个人都不够是一些宵小之辈,所依仗的也不过是阴谋诡计而已,再加上以多胜少才将自己拿获的,故此,怒气冲冲的看着景翀,满脸都是不服之色。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不太服气?”景翀在他的面前绕了一阵,然后嘴角一挑,轻轻问道。

史仑气的火冒三丈,他恨不得一口将眼前的几个人全然吞掉,而且越想越是愤怒,忍不住就破口大骂了起来,“宵小之辈,卑鄙无耻,我咒你们生个……”

话刚刚说了一半,聂海渊就冲了上来,一破鞋就呼在了对方的脸上,这一下打的不轻,左半边的脸顿时肿了起来,“他奶奶的,我让你嘴臭,实话告诉你吧,站在你眼前之人,正是景翀尊师,他现在还没有动手,不稀罕杀你而已,倘若你把他激怒了,动一动小手指,你这条命也就归位了,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

聂大爷这句

话震慑力可真是分量十足,一句话说完,刚才还横的发直的史仑顿时冷静了下来,他面带狐疑的看着景翀,嘴里却小声嘀咕了一句,“可以确定他是一位尊师?”

听到这句话,聂海渊笑了,他用手指着对方,然后在额头上点了几下接着说道,“如假包换的渡九劫而生的大尊师,刚才你那万窟老儿不是有见识到么?那股强大的气息,就是我们家尊师所发!”

他如此去说,史仑还真就信了,他苦楚着脸,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横劲,“尊师在上,小人实乃不知,我只是个小人物,还请您当我是个屁,放了吧!”

还真的是让人意想不到,堂堂三十六山之一的尊主,竟然是如此气节,自我比喻当做个屁,如此小人物,自然也很难让景翀为之挂怀,但是这样的小人物往往也有着那么一点利用价值。

“宋义是不是被万窟老贼救回去了?”景翀突然间面色一沉,时不时透露出些许尊师之威,顿时让这位紧张的大汗淋漓。

“是的,是的,万窟尊师在三个月前就将宋师兄带了回来,据说他那个惨况就甭提了,只不过经过三个月的调养,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这几天听说在筹备什么突破雷劫,看样子聚窟州洞天又要出一位尊师了!”

这个消息倒是一个重磅消息,景翀听完不由得为之一愣,倘若真如这个史仑所说的那般,宋玉当真突破到上虚之境,这件事还真的麻烦了,先不说对方同样强大的天赋,就单单他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修炼方式,到最后都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劲敌。

半年前那次战斗就是个例子,倘若不是有着猲狙兽在旁协助,他如果想要打败对方,断然也不可能,讲不好说不清,还被对方所打败,此次自然相同,宋义身怀八卦图,倘若再让他领悟到了造化之力形成三十六星图的话,放眼长州洞天,能制住他的人恐怕就没有了。

到时候长州与聚窟州之战恐怕也在所难免了。

想到此处,景翀的脸色变得更加难堪了,他目光紧紧盯着眼前之人,然后强调般的说道,“宋义现在何处?”

史仑被这个眼神一蹬,整个人都快没脉了,他颤抖着嘴唇,剧烈的喘了好几次气才缓和了几分,说道,“宋义师兄这几天整天听闻万窟尊师讲道,希望对于造化之力有更深的体会,据说昨天回到天魁山之中静养,欲图寻找渡化天雷之机!”

史仑一点都没有说假话,此番宋义被救,也算是因祸得福,有感造化弄人,他竟然也对三十六星图有了一丝的体会,如今正在山中入定寻找突破之际,此人天赋不在自己之下,倘若再让他渡过九九雷劫,麻烦还真就大了。

想到这里,景翀再也坐不住了,他看着史仑,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了几分,稍微沉吟了片刻,他接着问道,“那我再问一下,你们聚窟州三十六山之中可有一位名叫冉光之人?”

景翀这么一问,史仑有点懵了,他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什么,可就在景翀即将要放弃的时候,这位却是眼睛猛然一亮想到了些什么,“记得记得,冉光,就是那个狼族人,他待在聚窟州有好多年了,前些年与他一起的还有个冉平,只不过后来冉平死在了朱仙岛,冉光就逃了回来,据尊师所说,当初还有个名不经传的小子在追杀于他,最后却神奇的逃跑了,为此尊师还大发雷霆将冉光训斥了一顿,现在的冉光就在天魁山,他被尊师安排寨那里照顾宋义的起居。”

听到这个消息,景翀的眼睛再次一亮,不由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史仑所说的一句不假,他口中所说额名不经传的小子,就是两年前的自己了,只是他们谁也想不到,两年后的今天,自己竟然成长到足可以与尊师匹敌的地步。

“好了,鉴于你刚才说出的消息,我也不杀你,但还劳烦你委屈几天,等我杀了宋义与冉光,自然会放你回去!”景翀扭转了身形看向聚窟州洞天,随便说了一句,然后摆了摆手示意步德索将之押了下去。

身侧的山峰就有山洞,步德索善于法阵,又在周边布置了一些法阵,然后将史仑囚禁了起来,再次返回景翀所在的方向,步德索这才说道,“兄弟,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刚才的计划是不是还要执行?”

景翀正在沉思,如今被步德索打断,倒也只能点了点头,而且出于稳妥考虑,他只得按照想法说道,“不如这样,咱们来个计上加计,给他来个分瓣梅花之计。章横师兄拿着史仑的兵器接着去挑衅其它尊主,你们两个还按计策行事,如果遇到高手,就让猲狙兽辅助,尽量能够多抓一些就多抓一些,继而分散对方的力量,转移万窟老贼的目光。我一个人趁机潜伏到天魁山之中,伺机杀了宋义二人,如此一来方可祛除一大隐患,同时也算是报了大仇!”

他这说,三个人纷纷露出了惊讶之色,他们都感觉到此计甚妙,但还是感觉到有所不妥,特别是章横,一百个不愿意一千个不愿意。

他来此地就是为了给章顺报仇的,如果让景翀一个人去杀,自己雪不了兄弟之恨自然是比较遗憾,所以景翀话音刚刚落下,他就抢身站了出来,“要去,也带着我去,这个宋义,我一定要手刃他的狗头。”

看到他如此冲动,景翀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轻声说道,“章师兄要以大局为重,就算是带你前往,若论单打独斗你也不说宋义的对手,反而因为莽撞行为而浪费了大好时机,不如我一人前往,只要杀了宋义,我一定提他人头来让你祭奠章二哥!”

景翀如此言语,章横自然是无话可说,但他还是满脸的不大情愿,沉吟了好大一会,章横才哀叹了一声,说道,“唉,算了,只要能为兄弟报仇怎么做都可以!”

第六百一十八章 混入天魁山

一切准备就绪,所有的计划也开始再次实施,不理章横等三人如何去圈套三十六山的尊主,单说景翀一人,他蹑足潜踪化作飞鸟混进了三十六岛之内。

三十六山与三十六岛的排列很是相近,所以,就连方位都是如出一辙,景翀倒是显得非常的顺利,他很快就接近了天魁山附近。

这里山高地险,云雾缭绕,在那山腹之中的正是山谷,山谷内部鸟语花香灵气逼人,正有几处洞府清晰可见。

景翀知道,这片山谷就是天魁山的核心所在。至于自己想要寻找之人,也正在其中。

想到这里,景翀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急促了起来,这一次,绝对不能让宋义修炼成功,更不能再让冉光逃出升天。

山谷之中,人并不多,只有一些弟子来回走动着护卫着谷内的安全。景翀初来乍到,不敢释放气息感性,生怕与万窟尊师再次共鸣,继而让对方有所准备。

所以现在的他,唯有以静制动寻找时机。

不过现在的天魁山之中动静不是很大,很显然宋义尚且在闭关之中,距离突破的雷劫迟迟没有出现,这也正是将之击杀的大好时机。

想到这里,景翀反而藏不住了,他再次施展变化之术,在进入山谷的路口处变作一块大石头,静静的观察动静。

就在他等的不耐烦的时刻,那路边走来两个人,这两个人都是白色衣袍,后背之人背着宝剑,个头一高一低,年纪看上去都在三十多岁,两个人骂骂咧咧的朝着谷口走来。

“我就是不服了,这个宋义有什么能力,还让我那么多兄弟在这里没日没夜的勘察守护!”其中个头较低的那位满腹抱怨的说了一句,然后走到了大石头旁边。

“师弟,你就别抱怨了,宋义虽然说几十年没有待在聚窟州,但是对于我们聚窟州的贡献不可磨灭的,据说这一次长州洞天那边出现了个年轻人,叫做景翀,竟然也有着突破尊师的潜力,万窟尊师有交代,一定要让宋义赶在他的前边突破,要不然,咱们聚窟州危矣!”高个子的那位修士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然后轻声的说道。

“这件事我倒是听说了,据说那个景翀还非常年轻,宋义这小子修炼了那么多年,都不是人家的对手,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就有脸回来了!唉,尊师就是有偏心!”低个子修士反正就是对宋义一百个不服气。高个子也没有办法,只能用言语不断的劝他。

“你可不能胡说八道,隔墙有耳,这些话倘若被几位尊主听到,你我就没有好果子吃了!”高个子续声一句,然后在路边蹲了下来。

“怕什么?我都不信他宋义能够只手遮天,再说了,几位尊主不都在福地洞府之中为宋义护法么?他们哪有时间去管我们!”低个子一脸的不在乎说道。

而听到这里,景翀心里也是一惊,没想到天魁山还真的是戒备深严,这表面上的松散也不过是为了迷惑别人而已。很显然万窟尊师,对宋义非常的在意

,所以才会如此的大费苦心。

辛亏自己多了个心眼,倘若刚刚来此就冲动的闯了进去,麻烦也就真的大了。想到此处,景翀还想再打听一点消息,所以就继续变作石头静静的等待。

“这里啥时候多了个大石头?嘿,还真的挺大!”低个子本来站在那里偷懒,突然间看到了景翀所在的位置不由得为之一愣,他这么一愣着实让景翀捏了把冷汗。

“石头这东西,整个天魁山不到处都是,哪有什么稀奇的?得了得了,稍微休息一下,咱们就返回去吧,这谷外也没有什么异常!”高个子站起身来,很显然对于这样的巡视也有点太满意。

“你稍等下,我特么突然内急,就在这方便方便!”低个子修士看着大石头更是奇特,就走了过来,可刚刚靠近,就又回头看了一眼高个子修士。然后脸上露出了难色,“师兄,麻烦你把脸转过去,我这个人有点洁癖,方便时,不喜欢被人盯着!”

他这么说,高个子反倒有点不耐烦了,“都特娘的大老爷们,怕个什么?我还真就服了你了!”

说着话高个子还真就扭转过了身形,同时迈开步伐朝着谷内走了进去。

低个子看到高个子离去,这才放下心来,他撩起了衣服这就要对着大石头方便。

景翀一看,怒火蹭的一下就窜了上来,这家伙,整条路那么长,他什么地方不尿偏偏要尿在自己身上,这不是明显的变态么?大爷的,可不能让他尿上,要不然这股骚气恐怕是难以除掉了。

想到这里,景翀脑海之中迅速旋转,他思忖着万全之策,可这低个子修士却已经晾开了家伙准备开始了。

景翀脑筋瞬间蹦了起来,不容分说,他连忙要站起身来,可自身变成了石头,一动身竟猛然间朝着低个子修士倾斜了过来,低个子修士正要尿尿,突然间看到大石头倾斜顿时一惊跳了出去。

“啊呀妈呀!”他惊叫一声,尿也憋了回去。同时也惊动了前方的高个子修士。

“怎么了兄弟?”高个子修士猛然回过头来,吓得景翀连忙又蹲了下去。

低个子揉了揉眼,宛如做了一场噩梦,“嘿,奇怪了,我分明看到这石头往下倾斜险砸到我,怎么突然间就又恢复了?”

他这么说,前方的高个子顿时发火了,他瞪了对方一眼,然后回过身去,“这几天太累了,肯定是你上火了,快点尿吧,尿完我们回去。”

说完这小子又大步流星的朝着前方走去,时间不大就走出了百步。

“莫不是真的上火了?”低个子修士嘀嘀咕咕的说着,再次解开了裤子,可是这一次还不待他再次行动,整个人顿时犹如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一般动弹不得,一双眼睛瞪得滚圆,在那收缩的瞳孔注视之下,眼前的大石头之中赫然伸出了两条手臂,手臂整卡着自己的喉咙,时间不大,他就已经窒息了下来。

眼前一花,他最后看到的一幕就是自己的身体

被拉响了大石头。

哗啦啦!尿顺着衣服流了一地,这位低个子修士完全消失在了巨石之中,然后巨石的旁边还残留着一滩尿漬,而大石头旁摇身一变再次出现了低个子修士的身影。

时间耽误的长了点,高个子修士有点疑惑,走了百步后,他还是一脸担忧的回过头来,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低个子提裤子的场景,不由得摇了摇头说道,“你小子是不是有点毛病,尿个尿要那么长时间!”

这一句打趣,倒是提醒了“低个子”,但见他脸色一红,大大咧咧的说道,“特娘的嘞,确实是有点问题,这段时间休息不好,小便上火,用了好大力气才解决了出来,不过还好,非常痛快!”

说完话,这位小跑着追了上来,下意识的摸了摸高个子修士的衣袖,却立即引起了对方嫌弃的眼神,“你小子是不是又尿手上了,特娘的嘞,净拿你哥开涮!”

如此一来,气氛再次变得活跃了起来,这位高个子修士竟然没有一丝的怀疑,就彻底的相信了景翀。

不错,这位低个子修士,正是景翀所化,他这么一个移花接木用的巧妙,不费吹灰之力就顺利的混入了天魁山福地之中。

“快到换班的时候了,咱们先赶回去吧!保不准几个尊主还有什么安排!”又走了很长一段,高个子修士拍着景翀的肩膀说了一句,然后一转身朝着福地洞府方向折了过去。

景翀点了点头,从言语之中套出来,这位高个子修士名叫兰亚斯,名字取的听雅观,实际上也是个性情粗狂的汉子,他的实力在冲虚之境,是从万窟山派来的。

而且从这位兰亚斯的口中还得知,天魁山有六位尊主坐镇,像他们这样的巡山修士竟然不下百人。

如此庞大的阵容,可是让人始料不及,就算是景翀如今达到了上虚之境,可是想要短时间内解决这些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倘若再引起万窟尊师的注意,自己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想到此处,景翀只得耐住性子,静静的等待时机。

时间不大,两个人回到了福地洞府附近,迎面走来了两个同样白衣的修士,接过两个人的令牌,这就算换班了。

在兰亚斯的带领下,景翀来到了临时搭建的住所,十几间大窝棚,在第三窝棚前停住了脚步,兰亚斯说道,“终于特娘的回来了,先进屋休息一下,等尊主另行召唤了,还去忙碌!”

他说着推开了木门,景翀则学着那低个子的语气接着抱怨着。可还是进了窝棚。

没想到,在这天魁山冲虚境修士的待遇那么低,一间窝棚很大,足足可以住的下十多个人,也难怪这些人对宋义如此的不满。

在低个子所在的床上歪了下来,可景翀却没有真睡,他时时刻刻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暗中寻找着一切可趁之机,反而这位兰亚斯没心没肺的,眨眼间睡得昏天暗地!

第六百一十九章 宋义渡劫

没睡多久,门外就有了动静,嚷杂的脚步声调动了景翀的神经,他猛然间坐起身来,看了一眼身旁的兰亚斯,他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兰亚斯猛然间坐了起来,一脸紧张的看着门外,他说道。

“师兄,门外有动静。”景翀学着表情,指了指门外,兰亚斯看了一眼也站了起来,打开了门,却发现门外的众人都乱开了。

“众位快点去福地洞府护卫!宋师兄雷劫要来了!”不知道谁吆喝了一句,人群之中又是一片大乱,而景翀听完也是一惊,没想到宋义突破的那么快,眼看着又要出现雷劫了。

浑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看来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想到这里,他走到门外,又是一阵埋怨,“特娘的嘞,想休息一下都不给空闲!”

兰亚斯也是一阵摇头苦笑,整了整衣衫也还是走了出去。黑压压的人群去潮流般汇聚而去,在那洞府之前也已经战立了几个人。

其中六位都是五十多岁年纪,满脸警惕之色,目光四下在周围环顾,景翀知道,这几位就是兰亚斯口中所说的尊主,也是护卫宋义的最强大力量。

看到此处,景翀又收敛了一下气息,跟着人群来来回回的奔跑。

“看到没,天魁谷核心地带有个渡劫坛,大家快在那里围拢个圈,闲杂人等不准靠近。”洞府门前六人之中的一位朝着西南方向的祭坛指点了一下,一百多号冲虚之境的弟子连忙拿着应手的东西跑了过去,

所谓的渡劫坛其实就是一个祭坛,祭坛之上按照特殊的方位摆着法阵,其中最醒眼的一个法阵景翀并不陌生,正是三十六天罡法阵,此法阵是按照三十六天罡图的规律摆放的,所以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同时在那三十六天罡法阵图的外面还套着七星阵,这还不算,祭坛的wài wéi还插着五行幡,整整三层的防护,看起来非常的壮观。

看到这里,景翀心里一动,看来人比人气死人呀,自己渡劫的时候就是坐在草地上应对雷劫,宋义这准备的妥当,祭坛法阵无以缺少,这还不算,应用的灵石丹药都一应俱全,只是现在宋义还没有出现。

景翀混迹于人群之中,来回忙活着,时间不大,一切准备就绪,一百零八人按照各自的方位分布于祭坛的四面八方。与此同时,天空之中一阵翻腾,随即闪出一道霹雳。

霹雳一闪而过,随即雷云翻滚,一**黑云将天空整个覆盖而住。黑云下降,气氛也瞬间压抑的令人窒息,

就在此时,天空之中六人凭空飞过,定睛一看,正是那六位尊主,六尊主手中各持宝剑,一脸的凝重之色,六个人分六个方向在内圈之处摆出了阵势。

就在这时,黑云压抑的更加凝重,眼看着雷云欲滴之际,从那洞府之中又飞来两人,其中为首的一身白衣,随风飘动,满头的长发披在肩头,个头不高,皮肤黝黑,虽然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是气质却出奇的突出。



刚刚出现,景翀就是目光一缩,这个人太熟悉不过了,只一眼就认了出来,“宋义!”

忍不住脱口而出,纵然声音很小,可还是让宋义面色一变,四下环顾了一阵,却并没有发现异常,他只得看了一眼天空的雷云然后朝着祭坛之上的蒲团飞了过去。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形,此人看起来不太醒眼,气息也不算太盛,充其量也就是冲虚之境而已,原本并没有人太过在乎于他,但此人的出现却还是让景翀为之一惊,“冉光!”

这一次是他心目之中独自嘀咕的,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脸上流露而出的狂喜。看来那个史伦没有说瞎话,冉光与宋义果然在一起,而且看情况,这个冉光混的挺开,竟然还成为了宋义的亲信,就连渡劫这样的事都是寸步不离左右。

不过这一次也算是庆幸,只要自己破坏了雷劫,这两个人必然会被自己一网打尽,到时候自己如愿以偿,还有什么可以惦念的呢?

越想心中越是激动,可就在此时,天空之上陡然间又是一个霹雳,“咔嚓”!巨雷翻滚,云层下压,凝重的气氛更让人心惊胆寒。

但是这些凶险景翀早已习以为常,一百多道天雷袭身的画面历历在目,他怎么会在意眼前的情形?就算如此,再次听到这种雷击之声,他还是有那么几分的忌惮,毕竟像那种被雷击之力硬生生要撕裂的感觉,谁都不愿意二次经历。

“要来了,兄弟,小心提防,一旦有了变故,立即抽身逃跑!”兰亚斯倒是对自己非常关照,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如此看来,宋义这个雷劫也是在劫难逃了。

心中胡思乱想,他也只能够配合着对方连连点头,就在此时第一道天雷猛然落下,咔嚓一声巨响,就朝着宋义的泥丸宫猛然劈去。

冉光本来距离很近,一看到凶险,连滚带爬的逃出了百丈之外,巨雷惊落而下,眼看着就要波及到宋义的时候,那祭坛之上顿时光芒大作,五行阵,三十六星图,七星阵同时触发,天空之中五颜六色,迎着雷击就冲了过去。

惊雷落下,透过三大阵图,还是落在了宋义的身上,但见他身子一抖,整个人就僵在了那里,景翀知道那种痛苦,也想着趁此机会一跃而出挥刀砍了对方的脑袋。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没有那么做,因为他知道,第一道天雷只是对于人身潜能的激发,此时动手,先不说宋义还存在实力,就这周边站立的六位尊主就足以景翀应付的了。

经历过雷劫,景翀知道,四九雷劫一般到了最后阶段才是最困难的时刻,特别是那最后一道天雷下落的瞬间,倘若真的有人给予干扰,势必要灰飞烟灭,所以他心中也打定了主意,要在那个关键时刻动手,方可保万无一失。

只不过这样做也有着几分的风险,毕竟最后的关头一旦错过,对方就可以一步登天跨入到上虚之境。

双重的顾虑不断的煎熬着他,一个人身处虎穴之中,也只能够耐着性子顶着。此时在六大尊主

的招呼之下,以这群冲虚之境的弟子为基础开始围绕着祭坛旋转,然后六尊主,再配合着三dà fǎ阵的威力,宋义竟然真的六挺过了这第一道雷劫。

与景翀当时的情况极其相似,宋义的雷劫竟然也如此的困难重重,在经过了第一道雷劫之后,他也已经气喘吁吁狼狈不堪,但还是强忍着支撑了下来,随即第二道雷劫倾泻而下。

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毕竟如此壮观的景象,有些人一辈子都可能见不到,可如今如此有幸,当然也是个提前学习的过程。

而景翀也从侧面看着宋义的所为而联想到自己当初的处境,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每一道天雷都宛如又让自己经历了一次。

身体伴随着众人选择,兰亚斯都震撼的合不拢嘴,他一边呆呆的看着,一边随着大家转动,嘴里却也毫不停歇的嘀咕着,“这能行么?不会被劈死吧!”

他话音刚落,就引来了隔壁之人的不满,身体一抖,队伍反而散乱了几分,就在此时,又一道天雷落下,宋义的身体一抖,噗通一下坠落了下来,再看那祭坛中心地带早已经变得残破不堪。

景翀一直在数着雷劫额数量,这已经死第二波的第四道雷劫,没想到宋义的意志力如此的顽强,竟然直到此时才第一次倒下,看着那狼狈不堪的模样,景翀又忍不住了冲上去的冲动。

六大尊主同时施展法力,再次巩固了一下祭坛之上的法阵,宋义的身体也缓缓的站了起来,此时他也好像学会了什么,双手一抖,天空之中出现了那庞大的三十六星图,配合着祭坛之上的法阵,他的抵抗能力竟然比之景翀当初还要强大。

看来自己还是被nuè dài了,有着这么一百多人的配合,宋义所要遭受的苦楚明显降低了许多,哪像洞天岛那么实在,几百人团团围住,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安全措施。

心中默默的数着,已经第三波的第九道雷劫了,距离四九雷劫的大圆满只有一波,最关键的时刻也即将来临,众人的心也激动的更加频繁,如果不是这漫天嗤嗤的天雷震动,恐怕都能够清晰的听闻到每一个人的心跳之声。

宋义披头散发的像个巫师,浑身上下的雷力也得到了空前的释放,很显然他还不知道八卦图的妙用,只是一昧的利用法阵与三十六星图的威力前往抵御,深呼了一口气,他调整了体内的匮乏,再一次朝着天雷迎了上去,眼看着祭坛残破不堪,五行幡也寸寸破碎,很多的法阵都宣告失效。

反而宋义自身的力量变得更加的强大,他迎着天雷越战越勇,突破的契机也在此时悄然临近。

“快了!快了!”六大尊主的口中迫切嘀咕着,景翀的心里同样翻滚着,可就在此时天魁谷之中一阵打乱,从那谷口之处急急忙忙赶来一众人影。

看到这群人慌慌张张的跑来,六大尊主的脸色也在瞬间变得煞白。

九天神皇8

第六百二十章 引断雷劫

“不好了,长州洞天来犯!”来人一声呼喝,顿时让场面为之一顿,所有人都停止了运转,纷纷投目光过去。

六大尊主之中,一人跳了出来,一把拦在那人面前,然后说道,“这么大的事情,尊师不知道么?”

那人气喘吁吁,冷静了一下说道,“就是尊师让我来的,三十六山之中,已经有十多位尊主失去了踪影,尊师大惊,知道是长清尊师来到了三十六山,看样子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了,万窟尊师亲自出马,正在寻找长清尊师的下落,他让我前来警示大家,一定要注意小心长州的奸细!”

这番话出口,那尊主的脸色顿时一变,抬头看了看天空雷劫,他脸上的担忧之色也更加浓郁了。“希望这个时候,长清老匹夫别有什么动静。只要宋师兄度过雷劫,长州之人不足为惧!”

“可是我在明处,敌人在暗处,我们还如何防备!”那人同样一脸担忧之色,看着尊主,然后忐忑说道。

“快了,宋师兄只有几道雷劫,就可以突破了!大家加强戒备!”那尊主一声令下,一百零八位wài wéi修士再次转动了起来,可就在此时,那人群之中突然有一人从中走了出来,他身形一闪竟然直接朝着祭坛之处冲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危险!”兰亚斯距离最近,朝着那人喊了一句。其实这人非别,正是景,他听闻到了wài wéi处的动静,内心之中顿时揪动了起来,很显然章横与步德索三人诱惑三十六山尊主的事情已经败露,现在万窟尊师亲自出马,相信用不了多久,几个人就会被发现行踪,倘若真的如此的话,恐怕三个人的处境也即将危矣。

当下时间似乎成为了重中之重,倘若自己不抓紧时间解决了宋义,恐怕事情就会变得更加危险了,想到此处,他脑袋一转,然后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趁着现在六大尊主麻痹大意之际,闯入祭坛才行。

可外人不知道他的想法,所以纷纷大惊,以至于连剩余的五名尊主都有点不知所措。

“该死,你这家伙,疯了不成?”又有一位尊主跳了出来,他伸出手掌就朝着景抓去,他原意是为了救助景,可身体刚刚临近,就发现眼前这个若不起眼的小个子突然间面带阴厉,整个人的气息也在瞬间为之一变,与此同时迎着他的手掌竟然攻击了过去。

“你是谁?”两个人距离如此之近,又感觉到异样的气息,那尊主也在瞬间勃然变色。

景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狞笑,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杀你的人!”

言还未落,景陡然间萌生了杀意,但见他曲掌成抓状,身体一转弯绕开了对方的手掌,一只手快如闪电就抓在了对面尊主的脖颈之上,但闻嘎巴一声,那尊主脖子一僵,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

“啊?死了?”在场之人无不惊骇,一招击杀一位尊主,这是何等的实力?以至于如此突变让所有人都为之毛孔悚然,眼睁睁的看到尸体被抛了出去,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去阻拦。

景身体一跃绕过了另外

四位尊主,拧身就跳到了祭坛的边缘地带。

“你究竟是谁?”此时的冉光就躲在祭坛的边缘之处,此时此景早已经让他目瞪口呆,但他却是第一个回转心神之人,而且,从眼前之人的身上,他竟然看到了一丝熟悉之意,不由得勃然变色。

景一看是冉光,顿时喜上眉梢,仇人近在咫尺,这一次哪能再让他逃出升天?眉头轻挑,他一晃身形露出了本来面目,这张脸一出现在冉光的身前,顿时让对方一阵胆寒。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如此强大?”冉光做梦都没有想到,两年前与自己尚有一战之力的仇人,如今竟然成长到一招秒杀尊主的层次,此时的他所面临的不仅仅是惊讶了,更多的还是惧怕。

“冉光,这一次你可以瞑目了吧!”景牙关一咬,眼神之中杀意必现,他不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身子一闪,手就再次出现在了冉光的脖颈之上,这一次,冉光连吭都没来得及吭上一声,双腿挣扎着抽搐了一下,整个脑袋都被景拧了下来。

如今的他在景的面前,连一只鸡都不如,看着那凸出眼眶的眼珠,景对他没有一丝怜悯之色,相反的更平生了几分的痛快,他随手一扔,将冉光的尸体也抛了出去,这一次,就算是大罗神仙,也休得再让他起死回生了。

雷厉风行的攻击,仅仅在一个呼吸的时间,当众人从极度震惊之中醒转过来之际,两条鲜活的生命都已经宣告结束。

场面随之一乱,喧哗之声也随之扩散开来,“是长州的奸细,是长州的奸细!”

人群之中有人认出了景,就连那位兰亚斯的脸色也变成了紫红色,他颤抖着嘴唇,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刚才还与自己同屋而卧的“好兄弟”,顷刻间就成为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可透过那侧面的脸庞看去,他更是一惊,不知道何时,自己的同伴竟然改变了面孔,冷漠与决然,看起来那么的陌生。

“究竟怎么回事?他从什么时候改变的?”时至站在他都难以理会这件事的原委,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除了一如既往的震惊与意外,他的大脑也瞬间一片空白。

“快点拦住那个人!”外圈的尊主此时也反应了过来,一边呼喝,一边纵身跃起,其他四位尊主直到此时方有所醒转,同时跃动身形,五个人猛然间就朝着景的身后扑去。

感受到身后能量的波动,景并没有回头关注,反而一抬头看向了当空劈落而下的雷劫之力,不由得灵光一闪,他猛然间就朝着雷劫冲了上去。

借住那庞大的雷劫之力,景猛然间抽出了血王刀,八卦图也随即跃然而出,巨大的八卦图瞬间将整个天空覆盖而住,与此同时,天雷落下,沿着八卦图的轨迹横冲之下,下一刻竟然奇迹般凝聚在了刀尖之上。

此时的景,威风凛凛,亚不如天宫坠落的天甲卫士,血王刀引着天雷之力竟然朝着身后的六人猛然劈砍而去。

咔嚓一声巨响,伴随着嗤嗤的天雷之力,猛然间将五个人

罩在其中。

“啊啊啊!”一连串凄惨的叫声之中,五个人陡然间灰飞烟灭,巨雷落下,祭坛旁边顿时出现了一个深逾百丈的大坑。

祭坛之上的宋义,气喘吁吁的站起身来,他原本就已经无力抵抗天雷,可此时天雷打了个弯竟然劈死了五位尊主,他整个人都目瞪口呆。

整理了一下思绪,最终还是将目光定格在了景的身上,稳了稳心神,他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景,竟然是你!没想到你已经度过了雷劫!”

宋义说不惊讶那是不可能的,他本以为,以自己的天赋,绝对可以在对方之前度过雷劫,而且他更没有想到对方饱受噬神蛊的折磨竟然还活着。

满脸的疑惑与惊讶,迎来的却是景一脸的嘲笑,“宋义,我替你当下了一道天雷,却不知道你要怎么答谢于我?”

面对景的话语,宋义气的浑身栗抖,他当然知道一个修士能够完整的度过雷劫,对于修士本身而言是一件多么重要的经历?无论是四九雷劫,还是六九雷劫,每一道天雷对于自身都是一种强大的磨炼,只有圆满的经历这些,修士才真正意义的算得上合格的尊师。

如今自己眼看着就要成功了,竟然被对手引走了雷劫,并且痛杀了为自己护卫的六大尊主,如此行为早已经让人怒不可遏。

所以,此时的宋义,原本就黝黑的脸也变得更加黑了,凝重的都要滴出水来,他看着景,最终一咬牙说道,“景,没想到你提升的这么快,此番只身前来聚窟州,绝对不只是为我而来吧!”

宋义明知故问,他这是在拖延时间,景知道,可还是给了他足够的时间,“不只是为你,另一个人已经死了,不过,下一个就是你!”

景说着,指了指远处冉光的尸体,然后自身的气息也陡然间适当而出。

“想杀我,还没有那么简单!”宋义面色一沉,猛然间朝着景心口一掌,随即一跃身竟然朝着那虚空猛然间飞了出去。

咔嚓!此时的天雷再一次落下,这应该就是四九雷劫的最后一道,宋义声东击西,就是妄图借助空隙去迎接天雷一图让自己突破。

景怎么可能让他如愿?看到宋义飞向天空,他猛然将手一甩,突然间朝着对方的双脚抓了去,宋义身体一抖,顺势施展八卦图朝着景猛击而去。

雷劫应声而落,沿着宋义的身体就灌了下来,景大惊,这是击杀宋义最关键的时刻,只需自己打断了雷劫,宋义必然灰飞烟灭。

想到此处,景再也不予迟疑,上虚之境,尊师之威被他毫无保留的适当而出,他身体一抖,九彩光芒乍现,陡然间将天空全然罩住,与此同时,他伸出了右手,再一次朝着天空之中的宋义抓了过去。

“小辈安敢如此!”

眼看着手印都要抓着宋义的一瞬间,虚空之中一阵晃动,从那天魁山的边缘之处突然间传来了一道惊呼之声,顿时让景为之一怔。8

第六百二十一章 白白送死

“不好,是万窟尊师!”景心中一惊,脸色也随之一变,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来的竟然如此迅速。手机端https://

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危险的气息悄然临近,眼看着万窟尊师一掌扭曲着虚空朝着自己猛然袭来,景连忙收回了对于宋义的阻击,身形一闪飞出百丈,九彩灵尊也随之浮现在他的头顶之人。

“小娃娃,你是何人?”很显然万窟尊师也没有想到此番混入三十六山之中的竟然是个小辈,而且还是一位尊师级别的强者,更过分的是,他的头顶之上还凝聚着一道九彩灵尊。

其实在这一瞬间,万窟尊师心中的惊讶更胜,他当然知道凝聚九彩灵尊意味着什么,此子以后的潜力将无可限量。又是自己的敌人,倘若认之发展下去的,必将成为聚窟州洞天的噩梦。

想到这里,万窟尊师的目光一缩,陡然间闪现出一抹杀意,与此同时他也祭出了自己的七彩灵尊伸手为掌印,猛然间就再次朝着景拍了过去。

如今两个人实力相当,伯仲之间,他想一掌拍倒景那是不可能的,可景想要轻易取胜也是万难,于是这场战斗都成为了一场持久战。

就因为如此,也为宋义争取了足够的渡劫时间,最后一道天雷猛然落下,宋义颤抖着身体承受着天雷的洗礼,伴随着雷劫的落下,天地之间的能量蜂拥而聚,眨眼间就宛如海纳百川一般没入体内,而宋义本身的气势也在一瞬间提升到了顶峰。

“他突破了!”景勃然变色,倘若宋义突破尊师之境,自己的麻烦可真就大了,他自认为当下还没有足够的实力以一敌二,除非有什么奇迹出现。

但是眼前情景似乎容不得他来左右,眼看着宋义气息不断变化,最后脚下的五彩祥云消失不见,最后在头顶之上形成了一个四彩灵尊。

四彩灵尊,没错,就是四彩灵尊,景揉了揉眼睛再次确定了一下,如此形态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灵尊不是有五彩,七彩与九彩之分么?为什么还有四彩灵尊的出现?

莫不是雷劫之顾?自己打断了对方一道雷劫,导致了灵尊不够完善?因为奇怪,却只能够这么认为,不由得心中一喜,看来现在的宋义并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尊师。

而且他看着天空之上的雷云,此时竟然消散一空,很显然宋义的实力就被定格在这个层次了,这一次自己的干扰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

想到此处,景的脸上也顿时出现了笑容,回手朝着万窟尊师一掌,他抽出身形就朝着宋义扑了过去,却见那宋义黑着脸,怒气冲冲。

“姓景的,我跟你没完!”宋义也感觉到了自身异常,愤怒之下同样挥起了衣袖朝着景迎了上去,两个人两个巨大的掌印悄然成型,虚空之中猛然交锋,啪的一声巨响,扭曲的虚空荡起阵阵能量涟漪,再看宋义,身子一滞,猛然间朝着后方退了三十多丈。

再看景,身子分毫没动,由此可见,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一掌击退了宋义,景连忙回身,万窟尊师的掌印也再一次攻击了过来,看到这接踵而至的掌印,景还是不敢有所大意,手一挥又迎了上去。

万窟尊师的实力远非宋义可以比拟,但两个人一经配合,景顿时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宋义再不济也是个尊师,此时一掌接着一掌的攻击,让人应接不暇,虚空之中的三道身形上下窜动,顿时将整个天空都笼罩了起来,巨大的能量压力之下,一直围拢着祭坛的众多修士乱做一团,纷纷四处逃窜。

整个天魁山方圆几十里范围内,到处都是爆炸之声,山谷下陷,巨石坠落,树木杂乱,荒兽乱走,一时间宛如世界末日降临了般一片狼藉。

渐渐的景显得有点吃力了,万窟尊师频繁的发动攻击,宋义更是利用三十六星图与八卦图围拢过来将景围在其中。

景用同样的方法予以抵抗,但挡得住上防不住下,五颜六色的能量震荡之下,他渐渐沦为下风。

心中惊骇万分,景也没有想到,达到了上虚之境的强者如此强大,换做其他境界,就算是一个人对抗几个人都没有如此吃力,有时候单凭着出奇的法术也能周旋,可是这次却不相同,无论是三十六般变化之术还是八卦图,都能被对方料得先机。一时间竟然呈现出处处受制的迹象。

这个宋义必须要除掉,不然到了以后一定成为自己最大的绊脚石。这是景当下最迫切的想法,只可惜心有余力不足,无论自己如何努力的反击,都能够被两个人巧妙的化解。

一场大战演变成为了胶着之态,渐渐的景的身上也都冒出了汗,他气喘吁吁的盯着二人,显得格外的无奈。

三十六变,星图,八卦图,全部用尽,现在的三个人,都在拼着各自的消耗,单凭着最基本的掌印来应对敌人。时间长了,万窟尊师的脸上也露出了汗水,宋义自不必说,自身的压力也是成倍的翻涨。

景更加狼狈,简直是徒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他边战边退,眼看着就要退出了天魁山,此时在那遥远的东方又围拢了一拨修士,景定眼一瞧,脑袋也变得更大了几圈。

这些赶来的不是旁人,正是三十六山剩余的几位尊主,这些人虽说与景尚有境界上的差距,但是本身的实力也都不一般,此时围拢而来,无疑是雪上加霜,让景的处境更加艰难,就连那唯一的退路也被人尽皆封锁。

“完了这次!”景心中一沉,没想到这一次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有击杀了宋义,反而让自己白白搭上性命,刚才自己一口气杀了六大尊主,这些人怎么可能轻易饶过自己?他们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

此时万窟尊师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宋义同样嘴角轻挑略带嘲笑,为了更好的刺激景,他

更是出言百般的挑衅,“景,你不要挣扎了,你的所有招式我都了如指掌,如今又有万窟尊师在场,你根本是不可能逃出去的,还是老老实实的放弃抵抗,看在同堂学艺一场,我倒是可以给你个痛快!”

宋义说着,出掌的速度却没有丝毫的减弱,而且万窟尊师更是咄咄逼人不容人有喘息的机会。

景明知道宋义是故意刺激,可还是忍不住内心之中的怒火,他越是愤怒就越加的影响出招的速度,四面八方蜂拥而来的各种攻击,如潮水般将他全然淹没。

“步大哥,聂海渊他们在哪里?难不成被万窟老贼抓走了么?”这个时候,景又想起了一直在外围设计的步德索三人,这么长时间都不见三人的踪迹,他不免也有点担忧。

原本他就有点手忙脚乱,这脑袋一溜号,整个人就变得更加混乱了,万窟尊师趁着机会,猛然间朝着景就是一掌,这一掌出其不意,让人猝不及防,景大意,当发觉到的顷刻间,却也为时已晚,无奈之下唯有拖动九彩灵尊来救。

啪的一声巨响,九彩灵尊被打的虚空中一颤,扭曲了一阵,差点就从虚空之中消失不见,就算是如此,强大的攻击之力波及之下,景的身子还是一僵猛然间喷出了一口鲜血。

“景,你在这吧!”宋义一咬牙,又冲了上来。八卦掌直扣景的咽喉。如果这一次被他打上,景就算是有九彩灵尊护体,也断然难逃一死。

感觉到危险气息的到来,景目光之中也随即露出了一抹忌惮之色,莫不是这一次就这么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虚空之中一阵怒吼,不知道何时,围拢而来的众多尊主的身后猛然间冲出了一只巨兽,那巨兽四丈来长的身体,一上来就横冲直撞,红色的大脑袋张开血盆大口,只一下就将其中一位尊主的脑袋咬下。

鲜血随之崩流,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让众人为之一滞,就是趁着这个停顿的瞬间,景身子一闪逃出了众人围拢的战圈。

他的身前横着那头荒兽,整个将宋义与万窟尊师阻挡了下来。

“狙兽!”万窟尊师猛然一惊,他也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间杀出了一只狙兽,而且从它刚刚展现而出的实力上不难看出,这只狙兽的实力并不在普通的尊主之下。

“你没事吧景!”就在此时,景的身后又飞来了三道身影,时间不大就冲到了身前,双手搀扶着摇摇欲坠的景,不觉得都露出了担忧之色。

“不好步大哥,胖子,你们……”景看到三个人,眉头一挑露出了笑意,可随即又被无尽的担忧代替,这三位之中,步德索章横都在玉虚之境,聂海渊才不过冲虚之境,而对面单单尊主就不下十位,又有两名上虚之境的强者,如此阵容之下,他们嫣有逃生的可能?此番前来,无疑就是白白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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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二章 水火不可相容

“拼了!”“拼了!”

聂海渊与章横同时露出了愤怒之色,同时摇晃着兵器就挡在了景翀的身前。

这二位莽撞的行为更是让人担忧,景翀顺手拉过二人,随即一甩将他们扔出来三十多丈,然后冲着步德索说道,“你们快走,我断后!”

他这么说,怎么可能赶得走他们?如此一番犹豫之下,万窟尊师立即出手,手印一翻先是朝着猲狙兽的身上拍了一掌,随即转身就朝着步德索与章横二人猛然攻击而去。

眼看着情况斗转直下,景翀的脸色也在瞬间变得煞白,四个人一起来的,既然是患难与共,就容不得一人有失,况且这些都是自己在长清尊师面前做过保证的。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景翀不敢过多的耽误,八卦图与三十六星图几乎是同时的出现在虚空之中,同时就连他那保命用的九彩灵尊都毫不犹豫的护在了聂海渊的身上。

倾尽所有的招架为几人挣得了短暂喘息的时间,但这并不能够彻底的左右战局,相反的由于经常过度的消耗导致了局面的斗转直下,如今的景翀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短时间内竟然不能再施展任何法术。

看到此间的种种,对面的宋义脸上突然间浮现出一抹笑容,他看了一眼景翀,然后恭敬的对着身旁的万窟尊师说道,“尊师,我看这小子已经没有了力气,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万窟尊师自然知道宋义的内心,景翀打断了他的雷劫,导致了他只能够凝聚出四彩灵尊,这对于以后的修行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弊处,所以他想要亲手杀了对方,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恩,既然要报仇,那就心狠一点,不要再让他有翻身的机会!”万窟尊师一席话也道出了此人的本性,宋义点了点头,眼神之中也迅速浮现出狰狞之色,很快他就飞临到景翀的身旁,而失去了九彩灵尊保护的景翀,体内虚无之气严重消耗,此时俨然成为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看到这一幕,不远处的三个人眼睛都瞪的滚圆,聂海渊更是挣扎着,挥舞大铁担前来救助,可是就他那点实力还不够人家小手指动一动的威力,所以刚飞出了两步,他就被对面围堵而来的十几位尊主威慑了回去。

“怎么办?”步德索与章横相视了一眼。紧张的连呼吸都虚弱了几分。

宋义就在景翀身前三尺之处,他已经高高的举起手掌,八卦图也随之跃然于掌心之上,伴随着光芒的内敛,他的眼神也变得更快残忍了,“景翀,能死在你自己的八卦掌之下,也算是你的造化,我也等于没有辱没了你,你也不要怪我,怪只怪你站错了位置!”

说完,宋义的掌印猛然朝着景翀的脑袋拍去,两个人距离如此之近,倘若真的被他一掌拍上,哪里还有景翀的命在?众人纷纷屏住了呼吸,不远处的三人脑海也在瞬间一片空白。

“去死吧!”眼看着宋义手心的八卦图渐渐变大,一道光芒落下,景翀的身形就没入了清浊二气之中。

“砰”的一声巨响,众人的心都随之一颤,特别是聂海渊与步德索二人,眼睁睁的看着八卦掌的落下,心中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想象之中的脑浆迸裂。

这一刻仿佛变成了永远,定格的画面,光芒缓缓炸裂,然而没有想象之中的血光,也没有想象之中景翀被拍飞的景象,相反的,宋义在这种强大的反击之下身体一抖,猛然间向后退去,虚空之中整整退了百丈,才利于四彩祥云稳住了身形,不至于从天空坠落。

一张脸,也早已经从刚才得意演变成为了极度的震惊,好半天之内他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原地的景翀,伴随着光芒的收敛,景翀安然无恙的漂浮在那里,同样的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只是本人并没有受到一丝的伤势,相反经过这短时间的休息他的气息还渐渐平缓了许多。

与此同时,在他的身旁,正站立着一位老者,白发苍苍的老者,老者一脸的和气,德高望重,他一只手背负在身后,另一只手却在缓缓收回,很显然刚才宋义的那一掌是被这老者接下的,看他随意的表现,其实力丝毫不在万窟尊师之下。

而且看到这道身影,无论是景翀、步德索等人还是那一直运筹帷幄的万窟尊师众人,纷纷露出了一抹惊骇之色,只不过这双方的惊骇还有所不同,景翀等人的脸上浮现的是一种惊喜与不可思议,万窟等人则是惊惧与不可思议。

但万窟毕竟不是一般之人他虽然惊讶,但依然在最短时间内恢复了表情,御动祥云,他朝着老者靠近了一些距离,正了正脸色,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长清老儿,别来无恙!”

来者非是别人,正是长州三十六岛尊师长清尊师,原以为这个长清就是胆小怕事而已,没想到他也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赶到聚窟州来。

其实有这样的误解,也是景翀等人自己没有看的明白长清尊师而已,长清尊师素来以大局为重,不愿意因小失大,这一次景翀单人前来挑衅聚窟州,他就感觉到有些不妥,只是看到众人执意,也就放任了一些而已,虽然说景翀刚刚突破到上虚之境,又渡过了九九雷劫。可毕竟实战经验与阅历大大不如自己。

景翀四个人前脚刚走,长清尊师就再次召开了会议,他深知长州洞天与聚窟州洞天之间矛盾日久,必然有一决战,所以经过一阵巧妙的计划之后,他还是决定亲自出马来周旋万窟尊师。

这一次出马,长州三十六岛可谓是倾巢而出,外围在玉麒麟等人的包围之下团团围住,他们也没有想到三十六山尊主那么快被步德索三人大半困住,所以三十六岛围困三十六山也显得格外的顺利。

而尊师之间的战斗,其轰动力更是大的惊人,长清尊

师刚到就感受到了三股强大的气息,心中咯噔一下,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峻,没有丝毫的犹豫,他飞身形就来到了天魁山附近,刚刚到这里,就看到了宋义掌劈景翀的情景,在意外宋义也突破上虚的同时,他一闪身就挡在了景翀的面前,硬接了对方一掌。

多亏了景翀打断了对方的雷劫,导致了宋义尊师之境的实力不太纯熟,如今与长清对战,完全落得了下风,再加上对方以逸待劳,宋义过多的消耗,所以一掌之下才吃了大亏。

长清尊师的到来,再一次改变了战局的发展,胜利的天平也瞬间从聚窟州方向倾向了景翀一方,而且由于得到了精神振奋,景翀突然间扫除了劳累,整个人容光焕发,体内的虚无之气竟然也迅速的恢复了起来。

朝着长清尊师躬身一礼,景翀激动的不知所以,“见过长清尊师!”

面对景翀,长清尊师还是一贯的笑容,他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但并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转过头来看向了对面的万窟尊师,缓缓收敛了表情,他这才说道,“万窟尊师,你我同属于灵猴部落,原本更应该同心协力才是,你这般肆意破坏双方的和平,似乎也有些不妥吧!”

不待长清尊师话落,但见对面的万窟尊师顿时勃然变色,他手指着长清,突然间大骂出声,“你给我住口,你这匹夫。好会扭曲事实,分明是你教唆手下弟子混入我聚窟州洞天之中,肆意杀害我三十六山弟子,如今反咬一口,是何道理?”

他这么说,自然也是因为景翀杀害几大尊主而言,但醋打哪酸,盐从哪咸,也注定有个公道。

原本长清尊师还想用言语感化了结此事,但双方之间的矛盾早已经激化到了极致,所以他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若不是宋义阴险狡诈杀害我洞天弟子,怎能酿成今天如此大祸?还有你万窟尊师,私自潜入我长州洞天搭救宋义,我本就没有与你计较。却不想如今倒说起我长州的不是,既然你不念同族之情,那也别再怪我不顾同族之义!”

到了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多说的了,一张嘴就是打了,也只能够整整的论个上下高低才能够真正的解决双方之间的矛盾了。

“哼,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论个高低!”万窟尊师也在此时毫无忌惮的释放出了自身的威势,双方水火不容,强大的压力迅速弥漫开来,整个天魁山方圆几十里气势骤然凝聚了起来。

此时的景翀由于长清尊师的到来也为他争取了足够恢复的时间,虽然说自身的虚无之气并没有达到巅峰状态,但是短时间内还是恢复了一些战斗能力,他看到双方剑拔弩张的气势,心中也顿时又恢复了几分决然之意,人群之中他寻觅了一阵,最终还是定格在了对面的宋义身上。

今天,既然撕破了脸皮,这个宋义,他必然不能再将之留下。

第六百二十三章 成则逆天,败则天屠

就在此时,长州三十六岛众家尊主也相继围拢了过来,偌大个天魁山顿时被一股强大而不可忤逆的气息笼罩而住,这种压力之下,就好像一个即将撑破的皮袋,随时都爆发出强大而不可控制的威力。手机端https://

长清尊师与万窟尊师对立而战,这也象征着长州三十六岛与万窟州三十六山彻底决裂。紧张的气氛让人窒息,一场混战一触即发。

瞅准了时机,景首先锁定了宋义,两个人四目相对,各种表情轮番浮现而出,下一刻但见景面色一沉,手腕一番八卦图掌心之中蹦发而出,宋义也不甘示弱,同样的御动八卦图予以应战。

两大八卦图迎着虚空就翻涨了几十倍,强大的威势顿时将一半的虚空笼罩而住。

到了这个时候,废话都成为了多余,只有战斗才能解决一切恩怨。

嘭的一声巨响,两大八卦图之间的对撞成为了这一次大战的开幕,清浊之气经过这一次碰撞同时颤抖了起来,伴随着虚空之中阵阵能量涟漪的不断扩散,两道身形也同时为之一颤,宋义强撑着身体不被冲散,可毕竟对面的八卦图太过强悍,他一个收拾不住,身体还是翻转着朝着后方退了出去。

再看景,只是身子一抖,然后稳住了身形,与此同时,他又将手腕一翻,口中默念法诀,不远处的大山平然移动了起来,不待宋义稳住身形就朝着对方头顶之上猛然砸去。

看到这一幕,长清尊师的脸上也缓缓浮现出一抹笑意,他回转了目光,最终定格在了对面的万窟尊师的身上,没有多余的言语,三十六星图也在一瞬间跃然手掌之上。

两大尊师也没有丝毫的保留,各自大显神通,战在一处。

由于四大尊师之间的战斗触发,诺大个天魁山顿时沸腾了起来,那些刚刚围拢而来的尊主大多数受不了这种能量的波及纷纷四处溃散,步德索与章横看到这一幕,连忙冲着刚刚到来的玉麒麟等人使了个颜色,一众人点了点头,这才朝着三十六山的剩余的十多位尊主逃窜的方向追踪而去。

这一战战况空前,三十六天罡诀的威力也被得到了空前的发挥,一时间移山倒海,飞沙走石,原本平静的山谷,忽而犹如火山迸发掀起千层风暴,忽而犹如大海奔流淹没了山川河流。

四个人宛如四道流光,时而碰撞在一处,时而被各自的攻击冲散退出了千丈之外。

但是,可以看的出来,由于长清尊师的加入战斗,长州洞天的财势也得到了根本的扭转,特别是景与宋义之间的战斗,完全成为了单方面压制的趋势。

一个是九彩灵尊,一个是四彩灵尊,单单是这光芒的笼罩之威,双方就有着明显的差距,再加上彼此之间对于法诀本身的领悟层度不同,所以彼此之间的实力差距也变得愈加的突出。

原本八卦图的修炼就是景的根本,而三十六天罡诀宋义占着优势,可是自从景动用了造化之力后,无论是自己的身体还是体内的虚无之气都得到了质的锤炼。

所以,双方对战,无论是双方施展什么样的招式,景都能够巧妙的应对与破解。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景的消耗也远远低于宋义,时间不大,就看到宋义

气喘吁吁露出了颓败之势。

看到这里,景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抹笑意,回想一下当初,自己一个冲虚之境的初级弟子在对方的手中没有几合之力,就算最后突破了玉虚之境依然被对方压制的险些葬身万兽魔窟。

两年的时间,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至少再也不会被对方算计了。

想到此处,景陡然间加大了八卦图攻击的威力,宋义一个招架不及身体一抖狂喷了一口鲜血,终于在他那黝黑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惊骇之色。

“景,你……”宋义颤抖着身子强忍着剧痛与屈辱,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硬生生咽了下去。

“没想到吧,这就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所有种下的因,都要收获相应的果!”景也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杀了他,像这种人,就应该让他在自认为达到顶峰的时候,再让他从顶峰坠落,也只有这样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论天赋,我一点都不输于你,我差只差在运气不好,偏偏在即将突破的时候被你打败。你敢给我时间么?再给我两年时间,我一定会超过你!”宋义满脸的不甘与不忿,甚至于还有着几分的怨气。

可以听的出来,他的心中除了不服气之外,还在寻思着如何逃生,这样的人,景本来就很是不齿,更何况彼此之间还如此的了解?

“两年时间?运气?哈哈哈,殊不知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你空然参悟了造化之力,却不知道此间的关系,这不就是你本人的愚钝么?况且我也没有那么长的时间去与你约定,培养一个处处威胁自己的敌人是个非常不明智的选择,这本来就是你教我的!”景一阵冷笑,同时瞳孔之中释放出一抹杀意。

“你要杀我?”宋义有点怕了,可是他还在挣扎,“你杀不了我的,我有起死回生之术!”

面对如此幼稚的言语,景更想笑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意气风发,而且处处算计别人的宋义竟然也有如此天真的一面,所谓的起死回生之术也不过是一种假死状态的挽回而已,真正的灵魂死亡了,哪里还有什么起死回生?

更何况,就算是真正的起死回生,也还是要动用造化之力的,就他这种连造化之力的精髓都尚且懵懂的存在,怎么可能真正驾驭得了起死回生的法术?

再说了,面对宋义,自己怎么可能给于他起死回生的机会?

“那倒是不妨试试!”景面色陡然一变,八卦图再次从手心之中释放而出,不待宋义有所准备,就猛然间朝着对方的灵海所在的方位猛然砸去。

死亡的气息悄然临近,宋义挣扎着痛苦也露出了决然之色,四彩灵尊被他全然释放而出,巨大的四彩虚影虽然有些模糊,但是却也真实存在,它的出现也算是再次为宋义带来了一线生机。

“噗”!一声轻响,八卦图击打在了四彩灵尊之上,先是看那灵尊为之一抖,然后四道光芒陡然炸开、扩散,时间不大竟然消失不见。

可宋义经过这么一折腾,性命是保住了,脸色却也在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保命的本钱!”一掌击碎了对方的四彩灵尊,景脸上的笑容也更胜了。

他知道灵尊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却想不到对方竟然会如此轻易的浪费,最基本短时间内他是不可能再凝聚出灵尊护体了。

可就在此时,宋义突然间站起了身来,他双手结印,一脸凝重的看着景,没有了四彩灵尊的保护,他变得更加疯狂,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此时的他周身上下竟然释放出一种另类的能量,这种能量无形无质,可却也真实的存在。

而且就算是知道它真实的存在,一时之间竟然也寻找不到它真正的所在。

看到这里,景有点呆了,但是从那种清晰的能量之上他又能够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他不敢想象,可还是在最短时间内叫出了它的名字,“莫不是造化之力?”

连景本人都感觉到了一点不可思议,毕竟造化之力的运用可利用的微乎其微,自己也是因为动用了造化之力,才迎来了九九天雷之劫,由此可以想象,造化之力的强大,完全就是逆天之所在。

宋义刚才很明显是不知道造化之力应用的方法,此时突然明悟,很显然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刚才的那么一句运气,自己讥讽之下竟然是对他的一种提醒,就是因为这么一点的提醒,他就能感悟出造化之力。

可以想象此人领悟能力的强大,更加可以确定的是此人倘若活下来,一定是自己修炼途中的一大羁绊。

想到此处,景的心也再次跳动了起来,倘若对方真的改变了命运走向,自己想要杀他,还真的就变得困难了,当务之急,就是要在他没有成功之际将之快速击杀。

当空再次凝聚了雷云,在场的几个人,都被这突然出现的变故惊呆了,宋义的雷劫不是过去了么?怎么可能又有雷劫出现?

这种疑问就连长清尊师与万窟尊师都难以解答,但是景的内心却非常的明白,他知道,这就是造化之力的运用,它正在一点一点的改变着宋义的命运,也正在弥补着刚刚失去的雷劫。

真的太可怕了,可怕的造化之力,竟然足以操控着天地的变化规律,倘若一个人真的强大到顶峰,完全掌握了这种力量,岂不是真的可以实现永生?

第一次景看到了修炼者的归宿,也难以想象的触碰了那个不敢触碰的层次,改变命运,可大可小的造化之力。

就在他迟疑之际,天空的雷云也已经凝聚了起来,眼看着雷劫即将降临,景还是从那种震惊之中醒转了过来,自己是触碰不到造化之力,可是宋义的身体就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改变命运之轮方向的过程非常的漫长,如果没有足够的毅力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如今的宋义也是刚刚领悟,倘若在这个时候将之打断,想必这满天的雷劫也一定会在瞬间将之吞没吧。

改变命运,成则逆天,败则天屠。这才是真正的天地规律。

他不敢有所迟疑,突然间血王刀就被他召唤而出,看准了宋义心脏所在,算好了造化之力运转的关键时机,猛然间一刀劈砍了过去,这一刀同样的被景灌输了几分的造化之力,纵然不是太过繁杂,但还是显得非常吃力,只不过收获却也大的惊人。

第六百二十四章 四大尊师

这一刀劈砍而出,其速度大的惊人,根本就容不得宋义有躲避的时间,再加上那满天涌动的天云,他整个人都陷入了嫉妒的凶险之中。https://

咔嚓,就在此处,天空之中的天雷几乎与刀锋同时砸在了宋义的身上,天与人的力量巧妙的结合,彻底额打垮了他那刚刚有所领悟的造化之力。

无形的力量陡然溃散,命运的轮盘戛然而止,再加上失去了四彩灵尊的保护,他整个人突然间为之一僵,毫无防备的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天,眼神之中还附带着各种的不甘,只不过单凭他的力量却也难以逆转,任由着天雷的没入,演变成一道道蓝色的火焰,眨眼间将那躯壳燃烧为了灰烬。

如此突然的变化,顿时阻断了所有的战斗,众人都是满脸不可思议之色,就连他四处逃窜的各家尊主也纷纷回转了身形,眼看着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般化为灰烬,眼整整的看着那生命的气息不断消失。

可怕的震慑之力席卷之下,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呼吸,只是静静的看着,仿佛时间都在此时定格了下来。

“死了?”第一个说话的竟然是万窟尊师,宋义毕竟是他悉心培育出来的得意弟子,纵然被景打断了雷劫,可最终还是个上虚之境的尊师,如今刚刚突破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在天雷之下沦为灰飞,此时此景,怎能不让他为之痛心?

时至现在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呆滞的眼神看着那不断溃散的身影,整张脸也在瞬间变得黑沉,“小娃娃,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我要杀了你!”

万窟尊师陡然间变的发狂,他一双眼睛都要驽出了眶外,通红的眼睛泛着杀意,一回身就撇开了长清朝着不远处的景冲了上去。

说实话,单凭着景如今的状态杀了宋义可能不是难事,但是想要再次敌对万窟尊师,很明显还是有些吃力,过度的消耗已经让他濒临边缘,倘若短时间支撑尚且可以应对,但是如果万窟痛下杀手的话,他的处境还是相当危险的。

只不过现在的景不怕,毕竟在他的身边还有着依仗,长清尊师他怎么可能放任不管?

其实景刚刚有这种想法的同事,长清尊师就已经动了,宋义的死也让他十分的震惊,在惋惜的同时他更加佩服景的手段,巧妙的借助天雷之力杀了宋义,至少是为自己撇开了一些关系,就算是万窟尊师蛮不讲理,但宋义之死完全属于咎由自取,他毕竟死在了自己的雷劫之下。

就是有着这些心理想法,所以才会让万窟尊师有机可乘的攻向了景,但是长清尊师毕竟不是一般人,他怎么可能允许万窟尊师对景有所伤害?最短时间内醒转了过来,他身形一闪也驾着祥云追了上去。

“万窟老儿,你的对手是我,切莫找错了方向!”长清尊师大喝一声,也御动三十六星图朝着对方砸了过去。万窟尊师完全失去了理智疯了一般毫无顾虑,一只手凝聚掌印,另一只手则直接成抓状朝着景猛然抓去。

此时的景纵然消耗巨大,但也不是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再加上万窟尊师方寸大乱,不免实力也大打了折扣,更何况他的身后还承担着长清尊师的攻击,在这三种因素之下,景之上巧妙的一个翻身,记躲开了对方的锁定与攻击。

失去了目标之后的万窟尊师这才意识到身后危险的降临,脑袋瞬间凉了下来,情绪也稳定了几分,面色一沉,他连忙回身迎接敌人。

如此一来,两大尊师再次战在一处,景趁着空隙在不远处的虚空之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也利用这短暂的时间来恢复一些虚无之气。

大战又进入了僵持阶段,但景看的出来,这二位尊师之间的实力原本在伯仲之间,可非要说个上下高低的话,万窟很明显比长清略胜一丝,只不过长清尊师后来者居上,占了一点便宜,所以二者相斗倒也打了个旗鼓相当。

景明白,长清的性格偏于慈善,每次出招都留有余地,万窟则不然,他原本就非常的愤怒,此时更像发疯了一般频频发动攻击,其法术招招致命,却暗藏着杀机,倘若如此持续下去的,相信用不了多久,长清尊师必然落为败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千辛万苦争取而来的优势也必然付诸东流。想到此处,景一咬牙又调动了几分虚无之气,短时间的修养纵然没有太多的恢复,但还是让他有了几分战斗之力,倘若在此时加入到战斗之中的话,万窟尊师必然被彻底制服。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景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对于这种存在的威胁,无论如何都要连根拔起,这也是经验之谈。

八卦图与三十六星图两大杀招同时被他施展了出来,左手八卦,右手三十六星,他运足了力气,这就要朝着万窟尊师攻击而去。

可就在此时,那遥远的东方突然间彩云乍作,整整四道霞光将诺大个东方尽皆照亮,强大的气息顷刻间覆盖百里,在这种气息的压制之下,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竟然同时来了四位尊师!”口中一声惊喝,他迟楞了一下收回了刚刚凝聚而出的二图,满脸的戒备之色,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东方,心中却也是七上八下的翻腾不已。

“来者不知是敌是友!”心中自忖,脸上的忧虑之色更浓,他心里清晰的明白,在这万窟州之中,哪里来的朋友?更何况来的还都是尊师之境的强者,分明就是来为万窟尊师帮兵助阵的。

想到这里,景的心咯噔一下沉入谷底,同时脸上的惊容也更浓郁了,如此说来,万窟州还隐藏有尊师?这不应该呀,四圣十州,每一州只允许一位尊师坐镇,多余的尊师大多数都汇聚于三星谷王族之中,万窟州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四位尊师?莫不是听闻到两家的矛盾,特来调解的说客?

脑海之中灵光一闪,景立即明白了过来,方寸山与斜月洞同属于四大圣地,偏偏这两处圣地比较特殊,双方各占据三大州洞天,是故

两大圣地本应该又六位尊师存在。

并且,两大圣地长年累月积怨已深,寻事斗殴的事情时有发生,可却从来没有出现过像如此明目张胆的火并厮杀的场景,看来长州与万窟州之间的矛盾闹的狠了点,以至于连其它洞天的几大尊师都惊动了。

不知道此番是祸是福,景也只能够硬着头皮稳住了身形,眼睁睁看着对面祥云渐渐临近。

“住手,不要打了!”就在此时,一道呼喝之声由远而近,虽然说远隔百里,依然清晰可辨,苍老的声音浑厚有力,一听就知道对方的实力比之万窟、长清还要强悍。

景脖子一缩冒出了凉气,在这些人面前,自己还算是个晚辈,论实力,纵然都是上虚之境,可依然是远远不及,所以此番当然还是要小心为上。

而此时正在大战之中的二人也同时被此呼喊之声惊动,两个人同时回转目光朝着东方看去,更是同时目光一缩露出了惊讶之色。

“他们也来了!”

长清尊师不知道是喜是忧,眼看着东方的光彩闪动,时间不大就已经在天魁山的上空出现了四道身影。

收敛了祥云的托载,四个人脚踏虚空而来,彩色祥云却凝聚成为了灵尊悬浮于四人的头顶之上。

竟然有两位都是七彩灵尊,可以想象这几位的实力如何的强悍?按照长清所言,这两位应该都经历了六九雷劫,而且其潜力也都被自身开发到了极致。

四人都是一身的白衣,其中左侧上首那位老者,白头的白发白胡须,秃脑门就头顶之上竖起几根白头发头带七彩,一身的道骨仙风,却又满脸的正气,特别是那眉心之中印堂穴位置一道白色漩涡状的图形更让人一眼认出了身份,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方寸山圣地核心圣遵,玄州洞天尊师玄轩子。

左侧第二位也是一位老者,花白的胡须,一脸的严肃与不苟言笑,头带五彩,眉心之中印堂穴位置一道水形图案清晰可见,深蓝色的衣袍之上还绣了诺大的“瀛”字,不用猜景就知道了此人的身份,方寸山瀛州洞天尊师,瀛东尊师。

第三位长相与瀛东尊师乍一看有些相像,只是眉宇之间多了一丝的狠意,头带五彩,此人同样的眉心印堂的位置有个水形图案,只不过衣袍之上绣了个诺大的“流”字,正是斜月洞流州洞天的流于尊师。

第四位与玄轩子气息相仿,头带七彩,但是却一头的红头发红胡须,眉宇之间有一道竖纹,竖纹上面清晰可见的一道火焰形图案,此人一直瞪大着眼睛,不说话都有着要将人吃掉的感觉,而且看他气势汹汹的模样,肯定心中带着怒气来的,景虽然没有见过此人,但看这外表也认出了身份,此人正是斜月洞圣地圣尊炎州洞天尊师,黄炎尊师!

四大尊师的到来,无疑将整个冲突推向了高潮,在场之人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所以整个场面也在此时变得安静了下来。

西荒记

第六百二十五章 圣遵师之战

“师兄!”万窟尊师一看到来人,脸上顿时一喜,随即被一抹乌云代替,他哭丧着就好像见到亲人的孩子,一下子就扑到了黄炎尊师的面前,涕泪横流。

看到他这副惨样,黄炎尊师的脸也从原本的红色变成了紫色,不由自主的就将目光定格在了玄轩子的身上,强压住怒火,说道,“玄轩子,这怎么说?都欺负到家里来了,你们方寸山所谓的和平就是这么来的么?”

黄炎这么一说,那位流于尊师也是面色一沉,他始终站在黄炎的身侧,此时的脸色也从青色变成了紫色。

玄轩子摸了摸秃顶脑袋,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定格在了景翀的身上,“你是何人?”

很显然,玄轩子本人是不知道内情的,他不去理会长清尊师反而直接针对景翀,分明就是想要岔开话题。面对质问,景翀也有点心中不快,但是他知道对方的目的,所以只得硬着头皮飞了过来,朝着四个人深施一礼,可还不待他说话,长清尊师就已经挡在了身前。

“玄轩子师兄,这件事不能怪我们一家,此事事出有因!”长清尊师原本就是方寸山三大巨头之一,他当然有权利为自己人辩解,况且此番事情闹的这么大,归根究底还都是万窟尊师挑起来的,就算是说理,也要说的有理有据才行。

“哦?长清师弟,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我都搞糊涂了!”听长清尊师这么说,玄轩子顿时心中有了底气,他也知道这件事事出有因,而且方寸山与斜月洞之间的隔阂不是一天两天,双方都想借机打压一下对方。

有了玄轩子撑腰,长清尊师哪里还敢隐瞒,他原本就一肚子的怒火,此番面对询问自然是滔滔不绝,一口气就将之前发生的种种都当着众人的面讲述了一遍。

然而,他刚说完,万窟尊师就变得火冒三丈,“长清老儿,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们长州洞天肆意妄为唆使这个小杂种前来滋事,单单我聚窟州尊主都被杀了十多名之多,如今还敢在此巧舌如簧含血喷人!”

万窟尊师一接过话匣子,两个人就再次争吵了起来,这个时候,他们哪里还有什么尊师的样子,分明就是一对泼妇骂街而已。

吵了好大一会,眼看着僵持不下,黄炎的脸色再次一沉,然后猛然呵斥了一句,“都给我住口!”

一句话打断了争吵,黄炎却将目光凝聚在了景翀的身上,来来回回端详了几遍他这才说道,“你就是景翀吧,这件事的始末缘由都似乎由你而起,说说怎么回事?”

对方这么询问,景翀自然也是预料之中,他看了黄炎一眼,随即又看了长清一眼,长清点了点头,他这才抱拳说道,“尊师在上,景翀的确是这件事的受害人,那个宋义潜伏在长州洞天,利用阴谋诡计骗取我本身的法诀,而且杀害了我三十六岛章顺师兄,然后嫁祸于我,最后我更是被他逼

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此番前来三十六山我就是为了兴师问罪而来的!”

景翀也没有隐瞒,本本分分的将自己的经历讲说了一遍,再看黄炎的脸色却变得更加阴沉了,“这么说来,宋义已经被你杀了?”

面对质问,景翀毫无惧色,他点了点头这才说道,“宋义罪不容恕,而且已遭天谴,他的身死完全是咎由自取!”

景翀如此强硬的回答顿时让黄炎怒上心头,不待说完,黄炎就已经挥着手掌朝着景翀拍了过去,然而还不待掌印发出玄轩子身形一闪就拦在了面前,“黄炎师兄,这是何意?我也是听得出来,刚才长清师弟也说的明白,宋义咎由自取,引动天雷,这与景翀好像没有多大的关系吧,况且如今的景翀也已经跨入尊师之列,你这般贸然动手,岂不是要与整个灵猴部落为敌?”

这句话说的刚柔并济,软中带硬,一瞬间将黄炎僵在了那里,他收回手掌,然后瞪了一眼景翀,说道,“好,很好,既然你们要维护这个异族人,我也无话可说,斜月洞万窟州的损失你们是看到的,这件事是完不了的,既然玄轩子你不是真心调停此事,那么我们两大圣地就此开战吧!”

谁也没有想到黄炎会突然说出这般话来,玄轩子只是摇头苦笑,一旁的瀛东尊师却受不了,他一直没有说话,此番看到双方一来就聊的如此僵持不下,那铁青的脸也变得更加凝重,“黄炎,你也不要太过猖狂,斜月洞做的那些事想必你自己心知肚明,既然你主动挑起战争,我方寸山也不怕你!”

话越聊越僵,玄轩子想要阻拦却也控制不了局面,看了大战是避免不了,索性一咬牙他也强势了起来,“不错,既然黄炎师兄如此说来,我方寸山倒也没有惧怕之意,更何况,这件事情的发展早已经延伸到两大圣地之间,谁是谁非自然要有第三者论个公平!”

他这么说,也算是有着缓和的余地,可黄炎哪里听得进去?赤红色的头发瞬间炸了开来,须眉也随之立了起来,一双眼睛瞪的滚圆,鼻孔之中也喷出了两股烟雾,“呵,好强横的方寸山,不是要动手么?还找哪门子的第三者?来来来,玄轩子,让我见识一下你的长进!”

一句话没有说完,双方就要大打出手,这几位高层倘若真的动起手来,事情也就真正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玄轩子毕竟还是老练几分,看到世态如此发展,也不想再过多的造成损失,摆了摆手,他的脸上却突然出现了一抹笑容。

“黄炎尊师,方寸山与斜月洞原本就是近邻,数百年来从来没有过正面冲突,如果两家真的打了起来,倘若猴王殿下询问之下却不知道你该如何应答?”玄轩子的话语当真是有点敲山震虎的意思,他这番话说完,对面的黄炎也是为之一愣,是呀大家都是属于猴王座下的势力,倘若打起来,三星谷必然要出面调停,如果再给定格无端挑起内乱的罪名,几个人谁也承担不起。

犹豫了片刻,

他又压制了怒火,然后说道,“玄轩子,你看这件事怎么解决?如果想要和平这个景翀必须要严加处置,要不然我斜月洞必然不予善罢甘休,哪怕是闹到猴王殿下那里也不行!”

听了这么半天,景翀也算是明白了,黄炎言下之意就是要惩办了自己,可以看得出来他的私心,方寸山多出了一位尊师强者,自然对于斜月洞来说造成了威胁,他这也是借刀杀人,一边杀了自己,一边平衡了双方实力,这个黄炎不但性格暴躁,城府也是非常深沉。

玄轩子怎能不明白他话中何意?像他们这些人老成精的老心机,自然都在想尽一切办法为自己争取利益

“哈哈哈,想必黄炎尊师你还没有注意到吧,这个景翀可不是一般人,他虽然刚刚晋升到上虚境,但是他却是一位货真价实的九彩灵尊,想要动他,似乎你我说的都不算数吧!”玄轩子仰天一笑,他观察入微,虽然说景翀并没有刻意的释放自己的灵尊,但周身上下若隐若现的九彩还是被对方捕捉,他自己不知道九彩灵尊意味着什么,玄轩子等人却都是见多识广之辈,自然心中想的明白。

而且经过玄轩子这么一个提醒,黄炎的眼神之中也露出了一抹诧异之色,他抬了抬眼皮,最终又定格在了景翀的身上,这一看不打紧,更让他倒吸了口凉气。

“果然是九彩灵尊,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造化之人!”惊讶的语气之中还隐藏着几分的不可思议,同时眼神之中的那股杀意也变得更加浓郁了几分。

“怎么样?黄炎尊师,这件事是不是要面见三星谷由上面的人给予决断呢?”玄轩子趁热打铁,话题一转就又想到了对于景翀的开脱之法。

原以为黄炎不敢造次却没想到对方迟疑了半天却突然间厉声喝道,“好一个外族的奸细,想要离间我灵猴部落,你休想得逞!”

言还未落,黄炎就一伸手从袖间抛出了一道绳索,这绳索出现在转瞬之间根本就让人防不胜防,等到景翀反应过来之际,却发现身体一紧早已经被对方捆缚当场,手微微一带,自己竟然没有了一丝力气,眨眼间就沦为了对方的俘虏。

“黄炎老儿,你安敢如此?”长清尊师距离最近,看到此景,顿时火冒三丈,他闪动身形这就要前往搭救,谁曾料想黄炎尊师眼疾手快,一挥手就朝着他前胸就是一掌。

长清尊师猝不及防,连忙躲避,可还是躲的慢了点,肩头一耸,硬生生接了对方一掌,好在黄炎并没有施展全力,长清尊师也不过是受了点轻伤而已。

就算是如此,黄炎此举也算是彻底的激怒了玄轩子与瀛东二位尊师,他们距离很近,眼看着景翀被俘,长清被伤,哪里还敢有半分的迟疑?两个人分左右两路同时挥动衣袖,瀛东尊师直接攻击黄炎的本尊,玄轩子则伸手去抢被捆仙绳俘获的景翀,原本平静的气氛也在瞬间再次凝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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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六章 又来大能

“安敢如此?”看到二人同时出手,黄炎身侧的流于尊师也连忙移动身形,他双手结印,一道青光从掌心释放而出,迎着瀛东尊师的攻击就打了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传来,整个虚空都颤抖了起来,耳边都能够听到醒目的虚空破碎的声音,上虚之境的高手过招,其威力可真是大的惊人。

与此同时,黄炎尊师也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眼看着玄轩子朝着景翀抓来,身体一转拉着景翀就隐藏在了身后,同时伸出了左掌,掌心迅速凝聚,三十六天罡星图宛如盾牌一般就挡在了身前。

“铛!”的一声巨响传来,玄轩子一掌整个拍在了三十六星图之上,强大的力量震动之下,两个人的身体同时一抖,纷纷向后退了两步,这两个人的实力也在伯仲之间,此时一掌相抗,自然是各有亏损。

眼看着大战触发,刚才还痛哭流涕的万窟尊师眼神之中顿时浮现出一抹狂热,他原本就有点理亏,再加上聚窟州如此损失,心中的怒气也积累到了极限,此时看到玄轩子背对着自己与黄炎尊师相抗,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手腕一翻,三十六天罡图跃然而出,他身形极快,朝着玄轩子的后背就拍了上去。

如此前后夹攻,玄轩子腹背受敌,长清尊师眼看不好,连忙大喝一声,“师兄小心!”

话音刚落,万窟尊师的掌印就已经拍了过来,玄轩子并没有躲避,而是在那掌印即将沾染到身体的瞬间,轻轻一闪躲了过去,与此同时,又见他猛然回身朝着万窟尊师左肩就还了一掌。

这一掌来的很快,万窟尊师原本就麻痹大意,当他意识到危险之际,却也为时已晚,玄轩子仅用了五成的力气就将万窟尊师拍飞了一百多丈。

好在双方都是上虚之境,这一掌虽狠,但却并不足以致命,万窟尊师只感觉左肩头一沉,眼冒金星,哇的一下喷出一口鲜血。

许久之后稳住了身形,再次御动七彩祥云停留在了当空。

“卑鄙无耻!”万窟尊师咬着牙怒骂了一句,他说这句话的同时,就一点也不脸红,毕竟偷袭别人的是他本人,自己偷袭不成反而被人伤害,却又在这里骂别人卑鄙,如此行为当真令人不齿。

长清尊师虽然身负伤势,但看到万窟尊师与自己同样状态,顿时来了精神,他深呼了口气,挺直了腰板,随即召唤七彩祥云闪身就朝着万窟尊师袭了过去。

“长清老儿,你!”万窟尊师想骂对方趁人之外,可一想自己也是如此,到嘴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可体内翻腾的厉害,他根本就没有招架的力气,索性一咬牙,利用身法在虚空之中不断躲盾。

刹那间六个人又打成了三团,这一次与以往还不同,这个层次的战斗其威力大的惊人,动辄就是翻江倒海,飞沙走石,方圆百里之内尽皆被乌云笼罩,各种各样的能量波及遮天蔽日

,强大的气息带动着风声,犹如涟漪朝着四处扩散,震动的虚空寸寸断裂,可怕的修复力量也成为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每一次的破碎都宛如一个轮回,巨大的动静宛如让人置身于人间地狱。

在这种能量的冲击之下,景翀虽然安然无恙,但却也非常的难受,他宛如一叶扁舟随波逐流,浑身上下酸麻无力,被捆仙绳带动着左右摇摆,巨大能量如流水般从身边穿过,有一些也对着他身体造成了不同程度的创伤,他能够看得出来,这六个人实力都非常的强悍。

其中长清、万窟、瀛东、流于这四位都是渡过了四九雷劫的强者,脚踏七彩云,头顶五彩灵尊,玄轩子与黄炎则是百年难遇的六九雷劫强者,其潜力自然也显得更加强大,脚踏七彩云,头顶七彩灵尊。

其实景翀本人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区别,他只知道,一般的尊主就可以脚踏五彩云进行腾云驾雾,到了尊师境界自然就是踏上了七彩,但是灵尊的凝聚却与经历的雷劫多少而定的,而这个灵尊不单单是对本尊的一种护体,更是一个人潜力的象征。

像景翀这样经历了九九雷劫之人,由于动用了造化之力,其所面临的凶险也是非常强大的,但是收获的也必然更多,毕竟身体被一百多道雷劫淬炼,其坚韧程度也非其它人可以比拟,他唯一欠缺的恐怕就是虚无之气的强悍度还有一些法术的应用熟练度而已。

很难想象当自己九彩灵尊修炼到极致实力会是如何?毕竟玄轩子与黄炎的九彩灵尊之体就已经强悍到了如此地步,他到现在也只能够眼看着望而却步。

而且,趁着这个机会,景翀更多的还是在学习,这个层次一些法诀的应用与应战的经验,他基本上很少遇到,况且尊师之间的战斗,破坏力惊人,所要把控的能量范围也要处处小心,不然强大的力量不单单会伤及到敌人,更多的还是会伤到自己。

他越看越是心惊,大战也越战越是猛烈,眨眼间整个天魁山都被夷为平地,周边的群山也全然削平,如此震动的画面,就算是远在千里之外都让人触目惊心。

方寸山,斜月洞,全然沸腾了起来,两大圣地六大州洞天也陷入了一片沸腾,如今河水倒流,山川悬挂,灾难横生,巨大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遥远的大能。

此时远在万里之外的强者也火速赶往战场之处,万窟州洞天数百里方圆之内数以万计的人围观,整个灵猴部落都被惊动了起来。

大战无休无止,六大尊师之间的交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进入了白热化,可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整个虚空都是灰蒙蒙的犹如末日。景翀则在这种强大能量冲击之下苏醒、昏迷,然后又苏醒。

一开始他还在学习战斗的经验,渐渐地他也没有了空闲,尽可能的节省体内的能量去抵御外界的伤害,就算如此周身上下也都被鲜血覆盖。

六尊师

之间彼此的消耗也大的惊人,此时的万窟与长清二位早已经放慢了彼此攻击的速度,有时候甚至于一招法术施展之后都要约定的休息片刻方可再次继续,瀛东尊师与流于尊师还在苦苦支撑,只不过两个人也显得有些后继无力。

只有那玄轩子与黄炎二人,一个犹如旋风,一个宛如火焰,火借着风势,风带火威,二者越战越勇,从三十六般变化的每一招应用,再到整体的天罡三十六星图的各种演变,或掌或拳,或者单凭自身的虚无之气,所有的法术法诀都是倾尽所能,但是依然不能分出个上下高低。

在这样打下去,就算是分不出个胜负来,双方也必然被彼此消耗至死,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整个方寸山斜月洞两大圣地也将不复存在,这也将是整个灵猴部落的一大损失。

景翀的心都高悬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这种战斗还要持续多久,更不知道这样的局面该如何收拾,渐渐的他也萌生了几分的自责,或许正如黄炎所说的那样,本来就是自己挑起了两家的战火吧,如果双方两败俱伤的话,就算是自己还活着,也无疑成为了罪人。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释怀了几分,自己的愿望也算是顺利达成了,纵然还有五年的寿命,但是他现在非常的满足,至少杀了宋义,屠了冉光,父母的仇,还有步飞烟、章顺的仇都算是报了,唯一遗憾的就是姬血河的仇没报,不过想必他也不会责怪自己,毕竟姬雅是他最亲的人,可恨归于可恨,但姬血河并没有执着于此。

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将狼族振兴,至少没有恢复到昔日的巅峰,但至少现在也算偏安一隅,相信再有个百年,就会有千千万万的景翀出现。

想到这里,他反而释怀了几分,嘴角带着笑,他完全放松了身体,随他们吧,所有的所有都与自己无关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翀也不再去刻意的观察战斗的持续,而是闭上了眼睛进入了一种空灵的状态,也不知道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突然间感知之中从那数百里外浮现出一波极其强大的气息,他们的速度很快,几乎在眨眼间就跃过了百里。

景翀陡然间睁开了眼睛,苍白的脸上也随即露出了一抹惊骇之色,难不成又有什么强者前来这个战场?但又是谁呢?

他的心中胡思乱想,可那股力量也在一瞬间来的了天魁山附近,伴随着强大压力的扩散,整个天魁山三大尊师的气息竟然也被整个压制了下去。

虚空之中的乌云也在这种压力之下缓缓扩散,震惊之中的景翀陡然回头观望,在那不远处的虚空之处,正有一人手指着天拨弄着乌云。

在他的身后,还有十多位随从,每个人的身上都穿着豪华的甲胄,宛如天神下凡了一般威风凛凛,强大的气息打断了整个战场,就连那不可一世的黄炎与玄轩子二人也在此时身体一阵抖动,然后同时收回了各自的法术。

第六百二十七章 马元帅

“全部住手!”来人大喝一声,整个战场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玄轩子与黄炎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同时二人都忐忐忑忑的飞向前来躬身施礼。

来者为首的那位气势很强,一身金甲手持干戚,浓眉阔目威风凛凛,看他这气息竟然完全超过了两位圣尊,“见过马元帅!”

马元帅是三星谷猴王驾下的四大元帅之一,他名叫马赤,作为四大元帅之首,他的实力早已经到了旁人难以企及的地步,更让人惊讶的是,他身后的那几位,竟然都是尊师级别的强者,而且看上去也不过是普通的卫兵而已。如此阵容当真是让人咂舌。

玄轩子二人有想过三星谷会来人,却没想到来的竟然是马元帅,更没有想到还会惊动如此多的卫兵前来,由此可见两大圣地之间的冲突早已经惊动了灵猴之王。

“先不要见过我了,你们怎么回事?大家都是一家人,究竟为了什么掀起如此强大的动静?灵猴之王非常愤怒,你们先给个解释吧!”马赤马元帅瞪着眼睛在几个人的身上看了一眼,当看到虚空之中漂浮着的半昏迷状态景翀的瞬间,更是不由得眉头一皱。

“这是怎么回事?快放开他!”马赤挥了挥手,黄炎不敢有半分的忤逆,手一抖就将捆仙绳收回,此时的景翀还在迷迷糊糊的状态,虽然他心里明白有几位强者到来,但是始终都提不起来力气,挣扎了好长时间,才勉强的踩在彩云之上。

“马元帅容禀!”这个黄炎生怕被玄轩子捷足先登,所以在放了景翀之后的瞬间,连忙躬身施礼抢了上去。

“恩,老黄头,我知道你们两家矛盾日益激化,我也想先听听内情,你说吧!”马元帅虚空之中踱步了片刻说道。

听完这番话,黄炎尊师顿时宛如找到了爹妈的孩子,鼻子一酸,但见他老泪纵横,哭的那个伤心就甭提了,“马元帅,我们斜月洞被欺负惨了,我正寻思着上奏灵猴王撤销了斜月洞圣地,全部归方寸山管辖得了,我们老几位甘愿在猴王座下当两个小卒!”

黄炎尊师可真会演戏,他一边哭,一边还抽抽着身体,他痛哭流涕的模样,就连昏迷状态的景翀都气的来了几分的精神,心中更是不断的大骂老不死的。

“别哭,别哭,你看这像什么话呀!”马元帅一看到黄炎尊师老泪纵横,嘴里责怪着,心却无形的软了下来,内心更是默默寻思,这老头肯定是受了莫大委屈。移转目光他又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却又更加确定心中所想。

可还不待黄炎尊师接着说话,马元帅就突然间听到身边又是一阵抽泣,玄轩子不知道何时也掩着袖子大哭了起来,看他那声泪俱下,嗓子都哭哑了论凄惨竟然丝毫不弱于黄炎。

这两位,都是高级演员,演技之老练简直令人发指!

“马元帅,你要为我们方寸山做主呀,我玄轩子坐镇方寸山那么多年,时时刻刻不敢遗忘猴王之教诲,本分着民族大计悉心的教导弟子

以团结至上,从来不主动挑起事端,谁料想聚窟州的万窟尊师肆意挑衅长州,杀害长州弟子嫁祸我长州洞天的天赋弟子,如今造成如此局面,还恶人先告状,肆意的扭曲事实,此间种种还需元帅明鉴呀!”

论演戏,玄轩子丝毫不弱于黄炎尊师,这二位一个比一个惨,说的话又那般的让人信服,马元帅一时之间竟然有点懵了,他看了一眼玄轩子,又看了一眼黄炎,眼神之中同时生出了怀疑之色,但他毕竟不是一般人,对于这种案件的调查还是有着丰富经验的。

“他是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天赋弟子?”马元帅收敛了表情,眼神冰寒如铁,最后死死的定格在了景翀的身上,手指了一下,然冲着二人说道。

“对,就是他,这小子甚是狂妄。他原本来自于狼族,到我们灵猴部落偷师学艺,我怀疑他就是外族的奸细,肆意屠杀我族弟子,而且被方寸山几个老匹夫百般的包庇,还请马元帅明察!”不提景翀倒还好,一提到景翀,这个黄炎顿时来了精神,他很会见缝插针,不等玄轩子说话,就已经率先为景翀定下了罪名。

玄轩子气的身体一抖,回转身形就与之针锋相对,“怪不得我方寸山圣地之中频繁出现你斜月洞之中的奸细,原来制造奸细这样的事情原本就是你黄炎尊师的特长,如今自己事情败露了,怎么到处诬赖好人?狼族落没已久,人尽皆知,就算是他们的狼王实力也不见得有我们普通的一个弟子强大,试问他们就算是有个奸细又能威胁你什么更何况狼族原本就属于邻邦,修炼之道贵人而不论其出身,你如此歧视他人,是不是有违了修炼之道?”

这一番抢白下来,黄炎被说的面色通红,哑口无言,但是他也不会轻易的就放弃辩驳的机会,咬了咬牙,他也不再与玄轩子面对,一拱手,他又看向了马元帅,“马元帅容禀,我不赞同玄轩子的说法,虽然说修炼没有国界之分,但是我们却不得不小心为上,这个小子刚来到长州几年的时间就渡过了雷劫,而且还是九九雷劫,如此天赋之人,倘若放任之,势必成为狼族崛起的条件,还请马元帅转奏猴王,早做决断!”

黄炎的落井下石真可谓阴狠,他不但利用了两大部落的利益,更道明了潜在的威胁,如此一说,竟然将一件小小的冲突演变成为了两大部族部落之间的冲突,这件事可大可小,倘若猴王真的追究了下来,景翀的处境还真的就危险了。

到了此时,玄轩子也插不上话了他虽然痛恨黄炎的阴谋诡计与落井下石,但站在这种大范围的角度视角去看的话,他还真的不能左右,他非常怜惜景翀这个人才,可比起方寸山的基业,他还是选择了后者。

“你叫什么名字?”马赤也被黄炎说的心动了几分,他作为元帅,他除了治兵领兵练兵之外,最大的责任还是守护整个部落的安危,但凡有着一丝危害部落的可能存在,他都不能将之轻易放过,所以为了更加确定这样的可能,他开始了对于景翀的审问。

此时的景翀也从几个人的争论之中彻底醒转了过来,而且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他也渐渐恢复了力气,

朝着马元帅躬身一礼,他这才说道,“弟子景翀,的确是来自狼族!”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一出口,顿时让站在马元帅身后的一人身体一抖,但是犹豫了片刻,他还是选择了静观其变。

“你叫景翀?你潜伏到我灵猴部落其真正目的何在”马元帅阴沉着脸,手中的幹戚也晃动了一下,就好像一旦听到有威胁到本族的言论,就要取人性命一般。

景翀毫无惧色,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马元帅,然后满脸的真诚说道,“我来此的目的有三,续命,报仇与寻诀!”

这三句话说的铿锵有力,却也不由得让马元帅为之一惊,可以看得出来对方说的都是实话,不由得对之也多了几分的好感,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续命,报仇寻诀?”

面对提问,景翀也没有丝毫的隐瞒将自身的遭遇简单介绍了一下,这番话说完,马元帅沉吟了起来,“你这种目的的确是对我灵猴部落有些企图,这件事我还不能决断,这样吧,我把你带到三星谷之中,由灵猴王亲自审问你,至于你的死活,也应该有猴王决断如何?”

没想到马元帅也被景翀的魄力感动无形间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缓和了几分,然而他话音刚刚落下,身后一直站立不安那个“守卫”再也忍耐不住了,他踏着虚空朝前走了几步,竟然直接超过了马元帅,来到了景翀的身前。

如此突然的一幕,别说是景翀,就连身旁的六大尊师也无不勃然变色,他们都想不通,一个小小的守卫纵然有天大的胆量也不能直接不打招呼就逾越到马元帅身前吧。

要知道这个马元帅可是除猴王之外最为得势的几人之一,他的地位在整个灵猴部落也算得上万万人之上的。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马元帅看到这个人挺身而出,反而主动的退了一步,然后显出了极其谦恭的态度,这更加让人为之费解了。

“你叫景翀?”来人一身的金甲,由于头盔遮挡的严实,又在这种场合之下,景翀并没有看清来人的样貌,只是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气息,但身在异族之中,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想到会有熟人。

心中疑惑重重,景翀却机械般点了点头,抬头观看那人,却发现对方的脸颊之上泛着泪痕,不由得心中一动,他的大脑之中顿时一片空白。

“你是谁?”许久的冷静之后,景翀还是忍不住询问了一句。

那人听完这句话,身体抖动的更加厉害,眼泪顺着脸颊直接滴落而下,他哽咽着声音,缓缓说道,“你可还记得十多年前的猴子?他叫邹仓,为了自己的兄弟,坠崖身死!”

这句话不说出口倒还罢了,一句话没有说完,景翀的大脑更是嗡嗡作响蜂鸣了起来,同时他不由自主的鼻子一酸,眼泪顺着脸颊滴落而下,略显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喉咙里就好像被什么卡着了一般许久都不能发出声来。

第六百二十八章 王子殿下孙仓

“邹仓,多么近又多么遥远的名字!”终于,景翀再也忍耐不住内心的澎湃,泪如雨下,他沙哑着声音挤出了这么一个名字,同时他的身体也抖动的更加厉害了。

“你还好么?”那人一把抓住了景翀的手,一肚子的话到了这个时候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人就这么相视着。

脱掉了头盔,黑瘦瘦的脸,大大的嘴巴,小眼睛,高高的鼻梁,看起来还是那样的猥琐,只不过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那是一种旧历世事的沧桑与稳重,特别是那一对眸子之中平然生出的自信,更是让人望而生畏。

脑海之中百转千回,景翀仿佛回到了那个少年时代,三个人每天腻在一起,有饭同吃,有粪同挑,患难与共,特别是在那个危机的关头,挺身而出,为了争取自己的一线生机,他毫不犹豫的抱住了公冶清风的腿,然后被无情的甩落山崖。

这么多年过去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景翀一直都以为他死了,而且为了报仇更是不惜灭了整个公冶家族,原以为这辈子完全将这一篇揭过去了,可谁能够想到在这个凶险重重的外族之中,两个人还能够相见?思念、激动、兴奋、各种各样的情绪冲击的他大脑空白,他完全都遗忘了自己现在还在险境之中,甚至于他一直还以为这是一场梦。

“梦里再美,总会醒的,邹仓,我多么希望这是真实的呀!”景翀完全迷失在了其中,他掐了胳膊,发现并不疼,所以就更加确信这是一个梦境了。

“什么梦不梦的鬼话,你掐的是我!”对面之人眉头一皱,却非常平淡的调侃了一句,这一句话说完,景翀的脸色一僵,随即浮现出了一抹狂喜之色。

“你真的是邹仓?你没有死?”心中想过一万种假设,倘若邹仓还活着,他们见面之时是什么样的画面,可他实在是想不到双方之间就那么冷静,只是这颗心却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所以就算是刻意装着冷静,他还是忍耐不住的确认了一句。

“黑帅哥,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你一点没变,还是那样冷冷的酷酷的!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我现在的名字叫做孙仓!”那人强行挤出了一丝笑容,刻意看得出来他的本性一点没变,言谈之中那种调侃,那种玩味一直都在。只是他刻意的为景翀强调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却不由得让景翀为之一怔。

孙仓,姓孙,那么他与这灵猴部落有着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在马元帅的卫队之中?而且他竟然还能够如此肆无忌惮、旁若无人的与自己谈话,他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

景翀面色一沉,很是认真的看着他,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孙仓也就是邹仓,他非常了解景翀的性格,更知道他满心的疑问,但是现在毕竟还有外人在,所以并没有直接道明当年的经过,他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其实你不用改口,我还是喜欢你叫我邹仓!对了,你怎能会在这里?胖子呢?”

景翀没有问他,他反而先问起了自己,虽然满怀的疑问,但景

翀还是强忍着露出了笑容,“想必刚才我所说的事情你也有听闻,我此番前来的三个目的,续命、报仇与寻诀!”

直到这时孙仓才哦的一下明白了过来,随即又见他用迫切的眼神看着景翀,静静的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回答。

“至于胖子嘛,他也来了!只是这会……”

由于场面的混乱,聂海渊与步德索几个人不知道打乱到了哪里,他想到这里也不由得露出担忧之色,可还不待话音落下,在那不远处的虚空之中就是一阵咆哮,伴随着一阵疾风,一个硕大的猲狙兽猛然间朝着这个方向扑来。

敏锐的马元帅很是惊诧,猛然间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十几位卫士然后说道,“拦住来人,保卫王子的安全!”

这句话刚刚落下,十多名守卫就突然间出现在了猲狙兽的身前,手中的兵器一档,顿时将之阻拦了下来,“猴子,猴子,我是你聂大爷!”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人无不惊骇,熟悉孙仓的人都在纳闷,什么时候他多了个大爷?可是孙仓本人听到这句话,却不由得眉头一舒露出了狂喜之色,同时口中不由自主的大骂了一声,“你大爷的!”

猲狙兽的身上正端坐着一个大胖子,胖子骂骂咧咧的,手里正拎着一根硕大的铁担,他一番咆哮之下,就连景翀的身体也不由得为之一抖。

“他竟然来了!”景翀说完就看向了孙仓,此时的孙仓还沉溺于震惊之中。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今天的收获如此的丰富,一天的时间竟然同时见到阔别已久并且日日思念的兄弟。

特别是那个胖子,他们两个人的感情绝对不能用一句话两句话可以形容的,所以在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瞬间,他的眼泪也再次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你们先闪开!”冲着左右摆了摆手,十多名守卫分两排站立,虚空之中赫然出现了猲狙兽的身影,聂海渊此时也迫不及待的从上跳了下来,御风飞行来到了二人的身边,可气的是,他的脸上却一直带着笑容。

“特娘的嘞,隔那么老远我都听到了你们两个人谈话,你小子没死,竟然不来找我,聂大爷非常气愤!”聂海渊收敛了笑容,说话间包含怨怼之意,但他还是冲上去给了对方一个大头拥抱。

这一个举动,猝不及防好悬没有让孙仓从空中坠落。

“你大爷的,这么多年没见,还是这个分量,不,比以前更过分了,我这身板经不住你,快特娘的下来!”孙仓一看到聂海渊,气氛活跃了起来,他挣扎着将之推开,原本展开的笑容,却在这个瞬间再次凝住了。

但见刚才还满面春风的聂海渊,从邹仓的身上撒开之后,整张脸上都是泪痕,那种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虽然依旧咧着嘴巴在笑,可谁都看得出那心中的心酸。

“胖子!你!”孙仓的心里五味杂陈,高兴的同时还缠着着无尽的感伤,多少年了?他自

己都记不清了,眼前的这两个人,他都想的快想不起模样了,没想到一见面竟然还是孩童之时的那种性格,只不过看得出来,这两个人比以前更加沉稳,更加坚韧了。

三个人围成了个圈,三双手更是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景翀完全被这种见面的喜悦吞没,颤抖的嘴唇还在不住的说着,“活着好,还是活着好呀!”

他说完这句话,聂海渊的眼泪更胜了,“多么希望我们三兄弟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第一次听到聂海渊说出这么煽情的话,孙仓也有点意外,但在这种气氛之下,他更多的还是感动,“对,再也不分开了,在这个灵猴部落,有我邹仓一席生存之地,就不会再让你们受苦了!”

这句话说道铿锵有力,也更加让人感到内心狂热,只不过景翀的内心却又翻腾了起来,再也不分开了,倘若五年后自己想不到好的办法,相信别离就又要降临了吧,他没有说,只是不断的笑,那种笑,喜中悲。

聂海渊多么了解他,一看状态不对,就立即一脚踹了过来,“老六,你特娘就是心事太重,我都说过,咱们再也不分开,你的命由你自己决定,天也打不败你!”

也许这才是默契吧,只不过这番话说完,反而引起了孙仓的疑惑,他一直听景翀说续命,却不知道续的谁的命,此时聂海渊如此言说,他再也忍耐不住选择了询问,“景翀,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

景翀也不想徒增烦恼,瞪了聂海渊一眼,更暗暗的骂了自己一句,刚刚见面就扯这个话题,真有点大煞风景,但是孙仓是自己的兄弟,他怎能再去隐瞒呢?犹豫了一下,他还是一五一十的将自己身中蛊毒的事情言说了一遍。

听到这件事情,孙仓的脸也沉了下来,但拍了拍景翀的肩膀他还还是正了正脸色说道,“胖子刚才说的不错,我命有我不由天,总有解决的办法,此地也不是久留之地,这样吧,跟着我一起赶往三星谷之中,想必我三星谷的修炼法诀或者猴王他老人家还有着什么应对之法!”

他这么一说,景翀与聂海渊都是一惊,特别是景翀,脑海之中更是一转,突然间浮现出刚才马元帅的言语,“王子?”谁是王子?

想到这里,景翀又看了一眼孙仓,然后确定般的问了一句,“你就是猴王之子?王子殿下?”

景翀一问,就连身侧的六大尊师也不由得身体一抖,几乎是同时躬身拜倒了下去,“参见王子殿下!”

齐刷刷的礼仪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刚才还沸腾的场面却因为王子殿下的降临不复存在,怪不得就连马元帅都还对他毕恭毕敬,原来他竟然拥有如此高的身份,那么看来,就是因为有着这样的缘故,孙仓的实力也已经不在自己之下了?

景翀的内心之中激动的不知所已,满腹的疑问更加迫切,为什么当初的邹仓掉下悬崖之后竟然多出了这么个身份?这么多年来,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第六百二十九章 三星谷圣地

“你们都起身吧,我原本只是跟着马元帅学习的学生,现在只是个普通的卫兵,在这里没有什么王子殿下!”面对这些尊师,孙仓嘴里谦虚,但表现的非常威严,与刚才相比,完全变了个人一般,让人不可思议,这不仅仅是实力的象征,更是身份的象征。

自认为,自己也算是狼族的血狼王,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在意过这样的身份,纵然当初受到万万追捧,可他依然如此,也许这也与环境有关系吧。

聂海渊也有点惊诧,但他这个人适应的也比较快,更懂得拿捏该拿捏的分寸,所以也并没有说话。

“王子殿下,这个景翀……”黄炎还是想不依不饶,可话刚说了一半,就被马元帅阻拦了下来,“黄炎老儿,你好不知抬举,没看到他们是王子的客人么?现在王子要请他们返回三星谷,你们两大圣地之间自行解决各自的矛盾,再有发现类似内讧的行为,我会上奏猴王取缔你这两大圣地!”

马元帅的威严可不是一般,黄炎听了这番话,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这一次吃了个哑巴亏,有苦也难以说出,相反的对面玄轩子等人,脸上也纷纷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神情,很显然王子的出现不单单解决了双方之间的矛盾,更让方寸山赢了的一场,他当然兴奋了。

“二位兄弟,你们愿意同我赶往三星谷么?”简单的安排了一下善后,孙仓再次看向景翀与聂海渊说道。

这种事情,两个人怎能可能不同意?点了点头,景翀随后说道,“且慢,我还有点事情要做!”

孙仓点了点头,却见景翀踏着虚空走到了玄轩子、瀛东尊师与长清尊师的面前,然后隔着虚空就是躬身施礼,“景翀多谢三位尊师出手相救,没有你们的栽培,景翀没有今日,此情此意,今生难忘!”

三个人之中,长清与景翀最为亲近,可以说,景翀的成就与他也是密不可分的,虽然说现在的景翀也达到了尊师的境界,但是对于这位长清,早已经认作授业的恩师,更何况他还与姬血河是故交,尊敬他也算是对先人的慰藉。

想到此处,景翀又单独冲着长清拜了三拜,长清尊师笑的合不拢嘴,激动的更是老泪纵横,“好,以后空闲了,一定要回长州来!”

言谈之中临时不舍。此时,就连那不苟言笑的瀛东尊师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尴尬的笑容,玄轩子更是高兴的不知所已,嘚瑟的连北都找不到了。

三人如此的表现,倒是让斜月洞的老三位气的胡子都翘上了天,但是面对三星谷的参与,他们却也无可奈何。

“步大哥,你也同我一起吧!”冲着猲狙兽的后方摆了摆手,步德索早已经惊讶的呆若木鸡,谁能够想到景翀这个外族之人,竟然能够攀附上本族的王子?自己作为朋友,也算是沾上了无限的荣光。

激动之余,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按捺内心的狂热,呆呆的站了许久,

他这才忐忐忑忑的飞向前来,先是冲着孙仓一礼,然后走到了景翀的身边说道,“你真的准备带我同往?”

步德索这么说,景翀却哈哈一笑,然后拉着孙仓的手彼此给予介绍,“猴子,步大哥也算是我的恩人,他倒是与你有几分相像,这么多年来,若不是他一直站在你的位置,我们还真的难以支撑下去,带步大哥一同前往你没有意见吧!”

碍于身份的使然,景翀还是比较顾虑孙仓的感受,所以也算是询问了一下他的意见,孙仓倒是没有什么,也没有什么王子的架子,缓步走了几步,也用双手搀扶着正欲行礼的步德索,然后说道,“既然大家都是兄弟,彼此之间就不要太客套了,我看你也在玉虚之境了,正好前往三星谷一同修炼,相信那里的环境更能让你们有所改变!”

说到这里,步德索也放开了内心,四个人相视一笑,随即在马元帅的拥簇之下朝着东方飞了过去。

万窟州距离三星谷也有万里之遥,只不过按照几个人飞行的速度倒是没有用太多的时间,只是碍于聂海渊的实力最差,飞行起来倒是拉了许多的后腿,好在有猲狙兽驮载,就算是慢一点,倒也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进入了三星谷的地界。

这一路走来,一行人宛如在游山玩水,说不尽的离别话题,道不完的千言万语,同时通过孙仓的讲述,景翀等人也彻底明白了当初的一些疑问。

原来,当初的邹仓也就是孙仓,被公冶清风一脚踹下山崖之后,的确是身负重伤奄奄一息,可就在他自认为无力回天的时候,正好遇到了灵猴部落前来寻找的马元帅等人。

孙仓的身世也是可怜,他贵为猴王第八子,想当年灵猴部族王族争霸,三大圣地之间也有过一场混战,战火波及面很广,大多都是围绕着猴王正统的事情展开的,而作为猴王之子的孙仓也就是在这种环境之下为了保命被遗弃在了狼族之中,经过辗转,他沦落成为了孤儿,被血刀寨收养。

倘若一辈子都在血刀寨之中,恐怕也就没有了他的这种身份,而且孙仓性格开朗诙谐,特别是与聂海渊生活的那几年,养成了痞性子,又懒又堕。

好在灵猴部落的争斗并没有持久,最后现任的猴王孙影赢得了最后的胜利,并且坐上了灵猴王之位,最后开始托付人到处寻找王子的下落,王族之中的血统都有独自的标示,所以马元帅经历了千辛万苦才将之找寻得到,可当初的孙仓早已经奄奄一息。

但是马元帅毕竟不是一般人,他身怀起死回生之能,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都能够将之性命延续下来,为了营造更好的救治环境,也没有报仇,马元帅就带着孙仓返回了灵猴部落之中。

这几年身在王室,孙仓一直被猴王重点栽培,由于时间累积的远了,也渐渐没有空闲前往血刀寨报仇,时间一耽搁就是十多年。

如今的孙仓,早已经是一位资深的上虚之境的强者,而且不仅

仅通晓三十六般变化,就连三星谷的七十二地煞诀都有所触及,正所谓环境造就人,孙仓的天赋并不在景翀之下,当初没有成就,完全也是自己慵懒造成的,如今身处王室之中,所面临的各种各样的挑战,不得不让他付出比旁人更加艰辛的努力。

资源,法诀与努力,也让他在短短的十多年之内一跃成为了天之骄子的存在。

得知了这些经历之后,景翀的内心之中除了替孙仓高兴之外,更多的还是羡慕,自己算是地地道道的穷苦出身了,一路走来,除了不断的努力拼搏之外,似乎也找不到任何的捷径,多少次的生死拼搏,才成就了一身的本领,原本的邹仓是不幸的,但他又是幸运的,有着如此家族的传承与个人的努力,他也一举将众人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同时,几个人之中,最为惭愧的恐怕还是聂海渊了,到了现在他还是个冲虚之境的修士,虽然也有着几分炼药的天赋,但毕竟与两兄弟之境的差距越来越远,他也感觉到了一点压力。

但想想自己年纪毕竟还小那么一点,所以很会开导自己的他,也释怀了,只不过内心之中却在不断的为自己打气,此次前往三星谷之中,一定要加倍努力的修炼,争取赶上两兄弟的修炼进度。

步德索更不用说,鸟随鸾凤飞腾远,人跟贤良品德高,他当然愿意跟着这几位传奇般的人物共同努力了,四个人之中他年纪最大,也相对的最为稳重,所以一路走了很少见他说话。

至于马元帅等人,直接就是专业的护驾守卫,这倒是也难为他了,毕竟这个马元帅也算得上灵猴部落首屈一指的人物,倘若不是各人之间的感情,想要让他护送几个人,断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马元帅这个人倒也心胸豁达,虽然年纪不小了,倒也非常的随和,很快也与聂海渊打成了一片,两个人没老没少的开着玩笑,时间倒也过的很快。

进入了三星谷的地界,这里也算的上灵猴部落的最东方,此地广袤无垠,直接频临东海,而且三星谷地界也是四圣十州之中最大的一块,虽然他们进入了三星谷地界,但距离那所谓的王城花果山圣地,还是非常的遥远,粗略的算了一下,没有两万里也差不多少。

而且进入三星谷还特意绕过了核心的灵台圣地,倘若换做平时,他们这一群尊师倒是用不了这么长时间,不过倒也相差无几。

三星谷同样有三州,元州、凤麟州、生州,其中凤麟州又叫东胜神州,乃三星谷核心所在,也可以称作王城所在,也是整个灵猴部落行政管理的核心。

这里的无论是地理环境,还是物产的富有量也绝非其它两大圣地可以比拟,而且此间的灵气由于东临海上,所以也比其它两大圣地更为浓郁。

此地的修炼之风又比之斜月洞、方寸山更加浓郁,就单单上虚之境的尊师,随处可见,也难怪就连马元帅的卫队都是尊师强者,由此可见整个灵猴部落的强者数不胜数,更是让人大开眼界。

第六百三十章 闲游六龙山

花果山水帘王城就在这凤麟州的核心之处,此地四面环水,水名曰:灵泉水,灵气充沛直通大海,周边的山脉就是花果山脉,连绵起伏,仙气缭绕,水帘王城就被环绕其中,从高空看去,俨然就像高悬空中一般,水就像王城的帘子,所以称作水帘城。

水帘城很大,一眼望不到边际,其震撼度让人匪夷所思,而水帘城其管理下的子民更是千千万万。

这是景翀第一次在圣地之中见到如此热闹的景象,王城毕竟是王城,绝非其它洞天可以比拟。王城之中自然不然随意飞行,可在这城外,自然也就没有了限制,各种飞行的修士密密麻麻,有的三五成群结伴修炼,有的十个八个聚众讲修,修炼的气氛热闹非凡,让人不由得大吃一惊。

其实此时的景翀内心感触最深,想当年在狼族之时也见到过这种景象,那是在血刀寨之时,修炼之人不少,但大多都是一些武艺法诀的小打小闹,而整个狼族,除了一些大一点的家族之外,并没有太多的民众有机会修炼,这也就造就了狼族持续的衰落。

后来统一了狼族,他也极力的去推广修炼之风,但巅峰之刻也没有此间的丰盛,心中激动万分,景翀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震惊,其实也不止他一个人,步德索作为灵猴部落之人,但要说到王城他也是第一次到来,看到这样的修炼之风,他也感觉到了一种不可思议,而且他清晰的感觉到,在这庞大的水帘城之中,像自己这样的玉虚之境,竟然遍地都是,也可以说算得上最低级的修士。

至于什么冲虚之境,丹气之境的修士,基本上没有看到,恐怕就算是普普通通的仆人都没有冲虚之境的吧。

如此的观察就有点尴尬了,因为几个人之中最醒眼的就是聂海渊,这位平日里没羞没臊的聂大爷,此时也感觉到了此间的另类,没人说他,一张脸就羞红到了极限。

是呀,作为王子殿下的好兄弟,自己竟然只是个冲虚之境,连最下等的仆人都排不上号,如此情形怎能让他释怀?更何况故友重逢,人家都高高在上的,说话都有底气,反而自己沦为了局外之人。

所以,一进入王城的范围,聂海渊就变得低落了下来,他不再唧唧咋咋的闹个不停,也不再好奇的东张西望,以至于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当然,在马元帅的带领之下,也没有人敢去冒犯这几位,相反的一路走来,看到的还都是一众敬畏的表情。

孙仓也看得出来聂海渊的心思,只是碍于人多并没有说话,他故意放慢了速度尽量的朝着聂海渊靠近,彼此之间比较了解,所以他在胖子的耳边说道,“我感觉你有点拘谨,莫不是对我有点嫉妒心理?”

这一句话说的不轻不重的,可瞬间捅了聂大爷的肺管子,他似乎真的着急了,没有顾虑场合就

忍不住脱口而出,“特娘的嘞,谁嫉妒你,老子在狼族大小也是个封王,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你不要嘚瑟,要知道想当初你那两下子还不如我,只不过老子为了纪念你故意偷懒罢了,寻思着你要活着肯定跟我一样的懒得修炼,没想到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

看似无意的话语,实则至情至性,聂海渊对朋友从来没有花里胡哨,的确,当初他习惯了“邹仓”的陪伴,两个人同上同下的,从来都没有好好修炼努力过,毕竟要说到懒人,他们俩绝对算的上阿大,阿二,聂海渊能有现在的成就,还多亏了景翀的苦口婆心,要不然,他能达到丹气之境就不错了。

可是突然间遇到孙仓,聂海渊还真的有点接受不了,景翀的强大他看在眼里,却从来没有嫉妒过,偏偏孙仓他是真的嫉妒。

“胖子,来到这里,只要你肯努力,我保证让你迅速赶上我!”听到那番话,孙仓面色一收突然间变得凝重了,兄弟的感情他记在心里,特别是聂海渊的心,他也非常明白,这份情永远都记着。

说实话,聂海渊也非常的感动,听到这番话的瞬间,他的目光之中顿时浮现出一抹精芒,他一把拉住孙仓的手,确定道,“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孙仓哈哈一笑,整个气氛也立即缓和了下来。景翀站在一旁露出了欣慰的笑,这个小胖子几年来自己是没少用心,可就是油盐不进,还是要孙仓才可以拿的住他,同时景翀的心里也非常的高兴,他没有想到当初不务正业的猴子现在也成长的如此稳重,就连自己都望而不及,有着这几位兄弟的帮助,今后自己再也不觉得孤单了。

想到此处,景翀缓步走了上来,同时拍着两人的肩膀,说道,“你可不能辜负了猴子的一番苦心,倘若再三天打鱼两天晒的话,我们可真就撇下你了,把你丢在这灵猴部落之中,自生自灭!”

他话音刚落,孙仓的脸上就立即出现了调笑之色,三个人不知不觉的又抬了起来。

“老子不服!”聂海渊暗下决心,以后还真就努力的修炼起来。

在马元帅的带领之下,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王城专门负责接待的驿馆之中,这个驿馆还真的挺大,进进出出十多层院子,是专门接待外宾用的,几个人作为王子的客人,自然是受到了很好的招待,特别是王子亲自驾临,马元帅亲自安排,这些服务人员个个眉开眼笑,让人不胜激动。

安排好了住宿,孙仓与几个人简单的寒暄之后就跟着马元帅走了,他临走前说的很是明白,那就是让景翀等人在这里等待几天,自己回到王城之中晋见猴王,借机会将几人推荐出去,也好安排一下今后的修炼事宜。

并且孙仓还安排了一下驿馆的管事,让管事这几天带着几个人四处走走,也见识一下水帘城的繁华景象。这管事叫做温义,看年纪在六十岁上下,他的实力竟然也在玉虚之境,按照长州的

叫法也是个尊主强者,没想到在这里也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管事罢了。

一听到有地方可以游玩,聂海渊自然乐得其所,相反的景翀却不怎么感兴趣,毕竟他对于时间的观念非常苛刻,生怕浪费一点修炼的时间,但是拗不过聂海渊的激情,索性也就无奈的答应下来。

“说好了,出去玩可以,不准惹事!”这是景翀对聂海渊最大的顾虑,当然步德索也是捂着脑袋表示担忧。

王城不比三十六岛,这里势力林立,高手如云,倘若是一不小心得罪了谁,无疑是为孙仓带来麻烦,况且景翀本来就是戴罪之身,保不准斜月洞的势力会延伸到此处,倘若再惹出事端,这对于他们在灵猴部落的立足无疑是一种羁绊。

“唉,你们烦不烦呀,我马上就要跟着猴子去闭关修炼了,在这之前,聂大爷要吃好喝好玩好,然后才能够全身心的投入到伟大的修炼事业之中,你们这样说,会打击我积极性的!”聂海渊拍着心口打着包票,又嘚嘚嘚说了很多的道理。

景翀是说不过他,步德索也懒得理他,没办法只得随着他咯。

温义自小就呆在水帘城,水帘城的各处美景自然被他吹捧的淋漓尽致,不过也不能算的上吹牛,水帘城的一些景点确实足够吸引人的。

像什么猴王拜将台,美猴王纪念处,四大混世灵猴雕像纪念馆,处处都是围绕着猴王反天的壮举营造的,这也是灵猴部落盛行修炼之风的一大动力。

毕竟美猴王这个名字深入人心,也成为了猴族不屈不挠的伟大精神支柱,人人都向往着有朝一日能像美猴王那样,手托金箍棒将那西王母帝国打了个落花流水。

多么神圣的一个梦想,就连景翀也被情景感触,心中萌生了无限的斗志。

到了傍晚,他们又在温义的指引下来到了最后的一个景点,六龙山。这个名字说普通倒也普通,说奇特也非常奇特,特别是对于景翀这样求知欲很强的人,“六龙”这样的词汇还是显得格外敏感的。

在狼族找不到这样的典故,他也只是在只言片语之中接触到过零碎而已,此时明目张胆的标明的“六龙山”却很快提起了他的兴趣。

六龙山方圆二三里,是一处不大不小的远古遗迹,只是被后人装饰了一下,引来众多的游人忆古思今,当然这也是一种文化,不断激励人们修炼的文化。

走到山口,正是一个通天的台阶,台阶直通山顶,高耸入云,恐怕没有千丈也差不多吧,眼看着如此壮观景象几个人都惊呆了,就连台阶两旁的护栏都用鎏金雕刻着条条巨龙,巨龙盘旋舞动如飞,果然神秘而又庄严。

几个人信步闲游,走的也不算慢,时间不大就进入了半空的云雾之中,云雾缭绕之间,山顶之中几个大型的宫殿也缓缓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第六百三十一章 浅聊龙族史

粗略的数了一下,六龙山山顶之处赫然矗立着六个庞大的宫殿,纵然距离还有数百丈,众人还是被如此的壮观景象震惊了。

云雾缭绕,清风徐来,再加上太阳的光辉映照,这高耸入云的宫殿俨然成为了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天宫。

置身其中,人心开阔,畅快无比,温义走在最前面为三个人讲说,“前方就是六龙殿,是五百年前美猴王为纪念六龙大荒而建,其中供奉的就是六大部族的先祖图腾”

听到温义如此讲说,景不由得为之一怔,六大部族的先祖图腾自己还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其中也有狼族

他想着,倒是越加的有些迫切,毕竟狼族的败落一直是每个狼族人的遗憾,他也想寻找一些有关狼族的过往。

“为什么六大部族被称之六龙”这是迄今以来景问的第一个问题,温义有点诧异,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昔日大荒年间,龙族尚在,当时的西荒就是被龙族统治,其中当权的就是这六大部族,六大部族统尊龙族,是故六族皆为龙族,这是先民的信仰,也是我们六族不可磨灭的传承”

温义说的有点激动,很显然灵猴部落的教育还是从人心开始的,最基本没有磨灭每一个本族之人的血性,这一点狼族倒是失去了很多。

景知道,所为的六族分别就是,消失的龙族,灵猴部族,狼族,角彘族、八驹族与九头蛟族,这六族以龙族为尊,故此被称为六龙。

“你这么说,我们此番到来却也是值得了,既然是先祖图腾,我等更应该参拜才是”景激动的心情流露于脸上,却让身边的聂海渊为之一笑。

“我说老六,你这个人真不咋地”聂海渊这么说,景倒有点诧异,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之中却还有几分的怨怼,为啥突然间这么说自己。

“老七,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了又”景委屈的看着他,却见聂海渊嘿嘿一笑,说道,“我说出来走走吧,你小子不愿意,现在出来了,我看你比谁都兴奋,怎么样,是不是多亏了聂大爷你才如此开心呀都说了要劳逸结合”

这句话倒是引来了步德索的赞同,他没有说话,但却在连连点头,二人如此配合,倒是让景一阵失笑,“对,胖子今天终于说了一句真话,劳逸结合,走,咱们先去拜见六龙先祖”

说完,他一马当先,几个跳跃就来到了山顶之上,如今正值傍晚,夕阳西下,再加上云雾缭绕的站在山顶,整个水帘城尽收眼底,景深呼了口气,一腔的郁闷顿扫而空。

猛然回过头来,首先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壮观雄武的主殿龙族殿。这个龙族殿之中供奉的正是龙族最后一位大帝,东王公,又叫东皇太一。

大殿的两旁的侧殿之中则同时供奉着龙族的图腾荒兽,位列大荒第一荒兽的青龙。而且在门口之处同时也摆放着两尊青龙的雕像作为守护之责。

走入大殿之中,一股庄严的气息让人忍不住顶替膜拜,四个人同时拜倒在地三叩其首,然后双掌合十态度非常的虔诚,做完这一切之后,几个人这才敢抬头看那神像。

大殿的中心位置端坐一安详的老人,他看起来慈眉善目,可却又威武不屈,身长数丈,穿九龙黄袍,头顶鎏金皇冠,倒是一种不可仰视的帝王之相,怪不得他能作为昔日的六龙之首统领着大荒。

“昔日大荒,东王公娶妻九光玄女,也就是后来的西王母,共同执掌大荒,后来不知何故,龙族突然隐退无妄之海,至此西王母仗着权利大肆欺压龙族,龙族余势各自溃散自守,而后才有了现在的西荒”温义似乎对于这方面的典故有所了解,他一边观看神像,一边为景等人解说。

景听的津津有味,心中却也在不断的盘算,据说在真正的西荒六部,男人的地位非常的低微,基本上都是沦为奴仆的存在,也许这才是猴王反天的最大因素吧,西王母帝国统治西荒,妄图奴化龙族,颠倒阴阳,但龙族六部虽然只有五部,千年来却从来没有遗忘过争斗。

而姬沧羽应该就是一个被西王母帝国暗中操纵的例子。

难得在这灵猴部落还能见识到昔日的辉煌,这也算是景他们对于真正世界的一大认知。

“还是当年的大荒好,那时候男女平衡,没有欺压,哪像现在,有很多女子都被西王母帝国的干扰,女人当权,特娘的嘞,娶个媳妇都还要顾虑一下会不会跟人跑了,而且没有本事的男人,连媳妇都娶不到娶到媳妇的,又被多番的为难,我老聂就是其中的受害者,那个兰儿,天天跟我无理取闹”聂海渊骂骂咧咧的埋怨着,倒是讲出了当下的一些民间现象,只不过当他提到兰儿的时候,却突然间住嘴了。

很显然他与兰儿之间还真的有着被欺负的嫌疑。

这也许是聂海渊做了一年封王闲暇之余的一些了解吧,女尊男卑的现状他也有所感触,在姬沧羽统治时代,这种事在民间不少见。

只不过在狼族没有那么明显罢了,至少现在的狼族还是被男子统治着,男女平衡的观念还在不断的渗入人心。

景想笑,可是也没有当面戳穿,倒是步德索打趣了一句,“胖子,你小子肯定是被媳妇欺负了才跟着景出来的,还什么兄弟义气,我呸,你就是怕老婆”

步德索这么一说,聂海渊不愿意了,他脸红脖子粗的看着步德索,吱吱呜呜了半天才小声的说,“才不是呢,我是真的讲义气,更何况我也为了狼族的大计着想,哪像你连个媳妇都找不到”

说着说着,这两个人就要抬杠,景摇了摇头,又朝着一旁的侧殿走去,龙族大殿之中也没有太多的介绍,只是一些缅怀先人的供奉之词,只是当景准备离去的时候,在那碑文之上寥寥的几个字倒是引起了景的注意。

碑文的字不多,也就十多字而已,但是景看着却异常的熟悉,他绞尽脑汁的想了

许久,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迟疑了好大一会他才冲着身边的温义说道,“温管事,这上面的碑文你可认识”

面对询问,温义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回答道,“这些文字是上古龙族的文字,据说当初建这个大殿的时候,也是收集了许多龙族遗迹临摹上去的,至今也无人知晓其中的含义”

这番话说的景一阵泄气,但他还是不甘心,就更加仔细的端详了起来,他越看越是熟悉,看了好半天之后突然间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尘封在身上好多年的那本臆像幻神书。

身子一抖他连忙从怀中拿了出来,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臆像幻神书,他仔仔细细的核对,果然发现此间的字体与书本上记载的文字相似。那么多年了,景一直都不知道这本书有什么作用,当初他还以为是天外来物,可始终找不到它的根源,没想到竟然是龙族之物。

这点发现可真是让他惊喜若狂,他高兴的合不拢嘴,很快也被身旁的聂海渊与步德索发觉,“老六,你怎么了疯了么一个人在那傻笑什么呢捡到金子了”

聂海渊这般打趣,可真是让人扫兴,但景并不介意,他嘿嘿一笑,然后说道,“可比捡到金子要欢喜的多了,这本臆像幻神书,陪伴我十多年了,还是当初我家逢巨变坠落山崖之际在那山洞之中偶然得到,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不知道它的出处,今天看到龙族碑文的几个字才让我醒悟,原来它就是龙族之物”

如此爆料,就连步德索的眼睛都瞪大开来,聂海渊听了景的话,更是过分,瞪大着眼睛却又开始了埋怨,“特娘的嘞,你跟猴子都有机遇,你跳崖吧得到龙族宝贝,猴子跳崖吧,得到了猴王之子的身份,就聂大爷命苦,跳了那么多清潭还挨了一巴掌,这年头流行跳悬崖,赶明儿我也找个悬崖跳跳去”

面对他如此埋怨,景却并没有搭理他,反倒是步德索接过臆像幻神书来回翻阅,可翻了几遍,却都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看不懂一无所获。

他看不出什么,聂海渊也学着他接了过来,翻了几遍,这位大爷看完更跟没看一样,大脑子中一片空白,不由得沮丧了起来。

“我道是什么宝物,也就是一本没用的教科书而已,白高兴一场”聂海渊嘟着嘴,将书又还给了景。

但景却不这样认为,既然是龙族之物,其中肯定也隐藏着什么秘密,只要找到一个能够通晓龙族文字的人予以解说,自然可以弄明白上面记载的内容。

说不好还真的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

“肤浅,合着什么东西都要让你看的懂才叫宝物呀”景白了他一眼,将臆像幻神书又塞到了怀里。

这下聂海渊不干了,“你这什么意思宝物就要有宝物的价值,这破书那么多年了除了替你挡了几刀之外,有什么鸟用瞧你还宝贝的给啥似的”

“你这是嫉妒”

“我才不稀罕”

正文 第六百三十二章 败落的狼族殿

这二位的斗嘴并没有持续太久,主要是景翀懒得多跟他纠缠,这位爷你跟他争论,恐怕其它地方都不用去了。

不过景翀倒也是个有心人,让温义找了张纸,然后利用法术将石碑上的龙文拓了下来,以备不时之需。走出了龙族大殿,紧挨着的左侧正是灵猴大殿。

能有这样的排序,景翀也能够体会,毕竟六龙山都在猴族部落之内,人家自己建的,肯定也要突出自己部族的辉煌了。

并没有多余的想法,在温义的带领下几个人也走进了灵猴大殿之中,这个殿比之之前的龙族大殿也丝毫不遑多让,只是规模上略小一点而已,这也是为了尊敬当初的东王公而已。

大殿规模不大,但是其中的内容却相当的丰富,首先大殿的重要首座之上供奉的就是一个威武的汉子,那汉子英姿卓越,一身红色龙袍,头顶赤金王冠,手持水火棍,看起来更像一名征战沙场的大元帅,在他的脚下踩着一只巨猴,正是朱厌。

景翀不识其人,只得将目光看向温义,“这就是灵猴部落供奉的先祖?”

面对询问,温义却是毕恭毕敬,他率先跪倒在地很是虔诚的拜了九拜,景翀看他如此,也跪倒在地拜了三拜,随后大家起身。

“不错,这首座之上端坐的正是当年东王公驾下二路元帅灵猴部落的先祖,袁洪祖师!”看着温义如此表现,景翀也更加的惊讶了,虽然他对灵猴部落的过去不了解,但袁洪这个名字他倒是很少听闻,反而是美猴王的名号如日中天为人津津乐道。

出于尊敬,景翀还是毕恭毕敬的退了几步,一转身在那大殿的左侧却又是一殿,这大殿装修丝毫不差于主殿,里面金碧辉煌,波光闪闪,很快就吸引了景翀的目光。

“这里是?”满脸的疑惑,景翀指着隔壁说道,温义面带笑容,同时脸上的庄重之色也更加浓郁了,“客人请去参观猴王殿,这里供奉的正是威震西荒的美猴王孙悟空!”

这句话说完,景翀的身子更是一抖,谁能想到在这个六龙先祖殿之中还能遇到美猴王的尊位?虽然说今天有关美猴王的传说没少听说,但此番再次遇到,还是让他忍不住内心的狂热。

的确,猴王殿之中陈列更加庄严,竟然隐隐有着盖过先祖的趋势,由此可见,美猴王当年的壮举对于猴族来讲是何等的荣耀?

大殿之中,正对着的正是美猴王孙悟空的伟岸尊像,尊像栩栩如生,宛如真人所在,他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多岁,一身的金色盔甲,也没有猴子一贯的小眼睛猥琐相,相反的长得挺秀气,满脸的正气威风凛凛,浑然有着君临天下睥睨一切的傲气。

在猴王尊像的两侧,四大混世灵猴的形象也位列其中,其中就有景翀遇到的那只通臂猿猴,四大神猴张牙舞爪其势压人,就算只是石像,依然让人心生恐惧。

也难怪当年美猴王影响如此之大,单

单看着猴王的气魄就非普通人可以比拟,不知不觉间就让人萌生了一种膜拜的心思。

景翀率先拜倒连叩了三首,然后站起身来又鞠了几躬,这才退了几步端详有关美猴王的一些事迹。

“西荒四百年,猴王降世”。

&quot;西荒四百五十年,猴王艺成。”

“西荒四百六十五年,猴王带领三万猴族勇士大战西荒十万天兵,最终一举攻入昆仑城!西荒震惊!”

“西荒四百六十六年,猴王遭西王母大祭司释西来用计兵困五指山!”

“西荒四百七十年,猴王不知所踪……”

寥寥的记载让人仿佛看到了那个风起云涌的年代,脑海之中更是不断浮想出当年猴王反天的壮举,直让人热血沸腾。虽然说孙悟空是失败的,但是他却激起了六龙部落其它部族的觉醒,当下九头蛟族不断的抗衡就是猴王精神的一个延续。

游观猴王殿就好比看了一场大戏,丰富多彩的典故,波澜起伏的传说,让人陶醉其中不能自已,在这里他们整整停留了小半个时辰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走出了猴王殿,景翀却又看向了龙族大殿的右侧,右侧的大殿虽然规模与猴族相仿,但很明显显得有点落魄,很显然也是许久没有人打理过了,屋檐之下都沾染了许多灰尘,看起来格外的寂寥。

看到此处,景翀不由得为之一动,他出于好奇朝前走了几步,最终在那大殿之下褪了色的牌匾上看到了三个大字,“狼族殿”!

这里就是狼族殿?它竟然位列龙族殿的右侧,可以想象当年狼族的地位也是不低,可是为什么现在显得那么落魄,甚至于连管理都鲜少有人?

出于疑惑,他看了温义一眼,温义原本也没有想太多,就指着大殿说道,“这里就是狼族殿,说出来当年的狼族也算是六族指着数一数二的存在,地位恐怕也仅次于龙族而已,只是可惜龙族消失之后,作为第一大元帅的老祖天狼王姬武昌自然受到了西王母的重点打压,最终狼族被驱赶到了遥远的北方之地,耐着严寒苟延残喘,数百年来完全沦为不值一提的存在!也是因为近年来狼族的落魄,前来参观的人也就少了,所以管理人员也鲜少打理!”

这番话说的景翀内心之中连连翻滚,可真的是应了那句老话,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狼族确实是落没了,连自己的修炼法诀都不是完整的,而且狼族也的确被驱赶到了西荒的最边缘地带,但是狼族人是坚韧的,是不屈的,几百年来,他们与天斗与命斗,纵然内战不断,可却从来没有屈服过。

自己虽然对于远古时代的大荒没有什么了解,同时对于狼族的过去也没有什么了解,但是作为一个现存的部落,被人如此冷落的对待,他还是感觉到无比的气愤。

温义并不知道他的心中所想,聂海渊却早已经气的七窍生烟,他原本想

要发飙,却被景翀按捺了下来,收敛着表情,景翀第一个走进了狼族大殿之中。

大殿修葺了几百年,确实有些残破,不过既然是美猴王下令修建的,自然也算是没有否认当初狼族的地位,至少这先祖第一元帅的位置一直还在,只是后人们不争气连累的先人蒙羞。

景翀没有说话,只是撕下了一块衣袖,然后沿途的擦拭,特别是首座之上供奉的天狼王姬武昌,早已经看不清了真实面目,景翀一连九拜之后,这才撸起了袖子忙活了起来。

供奉的桌上早已经没有了香火,桌案的油漆也都褪色,地板之上坑坑洼洼,充满了狼藉,好在一些主要的结构没有遭到破坏。

几个人简单的打扫与擦拭工作整整持续了半个时辰,但也只是打扫了冰山一角而已,眼看着天都要黑了,景翀又问温义寻来了本地的管理,然后用油灯点亮了大殿,直到此时,大殿之上的先祖才得以见光。

尊座之上的姬武昌其形象倒是与姬血河有着几分的相似,狼族的血统一直都很纯正,只是到了姬沧羽之后换了别姓,但是这并不影响狼族的传承。

姬武昌同样一身的红袍绣着五爪龙身,头戴赤金王冠,手中则持着一柄象征狼族霸气的刀,纵然现在光辉不在,依然不能掩饰那种霸气外露的血气,特别是配合着身侧的猲狙巨兽,则更衬托的先祖威风凛凛。

在这个时候,聂海渊出奇的安静,他也是狼族之人,自然也有着一荣俱荣,一辱俱辱的血性,瞪大着眼睛,他四下观望,可就是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特娘的嘞,老六,这太不公平了吧,凭什么我们狼族的大殿就这么破,过两天我见到猴子,给他要钱,一定要重新修葺!”聂海渊这个提议也不算过分,但是景翀却摇了摇头。

“胖子,你就不用在这里参和了,狼族的尊严不在于这表面的大殿之上,要真的想要赢得别人的尊重就必须要自己强大起来,倘若有一天我们狼族崛起了,我相信不用自己动手,就有千千万万的人争着抢着替我们修仙立庙!”景翀这样说,内心之中却在暗下决心,只要自己活着,就一定要改变这样的现状,他一定要让狼族的大殿再放光芒。

“话是这么说,可我们的大殿也太破了吧,不行我还是要找猴子修整一番,他又不是外人,我们兄弟!”聂海渊拍着心口大大咧咧的说道,可不待他话音落下,景翀的手就拍打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很少见景翀如此凝重,他一字一语,“聂海渊,你我都是狼族的人,请你时时刻刻记住,倘若要依靠别人的手去为我们装殓门面,这才是对我们狼族最大的羞辱!”

话不多,却非常的受用,聂海渊听完,也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不再争辩,只是狠狠点了点头,说道,“我一定会努力的!”

(本章完)



第六百三十三章 崩二公子

在狼族殿呆了许久,景翀都没有离开,步德索倒是非常有耐心,同时也非常佩服景翀的胸怀,作为一个灵猴部落的人,他有十年都在狼族渡过,所以他也算半个狼族人,故此对于景翀的心他也非常的明白。

倒是这个温义没有太多的想法,景翀让作甚么他就做什么,为此四个人用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将狼族殿的

狼藉打扫一空。

看着略显恢复的形象,景翀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抹笑容,而此时,聂海渊又开始了意见,“差不多了吧,这个先祖离我们太远了,今天替他洗了个澡也算可以了,聂大爷现在浪费了许多体力,早已经饥肠辘辘了!”

看着他这个模样,景翀白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可还是忍不住抢了一句,“你这个胖子说话好不近人情,你大小也是个冲虚之境的高手吧,怎么到了现在还有饥饿的观念?不早辟谷了么?”

他这么说,聂海渊自然有应对的道理,“食色性也,民以食为天,我打小就喜欢吃,吃是我人生一大爱好,也是我修炼的最大动力,你不让我吃,就是在遏制欲念,这对于顺道而为的修炼方式背道而驰!这是不对的!”

被聂大爷如此抢白,景翀自然是非常无语,放眼整个水帘城,也的确是如此,这里生活的大部分都是修士,可像普通民众那样的生活却并没有杜绝,吃喝睡这样的生活还是非常的丰富。

这一天的闲逛他们可是见识到的,所以景翀也不再反驳,只是将目光看向了作为管事的温义,“温管事,你看这……”

很显然对于这些事,景翀是不在行的,既然孙仓安排了向导,他自然也不能白白浪费。温义自然也是唯命是从,他面带着笑容,捋了捋胡须说道,“吃东西这道不是一件难事,灵猴部落修炼之风盛行,可日常的生活习惯倒是没有丝毫的落下,特别是夜生活这一块更是丰富多彩,走吧,这就带你们去最近的一条美食街,那里有水帘城最大的酒楼,摘仙楼!”

“摘仙楼?”听着这个名字就足以让人垂涎三尺,聂海渊腆着大肚子都快找不到北了。

但见他将肚子一甩,率先就冲了出去。

景翀与步德索再次摇头苦笑,但也紧跟着走了出去。

在温义的带领下,四个人又简单参拜了其它几殿,然后就朝着六龙山下走去。走了差不多五里多地,以他们的脚程这点距离自然算不得什么,并没有用多长时间,就来到了温义口中的美食街。

这个美食街可不是一般的热闹,修炼了一天的众多修士,包括一些家族子弟纷纷前来消遣,或者说放松自我,花天酒地,好不快活。

这些人之中形形色色,五花八门。有一些正人君子,当然也不乏一些歪毛淘气,不过既然大家都约定了绝对不惹事,景翀也就放松了几分。

“松香鲜果,修炼上上品!”

“减脂减肥,其实是一种生活态度,清身滤气丹您不二的选择!”

刚刚走进美食街各种吆喝之声层出不穷,可偏偏景翀就听到了这个轻身滤气丹,人家说的也很好,正适合聂海渊,所以他也毫不忌讳的就投以询问的目光。

聂海渊何等的机警,一看到景翀的眼神,顿时明白了过来,他扯着嗓子看着对方,憋了半天

才怒气说道,“老六,我劝你打消那个念头!”

“我也是为你好,你看你这坨,我看的都累,该减减了!”景翀一边说着,步德索也在身后抬着。

“老子就是享受现在的身材,咋咋地?”聂海渊霸气,一句话吼出,半条街都听到了,随即引来了一众好奇的目光,聂大爷倒好,大步流星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过去。

看他撇着嘴嘚瑟的模样,顿时迎来了一众鄙夷的眼神,“这小子,特么神经病!”

为了躲避目光,景翀连忙冲着步德索使了个眼神,这二人在温义的带领下一溜烟就来到了摘仙楼的楼下。

温义一点都没有说假,摘仙楼果然是首屈一指的大型饭店,豪华的装修,顶级的配置,特别是热闹非凡的人气更是让人为之咂舌。

刚刚走进门,店小二就迎了上来,“客官几位?楼上请!”

景翀点了点头,温义却迎了上去,“四位!”

店小二好奇,看了一眼门外,聂大爷正拽拽的走来,可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位冲虚之境的小人物,店小二顿时改变了颜色,“这位与你们一起的?”

温义笑道,“是的,我们一起的,怎么有意见?”

店小二有点为难,可碍不住温义塞了一颗灵石,索性也就眉开眼笑了起来,幸亏这件事情没有被聂海渊看到,要不然又要闹出了乱子。

上了楼,四个人选择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店小二拿出了菜单,这一看不打紧,上面的菜大多数都是一些珍贵的荒兽制作,就连普通的素菜都是平时难得一见的珍贵药材。

这消费水平普通人恐怕辛苦一生都难见到,反正有人买单,聂海渊自然毫不客气,他专点贵的菜,一口气点了二十八个,桌子上都要放不下了,随后还叫了几壶酒,就这般胡吃海喝了起来。

景翀无奈摇头,但也配合着吃了几口,也喝了几杯酒,品尝之下果然不一般,这些菜肴与酒,竟然对于修炼都有着裨益的作用。不由得对于这所谓的摘仙楼又高看了几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桌子的菜被聂海渊风卷残云般的一扫而空,狠狠的打了个饱嗝,他这才满足的靠在了椅子上。

“真特娘的满足,好多年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老温,你小子可真会找地方!”聂海渊没大没小,在整个水帘城恐怕都难找到脸皮像他那么厚的人,温义知道他与王子的关系,自然也没有谈过的计较。

“聂小弟玩的开心就行!”温义也很会说话,几个人倒是满怀开心的闲聊着。

就在此时,楼梯处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声音很大,非常杂乱,大老远就听到了店小二着急的呼喊之声,“崩二公子,您慢点,上面有给您留座!”

“他娘的嘞,这还要让你说?你这个摘仙楼在水帘城之中就是老子罩着的!”店小二话音刚落,虚空之中就再次传来了一道大骂之声,而且听语气痞里痞气的听起来很是让人不爽。

景翀原本没有什么想法,可一听到这句话,就忍不住眉头一皱,但一想到不能惹事的忠告之后,他还是平复了一下内心忍了下来,“吃,胖

子,接着吃!”

为了更好的分散聂海渊的目光,景翀极力的配合着对方,不断地朝他碗里夹菜,聂大爷早就吃饱了,歪在椅子上歇食,突然看到景翀如此热情,自然有点纳闷,这一下不但没有分散他的注意,相反楼梯处传来的声音全然被他听入耳中。

眉头一皱,不由得侧目观看,楼梯口处蹭蹭蹭走来十多人,这十几个人歪戴帽子斜瞪眼的,一看就是一些痞子。看来在哪里都少不了这样的人,哪怕是这修炼的圣地,水帘王城,同样少不了。

为首之人看年纪在三十多岁,一身华丽的装束,可偏偏穿的不太整齐,露着心口,拖着鞋子,走路三摇晃,一贯的目中无人。

此时的聂海渊吃完饭正对着楼梯口处,两个人四目相对,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位看起来那么强势的公子哥,竟然也只是个冲虚之境的修士。

他这般实力,竟然连他身旁的几位都不如,店小二竟然恭维的像尊大神,如此情形着实让人费解,毕竟刚才进门之时,景翀是看的清楚,这个店小二对于聂海渊那冲虚之境的实力是一百个看不起的,还是温义塞了一块灵石才能够顺利进门的。

同样的都是冲虚之境,凭什么待遇就不一样,不由得景翀的内心之中,也隐藏了一团怒火。

“崩二公子,您坐,坐这里,这是专门为您留的座位!”店小二顺风接屁,连大气都不敢喘,如此情形则更加让景翀生气了,可他毕竟冷静,深呼吸又忍了下来。

他不想惹事,可偏偏事与愿违。聂海渊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与那位崩二公子四目相对,此时好像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崩二公子坐下之后,却对着身边的店小二说道,“小二,摘仙楼不是有规定的么?那些不够资格的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在这里吃饭?看那穷酸的样子,也不怕影响了二爷的食欲!”

崩二公子这么说话,聂海渊瞬间脑筋就甭了起来,怪不得刚才自己进门的时候店小二那个眼神,原来还有什么狗屁明文规定,意思就是说自己实力低微没有资格在摘仙楼吃饭咯?

聂大爷的脾气,哪里受得了这个?他刚刚吃饱就被气的差点吐出来,手突然间抬起,

他冷不丁就要拍在桌子之上,可刚刚有所行动,就被身旁的步德索拦住。

“兄弟,你可不要忘了出门前的约定!”这句话还真奏效,聂海渊那么多脾气,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

如果,大家都不再挑衅,这件事情恐怕也就揭过去了,但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聂海渊不想惹事,但对面的崩二公子身旁的狗腿子却忍不住了。

几个人带着嘲笑,晃动这身体,趴在崩二公子的耳边就是一阵嘀咕,“看到没二公子,那小子怕了,不过就他那实力,跟要饭的有啥区别,吃两口饭等会就滚下去了,也不影响咱们的心情!”

“对,小六子你说话我特么爱听,这小子本来就是个要饭的嘛,不过我也好奇,一个要饭的咋能吃那么胖呢?”

崩二公子说着话,还站起身来,他完全没把聂海渊与景翀等人放在眼里,直接走到聂海渊的身边,然后用手在大肚子上拍了一下,“穷鬼,你哪来的勇气在此大吃大喝?”



第六百三十四章 杀人凶手

这下子聂海渊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他豁然站起身来,一双大眼睛之中都要喷出火来,“小子,拿开你的狗爪子!”

聂大爷从来都不是息事宁人的主,特别是那张嘴,更是没有饶过任何人。手机端https://

他如此反应,崩二公子没有发怒反而笑了,“吆!他生气了,哈哈哈,还挺横,奇闻真是奇闻!”

身后的那帮狗腿子看到这般情形,自然也是歪嘴斜眼的笑了个前俯后仰,那位小六子说道,“二公子,这小子是皮痒痒了,让我来教训他一下!”

崩二公子摆了摆手,瞥了小六子一眼,“不,我是好奇,究竟是什么给了他如此大的自信,就因为这一坨肉么?其实我倒是想亲自教训他。”

“别呀,二公子,杀鸡焉能用牛刀呢?您是万金之躯,怎么能与贱民一般见识呢?”小六子走向前来,他怕崩二公子有所闪身所以想要阻拦对方与聂海渊打斗,更何况对方人群之中也有几个人,倘若二公子真的有所闪失他们这群人都没有好的下场。

看到小六子上来,崩二公子顿时不乐意了,他冷不丁挥起了手掌朝着对方脸就是一个巴掌,“特娘的嘞,你小子是不是活腻歪了,老子的事也敢管!”

这一巴掌打的非常狠,小六子都感觉到后槽牙晃动了,酸痛酸痛的,同时在背对着崩二公子的瞬间,眼神之中也露出了一抹怨毒之色。

“都特娘的退下,老子就要自己教训他!”这位崩二公子,不仅胡搅蛮缠、目中无人,而且更加的好胜心强,狂傲自负,此时不理会别人的劝解一意孤行,也是让聂海渊为之一喜。

“好小子,你要与我比划比划?”聂海渊看到崩二公子喝退了身边人,顿时来了精神,至于出门之前的告诫也早已经遗忘到九霄云外。

“你叫我小子?哈哈哈,越来越有意思了,看来今天我是非得要教训你一下了!”崩二公子面色一沉,冷不丁就是一掌朝着聂海渊的面门拍去。

聂海渊也不是善类,身形一转,双手扶着椅子,身体往下一躺双脚朝着对方的双脚踢去。崩二公子虽然是个玩世不恭的痞子,但还真的有两把刷子,面对聂海渊如此猛攻,他身体一跃就跳出了一丈多远,最后再楼梯口处停住脚步,满脸的恼羞成怒。

“崩二公子,您别,这小子就是个臭虫,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店小二生怕事情闹大,更怕本店遭受损失,原本这个崩二公子就是吃白饭的主,倘若再有所损失,这摘仙楼的损失可真的大了。

“你特娘的给我滚蛋!”崩二公子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言语,袖子一挥店小二被摔到了楼梯处,再也不敢上前阻拦。

看到这里,聂海渊更加气愤了,他不是气这位二公子欺凌弱小,他是讨厌这种商人的顺风接屁。

怒火不能遏制的释放而出,聂大爷朝着对方勾了勾手指,眼神之中尽是挑衅之色,“来,接着打!”

崩二公子彻底愤怒了,他不知何

时抽出了一柄短刀,明晃晃的短刀流光四起,一看就是件法宝,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法宝,因为就连景也若隐若现的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聂海渊就是个愣头青,他哪里管什么法不法宝的,只要是打架,就要打个痛快,特别是看到对方拿出了兵器,自己怎么可能落于人下?顺手抄起大铁担,的一声拄在地板之上,整座摘仙楼都要摇晃了起来。

“两位爷,别打,别打了!”摘仙楼的大老板也出来了,正所谓和气生财,他并没有出手,因为他更加顾虑这位崩二公子的身份。

“裘掌柜的,这事你不能管,就算是摘仙楼拆了也与你没有关系,缺钱找我爹!”没想到崩二公子这么霸道,一动手就扬言要拆楼,最主要还有个好爹。

这下真的把裘掌柜吓着了,可是他又不敢管,只能够苦楚着脸退了下去。

“小胖子,你的死期到了!”说完,崩二公子手腕一翻,那短刀就脱手而出,短刀宛如独有灵性一般一出手就猛然朝着聂海渊追踪了过去,起初胖子并不害怕,用大铁担一挡,飞刀被磕飞了出去,可是让他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刚刚被磕飞的飞刀,在虚空之中原本呈现溃散的趋势,冷不丁竟然调转了方向,竟然化成了两只。

两只飞刀从两个方向猛然袭来,聂海渊还是没有太过在意,大铁担一横然后左右摇摆,又将之磕飞了出去。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这一次飞刀竟然变成了四只,上中下三个位置攻击了过来,而且其攻击的速度也变得更快了。

聂海渊有点急了,大铁担舞动如飞再次将之磕飞,但是这飞刀也端是奇特,每一次被攻击都会翻倍的反扑,时间不大竟然密密麻麻的一百零八只飞刀犹如蜂窝一般的将聂海渊团团围住。

如此突如其来的被动局面,顿时让聂海渊一阵大乱,额头之上也冒出了汗水。再看崩二公子,一歪屁股坐在身侧的桌子上,环抱当胸撇着嘴一阵冷笑。

“二公子威武!”小六子这会儿也忘了脸上的疼痛,连忙带着几个狗腿子上前来一阵吹捧。

“我早说过,这小子不过如此,等一会他再反击,就是他的死期!这万念飞刀可是我崩家的传家法宝,能在它手中逃脱的还真没有几个,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冲虚之境?”崩二公子越说越是得意,以至于嘴巴都咧到了耳根之处。

“是呀是呀,这下有好戏看了!”几个人随声附和。

“砰!”突然间一声巨响传来,在众人的注目之下,那原本密密麻麻的飞刀自内而外的炸了开来,一百零八只飞刀如雨点般朝着崩二公子与几名下属的方向反扑而来,如此突变顿时让这几位勃然变色。

“这是怎么回事?”小六子不知所以,满脸担忧之色的询问了一句。

反观崩二公子,一脸泰然自若,他依然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大惊小怪,这才是他的死期,磕飞了一百零八只飞刀,马上就有更多

的飞刀攻击他!”

然而他话音刚刚落下,那密密麻麻的飞刀竟然毫不减速的朝着他本人攻击了过来,直到距离的近了,依然没有反扑的趋势,身边的几个人都忍不住四散退去,唯独这崩二公子满脸自信的不慌不忙。

“噗!噗!噗!”一连三刀犹如切西瓜一般分别扎进了崩二公子的哽嗓、心脏与丹田,直到这时他才满脸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他娘的了,怎么可能?”嘴角溢着鲜血,到死他都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噗通一声死尸坠落在地板之上,鲜血顺着楼梯滴落而下,整个屋子尽皆满布了血腥之气。

摘仙楼上人虽不多,但此时也完全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大家都是修士,死人的事也是司空见惯了,可在这摘仙楼上直接搞出人命倒还是头一次。

一众的目光纷纷凝视,飞刀早已经随着崩二公子的死而归成一刀,而那杀人的凶手,正是挺身而出挡在聂海渊身前的景。

怎么会是景?就连步德索都有点不可思议,他只是看到聂海渊被密密麻麻的飞刀包裹着,眼看着险象环生,他也在比绞尽脑汁的想办法予以化解,却不知道景是什么时候出的手!

其实这件事情也的确是个意外,景原本是观战的,他的内心之中对于这个崩二公子也是一百个不满意,特别是看到对方与聂海渊大战起来的时候,他就想出手教训一下,可是毕竟对方只是个小丑,不值得自己动手,所以也就忍住了。

万万没有想到,崩二公子手中有一件法宝,万念飞刀,这种飞刀景也是第一次遇到,特别是那种每一次被攻击就翻倍反击的能力更是让人心惊肉跳。

还好在这个崩二公子实力不是很强,并不能全面发挥飞刀的威力,但就算是如此,飞刀的围困还是让聂海渊陷入绝境,景知道,若想要救助聂海渊脱离险境,必须要用更强的力量一招将飞刀击落才行。

就是有着这样的想法,景才会没有商量就冷不丁跳了出去,他的实力对付一个飞刀倒不是一件难事,只不过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一八卦掌拍了出去,飞刀是被击溃了,对面的崩二公子却满是自负的死在了自己的飞刀之下。

其实,倘若对方躲避的话,完全是可以躲开的,却不想最后酿成如此的惨祸。

事已至此,怕事,已经没有什么用了,所以冷静下来的景想到的第一点就是让聂海渊脱离出来。

“胖子,你快点离开,这里我顶着!”他这么说是不想让两个人同时陷入争端,可是聂大爷也不是怂货,哪里肯听他的话?

“想让我独自撇开,怎么可能?”聂海渊脖子一梗,还是霸气不减。

“不能让他们跑了,就是这个黑脸的,我看的清清楚楚的,就是他杀了崩二公子!”小六子早已经吓得面白如纸,但是为了摆脱责任,他还是在最短时间内追认了凶手。

第六百三十五章 围困驿馆

“对不能让他跑了!”裘掌柜也挺身而出,开始了对于景与聂海渊的围攻,一时间场面再次一发不可收拾。

“景兄弟,这怎么办?”步德索走上前来,面带紧张之色,很显然在这水帘城之中犯案是个非常不明智的选择,而且听众人称死的那位为崩二公子,看样子对方也并不是什么小人物。

出门前说好的不惹事的,没想到一天都结束了反而又惹来了事端,就连景本人都感觉到不可思议,但是有些事就是这样,你不去惹事不代表事不热你,可既然事情出来了,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温义作为驿馆的管事,整个人都吓的没脉了,但是一看到景等人那么有底气,他又想到了送几个人到驿馆的马元帅与王子殿下,起伏的心也就慢慢的冷静了几分。

“景兄弟,以我看来,我们当先离去为好,倘若真的被有司衙门给抓到了,就算是王子出动恐怕也不免大费周章!”温义的话当真犹如当头棒喝,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件事情的确是要从长计议。

想到此处,景点了点头,冲着步德索聂海渊打了个招呼,四个人打开了二楼的窗户就跳了下去。

大街上人来人往,摘仙楼之中却顿时炸开了锅,各种喊闹之声不绝于耳。嚷杂声中还有人认出了温义的身份,“那个年纪大的我认识,是招待驿馆里的温管事,他带来的人,一定会返回驿馆之中,等会儿官兵们来了,直接去驿馆抓人!”

四个人早已经不顾虑身后的言语,推开了人群,趁着夜色头也不回的跑回了驿馆,温义不敢耽误,马不停蹄的又跑到王子府之中禀告孙仓。

孙仓这几天确实忙的不可开交,他一直在抽时间对狼王提及景几人的事情,好容易今天有点眉目,突然间看到温义风风火火的赶来,他也是为之一惊。

“温管事什么事如此慌张?”王子府的尉官们将温义带到王府大殿之中,孙仓很是疑惑的问道。

“王子殿下,大事不好了,惹事了,惹大事了!”温义急的上气不接下气,说话都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孙仓看他这般模样,摆手仆人送茶说道,“先喝点水,缓缓再说!”

温义喝了一大口水,这才冷静了几分,他依然涨红着脸说道,“禀告王子殿下,您带来的那几个客人,惹事了!”

不待他话说完,孙仓陡然间就站起身来,他抢步走到温义面前着急的问道,“惹事了?惹什么事了?快说!”

“杀人了,崩玄学院的那个崩二公子,被景兄弟杀了!”温义长话短说,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经过,孙仓不由得眉头一皱,愣在了那里。

“崩二公子,是不是崩元帅家族的子弟?”孙仓沉吟了半天好像在思忖些什么,随之又说了一句。

“是呀,就是崩元帅家族近门的一个侄子,名叫崩魁,这小子忒不是东西,仗着家族的势力,到处在水帘城惹事生非,没想到今天偏偏被

我们遇到了。景兄弟也是为了救人,失手将之杀了!”温义纵然担心,但还是为孙仓解释道。

“我早就听说水帘城有着这么一号,只是我没有想到那么巧被他们遇到,景的性格我非常了解,倘若不是被欺凌到头上,他绝对不会轻易动手的,他们人呢?”孙仓在大殿之中踱步了片刻,他虽然贵为王子,表面上受人尊重,但王城的势力比比皆是,就拿这崩玄学院来说吧,所谓的院长就是灵猴部族王下四大元帅之一的崩岚,这个崩岚平日里倒是恪尽职守,就是一点,护犊子。

景等人原本就是在斜月洞圣地闹事之后被自己带回来的,如今又惹上这样的事情,崩岚又岂能善罢甘休?

更何况,自己现在也在学习阶段,就读与四大学院之一的马天学院,在没有学成之际,是没有任何权势可言的,所以,就算是自己出马,崩岚也不一定买这个账。

“人倒都跑出来了,现在驿馆之中躲避,崩二公子身死,肯定不能善罢甘休,王子去的早点可能还可以震慑一二,倘若去晚了,恐怕就被带走了!”温义越说越是着急,但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王子殿下的手里,所以他只能够不断催促道。

“只能这样了,温管事,我现在就先赶往驿馆之中,麻烦你再跑一趟,去一趟马帅府,请马元帅也赶往驿馆一趟!”孙仓疑虑万千,最终还是感觉这件事也只有马元帅可以解决,毕竟崩岚再强也是与马赤马元帅同属四大元帅之一,多多少少还是会卖点面子。

温义听到安排,顿时眼睛一亮,躬身一礼之后,他转身就朝着马帅府跑去。

孙仓确实有点着急,他也没有准备什么,唤好了卫队,连忙朝着驿馆赶去。这一来一回的时间用的也不少,此时的驿馆门口早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兵卫包围而住,门口之处呈现对峙之势,很显然没有温义的口令,驿馆之人还是不允许这些人进入的。

兵卫的头目瞪大了眼睛,指挥这兵卫就要冲进驿馆,就在此时,孙仓赶到,王子的威严还是在瞬间震开了一条通道。

“八王子到!”尉官大喝一声,密密麻麻的兵卫齐刷刷跪了一地,孙仓大摇大摆的走到门口,冲着众人摆出了王子的气度。

“这是怎么回事?大半夜的有司衙门为什么包围驿馆?要造反么?”王子殿下这么去说,这些兵卫们哪里还敢大喘一口气?

为首的兵卫官都吓的腿肚子发软了,连忙来的孙仓的面前,栖身跪倒连忙拜见,“禀告王子殿下,我等接到举报,说又不法之人在摘仙楼杀人逃窜,最后躲在了驿馆之内,我们也都是奉命而来,还请王子殿下明察!”

兵卫官这么说,孙仓自然也没有干预的理由,但身份在那放着,他也只能够再次端起了架子,“胡说八道,王族的驿馆是招待贵客的,哪里会有什么不法之徒?你们暂且回去!这里的是我来处理!”

王子殿下都这么说了,他们这些兵卫们自然是不敢多言,几个人交头接

耳了一阵,纷纷缩着身子就退了出去。

看着大半的兵卫离去,孙仓也算是长吁了口气,看了自己这个王子的身份多多少少还是派上了用场,但是他更加清楚,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早晚崩岚也会知道,他如果闹起来,再闹到猴王的面前,这件事也就真的麻烦了。

紧皱着眉头,孙仓一转身走进了驿馆之内,此时的驿馆气氛相当的凝重,景与聂海渊都铁青着脸,端坐在客厅之中一言不发,步德索素来都有智囊之称,到现在也没有了办法,三个人表情各异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间门外一阵涌动,景第一个抬起了头,正对这门口第一个出现的就是孙仓,看到孙仓,他的脸顿时一红,羞愧的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猴子!”聂海渊平日里没脸没皮,到这个时候也感觉到有点为难,只是简单的说了两个字,就低下了头再也没有了言语。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回事?这可不像当初的风格!”孙仓心中顶着压力,但彼此毕竟是过命的兄弟,他了解二人,所以也尽量的去缓和气氛。

可是他越这么说,两个人就越加的羞愧,特别是景,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了,就这件事让他最为的难堪,他也知道孙仓是自己的好兄弟,也知道他是灵猴部落的王子,就是因为这样自己才难受,人家好心好意的邀请自己,帮助自己,而自己偏偏就是不争气,刚来不到两天就惹出这般乱子。

“猴子,我!唉!”景支支吾吾的好半天,原本就不善言辞的他更加的不知所以,一甩手他只得转过身去,然后深呼了一吸。

“景,我的血狼王大人,你可是狼族最大的领袖,怎么遇到事情这般的慌乱,别让我看不起你哦!”孙仓走到他的身后,用手搭在景的肩头,然后接着说道,“你们的性格我还不了解么?想当初咱们一个锅里吃饭,一个坑里拉屎,什么样的风浪没有遇到过,别说是今天杀了一个小小的无赖,就算是我这个王子之位不要又有何妨?大不了我们三兄弟接着去浪迹江湖!”

这句话说得可真有点重了,不仅仅是景,就连聂海渊也忍不住的泪如泉涌,那么多年没见了,没想到彼此之间的情谊还是那么的牢靠。

“猴子,我,我真的没看错你这个兄弟!”聂海渊一边哭着一边拉住了对方的手,“冲着你刚才那句话,我跟老六这么多年的努力就没有白费,我们才是好兄弟!”

看到两个人这般模样,孙仓的眼睛也湿润了,狼族的事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听闻的,想当年为了替自己报仇,这两个人可是没少折腾,先是端了公冶清风的老巢将之赶出了血刀寨,随后又杀到公冶家族的老巢杀了公冶家族几十位族人,因为这事,两个人都差点把命搭上,听说两个人还因为为自己报仇闹翻了几次。

这份情谊,自己当然要好好珍惜,在他的心里,别说是一个小小的王子名分,就算真的让自己去死,他都不会皱一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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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六章 溜须拍马

“好兄弟才不能见外,到了这里就是我的家,也是你们的家!”孙仓安慰了一阵,然后又看向景翀,“黑帅哥,你可真不够意思了,去打架竟然不叫上我,那个崩二公子早就该杀,你不用挂怀!”

孙仓这样反复的劝说,景翀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既然话都说到这个程度,再说其他的客套话就真有点见外了,所以此时的景翀多多少少还是释怀了许多,他伸出双手搭在了孙仓的肩头,脸上布满了真诚,“猴子,你说实话,这件事是不是非常难处理?需要我们怎么配合,你只管说!”

当下解决问题成为了第一大事,景翀也不是刚出道的毛头小子,什么样的大风大浪他没遇到过?所以他更加知道遇到事情最先做什么。

“恩,这件事情确实有点棘手,可能你们还不知道灵猴部落的一些基本情况!”孙仓收敛了表情,他示意几个人坐下,然后接着说道,“灵猴部落自五百年前就形成了五家掌权的局面,想当年猴王反天,举全族精锐直抵西荒,虽然说失败了,但是猴王手下的四大元帅却立下了赫赫战功。”

他说到这里,却又停顿了一下,看几个人都在仔细的听,索性又说道,“直到猴王失踪,灵猴部落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灰暗,又多亏了四大家族的支撑,灵猴部落才不至于沦为落败!”

“后来,为了更好的治理部族,那一代的猴王决定,四大元帅家族世袭传承,永为元帅,而且允许四大元帅成立四大学院,为部族培育下一代的人才,包括我们王族之人都要在这四大元帅管辖的学院深造后才可称为真正的王室!”

孙仓的这番话如拨云见日,顿时让景翀明白了当下孙仓的处境,现在的他正处于深造阶段,想必他所在的学院就是那位马元帅所管理的吧。

“那么说来,还是我们连累了你!”聂海渊不知道分寸,又说了这样的话,很快就引起了景翀的怒视。

“胖子又说这话,连累我算个什么?我的意思是这件事的想要解决,在不惊动狼王的前提下,只能够由马元帅出面!”孙仓很有条理的分析了一番,然后说道。

一听到还是有解决的方法,景翀的脸色也是不免为之一舒,他赫然站起身来,然后说道,“猴子,你不要顾虑太多,只要能够解决这件事情,让我怎么做都可以!”

其实景翀不是怕麻烦,他是真的怕对兄弟产生影响,按照他的性格,倘若不是孙仓在此,他早就逃跑了,世界如此之大,他们到哪里寻找自己?但是那样做就真的对不起兄弟了。

“你也不用怎么做,等会马元帅来了,我们看他怎么说!”孙仓微微一笑,却还是选择了等待。

点了点头,几个人就再也没有了言语,房间里也随之安静了下来。只是这种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听到门外嚷杂的脚步之声,随即门口一阵风过,几道身影顿时出现在了那里。

为首的正是那位一身盔甲的马

赤马元帅,他的身后正跟着温义,当然还有几名卫兵站在了门外。

“马元帅来了!”孙仓率先站起身来出门迎接,景翀等人也跟在身后纷纷施礼,“见过马元帅!”

马赤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但看到孙仓的瞬间,还是强行挤出了几分的笑容,“王子殿下深夜在此,也算是大费苦心了!”

孙仓微微一笑,然后请马赤坐下,景翀与聂海渊步德索却只能够满是忐忑的站在那里,“景翀造次,惹麻烦了,深夜劳元帅前来,可真是异常的愧疚!”

景翀也是个知趣明理之人,特别是现在要麻烦到别人,他当然说话也非常的拿捏分寸。

马赤看了景翀一眼,没有说话,但是却哀叹了一声,“唉!这件事情确实有点难办了!”

他这句话是对着孙仓说的,可话音刚落,就见孙仓噗通一声跪倒了下去,“马元帅,这件事你要不出头帮忙解决,我这两位兄弟的麻烦可真就大了,他们生我生,他们死,我哪里还有活路?”

谁也没有想到孙仓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就连那久历世故的马赤也是有些猝不及防,“王子,你这是何故?虽然说你在我马天学院就读,可毕竟也是王子的身份,你这么做,可真是折煞我了!”

马赤双手搀扶起孙仓,然后将之摁到了座椅之上,随之又是一阵为难,“王子你应该知道,我与崩岚那老匹夫素来不和!如果这件事非让我出头的话,势必要弄巧成拙!”

听到这番话,景翀的心又是一凉,看样子这一次在劫难逃了,连马元帅都这么说,哪里还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马元帅您德高望重,这一点全族自然无不知晓,更何况流、芭二帅不也与您要好么?倘若您麻烦这二位,相信崩元帅也不好驳了面子吧,更何况那个崩二公子确实也是咎由自取!”孙仓并不买账,他了解马元帅的性格脾气,所以也知道如何去逼他就范。

果然,听到“德高望重”这四个字的瞬间,马元帅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抹笑容,“哪里哪里,王子殿下你这都是道听途说,不足为信,不足为信,我也就是徒有虚名罢了!”

他越谦虚,心里就是越美,心里越美,孙仓就越会顺水推舟,“马元帅您太谦虚了,谁不知道四大元帅之中就您最有影响力?您看这部落的四大学院,马天学院,流地学院,崩玄学院,芭黄学院,四大学院您占第一,所培育出来的精英更是数不胜数,据说猴王他老人家当初也从马天学院出身的!”

得,直到这时,景翀才从孙仓的身上看到以前的影子,那个贫嘴的样子与聂海渊一般无二,而且风格也是同出一辙。

聂海渊更是感同身受,表面上露着真挚的表情,心里却在暗暗发笑,看样子这个猴子,这几年也是靠着这样的手段与马元帅打成一片的,要不然,马元帅怎地偏偏就对他非常的照顾。

一番溜须拍马之后

,马元帅连北都找不到了,他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的摇头晃脑,笑声也随之飘散开来,“哈哈哈,好,会说,你知道么八王子,我就看中你这一点,慧眼识人,说实话一个部族的兴衰不在于领导有多大能力,但一定要用人得当,以后呀,猴族的未来也一定落在你的身上!我们灵猴部落也一定会再创往日辉煌。我老马什么样的人,你最了解,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真的没有想到,就这么几句话马元帅沦陷了,可是冷静下来之后的马赤,仔细品味了一番滋味,好像明白了什么。不由得脸色一沉,然后拍了下脑袋,用手指点着孙仓开始埋怨了起来,“你这小子,每一次都被你哄得团团乱转!”

孙仓自然高兴,他知道马元帅言出必行,所以并不担心他能反悔,“还不是马大叔惯得吗!”

这一句“马大叔”更让马赤找不到北了,连那唯一的一点埋怨也消失不见,“好吧,我试试吧,只不过这位景兄弟你们两个要配合我!”

马赤收敛了笑容,然后看了一眼景翀,随后又看了一眼聂海渊。

“马元帅愿意帮忙,我兄弟二人毫无怨言,横竖就是一死嘛,没什么可怕的!”景翀在这个时候,也展现出了自己的个性态度,顿时惹的马赤一阵点头。

“好,不错,你这么说,还真不枉费我用心一场!”马赤说完,冲着门外的卫兵说道,“拿捆仙绳出来!”

他这么说,就连景翀也是一阵疑惑,但刚刚话已经出口,也只能够听之任之了。

“把这两个歹徒捆起来!我们去崩帅府请罪!”马赤突然这样的决定,就连孙仓也是一脸的失色,捆着二位去崩帅府请罪,这不是羊入虎口么?

“马元帅,这是……”孙仓还要询问,却被马赤摆手制止了下来,“我心中自有打算!王子殿下可否也要同往?”

这事孙仓哪里还敢推诿,他不去,心里都放不下了,当然要随行护航了,“我去,到地方就算是求,我也要求得崩元帅饶了他们!”

“好,我也是这样想的,流、芭二位元帅我就不找了,免得到地方崩老头说我以众凌寡欺负他,你作为王子陪我前往,多多少少他也卖点面子!”马赤点了点头,两个人这才达成了协议。

步德索还是有点担忧,他也想要同往,但被景翀拒绝了,他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在摘仙楼的时候大家也都见到了他,虽然没有参与到直接的战斗之中,但如果被追究起来,也不免是个麻烦,两个人都尚且难保,若是三个人岂不是白白送死?

在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之下,步德索只得打消了念头,他与温义留守在了驿馆之中,马赤则趁着夜黑带着几个人返回了马帅府之中。

今天天色已经晚了,再大的事情也要等到天亮了去办,更何况为了营造一种虔诚的气氛,景翀与聂海渊二人还真的要在牢房之中渡过一夜才行!

第六百三十七章 扭曲事实、混淆视听

第二天一早,景翀与聂海渊就被从帅府的牢房之中押解了出来,这一夜可真是让人煎熬,这二位在里面捆仙绳锁着,搞的一身的狼狈。难得的是,孙仓也一大早就来看望二人,多多少少在心理上还有着几分的安慰。

马赤与孙仓一起到的牢房,几名兵卫将二人押解了出来,并没有多说什么,出了马帅府就朝着西城的崩帅府走去。

早上路上行人不多,所以也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时间不大就来到了崩帅府门口。崩帅府一点都不比马帅府寒酸,相反的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守护大门的兵卫都一个个腆胸迭肚的一脸傲气。

可这也要分对谁,马元帅与崩元帅之间虽然有点隔阂,但身份还在那摆着,特别是孙仓还跟着,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大爷们,瞬间也就改变了脸色,为首的守门官也姓崩,应该是奴随主姓吧,他认识马元帅,所以一看到这帮人前来,顿时笑脸相迎。

“小的见过马元帅!”先是躬身施礼,然后直起了腰板说道,“马元帅一大早过府是不是要见我家崩元帅?”

守门官笑着说着,迎来的却也是马赤难得的笑容,“是呀,劳驾通报一声,就说八王子与本帅拜见!”

马赤故意抬出了孙仓,也是为了让崩岚多少有点顾忌,要不然进步了府院的大门,这件事就崩了。

“恕小的眼拙,没认出八王子殿下,在这给您磕头了!”这个守门官倒是会顺风接屁,撩衣服冲着孙仓又磕了三头,然后用眼的余光瞄了一眼身后被押解着的景翀与聂海渊二人,心中一阵盘算,大概的也猜出了一些。

“恩,快去通报吧,就说,八王子押解着罪犯前来凭崩元帅处置!”马赤也很会说话,看了一眼景翀二人,然后板着脸说道。

守门官哪里还敢耽误,一溜烟就跑进了府门之中,而且时间不大,庭院内就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之声。

马赤知道,这还是冲着八王子的名号,倘若换做平时,就算是自己亲自来访,崩岚也势必端着架子让自己等上一个时辰,这就是死对头的待遇。

不过转念一想,倘若对方去拜见自己,自己也可能会那样做,想到此处,他又忍不住一阵失笑。

就在此时,府门的中门大开,随即两排人分两旁站立,中门处小跑着走出一人,这人五短的身材,看上去也就是中年而已,一身宽大的衣袍,走路三摇两晃颇有几分气度,可就是这么一个强势之人,在走出了门口之后,还是冲着孙仓深施一礼。

“崩岚不知道八王子驾到有失远迎,罪过罪过!”话虽是这样说,礼节也非常到位,但说话的语气之中,分明还带着几分的不屑。

听到这种语气,身在最后的景翀却不由得眉头一皱,看来孙仓所说不错,这个崩岚果然是有些目中无人,他也知道王子的身份尊贵,但

是最后谁拿到最后的权利,谁才有资格傲气,在他的心中,所谓的八王子不过就一个名号罢了,自己既不去得罪,也没有必要刻意的恭维。

心中气愤,可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他有所作为,只能够低着头听之任之。

反而这孙仓现在锻炼的能屈能伸的,像这样的事情他也司空见惯了,他也知道这四大元帅之间的权势,更知道这些人的真实内心,除了马赤之外,其它的三大元帅扶植的都有相对的王子,比如说三王子孙修,实力高强,眼看着就要将七十二般变化修炼完毕了,是最有潜力接替猴王位置之人。

还有六王子孙霸,也是立过军功之人,最被猴王器重的还是那个九王子孙禅,文武兼备深得众人拥护,反而就是自己不上不下的与马赤要好,可是马赤这个人又比较刚直,从来不去攀附这些事情,所以相对的自己这个八王子地位就明显不如前者了。

他也不介意崩岚的态度,毕竟此番前来,自己也是有求于人所以很是热情的上去搀住了崩岚的双手,“崩元帅日理万机,一大早就来叨扰实在是唐突,不过,今天马元帅邀我一同拜望,还是非常激动的,崩元帅可别介意!”

像这些官面的话,孙仓十多年倒是学会了不少,而且他这样说,崩岚就算是心中一万个不乐意,也还是撑着笑容客套了几句。

“马元帅,您这大忙人也有时间来看我了,真是难得!”这两个人平日里就很不和睦,此番对方有求于自己,崩岚当然要借机数落一番了。难得的是这一次马赤并没有生气,反而仰着头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崩元帅太会羞臊人了,我老马可是时时刻刻都惦记着你呢,这不抓获了凶手还专程带来领罪,崩元帅倒不会就在这里直接审讯吧!”马赤精于世故,话说的也是软中带硬,这番说完,就见崩岚的眼神之中闪现出一抹狠意,但笑容并没有收敛。

“对对,我老糊涂了,八王子里面请!”说完,他伸出手请孙仓等人进入府内。

在招待大厅之中分宾主落座,孙仓虽然没有权势,但也是王族的象征,自然被捧到了首位,马元帅坐在上垂首,崩元帅则坐在主人的位置上。

景翀与聂海渊则直接被押在了门口之处。

看茶完毕,崩岚眯缝了一下眼睛,最后直接进入了正题,“八王子与马元帅亲自前来,却不知道所为何事?还有这捆绑的二人又是何人?”

他整个就是一个明知故问,一方面是为了引入话题,一方面也想看看对方有什么说词。

到了这个时候,也轮到马赤表演了,他清了清嗓子微微一笑,然后指着景翀与聂海渊的方向,冷不丁就厉声喝道,“你们两个人,还不快与崩元帅跪下!”

这突如其来的厉喝,景翀也是有点始料不及,抬头看了一眼马赤,随即又看了一眼孙仓,却

发现孙仓冲着他点了点头,纵然满心的不愿意,景翀还是与聂海渊跪倒了下去。

“罪人景翀!”“聂海渊见过崩元帅!”说完两个人还真就跪倒了下去,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辈子都没有受到过这种屈辱,不过为了大局,也只能忍了。

“哦?景翀?聂海渊?你们犯了什么事呀?”崩岚故意拉长了声音,他明知故问,眼神之中寒意必现,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杀人之罪!”景翀倒是老实,直接回答了一句。

“杀人者死,这是猴王定下的规矩,难道你们不知道么?这么件小事,怎么还劳烦八王子与马元帅亲自送来?”崩岚故意提高了嗓门,说话间意思很是明了,那就是杀人者死,一点情面都没得讲。

“是这样的,崩元帅,这件事事出有因,我看有必要像你解释一下!”马赤很少如此低声下气,这一次倘若不是为了孙仓,就算是刀架到脖子上,他恐怕也不会用这种语气与崩岚说话。

“哦?马元帅这么说,想必其中是有隐情咯?却不知道杀的是什么人?”崩岚论装蒜,谁也比不了,他故意装着不知道,也一步一步的想要用话题来压对方,所以表面上倒是非常正气。

“实不相瞒,这是一场误会,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马赤简简单单的将摘仙楼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然后凝聚目光去看崩岚的反应。

但见那崩岚沉吟了许久,眯着眼睛一直没有说话,可冷不丁拍了一下桌子,勃然站起身来。

如此突变,就连孙仓也不由得为之变色,他看了马赤一眼,却迎来对方安慰的眼神。

“叫小六子过来!”崩岚看了一眼门外,然后喊了一句。

时间不大,门口处踉踉跄跄跑进来一人,在场的,景翀与聂海渊都认识,正是昨天在摘仙楼与崩魁一起的那群随从之中的那个小六子。不知道崩岚究竟想要怎样打算,景翀也只得顺其自然听天由命。

“大胆小六子,是谁让你带着侄公子去摘仙楼闹事的?”崩岚很是会演戏,他看见小六子就是一痛大骂,骂了一阵后他却又坐了下来,就好像根本就没有这事一般,又悬在了那里。

“禀告崩元帅,小人冤枉呀,昨天我是跟着二公子前往摘仙楼吃饭来着,可是当时我们刚去,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那个小胖子,他伸腿就对二公子使了个绊子,二公子也出于自卫才与他们发生冲突的,随后就是这个黑脸的,他不知道施展的什么手段,一下子抢过二公子的飞刀将他击倒在地!”

整个就是胡搅蛮缠,混淆视听,恶意扭曲,而且这番话刚刚说完,崩岚的脸就再次沉下来了,他先是看了孙仓一眼,然后定格在了马赤的脸上,“想必经过马元帅听得清楚,我怎么听到的内容与你老兄刚才说的截然相反呢?”

第六百三十九章 晋见猴王

看着孙仓离去,崩岚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然后更是挑衅般的看了一眼马赤,则更让对方气的当初发火。

可马赤也知道人在屋檐下这个道理,虽然生气但还是忍了下来,冷哼看一句,也随着孙仓走了出去。

走出了崩帅府,孙仓就命兵卫将二人的捆仙绳解了下来,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将二人带进了自己居住的王子府。王子府的规格比元帅府更大一些,毕竟要彰显着王族的威严,所以走进其中,也是让人有着不一样的感受。

进入大厅之中,孙仓一直愁眉不展,犹豫了好大一会,他才冲着景翀说道,“黑帅哥,我不能陪你们了,今天,也就是稍后,你与胖子赶紧离开水帘城,也怪我招待不周,原本说兄弟们一起闯出个门路,却又要离别!”

听完孙仓这番话,景翀先是一愣,但还没有说话,聂海渊倒是自觉拉着景翀的手这就要走,可此时景翀反而明白了过来,“你让我们走?”

强调般的问话,让孙仓很是急切,两个人四目相对,他坚定的点了点头,“是的,你们必须要走,这件事不能让猴王知道,猴王嫉恶如仇,很多事都会考虑的非常全面,说不好为了大局,就杀了你们两个!”

这一次景翀听的非常安静,可是等听完了之后,他却陡然间拍了一下身边的桌子,如此举动就连一旁的马元帅也不由得眉头一皱,露出了疑惑。

“你特娘的什么意思是想陷我兄弟二人于不义么?”景翀如此态度,不由得让孙仓为之一怔,目光之中放着疑光,他呆滞在那里竟然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有难处,让我们走绝对不是因为怕我们连累了你,更多的只是怕我二人被无端陷害而已,可是你以为我傻么?刚才你给崩岚签的担保文书我能看不出来?倘若我二人走了,恐怕你与马元帅都会被猴王追责!”

一句话道醒梦中人,直到这个时候聂海渊才如梦方醒,一双眼睛瞪的滚圆,他甩着大肚子走到孙仓的面前,然后说道,“猴子,你的心情兄弟理解,可你这么做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说好的兄弟们有福同享的,我两的过错怎么能让你承担?这样吧,还是见猴王吧,我相信猴王也不是老糊涂,只要他正当审理,相信我们还是有着一线之机的!”

这也许是长时间以来,聂海渊说的最有水平的一句话,至情至性,而且合情合理。

景翀也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件事你不要盲目的牵连进来,你所要做的,就是帮我们讨回个公道就够了,至于我二人命运如何,全凭天定吧!”

说完,景翀更是抓住对方的手,同时给予坚定的眼神。其实不用说太多,兄弟之间也是有些默契的,孙仓也不再过的纠结,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既然如此,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却争取,希望猴王能够法外开恩,既然说过兄弟同心,就算是死。我们也一起去死,这样岂不快哉?”

一句话说的真个气

氛都变得躁动了起来,年轻人永远都有一种激情,那种不惧艰险,不惧生死的豪迈,就连一旁的马赤都不由得被气氛感染的热血沸腾。

“好个有情有义的兄弟,冲着这一点,这个忙我帮到底了!”马赤豪爽的声音徐徐扩散开来,顿时让景翀几人为之一喜,纷纷躬身施礼表示感谢,孙仓更是走上前来拉住了马赤的手,“马元帅是要一同与我面见父王了?”

马赤点了点头,投以最真挚的笑,“你我都了解猴王的性格,这一次前往,可也要把握住尺度才行!”

孙仓也随之点头,然后又对景翀两个人简单的交代了一下,随后就带着兵卫朝着王城宫殿走去。

如此一来,景翀与聂海渊又一次陷入了煎熬的等待,还好在步德索一直陪在身边宽慰两个人,持续的等待一直到掌灯的时候,两个人才面带笑容的从门外返回。

一进门,孙仓脸上的笑容就引起了三人的注意,聂海渊自然没羞没臊,第一个冲了上去,“猴子,猴王那老头同意放过我们了?”

他这么一说,孙仓面色一寒,然后也没有太过在意他的言辞,随即却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你笑个什么?害的我白高兴一场,难不成你还捡到宝了?”聂大爷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调侃别人,大家也都习惯了,索性也没有太过在意。

“此次前往王宫晋见猴王,虽然说猴王陛下没有直接答应免除二人的罪名,但是却对于景兄弟的九九雷劫之体非常感兴趣,说如此造化之人,世所罕见,如果白白送了性命太过可惜,出于惜才,猴王答应,只要不是故意杀人,他原意帮忙周旋开脱!”马赤的脸上也带着笑容,此话脱口,顿时让景翀几人面色一惊。

“竟然是因为我渡过了九九雷劫?但是我并没有感觉到它有什么奇特之处呀?”景翀非常惊讶,万万没有想到当初妄动造化之力,竟然真的改变了自己命运的轨迹,纵然还是诸事多磨,但经历途中还是少不了贵人的帮助。

马赤作为过来人,自然明白景翀心中的疑惑,他缓步走来,用一只手搭在对方的肩头,然后说道,“修炼之途逆天而凶险万分,可人是万物之灵,他的潜力是无限的,生于逆境之中,成就不败之体,这是万古不变的道理,九九雷劫也是如此,它纵然凶险万分,但在冒险的同时也是对自身的一种质的锤炼,一百多道天雷淬体,你的身体潜力早已经被激发了出来,所以以后的修炼面,也相对的更加扩宽,这才是猴王最看重的东西!”

如此一番解释,景翀也算是真正明白了九九雷劫对于自己的好处,同时对于这些大人物的引导与远识,也更是暗暗佩服。

“这么说来,我们还是有希望的!”景翀顺坡下驴,试探般的说道。却见马赤收敛了表情,“也不见得,这件事崩岚也在预料之中,只不过他应该没有想到猴王会生袒护的之心,到时候面见猴王,我们还是要做足准备才好,倘若再被反咬一口

的话,就算是猴王也无能为力了!”

面对警告,景翀也是比较赞同的,也许猴王的态度是他们唯一的希望,所以这一次的面见,也难免不了一番唇枪舌战,况且对方有足够的证人在场,自己的罪很容易就被一口敲定,当下想要翻供,还是要从店小二与裘掌柜那里突破才行。

想到这里,景翀眉头一皱,然后看了一眼身旁的步德索,随即又看向孙仓,“猴子,步大哥与那个温管事也算是当时的目击证人,更何况步大哥很是精于谋略,为了稳妥起见,我建议带着他们二人共同去见猴王才是!”

景翀的提议很是让人意外,不过步德索非常赞同,他拍着心口挺身而出,“王子不妨带上我试一试!”

孙仓看了他一眼,怎么感觉这人就是太猥琐了,但是景翀如此强烈的推荐,他自然也是相信对方的能力,迟疑了小片刻,他这才点头说道,“那就劳烦步大哥了!”

步德索心里明白孙仓的想法,心中多少还是有点想要证明一下自己,要不然大家都将自己看作吃白饭的人。他虽然不算太强,但也算得上一身傲骨之人。

“我这就去请来温管事!”步德索有条有理,样子看着猥琐,做事却非常的周密。

时间不大,温管事也被请了过来,听完几个人的介绍,纵然他还有着几分的害怕,但一咬牙,他还是愿意与众人同上同下,如此的决定,倒也让景翀非常感动。

一切安排就绪,几个人又讨论了一些细节,伴随着黑夜的降临,也就缓缓的各自离去。

这一夜,几个人好好的睡了一觉,就算是心里有事,景翀也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高峰。

早上起来,孙仓与马赤就将几个人集聚在了一起,有简单的讲说了一些进入王宫所要注意的礼节,这才带着一众卫队朝着王宫方向走去。

王宫也叫作王城,是水帘城之中的一个小城,说是小城其实也赶得上外界的一座普通城池的规模,这里面有山有水,亭台楼阁,宫殿回廊数不胜数,就算是景翀做过血狼王,还是不由得被眼前的壮观所震慑。相比之下,自己这个血狼王寒酸了许多。

不过现在也不是去想这些的时候,保不了命什么都是虚的,想到此处,他也就没有心思去看着王宫的美景了。

进入王宫大殿的路很是宽大,连绵数里,穿过六道城门才算是真正的进入大殿范围之内,两侧卫兵林立,真可谓是戒备森严。

此时早朝的时间已经过去,但大殿之处依然清晰可见的寥寥数人,几个人在兵卫的带领下绕过了大殿,朝着后面的书房走去。

刚刚走到门口,就见人影踱动,忍不住回头观望,冤家路窄,正是昨天斗智斗勇的崩岚,此时的崩岚得意春风,一身华丽,身后人证物证一应俱全,而且看他模样自信满满,很显然这一次他同样的不会善罢甘休。

第六百四十章 九皇子孙禅

两拨人正面相对,表情各异,但唯一让崩岚意外的是,孙仓并没有将景与聂海渊放走,相反的人群之中还多了两个人,那位温管事他自然认识,但步德索他却没有见过,就连裘衫与王二都没有认出来。

“马元帅,咱们这就去晋见猴王?”崩岚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所以他显得依旧的神采奕奕。

马赤心里有了底气,自然明面上也不输于对方,强行挤出了一丝笑容,他说道,“崩元帅那么有把握,自然要让猴王理评一下才是!”

就在这时,传事官走了出来,冲着孙仓与二位元帅微施一礼,笑着说道,“奉猴王宣召,八王子,马崩二帅进书房议事!”

两元帅与孙仓同样还礼,然后跟随着走了进去,景等人作为随从,自然被停留在了门口之处。

等了片刻,传事官又走了出来,“你们几人也都进来吧,四大元帅都在,猴王陛下要亲自审问!”

听完这番话,景心也是一紧,什么样的大风大浪他都见过,可这一次却也不同,他遇到的可是灵猴部落的至高层所在,四大元帅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自己一念做错,很可能就对孙仓造成不同程度影响,为了再次错上加错,他只得用眼神提点聂海渊不要造次。

聂海渊再混也明白什么是重中之重,所以点了点头,都是一脸严肃的走了进去。

猴王的书房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说是书房比普通的大殿也不遑多让,走进书房,两侧是偏室与卧室,中间倒是与正殿布置一样,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居中首座上的身影。

一身的五爪龙袍,头顶金玉霞配,再看五官,此人看年纪在六十多岁上下花白胡须,一脸正气,就是那双眼睛小了一点,再怎么威武还是沾染着几分的猴气,三缕长髯飘咋胸前,说不尽的庄严肃穆,不用想就知道此人的身份,灵猴部落真正的掌权人,孙仓的父亲,这一代的猴王陛下,孙影。

这种画面,景自然不陌生,曾几何时在狼族之时自己也是这般打扮,只不过换了个环境,所处的立场不同了而已。

在书房正堂的两侧各站立两人,其中左首的正是马赤,而他身旁一身青袍同样正气的一位猜测应该就是四大元帅之二的流青元帅了,这个流青平日里不苟言笑,但与马赤交情莫逆,自然也没有什么担忧。

而左侧上垂手站立的正是崩岚,此时他的目光一直凝聚在景的身上,眼神之中杀意频繁,很显然他无论如何都是要置人于死地了。

在崩岚的身侧也站着一人,一身黄色衣袍,低眸垂目,好像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一般,就做个陪衬,景知道,这位就是四大元帅之四的芭锦芭元帅,这位是位和事老,什么事情都不发表意见,四大元帅之中,也就数他低调,所以两边之人他都维护的还算可以。

至于孙仓则站在马赤的前面。当然与孙仓对立的还要一人,此人年纪轻轻,也就三十岁左右,与景聂海渊倒是几分相仿,个

头高大,身材修长,贵气十足,身上穿着金色蟒袍,一直紧绷着脸看着孙仓,眼神之中轻挑而包含敌意。

但此人的气息不一般,景简单的感受,竟然深不可测,比之自己不知道强大多少,但无论如何他也猜不出对方的身份。

简单的扫了一眼,景这才屈膝跪倒参拜了下去,“罪人景、聂海渊见过猴王陛下!”

毕竟是在灵猴学艺,他现在又不是狼王的身份,所以也不用去在乎两族的什么尊严。此时景跪倒,其他人也随声附和。

“恩,这件事情我也知道一些眉目,此番也是为了调和此事来的,既然是为了调和,大家就不要拘谨,都站起来吧!”没想到,猴王孙影还如此的容易亲近,竟然没有一点猴王的架子。

为此,景对之还是非常的赞同,其中还夹杂着几分的敬佩。

“多谢猴王陛下!”景又拜了三拜,然后站起身来。刚抬头,就看到孙影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上下打量着。

许久之后,才见孙影轻咦了一声,然后说道,“你就是那个景吧!”

猴王询问,景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躬身施礼,说道,“禀告猴王,不才正是!”

孙影点了点头,捋着胡须,露出了赞赏的表情,“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你竟然渡过了九九雷劫,就连我这个九皇子都不如你,相信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有番作为!”

谁也没有想到,猴王孙影一看到景就立即给予了如此高的评价,这也让景的心中一动,然后连忙再次施礼,“猴王陛下言重了,景才疏学浅,只是误打误撞而已,还有许许多多的东西需要反复的学习才是!”

景的态度非常谦恭,大部分人都不断点头表示称赞,年轻人大多数都是恃才傲物的,可眼前之人,稳重老练,就算是面对猴王依然对答如流,有条不紊。

“哼,装腔作势,我倒是没有看出来他哪里有所作为,说过来说过去也不过是个杀人犯而已!”就在这时,那位站在崩岚身前的年轻人听完猴王孙影的话语之后眉头一皱,眼神之中也随之蹦出了一丝不屑。

“孙禅,你这是什么意思?父王在询问,有你什么事?”听到这番话,孙仓忍不住了,他是八王子,自然也有着说话的权利,但是景没有想到他敢当堂呵斥。

而“孙禅”这个名字非常熟悉,脑海之中一转,顿时又浮现出一个名字,“九王子”孙禅!他就是九王子。

想到这里,景的脸色又是一变,九王子的名字自己是有所耳闻,号称新一代的天之骄子,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代猴王之人,此人文武双全,正就读于崩岚所在的崩玄学院,据说被倾注了许许多多的心血,怪不得他狂,也拥有狂的资本。

“孙仓,我什么意思?谁不知道你在狼族长大的?沾染了许许多多的下人的习气,而且还做过山贼!这两个人恐怕

就是那山贼之中的两位吧,旧习不改,还乱杀好人,这样的人能有什么作为?”孙禅原本就与孙仓不太对付,在他的心中,孙仓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土包子,也是仗着有着猴族的血统才一步登天成为了王子,本身就对他一百个不满意,此番更是争锋相对。

“我是做过山贼,可山贼怎么样?我们做的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的义举,而且我这两个兄弟怎么了?他凭着一双手打出了狼族九州的江山,被万万子民成为血狼王,这样的人怎么没有作为?”孙仓也是气急了,这孙禅平日里就与自己作对,可是碍着情面,他从来没有计较过,可此时自己最尊敬的兄弟景被他这般数落,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此时爆发了出来,整个场面也顿时变得火热了起来。

他这么说,对面的孙禅果然有点接不上话了,孙仓说的不错一个小小的山贼能够统一了狼族,也算是有些能力的,但狼族的落魄有目共睹,就算是统一了狼族又能怎样,再说了狼族本身又算的了什么?

“呵,好大的威风,区区狼族,我一根手指头都可以将之灭族,连西王母帝国对之都不屑一顾,怎能还在如此炫耀那样的丰功伟绩?都是一群下贱的种族,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上,狼族就不该再存在!”孙禅说话过分了点,而且他这样说也是自己内心的真实写照,只不过这番话说完,却让身为猴王的孙影眉头一皱。

此时的孙影说实话还是有点意外的,毕竟孙仓一开始没有对自己言说景的身份,只是说当年流落狼族之时的患难兄弟,他本身对于这个八王子有所歉疚,作为弥补,自然也对景与聂海渊礼遇有加,此时简单的听到这样的消息,自然是心中震惊异常。

其实不光是他,就连这四大元帅也无不露出了惊骇之色,要知道狼族现在虽弱,千年前可是六龙中龙族之下的第一大族,当年龙族消失,狼族也是被打压的最为严重的一族,但是这个种族百折不挠,在最恶劣的环境之下,用最少的资源还是繁衍了下来,有如此气魄部族,再怎么也不能不济也有着令人尊敬的地方。

而景作为一个年轻人,在那样的资源之下,还能够修炼到上虚之境,这本来就是一个传说,如今又听完他的壮举,又怎能不让人为佩服呢?

可偏偏这样的人,在九王子的口中被侮辱的一文不值,但凡有着几分正气的人,内心之中都有些不快。

特别是孙影,他参与过权势的斗争,斗争过程之中所要面对的困难他更是深有体会,而九王子的话无疑是对自己努力的一种亵渎,所以一瞬间他的表情就凝固了起来。

“你们都给我住嘴!”突然发怒的猴王,顿时将混乱的场面震住了,无论是孙仓还是孙禅都在一瞬间感觉到脖子之上冒出来的一丝凉气,缓缓退了一步,这才平息了争论。

整个场面整整持续了一炷香的凝重,此时的崩岚脸色也是非常难看,看猴王陛下意思,很明显有着几分偏袒的意思,九王子的表现,也是让他非常被动,看来这一次想要置之死地,还是要采取点手段了。

第六百四十一章 真相大白

“呃,猴王陛下,刚才之事实乃是王子兄弟之间的一些意见争吵而已,并不能表示二位王子之间的隔阂,九王子素来都礼贤下士,这一次也是怕八王子误交了奸邪而已!”崩岚很是会见缝插针,他缓缓走出一番推动,反而看似给了猴王一个台阶。

“崩元帅所言极是,切莫上了二位王子的和气!”流青也站出身来说了句公道话。

“恩,这件事我自有道理,还是先谈谈有关杀人的问题吧!”孙影平息了怒火,也不想过的的去责怪二位王子的放肆,索性目光移转,将话题又拉了回来。

“猴王陛下,您可要为我做主呀!”孙影的话音刚落,这个崩岚就苦楚着脸跪倒了下去,他用手掩面,老泪纵横,委屈的眼泪犹如断线的珠帘般簌簌滴下,原本安静的气氛,在他的感染下,顿时变得诡异了起来。

如此一幕,早已经让聂海渊气的火帽三丈,他咬牙的咯咯直响,从牙缝了蹦出了几个不大清晰的字,“老匹夫,真特娘的会演戏!”

他还要去说难听的,一直处在他身侧的步德索却拉了拉衣角示意他不要造次,可聂大爷忍是忍住了,可一张脸都变得铁青。

“崩元帅,你是苦主,你先说说吧!”孙影也看不得这个,不过为了体现出公平,也只得让崩岚先诉说经过。

“猴王明鉴,是这么回事,我那苦命的侄儿,去了一趟摘仙楼,就被这个歹徒痛下狠手一刀杀了,他还年轻呀,就这么丢了性命,倘若歹徒不予法办的话,我猴族王室的法律何在?天理何在呀?”崩岚绝对够的上一位特级的演员,应该位高权重之人都会这些,那眼泪说来就来,哭的那个撕心裂肺,简直令人发指。

“特娘的嘞,我非用鞋底子去呼他!”聂海渊真的忍不住了,还要上去闹事,硬生生被步德索压了下去。

“恩,崩元帅节哀,这件事我多少有点了解,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此事中间还牵扯一些关系,所以我还是弄清楚再下结论!”孙影也不是傻子,知道崩岚在自己面前演戏,索性安慰了几句,然后冲着门口处说道,“带摘仙楼的掌柜还有那个小六子!”

时间不大,作为证人的裘衫王二还有那个小六子被带了上来,这一次面对猴王,这三位都被吓的没脉了,脸色苍白的犹如白纸,身体颤抖的仿佛一不小心就要瘫软了一般。

倒是小六子还好一点,毕竟有着崩岚的撑腰,他就算是害怕还不至于说不上话来。

“见过猴王陛下!”小六子率先跪倒施礼,那二位被搀扶着也跪倒了下去。

“恩,你就是小六子?”猴王孙影瞪大了眼睛问了一句。

“启禀陛下,小人正是小六子,那天我与我家二公子去摘仙楼……”他又把之前编好的那套词说了一遍,跟背书一样的滴水不漏,可越是这般的滴水不漏,往往却也是漏洞百出。

“恩,我知道了,王二你说!”孙影将目光移转,最后看向了王二的身上,这个王二大脑一片空白,刚刚背熟的词也说的词也是乱七八糟。

“那天去了四个人,不对三个人……”王二越说越是混乱,此时的崩岚都急的要疯了,用眼睛死死瞪着他,可不瞪还好,这一瞪,对方说

话更加混乱了。

“是三个,三个人……”他说着,又看着崩岚,看对方还在瞪着自己,不由得心中一慌,接着说道,“是三个还是四个!”

这句话说得更加明显,顿时让崩岚气的七窍生烟,“他娘的呢,你自己不是知道么?到底几个人?”

崩岚大骂了一句,随后比划出三个手指头,王二这才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是三个人,去吃饭,最后崩二公子到了,那个胖子踹了他一脚,崩二公子说了两句,没想到这黑脸的一刀把他给杀了!”

王二整个就一个语无伦次,说的驴嘴不对马腿的,孙影也听了个稀里糊涂,但大致上还是明白了一些,“你是说,这个胖子先惹的崩二,然后黑脸的一刀杀了崩二对么?”

孙影又确定了一下,王二连忙点头,同时双腿一软,再次瘫倒在了地面之上。

“你确定自己的言论,倘若真相不是如此的话,我猴族的刑法你是知道的!”孙影面色一沉,眼睛瞪的滚圆,极具的威严波及之下,王二的心再次一紧,摇了摇头,连忙又点了点头。

“我确定,我确定!”王二说完,连忙把目光看向了身边的裘衫,此时的裘衫都吓的快尿裤子了,他听完了王二的回答,多多少少还稳重着一点,猴王询问,他整个就按照王二所说的回答了一遍。

孙影点了点头,然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又看了一眼景翀,然后问道,“他们说的可是事实?”

景翀心理素质很好,看到猴王问话,连忙上前施礼,眼睛在身侧的三人身上扫了片刻,随即厉声喝道,“简直是胡说八道,崩二公子死在我手倒是不假,可那纯属于误伤。”

停顿了一下,景翀又看向了猴王孙影。

“我们几个人在那里吃饭,刚刚吃完,崩二公子就百般的挑衅,我们一忍再忍,他竟然率先对聂海渊动手,聂海渊忍无可忍,想着出手教训一下就够了,没想到对方使用了一种飞刀,飞刀每被击打一次都会翻倍的化成更多的飞刀攻击,聂海渊不是对手,眼看着都要丧命,我这才利用虚无之气将之震开。旁的人都躲开了,偏偏那个崩二公子过于自傲就不躲避,最后才死在了自己的飞刀之下!”

这一次,景翀耐着性子将前因后果又讲说了一遍,孙影听完之后点了点头,最后却定格在崩岚的身上,“崩元帅,你崩家可否有这么一种飞刀呢?”

面对询问,崩岚也有点慌了,但他毕竟不是一般人,就算是事实如此也能够辩出几分道理来,“启禀猴王,那飞刀的确是我家族之物名叫万念飞刀,可是我那侄儿再不济也是冲虚之境的修士,他又不傻怎么可能看到飞刀而不去躲避,而且那么多人为什么就单单他一个人被杀,分明就是姓景的无理狡辩混淆视听,猴王陛下,你一定要为我那苦命的侄儿做主呀!”

说完,崩岚又一次跪倒在地掩面痛哭,哭的那个惨就甭提了。

到了此时,孙影也没有办法去确定真伪了只得再次看向景翀问道,“景翀,你还有何话要说?”

景翀心中早有准备,面对如此不公平的对待,他唯有据理力争,对抗到底,“猴王陛下,我刚才静静的听完几个人的陈述,他们的证词之中漏洞百出,时至现在,

竟然连我们去了几个人都还搞不清楚,怎么能就此妄下结论?”

这番话说完,孙影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讶之色,看了一眼崩岚,然后又盯着景翀说道,“你还有证人不成?”

景翀点了点头,然后冲着身后的步德索打了个招呼,步德索何等机灵,一听这话,立即挺身而出,他走上前来先冲着猴王一拜,说道,“见过猴王陛下,我就是那天的当事人之一,不知猴王可否准许我问店小二几句?”

猴王孙影看了一眼步德索,并没有多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再看步德索,大步流星的走到王二与裘衫的面前,正对着二人说道,“你们可认识我?”

王二早就没有了主心骨,此时突然跑出来个证人,顿时大脑一阵混乱,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说道,“认得认得,他就是与黑脸人一起的那位!”

这句话一出口,他顿时后悔了,毕竟一开始他说的都是三个人,此时突然冒出了个第四人,再也无法自圆其说了。

刚刚点了点头,连忙又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

“你说谎!”步德索底气很足,先是呵斥了王二一句,立即看向裘衫,“你说三个人还是四个人?”

“三个,就是三个!”裘衫义正言辞,步德索不予退让,“你说谎,你连楼上都没有去,怎么知道的那么详细?”

“我……我听店小二说的!”裘衫一阵慌乱,脱口而出。

“听店小二说的,分明就是道听途说而已,却不知道有些人给了你多少好处?竟然在这里胡言乱语编造谎言?难道你就忘了伪造证词是什么样的下场么?”步德索巧言善辩,而且说话滴水不漏,环环相扣,一连串的问话顿时让对方面红耳赤,心虚了起来。

“我没有说谎,就是他们杀了崩二公子,更何况,崩元帅给了我好处,我并没有收下,你不能血口喷人!”裘衫也真是懵了,说话间竟然将说话全盘脱出,就这么一句话就足以证明他的串供了,在场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哦?原来崩元帅给了你好处,你不敢收?看样子伪造口供,诬陷好人也是崩元帅指使的了?”聂海渊抓住了机会,他怕别人没有注意,一句话点明了题目,真相也在瞬间随之大白。

“我……猴王饶命,猴王饶命呀!”

事已至此,崩元帅直气的七窍生烟,可再要圆谎,也无处可圆了,恶狠狠的瞪了裘衫一眼,他连忙又一次跪倒在地,“陛下明鉴,这个景翀确确实实杀了我那苦命的侄儿,虽然只是误伤,但杀人还是要偿命的,陛下一定要为我做主呀!”

到了这种地步,崩元帅也只能倚老卖老的胡搅蛮缠了,孙影的脸都变得铁青了,但是多多少少还是要顾虑一点颜面,他看了崩岚一眼,然后和声的说道,“崩元帅请起吧,令侄之死确实令人遗憾,但我也听说这人平日里品行不太端正,仗势欺人,巧取豪夺的事情屡屡不住,他的死实属于咎由自取,你误信了谗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件事就不追究了!”

孙影也非常的会和稀泥,恩威并施,一句话将崩岚的嘴堵的严严实实,崩岚气的浑身颤抖,但也只能够认栽了,咬了咬牙,他唉叹了一声,满心的不甘。



第六百四十二章 开脱罪名

“父王,就算那景翀是无意杀人,可毕竟是杀了人,如果放任之不管,我们灵猴部落的法规威严何在?知道的,都以为父王宽宏大量,不知道却以为我们猴族怕了狼族!还请父王三思!”九王子孙禅可也是个和稀泥的高手,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没有放掉景翀的意思,他一直的狂追猛打,顿时让孙影眉头一皱。

“启禀猴王陛下,九王子所言不虚,杀人之人必须要严惩不怠的。”谁也没有想到,马赤会突然在这个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直惊的孙仓眼睛都要瞪出了眶外。

可马赤话音刚落,却陡然间话锋一转接着说道,“至于惩治之法嘛,我倒有个建议!”

他这么说,等于把主动权抓到了自己的手中,猴王孙影却非常的好奇,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马元帅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马赤躬身一礼,一脸的自信,“猴王仁义,素来以爱才为美,景翀是个人才,杀了他是一个损失,不杀又对崩元帅无可交代,以我愚见,倒不如给他两年的时间,就让他进入我这马天学院予以栽培,倘若两年时间他可以达到太虚之境,自然是一位难得的人才,倘若不能,也正好杀他个二罪归一,这岂不更加公平?”

不得不说,马赤是个经历风波的老油条,他明里上是在为猴王出谋划策,实质上很是明显的在为景翀开脱,说的两年时间,谁敢保证这两年之内没有什么变故发生?

再加上他也有点私心,虽然说口头上他没有争权夺利之心,但暗地里其它三大元帅都有扶植的王子在手,自己与八王子亦师亦友,自然也成为了对方最忠实的拥护者,倘若景翀再能够进入马天学院帮忙的话,相信对于八王子来说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看得出来,景翀在孙仓的心中有着很高的地位,别看他贵为王子,可心目之中还隐隐伴随着一些敬佩,连王子尚且如此,由此可见这个景翀本身的个人魅力,倘若加以善诱引导的话,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也就是以上种种原因,马赤才会绞尽脑汁的去想办法去搪塞,去争取。而且他的这种建议,让人看起来私心很重,但却又无从反驳。

作为猴王的孙影的确爱惜景翀是个人才,自然而然的也就偏向了他,“恩,马元帅所言不虚,这样做也很公平嘛,两年后如果他不是个人才,我们也自然没有了培育的必要,是杀是留,到时候就任随崩元帅了!”

这摊泥越和越乱,以至于在场之人表情各异,特别是那崩岚,原本都被气的通红的脸,此时更变成了猪肝色,他颤抖着嘴唇,眼睛都要爆炸开来,他还想不愿意,刚要站出身来反驳,却发现身旁站立的四元帅芭锦率先站出身来,“马元帅所言极是,芭锦附议!”

他这么一说,流青也走了出来,表示同意马赤的提议,这样一来,孙影自然更加高兴了,他一拍桌子,满脸的笑容,“好,如

果没有异议,这件事就这么做吧!”

说完,孙影又看向了崩岚,“崩元帅应该也没有什么反驳了吧!”

这样的问话可真是要有点明知故问,但崩岚又无从反驳,咬了咬牙只得无力的点了点头,“谨遵陛下安排!”

“那好,既然这样,崩元帅作为受害者,那所谓的陷害之罪就免了吧,以后要多多反省自己,更要教育好家族子弟,咱们猴族素来以文明治理天下,一切以和为贵!”又是一连串的大道理,渐渐的将话题扯远了。

崩岚气的蔫了下来,合着这一次不仅仅官司没打赢,连自己也好悬落了个栽赃陷害的罪名,蒙陛下特赦,这还承了恩情,心中那可郁闷就甭提了,这个也是跟头栽的爆了!

不由自主的就将目光看向了景翀与聂海渊孙仓等人,崩岚的心中暗暗打气,这件事绝对没完,不是说好的两年时间么?不用两年就一定将他们整死。

当然这是他个人的想法,景翀自然也不知道,他们的心中那个痛快就甭提了,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次因祸得福,不单单逃脱了罪名,反而还奇迹般的拥有了进入马天学院的机会,这样一来自己又有几年的时间好好培育自己的实力了。

他心中激动非常,表面上却也无动于衷,可就在猴王退殿的时候,九王子却突然间走了过来,他同样的面无表情,但看得出来敌意十足,当走到景翀身边的瞬间,却小声的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小贼,你趁早死心,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景翀也没有搭理他,不可掩饰的笑容,几个人也趁机走出了书房的殿门。

刚刚走出王城,几个人顿时犹如孩子一般的雀跃了起来,特别是聂海渊,像个快乐的鸟儿,伸开了双手在王城门外还跑了一圈,然后回到人群笑声说道,“痛快,真他娘的痛快,你是没看到那崩老头的脸色,都变成猪肝了!”

“是呀,这一次还多亏了步大哥巧舌如簧,寥寥几句话就诈出了裘衫的口供,当然更多亏了马元帅的以退为进,替我们免除了罪名!”景翀也非常高兴,但他做事还比较稳重,只是这一次说话少了点考虑。

几个人之中,最不高兴的恐怕就是马赤了,他从王城出来一直沉着个脸,此时听闻景翀说这句话,更是严肃的看了他一眼,“你们可要记住,这一次并没有免除你们的罪名,猴王陛下有心开脱于你,看重的是什么你更应该知道!”

马赤这般说话,顿时犹如一盆冷水般将几人的心绪浇灭,这下聂海渊有点不忿了,他甩着大肚子来到了马赤的身前,然后胳膊一身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之上,“我说马元帅,马大叔呀,你这一次小活做的不错,唯一一点没有完善的就是时间说的短了点,两年时间,怎么可能嘛,我知道这就是你的拖延之计,是不是你老人家还有什么压箱底的东西没露出来?”

听到聂海渊这么说话,马赤的鼻子好悬没气歪了,他瞪大着眼睛,翘着胡子,滑稽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你这不知趣的胖子,我都说了,这不是玩笑,两年时间那黑小子达不到太虚之境,猴王陛下肯定会追究责任,再说了当时那种情况,我倘若不押上一点筹码的话,能有这么大信服力么?两年时间,已经是我能争取的最大限度了!”

这么一说,还真扫兴,刚刚升腾而起的那股兴奋,也在瞬间偃旗息鼓了,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再次陷入了无奈,“两年时间达到太虚之境,这不是赶鸭子上架硬逼么?要知道景翀才刚刚突破到上虚之境,这根基都还没稳呢!”

步德索也这么说,孙仓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担忧之色,作为一个资深的上虚之境强者,他自然明白想要突破太虚之境的难度,同样的躲避三灾,这一次却不是那外在的雷劫,他们所要面临的正是自身心魔所生的阴火,而且这阴火从本身涌泉穴下烧起,直透泥垣宫,五脏成灰,四肢皆朽,躲得过一跃升天,躲不过,一身修行,俱化尘灰。

两年的时间,是仓促了些,可事已至此,又该如何呢?

反观景翀,倒是没有一丝的异样表情,他所展现出来的还是一如既往的斗志,在他的心里,没有过不去的坎坷,两年的时间,纵然没有那种自信可以达到效果,但他还是有那么决然一战的决心的,更何况最坏的打算不就是死么?自己死了那么多次早就够本了,能多两年的活路,也算是对自己不薄了。

“大家就不要为我困扰了,要知道,就算是崩岚不杀我,我也只有五年的寿命了,倘若我在两年之内不能修炼到太虚之境,恐怕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既然左右都是赶鸭子上架,我也只能够尽自己最大努力了,这一次又欠那么大恩情,切不能让马元帅跟着我们丢人才是!”景翀如此淡然的说着,同时又调侃了一下马赤,马赤听完他的话,也是尴尬的一笑。

“你有信心那就更好了,我的这区区脸面倒是无妨了!”可以看得出来,马赤的良苦用心,他这么说当然是要鞭策景翀好好修炼了,而且既然进入自己的马天学院,这严格的管理也是不可松懈的。

“马元帅尽管放心,景翀做事向来都是尽自己所能!答应的事,自然要做到才是!”景翀说的自信满满,多多少少还是让马赤安心了不少。

孙仓也走了上来,看了一眼聂海渊,随之又看向景翀,“没想到我们三兄弟还有在一起学习的机会,胖子我答应你的,在短时间内追上我的进度,这一次看来要实行了吧!”

聂海渊早已经被景翀的自信感染,纵然自己没有那个毅力,可还是拍着胸口大声喝道,“聂大爷从来都是吃苦耐劳的人,不就是好好修炼么。这点难不倒我!”

他这句话反而将众人逗笑了,气氛也在这种笑声之中得到了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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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三章 进入马天学院

回到了王子府,几个人说不完的千言万语,也许这是第一次几位兄弟静下心来好好的聊天,这么多年的点点滴滴,说之不尽道之不竭,一直聊到很晚才相继睡去。

第二天一早,在孙仓的带领下,几个人就整顿了一下赶往了马天学院。

作为猴族的四大学院之一,马天学院的师资力量也是相当雄厚的,

学院之中数百弟子,大多都是从各大圣地之中不断涌现的人才,当然还有一些家族子弟。

而且从这些学院出来的子弟,一旦学业有成也将都是灵猴部落的中流砥柱,要么是各大家族的接班人,要么就是王室的嫡系子弟。

景翀与聂海渊、步德索能够进入这一的学院,说实话完全是因为沾了孙仓的光,要不然单凭他们想要进入四大学院,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马天学院坐落在水帘城东郊,方圆百里的花果山脉之中,这里虽然没有其他圣地的洞天范围大,但是灵气却比之更加浓郁,怪不得当初刚刚进入水帘城之时遇到了那么多的修士,看来大多数都是四大学院之中的学员实习的。

进入花果山脉,一条曲径直通山顶,其模式竟然与那六龙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高千丈的台阶,耸入云端,走在这里,俨然有种进入天宫的感觉。

在马赤的带领之下,他们自然非常顺利的进入了马天学院之中,三五成群的学员们各个角落比比皆是,或比试拳脚,或拼杀兵刃,又或者斗法、论道,气氛倒显得格外的热闹。

走到这里,景翀怅然叹息,不由得又想起了当初在血刀寨的时候,毛大虎带着三个人进入授艺堂的情景,记得那时候孙仓与聂海渊两个人到处耍坏,最后被罚挑大粪。

当时的三个人完全都是臭狗屎的存在,谁看到都会用鄙视的眼神瞄上三圈,而景翀也被这两人连累,在一众眼光之下,履行了三年之约。那时候感觉自己是不幸的,

现在想想那又是一个多么奇特的巧合。

如果没有那些鄙视的眼神,如果没有去挑大粪,他们又怎么能获得那么多的机缘让自己成长呢?

这一次又是那样的巧合,自己完全是经历了一个轮回,两次的情形惊人的相似,只不过心境却比之那年成熟稳定了许多。

其实不单单景翀这样想,聂海渊孙仓都有这样的体会,他们都长大了,孙仓也变得越发的稳住,相比较之下,他们之间似乎少了许许多多的乐趣。

平日里喜欢说话的聂海渊也沉默了,他更多的是庄重,很显然这一次对他的冲击也很大,特别是孙仓对他说的要提升实力,在他看来,这件事是非常困难的,毕竟那么多年了他知道自己的条件。

反而步德索显得格外的兴奋,他原本是在方寸山修炼的,在那里再好总好不过王城吧,整个灵猴部落教育的核心都在这里,他也放佛看到了自己的光明。

一行人在沿途学员羡慕的注目之下走进了马

天学院的大门,一栋栋楼阁,一间间教室,就连这到处分布的建筑都与旁的地方不同,更奇特的是这里的广场竟然都是草坪铺成的,闲暇之余很多人在这里休闲游戏。

景翀与聂海渊反而成了两个乡巴佬,到处张望着,看什么都是新奇的。

马赤作为院长,自然有着很大的权力,只是进入了学院,为了避免别人的口舌,所以也显得非常的低调,只是一股脑的将几个人带到了院长室之中,冲着副院长马奋安排了几句,就独自进入了办公状态。

马奋说是副院长,倒不如说是马帅府的管家,大大小小的事基本上都是由他安排的,很多的内幕他自然也都知道,所以看到景翀几人的瞬间,马奋的笑容也很快就浮现在了脸上。

“八王子,您这几个朋友怎么安排?”马奋也很机灵,知道什么样的事情怎么去做,他征求孙仓的意见,也是想要刻意的为几个人安排点好的。

孙仓自然高兴,他也不用刻意的避险,景翀本来就是猴王刻意安排要在两年之内突破到太虚之境的特等学员,当然要安排到高级别班级之中了。

“恩,这三位是我的兄弟,景翀本人就在上虚之境,可以直接安排到高级班之中,步德索玉虚之境,就进个中级班吧,至于这胖子,本来初级班都有点为难,把他一个人扔出去也怕他吃不消,就跟着我做个书童吧!”

孙仓这样安排,景翀与步德索都非常满意,偏偏这聂海渊蹦了起来,他看着孙仓,很是不服气,眼睛瞪的滚圆的,怒气也随之喷发而出,“猴子,你特娘什么意思,我怎么就够不上初级班了,可别忘了,当初你小子修炼武艺还是我教的!怎么现在看不起老子了?”

他这一发飙,孙仓的脸色顿时一僵,聂海渊说的不假,当初三个人之中,就自己最弱,现在倒好,整个颠倒过来了,自己反而成了三人之中的最强者,也难怪聂海渊不服气,但自己这样安排也是为他好,毕竟在自己的身边,

不仅可以保证他的安全,更可以让他全心全意的投入修炼之中。

聂海渊不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他也显得非常尴尬。

“死胖子,你听不听,不听的话,直接特娘的送到学前班去!”景翀眼睛一瞪,聂海渊却将脖子一缩,这二位这么多年来不离不弃,若说谁能呛着这位,也恐怕只有景翀这个狼王了。

“好,你们都是大爷,聂某人服了,不就是当小弟么,我当还不行么?再说了,老子年纪最小,等我到了你们那个年纪,你们拎着大腿都不一定能赶得上我!”聂海渊摇头晃脑的像个痞子,其他人也拿他没有办法,相互看了一眼一阵失笑。

至于住宿的问题,自然更好解决了,孙仓贵为王子,在马天学院之中自然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就在那学院东南角的位置,一栋阁楼,整个都是八王子的住所。

当然这里的待遇不比王子府,但比之其

它学员这里的待遇也算是高档的了。步德索自己分配了一间房子,这三位干脆还与当年一样,直接在孙仓的大卧室之中打起了通铺。

原本整洁的卧室,这三位的到来,很快就造成了混乱的局面,横七竖八的混乱,倒更加增加了许许多多的气氛。

调整了一天,第三天几个人就开始了正式的修炼,聂海渊跟着孙仓修炼,许多的修炼法诀,循序渐进的灌输,独特的方法,还真是奏效,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实力在不断的增长。

白天,景翀就与孙仓一起到了高级一班报到,这一个班之中有五十多人,有男有女,大多都是华丽的家族子弟,第一堂课竟然就是七十二般变化的相应理论的介绍。

刚刚接触到七十二般变化之术,景翀的求知欲瞬间就被带动了起来,白天的理论讲解只是让他有些初步的认知,真正的修炼还是要放在平时不断的摸索才是。

全新的修炼方式,让景翀大开眼界,同时也对七十二般变化之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与三十六般变化如出一辙,七十二般变化之术同样的是要上对天上的星辰星图进行修炼的,七十二般变化的修炼正对的是地煞七十二星。

七十二地煞星同样取自北斗七星,它们的核心就在那勺柄之处的三星之中,玉衡、开阳、摇光组成为的斗柄

。每一颗星包含二十四颗地煞星,其星图的完整性也在此展现无疑。

有了三十六般变化的修炼经验,景翀对于七十二般地煞的修炼也相应的顺畅了许多。

七十二变化之术分三个阶段,其中第一个阶段二十四变分别为,幽通、驱神、担山、禁水、借风、布雾、祈晴、祷雨、坐火、入水、掩日、御风、煮石、吐焰、吞刀、壶天、神行、履水、杖解、分身、隐形、续头、定身、斩妖。

繁杂的修炼方式,庞大的修炼资料,第一次观看,倒是让景翀无从下手,不过既然还是要去感受星辰之力去领悟法诀,他自然也就按照这些法门去加倍的努力了。

大略的看了一下,景翀也粗略的懂得了一下,这里面包含五行八卦,很多的变化也显得得心应手,只不过施展的方法不同,他还是需要一些时间反反复复的锤炼。

首先这第一种变化,幽通,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有难度的修炼,所谓的幽通自然就是利用灵魂去接触那些触不可及的东西,应该算得上一种简单的修炼灵魂的法诀。

毕竟人的修炼不单单为了炼体,灵魂的力量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而幽通的修炼正是通过自身的意志力控制,最终能够做到灵魂出窍的小成境界。

这恐怕也是对于以后更高境界的修炼做一些铺垫吧,毕竟那些至高的层次,景翀也不得了解,但灵魂的修炼还是让他有一些紧张。

毕竟现在的灵海之中,自己还封印着噬神蛊,该如何巧妙的利用灵魂,反而成为了一件困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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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四章 幽通之术

幽通的修炼成为了七十二般变化的第一道沟堑,它与三十六般变化不同,越是修炼到最后难度越大,而这样的修炼则是举一反三,也可能一开始修炼的通了,接下来的修炼也就水到渠成。

但是这也因人而异,毕竟在这马天学院,乃至于整个水帘城之中修炼此法的人不在少数,倘若都是水到渠成的话,恐怕灵猴部落早已经逆天了吧。

就算是如此,对于法诀的理解还是至关重要的,景翀非常虚心,也非常的小心翼翼,趁着聂海渊正在独自修炼之际,景翀连忙向孙仓求教了它的修炼之法。

孙仓很是热心,自然也非常乐意的予以解答,“幽通谓之与神灵相遇!是七十二般变化之中上应地煞星的第一种变化,当然这里的神与灵不是真正意义的神仙,而是自身的精神与灵魂!”

“精神与灵魂?”景翀很是耐心的听着,这些话在课堂上他也听了,只是对于精神与灵魂之间的区别还有点模糊。

很快,孙仓就找到了他顾虑的几个点,微微一笑,这才再次说道,“想必也被误导了吧,在我们的印象之中,精神原本就是灵魂,可是他们是有区别的,广义的来讲,精神是灵魂的一部分!”

这么一说,景翀好像明白了一点,但具体的还是有些模糊,可孙仓不厌其烦,“再细节一点的话,精神是指人思维的产物,它是有形的,可以表现在人身上的。而灵魂不同,它是不朽的,是万物的本源所在!所以所谓的幽通,就是让我们去感受到它们的存在,然后自身的精神去寻找灵魂的所在!如果能够做到这一点,人就可以做到真正意义上的灵魂出窍,或者以后要修炼的追魂、摄魂都不在话下。”

孙仓越讲越是深奥,景翀听得囫囵半篇的,可还是发现了几个细节,“也就是说只要修炼到幽通之变,我们就可以灵魂出窍了?”

面对询问,孙仓微微一笑,“其实也不完全是,我们能够感触到灵魂的存在意识,然后与灵魂接触就算是小有所成,至于灵魂出窍,还是需要自己的意志坚定,方可做的!至于追魂、摄魂嘛,都是一些的灵魂操纵之法,但难度却非常的大!”

七十二般变化之术的修炼讲究的是循序渐进,每一种变化之间环环相扣都拥有着不可磨灭的联系,倘若基础打不好的话,接下来的修炼就可以终止了。

景翀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对于第一种变化的修炼也非常的用心,特别是经过孙仓的讲解之后,他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有人指导着修炼,也让他少走了许许多多的弯路。

首先,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感应地煞星,利用地煞星的玄奥来帮助自己去寻找自己的精神所在,精神不在灵海,灵海之中是灵魂的另一种模式,那里只是灵魂的世界而已。

玉衡大星之中隐藏着的正是第一波二十四地煞星,而为首的地煞星就是相应的幽通之变。趁着黑夜,景翀看着天空的星辰不断的感知着地煞星的变化。

起初并么有什么进展,除了犯困打瞌睡之外,竟然没有一丝的收获,可一连十天的感应,还是让他寻找到了一点眉目。

他发现这地煞星本身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别的是自己在不断观察它的同时,自己身体上的不断变化,起初看着星空盲盲目目的,甚至于打瞌睡,可这几天他发现自己再也没有了那种感觉,他仿佛习惯了这种模式,星光璀璨竟然也在不断的为他输送着一种力量,这种力量很是奇特,一旦沾染,他发现自己的精力旺盛了起来。

而且气色也好的惊人,整个人的思路都变得敏捷了起来。这样仿佛成为了一种良性循环,他越是修炼,思维也越加的敏感,感悟也就越来越深邃。

“难道这就是精神的所在?”景翀心中一喜,脑海之中又回想起了孙仓的话语,精神是思维的产物,它是有形的,也就是说自己的精神就是自己的意志的提现咯。

自己的意志力还是很强大的,精力也非常的旺盛,也许在这方面,自己还是占着优势的,而提升这些的方法也很简单,那就是清心寡欲,远离烦恼,时时刻刻保持一颗平静的心,让自己乐观自信。

想到这里,景翀眼睛一亮又想到了什么,他没有过多的耽误,利用地煞星反哺的力量他反反复复的在自己的身上寻找自我的精神所在,原来精神的力量不仅仅存在于灵海的边缘,更多存在于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它不在经脉之中,就悬浮于身体肌肉之内,形表于肌肤之外。

这是一种感觉,是一种柔软的力量,可其中的爆发力却又强悍的惊人,也许这才是意志支撑精神的力量吧,有那么一瞬间,景翀萌生了一种想法,倘若能够利用这种力量对敌的话,那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想法毕竟是想法,以他现在的领悟来讲,想要独自创新出新的法诀,似乎还有点困难,所以这种想法也仅仅在脑海之中闪了一下而已。

寻找到精神所在,景翀突然又感觉到,精神是一种表现,它不仅仅是意志的表现,更是自身思想思维的支撑,这果然不假,自己兴奋之时,这种精神表现的比较活跃,自己消极的时候,这种精神也随之薄弱了起来。

如此反反复复的实验,终究还是有所收获的,渐渐地他开始触及这股力量,然后开始引导操控。

这所谓的操控也不过是被精神带动而已,并不是想象之中的那种利用它来攻击什么的。在精神力的引导下,景翀的意识游转了全身,特别是在灵海边缘之处,它变得更加的波动。

找到了精神,接下来就是要发掘灵魂的真正意义所在,灵魂是一切生命的本源,它隐藏在灵海之中,是一个非常抽象的存在,想要发掘到它的存在,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景翀紧绷着神经,利用精神的力量不断的靠近灵海之中,很快就产生了一种共鸣,在这片灵海之中,灵魂就是主宰,它不仅仅主宰着一个人的生命,更主宰一个人的精神。

所以说,精神力靠近灵海,就好像臣民朝见君主一般颤颤巍巍。

当然,二者同出一源,有震慑当然也有共鸣,那是一种被召唤的共鸣,精神力量卷着意识进入了灵海之中。白蒙蒙的世界,只有那角落之处被

一层层的造化力量包裹而住。

灵海景翀不止一次的进入其中,可此番被自身的精神力带动进入,却显得格外的亲切,而且在这种精神的影响之下,他竟然看的更宽也更远了。

只不过这个世界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就好像什么都不曾存在。说好的灵魂的世界,却不见灵魂的形态。

也许它随处可见遍地都是,又或者这满布的白色就是灵魂的表现。

自己胡思乱想,可却一无所获,所以景翀的情绪不免也受到了一丝的影响,他变得焦虑,然后又变得无奈。

也许就是在这么一种影响之下吧,景翀惊奇的发现了世界之中出现了一道虚影。

那是一种白色几乎透明的虚影,由于自己的失望,他却看到那虚影很是配合的一声哀叹!

别小看了这么小小一丝的发现,景翀的思路却被完全打开了。于是他突然间兴奋了起来。

这种兴奋难以掩饰,他自己都感觉到兴奋的大笑了起来,笑容的代替之下,更让他高兴的一幕发生了,在这白蒙蒙的世界之中,伴随着笑声,又一个角落出现了虚影。

喜、怒、哀、惧、爱、恶、欲,这是人情绪的七种表现,广义的来讲,是为灵魂之中的产物,也是通俗人说的三魂七魄之中的七魄。

三魂七魄原本就是密不可分的,三魂属阳,七魄属阴,三魂七魄在一起才组成了人灵魂的真实存在。

按照幽通之术上的记载,对魂魄还有这样一个概义,魂,指能离开人体而存在的精神。魄,是指依附形体而显现的精神。

魂魄的表现都离不开精神,所以也只有精神可以感应到灵魂。

如今发现了七魄,三魂自然也就在左右了。

三魂分天、地、人三魂,三魂离体,也是所谓的灵魂出窍最大的表现,只要能够操控三魂离体,就可以做到真正的幽通之变了。

再次运用地煞星的感应力量驱动精神,精神在灵海之中上下浮动,七魄根据情绪而现,三魂却不知道该如何寻找。

景翀也非常苦恼,只是任由着思绪在其中满布,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都快要麻木了,依然找不到三魂的所在。

修炼也被无限制的耽搁了下来,不知不觉间这都半个月的时间了,第一种变化之术依然没有眉目,景翀确实有点沮丧,竟然还有点郁郁寡欢,情绪也低落了下来。

他的这种表现,孙仓也看到了,知道他又遇到了困难,所以也很是主动的上来搭讪,“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不解的问题?我倒是愿意为你解答!”

看到孙仓,景翀自然非常高兴,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却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道,“我实在不知道三魂是什么?找了许久都找寻不到,眼看着不上不下的给我困在那了,可真是让人苦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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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五章 灵魂出窍

听完景翀的话,孙仓微微一笑,“哈哈哈,你这是被执念了,找不到三魂,就不去找呗?它自己会找你的!”

这句话说的稀里糊涂的,景翀更迷茫了,他瞪大了眼睛,想了很久还是不懂孙仓话中之意。

“其实道理很简单,三魂原本就是虚无飘飘的东西,它隐藏在你的意识与行为之中,你当然找不到它了,因为你自己就是它!”如此一说,景翀似乎明白了一些,但还是不甚透彻。

“可既然是要修炼,找不到它的存在,岂不是难以精进分毫?”景翀说话间有点埋怨,情绪也颓败了下来。

他一颓废了下来,意志力就非常的薄弱,就连那种生的欲望也变得薄弱了几分。孙仓瞅准这个机会,连忙为景翀指点迷津。

“你看,这不是找到了么?天魂就是你的生命之光,你如此垂头上去的模样,天魂也立即昏暗了起来!”孙仓也不再卖关子了,他笑了笑指着景翀的脸色说道。

像他这样的讲解,可真是透彻淋漓,景翀的脸色一舒,顿时浮现出了笑容。

同时对于孙仓本人的看法也又一次改变,真的没有想到,十多年的时间,他竟然改变了这么多,就连教导人的方法都如此的特殊,让人容易理解并且记忆深刻。

满心的感激,景翀一把拉住了孙仓的手,“猴子,太透彻了,天魂就是人的生命之光!”

看到景翀如此激动,孙仓也非常高兴,他好像意犹未尽,神秘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接着说道,“哈哈,既然你这么夸我,我也就不屌你胃口了,索性一次性对你说完吧!”

一听到孙仓要再次讲解三魂,景翀的精神又是一振,瞪大了眼睛,他又坐了下来。

“三魂分天地人,天魂又叫胎光,是指人的生命之光,地魂曰爽灵,指人的智慧,人魂曰幽精指的是人的本能,只要你按照这三种表现的形态去感悟,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掌握了灵魂出窍之法了!其实你能找到它们的存在,就已经算是幽通了!”

孙仓的一席话彻彻底底的为景翀点明了方向,他激动的无以复加,来不及道谢,就迫不及待的投入了修炼之中。

看到景翀如此痴狂的修炼,孙仓在佩服的同时更多的还是高兴。

毕竟在他的印象之中,景翀一直都这样的状态,他的这种习惯也是在不断的被压制之中形成的。

这一点也许才是自己真正与景翀的区别吧,虽然这些年自己也非常的勤奋,但是比之景翀,明显还要差上许多。

而且这一段时间,聂海渊也好像被感染了,除了白天上课听取理论知识之外,大多的时间都窝在住所潜心修炼,他也是一天一个变样,实力更是一日千里。

如此倒也安逸,也让人欣慰。

由于没有人打扰,就连其它学员也都没有过多的接触,这反而为景翀节省了许许多多的时间,他的修炼也更加勤奋了!

这么一来又过了半个月的时间。

单单一个幽通的修炼,竟然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这对于他自己来说还是一种奇闻。

毕竟当初修炼三十六般变化的时候,第一种变化他只用了一天而已。

这一次如此长时间的修炼,倒是让他挫败感十足。



过还好,经过上一次孙仓的指点,景翀多多少少还是找到了一点眉目,此番又一次坐在阁楼之上仰望着星辰,口中反反复复的嘀咕着三个名字,生命之光、智慧、本能!三种形态不断的在脑海之中变换,精神的力量也疯了一般的在灵海之中搜寻。

这一刻突然间灵光一闪,他仿佛又看到了三道虚影,这种虚影果然与七魄不同,七魄只是一种情绪的表现,可这三道虚影确实实实在在的人的形象,虽然还有点模糊,但景翀一眼就认出了那就是自己。

天魂一身的白衣,冷静而沉稳,地魂一身的黑衣深邃而敏锐,人魂一身黄衣,清澈而又纯净。

三魂各有特点,表情各异,他们就漂浮在灵海之中,倘若不是修炼幽通的变化之术,根本就寻找不到他们的下落,就算是如此,此时的三魂也还在忙碌着,他们受到了造化之力的召唤,正在马不停蹄的维护着灵海之中的封印,就好像这片世界的守护者一般尽忠职守。

看到这里,景翀还是非常欣慰的,原来自己潜意识之中,一直在自我保护着,这个噬神蛊本身就是个活火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发而起,造成毁天灭地的危险,他当然非常顾虑了。

三魂主人之根本,自然也要为自己的生命添加一些筹码了。

找到了三魂所在,景翀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按照孙仓所说,找到了三魂就等于真正的学会了幽通之变,那么接下来的修炼,似乎也变得水到渠成了吧。

想到这里,沉积了一个来月的心了活跃了起来,与此同时他又想到了灵魂出窍,既然找到了三魂,想要灵魂出窍恐怕就不算难了吧。

其实灵魂出窍与三十六变之中的隔垣洞见倒有着几分的相似之处,只不过灵魂出窍是利用三魂的力量直接接触外物。隔垣洞见则是利用法术强行洞穿虚空进行窥探的方法。

二者相比,还是灵魂出窍更加前卫一点,当然凶险也更加大了一些。

而,像这样修炼三魂的方法,对接下来的修炼至关重要,所以它的作用也相对的更加明显罢了。

灵魂出窍的方法就是入定,让自己的意识催眠,也就是让七魄沉睡,然后阴阳脱离,三魂才可以离体而出,当然说是这样说法,实施起来还是有点困难的。

景翀心血来潮,开始了这一次的尝试,他盘膝而坐,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灵海空灵,思绪也进入了空灵状态,大脑之中的世界顿时变成了一片混沌。

等了许久,他仿佛睡着了一般,再也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思绪浑浑噩噩的,身体轻飘飘的,混沌的世界之中,伴随着七魄的沉睡,三魂孤立了出来,一道清气冉冉升腾,浊气缓缓下降,竟然与八卦图生成之时的状态一样,阴阳之气分开形成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清气接着升腾,渐渐的越飘越远,一直飞到天际之外,不知不觉间,景翀竟然看的了一片奇异的景象,在他的身下,正有一个人盘膝而坐,定睛一瞧竟然就是自己。

“成功了么?”心中一沉,景翀再次看了一下现在的自己,举手抬足之间,竟然都是透明的,看样子现在的自己就是灵魂的状态,而下方之人正是自己的肉身。

“我成功了!”景翀一阵欢喜,没有想到灵魂出窍的方法如此的简单,而且感觉那样的奇特,自己就好像空气一般感觉不到任何的存在,身体也宛如与虚空融合了一样,尽在掌控之中。

心念一动,这灵魂身体就轻飘飘的飞了起来,速度惊奇的快,而且就算是身边的墙壁也毫无阻隔的穿了出去。

他先进入了聂海渊所在的房间,乱哄哄的房间之中,胖大的身体也盘膝而坐,聂海渊正在潜心的修炼法诀,孙仓就在他的身边督促着修炼。

景翀点了点头,露出了笑意,看来这胖子真的转性了,知道刻苦努力了。为了不打扰修炼,景翀又飘飘然进入了步德索的房间,步德索这几天也在努力修炼,他现在中级班之中,可以看得出来他也非常努力,生怕被众人拉开了距离。

对于步德索,景翀非常的感激,很多的时候,很多的难题都是他解决的,同时对于他的努力,景翀也非常的认同,只希望他也越来越好,以后在猴族有着自己的立足之地。

并没有过多的打扰,景翀心念一动又朝着门外飞了出去,完全忽略了障碍,景翀随心所欲,一个人无所事事的在整个马天学院的角角落落闲逛。

这恐怕也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去看马天学院的全貌吧,一连串的教室,坐落在学院的中心地带。东西南北的位置都有外出的院门,在那边缘地带则分布着形形色色的宿舍,这些宿舍都是独立的院落。

有导师宿舍,女修宿舍,还有男修宿舍,大大小小有十几处之多。当然除了这些,还有一些空闲的场地,用于摆放藏书的藏书馆,训教楼等等。

好在他灵魂出窍不被外物阻挡,他的行动很快,没有多久就在整个马天学院绕了一圈,当他路过那片男修宿舍的时候,却突然间停住了脚步。

自己一来就住到了王子的别处之中,自然不能体会到普通修士的困难,还记得自己从来都是大众化待遇的,当然也要不及大众化的时候,此番一跃登天,当然有些怀念这种普通修士的生活。

其实也是心血来潮,景翀就一个人穿墙走进了院落,男修宿舍很大,里面的独立别院就有二十多处,当然还有一些相连的阁楼。

阁楼分三层,每一层都有二十多个房间,这一栋阁楼就有六十多间房子,再加上二十多处别院,几百修士倒也全部安顿了下来。

灵魂飞腾,他先去观看了阁楼之中的修士,这群人大多是一些初级修士,与聂海渊一样,都是刚刚晋升的冲虚之境的修士,有些勤奋的,就连夜加班的修炼,争取早日出人头地,懒惰一点的就都闷着头呼呼大睡。

穿过了这栋阁楼,眼下的十多处别院则是中级修士所在的场合,这里人数最多,都是一些玉虚之境的中级修士,这群人之间的竞争也非常大,所以大多数人都在努力修炼。

剩下的有六处别院,就是与自己一样的高级修士的居所所在,这里居住的人,大多数都是家族子弟,六处别院分的很开,范围我最大,也足足容纳了近百人正常修炼。

在最靠边缘地带的别院景翀走了进去,略显忐忑的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前往探视,他的本意是了解一下别人的修炼方式。

好在这群人都没有在现在去修炼灵魂出窍之法,景翀这才没有被人发现。

原本只是好奇,可万万没有想到,刚刚进入第一座别院,他就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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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六章 暗中阴谋

就算是隔着墙,景依靠灵魂的力量还是听的清楚,但见那别院靠院门的那一处阁楼之中传来了一道声音,声音很小,但清晰可辨。

说话的是两个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仿佛在议论着什么,景听了一半,话题是从半途插进来的,“大哥,这都一个多月了,我们还没有得手,上面会不会怪罪我们!”

听声音此人年纪不大,最多也就四十来岁而已,然而他话音刚落,另一道声音也随之传来,“这件事急不来,不是说有两年的时间么?就算是要下手,也需要寻找机会才是,更何况,那小子一个月除了白天上课之外,晚上都不出门的,根本就钻不到空子!”

短短的几句话,景瞬间对号入座,什么得手,白天晚上一个多月的,这明显就是自己这一个月来的经历嘛,这两个人明显不是什么善类,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企图?

景心中一动,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崩岚,是不是崩岚派来的卧底,想要破坏自己的正常修炼,又或者想要杀害自己?

胆子也太大了点吧,在这马天学院之中,都敢想这样的事,权势的**可真是让人胆大包天了,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随着这件事情的发现,又高悬了起来。

自己的命运是多灾多难,没想到如此安全的地方,依然藏有阴谋。

心中气愤异常,他想去看一下说话之人的样貌然后做到心中有数,所以,没有多余的考虑,一转身就进入了房间之中。

可就在此时,他前脚刚刚踏入墙壁之中,就立即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冲击之力,这股冲击之力来的迅猛,好悬没把景顶了出去?。

而此时的景也进入了房中,可房屋之中灯光覆灭,根本没有看到什么,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了一道呼喝之声,“是谁?”

这一声呼喝,让人始料不及,不是说灵魂的状态不能被发现么?为什么这两个人还能够发现自己?刚才的那股力量又是什么?

几乎下意识的转身逃出了出来,可他刚刚跳出墙外,那股力量又随之而来,只不过这一次力量相对薄弱,也仅仅局限于墙腹之内而已。

与此同时,身后却又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之声,“特娘的谁了?”

一声谩骂,可等了半天都不见有人出来。

壮大了胆子,景靠近墙壁,再次偷听,此时房屋内再次传来一阵话语,“跑了,是一缕魂灵!”

第一个说话的那人声音再次传来,可以听得出对方的语气非常的凝重。

“是不是你想多了,哪里有那么多魂灵出现?在这诺大的马天学院,也不过是六院之中的众人有所修炼,但大多数都修炼到了追回摄魂,有了追回、摄魂的应用。很少有人再轻易的灵魂出窍了。更何况学院之中明文规定不让随意施展灵魂出窍了,会不会一种错觉?”

另一道声音传来,顿时让同伴也迷惑了,“应该不假吧,我这摄魂术也修炼了许久,对于魂灵的捕捉还是非常准的,咱们两人谈话非常机密,倘若被旁人发觉,岂不是前功尽弃?还是小心点好!”

“这样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直到这时,景才豁然开朗,原来摄魂术可以轻易的捕察到魂灵的出没,自己太麻痹大意了,刚才倘若反应慢一点,这三魂恐怕就被人抓住了。

抹了把冷汗,心中隐隐后怕,同时他看了又一下自己的身体虚影,竟然还真的变淡了许多。

就算是如此,但景还是不太甘心,毕竟刚才的话听了一半,他还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意欲何为。

若真的有要杀害自己的举动,还是要趁早做点打算才是。

“你说会不会是那小子?”就在此时,其中一人的话语再次传来,为了更多的获取信息,景并没有离去也不敢过多的探入房间,只能够模模糊糊的听到一些话语。。

“应该不会吧,那小子再厉害也不至于一个月的时间就领悟到幽通变化之术吧,那可是七十二变的根本,你我都修炼了半年才小有所成!再说了,灵魂出窍的能力也不是每个人都具备的,他应该没有这么个本事!”紧接着另外一人坚决的反对道。

这些话对于景来说,完全是无关紧要的废话,但是两个人的猜测之语还在不断的进行。

“也不见得吧,据说他是一位渡过了九九雷劫之人,天赋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同时变换了脸色,然后相视了一眼,“如果真是这样,那麻烦大了!”

“怎么办?”一人问道。“不如这样!”

紧接着的话语,景再也听不到了,又等了许久,屋内没有了动静,两个人好像都睡了。

景不敢过多的耽误,又怕被旁人发现,连忙闪动虚影朝着自己所在的住处返回而去。

没有一丝的动静,他直接返回了肉身所在之处,在自己的身旁走了三圈,鼻息平稳心跳正常,可就是陷入了深度沉睡状态,对外界没有一丝的感觉。

心中暗暗惊奇,他总感觉这样的状态太过不可思议。

但为了更好的回归体内,他还是用尽办法去让自己进入灵海。

其实回归灵海的方法法诀之上也有记载,那就是利用灵魂的共鸣将自己灵海的七魄唤醒,然后再让阴阳平衡,自己就可以进入体内了。

按照方法景用了好长时间才唤醒了七魄,再看自己的虚影,先是灵识,然后三魂逐一进入灵海与七魄融合一处。

很是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景竟然感觉到非常的疲惫,看来灵魂出窍对于精神消耗还是很大的,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他都感觉到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他什么都没有做,直接进入了房间倒头就睡了。

这一觉睡了很久,等到日上三竿了,他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刚刚睁开眼,映入目光之中的就是三道身影,定睛一看,孙仓、聂海渊和步德索。

三个人很是担忧的看着景,看到他睁开了眼睛,才各自放松了表情,“老六,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看起来那么疲惫?我都以为你醒不来了呢!”

说话的是聂海渊,他守在这里已经有一炷香的时间,叫了一炷香的时间景这才醒来。

“是呀,究竟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在修炼法诀么?修炼之后,更应该精神百倍才是!”步德索也是一番询问。

三个人只有孙仓没有像两人那样责怪,而是一脸担忧的看着他,然后说道,“你是不是灵魂出窍了?”

这一句话出口,另外两个人顿时呆若木鸡,许久之后才听聂海渊一声惊叫,“不好,我昨天没有穿内裤!你是不是偷看我了!”

他这句话刚说完,就连孙仓也忍不住脸色一红,都知道,当年的孙仓就有这种爱好。

不由得投以鄙视的眼神,许久之后才见景点了点头,“是呀,我没想到灵魂出窍这么消耗精神,我好累呀!”

听到景这么说,孙仓的脸沉了下来,很少见他这种眼神,景都有点匪夷所思,“这事也怪我

,没有对你说的清楚,你知道么,灵魂出窍是有限制的,这种法术对于精神的消耗非常强大,一般人也不过是随便走走立即返回体内,倘若耽搁的时间久了,一旦精神消耗完毕了,一个人就算是返回体内也成为了活死人!看你如此疲惫,这一次肯定是出去了很长时间!”

可以听得出,孙仓的言语之中充满到了责怪之意,而且听完了这句话,景本人也是一阵后怕,特别是昨天夜里,自己又被那两个人的摄魂术震慑了一下,更消耗了很多的精神,怪不得自己用了那么长时间才叫醒自己,看来这就是精神过度消耗的后果。

“我去了一趟修士别院,在整个学院走了一圈,也没有刻意的时间观念!所以就耽搁了一会儿!”艰难的坐了起来,状态还是恢复了不少。

“整个学院你都走了一圈?还耽搁了一会?恐怕没有半个时辰也差不多了!”这一次孙仓都惊讶了,在平日里用半个时辰走路倒是不足为奇,可景是灵魂状态出去的,这就让人难以接受了。

他自己曾经试验过自己的极限,灵魂出窍,最多也就不到两炷香的时间,可景出窍了半个时辰依然还能在第二天醒来,这样的事情不得不让他为之咂舌,要知道,对方也不过是刚刚修炼幽通而已。

“应该不止吧,因为我还在高级修士别院处逗留了一会,无意中窃听到了一些消息!”景倒是坦诚,丝毫没有隐瞒的将昨晚的事情讲说了一遍。

这番话说完,孙仓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被摄魂术震慑了一下,还待了不小于半个时辰的时间,至于他口中的“一会”又是多久。

内心之中翻滚异常,他不断的心中自问,景的精神力究竟是何等的旺盛?

不断称赞的同时,孙仓更是暗暗佩服,但毕竟现在还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他们三个人还是将重点放在了景偷听到了讯息之中。

景简单的说了一下经过,三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竟然有人混在马天学院之中?你有没有看清两个人的模样?”孙仓托着下巴,说完后短暂沉思。

景摇了摇头,说道,“我刚刚进入房间,他们就已经发觉,很显然这两个人早有准备。而且当时屋内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人的模样!”

景不敢说被摄魂所伤,只得搪塞了过去。

而听到他这番话,孙仓不由得担忧了起来,“这两个人口中的上面人肯定就是崩岚了,要么就是孙禅!他们既然有心要加害你,也必然会付诸一些手段,敌在暗,我在明,着实是一件难办的事!”

“这有什么难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行了,我倒不相信在这马天学院之中,还有人敢动你八王子的!”聂海渊一百个不服气的走了两步,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孙仓的手就左右摇摆了起来,“胖子,你还是这么胡说八道,马天学院可不比其他圣地,在这里修炼的都是家族子弟,而且明文规定的不允许私人斗殴,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肯定是要在我们疏漏的时候施展阴谋手段,纵然我是八王子,可也只是个学员而已!很多事是不能用身份来衡量的!我们更应该小心一点才是!”

孙仓毕竟是生活在这里久了,对于一些明争暗斗的事情也经历了很多,所以才会如此的反驳聂海渊。

聂海渊嘟着嘴,自然是那种不服气的模样。

反倒是步德索比较稳重,他看了三人一眼,建议道,“既然敌人在暗,我们就尽量少出门就是了,大家好好修炼,只要实力提上去了,谅他们也不能如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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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七章 升了中级班

“当下也只能这个样子了!”孙仓说了一句,然后看向景,“你感觉怎么样?”

景点了点头,说道,“问题不大,就是有点累而已,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这几天不用去上课,正好我也有时间,尽量的将修炼七十二般变化需要注意的事项对你再强调一下!”

按照步德索所说的那样,四个人竟然谁都没有离开住所,就这样蜷缩在房屋之中全力的修炼。手机端https://景确实太过疲劳,躺了下来接着修养,这一觉睡到第二天的早上才悠悠转醒。

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息,精神恢复到了巅峰状态。看到他状态不错,孙仓也就主动找了上来。

七十二般变化的修炼与三十六般变化确实有所不同,后者都是概括的大神通,动辄就是颠山倒海,但真正能够修炼到那种境界的还就是不多,而七十二般变化不同,这里的修炼更加贴近现实,大多都是一些比较实用的神通。

经过一个月的修炼,景也算是真正的进入了这种修炼的模式之中,像接下来的几种变化,驱神、担山、禁水、借风、布雾之类的变化,他一点就通。

特别是担山、禁水、借风,这本来就是自己当年学习血河八刀之中的元素,当初修炼是浪费了许多的时间,可打好的基础也为他眼下的修炼带来了许许多多的好处。

其实这些神通法诀他根本不用刻意的修炼的,只不过为了打好基础,也只得将之又强化了几遍,这不,十天的时间,五种变化之术就已经被他巧妙的应用纯熟。

孙仓都惊讶的合不拢嘴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样的进度,说两年之内达到太虚之境,原以为遥不可及,现在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按照景这样的修炼进度,恐怕用不了一年,所有的神通法诀都会被他领悟,只要再安稳的渡过阴火之灾,进入太虚之境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他哪知道景的情况,因为血河八刀的全面性,包括了许许多多别人没有触及到的东西,景的修炼完全是在八卦图的基础上演变的,再加上他个人比较学以致用,所以才有这般快速的进展。

再加上有人指导,其修炼自然事半功倍。若不是这种原因,单单让他自己修炼的话恐怕比之普通人也快不了多少吧。

当然,景自己心里明白,所以脑海之中也经常回想起姬血河活着的时候所说的话,现在印证之下果然如此,血河八刀将成为狼族修炼的最适合的法诀,也怪不得姬血河千叮嘱万嘱咐的想要让自己去完善,他的眼光果然是非同一般。

想到此处,景对于姬老更加的佩服,他用了一生的时间去积累去总结去创新,纵然自身的修行有限,但却为后人带来了最宝贵的财富,这份传承自己一定要将之发扬光大。

景越想越远,以至于连孙仓对自己的夸赞都忘记了回复。

“想什么呢?”孙仓看着他入迷,提醒了一句,景这才醒转了过来,尴尬的一笑,说

道,“我在想这七十二般变化各大神通与我修炼的八卦图之间的联系,我初步看了一下,七十二般变化之术都离不开五行,更少不了阴阳,只不过八卦图的修炼缺乏细节,所以凸显不出它的威力,倘若我把这些法诀融入其中,相信以后的八卦图威力也将更加的强悍!”

他突发奇想的设想,让孙仓也是一惊,但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就难了,两种修炼方式虽然殊途同归,但是修炼的方式却还是有所差别的,想要顺利融合,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至少现在的景还是找不到这种方法,只不过这种想法却为他指明了一个方向而已。

“其实修炼之途都是逆天之途,既然想要达到更高的境界,自然要不断的创新寻找属于自己的修炼方法,你的设想不错,我相信只要坚持下去的话,一定可以的!”孙仓用钦佩的眼神看着景,言谈之中更是鼓励有加。

景感激的点了点头,两个人的话题也就越扯越远了。

“哇!老子突破了!”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强大的能量带动着风声从隔壁房间传来,巨大的风吹拂的房子都左摇右晃。

步德索急急忙忙的逃了出来,略带狼狈的看着景与孙仓,一脸疑惑的说道,“什么情况拆房子么?”

景二人同样一脸的疑惑,几乎是同时将目光看向了聂海渊所在的房间之中,伴随着能量不断地退散,胖子也甩着大肚子从屋内跳了出来。

“老子不辜负所望,终于突破到了玉虚之境!”他撇着嘴一脸得意之色,如此情形让人可发一笑,不过玩笑归玩笑,三个人果然发现聂海渊的气质发生了变化,脚下步步生云,出现了五彩颜色,他果然突破了玉虚之境。

这种事情自然让人高兴了,看了这一段时间他的确是努力了,特别是有孙仓这个老师的反反复复教导,对他的修炼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再加上,这家伙平时炼丹非常勤奋,瞎捣弄之下,还炼制出来了那枚三玄蓄气丹,在它的帮助下,突破玉虚之境倒也不是一件难事。

不过这对于聂海渊来说已经算是不简单了,他瑟,自然也有瑟的资本,大家也都为他高兴。

“恭喜恭喜!”几个人上前道贺,聂海渊嘴撇的更开了,他看着孙仓,眼睛瞪的滚圆说道,“这么一来,我就不用再做书童了吧,打今天开始,我申请进入中级班修炼!”

这位爷还来劲了,他不甘屈于人下,特别是孙仓之下,更想与兄弟们打成一片,有这种决心,景自然欣慰,毕竟这么多年来,自己都太纵容他了,所以他的修炼才那么落后,看来这一次带他来猴族也是对了,最基本他也成为了狼族百年乃至数百年实力的传说。

“好,我答应你,不过前提就是,不能惹事!”这是孙仓对于聂海渊的许诺,也是忠告,毕竟对方的性格,自己也非常了解。

“这都说什么话?合着老子天生就是个惹事精一样,这不,还有着老步监督着么?我能惹出什么事?”聂海渊说

着,笑眯眯的走到步德索的身边,大胳膊一甩搭在了对方的脖子之上。

如此动作顿时让步德索眉头一皱,露出了为难之色,“胖子,你小子太不靠谱,说实话我还真不愿意跟你一起,不知不觉的都被你连累!”

这句话虽然是玩笑,但其中蕴含深意,他也在提醒聂海渊切记住当下的时局,如果真的出去的话,就一定擦亮了眼睛,切莫因为一时之气而让隐藏的敌人抓住了把柄。

他的顾虑不可谓不对,景也非常的赞同,也非常的理解,所以高兴之余,脸上更多的还是担忧,“胖子,步大哥说的不是玩笑,你自己可要往心里去,那两个人虽然说身在高级班之中,但不能保证中级班之中没有眼线,倘若他们动不了我从身边人下手的话,你和步大哥都将成为对方的目标!”

景的分析不无道理,聂海渊难得的听了进去,可能刚刚突破心里高兴吧,他拍着心口,说道,“别这么对我没有信心嘛,我聂海渊现在大小也算个尊主吧,该有的稳重一点都不缺少,而且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定以学业为重,争取到了年底当上班长!”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气氛也随之活跃了起来,可景还是感觉到有一种危机,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索性压制住内心,不再去打断这种欢乐气氛。

一切恢复了平静,几个人开始了新的修炼历程,孙仓与马奋说了聂海渊的情况,直接破格的将之提到了中级班之中,他还与步德索混了个同桌,这二人天天同学长同学短的称呼,倒是引来了不少的笑话。

景与孙仓一直在高级班之中听课,可近半个月来也没有一点的收获,景刻意的去寻找之前的那两个人,却也一直没有收获,毕竟单凭着声音很难判断一个人的模样,还有那天晚上自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根本就没有记住那两个人真正的住所所在,故此寻找两个人倒成了一件难事。

时间长了,纵然大家都还在顾虑着此事。但无形之中却也放松了下来。

这一段时间,聂海渊与步德索,在中级班之中混的风声水起,特别是聂海渊,脸皮厚,自来熟,跟每个人都称兄道弟的,当然还有一些女修士,他姐长姐短的嘴巴甜的腻人。

这不,严重的高调还是摊上事了。

这一天,聂海渊与步德索二人和往常一样,上课下课,却不知道今天怎么想的,突然间想要出去学院外走走。其实有这种想法也算不得什么,毕竟来了那么久,他们都是足不出户的。

今天闲暇,自然也想着放松一下。

步德索原本不愿意去的,可碍不住聂海渊软磨硬泡,一番交涉之后,最终步德索只答应半个时辰的时间,到时间必须回去,不然免谈。

聂海渊嘴巴抹了蜜一般,说了很多的好话,两个人这才兴冲冲的走到了学院外的花果山之中。

西荒记

第六百四十八章 调戏了他的女人

这恐怕是第一次二人真正的观看花果山的美景,到处的瓜果梨桃,到处的青山绿水,两个人驾着云在此地观赏了一大圈,才意犹未尽的从山林间走了出来。

就在刚刚要进入马天学院山下的云阶之时,从那大山之后一转身绕出了二十多人,黑压压的一群人刚刚出现就把聂海渊与步德索围在其中。

看到这种情形,聂大爷顿时怂了,瞪大了眼睛与步德索四目相对,“这是干什么的?老步,我们怎么办?”

别看聂大爷平时横,但真的到了事头上,就没有了主心骨,这样的事,还是要让步德索应付。

步德索果士的打扮,看起来彬彬有礼的,所以一拱手,冲着人群就是一礼,“各位同学,我是中级班的步德索,没想到众位也在这里闲游,倒真的巧合!”

可是,还不待他话音落下,对面就一阵风过,砰的一声,硕大的拳头就拍在了步德索的左眼睛之上,原本就眯缝的眼睛被这一拳打过之后,就变得更加小了。

“你们,你们干什么打人?”步德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着了,但他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稳了稳心神还是怒声说道。

“打人?打你还是轻的,是不是感觉到一只眼睛不够对称?我再给你补一下!”这人也真够损的,话音没落,步德索猝不及防右眼之上又挨了一拳。

看到步德索一连被人揍了两拳,聂大爷的火蹭的一下串了上来,他原本是有点害怕,可怒火一上来就算天王老子也不害怕了。

打人的人他认识正是自己中级班的同学,名叫文晓言,平时很少见他说话,而身旁的这群人有几个面熟的,但大部分都是中级班其它班的人。但却不知道今天是何缘故与自己二人杠上了。

“特娘的,文晓言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子在班里也没有亏待你吧,为什么要依仗人多来欺负人?”聂海渊理直气壮,将肚子一挺挡在了步德索的身前,看样子还真的有模有样。

“呵,胖子,你还挺横,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文晓言看着聂海渊那模样,不由得一声冷笑,然后走到他的身前,用手拍了一下对方的肚子。

“这一段你混的很开呀,到处的沾花捻草,可你沾之前也打听打听,纳兰思思是你能动的么?”文晓言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聂海渊眼睛一瞪回味了好半天都没有想到什么事情,倒是这个纳兰思思他倒是很熟。

纳兰思思是中级班的班花,人模样长的水灵,是很多男修士的梦中情人,聂海渊是个二愣子,根本就没有注意过这些,到处与人吹牛侃天,不管男的女的,大部分都被他逗的捧腹大笑,再加上他口才好,假的也能说个三分真,在女修士之中,倒也有着几分的魅力。

这个纳兰思思就是他粉丝圈里的一个,只不过聂海渊本人没有想太多,不曾想,还真有人为了这事来找他的麻烦。

“纳兰思思?怎么思思也来了,在哪呢?”聂海渊还没有听出来怎么回事,一听说纳兰思思的名字,顿时眉头一舒,以为双方都熟悉,也可以过来帮助自己解围。

可他刚刚说出对方的名字,就冷不丁觉得鼻子一阵酸麻,左脸之上也挨了一拳,这一拳不轻不重,鼻血被窜出来了一点,如此一来聂大爷不愿意了。

“特么的你!”聂海渊刚要耍横,面前人影一晃,一个高大的身体宛如一堵墙般挡在了他的面前,不由得心中一惊,他连忙抬头观看,眼前之人比自己高了一头,细高挑的身材,但看起来并不算单薄,他刚收回了拳头,很显然这一拳是他打的。

“大哥,是你打的呀!”聂海渊有点怂了,抹着鼻血朝后退了一步,却见对面之人也低下了脑袋。

“小胖子,你跟谁混的?连我的马子都敢去泡,你不想在马天学院混了?”这人比聂海渊还横,一张嘴就是雷烟火炮。

如此情形,更让聂海渊惊诧了,其实发生这样的事,他整个人都懵逼了,这哪跟哪呀?泡谁的马子了?

平时非常聪明的聂海渊,此时脑袋彻底短路了,他退了一步,可还是问道,“我没跟谁混,你是谁呀?谁是你马子了?”

听到聂海渊说没有跟谁混,这位的态度就更加蛮横了,满脸不屑的在那胖大的脸上扫了一下,轻蔑的笑容更加浓郁了,“少特娘的装蒜,文晓言告诉他我是谁!”

谱是摆的够了,不过这个文晓言还真的会顺风接屁,点头哈腰的冲着那人一笑,然后挺直了腰板瞪大了眼睛看着聂海渊,“小胖子,擦亮你的眼睛,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叫做任我飞,听名字了没,任我飞,马天学院横着走,他爹是谁你知道不?大将军任天昌,你小子不知好歹,竟然去调戏纳兰思思,你不想混了?”

直到这个时候,聂海渊才真正明白了,合着这个任我飞是个家族子弟,仗着家族的实力,自己有个好爹,在学院之中到处横行无忌,而且拉拢一帮修士欺凌弱小,仗势欺人。

自己就是被欺负的那位,只不过被冤枉着调戏纳兰思思,这件事无论如何他都接受不了。

纳兰思思长得是好看,但他却也是个有妇之夫,兰儿嫁给自己几年了,自己就是讨厌女人的压制才逃跑的。如果有心去调戏别人的女人,他倒不如直接跑回狼族去抱媳妇。

想到这里,聂海渊突然间笑了,他笑得有点自嘲,“哈哈哈,我特么调戏纳兰思思?我有病呀,你这个人真有意思,自己的马子自己照顾不好,还特娘找别人的麻烦,你有病吧!”

话音没落,聂海渊又觉得左脸一麻又被人打了一拳,“小胖子,你特么嘴巴干净一点!”

任我飞也确实是怒了,冲着身后的人招呼了一下,随即二十多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将两个人摁倒在地,然后一阵拳打脚踢。

时间不大,两个人被揍的衣衫不

整、鼻青脸肿。蔫了吧唧的被提了起来,任我飞脸上的怒容不减,大声呵斥道,“小胖子,你特娘的给老子注意点,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与纳兰思思有什么暧昧,我打断你一条腿!”

放完了狠话,这群人才相继离去,两个人瘫软在地上呻吟了好长时间,这才勉强撑着身子坐了下来,好在聂海渊身上带的有药,胡乱的吃了点伤药,调息了片刻,这才平稳了情绪。

不过都是一些皮外伤罢了,但聂海渊着实是咽不下这口气,这一次的亏吃的爆了,就算是当初在血刀寨之时也没有被人这么欺负过,而如今自己还是八王子的人,竟然还被一个大将军的儿子欺负。

聂海渊越想越气,越气也越喘的厉害,最后一咕噜身,他站了起来,然后搀扶起步德索,“这件事没完!”

步德索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相互搀扶着返回到了学院之中,一进入住所,景与孙仓就围了上来,看到两个人如此狼狈的模样,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怎么了这是?跟谁打架了?”景就怕无端的惹事,看到两个人这样,不由得眉头一皱。

步德索一直被景尊敬,所以也就抢在了前面回答,“没什么事,只是我们两个人去爬花果山,信步闲游的时候不小心从山上滚了下来!”

很显然,步德索不想再让事情扩大,所以就用言语将这件事搪塞过去。景的眼睛多尖,他怎能不知道这样的伤势是打架造成的呢?同时他也明白步德索的心思,所以并没有多说,一转身他面向了聂海渊。

“胖子,到底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们了?”景更明白,聂海渊是个惹事精,但步德索不是,能够让步德索都牵连其中的事情,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又或者就是自己担忧的那件事情。

这一次,聂海渊也学乖了,他嘟着嘴巴,满腹的委屈,话没说出来,哇的一声先哭了,他这么一哭,连孙仓也着急了,连忙上前扶着他的肩膀,说道,“胖子,谁欺负你们了?对我说,马天学院还是有规矩的!”

面对询问,聂海渊再也忍耐不知了,他抹了抹眼泪,这才面红耳赤的说道,“是那个任我飞,他,他诬陷我调戏他的女人!”

如此劲爆性的新闻,倒是让孙仓措手不及,景更是黑着脸露出了惊容,可随即两个人竟然同时捧腹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小胖子还能调戏别人的女人?这可真是奇闻了!”

在他们看来,以聂海渊这气质,很难再与女人有缘了,除了那兰儿姑娘之外,他还真的没有接触过别的女人,所以这些话从聂海渊的口中说出,才会显得那么惊奇。

“怎么你们不相信?还是我们的班花呢!”面对兄弟的调笑,聂海渊眼睛瞪的更大了,“不相信你们问步德索!”

让人难以想象的是,当景与孙仓同时看向步德索的同时,对方却极其肯定的点了点头。

第六百四十九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好事好事,证明咱们胖子现在有魅力了,还能对别人造成感情上的威胁!”孙仓添油加醋般的上前调侃。

景翀却也在旁随声附和,“不错这个打挨的值得,没什么委屈的了!”

如此一说,聂海渊的脸更红,反而步德索一脸委屈的说道,“你们说的轻巧,倒是我跟着挨了一顿冤枉打!”

玩笑毕竟是玩笑,一切冷静下来后的几个人,这才重新去审视这件事的本质,特别是景翀,很多的事一旦发生立即就与之前的那二人联系到了一起,为了更好的拔出那隐藏的毒瘤,他们也只能够反复的商量着应对之策。

“这个任天昌是什么人物?”景翀看着孙仓,问了一句,毕竟猴族王室的事情,他还是一无所知的。

“任天昌是马元帅坐下的第一位将军,战功赫赫,当年曾经帮助父王平定过叛乱,为人倒是非常正派,应该不会与崩岚有所关联吧!”孙仓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如此结论倒是打消了景翀的一些疑虑,但是他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因为他一直感觉还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小小风波也在几个人息事宁人之下平息了,最近一段时间,日子倒过的比较平静,景翀的修炼也在不断的进行,眼看着在他们进入马天学院的两个月头上,景翀又学会了七十二般变化之中的,祈晴、祷雨、坐火、入水、掩日、御风、煮石、吐焰、吞刀、壶天等十种变化,如此进展,真可谓一日千里,也就是说两个月的时间,他学会了一十六种变化之术。

这种速度可这是让人羡慕了,毕竟现在的孙仓,也不过刚刚进入第二阶段的修炼而已,他在这马天学院也已经将近两年的时间,但收获的结果却远远不及景翀,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超越自己吧。

心中虽然有点酸酸的味道,但他还是忠心的祝福,毕竟两年的约定关乎到他的性命,也关乎到自己的前途,他当然希望景翀真的如马赤所设想的那样,一举突破到太虚之境。

到了那时,景翀也将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这对于自己在王族真正立足来讲,也是一件好事。

两个月的修炼,四个人都有不同层度的收获,以至于这半个月来,大家都遗忘了之前的不快,特别是聂海渊自从挨打之后整个人都低调了许多,他再也不胡乱说话,招惹是非了,这一点步德索一直监督着他,倒是无可厚非的。

可是,不找事,不代表没有事情发生,就在他们进入马天学院的第两个月零十天的时候,也就是距离聂海渊与步德索被打的第二十五天左右,马天学院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说有一群外出游荡的学员修士屡屡遭人暗算,被利用特殊的法术震慑,陷入了昏迷状态,就好像失去了灵魂一般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之叫醒。

而这群修士之中,赫然就是之前与聂海渊有过节的任我飞、文晓言等人。

更让人难以想象的是,这群人也不是一起陷入昏迷状态的,而是在半个月之

内逐个被下狠手的,所用的法术,应该就是钉头七箭之术,但施法者并没有下狠手,还保留了一点生命的气息。

这更像是一种报复之法,前前后后竟然有十位中级班修士遭到毒手,这件事影响很大,就连身为院长的马赤都被惊动了。

而这件事传入景翀等人耳中的时候,却已经是在风头浪尖上了。

起初,几个人并没有心情去了解这些,但按奈不住心中的好奇,所以有孙仓出面,四人也都去观看详情。

十个人,都被摆放在一处,在学院的教导执法处的大厅之中,密密麻麻的围满了人,四个人挤出了人群,进入了大厅之内,此时的马赤早已经一脸严肃的看着厅中横躺竖卧的十个人,脸上都要滴出冰来。

而在他的身旁一身的戎装站立一名将军,这将军无尽的威严,可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个横躺在地上的任我飞身上,一脸的愁容。

“马元帅,任将军!”孙仓一进入大厅,就立即朝着马赤躬身一礼,随即又看了一眼那位将军,然后说道。

看到孙仓到来,马赤也是一惊,连忙拱手还礼,然后说道,“八王子你来的正好,这件事你有听说了吧,整整十位学员,全然被人钉头七箭震住了三魂七魄,倘若在不解开此法的话,这十个人恐怕命就休矣!”

马赤一筹莫展,身旁的那位任将军竟然就是任我飞的父亲任天昌了,他肯定担心自己的儿子,所以虽然没有说话,但可以看得出来他脸上隐现的那种担忧。

“钉头七箭,那不是三十六般变化之中的法诀么?怎么连你们也解不了?”孙仓满脸的疑惑,看着马赤说道。

马赤脸色一红,然后哀叹了一声,“八王子你是不知,这钉头七箭手法极其特别,而且施法的时候,需要利用生辰八字去画咒符,咒符扎在草人之上,再用七箭定住人的七魄。想要解开这七箭之术,必须要找到草人才是!”

孙仓自然也懂得钉头七箭之术,只是像现在这种情况他却不知道,而且像生辰八字这种东西,除了亲近的人,旁人根本就无从知晓,而马天学院之中却有每一位学员的八字,都统一在圣师堂之中,普通人很难拿到,能有今天这种情况出现,也就意味着是内贼所为。

所以相对的缩小的凶手的覆盖范围。

“一定是内部之人所为,先把圣师堂的导师找来一问便知!”任天昌气的浑身直抖,这都几天过去了,自己的儿子生死未卜,当然是越早破案越好了。

他的一番话也点醒了马赤,马赤陡然转身看向马奋,然后说道,“马奋,你去请圣师堂游矢崎!”

马奋不敢耽搁,连忙跑了出去,可时间不大却见他匆匆忙忙的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的,“不好了,游导师也昏倒了!”

这一爆炸性的消息一经传开,整个马天学院之人全然躁动了起来,一时间各种担忧也随之扩散开来。

“这要是被歹人拿走了全部的生成八字,我们岂不是全部危险了?”

“是呀,收录的生辰八字都是致命的东西,怎么可能要这么草率的管理呢?”

沸腾的场面隐隐担忧,但见马赤的脸也拉了下来,但他的心里还是有着一本账,“大家不必过度担忧,生辰八字是收录在圣师堂,但都被秘密的隐藏了起来,能盗取八字的人,也没有那么长时间找得到那么多,而且这里出问题的人大多数都是平素吊儿郎当的修士,以我看来很可能是一种仇怨的使然,要不然他们早死了,为什么还都只是昏迷状态?”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马赤话落,众人这才相继冷静了下来。

“最近任我飞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知子莫若父,任天昌倒是非常了解自己的儿子,对着马赤询问了一句,马赤也是为之一怔,然后看向了人群。

就在此时,人群之中颤颤巍巍走出了一个人,这个人年纪也在三十多岁,是个玉虚之境的修士,甚至于聂海渊看着还有那么几分的熟悉。

他走上前来,然后自报了姓名,“马院长,我叫刘忠,是之前与任师兄一起的几个人之一,这一段时间任师兄都很老实,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可非要说得罪人的话,可能在二十多天前有过一次!”

这个人如此言说,景翀等人还没有过多的在意,可接下来的一番话,却顿时让几个人呆若木鸡。

“快说是怎么回事?”任天昌身子一挺走了上来,目光之中也随之露出了咄咄之色。

“是……是这样的,任师兄喜欢一个女孩,叫做纳兰思思!可追求也许久都没有成功!那天他突然说纳兰思思与一个叫做聂海渊的非常暧昧,所以就邀请了我们二十多人前往教训了一番,而今天躺在这里的十个人都是那天我们一起的那些人,我想这不是巧合吧!”刘忠忐忐忑忑的说完,又将目光看向了景翀的聂海渊身上,与此同时,就连一直混迹于人群之中的纳兰思思也一张脸羞的通红无比。

“谁是聂海渊?谁是纳兰思思”任天昌一看有了眉目,顿时狂躁了起来,他大步流星在人群桌子看了一眼,那种不可违背的威严,瞬间震慑全场。

此时的景翀在听到这番话的瞬间,整个人脑袋嗡的一声,也在短时间内一阵空白,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一连串的事情,归根究底竟然还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且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的发生一定与那天偷听到的两个修士有关系。

他们费尽了心思,就是要置自己于死地,只是景翀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们竟然会选择从自己身边之人下手,而且这一连串的阴谋让人防不胜防,根本就找不到一丝的端倪,也就是说,现在的他们一直都处于被动的局面,敌人划出什么道,他们就要怎么走。

全本

第六百五十章 一力承担

真是太可怕了,这个崩岚,究竟想要怎样?为了对付自己,竟然要牵连那么多人!

不过回头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对付既然想要对付自己,自己又不能出面,一定会用一些阴谋,在马天学院找不到自己的资料,他们只能够用这引蛇出洞的办法去迂回陷害了。

想到此处,景翀的脑袋都大了。其实不仅仅是他,就连身边的孙仓与步德索也在瞬间脸色一变,特别是步德索,素来以智谋著称的他,也想不到会被人如此套住,而且这一次连他自己也被牵连在了其中。

聂海渊本人早已经懵了,但面对任天昌的询问,他还是勇敢的站了出来,“我就是聂海渊!”

他这么一吼,马赤的脸色也不由得为之一变,他当然记得这个小胖子,这些都是八王子的人,也可以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他们非常低调,却怎么也想不到,所有的事情矛头都会指向他们。

心中纵然很明白一些事实,但作为院长的他,还是要本分着证据去公平对待。

“哦?就他?”连任天昌都不相信,毕竟聂海渊这么一大坨,怎么可能与自己的儿子争夺女人呢?带着怀疑的态度他看向了刘忠。

刘忠一看到聂海渊,脸上顿时露出惧色,“就是他,当时我们几个人打了他,他肯定是怀恨在心,然后偷偷的利用钉头七箭把这几个人放倒了!”

任天昌看了刘忠一眼,然后又朝着人群之中观看,“纳兰思思是哪个!出来!”

他这么一喊,人群之中的纳兰思思再也站不住了,缓缓的挤出了人群,她这才朝着几位深施一礼,“禀告将军,我就是纳兰思思!”

纳兰思思的出现,确实引起了一阵惊呼,她的长相模样,绝对是首屈一指的,皮肤白净,眉目顾盼,特别是那种眼神之中,更释放出一种让人难以自持的媚态。

“果然是个美人胚子,你说她与胖子有关系?”任天昌也不顾虑什么,当着大家的面就这么问道。

纳兰思思听完之后,一张脸早已经羞的通红,她回头狠狠的瞪着刘忠,然后说道,“你血口喷人,我与聂海渊根本就没有什么。我们就是普通学员之间的经验交流而已,怎么到你的嘴里反而成为了如此的污言秽语?”

面对怒骂,刘忠也是脸色一僵,随之朝着任天昌跪倒了下去,“大将军,我说的句句属实,任师兄说聂海渊抢了他的女人,所以我们才去抱打不平的!”

所有的矛头也在一瞬间指向了聂海渊,反而那个纳兰思思没有了什么影响,只是说了一句话之后,就退了下去。

“好,我明白了,你就是聂海渊?”任天昌怒目而视,随即看向了聂海渊追问了一句。

“是,我就是!”聂海渊此时也明白了些什么,但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任我飞有打过你?”任天昌追问道。

聂海渊点了点头,“不错,那小子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当时被他痛揍了一

顿,我确实非常生气,但是要说我去陷害他们,可真是太冤枉我了!”

他这么回答,在场之人都是半信半疑,特别是这个任天昌,爱子心切,也显得更加咄咄逼人,“那么说来,打完你之后,你就回去筹划这件事情了?是也不是?”

如此的逼问,聂海渊还真的有点吃不消,“我没有,我回去之后确实非常气,但我兄弟劝说了我,我们本来就不想惹事,只想好好修炼!”

聂海渊说的倒是实话,可又被对方抓住了把柄,“你兄弟是谁?他们是不是你的同伙?”

任天昌好像就认准了聂海渊是凶手,依然不依不饶的逼问。到了这个时候,景翀再也站不住了,他收拾了一下衣服,挺身而出,“禀告大将军,我就是他的兄弟!”

景翀这么做事不想再牵连孙仓,可没有想到,孙仓却也身体一挺走了一步,“还有我!”

景翀说话倒没有引起什么动静,但孙仓一出现,人群之中顿时炸开了锅。

“竟然是八王子,这个胖子竟然与八王子称兄道弟!”

“是呀,看不出来哦,也可能是仗着八王子的影响胡作非为!”

“以八王子的为人,应该不会吧!”

各种议论不绝于耳,而身为主审的马赤却不由得眉头一皱,“我相信八王子的人断然不会做出这些事!”

连马赤都这么说,任天昌本应该不再追究才是,谁想到这位确实是扭曲了心,一看到八王子出现,顿时更来了怒火,“他们说的不错,我也相信八王子的人品,只可惜他的那两个朋友据说都是山贼出身,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足为奇,我恳求马元帅从公处置!”

任天昌也算是苦主,聂海渊又是最大嫌疑人,所以这个案子也很容易被牵连到与之有关的人身上。

“说话做事要讲究证据,大将军如此果断裁定,似乎也有些不妥吧!”这时步德索也忍不住站了出来,他刚刚出现,就见任天昌眉头一皱,“你又是谁?”

“我就是那天与聂海渊一起被你儿子打的另一个人,聂海渊一点都没有说假话,反而是你那宝贝儿子蛮不讲理,我们根本就没有与他一般见识,这件事其中另有隐情,我希望你们这些高层能够彻查此事!”步德索的话说的刚柔并济,而且处处占着理字。

原本按照他这么说法,任天昌也愿意给点时间去彻查此事,但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门口处蹭蹭蹭又跑来一群人。

这群人一身严肃的卫装,正是马天学院的执法院的弟子,自从案犯之后,他们就没有闲着,到处在学院之中搜查线索,此番赶来,果然是有了什么收获。

果然,为首的那名执法弟子一出现就朝着马赤躬身一礼,“禀告院长,在八王子住所附近找到了几个草人!”

声音不大,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晰,特别是八王子孙仓,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更是不由得身体一抖

,大脑陷入空白。

景翀早知道会有如此结果,却还是忍不住大惊失色,步德索,聂海渊更是面面相觑,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一次的栽赃可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就刚走出来的功夫,这凶手就已经把事情给做了,不用想,真正的凶手就在这群人之中。

马赤的脸都变成了猪肝色,他么没有想到,这些人如此的明目张胆,在自己的地盘上,竟然直接陷害八王子,如此情形,当真是让人火冒三丈。

他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执法弟子,然后说道,“草人何在?”

执法弟子朝着身后摆了摆手,随即又上来两个人,依然一个托盘,托盘之中各摆放了五个草人,不多不少,正是十个。

任天昌在托盘之中扒了片刻,最终拿出了一个,定睛一瞧还真是自己的儿子任我飞,草人的心口处贴着咒符,额头之上插着七枝短箭。

“在哪里找到的?”任天昌的脸色非常凝重,眼神之中都要冒出火来。

“禀告大将军,就在八王子住所外阁楼的一处垃圾堆里,很显然凶手考虑周全怕被发现,就选择了最危险的地方,打算他百密一疏,没想到我们的人无意中竟然发现了!”那位执法弟子为了邀功,刻意的渲染寻找的困难。

“那么好!也算你立了一功!”任天昌拿着草人,然后转身看向马赤。

“马元帅,你看这!”说着话,他又看了一眼孙仓,很显然,这件事他是交给了马赤处理。

“其他话先不要说了,救人要紧!”马赤一挥手,两个托盘相继端了上来,两个人小心翼翼的使用秘法将草人上的七枝短箭拔了出来,躺在地上的十个人都是身体猛然一抖,然后又昏死了过去。

“他们只是昏睡而已,把这草人烧掉!”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仆人打开了火炉,十个草人全然被放入火炉之中燃烧殆尽。

“既然如此,马元帅,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完了。马天学院之中一直隐藏着这帮毒瘤,众学员的安全可是担忧哦!”任天昌旁敲侧击,不断地给马赤施压,马赤虽然贵为院长又是元帅,也不可能再明目张胆的包容。

他无奈的看了一眼孙仓,这就要下令将四个人一起押解住,然后交到有关衙门审问。

就算是八王子也不行,在这里就是嫌疑人之一。

眼看着事情发展到了不可逆转的地步了,景翀却再也忍耐不住了,他猛然朝前走出一步,然后躬身施礼,“马元帅慢着!”

马赤一看景翀上前,以为他有什么好办法,立即投以迫切的眼神,“景翀,你还有何话说?”

“马元帅,这件事与他们三个人无关,所有一切都是景翀一人所为!”这句话一出现,不仅仅其它三人,就连马赤也不由得呆若木鸡。

特别是聂海渊与步德索,满脸的不可置信,颤抖着嘴巴,好半天竟然发不出一丝声音。

九天神皇

第六百五十一章 送上断头台

景翀这么做,其实也有着自己的想法,他知道,这件事情原本就是被人算计的,而敌人最终的目的还是自己,无论聂海渊、步德索,或者说孙仓,都是在受到自己的连累而已。

既然是这样,如果对方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话,躲是躲不开的,一个人被抓,总好过四个人被抓,最基本孙仓作为王子,他没事,才有足够的时间为自己周旋。

更何况,就算是自己此番周旋不了,也不能连累孙仓的前途。至于聂海渊与步德索,这两个人实力都算是一般,倘若被关押了起来,免不得又是一番酷刑折磨,他们哪里承受的来。

思前想后,又不能太让马赤为难,所以他还是决定将所有的事情一力承担,只有这样才能够保住大家。

“你说是你?”任天昌满脸的疑惑,但也不相信这是景翀所为,他最多算个同党毕竟这件事情与他没有直接的关系。

景翀自然有应对之法,他点了点头这才说道,“确实是我,那天聂海渊被打之后,回到住所就简单的为我说了一下经过,我嘴里说不让大家惹事,但心里对这种仗势欺人的人非常痛恨,所以不待与众人商议,就一个人偷偷的溜进了圣师堂之中盗走了几个人的生辰八字!”

他这么胡编乱造,依然让人难以信服,任天昌非常的愤怒,看着他,说,“你用什么证明是你做的?”

“这不需要什么证据,因为钉头七箭的法术,我这两个兄弟都不会,八王子身份如此高,更没有必要去管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四个人之中,只有我具备这种条件,而且我修炼了灵魂出窍的法术,偷取生辰八字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是一件小事!”景翀的话说的滴水不漏,而且有条有理,纵然不是事实,可大部分的人还都点头表示了相信。

“哦?这么说来,还真的有那么几分的道理,既然这样,就将这个景翀押下去吧!”任天昌说着冲着执法弟子摆了摆手,捆仙绳一挥就朝着景翀绑了过来。

“这……不可!”孙仓还要上前阻挠,最后都被步德索拉住了。因为他知道景翀的良苦用心,所以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拆台。

“都散了吧,这件事情结束了!”马奋走出一步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摆了摆手,大家这才各自散去。

有人欢喜有人忧,当下最忧愁的还是聂海渊孙仓几个人,眼睁睁看着景翀被押了下去,他们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愁容。

回到了住所,几个人唉声叹气,聂海渊难得的一句话没有,在那里发呆,孙仓走了几步,然后甩门走了出去。

可刚到门口,就听到一连串的脚步声,马赤来了。

看到马赤,孙仓的脸色一惊,连忙迎了上去,“马元帅,你怎么来了?”

马赤的脸色有点难看,他走进了住所,朝着孙仓深施一礼,然后说道,“八王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都搞糊涂了!”

面对询问,孙仓也是一脸的无奈,他摇了摇头,这才说道,“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敌人在暗,我在明,不知不觉的就被人下了绊子,我们是防不胜防呀!”

听完孙

仓这么说,马赤的目光之中似有一些明悟,“你是说这件事与之前的那件事有关?”

大家都是聪明人,不用绕弯子就听的明白,孙仓点了点头,“从始至终这都是一个圈套,而且对方运用的巧妙,环环相扣的,我们已经很小心了,基本上门都不出,可还是被人找到了可趁之机!”

“真是可恶,这还真就应了那么一句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一旦被他惦记上了,想躲都躲不及,我这次来,也是想要找你们商量一下,看还有没有解决的办法!”马赤怒不可遏,但还是哀叹了一声在椅子上坐下。

“按照景翀所说,前一段时间他灵魂出窍,似乎在高级班宿舍听到有两名弟子在筹划陷害之事,只是当时被发现了,只是听了一些皮毛而已!”孙仓也坐了下来,对于马赤他倒是没有什么隐瞒。

“这么说来,只要找到这两个人,就可以揪出幕后的真正黑手咯?”马赤目光一滞,随即露出了惊讶之色。

“话是这么说,可当时景翀并没有看清对方的模样,毕竟还是灵魂之身,感触的没有那么直接,再说了又是那种情况之下!我看这件事情有点难!”孙仓摇了摇头,表情一度变得无奈。

“其实事情也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糟,我倒是有个引蛇出洞的好计!”就在此时,一直陷入沉思之中的步德索突然间走了过来,他只是一句话,顿时让在场之人为之一喜。

特别是聂海渊,几乎是蹭的一下从地上窜了起来,一把拉住步德索的手,激动的说道,“老步,如果你真有办法救得了景翀,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这句话说得让人共鸣,步德索微微一笑,调侃道,“这可是你说的哦!”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姓聂的说话算话!”聂海渊拍着胸口说得理直气壮。

孙仓难得一笑,然后看着步德索,迫切的问道,“步大哥,我知道你主意多,倒是快点说说怎么个引蛇出洞法?”

不仅仅的孙仓,就连马赤人老成精的,也投以迫切的眼神。却见步德索冲着几个人摆了摆手,然后四个人交头接耳的小声交流,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步德索刚刚说完,马赤就一拍大腿,赞叹了一句,“妙,可真是妙呀!”

四个人的脸上同时露出了笑容,孙仓更是一脸的激动,“那就事不宜迟,我们分头行动!”

人多好办事,再加上马赤这个院长帮助,事情的筹划自然简单了许多。虽然说马赤多多少少会顾虑一下任天昌的感受,可毕竟大权都在他一个人的手里,想要做什么事情,自然而然的也变得方便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整个马天学院就都热闹了起来,人群之中纷纷传扬着一个新闻,那就是,景翀要在三天后被处死。

这个决定是执法院最终的决定,并不需要经过有司衙门,他们自己就有权决断,毕竟危害公共安全的罪名不小,而且人数较多,对学院造成了极其大的困扰,所以这种决定,虽然说重了点,但大家还都能接受。

再加上景翀本来就是个

新人,在学院之中,也没有树立什么情怀,所以对于他的死来说,大家都没有什么概念,最多的就是有些叹息而已。

不过,这件事的影响还是很大的,眨眼间就流传到了学院的每一个角落,真可谓是人尽皆知。

而且众人能够在无形之中感觉到,这几天的执法弟子明显增多,而且将出山的每个关隘都把的严严实实,很显然这也是为了防备罪犯逃窜所做的措施,根本就引不起旁人的注意。

如此忙活了三天的时间,事情还真就按照传言之中的那般实施了起来。

这几天景翀在监牢之中真可谓苦不堪言,由任天昌亲自看守,他逃的机会都没有,而且通过一些执法弟子而言谈之中也听到了一些端倪,大概的意思也就是自己要在三天后被执行死刑。

听到这番话,景翀还非常意外的,毕竟死刑这玩意在一个学院之中还是很少听说,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倒先开了这个先例。

情绪莫名的低落下来,他不免有些伤感,他不是惧怕死亡,而是伤感自己为什么这般窝囊的死去,大小自己也是个上虚之境的强者吧,那么多年的修炼,宁愿轰轰烈烈的战死,也不愿寒着不白之冤的屈死。

但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遗憾的,只能说自己命运不济,就算是用造化改命,依旧改变不了自己身死的命运。

三天来,脑子之中回顾了许许多多的往事,十多年来的经历一丝一缕的被他梳理,时间不长,可活得也算精彩,也许死了也值得了吧。

想到这里,他反而释怀了许多,眼看着午时快到了,执法弟子送来了上好的饭菜,难得的还有一壶酒,景翀微微一笑,笑出声来,“嘿,还真的有断头饭,吃吧,吃饱了不做饿死鬼,黄泉路上也好走一点!”

他说着,狼吞虎咽的将饭菜吃完,一壶酒也难得的被他喝了个底朝天,他酒量不行,一壶酒喝完已经有了醉意,迷迷糊糊的就躺在地上睡着了。

过了一会,监牢之中的门被打开了,随即从门外走来一群执法弟子,“任将军,我们来提景翀执行死刑!”

任天昌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让开了路,两名执法弟子走了进去拖着景翀的身体就朝着门外走去。

执行的刑场就被设立在学院外的一处山谷内,这里非常的偏僻,也不怕玷污了圣地。

当景翀被带到之时,这里早已经围满了人,将近一大半的学员都来了,来的这些都是胆大之人,有些胆小的自然就缩在了宿舍之中。

刑场的中间是断头台,周围守护的都是执法弟子,马赤坐在监斩的位置,任天昌却站在他的身侧。

人群之中,孙仓,聂海渊与步德索都在,他们苦楚着脸纷纷露出了痛苦之色,聂海渊更是哭成了泪人,有几次都要冲出去前往救人。

但每一次都被孙仓与步德索紧紧的拉住了,景翀的死似乎成为了一个定性,整个山谷之中也在此时蒙上了一层悲壮的阴霾。

第六百五十三章 翻脸无情

就在此时,门外又是一连串的脚步声起,时间不大,马赤又一次走了进来,这一次可不是他一个人,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任天昌。

两人同时造访,倒是让人始料不及,更何况这几天马赤也忙得不可开交,作为猴族第一元帅,他不仅仅负责管理着马天学院,还有许许多多的军队需要他去管理。

他可真的算的上日理万机了,而且这一次景翀能够顺利化险为夷,还是多亏了对方的配合,能被他们这群高层照顾着,景翀几人还是感觉非常庆幸的。

“见过马元帅,大将军!”景翀三人上前施礼,孙仓也是一抱拳。

“见过八王子,各位!”马赤难得的笑容,就连任天昌的脸上也带着笑容,很显然这一次不是找麻烦来的。

“二位请坐!”孙仓让座,仆人上茶,众人相继落座!

“马元帅这个时候来,是有什么事情么?”孙仓礼貌性的询问,倒是让马赤有些尴尬,“不瞒八王子,我这次前来,还是为了辛痕守腊这两个人的事情,他们的事情不解决,我也是寝食难安,况且天天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于学员们的影响也非常大,刚才我也好像听到你们在议论这件事情,怎么样有没有眉目?”

自从步德索破获了此案以来,马元帅对于八王子手下的这几个人相当的器重,态度上也是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

“我们是在讨论这件事情,可就是想不出个办法来,所以也都在苦闷!”孙仓眉头一皱,两手一摊,也非常无奈。

“那这件事情还真的有点棘手了!”马赤束手无策,任天昌也是不断的摇头叹息,“要不然直接利用摄魂术得了!”

他这么说,马赤的头摇的更频繁了,“这样不行,摄魂术是可以知道对方心中所想,但是我们要的是口供,那样得来的东西很容易被人认作栽赃陷害!倘若被反咬一口,反而不美!”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就让他们崩玄学院如此欺负我们不成?”任天昌实力高强,但性格非常的暴躁,两句话不爽,就要大发雷霆。

马赤作为上司,也比较了解他,所以也没有责怪他,反而将目光一转,再看向了步德索,“步小兄弟,我看你一直都不说话,对于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步德索这两次表现的都非常不错,所以一碰到智谋方面的问题,第一个就让人想到了他,而马赤此番的目的,大部分还是来找他的。

面对询问,步德索也有点受宠若惊,他连忙上前施礼,思忖了片刻,这才说道,“方法倒是有一个,就是要冒点险!”

一听到有方法,在场之人无不瞪大了眼睛,聂海渊更是甩开了肚子大声责怪了一句,“特娘的嘞,我说步猥琐呀,你小子脑子里有转轴为什么不说,偏偏等到马元帅在这才说,是不是怕我们争功呀?”

聂海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句话说的步德索面红耳赤,忍不住也啐骂了一句,“你这个死胖子,到处找我的麻烦,主意不是说有就有的,我这也是刚刚想到的!”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争

吵,景翀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拉过聂海渊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胖子,你给我老实一点,别那么多废话好不?”

胖子还真的有点怵景翀,经他这么一说,嘟着嘴巴也就退了下去,步德索看了马赤与任天昌,却见马赤笑着说道,“只要方法好,冒点险倒不是问题,你先说来!”

有大元帅应允,步德索自然没有顾虑,他揪了一下嘴角的小胡子,然后神神秘秘的说道,“这一方法叫做苦肉计,也叫作欲擒故纵,不知道可否能行?”

步德索这么一说,立即勾动了众人的思绪,马赤伸长了脑袋,侧着耳朵说道,“你接着说,越详细越好!”

紧接着步德索就将心中所想讲说了一遍,几个人听完之后同时拍手叫好,“好,好主意!”

可话音刚落,众人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好是好,可就是这个人选问题,该选择谁呢?”

“我去!”胖子第一个站出身来,几个人同时摇头,表示不行。

“为什么不行?”聂海渊撇着嘴说着,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

“你小子如此高调,大家都知道你,找也要找一个比较低调的人才行!”孙仓笑了笑,然后泼了盆冷水。

“那谁合适?还要不高调的,而且众人不太了解的,那谁合适?”聂海渊嘟嘟囔囔的说着,人选问题还真就成为了一大难题。

场面又一次陷入了安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等了很久,却见步德索说道,“我看还是我去吧!”

“你去?这怎么能行?你比着聂海渊风头一点都不小!”马赤脸色一变连忙摇头否认道。

却见步德索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说道,“其实也不是如此,我平日里不太张扬,唯一一件让大家认可的事就是出了主意抓住了辛痕、守腊两人,但是他们二人不知道呀,所以在他们的眼中,我还只是个小人物而已。”

步德索这样说,几个人都感觉很有道理,不由得同时点了点头。可景翀还是不放心,“步大哥,那样做太危险了点吧,倘若他们两个对你下起毒手的话,你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我看,这件事就作罢吧!”

面对景翀的关怀,步德索微微一笑,“兄弟,你说这句话可就不对了,主意是我出的,险总不能让别人去冒吧,更何况,这么多次了,都是你们在前面冲杀,我在后面坐享其成,久而久之我都感觉自己像个废物了,倘若你在这么阻拦我,就是不把我当做兄弟咯!”

被如此一阵抢白,景翀也没有话说了,他看了步德索一眼,随后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一直在你的身边保护!”

步德索点了点头,然后就打定了主意。

主意打定,说做就做,当天的晚上,几个人就开始了行动,首先第一步还是要提审这两个人。

由于是夜深,所以围观的人并不多,也就是核心的几位执法弟子而已,当然还有聂海渊,景翀等人。马赤居中而坐,任天昌站在左侧,执法弟子将辛痕、守腊两个人带了上来。

这两位精神状态很好,可还是一贯的宁死不屈,“马元帅,我们冤枉的,那件事不是我们做的,我们没有人指使!”

早就知道这二位这么说,马赤也只得装的非常的愤怒,“大胆,你们两位能够进入我马天学院,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你们不但不知道珍惜,还肆意的陷害其它学员,事情告发了还拒不承认,你们究竟有没有点良心?”

马赤这般说话,两个人只顾的哭诉,依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聂海渊在一旁旁听,听到了这个时候,正好又接过了话茬子,“马元帅,这两位肯定是没有吃饱,所以才会没有力气招供,以我之见,白天审问之时灌下的阴阳倒夜香没有灌够,我这就去再打一些回来!”

一听到阴阳倒夜香这几个字,辛痕、守腊两个人的脸顿时都变的绿了,他们瞪大了眼睛朝着聂海渊就是一阵大骂,“你特娘的小胖子,生个孩、没屁眼,缺德玩意儿,净出一些损招,我问候你八辈祖宗!”

这一骂,聂海渊顿时变换了脸色,“你们两个小子,肉烂嘴不烂,到这个时候还来争辩。看来还想要一点热乎的,聂大爷这两天正好串稀,对付着为你们现造一点更好!”

他话没说完,这两个人就忍不住的干呕了起来,吐了好大一会才气喘吁吁的挺直了身板。

“聂海渊,不可这样!”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步德索说话了,他看着就要解开腰带的胖子,一伸手拦住了他。

面对步德索的阻拦,聂海渊顿时变换了脸色,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我说姓步的,你特么哪头的呀,要记住他们是我们的敌人!”

聂海渊这么一骂,步德索脸上也挂不住了,但还是强忍着怒火说道,“我说聂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两位再不济,也是两个大活人呀,是人就有尊严,我们马天学院是讲究文明的地方,你这么侮辱他们是不是有点过了!”

步德索说的没有挑剔,可聂海渊蹦了起来,“你特娘的臭不要脸的装什么大半蒜,合着这一圈人就你是个好人了,这两个小子怎么陷害我们的,你瞎了么?那顿打你白挨了,我可没白挨?特别是对景翀,好悬没把脑袋混丢了,你说这话不考虑考虑是人说的话么?”

这一通大骂,还真的让步德索难下台了,但是他还在忍着,等对方话说完了,步德索这才接着说,“话还是那个话,他们是陷害我们了,可不是没有伤害到么?八王子素来待人和善,倒不至于会用那种下三滥的招数去对待一个修士吧,这也有损我们的名誉不是?”

步德索还在解释,可他这么一解释,连景翀也站不住了,但见他沉着脸走了上来,看了步德索一眼,然后怒气说道,“我再叫一句你步大哥,平日里我敬你年长几岁一直在让着你,遇到事情,我姓景的也从来没有马虎过,就拿前几天你们被陷害来说吧,我也是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罪过,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你步大哥吧,怎么好容易把凶手抓住了,你反而还要胳膊肘往外拐,调炮往里揍?你这么为敌人说话,可真是让人心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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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四章 严刑逼供

景说的还不算难听,大家都还能接受。手机端https://

此时,孙仓也走了上来,“我同意景的说法,姓步的,我打心眼里就没看起过你,你不就是方寸山的一个小小的尊主么?若不是碍着我两兄弟的面子,你凭什么进入这马天学院之中?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吧,别在这里争辩了,好好修炼你的实力,等你真正有本事了再来说话!”

这句话可真是点到了步德索的肺管子,但见他小眼睛瞪的滚圆,八字胡好悬没翘到脸上去,满脸通红之色,然后忍不住的破口大骂,“哦!我明白了,姓景的,姓聂的,姓孙的,我特么瞎了眼了把你们三个当做兄弟,原来在你们心里我特娘就是个要饭的,就是个臭不要脸的,求着你们混饭。能说出那些话,可真是让人心寒呀,我为你们出生入死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竟然这般的无情无义!”

还真的没有想到,平日里好到尿一条裤子里的四个人因为一件小小的事情闹翻了,辛痕守腊看的明明白白,可内心之中还是有些不信,但看到几个人真的吵起来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替步德索不值。

“是呀,你们三个打小就是过命的交情,就特么我是半路杀出来的,好,你们不仁,我也不义,好聚好散,惹不起,我躲得起!”说完,步德索甩袖子就要离去。

可就在此时,景一闪身挡在了他的面前,展现的咄咄逼人,同时他沉着脸说道,“步德索,你要走可以,先道歉,对聂海渊道歉!”

景这么一说,步德索顿时怒不可遏,他推了一下景的手,然后怒色说道,“凭什么?我又没有对不起他?”

面对步德索如此表态,景变了个人一般,也顿时翻脸,“凭什么?就凭你冒犯了我们兄弟,今天不道歉,你别想走出这里!”

说完,景伸出一掌就朝着步德索心口拍去,所使用的正是他的压箱底的法术,八卦掌。八卦掌灌输了七成的力量,倘若拍在了步德索的身上,也最够让他一命呜呼的了。

可好在步德索也不是一般人,身形一闪掌风擦着身体就打了出去,然而还不待他站稳脚步,景一个转身,曲手成抓状再次朝着步德索后心抓去。

与此同时,聂海渊孙仓同时上来,两个人你一拳他一脚的,很快就将步德索踢翻在地。

“你们这群小人!我步德索真是瞎了眼了,竟然把你们当做兄弟,好,既然不让走,那么就杀了我呀?我姓步的还是有这点骨气的,可是不要忘了,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向你们低头的!”步德索朝着虚空破口大骂,聂海渊七手八脚用捆仙绳将之绑住。

“道歉不?”聂海渊瞪大了眼睛在步德索的身上又喘了几脚,步德索有是一阵破骂,“姓聂的,你不要再惺惺作态了,让马元帅杀了我吧,我就是得罪了你们,但是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服软!”

“得,你这可真是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机会我是给你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聂海渊大喝一声,然后冲着马元帅挤了挤眼睛



“既然步德索承认与这两个人同谋,那就一起关押下去吧!”谁也没有想到,最后竟然还为安插了这么一个罪名。

步德索那个骂就甭提了,随后那两个人也被押了下去,所谓的监牢不过就是个禁闭室般的几间房子,两个人被关在了里屋,步德索则被拉了出来在隔壁再次审问。

那辛痕守腊二人就在隔壁,听得清清楚楚,审问步德索的正是景与聂海渊。

景说,“步德索,你说吧,跟那两个人什么关系?”

步德索扯着嗓子,喊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步德索行的正走的正,不怕被你们陷害!”

聂海渊啪啪就是几巴掌,随后说道,“景,就不要对他对费唇舌了,直接上家伙吧!打!”

说打就打,打人的鞭不是普通的鞭,而是打神鞭,这是专门针对修士的一种法宝,打在人身上,连灵魂都要颤抖,是一种极其严酷的刑法。

隔壁屋只听到一连串的鞭打之声,数了一下,竟然有一百多条,步德索也真是个汉子,被打了那么多鞭子,还在那破口大骂。

“打,接着打,步大爷皱一皱眉不是个好汉!”随即又是一阵凄惨的叫声,那叫啥真的堪比鬼哭狼嚎,让人心惊胆寒。

“步德索,步大哥,要不这样,打了半天了,我们也出气了,你就服个软,我把你还带回去如何?”景的声音再次从隔壁间传来,辛痕与守腊两个人面面相觑,但并没有说话。

“不可能,我在你们那连条狗都不如,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这会还想让我服软,不可能,这一次就算是死也不可能!”步德索凄惨的笑着,同时又啐了两人几下。

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鞭打之声,可打着打着,两个人好像累了,这才说道,“算了今天先打到这里吧,明天看他服不服,倘若不服接着打咯!”

说话的是景,好半天后,才听见聂海渊说,“景呀,你就是有点妇人之仁,以我看,这小子不知趣,直接弄死得了,反正有八王子为我们撑腰!”

“说是这样说法,可我们也要为八王子想想,反正这小子又跑不了,明天接着打就是!今天也累了!”景说着,聂海渊这才点了点头,“好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来!给他送回去!”

两个人说完,押着步德索走进了辛痕、守腊所在的那间房,两个人都被捆仙绳锁着,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此时门一开,三道身影走了进来,首先进入眼帘的正是步德索那血淋漓的模样。

看他苍白的脸,气息浮动,很显然受了不轻的伤,但两个人还是防备的心理很强,只是用眼睛看着,并没有说话。

“噗通”一声,步德索被推到在地,景与聂海渊二人转身离去。

步德索好像被摔晕了,整整一个时辰的功夫才“嘤”了一声醒转过来,“呃,痛煞

我也!”

呻吟了半天,步德索睁开了眼睛,然后又是一阵破骂,“姓景的,姓聂的,姓孙的,你们这三条狼呀,狼崽子,没心没肺,这么坑害老子,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又骂了好长时间,夜也已经深了,可就在此时,门又开了,走进来一人,定睛一瞧不是旁人,正是景,此时的景手里拿着血气钢刀,走路一摇三晃的,并没有理会那两个人,而是径直的来到了步德索的身边。

“怎么样?步德索,那会人多,我怕你下不了台,这会想清楚没?你认个错,我这就放了你,怎么样?以后你还跟着我们混!”景看似拉拢的话语,听起来尽是嘲讽的意味,步德索不听还好,一听到这番话,顿时勃然大怒。

他瞪大了眼睛,朝着景“呸”了一下,然后又是一阵破口大骂,“景,你还嫌羞臊的不够呀?这个时候还假惺惺的在这里演戏,我劝你别枉费心思了,步大爷横下心只求一死!”

看到步德索如此模样,辛痕与守腊二人打心眼里佩服,这种刚正不阿的精神,与他们两个颇为相似,都是铮铮的硬汉子。

可不知道内幕如何,两个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眯缝着眼睛,假装睡觉。

“啪!”真的没有想到,步德索话音刚落,景就朝着他脸上来了一个巴掌,这一巴掌打的挺狠,步德索被打的一阵晕眩,好长时间才恢复了过来。

恢复过来后的步德索发了疯的一般冲着景大骂,由于他双手被捆着,伸长了脖子用嘴去咬景,那哪能咬得到,反而迎来了景用刀反复的挑衅。

就在此时,步德索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双手一攒力气,捆仙绳竟然开了,这或许是一种疏漏吧,捆仙绳一开,他周身上下顿时来了力量,趁着景还在瑟之际,他冷不丁抢过对方手中的刀,毫不犹豫的朝着对方心脏方向刺去。

“噗!”一声轻响真而切真,血气钢刀插入心脏半尺来深,眼看着刀尖都要从后心出来了,鲜血飞洒,景面色惨白,眼睛一翻倒了下去,鲜血顿时染红了大地。

“特娘的嘞,我让你狂!”步德索一刀杀了景,还不解气,最后还在他的身上踹了两脚,一转身这就要逃离而去。

刚走到门口,步德索又返过身形,正好与辛痕,守腊二人相对,此时的两个人早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双双眼睛瞪的滚圆,看了一眼血泊之中的景,又看了一眼步德索,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还愣着干什么?趁着没人还不快走?”步德索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呼喝了一句。

两个人迟疑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太脚步来到门口,步德索帮二人解开了绳索,这才说道,“这会正直深夜,我们出其不意的从后山逃离!”

辛痕、守腊二人再次点头,可以看得出来,对于步德索的行为,他们非常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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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五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步兄弟,一切都听你安排!”辛痕真诚的看了一眼步德索,然后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却看到不远处的执法弟子横七竖八的睡倒了一片。

几个人心中大喜,一闪身就跳出了百丈之外,随即趁着夜色逃出了天马学院的北门后山,一出了院门,三个人立即腾云驾雾的四处逃窜,紧接着听到马天学院之中一阵大乱。

一口气飞出了百里开外,听着后面没有人追来,他们这才在山林之中按下云头,步德索一身的血渍,脸色惨白,气喘吁吁的靠着大树坐了下来,他看着二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反而是那辛痕忍耐不住,率先说道,“步兄弟,你这杀了景翀,犯下如此大罪,接下来准备何去何从?”

面对询问,步德索哀叹一声,然后怒声说道,“唉,这个景翀真的是欺人太甚,杀了他我一点都不后悔,只是可恨,那个胖子的脑袋没有一并捎出来。当下这种情况,我还能有什么办法?西荒那么大,我也只好四海飘零了!”

步德索说的凄凉,不待二人说话,他又站起身来,转身就要离去。

“步兄弟!”刚刚走出两步,辛痕的话音再次传来,步德索身子一顿回过头来,同时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对方,说道,“辛兄还有何见教?”

他这么表现,两个人就更加认可了,满脸的真诚,却见那守腊也走了上来,一拱手,深施一礼,“步兄弟,这一次承蒙搭救,不胜感激,方才辛痕问了你意欲何往,其实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考虑到倘若没有去处,可否屈尊同我二人离去!”

守腊这般说,步德索心中自然在笑,但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沉着个脸,看了二人一眼,然后说道,“实不相瞒,你兄弟二人的底细到现在我还不清楚,倘若你们行的正大光明倒还好说,倘若你们是那种匪类奸邪的话,我步某人还这就不屑与之为伍!”

步德索一身的正气,更让人佩服,这两个人顿时面带了笑容,辛痕走到前面,一把拉过对方的衣角,然后重新在大树边蹲下,“实不相瞒,我二人虽然潜伏在马天学院卧底,但绝非什么奸邪之途,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这还不算,我二人还是有身份的人,其实我们都是崩玄学院之人,而我们最大的靠山就是崩岚元帅与九王子!”守腊接过话题,说这番话的同时可以看得出他们的眉飞色舞。

“啊?九王子?”步德索一脸的不可思议,然后将对方的手紧紧握住,“这么看来,你二人果然不是歹人,只是我实在想不通,你二人为何要在马天学院做出这样的事情?”

步德索一脸的真诚,气氛也被感染了,辛痕叹了一声,这才说道,“这才叫时运不济呢,谁让那个景翀一进入王城就得罪了我们崩元帅呢?最后又被马赤老匹夫罩住还进入了马天学院,九王子说的明白,倘若真的让他修炼到太虚之境,我们的麻烦真就大了,所以才安排我们两个人瞅准机会除掉景翀!”

“不过你可以放心,杀掉景翀是我们的计划,我二人潜伏在马天学院那么多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用上,这一次你帮助杀了景翀,可真是立了大功一件,只要你老兄愿意,跟着我们去见九王子,相信他一张嘴,你的官司就没了!”守腊接过话题,更是自信的说道。

“真的有那么简单?以八王子的地位,景翀之死一定不肯善罢甘休,我倘若跟在九王子身旁,保不准被孙仓杀害!”步德索眉头一皱,为难道。

“这点尽管放心,你以为八王子真的可以与九王子比拟呀?谁不知道九王子是猴王最器重的一位王子,也是最有希望接替猴王位置的王子,许许多多的家族势力都倾向于他,九王子虽然不敢说是只手遮天吧,但想要对付一个小小的八王子,还是手到擒来的!”守腊极力的拉拢,说话间底气更足,也更加的眉飞色舞了。

“对,步兄弟不要担忧,有我兄弟二人在,只要你愿意,大家同富贵,共享福,一旦九王子得了王位,以后再猴族也可以封疆裂土雄霸一方,到时候呼风唤雨何其快哉!”辛痕说的更是玄乎,不知不觉间将自己的理想都说了出来。

“那么好吧,既然二位如此盛情,步德索也就感激不尽了,不知道这要如何去找九王子呢?又该如何让他接纳我呢?”步德索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二人的邀请,可随即他又顾虑的说道。

“这个好办,九王子素来礼贤下士。他现在正在崩玄学院之中学习,今天天色已晚了,这样吧,咱们先在山中休息一夜,等到天亮我就去请九王子,然后约九王子单独与你见上一面,你看如何?”看到步德索同意,辛痕顿时来了精神,他笑得合不拢嘴,就好像捡到宝了一般兴奋不已。

“如此,就劳烦辛大哥了!”步德索笑了笑,感激说道

“这是哪里话,都是自家兄弟,我们的命都是你救的,再说那客气话,为兄可就生气了!”辛痕假装沉着脸,随后又笑声说道。

三个人相视一笑,彼此之间竟然没有了一丝的防备。

这一夜过的很快,三个人靠着大树眯缝了片刻,天也就亮了,瞅准了方向,辛痕这才站起身来,“这样吧,我去见九王子,守腊你陪着步兄弟在学院外的雨花亭等候,九王子素来喜欢在那里谈事!”

守腊点了点头,“大哥,那你就注意安全,我们不见不散!”

辛痕也点点头,然后纵身一跃朝着崩玄学院方向飞了过去。

在守腊的带领下,步德索也腾云驾雾朝着西方飞去。其实崩玄学院与马天学院所在的方向是相反的,一个在东郊,一个在西郊,中间还隔着一个北郊的芭黄学院,只不过他们是绕着走的,所以并没有被旁人发现。

时间不大,两个人就飞到了花果山脉西段的一个山顶,山顶非常隐秘,在一处断崖之巅,到处的悬崖峭壁,但环境却非常的美丽,花草繁茂,云雾缭绕,特别是那山巅的亭子更是独树一帜颇有几番意境。

这就是雨花亭,亭如其名,置若雨中,繁花落落,站在此处不免让人心怀开放,神清气爽。

“步兄弟,先坐下等一会了,相信九王子用不了多久就来了!”守腊看了步德索一眼,两个人在亭子中的石椅上坐了下来。

这一等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从那西南的方向祥云累累飞过两道身影,时间不大,云头按落,果然是九王子。

九王子今天一身素装,打扮的倒很随意,他并没有带人,只有辛痕跟在其后,一入雨花亭,就见他脸上带着笑意,可看到步德索的刹那,却又见他眼神一滞露出了一抹异样的神情。

“竟然是你!”九王子孙禅见过步德索,所以心中很是疑惑,多多少少的心中带着几分的戒备。

步德索看的出来,连忙上去施礼,“步德索见过九王子!”

孙禅的态度明显的有些变化,他嗯了一声,然后背着手走到了雨花亭的边缘,“听说你杀了景翀!这件事可否属实?”

面对询问,步德索倒是对答如流,“回禀九王子,这事一点不假,那个景翀忒不讲情面,对我百般的羞辱,不杀他难解我心头之恨!”

“哦?我倒是听说,你与他可是过命的交情,你真的能下得了手?”孙禅可非辛痕、守腊之流可以比拟,他洞察世故,很快就引起了怀疑。

“九王子,这件事我兄弟二人可是看的真真切切,自然不会有假,而且步德索兄弟非常仗义,就算是那几个人如此羞辱都一忍再忍一让再让,杀景翀也是无奈之举,而且来见九王子,也是我二人百般邀请才来的,这一点不会有假!”辛痕看到九王子怀疑,连忙上去替步德索说话。

可九王子冷哼了一声,然后甩了甩衣袖,勃然大怒,“好你个步德索,好一个欲擒故纵之计,你们两个废物,中了诡计了,还蒙在鼓励,给我将步德索拿下!”

孙禅如此决定,顿时让辛痕与守腊二人为之一怔,迟疑了好大一会两个人都没有动手,相反的一脸惊愕的看向步德索。

“我早就说了,不让你们大费周章,我独自一人逃出猴族另寻栖息之地,这下倒好,九王子也容不下我,如此岂不是将我往火坑之中推去?”步德索一脸的埋怨之色,说着话,转身就要离去。

“兄弟慢着,事情不是这样的!”辛痕守腊二人面色一变,随后转身朝着孙禅跪倒了下去。

“九王子不可如此,步德索对我兄弟有救命之恩,我二人愿意用性命担保,他绝对是真心来投!”辛痕说的铿锵有力,而且打着包票的为步德索担保。

可迎接而来的却是孙禅啪啪的两个巴掌,“糊涂,你们两个人空然修炼到了上虚之境,怎么连这一点的的诡计都看不透?步德索的底细你们了解多少?他数年前就与之生死之交,后来又在方寸山共同御敌,还可以说,他完全就是景翀修炼途中的带路之人,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两个人不可能翻脸,偏偏你们两个蠢材如此愚蠢,竟然相信了他的鬼话,我敢保证,景翀根本没死!”

这一番话顿时点醒了二人,但是辛痕、守腊二人还是不敢相信,缓缓站起身来,他们正面的相对步德索,然后确认说道,“这是真的么?”

事已至此,再装下去自然也没有了必要,步德索哈哈一笑,然后挺直了腰板,“果然是智勇双全的九王子,步某的小小计策不想这么快就被你识破,只是我不知道,你明知道是计策为什么还要前来?”

步德索如此言说,自然心中也有底气,但随着他话音落下,孙禅却也是哈哈一笑,随之说道,“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能看出你的阴谋,自然也是早有准备,是不是那个景翀已经跟随其后了?我这一次前来,就是要将你们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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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六章 与孙禅一战

孙禅话音刚落,从他身后的山林之中很快飞来了一群人,步德索大惊失色,细数之下,竟然有二十人之多而且大多数都是上虚之境的强者。

时间不大,二十多人全然落入雨花亭之中,将步德索团团围住。

“步兄弟,可真是遗憾,没想到你真是耍了计谋,这样一来,我们兄弟可真就对不住了!”辛痕刚才还一脸的至诚,此时看到如此变化,也顿时改变了颜色。守腊则身形一转,伸出手就要朝着步德索抓去。

可就在此时,另一侧的山林之中,随之一阵大乱,虚空之中一人飞在当空,流光一闪就率先窜到了步德索身前,手一挥挡住了守腊的攻击,血王刀在手,他周身的气势也瞬间提到了巅峰。

“景!”辛痕大吃一惊,再次看向景的瞬间,满脸的不可思议,他都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怎样做到的,被步德索捅了一刀,竟然安然无恙。

步德索也是一脸的惊色,可随之镇定了下来,“你来了!”

景点了点头,朝着步德索一笑,“步大哥,不要担心,你的计谋还是有用处的,最基本让我们找到了真正的幕后之人!就是昨晚你那一刀捅的有点玄乎,好悬没要了我这条命!”

面对打趣,步德索脸色一僵,“你不是揣许多的鸡血么?我就是相信你能躲开,所以才如此毫无顾忌的!”

“哈哈哈,说的也是,那满地的血可真是真切,连我自己都被吓到了,不过还好,结局还是完美的!”景哈哈一笑,然后挺直了腰板目光如电锁定在了对面的孙禅身上。

“景,你果然没死,不过你的胆量倒是挺大,竟敢单枪匹马进入我崩玄学院的地界,这一次我可不会让你安然离去!”孙禅目光一缩,杀意必现,可还不待他有所举动,那丛林之中就已经人群涌动,随即虚空之中一声断喝。

“孙禅,你也不要猖狂,孙仓到了!”后方一阵躁乱,随即一蜂窝来了近百人,为首之人正是孙仓,身后跟着聂海渊,马赤与任天昌。

这一次,马天学院可真是动了真格,所有的强大力量都出动了,就连院长都选择了亲自出马。

看到这幅情形,孙禅顿时面色大变,可停顿了片刻,他还是稳了稳心神,冷静了下来,“呦呵,大手笔,真的没有想到,马天学院的所有高层都来了!”

孙禅的镇定,也是众人始料不及的,但马天学院的众人还是在瞬间将雨花亭团团围住,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孙仓,你也来了,怎么,就算是我指使的你又能奈我何?还有马元帅,你在这里又能将我怎样?”孙禅的狂傲,令人发指,景恨不得一刀将之砍了,但毕竟对方的身份在那摆着,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轻举妄动。

倒是孙仓缓步的走了上来,他看了一眼孙禅,然后冷笑了一声,“你也不要太过得意,我是不能把你怎么地,但有人可以将你怎么地,来人把这两个人抓起来,送到猴王那里!”

孙仓一声怒喝,带来的那群马天学院的弟子一个个冲了上来,七手八脚的就将辛痕、守腊二人再次捆绑而住。

看到如此清晰孙禅勃然大怒,他一挥手,身旁的众人一拥而上,原本是单方面的抓人,顿时在瞬间沦为了一场混战。

景眼看着大战一触即发,连忙回身将步德索推了出去,聂海渊就在身边,一把拉住步德索的手腕,就退到了人群之中。

“景,你是想与我动手了?”孙禅怒不可遏,依然背负着双手,瞳孔之中都喷出了火来,他吐字如冰,言语之中更有着几分压倒的气势,景丝毫不惧,血王刀扬了扬,这才说道,“九王子实力高强,景原本不敢冒犯,只是这一次出于自卫,不得不造次了!”

景说的客气,身子却一直朝前迈步,手中的刀更是带着清浊二气浑身的气势也被释放到了高峰。

孙禅的脸拉的比驴脸还长,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的学员叫住了自己?挺了挺身体,他这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自不量力!”

话音刚落,孙禅就将袖袍一挥,虚空顿时变得扭曲了起来,他一伸手就是七十二般变化之术中的绝技,壶天之变,这个壶天之变甚是奇特,但见孙禅手腕一翻手中托着一个黑色的壶,这壶巴掌大小,上面刻着太阳与月亮。

景知道,这个日月壶并不是真正的法宝,而是变化之术凝聚出来的一种法术。

果然,日月壶一出现,整个天地都发生了变化,一股雾蒙蒙的混沌将天地遮盖而住,随即日月壶一闪顿时化作一日一月,两团能量分东西而立,瞬间将景罩在其中。

日月出现,景只感觉周边的环境顿时一变,不见了熟悉的环境,他置身于一片只有日月的幻境之中。

“哈哈哈,景,你现在被我收在了日月壶之中,想要逃出势必登天,你就挣扎吧!”耳边传来了孙禅的笑声,景顿时面色大变。

壶天之术果然不一般,上可收天,下可覆地,而且壶中还包含之前的其它变化之术,像什么吞刀,坐火、入水、掩日、御风、煮石、吐焰,这些竟然都是五行元素。

日月轮替,一时间狂风大作,随即从那曜日之中喷出一团火焰,火山火海如滔滔奔流,如龙如虎,张牙舞爪的就朝着景奔袭而来。

景不敢大意,七十二般变化,他修炼了一十六变,壶天之术也是刚刚接触,但远远不及孙禅这般运用的巧妙,而且对方先发制人,就算是自己学会,也很难有应对之法。

而且壶中的法术他也都有接触,只是面对如此强势的攻击,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手忙脚乱。

伸手间,八卦图出现在了这片世界之中,伴随着法诀的应用,八卦图越来越大,景头顶八卦而起,清浊二气疯狂旋转,那汇聚而来的火焰大多数都被八卦图吞没,而景本人也没有闲着,血王刀挥出,血河八刀的御风、御火,御水等刀法也被他频繁施展。

一时间光芒大作,世界也变得更加混乱了。

与此同时,天地轮转,日落西沉,皎月而明,火焰被流水代替,同样的风,那皎月之中陡然射出密密麻麻的冰刀,冰刀犹如箭矢,寒而锋利,眨眼间就将景全然覆盖,景手忙脚乱,血王刀一刀化千刀,一次次的化解危机。

八卦图又一次海南百川去吞噬那皓月潮汐,又过了许久,日月壶也好像感觉到了不能应付那壶中的八卦,壶身摇晃了一下,日月同出,红黄两道流光带动着天地就朝着景身上砸去。

倘若是普普通通的攻击倒还好应付,偏偏这日月的轮转带动了天地,整个世界都在天翻地覆般的轮转,景宛如那世界的飘零,被颠倒放纵,来回翻滚,就连那虚空之中的八卦图也变得失去了规律。

眼看着情况岌岌可危,景一咬牙稳住了心神,他不敢过多的耽误,收回了血王宝刀,心念一动,源源不断的虚无之气被注入了八卦图之中,一时间能量大作,八卦图竟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变大,起初犹如山岳大小,渐渐地漫过,随后覆盖天地,最后竟然眼神到了世界之外。

如此庞大的场景,就连景本人也感觉到匪夷所思,而且八卦图依然没有收敛的趋势,伴随着能量的不断输送,但闻虚空之中一声炸裂声起,天地崩塌虚空断裂,整个日月壶竟然被硬生生撑破开来。

景趁着缝隙,身形一转就逃了出去,虚空之中几个翻滚跳出百丈,孙禅的身体一抖,眼睁睁看着一个硕大的八卦从中逃离而出,手中那黑色日月壶砰的一声化作碎片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啊?怎么可能?”满脸的不可置信,孙禅做梦都没有想到,景一个刚刚修炼第一阶段变化之术的修士,竟然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破了自己的法术,而且巨大的力量反击对他本身也造成了些许伤害,纵然没有太大,可还是让他身体为之一抖。

景虽然有些狼狈,但却也威风凛凛,手一抖,八卦图消失不见,风吹拂着头发,他的目光也变得寒意必现。

孙禅并不甘心,壶天之术不行,他还有许多法术,此时稳住了身形,袖子朝着虚空一挥,整个人竟然消失不见了,如此奇妙的变化,还是让景为之一怔,可当他有所发现之时,孙禅却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如此突然的举动,当真让人始料不及,凭着他的反应能力,就算是身法再快,也可以捕捉一丝残影,偏偏这一次没有,就好像凭空消失之后,突然间的出现。

能够做的如此境界的除了对方本来就是大能之外,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隐身之法。孙禅的实力果然不一般,单看这变化之术的应用,恐怕林孙仓也远远不及。

心中胡思乱想,耳边就已经听到了风声,孙禅一掌早已经朝着自己的后心拍来。

景不敢大意,他还修炼有三十六般变化之术,所以下意识的缩地成寸,虚空一扭,他躲了出去,孙禅一掌击空,但并没有放弃攻击,紧接着又见他口中念念有词,随即口中叫了声“变”,随即景刚刚出现的那片虚空之中陡然出现了十多个孙禅。

这与三十六般变化之中的撒豆成兵还有所不同,这十多个孙禅,每一个都惟妙惟肖,根本就分不出来真假,再加上这几个人都是货真价实的本体,也远非撒豆成兵可以比拟。

十多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就朝着景攻击而去。

“好强悍的分身之术!”景一人应付十几人,一时间倒打了个难解难分。



第六百五十七章 群聚雨花亭

除了景翀这边打的热闹之外,聂海渊与步德索也都加入了战团,仗着人多的优势,大半的崩玄学院的弟子都被擒获。

马赤与任天昌孙仓倒是没有出手,他们一直站在那里静静的观察着事态的发展,马赤一直注意着景翀与孙禅的战斗,表面上看去,景翀占着下风,可实际上不难看出,景翀完全是自身七十二般变化上的劣势。

倘若再给他一些时间的话,相信就算是孙禅也不能拿他奈何,就算是如此,马赤还是对于景翀的表现非常的认可,特别是看他用八卦图破解壶天之术的情形,更加让人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怪不得连猴王陛下都对之非常的期待,很显然,这个景翀以后绝非是池中之物,假以时日,或许真的能被他带领这找回千年来丢掉的荣耀。

他心中想着,却也没有阻拦二人的战斗,任天昌更是看的入迷了,他原本就是个强者,就算不屑于这个层次的战斗,但还是被两个人巧妙的运用吸引了,作为一个行家,看的打架就想插手,但很多次都被马赤阻拦了下来。

难得的是,任天昌撅着嘴在那里生闷气,但一双眼却一刻也不曾离开过二人战斗的场面。

又过了一段时间,所有的崩玄学院的学员都被降服了,一个个龇牙咧嘴的被困在角落,而当空的二人战斗依然火热,虽然景翀狼狈不堪,但还是有着几分越战越勇的趋势。

孙仓也看的呆了,毕竟自我感觉,与孙禅一战尚有不足之处,没想到景翀刚刚修炼七十二变就拥有与之一战之力,心中赞叹更是让他欣喜若狂。

可就在此时,虚空之中又是一阵抖动,从那西南方向,有一人脚踏虚空,三步两步的就来到了雨花亭的当空,他刚刚停住身形,手腕一翻就伸出了一只手掌,手掌迎风而涨,眨眼间就变成了山岳大小,这一掌不偏不巧正朝着景翀猛然拍去。

感受到头顶之处的巨大压力,景翀身形顿时一滞,下意识抬头观看,山岳般大小的掌印却已经不期而至。

想要再逃却也为时已晚,他想要唤出八卦图迎接,可来自不及,反而就在他迟疑之际,孙禅瞅准了时机,一掌拍在了他左肩之上,身体一个栽歪,顿时犹如断线的风筝般朝着下方坠落而去。

也多亏了这么一掌的拍出,景翀躲了出去,但山岳般大小的掌印依然在追逐,眼看着就要砸在身上。

危险的气息很快惊动了马赤,马赤目光一缩,寒意必现,同时他也毫不犹豫,手腕一翻,同样的一掌拍了出去,这一掌很快,也随风而涨,眨眼间就与虚空大掌交锋一处,“砰”的一声巨响,大地都随之晃了三晃。

与此同时,马赤的身形一闪出现在了景翀的身后,手一推阻挡了那下落之势,景翀一个翻身狼狈的落在了雨花亭之中。

“景翀,你没事吧!”孙仓走上前来,扶住了景翀,却见他脸上苍白,嘴角带着血债。

强忍着疼痛摇了摇头,聂海渊连忙拿出了丹药为之服下。

虚空之中,孙禅也狼狈的稳住了身形,可他的身前,赫然站立了一道身影,定睛一瞧,正是崩岚。

“好一个马大元帅,竟然唆使学院围攻我崩玄学院,难不成欺负我崩岚没人了么?”崩岚一出现,就朝着马赤一阵雷烟火炮。

两大元帅在虚空之中四目相

对,每个人的脸上都不好看,相比较之下,马赤还相对的冷静,他定了定神,这才说道,“崩元帅此言差矣,我此番前来只为追凶,没有挑衅,希望崩元帅不要误会!”

“误会?我可没有误会,你们马天学院目中无人,直接欺负到头上了,我都还不知道,看样子我若不来,九王子就性命难保了,难不成你马赤胆大包天想要造反吗?”这个帽子扣的不小,就连马赤也感觉到有点不可思议,但他毕竟不是一般人,面对如此狡辩,自然也有应对之法。

“哈哈哈,九王子兴起,要与我马天学院弟子切磋,我自然没有异议,更何况八王子也在此观战,难不成我还能阻拦不成?”马赤仰天一笑,最终将孙仓抬了出来。

他们兄弟之间怎么闹,都是自家的事情,怎么也扯不到造反上去。

孙仓也站了出来,他朝着崩岚一礼,然后说道,“崩元帅多虑了,九弟原本想要与我切磋一下,却不想我这几天身体不爽,就让景翀代劳了,景翀自然不是九弟的对手,这不还受了伤!我想这件事情应该不用小题大做了吧!”

官面的话谁都会说,孙仓说的这番话自然也让崩岚无话可说,他看了一眼九王子孙禅,果然发现对方并无大碍。但是崩岚怒火难消,怎能轻易放弃挑衅,“那么好,你们抓捕我们崩玄学院的学员这又待何说?”

的确不假,雨花亭之中还有二十位学员都被押着,如此画面,也难怪崩岚怒火。

马赤依然淡然自若,他朝着崩岚摆了摆手,这才说道,“我说崩元帅,这件事可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我马天学院今天正在抓捕罪犯,谁料想他们会逃到你们崩玄学院来,这不,我这边刚刚上来抓捕,就被你们的人团团围住。我左说不是,右说不是,本来要找你老兄商量一番,谁知道这伙人比秃尾巴狗还横,上来就要与我们抢人,我逼不得已才将所有人全部拿获,正准备与你交涉,这不你就来了。”

说到耍滑,马赤也不输于崩岚,真的加假的,一番话说完,倒是让九王子搞了个面红耳赤。

“你胡说!”孙禅正欲狡辩,孙仓却忍不住走了上来,“孙禅,你不要说话,我还没有向你问罪。那辛痕守腊与你究竟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出面包庇于他们?是不是我们马天学院前段时间被人毒害的十多多人都是受你的指使?”

孙仓如此应对,孙禅的脸都变得铁青,他原本就理亏,如今被人咄咄相逼顿时无言以对。

“你血口喷人,崩元帅,明明是他们无缘无故的闯入我崩玄地界,如今又如此栽赃陷害于我。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一定要让他们交出我们全部的学员才是。”孙禅说不过孙仓,倒是会挑唆崩岚。

原本崩岚就是此事的主谋,当然要偏向孙禅了,但见他阴沉着脸怒目而视,看了马赤许久,这才强忍着怒火说道,“马赤,我劝你还是先放人为好,要不然今天的事情没有完结。”

崩岚这么说,马赤怎能服软?他冷哼了一声,说道,“难不成崩元帅还要耍横不成?”

“耍横?在我的地盘还轮不到你来撒野!”崩岚破罐子破摔了,话音刚落,两大元帅就已经针锋相对?

“看来我们老哥两还要动动手了!”马赤目光一说,冷冷说道。

“怕你不成?”崩岚巴不得越闹越乱,瞪着眼睛大喝一声。

两个人摩拳擦掌这就要动手。围观的众人都被这突然

的变故惊呆了,有的人心里忐忑,有些人则目带期待,毕竟像他们这群真正的高层动手,众人都没有见过,胆小的人怕动静太大有伤了人命,胆大的则想借此机会大开眼界。

景翀就是那大开眼界之中的一员,猜想了一下,马元帅应该是太虚之境的强者吧。这样的高手对决究竟是怎样个场面?刚才那一掌只能算牛刀小试,接下来的战斗恐怕才叫做惊天动地吧。

想到这里,景翀忍住了强势。脸上露出了迫切之色。聂海渊更是唯恐天下不乱,扯着嗓子在那大喊,“马元帅,揍他,这老匹夫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我们马天学院没有孬种,特别是你马元帅更是强者之中的强者!”

他这么一喊,马赤虚空之中身体一怔,品了半天的味道,还是感觉有些不对,合着这一次自己不打就成了孬种了,这特么小胖子,一张嘴也太损了点吧。不知不觉间让自己陷入了两难之地。

忍不住回过头来轻啐了一口,马赤恨不得现在就一脚把那胖子踹飞。f

聂海渊正在劲头上,哪还管的了那么多,一个劲的在下面烧底火,在他这么一僵之下,两个人都没有了台阶,心中忍不住大骂,口中却只能硬着头皮,打吧。

“崩元帅,请!”马赤做好了准备,双手结印。

“少那么假惺惺的!”崩岚不屑一顾,双手也没有闲着,两个人擦枪走火,气息都猛然提到了巅峰,眼看着一场大战不可避免,从遥远的男南方与北方同时又飞来两波人。

两波人来的很快,几乎眨眼间就汇聚到了雨花亭上空,为首的两个人都是老者,而且景翀并不陌生。因为这两个人竟然都是四大元帅之一,其中一位是流地学院的流青,另一位正是芭黄学院的芭锦?

这二老却不知道因何而来,特别是在这两人的身后,各战立两个人,其中流青身后的那位,中等身材,不到四十岁,一身的高贵,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浑然上下气质不凡,竟然与那九王子孙禅有着几分的相似。

芭锦的身后同样战立一人,此人与其他人不同,身高过丈膀扎腰圆,满脸的络腮胡子,一对大环眼睛,往那一站不用说话,不怒自威。

景翀不认识二人,孙仓却非常认识,二人刚刚出现,他就忍不住脱口而出,是三哥六哥!

“三哥,六哥?”景翀看了孙仓一眼,然后明白了什么,看来那位深不可测之人就是三王子孙修,而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就是六王子孙霸了。

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这两位也来了。据说那个孙修距离突破太虚之境只有一步之遥了,还有孙霸,更是勇武过人,而且还立过军功,这两个人与九王子孙禅都是孙仓掌权的最强的竞争对手。

只不过孙仓一直淡泊名利,却不知道他有没有争权的心。

孙修,孙霸也看到了孙仓,孙修冲着他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反而这个孙霸是个直性子,一看到孙仓,顿时咧开了大嘴,“嘿嘿,是小八,这小子好长时间不见,也不去找我!”

孙霸笑着飞到了孙仓的身边,一把将他抱在怀中,“小八,你可真想死我了,这段时间忙什么呢?怎么不去芭黄学院找我了,我还想跟你再切磋一下呢,你小子学什么都快,我看看有没有长进!”

也许那么多王子之中,也就这个孙霸与孙仓最为和气,所以看到了孙霸,孙仓自然也是高兴。没有理会空中的事,他拉着孙霸的手逐一给介绍。

九天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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