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傲金宫 - xp1024.com
《箫傲金宫》


1-8

萌宠介绍(时时更新中)

香香公主

身份:大殿下的小香猪

身长:30cm

体重:10kg

外貌:全身粉白胖嘟嘟,右耳一片乌黑,像是一个黑色的蝴蝶结。

爱好:跟着主人的音乐跳舞

性格:温顺粘人,但素!占有欲强,好吃醋。凡是接近大殿下一米内的雌性动物,全灭之!

琅琊

身份:二殿下的猎犬,豺狼

身长:100cm

体重:g

外貌:全身红棕,尾部有一点火红,腹部为白色。

爱好:捕猎,欺负宫人,尤其是太监。估计是其为雄性的关系,看不管娘娘腔。

性格:狡诈,凶残。外加好色。喜欢钻女人的裙底。看女人洗澡。

黑将军

身份:九殿下的坐骑,黑猩猩

身长:170cm

体重:200kg

外貌:从头黑到脚,身穿一件银质轻甲。

爱好:吃香蕉,用香蕉丢人

性格:温和淡定,呃……其实是不知道它是淡定还是发呆。很好的一只黑猩猩,对小殿下是绝对地保护和容忍。

文小公子

身份:六殿下的小跟班,大型豚鼠

身长:20cm

体重:200g,注意,是g,不是kg

外貌:奶咖白斑,毛绒绒,油亮亮,卷起来像个毛球,有着极强的柔韧度,任你揉扁搓圆。

性格:胆小怯懦,惴惴不安。可爱,楚楚可怜。最喜欢窝在六殿下的xiōng口,探出一个小脑袋看世界。

第一卷 入宫混吃等死

第一章 穿越被撞见,有如捉奸在床

“当生产跟不上内需,无论是他爆发力不足,还是耐力缺乏,我们的绿色小药丸都能让他瞬间回春化身西门庆,亲爱的女人们,应该对自己好点~~”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当我说完这段关于伟哥的广告词后,有种森森地想死的感觉。这难道就是我们这种不会潜规则的女演员的悲哀?最后沦为伟哥演员?

唔~~~~泪奔~~~

“别摆出苦逼样。”无敌的女导演拍拍我的肩膀,“至少这是个主角。”

啊~~~~她又戳我脊梁骨。在上戏毕业以来,不是演女鬼,就是连台词都没有的丫鬟妓女或是死尸,不过最糟的还是背影,连个正脸都没有。她说得对,这次至少是个主角。

不过,说心里话,导演能想到把《假装情侣》里的这段话拿过来用作伟哥的广告,真牛。可是……为神马广告要在树林里拍?而且,小娘还要穿成潘金莲状,摸了摸xiōng,称了两块rǔ垫,才让自己傲然挺拔。

“小满啊,其实你演得不错。”导演夸赞我,我笑嘻嘻讨好地看她,“听说……您也要拍电视剧了……要不……”

“你就别想了,女一号是制片人女朋友。”

“……”眨眼睛,“那女二号呢?”

“赞助商女儿……”

“草泥马……”

“恩——?”

淡定,淡定,不行!我要爆发——:“这世界如果主角配角都让制片人,赞助商,或是领导的情人,女儿演了,那还要我们这些科班毕业生做什么?”

导演面露无奈:“小满,你又不肯潜规则,其实你长得也不错,要不你还是继续修读导演研究生,然后毕业跟我干吧。”

泄气,这个世界,让人无语。好吧,至少未来工作算是有了。导演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我垂头丧气地回到休息棚拿出iphone玩愤怒小鸟,过会还要继续拍下半条广告。看到正好有件汉服外衣,随手套上,除了演戏,我还是一个比较保守的女孩。

“臭满月!”就在我玩得正起劲时,不远处传来异常熟悉的声音。我第一反应就是抓起身边的白色大挎包逃跑,债主上门啦~~~

“死满月你别跑!”债主是我的同学兼室友冷陌影,江湖救急嘛,没想到她追得那么紧。呃……貌似我欠了她半年了……

“我广告拍完就还你钱——”我一边跑一边喊,回头一看,我勒个娘啊,她居然拿着银枪追来了,她最近参演一本古代战争电视剧,刀枪棍棒随手就是。不过借了她三千买iphone,也不用宰我吧。

“你别骗我,上次你拿了工钱全花了一分都没给我——”她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

我再喊回去:“那次不是请你们吃大闸蟹,就你吃得最多——”

“你欠我钱,我能不多吃点吗——”

我妹的,即便欠女人情,也不能欠她们钱,太纠结了。天哪,让我快点演个主角,不不不,不能贪心,演个有台词的丫鬟都行,只要不潜规则,什么条件都答应啊,让我快把这债主的钱还了吧~~~

“啊!”脚下忽然一绊,往前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吃屎,赶紧爬起来想对身后的债主咆哮,却看见她在远处停下脚步,四处环顾,似是没看到我,我立刻躲到边上一步之内的大树后头,看她,她疑惑地看看左右,转身离去。

哈!这个大眼妹,眼珠白长了,我这么大哥人居然看不到。我跳出来对她做鬼脸。忽然发现周围鸦雀无声,静得只听见自己的呼吸。

疑惑地环顾左右,惊然怔立。

有鸟静于半空,有兔停在身边。一切变得诡异,宛如时间瞬间静止。若只是兔子站在那里不动,我会以为是某个被影视剧团队遗落的道具。可是,飞鸟焉能悬停在半空?

“琴哥哥,不要——”身后忽然传来哭泣的呼喊,我立刻转身,惊得心跳顿住半拍,发现自己竟也是悬空站立,脚下是万丈深渊。惶然抱住身前那棵长在崖边的大树,浑身颤抖,双腿发软地挪回地面,心跳变得狂乱,大脑已经彻底卡壳,只剩下齿轮转不动的卡拉声。

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箫)妹,不要在痴缠我了!”一个晴朗的男声再次吸引我的视线,我望过去,就在不远处,有一处突出的山崖,那处没有树林,很是空旷,上面站有古装的一男一女,男子紫杉白褂,女子一身裾裙,和我身上的汉服外衣差不多款式。再看向左右,崖边是一排树林,这太危险了,如果别人没看清,跑出树林就直接掉下山崖了。

那对男女都是侧对我,一时也看不清样貌,他们好像在吵架。女子拉住男子宽大的袍袖,男子嫌弃地甩脱她的手:“女子应知道自爱,我是不会与你私奔自毁前程的!”他愤然说完,拂袖离去,长发在风中飘扬,明明儒雅的身影却透着冷冷的无情。

原来是薄情男抛弃痴情女的故事,嘶——最近没听说最近有人在拍这样的戏啊?

“啾————”忽的,头顶一声鸟鸣,我抬头看去,那方才悬停在空中的飞鸟居然又飞了起来,扑楞楞冲出我身旁的树林,飞向万里高空。我惊然看向原来有小兔兔站立的地方,那小兔兔正在挠耳朵,似是感觉到我的视线,立刻逃走。

不对劲,很不对劲。难道我刚才一跤摔出了幻觉。

回头再看那悬崖,那女人竟是一脸绝望地站在崖边,而她的样貌……居然和我一样!好不容易转动的大脑,再次stop!

就在这时,她的身体在风中摇曳了一下,朝前倒去。

“不要————”大喊本能地脱口而出,眼睁睁看着她的身体如同秋夜的枯叶,摇摇坠落,突然,一抹白光掠过她的身边,她消失了!就那样在我的眼前凭空消失!

我惊讶地一边背上背包,一边朝那处悬崖跑去,冲到悬崖边,差点掉下去,脚下的碎石被我急刹的脚步踢落,“莎啦啦”坠向无底的深渊,这这这,这太奇怪了!不可能有这样的特效。难道……

综合之前种种诡异,难道本大小姐穿越了!

我满月大小姐居然穿越了!!!

“轰!”脑中原子弹外加氢弹爆炸,我站在崖边在风中渐渐石化。我虽然想躲债,可也不想跑到异世界去,不过是三千块,还没有到要躲到没有iphone的地步。

“你……”忽然间,身旁出现了男人的声音,我瞬间从石化中惊跳起来,脚下一个踩空,朝崖外摔去。千钧一发之际,一条手臂有力地环住我的腰,将我圈回,后背贴上一个结实的xiōng膛,随即而来的是清幽的薰衣草香。

“好险。”身后的人松了口气,吹起了我后颈的发丝,他圈住我的腰,一把将我从背后熊抱而起,我双脚立时离地。他连退数步,直到离悬崖安全的距离才放手,当我双脚落地之时,立刻转身看他,他已经退后一步,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并用奇怪的目光打量我。

我亦在同一时刻打量他,这是一个完全可以演偶像剧的美男子,不胖不瘦的脸上欠着一双微微有些凹陷的大眼睛,深深的双眼皮越发放大了他的眼睛,眼角微微上翘,如同化妆师画出的精美眼线。又直又挺的鼻梁,不厚不薄的红唇,唇角自然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玩世不恭笑,似是任何事都难不倒他,都能轻松应对。

乌发盘于头顶,挽了一个髻,用一个漂亮的玳瑁固定,留一缕麻花小辫垂在右耳边,一个大大的耳环穿过右耳,贴在他的发辫上。发辫的发梢停落xiōng口,系有彩色的缎带和一束红色的小穗。

精美的立领窄腰白底蓝花的长衫,手提弓箭和几只飞禽,身背箭矢,腰间还有一把短刀。一个活脱脱从漫画书中走出来的草原王子殿下。

“你……她……”他指向崖下,漆黑如星夜的瞳仁中是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

他的神情告诉我,他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切。

“呃……”我根本无从解释,因为我比他更想不通,“如果我说……我又爬上来了,你信不信?”

他抿起唇,摇摇头。唇角还露出一抹想憋住的笑。

咬唇,皱眉,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我说……会不会是做梦?我扬起右手,一狠心,狠狠向自己的脸抽去。

“啪!”手腕却被面前的他扣住,他不解地看我:“你干什么打自己?”

我耷拉下脑袋:“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扑哧!”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我看向他,他立刻松手握拳,有些尴尬地放在唇边,“抱歉,我不该笑的。毕竟刚才这里有人……自杀了……”一抹沉重浮上他的脸庞,他似乎陷入对自己笑的内疚。

我颓丧地垂落手,我怎么这么倒霉,穿越也就算了,为什么要穿到连抽水马桶都没有的古代?而且对面帅哥的造型还看不出是什么朝代。最最倒霉的就是穿过来还被人看到,有了目击证人!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还认识刚才跳下去的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小姐——小姐——”

“小月——小月——”

远处传来一男一女交替的呼喊,我看过去,前方也是一片树林,林中正有人影闪烁。

身前的男子从内疚中回神,警觉地往后看。他的眼神微微闪烁,回头对我一勾唇:“不过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我看向他,他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声源,然后环顾四周,又跑到崖边看了看,勾唇一笑,回头突然俯身贴近我的耳边:“所以,你也要当作没看见我。”轻轻的话语带着他口中温热的气息。让我一时发愣。

就在这时,他忽的蹲到崖边,翻身竟是跳了下去,手中的飞禽遗落崖边,我心惊回神:“你别跳啊!”我情急地跑到崖边,恍然发现山崖边缘有一处凹陷,而那个家伙正好站在里面,紧贴后背的泥土。但是,也相当危险,因为他靴子大半部分都处于悬空状态。

他抬起头,对我一笑,神情轻松镇定,真佩服他的勇气,我跪在崖边看着那万丈深渊,都觉得头晕,亏他还那么气定神闲地欣赏脚下风景。

“小月!”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男人的疾呼,在我尚未反应之时,身体就被人从崖边用力拽起,身体被掰转,立时,眼前如同聚光灯打落黑暗的舞台,亮了……

只见面前是一张焦急而生气的脸,可是,依然不影响他的俊美。如同杏子的大眼睛,微微的丹凤,不粗不细的黛眉如同远山,乍一看,尽是有些与我相像。再往下看去,鼻梁高挺,鼻尖圆润,红唇微薄,泛着淡淡的橘色。

此刻那张薄唇正微微张开,露出整齐白净的上面四颗贝齿。和我一样的鹅蛋脸,圆润光洁的下巴,修长的脖颈,不见太过突兀的喉结,清爽的面容如同春风下手执书卷凝望蓝天,文质彬彬的公子。只是,他此刻一点也不温柔,愤怒的脸还有点让人害怕。这丫……跟跳下去的那位……神马关系?

“你疯了吗!你值得吗!”面前的男子紧紧扣住我的肩膀,将我用力摇晃,凌乱的视线中,看到了脚边正是那位帅哥落下的猎物,悄悄往左边轻挪一步,将那些飞禽藏于裙摆之下。

“琴楚容那样的人值得你托付终身,为他私奔吗!”他继续用力晃我的肩膀,我的头就像汽车里的摇头娃娃,不停地颠簸。目光移向旁边跟这位公子一起来的女孩,女孩大约十五六,虽是满月脸,但十分可爱。而且,好像是个小丫鬟。

她见我看她,立刻心虚地低头:“小姐,不,不是我泄密的,是琴公子他通知……少爷的……”

琴公子?哪位啊?想起来了,是那个跳下去的嘴里喊的琴哥哥!尼玛的,就是那男人逼死她的!那个谁?就算你长得不跟我一样,我也会为你报仇的。那个谁?对了,琴楚容,你完了!

“多嘴!”面前的男子狠狠瞪了那小丫鬟一眼,终于不再摇晃我。既然那女孩叫他少爷,而叫我又是小姐,那么,我和他,应该是兄妹。难怪看着他的容貌,会觉得像是看变性后的我的模样。

第二章 冒名顶替混饭吃

小丫头委屈地绞手指,面前的“大哥”忍了忍自己的怒火,yīn沉着脸尽量温柔地看我:“小月,哥哥不想再提那个人渣,哥哥只想告诉你,他来对我说时,说是你一厢情愿,说是你无礼痴缠,是你不知羞耻,提出私奔,让我好好管教你。这事若闹到父亲那里,你应该知道结果会怎样?!”他忽然加重的语气在预示后果的严重。

我瞪大眼睛看他,原来是那个负心汉出卖了这个痴情女。他妹的!什么男人!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不能说出实情,那样只会沦落街头,成为连饭都没得吃的乞丐。而且,如果这样我怎么替那个冤死的女孩报仇?而且……她也不一定会死,唰一下消失,说不定穿到别的地方去了呢。

所以,那个谁?小月啊,莫怪姐姐顶替你的身份,你放心,姐姐一定会帮你报仇血痕的!让那个混蛋男人到这里给你磕头认错!哭着求你回来!

话说,姐姐我这张娃娃脸真不错,到哪里看着都像只有十七八。曾经为此而苦恼,现在反而成了我的福相!而现在,更是考验小娘演技的时刻到了!失忆这招是肯定不行滴,他们看到我的时候既没昏迷,又没撞头,说因为失恋而失忆实在牵强。看来暂时只能以静制动,少说少错。

通过他们的对话,至少已经获得以下讯息:

one,跳下去的痴情女孩叫小月,估计是昵称。

two,面前的男人是小月的哥哥,因为他自称哥哥。

three,那个负心郎叫琴楚容,绝对不是好东西,直接拉黑。

“好了,傻丫头,回去吧。”他揽住我的肩膀,目光最终还是变得温柔。我点点头,面无表情的低头。因为没有表情,就是最好的表情。移步时碰到藏在裙下的某人的猎物,偷偷往后踹落山崖,毁尸灭迹。

小丫鬟低着头如同做错事一般小心走到崖边,我立刻紧张起来,心跳加速地偷偷回头看,却见她是去捡崖边的一个包袱,那好像是那个女孩落在崖边的包袱,一直惊魂未定,只注意那个男的,没看见还有这样一个包袱。

她捡起包袱,拍了拍,转身跑到了我的身边,搀扶我的胳膊,哀伤又带上一丝委屈地说:“小姐……”

我看看她,她哀伤地低落眼眸,似是在为我哀伤。回头再看看那个山崖,就这么走了?连那个目击证人的名字都不知道是谁?他真的能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此时此刻,心里即安心又难过。安心的是至少我进了一个好人家,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不像平常人家,说不定还是个贵族,以后不会担心吃穿问题。

难过的是,我就此留在了这个不知什么朝代的地方,彻底远离父母和家人。还有那个女孩,又回去哪里?怎么办?既然能来,一定能去,我一定要会找到回去的路,说不定,是我跟那个女孩交换了呢?

想到此,未来变得不再茫然,多了丝希望。

当他们带我下山时,看到有一辆马车等候在山脚下,车门上挂落两盏灯笼,青色的灯纸上写着一个箫字,这说明这家人家姓箫。原来之前在悬崖上琴楚容说的不是小妹,而是箫妹。

那女孩的大哥将我扶上马车,小丫鬟坐在我的身旁。大哥留在外面赶马车,随着一声鞭声,马车开始滚动,车内很舒服,座位上铺设软垫,像是给小姐贵人坐的。大家都知道,贵族的屁股都比较嫩。马车不像汽车,避震很差,所以有些小石子神马的就很颠。这个我太有经验了。

有一次做某女星的替身演一场马车追逐坠崖的戏,我勒个去的,当时小娘只觉得自己的屁股彻底消失了,菊花都不见了!因为痛到最后发麻变得麻木,跟打了麻醉一样,掐上去一点都不痛。第二天冷陌影还说我的屁股大了,更“性感”了……其实那是肿了……

两边树林飞逝,遥望高空,再次看到了那个悬崖,不知道他走了没?心里还是有些发虚,防人之心不可无,一定要知道他是谁,然后看能用什么堵住他的嘴。

“小姐……你这个包……”心中一紧,转身看身旁的那个小丫鬟,她正盯着我白色的大挎包,“小菠菜怎么从来没见过?”

小菠菜?可别告诉我这是这丫头的名字。她好奇地摸上我的包,带出惊讶:“好滑啊,好奇怪,这种料子我怎么从来……”

“这是猪皮。”我平平淡淡地说,她抬眸惊讶:“猪皮可以做包?”

“我也不知道,别人送给我的时候这么说的……”我想别人送那小月东西,这小菠菜总不可能每次都在场。

小菠菜眨了眨大眼睛,目露难过:“一定是容公子……”

心中留了神,看来琴楚容是确实追过这个小月的。

小菠菜握住我的手,越来越难过:“小姐不要伤心了,以后秦……不,是别人再也不要去想了。都是小菠菜不好,如果早知道那个别人是那样的人,就不会给小姐送信了……呜……”她说着说着哭了起来,看来小菠菜以前是充当“信差”的角色,古代家教严谨,尤其是在男女交往上,所以很多丫鬟都会为小姐和她的情郎之间送信。

“小菠菜一直以为别人是个好人……哇……他还经常送小菠菜东西……哇……小菠菜不要了!不要了!”她哭着拔下了头上一朵小花簪,扔在了地上,狠狠地踩。

“还有这些……”她一边抽泣一边拿过在悬崖上小月的包袱,打开,里面是几件衣裳和一个首饰盒,她打开首饰盒,里面是许多漂亮的珠钗花簪,我眼睛瞬间一亮,小娘可是簪子控!

“小菠菜帮小姐扔了!小姐就不会再睹物伤心!”说着,她就要往窗外甩,我登时捉住她的手:“就算再恨那人,东西是无辜的!”

她惊得一怔,呆呆地看我。

我从她手中赶紧抢回首饰盒,随手放入背包,回头看她时,她还在愣愣地看我。

“怎么了?”

她呆呆地说:“小姐……怎么好像不一样了?”

呃……看来没有表情也是不行滴。于是,我眨了眨眼睛,瞬间,一滴眼泪从眼中滑落,立时让小菠菜慌了神:“小,小姐别哭。”

“小菠菜……”我开始哽咽,“如果你们方才没有及时赶到……小姐我……我其实正准备跳崖……”

“小姐!小姐……呜……呜……”小丫头居然又哭了起来,越来越不知所措。

“幸好你们赶到了。”我擦去眼泪,也擦去她的,“当我看到哥哥时,我的心瞬间变得澈亮……”是好亮啊,好温柔清秀的美男子呐……还有前面的帅哥,一下子看到两个,真是让我心中甜美

第三章 被人盯上了

“我告诉自己,小姐我不能死,要好好活给那个人看,让他后悔!”我右手握拳,目光放远,“所以,从今以后,小姐我会变成另一个人,你明白吗,小菠菜?”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我,茫然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耐心地解释:“就是我要变成另一个性格,我要开始吃我以前可能并不喜欢的菜,做我以前可能并不喜欢做的事,我要坚强起来,换一个活法,这么说,你懂了吗?”

“恩恩恩!小菠菜懂了!”小菠菜重重擦脸,一阵点头。她擦光脸上的泪痕,握住我的手,“小菠菜和小姐一起长大,最希望看到小姐开心,虽然小姐说的小菠菜听懂了一半,但无论将来小姐如何改变,小菠菜都会支持到底!”

恩~~要的就是这样~~~恩哼哼哼~~~

我重重回握小菠菜的手,我们彼此一直相握,很多讯息从她的手中而出,至少可以知道她和她的小姐,感情相当深厚。

当我放开她的手时,忽然发觉窗外分外喧闹。再次探出窗外,视野内突然闯入一座巍峨雄伟的高墙红门,是城门。心中惊叹,这是一座非常繁华富足的城市,因为从城门的装饰,城墙的质地可以看出。

只见这座高大城门红漆鲜亮,城门上是金铆狮环,拱洞的上方是隶书,貌似是东清门的字样。城墙黑砖整齐坚固,高墙入云,上面是一座琉璃翠瓦的城楼,并有官兵把手。而城墙下是一条宽阔的护城河,我们正走在前往城门的白桥上。

马车开始慢性,经过城门时,官兵抬头看向马车上的灯盏,便直接放行。由此可见箫家在这座城里应至少是个人人皆知的大户人家,看那些官兵的态度,极有可能是官宦之家。

经过城墙时,上面贴了许多告示,我恍然发现,这里大部分的字都不认识,有些和简体比较接近,算是繁体的也能勉强认识,可是,有些字真的是完全变了样,只怕是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这下麻烦了,成文盲了。

那……这里会不会女子无才便是德呢?我心存一丝侥幸。

进入城门后,瞬间宽阔的广场映入眼帘,酒楼,客栈,商铺,穿着古装的行人,如同进入横店影视城。但这里,是真实的存在,而不再是那些空架子。楼里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分外热闹。这边传来店小二的喊菜声,那边传来店家的吆喝声,整个人因为这繁华的景象而莫名地激动起来。

此刻我们处于广场中间,面前有三条道路,左右两边都是人头挤挤的窄道,只有正前方是没有路人的宽阔大路,似是专门为车马准备。

忽然间,一匹白马挡住了我的视线,它就紧紧贴在我的车窗边,与我们的马车齐行。谁啊,那么没素质,挡我视线。

我不满地向上看去,立时,崖边男子帅气的容貌和坏坏的笑脸映入我的眼帘。我登时陷入僵硬。他低落微尖的下巴,阳光帅气的脸上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唇角勾起,白齿微露,说不出的坏。他舔舔唇,右手成剑指放到眼前,然后再指向我,宛如再警告我:iseeyou。

登时,一阵凉风蹿入后脖颈,留着这个祸患早晚出事!他忽的双腿一夹马腹,白马大力奔跑起来,超过我们的马车,消失在车道的尽头。他到底是谁?!

我遥望他远去的背影,心里忐忑不安。那个眼神太具威胁力了,而且,还有着无穷的杀伤力!这个男人,不简单。总是气定神闲的淡定神情,总是xiōng有成竹的笃定微笑。偶尔透出的坏,还有迷人的微笑,这是一个能让女人动心,一目生情的男人。

“小姐,你在看谁?”小菠菜在我身后问,我想问,但那男子已经不见,只有作罢,回入车厢,心口有些发闷:“没什么,只是在看回家的路。”

不知我的那位大哥是否看见。不过如果看见,若他们相识,应该会打招呼吧。可是他刚才直接超过我们的马车,飞快离去,我的大哥估计也没看见。心里越来越忐忑,一定要找到他,然后!“杀人灭口!”

可是,这样的美男杀了可惜,不如——先奸后杀?嘿嘿嘿嘿。

“哎……希望老爷别知道,不然……”小菠菜担心地手绞衣角。老爷?那丫头的爸!那会不会和我老爸一样?没有相同基因的父母,怎么生出相同基因的女儿?心里忽然产生了期待,古装版爸妈?好期待啊!会不会有可爱的山羊胡?

马车很快到了一座门前有两座麒麟石雕的大宅。宅门上的横匾是“箫宅”两个大字。古代阶级制度严明,并非所有人的门口都可摆放石狮,麒麟,海兽等动物。比如一些年代只有正一品以上的官员才能摆放石狮。至于此时是怎样的规矩,就不得而知。反正我是历史盲,看着混吧。

此刻,还有一辆马车停在门口,精美的马车黑漆暗纹,如同有着悠久历史古琴的颜色。而马车四只车角上有瑞兽的雕刻,瑞兽口中含着灯笼,灯笼上写了一个大大的“琴”字。

琴?

马车与他们迎面而停,我掀帘想下马车,身后小菠菜轻声嘱咐小心。而在外赶车的大哥却忽然扬手:“小月,别出来!”沉沉的声音里透出隐隐的愤怒。可是,他的话才说完,只见那大宅门内走出了几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两名中年男子,一人面带微笑,一人面色难堪。我的视线立刻被那面色难看的吸引,是老爸!真是古装版老爸!可是,这位老爸显然比我的老爸年轻许多,至多四十。

对了,古代婚嫁早,算他晚点二十生子生女,那算我现在十七八,他自然不会过四十。哎呀呀,没想到老爸的古装比现代装帅多了。好亲切啊。可是,他的脸色怎么那么差?一看就知道他在生气。

第四章 再遇负心美男

就在这时,跟在他们身后一位大约与小月大哥年龄相仿的俊美公子,立刻使我的视线转移,只见他轮廓清秀,线条纤细,如那古琴的丝丝琴弦,透出精细的美。细眉,细长的凤眼,还有细致的鼻梁,和纤薄的淡唇,无处不似插画家笔下淡墨工笔精心描绘出来的俊雅美男。真有一种公子翩翩,风华似水的特殊感觉。

可是,当看到他的紫衣白褂衣衫时,顿觉眼熟。我勒个去!是他!琴楚容!小菠菜嘴里的容公子!果然人不可貌相,明明面如儒雅君子,可却是一副寡情薄幸的心肠。

翻白眼,真是冤家路窄。

“小月,进去!”大哥再次提醒,我自是不听,凭什么?明明是那琴楚容混账负心,为何要我反倒像个过街老鼠偷偷回避?那那个因他而死的丫头也太冤屈了。

我掀帘下车,大哥见状,匆匆下车走在我的身旁,小菠菜也匆忙地爬下来,低头随在我们的身后。从门内出来的中年人和那琴楚容,还有一些看似家丁的仆人看到了我们的马车,朝我们而来,家丁匆匆上前,牵起马车。

我们走上前,琴楚容的目光瞥向了别处,到是他身边的中年男子依然对我们面带微笑。我们与他们在大宅红门之前相遇,大哥对着我古代老爸恭敬一礼:“爹。”

古代老爸脸色越发铁青,尤其是在看到我之后。明白了,铁定是知道了。我看向站在琴楚容身前的中年男,根据站位,这位大叔多半是琴楚容的爹。古代人真奇怪,感情明明是自己的事,非要什么都向长辈汇报。

“还不见过你们的琴伯父?”老爸沉沉的语气,让人害怕。

大哥久久没有答应,他也在隐忍愤怒,大哥是肯定疼爱妹妹的,片刻后,他才向那琴伯父一礼:“见过……”他还没说完,我就直接昂首走向大门。

“小姐!”小菠菜惊得小声急呼。

“站住!”老爸一声令下,所有人都静若秋蝉。我转回头看他,他气得手抖,就像当初我不愿考他心中的大学,而去上戏一样。

“你还嫌丢人现眼不够吗!”他气得声音颤抖,大哥急急走到我的身边,扯我的手臂:“小月,别再气爹了!”

我看向琴伯父,还有那位琴楚容,想到他把小月逼地跳崖,心里怎么也咽不下那口气。

“呵……”那琴伯父忽然一笑,笑眯眯地对老爸说,“罢了罢了,叫不叫都不碍事。”

“不行!”老爸怒道,“这关乎我箫家门面,说出去是我箫家不讲礼数,不会调教女儿,才会有这样不讲礼数的女儿!”

“呵呵……”琴伯父一笑,那笑容宛如在说,你自然调教不好,不然怎么生出一个不知羞耻,与男人私奔的浪女来。我心里更加生气,这摆明是在讽刺我爹,明明把私奔的事都跟我爹说了,还在这儿装什么老好人?

不行,我得给老爸抢回面子。我随手拿起小菠菜手里的包袱,拿出里面的锦盒,大步走到琴伯父的面前:“琴伯父,我想我们大家有些误会。”

“月儿!不得无礼!”

我不管老爸的怒语继续说:“我约令公子不是为私逃,而是想将一些他送于我的物品归还于他。”

立时,琴楚容瞥开的目光立时落到我的脸上,然后看向我的手中。我在众人面前打开那个装满首饰的锦盒:“我与令公子非亲非故,又无特殊情意……”我特将特殊二字加重,“更是无功不受禄,岂能将一陌生男子所买的首饰放于身边?这若传出去,有毁我的名节,更有辱门风,故而,特约令公子想将这些物品送还,而令公子却是不愿,我正发愁,正巧琴伯父带令公子前来,那就麻烦琴伯父将这些东西转交给他,多谢。”当我说完之时,琴伯父的微笑开始有些僵硬。我将首饰盒盖好放入他的手中,琴楚容的目光就此落在首饰盒上,不再移开。清秀的脸庞上微微泛出苍白。

我对他们婉儿一笑,欠身一礼,回身走回已经惊讶地发愣的大哥和小菠菜的身边,对老爸说:“爹爹,女儿累了,想进去休息了。”

老爸恍然回神,板着脸轻咳:“恩,咳。虽然此事有一些误会,但是你私约男子依然有错,今后这种事叫你大哥替你做,知道吗!”

我颔首:“是,女儿错了。但女儿也不想传出去让容公子难堪,故而才想私了了之。”琴楚容和小月是私会,谁也没看到他们到底是私奔还是我说的,大家都是一面之词,而我现在当着众人的面,气定神闲,说得比真金还真,我相信,更多人会相信我的版本。

如果那容公子可以那样寡情薄幸,相信他平日也多半不会是个好男。估计是花花公子呢。

“进去跪祠堂!”老爸一声令下,将我们“赶”入了门内。转而他对哪琴伯父说道:“老琴啊,箫某教女不善,惹出这些事端,抱歉抱歉。”

“不不不,是琴某育子不严。月儿即将入宫,实不该未将真相查明,胡乱听了逆子的一面之词,险些毁了月儿的清誉……”

什么?入宫?!入宫是怎么回事?当听到入宫二字,我的脑中就开始一直嗡鸣,老爸与那琴伯父的相互寒暄不再听入耳内,头昏之间,只感觉到一束视线从外而来,落在我的身上。

我迎视过去,是琴楚容,目光在空气中相触,他匆匆瞥开,窄细的脸庞上划过一抹深深的迷惑。

“走吧。”大哥拉上我的手臂,我跟随他入内。庭院深深,美景入春。而我无心观赏,脑中只有入宫二字,难道,小月私奔就是为了不想入宫?

那这样,琴楚容就更可恨了!明明知道,却不出手相助,救小月脱离水火。哎呀呀呀,我可怎么办哪!小月走了,那我就得替她入宫了!现在我承担了她的命运,总不能不负责任的逃跑。小娘为了攻读编剧,可是读了不少书。入宫的秀女如果逃跑是会诛九族的!

第五章 杯具,刚来异世就罚跪

就在忐忑不安,外加自认倒霉,以及对未来命运感觉悲哀的时刻。我的古代老妈出现了!她从门边而出,仿佛早就躲在门后许久。她偷偷上来,张望门外,大哥迎上前:“娘。”

眼前的古代老妈看上去像是只有三十五,因为她身材依旧凹凸,而且充满风韵。脸上也没有我现代老妈的色素暗沉等等皮肤问题,依然鲜亮剔透,透着水光。到底是没有污染的古代,少了电视电脑,雀斑都不见。再加上淡雅的妆容,越发使她显得年轻。

她对着我们沉下脸:“还不去跪祠堂。”

啊?真要跪,我还以为只是说说而已。

“等你们爹催你们跪祠堂就晚了,快去快去。”听上去,古代老妈还好像是在帮我们。

大哥立时点头:“是。”于是拉起我就走。

“月儿。”古代老妈叫住我,我停下脚步,她心疼地握住我的手,“孩子,你刚才的话娘都听见了,我们不稀罕琴家人,等你进宫,让你姐姐给你物色物色,王孙公子,没有一个会比那小子差!”她说完还白了门外一眼,娘都是向着自己宝贝女儿的。

吔?怎么这里入宫还能嫁人?不是入了宫就是皇帝的女人?难道,这次入宫不是我想的那种选秀女之类的?

古代老妈还说到了姐姐,原来小月还有一个姐姐?而且还在宫里。这……到底是什么时代?

当我们要走时,古代老妈唤走了小菠菜,小菠菜抱着小月那个出逃的包袱,自知犯错地低头小心而去。我抓紧自己的背包,这个背包我可要随身携带。里面都是我的宝贝!里面有我跟冷陌影借钱买的iphone,跟清泉借钱买的ipad,还有跟阿盔借钱买的万能太阳能充电器,还有跟记不起那个谁借钱买的bb霜……囧……怎么都是跟别人借的钱,所以小娘还真是欠了一屁股债……

大哥拉起我穿堂过院,古色古香的大宅像极了苏州园林,园中窄道,道旁花香迷人,九曲回廊,廊边翠绿荷塘。假山内湖,湖中红鲤嬉戏。美不胜收,应接不暇。

不久之后,进入一院,院内有一间老屋,门框上写着:箫家祠堂。

堂内灵位罗列,yīn风阵阵。

浑身一哆嗦,尽管此刻阳光晒入堂内,但是依旧无法驱散从牌位上而来的yīn气。供桌前两个蒲团,宛如祠堂总有人要罚跪。

大哥拉着我跪在牌位之前,一眼看去,数十牌位,箫家真是一个极大的家族。这种场面现在除了影视剧里,也只有在古镇老宅才能看到了。在牌位后面的墙上,还有两幅一男一女的挂画,都已经是年迈的老者,慈眉善目,宛如神仙,这一般会是祖先的遗像。

在挂画的左右两侧各有一副对联,写的是:天高什么(地厚)国什么(恩)重,祖什么(德宗功)师范长。orz……现在感觉到文盲的各种伤不起。从对联的内容看,这是一个爱国尊师重道的家族。

我看向最近的牌位,因为眼神不好,又不喜欢隐形眼镜那东西,所以一演古装就看不清东西。只见牌位上写着字,猜了半天,再结合我们那个世界的牌位写法,大致推测出事:先父,天龙宣明大司乐,萧什么子长之位,大公三年卯月六日。

先父?既然我古代老爸还在,那么可能是爷爷,或是爷爷的爸爸。天龙宣明是什么意思?看不懂。大司乐我知道,是宫廷乐师的大主管,是一种官职。再看向旁边,发现都有乐师,司乐,还有一些看不懂的官职,但感觉也是与音乐有关的头衔。

箫家难道是一个音乐世家?我瞥目看大哥,他端端正正跪着,闭目低头,认真思过。我得想办法套套话。

于是,我悲伤地低语:“我不想进宫……”

他缓缓抬脸,抱歉地看向我:“大哥知道,小月,是哥哥不好,若不是哥哥投军,入宫献乐的责任也就不会落在你的身上。”

尼玛啊,原来害小月入宫的罪魁祸首是眼前这位小月的大哥。听他这么说,看来这次入宫不是去做皇帝的女人,而是为官。

“哎……”他低下头自责地大叹一声,“我们箫家世代为宫廷乐师,与琴家代代相争大司乐之位,难道不觉得累吗?”他抬眸带着一丝恭敬地质问祖先灵位。

与琴家相争……又是琴家……

我安慰地拍上大哥的肩膀,他转过脸,我认真地看他:“哥,妹妹不怪你,男儿志在四方,整日坐在宫中奏乐屈了你的才华,你弃笔……不对,是弃乐从戎,妹妹支持你。只是,无论到何处,即使是在战场,也末将音乐忘记,它是我们箫家的生命。”这样说不知道会不会太冠冕堂皇?书面地让我自己都觉得有点酸。

他定定地盯视我的脸庞,眸中溢出疑惑。我忽觉自己多嘴,立刻低脸作思过状,然而,身边的视线却是越来越紧逼,越来越无法忽视。

“小月……你……好像有点……”

“是不是不一样了?”我转回脸接了他的话,与其被猜测,不如主动解惑,他怔怔地点点头,我微微一笑,“当那个混蛋对妹妹说出薄情寡义的话时,妹妹就已经死了。你现在看到的,是重生之后的我。那时,在崖边我曾看到过一幅幻境……”

“幻境?”他越听越迷茫。

我一手握住他的肩膀,一手在他眼前轻轻划过,带离他的视线,让他想象:“那时我看到了一位神女,神女跟我说,为那样的男人跳崖不值得,因为他不会记得我,或许转身就会去找别的女人。她告诉我如何将愤怒化成一股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会支撑我活下去,让我变得比以往更加聪慧明智,让我脱胎换骨,彻底重生。从此不再做那唯唯诺诺的乖乖女儿,痴情女子,而是自主自立,自爱自强的……女强人。”

“女强人?”他从幻想中抽离,疑惑地看我,我的脑中有点卡壳,不知该如何用古代的话语来形容女强人这个概念。

第六章 音乐世家

忽然间,我想到了黄蓉,于是,我说道:“我想神女的意思是说像那种无所畏惧,快意人生的江湖女子。”

他听后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感叹:“难怪妹妹自打从崖边回来,与往日完全不同。”

我看向墙上的画像:“其实,方才我感觉我看到的那位神女……有点像……她。”我指向画像,不敢乱说话,既然是音乐世家,上面挂的是守护神之类神马滴也有可能。

他立时转头也看向墙上的画像,目中带出感激,大大地跪伏而下:“谢祖先庇佑。”

呼……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像我这样嫉恶如仇,不知隐忍的性格,穿帮是早晚的事。我怎么就不会装逼呢?就当是去演一个装逼的女人呗。

“妹妹,哥哥知道你也不想入宫……”大哥拉起了我的手,我看向他,他到底叫什么?现在,他和我一样大的眼睛里是自责和歉疚,“你放心,待……一些事结束了,哥哥会让你坐上大司乐的位置!”

他宛如宣誓般地说,那闪耀的眸光让我心中感动,一直想要一个大哥,现在,算是实现梦想了。只是,他说的一些事是什么?而且,他为何能如此确定能让我做上大司乐的位置?明明现在他都要去当兵的说,说不定等他升迁,我都已经出宫了。

不过,一个堂堂的七尺男人,在皇宫里和一堆女人一起吹拉弹唱,实在让人难以想象。这算是注定我入宫的命运?如果我出不了宫,那我就安安分分地等他来让我做那个大司乐。做了官,就能自由出入皇宫啦。

他说完面对祖先双手合十,似在祈祷,祠堂内再次陷入寂静,这一跪,竟是跪到了好久,偷偷看自己包里的iphone,居然跪了一个半小时。手机上显示已经是下午两点半,可是,这里的时间和我的是否一样呢?恍然发现这里也正值酷暑,而且好像也是下午三点左右的样子。炽热的太阳晒落我的脚跟,烫烫的。

我怎么那么倒霉,一过来就替人跪祠堂,若非我是无敌群众演员,练就铁跪神功,那些娇滴滴的小姐,怎么受得了这样个跪法。稍微调整一下跪姿,可以不让小腿发麻。放眼看向那些牌位,壮观的四排,这少说也有百年历史,难道他们真的都是乐师?那小月会的乐器又是什么?

惨了,小娘可只会弹弹钢琴吉他,拉拉小提琴哪。抚额,真奇怪,老爸即不让我做演员,又不让我搞音乐,为嘛小时候让我学这些东西呢?不过,这好像成了我们这一代大都学的玩意,上戏里随便抓一个出来,都会弹弹琴弄弄箫的,反倒显得不稀奇了。

老爸啊老爸,这里木有钢琴只有古琴,木有小提琴只有二胡,木有吉他……呃……这个是我自己想学的,可是,这里也是没有吉他只有琵琶。完了,怎么蒙混过去?滥竽充数?我开始对着那些木牌苦思冥想。

身旁的大哥还在认真思过祈祷,而我则在这里想着怎么骗他,骗这里所有的人。其实,如果入宫,反倒认识小月的人没了,只有一个大姐……

“姐姐她……在宫里……”不行,我不能直接问,必须要靠骗。

“怎么了?”他转过头看我,眸中是我担心的脸,“你放心,满萱她会照顾你。”原来他以为我担心在宫里没人照顾。满萱?箫满萱?这是姐姐的全名?见他称呼姐姐为满萱,看来满萱应该也是他的妹妹,也就是我的二姐。古人给子女排名有严格的规矩,尤其是像箫家这种有宗祠的大户人家。那么,小月的全名里,也应该会有一个满,所以,她应该是箫满月。

满月?不就跟我一样?真巧啊。

“妹妹?”面前传来他有些担心的呼唤。我回过神,抱歉垂眸:“对不起,妹妹走神了。因为妹妹在想,宫中制度严明,姐姐她……是否方便……关照妹妹呢?”试探一下,看他怎么说。

他听罢微锁剑眉:“你说的是,满萱若还在天乐府倒能关照你,可她现在贵为满妃,可能就……”

虾米?!做妃子去了?!看来这什么乐师归根究底还是皇帝的女人。只不过或许皇帝不要可以外嫁,比如姐姐吹吹耳边风,或是某个王孙公子看上了讨要。看大哥也不过二十一二,那姐姐也不会超过二十,那现在皇帝几岁?希望是个年轻的帅哥,不然我会替姐姐郁闷。

“不过爹爹已经给你在天乐府上下打点,你入宫后不会有人为难你。”他细心地说着,面露正色,“但是,金宫不比南都,宫内更是人心叵测,且现在的左大司乐正是琴董那老头,而你方才又羞辱了琴楚容,哥哥担心你进入天乐府……”

左大司乐?古人喜欢用左右,比如左丞相,右丞相。于是,我立刻问:“那右大司乐呢?”

他从忧虑中回神,露出放心的神情:“这你放心,因为你是女子,故而入宫后归右大司乐管,右大司乐是***门生,所以心向我们箫家。父亲一直希望我能成为左大司乐,现在,看来他把期望寄托在你的身上,期望你能像奶奶一样,成为右大司乐。”

男左女右,也就是说琴老公管男乐师。诶~听说宫里的男乐师都是太监,也就是说……琴老头相当于是太监总管?哈哈哈哈。

大哥说完深深地注视我,里面也有着对我的期望,他抬手爱怜地抚向我的脸庞,我本能地躲开。他微露疑惑,心中一慌,正巧听见外面传来话语声,我赶紧转头看向门外:“好像有人来了。”偷偷瞥看他,他也转头看向外,呼。自己真笨,还是个演员呢,难道就不能克服一下自己高度戒备陌生人的本能,给他摸一下吗?他是我哥,摸一下又怎了?笨死了。哎,主要没有导演,没有摄影机,始终进不了状态,很难在日常生活中演戏呐。

第七章 金宫里的娇子们

抬眼看向外,正是古代老爸老妈,还有小菠菜跟着。古代老妈似在给我们说好话:“老爷,你看孩子们自觉跪祠堂了,你就别再罚他们了。他们已经知错了。”

“哼!这对不孝子女,一个要去当兵,一个要去私奔。难道入宫比上战场更危险,比跟一个男人私逃更让她丢脸吗!”

爹~~~宫内虽然安稳,但如果女人入宫,也很危险的好不好。那可是没有硝烟的战场!

“好了好了,月儿不是已经回来了?而且也已经帮你多少争回些面子,外人只会说是琴家纠缠我们家月儿,不会坏了你的名声。”

啊~~~老妈永远是最疼爱我,无论是哪个时空。嘿嘿,心中窃喜,有了这样的慈母,何愁以后挨骂?

“哼!慈母多败儿!”古代老爸说出了也是我严格老爸经常说的话。

老爸yīn着脸而来,大哥拽了我一下,让我转回头对着祠堂。我赶紧回头低头,乖乖跪着。

老爸像一阵风走进屋,站在我们身前,身旁是老妈和小菠菜。阵阵寒气从我们上方铺天盖地而来,让我们都不敢抬头。整个祠堂静地连喘气声都没有。

“起来吃饭吧。”久久的,他沉沉说出这句话,在我们还未感激之时,他就拂袖而去,古代老妈赶紧对我们扬扬手,让我们起来。然后追着老爸而去:“老爷~~你慢点走~~晚上有你最爱吃的贵妃醉**~~~”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呼,古代老爸好严厉呐,幸好小娘马上入宫了,不用整天对着他。

小菠菜留了下来,上前搀扶我,大哥也一起扶我起身。他拍拍我的头:“去洗洗脸,换身衣服吃饭吧。没事了。”他安慰的话语和轻柔的声音抚平了我初来这里的不安。我喜欢他,因为他就是我心目中大哥的样子。只可惜,很快也要看不见他了。一想到他要去日晒雨淋,心里就好心疼。好好一个大美男晒成非洲**,真是可惜。

小菠菜扶我离开祠堂,我故意拖慢脚步,做出跪了一个下午,腿发麻的样子,好让她带着我走,因为我不能让她发现我不认路。

走在路上,我开始琢磨怎么从小菠菜嘴里骗出自己想知道的话。她这个小萝莉,看着就比那个大哥好骗。啊~~本山大叔,请赐我忽悠神功吧~~~

眼珠一转,道:“小菠菜。”

“是,小姐。”

“小姐我准备重新做人,将来若有机会,会带你一起行走江湖,你去不去?”

小菠菜立时兴奋起来:“好啊好啊,这是小菠菜一直以来的心愿,做一个侠女,行侠仗义!”她挥舞拳头,摆出一个功夫的姿势,原来她还有这样的心愿。

心中暗喜,于是,接着说道:“那现在我就要考验你,假设我现在是个陌生人,来问你大公子叫什么?你怎么回答?”

“叫箫满麒啊。”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老实地答。

原来大哥叫箫满麒,嘿嘿。暗暗一笑,抬手打上她的头:“出游在外,人心叵测,怎能把真实姓名说出?”

小菠菜急忙点头:“对对对。”

“那再来,我爹叫什么”

“叫箫……啊,这次我聪明了,是不知道。“

我再次暗笑,主要是想知道那帅气大哥的名字,其他的,都不在乎啦~~呃……好像有点对不住古代老爸老妈哦。

就这样,我跟小菠菜有问有答,基本套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可是,既有欢喜又有忧。虽然知道自己所到的这个地方名叫圣龙王朝,可是,完全不记得自己世界的历史上有这么一个强盛的王朝。沮丧,该不是穿越到异世了吧。这样也好,不用担心自己小小的举动会触动历史效应。

圣龙王朝的王族姓龙,现任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叹气,姐姐悲剧了。保佑那大叔不是肥溜溜的猪头。

而大叔有好多子女,总共九只,六男三女,最大的二十四,最小的才六岁,太子不是长子,而是次子,因为长子的母妃原为宫婢,也就是皇帝……采花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种。还记得在成人界有句俗话:野生的定是儿子,因为他注定要来讨债。果然准。哪本苦逼虐情宅斗戏里,不都有这样的桥段?外面回来的野种,都是来争夺家产的儿子……

小菠菜一个小丫头能知道这么多,要感谢箫家历代入宫献乐,皇家的事才会有所了解。先搞清楚大致的情况,入宫也好应对。

现在我所在的都城名为南都,位于皇都百里之外。皇都顾名思义就是皇城了,所居住的都是三品以上上朝的官员,还有一些商贾显贵。而奇就奇在,那些成年的皇子殿下都住在宫里。这可很少见。这里的皇宫名为金宫,故而外面也称那些皇子为金宫骄子。

听说皇帝父爱泛滥,舍不得皇子们离宫,喜欢享受和儿子们一起的天伦之乐。要知道,一般儿子成年后就会搬出皇宫,或是封地做王爷,或是在京城另赐宅邸,因为宫里,还住着皇帝的老婆们以及满宫三千佳丽。这要是皇子们猴急起来,那简直是皇家春宫啊~~

呃……有yd了。没办法,色女嘛,自然会想歪歪。拉回思绪,说正题。

离皇都东南西北各百里之外,分别是东南西北四都城,四都各有守军一万,驻守将军一名,起到保护皇城的作用。而东都主要是接通东面商路,圣龙王朝东土谷物茂盛,皇城的及四都食物的来源主要来自东土。

南都,也就是我居住的地方联通南海,进出口贸易和海产品主要是在我们南都进行。所以四都中,东南主商。

西都连接的西土多为山脉河川,皇族每年旅游神马的都往西面去,我们那儿是乾隆下江南,它这里就是王孙西行,如果往我们这里往南,就掉海里了。所以西面主旅游。

北都是皇城以外的一个重要的行政军事机构,那里的建筑富丽堂皇。专主接待外来使节,交流行猎都在那里。那里还有一个极大的皇家围场,里面还有一个特殊的珍禽异兽园,也就是动物园!听说,只是小菠菜听说,里面还有一种黑白的大猫,喜欢啃竹子。十分珍贵。我一听,就知道,是大熊猫!

当然,那里还主要负责练兵,皇帝每年一次阅兵就是在那里举行。

第八章 不会吹箫的要吹箫

四都之外自然还有大小都城无数,也就不再细问。打探完自己所住的国家,再打听自己所住的小家。

箫家世代擅长吹箫……现在更加觉得箫满麒弃箫从戎是正确的决定,男人吹什么箫!而与箫家世代竞争的琴家,擅长古琴。尼玛的,古琴那么高雅的东东让两个畜生糟蹋了。

于是,麻烦来了。就是:小娘我,不会吹箫啊~~~~~~

这下苦逼了……没想到箫满月真是个吹箫的。

在小菠菜的带领下,终于到了箫满月的房间。一目之下,窗明几净,古色古香。窗边栽花,房内熏香。整洁地让本小姐自惭形秽。

你看人家的房间,桌子是桌子,凳子是凳子,床是床。而我那狗窝呢,懒人沙发即当沙发又当床,电脑桌即上网又吃饭……叹气。虽然可以解释为蜗居不易。可是我在自己那百平的大房里,依然被子不叠,衣服不理。惭愧,汗颜也~~

小菠菜叫人给我打水洗漱,我将背包像家里一样往床上一扔,然后开始脱衣服。当我把外面那件汉服外衣脱下后,身后就发出一声惊呼:“啊!小姐,你怎么会有,会有……”

我回头看她,她支支吾吾像是不敢说出来,我看看自己身上潘金莲的标准yd衣,问:“会有什么?”

“会有……”她越说越小声,咬了咬唇,羞红了整张脸,“怎么会有天香楼那种女人穿的衣服?”

天……香……楼?纳尼?一听名字就知道是神马地方。她的意思是在说我穿妓女的衣服咩?抽了抽眉角:“咳咳,跑的时候不小心掉水里了,正好遇到天香楼的姑娘,她们心善,借我这件衣服穿……”这个谎……好牵强……

“小姐你掉日落河里了?”小菠菜还真相信了,还给我掉的地方按了个地名,变得更加可信!难怪都说谣言牛逼,传到最后会变成事实。

我立刻点头。

她又一副担忧地快哭出来的样子:“小姐一直身体孱弱,走两步都会晕倒,以前也掉进过后院池塘,这次入宫可怎么办呀,再也没人照顾小姐了。”

哈?这箫满月弱得像林黛玉。

说话间,丫鬟送来热水,我赶紧换了换了,免得给别人看见起疑。小菠菜还想帮我扔掉,我当然要留着,这可是从自己世界带来的,自然有纪念意义。万一哪天又能回去了,这戏服还要还给人家呢。

洗洗弄弄,换上箫满月正经的小姐襦裙之后,已近黄昏。这里的服饰很丰富,不仅有像汉服的裾裙,还有唐朝的襦裙,此外,还有罗裙,衣,衫,裤,斗篷,小褂,长褂,半臂,披肩等等等等,说不完的款式分类。箫满月的衣服整整两大厨,精致地让人双眼发亮,有如此美衣两厨,何苦痴缠浪子?真是不开窍啊不开窍。

小菠菜要帮我梳妆,我赶紧支开她,因为我头上套的飘然长发——是假发……

梳妆完毕后,小菠菜便带着我去吃饭。饭堂严肃安静。古代老爸的脸依然严肃,古代老妈也很正经。哥哥看见我,也只是招手让我坐下,然后,就开始了让我僵硬的吃饭。

他们居然都不说话!

虽然也知道古代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传统,可是,哪本戏里真这么演过?就算红楼梦,一票女人一起吃饭还不要八卦两句。而此刻,你会知道什么叫吃地压抑!

整个饭堂静地只有落筷舀汤之声,甚至没有我们大口喝汤“呼噜噜”的声音,更没有吃饭咀嚼的“吧唧”声,完全像是声音被彻底抽离。

筷子不碰碗边,夹菜入口,闭口咀嚼。舀汤不着碗底,轻轻吸入,如同呼吸。我僵硬地看他们吃饭,这完全不是本小姐大口吃饭,端碗喝汤的风格。在我们家,吃饭讲的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挨饿。你不抢,就没了。尤其是好菜。从小就培养竞争意识。所以经常出现筷子打仗的状况,练就本小姐一手筷子神功。可是这里……

orz……好没吃饭的气氛哪。

碗里被放入一筷青菜,是大哥,他也只是对我微微一笑,未说半句。比如怎么不吃的关心话语。

像小时候上课一样规规矩矩吃完饭,我的腰都疼了。本以为今天可以蒙混过去,哪知爹爹突然说:“我们很久没有乐会了。明日之后,麒儿要去北都,月儿上京入宫,今晚大家开次乐会吧。”

当大家都说是时,我瞬间石化。拔会吧!乐会?小娘只会弹吉他钢琴,请问那个谁,这里有吗?

答案显然意见,这里是米有钢琴滴。

两个丫鬟们在前面执灯引路,手中的灯笼是漂亮精美的荷花灯。古代老爸老妈走在前方,哥哥和我跟在身后,小菠菜随在我的身边。前面渐渐出现一处临水靠岸的竹亭。亭上一轮明月分外圆,映入亭下水中波光粼粼。

走近之时,看到亭外已站有四个家仆。一人怀抱琵琶,一人手捧二胡,另两人手托两个绒布托盘,托盘上分别是一支玉笛和一根长箫。执灯丫鬟站到竹亭门前两侧。古代老爸上前取走了二胡,古代老妈上前取走了琵琶。显然这是他们平日的乐器。看来这些乐器各有各的主人。

箫满麒和我上前,我想箫满麒应该是长箫的主人,因为他说过他吹箫。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先让箫满麒去拿,那最后剩下的一定是箫满月的。

然而,我猜错了,箫满麒的乐器是玉笛,心中感觉像是逃过一劫。幸好自己缓了缓。我上前取走长箫,好长啊,可以当棍子使。而且,这根长箫出奇地重。

虽然我学的是西洋乐器,但是在上戏里,民乐社团里也有我朋友,有时会拿他们的乐器玩,这根箫绝对重于我朋友的,而且,色泽玄黑,纹理柔和,材质上乘。长箫末梢挂有寓意平安的红色穗子,穗子里盘有一块翠绿的翡翠。

9-17

第九章 把传家宝扔了……

跟随箫满麒进入竹亭,箫满月的父母已经各坐其位,我随箫满麒坐下,古代老爸道:“今晚月色很好,星光鲜丽,不如我们吹奏《青州月》如何?”

“好。”古代老妈随口应和。没想到古代老妈很听古代老爸的话,不像我的世界,家里是绝对的女权。

可是!《青州月》是神马?!呜……换个世界,音乐都不一样了,怎么蒙混过关?

于是,古代老爸用二胡起了头,随即,清脆的琵琶声化作流云缓缓而出,犹如一闲散隐者独坐城楼,二胡幽幽,青云幽幽。紧接着,一声如同夜莺的脆响划破夜空的宁静,穿透了青云,回荡在夜空之上,眼前出现了月落城楼,夜莺独歌的画面。

当我沉浸在眼前的美景时,曲声却是慢慢地停了。我回神看向他们,却见他们正在看我。古代老爸面露不悦,老妈略带忧虑,箫满麒轻轻问我:“小月,怎么不吹?”

哈?难道该轮到我了?看看手里的箫,再看看他们,显然是四重奏啊。可是,我不会啊!正所谓急中生智,灵机一动,我哀默地垂脸:“女儿看到此箫时,耳边就会响起那个人的赞美之词,称女儿的箫声如九天之音,凡间难有……”

亭中静谧下来,因为我的话让大家再次不悦,空气变得有些沉闷。

“所以,恕女儿暂时无法执箫,为了彻底忘记那个人,女儿决定!”我将箫折了折,发现折不动,看见身边的湖,“决定弃箫忘情!”说罢,我将箫扔了出去。

“月儿!”

“小月!”

老妈和箫满麒同时惊呼起来,他们几乎是同时跳起身想阻止我,可是我箫已离手,他们只有眼睁睁的,满脸惊惶地看着那根长箫在月光下翻滚,玄黑的箫身在明丽的月光下划过一抹抹白色的暗光。

“咕咚!”长箫三周半落水,漂亮的头朝下,几乎不见水花,完美的十分。我微笑地看向他们,他们却是瞪大了眼睛,老妈立刻看向老爸,只见老爸整张脸都绷紧,眉角直抽。我陷入不解,不过是扔了根箫,怎么像是把家传宝给毁坏了的样子?

“给我去跪祠堂————”突然,一声咆哮从古代老爸口中而出,我一阵呆愣,神马?!又要跪祠堂?!

于是,苦逼的我,又跪在了祠堂里,还是晚上。祠堂里虽然灯火明亮,可是对着那些不是自己祖先的灵位,还是汗毛阵阵。各位老人家,我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我跪祠堂?

一个人跪了很久,久到外面打了更,然后,有人悄悄而来,蹲在了我的面前,是箫满麒。他心怜地看着我:“小月,哥哥理解你的做法,但是,那毕竟是家传之宝,你怎能说扔就扔?若不想看见,今后不再从乐库中取出便是。”

哈?!还真是家传宝?!对了,箫家擅箫,自然会有根祖传的箫,只是没想到会交给箫满月。可见箫家确实是将箫满月当做了衣钵传承之人。这箫满月的箫技究竟如何精妙?我现在无法想象。但她的箫技越好,我今后的麻烦也会越多。

我低下头,拧眉,心烦。以后总不能老是不执箫,理由总会有用尽的一天。那时我该怎么办?

箫满麒拍了拍我的头:“好了,娘说爹已经睡了,快回房吧,早点休息,明日还要上街去置办些入宫物品。虽然爹爹已作打点,但还是要多准备些小礼物,已作备置。”

我丧气地抬起脸,他的眼睛又大又明亮,瞳仁是微微的褐色,很美,里面是我和他有几分相似的脸庞。

他微笑地扶起我,带我离开。一路无语,因为少说少错。当再次经过那片湖时,我心中一动,问他:“大哥,那……那支箫捞上来了没?”

他叹口气,摇了摇头:“家丁找了许久,但因为天黑,家中水性好的又没有,所以……”

“我明白了。”我看向泛着月光的湖面,“自己犯的错,自己纠正。”我立刻向湖边而去。箫满麒急急跟了上来:“小月!不要做傻事!”

他想来拽我,而我已经跳离地面。

“小月!”惊呼在我身后响起,我跃入湖中,“扑通”一声,正好落入映在湖面的明月之中,瞬间撞碎了明月,清凉的湖水灌入四肢百骸,我翻个身头浮出水面,对站在岸边惊诧地双目圆睁的箫满麒挥挥手:“放心吧,我会捞上来的。”说完,在他惊得一动不动的视线中潜入水下。

水性也是我们这些做着明星梦的人必修的,作为一个演员,你不可能遇到水戏还让替身上吧,尤其是水下吻戏呢?别说女生不愿意让替身替代,更别说男生了。

所以小娘的水性,超级一流。潜到水底,水下根本看不清,为了不让眼睛红肿,索性闭了。凭感觉摸索,自己扔的,总有感觉。果然,不一会就摸到一根长长的硬物(想歪的自觉面壁),当摸到末端的穗子和玉佩时,立刻确定是那根家传之宝。

欣喜地往上,“哗啦”一声浮出水面,对岸边依然惊立的箫满麒高举长箫,他那张俊秀如玉的脸,瞬间变得苍白。我游到岸边,高举长箫笑道:“看,还是我厉害,捞上来了吧。”

然而,月夜之下的箫满麒瞳仁放大,脸色苍白如雪。他定定地看落我,忽然间,他似是回神,紧张地看看左右,见无人一把将我从水里拽上来,重重的力度弄痛了我的肩膀。他紧紧扣住我的手腕,一路拽着我飞跑。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拉到了自己的房间。

小菠菜看见我们回来,高兴上前:“小姐,我已经给你准备好热水洗……”

“出去!”小菠菜尚未说完,就被箫满麒厉声驱逐,小菠菜一懵,看见我湿淋淋的,惊呼:“小姐你又掉湖里了?!”

“还不出去!”箫满麒几乎是下了命令,放开我将小菠菜直接扔出房外,紧闭房门,关门的那一刻,我看到小菠菜满脸迷惑和无辜的神情。

第十章 火速暴露

箫满麒在关上门后,双手久久放在门闩上,xiōng膛大大起伏,似乎陷入某种混乱。忽然,他倏然转头朝我瞪来,直射的视线充满了质疑,冷漠和愤怒。我被他的视线射穿了大脑,当即陷入怔立。

他大步上前,将我再次拽起,往内屋疾步而去。然后,她将我甩了出去,一把扣住我的下巴,逼近脚步,我一步步后退,直到小腿撞到床沿,跌坐在床上,手中的箫压在了床上。

他俊美的脸变得苍白,冷冷地质问:“你到底是谁?!”刻意压低的声音充满了浓浓的杀气。

不会吧,难道这么快就暴露了?!

“不说是吧!”在我还没想好怎么应对之时,他突然伸手扯开了我的衣领,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彻底僵硬,衣领被拉开,露出雪白双肩,他指向我的右肩,“小月这里有块梅花胎记!胎记呢?!你不会告诉我擦掉了吧!而且!小月根本不谙水性!怎能下水取箫!”

胎记?不谙水性?原来是因为我下水取箫,露出了破绽。果然是多做多错,本小姐又做了蠢事一桩。

“说!到底谁派你来的,你们把小月怎么了?!”他紧紧扣住我赤裸的双肩,凶狠而着急地逼问我,我无言地垂眸,自己真是失败,才一天,就暴露了。还演员呢,太差劲了。

“你是不是太子的……”

“你妹妹落下山崖了……”我抱歉地说出,打断了他的话,他的身体在那一刻怔立在空气之中,我抬眸看他,“对不起啊,我本来不想说的,怕你伤心。我可以告诉你实话,但就不知道你是否能听懂了。”

他的双手开始颤抖,唇色渐渐苍白,和我相似的大眼睛中激起层层水浪,润湿了他的双眸,他颤抖地,哽咽地看着我说:“你说……”

叹口气,说道:“我叫满月,来自另一个世界,也就是……火星吧,我来到这里,正好看到你妹妹因为失恋,也就是那个琴楚容拒绝她,她伤心欲绝之下,就跳了崖……”

当我说到这里时,他哀恸地闭上眼睛,身体在微弱的烛光中摇曳了一下,仅仅依靠扣住我肩膀的手得以站立。泪水从他眼角滚落,他垂脸低泣:“小月……你怎么这么傻……”颤抖的话语带着他深深的哀伤从他唇中而出,忽然他依然扣住我肩膀的左手猛然收紧,抓痛了我的肩膀,“琴楚容!我箫满麒与你势不两立!”他愤恨而言,倏然抬脸,狠狠瞪视我,“还有你!你以为你的谎话我会信吗!”说完,他就要来掐我脖子,我此刻已经处于清醒状态,怎容他再次伤我?

立刻抬手挡住他的手,双手顺势扣住他的手腕,用力翻转,一招擒拿!处于悲痛的他完全没想到我会功夫,一时被我制服,半跪在床下,手臂被我翻转在背后,紧紧扣住他的虎口,让他无力挣扎。

“我有证据的!而且,我相信你妹妹应该是跟我互换了身份,去了我的世界,说不定我们还能换回来!”

“哼!你这种鬼话谁会相信!你定是他们派来,借此潜入我们箫家!”

“你们箫家有什么好?再大也就一宫廷乐师,还能谋朝篡位去?!”

立时,他身体一怔,双瞳紧紧收缩,我正经地对他说:“你别乱动,我就给你看证据!同意就点头。”

良久,他没有动静,似是在犹豫。最终,他点了点头。我放开他,戒备地看他,他缓缓起身,转身之时,我摆出功夫架势唬他,悲剧吧,其实小娘就会那么一招,防狼专用。再说,演员嘛,自然是三脚猫,什么都能摆个样子出来。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我的身上,情绪已经稍微有些平静,可是眼圈依然有些发红,当他被泪水染湿过的清澈黑眸中映入我被他强行扯开的衣襟时,他拧眉瞥开了目光。

见他不再发狂,我赶紧拉好衣衫,幸好这里的女人还要穿抹裙,不然像我们只穿个蕾丝文xiōng,岂不被他白看了。

“我可告诉你,你别暗算我,我们火星人会仙法的。”我双手成剑指警告他,他依然撇开脸,脸色yīn郁悲愤。

迅速转身从床头取出挎包,他的视线落在我的挎包上,眸中划过一抹神色,似在自责自己明明觉得我的包有问题,怎么当时没想到我不是他真正的妹妹。

然后,我从包里取出iphone,立刻吸引了他的视线。

“没见过这东西吧,也只有我们火星有。”忽然间,灵机一动,继续圆了下去,“我们就是你们凡人口中的神仙啦,只不过我们这类神仙地位比较低,也没什么法术,仅仅高于你们凡人啦……”我一边说一边翻出自家的全家福,然后放在他的面前,立时,他惊然怔立。

“看见没,这是我火星上的爹娘,是不是和你爹娘一模一样?”看着他已经完全呆如木**的神情,我暗暗一笑,这里反正是另一个世界,改不改变历史关我毛事?易小川(《神话》里的男猪脚)还拿着手机在秦朝时不时拿出来显摆,也没见他改变历史呀。

我晃着手机继续说:“本来呢,我们的火星应该和你们住的这个世界毫不相干的,或许是哪里出了错,把我和你妹妹互换了,你放心吧,你妹妹肯定也没死,现在说不定在我的家睡觉呢。”收回手机,心中涌起希望,“说不定哪天我们还能换回来。”

“真的?!”他惊然回神,郑重地追问我,似乎已经顾不上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他妹妹的安慰比我话的可信性更重要,他变得紧张,“真的能换回来,什么时候?”

摊手:“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换回来前,我还是要做你的妹妹,这件事尽量不要被太多人知道,不然会惹很多麻烦,你……懂吧……”我拍拍他的xiōng脯,我还想回去呢,不想在这里太高调,惹一堆麻烦上身。

他垂落目光,似是又陷入思考,然后抬眸注视我片刻,拧拧眉:“你说得对,爹娘未必能理解这件事……他们毕竟年纪大了,就算是我,也一时无法理解这样的事……他们会以为小妹真的死了。”

“恩恩。这样他们会很伤心的。”莫说他,就是我一下子看见外星人也会吓一跳,更别说还没平行世界概念的这里,只能先用火星神仙顶替了。

第十一章 半夜上山

他慢慢转身,背对我,传来他有些认命的无力的声音:“既然如此,你有何打算?火星仙女?”

“当然入宫啦。”我看向床上的箫,“不然你们箫家会惹麻烦的,我很负责任的,既然做箫满月,就要做好……”

“你不是仙女吗?应该会些仙法吧。”他微微转头向后,似用余光看我。我有些尴尬,吹牛吹大了,只有想办法再圆回来:“其实我才惨呢,我们一旦无故离开火星,仙法就被自动收回,我现在就是普通人一个。”

“你没仙法了?!”他惊讶地转身,显得比我还紧张,“那你怎么跟,跟神仙联系,将我妹妹换回来?!”

我再次拿出手机:“用这个吧,也不知道行不行。或者,等他们发现,不过,这里的时间可能跟我们那里不一样,你……明白吧。”都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他怔怔地往后趔趄一步,眸中浮出了一丝无望:“天宫一日,人间一年……”

恩?原来他是这么理解的?好吧,就这样扯下去吧,扯到哪儿算哪儿。安慰地拍拍他肩膀:“放心啦,我比你还急着换回来,不会坑你的。”谁喜欢呆在这种连宽带都没有的地方?虽然很恨电信坑爹的速度,但是,总比没有好。

他撇开肩膀,似是很反感我对他“动手动脚”,悲伤哀戚地久久瞪视我,忽然,他猛地又拽起我的手:“既是如此,现在我们就去交换!”

“啊!”我愣愣地看他,他突然就把我往外拉,我怔怔地被他拉着,忽然觉得他或许说得对,我们是今天换的,指不定能回去?可是,现在我全身湿漉漉,好难受啊。还有我的包!

“等等!我的包!”他在我大喊中停下脚步,急躁地看我,我赶紧背起身上的包,也看到了刚才落在床上的箫,真的……有这么运气吗?

“快走!”身体被箫满麒急切地拉起,我甚至都来不及多穿件干衣服。

推门而出时,再次撞到小菠菜,她傻傻地站着,看到箫满麒yīn沉的脸害怕地低下头。

箫满麒拉着我就走,小菠菜回神跟上来,却被箫满麒厉声喝止:“去把小姐床上的箫放回乐房!”

小菠菜愣了愣,赶紧跑入房间。

箫满麒拽起我飞奔,此时已经夜深人静,园中不见家丁。他将我悄悄带入马房,看看左右无人催促我上马,然后牵着我偷偷从后门而出,紧跟着,他飞身跃上坐在我的身后,将我环在身前,马鞭重重一甩,马儿就立刻飞奔。

寒风嗖嗖吹在我湿漉漉的身上,我抱紧了自己的身体。怎么是妹妹和不是妹妹的对待区别那么大。箫满麒也不怜香惜玉一点,害本小姐受冻,万一感冒怎么办?幸好现在是夏天,本小姐体质强悍。

一路跑到城门,因为是夜晚,城门已关,门口有侍卫把守,箫满麒停下马,守城的士兵上前:“来者何人!”

“萧家箫满麒,跟你们统领关杰说,我要出城!早上家妹有很重要的物件落在茂云山上了!”

士兵看看彼此,似是商量了片刻道:“箫大公子尽快回转,我们也就不报关校尉了。”

“多谢!”箫满麒双手抱拳,少了箫乐世家的儒雅,反增武将的英雄气概,难怪他要弃箫从军。

士兵并没打开城门,而是在城门之下有一扇门中门,足够一人一马通过,我们从那里而出,接着星月疾驰。我从未有过激烈的马戏,所以没一会功夫,我被颠地胃部翻滚,屁股开裂一般地痛。

箫满麒一路无语,急于赶路,也不管我是不是舒服或是适应。他救妹心切,看在这点上,小娘就理解他啦。而他对别的女人不看不顾,虽然不怎么怜香惜玉,也说明他不是博爱四处散播温柔的playboy,就这点,小娘欣赏他。

忍着屁股痛,终于到了早上的悬崖,他一下子从马上跳下,我正要下来,他却双手托住我的腰将我一把扛到了肩上。我还在想他要做什么,他就疾走到崖边,指着某处:“我妹妹是不是从这里消失的?!”

我被他抗着,头朝下,屁股对着悬崖,哪里看得清?我屁股上又没长眼睛。不过看看四周,应该没错,于是点点头:“是的。”

“那好!”忽然,他居然要作势把我扔下去,我几乎本能地抱住他脖子,死死不肯下来:“你疯啦!就算把我扔下去,你妹妹也不会回来!要交换必须从哪来回哪儿去,我又不是从下面蹦上来的!”

“那你从哪儿来!”他很急,把我放落。因为我还抱着他的脖子,所以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快放开……”他咬牙吃力地说。

缓缓神,小心地看看脚下,确定是地面,我才放开手,回头一看,身后就是悬崖,抚拍xiōng口:“吓死我了,你真把我扔下去,我死定了。”

“快说!你到底从哪儿来!”他扣住我的肩膀,星月之下我终于看清了他焦急急切的面容,心中对箫满月产生了一丝羡慕,这正是我要的大哥类型,什么事都能为妹妹出头。

我撇撇嘴,拉起他的手:“跟我来!”

于是,轮到他被我拉着跑入边上的树林。

夜深人静,星月暧昧,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地在树林中奔跑……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不一会,我找到了自己来的地方,一指:“就是这里。”

“这里!”他有些惊讶,探头一看,也是悬空的悬崖。我放开他,拿出手机想给他照明,让他看得更仔细一点。没想到手机刚刚伸到我悬崖外,居然有信号了!

这太奇怪了,一直没有信号的移动居然有信号!虽然只有三格。还真是全球通,我能!这次,是空间通,我能!!了

“怎么了?”他似是看到我发呆,而问。

我立刻扬手让他噤声:“别吵,说不定能回去!”立时,他也变得紧张起来,双目紧紧盯着我的手机。

第十二章 不小心暧昧了

我拿回手机想拨号,可是,当手机一离开那片区域,信号再次全无。我再伸出去,信号又有了。瞬间明白了什么,拉住箫满麒的手:“你可要拉住我啊!”

他愣了愣,赶紧手中使力,牢牢拉住我的左手。然后,我探出悬崖,迅速拨给债主冷陌影。顺便打开3g视屏。(本文时间超前~~)没想到此刻最想见的却是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大债主冷陌影。

“恩~~~亲爱的~~~你终于想到要给伦家打电话啦~~~~恩~~~~人家老想你的嘞~~~~”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立时,只觉箫满麒拉住我的手开始僵硬,我干笑回头:“呵呵,别误会,这叫回铃音,呵呵。”

箫满麒的脸上写满问好,算了,还是不解释了。你妹的贱人,快接电话,半夜三更春叫让人心痒啊!

终于,那边接通了,当屏幕上出现冷陌影憔悴的脸我时就大喊:“你妹的,怎么现在才接小娘电话!”

瞬间,我看到的不是她欣喜的面容,而是见了鬼一般的苍白:“你,你,你……”

“你你你,你妹啊!夜半三更一张见鬼的脸,你神马意思!老娘有这么恐怖吗!”

“你,你,你,你是满月!”她惊呼起来,满脸苍白。

“废话!”我双目圆瞪,虽然这里光线不足,但我相信在iphone的屏幕荧光下足以让她看清本大小姐的脸。

她惊愕地转回脸,指向身后:“那她是谁?!”尖锐的声音几乎变了调。

我这才发现,她所在的地方光线分外明亮。这女人喜欢夜生活,从不会出现在这么“光明”的地方,而她手指的方向,正是一张病床,上面,躺着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女人。我登时惊呼:“啊啊啊!是箫满月!箫满月!箫满麒你快看,我就说我跟你妹交换了!交换了!这是你妹啊!”我将手机屏幕移到他的面前,回头看他。立时,他惊得双眸圆睁,惊喜让他竟是松开了拉住我的手。

“啊!”我惊叫一声扑出崖外,箫满麒回神立刻急急来抱住我,xiōng部忽然被某物按住,我们两个人的身体,都僵硬了。

==!!!那个在我xiōng部上的东西,是他的手吗?

应该是情况紧急,他出于本能地来抱我,出手之时也顾不上是何处,就那么抱了。结果,他的手臂环过我的xiōng前,正好按在了……我的……呃……左边的……xiōng部上……

“砰!砰!砰!砰!”心跳越来越快,越是想假装不知道,那剧烈的心跳越是出卖了自己。越是想忽视那只按在xiōng部的手,他热热的温度和手心而来的剧烈迈动越是提醒你他的主人此刻也是血脉加速,心跳紊乱……至少……证明他是个直男……

现在的情况,是我整个人都扑出崖外,他一手拉住我后腰的衣衫,一手圈在我的xiōng上,怎么看,他也不能放开圈在我xiōng上的手,仅凭那随手一撕就破的衣裙,是无法将我拉回悬崖的。

我和他就这样僵硬地保持着这个姿势,谁也没动,他的手更是不敢动。能怪他吗?自然不能,他又不是故意要摸我。

“哇!好一个大美男!谁啊!怎么跟你有点像?!”冷陌影的惊呼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时间停顿,齿轮再次滚动起来,我尴尬地将左手伸向后腰,在牢牢握住他的左手时,我尴尬地提醒:“现在……你可以放手了……”

“呃,哦!”他迅速抽走按在我xiōng部的手,那里还残留着他手心热烫的温度。浑身无由地冒出一层热汗,脸烫地自己都知道有多红。深吸几口山上的冷气,让自己脸上的烧红消退,可不能给那女人发现,不然又要唧唧歪歪笑许久。如果连脸红都不能控制,还怎么做演员?

确定自己没有异样后,将手机再放回面前:“你看见了,那是个古人,也就是躺在床上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女人的哥哥……”

“什么?!你!”她惊呼起来,打断了我的话。

“你别打断我,听我说完!”我认真看她,她赶紧认真点头,“现在看来,我跟她是交换了,应该是平行世界,暂时还不知道能不能换回来。你看在她是另一个世界的我的份上照顾好她,别让她被人当疯子抓起来。告诉她,我会在这里照顾好她的父母,顺便给她报仇。所以,也请她照顾好我的父母。这丫头刚失恋,跳崖自杀,所以你知道怎么劝慰她,以后就靠你照顾了……”

画面忽然闪烁了一下,手机信号少了一格,我立刻说:“这里的时空感应可能快没了,你帮我查一下,昨天到底什么日子,有没有日食月食,神马九星七星连珠神马的……”

“恩恩恩!”冷陌影连连点头。

“还有,尽量别让我爸妈知道……”说到这里,我的鼻子开始泛酸。箫满麒,我知你伤心,可是,你知道吗?我比你更伤心,你失去的,只是一个妹妹:箫满月。而我,却是失去了整个家……

画面开始再次模糊,从对面传来冷陌影宛如呼喊的声音:“你放心在那儿吧——这儿就交给我了——还有啊,如果你在那个世界遇到另一个我,记得要对她好——别再欠她钱了……”

差点涌出眼眶的眼泪因为这句话彻底收回。这个**毛女,也不宽慰两句,反而又提钱的事,谈钱真伤感情。

在信号即将消失的那一刹那,来了一条短信,居然是100860:

尊敬的动感地带客户:您好!截至8月1日23:36,您的手机帐户实际可用余额已少于10元。请及时缴费充值,以免影响您统一支付的手机正常使用!

尼玛,连时空都阻止不了移动催钱!

挂掉手机,不好意思回头地说:“那个……你可以把我拉回去了……”

身后静了片刻,某人才回神:“哦。”地一声将我用力拉回,我转过身,低着头,有些丧气:“你也看见了,我和你妹妹暂时换不回来了,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们那里的医术远远超过你们,所以你不用担心……”

“我……感觉到了……”他低着头,不敢看我。

当他说完这句话后,我们两人都陷入安静。淡淡的月光洒落在我们之间,将我的身影照射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第十三章 化干戈为玉帛

“那么……”

我和他竟是异口同声。我和他同时一怔,是不是即使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却依然和他有着兄妹之间的心灵感应?如果我和箫满月的基因不同,又怎能长得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我和箫满麒,应该是有血缘关系的!

我抬脸看他,他立时尴尬地撇开目光,俊美白皙的脸上是如同晚霞的绯红,一直,染红了耳根。

“我们回去吧……”

“对不起……”

我们又是同时说出,再次陷入发怔,他看向我,我看向他,忍不住地,我先笑了出来:“扑哧!”一声,他却更加羞囧地垂落目光,我抬手拍了拍他的xiōng脯:“好啦,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会是你的妹妹,你就勉为其难地接受我吧,反正我后天就上京了,你就眼不见为净啦……”

他微微一怔,抬眸看我时,眸中多了许多歉意和惭愧:“我,我是说刚才的事,对不起……”他拧拧眉,咬了咬唇,“姑娘放心,箫某定当负责。”

“啊?负责?”我顿觉无语,“刚才的事情是你情急而为,又非故意。而且,你怎么负责?娶我?我可是你妹妹,你别吓坏大家好不好……”

他愣了愣,视线落在我的脸上不再移开。

“而且,我还要回去呢。反正就当没发生过,你也别再提起,免得大家尴尬,回去吧回去吧,大半夜的,冻死我了。”我抱紧自己的身体,在他继续愣愣的注视中,与他擦肩而过。这件事,总要有个人表示大方。

月光因为树林的遮挡而被打散,化作一束又一束黯淡的银光,深更半夜,深山密林,孤男寡女,灰常暧昧。

他静静地跟在我的身后,与方才来时一样,只是,不再急切,而是缓慢地,安静地跟在我的身后。

淡淡的月光将他的身影投落在我的脚下,回想到刚才他说要负责的话,心里觉得有趣又很敬佩。这是一个好男人,能有这样一个大哥,箫满月真幸福。古代其他都不咋样,就是好男人多。

就在这时,地上的身影缓缓解开了腰带,长长的腰带挂落在他的手中,随即他的衣衫也随之敞开。然后,他缓缓脱去了外衣。

心里产生一丝戒备,可是,自觉箫满麒不会是那种好色的男人。尽管这里是深山老林,只有我和他……

他不会的……

他正朝我而来……

他肯定不会的……

他向我伸出了手……

当他站到我身后时,心跳随之收紧,然而下一刻,身上却覆上了一片温暖,原来……是他给我盖上了衣服……淡淡的,麝香的香味布满了我鼻尖的空气,带着丝丝暖意。

紧张的心立时放了松,转身朝他感激微笑之时,他尴尬地撇开脸,耳根再次泛红:“对不起……刚才是我疏忽了……”

我笑了起来,心里暖暖的,他总算想到了我。再次大方地摆摆手:“没关系啦,你救妹心切,可以理解。”

“姑娘深明大义,让箫某汗颜……”他抬手遮脸,宽大的褐色袍袖遮住了他羞红的脸庞。我笑了:“我是神仙嘛,看过的事情自然多啦。走吧走吧,这都多晚了,我想睡觉呢。”

他放下袍袖,脸上的烧红已退,在月光下露出他清俊释然的微笑:“姑娘……不对,是妹妹说得对,我们回家。”

“恩恩!”我挽起他的胳膊,他微微一怔,我笑地明媚大方,他释然放松,与我一起往回而去。

“你放心吧,我们那里比你们这里不知好多少,你妹妹绝对不会有事,而且还有我朋友照顾,在我们换回来之前,她过得只会比这里好……”上马后,我坐在他身前说。

他缓缓策马,马慢慢走在山路之间:“只要妹妹安全,我也放心了,其实……我现在觉得换个环境,对她来说或许是件好事,可以让她忘记……”

“琴楚容那个负心汉?”我接了下去,马儿一颠一顿地让我昏昏欲睡,倦意和浑身的疲累让我打起了哈气,“啊~~~~你放心,我不像你妹妹那么柔弱,小娘会替你妹妹报仇,整到他哭……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姑娘你不能乱来,他是五殿下的人,是**,你不能……”

“啊~~~~知道啦~~~我自有分……寸……”什么五殿下,什么**,我软软地倒落下去,跌入一片温暖之中,好软,好舒服,好想……睡觉……呼……呼……

这一天,太累了,又是穿越,又是跪祠堂。又是暴露,又是上山打电话。连哀伤都来不及就沉睡过去,而且还是少有的一夜无梦。等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小菠菜在房间里忙来忙去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坐起来,看她,原来正她在打扫房间。她还没有发现我起来了,我就继续坐着看她,来到这里,多了一个守护我的美男大哥,又多一个傻乎乎的小丫鬟,从某种角度上看,还赚了。

小菠菜正在擦我的梳妆镜,擦了一会,她开始对着梳妆镜照,左照照,右照照,时不时摆出一个微笑,似乎在看自己怎样的笑容最漂亮。

嘿,小妮子。

我忍不住揶揄道:“小妮子一清早这么风骚是为勾搭哪个男人啊?”

登时,我明显感觉到小菠菜石化了。我笑了起来。她迅速放下我的梳妆镜,低头对我一礼:“小姐,少爷说你醒了就通知他。”说完,她脸红得像火烧,直到耳根,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逗小萝莉真有趣,我真邪恶。不过,话说回来箫满月到底几岁?我还是要多多注意自己的妆容,尽量保持自己的年轻。

想到此,我跳下床,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衣服,只是被脱去了外衣。真是的,怎么也不叫小菠菜给我换一下干净的衣服。对了,胎记。小菠菜跟箫满月那么好,怎会不知道胎记的事?

而箫满麒又是个男人……呃……果然是正人君子。

第十四章 画梅

走到梳洗的脸盆台,发现水已经打好,里面还有花瓣,还有……奇怪的药香。难道,是美容用的?古代的人可真讲究。

视野中还映入了牙刷牙杯,嘿,倒是什么都齐全。欣赏了一下真正古色古香的洗具,每一样东西都带着木头的清香,而不是我们那里现做后的油漆味。

拿起牙刷,感觉自己很运气,到了一个已经有牙刷的年代,虽然,上面的毛是……马鬃。不过牙刷的柄似乎是玳瑁所制,有钱yín呐。不知道上面的马毛会不会是千里马?

张了张口,感觉好怪,要用马毛刷牙。一咬牙,卫生比马毛重要。

当我嘴里还叼着马毛时,箫满麒的声音从屋外而来:“你去把马车准备好,我稍后带小姐出来。”

“是。”是小菠菜,我探头张望,从窗口看到小菠菜匆匆离去的身影,恩恩,早上小菠菜发春,整个府里精品男人只有我大哥。难道,莫非?嘿嘿嘿嘿。抬眼间,看到箫满麒进屋,还左右看了看,将房门紧闭。

他是不是又要对我说什么秘密?

匆匆吐了牙刷,拿起面巾擦脸,咱可不能给帅帅大哥留下丑态,再看看假发,还在,看来箫满麒昨晚没发现。不过,头好痒。各种囧。

箫满麒急急走进来,看到我时顿住了脚步,脸微微发红,垂眸走到我的身边:“姑娘……昨晚太急,未请教芳名。”

啊~~箫哥哥好会脸红啊,一边欣赏他如同雨后出荷的薄红一边说:“哦,讲起来真巧,我跟你妹妹只差一个姓,我姓满,满意的满,叫满月。”我放回擦脸的毛巾,身上只穿着古代小姐的内衣。但那长袖白色的内衣,在我看来是衬衣,没什么不好见人的。不过在古代可就……

“满月……”箫满麒轻喃着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

见箫满麒满脸尴尬的羞红,我也有点不好意思:“呃……我先穿衣吧。”

“不。”出乎意料地,他扬手阻止,我疑惑地看他,他依然垂眸不敢看我,“姑娘莫要误会,箫某并无无礼之意,只想给姑娘画上小月的胎记,以防万一。”说罢,他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一个锦盒,还有一只毛笔。

他的这句话,倒让我有些意外。恍然想起昨晚他扒我衣服看我胎记的事,对了!箫满月右边的肩膀上有梅花胎记。现在要入宫了,虽然应该无人认识箫满月,但是万一的事谁都不敢担保。尤其是这种杀头的事。比如哪天箫满月的姐姐心血来潮叫我跟她一起洗澡怎么办?比如哪天宫中要求穿个露肩装怎么办?

恩恩!箫满麒想得的确周到,这胎记,必画之。可是,怎么画?画上去岂不是很容易被清洗掉?看那个锦盒,应该是很神奇的玩意。

他一手拿锦盒和毛笔,一手尴尬地伸手指向梳妆台:“满姑娘……请……”

我随即端正坐好,梳妆台上除了小菠菜刚才擦的铜镜外,还有一面大大的方镜,就装在梳妆台上,对准我的脸。只见我此刻只着古代的白色内衣,长发披散,这个样子在古代不可见人,就像是我们在家里只穿xiōng罩和短裤。难怪箫满麒从进来到现在,都不敢把视线放在我的身上……

“咳,满姑娘,箫某……无礼了……”大大的铜镜里映出了箫满麒已经彻底红透的脸,好看的大鹅蛋脸红得像是一个大大的咸鸭蛋的蛋黄。他尴尬将锦盒和毛笔随手放入衣袖,然后窘迫地将手伸向我的衣领,可是那指尖却停留在衣领上方,久久无法落下。

我忍不住笑了,古代男人真有趣。我大方地拉开自己右边的衣领,露出那里的肩膀,在铜镜里看着他:“画吧。”

他的手指僵硬在了空气中,视线停留在我裸露在空气中的肩膀,开始发愣。我觉得滑稽,昨晚他扒我衣服的时候不知羞囧,现在却僵硬成这样。

“喂!大哥,你看够了没啊!”我大声提醒,他才恍然回神,慌忙撇开视线,有些慌乱地再次摸索自己的衣袖,“嗒啦”一声,锦盒和毛笔在他失措的翻找时掉出,他匆匆捡起,我心底暗笑。可是为了让他不更加秀囧,我努力憋住!

他打开了锦盒,里面似是朱砂。只是这朱砂比我在剧组见过的更加细腻,而且带着特殊的刺鼻的气味,但是这气味扩散进入空气后,却变得分外迷人。以前也听人说过,古代有很多秘技都已经失传,比如那神奇的守宫砂。

他又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小的药瓶,随手从身边圆桌上取来一个茶杯。他拔开药瓶时,里面是扑鼻的酒味。他倒出一点在茶杯中,然后将锦盒里的朱砂撒入茶杯,用毛笔搅匀,撇去过多的红液,聚精会神地将红色的笔尖落在了我右边的肩膀上。

忽然,一阵刺痛传来,虽然不是很痛,但也有灼痛的感觉,我微微皱眉,本能地收了收肩膀,他转脸看向梳妆镜里的我,带着几许抱歉:“会有些疼,真不好意思。”

我明白了,那玩意有腐蚀性:“呃……不会……留疤吧……”

“不会,这点姑娘放心。若是姑娘有任何损失,箫某定当负责。”镜子里是箫满麒分外认真的脸庞。

我扑哧一笑,指向自己的脸:“你确定能把这张脸当妻子?”

他的神情僵了僵,尴尬地瞥开目光,侧脸揪紧了一下,微微咬唇看来是无法回答我的问题。笑了笑:“开始吧,你想让我这样到什么时候?趁机卡油吗?”

他的身体轻轻一颤,迅速再次聚精会神地在我肩上轻轻描画。

不一会,一朵梅花在右肩栩栩如生。他在一旁埋头整理东西,目不斜视,我在镜子里欣赏他画的梅花,感叹:“真漂亮啊,像纹身一样。”

“等到颜色退去,就会呈现胎记的颜色,所以这几日不能见光。现在血砂见光会化。”听到他的话立刻拉好衣领,真没想到会这么神奇。

第十五章 又见珠钗锦盒

他将东西再次藏入袍袖,并将茶杯的余液倒出窗外,用茶水清洗:“一天之后,血砂便入水不化,姑娘可沐浴,今天……只能再委屈一下姑娘了。”他倒是知道,我从昨晚跳池塘,到现在都没洗过澡。现在还感觉身上总有沙石滚来滚去的。

好吧,既然如此,也只好忍忍了,做任何事情!都是要牺牲的!

点点头。他放心微笑。我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开口就问:“那你们这里有没有守宫砂?”

他发愣:“那是什么?”

看他迷惑的表情,心里放了心。听说那玩意不是……咳咳……那个处女……,是怎么补也补不上去滴。不像什么膜,去医院花五千就能搞定。

见他还疑惑地看我,我摆摆手:“没什么了,你们这里没有最好。呵呵,那么……我要更衣了。”

他从发愣中回神,尴尬了一下,指指门外:“那……我在外面等你。”

“恩恩。”还好没有守宫砂啊,不然估计他又要脸红了。哈,心里继续为此事暗喜。

将假发摘掉,松了松了气,下一刻,就是抓头啊~~~~痒死我了。虽然要到明天才能洗澡,可没说我不能洗头不是吗?

把头抓舒坦了,继续把假发梳梳整齐戴起来。然后,就是去shopping~~~

箫满麒告诉我因为我昨晚跪祠堂,所以特准我早上睡懒觉。不然按萧家家规,必须卯时起床,也就是早上五点。娘给我说了情,我才能那么安稳地睡到日上三竿。

他问我是吃了早饭出去还是出去吃?

我说当然要出去吃啦。我要尝尝这里的美食。他笑着看我,像是在看一只贪吃猪。然后,说:你和小月太不一样了。还是早点入宫,否则,爹娘也会看出端倪。也只有小菠菜那傻丫头会被我骗。

哎哎~~没有剧本的戏果然不好演呐。看来小娘还要继续修炼。

其实,在自我看来也不需要买什么,宫里统一着装,就不需要带太多自己的衣服。可是小菠菜说,老爷的意思是买些小首饰,入宫做人情,这样在宫里才能少受委屈。他的意思就是把周围的同事也“照顾”好。看来他很了解女人,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更别说是一宫的女人。

这让我心情更低落,还没入宫,就已经感觉到宫内让人窒息的氛围了。不知道那些皇子长啥样,这算是我入宫唯一的精神食粮了,当然,如果小太监再妩媚一点,杨柳纤腰,随风摇摆~那小娘会更有动力的!

上街刻意拖慢脚步,让小菠菜带着我走,可不能让她发现我其实不认路,如果再让她认出我不是真正的箫满月,那我也太杯具了。

热闹的街市人头挤挤。曾经以为只有现代世界才会人多地像蚂蚁,没想到这里也一样。一眼望去,除了人头还是人头,一不小心就容易被挤散。

前面出现了一个乞丐拦阻过路的小姐,大家纷纷退避。他看到我和小菠菜,也拦了上来,贼头狗脑地说:“小姐小姐,上等的珠钗,要不要。”

“走开走开。”小菠菜将他驱赶,我奇怪地看他,一个乞丐,能有什么上等的珠钗?这让我想起了以前大街上遇到的偷偷卖走私货,假货,或是脏货的人。他们跟此刻这个乞丐一样,一脸贼眉鼠眼,偷偷摸摸。

那乞丐见我留意他,估计以为我有那个意思,迅速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小姐小姐,看一眼不收钱。”

当我和小菠菜看到那个他拿出来的锦盒时,登时惊得瞪大了眼睛。正是我还给琴楚容的那个盒子。

“怎么会在你这儿?!”小菠菜立刻惊叫,那乞丐一见情况不对,转身就跑。小菠菜看看我,我立刻说:“追!”于是,我们两个一起追那个乞丐。

乞丐跑地飞快,小菠菜没跑几步就体力不支。显然她这个丫头跟着箫满月那个大小姐,过得太养尊处优。

但我就不一样了,一身蛮力!呃……不对不对,是体力……我紧追那个乞丐,没多久他就被我逼入穷巷,他用力一蹿,双手扒住了巷子尽头的高墙,我以为他真会翻过去,还在想怎么办。却没想到他双脚蹬了两下,没蹬上去又吧唧一声,掉下来了。

他瘫坐在墙下,“呼哧呼哧”喘气。

我双手环xiōng问他:“你这锦盒从哪儿来的?”

他心虚地看看左右:“我在琴府垃圾堆里捡的。”

垃圾堆?琴府?看来是琴楚容把这锦盒给扔了。他可真是阔绰,这一盒子簪子看着就值很多钱。我笑看那乞丐:“既是你捡的跑什么?”

他懵了一下,自喃:“对啊,老子又不是偷来的,跑什么?”

“扑哧!”我忍不住笑,他再次看向我,不再害怕地站起身,我说,“那是我的锦盒,还我。”从最初我就喜欢那盒子簪子,为了给老爹驳回面子,才一时逞英雄忍痛割爱。现在又被小娘看见,怎会轻易放手?!

“你的?”他似乎意识到什么,走了一会神,可是很快,他理直气壮地瞪我,“你怎么证明是你的?我捡的当然应该归我!”

看来他不肯还。可是我真是舍不得那一盒子簪子,有了那一盒现成的簪子,口袋里的银子就能省下。到时满宫都是琴楚蓉那禽兽送给箫满月的簪子,还不刺激死他!

于是,我只有继续看着他,盯着自己的猎物。他哼哼笑笑,要离开,我拦住他,他看我是个小姐,就横了起来,还色眯眯地朝我走来:“这位小姐~~不如你让小乞丐我快活一下,这盒子就还你~~”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说完,他朝我扑过来。尼玛,小娘的豆腐也是你能吃的!我刚想抬脚踹他要害,突然不知从哪里来一根干柴,从我头顶“咻!”一声飞过,直接打在那乞丐的面门上。

乞丐“啊!”一声仰面倒下,我怔立在原地,这棍子……就那样贴着我的头顶飞过……回想起来,整个脖子都在哆嗦。

“谁!”那乞丐蹦了起来,鼻孔下挂两条鼻血。我忍不住喷笑。乞丐看向四周,似乎没发觉有人,气恼地大喊:“到底是谁敢暗算我堂堂丐帮副……”

“咻!”“砰!”还没等他说完,又从我头顶飞过一根干柴将他仰面砸倒,然后,从空中传来一个沉沉的做作的男声:“留下盒子,滚!”

恩?难道我遇到武侠小说中的大虾了!啊哈哈哈!小娘终于转运了!

第十六章 冤家路窄

这次乞丐蹦起的时候,他扔下锦盒,飞快逃离。我看着他从我身旁擦过,再转身看他狼狈的背影,身后果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就连小菠菜……小菠菜!哎!呀!我把她给丢了!不对!是她把我给丢了!

“怎么每次遇见你,都有有趣的事情发生?”当清朗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时,我浑身紧绷,再无笑看乞丐落荒而逃的欢快心情。那带着调侃和揶揄的话语让人眼前出现那坏坏的若有似无的笑。

原来不是大虾是冤家!不是好运是晦气!

立即,我也提裙就跑!盒子都不要了!

我跑,我跑,我跑跑跑。

恩?肿么还在原地?

好吧,后脖领被人揪住了。杯具,跑不掉了。吾……

“怎么想跑?我可是很想你哦,箫,家,大,小,姐。”他拎住我像拎小**那么轻松,他的话显然他知道箫满月的身份。

我立刻转回身双手抱心,用我自认为最萌的眼神可怜巴巴地看向他,愕然发现他身批一件巨大的白色斗篷,斗篷的边缘是紫金色神秘图纹。此刻他正戴着斗篷的帽子,巨大的帽檐将他整张脸都隐入黑暗,化身神秘的使者。

在那一刻,我发觉他和我一样也愣住了。

好有刺客的feel哦,我一时看出了神,因为他浑身隐隐散发出来的特殊气质,让我想起了《刺客信条》(一款游戏,主角是一名刺客,接受各种各样的刺杀任务)里的男主。有一段时间很萌那个型,至今看到依然无法免疫。神秘,冷酷,生人勿近,杀伐果决。

忽然,他抬手像是捂住眼睛,撇开脸:“别那样看着我,我……会心软……”他异常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而我,也在那一刻回神,看到了希望,于是,我将自己的可怜神情升级,尽量让自己像是渴望被人认养的小狗,乞怜:“大虾,你就当我是一个屁放了吧。”

“屁……也是有味道的……”他继续侧脸,“所以,我无法放过你!”忽然,他口气一变,竟是又恢复了那坏坏的语气,白色的斗篷从我眼前甩过之时,我挎着的白色背包竟是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掀下帽檐,露出了他俊美如同草原王子的面容。唇角勾起坏坏的笑,明明如同草原阳光帅气的脸立时带出了邪恶:“我早就看中了你这个包,你不介意让我看看吧。”

虾米!难道刚才他那副心软地快死的神情也是一种障眼法?是为了迷惑我偷我的包!你妹的,小娘遇到一个演技派了!

他笑嘻嘻地想翻我的包,可素,我包上那条简单的拉链就把他给难住了。他将我的包翻过来,倒过去,挑挑眉,摸着逛光洁溜溜的下巴,右边的大耳环晃悠悠,自喃:“恩?你这个包怎么没口子?”

我得意地扬起下巴:“本小仙的包,你们这种凡人怎么打得开?”

他挑眉俯看我:“小仙?你是神仙?”

我越发得意地抛高脸:“还不快跪地求饶,不然本仙将你变成癞蛤蟆!”哼哼,怕了吧,没有凡人不怕神仙的。

“好啊。”出乎意料的,他居然含笑同意,我下巴脱臼地看他,他眯起漂亮的双眼皮大眼睛,一副等着变蛤蟆的欢脱模样:“如果大仙你把我变成蛤蟆,等于是救我脱离苦海,快快快,我快等不及了。”

我眨巴着眼睛,他轻哼一声,变得气定神闲,将包刻意放到我的面前,然后用右手纤长的食指缓缓滑过我包包上的那条银色拉链,如同在女子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窜热热的痕迹。然后,他找到了拉链头,捏住,对我挑挑眉,“嘶啦啦”缓缓让开。缓慢的动作让我想起了男人给女人拉晚礼服拉链的画面。他漂亮的手指在阳光下如同葱白一般微微透明。

包包最终被打开,就像那个女人最终在他的指尖臣服。他真的是一个及其聪明的男人。别看只是拉拉链,足以说明他观察细微,擅长思考和推理。

他打开我的包包往里面张望,故意夸张地瞪大眼睛:“哇!里面好精彩!”

我继续下巴脱臼,这样的男人,我看我还是别想着杀人灭口了。干脆……色诱吧……

他对我眯眼一笑,那副神情一如在山崖边,宛如天下没有任何事能难倒他:“不过这里不是看的地方,大仙,请屈尊随行。”说完,他甚至没等我同意,张开了他白色宽大的斗篷,立时,我看到了他斗篷下精致紧身的白色长衫,上面绣着金色的暗纹,低调的奢华。紧贴身形的设计,没有半点累赘多余的布料。身前银丝梅花暗纹,xiōng口v字开脸,用银色的褡裢相连,露出里面三寸紧致白净肌肤。

白色的斗篷盖过眼前,腰间突然被一条手臂环过,拉向他的身旁,紧贴他的腰身,下一刻,斗篷盖落,将我包裹其中,瞬间周围的空气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和从他身上隐隐而来的热量。

“不许出声,我可不想惹麻烦。”他的声音沉稳镇定,还带着一丝小小的警告,“我想,你也不想让萧家丢人吧。”

我完全被动了。被这个男人轻松地控制在鼓掌之间。谁让小娘的尾巴被他踩了呢?果然有把柄在别人手里,无法昂首挺xiōng做人。而且,他显然知道我的身份,因为他提到了萧家。

他说完挪动脚步,右手紧紧环住我的腰。我不情愿,死死定住脚步

“小菠菜会来找我的!”我做垂死挣扎,“萧家会出动所有人的!”

“呵。”又是一声气定神闲的轻笑,“放心,我已经派人通知你那个小丫头,说你跟楼家三小姐看戏去了,让她在清风茶楼等你回来。”

“……”尼玛啊,他怎能如此面面俱到?

“所以……我们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可以……”他缓缓俯下身,隔着斗篷俯到我的头顶,“慢慢聊……”

我忽然有种想杀人的冲动无奈斗不过他,只有咬牙切齿:“是……三小姐……”就在我这句说完,他的身体明显顿了一下,嘿嘿,总算也让他被我雷了一下。

第十七章 御前红人

他要挪动脚步时,我又喊:“锦盒!我的锦盒!”

“哼,你倒是个财迷。当初是你还给人家,怎么,现在又舍不得里面的簪子?”黑暗中传来他调笑的声音,我惊讶地在斗篷下仰脸,尽管斗篷下的黑暗让我根本看不到他:“你怎么知道我把锦盒还给琴楚容那混蛋了?你居然盯梢我?”

“呵……”在一声轻笑后,他带着我挪步,我只有随着他前行,因为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然后,传来他的声音,“这就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了。”

心里越发不安,这样神出鬼没的人,我简直防不慎防。简直就是从我穿越开始,身上就按上了他的跟踪器,随时随地都能知道我的动向。

完了完了。如果他是爹爹的政敌,我不是给爹爹招惹了一个大麻烦?

感觉脚下碰到了盒子,他停住脚步,我弯腰捡起,摸了摸,想放在包里,发现包不在,忘记已经被边上的渣男夺去了,真是气闷。

随后,我被他带着走在人群之间,我不明白怎么没人过问?斗篷虽然大,但是脚还是看得见的,难道木有正义的大虾来解救我这个被人掳截的小女子?难道这个世界对一个男人的斗篷下藏一个女人见怪不怪?难道就没人好奇围观?这里的人好奇心哪儿去了?

不一会,他好像带我进入了一间酒楼,可是,上前招呼的却又都是女人。女人脂粉味很浓,隔着斗篷都能闻到。上来就是爷啊爷的,我一时以为是进入了妓院。但是,身旁的家伙却说要一间上方,妓院怎会提供客房呢?

然后,我们进入了一间房,周围瞬间变得安静。

“哗啦!”他打开了斗篷,光亮瞬间刺到了一直被黑暗包裹的我的眼睛,我抬手遮眼,让自己慢慢适应再次见到的光亮,指缝间,看到了他脱去了斗篷,宽大的斗篷在阳光下飞舞,被他从手中甩出,飘落在两米之外的衣架之上,翩然下垂,美如翼鸟落翅。

渐渐适应了光亮,眼前是一间简洁干净的房间。四壁挂有书法墨画,文雅素净,看似像是一个高档的文人会所。右侧有一内间,另有门扉。我心中好奇,这房内还有房,就像是我们世界的高级套房。

“喂,这个是什么?”某人的话语拉回我的视线,只见那人已经将我包里所有的东西都倒在了房内圆桌上,正拿着我的iphone研究。

我心里有气,横白他:“大侠你那么聪明,怎么还来问我?”

“哼!”他悠然一笑,舔舔唇,放下我的iphone随手倒了一杯茶,羊脂玉的茶杯晶莹剔透,再次肯定这里不是普通的地方,否则怎会用羊脂玉的茶杯?

“箫满月。”他忽然叫出了我的名字,其实,这也不意外,因为他早就提过箫家,知道我也该在意料之内。

他一边转着茶杯一边优哉游哉地说:“箫家三小姐,擅长吹箫,有南都第一箫女之称。特被钦点入宫献乐,入天乐府为甲等乐女。明日就将离开南都前往皇都。怎么,你这个冒牌货打算入宫?”

咬牙,甩脸,这人还真是什么都知道。他到底是谁?是什么身份?会不会对箫家不利?

“如果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呢,我可以当做不知道你这个冒牌货,否则……”他眯起一只眼睛,更像是对我抛媚眼。他唇角勾起,如同情人附耳说情语一般轻语,“难保我不会说漏嘴,让你们箫家灭族哦~~”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拧拳,要不是觉得他脸帅舍不得打,好像抽他。

“哼!”我决定侥幸一搏,“你算什么身份,你的话会有人信吗?!”

“哎呀呀!”他扬起身体,俊脸朝天,“是啊,我这个小小的金宫密探,皇上身前的红人,说的话怎能让皇上他老人家相信呢?哎呀~~怎么办呢?我的职位好卑微哦~~”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双手托腮,难过地看我。

orz……我输了……一来异世就遇到一个这么有身份的主,真够背的。简直是背了一扫把星穿越。一辈子都别想翻身了。难怪他的身上带着侠客与刺客相融的气质,难怪他对箫家了如指掌,难怪他总是一脸从然淡定,悠然清闲。感情人家是特工!

垂脸,叹气。一步一步极不情愿地走到他身旁,他斜睨过来,唇角挂着笑。我抬手,一抹锐光划过他的双眸,怎的,他还以为我会杀他灭口吗?这么戒备。

我只是抬手扯住他的一点点衣袖,哀求:“大侠~~那天的事你也看见了~~~你让我怎么解释啊,我自己都搞不清楚,现在人家好想自己的家,自己的爹,自己的娘,自己的大哥~~~呜~~~~”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真话真情,情动心头,眼泪自然而然地扑簌而下,在他目露玩意之时,我彻底嚎啕大哭,在帅哥面前丝毫放弃了自己的形象。

“啊——我怎么那么倒霉啊——天知道怎么回事就来了这里——啊——我的工资啊——我的钱啊——”我哭得毫无形象可言,鼻涕眼泪横流,想朝他衣服擦去时,他登时跳离座位,随手掏出一块手绢拍在了我的脸上,带着他薰衣草的香味。

“好了,别哭了。我没有怀疑你的目的,只是对这件事情很好奇。”面前传来勉强算是安慰的话语。我擦了擦眼泪,泪眼模糊地看他:“真的?你不怀疑我有政治目的?”

他终于面露无奈,摊了摊手:“好啦好啦别哭了,我亲眼目睹您老人家的降临,我们也算有缘,难道你不希望在这里有人随时随地罩着你?”

心中一动。他的意思是想罩着我?我一边擦鼻涕一边奇怪地看他:“你我非亲非故的,还用我的事要挟我,会那么好心罩着我?”真可疑,长得越好看的男人越会说谎。

他再次坐回原位,他坐着,我站着,他仰起脸,不羁的脸上终于多了份认真:“因为这件事很有趣,有趣的事我都想管。”

“不跟你的主子汇报?”

“恩~恩~”他摇头,“不汇报,这么离奇的事我想凭他的智商无法理解。”

“噗。”他还真大胆,这么评论圣龙王朝的皇帝。

他眸光闪闪:“现在你相信我了吗?”

哦~~~我明白了。他罩着我,是因为他好奇。他想时时刻刻盯着我,看我还会给他带来什么人间看不到的新奇事情。看来这是一个求知欲很强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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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tt也被带来了

“你从哪儿来?”在我看着他想事的时候,他笑问,笑容明媚而阳光。我将半湿的手绢还给他,说:“火星,在你们看来,我们算是神仙,但其实我们只是科技比你们发达。”

“科……技?”他目露疑惑,似是听到了一个无法理解的词语。

完了,真的是火星人碰到地球人,语言不通。

我想了想,看见边上的圆凳,坐下,不客气地拿过他倒好的茶一口气喝下,刚才哭干了:“科技,科学技术,科学……相当于你们这里的工程之类的,比如城防工程,比如军事工程。比如你们这里的大炮,慢着,你们现在有大炮了吗?”

他点点头。听得十分认真。

见有大炮我少许轻松一些,总算不是原煤人,于是,我继续说道,“比如你们这里的大炮射百尺,而我们那里可以射万尺。”

“万尺!”惊呼从他的红唇中脱口而出,双眸变得越发闪亮。见他听得如此聚精会神,我随手拿起了iphone:“这是我们火星人用以联系用的机器,相当于飞鸽传书。”

他吃惊地从我手中取过,仔细研究:“这怎么传递书信?”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反过来倒过去地看。

我在旁说道:“你可以把他理解为玄光镜。可惜,到了这里,这些神器都没用了。”我指向一桌子东西,说得自然而然,这样,他就不会怀疑我的话,而把我的宝贝抢去。

他的神情变得惋惜,拿拿这个,拿拿那个。像ipad这种电子产品正好处于关闭状态,黑屏一个,引不起他的兴趣。倒是餐巾纸,钥匙,皮夹,卡通u盘,化妆品等等不值钱的玩意他看个不停。

当他拿起我那几个强大的rǔ垫时,我立刻说道:“我和这里的箫满月突然互换应该是天意,我只有认命……”顺手拿回rǔ垫放回那堆杂物中,这东西男人还是别玩的好,“你可以把我当作被贬人间的仙女,并且被封了法力。我现在呐……就是废人一个,你说,我难不难过?”我自来熟地拍拍他的肩,他继续看着桌上的东西,这时拿起了bb霜。

为了让他更加确信我的话,我随手拿过bb霜:“这个倒是还可以用。”我的话立时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的视线牢牢抓住我手中rǔ白色的瓶子,只怕这瓶子在这里也是稀罕货。可以说此刻桌上的每一样东西都会引起他强烈的兴趣,只要我详加解释。

我打开了瓶子,他惊叹一声:“好香。”

然后,我在自己左手背上抹上bb霜:“这是我们那里女人化妆用的,相当于这里的粉彩,你看看。”我将涂抹bb霜的,和没涂抹的手背一起给他看,“是不是涂过的更加细腻白皙呢?”

“恩恩!”他不禁拿起我的双手比对,“而且还很水润。不过……你的右手背看上去怎么看上去如此干涩苍老,似乎不像是十七女子的手,倒像是二十三四。还不如我的皮肤好……”

==!!!这个男银一定不缺女银,不然怎么这么了解?手最藏不住女人的年纪,还有脖子。所以女人平时要好好保养。

我立刻从他手中抽回手,他愣了愣,笑了起来。漂亮的双眼皮大眼睛眯成了弯月,怎么看怎么坏。

我当作没听见最后的话一边将东西放回包里一边说:“反正有机会我还是要回去的,这里什么都没有……”

“怎么没有?你说说,什么没有?”他一脸傲气,像是这里没有他找不到的东西。

我拿出湿巾:“这个没有吧,这叫湿巾。”

他抽出一张,闻了闻,摸了摸:“这种材质怎能擦脸?我们用的都是上好的丝绢。”

==!!!好吧。

我一把将湿巾抢回,他又笑了起来,像是在看一个小孩子。我不服道:“那是有钱人才能用丝绢,普通老百姓怎么用得起?而且,你说好东西好东西我能用吗?最好的东西在这里都让皇帝用去了,普通老百姓能用吗?”

他听罢算是赞同地点点头。

“但我们那里人人平等,好东西大家都能用。”当我说到这里时,他目露怀疑,“你们那里没有上下尊卑?”

“没有。我们没有阶级制度,彼此尊重。”我继续收拾,“既然你说要罩着我,就要说话算话,那哪天我能回去了,我说不定会带着你见识一下,毕竟你没看到我怎么来的。”利用一下他的好奇心,我发现这个男人对新奇的东西很感兴趣。很好,只要有东西能诱惑到他,我就能好好利用他。

果然,他露出喜色。即便是一直从容淡定的神情中,也带出了期待。他含笑点头,目光落在桌上,挑了挑眉:“你怎么都收拾起来了?恩?怕我抢夺?”

我停下手,睨了他一眼:“都已经是废品了,不怕你抢。”

“那……你怎么都收拾了?难道……有秘密?”他眯起了眼睛,我也眯起眼睛看他:“因为我发现你这人好奇心重,而我又懒得跟你去一样样说明那些东西的功用,刚才一个科技就解释半天,你说……我累不累?”

他扬扬唇,单手撑脸,点了点头:“恩~~有些道理,以后你可以每天给我解释一样。”

哈?!还每天?见你一天就受不了了,还每天呢。我白了他一样继续去收拾,愕然发现桌上仅剩一物,而当我看清那东西时,立刻囧了,怎么它成了最后的东西,还那么突兀单独地躺在桌上,漂亮的外壳在阳光下闪烁暧昧的光辉,上面银白的三个银白的大字璀璨生辉,这三个字正是:避孕套。

==!!!我想说,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第十九章 全体先上车后补票

我立刻去抢,某人似乎以为那东西对我很重要,他竟也伸手去抢,白皙的手指掠过我的面前,我们同时将那东西按住。但是,他抢先一步按住了它,而我则是按在了他的手背上。我们叠加的手在阳光下密不可分。心中一动,他的手背,果如他所说,非常滑溜细腻,不是吹牛。

他对我抿唇微微一笑:“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如此主动,让我如何是好?”清清朗朗的声音,柔和地如同一个翩翩君子。

哭,果然搞不过他。

放开手,他抓起那玩意,放到我面前:“这是什么?”

囧,好囧,真是囧。

好想挖个地洞钻下去哦。

那东西!那个独特的东西!是by套……

==!!!因为拍性用品广告,包里一堆小药丸和避孕套,避孕套有好几盒,刚才我明明放回包里,可是不知怎的,掉出了一个。

“恩~~~这个字很像避字(这个世界为秦篆字体,篆体中的孕和套与简体差别相当大),避……什么?”(他疑惑地看着上面的字,对我一笑,“看来我和你的世界还是有相同的地方,这些字和我们这里有些相似。

呃……看来简体字他看不懂,很好,在我的世界,他算是文盲了。不过,以他的智商,猜出来是早晚的事。

他打开盒子,一个小包装从里面掉出来,他捡起,细看:“这个东西冰冰的,里面好像还有东西……”他已经在那里认真研究,我缩紧身体,好想从他面前马上消失,祈祷他猜不出那是什么。

“哦~~~原来从这里撕开……恩……”他居然看出了锯齿的作用,“恩恩,这个设计真巧妙,这材质也很特殊,我从没见过。”他一边研究,一边拉开了包装袋。“吧嗒。”滑溜溜,透亮亮的小套套从袋子里掉出,在阳光下闪烁着暧昧害羞的光芒。尼玛的,还是粉红色的。

轻轻拿起背包,开始往门口移动,神呐,再次祈求您快带我走吧。

“这是……”他提起了掉出的套套,套套垂落下来,湿湿的,滑滑的,某种物体的形状。然后,他挑着眉扯了扯,当小套套在他面前荡漾地伸缩时,他黑黪黪的瞳仁猛的收缩,将它迅速握入手心,按回桌面,尴尬地撇开脸,似在调整自己的情绪。

看着他渐渐泛红的耳根,我贴近门口,干笑:“呵呵,那个就送给你,我想你会用得到……”迅速转身,开门。

恩!

恩恩!!

恩恩恩!!!

怎么门打不开?

“门被反锁了。”随意的话语从身后飘来,虾米!我转身,他侧对我将手心的某物朝我甩来,“还给你。”

几乎是本能抬手接住,囧黑了脸,这感觉好像我很喜欢tt似地。机械地指向身后:“为什么……锁门?”

他淡淡的侧脸在阳光中描上了一层金光。他似乎已经调整好心情,再次转回脸看我,扬起气定神闲的微笑:“怕你跑了。”

“哈?!”我不信地看他,“你……那么能干,还会……怕我从你掌心里溜走?”

“当然啦。”他又是双手托腮,笑眯眯地看着我,“毕竟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历,以防万一比较好。”

“切。”鄙夷地睨他,这只笑面老虎。

他依旧笑眯眯地看我,右耳上的大耳环在阳光中闪了又闪,闪出了钻石般的光芒,刺中了我的眼睛,我下意识避开那光芒,圆桌那边再次传来他优哉游哉的声音:“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我怎么知道。”我没好气地回到原位,门被反锁了,想跑都跑不掉。将包往桌上一甩,大大咧咧地拿过一个茶杯给自己倒茶。

“这里是贵族与情人幽会的地方。”他看似随意的话让我手中的茶杯一顿,带着吃惊地再次环顾周围,难怪给人酒楼不像酒楼,青楼不像青楼的感觉。感情这里是高级钟点房!

可是,古代贵族找女人为何还要偷偷摸摸?不禁奇怪地问:“为什么有这种地方,你们找女人不都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回想刚才他帮我藏在斗篷里,似乎这里跟我的世界古代又有所不同。

我的话让他微微皱眉:“我可不是那种随便找女人的男人。”他说的时候如星的眸中还划过一抹鄙夷,他继续说道,“因为在我们圣龙女人需有孕后方可嫁入夫家……”他似是知道他们圣龙王朝与其他地方的婚姻制度不同,给我做出了解释,而这个解释自然让我惊得目瞪口呆!

也就是说他们这里的男人全体可以先上船后补票?那男人岂不是可以到处乱来?

“但为了防止男人**,故也有一条已作限制,便是若使女子怀孕,必须迎娶。”他说完,脸带正色。我似乎明白了,在避孕措施并不先进的古代,有了这条法令,男子自会严以律己,不在外面乱来。

那么如果是这样,也就是这里的男人比我们世界一些男人更开化些?比如不会在女人初夜的问题上纠结计较?

“所以……你那个东西在这里可是很好卖的哟。”他忽然意有所指地指指我的包,面带三分坏笑。我立时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果然这家伙贼聪明。同时,心中立刻懊悔,早知道多带点。

“这东西我们这里也有,但只有贵族才有能力购买,是用羊肠猪肠的薄衣做成,但你的似乎材质比那些好上许多,说不定可以买上十两,怎样,是不是在后悔带少了?”他双眸狡黠地闪烁。我半垂眼皮,又被这个聪明男人看穿了。

没想到这里的婚姻制度会是这样,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反而更加不尊重女人,显然是将女人当做了生产工具。能生的才能嫁人。

“你们这样的制度太不尊重女人了。如果女人不能生,是不是一辈子都不能嫁人?”我忍不住为这里女人抱不平。

他抿抿薄唇,想了想:“所谓律条是定给那些愿意自觉遵守的人的。如果一个男人,硬要娶一个不会生,但却是他所爱的女人,自也不会降罪于他。相反,若是有人始乱终弃,抛弃为他生子的女子,反是会被阉刑!所以,这未婚先孕只不过是我们圣龙的传统和习俗,请不要随便扣上不尊重女人的罪名。”

下巴脱臼!心中好欢脱!不知道为嘛,一听到不负责的男人会被咔嚓,就莫名地兴奋。

第二十章 密探阿七

“看来你们那里没有这条法令。”他一语道破天机。我叹口气,指向桌上的白包:“所以我们那里有这个,全民可用,以防人口增长和……隐迹的传播。”在直说性病还是应该隐晦表达上,我稍稍就结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隐晦一些,好歹对方是个帅哥,我也想给他留个好印象。

他轻笑了起来,单手托腮地看我:“那你呢?”

他轻轻快快的三个字,却让我一时语塞,即便是演员的我,也不由得缓缓脸红,陷入尴尬。

“哈哈哈哈……”他大笑起来,右耳的耳环随着他的笑声而摇晃,我尴尬地捂脸,趴在了桌上,如果桌面有个坑,我会把脸埋下去。这种问题怎么回答?难道说自己不随便,只有过一个男朋友?可是,这种事怎么说都感觉是越描越黑,索性不解释,反正这个男人又不是我男朋友。

“哈哈哈……”笑声渐渐停止,再次传来他悠然的话语,“那你接下去打算怎样?替箫满月入宫?”

见他问正题,我搓搓脸再次面对他,然后点点头:“恩,既然做了箫满月,就要对她的家人负责。”

当我说完这句话时,他眸中露出一抹赞赏之色。他看落我的包:“那这个包呢?”

“当然随身带。”我立刻抱紧,如同野猫护食。

他微微皱眉,窗外的阳光渐渐染上了金色,打落在他的一侧脸庞,勾勒出一圈美丽的金色轮廓。

“入宫所带物品都要经过检查,你恐怕带不进去。”他微带认真的神情,显示他并没说谎。我心中变得不安,不由得自语:“那怎么办?这些都是我从故乡带来的,如果不带在身边,我会不安的……”如果我还在原来的世界,这个包我会随处扔,里面的东西即便丢了,我那大大咧咧的性格也不会在意,顶多心疼几天。

可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些。这些东西对我的意义就不再普通,它们是让我继续安心呆在这里唯一可以安慰我的东西,也是我回家的唯一希望。

“不如我帮你带进宫,到时给你。”突然间,面前传来他真诚的话。我看向他,不由得想,他可信吗?虽然他现在等于知道了我的一切,但是并不意味着他真的能和我交心。

我看向他,他微微含笑,眸中却是认真。

“你不信我?”他笑了起来,我继续盯着他,他垂眸呵呵一笑,“这也难怪,我们毕竟才相识不久。这样吧,我把我的宝贝给你作为抵押。”

说罢,他摸向腰间,拿起了腰间的一块镶金的玉牌,那玉牌看上去应该十分贵重。他看了看,若有所思,似在犹豫什么。然后,他却是放下了那块玉牌。在我以为他是舍不得时,他双手伸向了脖子,竟是毫不犹豫地取下了应是贴身而挂的某物。

当他将那物取下时,一抹温润的光芒扫过我的双眸。清澈的阳光透过它透亮的身体,闪出五彩斑斓的光彩,竟是一块雕刻成瑞兽的琉璃。那瑞兽我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不像是麒麟和貔貅。形状像老虎,因为有虎纹,可是,却是龙一样的嘴巴,十分威武,让人不敢对视。

物以稀为贵。在我的世界,古琉璃一直是皇室专用物品,佛家七宝之一,视为宝物。在这里,就不得而知,但是,也必定稀罕稍有,定是这个男人的重要宝物。看他随身佩戴便知。

他双手执此物朝我而来,看似要亲自挂在我的脖子上,我微微后缩,他目露疑惑:“怎么,觉得这个不行?可是,我没有比这个更贵重的东西了。”

我再次认真地注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如夜一般迷人,又如夜一般神秘,阳光打落在他的黑眸,产生了一点明亮的星光,清澈透亮的眼睛,却带着深不见底的秘密。

“你……确定用这个做抵押?这在我们那里是皇室专用。”我刻意说皇室专用,然而,在他眼中未见半丝波澜,他只是笑了笑:“所以,这东西很贵重,是太祖皇帝赐给我先祖的宝物,是我的传家宝,所以,请务必好好保管,如果丢了我会很麻烦。”

又是传家宝?让我想起了那根害我暴露的长箫。因为它,我还跪了一个晚上祠堂。忽的,面前的他已经靠近,他在我走神时倾身而来,手臂微抬,高过了我的头顶,面前是他开口的衣领,清晰可见的那些银质褡裢下是他若隐若现的锁骨。

扑鼻的薰衣草香,让人的心莫名地安静,我呆呆地看着他xiōng前的银质褡裢,这是一个有钱的密探,他的衣服做工如此精美,材质一看便是上乘,他没有说谎,他应该是皇帝身根的红人。

线绳套入我的脑袋,他的手指顺着线绳而下,将那块琉璃瑞兽捧在手心,脸上是感慨温暖的神情:“你要保护好它……”异常温柔的,让女人心动的声音却是对着那挂件所说,“别给别人看见,否则,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等你入宫,我自会跟你换回。”说罢,他放开了手,挂件垂落xiōng口,沉甸甸。

杀身之祸?

感觉到此物的重要,立刻将宝物藏入衣领贴身而戴,当琉璃碰上我的身体时,并未觉得寒冷,反倒是依然带着从他身上而来的温暖,是他的体温。

心口有什么因此而动,是感情因为这丝温暖而出现了波澜,这确实是一个让人会心动的男人,我再次认真看向他:“既然这么重要,你为何要将此物做抵押?”心中因此而感动,这是一个真心待人的男人。

他退回原位,含笑真诚地注视我:“因为想跟你做个朋友。”

微微一怔,他好有诚意!

“以后希望能告诉我你们那里的事情,因为我很好奇。”他这句话没有任何疑问。他看见我穿越,任何人都会对此事产生好奇。

点点头,伸出右手:“好,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我叫满月,幸会。”

他见我伸出右手,好奇地看看自己右手,也学着我伸出,但他不知要与我握手,所以奇怪地笑道:“这算是你们那里人交友的方式?”

“呵呵,还没完呢。”我主动握了上去,他微微一怔,我笑道,“这才是,轮到你了,你叫什么?”

“阿七。”他握着我的手答,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我们在淡金色暮光下相连的双手。

第二十一章 用宝贝换真心

我看看他,疑惑:“没有姓名?”

他抬眸看我,含笑:“密探需要什么姓名?”

心中因他这句话而划过一丝感伤。他再次笑了起来,可是他越是笑得明朗,我心里越是为他难过。本来想说些让他自由的话,可是看到他的锦衣玉食,心中作罢。他这样好奇的性格说不定正喜欢密探这样的生活呢?007不是也乐在其中?

无论别人的生活方式如何,只要他们幸福和快乐地沉浸其中,何须我们杞人忧天?

“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如此厉害的洞察力,不当密探果然可惜。哈,心里又偷乐起来,我有一个特工朋友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他越发疑惑起来。我扬唇而笑,渐渐泛红的暮光打在脸上,暖暖的:“我想说,我不在的时候别因为好奇心而碰那些东西。”想到他的好奇心和探索心,就不大放心把那些东西交给他,他肯定会拿出来一样样研究。

他因为我这句话而下意识地看向我桌上的包,我继续补充:“那些东西很容易坏,你不知道随便乱动,如果坏了我可修不来。反正你是密探,以后入宫我可以详细教你怎么用。”为了不让他乱动,我特地这么说。

果然,我的话诱惑到了他,他笑着回眸,对我点头:“好。”

见他答应,我想抽回手,却发现他盯着我的眼睛不放,而且手也不放,他大概不知这个礼节应该就此结束。

“放手。”我提醒,“我们握好就彼此放手。”

他恍然回神,说:“哦~~~~”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长长的哦过去了,他还是不放。

我奇怪地看他:“你怎么还不放?”

他往桌边一靠,单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看我:“因为手心能传递心跳,可以让我更加清楚地了解你。”

眯起眼睛,这小子该不是趁机揩油吧。刚想到这儿,手背忽然被人用大拇指有意的抚摸。抽眉角,果然!

立刻用力抽回手,他悠然地收回手,看掌心,右手捏了捏,轻喃:“你们那里的礼仪方式真好,可以摸到女孩的手吔~”

==!!!果然。有些后悔刚才对他的心动。他虽然是个好男银,但绝对是一个不可靠太近的playboy。

无语,不过感觉他应该是在跟我闹着玩。于是,我正色看他:“明天我要去皇都了,有件事你能不能帮我?”

“恩?”他看回我,神情依然坦然自若,仿佛没有任何事能难倒他。

我捏了捏手,纠结:“就是……我不会吹箫……”低头,绞手指。

“噗,什么?!”他两个字几乎是喷出来的,一张帅脸憋起了笑,“你不会吹箫居然那么大胆子冒名顶替?你认为宫里的人都是傻子,可以任意蒙骗?”

==!!!满脸黑线,自然知道:“正因为知道,这不……才找你想办法。看你好像极顶聪明的样子,所以才把难题交给你。”当我说到极顶聪明时,他的眸中闪闪发光,等我说完,他笑了起来:“你算是找对人了。让我好好想想。”他双手交握下巴之下,开始思考。

我在一旁紧紧盯视,他想了一会,依然保持那个姿势,似是自喃地说:“你很运气,箫满月的名号让你不用经过考试,便能进入天乐宫……”

松了口气,还好不用考试。

“你入宫后……先装病吧。”他转过脸,双眸含笑,“记得装得像一点,女子入宫,一时水土不服也很正常,我会派人交待好御医,所以你就放心装病。”

哈!我的眼睛立刻亮了,果然没找错人。帅哥你人漂亮,做的事也那么漂亮。

他被我闪亮亮的表情看得有点不舒服,皱皱眉,拉拉衣领,好像有虫子掉入他的身体,然后,他继续说:“这段时间,我会请一个师傅秘密教你吹箫,你好好学……”

啊?神情变得有些僵硬,原来还是要学箫。

“你不能一直装病下去。”他对着我的表情无语地摇摇头,“虽然不指望你能吹得像箫满月,但至少也能帮你蒙混过关,以后尽量跟大家一起演奏,不要独奏。”

呃……滥竽充数咩?不过,也只能这样了。我点点头:“好,我全听你的。”

他听罢满意点头,唇角微扬望出窗外,轻声一笑:“看来有好玩的事情了。”他一副气定神闲地准备看好戏的神情让我很是无语。他倒是轻松,而我今后却要更加小心。在没有任何人可以信任之前,只能选择相信他。而且,也只有投靠他,不然他动不动就用我穿越的事情作为威胁,谁吃得消?

下意识地摸了摸xiōng口,他会把最重要的东西抵押给我,说明他其实很信任我。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顺着他悠闲的目光一起望出窗外,那里已经夕阳西沉,远处一座高塔直插云霄,那轮红日正好在高塔旁边,真是应日斜阳别样红。

“呃……还有一件事要跟你汇报……”

“什么?”

“箫满麒……已经知道我不是他妹妹了……”

“……噗!哈哈哈哈哈!你是我见过的最失败的伪装者,哈哈哈哈……”

“……”第一次感觉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阿七做事非常干净漂亮,小菠菜在心愿茶楼一直等我,没有半丝怀疑,只是怪我没带她一起,不过看在我给她喝茶结账的份上,她就不出卖我了。

小丫头贪玩,听阿七说,心愿茶楼里有唱戏,杂耍什么的,所以让小菠菜到那里等,她开心还来不及。

阿七还告诉我刚才我们密谈的房间也是琴楚容和箫满月经常幽会的房间,告诉我这个是为了以防万一,免得哪天我被琴楚容怀疑时,也能对得上几句。顺便,他决定晚上给我写一个小册子,给我详细介绍一下这个世界,以及原本那个箫满月本该知道的事情。

我说想知道箫满月的情况直接问箫满麒就可以啦,阿七摇摇头,神秘地笑笑,说很多事,即便是箫满麒也不会知道。

看阿七气定神闲准备等着看好戏的样子,似乎失态从此刻开始已经掌控在他手中。而家里的箫满麒可是还紧张不安呢。对了,我还没告诉他我不会吹箫。算了,为了让他不更紧张,还是别告诉他的好。

第二十二章 京城美男多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送上了马车,因为南都离皇都只有百里,半天可到,所以小菠菜不用跟随,箫满麒本想亲自送我上京,没想到他的军帖也在这一天到了,他只有上北都报道。军令如山,迟到要挨军棍的。

萧家门口一辆马车一匹骏马。黑色的骏马边是箫满麒,他深深地,担忧地久久注视我,轻轻嘱咐:“小月,一切小心,我会很快来看你,带你出宫透透气。”他话中的含义只有我能听懂,他的意思是他很快会想办法让我出宫。

我感激地点点头。

爹和娘站在一旁,他们先是对箫满麒说,如果受不了苦就回来之类的话。

然后对我说入宫少说少做少错,不要逞能之类的话。总之是担忧之情溢于言表,依依之情不舍离别。真是,既是如此还把女儿送入宫做什么?

娘还想说,被爹制止了,说这样中午我们都走不了。我和箫满麒偷偷地笑了。然后,他上了马,我上了马车,当两声鞭声响起时,我和箫满麒背道而驰。

我探出车窗遥望他远去的身影,他也在那刻回头朝我看来,虽然看不清他的神情,但隐隐感觉到,他对我始终放不下心,我的入宫,注定让他无法安心从军。

箫满麒,放心吧,我会乖乖不给萧家惹麻烦的。因为,我宫里有人!

摸了摸怀里入宫的腰牌,那是天乐府发给有资格入宫的乐女的身份牌,有如入学证书,从今天开始,我将顶替真正的箫满月入宫,开始我未知的乐府生活。

“啪啪啪啪!”窗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忽然间,有一样东西抛入我的车窗之中,是一本小册子。我立刻探出窗外,只见一匹白马已经飞驰而去,上面是熟悉的白色斗篷。

心中暗喜,收回脑袋看扔进来的册子,翻看一看,傻眼了。阿七……你忘记了……我不识你们这里的字啊~~~这下悲催了……

靠猜靠萌半天后,大致知道箫满月是一个文静的女子,简单地说就像绣楼中的大家闺秀,喜欢吹箫作画,作画……我会!哈!总算还有我会的。幸好小时候父亲大人比我学国画,总算也能来两笔。什么雨后初荷,雪下红梅之类的,也是随手捏来。

而且,阿七一提到了红梅胎记,让我注意。摸上右肩,在昨晚沐浴之后,肩膀上的红梅胎记果然已经深深印在了右肩之上。这点阿七还不知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他的提醒。

猜了半天,也只看了一两页,而且脑袋还生生地疼,最后,没出息的我直接扔本子呼呼大睡,约会周公去也。

马车得得得地一路飞驰,我颠啊颠地睡了不知多久,耳边忽的传来一阵“轰隆隆”如同雷鸣的声音,将我惊醒,整辆马车都在震颤不已。地震还是怎的?

立刻探出车窗,却看见我们的马车已经停在路边,确切的说,无论是路人,还是其他马车此刻都停在路边,而大地震颤是因为有一队快马正从路中经过,所有人都在为他们让路。

那些快马上挂着或是野兔,或是飞禽的猎物,看似是打猎归来。马上的人各个将发辫盘于头顶,分外英姿飒爽。一目扫去,看到的只是他们的背影,但他们腰间的一块玉牌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和阿七腰间佩戴的腰牌一模一样。

是宫里的人!

脑中首先划过了这个答案。难怪所有人都让道了。

忽然间,马队在不远处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匆匆下跪。我还搞不清状况时,给我赶马车的老余突然轻声急急喊了进来:“小姐快下车下跪行礼。是太子殿下!”

哦~~~难怪那么拽啊。恩,对!入乡得随俗,赶紧下车和老余一起跪下。

“得~得~得~”有一匹马悠哉游哉从那队人的最前方返回,走过我的面前,朝我后方而去,然后停在了另一辆马车前。我偷偷转过头,看向另一边,恍然发现前方有一座分外巍峨的城楼,那是远比南都更加威武,更加高大的城楼,我竟是一觉醒来皇都到了!

“素闻玉家出美女。”耳边忽然传来带着几分醉人,却又如玉笛一般清脆的男人的声音,我立刻转回脸,立时,一张俊美中带着邪气,邪气中带着风流,风流中又带着傲气的俊美侧脸,闯入我的视野。

因为是侧脸,使他的线条越发清晰,凹凸有致。高高的眉骨之下是凹陷的眼睛,挺直的鼻梁,高高的鼻尖,而鼻尖下方是翘起的红唇,尖尖窄窄的下巴线条流畅,蜿蜒而下,与他修长的颈线融合一起。

一根红绳出现在他颈项之中,圆圆的领子微微打开,露出他深深的颈窝,一身黑色长衫,紧致靠腰的设计,银线围边,带出皇族的贵气,却又不分外奢华张扬。这样低调的奢华的设计让我想起了阿七的衣衫,给人的感觉他们二人的衣衫出自一人之手。

腰间是一根手掌宽的牛皮腰带,金环叮当,彰显贵族的大气。手腕处有两个黑色的护腕手环,似是用戴帽所制,带着自然的龟裂的花纹。让他如同异邦森林的王子,透着森林的神秘和无限魅惑。

似是感觉到我的盯视,那太子转头朝我看来,我迅速伏地,躲在了老余的身后,半晌,没动静,而是再次传来他醉人的声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是一个水灵灵的美人。”

有美女?!

恩恩?太子爷当街调戏良家少女嘛?感情这太子好色,难怪觉得他的无关里透着一种风流。

我退后一点,从老余屁股后面看过去,正好看见一女子跪在太子面前,而俊美的太子殿下正用马鞭挑起她的下巴,她微微侧脸,双眉微蹙,在看到她面容的那一刻,我被闪电击中了,好一个我见犹怜,清水佳人。

精雕细作的精致五官,宛如唐伯虎笔下让人心动的仕女图。杏眸粉唇,唇瓣微翘,水润透光,诱人舔吻。

她沉静的面容中透着一丝不屈。她抿唇蹙眉,从太子的马鞭尖端撇开脸,目生厌恶。她无畏的举动却让那太子殿下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美人,本殿下在金宫里等你。”说完,他上马扬鞭而去。那一队猎手也随他驰马而去,只留下一溜烟尘朝我们扑面而来。

第二十三章 玉家美人

“咳咳咳咳,噗噗噗噗!”满嘴沙石,这个太子不咋滴,虽然长得挺好看,但明显是条色狼,而且是条眼尖的色狼。他坐在马上跑得飞快,但却注意到了玉家的马车,他说的,什么玉家出美人,我们大家都没注意,他却停下了,可见他的眼睛有多尖。

不过长得好看的色狼总比长得猥琐的色狼好。管他哪种色狼,只要色地有品味,那还是上档次滴男人。那玉美人一看就是一等一的美人,他那句“本殿下在金宫里等你”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再次看向那个美人,她皱皱眉,在我们大家起身时,她从容起身,拍了拍因为跪地而沾染尘土的裙衫,仪态大方,举手投足无不透出极好的教养,和名门闺秀的恬静气质。

恩恩!本小姐也好这口。

“小姐,小姐。”老余将我匆匆扶起,我还是第一次看一个女人看出了神。并不是因为她的美丽,而是因为她傲梅一般的清冷气质,毕竟在我的世界,美人太多太多了。说她像林妹妹,却又不像,因为林妹妹过于柔弱,还有些清高。而她更像是下凡的九霄月宫的仙女,清冷孤傲,散发出独特的,吸引人的魅力……

“老余老余,那是谁?”我忍不住问老余,也不管老余是否知道。说话间,那玉美人已在马夫的搀扶下上了她的马车,马车的旗帜上果然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玉字。

老余看了看,对我说:“小姐,您没看见那面有玉字的旗帜吗?那是丽城玉家,您忘啦,琴箫玉胡是圣龙王朝四大音乐世家。”

“啊,啊~~~我怎么会忘记呢,呵呵呵呵。”干笑,玉家的马车已经从我们面前驶过,“我是问那是玉家的谁~~”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这……老奴就不知了。听说玉家有两位小姐,大小姐玉清泠,二小姐玉清泉……”清泉?不是我那个谁,债主之一吗?不过,这里的清泉可与我那个世界的清泉长得实在是……太风马牛不相及了。不是说我那个世界的清泉难看,是因为那个走御姐系,这个明显是冷女系,光是气质就大大地不同了。原来在这里名字相似,也不一定会像我和箫满月一样长相相同。

“……不知这是哪位,估计是跟小姐您一样,入宫献乐的。”老余说完,去拉马车。听到这样的美人将和我一样是入宫献乐,这说明我们将一起进入天乐府,心里有几分高兴,希望能和她住一个房间,日夜与美人在一起多么滴惬意。最重要的,一看她的性格就是和林妹妹一样懒得搭理别人那种,这样我就不用担心和一个收音机在一起,巴拉巴拉说个不停。你应她不是,不应她也不是。

先是好色的太子殿下,后是清丽乐女玉美人,嘿,这下有宫廷戏看了,这可是我“实习”的大好机会。忽然间,对入宫反而期待起来。

再次上马车,没有进车,而是和老余坐在一起,马车缓缓走入巨大的城门,深深的门洞高而宽阔,幽长而伟岸。两边是面容严肃的守卫士兵。一身黑衣轻甲,还有红红的领巾,分外精神英武,让人看后也振奋起来。

感觉自己像是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什么都看不够,什么都会引起我的兴趣。貌似自己很土鳖,可是,可是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不是吗?这里是原滋原味的古代不是吗?现代重建地再好,也失去了原版的韵味,不像这里,看,城墙下还有燕子窝呢,一派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美好景象。真是不虚此行。

我们走的门是东华门,入城后,立时眼前出现了只有书中才看到的长安街道的繁华景象。宛如在我眼前还原了长安胜景。那真是人头挤挤,热闹非凡。街上男男女女,奇装异服。这是一个文化包容的国家,从那不拘一格的服装款式中便可看出。

再往前去,又是一座城门,这又像极了原来紫禁城的结构。层层区分,层层过滤。百姓越来越少,道路越来越宽,时不时还能看到官家的马车和精美的轿子。

又过几道门后,来到了传说中的皇城,皇城红墙金瓦,远远看去像是在红墙之上描了一层金线。墙内玄色楼阁宛如咸阳宫殿。这感觉像是隋唐的建筑套上了明清的外衣。

墙外一条护城河,河上是一座白玉石的拱桥,精美奢华,桥入口的两边各蹲有一尊巨大的金狮,在阳光下闪闪耀眼。

“真是金子?”我惊疑自喃,越发土鳖。没想到老余听见了,还猛点头:“当然是真金!当然,金子太软,塑形不易,所以里面是铜,外面包了层金子,金宫金宫,不知要多少金子哪……”老余感叹地遥望那层层高墙后的宫苑,里面一些楼阁耸入天际,金色的尖顶在蓝天下灿灿生辉。

这还真是金宫了!不过,皇室用金子装点又有何奇怪?古往今来大多如此。故宫里到现在还有清朝留下来接无根水的大缸。那缸的表面也是度了金的。

马车过了桥,正好看到玉家的马车正停在门口。那美人缓缓下车,手里端着一只四四方方的褐色木头的锦盒,不大不小,但看上去似乎很是贵重。而他的车夫正在搬她的行李,似乎外来车辆只能送到此门。

大凡乐师都会有自己随身的乐器,见她身后行李中不见有乐器样子的东西,难道她盒中是她的乐器?

我们的马车排在了她之后,老余扶我下马车,我看过去,我们进入的门叫慧德门,门后站了十余个太监,十余个宫女,还有一名像是官员的人,手里拿了一本册子。手拿毛笔像是在签到。

那玉美人走过去,我上前走在她之后,那官员看见她时,愣了愣,她的清美让那官员的脸微微泛红。玉美人不为所动,只是眸光变得越发清冷,她拿出了准许入宫的腰牌,递给那官员,官员看了之后,在册子上勾画,对身旁等候的太监们宫女们道:“甲等乐女玉清泉到——”

清泉?那少女真的叫玉清泉?是那个玉家二小姐。心里忽然生出一股亲切感,虽然她和我的债主清泉长得完全南辕北辙,可是,她们相同的名字也让我倍感高兴。

第二十四章 入宫不容易

“乐女,这位乐女!”有人唤我。

我回过神,收回目光,玉清泉已经在一个宫女的带领下,进入慧德门,步入幽深的宫道,而她那一箱行李也正由一个小太监搬入。

我看向唤我的人,正是那负责签到的,他看见我时,也露出几分欣赏的目光,看来本小姐长地也入他的眼。他看清我的长相后,神情柔和了许多:“请这位乐女拿出天乐宫的腰牌,后面还有许多乐女等候入宫。”

还有许多乐女?回头一看,哇!在我看玉清泉出神的时候,身后竟是排了一长窜的女孩了,或是抱着琵琶,或是背着二胡。只有我,空手前来。呃……因为我把家传宝扔入湖中,所以爹爹决定不让我把家传宝拿出箫家了……

我立刻掏出腰牌,他看后微惊,神色越发柔和:“原来是箫家,快请入宫。”

看来箫家在金宫里有一定地威望。莫看大司乐的官职看似无足轻重,但它也算是国家文化部部长,只是在这里只管艺术部分。说它不参与政事,但它却是跟宫廷走得很近。

皇上今晚要听个什么曲啊,明天太后又要看个什么舞啊,年终御宴,招待国外使节,都属他的职能,这一年到头,他也不会闲着。

所以,在**内,大司乐也是有一定威信。而我们箫家,也算是大司乐家族,**之人,审时度势,指不定哪天我就成了大司乐,他们自然现在会对我客气三分。

一个宫婢上前引路,小太监抱起了我身后的箱子,我奇怪地看看左右,阿七不是说还要检查行李吗?

带着几分怀疑跟在引路的小宫婢身后,遥看远处清泉的身影,总想和她说上话,做个朋友。从她在城外对太子的态度来看,她应不是攀龙附凤的女人,否则,她那时对太子殿下抛两个媚眼,指不定哪日她就成了金宫之主。太子总会做皇帝的,不是吗?

“你就是箫满月吗?”身旁追上了一个大概十六七岁的乐女,她手里正拿着一根箫,心中一抖,该不会……是……箫满月的粉丝吧。

看向她,她果然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我:“真羡慕你和玉清泉啊,不用经过考试就能入甲等乐女,不像我们,还要通过考试,都不知道能不能过……”

“这一点也不公平。”她的身边又跟上来一位少女,打断了她的话。她的身后背着一把古琴,一脸的不服气,“凭什么他们四大家族就能不经过考试?说不定他们的技艺都不如我们……”

“小冰,不要乱说。”先前的少女将她赶到身后,她白了我一眼,看向别处,身后又跟上几个乐女,对着我和前面的玉清泉指指点点,也是不服之色。

“你别生气哈,小冰不是那个意思。”这少女越说越心虚,低下头,紧握洞箫似是不知如何与我攀谈下去。

深宫之处,佳丽三千,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场。尚未入宫,便已经猜疑嫉妒起来,将来与她们共成乐女,还不知会如何。更莫说这些少女中,说不定还为其他目的而来。

箫满月的二姐现在就成了满妃,说明乐女也可成妃。按照这里先上船后补票的迥异婚姻制度,说明箫满萱应该已经产下龙子,这自然也提升了我箫家的地位。并不是说那箫满萱当初带目的入宫,或许她也是无心插柳,但这给无数少女带来一丝希望。

女人入宫难,入宫成一番事的更难。所以一入宫纷纷使出浑身解数,希望能得到皇上的垂青,赶快怀上,飞上枝头。

没有赶上选秀女的,趁这次机会通过选乐女入宫,可谓是半丝机会都不放过。有时也真是想不通古代女人是怎么想的,做皇后又如何?最后还是要跟无数小三小四分享一个男人,还不如只和一个平凡夫君携手到老。

不过看看边上这个惴惴不安的小丫头,她应该暂时只是为选乐女而来。乐女可是有收入的!可以养活一家人呢!待遇可比公务员,而且还是正规编制!

我笑了笑,拍拍她的肩,她微微一怔,我看看身后,笑道:“别紧张,相信自己,相信你的箫,你会成功的。”心里多少松口气,阿七说得对,我真运气,不用像身后这些茫茫少女需要考试。就像每年学子进入上戏考试,带着几分激动,几分不安,几分惶惶。

哈,现在我就没这心情了。浑身轻松。

大家不再与我说话,乐女们安安静静地在两边都是红墙的宫道里走了半个时辰,又到了一座宫门前,这次,宫门上写的是玄德门,门内有一张长桌,正有太监在检查各乐女的行李,原来,是在这儿搜查。

“这位乐女,这是什么?”一位老太监从一个乐女的箱子中拿出了一个药瓶,那乐女紧张地说:“是我的药,我患有喘疾。”

老太监不动声色:“宫内有最好的御医,他会给你重新配制,这瓶药不能带入宫中,在你出宫之日再奉还,说完,放入身旁小太监手中,入册编号。少女看着那瓶药哀怨不已。

真是严格。

然后,我又一次看到了玉清泉,一个太监正请她打开手中的锦盒,我伸长脖子看去,当她打开盒子时,竟是一块玉磬,白玉如同羊脂,让人心生喜爱。玉磬上绘有花纹,可惜我尚未看清,玉清泉便已将那锦盒盖起,进入深宫。

如果她也是甲等乐女,那是否会与我在一起?

转眼间,就轮到了我。身后的小太监将我的箱子往桌上一放,太监们开始检查。然后,他们打开了秦楚容的那只锦盒,一盒子贵重珠钗让他们看傻了眼。负责监督的老太监似察觉到这里有异样,走上前,看到那盒珠钗后依旧不动声色,而是看向我:“乐女是……”

“箫满月。”我淡淡地答。

他那千年不动的神色中终于划过一抹淡淡的惊讶,将那盒子盖起,放到我的面前:“宫中虽然不像外面龙神混杂,但是贪者亦有,乐女还是要小心看管自己的财务。”

我双手接过,颔首道谢:“多谢公公提醒。”

“恩。”他淡淡点头,又朝他处而去。还好不搜身,不然他们看到阿七给我的小册子,不知有何想法了。

第二十五章 香香公主&黑将军

小宫女再次引路,出了玄德门的院子,门前竟是一片开阔,不再是高耸入云的宫墙,而是出现了一处内湖。此时正是盛夏,杨柳垂岸,湖光明媚,景色分外怡人。站在宫外,宫内一切被高墙所隔,无法窥视,入得宫来,里面却是另一番广阔天地。

前方宫女小心带乐女们在湖岸边杨柳下缓缓前进。我看见了玉清泉,追赶而去。忽的,前方的乐女纷纷下跪,远远的来了一行人,一座四人抬的华轿。漂亮的轿子罩着粉红色的四方纱帐,夏风拂过,纱帐轻扬。

身旁的宫女太监立刻下跪,我也跟着在湖岸边下跪,心里奇怪,因为那轿子上没有半个人影,那为何大家还下跪?看看周围的乐女,脸上也带着和我一样疑惑的神情,只是没有像我那么胆大四处张望。

实在想不通,我又忍不住看上去,这次,我傻眼了。轿子上是有人的!不,那不是人!那是一只小香猪!

粉嫩嫩的身体,只有右耳上有一块黑斑,如同戴上一枚黑色的蝴蝶结。它身穿粉色华丽的裙衫,耳朵上还戴着一朵大大的做成牡丹形状的绢花!我,我,我勒个去的!小娘第一次跪一只猪!

猪这种生物小娘认为只会放在餐桌上,即便知道小香猪是宠物,我也只会想到把它串起放在火堆上烤,然后再放点孜然,放点花椒,胡椒,香葱,洒上油……

不知是我的视线过于“炽热”,还是动物对危险的本能,那只小香猪竟是朝我戒备地瞪来。当我们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突然“古力——”一声从轿子上飞窜而下,惊坏了所有护行的宫女太监,而它已经凶神恶煞一般朝我冲来,显然是把我当做对她有不良企图的屠夫。

好吧,我承认,自从物价上涨,我很久没吃肉了,就算面前的猪再萌,我也只想把它一口吃下去。

立刻,场面混乱起来。她身后的宫婢和太监惊呼着追赶她而来,嘴里好像喊着什么“香香公主。

而她,朝我飞快扑来,四只粉嘟嘟的小猪蹄在嫩绿的草地上奔跑,而她长长的裙摆在飞奔中飞扬。

她朝我高高跃起,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紧紧盯住我的眼睛,把我当做她此生最大的敌人。或许,在这宫里,没人敢用想把它放上烤架的目光去看她。

可是,她毕竟是只猪,所以,当她冲过来要扑咬我时,我迅速而灵巧地闪身,她那粉嘟嘟的身形就这样掠过我的眼前,长长的,粉色绣着金花的裙摆在我面前掠过,然后,她,落进了我身后的,湖里……

我发誓,我真的忘记自己跪在湖边。

“扑通”一声,很漂亮的落水,湖面上只留下她身上的华丽裙衫。

“啊————香香公主落水啦——”

“快来人哪——”

虾米!香香公主?还真是香香公主!之前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那只猪居然还有名字?还是个公主?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世界啊,猪居然比人都尊贵了。我并不是不尊重猪,我还是很爱护他们的。但是,对着一只猪下跪称臣,实在有损本大小姐的自尊。

“你你你,你找死啊!”急坏的宫女们朝我围了过来,“那是大殿下的香香公主,它万一有个好歹,抄你全家!”

哈?一只猪能要了我全家的命。我勒个去的,要是小娘孤家寡人一个,这次就算砍头都不会去救那只猪,可是,我不能连累箫满月的家人,尤其是我那个又帅又温柔的大哥。想起箫满麒还左叮咛,右嘱咐,让我不要在宫里闯祸,安安稳稳等他来接我出宫,谁知道一入宫就把大殿下的宠物猪给得罪了。

我得赶紧补救。我起身就跳入湖中,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三天内第二次跳湖了。顺着那些漂浮在湖面的裙衫找到了那只猪。谁让她的大殿下把她打扮地花枝招展,裙摆坠地的。猪本来就会游泳,现在可好,她全身都被累赘的衣服缠住了,自然浮不上去。

我托起她,扑腾到湖边,把她扔下岸,她趴在草地上呼哧呼哧喘,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安抚她,左一句香香公主您没事吧,右一句快叫御医。

我一个人倒落一边,抬手抚额,面前的柳枝随风摇摆,透出斑斑驳驳的阳光,晃得我无法睁开眼睛。真不敢相信,我居然救了一只猪。尽管我曾经对猪坚强(一只坚强的猪,请自行百度)充满敬意,可是一看这只猪,就来气,明显是一只被主人宠坏的傲娇猪。

啊~~~这算什么事啊~~~做人越来越伤不起了……

“黑将军,去看看,那女人死了没。”上方忽然传来男童刻意yīn沉的声音,我睁开眼睛,眼前居然是两只又黑又大又湿漉漉的鼻孔!我惊呆了,神马玩意?这么大的鼻孔?!

“呼!”大鼻孔对我呼了口气,还喷了我一脸鼻涕星子,我彻底石化,连恶心都忘了。然后,就看见一只黑黑的大掌拍拍我的脸,然后大鼻孔离开我的上方,紧接着一张黑漆漆的猩猩脸,渐渐映入我的眼帘。

好想……抽自己一巴掌。小娘我……到底是入宫……还是入了动物园?我彻底地僵硬了。

黑猩猩站了起来,身上还穿着银色的轻甲,而它的脖子后,正骑着一个看似只有五六岁的男童。看到男童的那一刻,我浑身的石头瞬间风化,眼前春光明媚,飘来一阵美丽梦幻的肥皂泡泡。小娘被控住了!

这个小男孩!好——可爱!

圆圆的脸蛋红扑扑,有木有见过包子脸?他就诠释了包子脸最高境界。犹如漫画家笔下的q版小美男,圆嘟嘟,粉嫩嫩,水灵灵,萌地任何一个女人都想抱住他,捏捏他那肉团团的小脸蛋,亲亲他翘嘟嘟的小嘴。还有那双水汪汪,亮晶晶,黑澈澈的大眼睛,整张脸完全被这双黑色的大眼睛占据,从而越发称出的小嘴小巧迷人。

头顶上又是一个包子发髻,金色绸帕包起包子,还扣上了一个金色的小冠,小衣服小靴,大人的款式,穿地有模有样,从头到脚各种萌,让你无法吼住自己的母性,直想将他死死抱在怀中。

第二十六章 假发掉了……

我呆呆地看着那个水晶晶的qq小正太,他此时脸上还偏偏做出一副大人的深沉模样,双眉紧拧,小嘴抿起,一副更像便秘的心事重重神情:“你这个女人真是大胆包天,居然敢躲开香香公主的攻击,黑将军,把她再扔到河里,为香香公主报仇!”

虾米!这小正太的话我没听错吧。按照他的意思,难道疯狗扑上来,我还要躺平任咬不成?这什么逻辑?这什么皇权?这还有天理吗?还有人权吗?可是,这小正太真的好可爱,算了,姐看在他那么包子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啦。而且,他毕竟是个还没桌子高的孩子,我跟你孩子计较也太挫了。

可是,那小正太却是来真的。只见巨大的黑猩猩竟然真的朝我伸手而来,拔会是真的吧!我急急后退,黑猩猩的速度奇快,一下子抓住了我的右脚,下一刻就把我高高扯起,我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立刻,边上原本看热闹的乐女和宫婢都惊得直抽冷气。我还看到那只小香猪已经窝在一个宫婢怀中,坏坏地对我笑。

我晕!我真的看到她笑了,她咧开嘴,露出那一排灿灿的猪牙。这只猪成精了吧,居然会坏笑。

这什么皇宫啊!

一只猪是公主,一只猩猩又是将军!猪会笑,猩猩听一个小屁孩的命令!

我该不是湖水跳多了脑子进水产生幻觉了吧。

瞎想间,整个人已经像荡秋千一样晃了起来,当然,是倒着晃的。我开始佩服自己的淡定,已经到这么危险的地步了,还在胡思乱想,心存侥幸地认为这一切都是幻觉。那猩猩轻松地提着我的脚把我甩来甩去,我眼前的景物就晃来晃去,宫婢啊,乐女啊,湖水啊,杨柳啊,还有那只猪。脚腕被抓得森森地疼,那疼痛在提醒我:满月,你杯具了,这一切是真的。

“啊~~~~~头掉了——————”忽然,传来女人们的声声尖叫,晃动的景象中,看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飞了出去,呃……那……该不会是我的假发吧,难怪感觉脑袋一下子凉快了,这下糗大了……

“啊————人头,人头——”

“是,是假发,是假发!”

“啊!吓死人了!”太监女人们都惊魂未定地抚拍xiōng口,一个个被我的假发吓得脸色苍白。

然后,我就感觉到脚腕的手忽然松开,完了!

眼前的景物倒着飞过,我再次飞向了波光粼粼的湖面,然后看到了漂浮在湖面上我的假发,然后“扑通!”一声,我撞在那团假发上,再次落入湖中,这是我三天来,第三次落水……

缓缓沉入湖底,眼前是自己的假发飘啊飘,上方是日光晃啊晃,臭小子,小娘记住你!和你的猩猩了!我真的生气了,就算那小子再萌,也要脱下他的裤子狠狠抽他的屁屁!

拿住假发,脚下蹬踩两下,“哗啦!”浮出水面。看向岸边,那小屁孩还是拧眉做出一脸深沉的模样:“居然还没死。”

我心里真的快气炸了,抬手甩向他:“想让我死你有种下来!”

立时,小正太的眉脚抽了抽,两只眼睛瞬间挤在一起,宛如要做出一副凶相,可是,他实在长得太可爱了,他那故意做作的模样反而让他的五官彻底挤在了一起,更像一个包子。

“黑将军!下去!”他扬手命令。

黑将军纹丝不动,忽然,“哎!”地一声叹了口气,抬手抚上巨大的猩猩脸。我怔了怔,这只猩猩也成精了吧,居然会抚额。

小正太再次抽了抽眉脚:“你……是不是不会游泳……”

“哎!”那黑猩猩重重点头。

小正太挤在一起的五官在那一刻松开,深沉地叹了口气:“哎!此战输于我等不谙水性。”

岸上的一切,看得我嘴角开始抽搐,什么……此战?什么……输于?他当这是在打仗吗?

“女人!”忽然,一声厉喝从那小正太口中而来,同时,他扬出了一把短剑指向我,“今日平手,改日再战!黑将军!收兵!”

我彻底傻了,这孩子……真是在当作打仗……很多时候,我们都会看见几个孩子围在一起,玩打仗的游戏,然后各自沉溺于某个角色之中,他们在那时,是比任何一个演员都要入戏的小演员。

眼前的这个小正太,应该就输于这种情况。

“恭送小殿下,黑将军……”岸边的宫婢纷纷跪落。我悬浮在水中,拔会吧!小殿下?他难道也是皇子?

抚额,这不是废话嘛。深宫内院,岂容外面的孩子随意来去?还带着猩猩此等危险生物。我真是快晕了,才入宫第一天,就把大小两位皇子给得罪了。以后还怎么混呐。

糟了!阿七的册子算是毁了。再次抚额,今天可真是倒霉。

从怀里捞出阿七的册子,果然,全糊了。湿漉漉的页面里还看到了一只大猩猩,顿时醒悟,其实金宫里的一切阿七都已经对我有所交代。而没出息的我竟是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现在,除了一堆化去的黄纸,就是黑黑的墨迹。

悔死了。所以像我这种人只能演演丫鬟妓女和死人。别人已经把过关攻略都给我了,我还不知进取,停滞不前。

“箫乐女——箫乐女——”岸上传来了喊声,我看过去,香香公主的銮驾已经离开,正有宫女将长长的竹竿伸向我,想帮我上岸。

看看左手假发,右手小册,叹气,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悲剧不断,简直像是随身携带扫把星,这样的坏运气几时结束?总不会有更悲催的事情发生吧。

握住竿子,在乐女,宫婢和太监异样的目光中爬上岸,他们开始围观我,都在对我的假发窃窃私语。戴过假发的亲们知道,假发下的真发需要用一个紧致的发网罩住,盘起,所以,那个时候看起来就像个尼姑。

“哟,这是怎么了?怎么金宫里来了个尼姑?”调笑的声音从层层围观者后而来,分外刺耳。围观者往后看去,太监和宫女却是一排接着一排垂脸散开,乐女们见状,也纷纷小心效仿。一旦入宫,便要学会察言观色,能让太监宫女紧张的,自然是身份不俗之人

该不会是更坏的事情要发生了吧。心中划过某种不祥的预感。

27-35

第二十七章 更坏的事

“见过三驸马。”宫女和太监们的行礼道出了真相,当层层围观人散开之时,出现了一个身着荷花花纹锦缎长袍的男子,一部分头发梳起公子的四方发髻,用一根银蓝带玉的发带扎起,多余的长发垂落身后,清风扬起之时,发丝掠过他干净的耳际。

剑眉凤目,凤目带钩,露出一丝男子的妩媚风情,红唇鲜丽如血,此刻正勾着嘲笑,不知怎的,让我想起了武则天喜爱的男宠张易之。而宫女们称他为三驸马,圣龙王朝的皇帝颇爱自己的子女,不舍他们离宫,于是儿子女儿全住在金宫里,那么他们的家眷自然也住在宫里。

眼角中又映入另一个男子,一身牡丹花的华贵袍衫,分外惹眼,余光中看到了他的样貌,心中一惊,是他。看过去时,那驸马爷开口道:“楚容,看来这一期的乐女不怎样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而在那一刻,我也和他视线相触,满月……姐……给你丢脸了……曾经想过无数次自己威风八面地站在秦楚容的面前,然后对他说:你后悔已经晚了,去崖边哭去吧。

可是今天,这幻想彻底破灭。我此生最最狼狈的样子,被他看见了。我丢人不要紧,可我现在是箫满月,我丢的是箫满月的脸,是箫家的脸。如果箫满月知道,估计又要去跳一次崖。

惊讶划过他柔美狭长的眼睛,可是很快,讥笑浮上他的唇角:“原来是箫满月箫姑娘,两日不见,怎么落发为尼了?”他特意将箫满月三个字加重,宛如深怕周围的围观者不知道我的身份。

第一次听到他正常状态下发出的声音,却是如同铮铮琴声一般源远流长。那一次在崖边,听到的是他的怒语,没想到他的声音会是如此悦耳,而且带着磁性。他就是用这样的声音在箫满月耳边甜言蜜语,哄骗她的感情?

心中立时对他的声音生厌,横白这狼狈为奸的一对,嘲笑小娘的人多了去了,你们算老几?小娘可是依然傲然挺立,v5(威武)不倒!

大大方方地将发网摘落,长发垂落身后,在风中飘散,小娘只不过没古代女人那么长而已。

接着,我悠悠然地一边整理湿发一边说:“本小姐要钱有钱,要才有才,做什么尼姑?就算被人误会自作多情污蔑我私奔,辱我清誉,我也大大方方地原谅他。每次想起都觉得晦气,所以换个发型,希望好运快点来到……”撇眸看向那两个家伙,三驸马正笑眯眯地看向琴楚容,可见他已经将他勾引箫满月的伟大事迹得瑟地告知三驸马。这件事已经闹得满南都皆知,听说还有升级版,神马孩子都有了之类的。

我冷笑:“男人嘛,都是自作多情的雄性动物,整日穿得花枝招展,以为周围的女人都会像飞蛾扑火一般对他欲罢不能,其实是他们想吸引女人注意,就像雄孔雀把尾巴张开,对着雌孔雀讨好一样。琴大公子今日穿那么鲜艳是想做香香公主的驸马咩?”

“噗!”围观的人还没笑出来,三驸马先喷笑出来,秦楚容斜目过去,暗藏杀气,三驸马转过身侧对他,登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一手扶着琴楚容,一手捂肚子,“楚容啊楚容,你是骗我把,你总说箫满月刻板无趣,今日她怎就把你给将在这儿了?我说你怎么今日穿得那么好看,原来是想做香香的公主的驸马爷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他的调侃越发让琴楚容难堪,他抽了抽眉角,立时拂袖而去,三驸马一见,在他身后笑道:“哎哎哎,你别走啊,怎么说你和这箫满月也是旧识,不叙叙旧吗?”琴楚容的脚步在他的话语中越走越快,随手还扯去了艳丽的华袍,狠狠甩在了草地之上。

“切!”这人还真是说不起,说箫满月刻板无趣,我看他才是。

“箫满月啊箫满月,你今天可真是让本驸马大开眼界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那三驸马还不去追琴楚容,而是笑眯眯地看着我,“今后你与楚容共处金宫,不知又要给本驸马带来多少惊喜?”

神马!我居然跟那个禽兽一起?!他也入宫了吗?!擦!对了,听箫满麒好像说过,琴楚容已经是金宫乐师神马的。

三驸马的目光中透出期待,又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后,方才一边喊他的楚容一边追去。遥看他们勾肩搭背的身影,心里真是不愉快,今后怕是要经常见到那渣男了。

远远的绿色草坪上,还躺着琴楚容丢弃的玫瑰华袍,第一次看见这渣男的时候穿着朴素,透着古琴的优雅。而今日他跟这三驸马一起,却穿地与他一般像个男宠。我说他是香香公主的驸马算是客气了。若不是顾及边上还有个三驸马,我铁定说他是男娼。

有宫女小心翼翼地将那件华袍捡起。紧跟三驸马他们而去。周围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还传来乐女的窃窃私语:“那就是传说中的琴楚容,好帅啊……”

“是好帅啊,不过是不是跟箫乐女有什么过节?不然何以箫乐女那样说他?”

“我知道我知道,听说箫家和琴家是宿敌,所以箫满月才那样。”

“不对不对,你知道什么呀,我住南都附近,事实其实是……”

我登时向她们射出“yīn狠”的目光,立刻,那几个嚼舌根的一缩脖子,赶紧跑远,然后猫在远处和她们的宫女太监们远远指着我继续窃窃私语?

抚额,无论哪个世界,都永远阻止不了八卦。

“苍蝇被赶走了,依然会嗡嗡嗡吵闹不休。”耳边传来了悠扬的女声,我放下手转脸看去,却是玉清泉,她温和地看着我,冷冷撇了她人一眼,“所以,她们永远只能做苍蝇。”

“扑哧!”我笑了,没想到会是玉清泉主动与我说话,看看左右,还真只有她来搭理我这个今天最倒霉的人。

在连续得罪两位殿下和琴楚容后,所有人都跟我保持距离,只有她:玉清泉。心里对她越发地喜欢。

第二十八章 金宫怪人多

腿边有什么东西轻触,我和玉清泉低头看去,却是一只毛绒绒的奶咖色的豚鼠。它胖嘟嘟,圆滚滚,浑身的短毛在日光下散发着丝一般的光泽。他小小的嘴里叼着一件长长的,淡青色的男子衣衫,看样子应该是外袍。

小豚鼠赤豆一般的眼睛看到我们看到它时,怯生生地放开衣衫,转身飞快地朝远处一棵大大的杨柳树跑去。我愣愣地看那棵树,豚鼠……给我送衣服穿?

幽幽的,起了一阵带着荷香的柔风,在那杨柳枝飘摇之时,两根淡青色的发带,从那柳树后飘出,飘扬在扬柳枝条之间。

身旁的清泉弯腰拾起衣衫:“这……”

“那是文小公子,是六殿下的宠物……”身旁是小宫女轻轻的解释,我和清泉一起朝她看去,她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刻意不看豚鼠消失的那棵杨柳树,“嘘——六殿下不喜欢别人注意他,这件衣裳应是他请乐女穿上,以挡风寒。”小宫女目不斜视,抬眼给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看向清泉,清泉看了看手中的衣衫,我们一起再看向那棵柳树,粗粗的树干挡住了后面的一切。正巧有宫人经过,他们却是对着那棵柳树恭敬一礼,然后匆匆离去,并未驻留,那位殿下……还真是有意思。莫非……是宅男?

“既是如此,你也莫要辜负了六殿下的好意。”清泉将衣裳披到我的身上,带来一阵极淡极淡的清香,我对远处的柳树行礼道谢。

“六殿下是一个很好的人,对奴婢等也很好,只是……他不擅与人交谈,他送奴婢们物件时也是躲在远处,让文小公子送来,文小公子拖不动的,他会让文小公子带路……”

我与清泉相视,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与我一样有趣的感觉。我们转回脸继续看那宫婢,她继续说着:“本来殿下们的事奴婢们不该多嘴,只是不想让乐女误会殿下是怪人,其实他是性格使然。”

我点点头,正宗宅男。就像我们在qq时常用的表情:我只要偷偷地看着就好……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那位殿下了。箫乐女,走吧。”玉清泉拉起了我的手,微微一笑,我想她说得对,收拢衣衫,不再去看那棵柳树。

“谢两位乐女理解,殿下会很高兴的。”

这是一位怎样的殿下?竟是让宫人们都甘愿主动去照顾着他,小心呵护着他。这是一种幸福,不是吗?而且,他还送衣给我穿,可见他是一个心地十分善良的殿下,平日定也是呵护着身边的宫人们,因此才能得打他们特殊的爱戴。

玉清泉转身之时,又在围观我们的乐女们一怔,宫女的话说得很轻,只在我们之间流传,那些拉长耳朵的乐女也无法听到。

看到此情此景,玉清泉的神情再次转冷,不屑旁人一眼地拉起我昂首前行。立时,高贵之气从她身上油然而生,而这份高贵又因为她的冷傲,融合成一种唯我独尊的独特气质,宛如她是乐女之首,甚至是金宫之凰。

回想她面对太子时的不卑不亢,这玉清泉,将来势必是一个角色。抱大腿ing~~~

玉清泉的独特气场,立时威慑了身边所有人,那些乐女都收住议论我的声音,诺诺地将脸垂下,让开了道路。整个草场在香香公主,小殿下和黑将军,三驸马与琴楚容这对jq(奸情)男离开后,变得鸦雀无声。当然,那个努力让自己化作路人的六殿下不算。想必他是无论到了何处,都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玉清泉拉着我走在了所有乐女之前,此等风光立时化去了我的各种狼狈。身后不再有人小声议论,而是落地无声的脚步声。

我不由得侧目看玉清泉,她略高过我半个头。阳光洒在她如同羊脂白玉的脸上,散发出炫目的光彩。在这一刻,她宛若是这座金宫的主人,所有人都对她俯首称臣。

若现在身边出现摄影机和墨镜导演,我定然以为是跟皇后走在一起。

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世界的清泉,她如同杜拉拉一般成了公司的高级主管,虽然她和她的形貌完全不同,但是她们的身上,却藏着某种一样的爆发力。

弱弱的,感觉到一束目光在默默地注视我们,想回头,最后还是作罢。默默一笑,随着玉清泉稳步向前。

在我们领头之下,乐女跟着我们过了第三道宫门:真德门。给我和玉清泉领路的两个宫女说,过了真德门,就进入了金宫的北宫。

我好奇地问她金宫的情况,她告诉我们金宫分东西南北中五宫,刚听到时,脑中只有麻将里的东西南北中。哎~哎~没办法,有一次在谍战剧里演个过场姨太太,就是陪女主角打麻将。本以为是场轻松戏,没想到拍了一遍又一遍。晚上做梦都在小相公(麻将术语。)

小宫女告诉我们东宫主政。这不像我那个世界什么皇后东宫西宫。东宫是皇帝上朝,工作和文武百官商讨政务的地方。文武百官也主要在东宫出入。

南宫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皇帝的老婆都住在那里,自然也是皇帝就寝之处。

而西宫,是家属宫。便是那九位子女以及他们家眷所住之处,所以虽然皇帝的子女依然住在金宫之中,但其实还是相对独立。每座宫门连接之处,都有城门城墙相隔,侍卫把守。

然后是中宫,中宫是一座过渡的宫殿,它连接四宫,四宫之人会在中宫相遇。中宫主要是宗祠,御花园与进行各种宴会的宫殿。并有独立的一条通路直接连接外界,所以方才我们其实已经身在中宫之中。难怪见到了那么多非正常生物。当然,我们经过的人工湖也不过是中宫的冰山一角,可以想象中宫的面积有多么大。

最后,就是我们要前往的北宫,东南西三宫都有宫门可以通行,只有北宫相对封闭,只能从中宫进入其他三宫,因为北宫是整个金宫差人所住的宫殿。除了我们要去的天乐府,不当值的宫女和太监都住在北宫之中。所以,整座金宫之中,反倒是北宫是最大的部分,里面几乎住着上万人。

听后我暗自惊叹,上万人,却只服侍金宫那几十人。而这上万人中,也即将包括我。

第二十九章 天乐府

渐渐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巍峨的城楼,士兵把守,宫门大开。青色的城墙上刻着“北宫”两个大金字。这金宫简直是宫套宫的设计,估计像我这种路痴,三五个月都绕不清路。

守门的士兵似是已经知道今日有乐女入宫,并未上前盘问,只是在看到狼狈的我时多看了几眼,便再次目不斜视。

和玉清泉走入高大的门洞,身后的乐女也是三三两两地目露惊奇地经过。走出宫门的那一刹那,瞬间被眼前热闹的景象吸引,连身边似是世事不关心的玉清泉也惊叹地顿下的脚步。

我们看见的分明是一座宫中城。宫道上到处都是来来往往忙碌的宫人。一座座独立的大宅临道而离,上面都有着牌匾,牌匾上有的字我能猜出,比如衣局,膳宫等等等等,显然是宫内的各个司局。

而忙碌的宫人们只是匆匆看了我们一眼便再次忙于手中的事物或是赶路。一排相貌端庄的宫女手托精美茶盘在领头宫女的带领下,正整整齐齐从我们身旁而过,立时让我们感受到宫内生活的繁忙与严谨。

“乐女请这边移步。”为我们领路的宫女小声提醒,我们的驻足观看,挡了那些奉茶宫女的路。我们立刻跟着引路宫女继续前行,给那排漂亮的宫女让开道路。

这金宫不仅仅是宫套宫,还有宫中城,真是让我打开眼界,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皇宫!

在走过几条宫道后,四周变得寂静,隐隐的,还有乐声飘散在空气之中。接着,一座优雅的大宅便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宅前两座三米多高的雕像,是两名手执乐器的仙人。男左女右,左笛右箫,让我想起了鸾凤和鸣。而宅门前,台阶上又是设有一张长桌,两位穿着相同,却与我们身边宫婢不同的少女站在了门前。

只见她们梳着同样的发髻,如同流云,粉色的丝带缠在发髻之间,长长垂落,在风中如同彩蝶的触须。身穿白色底裙,粉色半臂绸质短衫,腰间挂有一样的腰牌,手执册子和毛笔,像是在签到。

“玉乐女,箫乐女,天乐府到了。”给我和玉清泉领路的两位小宫女说罢,退至一边,我和玉清泉站在天乐府的大门前,望入深深的宅门之内,一堵宽大的老虎墙就此挡住了我们的视线,也挡住了大宅内的一切,从此,我们将成为这天乐府的一员,上殿献艺。

慢慢的,玉清泉松开了我的手,她缓缓上前,仰望天乐府三个金色的大字,我从她的眸中,看到了不一样的神彩,那是与我这种废柴完全不同的神彩,那是怀揣某种抱负的神彩。

玉清泉,我深深注视她的背影:你入宫,究竟是为了什么?只怕首席乐女无法满足你的心,难道,是大司乐?

她静静地站在大宅前,深深地注视里面,一阵轻风从里面而出,带出淡淡的乐声的同时,也扬起了她轻薄的裙摆,她深吸了一口气,稳步走到签到的两个乐女之前,稳稳说道:“甲等乐女:玉清泉到。”那镇定自若的气势,那沉稳如山的声音,瞬间,将那两位面目清纯的少女震慑在了原地。

而她,却已经面带自信的微笑,踏入了大宅门之内,那一刻,我的视野里,只有的她的背影,恍若她就是这天乐府的主人,这里的一切,都属于她一人。

眸中掠过一个小太监的身影,让我倏然回神,却是给玉清泉搬行李的那个小太监。此时方才发现,玉清泉把我,也给落下了。

宫女带我们到这天乐府的门口,便不再入内,纷纷回内事房报道。

而在玉清泉入内之后,身后的乐女才似敢上前报道。无论玉清泉将来会成为怎样的身份,至少现下,她在那些乐女心中,是她们所敬畏之人。

大家进入天乐府后,瞬间被老虎墙后的景象再次惊地顿住脚步。原来那堵宽大的老虎墙遮起的是一座硕大的广场。大宅的门楣之后,隐藏的却是另一座宫殿。瞬间让人产生一种如入须弥世界的幻觉。

广场有篮球场一般大,广场上每隔五步便设有一张石桌,似是给乐女排练所有,比如石桌可以摆放古琴,古筝之类的乐器。而此刻,广场上站着的是乐女,我们进入一个,便会有乐女上前为我们再次领路,并介绍之后要做的事情,如同新生入学,学长们前来接待。

给我再次领路的乐女名叫小如。她身上的衣着,与门口的乐女一样。她告诉我这是乐女的服装,而那些尚未经过考试的,还不能叫做乐女。需考试通过后,才会被正式选入天乐府,成为乐女。

乐女分为甲乙丙三等,未入甲乙丙的乐女统一成为乐侍。甲等乐女之上为乐师,同样分为甲乙丙三等。再上去是首席乐师,只有十人。而首席乐师之上,则为司乐与大司乐。等级很总要,关乎到是否能上殿献艺,以及上殿后的排位。

一旦进入天乐府,你在宫外的身份将被舍弃,从新按照天乐府的规矩划分等级。即便你入宫前有着怎样高贵的身份。低等乐女不能穿得比高等乐女更光鲜,不得在高等乐女面前昂首或是露出怠慢之姿,你必须严格遵守这里的规定。

而乐女除了在服饰上的区分,还有一个对应等级的专属的头饰,宛如官帽上的玉佩,或是顶戴花翎。然后,最主要区分的就是你的身份牌,也就是先前看到的那些粉衣乐女的腰牌。上面会写明你的等级,姓名,属于哪座宫殿。

此外,像我这种甲等乐女与普通乐女所住的地方也不相同。在我追上玉清泉进入天乐府后殿时,和那些需要考试的乐女便已经分开。

甲等乐女是两人一房,乐师以上才是一人一房,大司乐更可不住宫内。房屋有很厚的木材相隔,我猜是为了隔音。乐女嘛,总要平常练练乐器之类的。而那些还未考试的妹纸们睡的只能是大通铺。也包括我身边这位小如。她是丙等乐女,住的是十人一间的房间。

第三十章 七公公

说到此处,小如不免对我露出羡慕之色,我和玉清泉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连跳三级。而对于她们这种普通的乐女,跳级并非易事。她跟我讲了一下大致的升级制度,我听后感觉就跟我们那里升职称差不多,除了你娴熟的技艺,还有你的年资,平日表现,有无过错,以及为人处世和人际关系等多方面的综合考评。听完后,感觉果然很难。

而且,我现在看见的还只是乐女部分,还有乐男呢。金宫乐男有两种,一种是太监,还有一种是男乐师,地位自然比太监高,也是唯一能入住金宫的健全男人之一。还能在金宫内走动的健全男人就是皇家侍卫。

之前看到琴楚容,一早听说他已经成为乐师,难道,他也住进来了?那他岂不和我住在同一宫檐下?真晦气,这男人怎么不去做太监。

“箫乐女,这就是你的房间。”小如将我带到了一处院落之内,院中一房一院一口井,西北角落还有一间很明显是茅房的建筑,这算不算是一室一厅一卫?除了没有厨房。

“今后您就是我的师姐了。”她对我低身行礼,乐女在这里称比自己高等的乐女为师姐,反之为师妹。我愣了愣,笑道:“不不不,我还要跟你们学很多东西。”

她没有抬头,唇角露出一抹轻笑:“您过谦了。”

忽然尊敬的语气让我感觉到了一丝疏离。她让小太监将行李搬入我的房间,再次看了看我身上披的男人衣衫,其实她之前就一直在看,还有我手中的假发和浑身副狼狈的模样,只是为了跟我讲述天乐府里的规矩而顾不上好奇。

“今日所有新来乐女暂时休息,明日卯时在先前的乐场集合,听大司乐训话,请箫师姐莫要迟到。”说完,她带着已经放下行李的小太监离去。她竟是没有多事来问我身上衣服的事。可见入宫之后,这些曾经简单的少女,也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而且,宫里嘴快,我想不出明天,估计我的“光辉事迹”就传遍整座金宫了,成为金宫里每个人茶余饭后的笑话。

只剩我一人之后,方觉我再次把玉清泉丢了,本还以为她会与我一个院子,现在看来好像不像。不过既然甲等乐女住在一处,相信她也就在我的隔壁某个院落。奇怪,不是说甲等乐女是一院两人,为何没有安排我与她一起?

带着疑惑进入那间房间,果然里面又分了东西两室,中间是一间公用的客厅。此刻东室门开着,从里面飘出淡淡的熏香的味道,似有人已经打扫干净。我走进去,看到了自己的行礼被放在房间中央的圆桌上。

很雅致的一个房间,虽然陈设简单,但窗明几净,比我以前上学时睡的宿舍可强了不知多少倍。

南北两面都有窗,而且此刻也都关着。我将假发随手扔在桌上,来到北面的窗前,打开,看见的是之前的院落,双手托腮撑在窗棱上,仰望那一片四方天空,我居然就这么入宫了。都没完全适应这个世界的我,却又要马上适应宫里的生活,还真……不习惯。否则也不会出现之前的那些囧事了。

“你怎么一来就闯祸?”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而来,我僵硬地转身,当看到一个太监双手环xiōng,靠在我床柱上时,我登时喷笑出来:“原来你是个太监!”哈哈哈哈,小娘居然认识了一个太监版007,阿七居然是个太监,这太让小娘欢脱了。

没想到阿七这么快就来了,而之前朝南的关闭着的窗户开着,显然他从那里而来。窗外是一堵高墙,就此阻挡你所有的视线,遮起墙后一切风景。

他抽了抽眉角,脸色很臭:“我给你的册子上不都写清楚了!这里是金宫,不是南都,你可不要害死箫家!”他带着怒意的语气倒是让我开心,说明他是帮着箫家的。只是,我心目中的伟岸刺客忽然变成太监,还是让我一时无法适应,连胃都笑抽了。

当然,我努力忍住笑,我想任何一个太监都不会喜欢别人取笑他。

“别笑了!”他真的生气了,俊美的脸铁青地板起。变成太监的他瞬间少了草原王子的不羁风度,耳朵上消失的耳环也让他少了一份野性的魅力。不过那靠腰的太监服倒是称出了他杨柳纤腰,让人有种想将那小腰楼在怀里的冲动。还有那披散在身后的长发,也让他多了几分太监的妩媚。

我赶紧转身,努力让自己平静,然后才敢再次面对他,可是当看到他的太监服时,我又忍不住笑了:“噗~~”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他眉角彻底绷紧。

我走上去,抬手扶上他的身体,发现他全身都紧绷起来,宛如在摈力准备狠狠揍我一顿,我开始叫屈:“阿七,这你不能怪我,我不识字,你给我的册子对我来说简直是天书。”

“啪!”他抬手拍住自己帅气的脸,给人一种好像丢人丢大了的感觉:“我阿七做事从未出错,没想到会屡屡毁在你的手上。”

“呵呵。”干笑两声,再次看看只有我一人的房间,“这房间……是你安排的吧。”对面明显还有一间,但却是空房。可见是有人刻意将我安排在这里,可以不与她人合住。

他的手从脸上滑落,似是消了点气:“你总算还有点脑子。不作一下安排,怎么方便我来找你。”

这也对,不过,他似乎在宫里的权限大了点吧。

我立刻贼笑起来,转到他身旁靠上他的肩膀,用手臂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撞他有些僵硬的手臂,暧昧地说道:“果然是皇上跟前的宠臣哦~~~好大的权利哟~~~~”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立时,他一直以来淡定的神色多了齐刷刷几根黑线:“我怎么听着你的话……像是在说我是皇上的男宠?”

“哦呵呵呵呵~~~”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小娘手背拂面,得瑟地贵妇笑,“孺子可教也~~~~~哦呵呵呵呵~~~~”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这个世界让本大小姐越来越喜欢。阿七能立刻联想到男宠,可见这里是有基情的!!!

“啪!”某人狠狠抽了我的后脑勺。

“哎呀!你打我做什么?!”我捂住头转回身回到他面前委屈地看他,他的脸色比先前更黑了,向我伸出手,不客气地说:“我的东西呢。”

我揉着后脑勺,这家伙该不是跟我要传家宝吧。

第三十一章 不屑非礼你

既然到了宝物互换的时候,我也立刻也正色看他:“那我的东西呢?”

他抬手翘出大拇指,拽拽地指向身后的床:“自己看。”

我立刻推开他,眼中马上映入了我的宝贝包包。当即,我将它从床上抱起,喜爱地蹭:“啊~~~我的宝贝啊,我的宝贝,吾——”我开始在某人异样的目光中亲吻我的背包,可算又和你团聚罗。今后老娘金宫无聊生活就靠你来慰藉啦~~~~~

然后我抹抹嘴,取下他的传家宝交在他的手中,他嫌弃地瞥了我一眼,仔细检查他的传家宝:“你没非礼我的传家宝吧。”

“切,就算是你给小娘非礼,小娘也不稀罕。”我说完这句话时,他斜睨我,撇了撇唇角,带着几分鄙视地“切”了一声,似乎在说,我还不屑给你非礼,小爷我是皇上的红人,还会看上你?而且还是个山寨货。

虽然我在他的目光里感受到了森森的鄙视,但我没计较。这种事如果计较地太清楚,岂不自取其辱?还是当作看不懂最好。

不过,不教训他心里又堵得慌,也不是小娘“睚眦必报”的风格。再次打量他那一身深蓝色,贴身的太监服,有了。

我大步上前,开始扯他的腰带。他登时一惊,扣住我的手腕,两只乌溜溜的眼睛戒备地瞪着我:“大白天你想做什么?”他居然是戒备,而不是紧张。哈,他到底在想什么?难不成还想靠他潜规则上位?他是个太监好不好!

我眯起双眼,咧开鲜亮亮的红唇,露出本大小姐整整齐齐的上排六颗白牙:“哎哎,你是个太监,就算大白天想对你怎样,也不能怎样吧。阿七啊,我们那个世界呢,太监都已经灭绝了。所以……”

“所以怎样?!”他拎高了双眉,撑圆了双眼皮的大眼睛。里面的警戒解除,但露出了郁闷的神情,似乎已经感觉到我的“不良企图。”

我轻轻扯了扯他的腰带,略带撒娇地说:“所以想看看罗,太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登时,他的眉脚再次抽搐起来,趁他抑郁,我低头开始继续扯他的腰带,“来嘛,给姐看看,你又不会损失什么,对吧,别那么小气嘛。”

忽的,他扣住我手腕的手松开了,大大方方地摊开,我一愣,抬脸看他,他笑眯眯地俯视我,一脸的随便:“那你看吧,不过可别后悔。”

糟了,他这招以退为进果然yīn险,那小娘到底是将计就计呢?还是见好就收?

看吧,男人都看过,太监看看有啥,而且心里真的痒痒,可是,这样岂不是很变态?

别看了,免得长针眼,做恶梦。那种畸形的玩意,还是别看比较好。

“怎么,不看了?”他弯下腰,与我平视,笑眯眯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坏。我放开腰带,无趣的双手环xiōng:“没劲,你这样就没的玩了。”

“恩?”他笑嘻嘻地挑起了眉,眯着一只眼睛看我,“你确实有趣,难怪能让三驸马大开眼界,你要知道,这世上没几个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哦?”他讲到了三驸马,带起了我心中的一个疑问,立刻向他求解:“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不通。”

“什么?”他缓缓站直身体,一边整理他被我扯松的腰带一边问。我问道:“你说这里的人是先有身孕再娶妻。那么入赘呢?比如像三驸马这种,难道也是公主有了身孕,才收这个男人做驸马?那这里的公主岂不是有很多个男人?”

他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里入赘的特殊嫁娶形式。他收紧腰带,眨眨眼,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我起来,我被他看得毛毛的,收拢六殿下的衣衫:“你,你想干嘛?”

他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六殿下的衣衫:“你……打算一直把六殿下的衣服穿下去?”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身上潮兮兮的感觉,现在正值盛夏,衣衫本就轻薄,一路走过来,都已经干地差不多,可是还是穿着十分不舒服。

他又翘出大拇指指指身后的床,歪歪脑袋:“不换衣服?”

原来他是提醒我把湿衣服换了。好建议。我立刻脱下六殿下的外袍扔到他手中,随口说:“麻烦你帮我还给六殿下。”

“呵,你还真不客气,也不洗洗干净。”他在我打开行李箱的时候说着,并将那件衣袍甩了甩,甩去上面的沙石,折叠起来,“我看你们都欺负六殿下心善。”

“哎呀呀,我自己衣服都不洗,还给别人洗衣服?”我拿出一件干净的裙衫,扔上床,同时自己也蹿了上去,放下帐幔时,他已经将那件衣袍叠地整整齐齐,我心思一动,对他抛了个媚眼,“叠地不错嘛,不如你跟皇上申请申请,把你让给我吧,我那些神器随你玩。”

他立时别过脸瞥向我,目露正经:“此话当真?!”

我再次对他抛了个媚眼:“我在这里呆不久,你考虑一下哦~~~”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在看到他眸中掠过玩意之时,我将帐幔合拢,阻断外面一切光源,也遮起里面一片春光。

开始脱衣服的同时,外面传来了他的话音:“你刚才说的入赘确实情况比较特殊……”他开始回答我先前的问题了。阿七可真是一个细腻的男人,会提醒我先把湿衣服换了。哈,我怎么忘了,他是个太监,太监的工作是什么?自然是伺候主子。不细致入微怎能得主人欢心,难怪他是皇上的宠儿。他还是一个好看的,会武功的,几乎全能的太监。

“不过公主招驸马时并不像你说的那样,这样皇室会很**?一般公主选驸马和周围国家的制度相同,选一位男子入宫做驸马。但是如果该男子无法让公主怀孕生育,则公主有权将此驸马休去,重新选择驸马。也可不休,选择过继或是领养孩子的形势。但是绝不可多娶驸马,如同男人娶妾一般。”

“啊——?”我拿起脏衣服把自己身上一些沙石开始擦去,“原来跟我们那过去差不多,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只能一夫一妻。只不过这里的女人可以休夫罢了……”

“你们过去?怎么,现在不是了吗?”

“当然,我说的过去都是一两百年前的事了,现在我们那里都是一夫一妻制……”

“一夫一妻?”他惊奇地反问,却是在静了很长一断时间后,再次传来他的声音,“那如果喜欢很多女人怎么办?”

囧。这话听着真让我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感情这位太监还是个花花公子。怎么,吃不到摸摸也好咩?

第三十二章 土鳖,看好了

我抓紧帐幔只钻出自己的头看他:“所以在结婚前要好好审视自己的感情,你可以喜欢很多女孩,但总有一个是你最爱。”

“最爱?”他那双睿智的眸子难得也露出了迷惑的神情,“最宠爱的那个?”

我差点晕过去,这里的男人都可以三妻四妾,只要爱的打包回家不犯法,也难怪他们都分不清楚爱是什么?

不过,阿七可是个太监,他还问爱情这么高深,这么不适合他的问题做什么?不过,我们不能剥夺一个太监的爱情。他也是有权利喜欢别人,爱别人的。

转眸看向他不由得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这个太监还挺多情。如果你是个正常男人,我看也很难有女人会让你刻骨铭心。像你这么优秀,又看多了**三千佳丽的男人,想要成为你的最爱的女人,还真得狐狸精不可。”

倏地,他俊美的脸欺近我的鼻尖,极快的速度让我来不及反映,他笑眯眯地看入我的眼睛:“这句话你说对了。这**三千佳丽我还真看不上。不过这几天我看上了你。”

“哈!”知道他是玩笑,我当然不会脸红心跳,我抱歉地,悲天悯人地看向他,将话语吐在他近在咫尺的红唇上,“可惜,我对功能不全的男人……不,敢,兴,趣。”说完,我退回床内,外面传来他爽朗的笑声:“哈哈哈,我们两个还真像,我喜欢你,我们做朋友怎样?我身边的女人都对我动机不纯。”

“哈,我也求之不得。你绝对放心,我对你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哈哈。”我开心地穿上肚兜,费力地系背后的红绳,“哎,你说……如果那个公主好色点,她可以吃避孕药让自己不怀孕,然后招一个,休一个,再招一个,再休一个,经常换多好~~~”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噗!”外面传来某人喷水的声音,看来他跟我说地嘴都干了,“可以……是可以,但我们这里用来避孕的丹药有很大的毒性,最后会导致彻底无法生育,甚至死亡。”

对啊,早听说古代的避孕药极不靠谱了。慢着,小娘有啊!低眸看到了床上的白包,立刻拉开,将里面的东西又唏哩哗啦倒出,果然,哈哈哈!

捡起一盒得意地放出帐外:“我有!而且还是毫无副作用的哦,哈!不知可以卖多少钱了~~~~~”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外面瞬间变得安静,有什么落在我避孕药的盒子上,可是,却久久没动。哈哈,是惊呆了吧。忽然间,有什么抚过我手腕的肌肤,立时那里的热烫和酥痒化作一蹿电流蹿遍我的全身,心跳登时不受控制地加快。

我恍然回神,现在自己还只穿着肚兜,在这个女子体不外露的世界,我居然把自己雪花花,粉嫩嫩的手臂给伸出去了。还被一个太监,摸了!

我慌忙想收回手臂,忽然,手腕却被他牢牢扣住,热热的手心,熨烫着他掌心下,属于我的一圈肌肤:“我想……你在金宫里可能还要改一下生活习惯……”他的话语变得缓慢而深沉,宛如换了一个男人扣住我的手腕,那似不再是时而与我玩笑的阿七,而是比阿七严肃正经之人,那沉沉的声音会让人不由得肃然起敬,甚至有些害怕,“你们那里的女人,都这样大方?”

我听出了他口中“大方”的含义,那语气里明显带着“随便”的感觉。我用力收回手,先抚平自己的心跳,看落自己被他抚摸之处,是手腕以上柔嫩的肌肤,那里是女人敏感的区域,直到此刻,还依然留有他热热的痕迹,宛如在不断回放他用指尖在那里缓缓抚过。他不是随便摸摸,他懂女人!

快速穿好衣服,掀帘之时将ipad气闷拿在手中,他正斜靠在北窗,单手叉腰,一手随意地放在窗棱上,下巴微抬四十五度,遥望远方天空。唇角勾出了竟似是有些轻蔑的笑。

我走下床,他转回头,目光幽远而深沉。他似是有意盯视我的眼睛,宛如想从我的眼中读懂我在那个世界的身份。

他见我也在看他,然后唇角勾起,带出几分玩意和风流:“我说你该不是青楼里的姑娘吧,怎么随身带的都是那种东西?”

果然,心里立刻闷了一口气,沉下脸看他:“我们不是随便,只是历史在发展,人的观念也在改变,自然衣着也会该改变。如果我说我不是青楼里的姑娘,而是我们家做那些东西,你信吗?”

他扬起了唇角,转过身,双手环xiōng背靠窗台,越发好玩地看我:“没想到你们的那个世界会有女人做这些东西。所以你现在生气是因为我说你是青楼里的姑娘,还有我……”他缓缓举起右手,纤长的手指轻动有如弹奏钢琴,“刚才摸了你?”

“当然!”我生气地看他,他笑了起来,撇开脸舔舔唇,再次转回脸笑看我:“好吧,对不起。”

生气地低下脸,他那态度极度不诚恳,肯定还是认为我很随便,即便不是青楼女子,和那种搭边的女人也正经不到哪儿去。

不理他看着我轻佻的目光,开始打开ipad。他晃到我的身边,学我刚才撞他的情景,用胳膊轻撞我:“别生气,我还是很喜欢青楼里的姑娘的,至少她们很真,不做作,而且刚才一条玉臂伸在我的面前,你知道,我是个男人,实在忍受不住那对我的诱……”他的话语因为ipad的屏幕忽然变亮而停下,我瞥了他一眼,他的视线果然已经死死定在我的ipad上,终于,我也有取笑他的机会了,我毫不客气地说:“土鳖,看着点,你即将看到的,将是未来!”

立时,我打开了照片集,瞬间,阳光,沙滩,一排白色沙滩椅,各色的比基尼,几乎全裸的女人胴体华丽丽出现在他的眼前,映入他黑澈澈的眸中,他定定地站在那里,再也无法动弹。

任何一个土鳖,都无法抵挡一排比基尼,和一排高耸挺拔的山峰的诱惑。

第三十三章 定力十足的阿七

突然,他转过身,宛如好不容易从那张照片上移开目光。他走到北窗前,双手撑上窗棱,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吸——呼——”

“哈哈哈,土鳖,震到了吧。千年之后,女性地位越来越提升,不再将自己严实包裹,而是向外人展现自己的美。我们变得大方,变得自信,而不再是你们男人暖床或是繁衍的工具……”

“告诉我!怎样才能去你的世界!”带着几分激动的声音从他那里而来,打断了我的长篇大论,我还想好好发挥一下呢。果然啊,任何男人看到此情此景后,都会想去我的世界,连他这个小太监也不例外,太监总归还是男人,宫里的色公公遍地都是。

我想了想:“那你得帮我查件事。”

“什么?”他立时转身,双眸闪亮,我说道:“就是查查我来的那天有什么奇怪的天象,或许……可以借此推测下次时空之门打开的时间。”

他悠然地笑了起来:“这没问题。”然后再次盯视我的眼睛,“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轻蔑,你该不会以为我刚才是因为你的那副画而失控吧。”

“难道不是吗?”我单手撑脸眯眼笑看,照片这种高科技又要跟他解释半天,就让他以为是画吧,“男人不都是好色的吗?”

“哼。”一声轻笑从他鼻息中而出,他侧开脸笑了一会,再次看向我,“你错了。我从小生在金宫,怎样的女人没见过?我刚才激动是因为你的那件神器。”他看向我桌上的ipad,“我相信,它能做的一定会更多。”他越发深深地注视我的ipad,一种强烈的占有的欲望从他那双黑澈澈的眸中流露,如此赤裸裸,如此直白地展现在我的面前,宛如就是在对我说:“我要她,你必须给我!”这是让所有女人都会嫉妒的炽热目光,只恨自己没有马上变成那个ipad,让他捧在手中抚摸。

这种强烈的欲望也让整个房间都燃烧起来。当然啦,这种火焰对我毫无损伤,我理解他的这种强烈欲望,就像我看到限量版漫画,陌影看到限量版美男,清泉看到限量版lv一样。可是很快,他收起了那从他身上喷涌而出的火焰,对我露出一抹少有的正经的笑容:“对不起,刚才误会你了。”

“误会我?”他变得好快,让我有点跟不上他的速度。

他看向窗外,一直阳光的脸上也多出了一分惆怅:“曾经有一个女人出现在我朋友的身边,我的朋友爱上了她,可是,却没想到她的接近带着目的,是借他结识一个更加有权势的男人,成为他的宠妾,飞上枝头。他对我朋友的伤害很深,他至今没有走出她的yīn影。”

我恍然大悟,这是明显的借人上位啊。我目露一丝同情,是对他口中的那个朋友的:“所以……你以为我刚才把手臂露出来是为了勾引你?”

他转回脸笑了笑:“这里借太监上位的也不少。”

这倒是引起了我的好奇:“怎么上?”

他登时抽了抽眉角,露出我熟悉的神情,似乎我问了一个让他难以启齿的问题:“就是……其实太监……终归是男人……”

“我明白了。”看他那便秘的表情,我决定放过他,“那也就是说其实你是懂爱的。”

他的脸再次恢复正经,看着我认真点点头:“原本不懂,但看到我朋友时,忽然觉得还是保持花心好。”

我摊摊手,从朋友的角度,我当然不能阻止他的这种自我保护。我也不会去劝慰他,让他相信爱情,因为自从锋芝离婚,释小龙再也不与郝邵文一起,我也不相信爱情了。不过,从他的神情中,可是看出那个朋友跟他关系很好,否则也不会因为他而改变了他对爱情的看法。

“呵,我还是第一次跟一个女人说这么多。”他朝我而来,站在在我的面前,漂亮的大眼睛笑起来带着一种特殊的温情,这是一双含情的眼睛,会让女人不知不觉间沦陷,难怪他说他身边的女人都对他有企图。忽然有些庆幸他是个太监,不然又不知要祸害多少女人。

在我看着他发愣之时,他缓缓靠近了我的脸,红红的唇缓缓打开,从里面吐出了他温热的气息,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我们之间只剩下一层空气,然后,他说:“如果……你想借我上位……我可以考虑考虑……”

有什么在那原先被他触摸过的地方轻弹,跳跃的手指,带着温温的热度,让你不受控制地体温上升。

我真的生气了,抬手一掌把他推开:“你再这样我不跟你做朋友了!”我是认真的!想要做我满月的朋友,首先要彼此信任!

他被我推了一个趔趄,宛如试探地说:“难道你不想飞上枝头?”

他的话让我更加生气,这比误会我随便更侮辱我:“谁想和一堆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别忘了!我来自男女平等的世界,男人的贞cāo我们同样看重。像皇帝这种生物,千人枕,万人睡的,简直跟男娼……唔唔唔……”我下面的话再也无法说出,因为我的嘴已经被阿七重重捂住。

他满脸的抱歉:“好了好了,我的姑奶奶,算我问错了。我实在不该把你和这里的女人相提并论。只要你不生气,别再乱说话,你要什么都行。”

恩?某句话进入我的耳朵,我看向他,眨了眨眼睛。他放开手,长舒一口气,宛如阻止了一场惊天浩劫。我唇角扬扬,他退后一步再次与我保持男女之间的距离。

我将ipad抱在xiōng口:“真的什么都可以?”

他也双手环xiōng,自信而笑:“什么都可以。”

恩哼哼哼~~~那就不客气了。我抱着ipad绕着他走,上下打量。长发如墨,脖颈修长,细看之下,颈部肌肤细腻光泽,显然从小养尊处优。奇怪啊,他说他从小生在金宫,难道这里的太监还是从小培养?对了,他不仅是个太监,还是个密探。很多小说里,密探都是从小被抓来培养的。

第三十四章 满妃的召唤

再往下,窄窄的腰,哎呀呀,我怎么那么色捏?不能怪我,跟冷陌影那样的色女一起,早晚被带坏。绕回前,抬眼向上,看向他紧贴颈部的领口,难道要那个传家宝?那玩意一定值不少钱。来一趟异世,不能空手而归,不然会被那帮渣笑到死。

“呃……”他抬手紧紧抓住了衣领,宛如他要被人“蹂躏”,“咳,现在大白天的,不如让我晚上……再来……服侍你?”

“噗!咳咳咳!”我笑岔了气,转身坐上圆桌边的圆凳,连忙倒水,“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再说。”还是不要人家的传家宝吧,那对他一定意义非凡。

他带着轻笑坐下,也给自己倒了杯水,和我一起喝茶。我斜睨他:“其实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吧。”

他不语,只是含笑举杯饮水。

我也笑笑,看来那传家宝确实很重要,否则他也不会将我的注意力引开。回想之前他用那传家宝作为抵押,心里越发感觉到他的真诚,心底也不由得因此而感动。

将ipad放上圆桌,充满期待地双手撑脸:“啊~~~能回去最好啦,不过我不敢保证能不能把你带去。如果可以就带你去医院,说不定能让你变回正常男人。如果不能,我就把这些东西留给你做个纪念。”

“你……”透着沙的轻语从耳边传来,我看过去,他正深深的注视我。宛如无法相信我会如此大方。他懂什么?能回去了,这些也就不稀奇了,反而是这里的东西更值钱。到时给我那些债主们一人一个翠玉杯,看他们还整天追我的债。

而他依旧用他那双睿智的眼睛正在重新审视我,眸中透着他的好奇与惊讶,我所有的一切都让他好奇,都吸引着他来探究,因为我,和我的东西,都从另一个世界而来。

忽的,他似是感觉到什么,立刻换了个位置坐在窗外之人看不到的地方。然后,我从窗口看到一个粉绿翠裙,头梳垂鬓分肖髻的小宫女珊珊而来。

知道发髻的名称,是因为我不演戏的时候,就在剧组里帮忙,我的导师说:小月啊,你想做导演就要什么都懂一点,什么都做,就从买快餐开始,知道吗?我很感谢我的导师,不然,也不会知道那么多东西。

房屋的门被阿七早就关起,她正好透过打开的窗户看到我,对我一礼:“是箫乐女吗?”

我起身还礼:“是,请问这位姐姐何事?”

她笑意盈盈:“奴婢是墨玉宫的璎珞,奉皇上口谕,请乐女前往墨玉宫为满妃献曲。”

我一怔,瞥向阿七,他握拳放在唇前,似在沉思。喂!阿七,我到底要不要去啊。我偷偷对他使眼色。

他抬眸对我点点头。我心中有些疑惑,照现在的情况,我还是少做比较好,满妃不就是满月的姐姐箫满萱吗,到时出洋相就麻烦了。

不过,既然阿七……我转眸看璎珞想回复,却见阿七站起,走到窗边,侧身低头,掐着嗓子细声道:“璎珞姐姐先请回吧,稍后小奴带箫乐女前往。”

璎珞目露疑惑:“请问小公公是……”

皇宫上万人,宫人与宫人之间不相识也很正常。不过……阿七那细细的声音,可真是柔中带沙,让人浮想联翩啊~~~

“小奴是六殿下宫里的。方才乐女落水,六殿下将衣衫借与乐女,故而现在六殿下遣小奴取回衣衫。箫乐女也尚未梳洗,不如请璎珞姐姐先回墨玉宫回复满妃娘娘,也好让娘娘安心。”

璎珞陷入思考,阿七转回脸给我一个眼色,我立刻道:“是啊,璎珞,我头发还没梳呢,让你和姐姐……不,是满妃娘娘等着,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去给满妃献曲,其实就是想见见我这个妹妹呗。

璎珞听罢,笑了笑,对我一礼:“那好,奴婢先回宫回复娘娘了。小公公,稍后就麻烦你给乐女带路。”

“好。姐姐慢走。”阿七也是一礼。璎珞转身而去,我立刻关窗问阿七:“你为什么让我去?”

阿七摊摊手,对我笑:“你难道不想见见你姐姐?皇上亲自下旨,可见你的姐姐现在有多么受宠。来来来,我先给你把头发梳梳。”说着,他把我往梳妆台推,双手放落我的肩膀将我按坐在梳妆镜前,在我身后笑眯眯,“你用假发是因为不会梳这里的发型吧。”

恩?他这次可是自作聪明了哟。本来想说当然不是,不过看他已经拿起密梳,心中暗暗一笑,既然有人那么积极地想服侍小娘,为何不享受一下?

于是,我佯装无助的神情:“是啊。”

他点头而笑,从怀中取出一块淡紫色的帕巾,不知作何用。难道是嫌我头发脏过会擦手?

胡思乱想间,他已经用密梳放上我的头,指尖插入我的发间,带着小心:“到了墨玉宫记得少说话,箫满月本是一个不喜欢说话的女子。”

也对,不然琴楚容也不会说她沉闷。

“啧,你的头发怎么那么干?”

抽眉角。尽管他的动作很轻柔,没有弄痛我一根头发,可是心里还是对他这句话郁闷。女人一定要发如瀑,滑如丝咩?

“恩?还开叉,你是个女人,怎么也不好好呵护自己的头发。”

再抽眉角。真讨厌,感觉什么都比不上他。

“你那些宝物要不要我先帮你收着?”

“不用。免得你弄坏。”

“呃……可是宫里贼多。”

“你就是其中一个。”

“呵。”

他将我的头发全部挽起,拿起了那方帕巾,原来是巾帼。他将我挽起的长发包入紫色帕巾之下,然后从梳妆台中取出应该是统一分配给宫女所用的丝带固定:“你的头发还不够长,这样别人就看不出你头发的长短。”

他想得倒是周到,果然是干密探这一行的,心细如尘。

随即,他又取出一根发簪固定,双手按在我的肩膀看着铜镜中的我笑问:“怎样?”

我左看看,右看看,还真不错,干净清爽,没有一丝头发落下。这手艺,不愧是皇帝跟前的红人。

第三十五章 金宫骄子不好惹

整理整理衣衫,然后将床上的宝贝放入包中,阿七站在床边,两只眼睛抓住我的白包不放,丝毫不掩藏他对我白包的强烈欲望。我只拿出iphon藏在身边,那玩意挂在腰上就像他们金宫里的腰牌。然后将白包往阿七身上一推,他发了怔,双手下意识抱住。

“好好保管。”我用上了命令的语气,“还是那句话,别乱动里面的东西,动坏了大家都没地玩。”

一丝异样,但却鲜亮的神彩划过他的双眸,他立刻笑着将包背上身,笑容还带着一点痴。然后他又要去取传家宝,我抬手隔着他的衣衫按住了他的传家宝,他再次一怔,我笑道:“不用了,在我们那里,一旦成了朋友就彼此信任,你这东西太贵重,我怕弄丢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脸,“因为我这人记性不是很好,也老是犯迷糊,总是会把东西弄丢……”

“谢谢。”忽然间,他认真地说着。

我收回按在他传家宝上的手,抬眸与他对视而笑。或许我在这个世界只是短暂停留,但是,我希望这里至少有一个人会记住我,记住我这个从别的世界来的女人,在这里留下一点痕迹。能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偶尔也会想起我。

在前往墨玉宫的路上,阿七开始给我介绍金宫里更详细的情况,应该就是他先前在小册子里写的那些。

他说香香公主不好惹,以后看见她最好躲远点。她虽然是一只猪,但却是一只妒心很重的猪。她看见你穿得比她漂亮会咬,看见你吃猪肉也会咬,与她对视还是会咬,当然,最最重要的是,不能靠近她的大殿下。

“她的?”我听到这个词简直无法理解,只有人的猪,哪有猪的人?

阿七讳莫如深地笑了起来:“因为她最爱她的大殿下,凡是靠近大殿下的女人,她都会把她们咬地体无完肤……”

我登时一个哆嗦,这什么猪啊。

“所以大殿下宫里只有太监和老嬷嬷,没有年轻貌美的小宫女。”

抚额,为大殿下默哀:“那大殿下就能容忍她?”我都觉得奇怪了,难不成大殿下是恋物癖?爱猪胜过一切?

阿七的笑容微微收起,拧眉之时,透出他一种带着惆怅的感叹:“大殿下他……生性孤僻,不喜与人言……”

“和六殿下一样?”宫女也说过六殿下也是不喜与人言。

阿七却是摇了摇头:“他和六殿下不同,他的出身……并不好,而且……反正你今后会遇到他,到时你自己去体会,或许你这个火星仙女能让他开怀起来呢?”他笑看我,还充满了一丝期待。我连连摆手:“我喜欢吃猪,但不喜欢被猪吃。”

立时,阿七哈哈哈哈大笑起来,高高的个子在阳光下帅气而英武,让我不禁一时看得走神,脑中划过一个念头:说不定……阿七不是太监呢?不过,他是不是对我都不重要,因为,我只是这里的一个过客。他如果是更好,我喜欢太监打扮的他,让我可以无限yy。

一路走来,身边都没人,奇怪,他带我到底走的是哪条神秘路径?

阿七继续说二殿下,也就是太子殿下。他说太子殿下是绝对不允许我靠近的男人。根据他的推测,我绝对会引起太子的兴趣,因为他是一个喜欢品尝各种各样女人的男人。从小长在金宫的太子殿下,女人自然见了无数,因此,越是新奇的,越是特殊的,越勾起他的挑战欲和占有欲。

于是我说起了玉清泉,说她厌恶太子,鄙夷太子。还当众给太子一个白眼。

阿七听后摇摇头,说她太不了解太子了,在金宫中没有一个女人会拒绝他,所以玉清泉越是冷面对他,反而越会引起他的兴趣。

我听后越发不解,说太子在宫里泡妞不就是****?

这句话让阿七又直抽眉,说这话也只能对他说说,宫中眼线多,被别人听去只怕会惹祸。于是,他将太子色遍**的事含糊了过去,只说让我在太子面前表现地像普通女人便可。

这个简单,我也不想给自己惹祸。毕竟这里的法令是保护皇族,女人被太子睡了也没地方告状去,说不定还在暗喜,还会拜菩萨让她早点怀孕呢。

接下来,阿七就说到了三公主,可是没想到他说到三公主时又是一句警告:让我不要靠近。我心里疑惑,如果警告我别靠近三驸马好理解,那种男人一看就知道是和太子一丘之貉,可是为何不能靠近三公主呢?她是个女人,难不成会吃人?可能是她脾气不好。暴躁的公主在电视剧拍摄里也常见到,确实很恐怖。

正想细问,却没想到阿七停下了脚步,我们此刻正站在一片小密林里。他指向密林之间隐约可见的出口:“那里就是墨玉宫。去吧。”

我看向那里,紧张起来:“她要我吹箫怎么办?”

他笑笑:“那你就再说一遍琴楚容的故事罗。”他笑得有些坏。我立刻惊呼:“你,你那天偷看?”

他神秘一笑:“我还是第一次亲自连续跟踪一个人,你是第一个,或许也会是唯一的一个。”

“……”他这么说,我是感到高兴?还是无力?“你这人真不负责,也不把我送入宫……诶?人呢?”怎么眨眼间,阿七就不见了?气死了,该死的轻功。这个世界也只有轻功这玩意让我有兴趣。

从怀里拿出iphon,看了看时间,已是下午四点,时间过得好快。从来到这里开始,发现时间差不多是同步。

将iphon调至静音,虽然这里不可能跟我的世界连接,也不会有电话来,还是会莫名地心虚。打开录像,开始说道:“现在是2011年8月8日,我满月大小姐穿越第二天,现在我要前往墨玉宫,接下来的事情不是拍电视,而是真实的。”我一边说,一边将镜头对着周围,拍摄起来。

然后走出了密林,眼前出现了一条宫道,宫道的对面是一个花圃,花圃的不远处,正是一座精美的宫苑。此时正有宫女在花圃里好像捉虫什么的。

见有了人,我悄悄拍下宫女,然后藏好了iphon,继续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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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正太小侄子

犹如游览长安皇宫,我站在了宫苑的大门前,恍若梦回千年前。苑门处有两个小太监,他们看见我目露疑惑,因为我身上穿的并非宫女服,头上的发饰也不是。他们的目光而下,自然而然看向我腰间的腰牌。

我便说道:“请两位公公代为通报,天乐府箫满月前来为满妃娘娘献乐。”

他们一听,笑了起来:“原来是箫乐女来了,娘娘早有交代,箫乐女请。”于是,走出一个小公公,为我带路。就要见到传说中的姐姐了,不免有些紧张。那会是一个怎样的美人呢?我对箫家的基因很自信!

走入宫苑,忽然之间,明白古今拜金女人都是一样的,都想住大宅,开豪车。眼前的宫苑繁花似锦,美如仙境,空气里是淡淡的花香,小路深处是那小巧的圆亭。这样的,可以称之为豪宅的地方,谁不想住?

只见小公公带我进入一片花林,好看的不知名的花一大朵一大朵,白色的,远看犹如一朵朵浮云。

花林深处,有一处石桌石椅,正有欢笑声从那儿而来。

“小暹,把这个吃了~~~乖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恩~~~~才不要,从早吃到晚会变成香香公主的。”这个小孩子的声音,不会吧!

眼前出现了一对母女追逐的画面,母亲手拿精致的糕点,正在追逐在一个六岁左右男孩的身后,而他们身旁,和我一样看热闹的,正是那只黑将军。

==!!!不会吧,我居然被自己的小侄子扔下水。好丢脸的说。

小公公含笑退下,也不打扰那对母女,我站在圈外静静地看。只见那母亲很年轻,看年纪二十三岁上下,盘云的发髻,身穿淡蓝色长裙,装束简单整洁,手腕上也只是一条淡蓝色的披帛。在追逐那孩子时,长长的披帛飞扬,在百花之下犹如仙子一般清丽。

她……应该是箫满萱,眉眼间与箫满麒更为相像。而且,不知是否因为生子婚嫁的原因,让她看上去反而比箫满麒更加成熟一些。果然生了孩子的女人老得快。不过虽然褪去了青春鲜亮,但多出来的却是少女们没有的妩媚风韵。

算她十六岁入宫,那小正太五六岁,那她最起码也该有二十一岁。那箫满麒的年纪也就不难推算。

早上的小正太虽然不再故作深沉,可是脸上也没有笑容,沉着脸绕着石桌飞奔,让他身后的箫满萱追得气喘吁吁。

她停下身,满脸的无奈,叹了一声:“小暹,娘只是让你吃块桂花糕而已……”

小正太在她不远处停下,臭着脸:“从我睁开眼睛开始,每半个时辰不是糕点就是水果,不是水果就是补品,然后吃到睡觉,这跟香香公主有何区别?”

“扑哧。”我忍不住笑出声,箫满萱朝这里看来,眸中立刻露出欣喜。

“啊!敌人!黑将军!”哈,那臭小子还把我当敌人。原来那孩子叫小暹,这里的皇族姓龙,难道叫龙小暹?

“小暹不得无礼!”箫满萱露出了母亲的威严,小暹眯起眼睛依然如临大敌地看我,黑将军走到他的身后,将他托起。

箫满萱匆匆放下糕点,我缓缓上前行礼:“箫满月见过……”

“这里没有外人,妹妹无需多礼。”箫满萱急急拉我坐下,我颔首噤声,决定用“恩啊哦咦”四字真言蒙混过关。

小正太骑着黑将军,让黑将军坐在一边,黑将军吃着香蕉,他用一种盯着敌人的目光盯视我。

“六年不见,妹妹生分了。”她握住了我的手,抚过我的鬓脚,“记得那时我离开时,你还只有十二岁。”

十二岁,六年,那箫满月现在是十八岁。哇~~那箫满麒看上去好年轻呐。不过有些男人本来就比女人老的慢,说明我们箫家都是娃娃脸,优良基因啊。

“小暹,来见过你小姨。”箫满萱握着我的手,威严地对小正太说。心里暗笑,哈哈,臭小子,没想到吧,小娘可是你长辈,看你以后还敢用黑将军整我。

小正太看了看我,还是那种盯坏人的眼神,然后,拽拽地,沉沉地叫了一声:“姨。”

如果是平日的我,一定会得瑟地摸摸他的头,给他一个犀利的眼神,然后说一声乖~~

但是,今天我是箫满月,即便我真是他姨,他也是皇上的儿子,君臣之礼下,我还得尊敬他。于是,我只有起身一礼:“见过小殿下。“

“恩。乖。”没想到我想说的,却被他说去了。真让人郁闷。

“小暹!”箫满萱有些生气了,“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满月就是你的姨,你要尊重她知道吗?你下午对你姨做的事情娘还没有责问你呢!”

好丢脸啊,简直是人尽皆知。这要是放在我的世界,小娘就尼玛地红了。

“妹妹坐下,小暹不懂事,是姐姐没有管教好。”箫满萱再次拉我坐下,我只有继续低头。

“爹娘好吗?”

“娘,我要吃桂花糕。”小正太一句话传来,箫满萱随手将桂花糕放到他的面前,继续握着我的手看我,我点点头。

“那哥哥好吗?听说他要从军,去了吗?”

“娘,我要喝水。”

嘿!小正太占有欲还挺强,不让箫满萱跟我说话。

箫满萱又随手把茶壶放到他的面前,我对着箫满萱继续点头。

“妹妹,是不是下午的事……让你生姐姐的气了?”箫满萱有些着急地问,我刚想说话,小正太又说话了:“娘,我要尿尿。”

这次,箫满萱也感觉到了,沉下脸,看向黑将军:“黑将军,带小暹去尿尿。”随手还拿了根香蕉给他,宛如在贿赂他。

黑将军不动,小正太脸更加臭。箫满萱叹了口气,又塞给黑将军一根香蕉,黑将军的眼睛忽然笑了,我愣了愣,那笑容……好猥琐……

黑将军开心地拿着两根香蕉,驮着满脸臭烘烘的小正太走了。箫满萱笑看我:“这下没有人打扰我们了。小暹这年纪,正是粘人的时候。”

我淡笑点头。她略带忧虑地看我:“你在生小暹的气是吗?”

当然!但是,我不能这么说。于是我慢慢道:“不是的,姐姐误会了,满月……得罪了香香公主,担心给姐姐惹来祸端。”

她听后放心地笑了。一阵夏风拂过,带落纷乱了白色花瓣,飘飘洒洒,越发称出了她的清美之姿。其实,她的眉眼间有一股自然而然的华艳。只是因为她衣着的朴素淡雅才将这分美艳隐藏,反而让她散发出别样的清美。

第三十七章 把太子给摔了

不管如何,箫满萱是个美丽的女人。郁闷了,同样的爹娘生出来,怎么看着她比我漂亮?难道我还不是最优基因制造出来的产物?

她又问了我家里的近况,我都是点头或是摇头回答。她还是觉得我跟她有些生分,就拿出好吃的想缓解一下我们之间有一句没一句的尴尬气氛。

“小月,宫里已经给你打点完毕,你不用过于担心。”

我点点头:“谢谢姐姐照顾。”

她笑了:“自家妹子,谢什么?你跟琴楚容的事姐姐也已经知道了,姐姐一定帮你悟色一个如意郎君,金宫众位殿下,今后看见若是有喜欢的,姐姐帮你撮合。”

算了吧,姐姐,那帮怪人还是给别的女人留着吧。

“妹妹喜欢怎样的男孩?告诉姐姐好吗?”箫满萱开始用这种闺房密语来拉近姐妹的距离。

我回答道:“妹妹喜欢……正经的,少言的,做事认真,诚实守信的。”所以,像阿七这种男人即使不是太监,我也不会划入男友的考虑范围之内,那小子一看就不靠谱,身边桃花肯定多,看起来太累人了。很多相亲节目,你会发现,往往长得特帅的很难成功,女孩子都是那句话:太没安全感了。

但阿七是朋友的最佳选择,现在想起他来,心里还热乎乎的,到了这个世界最开心的两件事,一,有了箫满麒这样温柔还有点羞涩的大哥。二,有了阿七这种十项全能的朋友。

“这……倒是和他有点像。”箫满萱垂眸轻喃,她口中的他一定是哪个皇子,金宫里只有皇子的说。她总不会把自己老公介绍给我吧。

本来想问她那臭小子全名是什么,但还是忍住了。箫家子女,却不知道皇族名讳,这可是大大的破绽,最起码也该知道自己小侄子的全名。阿七也真是的,介绍皇族成员时,怎么忘了说他们的名字。

“呀,没想到已经黄昏了。”经箫满萱的提醒,发现天果然变得昏黄,将头顶上的白花染成了浪漫的淡金色。

远远的,走来黑将军和那臭小子。他的脸还是臭臭的,盯着我的目光像盯着仇人。

箫满萱见他回来,温柔上前:“小暹回来了,玩累了吧,娘这就让人准备晚膳,小暹想吃什么?”

还没等臭小子说话,一个小公公匆匆跑了进来:“禀娘娘,皇上今晚在墨玉宫用膳。”

闻言的箫满萱立时变得紧张起来,立刻催促小公公:“你们还不快去准备。”**争宠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每一个妃子从皇帝下朝开始守望。一旦皇帝决定在哪个宫用晚膳,这就意味着他老人家这晚决定宠幸哪个妃子。所以每个妃子在听到皇帝要来用膳,都会陷入一种紧张的准备阶段。

“是!”在小公公退下后,满妃抱歉地看小正太,“小暹,娘要去……”

“你去吧。”小正太脸臭臭地说,还是那副故作大人的模样,“让姨陪我玩。”

纳尼!偶才不要留下来陪那坏小子呢!不知会被大猩猩丢到哪儿去了。

箫满萱放心地笑了笑,看向我,完了,gameover,一枪爆头。

箫满萱拜托地看向我:“小月,我要准备梳洗迎接圣驾,你替我陪小暹玩一会,他不敢再欺负你了。”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自己都露出几分心虚的神情,然后匆匆离去。

抚额,叉腰,头疼。

“你终于装好了?”面前还是那小子故作深沉的声音,我从手下斜睨他,他一脸深沉地,鼓起小包子脸看我,“在宫里,每个人都在装。”

我放下手,这小子倒是聪明。我双手环xiōng:“你是想现在开战吗?”

他低下头,细细的小眉毛纠结在了一起,似乎陷入让他痛苦的抉择。然后,他抬起脸,郑重地对我说:“暂时休战,不然连你也不陪我玩了。”

我微微一怔,那个“也”字多少听着让人心疼。再次想起金宫里父爱不全,母爱不专的孩纸们。

不由得,想为姐姐说几句好话:“你父亲毕竟是皇上,姐姐怠慢不得。”

“我懂。”他深沉地说,“父皇如果不宠爱母亲,小暹和黑猩猩就会被赶出金宫,沦落街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遭人白眼……”他越说越可怜,越说越心酸,到最后他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带出了泪光,可怜地如同已经被丢弃在漫天飞雪之下的小狗狗。

童星啊!这眼泪未免也掉地太快了吧!

“呃……这是谁告诉你的?”我想,这是遗传基因造成的,我能演戏,我的侄子自然也会。

他的脸瞬间再次深沉,眼泪也消失不见,然后对我说:“娘说的。”

哦~~~~原来如此。箫满萱倒是用最直白的话,表达了金宫里妃子争宠的残酷现实。只是说得夸张了点。

“姨,我想玩摸瞎。下次我们再战。”他沉沉的说,更像是在命令我。我看向他,黑将军双手将他抱下了脖子,他指指黑将军,“我们三个人一起。”

看看他,他故作深沉的眸中划过了一丝期待。呵呵,到底还是个孩子:“好。来吧。”

他松了口气,拿出一块帕巾给我蒙眼,然后跟黑将军和我说了大致的范围。我们玩了起来。玩了几轮之后,再次轮到我。小暹给我蒙上布,我开始数数,耳边是他们的脚步声。当我喊不许动时,脚步声立刻消失。然后我从圆桌上摸了开去。有一次我就蹲在圆桌上,小暹摸了半天都没找到我。

而黑将军最厉害,他应该是能闻出气味的,每次他都能又快又准地找到我们。总之,这只猩猩成精了。从没想过会跟一只猩猩玩摸瞎。

我摸了出去,风吹在脸上带出了凉意,似是快要天黑了。

“窸窣。”我听到了脚步声,立刻朝那里扑去:“哈!还不抓到你?!”

“砰!”一下,我撞到了一个结识的xiōng膛上,心中立时一惊,而与此同时,腰间被人忽然圈紧,几乎是本能地自我保护,我一下子抓住腰间的手,一个翻转,用尽全力,将对方摔在了地上。

“砰!”一声,某人落地的声音,应该摔得不清。我起身扯落蒙眼布怒道:“***,居然敢!”当我看清被我摔在地上的男人时,登时石化……居然是……太子殿下……

“姨,你闯祸罗~~”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身后幽幽地飘过某只黑猩猩,还有某正太有些幸灾乐祸的yīn森森的声音。

第三十八章 有型的皇上大叔

地上的人应该是被我摔地不清,单手抚额正在缓劲,不知不觉间,夜色已经悄悄袭来,我在昏暗中小心对着他被昏暗遮盖的容颜:“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的眼睛似还有些涣散,可他的唇角却已经勾起:“不如你告诉本太子?”

“太好了。”我立刻转身,他不知道我是谁,我还不溜?让姐姐给我擦屁股。回头就跟小暹恶狠狠地小声警告,“不许出卖我,否则做鬼也不放过你!”

小暹的脸一黑,猛点头。

提裙拔腿就跑,又闯祸罗~~~

一口气跑出白花林,回头看看,没人追来。赶紧再跑。当我跑到院门口,眼看只差一步就能逃出升天时,身后传来了箫满萱急急的声音:“满月,天快黑了,你去哪儿?”

脚步,停下,硬着头皮转身请辞,却看见了一位分外有型的大叔!首先声明,我不是大叔控,但这位大叔实在太有型了。四十上下的年纪,干净清爽的型男脸庞,幽深的眼睛和微微的笑容。我想,谁也不会觉得五十岁的刘德华难看。谁也不会觉得四十岁的金城武老挫。有种男人,是越老越有魅力的。这种魅力是会让你情不自禁地抽一口气在xiōng口,然后半天才会吐出。

大叔,你保养地太好了!看人家英俊的,没有半点斑点皱纹;看人家有型的,没有半点赘肉油光。还有着一米八高挑的个子,和有成熟骨架撑起的给人带来安全感的体形。完全不像我身边大部分大叔那样中年卸顶,横向发展。

我的目光从大叔的脸,一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只看身材,没看穿着。丝毫没注意身周鸦雀无声。直到我再次去看大叔的脸,对上他笑意融融的眼神,我立刻也开心地笑了起来,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因为大叔对我友善而发出的同样善意的回应。

“小月!还不拜见皇上!”大叔的身边忽然传来焦急的提醒。我立时回神,方才发觉大叔是穿着龙袍。我立刻下跪拜倒:“皇上恕罪,奴婢箫满月拜见皇上。”

“哈哈哈哈……”皇上大笑起来,温温柔柔地对箫满萱说,“满妃,朕没想到你的妹妹会与你如此不同。她似乎比你更加胆大。”

“皇上恕罪。”箫满萱垂脸跪地,“小妹初入金宫,尚不知礼数,皇上仁慈,才容这丫头放肆。”

呃……箫满萱好像在给我擦屁股。不过伴君如伴虎,今天皇帝大叔心情好,才让我这么色眯眯地扫描,如果心情不好,杀头都有可能。

“满妃言重了。”皇上扶起了箫满萱,“朕倒是从这丫头的目光里,感觉朕似乎又年轻了几岁。”

对对对,皇上大叔你真的好有型啊。已经森森地“俘获”了我的心。没办法啦,来到异世,孤零零的,看见这么帅的大叔又好有父亲的赶脚,自然好想认他做个干爹啥的。可是,如果皇帝是我干爹,那箫满萱岂不是我的干娘了?呃……辈分好乱。

在我在想这些不可能的事情时,又传来箫满萱的声音:“皇上何意?”

“呵呵,满妃,问她便知,箫乐女,起来吧。”皇上大叔叫我起来,我立刻起身,这次不敢太表露自己对皇上大叔的“喜爱”之情,只有继续低着头,诺诺地说:“谢皇上。”

“箫乐女,朕来问你,方才你看着朕,心里想的是什么?”皇上朗朗的声音而来,带着君王的威严,“不许说谎,否则朕会治你方才大不敬之罪。”

低着头,看不见大叔的表情,但很显然,他在命令我拍马屁。我满月不会潜规则,但马屁绝对一流。于是我正经地,低着头说道:“方才奴婢看到龙颜时,并不知是皇上,因为已经惊叹于皇上的容颜。心中想得是此人怎会如此年轻,如此英俊?可谓器宇轩昂,神采奕奕。故而让奴婢不禁猜测此人用得是怎样的保养之术,才能让自己青春永驻……”

“朕未用任何保养之术。”没想到皇上大叔还挺臭美,还要着重解释一下。以为这就难倒小娘的马屁之术了吗?小娘继续正经说道:“奴婢怎就忘了,皇上乃天君下凡,自是不老容颜。”我每个字都说得极为板正腔圆,正宗的普通话,正经严肃,就像是课堂上朗读严肃的议论文。

“呵……满妃,你这妹妹可不得了呐。原来你们箫家也会有如此妙人,朕还以为那箫老头把你们都教得刻板严肃,不知情趣了呢。”

大叔在说话时,我微微抬脸,可以稍稍看到众人的表情,第一眼却看到了太子。他居然回来了!

第一次见到他只看到他的侧脸,当时就觉得他是妖孽风骚体质。此番看到了他的正面,果然他有一双像韩国人眼角带勾的丹凤眼,脑中浮现出了张根锡那花美男,他们是同一款。同样带着几分妖孽,几分风骚,几分放荡,和几分邪气。此刻,他正双手环xiōng,眯着那带着风情万种的丹凤眼盯视我,我们视线相触的那一刹那,他缓缓抬手摸了摸后脑勺。

于是,我弱弱地把头再次低下。如果小暹不出卖我,我到时就来个打死不承认,说自己刚才上厕所去了。看他刚才晕乎乎的样子,外加天色昏暗,我都看不清他的样子,他应该也看不清我的。

现在,他对我做那个动作,虽然可以说他找对了凶手,但应该一切也只是他的推断。晕,怎么感觉自己挺无赖,明明做贼被人抓住了,还打死不承认。自己都觉得自己丢人!

可是,一旦承认,肯定会给箫满萱惹麻烦。又不是打了阿猫阿狗,而是堂堂太子殿下啊!哎,尼玛的,自从进入金宫,小娘运气就没好过。

“臣妾愚钝,妹妹聪明可人,又受皇上喜爱,臣妾也觉得荣幸不已。时候不早,请皇上和太子入内用膳。”

恩?箫满萱这话虽然说得很是真诚,宛如真的再替我这个会拍马屁的妹妹高兴。可是怎么总觉得有暗箭穿心,浑身凉飕飕的呢?

难道……恩~~~箫满萱,原来你不简单呐~~~~其实,箫满萱单纯反倒不正常了。她若是单纯,怎会得到皇上大叔的宠爱?

第三十九章 气氛破坏专家

众人进入内堂。心里也觉得奇怪,皇帝泡妞怎么还会带上自己的儿子?太子算是怎么回事?还真是能随意出入**呐。这金宫,可真够乱的。

内堂已经摆上了几个席位,我坐在箫满萱这边,小暹和黑将军不在,似乎皇上来了,孩子和宠物就不得入内,是否因为孩子顽皮,扰了圣驾?

好酒好菜上来之后,还有一两名乐女前来,在当中弹唱。她们偶尔还会瞟我两眼,目光里都带着刺。如果我是她们,心里也会不服。凭什么呀?同是乐女,她们却要为我弹唱,而我在这边吃地欢乐,还时不时接受一下太子那“火热热”,像是要把我掐死在床上的眼神。

这顿饭吃得还真是如坐针毡。太子那样的人,肯定是会抱负的。我只有当作看不见他的注视,低头中规中距地吃饭。

饭必,乐女退下,上了茶。精美的白瓷纹花茶杯放在我的面前,雪白雪白,闪亮闪亮,精巧的茶杯萌地我只想藏回家,这个带回去一定值钱,白釉啊!

“满妃,既然箫乐女在此,不如你们合奏一曲如何?”皇上大叔忽然发了话,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我,太子红唇微勾,说:“箫家以箫曲闻名,尤其是箫家女子更擅吹箫……”说到此处,他的双眸带出一丝轻佻和风流,舌尖缓缓舔过下唇,那赤裸裸的目光,让我浑身一阵战栗,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思想正在他脑中形成。他继续说着,“本殿下在金宫很久没听到能让本殿下激情澎湃的箫声了。”

人渣!像你这种人是基情澎湃吧!

撇开目光,低头心里嘀咕,果然计划没有变化快,不知道阿七是否会想到今晚皇上会来,而且还提议让我和姐姐合奏。难不成让我也对皇上说一遍陈世美的故事?这不仅仅丢琴家的脸,也等于在丢箫家的脸。

我就说不来最好。还让那色太子意yín。那家伙脑子里肯定在想什么赤裸裸的事情。

抬头看箫满萱,她正笑看我,不知怎的,自从皇上大叔夸过我后,她的笑容越来越妩媚艳丽起来。

看来,只有使出小娘的冷场绝招了!我低下头,对皇上和太子一礼:“在与娘娘合奏之前,请容奴婢唱支曲,这首歌是奴婢的娘亲让奴婢转唱给娘娘的。”

“哦?”皇帝大叔的声音从头顶而来,带着些许兴趣。

“父皇,看来是一封特殊的家书。”太子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恩,那朕也想听听这封特殊的家书。箫乐女,唱吧。”

“是。”气氛,有的时候就是用来破坏滴~~

我缓缓伸手,拿起了一支筷子,开始敲打茶杯打出节奏,然后深情地,缓慢地唱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唔~~~~~~~~~~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低沉婉转的歌声,在茶杯:叮——叮——缓慢的配乐中,唱出了母亲对远行之子的思念。房内变得安静,温和的气氛,还有太子那份热度也因为我的歌声而降低。

“嘶。”耳边传来了轻微的抽泣声,嘿嘿,想娘了吧,小娘这首歌就是为了让你哭的。别忘了小娘可是个演员,这首歌唱得绝对抒情外加煽情。

在我尚未唱完之时,箫满萱就站起身,对皇上大叔一礼:“皇上恕罪,臣妾失态了……”她低低的,隐忍哭泣的哽咽声,让她越发我见犹怜,我不由得停下唱歌看向她,皇上大叔将她揽入怀中,柔声安慰:“满妃是否想家了……”说着,他对我挥挥手。

哈!我满月再笨,这点意思还不懂?迅速行礼,撤。与此同时,太子也退了出来,在我们一起退到门外,关上房门之时我彻底,松了口气。

感觉到身旁有人盯视,迅速开溜。

“你在心虚什么?”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而来,我顿住脚步,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站在了我的身后,而且,站得很近,“你……是在故意勾引我。”说话间,有手指轻轻划过我的右耳边,后背贴上了一个热烫的xiōng膛。

“勾引?”我惊然转身退步,他英俊邪气的脸上是狡黠地笑,看着他邪气的脸,和他风流的语气,我想起了阿七对我的告诫,也就是说,我现在必须忍住揍他的冲动。一旦揍他,他就粘地越紧。靠,怎么觉得他好贱。

我立刻颔首一礼:“太子殿下您说的奴婢不懂。”

“嗤,你还在装是不是?方才和小暹玩摸瞎的是不是你?”他盯住了我的脸庞。

“什么摸瞎?奴婢不知?”我立刻推个干净,迷惑地反问,“太子殿下是不是因为光线昏暗而认错了?”

他不再说话,而是眯起眼睛,伸出他长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点我:“本太子明白了,你想跟满妃争宠。”

yes!你猜对了!只要不认为我是在勾引你,我不介意你认为我勾引皇上大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大叔比你这小子淡定安全多了!

“哦~~~原来如此。”他笑眯眯地放下手,忽然大步上前伸手用力将我拽入怀中,扣住我的手,圈紧了我的腰,我继续咬牙忍。

“你何必跟你姐姐争宠?”他贴上我的脸庞,热热的气息吐在我的脸上,“皇位迟早是本太子的,不如跟着本太子吧。”说罢,他的嘴就亲了下来。我立刻缩脑袋快速说道:“玉清泉是不会喜欢三心二意的男人的!”这家伙胆儿真大,老爸就在里面,他居然敢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还公然调戏乐女。

他停住动作,我立刻从他怀里逃出抚拍xiōng口,他挑了挑眉,妩媚的眼睛眯起,笑了起来:“本太子怎么忘了你当时也在。”

“殿下……那时看到奴婢了?”

他双手环xiōng:“箫家的马车很好认。”

哦~~~原来如此。

“恩~~看来现在你和玉清泉关系不错。”他的语气算是恢复了正经。

我立刻双眼闪闪看向他:“是啊,不如让奴婢回去在玉乐女面前为殿下说上几句好话?”

当我说完这句话时,他的目光中划过一抹轻笑,上下重新打量我,再绕着我缓慢转圈:“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自己的朋友,果然像宫里的女人。”他的话里虽然带出了鄙夷和冷嘲,但当听到他说我像宫里的女人时,我放心了。反正只是骗骗他,骗坏人不算骗。我才不会在玉清泉面前说他半句好话,相反,我要帮助玉清泉逃离他的魔爪。

第四十章 金宫初夜献给小正太

他绕过我的身后,再次站在我的面前,妩媚的丹凤眼里,竟也带出了一丝夜的寒意,显然他对宫里的女人有看法,尤其是我这种见利忘义的更反感。

“太子哥哥,离那个坏女人远点。”忽然间,我小侄子可爱的,低沉的声音而来,他目光微微一收,撇眸看向小暹,我也看过去,果然,我那可爱小侄子龙陌暹正故作深沉地盯视他,他身下的黑将军,也露出了敌意。

小暹正经道:“太子哥哥,这个女人是谋害香香公主的大恶人,十分危险,且让皇弟捉拿她!”说罢,他驱使黑将军而来,太子笑了笑:“小暹,莫要伤害她,她可是太子哥哥的媒人。”他说得倒是好听,但丝毫没有帮我的意思,反而后退一步,有趣好玩地看着他们走到我面前。

然后,黑将军朝我伸出手,我也不反抗,被他一手卷起,夹在腋下,我勒个去的,好大的味。开始后悔中。

“捉拿成功!”小暹正经点头,“回房关押!”

“恩!”黑将军像是说了句是,然后夹着我把我从太子的骚扰下成功“解救。”

小暹将我夹回了他的房间,然后关上门,小暹的房间大地离谱,仿佛除了床,其余基本是空地。

黑将军把我们一起放到床上,小暹的床也是出奇地大,他那么小一点点,却睡着三个人睡的大床。而且又软又舒服。然后黑将军走到门后,小暹沉沉地问:“敌人走了吗?”

“呼。”黑将军喘了一声,然后走回来,我忽然发现在我们的床边不远处,还有一张大床。黑将军到床边脱轻甲,太有趣了,这黑猩猩真的成精了。

似是感觉到我的目光,他停下动作看了我一眼,下一刻,居然是转身继续脱。

==!!!我说,我看一猩猩脱衣服,它倒还男女有别了……

“太子哥哥不是好人。”身边传来小暹沉沉的警告,我继续看黑将军脱轻甲,此刻,它正准备换上一件白色的,疑似是睡袍的衣服。

“太子哥哥最喜欢漂亮女人,除了父皇的妃子们,他几乎都会把宫女姐姐骗到他的宫殿里,然后把她们切碎了喂琅琊……”

“什么?”我被他的话吸引,转回目光,“琅琊?”

“恩。”他故作深沉的点点头,“一只很凶的豺狼,他的猎犬……”

猎犬?那怎么早上不见他身边有猎犬?

“不过琅琊最近估计吃多了,闹肚子……”

“……难道……是女人吃多了?”我也跟着他瞎闹。

而他,则是异常认真地点头:“很有可能。”

“……”小暹的想象虽然恐怖,但总比他知道真相好。他用他的小脑袋来理解太子把美人带回寝殿的事,不过这也说明太子相当受宠,否则哪有这样的胆子,这可是****。

这金宫怎么这么乱。

“姨。”忽然间,一直对我故作深沉的小暹弱弱地叫了我一声,哑哑的,小心的,还带着几分羞涩,我的目光因此而落在他的身上,他抬脸楚楚可怜地看着我,衣衫半退,小爪按在我的腿上,让我的心里某个角落,瞬间被融化。

“娘跟父皇睡了,不能陪小暹了。姨今晚能陪小暹睡吗?小暹一个人怕怕。”他说得委屈而无辜,似是鼓起了他最大的勇气,那双水光潋滟的黑眼睛,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我摸上他的头,同情地说:“好……”

“谢谢姨。”他爬下我的大腿,“姨能帮我脱衣服吗?我脱不来。”他扯着自己半退的衣衫,一脸的无助。

瞬间,我的整颗心都化了,完全给了这小子。任他摆布。

我帮他脱掉外衣,长裤,解下发冠,长发丝滑如水,登时让我自叹不如,难怪阿七会取笑我。熄灯之后,他乖巧地睡在我的身边,又是弱弱地问:“姨能给小暹讲个故事吗?娘每晚都会讲的。”

“恩……好吧……从前有一个美丽的王国,国王生了一个肤白如雪的小公主……”没有娘亲陪伴的孩子一定是寂寞的。皇宫之中,三千佳丽,皇上的爱又能分到多少?而后,他的父爱又能分到多少?

我想,金宫里的孩子,都是缺少父爱的。阿七还不能理解我世界里的一夫一妻,就像我无法理解这里的女人争抢一个男人一样。

“呼……呼……”谁?谁呼噜那么响?!该不会是——黑将军吧,orz……

“啪!”什么东西又甩到我脸上了?该不会是——小正太的小蹄髈吧!

orz……如果知道小正太睡相那么恐怖,打死我都不和他睡。他最后居然整个人趴在我脸上睡,他鼓鼓的小肚皮直接捂在我的鼻子上,我是直接缺氧闷醒的。我晕死,如果我不醒,估计我会是第一个被小孩肚子捂死的人,这孩子睡相怎么这么恐怖?

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疼,昨晚太折腾人了,这可是我在金宫里的第一夜啊。箫满萱还想留我在墨玉宫多住几天,我立马溜了出来。万一皇上来了,我又得陪那小正太睡,太恐怖了。

璎珞带我回【天乐府】的时候,广场上正站着昨天新来的乐女们,立刻想了起来,今天是“新生报道。”

偷偷地站在队伍的末端,藏头拽脑。幸好回来地及时,还没点名。

上百的新乐女,穿着统一的米色裙衫,只有我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幸亏是在末尾,否则极为惹眼。

自知运气不佳,所以把自己的身体缩成最小,确保前面的人看不见。自然也不敢探头去看前面的情况。队伍排的齐整,只要一点点小动作,就会被人发现。

“陆宇冰。”

“到。”

点卯开始了。

“李洁。”

“到。”

“方洁。”

“到”

“……”

“到。”

“玉清泉。”

“到。”

哈,玉清泉好像就在我这排。

“箫满月。”

“到!”

我立刻高喊一声,没想到这一声却让很多乐女回首望来,身前左右的乐女也纷纷看向我,我迷惑地看她们。小娘现在怎么无论到了何处都是焦点?

第四十一章 再罚跪

那些乐女们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她昨天不是被皇上召去了吗。”

“不对,是人家姐姐满妃好不好。”

==!!!宫里还真是没秘密可言。表示无力。

“可是我听说,现在金宫里就数满妃最受宠,皇上才会亲自口谕让她去见满妃的。”

“哎哎,宫里有人到底不一样,看她的样子一定是刚刚来的,我们可是站了快半个时辰了。”

“对啊对啊,刚才那个位置明明没人的。”

“……”

“都在议论什么?!”忽然一声严厉的女人的声音从前方而来,乐女们立刻回头收声。低头再次变得规规矩矩。

“箫满月出列!”还是那个严厉的声音。听语气,非常不满。

这让我回想起小学读书的时候,被老师交出去罚站的境况。我只有低着头上前,每个乐女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身上,有讥讽,有嫉妒,有羡慕,有同情,还有看好戏。

“满月。”有人轻轻地叫我,我侧脸看去,是玉清泉,她担忧地看我,安慰我,“放心吧,没事的。”

我点点头,继续上前。越来越决定要尽自己的努力保护玉清泉不受那风骚太子的骚扰。只有她对我好。

我走到了最前面,阳光洒落在我的身上,有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只是,这个万众瞩目是你被叫到cāo场最前面,然后接受全校批评。

面前站有三个接近三十的漂亮女人。当中的年纪最大,左右两边的似乎是二十七八。分别身穿不同的,但奢华的衣裙,头上也有着漂亮宝石做成的发冠。中间的是大红色,左右两人是蓝色。

“箫乐女,你明知今日点卯,却是迟到。本司乐不管你是何人妹妹,又是何四大家族的女儿。进入【天乐府】就要守天乐府的规矩,即便是金宫公主殿下!”

啥?她是司乐?难道就是父亲大人说的,那个***门生?那个传说中会早宫里照应我的女人?

可是……她现在明显是在骂我嘛。

“梁乐正,带她前往乐神阁罚跪!”

纳尼?!又跪?!乐正又是什么官职?啊啊~~古代的官职好复杂啊~~

“司乐大人,这箫满月毕竟是满妃的妹妹,昨日也是皇上的口谕……”

“梁乐正,你也想去罚跪嘛!”

严厉的声音,立时让那个给我求情的梁乐师收声。她颔首行礼,将我带走。心里开始嘀咕,这到底唱的是哪出啊,难道要向我立威,以后乖乖听她的,否则就拖出去罚跪?

不管她是何目的,现在我只能乖乖认罚,人在金宫中,不得不低头。

梁乐正将我带到了一座气势恢弘的殿阁前,殿阁面前的过道旁,我再次看到与【天乐府】门口相似的人像雕塑,手中执有各种乐器。

然后,梁乐正带我进入殿阁,殿阁的前方是一尊像是女神的雕像,雕像前有着我无比熟悉的,专供人罚跪的蒲团。

在梁乐正没有发话前,我就自觉下跪。她看着我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蹲下身温柔地看着我:“箫乐女不必担心,皇甫大司乐不会太为难你,毕竟你是满妃的妹妹。”

我略带感激地一礼:“多谢梁乐正为小月说情。”

她温温而笑:“你是萧家三女,本乐正惜你之才,如今金宫之内,一流箫手已经不多,正需要箫乐女来提高乐府箫手的水平。”

我再次一礼:“多谢梁乐正的赏识。”

她颔首而笑,又与我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离开,我便一人面对那神女相罚跪。

不久之后,身后传来幽幽的乐曲声,看来乐女的练习已经开始。看看四下无人,偷偷收回腿,坐在了蒲团上,与那神女相视而笑:“你一定是这里的乐神,【天乐府】只可能供奉于音乐有关的神。哎哎,我说,你好歹也是个神仙,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回去啊。”

神女对我眯眼而笑,有点坏。宛如在说:你就做好准备在这里等死吧。

哎……好气馁。

忽的,身后传来脚步声,我慌忙跪好,身后却已经有人说话:“没关系,就坐着吧。”恩?是皇甫司乐的声音,可是,口气明显变得温柔。

我不敢随便听她的话,依旧低头跪好。她走到我面前,叹了口气:“小月,方才我对你严厉,是为了你好……”

我低着头,不说话。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小娘呆不久。

“你从昨日入宫,引起了多少风波,你知道吗?”

呃……当然知道……

“金宫不比建都,宫里人人居心剖侧,即便是方才为你求情的梁乐正,也只是在为自己的乐绩考虑。”

啊~~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她替我求情,我当然会觉得她好啦。我觉得她好,自然我姐姐满妃也会觉得她好,进而,皇上觉得她好……没想到啊,没想到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求情举动,背后都蕴藏着巨大的yīn谋。

“满妃实在不该利用皇上对她的宠爱,召你入宫。你可知道这里多少人为见皇上一面,而穷尽其技,你昨晚这一去,又让多少人对你充满妒恨?你姐姐不是在帮你,反而是害了你!”

我不由得抬眸,终于见到了这位右大司乐。其实她长得很好看,和善温润,只是方才她的严厉让她变得冷厉严肃。而她此刻真诚恳切的目光中,写满了对我未来的忧急。

她见我终于看她,放心松了口气,蹲下抬手放落我的肩膀:“如果今日我再对你表现出宠爱,只怕你在这【天乐府】会寸步难行,遭人排挤。他日若遇事端,我即便秉公处理,依然会招人偏袒你的口舌。”

是啊,宫内人,人人居心叵测,只怕抓不住你的小辫子,一旦抓住,就死咬不放。这将来反倒让她不好维护我。她这是在掩人耳目,以退为进。

我感激地点点头:“多谢大司乐提醒。”

安心的笑容终于浮上她的脸庞,但是更深的忧虑从她眸底而来:“我知你与玉清泉关系很好。但我还是要提醒你,玉清泉的父亲最近深陷牢笼,此案正由太子受理。她接近你,很有可能是为接近皇上或是太子,替他父亲求情。”

我一怔。回想之前的种种,瞬间清醒!小娘因为一心回家,而从没好好留意过身边发生的一切。忘记箫满月这特殊的身份!一直认为自己不过是暂时停留此地,早晚离开,也就得过且过,每天报着游玩异世的心态。从没想过若是将来和箫满月换回身份,自己会给她留下多少麻烦!

第四十二章 装病进行时

皇甫大司乐对我的这番话有如醍醐灌顶,瞬间将我浇醒。我不能再玩下去,到最后给箫满月留下一堆无法收拾的烂摊子,让她再次被人伤害!

“小月,不要慌,有我在,没人会伤害你!”她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原来她以为我被她的那些话给吓住了,当然,也有那么一点。回神的第一刻,我脑中只有玉清泉父亲的案子。

我立刻反问她:“那玉家的案子是冤案吗?”如果是,我可以原谅玉清泉这带着目的的靠近。

她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宫内人心复杂,你若要帮玉家,须要小心,我不想让你变成与宫里人一样麻木小心,只为自保。只是你在做任何决定之前,须要调查清楚,更要谨慎,莫要最后引火烧身……”

她的提醒我可以理解,毕竟现在我不是代表一个人,而是整个箫家。如果多管闲事,不仅会连累箫家,甚至会影响箫满萱满妃在宫内的地位,此之谓牵连。

“小月,我还是希望你将心思用在音乐上,争取早日成为大司乐,光宗耀祖,莫要放在皇上……或是那些殿下的身上。”她说到此处,神情已是及其郑重,不再是建议,而是告诫了,难道……

“小月,记住,箫家有一个妃子,已经足够了!”她的脸变得极为严肃,眼神亦是如此。箫家有一个妃子,足够了,这句话,很深沉,值得深思。

我立刻也严肃地对着她说:“皇甫大司乐放心,小月会警记此言!”我如同宣誓的话语,让她露出了赞赏与安心的目光,抚上我的巾帼:“若没外人之时,称我晴姨便可。”

我笑着点点头。

她看着我的目光中,多了分期待:“箫家……很久没有出一个大司乐了……”

她的感叹,我想也是古代老爸的期望。然后,她微微垂落目光,却是不再像先前这般严肃,而是带出了几分踌躇:“你父亲……最近还好吧。”

恩?看她不与我正视的眼睛,难道?哈!古代老爸的暗恋者。我立刻道:“父亲大人身体强健,晴姨不必担心。”

她似是放心地点点头,再次抬眸温柔地看我:“你回房休息吧,昨晚御前献乐定也是累得不清,吓到了吧。”

倒没怎么陪皇帝大叔,陪小侄子玩了一个下午累惨了。当然啦,皇帝大叔也没吓到我,到是被小侄子那惊天地泣鬼神,杀人于无形的睡姿给吓到了。

皇甫大司乐似乎真的担心我初入金宫,惊魂未定,而悄悄让我回房休息。我本是一个懒人,奉旨睡觉有什么不好?

回房后,枕边有人放了张纸条,上面是一幅画,画上是一个女人,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下面有两个看不懂的字。然后,角落画了七个小人头,边上却只有一个字。

我恍然明白这是阿七给我留的字条,提醒我可以开始装病。这家伙真有办法,知道我不识字,给我画画。而且,还是图配字,估计是想让我知道装病这两个字怎么写,好让我多学点字。而角落那七个小人头显然代表了数字七,也就是他,那么那一个字自然是这里的七字。确实难认,看了半天,才发觉好像和正规的“柒”字写法相似。

现在看这里的字越多,越觉得熟悉,之前怀疑是篆体,现在可以确认就是篆体,这在我的ipad里有。因为有时古代布景需要篆体,所以ipad里有一个简体转换篆体的软件,方便道具组制作。如果真是如此,哈!我等于带了本字典来。

于是,我就安心装病。可是,这装病也得有人知道啊?谁帮我传出去呢?

在我发愁的时候,玉清泉来了。

我的房门没关,她直接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担心:“箫乐女可在?”她在房门前轻轻的问。

我想应声,想到自己该装病,于是找了找感觉,迅速入戏,病恹恹地,无力地回道:“是玉乐女吗?”

她听到我的声音,急急进入房间,我病怏怏地看她:“玉乐女,你……怎么来了?”我作势要起来相迎,然后再像林妹妹般柔弱地倒落。

“你别起来!”她急急上前,随手从桌上倒了杯水坐到我床边,扶起我,将水放到我手中,担心地问:“箫乐女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病了?”

“哎,一言难尽……”我哀哀凄凄,“昨日姐姐突然传召我,哪知圣驾莅临,吓坏了我,一直心惊胆颤,只希望早些回转。没想到今日回转又去神阁罚跪,或许受了风寒,回来后边腹泻不止……”我捂住了小腹,“疼痛不已”。

玉清泉子在我面前叹了一声:“常居闺阁,突见圣驾,箫乐女能坚持至今,已是不易,若是别人,只怕当场昏厥。”

“我想玉姐姐就不会……昨日姐姐面对太子,也是镇定自若……”我偷偷瞥向玉清泉,她的双眉在那一刻紧紧拧起,握了握我的手:“妹妹好好休息,姐姐去给你叫医官。”说罢,她转身离去,话题就此在太子身上打住。恩?看来玉清泉压力很大。她对我的关心……是纯粹的吧,这我还是感觉地出的。

应该是阿七早已交代,不一会,一个女医官匆匆而来,为我把了把脉,便说我是水土不服,外加受惊受凉导致腹泻不止,然后给我开了个方子,让我多多休息,静养。

其实这天以后,因为水土不符而病倒的乐女一个接着一个。据说每当新的乐女和秀女入宫,都会引发这像疫症般的病情。每人的病情也不相同,多半为食欲不振,低烧,腹泻。所以我这病装得一点也不做假。玉清泉在看完我后第二天,也病了,是发低烧。于是,我“当仁不让”地成为传染源,几天之内,我房前三米内不敢有人靠近,连给我送饭菜的乐女都是面带口罩,放下饭菜就走。

综合我之前的情况,关于我是霉星的流言传了开来。而阿七也几天没来,我真的快闷死了。如果有ipad在身边,装一个月都没问题。可是只有一个iphone在身边,就算有水果忍者,也经不住我玩几天,因为太阳能充电器也在阿七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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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神秘的老师

就在我快闷地咆哮的时候,阿七那小子总算来了。他是从后窗跳进来的,夜深人静,他一身黑衣,灵活地像夜里的蝙蝠。

我不理他,把屁股对着他。

“喂,生气了?还是……想我了?”他突然从上面俯下来,双手撑在我的身边,长发垂下来,刺在我的脸上,痒痒的,我甩开他的头发,转回身平躺看他:“我问你,你到底是不是太监?”

他黑澈澈的眸子转了转,挑着一边的眉露出四颗白牙反问:“这重要吗?”

“当然!”我用手肘撑起自己的身体,与他鼻尖对鼻尖,“如果不是,你不能靠我这么近!”

他愣了愣,想了想,回眸咧嘴一笑:“那我还是做太监吧。”

无语。还有男人为了靠近女人甘愿做太监的。不过,从这个模棱两可的对话里,基本可以断定这小子不是了。用手推开他,让彼此的距离保持在男女正常距离,双手环xiōng问他:“上次你只说了一半,还有,殿下们的名字你也没告诉我。”

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忽然,他伸手将我从床上拽起:“边走边说,可不能让他久等。”

我被他拉了一个趔趄,撞在了他的身上,他扶住我的腰让我站稳,我们的姿势像是跳华尔兹。

“他?”我放开他的手,他颔首一笑,放开我的腰,带着几分神秘:“教你吹箫的老师。”

原来是这个他……

然后,他背起我从后窗而出,跃过墙,放下我,让我自己走,我还没过够轻功瘾的说。跟着他走在月色之下,他一身黑衣让他在黑夜中变得若隐若现,犹如夜间的鬼魅。

我们走的又是无人小道,幽静黑暗。

“他可不好请。”他在我身旁开了口,“我们一旦迟到,下次就别想再请他出来。他的脾气……呼……”他像是冻坏了一般打了个哆嗦,显然那人的脾气差得让他发寒。天哪。他让脾气那么不好的人来做我的老师?不是害我吗?

“他是谁?”我好奇地问。

“呃……对了,你刚才说想知道什么来着?”阿七转开了话题,这个家伙,难道还不信任我吗?

我露出不悦之色,阿七看见无奈地叹口气:“有时候你知道地越少,对你来说越安全。”

我翻着白眼轻声重复这句话,几乎大多数剧本里都会有这句台词。

“咳。”阿七显得更加无奈,他转开脸说:“圣龙国皇族排字按九龙之色来排,即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九色,但因其中色彩之字字形排入皇族姓名不雅,故而有时会以谐音字替代。替代后的字为炽,承,煌……”他停了停,忽的扬起坏笑看我,“我忘了,你不识字,跟你说也没用。”

“恩————”淡定,淡定!

“哈哈哈!”他笑点我的笔尖,“这一代皇子轮到黑色,故而替代的字为墨汁的墨,故而大殿下名叫龙墨悭,太子是龙墨刑,所以,以此类推,九位殿下和公主的名字最后一个字依次为,悭(qian),刑,冰,灵,焎(che),沄,焱,影和暹”

焱,影……影?龙墨影?怎么……和冷陌影有点像?该不会这龙墨影是个女人?

“四公主龙墨灵已经外嫁猢狲国……”正想着两个陌影之间的联系,阿七那边已经传来了话声,我更期待听到龙墨影,不过,这猢狲国……莫不是以猴为尊?瞧这国名让人蛋疼的……

“五殿下龙墨焎,他……”阿七说到这个龙陌焎忽的又停顿下来,我疑惑地看他,他皱皱眉,“他这个人没什么特点,很闷,说个笑话不笑,得罪他他就记在心里,总之,很小心眼,不过,你也不一定会遇上他,因为他对金宫里的女人越来越讨厌,我怀疑他……”

“他怎样?”

阿七的眉毛拧地更紧了:“他最近跟太监走得越来越近了,让人担心……”他的神情似乎真的很替龙墨焎的行为担心。我忍不住打趣他:“喂喂喂,别以为自己是皇帝的红人就顺杆子往上爬,人家殿下喜欢男人你也管不了啊。注意自己的身份~~~”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他微微一怔,看着我笑了起来:“哈哈哈,说得对,要注意身份。”

“咳咳,轻一点!!”我特意提醒,这小子胆也太大了,这么夜深人静的时候,敢大声说笑金宫殿下。

他眯眼而笑,抬手神经地忽然朝我摸来,我将他的手打开,瞪他:“滚滚滚,除了女人,只有不男不女的东西才能摸本小姐。”哼!你想摸啊,先阉了再说。

他憋住笑,双手环xiōng停下脚步:“感情你之前对我那么大方,原来你那时真当我是太监啊。”他这话显然是承认不是太监了。我笑着撇开脸,不回答他。月光洒在我们面前的蜿蜒小道上,鹅卵石闪现出淡淡的,银白的星光。两旁花圃铺上了一层银霜,透着梦幻的美。

他笑呵呵继续向前,再次说了起来:“六殿下龙墨沄你那天也看见了,如果有机会,你倒是可以去跟他说说话,做个朋友。金宫里我们都没办法让他接触外界,或许你这个火星仙女有办法。”说着,他又要来点我笔尖,我迅速闪,他的手就这样顿在了半空,没处可去。最后,他尴尬地只有收回手摸摸下巴,接下去说,“七殿下龙墨焱喜欢结交江湖人世,整日游荡在外,花天……”

“那八公主呢?”我迫不及待地想听八公主龙墨影,那个七殿下靠边站,他郁闷地看向我:“你不想了解一下七殿下吗?他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我无聊地挥挥手:“哎呀呀,我们那里有不少写皇子,皇位相争的书,总会有那么一个皇子喜欢混迹江湖,看似放荡不羁,其实是向往宫外潇洒生活。然后常常让皇上头疼,又让人怀疑是否有意故作放浪……”

他的眼睛越眯越小,最后几乎快成了一条细线,薄唇也抿了起来。我继续说着:“一般书里像这样的皇子殿下会和你先前说的那个五殿下是好友,然后皇位最后会是那位五……”

登时,他停住了脚步,说:“啊!八公主龙墨影也是一个很有趣的女孩……”他打断了我的话,而我正说地兴起,话一下子被咽在嘴里,半张着嘴,不上不下。

第四十四章 脾气不好的白衣男

他眯眯笑起来,俯身点上我半张的红唇,轻轻地,坏坏地说:“我有预感,你和她……臭味相投。”

“臭味相投?!”我郁闷起来,“为什么是臭味?”

他转身开溜,我追他:“你说说清楚,我哪里臭了?那公主哪里臭了?你居然敢说公主臭,小心她诛你九族!”

“嘘!”倏地,他忽然转身,面露正经,我收声看他,他指向了我们的右前方,我顺着他的手臂看去,却是看见一片幽静的湖泊。银白的月光,洒在湖泊上,波光粼粼,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箫家的那个人工湖。当然,眼前的更是大了不知几倍,宛如是将一个真正的湖搬入金宫之中。

湖面上漂浮着朵朵莲花灯,将湖面点缀地犹如星星点点的夜空。湖面上,还有零星的小桥假设,通往湖中,或是远方的琼楼玉宇。

阿七所指的岸边,正停有一只小舟,舟上红灯垂挂,一个黑黑的人影映在小舟的小窗之上。

“走。”阿七对我招招手,声音也变轻了许多,似乎舟内之人让他尊敬。

我也轻轻地跟在他的身后,眼中是那绸窗上的黑影,他似是听到有人前来,起身走了出来。黑影消失在绸窗上,然后,就看见一名长发飘逸,白衫翩翩的男子,手执洞箫修挺地站在了小舟船头,朝我们直直看来,他整张脸被右边垂落的刘海几乎遮去了一半,只露出左边的另一半。只那半张脸,也已经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分外俊美清逸的男子。

分外锐利飞逸的眉,宛如绘画大师横扫的俊逸一笔,眉尖飞出鬓角,隐含慑人寒气。同样锐利狭长的眼睛,此刻方才发现,无论是眼前这名面容不善的白衣男,还是风流妩媚的太子,还是身旁的阿七,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眼睛的轮廓比较长。就像那位英气威武的皇帝大叔。

仅有的差别便是太子眼角上钩,故而带出男子的风情。阿七则是深深的双眼皮,这更加加大了他的眼睛,让他增加了电力。而眼前这位,眼角收敛,目光冰冷,狂中带着清高,非但不友善,还有些排斥他人的感觉。忽然觉得鲁迅先生那句:横眉冷对千夫指,倒是挺适合形容他的眼睛。

当然啦,除了感觉他们的眼睛有些相像,其他的还真不太像。他的下巴分外尖,还有他虽然是和阿七一样的薄唇,但阿七的薄唇给人性感的感觉,还透着亮。而他,却是有些生硬,近看之时,方才发觉唇色也有些发紫。

原来不知不觉间,都走地那么近了。他就在我们面前,而我们就站在他小舟的岸边,仰着脸看他。

他有些生气地扫了我们一眼,直接忽略我看阿七:“既然想学却又迟到,分明没有诚意!哼!不学也罢!”说罢,他拂袖甩箫,要从舟上离开。白色的宽大的剑袖扫过我面前,带过一阵淡淡的,犹如百合的香风。

我微微一怔,是我喜欢的百合呐。眸中映入了他绣有百合暗纹的衣袖,目光随之而上,只见他白色的衣衫上,都是百合的暗纹,款式和做工都与阿七和太子身上的衣着相似。

我这个人平日游手好闲,但却有一个爱好,就是自己设计衣服。自己是演员的关系,因为跟着剧组,有时也能接触到专门设计古装的设计大师,所以对衣服的手艺和设计尤为敏感,有时一看演员身上的衣服,就知道那是出自谁人之手。

“别!我们不是故意迟到。而且,也没迟到多久。”阿七忙着拦住他,而我继续观察面前男子身上的衣服。无意间,看到了他的手,那是一双分外清瘦的手,因为清瘦,而显得手指越发修长。指甲饱满而干净,在月光下映出了一种淡淡的月色。

“箫家本就擅长吹箫,她怎么可能不会?”他们的话题似乎到了我的身上,我向上看去,却在他遮起容颜的长发下,隐隐看到了伤疤。那伤疤只是在他说话时微微隐现,一闪之间,便再次消失在他长长的刘海之下,让我无法完全看清。

“如果你没有好奇,你怎会出来?”阿七的反问从身旁而来,让白衣男子一时语塞,他气恼地转开脸:“我不教了!”

“别别别!”阿七急得上了船拦他,我站在船下忽然一寒,这人的脾气果然变扭难伺候。

阿七拉住他的右臂:“箫家子女擅长吹箫也只是外界对箫家一种理所应当的看法,大家都认为箫家的子女自然应该会吹箫,可是他们没想到,那是缪传,箫家就是出了那么一个笨丫头不会吹箫,又被传召入宫,这不才怕欺君犯上找你帮忙。”

笨,笨丫头?缪,谬传?我勒个去的,这么高难度的谎言阿七都能编的出,小娘终于找到一个比小娘还会编剧的家伙。

“那她自可找她姐姐!”

恩恩,对对,我看你阿七怎么继续编。

没想到阿七面不改色心不慌,依然是方才很入戏的表情说道:“在满妃宫内学箫,不就等于让整个金宫都知道箫满月其实不会吹箫?那箫家就是欺君之罪!而且,箫满萱入宫已经六年,她哪里知道这个笨丫头学了六年,依然没有学会?”

orz……偶彻底服了。这个谎可真够累人了。只要找箫满萱一对峙,就完全穿帮了,他是笃定这个白衣男不能找箫满萱咩?也是,男人怎可随意进入**?

那眼前这个看着不像太监,又不像阿七是密探的男人是谁?他怎能如此完整地呆在金宫之中?难道……是男乐师?

“你在看什么?!”忽然,他似乎很是敏感地朝我瞪来,转脸之时,右边的刘海微微扬起,露出了那隐藏在刘海下的疤痕,片刻之间,只感觉那不是一块小疤,像是烫伤。

“你到底在看什么?!”他竟是厉喝起来,我一怔,阿七立刻站在我的面前,挡住白衣男的目光,摊开手:“冷静一点行吗?你同意教她吹箫,不正是希望自己能走出来,接纳外人?大哥,给自己一个机会,给她一个机会,好吗?”

当阿七说完这番话后,船上一片寂静,空气静谧地像结了冰。我知道那个白衣男为何变得突然那么激动和反常,因为他脸上的疤。

第四十五章 天赐的花纹

曾经……我也有过和他相同的感觉。认为别人的目光都带着嘲笑,异样,或是害怕,认为他们是在嘲笑我的丑陋,或是把我当作怪物。其实,是我自己,把自己当作了怪物。是自卑,在作怪。

缓缓的,我走出阿七的背后,船上的白衣男立时察觉,他敏感地就像琴弦紧绷的古琴。他变得焦躁愤怒起来,推开阿七想下船。

我抬起右脚踩上了他脚前的船沿,小舟因为我的动作晃了晃,他顿住了脚步。然后,我开始坦然自若的脱鞋袜。

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船上的两个男人似乎被我这突然的举动所惊讶。这里是女子体不外漏的封建古代,女子在男子面前公然脱鞋,会被认为是勾引。

他们的惊讶给了我时间。当我把古代宽松的袜子拽离之时,右脚上的伤疤便曝露在银白的月光之下,船上的红灯越发照亮了我的伤疤,它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笨女人……”轻喃从阿七口中而出,走到了白衣男子的身旁,我的面前,无言拧眉蹲下,转开了目光,变得沉默。

白衣男从我的伤疤中缓缓回神,慢慢侧开了身,转开了脸,露出他怔怔的,惊讶的有些苍白的侧脸。

“你们怎么都这种表情?”我坦然地赤脚走上船,站在阿七与白衣男子之间,“这是我小时候顽皮的时候自己烫伤的。以前也觉得难看,心里很不开心,总觉得别人看着我的目光带着嘲笑或是害怕。当然,也讨厌同情,因为讨厌被同情的感觉……”

白衣男在我的话语中慢慢转回身,看向我的脸庞,我笑了笑,就地坐在阿七的身边一边穿鞋袜一边继续说:“后来遇到一个比我伤得更厉害的人,她也是一个女孩子,可是她的脸……”我顿了片刻,目光落下船沿边如镜一般清澈的河面,那里映出了阿七安静的脸庞,和白衣男子不由自主摸上自己脸庞的手。

“要知道,容貌对一个女孩有多么地重要,可是,她却总是笑地灿烂,身边的人都没有用异样的目光看待她,都带着对她的尊敬,因为是她的坚强和自信,形成了一种特殊的魅力,这让她变得比我们更加美丽。她对我说,这是上天赐给她的花纹,特殊而美丽,与其不开心地自怨自艾,将周围人的关心拒之门外,不如敞开心扉,将自己的快乐感染他人。所以,每个人跟她在一起,都很开心,很快乐,她帮助很多像我们这样的人走出了yīn霾,获得幸福和快乐,她才是最美的仙子。”

说完,我起身,转身笑看白衣男,他怔怔地看落地面,不知在想什么事情:“所以……老师您现在还要教我吹箫吗?我出来一趟,可不容易。”

他在我的话声中回神,没有看我而是直接转身回了船。一丝喜悦从心底而生,能帮到他,我很开心。

回头看还蹲在脚下的阿七,踢了踢他:“想什么呢?开船了。”

他微微一怔,扬起了唇角,原本略带沉重的神情被他一笑化开,双眸越发闪亮,他站了起来,高高地站在我的面前,对我一礼:“遵命,我的笨女人大小姐。”

“喂喂喂,再叫我笨女人我踹你下船哦。”

“哎哎,你们火星仙女都那么暴力吗?我说你来学箫怎么箫也不带。”

“哎呀!”

“哎……人是不错,就是笨了点。”

“……”

船缓缓离岸,摇曳在空旷无人的湖面上。一圈圈波浪在小船下推开,荡漾在波光粼粼与荷花灯闪闪的湖面上。

“你学箫怎么不带箫来!”同样一句话,出自白衣男口中,明显凶恶升级。他的脾气还真不是普通地爆。

阿七在外面呵呵地笑,划着船,显然不打算再帮我说话。

我委屈地挠挠头:“笨又不是我的错……”好吧,承认一次自己笨不会缺块肉,至少可以让面前这条喷火白龙消气。

他之前不满的神情立时变得郁闷:“算了,你今天就看看指法吧。”

“哦。”

他拿起箫,开始吹出箫的单音符:“这个是徽音。”

我傻眼了,古谱啊。

他如果不说,我能听出他吹的是fa音,他一说,我反而容易记乱。看来以后看乐谱,也将是一个杯具的事情。

“你在发什么愣!”

“咚”一棍子打在我的头上,不,应该是老师大人手中的箫。呜……这个老师真严厉,恨死阿七了。

斜睨船头阿七,他正望天。

“为师在教学时,不得四处张望!”又是一箫打在头顶,好委屈的感觉。

只有转回脸认认真真地看着他,他尖尖的下巴才微微点了点,继续拿起了箫。明明这么一个气质型的美男子,脾气怎么这么可怕?看岁数好像和我也差不多。当然是我满月,而不是那个十七岁的箫满月。

大约一个时辰后,老师板着脸离去,阿七送我回房,白衣男从头到尾都没笑过。到房间后,我摸着头,怒瞪阿七。他转开脸,肩膀耸动,肯定是在偷笑。

我想他后背伸出手:“我的包!”

他一愣,转回身看我:“不是说好由我保管?”

我手指戳上他的xiōng膛:“是由你保管,不是送给你。我需要充电!”

“充电?”这个新奇的词立时提起了他的兴趣。我气闷地拿出iphone:“充电就像我们吃饭,它们不吃饭,也会饿死的,饿死就打不开了。所以,它们要定时吃饭!”

我想,这是最能让古代人接受的解释。果然,阿七露出惊叹的神情,从我手中拿过iphone再次翻看:“那……上次那个比较大的那个也会这样?”

“昂~~所以明天拿来我好充电。”

“哦……”他还在研究我的iphone,自己嘀咕,“这玩意居然是活的。”

“对了,我让你查的事情查了吗?”我毫不客气地用这个御用红人。

他回过神,看向我,神情透出从未有过的认真:“查过了,最近正好是五星归位时间。”

“靠,我就说。尼玛的。慢着,你说最近?!”我一下子激动起来,也就是说五星归位还没完成,我马上就可以回自己世界了。

第四十六章 四次归家的机会

他似乎也因为什么而变得激动起来:“是的,你来的那天正好是金星归位时间,之后,它就会缓缓移开,然后,会轮到木星归位,说不定那是一个机会!”

“太棒了!什么时候?”我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暖暖的。

他看着我的眼睛:“一个月后。之后依次是水星,火星,土星。如果错过接下去的四次机会,就要等十年后的五星连线,到时五星练成一线,我想那时感应一定会更强!”

“谁会等到十年后?!”我嗤笑起来,“我巴不得马上走!”

没想到我这句话说完时,阿七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喂喂喂,难道你就真的很舍得我?好歹也稍微为了我多留一两天吧。要知道像你这样有趣的人不是年年都能遇上。而像我这样英俊潇洒的男人,我相信你也不会天天能撞上。”

他这句话说得倒是事实。好吧,反正还有一个月,小娘先在金宫里玩玩。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拉着他的手对他挑挑眉:“喂,你说可以给我一样任何我想要的东西,现在我想好了。”

“什么?”他丝毫不紧张,宛如我无论向他要任何东西,他都不会吝啬。

我笑了笑,狡猾的笑容让他又变得紧张起来,我说道:“就是能自由出入金宫,还有金宫五宫的令牌,呐呐呐,你们一定有那种东西,你放心,我会小心使用的。”

“呼……原来是这个啊……”他长长松了口气,“我好担心你说要我的传家宝,没问题,只要不是我的传家宝,我什么都能给你。”

“包括你的命?”我故意调侃他。他一愣,抽了抽眉角,显然吹牛过了头:“夜深了,你早点睡,明天我就给你拿来。”他迅速开溜,在他要跳窗的时候,忽然转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谢谢你,笨女人。”

那一刻,我承认自己被他深情的眼神电到,小心脏还有那么一刻停跳。然后,有什么温暖的东西从心底涌了上来,我知道他这声谢谢是为谁而说。无论如何,他这种为朋友着想的心意,让我感动,也让我敬佩。不由得,越发想家起来,还有我那群也会为我着想的死党们。

晚上,我在梦里和他们相遇了。我很兴奋地扑向他们,可是,他们却是或是拿着斧头,或是拿着镰刀,或是拿着宝剑,朝我追杀而来,嘴里面喊着:还钱————还钱————

==!!!呃……伦家还是在这里多留几天吧……至少……也要拿几样古董回去……

第二天,我继续装病,据说外面的“水土不服”的疫症已经达到了稳定期,人数不再增加,几天后,便会缓缓回落,反正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彻底结束的,而这次尤为严重。所以新乐女的考试也安排在一个月之后。

在等阿七的时候,来了一个从没踏入过我院子的乐女,当然,平日也没什么人进来。所以她来的时候,我还觉得奇怪。她带来一个托盘,一盅补品。进门小心,神情谨慎。

“箫乐女,这是皇甫大司乐派我送来的燕窝,给箫乐女补身之用。”她轻言低语,神情严肃。

原来是晴姨的人,这应该是她的心腹。她放下炖盅,再走到我面前,轻声道:“待箫乐女康复后,大司乐大人会派乐女前往乐府各个部门,表面上是冷落乐女,只做一些打杂事物,实则大司乐大人希望乐女能通过此法熟悉【天乐府】各个部门。到时或许会受些奚落和委屈,大司乐大人特派我来知会,望乐女能够坚持忍耐。乐女今后若有何事需要传话大司乐大人,也是找我便可。”说罢,她抬眸认真地看了我一眼,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她便转身离去。

心里开始设起警戒线,今后除了阿七和师傅大人,我都不能再表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替真正箫满月的回归,打好基础。

“恩?难得你也有这么严肃的时候。”听到这虽然带着调侃的声音,但心中带出一喜。他总算来了。我也不看那声源,而是直接走到桌边,打开燕窝盅,立时是扑鼻的清香。

“哟!上好的血燕,这皇甫大司乐对你可真是大方。”某人晃到我的身边坐下,眼角中看到了斜背在他身上的包,“如果我没记错,这燕窝可是去年过年时皇上赏给她的贡品。她自己都舍不得吃,便宜你了。”

那当然,我可是她梦中情人的女儿!我有点得瑟起来,斜看他,才一个晚上不见,这骚包男人又换回太监服了,登时一愣:“我说你扮太监扮上瘾了是吗?!”

他阳光如草原王子的脸上展开了笑容:“你这次猜错了,是我做你的太监做上瘾了。”

我立时抚上xiōng口,做晕眩状:“你的甜言蜜语彻底把小女子感动了,小女子决定以身相许了~~”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我靠上他的xiōng口,他登时一个哆嗦:“你敢嫁我还不敢娶你这个火星仙女呢,怎么死都不知道。”

我笑了,收回表情回到桌边一边吃燕窝一边问:“我要的东西呢?”

“给。”“啪”一声,一块鲜嫩水滴的圆形翠玉牌映入眼帘,她实在太美了,躺在阳光下先不说那让人舒服的翠绿色,单单是她周围一圈美丽如镂空的同行云流水的花纹就让人足以爱不释手。

“你们居然用翡翠做令牌?!”我立时拿起,放在阳光下照,是翡翠!绝对没错!而且还是手心般大块的翠玉翡翠。正面中央是一条盘龙,反面是一个字,从字形上看,应该是龙字,分外威武隽永。

“别看令牌了,你刚才那么严肃地在想什么?”没想到他会对我的想法产生好奇,不过难怪,我是火星仙女嘛。

我放下令牌难得认真严肃地说道:“我在想我不能再玩下去了,否则真正的箫满月回来,如何收场?”

立时,阿七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微微拧眉,双手交握在下巴之下,陷入深思。深沉认真的表情散发出一种独特的,吸引人目光的魅力。

第四十七章 阿七,来,吧唧一口

我继续对他认真道:“如果我惹了祸,我正好还在,自然可以自己补救。万一恰逢回去的时间,真正的箫满月与我交换之后,她又如何应对我留下的麻烦?所以刚才我就在想这些事情,我必须对箫满月这个身份更加认真地负责。”

“哎……”幽幽的,他竟是叹了口气,神情惋惜地看向我,“为什么皇宫都会将人同化成一种人?满月,我不想你变成金宫女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清澈闪亮的眸里透出了对我深深的忧虑和担心,“凡事有我在,所以你不必……”

“我明白。”我亦郑重回答,心里很感激阿七对我的照应,可是,我最后也不能连累他不是吗。我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他呢?于是,我抬手放上他的肩膀:“只要我在你的面前还是我,不就行了?”

一抹光彩闪过他的眼睛,各种情愫从他的眸底涌出,纠缠在了一起,让你看不清他因何而有些激动。他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用一个坏坏的笑化去那些复杂的,看不懂的情愫,然后握住了我的手:“月,只要只有我们两人时,你就是我的火星仙女,而我……”他撒娇般向我的肩膀靠来,但是,在与我肩膀相隔一层薄薄的空气时停住,“永远是你的小太监~~”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登时,我一个哆嗦,我似乎体会到方才我对他说以身相许时他的感觉了。赶紧推开他,拿出iphone:“把包放到桌上。”

“是。”他呵呵笑了起来,动作干脆利落,回归正经。其实,很享受跟他这样开玩笑的时候,像是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与自己的朋友们“打情骂俏”的日子。

太阳正好洒落在我们面前的桌上,我开始用太阳能充电器充电。阿七讨好地靠上来:“那个……这个有什么用?”

侧眸看他对着我的iphone直勾勾的眼神,心里也知他已经憋了很久,估计那心底的欲望快把他烧得彻夜不眠了。

于是,我开始教他怎么用iphone:“你看,这里是开关……打开……恩……这是界面……呃……估计你也不知道界面什么意思,就当作页面吧……用手点开……这里……”

他的手开始在我的亲自指导下点触iphone,他的手总是暖暖的,冬天一定很舒服。

“不对不对,要这样,笨死了……”当我的手和他的手纠缠在一起时,他忽然警觉地看向外面,迅速抽回手对我一眨眼,然后飞快消失在后窗外,我明白,是有人来了。我赶紧把桌上所有东西撸进挎包,往床上一扔,本想把自己也扔下去,正好想起现在是那个乐女给我送药的时间,大概是她。

看向窗外,果然,每天给我送药的乐女怯怯而来。她每天都是这样,宛如怕我传染给她,无论送药还是饭菜,她都是放在门口匆匆离开,所以一直也没跟她说上话。

想想不能让箫满月在宫里被人孤立,于是从床头翻出了箫满月的那只锦盒,打开看了看,选出一支做工精巧的珠钗拿在手中。

那乐女还是怯怯地将药放在我门口就像迅速离开,我立刻到窗口叫住了她:“这位乐女请留步。”

她有些吃惊地朝我看来,一时似乎没想到我会叫她有些失措,她定了定神,对我颔首:“箫乐女……病好些了吗?”

我笑看她:“多谢姐姐这几日送药照顾,好些了。妹妹也不知如何感谢姐姐,这里有一支珠钗,聊表谢意,望姐姐莫嫌弃。”我首先以姐妹相称,拉近关系,然后将珠钗递出窗外,钗顶的珍珠在阳光下散发灿灿的光泽,划过那乐女的眼前,她的眸中立刻带出喜爱之色。

这珠钗是琴楚容那花花公子送的,花花公子其他不咋样,他在泡妞这件事上一定是会下血本,所以他送给箫满月的钗绝对不差。

“姐姐不喜欢?”我再次提醒,她连连摆手:“不不不,我……”

“那就拿着呗。这宫里买东西也不方便,妹妹正好带了些来,姐姐戴着一定好看。”我的话让她放松下来,略带笑容上前,伸出手:“那就多谢妹妹了。”

听她叫我妹妹,我立刻将钗放到她手中,她拿着钗看着我而笑,忽是想起什么:“啊,既然妹妹好了,我把药给妹妹拿进来。”

“不不不。”我立刻拦住她,万一她进屋跟我唠嗑就麻烦了,“虽然我大致痊愈,但还是小心些微妙,风寒不是快好时最容易传染?”

她听后也是点点头,略带抱歉地看我:“那就麻烦妹妹像以前一样自己拿药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就是,我是乙等箫女莲雾。”

原来是乙等的吹箫乐女,我笑道:“谢谢莲雾姐姐。姐姐真好。”嘴甜没坏处。

莲雾含笑离开,到门口时,将那支珠钗插入发间,摸了几下,应是真的十分喜欢。

“没想到你这人还会收买人心。”阿七又晃了回来,将白包放在桌上,继续帮我充电,他学得很快,眨眼之间已经全部连好,并开始玩我的手机。

我踹了他坐着的凳子一脚:“小七子,还不去把我的药倒掉?”

“倒掉?”他惊呼站起,看向我,“你的药全部倒掉的?”

我坐下继续吃燕窝,理所应当地说:“当然啦,我又没病,吃什么药。”

没想到我说完他就惋惜一叹:“哎!那不是药,是补品。”

“什么?”这下轮到我惊呼了。他一边走向外面一边说:“我特地交代他给你弄的补品,因为我看你气色一直不好。然后就以送药的方法给你送来,没想到你全都倒了,难怪见你的气色一直没有好转。”他说完时,药盅已经放到我的面前,顺势坐回我的身旁。

哎呀呀呀!果然亏了。赶紧拿过来打开,果然是扑鼻的人参香。被阿七如此照顾和关心,让我情不自禁地对着他的侧脸就是“吧唧!”一下,他一下子怔在了位置上。

第四十八章 拉拢关系

“阿七你太美了!”亲完阿七对着人参盅搓手,“人参耶……”呃……夏天吃人参没问题吧……我心里嘀咕了一下,管他呢,人家御医开的一定没问题啦,“嘿嘿,这里的人参一定是野山参。阿七你知不知道,我们那里虽然科技发达,可是有很多好东西都已经看不到了。种人参就跟种萝卜似的,你说那能好吗?”尝了一口,果然参味浓郁,还带着丝丝甘甜。

我撞撞他:“喂,好东西要一起分享,你要不要来点?”

转脸看他,发现他不知怎么在发呆,而且好像发呆了很久,再撞了他一下,他才回神,转脸对我托腮而笑:“你吃吧,我身体壮,吃这个会上火。”

也对,人参还真不能多吃。

我一口气把参汤喝完,xiōng口果然热乎乎的。可是,好像越来越热,越来越热:“阿七……”

“恩?”他又在研究我的手机。

“我感觉……好像有点热……”脸都开始发烧了。

“正常的,人参补血气。”

“可是……好像热过头了……”“吧嗒”有什么东东从鼻子里滴落在桌子上,是鼻血!我立刻叫了起来:“阿七!鼻血!”

“我没流……”

“是我!”我抛高了头。他惊然朝我看来,当看到我的鼻血时,脸上立刻露出一抹尴尬:“不好,因为看到你那么多天没起色,你又是火星仙女,我想估计你的体质跟我们常人不太一样,就跟他说你快不行了,让他加重药量……”

“你!!!!”难怪!我就说夏天吃人参怪怪的。他还真把我当外星人啊!

“啊!”他忽的想起什么正经地摸下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罢,他抄起所有东西,席卷而去,我气闷地捏着鼻子看他,他蹲在窗口对我一个飞吻,“放心,我会给你冲满电的!”

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不过,似乎从我送出那根发簪后,运气开始好转,下午的时候,箫满萱竟是来了。不过她来得很低调,而且还是步行前来,只带着璎珞和一个清秀的小太监,好像叫小允子。印象中,很少会有妃子如此简朴,更别说还是正当宠的。

她满脸担忧地坐在我的床边,我的鼻子里还塞着两团棉花。人参吃撑了,真不知道再这样流下去,我会不会贫血。

“小月,是姐姐照顾不周。”她握着我的手自责起来,“爹娘将你交给我,可是我……”

“姐姐没事的。”因为鼻子里塞了棉花,我说话带着很重的鼻音,“妹妹在家吃得比较清淡,是宫里吃得太好了,所以才虚不受补……”

箫满萱略带安心,看着我的鼻子:“可是这样流下去也不是办法呐……”

“没事没事,很快就好了……对了,小殿下呢?”我转开话题,别老是关注我的鼻血。

她淡淡一笑:“在太傅那里,那孩子想来,我给拦下了,妹妹身体不好,别让他吵着你。”

呃……其实我好想见他的说,那小正太是强心剂。或许跟他玩一玩,发泄一下我体内这过盛的精力。

“我该谢谢妹妹才是,因为妹妹那晚的那首曲子,皇上已经安排爹娘和大哥这几日上京了。”箫满萱的脸上满是喜色,看来她是真的想家人了。

“真的!”要见到我的清新派大哥了,这可真是个好消息。恩!我还要告诉他一个月后我就能跟真正的箫满月换回来,他一定会很开心。

“本来娘娘想亲自回建都的……”箫满萱身边的璎珞说了起来,“可是皇上~~一天都离不开我家娘娘呢~~~”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忍不住一哆嗦,这是在跟我有意秀恩爱吗?好让我心里有数,姐妹不相争的道理。真寒。皇帝大叔我虽喜欢,但没有到要跑到他床上去。

“多嘴。”箫满萱一声轻斥,璎珞吐吐舌头,她边上的小允子掩唇一笑,我又是一哆嗦,看见真的太监,还真是有点……寒……

“小允子。”箫满萱轻唤一声,那小允子立刻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食盒,放到我的面前,细声细气说道:“箫乐女,这是娘娘特为您留的特贡蜜饯,娘娘知道良药苦口,这些给您解解苦。”

我接过食盒,沉甸甸的,有不少,感谢而笑“谢姐姐。”

箫满萱笑着点点头,又与我寒暄几句离开。出门时正好遇上傍晚给我送饭菜和药的莲雾,她看见是箫满萱,立刻下跪:“奴婢拜见满妃娘娘,娘娘千岁。”

我探出头,正好可以看到门口的情景,箫满萱低头看她:“你是莲雾吧。”

恩?我可是清楚地记得没跟箫满萱讲过莲雾给我送饭送药的事,她竟是知道,显然她很有心。

莲雾点点头。

箫满萱笑道:“箫乐女与本宫说了,这几日多亏受了你的照顾,才有好转。”呃……我发誓我没说过,箫满萱继续说道,“今晚皇上想听箫,稍后本宫会让大司乐安排,就让你来【满华宫】吧。”

满华宫?难道就是箫满萱住的那个宫苑的名字?她这是在……给我,还是给她拉人?建立庞大的关系网?

当箫满萱说完这句话,那莲雾立即激动叩首:“谢满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箫满萱在她激动的叩头中缓步离去,璎珞停下脚步对她脆声提醒:“要谢就谢箫乐女吧,要不是她的推荐,你怎能入宫直接御前献乐?”

“是是是,多谢姐姐提醒。”

璎珞昂首而去,莲雾一直伏在原地,只等他们离去,才起身,脸上难掩激动兴奋之情。即便甲等乐女,也未必能轮上御前单独献乐的机会。箫满萱这是在告诉整个【天乐府】,谁与我交好,谁就有直接面圣的机会。更是提醒整个金宫,这**里,现在是她在做主了,一语便能定乾坤。

我躺在床上暗暗庆幸箫满萱是箫满月的姐姐,而不是敌人。

拿着食盒,忽然想起几日未见玉清泉,不知她病地如何?可是当我吃完晚饭,阿七就来了,他看见我还塞着棉花,非但没有歉疚,反而一直笑,说我是不是因为看见他这个大美男情难自控,故而流血不止。

他的一句话,把我一下子给郁闷地鼻血都不流了,甩了个臭脸给他,带上箫去会师傅。昨晚他打了我那么多次,自然学乖了。

第四十九章 拉帮结派

晚上在师傅吹箫的时候,我偷偷用阿七还给我的iphone录了下来,阿七还不知道iphone有录音功能呢,不过,他现在用我的ipad玩水果忍者倒是很利索。

师傅不怎么喜欢说话,除了关于吹箫的,其他都不会提及,甚至连今晚你吃了什么这种普通的寒暄也不会。反正整张脸从头板到尾,除了你出错,他才会瞪你一眼,其他时候,他都在闭眸听你吹箫,或是给你打拍子,总之很少会正眼看你。

当然,他也总是将完好的一边侧脸对着你,这应该是他常年养成的习惯。

而他教我吹箫的时候,阿七就会在外面划船,或是半躺在船头,仰望天上的繁星,悠闲而惬意。

从此,我开始这种日夜颠倒的日子,阿七说反正我白天有的是时间睡觉。害得我一时间无法适应,连玉清泉那里都没去。而且,因为补品吃太多,我便秘了……

几天后,终于适应了这样的生活,白天便有了些精神,有时莲雾送饭送药来时我正好醒着,于是跟我唠嗑聊天,当然,会很感激我的举荐,让她得以御前献技。现在可有不少乐女向她询问我的病情,问能不能来看看我,她全帮我打发了,怕她们吵着我休息。

我笑着感激,心里在想小丫是怕被别人抢了风头吧。不过,那些乐女送的东西她倒是一样不落地给我拿来了。看来她还是拿了人家好处滴。

一下子,我桌上放满了各种小食,还有丝绢。从她们送来的东西里可以判断,宫中物资管理严格,她们也不能随便出宫,故而送来的东西里只有糕点和手绢。难怪那天我给莲雾一支钗,她会高兴如此。

“这是甲等琴女洛幽幽送的淮秀丝帕,她是淮州知府的女儿……”莲雾给我一样样介绍它们原本的主人,心中暗自默念,看来这些女孩不仅仅是要在**靠拢满妃,她们父亲的意向才是关键,“这是甲等舞女正阳送来的落梅丝帕,她是布政大人的千金……”

恩?舞女?对了。乐女只是【天乐府】的成员之一,还有歌者,舞者和艺者(杂技演员)。难怪【天乐府】男男女女有上千人之多。

将东西收起,本想给莲雾和玉清泉一些,但一想这是那些乐女送的,若让她们看见我转送她人,心里必会不悦。于是,拿出箫满萱给我的食盒,讲起来从她送来到现在,还没打开来看过。

打开一看,里面竟还分了六小格,各是不同蜜饯,然后对莲雾说:“谢谢莲雾姐姐帮我拿来这些东西,这是我姐姐给我的贡品蜜饯,很好吃,姐姐也吃点。”

莲雾受宠若惊,别说她,即便是乐师,也不一定能接触到贡品,别看只是我们那个世界不怎么值钱的蜜饯。只要冠以贡品两个字,马上比金子还值钱。

“多谢妹妹。不不不,按【天乐府】的规矩,我理应称你为师姐,今后师姐只要唤我莲雾便可。”

哈,又升级了,那我也不客气了。

她拿了些后我说要去看玉清泉,她主动给我带路。

“师姐来到【天乐府】怕是都没怎么出去过吧。”莲雾在旁引路,一出门,眼前一片姹紫嫣红,风中更是乐声入耳。她说得对,我还真没踏出过自己的房间,一直“走后门”。

此刻出来,方觉自己的院子很偏,而且是一个独立的院子,根本没我想象中的邻居,第一天来时全在走神,都没注意。我……怎么好像有种住在鬼宅的感觉,都是阿七安排的……

因为一直不出来,来时的路都忘得差不多了。她带着我走出自己院前的花圃后,眼前出现了一片平原草地,草地上整齐地排列着八个长方亭,亭内有人在奏乐,有人在练舞,有人在歌唱,有人在杂耍,各种各样的妙龄少女,瞬间让周围的花圃失色。

其中一个亭中有些乐女停了下来,似是认出了我,纷纷朝我而来。

“箫乐女病好了?”她们笑脸相迎,如同一群仙女飞到我的身前。

“是,谢姐姐们关心。”

她们咯咯咯笑了起来,然后沉脸看向莲雾:“莲雾你怎么没通知我们箫乐女病好了?我们该早些去看望才是。”

莲雾尴尬了一下,低头轻语:“回禀各位师姐,箫师姐是今日方才出院的,莲雾还来不及告知。”

师姐?恩?从莲雾诺诺的语气,和面前这些乐女趾高气扬的气场,看来她们都是甲等乐女,就是送我礼物的那些人。据说甲等乐女只有二十五人,然后和二十五个甲等乐男一起,成为五十人的甲等乐队。

职场守则,要护自己人,才能让她对你更忠心。于是我站到莲雾身前,挡住那些对她杀气腾腾的目光,笑道:“各位姐姐莫怪她,满月确实是今日身体才舒坦些,这不让她带我前来谢谢各位姐姐的关心和礼物,满月很是喜欢。”

我的话一说完,乐女们立刻笑了起来,气氛越来越融洽和愉悦。

远远的,又走来两位乐女,她们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便对那些围着我的乐女说道:“琴乐师让你们回去排练。”

只这一看,便知乐女派系之分,那两个前来催她们回去,还有依旧留在亭内估计是自成一派,不与宫内趋炎附势者为伍,当然,也有可能是别人的人,谁知道呢?

不过,这琴乐师……怎么让我想起琴楚容那混蛋?

面前的乐女们露出扫兴之色,纷纷回转,而那两名乐女却是不走,反而挑衅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里一阵莫名其妙。

“箫乐女不是一直很喜欢琴乐师,怎么他来了你不去看看吗?”

“啊?谁?”我的莫名其妙让那两个乐女立刻显出郁闷之色,倒是本打算回去的几个乐女们转回脸冷笑:“你们什么意思?难道想落井下石?明知我们满月大病初愈,不想看见那个人,还故意给她添堵吗?”

恩?难道真的是琴楚容?

第五十章 太子驾到

那两个乐女刚想说话,我立刻道:“怎么【天乐府】女子部男乐师也可以进来?”

我的疑问打断了双方人犀利利的对视,身后的莲雾走到我身旁,解释:“【天乐府】最好的乐师便成为首席乐师,也是整个【天乐府】的教师,来去自如。”

“哦~~~原来如此,难怪琴楚容一入宫就穿得那么花枝招展,感情是掉进美人乡了。”

“扑哧。”乐女中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大家看向她们,她们转开身,不过,很多乐女没笑,无论是先前帮我的,还是奚落我的两个,而且,还隐隐感觉到了某种气郁。嘿,这琴小哥很受乐女们欢迎啊。

不管怎样,我不能给箫满月树敌,不管是何种敌人。

于是我立刻笑道:“可能大家真的误会我与琴乐师的关系了……”我的话吸引了所有乐女的注意,我不慌不忙地解释起来,“因为箫家与琴家同在建都,所以我们是世交,我和琴乐师偶尔相见,被外人误传种种,其实我们是……”

我收小了声音,正好看见某人往这里而来,不再是花衣艳袍,而是一身白衫,在蓝天碧草间分外潇洒。

乐女们纷纷低头聚拢,我说道:“我们是斗艺切磋。被人误传,我们两家也很无奈,琴乐师是男子,自然无所谓,但我是女子,当然憋屈,难道小小报复一下都不行?你们说是不是?”先把仇人说成世交,化黑为白,拉拢那些钦慕你的乐女。琴楚容,看本大小姐怎么折腾你。

乐女们纷纷露出理解的神色,我继续道:“不过他人是不错滴,也没喜欢的女子,又是单身,不过我听说他爹有意……给他选亲,所以如果有人想做琴家媳妇,就得快点下手罗~~当然啦~~我们两家是世交,我爹也是能给意见滴~~~”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你们在说什么?”忽然间,严厉的声音从外面而来,乐女们纷纷收回脖子,目光含情地转身:“老师,满月病好了,我们看看她。”

“那看够了没?”

众乐女吐吐舌头纷纷撤离,然后露出了被她们遮挡的,沉脸不悦的琴楚容,如古琴一般稳重的气息从他身上慢慢散发,同样的白衫,却不如我师傅穿着飘逸潇洒。

“你病好了?”他开口问,眼睛却是撇在别处。

我扬唇一笑:“琴乐师好久不见呐,你果然还是素衣好看。”

他愣了愣,转回脸疑惑地打量我,我含笑一礼:“多谢琴乐师关心,满月不打扰乐师施教。”说罢,我从他身旁而过,他的目光立时从我的身上转向莲雾发间的珠钗,双眉如琴弦般绷紧。

难怪琴楚容薄情,他乃金宫首席乐师,整日穿梭金宫中。莫说这让人眼花缭乱的美丽乐女,金宫那万千佳丽,也不够他看呐。

“箫师姐,秦师傅还在看你,你们……之间真没过节?”莲雾小声问,我笑了笑,这个问题很微妙,因为她就像传声筒,回答不好,刚才的谎就白圆了。我回头看一眼,正与琴楚容的目光撞了个正着,他立刻收回目光,拂袖回亭。

我转回脸笑道:“自然没有,我们两家虽是世交,但也暗自竞争,此番我入宫,自然对他是一个威胁。”

“你是说……大司乐的位置?”

我对莲雾小心提问的脸庞笑而不答。她立时收回目光,不再多言。

琴老头自然期望大司乐之位是他儿子的。可是……即便我能成为右大司乐,也无法兼任左大司乐,我该怎么破坏琴家的计划呢?

扶我师傅?对呀,他一定是男乐师里的,可是,他都不告诉我名字的说,连阿七都不说。不过以他的箫技,定然也是首席乐师,就算再不济,也应该是个甲等,打听一下便知。

“莲雾,你知不知道男乐师里,哪个箫吹得最好?”

莲雾想了想:“好像是叫子遥,不过听说他这个人脾气怪怪的,而且与琴乐师也不和。”

哈,听着就像师傅。

“箫师姐想做什么?”她问,我笑笑:“只是一种同行间的好奇。”

她点点头,指向前方:“玉乐女就住在东院里。”

转眼间已经走出了那个草坪,又进入花圃之间,天乐府四处皆花,花圃之间蝴蝶翻飞,美不胜收,如那花神花园,让人随时灵感放飞。

眼前出现了和我院子有些相似的一个院子,我跟莲雾走进去,正巧一个乐女匆匆出来,看来她也是住这个院子。

她看到我们与我们点头一礼,便抱着琵琶匆匆往我们先前的草坪而去。

“其实倾慕琴乐师的真的不少,所以她们还是很在意箫师姐与琴乐师的关系的。”莲雾感叹地说出,回头看那个远去的乐女。我想想也是,撇开对琴楚容的反感,他确实是一位长相翩翩的俊美公子,这就像高中里忽然来了个帅气又年轻的老师,自然许多女学生会心生钦慕。真是便宜这小子了。

莲雾没有跟我一起进去,而是也去了乐亭,估计她也很仰慕琴楚容。金宫万千女子,有几个能看到健全的,而且是俊美的男子?少女怀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独自去见玉清泉,发现她病得很重,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我进去的时候,她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不像我,全是装的。

我立刻上前:“不用起来。”

“咳咳咳。”她咳嗽起来,憔悴的容颜看着我都心疼起来。可是,依然不减她的美丽,反倒让她更如病中西施。

“满月……你来啦……”她有气无力地说着,唇色也有些白。我握住她的手:“本来想给你拿些解苦用的蜜饯,现在看来你是连吃的力气也没了。”

“呵……”她苦笑起来,我担心地看她:“你怎么病得那么重?”

“我……”她紧锁双眉,似是有沉沉心事,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轻言试探:“你也别太担心令尊的事,总会有办法的。”

当我说完之时,她的神色也为之一紧,她立刻看向我:“你知道了?”

我摇了摇头:“只知令尊入狱,不知详情,不如让我姐姐……”

“不,不……”她摇头垂眸,“不能连累你们箫家,这是我自己的事……咳咳……”

“可是……”

“太子到——”忽然,一声太监的高喊从外而来,我吃惊地朝窗外看去,正看见太子龙墨刑气场强大地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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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豺仗人势

龙墨刑今日一身暗金色长衫,外面套了一件深紫的无袖贴身长褂,上有金线图纹,越发称出他的金宫太子的贵气,和一丝邪魅之气。一部分长发梳起,用金冠扣住,剩余的一丝不苟地服贴在后背,在阳光被深紫的衣衫映出了一层紫色的暗光。

他的前面有四个太监开道,后面又有六个宫女跟随,每个宫女都手托丝绒锦盘,上面有炖盅,水果,食盒,首饰和两套衣裙。

而他的身边,竟有一只全身棕红如狼如狗的动物跟随,头上也头戴小金冠,身披一件紫金小衣。目光犀利冷冽,yīn沉凶狠。难道,这就是小暹所说的那只豺狼琅琊?豺狼我还真没见过,原来看上去那么凶恶。

太监一一入内,站在门口停下,其中一个提醒:“玉乐女还不出迎?”

玉清泉皱皱眉,想起身,我按住她,既然太子想讨好玉清泉,那干脆就让她摆摆架子,于是我说道:“玉乐女病重无法下床……”

“玉乐女不必出迎……”我刚说到这句,龙墨刑朗朗的声音便从外而来,然后,出现在门前对我勾唇而笑,“但箫乐女你的膝盖没问题吧。”

我忍!

起身下跪:“箫满月恭迎太子殿下。”

他直接走过我的身边,当我作空气,衣袍掠过我的面前,带过一缕似有若无的麝香的香味。而他的琅琊却就此停在我的身边,用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直直盯视我,像是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龙墨刑坐到玉清泉的床边,玉清泉如同领地忽然被侵略的小鹿,戒备中带出一丝慌乱。闺房忽然进入男人,这男人又坐到了她的床边,让这位一直沉静如雪的女子,也难免慌乱。

我继续跪着,心里画圈圈诅咒龙墨刑,很明显他是故意的,因为他根本没准我起身。在这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君权年代,我只能继续跪着,而且无力反抗。

宫女随他而入,一一将托盘放到房内桌上,然后低头退出。

“玉乐女,本殿下知道你病重多日,今日特来探望,可好些了?”他想伸手去拉玉清泉的手,玉清泉立刻收手难掩失措地低下头:“谢太子殿下关心……”她的喉咙有些干哑,让人心疼,“只是此处是奴婢闺房……”

“啧啧啧,喉咙都哑了。”龙墨刑打断了她的话,起身取来炖盅,在她面前打开吹了吹,立时满屋清香。他拿起汤勺要喂玉清泉,玉清泉立刻推手婉拒,神色越来越凝重:“殿下好意奴婢心领,主仆有别,奴婢……”

“本殿下劝你最好喝下。”龙墨刑再次打断她的话,声音虽是依旧温柔,却带出了命令的语气。

玉清泉拧眉抿唇,终于恢复了镇定,龙墨刑舀了舀炖盅内的补品:“如果你想箫乐女少跪一会,就最好听话。”

心里立刻冒火,你丫的!用我来威胁玉清泉。抬脸看玉清泉,她正好在看我,她咬了咬唇,一把竟是夺过炖盅,咕咚咕咚自己喝了起来。

龙墨刑转头朝我一笑:“看来你们姐妹情深。”

我撇开眼,沉下了脸。龙墨刑简直就是一个无赖。阿七说得对,离他越远越好。忽然面前发出一声低吼,却是琅琊朝我在向我发出警告。我瞪他,怎么,你还敢咬我不成?

哪知琅琊竟是真的张开大嘴,露出森白的獠牙,“嗷”一声就朝我凶狠咬来。

“啊!”我登时吓地惊叫,连连后退,太突然了,毫无心理准备,谁见到豺狼突然朝自己咬来,都会惊吓不已。琅琊咬向我的手臂,在我心跳加速以为真的要被咬时,突然从床边传来一声沉沉的命令:“琅琊!”

立时,琅琊停下所有动作,退回原位,端坐在原处冷冷地注视我。

我吓得心跳已经无法正常,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自己也知道方才有多么狼狈,没想到琅琊的攻击性会这么强。我以为他已经是一只训练有素的“猎犬”,却完全忘记他终究是一只猛兽豺狼。

“呵呵呵呵。”龙墨刑几分得瑟的笑声响彻房间,我不敢再瞪他,也不敢再去看琅琊,只有撇开脸,闭眸努力让自己定神。真憋屈,豺仗人势。

“满月,你没事吧,咳咳。”玉清泉的关心也随之而来,我摇摇头,但其实依然惊魂未定。真的很难想象琅琊这一口真的咬下去会如何。他的牙齿是如此地尖利。

“箫乐女,本殿下可记得你曾答应本殿下要在玉乐女面前替本殿下美言,你可说了?”龙墨刑依然大大咧咧坐在玉清泉的床上,宛如这就是他的房间,床上的就是他龙墨刑的女人。

我睁开眼,额头竟是冒出了汗,一边抚xiōng口一边气短地说:“我今日才来,殿下您就来了。悉闻殿下用美人喂食琅琊,今日看传言属实。殿下您不会是想用玉姐姐喂琅琊吧。”

“恩?有这样的传闻?”龙墨刑笑得颇感兴趣,看向琅琊,“琅琊,箫乐女和你胃口吗?”

心里更怒。而琅琊竟是凑上鼻子:“呼呼。”对着我从头嗅到脚,有了刚才那一招,我对他是从心底里害怕,浑身不由自主地紧绷,不敢动一动。

僵硬地任由他嗅了个遍,然后,他伸出右爪,一爪竟是拍在了我的xiōng上,张开了嘴,舔了舔唇,口水开始滴答滴答地滴在我的手上,我登时浑身石化,完了,被一只豺狼非礼了,果然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宠物。

“哈哈哈哈……”整个房间爆发出龙墨刑的大笑声,“哈哈哈哈……”

“殿下,殿下请饶恕,咳咳,满月,咳咳。”他的笑声中,传来了玉清泉吃力的祈求声。心中一痛,我怎能让玉清泉为我折腰,毁她一世清傲,这就是龙墨刑的目的!

强忍自己的恐惧,对玉清泉说道:“你何必求他,他今日带礼物前来是为讨好。太子殿下,你想得美人心,何不放了玉伯父,清泉姐姐自会对你感激万分!”我说话的时候琅琊舔了上来,我用手挡住,一股腥味,我靠,琅琊吃生肉吗?!好大的血腥味。

笑声终于止住,房内变得寂静万分。宛如我的话是投了一颗消声的炸弹,让所有的声音都在那一刻消失。

“啪!”一个响指响起,琅琊迅速退回原位,不再调戏我。而我的双手上,已经全是他的口水,那股味带着羊骚味,还有蒜味,我真是欲哭无泪。

第五十二章 壮志嚎歌

“箫满月,你这是让本殿下徇私吗?!”出人意料的,龙墨刑的声音格外深沉,完全少了平日那份风流和放浪,还带着一丝愠怒。很难想像得到,他也会有严肃的时候。

我瞥向他,发现他下巴高抬,眉毛上吊,明显有些生气。他身后的玉清泉双眉紧蹙,沉眉抿唇,担忧而凝重。难道……她父亲这次的事还挺大?可是,一个乐人又能惹出怎样翻天覆地的事来?

我收回目光,不语。他忽的起身,沉沉而语:“游戏,不是这么玩的!本殿下不喜欢用手段。”

我呸。鬼才信。可别告诉我这个放浪风流,又好色的家伙还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主。不是说为了得到美人不择手段?说不定玉清泉的爹就是他陷害的。

“哼,不过看在你们姐妹情深的份上,本殿下决定给你一个机会。”龙墨刑的已经站在我的身边,深紫色的衣摆紧贴我的衣衫,给我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和不祥的预感。我抬头看他:“什么?”

他挑眉而笑,妩媚的眼角露出了兴奋的玩意,完了,心中立刻一凉。他肯定要玩死我。

“满月,不要,不要为了我……咳咳咳……”玉清泉为我发急起来,气喘地几乎无法言语。而我心中也开始退缩,可是龙墨刑宛如看出我的心思扬手打断了玉清泉的话。他紧致的袍袖在扬手时扫过阳光,中指上的戒指闪现出一抹暗紫色的华光,紧接着,他的声音也从上而来:“这件事,已经不由你们做主。箫乐女,若你能让本殿下满意,本殿下就从轻发落玉迟公。但若不满意……”他蹲下身,与我平视,那含笑的目光登时让我在大夏天出了身冷汗,“就把你喂琅琊。”

“咕咚。”我和那琅琊一起咽了口口水。我是害怕,他是兴奋。龙墨刑这个混蛋,不只是无赖,简直是恶劣!

心里开始恍惚,真的对龙墨刑心里没底,永远猜不到他会叫我做什么。我在琅琊押送下走出玉清泉的房间。玉清泉要跟出来,被太子的宫女和太监阻挡,她趔趄地跑到窗边,担忧而自责地看向我。我朝她看了一眼,掩饰不住心里的忐忑。

“嗷!”琅琊在我身旁催促,在阳光下露出森森白牙,舔舔舌头,宛如在等待一顿丰盛的大餐。我甚至感觉到他在脑袋里幻想我是被清蒸还是烧烤。

心里懊悔万分,悲催了。服软吧,这是王权世界,我没有人权可言,稍有不慎,就是掉脑袋的事。于是,我轻声对身旁的龙墨刑妥协:“殿下,那日真不是故意摔您的,您大人有大量……”

“知道打仗最讲究的是什么?”忽然间,龙墨刑跟我说到了打仗上,我看向他,他笑得即狡猾又邪气,“是时机。时机一过,再做补救就太晚了。”

转头咬牙叹气,这能怪我吗?我又不是故意摔他的,纯粹是反射运动,一种本能。只要学过一点武术,防御都会化作本能。而他,显然是跟我说,现在向他求饶太晚了。

我被带到了先前的草坪,那个满是凉亭的地方,当龙墨刑出现的时候,一下子呼啦啦跪了一片,歌声止,乐声止,舞姿止,一切因为太子龙墨刑的到来全部停止。他们纷纷跪落在原来的位置,低头噤声。

龙墨刑在我最忐忑不安的时候忽然停住脚步,我一下子止不住脚步冲向前,他随手捉住了我的手臂,我本能地想挣脱,他却一把扣紧,登时,我的手臂像是被铁钳捏紧,好大的力道。感觉像好色风流之人一般都虚浮无力,他怎么相反?练了什么采yīn补阳神功了吗?

小太监从凉亭里搬出一张椅子,他放开我坐下,我的手臂还是一阵阵胀痛。

“本殿下明日出征,想听首箫曲壮壮声威,来人,给箫乐女拿支箫来。”

纳尼?这好色的太子还会上阵打仗?对了,那日来时,他就是打猎而归,而今天的力道,说明他真的是一名铁铮铮的男子。

他一扬手,小太监立刻去都是乐女的亭子里取箫,放眼望去,琴楚容还在。如果在他面前出丑,就真的给箫满月丢脸了。

小太监取来箫时,龙墨刑看见了琴楚容:“恩?琴楚容你也在?正好,来给本殿下来段琴箫合奏。”

我回看龙墨刑,他笑得几分狡诈,似是知道我与琴楚容之间的种种,刻意而为。远处琴楚容应声:“是。”

是你妹啊,你就不能说自己手破了?还真好意思跟旧情人合奏。都是混账男人,一丘之貉。

“箫满月,可还记得本殿下刚才的话?”龙墨刑从小太监手里拿过箫,对着我上下乱晃,与此同时,琴楚容抱琴而来。

我从龙墨刑手中拿住箫,他却是不放,唇角勾勾,风流带媚的目光对我上下打量:“又或者……你单独到本殿下宫中,为本殿下吹一次箫?”

怒火立刻上涌,已经无法保持淡定,怒从他手中用力扯过箫,在琴楚容站到我身旁时,我将箫狠狠扔出,正巧扔在了琴楚容怀中的琴上,发出“碰”一声碰撞声,惊愣了琴楚容,更让我身边所有人,那些太监和宫女立时下跪,静若秋蝉。

龙墨刑笑容收起,挑着眉冷冷看我,似有杀气射出,却不知为何,又被他隐忍回去。我沉声道:“既是上沙场杀敌,这种靡靡之音怎能鼓舞士气?!只会让人更加留恋温柔乡!如在青楼。不如让奴婢为太子献歌一曲,祝殿下此去无往不利!”

说罢,我也不顾龙墨刑是否同意,直接前往凉亭,记得方才有人跳舞有腰鼓。我跟其中一人借了一个腰鼓,她惴惴不安地给我,深怕此举给自己惹来麻烦。

我取回鼓,并没挂在身上,而是在龙墨刑略带玩味的眼神中盘腿而坐,将腰鼓放在双腿之间,双手扬起,久久不落。

闭眸,凝神,在一阵带着花香地风中,缓缓拍落。

“咚……”

“唱:塞外硝烟起,(咚……)

哥哥出征去~~(咚咚……)

妹妹我等哥回,(咚咚啪)

一起过新年~~(咚咚咚咚,咚咚啪啪)

拿起针儿线,(咚……)

拿起黑布棉~(咚……)

缝双新布鞋(咚咚……)

送给情哥哥(咚咚咚……)

我等了一月又一月,(咚咚!)

等了一年月又一年~~(咚!咚!咚!)

隔壁的王哥回,哥哥仍不回~~(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大家都说莫再等,(咚咚)

因为哥哥已经马革裹尸无法归——(咚咚咚)

泪水那刻流,手中的新鞋该给谁?(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哥哥不再归,妹妹心也不归————(咚咚咚啪)

今又硝烟起(咚)

东市买男装……(咚咚)

西市买刀枪……(咚咚)

妹妹我换戎装!(咚咚咚!)

为你报雪恨(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为你报————雪恨……(啪啪啪啪)”

我将女子对战争害死心爱之人的满腔愤恨嚎了出来,女子都要上战场杀敌,更何况是铮铮男子!而演员最基本的要求,便是入戏,我此刻不再是箫满月,而是因为战争痛失爱人的女子。

第五十三章 唱反了……

缓缓从愤恨中抽离,整个草坪依旧是与方才一般的寂静,但这寂静却是不同,竟是有种惊恐害怕的感觉,抬眸看龙墨刑,他的脸分外yīn沉,甚至将他的风流与放浪完全覆盖了过去。

“呼啦!”一声,他赫然起身,看了我一眼沉脸离去,琅琊走过我的身旁,也是yīn沉地看了我一眼,紧跟他主人而去。紧接着,太监宫女匆匆起身,离开了这片草坪。整个草场静地只有他们踩在草地上“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恩?气氛有点不对啊。

难道我唱得过于沉重了?难道应该唱《国歌》比较好?或是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站起身,遥看龙墨刑yīn沉而疾步的背影,真没想到他居然还能上战场。看来,阿七只是告诉了我一部分事实。他似乎……漏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回头间,方见众人缓缓起身,他们都是同样的表情,就是不安地看着我,然后躲我躲得老远,甚至是莲雾,都躲在了远处乐女之间。怎么感觉越来越不对劲。

琴楚容缓缓起身,抱琴站了一会,抬脸看我,似想说什么,却是咬唇转身离去。在他转脸决定不理我的那一刹那,我从他眼中看到了挣扎,琴楚容给我的感觉也越来越奇怪,似乎他心里有什么事情让他挣扎地很厉害。

带着迷惑回到玉清泉的房间,她房里的宫女已经褪尽,桌上还留着龙墨刑给她的礼物。她见我回来,立刻问我怎样?

我说我完好无缺地回来应该是没事了,只是太子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

她变得更加担心,问我详情。我就将自己的歌再唱了一遍。没想到她听完后竟也是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她惊吓的表情吓到了我,让我再次心里忐忑。

她回过神,咬了咬唇,却是第一时间看看窗外,然后压低声音对我说:“满月,你闯大祸了!这次太子出征,是为吞并乌**国!”

登时,我石化。感情是圣龙侵略别人啊!我彻底唱反了,这不就等于是在唱反歌?!

“咕咚。”咽了口口水,难怪龙墨刑的脸色会那么难看。一想到王权专制年代,念首反诗就要杀头,我的心就开始悬起,心里满满只想着一个人,就是:阿七~~~我又闯祸啦~~~你快来给我擦屁股~~~

“你……不知道?”她干哑着嗓子困惑地看我。悬起的心跳了一下,露馅了,只能打死不承认。我低下头,凝重不已:“我……知道……但……知道地并不详细……只是……很讨厌打仗……”这次是真凝重,不再是演戏。现在只能将回答模棱两可化了。

“哎……”玉清泉沉重地哀叹一声,低哑着嗓子,“这场战事源于六年前四公主远嫁猢狲国。可是,她却被刺杀而死,于是,战事由此开始。猢狲本为小国,便集结周边小国对抗圣龙。但都被皇上一一剿灭,吞并,本以为战事会因此而结束,却没想到只是刚刚开始。”说到此处,玉清泉竟是咬紧了牙,语气中透出一丝愤恨,难道……抬眸看她,她已经面露怒色。

“皇上开始以各种理由挑起与邻国的战争,然后将之吞并。三年前,开始由太子四处征战。六年来,圣龙已经吞并了六个小国成为圣龙的附属国,边境百姓民怨四起,而那些亡国子民更是心怀愤恨,战事总是不断。圣龙已经不再是为四公主报仇,四公主的死,不过是给圣龙一个侵吞天下的理由!”

“清泉你……”我担心地看向她,现在这些话若是给旁人听到,非同小可。她对我说,如果不是及其信任我,便是她心里也很反对战争,将我视作知己。

清泉缓了缓神情,长抒一口气恢复镇定:“朝内现在分成主和与主站两大派系。可是,主和的官员总会莫名地被罢官,或是被冷落。我娘本是卯月国的子民,皇上攻城有一个习惯,一旦攻下第一个城池,便会屠城,所以……卯月国的战事让娘亲至今无法释怀,父亲就是因为在酒醉后,在酒楼唱了一首反战的歌,而被捕入狱……”

“原来!”难怪玉清泉在讲起圣龙和皇上时,会心怀愤怒,会将我视作知交,是因为我和她父亲一样,唱了一首反歌。

我果然知道地太少了。

没想到那位看上去如此亲和的皇帝大叔,却有着这样的野心和残忍之心。浑身不由得因此冒出一身冷汗。可是,这样就能判定皇帝大叔是坏人吗?那秦始皇呢?铁木真呢?我们一直在旁观历史,觉得他们统一天下是卓越成就。而今身处其中,却觉得,这并不是一件让人值得骄傲,至少是高兴的事情。想想那些惨死在战争中的百姓,想想那些王国的人们,心中沉重不已。

而屠城呢?屠城是将帅常用之举,就连项羽也不例外。因为屠城会让人害怕,惊吓,挫伤后面敌将的士气,使后面的战事越发容易。同样的,也会激起更加巨大的民愤。

初见皇帝大叔时,直觉他和蔼可亲,却没想到在他那张温柔笑脸之下,却隐藏着如此一颗冷酷之心。

最最没想到的,就是玉清泉的父亲原来是因为一首歌而入狱。那我呢?瞬间,我脑中一声炸雷,那我刚才当着龙墨刑的面唱那样的歌,定会连累箫家!

完了完了,惨了惨了。

在政治上,哪有对错?王权年代,皇帝说的就是真理。现在哪里还顾得上皇帝大叔打仗该不该,统一天下对不对。先保自己才最重要,即使保不了自己,也要保全箫家!

我哭丧着脸起身,玉清泉拉住我的手臂,疾呼:“满月,不要再做傻事。”

不错,我就是个傻子。每件事都2b到家。作为箫家子女,不可能不知道朝中局势,像这种事,估计茶馆里的大爷大叔都知道。可是,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不行,我得去找龙墨刑!不然等他来抓我,就一切太晚了。就像他说的,时机错过,补救不及。

第五十四章 八公主龙墨影

我抽出自己的手,咬了咬牙:“我得补救。”说罢,头也不回地出门。玉清泉追到门边,虚弱地扶着门喊我,我依然埋头迅速离去。

脑子里很乱,之前闯祸我从来不怕,那都是皮毛。可是这次,我真的慌了。也不知道找到龙墨刑应该怎么办,而且,像他这种色狼,万一要我陪他上床怎么办?脑中轰一声,原子弹氢弹一起爆炸。那我只能去跳湖了。

不管如何,我必须要做什么!

虽然我已经有任意出入各宫的玉牌,但不能随便拿出,那样反而会给阿七惹来麻烦,虽然我很想找万能的阿七帮忙,但是这种事,谁沾上都是一身腥。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眼看着就快拍屁股走人,但阿七还要在这里混一辈子呢。这就是一人做事一人当。

脚步加快,一边问一边追,一直追出北宫,追到中宫。必须要抓紧时间,等龙墨刑回了西宫,我就追不上了。

追到一片小竹林,小竹林的另一边是一片花圃,之间是一条鹅卵石小道,我继续往前追去,却见一男一女正迎面而来。

我没看那个男的,因为我的目光在看到那女子时,完全被吸引住了,xiōng口的空气瞬间抽空,就连因为慌乱而乱跳的心脏,也陡然停滞。小路那头笑容明媚的少女,居然是冷陌影!

我,我真的在这个世界,遇到了另一个她,遇到了一直想见的八公主龙墨影!而且还是和我的情况一样,与冷陌影长相一样,神态一样,笑容更是一样!

“焎皇兄,你怎么还在生气?焱皇兄跟你开玩笑呢,他那人一直都那么不正经。”随着他们的走近,她的声音也随之而来,果然连声音都是一样!我的心跳在停滞片刻后,再次加快,将追龙墨刑的事瞬间遗忘。

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看到了自己世界的好友,怎能让我不激动?一种他乡遇故知的心情差点让我热泪盈眶,让我完全忘记应该为这位尊贵的公主殿下让路。直到,她站在我的面前,奇怪地看着我:“你……”

“龙墨影?!”我抢在她之前,激动地问,她怔了怔,眨巴起了眼睛。

“放肆!”忽然,一声厉喝从她身旁而来,我愣了愣,立时下跪:“奴婢该死。”

“哪里来的放肆奴才,敢直呼公主名讳?!来人,掌嘴!”

“慢!”出乎意料的,龙魔影好像阻止了那人的命令,“焎皇兄,我觉得她不一样。”

“哼,不同?是不同。何有奴才敢直呼你的全名?”头顶传来那先前男子的愣愣轻笑,慢着,恍然想起龙墨影喊他焎皇兄,那么他就是五殿下龙墨焎。刚才因为看见陌影一下子蒙住了,都没注意到这个龙墨焎的存在。

“所以啊,你知道皇妹我一直喜欢不一样,不寻常的事情,你没留意她方才看我的表情吗?就像……见了鬼。”

“……公主殿下,奴婢不敢!”我急了,这话得亏是龙墨影自己说的,如果又是从我口中而出,今天我估计几个脑袋都不够掉。不过……这龙墨影的话让我想起一个人,他也喜欢不一样,不寻常的事。阿七,你该不会跟这龙墨影是好朋友吧,

“你没有?”龙墨影蹲下身,咪咪笑,“可是本公主分明感觉到了,你就是。说!你为何见到本公主会如此惊讶!”龙魔影忽然放沉了声音,带着严厉的命令的语气,“说真话!否则拖出去砍了!”

砍,砍头?

呜……阿七,我不想再呆在这个动不动就要我命的地方。我是一个现代人,自由散漫惯了。很多东西都是本能,哪里有这么快的反应。就算演戏,也是先背熟剧本啊。

“小影又要砍谁啊。”忽然间,调笑的声音从龙墨影身后而来,居然是龙墨刑!我立刻抬脸看过去,正巧龙墨刑看过来,他的身旁还跟着那花枝招展的三驸马。

当龙墨刑看见我时,出现了片刻的失神,他愣了愣,然后笑呵呵站在龙墨影身旁,龙墨影起身笑看她:“刑皇兄,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

“错。”龙墨刑不看她反看我,双眼半弯,使他妩媚的眼角越发拉长,“这个有趣的人是我先发现的,是不是,箫乐女?”

“你姓箫?”龙墨影似乎更加来了兴趣,“焎皇兄,又是一个姓箫的耶,果然感觉不同。”龙墨影的语气里带出了调侃,但我此刻已经顾不上龙墨影了,先补救要紧。

我立刻拉住了就在面前的龙墨刑的深紫衣摆,这一动作让他,和他身边的三驸马都微微一怔,我急急说道:“太子殿下,您说过,打仗最讲时机,故而,奴婢前来补救。”

“补救?”这一声却是龙墨刑身边的三驸马说的,而且像是喷笑而出,他转眸看向龙墨刑,“太子殿下,您这是又欺负宫女了?”

“哈!”龙墨影也拍手而笑,还撞了撞她身边的人,应该是龙墨焎,“焎皇兄,看来有好玩的事了。”

“哼。”一声冷哼从龙陌焎鼻中而来,我已经来不及去看龙墨焎又是何模样,因为我的视线一直在于龙墨刑对视之中。

他依然笑眼半弯,勾勾唇,带出一丝寒意:“这次你的动作倒是挺快,好吧,趁本殿下尚未告知父皇,你想如何补救,恩~~”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的目光里露出了风流不羁之色,某种讯息丝丝缕缕在风中传递过来。

我咬咬唇,正色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后悔刚才唱了那首歌。但是,在箫家,只有我一个主和。”当我说到主和时,除了龙墨刑,三驸马和龙墨影好玩的神情顿失,换上了一丝严肃,我继续说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姐姐,大哥都支持皇上统一天下!否则,大哥也不会弃箫从军,一展抱负!所以,一切罪责,箫满月一人承担!”我俯下地面,不再看龙墨刑。我想,即便是箫满月,也不可能为了苟活而委身龙墨刑,她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而且,玉清泉的父亲一首反歌也只是入狱,而我,又是满妃的妹妹,我想顶多关起来教育两天,我上头有人,怕什么。

第五十五章 给个台阶吧,算我勾引你

“哼。”一声轻笑从头上而来,从我说完之后,三驸马,龙墨影,还有那个我一直没怎么注意的龙墨焎已经不再出声,气氛变得越来越严肃,周围甚至未有宫女太监经过。宛如早已被人清道。

我一直跪伏在地,龙墨刑在那一声冷哼后也没再说话,气氛压抑沉寂到极点。就在这时,龙墨影蹲下来伸手放到我的下巴下,挑起了我的下巴,笑眯眯地上下打量。一看到她闪动的双眸,以我对冷陌影那渣女的了解,如果她们一样,那么,她就是在冒坏水。

“恩恩,没想到你就是那个一入宫就闹得**飞狗跳的箫满月,今日看见真人,果然是个大大的美人。小美人,本公主告诉你,太子哥哥最喜欢美人,本公主教你一个办法,保你平安无事,就是……”

“太子殿下不缺女人。”我抢了龙墨影的话,而这话让龙墨影彻底怔楞,抽了抽嘴角,扑哧一声喷笑而出,随即,另一声“噗嗤”也从三驸马那里而来,我继续无辜地看着龙墨影,“吹灯拔蜡之时,女人有何不同?箫满月入宫是做乐女,不是来侍寝的。”

“哈哈哈哈……”龙墨影捂唇大笑,起身看向龙墨刑,我看上去,龙墨刑双手环xiōng低垂目光看落我,脸上铁青一片,龙墨影笑看他,“太子哥哥,这箫满月有意思,你不如将她交给我,让我玩几天。“

“……”小娘是玩具咩。不过,总比落在龙墨刑的手里好。

“恩恩。”三驸马连连点头,“好一句吹灯拔蜡,女人有何不同。太子殿下,这箫满月入狱太可惜了,金宫之中,床上的女人太多,但像她这种能逗乐子的女人太少,她可以算是是金宫里独一无二之妙人。你若是将她也拖上床去,只怕她就和那些女人一样了。”

这话我爱听,至少听着像都是在帮我说话,尽管他们心里现在把我当做玩具,或是弄臣,总比拖到龙墨刑的床上去好。尽管那是无数金宫女子梦寐以求的事。可是,我宁可选择做小丑,也不愿做妓女。而且,小丑有时才是真正的英雄呢。

他们说完都看龙墨刑,龙墨刑铁板的脸突然扬起大大的笑容,那笑容让我想起了狡黠的琅琊,对了,怎么不见琅琊?

“是啊,这么有趣的东西关入大牢真是可惜。”龙墨刑奸邪而笑,笑得我缩紧了身体,我从玩具变成了东西。不详的预感再次而来,他弯下腰,眯眼对视我的眼睛,“小东西,你该不是为了引起本殿下的注意,才唱反歌,处处出现在本殿下的周围吧?”

恩?恩恩?纳尼纳尼?

他这一句话把我彻底说蒙了,不过,在他起身,众人都看向我之时,我立刻说:“如果我说是,殿下是否能放过奴婢?”

“嗤。”龙墨刑有点无语,大家的目光在他和我之间交替。

“哈,箫满月,你这是在承认还是在否认?”龙墨影再次笑了起来,“当年箫满萱装清纯,如今你是装傻充愣,我看你比你姐姐更胜一筹。”龙墨影说到最后,已是冷嘲热讽。不过,她的话倒是提供给了我无数讯息。

讯息one:当年箫满萱定然也受到眼前这几位殿下的注意。

讯息two:箫满萱不得这些人喜欢,至少,是龙墨影的喜欢。

讯息three:再次证明,箫满萱不简单。

“你们看,她又在发呆了,本驸马敢打赌,她正在想怎么继续装傻下去……”

“不是。”我回神看向三驸马,他一愣,哼,小娘的心思被你们猜透,我还怎么做火星仙女?我不紧不慢地说道,“不管姐姐当年如何,满月相信姐姐绝非故作清纯。在此的各位殿下,各位公主应该比奴婢更清楚,再清纯单纯的女子一入金宫,都无法再单纯下去,迟早会被同化……”

一时间,他们目光交错,三驸马勾唇斜睨,目光却是越过龙墨影,看向她身后,一直站在局外的龙墨焎。

龙墨影则是看向目光半垂的龙墨刑:“太子哥哥,看来这奴婢……比我们都要‘聪明’哪~~”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龙墨刑不语,继续低眉看我,我继续道:“否则太子殿下也不会认为我唱反歌是为吸引殿下的注意。满月一入宫,便有人告知各位殿下的喜好,让满月审时度势,小心做人。其中对太子殿下的描述最为详细。”

“哦?”龙墨刑终于出了声,大家目光含笑地看他,他双眸半弯地看我,“说来听听。”

“说太子殿下风流不羁,喜爱美人,故而看中了玉清泉。但这只是其一。宫中美人千万,玉清泉又何来稀奇。故而殿下看中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与众不同的气质。故而宫中女孩们说,要吸引太子殿下注意,便要与众不同。所以,太子殿下认为满月勾引太子也可以,唱反歌为兵行险招,不是吗?”我说完看着他,他挑起了眉,微微张唇,笑了起来,三驸马和龙墨影也跟着笑了起来,沉重压抑的气氛被他们的笑声吹散,再次变得轻松。

我再次跪伏在地:“谢殿下给满月一个台阶,宫中女子无人不希望吸引皇上,太子殿下和各位殿下的注意。满月因为一时冲动险些酿成大错,兴得太子殿下圣明,饶恕满月大不敬之罪,满月祝太子殿下旗开得胜,凯旋而归!”我说完不再说话,伏在鹅卵石的地面听候发落。

“恩?太子哥哥,原来你是有意给她支招啊。如此一来,她承认是因为想吸引你的注意,方才唱反歌,兵行险招,而非真的反战不敬了。这样罪名……可就轻了哦。”

“何止轻?”三驸马也说了起来,“是无罪。太子殿下风流倜傥,招惹乐女钦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哈哈哈……”龙墨影和三驸马附和地大笑起来。他们倒是挺合拍,忽然觉得,三驸马也不怎么讨厌了,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都在努力不让我受罚入狱。否则,他们就少了个玩具,少了些乐子。

第五十六章 随行出征

“没想到她还懂兵行险招这样的兵法。”三驸马笑言。

“太子哥哥你的兵法用在战场上。”龙墨影也说了起来,“她倒好,把兵法用到**争宠来了。”

“诶?不过本驸马可听说你的钦慕对象是琴楚容哪。”三驸马忽的说到琴楚容。我扬脸淡淡答道:“三驸马也说是听说了。有人薄情,我箫满月为何要做那苍蝇,盯着臭肉不放?”

“噗,哈哈哈哈……”三驸马和龙墨影一同大笑起来,龙墨刑看了我一眼,也撇开脸唇角扬起。

龙墨影低眸看我:“本公主能感觉到你与箫满萱完全不同,你走吧,本公主保你。”

我勒个亲娘!我就相信我跟龙墨影之间是有猿粪的!她是一定会喜欢我的。我立刻对她大大一拜:“谢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青春常驻,美貌永存!”

“哈哈哈,这话本公主爱听,去吧去吧。”

八公主龙墨影有意放我,我还不快溜?难道留在这里再给龙墨刑耍?我立刻站起来就想跑。

“站住!”然而,龙墨刑的一声喝止登时让我丧气,转身耷拉下脑袋,哀怨的问:“殿下还有何吩咐。”

“呵,你这小东西每次都溜地最快!”他的语气里居然带出一丝像是朋友间的嗔怪,就像在说你这家伙之类的。心中一阵迷惑,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他朝我伸出手,点我:“回去收拾包袱。”

收拾包袱?要赶我出宫,太好了!我求之不得!我立刻弯腰大礼:“谢殿下放满月出宫。”

“放你?”他几乎是喷笑出来,“你想的美。”这次,是有些咬牙,我奇怪地看他:“那叫我收拾包袱做什么?”

他的唇角忽然在那一刻大大扬起,狡诈的笑容瞬间让我的后背在大热天爬上一层**皮,他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明日随本殿下出征。”

纳尼——————虽说宫里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但我不想去有硝烟的战场啊——————

瞬间石化的我只看见他晃着肩膀到我身前,抬手拍拍我的脸:“你说得对,本殿下不缺女人。吹灯拔蜡之后,女人没有什么不同。所以,本殿下不能让你变成和本殿下床上那些女人一样的女人,好好装你的傻,冲你的愣,说你的真话,否则……本殿下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闭上眼睛,郁闷地只想钻到地里去。龙墨刑在我咬牙切齿之时与我擦肩而过,还刻意重重撞在我的肩膀上,撞了我一个趔趄,然后就是他张狂得意的大笑:“哈哈哈哈哈——”笑,笑你妹啊!

在他之后,三驸马也走到我的身旁,贴近我的耳边,轻声道:“我会将臭肉之事告诉楚容,让他后悔失去了你这只这么有趣的苍蝇。”

头,垂地更低。好了,我箫满月是真的引起太子殿下的注意了,所幸的事,他不想把我拖到床上去。

他们走了之后,龙墨影走到我的面前,用手弹了我一下脑门:“喂,接下来该本公主了。”

哈?我抬脸看她,饶了我吧,公主殿下,一想到明天要跟龙墨刑出征,头就涨地两个大。龙墨刑是去打仗,带上我这个女人做什么?

“你真行啊,把我们哄得一乐一乐的。”她笑眯眯看我,我抬手先擦汗,她看到我这个动作,立刻笑了起来,“哈,焎哥哥,看到没,她吓坏了。”

我这才看向那个之前一直不留意的龙墨焎,一眼看去,我愣住了,他竟是与阿七有几分相像。之前只觉得师傅和龙墨刑的眼睛与阿七像,而眼前这个龙墨焎,是鼻形与阿七很是相同,可以说是一条生产线上出来的。

不过,他倒是没有长长的眼睛,而是一双又大又圆的杏眸,杏眸有神如同龙目,目光深沉而冷漠,让我想起威严端坐的尊神。和阿七有些相似的挺直鼻梁,和一张紧抿的,血色微淡的薄唇。这嘴唇……倒是与师傅有些像。

总体来看,他是阿七的鼻子,师傅的嘴唇,自己的眼睛,还有……对了,是龙墨刑的脸型,这一眼看下来,难怪会觉得他很眼熟,因为他和好多人相像。

和龙墨刑一样梳地一丝不苟的长发,玳瑁的发冠,一身蓝蝶戏绿叶的长衫,虽然是蝴蝶的花纹,可是穿在他身上丝毫没感觉到花哨,反而带出一种特殊的,空灵的气质。制作这件衣衫的人很用心,他在蓝蝶的边缘绣上了一圈银线,立时让整件衣衫除却了俗气的艳丽,增添了沉静的贵族气息。

“箫满月,你该不会还想勾引我的焎哥哥吧。”身旁传来龙墨影的调笑,虽然依旧是调侃,却已经不再是冷嘲热讽。

龙墨焎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转身侧对我:“本殿下对这东西没兴趣,影妹你也别玩得太久,莫要忘了箫家女人都不简单。”他冷冷说罢,拂袖而去,白色袍袖上的蓝蝶在他手臂的挥舞中,如同真的在绿叶之间翻飞起来。

我收回目光,这些殿下跟箫满萱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哼,看来你并不知道你姐姐做的好事。”龙墨影看出了我的迷惑,我看向她:“请公主解惑。”

她却是冷冷一哼,转身背对我:“你为何不自己问她。”说完,她往前走了起来,我站在原处寻思,前面再次传来龙墨影的声音:“还不跟上。”

哎哎,这里的龙墨影大小姐脾气太厉害了,冷陌影可是好欺负多了。

我跟在她的身后,她一边走一边问:“说,为何看到本公主会是那种吃惊的神情?”

我皱皱眉,这该怎么说?

“不许说谎,否则本公主砍了你的头!”她停下脚步,站立在一处凉亭前,她的身后是我无比熟悉的景色,正是我当初掉落的湖。

周围开始有了宫女和太监,他们对龙墨影恭敬一礼,然后匆匆离去。

第五十七章 真话假话

我看看周围,说:“如果奴婢说真话,公主殿下可信?”

她眼睛转了转,看了我一番,绕着我开始转圈圈:“金宫里说真话的已经不多,好!为了让你不害怕,你尽管说真话,无论说什么,本公主都不会责怪你。”

我笑了,我想说的话还不至于会杀头,于是我说道:“其实我曾经见过一个与公主长相极为相似的女孩,她的名字也与公主有些相似,叫冷陌影。因此在见到公主时,会那样地惊讶。”龙墨影可不简单,完全编她一定看得出,看来只能半真半假。

“哦?”龙墨影听罢挑起了眉,有些将信将疑,漂亮的脸蛋在湖光中闪闪烁烁,“这世上还会有与我相似的人?可是,你见到本公主时,分分明明叫出了本公主的名字,可见你之前就应该知道本公主与那女孩相像。”

我立刻说道:“回禀公主殿下,奴婢之前便说过,一入宫便有人跟奴婢介绍了金宫里的殿下和公主们,自然是因为看到了公主殿下的画像,才会如此惊讶,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人?!”

我说罢看她,她倚坐在凉亭边面露几分惊疑,手卷垂落xiōng口的长发轻喃:“居然还有这种奇事。不行,今年说什么也要让焱哥哥带我出宫,不然在这宫里早晚闷死。”她说完转过脸又朝我一招手:“过来。”

叹气,小娘我还真是贱,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只有乖乖上前,视野中的湖面倒映出了龙墨影美丽的身姿。此时算是化险为夷,方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裙衫并非像公主那般繁琐奢华,反倒是简约清秀,袖管紧靠手腕的设计还透出一股子英气,倒是适合龙墨影这活脱的个性。

“本公主能感觉到你与你姐姐是两种人。不过,你又跟别的女人不同。就拿今天之事来说,你若是不想牵连家人,大可从这里跳下去……”她甩手指向华丽丽的湖面,我头上掉一滴汗,“而你,却为了偷生忍辱甘愿承认勾引太子殿下,不怕别人非议你箫满月吗?”

我不在乎地轻轻一笑:“她们能笑多久?相信不久之后她们又会去非议别人。这件事早晚会烟消云散,不被人记住。我箫满月不能死,因为我身上有着箫家的使命!”

“使命?”龙墨影挑挑眉,有些嘲讽地笑我,“又是成为皇妃的使命?”

我摇摇头,正色看她:“是成为大司乐!”

她微微一怔,收起嘲讽的笑容,越发认真地打量我,摸起了下巴:“能屈能伸,不卑不亢,还敢直视我们……恩!”她忽然肯定地重重点头,站起身,正对我的脸庞,“箫满月,本公主相信你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记住你今天在这里说的话,莫让本公主失望,不要最后又上了我父皇或是哪个皇兄的床。”

我笑了,笑得轻松坦诚:“不会的,公主殿下说过,今天无论满月说什么,都不会降罪,所以,满月想说:本小姐!看不上他们!”

“噗!”龙墨影喷笑出来,然后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朗朗的笑声久久回荡在凉亭之中,我笑呵呵地站在亭中,真希望我们有一天能成为好朋友。我想金宫之中,无人会说这样的话。因为金宫里的皇子们,真的很俊美,很优秀,即使没有这样那样的目的,他们也无法不让人动心。

若非我要离开,或许也会为他们的俊美和才华所倾倒吧。

晚上,我迫不及待地想跟阿七分享一下我今天之惊心动魄,跌宕起伏的惊魂一日,并且想让他帮我逃脱出征的惩罚。

可是,没想到阿七一来就给我脸色看。整张脸臭地就跟一个月没大解,又像谁上了他然后拍拍屁股溜走,总之满脸的黑云,不敢得罪。

他带着我走在熟悉的月下小道。出于朋友,还有闺蜜的双重身份,我想找些话题让他开心起来。

于是我说道:“你怎么啦,这么不开心。”

“哼,你也会关心我开不开心?”他忽然冷飕飕地说,还瞟了我一眼,这一眼飘忽忽,凉呼呼,“我以为你只会关心太子是否开心。”

一听到这句话,我就明白他生气与龙墨刑有关。他对我千叮咛,万嘱咐离太子远点,而我最后……还是和龙墨刑“勾搭”上了,还要随他一起出征。

于是,我再也没说话,心里闷闷的,阿七到底在想什么啊。他肯定在误会我故意去招惹太子。

“哼,当年箫满萱花了一年时间才接近皇上,现在你入宫才几天,就让太子殿下注意到你……”走了一会,他又忽然冷冷戳了那么一句过来,“不愧是火星来的仙女,比普通凡女厉害多了。”

继续忍,这阿七今晚吃了火药了。

“你下一个目标又是谁?皇上?”他忽的又戳了那么一句过来。

我终于忍无可忍:“阿七你够了!”我停下脚步,紧握洞箫。身边是波光粼粼的湖面和师傅的小舟。白粼粼的湖光反射在阿七yīn沉的脸上,此刻他就像雷雨下的草原王子,yīn郁而便扭。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双手环xiōng,扯出一个冷冷的怪笑:“恭喜啊,你离太子妃又近了一步。”

我真的生气了,怒道:“你说话别带刺,我说你吃错了什么药,发什么神经?我哪里知道这次打仗是为统一天下,我以为是外强入侵。而且,当时龙墨刑要我吹箫,我才学会基本音你让我怎么吹?!”我大声反问,他黑乎乎的身影在月光中微微一怔。

“我只能唱歌,哪知会弄巧成拙,我自己都xiōng闷到现在,你还说我风凉话!现在龙墨刑还要我跟他一起出征,我心里一直在怕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我一口气说完撇开脸不再看他,真是让我生气,明明都是“闺蜜”了,他居然还不了解我的心思。

空气瞬间变得寂静,看来某人是知错了。但是,他不跟我道歉,我是不会理他的。

第五十八章 太子的女人

“你……是箫家三女,怎会不知圣龙战事?”忽然间,师傅的声音从身旁而来,我登时一怔,机械地转回头,岸边的小舟上,是师傅白色的身影。立刻看向阿七,他也露出和我一样的神色。所以,人是不能放松警惕的,火一上来,就容易冲动,一冲动,就会做错事,说错话。

“呃……大哥,你不觉得她学了那么久还不会吹一首曲子很笨吗?”阿七伸手过来拍我的头,我还没原谅他,所以将他的手打开。

师傅看着我们两个人,脸yīnyīn的:“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哎呀!”我捂起肚子,“我吃坏东西了,今晚我请假。”我转身要溜,师傅的厉喝也在那一刻从身后回来:“回来!”

停下脚步,垂头转身,阿七走上前,仰视师傅:“大哥,满月明日还要随太子出征,今晚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师傅冷冷看他,又将那完美无瑕的冷峻侧脸对着我们:“小七,你说得对,她学了那么久依然不会一首曲子,所以,她更要多加练习。”

完了。抬脸看月下侧对我们的师傅,忽然间,脑中浮现另一个人的侧影,是五殿下龙墨焎,他也给人一种冷冷的感觉,但是,他的冷与师傅的决然不同。

师傅是清冷孤傲,而龙墨焎是在身周筑起了防线,冷漠深沉。

就在这时,一声又一声清凌凌的罄声从远处而来,似有若无地飘荡在夜空之中。在那一刻,我发现师傅的身体随之而动,转向了那罄声的方向,已经完全忘记要追问我们。

阿七挪到我的身边,小声说:“还不溜?”

我睨向他,他皱皱眉,撇开脸,轻声说:“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哼,太轻了,没听见。”

他一下子转回脸气结地看我:“再响就被你师傅听见了。”

我笑笑,转身轻轻开溜,阿七护在我的身后紧跟而来,随后,师傅的箫声符合着那磬声从身后而来。

“师傅好像很喜欢玉磬呐。”我回望轻舟上师傅白色的身影,以前也有乐声从【天乐府】中飘出,无论琵琶或是古琴,或是别的乐器,从未见师傅像今天这般留意。显然他对玉磬有某种情结。

阿七也回头看去,目带惋叹:“十年前大哥与玉清泉的父亲,是忘年之交……”

“原来如此……那今天这磬声多半是玉清泉的。”风中若有似无的磬声透着悲伤和哀愁,如同女子一声声无奈的叹息。它们在师傅箫声的附和下,越发显得孤寂乞怜。

阿七转回头抬手就捏上我的鼻子:“你怎么惹那么大的麻烦?不是叫你不要招惹太子嘛?”

我打开他的手,他的脸色在月光下带着怒气,我刚想驳他,心思一转,我笑嘻嘻地踮起脚凑近他的脸,他一怔,低脸迎视我:“你做什么?”

“我说……你生那么大的气……该不会是……”

“是什么?”他变得有些疑惑。

我更加凑上前,他反射地往后仰,我立刻说道:“吃醋吧。”

他一愣,脸色变得红白交加,眉脚也开始直抽抽,抬手将我的脸摁下:“你难道不理解我的苦心吗!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呵呵呵,看他真的生气起来,我退回原位,走在了前面,一边走一边说:“你以为我想啊,反正你要搞定,我不能跟龙墨刑出征,不然赶不上一个月后时空之门的开启。”

身后传来他窸窸窣窣的跑步声,他跑到我的身边,跟着我一起往前走:“可是现在时间不够,你明天只能随他去,稍后我再想办法将你带回。而且,我本就带你出宫不易,现在他要带你出征,也算是因祸得福。到了外面,我有各种理由可以将你从战场上带回。”

听阿七这么说,果然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终于安了心。安心下来之后,想起了早上他们提起箫满萱时的种种讥讽,转脸问道:“今天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么?”

“他们好像都不喜欢箫满萱,为什么?”

他顿住了脚步,脸上的神情透出一分严肃:“他们?谁?”

我转回身和他一起站在树荫之下:“龙墨刑,龙墨焎,还有龙墨影。”当我说完之时,他的眸光出现了片刻的闪烁,他看看周围,忽然道:“你等等,这里离我房间很近,我去拿你的包,这次出征或许你会用得上。”说罢,他飞身离去,连给我追他的时间都没有。我往前跑了几步,自然追不上他,只有在原地等候。

看向四周,是一处林荫小道,被月光照的闪亮的鹅卵石小道边是高高的梧桐树。梧桐大大的树叶掩住了那星光闪闪的夜空,让它们的光芒如同萤火虫一般,变得闪烁不定。

寂静之中,忽然传来了脚步声,我立刻看去,却是一身白衣的师傅。我有些吃惊,他只是微作停顿,便朝我缓缓而来,站在我的面前,高挑的身形遮起了我一部分的视野,目中是他用刘海遮住半边脸的清俊容颜。

“满妃曾是太子的女人。”就这样,一句轻语从他薄唇中缓缓而出,平日他并不爱说话,没想到今日语出惊人!

箫满萱!居然!曾经是龙墨刑的女人!

“可是,可是姐姐她,不是皇上……她怎么又是太子……”我混乱了,搞不清他们之间的复杂关系。

师傅微微抬脸,月光中映出了师傅疑惑的目光:“皇上要自己儿子的女人,有何不可?”

我懵住了,感觉像被人狠狠一块板砖敲下来。是啊,这里是古代,杨贵妃,武媚娘都转手过好几次。古代孝比天大,老子要儿子的女人,天经地义。

“更何况当时太子对满妃未必是真情,他也是从五殿下的身边抢走了这个女人……”

“呃……”我彻底无语了,张着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师傅低下脸认真地看了一番我的表情,细长清冷的眸中划过一抹锐光,刘海在夜风中轻轻扬了扬,露出他那如同花纹一般的伤疤:“你的表情不像是一个妹妹听到姐姐那惊奇往事的惊讶,倒像是一个陌生人在听别人的故事。”

心里咯噔一下,避开了师傅的目光,他再次站直身体,似乎并不打算在这个破绽上纠缠下去,而是继续说道:“阿七不想说,是因为你的姐姐负了五殿下,五殿下和他是挚交……”

什么?恍然想起当初阿七说一个女人负了他好友的话,原来,那个好友就是五殿下龙墨焎,难怪今日龙墨刑在说起箫满萱时,总是有意无意地去看龙墨焎,难怪龙墨焎见我有如见薄情女。

第五十九章 夜晚客人多

箫满萱与这么多殿下有过交往,实在出乎了我的意料。不过,这反倒证明的箫满萱的特别,不特别的女人怎能让皇上,太子和五殿下放入眼中?

“皇上及其宠爱太子你应该知道,故而金宫女人任太子挑选,当年,他也看中了你的姐姐,而当时你的姐姐正与五殿下……”

“那些陈年旧事你说给她听做什么?”忽然间,阿七微带怒气的声音从旁而来,我和师傅一起看去,黑暗之中,他yīn着脸走了出来,身上背着我的白包。

师傅皱皱眉:“我想,这些满月应该知道。”

“知道对她没半点好处。”阿七像是护幼一般站到我的身前,宛如师傅的那些话会变成钢刀伤害我,“事实就是:箫满萱现在是皇上的宠妃,太子殿下根本不在乎这个女人,五殿下也已经将她忘记。”

得了吧,如果真的忘记龙墨焎对着我就不是那张我全家都欠他钱的臭脸了。龙墨刑倒是像阿七说的,果然花心的男人不容易受伤。

因为阿七语气的生硬,师傅不再说话,周围变得寂静。还是第一次看到阿七与师傅为了一件事而发生争执。我有点看不过去,在阿七身后帮师傅说话:“阿七,师傅告诉我也是为了我以后不再说错话,做错事,是为了我好……”

“总之今后你离箫满萱远点!”阿七忽然回头冷冷警告,那yīn翳的目光更像是箫满萱负了他。他怎么老是让我离这个人远点,让我离那个人远点,躲远点就没事了吗?我和箫满萱是姐妹,而且,我就生活在金宫之中,谁都躲不了。

这个人今天不对劲,大姨妈来了,情绪波动很厉害,一点也不像平日总是镇定自若的阿七。我撇开脸,也不想跟他再多说话。

“满月,这次乐女里,谁带了磬?”见师傅转移了话题,我转回头,这个问题我乐意回答。推开夹在我和师傅之间的阿七说道:“是玉清泉。”

“玉家……”师傅微微点头,轻声感叹,“难怪这磬声如此清灵……”说罢,他似乎陷入了回味,然后,仰起脸,“对了,方才我来时看到满妃到了中宫,怕是你的事她已经知道,你快回去吧。”

“她要来找我?”发觉情况不妙,立刻看向阿七,他也总算从系统混乱中恢复正常,严肃地拉起我:“走!”

我立刻像师傅挥手道别,转身急跑。说不定箫满萱已经帮我解决,不用跟龙墨刑出征了呢?不管箫满萱是怎样的女人,至少现在她是**称霸的女人,从某个角度来说,对我只有利,没有弊。

星月之下,阿七将我背回后窗,正好箫满萱的宫女璎珞在外面叫门:“箫乐女,箫乐女安歇了吗?”

我匆匆爬进去,感觉衣服穿得太齐整,赶紧扯了腰带,打开衣衫。阿七立刻抽眉抚额转身,躲到了窗后。我明白,他是依旧无法完全适应本小姐这种“豪爽”性格啦。不知道告诉他我们打牌谁输了脱衣服,他会如何……

将头发拆下,披头散发地跑到门边,做出一副正准备安歇的样子,然后匆匆打开门,璎珞还在拍门的手一顿,立刻退到一边,给她身旁的箫满萱让开了路。箫满萱担忧地看我:“怎么这么慢?”

“姐姐这么晚怎么来了?”我不答反问。她依旧一脸凝重,走入房间,边走边说:“你要随太子出征的事我知道了,还有你唱反歌的事也到了皇上的耳中……”她坐在了屋内圆桌边,满脸的忧愁,我恍然明白,她来不是为了我随太子出征的事,而是那首反歌。一首反歌会让她连夜前来,可见皇上大叔真的不像表面那么温和。

我露出抱歉的神色:“给姐姐添麻烦了。”

她抬手抚额,抿唇摇了摇头,璎珞见状给她倒了杯茶,她似无心饮用,说道:“皇上本想责罚你,太子却说你年轻不知事,受人蛊惑,听信谣言,所以让你随他出征,亲历战事,以知圣龙征战不是为侵略,而是为解救昏君暴政下的可怜百姓。”

恩?这话……听上去更像是龙墨刑在给我说情。这下我可真的看不懂这个龙墨刑了。他到底想做什么?帮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小月,此行十分危险,姐姐很是担心。”她握住了我的手,我低着头,一副知错的神情,“还有,有人说你是为了吸引太子的注意才有意唱反歌,是这样吗?”

恩?我想这才是箫满萱真正想问的。

我皱紧眉,反观箫满萱:“姐姐认为妹妹会那么做吗?”

她收回目光,看向了别处,抬手放上桌面,满是戒指的手指在桌面上微微轻动:“小月,你若引起太子注意未必是件坏事,太子……总有一天会成为皇上,你……明白吗?”

哦?我可收到讯号了。箫满萱的野心倒是挺大,不仅自己现在成了皇上最宠爱的女人,连我,也想利用来成为未来皇上的女人。不过,如果我成了皇后,那不就意味着她要提前下岗了?

我低下头,不再做任何回答。

箫满萱缓缓起身,已无来时的紧张和匆忙,而是握住我的手拍了拍:“一路小心,太子并不喜欢大惊小怪的女子,遇事需镇定。太子每次出征都会带上一个名叫紫菱的贴身宫女照顾服侍。也是因他在宫内娇生惯养,那些粗蛮的士兵粗手笨脚,怎会精心侍奉。那紫菱既是他贴身宫女,自得太子十分信任,所以在她面前要小心说话。”

紫菱?我记下了。没想到龙墨刑还有自己信任的女人,那这个紫菱难道真的只是贴身宫女那么简单?

“小月,姐姐当初入宫,也是从侍奉主子开始,你现在能侍奉太子殿下,对你今后能否做大司乐,光耀我箫家门楣也很重要,记住,凡事小心,少说多做。”她着重提醒我好好服侍太子,双眸中是郑重的神色。

阿七他们都不喜欢她,是因为他们身在局中。我倒是没有太多的讨厌,这种戏码我身边,可以说女白领身边每天都在上演,职场与**没什么分别,尤其是娱乐圈。所以已经见怪不怪了。像箫满萱这种还想着自己妹妹的,已经算是宫斗中的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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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穿越回家,多带玉来多带金

箫满萱起身离去时,却没想到晴姨也来了。她们在门口相遇,晴姨见到箫满萱也是一惊,立刻下跪:“奴婢拜见娘娘。”

箫满萱走到她的身前,扶起她:“皇甫大司乐生分了,你也是来提点小月的?”

晴姨始终低着头,不说话。

箫满萱笑了笑,走出了房间,我目送她离去,她的背影多少有些孤单。她现在是金宫中最受宠的女人,可是,每次来去却都只是带着一个璎珞,多少有些形单影只。

转身看晴姨时,她已起身,正在拍打衣裙。我上前问:“晴姨你怎么也来了?”

“你希望我不来是嘛?”晴姨抬起脸,脸色出奇地难看,眸中充满了对我的失望,我恍然明白什么,立刻道:“莫非晴姨也听信了那些谣言?!”

晴姨有些气郁地侧过身,显得焦虑不安:“我不知道,你们姐妹我根本看不懂。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厉害,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当年你的姐姐处心积虑许久,才引起了太子的注意,而你,却是才几天……,这,这……”

“不是的,晴姨。”我急忙走到她的身前,对上她想相信又不敢相信的眼睛,“您放心,我还是我,我入宫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大司乐。其他的,只能说是命运使然,我也无法掌控。”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紧握双手,唇中似是在默念什么,她终于平静下来,重新看我:“你放心,太子殿下虽然在宫里有些乱来,但是他每次出征从不会让女人侍寝,以免影响军心。他以身作则,好让将士将全部心思集中在战事上。除非打赢,他和他的将士决不碰女人。”

“那打赢了呢?”我紧张起来,虽然那龙墨刑说过不会把我拖到床上去,可是禁欲已久的男人还哪管那随口说说的话。

晴姨见我紧张,却是笑了起来:“看到你这个表情,晴姨就放心你不是有意勾引太子。放心吧,打赢了有专门的军妓。”

“呼……”松口气。

晴姨安心地抚上我散落在身后的长发:“那你早点休息,战场可就没金宫里舒服,晴姨现在就已经担心了。”

我握住了晴姨的手:“没事的,我福大命大,这次唱反歌都能化险为夷……”

“嘘!”晴姨慌忙捂住我的嘴,两只眼睛瞪地老大,“你这丫头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把这当光鲜的事?你知不知道差点害死箫家!”

我“嗯嗯!”点头,晴姨有些无奈地放开我,再三叮嘱我出征时别再说反战的话题,看着我发誓,她才安心离去。

房间总算安静下来,没想到在我们世界的小事,会在这里化得比雪球还大,而且越滚越大,以至于让与我相关的人都惴惴不安。

坐回圆桌边,喝方才璎珞倒的茶,阿七从窗外翻了进来,身上背着我的包,笑道:“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看他那副又好整以暇的看戏表情,心里就有气,我惊心动魄二十四小时,他倒好,像是在看戏的局外人。

看着他与龙墨刑他们相似的脸庞,我故意说道:“最近我觉得你跟龙墨刑,龙墨焎,还有师傅和皇上大叔长得很像,这……是怎么回事?”

他正伸到我包里掏东西的手一顿,神色不变地掏出了一个盒子,我一看,是避孕套!阿七拿这个做什么?

他将套套放到我面前,我莫名地看他,他对我挑挑眉,舔舔唇,我一怔,扬手,“啪!”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你吃春药啦。”

“扑哧!”他笑出声,将避孕套扔到我面前,“我想,你跟太子出行,这个一定用得到。”

登时,额头发紧,拧起拳头。

“阿七——————”

虽然阿七明显是跟我闹着玩,但他没让着我,我绕着桌子追了他三圈,他才放慢速度让我抓住他将他从头打到脚,然后我们一起倒在床上呼哧呼哧喘气。

“喂,火星仙女。”他长长的手臂放落我的头顶,转过脸不舍地凝视我,“你走了我还真舍不得。”

我笑了,双手交叠放在脑后,看着上方古色古香的蚊帐:“我也舍不得。刚才应该跟师傅拥抱一下。”

“呵,如果你抱他他一定会吓坏的。”

我转过脸看他,他望着上方,想了想,起身,将他也拽起来,他有点不想起来:“干嘛?”

“起来,今晚不学以后就没机会教你了。”

“学什么?”他俊美如同草原王子的脸依然显得有点茫然。

我拿起他身上我的背包,拎了拎诱惑地对他抛个媚眼:“这包东西你不想要了?”

如同机器一下子接通了电源,他蹭一下坐起,盘腿端坐在床上,认真地给我弯腰行礼,双手放在头前,还是一个大礼:“请火星仙女传授神器技法。”

我笑呵呵地将包包从他身上拿下,里面其实也只有iphone和ipad是数字产品,其它的都不复杂。

我主要教他如何使用iphone和ipad。之前教过他,所以他学起来很轻松。至于office啊,ps啊,我想他也不用学了。我主要教他怎么看电影,看书,还有那个简体字与他们这里篆体的转换,这样,他就能迅速掌握简体字。他一边学一边惊叹,还拿出了一本本子,说原来是给我准备的,现在一看,根本用不到了。

我拿过来翻看一看,竟是他制作的一本“字典”,这本字典可谓是为我量身定做,因为每个字都配着图画,十分容易理解。

我拿到手就不打算还他,留作纪念。

最后,我还教了他一样十分实用的功能,就是录音和录像,我想,这样iphone和ipad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神器。他们这里无法将人说过话,做过的事记录下来,现在,帮他解决了。他高兴如同得到了世上最好的宝物,当然,那对他来说本就是宝物。

“满月,你给了我这些,那你空手回去会不会被责骂?”阿七有些担心,他一定认为这些对我十分重要,他怎会知道这些东西在我们那里是摆上架的商品,随时可以买上一些。不过,他倒提醒我,我确实不能空着手回去。

第六十一章 启程

于是我一边将我重要的文件用移动硬盘拷贝回自己的世界,一边对阿七说:“所以我不能空着手回去啦。你给我一箱金银珠宝应该没问题吧。”

“对对对,这要的要的。金银珠宝没有问题,你还有没有其他特别想要的?”他的提醒勾起了我无法再低调的贪心。穿越不是人人能撞上,别怪我hold不住贪念。

我立刻道:“我们那里虽然什么都有,但是不是什么都买得起。比如上好的玉石宝石,你懂的~~”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本来想说字画古董值钱。可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带回去,也会被人当做是赝品,这里的书画家和我们那里又不同,而瓷器上的印章也不可能是我们那里的,所以还是俗一点,拿些比较稳妥的不易摔碎的值钱品吧,“对了,我爸喜欢茶壶,我妈喜欢镯子,你看有漂亮的给我带几套。”

他唇角一样,抬手划过我的笔尖:“了解。”

我嘿嘿地笑,他看着我的笑容陷入了凝视,看来他还真挺舍不得我这个火星美女。一时被他看得脸红心跳,赶紧继续教他用iphone和ipad,其他的东西,我想除了……呃……成人计生用品他会感兴趣,其他的他也不会要的啦。

“这个就是这样,恩恩,这样你就可以录像了,对对……”

“哦哦,恩恩,原来是这样,很简单呐。”他拿着ipad开始自己熟练cāo作。我就把来这里时穿的衣服和假发从床底拿出来。

没想到就要走了,虽然有些不舍,但我不会后悔,毕竟那里才是我的家。这里就算美男再多,也都用不起。都说太子风流,我看阿七……也不好到哪儿去吧。偷偷睨他,他认真研究ipad时的神情,真的很让女人心动。

心跳“咯噔”一下停止,脸不由得红了起来,赶紧收回目光,搓了搓脸。如果让他知道我对他真有动心,他一定会得意地飞到天上去。而我……却未必能入他的眼。除了火星仙女这个能吸引他的身份,其他的,都和他身边的女人无异。

回到床上,他依然专主于ipad的研究,不知烛火已经燃尽,不知房内已经昏暗一片,不知我躺在他的身边,不知有人躲在黑暗中深深地看着他。

阿七,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是谁了……

不知看了多久,看的眼睛发了酸,犯了困。正想睡觉,却被阿七推醒,正想骂他,他却忽然捂住我的嘴,按住我的身体。借着房内淡淡的月光,我看到他眸中的戒备。

“有人来了!”他俯下身,亮晶晶的眼睛正对我的眼睛,黑色的身形压在我的上方,鼻息间是已经熟悉的,属于他的气息,他眉眼含笑,“少说少做,等我来接你回家。”说罢,他抽身下床,身形矫捷如同夜间的黑豹,一身黑衣让他来无影去无踪。只有他手里的白包将他出卖。白包里我已经将我要的东西取出放入自己的行李。

以前一直是有人叫我少说多做,而他是叫我少说少做,看来我说的做的,已经让他头疼无比,生怕临走之时,还给他留下大大的麻烦。

不过,看时间像是已经凌晨三点,这么早会有谁来?

几乎就在阿七离开的那一刻,有人来敲门,寂静的房外传来一个御姐系的声音:“箫乐女,起床了。”

“啪啪啪!”她拍地很响,宛如深怕我醒不过来。我立刻起身回应:“起了。”

“那就快点。”出人意料地,她对我下起了命令。我不由得问:“谁?!”

“我是太子殿下的贴身宫女紫菱,现在来叫你起床,准备出征。”

她就是紫菱!这声音很御姐,很好听。她一定是一个相当干练的宫女。只是没想到这么早就要走。

赶紧穿好衣衫,拿起包袱。回头再看一眼这个我住了不到一个月的房间,好想呼喊一声:这个没抽水马桶没淋浴房的破房子,终于可以不见啦~~~~~

打开门之时,一个漂亮标志的美人在月光下映入眼帘,果然与我想象中一样,衣着干练,容貌透着英气。白色的月光给她增添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她双手环xiōng,巾帼包头,上身淡青色小衣,下身黑色长裤,衣衫紧贴身形,毫不累赘,手腕脚腕处都是收紧护腕的设计,像是民间豪杰女。

在我打量她的时候,她也在打量我,双眉微皱,面带一丝不满:“箫满月?”

她似是再次确定,我点点头。她转身就走:“走了,错过吉时,会行军不利。”

我立刻跟上,虽然这个紫菱看上去好像对我有千百个不满,但是我心里却对她生出一分喜欢。

她脚步如风,丝毫不像我身边那些慢行莲步的宫女们,像是走快了影响她们美妙的身姿。

一路上她也不与我说话,走到宫门时,她亮出一块与阿七给我的一模一样的玉牌,侍卫便放行,可见这个紫菱也是金宫横行。她的权利绝对不小。这个紫菱,不简单。

嗨,我还管她厉不厉害,小娘要离开了,现在的心啊,就跟临近放假的学生,在天上飞呀飞。

不久之后,眼前已经看不见花圃园林,只有宽阔的广场和大道,然后,就看见远处一座高高的城门,门下一队铁骑整装待发,铁骑都是黑色的战马,黑色的铠甲和黑色的短披风,只有头盔上红缨在月光下闪现出明丽的丝光。

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如此壮观的铁骑,他们鸦雀无声地站在月下,甚至是他们的战马,也只是听到它们的呼吸声。

武侠片里神秘的,骁勇的铁骑,终于让我看到真实的了。

我的目光无法从这些英武的铁骑身上移开,他们黑色的盔甲一看便知十分厚重,他们的战马都是同样的高度,同样的强壮。细细一数,只有三十人,这应该是太子龙墨刑的随行部队,或是他的精锐营,就像武侠片里的那种。

最后,我走到了头马旁,头马亦是一匹黑马,但是他的身形比其他黑马更加矫健高大,浑身的黑马和黑棕都被洗刷地分外油亮,像是给他浑身涂了一层精油。

好英俊的战马!战马的眼睛又大又明亮,还透着智慧和深沉,一看便知这是一匹有灵气的动物。灵气在动物身上并不多见,可是一旦看见,它会有一种与众不同地感觉告诉你,它带着灵气。

第六十二章 你说谁破鞋?

那战马显然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低头也朝我看来,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里,清清楚楚地映出了我的古装脸庞,可见他的眼睛有多么明亮。

“嗷!”忽然,熟悉的低吼从身下而来,几乎是同一时刻,我反射一般从头麻到脚底,低头一看,正是琅琊!看来琅琊那次真的把我吓到骨子里去了,才会在听到他声音时,浑身发麻。

琅琊眯着眼睛冷冷地看我,宛如我对战马的打量让他非常不满。

“小东西,你似乎很喜欢本殿下的绝影。”

绝影?不是【三国杀】(一种桌面牌类游戏)里的那匹马吗?我晕,满月啊满月,是不是快回家,所以心思越来越散漫?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想三国杀。

我抬头,上方是已经身穿黑色甲胄的龙墨刑,黑色贴脸的头盔护住了他的面颊,也遮去了他细长而妩媚的眼角,瞬息之间,将他的风流放荡从他身上剥离,只留下夜色之下的冷厉和英武。

“殿下,现在不是你戏玩乐女的时候,该启程了。”身边走来紫菱,她不满的声音让龙墨刑悠悠而笑,他点点头,扬起了马鞭,神色倏然一紧,只留一身正气。马鞭并未落下,那战马却已经踏地而去,清脆的脚步,飞快清逸的身姿,从我面前如同飞鸟滑翔而过,如风的身形带起了我额前的刘海,只在我眼前留下一窜残影。

好快的马,刹那间,已经百米之远,铁骑随即跟上,马蹄声出奇地整齐轻盈。

他们远去之后,广场上只留下了一辆马车,紫菱将我推上马车,意外的是琅琊没有跟随在龙墨刑的身边,而是盯着我一起上了马车,宛如留下来监视我们。

坐在前行的幽黑的马车里,只看见琅琊绿色的眼睛,它一直盯着我,用那种像是盯情敌的目光盯着我,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有些害怕他如此冷厉的目光,想往紫菱身边靠靠,她却将我掸开:“别挨我那么近。”我听出来她确实不怎么喜欢我。

我只有继续坐回原位,可是琅琊还盯着我,我皱皱眉,想到了什么,对琅琊笑道:“我终于明白你为何不跟在殿下身边,因为你……”

琅琊的眼睛眯了起来,微微张开了嘴,像是要咬我。我想现在有紫菱在,他也不敢对我怎样。于是我说道:“因为你追不上殿下的马!”

“嗷!”琅琊被我说中了,一下子就扑了上来,我眼明手快地举起手中的包袱,他一口咬在包袱上,呼,他还真是要咬我呀。

“琅琊!别闹了!”紫菱的训斥响起,琅琊立刻退回原位闷闷地看我。恩?这个紫菱真的很不简单,先是对龙墨刑呼呼喝喝,后又对琅琊厉声警告,金宫里哪里会有宫女有这样的胆量?她……和龙墨刑……到底什么关系?难道……像是《钢铁侠》里男主和他秘书的那种关系?

风流的男人也不一定是坏男人,就像《钢铁侠》里的男主,是一种生理需求,是一种床伴,更何况龙墨刑是太子殿下。

“箫乐女,你还真是不消停,不仅招惹殿下,还招惹琅琊。”紫菱轻鄙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我看过去,幽黑的车厢里是一双闪亮的,却透着寒光的眼睛,“你比你姐姐厉害,也更聪明,但是,殿下也不是普通的男人,他现在只是跟你玩捉迷藏的游戏,玩腻了,就把你和其他女人一样,像破鞋一样扔掉。”

嘶——我说这个紫菱莫不是喜欢龙墨刑?那样她太杯具了。不过,被她这么说我还不还击,那我就太乌龟了。于是我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是在说我姐姐,也就是皇上宠爱的满妃是破鞋吗?”

“你!”她似是坐正了身体,微弱的月光里显出她语塞的脸庞,“你在强词夺理。”

我耸耸肩,摊摊手:“是你说的,被殿下玩过的女人是破鞋,不是说我姐姐也曾是殿下的女人?”

她眯眼撇脸:“她是在利用殿下,你和她一样!”

“一样什么?”

“一样为了接近皇上!”她倏地转回脸瞪视我,我便顺她的话反问:“那为何殿下还要带上我?他有意被我利用?”

她一怔,拧眉低眸:“我已经提醒过他,他却不信。看来你比你姐姐技高一筹。”

“哈哈哈!”我大笑三声,“这说明太子殿下了解我,他知道我不是为了接近皇帝大叔,而是大司乐。”

“皇帝……大叔?”紫菱几乎嘴角抽抽地看我,宛如我的称呼让她有些无语外加噎着。

“我们箫家已经有一个满妃,再多一个妃子有什么用?”我不稀奇地说,“难不成我爹头上还能戴两顶皇亲国戚的帽子去?这叫资源浪费~~~哎,这么深奥的问题我看你也不会懂。”

被我反说一通的紫菱咬牙切齿,看她也一时找不到言辞来反驳我。

马车“哐啷哐啷”前行,震得我的屁股有点麻。紫菱就这样有些僵硬地一直瞪着我,我挪了挪屁股,在琅琊yīn冷的目光中说道:“你该不会喜欢太子吧。”

“我?!”紫菱指向了自己的鼻子,从僵硬变得有些哭笑不得,她冷冷一笑,“你不会懂的。”

她用这四个字,呃,不对,是五个字打发了我,从她的反应来看,她似乎确实并不喜欢龙墨刑。可是她之前的言谈举止却似乎和太子不像是主仆关系,更像是朋友。难道……他们是传说中真正的男女之间单纯的友情?

那可真是太伟大了,要知道这种友情莫说在古代,即便在男女关系开化的现代,也很少见,都是爱情少一点,暧昧多一分的那种关系。

“箫满月~~”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忽然间,她的声音变得低沉而透着诱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不如直接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你。”她欺身过来,靠近我的脸庞。

我看着她此刻不再寒冷,但却透着危险的漂亮妩媚的笑容,眯起了眼睛:“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承认勾引太子好啦,这样你可满意?”

“你!”她气得鼓起了脸,再次咬起了唇。

“哈哈哈哈……”忽然间,龙墨刑的大笑从马车外而来,紫菱立时推开车窗看向车外“菱儿,我可告诉过你,你不是她的对手,现在你可信了?”

恩?龙墨刑对着紫菱说话也不用敬称,难道他们真是朋友?

第六十三章 圣龙战事

紫菱不服地咬唇坐回原位,开始和琅琊一起气郁地瞪视我。哈,看来我让紫菱大美女在龙墨刑面前丢人了。

人的脸皮不是天生后如城墙,是靠一点点磨出来的。被琅琊和紫菱那样盯久了,我也就习惯,最后,他们盯他们的,我睡我的。马车的颠簸正好是催眠剂,没一会我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天已大亮,马车还在赶路。紫菱正望着车窗外,琅琊不在车厢内。环顾四周,车帘在风中时起时落,看到了坐在车夫边琅琊的身影。

即便我醒了,紫菱也不打算理我。我朝车窗外看了一眼,却看见马车后竟跟上了许多士兵,这一夜突然多出来的士兵是怎么出来的?

“你哥哥在北都吧。”忽然间,紫菱手枕额头,转头看我,唇角扬起一个与龙墨刑及其相似的微笑,深深感觉到,紫菱在某些方面被龙墨刑同化了。

我茫茫然看她,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

她继续说道:“今晨到了北都领兵,本想让你和你的大哥见上一面,但见你睡得如此香甜,我不好意思叫醒你。”说完,她眯眼而笑。

纳尼————居然都到过北都了?!!!什么不好意思叫醒我,分明就是故意的!啊啊啊,我那如同邻家大哥一般帅气的大哥箫满麒,看来是没机会再见了,呜……都怪我,怎么睡着了。睡着也就罢了,还睡得跟猪一样死。

这一赶,就是马不停蹄的七天,我本以为会更长时间的,不过,在我的世界,据说古代北京到杭州,如果是千里好马的话,也只要半个月就到了。所以这里七天也够远了。

一路上,紫菱都不怎么跟我说话,而行军也不是旅游,不会边逛边聊天,每天只有两餐的时候给你休息,并且有两个时辰给你睡觉,其他的时候,都是在赶路。可见军情紧急。所以,自然平日不正经的龙墨刑也不会有时间来调戏调戏你。

在用餐的时候,从兵士那里得知其实已有五万兵攻去了乌**国边境的塞北关,这次的战术据说是围困,将塞北关围住,断它的补给,直到龙墨刑赶到,再商讨下一步战术。所以我们现在是去收拾塞北关的。

而原本我以为是被侵略的乌**国,结果他们的国王还真是让人失望透顶,他简直就是这个世界的纣王,贪恋美色,宠爱一个名为艳姬的女人,酒池肉林,整日声色犬马,各地贪官四起,盘剥百姓,水灾旱灾他都不管,只管用钱来哄美人开心,百姓的疾苦他也都聪耳不闻,只顾自己与美人春翻云覆雨。就像龙墨刑说的那样,他是去解救生活在水生火热中的乌**国百姓的。

颠簸几天后,我的屁股基本已经不再畏惧任何颠簸了,绝对炼成了钢筋铁皮,估计刀扎不进,剑刺不穿。

圣龙的军营在乌**国塞北关南面十里处扎营,西边临水,东边有林,北面就是乌**国的塞北关,乌**国是个小小国,估计也就浙江省那么大,所以听到风声后,乌**国王已经携带艳姬跑到唯一一个可以与圣龙王朝匹敌的寅国避难。真是让人汗颜,什么国王啊,遇到别人打过来,自己先跑了。

听到乌**国,猢狲国,寅国,我就开始琢磨,似乎这个世界都是按照十二生肖来取国名的。这个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就是龙墨刑营帐里的十二国地图。

因为是他随身侍婢,我当然是跟紫菱一直跟着他,此刻,他正跟他的将士们商讨下一步的作战方案,而我,就正好站在那张十二国地图边看。

地图分为十二快,虽然我不知道哪些国家已经被圣龙吞并,但它们只是成为附属国,所以依旧保留着它们的国名,并没成为洲省,所以十二国地图并未改变。偷偷对照阿七给我特制的“字典”,我总算将这十二国看了个清楚。

东面最大的是圣龙,西面围着圣龙的,从上而下有四个小国,依次是一早被圣龙干掉的猢狲,然后是戌国,还有玉清泉母亲的国家卯月国和子鼠国。

然后再往西是两个中大国午国与亥国。与这两个中大国相邻的又是三个小国:金牛国,未国和这次要占领的乌**国。之所以可以跨过午国与亥国打乌**国,似乎是因为这两个国家是中立国的关系,并且着两个国家已经达成类似于战略伙伴的关系。如果圣龙动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另一个就会出面一起反抗圣龙,很难打。所以现在他们与圣龙之间是井水不犯河水。

而再往西,就是那个与圣龙一样的超大国:寅国,现在他边境的三个小国,包括他屁股上的一个中大国银蛇国都与他结盟,这次圣龙动乌**,可以说是一种试探,所以迟迟没有动兵,只是将乌**国的塞北关围困,估计是想看寅国的动静。

战争这种事情好复杂,我想我一时半会也理不清头绪。在我拿着字典对照着看那张军事地图时,营帐里的讨论也越来越激烈起来。

“殿下!臣认为若再拖延下去,只怕寅国的援兵就会到了!”

“是啊,殿下,皇上到底有何指示?这乌**国到底是打?还是不打啊?”

“殿下,军士们已有散漫情绪,这对行军是大大的不利啊。”

“殿下,现在塞北已经断粮断水半个月,臣断定他们已经坚持不了三天,而他们的粮草和援兵也是迟迟不到,可见乌**国只剩一个**壳了,不打更待何时。”

营帐里炸开了锅,可是龙墨刑始终沉默不语,他的脸上也没有沉重或是烦恼的神情,反倒是唇角含笑,看着那些五大三粗的将士们焦急的神情。

龙墨刑还真是清闲,他一定已经有什么决定了,还不说出来,让他的人急地快发跳了。转回目光继续看地图,发现乌**国的地形很特殊,简单的说,他被山脉给半包围了,而且,开口还是对着圣龙,屁股被堵了……呃……或者是头被山脉包裹,菊花对着圣龙?……我对自己的形容彻底无语,自己都觉得雷人。不自禁一个哆嗦,

第六十四章 一块巧克力,勾搭一条狼

呼唤收藏啊~~~~不然就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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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乌**国明摆着就是让圣龙吃,因为它那个地形寅国想出援兵都好难地说,要翻过好几座山呢。可以说,他是寅国保护的小国中,最偏远,最孤立的一个小国。难怪圣龙第一个揍他。

而且,一旦圣龙攻下他,他就成为圣龙的边境,这样的地势对圣龙可谓大大的有利。只要午国和亥国继续保持中立,那他就成为圣龙西进的最好的战略根据地。

打仗好讨厌啊,乌**国反正也死定了,降了算了。诶?说不定龙墨刑这样耗着就是为了让它降呢?

“箫满月……箫满月……箫满月!”忽然,一声厉喝冲进我的耳朵,我耳朵嗡鸣之时,营帐里也变得鸦雀无声,宛如被这一声大叫给震住了。

身边是生气的紫菱,她的脸比外面的月亮还要白:“我叫你没听见啊!发什么呆,还不去取殿下的参汤?!”她一点都不在意现在整个营帐的将士都在看她,而是双手叉腰冷着脸命令我。

我只有乖乖听她的命令啦,她是这里的大姐大,看那些将士都不敢得罪她的说。之前她还很不满龙墨刑把我带上的决定,现在倒好,她差起我来得心应手。

一个人走去伙房,夜风有点凉,肚子有点饿。巡逻的士兵从我身边走过,越走越远,周围没了人,便拿出我唯一仅有的一根巧克力,真希望快点回去,这里的食物实在是……

我开心地拨开包装纸,感觉被人冷冷地盯着后背,几乎是反射地爬上一层汗毛,这熟悉的感觉该不是……僵硬地转回头,果然啊,一身同样黑色小甲胄的琅琊正冷冷盯着我。我知道,他想咬我,只是碍于紫菱一直在我身边。

而现在,月黑风高,四周无人。他咧开了嘴,奸邪而笑,宛如在说:这次看你往哪儿跑?

“咕咚!”咽了口口水,手里的巧克力越抓越紧。气氛越来越紧张,大战一触即发。“咻!”当一片树叶卷过我们之间时,琅琊张开嘴朝我飞扑而来,与此同时,我拔出了巧克力指向他,快速说道:“我们言和吧!”

登时,琅琊咬在巧克力上,从空中落地,叼着巧克力朝我用鼻子喷了口气,然后转身晃着尾巴而去,就像是一面旗帜在他的屁股上摇晃,凯旋而归。

“呼!”松口气,去拿参汤。

从这晚之后,我和琅琊真的言和了。他是一只守信的豺狼。

虽然我是服侍龙墨刑的侍婢,但紫菱从不让我靠近龙墨刑半分,就像怕我随时刺杀龙墨刑似地。我只是打个下手,苦力,端茶送水,听候差遣,倒是跟琅琊的关系越来越好。

就像现在,他叼着一只鲜血淋淋的野兔站在我的面前,我汗毛颤栗地看他嘴里的野兔:“你……给我吃?”

他面无表情,只是将野兔甩到我的脚下,“碰”一声,原本可爱活泼的小野兔,现在呈一种诡异的,像是头骨断裂的姿势,瞪着眼睛,躺在地上看我。

汗毛立刻从头麻到脚。也算是“养尊处优”的我们这一代,连**都没杀过,现在看到这样血淋淋的动物,心里即难受,又有点晕血。

“谢谢你的好意……我……”

“呜!”琅琊瞪起了眼睛,我抽抽眉角:“好好好,我吃我吃。但我是人,不吃生的,麻烦你把兔子叼到伙夫那儿,煮熟了我再吃。”

“嗯!”琅琊闷哼一声,将兔子叼走。我摸了摸浑身的汗毛,只要不看到原物,我还是吃得下去的。

晚上,坐在小山坡上,一边跟琅琊吃红烧兔子肉,一边遥看远方那座孤零零的关城,一轮沧月正悬挂在它的上方,照出那座城的孤苦无依。

三天了,那座城里的粮食应该已经耗尽,再下去吃人都说不准。而龙墨刑还是没有做出任何部署,他的将士们天天到他的大帐问何时开仗,每次都只是得到龙墨刑讳莫如深,又xiōng有成竹的笑脸。他是打算饿死那座城里的每一个人,然后坐收一座死城吗?

琅琊在一旁啃兔子头啃地吧唧直响,可怜那座城已经被他们的国王遗忘。拿着兔腿看琅琊,他是豺狼不是狗,所以他不会跟你亲昵撒娇,或是贴着你的腿乞怜。他会用他特殊的方式来表达喜欢你,比如食物与你分享。

“琅琊,你想家吗?”此时此刻,我心中既无对这场战事的忧急,又无对塞北城里百姓的同情,只有归家的焦急之心。琅琊抬起头看我,前爪护着他的兔头,“你总不可能在金宫里出生,你不想你的狼爸狼妈吗?”

他低下头,沉默了一会,继续啃兔头。好吧,我高估他了,我以为他真的能听懂人话。很多话,我不敢对人说,所以只有对琅琊说:“我想家了呵……”

琅琊停了下来,低着头继续沉默。

“你知道吗,我其实不是箫满月,我是火星仙女……”我落落的话音让琅琊再次转头看我,晚上绿莹莹的眸子像宝石一样闪亮。和他成为朋友之后,不再害怕他的绿眸,反而越发感觉到里面有一股特殊的温柔。

看着他眯眼不信的目光,我笑着拿出录音笔。自从iphone给了阿七,总觉得身上要带点自己世界的东西才安心,于是,选中了携带方便,又不易被人发现的录音笔。

“这叫录音笔,是我爸爸在我大学报道时送我的,算是我考中大学的奖励……”琅琊站起身,凑到我身边看,这录音笔因为是父亲的礼物,又是用电池的,所以就没有留给阿七,无论iphone还是ipad都能录音,这笔就不再稀奇,“你看,按动这里,就可以录音啦……琅琊你真俊!然后按动这里,就是暂停录音,再按这里,就可以放出录音。”

我按下播放,录音笔里立刻放出了我的声音:“琅琊你真俊!然后……”

“嗷!”琅琊居然惊悚地弓起后背,对着录音笔呲牙咧嘴,宛如遇到了妖怪,我在旁边哈哈哈大笑,拍拍他紧张的弓起的后背,原来也有他怕的东西。

第六十五章 大家一起猜

非常感谢大家的顶力帮助,所以今天双更答谢。哈哈,这样的日子是不是有种久违的感觉?明天出差,一天都在路上,也不知道能不能更新,能更我一定更。出差回来之后,会一直双更哦~~无良想多放些免费章节来感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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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这是神器,可以把声音录下来,懂吗?就是它可以重复你的声音,来试试。”我放到琅琊的面前,按下录音按钮。他戒备地看看我,再看看录音笔,小心地,发出一声:“嗷!”

我按下暂停,他慢慢放松下来,我按下播放,于是,在一段寂静之后,从笔里面传来一声琅琊的吼声:“嗷!”

登时,琅琊又跳了起来,弓起后背,紧张而戒备。

“哈哈哈哈,那是你自己的声音,笨死了……”

琅琊是真的有点怕录音笔,以至于被我取笑,他都没有咬我,而是依旧紧紧地,如临大敌一般盯着我手中的录音笔。

我们世界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就是异界的玩意。有时看到刘谦出神入化的魔术,就会想到我们世界所谓的神仙,会不会也是像我一样,带着很多高科技来的异界人?

转眼,又是两天,龙墨刑依然没有动静。塞北城紧闭城门,风沙过去,破烂的旗帜无力摇曳,越来越像一座死城。而营中的兵士的懈怠情绪也越来越严重,偶尔还能看见躲在草垛里偷偷打盹的士兵。

再下去,那帮将士们,真的要抓狂了。

又是一个寂静的夜晚,战场上不打仗,还真是有点冷清。我端着热水进入龙墨刑的营帐,龙墨刑正侧躺在他的卧榻上假寐,紫菱站在龙墨刑身边给他扇扇子。围坐在营帐里的将士都是一脸的郁闷,但又不敢出声打扰龙墨刑休息。

几天下来,那些将士也认识了我,于是我上前对他们轻声说:“各位将军大人,这夜深了,我看殿下也不会起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作为龙墨刑手下最骁勇的左坤左大将军故意大声说道:“今天殿下一刻不告诉我们明日的计划,我们就一刻不离开!”他就像是我们那里的东北汉子,而且很魁梧。

“对!我们不走!”

“不走!跟随皇上到现在,哪有这样窝囊过。”

“嘘!”紫菱发了脾气,发出了嘘声。大家瘪了瘪嘴,更郁闷了。

我立刻安抚他们:“好了好了,你们没发现殿下已经有计划了吗?”

他们一怔,立刻齐齐看向我:“箫乐女,莫非……”

我故作偷偷摸摸地说:“殿下知道你们喜欢打仗。大家干干脆脆攻下塞北关,然后一路直取皇都,反正乌**国国王都已经跑路了,整个乌**国一盘散沙,如同探囊取物。可是,你们不觉得这样很没成就感吗?”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回头看我:“箫乐女,你快说啊,殿下到底什么心思啊。”

我回头看看紫菱,紫菱挑起一根眉,其实我们都不知道龙墨刑的想法,只是我在胡诌,但是,我觉得如果能安抚这帮将士,让他们回去睡觉,而不是在这里傻傻地熬黑眼圈,胡诌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我继续说道:“乌**国的地理位置极为特殊,皇上想要乌**国的目的非常深远,你们难道不知?”

龙墨刑底下的将士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他们当中也有文武全才的佼佼者。很快,圣龙王朝最年轻的将军终黎想到了,他一击掌:“我明白了!这乌**国确实不能强攻,原来殿下在等他们主动归降!”

“什么?”大家立刻又看向他。

年轻帅气的终黎有着一张干净白净的脸蛋,英俊的容貌和儒雅的气质被兵士称为银月将军,听说不打仗的时候,他就会回京做文官,然后成为万千名门淑媛的提亲对象。终家大门都踏平过无数回了。

他兴奋地说道:“这乌**国若是强攻下来,我们成为了侵略者……”

“我们不是一直在侵略吗……”爱说大实话的左坤自豪地说,让周围的将士笑的笑,囧的囧,“没有侵略,怎么一统天下!”

终黎皱皱眉,多少有点尴尬:“但这次不同,乌**国太远,不像猢狲,所谓鞭长莫及!而且,之前的国家哪有一个君王自己逃跑的?”

左坤皱起了脸,努努嘴:“那你继续说。”

终黎继续说道:“占领乌**国后,我们势必不会留太多兵马在乌**国,这时寅国就可以派兵来名正言顺地替那乌**国王抢回乌**国,而因为我们是侵略者,故而我们没有民心,乌**国的将士自也不会帮我们守城,说不准还会里应外合将我们赶出,这乌**国等于白打……”

“小黎,你忘了我们可以援兵!”司马校尉提出质疑。

立刻,赵先锋摆手:“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们还是离乌**国太远。他们现在不与我们硬拼,也是因为我们兵力雄厚,寅国援兵未到。”

大家听后点点头。左坤将军立刻追问:“那小黎,这不强攻……让他们归降……又是为何?”

“确切的说,不是归降,而是助他们另立新君。”终黎也变得xiōng有成竹起来,他笑看依然假寐的龙墨刑,“我相信一切已经在殿下掌控之中,只要我们帮助乌**国另立新君,我们就是解救乌**国的恩人,到时寅国发兵,反而变得民不正言不顺了!到那时,乌**国易守不宜攻的特殊地形,就会成为陛下西征最好的根据地了!”

“哦~~~原来是这样……”

“皇上和殿下果然高瞻远瞩啊……”大家明朗起来,脸上的郁闷烟消云散。

我在旁边暗笑,我只不过一句话的点播,他们便清楚了我想说的话。现在更好,这些话都是从他们自己嘴里说出来的,是他们的推测,全然与我无关。

既然他们想明白了,就该回去睡了。我开始赶他们:“好啦好啦,现在各位将军大人都知道了,该回去睡觉啦,走吧走吧……”

将士们纷纷起身,只有喜欢干架的左大将军反而比原来更郁闷了:“箫乐女,看来这仗是打不起来了。”

我笑着小声道:“仗要打,民心也要收,左将军放心吧,这场仗,还只是刚刚开始。我看将军您呐,是还没明白乌**国的重要性,不如去问问终黎将军吧,他会告诉你的。”

他听罢求解地看向终黎,然而年轻的少将军却对他坏坏一笑:“这件事,还是左将军你自己琢磨清楚吧。”说罢,他对我颔首一笑,“谢箫乐女提点。”

我笑笑,做出噤声的手势:“即使我不说,相信各位将军也会参透,只是这几天各位将军因为心急而乱了头绪。还请各位将军装作不知此事,不然奴婢会被殿下责罚。”

“知道知道。”大家眼神交错,纷纷做出噤声的手势,悄悄退出了房间。

第六十六章 地道里钻出来的人

哈哈哈,无良赋予了录音笔神奇的力量,有木有?bug已经修改。不过感觉那个bug好幽默啊。

***

送走他们转回身时,紫菱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我吓了一跳。一边拍xiōng口,一边看她:“你只让我打发他们,可没说不准胡诌。”

“不不不。”她摆动手指,摸摸下巴,“这次我感觉你的胡诌还真像那么回事,我了解殿下,我知道他最近一直在等一封很重要的书信,说不定就是乌**国……”

“咳咳!”忽然间,龙墨刑的咳嗽传来,紫菱和我立刻收声齐齐回到龙墨刑的榻边,摇曳的烛光中,我们伟大的,英俊的,妩媚的太子殿下,从榻上缓缓坐起,他的长发也从卧榻上一点点拖拽而起,那如同丝绸的美丽的长发~~~~~

呃……好吧,长发那部分只是我个人的幻想,其实他的头发还是那样一丝不苟地顶在头上。据说打仗时长发飘飘容易被人拽头发。没想到男人打仗时,也会使用只有在女人对殴中才会出现的招数。

他揉了揉太阳穴,紫菱给我使个眼色,我立刻将热热的布巾送上,啊~啊~我好有做奴才的潜质啊。唔……这算不算人间杯具呢?主要演丫鬟演地太多了,以至于现在做奴才得心应手。

紫菱拿过布巾再交给龙墨刑,龙墨刑擦了擦脸,看了看空空荡荡的营帐:“都走了?”

紫菱点点头:“都走了。”紫菱说着取回布巾再扔到我手里,还提醒我一句,“去把夜宵拿来。”

“是。”我转身离开,身后却传来龙墨刑的声音:“小东西,你现在如何看这场战争?”

我转回身,他唇角含笑地看我,我当然要高歌他一番:“殿下救乌**国百姓于水火,实乃正义之举。”

“扑哧!”他侧脸而笑,摇了摇头,笑道,“箫满月,你不该做乐女,而是该站在朝堂之上,和那些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们一起拍父皇的马屁,哄父皇开心。”

“呃……如果圣龙可以让女子做官的话,奴婢倒也想试试。反正吹箫也是用嘴,拍马屁也是用嘴,后者官更大,有何不好?”

“唷!小东西还真来兴趣了。”他看看身边的紫菱,指指我,“你现在还觉得我带她来是错误的?”

紫菱撇撇嘴,睨了我一眼:“恩,算是没错,至少可以逗逗乐子。”虽然她的语气依然不满,但是脸上浅浅的笑意却是无法再遮挡住。

“何止逗乐子,还能预言战事。”龙墨刑的一句话让我和紫菱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眼,再迅速撇开,龙墨刑勾唇笑看我和紫菱:“你们现在似乎越来越有默契了。”

紫菱立刻撇开脸,一脸的不屑:“切,谁跟她有默契。”然后看向我,横眉竖眼,“还不去拿夜宵。”

我都觉得有点委屈,我本来是要走了,是龙墨刑拉住我聊天的。转身之时,传来龙墨刑不正经的声音:“我说菱儿,你怎么总把她赶走?我还没玩够呢。”

叹气,抬脚离开,龙墨刑啊龙墨刑,你也“玩”不了我多久了,你就好好珍惜接下去“玩”我的时光吧。

“还玩!你这次可把终黎他们急坏了!”

“终黎?你怎么总不提别人?你的眼中只有他~~~”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你!不跟你说了!”恩?紫菱姐姐好可爱啊,好想看看她现在的表情,一定脸红红。可惜已经走出营帐了。原来她还真有喜欢的人。终黎大将军是很英俊威武呢,而且还是智勇双全。

“好啦好啦。他们不是急,是手痒痒。再让他们忍忍,把这股子筋憋久点,来年打硬仗时才能一气呵成……”

身后是龙墨刑越来越轻,也越来越沉的声音。果然有大仗要打。还好那时我已经回去了。哈哈哈。

到伙房的时候,火头兵胖子还没把殿下的夜宵炖好,他很讲究,他总是说,即便他是一个军队的伙夫,也不能粗制滥造,尤其是对待殿下的食物的时候。

胖子指着突突突冒热气的炖盅:“还有一会儿,马上就好。正好,琅琊殿下带来的野**烤好了,你带去给他,回来这儿就炖好了。”

点点头,琅琊又给自己开小灶。

琅琊一般都在我们经常一起吃东西的小山坡上,所以我端着香喷喷的,满是孜然味的野**去找他,路上忍不住还是自己先啃了起来。到了山坡没看见他,四周找了找,却看见林子入口那里,他正昂着头不知道在嗅什么?我刚想喊他,他就飞快跑了进去,然后就没了影。

没办法,只有去追他,估计他又追他的猎物去了。

进了森林,我找不到他,只有喊:“琅琊——琅琊——”

奇怪的是他没应声,一般我到树林这样喊他,他都会嗷呜回应我。难道今天跑太远了?

我继续往前,到了一处山壁,看到了一个小洞,洞里有一双莹绿莹绿的眼睛,哈,原来在这儿,只是……他为何不出声?

我走过去,蹲在洞口,那个洞刚好够一个人爬出来,我对着躲在洞里的他笑:“你在跟我玩捉迷藏吗?”

黑乎乎的洞里,琅琊绿色的眼睛变了表情,戒备而焦急。

这眼神……该不会是……

“别动!”

呃……有危险吧……果然呐……

一把寒光森森的钢刀架在我的脖子上,琅琊不是懦弱胆小的豺狼,相反,他经受过特殊的训练,会审时度势,他暗藏不动,那么就意味着,他追踪的敌人……很多……他必须保留实力回去报信。

“少将军,她肯定是龙墨刑身边的宫女!”

背后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琅琊咧开嘴,看样子是要为了保护我而冒险一战。可是,他毕竟是条豺狼,又能打过几个人?我对他摆摆手,悄悄拿出录音笔,按下录音然后塞给他。他低头看看,躲在洞内不再出声。然后,我佯装害怕地抱头:“别,别杀我,我身上有钱,给,给你们。”

“居然把我们当山贼?!”意外的,敌人中还有女人的声音。

“转过来!”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人发令,我立刻照做,抬头借着月光,一数,应该有二十个人,人人都穿着夜行衣,衣服上满是泥土,尤其是腹部和肘部,像是从泥地里爬出来,想起身后的洞,难道!

第六十七章 带你们林中闲逛

钢刀之下我立刻打颤地说道:“二十位好,好汉,你,你们难道是从隧道里爬出来的?你,你们是塞北关里来的!”

“嘶!”黑衣人们个个神色一紧,之后,齐齐看向某处,那里的人让开,走出了一位与终黎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龙眉凤目,如同刀削的脸庞,严峻的神情,应该是英俊神武的面容因为消瘦而脸颊下凹,突出了颧骨。他应该就是他们之前喊的少将军。

“没想到龙墨刑身边的宫女也会这么聪明。”一个女人从那少将军身旁走出,黛眉杏眸,滴水的鼻,殷红的唇,尽管嘴唇因为战争而无法保养,有些开裂,但依然不减她粉黛美貌,巾帼容颜。不禁感叹,为何成功英俊的男人身边,总有一个比我漂亮的女人。

我继续害怕地看他们:“你,你们想偷袭?才这么点人?”

美人弯下腰,扣住了我的下巴:“小美人,你猜错了,我们想刺杀龙墨刑,擒贼先擒王!他把我们可逼苦了!”她咬破红唇,浑身杀气。

我看也是,都是一副面黄肌瘦,眼红唇白的苦逼像……

“所以你来得正好,带我们去龙墨刑营帐,不然!”她从腰里抽出一把小刀,在我脸上划,“就把你脸划花!”

“是是是是……别,别划我,我会乖乖带路的……”我捂住自己的脸,害怕地说,指向北面,“就,就在那里……”

“起来!”那女人一下子把我揪起,打仗的女银果然牛叉,力气都比我们大,“带路!”她对我厉喝命令。

“是,是……”我往北面去,那里可以绕个大圈,足够琅琊回去报信。琅琊啊琅琊,我可把赌注压在你身上了,但愿你会用那个录音笔,不会用也希望你跟龙墨刑之间有特殊的沟通方法。

我带着他们走在林间,那些人形成一个半包围的阵势,我的左边是那个女人,右边是另一个将士,身后才是他们的少将军。

“素闻龙墨刑风流,果然如此,打仗还要带女人!”右边的将士鄙夷地说。我怯生生回道:“殿下是太子殿下,行军带宫女也很正常吧,而且……讲起风流……殿下应该不及你们的乌**国王吧……”

“大胆!”身边的人一声厉喝,抓紧了我的手臂,我立刻呼痛:“啊!痛!痛!”那是真痛。试想这些将士平日都是拿一二十斤的武器,用力捏我的手臂能不痛吗?

“大力!她只是个宫女!”有人怜香惜玉了,“而且,她说得没错!我们在这里浴血杀敌,可那老色鬼却带着妖女潜逃,至我们生死……”

“老李!你不要命了!”队伍因为争吵而停下,大家转身,我也看到了为我说话的老李,是一个中年人,神情很憔悴,整张脸好像许久没洗般邋遢,而且,眼大无神,透着颓废。我想他大概也有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女儿,所以才会怜惜我。在战场上越久,自然越想念家中的妻儿。

“不是说好现在只对付龙墨刑,老李你喝酒了吗你!”有人站了出来。

“他喝了,我闻出来了!”另一个指向老李。

老李忽然将刀一扔,“咣啷”一声,让所有人都怔在原地:“我就是喝了!怎的!这次去我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家里的丫头都被那昏君抢去宫里,我还有什么家人!家都没了,还要什么国!”他愤怒得吼完捂住脸,无助而悲恸地摇头。

声声沉重的呼吸,让大家变得沉默不语。风声盖过了这里的寂静,悲伤和无奈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夜风带起了他们干燥和凌乱的发丝。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既要信守保家卫国的誓言,却又心怀对当朝君王的愤恨,这让他们的内心有着怎样的挣扎?但是,他们是忠臣,所以,他们还会选择忠于自己的君王,至少,要保护那一墙之后的柔弱百姓。

乌**国还能有这样的忠臣,真是幸运呐。

“老李,这次任务你别去了。”站在我右前方的少将军,忽然说。他疲惫而消瘦的脸上,是青色的胡渣,透着孤立无援的沧桑与落魄。

老李抬起了脸,脸上的神情有点怔愣。他宛如被这句话吹醒一般,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跪落少将军的面前:“老李又犯浑了!保护少将军是老李的职责!”

大家看着他,一时不敢说话,而是看向那少将军。那少将军拧眉不语,转过身,拂袖:“你这个样子只会拖累大家。”

登时,老李的目光出现了片刻的空洞,那是一种绝望地神情,我不忍地脱口说道:“你们怎能撇下他?你们没发现他现在保护你们的少将军,和你们在一起是他唯一生存下去的希望了吗!”

我急急的话声回荡在寂静的树林之中,也让他们惊讶地朝我看来,我甩开已经看着我发愣的人的钳制,走到老李身前:“无论我们属于哪个国家,但都是人!都有尊严!如果你的国王抢走了你的女儿,而你现在又一心求死。不如拼死去救回你的女儿,至少那样你也死地光荣!而不是像现在那么,那么窝囊!”

老李怔怔地抬脸看我,我忍不住继续说:“如果我是你女儿,我都感到羞愧……”

“住口!你这个贱人!”忽然间,脸边出现了巨大的掌风,我惊然看去,是另一个男人要打我。

“啪!”有人帮我扣住了那只要打我的,巨大的手掌,是他们的少将军。这一掌打下来,我只怕没脸见人。

打我的人发了急:“少将军,这贱人在蛊惑老李,挑拨离间!”

少将军拧眉放下他的手臂:“正事要紧,老李,你不用来了!”说罢,他转身如风而去,众人看了看老李,也立刻跟上。

“走!”要打我的那个家伙狠狠推了我一把,将我推回先前那个女人的身边,她yīnyīn地看着我:“看来我们先前都小看你了。少白,我不相信她!她说不定在带着我们绕路!”

哎呀,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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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嘴贱嘴臭

出差的人表示各种伤不起啊。

大家再次停下,都恶狠狠地瞪我,我低下头,忽然间,一把钢刀再次抽到我的脸边,寒气划过脖颈,发丝随着寒光而落。

“龙墨刑的军营到底在哪儿?!”恶狠狠的声音响起耳边,脖颈传来一丝刺痛,我惊然摸向那里,当指腹感觉到一片湿滑之时,脑中登时火山爆发,气血上涌!小娘居然被划了!

“尼玛的!”大小姐我要发飙了,“你们他妹的有本事早把龙墨刑赶回去了!跟我这个宫女叫什么劲?!”我狠狠推开身边划我的男人,甩脸瞪他们,“你们还算是兵将吗!不在沙场上决一生死,死而后已也就罢了,玩什么偷袭?有本事挖地道出来,就自己去找龙墨刑的营帐啊!威胁我也就算了,还划花我!手里拿着钢刀却欺负女人!难怪你们要亡国,你们一个个都是狗熊,都是缩头乌龟王八囧囧蛋!”

我的话让他们的表情越来越难看,越来越愤怒,愤怒之中,还有一种被我说中了的憋屈的神情。

他们当中有人愤怒地扬起了钢刀,他们的少将军一扬手,铁青着脸用剑指向我:“这个小人就让我来做,说!龙墨刑的营帐在哪儿?!”他瘦削的脸在月色下更加苍白,一世盖世将军,最终用剑指着一个宫女,想必也是他所不想的。

“不!少白,我是女人,我来!”一直挺他的女人挺身而出来争做这个小人,少将军咬了咬牙,万分纠结地放下手中的剑,撇开了脸。凌乱的长发有一束从额头落下,越发增加了他的沧桑。

那女人朝我走来,我昂首等她,脖颈里一束热流缓缓而下,在夜风中染上了凉意,如同一条青虫在我的脖子里蠕动。

她拿出之前的匕首,我冷笑:“哼,不用你们威胁,我想,就算我告诉你们正确的方向,你们还是会被龙墨刑擒住!”

“好大的口气!”女人拿起了匕首要来威胁我,我扬手指向军营的方向:“那里就是军营,你们往那里走两百步,就能看到,龙墨刑的营帐并不在正中,而在正东,到了正东,营帐上是金顶的,就是龙墨刑的营帐,你们可以去了!”我双手环xiōng,他们将信将疑,我想,琅琊应该已经通知了龙墨刑,他一定做好了准备,“如果你们带上我,我一定会大吼大叫暴露你们的!”

“哼!”美人冷冷一笑,“你以为我们会让你有说话的机会吗?”

纳尼?难道要灭口?糟了,没料到这一招。可是,在看到美人拿出帕巾时,我安了心,顺便笑道:“美人,你不如用你的肚兜塞住我的臭嘴啊!”

刹那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尴尬地撇开脸看向别处。少将军也立刻转过了身。不过,他们身上带着的沉重气氛,倒是被我这一说,给说没了。

美人整张脸都涨红起来,又气又怒地她咬牙切齿:“本来还想优待你,看来不用了!梁子,把你的袜子拿来!”

“好咧!”

嘎!!!这次,我真是臭嘴了。55555内牛满面,伦家什么时候能改掉这嘴贱不服输的毛病啊,难怪我这种人到宫里不说还能多活两年,一说准gameover。

我被塞上臭袜子的时候,我脑子里完全掏空了,如果大脑不是自动与臭豆腐联想起来,我想我整个人会彻底当机,阿七可以来直接给我收尸。

他们用几个人的裤腰带把我给捆了起来,推着我一起前行。但是我的灵魂已经完全处于脱壳状态,所以他们又不得不腾出两个人来驾着我走。与其说走,其实是脚底拖地地拽行。

这次我没指错路,所以他们很快就发现了龙墨刑的军营。军营里依然兵士巡逻,一如往常。

他们躲在林中,小心翼翼地靠近,然后那位少将军扬手停下,他们立刻围到他的身边,我被挤在他们当中,无处可逃。

“看来她这次说的是实话。”那少将军简单地说了一句,然后开始部署,“老梁,你带胡子他们七个从左边进去,我和剩下的人从右边进去,大蟒你留下看住她!”

“我?!”我可算知道砍我的人叫什么了,狠狠横白他,找机会就剁了他。不过,此刻,他对这个安排很不满意,“为什么不让林姑娘看住她?!”

就蹲在少将军身边的那个女人回看他:“少白做出的决定你有什么意见?而且,你的功夫比我强吗!”

那大蟒立时没了话,看来那姓林的女子武功不弱。

部署完后,他们转身准备行动。可是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不知何时,整个军营里的兵都不见了。宛如就在他们说话那功夫从世界里彻底消失,整个军营静的可以听见夜风经过火堆带起的“呼呼”声,和旗帜飘扬的“簌簌”声。

“不对劲!”那叫少白的少将军和他的人立刻警戒起来,他们纷纷起身,看向那少将军,少将军剑眉紧拧,却是做出一个后撤的姿势。

就在这时!突然,空中传来“嗖嗖嗖!”的声音,无数绳套竟是从天而降。一下子就套住了他们当中外围的几人,他们根本来不及挣脱,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拽离地面,拖入黑暗之中。

“啊!啊!”的惊呼在黑暗中响起,少将军用剑挑开要来擒他的绳套喊了起来:“快撤!”

立刻,大家一边闪避绳套一边后撤。我趁乱撞开捉住我胳膊的大蟒,往军营方向跑!少将军他们这帮人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上我?与此同时,一个绳套落在我的身上,我心中一喜,只要能获救,我不介意自己被圈套。绳套滑落我身体,在我腰间立时收紧,动作快如闪电。就在我被拽飞,飞向黑暗的获救的天堂的那一刻,忽然一把匕首飞来,一下子割断了我面前的绳子,我从空中,直接落下!

第六十九章 臭天熏地地一吻

终于回来了。明天恢复更新。

*

“碰!”

我直接摔在地上,xiōng着地,痛的我,眼泪差点飚出来,倒是把我嘴里的臭袜子给摔了出来。

“噗!噗!”谁啊,谁坏小娘好事?!有人把我提起来,手里拿着熟悉的匕首!是那个女人!

我就知道!就知道!!女人总是为难女人!

她将我拖入他们的阵营,被大蟒他们保护在当中。

“你有病啊!抓我做什么?!”我在里面大怒,身边是那个女人,还有那个什么少白将军,“我不过是个宫女,殿下万一放箭,你不是要害死我啊!”

“嫣妹,你抓她做什么?她是个累赘!”那少白将军也有些疑惑。就在这时,火把四起,龙墨刑的兵从林中喊杀而出,为首的不是左坤将军,也不是终黎将军,而是琅琊!他瞪着大大的眼睛,冷冷地瞪着他们所有人。

在看到我依旧被擒的时候,他呲出了牙,愤怒低吼。

所有人将这十九个人团团围住,大家兵戎相见。

抓着我不放的女人横眉看我:“我就是看她不爽,死也要让她垫背!一定是她通知龙墨刑,害我们中计!”

“我一直跟你们在一起,怎么报信!你当我神仙啊!”我挣扎,可是怎么也挣扎不掉。女人和小人果然不能得罪!

那少白将军匆匆看了我们一眼,紧握手中的长剑,皱眉急道:“嫣妹,别管这宫女了,过会胡子他们突围,我们还有希望离开!”

“是啊!林姑娘,快把她扔了!带着她突围会拖我们后腿!”

“林姑娘,快丢了她!”众人都发了急。

***,小娘是垃圾咩。不过,此刻还是快将我扔掉地好!他们自身都难保,还要硬拖上我,肯定不行。

大家的声音从四周而来,但是不敢回头放松警惕。琅琊在外面看向我,露出了森然的獠牙,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可是周围的士兵并未进一步上前,也不见终黎他们,士兵们而是举枪围困他们,没有要诛杀的意思。于是,双方陷入对峙,是什么原因让龙墨刑迟迟没有发令?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不是因为我在他们手上的关系。

“你们看!他们没有动静。他们定是想活捉我们。不然刚才他们不会只放绳套,而不是冷箭。”有人分析出了原因。

soga。知道这个原因后,我忍不住又要嘴贱地说:“冷箭是小人放的!我们殿下英明神武,才不会做这种卑鄙的事!”

寒光从身旁而来,是那个什么嫣妹:“好,既然带着你累赘!”她咬牙切齿地说,我看向她,心里也有气,她把男人的臭袜子塞我嘴里,我能不气?可是,她却突然拿起了匕首,恶狠狠地看我:“不戳她一刀实难解我心头之恨!”

纳尼!!!我们各为其主好不好!

但是,我感觉地出她不是开玩笑,是真的要刺我!火光之中,闪亮亮的匕首朝我而来,寒光四射的匕首后面,是那轮又大又明亮的月亮,那一刻,忽然空间被无限地扩大,时间被无限地拖慢,我的耳边,响起了老妈的话:哎~~小月啊,你这张嘴啊,到社会上会吃亏的~~~

妈!我信了!果然不信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错了!

回转目光,空间缩小,时间迅速恢复,眼前只有那把匕首,我几乎想都没想地做了一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就是——亲向了那嫣儿的嘴儿。

她跟我同高,这个时候只有她的嘴离我最近。我一口就“咬”了上去。瞬间,世界因为这一吻而停止了转动。

周围,静了。

一切声音,都没了。

小娘在这个世界的初吻,献给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敌人。她的嘴唇还很干,亲上去的感觉实在不咋样。

但是,这个方法很好,她的眼睛都直了,灵魂完全冻结在了身体里,甚至,还影响到了就在我们身边的那位少白少将军。

所有人,都僵硬地看着我们这个惊天动地的吻。而背对我们的,因为发觉异样转身的大蟒等人,在看到的那一刻,也彻底定住!

“嗖!”一支箭带着清晰可闻的鸣响,穿过我的耳边,击落了她手中的匕首,在匕首掉落的那一刻,士兵围拥上来,可是,却是无声,因为在我和她已经完全脱离了他们兵戎交错的世界。几乎没有任何战斗,所有人都被俘,这一切,只因为这个吻像一道雷电,将他们贯穿,让他们彻底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直到琅琊扑倒了那个嫣儿,有人圈住我的腰,将我拽离,我们的嘴唇才分开,而分开的那一刹那,声音和空气再次灌入我的耳朵,我来不及管拉开我的人是谁,我就对那个还在呆愣的嫣儿怒道:“你用臭袜子塞我的嘴,我就用这张臭嘴来亲你!哼!咱们的帐,清了!”

她怔然回神,在琅琊的利爪下表情扭曲而混乱,嘴唇颤抖,嘴角抽筋。最后,她仰天发出一声惨烈的大喊:“啊————————”

震得琅琊提起前爪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够了够了,小东西。”圈住我的人把我往回拽,但我还是瞪着眼睛对着那什么嫣儿,“不服气啊!不服气你有种也塞自己一嘴臭袜子,然后来亲我啊……”哎呀呀!我还没骂完呢,整个人就被人直接抗起来了,宛如我完全影响了战场的严谨。

“呼……小东西,回去先洗洗你的臭嘴,一嘴的味儿。”有人无奈地说,我恍然回神,看着眼睛前面黑色的铠甲,正是龙墨刑:“殿下?你拦我做什么?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恩怨,你们男人插进来做什么?”

龙墨刑脚步停下,后背有些收紧,隐隐感觉到平日不正经的他,也在我的话中变得无语。因为我被他扛着,所以只能看到他的后背,无法看见他的表情,这一切只是我女人的直觉。

他站了许久,然后身体忽然一沉,发出了一声有些沉闷的声音:“恩!这是我的战争!”

听出了他的愠怒,我不再吭声。他迈开大步,将我直接扛回大营,抬头看去,被擒的少白将军和他的兵士们,都昂首挺xiōng,大义凛然,不禁心生敬佩之情,他们,都是汉子!

第七十章 有骨气的季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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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龙墨刑的卧榻上,琅琊蹲在塌下仰头关心地看我,因为紫菱正在为我处理脖子里的伤,而嘴里,含着龙墨刑硬塞进去的不知道神马玩意,但很香甜的东西,他的原话就是:你的呼吸都让我想吐。

orz……他以为我愿意吗?有哪个女生会想被塞臭袜子?呕!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好想撞墙。

其实,此刻心里还是有点小兴奋和小自豪的。尽管受了伤,还险些命丧沙场,但是今晚的事情在我的世界里是绝对不会遇到的,除了演戏的时候,所以,很刺激,很**冻。只是,这样的刺激可一不可二。

一切都只能说明:我运气好,沾沾自喜中……

灯火明亮的大帐中,龙墨刑坐在他的案桌后,也就是我的左前方。他好整以暇地笑看大帐中央闭口不语的季少白,原来他就是乌**国里忠烈一门的季家长孙,就像我们那里的杨家将。

现在,将士们都坐在两旁,一起看着那个季少白,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感觉,就是铮铮铁骨四个字。尽管发丝在战斗中有些凌乱,衣衫也因为爬地道而带着污泥,可是,他却丝毫没有给人狼狈的感觉,反而是浴血沙场的,令人敬佩的英武战士!

“哼……”龙墨刑在“含情脉脉”地看了他许久之后,却是先发出了一声笑,其实,龙墨刑眸中没有含情,只是他的眼睛让他的目光总是风情无限。

他笑了一声后先是侧脸看向卧榻上的我,勾唇而笑,笑容还有些合不拢嘴的味道,像是看到了什么宝贝,或是滑稽有趣的事情。看得我毛毛的。然后他才转回脸继续看季少白:“季将军,你可知你们这次行动最错的是什么?”

季少白一动不动,也不回话,只是沉眉瞥脸,看着地面。大有打死也不与敌将说话的味道。

他的不理不睬和不敬龙墨刑一点也不介意,反而笑容更大,还清闲地单手支脸,百般妩媚:“你们最错的就是抓了她……”他的手懒洋洋地朝我指来,带起了季少白的目光,他的目光中布满了困惑,不服和羞愧。

羞愧?呃……这个时代的人要用他们的思考方法来思考问题。在这个世界的这个年代,一个男人,输在一个女人的手里,一定感觉很羞愧吧……

“她可是我们这里……最鬼精之人~~~”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龙墨刑笑意融融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我的“夸赞”。我没听错吧,想抬手挖耳朵,却被给我包扎的紫菱拍回。龙墨刑在季少白看我的同时,继续说道:“连本殿下都不敢随意招惹他,而你的人!”忽然间,龙墨刑的声音放了沉,透出了一股浓浓的杀气,“却把她弄伤了!你们,怎能不败?!”

季少白与我相触的目光刹那间闪烁起来,似是觉得匪夷所思,他不禁再次抬眸看我:“你到底如何报信?!”

我扬唇而笑,半眯双眸,狡黠道:“这怎能告诉你?被你所知,泄露出去,下次如何报信?”说完,落眸对琅琊眨眨眼睛,这小子一定把我的录音带到了。意外的,琅琊却是有些羞涩地低下脸,安安静静地趴在了我的脚下。呀!原来琅琊还真会害羞啊!

再看营中,大家也是目光交错,目露疑惑,有人看向琅琊,但似是依然不解。难道琅琊传信他们都不曾在场?故而也不知琅琊如何传信?或是知道是琅琊传信,却不知如何传地如此详尽?

季少白吃惊落眸,唇中带出咬牙地低喃:“果然小看你了。”

我摇头得瑟而笑,紫菱又狠狠拍了我一脑蹦,瞪眼低声道:“你这样晃,我怎么包扎?!”

好吧,只有乖乖不动。

“小东西,是谁把你弄伤的,又是谁!把污物塞入你的嘴?”龙墨刑的声音飘来,他的呕不想提臭袜子三个字。他看似漫不经心话,但却感觉到了一丝寒意。他说话没有对着我,而是单手支在下巴下盯着季少白,这种感觉……恕我直言,就像是龙墨刑看上了季少白,而我就是那种出现在纯爱片里的骨灰级的女配。

我不知道龙墨刑要做什么,但还是有所担心。快回家了,就大人有大量吧。就像过年回家,大家都不想给自己惹晦气。那些人也是衷心爱国的将士。至少所有人都跑了,只有他们在坚持,明明知道会是死路一条。

还有那嫣儿,她明明是个女人,在这里,保家卫国只是男人的责任,而她却也义无反顾地追随她的少白。扪心自问,我只怕不会像她这般,战乱之时,说不准我也早就开溜。不过,那臭袜子,还是让人xiōng闷啊。但那能怪谁?是我自己嘴贱惹祸来着。其实我刚才有对那嫣儿喊过,她塞我袜子,我就亲她。看来是当时比较混乱,龙墨刑没听见,这样也好吧。

于是我说道:“算了,大家都是人,只是各为其主。而且,我也只是破了点皮,臭袜子也是我自己嘴贱。本小姐度量大,能撑船!不跟那些人计较了!”

没想到,我这句话,却让紫菱停下了手,让营帐中所有男人的目光都朝我而来,甚至是那个横眉冷对众将领的季少白。他又是吃惊地看我,我回瞪他:“看什么看,没见过度量大的女人吗?女人的肚子不只是撑大了生孩子的!谁像你那个嫣妹,那么小心眼。”

“哈哈哈哈——”营帐里登时爆出了龙墨刑爽朗的大笑声,他也是唯一一个由始自终没有看我的人,他笑着挥挥手,“来人,请季将军回帐休息。”

他话音一落,终黎将军站了起来,请走了还在看我的季少白,他的目光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在看外星人。宛如这世上不可能有人会不报羞辱之仇。

各将士对我竖起了大拇指,也笑着离去,营帐里终于安静下来,龙墨刑转身正对我,单手支脸,如果他的眼睛不是那么妩媚,他此刻的动作会让我想起阿七。

“现在,该说说你的事了。”说完,他从袖中取出了我的录音笔,紫菱也停了下来,琅琊起身坐回龙墨刑的身边,神情再次变得认真。

我眨着眼睛看向别处,糟了,当时只想着要通风报信,没想过之后怎么解释这录音笔的事情。

第七十一章 神笔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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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帐里很静,第一次心跳加速,我知道,那是因为心虚,心虚地冷汗直冒:“那……是什么?”低头,咬舌头,自己都知道这话有多么没有信服力。

“呵……”果然,人家笑了。

“噗……”紫菱也笑了。

好吧。小娘大义凛然地甩脸,刘海飘起,跳落卧榻,大步走到龙墨刑的面前,站在他的座椅前,昂着下巴俯视他妩媚的笑脸,老天爷真是奇怪,明明是一个善于征战的男人,却让他长得像男宠。

呃……如果他知道我此刻脑子里这么想,会不会把我掐死?不过……冷陌影经常看的那些bl小说里,好像上阵杀敌的将军神马的,都是受来着。可是为什么?这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可能是因为我不是腐女,无法体会将军做受给那些腐女带来的萌感,尽管冷陌影那渣女一直想把我带歪。

嘿嘿。抛开冷陌影那腐女,我笑咪咪地伸向录音笔,龙墨刑也笑着眯起了眼睛。手指捏住了录音笔的一端,一拔,恩?拔不动!

他捏地好紧,不让我拔出。

我于是继续拔,用了好大的力气,可是,他巍然不动,连手臂都不曾被我拉动。这男人怎么这么大力气!

我睁大了眼睛,认真了!我两只手一起拔,他却笑咪咪突然往回一收力!登时,我被他带过去,扑向他,为了不落到他的怀里,我下意识地伸出左臂撑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与他四目相对。好近的距离,只有一个拳头距离。我在上面,他在下面,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看他的眼睛,好美,原来他的睫毛又长又卷,眯起眼睛时,眼线成了凤鸟的形状,那长长的睫毛,就是这凤鸟的羽翼。

“你在看什么?”他幽幽的问,清新的口气带着茶香。

“呃……能让我拔出来吗?”

他唇角越发扬起:“那你拔啊。”

“拔……”我又拔了拔,满脸黑线,“殿下好大的力气,拔不动啊……”

“哦~~难道是我太紧?”

继续满脸黑线……这对话,怎么有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而且,隐隐还感觉到冷陌影那狼光直冒的眼睛呢?

“够了!”终于,有人受不了了,是紫菱大姐大,“你快把那神器给她,现在不是你玩她的时候!”

第一次,我由心的感激紫菱大姐大,好想扑上去抱抱她。

龙墨刑呵呵而笑,放松了手指,我终于拿出了录音笔,赶紧先用手擦了擦,上面有污泥,然后再一按,立时,傻眼了,不响了!定是琅琊的口水太多,把它泡坏了。唔……我老爸的礼物啊……

“琅琊把这个拿回来的时候,它会说话,里面是你的声音,这到底是什么?”在我心痛发闷的时候,龙墨刑在我身边问,我垮下脸,转头看他,拿着录音笔,半天没说出话。原先,不知道怎么说谎,现在,知道了。

龙墨刑的眼中映入我快哭的脸,他调笑的神情倏然收紧,就连琅琊,也有些紧张地站起贴在我的脚下。

紫菱立刻走到我身边,关心地握住我的手臂:“小月,怎么了?”

眼泪,从我的眼角,颗颗滴落,我可是个专业的演员:“乐神说,此物被他人所用,便再无神力。”

“乐神?”龙墨刑轻声惊呼,“再无神力?”

紫菱的神情复杂起来,有抱歉,有惋惜,也有疑惑,似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却在看见我的眼泪时,再也无法开口相问。她匆匆拿出丝巾,想替我擦去眼泪时,龙墨刑却起身而来,伸手将我拥入怀中,抬手轻拍我的后脑,轻言安慰:“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我有些惊讶地靠在他的xiōng前,惊讶地泪水都忘记掉落,有一样硬物,在他xiōng前的衣衫之下,那应该是一个坠子。很熟悉的感觉,如同阿七那个琉璃吊坠。

琅琊蹭着我的小腿,紫菱轻拍我的后背:“那是神物,你又能给她什么来补偿?”

深深的,龙墨刑叹了口气,将我拉出他的怀抱,取过紫菱的布巾给我擦拭挂在脸上的眼泪,他的动作温柔地像羽毛,面容透着抱歉,很难想象,一个风流好色的男人,却也能对女子有认真和怜惜的时候,龙墨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他身边总是围绕着女人,源源不断,他身处温香软玉,却从不留恋,因为女人对他来说,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因为很多女人都愿意做他的玩物。可是,他却有着紫菱这样衷心和真诚的朋友。

“小东西,这……”他抱歉地看着我手中的录音笔,“真的不能再用了?”

目光放落自己的录音笔,双手捧在手心:“这是我跳崖时,乐神给我的礼物……”

“跳崖?”紫菱立刻反问,看来跳崖总能让女人最先产生好奇,“为何跳崖?”

眼泪再次扑簌而下,我低脸闭眸,豆大的泪水从眼角挤落,掉在了录音笔上:“是因为琴楚容。”琴楚容!箫满月好欺负,小娘可不是!现在小娘就要走了,当然要狠狠踩你一脚!

“所以……你和琴楚容的事是真的?”

“恩!”我重重点头,咬牙哽咽,“我不想入宫,便想与他一起离开,哪知他昔日甜言蜜语皆是诓骗与我!他说他若与我离开,便会失去宫里的一切,怎会为我放弃功名利禄,和将来的大司乐之位!”

“什么?哼!他真当以为大司乐是他囊中之物?!”紫菱冷笑起来,“哼,以为投靠了太子,就能完事具备了吗!殿下,你难道不说句话吗!”

“咳咳……咳咳……”一直不正经的龙墨刑,此刻却咳嗽起来。

哈哈哈!我心里大笑不已。琴楚容啊琴楚容,你绝对想不到龙墨刑身边会有一个如此正派的紫菱。而女人,在对待负心汉的问题上,是绝对的一条阵线!

第七十二章 忽悠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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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紫菱愤怒的目光中,继续说道:“当时我一时想不开,便跳了崖。幸得萧家祖先庇佑,被乐神所救。”我已经完全不再用奴婢二字,只为更加真实。

“没想到真能遇上神仙……”紫菱在我身边轻轻感叹。我擦去眼泪,感激道:“乐神告诉我,既然生在箫家,就要肩负将箫曲传遍神州的责任,为一负心男子寻死觅活,实在不值,人固有一死,或重于……(呃……这里有什么山来着?随便吧)高山,或轻于鸿毛!

满月受乐神点拨,不再执着于男女情爱,专心入宫献箫曲。乐神特赐神笔,可录下神曲让满月随时学习之用。只一样,因此为神物,故而不可面世,若被他人看到,或使用,便立刻失去神力,无法再用……”说完,我惋叹地抚摸录音笔,估计是电池哪里受潮了,回去用吹风机吹吹干试试。

“所以……”久久不说话,站在一旁的龙墨刑,轻声而语,“你入宫不为皇上,也不为任何皇子,自然也不会勾引于我?呵……紫菱,你现在可是完全信了?我说这小东西可看不上我。”

“我……”紫菱略带尴尬撇开脸庞,似乎此刻不是跟龙墨刑调笑的时候。

我慢慢抬首,正视淡淡含笑,眸光闪闪的龙墨刑,淡淡扬唇:“是的,琴楚容之事,让我对世间男子已经心死。只为神女之命,将箫曲传遍神州大地。就算是勾引殿下您,也是为了让殿下替满月打那秦楚容的板子。”

龙墨刑悠悠含笑:“恩……打板子似乎有点轻,不如让他入宫做做太监如何?”

“扑哧。”紫菱笑出了声,“这种人就该做太监,哼。”

“哈哈哈哈。”龙墨刑摇头而笑,笑容中带出了对紫菱的宠溺,“你们女人,只希望全天下的男人都做了太监才好。”

“哼。”紫菱笑哼,斜睨他。我看着他们,忽然觉得在深宫之内,龙墨刑还有紫菱这样一个朋友,是一件幸事,究竟紫菱是如何与他成为了现在这种关系呢?

不去多想,毕竟我将要离去,于是我继续说道:“满月知道,秦楚容是殿下的人,而他贪于名利,对殿下来说,说不定是一颗很好的棋子。但正因他贪于名利,故而也会为功名利禄背信弃义,所以请殿下慎用。”宫斗中女人最厉害的就是离间。我满月大小姐虽然不屑用那伎俩,但是用在逼死箫满月的琴楚容身上,本小姐绝不吝啬手软!

摇曳的烛火中,龙墨刑含笑点了点头,落眸看向我手中的笔,问:“所以,你明知我碰触之后,神笔会失去神力,你依旧助我,可曾后悔?”

他没有看我,而是依旧看着那支笔,没想到他现在也不再用本殿下了。好不容易对这位第一印象并不怎样的龙墨刑产生了一丝好感,却将要离去,感觉还真是有些可惜。

我笑了笑,落眸之时,正好看见琅琊抱歉地看着我,似是知道是他弄坏了我的神笔。我蹲下忍不住摸了摸琅琊的头,说道:“不后悔。满月知道事情的轻重。尽管心中不喜欢殿下,但是,知道事关重大,不可儿戏。”

忽然间,身旁没了声音,无论是龙墨刑,还是紫菱,都不再说话。轻轻的,紫菱蹲下身,和我一起摸了摸琅琊的头,转头看我,我也看向她,却倏然发现她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正经:“你知道吗?琅琊信任的人,才是。”她顿了顿,抬眸看向了龙墨刑,“才是他信任的人。”

我倏然间怔住了,这个金宫,真是越来越匪夷所思。

一只猪痴恋自己的主人,乃至不让任何雌性生物靠近她的主人。

一只猩猩听从一孩子的命令,脱衣服还要转过身不让我看。

一只龙猫自己都胆小地哆嗦,却还是要硬撑为比他胆子更小的主人送衣。

而今,一只豺狼,却决定了我的命运!不,应该说是箫满月的命运。来到这里,本想不是自己的世界,可以任意妄为,不用担心改变这里的历史,或对他人产生影响。

而今,影响已经产生,当我和箫满月换回之时,她又该如何面对我所留下的这些人情事故。尤其是现在,看似龙墨刑对我已经产生了信任,这个棋盘,让箫满月如何接着下下去?

身边传来甲胄落地的声音,龙墨刑蹲到了我的另一边,抬起了手,却是毫无征兆地落在了我摸琅琊的手上,我从思索中回神,看着他覆盖在我手上的手,很重,像是要将什么重任交托在我的身上。

他捏了捏了我的手:“所以,现在你就去把季少白他们……偷偷地放了。”

纳尼?!我可以说是万分震惊地转脸看龙墨刑,甚至把他捏我手的事情都忘了。他眉眼含笑地“深情”注视我,他的眼睛本就含情,当他盯着你看时,自然会被吸引,如今,他的眸中又加了点情意,更加融化你的意志,被他俘虏。

“为什么?好不容易把他们抓住,为什么要放了他们?还要偷偷的?!”

龙墨刑依然捏着我的手,他的手心厚实而温暖,我的手捏在他的手中,几乎不见我的五指。他看了我一会,忽的凑近我的脸,眯起了那双妩媚风情的眼睛:“是你把他们带来的,自然,也该由你把他们送回。”

“为什么?!”我已经彻底忘记我们彼此的身份,大声地质问于他,就像平日紫菱对待他的那样。

他抿唇笑了片刻:“因为,你懂我。”他颇有深意地说完,放开我的手,捏起了我的脸。

我立刻将他的手打开,甩脸:“我不去!看到他们就讨厌!”

“那……”他的手还过我的肩膀,低脸抚上琅琊的头,“还有另一个选择,就是……”他的手臂倏然收紧,我一下子撞在他的肩膀上,坚硬的甲胄,冰冰冷冷,与此同时,传来他略带倦意的醉人声音,“留下来侍寝~~”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身体一紧,环住我肩膀的手开始缓缓下滑,手指在我的手臂上弹动,如同在钢琴上弹出美妙的旋律……

第七十三章 放帅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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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热热的温度,从他手心而来,透过夏日丝薄的衣衫,熨烫我的手臂,尽管那是热烫的温度,但是,却让我全身爬上了一层**皮。我立刻站起身,坚决地说道:“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就对了!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看见是我放了那群渣!”

说完,我飞快逃离,琅琊居然也跟着跑了出来。

出帐后,喘口气,龙墨刑真坏。身后,传来了紫菱淡淡的声音:“你这样会把她吓坏的。”

“呵呵呵……”是龙墨刑的坏笑。

“喂喂喂,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哈哈哈哈——”龙墨刑的大笑。

“龙墨刑!我可警告你。”恩?紫菱居然直呼龙墨刑的全名,“我好不容易找个姐妹,你可不准毁了她!”

“是~是~~”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是龙墨刑有些懒懒的应答。怎么回事?龙墨刑是堂堂太子殿下,即便他与紫菱之间,有如同“兄弟”的肝胆情谊,可是,毕竟是君臣有别,紫菱怎可骑到了龙墨刑的头上?

真是好奇怪呐。

我抬步疑惑离开,琅琊跟在我的身旁,原本觉得边关夜风凉,现在脖子里围了一圈纱布,反倒是暖和了。

琅琊垂着头,好像还在为弄坏我的笔而内疚。

见巡逻的士兵远去,正好四处无人,我说道:“没关系的啦,那笔修一下就好。”

琅琊立刻抬头,脸上带着迷惑。我笑了:“是真的,我是仙女嘛。过几天回去了,就能把笔修好。”

“吼!”他突地跳到我面前,作势不让我离开。我抱歉地摊摊手:“我是仙女嘛,当然要回天上去,那样真正的箫满月才能回来,到时你可不准欺负她哦。”

“呜~~~”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垂下了头,万分伤心。

安慰地摸摸他的头,起身偷偷前往季少白的营帐。

龙墨刑应该是很欣赏这个季少白的,所以给他单独安排了一个营帐休息。帐前有人看守,所以我从后面爬进去。琅琊蹲在外面放风。

钻进营帐的时候,季少白正好背对我坐在地毯上,面前的酒菜一口没动,我悄悄走过去,他似是陷入某种沉思,完全没发觉我的前来。我偷偷看过去,龙墨刑对他真的很好,还有连将士都吃不上的**腿。

为了不让他出声而被外面的人听见,我飞快上去,从他身后直接捂住了他的嘴。他几乎是本能地就握住我的手臂,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从肩膀拉落,掀翻在地毯上,他也来不及看清是谁偷袭他,就直接压了上来,将我压制在身下。

当我们彼此看清对方时,气氛瞬间变得尴尬。他压在我身上,可以说是没有丝毫空隙。我也学过擒拿,自然知道留有任何空隙就是给对方翻身的机会。

可是,这里是古代!

所以,他这样压在我的身上,实在是……我倒没脸红,他惊得双目圆睁,黑溜溜的眼珠里,是我有些郁闷的脸。

“是你?!”他惊呼,耳朵开始泛红。我立刻说:“别出声!”

他一怔,我推推他,他下意识松开对我的钳制,可是却又突然反应过来,依旧扣住我的手腕不放,因为我是敌人,只不过他不再压在我的身上,而是蹲在我的身边。

“我来放你们走。”我轻声说。他冷笑:“龙墨刑又有什么诡计?!”

我看看外面,帐布上映出了卫兵的身影,皱眉,借着他扣住我手腕的手,将自己拉起,与他相对而坐:“你以为我高兴来放你!你们那样对我,我真恨不得把你们全剁了!”恍然明白龙墨刑为何要我来放他们,因为那样最可信,我是最恨他们的人。

季少白微微一怔,趁他发怔,我立刻起身,倾向他的身体,越过他的肩膀,一口气将烛火吹灭,收回身体时,无意间侧脸擦到了他的发丝,他如同触电一般退开,连紧握我双手手腕的手也在那一刻松开。

我坐回原位,一时间,还没想通龙墨刑为何要我偷偷将他们放走,于是,我也不再说话,在黑暗中与他相对。他的眼睛十分明亮,即便他整个人透着沧桑和一丝挫败,但是他的双眸,依旧有神。这是武将的风骨和神彩。

自古以来,皆有捉放将帅的故事,比如曹cāo,捉放关云长,比如诸葛亮,还七擒七放孟获,只为收服。所以,龙墨刑是否也是为收服这季少白?

从之前看龙墨刑看待季少白的“脉脉”目光,就明摆着他想要他。可是……为何要偷偷的?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黑暗中,是季少白不卑不亢的声音。

我轻轻道:“我家殿下欣赏你,故特命我前来将你,和你的部下放回塞北。殿下说,既是偷偷捉了你,便会偷偷放了你,还你尊严!”啊!原来是尊严!没想到我这随口一说,却将自己如何也想不通事,给说通了。

若是明放,塞北关里的兵士和百姓会如何看待季少白?只怕会当他投降了龙墨刑,否则龙墨刑怎会放他回转?如果龙墨刑想收服整个乌**国,现在乌**国百姓最尊敬的一定就是忠烈世家的季家,如果连他们都产生信誉危机,只怕对龙墨刑将来收服乌**国十分不利。龙墨刑果然深谋远虑。当然,这里也有着他对这季少白的尊敬。

不由得,再次细细打量这季少白,他听完我的话侧脸深思,眉峰紧拧,透出一股特殊的英雄气概。他一定有极大的能耐,不然,龙墨刑帐下已有终黎那样的文武全才的大将,怎会稀罕他?这是一种男人之间的惺惺相惜。

见他似乎还不相信,我继续说道:“殿下说了,他十分欣赏你,要战,便堂堂正正在沙场上一较高下,此番捉了你,他也觉得胜之不武!”我满月是要做导演和编剧的,这些话,随口捏来。

他如同受了什么刺激一般转回脸,凌乱的刘海在黑暗中飞速甩过,然后缓缓落下遮住他有些羞愧的脸。

第七十四章 信不信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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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由你,走不走也由你!”我说罢转身,从爬进来的地方爬了出去,然后在外面等。

少顷之后,他也闪身而出。同样是爬,怎么他爬地那么帅气潇洒,我就跟小狗似地,就连琅琊都比我的姿势好看。

他出来后,从容淡定地起身,先是掸了掸身上的沙石,然后站定看我。我看看左右,琅琊也警惕地嗅着空气。

然后,琅琊指出了方向,朝前小心而行。我跟在他的身后,季少白小心地跟在我的身后。琅琊带我们绕过守卫,来到了关押季少白手下的那个营帐,里面漆黑一片。

用老办法从营帐下面钻进去,黑暗中,看到了许多人被绑着,大家听到有异样,立刻朝我们看来,他们一眼先看到了我,骂声立刻而来:“是你这个贱人!”

火了!不放了!

依着小娘平时的性子,肯定甩手走人!可是,既然接下这个任务,咱不能丢现代人的脸,不负责任地随性而为。

于是,我yīn着脸看着他们。他们的喊声把守卫给招了进来,紧张地想找一个地方隐藏,却看见有人随即跟在了他们的身后,一手一个,将两个守卫直接打晕。

守卫落地之时,一个人也从他们身后现出,有人惊呼起来:“是老李!”

“老李!”

“嘘!”老李立刻让大家噤声,大家不再出声。

“老李!”忽然,季少白的轻唤从身后而来,与此同时,听到他声音的所有人,包括来救他们的老李,都怔住了。大家都朝我这边重新看来,然后季少白的身形从我身旁而出。

“老李,快给大家解绳子。”季少白说罢,迅速上前给他的人解绳子,第一个解的就是他的嫣妹。老李也立时反应过来,去给别人解绳子。

那嫣妹从我进来,就恶狠狠地盯着我,季少白给她解绳子的时候,她还不停地问:“少白,你怎么和她在一起!她到底要做什么?!少白这到底怎么回事?”

“嘘!”季少白终于打断了她,她一怔。季少白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转脸看别处:“放你就不错了,别叫我帮你解绳子。”我才不高兴再帮季少白做任何事,这些人伤过我,骂过我,除了那个老李。小娘我又不是观音菩萨大圣人,没那副宽容仇人的好心肠,不跟他们计较就不错了。

那女人没了声,倒是传来季少白的声音:“大家莫要出声。”

然后,营帐里就是窸窸窣窣大家解绳子的声音。等安静下来后,我转回脸环顾,见他们都已经站了起来,围在季少白的身边,戒备的看我,尤其是那个嫣儿。一个较为年长的压低声音问季少白:“少将军,这到底怎么回事?!还有老李你,你怎么又来了?”

老李刚想说话,被季少白打断:“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大家跟我走!”说罢,他看向我。我撇撇嘴,走到帐门,探出脑袋看看,龙墨刑还真是有意放他们,外面连巡逻的都没有。再回头看看呗打晕的士兵,两个人要背黑锅了,可怜呐。

“琅琊!”我轻唤一声,琅琊跑到了门前,对着空气又是嗅了嗅,然后指出方向,我转头看季少白:“可以走了!”

说着,季少白朝我而来,但他身后的人纹丝不动。他转身看他们一眼,他们才困惑不已地轻轻跟上。

在琅琊的带领下,我们顺利离开,就在踏出军营的那一刻,军营方向响起了人声:“不好啦——俘虏逃跑啦——”

龙墨刑成全了季少白他们众人的尊严,让人以为是他们自己成功脱身,更别说还有老李的相助。大家在那片喊声中,悄声离开。

路上大家问老李怎么又来了。老李说自己怎能不来?幸好来了,正好看见大家被捉,才耐心等待许久,找寻机会将大家救出。大家听后纷纷庆幸老李回头来找大家。我在心底暗香,琅琊嗅觉这么厉害,来个生人它会不知,这显然也是龙墨刑有意将老李放入了。我也不戳穿,方才看得出大家对老李有意见,还有点看不起的意思,现在让他做一回英雄,也好让大家尊重他。

来到他们地道的出口时,他们才再次围上了季少白,你一言我一句地问季少白这到底怎么回事,乱作一团。

我很不待见他们,于是转身就想走。

“姑娘请慢。”没想到季少白却是叫住了我,一时间,大家没了声,我转回身看他们,而琅琊却依旧看着来路的方向,我看向季少白:“少将军还有何事?”

季少白刚想说话,便有人抢了话:“少将军!不能让她走!她知道我们地道的入口,到时龙墨刑带人偷袭……”

“他不会的!”季少白竟是厉声打断那人的话,眸中划过一丝敬佩和惭愧交杂的神色,“是龙墨刑有意放我们,他怎会再来偷袭我们?!”

“什么?!”大家吃惊不已,随即,有人跳了起来,拍打自己的xiōng膛,“他这是在羞辱我们!”

我忍不住了,回瞪他:“要想羞辱你们,就不用这么偷偷摸摸放了!若是依着小娘我的性子,就把你们一个个都扒光了,前xiōng写上龟蛋两个字,后背画个大龟壳,然后像腊肉一样挂在塞北城外,让你们的士兵,你们的百姓,好好看看你们的怂样!”

“你!”那男人瞪着眼睛要冲过来,被季少白拦住,我也一挺xiōng,一叉腰:“我怎么样?!我们殿下欣赏你们都是汉子,敬重你们都是保家卫国的将士,才命我来偷偷放你们,护你们尊严。你们的国王呢!他可曾护过你们?可曾敬重过你们?可曾欣赏过你们?!可曾与你们一起同生共死,上场杀敌?!说句实话,若非是殿下的命令,小娘才不愿再看你们一眼!”说完,指指自己的伤,我可是还记着谁破了我的相!恩?我怎么这么帮龙墨刑说话?不行,回去要讨赏!

一时间,他们没了声,脸上青红白黑交加,咬牙的咬牙,愤恨的愤恨,羞愧的羞愧,还有老李痛苦和烦闷的脸庞。

第七十五章 传闻未必真

“没想到这龙墨刑并非像外界传闻的残忍暴戾,麻木不仁。”有人发出了感叹。

“切。”我忍不住嗤一声,“外面还传说你们乌**国王多么爱民如子,我跟殿下出来才知道原来就一混蛋yín棍!”

“大胆!你怎可辱我国君?!”又有人跳了起来。

都到这份上了,居然还有人维护把他们抛弃的国王,我又忍不住了,对待这种愚忠的人,不骂白不骂:“你们到现在还在保你们的国王?他都不要你们了!我真不明白,对于一个败国的国王你们保他做什么?他就像一条大蛀虫,蛀空了你们的家园,伤害了你们的家人,还恬不知耻地要你们来保护他不被啄木鸟吃掉。这样坑害百姓的国王不如不要。如果我是你们,就直接反了做国王,保护那些被他残害的百姓们!”

“你,你~你!!”有人被我的话气得说不出话,然而,却也有人低头若有所思,比如老李。没有心肺的大蟒突然来了一句:“她说得对啊……”

“是啊!很多人都跟了平王殿下,而我们,我们!”

“你们,你们是想反吗?!”

“这不是反,是弃暗投明!平王也是皇族!”

“对!如果是平王,我等怎会被龙墨刑围困半月之久?!”

“够了!”季少白突然沉声打断所有人的话语,“都给我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他说罢还颇有深意地看向我,众人恍然察觉我还在,纷纷闭嘴,无论是反,还是战,都是他们乌**国的国事。

“少白,我还是不相信她,和她的主子。”那个嫣儿带着对女人的戒备盯着我。我笑了笑,双手环xiōng:“这你放心,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可以放大胆子相信我家殿下。我家殿下一向风流好色,但惟独没有将你留下,可见他是想与你的少白做朋友,才不动你的~~因为朋友的女人,他向来不碰~~”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登时,那嫣儿脸瞬间红了起来,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富含深意的目光从众人眼中而来,季少白拧起了眉,刚想说什么,那嫣儿就又气又羞地指向我:“你在乱说什么?怎么会有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满嘴污言秽语!”

我继续笑笑:“没办法啦,被你臭袜子塞过了,嘴里当然说不出好话啦……”

“噗!”意外的,大家笑了起来,可是看到嫣儿瞪他们,纷纷说道:“少将军,我们先撤了。”说罢,他们在季少白有些发紧的面色中,迅速爬回地道。

最后,老李对我喊了一声:“姑娘,老李信你。若我们不是敌人,老李倒是想跟姑娘做个朋友。”

“哈哈,好哇。如果我家殿下听我的,我会叫他只做掉你们国王,将乌**国完整无缺地还给你们。”

老李双眸闪亮:“说好了!”说罢,他转身迅速进入地道。嫣儿看着一个个爬走的,还暧昧对他一笑的人,脸上的烧红越来越深。

最后,只剩下季少白和那满面绯红的嫣儿。其实,这几天下来,我发现自己跟龙墨刑有一点相似,就是调戏女孩。冷陌影有一次是这么感叹的:哎哎~~我终于明白为何怎么也带不歪你,感情你是个蕾丝。

季少白摇头叹了一声,才抬眸看那嫣儿,见她脸红害臊,不与她对视,目光中带出一丝无奈,转头看向我:“姑娘,嫣妹认输了,你莫要再玩笑于她。”

见季少白求情,我闭上嘴,含笑点头。那嫣妹依旧不服地咬牙瞪我,若不是季少白好话说在前头,我肯定会反问:怎么?你的少白哥哥不喜欢你吗?

然后再欣赏她脸红地炸开的模样,哎呀呀,我怎么这么恶趣呢?

“嫣妹,走吧。”季少白沉声提醒,更像是好心地告诫。那嫣儿才怀恨离开。季少白对我却是一拱手:“多谢姑娘,劳烦转告殿下,我们沙场见。”说罢他转身。我立刻喊他:“喂,你们保家卫国是不是还是为了让家人,爱人,和百姓过上太平安康的日子?”

他顿住脚步,没有转身,夜风带起了他凌乱,和沾着星星点点泥土的发丝。

“既是如此,你们现在所做的是否能给他们带来那样的日子?即使你们打赢了这场仗,但那乌**国王一旦回转,你们的家人,爱人和百姓,将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那么,你们现在是不是在助纣为虐呢?”

“可是……可是一旦输了,就会被屠城!”他倏然转身,双拳紧拧,我怔立在原地,他痛苦而愤恨地看向我,“圣龙每攻克第一座城,必然屠城,姑娘,前有猛虎,内有饿狼,请你告诉少白,乌**国的生路,到底在何方?!”

我陷入语塞,怔怔地站立在夜风之中,凉凉的风扬了他的发丝,也扬起了我的。月光忽然间消失,将黑暗扫过我和他之间的世界。然后,又是一阵风,将遮住月亮的青云带离,银白的月光再次洒落,拉出了我和他淡淡的身影,还有……另一个人的影子。季少白有些惊诧的看向我的身旁,与此同时,传来了龙墨刑朗朗的声音:“本殿下从不屠城。”

我惊讶地看向身旁,却是绝影那飒爽的身姿,漂亮的黑毛在月光下闪现着银光。他们几时来的?绝影果然像影子一般来去无声。

龙墨刑笑看怔楞的季少白,将手伸向我:“小东西,上来,我们回去了。”

我将手放到龙墨刑的手中,他将我一把带起,侧身坐在了他的身前,他对季少白颔首一笑,调转了马头。我扒着他有力的手臂,探身继续看季少白,他的脸上却是带出一丝轻松的笑容,对着龙墨刑的背影颔首点头。

脉脉的情谊在他们之间流动,我想,除了惺惺相惜,没有更好的词形容他们之间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感情。

“殿下,你们以前真的屠城吗?”我仰脸问龙墨刑。他没有低头,而是依旧看着前方,神色变得有些沉重:“那是父皇的喜好。”

“皇帝大叔啊……”真没想到,皇帝大叔那么恨。

绝影走得很慢,一步,又一步。琅琊紧贴着绝影慢走,如同和绝影在浪漫的月光下一起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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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九子吊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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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墨刑坐在我的身后,双臂环过我的身体牵扯着缰绳,狭小的空间,我的身侧自然会碰到龙墨刑身上坚硬冰凉的甲胄,想起了他那衣领下的吊坠,我于是仰起脸问:“殿下,您弄坏了奴婢的神笔,奴婢能不能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他依然看着前方,看似随意地发出一声轻笑:“哼,此刻你又想起你奴婢的身份了?莫要虚伪了,以后在我处,你做你自己便可。”

他的话让我心中划过一丝感动,我的那些哥们中,“好色风流”的花花公子也不少,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是坏人,有时他们还挺仗义,而且,当他们遇上自己真正爱的女人时,立马收心,即便婚后,也丝毫不受外界诱惑的影响。因为,之前,他们已经看够了各色女人,所以抗诱惑能力,相当强。

“说吧,什么要求?”

我不客气地说:“我想看看你的吊坠。”

他的目光立刻放落,俯看我的眼睛,绝影也随之停下,不再向前。他看了我一会,勾起了唇角:“好,你自己拿。”

“哦。”我并没多想,他让我自己拿我就不客气地自己拿了。于是,我双手伸向他的脖颈,被风吹凉的指尖碰到了他脖颈里温暖的肌肤,微微一顿,好棒的暖手炉。可是,我不能贪恋他脖子里的温暖,他不是我那些兄弟,可以任我烘手取暖,所以只好继续找吊绳,找到时,我慢慢地,小心地拉出。

当吊坠被我拽出他的衣领时,熟悉的琉璃材质便映入眼帘。这个吊坠也是一个神兽,但是与阿七不同,样子像长了龙角的琅琊,怒目而视,双角向后紧贴背部。

“这是……”明亮的月光将这琉璃吊坠照得透亮,让我看出了神。

“这是睚眦……”轻轻的,透着醉的声音落在耳边,一窜热热的气息吐在了我的脖颈之上,让我立时从琉璃吊坠中回神,有什么软软的,热热的东西正轻轻滑过我被纱布包裹的脖颈。

“这里……离军营并不远,殿下为何骑马而来?”我一动不动,全身戒备。

“为了……不让你再溜走!”说话间,他一手猛的收紧在我的腰部,另一只手紧扣我的肩膀将我压在他的xiōng前,然后脸就像在箫满萱房外那般亲了下来。有勇有谋的将军元帅,瞬间化身为宫内那风流好色的太子殿下。啊~~~这家伙果然本性难移!

我立刻双手挡在脸上,他的唇落在了我的手心,我急道:“殿下,你不缺女人!”

“是不缺,但我对女人也是来者不拒!”

“兔子不吃窝边草!”

“但饿了自然也不会放过。”他热热软软的嘴唇在我手心里蠕动,话语里隐藏着笑意,“箫满月,你若做了本殿下的女人,莫说教训那琴楚容,大司乐也是唾手可得。”听出他话里的笑意,我感觉到他应该不是认真的,心里稍有松懈,手心被他弄得热热的,湿湿的,想拿回来擦擦,却没想到收手之时,他挨在我掌心的唇,“吧唧”一下,落在了我的脸上。

热热的,软软的,湿湿的唇,亲在了我凉凉的,薄薄的,干干的脸皮上,倏然间,我僵住了,他双唇与我皮肤相贴之处的温度陡然上升,而他的身体,似乎也僵住了。看来他确实并非真的想调戏我。

抽了抽眉角,吸气,大喊:“紫菱姐姐————唔!”某人迅速捂住了我的唇:“好了好了,小东西,我只是想逗你玩玩,你怎到最后放弃了抵抗?”说罢他放开手,还紧张地看看前方。

哈!他果然怕紫菱姐姐。我斜睨他:“殿下不是说女人来者不拒,为何独怕紫菱姐姐?”

他微微后倾,重新与我拉开距离,双手环xiōng俯看我:“小东西,想套话?”他扬起了一边的眉,妩媚的眼角也随之上扬,狡黠的笑从眼中流出,我隐隐感觉到他又在冒坏水,“不如这样,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说完,他还把侧脸凑到我面前。

果然!额头有点紧,甩脸:“我不想知道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大笑从他那里而来,双臂再次环过我的身体,喊了一声:“走!”绝影便飞奔起来,可怜的琅琊,被我们三个远远抛在了身后。

快速的风迎面而来,将我脸上的那块烧红吹散,也吹醒了我的脑子,龙墨刑说他戴的吊坠是睚眦,如果我没记错,睚眦应该是龙九子中的二子,而金宫之中有九位公主和殿下,正好也是九子,龙墨刑正好是老二,难道……

忍不住再去看龙墨刑的xiōng口,发现他的吊坠尚未放好,正随着绝影的跑动而在他xiōng口轻轻跳动,那么阿七身上的……

“怎么,喜欢?”上方传来他的话,“既然我弄坏了你的神笔,若是喜欢,便拿去吧。”

“啊?!”我有些惊讶地看上去,他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并无留恋或像是玩笑之语。我跟阿七暗示了两次他都不肯给,没想到龙墨刑却如此大方。难道是因为他是太子的缘故?宝物远比阿七多得多,所以他才不在乎将此物送我赔偿我的神笔?

思来想去,我最后还是摇摇头:“不不不,只是我想到了龙九子,是否金宫每一位殿下和公主都有此物?”

绝影渐渐停下,军营也就在眼前,龙墨刑在我的上方点点头:“你真当你那乐神的谎言可以诓骗于我?只因菱儿笃信这神龙九子的传说,信这天上真有真神,才信了你。”

原来龙墨刑不信,我便反问:“那若不是乐神相助,这神笔你如何解释?”

他微微拧眉,眸中带出略微的信服:“正因无法解释,故而只有相信你那乐神的谎言。”

相信谎言?我笑了。龙墨刑知道我在说谎,可是,他无法解释神笔的神力。于是,只有选择相信,好矛盾的选择。

他跃身而下,站在人高的绝影旁向我伸出了手,面带微笑:“若你哪天想对我说出真言,我会洗耳恭听。”

我有些惊叹地俯视他,他并未用他太子的身份强逼我说出真话,而是耐心地等我主动说出,他跟阿七,是不同的,他跟金宫里的他,也是不同的……

第七十七章 回家啦~~~

每日两章,小日子过得乐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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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脸上,他带着妩媚的美和浑身皇族的气质,让他像那维塔斯,如同从月光中走来的草原王子,浑身披着银白的,柔和的光芒。

他和阿七,果然是兄弟呐。阿七就像是太阳下的草原王子,而他,就是月光下的草原王子。那么,师傅呢……我记得,阿七叫他为大哥……

我将手伸向这位王子殿下,与他相处越久,心里却是越发喜欢他起来,他像我那些“放荡风骚”的兄弟,他们总在家里跟着dj音乐跳脱衣舞。所以,他在金宫中的风流好色是伪装吗?可是,他已经是太子殿下,圣龙的储君,他又何必要隐藏伪装?

还是,他确实是风流好色?

“小月!”忽然间,厉声的呼唤从前方而来,手顿在半空,目光随声源而去,火光之中,站着的,居然是:箫满麒!

大哥?他怎么来了?

我还在愣箫满麒怎么来了,腰被人握住,往上一托,一放,我已经稳稳站在了地面之上,我惊叹于龙墨刑的力量,他将我从人高的绝影上拿下,如提包那般轻松。

箫满麒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他的身边,是终黎将军,终黎眸中精光闪闪,似乎在寻思我与龙墨刑的关系。然后拍了拍箫满麒,似是叫他过来,自己则是转身而去,更像是开溜。早就看出终黎不是那种死脑筋打仗的人,既然又能在朝堂上做文官,可见他的狡猾和识时务。

箫满麒已经拧着眉,沉着脸大步而来,然后单膝俯首跪落在龙墨刑的身前:“草民箫满麒拜见太子殿下。”大哥现在还没有一官半职,难怪称自己为草民。箫满萱成为贵妃后,并没利用自己的身份给家里人牟利,故而在金宫之中,也就少有非议。

龙墨刑半眯着眼俯视他:“原来是满妃的大哥,你也算是国舅爷,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殿下。”箫满麒起身。龙墨刑开始上下打量看着他:“本殿下与国舅还是六年前在满妃婚典上见过,没想到六年后,国舅也入伍从军,报效国家。”箫满麒说到这里,又带出欣赏的语气,我向上睨他,这小子他妹的该不是真是冷陌影喜欢的小gay吧。怎么只要是年轻的,能打仗的,他都喜欢?

回头看箫满麒,他还是像平日一样,一本正经:“草民不敢承受国舅二字,陛下未曾赐封,草民不敢。”

“哼。”龙墨刑笑了,回头却是看我,“如此刻板的一家,怎就出了你这个精怪?”

慢慢转开脸,回避。

“殿下,草民此次前来是带来了圣旨。”箫满麒的话立刻让我转回头,圣旨?现在突然出现的圣旨,又是箫满麒来传,难道……

“哦?圣旨?念来听听。”龙墨刑一副拽样,似乎知道他对圣旨不敬,他的父皇并不会怪罪他。

箫满麒站直了身体,从袖管中取出一卷皇绸,打开,朝着我念道:“甲等乐女箫满月接旨——”

哈!果然没有猜错!要回家罗!整个人一下子激动起来,心跳都“扑通扑通”加快。立刻蹲下接旨。

“乐女考试在即,宣甲等乐女箫满月回宫协助大司乐监考,即刻启程,不可怠慢。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哎哟我的阿七亲娘诶,你可太有爱了,办事果然得利。我开心地起身,接过皇旨,转身就对龙墨刑得瑟地摇动皇旨:“殿下,奴婢就不陪您老人家啦~~”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龙墨刑脸瞬间沉下,满脸yīn云:“知道你这小东西挨不得苦,没想到圣旨来得这么快。”

“嘿嘿嘿嘿。”

他落眸看了看我脖子上的伤,倏地转身,挥挥手:“走吧走吧,看见你就心烦。”

“谢殿下。”尽管他不看我,我依然对他一个大礼,然后拉起箫满麒,开心地离去。

跑回自己的营帐,拿起包袱就走人,这包袱我可是准备了好长时间了。箫满麒拦住我,看看我的包袱:“你知道会召你回去?”

“当然啦。”我笑笑,看看外面,应该没人,“是谁把圣旨给你的?”

他想说话,眸光却是一闪,迟疑了一会才说道:“是一个叫阿七的人。”

我盯着他的眼睛,他刚才的迟疑必定是阿七有所交代。这个家伙,我都要走了,还不肯主动承认自己的身份吗?故作神秘。切。

我继续要走,被箫满麒拉回,他拧眉看我,几乎是质问地问我:“你跟太子什么关系?!”

我呆了呆:“没关系啊。”

“没关系?没关系你们,你们,你们会共乘一匹马?!”他忽然收紧握住我手臂的手,像是在捉奸的男人。

我郁闷了,这些古代男人,刚想解释,他却说道:“你不能辱了我妹妹的名声!”

登时,我的话全部咽在xiōng口,确切的说,是一口气堵在了那里,闷地我想大吼。火立刻上来,我愤怒地甩开他的手:“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妹妹!箫满萱!让我主动亲近太子我都没那样做!现在,太子视我为朋友,才用他的马送我回来的。如果我真有心勾引太子,依照太子那性格肯定乐意受我勾引,现在你看到的就不是我和他共乘一匹马,而是共上一张床了!”

当我把话说完,箫满麒怔立在了我的营帐之中。背了背包袱,横白他一眼:“迂腐。满脑子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哼!”

“你说什么?满萱让你……主动亲近太子?”箫满麒简直无法相信地说。我冷笑:“是啊,都不知道你们三兄妹是不是一个爹娘生的。你和箫满月倒还有点像,都呆呆的,痴痴的,可是箫满萱,绝对不是。她说,如果我嫁给太子,将来就是皇后,箫家这下发达了!还做什么大司乐?”

“不,不会的。满萱她不会是这种人……”箫满麒一边说,一边摇头,“满萱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见怪不怪地拍拍他肩膀:“兄弟,六年了,女人在宫里别说六年,一天说不定就会质变,这也就是我,如果你妹妹入宫,最后说不定也会这样的。走吧。我可不要再呆在宫里了。”走两步,再补充,“箫满萱的事,那个阿七最清楚,你可以去问他,就知道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说完,我自己走出营帐。

第七十八章 留下一个吻

帐外,终黎和左将军他们正急急而来,上来就舍不得地将我围住。

“小月,你怎么这就走了?”

“是啊,这殿下怎就舍得放你走?”

“殿下正因为不舍得才放小月回宫,你们看看,小月姑娘这次都受伤了。”

终黎将军的一句话,让大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完了,这次没关系都变得有关系了。算了,反正也解释不清了。我笑着与大家挥别,箫满麒才慢慢走了出来,脸上还有些浑浑噩噩的,似乎真的无法相信自己的妹妹会是我口中所说的女人。

然后,他看到了我的伤,目光里透出一丝疼惜:“你怎么伤了?”

我冷冷斜睨他:“你还会关心我受伤?你不是只看到我跟太子一匹马?”

他一时语塞,面带愧色。

当我们走出营帐,看到停在营外的马车时,紫菱和琅琊追了出来,琅琊上来就咬住我的裙摆,我知道,他是真舍不得我走,因为他知道实情。

琅琊死命地往回拽我,紫菱怒道:“琅琊,回来!”

琅琊委屈而哀怨地叫了一声,回到紫菱身边。紫菱走上前,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的丝绒小袋子:“殿下说,这个东西虽然与你的神物无法相比,但也算是金宫宝物,权当陪你那神物了。对了,切莫让他人看见,否则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愣愣地接过,点点头。拿在手中时,摸出了袋子里东西的形状。登时,xiōng口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干涩难言。既有感动,又有抱歉,龙墨刑可知这东西送我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既然如此,罢了,我就收下,作为我来此异世的留念。

紫菱说完,还交代我路上小心。看着她回转的背影,这将近半个月的相处化作点滴甘露落在心田。

我们从彼此不待见,到现在好不容易刚刚建立起来的友谊,就此舍弃,确实有些不舍。最抓心挠肺的,就是这种刚刚产生的,似有若无的丝丝情谊。若是像和冷陌影那几个家伙熟地不能再熟,分开时,反而没那么多揪心的东西。

揪心了好久,才转身上车,上车之时,就看见车里一个黑影,吓得我差点尖叫。只是还来不及尖叫,就被他一把拽进车里,然后,就闻到了熟悉的薰衣草的香味。

“小月,坐好,我们走了。”外面传来箫满麒提醒的声音,马车便飞驰起来,渐离营帐,踏上了归家之路。

“怎么,舍不得?”颠簸的马车里,是阿七带着笑意的声音,我看向那个黑影,他的眼睛闪闪发亮,忽然间,他摸上了我脖子上的伤,“怎么弄伤了?是谁?怎么弄伤的?是不是你又惹祸了?”他焦急的,一连窜的问题,让我都来不及回答。

我只有打开他摸我脖子的手,闷闷道:“没事啦,只是蹭破了点皮,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别老摸我!”

他收回手,笑了:“看你这样也知道这伤不重,否则哪来的精神骂我?”

“……”

他抬手拍了拍身边的东西,发出“咚咚”的声音,似是一个箱子:“你要的,我可全给你带来罗,开心吗?”

捏了捏手中的丝绒袋,悄悄藏起,抬首开玩笑地说道:“你我相识一场,不如就把你那琉璃吊坠送我做留念如何?”为何还是想试探他?明明即将离开,他给了又如何?不给又如何?我和他永远都不会再见了。

马车内变得寂静,他摸上了xiōng口,久久不言,看出他的纠结我故作玩笑地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呢,你快让我看看箱子里的宝贝,看你的情谊够不够重。”

“呵……你这个财迷。”他这一声轻松的笑,却让我的心里带出一丝失望。可是,我又凭什么失望?他又凭什么会将家传宝给我?但为何阿七视作珍宝的东西,龙墨刑却是毫不犹豫地赔偿给了我?只是提醒我别让别人看见,以免惹祸。可见这东西在金宫中,的确是珍宝之物。

阿七打开了箱子,满箱子的金光闪闪却一时引不起我的兴致,里面还有一颗夜明珠,散发着隐隐的暗光。我闷闷地说:“我感觉龙墨刑挺不错的,我好像还有那么点喜欢他。”

“你喜欢他?!”阿七吃惊地握住了我的手臂,我奇怪地看他:“喜欢他你奇怪什么?”

他的脸靠近了我的眼睛,在夜明珠的暗光中,我看清了他微带怒气的脸:“你小心引火烧身!”

“切,我都要走了,还烧什么烧啊。”我转开脸的那一刻,马车里再次安静下来,阿七捏住我手臂的手,却是越来越紧。直到,我无法忍受:“你抓痛我了。”

缓缓的,他放开了手,坐在了我的身边,轻轻挨着我的身体。我转脸继续看着并没有打开的车窗,宛如能看到窗外的景色。其实,只是不想去看他,是为他到如今都不愿对我说一句真话,是为他的小气。反观平日花心的龙墨刑,倒是更加真实。色的时候色,正经的时候正经。

阿七不再说话,我也不再说话,只有马车内那箱金银珠宝,和一颗夜明珠,隐隐闪烁。

这一走,就没停过,披星戴月,日夜兼程。从阿七告诉我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就已经在宫里待了七八天,跟龙墨刑出来又是十余天,所以剩下的时间十分紧急。一路上,阿七和箫满麒轮流驾驶马车。我在车内或是枯坐,或是睡觉。有时醒来时靠在阿七身上,有时醒来是在箫满麒的腿上。阿七倒没什么,箫满麒还是会有些尴尬和脸红。

在跑垮第五匹马的时候,我们终于赶到了建都城外的茂云山,也就是我和箫满月交换的地方。我背上自己的包袱,从阿七那里拿了手机就直奔上山,阿七和箫满麒扛着箱子被我远远甩在身后。

一口气上了山,正是傍晚,明日才是木星归为的时间,还可以休息一会,拿出手机看时间,也想看看有没有信号。因为信号意味着时空之门是否会打开。

仔细一看,立时惊喜万分,有信号!

天哪,还是两格的信号!而且还是在箫满月跳崖的地方。这说明,时空之门已经开始打开,我可以联系冷陌影,通知她把箫满月带来!

兴奋之余,屡屡按错冷陌影的号码,手指总是发抖,眼睛总是发颤。

“你怎么了?抖成这样?”身旁传来阿七的声音,用力握住了我的手臂。在那一刻,我不知哪里来的激动和冲动,扑上他的脸,闭眸吻上他的唇。

就要离开了,是否该给彼此留下什么?哪怕是一个吻,也好……

第七十九章 关键时刻,怎能怀孕?

大家想不想有三更的日子捏?

****

阿七,我不想让你忘记我,请你不要忘记我这个火星仙女,曾经来到你的身边,给你留下这个吻,我知道你的心里,并没有我,所以,这个吻,会让你记住我一生。放下羞涩,甩开矜持,只为阿七,冲动一次。

深深地,从我们彼此的唇间吸取了一口山间的凉气,整个人在那一刻冷静下来。缓缓睁开眼睛,感激地看着已经怔楞的他:“别误会,这在我们那里是和最好的朋友分别的方式,我们叫吻别。”我缓缓放开他,他回神略带失落,深深地看我:“那……能不能……再来一个?算我的?”

白了他一眼,转身之间,眼角中划过呆立着的箫满麒的身影。呃……要不要也给他一个呢?

算了,冲动一次就够了。如果把箫满麒当做搭档的男演员,吻他也未尝不可。可是,总觉得那是虚情假意,对他不公平,心里也会愧疚。

转身只当没看见,亲了阿七也算圆满,偷偷咬唇而笑,拨通了冷陌影的手机,当听到熟悉的风骚yín荡的猫叫时,我差点跪在箫满月跳落的悬崖边,对着火红的落日,内牛满面!

“满月!满月!是你吗!满月!”手机那边是冷陌影激动的声音,我激动地一时无法出声,这一个月,真是差点要了我的命。

“满月!是你吗!你快说话呀!”冷陌影有些急了。

“是,是我!我的亲娘诶————”终于,激动的大喊从我嘴里而出,在山间不停地回荡:“娘……娘……娘……”

“太好了!满月,我找人查过了,上次是金星归位,你穿越说不定就跟这有关……”

“我知道我知道。”我急急打断她,咽了口口水,“你先听我说,明天是木星归位,现在我能给你打通电话,就说明明天是一个机会,所以,你还有时间准备。所以,明天你一定要把箫满月带来!听到没有?!”

我一口气说完,激动地听冷陌影的回音。可是,半晌,她都没有说话。山风开始变凉,给我周围兴奋热烈的气氛降了温。正疑惑间,再次传来了冷陌影的声音:“满月,箫满月她……怀孕了……”

纳尼?!我登时惊立在崖边,身边的阿七挨近我的耳朵,仔细偷听。箫满麒也走了过来,有些紧张地站在我的另一边。

我呆呆地看着前方的落日,山风吹得我风中石化,这,这,这也太不靠谱了!箫满月居然怀孕了!可是,怀孕也是可以穿的啊,这样多好,一个人去,两个人回,还赚了。

手机里,继续传来冷陌影有些沉重的声音:“你知道……箫满月的情绪一直不稳定,所以……昨天知道自己怀孕了,她……又自杀了。现在正在急救……明天估计是……”

神马?!!!她的意思是箫满月这次无法跟我交换了吗?

“姑娘!姑娘!”箫满麒从开始石化的我的手中抢去了手机,急急大吼着,“我妹妹现在怎么样?要不要紧?!我想看看啊!仙女!仙女!”箫满麒开始晃我,“这东西上次不是还能看到画面?我求你!求求你让我看看妹妹好吗!”

我继续在崖边石化。是阿七,给箫满麒打开了视频对话,然后传来了箫满麒哽咽的哭声:“妹妹……琴楚容那个畜生!”

是啊!琴楚容那个禽兽!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别这样,还有机会……”

“还有?!”我立刻从石化中醒转,转身揪住了阿七的衣领,他脸上带出了放心的神态:“看到你恢复我就放心了,刚才的你,我还真担心你会从这里跳下去。”

没心情跟他玩笑,“凶神恶煞”道:“你快说!给我全部说清楚!”

“好好好。”阿七举手投降,不疾不徐说道,“别忘了,是五星归位。所以,我们还有机会。”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总共有四次呢。看着他悠然的神态,这小子,我这次回不去,他好像还挺高兴。我可是气闷了,刚才白冲动了。擦!亏了。阿七心里一定决定占了便宜。下次离开,又可以跟我要吻别。

我烦躁地追问:“说!下一次是什么时候?还是一个月后?”

他摇摇头:“不,是三个月。三个月后是水星归位,然后再是六个月是火星归位……”

“再是六个月?你是指从现在开始六个月,还是在那三个月后的六个月?”我觉得还是问问清楚比较好。

阿七指指我拎揪着他衣领的手,吐舌头:“揪地太紧了,我都喘不上气了。”

我放开他,他一边整理衣领一边喘气说:“是三个月后的六个月,也就是从现在之后的九个月。”

“原来如此……”我转开身,眸中是已经升起的月色,我想事不过三,三个月后我总能回去的。三个月后箫满月总没那么多事了。都怪琴楚容那混蛋!玩弄感情已经很混蛋,还把人家肚子搞大了,简直是混蛋中的混蛋!

那么,也就是说,我还要在这里再待上三个月。天哪!还要三个月!最关键的是,我月事快来了!

虽然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个月,但是估计是穿越的原因,我到现在还没来。而现在,倒是有点肚子痛了,那是我快来月事的征兆,也就是经前痛经。所以!

我立刻转身去找箫满麒,他正对着手机心痛哽咽。我跑过去一把拿过,忘记关心他一下,就急着说道:“先给我用一下,你放心,你妹妹在我们那里不会有事!”说完,我对着手机喊道:“女人!出来!”不担心箫满月,因为我相信我们那里的技术,而且从冷陌影的语气来看,她救地很及时。

立刻,冷陌影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一脸正经:“什么事!尽管说!”

我平静了一会,理了理头绪,一件一件说道:“首先,这事不能再瞒我爸妈了,这都怀孕了,我怕我爸发飙,骂错人,委屈了箫满月,所以你帮我跟他们说一声,你放心,他们看过穿越剧,会理解的,不会心脏病突发的。”

冷陌影用力点头:“好!一定办到!”

冷陌影虽然平日只知道宅腐睡,但关键时刻,总是很给力。

第八十章 兄妹情深

当然会有三更啦,金银np结局写完后,就空了。哈哈哈。早点写完,早点休息。

*****

端着手机再冷静一下,说:“然后,我这里有一箱金银珠宝,你懂的~~”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立时,冷陌影双眼放光:“满月!你太给穿越女长脸了!我就没见过哪个穿越女能带着东西回来的!”

“哼哼哼哼~~”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我yd地笑起来,就差没耸肩,“那是当然,咱不能白来一趟。所以,虽然明天我不能跟箫满月交换,也麻烦你给我带点东西过来,然后把这箱宝贝帮我带回家,你喜欢哪个尽管拿。”这辈子一直用爸妈的,也该孝敬他们一下了。

冷陌影嘿嘿而笑:“ok,跟你我绝对不客气。你放心,我会给你准备三个月的‘粮食’的。”

“最主要是卫生巾~~~~~”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我着重提醒,反正箫满麒和阿七也听不懂。冷陌影在那里笑开了花,我继续补充,“对了,还有套套,没想到这东西在宫里超值钱!”

“宫里?什么?你入宫了?!”冷陌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宛如听到什么爆炸性的新闻,“天哪!像你这种性格在宫里怎么活得了三个月?不行不行,我要给你准备些药品,以免你死得太快……”

满脸黑线,身边还传来某人扑哧扑哧努力憋笑的声音。

“对了对了,宫斗剧里也喜欢放火烧人,我再给你准备一件防火衣……”

满头大汗,我好像没那么逊吧。呃……身边的人好像快要忍不住笑了……

“哎呀!还有沉湖的,救生衣要不要?”

“噗!哈哈哈哈……”终于,某人的笑喷出来了,一手环过我的脖子,一张脸凑到了手机屏幕前,“你还真是了解……你!八妹?!”惊呼从阿七嘴里而出,他的身体也在那一刻愣住。

与此同时,冷陌影的眼睛也睁大了,连瞳孔都开始放大:“天哪~~~~~这阳光小受是哪位?”

抚额。对着腐女有时很无力。我摸着额头,对阿七小声说:“像吧,所以我那时看到八公主真的不是有意套近乎……”

身边的人彻底僵硬,似是知道自己那声八妹,已经暴露了他的身份。

“你们!你们!我妹妹现在生死未卜,你们怎还有心说笑!”气愤痛苦的声音从旁而来,我和阿七看去,是箫满麒痛苦地脸庞,他无力而无助地蹲下,双手内疚至极地抱住了自己头,“妹妹,是哥哥没有照顾好你……是哥哥不好……”

和阿七相视一眼,他的眼里也带出一丝难过。我有些抱歉地蹲下抚拍箫满麒的后背,他却甩手过来将我打开,我重心不稳往后摔去,跌入了阿七的怀中。他见状抱着我怒道:“箫满麒,你莫忘了,现在满月也无法回家团聚,三个月后的机会谁能保证一定会成功?!”

箫满麒的背影在不知何时升起的银月下怔住,我想阻止阿七继续说下去,他却继续说道:“我倒认为你妹妹在那个世界暂时是最好的!她身怀有孕,你让她回来如何面对你的父母?如何面人?即便律例会强迫琴楚容娶她为妻,为她腹中孩儿负责,你认为你妹妹真的会开心,会过得幸福?”

箫满麒抱住自己的头,陷入越来越深的痛苦,看到他那个样子,我也很担心。手机里,传来冷陌影小心而小声的声音:“满月,你让他放心啊,我会照顾好他妹妹的。”

我点点头,离开阿七的怀抱,抬手放落箫满麒的肩膀:“箫满麒,我们那里医术一流,你妹妹现在的情形,只怕回来很难保住她腹中的孩子。而我们那里,即便早产,都能养活孩子。无论如何,现在你妹妹的身体,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琴楚容是混蛋,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静静的夜风中,箫满麒良久无声,在我和阿七再一次对视哀叹之时,他无力地问:“我妹妹……真的没事?”

想做出保证,冷陌影那里正好传来话声:“嘘……箫满月醒了……”

登时,箫满麒转身朝我手机望来,我将手机对着他,里面是冷陌影的声音:“箫满麒,你想跟她说说话吗?不过别乱说啊,安慰安慰她,告诉她孩子要紧,别再做傻事了。”

箫满麒陷入了一时的无措,他深吸几口气,才从我手中拿过手机。阿七拍拍我,将我带离。

我和阿七走到远处,我静静坐着,遥看捧着手机轻柔低语的箫满麒,心里也可怜箫满月的遭遇,同时,也对琴楚容那混蛋恨地咬牙。

阿七在周围捡了树枝,在我面前生起了一堆火。火光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和寒冷。虽然现在是夏天,可是山顶也是让人冷地瑟瑟发抖。

“这里比较危险,看来我要命人封山,以免又有谁掉到你那个世界去。”他此刻的语气,倒是显露出了一位皇子殿下的深沉严肃来。

我不看他,他看了我一会,脱下了外衣,轻轻披在我的身上,暖暖的温度驱散了山上的凉,我也不客气,拉拢他的外衣转身背对他。

他挨了过来,压在我的后背上:“你在生气?”

我移开身体,不让他挨:“回不去能不生气吗?都是琴楚容那混蛋。”

“不对。”他又挨了过来,“我感觉你在生我的气。”

我转开脸轻笑:“哼,我哪敢生你堂堂七殿下的气哦。我还要在宫里混呢。”

他没了声,只是紧挨着我的身体坐着,火光闪烁,静地可以听到远处箫满麒的轻语:“小月,睡吧,哥哥在这里一直看着你……”

目光不由得再次落在箫满麒身上,好羡慕啊。如果我也有这样一位温柔地大哥,在我病痛之时,看着我入睡,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第八十一章 请把那个吻忘记

记得箫满麒第一次看到冷陌影时,并没认出她是八公主龙墨影,或许他们曾在满妃大婚时见过,可是已经过去六年,女大十八变,所以他才认不出。其实,像他这种正经的君子,自然不会将目光停留在陌生女子身上,更别说是公主殿下。

“满月,我是七殿下龙墨焱,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一只手伸了过来,在火光中闪耀。我瞥落目光,这算是想跟我重新认识吗?不握,我更想听一句对不起。

“小月。”阿七发了急,转到我的身前,单膝跪着,脸上是歉意和着急,“不跟你说我的身份,是想让我们相处地更,更,更……”他一时间语塞,似乎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我懒懒地抬眼看他:“舒服?”

“对!”他双眸闪出了火光,脸上是放松的笑容,“呵呵,你终于肯理我了?”

我转身再次面对火堆:“我现在觉得跟龙墨刑在一起更舒服,从来不用去猜测他的想法。”

“喂喂喂!你不会真的喜欢他吧。”他紧挨我坐下,话说得有些没底气,“我二皇兄最擅长的就是赢得美人心,比如箫满萱。”

见他提起了箫满萱,看看远处还在陪箫满月的箫满麒,我小声问:“箫满萱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不说,我就真的跟龙墨刑去,他有意收我为贴身婢女。而且有他做靠山,我相信我会更加平安地度过三个月。”我有意地说,其实龙墨刑从没那个意思。

阿七听闻面色一紧,看了一眼远处的箫满麒,一边拨我们面前的火堆,一边小声说了起来:“六年前,箫满萱十五岁入宫献乐,那时她的箫乐已是金宫首屈一指,造诣极高,但还未曾上殿献乐。在一次中宫乐会时,焎皇兄对她一见钟情,经常召她献乐。那时箫满萱也却是闭月羞花,屡见我焎皇兄皆是含羞带怯,渐渐的,大家都看出了他们之间的绵绵情意……”

“也就是说,箫满萱对五殿下的情是真的?”

“哼,谁知道。”阿七冷笑一声,“那时刑皇兄从未注意过箫满萱,因为他那时身边已是美人不断。那次箫满萱中宫献乐,也未引起他的兴趣。而刑皇兄与我们感情很好,时常一起游玩,尤其和焎皇兄的感情最好,时常一起打猎出游。每每出游之时,焎皇兄便会带上箫满萱。就在那一天……”阿七双眉开始收紧,似乎那一天,让他十分不悦,“我们出外游湖,焎皇兄和我在船头钓鱼,独留箫满萱与刑皇兄在船内,当我们钓鱼回转之时,就看见箫满萱躺在了刑皇兄的怀中!”

“咔吧!”一声,他折断了手中的树枝,发出的声音惊了全神贯注的我,他将折断的树枝扔入火堆之中,“那之后,箫满萱就成了金宫太子的常客,焎皇兄也与刑皇兄越走越远,只因这个女人,破坏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不久之后,箫满萱就成了父皇的女人,身怀龙种,贵为华妃!”他说完脸色yīn沉,目带怒光。我拉拢他披在我身上的衣衫,只觉得这故事听得我瑟瑟发冷。

所以箫满萱接近龙墨焎是为了龙墨刑?接近龙墨刑又是为了皇上大叔?她才十五岁啊!而且她才十五岁箫技已经惊人,若干年后,大司乐之位说不定是她囊中之物。然而,她却等不及,用姿容和美色,还有心机手段,直接成为华妃。从客观上来看,她没有做错,而且,证实了她非凡的能力。

然而,从主观来看,至少,我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潜规则这种事,一直不是我所能。

“诶,对了,刚才那个……说我是阳光小受是什么意思?”阿七突然想起了冷陌影对他的称呼,我囧了囧,立刻倒地背对他:“不知道,我累了,别再跟我说话,我想睡觉。”

“喂!”他压上我的手臂,我赶紧闭眼睛,“我知道你知道,那到底什么意思?”

不说,坚决不说。幸好我不是腐女,电脑里也没腐女小说漫画,不然被阿七看到,他说不定会摔了我的手机。

是啊,我暂时不走了,那些东西又是我的了。哈哈哈。

“那……既然你暂时不走了。刚才那个……呃……咳咳……”他压在我手臂上变得吞吞吐吐,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而且,他这样压着我好重!

“咳咳……那个吻别……要不要还你?”

脸,一下子烧红起来,赶紧用他的衣服蒙住头:“别说了!我悔死了!”

“那下次还有没有?”

“你有完没完啊!快忘了它!”

“呵呵呵呵……”他笑着躺在我的身后,紧挨着我的后背,暖暖的温度从他那里而来,我脑中开始发乱,他到底怎么想的?他到底有没有喜欢我?还是觉得我是火星仙女有趣,想跟我玩玩暧昧?

好烦,不想去想了。还是第一次这样去猜测别人的心思。不猜了,反正我是要走的,如果把心留在这儿,走也走不爽气。以后要跟阿七保持距离,总感觉他比龙墨刑更会收女人的心,而且女人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把心交给了他。

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身上还盖着箫满麒的衣服。阿七躺在我的身边依然熟睡,我起身找了找,在崖边看到了箫满麒。他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那里,只穿着白色的内丹,尽管阳光开始洒上山崖,但是清晨的风依然冰冷。

我急急起身,拿起身上他的外衣轻轻走到他的身后,给他披上,他回过神,转头看我,脸上憔悴地让我惊讶。只一个晚上,他的眼睛就凹陷了下去,下巴也长出了胡渣。

“箫满麒,你真的不用太担心。”

他垂眸苦叹一声,将手里的手机放到我的手中,缓缓穿上了自己的衣衫。

“你放心!我会在三个月内,把琴楚容做掉!”我拧拳宣誓。他却惊然握住我的拳头:“不,不……他毕竟是……那孩子的父亲……”他再次变得垂头丧气,颓丧不已。

心里也是可怜疼惜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他。虽然他这么说,可是不教训琴楚容,难解我心头之恨。

第八十二章 时空的交融

箫满麒缓缓放开我的手,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满月姑娘,谢谢你,和你的朋友。小妹让你们费心了,也害得你……无法归家。”

我默然低头,转身,抬步。

“你去哪儿?”他在我身后轻轻地问,我看了看渐渐升起的红日:“去等时空之门。”

他不再说话,而是抬起那个沉重的箱子静静地跟在我的身后,就像那个晚上,他静静地,走在我的背后,踩在山间落叶的地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来到我初来时的崖边,这里和箫满月跳崖的地方,正好是一条直线,这说明这道时空裂口比较长。

和箫满麒一起站在崖边,手里捏着手机,究竟怎么判断时空之门的打开?我不是科学家,无法进行精准的计算,只能靠运气。

拿起手机想看看时间,说不定能找到什么规律。就在这时,手机的信号正好从四格,跳成了五格。与此同时,箫满麒在我身边惊呼起来:“满月,你快看!”

我抬眼看向前,我面前的悬崖正在慢慢淡去,一片树林如同海市盛楼一般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并且由幻影渐渐变得真实!

惊讶同时出现在我和箫满麒的脸上,他立刻说道:“满月,其实你可以先回去,不必与我妹妹交换,之后,再将我妹送回!”

他的话提醒了我,我居然钻了牛角尖,以为我和她妹妹是交换而来,自然也要交换而去!想到此,我再次激动起来,朝前跑去,熟悉的景象再次出现,寂静无声,风停云冻。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冷陌影!她就站在我前方的树林里,我立刻欢呼着朝她跑去:“小影————”

“咚!”就在即将抱到她的时刻,我撞在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上。因为冲力太大,所以撞上的时候我被直接弹了回来,摔在地上!

怎么回事?不可能?!

我急急爬起,几乎是跌跌撞撞爬到冷陌影的身边,摸上去,果然,是一堵无形的墙,将我和冷陌影,隔在了两个世界。

我看到冷陌影手里拉着两个巨大的拉杆箱,她看了看周围,然后拿起手机,下一刻,我的手机响起。

当接起之时,传来她的声音:“我到了,怎么换?!”

不知怎的,我的眼泪一下子涌出,哽咽起来:“小影……我就在你右面,我以为我可以回来,可是没想到,还是需要交换的……呜呜呜呜……”

“别哭别哭啊。”她焦急起来,向右转,茫然地看着面前,“可能是像物质守恒的灵魂守恒,你知道的,同一个世界不能有两个同样的灵魂……”

她想努力安慰,可是我的泪水依然无法止住。一只手落在我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小月,我们……还有机会。”

是的!我还有机会!我一定能回去!

重新振作,擦去眼泪起身。

“月,你在哪儿?”冷陌影忧急地看着眼前,我们就像是隔了一面单面可视的玻璃,我能看到她,她却无法看到我。我抬起手:“小影,抬起你的手,我可以摸到你。”

她点点头,抬起了手,我和她的手,隔着那堵无形的墙,紧紧相贴。泪水,忽的从她的眼中流出,她竟也哽咽起来:“月,我感觉到了……”

眼泪,因为她而再次流出,我们手心相对,久久哭泣。

忽然间,冷陌影的身影有些消淡下去,箫满麒惊道:“小月,有异样,快交换你们的东西!”

他的提醒很及时,虽然不知道时空之门关闭会发生什么在我身上,说不准会卡在裂缝中,即使不是这样,我们刚才也已经走出悬崖,到时这中间的空间消失,我们就会摔成肉饼。

我立刻对手机里的冷陌影说道:“我们尝试一下,如果不行,你就快后退。”

“好!”

我和箫满麒相视一眼,他的神情也紧张起来。我们一起将箱子推向那堵无形的墙,奇迹发生了。箱子没有受到丝毫阻隔,而是直接穿墙而过!

我怔怔地看着过去一半的箱子,它能过去,我却不能过去!果然是灵魂守恒吗?

“过来了!”冷陌影惊喜地说着,“你们慢点推,说不定全过来我的东西就过不去了,就像只能往一边打开的门。”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大多数的门只能往一边打开,她的意思是时空之门可能是从我们这边推开,所以现在我们推箱子过去,就如同将一扇门缓缓推开,呈现半打开的状态。如果我们全推过去,门自动关上,冷陌影的东西就会过不来。

到底以前也是物理考第一的女人,想得果然周到。

于是,我们停了下来,箱子卡在了两个世界之间。冷陌影赶紧将她的箱子搬上我们的箱子。拉杆箱,有轮子,所以她轻轻一推,两个箱子瞬间就落到了我的脚边。

就在这时,冷陌影的身影又模糊了一分,犹如透过磨砂玻璃看人。箫满麒见状立刻一脚将我们的箱子踹了过去,然后抱起了我们的箱子,可是似乎很沉,箱子又从他手上滑脱下去。

我急道:“这是拉杆箱,拉那根杆子!”我立刻拉起杆子,箫满麒一看,学着我拉起箱子,与此同时,眼前的树林开始和原先世界的天空交融。

“不好!”箫满麒拉起我往回跑。

我们两个用上所有力气跑,拉杆箱的轮子也很给力,丝毫没有拖我们的后腿。往后看了一眼,我勒个神呐!身后的世界正被这里的世界一点一点侵蚀,我们箱子的轮后就是万丈深渊,那深渊正跟着我们的飞奔迅速追来。

当我和箫满麒跑回悬崖,箱子滚上崖边泥地的那一刻,我自己的世界已经完全消失,脚下是万丈悬崖。

“哗啦啦。”崖边掉下一堆石子。估计冷陌影的箱子太重了,我手上这个因为崖边沙石滚落而掉了下去,我惊然双手拉杆,重心后倾,箱子才没掉下去。可是却也一时拉不上来,崖边不平整,好像轮子卡在什么地方了。

“小月————小月————”身后传来了阿七焦急的喊声。真是有趣,我当初来的时候,是阿七在我身边,箫满麒在林子里喊他妹子。现在,是箫满麒在我身边,阿七满世界地找我。

第八十三章 老实回宫

“小月——————”阿七这一声喊得有点撕心裂肺了。他并不知道我来的正确地点,看来他找了我很久。

“在这儿——”箫满麒高喊应他,然后放下手里的箱子来帮我拉我的。他一边拉,一边自语:“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重。这世界还有比金银珠宝更重的东西?”

呃……看来冷陌影确实给我准备了不少!

当我们像拔萝卜一般,好不容易把箱子拔上来时,一个人突然从我身后扑上了我的后背,紧紧圈住了我的腰,那巨大的力量,差点又把我推下去。

我和箫满麒同时怔住,箫满麒愣愣地看向我的身后,耳边,传来阿七低低的,微微颤抖的声音:“下次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我愣愣地看着前方已经完全升起的红日,身体,被人紧紧地圈在怀中,腰间的手臂还在收紧,好像要将我的腰揉断的力度,带起了一丝疼。可是,为何这丝痛,却让我的心升起了一股暖意?

我默默地点点头,他才轻轻放开我,走到我的身旁,担忧而温柔地注视我,当我的视线被他的柔情吸引而深深陷入之时,他忽然双眉一凌,怒目一瞪,一掌打在我的头上,气道:“醒了为何不叫我!我在你心里就只是个路人吗!”

头上隐隐的疼让我一下子冒起火来:“是谁自己睡得像死猪!明知道今天有重要任务!哼!”甩脸,转身,拉起箱子走人,他跑了上来,在我身边开始质问:“是谁通宵赶马车送你过来的?又是谁给你搬箱子上山的!你知不知道从你离开金宫,我只睡了几天?!你这个女人怎么一点都不体贴关心一下我的身体?!”

“你还需要我体贴?你个金宫七殿下哪里还需要我来体贴?你回宫不知有多少女人想体贴你呢!七殿下!!”

“你!我就知道,你知道我的身份就只会把我当做一位皇子殿下,而不是朋友,哼!”他转脸气闷地看向别处,我斜睨他。我们走了一会,他转回脸,瞪我:“下次别让我再给你搬箱子!”说罢,他抢过我手里的拉杆箱,拖走了。

我张着嘴看着他怒怒而去的背影,这家伙。哈。怕我突然离开不跟他打招呼就直说嘛,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用得着这样跟我发脾气吗?不过……我刚才一想到可以回家,还真把他给忘了。看来小娘的心经得住诱惑,虽然对他心动,但并没因他而沦陷。小娘的心果然够坚定!

正在自鸣得意之间,忽然,他转过身,对我喊:“还有————你喜欢的那位太子殿下才不缺女人呢————你别在他那里吃了亏来找我哭————”说完,他转身再次而去。

嘎?阿七平日看着挺成熟,怎么今天这么孩子气?我只是说我喜欢龙墨刑,又不是像箫满萱对琴楚容那混蛋的那种男女痴爱,顶多只是欣赏而已。用得着他那么生气吗?

而且,阿七自己也说了,他和龙墨刑以前感情很好,只是因为那箫满萱。这男人真是的,像个孩子。对啊,不是说,男人无论多大年纪,都是孩子。哈哈。

呀!我大哥呢?看看身边,呃……把我温柔的大哥丢了。回头一看,箫满麒正拉着箱子远远而来。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看上去有点沮丧,估计还是因为没能和妹妹团聚吧。

哎,想到此,我也好沮丧,我也想跟爸妈早点团聚的说。不过,三个月后就能见到他们,不是吗?

想到此,我又开心起来,抬头仰望树林,阳光穿透茂密的枝叶散落在我的脸上,带来点点温暖。

转身,箫满麒正站在那一束束阳光中,温柔地注视我。箫满月,现在你这个好大哥,归我了。

我跑向他,挽起他的手臂,就像那个晚上,和他一起走出满是光束的树林,我,他,还有箫满月,我们都还有机会,那个团聚的机会。

在崖边,我打开了两个大大的行李箱,看得出,冷陌影买的都是最大号的行李箱。一个打开,囧了,一箱子药品,甚至还有针筒和输液针,如果这在国内,准被当做吸毒的。有这些东西并不奇怪,因为冷陌影的老爸,正是开医药公司的。他手里还有一家药厂和医疗器械厂,我看这满满一箱,估计冷陌影把每种药都给我来了一份。

哎,其实如果冷陌影穿越比我存活的几率大多了。她很好学,什么都会,比如那个什么时空定律之类的。她还懂医药学,护理学。有时我们在片场受伤了,她能顶一个护士,我会输液就是跟她学的。

可是,偏偏却把我这个头脑简单,外加脾气容易上火的人给送了来,一到这里就四处得罪人。要不是后台硬,不知道死几回了。

再打开另一箱,好家伙,我眼睛都亮了,都是好吃的,来到这里一个多月,看到矿泉水都高兴。箫满麒和阿七从没见过这么花里胡哨的东西,当我打开一瓶可乐,发出“呲”地一声时,他们一时还不敢喝。因为可乐打开有时会冒烟哦~~

不一会,就把箱子里的吃的吃掉了一半,大饱口福,解了我一个月的馋,还便宜了阿七和箫满麒,箫满麒还要把可乐瓶带回家做纪念,他说这个装水不错。那倒是,这塑料瓶可比这里的瓶塞严密多了。不过,我还是提醒他,千万不能装热水,不然瓶子就变形了。

他听了觉得很神奇,在这个古代世界,能变形的都会让人觉得神奇。

当然啦,冷陌影也没忘记我的卫生用品,哈哈,还有衣服。真是贴心,知道我这里的衣服穿不习惯,因为三个月后会相见,所以她只给我准备了睡衣,内衣和秋衣。

看到内衣的时候,我赶紧把箱子盖好,可不能给两个大男人看见,多尴尬。尤其像阿七那么聪明,他一定会看得出文xiōng是何作用。

赶紧收拾收拾,欢喜地抱紧两个大箱子,我三个月的“粮食”啊,有了这些,我一定能熬过去。

“那么……小月,回宫小心。”箫满麒的话让我从欢喜中抽离,这就要告别了?

我起身还是有些抱歉地看着他,他喝了一杯速溶冷咖啡,精神了许多。他对我笑了笑:“我先回建都看望爹娘,圣上有旨,让我护送爹娘上京参加中秋月夜,到时见。”

我想了起来,皇上大叔答应了箫满萱,让她见见爹娘,中秋月宴?岂不就是下个月?

我对箫满麒点点头。他随即看向阿七,然后深深一礼:“多谢七殿下,草民不知该如何感激!”

阿七低眉肃然地看着,半晌,才说:“你只需尽责便可。”

尽责?是指他从军吗?

只见箫满麒却是将大礼又深了一分,然后起身离去。我注视箫满麒的背影,箫满月怀孕的事一定让他内心十分纠结吧。或许他也想替他妹子报仇,可惜,他现在连琴楚容的头发都碰不到呐。

所以,像这种正义之事,还是应该由我满月大小姐来做,让我来代表月亮,消灭琴楚容。哈哈哈。

“走啦!别看了,那是别人的大哥,你还是老老实实跟我回宫吧。”阿七的声音打断了我消灭琴楚容的美好想象,一听到回宫两个字,一个头就两个大。

“不回行不行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我开始撒娇。

某人拉起我两个大大的行李箱,已经走了:“不回没关系啊,刑皇兄回宫找不到你,到时给你按个私逃皇宫之罪,箫家就麻烦罗~~~”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啊~~~好讨厌啊~~~~整天编谎也好累的啊~~~~我什么时候才能摆脱箫满月的身份,做回真正的自己呢?

看到前面的阿七,嘿嘿一笑,追上去,一扑,扑在了他的后背,圈住他的脖子,他被我扑了个趔趄,我赖在了他的背上,他们行武之人,背一个小小的我应该不在话下吧,尽管他手上有两个箱子,可是那可都是行李箱,有轮子哦。

阿七转头看看我,我对他赖皮笑笑,他嗤笑一声,无奈地摇摇头,转头拖着两只箱子,背着我,缓缓下山。阳光洒在我们的身上,拉出了我们的影子,一个身体,两个头。

(本卷完)

第二卷 闭嘴乖乖做乐女 1-8

第二卷 闭嘴乖乖做乐女

第一章 真真假假

明明快到中秋,天依然好热。我只穿着我的丝绸睡衣躺在床上,闷热地实在不想起来。

回宫的当天晚上,月事就来了。而且,还是相当地凶猛。大家都是女人,你们懂的……幸好冷陌影给我有准备小内内,要知道,这里的大裤衩,你贴个卫生巾,都贴不满。

当然,这里也有月事带哦。很神奇的东西,只是用起来让人很囧。有点像窄窄的尿布。呃……尿布在我那个世界也已经被尿不湿大部分取代,很少看到了。隐隐还记得外婆那个年代,还能看到与这里月事带差不多的玩意。

算了,就不在这个东西上纠缠了。毕竟这是很隐私的东西。

两箱子东西都藏在床底下,阿七那晚就想跟我“分赃”,我就跟他提起ipad的事情,他一转身就跑了。臭小子,摆明就是不想还我。还好iphone还在我手上,我就在床上玩水果忍者。

回宫第二天晚上,晴姨“偷偷”而来,看到我脖子上又是伤,又是来月事的很是心疼。其实我脖子上的伤早好了,只是想蹭两天假期才没拿掉。

果然,晴姨很大方地给了我四天假期,让我身体休整利索了再出来,心里很感谢晴姨,她就像我亲姨那么好。

临走时,她不放心地看了看我身上的丝绸睡衣,说莫要让人看见,这里只有皇族可以穿。尽管你是满妃的妹妹,她赐给你丝绸裙衣,可最好还是行事低调些好。

我听了愣在原地半天,纳尼?!!在古代连穿什么都讲究?我勒个去的,我想回家~~~~

四天后的清晨,我坐在梳妆镜前,明天就是乐女考试,可是怎么监考?怎么一个流程,我都很茫然。晴姨这几天忙着准备乐女的考试而没有时间来看我,我也无处去问。可是,我奇怪的是,玉清泉也不曾来看我,为什么?

按照之前的情形,她应该已经与我算是朋友才是,怎会不来探望我?难道……她也忙着帮忙乐女考试?或是,帮哪位乐女加紧练习?

总之,这四天我的院子静静的,只有一个晴姨安排的宫女给我送饭送水,她也不多话,送完就走。

而且,箫满萱也没派人来。难道,我的提前回来,让她心里不爽。因为我没钓到太子?可是……想起了已经被我锁在行李箱里的琉璃睚眦吊坠,龙墨刑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一大清早就发呆?”阿七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不,现在他已经不是阿七,而是金宫七殿下龙墨焱了。我抬眸下意识去看他平日进来的后窗,肩膀却被人轻轻一拍:“我在这儿。”

转回目光,在打磨光亮的铜镜中,看到了他微笑的脸庞。一如往常的装扮,似乎他并没有回到七殿下的角色,而依旧是我的阿七。

他双手放落我的肩膀,我开始看着他的笑容发愣,或许……我们可以在这三个月……更加深一步……交往?

“你的头发长了。”他捧起我尚未梳理的长发,温和而笑,然后俯下身,轻轻压上我的后背,手臂从我右侧而出,从我面前取走了我面前的桃木梳,开始给我梳发,“这几天没来看你,你有没有想我?”他一边梳,一边问。

我看着镜中的他,轻笑瞥眸:“当然想,想我的电脑嘛。”

他梳头的手微顿,我转回目光看向铜镜,他的眼睛也正看着铜镜中的我,扬唇一笑,很是笃定地说:“你在说谎。”

“七殿下果然聪明无比……”

“莫叫我七殿下。”他有些生气地打断我的话,“叫我阿七,或是焱!”他忽然将木梳横在我的脖子上,做出一副要抹了我脖子的模样,并用了命令的口气。

我立刻双手投降:“好,好,阿七,饶了我吧。”

他满意点头,沉吟地“恩”了一声,透出一股威严成熟之气,然后才继续给我梳头,说道:“大哥也很想你,关心你有没有在太子那里吃亏。问你几时好了去他那里。”

大殿下吗?既然阿七称他为大哥,他自然就是金宫大殿下龙墨悭。慢着,他是大殿下!那,那只猪!

“香香公主就是师傅的猪?!”我惊得回头。

阿七笑着俯视我:“没错,所以,下次你可别想着吃香香了。”

转回身,抱头:“那师傅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被他的猪欺负?”

“当然。”头上被人轻轻一敲,“所以师傅才特别优待你,每次见你都不带上香香。”

“……”真讨厌,为什么每个英俊成功的男人,即使没有美女,也有只凶恶的母猪?!

“呵呵呵呵……”阿七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一边笑一边给我梳头。

不久之后,他说:“好了。”

我抬起脸,镜子里的自己不再是巾帼包头,而是长发披落,鬓角两束长发挽起垂挂在耳边,皆有粉色丝带缠绕,多余的丝带垂落耳旁,紧贴长发,多了分飘逸。

我左看看,右看看,惊叹:“阿七,你梳女人头的技术,真是一流。你到底有几个老婆啊。”自己虽是随口一问,可是问完之后,心里却划过一丝酸涩。是啊,阿七是金宫殿下,即使现在他未娶妻,将来也必会妻妾成群。

“老婆?你是说王妃?”阿七忽然认真起来,还伸出了双手,开始数,“恩……我数数啊,一二三四……”

抽眉。这小子还真不会演戏,一看就知道是在有意吹牛。

“恩……太多了,都数不过来了,你要不要做其中之一。”忽然,他说,我抬眸看向铜镜,铜镜中的他双目定定地落在我的脸上,红唇含笑,似是认真,又似是玩笑。他到底是真?还是假?

第二章 乐女考试

好烦,最讨厌让我猜的男人。还不如龙墨刑,想说就说,想做就做,想亲就亲……可是那次……他却是本不想亲的,只是yīn差阳错之间……他那次也变得有些尴尬。为什么?一个穿梭花丛之间的男人,对女人从不留情的男人,为何会因为亲了一个女人而尴尬?

现在怎么龙墨刑,也变得复杂起来……

房间安静下来,我们在铜镜中,彼此凝望。

“切。”我首先抽离了自己的视线,“我要做大司乐的,没空做你老婆。”

“呵。”他轻呵一声,从我身后离开,转身间,他把自己扔在了我的床上,双腿挂在床沿外,惬意地晃动:“我给你梳了头,能不能给我一盒那天在山上喝的咖啡的东西?那个很提神。”

笑了笑,大方去取。

阿七在拿到咖啡后,飞速离去,宛如他一大清早来,就是为了给我梳头,拍我马屁,然后好让我给他一盒咖啡。

然而,就在他离开的随后,莲雾来了,她一见我就连连抱歉,说是梁乐正交代,我在休息,不得任何人前来打扰。所以她今天才来。

原来这几天没人来,是有人特地关照。

“梁乐正?”我迷惑着,难道是晴姨交代的?可是,种种迹象看,晴姨跟梁乐正好像不是一路的。

莲雾也疑惑起来,反问我:“梁乐正是满妃娘娘的人,姐姐不知?”

哦~~~我恍然大悟。真烦,一回宫脑子就要高度运作,脑细胞都快死光了。我懒懒解释道:“宫里很多事,姐姐都来不及跟我诉说。”

莲雾听罢,也不再怀疑,带着我前往【天乐府】报道。其实【天乐府】的乐女很自由,除了一些专设的课程不能迟到,其余的课程皆可选择前往,大部分时间都由自己支配。有点像大学的主修课和选修课。

总之,乐女们还是比较自由的。

听莲雾说今日又有琴楚容的课,是来讲一些监考事宜,乐女考试他是琴艺主考官。听到琴楚容三个字,心里就窝火。于是,把那盒簪子全拿了出来。

路上见到认识的乐女,凡是来跟我主动打招呼,关心我此次出宫和身体的,一人一支。放眼看去,全是琴楚容的发簪,甚是华丽。

莲雾又将我带到了上次满是亭子的草坪,只见那里的亭子里已经坐满了乐女,这次与上次看到不同,这次那些亭子里的乐女们都席地恭听,不见其舞姬和歌姬等其她艺部的少女。整个草坪静若寒蝉,只有每个亭子里或男或女的老师,在那里讲述明日考试事宜。

我随莲雾走入其中一个凉亭,凉亭中也是一个楚楚男子正在说话,却不是琴楚容,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他一身木色长衫,长发垂于后背,松松散散地束成一把,虽然松散,但却不凌乱,两边脸颊微微垂落松散的长发,形成一个弧形的好看的弧度,将他的脸修地纤巧精致。

“明日尔等皆是监考箫女,切记,不可迟到。”他甚是严厉地说,说到迟到两个字时,犀利的目光朝我看来,我瞬间有种被粉笔扔中的感觉,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迅速坐下,乖乖低头。

半晌,才反应过来,这里是金宫,又不是我的高中,我在怕什么啊!小娘从大学开始,就不怕老师了,怎么看到他,却有如面临严师的感觉。

“他就是现在金宫首席箫手:子遥先生。”莲雾小声说着,“很多箫女都十分仰慕他,若不是他脾气古怪,倾慕的女子,不会比琴老师少。”

我想了起来,以前想打听师傅的身份时,莲雾就说起过这个子遥。没想到他和师傅一样严厉。不过,他站在那里,确实带着洞箫的沉稳气度,尤其是他的发型和衣饰,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朴韵味。可是,师傅比他更显飘逸出尘。师傅是那山中仙君,箫曲飘渺如烟。而他,不过是个隐士,不知他的箫曲如何。

“金宫乐女,不可玩笑,一人音错,拖累她人,轻则逐出金宫,重则砍头也是常事!”他站在那里认真而严肃地说着,“吾等皆为臣子,侍奉陛下,龙颜难测,不容尔等玩笑!所以,明日考试也要十分严格,尔等皆为甲等乐女,不可心软放松!”

他说得对,伴君如伴虎。平常百姓,你若是吹错一个音,顶多被人耻笑怒骂。但这里是皇宫,一切都跟着皇帝的心情转,今日他若是不爽,你正好撞枪口上,那么,对不起,你就成为最好的出气筒,拖出去直接砍了。

没想到在这里玩音乐,还要提着脑袋,随时会玩出人命来。

再一次,想回家!

乐女考试从明天早上辰时开始,会连考四天。明天上午考箫和笛,下午考琴和筝。

第二天上午考二胡与琵琶,下午考磬与编钟。

第三天上午考笙和埙,下午是缶和瑟。

第四天上午是箜篌与筑,下午是其他。其他是指来考之人极少,甚至只有一人的乐器。比如古笛,口弦和长鼓等等。

总之越到后面越偏门,竞争最多的就是箫,笛,琴与琵琶。一些乐器虽然少见,但是圣龙认为泱泱大国,岂可有乐器是金宫没有的?金宫如同凡间的仙宫,应汇天下之器乐人才才是。

我的任务就是在第一天考箫曲的时候,坐在其中一名考生身边。到时子遥先生会起头吹一段箫曲,然后各考女跟随,一旦有跟不上,或是出错之人,我就要立刻将她剔出。听上去很残忍,可是就像子遥说的,今日不残忍,她指不定哪天就害我们一起归西了。

之后,就没我的事,接下去三天考试,我们箫女这边就等于放三天假。第一次做监考老师,心情还是有些激动的,因为一直都是被别人监考。尤其现在气氛就被子遥渲染地紧张严肃。

待子遥说完之后,其他亭子里的老师也纷纷说完,大家开始议论起来,许多乐女围上了子遥老师,我想找找清泉,却看到琴楚容正匆匆走出不远处的凉亭,乐女们皆围在他的身旁,她们头上有几人就戴着我送的发簪。琴楚容目光所及之处,每每看到那些发簪就撇开目光,神色发紧,离开的脚步也越发加快。

第一章 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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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碰到琴楚容,本大小姐的嘴又痒痒了,不损他两句心里不爽。可是,当我想去找他时,却看见玉清泉正朝他而去。

许久未见她,她的神情怎么比来时越发凝重?难道,玉清泉的父亲出了什么事?他被关在监狱,还能出什么事?

见玉清泉和琴楚容真的走在了一起,还看似有些焦急地离开,我停下脚步,站在亭中遥遥相望他们的背影,莲雾走到我的身旁,我随口问:“玉清泉怎么跟琴楚容……”这种八卦就得跟莲雾这丫头打听。

莲雾挽住我的胳膊挨近我的身,轻声道:“姐姐你不知道。你走之后,玉清泉就被皇上派人关起来了,还受了刑。”

“什么?”心中万分惊讶,再看玉清泉的背影,心中变得不安。

“谁叫她蛊惑姐姐,害了姐姐……”

岂是她蛊惑了我?只怪我与玉清泉走得太近,反倒是害了她。估计是箫满萱认为是玉清泉对我说了她父亲的遭遇,才让我抱打不平。清泉,是我害了你呐,是我害了你……

“后来,还是琴大司乐替她说了情,皇上才赦免了她,连带她父亲也一起放了,现在玉清泉老实了,对琴大司乐简直是马首是瞻……”莲雾的话里带着不屑,我心里已是百味交杂,“切,我还以为她真有一身傲骨,原来也是为了吸引太子殿下装的……”

“什么装的?”我立时看向莲雾,她不屑地睨了一眼远处的玉清泉:“清高自傲啊,大家都在说,她全是装的,就为了吸引太子殿下的注意。琴大司乐是太子殿下的人,他求情不就是太子殿下在为她说话?”

“你们怎能妄自猜测!”我有些生气了,拂袖而去,莲雾在我身后大喊:“姐姐莫要再被那女人骗了,金宫女人,哪个简单?”

我无法再听下去,明知八卦就是**女人的特色,对玉清泉有此猜测也在情理之中。即便是我,也不知被金宫女人说成怎样的卑劣模样。只不过我有后台,而且很硬。她们皆不敢得罪,反而都来巴结罢了。

一人闷闷地走在中宫之中,也不知走到了何处,反正中宫里到处都是花园假山,一路过去,也是赏心悦目,只叹我此时无心赏玩。

两边是半人高的花枝,有点像月季,姹紫嫣红,中间一条窄道,走在窄道上,如在花海之中。

远远的,缓缓走回一人。我不觉停下脚步,是她……清泉。她在看见我时,也停了下来,我们在窄道上久久相望。

“清泉……”我想跟她说句对不起,她却拧眉转身逃离。

“清泉!”我追了上去,拉住她的胳膊,“对不起,连累你了。”

她没有转脸看我,而是哼笑一声看向前方:“箫乐女怎可这样说?是我玉清泉连累了你。”

“不是的,你我都知道不是的。我唱歌的时候并不知道你父亲之事!”

“真的吗?”她忽的甩开我的手转身冷笑,“现在,没人可以跟你抢大司乐之位了!”

我怔立在花丛之间,清泉她又听信了什么谣言?

她摇头轻笑:“真不知道你是真单纯,还是装单纯。你以为只有你一人想得到大司乐之位吗?!”

看着她眸中愤愤的目光,我不禁想起入宫那天,她昂首挺xiōng走在众乐女之前,率先进入【天乐府】的傲然之姿,恍然明白:“你也想……做大司乐?”

“呵。”她自嘲而笑,“现在拜你所赐,已经遥不可及了!”

“所以你以为我故意唱反歌,然后再来找你,让大家都以为是你在蛊惑我,陷害我?”我终于明白了玉清泉反常的原因,“你以为是我在陷害你?!”

“难道不是吗?”她失望反问。我一下子发了懵,她苦笑摇头:“大司乐之位也是父亲的心愿。呵……我怪你做什么?即便没有你,我也得不到大司乐之位,父亲的事情让我的身份变得不纯……”

“所以你要摆脱这个不纯的身份,需要救出你的父亲,你是真的要勾引太子殿下!”我惊然看她,她的神色瞬间划过一抹慌乱,转身侧对我,失措之间,她拂袖转身:“难道不是你吗?哼,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受到了殿下的宠爱?”

双眉,不由地拧起,我认识的玉清泉,不是这样的,即便时空不同,我也相信我认识的那个玉清泉:“玉清泉,你真是那么想的?”我沉沉地,认真地问。

她顿了顿,抬头负手:“箫满月,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呼!”猛然间,我们之间刮起了一阵巨风,如同钢刀削落无数花瓣,飞舞在我和她之间。风停之后,玉清泉的身影已在那缓缓坠落的花雨之中远去……

难道……深宫真的不能有自己的……朋友?

莲雾她们对玉清泉的猜测错了一半,也对了一半。错是错在是我害了玉清泉,对是对在她真的有心吸引龙墨刑,尽管她是为了救她的父亲。

如今,她的父亲已经获救,她是否还想继续成为龙墨刑的女人?因为她自知大司乐之位已经遥遥不可及,而成为龙墨刑的女人是登上人上人的捷径。心中带起一丝疼,她要做第二个箫满萱吗?

不知站了多久,转身之间,竟是看到了琴楚容。他不知几时来的,无声无息。他在我转身之时,低脸朝我走来。

此刻,我已经没了骂他的兴致,每每想到清泉可能会变成第二个箫满萱,心就一阵一阵难受。

我也低头朝他而去,我们狭路相逢,擦肩而过。

“听说你受伤了?”忽的,身后传来他低低的,压抑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看着前方,双手环xiōng,懒懒地应了一声:“恩。”

“那现在……好了吗?”

“恩。”

身后再无话声,却也听不到他离去的脚步声,我放下还在xiōng前的双手,明明身周是明媚的阳光和姹紫嫣红的花海,心情却始终好不起来。

第四章 严苛的考试

“琴先生若是没事,我先走了。”我抬步离去。

“小月!你和太子殿下他!”忽然间,有人似是急着讲话冲出了口。我转身看他,他有些慌乱地侧过身,长发遮住了他的脸庞。

我笑看他:“琴先生想问什么?想问我和太子殿下的关系?”

他匆匆转过身,疾步离去。

“切,什么男人。”既是不要箫满月,却又来关心我和龙墨刑的关系,怎么,怕我成为龙墨刑的女人,然后抱负他,对他不利吗?估计是的。

终于有了骂他的兴致,他却跑远了。

下午,晴姨派人带我去【天乐坊】里善修房,这里是制作和修理乐器的地方,我先在这里报个道,认识一下路,乐女考试之后,我便正式在这里上工。

第二天,乐女考试正式开始,整个【天乐府】的乐女们都变得严阵以待。第一天就轮到我监考,我也紧张万分,好像是我考试似的。

考试就设在那草坪之上,早早有人将草坪布置妥当,整齐地放上一排排筵席。而平日练习的凉亭就是主考官所坐。

今日晴空万里,是考试的好天气。

早早来到考场,竟是第一个。子遥先生坐在凉亭中的主考台上,看到我对我微微一点头,我对他颔首一笑。他扬起一个浅浅笑:“今日你倒是没有迟到。”

我含笑低头。这种感觉,像是回到了高中,受到了严师难得的表扬。

“既然你来得早,就去点到吧。”子遥先生将一本名册放落他面前的案几,随手端起了桌上的茶轻啜。

他还真是有监考老师的样子。我提裙上前,俯身去拿名册,不期然间,他正好抬起了脸,清清淡淡的眉眼映入我的眼帘,他深褐色的双眸幽深而悠远:“你就是那箫满月吧。”

我退后一步起身低头,他抬眸朝我看来:“待考试结束,你我比试一场如何?”

我怔住了,他的意思……是要跟我比吹箫?

他淡淡地看我,说:“你箫技若在我之上,我这老师便让你做去,日日传教,被你们这些乐女围着烦得狠。”说着,他露出一丝烦躁和烦闷的神情。

我看看他,沉下脸:“先生自己都觉得烦闷,怎可将这烦心事推卸于我?这试,不比,先生必定让我,我还想继续过现在这逍遥日子?”

“嗤。”他嗤笑一声,笑着摇摇头,“首席乐师时常被殿下们召见,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他的语气随意平常,却充满了诱惑。

我手拿名册昂首挺xiōng:“我箫满月是要做大司乐的,才没功夫去讨好那些殿下。先生若是没事,满月点名去了。”转身就走,别人把做大司乐的目的藏着掖着,我偏要整日挂在嘴上,让那些人反而摸不准我的心思。

“呵呵呵呵……”身后传来声声轻笑,还有一句感叹,“小小女子,傲娇傲娇。”我停下脚步,回头瞪他,他却侧身吹起箫来,一窜如同滑稽的笑声,从他修长的指尖而出,他在嘲笑我。

这子遥先生的脾性,我看不是怪,而是野,受不了这金宫里的种种管束。他这类人,自然也就不会喜欢琴楚容那种趋炎附势之人了。

唇角不自觉地扬起笑,这子遥先生像李白,我喜欢。

点名之时,看到几个眼熟的箫女远远而来,还有那个我入宫时,崇拜地走在我身边的女孩,当时也不知她的名字。

她还是跟来时那样紧张,脸色苍白,紧握长箫。快到考场时,忽然作呕起来,跑到旁边的灌木丛呕吐起来。

我知道,那丫头是紧张的。

众箫女都前去关心,我也走了过去。

“小芯,放轻松,没事的。”

“是啊,放松点啦。”

大家都在安慰她。原来她叫小芯,对上名册,只有一个“顾芯儿”的名字带了个芯字。

可是那小芯却是哭了起来:“怎么办,我好怕,我总是吹错~~”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吹错就吹错呗,怕什么。”有人说。

“你知道什么,小芯的爹娘就等小芯成为乐女,赚钱治病呢,小芯上京的钱都是借的。”

“你们胡说吧。”乐女的说话开始变得小声,“这能入宫的都是书香门第,官家子女,小芯怎会像你们说的那般贫苦?”

“是这样的,小芯的大哥惹了官非,钱全部都……”

“哦~~~原来如此啊~~哎,这年头,光是摊上病就能空了家里的银山,若是惹上官非,金山也没了,现在还摊上两~~”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越听越来气,这小芯还在呢,她们就在这里议论起她的家事。我立刻摆出甲等乐女的身份,厉声道:“这快考试了,你们还在这里闲聊什么?!”

立时,众乐女低头从我身旁匆匆跑过,只留下小芯。小芯泪眼汪汪地看着我,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走过去拍拍她的肩:“放轻松,你现在这个样子,只怕连音都吹不准。”

她含泪点点头。

“深呼吸,深呼吸会好一点。”

她闭眸深深呼吸,匆匆擦去泪水,感激地看了我一眼,低头跑进了考场。天下到处都是可怜之人,不平之事。有时有心相帮,却不知从何帮起。

所有的考生都准时抵达,总共是二十二人,但是,箫女这一块,却只收五人,所以竞争十分激烈。

每个考生身边都安排一位甲等乐女,这也是考验乐女听力的时刻。所以每每乐女考试,都不会有意放松,因为在考生比试的同时,甲等乐女们,也在暗暗较劲,看谁的耳力精准,听出了那细微的错误。

我正好坐在小芯身边,这让她倒是轻松许多。我对她鼓励一笑,子遥先生便已经吹起箫来。一窜如同鸟鸣的箫声从他指尖流出,瞬间,有彩鸟飞来,悬停在他凉亭的上方。

我看着心生惊讶,子遥的箫声与师傅的完全不同,虽然我不会吹箫,但是我也是学音乐的,自然能懂音律,分辨不同。师傅的箫声缥缈如云,而这子遥却是洒脱灵动,他的箫声将你带入群山之间,大江之上,上天入地,任君遨游。

第五章 忍痛裁人

哈哈,感谢大家捉虫。

**

乐女们已经纷纷跟上,我不知这首曲子是什么,但是,我听得出身边的小芯已经是屡屡出错。她越来越紧张,越来越紧张,紧张地朝我频频看来,害怕我将她剔除。

遥看子遥闭眸吹箫,我小声道:“不如不吹,只作动作。”我可怜她的遭遇,金宫门槛高,但一旦进入,也就是混吃等死。想到考不上大学的苦逼的高复同学,心里就如同感同身受。

小芯恍然大悟,知道我在帮她作弊。她立刻收声。

可就在这时,子遥的箫声突然停下,他执箫的手忽然高扬,宽大的袍袖随之振起,翩翩垂落他的手臂。所有考生都停下,紧张地朝他看去。

他缓缓放下箫,冷峻的脸庞转向了我,原本清远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箫乐女,你今天没带耳朵来吗!”

他严厉苛责的声音让我怔坐在了筵席上,他犀利的目光让我忽然紧张起来,犹如高中被老师抓到了作弊。

他沉了沉脸,瞥向小芯,无情而冷漠:“你还想赖到几时?”

立时,小芯捂脸哭着逃离,甚至是她的箫,都落在了筵席上。

子遥看了一眼那只被落下的箫,冷哼:“哼,即不爱箫,还吹什么箫。”说罢,他再次吹了起来,不再看我一眼。

我在箫声中呆坐,最后还是没有帮上小芯,没想到子遥那么厉害,居然一个人不吹箫,他都听得出。

待考试结束,我拿着小芯落下的箫跟在子遥的身后,他也知道我跟着,就走走停停,等到一处四处无人的假山石林时,他停下,转身看我:“你收那丫头什么好处?”

没想到他出口会这么问,我很生气:“那丫头家里人等着她的钱回去救命!”

我的话没有打动子遥半分,他只是扬起一抹冷冷的笑。没想到他这人的装扮很暖人,却是如此无情:“所以你就帮她作弊?”

我气道:“金宫之内,有几人是能像你一样听出一人不吹箫的?皇上也未必听得出,为何你就不给那丫头一条活路?!”

他微微一怔,却是发出一声冷哼:“你这是在帮她,还是害她?若是皇上听得出呢?!”

我一下子语塞,呆呆地站在假山石林旁。

“金宫之内人人自危,只顾自保,你倒好,到处惹是生非,只因为你姐姐是金宫满妃?不,今年说不准就会成为皇后了。”

是啊,听说皇后早已过世,也就是龙墨刑的生母。后位悬空至今,而现在**事物皆有箫满萱打理,其权利与皇后无异。

长叹一声,感觉在皇宫之内,很无力。

他朝我慢慢走来,忽的拉起了我的手,我惊然后收,他一皱眉,抓得更紧:“别动!”

我呆呆地看他,他从怀中摸出一个钱袋,砸在我的手中:“至少你可以给她一些盘缠回家。”

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钱袋,他放手一笑,转身而去。清风扬起了他垂挂在身后的发辫,和他宽松的衣衫。

原来他……是有人情的。

可是,一个钱袋,只怕解不了顾芯儿的燃眉之急,看来,我得去看看我那里有什么“宝贝。”

考试不过的乐女,当日便会被赶出金宫。无情的皇宫。【天乐府】门口哭声一片,让留下来考试的乐女越发紧张起来。

我看到了顾芯儿,她身边是和她一起入宫的那个背着古琴的小冰,她正在安慰小芯。我走上前,把箫递上前,她们看到我,小芯匆匆抹去眼泪接过她落下的箫,小冰却一步上前,翻脸横白我道:“你又想做什么?”

大家的目光被她的话音带了过来,我一时反倒不好把身上的东西给顾芯儿了。顾芯儿匆匆拉开小冰:“小冰,不要这样,箫姐姐帮了我很多忙了,是我自己不行,还差点连累箫姐姐。”

“小冰,你怕她我可不怕她,我们走!”说着,小冰将顾芯儿从我面前拉走。我感叹一声,身旁走来的梁乐正,她温柔地对我说:“别放在心上,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说罢,她冷望小冰的背影:“这丫头是哪家的女儿,敢如此造次。”

立时,她身边一名乐女上前,低声道:“是睦洲府下,一名小小县官的女儿,在朝中无有任何关系。”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已是发凉,梁乐正这是要……

“你去通知琴乐师,下午考试好好留意她,看她有否作弊。”冷冷的声音,已经让我的心彻底发寒。那小冰只是言语冲撞,便要失去入宫做乐女的机会了吗?我无意害任何人,可是为何身边之人,总受我之累。

“慢着。”我立刻拦住那要离去的乐女,她看向我,我发了一会愣,直到梁乐正关心地问我怎么了,我才看看左右低声道:“那丫头我自会处理,方才的争执被人看见,若下午她考试有何冤屈,大家必有所猜测。又给琴楚容他们抓了个把柄在手上,欠了个人情。”

梁乐正听着连连点头点头。在宫里欠人情是最麻烦的,这个道理她明白。我继续说道:“今日这丫头若真考不过当是最好。若考过了,来日方长,还有整不死她的时候?”

我说完笑看梁乐正,她含笑点头:“好,就随你意。”

悬起的心总算放下,没想到要救一个人,却要演一个坏人,这辈子都没演过炮灰级的奸妃,这里倒是让我演上了。匆匆逃离梁乐正,以后我哪里还敢与人交往?不管如何,先追上那顾芯儿再说。

那小冰至多能将顾芯儿送至中宫,凡是出宫的宫女皆有其她宫女监督离宫。不久,我追上了她们,小冰再次看见我又是一咬牙:“怎么又是你!”

我不说话,顾芯儿将那小冰拉住。我看向送她们出宫的乐女,道:“我与这丫头有些渊源,请让我与她单独说几句话。”

那乐女见此没有多言,点头离去,走到中宫宫门处耐心等待。

见她走远,四处正好无人经过,我将子遥给我的钱袋放到顾芯儿儿的手中:“这是子遥老师给你的盘缠。”

顾芯儿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钱袋,岂料小冰将钱袋一抓,就扔在了地上:“谁稀罕!”

“你!”我还是第一次被别人气得语塞。

第六章 乖乖闭嘴

忍住脾气去捡钱袋,我也冷下脸,这还是第一次跟小朋友发脾气:“你清高,你有骨气,但你现在在金宫之中,怎么帮你这个好姐妹?!”

小冰登时一怔,狠狠地看我:“要不是你,小芯怎么会走?!”

我也生气了,将子遥给我的话给了她:“你认为小芯留在宫中是福是祸?龙颜难测,若是听到小芯吹错了音,到时小芯非但帮不了顾家,反而招来杀身之祸!”

我说得异常严厉大声,一下子怔住了小冰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姑娘。

拍了拍钱袋上的灰土,放到含泪的顾芯儿手中,然后将她拉离小冰,轻声问:“你哥哥是何官非?”

顾芯儿擦了擦眼泪,看着我陷入迟疑,我认真说:“你放心说给我听,我怕你哥哥是恶人,那我给你钱财,也会被他挥霍殆尽。”

“不不不,不是的。”她立刻摆手,然后看了一眼远远看着我们的小冰一眼:“其实……是州府之子看上的了小冰,调戏之时,我哥哥打了那恶人,便……所以小冰入宫也是为了逃避那州府之子的纠缠。”

我点了点头,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微型八音盒,冷陌影倒是连小玩意都给我准备了不少,好让我在这里解闷。

精美的,像是粉盒的八音盒吸引了顾芯儿的目光。

再次看看左右,确定确实无人,小心谨慎地对她说道:“小芯,我这里有一件神物,名为跳舞女孩。”说罢,我打开了盖子,立时,一个芭蕾女孩弹跳起来,八音盒也响起了天鹅湖的音乐,女孩在八音盒的镜面上转起了圈。

这是在我们世界夜市随处可见的小玩意。但是在这里,这个绝对是宝物。只消看顾芯儿拉直的眼睛便知。

我迅速合上盖子,反过来给她看发条:“要让她跳舞,只要转这里便可,直到转不动就停止。”然后,我将八音盒塞到她怀中,“出宫后,到京城最大的当铺将它典当,少于千金不卖!记住,只换银票,然后速速回家,不要停歇,用这些钱解你家燃眉之急。”

登时,顾芯儿惊得张大了嘴巴:“箫,箫,箫……”

“你怎么结巴了!”我拧起眉,却没想到她居然跪了下来。惊得远处的小冰也愣住了神情。

我慌忙扶起她:“你想引人注意吗!”

“我,我,我……”

“别说了,知道你结巴了。当铺若问你此物从何而来,你就说祖传的。回家若有人问起这钱从何而来,你只要说是我可怜你借你的,我相信就没人会再怀疑你。你爹娘若说要还我,你就说我自会来取。”

她哽咽点头:“那,那这神物怎么办?”

我耸耸肩:“这样的神物,迟早会回到皇宫之中,到时我再讨要回来便可。这是朝廷欠你的,你不必太放心上。”

泪水从她眼中扑啦啦落下,我摇摇头,将她推向宫门的方向:“快走吧,不然当铺门要关了。”

她含泪而去,小冰立刻跑上前,我拦住她,免得她们姐妹情深,拖住顾芯儿的脚步。见芯儿走出了中宫的宫门,随先前的乐女离去。

放心回转,那小冰急急跟了上来,脸上虽然没有好脸色,可眼中却是满满的好奇:“你给了小芯什么?”

“保命的。”

“你会那么好心?”她满脸怀疑,我停下脚步看她:“信不信由你。现在连我都学乖了,闭嘴少说话,你这张嘴四处得罪人,小心被人yīn了赶出宫去,再被那个什么州府公子纠缠。”

小冰大惊,惊慌失措:“她,她怎么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我笑而转身,却看见远处的宫女太监纷纷下跪,远处一架黄盖在柳树间若隐若现。立刻拉小冰原地跪下,视野中,便已经映入了皇帝大叔,还有箫满萱的身影。

他们姗姗而来,似是悠闲地欣赏着身边的景致。他们没有坐车撵,或是华轿,而是步行而来,时不时停下脚步欣赏身边充满勃勃生机的夏日景色。

自然,也看到了好久不见的小侄子龙墨暹,他倒是气派,坐在黑将军脖子上,高高在上。

而在他们身后,并排走着两位衣衫华丽的女子,其中一人我看到时分外高兴,是龙墨影。而她正对着笑谈的女子我不认识的,她的身高远远高于龙墨影,修长的身姿犹如电视中的世界级模特儿。端庄美丽的容貌让我想起了龙墨刑,只是,她没有龙墨刑那妩媚的眼睛,反倒是和皇帝大叔一模一样,透出了一丝威严。

御姐啊!

这是我见过的,最标准的女王型御姐。她浑身散发出来的就是让你不自觉就会敬畏的女王气息。

现在,金宫之中我也只有三公主和六殿下未曾见过,而她是个女人,又走在龙墨影的身边,难道,她就是阿七告诫我不要靠近的三公主龙墨冰?正巧,我身边的小冰也是个冰字。

华盖渐到眼前,匆匆低下脑袋。他们在我身前停下,我依旧不敢抬脸,只见一席裙衫朝我而来,是箫满萱。

身边的小冰已经紧张地有些发抖起来。哎,这丫头平日看着挺凶,现在却又惶恐起来。

“箫乐女,真巧呐。你回宫之时本宫本想来探望,听闻你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便未曾前来,你可怪本宫?”箫满萱的声音还是柔柔的,很好听。语言客气,未用姐妹之称,可见箫满萱在中宫之中,众人面前,还是会保持些距离。

我立刻道:“奴婢怎敢怪娘娘,娘娘已差人前来探望,奴婢心里甚是感激。”

“呵呵呵呵,箫乐女现在对这战事还有何看法?”听是皇帝大叔的声音,我立刻诚惶诚恐地将头低地更低:“奴婢愚昧,奴婢知错,谢皇上开恩,皇上圣明,奴婢随殿下出征后,方知真相。皇上真乃当世圣主!”

“哈哈哈哈。”皇帝大叔听得龙心大悦,“恩——朕在太子的军帖中看到了太子对你的夸赞,说你还助他擒住了夜晚偷袭军营的乌**国将士,呵呵,那季少白有勇有谋,武艺甚高,太子帐下的终黎等人也未必能擒住他,却被你这小小女娃给捉住,立此头功,朕应赏你。今日你正好在此,且说说想要什么?”

龙墨刑的军帖?也就是他已经跟皇上大叔汇报了我的情况?好没隐私哦。龙墨刑什么时候回来,有点想他和紫菱姐姐了。

第七章 低调低调

现在我已经很招摇了,还是低调点好,安安稳稳熬过三个月是我现在最大的心愿。于是我俯首道:“奴婢只想将功赎罪,不敢再要什么赏赐。能弥补自己的过错,奴婢已经心满意足。”

“恩——”皇上大叔满意沉吟,我依然伏地。

“箫乐女,起来回话吧。”箫满萱的话语中带出了笑意,看来今天我的表现让她很满意。

我起身垂首,可怜的小冰还在边上惊惶地跪着。基本是被眼前这些大人物给忽略了。

箫满萱缓步至我的身前,又和往日一般握住了我的手,关心地问:“乐女考试之后,大司乐将你安排何处可说了?”箫满萱关心地问,看来她很在意我在【天乐府】的地位。

我抬眼看她:“善修房。”

“善修房?!”箫满萱脸色立刻下沉,似是刻意说道,“这皇甫大司乐是怎么搞的?箫乐女箫技超群,现又立了大功,理应升作首席乐师才是。”

恩?这箫满萱当着皇帝大叔的面说,是在为我讨赏吗?我入宫一曲未吹,就变成首席乐师了,还真是欺世盗名啊。现在,感觉到上头有人的好处了。难怪在我们世界什么都讲关系。

眸中看到了皇帝大叔有些迟疑的脸,看来他也觉得一下子让我升迁有些难以服众,我立刻道:“谢娘娘抬举,但这善修房是奴婢自己想去的。”

“什么?”箫满萱的脸色更沉了,仿佛在说我怎么不识时务?趁皇上想赏赐我,还不讨那首席乐师的封号,速度接近大司乐之位。

我微微笑道:“奴婢想了解整个【天乐府】,也想熟知每件乐器,借此开开眼界,也看看除了奴婢所在的乐部,其他曲部,艺部的运作,学学歌舞曲艺,长长能耐和见识,才有资格站在人前,不辜负娘娘对奴婢的一番期望。”我说得缓慢而有意,箫满萱自然明白了我的意图,是想了解整个【天乐府】的运作,将来登上大司乐之位,才能服众。

她脸上的yīn沉散去,转为抒怀的笑容,轻拍我的双手:“这样也好,多学些本事,多长些见识。”

我笑而颔首。

箫满萱放开了我,回到皇帝大叔的身边,挽起他再次前行。我垂首退到一旁,却有两三人停了下来,是黑将军,龙墨影和三公主龙墨冰三人。呃……黑将军算是兽……

我抬起脸,眼前正是黑将军黑溜溜的眼睛。他的脸边是小暹漂亮的白色绣金小靴。

“三皇姐,你怎么也溜出来了?”黑将军身后传来了龙墨影的声音。

“陪父皇散步最是无趣,你停下是不是想找那箫满月玩耍?”这是一个颇具磁性的女中音,浑厚而沉稳,果然是女王御姐音,迷人啊。

当她说完,龙墨影已经从黑将军身,后背对着我倒走了出来:“你猜对了,我有好多事想问她呢,她跟太子哥哥一定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

汗,有趣什么,差点把命都丢了

说完,她转身,已是站在我的面前,笑拍我的脸:“箫满月,抬脸抬脸,别装了,父皇他们走远了。”

我这才小心抬头,看了看,果然,皇帝大叔走远了,长长松了口气:“呼……”想到小冰还跪着,低身去看她,她满头是汗,依然在发抖。想到皇帝大叔虽然走远了,可是她面前站着的依然是公主和殿下。我对她轻语道:“你过会自己回宫吧,记住了,小心说话。”

说完,我起身对龙墨影不客气地说道:“我们到别处去,站在这里把这丫头都吓坏了。”

她看看地上,哈哈哈笑了起来。

“皇姐们最坏了,老是看不见我和别人。”小暹不怎么开心的声音从头顶而来,大家看到黑将军头顶生气的他,都笑了。小小的他总是被大人们忽略。他拍拍黑将军的头,正儿八经地从腰里抽出他那把小小的宝剑:“女人都站到本帅身后,本帅来为尔等开路!”

我们也不去调侃他,由他为我们“开路”。

龙墨影拉起我就走,龙墨冰却是慵懒地跟在我们身后,步子闲散而缓慢。

小暹的黑将军一直往前走,居然走出了中宫,到了一座我从未到过的城楼前,两边的城墙向南北两边无限延伸,城墙上时五步一岗,守卫森严。

我迷惑了,这是到哪儿了?走到城门往上一看,登时停下脚步,居然是西宫!是皇帝大叔儿子女儿住的宫殿!

之前只去过南宫,小暹还小,所以可以和他母亲箫满萱住在一起。而其他的子女皆已成人,故而要搬往西宫。

我迟疑不前,龙墨影将我给拽了进去。一跨进宫门,就是一堵极大的九龙墙,让我恍惚间以为到了九龙壁。

长长的九龙墙上,九条飞龙腾云驾雾,游海戏珠,雕刻地栩栩如生,七彩琉璃。

走出九龙墙,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宽阔的广场,广场铺的是一样长,一样宽,一样花纹的青石板,广场上九头巨大的神兽围坐在一只巨大的金鼎周围,气势磅礴,让人望而生畏。

我站在它们身下,只有它们身下底座的一半高,可见它们的巨大。而那只巨鼎就更不用说了,估计下雨天装满水可以游泳。

现在,我算是把这九只神兽看了个齐整,龙魔影说金鼎正东面的那只为老大,然后大小的顺序为东南西北,也就是我们的顺时针方向。

虽然以前也看过龙生九子的故事,可是因为它们的名字很难记,生僻字太多,故而只记住几个。如果拿到ipad,就全部ok。

先看第一只,龙头兽神,蹲于琴头。这只我知道,是长子囚牛,因为他的字简单好记,喜爱音乐,即使现在,在许多老胡琴家的家里,依然可以看到雕有龙头的胡琴,称为“龙头胡琴”。喜好音乐这点,倒是与师傅很像。

再看第二只,自然眼熟,不是睚眦是谁?

第三只像狗又像狮,这只也认识,是嘲风,还是因为他名字的字简单好记的缘故。而且,也常在古代建筑的殿角上看到他,有辟邪镇魔的作用。

第八章 林间相会

然后是第四只,像是龙形的壁虎,肚皮瘪瘪的,趴在钟鼓之上,这只我就没印象了,也就不知他的喜好。不过还好有龙墨影的介绍,她告诉我这是蒲牢,喜音乐和名叫。于是我在想,音乐和名叫合在一起,不就是爱唱歌吗?冷陌影到的确很喜欢唱歌,每次都是麦霸。不知这龙墨影是否也是如此呢?

第五只神兽分外威武,如同雄狮,双眼如同铜铃,勇敢无畏。龙墨影说它叫做狻猊(suānní)。回想龙墨焎威严冷酷的形象,二者倒还有点想象。

第六只很眼熟,就是那只背着石碑的龟,但是,我还是不知道它叫什么。还是从龙墨影那里得知名为赑屃bìxì。

当看到第七只时,我久久停留,代表着阿七的狴犴(bì’àn)。主持正义,明辨是非。那么阿七,是否也能做到公正严明呢?只怕人在宫中,身不由己。

最后是八子负屃(xì)和九子螭(chī)吻。负屃身似龙,雅好斯文,盘绕在石碑头顶或两侧。螭(chī)吻为鱼形的龙,我们常在古代建筑的廊檐上看到他,有避火的功效。

当龙墨影跟我说完全部神兽后,我还被小暹嘲笑了一番,宛如这九只神兽就像**鸭鱼鹅一样家喻户晓,而我却是不知,有如文盲。

我就说自己一直在学吹箫,哪有功夫去学这些。小暹朝我做做鬼脸,继续说我无知,无知。小孩子嘛,找到一个比自己懂得少的,自然就想趁机标榜一下自己。

所以,我也就由他去说了。

走了很久,才将广场走尽,穿过一座中空的宫殿,眼前出现一条长廊,廊边是茂密的花林,林中三两小亭若隐若现。

小暹继续在前面开道,嘴里喊着:“闪开——闪开——吼!吼!呜~~~~~~”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从中宫到现在,他的声音一直没有断过,明明前面根本无人。呵呵,无论在任何世界,孩子总是最热闹的。

走了一会,长廊分出了岔口,他从右边而下,进入花林小径,我们继续跟上,直到,到了一座小亭,他停了下来,喊道:“安全送到,护送公主成功——黑将军,去叫人准备些吃的来!”

他说完,在黑将军头上急急拍,黑将军不动声色地将他从脖子上取下,放落亭中的石桌上,然后离开凉亭。

龙墨冰看着黑将军笑了笑:“这猩猩倒是越来越通人性了。”

“当然啦,他很喜欢小暹呢。”龙墨影笑着入亭,把小暹抱到自己腿上,笑道,“冰皇姐,今日阳光明媚,不如叫王爷出来晒太阳啊。”

王爷?皇帝的弟弟叫王爷。可是怎么会在三公主家里?不是应该是驸马吗?一时间,我有点混乱。

而在我不得其解间,三公主撇眸一笑,懒懒地走入凉亭,半靠在亭柱间相连的长椅上:“他啊,说不定又趴在哪个宫女的xiōng脯上睡觉呢~~~”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咔?我听不懂了。这王爷在光天化日之下,趴在宫女xiōng脯上睡觉?还真是够色的。

“哈哈哈哈……”龙墨影笑开了花,“王爷就是那么色。诶,箫满月,过来坐啊,我们这里没那么多规矩,怎么,跟太子哥哥出去一趟,胆子变小了?”

我回过神,小暹也在龙墨影怀里招我过去:“姑姑,一起坐,小暹不会跟母亲说的。”

看着他黑溜溜聪慧的大眼睛,没想到小小的他已经心思如此缜密。我放心地坐在了龙墨影身边,龙墨冰半靠在我们石桌的右侧。

“箫满月,你在军营太子哥哥有没有对你~~~~”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她对我挑挑眉,我抽抽眉,她果然和冷陌影的灵魂是一样的,脑子里不是bl就是jq,我瘪瘪嘴:“让公主殿下您失望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啊~~~啊~~~~居然什么都没有,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你太让我失望了……”

“……”

“什么让八妹失望?”突然间,阿七的声音从花林中而来,我怔住了身体,心里却生起了气,在他来军营接我之时,为何不告诉我玉清泉受刑之事?害得我回来一点准备都没有,结果就那样失去了一个朋友。

大家都顺着他的话声看去,我也转身朝那个方向瞪视,两棵花树之间,走出了两位殿下,是阿七和那五殿下。

锦绣华衫的殿下,从花中而来,一时间,分不清他们的衣服是由花做成,还是那些花落在了他们的衣衫之上。因为他们精致的袍衫上,是栩栩如生的似是牡丹的花朵,真正的花样少年,吸引你的目光。不同的是,阿七身上是白底蓝花,五殿下的身上是黑底红花。

阿七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眸中毫无半丝波澜,宛如从不认识于我。居然装作不认识!心中吹过一丝凉风,想起了自己的初恋男友。他也是和阿七一般的花样美男。在戏剧学院,美男自然得到出演的机会更多,我演路人甲的时候,他已经演上了男主角,从那以后,他就对我说:我们在学校和片场里要当做不认识。因为要让更多的女粉丝着迷于他。

也正因为这句话,我毅然而然地跟他断了干系,并且庆幸自己陷的不深。没想到阿七也是如此——在别人面前,我们要装作不认识。尽管他跟那贱男目的不一样,可是这装不认识的情形,一样让人上火!

收回目光,别人当做不认识你,你何必要去殷勤地看他?

“焱哥哥,焎哥哥你们来了?”龙魔影开心地招呼他们,“过来过来,一起坐,我可是把北宫风云人物箫满月请来了,等着她给我们讲她和太子哥哥的故事呢。”

两位英俊的殿下翩翩而入,我起身行礼:“奴婢见过五殿下,七殿下。”

“你就是箫满月?”阿七故意挑起了我的下巴,我一皱眉,厌恶地拍开他的手,龙魔影当即笑拍了双手:“焱哥哥,你怎么一来就调戏人家?我可警告你,她是我的人,你可不准欺负她,你把她吓到,她以后就不敢跟我来西宫了。”

我撇开脸,若不是有这么多人在,我早甩脸走人。

“哈哈哈,好,我不欺负她就是。”阿七笑着坐到龙魔影的身边,占了我原先的位置,他双手环xiōng抬脸笑看我,“坐下吧,我们也来听故事。”

深呼吸,忍住,不能发飙!可是,真的好想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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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发飙啦~~~

呼气之间,黑色锦绣红花的衣衫走过面前,一口气正好吹在他垂落在肩膀的发丝上,丝丝发丝因此而轻扬,在阳光中掠过一抹淡淡的流光。龙墨焎走过我身前,静静的,冷冷地坐在了龙墨冰的身边。

阳光之下,龙墨冰轻撩发丝,单手枕在身后的围栏上,一派慵懒,扬唇笑看龙墨焎:“小焎,你这么不自在莫不是因为箫满月是箫满萱的妹妹?”

一句话,瞬间让整个凉亭都开始发冷。就连一直天不怕地不怕,遇事不慌,处变不惊的阿七,也垂脸拧眉。似乎龙墨冰是有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一下子僵立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寒气的源头龙墨焎抿抿唇,拧起了眉,欲起身之时,小暹却说话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姑姑是母亲大人的妹妹怎么了?”

龙墨冰笑着将欲起身的龙墨焎按住,在她又要说话时,我的脚突然被人踹了一脚,我本能呼痛:“哎哟!”

一时间,大家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心里好像揍阿七一顿,看向他,他正看着别处,左手放在桌上手指慢慢地敲。他踹我难道是想让我来缓解气氛?他也太看好我了。

我在大家的目光中立了片刻,干脆坐下,说道:“其实这次打仗没什么有趣的事发生,太子殿下到了乌**国塞北城外,就继续他的围困,将那塞北城围地水泄不通,粮草皆断。”

“恩?这好像不像是太子哥哥的作风啊。”龙墨影抱着小暹疑惑,小暹也看着我点点头,平日一刻不停的他,此刻变得分外认真。显然他对打仗很感兴趣,就像他平日动不动就拿着小剑到处“厮杀”。

我转身神秘一笑:“这次太子殿下另有筹谋。”

“什么筹谋?”龙墨影好奇地看过来,若非我和她之间隔了一个阿七,她定要凑到我的跟前。

我故作小心谨慎,慢慢凑上前,她凑了过来,很认真地听,然后,我轻轻说道:“不知道。”

她一下子愣住,然后沉下脸退回去:“你怎么会不知道?你说谎。”

我摊摊手:“我怎么会知道?那是军机,我怎么可能知道军机呢?”

她转开脸想了想,想回头追问,阿七却扬起手划过她的面前,吸引了她的目光,然后阿七的手落在自己脸庞,单手支脸,却是对着我:“她说得对,军机大事,太子怎会告诉她。”

“那可不一定。”龙墨影抱着小暹下巴昂昂,“若太子哥哥对她无意,带她出宫做什么?若她不知道些什么,怎又会立了军功?”

看来龙墨影是吃准我跟龙墨刑有关系了。啊~~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大家族,名字都差不多,到最后总是把我自己弄糊涂。

我说道:“那是因为贼笨,当时我和琅琊正在散步……”

“你和琅琊散步?”龙墨影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连她怀里的小暹,还有一直处于神游状态的三公主和五殿下,都朝我望来。

忽然间,又有人狠狠踢了我一脚,我瞪向阿七,他瞥眸看着别处。奇怪,我说错什么了吗?为什么都那样看着我?

阿七无奈地瘪瘪嘴,转回目光,看着我冷冷说道:“箫乐女,你是在说谎吧。”

我说谎?

“是姑姑,说谎是不对!”小暹在龙墨影的腿上双手环xiōng,故作大人般深沉地说,“我们都知道琅琊从不离太子哥哥的身,应该是你和太子哥哥散步吧,和太子哥哥散步怎么了?你为什么不愿承认呢?”

我语塞了,感情还有这一出。

在我无语的时候,众人的目光都变得各样,龙墨冰的了然,龙墨焎的轻鄙,龙墨影的暧昧,还有阿七的冷冽:“你跟太子散步?还说你们没发生什么?”他故作调笑的话音里,却带出了丝丝寒气。

我无奈地摊手:“哪有啦,我是真的和琅琊散步啦。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琅琊不离太子殿下的身?反正到了军营后,太子殿下总是待在营帐里,琅琊就跟我在一起了。难道琅琊不需要散步吗?”我的意思其实是说遛狗之类的。

但很明显,琅琊不是狗,它也不会被遛。

所以,众人还是各自转为惊奇地看我,龙墨影说了起来:“即便散步,琅琊除了太子哥哥,也只会和紫菱一起,怎会和你?”

“哎~~你们有所不知啦。到了军营后,紫菱姐姐一直看我不爽,怀疑我是有意勾引太子,所以时时在太子殿下左右,不让我靠近,而且把喂琅琊吃饭的任务交给了我,一来二去,我们就这么好上了……”

“噗!好上了?”龙墨影喷小出来,我连连摆手:“不不不,是成了朋友?不对不对,反正就是……哎呀,我也说不清楚了。”我投降,可是,我已经习惯自己的说话方式和用词习惯,我这算不错了,像冷陌影,如果她在这里,指不定从她嘴里迸出什么雷人的话来。

“哈哈哈……”整个亭子是龙墨影的大笑,因为其他几人都笑得比较含蓄温婉,不像她那般豪爽,比如眼前的阿七单手放在唇边,微遮双唇低眸“呵呵”闷笑。龙墨影笑得几乎眼泪都快流了出来,喘了喘气指着我:“所以我才喜欢你,你说话真逗。”

是吗,心里洋洋得意中。忽的,脚又被狠狠踹了一下,我努力憋住的火立马就像火焰山一样腾一下就燃烧起来!明明当做不认识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我,调戏我吗!小娘是你可以随便调戏的嘛!

我腾一下就站起来,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我怒道:“七殿下你做什么老是踹奴婢?!”

一句话,完全让阿七毫无准备,彻底陷入失策的尴尬之中。所有人的目光立刻从我身上,转到了他的身上,立刻变得暧昧不明。

我怒道:“奴婢知道你与我姐姐有些过节。但姐姐是姐姐,奴婢是奴婢。虽然奴婢不会去告知姐姐你欺负奴婢,但奴婢现在也是八公主殿下的人,您作为堂堂皇子殿下,岂能随意调戏奴婢?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奴婢即使跟在金宫最为风流的太子殿下身边,也不曾被他欺辱,今日却被你踹了又踹,殿下何意?难道殿下认为奴婢跟随大殿下出征,必然趁机勾引,与他暖床叠被,已是不洁之人,可以随意调戏?!”

“噗!”龙墨影还没等我说完,就喷笑出来,阿七正好面对我,背对众人,所以只有我看到了他脸上的青白交加和眉角抽筋。似乎他完全没想到我会“出卖”他。

第十章 玉清泉的暗恋者

算了,不骂了,点到即止,见好就收。自打回来,我心里就一直发闷。

“小月~~你有所不知,其实焱哥哥也很风流呢~~~”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龙墨影在阿七背后坏坏地说,阿七登时转身怒道:“八妹修要胡说!”

龙墨影一愣,转而大笑:“哈!焱哥哥认真了,焱哥哥可是很少有认真的时候哦~~”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我趁阿七来不及解释,赶紧开溜:“公主殿下,感谢您准奴婢在您这儿可以不讲规矩礼数,没有君臣之分地胡乱说话,方才奴婢冲撞了七殿下,就麻烦您为奴婢担待了。奴婢现在已无心说笑,请公主准许奴婢回宫。”

龙墨影捂唇摆手,瞥眸看着阿七:“去吧去吧,有我在,他不敢责你。”

我走之时,阿七立刻转身看我,正好小暹也跳了下来:“姑姑,小暹要跟你一起玩。”

我看看小暹:“你跟来做什么。姑姑想去洗澡,洗洗晦气。”

登时,阿七的脸全黑了。

可是,没想到小暹迸出了一句让他的脸又转红的话:“我要跟姑姑一起洗。”一下子,传来几声尴尬的咳嗽,是龙墨焎的。

我也有些尴尬,没想到小暹会有这样一说。他大眼圆睁,充满期待,就像靴子猫常用的骗人把戏,两只大大的,无辜的黑眼睛把你萌地晕头转向,根本无法回绝。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答应小暹,正好黑将军领着宫女来了。小暹看到了食物,注意力又被美食吸引了过去。

松了口气,落眸之间正好看到阿七质问的目光,宛如在问我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朝他生气?我自当没看见,不是要装不认识吗?

不用担心阿七会追上来,因为他要装作与我从未相识。如果因为我生气而特地追上来,估计他就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

所以以我对他的了解,在那么多人在场的情况下,他是不可能追上来的。

再次走入那段长廊,心里也有些发闷,不知怎么了,一股气就冲上了脑门。按道理,生理期刚刚过去,通常是我心情最好,最为大度的时候。可是现在不知怎的,看到阿七就气闷。真的是因为他未将玉清泉的事告诉我吗?

我知道,不是的。是因为他那些有意无意的亲昵碰触,难道,他真的把我当做随便的女人,因此他也可以对我随便?

头痛,我不该再这样纵容他了,既然他心里无我,我就不该与他再如此靠近。到最后,对他的烦闷,还是因为猜不透他对我是否有情。可是,有情又如何?我是要离开的,陷得越深,只会让自己离开的时候越痛苦……

“吱。”轻轻的,怯怯的一声老鼠叫让我停下了脚步,宫里有老鼠?宫里自然有老鼠,只是没想到会光天化日出来乱叫。

“吱~”又是一声,还有些颤抖,看来这只老鼠很害怕。这叫声从身后而来,我转过身,顿时因眼前的景象怦然心动。

只见是文小公子怯怯地两腿直立在我的身后,双手交握,大眼睛惴惴不安地看着左右两旁,小嘴因为紧张而不停颤抖。

我被彻底萌住了!

“文小公子?”

它听我呼唤,恐慌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跑,蹿上了一根廊柱,绕到了廊柱的身后,那里,出现了一件同样百花明艳的锦绣袍衫。呀!原来这宫廷裁缝还喜欢做一个系列的服饰。

那件华衫上的花纹与阿七和五殿下的相同,只是这次,是青底白花,虽然反差强烈,但是他那样躲在廊柱之后却显得并不惹眼,再加上周围都是黑枝白花的树林,故而我经过时,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廊柱遮住了他大部分身体,只露出那华衫一侧,然后,就看见一张纸,颤颤地从廊柱后递出,上面是四个清秀纤细的篆体字。

抚额,他是不知道我是个文盲啊!

看了半天,总算看懂,是“好久不见。”

我笑了笑:“是啊,六殿下,好久不见,上次真是谢谢你的衣服。”

那张纸缓缓收回,我开始拧眉,看样子,他是不敢跟我说话,想用纸来交谈。可是,刚才那四个字已经看得我满头大汗,下面的字若是我完全看不懂的怎么办?

心里开始发急,果然,那张纸又拿出来了,这次,是好——长的一个句子。

我的汗,立刻流出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本大小姐那个单细胞的大脑给力了,居然急中生智!

我缓缓说道:“殿下,不如小女子转身背对殿下,殿下有何话尽管直言相问。”说完,我转过身,不再看那廊柱。

幽幽的,风中飘来了桂花的清香,还透出了丝丝凉意,听莲雾说,明日,便是立秋,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世界,迎来秋天。

“我……”一个字,怯怯的,轻轻的,带着沙沙的哑,从那桂花的淡香中,幽幽而来,“我……我想问……那日与箫乐女一起的姑娘是谁?”

恩?真是没想到,都说这六殿下恐于与人接触,可是,他却也有着自己的想往。他是对玉清泉一见钟情了吗?呵,也对,宅男大多喜欢御姐熟女。他倒是有眼光。

我笑道:“她叫玉清泉,是甲等乐女,四大音乐世家玉家之女。”

“玉清泉……”他轻轻自喃,“那……那她……她可有……心……心……”

“呵……殿下是指心上人?”

身后旋即变得鸦雀无声,心里是为玉清泉而高兴:“她没有。”说完之时,心里却又升起了一层yīn霾,玉清泉若是一步走错,之后,便再也无法回头。很担心她,却已经不知如何去帮助她。难道,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走错路?

哎,或许她认为她走的那条路才是对的呢?到时我多言,只会被她当做别有用心。在宫里想真心诚意对一个人,怎么就这么难?

每每想起她受刑的场景,自然而然就会想到老嬷嬷中的登峰代表:容嬷嬷。不知玉清泉受了怎样的苦痛?

“谢……谢箫乐女……”

“不用。若无其他的事,奴婢告辞了。”说完有些后悔,自己还是无法适应奴婢的身份。作为奴才,只有主子让你滚的时候才能滚,可我总是忘记,总会不自主地说没事就先走的话。幸好到现在遇到的都是些不正经的主子。

第十一章 闹闹便扭,发发脾气

“好……再见。”他怯怯地说着,我笑了笑,带着对玉清泉又是高兴又是担心的心情离开了西宫。

玉清泉是否知道每晚与她磬箫和鸣的人是师傅,她又是否知道西宫之中有一位殿下正默默地喜欢着她。被人喜欢,难道不是一种幸福吗?

路有很多条,不是只有傍上皇上和太子,荣登后位,荣华家族这一条。只要过得开心,幸福,和自己的家人和爱人在一起,生活在民间又何尝不快乐?

现在,越发理解箫满萱的心思。皇帝大叔迟早是会退休的,到时,她就不再是掌管**大权的“皇后”。如果她想依旧掌权,除非,小暹成为太子,然后成为未来的皇上。可是,小暹的年纪实在太小,即便太子被废,**那么多皇子,个个能干,怎么也轮不到他。而太子实在能干,皇帝大叔对太子极为宠爱,金宫女人任他选用,我看太子被废的可能几乎是零。所以,她想找一个自己人,成为未来的皇后。

而这个人,就是我。这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哎,在宫里活得累啊。

情不自禁的,再次想到虐人专家容嬷嬷,嘴里,也就不受控制地飘出了《小黑屋进行曲》:

“作为一个老嬷嬷哈,

眼神花来手哆嗦

兴趣爱好并不多

拿起钢针死劲的戳

作为一个老嬷嬷

手哆嗦来眼神花

兴趣爱好只一个啊

就拿起钢针扎扎扎

戳戳戳戳

戳得你神志不清

扎扎扎扎

扎死你个小妖精

扎扎扎扎

我们一起啊扎啊扎啊~~

扎扎扎扎扎扎……”

哈,这首歌真是欢脱解压,一下子心情就唱好了。

以我对阿七的了解,今天他肯定也被闷住了,相信晚上就会来找我说清楚。可是,我小看了他的急性子,他居然在傍晚,我刚吃完饭就来了。那时我正好在屏风后洗澡。

当他突然推开后窗,发出很大的声响时,我当时惊得一下子沉入水底,可是,一想到这水清澈见底,又赶紧浮起来,拉下屏风上的衣衫。

可是,因为拉得太急,那经不住风吹雨打的屏风就那样,朝外摔到下去,然后,“怦”一声,摔在我,和怔愣的阿七之间。

“呃……”我提着衣衫,遮住自己湿透的身体,长发凌乱地贴着脸,一滴水从眉上的刘海滑落,滴入眼中,眼睛,不由得,眨了眨。

登时,他从怔楞中回神,脸倏然红起,黑色的双眸如同玄墨化开,深深的黑色一点点侵染了他明亮的黑眸,让他原本透彻的眸子变得深不见底,他立时转身,尴尬撇脸:“对不起……我来早了……”

“不……是我洗地太晚了……”

气氛好尴尬,我赶紧套上衣衫,裙摆落入水中,漂浮在水面之上。他叉腰背对我站在我的前方,大大做了几个深呼吸,在我想爬出浴桶之时,他忽然伸手指点:“你怎么真洗澡?”

他的语气带着闷气,他的气话带起了我尚未平息的心火,站在木桶里叉腰反问:“我怎么就不能洗澡了?”

“我就真的这么让你讨厌?”他倏然转身,见我依然站在木桶之中,又是一愣,我气道:“我是气你没帮玉清泉,没把她受冤的事告诉我?!”

他在我的怒语中回神,大声怒道:“玉清泉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你的阿七,又不是她玉清泉的!”

立时,我愣在了水中。是啊,阿七凭什么要去帮玉清泉,我又有什么权利让他帮忙?去趟那浑水?

他缓缓走向我,静静地站立片刻,垂眸反思。他抬手伸向我,当他的指尖落在我松散微开的衣领之时,我立时拍开他的手戒备地看他:“不许碰我!”

急色立时浮上他的脸:“小月,你到底怎么了?我们到底怎么了?”

心里开始发乱,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落地面:“我不是随便的女人,所以,请你以后别再碰我!”

“那那个吻呢?”他忽然问,我后悔抬眸,急红了脸:“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是一种告别的方式,不是我随便!”

“既是告别,你为何不去跟箫满麒也告别告别?!”

“我怎么不想?!我还想跟师傅,跟龙墨刑吻别呢!”不知怎的,这句话就这么冲出了口,我发了怔,面前的阿七也发了懵。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不知何时,房内已无傍晚的亮光,只有黑暗,渐渐将这里覆盖,寂静无声的空气里,是阿七深深的呼吸,和渐渐燃起火焰的目光。

我有些心虚地垂落目光,害怕他真的对我生气。若是他就此离我而去,不再管我任何事情,我又该如何离宫?之后的时日又该怎么过?

心里开始变得慌乱而忐忑,来到这里之所以心安,全都是因为有了阿七。如果,他不再理我,我简直无法想象接下去的日子会怎样。我会突然失去了眼睛,失去了耳朵,失去了方向。

“就知道,我对你太手软了!”忽然间,一句咬牙的沉语从他口中而来,忽然间,他双手扣住了我的腰,他在我怔楞之间将我从水中,“哗啦”一声提起抗在了肩膀之上。

我瞬间慌了,急道:“阿七!阿七!我说着玩呢!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当时是真的很想吻你,但那确实也是一种分别的方式,只能跟自己最好最好最好的异性朋友,不是对任何朋友的。”可是,阿七根本不听我的话,大步向前,黑暗之中也看不出他要把我扛到哪里去。

我越发急了:“阿七,而且我想我来到这个世界很不容易,认识你就是缘分,如果不亲一下回去我会后悔的,所以我亲了你,你就当我好色好了。但是,但是只能我对你色,你不能对我,你明不明白……啊!”他忽的将我从肩膀上卸下,炽热的手托住我的后背,头晕目眩之间,后背落在了床榻上,只看到他的黑影落在我的上方,紧跟着,就是被单扑面而来,将我从头到脚盖得密不透风。

第十二章 深深一个吻,代表我的心

一双手,压在了被单下我的两侧,上方轻轻压上了一个身体,我屏住呼吸,不敢乱动,阿七发毛了。他会不会对我?他那句对我手软是什么意思?!

混乱的大脑里什么都想不起,只有龙墨影那句调侃阿七风流的话。天哪天哪,现在都什么情况了?我怎能只想到这句话?

我只是套着裙衫,连裤子都……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在被单下自己的身体不由得越缩越紧。

“我知道你在闹什么便扭。”忽然间,被单外传来他深深的,哑哑的声音,“满月,请你记住,我龙墨焱也不是随便的男人!”

身体,在他沉沉的,异常认真的话中,不由得怔住。他知道,他真的知道。

“不要再逼我,你难道真的不想回家?!”

我陷入沉默,原来他清楚,我也清楚,我们都在回避,都在克制,只为在分别时,可以开心地放开彼此的手。

“以后只准色我!若是让我再发现你碰别的男人,你知道后果!”毫不客气,甚至是带着杀气的话让我怔然抬脸,就在这时,上方的被单忽然下沉,重重的压在了……我的唇上……

大脑开始变得空白,心跳缓缓停止了跳动,黑暗从四周渐渐消退,粉色的玫瑰花瓣从空中翩翩落下。被单化作了薄薄的轻纱,微微透明的薄纱后面,是阿七深情沉醉的脸庞。

缓缓的,轻纱从我们的唇间滑落,在我的唇上留下一窜麻麻的酥痒,热烫的唇印在我的唇上,我怔怔地看着他,他深深地凝视我,长长的睫毛缓缓垂落,遮住他深情的眼睛,在那一刻,他托住我的后脑加深了他的吻。

轻轻撬开了我的牙关,热烫柔软的舌就此滑入,与我细细缠绵辗转,温柔纠缠。心跳突然再次运作,而且越来越快,加速的心跳让我醒转,脸上是他热烫的手掌,他的手掌开始滑入我颈项,我慌忙推开他,起身,捂唇忘记了呼吸。

“好可惜,你怎么清醒了……”身旁是他依然带着沙哑的调侃的声音,他也缩起身体,抱膝坐在了我的身边。

我转开脸,抚着剧烈弹跳的心口:“我不冷静你怎么冷静?”

“呵……你对我这么没信心?”他挨近我的身体,我挪开,他又挨了上来,我再挪开,他又过来,最后,我挪到了床脚,再也躲不开,只有被他轻轻挤着,丝丝热汤从他的身上而来。以现在的状态,他能冷静才怪。

“所以……你真的想跟箫满麒和龙墨刑吻别?”酸溜溜的语气,从他口中冷冷而出。他似乎想用这类话题缓解此刻一触即发的危险氛围。不过,这话题确实够降温。

我也变得很不好意思,还有些尴尬。放下捂住双唇的手,唇上依然停留着他暖暖的温度和淡淡的薰衣草香:“有想过,但没勇气。”

“呵呵呵……”他笑了起来,我也直言不讳:“我知道你可能无法理解,我们那里思想开化,男人怎么想,女人也会怎么想。但很多事只是想想,不会真的做出来。比如我会幻想自己有好多好多老公,一个管钱,一个赚钱,一个负责制造情趣,一个在家带孩子做家务。可是,我不会真的那样做。”

“我明白。”他说得不再介意,“我有看你们那里的书。”

“什么?”我惊然看他,昏暗看到他暗暗的侧脸,“你看得懂?你你你,你已经认识我们那里的字?”

他转脸得意一笑,抬手掐我依然发红的,只是被黑暗隐藏的脸蛋:“当然,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笨?我可是过目不忘,一目十行,你们那里的字我已经基本识得。”

我登时对他做出五体投地的动作,匍匐在他的面前:“我对你真是佩服地五体投地!”

“既然佩服我,就不如为我留下。”他忽然说,我立刻抱膝坐回,说道:“你下午当做不认识我让我很生气。我之前的男人就是这样,他出名后,就对我说我们要在公共场合装作不认识。”

“难怪……”他轻轻感叹,忽的委屈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想装作不认识呢。”

“啊?我怎么会?”我奇怪地看他,他无奈摊手:“你是满月,不是箫满月,难道你想让我娶和你换回来的箫满月吗?”

我恍然大悟!我是满月,不是箫满月!阿七说要娶的是满月!不是箫满月!如果我和他在人前亲亲我我,那箫满月回来,他到底是继续对箫满月负责这段我留下来的感情?还是让箫满月变成又一个被金宫殿下风流过后遗弃的可怜女人?

“那以后怎么办?继续装不认识?”多少心里有些难过。

“那也不用。”他偷偷伸过手,悄悄地抓起了我的手,紧紧握住,“我们就像往常,如何?”

“往常?”我提起了被他握住的手,在黑暗中对他挑挑眉,沉声,“放开。”

而他,却是看向别处,当做没听见:“你看,现在四处无人,你我又是共处一室,良辰美景,你又洗得这么干净清香,不如……”他缓缓靠上我的身,热热的气息吐在了我的耳边。

“不如……怎样??”好吧,我决定豁出去了,床下有一床的套套。

热热的唇,贴上了我的耳朵,寂静片刻,在我闭眼准备慷慨就义之时,他忽然说:“不如去见见我大哥,他挂念你很久了,一直在为你担心。”

“师傅!”听到师傅想念我,为我担心,我心里就暖暖的。

“快穿衣服,我在窗外等你。”说完,他放开我抽身而去,矫捷的身姿一如闪电黑豹。看着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身边,整个人,放松下来。抚上发烫的脸,呵呵,我真傻,还是阿七清醒。

有三个字,如果没有说出口,会让人心不安,陷入忐忑和迷雾之中。可是,在现今状况下,如果说出口,那将会带来无法估计的后果,和让人害怕的蝴蝶效应,甚至拆散原本幸福美满的箫家。

我没有勇气去想,更不敢保证自己可以意志坚定地离开自己心爱之人。所以,他也不敢贸然说出口,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足够的勇气,放我回家。面对爱情,人人都是自私的。

就让我把这里的一切当做一个美妙迤逦的美梦,和梦中的王子,偷偷喜欢。等梦醒了,这段情会化作最美的甘露,永藏心底,慢慢回味。

第十三章 回到原点

我和阿七又恢复往常的样子,一边拌嘴,一边去见师傅,他可是在昨天就约好了师傅,今日想对我说,没想到会发生下午的事,让我们狠狠吵了一架,也从各自的烦闷之中走出。

“阿七,你让我不能色别的男人,那我能跟师傅说话吗?”

阿七抚额:“说话自然可以,而且他也是我大哥。”

哦~~~大哥就可以:“那我能抱他吗?”我立刻得寸进尺。

他立时拎高了眉角,难以抉择般陷入思考,然后,一咬牙:“好吧,准。”

“哈!那我不客气了。”我立刻向远处已经站在湖边柳树下等候我们的人影跑去,“师傅————”

师傅听到了我的呼喊,也是立刻转身。看到我时,嘴角扬起了安心的,浅浅的笑。我飞扑上去,突然黑影掠过我的眼前,就挡在了我和师傅之间,我一下子扑在了阿七的身上,他死死抱住我不让我靠近师傅半分。

“师傅师傅,我这次真是九死一生,求抱抱安慰!”我在阿七身上手舞足蹈,向他身后的师傅祈求。

师傅在我的话中,脸开始慢慢发红,神情也变得有些窘迫。

“大哥,你别听这疯丫头的,她春药吃多了。”阿七用力抱住我,阻止我。我怒道:“你才吃春药呢!没事抱我抱那么久。”

“我不抱着你我怕你非礼我大哥啊!”

在我和阿七战斗之时,师傅弱弱地伸出手,落在了阿七的肩膀上,我和阿七停下了纠缠,我看向师傅,阿七背对他看不到他的神情。

师傅拧了拧眉,攥紧了手中的长箫,低低地,似是略带尴尬地说:“小七……放开小月……我……我也想好好抱抱她。”他说着侧开了脸,脸上带着淡淡的羞红。

一时间,我和阿七都怔住了。师傅的态度和话语完全出乎了我和阿七的预料。我和阿七抱在一起,陷入从未有过的尴尬。因为我也从没想过师傅会想到抱抱我这个徒弟。

阿七放开了抱住我的手,而我,却因为师傅的话而忘记放开阿七。阿七摇摇头,拉开我抱住他的手,俯脸在我耳边低语:“不许抱太久。”

“呃……哦。”我走向师傅,师傅转过身,忽然之间气氛变得有些奇怪,反倒让我有点放不开。还是师傅,伸出有些紧张的手,张开了怀抱。

我缓缓走进去,然后,抱住了他,他的身体在微微一怔后在微风中渐渐放松,轻轻回抱住了我。我发自内心地说出一直想说的话:“师傅,我真后悔没有抱你一下就离开。如果这次走了回不来,就真的再也见不到您老人家了。”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头,带着如同对自家妹妹的宠溺:“说什么傻话。若是没有你和小七……师傅只怕永远走不出自己的yīn影……”他幽幽的感叹,让人有些心疼。

我放开他仰脸看他,他带着感激的微笑俯视我。清风扬起了他长长的刘海,那淡如花纹的伤疤映入眼帘,他不再躲避,而是就那样正面对着我们。他真的,放下了心结。

当阿七撑船离岸之时,我和师傅坐在船中,师傅扬起了淡笑,一直以来,很少看到他的笑容。今日,他笑得特别多。

“小七性子不羁,不愿受宫中束缚,时常不在宫中,但自从你来之后,我见他的日子是比往日多了。”师傅淡淡地说,目光温柔地看向船头的阿七,“是你拴住了他……”

心中荡起了一片涟漪,师傅怎么突然说起这些,让我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开始陷入某种诱惑而变得躁动。

他转回了目光,看着我温和地微笑:“小七是个好男人,值得托付终身……”

立刻低头,原来……师傅是在说媒。可是……师傅,你可知我与阿七,只有今天,没有未来?

“小月当然知道我是一个好男人。”某人死不要脸地走了进来,坐在我的身边,“可惜,她说她要做大司乐,没空做我的妃。”

船舱静了片刻,爆发出了师傅哈哈地大笑声。

我和阿七看向大笑不止的师傅,阿七的脸上是和我一样惊讶的表情,师傅,居然大笑了!

他用长箫指着我们大笑不止。不由得,我和阿七也相视而笑起来,能让师傅开心,似乎是阿七长久以来的心愿。当初,他将我引见给师傅,不就是为了改变师傅,让他开心?现在,我做到了。看到师傅放下心结,爽朗大笑,我也打心眼里高兴。

可是,谁知道这只是昙花一现,当师傅看到我又没拿箫跟他学习之时,脸马上就沉了下来,比我们女人翻脸还快。然后把我狠狠教训了一番,说我跟着阿七学,心思越来越野,只知道玩,不知道好好学箫。

阿七就帮我说话,说今晚只是想团聚一番,没想着学箫。

结果,他反倒被师傅数落一番,说他这是在把我带坏,学箫时间紧迫,能多一天是一天之类之类的。

我偷偷溜出了船舱,可怜的阿七,被师傅念经了。师傅还是师傅,刚才他那样开心的笑一定是我和阿七的幻觉。

带着秋天味道的空气之中,又传来一声又一声飘渺的玉磬声,是玉清泉呐。那声声沉重的,带着哀愁的磬声断断续续,如同一女子在寂静的夜中低低哀戚。清泉……你真的决定,走上那条路了吗?

师傅从船舱内缓缓而出,拧眉凝望天空:“她……好像越来越不开心了。”

看着师傅担忧的目光,我看向阿七,阿七的目光里,也多少带出了感慨。在师傅执箫附和那磬声时,我走到阿七身边,轻声问:“师傅知道玉清泉的事了吗?”

阿七摇摇头:“他如果知道,心里只会更加难受。因为他帮不上任何忙。”

“为什么?”我陷入了更大的疑惑,“这金宫到底怎么了?皇子无权说话,又不曾见过别的王妃?”

阿七抬手让我噤声,看看已经聚精会神的师傅,将我悄悄拉入了船舱,神情略显得凝重,他张了张口,却似是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难道,真的很复杂?见他久久不语,我也不想再去八卦:“阿七,算了。”

“不,你应该知道。”他认真地说,“今后对你在金宫处事也有好处。只是,这件事说来话长,我正在想从何说起。”

我随口道:“那就从金宫为何不见其他皇妃说起。”

他点了点头,开始缓缓述说:“这要从父皇对皇后的爱说起……”

我静静地看他,他对我说了一个漫长的,爱恨纠缠的故事……

第十四章 金宫之子不逍遥

【圣龙圣武年十七年,百名秀女入宫,太后择一女为圣武帝后,四女为妃。遂,年底,得一子,赐名龙墨悭,敕封太子,昭告天下。

同年,帝微服出巡,于中州林中偶遇一采药女子,女子倾国倾城,清丽脱尘,有月神之姿,花仙之貌,名为碧幽雪。帝一见倾心,带姬回宫。姬并不以此为悦,反日日寡欢,少见笑颜。帝为取悦此姬,三年后将后废除,立此姬为后。一并立此姬之子龙墨刑为太子。

此举至原皇后怒极,欲找帝理论。众宫女拦阻,拉扯之间,误推幼子,子摔于暖炉之上,烙花纹于脸,永不消退。后意冷心灰,自愿入心清庵落发为尼,终日祷告,求子平安。

此间,各妃产子,欣荣金宫。

圣龙圣武年三十年,碧幽雪病逝,帝哀痛至极,疑一妃因妒诅咒,迁怒众妃,责令众妃入心清庵为碧幽雪念经往生。

此举惹怒众妃家臣,众怒难平之时,帝将众子安置北宫,百般宠爱,封赏各家,方平众怒。】

“所以,父皇才会如此疼爱刑皇兄,是因为碧幽雪是父皇的挚爱。”阿七说完最后一个字,我心生无限感慨。

没想到皇帝大叔会如此深情,居然因为碧幽雪的死,把其她妃子全赶去做尼姑了。心清庵就是金宫里的皇家庵堂,历代后妃在皇帝死后想出家,就在那里。难怪其她妃子不见,悲催的女人们。慢着,也就是说阿七的母妃也在做尼姑?天哪……

“所以皇帝大叔让你们住在金宫,是为了补偿?”阿七说过,碧幽雪生子后,皇帝大叔只疼爱她的孩子,也就是龙墨刑,别人的看也不看。没想到那出尘脱俗的碧幽雪,却生出龙墨刑那样一个妩媚美艳的男子。

不过,怪事总是很多。比如腼腆宅男六殿下龙墨沄竟是与和泼开朗的八公主龙墨影是同一个母亲。还有四公主龙墨灵和五殿下龙墨焎也是同一个母亲。阿七说,龙墨灵也是一个爱闹腾的女孩,而且很喜欢唱歌。可是龙墨焎就是个闷油瓶,半天都不会说一个字。

“补偿?哼。”一声冷笑之后,师傅竟是走了进来,他脸上的神色痛苦而气愤,“他是为了防止我们结党反对太子!”

“大哥!”阿七立时阻止师傅说下去,我愣愣地听着,什么?皇帝大叔是为了不让其余皇子有机会拥有自己的党羽,才将他们绑在身边?那北宫……不就成了一座“监狱”。

师傅苦涩一笑,随机一愣,转脸惊疑地看向阿七指向我:“她……知道了?”

阿七眨眨眼,对着他点点头。我起先没听懂,然后在师傅吃惊低脸时,我明白了,师傅是说我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大哥,小月是怎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阿七轻轻柔柔地说着,似是怕刺激了我这位敏感的师傅,“她一开始确实不知我们的身份,是她聪明,慢慢猜了出来。你看她,即便猜了出来,现在与我们相处也并无不同。”

师傅若有所思地怀抱长箫缓缓坐在了我和阿七的对面,看了看我,神情再次恢复自然。小小的轻舟,在湖面上轻轻摇曳,随波逐流。

空气变得安静,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即便,是平日话最多的阿七。他沉眉叹息,偶尔摇摇头,偶尔抿抿唇,似有无限感慨,却不敢说出口。

我看看闭眸沉寂的师傅,他的痛和恨一定是最多的。只因一个碧幽雪,他的母亲无故失去了后位,他亦失去了太子的身份,还在脸上留下一块永不磨灭的疤痕。

“可是……”我轻轻地,犹豫地问向阿七,“你不是说……当年你们跟太子感情甚好?”

尴尬浮上阿七的脸,他咬皱了皱眉,对面的师傅缓缓张开了眼睛:“那是因为灵儿跟太子交好。”

“菱儿?”不对不对,他们说的应该是另一个灵儿,就是四公主龙墨灵。

“有一次,墨灵姐姐爬到树上抓小鸟,可是,却下不来了……”阿七也再次说了起来,语气里带出了对童年的怀念,淡笑浮上他的脸,“墨灵姐姐总是最顽皮的,明明是个女孩家……”

是啊……上树抓小鸟……

“当时我们都还年幼,正好太子路过,那时他其实也并不大,但是他爬了上去,将墨灵姐姐背了下来,从此,墨灵姐姐和他就成了好友,当时我们都只是孩子,自是不知大人的心思。母妃们让我们远离太子,我们就偷偷跟他玩,相处下来,情谊日深,直到……箫满萱的出现……”阿七说到此,彻底顿住了口,愁眉再次拧紧,深沉也再次布满他的脸庞。

“哼。”师傅又是冷哼一声,“父皇之所以疼爱箫满萱,不过是因为她的神态与那碧幽雪相似。箫满萱是托了碧幽雪的福。若是哪日又出现一与碧幽雪相似的女子,只怕箫满萱……”

“大哥。”阿七拧眉再次打断师傅的话,“箫满萱是满月的姐姐。”

师傅一愣,似是因为抒发内心的苦闷,而一时忘记了我与箫满萱的关系。他咬咬唇,撇开了脸。

船内一时陷入尴尬,师傅握着长箫时时叹息。金宫限制了他们完全的自由,圣武帝给他们造了一座不愁吃穿,奢华美丽的监狱。

不由得,我奇怪地看阿七:“你怎么那么自由?”

阿七一时语塞,似是有些顾及。他看向师傅,师傅似是感觉到他在看他,微微转身:“他是我们当中最爱父皇的一个。呵,也只有你还觉得父皇对我们有情。”

阿七颇有些尴尬,低头,脸上带起了温暖的笑:“母秦大人一直很感激父皇对我们家族的帮助,我的母妃出生并不高贵,当时家族也深陷牢狱之中,是父皇赦免了我们整个家族,还封赏了他们,所以母亲大人一直嘱咐我对父皇要心怀感激……”他说着说着,不由自主地摸上了xiōng口,那里,应该是那个吊坠的位置。

我恍然明白阿七何以视那物珍贵。是因为他依然爱着他的父皇,而且对这份爱很是珍惜。可是,龙墨刑为何那么不稀罕?怪了,他是最受宠的一个,理应也爱他父皇才对。难道,是因为被溺爱了,所以也就不稀罕了?

第十五章 短暂的平静

“所以父皇才将龙塔交给了他。而我们,呵,就在这金宫之中养尊处优~~~”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师傅挥了挥手中的长箫,含笑摇头。听上去闲散自嘲,却带着壮志未酬的郁郁之情。师傅曾是金宫堂堂太子,现在却只能在自己房里吹吹箫,看看落叶。确实凄凉寂寥。

但他说的龙塔,又是什么?我看向阿七,他沉眉沉默,似是自己被皇帝大叔宠爱,让他在这些被冷落的皇子面前,颇有些尴尬。

这一次团聚,勾起了师傅的伤心往事,他落寞而归,我便问阿七龙塔又是什么。阿七说了起来。原来阿七当初说他是皇帝身前的密探不是骗我,而是真的。

龙塔,就是为金宫收集各种情报的地方。所以皇帝大叔把如此至关重要的龙塔交给了他,他才对皇帝大叔心怀感恩与忠诚。这或许,也是他母亲大人从小与他说要感恩皇帝大叔有关。

比如其她妃子在自己孩子面前整天怨恨皇帝大叔和碧幽雪,相信他们到最后,心里也会怀恨。原来阿七有如此温柔健康的性格,是因为他有一位温柔善良的母亲。

妃子皆入心清庵,箫满萱自然便称霸了**。不过,既然皇帝大叔又开始纳妃,那再娶别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就像师傅说的,若是皇帝大叔哪天看到与碧幽雪相似的女子,箫满萱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之后的日子变得平静。没有特殊的人来找我,也没有特殊的事发生在我的身上,只有晚上依然要跟着师傅学箫,和阿七相会。龙墨刑也依然没有回转的消息。倒是听说那个小冰顺利通过了考试,成为了丙等乐女。

乐女考试之后,我开始去【善修房】报道,去报道的那天引起了小小的骚动,因为小娘我……在金宫里……实在是太有名了……整个【善修房】的小宫女和小太监们都不干活,就围着我问这问那。

【善修房】在【天乐府】左右两宫之间,左宫是男子乐部,反之,便是我们女子乐部。所以这【善修房】里也有小太监。大家平日负责制作,修理和清洁送来的乐器。负责【善修房】的是一个老太监,大家都叫他于师傅。

于师傅的性格和子遥先生有点像,所以他们是好友,时常会喝个小酒,吃个小菜。于师傅平日也不会正儿八经地来点卯,管理很是松散,大家小日子自然也就过得很是快活。但是,大家从来不马虎工作,因为于师傅对【善修房】里的人很好,总是拿好吃的来犒赏大家。

有时晚了,还会留大家喝个小酒,吃个火锅。所以大家都很尊重他,他又年长,大家都视他作父亲。这是我来到金宫,看到的最团结的一批人。从没看到他们彼此贬低或是猜忌,总是笑意融融,一团和气,像是兄弟姐妹。

与【善修房】同一宫的,还有【制造房】。【制造房】分很多部门,制衣,制具,制器等等,【天乐府】的衣服首饰制作是独立的,因为更多的是表演用,所以需要很多特殊的设计和裁剪。

最近他们那里是最忙,因为中秋月宴迫在眉睫。他们要制作大量的服装,道具等等表演用的物品。而今年中秋夜宴在旁献乐的演奏者名单还未下来,所以最近【天乐府】里也是明争暗斗地厉害,我忽然庆幸自己被派来了这【善修房】,远离那些乌烟瘴气。

我到【善修房】后,大家显得有些拘谨,因为我是满妃的妹妹,就连上工都变得准时有序,工作时更是仔细认真,连大气都不敢出,一时间,好像我成了这【善修房】的主事。

这天于师傅又是姗姗来迟。我放下手中的丝绢和竹笛笑看他。他朝我走来,然后随意地笑坐在我的对面,大家都是席地而坐,面前是一张小小的工桌。平日就在这张小桌上擦拭维修乐器。

于师傅指向还在认真工作,不敢出声的小太监宫女们:“小月,你看你看,你来了后,这些猴子们可乖多了。”

我笑了。大家纷纷撅嘴朝我们这里看来。

我从工桌下拿出了一包东西,打开,对大家笑道:“大家休息一下,今天我给大家带了好吃的。”

大家一听到好吃的,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围到我的身边,好奇地看着我拿来的东西,一片一片,薄薄的,带着红红的颜色。于师傅也有些好奇:“这……有点像番薯片,不过,怎么这么薄?”他拿起了一片,大家都看向他,因为他要始作俑者了。

我神秘地笑笑:“师傅,那你尝尝。”

于师傅把薯片放入嘴中,咔嚓一咬,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立刻皱眉:“什么东西,这么难吃。”

难吃?怎么可能?那可是我最爱吃的乐事德克萨斯烧烤味薯片,我自己都舍不得吃,冷陌影就给我捎了三桶,一桶给了阿七,剩下的我全打包来这里打好人际关系了。

大家多少有些扫兴,可就在这时,于师傅一边“咔嚓咔嚓”咬着薯片,一边把我桌上的薯片打包,皱着眉说:“这么难吃的东西会吃坏肚子的,我年纪大了,不怕死,丢了可惜,就让我来受罪吧~~”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大家一听,立刻扑向把薯片抱在怀里的于师傅,杀声四起。

“师傅又骗人啦~~~”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快!师傅又要独食!”

“嗨!我们又上当了!”

大家在我的桌前蜂拥而上,我闪!以免误伤。哎,一包薯片引发的血案。

大家吃着我的薯片,好奇地问我哪来的?我只有说是家里带来的,十分难做,就做了那么点。薯片根本不经吃,大家还没吃舒畅,就没了,然后一个个在那里吮指头,满屋子都是薯片的烧烤香。

就在这时,一片巨大的yīn影投入我们身边的地板上,往门口看去,居然是黑将军!门高的黑将军站在那里,将就像给门上了一块门板,挡住了所有的阳光。大家匆匆停下吮手指,手里还有半片薯片的慌忙塞到嘴里,然后跪在房内。

第十六章 懒得学乐器的小暹

我也赶紧跪在原地,于师傅迎了出去:“老奴拜见小殿下。小殿下金安。”

黑将军不做声,而是伸起手,我想我怎么没看见小暹,原来是黑将军太高,小暹被门框挡住了,只看到两只小脚从黑将军脖子上挂下来。

黑将军把小暹抱下来,小暹一下子变得好渺小,他还不到黑将军的膝盖,胖嘟嘟的包子脸,又顶着一个包子头,萌到不行。

他昂首挺xiōng走进来,小衣服小鞋,小冠小腰带,还有他的小剑。大人的款式,穿在这个孩子身上,怎么看,怎么像个浓缩的娃娃。

他挥挥手,鼓起包子脸,故作深沉:“都起来吧。”

大家这才起身,也没有站立,而是低首跪坐在原处。于师傅低头哈腰地站在小暹身旁,笑道:“小殿下您怎么来了?”

他刚说完,小暹就抛高头,闻了闻,大大的眼睛立刻发亮:“你们在吃什么?怎么那么香?本殿下也要吃!”

大家纷纷偷瞄我,吐吐舌头,都吃完了。我也没辙,忘记私藏了。

“回禀小殿下,是箫乐女带来的薯片。”于师傅微笑着答,金宫里谁都喜欢这位可爱的小殿下。

小暹像是听了什么好消息,立刻朝我跑来:“姨,姨!是什么好东西,让本殿下尝尝。”

我摊摊手,爱莫能助:“小殿下,你来晚了……”

“不晚不晚。”于师傅老奸巨猾地笑了起来,从怀里居然掏出了我那个包薯片的丝巾,放在我的工桌上打开,哈!老狐狸私藏了不少!

立时,杀气四射,大家都“恨”地咬唇。

小暹开心地拿起一片就往嘴里塞,然后,就看到他大眼睛大大撑开,然后就一把一把往嘴里塞。于师傅呵呵地在旁边笑。

“小殿下,你今日怎么来了?”我问。

小暹一边吃一边说:“来挑件乐器,今年要给父皇献乐。”

皇子皇女献乐我倒是有听说过。每次金宫内的宴会,皇子皇女皆会献乐,或是合奏,或是独奏。

小暹“砸吧砸吧”吮着手指头:“母亲大人说姨进了【善修房】,让姨帮小暹挑一件别致点的,要和其他皇兄皇姐都不同的。”他说完跑到我身边,趴到我耳朵边小声说,“要简单点哦。”

我有些犯难:“那我也得先知道你的那些皇兄皇姐平日用什么乐器啊。”

小暹吮手指头的动作僵了僵,舔舔唇再次摆出一副大人的,深沉模样,皱起眉:“这本殿下怎么知道……”

“你会不知?哪年宴会你没参加?”我反问。哪知他的脸色更难看了,我明白了,这小子估计认不全那些乐器。

“呵呵呵呵。”于师傅笑了起来,在旁说道,“大殿下用的是长箫……”

这个我当然知道,每天都在跟他学。总算现在能勉强吹出一支曲子来。

“太子殿下喜欢弹筝。”

“啊?他那种没定性的人会喜欢坐在那里玩古筝?”我表示绝对怀疑。

“姨,太子哥哥的筝弹地可好了。”小暹似乎有点打抱不平的滋味,他还小,自然不会大人那些深沉复杂的心思。他除了说太子拿宫女喂琅琊,其他方面似乎还有点崇拜龙墨刑。也对,他喜欢打仗,龙墨刑就很善战。

“呵呵,是啊,太子殿下的筝不亚于金宫乐师。”于师傅也赞赏有佳,该不是因为那家伙是太子,没人敢说他弹地不好吧。于师傅继续说道,“三公主殿下用的是竖琴。”

竖琴?倒是有些偏门。

“五殿下弹的是瑟,六殿下是三角铃……”

“三角铃?”我忍不住再次打断,“就那个三角形的,然后敲敲就完事的那个?”

于师傅笑了起来:“是啊,只要敲敲就完事,六殿下他胆子小,所以往年都是与其他殿下合奏,三角铃简单易学,也不容易出岔子。”

“……”果然符合龙墨沄的性格。

“恩恩。”小暹皱眉点头,又摆出一副深沉的模样,“这一直是我想选的,可惜,被六哥哥抢去了。”

忍不住想笑,这孩子看来没有学音乐的那根经,只想跟六殿下一样应付了事。

大家笑了一会,于师傅继续说:“七殿下喜欢吹笛,八公主则是古琴,故而小殿下想找一种简单易学的乐器,还真不容易。”

于师傅的话让小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更像一个包子。原来阿七喜欢吹笛子。箫笛同宗,也就是他也会吹箫。

至于简单的乐器,我不以为意道:“没有就做一个呗,不就跟别人不一样了?”

小暹深沉地点点头,然后伸出一根手指:“一定要简单。”

于师傅抓抓头皮:“这可难住老奴了,若是有图老奴倒是可以做一个。箫乐女,你这是有谱了?”

我们三个凑在一起,我也犯愁地挠挠头,你说突然要找一个简单上手,只要是人就会的乐器还真不容易。哪个乐器不得花心思去学?

回忆,努力回忆。时间倒流到幼儿园,这肯定得从那里找起。小朋友里手里都拿着什么?三角铃?六殿下学去了。锣?这个跟六殿下还是有点相似。小提琴?呃……那是我。这玩意可不那么容易上手。我隔壁那个小姑娘拿的是什么?又有鼓又有玲的那玩意。对了,叫铃鼓。是少数民族的乐器。

哈!就这个了!

我立刻扬手:“笔墨伺候。”

一小太监立刻给我拿来纸笔,房里二十来人都围了上来,看我画图纸。

我一边画一边解释:“这里是鼓,要选薄一点的牛皮,边上是一圈铃。”这里也是材质有限,只能用铜片或是铁片。

画完给于师傅,他看着图点点头:“这个好作,就是那圈小钵做起来废些时日,也就两天功夫吧,两日后给小殿下送来。”

小暹看着那图,将信将疑:“姨,这个可以表演吗?”

我拍xiōng脯:“绝对放心,到时姨再教你一首歌,保准你父皇更喜爱你。”

小暹开心地笑了起来,笑容灿烂而充满童真,可是,他却忽然意识到什么,故意收起笑容,再次故作深沉:“那本殿下先走了。”

说完,他转身走了。这孩子,为什么喜欢学深沉,就像是在学龙墨焎。恩?好像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17-24

第十七章 弹吉他吧

小暹乘着他的黑将军走了。于师傅开始做铃鼓,他也闲了好久了,一做起来就停不住,似乎做乐器是他的爱好。

我也趁机又画了一把吉他,吉他主要材料是木头和弦,他看后觉得这个比铃鼓还要简单,就像做琵琶。

第二天,铃鼓的鼓的部分就已经完成,他拿在手里,拍了又拍,调整鼓皮的紧绷度,又给小鼓上了一层清漆,小鼓闪亮亮的,很漂亮。我拿来颜料,将小鼓又修饰了一番,怎么看怎么喜欢,都不想给小暹了。

再一天,于师傅定制的小钵到了,装上小鼓后,大家新奇地叫我表演一下。我就拿起手鼓一边拍,一边摇,一边舞,大家看地直拍手,说这乐器指不定会在民间流传开来。

于师傅看着点头而笑,即满意自己的作品,又觉得这手鼓确实别有一番味道。

我捧着放有铃鼓的托盘来到南宫。侍卫似是认识了我,直接就把我给放行了,根本没有经过通报。我就这样直入箫满萱的宫苑。初来之时并无寂静的感觉,听了阿七的故事后,方觉**一片寂寥,了无生气。偌大的一个南宫,等于只住了箫满萱一人。

来到门口时,竟是看见小暹和黑将军正襟危坐在门前,身后是两排太监宫女,像是在严阵以待,防守宫殿,阻挡敌人。让我还一时不敢靠前。

小暹看到我,就站到摆在门口的椅子上,双手环xiōng,一脸不满:“说好今天送来,怎么现在才来,害我好等。”

原来他和黑将军坐在那里是为了等我。我笑着上前,放落铃鼓:“这不是给你拿来了?”

小暹黑溜溜的大眼睛立时一亮,因为我还在手鼓面上,画了一只q版的黑将军。他一下子把铃鼓拿下,发出了清脆的“岑玲玲”的声音。

“黑将军,黑将军。”他指着鼓面上的黑将军,兴奋地说。黑将军低下头看着,圆圆的眼睛就此没有移开。

小暹蹦蹦跳跳跑入了宫苑,太监宫女急急跟在他的身后,我迟疑地站在门外,总要通报一声。

一个小太监幽幽告知,说是箫满萱陪皇帝大叔散步去了,小暹一直等我到现在,都快闷坏了。

难怪。哎,不过,怎能叫这孩子不闷?偌大个宫殿只有黑将军陪他玩,难怪他整天要往外跑,总是叫我陪他玩。无奈即便姐妹,也要有所顾及啊。

黑将军拍拍我的手臂,带着我走入宫苑。小暹站定在院中问我铃鼓怎么用。我示范起来,宫女太监围着我们转了一个圈。

小暹在学会基本方法后,我开始教他一首歌,然后一边拍一边唱:“小嘛小二郎,背着那书包进学堂,不怕那太阳晒,不怕那风雨狂,只怕那先生骂我懒,没有学问罗无脸见爹娘……小嘛小二郎,背着那书包进学堂,不是为做官,也不是为面子光,只为那穷人要翻身……”

“姨,你又在唱反歌了。”小暹打断了我,我停下来迷惑地看他,他沉着脸,“你唱穷人读书不为做官,又不为争面子,只为翻身,难道是在说反抗朝廷?

抽了抽眉角,这里还真是不能随便乱唱歌……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是说人要学知识,学会知识了才能受到别人尊重,如果一心追求功名利禄,那他即便书读的再多,最终也只会变成沦为名利的奴隶……”

小暹沉着脸看我,宛如不相信我说的。就在这时,周围的太监和宫女纷纷下跪,我心立刻提起,不会是皇帝大叔溜达回来了吧,天哪,我又要受罚了。

“拜见五殿下,五殿下金安。”当大家喊出来的时候,我整颗心就像做过山车,从最高处又落回原位。我长舒一口气,在小暹跑向突然而来的龙墨焎时,我也缓缓转身跪安:“奴婢拜见五殿下。”

“五哥哥!”小暹异常兴奋地跑向他,一下子就蹦上了他的身,龙墨焎随即将他抱在怀中,我没看错吧。这么敏感的过去,龙墨焎还会来这里?不是平日连箫满萱的名字都不提的嘛?还是他也知道今天箫满萱不在?看这情形,龙墨焎还挺喜欢小暹。

“恩,走吧。”龙墨焎淡淡地说完这三个字,就把小暹给接走了,连正眼都不看我们一眼。我勒个去的,感情小暹装冷酷深沉,真是跟他学的。臭男人,把我们家小暹的童真全给弄没了。哼。

“姨!我学会了!我会自己改歌词的——你先回去吧——”小暹趴在龙墨焎肩上挥舞铃鼓喊着,黑将军跟在他的身后。

起来,拍拍灰尘,郁闷了,这小子过河拆桥,看见美男把我扔了。重色轻姨。

后来,我才从小太监宫女那里知道,龙墨焎是小暹的金宫老师,因为金宫里,学问最好的便是龙墨焎,这里的书名我也听不懂,大致就是像我们那里的什么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或者,是博士后之类的。

又过了几日,我的吉他也做好了。于师傅把吉他给我的时候,子遥先生正好来了。他还是那样走路带风,使他宽松的袍衫轻扬,透着侠客的洒脱和飘逸。

他进门一看见我,十分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我一边给某乐女的古琴调音,一边说:“有什么奇怪的,我在这儿都快半个月了。”说起来,我在这里真的长了不少知识。以前空下来只知道打魔兽玩ipad,现在,却可以学到很多新的东西,比如现在我会给各种乐器调音了。

他弯腰来拉我,背后松松散散的长发垂上我面前的古琴:“走走走,今日你我定要分个高下。”

“恩~~”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我下意识地发出我平日不高兴的声音,子遥先生握住我手臂的手一僵,我反应过来,这不是在撒娇嘛?于是我甩开他的手:“不比不比,你闲着没事,我可忙着呢。”

他不罢休,坐在了我的对面,小宫女们都含情脉脉地走过来,围坐在我们身边:“箫姐姐,我们也想听你吹箫呢。”这群好色的家伙,为了留住潇洒英俊的子遥,不惜出卖我。

“吹什么吹?”于师傅来了,大家都朝他看去,他抱着我的吉他塞到我面前,我立刻接过,他不屑地看子遥,“这箫吹得再好也只是吹箫,你可能设计出半件乐器来?”

子遥奇怪地看我手里的吉他:“这是乐器?琵琶?”

我笑笑,开始调音。于师傅的手艺真不是盖的,改日让他再给我造架钢琴出来。可是……我画不好,钢琴太精细了。

第十八章 小气的阿七

剩下的小太监也围了上来,新奇地催:“箫姐姐,快弹给我们听听,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于师傅也坐在我的身旁,笑眼半眯,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听听他制作出来的吉他。

调音完毕,我弹出一窜音,有了些手感,然后弹唱起来:“月朦胧,鸟朦胧,萤火照夜空……山朦胧,水朦胧,秋虫在呢哝……花朦胧,夜朦胧,晚风叩帘笼……灯朦胧,人朦胧,但愿同入梦……”也不知怎地,唱起了这首老歌。记得最后一次在家的时候,老妈放的就是这首歌。因为她喜爱的歌手凤飞飞离世了。再听旧人歌,心中无限怀念和感伤……

就如我此刻的心情,以前,离家半年都不曾想家,因为有各种各样的通讯工具。而今,我却是越来越想家了,方知度日如年是何滋味。

“啪啪啪啪!”一曲唱完,响起了掌声,大家都激动起来,我笑看大家,子遥先生一拍桌子大喊:“妙啊!这乐器和箫一般,能带出一种淡淡的惆怅,给人一种宁静安静的感觉,箫乐女,这乐器叫什么?”

“呃……”一时间,我顿住了,一直没想过要给吉他取个别名,于是说道,“子遥先生说它是安静之音,带着丝丝惆怅,就叫它……丝音吧。”其实只是因为弹它的我,此刻心情惆怅罢了。若是想欢快,随手可来。

子遥先生笑着点头,从工桌对面伸长手臂过来,轻抚我怀中的吉他,看他的样子,似乎也想学着弹弹。

“箫姐姐箫姐姐,那你会拿这个去殿前献曲吗?”

“是啊是啊,箫姐姐的歌好别致,这里从没听过,旋律也完全不同,可是听着就那么好听。一定会受大家喜欢的。”

大家好奇地看来。我想都没想地撇开脸:“不去不去,免得唱错歌又受罚。”

“哈哈哈哈……”大家大笑起来。

“哼,你少唱便不会唱错了。”突然之间,龙墨焎的声音从大家身后而来。没听出是龙墨焎声音的大家往声源处看去,这一看,惊得纷纷伏地下拜,立时现出了不知几时悄悄坐在外围的龙墨焎,还有,阿七。

阿七和我视线相触,露出一抹杀气,我匆匆低下头,正好也避开龙墨焎冷冷淡淡的目光。阿七怎么好像有点生气?

只有子遥先生还大大咧咧地坐在那里,笑道:“哟!五殿下七殿下来了?看来两位殿下也来了很久了。”

于师傅迎了上去,跪在龙墨焎和阿七身旁:“老奴拜见五殿下,七殿下。”

“起来吧。”阿七温和地说着,“大家都起来吧。”

大家这才纷纷起身,跪坐原处。原本挡住他们二人的小宫女纷纷跪移身体,给他们二人让了路。他们走了过来,坐下,坐在了子遥先生的身旁,子遥先生一点也无规矩,恍然他是这里的老大,神马皇子皇女的,在这里都不当回事。

阿七拿出了一根玉笛,放上我的桌面:“清洗干净。”他命令的说,我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是。”

“这是你设计的?”他指着我怀里的吉他,神情拽拽,“果然很让人惊喜。”最后一个字,咬牙而出。我眉毛抖了抖,前几日我说有个惊喜要给他,就是指这吉他。结果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试音被他发现了,他心里一定不怎么爽。理应只有他一人的惊喜,现在,却成了大家的,而且,他还不是第一个看到,听到的。

“……”我感觉在他面前瞬间矮了半截,亏欠了他一次惊喜。难怪他刚才杀气阵阵。

他转开身抬高下巴,一脸不悦:“看来你们【善修房】是太闲了,闲地唱歌解闷了。”

他的一句沉语立时让大家低头噤声,不敢出气。于师傅面带一丝疑惑,看向子遥先生。子遥虽然被大家叫做先生,年纪却是与师傅相仿。他笑看阿七:“七殿下看来今日心情不佳,平日你可是最爱玩乐之人,突然变得如此这般正经,大家可真是有些不习惯了。不如让箫乐女再唱一曲给殿下解解闷如何?”

阿七一听,拂袖:“本殿下不听!”

抽了抽眉角,他是不想让我唱给别人听。这小子怎么那么小气。

“本殿下要听。”忽然间,龙墨焎说话了。还是沉沉淡淡的语气,冷冷冰冰的眼神。

子遥先生见龙墨焎说了话,反倒收起了他与阿七对话时轻松调笑的神情,而是坐回原位给我使眼色。

于是,手指再次轻轻拨动,弹出了《滴答》的旋律,里面的歌词需要改改,比如时钟这里可没有,就改成泉水吧,于是,幽幽唱了起来: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泉水(时针)它不停在跳(转)动,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小雨它拍打着水花,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是不是还会牵挂他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有几滴眼泪也落下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寂寞的夜和谁说话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伤心的泪儿谁来擦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整理好心情再出发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还会有人把你牵……”

等我一曲唱完,大家却叫我再唱,似乎也忘记了两位殿下的存在,只叫我继续唱下去,而且,还提意见,说要听欢快一点的,是不是这“丝音”只能弹让人伤心的曲子。我自然有些不服气,就连弹几首欢快的……

我唱了多久,龙墨焎就坐了多久,一反常态,不再是冷脸相对,见我就走。而是一直看着我,眸中是丝丝缕缕捉摸不透的怀念……

晚上,我问阿七龙墨焎怎么转了性子,今天会理睬我。阿七落眸感叹,说我让龙墨焎想起了热爱歌唱的姐姐龙墨灵……

然后,他对早上的事情很不悦!定要我再做一个乐器,只能在他面前弹奏。啊~~~皇子神马的真小心眼,占有欲真强。不过是件乐器,都记挂那么久。我只有回去画小提琴的图。

第十九章 召幸天乐府

转眼,又是五天过去,于师傅把小提琴做好了。

这次,我告诉于师傅,这琴是还不成熟,先不要给大家看见,然后等我完全修改好了,再给大家一个惊喜。

于是,于师傅就选在晚上人走之后给我。我一个人留在【善修房】里调音试音。于师傅的手真巧,这就把小提琴给做了出来。

琴身用上好的松木制成,已经涂上了清漆,琴身上保留了漂亮天然的木色。三根弦用羊肠而制,我随口说若是高音能用钢丝就更好。但钢丝在这里做起来极其不易。而于师傅却神秘而笑,说我运气好。正好最近上贡了一批钢丝。于是,第四根弦是钢丝。

我好奇地问这里也是用钢丝做弦?他摇摇头,然后yīn沉沉地说,钢丝用来做血滴子,效果极佳,人头瞬间落地,毫无痛苦。

瞬间,我冷汗爬满了后背。

用指尖轻拨琴弦,慢慢调音。这小提琴调音可不容易,尤其是新琴,又是在古代所制,于师傅也是第一次摸索尝试。如果共鸣箱做得不好,琴声很难达到理想的效果。

灯火在桌上摇曳,不知不觉,夜已深沉。取来松石擦拭琴弓的弓毛,漂亮的白马尾像一根根银丝,于师傅这次真的很用心,将弓杆刷上了白漆,白色的弓杆加上纯白色的没有一根杂色的马尾,琴弓像是染上了月亮的颜色,很美……

再看小提琴,是不是也该漆上白漆配套?可是,那原色的木头纹理我实在有些舍不得。

“吱呀。”有人打开了门。我抬脸看去,却是晴姨。我欣喜地放下小提琴起身:“晴姨!”

而晴姨却是面带愁容,左右看看上前握住了我的手:“小月,好久不见。”

“是啊,晴姨,您这是……”我关心地看着她发愁的面容。她看看我,垂眸带着几许不安。

“小月,皇上今晚招一批乐女入殿献乐,名单上有你。”她抬眸异常严肃认真地说。

我眨眨眼:“哦。”献乐就献乐呗,到时学东郭先生装装样子就行了,“那我去拿箫。”我想去把小提琴放好。晴姨却拉住我:“小月,你不明白。”她顿了顿,似是又不知怎么说下去。

隐隐感觉到这不是普通的献乐,我直言道:“晴姨,有话直说,若有麻烦,小月自会解决。”

晴姨见我如此镇定,安心点了点头:“其实,这对于其她乐女来说,或许算是件好事。每有新的少女入宫,无论是乐女,宫女,或是其她的舞者歌姬。皇上便会挑选一批入殿。这名单或是皇上钦定,也或是各司局主事内定。这些少女入殿之后,皇上便会选择一人侍寝……”

“纳尼?!”惊得我把日语都激出来了,也让晴姨一下子愣了神,显然完全听不懂我这句纳尼的含义。我赶紧回神,“什么什么?晴姨您的意思是皇上今晚要从天乐府选一个新的乐女侍寝?”

晴姨点了点头:“所以,这对很多乐女来说,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往年,为了这十余名单,都会出现事故。故而三年前,各司局对此事开始保密。”

我说呢,整个**就箫满萱一人皇帝大叔也挺寂寞的,感情他老人家的真正**其实是在我们北宫!靠之,上万的宫女,足够他老人家选了。

“这次,皇上钦定两人,剩下的皆有我来决定。”

“好啊,那晴姨别安排我不就行了?”我放了轻松,晴姨却皱起眉一叹:“小月,指名要你的正是皇上。”

“噶!”

“另一人便是那岳冰,也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小冰。”

是她?好奇怪,皇帝大叔为何点了她?几时勾搭上的?难道,就是在那次皇帝大叔散步的时候?

我勒个去的,皇帝大叔什么眼神啊,完全被人忽视的人他却注意了。而且,由始至终都没发觉他看过她。

“小月,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晴姨拍着我的手,安慰我,“皇上虽是钦点了你,或许只是想见见你。并不一定会召幸你。往年也有这样的情况,皇上并没有选择他初选之人,而是从我等选的人中选择。”

我点点头。有可能。皇帝大叔确实很久没见了。

“准备一下宫门集合,切记,不可打扮过于出挑。入殿之后尽量将头放低,保持镇定。皇上独爱楚楚可怜,含羞带怯的人儿,所以,你只需放轻松便可。”

楚楚可怜?含羞带怯?记得阿七说碧幽雪,还有箫满萱之时,皆是如此。原来,这才是她们的共同点。

我点点头:“我明白了。”

晴姨放心之下,方带我前往。在【善修房】里随便拿了根箫,出【天乐府】之时,果然看见了约有二十名乐女皆身穿素洁衣衫等候在门口。

晴姨看罢,默默一笑:“看来都是有人提醒的。”然后拍拍我,走到了队伍之前。

我看向那些平日衣着鲜丽,此时却是素净雅致的新乐女们,倍感亚历山大。跟这么多有心眼的女生一起共事,老子这种单细胞不知道死几次!

不一会,岳冰抱着琴也惴惴不安而来。她的惊慌胆怯并非刻意,而是天然。故而那日才会给皇帝大叔娇羞怜人的印象。

她看到了我。立急急走到我身旁:“箫乐女,这,这……我只是丙等乐女,为何……”

“大家都是丙等乐女。”我笑了,她不安而疑惑地看看众人。先前梁乐正因为她冲撞于我,已经做过调查,这岳冰宫中无人,自然不会有人偷偷告知今日献乐的真正含义。所以才会如此惶惶不安。

“好了,都站好了!”晴姨在前方厉喝一声,立刻,众乐女挤向那第一排的位置,被挤出的乐女纷纷抢夺之后的位置。

待大家站好之后,晴姨看了看,沉声道:“此番献乐,并非儿戏,尔等皆不可造次,偷窥龙颜!若有闪失,轻则杖责,重则出宫!可听明白!”

“听明白了。”众乐女小声应答。

晴姨点点头,转身之时,走来两排手执宫灯的宫女,站在了晴姨身后。于是,大家一起离开了北宫,踏上这条宠幸之路。

第二十章 父子戏水

“箫……姐姐,我怕。”岳冰此时倒是叫我作了姐姐。我笑笑:“怕什么,没事的。”

她还是惴惴不安地走在我的身旁,我不由得说道:“拿出你给你姐妹打抱不平的胆量来。”

她一听,愣了愣,不由得自嘲而笑,神情少许轻松了一些。

“可是……为何皇上会召我们这些丙等乐女献乐?”她还是面露不解。

我看看前面衣衫飘飘的美人们,耸耸肩,挑眉一笑:“今天是个好日子,皇上想找女人。”

“找,找女人?”她惊讶地瞪大眼睛。

前面的乐女似是终于忍不住回头白她一眼:“岳冰,你装什么纯洁呢?是想让皇上垂怜你吗?”

“就是,要装也到皇上面前再装,现在就装,恶心死了。”

小冰在她们白眼中开始生气:“你们说什么呢!我就是不知道。谁像你们,都有人知会。我说今天你们怎么穿着打扮都与以前不同了,还要争头排,原来是这回事!”

“看,看,她还在装。”

见要吵起来,我立刻厉声制止,怎么说小娘也是这里最大的,无论年纪还是级别:“都闭嘴!活得不耐烦了?在这里喧哗!到时别说妃子,连乐女都没得做!”

前面的乐女一怔,咬咬牙,百般不服地转过头,然后冷冷传来话声:“切,有什么了不起,若是皇上今日宠幸了奴家,奴家就跟满妃一样大了!还会怕你……”

“别说了!”身旁的乐女撞了她一下,“还是等你做上了再说!”

冷冷看她们,天真的丫头。真以为今日宠幸便能飞上枝头?年年都有人受宠,可最后只有箫满萱成了**之主。

指不定现在姐姐已经安排了眼线,在皇帝大叔身边,准备给她实时汇报呢!

哎呀!今晚还要跟师傅学箫呢。真是耽误事。想必召幸天乐府这么大的事阿七一定知道。会去跟师傅知会一声吧,不然师傅又要生我的气了。

夜黑路暗,只有月光让我感到不是前往南宫或是西宫的路,难道……是东宫?皇帝大叔宠幸别的女孩在自己的东宫?

一路过去,关卡重重,看来是东宫没错。

最后,我们站在了一座木质宫殿之前,宫殿高高在上,下面有人高的中空的廊柱,深处有小屋,就像是我们一楼的车库。

通往宫殿的每阶台阶的左右两旁,皆站有一名太监,直通宫殿深处。

一名太监上前,似是与晴姨交接。晴姨退在了一侧,由那名太监将我们领上宫殿。我经过晴姨身边之时,她对我点点头。我颔首回应,走上了通往宫殿的台阶。

高高的台阶,森严的气氛。华灯两侧排列,太监风中妖娆。华丽华美的宫殿,让人向往,却又让人生畏。

“小冰,如果今晚圣上想宠幸你,你会如何?”不由得,我问身边低头慢走的岳冰。她纤纤如柳的身体在风中轻颤:“若,若能得圣上垂怜……”她的话声越来越小,最后消散在了夜风之中,她哎哎地轻叹一声,“我哪有那个福气……”

明白了,所以,她心里还是想的。应该说,这是这里众多女孩正常的想法和盼头。也只有像我这种异世人,才会不稀罕皇帝的垂青,整天想着往外跑。

宫殿里灯火通明,金碧辉煌,殿门一层接着一层。每入一层,皆有宫女太监,还有侍卫。走廊精致,两边摆设着金光闪闪的金器灯盏,琉璃的窗更带出奢华迷人之色。

层层精美的殿门为我们打开,然后在我们身后一一关闭,接着,我们眼前出现了一座壮丽宏伟的浴殿,难怪殿门一层又一层,原来这座宫殿的中心是浴池,需要保暖。

浴殿里面已经湿热温暖,宫女太监皆穿着单薄。当中是巨大的绿色的浴池,像是用上好的玉石打造而成。而在浴池的东面,有一处木质高台,高台由上而下层层台阶,最后与浴池相连。

起先我不明白那高台做什么用的,你说如果是跳水吧,台阶好像放错地方了。直到太监把我领到那里之时,才明白这是一个舞台。弹奏古琴古筝的乐女被安排在高台之上,上面已经放有案桌。而剩下的我们,则是每层台阶坐三人。

皇帝大叔到挺有情趣的,一边洗澡,一边听音乐。就像我们那里有人洗澡开交响乐一样。

我坐在最下面的台阶,脚下便是那翠绿的浴池,池水清澈见底,已有宫女撒入花瓣,散发出淡淡清香。

太监挥挥手,说演奏《庆梅小调》,大家便开始各奏各的起来。一时配合地也是让人蛋疼。我心里好笑,这些女孩呐,都想出挑,也不怕伤了皇帝大叔的耳朵。

磨合了一阵,大家的演奏才变得和谐。我只拿着箫,摆摆样子,有一声没一声地吹。

然后,一层金色的纱帘被浴殿两旁的宫女放落,垂挂在我们的面前,微微遮住我们面前的华美浴池。但透明的纱制依然能看到纱帘后发生的一切。

只见皇帝大叔从我们进来的入口款款而来。站立在浴池旁边。

两名宫女上前为他宽衣解带,一条浴巾在他长裤退落之时围上了他的腰间。接着,就是四名宫女在浴池旁褪去衣裙,只着一件白色抹裙伴随皇帝大叔步入浴池,为他洗浴。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大步而来一人,他风风火火如有急事。他一进浴殿便单膝跪在皇帝大叔身后:“父皇,儿臣回来了!”

我呆呆地看向朦胧纱帘后,远远的那个人,是龙墨刑!他回来了!心中不知为何带起了层层涟漪,好像为他平安回来而淡淡高兴。怎么回事?难道在我心里,已经把他当做了朋友?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皇帝大叔听到他的声音,立时在浴池中转身,也是满脸高兴:“太子回来了!好好好,可曾受伤?”

听到这一句,感觉到皇帝大叔作为一名父亲,对自己孩子的关爱。

龙墨刑起身,撑开双手,立刻,宫女上前也开始为他宽衣。他依旧身穿甲胄,显然是一回皇宫便来了此。

第二十一章 浴殿销魂

“儿臣一回宫,便来向父皇请安。”龙墨刑在浴殿中说着,“父皇福泽绵长,这次乌**国的事十分圆满。”

“好!”皇帝大叔龙颜大悦。在龙墨刑脱衣之时,他招过边上的太监耳语几句,那太监便匆匆离了浴殿。

一条白色的浴巾围上龙墨刑的下身,又有四名宫女随他而下。真***的爽。宫女放开了龙墨刑的长发,龙墨刑转身看向了我们,瞬间抓住了我的视线,我匆匆低下头,便传来他的声音:“父皇今日好兴致,这些都是新进的乐女?”

“呵呵呵呵,皇儿此番又立大功,看看可有喜欢的,挑选几人陪浴。”

纳尼?还几人?封建社会的男人就是爽,把女人当玩物不犯法。

皇帝大叔的一句话,让台上这些新入的少女们揍错好几个音。偷偷抬眼,龙墨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纱帘面前,他光着身子单手叉腰,腰身微微倾向一边,长发挽成一束垂挂在右肩xiōng前,白色的浴巾在水下轻轻飘荡,不羁而妩媚。

“谢父皇,且让皇儿挑挑。恩~~恩……恩?”他的视线从上而下扫过,落在我脸上发出了一个吃惊的声音。然后在水中一步,一步朝我而来。直到我的身前。

金色的纱帘隔在我和他之间,乐女们的弹奏越来越微弱,视线纷纷朝我而来。

他赤裸着上身站在我的面前,金色的薄纱宛如覆盖在他的身上,将他赤裸裸的身体变得梦幻而朦胧。

“儿臣……一直喜欢熟人。”他唇角勾起在我身前缓缓俯身,尽管知道这样的距离他应该贴不近我,我依然不由自主地后仰,忽然,有人抓住了我的脚。我浑身立时陷入僵硬,连带心跳都开始加快。

我此刻好想喊紫菱姐姐护驾——可是,显然紫菱在皇帝大叔面前也无法救我。他抬起了我的脚,居然一把扯去了我的鞋子,我僵硬地看着他一点点抽去我的白袜,将我的脚拿在手中把玩。热烫的手带热了我的脚心,丝丝缕缕奇怪的热意从脚心缓缓爬上了全身。

“箫乐女,好久不见哪~~不如下来陪本殿下戏耍戏耍~~”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戏耍你妹啊!我蹬了蹬,他却捏地更紧,我急了,压低声音:“你做什么?!”

他不说,却是抬起了另一只手,指尖落在我的脚背,然后轻轻划过。瞬间,异样的,从未有过的奇怪感觉让我浑身紧绷,血液不知为何忽然加速流动起来,转瞬间将我的脸彻底烧红。

“哈哈哈……”整个殿堂传来了皇帝大叔的大笑声,“箫乐女,你能依然身处金宫,坐在甲等乐女之位,太子可是为你说了不少好话,今晚太子凯旋归来,你理应好好侍奉。来人。”

太监急急走到皇帝大叔身边,皇帝大叔开始对太监耳语。龙墨刑唇角勾勾地放开了我的脚,我整条腿宛如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垂挂在了台阶之下,脚尖落入浴池之中,只有那温热的池水提醒我,这只脚还长在我的身上。

龙墨刑到底在搞神马东西?

就在这时,整座浴殿的灯光开始调暗了。有宫女解开了浴殿两边的绳子,竟有厚厚的卷帘从上而下缓缓挂落。

两挂厚厚的卷帘,分别挂落浴池当中,和我们的面前,也将眉眼含笑的龙墨刑从我面前慢慢遮去。

我的心跳开始加快。心里即在害怕龙墨刑玩真的,又在不断告诉自己龙墨刑不是那种不守诺言的人,越来越忐忑,越来越不安。当太监走到我身边,众乐女都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时,我的大脑瞬间空白。平日的小聪明完全在此时卡在了大脑深处。

另一个太监召下了岳冰,这是在预料之内。我此刻和岳冰是同样地惴惴不安了。

我们走到了浴殿旁边,太监将我领到了龙墨刑的浴池边,他躺在浴池里,正耷拉着眼皮注视我,似有若无的视线,却烧热了我的全身。我不安地看向身边,岳冰已经到了皇帝大叔那边,正有宫女上前给她宽衣。

就在这时,也有宫女要给我宽衣,我狠狠一瞪,她们僵在了原地。而旁边,小冰已经只剩抹裙,正含羞带怯地蜷缩身体,用双手慌张地遮起自己的春光。宫女将她领入浴池,我便再也看不见。

“看完了没?月儿?”

登时,我浑身一层**皮掉落。就连阿七都没叫过我月儿,因为我觉得肉麻。我转回头瞪龙墨刑。他舔唇转脸呵呵一笑。幽幽的乐曲声可以将这里的话语声遮盖。

他对着僵立我身旁的乐女挥挥手。她们退出了这个暧昧的空间,只剩下我和龙墨刑两个人。

灯光又调暗了一分,只可在卷帘上看到乐女们弹奏的朦胧的黑色身影。龙墨刑朝我缓缓游来,下身的浴巾在水中飘荡,就像一条白色的鱼尾。

他趴在了浴池边,单手托腮地仰视我。我立刻蹲下瞪他:“你搞什么?”

“救你。”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瞬间让我xiōng口涌起了难以言语的复杂感激。为之前对他的种种不好的揣测而惭愧。我怔怔地看落他,他的笑容已经不再带有风流放浪,而是正经认真。

这一刻,我无法从他真挚的透着热切思念的火热目光中移开视线,因为我已经被它牢牢吸住,很多熟悉而又陌生的情愫,因为他的目光而陷入从未有过的混乱。

忽然间,他移开了目光,转脸看向一边。先前被皇帝大叔遣走的太监悄悄而来,手中是一个精致的小盒。他将小盒恭敬地放到龙墨刑的面前:“殿下,这是皇上最近得来的一件宝物,特命奴才带来赏给殿下把玩。”

龙墨刑随意地看看,那太监已经打开了盒子,当他拿出里面的宝物之时,我心中顿生欣喜,果然,这东西迟早会流入宫内。

盒子里不是别的,正是我的八音盒。

“此物名为跳舞女孩。”说着,太监转动下面的发条,当女孩舞动起来之时,本来兴致缺缺的龙墨刑眸光带出了喜爱。太监见龙墨刑喜欢,便放下匆匆退了出去。

八音盒放在了浴池旁边,“叮咚叮咚”之间,隐隐传来隔壁轻轻的呻吟:“恩,皇,皇上……不,不要……唔……”

我囧了,脸开始发红。虽然经常拍戏,可因为老是跑龙套,连感情戏都轮不到。这场面,我还真没遇到过……

第二十二章 什么东西这么硬

还是因为历练太少,脸皮没有被磨厚。可是,《戒色》在拍激情戏的时候,像我们这种连龙套都演不上的戏场打杂人员,怎么可能看到。谁的激情戏,都不会让陌生人围观。

尴尬地偷眼看龙墨刑,他却是盯着那跳舞女孩目不转睛,忽然之间安静下来的他,面带一分我无法相信的纯真,唇角含着淡淡的微笑,目光从未有过的柔和。似是这跳舞女孩勾起了他儿时许多美好的回忆。

我呆呆地注视他,耳边的呻吟也渐渐被八音盒轻轻的“叮咚”声淹没。无论谁,都有童年。龙墨刑,阿七他们都不例外。

放落目光之时,竟是看到了他背后微微隆起的疤痕,我赫然心惊,他的后背上不止有一条伤疤,而是许多许多条深浅不一的伤疤。难道是刀剑伤?征战沙场,难免受伤。可是……它们看起来更像是……鞭伤。

那一条条像鞭伤的疤痕爬满龙墨刑本该白皙紧绷的后背,有如一条条长长的青虫寄宿在他的后背上,随着他的呼吸起伏,贪婪地吸取他的生力,让人望而生畏。那些伤疤虽都已愈合,但依然看得出新旧。

我无法相信地俯身轻轻摸上那些伤疤。它们是那样地真实!为什么?他明明是金宫骄子,理应被人捧在手心地呵护,何来这些鞭伤?

那些鞭伤与周围皮肤完全不同的颜色,微微隆起,不是我们化妆师的杰作,更不是我的幻觉。原来真实的伤疤,是那样让人心疼。即便,他不是你的亲人,依然,会为他心疼。

感觉到一束牢牢盯视我的目光,我看向他,因为心疼而生起的愤怒涌上心头:“谁做的!这么狠!”泪水湿润了眼眶,让我无法原谅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我明白,我的心里,已经将龙墨刑当做了好友,他的事,再也无法袖手旁观!

他深深地盯视我,抚上我有些湿润的眼角:“你在心疼我?”

惶然间,我立刻撇开脸,挡开他触摸我眼角的手:“谁看到都会心疼。”就像我师父的脸,每次看到都心疼。

“哗啦!”忽然耳边传来一阵水声,回眸看他时,他竟是从水中跃起,瞬间压住了我的身,吻上了我的唇!

后背贴上了坚硬却温暖的石面,我惊讶地撑住他下压的湿漉热烫的身体,紧闭双唇拍打他的xiōng膛。

他撑起身体,坏坏地看着我,身上的衣裙被他映湿,潮潮地贴在身上。

“你在玩欲擒故纵。”他撑在我的上方,湿漉漉的长发挂落耳边,水汽氤氲了他白皙的肌肤,将他健硕的xiōng膛染上了让人无法触目的粉红。空气越来越稀薄,心跳越来越快速。我不是完全态的色女,无法再面对一个出水裸男时,能够保持淡定镇静。我是会害羞的!

心里好生气,自己羞怯的一面让龙墨刑看到了。我羞红着脸不知道把自己的视线放在哪里。心急之间,隔壁传来一声痛呼:“啊!”短暂而短促的痛呼之后,是声声带着哽咽的销魂的呻吟,“恩~恩~恩~啊~疼~恩~呜……恩……啊!”带着啜泣的呻吟让小冰听上去很痛苦,但又被皇帝大叔带起的情欲所俘虏。

灼热的吻,落在我的颈项,我真的急了:“我心疼你不代表我喜欢你!”

吻,就此停下,我急红了脸,迎上他炽热的目光:“你命令过我,让我做真正的自己。可是,可是如果今天,今天……”

“哼。”一声轻笑从他鼻中而出,淡淡的冰霜将他眸中的火焰渐渐熄灭,他扬起了淡笑,那抹淡笑却显得如此无力。他抬手捏上我的脸蛋,带出了调笑,“你这人,就是开不起玩笑,真让人扫兴。我哪次与你来真的了?”

我发了愣,呆呆地看着他在我上方温暖地微笑。

有只手摸上了我的腰,心跳再次加快,他盯视我的眸中带起了疑惑:“什么东西?这么硬?”

难道?是!

我慌忙去阻止他,他的手已经伸进我的衣衫,然后从里面抽出了那个硬物,我瞬间有种被俘虏的感觉:“别别别,那东西你不能!”

“不能什么?”他唇角一勾,伸高了手臂,将我的宝贝:我的爱疯,高高拿在手上,我感觉我快哭了,就在这时,他应该是不小心碰到了按键,爱疯的屏幕就此在这个昏暗的空间里亮起,照在了我的脸上。

“恩?!”这束光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转脸向上,在看到闪亮的屏幕时惊诧地瞪大了他妩媚漂亮的眼睛。屏幕上,是我用金宫风景做的桌面,庆幸自己没用和阿七的合影,不然不知道会把龙墨刑惊成什么样了?

“还我!”我立刻起身去拿,忘记他正压在我的上方,起身之时,贴上了他赤裸的身体,顾不上那么多,只想拿回自己的爱疯。可是,即便如此,我伸长手臂依然拿不到我的爱疯。

“你现在算是在挑逗我吗?”他只是略略低头,坏笑的脸庞就出现在我的眼前,鼻尖相触,热热的气息从他的唇中而出,吐在了我的红唇之上,“所以……”他缓缓俯下脸,红唇在我的纯前流连徘徊,低低哑哑的声音让你稍不留神就陷入他编织的情网之中,“你还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纵?”他吻了下来,在他贴上我的唇,留下让人心惊的热度时,我一咬牙,将他狠狠推开:“我没有!”

“啪!”一声,我惊然看向摔向池中的他:“我的爱疯!”

他拿着屏幕已暗的爱疯摔入水中,我傻傻地坐了一会,回神。立刻趴在池水边寻找,他好像掉下去很久了。爱疯到不担心,防水的。

忽然,隐隐的亮光从水中而来,是我的爱疯。然后,只听“哗啦”一声,他从水中浮起,水帘随着他而起,从他扬起的手臂上挂落,闪闪地落入池水之中。那一刻,他紧绷的赤裸的后背撑满我的眼帘,那满目的伤疤让我触目惊心。匆匆撇开目光,让自己纷乱的心平静。

第二十三章 别让我给你穿裤子

“看来你身上神物不少。”他的话音里带着笑,我转回脸看他,他依然背对我,湿发星散地帖服在他的后背,随着他肌理的曲线而下,没入水中,黑色的发梢飘荡在他的身周,“这东西我留下玩,以补偿你将我推入手中。你可真是越来越开不起玩笑了。”

咬牙:“我是个女人!怎容你随意调戏?!而且,你这次这么像,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要么就是你演技好,要么就是你真的想兽!心!大!发!”抢我爱疯(iphone)!哼,给他就给他,反正他也不知道怎么开锁,只能看看桌面。

“噗嗤。”他摇头轻笑,“若是真想要你,军营里就已经把你收拾干净,还会留到今天?”

“你!”

“去,去把我的衣服拿来。父皇看来还要玩很久,我们先走。”

一愣,他总算说了句人话,也是今晚唯一的一句人话。

“恩……恩……”

“呼呼呼呼。”

不和谐的声音在我和龙墨刑安静之后,再次而来。皇帝大叔可真够持久的啊。脸又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再呆在这里,我会被自己臊死。走到边上,看见小宫女,不耐烦地说:“衣服,太子的。”

小宫女一愣,呆呆地看着完好无缺的我,我一瞪眼:“说你呢!听见没?太子要回宫,拿衣服来。还有!我的鞋!”脾气没处发,可怜了那小宫女。

小宫女匆匆拿来干净的衣服,白色的,绣着清丽淡雅的蓝色莲花。打开一看,是一件浴衣。还有干净的鞋裤。

如果不是龙墨刑在这儿,我会以为这素雅别致的衣服会是师傅的。怎么看这衣服都不像是龙墨刑喜欢的类型。

拿着衣服回来,龙墨刑已经站在池边,下身裹着那已经湿透的,紧贴在他臀上,腿上的浴巾,勾勒出了他属于男人的性感的曲线。如果不是他后背上的瑕疵,他绝对称得上性感野性。

他低着头摆弄我的爱疯。我走过去的时候,他右手拿爱疯,左手臂伸出,右手继续摆弄爱疯,一副等着我伺候他穿衣的模样。

我惹怒给他套上衣袖,然后他随手将爱疯换手,伸出另一条手臂,我再套上,他就继续摆弄爱疯。好吧。爱疯,你赢了,你只是一个桌面,就把龙墨刑给彻底吸引住了。

一个衣结,一个衣结地给他系上,然后,闷闷地说:“好了。”

“恩。”他也是随口应了一声。走了两步,停下,皱起眉:“嘶——不对啊,我怎么觉得下面空荡荡的。”然后,他撩开了下摆,我努力憋笑地撇开脸。

“你怎么没给我穿裤子?!”他挺xiōng质问。我咬唇低语:“你那么风骚还要穿裤子?”

“你说什么?”他挑起眉,忽然,他勾唇一笑,叉腰朝我俯来,“宝贝儿,还不快给我穿裤子?难道……你是在跟我暗示什么?”他风流的目光扫过我的身体,舌尖舔过红唇,伸手要来拉扯我的腰带。

我拍开他的手,转身把裤子向后甩给他:“自己穿!”

“恩?我可是你主子。不要因为我宠你,你便骑到了我的头上!”

“我哪有这个胆子?宝贝都给你了,你就不能自己穿下裤子?”

“哦?可是在我眼中,你身上真正的宝贝还没给我。”

“什么?”我转回身郁闷地看他手里的手机,“那就是我最宝贝的东西了!你还想要什么?”

他俯下身,唇角一勾,指尖挑起了我的下巴:“我想要……你的身体。”

心跳,瞬间因为他勾人的眼神而乱,本就红着脸更是变得热烫不可触,他的指尖抚上我不知为何自己发麻的红唇:“你这个样子……真是诱人,让我怎舍得放过你~~~”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他的触碰让我又羞又气,恼羞之间,我狠狠地踩上他的脚,使劲碾:“你少恶心我了!你还会宝贝女人的身体!”

立时,他皱眉咬牙:“月儿~~你可真狠~~”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龙墨刑我告诉你!”我压低声音怒道,“以后你再占我便宜,我就再也不理你!”自己都觉得这句话幼稚可笑,就像小时候跟小伙伴玩,然后被欺负过头了,放下这句貌似很狠的狠话。可是,每次都很奏效。

就像此时,他扬手点我半天,妩媚的双眸圆圆睁着,想笑,却好像又有气。憋了半天,他从我手中一把抓过裤子鞋袜,当着我的面甩开衣摆,我羞臊地立刻转身自己穿鞋袜,然后就听见他在我身后爽快的大笑:“哈哈哈哈……月儿,今晚你让本殿下真是开心,走走走,我们回宫继续……”

这句话算是一语双关,既是说给我听的,也是说给他父皇听的。

忽然,有人从身后将我拦腰抱起,我瞪向龙墨刑,他不以为意地笑看我:“难道你想自己走着出去?这么完好无缺的?”视线扫过我的全身,故意落在我的领口。

咬牙,忍!

他呵呵一声坏笑,今天他耍我耍得也算是“龙心大悦”,他是龙子,自然也是龙心。

他抱着我大步朝前而去,我虽是躲在他的怀中,可当他走过皇帝大叔的浴池之时,我还是不小心看到了池内的一片春光。

只见皇帝大叔正仰躺在浴池之旁,享受和获得快感的舒爽感让他无暇顾及我们的离去。而他的手正按在身下的一个上下起伏的小脑袋上。她的长发飘散在池水之中,将皇帝大叔的下身遮盖地若隐若现,而她正伏在皇帝大叔的身下,上上下下有规律地起伏。

就在此时,她抬起了头,那一刻,一条银丝从她的唇角挂落,脸上,是羞臊和哭泣的表情,泪水从她的眼角而下,滑过她潮红的面颊,与她唇角的银丝混合,滑入她的颈下,娇嫩却丰满的双rǔ垂挂在水面之上,那里,正有一只手,慢慢揉捏把玩。

“继续……”干哑的声音从皇帝大叔的口中而出,她那小小的脑袋再次被大手按下,她那张惊慌,无辜,害怕,羞怯和许多许多初经人事的复杂表情的脸,就此消失在了我的面前。只觉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属于情欲的气味。

第二十四章 三人月下行

哈,一早来看见喜欢什么的都有,居然还有要收皇帝大叔的……好吧,其实那老男人体力好,技术强,人又帅,确实不错的老男银啊~~

***

当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时,我整个人都有点发了软,脸依旧烧红不退。脑中不断浮现方才那一幕。如此限制级的画面,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却没想到会让我的大脑留白那么久,乃至久久无法回神。我想,如果不是龙墨刑抱着我,我肯定连走路的气力,都没了。

等回神之时,却发现已经远离那座布满yín,靡气息的宫殿,感觉更像是逃过一劫。发现龙墨刑还抱着我,甚至周围都没了外人,我立刻推他:“放我下来!”

“哼,上来容易下去难。”他依然大步往前,唇角带笑,不搭理我。我怒了,要从他身上跳下来,他立刻停下脚步,捉住我的腰放下,沉脸怒道:“危险知不知道!”

我被他这一声怒吼给骂懵了。他yīn着脸宛如完全没了跟我玩笑的兴致,哼一声放开我兀自走了。

我又傻站片刻,赶紧追上他:“那个……谢谢。”他毕竟救了我,尽管我心里还是有些亏本的感觉,因为被他亲了嘴。所以,我还是忍不住嘴贱地说:“但其实你不来救我我也会好好的,皇帝大叔喜欢岳冰,又不是我,还被你占了便宜,抢了宝贝,反而比你没来更吃亏!”

他停下脚步,阵阵寒气开始从他身上散发。清雅的蓝色莲花不知怎的给人一种正在散发黑气的感觉。

他双手环xiōng,转身对着我冷哼:“哼,是你了解我父皇,还是我了解父皇?父皇一个晚上,一个岳冰怎能让他满足?他既然钦点了你,心中必是有所想。而且,他素来喜爱姐妹,大皇兄的母亲和老五的母亲便是亲姐妹。你既然是箫满萱的妹妹,他自然也喜欢。”

“什么?大殿下的母亲……和五殿下的母亲是亲姐妹?”这一点,阿七没有说。因为他主要说了他们几人的故事,忽略了他们的母亲们。难怪总觉得师傅和龙墨焎有种相似的冷。没想到皇帝大叔如此身强体健,一个女孩还不够他满足。

龙墨刑皱皱眉,yīn沉散去浮上了一层惋叹之色:“只怕这金宫里,只有他们,才是最恨我的吧……”一声长长的呼气声从他的鼻息而出,月光被yīn云遮去,让这位向来风流不羁,放浪形骸的殿下,也出现了沉重和痛惜的神色。难道,龙墨刑的心里……依然对他的这些兄弟们有着深情?

轻轻的,身旁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让龙墨刑从回忆中回过神,转脸看向我们身旁的黑暗。月光再次从空中洒落,照出了那站立在黑暗中的人影,当我看到他忧急而又隐忍的眼神时,我的心,竟是出现了片刻的慌乱,那丝慌乱让我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心虚地不敢看他。

“原来是老七。老七很少来东宫呐。”龙墨刑走到了他的身前,他则是绕开他直接走向了我,沉下他原本阳光帅气的脸:“箫乐女,本殿下的笛呢?听人说,你把它弄坏了?”

“弄坏?”我疑惑地抬脸看他,他双眼收紧,暗示着什么讯息:“那可是本殿下心爱之物,若不是听说它被你弄坏,本殿下怎会夜半三更跑来找你?”

原来阿七……也想来救我……阿七……深情不受控制地流露出来,他双眉收紧之时也是不受控制地露出一丝心疼:“还不去拿笛?!”

“是!”我立刻会意,紧走到龙墨刑身前,想告退,他却率先开了口:“那就走吧,月儿,本殿下亲自送你回宫,保你路上平安。”

纳尼?!!!我看向龙墨刑,不可信地眨巴眼睛。老大,你半夜三更做什么电灯泡啊!而他,却是心情异常之好地嘴角扬扬,挽起的长发已经半干,半垂在xiōng前的发梢在夜风中轻轻飘扬,更显妩媚风流之态。

阿七立刻走到我身旁,刚想说话,又被龙墨刑抢了先:“小七啊,我们也很久没有一起散步说话了,此时月朗星稀,风又不大,正适合散心解闷,走,我们一起吧。”说罢,他笑意融融地双手插入那白色蓝莲的宽大袍袖,独自走在前端。

惬意的背影和宽松的衣袍在月下随着他的步履轻轻摇摆,如那夏日荷中随水摇曳的幽幽莲花。

一股清逸的气息从他身上油然而生,让我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看向阿七,努力摆手,我真没勾搭他。

阿七也是相信我的点点头,抚额之余,叉腰皱眉。

“小七,月儿,你们在悄悄说什么?”前方传来龙墨刑醉人的声音,阿七只有朝他而去,边走边说道:“没什么,只是提醒她的身份,莫要恃宠而娇。”

我低头跟在他们身后,双手有些烦乱地握在一起。也不知为何而烦乱。可是一看到阿七和龙墨刑两个人的背影,心里就很乱。好像有什么感情碰撞在一起,我又不想去面对。烦乱之间,发现把箫也丢了。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库房里也很多,可是心里却更加烦乱起来。

“太子一路辛苦,还是回宫休息的好。”阿七开始努力劝龙墨刑离开。

龙墨刑伸了伸懒腰:“本殿下倒是想啊,可是有些人总让本殿下无法省心。”

呃……他是在说我咩?完了完了,他再这样刺激阿七,他过会非把我拆了不可。

“哼,既然不省心,就莫去管她了。”阿七的声音里透出了丝丝寒意,“太子为圣龙大业日夜cāo劳,不如让臣弟替太子分忧,接管她吧。”

愣了愣,阿七这是……要表明我们之间的关系?看来他被龙墨刑也是逼急了。

“哦?呵……”龙墨刑止步轻笑,却是仰脸仰望皎月,“只怕你有心,却也无力,方才你打算如何从父皇手中要下她呢?”他低脸看向与他齐高的阿七,唇角勾起,抬手拍了拍拧眉盯视他的阿七的肩膀,“老七,你们若只是朋友关系,你是保不住她的。所以……你们是什么关系呢?”他富有深意地一笑,撇了我一眼直入前方的宫门,白色清淡的身影,在黑暗中失去了他武将时的健硕,反而变得淡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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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一女二男怎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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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走在龙墨刑的身旁,不再说话,面色凝重,陷入沉思。阿七,你是在为我担心吗?龙墨刑的话对你的影响真的那么大吗?

难道,真的只有龙墨刑才能将我从皇帝大叔手中救出?而阿七你,却无力对抗?龙墨刑那句刻意的话,到底为了什么?是想逼阿七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三个人安静地走在前往北宫的路上。月光将他们二人的身影拉长在我的面前。左边,是屡屡救我的龙墨刑,右边,是屡屡助我的七殿下龙墨焱。他们同为金宫殿下,他们曾是肝胆相照的兄弟。而今,他们的身影之间,却有一束月光可以挤入,那道看不见的间隙让我的感情陷入窘境。

按道理,我应该离龙墨刑越远越好。可是,却总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将我和他牵绊在了一起。我越是想逃避他,却总有事会突然发生,将我们再次连在一起。不想承认他是朋友,都已经不行。

但是,我和他这份友情,一定会让他生气,而且,是很生气。他气他,恨他。时时与他保持距离,见面更是无话可说。他几番嘱托让我与他保持距离,而我却屡屡打破。今天他赶来救我,却被他抢了先,最后,还奚落了一番,心里一定很是不服吧。

不知不觉间,竟是到了【善修房】,他们推开了门,一起走入。我叹气地看着他们走入房内的背影,好心烦呐。

垂头丧气地走入,两人也是各自站立在房内,背对彼此。当中留出好大的一个空档,足够我穿行。我从库房取来了玉笛,放到阿七的面前:“七殿下,您的笛,并未损坏。”

他低眸看了看,取走,视线落在了我工桌上之前来不及收走的小提琴上,我立刻去收拾,却被龙墨刑阻止:“这是什么?”他拿起了小提琴,指尖轻轻弹过琴弦,立时,发出了一窜琴音。

“这,这什么都不是。”我匆匆去取,他立刻又像刚才在浴殿里抢我手机一般拎高,让我无法抢走,“本殿下不信。”

我发了急,看向阿七,阿七拧起了眉,沉脸转向龙墨刑,双手环xiōng:“箫乐女喜爱设计新的乐器,请太子高抬贵手,将那乐器还给箫乐女。她设计不易。”

龙墨刑挑挑眉,拿下小提琴看了看,又看看我手中的琴弓,勾唇一笑:“既是你设计的,你必会演奏,给本殿下揍一曲。”他命令地将小提琴放到我的面前,我犹豫不已。说好的,这是为阿七特别制造,只为他一人演奏,而今天,若是我记得收好小提琴,就不会有现在的尴尬处境。

“小月,奏吧。”面前传来阿七略带无奈和心疼的声音。他在龙墨刑面前终于不再称我为箫乐女,而是小月。他在龙墨刑越来越强的攻势下,最终落败,放开了一切顾及,只想护我安全。

阿七,龙墨刑常年征战善战,你又岂是他的对手?

阿七从龙墨刑手中取过了琴,再也不避讳任何人地拉起了我的手,将琴放到我的手中,温柔而笑。

我点点头,将琴拿起,当琴弓落在小提琴上之时,缓缓拉出一个长音,心情的烦乱让我无法静心奏出梁祝那美妙婉转的音乐,而是拉出了快速的如同我此刻心跳的《he‘sapirate》(《加勒比海盗》背景音乐《他是个海盗》)

海盗船乘风破浪驶向浩瀚的大海,追寻他们的目标,他们的宝藏。每个人都心怀无限抱负和憧憬。他们是洒脱的海盗,他们是为了冒险可以不要命的疯子,他们是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背弃对方的兄弟!

而面前的两个同样是男人的人,却因为一个女人,心存罅隙至今,他们,实在让人鄙视。

最后一个音,在我手中而止,琴弓上的松灰从跳动的琴弦上扬起,如同硝烟才刚刚开始。我缓缓睁开眼睛,月光从天窗洒落,化作一束银光,投落在我一人身上,宛如舞台上那束只照在我一人身上的光。

他们久久无法回神,宛如灵魂依然还站在冲破风浪的海盗船上,挥舞着手中的钢刀,驶向他们想要的那座充满宝藏的神秘海岛。

“两位殿下。”我轻轻一唤,他们缓缓回神,先是各自长舒了一口气,音乐,是没有国界,没有尊卑,没有分界的。他们既然都是懂得音乐之人,自然听得懂我带来的异世的音乐。

他们怔怔地注视我,同样漂亮,却各具特色的眸中,是同样的,无法平息的波浪。龙墨刑率先抽离了在我身上的视线,第一次,我竟是看到他脸上的一抹深深的忧虑,他在担心什么,而且,那件事让他非常担心。

他侧转身,不再看我半分。

“小月,你……是会音乐的!”阿七发出了惊叹,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在他眼中,我一直是一无是处。是的。我来到这个世界,除了带了一大堆“宝物”,确实一无是处。即便是吉他,在他眼中,也依然不够水准做一名乐师,只是小儿玩意,毫无技术含量。

我点点头,拿着琴低下头:“所以……我这甲等乐女可是当得理所应当?”我淡笑抬眸,对上他激动地,已经无法按捺的激动情绪。他惊喜而震惊地注视我,宛如在今晚,我让他有了一个重新认识,让他对我彻底刮目相看。

“箫满月,今后没有本殿下的允许,不可在任何人面前演奏此琴。”龙墨刑忽然转身,异常认真地说。我不禁反问:“为什么?!”

“为什么?哼。因为这琴,只能本殿下听得!”认真严肃从他脸上立时消散,邪笑再次出现在他的唇角,他朝我缓步而来,立时,阿七挡在了他的身前,抬手挡住了他挺拔的身体。

“太子,只怕这琴,你也听不得。”寒气开始从阿七身上发散,深沉的声音透出了让人害怕的杀气。

“哦?”笑容在龙墨刑的嘴角越来越大,半眯的眼睛里,却是藏起了阵阵寒光,“老七,你这是何意?”

“因为。”阿七抬起了他的下巴,凛冽之气让人不敢贸然靠近,犹如黑豹护在他的食物之旁,进入战斗状态以防豺狼的靠近掠夺,“这箫满月,是我的女人!”

那一刻,我的心就此停住……

第二十六章 今夜留人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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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想过阿七会在别人面前,更别说是在金宫太子龙墨刑的面前,承认我们的关系。因为这之后的利弊关系让我们不得不分外小心。

而今,因为龙墨刑的咄咄逼人,阿七,作为男人的他,终于无法再容忍下去。因为,他无法忍受另一个男人对我的靠近!他说过:以后,只准色我一人!

阿七……

“哼,是嘛。”龙墨刑只是在片刻的发怔之后,扬眉挑衅而笑,“那好,老七你也别忘了。本殿下最喜欢抢的……”他俯下脸,贴在了阿七的耳边,抬眸却是将灼热的视线投落在我的脸上,勾唇一笑,带出了他下面轻巧的话语,“就是兄弟的女人,你可要把她看好了,别到最后,跑我的床上来找人。”

阿七的后背开始紧绷,我担心地看落他紧握的双拳,伸手握住了他气得抖动的手,抬眸疑惑地看龙墨刑,他看落我握住阿七的手,笑容慢慢收起,眨了眨眼睛,微微翘起的睫毛,在月光中轻轻颤抖。

他的手,落在了阿七因为隐忍怒火而颤动的肩膀上,然后对着我反手摊开了掌心,月光洒落在他的掌心上,竟是我的八音盒。他对我调皮地眨眨眼,对我努努嘴,像是让我快点拿走。

一切都在阿七看不到的背后发生。我有些心虚地看看阿七,然后迅速从他手中拿过八音盒,紧紧藏在手心,宛如在跟龙墨刑偷偷传递情报。

他扬唇一笑,在离开阿七耳侧时,却又是换做那副挑衅和不羁的面容:“老七,你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就像当年我抢走老五的女人。”

登时,阿七的拳头将要举起,被我硬生生按回。龙墨刑得意而又轻鄙地看看阿七,转身在月光下撑开了手臂,立时,宽大的袍袖如在月下振翅的白翼蓝斑蝴蝶:“金宫之内,谁敢与本殿下做对?!哈哈哈哈——”

他大笑离去,阿七甩开我按住他的手跑到门边,怒视他离去的白色背影,一拳狠狠砸在了门框之上,发出了重重的闷响。

一切,只有我看得最清。我不明白龙墨刑为何故意挑衅阿七,不明白他为何故意说金宫之内无人敢反抗的话,不明白他明明心系兄弟之情,却又佯装满不在乎。他到底隐藏了怎样的心思。他真正的内心,又是怎样的?

但我可以肯定,不是现在这样。

阿七将我送回了房间,深夜无人,整个【天乐府】寂静无声。心里越来越乱,不知道该不该对阿七说出实情。可是,看龙墨刑故意隐藏的模样,似有他自己的打算。我若是说出,坏了他内心的盘算,到时到底对他有益有害实在不清。还是等调查清楚地好。

转身关门之时,阿七的手撑在了我的门上。我手拿小提琴疑惑地看他,他深深地,灼灼地注视我:“不留我喝杯茶?”

我心慌意乱地垂落双眸,紧握手中的小提琴,月色朦胧,星光暧昧。面前是我偷偷所爱之人,而此刻我的心里,却是龙墨刑最后离去的,形单影支的白色背影。

我是怎么了?

“小月……”轻唤传来之时,紧握小提琴的手被一双炽热的手牢牢握住,身体被牵引,一个吻锁住了我低垂的红唇,那一刻,龙墨刑突然吻我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他锁住了我的腰,脚步后退之间,他进入了房间,反手关上了门。小提琴被挤压在我们身体之间,他抱住我的身体,深深吻入我的唇。

龙墨刑的脸在他炽热的吻中渐渐消退,眼前是月光中阿七专情的朦胧的脸庞,耳边是他深吻带出的喘息声。脚步随着他的脚步而后退。他取走了阻碍在我们之间的小提琴,彻底贴上了我的身体。火热的身体,熨烫着我的身。

他紧紧扣住我的后背,双手在我身后狂乱的抚摸,揉紧我的衣衫。炽热的吻卷起我唇内的软舌吮吸吞吐,直至将我的双唇染上和他一样的热度。灼热的吻开始往下,重重落在我的耳垂,颈项,焦躁的手扯开我的衣领,想更深地探入我的身体。

忽然间,他将我抱起,放落于床榻之上,热烫的手握在了我的xiōng口,我的身体也随之瞬间紧绷,紧张而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他深深地注视我,情欲在他漆黑的眸中燃烧,他俯下了身,火热的视线扫过我的眼睛,然后落在我的双唇之上:“今晚……我想留下……”暗哑的声音从他口中而来之时,他再次吻落我都唇,缠绵的吻,让我脑中再无他物。

他一边吻着我的唇,一边脱去自己的衣衫,他抽去了我的腰带,单薄的衣衫敞开,热烫的手抚上我平坦的腹部,当他慢慢上爬,在我的肌肤上留下一窜灼热的痕迹之时,我的脑中闪现出龙墨刑指尖扫过我脚背的画面。

他开始揉捏我的双rǔ,身体的本能正在复苏,躁动的感觉布满全身,让我几乎沦陷在他激烈的爱抚之中,当他的手抚上我的小腹,要探入我下身时,我惶然回神,慌乱而失措地握住他的手。

他抬脸看向我,垂落在我身上的长发因为他的轻动,骚挠我赤裸的肌肤。我不知所措地看向他,他双眸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怎么了?”

“我……我……”

“明白了,是不是要拿那套套?”他咧开唇,笑容透出宠溺。即便他浑身炽热,双眸已是满满的情欲,依然不让人感到男人下流和好色的厌恶感。

“我去拿。”他低头吻了吻我的唇,要起身,我立刻拉住他,咬了咬唇,双耳发烫不已:“我,我还没准备好……太快了……”我不知道为何龙墨刑的脸会在脑中挥之不去?他带给我的无数问好,注定我今晚无法将他彻底忘记。

“你心里是不是有他?”深沉而焦急的声音从上方而来,他紧扣我的肩膀,灼热难耐。

我疑惑地对上他焦躁的目光:“谁?”

“太子!我二皇兄龙墨刑!”

我微微一怔,立时摇头:“不不不,我心里不是有他。而是一直在想他为何救我,放我?”

紧张而急切的神情略微从阿七脸上淡去,他拧眉深沉,微微闭了闭眼睛倒落在了我的身旁:“这定是他的伎俩,欲擒故纵。但是……今晚我还是要谢谢他,如果没有他,我不知自己能否将你从父皇手中安全带出。他说得对,父皇喜欢亲姐妹。”

原来是真的。

第二十七章 一夜乱梦

“小月。”他抚上我的脸,我转过脸看他,他的目光是异常地认真,“答应我,心里不要有他。更不要靠近他!”

整个人,不由得怔住,难道?阿七真的一丝都容不下他,即便是朋友?

“那他……后背上的鞭伤是怎么回事?”

当我提到鞭伤之时,阿七的双眸出现了片刻的闪烁。似有一丝同情流出,可是却又被他冷酷之情强行压下,他转回脸看向上方:“父皇是一个极其严苛的人。他爱太子,故而要求更为严格。太子每每出错,便是一顿鞭笞。”

“那你呢?”我紧张地去看他后背,恍然发觉不知何时,阿七居然已经衣衫尽褪,上身赤裸。脸一下子烧了起来,他几时脱光的?

阿七见我关心,脸上的深沉终于散去,再次笑了起来。还转身给我看他光溜溜的后背,一条伤疤都没有。

我不由得摸上他的后背,小心地,轻轻的,眼前出现了龙墨刑那布满伤疤的后背,一条,又一条,在这里,又在那里。让我的印象如此深刻,甚至,将它们在不知不觉之间记在了心底。

“或许,得不到父皇的宠爱也未必是件坏事,至少,他不会打我们。”说完,他转回身。眼前的伤疤赫然消失,提醒着我,此刻躺在身边的,是七殿下:龙墨焱。

“你这话听上去好犯贱……”感觉阿七好像还挺羡慕龙墨刑被皇帝大叔鞭笞。

他转回身再次抚上我的脸:“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是我太急了。我一看到你和太子我就!呵……我应该相信你。”他伸手将我揽入怀中,热烫的肌肤瞬间烫上了我的身,我恍然发现,自己的衣服也不知何时被他给脱光了!

他他他他!真是郁闷,男人在这点上,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动作快如闪电。脸又开始发烫,我又没做过裸体,拍过艳情戏,忽然赤裸相对,一下子哪里放得开?即便我们算是恋人,可之前也是牵牵手,接接吻,突然跨到这个阶段还真是有点脱节。

“我的小月,不是这里的普通女人,怎会被太子的花言巧语所打动?”他开心地紧紧抱住我,不再抚摸我的肌肤,宛如在用我的身体冷却他的。

我微微放松了身体,也坦言相告:“知道还吃那么大的醋。你刚才的样子像极了那个好色的龙墨刑,还真把我给吓坏了。”

“我有那么急?”他惊讶地反问。

我在他怀中白眼:“当然,龙墨刑都没你那么急。如果他真急,你的小月我,怎能完好无缺地走出浴殿?你可知道,当时是皇上命令我去伺候他陪浴,他一根头发都没碰我。”心虚地吐吐舌头,有些事还是让它成为秘密的好。

“嘶——太子……该不是转性喜欢男人了吧。”

“噗!”阿七这句话,可真把我给雷到了。怎么也不会想到,会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抬脸看他,他真的是满脸疑惑,宛如我没被龙墨刑吃掉是让他大大不解的事情。

摇摇头,见他还真对这件事深思,就索性窝在他怀中闭眼睡觉。

龙墨刑,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你已经贵为太子,皇位唾手可得。所有皇子皆被皇帝大叔软禁在金宫之内,无法结党壮大,根本没有与你抗衡的能力,你又为何要去激怒阿七,惹他讨厌?

眼前,忽然出现了龙墨刑,他站在我的床边,我惊得拉紧被单。他唇角含笑缓缓坐下,身上是他那件白色的蓝色莲花的袍衫。好奇怪,他的笑容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他抚上我的脸,我紧张地不敢喘气,碰了碰身边的阿七,他就是不醒。

“你知道我为何要抢老五的女人?”

我摇头。

他笑:“因为我爱老五。”

“!!!!”

“你知道我为何要抢你?”

“因为……你也爱阿七?”

他笑了:“所以……”他开始脱衣服,我僵硬地看他脱去那件清逸的蓝莲袍衫,露出他雪白健硕的xiōng膛,然后,是裤子,露出……恩?怎么关键部位有马赛克?

他上了我的床,从我身上跨过,然后压在了阿七身上,对我舔唇眨眼:“我现在就要好好品尝他的滋味~~~”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不要!”我惊然坐起,眼前没了龙墨刑,只有屋内的一片黑暗。惊出一身冷汗,看看身边的阿七,被单只盖到他的后腰,赤裸裸的背光洁溜溜的裸露在外。我放了心,原来是个梦。都怪阿七,说什么鬼话!那种话是他能说的吗?只有像冷陌影那种腐女才会说!吓死我了!

给他的后背盖上被子,拍拍xiōng口。

恩?

恩恩?

恩恩恩?

我的xiōng怎么没了?!

虽然小娘不是cd,但好歹也是个b,怎么平了?!!

一看!

“啊————xiōng呢?!xiōng呢??”

“你在鬼叫什么啊。”阿七百般慵懒地爬起,睡眼朦胧地看着我,我急急指着自己的xiōng:“阿七阿七,我的xiōng没了。”

阿七奇怪地看我:“你是男人怎么会有xiōng?”

我不解地眨巴眼睛。

他撑起自己的身体,被单再次滑落他光洁溜溜的后背,直至露出他挺翘的饱满的玉臀。然后,他抚上我的脸,灼热而痴迷地注视我:“小月,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诱人,让我忍不住又想要你……”吻在他的话音中落下,我紧张地瞪眼看他,他的手开始往我身下探去,我想阻止他,紧握他的手一起而下,然后,我,碰到了可疑的硬物!

身体彻底僵硬,颤抖地摸着那高举的硬物而下,它的根部,长在我的身上。

啊!我瞬间吓醒,眼前,是透过窗户的,淡淡的晨光像一层淡金色的纱帘垂挂在屋内,清脆的鸟鸣在窗外响起,宛如在叫你起床。

赶紧摸xiōng,在。再囧囧地摸下去,呼……没有那东西。

原来,还是一个梦……

恨死阿七了。

对了,阿七!

缓过神时,才感觉到腰上压着一条不属于自己的手臂,身后,是轻微的,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

第一次,阿七没有走,而是真正留在了我的房内。

不知怎的,心里还是浮起了一丝甜蜜。爱着你的男人,不是什么与你同床共枕,一夜几度春情。而是,在你醒来时,他依旧躺在你的身边。

第二十八章 雷具太多

想转身好好看看他,后腰却忽然擦过一个硬物。立时,全身陷入紧绷,那些乱七八糟的梦立时浮现在了眼前。

“别乱动……”轻轻的,懒懒的,依然带着睡意的声音从身旁而来,“恩……你做了什么梦,怎么心跳这么快……”他的手落在我的xiōng前,包裹住我的娇rǔ。

被他这样一放,心跳怎能不快?如果不够镇定,很容易擦枪走火。还是想想怎么降温。于是我老是说道:“都怪你,昨晚说什么太子喜欢男人,害我做梦梦到他跟你……”

“什么?!”他惊得撑起身体,恍如一下子被我的话惊醒,“你在想什么呢?”

“是你在想什么?!”我委屈地转身看他,有些气闷,“你不说那些话,我怎么做这么乱七八糟的梦?我还梦见自己变成了男人,xiōng都平了!”

“xiōng平了?我看看。”他故作紧张地掀被子,气死我了,刚刚明明自己的爪子还在我xiōng上。我生气地拍开他不老实的手,转身就把被子全卷在自己身上,背对他:“你好滚了!”

“哎~哎~真是无情。昨夜我为你暖床,一早你就把我踢下床,”他说着风凉话,抒发满腔的不满情绪。

羞死我了?他还不满?我才不满呢?被人扒光了抱着睡了一夜,吃亏的是我好不好!我是个女人啊!如果演过激情戏或许还放得开些,可是!可是!!哎……感觉自己好悲剧。还是个演员呢。蒙头,躲起来,免得被他看到脸红。

有人压上我的身,隔着被子将我紧紧拥紧:“等你准备好了我再来。”

心跳立时漏了一拍,激情所致,大脑空白,很多都甩开不管,可是冷却之后,说起这些事,依然让人羞涩不堪。

那种事……不是说什么准备不准备,而是看当时两人的心境。昨晚是我心不在焉,岂能专心?

哎……爱疯还在龙墨刑那里,怎么办呐。

当阿七离开我身上时,我钻出一个脑袋,正好看到他套上了白色的里衣,他站在晨光之中,淡金色的阳光勾勒出他身体的曲线,一时间,我的心跳,再次停摆……

他转过身,衣衫依然未系,敞开的衣衫里,是他赤裸的,没有一丝赘肉,却也不见瘦骨的匀称身体。

“发什么呆呢?”他俯身而下,长发垂落,特有的性感让我越发看出了神。他点上我的唇,“如果你现在想……我马上可以……”

恍然回神,转脸向另一侧,脸上发烫,心跳加快,怎么回事?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像是在高中看到了自己一直暗恋的学长。如同再次初恋。

“呵……”身后是阿七轻轻的笑声,“月,你这样会把我害苦呐……”

“……”

“难怪他会对你纠缠不放,月,你知不知道你很诱人?”

“不知道不知道。”心里有些烦躁,我怎么知道他们男人口中的诱人是什么样子的,我只知道他们衣衫半退的时候,也很“诱人”,让我的心脏总是收缩不正常:“对了,昨晚爱疯被龙墨刑抢去了,你能不能偷出来?”

我转回脸看他,他已经衣衫整齐,修挺的衣衫将他那副好身材完美衬托。

“什么?”他后背一怔,立时转身:“这么不小心?你怎么会被他发现?”

“这个……”还是不说地好,免得阿七暴走,于是我说道,“昨晚那样紧张的时刻,我也要自保。所以……就拿爱疯换贞洁罗。”

阿七听罢点点头,显然是信了。然后他皱皱眉:“东西到了他手上,就不好拿回。”

“为什么?你轻功不是很厉害?”

我的话让他一抽眉:“他的轻功不亚于我。”他皱眉摸下巴,“这世上,只有他能克我。而你,却偏偏招惹了他。”

“……那算了,反正他也不会用,等电没了,他说不准就会还我了。”原来龙墨刑是阿七的克星。

“那你可就小看他了,他虽然风流,但却是一个极顶聪明之人。我至今还记得当年我们一起读书之时,许多难题,总是他第一个做出,然后才是我。不过,你说得对,等电没了,他自然觉得无趣。”他扬唇一笑,露出了平日那自信满满的神情,“你放心,这金宫里还没我拿不到的东西。”

见他又是往常那副轻松自在,万事不难他的神情,我也就放了心。不过,一直以为阿七是金宫最聪明的人,却没想到……

阿七走后也再无心睡眠,索性起床。这还是我到金宫第一次起那么早。捡起满地的衣衫,“吧嗒”一声,八音盒从衣衫中掉落,看着它静静躺在金色的晨光中,不由得眼前浮起了龙墨刑静静趴在水池边,唇角含着淡淡的怀念的微笑的神情,他当时在想什么?会不会是他的母亲?八音盒有着神奇的魔力,会将人带到过去某个温馨和温暖的时刻。

将八音盒捡起,放在梳妆台上。发现胭脂用完了。没关系,小娘有一箱宝贝,冷陌影给我准备了不少化妆品,说实话,我还真用不惯这里的。

搬出其中一个箱子,从山崖拿回来一直没时间细看里面的东西,怕阿七缠着我问这问那,我是一个很懒的人,也就懒得去跟人解释。

打开,我记得化妆品好像是在这只装药的箱子里。翻腾翻腾,翻出了一支口红。拿起来看看,牌子不认识,奇怪啊,冷陌影从来不会买野牌子的。恩?这包装盒上面怎么是“避孕口红?!”

瞬间,石化。

这个渣女……让我无语……

打开盒子,里面除了使用说明书,还有那渣女的字条:“小月啊,既然到了异世就别浪费那里的美男资源。他们如果不bl呢,你就把他们全吃了,然后记得全程录像,回来给我看哦~~~~~”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这个混账色女!当我是她吗!没事到酒吧玩一夜情!

甩口红!

第二十九章 流言蜚语满金宫

啊~~啊~~明天就是三月一号啦~~大家票票有没有啊~~~看到兔兔问避孕口红的事,度娘一查就有,因为结构复杂,所以解释起来也挺复杂的,就请自行度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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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不如……用用看?

心虚地看看周围,==!!!怎么可能会有人哦。可是,还是会很不好意思。现在高科技实在太多了。

打开,放唾液,风干,看。镜头下面有好多羊齿状的玩意,对照说明书,心跳抖了一下,还好昨天没有,正好是受孕期。

呼……松口气。恩!这个不错,可以卖个大价钱。哈哈。

藏好藏好。再翻腾翻腾,翻腾出一个信封。倒出来看看,除了一封信,还有一支针。这支针十分特别,不像是一次性的输液针,而且,还是全英文,进口的东西。这又是什么?

打开信看:

“小月,这支针是我通过非正常渠道好不容易搞来的,给你自裁和防身所用……”

纳尼?!!自裁?!!

“皇宫很危险,我担心你这种单细胞活不了太久。如果被人下毒胁迫,或者被人轮,奸,或者受十大酷刑熬不住的时候,你就……自我了断吧。这是安乐死的针,所以没痛苦的……”

我内牛满面啊~~~这算神马朋友啊,居然叫我自裁。

“当然,如果遇到危险状况,你就用这针做了别人。胆子大一点,就当拍戏,那里尸检技术落后,应该查不出死因的。不过,只有一支,所以,不是你最痛恨的人,不要随便用……”

再次内牛~~~有这样教唆自己朋友杀人的朋友吗?

扔了针,太恐怖了。对了,得放开,我这人糊涂,到时拿错用错就完了。爬到床底,塞进了老鼠洞。

最后,总算找出了化妆品。那箱子里的药简直就是一个小药库。除了正常的药品,不正常的也有一堆,我居然还看到一瓶基哥所用的润滑剂……这给我干神马用?!!orz……冷陌影,你赢了。

其实在每天清晨,乐女们都会聚在那片绿草广场上锻炼身体,练习吐纳,只是我时常睡懒觉,没与她们一起罢了。

难得这么早,也想去打个招呼。刚到广场,就看见许多女孩围在一起在说些什么,其中也有昨晚同被召到东宫的丙等乐女们。

悄悄走上前,躲在她们旁边的一棵柳树后,就将她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快说快说,昨晚到底是谁?”

“说起来真是让人气闷,那箫满月也就罢了,怎么会是岳冰?”

“岳冰和箫满月?原来皇上喜欢双飞?”

哎,其实女生也不纯洁。空闲下来竟说些这个。

“哪里,我倒是听说皇上喜欢两个一起,但是昨晚箫满月是被太子殿下要去了。”

“太子回来了!啊——————”

一片尖叫,显然太子比皇帝大叔更招人爱。那是,龙墨刑年轻英俊,自然比那大叔好。

“箫满月真是走运,怎么什么好事都让她摊上。”

无语,这算是好事?不过,为了阿七,我也要跟龙墨刑继续保持距离。

“但我觉得还是岳冰走运,昨晚皇上独宠她一晚,今天都还没回来呢。可怜我等到最后,皇上都没叫第二人。”

恩,看来这岳冰确实让皇帝大叔上心了。

“是啊~~~她在去之前都学了不少技术呢~~~~”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哈哈哈哈……”乐女们羞涩大笑。

“可是,今早我哥哥说,昨晚太子殿下把箫满月给送回来了,一起的,还有七殿下呢。”

“你哥?你哥昨晚值夜班,守我们北宫大门?”

“恩,不错。”

“这是怎么回事?”众乐女纷纷看向昨晚跟我一起的那些乐女,她们也纷纷露出迷惑不解的目光。

“然后然后,你们听我说,我哥说,后来只看到太子殿下一人出来,七殿下始终没出北宫。直到他早上交班都没看到呢。”

“天哪!你的意识是……昨晚七殿下在我们北宫……过夜?”

“啊——————”又是一阵尖叫。

我彻底无语了。阿七一直行事小心,昨晚,被龙墨刑害得暴露了。

“那你们说,现在七殿下会不会还在箫满月房里?我入宫那么久,还从没见过七殿下呢。”

“什么?你可是甲等乐女,又不是我们乙等丙等的。”

“你们不知道,七殿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来去神秘,也只有在宴会上偶尔看见,诺,她和她应该见过。”

于是,众乐女又纷纷抱心看向另两个甲等乐女。她们不由得得意起来:“说起这七殿下,可从没太子殿下那些风流的事,而且,我们觉得他长得也比太子殿下俊美。可惜,他从来都不看我们一眼……”她们开始绞手帕,落寞不已。

“啊~~~那箫满月到底是谁的女人?太子殿下?还是七殿下?”

“谁知道?我只关心~~她昨晚陪了两位殿下~~~今天还起得来吗?哈哈哈哈——”

草场上又一片掩唇大笑。抚额。这帮三八。

“再说了,我们这里陪过太子的也有不少,她陪太子一夜有什么稀奇的。就算有人陪了太子一个月,也没做成太子妃呐~~~~”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她的话音带出了奚落嘲讽,目光也瞥向其中一个姿容娇媚的乐女,那乐女抽了抽眉角:“那也比太子连看都不看一眼的人强。”

立时,杀气四起,再次抚额。龙墨刑这匹**。

“别吵了,不如我们去看看箫满月的房间,看七殿下几时出来?”她们悄悄的说,立刻,所有人都同意,偷偷摸摸朝我那座偏远的院落前进,然后分散躲在四处。我远远跟在她们后面都觉得好笑。

正想着怎么让这些乐女们惊喜,玉清泉的身影却是从我面前而过。她面无表情,虽然依然带着她往日的桀骜,但却少了来时那份对【天乐府】的抱负和自信。她变得越来越寡言少语,不与旁人接触。

每每想起师父为她担忧,而她却越走越深,心里不由得会隐隐作痛。冲动之间,就拦在了她的身前,她看到我停下脚步,微微带愣地注视我。

一阵带着秋意的凉风从我们之间而过,扬起了她的发丝和裙衫,也扬起了我的。草浪在我们之间掀起,微微露出了秋黄之色。

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不想让她走。

她看了我一会,落眸往左,我就往左。她往右,我就往右。

然后,她摇头轻笑,抬眸淡淡朝我看来:“箫乐女,我是不是该祝贺你又离你的大司乐近了一步?”

听出她的嘲讽之意,我拧眉。她的话声瞬间将那些躲在我院前的乐女吸引,纷纷三三两两小心朝我们而来。

***

明天就要上架了,那无良就先说说上架后的内容好咧,满月到底跟阿七还是太子,这个可还没定。如果跟阿七,那么本书写上五万字就ok啦。如果是跟太子,本书写上十万字就ok啦。所以,嘿嘿~~~要得到咱家小月不容易。先把身心全部交给无良,不虐到你死,怎么得到我们小月?

第三十章 师傅也等不住了

第三十章师傅也等不住了

既然她这么说,我就索性再演一次坏人是啊,玉乐女,抱歉挡了你的路。”

“哼,罪臣之女有路可走?”她轻笑尔尔,“箫乐女现在金宫独宠,还做大司乐?太子妃不是更好?”

“既然,那你是不是该老老实实做你的乐女,不要再有不该有的想法?”我希望我的警告能让她退步。

她笑了笑,不语。而是高昂下巴从我身旁而过,经过我身边时,轻语从她口中而出人,不能太贪心。”

我拧拧眉,转身对着她的背影,也是一句低语在你无论做任何决定之前,请想想那个吹箫人。”

登时,她站住脚步,惊然转身,眸中再也藏不住她波动不已的情绪。我放柔了神情,真诚地看她你即知我得盛宠,趁现在我能帮你,尽量帮你。此时回头还来得及。”

她的眸子收缩了一下,恍然转身,疾步离去。我不在我离开的半个月,到底发生了,是谁将她那不折腰的傲骨给狠狠剔除。无论是,那都是对她最残忍,和最痛苦的打击。

转回身再看向远远看我们的乐女们,扬唇一笑,走向她们我还是第一次起那么早,大家要不要到我院子里坐坐?”

她们一怔,纷纷摆手,露出一副担心我床上躺着光溜溜男人的神情。可是,忽然间,她们又都看起了我脸上的妆容箫乐女,你这眼妆这么好看,闪亮亮的?”

“呵呵,喜欢吗?我那儿还有些,不如让大家开开眼?”

“好啊!”

哎哎,对于来说,美丽可比生命都重要。哪里还会有顾忌?

房间里,众乐女纷纷新奇地触碰我那些“神奇”的化妆品。早把床上有没有男人的事抛在脑后。当然,我床铺叠地整整齐齐,也藏不了男人。

她们好奇地问我从哪儿买的,我就说是从一个周游四方的奇人手上高价买来的。

大家羞羞地表示想用。我说只有那么点不够大家用,而且,今日化了也没意思,不如等到中秋夜宴大家表演的时候,给大家上一个漂亮的妆。一下子,她们把我的八卦全忘了,纷纷感激。

就在我跟她们展示眼影的时候,院子里呼啦啦来了一溜队伍,那阵势就像当初龙墨刑赏赐玉清泉。

然而,当太监说是龙墨刑的赏赐时,我石化半天。这个龙墨刑到底在搞神马啊!

可是,这并没结束。我在【善修房】的时候,又是一溜队伍,居然是七殿下龙墨焱的赏赐。排场比龙墨刑更大。

然后,之后的三天都是如此。对于他们二人这种莫名其妙的较量,表示亚历(压力)山大。害得我几天都没心思去师傅那里学箫。阿七也似乎把精力全用在龙墨刑身上,晚上也没带我去师傅那儿,整个人都不跑哪儿去了。

因为龙墨刑和龙墨焱的“宠爱”,我的人气在金宫中飙升,身边的乐女太监总是围绕不断,用众星捧月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第四天,那两个家伙总算消停了。不过,更奇怪的事发生了,岳冰居然还没有。这在【天乐府】成了每天茶余饭后必聊的重大话题。大家开始押注,一半赌岳冰继续做乐女,顶多会升个等级;另一半赌她会成为第二个箫满萱。后,宫虚空多年,皇上也该重新扩充后,宫了。

单手支脸,发呆。龙墨刑到底在搞啊。他是想把阿七逼疯吗?总觉得之前金宫表面一团和气的状况,被我给打破了。不过这样一来,他跟阿七的交集倒是越来越多,总比以前互相躲避地好。

头痛。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于师傅还让我给他演奏小提琴,可是,现在那两个人都警告我不准在公众场合演奏,只有对不住他了。看他失望的样子,我就心软,要不,偷偷的?

“箫乐女,这是大殿下的箫,需要清洗一下。”

“?大殿下?”来人是一个老太监,手里恭恭敬敬地捧着一根长箫。厚重的铜色,翡翠的穗子,没,是师傅的箫。

额头一紧,师傅是在提醒我该去跟他学箫吗?恭敬地接下,老太监转身离去。

“拜见大司乐。”

大司乐?回神看向门口,是晴姨来了,我也赶紧下拜。

她只走到我一人面前箫乐女,圣上命你在中秋月夜上独奏,你没问题吧。”

“?”这下真要去跟师傅好好学箫了。

“?有问题?”晴姨看出了我的惊讶和惊慌。

赶紧低头如果……不行会怎样?”我小声问。她拧拧眉圣上钦点的节目,无法表演便是欺君。”

纳尼?好大的罪。

“那,那没了……”头更痛了。办呐……

“没问题就好,你明日可不用来【善修房】,好好练习去吧。”

“是……”

恭送晴姨离开,我看着箫长吁短叹。这可办呐。本来爱疯里倒有师傅的箫曲,到时偷偷放,然后对指形就ok啦。可是……现在爱疯在龙墨刑那里。总不能把ipad揣在身上。那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身上不好藏啊。

“箫乐女,八公主召你带上【丝音】献乐。”又来人了。啊~~如果让我吉他独奏就没问题了。

看看师傅的箫,正好去趟西宫,把箫还给师傅,也好跟他说明最近的情况。

背上吉他跟着太监来到了西宫,想着先要去见师傅,就让太监带我去大殿下的宫苑还箫。太监倒也没说,就带我前往。

可是,路越走越僻静,经过一片树叶开始萎黄的桃林后,再不见宫女和太监。然后,我们到了一处极为幽静的宫苑。

宫苑临水而立,静得可以听见风掠过水面,扫起涟漪的声音。太监对我说,那就是大殿下的宫苑,他在外面等我。

我将【丝音】交给他,拿箫走向那座鹅卵石小路通向的宫殿。偌大的宫苑,不见有人,多少有些寂寥。但是,进去之后,却宫内花草整齐,鲜艳飘香。

我是了?难道会认为师傅的大殿下宫会荒芜不堪?

路边的鲜花被人打理地生机勃勃,显然是有人精心修剪。树叶油亮,杂草不见。远处一个白色人影正在这些花草间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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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好色王爷

第三十一章好色王爷

没想到粉红票那么难,那就20加更好啦。庆祝今天上架,大家又那么多人要求,就三更好啦~~下不为例~~哎,我总是心太软。乃们求两下就三更,这也太便宜了。

当他起身,暖风抚过这些鲜花时,掀起了一阵花浪,带落了它们娇嫩的花瓣。五彩的花瓣卷过他白色的袍衫,留下星星点点粘附在他白色干净的衣袍之上,化作清丽淡雅的花纹。

原来是……

师傅……

他看到了我,朝我而来,手上拿着杂草,挽着衣袖。黑色的发丝在轻风中微扬,扫过他同样清俊干净的脸庞。

“小月?”

“师傅。”

他眸中划过一抹戒备,看了看左右,才再次看落我你来了?”

“送箫。”我拿起箫。他点头微笑,可是很快,他却是沉下脸我命人拿箫给你的含义?”

惭愧,低脸。

“你与太子,阿七的事我管不着。阿七那小子我最近也逮不到他。他们都因你而疯,行事完全异于寻常。但是,你得来学箫!”

叹气师傅,我。但是阿七不来接我,我出不来啊……”我好委屈的说,我又没有轻功。

“小七真是疯了。”师傅摇头叹气,“他行事向来低调,却因为你!”

“对不起……”

“不过,这不能怪他,总比你落到父皇和太子手里的好。”

“对不起……让阿七暴露了……”

一只手,放落我的头顶小月,这不怪你……”师傅的声音变得从未有过的柔和,“你是箫满萱的妹妹,依照父皇的习惯,召你侍寝是早晚的事。现在这样一闹,父皇会因你被太子看中,而会有所顾及。”

“那么说……我还得谢谢太子?”

“谢他做?!”师傅骤然拂袖转身,刚才的温暖顿逝,只剩满身的杀气,“他的心思谁人不知?他是想将你玩够了,再献给他的父皇,就像那箫满萱。”

“……”又嘴贱了。明明师傅最恨龙墨刑,还提他。

师傅生了气,宫苑里又变得寂静无声。风吹过花草,带来轻轻的“扑簌”的抚摸声。

他缓缓转回身,看落我小月,近来玉清泉可好?”

透着关心的语气,让我的心莫名的又开始发沉。说实话吗?师傅一定会伤心吧。只有含糊其辞恩……还好吧,不。”

“你在说谎。”没想到一下子就被师傅看穿。我太逊了,现实生活就是不会演戏。可我的导师还说:在现实生活中不会演戏的演员,才能成为真正的演员!

这是逻辑?

“小月!”

“呃……师傅……你……喜欢玉清泉?”

“恩?!”他倏然一怔,立时撇开脸,长长的刘海滑落他的耳朵,遮住了他脸上的花纹,“你在乱说?!我只想她的近况,既然你不愿说,就吧。”他转身离去,身上带着寒气。

师傅就是师傅,总是那么便扭。我也是关心他,才有那么一问。说要我对他坦诚,他都不坦诚。

好啦……被他打败了。

追上他,走在他的身旁师傅,那我可说了,说完你别不开心啊。”

“哼。”他撇开脸,不让我看他的侧脸。

“玉清泉好像加入了琴家党。”当我说到此处,他立时停下脚步,不知不觉之间,已随他走入了花圃之中。鲜艳的花草在我们身旁随风摇曳,如同起舞。

他转回脸认真地看我你说?她现在是琴家的人?”

“恩。之前她为了救她的父亲,想勾引太子。不过后来因为我唱反歌的事连累了她,至今她都恨我恨得牙痒痒,说我挡了她的路,井水不犯河水的。但是,师傅,我总感觉她有难言之隐,她的本质不坏,只是现在我跟她说不上话,想帮她都难。”

他听完后,沉默了。我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也不知该安慰他。

“箫乐女——”没想到,先前带我而来的太监走了进来,“拜见大殿下,八公主还等着箫乐女前去献乐。”原来是他等急了

师傅转回脸,拧了拧眉,低声说现在见你,是越来越不容易了。”

“师傅这么说。”我小声说,“如果我会轻功,只要师傅在远处一喊,我马上就到。就算天上下冰雹,我顶着锅盖都来。”

“嗤。”他忍不住摇头轻笑,想抬手摸我的头,见有外人在场,便改作扬扬手,“去吧。今晚我等你。”

“是。”我已经决定好了,今晚就算阿七不来带我,我也要用他给我的玉佩来见师傅。

跑向太监时,一名老太监从花圃深处走出,低头从我们身边匆匆而过,走向了远处的师傅。回头不放心地看师傅,他修挺地站在花圃深处,静静地注视我。

师傅,是不是我的话让你对玉清泉更担心了呢?

哎……

收回目光之时,那老太监已经走到了师傅的身边,师傅的神情却是有了改变,好像……带着抱歉。奇怪,师傅乃是堂堂大殿下,对一个佝偻低微的老太监抱歉?

带着疑惑的心情跟在太监身后。当太监将我带到八公主那儿时,没看到她的人,却已经听到了她欢快的笑声哈哈哈,真有趣,这次太子哥哥和七哥哥都认真了。”

“看你这个样子,像是在幸灾乐祸。”这是三公主龙墨冰懒懒的声音。

“哈哈哈哈,当然乐啦。三姐,你难道不觉得有趣吗?太子从来都没这么认真过,真好玩。”

“哼,那是自然,这饭菜抢着吃才香。我看,太子他最近也玩得很开心~~~”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龙墨冰总是慢慢的,懒懒的,“我倒是觉得小七像是中了邪。他与那箫乐女从不相识,也就上次见了一面,怎就突然就跟太子抢上了。”

“这也是我好奇的,所以今天把箫满月叫来好好问问。”

抚额,感情是叫我来审问的。

眼前出现了一条宽大的,华丽的樱花地毯,地毯上半躺着一身华衣,束xiōng半露的龙墨冰,而另一边,盘坐着粉衣白裙的龙墨影。地毯上瓜果蜜饯,香茶一应俱全。

“箫满月你来了?”龙墨影正好看到我,双眼眯眯的贼笑,龙墨冰转过头来,懒懒看了我一眼,点点地毯坐吧,小影等你很久了。”

“是。”抱着吉他上前。还没调音,龙墨影就凑了上来你老实说,最近到底回事?”

“回事?”我自顾自调音没理她。

“跟我装蒜是不?”她撞我的肩膀,“说嘛~~~你跟太子,七哥到底回事?”

抽了抽眉角公主想,你不如去问他们。”

“坏蛋~~~三姐,看来只能让你家王爷出动了!”龙墨冰语气一转,格外yīn沉。

王爷?王爷?就是那个好色的王爷?

第三十二章不要撕我衣服!

“恩~~~”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龙墨冰懒懒地声音宛如睡在阳光下的胖猫,她扬起了手臂,迎向日光,“王爷,下来。有美女~~~”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倏然间,只见一坨超大的黑影从阳光中而下,四条腿,有尾巴,身体胖得走形,因为正对阳光,刺目的阳光让我无法看清它的模样。直到,它朝我而来。然后,“怦!”一声,落在了我的xiōng口,“噌”一下,亮出了一只,寒光闪闪的——猫爪!

王爷!

居然!

是只猫!

而且,还是只白毛黑斑像奶牛的朝肥的咖啡猫!他小嘴上两撇黑色的黑纹,就像王爷的八字胡。

“喵!”他亮出了他寒光涔涔的猫爪,对我yīn险一笑,一挥而下,我吓得挡脸,猫爪袭来,当然会认为他要抓我,自然首先要保护的脸。可是,我却听到了“撕拉”,衣衫撕裂的声音。

放下手,低脸看。

一秒。

两秒。

三秒。

“啊————————”

此猫大色!!!

右边的衣领被锋利的猫爪直接划开,破碎的衣领再也无法遮挡我右侧的肩膀,碎片缓缓滑落,如同秋叶在风中凋零,缓缓坠地,露出了我右侧肩膀,和那朵红梅的胎记……

泪奔啊~~~~~~春光外泄啊~~~~

“小月~~说不说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龙墨影笑地越来越坏,随手折了根草在我裸露于空气的肩膀上轻划,“恩?这朵胎记好性感哟~~~王爷肯定喜欢,你再不老实交代就让王爷撕了你的衣服,他可是最喜欢做这种事情哦~~~”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啪。”王爷的两只猫爪按在了我的xiōng部上,还按了按,猫眼半弯,一脸猥,琐。

英雄不吃眼前亏,举手投降招,都招。”

龙墨影爬了,对我挑眉那……那晚……你有没有跟七哥……恩?”

“恩?”

“当然是那个恩啦!你别装不懂啊!”龙墨影的声音一冷,王爷就亮出了他的爪子,开始舔。

额头发紧,咬牙没……有……”

“没有?可能?七哥早上才,整个西宫都。”

噗……阿七你也在想啊!你这次做事那么高调啊!

“真没有!”我大声地,果断地说。

“噗!”龙墨冰发出一声好玩的笑,龙墨影依旧不信地瞪大眼睛,王爷亮着锐利的猫爪直舔唇。

万分紧张之时,一件紫色的衣衫忽然从上而下,将我从头到脚遮盖,熟悉的薰衣草的淡香将我包裹,整颗心稳稳放落。

“八妹,有问题可以来问我,请不要为难我的小月。”阿七声音传来之时,有人坐在了我的身边。拉下头上的衣衫,遮起被王爷划开的衣衫,不让春光外漏。阿七坐在我的身边,将龙墨影远远隔开。他的身上,是淡青色银纹长袍,他将紫色外衣给了我。

“讨厌,你肯说我会问你,的,小,月?”龙墨影嘟囔着退回原位,满脸的不开心。

“王爷,你还要赖到时候?”阿七扬唇看王爷,眸光变得锐利而锋利。王爷露出一个无聊的神情,慢慢从我身上像一滩烂泥一般滑落。然后,他翻身一滚,又一滚,再一滚,滚到了龙墨冰身边,四脚摊开,仰天朝上,打起了哈切。

无语了,第一次看到用滚来移动的猫。不过……他那么胖,而那四只脚又那么细胳膊细腿,显然是撑不起他那个肚皮贴地的身体的,用滚,果然是个好方法……

视野中,还映入了五殿下龙墨焎的身影,他今天身穿白色黑纹袍衫,外面是墨色罩纱,让他如同从水墨画中走下。是啊,他与阿七始终形影不离。他坐在阿七身边,将龙墨影隔得更远。

龙墨影不开心地瘪嘴真没劲,七哥消息真快。这么快就来救你,的,小,月!”看来龙墨影确实不开心,将“你的小月”重复了两次。

“他若不快,就说明龙塔里的人都在偷懒~~~”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一直旁边看好戏,提供帮凶的龙墨冰说了起来。关于龙塔,其实我也很在意,尽管我嘴上不说。因为那意味着我的动向也随时在阿七掌控之中,虽然这样保证了我的安全,但是,也就没有了私人空间。

“哟!今天真巧,差不多来齐了。”半躺着的龙墨冰含笑看向我们的身后,似乎有更好玩的事情将要发生。

我想看,却阿七和龙墨焎都不往后看,宛如他们都来的人是谁,龙墨焎拧拧眉,要起身,阿七拉住了他。龙墨影见状眼神闪了闪,转身一笑正好,另一个来了。”

从她那坏坏的笑容中,我想,我是谁来了。难怪阿七和龙墨焎都会变得不对劲。

“哟!太子,刚刚还说起这箫满月,她就出现在这里,你们莫不是心意相通?”

抽眉,这是三驸马的声音。

看向阿七,阿七轻笑不语。落眸之时,看到了地上我们所有人的影子。有两个影子走过了我身后,一只手伸出要放落我右边的肩膀,阿七扬手去阻止,他悠然地收手,放落另一只手在我左侧的肩膀,重重一捏我说你心中没我,原来装了别人。”

龙墨刑,拜托你别玩了!因为你这一玩,我和阿七的感情暴露,所有计划都被你打乱,我走后都不阿七收场。

三驸马优哉游哉绕过我们直接走到龙墨冰身边,依然是艳丽鲜艳的袍衫,如同花花蝴蝶。他走到龙墨冰的头顶处,然后俯身,与此同时,龙墨冰也默契地扬脸,阳光之下,众目之前,两人,居然,当众接吻。

虽然我来自现代社会,虽然这种场面时时看见,可是,依然很惊讶。惊讶的不是他们当众接吻,而是惊讶原来这个世界的古代那么开放!

在我看着他们接吻发愣的时候,一个人走过我的面前,是龙墨焎墨色的罩纱。切断了我的视线,他走到了我的左边,冷冷地拿起依然按在我肩膀上龙墨刑的手这里是我坐的。”说罢,他冷冷坐下,将我保护在他和阿七之间。

三驸马和龙墨冰接吻结束,就地坐下,龙墨冰顺势枕在了他的腿上,百般恩爱,让人羡慕。

忽然之间,感觉他们夫妻还真有点像,不,还有王爷。他们都是一副慵懒的神态,然后看好戏般看着这里。

第三十三章 我在这儿等你们回来

第三十三章我在这儿等你们

我皱眉看落龙墨刑与我融合的影子,如果现在没有外人,我第一件事就是跟他要回爱疯,解决中秋夜宴的事。可是现在,我只有抱着吉他,一言不发。总觉得气氛很怪,很尴尬,尤其,身边还坐上了冷冰冰的龙墨焎。

我抬眼看了一眼龙墨影,她挑挑眉,说道三姐和三驸马真肉麻,你们能不能也适可而止些?”

她的一句话,少许让气氛好转,身后的龙墨刑轻笑一声后,却是弯腰捡起,然后起身走出我的身后,坐在了三驸马的身边,一身绛红的长衫,绣着淡淡的,透着低调奢华的金纹。他坐下后单腿曲起,半垂眼睑,毫不避讳阿七地灼灼盯视我。

与此同时,阿七的手也圈上了我的腰,收紧。看得那些看戏的人都眉开眼笑。

抚额。他们现在明显不是因为我而斗,而是为了斗而斗。我只不过是根悲催的导火线。估计单纯点的女生,还会因为两个男生为她争斗而沾沾自喜。

“我们亲热我们的,与你们何干?”龙墨冰一边抚摸王爷,一边懒懒地说,“好戏不在我们这儿,正好人来齐了,你可以问个清楚。”

“我……”龙墨影瘪起了嘴,看看唇角勾勾的龙墨刑,再看看一脸皮笑如不笑的阿七。闭嘴,“算了,我还是不问了。”

“?王爷没有问出你们想要的?”龙墨刑忽然开口了,声音清朗而充满穿透力,势必让每个人都听见,阿七轻笑一声,不看龙墨刑地说你她们用王爷来逼问?”

“王爷最喜欢撕衣服。”龙墨刑也是不看阿七的脸说,这两个人,真让人胃疼,“这应该是月儿的衣服~~”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间,龙墨刑抬手,指尖夹着我衣裙的碎片,原来,他刚才他是捡这个,这男人的心思,怎会如此细密?

阿七听到终于看向他,双眉收紧。龙墨刑也转眸盯视阿七,将我衣衫的碎片放在鼻尖,深深一吸,立时,阿七圈在我腰间的手一紧,差点把我的腰掐断。

“恩……”龙墨刑唇角勾起,眼角带出了他特有的妩媚风骚,“上面是月儿的香味~~~”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立时,浑身一身**皮,受不了了,让我揍他吧!

心中这么一想,阿七却是腾地起身,修长的深色的身影散发出让任何人不敢靠近点杀气。龙墨影因此而悄悄后挪一米。空气凝固,万声抽离。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阿七身上,只有龙墨焎泰然自若地拿起茶壶和茶杯,给倒上一杯茶。

“滴溜溜。”倒茶的声音在这个静谧的空间里响起。阿七一步,一步走过华丽的樱花地毯,站在了懒散斜坐的龙墨刑身前,龙墨刑抬脸妩媚地笑看他,阿七低脸绷着脸看他。两人陷入了长的对视。

气氛越来越紧张,我的眉越拧越紧,这两个人看够彼此没有?!好想,揍他们两个。

忽然,阿七一笑,脸不再紧绷,却让人感觉到那是死神的微笑太子,今日我们就做个了断吧。”

抚额,叹气。

“哦?老七你想了断呢?”看来龙墨刑是想玩到底了。

阿七看看众人既然大家都在,就做个见证。”

“好~~~”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龙墨冰应了一声,三驸马千娇百媚地给她送橘瓣入口。此时,平日最爱凑热闹的龙墨影却是没了声。看来她和冷陌影还是有些区别的。

在大家都纷纷看向他们时,龙墨刑软软地站了起来,弯弯腰,伸伸胳膊说吧,比?”一副散漫随意。

阿七勾起一抹自信的笑轻功。”

“轻功?”龙墨刑一皱眉,“嘶,你还是那么会挑。”

“哼。”阿七轻笑一声,单手负在身后,“我赢了,你以后不准靠近小月,并且,把她的宝贝还给她。”

恩?这主意好,快比吧,我只想要回我的爱疯。

“好。”龙墨刑爽快答应,“若我赢月儿随我入住太子宫,等我玩厌了,再还你。”

“你!”登时,阿七杀气升腾。

龙墨刑扬起一个玩味的笑,目光中还透出一丝轻鄙,突然间,他的身形消失在的原地,我愣住了,接下去,阿七也消失了。我勒个娘啊!他们难道是网游中的瞬移吗?说没就没了?!

一,周围静了。宛如龙墨刑和阿七从未在这里出现过,而现在,他们也已经消失无踪。

“喵~~~~~”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王爷懒懒地叫了一声,滚到了糕饼旁,兀自吃了起来。

我继续呆呆地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这也太神了吧!

“你现在是不是很高兴?”眼前出现了龙墨焎漠然冰冷的脸。我狐疑地看他高兴?高兴?”

“当然是太子哥哥和七哥为你争斗啦。金宫哪个女子能让几位殿下争风吃醋的?”龙墨影调笑的声音从身后而来,她又恢复了活力。

我看看大家,龙墨冰和三驸马都眉眼带笑,宛如看穿了我的心思。

可是,我的心思他们看得穿?

我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拿起吉他继续调音他们现在是为我而斗吗?我不过是个借口。”

我淡淡的话,让他们的脸上的神色发生了种种改变。龙墨焎的看不出的惊讶,龙墨冰的淡笑,三驸马的挑眉,和龙墨影的不解。

然后,我在他们的各种神情中,开始弹唱起了《桃花朵朵开》。既然你们都那么严肃,就逗你们一逗暖暖的春风迎面吹,桃花朵朵开,枝头鸟儿成双对,情人心花开……我在这儿等你们,等你们,等你们把花儿采……”

没想到我这里才一唱,就有人从上面掉了下来,龙墨刑和阿七一前一后飘了下来,落地时都是一个趔趄。

我停下笑看他们玩够了?”

难得的,龙墨刑收起了他一直风流不羁的神情,沉闷而严肃地看我小,是你玩够了没有?!”

“小月,正经点!”阿七也是一脸正经。

“哟,你们此时倒是战线统一啊。”

两人皆是一怔,然后双双拧眉沉脸。

第三十四章 被强吻了

龙墨影在身边窃笑,龙墨焎闭眸叹气。秀恩爱的那对夫妻笑得更欢。龙墨刑看向阿七,沉沉说一句去别处,两人便再次消失不见。立时,气氛变得轻松,龙墨影更是直说没有他们二人在,果然舒服许多。

等他们走后,我开始弹舒缓的,悠扬的音乐,午后的阳光暖暖地晒在我们的身上,王爷缓缓睡去,龙墨影闭上了眼睛,唇角含笑安静地欣赏。三驸马和三公主也在我的琴声中闭眸假寐。

琴声给他们带来的平静和安宁,也扫去了龙墨焎身上的寒冷,入宫以来,对他的印象一直不深,只记得,只要阿七出现,他必会在他的身旁。他们两人的关系,一定很好吧。龙墨焎的冷漠,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箫满萱?

此时,如果师傅在,就好了。还有,那个宅男龙墨沄。不知为何,总希望,能看到金宫九子可以和睦地围在一起,在阳光下欢笑……

或许,在若干年前,有过这样和睦的景象,那时,四公主也没有死,大家就坐在这张美丽的樱花地毯上,吹奏着不娴熟的乐器,一起唱歌……

阿七和龙墨刑不知去了何处比试,久久未归。当夕阳快要下山之时,大家纷纷离去。我也不再等下去。

临走时,龙墨影拉住我,远离龙墨焎,然后塞给我一封信,我疑惑地看她,她却是笑眯眯地上下打量我箫满月,你到底有魅力,连我那个千年不出门的哥哥都喜欢你?”

“啊?你是指……六殿下?”龙墨沄和她是兄妹。

她点点头这就是他叫我转交给你的,说你该给谁。”

“啊?哦。”原来如此。书信传情啊,其实很浪漫。

龙墨影露出了迷惑奇怪,他叫我给你,为又说你该给谁?”

“因为他喜欢的不是我,是别人嘛,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想不通。”我随口揶揄。却忘了说漏了嘴,捂嘴看龙墨影时,果然她脸上露出大大的惊讶天哪,那是谁?他只见过你,也就是上次给你衣服穿。还有谁?他可是从来不出门的。”

捂嘴,藏好信。

“不行!你让我看看他的信。”说着,她就拉开阿七给我的衣衫,摸进我的怀中。

我挡住诶~~八公主,别人的隐私岂可随便看,等事情柳暗花明,你自然就。哎呀!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先走了!”转身开溜,龙墨影追我而来。当我经过一直站在旁边的龙墨焎时,他伸手拦住追我的龙墨影。

冷冷的龙墨焎,让龙墨影停下了脚步。墨色的罩纱包裹着白色的衣袖,垂挂在他的手臂之下,也拦在了龙墨影的身前八妹,莫让六弟难堪。”

龙墨影撅起了嘴,我对她眨眼一笑。她哼一声转身,生起闷气来。

龙墨焎转身伸手让我离开,于是我跟他一起缓缓前行,离开了那张绚丽温暖的樱花地毯。

傍晚的阳光笼罩在整座金宫上,给那些美丽的鲜花打上了一层暖暖的金黄色。龙墨焎走在我的身旁,送我离开西宫。

他不喜欢,我也无话可说,于是我们一路无言,静静步行。

我抱着吉他,回想阿七和龙墨刑斗气,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笑声惊起了暗藏花间的小鸟,它们扑棱棱飞起,从我们身前掠过,飞向天空。

龙墨焎疑惑的,微微侧脸静静地看了我一会,问你笑?”

“笑太子,笑阿七。”

他微露不悦,撇开脸他们是为你而争,你这算是在得意吗?”

“呵……”摇头而笑,“我不龙墨刑到底在盘算,但是,他已是金宫太子,铁打的皇储,皇位都是他的,他有必要害你们吗?”我转脸看他,他低看我冷哼哼。是啊,都是他的,自然也不例外。”

看来成见很深呐。想时,他扬起一抹轻鄙而冷酷的笑你刚才那样说,我可以认为你是在为太子吗?”

“啊?”

他弯腰附到我的耳边如果你伤害了焱,本殿下绝对不会放过你!”

冷冷的警告,带着他对阿七的爱,也带着他对箫满萱的恨。同样的误他不希望发生在他最要好的身上。而我,恰恰是那个负了他的的妹妹。

他缓缓直起身,眸光依然冷酷。看了我一眼,转身而去。墨色的罩纱在夕阳下带出了淡淡的青色,将周围绚烂的,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墨色。

都是他的,也不例外。没想到龙墨焎是这么想太子的。

回头一看,已经出了西宫。抱着琴独自走向去中宫的路,傍晚时分,皆去食堂吃饭,路上人迹寥寥。

走过曾经和玉清泉,琴楚容狭路相逢的窄道,不由得站住,摸向怀中的信封,或许,六殿下能将玉清泉唤回。真的,好想看看那封信的内容啊。

好奇心开始作祟,邪恶的力量开始滋生,怂恿我去犯罪。将信封紧紧捏住,想把它抽出之时,耳边忽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当人想犯罪的时候,神经高度紧张,这时可以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般厉害。

我立时看去,黯淡的暮光之下,是一抹同样黯淡的身影。他深蓝的衣衫上没有任何花纹,素净地如同路人。只有他怀中的古琴在橘黄色的暮光下染上了一层厚重的暗金色,显得惹眼。

居然和琴楚容,再次狭路相逢。

我转开脸朝前走去。他站在那里,静立不动,抱琴垂脸,长长的发丝在,形容比我来时看上去消瘦了些,似乎浓浓的心事,让他变得越来越疲惫。

一步,一步,走,然后从他身旁而过。

“啪!”一声,他扣住了我的胳膊,牢牢捏紧。我疑惑地回瞪他,他却是突然扔了琴,将我拽向他的身体。

“怦~~~”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古琴落地,琴声震响之时,他吻住了我的唇,我惊然用吉他的琴头重重撞向他的脸,手无缚**之力的琴师被我撞开,我抬起一脚就踹在他的身上,他一个趔趄跌坐在鲜花上,压塌了无数花枝,他手背擦上的唇,呵呵冷笑。

第三十五章 小娘要揍人

第三十五章小娘要揍人(20票的第三更)

“琴楚容你有病啊!你以前伤害她——妈的我还不够还要继续伤害我?”呼,差一点说漏嘴,都是他给气的。擦唇,气死我了,恶心死我了。浑身都是**皮。奇怪?为同是强吻,我就没生龙墨刑的气?难道,是因为太熟了?

“哈哈哈哈……”琴楚容神经地大笑起来,指向我,“你根本不是我的小月!你到底是谁?!把小月了?!”他目露寒光,大声地质问我。

一愣,抓紧了吉他,怒道当然!我的确不是你的小月,你的小月在你对她说不要阻碍你前程时,就已经死在了崖边!”

他一怔。

我冷笑,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亲热地叫你一声琴哥哥,然后没有你不行吗!我告诉你,那个箫满月已经死了!以后不要让我看见你!不然见一次打一次!”我抄起吉他,作势揍他。

他回过了神,起身冷冷看我即便我的小月死了,箫满月也不会到处勾三搭四!你到底是谁?!”

“我勾三搭四?!”怒了,走向他,昂首站在他面前,“有种你再说一遍!”

“哼。”他轻鄙地看落我,“箫满月自怜自爱,不会是你这种四处对男人抛媚眼,勾引殿下们的骚狐狸!”

“啪!”一个巴掌,狠狠扇落在他的脸上,这一巴掌是我替箫满月打的琴楚容!你给我记住!只要有我满月大在一天,你就休想在金宫里住得安生。我要你日日为我害怕,夜夜因我惊魂!”

他紧拧双眉,眸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忽然,他一把抓住了我身上所有的衣衫,包括阿七的我要让你这个狐狸精现形!”说罢,他居然狠狠一扯,将我所有的衣领扯开,露出了我右边的肩膀。

顿时明白他想看,也就不再反抗。

当他看到我右肩的红梅印记时,他惊然呆立。

“哼。”我冷笑,“琴大乐师当众扯我衣服想做?”

他恍然回神,惊慌地看向四周,当看到我身后时,他的脸瞬间煞白,仓惶跪在了我的身前。

这是……

“本殿下的也是你能碰的!”龙墨刑的声音传来之时,他温暖的手掌抚过我裸露在空气中的双肩,拉起垂落在手臂的衣衫,将我再次包裹。他站到我的身边,环住我的肩膀。他来了?

“禀,禀太子殿下,臣认为她不是真正的箫满月。”琴楚容放在地面的双手,苍白地拧紧。

看落他,忽然觉得他很可悲。

“哼。”龙墨刑冷冷一笑,“本殿下不管她是真的箫满月,还是假的箫满月,本殿下只认这个箫满月。你若觉得她不是,就找出真的箫满月带进宫来!”

琴楚容身体紧绷了片刻,垂头点地是!”

“慢着,琴楚容,你看了本殿下的,那双眼睛是不是该留下?!”当龙墨刑含笑却是无比冷酷的声音而出之时,我惊然看向他,他的脸上,明明没有露出半丝怒意和杀气,却散发着让人胆颤的气息。而且,琴楚容没了眼睛,还找真的箫满月?

难道,龙墨刑已经察觉到了?不可能啊。连箫满萱都没怀疑我的真假,从没见过箫满月的他,可能怀疑?还是,真的只是因为琴楚容看了我的身体?

是啊,如果臣子看了王妃的身体,甚至会杀头。龙墨刑只是让琴楚容自剜双目已经是开恩了。算琴楚容倒霉,此时正好中宫无人,可偏偏却让龙墨刑看见。

慢着,龙墨刑不会无缘无故出现,难道……他是追我而来……

“是……”一声颤抖的声音从风中而来,拉回我的视线再次落在琴楚容的身上,他颤抖地举起右手,食指中指弯曲僵硬,痛苦而愤恨地放在的眼睛,“臣遵旨……”

龙墨刑依然笑容冷酷,夕阳突然消失在天空,瞬间yīn沉下来的天空,布满了厚厚的乌云,将琴楚容深蓝的身影吸入黑暗。

他抬起眼睑,愤恨地,盯视我的脸,宛如要在失去双目之时,要狠狠记住我这个冒牌货!

可是,为?

他既然是玩弄箫满月,又何必在乎她是真是假?即便是为了想打压箫家,也不至于心怀仇恨。如果他真是风流大少,此刻他应该对我摇尾乞怜,向我求饶,保住他的眼睛。

而他,明知我是龙墨刑和龙墨焱看中的,依然冒死要来求证我的真伪,追问真的箫满月去了何方?

不对劲,他的做法前后矛盾。这当中到底有是我看了?还是……

如果我怀疑的情人被人冒名顶替,最准确的分辨办法,就是……吻他……

“呼!”一阵狂风猛然掀起,瞬间扬起了层层花浪和我的衣裙,琴楚容的手也朝的眼睛剜去。

“慢着!”我大声喊出,琴楚容的手顿在了眼前。我不做得对不对,可是,隐隐觉得如果让他失去眼睛,我会对不起箫满月。

龙墨刑转身看我?舍不得?”他的声音透着冷。

我撇开脸我见不得这么血腥恶心的场面,晚上会做噩梦的。”

“好,那让他去刑房。”依然冷淡的声音,宛如任何人的生死都与他无关。他也更不会去同情琴楚容没有双目后会是如何地痛苦。

我终于忍不住地抬脸对上他的眼睛,那双一直都风情妩媚的眸中,此刻是多么的冷酷和无情你难道就没半点同情心吗?我即便心里恨他,也不想看他生不如死!”

龙墨刑微微一怔,狭长的眸中掠过淡淡的动容。转脸看琴楚容,他迷茫而颓然地跪坐在地上,脸上是不解和迷惑。他已经彻底分不清我到底是真是假。

“那好,那就让他死。”

“哈?”没想到我说不想让他生不如生,龙墨刑索性让他死了。立刻抓住他的胳膊,他的身体在我的手中微怔,“冷静,殿下,我你为我报仇,但请冷静。你这样做我很为难,毕竟我们琴箫两家表面上还是挺和气的。我不想让我爹为难。这样吧,你让我打他一顿,让我出气,可好?”

龙墨刑面无表情地盯视我片刻,这一刻,感觉他跟冷漠冰冷的龙墨焎有几分相像。忽的,他扬起了他平日玩世不恭的笑,抬手扣住我的下巴,爱怜而宠溺地说好,就依你,我的心肝儿~~~”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登时,全身一身**皮,抽了抽眉角,放开龙墨刑,抄起了吉他。有时候,乐器也是可以变成武器的!

第三十五章小娘要揍人

第三十五章小娘要揍人

第三十六章 喜欢你……

第三十六章喜欢你……

琴楚容的视线没有焦距地朝我看来,眸中布满了他对我的疑问:你到底是谁?是不是我的小月?

我在他身边高高举起吉他,“垮察!”一声,天空居然划过一道寒碜的闪电,犹如我手中拿的不是吉他,而是砍头用的大刀。

第一次这样去打一个不反击的人,还真是有点下不了手。可是,他玩弄了箫满月,还让她怀上了他的骨肉,而他,却将她遗弃在那冰冷无人的山崖上,任其自生自灭!实在让人火大!

当眼前再次浮现箫满月如同全身枯萎的秋叶,带着绝望坠落山崖时,泪水不由得从眼角而出,这是为另一个被遗弃的悲苦命运的痛心。

“你这个混蛋!”手中的吉他毫不犹豫地挥落在他的后背,“怦”一声,我含恨哽咽这是为悬崖边的箫满月打的!”

琴楚容依然跪坐在那里,没有半声吭气。

如果我们和箫满月没有交换,那箫满麒找到的就不是我,而是箫满月的尸首,还有,她腹中的胎儿。长久以来积压的愤怒一旦爆发,无法遏制。我扔下琴,走到他前面揪起他的衣领,他咬牙忍痛,几乎是乞求地问我你到底把小月了?”

当“轰隆隆”的雷声响起之时,我愤怒地对视他你问我把她了?该问你把她了?”

瞬间,他双眸圆睁,大惊于我的承认。

我用雷声做了掩护,只发出他可以听地清清楚楚的声音她死了!你明白吗!她在你抛弃她之后就跳崖自杀了!”一巴掌扇在他瞬间失去生气的灰白的脸上,“这一掌是替她打的!”

他的眼睛彻底失去了神彩,宛如灵魂已经在yīn冷的风中彻底消散。

“啪!”再一掌抽在他的脸上这一掌是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活该你们琴家断子绝孙!”

“啪!”再一掌这是为我,害我要入宫遭罪!”

我两只手不停抽他,愤怒让我泪流满面,让我忘记了打他而带来的疼痛,直到有人扣住了我的手腕。我看去,是龙墨刑。他双眉紧拧,眸中是深深的疼惜。

他抬手轻轻擦去我脸上的眼泪,我怒道是你准我揍他,来阻止我?!”

疼惜浮上他的脸庞,他轻轻包裹我的手心,温暖的手温暖了我被风吹冷的手我是心疼你的手,你不疼吗?”

心,因为他的话而滞。人,终于缓缓冷静,冷静之时,才感到手心是那样地疼痛,如同无数小针扎刺,麻痛地甚至无法握紧。

转眼看琴楚容,他的脸已经被我打肿,整个人彻底失去了精魂,只剩一副空壳,跪坐在那里。在风中,雷声中,摇摇欲坠,如同那日站在崖边绝望的箫满月。

“琴楚容,今日饶你不死,往后好自为知!收拾一下,离开金宫,不要再让本殿下看见你!”龙墨刑冷冷说罢,捡起被我摔了的吉他,扶起我转身而去。

此时,我的心也空了一般,不知为何而空,只知突然变得有些茫然。对琴楚容的积怨今日算是彻底发泄。而龙墨刑的话很明显是将琴楚容就此逐出金宫。他彻底失去了首席乐师之职,我将他毁灭地彻底干净。

可是,为何我并没一丝喜悦。反而,是隐隐的担心?

“哗!”忽然间,下起了雨。龙墨刑脱去外衣,手臂环过我的身体,将衣衫罩在了我们的上方。他将我护在身边,身体因为靠的太近在奔跑中时时相撞,让我因为茫然而平静的心,再次纷乱起来。

为?为他的每次出现,都会让我心乱?

他带着我跑入最近的凉亭,撤下衣服时,他穿着银灰色的中衣站在亭边,仰望天空,唇角带笑这雨下地好。”

“好?”我转身侧对他,不想让他看出我的心乱。不然又要被他抓住取笑揶揄。

“因为……”他忽然走到我的身边,我缩紧身体躲他,他却伸手将我抱紧,下巴靠上我的肩头,“这雨让你无法再躲我。”深情的话语,热热的气息,让我越发心乱。大大的雨声之中,传来“砰砰”的心跳声。

用力挣扎,他却是如同超强的胶带,缠在我身上如何也拽不开。

“放开我!再不放我打你了!”我终于放出“狠话。”

本以为他会耍赖,却没想到他在第一刻就放开了手,然后单手叉腰,软软地站在那里笑看我刚才你打人的样子太可怕了。女孩子应该温柔些?”

“要温柔。对待那种人,就不该手软!既然你我野蛮,以后离我远点!”我气闷地甩开脸,滂沱大雨化作厚厚的雨帘将我们的凉亭罩住,看不清外面的情形,外面也看不清这里的,这座凉亭,被隔离在大雨的世界中。

他不再,而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笑看我,就如在樱花地毯上,他那灼灼的,不避讳任何人的盯视。

“哗哗”的雨声让我莫名地越来越烦躁,只有转身背对他,避开他那让我烦躁升温的盯视。

“箫满月。”忽的,身后传来他异常认真的声音。

“。”烦躁地回应。

“我喜欢你。”

“哗————”雨点忽然加大,冲刷声盖过了亭中任何的声音。

心跳因为他那句话语后而停滞,阿七……从未对我说过这四个字……

我以为我不会在乎,今日,是我了……

其实……

我在乎……

深吸一口气转身疑惑地看他你说啊,雨声突然变大,我没听见!”

他轻笑摇头,低脸深深地做了一个深呼吸,抬脸开口之时,一阵柔和的铃声忽然响起。那一刻,我的心微微下沉。是爱疯,爱疯还在他的身上,就说明阿七……没有赢……

他皱眉而郁闷的从怀中取出直响的爱疯,我立刻上前抢过,只见上面显示的是闹钟。难道,是龙墨刑胡乱折腾解了桌面锁,又胡乱按键设置了闹钟?这种事,常常会在爱疯给小孩玩时发生。

想去关闭闹钟时,爱疯彻底没了电,在一阵关机音后,黑了屏。黑黑的屏幕上照出了我,和龙墨刑有些抱歉的脸。

第三十六章喜欢你……

第三十六章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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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烦乱的心

第三十七章烦乱的心

“是不是……因为我碰了神器,所以……神器又没用了?”龙墨刑抱歉的问。

抚额还问。”就继续上次的那个谎言吧。

之后,是一阵沉默,亭外“哗哗”的雨声占据了我们的世界。龙墨刑站在我的身旁,柔和的视线落在我的头顶,爱疯的屏幕上映出他深情的脸庞,把爱疯收好,往前走了几步,离开他的身前。靠地他越近,越让我无法平静。

转身对着他温柔微笑的脸庞气道你到底要弄坏我几个神器才罢休?!你以为这神器是人间地摊可以随便买到的吗!”

他不怒反笑,宛如在看一个孩子发小孩子脾气是不是因为看到神器还在我这儿有些失望?”他略带调笑地说,深黑的眸色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银霜,“我赢了你那么不高兴?”

继续抚额笨阿七,冲动啊……”

“所以……你是希望他赢?”

“当然。”我脱口而出,却是看到他神情黯淡之时,心中又划过一抹痛,我不想伤害他,却还是伤了他,转身。好想……离开……可是,这雨却是越来越大了。

看着那滂沱大雨,想起了家。有多久,没有在的世界看到这样让人惊叹的大雨了?因为人类对环境的破坏,天气变得越来越怪。或是连续几月下连绵小雨不见晴天,或是连续几月旱日,不见半滴雨水。我们那里下起雨来像毛巾挤水,我还真的很久没看到这么有气势的大雨了。

“那么……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箫满月?”身后再次传来他的声音。

我抱紧了怀中的吉他,转身轻笑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有证据吗?箫满月的样貌,箫满月的特征,甚至是她的胎记,这一切,我都有。就像你对琴楚容说的,等找到真正的箫满月,再来指正我是冒牌货!”小娘可是现代人,气势上不能被这些个古人压倒,要像一个现代人一样拽!

“噗嗤。”他抚唇而笑,抬手指向我,“你这是吃准我不会办你?冒名顶替,可是死罪。”他眯起了眼睛,一副要把我扔进监狱的目光。

“那证据呢?”我伸出右手,摊开掌心跟他要。

他看看我的掌心,看看我,终于忍不住放开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家伙。虽然我不真正的箫满月是怎样的,但你,肯定不是。”他伸出食指在我面前也是拽拽地摇摆。

我疑惑地收回手看他笃定的表情为?”

“真正的箫满月不会有那么多的神器。”他盯视我的眼睛,我没有躲避,而是迎视他所以,你还是无法解释我那些神器,而不得不选择我的那些鬼话?”

他盯视着我的眼睛,唇角含笑一步,一步朝我走来,然后,停在我的身前,红唇轻动不。”

不由得会心而笑,龙墨刑,谢谢你替箫满月出了气,我欠你的。

“啪啪啪啪!”雨声中,传来了跑步的声音,看时,却看见琅琊叼着一把油纸伞穿透雨帘朝我们奔来。

他跑入亭中,龙墨刑从他口中取走了伞,琅琊看着我呵呵呵喘气,犹如在开心地笑。然后,走到我身旁,居然开始甩水。

“哗哗哗。”一甩,我下意识往旁边一躲,却是撞到了龙墨刑的身,惊然回头,他俯下了脸庞,一,我忘记了退开,而是呆呆地,看着他那风情妩媚的眼睛,那里面,是那天在浴池不经意流露出的脉脉温情我跟老七……平了。”幽幽的,他说。

“哈?”原来……他骗了我……

“还有,我喜欢你,现在你不能装作没听见了。”

大脑,在他深情的目光中出现片刻的停摆。要拒绝,一定要……可是……说?直接说吧……

但,像他这种风流的家伙,有几句话是真的?这“我喜欢你”四个字,不知他对多少说过……所以……可以直接无视吗……

“啪!”油纸伞在我这片刻的迟疑中,在我们身旁打开,他的脸,也缓缓而下……,

热热的吻,停落在我的唇上,整个世界,因此而变得安静……

雨声……消失了……

心跳声……也不复存在……

丝丝热意从他的唇瓣爬上我的唇,将它们包裹。他缓缓离开,我怔怔地看他,他深深盯视我的脸庞,眸中的情变得浓郁而炽热,忽然他捧住我的脸,再次而下,我慌忙将他推开,他一个趔趄退到亭外,滂沱的大雨无情地浇在了他的身上,瞬间染湿了他的长发和单薄的中衣。

我心乱转身,闭眸捂住双唇,心跳越来越快,熟悉的,烦躁的感觉让我的头宛如中了紧箍咒一般越来越紧,越来越痛。愤怒转身大喊我不想再看见……”

诶?人呢?

空空荡荡的亭中,再也没有龙墨刑的身影,没有他那件随手放在亭边石椅上的绛红色外衣,没有了角落里甩水的琅琊,只有,被人放落在地的,黄色的油纸伞。

抬眼看向茫茫大雨,他就这样……走了?

弯腰拾起他留下的油纸伞,要去追吗?当然不。平时看人家拍戏,最讨厌就是腻腻歪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女主,明明不喜欢另一个,偏偏不明说。说得好听是不想伤害对方,可是,却恰恰给了对方一个希望,然后对他越伤越深。

总之,鉴于他以前的不良记录,我还是不他说喜欢我的话。即便喜欢,估计也只是一时兴起,或是有了阿七这个竞争者。男人不都是这样?就像三公主龙墨冰说的,抢来的才好。

气郁地大步走到亭外,对着厚厚的雨幕大喊龙墨刑你听着,你跟阿七斗,是你们的事情,别再把老娘扯进去!今后,我也不想再跟你有瓜葛!有事别找我!没事更不要找我————”

我想,我应该说得很清楚了。他如果再纠缠下去,那绝对是为了跟阿七有。真是心烦,这人有毛病吗?别的男人说一遍我喜欢你,装作没听见,就已经是很明确地回绝了。可他,偏偏还要一说再说。说到你无法逃避,必须听见为止。真是让人烦躁!

阿七呢?为他不来找我?结果让龙墨刑来烦我!啊……这雨时候停?晚上师傅还会来吗?好烦呐。

第三十七章烦乱的心

第三十七章烦乱的心

第三十八章 冷静,不要急

第三十八章冷静,不要急

今天粉红30了。三更小小庆祝一下。^_^

撑着琅琊送来的伞心烦意乱地急急回了房,转身关门之时,忽然被人从身后拥住,片刻的紧绷之后,鼻尖传来了熟悉的薰衣草香。

他紧紧地,拥抱着我,我甚至来不及放下伞和怀中的琴。

深深的,他在我的后劲深吸一口气,双臂在我的腰间收紧,宛如,深怕我离开他溜走。

静静的,听着他的呼吸,心渐渐变得平静。有人说,只要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即便只是听着他的呼吸,都会觉得幸福。

他将我紧紧拥在身前,热热的温度驱散了我从雨中而来的寒冷。

慢慢的,他放开了我,我在他怀中缓缓转身,抬眸对上他灼灼的视线,我心中的男人——阿七你……突然来了?”在他深情的注视下,呼吸渐渐跟不上已经变快的心跳。

他抬手抚过我微湿的刘海,手心里是不寻常的热烫。平日悠闲闲散的脸上,是痴痴的深情。他的刘海也被雨水打湿,有些凌乱地贴服在脸边,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水珠。

“我来取衣服……”沙沙的声音,如同呢喃在耳边,挑动着你已经躁动的心弦,手心抚上我的脸庞,炽热的熏烤着我冰凉的面颊。

心魂已经被他深情的视线所牵,眼中只有他俊逸专情的脸庞好……”

放在我脸庞的手缓缓而下,留下灼灼的温度,热烫久久不退,深入了我的体内。他深深地看着我,始终没有转移他的视线。

缓缓的,他抽走了我手中的琴,和那把油纸伞。轻轻的,他掀开了我的衣领,如同地掀开一页薄如蝉翼的扉页。他的外套从我的身上缓缓滑落,轻轻地,扑簌落地。

那一刻,肩膀曝露在空气中,凉意侵染了那里裸露的肌肤。

他的视线终于从我的脸上移落,化作火焰,燃烧着那里的肌肤。缓缓的,他俯身而下,在那个淡淡的梅花胎记上,印上他深深的吻。

心跳,在那一刻彻底暂停。双眸闭起,空气已经无法满足我的呼吸,深深呼吸之间,肩膀传来丝丝灼痛,他在那里吮吸,想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双手情不自禁地圈上他窄窄的腰身,身体不由得靠近他微微潮湿的身体。在我贴上他的身,靠上他肩膀的那一刻,他的双臂倏然收紧,勒痛了我的身。

肩膀的吻开始游移,爬上了我的颈项。他挖出了我的脸,重重的吻上了我的唇。我回应他的吻,双臂攀上他的颈项,十指插入他异常柔顺的长发之间。寂静的房屋里只有我们亲吻发出的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小月……小月……”轻唤从他的唇中而出,整个身体因为他的声声呼唤而开始发软,最后,只有靠圈住他的脖颈而勉强站立。

偏偏,他还要压上来,脚步趔趄后退,靠在了冰冷的门扉之上,他的腿顺势挤入我的腿间。他烫如烙铁的手抚上我赤裸的肩膀,用力揉捏,然后,“撕拉”一声,他彻底将那里已经脆弱不堪的破衣撕落,抚上我抹xiōng上方已经赤,裸的肌肤,将他的热度,温度,和激情留在那里。

他的舌霸道地将我的舌顶回,侵入我的口,又热又硬地如同热,铁搅动我唇内的一切,顶到最深之处,才退出再去戏谑我的耳垂。

当耳垂染上他的温度和蜜,液,他的吻开始往上,一口一口吮吸我的颈项,我的锁骨,然后徘徊留恋在我的肩膀。我情动地抱紧他的身,他摸上了我的腰,重重揉捏。忽的,他似乎摸到了,停下了吻。

我迷离地睁开双眸,看着他从我腰间抽出了龙墨沄给玉清泉的书信。他疑惑地看了一会,抬起已经布满情欲的双眸沙哑地问这是?”

我喘了喘气是龙墨沄给玉清泉的情书。”

“啊?!”他愣了三秒,笑了起来,将信随意甩飞,再次吻上我的唇。与此同时,他的手焦躁地开始扯我的腰带。

当我想说去拿套套之时,他又摸到了离开我的唇,然后从我的腰间,缓缓抽出了爱疯,瞬间,他的双眸yīn沉下去,脸上的情欲也陡然消退。

他拿着爱疯退开了我的身,我缓缓回神,而回神之时,脑中一声炸鸣,完了,某醋坛要翻了。

“你见过他?时候?”他捏紧了爱疯,低垂下巴沉沉的问,“那么说,你我们打平了?”

整个人,再次变得心烦。拉起衣衫微遮已经半裸的身体,身上的热潮在他冷冷的质问中,慢慢消退恩。了。不过,没关系,我……”

“没关系?”他竟是轻笑反问,打断了我的话,转脸奇怪地看我,“你觉得没关系?看来你还很高兴!这样,你的身边依然有两个男人围着你转?!你可以继续得意了是吗?!”

我在他突然大声的质问中愣住了神,他,他会那么想?难道?是龙墨焎对他说了?

“哼。”他摇头轻笑,低眸看落手中的爱疯,“你们永远都是那么虚荣,喜欢看男人为你们争风吃醋,才会不断去招惹身边的男人……”

“这么说,你其实认为我是一个朝三暮四,脚踩两条船的?”我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房内的温度瞬间因为我们的对话降到冰点。

阿七的身体在我直白的反问中微微一怔,咬咬唇撇开脸我没那么说!”

“没有?哼。”我双手环xiōng深深呼吸,这件事真让本火大,“是不是龙墨焎跟你说了?”

这一次,他更是转过身背对我焎都没说。”

“没说?!鬼才信!”小娘真的要发飙了,“我说他被甩了心里不平衡,所以还要来破坏我们的感情吗?!”

“不许你那么说他!”他陡然转身,居然怒目而视。

那一刻,我真的觉得,心脏被黄蜂的尾针,给狠狠刺了一下,瞬间一滴血从心脏上滑落,我无力地低语我明白了,你是比重要,是吗?”有的男人,可以为了捅两刀,但有的男人,是可以为了,扔了。现在他那样袒护龙墨焎,绝对是后者。

阿七在我的怒吼后,陷入了片刻的失措,一僵立在那里,双眉越来越紧。

第三十八章冷静,不要急

第三十八章冷静,不要急

第三十九章 冷静了

第三十九章冷静了

今天是雷锋日,更该三更了。哈哈

我气得已经不想跟他说任何话,可是,有些事还是要解释清楚。我不喜欢彼此深藏误会。我喜欢把话都放在台面上说。

我甩手指向他,衣衫虽然滑落肩膀,但依然不减我作为一个异世人的气魄龙墨焱,你听清楚了!我说没关系,是因为我已经跟龙墨刑说得清清楚楚,叫他不要再来纠缠我!他有没有听进去我管不了,但是,我不会再跟他主动见面!看见他永远都会绕着走!”

一抹惊讶从阿七的眸中划过,歉意浮上他的脸庞,他开始变得焦急,但在他开口之时,我继续说道如果不是你没来送我,你那个没把我送到底,龙墨刑会跟我单独在一起?!你当我会绝世轻功,可以将他避开?!”

“小月,我!”阿七急了,拉住我的手,我将他狠狠甩开,这次真的好生气你吃醋也有个程度。不管龙墨刑混蛋,至少他把爱疯还给我,告诉我你们打平,说都比你大度。而你,却是想我的?龙墨焎的话你就信,我的话就会怀疑?你以为我也跟箫满萱一样喜欢勾来搭去?!”

“小月,对不起!”他急急抱住我,我挣扎,他却抱得越紧。

“放开!”我怒喝。

“不放!”他抱得更紧,“对不起,对不起。”

“气死我了,我现在不想见你!”

“我是我冲动了,但是,因为我太在乎你。我不得不承认,二皇兄让我无法保持冷静!”他第一次变得有些混乱,失去了他往日的笃定自信。

他这坦诚的心语,让我淡淡吃惊。原来,他忽然变得不再像往日般镇定,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龙墨刑。他说过,龙墨刑……是他的克星……

是因为龙墨刑,让一直从容淡定的阿七……失去了冷静……乱了……阵脚……

“小月,我喜欢你……”

忽然而来的告白让我的心瞬间空了……

一双手掏入了我的xiōng口……从那里轻轻地,温柔地捧出了柔嫩的心……

落眸之时,那把黄色的油纸伞忽然闯入了眼帘,眼前却是浮现出龙墨刑伞旁深情的脸庞,还有……那个吻……

大脑,再次出现了片刻的留白,耳边任何声音在那一刻都悄然消失,阿七说了,没有听见,耳边,只有龙墨刑在亭中的那句话我喜欢你……”

“越是喜欢你,越是无法放手。小月,你清楚,我也清楚,待到三月期限一到,你让我如何放手……”阿七的声音再次缓缓侵入我的脑间,我头痛地低头捂住双耳别说了,我……”

“小月……”他轻轻地拿下我捂耳的双手,包裹在手心,深情而自责地注视我的脸庞,“我爱……”

“阿七,我想……”我打断了他的话,话语尚未出口,心口却已经撕裂一般地疼痛,而他,在我心痛的目光中,隐隐感觉到了,目光开始变得慌乱而痛苦,“我想我们该冷静了。”

他的眸子瞬间扩散,脸缓缓垂落,已经半干的刘海,遮住了他黯淡的脸庞。

我们该冷静了,只是为了在分别时,可以相视微笑,彼此放手。

我捡起坠落在地的,他的外衣,给他套上这个月,因为龙墨刑让我们都变得不再理智,再这样下去,我怕最后因为离不开你,而让真正的箫满月停留在我的世界……”

“呵,我们是不是该感谢他。”他苦笑。

“呵……”收拢他的衣领,“是啊,如果我不用走的话……阿七,我不想在离开的时候让你看到我哭……”我抱紧了他的身体,深深埋入他的xiōng膛,那里,是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

他拥住了我的身体,深深呼吸我也是……”

在我们彼此的拥抱中慢慢流逝,真希望这一刻就此停住。但是,我依然想快点回到的世界,见到的家人。趁心中家人依然重要的时候,及时踩住刹车,让我们就此停下。

“对了,大哥已经派人来警告我不要影响你的学箫,呵呵……”

“可是,下雨诶……”

“哎……你又不是不他的脾气,就算下冰雹也要去啊……”

“哎……”我不过是说说而已,“你们比完你没有来追我?”

“哎……只怪我习惯这样偷偷摸摸来你房间等你。如果他来追你,我绝对比他跑得快……”

“呵……”房间里,是我们轻轻的笑声。

“那么……”他放开了我,依然低垂脸庞,“我晚上来接你……”

我也低下脸好……”

缓缓的,他抚上了我的脸,静静地,站在我的身前。不知过了多久,他低下身,在我的头顶略略停顿,然后吻上的我的额头。

温暖的手,从我的面颊缓缓抽离,拿起边上的伞,悄然而去。

,在寂静中流淌,耳边,是屋外滂沱的雨声。

呆呆地站了许久,才想到去换一件衣裳。收拾地上的碎衣时,看到了躺在衣裳下的书信。对啊,还要去送信。

真是的……抚额……一个龙墨刑,乱了我们所有人的心。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唯一不变的,还是那没有丝毫变小的雨。

很久没有见玉清泉,心里还是有些矛盾,不知大那天的话,对她有没有影响。

这一下雨,整个【天乐府】也就消停了,一路没有看见半个乐女,这样也好,免得我去找玉清泉,第二天又成了头条新闻。

玉清泉的房间窗开着,撑伞走到她的窗前,烛光中,是她正看着玉磬发呆的脸。我叩响了窗棱。她抬脸看来,看到我的那一刻,她的眸光出现了片刻的呆愣,然后迅速瞥开不看我你来了?”

“有封信要给你。我放窗台了。”我放下信,转身就走。

走出院子时,还是忍不住躲在院门边偷看。只见玉清泉此时才去拿信,然后转身走入了房间。

龙墨沄……会写些呢?果然还是太君子了,好好奇啊。

待到雨稍微小点的时候,阿七照常来接我去师傅那里。这一次,我们一路上无话,他背着我,我靠在他肩膀上发呆。到了中宫那片湖,上了船,见到师傅,我们也没。我跟师傅依然坐在船舱里,阿七就坐在船舱口,呆望外面落雨的天空。

第三十九章冷静了

第三十九章冷静了

第四十章 爱疯就是我的眼睛

第四十章爱疯就是我的眼睛

“你们……了?”师傅最终还是感觉到了我和阿七之间的氛围不对。

我甩着箫故作无事地说没,大家都冷静一下。最近实在有些幼稚。”

师傅听罢点点头。偷偷瞥了一眼阿七,他没有任何动静。

“小月。”师傅唤我,我看向他,他却是拧眉微顿,似有重要的事要对我说,“小月,我关心玉清泉,不是因为喜欢她。你莫要再乱猜了。”

“啊?”?师傅这么含羞带怯,就是为了跟我解释这个?

师傅低脸轻叹我你好管闲事,故而说明。若你产生误会,最后让那玉清泉知晓,我就会十分难堪了……”

“呃……”原来我在师傅心里就是好管闲事的大妈形象……orz……我哪有表现地那么八卦哟。不过,既然师傅说清了也好,免得我还在纠结到底帮师傅还是龙墨沄。那么说……师傅只是像那种知音以玉清泉为友?

我看向师傅,他说了清楚显得轻松许多,唇角挂着淡淡地笑,温情地轻抚他的长箫小月,你可知这世上知音难求。我与玉清泉的父亲是忘年之交,受他之托,关心照应玉清泉,可惜……我都做不了……”

“受他之托?”我疑惑地反问,就连阿七都转了身,看向师傅,“师傅见过玉清泉的父亲了?”

却没想到师傅身体微怔,眼神闪烁了一下,却是看了阿七一眼,我看向阿七,阿七转身继续看着舱外。回看师傅,他已经垂落脸庞,用他那长长的刘海遮盖他的神情是啊,见过一次,在他出狱时。所以,我深感自责,之托,无法完成……”

“师傅不必自责。”我握住了师傅的手臂,认真地看他,他抬眸朝我看来,我扬起微笑,“师傅只要继续附和玉清泉的磬声,让她,她在这金宫之中,并不孤独。其她的事,我会尽力。”

“小月……”师傅在我鼓励的目光中,放下了某种的纠结,放松而笑。那如同昙花一现的清凉笑容,很美……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也回归了原本的轨道。因为得到晴姨的准许,我从此留在房中练琴,不必去【善修房】报道,正好借此过几天清净日子。

直到三天后,才想起爱疯还没充电,叫阿七晚上取来我的太阳能充电包,第二天一边充电,一边玩ipad里的《愤怒的小鸟》。

终于重新充满了电,先看看爱疯有没有被龙墨刑小玩坏。打开之时,桌面换了。不再是我先前拍的那张金宫的照片,而是《变形金刚3》里士兵身穿黑色滑翔衣在高楼大厦前飞翔的炫酷画面。估计也是龙墨刑小胡乱折腾的结果。

这就像你的爱疯落到小手里,然后不他摆弄了,然后,半夜三更睡得正香忽然响起闹钟……

闹钟……不由得浮现出那天雨中凉亭,龙墨刑想再次出口的那四个字……

晃头晃头,不想不想。

再仔细检查了一遍,许多图标都挪了位,要嘛跑到别的分类里,要嘛消失不见。找了找,还好没被他删掉。

然后,在相册里居然了许多新拍的照片,很多一部分像是不得要领时胡乱按到的,比如桌子的一角,大拇指之类的。后来,似乎龙墨刑了这个功能,拍的第一张,居然就是他和紫菱的合影。

他和紫菱……关系真的很好。否则,他不会在会使用后,第一个拍的就是他和她的合影。照片里,他和紫菱虽然都抿唇而笑,但可以看出,他们就和许多第一次拍照的人一样,笑地有些僵硬,也很不自然。可是,他们的眼神,却是那么地清澈干净。

这张照片,照出了他们真正的。

之后许多都是紫菱的照片,每次中规中距照的时候紫菱都很僵硬。估计龙墨刑也渐渐了,于是他开始偷拍紫菱。干活中的紫菱,发呆中的紫菱。啊,这张,紫菱在拈花微笑,她脸上带着娇羞的神态,她一定在想着暗恋中的情郎,定是终黎将军。因为龙墨刑曾拿终黎将军与她开过玩笑。

恩,这张……奇怪,紫菱为何黯然垂泪?是让她如此伤心?她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

照片结束在这张,让我久久无法抒怀。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羡慕紫菱和龙墨刑这种有点像亲人一样的关系。

再看了看录像,有两段新的。看来我们的龙墨刑小还真有探索精神。

打开较早的那一段,画面很凌乱,时而桌子,时而椅子的,还有龙墨刑的脚步,以及他自言自语的声音恩……这又是?好像跟前面那个画像速绘不一样……”

画像速绘……他是在说拍照咩。

“菱儿~~~菱儿~~~快来,我又一个好玩的。”画面里是因为他跑步而震颤的画面,此时此刻,他真像一个孩子。画面里出现了紫菱整理书桌的忙碌身影,“这箫满月身上的宝贝真多。”

紫菱停下手,一手撑在书桌一手叉腰,yīn着脸看他别玩了。我问你,你打算玩到时候?”

“这个?”画面动了动,似是龙墨刑在指爱疯。

紫菱郁闷地打开爱疯不是这个,是说你跟老七的事情。”

老七?紫菱居然在阿七背后直呼他老七?真是威武,我越来越爱紫菱了。真有大的风范。

“我没在玩。”画面开始静止在一处地面,龙墨刑的语气带出了认真。

“没在玩?你的意思是你这次是认真的?!”

画面里,是一阵安静。不知为何,我的心跳却因为这阵安静而变得沉重。

“天哪!”里面传来紫菱的惊呼,“刑,你从没喜欢过,你这次居然认真!你想怎样?跟老七争到底?我劝你还是放手,免得到最后伤地太深。”

“为?”龙墨刑急急地问。画面上下大幅度地移动,晃过紫菱抚额的脸因为这箫满月越普通不同……”

“我,正因为她不同,我才喜欢她……”

心跳,咯噔一声,这是我第三次听到喜欢从他口中而出。而这次,是对着他的红颜知己:紫菱。

第四十章爱疯就是我的眼睛

第四十章爱疯就是我的眼睛

第四十一章 录像情深

第四十一章录像情深

“正因为她不同,所以才不会选你。因为你之前的……实在太多了。像她那样的,肯定不会考虑一个曾经风流放荡的男人作为夫君……”

紫菱倒是了解我。因为她也是这种人吧。可以感觉得出,她和那些一心往上爬,攀龙附凤的是完全不同的。说不定正是因此,龙墨刑才她,与她为友,成为知己。

“那都是以前的事,她会介意?”龙墨刑疑惑的问。

“当然!你介不介意她以前有很多男人?”

“当然不。那只是以前的事。”一愣,龙墨刑他……不不不,他不是特别的,他代表了他那一类的男人。阿七也不会介意。

画面,再次变得安静。

“好吧,我们跟你们男人的想法是不同的。我们肯定介意。所以,刑,趁还陷得不深,放手吧,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爱疯,被放到了桌上,一只手掌覆盖而下,巧合地掐段了录像。脑中,回荡着紫菱最后的话,她是多么心疼着龙墨刑,以至于她不想看到他受到任何伤害。

所以,我更应该远离龙墨刑,因为,我已经他不是随口说着我喜欢你,对我开玩笑了。这个男人,我不能伤害。

指尖,点开了第二段录像,画面中,是龙墨刑沉思的脸,他盯着爱疯良久,然后露出像是要征服它的神情,信誓旦旦地沉语今天我一定要弄明白这是功能!”

“刑,快把那还给那箫满月。”画面里再次传来了紫菱的声音,是啊,他们在一个宫殿,“我每次看见那都觉得心里毛毛的,总觉得它是活的,会泄露我们的秘密。”所以说,的直觉是很可怕的!紫菱威武!

“菱儿,你那天说的话我认真地考虑过了。”画面纹丝不动,一直对着龙墨刑的脸,看来是被他固定在某个地方。他双手交握放在下巴下,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话?”

“就是关于箫满月的话。”

“哦,是这个,所以……结果呢?”

龙墨刑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认真地凝视前方,不知怎的,我的心跳又开始紧致起来,在他之时,我慌乱地按下了暂停,害怕听到他下面的话。

抱头看着被我定格的画面,我在害怕?这是录像,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是在我拒绝龙墨刑之前发生的事,所以,我不应该再为此而烦乱。

深吸一口气,点在了播放上,瞬间,五个字从他口中振振而出我不会放手!”

心在那一刻猛然收紧,让我感觉到了深深的窒息。

“你疯了!”画面中映入了紫菱惊诧的脸,“你明知没有结果还跳下去?!”

黯淡的神情浮上了龙墨刑俊美中透着一丝妩媚的脸庞正因为没有结果,才要去好好爱一场。正因为她是我第一个喜欢的,才不想在离开时留下遗憾……”

离开?他要去哪儿?又要去打仗吗?可是最近没听说过要打仗啊。

“哎……”画面在沉寂许久后,传来紫菱一声长长的叹息,“看来……你是下定决心了。要不要跟老五老七知会一声?”

知会?知会?难道知会他不肯放手?不,不对,应该是他说的离开。他到底要做事情?紫菱口中的老五老七,说得是那么顺口,宛如如此叫了许多年。真的从没见过一个宫女,即便在那些殿下们的背后,这样胆大地叫他们老五老七。

“不,万万不可!”龙墨刑神情忽然凛冽,严重警告,“菱儿!我们走到现在,步步为营,不能在最后时刻,乱了布局。”

紫菱的神情多少有些凝重,她拧起眉心痛地移出了画面你对他们的好,他们却不知,你这是何苦呢?!”

是啊,你何苦呢?大家敞开心扉,快快乐乐地住在西宫,有不好呢?

沉重渐渐覆盖龙墨刑的脸庞,他微微拧眉之时,眸中带出了一丝隐隐的恨就让我来彻底结束所有人的痛苦!”

“如果不知会,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无法及时出现呢?”

天哪!心立刻提起,他们到底在说?龙墨刑愤恨的神情在告诉我,一定是不好的事情。紧张地盯视画面中一脸决绝的龙墨刑那就和那个人同归于尽!”

那个人?!谁?!

“刑!冷静!”画面中再次出现紫菱的脸,她紧张地扣住了龙墨刑的肩膀,“为了那个人,不值得!”

但是紫菱的话,丝毫没有劝服龙墨刑,反让他眸中的决定更深一分。

“这样,我们告诉三公主吧,毕竟那是他的驸马。”?这件事还跟三驸马有关?三驸马要干嘛?难道那个人是三驸马?但平日也看不出龙墨刑跟三驸马有深仇大恨,两人似乎还挺合拍。难道,是貌合神离?

龙墨刑脸上的神情稍有缓和,他摆摆手不必了。他们之间本就没有感情。”

纳尼?!!!三公主和三驸马没有感情?那他们那日在林中,难道是做戏给人看?

“启禀主子。”画面中又传出另一个声音,“箫满月入西宫了。此时正在梅林为八公主献曲。”?原来这段录像是在我去西宫的时候录的?

再看画面,龙墨刑竟是满面喜色。可是,他却不知他这无意中的真心流露的笑容,让我的心,在此刻狠狠揪痛。没想到我的到来,会让他如此开心。而我,却在同一天,深深地,将他伤害。

老天,你为让我看到这段录像,让我陷入深深的自责和内疚,无法自拔。

“了,下去吧。”龙墨刑开心而笑,交握于下巴之下的双手,也变得躁动,一会放下,一会握起,一会捏紧,一会摊开。最后,他摇头轻笑,传来了紫菱调笑的声音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个不更事的少年。那箫满月让你变得越来越幼稚。”

龙墨刑笑而不语。

“哎,算了算了。恋爱中的男人本来就是蠢笨的。你想自杀我不拦你。”

龙墨刑倏地起身,对菱儿作揖而拜多谢菱儿关心,现在,请你为我挑件漂亮衣衫,去见我那心爱之人。”

心,更痛一分。我成了龙墨刑的初恋。可是,我却无法开心,反而xiōng口越来越痛。头很痛,鼻子泛酸之时,一滴泪,在不知不觉中落下。带着内疚,心痛的苦涩。

“我得带上这个。”龙墨刑拿起了爱疯,画面因为他的触碰,再次定格,屏幕上,是他将见心爱之人的喜悦和激动。

“吧嗒。”泪水滴落在了他上扬的红唇上,龙墨刑,你为要爱上我,你却没有想到,这份爱,让我变得越来越痛,越来越动摇。整颗心,已经被你的一句又一句“我喜欢你”而被穿刺地千疮百孔,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你彻底攻陷,让我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部。

龙墨刑,我恨你。我恨你让我心烦意乱,而现在,我更恨你,因为你让我我的心烦意乱是因为我对你动了心。

你只想让的初恋没有遗憾,而你却不知你的这种自私让我陷入了痛苦的境地。双手颤抖地捂住同样因为无声哭泣而颤抖的唇。如果我没看见这两段录像有多好。

没看见……视线落在了删除上。对,应该删除。我不金宫将会发生怎样的动荡,但是他说过,绝不能让老五老七。而阿七,是会使用爱疯的。龙墨刑要结束所有人的痛苦,这句话无论听,都是在为五殿下和阿七好。我不能毁了他的计划。

删除吧。

指尖落在删除上,屏幕跳出了最后的选择:是……还是否……

为?为就不能直接删除?还要让我再次选择?

久久的,无法点上“是!”抱住头,捂住了爱疯的屏幕。

深呼吸,不断深呼吸。拿出爱疯,按上了“否”,将龙墨刑的两段录像全部移入加密文件夹,密码设做“274”(你去死),阿七永远不会。

快速地做完这一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摊在了桌上,手里久久握着爱疯。我太逊了。最后,还是变得三心二意。好在,我快走了。

可是……如果我又走不成呢?

那我还是会选择阿七。毕竟现在只是因为过于内疚而对真情的龙墨刑动了心。动心,不代表会爱上。如果张根锡(韩国知名男演员)站在我面前,我也会动心的。好在,我还分得清动心和真爱。

龙墨刑,对不起,我只能当没看过这些录像,只能当作不知你对我的真情,只能继续远离你,因为,我和紫菱一样,不忍再伤害你。

好在,这些天下来,他都没出现。他也死心了吧。我的拒绝虽然让他的初恋无法圆满,但也算是画了一个句号,他该没有遗憾了。

“箫师姐!箫师姐!箫师姐——”外面传来好多人的呼喊。

慌忙收起爱疯,看向窗外,竟是跑入了一群乐女,她们脸色苍白,神情急切。好像有大事发生。了?

第四十一章录像情深

第四十一章录像情深

第四十二章独闯太子宫

第四十二章独闯太子宫

她们趴到我的窗口,莲雾挤在最前面。大家都看向她,她咽了口口水,喘了口气才开始说箫师姐,出大事了!”

“?”我被她们一个个像是天要塌下来的神情给吓到了,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太太太太太……”

“太?老太太?”

“哎呀,我来说。”一个乐女将莲雾推开,“太子病了!”

“?!”我怔怔地坐在原位上。外面的乐女炸了锅,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都病了三天了!”

“是啊是啊,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

四天……四天前不就是我们分开的那天?那天,他走的时候把伞留给了我。难道是淋了雨着了凉?可是,他不是武将么?淋点雨应该没事的。这些乐女又在大惊小怪了。

“本来殿下生病没可奇怪的。可是,今天牡丹的情人……”

“不是情人!是!”

“好好好,反正他是个太监,说说又有关系。那个牡丹的情人,不对,是太监是御医院的,说现在御医院院主昨晚招所有御医入宫,好像这次太子的病不简单!”

“恩恩,据说高烧四天,完全没有退烧,而且越烧越厉害!”

四天没有退烧?!心里开始不安。在古代,退烧是让大夫最头痛,也是最害怕的事情。因为没有完全有效和快速的退烧方法。只能用吞服药物外加物理退烧。中药作用缓慢,还需要人体吸收。一旦久病不起,功能衰退,药物无法吸收,自然就烧退不了,到时就回天乏术了。所以一般只要高烧连续多日不退,人们就会陷入高度紧张,在古代有时一个重感冒,就能死人。

在宫里,通常高烧七天,才会让那些御医急起来,但因为这次是金宫太子龙墨刑,皇帝大叔独宠的,才让这些御医如此忧急。想想皇帝大叔的残忍,真怕到时这些御医的脑袋不保。

“听说皇上都发话了,今天烧再不退,就开始砍御医脑袋!”果然啊……

“太子一直身体康健,我入宫这么久,从没看他生过病,发过烧,这次病得那么重。箫师姐,你知不原因?!”

“啊?”我茫然地看着她们。龙墨刑病了四天,而阿七只字未提。或许,他也认为没打紧。

“你们说这次太子会不会死啊……”

“哎呀呸呸呸,我们可没听见啊!”

“就是就是,没听见没听见。箫师姐,你可作证,我们都没听见啊!”乐女们纷纷逃离,只剩下那个乌鸦嘴。

她僵硬地,尴尬地站了一会,对着我求饶箫师姐,你可没听见是我说的啊,拜托了。”说完,她逃走了。

可是,她们的离开也带走了我的心。

不行!这次人命关天了!都管不着了。阿七要吃醋就去吃吧。这次哪怕吵翻脸,我也要做我认为是对的事,不能让后悔!

立刻爬到床底,拉出了那个满是药品的箱子。这些药保质期都是一年以上,不怕过期。可是,我不是医生,龙墨刑发四天烧,绝对不会是感冒那么简单,应该带些药呢?算了,整个箱子全提去吧!

拿起箱子起身,眼角忽然映入了黑色的身影。身体僵硬片刻,转身,严肃地看着他,白天忽然到来的阿七,他正看着我的箱子,深沉不语。

“阿七,我……”

“你去吧。”他果断打断了我的话。他严肃正经的神情,让我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而他的同意,也让我镇静下来,还有一些惭愧。我把阿七想得太小气了。他一直从容淡定,遇事不慌。他是一个xiōng有城府,做大事之人。岂会缕缕因儿女私情,而乱了理智?

我上前拉住他的手如果你心里介意,你拿着药去吧。”

阿七摇摇头我对那些药的用法还不是很了解。虽然我不喜欢太子,但也不想他有事。他毕竟是我的。”

不想他有事……忽然间,有种冲动想把那两段录像给阿七看。告诉他,龙墨刑在默默地为他们做着事情。可是,想到里面还有龙墨刑的那些真情话语,还有他对紫菱的警告。还是决定继续替龙墨刑保密。

“我送你去。”阿七沉默了片刻说。我点点头。

他提走了箱子,让我与他在太子宫会合。因为我的箱子太惹眼。而且宫里都是草坪石板路,拖起来比较伤轮子,也不顺手。

一路急急赶往西宫,到宫门处,侍卫不让我进入。今日没有了太监领路,便不得随意出入西宫。

我急了,第一次拿出了阿七给我的通行玉牌。瞬时,侍卫眸中划过惊讶,立刻闪身让路。没想到第一次使用阿七给我的无上权限,却是为了龙墨刑。

过了宫门,我才想起我不太子宫在哪里。随便抓了个正好路过的太监,就让他带路。小太监被我“凶神恶煞”的模样给吓到了。缩着脑袋给我带路。

“箫乐女,前面就是。”小太监指向前方三层楼高的宏伟宫殿,我一陷入呆愣。不是吧。这座像百官上朝的宫殿,是龙墨刑的太子宫?

这么——大?!

远远望去,宫殿第一层就已经高出地面数米,宽敞的台阶上铺着华丽的红色地毯。侍卫守在门前,太监宫女候在殿外。

根本无法一眼看到整座行宫。

身后传来轮子声,我立刻转身,看到姗姗而来的阿七。我迎上去,他将箱子交到我的手中,我疑惑地看他不进去?”

他抬眸遥望远处宏伟的宫殿,拧拧眉,眸中带出一抹冰霜,他瞥眸转身治好他,不然会死很多人。”他低沉的话语让人心惊,心凉。那看着如此和蔼亲善,帅气俊美的皇帝大叔,却是如此暴戾乖张,无情残忍。

转身,拖着箱子三步一回头,阿七站在原地目送我离开,他为何不去看一眼龙墨刑。我可以感觉到,他其实依旧关心着龙墨刑的安危。

一定是龙墨焎那个讨厌的家伙,让阿七两难。一看那家伙就是很眼的家伙。因为一个箫满萱,就跟龙墨刑彻底翻脸,他一定不准阿七与龙墨刑来往。然后像个小孩子一样说:如果你跟他好,我就不跟你好!

肯定是的!

抬着箱子走上台阶。好沉,台阶也好长。从上面急急跑下两个太监,拦阻在我身前来者何人?”

或许我的名字在整个金宫人人皆知,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认识我。

我拿出身上的身份牌两位公公,我是【天乐府】……”

当我说到【天乐府】三个字,两个太监就已经目露各种揣测,态度也变得。

“甲等乐女——箫满月。”

“原来是箫乐女!”当我完全报出名讳时,他们的态度可以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箫乐女快请入殿,殿下若是箫乐女前来,病情定会好转!”他们匆匆来提我的箱子,看见我的箱子满是好奇,他们去提,可是,尴尬的事情发生了,他们,提不动。

抚额,果然是只会迎风摇摆柳腰的妩媚太监。

“还是我来吧。”我将箱子提起,让那两个太监吃惊地捂唇。各种无语中。

他们看看彼此,急急跑上殿,然后换做一个侍卫跑了下来,恭敬地从我手中接过箱子。然后一边走一边好奇地打量我的箱子。

到了殿内,空空荡荡的大殿只有廊柱和客椅,这,难道就是龙墨刑的会客大堂?整整一个大殿,寥寥几张茶几和红木椅。剩下的,就是空空荡荡的殿堂,完全可以让几十个小孩玩官兵捉强盗。

侍卫还要帮我提,我就说不用,然后拉出了杆子,立时,让所有人都好奇地朝我这里看来。

“公公,劳烦带路。”我提醒正盯着我箱子上的票贴的太监说。

他立刻回神,在前带路,我就拖起了箱子。一个我们世界普普通通的拉杆箱,在这里,一直牵引着别人好奇的视线,成为这个世界稀奇的玩意。

越走到里面,变得越温暖,像是……开了中央空调。布鞋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可以感觉到地板暖暖的温度。

古代虽然没有空调,但是,古人的智慧是不可小觑的。如此高的宫殿,下面必然布满管道,而管道里输送的,就是蒸汽。这座高高的宫殿下面,必然有专门烧水的房间。

此时虽然不冷,但也没有到供暖的地步。看来是因为龙墨刑的病。

走了一段后,终于到了一排精美的,镶有琉璃窗的殿门前,门前依然有许多太监宫女守候。

给我带路的太监上前告知我的到来,门口一个看似官职有些大的太监有些吃惊,翼翼地打量我一番,说了一句前去通报,便入了内。

不久之后,就传出紫菱的怒喝让她滚!”

一,门口的宫女太监们,神情都变得紧张而。

我紫菱为何生气,所以,在那个太监出来想跟我之时,我拎着箱子就闯了进去。

“箫乐女止步!箫乐女止步!”迎风摆柳的太监来拦我,可是那么弱质纤纤的他,挡得住我们这种时刻为演艺事业而健身的“彪悍”?

第四十二章独闯太子宫

第四十二章独闯太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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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吵上太子床

第四十三章吵上太子床

“滚开!”我把太监推开,他“哎哟”一声摔在地上,我拖着箱子直接入内。眼前是层层纱帘,不停地有宫女和太监上来阻拦,我只管拖着拉杆箱往里面闯。

闯过那层层纱帘,入眼是一张摆在房中央的大床,空空荡荡的房间,一张四四方方的白玉石床。白色的床柱,和垂挂下来的金色的纱帘,里面依稀可以看见有人跪坐在床上。

忽然间,紫菱从里面掀帘而出,愤怒地朝我而来,阻拦我的宫女和太监瞬间逃得一个不剩。

“你还来做?你把他害那么惨还不够吗?!”她一边骂一边朝我而来,伸手就是将我狠狠往外推,“滚!你滚!滚滚滚!”

我一个趔趄,又一个趔趄被她往外推,眼看着渐渐被推出了房间,我急了,扔下箱子急喊紫菱姐!我是来救人的!”

紫菱被我一下子喊愣了。我看看周围,宫女和太监都已经吓得跑到了外面,我着急地低声说你忘了,我满身神器!”

紫菱倏然回神,愤怒从她眼中渐渐隐忍下去,她咬唇撇开了脸。我抱歉地想对她说,可是,却此刻心乱地词穷,只有叹一声拉起箱子直接走到了龙墨刑的床边。

白玉石的床高过膝盖,上面铺了厚而柔软的铺垫,金丝银线织起的床单,奢华而高贵。好奇怪,龙墨刑喜欢谁石床,不冷吗?

“不准任何人进来!”空旷的房间里,传来紫菱的命令,我回头朝她看。她似是不想看我地撇开脸。

伸手微掀纱帐,龙墨刑高烧难受的侧脸瞬间映入眼帘,惊然收手,纱帐再次垂落将他遮起。我果然没有勇气去面对他的痛苦。

“哼,不敢看?”紫菱苦笑中带着揶揄,“他就是因为你弄成这样。”

“回事?”我心里非常不解,“他只是淋了雨,就……”

“只是淋了雨?”紫菱拔高了声音,“箫满月,你真是让人心寒!”

我不想跟紫菱吵,也不想去解释我认为龙墨刑应该身强体壮,而不是淋些雨就高烧不退。

当然,心里还是十分内疚和自责。也就没脸看紫菱有没有醒过?”

“没有!”紫菱没好气地答。

“我需要病情,好救他。”

紫菱沉默了一会,深吸一口气掀帘走上石床跟我来!”

说罢,她站在里面高掀纱帐让我入内。

我提着箱子脱鞋走上石床,忽然感觉石床表面异常温暖。此时才觉石床的妙处,冬暖夏凉。这石床下,定是如北方的炕头,有暖气经过。

走进纱帐,方觉这石床真的很大,龙墨刑趴在那里,显得渺小而纤弱,难怪紫菱可以在石床上随意走动。

奇怪,龙墨刑是趴着的?刚才一阵心慌,没看清。可是病人不是躺着更好?

因为石床温暖,也就没看见龙墨刑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而是薄薄的一层被单。

“喔!”琅琊居然也在这张石床上,跑到我的身边,“呜呜”难受。

“你还跟她这么好做?墨刑会变成这样就是她害的!”紫菱生气地说,琅琊委屈地走回龙墨刑脸边,继续趴在那里静静守候他主人的醒来。

紫菱生气地就势坐下,我跪坐下来一手放上拉杆箱紫菱,我你气我,但我还是要到底回事?只是因为感……”不对,这里不叫感冒,应该是,“感染风寒?”

紫菱憋闷了一会,撇开脸不是。如果只是淋了雨,洗个热水澡也就好了。是因为!因为!因为!”她忽然顿住了口,无法再说下去,捂唇之时,泪水从她眼角滑落,“你看吧。”当哽咽的声音从她颤抖的双唇而出时,她缓缓拉下了龙墨刑上那层薄薄的被单,瞬间,一道深深的紫红色的淤痕映入眼帘。

“啊!”我倒抽一口冷气,心惊之时,全身因为那道深深的瘀痕而战栗僵硬。

紫菱无法再将被单拉拽下去,似乎她的手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那天他还来不及洗浴,皇上就来了,问他要‘跳舞女孩’。鬼那是,我从未见过。他说丢了,然后,皇上就……就……”

深吸一口气,心开始阵阵而痛,紫菱骂我骂地一点都没,就是我把龙墨刑害成这样的。

“然后皇上又问他总是不带睚眦琉璃坠,他因为被打怄气,就说给砸了,皇上盛怒之下,就……打地更狠了……”

心痛地抚上那道瘀痕,是被硬物所打,像是棍子。皇上,真狠。

“墨刑他被打地很惨,又淋了雨,受了凉,所以,所以……”

“所以才会那么严重……”泪水湿润了眼眶,将被单给他重新盖起。我没有勇气去看他身上全部的伤,那会让我窒息地无法冷静思考,“没想到皇上会为那种随处可买的而如此虐打他……”

“随处可买?”紫菱擦了擦眼泪,惊讶地扣住我的手,“你见过那个跳舞女孩?!”

我抱歉地点点头,那晚龙墨刑得到跳舞女孩后就直接给了我,紫菱自然从没看见。

“难道!他给了你?!”

我无颜面对紫菱,低头默认。

“你,你,你这个贱人!贱人!”紫菱心痛地朝我打来,身上到处是她留下的痛,可是,哪里会有她的心更痛,我跪坐在那里任由她打,她拉住我的衣领摇晃,“你到底在想?你为要收下他的礼物!为要给他机会!为没有回绝他!你都不怕,还会怕他这个太子的身份?!怕回绝他受到责罚吗!可是,可是现在,你却把他害成这样。”

“我回绝了……我回绝了!”我大喊出口,同样心痛地看向泪流满面的紫菱,她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镇定,“我真的回绝了。可是,可是,他不断地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第一次回绝他,他装糊涂,第二次爱疯打断他……”

“爱疯?”

“就是那个他从我身上抢去的神器。他想说的时候,被神器打断,这,这难道不代表连上天都在阻止他?!”

紫菱泪眸睁大,我抚额深陷痛苦你以为我不痛苦吗?我被他弄得好烦,真的,好烦。我也想躲得远远的,可他,偏偏在我决定彻底地划清与他的关系时,他病了!紫菱,是老天在耍我们!”

紫菱带着一丝挫败地身体轻颤,单手撑上金色的床单,双目渐渐露出了无力的神彩为,为老天就是不肯对他好点。”

我抱歉地握住紫菱的手对不起,紫菱,我……也想对他好点,但是,你应该明白,那样只会伤他更深……”

紫菱陷入了沉默,视线没有方向的落在某处。我擦了擦眼泪,打开箱子,看着满箱子的药果断地拿出盐水,退烧还是这个最管用。除了补充人体因为流汗以及与病魔抗争阵亡的电解质,最重要的,是因为冰凉的盐水直接进入血液,就给血液直接降温,在流经人体经脉器官之时,直接供给。所以,针剂的作用往往比口服药作用更快。

“御医诊治后说?”

“还能说?外伤内伤外加风寒,导致寒毒侵染双肺,积郁不去。”

难道……是急性肺炎?高烧是炎症引起,而古代有时这个毒那个毒的,就是我们平日所说的炎症。所以古代肺炎很难治,弄不好,就死人。

可是,我也不急性肺炎是怎样的,我也不是医生。管他呢!现在我有死马当活马医的勇气,先拿他当重感冒医,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就用青霉素,反正小时候感冒发烧,头痛脑热,病都是青霉素!

翻出青霉素,纠结地看脸色苍白,难受不醒的龙墨刑。龙墨刑,对不起了,现在是你我都豁出去的时候了!

拆封之时,想起青霉素还真不能乱打。如果这个人对青霉素过敏,还是要死人。所以,要先做皮试。

翻了翻,又找出了皮试针,嘿,冷陌影准备地还真充分。然后,将输液针管,棉花,碘酒,酒精,交代一应摆好,准备妥当。

拿出了皮试针,紫菱见到就阻止你这是!”

“针!我要先……试毒。”

“试毒?”

“恩,如果龙墨刑不适应这个药,就不能给他用。”

“好,那我来!”紫菱伸出了胳膊,一脸的无畏。我感动与她的牺牲,但是,还是摇摇头这个只能本人,你放心,药量很微,不会有事的。”

紫菱狐疑地看我,最后还是允许我给龙墨刑皮试。

我轻轻掀开被单,取出了龙墨刑的手臂,那惊人的热烫,让我心颤,而他的手臂上,居然也有着两条深深的瘀痕。

心差点停滞,拿针的手不停发颤。皇帝大叔太狠了!他口口声声说最爱龙墨刑,可是,他却对他做了?!就这样的爱,还被龙墨焎和阿七嫉妒着!

第四十三章吵上太子床

第四十三章吵上太子床

第四十四章 针断在屁股里了……

第四十四章针断在屁股里了……

几番落针,都因为手抖而收回。其实,现在龙墨刑昏迷了,也感觉不到疼痛,扎再扎就是了。可是,我还是不想因为手抖,而让他的手腕被我这个渣戳地千疮百孔。因为他身上哪怕再多一点点伤,我都会心痛地窒息。

“你的手好抖,行不行?要不我来。”紫菱关心地问。

我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恍然发觉还有很多事没做,比如皮肤表面消毒。我果然不是专业的,总是丢三落四。

地在他的手腕上擦上碘酒,注入皮试针里的青霉素。当我针头拔出时,带出了龙墨刑一滴鲜血,随即用棉花按住。或许,正因为我不是医生,此刻,才敢这样“胡乱”用药。

可是,如果我此刻是一个医生该有多好,那我就可以更加精准地用药!而不是这样误打误撞。

紫菱认真地在旁边观看,惊奇地看着我的药箱箫满月,你到底是谁?”

“我……”轻轻握着龙墨刑热烫的手,不知如何解释。忽然间,龙墨刑的手指在我手中轻动,我慌忙看去,却见他的脸庞,不知几时已经变得安详,似是有让他放了心,或是开始进入一个香甜的美梦。

“这就结束了?几时退烧?”紫菱等了我一会不解地问?

我回过神,立刻看注射之处,没有红包,很好,龙墨刑对青霉素不过敏,于是大胆地将青霉素直接混入盐水,这样效果最快,然后,在龙墨刑的手背上,找到了经脉血管。他的皮肤本就白皙,此刻因为生病,更白了一分,所以静脉很好找。我翼翼地扎了进去,用胶带固定,然后将盐水拎高。感谢冷陌影交给我们的紧急护理。

“这又是?”紫菱指着点滴问。

“这是将药物直接送入血液,药物就会随着血液流经穴位,经脉,直接作用寒度,消毒退热。”我尽量用古人的用语来解释,紫菱听着啧啧称奇,我继续说着,“只是扎针时,要找准血脉,不然水到了别的地方,会水肿。而且,还要拎高。”

“为?”

我随即将盐水放低,龙墨刑的血就倒流出来,紫菱一惊快,快拎高!”

我只有站起来拎高可是,这个过程会很长,大概要一个时辰,如果还没退烧,就要再来一袋。这样一直拎着很累人。”

紫菱仰脸看了看我,再看看上方我有办法!”她从床的另一边掀帘离开。

我担忧地看落龙墨刑疲惫的侧脸你可要好起来啊……”

忽然,脚背上放落了一只手。热烫的温度属于这床上唯一正在发烧的那个人:龙墨刑。我浑身陷入微微的僵硬,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因为他手心不同寻常的热烫,而开始凌乱。微微鼓起勇气看向他,他的脸,依然带着高烧时的潮红。

“月儿……”一声沙哑的,无力的轻唤从他扬起的唇角中而来,“我就……你不会抛下我……”

琅琊惊然起身,不停地开始舔龙墨刑的脸。

不知是药起了作用,还是……别的原因,龙墨刑醒了,虽然他双眸依然疲惫地紧闭,话语是那样地没有生气,可是,他还是醒了。

泪水,不知为何夺眶而出,仰脸深吸一口气,将它们咽回都病成这样了,你就不能少说一些吗!”

“哎……你在身边……不说不行……”

“你还是那么讨厌!”

“呵……”

“快点好起来!不然会有很多人因你而死!”

“有你在……一定可以……所以……别离开……我……”最后的话,消失在了他的唇中,他又再次昏睡。琅琊难过地退回原位,继续静静守候。

他的手依然放在我的脚背上,紧紧地,握着。龙墨刑,你好狡猾,你用一个病人的身份,来乞求我留下。你这是在“作弊”!

“刚才是不是墨刑在!”紫菱急急掀帘进入,手上是一条长长的绸带。

我点点头。她欣喜万分地爬到龙墨刑的身边,轻拍他的脸墨刑,墨刑?”

见龙墨刑没有醒的趋势,她生气地双手环xiōng你这个家伙,只想见箫满月是不是?!”

脸微微一红,感觉到了一丝尴尬,和不自在。

紫菱起身站到我旁边,看了我一会,将绸带甩了上去,然后突然说你的药挺管用。四天没醒,总算是说了句话。”

低头,还是觉得很愧疚。可能古人从小没打过点滴,用过青霉素,所以这些药用下去作用很明显。

和紫菱再次坐下,悄悄将他握着我脚的手放回被子,就开始继续翻药箱。看看还有能用的。刚才太急,没好好看。

“墨刑今天能退烧吗?不然御医院就要死人了。”紫菱也是充满了担忧。

我又找到了退热贴应该可以。所以我们要把能用的都用上。”

“这又是?”紫菱好奇地看着我的退热贴,“蓝蓝的,挺好看。”

“这是退热贴。”我耐心地解释,紫菱好奇地摸了摸,惊讶好凉。”

我将退热贴敷在了龙墨刑的额头,然后将剩下的五片交给紫菱。她疑惑地看我你做?”

我垂下脸等他……病情好转了,我就会走。我不想让他误会我留在这里照顾他,是因为……我……我对他动心。”真的,不想再继续伤害他。

紫菱的面色透出了一分沉重和心疼。她点点头,接过退热贴。我教她如何使用。隔四个时辰换一次,退到38.5度以下,就可以不再使用。

紫菱又奇怪地问我38.5是。恍然想起这里古人没有体温测量计。于是又拿出了耳式体温计,里面的电池可以用一年。

对准龙墨刑的耳朵测量,显示为41是高温没,而且,是很高的高温。紫菱自然看不懂,这里没有阿拉伯数字。好在数字学起来简单。不一会,紫菱就已经学会。

她不停地,反复地用我练习,直到熟练。她惊奇地盯视我,我就跟她说这些毕竟是神器,不可给旁人看见。

她连连点头,再次拉住我的胳膊,问箫满月!你到底是谁?现在墨刑昏迷,外面无人,你大可告诉我!”

在她牢牢的好奇地盯视下,我只有低头承认好吧,我其实是被贬人间的火星仙女……”

“?!”紫菱在一声惊呼后,彻底僵硬。

我继续道我为天界五行星君里的火星君做事,那天不打破了火灵珠,被贬下界受罚,巧遇箫满月跳崖,就化作她的模样,在人间熬日子。只等刑期届满,我就能恢复神力,重返天庭……”这次的谎结合了古代神话和《仙剑奇侠传》,真的,不想在说谎了。好累。

紫菱继续僵硬着。估计她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消化我的话了。我就再找出了一支头孢针,掀开龙墨刑下身的被单,拉开他的裤子,他挺翘结实而饱满的臀上,也有着两条深深的淤青,好心疼,他身上到底还有完整的没受伤的皮肉吗!

心里一疼,手一抖,一针下去,针头没有拔出。

“哎呀!”我真笨,果然非专业的就是不行。

“了?”紫菱听见我惊呼回神。我指着龙墨刑的屁股,抱歉地说我出了。”

紫菱落眸一看,瞬间脸一红,眉角抽了抽,目光移到别处你脱墨刑裤子做?!”

“我看到有支退烧针,就想给他也用上。可惜……我技术不纯熟,针头掉里面了。没关系,我会取出来的。”好尴尬,好丢人。

取来镊子,在针眼处轻压,针头显露。紫菱在一边嘀咕你们做神仙的就这么不害臊,你就不能打别的地方吗?”

“这是肌肉注射,只有屁股上肉最多。好了,快来帮帮我,我手不够。”

“我不帮,太让人害臊了!”紫菱忽然便扭起来。

我奇怪地看她你不是龙墨刑的贴身宫女吗?他地方你没看过?”

“我!”紫菱的脸腾一下更红一分,撇开脸羞囧难当,“我没有!那都是下面宫女的事。”

“啊?那你帮不帮啊,我会当没看见的。”

紫菱坚定地转身背对我谁出的,谁弥补,顶多,顶多我当没看见。”

忽然间,感觉好无辜。

看看那个已经冒出来的针头,如果手放开,它肯定会缩,被龙墨刑屁屁上的肉遮挡。偷偷看紫菱,她确实背对我。好吧。一咬牙,埋脸用牙齿轻咬针头,双唇碰上龙墨刑的肌肤,瞬间血脉上涌,涨红了的脸。

迅速拔出,带出了龙墨刑的一丝血,转过身,取出针,捂住脸,心跳“砰砰砰”地像擂鼓。

其实……还有一盒退热栓的,要不要……也给龙墨刑塞一颗?

好不容易好一些的脸,再次红了起来。果然非专业的,对待此种情况,很难镇定。

难堪的气氛在我和紫菱两个之间流转。紫菱说,她没有贴身服侍过龙墨刑,而从她的表现上来看,也确实是没看过男人的羞臊模样。他们既然那么好,为没有喜欢上对方?

第四十四章针断在屁股里了……

第四十四章针断在屁股里了……

第四十五章 很像女人的御医

第四十五章很像的御医

哎,我在想啊。翻出了云南白药,现在,该给龙墨刑处理外伤了。正准备掀被喷药,外面传来太监急急的脚步声紫菱,御医们来了,正在外面候着。”

紫菱回过神,转回身,看看我,我看向高高悬挂的盐水,然后对她认真地摇摇头,她立刻说不准他们进来!”

“其他御医……好说,可是蓝御医……只怕……”小太监的声音透着为难。

紫菱拧拧眉好,就让莲生御医一人进来。”

“是。”小太监悄悄走了进去。我立刻去收盐水,紫菱有些担忧收起来会影响墨刑的病吗?”

“不会。”我将管子末段打个圈,用胶带固定,将盐水藏到龙墨刑的被子里,这样血液即便倒流也只有一小段。然后拉过床上另一条折好的被子,盖在的药箱上,撕下退热贴,藏起所有的一切。

紫菱看了看,用温度计测量龙墨刑体温,跳出了40.7.她立刻欣喜万分退了!退了!你看!退了!”紫菱学得很快,我只说了一遍,她已经会判断温度的高低。

终于,我忐忑不安的心,放回原位,尽管,只退了3分,可也是退,不是吗?

“不过最好快点打发那个御医,药停用,体温很快就会回升的。”发烧这种事本来就反反复复的。

紫菱点点头,还是面露一丝难色你不,这蓝莲生脾气非常固执。他是太子的私人御医。”

哦~~明白了,就是私人医生。

正说着,帐外来了一人,朦胧的纱帐,也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觉得他很瘦小,和我差不多,似乎,还要比我瘦弱一些。

“蓝莲生前来为殿下医治。”他轻轻说了一声,声音很奇怪,像那种尚未发育的少年。

“恩。”紫菱应了一声去给他掀帘,于是,一个长相异常清秀,甚至可以用端庄来形容的男生,出现在床前。而此刻看清了,方觉他的体型虽然相对于男子来说瘦小,但很匀称,脑中划过一个奇怪的想法:他像个。

他面无表情地上前,放下药箱,去被单下取出龙墨刑的手腕开始诊脉。全神贯注,也不来看这床上是否多了我一个外人。

我仔细打量他,确实很清秀,有些雌雄莫辩。

忽的,他眸中划过一丝惊讶,立刻去看龙墨刑的脸色。就在这时,紫菱像是做贼心虚地问他今日皇上又说了?”

那蓝莲生神色转为凝重皇上说今日殿下再未退烧,就要砍黄御医的脑袋。”

“那看来你们御医院现在是乱作一团了。”

“是的。”蓝莲生老实地答,“所以,众御医商议后,决定用针灸刺穴散热法。”

“针灸刺穴?你们想强行打开墨刑的穴道?!不行!”紫菱立刻拒绝,我在旁边处于完全听不懂状态。相隔五千年,代沟超级深呐。

“墨刑深受重伤,怎经得住你们强行开穴散热?!”紫菱发了急,朝那蓝莲生发了怒,“你们这些御医商讨半天就只找到这么一个破方法?!给我滚!墨刑的事不用你们cāo心!”

“紫菱。”蓝莲生也严肃起来,“现在确实是兵行险招,可是,我们若非十足的把握,不会作此决定。开穴散热确实对殿下的伤势没有好处,可是外伤可以慢治,这烧必须要尽快退!”

“不行!我不同意!”紫菱霸气地挥手。我呆坐在边上依旧听不懂。

蓝莲生还想,紫菱抢了先我不会让你们乱来,墨刑已有所好转,不再需要你们这些庸医!”

她的话,让蓝莲生眸中带出一丝自责和歉疚,转而,他却目露疑惑方才我替殿下诊脉,他心脉稍有稳定,看来,还需静观片刻,查看病情是否有转机,再与众御医商讨。”

说罢,他坐在了太子的床边,继续给他诊脉,我着了急,古代诊脉最慢了。我拉拉紫菱衣袖,微微拿出盐水,告诉她不能再等了,再下去,留在输液管里的血都要干了。

“奇怪,又好了些?”蓝莲生疑惑地自喃,朝龙墨刑的脸看去,困惑地似是百思不得其解。然后,他要掀龙墨刑被单,我立刻扣住他的手腕你要做?”

他此时才我的存在,微微疑惑你是谁?”

他的表现……很镇定。一般这里的男人被陌生碰触,难免会有些不好意思,除了像龙墨刑这种风流的人。而这蓝莲生,很淡定。难道,因为他是御医?

对视之间,我们彼此都变得沉静。

“她就是箫满月。”身旁传来紫菱的声音,蓝莲生漂亮的杏眸微微一睁,并未不自在地收回手,反是越发认真地打量我起来。

被他这一打量,我反倒不自在起来。放开手,他如同樱桃一般的小嘴发出低低的轻喃原来你就是箫满月……”

越看,越觉得他像个。

他垂落目光,在我发愣时,掀开了被单!

“别!”紫菱惊呼之时,盐水袋暴露在了他的眼前。他吃惊地拿起这是?!”他一点点拽拉盐水袋下面的输液管。

“别拽了!给你看就是了。!”我索性拿出了龙墨刑的手,手背上已经滞留了一段血液。蓝莲生看得双眸圆睁,大惊不已。

“真是的,他是个病人,还发着烧!”我生气地从他手上抢回盐水袋,紫菱迅速挂回原位,“老是去掀他被子,是怕他烧地不够吗!”松开输液管,药液很快将血液逼回,再次进入龙墨刑的血液。

“这,这,这是!”蓝莲生看着我们的输液吃惊地说不出一句整话,紫菱有些紧张地看我,我正想编,蓝莲生却是惊呼出口,“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输药过穴!”

啊?!我傻了,还有这说法?!

蓝莲生吃惊地竟是情不自禁地上了太子的床,走到我们身边,仔细看他口中的“输药过穴!”

“在一本古籍上有这样的记载,如能将药物用如血脉般纤细的小管直接引入人体血脉,可直接作用于患处,趋毒散热,起死回生!可是,这一直只是个理论,从未有人成功过……”他一边说,一边惊叹地细看输液管,“因为从来没有人能做出细如血脉的小管,而且,药液也无法完全提纯,可以像水一样进入人的血脉之内,你们是如何做到的?难怪殿下好得如此之快!”他抬起龙墨刑的手近乎入迷地看那根刺入他手背的输液针,也就是他所说的如同血脉一般纤细的小管。

我怔怔地听着他说的一切,原来古人真的很聪明。他们早就想到输液这种方法,可是无奈没有可以实现的工艺和技术水平。

我在旁说道你看起来点,那针因为太细,容易断裂,如果断在里面会很麻烦。”就像刚才我把针断在龙墨刑的屁股里……orz……真是不好的回忆。

“是是是。”蓝莲生地放下龙墨刑的。

不过,龙墨刑好得快,大概就是因为我又给他打了一阵头孢。抗生素作用在从未用过抗生素的人身上,可谓立竿见影。不像我们,已经产生抗药性。

见反正也瞒不过蓝莲生,继续拿出藏好的退热贴给龙墨刑贴上,

“这又是?!”他又对退热贴产生了好奇,翼翼地摸上去,“好冰啊。”

“有了那个,就不用敷毛巾退热了。”紫菱心疼地说,“他那样趴着,也不好敷。皇上这次太狠了。”

蓝莲生触摸退热贴的手微微一顿,缓缓退回原位,跪坐在我的身边,垂落脸庞皇上哪次不狠?”他清瘦白皙的双手在膝盖上握紧,声音里带出了哽咽。

紫菱撇开脸哀痛叹息,蓝莲生也将脸撇向另一边苦叹。我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他们都不再,但是,却可以感觉到他们都在为龙墨刑心疼。

紫菱心疼龙墨刑可以理解,可是……作为男人的蓝莲生也心疼龙墨刑就……一种怪怪的感觉让我想起了腐女冷陌影,她看见一定会两眼放狼光,直掉口水的。

不由得,目光偷偷落在蓝莲生的xiōng部上,宽松的衣服也看不出他的xiōng部,应该是平的。但是,如此宽松,也足够他用布条裹xiōng藏起女儿身了。

“对了。”他回过了神,低哑哽咽,“我还是给太子涂伤药吧。”他迅速起身,似想隐藏,可是还是让我看到了他微微泛红的眼圈。他真的心疼地哭了。

我想起了手中的云南白药,拿起不用,我这里有。”

他低头看来,又带出疑惑。我忽然觉得有点过于积极,也该让蓝莲生为龙墨刑做些。我想,他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

于是,我立刻收回喷雾剂不过既然你有伤药,还是用你的吧。”

他微微一怔,却是谦恭地对我行礼不不不,还是用你的。”

“那……要不你来?”我把喷雾剂向上递给他,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接过,坐回了龙墨刑的身边,我的右边,那离龙墨刑的脸最近的位置。

第四十五章很像女人的御医

第四十五章很像女人的御医

第四十六章 两情相悦毕竟少

第四十六章两情相悦毕竟少

蓝莲生拿着云南白药喷雾剂有些不知所措,转脸低眸有些害羞地问我请问,箫乐女,这用?”

“哦,你按一下上面那个。”我做了个示范,紫菱略带好奇地看来,此刻她算是心宽不急了。

蓝莲生在我的指导后,依然有些紧张,我帮他轻轻掀开龙墨刑的被单,满身的伤痕让我无法落目,新的,旧的,已经让龙墨刑的后背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真该让阿七和龙墨焎看看,他们就不会去羡慕皇上对龙墨刑的虐爱了。我心颤地撇开目光,只看蓝莲生用药。

他按了一下。“噗!”药水喷了出来,瞬间被龙墨刑的皮肤吸收,他惊讶地拿回喷雾瓶细细观看真厉害,这样伤口就能完全吸收,不用担心药膏被衣衫擦去。”

“这个用起来比较快,毕竟被单总是掀起对他的恢复并不好。所以速速喷完,就可以尽快盖好被子了。等他好转些还是用你的伤药较好,应该效果会比这个好些。”虽然云南白药在也被称为救命丹,现在也出口国外,可是,总对批量生产出来的玩意不放心。

蓝莲生听罢,连连点头,迅速在龙墨刑的后背喷了起来。云南白药的气味开始布满整个床,当他喷完我盖好被子时,他细细闻了闻这里面有三七,麝香,草乌……奇怪,这些药材怎能做成这种雾状的药液?”

我只有摇摇头,因为云南白药的配方是国家保密级的,我都不,告诉他?不过他能闻出一些,也是厉害。想起龙墨刑屁股上有伤,我立刻道还有下面,他屁股上也有。”

我随手去掀,立时,奇怪的事发生了。紫菱和蓝莲生同时转身。我奇怪了。紫菱转身也就罢了,蓝莲生一个男人,转身?

难道……

从他僵硬的手中取过药剂我来吧。”反正刚才也看过了。

“咳咳咳咳。”紫菱咳嗽起来,“你还真不害臊。”

“有办法,你们都害臊,总得有人上药。”我一边气定神闲地给龙墨刑屁股上的伤喷药,一边说,“这些又不能给别人看见,只有我来上了。”

喷完收工,满床的云南白药味,闻在鼻息里,热热的。对了,因为麝香还有那么一点催情作用。而现在龙墨刑整张床被纱帐围住,气味也就散不出去。

然后,气氛就有点尴尬。两个和一个怀疑是的男人,外加一条狗守在龙墨刑身边,这张床……是不是有点挤?而且,蓝莲生不自觉流露出的担忧之情和注视龙墨刑的脸庞的专主视线,让人有种无法性让你滚的不自在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我偷了本该属于他的感情,带着一点心虚,一点抱歉,还有一点想帮助他们成双成对的迫切。

似乎,某人也感觉到了不自在,他轻轻说道既然有神药在,我去让御医回御医院。”

“不行!”紫菱立刻拦住他,气道,“那帮庸医,就该让他们在殿外着急,饿他们一天。”

“恩恩!”我表示双手赞成,“而且,你这样出去解释?不如就让他们认为你在开穴散热。记住,你现在是和我们一张床的人,床上你看到的,听到的,闻到的,摸到的任何,都不能泄露出去半个字!明白吗!”我恐吓地举起拳头。

蓝莲生的小脸带出一丝苍白。紫菱甩手向外你去,跟那些老说,太子没有起色,让他们全都跪下准备领死!”

紫菱好威武!

蓝莲生无奈地叹口气,下了床。

待他叹着起走远,我地问那蓝莲生……是女的?”

“是。”没想到紫菱干脆地答,“她的医术很高明,想入御医院学习,无奈是女儿身,是墨刑实现了她的愿望。”

“那么……她喜欢龙墨刑?”看她方才心痛哭泣的模样,第六感告诉我她一定对龙墨刑有感情。

这一次,紫菱没有很快回答,而是看向了我,苦苦轻叹一声呵,墨刑喜欢的人不喜欢他,而喜欢墨刑的人,他却不喜欢,世上有多少人能像你与老七这般两情相悦,老七真是好福气……”

默默地,低下头。紫菱说的话为总让我揪心。她说是不就完了,偏偏还扯出那么多来,像是有意让我内疚。

匆匆拿起体温计我量体温。”爬到龙墨刑身边,用量体温来掩饰的心烦。

“箫满月,你真的对墨刑没有一点动心?”

手微微一顿,温度定格在40度。果然用抗生素是正确的我心里已经有阿七了。”

“箫满月。”紫菱异常严肃认真地叫出我的全名,“虽然有些话我不想说,但是为了墨刑还是要说出来,我不想用墨刑太子的身份来压你,如果他想那样,早就那么做了。所以,你能不能也对他公平些?你难道就真的不能给墨刑一个……”她倏然顿住了口,外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应该是蓝莲生。

她只有收住话,长叹一声退回原位,不再。

蓝莲生掀帘而入,一边上床,一边说黄御医晕倒了,罗御医休克了。他们年纪毕竟大了,紫菱,还是适可而止吧。”

紫菱点点头,不。蓝莲生坐回龙墨刑的脸边,我往后退了退,似乎她很习惯坐那个位置,她是龙墨刑的私人御医,想必以前也是常常坐在那里,为龙墨刑诊治。

琅琊打了个哈切,跳下了床。正想他做,肚子却响了起来,原来不知不觉地,已经过了半天,想必琅琊是去找吃的了。

看看盐水,已经挂尽,便随手掀开盖住药箱的被子,这一掀,登时吸引了蓝莲生的视线,她惊叹地看我取出盐水,给龙墨刑换上了药。

之后,又是三个人坐在一起,有点尴尬。原本不那蓝莲生不是,和喜欢龙墨刑之前,倒也没那么不自在。现在了她的痴情,和她时不时用纤纤玉手去触摸龙墨刑的脸庞测量体温,就越来越让人如坐针毡了。她必定,龙墨刑和我之间的那些流言蜚语。如果,我喜欢阿七,而他喜欢另一个,然后我和那个同坐一起,心里一定很酸涩难受。

紫菱说了一句准备吃的,就溜了。然后留下我和那个蓝莲生单独面对一个龙墨刑,就让人更加窒息。

我只有转身去整理药箱,总比看蓝莲生深情注视龙墨刑地好。

“我……能看看吗?”身旁传来她轻轻的声音。我不自然地点点头好。”

我一边理,她一边看。抗生素的针还有一盒,冷陌影给我正好准备了一个疗程。

“这些药……我从未见过。”

“所以你不能说出去。”我淡淡地说,感觉警告地还不够严重,就补充,“说出去很多人会死。”恩恩,她看上去也好善良的样子。她听了大惊失色,有些紧张地闭上嘴,地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药盒。

“箫乐女有那么多神奇的药物,又会传说中的‘输药过穴’,箫乐女真是一个神奇的女子,所以箫乐女才会成为殿下心中喜欢之人。”她的话语中多少带出了落寞。我抬眼看她,也很心疼她,神秘小声道你时候最容易进入一个男人的心?”

她的眼神出现片刻的慌乱和羞囧,垂落眼睑,躲避我的目光,我继续说道就是他生病的时候。所以,我只负责退烧,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了。”

我说完不再看她,她应该明白我已经她是女儿身,而且,还心系龙墨刑。叹气,如果被冷陌影我把龙墨刑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男人推给别人,她一定会掐死我吧。她曾经说过,好男人如果不爱她,她就诅咒他们搞基。

抚额,哪个帅哥被冷陌影看上,那就是一个杯具。

将药物一一整理放回药箱,留下几盒不看她地送到她面前这是药丸,一天三次,用水吞服,每次两颗,药效很快,也很猛,但是伤肠胃……”她轻轻接过,拆看观瞧,戳破锡纸之时,药丸掉出,五颜六色。她越发惊奇这药丸……无色无味……”

“那是外面的粟米壳,里面是药粉。”她听我说后,又好奇地拆了一颗药,白色的粉末撒入她的掌心,她伸舌轻舔,立时皱眉,“好奇怪的味道。”

“当然,这是提纯后的药物,你是尝不出它们的原材料的。”而且……头孢是神马玩意?我又不是药师,那玩意做出来的,“总之,在用这些药时,尽量不要用中药,他们也是会相冲的。你只需待他差不多好了,给他调理肠胃即可。”

抗生素对古人的效果极好,我想,副作用也会更加明显吧,还好龙墨刑的体质本来就好。

“你不留下……照顾他?”她犹豫片刻说,眼睑半垂,没有看我,“毕竟你更熟知这些神药。”

我摇摇头我说了,我只负责退烧,今晚很关键,我会留下观察,之后如果病情稳定,我就会离开。”我淡淡说完,不再看她。我不想再跟龙墨刑纠缠不清,那样也会伤害阿七。

之后,安静一直包裹着我们,空气中,是依然淡淡的,没有离开的麝香。

第四十六章两情相悦毕竟少

第四十六章两情相悦毕竟少

第四十七章 三人行,必多一个

第四十七章三人行,必多一个

饭后,御医依然在外面跪着,我出去时,果然看到有两位年长的御医昏倒在地。而其他的,也脸色发白,冷汗涔涔,颤颤发抖,似乎三魂已经少了七魄。

摇头轻叹,伴君如伴虎,世人都当御医之职光鲜,岂知他们也是高危职业,若是遇到圣君明君,倒也没有性命之危,可惜,他们现在是为一只喜怒无常的老虎办事。

趁龙墨刑体温稳定在38.5,我回了一趟【天乐府】,因为,有些应该还给龙墨刑了。退烧也是一个持久战,药用下去会有一个很明显的降温,但是到达一定数值后,降起来就困难了。而且,盐水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地挂,也得让人体休息一下。

一路上有人问我龙墨刑的病情,因为很多人看见我去了太子宫,消息在宫里一直传得很快。我只说病情稳定。然后匆匆回了西宫。

正走在西宫里的那条长廊上,一抹深紫色的身影,从旁边跃入,站在了我的面前。他温和的面容,唇角淡淡的微笑,让我情不自禁地扑入他的怀中,紧紧将他拥抱阿七,我成功了。”天我当时哪里来的蠢牛勇气,敢去太子宫给龙墨刑医治。现在幸好药起了作用,否则,我都不会是结局,想起来都有些害怕。

不过现在看到阿七,我的心就会平静下来。他的身上,是我已经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薰衣草香,我闭上眼睛,深深吸入他的气息。他就像我在这里的亲人,给我家的感觉。

他也将我紧紧拥起,轻轻地说我,我你能行。只是……你现在出来做?”

我离开他的怀抱,刚想时,眼角映入了另一个人的身影,我有些吃惊地看去,他冷淡地站在走廊之外,花树之旁,侧对我和阿七,双手插入银蓝色的袍袖。冷冷的侧容,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寒气。

“五殿下?”我真的没想到和阿七会面,会突然出现龙墨焎。因为阿七找我时,从来不会带旁人。龙墨焎听到我的声音只是微微瞥了我一眼,便继续无言地冷视前方。感觉……被藐视了……

我惊疑地回看阿七,这是回事?龙墨焎也在?

他看出了我眸中的疑问,略略有些尴尬咳。”他轻咳一声,“那么,太子他应该没事了吧。”

阿七显然绕开了话题,也有些尴尬地放开了我。我紧紧握着以前放珠钗的那只锦盒,忽然多了一个外人,让我也有些不自然不,关键看今晚。所以,今晚我要留在那里,等明日病情稳定,我就会离开。”我不想阿七胡乱吃醋,还是说在前面的好。

“我忽然有些羡慕太子生病了。”阿七有些嫉妒地说,但是因为龙墨焎的存在,他说起话来多少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我转身背对那个散发寒气的,一动不动的龙墨焎,这样让我少许好些你还羡慕?如果是你,我真不该医治了?”

“为?”他有些失落地问。我不好意思地低下脸,脸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喃喃地说心爱之人昏迷不醒,我又不是真正的大夫,心都乱了,哪里还敢那样胡乱用药?”

“呵……”耳边传来了阿七甜甜的笑声,他挨近了我的身,像是偷偷摸摸般,握住了我的手,我继续轻声说正因为是龙墨刑,我才敢那样用药,也是他命大。”

“你可别把他医死了!”阿七忽然有些紧张地说,我抬起脸对上他因为担心而睁大的眼睛会?!那些药都是万无一失的。反正我以前发烧就用那些,现在给他用上,应该不会的。”我总归还是有点自信的。

“应该?!”阿七抚额,“小月,你知不你的话让人真的很不放心。”

“呃……大概吧,反正他现在退烧了。而且也醒过了。”

“真的!”阿七又开心起来,放心地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看吧,我就阿七心里是有情义的。不像那个龙墨焎,一副我多管闲事,巴不得龙墨刑去死的模样。

“这是?”阿七忽的拿走了我手中的锦盒,心虚划过心间,想去夺回,他已经打开,心里暗暗懊悔,而他的目光就此落在盒内,无法移开。

“我想……和龙墨刑彻底做个了结。”紫菱说得对,我不该乱收龙墨刑的礼物。

“啪!”阿七重重合上了盒子,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和yīn沉原来,果然在你这儿!”他沉沉的声音,让我越发心沉。原来他也怀疑龙墨刑的睚眦在我这儿。

从他手中想拿回盒子,他却紧紧捉住,生气地注视我你当初为要收!你那到底意味着?!那就等于你同意做他的?!”

我怔怔地看着忽然生气的他,顿觉委屈所以我要还他。你是了?我已经了,这不是正要去还他,我都要还他了,你还生气?”

阿七yīn着脸转身,放开了我的锦盒,单手背在身后,微微拧起。我绕到他身前,不解地说当初我哪里这些?而且,当时我并没说要,是他在我走的时候硬塞给我的。他当时表现地那么不在乎,好像那他根本不想要!所以,我一直都想不通,为你当宝的,他却那样不屑!”

阿七的身体,在空气中微微一怔,抬手再次无意识地摸向了xiōng口。我看见那个动作就不知怎的很生气,抬脸正对他,眼角映入了寒气四射的龙墨焎,宛如我对阿七大声,让他很不爽。

我索性面朝他们两个你们有可以羡慕嫉妒龙墨刑的?!”阿七和龙墨焎同时在这句话后看向我,眸中是深不可测的深沉,此时的阿七,甚至让我陌生,“他有的,你们全有!他可以满怀,你们若是高兴,也可以!而你们所渴望的,所羡慕的父皇的爱,在我看来,那简直是折磨!高兴了,就赏你奇珍异宝,不高兴了就拿鞭子狠狠抽打一番。你们到底有没有去看过被打后的龙墨刑?!看没看过他身后的伤!?那里已经千疮百孔,没有一寸完整的皮肉了!”

情绪不受控制地激动,鼻子酸痛之时,泪水噙满了眼眶。阿七在我的话语中双拳微拧,龙墨焎微微敛眸,低脸不语。

“起先,我以为是因为龙墨刑是太子,他的珍宝比你多太多,所以,他才会不稀罕睚眦吊坠,才会那样不屑地,像丢掉垃圾一样地送给我……”拭去几乎掉落眼眶的,为龙墨刑心痛的泪水,视野中,是龙墨焎有些惊诧的再次抬起的脸庞,“既然他当做垃圾,而我当时又是那么的喜欢,自然就捡当了宝。可是,我现在明白了,他是不喜欢,更是不想看见,有谁会喜欢经常毒打他的人送的?所以,阿七,你到底在羡慕他?他现在连喜欢的都是你的,你难道还想要那种可怕的父爱?”

阿七在我的质问中,面色越来越深沉,我轻笑如果,你们想要的,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那么,我就真的希望,早点离开。”

“小月,你!”他的眸中划过了紧张,紧紧地扣住我的手腕,我深吸一口气,让平静阿七,无论你们做任何事,请在我离开之后,我不想看到你伤害别人,即便是。”我顿住口抬眸直视阿七的眼睛,那一刻,他曾经清澈见底的黑眸,出现了不平静的波澜,“龙墨刑!”

他的眸子,在长廊下慢慢睁大。我掰开他扣住我的手,冷冷瞥向龙墨焎,他半眯寒眸盯视我,我冷冷回视,然后从他面前冷冷而过。

我爱的阿七,是善良的,是阳光的,他就像草原上的王子,白天骑马追日,夜晚对酒当歌。他潇洒,他野性。他是草原上自由奔跑的野马,快乐而无拘无束。我不想看见被任何绳索束缚的他,至少,不想在我还在的时候看见。

只要我离开,他做都可以。那时我已经看不见。留在我心里的,永远是那个任何事都难不住,总是笑容满面的龙墨焱。而最近,他的神情越来越深沉,他的笑容也越来越少。金宫,真的要发生事了吗?那件关系到龙墨刑,三驸马,他和五殿下,还有“那个人”的事。为何金宫的表面依然如此平静,就像黎明之前万籁寂静的黑暗。

“箫满月,你要走就快走!”冷冷的声音从身后而来,我顿住脚步,是龙墨焎,“你有资格对金宫七殿下大呼小喝?!你不过是个!而且,只是一个低贱的乐女!老七没有你,活得更好!”

我惊然转身,龙墨焎已经走在了亭中,高挺地站在阿七身侧,宛如将他守护到底,他那保护在旁的霸道,忽然让我觉得刺眼,这条情路上,三个人就太挤了。

第四十七章三人行,必多一个

第四十七章三人行,必多一个

48-52

第四十八章皇帝大叔别碰我

第四十八章皇帝大叔别碰我

阿七急急拉住龙墨焎的胳膊,龙墨焎将他的手冷冷拂开老七,你这段像?!为一个争风吃醋,头昏脑热,做事完全失去章法,完全围着那样一个而转!一直虚荣薄情,把你耍够了,利用完了,她自然就会投入别的男人怀抱!”他不屑而轻鄙地瞥眸看向我,阿七焦急地看向我,我吃惊地看龙墨焎,他扬唇像是看穿我一般冷笑箫满月,你到底想利用阿七做?刺激太子?玩欲擒故纵?”

十指几乎掐入锦盒,如果我有足够的内力,我想此刻手中的锦盒会被我捏碎,我走向龙墨焎,阿七忽然拦在我的面前,担忧而着急地拉住我的手腕小月,你走吧。”

我有些失望地看他你护着他?所以,在你心里,还是你的皇兄重要是吗?”

“不是的!”阿七急了。

“哼。当然。”他的身后,再次而来龙墨焎的声音,“老七认识你不过几月,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没道理会去信任你这个外人。”

“外人?”我伤心地看向阿七,他连连摇头,急着想,却似是怕伤了感情而无法出口,我轻笑点头,“我明白了,我终归是要走的,所以你并不在乎我们之间的感情,游戏一番不必当真……”

“小月!不是的!”

“两个人的感情,需要相互信任,才坚不可摧。而现在,只是龙墨焎几句话,就将你影响,所以,你一直说喜欢我,其实,还是我身上的那些,是吗?”

“不是的!小月!你看着我好吗!”

“我不想看了……”我垂眸转身,“我终归还是要走的,或许这样……我走的时候,不会太痛……”抬步离去。

“小月!”阿七在我身后疾呼。

“让她走!”龙墨焎依然在我身后冷笑,“她喜欢的是太子,不是你!现在她的目的达到了!”

闭眸之间,泪水滴落,好冷,感觉……好冷……身上的热气,在独自前行中,渐渐抽离,那原本是阿七给我的温暖,在我孤独的脚步中,慢慢消失……

这条路,三个人走,果然还是太挤了……所以,最后离开的,还是我……就像原先安排好的。我迟早都要走的。

最终,我还是回到了太子宫,将锦盒交给紫菱。紫菱打开时倒抽一口冷气,说睚眦居然也在我这儿。我勉勉强强扬起一个淡笑,说当时是她交给我那个锦囊,怎会不知?

紫菱白了我一眼,说她才不是偷窥狂,怎会去偷看龙墨刑送给我的。不过当时拿在手里的时候,确实感觉像是个坠子,但绝对想不到是睚眦。因为这是圣龙国宝,尽管,龙墨刑一直不喜欢,可也不能就那样送了人。不过,她会把收着,因为现在不适合让他我把还了。

说完之时,我和她都陷入一种惆怅中。

和紫菱一起回到龙墨刑的床,见蓝莲生还在照顾他,就睡在紫菱旁边,因为要守夜,而且,现在人的确乏了,都不想想,只想好好睡一觉。只提醒蓝莲生,如果龙墨刑有任何异样,就叫醒我。她默然点头,神情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在感情的世界,总是有人无意伤害着别人。我伤害了龙墨刑的同时,他也伤害了对他痴

睡了不知多久,感觉越来越冷,冻得我瑟瑟发抖,我在床上冻醒,四周却是一片昏暗。

好奇怪,好安静,静地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声。

我奇怪地看向身旁,龙墨刑不见了!还有紫菱,蓝莲生,都不见了!我急急下床,整个房间没有半丝光亮,只有奇怪的,不知从何而来的泛着青黑色的绿光布满整个房间。

纱帐在没有风的房间里飘荡,我跑出去,所有人都奇怪地消失不见,我一个人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奔跑,打开殿门时,看见的不是跪在走廊上的御医,而是,依然是龙墨刑的房间!

我吃惊而害怕地走进去,白色的大床上,纱帐无人自起,高高掀在半空。而床上,此刻好像躺了一个人。

我走,很害怕,可是,还是依然走了。那人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单,我害怕地去掀开被单,看到,不是龙墨刑,却是岳冰!

我吃惊地僵立在床边,她的脸上,到处都是被人殴打的伤痕。

忽然,她睁开了眼睛,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僵硬地转过脸,对着我,微笑请……带我……回家……”

“啊!”我惊叫一声醒来,眼前是朦胧的烛光,奇怪地感觉爬满整个身体,就像是去了一趟yīn曹地府。我大口大口喘气,心跳超负荷地跳动,砰砰砰砰,是梦,还好,是梦。我咽了口口水,眼前是龙墨刑的被单,还好,他还在,只是一个梦,可是,为会梦到岳冰?而且,还是那么可怕?

“做恶梦了?”身旁传来关心的,温柔的声音。

我咽口口水,喘息点头。

“梦到了?”

“岳,岳……”我僵住了身体,这声音,是皇帝大叔!

我慌忙看向身旁,眼中映入了皇帝大叔温和的脸庞,他薄薄的唇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听说是因为你来了,刑儿的病才有了好转……”

“不,不,不是的。”我慌忙下拜,“不是的,是皇上的牵挂感动了上天,也是太子殿下洪福齐天!”回事?皇上来了,紫菱也不把我叫醒,会不会被他砍头啊。现在心里对皇帝大叔只有害怕了。

“呵……你还是那么会。”一只手掌,落在我的头顶,暖暖的,是皇帝大叔的,我一下子紧绷身体,不敢抬起。

“那些御医,都不及你啊……”

“不不不,不是的。退烧有个过程,没有那么快的。现在太子殿下已经有所好转,请皇上再给他们一些机会,不要砍他们的脑袋了。”我赶紧为门口的御医求情,因为龙墨刑的烧今天肯定完全退不下去。好紧张,皇帝大叔一直摸着我的头,让我好紧张。眼前浮现岳冰满是伤痕的脸,皇帝大叔会不会把我的脑袋拧下来?

“恩……”皇帝大叔发出了一声沉吟,我还是不敢抬头,他收回了手,“你起来吧。”声音比刚才深沉了些。完了完了,早不该给御医求情,让他们去死好了。现在让皇帝大叔不悦了。

“是,是……”惴惴不安地起身,低垂脸庞,好害怕,皇帝大叔在,我居然在旁边睡觉,会不会被他拖出去打,“皇上,奴婢该死,不知皇上驾到,依然在旁酣睡,奴婢该死,该死……”以前从来不怕这位和蔼可亲的皇帝大叔,可是在他有如此残暴的一面后,真的很怕,我还要留着命回家呢!

“你怕朕?”

“不,不……不对不对,是,是的……”能说不怕呢?哪个皇帝不希望身边的人怕他。

“但你以前可从未怕过朕呐。”皇帝大叔发出了一声感叹,好像带着一些失落。

我垂着脸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以前不怕他是因为他好英俊,好年轻,好温和,看着就像邻家大哥,或是给孩子买糖吃的好叔叔。可是,完全没想到,他给你糖吃,是为了把你绑吊起来狠狠地虐玩。如此乖张心性,谁不怕?

“是因为听说朕要砍那些御医的脑袋?”

点头吧,不然解释不清。

“那些庸医,朕平日厚待他们,他们就是这样回报朕的吗!?”皇帝大叔的声音发了沉,“让朕的刑儿高烧四天,乃至昏迷不醒!”

皇帝大叔,如果你不打他,你的刑儿就会活地好好的。他的生命力其实很强的好不好!当然,我可不敢说,保命要紧。

“罢了,既然你替他们求情,刑儿病情又有好转,朕今日就饶了他们的命。”

“谢皇上!谢皇上!”再次下拜,“皇上圣明!皇上洪恩浩荡!”

“呵……”皇帝大叔笑了,伸手握住了我的胳膊让我起身,“刑儿曾说,你适合做溜须拍马的弄臣,果然不假。”

我缓缓起身,他依然握着我的手臂,我感觉很不自在。心里发了慌。金宫之中,似乎除了阿七,只有龙墨刑的碰触我不排斥,或许,是因为他的性格。他就像一张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你,不放过你。再抵抗也没用,越扯越紧。

手臂被皇帝大叔握在手中,想挣脱,又不敢。挣脱起来,势必用力,这力度用得不好,万一打着碰着皇帝大叔,他发怒起来,会不会把我暴打致死?!

自从梦到岳冰,我脑子里就全是皇帝大叔暴打人的可怖画面。他的脸再也不温和可亲,而是兴奋嗜血。每一鞭抽在你的身上,他都会兴奋地睁大眼睛,每一处皮肉绽开,他都激动地扑上来舔舐,在你的哎哎哭号中,他变得兴奋,狂喜。

床上变得好安静,我一动不敢动,甚至不敢挣扎,任由皇帝大叔握着手臂。他也始终不放,一直温温和和地注视我。我能感觉到他的注视,所以,我不明白为何他那样看着我?只想,快点离开床,离开他的手,离开他的注视。

第四十八章皇帝大叔别碰我

第四十八章皇帝大叔别碰我

第四十九章 纠结的父子之爱

第四十九章纠结的父子之爱

“咳咳咳咳……”忽然,龙墨刑猛烈咳嗽起来。我立刻起身,手臂自然而然从皇帝大叔的手中抽走,急急爬到龙墨刑脸边,他咳地很厉害,很痛苦,好像被喀住了喉咙,我立刻抱起他的上半身,让他的xiōng口悬空,因为他趴着会压住xiōng口。然后在他后背上轻抚。实在心疼他后背的伤,不忍拍打。他的身体还有点烫,但比白日我来时好了许多。好在这次皮肉没有开,不然我真不该在何处下手,将他抱起。

“咳咳咳……”已经听出了是痰的声音,他的脸因为咳嗽而涨红,看来不拍不行。只有心一狠,狠狠一掌拍在了他的后背上。

“喀!”一口血喀了出来,我瞬间傻眼,我……好像拍得没那么重,把龙墨刑给拍吐血了?!

“呼呼呼呼,咳咳咳咳……”龙墨刑疲累地急喘。我被那口血懵住了,忘记去叫紫菱。

“好了好了,吐出来就好了。”皇帝大叔从我手里轻轻接走了龙墨刑的身体,将他放回床,盖好被子,想去抚摸他侧脸时,却被龙墨刑一手拍开别碰我。咳咳咳。”

冷冷淡淡的三个字,让周围的气氛瞬间降低至零点。

长发有些凌乱地盖住龙墨刑的侧脸,让你看不清他的神情,可是,我可以感觉到身边的皇帝大叔,很难过。气氛有些尴尬。我低头小声说奴婢去叫蓝御医。”

正想起身,手腕却被龙墨刑热烫的手扣住,他的体温依然没有完全退去。

“父皇。”龙墨刑淡淡的,疲累地说,“如果你想让儿臣尽快痊愈,请你,现在离开。”

气氛,好尴尬啊。不敢去看皇帝大叔的脸,他只是从我身旁轻轻起身,然后无声地走下了床,转身,静立片刻,说箫乐女,这些天你就留在太子宫,照顾刑儿。”

啊??这,这,这算是圣旨吗?

我抬脸朝他看去,他温和一笑,随即担忧而心疼地看向龙墨刑,龙墨刑在那一刻转脸朝内,握住我手腕的手越来越紧。

一抹伤心和落寞划过皇帝大叔黯淡的双眸,他转身独自离去。皇帝大叔是爱太子的。可是,这种爱,让人害怕。他的这种情况,我们那个世界也有。明明心里很爱,可是在暴怒之时,又会彻底失去理智,而去伤害的爱人。然后事后又悔恨不已。这是病,是精神病。该去看心理医生。

但是,这里哪个御医敢给他医治这种病?只怕刚说皇上您精神有病,就会被拖出去五马分尸。

回神之时,立刻去摸龙墨刑的额头,已经没有早上那般烫手,放了心,想收回时,却被龙墨刑握在了手中,我看向他,他略带疲惫的脸透着苍白和无力,可是,他握住我的手,却分外有力。

凌乱的发丝后,他拧起了眉,双眸似是无力睁开,略微有些发干的唇里,传来他微弱的声音那老狐狸看上你了……”

心中一惊还是因为我是箫满萱的妹妹?”

“不,你像母后。”

他低低的话,让我陷入深深的不解。他说我像他母后?那就是碧幽雪。可是,我哪里像了?想追问之时,床外人影凌乱,紫菱在第一刻掀帘而入,欣喜地热泪盈眶墨刑醒了?!”

“恩。”我点点头,“紫菱,最好去拿些吃的。”

“对对对。”她走到我身边坐下,想握住龙墨刑的手时,却他正握着我的。我有些尴尬地将手给她,她接了,握住,然后对外命令来人,去拿些稀粥来!”

紧跟着,蓝莲生也走了进来,我往后退开位置,蓝莲生又从紫菱手中接过龙墨刑的手,开始诊脉。

在蓝莲生认真诊脉之时,宫女上前,从我们身后的纱帐外,递入热布巾,紫菱接过,给龙墨刑擦脸,一边擦一边说你好歹也说句话啊,大家都在为你着急呢。”

“好……”微弱的声音,让蓝莲生掩面而泣,“月儿呢……”

三个字,让床上的气氛陷入尴尬。我抚额摇头,脑中被他这声呼唤搅地彻底成了浆糊。我感觉我,龙墨刑,还有阿七,我们三个人被月一起扔进了玻璃杯,倒入粘稠的不玩意的液体,然后他老人家拿了一根筷子,搅啊搅,搅啊搅,他还很开心地说调一调,调一调。”调你妹啊!

蓝莲生默默地放下了龙墨刑的手,低低地说殿下现在无大碍。”说完,她静静离开。紫菱看着她的背影,也是皱眉犯愁。

“蓝儿……”一声温柔的,轻轻的呼唤让蓝莲生停下了脚步,“辛苦你了……”龙墨刑的这句道谢,让蓝莲生垂眸扬起了淡淡的笑。可是,我的心里却在为她心疼。她这样就足够了?为他担心为他忧,最后,仅仅满足于他的一声谢谢。

或许,这才是痴痴的感情。

紫菱收回目光,抬手轻轻打在龙墨刑的额头上你就你的月儿,你放心,你的月儿没走!”

转身,背对他们,内疚自省中。

“我给你量量体温。”紫菱迅速出去,听她说要量体温,我才想起我的药箱,在床上看了一圈,没有。看来是紫菱在皇上来时收起来了。

“月儿……”

“干嘛。”握紧手,“别想叫我拉着你的手啊,别趁着你生病借机撒娇啊……”先说在前面。

“呵……”他轻轻而笑,“你果然还是你……月儿,答应我,永远不要变……”

心中开始五味交杂。

紫菱又匆匆转回,量了一下体温,欣喜地跳了起来满月满月,你看!居然只有37.8了!”

哇!好神奇。龙墨刑的生存力果然不是盖的。估计是百打成钢,我起身看了看,没,已经退到低烧了,而这点温度,根本不能算作发烧。

我说道人体温度一般在36.5-37.5之间,所以现在暂时证明他退烧了。不过,现在是强行退烧,会反弹的。”

“那办?”紫菱焦急起来。

我拍拍她肩膀所以要进行第二阶段治疗,给他吃好饭我再给他打一针,吃些药。晚上应该会好些。估计会发烧,还要挂盐水……”

“恩恩恩。”紫菱认真点头。

还想,脚背上摸上了一只手,我抚额。紫菱疑惑地看我满月,你了?”

我指指脚下,几乎是无奈地说龙墨刑,你能不能别摸我?都病成这样了,还不老实!”

龙墨刑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打出“我是个病人”的招牌,完全不怕我扁他,而他的手,却从未从我脚上离开。真是的,是病人就可以耍无赖吗!

紫菱“扑哧”一笑他病了才会不老实,你是不,以前他生病都是需要暖床的。”

“?”我惊呼。

“咳咳咳,菱儿……住口……咳咳咳咳……”龙墨刑更是急地大叫起来,也不顾他的嗓子有多么嘶哑。

紫菱咯咯咯地笑,龙墨刑急的放开我的脚去扯紫菱的裙摆,我总算松了口气。不过,没想到龙墨刑“风流”之名,还真的不是“浪得虚名”

紫菱笑着坐下,温柔地看着龙墨刑有些郁闷的脸看到你有精神,我就放心了。”我也坐在她身旁,感觉着他们之间的脉脉温情。他们……很像亲人。

外面有宫女递进了稀粥。紫菱开始喂龙墨刑喝粥,她的,一点一点将稀粥放入龙墨刑的嘴。龙墨刑趴着,所以吃起来比较费力。

我单手支脸坐在旁边,脑子里,依然是和阿七,还有龙墨焎相遇的情景。以我对阿七的了解,他顶多只是羡慕龙墨刑被他眼中完美的父皇宠爱。或许,在他脑子里,认为父皇打龙墨刑也是一种爱的表现。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是吗?只是,他估计永远不会想到,皇帝大叔对龙墨刑的打,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而那个龙墨焎,就难说了。他从一开始就看我不爽,我又不笨,怎会感觉不到?他把我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第二个箫满萱,寡情薄幸的。他想要的,绝对不会是父爱。他想要?难道是龙墨刑的太子之位?可是,以皇帝大叔对太子的溺爱来看,估计太子杀人放火,皇帝大叔都不会废黜太子,因为他心里除了对太子的爱,还有对他毒打的歉疚。

那么,龙墨焎就别指望能成为太子。难不成,他想直接蹬了皇帝大叔,做皇帝?有可能!他那种yīnyīn沉沉的人,绝对做得出这种事情!

“月儿……”轻轻的呼唤拉回我的思绪,已经没有方才的无力,但依然透着沙哑。

我懒懒地答我在……”

“你不开心?”他问。

我转回身看她们,紫菱也带着关心地看我。

“是因为我?”龙墨刑努力转过脸,我立刻说不是。你醒了,我很高兴,你好好喝粥吧。”

他不再动,紫菱继续喂他喝粥。我继续托腮独自气闷。

第四十九章纠结的父子之爱

第四十九章纠结的父子之爱

第五十章男人的嫉妒

第五十章男人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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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菱喂了龙墨刑一会,看向我箫满月,我也感觉出来了,你出去一趟后就有点不对劲,,是不是遇到谁了?”

我怔了怔,连连摇头没有没有,谁都没遇到。”

“呵……”一声幽幽的笑从趴着的龙墨刑那里传来,他带着哑哑的,疲累的声音说,“肯定是老七,是他让你不开心了吧。”

我怔怔地看向他,没想到,他会那样坦然地说出来,这样,反倒显得我放不开。我垂落目光,耳边是龙墨刑淡淡的沙沙的话语老七从生下来就一直很顺利,所以没有些刺激,他就不会好好珍惜,自然也就不明白去哄……咳咳……”

“是啊是啊,就你懂。”紫菱冷冷地打断他,那神情是在心疼龙墨刑费了力气,“你看最后怎样?让老七老五误会你到现在。你当初跟他们说是箫满萱主动勾引你,不就误会都没了。”?当年是箫满萱主动?

“呵呵呵……”龙墨刑轻咳地笑,“去把老七叫来,他居然欺负我的月儿……”

“不是他。”我忍不住说,龙墨刑那样子像是我爸,要找训话,“是龙墨焎,他真是可恶,挑拨我和阿七的感情!”我真是气他气得牙痒痒。可是,如果阿七不动摇,又怎会受人挑拨?

床上变得安静,心里又变得烦躁,我果然还是不该在龙墨刑面前说起我和阿七的事,不管发生,都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该去牵扯旁人。

“那是因为他嫉妒阿七。”紫菱的话,让我不由地看向她,她沉着脸,拿起空碗,转身默然离去。紫菱好像有些不自在,是因为我在他们面前说的感情吗?

看着她的背影,她说:龙墨焎嫉妒阿七……难道这之前的种种,都是因为他在嫉妒?

“之中,老五妒心最重……”安静的床上,是龙墨刑低沉婉转的声音,“因为箫满萱的事情,让他无法再去人间情爱,也是我的呐……”

他的意思是,龙墨焎之所以看不惯我粘着阿七,是因为嫉妒我和阿七纯粹的真情?而这种真情,正是他所得不到的?那么现在,龙墨刑难道是在为阿七说情?

我不由地看向他尚未恢复血色的侧脸,他表面上在与阿七争抢我,可是,此时此刻,我与阿七有了罅隙,却又帮着修补。为?他刚才说,阿七总是一帆风顺,从未遇挫折。故而不懂好好珍惜。

慢慢回忆。我与阿七相遇犹如鬼使神差,天神的牵引。然后,我们彼此生情,如果没有龙墨刑的出现,我们的确顺顺当当。阿七也不会向我表白,因为他我最后始终会离开,他不敢陷入太深,不敢彻底放开的情,完全坦然面对我。

所以……龙墨刑是有意刺激了阿七……哎呀!龙墨刑,你真是多管闲事!

“龙墨刑!你去刺激阿七做?!”我忍不住脱口而出,“你让我们保持原样多好,他也不会在和我之间那么两难!”

“呵……我又做了吗?”他淡淡地说,轻轻的笑声中带出一丝苦涩,“因为……我也想给一个机会呐……”

我一时陷入语塞,我对紫菱说的那堆仙女的狗屁话,紫菱迟早会对龙墨刑说。到时他就会明白何以我们总是偷偷摸摸,按捺彼此的感情。

抚额龙墨刑,你这样真的让我很困扰……”

“对不起……”

“不要这样说,你是一位尊贵的太子殿下,不要总对我说对不起……”

“呵,咳咳咳咳。”他轻轻动了动身体,“嘶……”他拧眉臭气,我立刻上前了?”

他整张脸变得很难受趴太久,腰僵了。”

我想去给他揉,可是手放上他腰上的被子时,慢慢收回,那层被子下,全是伤,按揉只会让他更痛忍忍吧。你那里都是伤。”

“你看过?”他的声音里透着满满的不正经。

抽眉,抬手,狠狠挥落在他屁股上,“啪!”一声,他痛得“啊!”一声叫。

“哼!要不是你多管闲事,龙墨焎哪里会我和阿七的感情?!”想到龙墨焎那张臭脸,就好想揍他,不是他,我和阿七的感情也不会曝光。我看龙墨焎的气,也是阿七瞒着他,“龙墨焎只要是因为你,就像中了邪一样地痛恨你,不断跟阿七说我是在利用阿七,来刺激你!我说他这么眼,不就是一个箫满萱,他要记恨你那么久吗!”

“不止啊……”他轻轻摇了摇头,淡淡叹息,“焎之所以如此恨我,是因为当年是我护送他的,也就是四公主远嫁猢狲国……”

“?”我有些吃惊,“那么说,他把他的死也怪在你的头上?”

龙墨刑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唇中吐出了声声轻喃是我对不起他啊……对不起他……”

看着他再次陷入沉睡的脸,心里泛出丝丝苦涩和心疼。总觉得,他的心好累,比师傅,阿七,金宫里的任何一人都要累。

“金宫里只有老七日子过得最舒坦。”紫菱的声音再次而来,她掀帘而入,坐回我的身边,“得来地都容易,龙堡,还有你。所以才搞不清到底爱人重要还是重要。满月,你呀就住在这儿别走,反正是皇上的圣旨。他不来,你就别走!”紫菱异常威武地说。

阿七不来,我就不走……他……会来吗?

我疑惑地看向紫菱,她不是一直希望我给龙墨刑机会。现在,他们却没有像龙墨焎那样落井下石,努力拆散我们,反而,在帮我们,似乎紫菱也很喜欢阿七。

紫菱被我看得莫名其妙你看?”

“紫菱,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和阿七……不好的吗?”

紫菱一愣,有些尴尬地撇开脸谁说的。我说的是公平竞争,墨刑不喜欢趁虚而入,虽然我很希望墨刑他……哎呀!烦死我了!你们三个人的事弄得我也好烦!我说!墨刑有哪里不及老七了?你是不是介意他多?!”

紫菱混乱了。哎,感情的事,谁搅进来都会陷入我们这团乱麻。不过既然紫菱说到,我理所应当地点头,而且,确切的说,我非常介意。

“紫菱,我有一件事不明白。”

“?”

“龙墨刑……不对,是殿下说……”

“呵呵。”我还没说完,紫菱先笑了,我奇怪地看她,她笑道,“我说你总是直呼金宫殿下们的这名,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原来你是个仙女。”

“……”习惯了,没办法,都说我不适合住宫里。和人相熟之后,就自然而然忘记的乐女身份和对方的身份,以一种平等的态度相对。

“说吧,墨刑说?”紫菱也透出了好奇。

我不解地继续问他说,我像他母后,为?”

当我说完时,紫菱的神情在那一刻怔住,我就进一步追问不是说碧幽雪容貌清丽,含羞带怯,故而皇帝大叔看上了箫满萱,还有最近的岳冰……”说到岳冰之时,后脖颈冷不丁吹入一阵冷风,让我全身立刻起了一层**皮,咽口口水,继续,“我自觉没有任何一点与她相像,龙墨刑怎会那样觉得?”

我问完睁大眼睛看紫菱,我长得算是漂亮,但绝对不是那种清丽脱俗,含羞带怯就更不可能了,连皇帝大叔都认可我可以去做一个溜须拍马的弄臣,有哪个弄臣是含羞带怯的?不都是脸皮厚地像城墙。

紫菱久久没有回神,我抬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她才将视线回落到我的身上,幽幽地,说是你身上药香。”

“药香?”我抬手闻了闻,再闻了闻身上,果然,满身的碘酒,酒精,还有云南白药的味道。因为给龙墨刑医治,身上现在全是药味。

“墨刑的母后原本是采药女,故而身上总是带有淡淡的药香,所以蓝莲生至今依然难装,因为皇上痴爱皇后,故而皇后去世后,皇上独爱懂医理药理的女子。含羞带怯不过是形似,而你,现在却是神似了。再加上皇上听说你一直护理墨刑,就……”

“听说?你说的?”我追问,“这里只有你和蓝莲生我在护理龙墨刑,还有谁?”

紫菱顿住了口,微微拧眉,垂落目光之时,带出了深深的感慨以前,别人说你再熟悉的人,如果陷入男女情爱,也会变得让你陌生。以前我还不信,现在我算是亲眼所见。她在皇上面前从来都是寡言少语,因为怕曝露女儿的身份,可是,今天,她说得却很多……”

她?曝露女儿身?

我惊呼蓝莲生!”

紫菱有些失望地点点头她明知皇上对精通草药的女子喜爱,今日她却说是你带来的神药,使墨刑的病情好转,看来……面对情爱,人都是自私的。也就不怪老七对你的独占了。”紫菱的话,让我久久沉默。蓝莲生是希望皇上将我收走,离开她所爱的龙墨刑。或许,她认为那样,他的墨刑就不会再因我而心伤。

第五十章男人的嫉妒

第五十章男人的嫉妒

第五十一章 跟男人睡才安全

第五十一章跟男人睡才安全

我一直不认识这个蓝莲生,也不知她平日的为人。只是今天与她第一次相见,紫菱给了她一个评价,就是固执。

我的出现,让这位一直默默守护龙墨刑的女御医,也不淡定了呐……

轻轻的,有宫女入内点了灯。今晚,会是比较难熬的一个晚上。

紫菱将我的药箱搬了上来,我从里面再次取出头孢针。紫菱又给龙墨刑量了量体温,果然,又回升了。再次给龙墨刑敷上退烧贴,然后给龙墨刑老地方打一针。

“啊!”龙墨刑叫了起来,没想到这一针,他倒是有了感觉。

他费力地撑起身体扭头看我,长发零零乱乱地散落两旁,妩媚的眼睛,紧咬的红唇,被子因为他起身而滑落,露出赤裸的肩膀,和满是瘀痕的后背,风情无限,让人犯罪你在我屁股上做?这么痛!”

一回生,二回熟。我这次很淡定地拔出针头,紫菱转回身生气地将他按回床既然醒了,就吃药。”

“我不要。”龙墨刑居然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把脸埋入枕头,“太苦,我宁可发烧。”

“你这是鬼话!”紫菱生气地去打龙墨刑的头,我在旁边僵硬地看着。紫菱总说我胆子大,叫殿下们的名讳。我看她才胆子大吧,动不动就打龙墨刑的头,“放心!是满月的神药,不会苦的!”

龙墨刑这才抬起了脸,安安静静吃下紫菱喂的泰诺。紫菱再次给他盖好被子真是的,皇上打你的时候你一声都不吭,满月给你扎一针,你就哇哇乱叫。”

抽眉角,好尴尬。可是,还是好喜欢紫菱和龙墨刑在一起的感觉。

“因为她摸人家小屁屁~~~”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噗!咳咳咳咳!”我撑着床一直咳嗽,不好,又肉麻了。回头看紫菱,她脸上也有点抽筋,然后,就看她又扬起手,“啪!”好大的一声,打在龙墨刑后脑勺上,咬牙道你的屁屁早被看光了,在那里装娇羞!”

哈哈,好有趣的两个人。让我想起了我的了。

龙墨刑呵呵一笑后,再次安心入睡。几乎是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紫菱和我分工了一下,她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我就给龙墨刑再次挂上盐水,数了数,还剩六袋,应该还能用一次。而且,以龙墨刑蟑螂一般的生命力,估计就不用挂盐水了。

躺在紫菱身边,闭眼之时,整个人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地下坠的感觉,就像是在坐电梯,我立刻睁开眼睛,果然,在昏暗的电梯里。电梯下降的速度极快,快得我整个人都有点飘离地面。

我吓得心脏又开始“突突突”地跳,心想这次死定了!

忽然,电梯停了。我紧贴在电梯里面,屏住呼吸,看电梯门。

“吱嘎——”电梯门缓缓打开,门外,居然,是皇帝大叔的浴殿。

浴殿里一片漆黑,整池的池水静得像一面镜子。

我害怕地,一点一点地,走出电梯,踩在冰凉的地砖上。

“啊……”

“恩……”

浴殿里,响起了欢爱时发出的呻吟。我僵立在没有半丝波澜的浴池边,然后,看到一个个白色的影子,在黑暗的池水中游动。她们犹如白色幽魂,飘游在黄泉之中。

慢慢的,她们一个个浮了上来,是一个,又一个,寒毛从脚底爬起,我想跑,可是,双脚已经牢牢长在地砖上,无法移动。

忽然,一个被长发遮盖脸庞的缓缓游向了我,然后停在池边,从那披头的长发,伸出了一双苍白的手,慢慢地,摸上了我的脚,牢牢地,握住。那一刻,刺骨的寒冷蹿上我的全身,将我完全封冻。

她缓缓抬起脸,长发慢慢散落脸庞,露出了岳冰的满是伤痕的脸带我……回家……”

“啊————”我再次惊叫而起,满头的冷汗。

“满月,满月。”身旁是紫菱关切的呼唤,我慌忙拉起裙摆,扯开袜子,看脚腕,那里,有一圈青黑的印记。瞬间,全身僵硬。

“满月!满月!你别吓我,了?发生事了?!”

“岳,岳,岳,岳冰死了!”当说出这个猜测之时,我全身不由得发憷。小时候也听人说过被鬼缠,可是,她缠上我做?我从没害过她。

“岳冰?谁?”

“就是父皇最近召幸的那个乐女。”摇曳的烛光中,传来了龙墨刑的声音,我害怕而抱歉地看向他对,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恩……”他没睡醒般懒洋洋地,沙哑地轻叹,“你总是不让我省心……不过,尚未听说她死的消息,哼。不过估计也快了……”

“?”我吃惊地看向他们,紫菱拧眉落眸,面色沉重地摇头皇上性格暴躁。最近墨刑病重,只怕那丫头……会成为他发泄之处,毒打是免不了的……”

“毒打……难怪!我看到她脸上都是伤!”我抱紧全身,颤栗感让我倍觉寒冷。紫菱吃惊地看向我你看到?”

“梦,梦里。她缠上我!她一定是死了!”

紫菱惊诧地瞪大眼睛,就连龙墨刑也扭头朝我担心地看来。

越说越冷,全身不停地发抖,紫菱立刻伸手打我的嘴胡说?!半夜吓死人呐!”

“完了完了!你们说皇帝大叔看上我了,会不会也杀了我啊!我看到好多好多少女死在浴池里!太,太……”忽然,一个热热的怀抱将我完全包裹,瞬间驱散了我身上的寒气,鼻息间,是和我身上一样的,浓浓药味。

“现在好点没?”是龙墨刑轻轻的,温柔的声音,“为需要男人的保护?”

身体在他的怀抱中,渐渐放松,摇摇头。

“因为身上yīn气盛,晚上只有睡在满身阳气的男人怀里,才不会被鬼物骚扰。所以……我陪你睡……”身体忽然被带到,眼中划过紫菱抚额无奈的神情。

“龙墨刑!你放开!”我去拉他紧紧圈抱我的手,可是在看到他手臂上的伤时,又不忍用力。龙墨刑侧睡在我右边,往我颈窝里钻了钻别乱动。”

“你!”

“我很痛……恩……呼……呼……”他,他居然瞬间玩睡遁!

我无语了,向紫菱求救。紫菱扑哧笑了出来,让我等一会。然后从外面取来四四方方,高高的靠枕,放在我身后。

龙墨刑的床是没有任何可以挨靠的地方,所以只能去取靠枕。我缓缓起身,他的手臂就缓缓滑落,然后落在我的双腿上。我靠坐在他的身旁,看落他,他睡得很安详,龙墨刑,谢谢你的怀抱,驱散了我的恐惧。

“满月。”紫菱睡在了我的另一边,盖上了被子,“今晚你就吃亏些,你在他旁边,他睡得安稳。而且,墨刑说得没,男人身上阳气足,那些不敢靠近。还有。我听老人说,被那缠上多半是那有求于你。下次在梦里遇到她,就答应她的请求,她就不会在缠你了。”

僵硬地看紫菱,她对我眨眨眼睛,就跟龙墨刑一样狡猾。不过,她说得……好像还挺有道理。偷偷向龙墨刑挨近一分,感受从他身上而来的,灼灼热气,尽管,那有一部分是因为发烧。

但是,岳冰在梦里,确实是有求于我,就是:带我回家。

咦~~全身又起**皮了。明白了。她在这宫里只跟我熟些。是不是她我能出宫,所以才要求于我?岳冰岳冰,拜托你下次好好说,别再吓唬我了。我吓不起啊。

浑身哆嗦了一下,现在只有我一个人醒着,好害怕……

在又挂了两袋盐水之后,龙墨刑的烧又给压了,清晨的时候,他精神更好了一些。紫菱就让人开窗少许通了通气。等龙墨刑吃完早饭和药后,我睡在紫菱边上,补眠。

“月儿,不睡我身边可是要做噩梦的哦~~”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抽眉角。龙墨刑这个贱人!

“月儿,你,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保护你。”

得了吧你。

“月儿?你尽管放心睡,我是不会欺负你的。有些事,现在只怕有心,也无力了~~”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好想,揍他!他到底有没有人性啊!我昨晚通宵啊!能不能闭嘴让我睡觉啊!

“月儿?月儿?!”

“啪!”

“哎哟!”

“你这么有精神,不如起来出去跑两圈!”紫菱姐又霸气侧漏了!

“菱儿~~~你看我,睡了四天,现在哪里还睡得着哟~~~”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某人居然对紫菱撒娇!我全身又起**皮了。

“哼!你等等。箫满月。”紫菱轻推我,“睡着没?没有就把你那个神器给他玩,让他安静点。”

“好主意!”我立刻跳起,看到了龙墨刑故作被冷落的脸你果然还没睡啊……”

我摸出了爱疯,扔给他,他趴在那里惊叹奇怪,这个上次不是不行了吗?”他还我之前,爱疯还能用,所以紫菱会那样认为,想到叫我拿出来给龙墨刑玩。

“你才不行呢!这是神器,到我手里自然又行了!”我找出水果忍者,我想,他应该会喜欢玩,“给你玩这个,别再烦我了。”

“呵呵呵呵……”龙墨刑心满意足地不再吵闹。从没想到,会用哄小孩的方法,去哄龙墨刑。教会他玩后,躲到紫菱身后,紫菱也满意地微笑。

第五十一章跟男人睡才安全

第五十一章跟男人睡才安全

第五十二章阿七vs太子

第五十二章阿七vs太子

带着惴惴不安睡去,或许因为是白天,也或许真是又惊又累了一天,睡得很踏实,不见岳冰再来骚扰。待到朦朦胧胧半睡半醒时,听到了龙墨刑的声音。

“老七,你是来看我,还是来找回你的?”

“小月呢?”恩?真的是阿七的声音?想醒,却因为睡得太舒服而醒不。阿七,是你来了吗?还是……我在做梦?

“哼,我说过,看好你的,别到我的床上来找。”

“你玩够了没?”出乎意料的,阿七的语气里透出了一丝压抑的愤怒,“难道你还不明白隐藏是对小月最好的保护?!”

“哦?不是某人怕成亲而有意逃避吗?”

怕成亲?龙墨刑的意思是阿七害怕结婚?呵,可能?就算阿七想,我还不想呢。不过,有的男人确实很有意思,他明明很爱你,可是一谈到结婚,他就会产生一种婚姻恐惧症,而吓得落荒而逃。当然啦,最后这些男人还是灰溜溜地被抓结婚的啦。只是这种现象,很有趣。

“你不会明白的!”在一番沉默后,阿七无奈地说。

“恩?那么说你是承认你在玩弄她?”

“我没有!我对她的感情是认真的!”阿七好像已经无法控制的情绪了。也对,只有龙墨刑能让他失去冷静。

“那你娶她。”忽然间,龙墨刑异常认真的语气,将我从挣扎中完全震醒,睁开双眼的那一刻,是龙墨刑床边摇曳的纱帐,纱帐外,是阿七朦胧的,暗金色的身影。紫菱似乎也并不在房中。是有意地回避吗?

靠近龙墨刑那一边的纱帐已经被人掀起,可以让他与阿七面对面的交谈。我睡前是蜷缩在龙墨刑的脚后,他的床太大了,以致于我和紫菱一起和他睡在一起都没感觉到不自在。就好像大家都睡在地上的感觉一样。而我现在前方半米处正好是龙墨刑的腿,将我微微遮掩,再加上纱帐的遮盖,让阿七没有一下子。

房间里,现在是一片沉寂,我可以隐隐感觉到阿七差点脱口而出的真相。龙墨刑是在逼阿七啊。

“我看见她了。”沉静许久之后,再次而来阿七的声音,他转身朝向我的方向,我一动不动,感觉到他灼灼的视线,直接射穿了纱帐,射在了我的身上,“既然你精神那么好,看来也不需要她了。”说完,他朝我走来。

“慢着!”龙墨刑的厉喝让阿七停下了脚步,“我的床,是你想上就能上的吗?”龙墨刑的精神确实很好,声音恢复了他平日的清朗。

“你?!”

“。你想趁我病重在我太子宫抢人?月儿留下医治我,是父皇的圣旨!”

“龙墨刑!你别太过分了!”阿七愤懑地指向他。

“哈哈哈哈——”朗朗的笑声带出了龙墨刑的舒畅,看来阿七的到来让他其实很开心,“老七啊,我最近在想一件事情,就是除了我,还有谁能继承皇位?”

立时,阿七陡然收回指向他的手,转身侧对他,单手负在身后,袍袖甩动之间,发出轻微的“扑簌”声哼,你是不是闲得发慌?”第一次,我听到阿七异常深沉的,透着王者威严的声音。我怔怔地看着他挺拔而立的身影,他从未在我面前露出过这一面。因为,他说过,他想做我一个人的阿七,做我一个人的小太监。而不是,那个金宫七殿下。

原来,阿七始终是一名金宫殿下,他此刻散发出来的贵气和皇子的威严,让他显得高高而上,也变得陌生。

“哼……老七,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大皇兄自卑孤僻,六弟胆小懦弱,剩下的,只有你和老五……”

“你到底想说?”阿七微微侧脸看龙墨刑,隐隐的戒备,从他身上慢慢而出。

龙墨刑的身体动了动,一条腿在被单下曲起,微微撑起的被子里,是他淡金色的绸裤老五倒是适合,他沉稳内敛,喜怒不显于人……”

我呸!他是一张全天下都欠他钱的脸,一肚子怨妇般的恨。那样的人,可能适合做皇帝?到时只怕大臣们在他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以免被他记恨到死。

“学识也在你我之上,只可惜,他为人好妒,而且,恨念深重,若他为君,只怕忠臣难以谏言。”

嘿!原来龙墨刑!

阿七在龙墨刑说完后,不了,他慢慢转回脸,再次背对龙墨刑,负在身后的手微微拧起。

“而你……”龙墨刑说起了阿七,阿七身形不动,似是任他说下去,“老七,你太重情谊,心思太重,顾虑太多。就拿你和月儿来说,你了解老五的性格,所以和月儿在一起时有意避开老五,甚至不打算告诉老五你和月儿的事情。一是担心老五看到你们亲亲我我想起而受刺激。二是你也他会因此而产妒心,伤害月儿。可惜,月儿岂是你想藏,就藏得住的?”

原来,阿七还有这样一层心思?他他和我的真挚感情会让那个眼的龙墨焎心怀嫉妒,从而来伤害我。而他既不想我被伤害,又不想伤了间的感情,于是,选择将我“藏”起来。他似乎找到了一个两全的办法。而且,之前的形式也确实不适合公开我们之间的感情。可是,最后我们的感情还是曝露了。

所以说!龙墨刑,你真是多管闲事!可是,他又不我是因为始终会离开,所以我和阿七都不敢陷得太深。所谓不知者无罪,至少,目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帮助我……

“确实藏不住。”阿七转回身,因为愠怒,让他的声音变得低沉,“我之所以那么努力地藏起她,还有一个目的。这个目的,和你在看到月儿拉琴后的担忧,是一样的!”

当他响亮的话语在整个寝殿回响之时,龙墨刑,变得沉默。这还是听到他们对话到现在,第一次龙墨刑陷入沉默。他们……都在担忧?他们……好像已经完全忘记我还睡在这里,声越来越响。

“刑。”忽然间,阿七用了昵称,语气也颇为认真。难道,他心里,其实还是喜欢龙墨刑的?只是因为跟龙墨焎的关系更好,故而有意回避?

“我你最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和满月。我也感觉到,你是想逼我说出真相……”

“是啊……真相……”静静的大殿里,传来龙墨刑幽幽的叹息,还带着一丝落寞。

阿七往前走去,他的身影渐渐被龙墨刑曲起的腿覆盖,我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形。

“好,我今天就告诉你。”

“你?!呵……不必勉强。”

“不!既然我们都是为了满月,为了更好地保护她,我觉得,你应该真相!”

阿七……决定跟龙墨刑摊牌?也好,之所以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正是因为龙墨刑不真相。

寝殿再次变得安静,带着药味的空气里,是龙墨刑一声长长的,沉重的,呼吸声。

“刑,你应该已经这个满月,不是真正的箫满月。那么,我现在就要告诉你。真正的箫满月,早晚有一天,会和她交换。我不管那个真正的箫满月最后成为大司乐也好,成为父皇的也好,我只希望我的满月,在这段内,在宫里,能够过得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阿七……个中滋味,尽在不言中。

“所以我们隐藏了感情,彼此装作路人。一是在真正的箫满月之时,我不用去负任何责任。二是为了隐藏她真正的身份。”

“她真正的身份?”

“刑,你已经她身上有无数神器,包括你枕头旁边放着的那个……”

“这……”

“刑,这些神器足以说明她不是普通人,虽然我至今弄不清她所说的交换法则,但是,如果父皇这一切,对她的兴趣越来越深,我们对她的保护也就越来越难,这不正是你所担心的?”

原来,龙墨刑一直担心的,是我被皇帝大叔看上。

“金宫之内,的确只有你的父皇不会碰,我明白你这么做,是为了保护满月……”

“不,老七这你就猜了。”龙墨刑坦然而语,我再也躺不住缓缓起身,当我坐起看到他们之时,他们却是陷入对视之时,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起身。他们的视线在空气中紧紧相连,一种让人无法靠近的气场,从他们两个人身上形成,融合,将我完完全全,隔离在外。

在那个独立的世界里,只有靠坐在华丽的靠枕上,已经身穿衣衫的龙墨刑。和一身暗蓝,隐隐透着紫气的精美华袍的七殿下龙墨焱。

“我了?”阿七微微敛眸,透出了一丝怒气,“这么说,你是打算跟我抢到底?!”倏然爆发的杀气将一阵劲风扫出了他们的世界,扬起了没有掀起的那一半的纱帐。

我坐在旁边怔怔地看着他们,宛如,他们现在所谈论的一切,完全都与我无关。我在整个世界里,只是一个被他们争抢的物品。是,只是物品,因为物品没有思想,没有的决定。

第五十二章阿七vs太子

第五十二章阿七vs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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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反省与自我认识

第五十三章反省与自我认识

今天难得出太阳,洗洗晒晒,来不及小三更。50票小三更奉上。

“哈哈哈哈!痛快!真痛快!”龙墨刑忽然朗朗大笑,“老七,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痛快地说过话了?都怪你那个心眼小的五哥。”

这阵大笑将他们之间紧张的气氛冲散,阿七拂袖转身,抬脸想时,却吃惊地看到了我。我透过纱帐看着他,他也透过纱帐看我,那一刻,我们竟一时陷入相对无言。

“你几时醒的?!”他吃惊地将我面前,那另一半纱帐掀起,露出了他带着欣喜和一丝柔情的脸庞。与此同时,也传来龙墨刑的声音月儿,你是被这家伙吵醒的吗?老七啊,你真是太烦人了。”

阿七狠狠白了一眼妩媚而笑的龙墨刑,然后沉脸对我伸出手走了!”

“去哪儿?”我脱口问,“哪儿才安全?”

他一时怔住了,哑口无言。

我轻笑摇头我算是明白了,你们两个就是把我当一,抢来抢去好玩吗?”我摊开手看他们。

“不是的!”出奇地,阿七和龙墨刑异口同声。两个人在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后,纷纷拧眉垂眸,宛如怕对方看穿了的那一丝心乱。

“既然都说开了,我也不用再隐瞒下去。一个半月之后,我就会离开金宫,然后赶路回家。所以,请让我在这一个半月里过得安安稳稳,妥妥当当,太太平平,安安静静的好吗!”我几乎快朝他们两个下拜了,我只想留个脑袋回家,不想变成万众瞩目的神女,“你们金宫殿下,讲的是面子和尊严,玩的是新奇和刺激,一切,全都怪我好不好,你们都没有,是我,是我不好好不好!”

“小月。”

“月儿。”

“你们都给我住口,听我说完!”他们难过而忧心地朝我看来,我垂脸不敢与他们深情的视线相触,因为,只要看着他们任何一人,我都没有勇气把这些话说完。

我忍不住了,我真的忍不住了。我的导师说得对,我这个人就不擅长说谎,更憋不住谎言,这些个月来,肚子里的谎言,都快把我撑破了。我低脸鼓足了勇气阿七,我来到这里,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你,而你,又正好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我应该算是对你一见钟情。但是,我没有,我以为那只是我普通的动心。但是,我了,当我的时候,已经晚了,已经太晚了!我不该对你闹变扭,不该逼你也承认你的感情,让我们陷入这段根本不会有结果的感情之中,所以,对不起。”

我对阿七一拜,我不敢看他,然后转身朝向龙墨刑的方向龙墨刑,谢谢你喜欢我,但是,你这样让我很困扰,也很心烦。所以,我想跟你说,请你以后不要再对我好,还有,对不起,我无法回应你的感情,真的,对不起……”我再朝龙墨刑一拜。

“小月……”

“月儿……”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低头跪坐最近这段日子,让我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我真的,希望这一个半月快点,然后回家。呼……”闷在肚子里的话终于全部说了出来,整个人,也彻底获得了解脱。我们三个人不该再搅合在一起,然后彼此伤害。

寝殿,变得彻底安静,即便是龙墨刑和阿七的呼吸声,也都消失不见。我抬起脸终于可以坦然面对他们。而他们的眸中,却依然是带着让我无法对视的深情和丝丝歉意。

“月儿,对不起……”龙墨刑的抱歉从右侧而来,我摇了摇头,不敢抬脸看他,“没想到,我让你如此困扰。所以……你不开心,还是因为我吧……”

“不是的。你别……乱想……”跟龙墨刑相处下来,其实,他是一个很敏感的男人。在这一点上,龙墨焎和师傅都和他很像,一样地敏感。

“阿七,如果你不是为了顾及老五的心情,我想,我们三个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情形。如果一开始我就月儿是你的,我是断然不会碰的。”我有些吃惊地看向龙墨刑,他正看着阿七,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真诚。

阿七双眉紧拧,沉默许久后,却是长叹一声哎……是我忽略的小月的心情,是我的。小月。”他认真地朝我看来,我看向他,浓浓的情意在他的眸中脉脉流转,“我,我留不住你,那么,就让我们给彼此留下美好的回忆,好吗?让我们,重新开始。”他真诚的,深情地,向我伸出了手,平静的心,再次因为他的情而动,不可能不动,因为,他是让我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不相忘的阿七。他说得对,如果我们没有结果,那就放开享受爱情带给我们的快乐。

正想伸出手,却又传来龙墨刑的声音既然你们想重新开始,我也要加入……”

“刑!”阿七又气又急地瞪视龙墨刑,“你能不能别捣乱!”

龙墨刑耸耸肩,看向我月儿,你就不能不走吗?留下来有我和焱两个人对你好,还不够吗?”

立时,我哑口无言。张着嘴半天,都不该跟他说。

“刑,月儿不是凡人……”

“阿七,我来说。”没想到,阿七还是忍不住要说实话,既然是实话,还是我说比较好。阿七看向我,我有些抱歉地低头,挠了挠头,抬脸说,“那个……阿七,其实我也骗了你……”

“?”阿七惊呼,漂亮的双眼皮大眼睛瞪地溜圆,宛如在说:你连我也骗!

“哈哈哈哈……”龙墨刑大笑起来,以他的性格,此时不笑更待何时,笑得阿七的脸都黑了,“老七,看来你果然不是月儿挚爱,我还有希望。”

阿七狠狠瞪了他一眼,看向我你到底骗了我?”

“呃……就是我的身份。我其实不是火星仙女。我跟你们一样,只是个普通的凡人。”

“那,那这些神器呢?你解释?凡间可没有!”他指向龙墨刑枕边的爱疯。

我说道这个我没骗你,那对于你们来说是神器,这是科技。你还记得我跟你解释过科技吧。就像你们这个时代发明出了大炮,但是两百年前,你们这个世界还没有大炮。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那个世界的科技,领先于你们,就像你们千年后的未来。”

他们在我的话中,变得越来越茫然,尤其是连我那个“火星仙女”的谎言都没听过的龙墨刑。

阿七和龙墨刑渐渐都陷入了思考,然后,他们看向我,龙墨刑说了起来也就是说,你算是来自于未来,这些在我们的未来,也会有。但是,你是另一个世界的,而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未来……两个世界……我记得有本古籍里曾说过,世界上下层叠,互不交,当时还在想世界怎会相分,原来是真的……”哇,我说得这么乱,龙墨刑也听懂了,难怪阿七说他是金宫里最聪明的人。

“然后,满月跟这里的箫满月作了交换……”阿七接了下去,“上次你想,结果因为箫满月怀孕,而无法与你交换,我想起来了,那里还有另一个小影,她说,这叫灵魂交换?”

“上次她想?另一个小影?灵魂交换?”龙墨刑陷入了更大的迷惑。阿七见他迷惑不解,索性把我和他相遇,直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龙墨刑,听得龙墨刑双眉越拧越深。

“所以,月儿注定是要的……”龙墨刑摸着下巴,双眉拧在了一起,无奈和略带一丝失落的语气,让整个房间布上了一层宛如离别的悲伤气氛。

我看着他们,心里忽然变得舍不得起来。虽然,他们让我心烦,但是,更多的,是快乐和美好的,还有就是从未经历过的回忆。

忽然,“啪!”一声,龙墨刑打了个响指,扬起了笑容那我们就在满月在的时候,让她过得开心!”

“你不捣乱我们就很开心了。”阿七转开身嘟囔。龙墨刑眯眼呲牙,露出了孩童顽皮的神态,让我目瞪口呆老七,你不觉得我们维持现状是最好的吗?”

阿七开始变得沉眉不语,似乎不想承认他的话,可是又不得不承认。

我疑惑地看向龙墨刑,他看着阿七现在,父皇对满月已经产生了兴趣。如果,她是你的,父皇必会夺取。但是,如果满月完全是我的,你和她就无法正常相见。所以,维持现在这种混乱的状态,是最好的。”

抚额,哪里好?

“恩,你说得对。”我晕,没想到阿七还同意了,“为了保护小月,只能勉强与你合作。”

“呵呵呵。”龙墨刑笑了,“我们将来会有很多合作。”

“哼!”阿七转回身,敛眸低看他,沉着脸,带着认真,“除此以外,我不想与你有任何合作!”

“哦?”龙墨刑勾起了唇,透出了他往日的狡猾,“那你可知老五最近在做?”

阿七一愣,似乎察觉到立时收眉他在做?你是不是了?”咄咄的视线从阿七眸中而出,紧逼龙墨刑带着狡黠的脸庞,可是,龙墨刑却突然闭口不语了。就在这时,从外面传来急急的跑步声,还传来琅琊“吼吼”的叫声。

第五十三章反省与自我认识

第五十三章反省与自我认识

第五十四章 真的死人了

第五十四章真的死人了(50票小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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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我不啊。”忽然间,龙墨刑再次开了口,眯眼而笑,“他没做,我呢?”当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时,紫菱从外面急急跑来,旁边,紧紧跟着琅琊。让阿七再无机会追问。难道,龙墨焎有事瞒着阿七?

阿七收起先前的深沉,神情轻松地看向跑进来的紫菱,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吓到的苍白。

我恍然发觉,这里每一个人都是演员,他们的演技都远远在我之上。前一刻,他们是一张脸,而只在转脸之间,他们,又变成了另一张脸。

紫菱直接跑向了我,双眸圆睁箫满月你这天煞的,吓死我了,你那个月岳冰,真死了!”

“啊?!”立刻,全身发麻。

紫菱的脸也白白的我今天特地去打听,一听到她是前晚死的,我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了。”她摸着手臂,像是很冷的样子,“那些奴才还问我得那么快,说每一次他们都处理地很。箫满月,你说你招惹男人也就罢了,现在,还惹上这种!”

我无语地看着紫菱,我比她更害怕好不好!感情昨天她那么淡定,是以为我只是做做梦,不是真的。

“小月,你又惹上了?”阿七急急追问,他的话声引起了紫菱的注意,她脸一沉,双手环xiōng朝向他,“七殿下,您还没走?想赖到时候?”

阿七也没生气,而是换上笑脸看紫菱刑皇兄病重,本殿下很是担心,今日想留下陪陪刑皇兄,说,给他解解闷。”

“不行!”紫菱跑到龙墨刑的身前,龙墨刑在她身后笑。我摇摇头,既然龙墨刑确实看上去好了很多,我也该走了。在这里洗漱都不方便。我拿出药箱,紫菱那边又传来话声,“殿下身体尚未痊愈,还需要休息,多谢七殿下关心,还是请改日再来。”

“紫菱,你主子都没发话,你这丫头急?本殿下觉得刑皇兄说不定希望本殿下留下呢?”

“菱儿……”龙墨刑笑看紫菱,想。我像个局外人地从床的另一侧爬下。忽然间,我第一次产生了和他们完全不属于一个世界的孤独感。我本来就和他们不属于一个世界,不是吗?

“你别!”紫菱果断打断龙墨刑,“我你闲不住,但是,现在不行,你需要好好休息!”龙墨刑摇头轻笑,无意间看到了下床的我,他立时看向我手中的箱子,然后看向我。我抱歉地对他躬身一礼,在他微微落寞却又无奈的目光中默默离开。

“刑皇兄,我倒是很羡慕你有一个像菱儿这样的宫婢……”阿七不知是夸奖,还是调侃紫菱。我走到了他的身后,胎脚,踹上他的后腿还在说?走了!”

登时,阿七和紫菱都怔住了身体。阿七僵硬片刻,登时转身激动地看着我,我被他欣喜不已的目光看得心跳有些不规则,时跳时停。

“看来七殿下已经有人管罗~~~”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从紫菱那里,传来了调笑,然后看向我,多少带着一些挽留的期待,“箫满月,你就这样走了?”

我点点头既然真的被那缠上了,留在这儿,对太子殿下的康复也不好。殿下是个病人,那伤阳气。”我的话,让整个基本算是密封的寝殿,卷起了一阵yīn冷的风,扬起了围绕着龙墨刑大床的纱帐。

紫菱脸色一白,就连她身后的龙墨刑也拧着眉看向空旷的寝殿。

我将行李箱放到迷惑的阿七手中,转身,大步离去。

“咕噜噜。”身后是箱子滚轮的声音,阿七走在我的身旁,一直用热热的目光注视着我的脸庞。

“看看,你走路不看前面吗?”我撇开脸,他又走到了另一边,笑问你是不是比较喜欢刑皇兄那种成熟一点的男人?”

再转开脸,不想回答。

他又绕到我另一边对不起,又让你心烦了。我,我没有他那么了解,但我会学的。刑皇兄有过许多,所以他比我更了解你们想要。”

我停下脚步抬眸看他,不远处,就是离开太子宫的殿门。

“你这算是在丑化他,然后提醒我其实你很纯真吗?”

他眯眼咧嘴一笑,可爱地像天上的天使。

我冷下脸你真的纯真吗?!”

他脸上如同天使般的笑容,凝固了一下,但继续努力保持至少在上,是的。”

抚额,摇头。忽然,又很想笑。结果,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你终于笑了。”面前的人发出一声轻松的笑,轻轻握住了我抚额的手,“小月,你吗?其实,我对你也是一见钟情……”

心里划过一丝惊讶,抬起脸对上他深情坦诚的目光但是,我不那是动情。如果当时是刑皇兄,他一定会明白,然后在第一刻告诉你:我喜欢你。”

阵阵暖意,从心底而来,让我不受控制地,嘴角上扬。

“但是,我当时不。直到……你闹便扭,我去跟娘亲说,才,原来,那是喜欢,而且,已经是爱得无法自拔……”

“你,你的娘亲?”心里变得惊讶,难怪那天阿七突然开窍,对我说了那么多。原来……他背后有一个军师?

他微笑点头,眸中带着深深的温情和感激娘亲虽然出家,但我依然可以前去探望。”

点点头,好奇地追问那师傅也常去看他的母亲吗?”

没想到,一层yīn翳蒙上了阿七的脸,他摇摇头金宫里,只有我……可以……”他的语气显得有些低落和难过。我似乎更加明白紫菱说阿七是金宫里最幸福的殿下的话。和其他殿下想比,他确实,幸福许多……

“对了,你到底被缠上了?”阿七关心地再次问。

我叹口气,拉住他的手边走边说,这件事说起来让人慎得慌。”我想,我只敢在阳光下,才有勇气说起岳冰的事。

第五十四章真的死人了

第五十四章真的死人了

第五十五章 让爱情放慢脚步

第五十五章让爱情放慢脚步

对于岳冰的事,我还是很不解。还记得当时说怀疑岳冰死了,龙墨刑只是冷漠一笑,说就算不死也快了,因为他的重病会让皇帝大叔将心烦和恼怒发泄在岳冰身上,然后将她打死。

当时因为做了噩梦一直害怕,就没想到追问更多。而现在想想,皇帝大叔真的会那么残忍,去打死一个完全无辜的女孩?

当我这样问阿七时,从他凝重的脸上,得到了答案。心里发了寒,如果边上没有太监宫女,我想抱住他,然后从他身上得到温暖和继续待在金宫的勇气。

在太监宫女羡慕嫉妒揣测的目光中,和阿七携手走出了太子宫,走在太阳底下,好温暖。等龙墨刑身体好得差不多,也该出来晒晒太阳,透透气。不过,想必这些事蓝莲生会做得很好。

想到蓝莲生,让我想到了她对我的出卖,于是,又跟阿七说起了她。果然不出所料,阿七也她是个。而且,当初我入宫,他找人给我配补药,就是找她。

这让我很无语,原来,我和蓝莲生,其实早就已经有过接触,估计她也不当时她配的补药就是给我的。

正说着她,没想到她就背着药箱匆匆而来。还真是说曹cāo,曹cāo就到。她看见我们就急急跑来。虽然蓝莲生的出卖是因为她喜欢龙墨刑,可是,我这个人就是爱恨分明。我也我这个性格不好,不够圆滑,但是,要让我对出卖我的还和颜悦色,实在做不到。

我本想装作看不见她而去,没想到她还拦在了我们的前面。她有些惊讶地对阿七一礼臣拜见七殿下。”

阿七低落目光看她,黑色的瞳仁里布满寒光蓝御医,本殿下你平日沉默寡言,这次,怎与那些嘴碎的宫女一般,到处说小月身带神药?”蓝莲生的出卖,让阿七大大地不爽。他自然不爽,这迫使他不得不与龙墨刑有了更多的接触。其实,我觉得这样很好,可以让他们好好温故一下以前的感情。

蓝莲生的身体一紧。这个在御医院跌打滚爬,即便有太子龙墨刑的特殊照顾,也定会察言观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她埋头更深臣说得是事实,治愈殿下是箫乐女的功劳,臣万万不敢冒领。”

拧眉,拉阿七,走了,跟这种人有好多说的。如果当时她那么奸诈,就不会在她面前医治龙墨刑了!只怪紫菱如此信任她,我自然而然也就不防备她。

这件事,想必紫菱也被她摆了一道,从此心里会有所顾忌。

阿七点点头,沉脸转身,却没想到蓝莲生又绕到我们的身前箫乐女,满妃让臣来告知你,若你离开太子宫,请去一趟南宫,而且……是马上。”她当中的停顿,似乎是为了强调马上。

我看落她的头顶,虽然她是因为阿七的存在,而颔首低头,但是,隐隐觉得,她心里已经明白,我已经她所谓的不敢居功,其实是对我的一种出卖。

“了。”我冷冷地说,想走,可是还是忍不住要嘴贱地对她说几句,“蓝莲生,我敬你医术高明,但是,你是济世救人的御医,不是堂前争宠的朝臣。太子,可不喜欢心思太重的人,尤其是……。”我也微微停顿,在说完两个字后,转身离去。阿七在我身旁发出一声轻笑,瞥眸看他,他低眸甚为欣赏地看我你倒是有皇后的气势。”

我白他一眼,已经远离蓝莲生,四周无人,低声说那你也得是皇上。”

“扑哧,你是想让我跟刑抢皇位吗?”

“切,你明我对皇后不感兴趣,整天关在宫里闷死了。”

“恩~~~你说得对。那我跟你走,可好?”

“懒得理你。”

阳光下,我们纷纷转开脸,却是偷偷而笑。

很久,没有跟阿七这样悠然地走在阳光之下,很久,没有在地面上看到只有我两个人的影子。一高一矮的影子,它们分得很开,但是,一条黑线,将它们紧紧相连,那是我们拉起的手。

“小月,你们那里恋人会做?”难得的,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羞涩,“我想……重新开始,之前……我是不是太急了?”

我低头而笑,回想的种种,我们的情来得如同潮涌,感受到激情的同时,却过了许多慢慢熬煮的浪漫感,让人想起了一夜情。是因为我们彼此压抑地太久,又太害怕失去对方,又感觉的紧迫,才会被催促着我们去赶紧相爱。

我们的,是在倒计时。

“滴答滴答”的追赶着我们,我们在爱情的道路上吃力地奔跑,其实,我们可是尝试着慢下来,去感受“滴答”之间的幸福。

路面渐渐多了星星点点斑驳的影子,我们走入了寂静的林荫小道,两旁的大树让我想起了大学,还有……即将到来的硕士考试……说实话,还真是……有点不想做考奴……

“小月?”阿七轻轻的呼唤,唤回了我的思绪,我笑了笑我们那里的情侣,就是这样,一起在太阳下漫步,聊聊天,说说秘密。”我说罢靠上他的手臂,他低头朝我看来,我与他相视一眼,他扬唇而笑,抬脸看向前方。

暖暖的阳光,迷人的林荫道,细细的鹅卵石小路,还有空气中淡淡的花香,以及时不时响起的,清脆的鸟鸣,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和阿七的爱情跑步,渐渐放慢了脚步。以前,只认为不够用,才拼命跑,加快爱,并做好了放纵的准备,只为离开时不留半点遗憾。此刻,方才发觉,原来,是会跟随爱情,一起放慢脚步的。

“如果你当初不是要走,我就不会那么急了。”他感叹地说,“当你第一次离开的时候,我感觉的心一下子空了,那种感觉,让我恐慌,让我心乱,我从来没出现过大脑空洞的情况,但是那一次,我整个人,好像连灵魂,都空了。所以,在看到你没走时,我有多高兴你吗?就像又有填满了我整个人,这样奇怪的颠覆的感觉,才会让我在那之后,整个人变得怪异……”

“你的意思是,我走不成你还很高兴?”

“恩!”他老实承认。

我撅嘴不高兴这么说,你是不想让我和家人团聚?”

“小月,我没那个意思。”他发了急,转身扣住了我的双臂,斑驳的树影落在他的脸上,让他变得有些朦胧,宛如时空将他渐渐隔离,“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能把令尊和令堂也一起接。”

“这倒是个好主意。”我笑了,带着玩笑,“估计我爸妈和箫满月的爹娘的确可以互换,他们也长得一模一样,嘿嘿……”

“我是认真的!”忽然一声大吼震地我发了懵,看着阿七异常认真的脸庞,心里涌起了感动,他是认真的,他是真的那么想的。不过,只怕我爸妈和箫满月的爹娘都不会想互换,老年人都不喜欢离开已经熟悉的环境,他们连搬房子都不肯,更别说搬时空了。

阿七的目光定定的落在我的脸上,从最初的期盼,到慢慢的失落,然后转为平静,最后,扬起了一个看似洒脱的微笑,温柔地注视我走吧,满妃还等着你呢。”

“恩……”点点头,与他转身再次前进。

可是,就在我们转身之时,龙墨焎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他不知几时站在林荫道下,也不知他站在那里看了我们多久。他一身灰色的长袍,长袍上穿有丝丝银线,整齐的银线让灰色的布料立时成为奢华却不张扬的银灰。犹如一位身穿银灰西装的冷面王子,站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我与阿七之间的脉脉温情。

心惊之时,想抽走在阿七手里的手,不想让阿七为难,也不想让龙墨焎看着不爽。可是,意外的,阿七没有放手,而是将我的手牢牢捉住。我有些不解地看阿七,而他,此时却只盯着一人,那人,便是龙墨焎。

龙墨焎也盯视着阿七,他们都没有,可是,我却隐隐感觉,有许多话,他们正在说着。

“啾啾”鸟鸣使这里变得更加沉寂,沉沉的压抑感,让人感到困难呼吸。

“焎。”阿七先开了口,龙墨焎的目光少许变得柔和,张唇想时,阿七抢了先,“你最近在做?”

意外的,龙墨焎神情微顿,双眸微收,张开的唇,也慢慢闭合,抿唇看向阿七。阿七拉起我朝他走去,他们的目光将他们彼此缓缓拉近。阿七拉着箱子经过他身旁之时,看向他冷峻的侧脸说道无论你做,不能伤害小月!”

龙墨焎的脸上没有半丝波澜,依然冷冷冰冰,似乎阿七说的话完全不会影响他心中的盘算,或是决定。他不看阿七,也不,冷冷地站在那里,半垂目光。

阿七看了他一会,拉起我与他擦肩而过,往前而去。

第五十五章让爱情放慢脚步

第五十五章让爱情放慢脚步

第五十六章 又病一人

第五十六章又病一人

我不安地回头看龙墨焎,身旁却传来阿七的笑语好了,他以后不会再在我面前说你的坏话。他这人,表情不变,就说明他已经了。”

“呃……那他表情变了呢?”龙墨焎银灰的身影依然在林荫之下,没有离去。收回目光转回脸看阿七。他的脸上,倒是恢复了以往的一派轻松,似乎在他的世界里,世界永远是美好的,永远是和睦的。或者……这正是他所期望的。

阿七扬扬唇他表情变了,才是真的麻烦,而且,是很麻烦……”

看上去,阿七果然很了解龙墨焎。只是,没想到龙墨焎也会有瞒着阿七的时候。既然他也有小秘密,又为何生气阿七对他的隐瞒?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果然还是因为他心眼小。

“如果当年的箫满萱和你一样,或许焎不会像今天这般冷……”幽幽的,阿七变得感慨起来。如果……事都能如果,都能改变,那世界就真的完美了。如果当年皇帝大叔不遇到碧幽雪,或许现在金宫也是一派其乐融融。师傅的脸也不会伤,太子不是龙墨刑,而是师傅。

可是,事情发生,既然无法改变,就努力从此刻开始,将它们变得更好。

阿七把我送到南宫宫门,他没有进去,而是带着箱子在门口等我出来。

我独自进去,箫满萱的宫殿离宫门很近,不一会就到了。可是当看到一位眼熟的公公时,心里变得不安起来,因为那位公公,正是在皇帝大叔浴殿里,给龙墨刑送来跳舞女孩的那个公公。

他看到我也是笑意融融,还对我很是客气哟,箫乐女来了,这次您可真是立了大功,非但治好了太子殿下,也让皇上一扫多日的忧愁。”

“呃……”忽然间这位皇帝大叔身边的公公对我那么好,还左一个“您”,又一个“您”,让我好不适应,“公公,该不是皇上……”

“正是,您快进去吧,皇上正跟满妃娘娘说着您的事呢。”

浑身不由自主地一哆嗦,眼前浮现出岳冰满是伤痕的脸庞。希望龙墨刑的猜测有误。皇帝大叔对我没有产生兴趣,而只是……比如说他觉得我可以做他女儿神马滴。呃……好像有点过了。

惴惴不安地进去,找我事呢?从争宠的角度看,她不应该增加情敌和男人见面的机会。所以,这次有两种可能。

一,她还不皇帝大叔对我有兴趣这件事。

二,她了,可是她找我的时候,皇帝大叔凑巧来了。

三,她想反其道而行之,冒险将我献给皇帝大叔?

第三点应该不可能,与其把我献给皇帝大叔,还不如按照她原来的计划,把我给太子更好。

跟着太监低头进入箫满萱的大殿,却在大殿上见到了琴伯伯,也就是琴大司乐,琴楚容的爹。他看见我进来,居然是用一种近乎激动的目光盯视我,那种盯视就像是如果皇帝大叔不在,他就马上把我绑的感觉。

而且,他的精神和面貌都很差,确切地说是相当差。面黄肌瘦,眼窝深陷,憔悴不堪,与我第一次见他时的红光满面完全天差地别,而且,远比上次老了许多。

奇怪,他也不是第一天当大司乐了,没道理会因为他回到金宫而变得心力憔悴,让他衰老。尤其是他那种一直盯着我,渴望的眼神,再次让我想起了岳冰,宛如他有求于我。

我是了?现在看谁都会想起岳冰?好寒啊。

从琴老头急切期盼的眼神中疑惑地移回目光,已经站在了大殿的中央,准备下跪行礼。

“妹妹免礼。”难得的,箫满萱当着这么多人唤我妹妹,我略微迷惑,但也不敢抬脸造次多谢,可是皇上……”

“箫乐女免礼。”这次,是皇帝大叔发了话,我立刻颔首行礼谢皇上。”

“这次太子能顺利退烧,全靠了箫乐女,朕想赏赐都来不及呢。”皇帝大叔的声音依然带着性感的磁性,好听又温柔的声音,无论如何也无法与残暴乖张联想在一起。可是,事实真是残酷。哎,亏我当初对他还“一见钟情。”长得有型的大叔可是人间罕有的物种。

“皇上谬赞。这次殿下能够脱险,是皇上对太子之爱感动上天。奴婢做的,不过只是一些普通的照顾。”嘴甜没坏处。我想,碧幽雪肯定不像我这般会溜须拍马。不然,皇帝大叔早就对我有兴趣了。

现在我只要做得与碧幽雪越不靠边,越安全。再洗去这满身的药香,就一切ok啦。有时也会想,如果那天在浴殿,龙墨刑扯的不是我那只没有烫伤的脚的袜子,而是我那满是疤痕的脚,不知他会不会害怕,因此而对我的印象大打折扣呢?

“呵呵呵。萱儿,你妹妹这张甜嘴不知从哪里得来,朕可记得那箫老头也是不苟言笑,寡言少语呐。”

“是啊。”箫满萱的心情似乎也很好,“也不知箫家哪位祖宗显灵,生了她这一个鬼灵精。对了,妹妹,太子今日可好?”

“好,早上起来就未曾再睡过。烧也退了。只怕还会发一些烧,不过请皇上和毋庸担心,太子基本已经无碍。”

“好!好哇!”皇帝大叔真的是龙心大悦,可怜他都不敢去看龙墨刑,“萱儿,你们箫家世代吹箫,几时也会看病?且强过御医院那些庸医,朕看,这箫乐女也不必留在【天乐府】,改日去御医院吧。”

天哪!皇帝大叔金口一开,我就成了御医。这不是要我去死吗!

我慌忙下跪启禀皇上。奴婢真不会治病。此次能够侥幸为太子退烧,实在是因为一位游方僧人留下的神药。”

“游方僧人?”皇帝大叔感兴趣地追问。

我立刻点头是的,几年前,有一位游方僧人化缘至奴婢家,当时天色已晚,僧人借宿一宿。第二日,他便留下一些药丸作为答谢,说能退烧治病。当时父亲大人以为只是普通药物,未曾当真,就由奴婢收着。奴婢此次入宫,便带了来,未曾想却是带对了。”

“哦~~~原来如此……看来,民间奇人甚多呐。”皇帝大叔幽幽感叹,“起来吧,你这小丫头平日胆子倒也大,现在却变得如此战战兢兢了。”

我起身低头,心里越来越忐忑,总觉得他们这次叫我,跟我的药有关。尤其是我说神药时,边上那琴老头就双眼放金光。

“皇上,还不是您那随口一说让她去御医院。”箫满萱柔声细语,她的声音能够安抚世上最可怕的老虎,“小月不懂医术,全靠那些神药蒙混过关,您这金口一开,她若真去了御医院,还不洋相尽出?还好她今日说出了原委。”

“呵呵……是啊,是啊,萱儿说得对。这小丫头可是信誓旦旦要做大司乐,朕可不能坏了她的志向。”

“……”果然,我太高调了……

“妹妹,那你今日可能从太子宫抽身?”箫满萱忽然问。

“诶?”我疑惑地抬脸看箫满萱,她依然衣衫朴素,妆容淡雅。只可惜不见小暹,我还挺想他呢。

抬脸之时,立时感觉到了皇帝大叔欣赏和温柔的目光,热热的,烧在脸上,让我心乱不安。皇帝大叔,我可是说明我不会医术了,跟您老的小雪相差十万八千里,您就别把我当作她的替代品了。

箫满萱微微蹙眉,看了皇帝大叔一眼,然后难过地说道琴楚容琴乐师也是连日病重,高烧不退,之前御医院都为太子而急,未能顾及琴乐师,故而无人前去医治照料,至今病情拖延,已经命在旦夕……”

啊?纳尼纳尼?她是在说琴楚容也病了?而且病地快挂了?哼!活该。可是,随即,心里却又生起一丝心虚来,若是我怪人了呢?若是他真的有难言之隐,其实深爱箫满月呢?那他如果真死了,岂不让箫满月伤心,让她的腹中的孩子没了爹?

“所以,今日传你而来,是为给琴乐师也治上一治,现在你并非会医病,而是带有神药,不如将那神药给琴大司乐几颗,好让他拿去治琴乐师的重病。”

“是啊是啊!”箫满月一说完,琴老头就迫不及待地站到我身旁,拱手行礼,“本司乐……不不不,是老夫之前在建都对箫乐女多多得罪,今日特来谢罪,请箫乐女赐老夫神药,为我那不成器的治病!”

恩?人在不同的状况下,果然有着不同的神态。想当初琴老头上门问罪,仗势欺人,何等地得意?而今日,他变得有求于我,自降身份,又是谢罪,又是贬低琴楚容。不管如何,他一个堂堂大司乐,现如今,在我,和皇帝大叔面前,对我如此卑躬屈膝,也是为了救他那个。也算是给足了我的面子。

可是,琴楚容真的病得那么重?记得五天前看见他还好好的,还有力气强吻我。现在,病得只剩一口气了?

第五十六章又病一人

第五十六章又病一人

第五十七章 死马当活马医

第五十七章死马当活马医

“箫乐女。”皇帝大叔忽然发话了,我立刻转向他,他今天一身白底彩龙的龙袍,简洁中透着艳丽,让他看上去越发年轻,越发得朝气蓬勃,“朕看琴大司乐也很是诚恳,你那神药若有多余,就赐他几粒吧。”

见皇帝大叔也为琴老头开口讨要神药,我当然不能不给。其实皇帝大叔不说,我也不会袖手旁观,我做不到那么冷血。

我领命颔首启禀皇上,不是奴婢不给,只是用药还需问病。游方僧人曾告诉奴婢这些药也不是能医百病的神药,只是他常年游历四海而研制出来的。所以奴婢现在尚不知琴乐师因何而病,病了多久,病得如何,是否能用这些药医治,故而这药不能乱给。给了,反倒害了琴乐师,就是奴婢的罪过了。”

“恩……”皇帝大叔赞同点头,“你这丫头,倒是有点学医的慧根。”

擦。真想抽嘴巴子,要我那么多嘴干嘛。说了吧。可是,这治病的任务不能乱接。我本就不是医生,如果就这样接下来,反倒因为我延误了琴楚容的病,害他彻底归西,那岂不是又一条冤魂缠上我的身?

咦,想想就后脖子发凉。

而且,如果他们都把我的药当做包治百病的神药,要去看办?我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我转身看琴老头请问琴乐师几时病的?”

琴老头立刻说说来也巧,是与太子殿下一起病下的,就是下大雨那日……”

“嗡!”瞬间,我脑中嗡鸣,那天……我打了他……之后……就下了雨……

“也不知哪个大胆的打了我的容儿,想他只是一弱质乐师,怎经得住那样地暴打……”琴老头哽咽的声音开始变得模糊,是我,是我打了他,真是因果冤孽!以前从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而今一穿越,全给遇上了。

“他被人抬的时候,已不知淋了多久的雨,整个人烫地吓人,昏迷不醒。呜……容儿,你到底得罪了谁,遭此横祸……皇上,您可要为臣做主啊……此人敢在金宫内行凶,胆大妄为啊!”他扑通一声跪下,老泪纵横。

心里因为内疚而隐隐梗痛。虽然琴楚容的伤远远不及龙墨刑,但这与人的体质是成正比的。像龙墨刑的体格,只是淋了雨,绝对不会发烧甚至昏迷。但是琴楚容,就难说了。而且,还被我打了那么久。脸上的倒也罢了,主要是后背上被我用吉他狠狠拍的那一下,定然不轻。

我不是这里的弱质女流,要,我是会功夫的!我这全力的一拍,也足够让这里这种书生乐师,伤痛几日了。

哎……看来这病还真不能不看了。谁闯的祸,谁得负责到底。

“,琴乐师的病,你看能治吗?”箫满萱关切地问,“琴家与我箫家也是世交,,你尽力便是。”

“恩。”我颔首点头,“我自会尽力。”

琴老头听罢,也是连连感激。

“皇上。”我朝向皇帝大叔,“奴婢还请皇上先赦免奴婢死罪。”

“箫乐女未曾犯,何来死罪?”皇帝大叔不解。我低着脸用药也讲运气,太子有众神护佑,故而奴婢侥幸成功。但琴乐师病重已经五日,奴婢怕……”

“了。”皇帝大叔发出一声沉吟,“琴司乐,你看?箫乐女说她没有十足的把握,你还想让她为琴乐师医治吗?”

皇帝大叔真会做人,把难题又扔回给琴老头了。

琴老头跪在地上,神情也变得很乱。忽然,他拧了拧拳头,重重点头,痛苦决定只当死马当活马医了!”

看他痛苦不堪,还有憔悴的形容,难道……琴楚容真的快不行了?从进来到现在,我一直不太琴楚容真的病地很重。而现在,却已经有些心慌和忐忑了。

“好。”皇帝大叔沉沉说了一声,“那箫乐女,你就随琴司乐走上一趟。”

“是。”领命之时,心中越发不安。抬眸看箫满萱,她对我点点头,目露担忧。她也在担心我这次能否治愈琴楚容。

琴老头一路疾走,我跟在他身旁,因为心虚而不敢跟他。我们一口气走到了门口,阿七拖着我那只大药箱迎了,看到琴老头略带疑惑。而琴老头埋头疾走,竟也一时没有看到阿七。

我停下脚步,琴大司乐闷头继续朝前。阿七走到我的身旁,疑惑地看琴大司乐急急往前的脚步回事?”

“琴楚容病了。”

阿七神情微顿,摸了摸下巴好像是有听说他病了。不过前几日大家都在忙太子的事,也就没太留意他。”

见琴老头傻傻地走远,我拉起阿七快步跟了上去,边走边说琴楚容病得很重,快死了。琴大司乐听说我治好了太子,就找箫满萱求让我给他治病,正好皇上也在,就让我跟他走一趟。”

“啊?你哪里会治?”阿七有些生气,“你又乱接麻烦,治好了,父皇就越发留意你。治不好,岂不害了人家性命?”

阿七说的,正是我心烦的你说的,我都。可是皇上下令,我也没办法。不过我已经事先都说清楚了。我说这药是一个游方僧人给的,不是我会治病,治不治得好,要看琴楚容的运气。”

“哎……”阿七听完抚额,“五日后,你那爹娘还有大哥就会入宫,到时父皇和箫满萱问起游方僧人的事,我看你圆。”

懵住,顿停你说?箫满月的爹娘要来了?!”

阿七一脸的无语这件事你上次回家不就已经了?”

呃……完全……给忘了……

阿七抬手打在我的脑门你最近都在想些啊……”

叹气还不是你跟龙墨刑闹的,闹得我直想回家。”

阿七一时变得无语,看看远处,立刻拉起我继续前行走吧,琴司乐都不见了。”

闷闷地跟在他身旁,所以说,说谎神马的,最麻烦了。就跟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后变成雪崩,将我彻底埋在谎言之下。

“放心吧,我会提前知会箫满麒的。”阿七忽然说。心里变得暖暖的,阿七总是想得很周到。

走了不久,再次看到了琴司乐,估计他也我跟丢了,停下来等我。他急急地站在远处徘徊,朝我们的方向张望。或许他眼神不好,我们看到了他,他还没看到我们。直到我们走近,他才急急迎了上来,当看到阿七时,立时惊讶地停在了原地。

“七,七殿下?”

阿七冷冷淡淡地看他箫乐女这次医治,本殿下会全程看护,箫乐女医治之时,不得任何人入内!”

阿七其实和我的性格有点相像,也有点爱恨分明的味道。我不喜欢的人,他向来没好脸色。威严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将我完全包裹,形成了最有力的保护屏障。

琴老头憔悴之中,透着一丝认命是……”

我看向阿七,他沉脸不语,他这突然的要全程看护我的决定,让我有些惊讶,但是,心里却流淌着丝丝甜意。熟悉的,久违的安全感,从他身上再次找回。

琴楚容依然在【天乐府】,所以跟着琴老头回【天乐府】的时候,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让我很不自在,尤其是金宫七殿下龙墨焱还走在我的身边。

一路上遇到不少熟人,像于师傅,【善修房】里的,梁乐正,子遥,还有,晴姨。大司乐在【天乐府】里,也有的宫苑,用来临时休息,和处理【天乐府】的事物。

还是第一次,进入【天乐府】的另一宫,乐男部。大部分金宫低等男乐师,都是太监,他们在看到阿七后,纷纷下跪行礼。一路,呼啦啦跪倒一片。

然后,就直接进入了琴老头的宫苑,他一路疾走,脚步带风。房间里,已经有不少小乐男忙忙碌碌,他们看到我们,纷纷下跪。

最后,走到一间房门紧闭的房间门前,门口候着两个小乐男。他们匆匆下跪之时,琴老头推开了那扇门。立时,冲鼻的药味,让阿七皱起了眉。

似乎因为这两天都跟药物打交道,已经习惯这些药味。龙墨刑高烧四天,让整个金宫急地团团转。而这里,是一个与龙墨刑同样病重的人,却得不到及时的医治,而高烧昏迷五天。高烧岂可儿戏?生死或许就在这高烧多一天,和少一天之间。

所以,听到琴楚容烧了五天,心里其实很没底。

进入后,房门再次紧闭,宛如生怕带入一丝寒风,让里面的人病情加重。

当走到最里间时,房间因为门窗紧闭而闷热,药味也无法散出去,整个房间,让人窒息难受。

一张雕花床靠墙而放,纱帐已经放落。床边也守着小乐男,看到阿七,仓惶下跪。琴老头急急跑向床,掀开帐子,就握住了床上之人无力的手容儿,爹爹把你的月儿带来了,你可要坚持住啊……”

你的月儿……我看向阿七,阿七的眸中微微带出一丝深思。他,这声月儿指的不是我,而是真正的箫满月。

第五十七章死马当活马医

第五十七章死马当活马医

第五十八章 不能轻易死去

第五十八章不能轻易死去

我和阿七一起走到床边,惊然琴楚容满头虚汗,面色潮红,面颊微微红肿,嘴角带着淤青,总是盘在头顶的发髻散开,被汗水映湿,粘附在消瘦暗色痛苦的脸上。

心里一阵纠葛,这人一病,伤就好的慢。而他之所以变成今天这个模样,是因为我。

琴楚容虽是昏迷,可是嘴唇在轻动,似是喃喃有词,但低低的声音,却听不清他到底在说,我俯下身细听,听到的,却是声声呼唤月儿……月儿……月儿……”

心中立刻生惊,双目不由得圆睁,难道?我真的怪了他?!

我起身之时,对阿七点点头,他走到痛哭不已的琴老头身边琴司乐请暂时回避,箫乐女若有需要,自会与你讲。”

琴老头痛苦地,哀求地看向我,乞求他能留下。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摇摇头。他不安而悲伤地离去,那些小乐男也随他而去。

阿七开始查看房间,这似乎是他的习惯。他指向后窗问我能开吗?”

我点头恩,今日无风,这样封闭对琴楚容的健康也很不好。”我说着,打开了药箱,阿七也在那一刻打开了窗,又拉开了天窗,立刻,阳光洒入房间,浓郁的药箱开始慢慢散去,空气渐渐变得清新。

拿出玻璃体温计,高级的给紫菱了。然后塞入琴楚容轻动的唇中。阿七也走回我的身旁,看着琴楚容脸上的伤迷惑琴楚容即便只是个乐师,但金宫里没人不知他是太子的人,谁敢打他?”

“我……”抚额无力中。

“嘎!”阿七哑口无言,目瞪口呆。

“哎……”叹气,“那天遇到他,他怀疑我的身份,就强吻了我……”

“!他敢强吻你?!”立时,满身的杀气从阿七身上而出,我握住他紧绷的手臂,对上他满是寒光的,眯起的双眸,“正好被龙墨刑看见,就准我揍他,所以……你,我力气其实不小……所以……他就被我打成这样……”

“哼!打他一顿真是便宜他了!”阿七yīn沉而笑,“刑几时如此心软?若是我,直接把他扔到敬事房做太监!”

抽了抽眉角,这两个男人真够狠的,一个要琴楚容自剜双目,一个要阉了他。

“是我求的情,我看不得那么残忍的事……”

“你是说他强吻你,你只揍他一顿就行了吗?!”阿七的语气骤然下降,“你是我的,岂能让别的男人乱碰?!”

沉脸,双手环xiōng,瞪他你又来了是不是?!想说我被别的男人亲丢了你金宫七殿下龙墨焱的颜面是不是?!”当我声音拔高,语气发冷之时。阿七的怒意登时憋回身体,略带郁闷地看看我,气闷地转眸瞥床上的琴楚容一眼,随意说怎样?你能不能治他。”

他的话,让我头痛地皱眉不,你最好把ipad拿来,那里面有疾病百科。”

“啊?”阿七扬起了唇角,似乎挑起了他的兴趣,“没想到你的ipad还有这种功能。”

“哼。”我现在可没心思跟他玩笑,“你只玩游戏,当然不那里面的知识,对于你们来说,可算是天书了!”

阿七笑了起来,闪身而去。

房间变得安静,淡淡的阳光洒在琴楚容的床上,带着淡淡的温暖。我将纱帐挂起,琴楚容依旧不停地低喃。

心,越来越沉,不管是,先挂盐水总没。因为在我的世界看病,无论大病小病,医生总会给你先来两袋盐水。弄得像酒馆似地。以后我们进医院,直接喊小儿,来两袋盐水。”

给琴楚容挂上盐水,将盐水袋固定在勾纱帐的钩子上,然后静静地注视琴楚容,难道,他真有难言之隐?隐隐觉得,他的难言之隐,跟龙墨刑问阿七老五最近在做有关。

取出他嘴里的温度计,仔细看,38.5好奇怪,明明温度不高,却为何昏迷不醒?这可把我给难住了。

再看琴楚容痛苦的脸庞,和他不断轻动的嘴唇,难道,这是传说中的不想醒来?天哪!那我可治?不管了,先退烧再说。

不久之后,阿七取来了ipad,我坐在琴楚容床边开始翻查,阿七站在我身旁,单手撑在我身旁,弯腰细看,啧啧惊叹居然有那么多病。这是?叫……婚姻恐惧症?”

手指点,点到精神类里去了。我退出随口答道就是像你这种,害怕成亲。”

阿七一阵无语,然后默默地坐在我身旁,双手环xiōng,低头沉思。我看了他一眼,继续翻查与琴楚容相似的病症,可就在这时,阿七了我不是怕成亲,我是怕照顾不好的妻子。”

“恩……”

“小月,我不该解释……或许遇到你之前,我的确有此顾虑。你应该父皇将我们留在金宫的目的,所以……我不希望我的妻子,我的孩子,继续像囚犯一样,被软禁在金宫之中,看不到外面自由的天空……”

不由得,手停在了ipad的屏幕上,转脸看他之时,他失去了往日一直以来轻松的笑容我一个人,可以无所顾忌,来去自如,可是成了亲,有了妻子和孩子,或许,连我都会失去现在的自由……”

听着他无奈而沉重的语气,心里,蒙上了一层冷冷的霜。是啊,阿七还算是金宫殿下里最自由的。像师傅,近似独居在深宫之中。以前,只知妃嫔在深宫中孤独终老的凄凉,而现在,这座金宫之中,皇上的子女们,也承受着这种没有自由的痛苦。

【就让我来结束所有人的痛苦……】脑中,无端端想起了龙墨刑的话,难道……他想释放被软禁在金宫里的皇子们,还大家自由?

可是……放?难不成他想提前坐上龙椅?是啊,他早一天当上皇上,大家就可以早一天脱离这种如同囚徒的生活。龙墨刑想做皇帝,宠爱他的皇帝大叔,不会不肯吧。看皇帝大叔那么年轻,好像还能做很久的样子。

“小月,了?”阿七握住了我微微泛凉的手,我看向他,他扬起了往日云淡风轻,万事不怕的轻松微笑,“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可以……”

“阿七,龙墨刑好像在为你们在做些?”没等他说完,我就脱口而出。

“?”阿七眸光立时收起,将我的手紧握,“小月,你了?”他忧急而关切地注视我。我抱歉地摇头我不,只龙墨刑好像还把你们当……”

阿七黑色的双眸出现了片刻的收缩,转开脸的那一刹那,一丝综复杂的情绪,在他的眸底,慢慢化开,布满他变得深沉的脸庞。

见他沉默不语,我继续翻查资料。可是,像38.5这种不高不低的温度,引起昏迷很少见,外加还喃喃自语。

通过信息搜索,倒是在我的灵异文件夹里,找到了相关的字眼:发烧,昏迷,低语——中邪。

我了,我不该接下这个case,现在弄得进退两难。

两袋盐水下去,总算是退了烧,看他那个样子,感冒是肯定有的,所以,还是给他打了头孢针,这一次,是阿七给他打的针,阿七说过,不允许我色别的男人,自然看也不行。

一番折腾之后,琴楚容倒是沉沉睡去,但是他一时不醒,我也不好就此离去。

在他睡着的时候,我们让琴老头进来探望,也好让他安心。琴老头再次泪流满面,紧握琴楚容的双手久久不放。由此可见,“坏人”也是爱的。反正在我的人际关系里,我已经把琴老头划到坏人那一边。

可是到晚上,琴楚容又开始轻轻低语了,嘴里说的,依然是月儿,只是这次,还多了一句:对不起……

他不停地重复:月儿……对不起……听得我都开始为他心疼。还记得来到这个世界,看到他寡情薄幸,害箫满月跳崖自杀,让我对他心生怨恨,厌恶至极。

而今,听着他嘴里的声声呼唤,语气里的丝丝悔恨。我对他的恨,厌恶已经完全消散,剩下的,只有打他的抱歉,和对他的同情。如果不是挚爱,怎会在病重之时,喃喃呼唤?如果不是深深的内疚,又怎会在昏迷之时,不停道歉?

“看来我们搞了。”就连阿七,也感觉到了琴楚容变心事件的不对劲,“此事看来另有隐情,或许……是因为……”阿七渐渐收了声,陷入了某种深思。

看了他一会,似乎还没找到答案,他到底在怀疑哎,可是他昏迷了,不过,如果这个隐情能让他不惜离开的挚爱,我看即使他醒来,也未必会告诉我们。”

阿七回神之时,看了我一眼,垂眸赞同点头。

看看继续挂上去的盐水你休息吧,你也已经尽力了。如有异常,我会叫你。”

重重地,叹口气,将头孢针给阿七,这是最后一针了,如果再不行,我就真不救他。

第五十八章不能轻易死去

第五十八章不能轻易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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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金宫的暗势力

第五十九章金宫的暗势力

小粉红~~小粉红~~哇~~好难得的小粉红啊~~

古人昏迷容易出人命,是因为他们很难把人体所需要的营养物质,电解质,水份送入病人体内补充。其实那些昏迷的人,最后基本是营养缺失,水份虚脱,器官慢慢衰竭而死。

我现在盐水给琴楚容挂上去,又找到了两瓶白蛋白,都给他挂上,想来今晚也应该能够熬。

阿七替我守在琴楚容的床边,琴楚容也真是荣幸,有谁病了,会有金宫殿下守夜?

独自睡在外屋的躺椅上,盖上被子,这一夜,会比龙墨刑那一晚更难熬。因为琴楚容的病,透着诡异。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中邪两个字。浑身一阵颤栗,好冷。

闭眼之时,灯火骤暗,我拧眉说道阿七,我说过不要熄灯。”

可是,房间里静静的,没有传来阿七的回声。

奇怪之间,熟悉的,寒冷的感觉包裹全身,宛如整个房间突然开了冷气。

心跳开始发乱,紧闭双眼,一直默念,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偷偷的,睁开一条眼缝,白色的裙衫映入眼帘,哆哆嗦嗦地闭上眼睛,僵硬地躺在原处,猛吸一口气,刺骨的冰冷让我透心凉。鼓足勇气睁开眼睛你你你你,你又来了。”

岳冰站在我的床前,脑袋以九十度的姿态歪折在左边的肩膀上,双眼空洞地看我。然后,她慢慢地竖起了脖子,寂静的房中,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骨骼折断的“咔”。瞬间,我的汗毛从头顶,一直到脚心,再从脚心,到头顶。

她伸出手,指向我,说带我……回家……”

“好好好好!我带你回家!”我发着抖说。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会,转身,我松了口气,可是,她却转身飘向琴楚容的房间,我怔了怔,那里有阿七!可别让她又缠上我的阿七!

急急下床,跟在她身后,当跨入琴楚容的房间时,却不见阿七,只看见琴楚容呆呆地在床上坐着,嘴里不停地,说着月儿……我对不起你……我来找你了……月儿……我对不起你……我来找你了……”

此时此刻,他的话声是那样的清晰,岳冰飘到了他的床边,停下,伸手拉住他的手。

我一看,慌了,想都没想就冲上去岳冰,你跟他无仇无怨的,带他走做?!”

岳冰转过脸面无表情地说他……想死……”

“?!他想死?!”感情是琴楚容不想活了,难怪救都没用,我当即怒道,“谁准他死的!我不准!责任都没负,道歉都没说一声,就想死!没门!!!”

岳冰歪了歪脑袋,转回脸看琴楚容,放开他的手把他……按……”说完,她幽幽飘走了。

忽然间,我也不害怕了。岳冰说的是意思?叫把他按?转回脸刚想,却看见床上,是两个琴楚容!确切的说,是一个坐着,一个还躺在床上!

我勒个耶稣基督的,我不会看到灵魂出窍了吧!娘啊!我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神马玩意都遇到了!

难怪琴楚容昏迷不醒,喃喃自语,原来他的灵魂已经一半脱离身体!只是我们肉眼无法看见。

定定神,这场面,就算拍灵异电影也没见过,因为那都是后期制作。咽口口水,明白了岳冰的话,不过也要他有求生的意志。于是,我对坐在床上的琴楚容大声说琴楚容!箫满月还没死呢!

记得老人说过,对鬼魂,要大声!用气势来压倒对方。

坐在床上琴楚容怔了怔,呆呆地朝我看来,当看到我时,他的双眸陡然睁大,激动而炽热地看着我,朝我伸出双手月儿,你来接我了是不是?!”

“乱七八糟的!我是打你的那个!”

他又是一阵怔楞,然后,眸子晦涩下去。

我叉腰站在他面前,继续大声道但你那个箫满月,还活着!不然我她怀了你的孩子?!”

登时,他如同惊梦一般撑圆眼睛看向我,我伸手按上他的肩膀,将他用力按回他的身体想见到你的月儿和你的孩子!就给我活下去——”我对他高声大喊,他惊诧地撑圆眼睛看着我,,他和那个身体慢慢融合。

身体忽然被人狠狠一推,把我从琴楚容身上推开,一个趔趄,摔醒,眼前,是面带喜色的阿七小月,琴楚容醒了。”?!!!这次琴家可真是欠了我一个大大的人情,琴老头应该对我三跪九叩!我可是把他直接从鬼门关里拽了!

我立刻跑到琴楚容的床边,他果然醒了,眼睛睁着,神情依然和我在梦中看到的时候一样。但是,依然很虚弱,虚弱地感觉不到他的呼吸。我立刻对阿七说他需要进食。”

阿七点头出去吩咐,琴老头和其他人就守在外面。

殊不知阿七走后,琴楚容突然扣住了我的手,嘶哑地无力地问我的月儿!我的月儿到底在哪儿?!”

此时此刻,我心感安慰,拍了拍他的手这件事说来话长,你现在太虚弱,等你好了,就来找我,我会全部告诉你。”

他的眼圈,渐渐了泛出了红她没死,她没死是不是?”

“恩!不然我她怀孕了?恭喜,你要做父亲了。”

琴楚容立时变得激动难言,脸上又是内疚又是痛苦又是自责我并不……她有孩子。如果,那时我断不会离她而去……”他哽咽起来,话声越发地无力,几乎不闻。

我叹了口气其实她也不。你好好休息吧。等好了来找我。”

他点点头,可是,却依然没有放开我,神情忽然间变得认真姑娘,你是不是五殿下的人?”

“啊?”我有些听不懂了,如果他说我是七殿下的人,那算是。可是,跟龙墨焎扯上了关系?

他见我迷惑,扣住我的手更紧一分那么说,你不是他们的人?”

“啊?谁?”他们又是谁?龙墨焎?阿七?

“咳咳咳咳……”他咳嗽起来,终于有了症状,我安心地拍拍他扣住我的手,“你好好休息,别多想了,我谁的人都不是。只是yīn差阳之间,跟箫满月交换了身份。”

他脸上透着不解,但似乎已经我身份简单单纯,他扣住我的手紧了紧,似是犹豫挣扎了片刻说离开这里,金宫有一股不属于太子的暗势力,也不要轻易七殿下……”

我心中一惊,他让我……阿七?可是,阿七是我在金宫里唯一信任的人。对了,琴楚容不知隐情,他是太子的人,作为太子党,自然会对阿七和五殿下有所顾及。而龙墨刑那时对他说我是他的人,所以他以为我真的和龙墨刑……现在他叫我,也是在情理之中,也算是作为太子党对我好意的提醒。

“其实我不是太子的人。”琴楚容忽然说,我一惊,,他不是太子的人,那他是,我吃惊地看他,他继续说下去,“我是……”忽然间,他收住了口,与此同时,阿七的脚步声从外而来,他立刻放开我的手,闭眸假寐。就在那一刻,阿七关切的声音也从后而来样?”

“哦。”我还没从琴楚容的提醒中回神,“差不多,醒了就好。”

“又睡了?”阿七从我身旁探出了身体,总是梳在耳边的小辫垂落脸庞,我说道没睡,让他闭眼休息,他快虚脱了。”

“臣……臣……”正说着,琴楚容费力地睁开眼睛,阿七一见微微皱眉,温和地说别说了,好好静养。”

“谢……谢……谢殿下……”琴楚容再次闭上眼睛。

我退出床边开始翻找感冒药,这次冷陌影给我准备地最多的就是感冒药。然后取出感冒清拆开,放在一块帕巾里。

阿七在我面前蹲下,看着还剩半箱的药心疼哎……我都没用上呢……”

“胡说呢?!”我有点生气,阿七呵呵而笑。阿七能乱说,殊不知这世界是真有鬼神的!原来我不信,现在,我全信了,我合上箱子,“你病了我才不会来看你呢!”

“呵呵……”阿七依然笑着,他和我在一起,总是笑意融融,嘴角始终处于上扬状态,“我让人准备了洗脸水,去洗把脸,天快亮了。”

“恩。”我起身去洗脸,他又跟在我身后,我洗了洗,想到了一件事,就对他说帮我跟紫菱说一声,用完,全部用火烧掉……”

忽然间,阿七缓缓靠上了我的后背,将我轻轻圈抱。暖暖的身体,贴着我的后背,传来他迟缓,而有力的心跳。静静地擦脸,轻轻地问了?”

他俯下了脸,贴上了我的侧脸,凉凉的。下巴靠上了我的肩头,轻轻地说没,只想……这样抱你一会儿……”

缓缓,将布巾放回水盆,阿七……比龙墨刑腻人……

第五十九章金宫的暗势力

第五十九章金宫的暗势力

第六十章 爹娘来了

第六十章爹娘来了

不久之后,有人送来的早餐,我们在外间吃,琴老头就冲进屋子,给他喂稀粥。一,还真觉得盐水在古代堪比神药。无论混乱情况,拿几袋出来,一挂就ok。最好还是让阿七把我神药用完的消息散布出去,免得谁病了,又要找我。徒增麻烦。

饭后,阿七拿来一个药瓶,我把先前包在布巾里的药灌入药瓶。把琴老头叫出来告诉他用药。然后阿七就进去查看琴楚容后背的伤势。然后出来告诉我那点轻伤御医可以解决。

我想了一会,觉得没可交代,就对琴老头说如果有异常,就来找我。反正跟琴老头就一墙之隔。他对我千恩万谢之后,将我送出了门,然后急急照看琴楚容。

阿七送我出了乐男部的大门,清晨刚至,罕有人际。他拉着我的手,恋恋不舍不让我送你?”

摇摇头才不要,到时又要被乐女围观。”

“呵……”他握着我的手轻轻揉捏,“那……不如搬到我那儿,就不会有人敢围观你。”

“啊?”立时收手,转身背对他,“更不要,每天都在你的监视下,我会窒息的。”

一个怀抱,将我拥入,轻轻的,他掰过我的身体,在淡淡的晨光下,深深地注视我。我们的视线,在空气中连接,慢慢将彼此拉近,直到,碰触到彼此的唇。

轻轻的一个吻,犹如此刻淡淡的,朦胧的晨光。又如蜻蜓点水,寂静无声。

他离开了我的唇,抚上我的脸庞休息吧,大皇兄那里,我会给你去请假。”

“恩。”点点头,其实,好想生病,十天后,就是中秋夜宴了……我……又该办,“我这几天想好好练习,应对中秋月宴。”

“你打算办?”阿七也开始为我担心,我吹地怎样,他自然清楚。

我自作聪明而笑我想好了。皇上只叫我独奏,又没叫我奏,我就弹吉他。”

“不行!”阿七立时阻止,“你怎能弹吉他?”

“那你难道叫我拉小提琴啊。”我技穷地对手指。你说用爱疯放吧,在那么多人面前,又在大殿之上,明显音色音量都不对。人少的时候,说不定还能糊弄一下。

阿七也一时没了主意,他皱皱眉好吧,至少吉他看着和琵琶相似。不过,中秋夜宴还会请许多使节,所以你别再弹悲戚的音乐了。”

“……”

阿七交代完后,静静离开。看着他修长的,渐渐消失在朦胧晨光中的背影,不由得,再次想起了秦楚容的警告。这金宫里的那股暗势力,难道是……

阿七,你是否这股势力的存在?还是,你就是那股势力?

心里蒙上了一层yīn翳。好不容易看到阿七和龙墨刑有说有笑,看似和好,真不想看到他们伤害彼此,那样我会再次陷入困扰。

因为正好没人看见,也就躲在房里享受了一天的宁静。可是,我始终要出门的,饭总要吃。自然而然地,就被大家我已经了。纷纷上来问我太子的病情,琴楚容的病情。

作了一番汇报,才被大家放过,她们进入到紧张地最后的排练当中。我是独奏,所以没人管我。

抱着吉他盘腿坐呆在草坪上,每个方亭里都有人排练。这边是奏乐,那边是舞姬跳舞,她们的舞很美,很动人,翩翩的舞姿如同天上下凡的仙女。再是艺姬表演的柔术,杂耍。

草场上明明很嘈杂很热闹,可是,我却感觉好安静的感觉,没有阿七,没有龙墨刑,没有其他人,只有静静的。

大家纷纷开始休息,乐女们跑到我身边,好奇地看着我的吉他箫乐女,这就是传说中的丝音?”

“恩。”

“箫乐女箫乐女,前天随你的,是不是就是七殿下?”大家的眼睛瞬间变得闪亮。

我有些尴尬呃……是……”

“啊~~~~~~~~~~~~箫乐女,你到底喜欢哪位殿下?”

“呃……其实……”

“是啊是啊,我们好羡慕箫乐女呢?”

“呃……”

“得了吧你们,谁不你们一个个都在诅咒她快点被抛弃?!”

“……”

冷场中……

“好了好了,们,继续练习。”乐女们纷纷散去,又只剩我一人。那个冷场的乐女说得对,她们心里,并不喜欢我。在吉他上随便拨弹,发出寥寥的琴声。

身下的草坪开始发颤,好像有庞然大物走了。身旁出现一个巨大的黑影,然后,它坐下,从脖子上抱下了那个还没有桌子高的小家伙,他走到我面前,穿着银蓝色有着深蓝围边的小殿下衣衫,腰里一根黑色的小腰带,腰带上挂着漂亮的白玉玉佩。长发梳了一个小髻,插着一根小发簪,剩下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他看着我脸歪了歪脑袋,坐下,双手托腮学我发呆。

而身边的黑将军,也“扑通”一声坐下,也是双手托腮地发呆。

“你来了?”我懒懒的问。

“娘要准备表演,没陪我练习。”

单手托腮看他,小家伙很沮丧,想了想,决定了好,我陪你练习样?”

小暹水汪汪的,依旧透着孩子纯真的大眼睛倏然睁大,终于不再像往日装深沉,而是露出了开心的笑脸好啊好啊。”

“铃鼓带了吗?”“岑玲”一声,黑将军把铃鼓拿了出来,小暹立刻接过,拍了起来,我就在旁边给他伴奏,陪他练习小二郎。

从这天以后,我就天天陪小暹练铃鼓。问他箫满萱准备演,他说是玉箫独奏。我有些吃惊,如果我的独奏也是吹箫,节目就重了,幸好我改了。

小暹说往年她娘亲都是独舞,因为她的舞跳得非常好,可是今年不知怎的,却换了。我想,或许是因为爹娘今年会来,她也不希望的爹娘以为她忘记了箫家的箫技。

反倒是我,哎,今年只怕要让我古代老爸老妈失望了。

一,大家都忙于准备中秋夜宴的节目中。

师傅和阿七,还有六殿下准备三人合奏。其实,也就是师傅和阿七的笛箫合奏,那个六殿下嘛,只是捎带而已。

三公主和八公主一起合奏,五殿下龙墨焎准备的是独奏,恰巧,大病初遇的龙墨刑,也是独奏。这两个人是想打对台吗?

而琴楚容的体质不给力,今年他就无法殿前献艺了。而且,倒是因为这场病,他得以在宫中多留几日。

在小暹去探望龙墨刑的时候,我让他帮我带话给龙墨刑,请求他准许琴楚容继续留在宫中。因为琴楚容上次的话说了一半,让我心里痒痒。而且,箫满月的真相,我也尚未告知他。不过看他恢复的程度,估计要到中秋月宴之后,才能与他相见了。

天哪,古代弱质书生果然不咋样,龙墨刑都已经开始准备中秋月宴的表演了,他还躺在床上下不来地。

五天后,小暹没来,常公公来了。他是箫满萱宫里的公公。他进门时满面喜色箫乐女,箫老乐师来了,还有箫和箫大。”

“真的!”我欣喜地握住他的手臂,看不到的老爸老妈,看看古代老爸老妈也好啊,更别说那个美美羞羞的大哥。常公公像看孩子一样笑看我是啊,还不快去?”

没等他说完,我就跑出了房间,一口气跑到了中宫,却没想到撞上了另一行人。他们走在中宫渐黄的秋色中,俊男美女,成了这秋日之下最亮丽的景色。

远远看见的太监宫女纷纷下跪,因为,他们,是太子龙墨刑的客人。

龙墨刑今日一身白色滚金边的麒麟华袍,白袍上的麒麟张牙舞爪,威严尊贵。长发也梳地一丝不苟,紫金太子冠固定发髻,一根金簪从冠中穿插而过。两缕金缕线垂落发冠两旁,紧贴他妩媚的眼角而下,漂亮的流苏垂挂在白色麒麟袍的xiōng前。

今天,他穿得分外正式,但依然不失他平日的玉树临风和风流倜傥,反而更增添了皇族的贵气和王者的傲气。

算起来,也有七天未见,没想到他恢复地如此之快。这样看去,哪像是受过重伤发过高烧还昏迷过的人?到底是铁打的胫骨,跟那只是被我扇了几下还起不来的琴楚容,到底不同。

他的身边,是一年轻美丽的少女。少女看上去只有十六,但已经是倾国倾城之姿,让我也忍不住多看两眼,而且是她那已经凹凸玲珑的身材,天哪,想本十六的时候,还是一个被男生取笑的飞机场。

这丫头吃饲料?发育地这么好?

她走在龙墨刑的身边,笑容灿烂,红晕淡淡,满目钦慕,少女怀春之情,她似乎很喜欢龙墨刑。

也是,连阿七都说过,只要是龙墨刑认真出手,没有一个可以逃出他的掌心。

果然,再看龙墨刑,也是温柔而笑,眼角上扬,一直觉得,他的笑容是是金宫里最美的。不过,他实在是太花心了。哎。又一个无知少女将被他收入囊中。

他们的身后,还有两个人,但因为身形被龙墨刑和那少女遮挡地若隐若现,一时看不清。

第六十章爹娘来了

第六十章爹娘来了

第六十一章 俊男美女秋艳图

第六十一章俊男美女秋艳图

昨天六十章稍作修改,大家可以重新观看。修改的章节收费不会变,也不会再次收费。大家放心重看。

本想绕路,但一束目光已经牢牢将我锁定,我想溜,他射出了杀气。他毕竟是龙墨刑,鬼主意一堆,坏水一肚,得罪不起。而且,看他痊愈,精神又那么好,我心里也为他高兴。总是刻意躲着他,也未免太伤人心,就等他来吧。

白色的滚金边的华袍出现在我的眼前,龙墨刑闲散的声音也从头顶而来起来吧,你还会怕本殿下?”

我拍拍裙摆起身,身边的人都跪着,我低着脸懒懒道殿下真是说笑,奴婢不怕您怕谁?”

“嗤。”他嗤笑一声,像是在嘲笑我,“本殿下问你,琴楚容是回事?你不是一直恨他想死,怎救了他?而且!还是用本殿下的药?!”

听出他口气中的杀气,我抬脸,却在那一刻,看到了两个熟人。原来跟在龙墨刑身后的,是季少白将军,和那个恨我恨地牙痒痒的林嫣。

与此同时,他们的目光也落在我身上。少白将军对我颔首一礼,目露尊敬。而另一位就……呃……不说也。

看到少白将军,我还是很高兴的,而且,如今的他显然是意气风发,英俊非凡。长发整洁,面貌清爽。整个人神采飞扬,透出少年英雄气慨,再也不像第一次见到他那般,透着几分狼狈,几分落魄。

另一个,就算了。让本想起很多不好的回忆。臭袜子的味道也不知怎的,布满口腔。

“箫满月!本殿下在问你话,你的魂儿又到哪个男人身上去了?”龙墨刑半开玩笑,但绝对是杀气四射,他的话化作一把钢锤,狠狠敲在我的头上,好疼啊。

我都来不及跟季少白将军打招呼的说。只有收回目光回龙墨刑的话殿下,除却身份,人都是人,命都是命,何分高低贵贱?性命攸关之时,哪里还顾得上恩怨情仇,自然救人要紧。”金宫里都认为琴楚容是太子的人。而平日,他也确实是太子的人。而当我救了他,他却对我说,他其实不是太子的人,那他呆在龙墨刑身边,是意思?无间道吗?

龙墨刑眯着眼睛盯视我半天,唇角一扬,笑容妩媚中透出了一丝狡黠你这番论调,倒是和你那吹灯拔蜡,都是一样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哼,你果然还是你。”

他的话,让他身后的少白将军略显尴尬。而他身边的纯情少女,和她身后的林嫣,纷纷脸红侧脸。

“……”龙墨刑,你也还是你,病好了就又不正经了。瞧他那风流的眼神。像是把我的衣服都看穿了。恩?对了,他总是当着别人的面说我是他的。而琴楚容也是那么认为。可他现在,却反问我是不是五殿下的人。难道,他以为我顶替箫满月的身份,是龙墨焎的安排,是为了接近龙墨刑?也做无间道?

恩……有问题。似乎这一切的误会,都是从那个山顶开始。琴楚容到底隐瞒了秘密?如果他是无间道,那他是谁的细作?难道!真的是他!

“月儿~~~~你这样含情脉脉地盯着本殿下发呆,是不是有话想说?”

“哈?!”龙墨刑好厉害,他就像能看穿我的心思似地。不过,我这样一直盯着他看,不被他怀疑才怪。可是,现在那么多人,我哪里敢说?而且,这一说岂不是害了好意提醒我的琴楚容?阿七和龙墨焎又时常在一起。他是不是又和龙墨焎是一路的?如果是,那我现在到底该帮谁?从友情上,我不想害龙墨刑,从爱情上,我当然不能背叛阿七。

天哪,为要让我?!让我又陷入尴尬的夹缝中,我只有撇撇嘴就是想说殿下真小气,你用过的药,别人就用不得吗?那你每日还吃米饭,难道我们都不能吃饭,改吃面条吗?”

“扑哧!”站在他身后的季少白将军握拳轻笑起来。真好,能看到少白将军一扫当初的愁容,开怀而笑,真是一件好事。而且,他笑起来如同翩翩君子,十分之好看。他不比终黎将军差。呃……不过他边上的杀气,实在让我不寒而栗。

还有……龙墨刑身边的少女狠狠瞪我做?看看她,好像身份不俗,从头到脚都是上乘的首饰和衣料,服装的款式也甚为优雅精致。脸上带着傲气,身上透着贵气,显然不像是和林嫣一样的身份,而且,是高于林嫣。

能让龙墨刑这样殷勤招待的,莫非是公主?

“恩……”龙墨刑双手叉腰,对着我眯起了眼睛,我立刻欠身一礼殿下若无事,奴婢就先告退了。”

让我走吧,让我走吧,让我走吧。我要去看古代老爸老妈,还有我那个美美的大哥。想着想着,就不由得喜上眉梢。

或许,我的情绪过于明显,让龙墨刑重新睁开了眼睛,挑起了眉小,你今天这么高兴,得了宝贝不成?”

“不是不是,殿下,奴婢的爹娘和大哥来了,奴婢正要赶着去见他们。”我都快按捺不住的喜悦心情,原地蹦跳了。总感觉那次大家彻底说开,现在跟龙墨刑相处起来,也越发地自在了。终于不用对着他隐瞒任何秘密,郁闷他横插一杠。

龙墨刑恍然点头,却是轻松一笑。似乎我高兴只要不是去见阿七或是别的男人,他就很高兴,还温和地挥挥手去吧去吧,替本殿下向箫老乐师问声好。”

“好!”抬步就跑。

“慢着!”经过他身边时,他一把拎住了我的后脖领,热热的手指,贴在了我的后脖上,“这次你将本殿下治愈,想要赏赐?”

我转回身,想,可是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原来是龙墨刑身边的少女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她瞥了我一眼,拉住了龙墨刑的衣袖太子哥哥,赏赐这种事,岂能由着奴才?太子哥哥对奴才真是太好了。”

龙墨刑朝她俯脸而笑,笑容在男人眼中看着妩媚,但在眼中却是邪魅,看得那少女双颊立时绯红,如果现在把听诊器放上她的xiōng口,心跳一定像乱撞的小鹿。

“因为……月儿对本殿下,可是非常特殊的人……”

糯糯性感的声音,柔柔软软的语气,说得是我,却让那少女双目圆睁,春情流露。宛如在说的是她。难怪阿七说龙墨刑是泡妞高手,果然呐。不过最近那小子似乎在龙墨刑身上偷师不少,也越来越甜腻了。

“呃……我很俗的。”我不好意思地在旁边说,龙墨刑既然要赏,我也不客气,这次是我应得的,“随便金银珠宝打发我就可以了。千万不要那种敲得碎的,书画绫罗也不要。”那种带也不值钱。

龙墨刑站直身斜着目光,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我,宛如在说:就你要这些,哼,带容易套现。财迷!

我眨巴眼睛,在他鄙视的目光中转身向左那么……奴婢告退了!”跑哦。

“箫满月!”

刹车,已经跑到十米以外。

转身看龙墨刑,他叉腰拧眉你这,每次逃跑都最快!我还没说完呢!”

呃……把龙墨刑气地连本殿下都不用了。

他黑着脸,指向我,命令晚上来太子宫献乐!”

“啊?!”

“不准不来,吗!”

“呃……”大脑编谎中。

龙墨刑抽了抽眉脚别在那里动歪主意。你来,老七才会来。老七来,老五,老六……”

“是!奴婢一定准时到!”原来龙墨刑想来个小聚会。这种促进和谐关系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破会,并且会努力促成!

龙墨刑无奈地,叹气而笑,像是对着我已经无计可施。或许,他我最终会离开,最终无法他和阿七任何一人在一起,没有结果的已知的未来,反倒让大家都变得轻松坦然。

脚步因为即将见到另一个世界的亲人而加快。算起来,也快有两个半月没见到古代老爸老妈了,不知他们过地可好。

进入南宫,在宫女的指引下,进入一片红枫林。挂花的甜香弥漫在空气之中,迷人的红叶之间,是一派安静的天伦之乐的景象。

君臣有别,即便古代老爸老妈是箫满萱的爹娘,他们依然带着几分恭敬,他们静静地坐在那里,箫满萱正给他们倒茶。他们恭敬地微微起身谢礼,箫满萱坐下之时,他们才重新坐下。

倒是不远处传来大哥和小暹欢闹的声音。远远望去,红叶之下,箫满麒的袍衫从上而下渐变深,淡淡的绿纹由上而下,最后没入那片深绿之中。淡雅素净的花纹,带出了他翩翩君子的儒雅之气。

他的肩上正坐着小暹,铃鼓在小暹的手里“岑玲岑玲”地响。他们开心地跑在红枫之间,小暹高举铃鼓打过红枫树枝,红叶飘摇坠落,飞舞在他们的身周。黑将军坐在地上一片一片捡着飘落的枫叶。

其实……小暹一直希望能这样坐在父亲的肩头,奔跑欢笑,而不是……黑将军……

第六十一章俊男美女秋艳图

第六十一章俊男美女秋艳图

第六十二章 天伦之乐

第六十二章天伦之乐

我缓缓上前,箫满萱柔柔的声音也随之而来爹爹,娘亲,此处只有女儿,不必如此拘谨。请受女儿一拜。”箫满萱优雅起身,惊坏了古代老爸,感动了古代老妈。

从见到古代老爸第一眼,就他比我老爸还要古板,自然很守君臣礼仪。他和古代老妈急急起身,匆匆扶住要下拜的箫满萱娘娘使不得,使不得啊。”

我走近之时,箫满萱的声音已经哽咽爹爹,娘亲是了?女儿跪父母都不成了吗?六年不见,竟与女儿生分至此吗?”她抬脸之时,泪光点点,看得古代老爸心疼叹息,古代老妈也默默流泪。

我看着心里也难过。箫满萱入宫之时只是十六。我十六的时候懂?即便一时冲动玩一个离家出走,可没一天,就哭着舍不得爸妈,和家里温暖的床。而箫满萱,这一走,就是六年。独自在宫里跌打滚爬,深夜人静之时,她又找谁人述说思家之情?以致于皇上准她见一次爹娘,就已经感激涕零。

没想到在宫里,见的家人都难如登天。一旦入宫,生是金宫之人,死是金宫之鬼。你不可随意离宫,即便死了,也有人统一安葬。

此时,方才明白何以岳冰几番相求,求我带她回家。因为死在金宫里的人,连骨灰,都不能带出金宫。

有坟吗?当然没有,只有在当朝皇帝故去之时,骨灰一起陪葬。死了也要继续伺候皇帝去。不过,这比起残酷的殉葬制度,已经开明许多。

“爹,娘。”我清脆的叫喊,让古代爹娘和箫满萱脱离了那即尴尬,又悲凉的气氛。古代爹娘看见我笑意浮起,在不远处戏玩的箫满麒也有些激动地朝我望来。他肩膀上的小暹朝我直挥手。

我先是对箫满萱一礼见过娘娘。”

先满萱略带落寞地坐下,在箫满麒和小暹之时,我对箫满萱笑道难道忘记爹爹就是如此刻板之人?”

“放肆!”古代老爹怒斥,被古代老娘给拉回圆凳,小声教育中。

我继续说道所以爹爹看见自然拘谨难受。若是哪日皇上准回家,爹爹就不会如此啦,是不是,爹?”

古代老爹尴尬了一下,沉脸不语,算是赞同。

箫满萱见状,嘴角总算浮出了一丝笑容。我走到娘身边,撒娇地说娘,你不是一直想着?爹爹刻板也就罢了,您也拘谨起来。有时想想得落泪,现在见到不说道说道,还以为您不想她呢?”

娘默默低头,眼角又是星星点点的泪光。箫满萱立时慌乱起来,匆匆跪到了娘的身边,她这突然一跪,惊得爹娘一时发了愣女儿不孝,让爹娘为女儿担心了。”泪水湿润了箫满萱的眼眶,我想,她是真的很想家了。

古代老妈恍然回神,搀起箫满萱,一时哽咽难语。此情此景,让我自然而然想起了的父母。鼻子一酸,泪水也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有人拉了拉我的衣角,匆匆拭泪看去,是大哥箫满麒。他轻轻拉住了我的手,将我带离。声声呜咽和关切的话语在枫林之中轻轻飘散。

看着远处爹娘与箫满萱相拥而泣的画面,心里也酸酸的。耳边传来“呜呜”的哭声,竟是小暹也哭了。

箫满麒不由得笑了起来,将小暹从脖子上抱下,抱坐在怀中,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温柔地取笑他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们小暹是男子汉,而且是金宫小殿下,可不能哭哦……”箫满麒温柔的脸庞,和轻柔的话语,让人觉得,他将来会是一个很好的父亲呢。

“恩!”小暹点点头,摆出一副深沉的模样,“小暹不哭。”可是他的眼泪还是哗啦啦地不停地往下落。让箫满麒又好笑又无奈。

他似乎感觉到我注视的目光,朝我看来,求助地说你也哄哄他啊。”

我笑了哄他做?小孩子哭才像小孩子。你吗,这孩子一直学五殿下装深沉,没有任何表情。”

箫满麒听罢,略带怜惜地温柔注视小暹满是泪水的脸庞,轻叹这孩子也不容易呐……”

“也不容易啊。”我提醒。更深的怜惜之情,从箫满麒眸中溢出,那是对妹妹的心疼和爱惜。他抬眸看向远处靠在古代老妈怀里的箫满萱,双眉微微蹙起,化不开的忧愁,让他在艳丽的红枫之下,反而显得暗沉起来。

看他又为箫满萱担忧起来,我忍不住撞了他一下好啦,不用替担心。皇上可喜欢了。没事的。”

他低下头,好像还在为箫满萱担心。他可真是一个cāo心的大哥。贵为满妃,又深谙后宫之道,有何可担心。除非哪天皇上退位了,倒是在后宫失了势。不过,皇帝大叔那么年轻强壮,一看就还有好几十年的皇帝命呢。哎,我这位多愁善感的大哥啊,不过,这也证明他十分爱着的两个妹妹。再次羡慕箫满月中。

慢慢地,他再次抬起脸庞,与我羡慕的视线不期然相触,儒雅清秀的,与我和箫满萱有几分相似的脸上,透出了略微的尴尬。他垂落双眸,淡淡地问了?我的脸……弄脏了吗?”

“当然不是啦。我是在羡慕。有你这样的大哥真好。”

一片红叶从上方缓缓坠落,滑落箫满麒的脸庞,给他白净的脸上,染上一抹红色。

“姨,你羡慕,大舅本来就是你的哥哥。”小暹眼眶红红的说,不再哭泣。我笑了起来,摸摸他的头恩,你说得对。小暹是第一次见大舅,是不是?喜不喜欢这个大舅?”

小暹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看箫满麒,然后,脸一红,羞答答地点点头。故作深沉的他,在今日看到这么多亲人,也会害羞呢。

箫满麒看到小暹那副害羞的模样,也温柔宠溺而笑。抬眸看向我,神情再次变得复杂,欲言又止。我看向他,他才有些不自在地说你最近……在宫里……也还好吧……”

真是的,难道不是亲生的妹妹,关心起来就这么僵硬?

“小暹——”正想回答,传来箫满萱的呼唤,我们朝她看去,她笑着向小暹招手,“小暹,还不来给外公外婆敬茶。”

小暹羞答答地低下头。然后,起身,“啪啦啪啦”跑了出去。箫满萱再朝我们招手大哥,三妹,躲在那里做?啊。”

我和箫满麒相视而笑,一起起身朝家人走去。

坐在他们之中,看着老人抱小人欢笑,看着兄妹间的切切话语,只有亲情,不带任何杂质,让人心底温暖。

眼前箫家团聚的画面,让我,更加思念家乡。

“萱儿,皇上仁德圣明,准我们上京相聚,已是大大的恩德,你可要好好服侍皇上,心怀感激,不可争宠后宫。”古代老妈樽樽教导,即便后宫现在只有箫满萱一个妃子,她依然提醒箫满萱为人。

古代老爸在旁连连点头,老妈一说完,他也忍不住要说上两句伴君如伴虎,龙颜难测,萱儿,爹你在金宫贵为满妃,可是依然不可掉以轻心,严防小人。”

箫满萱认真记下,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宫中的规则。不过老爸老妈都是这样的啦,对你总是一万个不放心。

小暹在旁边看看外公,再看看箫满萱,再次故作深沉起来外公,娘是最了解父皇脾气的人,您就放心吧。”

他沉沉的话语,和一副故作大人的老成模样,让古代老爸开怀而笑,直摸他的头聪明!聪明!这孩子像老夫,绝对聪明!”

呃……原来古代老爸也有自夸的时候。看得大家都偷偷而笑。

“倒是你,月儿!”古代老爸忽然yīn下脸冲向我,“听说你一入金宫连番闯祸,你好好跟你学学!处事做人!”

啊~啊~又来了。这一点跟我老爸百分百一样。

古代老妈有点看不老爷,你这是做?我们一家好不容易团聚一次,就训话。现在小月也入了宫,两个女儿将来都不会留在我们身边了,你知不!”说着说着,古代老妈的眼圈又红了。真是一把辛酸泪。两个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女儿,最终,都入宫难以相见。比嫁出去更惨。

“娘。”箫满萱难过地扶住古代老妈颤动的肩膀,古代老爸也有些尴尬了。箫满萱说道爹,其实您不用替妹妹担心。虽然她偶有闯祸,但也有立功,而且,还是功大于过。现在连皇上都由着她去了呢,说她一日不闯祸,金宫太寂寞。所以,爹爹,皇上是很喜欢小月的。”

啊?不会吧。皇帝大叔由着我乱来了?挠挠头,不妙啊。身旁是箫满麒关切的目光,我对他尴尬地笑笑。箫满萱又继续说了起来而且,现在太子殿下和七殿下对小月都很是喜爱,我看,小月成为殿下之妃已经不远,连我这个做的,都羡慕不已。”

低头,古代老爸老妈都朝我看来了。这可不是我故意的。箫满萱全说了出来,搞得好像在炫耀。还说她羡慕。她真羡慕吗?

第六十二章天伦之乐

第六十二章天伦之乐

第六十三章 这次交换必须成功

第六十三章这次交换必须成功

“小月,现在无外人,你告诉,你到底喜欢哪位殿下?”箫满萱居然这么直接地问。我一下子不该回答。

而对面古代老爸显然并不以此为傲,反而脸越来越沉。

“真是没想到呐……”古代老妈倒是挺骄傲的,“咱家的小月,成了宝贝。”

“哼!不好好献乐,谄媚殿下!真是箫家不幸!”古代老爸果然看不惯,可是,他说得也太难听了吧。我生气抬脸爹,叫谄媚殿下?女儿我又不是故意……唔!”嘴突然被大哥捂住了。古代老妈忧心地看向古代老爸越发yīn沉的脸。

古代老爸一拍石桌,吓得小暹跑到了箫满萱的怀里。

古代老妈连连对我摆手。箫满麒在我身边轻声劝别说了别说了。”

“唔!唔!”真让人气闷。

“哼!”古代老爸还没完了,似乎要显示出他吃的饭多,懂得道理多,“你以为殿下们真当你是宝了?!金宫美人有多少!殿下也早已到适婚年龄,这几年,哪位殿下娶妃了!你给我好好清醒清醒!还是做好你的乐女,踏踏实实。不要再去奢想麻雀变凤凰之事!”

啊!!!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老爷。”

“都是你宠出来的好女儿!在建都跟琴楚容那小子不清不楚。到了金宫,又跟几位殿下不清不楚,真是有辱门风!”古代老爸这样一说,古代老妈的脸都绿了,这简直就在说是她培养出了一个勾三搭四不知羞耻的女儿,“他日殿下们生了厌,将她抛弃,老夫就成了笑柄,又要被那琴老头取笑!”

“哼!”古代老妈真的生气了,“你还不就为了你那点破面子!为了跟琴家争大司乐,你把我萱儿送进宫。一个不成,又把我月儿也送进宫。都是为了你的面子!”

气温骤降,家庭大战一触即发。箫满萱见状,偷偷叫小暹去找黑将军玩。小暹多聪明,一下子溜得没影。

箫满麒也松开了我,打算去劝架。我双手环xiōng白眼。气死我了,把我说得那么不堪。古代老妈说得没,古代老爸就是为了面子。

白眼之间,却看到一男一女在常公公的带领下朝这里而来,我立刻说道别吵了,来人了,让人看见,就真的笑话了!”

古代老爸立时收声,气呼呼坐下。古代老妈也青着脸坐下,抢了一句小月!别管你爹,娘你,你是娘生的,当然和娘一样有魅力。想当初向娘提亲的人,从前门楼,排到城门口!你爹还是最后一个!”

“哼。”爹一声不屑。

我看看箫满萱,她蹙眉轻叹。看看箫满麒,他抚额轻叹。真是的,两个人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还跟小孩一样怄气了。

箫满萱看向来人方向,当他们走近时,却是琴老头和晴姨。恩?这左右大司乐同时出现,还真是少有的情况。而且,还是一起来南宫。难道是跟箫满萱汇报中秋月宴的工作进度?现在后宫事务,皆有箫满萱定夺。不过琴老头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再次变得红光焕发,满脸的喜色。

“哟,某人的师妹来了~~~”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身后,传来娘酸酸的,怪怪的声音。

“哼!某人那前门楼到城门口的追求者之一,也来了!”哇,这句话就说得分外明了了。不会吧,琴老头追过娘?哈。这下有趣了。

“你还笑。”箫满麒轻扯我衣袖,我看看他,他一脸无奈。我继续忍笑。

晴姨和琴老头到了我们的面前,先是分别对箫满萱一礼,然后,说道臣等与箫老乐师也是旧交,能否说几句话?”

箫满萱微笑点头一起坐吧,今日就无需君臣之礼了。”

晴姨和琴老头对箫满萱又是感激了一番,然后也坐了。

晴姨坐在了我的身旁,琴老头尚未入座,先是对我一礼,立时引来古代老爸老妈惊奇的目光多谢箫侄女不计前嫌,救治我那不孝子。”琴老头倒是跟我主动套近乎,叫我箫侄女了。

我立刻起身,还礼琴大司乐客气了。小女虽不是大夫,但也知人命不可儿戏。琴乐师可好些了?”心中有愧呐,至今不敢承认是打了琴楚容。看琴老头对我千恩万谢的模样,琴楚容也没有把我出卖。这个人,倒是重情义。

琴大司乐神情柔和,带出了笑容好了好了,今日已经能下地。只是这次中秋月宴怕是赶不上了。但还是要感谢箫侄女的药。”

“呃……不不不,琴伯伯真的不用啦……”既然他屡屡叫我侄女,我也该客套一下。

“咳。”古代老爸咳嗽了一声,把大家的视线引,他正经端坐,“琴老弟,小月的那些药也是老夫给的。”

哈?感情是想让别人去谢他。古代老爸,你真yīn险。而且,还那么拽,不叫琴老头大司乐,而是琴老弟。不过,由此看来,阿七已经帮我有所交代,这才让古代老爸老妈都帮我圆谎。

琴老头看出了古代老爸的意思,笑道是啊是啊,多谢箫兄。”当初琴老头让古代老爸在箫家门口丢脸,老爸自然要让他此刻给足他面子。哎哎~~面子啊面子。

“不必不必,来来来,琴老弟,你我也是许久未见,今日定要好好聊聊。”老爸拍拍身边的石凳,琴老头就坐了,也是,他们本就是世交。只是,这两个家伙估计在年轻时,就喜欢争强斗胜。啊~~所以琴老头也成了娘的追求者之一。

哈哈,真的好想他们年轻时候的故事,一定非常有趣。

“小月,一下。”忽然间,娘叫我,身旁的晴姨对娘含笑一礼,娘也颔首回礼,然后继续看向我,“娘有几句话要单独问你,满麒,你也来。”说罢,她起身独自走入枫林。箫满萱疑惑地看向我们,我和箫满麒也是有些迷惑。

随娘走入枫林,她在确定足够远的距离时,停下脚步转身看我们到底回事?那个药?”

原来,古代老妈是要问药的事情。

“小月,你让爹娘帮你圆谎可以,但是,爹娘必须真相。问你大哥,你大哥也说不知情,他只是负责传话。你在金宫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甲等乐女,怎能及时传话给你大哥,你哪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小月,娘要实情。”

挠头。看箫满麒,他抱歉地看我。他一翩翩君子,显然不会说谎。我只好说了起来那药是我捡的。”

“捡的?!”娘大为震惊。

我认真点头是啊,是捡的。但是跟皇上说捡的,皇上肯定不信。只有说是一个神奇的游方僧人到我家,送给爹的。”

娘略带狐疑地点点头。

看她还有点半信半疑,但百分之八十已经,我就继续补充我捡了那药后,给城里的大夫看了看,他说能驱寒退烧,我就留着啦。”

这么一说,娘是完全信了那又是谁帮你带这口信?”

“嘘!”我故作,看看左右,弄得娘也有些紧张,我压低声音,小声道,“是七殿下。”

“七,七殿下?!”娘亲抚住xiōng口,喘起气来,“呼,呼,不得了不得了,你还真的被殿下们喜欢上了。”也不知是激动,还是兴奋,娘喘气喘地像是要晕,就像忽然间中了五百万,让她心跳无法正常运转。箫满麒立刻上前将她搀扶,微笑道娘,小月是真的被殿下看上了。”

“不是看上!”我赶紧解释,万一哪天箫满月跟我换,做不成殿下的妃子,古代老娘要失望了,“是!我们是很好的!”

娘眨巴眨巴眼睛,得意地笑了起来不就是喜欢,哎哟,我们家小月真是好福气,被七殿下相中,我们箫家真是祖宗积福~~”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不是不是,娘!真是!普通!”我都急红脸了。娘对我调皮地眨眨眼娘明白明白~~是~~~”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老娘,您这是明白吗?

娘走了,到我面前,笑得合不拢嘴娘告诉你啊,娘和你爹,也是从开始的~~~吼,吼,吼,吼~~~~”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娘的贵妇笑,好恐怖。

看来,是真的解释不清了。

古代老娘开心地连脚步都变得轻快,笑着就飞了。我回头郁闷地看箫满麒,箫满麒笑了笑,低下头,继续笑着。

“你还笑,等你,七殿下到时候不娶她,爹就得意了!”

箫满麒的身体立刻变得僵硬。笑不出来了吧。

“而且,现在箫满月怀孕了。孩子没有出生,还没有灵魂,还能。可是,到了这里一生孩子,说是谁的?我现在可没怀孕。”没!这次必须成功。否则,再过六个月,孩子出生,到时灵魂投胎入体,箫满月就要面临母子分离之痛,这让她如何承受?

箫满麒的面色,因为我而越加凝重。

“好啦,没事的,琴楚容愿意负责,我问过了。”还是要说件让他轻松的事情,不然他这脸色,爹娘肯定会看出端倪。

第六十三章这次交换必须成功

第六十三章这次交换必须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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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遭遇咸猪手

第六十四章遭遇咸猪手

箫满麒在我的话中惊然抬脸那畜生愿意负责?!”他十分惊讶,紧紧抓住我的手臂,“你都跟他说了?!你可以,可以!”

“没事的。”我拍拍他紧握我的手,对上他极度担忧的视线。翩翩君子的秀美脸庞,都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苍白,“琴楚容好像有难言之隐。但是,他已经明确表示要对你妹妹负责。所以到时我会让阿七安排箫满月被遣出宫,然后就可以跟琴楚容成亲。只不过……这样就让古代老爹失望了……”这里的法律真好,孩子再成亲。琴楚容不想负责,还可以告他。哈哈。不过,看琴楚容的样子,应该不是因为惧怕这条法令而对箫满月负责的。

事情总是无法完美。但是,箫满月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明白了。”箫满麒的手缓缓滑落我的手臂,轻轻握住了我的手,慢慢抬起,双手包裹,“谢谢你,能为小月考虑如此周全。”

在他感激和不舍的注视中,我不由得也升起一股不舍之情,真舍不得这么好的大哥。红色的枫叶从我们之间飘落,我来之时是夏日,没想到如今,却是初秋。不知的老爸老妈现在,在为我这个身在异世的女儿怎样的担心。

回到石桌之时,琴老头正和古代老爹聊地欢畅哎,当初只后悔没有跟你箫家提亲。我那个不成器的在生病时心心念念念满月侄女,念有何用?这小子失去了才知珍惜,现在满月侄女得到太子和七殿下两位殿下的垂青,又怎会再看上我那不成器的?”

立时,有点后悔。应该跟箫满麒在红枫飘零的枫林里多坐一会,多晒一会太阳。

“非也非也。”古代老爸连连摆手,“我那不懂事的丫头懂?当年老夫还在金宫献乐之时,就知殿下们……呃……你看,六年了,殿下也未曾娶妻生子,金宫美人上万万,怎会轮上我家小月?还是早日当上乐正,光耀我箫家门楣。”

古代老爸说得真谦虚,明明是让我做大司乐的。谁不只有大司乐之职,才能正常成家。剩下的,都要老死宫中。如此一想,老爹真是残忍。为了一个大司乐之职,不惜牺牲女儿一生的幸福。

古代老爹根本没注意我跟箫满麒,还在跟琴老头说他比我能干之类之类的话。箫满萱微笑着让我吃糕点,抚抚我的背似是让我消气。

而晴姨不知几时也坐在古代老妈身边有说有笑。

我气闷地坐在旁边,箫满麒笑了笑,将剥好的橘子放到我的面前吃吧,别生气了。爹也只是说说。”

“是啊。妹妹,别生气了。”箫满萱也做起了好,“爹对你在宫里的情况不了解,才会有此担心。你看,大哥多疼你?”箫满萱指着箫满麒给我剥好的橘子。我想了想,问,这次因为治好了太子,皇上不是说要赏我吗?你说,我请求出宫回家,皇上可会同意?”

立时,整个石桌都静了。我怔怔地看古代老爸老妈,看晴姨,琴老头,大哥,还有箫满萱,他们都露出吃惊的神情。好奇怪,他们之前不是聊的挺开心,我跟箫满萱也不大声,就都听见了?

“好啊!”娘第一个开心起来,她自然不希望我做大司乐。等我做上,都老了。哪里还能嫁人?就像晴姨。

“不行!”爹立时反对,“做事岂能半途而废!”他显然是在指大司乐的事情。

娘立时翻脸做事?我们要做事?我们要做的就是嫁人,生孩子,然后在家相夫教子!那种大事,是该你们男人去,做,的!”

娘的特别指出,让爹沉了脸。

没想到,琴老头眼珠一转,也故意来插一脚箫兄,满月侄女聪明啊。这女孩入了宫,你也,不是特殊原因,是永远无法出宫了。若是皇上同意满月侄女离宫,琴某立刻为我那不成器的提亲。他日犬子成了大司乐,箫侄女就是大司乐啦!只是不知我那是否有这个福气?”他意味明确地朝我看来。

哼,琴老头果然清楚古代老爸的意图。没想到他真的要提亲。如非真心所想,他不会说了一次又一次。我低眸沉思,这倒是不,琴老头一旦提亲,箫满月和琴楚容的亲事就等于打了包票!

正想答应,忽然对面的古代老爸老妈,琴老头都急急起身,面带惶恐之色。晴姨和箫满萱见状也纷纷起身,转身向后。我和箫满麒相视一眼,赶紧离座,转身之间,正看见皇帝大叔含笑而来。

他身边没有任何人,显然他是想搞突袭。

“是谁要提亲呐。”皇帝大叔笑意融融地走到我们身前,我们慌忙下拜参见皇上!”他却抬抬手今日都免了。”说罢,他坐到了我原先坐的位置上,抬头笑看我箫乐女,朕坐了你的位置,你不介意吧。”

“不不不,当然不。”我哪里敢介意?而且,又不是坐不下。正好八个石凳。

皇帝大叔今天又换了一套衣衫,与红枫一样红的华袍,透着隐隐的紫,压住了红的鲜艳,让他的华袍分外庄严。华袍上难得没了龙纹,而是华贵的圆纹,似是有意与民亲近。皇帝大叔年轻精神,皮肤又好又白,故而无论穿,都十分有型。这也难怪金宫殿下和公主个个都是美人,因为基因好。

皇帝大叔对众人落落手都坐下吧。”

大家诚惶诚恐地看着彼此,都不敢坐。谁敢跟皇帝平起平坐?都没这个胆量。皇帝大叔心情好的时候,不分君臣。脾气一上来,就要你的脑袋。真是让人害怕。只有箫满萱坐在了他的右边。

皇帝大叔见大家不坐,也是在怕他,就沉下脸朕命令你们坐下。”

“是……”大家这才诚惶诚恐地坐下,惴惴不安地各自低着头。除了在宫里本就当差,和皇帝大叔也经常见到的晴姨和琴老头,神情少许自然一些。

我一时没有坐下,因为我的位置被皇帝大叔坐去了。原本坐在我边上的箫满麒也躲到了琴老头旁边。剩下的,也就是原本是箫满麒,现在位于皇帝大叔左边的位置。而我,又不想坐在他边上,总感觉亚历山大。

正犹豫之间,皇帝大叔伸出左手拍拍左边的石凳,温和地说丫头,坐下吧。”

“是。”我拘拘谨谨地坐下,双手放在腿上,总感觉不自在。

皇帝大叔的心情倒是很好,看着众人,虽然众人的表情也都比较不自在。

“金宫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皇帝大叔开了口,众人轻轻附和,“你们方才说到提亲,看来是喜事,说出来让朕也高兴高兴。”

大家变得尴尬,那本就是玩笑。大家你看看他,他看看你,然后一起看向琴老头,他硬了硬头皮,说是老夫后悔当初没有向箫老提亲,过了箫乐女这么好的儿,现在,是没这个福气了。”

“哈哈哈哈。”皇帝大叔乐了,指和他年纪差不多,但明显老他许多的琴老头,“你的确没这个福气了,哈哈哈哈。”

“……”皇帝一句话,把这门亲事算是判了死刑。

“箫老乐师,你可真是培养了一个能干的女儿啊。”皇帝大叔一高兴,扬手之时,古代老爹面带喜色,皇帝大叔的夸赞,让他争了面子,可是,皇帝大叔在落手之时,却不是落在他身上,而是我放在大腿上的手上,瞬间,寒毛竖遍全身,全身僵直。

全世界大叔骚扰的招数都是一样的!

皇帝大叔捏着我的手神情自然,看着大家笑着说小月聪慧乖巧,这次不仅治愈了太子,也治愈了琴大司乐之子,当属大功一件。”

我僵硬地看皇帝大叔落在我手上的手,大叔,你说就说,摸我做?手在石桌面下,没有一个人能看到我被皇帝大叔骚扰。即便有人看见,只怕也无人敢说。

杯具了。到底是抽?还是不抽?抽手的话,皇帝大叔就摸到我腿上了。不抽这样被他像捏面团一样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要出大事的!

“皇上谬赞,谬赞,草民不敢当,不敢当。”古代老爸还挺开心的,大家都朝我看来,只有皇帝大叔一个人不看我,他笑看众人,一副圣君亲民的模样。

“箫老乐师怎能算草民?”皇帝大叔看向了微笑的箫满萱,“萱儿既是满妃,若在民间,箫老乐师乃是朕的岳父大人……”

“草民惶恐!”古代老爸被皇帝大叔这句话吓得当即跪地,皇帝大叔越发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多少年了,箫老乐师还是如当年那般刻板严肃。”

大家想笑,不敢笑。箫满萱笑着起身去搀扶吓得脸色有些白的古代老爸,撒娇般对皇帝大叔说道皇上,您就别开玩笑了。爹爹吓不起~~~”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哈哈哈哈……”现在足以证明,龙墨刑,是皇帝大叔的,两个人一样地恶趣,皇帝大叔笑着让古代老爹再次入座。

第六十四章遭遇咸猪手

第六十四章遭遇咸猪手

第六十五章 谁来解救?

第六十五章谁来解救?

箫满萱绕回原位,站立在皇帝大叔身旁,双手放落轻挽皇帝大叔的肩膀,刚想,却是一顿,我对上她的眼睛,她的视线正落在石桌之下,立时明白她居高临下,将皇帝大叔捏着我的手的景象看了个清楚,我立刻向她放出求救信号。可是,她却立时扬起笑容,温顺而温柔地说道皇上,您还没赏赐小月呢~~”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箫满萱居然见死不救!好吧,可以理解为她熟悉皇帝大叔的性格,不想得罪喜怒无常的他。我自救,我再也不想被捏下去了。抽了抽,没抽出,皇帝大叔捏得紧,看向他,他却笑看箫满萱爱妃讨赏,自然要给。不如爱妃说说,赏你这妹妹何物好呢?”

古代老爸老妈都朝箫满萱暗示别要赏,他们总是做人翼翼。

大家也都看向箫满萱。箫满萱笑了笑,说小月立志大司乐,不如先升她做乐正,跟随皇甫大司乐和琴大司乐学习如何?”

恩?乐正?从甲等乐师到首席乐师为一级。从首席乐师到乐监又是一级,从乐监到乐正又是一级。我到金宫,一个曲子没吹,就连升三级,服众?

皇帝大叔没有马上回答,捏了捏我的手,又拍了拍,再次轻握。这情景,就像以前参演现代剧,年轻的小三想从老板那里得好处,可是那好处让老板有点犯难,又想哄着小三,就握着她的手轻拍,软言细语,最后的台词肯定是: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真是让我浑身不爽。我不是小三!

“箫乐女突然成为乐正……只怕不妥……”晴姨淡淡地,低头说了起来,皇帝大叔认真听她述说,“如此一来,箫乐女无法服众,只怕在【天乐府】会受人排挤,不如,先升作乐监,来日再找机会成为乐正。”

晴姨的话,让箫满萱脸色微沉,其他人当然不敢多言。皇帝大叔微笑点头,还拍了拍我的手恩,琴司乐,你看呢?”

皇帝大叔问起了琴老头,琴老头点头称是皇甫司乐说得正是臣之所想,臣也以为这乐正升的有些过快了。”

皇帝大叔点点头,然后看箫满萱爱妃,你觉得呢?”

箫满萱扬起淡淡微笑还是两位司乐考虑周全。”

皇帝大叔见箫满萱没了意见,就笑道那就择日封箫乐女为乐监,此事就由爱妃你去cāo办吧。”

“臣妾接旨。”这个结果,应该还算让箫满萱满意。

机会来了!皇帝赏我我得谢恩啊!

我立刻用力从皇帝大叔的手下一下子抽手,离座,下拜奴婢谢皇上封赏,皇恩浩荡,吾皇万岁。”

“哈哈哈哈……”皇帝大叔朗声而笑,“丫头,这是你应得的。起来吧,秋天地凉。”皇帝大叔居然要来搀我,我立刻主动起身,指向身后奴婢这就命人去为皇上准备午膳。有皇上在这儿,今日奴婢也能跟着吃顿好的。”说罢,没等含笑的皇帝大叔同意,我就转身风风火火地跑了。

真是的,谁要做乐监?还不如赏我黄金百八两来得实惠。看看被皇帝大叔又握又捏的手,红红的,热热的,都跟另一只手完全不同颜色了。若在我们那个世界,早就一拳上去了。老色狼!占我便宜!

出了枫林,正好看见常公公,就让他去准备午膳。常公公问我皇上打算在哪儿用膳?我语塞了。主要为了开溜,哪里记得问皇帝大叔要在哪里用餐?

他肯定不会在那枫林石桌上用膳,那里场面太小了。正犯愁,箫满萱也出来了。她对常公公一一作了交代,常公公转身而去。

她将我再次拉入枫林,我拖着脚步,不想,我……想去小解。”

箫满萱放开我的手,一派正经你躲得了一时,还能躲一世去?”既然她,还把我往回拉。

我闭上嘴,开始酝酿感情。然后,无助地,害怕地,惶恐地看向箫满萱求搭救,小妹不想服侍皇上。”赶紧入戏,管不管箫满月信不信?反正我是明说了。

箫满萱皱起了眉,我努力挤出无助的眼泪,哽咽……”

“嗨。”箫满萱一声叹息,“哪有不想服侍皇上的,既然皇上已经看上了你,那就是你的福气。”

她还在试探我,我眼睛一眨,泪水立刻哗啦啦而下但是奴婢,奴婢已经心系琴哥哥……”琴楚容,对不起,为了你和箫满月将来的幸福,只有牺牲你了。虽然金宫盛传我跟太子和七殿下关系不清不楚。但也正因为不清不楚,所以成了最好的迷雾和掩护。

“你!”箫满萱极为震惊,“你就忘不了他?!”她皱眉摇头,“在你撇开太子去救那琴楚容时,就你心里无法将他割舍。你心里,难道就没有太子和七殿下?”

我坚决摇头,妹妹对琴哥哥的感情至深,尽管心里恨他负心,可是,当初那份深情,又岂是一朝一夕可以忘记?”

一丝秋风扫过我的脸庞,将我缕缕青丝抚过唇瓣,叹痴女忘情难,惜苦恋满人间。箫满萱看着我的脸,眸中渐渐涌起了复杂而纠葛的情愫,似是有一丝同病相怜的相惜之情。可是,她很快将那丝无意间流露的真情掩藏,转开脸拧紧了眉难怪两位殿下追求于你,也没见你钟情于哪位殿下。小月。”她再次转回脸,认真地对我说,“若想躲过此劫,你只能成为太子殿下的,金宫之内,只有太子的,皇上不会碰。”

“成为……太子的?”不会吧,只有这条路?

“你迟迟没有成为太子的,太子对你,也从没认真过。至少在我们眼中,他和对以往的没有不同,所以才会让皇上对你留心。”

“可是……太子说过我是他了……”对手指。

“只是一句话怎行?”箫满萱似乎已经无语了,“他经常说这个是他的,那个是他的,你让皇上信?莫说他,连我现在都在担心太子对你是不是和对其她一样,不过是图个新鲜。”

丫的龙墨刑,平时生活不检点,让皇帝大叔误会我不过又是龙墨刑玩玩的新玩具。玩够了,他就可以接手了。

真让人气闷。金宫女子如衣服,这个穿完那个穿,老子穿完穿,穿完老子再穿。

“那我还是直接请求离宫,大不了被爹爹训斥一顿!”这总可以了吧。

“万万不可!”却没想到箫满萱急了起来,一直沉静的脸上晃过一丝害怕。还是第一次,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惊慌,“现在皇上对你已经有意,你若离开,会祸及箫家!”她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我怔怔地看她,她对我叹息摇头,“走吧,你这样刻意躲着,皇上只会更留心于你。”

箫满萱现在算是完全我无心跟她争宠,可是,也让我了她内心对皇帝大叔一直隐藏地很好的害怕。也正是她的话,她的表情,让我彻底打消向皇帝大叔请求离宫的念头。因为不想祸及箫家。

箫满萱拉着我往回走,我愁眉苦脸地甩开她的手就说我去准备午膳好了。”

箫满萱也有些无奈地点点头。独自。看来,她的确是把皇帝大叔的性格摸透了。否则,也不会活那么久,连孩子都生了。

好在午膳大家都分开,我不用跟皇帝大叔在一起,今天皇帝大叔似乎打算留在这里跟我们分享团聚的喜悦。反而,让我们所有人都不自在。

尽管能跟皇帝大叔一起吃饭,是箫家莫大的荣幸,可是这顿饭,谁都没吃好。而箫满萱也开始找半天不见的小暹,常公公说小暹跑五殿下那里去了,才让箫满萱安了心。这小暹真是的,没事就喜欢往龙墨焎那里跑,真让人担心他被龙墨焎也带地眼。

箫满麒看出我在心烦,就问我了?我没回他,继续一个人憋闷。

,皇帝大叔还是不走。和大家一起游起了中宫。原来古代老爸也是在宫里做过乐师的,只不过没能当上大司乐,因为被琴老头抢去了。难怪他这口气憋到现在都没出。男乐师就是比女乐师优待。只要成为首席乐师,而且不是太监的情况下,就可以出宫娶妻生子。但做到乐正都不可以。

这个重男轻女的社会。

不过,其实如果古代老爸不纠结大司乐的位置,就已经很长脸了。他的女儿可是成了后宫唯一的妃子,权利如同皇后。他还有可看不开的呢?

不过艺术家有时候脾气就是这样,有点犟。

“朕许久都没听你们的琴箫合奏了,这次中秋月宴,二位不如再次合作?”皇帝大叔笑看古代老爹和琴老头,两人自然点头附和臣(草民)遵旨。”

原来以前古代老爹和琴老头还经常合奏来着。眼前浮现出他们两人月下合奏,一人弹琴,一人吹箫。天哪,他们居然也有那么和谐的时候啊。

第六十五章谁来解救?

第六十五章谁来解救?

第六十六章当父子在一个女人面前

第六十六章当父子在一个面前

说着逛着,来到湖边方亭。这座湖是那么地眼熟。以前每个晚上,都会到这里和师傅相会,然后踏上那只小小的画舫,在里面跟师傅学习吹奏洞箫。

皇上让大家坐下,又是空出身边的位置让我坐。我心里很纠结,正要坐,却看见阿七来了。他一身与皇帝大叔身上一样的红,只是,更加暗淡一些,紫色更浓了一分。外面一件青色的罩纱越发将红的绚丽压盖下去,让他的衣衫比皇帝大叔暗淡了许多。

今日他没有梳辫子,而是也和龙墨刑一样,戴起了殿下的小金冠,长发垂落身后。穿着分外正式和庄重。

他面带笑容而来,看了我一眼走入亭中儿臣拜见父皇。”

皇帝大叔笑着点点头。

众人看到了阿七,再次起身臣(草民,民妇)拜见七殿下。”

阿七笑看依然站着的众人箫老乐师来了,多年未见,箫老乐师近来可好?”

古代老爹又诚惶诚恐了谢殿下关心,老夫甚好。”

古代老娘在旁边一直偷瞧七殿下,满眼的欢喜,就像丈母娘看。

“大家都坐下吧。”皇帝大叔让众人入座,机会来了,我立刻闪身七殿下请坐。”

阿七看了我一眼,含笑入座。

“皇儿来了?”皇帝大叔微笑着问。阿七说道是来邀箫乐女和箫满麒去马场打马球。”

皇帝大叔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箫家今日团聚,箫乐女也是许久未与双亲大哥相聚,今日理应让她与家人多多才是。”

多多?皇帝大叔,你在哪有我的份啊。

阿七神色不变,我站在边上心跳都开始因为忐忑而紊乱,箫满萱的神情也透出了一分不安。只有不知情的大家在一旁静静观看。

阿七笑道琼月公主也在观看太子打球,大家总觉得女孩家少了些,儿臣就想到了箫乐女。儿臣与她平日多有往来,也时常一起玩耍。箫乐女也与儿臣等很是合拍,儿臣想,她应该更喜欢与儿臣们玩耍。正好箫乐女的大哥也在,不如一起前去,金宫许久没有热闹热闹了。”

阿七居然跟皇帝大叔说了一样的话:金宫许久没有热闹了。可惜阿七不知。这话听上去,还真是让人有些惆怅。

皇帝大叔微微沉脸你们这些皇儿,真是胡闹,太子也是,不多陪陪琼月公主,却去打球,琼月公主是贵宾,岂能冷落。你去让太子别打了,多陪陪琼月公主。”

“但是琼月公主似乎很爱看太子打马球。”阿七笑语,双眸炯炯有神,“太子在马上英姿飒爽,让琼月公主甚是倾慕。”阿七用上了倾慕,等于在明说琼月公主喜爱太子。

皇帝大叔微微拧眉,似在思忖,阿七起身看我箫乐女,箫,走吧。”箫满麒闻言起身,阿七抬步之时,我立刻跟上。

“慢着。”皇帝大叔沉沉一声,大家止住脚步,阿七转身,单手负在身后,微笑颔首何事,父皇?”

皇帝大叔朝我看来,我低脸不语。

“箫乐女你若不想去,不必勉强。”没想到,皇帝大叔却是这么说,“皇儿顽劣,今日有朕在此,为你做主。朕看得出,你很思念你的母亲。”

皇帝大叔这是在明说不准我去。

“父皇。”阿七居然打断了皇帝大叔的话,皇帝大叔立时露出不悦,我开始为阿七担心,而他,却依然和颜悦色,面带三分微笑,“箫老乐师和箫老要在金宫居住多日,箫乐女不急在此刻。儿臣觉得,箫老也会同意箫乐女随儿臣前去玩耍,是不是,箫老?”灿烂阳光的笑容从阿七脸上扬起,我古代老妈就彻底缴械,连连点头是是是,殿下说得是。”

古代老妈怎会她这句话会让皇帝大叔有多气闷。又有多少人方才这看似父子的家常谈话,其实杀气四起。

皇帝大叔的脸瞬间yīn沉,不仅仅箫满萱,此刻连晴姨和琴老头也看出了端倪,低头收声中。古代老爸感觉不对,虽然眼中奇怪,但也拉住古代老妈,让她不要再。

阿七微笑行礼父皇,儿臣告退。”说罢,转身潇洒走出了凉亭,罩纱轻扬,衣摆轻动。

和箫满麒紧紧跟在他的身后,直到身后yīn沉的视线消逝,才大大松了口气。

“呼……”

阿七停步转身,我因为跟得太紧,一时没注意撞到了他xiōng口上,一只手急急拉住我的胳膊,是大哥。而与此同时,阿七也扶住了我的肩膀。

我抬脸看他,他笑道是不是不用刑皇兄,我也能让你安全离开我父皇?”箫满麒拉住我的手,在他的笑语中离开,我无语地看看他,忍不住笑了。他连这个,都要跟龙墨刑争吗?

“你们……”箫满麒站在我们的身旁,面露疑惑,然后略带严肃地看向我,“小月,刚才就感觉你跟皇上……到底发生了?”

阿七淡淡拧眉,我一时也不该说。箫满麒担忧地看着我。

“该不是……”箫满麒从我愁云密布的脸上,似乎看到了答案,双眉越发皱起,久久陷入沉默。身旁湖光水色,粼粼的波光映在了我们三人身上。

阿七没有乱说,龙墨刑确实在打马球,而且,还是和五殿下龙墨焎一起。真是让人惊讶,龙墨焎居然出来跟龙墨刑一起玩了。我的念想里,凡是龙墨刑出现,龙墨焎就会绕着走。好难得会看到他们在一起。

还是第一次到金宫西宫里的马场。皇帝大叔真是把他的儿女们圈养了。都有,只要他们不出宫。

大大的马场上,两队人正在打马球,远远的看台上,是遇到的琼月公主,和林嫣。奇怪,三公主和八公主呢?

“三姐!看球!”一声清脆的喊声,我立刻看向马场,却看到八公主龙墨影一身劲装正在扬杆。何等地英气,何等地威武。原来,金宫公主,文武皆行!

阿七指指看台去那边呆着。”他很man地说。我不愿意地撅嘴不去,那里两个我都不喜欢。”

“呵。”阿七是的,那个林嫣把我欺负地可惨了,“你可以去找紫菱。”他指向看台,果然,紫菱就站在琼月公主边上。她也看到了我,朝我挥手。我咬咬牙,忍了。

“满麒,走,一起打两局。”

“是。”

大哥倒是可以跟阿七去打马球。羡慕中。

正打算去找紫菱,一片高大的黑影将我遮盖,侧脸看去,是绝影,而它上面,正是龙墨刑。我看向他,他已经不是早上的正装,也是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劲装,长发盘起,立时透出了他坐镇军中的将帅英雄气慨。

“月儿~~你来了?”可是,他一开口,就把他的勇武给破坏了。我看看他恩。你的身体能这样剧烈运动了?”早上散步也就罢了,现在居然在打马球了!

他妩媚的眼睛一眯你关心我?”

“……算了,当我没说。”转身就走。他骑着马隔着围栏慢慢跟在我身旁阿七还真是学不会体贴,就这样把你一人晾在一边,不如我来陪你?”

“不用了。你们继续。”

“可是……若是我,却是更喜欢陪在你的身边呐。”

越说越肉麻。虽然他和阿七都觉得保持这个破三角关系比较好,我也在想在说清后,龙墨刑现在所说所做是不是在演戏。可是,即便是在演戏,他的甜言蜜语依然说得一流。也对,他对哪个都甜言蜜语的。

忽然间,球飞了,而且,好像还是我的方向,龙墨刑唇角一扬,将要打到我的球一杆打飞。我僵僵地站在那里,看着那球的来处,居然是……龙墨焎!

他yīnyīn冷冷地看着我,直到阿七和箫满麒换好装骑马到了身边,他才移开目光去看阿七,阿七向龙墨刑挥了挥球杆,龙墨刑幽幽一笑老五这个眼。”他轻笑摇头,调转马头时,对我轻轻说了一句我会让你的阿七输地很难看。”

“切。”他在我这一声轻嗤中策马而去。

其实,我对马球神马的并没兴趣。包括对所有的运动,我都无感。等我和紫菱坐在一起的时候,她偷偷把我留给龙墨刑解闷的爱疯还给了我。因为没电了。

而我的时候,那个秋月公主一直没给我好脸色。没关系,人家是公主,傲娇很正常。我也傲娇过。

公主是唯一不用圆滑处世的物种。

马场上分为两队,一队是龙墨刑带领的黑队,有季少白将军,三公主龙墨冰还有好久不见的终黎将军,以及若干侍卫组成。另一队是龙墨焎带领的红队,有阿七,箫满麒还有八公主龙墨影等若干侍卫组成。

之后,完全看不懂中。反正,只球进入对方的球门就ok啦。

每次龙墨刑进球,琼月公主就撒欢地欢呼。林嫣也在边上为季少白的助攻而高兴。

“小月,你知不秋月公主这次来做?”紫菱在我身旁轻轻地说,其实我们离她们很远。

我疑惑地看她,她看了一眼正在欢呼的琼月公主,然后对我说是来相亲。”

“啊?”相亲呐……

第六十六章当父子在一个女人面前

第六十六章当父子在一个女人面前

第六十七章 不要勾搭我的阿七

第六十七章不要勾搭我的阿七

“圣龙决定和乌**联姻。”紫菱继续说着,“这琼月公主就是乌**国原来的平王,现在的国君的。”

“平王……”好像是有点映像,还记得当时季少白的人起内讧,说跟着平王之类的话。没想到平王变成国君了,难道,圣龙是幕后推手?

“这件事还没定下。因为平王很宠爱琼月公主,想尊重她个人的意思。如果她看不上金宫里的任何一位殿下,此事就不成。但是,如果看中……”

“哦~~~”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我恍然点头,“看来琼月公主是看上太子殿下了。”心里暗暗地笑,也不知在笑。

“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紫菱落落地说,我看向紫菱,不解地问介意?”

紫菱眸中的光彩黯淡下去罢了,或许这样……也好。”

看着紫菱暗暗伤感的神情,我心里也有点不好受。可是,感情,真的是不能勉强的。

“姨!”小暹的呼唤忽然而来,只见阳光之下,他骑着黑将军,在几名宫女的护送下,朝我们跑来。

紫菱和我迎了上去,紫菱笑道小殿睡醒了?”

小暹沉下脸,活脱脱一个q版龙墨焎恩,你们玩乐,怎将本殿下一人撇下?真坏。”小孩纯真的话,偏偏用龙墨焎深沉的语气,让人觉得喜感。

黑将军站在看台下,我站在看台上,正好跟黑将军齐高。我伸手将小暹抱了下来,他指向马场小暹也要玩!”

紫菱摇摇头不可以哦,太危险。”

小暹鼓起了脸,在我怀里转身,大喊焎哥哥——焎哥哥——”他的大分贝极高,整个马场的人都停下了比赛朝他看来。他从我怀中挣脱,跑向马场,我和紫菱无奈地对视一眼,急急向他追去,孩子实在是太难掌控了。

看台上的琼月公主和林嫣,也朝这里好奇看来。或许因为小暹十分可爱,竟也一起跟了来,喜爱地看着小暹。

小暹站到了围栏外,还没有桌子高的他可以直接从下面钻。但是他没有,估计感觉有损金宫殿下的形象。

龙墨焎策马而来,他,阿七也就跟在了他的身旁。这两个人,看着真是让人嫉妒。我是了?居然吃起龙墨焎的醋来。

他走到围栏边,我匆匆抱起小暹,他的脸正好对在龙墨焎的马脸上焎哥哥,我也要玩!”

“不可以!”作为的我自然不允许小孩玩这么危险的。

“好。”却没想到,龙墨焎居然说了好,小暹一乐,龙墨焎伸手从我怀里,直接提走了小暹,我看着真是生气。龙墨焎将小暹放在身前,只是淡淡交代了一句抓稳缰绳。”说罢,他就策马离去。

阿七骑着马走到我面前,笑道要一起吗?”他朝我伸出手,阳光灿烂的微笑可以化解你心中任何气闷。我有些无奈,担心地看远去的龙墨焎。阿七笑了放心吧,焎会保护好小暹的。”

还是有点担心,紫菱站在旁边也很担心真是胡来,万一摔着办?”

“哈哈哈,小暹是男子汉,不怕摔。”阿七像是小暹的想法,他们男人就男儿气魄,从来不像我们这样去担心安慰。

担心瞥眸之间,却看见琼月公主和林嫣也站在了我的身边,而且,正抬脸看着我的阿七。她忽然说道原来马球还可以这样带人玩,那本公主也要玩。”她这句话是对阿七说的。

阿七转过脸看她,马儿的步伐轻移,他身形微动,拽紧缰绳之时,透出了他不羁随性的帅气。他笑道若是琼月公主想玩,本殿下去叫太子来。”

琼月公主看看远处正在和众人商议布局的龙墨刑,思忖了一下,反是看向了阿七不,本公主想让七殿下带着。”

阿七一愣,看向我,我立刻看向别处。别看我啊。琼月公主是贵宾,如果不好回绝我就准许你带她玩一会,但是,只有一会!并且绝对不能与她有身体接触!我,我可是很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

可是,干嘛心里酸地发胀啊。

“对不起。”忽然传来了阿七的笑语,“本殿下的位置有人预订了。”心里开心之时,突然有人拽住我的腰带,一下子就拎上了马,只看见紫菱惊讶的脸庞从我眼前掠过。阿七居然没经我同意就把我拽上马了。我又不是小暹,这样带着我,简直是个包袱。

“得得得。”马儿跑了起来,经过琼月公主的时候,我看到她脸都白了,仿佛在说:又是你!

那个……琼月公主,你还是去找龙墨刑,就别惦记我的阿七了。哈!不然!!!哼哼!!!老娘也不是吃素的!!!

坐在阿七身前趁离人还比较远的时候,偷偷抱住了他,贴上他xiōng口的时候,听到了里面忽然剧烈的心跳。嘿嘿偷笑一番,迅速放开。

“放开了?”他还有些意犹未尽。

我抬脸笑看他俯下的俊美的脸庞不能太高调,不是吗?”

“呵……”他笑了起来,松开缰绳,也偷偷抱了我一下,满足地带着我归队。

然而,他没有到的红队,而是跑到了龙墨刑的黑队,正在布局的龙墨刑一看我坐在阿七身前,脸上原本的严肃神情忽然不在,换上的,却是他平日不正经的笑容。

他身旁的终黎将军和季少白将军让开了路,他从他们之间走出,骑着绝影站到我们身前,绝影和阿七的坐骑开始互相喷气。

“呼!呼!”像是彼此挑衅。

阿七的马也很漂亮,一身枣红色,就像关公的那匹枣红马。跑在马场上,如同一团火焰。

阿七笑看龙墨刑,龙墨刑笑看我。

“太子,琼月公主说她也想玩。”

龙墨刑双手环xiōng哦?老七,你带着一个人可是行动不便,方才你们已经输了很多球了。”

我坐在阿七身前,虽然龙墨刑脸上是妩媚的笑,但谁都能感觉到里面暗藏的杀气。季少白和终黎也朝我看来,我忽然觉得,阿七带上我除了为摆脱琼月公主,另有yīn谋。这小子,绝对yīn险,立时,有种被利用的感觉。

阿七倒是没有释放杀气,反而显得越发轻松太子多虑,不如太子带上琼月公主,也好让她尽性。让琼月公主开心,可是父皇的旨意。”

一抹寒光划过龙墨刑的双眼,被阿七春风一般的笑容软软化解。

“这倒不必。”没想到,季少白了,“公主也是深谙骑术,以臣对公主的了解,她更喜欢亲自上场。”

纳尼!那丫头会骑马,居然让阿七带?钓帅哥高手啊!我得,看好我的阿七。

“既然如此,我去安排马匹。”阿七说罢,带我离去,我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个坏小子。

“小月。”

“恩?”被算计了,不爽中。

“晚上你拉小提琴好吗?”他低下头贴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像是撒娇。

“为?你不是不让我在人前演奏吗?”

“今晚父皇不会来,大皇兄也想听听,你可以为他奏一曲吗?”阿七靠上了我的后背,原来是师傅也想听。只要阿七同意,我当然没意见啦。真想看看师傅听了我的小提琴后会是反应。想到此,我竟有些激动起来。感觉如果被他认可,就会成为大师级的人物了。因为整个金宫里,只有师傅最小看我的乐技。

不由得,开始期盼晚上早点到来。好久没见到师傅了。

事实证明。阿七带上我是有目的的。因为有我在阿七身前,龙墨刑与阿七对战时要顾及到我的安全,缕缕放水。

而龙墨焎也瞅准这一点,每次都会把球传给阿七,然后让箫满麒掩护。即便对方不是龙墨刑前来阻挡,季少白和终黎,也会顾虑到我的安全,而缕缕手软。

尽管,琼月公主和林嫣对阿七倒是挺狠,但是技术不及啊。当阿七冲破琼月公主的防线进球时,琼月公主盯着我直咬牙切齿。

嘻嘻。阿七真坏。就这样,阿七在我这个吉祥物的保佑下,大胜龙墨刑。原本龙墨刑还信誓旦旦地对我说,要让我的阿七输的很难看,可最后的结果,却是恰恰相反。

最后大家站在一起时,龙墨刑对着我哭笑不得,想,又半天说不出。用球杆指着我的笑脸无语半天,最后甩杆走人。

一场马球结束,已是傍晚,大家纷纷去沐浴。我和紫菱跟随在后,毕竟大家都是公主殿下,我不能总是黏在阿七身边,这样跟着紫菱也很好啊。

“你们耍赖!”忽的,和我们奴婢走在一起的林嫣生气地说,我笑道不过是场游戏,你何必认真?”

林嫣瞪着我你们圣龙总是耍赖!”

她这句话,可就扯远了。我想回击,紫菱比我还快那时到底是谁在耍赖?谁用yīn的?”

林嫣撇开脸不。咬咬唇。好像相当的不服。

第六十七章不要勾搭我的阿七

第六十七章不要勾搭我的阿七

第六十九章 金宫殿下各千秋

第六十九章金宫殿下各千秋

那么,小暹的黑将军大概坐不下吧。

不过,紫菱说小暹今晚不在,他被箫满萱接了。据说怕龙墨刑带坏小暹。呵呵,我们大人的宴会,小暹这孩子可不适合呆着。

不久之后,龙墨刑领着琼月公主缓缓而来,他们身后是终黎,季少白和林嫣。我和紫菱站到一旁,我们属于奴婢级别,不可与主子一起。

龙墨刑晚上又换了一套衣裳。低调的紫,透出了他的邪魅。他的衣服多为紫色,我也觉得他穿紫色最好看。增加了他的男人味道。因为他的脸,实在是……不说了。

在龙墨刑和琼月公主落座后,季少白,终黎和林嫣走向我们,紫菱见一身清爽的终黎走来时,垂脸侧向别处,终黎也在那一刻有些尴尬地撇开脸,放慢脚步走在季少白和林嫣之后。

林嫣一脸的xiōng有成竹。季少白也换上了干净的潜咖色中微微带着暗红的衣衫,站到我的身前,正气凛然,神态温柔,这让他这位将军多了几分儒雅。果然没有战争的压力,这位少年将军也年轻了一分箫乐女,你与嫣妹比酒量,可是输定了。”他神态自若,没了当初的颓废和纠葛。

见季少白这么笃定,我无所谓地双手环xiōng输就输罗,如果我输,就说明姻缘未到。”

紫菱在我身后狠狠掐了我一把,掐地我生生地疼嘶!”

“死丫头,乱说?!”

紫菱这一急,让躲在季少白身后的终黎将军颇为尴尬。季少白也有些尴尬,微微拧眉之时,便露出了他在沙场上的严肃正经箫乐女莫再说笑,嫣妹和我只是……”

林嫣忽然低垂脸庞,我立刻打断季少白的话少白将军,该入席了,不想让你的嫣妹难堪,你就给她加油。”

季少白面色微和,含笑点头。转而,他又微微纠结了一下,沉眉之时带出了一句可是……在下也不想看箫乐女输。”

“啊?”我笑了,“没想到少白将军也会关心奴婢,是把奴婢当了吗?”

他脸色微微一红,拧拧眉,又是一脸正色箫乐女在少白心中,已经是友了。”

“真不。”我一拳砸在他xiōng膛上,他微微一愣,然后开怀而笑。

在他们离去后,紫菱在我沉浸于新交一友的喜悦时,又狠狠掐了我几下,我的胳膊上一定青紫一片了。

接着,阿七来了。他的身边依然是龙墨焎,而让我激动的是,还有师傅!龙墨刑说得对,阿七不来,这金宫中大部分殿下都不会来。他们是看在阿七的面子。

阿七也换了一套衣衫,这次,他却穿上了白,他很少穿白色。白色的长衫,修身紧腰的设计,衬出了他的风流倜傥。而白衣上银蓝的花纹从上而下,如同手绘而下。没有布满整件衣衫,却显得十分惹眼。虽然阿七确实不及龙墨刑成熟,但是他的洒脱和朝气也是龙墨刑所不及。他站在那里,浑身的阳光气息,总能成为亮点。

而他身旁的龙墨焎,却是也穿了一件紫衫。这是……跟龙墨刑撞衫啊。很忌讳这个,但是,有时却是有叫板的味道。相似的衣衫,就看谁穿得更潇洒,更英俊。但是,龙墨焎本身yīn沉的气质注定他与龙墨刑各有千秋。与龙墨刑穿紫色的邪魅不同,他是一种神秘,就像隐迹在林间的暗夜使者,让人好奇,却又不敢随意靠近。

而师傅的穿着,就比阿七和龙墨焎低调许多。淡地几乎看不出的蓝,像是白衣浸入海水之中,又像是透过白纱看天空。朦朦胧胧的蓝色,透着沉静和淡雅。隐隐的银色的花纹只在灯光之中才会隐现,就像他不张扬的性格。依然是刘海垂落半边脸庞,露出他俊美但却带着一丝冷漠的一侧脸庞。

师傅还没注意到我的视线,但是,从他怀中,却射来一束凶狠的目光,看去。啊!是香香公主!

她对我眯起眼睛,像是在警告我。完了完了,好不容易见一次师傅,这个阻碍摆在面前,真是让人扫兴。

上次去师傅的宫殿,据说香香公主正好洗澡按摩去了。我才能侥幸进去。不然,平日的那些人一般都无法全身而退。难怪师傅的箫【善修房】里没一个人敢送回。我当时只想见师父,没留意到他们我去还箫时有多么高兴。

正被香香公主敌视,八公主龙墨影和三公主龙墨冰还有三驸马一起来了。龙墨影穿地像一只淡雅的蝴蝶,飞身而来哎呀呀,听说我过了好戏?”

紫菱一笑谁让两位公主提前退场呢?”

三公主龙墨冰怀抱王爷如百花仙子,身披披帛缓缓而来,懒懒地说着我们总要好好装扮装扮,这西宫也快有三四年没举办宴会了,人都快闷死了~~~”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他身边的三驸马也是像把百花穿在身上,和三公主宛如是情侣装今晚过后,又是一段美满姻缘~~”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美满姻缘?难道是在说我的赌注?可是,看他和龙墨冰含情相视的模样,好像和我想的并不一样。想起龙墨刑说他们没有感情的话,难道只有没感情,才能在人前演地那么逼真?

“是啊。不琼月公主会看上哪位皇兄?”龙墨影的话解开了我心中的谜团,原来他们是在说联姻的事。

他们一起看向已经来齐的金宫殿下们,邪魅的太子龙墨刑,清远的大殿下龙墨悭,神秘的五殿下龙墨焎,只想让大家无视的六殿下龙墨沄和我玉树临风的阿七龙墨焱。英俊帅气的金宫殿下,他们各有特色,各有千秋,没有一个,不是少女心中喜爱。

“依我看,大皇兄是肯定不可能的。”龙墨冰懒懒地看着师傅,目光透出怜惜,“若永远住在这金宫里,大皇兄几时才能娶上妻子。”

她的话,让我们几人略感惆怅。

“六殿下也不可能。”紫菱似是为了缓和气氛,说了起来,龙墨影不服气地撅嘴谁说的,我哥不有多好看……”

“再好看不敢站在人前,又怎能引起琼月公主的注意?”紫菱的话,让龙墨影看着缩在最后的龙墨沄发愁地皱眉哎……我哥时候才能敞开心扉?”

“呵……”三驸马在旁边笑了起来,“我看,看不上未必是坏事,这联姻也未必是好事~~~”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恩~~恩~~说的对~~~~”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龙墨冰慵懒地靠上三驸马的肩膀,“又有几人能像我们这般恩爱?”

三驸马眯眼而笑,尖尖的下巴薄薄的红唇,一笑起来有点像狐狸。他们这么说,难道他们也是联姻?原来三驸马不是圣龙国的。如果是联姻,那三驸马一定是哪个国家的皇子。

他们两个相视而笑,嘴又要亲在了一起。我们寒毛一竖,龙墨影当即打断他们别肉麻了,要亲热到席位上去。”

龙墨冰和三驸马分开,怀抱王爷懒懒一笑王爷,你看,那小公主会看上谁?”

“噌!”一声,王爷亮出了雪亮亮的爪子,指了,不知为何,我也变得紧张起来。王爷的爪子扫过龙墨刑,指向了阿七,立时,我的心提起,不准的不准的,王爷不过是只猫。可是,王爷的爪子只是停留片刻,“唰!”一下,居然指在了龙墨焎的身上。

冰冰冷冷的龙墨焎,用我们世界的话,就是酷劲十足。即使再美的女子放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多看一眼,或是为她动心。

见王爷指向龙墨焎,我安心了。并开始祈祷王爷灵验。

“走了走了~~大家都在等我们~~”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龙墨冰抱着王爷,和三驸马缓缓入席,殷红的披帛拖在她的身后,随着她慵懒的步子而轻轻移动。

龙墨影变得有点扫兴是五哥哥。如果是七哥哥多好,就可以看见你吃醋的样子。”她朝我坏坏一笑,像蝴蝶一般飞离。

龙墨影当王爷的预言是真的。未到最后,谁会结果?

原本我也以为琼月公主会选龙墨刑,看她喜欢他的模样,还真有少女动情的感觉。可是,她又招惹我的阿七了。这个女孩,看来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就像我只当她是普通少女,她却是能文能武。说起来,还真是比我强多了。

筵席渐渐摆上,就要正式开始。这时,一班乐女身穿统一的白裙翩翩而来。我有些惊讶,原来今晚另有乐女,那些乐女我都是认识的,皆为【天乐府】甲等乐女,总共二十人,而在里面我还看到了玉清泉的身影。

“今晚你不用献乐,只要陪着玩就行了。”紫菱笑看我,那神情是真的让我玩地舒心。她拉着我走到筵席的最后,正对龙墨刑的主席的地方,也有一张矮几,不过是两人可用。矮几后是两个蒲团,紫菱拉着我坐下,这样,整个筵席成了长方形。我的右边,正好是把缩在黑斗篷里的龙墨沄。

龙墨沄桌上的小云缩紧身体看着我,我对它笑笑,它变得更加紧张。

第六十九章金宫殿下各千秋

第六十九章金宫殿下各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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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击鼓传花

就坐在龙墨沄旁边的阿七见状,忽的包住龙墨沄隔着他黑色的斗篷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龙墨沄点点头,然后从斗篷下伸出一双分外白润的手,抱起小云公子,和阿七变换了位置,原来坐在阿七身旁的龙墨这转过脸皱眉看了一会,便yīnyīn沉沉地看向我。

阿七笑着坐到龙墨沄的席位,和我越发挨近。他单手托腮看我,热热的目光让我的脸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红,我低下头,一半是被阿七看得不好意思,一半是因为龙墨这那像是吃醋的注视。

“哎呦~~真让人受不了你们两个,分开一会都不行。”坐在我边上的紫菱肉麻地搓手臂,我脸更红了。而阿七索性把席位也移了过来,顺便还对紫菱说了一句:“紫菱,你看你边上是谁?”

紫菱拉着我入席的时候,旁边是林嫣,我们自然而然地看去,可是此刻那里坐的却是终黎将军了!

“噗。”

我当即笑了出来,紫菱的身体都变得僵硬:“终,终黎将军?你,你怎么换座了?”

终黎将军有些尴尬,脸微微泛红:“咳咳,八公主想跟林姑娘说话,于是,座位换了……”他说得有些哀怨。

他那边位席的安排原本是三公主和三驸马一席,然后是八公主,终黎将军,季少白将军,末席林嫣。所以龙墨影让终黎和林嫣换了座,终黎自然而然就坐到了紫菱身旁。

看来紫菱暗恋终黎将军,已经不再是西宫的秘密。

终黎将军说完的时候,紫菱已经尴尬地脸红不已,两人双双撇开脸,紫菱放在腿上的双手,揪起了衣裙。

我回头看阿七,阿七摇头而笑。忽然间,有感觉一束目光从前方而来,朝那里看去,是龙墨刑。我的位置正对他,他深深地注视我,并不避讳身旁的阿七。我匆匆低下头,然后,就传来他朗朗的声音:“今夜之宴是为琼月公主接风,希望公主能再金宫玩得尽兴。”

“多谢太子殿下。”琼月公主的语气也变得正式起来。

“请公主欣赏歌舞,品尝我圣龙佳肴。”龙墨刑说罢,乐女们开始吹奏起来,舞姬也翩翩入场,遮住了我和紫菱的席位,但是,在她们舞动的身姿之间,却能依然感觉龙墨刑那炽热得视线。

一只手,覆盖在了我的手上,我看着那手指上熟悉的戒指,心里变得甜腻。他紧紧地握着我,整个人连着席位在大家观看舞姬跳舞时已经一点一点地挪到我的身边。有他在身旁,龙墨刑给我带来的如坐针毡的感觉,慢慢消散。

好想,靠上他的肩膀。都说女人小鸟依人是故作撒娇,其实,那是我们发自内心的,对身旁之人的信任和依赖。

我转脸看向他,他也看向了我,我们的手,在案几下十指相扣,紧紧相连。此时此刻,即使面前是再美味的珍馐美食,我们,都已经饱了。

这就是有情饮水饱。

从龙墨刑那里而来的目光渐渐消散,他陪琼月公主聊起了天。反倒是琼月公主频频朝我们这边瞧来,脸色变得难看。

大概到了宴会中旬,龙墨刑遣散了筵席中表演的人,说要击鼓传花。接到花的人,就要出来表演节目。然后大家先去准备准备。

我还在想为什么要给时间让大家准备,却看见纷纷有宫女到公主殿下身边,他们交待了一番,宫女转身离开。阿七也交代了一下,宫女离开。

大家开始彼此敬酒说话。

紫菱就拉着我去小解。女生们都喜欢这样。

阿七便移到终黎将军身边,跟他聊了起来。

我问紫菱那些宫女去哪儿?紫菱说是给公主殿下拿乐器去了。原来如此。在外面等紫菱,正好有乐女乘此机会携手来小解。她们看到我时,都笑了起来。

“箫乐女好福气,居然跟殿下们一起饮宴。”

“呵呵,殿下抬爱。”这样确实有些不好意思。

“真是羡慕死我们了呢。”她们咯咯笑地进了茅厕,转身之家却看到玉清泉愣愣地站在远处。似乎在这里碰到我,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忽然间,她回过神。看看左右,然后走向一旁两间房屋之间的夹缝,躲到了暗处,对我招招手。看来是有话对我说。

我走过去,她站在夹缝最里面。我坐进去,和她一起躲在暗处。

她面对我显得有些尴尬:“之前的事,对不起。”

她突然而来的道歉,让我反倒有些尴尬。

她咬咬唇,转过身,忽然宽衣解带,我一时发了愣,当她的衣服褪落之时,我在她的后背,看到了同样大小的原想的疤痕,像是被很粗的针所扎。

“这是!”这种奇怪的疤痕是怎么回事?

她穿好衣服转过身:“没什么,已经好。在你离开金宫的当天,他们就对我上了刑。”她垂下了脸,声音平淡而没有神器。“呵,我当时以为自己会死。他们说,如果我再妖言惑众,不仅打断我的手,还会立刻杀死我爹爹。所以……”

“难怪你那么恨我,原来如此。”想到我看不到的金宫酷刑,我的心就开始发寒。这些龙墨刑,阿七难道都不知道吗?不,他们一定都知道。只是,他们从来不会将金宫的丑陋的一面告诉我,让我害怕,让我恐慌。

与玉清泉相比,我是那么地幸运。甚至,是幸运地足以让整个金宫的人嫉妒。苍宇之蓝印。

“是的。我当时真的以为是你的陷害。不过,现在清楚了。”她略带感激的扬起淡笑,“谢谢那个写信和吹箫的人,然我终于感觉,自己在金宫,还有人关怀着。”她的笑容很苍白,仅仅是一曲箫声,和一封信笺,就让她倍感温暖。

“看到你开怀,我也很高兴。其实,吹箫和写信并非同一人。所以,现在是有两个人关心着你。

玉清泉变得有些惊讶。眼神终于透出了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的温暖:”我……能知道他们是谁吗?”

我笑了:“吹箫之人说不定过会你就会知道。至于……那送信之人,我还要问一下经过他的同意方可。”

“那就多谢了。”她颔首一礼,抬脸时露出一份认真,“我现在琴家一派,他们准备在中秋宴上陷害皇甫大司乐,扶植自己的人称为右大司乐,但是怎么害,我还不清楚。”

心中一惊。刚跟琴家修好,就知道这消息,真是让人有几分扫兴。但是交情是交情,斗争是斗争,一码归一码。

她面露抱歉:“对不起,为了父亲,我……不得不狼狈为奸。请箫月女理解,这件事,我只能做到此,对不起。”

她连连的对不起,和无奈的语气,我深表理解,也深感安慰。我点点头,提醒她小心。她在离开时,将一封书信托我转交给写信之人,然后小心翼翼离去。

再次感觉,我很幸福。我甚至不偶那个参加任何派系,就已经是身份尊贵。这个谁也不敢惹的身份,是箫满萱,龙墨刑和阿七,共同给我的。

怀揣书信回到席位,紫菱坐在那里摆出一张臭脸,问我怎么突然不见了。我就说遇到乐女,聊了几句。

阿七依旧和终黎将军聊得欢快。我看离六殿下龙墨沄有些远,正好看到替他桌上的小云工资正在看我,我就对他招招手。

他缩缩脖小云公子站起来,回头看龙墨沄。龙墨沄的斗篷轻功,小云公子站起来指向我。感觉到从斗篷下而来的视线,我偷偷露出袖子里书信的一角。他怔了怔,看向小云公子,小云公子就朝我而来。

我将书信交给小云公子,他跑了回去,再次蹿上桌子时已经不见书信,应该是传到了。希望这个宅男在收到玉清泉的回信后,能够有所改变。

当宫女们手拿各位殿下的乐器而回时,月女中的鼓手开始背对大家敲了起来。气氛变得分外紧张,谁都不知道第一个中招的会是谁。某蓝路过……

“咚咚咚咚咚,咚~~!”大红绸花落在了师傅手里。他微微一怔后,淡然地放下绸花,执校吹奏起来。在那一刻,我遥望乐女中的玉清泉,她平淡的申请开始随着那箫声,渐渐变得惊讶,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沉浸在师傅的箫声之中,唇角,扬起了意思几乎不可见的,淡笑。

接下来,花儿继续飞传,传到我手里,我飞快扔给了阿七,阿七自然扔给远处的龙墨沄。龙墨沄仓仓皇皇接住,“咚!”一声,鼓声停了。

他僵僵地拿着花,半天没动静,大家都看着他,他显得格外紧张,就连小云公子都蹿到了他的斗篷里,害怕地哆哆嗦嗦。

“六哥?”阿七轻轻提醒,“该你了。”

"我……”这是我入宫以来,听到龙墨沄说的第一个字,声音是那么地细微,犹如蚊子。(某蓝笑了……这是神马形容啊)

“既然这花落在老刘的手里,按照以往的老规矩,由人代替他表演。”正对面传来了龙墨刑的话语,这胡话,让龙墨沄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其实,龙墨刑真的很照顾金宫的这些殿下们,只是,他们却没有察觉。

第七十一章 斗酒

不知道龙墨刑会找谁给龙墨沄代替表演,会不会是他的妹妹龙墨影?忽的,龙墨刑将手指向了我,“月儿,就由你来代替。”

“啊?我?”真不服气,看向阿七,他笑了,似乎没有帮我的打算:“太子说得没错,以往都是由他人替六哥表演,小月,拉琴吧。”他似是有意提醒,忽然转为小声”,你师傅也想听听你的琴声。”

我下意识看向师傅,他也正看着我。目光柔和,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苍宇之蓝印!

不能让师傅失望。我从矮几下取出小提站了起来。不能让他失望。

起身之时,龙墨刑在大家看着我小提琴奇怪的目光中解释起来:“月儿擅长制作乐器,今晚你们可有耳福了。这件乐器,连本殿下也听过一次,却是非常之美妙动听。”

“哦?”他身边的琼月公主露出不信的神色,”能有古琴好听?”

龙墨刑笑答:“各有千秋,公主一听便知。”

琼月公主狐疑地看向我,我将银白色的琴弓放在了琴弦之上,说:“这曲子是为我师傅所奏,希望他能喜欢。”

师傅露出了欣慰的微笑,一直觉得,他的微笑,犹如月光下淡淡的白色莲花,透着一丝凄美。论道凄美,莫过于《梁祝》,师傅,这一曲,你必定喜欢…

悠扬的琴声随风而去,化作一只只闪烁着银光的蝴蝶,飞向空中已经初圆的明月。这支凄美的乐曲将一段凄美的爱情帖帖述说给了众人听。师傅……到底喜不喜欢玉潜泉呢?

呵…像他的性格,只怕喜欢,也不会承认吧。

一曲《梁祝》结束,我弯腰谢礼,然后坐下,四周一片寂静,他们都惊讶于这第一次听到的乐器。尤其是大哥箫满麒。某蓝飘过~~~

“咚!咚!咚咚咚咚。”鼓再次敲了起来,绸花在众人回神后继续传递。气氛越来越欢快,也越来越热闹。不由自主地,会想起阿七和皇帝大叔那句同群的感叹:金宫很久没有热闹了。

几乎每个都会轮到表演,殿下公主们都自备乐器。箫满麒借了乐女的箫。琼月公主喜欢唱歌,她的歌声一起,龙墨焎的目光会少许停留在她的身上片刻。记得阿七说过,龙墨焎的姐姐龙墨灵,很喜欢唱歌。

原来,龙墨焎喜欢唱歌的女人。或者,不能说是喜欢,而是亲切。

轮到紫菱时,紫菱表演了一个魔术,让大家好不神奇。终黎将军的眼晴更是始终一眨不眨。紫菱回到位置,他还要继续追问紫菱究竟怎么回事。可是,魔术怎能泄密。泄密就不是魔术了。对了,这里不叫魔术,叫变戏法。

很快,就轮到了终黎将军,终黎将军也是有所准备,拿出了一个埙,吹了起来。紫菱双收托腮坐在一旁侧看他。俊美的银月将军吹埙之时,犹如儒雅的书生,风度翩翩。

当轮到林嫣还以为她会舞剑什么的,可是表演了一段颇有异域风情的舞蹈,轻快的脚步,优美的舞姿,凸显了女性的柔美和性感,让大家赞不绝口。大家还会去偷偷观察季少白的表情,可是,他似乎并没什么惊讶或是痴迷的神情。依旧淡然自若,只是略带骄傲。

我看向阿七,阿七板板唇,说林嫣可能是单恋了。心里有些遗憾,不过,单恋这种事,如果努力一下,迟早会史成双恋的,只是时候未到。

少白将军运气最好,总是轮不到他。

龙墨刑看了看天色,笑道:“不如就让少白来为我们的击鼓传花收尾如何?”

大家当然同意。

季少白也不好推辞,起身,根出了佩剑。他可是贵宾,才允许佩到不用摘除。他走到我身前,对我一礼:“少白想请箫乐女为少白配乐,不知箫乐女肯否?”蓝神仙飘过~~~

季少白相请,当然不能回绝。而且,我们也已经成了朋去。大方起身:“可是…,我该配什么音乐呢?”

季少白合笑浚语:“随箫乐女之意。”

“好吧。”

想了想,舞到的音乐总不能太舒缓,对了,《神话》吧,那节奏有快有慢,于是,我拉了起来,季少白的外在乐曲声中而起,时快时慢,随节奏划出了漂亮帅气的到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灯火月色之下,季少白潇洒的身姿透出了一丝飘逸,清俊朗朗,衣衫翩翩。剑光疏璃,发带飘扬。

最后一个音在琴弦上缓缓收起之时,少白身姿缓缓飘落,宝剑入鞘,整段到舞跌宕起伏,荡气回肠,让人久久回味、。

“好!”龙墨刑情不自禁地拍案大喝,那是男人对男人的欣赏。

我也很喜欢季少白的舞剑,动中有静,静中又有动,总觉得还没看够。

大家因为季少白的舞剑而变得有些激动,纷纷评说夸赞起来。不知是被夸赞地不好意思,还是舞剑舞完气血沸腾,季少白的脸,在摇曳的烛光中微微泛红。小白手打

“接下来,该是月儿和林姑娘的比试了。”龙墨刑的话,让大家收了声,纷纷朝我和林嫣看来,龙墨刑眯眼而笑,“两位姑娘可都准备好了?”

林嫣腾地起身:“我没问题。”说罢,就朝筵席外的长桌走去。

阿七担忧地轻拉我的衣袖,我也豁然起身,怕你了不成?

追着她就走。让阿七摇头叹气,却又哭笑不得。

“这十壶寻常男子也只怕喝不下去啊。”大家围站在长桌边,三驸马看着那十大碗酒感叹。

“能不能代饮?”我那温柔的大哥已经开始担心了。

提出这样一个建议,大家看向他:“你若代饮,少白岂会袖手旁边?到最后不就是你跟少白比试?萧家大公子,你可有胜算?”

萧满麒拧眉,脸色沉重。我拍拍他的手臂:“大哥,放心。这样吧,我输了你替我代亲好了。”

“啊?”萧满麒登是尴尬脸红。

“不行!”大家异口同声。尤其紫菱,那目光简直要把我狠狠掐死。

吐吐舌头。看向长桌对面的林嫣,她一脸的自信。百度贴吧小白御姐手打

“好,就有(由)本殿下发令。”龙墨刑站在长桌中间的位置,扬起手,刀掌劈落,“开始!”

立刻,我和林嫣就开始一碗接着一碗地喝。她喝得很快,很急。我慢条斯理,以匀速喝下。这酒,不辣,而且,还有点甜,可比我老爸的二锅头入口(温和?)多了。小白自己填写~

七碗之后,林嫣的速度骤慢,喝喝停停,喝酒的人都知道,喝快酒一时间不会醉,因为酒精作用还来不及起来。但是,肚子会很撑。一般酒场上的人,都会一招:吐。吐完了再喝,喝完了再吐,这就是有人千杯不醉的原因。因为酒精在胃部都没停留多久,就又被抠了出去。

我是一碗一碗慢慢喝,肚子是一点一点适应,慢慢撑圆,当林嫣喝不下的时候,我照样可以灌下去。这场比赛比的不是谁先醉,而是谁先喝完。所以我虽然醉意起,但是肚子还能灌。

等我灌完的时候,人都站不稳了。萧满麒在旁边紧紧扶着我,我笑指林嫣手里的最后一碗:“输了吧!亲人去!哈哈哈哈….”脚步一个趔趄,靠在萧满麒的身上,“跟我比?哈哈哈哈,本大小姐六岁就开始喝白酒了!”

林嫣将碗狠狠摔下,酒水洒了一桌,她双拳拧紧,挣扎了许久,突然转身捧住就在身旁担忧他的季少白的脸,亲了上去。

季少白整个人都僵硬了,脸色不是红,而是白。他双手撑开,宛如不敢碰林嫣半分。

林嫣红着脸亲完抹嘴瞪我:“满意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指着她笑,“慢,慢着,还有一个呢,紫菱!”

缩在龙墨刑背后的紫菱被龙墨刑揪了出来,开溜的终黎将军也被阿七拖了回来,他们被龙墨刑和阿七推在了一起,尴尬地撇开脸。

林嫣有酒壮胆,但紫菱就没了。

“亲!亲!亲!”大家开始起哄。

紫菱咬紧唇。忽然,终黎将军出手了,将紫菱的身体掰过来吻上了她的唇,两个人的脸在那一刻同时而红,然后仓皇分开,终黎将军将紫菱护在身旁,抽着眉角红着脸:“你们满意了吧。”

当然了。我靠在萧满麒的肩膀上,问:“大哥…你今晚开不开心?”

萧满麒撇开脸,有点生气:“如果你不喝成这样,我更高兴!”

我笑了,醉醺醺跑回席位,萧满麒慌忙扶住我:“都醉成这样了,你还要去哪儿?”

现在席位上,只剩下大家的宠物,他们聚在地毯的中央,像是也在开它们的宴会。琅琊,王爷,小云公子,还有香香公主。明明是猫叔(鼠)狗猪,怎么会那么和谐。

“小月。”有人拦在了前面,是师傅,他沉着脸,“醉成这样,别乱跑。”

他的出现,让萧满麒有些吃惊。我笑看师傅:“师傅….”

师傅立时收眉,看看左右,还好大家都还在笑紫菱和终黎。只有阿七匆匆赶了过来:“你乱跑什么?”阿七也来训我。

师傅沉脸看阿七:“看好她,别让酒后乱说话。”

酒后乱说话?对,对了….刚才我叫了师傅….如果被别人听去….他们又该怎么想?金宫大殿下,几时成了我的师傅?

第七十二章 太子之争

阿七担忧地看我:“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恩~~~~~”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我撒娇,扶着我的箫满麒僵硬了,阿七的脸上也有点黑,“我没醉~~~我就是去拿小提琴~~~”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好,好!”阿七像是怕了我,“我去拿,你别再乱走,乱说话了,满麒,看号她。”

“好。”

“什么嘛,谁乱说话了,我清醒着呢!”这酒明显度数不高,说不准是龙墨刑有意的安排。

阿七拿着小提琴匆匆回转:“对对对,你没醉,回去吧。”

“不高兴!”我甩来箫满麒的手,大喊。立刻,大家又都朝着我看。我夺过小提琴,开心的拔掉发簪,长发立时散落,在风中飞扬。拉小提琴,头发乱飞像个疯子才有感觉,“本姑娘今天高兴,要再拉一段。”

说完,我就在忽然变大的秋风中,拉起了《犯罪高手》。极快的节奏,跳跃的音符,每个人的心底都会有那一丝邪念,都会因此而犯罪。食嗔痴就在我们的身上,我们只是凡人,是人,皆会犯罪。

诡诈而狡黠的音符化作一个个身形矫健的飞贼,跳跃在金宫屋檐之上,飞跃在明月之中。他们要在今晚,犯罪。

发丝在夜风和音符中乱舞,激情在我心中燃烧,原来,我是热爱音乐的,就像我爱着我的小提琴,我的钢琴,和我的吉他。

停下手时,琴弦几乎拉断,发丝吹拂在面前,空中明月之中,映出了一个飞贼自得邪气的笑脸。

微微一个趔趄,靠在了身旁箫满麒的身上:“看,没醉吧,一个音都没走。

哈哈哈。”他怔怔的,旁边的阿七也是怔怔的,不远处的师傅,也怔怔的,远处的其他人,都怔怔的。连草坪上的金宫宠物们,也是怔怔的。

老妈说过,用真正的激情演绎出来的音乐,是活的,即使你走了音,即使你出了错,但是,它依然感人。

以前,从不明白,因为那是枯燥的,日复一日的练习。练到生了厌,开始排斥,从未真正燃烧过激情去演奏一段音乐。枝枝手打!

而现在,我背井离乡,只有这些音乐,和自己做的乐器,让我感觉和家乡很近,他就在我的身边。没想到,恰恰是因此,让我内心的情,通过音乐得到了书法。

“小月!”阿七忽然将我拥抱,这个紧致而深情的拥抱暗示了我只属于他:龙墨焱。微醉的靠在他肩膀上,闭上了眼睛。别人明天说什么,我已经不管了。

我只想靠在这个只属于我的肩膀上,感受他温暖的气息,听着他有些激动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和呼吸着那熟悉的薰衣草的味道。感觉真的想睡了

“啪啪啪啪”周围响起了一片掌声,阿七扶住我,我转身看大家

“既然女人比了,我们男人也来比一场。”朦胧中,听到龙墨刑的呻吟,他好像指向了谁,“焎,我们来比一场如何?”某蓝路过……

我努力眨眨眼睛,保持清醒。看到龙墨焎冰冰冷冷站在那里看里看龙墨刑:“赌注呢?”他一向惜字如金,直逼主题。

龙墨刑勾唇一笑,指向了我:我输了,月儿还是按老规矩,亲这里的所有殿下。“”什么?!”我一下子被炸醒,龙墨刑是不打算放过我吗?阿七瞬间将我抱地更紧。众人目光流转,暧昧不明。

然而,龙墨焎,却依然淡定,只是说:“那你输了呢。”

“哼。”龙墨刑勾唇而笑,“如果你能赢了我……”他缓缓卸下了太子紫金冠,瞬间,长发垂落,如我一般披头散发。他将紫金冠往长桌上轻轻一放,不疾不徐地说道,“这太子冠,今晚就归你!”

瞬间,龙墨焎神色骤变,双目圆睁之后,立刻收紧、周围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龙墨刑无疑在说,如果他输了,太子之位就直接让给龙墨焎。

金宫太子之位,岂可儿戏!龙墨刑太胡闹了,琼月共组和季少白林嫣都在场呢!这若传了出去,别人都会小金宫太子行事荒唐。

龙墨焎和龙墨刑陷入对视,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忽然,龙墨焎拂袖转身:“你醉了。”

“对对对,太子醉了。”紫菱赶紧上前,我也说了起来:“说我醉,看来太子殿下更醉,紫菱,快扶他回去休息!”

众人要上来阻止龙墨刑,他扬手阻止,笑看龙墨焎的背影:“怎么,不敢?哼。你做那么多多余的事,不就是为了这个。”龙墨刑不屑地提起太子冠,在手中如同一般把玩,龙墨焎垂落身边的双手,在龙墨刑玩世不恭的态度中,慢慢捏紧。难道龙墨刑真的知道了什么?难道龙墨焎真的做了什么?难道秦楚容说的那股暗势力真的是属于龙墨焎的?!我看向阿七,阿七也目露疑惑,他紧紧盯视龙墨焎,似乎连他也不知龙墨焎在做什么,但是,龙墨刑却知道了。

“焎,金宫之内都是我的人,你那点小秘密,是藏不住的~~~我对你本来还充满期待,或许会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可惜,哎……看来这金宫之内,是无人能及我了。”龙墨刑悠然的话语,让原本欢悦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三公主龙墨冰翻了一个白眼,将手放入还在观看的三驸马手中:“走了~~~太子总是在最后的时候那么扫兴。回去了回去了~~~”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就在三驸马准备搀扶三公主离开之时,龙墨焎骤然转身,目中满是寒光:“说吧,比什么!”

龙墨焎,真的要跟龙墨刑比试了?

阿七立刻放开了我,跑向龙墨焎,那一刻,箫满麒扶住我,我心里立时产生一丝隐隐的,不安。

阿七拉住龙墨焎的胳膊,认真而吼:“焎,太子醉了,你也醉了吗?!”

龙墨焎冷冷拂开他的手,不回答,而是冷冷盯视龙墨刑。

阿七愤怒拧眉:“好!那你们赌你们的,但不能用小月来作赌注!”

对对对,拼什么呀?

龙墨刑狡黠而笑:“老七,你还想再投次票?”

完了,没希望了。看着紫菱和林嫣那yīn冷冷的目光,就明白没胜算。

阿七拧拳,朝我看来,那神情宛如想直接把我带走。

我放弃地摇摇头,既然龙墨焎是他兄弟,我就牺牲一下吧。

阿七叹气咬牙,气愤不已。

龙墨刑勾唇而笑:“既然没人对赌注有意见,我可说比试的内容了。”

大家都看向龙墨刑,目光里是灼灼的期待。

“今晚月儿演奏了那么多新曲子,就比谁能将她的一首曲子一音不差地再弹一遍。”

什么?这也太难了吧!哪有人听一遍曲子就能立刻复制的?更别说我今晚拉的都是音阶复杂,音调难记的曲子。

众人都陷入和我一样的吃惊和紧张。只是金宫的殿下公主面色比较淡定,宛如他们以前也这样比过。

龙墨焎不语,而是回到席位,将瑟摆了上来,淡淡说了一个字:“好。”

龙墨刑一笑,也坐回原位,大家纷纷回神,立刻归座,箫满麒扶我回座。阿七此番沉眉坐到了龙墨焎的身边,整张脸yīn沉地可怕。

龙墨刑远远笑看过来:“这场比试,只有月儿你才能做裁判,你可别因为酒喝得太多,而有所偏袒哦~~”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我拧拧眉:“不会的,我才不会陪你们玩这么愚蠢的游戏!”我不熟悉筝和瑟,更不知它们是否能弹出各种音阶。因为据我所知,有时这些古代乐器,不一定能弹出现代的曲子。

龙墨刑风度地让龙墨焎先来。龙墨焎双手放上瑟,所有人都因此而变得安静,甚至是夜晚的风,也突然停止。

忽的,他弹出了一个音,我立时听出,那是《梁祝》。他好聪明,《梁祝》是由著名作曲人陈钢老师所作,可谓地地道道的中国风,古朴的曲调,自然适合中国古典乐器。

可是,让我更加惊叹的是,龙墨焎居然弹出来了!

天哪!这怎么可能?!他是音乐天才吗?!怎么可能听一遍就能弹出来?而且还是在没有曲谱的情况下。我吃惊的地看着他,这个人,是,是不是人啊!

一曲弹毕,我久久不能回神,依然震惊在他过耳不忘的奇才中。

“月儿?月儿~~~”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是。”我在龙墨刑的呼唤中回神,他笑了起来:“看来月儿被吓坏了。”

“呃……”还真是。

“结果如何?”他问。

我立刻认真道:“只差一个音。”天哪,也就是说,龙墨刑要想赢,必须一音不差。这些金宫殿下,到底是不是人啊!现在哪里还感觉醉意?完全被这两人惊险的比试给吓醒了。这场比赛,可是关系到太子之位呐。

龙墨刑微微露出一个凝重的表情:“嘶——看来今晚这太子,要换人了呐。”他又说了一句让人心慌杀头的话。还好宫人和乐女们都已早早离开,不然,她们都不敢听下去了。

龙墨焎神色不动,即看不出喜悦,也看不出骄傲,而是依然冷冷坐在那里,宛如龙墨刑任何话语,在他眼中,不过是小孩子的胡话。

第七十三章 今夜与君荡舟月下

龙墨刑懒懒地伸个懒腰,然后双手放到了古筝上,忽然间,他的神情变了。不在玩世不恭,不在风流不羁,而是闭眸敛神,细细呼吸。指尖缓缓划过琴弦,带出了《天路》的音符。

他….甚至….不看琴弦…

朋友说,这叫用心在弹琴。

《天路》美妙悠扬的音乐在他指下源远流长,化作那天边的云彩,缓缓在你头顶飘过。

他们….都是过耳不忘….

惊叹地聆听,龙墨刑在弹琴时完全换了一个人,他认真,细腻,不放过任何一个容易被忽略或是遗漏的小小音符,将它们温柔滴从指下送出。

和龙墨焎的完全复制不同,他不是在复制,而是在用心传送,将那壮阔的美景,带给了众人。他不仅过耳不忘,更把这音乐,化作了自己的,溶入了自己的情,然后再重新呈现。

他的音乐,是活的….

当龙墨刑手指停下后,音符依然从琴弦上跳出,飞向天际,让人有种余音绕梁,绵绵不绝的感觉。百度贴吧小白御姐手打

他们都是神人。

还记得阿七说过,龙墨刑过目不忘,而现在,我是亲眼所见了。他不仅过目不忘,更是过耳不忘。

大家在那仿佛依然婉转在耳边的琴声中绵绵呼吸,久久沉浸。

龙墨刑缓缓睁开了双眼,那一刻,他的目光是如此地清远,宛如那片广阔的天地就在他的眼中。可是,那片天地很快消失,再次被他不羁和不恭替代:“月儿,胜负可是已分?”

我呆呆地坐在席位上,依然没能回神。

“月儿?”他再次提醒。众人开始回神看向我。

我缓缓起身,愿赌服输。草坪变得瞬间寂静,所有人,都在等我的答案。

我走到了长桌前,捧起了被龙墨刑随意丢弃的太子金冠,转身,在那一刻,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手中的金冠之上。只有龙墨焎,垂眸不言。

阿七紧张而担忧地注视我。我垂落目光,一步,一步走回。

然后,走向了勾唇含笑,单手支脸的龙墨刑面前,递出金冠,那一刻,所有人都收回了目光,神色各异。

龙墨刑接回金冠,甩了起来:“焎,你莫不是有意放水?毕竟月儿的香吻,也是十分诱人呐~~”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抽了抽眉角,这混蛋除了弹琴的时候,永远都那么地不正经。

龙墨焎面无表情,只是冷冷看向龙墨刑:“萧乐女虽然不是我龙墨焎的女人,但也是焱的女人。你认为,我会让焱的女人,去四处献吻吗?!”

他这一句话,算是完全明示了我和阿七的关系,也明确了她不会有意相让。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比较利害关系,如果是我,也会牺牲一个女人,去隐藏自己的野心。在这个男尊女卑,女人当衣服的世界,一个女人的吻算什么?更别说还不是他的女人。所以,龙墨焎现在所说的话,是真的吗?

“哼。”龙墨刑敛眸看他轻笑,显然也不相信他的话,“月儿~~~该交出赌注了~~~”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龙墨刑指指自己薄薄的,性感的唇,似乎随时准备接吻。

拧拳,走到龙墨刑身前,俯身,亲脸吧,我这么想。我可以明显感觉到大家的视线都朝这里汇聚,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可见大家有多期待看我亲这里所有的殿下。就像我刚才期待看紫菱亲终黎一样。

现在,他们报仇了。

看着龙墨刑得胜的,妩媚的笑容,我发了一会愣,其实…亲他也不亏。

正想着,忽然有人从旁边蹿出捧住龙墨刑的脸,就亲上了他的额头。瞬间拿,空气被彻底抽走,时间完全凝固。

所有人的神情都在那人出现抢亲龙墨刑时定格。整个草坪上,只看到那个亲龙墨刑的人,匆匆跑到师傅,龙墨焎和龙墨沄,将他们一一亲吻,然后圈住我的腰,在大家定格石化之时,飞离了草坪,飞向了明月。

阿七!我服你了!百度贴吧小白御姐手打

这个帮我亲遍所有殿下的人,还能有谁?当然是我那个爱吃醋的阿七:龙墨焱。

在他怀中回神,圈住了他的腰,听着他也有些紊乱的心跳:“亲男人,什么感觉?”

“别说了。”刚说话,他似乎走了气,从空中坠落,匆匆护住我的身体,方才发现,原来我们降落的地方,是一只小船。不过,周围的湖不像是中宫经常和师傅相会的那片湖。

我半撑身体看他依然有些红的脸庞,“扑哧”地笑了。他的脸由红变黑:“

你还笑。”

“你这是在耍赖。”我放落身体,伏在他的xiōng口,他白色的衣衫下,是渐渐恢复平静的心跳:“怎么?听你的口气似乎不满我帮你亲了?”他圈抱住我的身体,下巴在我的头顶磨蹭。苍宇之蓝印

“当然,我本来想借机亲亲师傅的,可惜,被你破坏了!”

“你说什么?!”身体忽然被翻转,他翻身压在了我的身上,后背是有些冰凉的船板。他奴目相视,杀气四射”,你这个好色的女人。”

我笑了:“所以……我要把那些吻要回来。”他微微一愣,我撑起身体闭眸吻上了他的唇。

轻轻的吻,静得可以听见湖水轻轻摇摆的声音。

睁眼之时,是阿七炽热的眼神,他深深地凝视我的眼晴,他忽的俯下脸含住我的唇,疯狂地开始索求。我唇内的酒味进入了他的唇中,将他的呼吸也染上了浚浚的酒气。

他抱住我开始甩力地吮吻,似乎有些事情即将脱离控制。,某蓝路过……

嘴唇被他不断地含入,吐出,甩舌尖挑弄,戏谑,用牙齿轻咬,直到那里彻底失去了感觉,只留下热热的发麻。

他抱住我一个翻身,我们跌入了船舱之内。小舟轻摆起来,左右摇晃。在那一刻,他的吻开始从我的唇而下,吻过我的脸,吻上我的肤颈,然后,他含住了我的耳垂,吮吸轻舔。

火热的气漆涌遍个身,我紧紧抱住他,心一横,摸向他的腰带。忽然间,我摸到了一个硬物,就在他的腰间:“什,什么东西?”

我取出了那个东西,阿七的吻也就灶停下,看向我的于。已经混沌的眸中,是浓浓的情欲。

我将那东西拿到我们之间,是一个制作十分精巧的贝壳的盒子,阿七看见,笑了。从我手中取过说道:“本来想中秋那天给你,不过,既然现在被你看到,就提前送给你。”

“到底是什么?”我赳加好奇。

他扶我起身,让我坐好,然后正经地,竟是单腿跪在了我的面前,那一刻,我的心瞬间被人从xiōng口挖走,再也听不到任何心跳。

“满月,嫁给我。”当这句话从他口中而出时,他打开了那个贝壳盒子,里面,是一只金色的,镶嵌着七彩宝石的戒指,他取出戒指,漂亮地抬起了已经发傻的我的左手,将戒指缓缓套入,“对不起,我们这里的技术无法做钻石戒指,时间短促,我只弄到了这枚七彩疏璃戒,希望你会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我的眼泪已经无浩抑制地漆出眼眶。只要他有心,即便现在给我一十纸戒柏,我都会幸辐地漆泪。他捧起我的手,轻轻落下一吻:“我知道你一直认为自己始终会离开,所以怀疑我的感情是不是带着随意。

现在,我要认真地问你,我们只能做一十月零五天的夫妻,你可愿意?”某蓝路过……

他期待地,攀张地,又带着一丝惶恐地注视我,而我,巳经幸辐地无浩言语。只锯甩我的行动来表达欺剖我内心无浩形容的感激和激动。

我扑向了他,一下子撞在他的唇上,然后,狠狠地,彻底放开地与他拥吻。他拖住了我的后背,我跨坐在他的身上。他开始拉扯我的腰带,我也开始拉扯他的,如果我们只能做一个月零五天的夫妻,那么,今晚将会是我们的洞房之夜。”箫满月!箫满月!”忽然,船外传来了紫菱的呼唤,阿七含住我的唇:“别理她。”

“恩。”

“箫满月!七殿下!我知道你们在里面!你们再不出来,我就上来了!”繁紫菱的一声大喊,让我和阿七差点把对方的嘴唇咬破。

阿七气恼地咬牙,烦躁地应声:“紫菱,你到底什么事?!”

“我找箫满月!你把她放出来!”紫菱的声音里带出了愤怒。这是怎么了?刚才都好好的,怎么现在像是来讨债的?蓝神仙路过……

阿七的脸瞬间yīn沉,按住我不让我出去,他整理一下衣衫独自出了船舱,一身白衣的他,在月下散发杀气,似有一层寒光将他包裹:“紫菱,你是不是胆子太大了?”阿七的声音,冷到了极点,“平日由着你,是看在太子的面子,现在你居然无浩无天到藐视主子了吗?!”见阿七真的生气,我又担心起紫菱来。

紫菱做事稳重冷静,如非有特殊事情,断不会来这里打断我们。是啊…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们在船舱里……

抚额,好羞人啊。

第七十四章 爱我,还是他?

午停电,晚了点。

…………

低眸之时,看到了阿七的求婚戒,心情立时转为晴朗,有些事也不一定急着今天,来日方长,不是吗?

“七殿下,我紫菱就打算不要命豁出去了!”听到紫菱越来越激烈的语气,定是有事发生”,你们在这里亲亲我我,有没有考虑到殿下的感受?!他的伤势根本就没有痊愈,如果不是皇上让他陪伴琼月公主,他怎会在那里硬撑?!”

心中一惊,一直以为他体质有异,却没想到原来是硬撑。立时整理衣衫出了船舱,站在已经有些冷静的阿七身旁。

而岸边,是脸色芥白难过的紫菱,她的眼圈竟是有些微微泛红:“没错,是说好要维持现状,可是,你们知道殿下心里有多苦吗!你们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可以相亲相爱,却牺牲了殿下!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的每一次相视而笑,每一次目光交流都会史成一把把刀割在他的心上!你们也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我和阿七,双双怔立在月光之下。内心带起各种复杂苦涩的滋味,有内疚,有心痛,还有许多许多无奈和抱歉。

泪水从紫菱眼中涌出,滚落,她却坚强地忍住,侧脸擦去,转回脸心痛中带着一丝乞求:“满月,现在殿下一个人在借酒消愁。他的伤还没好,算我求你,你去看看他。只有你能让他别再喝酒。再喝下去,那伤只怕是永远都好不了了……”

“紫菱……”

阿七握住了我的手,紧紧的。我看向他,他低脸拧眉,闭眸沉痛。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抬起眼睑之时,里面是深深的,心痛:“紫菱,我们去就是了。”

紫菱低头垂泪转身,低语:“你们一起,是在刺激他。你只能站在外面,放心,以殿下现在的身体状况,他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垂脸而去。阿七拉住我的手,抱歉地凝视我:“抱歉,今晚只能麻烦你去看看那个麻烦的家伙了。”

我靠上他的肩膀:“其实你心里依旧把他当做兄弟是吗?”

凉凉的夜风中,是一声轻轻的叹息:“是不是我们太自私了?”他揽住我的肩膀,紧握住我的手。

我站在他怀中,心里感觉一阵悲凉:“是我们太自私了。”

我们沉浸在彼欺的感情中,已经完个将旁人忘记,忘记了这场戏里的第三个人:龙墨刑。这个一直站在旁边,默默为我们牺牲,奉献的人。

今日若不是紫菱抓了枉,我们依然被龙墨刑表面不正经的笑容欺骗,认为他已经完全放下。可是他却没有放下。

只有紫菱看得见他的苦,他的痛,他的伤。只有紫菱在为他心疼,为他落泪。这样说多么让人心寒和伤悲。偌大金宫,万千人之内,只有紫菱一人,真心真意爱护着他。

紫菱说得对。

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屑,却牺牲了他。

再次走入龙墨刑的寝殿,空气中弥馒了淡淡的酒味。但是龙墨刑的寝殿何其大,布满酒味可想而知他喝了不少酒。

断断续续的古等的声音从寝殿深处而来,不成调的曲子勉强可以听出是我最后的那一首《犯罪高手》

回头看看殿外,阿七就站在那里。他也在为龙墨刑担心。

转身走过层层纱帐,空空荡荡的房间里,是那张四四方方,单独放置的白玉石床。纱帐垂落,隐隐透出龙墨刑坐在里面的身影。

我走过去,掀开,满床的酒壶扑鼻的酒气,和已经被酒水净湿的床单。

他醉醺醺坐在床中,身后是一个大大的靠背面前正捶放着他的古筝。他依然披头散发,一手提着酒壶一手在古筝上弹奏。

断断续续,零零落落的琴声通着悲戚和落寞。

“龙墨刑。”我轻声呼唤。

他的身体微微一怔,从垂落的长发间抬起头来,涣散的视线过了许久,才在我脸上汇聚,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却是露出一抹风流妩媚的笑:“你怎么来了?莫不是来侍寝?”

我深吸一口气,拧眉认真地命今:“别喝了!”(某蓝路过……其实喝酒神马的最费力气了……)

“咳……呵呵呵呵…”他垂头而笑,长发垂落彻底遮住了他的脸庞,“看来菱儿…,又多管闲事了……”

“紫菱怎能算多管闲事?”我替紫菱生气,也看着他这个样子生气”,她是在关心你!”

“呵……,有些事,一个人烦恼就够了……咳咳……”他抚住了xiōng口,咳了一会长长舒气”,何必说出来让大家一起烦恼……抱歉…”他想起身,却是站了站又跌坐回床,“啊…打扰你们亲热了吧……呵呵……你回去吧,我不喝就是了……”

看他这个样子,我怎么相信?

我立时上床,踢起床上的酒瓶。

他立刻扣住我的脚:“你做什么?”

“既然你说不喝,那自然要乖乖睡觉!我在给你整理床!”我拉开他的手,他不稳地摇晃了一下,倒落石床,半躺在那里傻笑地看我,长发凌乱地散落在他的脸上。酒醉的眼神渐渐开始涣散。

“真是不爱惜白巳,重伤的人怎么能这么喝酒!”我把酒瓶踢落石床,酒瓶滚在地板上,发出”砰砰”的声响,有的踢重了,直接破碎,引来了紫菱。

一见紫菱惊慌地跑进来,我立刻说:“整理床了,让他睡觉!”

紫菱立时露出喜色:“好好好!来人,换床单!”

说罢,紫菱跑上前,和我一起扶起了酒醉的龙墨刑,龙墨刑某在

我的身上,脸放落我的肩膀,深深地,嗅闻我身上的气味:“还是我的

月儿……最香……”

知道他不正经,也不去理他。

“月儿~~你脖子里里的红痕,莫非是老七的?”

脸瞬间炸红,撇开脸,耳边依然是龙墨刑醉醉的,不正经的笑语:“菱儿~~~打扰别人亲热,是犯罪哦~~~~~你想让老七从此不举吗~~~~~哈哈哈哈……”

“别死撑了!”紫菱生气地将他扔回干净的床,他大笑着仰面躺下,双眉忽然皱紧,似是有什么让他非常地疼。对了,是他后背的伤。可是,他却从未发出一声呼痛的声音。

紫菱气得脸都发白,“你说那些话有意义吗?!只会让我,让我……”紫菱忽然哽咽起来,转开脸轻轻拭泪,“墨刑,别再让我心疼了好吗?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离开?”

紫菱,要离开了吗?如果连紫菱都离开龙墨刑的身边,那金宫里,谁还会去疼惜,关怀这位孤独的太子殿下?蓝神仙路过……

龙墨刑闭眸扬唇:“菱儿,终黎是个好男人,不可错过呐……离开我,离开这座金宫,你就不会再疼了……”

原来,龙墨刑是让紫菱嫁人,放她离开金宫。可是,为何我的心,却开始慢慢扯痛。紫菱就要走了,马上将会获得自由,和自己的幸辐,那龙墨刑呢?

寝殿里,是紫菱轻轻低泣的声音,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慢慢平静,转回脸竟是用哀求地目光看我:“满月,算我求求你。只剩这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里,你对墨刑好点,好吗?我不是让你去喜欢他,只是,只办像朋去一样去和他相处,可以吗?”

我点点头。

即使紫菱不说,我也会那么做。

可是,在我离开后,紫菱也离开后,又有谁,能给这位让人心疼的太子,带来去情的关怀?阿七……你难道真的不能,悄悄地,从龙墨焎的身上,分出一点亲情之爱给龙墨刑吗?亲情,可是比友情更能医治他的寂寞。

紫菱说完哭着走了,她似是无法再平静地去看龙墨刑此刻含笑的模样。我知道,恰恰是龙墨刑脸上的笑容,才让紫菱如欺地心痛。

当宫女拿来热水时,我给似乎已经安睡的龙墨刑擦脸。忽的,他睫毛微颤,软软地抬起手,落在了我的手上,明明喝了酒的人,手却透心地冰琼:“月儿…”轻轻的,无力的低声呼唤,从他微动的唇中而来,“如果……你来到这里,遇到的第一个男人是我,不是阿七,你……会选择我吗……”

我静静地看他,他似乎已经无力睁开双眸。心里很痛,但还是不想对他说谎。只有他,我不想说谎。

“不会。”我老实地答。

“为什么……”他低低地问,“菱儿说…你不会喜欢…我这种风流无度的男人…”

我看了他一会,还是老实地答:“不,你风流,那是你以前的是。虽然介意,但我们女人一旦爱上了,即便是,依然会义无反顿地爱下去。我不喜欢你,是因为你对身边的女人都太温柔。你太博爱了。”苍宇之蓝印!

“什……么……”他费力地睁开眼晴,努力看清我的脸庞,“我陪琼月公主是…”

“我不是指琼月公主。”我很认真地说,“假设我喜欢你,我会理解你陪件琼月公主,是你的博爱,你对身边的女人都很温票,都努力地去让她们快乐,就像你对蓝莲生,就像你对紫菱……”

“对女孩好…,不好吗?”他疑威地反问,宛如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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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开诚布公的交谈

他真的是一个温柔而博爱的男人,因此,他不明白自己爱护身边的女孩有何过错。

是啊,这又有什么错呢?而且,还是大大的优点。

但是,一旦你有了心爱的女人,那么,这就是错。

“或许,在你们的诗句,你的女人不会,也不敢说什么。因为她们能够受你垂青,已是莫大的恩惠。”我看着他努力想保持清醒的眼睛,“但是,在我的世界,男女平等,你爱上我,我会感激,但不会到那种把你放上供台的地步……”

“呵呵,放上供台我岂不是死了?”他忍不住笑着将我的话打断,我有些生气地瞪他,我可是很认真地对他说话,他又这样不正经,他收起笑容,抬手抚额,“对不起,你继续说。”

“反正就是不会像狗一眼来讨好你,伺候你,我们世界的女人都很独立,很自主,我们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决定。一个男人,作为我的男朋友……”对了,她们这里没有男朋友这个称呼,“男朋友就是未婚夫,他既然是我的未婚夫,眼里,心里,就只能是我一个女人,他怎能再去对别的女人也那样温温柔柔、暧暧昧昧?那岂不是在有意让她们来喜欢他?惹上一堆桃花让我生气吗!”

“怎么会是有意呢……”委屈的话从他抚额的手下而出,宛如他是我的男朋友,未婚夫。

“即便是无意,但是女人是单纯的,她们会对自己好的男人动心,她们会爱上他,就像蓝莲生,你到底知不知道蓝莲生喜欢你?!”

他放下抚额的手,疲惫透出了脸庞:“所以……原因是在这儿吗?”

“你算是明白了?”看他那个样子,仿佛以前还不明白蓝莲生为什么喜欢他,“这不就是桃花?在我们那里,女人也会工作,所以,男人与女人接触频繁。我们可以理解在工作上的正常接触,但是绝对无法容忍自己的老公回到家后,还要接一堆女人的电话,然后玩玩暧昧,说说什么贴心的话,红颜知己都是男人的借口,红着红着就黄了【原话是蓝颜知己蓝着蓝着就绿了(绿:指给自己老公戴绿帽,出轨),红颜知己红着红着就黄了(黄:h,嘿咻)整句话是指无法抵挡诱惑,尤其是知己,又是那么贴心,善解人意】。

男人和女人的关系过于微妙,谁都有抵挡不住诱惑的时候,我们女人味了捍卫家庭,捍卫自己的爱情,牺牲了多少,像你这种男人对身边女人无差别柔情的,女人守着有多累?完全没有半丝安全感,时时刻刻都在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抓不住你的心,被别人女人抢走。”一口气说完,床上的龙墨刑已经闭上了眼睛,该不是睡着了吧?!”

有些生气,气他不听完就睡着了,也有些安心,安心他终于休息了。我这些话也算没白说,就当是催眠曲。

见他睡着,想去拿被子,恍然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他捏着,我抽了抽,他却捏得更紧:“如果有机会重来……”他忽然说话了,吓了我一跳,“我一定只对你一个人好……别的女人要死要活,我都不会看一眼……”

“别乱想了。”摇头,“哪有什么重来的事情,即便有,她要自杀,你救可以,只要不妥协和她在一起就可以,我不喜欢你,不是你和阿七出现的时间问题,而是你我本就不合适,所以,放下吧,我不值得你这样。”从未想过,会有一天自己给喜欢自己的人开导。

“睡吧。”我抽出了收,他的头侧了侧,唇中带出了一句轻喃:“母后……你让我爱惜女孩……我做了……但却是做错了……”

“不,你没做错,错的是你爱上了我这种小心眼的女人……”心疼地抚上他微带汗丝的额头,长发垂落脸庞,浮出他略带苍白的脸:“满月……谢谢你……让我和兄弟们……能有这么开心的……一晚……呼……呼……”碎碎的低喃消失在了他的唇中,他终于,睡了。

轻轻给他盖上薄被。紫菱和阿七轻轻进入。

“睡了?”紫菱问。我跪坐在床上点头。

阿七略带凝重地走上床,坐在我的身边执起了龙墨刑的手,放入被子之下,然后陷入一阵沉默。

我轻声问紫菱:“紫菱,龙墨刑刚才说是皇后让他对身边的女孩好,这是……为什么?”

紫菱的眸中划过一抹惶惶的心痛。她垂脸深叹一声,顾虑地看了一眼阿七,阿七也看向了她。她垂眸面露哀伤:“这件事……

本不该说的。因为……是金宫的秘密。”

我和阿七都是一怔。怎么皇后的一句话,却成了金宫的秘密?难怪紫菱会有所顾忌。

“若是不方便,本殿下可以离开。”阿七准备起身,紫菱摆摆手:“不必……”她顿了片刻,却是带出了一声轻语,“此事也瞒不了多久。”

我和阿七狐疑起来,相视一眼继续看着紫菱。

她转身,轻轻说了一句“跟我来."我和阿七便跟着她走了下床,远离龙墨刑的石床。

她远远看了一眼沉睡的龙墨刑,轻轻道:“皇后并非病逝。”

“什么?”阿七有些吃惊。是啊,他自该吃惊,他掌柜了圣龙太多的秘密。

紫菱的面色越来越晦涩:“皇后……是被皇上折磨而死。”

“啊!”我立刻倒抽一口冷气,捂住嘴,才没让惊讶喊出。

而阿七则更加震惊:“紫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菱有开始迟疑起来,她咬咬唇,犹豫不决地说了起来:“皇上脾气古怪,他越是深爱的人,他越是无法控制地想去伤害。皇后常常被皇上毒打。故而皇后临死之前,才会嘱咐墨刑,要对身边的女孩好一些,她们都是需要人去呵护和关怀……”

原来,原来龙墨刑的博爱,是因为亲身经历了自己母亲的痛苦……

“墨刑的风流,也与此有关。

他想让女孩快乐,甚至……是在床上……”紫菱抚额,“他做的有些过了。当然,大部分是那些女人投怀送抱,她们自己的目的和不自爱让墨刑厌恶,于是墨刑就让她们误以为自己得偿所愿,然后将她们抛弃。墨刑认为这是在惩罚她们……”

我变得沉默,阿七,却是有些激动起来:“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他的一句话,让紫菱拎了拎神,抬眸看阿七,奇怪地答:“我是陛下最信任的奴婢啊。”

“不!不像!”阿七收敛目光,沉沉看紫菱,“如果只是主仆之情,今晚你断不敢到本殿下的宫苑要人!没有一个奴婢有此胆量!你绝不是普通的仆人!”

紫菱一怔,却是有些心慌地瞥开了目光。

而阿七,却是越发的咄咄逼人起来:“而且,刑的母后是十年前去世的,当时刑皇兄十三,本殿下也不过十一。而你,是在六年前入宫,你说得如此逼真,宛如你当时在场。你到底是谁?当年侍奉皇后的宫婢和太监全部因为皇后的去世而被父皇迁怒处死,现在看来,是为了灭口。难道,你是漏网之鱼?”

紫菱立刻拧眉撇开脸:“我跟随陛下六年,陛下待我如妹,自是什么苦楚都与我说。这些年来,他夜夜思念皇后,内心苦楚却无人诉说,最后,便说给了我听。”

阿七神色微微放柔:“你这样说,也算是一个借口。可是……为何本陛下还是觉得你像是本就是金宫的人?”他越发仔细地打量紫菱。

紫菱忽然抬脸,神色中透出了一丝凌然:“我是谁不重要。我知道今晚是我冲动,不该打扰你们。以一个奴婢的身份来说,我的要求确实过分。但是,我还是想求求你们,马上就是墨刑的生日了,你们可以让他开开心心的过完这个生日吗?你们依然可以亲热,只是避开他,不要在他面前好吗?紫菱为此感激不尽!”她忽然要朝我们下拜,我和阿七几乎是同时阻止了她,她抬脸之时,泪水涌出了眼眶,嘴唇轻颤。“或许……你们不会相信。但是……这个生日……是不同的,对墨刑来说,将会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日子……这天之后……大家都会开心了……”

大家都会开心?我吃惊而发怔地轻喃:“就让我……来结束……所以人的……痛苦……”

刹那间,紫菱惊诧地朝我看来:“你,你,你!你都看见了!你有天眼?!”

我立时在阿七惊疑的目光中抓住紫菱的胳膊:“你们到底要做什么?!龙墨刑他想做什么?!”

紫菱的目光在一阵慌忙后,慢慢定神,似是明白了其实我并不知道。她咬咬唇:“什么都没有,今晚谢谢你们,你们走吧。”

我还想问,阿七拉着了我。我急忙的看向他,他摇摇头,将我拉出了龙墨刑的寝殿。

殿外,已是半夜。整个宫殿万籁俱静。

第七十六章 紫菱的身份

走在回去的路上,阿七一直沉眉深思:“紫菱一定不是普通的宫女。”

“废话,她不是说了,龙墨刑把她当妹妹。”

“不,不像。”阿七很肯定地否定,“之前没有太留意紫菱。只当她是恃宠而骄,虽然对奴才们呼呼喝喝,但从来不曾像今晚冲动地做出欺主的事来。你有没有发现,今晚她慌乱后,与我说话,一直都是你,我。而没有称呼我为殿下。就连称呼刑皇兄,也是墨刑。以前这种情况,从来不会出现。”

细细回想一番,果然如此。当时只是全神贯注听皇后的秘密,根本没有去留意她的称谓。而且,一直以来,跟她都是你我他的,更加不会像阿七这般敏感留意。更何兄....她跟龙墨刑一直是那样的称呼。以前只当墨刑宠溺她,现在听了阿七的话,感觉确实不像是宠溺那么简单。

“紫菱一直在人后称龙墨刑为墨刑,而且......她称呼你们也是老五老七。”

“哦?”阿七陷入深思,细细回忆,“六年前,她进入金宫,就直接入太子宫当时没人会去留意一个直接进入太子宫的小宫女,而且,那时我也尚未掌管龙堡,自也不会去留意她。之后,就发生了萧满萱的事情,我就很少踏入太子宫,跟紫菱的接触也不多。直到你跟龙墨刑接触,我才渐渐认识了这个紫菱,她的言行举止,和本身透出来的气质,绝不是那种普通宫女该有的。总觉得,她让我有种越来越熟悉的感觉。看来要去龙堡查查她的来历。”

阿七的话,让紫菱的身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她爱龙墨刑,却是那种亲人之爱。只有亲人才会为龙墨刑着急,为他乞求我们不要在他的面前亲亲我我。只有亲人,才会近乎自私地保护和爱护自己的亲人。

以前和她相处,就一直奇怪。她已经如此在乎爱护龙墨刑了,为何对他的爱却不是男女情爱。正常情况下,她的这种近乎无私的爱,应该是爱情。可是,她爱的却是另有他人。难道,这就是我们一直可望不可即的,传说中的真正的男女之间深深的友谊?

“阿七,我现在觉得,紫菱的身份,或许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龙墨刑想在他生日那天做什么?!”这才是我更关心,也更担心的地方,“总觉得...龙墨刑做的会是什么十分危险的事情。”

我无比担忧地看向阿七,阿七深深拧眉,眸中透出一丝深深的懊悔:“我不该六年来对他疏离。六年的疏离,让我已经无法探知他真正的意图,也失去了太多秘密。六年前,只怪我还太年轻,太气甚......”

“龙墨刑生日是什么时候?”

“说来也巧,正好在你离开的前一天。这也是天意。不然......”

他微微拧眉,“如果你无法参加他的生日,想必他也会很是遗憾。”他感叹片刻.微笑抚过我依然散落的长发,“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恩”可是心里,却又想让他留下,但是,这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扰豫不决之间,他已经离去。然后,又陷入懊悔之中。我应该再放开一点,恩恩!拿出魄力来.把他摁倒!嘿嘿。

第二天,我才想起小提琴落在太子宫了。想去拿的时候常公公又来接我去南宫。爹娘住在南宫.还有大哥箫满麒。这也是极为特殊的待遇,再加上后宫无其她妃子,否则怎会让别的男人住后宫。

箫满萱对我们昨晚的聚会很好奇,因为昨晚小暹一直吵着要来,只是箫满萱不同意。

大哥也才醒,爹娘和箫满萱就看着我们,我们只有大致描述了一下。当听到最后五殿下龙墨焎和龙墨刑比试之时,箫满萱露出的怀念的微笑,说当初他们也时常会在西宫比试,那时,她就是裁判。

看到箫满萱那温暖的,甜美的笑容,我心中开始怀疑,箫满萱对龙墨焎的感情,或许是认真的。毕竟入宫以来,从未看到箫满萱有过这样的笑容,只是在提到龙墨焎时,才会出现。

当然,我和箫满麒都没说龙墨刑和龙墨焎比试的赌注,那样只怕会吓坏爹娘。

临走的时候,娘把我拉到一边,悄悄交代:“月宴之时,你姐姐也是吹箫,小月,切记,那晚你不可越过你姐姐。”

我微微吃惊,娘似乎看出了什么,但并没明说。只叫我不要拎箫满萱的风头。母亲是最知儿女心的。难道,我的存在,让箫满萱已经有了危机感,故而才决定在中秋月宴上吹箫斗技,而且,还是在我之前出场。

这样的安排,显然是准备压过我。

由此看来,箫满萱相当有心思。很庆幸和她喜欢的不是同一个男人,不然,争起来累人。

箫满麒送我离南宫,我就问箫满麒我的小提琴他有没有拿回来。

他狐疑地看我,说有位公公说帮他转交给我,因为他不能在金宫乱走。

我奇怪了,说是哪位公公?

他说就是皇帝大叔身边的那只。

登时,我傻了,一天的灵魂出窍中。

傍晚回【天乐府】的时候,进房就看见了一位公公正在房中打量我的房间,还啧啧摇头:“这样的条件,怎能称萧乐女呢?得换,得换~”他细细的声音让我浑身一僵,是皇帝大叔身旁的那位公公,尽管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他的声音,我还是能听出。

“公公?”

那公公转身,我立时行礼,论级别,他远远在我之上,他却匆匆上前:“箫乐女可析煞老奴了。”

“公公说笑。请问公公此来……?”千万别叫我去献乐啊。

公公眉眼含笑:“箫乐女,老奴奉皇上之命……”心立刻提起,“通知萧乐女月宴之时,不必戴箫,皇上已为萧乐女准备好了一样乐器……”

“难道是?”,我不由得惊呼。

公公笑得双眼眯眯:“老奴真是没想到,萧乐女还有这样厉害的能耐,昨晚的琴,拉得真是让老奴此刻依然意扰未尽呐……”

“什,什么?”怎么可能?皇帝大叔远在东宫,怎会知道西宫发生了什么?更别说两宫之间还隔了一个堪比大观园的中宫!

公公笑道:“昨日小殿下回来就在说萧乐女与林姑娘比试之事,皇上也很是好奇。不过,皇上他知道他若出现,各位主子必然拘谨,故而坐在望月楼远观。这望月楼啊,就在西宫……纳尼——?!!!

小暹!你出卖大家!

“其实,即便小殿下不说,皇上他也已经准备晚上去望月楼~因为呐,他老人家很久没见几位殿下一起开心了~~好吧,小暹,姨错怪你了。

“萧乐女,期待你中秋月宴的琴艺~~”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公公拉起我的手拍了拍,笑着离去。

哎,小提琴被皇帝大叔劫去了,真倒霉。谁会想到他会来偷窥这一招?他爱皇后,就把皇后给打死了。

他爱龙墨刑,龙墨刑也快被他打得遍体鳞伤。箫满萱到底是怎么逃过毒打的厄运?这可能跟皇帝大叔并不很爱她也有关系。

这一天,阿七都没出现,看来紫菱的事情他查得很累。

直到中秋月宴的前一晚,他出现了。他深夜而来,我还在睡觉,他把我从睡梦中挖醒,我还吓了一跳。

他一身黑衣,长发盘起,和以往一样的干净利落。

我揉揉眼睛,看他:“你查到紫菱的身份了?”

“没有。”他双手环xiōng,坐在我的床边,一脸深沉。

“没有?没有你来做什么?”

“想你了。”三个字,简洁明快,听得我心花怒放,扑到他后背上,他身体微微一僵,然后慢慢放松,“真奇怪,紫菱的身份龙堡怎么没记录?”

“可能有人拿走了呢?”

“那就是刑。在我接手龙堡之前,一直是刑在掌管。”他越想越沉默,静默良久,他开始自喃,“六年前……六年前……六年前发生了很多事情……虽然我没有查到紫菱,但在翻查这六年的资料里,发现刑保护了很多女人,也包括那个蓝莲生。”

“所以呢?”我从他肩膀上探出脑袋看他的侧脸,“你现在越来越喜欢你的刑皇兄了?,,他微微一怔,撇开了脸,脸微微有些红,我笑了:“这有什么好尴尬的,知道误会龙墨刑不好意思了吧。不如你把这些也去告诉龙墨刑啊。箫满萱的事又不是龙墨刑一个人的错。即便没有龙墨刑,箫满萱一心想做皇后,还是会找机会去接近皇帝大叔的。”

我的话说完,让阿七越发尴尬。他忽然腾地起身:“晚了,睡吧。”

“哦。”我直接躺下,以为他要离去,却看见他开始扯腰勒我一下子羞红了脸:“你,你做什么?”

他没有看我,而是一边拉腰带一边说:“太晚了,跑回去累。我一天一夜没睡了。”

“哦……”,我咬咬唇,慢慢坐起,他疑惑地看我,“你怎么起来了?”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好害臊啊,可是,心里还是想去照顾他一次,这次,不能再扰豫了:“你累了,我给你脱衣服……吧。”我尴尬地说完,就不敢再去看他的脸。

房间里变得好寂静,该死,我怎么那么紧张?

第七十七章 一夜四次

豁出去了。我起身拉住了他解开一半的腰带,一圈,一图地绕开,长长的腰带,不仅仅是在拉扯我的心,也是在拉扯他的,他的身体也微微带着僵,终于,我解下了他的腰带。

缓缓拉开了他的外袍,我低着头,依然可以感觉到他注视在我头顶的灼热的视线。他在我的身前缓慢的转身,让我给他脱去了外袍。

然后,是中衣。

他只剩下了里衣,白色的单衣宽松飘逸,丝滑的材质在黑夜之中,依然有隐隐的暗光。

我脸红地躺回床,往里面挪了挪。他安静地躺在了我的身边。

我将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然后,我们双双平躺在床上,被子在我们的身上慢慢得,起伏。

心跳始终无法平静,跳跃不止。不知道他,是否也是如此?

被单下,一只手轻轻地触碰我的指尖。他只是碰了一下,没再靠近。我撇开了脸,脸红如烧,心跳如同擂鼓。

有什么在我们之间躁动,但是,谁都没有跨越那道最后的防线。

然后,那只手悄悄的爬上了我的手,将我握紧,然后十指相扣,热热的温度,在我们手心汇聚,彼此的血液,在那里相会,撞击,让我们手心之中宛如燃起来了一团火焰、忽然,他翻身压在了我的身上,一根硬,物立刻压在了我的腿上,浑身的血液瞬间沸腾,它是那样的饱胀和热烫,宛如已经隐忍多时。

热热的吻忽然吻落我的颈项,重重的呼吸打破了房间的宁静,我的身体在他的身下是那么的渺小,被他完全覆盖。

热烫从他的身上而来,穿透彼此的衣衫传递到了我的身上,将我渐渐湮没。他压在我的身上,撩开了我垂落脸庞的发丝,吮住了我的耳垂,异样的热流窜遍全身,让我情不自禁地将他抱紧。

呼吸随着他的吻而热,长长的时间忘记了喘息,生怕呼气之时,带出了自己的呻吟。

热掌爬上了我的xiōng,重重地揉捏,让我的文xiōng和肌肤摩擦,蓓蕾绽放,呻吟不由自主而出:“恩……”

脸已经滚烫如火烧,我咬住了唇,他掰过我的下巴,摄取了我的唇,轻咬吮吸吞吐,热舌顶入我的最深之处,吸取那里的蜜液。双腿挤入了他的膝盖,他微微撑起了身体。

“呵呵呵呵……”他粗粗喘息,离开了我的唇拂开了我的发丝,用火热的视线扫过我脸上每一处五官,火热的情欲让我脸红心跳,无法对视,只有闭上眼睛。

他再次吻上了我的唇,却是异常的温柔细腻。舌尖轻轻舔过我已经发麻热烫的唇瓣,吻上我的下巴,脖颈,然后钻入颈窝,衣结被扯开,吻随机一点点而下,舌尖挑开了衣领,舔过那里的肌肤,酥痒的感觉如同一条热烫的蠕从那里慢慢爬过,留下一条湿热的痕迹。

两只手抚过我的肩膀,顺着我的手臂而下,剥离了那里的衣袖,他停下了吻,我睁开了眼睛,他正灼热的注视着我的文xiōng:“原来你穿的是这个……”他干哑地说道。

我羞红地转开了脸:“恩……肚兜……我穿不惯……”

“呵呵……”轻笑一声,他吻落在我中间,我微微弓起身体,想去摘除,他轻轻扣住了我双手,热烫的手熨烫着我的手腕:“我来。”他轻轻的说。

我害羞地翻起了身,热热的手指滑过我的后背,文xiōng随之脱落,他抚过我的后背,吻落我的后颈,热手从旁穿入,握住了我与床榻紧贴的酥xiōng。

热热的吻落在我的后背,那里的敏感,出乎我的意料,每一个吻,都将我的意识一点点剥离,只剩下替代呻吟的声声喘息。

酥xiōng在他的手中轻轻揉捏,轻压,掌心时不时擦过蓓蕾,让我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身体变得柔绵无力,任人采撷。而他的吻继续而下,吻过我的双腿,落在了我的脚背的疤痕之上。那一刻,我知道,我已经完完全全的属于了他,我的龙墨焱。

寂静的房间里,传了了他轻轻的脱衣之声,白色的内单飘落我的脸侧,我害羞的将脸埋入软枕,不敢看他。

“小月,我想要你……”他吻着我的耳垂说。我不说话,只是转过了身,闭眸抱住了他赤裸的,已经烫如发烧的身体。缓缓曲起了双腿,膝盖擦过他的硬挺,心跳陡然停滞,xiōng口被什么拽紧,无法呼吸。

“小月……”他吻上了我的唇,挤入我的双腿,热烫的东西抵在我的幽密之处,轻轻的触碰,让我不由得挨近了他得身体,忽然间,他陡然挺入,将它深深地送入了我的身体。

深而有力地进入,让我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身体也因此而有些紧绷,只有抱紧他得身体,慢慢适应。

“小月……你……该不是第一次?”他暗哑地问,额头布满了汗丝。

我羞臊地埋入他得xiōng口:“差不多……”(我不懂差不多是啥意思呢)“你应该告诉我,这样我回再忍一会。”他怜惜地吻上我的脸,让我越发不好意思。

他开始慢慢挺进,只为顾及我的身体,渐渐的,他开始加快,房间里,是他无法隐忍的低吼,和粗重的喘息。

我大口大口呼吸,身体随他一起摇摆,重重的撞击,越来越激烈的情欲,直到,热流窜入身体,血液涌上了大脑,让那里一片空白。

他伏在我的身上,久久无法平静呼吸,我无力地摊开手臂,久久无法回神。

一个吻吻上我的唇,我笑看他,他怜爱地注视我的脸庞:“累不累?”

我不好意思的转开脸:“你一天一夜没睡,怎么问我累不累?”

他笑着睡在了我的身旁,我不好意思地转身背对他,他贴上了我的后背,在那里轻吻:“不累就好……”他圈住我的身体,握住了我的酥xiōng,轻轻揉捏。

“恩……”呻吟不小心而出,慌忙捂住唇,他明明知道爱过之后身体敏感,还来触碰我。

“那我们再来吧。”

“啊?”惊疑之间,热铁已经顶入了我双腿之间,这个家伙,也太……“月……我还想要你……”他再我的后颈重重吮吻,刺痛从那里而来之时,他抚上我的大腿,他依然热烫的手,让我的心跳再次脱离了控制,机会来不及反抗,他就分开我的腿,从我身后挤入依然没有平静的mī穴。

身体因此而发软,几乎无法支持侧躺的姿势,他有力地将我圈抱,好让我保持原有的姿势和他贴得更加紧密,他的腿压在了我的腿上,开始不断地索求,完全没有消退的情潮,再次被他掀起,变得更加激烈,无法控制。

这一次,更加地长久,更加地激烈,木床摇摆,纱帐摇曳。

他翻身将我彻底压下,我趴在床上,继续承接他得释放,每一次,他都将热铁送到最深处,然后离开,然后再有力地撞入,再离开,摩擦带来的快感,让人几乎晕眩。忽然,明显感觉到热铁越发饱涨和坚硬,他加快了频率,他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吼,趴上了我的后背,热流流出下身,它在我身体里跳跃,缩小,慢慢退出。

“呼呼呼呼……”我在他身下急促喘息。

“呼……呼……”他再我后背上深深呼吸。

他吻上我的耳垂,说:“累吗?”

“还好……”我没有经过思考的答。因为我已经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

“好……”他说了一声,继续趴在我身上,将我紧紧包裹。

我闭上了眼睛,平稳呼吸,倦意袭来,我昏昏欲睡。

不知是否睡过,睁眼时正看到他吻向我的小腹。

“你……”

他抬起头,深深地注视我一眼,继续往下。

“不,别……那里……啊!不行!你快出来!”

他从我双腿间抬起脸,热热的视线让我立刻心惊,他该不是……还没满足?

“月……我想要你的一切……”他沙哑地说完,继续埋下了头,长发散落我的腿上,带来丝丝轻痒。

“不,不行……啊!恩!你这个!不行不行!呵呵呵……”他终于停下了,但是下面已经再次被他挑起情潮,收缩不已。

他爬了上来,我喘息连连,视线无法聚焦,只听见他沙哑地说了一声:“月,再给我一次……”下身就再次被热烫填满,然后开始他不停的抽送……身体……彻底不是自己的了……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这个欲求不满的禽兽!

果然,还是不能开始,谁会想到他得爆发,会这么激烈。

如果当初那第一次没有停下,第二次没有分开,第三次没有子菱的打扰,今天……我或许还能活得更久一点……五……是我纵容了他……此刻后悔已经晚了,而且,都没戴套套,床下一箱子套套,全浪费了,可是,可是……那种情况之下,哪里还顾得上?

累死了,全身酸痛,肚子也有点饿了,肚子一饿,反而睡不着了。

他现在趴在我身上,倒是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可是,可是他那里好像,好像正在慢慢抬头,天哪,怎么睡着了还会硬?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我对男人太不了解了,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多睡几次,积累战斗经验!

第七十八章 中秋月宴

昨天那种场合,是不适合提满月的前男友的,煞风景啊。现在补充一下,满月只谈过一次,也是初恋,因为男友和她老是拍戏,聚少离多,也很少h,最后一次h完,男友说,我们以后别在公开场合见面,于是,吹了。估计总共加起来,一个手掌都不到。外加满月还有那么一点点保守,否则早就潜规则去咧~~所以我们家的满月一直只能跑跑龙套啊,当然啦,如果现在就定好阿七,那这本书就可以收尾了。相信大家也不会希望我现在收尾吧。

……“月,我能不能再要……”混蛋原来没睡,而是中场休息!

我用最后的力气将他推落身体,他手脚并用地缠上来,下面还顶上我的侧腰,我差点晕过去:“不行,你一天一夜没睡,难道不累吗?”天哪,练武之人体能怎么这么好?”

“确切地说现在已经是两天两夜。”

“……”好累啊,全身都散架了,第一次就三四次,怎么吃得消。

“我最久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月……我那儿痛……”他开始用他得某五蹭我。(唱妞口水)

我咬牙:“自己解决!撒娇也没用,我明天还要表演呢!”

“明天白天你都没你事,你可以好好休息的。”他用脸蹭我的脸,轻轻嘟囔。

“你!”无语了。

“今晚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就不能……再通融一次?”忽的,他将这句话吹入我的耳蜗,立刻让我的心为之一动。

新婚……之夜?是啊,抬起手,看连睡觉也舍不得摘的求婚戒指。

“爱妃?夫人?娘子?老婆大人……”

完了完了,我被他吃定了,他声声呼唤,让我开始心软。

“月……”他再次爬到了我身上。

“焱!”

“你叫我什么?”他双眼陡然发亮,完全不像两天两夜不睡觉,又爱了三次的人。

我撇开眼睛嘟囔:“怎么焱只能龙墨刑叫,不能我叫吗?”

“不,当然可以,你知道吗,从你嘴里叫出来太动听了,能再叫一声么?”

“焱……”

“月……我要你……”他忽然吻住了我早已没感觉的唇,我好想挣扎,可是,全身哪里还有力气,这个混蛋是故意的,故意让我没有力气去阻止他,任他摆弄,毫无反抗能力地让他进入了身体,开始第四次激烈的索求……当他第五次还想的时候,我就跟他说岳冰的骨灰得给我弄回来,立时,他冷却了,嘿嘿,这方法真管用。

身体累的不行,闭眼就昏睡过去。(唱唱好可爱丫)

朦朦胧胧的,听到了有人叫阿七。

“焱,焱!起来!”

这声音好像是龙墨刑的声音……“焱,下午了,要为月宴做准备!”

什么……已经下午了……可我……还想睡……“焱!!我掀帐子了!”

“知道了。”有人亲亲我的脸,贴在我的耳边,“晚上别迟到……”

“恩……”

不想起来,中越,安静了。再睡一会。

“啪啪啪啪!”一阵重重的拍门声将我震醒,坐起之时,四肢酸软,眼花缭乱。

“箫乐女!箫乐女!你在不在啊,急死人了!”

回过神,眼前一片黑,怎么……还是黑夜?

侧脸看阿七,已经不在了,之前……好像听到了龙墨刑的声音……真是的,怎么会梦到他?

“箫乐女……”

“哎!”是连雾。

“箫乐女!月宴开始了,皇甫司乐找不到你都快急死了!”

“啊!噢噢噢噢!我知道了!”糟了糟了,睡过头了。

匆匆爬起来洗漱,穿上衣服之时,看到了满身的红痕,手臂上,身上,还有……大腿上……脸一下子骚红,匆匆找件包裹比较严实的裙衫穿上,然后随意将长发一半梳在脑后,随手拿了根淡色的发带扎起,就跑出了房间。

莲雾看着我,惊讶:“箫乐女,今日可是中秋月宴,你,你穿的也太素净了吧。”

“来不及了。”

“对对对,大家还要等着你去上妆呢!”

“哎呀!”果然美色误事,昨晚……不提了,现在腿都没有力气,又是一天没吃饭,现在更是饥肠辘辘。

赶紧把梳妆台的化妆品一股脑儿倒进一块方巾里,莲雾也忙着帮我收拾,然后和她一起跑出房。(临风口水)莲雾跑了一半停下,说我怎么连乐器都不带。

我说乐器被皇上给扣了。

听得她一时间莫名其妙。

急急跑出了天乐府,一路莲雾带路跑入了东宫,真是分外狼狈。

中秋夜宴还邀请了各国使节,包括原本是国,现在被圣龙吞并的附属国的国君们,所以极为隆重。皇帝大叔每年会在中秋,年前,还有开春把那些附属国的国君叫来联络感情,主要是看他们有没有想判离的动向。

圣龙野心很大,第一步,先变成附属国,第二步,变成自治州,最后,就完完全全成为了圣龙的一个省,最早吞并的猢狲就是如此,现在猢狲皇族被圣龙封为王爷,这不就是已经完全属于圣龙?其他的也是迟早的事。

月宴设在东宫最大的露台上,那里名叫天台,是观天,观月,观星的最佳之处。那里已经设上席位酒宴,忠臣陆续而来,金宫里的皇族尚未赶到。

而表演的人就在天台之下右侧的晨华殿等候。也就是我们平时说的后天。(真啰嗦丫)此刻晨华殿里已经人满为患,演员们在做最好的热身,上妆和其他的准备。莲雾带着我进入,不久,就看到了晴姨,今日献乐者男女加起来为百人,男五十,女五十。并不包括像子遥老师和我这种单独献乐的。

之前说好要化妆的乐女们看我来了,立刻围了上来,晴姨走在最前头,生气地看着我:“你是怎么回事?!”玩昏头了吗!“”对不起……我马上给大家上妆!“赶紧开溜,不然要被晴姨数落好久。

少许过后,大家带着美美的妆在晴姨的带领下,先上了天台,负责正常月宴的配乐。我正好看见殿内有食物,赶紧补充体力,不然我怕到时连小提琴都拿不动,更别说拉了。

吃着吃着,整个殿安静了,我埋头吃东西,没注意。直到有人拍了拍我的剪,我含着半块松糕转身,看到了,阿七。(临风爬过)他看见我的样子一怔,他身边依然站着龙墨焎,他皱皱眉,取出了一块帕巾给阿七。

看到他们两个,尤其是阿七,我一下子就僵硬了,脸立刻烧红。

他们今晚都是一身正装,分外的英俊和庄重。让我郁闷的是,阿七丝毫不见疲倦。”扑哧!“阿七笑了,”怎么饿成这样。“他轻轻说,语气中带着宠溺,说罢,拿起帕子给我擦了擦嘴。

我鼓起脸,好想说都是你害的,可是看到后面跪着好多人,不敢说出口罢了。

第七十九章 月宴熊蜂起

“你的丝音呢?”阿七问,“今晚我们都想听你弹琴。大皇兄还没听过你的丝音。”

是啊,师傅还没听过我弹吉他。我撇开脸嘟囔:“哪有什么丝音,皇上钦点,让我拉琴~~~~”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什么?!”阿七大惊,就连龙墨焎的眸中都划过一抹惊讶。这人表情怎么多了起来。

“皇上那晚躲在观月楼,什么都看见了。”深深一叹,想躲,总是躲不了。

阿七拧眉变得深沉,他身旁的龙墨焎拉了拉他的衣袖:“走了,要开始了。”

阿七点点头,担心地注视我,凑到我耳边,轻轻说:“结束了我来找你。”

脸又忍不住一红,心跳开始乱撞,找我做什么?!我哪里有你那么好的体力!瞪向他,这么多人,我根本说不出半个宇。

就在这时,看到龙墨焎冷冷淡淡扫了一眼过来,然后将阿七拉走。

龙墨焎怪怪的,这个人yīnyīn沉沉,比龙墨刑危险许多。阿七怎就喜欢和他整日粘在一起。

等他们离去,众人纷纷起身,朝我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自己的练习,剩下的人,和我都不是一个部门的。

晨华殿有三层,当月宴乐曲声起,大部分人都跑上楼去远远观看,两位大司乐在月宴旁主持大局,乐正和乐监分成两组调度,一组在月宴上,另一组在这里。

远远看到晴姨和琴老头站在一起,登时清醒!果然美色误事!忘记把玉菏泉的警告带给晴姨了!

狠狠敲打自己的脑袋,难怪朋去们都说我这种人在后宫活不久!

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给彻底忘了!

赶紧跑出晨华殿。门口的小太监也没拦我。按道理,像我现在还只是个甲等乐女的身份,是不能跑的。可是…

呃…谁叫我有后台,而且后台还是一个比一个大。

悄悄跑上天台,站到晴姨身后,拉拉她的袖子,她转头看到我大吃一惊。琴老头还在个神贯注地注意整个会场,没留意到我。

我立刻把晴姨拉出来。晴姨对我的脑袋就是一阵狠柏:“你这丫头要死了!要死了!是不是现在殿下们都宠着你,你无法无天了!”

我捂着脑袋也很委屈:“晴姨,又不是我有意的,昨晚我练到很晚好不好~~~~~娘说了,让我不要抢姐姐的风头~~~~”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说谎中……

晴姨怔了怔,叹口气:“你母亲说得是,往年满妃都不曾吹箫,今年皇上钦点了你,她却吹箫了,明知节目会重复,看来她对你也已经有所顾忌。那你打算表演什么?”某蓝印!

“皇上会安排的。”我说,让晴姨眸中缕缕划过担忧和惊讶之色,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现在不是担心我的时候,我立刻说道,“晴姨,我得到内部消息,说琴老头想在这次月宴上害你,让别人做大司乐”

晴姨原本惊讶的神色,却是慢慢黯淡下去,透出了一丝疲惫:“害就害吧,我也该出宫嫁人了,这金宫里,也再无我留恋之人了……”

听到她这句话,让我一阵发懵。她叹息转身而去,完个不做任何警戒,莫的打算坐等陷害,然后可以离宫。

我怔怔看着她透着一丝疲累的背影,心里暗暗吃惊。君臣之道,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退休亦是如此。如果不是病重快死,或者老得快死,一般不能随意辞官。那是对君王的藐视。

君王看得起你,给你官做,岂是你想辞就能辞的?一切都是皇上说了算。在这里辞官比我们那里辞工难上加难。辞了还没劳保的说。哎,这样想起来,在古代还真是没保障。

晴姨的豁然让我出乎意科。本还以为她会像宫斗剧里跟琴老头来个决战,却没想到她直接投降,只为借着这十机会,可以离宫。她说金宫里再无她留恋之人,难道,那个人是我古代老爹?

哇唔~~~~~~~不得了啊~~~~~~~~~

回到晨华殿和大家一起继续看表演。

身旁晃过了一个人,是子遥老师。

“箫乐女,你今晚准备什么节目?”他问,“听说今晚满妃也是独奏箫曲,你虽为满妃之妹,又被几位殿下宠爱,但主仆有别,你不能冲撞了主子,与主子表演同样的节目可是大不敬啊。”子遥老师看着随性不羁,对宫里的不成文的规矩倒是熟悉。

“看来你要弹丝音。哎~~~~可惜了,本想今晚与你一决高下。”子遥老师今晚领乐一曲。箫满莹一独奏,他也不能独奏吹箫了。苍宇之蓝印!

“姐姐比我吹地不知好多少,子遥老师你准备甘拜下风吧。”跟我姐姐比去,别来烦我。

子遥老师呵呵而笑。正说着,筹曲传来,果然是优柔婉转,响彻金宫天空。吹筹之人,正是箫满莹。她今日的装扮分外清丽,衣衫虽然素雅,但不失华美。远观都能看到从她身上而来的,隐隐的月色的光芒,那件衣衫上,定有珠宝缀饰。

她真美。

稍后,便是皇子们献乐。

当看到阿七,师傅,龙墨焎,和龙墨炎(这句话怎么断?疑问……)合奏之时,想到龙墨刑却是一人独奏,难免有些替他感到寂寞。他又何错之有?不过是母后受到独宠,让其她妃子嫉妒。可是,如果她们知道皇上的爱是那么地可怕,她们还会嫉妒吗?

不久之后,子遥老师走了,月宴已经快进入尾声,也没看到玉清泉说的陷害晴姨的事件发生,难道琴老头改变了主意?

终于有人来通知我,让我到天台边随时上场。

此时子遥老师正好下场,却是琴大司乐和晴姨双双上场,据说每年都是他们二人作压和演出,每年也都是琴与琵琶合奏。

琴老头琴声领起晴姨的琵琶,一阵铮铮之乐起时,皇帝大叔举杯邀酒,大家纷纷在起起立饮酒。宴会上,有多少人会去认真倾听音乐,观看大家努力练习之后的表演?

现在想想,确实感觉苦闷。

“绷!”忽然,晴姨的弦断了!

登时所有人收声,整个天台鸦雀无声!(哇塞……这么安静捏?)

我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

弦断是一件极为不吉利的事情,更别说是在圣君面前,月宴之上,简直就是在诅咒国君“驾崩。”

晴姨立时惶恐下跪:“臣罪该万死!”

琴老头站到一旁,保持距离,深深一礼:“请皇上开恩。”

臭老头,明明就是你陷害,居然还好意思在那里假惺惺。

全场收声,武诚惶诚恐地看向皇帝大叔,皇帝大叔自然不悦,脸沉地比冰块还冷。

忽的,有人轻拍我,我转身一看,却是皇帝大叔身边的那个公公,他手托托盘,托盘上正是我白色的小提琴。

他看看无人敢出气的天台,万分认真地说:“箫乐女,救场吧。再这样耗下去,只怕皇甫大司乐性命不保强”

我心领意会,皇帝大叔身边的公公,有时就是起到缓和作用的。所以,皇帝身根的人,不是那么好当的。

我拿起小提琴,琴弓放落,拧眉之间,迅速拉起了《熊蜂疾飞》。

极快的音符迅速扫过天台,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密密麻麻的雄蜂扑面而来,让众人陷入惊诧入,无暇再关注晴姨之事。

一边拉,一边走上天台,挡在了晴姨之前,琴老头诧然地看向我,我看他一眼,继续加快自己的琴声。让一拨又一拨熊蜂疾飞而来。

有人将晴姨悄悄带出场外,我迅速收尾,让所有人都来及喘息。在那一刻,我看到了箫满莹惊诧的脸庞,和惊讶的爹娘。某蓝印!

然后,在众人依然怔愣,皇帝大叔完全被琴声所迷之时,缓缓拉出了《难忘今宵》。每年春晚结束曲都是这个,能不印象深刻?而且,我觉得用这首曲子结束宴会,十分合适。

众人惊诧紧绷的神情,在肉换的琴声中慢慢放松,露出了柔和的神色。皇帝大叔的脸色也不再yīn沉,转为满意微笑。

呼…,好险呐……

那公公定然深知皇帝大叔的脾性,才会有胆叫我出来救场。现在看来,果然有用。

当最后一个音符结束之时,众人纷纷响起了掌声,皇帝大叔已经恢复喜色。

“真是大开眼界啊…”众人开始小声赞叹。

“是啊是啊,这到底是什么乐器,怎么从未见过。”

“依我看,也只有伟大的圣龙才会有如此才人。”

“对对对,圣龙地大物博,自然人才济济…”

听到这些轻语的皇帝大叔更加满意。我弯腰谢礼,悄悄退出。

才走到天台之下,忽然有人将我扯住,拉到一旁黑暗无人的墙角。

“你在做什么?是炫耀!是真的想做我父皇的女人!”居然是龙墨刑,我看向他,他近乎生气地质问我。苍宇之蓝印!

从认识他到现在,他从未对我真正发过脾气,无论我提怎样过分的要求,无论我如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他依然好脾气地冲我笑,对我好,顶多不正经地调戏我两下。而今天,却因为我在皇帝大叔面前拉了琴,他发了急,生了气。

我也觉得很委屈:“这要怪你,让我参加你的宴会,你知道吗,那晚皇上就坐在观月楼,然后看了一整晚!”

龙墨刑的身体,在黯淡的灯光中微微一怔,他忽然紧闭双眸,陷入深深的沉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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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龙颜大怒

“我本来也不知道,后来我大哥说一太监把我的琴拿走了。然后,第二天,皇上身跟的那个太监就来跟我说,让我今晚拉琴,你以为我高兴吗?这样做,箫满萱肯定也认为我在炫耀表现。”我又不傻,做皇帝大叔女人被他打吗?

龙墨刑摇头叹息,睁眼之时,回头看向宴会:“罢了,以后尽量呆在我身边。现在,我要和琼月公主求婚。”

“求婚?”我吃惊地看向他,“你不是不喜欢她吗?”

他回头神情变得认真而严肃:“难道你想让她选老七?金宫之内,只有我最合适,不能再让别人成为联姻的牺牲品。肉食我主动提婚,想必她不会不答应。”他似是笃定地点点头,透出从未见过的成熟稳重,“别走远,以防父皇把你带走。”他交代完,转身返回了宴会、我怔怔地站在原地,心里百感交集。不是为他的关心,而是……他想琼月公主提婚……是为了大家……他为了让大家不成为联姻的牺牲品,那他自己呢?

还是他觉得将来他成为皇帝,三宫六院,多娶一个也无所谓?

越想越不安,匆匆返回,躲在远处观看。天空是中秋圆月,我却无心欣赏。异世的爸妈,是否能感觉到女儿此刻的忐忑呢?还是……你们现在正与箫满月吃月饼,思念我呢?

大家依然在热烈的讨论我的乐器,虽是宴会即将结束,气氛却因此而热烈起来。

就在这时,龙墨刑上前:“父皇,儿臣想在此良辰美景之下,想琼月公主提亲。”

他真的提了。

“呵呵……”皇帝大叔只是笑了笑,似乎并不想让龙墨刑娶琼月公主。跟皇帝大叔几番接触以前,我对他的表情也有所了解,他看向了琼月公主,“公主可喜欢朕这位金宫太子?若是不爱自可直说。贵国陛下已与朕书信,恳切请求朕替小公主觅得如意郎君,一起以小公主心意为先,他课真是疼爱小公主呐……”

果然,皇帝大叔不想让龙墨刑娶琼月公主,不然不会有这番话说,皇帝大叔一定另有心思,否则不会说让琼月公主自己选夫这样的话。

那皇帝大叔到底想让谁娶这琼月公主?

琼月公主笑容灿烂,将少女纯真浪漫表现无疑,若不是已经知道她不简单,我还是会被她表现出来的单纯欺骗。

她撒娇般地挽住了皇帝大叔的手臂,龙墨刑似是不放弃地走到了琼月公主面前:“小公主,这几日你我相处甚是融洽,公主可莫辜负本殿下一片真情~~~”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含情而笑,让女人无法抵挡。

琼月公主也是对他咧嘴一笑:“太子殿下又要说笑,皇上说了让本公主自己挑选,本公主才不喜欢对所以女人都笑眯眯的男人呢!”

她这句话瞬间让龙墨刑发了怔,惹来皇帝大叔的大笑:“哈哈哈哈,刑儿,父皇平日怎么告诫你的?你也该适当收敛你的风流之性了。”

龙墨刑大败,估计他还是第一次败在了女人。呃……算我在内是两个。可见这琼月公主不是头脑发热的小女生,她绝对有自己的想法。

“哎……小公主可真是伤了本殿下的心……”龙墨刑捂住xiōng口,故作心痛而归。

皇帝大叔笑着看着琼月公主:“看来公主已有选择,莫不是朕的七皇子墨焱?”

立时,我心提起,原来,皇帝大叔想让阿七跟琼月公主联婚!为什么?为什么选我的阿七?!

阿七立时沉眉不语。龙墨焎敛眉看向他,也是微微皱眉。

整个天台只剩下皇帝大叔一个人的声音:“朕不是自夸,朕的老七能文能武,聪明过人,有无刑儿那些风流的习性,与公主也是年纪相当,若是佳偶,乃是我圣龙与贵国喜事一件。”

心,彻底凉了,皇帝大叔果然选的是阿七。

一下子,变得有些失魂落魄。如果皇帝大叔真的赐婚阿七,他又怎能抗旨?他那么老实……“七殿下的确优秀过人,但是,本公主不喜欢心里有人的男人,别的女人的男人,本公主不稀罕。”

瞬间,我复活了。哎哟,我的琼月公主吔,你今天可真是要把我吓死了!

皇帝大叔的笑容微微减淡,也变得有些疑惑,似乎除了龙墨刑与阿七,他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位金宫殿下,能入这小公主的眼睛。

“那……琼月公主喜欢朕的哪位皇儿?”

琼月公主离了座,背着手走过了龙墨刑,低头的师傅龙陌悭,躲在斗篷里的龙墨沄,还有,我的阿七,她竟然停在了龙墨焎的面前,龙墨焎微微睁眼,眸光收敛,薄唇微抿。

琼月公主伸出手,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指在了龙墨焎的头上。忽然,在琼月公主尚未开口说话之时,龙墨焎冷然起身,朝皇帝大叔一礼:“儿臣有要事禀告父皇。”

皇帝大叔看向他,点点头,似乎感觉琼月公主选择龙墨焎也不错:“说。”

龙墨焎淡淡说道:“自母亲大人进入心清庵开始,儿臣就已经立誓:母亲一日不离心清庵,儿臣一日不娶。”

登时,冷场。

琼月公主指着他得手,僵硬着,半天没有落下来。

龙墨焎在皇帝大叔赐婚之前,就已经拒了婚。看他平日yīn沉不言,却没想到会有如此惊人胆量,更是语出惊人!

当他提起心清庵,母亲之时,皇帝大叔就已经明显不悦,而此刻,更是让皇帝大叔无法下台。

龙墨焎深深一礼:“儿臣身体不适,先行告退。”冷冷说完,他拂袖而去。

所有人又开始惶恐起来,缩禁脖子只希望这一刻他们都没看。

阿七见状,立刻起身告退,追龙墨焎而去,阿七重情义,此刻去追龙墨焎,只怕会引火烧身。

这下,我没办法救场。

就连之前的那位公公,也缩在角落不敢说话。可见现在皇帝大叔是真的发怒了。

龙墨刑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他看向琼月公主,琼月公主慢慢放下了手,脸上也是满满的不悦,但是,她双手摊开,说道:“感情之事,不可勉强,既然五殿下有次誓言,本公主理应尊重。看来金宫之中,没有适合本公主的殿下,多想陛下牵引红线,只叹琼月福薄,与圣龙无缘,琼月告退。”当她一说告退,所有殿下,公主,臣子,使节,统统起身告退。

人群呼啦啦几乎是逃一样下了天台,只剩下天台上得皇帝大叔,和箫满萱。我随着人流也赶紧逃跑,到了台下正好看到了面露担忧的爹娘和大哥。

他们看到我急急上前,尤其是娘亲,露出一分惶恐之色:“小月,这可怎么办,皇上盛怒,萱儿还在陪他,不知是否会被迁怒。”

伴君如伴虎,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如果按照皇帝大叔平日的脾气,那今天箫满萱就……我让大哥带爹娘先回去,然后继续在下面等。

“啪!”

“啊!”忽然,人皆散尽的天台上,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和一声箫满萱的尖叫。紧跟着,皇帝大叔在公公的陪同下怒然而下,身后,紧跟着唇角带伤的箫满萱和脸色苍白的她得贴身宫女璎珞。

皇帝大叔真的打了箫满萱。看她微微红肿的半边脸,和带着血迹的唇角,心里带出了疼。

下台之时,皇帝先行而去,箫满萱拖慢了脚步,我立刻跑向她,忽然听她对璎珞说道:“速速去准备一个人来。”

“是。”璎珞偷偷逃走。

我怔怔地站住脚步,她让璎珞此时准备一个人,难道是……“你就是这样逃离皇帝的毒打?”我惊讶地说出了不想说出的话。

箫满萱惊然转身,慌忙遮挡住她被打肿的脸,转身侧对我:“你怎么还没有走?”

“因为爹娘和大哥关心你,我也担心你被皇上迁怒。呵……现在才知道,我的关心是多余了,你会让别的女人替你去挨打,即便她们被打死,是不是?”

箫满萱倏然转身,不再让我看到她得神情:“既然知道,为何还有意接近皇上,想被他打吗?哼,满月,你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明知皇上的脾性,却好药飞蛾扑火,只为这后宫之位吗?”

“谁稀罕!”差点把自己的小提琴仍出去,“当初五殿下说你薄情寡性,我还喂你说话,现在看来,我又浪费口水了,我即将离宫,你自己好自为之!”说罢,拂袖而去。

经过她时,她一把扯住我:“你要离开?”

我扯出了自己的手,漠然离去。

箫满萱已经被皇帝大叔同化,变得和他一样地残忍,一样地让人害怕。

这一晚,我枯坐房中,心里在为那个被箫满萱送去给皇帝大叔毒打的某个女孩悲哀,心里发着寒,无法入睡。

这一晚,阿七也没有来,相信他现在和龙墨焎在一起,也是无法入眠。

龙墨焎到底在想什么?

只是让他娶一个女人,这里男尊女卑,男人娶几千个都没人管,他大可再去娶自己喜欢的,为何要公然顶撞皇上?看来,是为了那口气,他是有意提起他母亲之事。

第八十一章 金宫生变

龙墨焎真气人,阿七会被他连累的。

阿七……

从枕头下拿出爱疯,忽然好想他,看看他的照片吧。

开锁,恩?怎么是录音状态?难道阿七留了话给我?

提取录音文件,果然有两段新录的。

打开第一段:

“小月,我拍了你睡觉的照片……”

啊啊啊!这个变态。

“呵…别骂我变态,也不准删除!等你离开后,我就可以看着它们入睡……”

肉麻了一下,男人都喜欢搞这种。好吧,不删就不删,本宫准你肉麻。

“炎!起来!”

这!是龙墨焎的声音,录音到迅速掐断,原来那不是我做梦,他真的来过。

天呐,真让人羞臊。龙墨焎自己难道不害臊吗!跑到别人床边来。

脸不由得发红,有种偷情被抓的难看。可是,他们金宫的殿下就是这样,他们又不会来尊重你这个女人,在他们眼里,女人不过是玩物。既然是抱着玩物睡觉,龙墨焎有什么不好意思进来的?

如果是我们那个世界,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真让人尴尬。

听听第二段。

“窸窸窣窣…”好像是…阿七穿衣服的声音,看来,爱疯大概又不知什么原因碰到开启录音状态了。

“炎,你再不出来我掀帐子了!”

“嘘!来了。”

一些下床的杂声。

“袭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龙墨焎的声音变了冷。苍宇之蓝印

“瞒着你?”

“这个箫满月是怎么回事?她根本不是箫满月!”

她不是箫满月,那谁是箫满月?”阿七的声音也发了沉,“焎,我看,是你有事瞒着我吧。”

之后一片沉寂。

“炎,你掌管龙堡,我有什么事岂能瞒过你?”

“哼!正因为你知道我掌管龙堡,知道成员名单,才能避开所有耳目做你自己的事!”

原来阿七真的不知道龙墨焎在做什么?龙墨焎对阿七知己知彼,又对龙堡了如指掌。正如阿七说的,反倒让他能钻入龙堡的盲点,去组建自己的那股暗势力。龙墨焎也确实厉害,在金宫这么有限的条件下,居然能够建筑出自己的王国,这个人……心急叵测。蓝神仙路过……

又是一阵沉寂之后,传来龙墨焎冷冷的声音:“走了,你还要沐浴更衣”

“焎,你有没有想过,你可以避开龙堡,但是太子却知道你在做什么事,可见父皇并不信任我们,一定还有另一个龙堡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心里因为听到这句话而不安,是啊。阿七不知道龙墨焎在做什么,而龙墨刑却知道。龙堡为龙墨刑和皇上服务。也就是说阿七知道的龙墨刑和皇上必然知道。但是龙墨刑和皇上知道的,阿七却未必知道。他们有另一个组织,在时刻密切监视着金宫各位殿下。

真是让人心寒害怕。

“焎!无论你做什么,立刻收手!”

“呵…”龙墨焎忽然轻笑起来”呵呵…哈哈哈…”他从轻笑,转为大笑,可是,那笑容却显得冰冷而苦涩“已经开始,如何停手?我只想让大家自由!”

“焎!你真的只为自由吗?!”

我紧紧盯视录音,龙墨焎真的只为中既自由吗!

龙墨焎没有回答阿七的话,而是传来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录音因为时间限制而断。龙墨焎有行动是肯定的了。

看着爱疯发呆,阿七,如果你看了龙墨刑的录像不知道会有何感想。他也正在为你们的自由而努力着。

将这段不该存在的录音也放入加密文件夹,我的文件夹里,有太多的秘密,多得我无法负荷。

第二天,晴姨被贬职,即日离宫。大家都说她很幸运,能保住一条命。

右大司乐之职由梁乐正按替,听说还是琴老头举荐。梁乐正是箫满莹的人,看来琴老头是有意向箫满莹靠拢。

琴老头的动向很奇怪。按道理他儿子既然是暗势力的人,那他肯定也是。可是他又向箫满莹靠拢,也就是皇上,难道他想脚踩两条船,双保险?

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不到完个说开是无法让人真正猜透的。

而空缺的乐正自然会有人填补上,据说,这个填补上去的原本是乐监的钱乐正,正是琴老头的人。苍宇lan印!

而顺其自然的,我成了新的乐监,调动令当天下午才会到,因为这一天都忙着【天乐府】人事调动的事。整个【天乐府】都陷人不大不小的风浪之中。

中午爹娘和大哥也准备离开金宫,金宫之行让他们享受了团聚的欢乐,但也过得有些提心吊胆。尤其是看到箫满莹嘴角的伤后,娘更是哭了好久。

最终,爹觉得尽早离开。站在金宫出口,晴姨和爹娘站在一起,他们一起嘱咐我在金宫多多小心,多多照顿帮衬姐姐,身在金宫,更要姐妹齐心。

他们一遍又一遍重复姐妹齐心的话,我也深知其后面的更深的含义。他们交代完后,箫满麒拉起我的手,秀气的眉宇间是深深地担忧。见爹娘走远,我拍拍他紧握我的手:“你不必为我担心,箫满月回来时,才是真正该担心的时候。”

这么一说,他变得更担心了,整个人都显得心事重重。

“小心。”他最后只对我说出这两个宇,眼里透着深深地无奈,忽然,他抱住了我,略带哽咽,“我没有保护好小月,更没保护好你……我是个没用的大哥……”

我怔怔地站在他怀中,缓缓回神轻拍他的背:“没事的,一切会好起来,你要相信七殿下……”

他久久抱着我,直到爹爹厉喝:“虽是兄妹,但也男女有别!你们成何体统?!”

“老爷,你又乱吼什么?!满麒抱抱小月又怎么了?他们从小还睡在一起呢。麒儿,该走了。”

箫满麒缓缓放开我,眼中依然是深浑的自责和担忧。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好大哥,真舍不得他走。

回转时,心里疑惑。一般这种时候,阿七会出现。因为很明显,阿七和箫满麒也像是朋友,箫满麒离开,以他的性格不会不送。

难道…是龙墨焎那里还没结束?这个家伙,到底要霸占我的阿七到什么时候。

拿到调动令时,已近黄昏。

与我相熟的乐女纷纷前来道贺,就连新上任的钱乐正也来跟我道喜,摇得好像我的级别反倒比她大。她拉着我的手亲热地告诉我乐监每天要做什么。苍宇lan印!

听下来,发现乐监最空,基本就是监督乐女有没有练习,有没有偷懒,有没有到处乱跑,有没有和侍卫偷情,性质有点像班主任。

而因为我成了乐监,房间也有所更换。

但是来按我的却不是【天乐府】里的丫头,而是皇帝身旁的那个大太监庞穗。是的,我终于长脑子去打听了一下他。他跟着皇上三十年,难怪那么清楚他的脾性。”箫乐女请进。”庞太监打开了新的房合的大门,立刻,一股木头的清香迎面扑来,里面的家具,鲜亮崭新。

“这些都是新做的家具。”庞太监一边进入一边说”,皇上特地交代,要给箫乐监一切从新。”

我呆呆地看着比原来大了一倍的宅院,比原来更加奢华精美的房间。皇上他…倒底想做什么?

院子里有显然是特意装点过的缤纷范围,房内的一切根本已经不是普通乐监可以享用的物品。彩陶的摆件,白瓷的茶具,锦缎的桌布,红木的桌椅,丝绸的隔帘,银质的香炉,还有票软异常的锦缎床褥,桌上更有令银珠宝的赏赐,这,这是妃子的待遇!

“箫乐监若有需求,可尽管与彩陶说。”蓝神仙路过……

说话间,门口又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宫女,我彻底陆入呆愣,【天乐府】的乐监怎么可能有宫女伺候?只有乐正以上的级别才有!

皇上这是将我养在了【天乐府】因为我说我要做大司乐,这种行为,或者在他眼中不过是小孩儿说要去【天乐府】玩,然后他宠溺一笑,说:去玩吧,记得回来。

“箫乐监,皇上昨晚虽然盛怒,但今日依旧记得提醒老奴来替箫乐监打点新房,赏赐箫乐监昨日让宾客惊艳的演奏,可见皇上对箫乐监的上心,箫乐监,你可不能辜负皇上一片心意呐~~”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庞公公在旁意味明显地提醒。

我恍然回神:“谢皇上恩宠。奴婢必恪守本分,不负皇上期望。”这可怎么办?皇上不是龙墨刑,龙墨刑什么都会让着我,如果这一切是他安排,我完个可以马上拒绝。但他是皇上!是那个喜恕无常的皇帝大叔!

【会祸及萧家!】箫满莹害怕的警告再次在耳边响起。皇上的妥安排,不能拒!

他即便是赐你一颗毒药,你都要感恩戴德地吃下去。此时此刻,看着这精美的房间,和满桌的赏赐,我宁可他给我的是一颗毒药。

“恩…”庞公公满意微笑,留下彩陶缓缓而去。

彩陶上前,领首:“箫乐监有何吩咐?”

看看彩陶,她肯定是奸细了。

“你把赏赐归类整理放好,我去老房间拿东西。”

抬步之时,彩陶头依然低着说:“如果箫乐监是想去找七殿下,彩陶奉劝乐监还是不要前往。”

我一愣,我倒真没想要去找阿七。

第八十二章 皇帝大叔的进攻

“你——什么意思?”既然她有意提起,定是有话很想说。”

她依然低着头:“昨晚之后,七殿下与五殿下已被皇上禁足,也就是说…他们被软禁了。”

“什么?!”我看看还是低着头的她,这个彩陶,训练相当有素。

“那她是来找本太子呢?”龙墨刑的声音,忽然从窗外而来,彩陶立刻行礼:“奴碑拜见太子殿下。”

我转身看向窗外,龙墨刑一身素衣站在窗外:“月儿~~~~~还不出来~~~~~”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蓝神仙路过……

我立刻跑了出去,他竟是独自一人前来,身边不带任何太监公主。(宫女吧……)

“彩陶,好好收拾。”龙墨刑转身之时,将这句话扔进了窗户,彩陶依然垂首:“是。

我想说话,龙墨刑扬手制止,黄昏降临【天乐府】的人都前往饭堂吃饭,人迹罕见。

龙墨刑一路不语,直接将我领回老房,一进房我就急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低落双眉凝视我的脸庞,深深的,担忧的视线让我不得不撇开脸躲藏。“你们太急了。”他淡淡说了一声,走入房间,坐在床上,双腿交叠,双手撑在身后,一副慵懒的姿势。

我不解地站到他面前:“什么叫我们太急了?”

他抬眸,妩媚的笑容里是一丝痛:“你不该让老七在你这里过夜。”

心跳一阵紊乱,尴尬地撇开脸,他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之前,父皇并未留意你,你身边自然不会有父皇的眼线。但是,他留意你之后,你的身边,将布满父皇的人,你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及时回报给父皇。”

“为什么?!”我不解地,烦躁大声质问”,我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

在我的大喝后,龙墨刑陷入片刻的沉默,然后,他垂眸叹语:“被父皇看上,就不再是普通女人了……而且……这次是真的看上了……”

大脑陷入从未有过的混乱,颓然地坐到了他的身边,无助地抱住膝盖,埋起脑袋。

“在你没有让老七留宿之前,父皇还不清楚你心里到底是老七,还是我,故而父皇还只是观察与试探。一旦你成为老七的女人,父皇就不会再犹豫,直接行动。他已经开始了,他本想赐婚老七,可琼月公主选了老五。接下去,便是老七的禁足,你的赏赐,之后……还会有更多更多的步骤……”

“原来……是我害了阿七……”

“也不是全因为你。是老五给了他一个很好的理由。幸好父皇不喜欢用强的,所以,我们还有时间……”

“时……间……”我从膝盖间抬起脸,看向他妩媚轻松的笑容:“他这段时间必定不会碰你,我们还有时间救出老七。你要多谢老五,把父皇气得够呛,暂时没精力来追你……”

生气:“这有什么可开心的!你们父子都喜欢玩女人!”

龙墨刑挑起了眉,伸手挑起了我的下巴,我拍开他:“现在没心思跟你玩。”苍宇之蓝印!

“呵呵呵……”他悠悠而笑”,对付女人,父皇的功力可源源在我之上,他一直如此~~~~你以为父皇看不出箫满莹的意图?只不过看箫满莹聪明,能识时务,适合打理后宫事务,他才封箫满莹为妃。父皇不过是缺个人管理后宫事务罢了~~~~”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箫满莹……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我想只有问他这个当事人最为清楚。

他顿了顿,眸光中划过一丝淡淡的暗色:“她……跟你的情况有些类似,她的清新气质与母后极为相似,让父皇心生喜爱。我察觉后,本想保护。可是…没想到她…却对我欲拒还迎…”

淡淡的,失望的语气从龙墨刑口中而出,他摇摇头:“我察觉到她的野心,认为她不合适老五,只会伤老五的心,于是满足了她的愿望,将她送上了父皇的龙床…”

“那你为何不与五殿下说清楚!那么小的识会,却让他识会了你整整六年!”我替他着急,他这个人到底有没有为自己想过。

可是,他却忽然又不正经地朝我靠来,对我扬唇而笑:“月儿~~~~~你还是那么地关心我……”

“去你的!”我真的生气了,这个人每次都这样,越是严肃的事情,他越是不正经,终于明白紫菱为何生气到心痛。

他笑着坐回,与我保持一个拳头的距离:“老五好妒,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所以,只有作罢,老五其实是最像父皇的啊…”苍宇のlan印!

他忽然发出了这句感叹,我不由得再次看向他,他说…龙墨焎最像皇帝大叔…

“当年如果没发生箫满莹的事情,他对女子也如父皇一般温和发善,你初次见父皇之时,是否有此感觉?”他转过脸注视我,深深的目光带起了我的回忆。

是啊,那时的皇帝大叔又温和,又温柔。他就像宠着你,惯着你的温柔大叔、,让人心生依赖。

“既然老五像父皇,父皇自然也有妒心,所以你这段期间要学乖,在彩陶面前想的男人,只能是我,不能是老七……”

“不要脸,我谁都不会想!”

“呵呵呵……你可以在想老七的时候说是在想我……”他悠然自得地笑语,可是,我的心却因此而痛,而怒,失控地转身揪起了他的衣领,他是神情因此而发了愣,“龙墨刑!你是龙墨刑!我不会把你当做龙墨焱!所以,你也不要,不要!”我痛得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不要自愿去做龙墨焱的替代品,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是,我真的,真的很心痛!你不要让我再心痛好不好!”我感觉到了紫菱的痛。她一定比我痛上百倍,千倍!因为她在他身边,痛了整整六年。

“满月,我是想保护你们。”他握住我揪住他衣领的手,认真的,轻柔地说。

“我知道……”

“父皇也好妒,所以,如果你在彩陶面前表现出任何一点思念小焱的心意,都会被父皇知道,小焱会陷入更大的危险。”

“他们是父子,还能有什么危险?”我反问。

“被赶出金宫!”他拧起了双眉,不想看到阿七他们被逐出金宫。!

“呵。”我笑,“那不是更好?他们自由了!”

他微微一怔:“对啊……嘶……”他忽然陷入沉思,放开了我的手,眸中划过道道睿光,我放开他,他摸起了下巴,“他们现在被软禁确实对我的计划不利,不如……嗯……”忽然,他双眸圆睁,似有绝妙计策心中生成,“月!谢谢你的提醒!”他忽然扑过来,重重抱住我的头吻在我的额头上,然后开心大笑,“哈哈哈哈……这样更好!更好!”

“好什么?”

他勾唇风流一笑:“你给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你还是那么讨厌!”

“哈哈哈哈……月儿真是小气,老七不在,给我亲一下他又会知道~~~~~来来来~~~~~”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滚开!我要收拾行李搬家了,没工夫陪你玩!”

“我来帮你。”

他笑呵呵起身,我把他按回去:“不用!你别捣乱就行!”他一个金宫太子,怎么会收拾行李。

他笑呵呵地坐在那里,看我忙碌,可是他的喜悦却让我更加忐忑不安。

爬到床下,拖出箱子,他双眸睁大:“这不是!你不是说用完了?”

我拖出两个箱子擦了擦:“不说用完万一皇帝大叔找我要怎么办?”

“但你现在在彩陶的监视下,这些东西她可是会被她随时偷去交给父皇的哦~~~”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指尖弹落我的箱子,那模样要多狡诈有多狡诈。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藏在老房子,这里有新人来住。

他眯眼而笑:“我帮你保存。”

果然。不然,也没有别的办法。本来可以寄放在阿七那里,但是……他被软禁了。皇上……果然还是最强大的。

拿起小提琴,一切的一切,都是它引起。高高举起,想砸落之时,龙墨刑扣住我的手腕:“你做什么!”

“都是它!如果我不拉琴,皇上就不会……”舒扬心印!

“事情已经发生,你砸琴有什么用!”他心爱地从我手中取下琴,爱惜地抚摸,“它这么美,你也舍得砸……”他柔和的目光在渐渐黯淡的夕阳中染上了淡淡的金色,然后,他转向我,郑重地说,“答应我!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砸琴!”

我怔怔地看他,他说完将琴放回我的怀中。提起了箱子,我回过神,告诉他拉杆的机关,他新奇地研究了一会,依然把拉杆放回,然后说先放在这里,晚上他自会来取。

晚上……就跟阿七一样……

阿七被软禁,越来越担心。然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有听龙墨刑的话,乖乖呆在【天乐府】,不提阿七,不想阿七。只有晚上对着爱疯,看阿七的照片。

我真是没用,身上有这么多先进科技,可是,却帮不上任何忙。除了……那次帮龙墨刑抓住了李少白。!

几天后,琼月公主,林嫣和李少白他们离宫,龙墨刑叫上我一起相送。我心不在焉地前往,成为乐监和发饰也变得不同,头上感觉很是繁重。

第八十三章 皇帝大叔的欲擒故纵

“月儿,你这么穿可是更加妩媚了~~”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龙墨刑在西宫门口看见我第一眼,就这样说,我郁闷地撇开脸,又不是我要穿成这样的,只怪宫里规矩多,现在大小事个官就要有官的样子。

他又笑道:“但少了一点你仙女的清灵之感。”他伸手朝我而来,我下意识往后一退,他伸入我的发间,却是将我的发间,却是将我发间那只主钗拔出,长发立时垂落,首饰叮叮当当掉了一地,他满意而笑,目光柔和带着一丝感叹:“就这样好多了,你的头发又长了……”

“什么号多了!”见琼月公主她们还没有出来,我赶紧捡起地上一地的首饰,“哪有蓬头散发见人的。”匆匆用发髻将散落的长发挽起,他在我慌乱的动作中轻笑,刚来时,只能靠假发撑,现在是完全不用了,自己都惊讶头发的长速。

藏好首饰不再搭理龙墨刑,那天他说什么阿七她们被软禁有碍他的计划,也不知他到底计划什么。

见琼月公主还么出来,我嘟囔道:“你就不能喝龙墨焎说清楚,让他们帮帮你吗?”

龙墨刑微微一怔,立时看向四周,着人也太小心了,我说之前早就观察过,见其他人站得远,才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话。

看了一圈他才扬起不正经的笑:“月儿,若你愿陪本殿下一夜,本殿下立时向父皇说情,放了你的阿七……”

知道他有意带开话题,我也沉脸嘟囔:“陪你还不如直接去陪皇上。”

“不准!”没想到他居然把这句话当了真,厉喝炸响,连不远出的宫女太监都朝这里看来,他几乎是横眉怒目,“你不能有这种愚蠢的心思,知道吗。”

我也生气了,本就对他绕开话题的事情不满,现在他还来朝我发火,对我命令:“这是你先挑起的,陪谁睡不是睡?当然是利益最大化的那个!”真叫老娘不愿意潜规则,不然早演女主角去了,那里还会辛苦的跑各种龙套。

“你!”龙墨刑真的生气了,叉腰伸手又要来戳我的脑袋,就在这时,琼月公主在紫菱的陪同下,姗姗而来。

“公主来了……”我拖着长音提醒。

龙墨刑忍了忍,收回手,咬牙低语:“过会再教训你!”

白眼,不理他,他不愿说,没关系,我问紫菱,紫菱一看就知道心软,说不准他因为想帮龙墨刑而对我全盘托出,好让阿七她们帮他呢。

兄弟同心,才能其力断金,怎么也比龙墨刑单干好。

琼月公主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目光变得锐利,林妈和季少白跟在她的身后向我微笑,林妈总算放下了对我芥蒂。

“为什么她会来?”琼月公主甩手指向我,公主脾气爆发,“最讨厌看到的就是她!”

“……”

龙墨刑含笑:“公主选的是老五,是老五拒了你,又不是她拒了你”

龙墨刑居然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他的笑容还那样的妩媚,让你无聊再气也气不起来。

紫菱走到我身旁,给了我一个识趣的眼色,我乖乖对琼月公主行礼:“拜见琼月公主。”

“嗯……”琼月公主懒懒地应了一声,撅嘴撇开脸,“谁说我那天是选你们金宫五殿下了?我那天是想说:不是他!哼!”她头一抬,提裙走人,龙墨刑摇头而笑,陪在她的身旁。

林妈和季少白走到我的身旁,紫菱和我们一起跟在龙墨刑与琼月公主身后,后面是给琼月公主搬行李的一堆太监。

“箫乐女,恭喜你。”林妈对我真诚而笑,“听说你成了乐监。”

我笑了笑:“是啊,皇上圣恩。”

“箫乐女,你似乎……并不高兴。”季少白关心地看向我,五殿下和七殿下被软禁金宫,整个金宫都知道了,都说是在给琼月公主出气。五殿下龙墨焎当着众人的面拒婚,自然驳了琼月公主的面子,皇上也需对此

有所交代,维系两国友好和睦。

“其实本公主倒是很欣赏那位七殿下……”琼月公主在前面不回头地高语“一看就是宫里唯一一个好男人,可惜……被一只狐狸精给迷住了……”

“……”她说的狐狸精是我吗?

“啊~~~~公主说得是。”龙墨刑也在旁边打着哈哈,“她的确是一只狐狸精,连本殿下都被他深深吸引……”

龙墨刑!你,我再也不帮你了!

“小公主,着男人十个有九个是喜欢狐狸精的……”

“那至少也还有一个,就像五殿下。”琼月公主还真是有点小孩子脾气,跟我怄气到底了“他可没看上那只狐狸精!”

“你怎知他没看上?”龙墨刑笑得诡诈,“他正是因为看上,才将老七整日栓在身边~~~~”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抚额,对龙墨刑,很无语。

看琼月公主的表情,也是无语状态。

“小公主,这最后一个个男人,不是不喜欢狐狸精,而是……”龙墨刑故意卖起了关子,琼月公主自然入套,双眼闪亮地追问:“而是什么?”

龙墨刑扬唇而笑:“而是他是太监,哈哈哈哈……他即便有心也不行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琼月公主的脸腾地一红,撇开脸不再说话。

龙墨刑的不正经,大家都有所领教。每次都让大家很无语。

紫菱看出我的郁闷,说让我别放在心上。这种小事我自然不放在欣赏,现在最担忧的还是他如何帮助阿七。不要到最后,他也引火烧身,那么,到时就真的无人帮阿七他们脱困了。

龙墨刑将琼月公主送上马车。林嫣和我依依惜别,让我去乌**国找她玩,我说哪里敢,看琼月公主的样子,像是我只要出现在乌**国,她就立马要了我的命。

林嫣和李少白偷偷而笑,说琼月公主的性格便是如此,让我别放在心上。

李少白在林嫣上马车时对我说:“这次还是有些遗憾。”

“什么遗憾?”我问。

他笑了笑,垂眸说道:“不能与姑娘比一场。”

“啊?”我愣住了神。我能跟李少白比什么?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能比什么?这又不是在我们的世界,还可以比比学习成绩什么的。

紫菱笑了起来:“少白将军莫不是也被这狐狸精迷住了,不想走?”

紫菱的一句话登时让李少白面红耳赤,抬脸之时面露失措:“紫菱姑娘莫要玩笑。”

“又是谁被我们月儿迷住了?”龙墨刑别的话从来装听不见,这句话倒听得清楚,他晃了回来,双手插入袍袖笑看季少白,“少白,你喜欢月儿?”

季少白急了,发现越抹越黑,赶紧拱手道歉逃离。沙场上冷静沉着的将军,在龙墨刑和紫菱面前,落荒而逃。逃跑的原因,只是那位一个玩笑。这世上,我看是没有人能像龙墨刑那样不正经,可以抵挡他的“风流之功”了。

回去的时候,我想单独找紫菱谈话,可是,总是被龙墨刑破坏。他似是知道我的小心思,有意分开我和紫菱。让我没有机会。等紫菱随龙墨刑回宫,我便彻底没了机会。

龙墨刑站在我的面前,笑眯眯地俯视我:“你放心,过几天就让你和老七想见。”

“安全吗?”

他眨眨眼:“绝对安全!”

“我是说你安全吗?”

他的神情却就此怔住,笑容逝去,眼神透出了丝丝挣扎和纠葛。

我叹气:“算了,问你也是白问,你自己小心,还有,谢谢你。”说完,我转身而去,大风起时,有点凉。

隐隐的,依然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身回看,他站在风中,远远注视我,紫菱依然陪伴在他的身边,可是,却让人更加感到一丝寂寞的悲凉。

不知道为何。无论他会做什么事,都让我安心。因为,我相信,他一定能跟成功。他是一个没有百分百成功,不会行事的人。

第二天,庞公公出现了。而且,还是早上。

他来、,肯定没好事。

他急急把我叫走,不说是什么事,而是领我直接入了东宫,进入了一座宫殿,让我站在一排雕花门之后。

这雕花门起到隔断和玄关之用,是用来隔开两间相连的房间。雕花殿门上是琉璃窗,隐隐可以看见另一边似是皇帝大叔的御书房,因为哦看到了一张很大的龙案,上面摆放了高高的奏章。

庞公公交代了我不能乱动,便推门进入。在他看门的那一刹那,我居然看到了阿七和龙墨焎的身影!

这是!

可惜,模糊的琉璃窗让我无法看清。心里急开了锅,皇上为何要安排我来?他又想做什么?

心里越来越乱,头也开始发胀。手心冒出了冷汗,心跳得突发正常呼吸。

“恩?你怎么也在这儿?”龙墨刑的声音忽然响起,让我的心瞬间放下,我立刻转身看向他,他正狐疑地打量我,似乎我的出现在这儿,让他吃惊。

“是皇上让我来的。”

“父皇?”龙墨刑眯起了眼睛,“看来他是有意让你来看……”

“看什么?”

他勾唇而笑,悠然自得地晃过我的身边,然后俯身凑到我的耳边,轻话语:“让你来看才是金宫里说了算的人,让你知道任何与他作对的人都无力反抗,让你明白你根本逃不出他的掌心……”说罢,他推门而入,而我,陷入了长时间的呆愣。

第八十四章 无法潜规则

我想……我明白龙墨刑的意思了……

在这个金宫里,我只是一个卑微的乐女,而皇帝大叔,是掌管生杀大权的君王。他想要我,随时可以。他很有耐心地在等我主动投怀送抱,因为龙墨刑说过,他不喜欢用强的。

而现在,他要让我看到,我的阿七,根本无力反抗他。而我……就更加无法逃离他的掌控。一旦他对我失去了耐心,我,阿七,与我有关的所有人,都会陷入危险之中……

龙墨刑在进入时,给我留下一条门缝,让我可以看到多日不见的阿七。他拧眉和依然面无表情的龙墨焎在一起,面色很凝重,最近的事只怕是他在金宫从出生以来从未遇到过的。这突发的状况只怕让他也一时无法冷静面对。

看到现在总是面无表情的龙墨焎,很难想象六年前的他也有着和皇帝大叔一样如沐春风的温和笑容。

阿七……

阿七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朝我这边看来,我站在门缝之后,注视他已经察觉到我的惊讶而担忧的脸庞,我的草原王子,现在脸上也蒙上了暴风雨来前的yīn翳。

忽然间,大殿的正门打开,皇帝大叔疾步而入,衣摆生风。俊朗的他丝毫不显老态,反而更像这房内几位殿下们的大哥。

他大步走上龙案,脸yīn沉地可怕。

当他拂袖转身面对殿内的三位殿下们时,阿七与龙墨焎起身行礼:“儿臣参见父王。”

“哼!”皇帝大叔yīn沉地站在那里冷哼,“你们眼中还有朕这个父皇吗!”怒喝之时,他抓起桌上几本奏折和数封书信甩向了案下站立的龙墨焎和阿七。

他们看落地面,龙墨焎微微敛眸,傲立不动,阿七捡起书信拆看,登时因为震惊而陷入怔立。

“暗结金宫势力,差人送信给各地官员藩王,老五,你是想反了吗!”皇帝大叔怒拍龙案,震响了寂静的大殿。

但龙墨焎依然一语不发,既不慌张,也不否认。

阿七惊诧的看向龙墨焎,求解的目光得不到他这位好兄弟任何回应。

果然暗势力的主子,是龙墨焎。琴楚容真正效忠的,也是龙墨焎!

皇帝大叔沉吟而坐,冷视龙墨焎:“老五,你可知你犯的是死罪!”

心立时提起,龙墨焎做的既然是那么大的事?!那我的阿七!我着急地看向已经沉默不言的阿七,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还有龙墨刑,他又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些东西,会不会是他给皇帝大叔的?只因为那天我说的那句呆在金宫,不如被赶出在外?!

龙墨焎垂眸,轻轻发出一声冷笑:“哼……活在这样的地方,还不如死了。”

“是吗。”比龙墨焎更冷的声音从华帝大叔的口中而出,“那么说,你母亲也活够了!”

登时,龙墨焎宛如被人戳中死穴抬脸愤怒地看向皇帝大叔:“一人做事一人当!一切都是我做的,与我母亲何干?!”

阿七立刻拉着激动的他,将他按落一起跪在皇帝大叔龙案之下:“儿臣知错!”老老实实的态度让皇帝大叔的面色微微缓和。

他看了看他们,眸中是让人发寒的冷光:“父皇给你们衣食无忧,而你们却是这样回报父皇的,还想夺取皇位!真是让父皇心寒!尤其是老七你,父皇将龙塔交于你,你却失察,让父皇失望!”

龙墨焎闭眸撇落面颊,脸上划过一丝落败的不甘。

阿七沉眉低头:“儿臣让父皇失望了。”

皇帝大叔将桌上最后一道奏折扔给一直坐在一旁旁观的龙墨刑:“刑儿,收回焎儿金宫禁军兵符,炎儿的龙塔令。将他们压入天牢,听候发落!”

天牢?阿七和龙墨焎真的要被赶出去了。怎么办?到底怎么办?

龙墨刑,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把阿七和龙墨焎都赶出金宫?!!为什么不能听我的建议,让他们留下来帮助你?!!

龙墨刑懒懒地靠在他的太子椅上,我着急地看他,他还是那样笑的悠闲,笑得妩媚:“儿臣遵旨。”他说完笑看阿七和龙墨焎,他们纷纷低脸,拧眉不语。

糟了糟了,他们一定又误会龙墨刑,认为他是在有意加害他们。可是……龙墨刑确实是在雪上加霜,只为将他们进一步逐出金宫。

龙墨刑从太子椅上起身,走到阿七和龙墨焎身前时,他轻鄙而笑:“跟我抢皇位,哼……哈哈哈哈……”他仰天大笑,得意的笑容让阿七拧紧双拳,他一定认为自己前一阵子被龙墨刑所骗,片刻地自责自己不该疏远龙墨刑让他后悔!看他悔恨的神情,我心里越来越难过,阿七,拟合龙墨刑都是那么的聪明,如果你们能够联手,还有什么可以难住你们?

“哼。”龙墨焎轻轻冷笑,闭眸深吸一口气拉阿七起身,即使失败,他依然还是那么目中无人,傲视群雄。

龙墨刑走在了前方,昂首挺xiōng,如同战胜地雄凤。龙墨焎和阿七走在他的身后,阿七担忧地朝我看来,切切的目光带出了他深深的忧急。他走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

而现在,他对龙墨刑重提戒心,定然更加担心我的安慰(丫丫以为,此处该是“安危”)。又或者,他会认为这一切都是龙墨刑的安排,只为能得到我。而他当初却还相信龙墨刑的话,维持三人行的状况。他现在一定后悔死了。

阿七,你一定要相信龙墨刑,一定要相信他啊!

龙墨焎因为阿七久久看我的目光也朝我的方向看来,我立刻闪身躲在门后,心里压上了巨石,沉闷而无法呼吸。

大殿变得沉寂,我只感觉到双腿,都已经无法站立。圣龙圣武帝龙圣武果然不是好脾气的,(嘛意思啊这是??)守护着我和阿七的太子龙墨刑。

将果然还是老的辣。

“进来吧。”许久之后,皇帝大叔淡淡地命令。

身前的门打开,原来,是叫我。

我缓步入内。他埋头批阅奏折。庞公公将我引到他的身旁,他拍了拍身旁,我诚惶诚恐地不敢入座。

“皇上让你坐,你就坐。”庞公公小声提醒。

我提心吊胆地坐下,双手发凉。

皇帝大叔放落左手,又是和上次在南宫一样,捉住了我紧贴在大腿上的手。

“怎么这么凉?”他披(该是“批”吧)着奏折,不看我地说。

我诚惶诚恐地答:“秋凉了。”

“恩……看来要补补啊。”他这么说,“方才你都听见了,觉得如何?”

“奴婢……什么……都没听见……”

“呵……”是笑了,放下朱笔微微侧身看我,我立刻低下头,他执起了我的手,包裹在他温热的他却双手之中,“这些孩子平日养尊处优,让他们去天牢受受苦,方知朕给他们的是全圣龙最好的东西,为人父母,只想给自己孩儿最好的东西,是吗?”

他轻拍我的手,像一位慈祥的父亲深深感慨:“他们不知足呐……”

我不敢说话,不想赞同他,也不敢反驳他,只有当自己是在跟中年男老师演情感戏,否者,我心里会怄死。

他缓缓抬起了手,朝我的脸抚来,我陷入不知所措,闪?还是无法改变。他温热不闪?若按照平日,肯定直接打了。

但是,现在我怎么敢?阿七被他死死捏在手里。

犹豫之间,他已经摸上了我的脸,事情已成,他温热的手掌轻柔而细滑。丝毫感觉不出那是中年大叔的手,一点也不粗糙,或是有什么老茧。

柔软的手掌,掌心带着不烫不温,让你安心舒适的温度。

心里越来越紧张,难到真的继续当演戏?

可是,我又怎能反抗?

此时他才刚刚发完怒,如果我反抗……

脑中一阵发胀,现在还真跟狗血的影视剧一样,女人为了自己心爱男人的安危,只能屈服于高官yín威之下。

只是我比那些演员更运气一些,每次演高官的大叔都很难看,而皇帝大叔是和明星一样的气质,就当跟影帝演戏了。

自我安慰,只为能忍住把皇帝大叔狠揍一顿的冲动。

他温柔地,摸着我的脸,身体缓缓靠近,我勒个去的,给你摸几下已经是极限了,他该不会还要得寸进尺吧!

他身穿龙袍的身体挨近了我的身,我明显感觉到从他身上而来的压力,几乎本能地后退,后背靠上了长椅的椅背,他握住我手的手顺势滑落我的大腿。

瞬间,全身寒毛颤栗,**皮直立。

不行了!见此不住了。

他温热的气息开始逼近,几乎要吻上我的脸时,我抬手挡住。

他微微一顿,右手依然微捧我的脸庞,左手依然按在我的腿上。

“是不是被朕方才训斥皇儿给吓到了?”他温温柔柔的声音,轻易就可以进入你的心房,若非我知其真性,此时说不定也被他的温柔欺骗蛊惑。

“等他们知错了,朕自会放了他们,岂有父亲不爱自己孩儿的道理?”他是在暗示,暗示我要让他开心。他一开心,自然就放了我的阿七。

现在……该怎么办?

他都说的那么明了了。

他将我挡住脸的手缓缓放落,慢慢地,向我靠近。

放在我腿上的手,缓缓向我腿间深入。

极!限!了!!!

我豁然起身,皇帝大叔扑了个空。

头脑发热之后,有是深深的懊悔和害怕。

85-89

第八十五章 一朝成金宠

怔怔看着扑空的,缓缓坐直身体的皇帝大叔,心跳加快。怎么办?怎么办?!他会不会打死我啊!

皇帝大叔抬起了眼睑,炯炯的双眸之中,却是带出一丝宠溺。正要对我招手之时,殿门忽然被推开,龙墨影冲了进来,怒气冲冲。

“父皇父皇!我不管,今天你一定要把王爷丢出金宫!”龙墨影一边喊一边走到龙案前,看到我面露奇怪:“你怎么也在?!走走走!”

叫我走还不走?

“是!”立刻开溜。身后事皇帝大叔含笑温柔的话:“哦?今日王爷又怎么欺负我的小影儿了?”

“它又跳进我浴池里了!真是太气人了!父皇,这世上哪有那么色的猫!”

赶紧加快脚步,龙墨影,太感谢你了。救了我一命啊。

一口气跑出东宫,在宫门口居然看到了紫菱。她好像在为什么着急,在宫门前来回徘徊。

我立刻跑上去:“紫菱,你怎么在这儿?”小白~

她看到我的那一刻,松了口气:“出来就好。殿下担心你,就让八公主来救你。”

原来龙墨影的出现….真的不是巧合。

“公主里,皇上最喜爱的就是八公主。所以殿下让她来。他现在带阿七他们离宫,晚上会带你去见他们。”

我心中吃惊。紫菱微笑地握住我的手:“知道你担心了几天,殿下觉得让你喝阿七今早见面,也能够稳住阿七。”

龙墨刑考虑地十分周到。他明白今日之后,阿七的情绪必然无法平静。阿七不像龙墨焎,只怕这次是他这金宫人生中,遇到的第一次困难。

在【天乐府】草坪枯坐,只因不想回到虽然精美,但却更像是牢笼的房间。此时此刻,我似乎能够体会到阿七和龙墨焎他们的心情。

每天锦衣玉食又如何?却被身边时时监视。金宫虽大,却不能飞出去享受自由天空。

整日在彩陶的监视中,不敢想念阿七,不敢谈论阿七,更不敢露出任何表情。龙墨焎就是因此而变得面无表情的吗?

似乎….我也快被金宫中人同化….

昨日,彩陶还问我喜欢什么颜色,款式,首饰,好让制衣局制作,只因皇上一句一切从新,我的任何用品,小到丝帕,达到桌椅,全部都是新的,可是我不喜欢。我还是喜欢我那旧旧的,阿七安排的独立宅院。

现在身上穿的,戴的,全是皇帝大叔的东西,让我感觉自己已经被他的掌心牢牢包裹,无法逃避。

每日,彩陶还会给我送来炖品,每次都会说:今日皇上吃血蛤,让奴婢也给萧乐监送一份来。现在,连吃的,都和皇帝大叔一模一样。

我成了一只宠物,就像王爷,香香公主,不,我这只宠物比他们更没有自由可言。

“琴乐师来了!”乐女的呼喊让我少许恢复了些精神,朗朗秋日之下,走来了略显消瘦的琴楚容。他一身淡蓝的衣衫,手抱古琴,缓缓而来。太好了,他终于康复了。

秋黄的草坪上,瞬间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乐女们纷纷围上了琴楚容,关心他的病情,他礼貌应答,朝我看来。然后朝我而来,行了一礼:“乐师琴楚容见过萧乐监。”

对啊,我现在级别比他大了呢。

乐女们见琴楚容来找我,纷纷撅着嘴羡慕嫉妒地散开,我恍然起身,淡淡说道:“病好了吗?”

他颔首点头,带着恭敬。长发如同往日一丝不苟地梳在背后,久病让他的发色略微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我转身到:“好,那我们走走吧。”

“是。”他跟在了我的身旁,保持半臂距离。似乎,他也有意避讳着什么。

现在哪里安全?没有了吧。

所以,不如选在人多的地方。

我带着他散布在中宫之中,人少之时,轻轻道:“你真的没事了?”

他微微上前,看向我,眸中透出无数信息,却因四周有人,而无法说出。我淡淡而笑:“说罢,现在这样才是最安全。表现地轻松点,让别人以为我们在拉家常。”

他露出恍然之色,也微微露出了放松的微笑:“其实我早已痊愈,但被父亲给禁足了。”

“又是禁足…呵,是不让你来见我?”

“是。五殿下担心我对你说的太多。而今…呵…五殿下一被压入天牢,父亲倒是让我来与你亲近。”他苦笑之余,透出了对自己父亲的一丝鄙视,何不得不听命的无奈。

略微点头:“明白了。那五殿下的事,会连累到你吗?”

他摇摇头,父亲做事一直小心,从不亲自传递消息。所以….他现在又成为满妃之人,故而没有太大的影响。”

果然是只老狐狸啊。

“姑娘想知道的,琴某已经尽数告知,现在也请姑娘告诉琴某小月的去向。”

我点了点头,带着他继续散步湖边,指向一夜变黄的金宫:“那你必须告诉我,当初为何要在崖边说那样的话伤害小月。”

琴楚容凝望秋色,露出深深的内疚和惆怅,宛如面对枯叶心怀秋殇:“一切都是我的错…父亲不想一直制作金宫司乐。大司乐又怎及朝堂上的重臣?但若太子上位,他就依然只是一个大司乐。于是,他加入了五殿下的暗势力。自然,我也不得不加入….”

原来,一切是琴老头的野心而起。看来龙墨焎是许了他们什么好处。

“加入暗势力之后,我夜夜难安。因为,我还是…不相信五殿下的实力…我不想小月最后成为罪臣之妻,被我连累。又逢招她入宫做乐女,我便约小月私奔,只是让她来决定地点时间,然后让小菠菜传信,到时可说是她约我私奔。虽然有毁她的清白,但是可保她不入宫献乐。皇宫是不会允许让一个身份不洁的女孩金宫。正好七殿下会上山打猎,若能让他看到,就更加证明小月的不洁….”

“可是,你这样害小月背上私奔的污名,让她如何做人?”我不解地看向他。哪知他更加奇怪地看我:“姑娘,你莫不是污名圣龙的人?”

“埃?”

“姑娘,我们圣龙先有子,后成亲,故而小月私奔,或是之前有过男人,圣龙男子都不会介意。只要这女人之前不是众人可枕的**女子便可。”~小白御姐手打~

拍额头,对对对,这里的婚姻制度极为特殊。先有子,自然就是先跟男人xxoo,这样说,确实你最后的丈夫还真不一定是你第一个男人。

他说罢继续遥望天空:“是我,考虑地不够周全,没想到小月她会…如此贞烈…”婚姻制度特殊,男人虽然不看重女人的贞cāo,但不代表每个女人都会想得开,故而贞烈女子还是依然有的。

就像小月。非琴楚容不嫁。他不娶,她就去死……

“所以,请姑娘务必告诉琴某小月的去向。”他看向我焦急起来。我看看两边,轻咳一声,他恍然注意,收紧表情,低头看着湖面陷入恭听训示的姿态。

正好有太监三三两两走过,我沉声道:“此次中秋月宴你未能参加,也是特殊情况。但是,接下去太子寿诞,你必须加紧练习,好好教导乐女!”

“是….”

“小月跟我的情况很复杂。”等太监走远,我离开转了话题,“无论我说什么,你必须相信!”

“是!”小白手打~

“我是犯了错的神仙….”

“啊?!”才说第一句,他就惊呼,我一瞪眼,他慌忙继续低下头,我正色道:“都说你必须相信,之后的事不是你凡人应该知道的。总之,我是犯错的神仙,被贬人间,褫夺法力。我被贬下来的时候,适逢小月跳崖,师傅看她可怜,收她回仙宅疗伤,让我以小月的身份在人间滞留,等刑期届满,再与小月换回。小月现在一切安好。只不过身体太虚,也不适合回人间,恐怕腹中胎儿不保…”以免琴楚容听完晕过去,还是这个版本比较容易让这些古人接受。

“孩儿….”琴楚容变得有些激动起来,声音轻轻发颤,低着头紧紧抱着古琴,“我要做父亲了……和小月的孩儿…”

我继续说道:“一个月后,我就会和小月交换,到时我会让七殿下想办法让你们全部离宫,出宫完婚!”

“七殿下?他,他不是!”他吃惊地抬起脸庞。

我立刻沉脸道:“天机不可泄露,今日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

“是是是….”他感激地看着我,眼圈开始泛红,泪光闪闪,风过之时,泪水从他眼中滚落,竟是一发不可收拾。

我一下愣住了,一个大男人,突然对我感激涕零,这让我怎么想得到?简直比皇帝大叔非礼我更让我失措。

“你你你,别哭啊!”

他慌忙低头擦泪:“对,对不起,忍不住….”他哽咽着。

“那你回去哭去!”

“是….”他还真的回去哭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琴楚容的事总算解决,这也是我的一件心病。而岳冰的骨灰阿七也已差人悄悄送回,幸好这件事提前在事发之前,否则,之后情况如何,能否送岳冰骨灰回家,都是未知。

第八十六章 为什么还是不相信我?

想到岳冰的死,让我不由得从内而外地战栗,她是那么的无辜,为躲避浪荡公子的骚扰入宫,可是却没想到反是入了虎口。

龙墨刑让我乖乖听话,可是,今日下午的情况,他又能救我几回?这之后漫长的一个月,我又该如何熬过?

阿七……此时的分离,已让我日思夜想,那一个月后,我与他彻底相隔异世,到时,我又该如何熬过那一个个日思夜想的时日?

还没有分开,却已经开始想念……这种感觉,真痛苦,它考验着我回家的意志,和对爱情的私心。

晚上太子宫的太监招我去太子宫献乐,入内之后,龙墨刑站在内室之外,紫菱将我领入内室。

疑惑之间,看到龙墨刑的石床上放着一套太监服。

“快换上,然后跟殿下出宫。”她说。

立刻换上,紫菱给我梳起太监的头发,又拿出了一张人皮面具,我惊讶之时,她已经给我按上,这可是真正的易容。

古代易容秘术早已失传,今日能够看到,并亲身体验,也是一次难得和难忘的经历,这张人皮面具我要带回去。

人皮面具异常冰凉,戴上后,贴合脸型,丝毫看不出破绽,果然是别人的摸样,紫菱将我带出内室,站在帐外的龙墨刑朝我看来,微笑点头,然后带上我,还有琅琊,直接出了金宫,无人敢问。

坐在车箱里,我心神不安,因为即将见到阿七而激动,又为之后的日子担心。

“你什么时候走?”龙墨刑忽然问,他身旁的琅琊在黑暗的车厢里双眼分外明亮。

琅琊看着我,目光中时不舍。

我算了算:“三十二天后。”

“三十二天后?看来你还能在我的生日上为我最后再拉一次琴。”

听到他感叹的话语,也带起了我的不舍:“别这样说,听着不吉利。”尽管确实是最后一次拉琴,之后我与他也是相隔异世,但听着还是让人感到悲伤。

“可以……为老七不走吗?”

我不由发怔,他……在替阿七挽留我。我看向他,他却是垂落了目光,以前多少次,都是我逃避他的眼神,而今天……“不能。”我淡淡地答,“真正的箫满月和琴楚容已经有了孩子,我不能拆散他们,我走之后,你……能不能帮箫满月和琴楚容离开金宫?”原本,是想拜托阿七,可是……龙墨焎事件后,只怕阿七已经无法在皇帝大叔面前说上话,更别说……现在皇帝大叔还这样“宠”着我。

“呵,放心,你走之后,大家都会自由。”他也淡淡地说着。

我不由得看向他,昏暗的马车里看不清他真正的神情,只是觉得他仿佛在一点点消失,消失在黑暗之中,不再出现。这种消失让人不由自主地心慌,害怕。

想借机追问他,马车却已经停下,他拉我起身,身形,快捷而迅速:“走吧。”

静谧的黑夜下是一座yīn暗的府衙,早有官员在那间府衙门前等候,他恭迎龙墨刑的来临,我跟随在龙墨刑身后,与琅琊走在一起。

官员领龙墨刑快步入内,一边走一边说:“都按殿下的吩咐安置好了,不敢怠慢两位殿下。”

“哼,算你聪明。”龙墨刑冷眼看着前方,“父皇只是一时生气,气消了,自然会准他们回宫。”

“是是是,只是没想到皇上会因殿下拒婚而将殿下关入天牢,这真是……”那位大人连连摇头,好像他并不知道阿七和龙墨焎被逐出金宫的真正原因。

是啊,早上之后,也只有琴楚容提起金宫暗势力之事,其他人皆不知晓,显然皇帝大叔也有意将此事掩盖,不为公开。若是公开,龙墨焎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反倒让皇帝大叔陷入两难。皇帝大叔说让他们受苦,再让他们回宫是真的。

一路进去并未进入牢房,反而是一件偏僻的院落,院门口有官兵把守,周围更是五步一岗,时有人巡逻而过。

那位官员就此停下:“殿下,到了。”

龙墨刑看看四周环境,带着我直接进入大院,琅琊先跑了进入,站在一间敞开的大门前,里面正站着龙墨焎和阿七,他们正在说着话。

“焎,父皇没有公开此事,也没有真正押我们去天牢,便是有心让我们回去。”阿七果然还是心向皇上的。

“哼,回去做什么,不如在此更好。”龙墨焎还是那么的倔强。他对皇帝大叔的恨其实与龙墨刑很像。只是,他表现了出来,而龙墨刑选择隐藏。

“焎!你……”阿七忽然看到了我们,立时止住了话语,朝我们大步而来,站在门口,冷视龙墨刑:“你还来做什么?审问?哼,证据都在你手上,还审什么?!”他冷冷的站在门口,即使此处是他们的牢笼,他们也不想让龙墨刑入内。

他的话引来了龙墨焎,当他看到龙墨刑时,寒气瞬间四射,几乎撑破了他的袍衫,他站在远处,挺立不动,冷冷的视线紧盯着龙墨刑的脸庞。

龙墨刑看看他们不语,而是扬起了狡黠的笑。这个家伙,就不能难得一次认真正经吗?跟兄弟说实话会死啊!非要露出故意引人生气的笑容,非要让他们误会越来越深。

他的笑容让阿七怒然眯眼:“我真的不该相信你!”

“老七!”龙墨焎终于开了口,但是视线,依然紧盯着龙墨刑,“这就是你相信他的下场。他借机将你逐出金宫,等你回宫,你的小月已经是他的人了!”

阿七立时拧紧了拳,一拳砸在门框上,举步出来揪起了龙墨刑的衣领,我见状慌忙上前,却被龙墨刑扬手制止。

“你如果敢碰小月,即使你坐上了皇位,我也会把你拽下来!”他放肆的,充满杀气的话让人心惊。这小子活够了吗?这里都是皇上的人,他也不怕这话传到了皇帝大叔的耳朵里。

“哈哈哈哈……”龙墨刑忽然大笑不止,“很好!你终于长大了!”

“你!”阿七怒不可遏。龙墨刑拉开他揪住他衣领的手,整了整衣领,大笑入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担心地看向依然站在院中愤怒的阿七,好想说话,可是,我不能,只有跟着龙墨刑的身后。

龙墨刑走到门前之时,龙墨焎忽然飞身站在门前,将他拦住。龙墨焎冷冷盯视着龙墨刑。与对待阿七的不正经不同,龙墨刑反而是眯起了双眸,放冷了目光,沉下脸庞之时,冷语也从口中而出:“你挑拨的本事越来越强了。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到底是我对不起阿七,还是你,对不起阿七。”

倏然间,龙墨焎冰冷的目光中出现了一丝晃动,他垂落目光,放下了手臂,龙墨刑冷哼入内:“我看,即使是老七是太子,你也会毫不犹豫抢占他的皇位。”

“哼!你想挑拨我和焱的感情吗!”龙墨焎冷冷地说道。但是,却没有转身正对我们,阿七从外而入,挺拔地站在龙墨焎的身旁,俊逸的脸上透着坚定和坚强:“龙墨刑,你别想离间我们兄弟感情!我被逐出宫,并非焎所累,真正的原因,你心里清楚!”

“哈哈哈……”龙墨刑大笑,扬扬手,琅琊跑了出去,顶上房门,在外一声狼嚎:“嗷~~~~”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这是……龙墨刑收起笑容对我一边招手一边看向阿七说着:“老七,你这么说是对月儿的不信任,还是对自己的不自信?”

“你!”阿七的神情变得复杂,咬牙彷徨的神情,让我有些受伤。

“月儿,父皇的人已经散去,你可以放心的说话。”随着龙墨刑的声音,我缓缓摘下了面具,微微失落地看向了阿七:“阿七,不真的对我没信心吗?我就快走了,难道,这一个月我都不能为你守住心吗?”

龙墨刑在的话中坐上了房内的客椅,静静的,不再说话。

“小月……”阿七似是依然难以相信我的出现,口中轻唤,却是没有上前。

“箫满月,你到底在帮谁?”倒是龙墨焎,忽然冷冷质问。

我转脸看向龙墨焎:“龙墨焎,你怀疑我,我不怪你。你曾经被女人伤害过,认为天下所有的女人都一样爱慕虚荣,为争后宫金宠。可是,可是在你没有确凿的证据前,你不能怀疑我与阿七的感情!难不成因为你被箫满萱伤害过,而转性喜欢男人!”

“你在说什么?!”龙墨焎也急了。阿七更是在原地发了怔。

“噗……哈哈哈哈……”房内是龙墨刑的大笑,我在龙墨焎气郁的目光中也发了急:“不然你干嘛老是霸占着我的阿七,整天和他形影不离!还总是在他面前说我的坏话,挑拨我们的感情!”

“你!”龙墨焎气结语塞,“你简直不可理喻!现在我们是被谁赶出金宫的?现在是谁跟那个人整天形影不离?!”他甩手指向旁边笑不可遏的龙墨刑,激动的样子像是他才是我的老公,声声质问更像是在审问我与龙墨刑的奸情。

第八十七章 龙墨刑憧憬的未来

“哦?我说老五你六年怎么不近女色~~原来是转性喜欢老七了~~~哈哈哈……”龙墨刑还在边上越搅越乱,让龙墨焎的脸瞬间从白气到红,阿七更是僵立无语。龙墨刑还对龙墨焎风流的抛了个媚眼,“老五~~你是想在上面?还是在下面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你!”龙墨焎的脸由红转黑了,几乎要冲上去掐死龙墨刑,似乎任何地方有我在,都会变得混乱。

“你们就这么在意被逐出金宫吗!!”我忍无可忍地大喝,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那好!我就告诉你们!逐你们出宫的不是龙墨刑,也不是皇上!是我!是我满月!”

瞬间,龙墨焎和阿七陷入怔楞。

房间终于安静下来,他们怔怔地看着我,阿七缓缓上前:“小月……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们被软禁金宫,不如在外面自由……我就对龙墨刑说了……”

“只,只因为你这一句话?”阿七的语气似乎快要笑出来,我看向他,他的脸上,是哭笑不得,“你,你真以为只因为你这句话?”

阿七为什么这样看我,宛如我闯了祸,让他很无语。苍宇之蓝印!

“哼。哈哈哈……”龙墨焎也笑了起来,却是苦笑,“老七,你的女人给了别人一个很好的建议!”

“阿七……”我拉住了阿七的手,阿七却抽手抚额,“小月,你的无心之语,却让别人留了心……”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难道,在我与龙墨焎之间,他还是选择龙墨焎。

阿七没有说话,而是担忧地抚上我的面颊:”有些人,我比你更清楚。小月,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信任那个人。”他们现在竟是连龙墨刑的名字都想提了。

“但我信!我有证据!”我发急地拿出爱疯,开启之时,让龙墨焎惊讶地头来目光,也让龙墨刑终于从他的座椅上起身。

我打开加密文件夹,提取录像打开之时,突然被人夺去,我看过去,居然是龙墨刑,他在心虚!

“龙墨刑!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说清楚!”我发了急,“难道有他们帮你不好吗?”我的话让龙墨焎与暗器终于有了些许反应。龙墨刑拿过爱疯申请陷入从未有过的凝重:“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他深沉的声音可见他对这段录像的紧张。

我伸出手:“这就是你一直研究的那个功能!”

龙墨刑双眸闪过惊讶的锐光,更多的,是对神器的惊叹。

“还我,跟他们说清楚!”我几乎是命令。

他转过身,不知道摆弄什么,他不会是要删除吧!可是,他怎么会?我又没教过他。

“你在做什么?!”我急急问,他忽然转身笑眯眯地将爱疯重新还给我,我看着爱疯,重量……轻了。而且,黑屏了。

他该不是!

立刻翻转,啊!这家伙居然知道拆电池!

龙墨焎疑惑地看着我们,阿七立刻伸手,沉声:“电池!”(滇池啊,某蓝想昆明了呢!)

龙墨刑眯眼笑,宛如回到孩童时代跟兄弟们玩闹:‘不给。有本事自己来拿。”

“你!”阿七拧起了拳头,眸光凛冽之时,真的出手打向了龙墨刑,龙墨刑转身闪过阿七紧追而上,不会吧!他们居然,真打起来了。看来阿七再次相信我,对那段录像也很在意。

龙墨刑三转两转,转到了门口,开门之时,飞身而出,阿七紧追而上,两个人在院中大战起来,看得出,龙墨刑很享受其中。

扶着门抚额,龙墨刑几时可以不这样玩闹?不对,他缺的正是玩闹呐……罢了,就让他跟阿七玩一会吧。

“那到底是什么?’龙墨焎站到了我是身旁,我将手中的爱疯扔给他:“神器%……”他惊奇地观看,我看着院内翻飞跳跃的两个身影“可以讲你说过的话记录,回放。但后面有一块电池,相当于它的心脏,拿掉就无法让神器运作……”

“那……你要让我们看的是什么?”他终于上了心,我转身认真地看他:“是龙墨刑与紫菱的一段对话。他有一个计划,一个让大家都自由的计划。”

龙墨焎在我诚挚的目光中,神情而怔。

“他从没想过要害你们,他早就知道你在做什么,在中秋月宴之前就知道了。你还记得阿七问你是否有事瞒着他吗?’

龙墨焎冰山不动的神色出现了大惊:”你那时醒了?!“”不,是神器不小心开启,记下了。”

他立时看向爱疯震惊不已。

“阿七之所以问你瞒了什么,是因为龙墨刑暗示他对你正在做一件他不知道的事情。可是,龙墨刑却没有在那时把证据拿出来,而是帮你隐藏。是,他是因为我那句话,儿决定把你们逐出金宫,可是,我认为她是在保护你们,他不想让你们加入他的那个计划,他想卒子完成,他,他……”蓝神仙路过……

“月儿~~~你说多了。”忽然间,龙墨刑飘落在我的身边,才龙墨焎手中夺过爱疯,将强行拉到身旁,“该回去了,你莫不是想在这里留宿?”

阿七急切地看向龙墨刑:’你到底想做什么?!“他忧急的目光终于再次信了龙墨刑。

龙墨焎也朝龙墨刑抬眸看来,眸中虽然依旧略带怀疑,但已经没有之前的敌意。

龙墨刑扬唇而笑:“这你们不需要知道。我只要你们乖乖在这里呆上一个月,别在给我捣乱,之后自然会放你们回金宫,到时金宫开放,任你们自由出入。”

他的话让阿七和龙墨焎双双陷入怔楞,因为,龙墨刑尽管脸上依旧不羁的笑,但眸光却是那样地认真。他拉起我离开,不忘提醒我带上人皮面具。

阿七突然拽住他,他回头想看。

阿七深深注视他,然后,双眉一收:“照顾好小月!”

心中升起徐多复杂的情愫,阿七终于真正信任龙墨刑了吗?

龙墨刑勾唇一笑:“放心~~~这你不说,我也会保她完整无缺。”

阿七露出安心的神情,转而看我的脸庞。我与他久久对视,太多的言语在我们眼神之间传递。

“走了。我会让你们时常想见。”

我们在龙墨刑的话中,分开了视线。依依不舍地离开。

走到远门回头之时,阿七与龙墨焎站在从屋内投射而出的那篇光亮之内,朝我们深深凝望。

琅琊在院门口守候,见我们出来,又是狼嚎一声。四周没有任何动静,但我知道,龙墨刑口中皇上的人已经再次就位。

坐在回去的车厢里,还是惴惴不安。

“已经见过老七,你还在担心什么?’龙墨刑不解地问。苍宇のlan印!

我撇开脸,真不想承认自己在担心自己被皇帝大叔传召,再有担心他的安危:”你为什么不让阿七他们帮你?”我抬起脸紧盯黑暗中他的脸庞。

他不说话,身边的琅琊抛开脸看他。

忽然,他坐到我身边一下子抱住了我,我想挣扎,他却轻轻说道:“请让我抱一会,一会就好……”

我转开了脸,为他而放弃了一些坚持已久的原则。

他静静地抱着我,然后,放开了我,靠在我的身旁:“虽然快字放在一起,比一根筷子不容易折断……”他幽幽滴,慢慢地说了起来,“但是,如果遇到火,它们只会同归于尽……”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情急地扣住了他的手腕,他的身体在黑暗中微微一怔,扬起脸,拍了拍我扣住他的手:“放心吧,只是离开金宫而已……然后……将皇位……交给……”他陷入了迟疑,忽然坐正身体转身看我,正色问:“你觉得谁更适合继任皇位?‘’

我一怔:‘这,这我怎么知道?!你真的不要做太子了?”

“呵呵。”他悠然而笑,宛如那对他而言“炎重情重义,必会爱民如子,但这也正是他的缺点,他凡事以和为贵,这在朝政上,会稍显软弱。而且,焎野心太大,我看即便炎坐上皇位,他也不会老老实实。不如随了他心愿。虽然他冷酷无情,妒心又重,但心思缜密,颇有城府,倒是可以沿袭父皇的风格。”

听龙墨刑的话,似乎心里皇位的候选人更偏向于龙墨焎。龙墨焎与他六年为敌,处处对抗,而他……却觉得这个敌人更适合做皇帝。

“老七向往自由,快意人生,就放他在外游历,他一定会很高兴。”他的语气变的喜悦,变得轻松,宛如他段延庆已经出现了龙墨焎执政,阿七出宫游乐的美好景象。他在憧憬未来,可是,这未来里,去始终没有他……”

“而大皇兄也可以跟着炎四处走走,这回让他开朗起来,不用整天只对着只猪吹箫,哈哈哈~~~~”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蓝神仙手打!

看着他越发干净清澈的笑容,我坐在他的身旁,却是如何,也笑不出来,反而,心里带起了丝丝的痛。

“老六……哎……干脆在他喜欢地方给他造一个宅邸,他喜欢写书,让他在那里写个够,隐姓埋名找哥哥书局出了他的书,相信这会让他很高兴。呵呵……”

心里的痛,在他的话语中慢慢画成苦涩的汁液,涌出喉咙,带出了心痛的泪水,他在我的心里,是我最重要的朋友,而我因为顾及阿七,一直疏远他,就像阿七因为龙墨焎而不得不疏远他一样……

第八十八章 给皇上找点事做

“还有三妹,呵呵,她估计还是喜欢呆在金宫里,到时八妹应该会随焱四处游历吧,真希望能出现一个男人镇住她。对了,还有紫菱,她终于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我该去喝杯喜酒……”

“吧嗒。”泪水滴落他的手背,不知为何,我还是哭了,我觉得很对不起他。我无法回应他的感情。而他,却那么努力地保护我和阿七。这让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利用他对我的感情。这对他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月儿……”他捧起了我的脸,我有些失措地撇开脸:“我没事……”

指尖,轻轻落在我的脸庞,心里告诉自己应该闪避,可是,身体却失去了挪动的力气。他轻轻拾起我的泪水,微笑轻语:“能得到你一滴泪,我也不枉此生……”

“你在胡说什么?!”我匆匆擦去眼泪,“你难道真的打算完全离开金宫?!”

“当然。”他的语气异常坚决,“若非大家还需要住的地方,我定然会一把火烧了金宫。恩!金宫烧不成,那座太子宫我是必然要烧的!”他忽然孩子气起来,“然后带着娘回家。”

回家……就像岳冰拜托我将她送回家……

原来,龙墨刑一直不认为金宫是自己的家。

我陷入了沉默,龙墨刑似乎想逗我开心,又像往日不正经地靠过来:“月儿,此刻只有你我二人……”

“还有琅琊。”

“咳。”他一声轻咳,琅琊略带尴尬地垂脸,“不如你让我亲一口吧。”他忽然抱住我,就像当初第一次见面。就像随他出征那次在绝影之上,行为放荡,近似街上的地痞流氓。

这次,我没躲,随他去。

“我真的亲罗。”他抱住我风流地说,我还是不动,他真的亲了上来,我本以为他定又是玩笑,哪知他真的亲了上来,热热的唇。贴上了我湿润的眼角,我怔住了身体,琅琊看着我们瞪大了那双黑暗中泛着绿光的眼睛。

轻轻的吻,久久不去。

耳边,传来他一声长长的吸气的声音。他将我越揉越紧,在他的吻忽然热烫印上我的颈项之时,心跳登时加速。想也没想就冲口说道:“下午你爹也是这样非礼我的!”

立时,他停住了吻,缓缓放松了对我的紧抱。我低下头继续说:“我担心的其实是皇上再找我,我怎么办?”我不安地转脸看他。他的脸隐入黑暗之中,传来他轻轻的笑:“没关系。我会给他找点事做,让他无暇来找你。”

透着无力的声音,让我深感对他的亏欠。我愿意下辈子还你的话险些出口,最后还是给我硬生生吞回。这算是什么?对他的怜悯?同情?他不需要我对他的同情,那是对他的侮辱。

“对了,这个还你。”他把爱疯还给了我,却是已经装好电池的爱疯。我吃惊地看他:“你你你,你怎么会拆电池?!”那需要工具啊!

爱疯屏幕的光亮照亮了他的笑脸:“原来那东西叫电池。当时拿下来的时候神器不能运作,还以为弄坏了。哈哈哈。”

“你……”他的求知欲……怎么跟阿七一样。

“呵呵,为了拆神器。我还特地去打造了一套工具。”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很精致的黑色布包,平展打开,犹如神医的针袋。黑色的丝绒布袋里。插着一根又一根玄铁的工具,极其细小。是啊。因为爱疯的零件本来就很小。

我取出一根,果然是形似小号的十字螺丝刀口,还有小镊子,翘片等等等等,做工非常精致考究,细细的杆子上还用黄金烧上了金龙图文。

到底是太子用的东西,还有花纹。

“要我……拆一遍给你看吗?!”他眸光闪闪,似乎拆爱疯让他异常兴奋。

赶紧藏好爱疯,戒备地看他。他笑了:“因为怕弄坏,所以一直没有好好拆过。”

“你的意思……还想更深一步研究它?”

他扬起唇,充满期待注视我。我挑挑眉,拍拍他的肩膀:“不是我打击你,即便你把它完全拆了,你们这个世界还是造不出来的,工艺技术远远不及。”

“是吗……”他显得有些失落,“不过,在我让金宫工匠打造这套工具时,工匠说还有一个人也让他打造过,你猜,是谁?”他再次扬起唇角,眸光闪着兴奋。我眨眨眼:“该不是……焱?”

“哈哈哈……正是他。”

混账东西,糟了!不知道我的ipad有没有被他开膛破肚过。

这些好奇的男生,就喜欢拆东拆西!不过,这两个人确实聪明,简直可以说是天才。他们对爱疯的了解可以说根本就是零,但是,他们拆了,还能原封不动地装上,这需要多么强大的记忆力。

是啊,他们都是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神人!

跟他们比,我算什么……我即便从未来来,依然及不上他们一根手指头。

“对了,你快把我和紫菱说的话去了!”他几乎命令地说。

我自然不高兴:“有本事你自己删啊。”

“删……好!”他靠过来,我拿紧爱疯,“你不删我可就……”他开始逼近我的脸,盯上我的唇,炽热的视线烧过那里我立刻缴械投降:“删,我删就是了。”

我在龙墨刑的威逼之下,只有把他的录像删除。好可惜啊……

金宫事变的第二天,发生了一件大事,各地上京参加中秋月宴的藩王,被皇上召入宫密谈。这次密谈整整持续了一天。

很多人都十分关注这次密谈,认为很有可能是皇上又要准备西征。其实到底怎样,我知道,肯定是皇帝大叔找他们做思想工作,威逼利诱去了。

无论外面时局再怎么紧张,都不会影响到我们【天乐府】。新上任的梁司乐和琴老头也在同一天找我们这些乐监开会,琴楚容也在。

开会的目的是为太子龙墨刑的寿诞做准备,还有准备节目单。节目单还要给龙墨刑过目,才能正式开始排练。

这场会也开了足足有半天,最讨厌就是开会了。

散会出来时,琴老头和梁司乐都对我很恭敬,还问我对节目有什么意见。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们对我的恭敬,是因为皇上对我的特殊。

现在,谁都看得出,皇上只是把我养在【天乐府】,盛宠在身,自然整个【天乐府】对我恭恭敬敬。

可是,流言蜚语依然在暗处滋生。

最多的,就是我是第二个箫满萱,说我们箫家姐妹媚惑的本事无人能及。

还有一部分为七殿下叫屈。她们已经开始怀疑阿七被逐出宫,跟我有很大的关系。不要小看女人的揣测,她们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我被越来越孤立,有时走在路上会遇到同样被人孤立的玉清泉,我们遥遥对视一眼,然后纷纷垂脸避开。我现在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看管之中,我不想再给别人带去任何麻烦。

【箫满月,答应我,你要做你自己】

很多时候,会想起龙墨刑对我说的这句话。

人在金宫不变真的太难了。现在,我也感觉自己,快要被慢慢同化……

之后,皇帝大叔变得忙碌,藩王的事,西征的事,他似乎真的准备在太子寿诞后,开始再一次西征。这可能就是龙墨刑所说的,给他找来做的事。

有时,八公主龙墨影会招我去西宫玩,大大的西宫现在只剩下几个女人比较活跃,很想……去找师傅,可是,不行。师傅这段期间,一定也会担心我吧。

很怀念以前身边没有眼线的日子,可以晚上偷偷跟着阿七去找师傅,然后泛舟湖上,吹箫学箫。现在,却是怎么都不可能了。只有靠龙墨刑隔上几日带我去看阿七。

然而在那样的院子里,龙墨刑和龙墨焎都在场,我能跟阿七做什么?即便想说情话,也会顾及龙墨刑的感受而彼此忍耐。

只有大家坐在一起闲聊,总觉得很尴尬。眼看第二次见面即将来临,难道还要这样在两个大灯泡下和阿七聊天?不如……把《三国杀》带去,四个人一起玩吧。

节目单终于定了下来,也有我的小提琴独奏。这次太子寿诞一切从简,据说是因为本命年,不可隆重,以防煞星注意,给本人带来劫难。

到了古代,这些就变得异常讲究。

本命年……这么说,龙墨刑也二十四岁了。跟我……正好同岁。阿七比龙墨刑差一岁半,嘿嘿,阿七果然比我小呢。

还是坐在【天乐府】枯黄的草坪上,监督乐女们排练,可是思绪早就飘远,在想送龙墨刑什么生日礼物。他为我和阿七做了那么多,这一次,要好好答谢。

既然他喜欢爱疯……不如……

恩,把爱疯送他。

等时空连接的时候,打个电话给冷陌影,让她再弄个太阳能充电器过来,这样龙墨刑就不用找阿七,可以随时随地给爱疯充电了。呵呵。

一阵风刮过枯黄的草地,带起了枯萎的草屑,真的,有点冷了。入冬前就能回家了……这次回家要乖乖听爸妈的话,完成研究生考试,安安稳稳找个朝九晚五的工作,晚上给他们做饭,再也不让他们等我吃饭。

来到这里,最大的感受,就是明白要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

第八十九章 交接传信工作

眼前缓缓坐下一人,是玉清泉。

“你?”

她目露一丝抱歉,看了看左右说:“清泉有些事想请教箫乐监。”

我了然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枯草,带她步行,犹如上次与琴楚容一起。

“对不起,上次的事没能帮上忙。”她目露抱歉。

她说的,应该是皇甫司乐的事:“没关系,晴姨正好将计就计,可以离开金宫。”

她微微一怔,露出了羡慕之色:“能离开……真好。”

看着她不再志气高昂的神情,心里也感到一丝惆怅。记得当初与她一起入宫,她斗志昂扬,志在大司乐。而现在,她却开始羡慕晴姨可以离开金宫。

“对了。”她看了看左右,将一封信偷偷塞入我的手中,“就麻烦箫乐监了。”说完,她准备离去。我拉住她,问:“你……想不想见见这个人?”

她微露一丝诧然,但还是落寞垂眸:“戴罪之身,岂可再去累及他人?”

心里感同身受。她因为那次的误会而依然在人监视之中。而我虽然不是戴罪,但还是被人监视之中。我们,都有着同样的想法,尽量和他人远离,不给他人带去麻烦。

我点点头,她对我一礼,匆匆离去。

正巧,八公主那里又有人找我去,我摸摸怀里的信,这说明玉清泉和龙墨沄有缘。可是,我走了之后又有谁能给他们传信呢?对了,这个任务就交给龙墨影吧。

龙墨影还是和往常一样,穿着艳丽。只不过,现在是秋艳。秋天的艳带着一种火的感觉。她就像一团总是燃烧的火焰。热情四射。

“箫满月,听说箫满萱很久没找你了是吗?”她坐在桂树下仰脸对我坏笑,空气里是满满的金桂的甜香。我随手摘了一枝桂花拿在手中轻嗅:“不找我更好,不过,我倒是很想念小暹。”

“哈,她不喜欢你,自然把小暹也看死了。上次我去看小暹,他还问我为什么他娘不让他来找你。”

“是吗?”摆弄桂花枝,心里不舒服。

“箫满月,我可从没看到父皇对其她女人如此上心。除了太子哥哥的母后。自那十年后。父皇再没对任何女人动心,你真行啊。”

我斜睨她:“你这算是讽刺我吗?”

她咧嘴一笑,起身,靠落我的肩膀:“其实……你跟太子哥哥的母后完全不同,而且。相貌也远远不及,父皇怎就偏偏看上了你?”她挑起我的下巴,额头与我相触。淡淡的胭脂的香味从她身上而来。

“这我怎么知道?皇上说不定只是一时新奇。”

“也是。”她努努嘴,“你一直躲着父皇,才会让父皇更加心痒难耐。要不……你从了我父皇得了。他心情一好,自然就把焱哥哥和焎哥哥放回。等他腻味了你。你再回焱哥哥身边不就得了?”

“怎么能这样!”我抽走自己的身体,龙墨影一个趔趄。我生气地看她:“我不是衣服,更不是妓,女。我不会陪了这个男人,再陪那个男人的!换做是你,你高不高兴?!”

她不说话了。

我抽出怀里的信:“给,交给你哥。”

“回信!”龙墨影双眼立刻发亮,就要拆,我慌忙抢回:“这是**,你怎能拆看?!”

龙墨影撅撅嘴:“不看就不看。不行,我哥的脾气我了解,你如果这样就把信给我。他会以为你辜负了他对你的信任,把他的秘密告知于人,他会生好久闷气的。”

“啊?对哦……”龙墨沄是个宅男。写信已经是他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如果看到送信人突然变换,他一定会很生气。从而对外界的人更加失去信心。不行,不能因为这样的小事而让他更加畏惧外面的世界,“那怎么办?”

龙墨影想了想:“你如果真想让我替你送信,那你去跟他亲自说明。只要有道理,我哥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恩恩!明白了。”

龙墨影一边带我去六殿下龙墨沄的院子一边感叹,说他哥哥那么好看,却整天藏在房间里,真不知道为什么。金宫那么多女孩,好歹也找一个。

我就说,现在有了。

龙墨影更郁闷了,说整天写信算什么?连面都不见一个。

看样子,她真的很为她这个宅男哥哥着急。

龙墨沄的院子好远,我感觉我几乎走了大半日,估计回【天乐府】正好赶上午饭。

渐渐的,看到一片规模很大的荷塘,荷塘的中央,伫立着一座宫苑,一条九曲桥,与那宫苑相连。龙墨影就把我带了过去,这龙墨沄……还真是想与世隔绝吗?

整座宫殿都是大门紧闭,只有二楼和三楼的窗户打开。

“哥——箫满月来找你了——”龙墨影对着宫殿大喊。

呃……第一次看见找人要用喊的。而且,连个传话的小太监宫女都没。

“吱呀。”门开了条细缝,小云公子钻了出来,嘴里是一张字条。哆哆嗦嗦给龙墨影,龙墨影拿起看,上面四个字,我认识:妹妹走开。

登时,龙墨影郁闷地直抽眉角。然后,转身,走了。艳丽的身影在这片空旷的荷塘上增添了一抹鲜亮的色彩。

然后,小云公子轻扯我的裙摆,我看看它,它跑回殿内,我以为它要我跟过去,于是很积极地跟了上去。却没想到在它进入之后,殿门又关上了,差点撞到我的鼻子。

“……”这个状况,真是……“六殿下,奴婢要离开一阵,无法再给您送信了。您可以信任您的妹妹八公主,她是我的好朋友,而且,也救过我很多次,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说罢,我将信塞入门缝。

有人接了过去,之后再没声音,我想,他应该知道了。转身准备走之时,身后飘来了轻轻的,几乎不可闻的声音:“你……要去哪儿?是和焱皇弟成婚吗?”

面对他的提问,我心中划过一丝痛:“不是……只是回家一趟。六殿下,您真的只打算这样书信往来吗?其实您贵为殿下,随时可召乐女前来献乐呐……”

“那……你会一起来吗?”

“啊?”让我来做电灯泡?

“和她单独一起,我,我不好意思,有你在,我会好一些……”

这个小宅男,真可爱。还会不好意思。

“若是我在,我就会来。不过,如果我不在,我推荐大殿下。”

“大皇兄?”

“恩。大殿下与玉清泉的父亲是知音,玉清泉的父亲曾拜托大殿下对玉清泉稍加看顾,故而大殿下对玉清泉也是有所了解。”

“明白了,谢谢。”

微凉的风迎面拂来,扫起了荷塘上层层涟漪,荷叶轻动之时,露出水面下嬉戏的红鲤。这个地方,可真安静啊。当夏天荷花绽放整个荷塘,一定,很美……

难怪龙墨刑会说找一个龙墨沄喜欢的地方造一间宅邸,然后让他在里面尽情写书。

恩?想起来了,龙墨沄喜欢写书。呵,宅男写什么书?小说吗?

离开的时候,身后的殿门又打开了一条缝隙,小云公子站在缝隙处,对我挥手告别。既然师傅说他与玉清泉只是知音,那么,就让他来帮助龙墨沄,追求玉清泉吧。玉清泉已经知道箫声是师傅吹出,相信,有他在,她也会更加自在一些吧。

第二天晚上,龙墨刑将会再次带我出宫会阿七,他让皇帝大叔忙了十多天,今晚应该会去箫满萱那里休。于是,就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机会。

在马车上,我先教会了龙墨刑《三国杀》,他不是靠认字,短时间也记不住那么多字。他是靠记牌面上的图。哪张图什么功能,他听过一遍后,就会记下。而且,他尤为喜欢绝影那张牌,上面的马很威武,和他的绝影十分相似。并且开始期待之后的战局,他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

当我和阿七相见之时,龙墨焎准备离开房间,我立刻笑道:“我们一起玩吧。” 然后,我拿出了《三国杀》。阿七自然认识,恍然明了。但是因为以前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够过瘾。

龙墨焎微微一怔。虽然他总是面无表情,可是这次,他露出了疑惑,还有些许好奇的神色。

阿七迅速拿过三国杀,我笑道:“阿七,你先跟五殿下说一下牌面的作用。”

“好,焎,过来,这个游戏保证你会上瘾!”阿七也很喜欢《三国杀》,只要是智力类的游戏,他都十分热衷。

我开始跟龙墨刑讲四个人的玩法。

《三国杀》四人局是主公、忠臣、内奸、反贼,这里内奸非常讲究技术性和策略性。四人局里内奸是最难玩好的,能够玩好说明此人心机了得。

龙墨焎与龙墨刑一样,过目不忘。只能说,是皇帝大叔的基因好。

在第一局适应后,正式开局。和他们开玩之后,我才明白什么叫做被彻底无视。他们根本没把我作为玩友,只顾三个人之间在那边拼杀。

我是主公的时候,无论阿七和龙墨刑是什么角色,他们都会保护我。只有龙墨焎不管我是什么身份,除非是和他一帮的,他都会消灭。有一局即便他是主公我是忠臣,他照样牺牲我,只为消灭龙墨刑那个反贼。太无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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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皇帝大叔来了

不管我赢,还是输,他们都不会亦太激动的表情,顶多说:恩,很好,很不错。或是没关系,下次加油。天哪,这牌明明是我的!明明是我玩了一年多!明明他们都是第一次玩,为什么比我还要熟练?

反而,当他们之间有输赢时,他们都会激动不巳。就连从来很少有表情的龙墨焎,都会得意地大笑,挑衅地说:不服,就再来一盘!

明白了,我只是个陪衬。就像麻将三缺一,我凑个数。

这一次,玩得很晚。阿七和龙墨焎把我的《三国杀》扣下,说平日可以打发时间。龙墨刑目光羡慕地呵呵而笑。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我不开心。

“今晚你赢得最多,怎么还不高兴?”龙墨刑的语气像哄小孩子。

我恨恨地说:“你们都让我,有什么意思!”气死我了,他们都过目不忘,而我玩了一年多,有些牌的功能还是记不齐个。他们到底什么基因组合!一群外星人!

“呵呵呵………”,龙墨刑轻笑不巳,“谢谢你,满月。”他的话气忽然变得认真,我看向他,黑暗中是他清澈含笑的眼晴,“没有你,我们不会玩地那么开心。”他总是在感谢我,感谢我让他和兄弟们变得融洽。可是,他为我做得更多,我却不知如何感谢。

垂落目光,摸了摸袖子里阿七给我的字条,他是在龙墨刑和龙墨焎厮杀地个神贯注时塞给我的,上面问的,正是龙墨刑到底有什么计划。而他需要的回答,自然是下一次相见。

这一次!我真的成了一个内奸。但是这个内奸,是为了保护主公。龙墨刑,就让我悄悄的,为你做点事情吧。

马车再次停在老地方,那地方都是龙墨刑的人。

正要下马车,车外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殿下,皇上去了太子宫。紫菱姐让我把箫乐监的衣服带来。”说话间,一个包袱巳经塞入了马车。苍宇之蓝印!

看着那包衣服,心里暗暗吃惊。皇上没有去箫满莹那里?而如…去了太子宫。

“哼。”坐在车门口的龙墨刑随于接过,轻笑,“看来父皇对你很上心。你快换上跟我回太子宫。”

“啊?我……回【天乐府】不行吗?”真不想去见皇帝大叔。

龙墨刑将衣服放到我的手中:“他盯那么紧,你一回【天乐府】,

他必然会派庞德来接你。你还是跟我回宫最安全。”

“……”拆开包袱,里面是我的衣服。先揭下面具,然后拉开腰带,等等,龙墨刑和琅琊都没走呢!我的反应总是那么慢。

看向对面的琅琊,他果然满眼期待的绿光,好像…还在流口水。

转脸看龙墨刑,他看向我:“你该不是要把我赶出马车吧”

“你说呢?”

“诶~~~~~”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眯眼笑起来,“我们一起在车上才会让人浮想联翩

瞪视他,少来,这里都是他的人,他的人难道也会整天闲着八卦?

“好好好。”他转身下了马车。但是琅琊还是不动。好色的家伙。算了,反正他是条豺狼。

匆匆换好衣服,下了马车,琅琊“呼哧呼哧。”跳下马车,在龙墨刑袍下窜上跳下,像打了**血一样兴奋。

龙墨刑弯腰笑点他的鼻尖:“今晚你可是一饱眼辐。”

“嗷!嗷!”

“哈哈哈。月儿,琅琊夸你身材好~~~~~”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浑身,一紧,他们之间难道还真有密语吗!

随龙墨刑急急回宫,太子宫的大殿上不见皇帝大叔和紫菱。倒是在前往寝殿的路上,看到了庞公公。

庞公公恭敬上前:“殿,皇上等你多时了。”

龙墨刑又不正经地笑了起来,妩媚的笑容在金色的灯光中带出了别

样的华彩:“父皇究竟是在等本殿下,还是本殿下的月儿呢?”

庞公公尴尬地笑笑:“殿下,您还是快些入内吧。”

龙墨刑拉起了我的手,我本想抽回,可是一想到要见到皇帝大叔,索性让龙墨刑拉着,我想,他现在心里想的,估计和我一样。



墨刑寝殿的纱帐巳经换威了紫金色,让他的寝殿越发深藏那厚重的紫金之后(本句话,没看懂……)。掀起之时,看到了皇帝大叔坐在雕花的琴桌后,触摸古筝的身影。蓝神仙路过~~

龙墨刑放开我缓缓上前,翩翩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换地大叔的身上没有穿龙袍,而是一件秋黄色的,绣有龙爪菊的华袍。没有一丝白发的长发垂盖在那件华袍之上,因为华袍材质的顺滑,而随他抚筝的轻微动作,轻轻滑动。

“这么晚,去哪儿了?”皇审大叔淡淡地问,目光依然在古筝之上,轻轻地,竟是弹起了筝。

静静的寝殿里,是皇帝大叔格外清幽的琴声。这风格……像师傅。

没想到,金宫殿下都对这位帝王心存不同程度的恨意。可是,他们却不得不承认,他们是他的孩子,身体里,流着他的血,身上,也带着他的影子。

“带月儿去见老七。”心里一惊,龙墨刑怎么说实话了,只见他双手环xiōng,扬唇而笑,“让她好早点死心。”醉人的声音,透着得意。

“哼……”皇帝大叔停下了,抬起微笑的脸庞,宠爱地注视龙墨刑,“皇儿大病初愈,莫要累着身体,天色太晚,皇儿也该早些休息了……”他缓缓起身,紫菱匆匆上前搀扶。

他款款朝我们走来,我低下了头,龙墨刑恭敬而立:“父皇也早些歇息。”

“恩……”皇帝大叔在龙墨刑面前微顿,抬手疼爱地抚上了龙墨刑的脸庞。“皇儿最近瘦了,是在为何事心忧?”

龙墨刑……最近是瘦了些,起先以为他是因为大病初愈,不过,现在听皇帝大叔的话,看来另有原因。

“为西征之事。”龙墨刑朗朗而语,“担心寅国会多管闲事。”

皇帝大叔点点头,微笑不语地拍拍龙墨刑的肩膀,然后,目光移落躲在龙墨刑身后的我的身上:“箫月监,你也早些回【天乐府】歇息吧。”

“是……”

“慢着。”龙墨刑扬起了坏笑,“月儿,本殿下还有些事要交代你~~”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是……”

“哼……”皇帝大叔笑着摇了摇头,“皇儿还是那么精力旺盛,好,好!果然有父皇当年风范。”说罢,他大笑起来,朝外而去,龙墨刑跟随他的身旁,依然笑语:“父皇现在也是老当益壮,精力不减当年,皇儿望尘莫及呐……”

“哈哈哈,皇儿,父皇也觉得这箫月监尤为特殊啊……”

“父皇说得是……”

他们一老一少不正经的话语渐渐消失在那层层纱帐之后,紫菱走到我的身旁:“真没想到皇上会突来。”

“是啊,中午都半夜了,他都没回去。”真让人焦躁不安。

“今晚你就睡这儿吧,和我一起睡。”说着,紫菱将我领入寝殿深处,那里另有一个小间。开门之时,里面确实异常宽敞明亮。跟平常房间大小无异,反而更大一些,还分了内外两室。

内室有一张床,也挺大,两个人睡绰绰有余。

紫菱开始洗漱:“快睡吧,都这么晚了。”

“恩。”我也开始拆下朱钗首饰,“其实,我一直奇怪皇上怎么会那么年轻?就像···像是龙墨刑的大哥。”

“那是一种采yīn补阳之术。”紫菱一边脱衣服一边跟我聊起来。

“采yīn补阳?”真是让人惊讶,爬上床,第一次跟紫菱一起睡。

紫菱又抱出了一床被子:“皇上很注重保养,早年征战然他的容颜衰老,为此他很愤懑,命令御医院研制长生不老药,为此还砍了好几个御医的头,皇后心怜人命,就拿出她们碧氏家族的秘书,一种采yīn补阳之术。”

“皇后····还会这个?”

“当然,皇后可是一位了不起的神医。采yīn补阳之术顾名思义就是需要与女子···咳咳,然后配以药物。每次女子侍寝前,需给女子服用一颗丹药,用以促进其体内的yīn性元气。不过,任何秘书都有副作用。当皇上越来越年轻之时,侍寝于他的女子就会渐渐衰老,虽然衰老的速度不是很快,但比常人要快一些。比如箫满萱,看起来就已经比你大哥老了些。”

“啊!!!!原来箫满萱看着老是因为!天哪~!”

“这就是为何殿下保护你的另一个原因,那件事,还会折损阳寿。比如箫满萱本来可以活到八十岁,现在说不定只能活到七十岁。当然,皇上也不是每次都找箫满萱,采yīn补阳处子效果更好。好在金宫女人多,年年有新的少女入宫,所以这采yīn补阳之术对箫满萱的影响应该不会很大。”

放心了,虽然看不惯箫满萱的一些行为,但她毕竟是箫满月的姐姐,心里多少还是会关心她。

“菱儿~~~你把我的月儿还我~~~~”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门外传来龙墨刑的喊声,我和紫菱躺在一起,谁也不想出去应话。

紫菱踹踹我:“他找你,你去打发。”

“……”只有起来。

“回来顺便把灯熄了。”紫菱还挺好意思命令我。

第九十一章 不能脚踩两条船

我走到门口,开门,龙墨刑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摇曳的烛光给他俊美妩媚的脸打上一层朦肥之色,也让他的视线越来越灼热,我赶紧低下头:“晚安。”匆匆说完想关门。

“啪!”忽的,他将门抵住,却是没有说话。感觉到他热热的盯视,让我有些焦躁不安。

“这就完了?”他忽然轻轻的,温柔地问。

“那……你等等。”我跑回房,从衣服里翻出爱疯,紫菱看着我跑进跑出。然后,我再次站在龙墨刑的面前,将爱疯放到他的面前:“这个本来想生日那天送你的。”

“你把这个给我!”果然,他的语气里带出了激动,从我手中小心接过,轻触屏幕。可是,依然的黑屏让他挑起了眉,郁闷地看向我:“坏了。”

“没有,是没电了。”爱疯怎么可能待机待半个月啊。为了节约用电,我通常都是想看阿七照片的时候才开一下机。即便如次,也坚持不了多久。

“没电?”他没听懂,却又更加好奇。

“就是吃饭。我们人要吃饭,它也要。它吃的东西叫做电,电来自于阳光…””、

“你是说…,把它放在太阳下面晒晒?”

“呃…,本来可以,但那块太阳板电池板给我弄坏了,现在需要改变一下喂它的方浩,充电的东西在阿七那里,应该在他的宫殿里。有一个白色的包,等你找来了,我教你怎么充电。”

欣喜新奇的锐光划过他妩媚的双眸,他认真看了看爱疯,再深深地看向我,我只有低下头,想再次关门之时,他忽然抢步入内,将我紧紧拥入怀中,紧紧地,揉紧我的腰。

“月儿,你对我真好。”

他激动地,高兴地说着,可是,我却感觉自己做得远远不够,他给我的,是无私热忱的爱,而我,却只能给他这些东西作为补偿,以让自己的内疚感减少一些。可是爱又怎能用金钱来等价交换?所以,我是永远都无法回报他的爱了。

“我会一直守护你,如果焱欺负你,我不会放过他。我会把你从他身边抢走,即使你恨我!”他热忱的话语让人感激感动,谢谢你,龙墨刑,谢谢你对我和阿七的守护。放心,如果阿七欺负我,不用你抢,我也会把他踹地远远的。

轻轻推开他,他面色带着激动的红,久久注视我,我把他往外推。他一步,一步退到了房外,依然看着我痴痴傻傻的笑。精明睿智的他,还从没像今天这样像个傻傻的小子。轻轻地,在他面前关上了门,将他那傻傻憨憨的笑挡在了门外,转身长舒一口气:你这个白痴,我快走了,我想这刹下的半个月里,阿七也没机会欺负我。

吹熄房内所有的灯,房外的灯光就显得明亮,深色的身影印在那扇门上,让我久久伫立,无法移开开目光。心底的某处被那个久久不离的身影触动,可是,理智又将那一丝波澜压入心底。

躺回紫菱的身边,她开始目不转晴地盯视我,我奇怪地看她:“怎么了?”

“就只剩半个月了,你就不能随了墨刑的心意?老七又不会知道?”

我吃惊地睁圆眼晴:“你的意思……是让我……脚踩两条船?”

紫菱点点头:“你还未来世界的,怎么思想这么呆板,既然墨刑不会介意,老七又不会知道,难得放纵一次又如何?”看来龙墨刑也跟紫菱说了我的事。

“不行不井不行,肯定不行!”转身,坚决不行!

“箫满月!算我求你,你就让他得个圆满吧,你到时走了,回到你自己的世界,给他们都留下美好的回忆,难道不好吗!”

“那不一样!圆满是什么?你的意思是让我跟龙墨刑上床吗?”我转身肃然看她,她发起了怔:“我……就是这个意思……”

我就知道:“但那对龙墨刑来说未必是真的圆满。我想,他也不会那么想。他想要的圆满不是我的身体,而是我的爱,是对他的回应。你认为他还会稀罕什么女人的身体吗?”

紫菱的眸光渐渐黯淡下去:“没想到我跟他一起那么多年,最了解他的人,却是你。呵…老天真是不公平。你们彼此了解,却无缘一起。”苍宇之蓝印!

紫菱的话听着像是我跟阿七在一起是因为老天爷不公平,虽然明知她心里偏袒龙墨刑,可是还是听着不舒服,就忍不住嘴贱地还击:“那你还跟龙墨刑彤影不离,相互关心理解呢,你怎么就喜欢终黎不喜欢龙墨刑?老天真不公平,你们两个那么合适,也没在一起。”

“你!我是因为!我!”

她气得似乎快要说出实话,但是,她还是忍住了,转身背对着我不再理我。

没话了吧,感情的事你觉得合适,我未必觉得合适。

龙墨刑再好,也没规定我非要喜欢。我就喜欢我的阿七。

第二天一早,龙墨刑居然就把那白包找来了,非要我马上教他怎么充电,我问他怎么找到的,阿七不可能把那包放在随处可见的地方。他说等我睡了后他就去找阿七,自然就知道白包放在何处。

这人,真是!怎么这么急。

我想,他如果在我那个世界,绝对是一个数码控。一定对各种各样数字产品产生强烈热爱,把它们统统拆开研究一遍。然后疯狂的,不计日夜地编写他的那些程序,成为一个了不起的骇客。他就是那样专注的人。

龙墨刑发现了白包,也就发现了里面的ipad。当他抱着ipad开始用他那套引以为傲的精密工具拆卸之时,我发现了一个小挂件。

那是一条在日光下会变色的手机链,就要走了,应该送给师傅一件礼物。虽然这件礼物远远不及ipad和iphone……可我没有相对这个时间更特别的东西了。总不能送给师傅一堆套套那多暧昧尴尬啊。

当我在太子宫留夜的消息在金宫暗暗传开之后,周围人看待我的目光,已经彻底不同。有一次我回到【善修房】看望于师傅,那些曾经和我共事的太监和乐女们,纷纷远远避开我,不再与我说话。

而以前和我有如忘年交,共同制作乐器的于师傅,也对我毕恭毕敬,淡淡的疏离感,让我很无奈,也让我感伤。

越来越多的流言蜚语在我背后传开,一些难听的,羡慕的,嫉妒的话。但是,在我面前之时,她们又纷纷来讨好我,巴结我、

太子宫留夜的事并未影响皇帝大叔对我的宠爱。我依然住在那座每天都会有人来打扫,修剪花草的宅院里。似乎,皇帝大叔认为太子不过只是玩玩。他准备随时将我接手。

由此可以看出他对龙墨刑无限大的爱。就像他说的,最好的,总是会留给自己的孩子。他把我留给龙墨刑,等他玩够了,玩腻了,再正式将我收入他的后宫,然后让箫家姐妹共事一夫,尽享齐人之乐。

这是何等的乐事。

皇帝大叔,你想的真美。

几日后,大殿下差人召玉清泉入西宫献乐,登时,揣测四起。因为大殿下很少露面,一露面,却是召身份敏感的玉清泉。

而且,【天乐府】的人都知道师傅与玉清泉的爹是知音好友,所以她们大胆猜测大殿下看上了玉清泉。我听着心里想笑,他们怎知这次传召是师傅替六殿下的。

不管如何,六殿下总算是又跨出了一步。

真想去见见师傅啊。

正巧,八公主龙墨影召我去了。我看,这里绝大部分原因。是龙墨沄要和玉清泉见面。

果然,当我在桂花林中看到龙墨影时,她就像一只蝴蝶一样兴奋的飞了过来:“你上次都跟我哥说了什么啊,他居然突然开窍了。”

我神秘的笑。

然后龙墨影坏笑着点我,然后,就把我往六殿下龙墨沄的宫殿的方向拽,她的目的,当然是去偷窥啊。

我们偷偷的站在远处,见师傅带着玉清泉走上了九曲桥。大半月不见师傅,他还是冷着一张脸。真是的,不是说欣赏玉清泉?怎么也不见此时和玉清泉走在一起有半分高兴的样子,他的模样就像有回到当初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仿佛天下的事都让他不满。这又是谁得罪他了?

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有谁能够得罪他?

然后,殿门打开,他们入内,殿门便再次关上。如果不龙墨沄的性子,还以为这是要密谈呢。

不久之后,就从里面传来笙箫合奏的乐曲声,悠悠扬扬,宛如那无数个寂静的夜晚。

“那里好像有人!”正沉浸在那悠扬清幽的乐曲声中时,龙墨影指向某处说。

我看过去,只见在一堆灌木后有一个老太监也和我们一样在偷听。因为比较远,只看到他穿的太监衣服,还有就是头发有点花白。

“也是一个听音人吧。”我说。

咯梦幻墨影挑挑眉,不再说什么。

当师傅和玉清泉出来之时,我跟龙墨影告别,她坏坏的要去找龙墨沄盘问。我变悄悄跟在师傅和玉清泉之后。

第九十二章 脾气变扭的师傅

这一卷终于要结束了。舍不得啊~~

********************

可是奇怪的是,之前和我们在一起的听音人,也远远跟着。有时我回头,他就慌忙藏起来。身形有点像我上次在师傅花园里看到的那个站在花园深处的老太监。难道他不放心师傅?

不管他了。只要不是害师傅就成。

师傅将玉清泉送到宫门口,我躲在不远处看。玉清泉对师傅一礼,似是想说什么,却因为师傅要回转始终没有说出口。

可是师傅往回走了两步又像是想起什么转身叫住她,那一刻她立刻转身,我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心里暗暗生疑,不妙,我该不是帮了倒忙吧。师傅虽然对玉清泉无意,但不表示玉清泉对师傅无心啊。

可是,如果玉清泉暗恋上了师傅,那那些信又算什么?

可能是我看错了。

而且,我就要走了,这里的一切,都与我不再有任何关系。想到即将回家,整个人莫名的兴奋起来。这一次回家比之前那次更加渴望,更加期待。

师傅跟玉清泉说了什么,玉清泉点了点头,脸上微微带出了淡淡的粉红。然后,转身而去。

师傅目送他一会,方才回转。就在这时,那先前和我一样鬼祟的老太监走了上去,走在了师傅身旁,果然是服侍师傅的太监,可是,他先前那么偷偷摸摸做什么?

宫里怪人真多。

看四处无人。我趁机上前。因为龙墨刑说过,只要龙墨影找我入西宫,皇帝大叔就没那么无聊还要派人跟踪。

“师傅!”当师傅走入桂花林时,我叫住了他,可是,他只是顿了顿脚步,继续往前。他……没听见?

他身边的老太监转身看我,这次,我总算看清了他的模样,大约五十岁上下的年纪。脸上还带着鄙夷。

这。这老太监在鄙视我!

为什么?

“师傅!”我追上去,师傅继续前行,留下老太监拦住我:“箫乐监,请回,大殿下不想见你。”

“为什么?!”我大声问。声音大到能让继续前行的龙陌悭听见。

他终于站住了脚步,他依旧是一身白衣,白衣上是星星点点的鹅黄色的。犹如桂花花瓣的花纹。

“箫乐监请回。”老太监说。我不看他,依旧看远处的师傅:“不说明白我不会回去!”我也很倔强,他应该知道我的脾气。

他执箫的手微微一紧,转身之时。起了一阵风,那阵风不大不小地从他身后而来。扬起了他黑色的发丝,卷起了周围桂花的花瓣。鹅黄的花瓣星星点点如雨飘落,粘在了他的白袍之上。

“老李,你先下去。”他沉沉地说。

老太监只有退避到桂花林中。我走上前,昂首看他:“师傅,你怎么又生气了?为什么?我们好不容易见一次面,你为什么无缘无故不理我?”

他拧紧了眉,整张脸是从未有过地绷紧,他紧紧盯视我,愠怒着:“你到底想要什么?!”

“啊?”好懵然。

他忽然抓紧我的肩膀。剧烈摇晃:“你到底想怎样?你利用老七帮你上位!现在,你已经是盛宠加身,还来招惹我做什么?!我这里能有什么是你想要的!”

登时。我哑口无言,似乎……明白师傅在生什么闷气了。

“哼!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他将我狠狠一推。我往后一个趔趄,脚下不稳,差点往后摔去。可是在这时,师傅又急急拉住我的手臂,圈住了我的腰,不让我摔倒。我在他怀中愣愣地看他,他似是又有些后悔地撇开了神情纠结而复杂的脸。

“师傅,我那晚是和紫菱一起睡。”

他一怔,神情陷入凝固。

我缓缓站直,拿开了他圈住我腰的手,握住:“师傅,我没有背叛阿七,甚至,现在阿七和龙墨焎都在帮助龙墨刑。有些事,我还不能说,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还是我,我没有背叛阿七。”

他缓缓转回脸,长长的刘海上,是方才飘落的桂花花瓣,我踮起脚,他的脸微微一侧,我取走他发丝上的花瓣,看着他藏在长长刘海下的脸:“师傅,别生气了。生闷气对身体不好。”

他转开身,侧对我,拂袖:“哼,我不配知道你们的事!”

“师傅~~”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我拉住他的袖子,“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为我们担心和烦恼。别生气啦。你看,我这里有一个小礼物要送给师傅。”

我取出了变色手机链,晃到他的面前,链子在阳光下渐渐改变了颜色,师傅有些吃惊地看落手机链,我笑着将它拴在了师傅洞箫的穗子上:“龙墨刑生日后,我要回家一趟,之后……”我轻轻抚过师傅洞箫上漂亮的穗子,“可能就不会入宫了。”

“你要离开?”师傅关切地拉住了我的手臂,我点点头,微笑:“师傅也会自由的,师傅出了金宫想去哪儿?”

他的神情,彻底愣住了:“出宫……怎么可能……”

我立刻笃定地对他说:“这就是龙墨刑,阿七和龙墨焎正在努力的事,一定能自由的!”

“自由……”不可想象的神色浮现他的脸庞,他不由得抬脸看向广阔的天空,感叹,“我大概……会去海边看看吧……”

原来……师父喜欢看海……

师傅对我们隐瞒他行事,始终有些生气。但似乎已经相信了我的话。虽然他不喜欢龙墨刑,可是,既然阿七和龙墨焎都在与龙墨刑合作,他对龙墨刑也稍有改观。想起以前的事,也是感叹万千。

当他离开时,还是带着一丝落寞,是为自己总是帮不上兄弟的忙,即便,是玉清泉。他除了大殿下这个光鲜亮丽的身份,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一个男人,没有能力去做点什么,也没能力去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难怪师傅的箫声里,会带着郁郁寡欢和不得志的伤感。

金宫殿下哪个不聪明?只是龙墨刑和阿七太过闪耀,将其他人遮盖起来。

几天后,三驸马忽然成了金宫禁军统领,听说是龙墨刑的保荐。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三驸马和龙墨刑一直走得很近。

在离龙墨刑生日还有七天的时候,他带我最后一次见阿七,因为他说之后他会比较忙。

我将事先写好的字条藏在怀中带给阿七。

这一次,龙墨刑还带去了酒。

他们一边玩《三国杀》一边喝酒,每一个回合,龙墨焎都要和龙墨刑纠缠好久。趁机,我将字条给了阿七,只有他能看懂我的字。

我抱歉地看着他,因为我依然不知道龙墨刑要做什么,他口风很紧,也包括紫菱的。所以我只能告诉阿七最近发生的事情,比如三驸马接了禁军令,阿七显得很吃惊。还有就是龙墨刑行动的时间,就是在他生日的时候。阿七陷入了沉思。因为龙墨刑生日没有请任何一位金宫殿下及公主。

等我回转之时,阿七又塞给我一张字条。这次讯息太多,他不得不用我的简体字来书写确保我能看懂。回到【天乐府】偷偷看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字条上是两条讯息。

一是三驸马是猢狲国的皇子袁翎桦。这个我也知道。猢狲被圣龙吞并后,圣龙召袁翎桦为三驸马,看似施恩,实则将其扣为人质。阿七说三驸马因是人质又加上灭国之恨,故而对皇上一直怀恨在心。虽然六年来一直安分守己,但始终不得皇上信任,即便最近宫中无人可接管禁军兵符,龙墨刑将兵符交给三驸马依然十分冒险。

冒险?怕三驸马反吗?龙墨刑一定有龙墨刑的原因。

另一条讯息是说皇后乃是一位神医。这点紫菱也与我说过,当紫菱告诉我皇帝大叔用采yīn补阳秘术来延缓衰老时,还大吃一惊。然而,阿七所说的却是另一个秘术:易容之术。

易容……紫菱也会,算什么秘术?

阿七说皇后会的易容秘术十分厉害,可以剔骨换肤,新肤再生,让人以完全崭新的身份生活下去。

天哪,这不就是我们世界的整容?那紫菱给我用的人皮面具,只是易容中最简单的方法?

阿七说他怀疑紫菱被易容了,或许只是用人皮面具,因为六年前,皇后已死,他不确定龙墨刑是否学会了皇后的易容秘术。他怀疑紫菱是一个人,需要我去证实。此人之前右膝受过重伤,上面留下一个很大的疤。虽然已经过去多年,但疤痕不会彻底消散。

看阿七的语气,他显然是认识这个人的,而且,还知道那么隐秘的事。紫菱会是谁?她那么保护着龙墨刑,皇后又会厉害的易容之术……呃……应该不会是皇后,想她思想也不会开化到去喜欢比她年纪小的终黎。那会是谁?

阿七也不把自己的怀疑对象写清楚,好好奇啊。

如果紫菱易容,那她就有可能是任何人,六年前……六年前……发生了很多事……龙墨刑抢了龙墨焎的箫满萱,又在护送龙墨焎姐姐龙墨灵的途中保护不力,害龙墨灵遭人刺杀,战事开始,也让龙墨焎恨他入骨。

第九十三章 皇帝大叔出手了

且阿七说过龙墨灵跟龙墨刑的关系比跟龙墨焎还要好,她的死,一定让龙墨刑自责内疚不已。慢着,龙墨灵!六年前!

难道是!

感觉到眼前一亮,原来如此……

如果她真是她,那龙墨焎知道真相后,是否还会为自己冤枉了龙墨刑而自责!

可是,如果她真是她,为何她活着不敢站在人前,而要继续隐藏,甚至是对她的亲弟弟?让他白白恨了龙墨刑足足六年。

看来要找个机会再去跟她睡一次。

可是,没有特殊情况,我怎么要求跟她睡?总不能跟她说自己快走了,想跟她再睡一次吧。

而且……最近他们似乎越来越忙了。忙西征的事,忙龙墨焎暗势力成员的事,还有,忙他们那件不为人知的事。

趁彩陶去给我拿晚饭时,我赶紧收拾回家的行李。

这几天,我总是在收拾。只要彩陶不在,就收拾一点,越来越靠近

宫里的人心眼太多,不适合我这种单细胞生物。

窗外看到了彩陶的身影,赶紧将包袱藏好。

她进来之时,却没有带饭菜,而是喜悦地对我一礼:“箫乐监,皇上传召,让你前往共进晚膳,顺便带上丝音献乐。”

“啊?哦。”心里开始慌乱,皇帝大叔约我吃饭,自然不能不去。而且,他也知道我的吉他了。

彩陶是皇帝大叔的人,连装个病都不行。不行,我得做些准备:“彩陶,麻烦你出去等我,我去方便一下。”

“是。”彩陶转身出屋,我立刻翻行李。行李箱寄存在龙墨刑那里的时候,我把一些衣物全带回来了。恩,多穿点。

我一件一件往身上套,去卧室套衫,高龄,脱起来不容易的那种。然后在塞上xiōng垫,以防皇帝大叔非礼。要不防狼器也带上。是电击的那种。到时把皇帝大叔电晕,相信他也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哪有人会放电?

由彩陶抱着丝音,领我前往东宫。整个人因为穿得太多而显得臃肿,偷偷地说,光内裤,我就全穿上了——整八条。

彩陶看着我总是露出疑惑的目光,估计是在想我怎么突然胖了。嘿嘿,对付皇帝大叔那只不好揍的咸猪手,当然要多穿点啦。

静静地跟在彩陶身后,在想谁会来救我。想到此,觉得自己很没用。怎么老是要别人来救,就不能自救?防狼器都带着,还怕什么?

月色开始朦胧,皇宫渐渐陷入安静。星星点点的灯光像萤火虫散落在东宫四处。

一路花林草木,假山拱桥,如入精美庭院,让人流连忘返。

淡淡地,起了夜雾,将这精美的园林笼罩在薄纱之下,如同夜间的仙境。

彩陶将我带入一座幽静精致的宫殿,它与我之前看见的皇帝大叔的浴殿,正殿,晨华殿,天台完全不同。它格外地精巧,似是将一座大的宫殿完全浓缩。

没用高高的台阶,也没有高高的殿阁,它是一个独立的,安静的存在,隐藏在那精美的庭院之中,在月下雾中犹如仙君的修炼之处。殿外只有太监宫女两三人,殿内灯光明亮,殿门紧闭,轻纱的窗棱透出淡淡的灯光。

彩陶带我上前,太监打开了门,入眼是一间墙上挂有书画的雅室,虽然不见皇帝大叔,倒是看到了庞公公。

他匆匆上前:‘箫乐监可来了,皇上已经等候多时。“

“啊?哦……”跨入雅室,殿门在身后轻轻关闭,彩陶并未跟随进入。呼吸间,是好闻的熏香,怡人的气味,让人的心不知不觉平静。

“这边请。”庞公公让我往右而去,右边有一排移门,他轻轻推开,里面依旧是一间雅室,最先看见的是放在雅室中央的一张筵席,席上已放有矮几,上面酒菜齐全,已经等人入席。

我抬脚入内,视野中,慢慢映入左侧的珠帘,珠帘后似乎有人,我匆匆低下头,走到正中,猪吖神朝帘后的人下跪:“微臣拜见皇上。”我现在……大小也算是个官了……

“起来吧。”珠帘后传来皇上温温柔柔的声音,“饿了吧,不必多礼,快吃吧。”

“谢皇上。”将吉他放到旁边,入席跪坐。

帘后不只皇帝大叔一人,还有两名宫女服侍他用餐。

低眸看桌上的酒菜,都是我爱吃的。老妈……也常做这些菜。即便这里是宫廷御厨,依然没用老妈做出来的可口。尽管有时她网上打牌还把菜烧糊了。

执起精美的,雕花的银筷,家里也有一双银筷。是老爸用家里祖传的银器打造的,老妈说给我做嫁妆。

我居然……这么想家了……无时无刻,分分秒秒,甚至……这几天把阿七都忘了……

“箫乐监……箫乐监?”

“啊?”我茫然抬头,在看到珠帘后皇帝大叔朦胧的容颜时微微一惊,慌忙低头,太想家了,忘记自己还在这里,而且,还是在金宫内,“对,对不起皇上……”居然在国君面前走神,真是胆大包天。

“呵……箫乐监何事想得如此入神?”

被发现了:“回禀皇上,是家……微臣……想家了……”

“恩……”皇帝大叔微微沉吟,然后,就看见两名宫女从我身旁而过,出了雅室,灯泡,别走了——

“四年父母也是人之常情,待太子西征之时,朕准你出宫探望双亲如何?”

什么?龙墨刑又要西征了?他又要去打仗了。而我,在那时估计已经待在自己家里,帮老妈扫地拖地,擦桌倒水。懒了二十三年,这次的分别,让我看到自己为老爸老妈做得是那么少,反而是他们一直在照顾我。

我……居然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啃老族。

“谢皇上……”

“恩……”皇帝大叔不再说话,气氛沉闷地让人只想早点离开,小心地吃着菜,只到他说,“朕知道箫乐监还制作了一种名为丝音的乐器,就是那个吗?弹一曲,朕想听听。”

我微微抬头,看到皇帝大叔的手正指着我旁边的吉他,我立刻拿起:“微臣遵旨,微臣献丑了。”

轻轻地,弹了起来。

想念我的家,想念总是为**心的父母,想念重视照顾我的朋友们,想念那座曾经让我烦躁的城市,想念城市上空总是被烟尘笼罩的月光。

情不自禁地,弹起了《月光》,静静的月光如同流水,我将我的思念折成一只小舟,随着那月光渐渐飘向远方……

“莎啦啦。”传来轻轻的珠帘碰撞的声音,有人走到了我的身边,嫩绿色的华袍出现在我的身边,上面用七彩闪亮的丝绒绣上了一只硕大的彩蝶。

我慌忙停住弹奏。

“继续,莫怕……”

在他温和柔软的声音中,我惶惶地继续弹奏起来。他轻轻坐下,衣衫坠地,带出轻微的“婆娑”的声音。

“这个丝音很有趣,琴声也很美,怎么弹?朕也想学学。”听他这么说,我正准备停下,他却靠了过来,手臂还过我的身体,将我圈在他的身前,碰上我的吉他。

心中一慌,想扔了吉他跑。可是,他右手握住了我弹琴的右手,左手握住了我拿琴把的左手,让我无法逃离。

“教教朕……”他的脸靠在了我的脸庞,将轻如情人呢喃的话语吹入我的颈项。

“皇,皇上……”

“嗯?你在朕身后不是一直称呼朕为皇帝大叔?”

“我,我……”身体僵硬,双手被他捏得死死的,连拿点击防狼器都没有可能。

“为什么穿那么多衣服?”他的语气带出了笑意,指尖在我双手手背轻轻划拨,如同按拨琴弦,带来丝丝如同蚂蚁爬过手背的轻痒。

“这里太冷了,不适应。”感觉越来越闷热,已经汗湿后背。

“哼……”他笑了,松开了右手,我一下子放松了好多,可是,却感觉有人在拨弄我的衣领,“看,全是汗了……”他收回手,我赶紧拿起电击器,捏在手中之时,却看到他闭眸嗅闻右手的指尖,瞬间,我石化了……

第九十四章 一起来做戏

他的唇再微微扬起:“箫乐监用的想睡,十分特殊呐……”不是吧!大叔!我的汗你都要闻?!!虽然我用了香水,我的汗也不至于臭到能盖过香水的地步,可是…还是有点……该死,如果知道今天你找我,我就不会用香水,改用洗脚水了!

他慢慢睁开眼晴,从我身前拿走了吉他,靠了过来,挨近我的身体,双于挡在我的身旁:“今晚…不会再有人打就我们了……”他朝我俯来,我拿出了电击器,他渐渐暗沉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宠溺,“朕知道你想要什么……”苍宇之蓝印!

“什……么……”

“还在跟朕玩游戏?”他宠溺而笑,“丫头,朕开始失去耐性了哦,你比你姐姐更会抓拖人心~~~。”他俯了下来,我准备拼死一搏!

就在我要开启防狼器之时,移门突然”哗啦!”一声开了,带入一阵风,风里满是酒气。

“月儿”~~~~是龙墨刑!

瞬间,安心了。

可是,皇审大叔并没有离开我身上的意思,也没有去看突然而来的龙墨刑,而是依然看着我:“皇儿,你不是去夜审了吗?”

夜审?难道今天龙墨刑去见阿七?那他为何不带我去?难道?心里发虚,他发现我是内奸的事?或是…他有什么计划要告诉阿七和龙墨焎,而不方便我在场?

更希望是后者。那让我高兴。

皇帝大叔说话间,抬于朝我抚来,泰然的神情全然表示我是他的女人,龙墨刑在场他也不会不自在。

我还没躲,龙墨刑巳经醉悠悠地晃进来,把我近乎粗暴地从皇帝大叔身下拖出来,打了一十酒嗝:“抱歉,父皇……今晚…嗝,儿臣要她。某蓝路过……

待…待……待儿臣西征,她就是父皇的了,嗝……”说完,他把我甩力拖起来,皇帝大叔面露怜惜:“皇儿,你醉了,莫要伤害她。”

“呵呵呵呵…”龙墨刑揪着我的衣领酒醉地靠在我的身后,环过我的身体扣住我的下巴,“父皇怜爱你,你还不快谢恩!”

“是,是…”是你妹啊!真不敢相信,不要伤害她这种话也会从皇帝大叔嘴里说出来,他不杀我就不错了。居然还叫别人不要伤害我。没办法,心理有病的人,说话做事都不按常理。

皇帝大叔摇摇头,缓缓起身:“皇儿酒醉,不如让其她…”

皇帝大叔刚刚说到此,龙墨刑忽然掰转我的下巴,一个吻突然落

下,我瞬间僵硬,近乎粗暴的吻,灼热的唇烙在我的唇上,重重地吮吸

啃咬咬痛了我的唇,可如…他的嘴里,哪有什么酒气?

“好吧…”皇帝大叔放弃了,“那这里就给皇儿了……”

听到这句话,龙墨刑的吻突然一滞,吻开变得心不在焉。他扬

手挥了挥,没有半丝恭敬。

我被龙墨刑扣住下巴吻着,耳边听到了移门开启和关闭的声音,立刻,我推龙墨刑,他从走神中回神,离开我唇的同时,捂住了我的唇,贴到我的耳旁:“白痴!他还没走呢!”

“恩!恩!”我去掰他的手,他忽然紧攀我带我往珠帘走去。我趔趄地后退,他忽然身体下压,我们撞开珠帘,摔落软耦之上,珠帘”莎啦啦”激烈地晃动,他压在我的身上依然捂住我的唇:“没想到他会叫我们呆在这里!”他拧紧眉,看向门外,思索片刻,转脸看我,“我们得发出点声音。”

“恩!”我被他捂住嘴,要我发出什么声音?而且,他什么意思?某蓝路过……

我懵懵然看他,他松开手,近乎认真地看我:“父皇还在,你看,这里灯光明亮,外面巳经明显调暗,他看得到这里的影子,只有这里他看不到,哼,他就喜欢做这种事情,所以我们不能太安静。”

“……”皇帝大叔怎么喜欢做这种听墙的事,真让人无语,“哦!明白了!”扬起于手掌就肩落在他脸上。

“啪!”他被我打蒙了”,你打我做什么?!”

“不是说要发出点声音?”我无辜地看他。

他的脸瞬间变得想死,抚额:“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白痴!”他放开手看我的衣服”,看来只有对不起你了!”说完,他就拉出我的衣领,“撕拉”一声,衣服被扯碎了。瞬间,僵硬了,但僵硬的不是我,而是他。

他双手还拿着我衣服的碎片,目光怔怔地落在我里面的衣服上:“你……到底……穿了多少?”

“嘿嘿。”忽然明白他所谓的声音,大方地拍他的肩膀,“撕吧撕吧,放心,够你撕的,后面只怕你撕不掉。”超强弹力的贴身打底衫,怎么可能像那些丝绸的布科,一撕就碎?

他再次抚额。苍宇之蓝印!

“啊!”我大叫一声,他又被我一惊:“你又在叫什么?”

我笑了:“你撕我衣服,我难道不叫?”

他拖额,哭笑不得:“你这家伙……”

我推开他,从软榻上起来,脱掉他撕破的外衣,一边往外抛,一边喊:“殿下~~~不要~~~不要~~~~”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衣衫在灯光中飘落,外面就像看清晰的皮影戏。我转身看正看着我

僵硬的龙墨刑,踹他:“还不脱衣服!”

“呃,哦!”他恍然回神,立刻扯腰带,他扯下腰带我就接过就往外甩,一边喊,“殿下!啊~~不要~~~啊!”某蓝印!

回身拿他脱下来的衣服,他呆滞地站在软榻边,僵硬地看我。见他不动,我就把衣服甩了出去,哈哈。我可是个演员,给床戏配音小意思。

转身又腰看他,轻声得瑟:“怎么样,这声音叫地怎样?”

他僵硬地抚上xiōng口,开始大喘地坐下:“我想……我需要耳塞……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会把持不住……”

“……对不起,那……我不叫了……”他这话……是在说…我喊地比较专业吗?脸不由得红了,本来当演戏好玩,可经他这么一说,放不开了。

“不,很好。我们就需要这样……”他低下了脸,“但…最好还是…,能……不这样……”苍宇之蓝印!

是啊,这之后就是ooxx,我可以当演戏,嘿咻嘿咻叫出来,可是龙墨刑不行,演员之所以放得开,是因为对方也是很敬业和专业的演员。但如果遇到对方尴尬羞涩,自己也就反而放不开了。

大脑开始高度运作,我可是要做编剧和导演的人,这种戏怎能难住我?立刻,想到了。拉起龙墨刑:“来!跟我来!”

龙墨刑微微一怔,我立刻喊:“放开我!”我把龙墨刑狠狠一推”,“碰!”一声,龙墨刑仰面摔倒,然后我跑出去,“请放我走!”

我一边跑向门,一边向龙墨刑招手,他似有领会赶紧追上来,我立刻小声说:“抓我!”

他马上照做。

我随即说:“你说,想跑,哼!你这个贱人。”

他恍然明白,立刻凶恶地重复:“想跑!哼!你这个贱人!”

“打我。”我轻声提醒。

他立时扬起手,可是怎么也打不下来:“不行,我不能打你。”他也挣扎起来。

我扬起手:“放心,我受过专业训练,你打不到我。”

狠了狠他根心,手挥了下来,我在做出被打中的同时,手心和他相撞。

“啪!”清脆的响声,打得我手心发麻。然后,我身体一软:“我装晕。”

“明白。”他将我拦腰抱起,恨恨地说:“哼!贱人!装什么贞烈,趁我不在就来勾引我的父皇,跟你姐姐一样下贱!”

“……”他还真是……入戏……

在他熄灯之后,我们对坐在软榻之上,我轻声问他:“你今晚去看阿七了?”

“恩,明天的事也需要他们帮助。”他说得异常认真。

“真的!”我欣喜地脱口而出,被他立刻捂住嘴,小心地看向外屋:“嘘!”

连连点头,他才放开,扬起了微笑:“看来你很高兴。”

“当然,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你们兄弟和好如初。”我真心地说。

他的目光在黑暗的房中变得明亮,他久久地看着我,感激而感动,看地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你……你怎么会…那些?”

“哪些?”我再次抬头看他,他似乎无法表达,指来指去:“就是那个,刚才我们发生的一切,还有你……逼真的叫喊…”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这份尴尬是由他尴尬的语气带起。

我笑了笑:“我是一名演员。”

“演员?”他目露疑威,“戏子?”苍宇之蓝印!

“恩…差不多吧。但我不是唱戏的。在我们那里会让一些人把一个故事真正演绎出来,故事里人物的悲伤,喜恍,愤恨还有爱情,这些人就叫做演员。专业的演员,会让你分不出真假。”

“包括……呃…床上的?”

“恩。”我大方点头,“是的,包括床戏。”

他的神情紧致了一下,拉了拉衣领,似乎有些热。他吐了一口气回头再次目光清澈地看我:“既然你能演地如此逼真,为何入宫不好好扮演箫满月?”

这也是我沮丧的地方:“我也没办发,我的性格就是这样。如果不是正式演戏,我没办法入戏,去演一个角色。在现实生活中,我没办发去演戏,所以老是得罪人……”铰手柏,如果能在社会中演戏,我相信我早就混得如鱼得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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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生日礼物多

“呵……满月,这正是你的优点他抬手抚上我的发髻,我微微一怔,他收回手轻轻感叹,“如果你如金宫之人,我也不会留意你。正因为你的单纯,你的不会伪装,你的直言快语,还有你的……白痴。”苍宇之蓝手打!

“你才白痴呢!”不恍地白他,“你是大白痴!宁可自己憋屈,也不愿跟自己兄弟说清楚!”

“呵……”,

“还笑。我问你,龙墨灵是不是小时候受过重伤?膝盖上有疤?”

他忽然抬眸,眸光在黑暗中瞬间凛冽:“你为什么突然问她的事?”

“你就回答有没有。”

他半垂目光,沉默良久,然后,吐出一个宇:“有。”

“知道了。”

他不再说话,因为我突然提起龙墨灵的事,而陷入沉默。

空气中,是他身上已经变淡的酒气:“你没喝酒,身上哪来的酒味?”

“你怎么知道我没喝酒?”他略带疑惑地问。

我的脸红了起来,幸好黑暗将我的脸红遮盖:“反正……我知道。”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忽然靠了过来,我缩紧身体,他坏笑起来:“我明白了,因为你在我的嘴里,尝不到酒味,是不是?”他刻意地问,我撇开脸,他追着我的脸看我,我转身,他就凑到我耳边:“我跟老七比,谁的技术更好?”

瞬间,脸上像地雷炸开,烫地发烧:“所以……龙墨灵是不是就是紫菱?”某蓝路过!

登时,他退回原位,深深注视我,眸光变得闪烁,脸侧向一旁:“你累了,睡吧。”

“好。”我躺下,背对他,他的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轻轻的,感觉他躺了下来,我偷偷转头看,他也是背对我。

“为什么?”我和他彼此背对,“她为什么要藏起来?”

半天,没有传来龙墨刑的话,我想,他今晚是不会告诉我了。

“我就快走了,告诉我不会有人知道…”

“是牺牲……”他打断了我的话”,父皇牺牲灵儿,为夺十一国!”

“什么?!”就跟龙墨焎玩《三国杀》牺牲我去消灭所有人一样。龙墨焎果然是最像皇帝大叔的人。

“我救了灵儿,但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灵儿还活着,这会使圣龙陷入危机和战乱。”

“那你们就让别人陷入战乱?”一旦被吞并的国家,尤其是猢狲知道龙墨灵根本没死,当初的战事都是皇帝大叔的yīn谋,相信他们会造反。

龙墨刑沉默了。

“月儿,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但是,一统天下是趋势,今天我们圣龙不率先行动,那等将来我们就会被他人吞并。寅园一直没有东进,是因为他们也在西征,这个世界,不是只有我们十二国!”蓝印!

“什么?”

“这六年,我们圣龙吞并了不少小国,寅国也没闲着。他们没有东进的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乌**国的那道天然屏障:千绝山脉。那条山脉连绵上千里,更是高不可攀,而且还有峡谷,激漆,圣龙要跨过去不易,寅国要过来也不易。故而,乌**国是防御寅国东进最关键的军事要点。寅国因为西征各国,而忽略了我们圣龙的西征,才让我们率先得到乌**国,这之后,他迅速吞并了丑国与银蛇国,与我圣龙现在是隔山相望。所以我们要西征,必须北上到午国边境,绕过千绝山脉,他们亦是如此”

“所以……你们这次西征是为攻打午国?”

“不错。不过…这可能会是老五和老七的事情,呵呵,母后一直不喜欢打仗,所以,我不会再打了。是不是你们女人都不喜欢打仗?”他忽然轻松起来。

“当然。”将双手交叠枕在脸下,“和平不好吗?一打仗必有死伤,母亲失去儿子,妻子失去丈夫,孩予失去父亲,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没了,只为某个人的野心,却要牺牲那么多人的幸辐,你难道听着不心酸吗?”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群的话……”

“你们男人都跟混蛋一样,只顾自己,从来都不会去考虑家人的感受。我想阿七那混蛋肯定也喜欢猪一样地去打仗,还好我走了,看不到了,免得看到闹心。”

身后的人沉默了。幸好他不打仗了。虽然那是因为他母亲的心愿。除非是抵抗外强,我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男人去打什么仗的。蓝神仙路过……

这一晚,不知怎么的怎么也睡不着,倒是龙墨刑,没多久睡着了。男人总是最先睡着的。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我转身看他,他还是保持着背对我的姿势,一动不动,甚至,不近我半分。很难想向一个平日风流浪荡的皇子,此时此刻在与你独处时,表现地如次君子。

外面的灯光不知在何时已经熄灭,鸦雀无声,皇帝大叔是在什么时候走的?如果龙墨焎最像他、那是不是也会毒打无辜的女孩来发泄心中的愤怒?

昏昏沉沉好像睡了一会,醒来之时,眼前是淡淡的光亮。苍宇之蓝印~!

不知不觉,天亮了……

晨光洒入,珠帘在淡令色的晨光中变得珠光琉璃。

今天,是龙墨刑的生日。

起身走出珠帘,看向出去的移门,心里却是异常地平静。即将归家的兴奋,生日宴的忐忑,还有对阿七和龙墨刑的担心都神秘地消失,只剩下心底那片异常宁静的湖……

“好戏要开始了。”他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

一只手掌放落我的肩膀,传来他沉稳的话语:“放心,不会让你的阿七少一根汗毛,保证完完整整地送你回家。”

心里,陷入感动。忽然间,庆幸自己快回家了。或许,这是一种逃避,但是,就让我难得逃避一次吧。

一整天,我像跟屁虫一样,紧跟龙墨刑,不离半分。

待官员送贺礼入太子宫时,我和紫菱就在龙墨刑寝殿里拆礼物。这可真是一件极为开心的事情!

拆了一会,紫菱觉得没劲了。

“每年都是这些,都没些新意,你慢慢拆,我去玩一会猫咪。”紫菱将满床的礼物扔给了我,而宫女太监还在源源不断送入。

这家伙。也对,她都拆了六年的贺礼,里面的东西她早就不稀罕了。更别说她还是公主……

我一边拆一边看她:“猫味?王爷来了?”苍宇之蓝印!

“当然不是。”紫菱笑眯眯地从怀里取出了我的爱疯。

“啊!是这只猫!”那只好贱好贱的tom猫。

“是啊,你身上的东西真好玩。”说着,她很熟练地打开,“对了,干脆你好好教教我吧,里面有些功能墨刑还不明白”

“好。”我开始教她爱疯的功能,她听得聚精会神:“哦哦哦,还嫩传递消息啊。真厉害,可惜这里不行。恩?这些就是你们那个世界的字吧,这也太简练了吧。嘿嘿,不错,可以少写很多笔画,看来你们那里都是懒人。”

“是啊,正因为懒得写信,就发明了这个;懒得走路,就发明了汽车;懒得做饭,就有了快餐。不过,明明都是懒人,怎么生活节奏反而越越来快,我都喘不上气了。在这里的这段日子,简直就是度假,白天没事做,晚上还是没事做……”

“啊?你还觉得空闲?”紫菱投来羡慕的目光,“我都快忙死了。去去去,拆礼物去。反正你觉得很闲。”

“……”拆礼物还是很积极的。尤其看到珍奇珠宝,我的眼晴都会不自觉睁大,呵呵。

“对了,墨刑说了,有合适的,喜欢的,就拿去。”

“太好了!那我不客气了。”反正他也不稀罕了,就便宜我吧。

哇塞,好多戒指啊。可惜因为是送龙墨刑的,没一个适合女孩的尺寸。找了个玉扳指,拿回去送给老爸。

恩恩,还有这个,送给冷陌影老爸。

拆了整整一天礼物,累惨了。紫菱倒好,在那里玩了整整一天。

直到华等初上,礼物才陆陆续续停下。

生日宴摆在龙墨刑的太子宫。他今晚只请了四个人,一位,当煞是皇帝大叔。另两个,是中立的三公主龙墨冰和她的驸马袁翎桦,自然,还有最爱凑热闹的八公主龙墨影。如果不知道莫相,只当这位太子殿下与其他皇子是彻底决裂了。

酉时左右,三公主和三驸马,还有龙墨影一起前来,之后,皇帝大叔到了。我躲在侧殿,小心地观看太子殿。苍宇之蓝印!

龙墨刑,三公主,三驸马,龙墨影向皇帝大叔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起来咖…都起来吧……”

三公主,三驸马和八公主又对龙墨刑行礼:“恭祝太子生辰快乐。”

龙墨刑笑着坐回席位,大家方亦入席。公公当当的大殿,只有四张席位。

“父皇,皇儿今晚准备了许多精彩节目,希望父皇喜欢。”龙墨刑没有坐相地坐在席位上,招招手,立刻有美艳的宫女进入,分别坐在了他和皇帝大叔身旁。

皇帝大叔笑意融融:“今日是皇儿生日,皇儿开心就行了。”

就在这时,舞姬翩翩入内,笙歌乐舞之间却有侍卫站在了殿外。原本殿外有侍卫,可如…似乎有些多了。

九十六章 借刀杀人

殿外的侍卫紧密排列,宫女和太监被紫菱——遣散。但是在殿内,却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有我站立的侧殿的位置,通过窗户可以看到。苍宇之蓝!

然而,紫菱却已经开始一扇,接着一扇关闭窗户。

大殿内依然歌舞升平,我焦急地问紫菱:“这是要做什么?”

紫菱看看左右,不说话,继续关窗。

“紫菱!”

当最后一扇窗关闭之时,紫菱严肃地看我:“如果想帮忙,就去关门。”她指的是侧殿与大殿之间的门。

得不到答紊,让我更加心焦和忐忑。在不按之中,随紫菱关起了那一扇扇殿门。然后静静站在殿门之旁,通过那小小的缝隙,观看殿内发生的任何情况。

可是,大殿内依然谈笑风生,看不出任何可疑的迹象。

就在这时,节目都结束了。当歌姬乐女散去之后,大家就会回到各自宫殿。难道今晚不行动了?

皇帝大叔微笑地看众人:“朕今日甚是高兴,太子本命之年,回想二十四年前,太子就在这天出生,让朕欣喜激动不已,皇后……”他微微一怔,目露怀念之时,似是有些醉地抚额”,看来朕真是老了,才喝那么点酒就…”



“父皇!”龙墨刑立时起身,忽然身体一个趔趄跌坐原位,也是抚额头痛,“怎么回事?”

“有……问题…”与次同时,三公主龙墨冰含糊地说了一句晕倒在自己席位之上,龙墨影立刻看向她,也开始晕眩:“到底……谁下毒…”

忽然间,龙墨刑,龙墨冰,和龙墨影皆倒在了案几之上,我的心立刻提起,耳边响起龙墨刑的话:与他同归于尽!

难道!是他下毒毒杀众人?

他到底要跟谁同归于尽?他不可能为了杀那个人还拖上龙墨冰和龙墨影啊!

我急了,差点冲出去,立时被紫菱拽住,轻声警告:“没事的,那是。”

“哈哈哈!”忽然,大欺传来某人的狂笑,立刻再朝外看去,竟是三驸马袁桦从席位豁然站起,挡开双臂枉笑不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明明笑地如次开心,可是,却带着如同愤怒地呐喊。

“圣武帝,你终于要死了!要死了——哈哈哈——”他朝皇帝大叔,也就是龙圣武大吼,几乎嘶哑的声音让他平日的儒雅和慵懒完全消逝,取而代之的是疯枉,愤怒和深深的,痛苦的恨。

龙圣武从案几上微微抬脸,无力地甩双臂支挡自己的上半身,不让自己倒在案几之上,维护他作为一位帝王的尊严。苍宇之蓝!

袁翎桦的身体在空气中微微摇曳:“呵呵呵……你终于要死了!我终于可以为父皇,皇兄,皇姐们报仇了!龙圣武——我要你死——”霍然间,他从紊几下扯出了一样武器,对准了龙圣武,那武器,居然是一把弩,而且,是连射弓弩。上面共有五支箭。

他尽是有些颤抖地拿着弓弩,激动,仇恨,并奋,和狂乱让他俊美的脸完个变了形,苦笑爱恨让他的神情陷入了混乱和痛苦。

然而,明明有生命危险的龙圣武,却分外地镇定,他鄙视地冷视他:“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哼!你射啊!你怎么还不射!”

“龙圣武——”袁翎桦近乎咬牙切齿,混乱的神情让他陷入更多更狰扎的痛苦,他捂住脸,“父皇,皇兄,皇姐……对不起…我不能这暴君死得痛快,我想,你们应该也会同意吧。啊——”忽然,他几乎是甩起弓弩,甚至没有瞄准地射出了第一支箭:“这是为我

死去的父皇母后!”

“嗖!”一支箭,飞向了岿然不动的龙圣武,瞬间射穿了他的右肩,紫菱登时转身背对,痛苦地低脸捂住了唇。

血瞬间染红了龙圣武的右肩,我怔立在殿门之后,心跳巳经不复存在,这是,这是!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我的大脑现在会陷入一片混乱,在鲜血中彻底空白。

“哈哈哈哈————”袁翎桦像发了狂的邪灵,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在大殿之上,高扬双臂,高举弓努:“父皇——女后——看到了没!皇儿为你们报仇了!”他转身突然疾跑冲到受伤,却始终不屈服的龙圣武的面前,揪起他的衣领:“你知道吗!我对你有多好!为了让你好好享受痛苦,我特地给你减少药量,哈哈哈哈——我要一箭,一箭,射穿你的身体,让你的血一点一点流尽,慢慢死去!”他双眼圆睁,青筋暴突,如同被他父皇母后,还有枉死的皇兄皇姐们怨灵附体。(蓝神仙碎碎念……怨灵附体?修仙吗?)

“呵。”可是,龙圣武却冷笑抬脸,眼中依然是鄙夷的目光,“你和你父皇,皇兄一群没用!连箭都射不准!”

“你说什么?!”袁翎桦将导弓弩顶在他的头上,忽然间,他的脸抽搐起来”,哼,哈哈哈,龙圣武,你想激我!你想死得痛快!呸!你想得美!”苍宇之蓝!

龙圣武的脸色因为失血而开始苍白,可他依然唇角合笑,丝毫没有半丝恐慌畏惧之色,他“呵呵呵呵”地轻笑:“你若真有本事,怎会用这市井流氓的手段!”

“龙圣武!你闭嘴————”袁翎桦狂乱地将弓弩抵在了他左边的肩膀上:“这一箭是为我皇兄、”

“噗!”一声,箭贯穿了龙圣武的左肩,瞬间,鲜血染满华袍,让我心惊胆颤。那是真正的杀戮,不是演戏,不是猪血**血番茄汁!是真正的人血!

猩红的颜色,让我个身发凉,让我无法站立!个身的气力在龙圣武血满华袍时,渐渐抽空,只有靠门来继续支撑身体。这是折磨!作为他的女儿龙墨灵怎么能让这一切继续下去!

此时此刻,我才恍然明白,他们要杀的,是:龙圣武!

龙圣武矢去了支撑自己身体的力量,摔落在案几之上。他的双臂成古怪的姿态垂落在他的身旁。

袁翎桦狂笑不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暴君!!屠我猢狲子民,辱我皇姐清白——你这样的恶魔为什么还会活着——啊————”泪水染满袁翎桦的脸庞,他巳经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他痛苦的呐喊让我在殿门后听得惊心。

龙圣武不仅屠杀了猢狲子民,更侮辱了袁翎桦的皇姐。这,这是真的?苍宇之蓝!

“紫菱,这,这,这都是真的?”恍然发现紫菱巳经身体紧,双拳握紧,哽咽低泣,“紫菱!你……”

“真的……都是真的!”紫菱也变得激动愤恨起来,双眸中是痛苦的仇恨和恐惧”,他是恶屉,是恶屉!他为了他的大业,可以抛牲任何人!”

“包括他的女儿…”

当我话语出口之时,紫菱惊然转脸看我,我们在彼此的目光中各自趔趄后退一步,垂落双眸,无力再次对视,面对那个残忍的,让人心寒悲痛的真相。

“哼!你皇姐倒是一个尤物。”龙圣武轻佻的声音忽然而来。我用最后的勇气提起目光看去,他趴在按几上笑得比袁翎桦更加得意张狂”,我最舍不得杀的就是她,可是她却自己跳了城楼,哈哈哈,可惜啊,可惜!本来还想带回来让刑儿也常常她美妙滋味。”

“啪!”袁翎桦用弓弩直接打在了皇帝大叔的头上,瞬间鲜血迸溅,龙圣武断了话语。袁翎桦抱头痛哭:“皇姐……皇姐……皇姐——你这个畜生!我要为姐姐报仇——”他颤抖地大喊,再次举起弓弩,对准了龙圣武的右腿,“啊——”

突然,人影划过他的身旁,打在他的弓弩上,瞬间,一支箭射出,“叮!”一声,竟是钉在了我面前的门上,瞬间,我整个人三魂不在,气魄分离,僵立在原地。

袁翎桦惊诧地看向突然出现的人,竟然是,龙墨刑。

“够了!”龙墨刑按住了他的弓弩,袁翎桦震惊诧异地盯视他,他却低垂目光,拧紧了双眉。

“哈哈哈!好!刑儿!速速命人将这逆贼拿下!”龙圣武双手巳经无法行动,因为过度失血而苍白的脸,被头上流下的血再次染红,使他的笑容显得格外静狞可怖。

可是,龙墨刑沉默不动,而是缓缓地,转过身,按在袁翎桦弓弩上的手,缓缓滑落。

袁翎桦再次冷笑:“哼!龙圣武,你看见没,连你的儿子,都想你死!我告诉你,今晚之事,就是他的计划!”

龙圣武血污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惊诧的神情,不敢相信地盯视龙墨刑的背影:“刑儿,你!为什么?!”他的声音通出了一丝沙哑,似是失血过多,让他渐渐矢去了力气。苍宇之蓝!

是啊,为什么?

“为了给皇后报仇!”哽咽的话语从紫菱口中而出,“也为了我!为了结束所有人的痛苦!”她双拳拧得发白,不断颤抖。

我怔怔地看她:“可是,那么多年,你和龙墨刑应该有无数次机会,为什么……”

“因为他始终是我们的父皇……”她摇头低泣,“我们办不到……办不到……他始终是我们的父皇、……我们的父皇……”

“所以……你们想借刀杀人?”再看殿内的龙墨刑,他心里必也痛苦万分。

第九十七章 金宫血夜

“我们一开始并不想这么做的……直到,墨刑被他开始毒打……他真是个魔鬼,他怎么会活在世上……是他逼我们的……逼我们的……”颤抖的话从紫菱口中而出,她面色苍白地无力地蹲下,捂脸哭泣,“快结束吧,快结束吧,老天,求你了,快让这一切结束,我快疯了,呜……”

是啊,快结束吧!这样的折磨,只会让大家一个接着一个崩溃!

殿外,龙墨刑面对他父皇龙圣武的质问,沉默不语。

“哈哈哈,龙圣武!看见没!你儿子早就想你死了!他是不会救你的!你活着,只会让大家痛苦,让更多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袁翎桦再次举起了弓弩对准龙圣武。

然而,龙圣武却依然盯视龙墨刑,从惊诧,转为了然和温柔:“明白了,你是在为幽雪报仇,是吗?!“

“不准你叫母后的名字!”骤然间,龙墨刑霍然转身,从袁翎桦手中夺过弓弩大步上前,直接顶在了龙圣武的额头之上。仇恨和矛盾也让他的神情陷入从未有过的痛苦。他也失控了。他的手在颤抖,他的脸在抽搐,他的泪水在不断涌出,可是,他始终无法射出弓箭,去结束龙圣武的生命。

“刑儿……”龙圣武轻柔地呼唤,龙墨刑尽是如见恶魔一般急退,抱住了头痛苦嘶吼:“不准你再叫我!不准你再叫我——我要杀了你为娘报仇————”他提起弓弩对准了龙圣武!

“不————”我推开殿门冲了出去,从龙墨刑的身后紧紧将他抱住,他的身体在剧烈颤抖,颤抖地让我心痛。他不该被这样的痛苦折磨,不应该,“龙墨刑!你不能!他是你的父皇,是你的生父,他无论做错什么,你都不能杀他!如果你杀了他,你只会活在更深的痛苦中,他会每晚每晚地纠缠你,让你噩梦连连,我相信。你的母后,也不想看到你这么做……”

龙墨刑的xiōng膛在剧烈起伏,他的心跳剧烈收缩着,让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他在痛苦。他在挣扎。但是,他如果杀了龙圣武,真的能报仇了断一切痛苦。不会的。龙圣武只会彻底扎根到他的心里,让他在每一个夜晚不断地想起他,想起这个夜晚,他会彻底缠上他。

“啊————”龙墨刑忽然扬起弓弩。连射三箭,但是。三支箭不是射在龙圣武的身上,而是,三个混乱的方向,我放开他,他垂落双手大大呼吸,然后慢慢平静,抬眸看向袁翎桦,“袁翎桦!够了!”

袁翎桦大惊而怒:“我们说好的不是吗!由我取他的命!你现在是想反悔吗!你这个背信弃义的东西!都是你这个女人坏事!”袁翎桦愤恨地朝我瞪来,一拳要朝我打来,忽的。龙墨刑出现在我的眼前,挡住了我所有的视野。

“怦!”一声,袁翎桦的拳头狠狠打在了龙墨刑的脸上。他被打翻在地,他根本就没有躲那一拳。

我怔怔地站着。看着龙墨刑缓缓起身,抹去唇角的血渍:“对不起,他始终是我的父皇,你把他折磨成这样,你的仇也该报了,趁老七他们还没来,你快走吧!”

“龙墨刑!”袁翎桦愤怒不已,“你居然让我罢手!哼!是我蠢!居然和你合作!你始终是那个暴君的儿子!只是废了他两条手臂,怎能抵上我猢狲万千子民的性命!我今天一定要取龙圣武的命!”

“不行!”龙墨刑站到了龙圣武的面前,面色认真而急切,“够了!你快滚!你还想死在这儿吗?!”

“好啊你!”袁翎桦拧紧双拳气得浑身颤抖,“我信错了你!信错了你!龙墨刑!你会后悔的!”袁翎桦怒喊一声,反身朝殿外大步离去。

“刑儿……”龙圣武轻声呼唤,龙墨刑撇开脸恨地咬唇,他是在恨自己不够狠心:“我不杀你,是因为你是我父皇,但是,我绝不会再留在你身边!”

“不!刑儿!不!”当龙圣武气虚沙哑地呼喊。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喊杀之声,让站在殿门前的袁翎桦陷发了怔。

倏然间,殿门被撞开,士兵蜂拥而入,此情此景,让龙墨刑也陷入怔楞。

士兵将袁翎桦层层包围,甚至是龙墨刑和我,龙墨刑立刻将我护在身后,陷入戒备。紧接着,龙墨焎和阿七居然大步进入大殿,急急走到龙圣武的身旁:“父皇!儿臣救驾来迟!”

然而,龙圣武却不看他们,反而气促地质问:“你们围住刑儿做什么!你们围住他做什么!”

龙墨刑沉眉盯视龙墨焎,似乎有什么让他吃惊。

我不知道他的全盘计划,但是从他刚才对袁翎桦说让他赶快离开,以免撞上阿七的话来看,似乎是龙墨焎和阿七来早了。

“哈哈哈哈——”袁翎桦大笑起来,嘲笑不已,“龙墨刑,看来你也信错了人!”

龙墨刑双眉紧拧,抿唇不语。

大殿的情景出人意料。我急急看向一直躲在殿门后的紫菱,她此刻也惊诧地起身,看向殿内突然出现的阿七和龙墨焎。

我立刻看向阿七和龙墨焎,龙墨焎冷冷起身,低沉而语:“太子龙墨刑伙同三驸马弑君,罪不可恕,立刻抓捕!”

立时,士兵涌上前。

“不!刑儿他没有!”一直镇定的龙圣武,却在此刻发急大吼,失血过多已经让他脸色苍白,说话无力,“焎儿!你休要诬陷你的皇兄,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吗?!”

龙墨焎不看龙圣武,反而依然冷视众人:“还不快动手!”

立刻,众人围上前。

“不——”紫菱豁然冲向我们,她推开一时不敢动手的士兵,站到龙墨刑身前,“你们不可以!不可以!龙墨焎!你为什么那么心急!为什么?!”紫菱朝龙墨焎大吼,阿七怔怔的目光也从众人身后而来落在我的身上。仿佛在问我怎么站在龙墨刑身旁。他对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快点离开。

“紫菱!”龙墨刑扣住了紫菱,拉回我的视线,他近乎生气地对紫菱说,“不要管我!”

“不可以!不可以……墨刑,弑君是要凌迟的!你为他们做了这一切,他们却都恩将仇报!只为那个王位!”

心惊地再次看向龙墨焎和阿七,龙墨焎的目光瞬间收冷,阿七却是陷入了沉思。龙墨焎扬手之间,殿门一一关闭。紫菱冷笑:“怎么?心虚了!想把我们全部诛杀在这里!哼!你果然是最像父皇的人!”

瞬间,紫菱的一声父皇,让龙墨焎和阿七都震惊不已!甚至,是重伤的皇帝大叔和袁翎桦!

阿七立时到龙墨焎身旁,不知说些什么,龙墨焎敛起双眸。

紫菱突然将我拉到龙墨刑身前,低声对龙墨刑说:“他们肯定是故意来早的,好让你没有退路!快走!有了她,就可以离开!”说着,她趁侍卫发愣,夺过他手中的刀架在我的面前,我一怔,随即放松,我自进入金宫,始终没有帮上任何忙。就让我这次为龙墨刑做些什么吧。

紫菱朝还在说话的阿七与龙墨焎大喊:“你们快放了墨刑,不然我杀了她!”

立时,阿七和龙墨焎朝我看来,双眸紧收,阿七拧起双拳:“紫菱!不要伤害她!”

“那就让我们走!”紫菱厉喝。

阿七扬起手,侍卫散开,我们开始往外退,退到袁翎桦的地方,龙墨刑停下脚步:“还有他!”他沉沉而语,袁翎桦不屑地冷笑。

阿七拧眉看向龙墨焎。龙墨焎yīn沉脸庞。

“让他们走!”忽然间,龙圣武虚弱的话语而出,龙墨焎沉脸依然不动,是啊,龙墨焎才不会管我死活。

“听刑儿的……让他们走……你想要的自会给你……”龙圣武的声音虽然变得虚弱,但是这句话却说得分外清晰。没想到他即使面对残忍的折磨都不丝毫畏惧,却为了龙墨刑的安危,而向自己另一个儿子妥协……

龙墨焎双眸微睁,唇角扬起一抹冷酷的笑。然后,扬起了手。侍卫再次散开,袁翎桦也获得自由。他迅速给我们打开殿门,我们全身而退。然而,当走到外面之时,瞬间扑鼻的血腥让我作呕!

忽然,有人捂住了我的眼睛:“跟着我走!”是龙墨刑,我全身僵硬,那浓重的血腥味,难道是!我无法想象真正的尸横满地。以前,只是拍戏,死人都是我们活人装的。这不是在演戏!而是现实!

就在那时,我听到更多的脚步声,他们像是跑入大殿,然后是一扇,又一扇殿门关闭的声音。

紧接着,从里面传来刀剑的碰撞声和痛苦的哀号声。

“啊!”

“啊——”

“救命——”

“快走!龙墨焎在屠杀!”紫菱催促,我随龙墨刑的脚步快速前进:“为什么?”

“因为第一批进入的人知道地太多了。”龙墨刑无奈而语,袁翎桦冷笑:“差一点就成功了,你也可怜,最后被兄弟暗算!”

“不,不会的,阿七……不会的……”我无法相信阿七会害龙墨刑,我完全无法接受!还有,他居然会眼睁睁看龙墨焎灭口!

第九十八章 一朝人事变

我认识的阿七,怎么会那么冷血无情?!还是,其实他一直就是如此,只是对我特殊。

一直被阿七和龙墨刑很好地保护着,眼前出现的永远都是美丽鲜亮的金宫,即便有人在身后污言秽语,但在我的面前,他们依然恭恭敬敬。

而今天,剥开金宫那层鲜丽的外衣,下面的真实却是如此残酷,残酷地超出了我承受的范围。不由得,全身发冷,将自己抱紧。

秋风带出树叶拍打的声音,犹如金宫孤魂的哀号。龙墨刑停下了脚步,放开我的眼睛,沉重叹息。

“哼,你现在知道了吧。”紫菱走到我的面前,“老七始终是帮老五的!幸好我们有后备计划,琅琊应该快到了!”

寂静的夜下传来急速的马蹄声,有人赶马车而来,赶车之人的身旁,正是琅琊,而拉车的马,正是绝影。是龙墨刑的人。

“嗷!”琅琊招呼大家,大家匆匆上车,紫菱却没有!

“紫菱你要做什么?!”龙墨刑紧紧拉住紫菱的手,她露出让龙墨刑安心的微笑,“墨刑,你放心,知道的人都已经被老五杀了。他不可能杀我,始终要留下一个人牵制他们。有我在,他们不敢乱来!至少,不敢暗杀你!”

“可是!”龙墨刑依然无法安心,紫菱硬生生抽出了自己的手。对赶马车的黑衣人命令:“还不走!”

龙墨刑朝紫菱伸出手,焦急地喊:“跟我们一起走吧!”

“嘶————”绝影忽然发出一声嘶鸣,转身疾驰。龙墨刑急得扑出窗外,回看紫菱,紫菱却对着我们摆手微笑。

紫菱……龙墨灵……她虽然是龙墨焎的姐姐,但是,对她有救命之恩的龙墨刑,在她的心里更加不同。她才会如此心疼他,爱护他,甚至。是保护他。

马车从太子宫专用的通往外面的宫道离开了金宫,当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渐渐消失在视野中时,我在那里所有甜美的回忆,也被彻底抽空。

“老五太心急了,太心急啦……”龙墨刑在马车里轻轻感叹。“本来不会有人牺牲的……不会死人的……”

“哼。”袁翎桦冷笑,“你居然会信他,你真是蠢到家了!他摆明想一箭双雕。利用你除掉龙圣武,再用弑君之罪将你除掉!顺便把我也除掉。哼,原来是一箭三雕!真狠!他身上有龙圣武的狠。你信任他,他可未必信任你。以他的性格。他怎会轻信你说的什么传位于他的话。他只会认为你不存在更保险!你有他这么冷酷无情,你母后的仇早报了!”

龙墨刑低脸沉默。深深呼吸……

“你居然还带着她,说不定就是她出卖你。她是龙墨焱的人!”袁翎桦的怒语让我无言以对,或许,已经是无力争辩,一夜之间,我所熟知,所爱的人完全变得陌生,这种陌生感,让我变得惶恐,让我开始怀疑阿七对我的爱。他会不会是在利用我?

为什么,到最后,龙墨焎没变。龙墨刑没变,只有他。变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龙墨刑的话语中,透出了对我的疼惜,他轻轻抚上我的头,“不要怀疑老七,我相信他不知道……”

“不知道?哼!”袁翎桦再次冷笑,是啊,连我都听出龙墨刑这句话说得有多么地底气不足,袁翎桦继续轻笑不已,“呵,箫满月,你男人和龙墨焎联手,简直就是天下无敌了。现在,没有人能再成为他们的阻碍……墨刑背上弑君之罪,是不可能再成为金宫太子,继承皇位,连命都快没了!”

“别说了!”龙墨刑烦躁地厉喝。

“为什么不说?该让这女人好好看清他男人的面目,以免以后被人利用,还对他死心塌地!”

龙墨刑立时揪住他的衣领:“我让你别再说了!”他扬起了拳头,我无力地抬脸:“让他说,我想听……”

袁翎桦轻笑一声,推开龙墨刑,龙墨刑垂脸沉默,我看向袁翎桦,他自嘲而笑:“本来,墨刑的计划可以说天衣无缝。甚至,根本用不着你男人和龙墨焎出场。是他这个笨蛋,想把功劳让给他们,才让他们有了暗算我们的机会!”

我静静地听,心里却已经开始隐隐地痛。明明头痛欲裂,胀地快要炸开,但却硬逼自己继续听下去,因为,我只想知道所有的一切!

“墨刑确实无法对他父皇下手,就由我来,如果是原来的计划,我会逃脱,他登上皇位,然后将皇位传给龙墨焎,龙墨焎一样可以得到皇位。但是,他觉得如果就这样传位,龙墨焎不足以服众,所以,才给龙墨焎救驾立功的机会。

原本墨刑会一直装作昏迷,等龙墨焎前来救驾,而我刺杀之后会及时离开,那时龙圣武应该还不会死,足以撑到龙墨焎前来救驾。墨刑没有告诉龙墨焎我们具体的计划,只告诉龙墨焎会引我行动刺杀皇上,让他来及时救驾,并说好了时间。可是,他们却提前来了,而且,看那个样子似乎猜到了墨刑与我是合作关系,所以提前来将我们一并除掉!”

“该死!”龙墨刑怒然扑向袁翎桦,“你为什么要折磨他!给他一个痛快,我们都走得掉!”

袁翎桦也发怒起来:“既然你让我杀,你管我怎么杀!就是因为你这一念仁慈,才给他们机会!是你自己给了他们彻底赢你的机会!”他重重推开龙墨刑,龙墨刑跌坐原位低脸自嘲而笑:“呵呵,呵呵呵,罢了罢了,我本就想杀他,本想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离开金宫,现在,只不过是背了条罪名。”

“你以为你不背,龙墨焎那种人会放过你吗!”

龙墨刑沉默了。

“你还是快让你的人撤出金宫,以免龙墨焎大屠杀!哼!”袁翎桦整理整理衣领,冷笑地说。

龙墨刑双手插入发迹,颓然无力地点点头。从认识他到现在,几时看到他露出挫败的神情。而这次,却是一败涂地,全军溃散。

我依然无法接受阿七无情的事实:“我不相信……不相信阿七会对屠杀坐视不理……”

“切!”袁翎桦冷冷白了我一眼,“阿七掌管龙塔,知道多少秘密。既然是秘密,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就是龙圣武除掉别人的……”

“别再说了!”龙墨刑勃然大吼,袁翎桦只是冷看他一眼,一个字一个字说道:“刽,子,手!”

“你!”龙墨刑又要去打袁翎桦,我抱住头大喊:“够了!”

车厢变得沉寂,只有身下颠簸的马蹄声。

“月儿,我们都杀过人,老七不想让你知道,是不想让你讨厌他。很多时候,我们都情非得已。你只要知道,老七对你好,他爱你就够了。”龙墨刑轻拍我的后背,我知道他在宽慰我,可是,这让我还是一时无法接受,“刚才那种情况,换做我,也会下令灭口,绝对不能让人知道……逼宫篡位的事情,还有就是……紫菱还活着,你明白吗?”

他的话引来了袁翎桦的目光:“对了,刚才你的紫菱怎么叫龙圣武是父皇?”

果然,还是引起袁翎桦的怀疑了。紫菱本想引开所有人的注意,却没想到这么多人因为她这一句话而死。

见龙墨刑一时沉默,我叹道:“紫菱是皇上的私生女……”龙墨刑有些紧张地偷偷握住了我的手,他说得对,不能让紫菱暴露,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尤其是最大受害者的袁翎桦就在眼前。

“私生女?”

“母亲……是个妓女。”我想,这种话由我这种金宫之外的人来编,更有可信度,“有损皇族颜面,所以……”

“明白了,哼,龙圣武最注重的就是颜面。”见袁翎桦信了,龙墨刑再次偷偷放开了我的手。

之后,谁都不想说话,也是无力说话。面对今晚之事,我还能说什么?已经……什么都说不出了……有如苦涩的莲子卡在喉咙口,无法吞咽……

马车渐渐停下,龙墨刑看向外面,是一片树林,树林里有一匹马:“你走吧,别再回来。”他对袁翎桦说。

袁翎桦失望地苦笑:“这么多年的努力,只因你的仁慈而功亏一篑,更被别人捡了个便宜。哼,龙墨刑,你还是尽快离开圣龙,我怕最后给你收尸!”

龙墨刑抬眼看了他一眼,他撇开脸咬了咬牙,抽身飞快离去,飞跃上马,消失在密林之中。

“对不起,不能拿你的行李了。”龙墨刑抱歉地看我,我无力说话:“我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回家……”无力地抱住头,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快点回家。

马车继续向前,我靠在了马车上,闭上了眼睛。

“送你……去哪儿?”

“茂云山……”

不想醒,醒来看到的只会是遍地的尸体。

不想醒,醒来听到的是金宫漫天的哭号。

不想醒,醒来面对的你,究竟是谁……

第九十九章 为我而造的宫殿

如果是龙墨刑,龙墨焎大开杀戮,我不会感到这么难受,顶多觉得死的人可怜。因为认识他们一开始,知道的是他们一个心狠手辣,沙场纵横;一个是冷漠无情,生死无关。

而渐渐地,知道原来龙墨焎不想谣言那么恐怖,龙墨焎也有动情之时。

阿七你不如在我们初识时告诉我,你是一个杀手。那么,现在的我也不会那么痛苦。呵,也不会痛了,应为我要离开了。

“恩~~~亲爱的~~~你终于想到给论家打电话啦~~~~恩~~~人家老想你的嘞~~~~~”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这是冷陌影专用铃声!

瞬间惊醒!

睁眼,还在马车里,马车停了。龙墨刑正看着手里的爱疯发愣。

“你居然把这个带在身边!”

他愣愣抬脸点点头:“它怎么自己叫了?”

“太好了!一定是冷陌影打电话来了!”我迅速拿过接起,里面登时传来她的暴怒:“你有没有搞错!居然停机,你存心不想回来了是不是?!”登时,我泪流满面:“小影。我的娘亲诶~~~~慢着慢着,你怎么能打给我?”我抹了抹眼泪,在龙墨刑发愣的注视中问。

“因为我想我之前无论在哪,你都能打给我,所以我就在时间快到时打给你试试,结果不行。后来我想到每次你打给我都是在你穿越的地方,所以我就提前过来,没想到一打就通。”“哦哦偶偶。”

“结果,说你欠费停机,尼玛的移动,居然说你欠费五千块。我去***!”“移动当然贵啦,你也不想想漫游多少钱一分钟,更别说漫游时空了。”“喂!你到了没有?”

“等等。”我问龙墨刑,“我们到了没有?”记得上次从建都到金宫是上午出发,下午赶到。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

龙墨刑终于回过神:“到了。正想叫你起来,这个就响了。”看他烤漆而呆愣的神情,对了,他还不知道这个可以通话。“满月,你怎么有换了护花使者了~~~~~~~这个声音不是上次那两只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手机里传来冷陌影不正紧的声音,心里一痛,不好意思的对龙墨刑笑笑,说。“上山我再和你解释。”“ok~~~~~我等你因为我这里也有很多事要和你说”听出了冷漠应话里的迟疑,想问时,他已经挂了手机,她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心里开始忐忑起来,大脑有些发涨。隐隐的,不好的预感侵袭了全身。走出了马车,瞬间刺眼的光亮,让我无法睁眼,扑鼻的清新的空气,带着大自然的气味。不知道今天箫满麒会不会来?借他妹妹的大日子,他一定会来的。去山上等他。

琅琊站在绝影身边看着我们,赶车的黑衣人已经不知去向,只剩下这辆马车。龙墨刑下车将绝影从马车上卸下,绝影和琅琊跑入了树林,躲藏在其中。“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解的问。龙墨刑回头遥望金宫的方向,轻叹。“阿七他们快来了。”“对啊,他一定知道你会送我来这里。该死!是我害了你!你快走!!”我推他,他笑着摇摇头;“这么神奇的事情,我不想错过。我们还有时间,我送你回家!”说罢,他拉起我,根本不担心身后追来的是阿七或是龙墨焎将会如何对付他。我跑到他身前。对他一笑:“我来带路,你可不认识。”他和我相视一笑。我回头拉起他往山上跑去。此刻,心里满满是回家的兴奋,扫去了我一个晚上的烦闷和揪痛。等我回到自己的世界,这里的一切只当是做了一场梦,看了一场免费得,然后迅速忘了阿七那个冷漠无情的大混蛋!上了山顶之后,却发现这里不知几时有了一座宫殿,宫殿还在修筑之中,但大门已经打造完毕。还有两个侍卫把守。这是我走上前,他们立刻将我拦住:“什么人?!”“这这里怎么会有宫殿?谁造的?”侍卫不认识金宫太子龙墨刑,依然沉脸相待:“这不是你这个平名义该问的。走!”“这是阿七造的。”忽然,龙墨想说话了,他的话引起了两个侍卫的注意,他们变得有些诚惶诚恐起来。我不由的问:“阿七造的?”

龙墨刑一边摸下巴一边打量宫殿:“先前有人来报,说阿奇在茂云山上私造行宫。蹦来私造行宫这是可大可小,我当时只是以为他造的是避暑的行宫,所以没有回报给父皇,现在看来”他停顿片刻后说道:“这行宫是为你而造”我愣住了,阿七在我穿越的地方,造行宫?“小人拜见殿下!小人罪该万死!”两个侍卫似乎从龙墨刑的话语里揣测出了他的身份,但依然不知道他是哪位殿下。龙墨刑看看他们,文。“这里造多久了?”

“回禀殿下,快三个月了。”

三个月果然呐

“七殿下吩咐这两天停工休息,故而工匠们都回去了,直流我们二人看守。”“恩让我们进去吧稍后老七也会来。”“是!”两个侍卫给我们打开了大门,龙膜刑一边走还一边欣赏的点头:“恩科技吗老七丢你用情至深”

“你还没走,他就开始造行宫以后在这里可以时常思念你。因为这里是离你最近的地方呐"“嘶——老七的私房钱存了不少啊。用的可是上好的材料”他居然拿起一快木头细细观看。我真是,真是服了他的镇定。阿七马上就带着龙墨焎杀到了,而他,却还有心思欣赏阿七的宫殿!我都没心情看着做所谓的阿七为我造的宫殿,让我觉得我像是死了,然后他把我供在这一样。而龙墨刑,却看个没完没了了。原本通往我穿越地方的密林之间,也开辟出一条通路,旁边堆放着鹅卵石,似乎准备要铺路。我泡到穿越带你,果然,有人已搭建出跳台的雏形,平台突出山崖,犹如仙人登仙台。“过会我就要从这里回去。”我拿出爱疯测试,果然信号已经有两格,我退回陆地,站在悬空的登仙台上,还真有点慎得慌。倒是龙墨刑,探出脑袋看了看,频频点头,好像感觉登仙台不错,嘴里还在说“恩从这里跳下去倒是不错,而且好像还没有阻碍”他的话,让我提心吊胆:“你在胡说什么呢?”他回头朝我一笑,我拿起爱疯:“我打个电话,跟那女人要点东西。”他点点头:“正好,我也有东西落在马车里,我去拿来。”说着,他原路跑回。好奇怪,他过会本来就要下山跑路,还要拿什么东西到山上来?不想了,给冷漠应打电话要紧,时间可是比较紧的。

立刻拨通冷陌影的电话:“喂!女人,你先听我说,时间有点紧,我想让你给我买点东西我要送给这里的朋友。”

“呃……好……”

“买一个太阳能充电包。”

“好……我这就去!”

“等等,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呃……那就等我回来再说……”

说着,她又挂断电话了。好奇怪,她今天怎么吞吞吐吐的,也一直没听她提起萧满月。而且,这次她的废话好少。是不是因为我们快见面了,有什么话就见面再说?

呵呵,也有可能。

静静坐在树下,根据以往的经验,应该还要等上半天。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也不见龙墨刑上来。心中起疑。茂云山虽然不高,但从山脚上来,教程快的也要半个小时,所以一个来回一个小时应该够了,可是现在两个小时都过去了,怎么还不见龙墨刑的身影?

想起身寻找时,从来路传来了熟悉的行李箱滚动的声音。我立时起身,心跳开始紊乱,难道是他?

他来了。

他还有脸见我?

我是那么地信任他,把我对龙墨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可是!他却和龙墨焎一样,那么无情地将龙墨刑逼上绝路!

轮子滚动的声音渐渐停下,我知道他就站在我的身后,但是,我不想见他。

“小月……刑皇兄呢?”果然,他还是关心龙墨刑的死活。

“嗤。”我冷笑,“你想抓他?来晚了,他走了!”既然他来了,我相信龙墨刑上来也不会白痴地露面。

“小月……”

“你又带了多少人来?是想把他就地正法还是抓回去给龙墨焎折磨?!”

“小月!我没带任何人来!”他急急扣住了我的手臂,发急地说,“相信我!我没有告诉焎刑会来这里!”

“你会不告诉龙墨焎?!”我抽出手臂转身质问,他的身上,还穿着昨晚那件黑色的劲装,“你不是龙墨焎的跟屁虫吗?!”我戳他的xiōng口,“你不是任何事都会向他汇报吗!你不是对他马首是瞻言听计从吗!你不是对龙墨焎的屠杀令冷眼旁观吗!你不是和他一起要吧龙墨刑置于死地吗!”

“我没有!小月!”他急的俊美的脸紧皱在了一起,“我们没有!”他朝我高喊,可是,还是有一抹心虚划过他的双眸,“至少……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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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兄弟三人无法行

无良还以为自己账号会有粉红票了,结果还是没有,去xx破制度。

“没有?!你居然说没有?!!!”我无语地抱住了头,头上的首饰扎痛了我的手,愤怒之间,将那些首饰全部拔下摔在地上,长发散落,在山峰中凌乱。我深吸一口气,将乱发顺在耳后,冷冷瞪视他,“你真是越来越会演戏了!你演,你继续演,我看你怎么说你们没有!”

“小月!”他情急地扣住我的手,我狠狠甩开:“别碰我!”

他无奈地叹气:“皇权之争本就有所牺牲。我与焎相识六年,真能只凭龙墨刑随口一句话会把皇位相让就相信他?”

果然,他们不相信龙墨刑。

“如果我们反被利用道时死的就是我们!”

“他杀了你们有什么好处?!”我怒然反问,“你们有什么?你们有的他都有!你们没有的他更有!就连龙墨焎那点小小的暗势力都在他掌握之中,你说,他灭了你们他有什么好处?!”

“小月!我怕他的目标是你!”阿七焦急地朝我大吼,我怔怔地看他,他到底在想什么?还是,他也传染了龙墨焎的妒心。

他深吸一口气,垂落脸庞:“对不起,我不想对你吼的。”

“阿七,是不是….很多事,要发生以后才算是证据?”

他迷惑地抬起脸,我指向身后:“你看见吗?他把我带到了这里,我就要走了,他怎么得到我?”

“我….”事实摆在他的眼前,将他对龙墨刑的一切猜测全部击垮,他低下脸,变得沉默。

我扣住了他的肩膀:“你就承认吧,你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帮助龙墨焎的借口。因为在你的心里,龙墨焎比龙墨刑重要许多。就想在龙墨灵的心里,龙墨刑甚至比她的亲弟弟龙墨焎更加重要….”

“对不起,小月,我必须选择。”阿七也陷入痛苦之中,“焎…他…”

“皇位对你们男人来说,真有那么重要吗?呵…应该很重要。”我自嘲而笑,“我演了那么多戏,看了那么多争权夺位的戏码,应该早就想到。而我,却还单纯地认为你喝我一样是天真的,希望看到金宫兄弟姐妹能够彼此爱戴,相处欢乐,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真是蠢,我居然还想看到你,龙墨焎和龙墨刑抱在一起相亲相爱。这根本不可能!”

“小月….金宫这二十多年来发生了很多是,我们的母亲,和我们都深陷痛苦之中,很多人在金宫中死去,必须有人来结束这一切。”百度贴吧小白御姐手打

“所以这个人是龙墨焎?”我轻笑,他的神情在我面前越来越无力,“龙墨刑为你们做了那么多,却不被你们信任。难怪,他要独自行动….”阿七垂落脸庞,神情凝重而伤心:“我很抱歉在这次行动中伤害了刑皇兄…”

“呵,一句抱歉就够了?”我感觉自己开始渐渐失去了与他对话的气力,“我还记得我问他为何不与你们合作,而要独自行动….”

“他让然不会与我们合作。”阿七的声音变得犹如龙墨焎一般低沉,“因为他也不信任我们。”

“不!”我愤然抬眸,他也抬脸朝我看来,“他说,一把筷子的确折不断,但是,如果遇到火,只会同归于尽!他是不想害你们一起死!”

阿七的神情在突然猛烈的山风中发了怔,呼啸的山风吹来了yīn云,将这里彻底遮盖。

我与阿七对立在冷风之中,却无法看向对方。

“月儿,不要再为难老七了。”忽然间,龙墨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怔怔转身,他居然真地蠢地自己送上门!

他微笑而来,站到我的身旁,看向震惊的阿七:“月儿,老七也很为难,在我和焎之间,他选择焎是人之常情。灵儿不也是选择我而没有选择焎?呵,着一定让焎很伤心吧,哈哈哈哈……”他居然还在风中仰天长笑,我不解地,无语地看他,他傻了吗!

“刑皇兄,你走吧。”阿七忽然说,我看向他,他认真注视龙墨刑,“虽然我没有告诉焎你会把小月送到这里,但是,以他多疑的性格,想必他已经派人跟踪我了。”

我再次看向阿七,他这是….在帮龙墨刑?

“老七,你明知焎多疑,你这样帮我不怕他今后不再信任你?”龙墨刑深沉地看阿七,他似乎完全没有责怪怨恨阿七。

阿七自嘲一笑:“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你就当我在补救自己的过错。”

龙墨刑深深注视他,天空渐渐yīn暗,使山风更冷一份。

他扬起了唇,露出一抹轻松的笑:“至少,我们现在都自由了。”

“是啊,我们都自由了。”阿七抬脸亦微笑看向龙墨刑,他们久久地注视彼此。为什么他们可以一笑泯恩仇,我却始终放不下。

为什么,龙墨刑可以原谅,甚至是理解阿七。而阿七也仿佛没有过深的自责与内疚。宛如昨天晚上的事,他们都觉得在平常不过,有如只是一场正常的战争。只有我这种普通老百姓,会觉得不可思议。

是啊,古今往来的王权之争皆是派系。阿七本就是老吴一派,这与龙墨灵是龙墨刑一党是一样的。这是他们两股派系的竞争,胜者为王,败者就为寇。

“抱歉,焎觉得如果什么都是你拱手相让,让他这个皇位坐地很不舒服。”阿七似乎说出了昨晚行动的最终原因。

龙墨刑释然而笑:“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一点。焎心高气傲,断不会吃嗟来之食,呵呵,…这次,确实是我输了。”

是啊,每一次《三国杀》,最终角逐的总是他们两个,他们不分个胜负,就不会停止。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和袁翎桦合作?”龙墨刑问,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他一个晚上。

阿七沉了沉眉:“是紫菱。”

什么?是紫菱出卖了龙墨刑?不可能。

见龙墨刑依然镇定,我也静下心继续听下去。

阿七继续说道:“紫菱那一晚告诉我和小月关于皇后真正的死因后,我和焎就开始怀疑你可能想要为皇后报仇。但是,这么多年来,你有无数机会,但始终没有动手,原因只有一个,你下不了手。”

龙墨刑薄唇上扬而笑,双手环xiōng,精锐的目光中,竟是对阿七的赞赏。又是那种欣赏的眼神,每当他遇到他喜欢的对手时,他的眼神都会绽放这种特殊的光彩。

“之后,小月告诉我们你将禁卫兵符交给了袁翎桦,我们就猜你准备动手,而且,是借刀杀人。”

当阿七说完,龙墨刑朗朗而笑:“哈哈哈…好,好!呵呵……”原来你们还安排了一个内奸在我身边。

我懊悔地咬唇:“抱歉,我好像又帮倒忙了……”

龙墨刑并不怪我,温和地注视我:“你若非想帮我,也不会答应做这个内奸。”抱歉地看着他,他笑了笑看向阿七,阿七神情在yīn云下更加凝重:“你快走吧。一朝焎的性格,他不会留你!”他说到最后,已经发了急,“远离这里!离开圣龙,越远越好!龙墨刑垂脸而笑,轻叹:“走不了啊……山下已经都是官兵了…”

“什么?!”百度贴吧小白御姐手打

我吃惊地看向阿七,阿七也很震惊:“不是我!”

“我知道。”龙墨刑抬脸环顾四周,“焎!你也听得够久了,是不是该出来了!”

我和阿七惊讶地看向四周,yīn冷的风中,yīn暗的天空下,一个人从旁边密林中渐渐隐现,缓缓走出了yīn暗,他一身隐晦暗淡的长袍,让他与这yīn沉的天气完全相溶,不易被发现。

他朝我们一步一步沉稳地走来,带着他王者的威严,带着他获胜却不骄傲的沉稳。宛如龙墨刑一日不从这个世界消失,他与他的这场战争永远不能算真正结束。

“哼。”龙墨刑勾唇笑看他缓步而来的身形,说:“老七,其实金宫里轻功最好的不是我,也不是你,而是….”他缓缓扬手指向已经站定在阿七身边的龙墨焎,“他,焎,你隐藏地真好。”

他的夸赞让阿七吃惊。龙墨焎扬唇淡笑:“过奖,彼此彼此。”

为什么?这兄弟三人明明经历了昨晚的一切,今日,却能如此镇定平静相处?整件事,只有我一个人情绪失控,在抓狂恼怒吗?

龙墨刑双手环xiōng,龙墨焎却冷冷看向我:“焱,这就是你的女人?关键时刻却是帮助敌人。”

阿七拧眉撇脸,双拳开始慢慢拧起。

他的冷语再次激起了我的愤怒,想骂人时却被龙墨刑拽住,龙墨焎的目光骤然放冷,紧盯龙墨刑扣住我手臂的手:“焱,如果这个女人爱你,无论你做什么,都应该毫无条件地支持你!而她在做什么?却在维护龙墨刑,在为他朝你发脾气!你是堂堂金宫七殿下,怎能被她一个女人这样辱骂!这个女人其实是在脚踩两条船,你该…”

“够了!”忽然间,阿七扬起拳挥向了龙墨焎,完全没有防备的龙墨焎被他正好打中下巴,一丝血从唇角滑落,在他苍白的脸上留下一条艳丽的红色的痕迹。

第一百零一章 登仙台上谁飘零

“好!”我情不自禁地欢呼,跑到阿七身边握住他打龙墨焎的拳头,阿七愤怒地心痛地看发怔捂唇的龙墨焎:“焎,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就不能放刑皇兄一条生路吗!你到底还要死多少人才能罢手!他是我们的兄弟,如果不是他给我们铺好路,你怎么可能成功!”

没想到,阿七的话却激起了龙墨焎更大的愤怒,他甩手指向龙墨刑:“谁说是他给我们铺的路,是我自己得到的!是我赢了他!”

阿七面带失望地摇头:“我现在是真的有些后悔帮了你……”

“你说什么?”龙墨焎收冷了目光,“你后悔帮我?这么说,你现在想帮他夺回皇位吗!”

阿七看向龙墨刑,龙墨刑拧眉看着他和龙墨焎,面色越来越沉重,当阿七想说话时,他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焎,没想到赢我对你那么重要!”

龙墨焎缓缓放下指龙墨刑的手,收拢双眉,眸光复杂而纠结:“不!错!”

“哼……父皇是不是还活着……”龙墨刑开始一步一步后退。

“是的。”龙墨焎冷冷看他。

他摇头轻笑:“所以你急着找到我。我了解你,你是跟父皇最像的,如果我逃走,你会掘地三尺来找我……”

“是的!无论你躲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如果你不想连累你母后的碧氏家族,你最好跟我回去!”龙墨焎眸光锐利而冰冷,“你放心。我不杀你,只是请你住在一个衣食无缺的地方。”

碧氏家族?龙墨焎难道指的是龙墨刑母亲的家族?他,他怎么能这样?!他果然和皇帝大叔一样的心狠手辣!

“软禁我,又一个金宫?呵呵……”龙墨刑继续后退,苦笑,“焎,我累了,这次,是你赢了,我认输……”

龙墨焎的眸光终于微微柔和。紧抿的唇角也露出一抹淡淡的,得意的笑容。阿七拧眉注视他,眸光变得越来越陌生,心痛地撇落目光,紧拧双拳。

我不安地看向龙墨刑。因为他的话让我又产生了xiōng闷的不详的预感,而他已经退上了登仙台,我的心开始忐忑不安。他要做什么?

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丝绒小袋,放在掌心默默注视:“我只想要自由……月儿,这个留给你,谢谢你。让我的心变得干净……”他抬眸感激地注视我,眼神中是让我揪心和不安的脉脉温情。

“龙墨刑!你给我下来!”我急急上前。阿七更是飞身而去,龙墨刑却甩手扔出了手里的丝绒带,然后撑开双臂,往后倒去……

我心惊地腿软趔趄倒地,阿七在空中接住了丝绒袋,落在等仙台之时龙墨焎却抢先飘落,去抓已经坠落登仙台的龙墨刑。

“不————”阿七跪在登仙台边大喊,懊悔地嘶吼,“为什么——为什么————”

龙墨焎拧拳咬唇:“混账!我不准你死你居然敢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我不会相信你死了————”他近乎发狂地朝山崖下狂吼,泪水却从他的眼角滑落。被yīn冷的山风带起。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去思考为什么龙墨焎会哭,无法接受龙墨刑为什么会自杀。他说过。说过的,他想好好活下去。带他母后回家。

他怎么可以在没有达成他母后的遗愿就这样死去!

“你满意了!满意了!”阿七失控地揪紧龙墨焎的衣领,泪水不断滚落,“你为什么要逼死他!为什么!”

“我没有!如果我想,就不会一个人上山了!”龙墨焎甩开阿七的手,痛苦而哽咽地嘶吼,“我只想秘密软禁他!骗父皇他死了!不然父皇永远不会把皇位留给我们!等我坐稳江山自然会放了他!他这个混蛋!混蛋!”

“小月……小月!”阿七突然推开龙墨焎朝我跑来,趔趄摔倒,跪在我的面前,扶起我的身体,焦急地看我,“小月!这里可以去你的世界,墨刑会不会去了你的世界?!”

我变得混乱,愤怒,痛苦,还有因为希望而带来的期盼。很多很多东西在我脑子里到处流窜,让我无法思考。我抱住了头:“不知道,时空之门还没完全打开,如果找不到他的尸体,我们或许还有这样的希望。”

“尸体……焎!快命人搜山!”

龙墨焎终于从发狂中终于恢复冷静,他急急走过我们身旁,顿了顿脚步,拧了拧拳,再次疾步离去。

“小月,没事的,没事的,墨刑一定不会死的,不会死的,不会死的……”阿七抱住我,不断轻喃,可他的身体,却颤抖不已,“对不起……墨刑……”他终于悲痛地埋入我怀中呜咽哭泣。

泪水从我眼中而落,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到底谁赢了?他们都输了……

慢慢的,我站起身,我也累了。阿七抱住我的双手无力垂落,跪在原地渐渐失去他身上的阳光。

我缓缓拖起了两个行李箱,走过阿七身旁时,他默默抬起手,托起那个丝绒袋,绿色的丝绒袋,是那么地眼熟。

我拿起丝绒袋,打开,倒出了里面的东西,那个睚眦吊坠,还有我的跳舞女孩……

这两样东西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我的手中。

阿七看着那个吊坠,神情变得复杂。他缓缓取下自己的,起身要给我戴上,我退后了脚步,不看他地将龙墨刑的睚眦套上脖子,他双手垂落,吊坠挂在他的指尖,孤零零地在风中飘荡,哼,从此龙墨刑将寂寞和孤独留给了他们。这算是他对他们的诅咒吗?

转身走向登仙台。风吹乱了华发,树林发出呜呜的呜咽声,明明很冷的风,我却再也感觉不到yīn冷,因为,我的心在龙墨刑坠落登仙台时,已经凉了。

我知道,我依然爱着阿七。可是,那是我第一次,在山崖边见到的那个阿七。他一身鲜亮的劲装,手提猎物,后背是弓箭,英姿飒爽,笑容灿烂,还死活不肯将狴犴琉璃坠给我。那才是我爱的阿七,我一见钟情的阿七。

现在,后面那个人是谁?他想给我狴犴琉璃坠我却已经不想要了。无论他有着怎样的无奈,有着怎样的为难。我都已经不想去理解,去体谅。龙墨焎说,爱他,就要无条件地站在他身边,而不是站到另一个男人身边,与他们对垒。

所以,我也该走了。

我这个“脚踏两条船”的女人。哼,我根本不适合这个世界。

打开行李箱,取出我早早收拾在里面的小提琴:“龙墨刑,就让我为你拉一曲送行……”

还记得,他最喜欢的就是天路,因为那首曲子可以让他的灵魂自由,飞上云端,遨游世界。是啊,他喜欢鸟,对爱疯里一切关于飞行的机器都充满好奇,爱不释手,看了又看。

就让我用《天路》送他飞上天空,获得他一直渴望的自由……

带着我伤悲的琴声,在高山之间流转,随着山风飘远渐渐飘远……

我放下了琴,俯瞰深不见底的悬崖:“龙墨刑,你曾说过,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毁琴,你是这琴的知音,它今后不会再为任何人歌唱!”毅然地,折断琴弓甩出悬崖,看它跟随龙墨刑的足迹而去。

我遵守了诺言,没有毁琴,那么,就让它的灵魂跟随爱它之人而去!

渐渐,登仙台下出现了通路,我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通道在我面前渐渐形成,直到,到了终点。看到了又是两个大大的行李箱!

这是……看来箫满月也要带些纪念品回去。

我拨通了电话,正好看到冷陌影急急跑来。她接起电话:“来了!来了!”她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太阳能充电包,“你要地太急了,这是剧组里一朋友的。”

“箫满月呢?”我迷惑地看向四周,不见箫满月的身影。

冷陌影跑到行李箱边喘气:“抱,抱歉,这,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呼呼呼呼……她,她来不了了,呼呼呼呼……”

“什么?!”瞬间,我努力装出来的坚强,崩塌了,本想逃避,却要再次面对那些痛苦的现实,我瞬间奔溃,“她怎么能不来……她怎么能!”我失控地大吼,“她是不是跑了!你怎么能让她跑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我撞上面前无形的墙:“让我回去!我要回去——我不要在这里————呜——让我回家——我想回家——”身体从无形的墙面上滑落,手机从手中滑落,跌落在了地上。

“满月!满月!你怎么了!你别激动啊,先听我说,箫满月没跑,她比你还想回家。可是,她先兆性流产了。她妹的,古代小姐身体太弱了。她躺在床上都流血,走两步都有流产的危险,你爸你妈不忍心,就把她给留住了。我们不是还有机会吗?六个月后,六个月后箫满月正好生了,她那时就能来了。满月,你再坚持一下,你爸你妈也来了,你等等啊,他们走得慢,快看!他们来了!”

什么?!爸爸妈妈也来了?

第一百零二章 再回首,已成殇

立刻起身看去,爸爸妈妈相互搀扶从秋林中急急而来,神色忧急。他们急急的话语从冷陌影手里的手机传来:“赶上了没?来不来得及?!”

是爸爸。他平日总是沉着脸,可是此刻,他却比老妈更加心急。

“伯父,来得及来得及,满月到了。”

“满月啊——”老妈扑了过来,却什么都没扑到,看着她心伤心急流泪,我也不禁泪如雨下。冷陌影难受地站在旁边,将手机给我发送了视频请求,我打开之时,双手却不由自主地颤抖。

这次,我是真想回家。

可是,为什么?!老天爷不让我逃避?

她将手机交给了我的母亲:“伯母给,这个能用。”

老妈拿起手机还不知道可以视频,依然像平时放在耳边红着双眼说:“小月啊,哪里过得好不好?平时吃得好不好?有没有生过病?现在是什么天气啊,有没有记得加衣服啊,这次妈妈给你准备了很多冬天用的东西,那里条件落后,你从小就没有生过冻疮,怎么熬过去啊….”

平日听见就想逃得唠叨,此刻却是怎么也听不够,泪水染湿了手机,老妈的耳朵紧贴手机,我情不自禁地触摸:“妈,都好,我一切都好…”

“别骗妈了,你都哭成那养了,怎么可能会好….”老妈哽咽地说不出话。

我也哽咽难言:“还说我,你不是也哭地厉害…”

“我….我…”老妈捂脸哭了起来,“我家满月到期前世造了什么孽,遭此打劫(大劫?小白认为是大劫)….”

“什么大劫!是历练!”老爸擦了擦眼泪抢过手机,“老是说晦气话,人家小影不是说了,我家小月住在皇宫里,好吃的好穿的,还有很多好朋友….”

“是金宫殿下…”冷陌影小声提醒,老爸拿起手机:“哼!殿下皇子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小月,跟他们做朋友可以,但不能喜欢他们,老爸很严肃地跟你说,那种男人靠不住!如果喜欢了,赶紧甩知道吗!”

“我明白!”悔不该不该听老人言呐。老爸的话真来劲。擦干眼泪,“老爸,这电话可以视频的。”

“什么?”老爸惊讶地拿下,惊叹,“呦,现在科技都这么发达了。”

“……”面对两个才刚刚学会在网上打牌偷菜的老人,你很无力,老妈也立刻凑了过来,终于看清了我的容貌,“呦!满月,你脖子上挂的是琉璃吧!这成色很正啊,好说也得好几万吧!”

“……”他们看到我的第一眼,居然是龙墨刑给我的睚眦琉璃吊坠,对了,“小影!”

“在!”冷陌影也凑过脑袋,我心怀希望:“你帮我留意一下你那边有没有古人出现。”

“啊?又有人跳崖了?”

“这…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我不相信他死了!”百度贴吧小白御姐手打

冷陌影从我的神情中似乎看出了什么,哀伤地看我:“小月……如果没有……你可要节哀啊…….”

“我…”泪水又忍不住打转,“对了,还有你跟萧满月说琴楚容抛弃她是出于无奈,因为为他当时正进行一项有生命危险的任务,而萧满月又被召入宫,他不想她被召入宫,所以想污蔑她与男子私奔,暂时诋毁她的清白,好让她不要入宫。”“什么什么?好像…有点复杂…”

“是啊,小月,能不能再说清楚一些?”老爸老妈也有些听糊涂了,我头疼地叹气:“这话一句两句也说不清,你就跟萧满月说,琴楚容当时正在执行一项很危险的任务,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才抛弃她,让她可以另嫁别人。但是现在,他安全了,他想念她,还有他们的孩子。”

“天哪!”冷陌影惊呼起来,老妈和颜而笑,“小月听到这个消息,相信身体会好的更快。”

相信萧满月的身体与她的心情有很大的关系。

忽然间,屏幕的画面出现了片刻的模糊,我知道,是时间到了。老爸老妈焦急地问冷陌影:“小影小影,信号变差了!”

“那说明时空之门快关闭了!”冷陌影立刻拖来箱子,“快!这次我给你准备了六个月的东西!”

六个月…我还要在这里面对阿七六个月……我想…我会奔溃…

我拖过一个行李箱,塞了过去,另一个箱子里,是我本想带回去的衣物纪念品,现在看来不用了。

两个比上次更大的箱子传了过来。我贴上无形的墙面,老爸老妈的脸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可我…却怎么也…无法摸道他们……

老天,求你,让我摸摸他们吧…

使劲地,伸出手,可是,老天爷还是那么地残忍,反而让他们的脸庞变得越来越模糊。

流着泪,拖起箱子往回走,手机里,是老爸老妈再次哀伤的脸庞和越来越模糊的话语:“满月,要踏踏实实做人啊,要听领导的话,少做少错,少说少错,不该听的别听,这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知道了,爸,我会继续老老实实地做乐监的…

“小月,想家了就看看照片,老妈把合影放箱子里了,还有你最喜欢的那只什么疯狂的**….”

妈…是鸟,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那不是**……是鸟…

“满月,记住!不能跟那种皇子谈恋爱!”

爸…你说晚了…

“小月,要在那里好好对待萧满月的父母啊…要替她敬孝…”

知道了,妈,你总是为别人着想。我会的….

“满月…小月…沙…沙….”

泪水滑落脸庞,脚下,是还没完全造好的登仙台,我垂落手臂,再次回到熟悉的yīn暗的悬崖和yīn冷的山风之中。

“小月…”阿七扑了上来,将我紧紧拥抱,“太好了…太好了…你没有离开我…你知道吗…如果连你也失去了,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去陪刑皇兄…小月…小月…我的小月….”他开始疯狂地亲吻我的脸,我的泪水,然后吻住了我的唇,深深吸入他所需要的,证明他还活着的空气。

狠狠的,咬上他的唇,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可是,他依旧没有离开我的唇,紧紧地紧贴我的唇瓣:“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自己!”

“我爸说了,让我不要跟金宫殿下谈恋爱…”他抱住我的身体一怔:“伯父…”

“我要听我爸的话。”我轻轻地将他推开,拖着三个行李箱吃力地往回走,“我不想回金宫了…”

“好!”阿七急急跟了上来,从我手中拿走了两个行李箱,“随你,只要你高兴!”

为什么?我还要回来?这个问题我一遍又一遍地问老天,可是,没有任何结果。老天甚至连个雷都不放。

一切都是注定的。

注定萧满月的身体弱入(如)娇花,注定琴楚容还要忍受六个月的相思之苦。

是啊,他是多么期待能与萧满月重遇,还有,他们的孩子。

呵,六个月…百度贴吧小白御姐手打

现在还有交换的机会,现在萧满月身体里不过是个肉球,然而,六个月后,却是一个有灵魂的婴儿!

倒是,她的抉择远远比我更痛苦。

是选择男人,还是孩子?

其实,老天爷对萧满月更残忍。只因为一个误会,酿成这样如同滚雪球一般的,越来越无法收拾的场面。

快到大门时,却听见了争吵声。

“快让我们进去!”是箫满麟。

抬眸看去,真是他们。与此同时,他们也看到了我和阿七。瞬间一人一个将侍卫推开冲了进来。

萧满麒见是我,神情变得十分复杂,似有失望又有欣喜:“满月?!是你?是还没开始吗?”她的话让琴楚容目露希望。

阿七示意侍卫不要追进来,我抱歉地看着他们:“不,结束了。”

萧满麒惊然怔立,目光越来越呆滞:“为什么?是老天爷不让你们换回来了吗?”

琴楚容抱住了头痛苦滴蹲下:“小月…小月….”

看着他们哀伤的神情,我的心情越来越沉重,难道我就不想回去吗?本想借此逃避,却还要回来接受龙墨刑死去的事实。

不!他没有死!他一定没有死!他穿越了!龙墨焎不是还在找他的尸体吗?一天没有消息,就有一天希望。老天爷不会对他那么残忍的。

所以,我也要给面前两个男人希望:“不是的,是萧满月的身体实在太弱了,极易流产….”

“什么?!”琴楚容腾地起身,“那她怎样?孩子怎样?!”

“没事。”我迫使自己扬起让他们安心的微笑,“只要在我们那里,她和孩子都是安全的,你放心,你的误会我已经让人带话回去了,满月会高兴的。”

“太好了…太好了…”琴楚容哽咽耳语,喜极而泣,箫满麟轻抚他的后背,目露欣慰。

阳光从yīn云中挤落,顺着那束阳光,我看到了右侧还没封起的宅院的墙,墙外正好是当初萧满月跳崖的山崖,金色的阳光洒落在那片岩石上,恍然间,我在阳光中看到了一身黑衣的龙墨刑,他对我微笑,忽然间,一对白色的翅膀从他身后猛然张开,一阵狂风乍然而起,他扇动翅膀,乘风飞向了广阔的天空….

第三卷 短暂的萧家王朝 1-5

第三卷 短暂的萧家王朝

第一章 两不相见

燃续呼唤粉红票票~~~呐呐,想太子快点活过来呢,就多投票票~~~~~~~~~~~~今日扫墓,请假一更。抱歉啊。

…………【圣武帝王四十二年,金宫事变。太子龙墨刑为母碧幽雪报仇弑君,至圣武帝龙圣武重伤。遂,五殿下龙墨焎与七殿下龙墨炎洞其yīn谋,及时救驾。太子龙墨刑挟持金宫乐监箫满月潜逃,至茂云山被截,畏罪跳崖。圣龙王朝百官震惊,万民惊诧,时局动荡,民心不安。】

坐在箫家荷搪边,满搪的秋色,萎黄枯败。紧紧地,握着龙墨刑的睚眦吊坠,泪水缓缓滑落……

我不相信他死了!苍宇之蓝印!

三天前,龙墨焎在茂云山山底找到了龙墨刑的尸体,面目个非,骨格尽断。我没有勇气去看,因为我不相信他死了!

那具尸体一定是龙墨焎找人假扮的!

这样,他就能宣称龙墨刑死了,他就能坐上皇位!

因为,我相信皇帝大叔跟我一样,看不到尸体,绝对不会相信龙墨刑死了,更不会把皇位传给龙墨焎!

所以……他没死,没死,一定没死…

龙墨焎找到龙墨刑尸体后,将他送回金宫。阿七没有回去,他住在了茂云山那座没有修造完毕的行宫里,哼,他这是在忏悔吗?

心里无时无刻不在痛,为什么,我最爱的人,要伤害我最好的朋去?即便他是无心,我依旧无法原谅。确切地说,是我无法原谅自己……

我不该天真地以为阿七会与龙墨刑和好,会真心帮助他。我错了,是我的一厢情愿,害死了龙墨刑。

冷陌影说得对,我这种人不适合住在皇宫,不是自己死,就是害死别人。而现在,我宁可死的是自己。

抱紧了自己的身体,如果我当初不顶替箫满月入宫,现在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

“满麒,快去布店买些白布,过些日子只怕白布会断货。”

“是…”

“老爷,太子他……弑君,只怕不会举行国丧吧。”

“龙墨刑没有弑君!”我愤然起身,在亭中大喊,吓坏了缓步而来的爹娘和大哥。爹爹惊恐地看向左右,匆匆入内:“小月!住口!你想害我们箫家灭族吗!”

我闭上了嘴,咬牙。

娘心疼地上前,甩丝绢为我拭去眼泪:“别哭了,我们知道,但我们都不能说…”娘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一丝害怕。苍宇之蓝印!

“哎!你怎么就偏偏知道了这么要人命的秘密!”爹爹也有些脸色苍白,他们的害怕是源于我知道一切,看到了一切。想那晚在殿内的侍卫,只不过听到了一两句话,可能还完个不解其意,龙墨焎便将他们全部灭口。

而我,却知道了全部!

龙墨焎不杀我,只因为我是阿七的女人。

“满麒,我看你也别回军营了,爹帮你打点打点疏通一下,你回来吧。”爹爹是真的怕了,平日在人前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箫满麒也无奈地点点头,壮志未酬地叹息:“我去买白布了……”他心里一定也不好受,本想从军一展宏图,可是最后,却是躲藏回家。

本来筹家只有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偏偏他们心里好奇,我又借酒消愁,于是,在他们一再追问下,我都说了。

他们知道后,爹爹吓得白了脸,娘赶紧到祠堂烧香祈祷,大哥蹲到墙角深浑懊悔。正因为是他们好奇逼问,故而没有责怪我,否则以爹爹的性格,定然又让我去跪相堂。

“此事万万再不可让你姐姐知道了。”爹爹再次提醒,“也不能

让五殿下知道我们都知道了。”

我难过地点头,他们现在都不敢随便出门。

龙墨刑的讣告巳经发放各圣龙各地,都是说他弑君杀父畏罪跳崖。龙墨刑本想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离开金宫,可最后,却背上了这么一条十恶不赦的罪名,让史官记入史册,让百姓后人唾骂。

这不公平,不公平!

可是,我又能做什么?除了在这里逃避,流泪,心痛,甚至都不敢

去接受他的死,我又锯如何为他正名?!

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现在威了躲在茧里的虫,屏蔽一切外界的事物,只等六个月后飞离。

“老爷,你到底让满麒买白布做什么啊…”娘再次问,坐在我身边轻抚我的后背,安慰我。苍宇之蓝印!

爹爹摇摇头,小声说道:“我是担心皇上……哎…皇上受重伤,又突然按到太子的死讯,只怕……

“什么!哎哟!老爷,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娘越来越害怕。爹也小心地看看左右:“你放心,外面我可不敢说…”

爹娘变得沉默,双双叹息。

娘担忧地抚上我的脸庞:“小月啊,娘知道你现在躲着七殿下。可是……正因为七殿下他对你……所以你才活着。娘担心……他始终是金宫殿下,如果惹怒……你……会有生命危险……”

双拳紧拧:“我不怕他!他要灭我的口,我脖子伸直了给他!”

“什么混账话!”爹爹急了,“如果你被灭口,你认为爹娘和你大哥就能逃脱!”

“我!我会跟他说你们不知道!”

爹爹重重叹息一声:“爹爹比你入宫早,在宫里待的时间也比你长,你以为你这么说了,就算七殿下信了,五殿下会信吗?尤其是他在登基之后,他更不允许这个秘密被人所知了……”

看着爹娘忧愁不已的脸,我也开始担心。是啊,就算阿七相信,那个生性多疑的龙墨焎会相信我爹娘大哥不知此事?就算我爹娘大哥真的不知,他还是为保险,将他们灭口。尤其,他还如此记恨箫满萱当年负他之事。

还记得当初入宫,他就一直用讨厌的目光但带我。本来,那件事是他与箫满萱的事,可他,却还恨我,可见他这个人有多么小心眼,相信,他也会讨厌整个箫家。

我心情沉重地叹气:“爹,娘,你们知道吗?即使没有我的事,一旦龙墨焎上位,我想问我们箫家也会很惨。”

“女儿,你为何这么说?”爹娘惊疑地朝我看来,我继续叹气:“因为当年他和姐姐有过一段,但是,姐姐的野心太大,投入了皇帝大叔的怀抱,此事他一直记恨至今!”

“什么?!”爹爹的身体在风中摇曳了一下,跌坐在旁,脸色瞬间煞白,宛如一口气闷在了xiōng口。娘也吃惊不已,瞠目结舌。

“我们箫家……”爹终于缓过了气,却是捶xiōng顿足,“一直做人小小心心,偏偏生了你们两个惹祸精,不惹到罢,一惹就惹如此大祸!我们箫家完矣……完矣啊!”

“老爷……”娘脸色发白的起身,“我看……我还是再去祠堂拜拜吧……”

爹娘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他们一直做人小心翼翼,唯一的野心,就是想再拿到大司乐之位。

或许当初他们还在为箫满萱成为满妃而骄傲自豪,说不定还有那么点得瑟。然而,一旦皇帝大叔归西,箫满萱就成了寡妇,只不过是皇家寡妇。

但寡妇始终是寡妇,还会有什么实权?如果新君心仁,可能会封个王爷给小暹,那么这个寡妇后半辈子还不用愁。

而现在,却是记恨箫满萱的龙墨焎上位,我都担心他会不会让箫满萱去陪葬。

龙墨焎……

他现在忙着龙墨刑的事,皇帝大叔重伤的事,还有朝廷的事,无暇顾及我。一旦这些事都平稳下来,那么,我这个知道秘密最多的人,无疑会成为他一根他心上芒刺?

我不是他的女人,他可以随便杀我。不,现在他需要收罗人心来扶稳他的皇位,如果他杀了我,阿七必然恨他,所以,他不会那么做。他还需要阿七,或者……就真当他对阿七是真情实意。

那么,他会不会像原本安排龙墨刑一样,来将我软禁?

阿七……他住在山上也有五天了吧。这五天,他没有离开山顶,我也没有离开箫家一步。

我们都在逃避,逃避那个夜晚,逃避之后发生的一切……

五天了,离那件事已经发生五天了,我却感觉度日如年,箫满麒说现在只要一出去,街上所有人都会小心翼翼地谈论着那件事,还有,就是皇帝大叔的伤……

听说,皇帝大叔的伤一直没好,而且日趋恶化。但是,他却没有把朝廷的政务交给龙墨焎打理,反而,是让他唯一的妃子,也就是我姐姐箫满萱将奏折拿到病榻前,一一口述批阅。这一定让龙墨焎憋闷不已。

哼!龙墨焎!你以为你能轻易得到这个江山吗!想得美!

“老爷——夫人——不好啦——”管家一边喊,一边跑了过来,爹娘瞬间紧张,握住了彼此的手。他们的神经现在是时时紧绷。

管家跑到亭内,爹立刻问:“到底发生什么事?!”

娘立刻起身:“要不我先去收拾包裹!”看娘的样子是随时准备跑路。

管家的脸色也很白:“五,五,五殿下来了!老爷夫人,还有小姐,你们快去迎接!”

“完了,完了……”爹一下子脸色发白地瘫坐下去,翻起了白眼。

什么?龙墨焎来了!他来做什么?不管是什么,一定带着什么目的!

第二章 再入金宫为治伤

娘见爹几乎昏过去,也急了:“老爷,老爷,你别吓我吓我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爹睁一眼,闭一眼地小声说:“快,快收拾包袱…”,

原来他是装晕。一直认为他刻板,没想到还会有这种小诡计。

管家在亭外一看选形势,也慌了:“小,小姐,要不您先接一下,不能让殿下等啊。”

爹睁着的那只眼晴朝我眨眼,心里气闷,这算什么事?女儿有难作为老爹居然不挺身而出,反而准备跑路叫我去迎接暴雨雷电。

“知道了。”我起身随管家而去。

管家惴惴不按,但也不敢多问。箫家从没来过六品以上的官员,除了那个来耀武扬威的琴董琴老头。

今日突然来了位金宫殿下,自然让他们即惶恐又惊喜。毕竞平常百姓看到皇族的机会几乎没有。

箫家大门完个敞开,门后院内跪了一片繁家仆人。门外是熟悉的金宫皇家马车和无数士兵,将要看热闹的老百挺阻隔在外。

我从仆人之间走过,站到门口之时,一个太监走到马车旁,将车门打开,从上面,走下了一身金边黄衣的龙墨焎。他拧眉板唇,面色凝重,不苟言笑。最近的事一定让他心烦通顶。

他走下来,我上前:“乐监萧满月拜见五殿下。”下跪之时,他扬了扬手:“免礼,进去吧。”

“是。老吴,让大家都起来,备茶。”

“是…”,老吴惶恐不巳,跑进去急急让众人起来给我们让路。如果可以,真不想让龙墨焎进来,还给他喝茶呢?给他一口水都是我太仁慈!

我引龙墨焎入大堂,他一路不言,我也不想跟他说话。

老吴匆匆上茶,龙墨焎冷冷说了一句:“都出去。”

所有人都惶惶恐恐地退出,侍卫关上了门,只剩下我和龙墨焎两个人。

我不看他,也不下跪,冷面看别的地方:“五殿下今日前来,是想灭我的口?还是打算把我抓回金宫?”转回目光盯上他心事重重的脸庞,

他沉眉不语,抬起左手捏紧了茶碗,良久,才开了口,却是不看我:“父皇重伤不治,我知道你那里还有神药。”

我不由得冷笑:“哼,你还会想让他活?!”

“啪!”突然,龙墨焎捏碎了手中的茶碗,等时碎片划破了他的手心,鲜血从指缝中流出,我看了发怔,他绷紧了脸:“我知道你是怎么想我的。但是!我真的不想墨刑死!不想让老七因为自责至今不下山!们这群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吗?!!”

沉痛让他的呼吸变得沉重,他闭眸拧紧了双眉深深呼吸:“不错,我是恨父皇,但是,我没有恨到要他死的地步!是龙墨刑要他死,不是我!”他征然抬眼朝我愤怒而痛苦地看来,豁然起身,朝我大步而来。

我一时惊得忘记退后,他伸手攀攀扣住了我的肩膀,几乎要捏碎我的肩膀的力道,痛苦而狰扎地盯视我的眼晴:“我要你马上跟我回去医治父皇!尽你最大的努力!!!”

我怔怔地看他,缓缓回神,低眸冷语:“龙墨刑也没想死……不然,你们来的时候他就死了……还会有你们什么事呢,哼……”

“箫满月,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为了父皇你”

“我知道了。”我拂开他扣紧我肩膀的手,转身”,我会尽自己努力,跟我来,你需要包扎。”双拳捏紧,真是不甘,“我不是为你,是为墨刑,他也不希望他死。”

为什么还要我看到这个人?跟他回宫?去给那个我也不想看到的人治伤?

开门之时,他的侍卫看到他左手的鲜血惊诧不巳,纷纷戒备地将我囤堵。他扬手让他们退开,我冷然走出他们的包围,而我的仆人们,看到我右肩膀上的血,也纷纷惶恐不巳。

我走在前,龙墨焎跟在旁。在无人之时,我冷笑:“命我回去治伤自可派别人,何须亲劳五殿下大驾。”

他沉映不语走了片刻,我还看到了鬼鬼祟祟躲在假山后面的爹娘。然后,他才说:“只有你回宫,炎才会回宫。”

“明白了,哼,你还需要他。”

我推开了房门,他进入后静井地环顾我的房间,也没有反驳我的话。

我从床底拖出冷陌影给我的新的储备,翻出了双氧水等消毒包扎药品,过会要痛死他!

“五殿下请坐。”我请龙墨焎尘在圆桌旁,他一边看我的房间,一边坐下,将受伤的左手放上了圆桌,然后才开始注意我的那些药品。

我拿出镊子,镊取棉花,也不提醒他,直接把双氧水倒了上去。登时,泡沫四起,龙墨焎痛呼:“啊,怎么这么痛!”

我用力将他逃脱的手按回:“痛才说明效果好。殿下不知良药苦口吗?我开始用棉花清洗,他的手不断抽搐,用双氧水清洗血污之后,看到了许多划痕,不深,但在阳光下可以看到有陶瓷的碎片嵌入肉中,在阳光下微微闪亮。

“这点痛都受不了,若是皇上真的疼爱殿下您,您还不被他早就打死了!”我冷冷揶揄,他依然沉默不语,只是撇开了脸,“即使不被打死,上战场哪有不受伤的?像殿下您这么身娇肉贵的,只怕因为怕痛而逃回来了。”将碎片——取出,不管自己下手的轻重,反正也不会在意他疼不疼。苍宇之蓝印!

要不是怕他把受伤的事也记恨在箫家头上,才不会管他。他马上就会成为皇上,我们箫家得罪不起。

将大号的创可贴贴上他的伤口,他惊诧地看了看,放到鼻前闻了闻:“这就可以了?多久换一次药?”

将整合扔给他:“十二十时辰换一次,以五殿下过目不忘的智力,应该已经会用了吧。这东西在我们那儿小孩都会自己上药,五殿下有手有脚,又没残废,足可以自己更换。而且,我怕入了金宫给您上药会忍不住下毒。”

他垂眸拧起双眉,将大盒创可贴捏紧在于中。灿灿的日光照出了他关节的白,他在隐忍什么,多半是对我的愤怒。

哼,他一直很能忍。隐忍六年,一举得胜。而现在,我对他来说,即可给皇帝大叔治伤,又可引阿七回宫,多好的棋子,当然不能因为一时失控,而把我毁了。

看出他的隐忍,我才那么“张狂”,反正最终自己总是难逃一死或是被囚命运,次时不骂几时骂?

收拾行礼,跟他出了房:“等等,我要去跟爹娘告别一下。

他抿唇点头,金色的殿下发冠在阳光下发散着皇族的高贵光芒。

我走向院外,然后朝一片假山走去,他们躲着看了很久了。

他们看我朝他们过去连连挥手让我不要过来。我还是走到他们面前,爹急了:“你这样殿下不就知道我们在!我们不出迎可是死罪啊!”

“没事的,他早就知道了。”龙墨刑说,金宫里轻功最好的是龙墨焎,我都发现爹娘跟随,他怎会不知?

我的话让爹娘脸色发白,腿软下跪。

我立刻扶起他们:“爹娘不要怕,他这次是接我回宫的,你们看,他亲自来接我回宫,所以他不会杀我。”我勉强挤出让他们安心的微笑。

可是他们,却巳经泪流满面,不由得,让我想起和我在山上短暂相聚的老爸老妈

“女儿啊,你就别骗爹娘了,爹娘还不知道你此去凶多吉少……”爹嗅咽起,“都是爹不好,对大司乐之位过于执着,当初如果不送你入宫,现在哪有这些事,是爹害了你啊…”

“老爷……别说了……”娘泣不成声。

难过地看着二老,咬咬牙,转身离去。娘托住了我,爹爹将她拉

开,我回头跪地,朝他们一拜:“爹娘放心,女儿拼了这条命!也要

保全萧家安危!”

“小月啊…”

“女儿啊…是爹害了你啊……”

我在他们的哭声中毅然起身,我不能再这样逃避下去,与其等死,不如努力找寻生路!

回到龙墨焎的身边,他遥望假山的方向,深深拧眉。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沉沉说。

他侧下脸,注视我的脸,说:“我也不会滥杀无辜。”

“哼。”我浴笑。

他看看我,目光落在我右肩之上:“你不换衣服?”蓝神仙路过……

我看了看那里的血,拧拧眉,从行李箱中取出了一件白色针织长袖连衣裙,我不想再用箫满月的身份入宫,而是我自己——满月!

再次出门之时,除去这里所有纷繁头饰和耳环,只扎一束马尾,身穿连衣裙,九分黑丝裤,一双花球鞋,这才是我,我是满月!

他微惊地看我,我素颜冷对。你以为就只有你会冷?

“看什幺?是想拖延时间让皇上早点解脱?!”我满月既然巳经判了死刑,还有什么话不敢说?

他微微拧眉,抿唇之时,去拿我的行李,我自己抢过:“不敢劳烦殿下。”说罢,我抽出杆子,托起两只行李箱。这次我留了心,还留一只在床下。反正我从时空之门回来时,他不在场,不会知道我有多少箱子。

第三章 伴君旁

“你到底是谁?”忽然间,他问。

我忽然很想笑,可笑至极。阿七什么都跟他说,却唯独隐瞒了我的一切。

“哈哈哈哈…”想到此,不由得仰天而笑,旋转身体,笑看他,“阿七没告诉你吗?我是神仙,是失去法力的神仙。”

龙墨焎微微收眉注视我的笑脸,我继续道:“所以,你如果早点杀我,我还会感谢你好让早点回天宫报道,恢复法力第一件事,就如…”我慢慢走到他的身前,踮脚,对视他暗沉的眼睛,yīn沉地说,“灭了你!哼,所以,你要小心,因为,你得罪了一个神仙。哈哈

哈…”,

转身拉起箱子,龙墨刑,你放心吧,我保护好自己,不会让你在天堂还为**心。现在,我只能靠自己了。我不会再相信皇宫里的任何一个人,即使是…阿七……

出门时,看到了怀抱白色布匹的箫满麒,他惊讶而担忧地注视我。想跟他告别,可是又不知面对时该说什么。叹了一声,对他挥手再见,扬起让他安心的微笑。

可是,仅仅这一个微笑,又怎能让他安心?最后,还是在他久久的目送中,离开。

接着,龙墨焎马不停蹄地带我到了茂云山下,他说得对,我不入宫,阿七就一天不下山。因为他了解阿七,知道只要我在哪儿,他就会在哪儿。

呵,他还是我的阿七吗?不,他不再是了,而是龙墨焎的皇弟,金宫七殿下龙墨焱。

马车停了.龙墨焎看我:“去接他吗?”

我不回答,转过脸戴上了墨镜。

他轻叹一声,下了马车。少顷之后,就听见有人急急跳上马车,重重打开了马车的门。将光亮一下子带入。

我转开了脸,一切变得安静,他没有喊出我的名字,也没有匆匆上前,而是半跪在门口”,呼哧呼哧”喘气。

然后,慢慢地,小心地坐到我的身旁,隔着我的行李箱,不敢再靠近半分。

龙墨焎也随即上了马车,命马牟前行,车内鸦雀无声,气氛沉闷地让人窒息。

虽然是墨镜,但依然能看到阿七揉搓的双手。那么多日子以来,他一直在山上,不下来,但他依然在我的身边。

心一下子因为他的出现而乱,无法平静

闭上眼睛,却听见了耳膜剧烈震动的声音。

我不能看他,不能。我怕看他一眼就会失控。

“小月……”

“你住口!”我捂住了耳朵,彻底陷入混乱,“我不想听见你的声音。”

“我……”

“焱,够了!”龙墨焎忽然发出一声心痛地厉喝,哼,是啊,他只会心疼龙墨焱”,你看看你为她变成什么样子?!你是堂堂金宫殿下,现在却像个乞丐!”

乞丐?不,我不能去看他!

“焱!我宁可你恨我,也不能看你再这样自责下去!”龙墨焎情急地扑向龙墨焱,扣住了他的肩膀。

“焎,是我们……害死了刑皇兄…”

“够了!”没想到先失控的却是龙墨焎,“他已经死了!死了!我们大家都不想的!!!可是!我们能怎样?!!难道我们一起抹脖子陪他一起死吗?!!”他重重摇晃龙墨焱,“焱!你振作一下!箫满月!你就忍心让焱这样为你继续痛苦下去吗?!你心里爱的到底是谁?!”他朝我大喊。

我缓缓拿下墨镜,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重新去面对他。那个让我失望,让我心痛的男人。

转脸看他之时,却被眼前这个满脸胡渣,面容邋遢憔悴消瘦的人惊住了。他是……龙墨焱?

他深深的,内疚的,忧急地,痛苦地看着我,双手朝我伸来,手指满是污垢,指甲里也都是污泥。眼前的不是金宫七殿下,更像是从坟堆里爬出来的活尸。

“你……”我的心,还是为他的消瘦和憔悴而痛。明明,不想再为他动情。但是,依旧无法做到。这是女人的弱点吗?即使心爱的人再怎么伤害自己,依然会去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他,为他心痛为他疼。

心痛同样地划过他唯一闪亮干净的黑眸,双手伸在我的面前慢慢捏紧,无力垂落,连同他的脸庞一起垂落:“对不起…,我找了五天…还是没找到他…”

他还在找他,他也不相信他死了。这个傻瓜。我逃避,他也逃避。可是,我们无论如何逃避,都避不开现实,避不开金宫。就像此刻我们都坐在了龙墨焎的车里,跟他回宫。

“傻瓜…”明明告诉自己心不再为他而痛,不再去相信他的眼神,他的话和他的可是,却还是在再见他时,彻底失守,“他死了……他死了……他真的……死了……”是时候……该面对了……

“小月……对不起…我不想的……”

我扑向他,他将我紧紧拥紧,我在他怀中放声而哭:“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对不起…对不起…”一声又一声对不起,从他口中哽咽而来。

如果有的选择…

当初……

我一定不会入宫……

再次站在东宫皇帝大叔的寝殿前,心情变得复杂,复杂地让我不想去想,不想去面对,只想着如何治皇帝大叔的伤,是否能治好他的伤。

或者,这是墨刑的安排,让我代替他,来见皇帝大叔最后一面……

龙墨焎和龙墨焱站在我的两旁,龙墨焎拍拍我的肩膀:“去吧。”



墨焱默默地给我拿起行李箱,龙墨焎无言地将他的手摁下:“他不想见我们,你还是回宫清洗一下吧。”

龙墨焱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无法说出。他将行李箱交在我的手中,用他那双满是污垢的手握住了我的:“请尽力……”

“我知道…”我的恨告诉我,不要去管皇帝大叔,让他自生自灭。可是,我的良心告诉我,既然上次阻止了失控的龙墨刑,这一次,也不能因为恨而冷漠旁观,我想,换做是龙墨刑自己,他也无法做到吧,否则他也不会在袁翎桦折磨皇帝大叔时,愤然阻止。

到底是爱,还是恨,已经无法分清。它们就像一红一黑两根毒藤紧紧缠绕,用它们身上的刺,来析磨你,扎破你的身体,让你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

面前出现了庞公公的身影,他急急而来:“箫乐监,您可算来了!”他命小太监匆匆拿起我的行礼,神情复杂地看向我身旁的两位殿下。在看到龙墨焱时,还是吓了一跳。

“父皇怎样了?”龙墨焱焦急地问,庞公公重重叹了口气:“咖…两位殿下还是请回吧。”说罢,他垂眸摇了摇头,领我上殿。

进入寝殿后,我问庞公公:“公公,皇上到底怎样了?”

他看了看左右,低叹一声:“若是不知太子的死,倒还好些,那时血也已经止住。可如…哎…”庞公公哽咽起来”,那晚皇上吐了好多血,然后蜘…太子的自杀对皇上打击太大了……皇上纵然有种种不对,但他是爱太子的,爱他的啊…”庞公公也情绪失控地哭了起来,说出了或许他这辈子都不敢说的话:皇上纵然有种种不对……

“庞公公…”我拍上他变得佝倭的后背,他匆匆擦去眼泪:“老奴失态了……”

庞公公跟随皇帝大叔几十年,在他的心里,皇帝大叔对他而言,是与我们不同的。

整个寝殿鸦雀无声,在渐渐接近内室之时,却听到了箫满萱柔柔的声音:“漳州使上折:说漳州秋后遇到了少有的干早,请求皇上能拔款救援灾民。

“准……”是皇帝大叔无力而虚弱的声音。

心情变得更加复杂。他的身上有着大善,却又同时有着大恶。他是朝臣百姓眼中的仁君,可在龙墨刑和龙墨灵,还有无数被他屠杀的百姓眼中,他是个魔鬼。

“终黎将军上折,请求皇上龙体为重,西征6暂缓…”

“刑儿…我的刑儿…”

没想到提起西征之事,却让皇帝大叔想起龙墨刑,那声声虚弱地呼唤,是父亲对儿子的深深思念。让人心痛哀怜。

“箫乐监请稍后。”庞公公独自入内,不久之后,就传来皇帝大叔的嘶喊:“传!快传”

然后,庞公公就急急跑出,当我带着行李箱缓步入内时,箫满萱怀抱奏析与我迎面相对,那对视的一瞬间,我看到了她眸中的暗沉和冷淡。她垂眸从我身边走过,那一刻的神情,与总是面无表情的龙墨焎,是如此相似。

我匆匆前往龙榻,惊然发现皇帝大叔的床,是跟龙墨刑一样的。

宫女掀开龙榻上金色的帐幔,皇帝大叔扬起手臂似要起来,庞公公立刻上前扶起他,他用力挥手,立刻所有人都退出了寝殿。

我放下箱子上前,他苍白如纸,干瘦如柴的脸瞬间映入眼帘,深凹的眼窝和吐出的颧骨让他有如一副枯骨,让我看着心惊肉怕。

这才五天,皇帝大叔完全失去了他的青春,变成头发花白的干瘪老人!

第四章 遗嘱

“出去!都给朕滚出去!”皇帝大叔嘶哑地大吼,宫女太监惶恐离开,只留下庞公公陪伴在旁,忧急提醒:“皇上,龙体要紧,龙体要紧!”

皇帝大叔朝我伸长手臂,我此刻却不敢靠近,主要是震惊于他的干瘦。

庞公公焦急地给我使眼色,我才上前,刚到床边,就被皇帝大叔捉住了手臂,立时感觉到他的手已经失去了肉感,犹如只是被五根手骨捏紧:“你说,你告诉朕。”他气喘无力地吼着,宛如在用他全身的力气,“朕不相信他们说的,你说,太子是不是还活着?!”

我陷入了怔然,皇帝大叔……依然不相信龙墨刑死了。他是那么爱他,怎能接受他自杀的事实?

心里变得沉痛不已,龙墨刑在凳仙台上缓缓坠落的画面总在眼前不时地浮现,不由得,泪水滑落,哽咽而语:“对不起……皇上……太子他说……他累了……”

“刑儿……刑儿啊——”皇帝大叔在一声嘶吼后,倒落下去,扣住我的手也缓缓滑落。

“皇上!皇上!”庞公公惊吓地惊呼,我匆匆上前,皇帝大叔休克了。庞公公急了,求我:“箫乐监!箫乐监快救救皇上啊!”

我也慌乱起来,匆匆打开行李箱,却不知道要找什么。然后,看到了一个登山用的应急氧气罐。赶紧给皇帝大叔装上。

片刻之后,皇帝大叔缓缓睁开了眼睛,却是先涌出了泪水。

庞公公跪坐在旁默默拭泪。我拿下氧气罐叹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刑儿啊……刑儿……父皇不信啊……不信……”虚弱老人的声声轻喃,让人揪心不已。“父皇不信……你不会死的……父皇不信……”他无力地抬手,“箫乐监……”

“在。”我握住了他手,他视线涣散地朝我看来,“趁朕此刻还清醒,朕有件很重要的事要交代给你……”

“皇上你?!”我吃惊地看他,为何他会信任我?他甚至都不了解我。对了,爱疯!我迅速拿出开到录像模式,而皇帝大叔淡淡的话语已经传来:“是不是在奇怪朕为何不把重要的事与皇儿们说,反而是你?”

我点点头,因为心里真的很不解。

他轻轻咳嗽:“因为刑儿信任你……”

“墨刑……”

“朕早看出……刑儿对你有意……但是……刑儿他……咳咳一直觉得愧对他的皇兄皇弟和皇妹们……所以……他是不会跟老七争的……朕……观察你许久了……也考验你多次……咳咳……发现……刑儿的眼光……没有错……呼……呼……”

他吃力的。断断续续的话语,让我陷入了从所未有的震惊,皇帝大叔观察我很久了吗?还对我……进行了考验?!他所说的考验,难道就像当年龙墨刑试探箫满萱那样来试探我?!!他对我的接近,都是有意的?就为试探我是否跟箫满萱一样。野心勃勃,贪慕虚荣?

“朕要把……最好的……给刑儿……呼……呼……”

眼眶,不由得湿润。在龙墨刑为阿七他们默默做着一切的时候。皇帝大叔也在为他默默做着。

“朕知道……朕有病……朕也不想打他……打幽雪……可是……咳咳……朕忍不住啊……忍不住啊……朕也恨自己,越恨自己就越怕他们离开朕……所以把最好的都给他们……以为这样可以弥补朕的过错……可是,朕错了,咳咳……他们最后都离开了朕……”

“皇上……”他的声声忏悔。若是能早点说给龙墨刑听,又怎会有今天。

“一切……都是朕太贪心了……咳咳……朕应该尽早将皇位传给刑儿……也就不会那样打他……呼……呼……是朕舍不得皇位啊……箫乐监……”他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努力收拢目光朝我正视,“你一定要找到刑儿!”

“皇上……他……”看到他目光中的坚定,我不忍再提醒他龙墨刑已死的事实,只有说,“那……如果找不到呢?”

他闭上眼睛长叹一声:“哎——老庞啊……你也听好了……”

“是……”庞公公哽咽落泪。

“若久寻太子无果,圣龙皇位,由!五皇子龙墨焎继承!”

心中一惊,庞公公神情倒比我淡然一些,他落泪叩首:“老奴遵命……”颤抖的话从他口中而出,我依然心怀不解。为什么?为什么龙墨刑和皇帝大叔都觉得那个冷漠无情的龙墨焎最适合继承皇位?

“箫乐监……”皇帝大叔再次朝我看来。我不解地问:“为什么?”

他无奈地闭眸:“朕也知道,刑儿的死……必与焎儿有关……然而,圣龙不是朕一个人的圣龙……而是文武百官。与百姓的圣龙……圣龙要壮大,要稳固。除了刑儿,只有焎儿合适……他是最像朕的……野心大,处事果决狠辣……圣龙吞并各国不久,老七心太仁,镇不住那些家伙呐……只有老五……老五啊……”

可怜的师傅和六殿下,此刻连候选的机会都没有。不过,抛开个人恩怨,师傅和六殿下都常年幽居西宫,对政事更是从未接触,自是不太合适,而且,他们怎有龙墨焎那般的心机,只怕上了位,也会被他拽下来。就像龙墨刑说的,即使阿七登上皇位,龙墨焎也会毫不犹豫地抢夺。

可是,这明显已是遗嘱,应当写下来才是,我不解地问:“皇上……您为何……不写下来?”

他疲惫地睁开双眸,眸中是黯淡的灰色:“若写成遗诏,天下皆知,只怕刑儿……会被焎儿追杀……箫乐监,皇位之事,绝不可让焎儿过早知道……”

“臣遵旨……”皇帝大叔,现在只有你还在逃避墨刑的死,这道口谕已经形同虚设了。龙墨刑的尸体都已经准备安葬,难道你让我去找到龙墨刑的灵魂吗?

“刑儿没死……一定没死……他是一个有孝心,责任心极强的孩子……”他缓缓闭上了眼睛,“他还没有把幽雪的骨灰带回家……他怎会自杀……他一定不会死的……不会……死的……”皇帝大叔的话语声越来越轻微,最后,消失在他的呼吸之间。手里的爱疯变得沉重,再次入宫,处处留心眼,可是,却没想到会记录下皇帝大叔的遗嘱。尽管这条遗嘱,没什么作用。

“箫乐监……”庞公公朝我看来,“这是何物?方才见你拿出老奴便想问了。”他的语气也带出了疲惫,神态越发憔悴显老。

我没有避讳,也没有说谎,而是将皇帝大叔的录像再次打开给庞公公看:“这是神器,现在也是口谕了。”

庞公公看罢大惊失色,匆匆提醒:“箫乐监千万要收好!这可能会给箫乐监惹来杀身之祸!”

“我明白。”将其收好,庞公公再次落泪:“没想到箫乐监会有如此神器,这是天意,是天意啊。故而皇上才将此话说与箫乐监听,对了,箫乐监皇上方才的话务必要在皇上……”他哽咽起来,无法说下去,“在皇上仙去之后再公布天下,否则,恐有人谋害皇上……”

我再次点头。千万年以来,有多少君王的遗嘱被人篡改,又有多少君王为此而惹来杀身之祸?这一切的根源,都因为那个高高在上的皇权,实在诱惑太大。

“箫乐监,皇上知道你心中是七殿下,但依然信任与你,你可千万不能背叛皇上啊!”庞公公郑重嘱托,道出了他心中的忧虑。我的肩膀忽然感觉被压上了千金重担。

庞公公低头看呼吸微弱地皇帝大叔:“皇上,箫乐监有神器,还有神药,您啊,就好好休息,箫乐监定能治好您……”

一时间,肩膀又沉了一分。立刻问庞公公:“公公,皇上病情如何?御医怎么说?”

谈及病情,庞公公再次面色凝重,摇着头,说不出半个字,只有声声叹息。我明白,这是凶多吉少了。

我走上前,明明什么都不会,还是想看一看。我毕竟不是医生,冷陌影当然不会给我准备医生用的物品,箱子里只有药物和一些紧急救生用具,例如那个氧气管。此时此刻,我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与无能。

“御医说,皇上五脏六腑突然衰败,无药可治……”当庞公公流着泪说出这个结果时,我明白,这一次,我是彻底帮不上忙了。

“箫乐监,你一定能治愈皇上的。”对上庞公公充满期待的眼神,我抱歉地垂脸,可是,我此刻却无法去残忍地将事实告诉这个陪伴皇帝大叔多年的老人,只能说,“庞公公……只怕……紫微星要归位了……”希望这少许神话一下,能让这位老人心里能够好受一些……

“紫微星……”庞公公垂眸注视皇帝大叔,也开始声声叹息。

“抱歉,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

庞公公理解地点点头,难过地擦了擦眼泪:“那就请箫乐监……能陪伴皇上,有您在皇上身旁,他会感觉是太子在身边的……”

这或许真是天意。天意让我回到金宫,替龙墨刑陪他的父皇,走过最后的日子。

御医说五脏六腑衰败,应该就是器官衰竭。而且,衰竭的速度很快。衰竭的人会很痛苦,因为你会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点流逝。

第五章 烧太子宫

站在太子宫前,已是深夜。

皇帝大叔在晚上醒过一次后,又昏昏沉沉睡去。

萧满萱问我皇上的病情能否医治,我没有告诉她,因为我有种感觉,感觉她好像更希望皇帝大叔早点死。

抬步走上这座现在冷冷清清的宫殿,曾经奢华热闹的地方,现在却被黑暗和yīn冷笼罩。这里以经没有半个人影。

步入凌乱打开的殿门,就在几天前,这里还是笙歌艳舞为龙墨刑庆祝生辰,可是转瞬去世腥风血雨,成了人间地狱。现在,仿佛依然能在空气中,闻到丝丝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yīn冷的风吹过大殿,让我瑟瑟发抖,再次提醒着我龙墨焎时多么地冷酷无情。

慢慢走入,却看到了淡淡的灯光从寝殿深处而来。我走了进去,突然,一条黑影蹿出,它张开了嘴,嘴里的獠牙在黯淡的灯光中闪烁着寒光。是琅琊!

它看到了我及时收住攻势,怔怔地看了我片刻,转身跑入内。

里面看来有人,会是谁?

我急急跟过去,看到寝殿里亮着灯,有人在烧什么东西,因为空气里是焦糊的味道。

曾经被华账层层笼罩的寝殿,现在白纱飘摇,深处的白影更如夜间鬼影。

我掀开白帐入内,看到了那个少东西的白衣人,是紫菱。

琅琊跑回她的身旁,她朝我看来,双眸微睁,起身朝我而来,她的手中,是龙墨刑生前的衣衫。

“你回来了?”她悲伤地微颤地握住我的手,满手的冰凉让我心痛,她垂眸转身,“那一起烧吧。”

她将我拉入寝殿,龙墨刑的石床上,是满床的衣衫:“这些都是墨刑生前爱穿的衣服….”她蹲在床边,无神地机械地将这些衣服一件一件慢慢放入火盆之中。火盆小,衣服材质难烧,这床衣服只怕要烧很久。小白御姐手打。

“后天就是墨刑透气,你说…他会不会回来看我?”她朝我看来,眼神呆滞而空洞,看地我心疼落泪,情不自禁地将她拥入怀中:“紫菱…你别这样,别这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如果他不送我,就不会死…”

“是啊,如果他不送你…就不会死…而你…却还爱着阿七….”她呆滞无力的话语,让我深深自责,痛苦不堪,我一直不敢面对龙墨刑的死,是因为我才是害死龙墨刑的罪魁祸首。他不送我上山,怎么会死?

他完全有的是时间逃离,可是,他却选择要送我上山,看我回家。他明明知道他的行踪会被阿七知晓,依然冒险而为。

是我!是我害死了他!

“紫菱,你骂我!你打我吧!”我拿起她无力的手,打在自己的身上,而她却苦涩而笑:“打你…骂你…有用吗?墨刑都不会回来了…我能叫你不要爱老七吗?呵墨刑生前就希望大家幸福快乐,现在,他死了,这依然是他最大的心愿,我不会在责怪你们,只要你们心中有他就行…”她从我的手中抽回手,将衣服扔进火盆之中,然后轻抚琅琊,“琅琊,若是墨刑回来了,一定要告诉我啊…”

琅琊抬起哀伤的目光,挣扎了一下,点点头。

我跪坐在火盆旁,悲恸痛哭。这是刘天籁,我第一次,彻底地,为龙墨刑的死而哭。深深的自责,去面对这个无法改变的错误!

整整烧了一个晚上的衣服,在清晨之时,紫菱燃起了火把,交给我:“既然你对他愧疚,就完成他另一个心愿吧…”

另一个…心愿….

我接过火把,环顾这座奢华的太子宫,耳边,是龙墨刑的话语:“我一定要烧了太子宫….”

点燃那一条条白纱,红色的火苗迅速蹿上了房梁,龙墨刑就让我为你烧了这座你憎恨的宫殿,如果你回来,记得也要来看看我,让我好好…抱抱你…对你说一句…对不起…”

太子宫失火,大家赶来扑救,以防祸及其他宫殿。

我和紫菱面无表情地从慌乱的人群中走出,眼前走来了金宫的殿下们。许久不见,神情惊讶的龙墨悭,拧眉抿唇,心事重重的龙墨焎,还有…已经洗漱干净,再次精神的龙墨焱。但是,他现在再也没有那份阳光的气息,而是被深深的哀愁笼罩。

他们不知怎的,都穿上了素净的白衣,在太子宫漫天的灰焰下,透出了一份凄冷。他们与我们相视而立,不再上前一步。

琅琊从我们身后蹿出,忽然扑向了龙墨焎,紫菱立时历喝:“琅琊!去绝影那里!”

琅琊停在了他们之间,对龙墨焎怒目而视。然后咬牙离开。

龙墨焎缓缓闭眸,深深呼吸。

紫菱和我上前,龙墨焱走到我的身前,伸出了手握住我的手臂时,我微微躲避,他伸出的手尴尬地收回,带出了他关切的话语:“你们没事吧…”

“没有,这火就是我们放的。”紫菱冷冷淡淡地说,师傅有些吃惊地朝我们看来,龙墨焎再次睁开了眼睛,“要不是要给你们留住的地方,我们会把整座金宫都烧了。这个肮脏的笼子,让人受够了!应该用火净化一下!”

紫菱凌厉地看向龙墨焎,一丝心痛划过龙墨焎的双眸,他想对她说话之时,我说道:“不管你们信不信,墨刑他生前默默为你们做了许多事,现在他死了,我希望你们能在他头七那天,也为他上一炷香。我还要回东宫,恕不奉陪。”

欠身一礼,拉起紫菱:“走,我向皇上应该会想见你。”她的目光带出了犹豫,但依然与我同行。

“小月!”龙墨焱追了上来,“父皇他好些了吗?”

我淡淡看向他:“暂时无可奉告。”对不起,阿七,我虽然依然爱你,但是,却无法像以前那样去信任你了…

转回脸之时,师傅龙墨悭跟了上来,静静地走在我们身旁。

我和紫菱迷惑地看向他,他垂脸低语:“希望…父皇愿意见我”

是啊,自从龙墨焎意思,皇帝大叔就不再见任何一位皇子。听那宫女说,龙墨焎报龙墨刑的死讯时,皇帝大叔立马从床上爬起来,拔剑要把龙墨焎砍死,龙墨焎也不躲,让皇帝大叔砍。然而,天意让皇帝大叔在那时晕眩,龙墨焎才捡回一条命。

再回皇帝大叔的寝宫时,却有宫女慌乱从里面掏逃出。师傅担忧而不安,但依然不敢越礼擅自进入寝宫,只有等候在外。

我和紫菱相视一眼,急急入内,听到了剑砍东西的声音。

我们冲进去,看见皇帝大叔挥舞宝剑四处乱砍,嘴里发出痛苦地大吼“啊——啊——啊——”

庞公公躲在外面,见我来了,赶紧上前:“萧乐监!快想想办法啊。”

“这是怎么了?”

庞公公还没说话,眼泪就先掉了下来,哽咽地说道:“皇上他早上…突然看不见了….”

什么?

皇帝大叔….

这就是器官衰竭,一点一点地剥蚀你的生命,一点一点折磨着你的肉体。失去视力,仅仅…是个开始….

“怎么会这样!”紫菱失控地抓住了庞公公的手臂,曾经,她是那么地恨里面那个老人,恨不得他死。而今,她却最终因为亲情儿悲痛。

庞公公不知摇头。

我淡淡道:“是五脏六腑衰败之绝症。会失明,失聪,失味,失去说话的能力,失去行动的能力,一点一点失去人体所有的功能,当时去呼吸的能力后,就…”

“不会的!不会的!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病!”紫菱惊呼摇头,已知此症的庞公公也陷入惊讶:“却没想到此症会如此可怖!”

“最恐怖的,是你全身开始腐烂,所有功能都衰竭了,却还依然留你一口气,让你生不如死…公公,御医没有告诉你吗?”

庞公公看向房内渐渐平静的皇帝大叔:“御医怎敢说…”

是啊,这不是在明说皇上你等死吧。

“那药呢?皇上吃了吗?”紫菱着急地问。庞公公摇头:“皇上不吃呐…”

我叹气:“那些药…只怕也是没用的…御医不敢明说,又不敢不治,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些药只怕是些滋补之药而已….”

所有器官突然急性衰竭可以说是上天的惩罚,因为从没听说过有人医治成功。这在我们科技发达的世界,依然是一个难解之谜。

但是,得这个病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小白手打。

“扑通。”皇帝大叔摔倒在地上,我和紫菱立刻上前将他扶回床,皇帝大叔似是认出我紧紧抓住我的手:“萧乐监,这到底是什么病?!朕知道,只有你敢说实话!”

此时再看这位大善大恶的帝王,心中再也没有当初的憎恶和害怕,只有同情,这是报应。他一生杀戮太多,杀孽太重,甚至虐待自己妻儿,如今的词绝症,也是因果报应。

以前从来不信这些,可是现在,却不由的你不信。

这是那些冤魂的报复,这是人间最残忍的酷刑,待到腐烂出脓,却让你的心肺依然运作,那才是真正的,残忍的,生不如死的折磨。

6-10

第六章 皇帝大叔的忏悔

当我将症状说给皇帝大叔听之后,他的脸上,反而没有了先前的恐慌与害怕,而是一份面对死亡的坦然。

“是吗…还会听不见呐…”

“是的,皇上…”大家都静静地注视他,悲伤不语。他还不知道紫菱也在我们身旁,正站在角落偷偷哭泣。

“还要多久呢?”他镇定地问。

我抱歉地答:“不知道,有可能下一刻,也有可能…过几天….”

他不说话了,而是静静地想了一会说:“这几天…做梦的时候…总有许多冤魂来吓唬朕…哼…朕既然杀了他们,又怎会怕他们…”他轻鄙地勾唇而笑,在那一刻,我忽然对他生出了一份敬意,还记得那天袁翎桦要杀他,他也是这样鄙夷而笑。而若是常人,看到冤鬼索命只怕吓地早已不敢再睡,而他,却是那样地大无畏。

“但是…真最想见的两个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皇上…别说了,多多休息…”庞公公难过地轻声提醒。皇帝大叔摆摆手:“朕相见幽雪和灵儿,但是,她们都不来见朕…她们恨朕呐,恨朕呐….”

立刻看向紫菱,她正抬首痛苦而犹豫地看来,咬紧了双唇。皇帝大叔相见她和碧幽雪,他始终是爱她们的。可是…他为何不想见龙墨刑?对了,他从不认为龙墨刑死了。

“后来…朕想到…灵儿还没死…呵呵,幸好有刑儿为朕弥补,刑儿总是为他的皇兄皇弟和皇妹们着想…”

庞公公面露吃惊:“皇上,四公主没死吗?那她现在在哪?!要不,让老奴去请?”

皇帝大叔,还是摆了摆手:“她不会来的…她恨朕呐…”

“父皇!”忽然间,紫菱扑上来龙床,惊呆了庞公公。他立刻看向我,我摆摆手,他立刻默默注视。

“父皇…”紫菱悲痛地握住了惊喜的皇帝大叔的双手,泪如雨下,“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错了!我们不该…”“别说了,别说了…”皇帝大叔打断了紫菱的话,颤抖地抚向紫菱的脸庞,却因为看不见,而无法摸到。紫菱握住他的手,放上了自己的脸庞,他欣慰而笑,目露歉疚:“灵儿,是朕自私,是朕一开始就做错了,你们没有恨错,朕现在到死,才明白失去了心爱之人和你们,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

“父皇…”

“这是报应,是报应啊……”皇帝大叔落泪感叹,“当初朕牺牲你只为满足自己的野心,而今……却想看你一眼……都不行了……”

“父皇……”

“灵儿啊……你说,你想要什么?朕一定补偿你。”他紧紧握住了紫菱的手,紫菱连连摇头:“女儿什么都不要,只要父皇好好的……”

“呵呵……朕知道,你喜欢终黎那孩子,朕给你们赐婚,让你离开金宫,再赐你免死金牌护身,好让焎儿不敢动你……就让朕……为你做一点事弥补吧……”

不由的,又哭了。这一次,却是因为高兴。尽管心依旧很沉,但却为龙墨灵与皇帝大叔相认,冰释前嫌而喜悦。

紫菱扑在他怀中放声哭泣,他始终轻拍她的后背。感激地感叹:“多谢老天爷……让朕这个十恶不赦之人,还能在死前得到女儿的原谅……”

“父皇……对不起……”

一种亲情的大爱将整个寝殿包裹,让这里变得温暖。

直到有人来报萧满萱拿奏折拜见。

紫菱才站回我的身边,因为眼睛哭钟而低下了头。

萧满萱怀抱奏折前来,看了我一眼拜见皇帝大叔。

“皇上今日可好些了?”她温温柔柔地问。

皇帝大叔摆摆手:“从今日起,你把奏折拿给焎儿,传朕口谕,今后由五皇子龙墨焎代理朝政!”

萧满萱微微一惊,颔首:“是。皇上。还有,太子宫失火,火势已经控制了。”

庞公公面露惊讶。

“是嘛……”皇帝大叔陷入沉吟,“去查查谁做的……”

我立刻道:“禀皇上,那火是我放的。”

在大家惊讶之时,皇帝大叔却放声而笑:“哈哈哈哈……烧得好!烧得好!哈哈哈—不愧是刑儿看中的女人,知道他的心思,哈哈哈——”他的声声朗笑,让我和众人都陷入迷惑,可是不知为何,我原本沉痛悲伤的心情,却在他的大笑中,渐渐抒怀。

萧满萱领命而去,离开时,依旧深深注视了我一眼,仿佛在问我皇上的病情,我依然不答。

待无人之后,我才说:“皇上,大殿下求见……”我期盼地看他,尽管他已经看不到我在看他。紫菱和庞公公也看着他,露出和我一样有些期待,有些紧张的神情。

皇帝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让他进来吧……”

大家松了口气,心里带出一丝高兴。紫菱也露出一丝微笑。

只是,没想到进来时,身边又多了一个,他一身白色的斗篷,整个人躲在其中,是……龙墨沄。

皇帝大叔并没让我和紫菱回避,他让庞公公扶起他,让他的目光像是落在两个儿子身上。小白手打

师傅和龙墨沄一起下跪:“儿臣拜见父皇。”

大部分是师傅的声音,龙墨沄的声音几乎不可闻。

皇帝大叔点点头,不知的人无法看出他的眼睛已经失明。

他看向师傅和龙墨沄:“悭儿,沄儿免礼。”

“谢父皇。”二人起身,师傅神态平静:“父皇可好些了?”他和龙墨沄毕恭毕敬地站着,没有像平常人家的儿子那般冲到父亲病榻旁,嘘寒问暖。他们之间那种疏离的父子亲,让人还是有些感伤。小白御姐手打

“呵……”皇帝大叔微微而笑,带出了一丝歉疚,“众位皇子之中,除了刑儿,朕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们呐…”

师傅一惊:“儿臣惶恐。”龙墨沄更是缩紧了身体,紧贴师傅的身体。

皇帝大叔摇头苦笑:“这都是朕一手造成……朕对你们从未关心关怀过,至今朕也不知道悭儿何日所生,沄儿又是何时而诞……”

他的话,让师傅和龙墨沄都垂下脸去,变得越发地沉默。

“朕也不知道悭儿你几岁开了口,沄儿为何会变成今日的模样……朕对你们……关心实在是……呼……呼……太,太,太少……”皇帝大叔忽然气急起来,我看他喘不上气,立刻又把氧气罐找出,给他按上。

“父皇!”疾呼从师傅那里而来,但他和龙墨沄依然不敢上前。

庞公公扶皇帝大叔轻轻平躺,皇帝大叔在氧气罐的帮助下,呼吸渐渐正常,拿开了呼吸器,轻叹:“看见你们……也只是在大的金宫宴会之上……而朕,却逼着你们的母亲都去做了尼姑……咳咳咳咳,也就难怪你们怨恨朕了……”

“儿臣不敢。”师傅低低轻语,轻微的语气里,透着太多太多无力和无奈。

“你们今日能来探望朕……朕已足矣,去吧……从此你们自由了……是朕……误了你们啊……拿上金宫令,无论到何处,都不会有人会为难你们,并且听你们调遣……咳咳,去吧……去见你们的母亲吧……”

就在这时,久久垂脸的师傅和龙墨沄都抬起头来,惊诧浮现师傅的脸庞,龙墨沄也惊立不动。

“该放她们出来了……”皇帝大叔疲惫地说出最后一句话,昏昏睡去。庞公公轻轻走向师傅和龙墨沄,面带一丝微笑:“恭喜二位殿下,是二位殿下的孝心感动了皇上,现在去心清庵迎接各位娘娘回宫团聚吧……”

激动让师傅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他惶惶跪下,重重叩头:“谢父皇!谢父皇!”

然而,皇帝大叔已经沉睡,听不到他这句感谢了。

他起身时,龙墨沄还怔立着,他拉起龙墨沄,龙墨沄登时回神,扑通跪在了地上,居然掩面而泣:“呜……呜……”

庞公公皱起眉头:“六殿下,别哭了,去吧。”

龙墨沄点点头,擦了擦眼泪,被师傅一把拽起,两人疾步走出了寝殿。我看向紫菱,她低头不语,现在只有她,不能去探望自己的娘亲,那就意味着圣龙四公主龙墨灵跟本没有死。这个消息一旦被各国知晓,就像龙墨刑说的,那将会带来难以预计的后果。

“四公主……”庞公公也是神情复杂地看着她,苦涩难言。最后,只说出了四个字,“委屈您了……”

各种滋味,只有龙墨灵心知。

皇帝大叔宛如怕下一刻就会失去听力,他再次醒来,不喝药进食,就急急招来了三公主龙墨冰与八公主龙墨影。这两位宫主他一直很是宠爱,故而寝殿内又少不了相拥哭泣的场面。

然而,皇帝大叔却始终未传龙墨焎与龙墨焱前来相见。他愿将皇位传给龙墨焎,却始终不愿再看见他。

晚上,萧满萱带着小暹前来探望。小暹的到来,又让皇帝大叔精神好了一些,但同时也让萧满萱看出他已失明。萧满萱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我,我以去御医院拿药为由,暂时离开了寝宫。

不过,我也是真想去趟御医院,因为我希望御医院的御医们,能减轻皇帝大叔将来时日的痛苦…

第七章 小小的希望

御医院也在北宫里,虽然大家是邻居,但像个还是比较远的。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各司局的人不可随意往来,也就是串门子。所以即使跟蓝莲生同住一个北宫,依然从未相遇过。

跨进北宫的第一课,有人认出了我,可是,她们纷纷站得远远的,带着各种揣测的目光在那里三五扎堆地小声细语,伸手指指点点。

他们爱猜就猜吧。

走入御医院,扑鼻的药香,白衣的煎药太监,在大院里忙着煎药。他们看到我,有人上前:“请问这位姐姐有何事?”

我也恭敬地说:“我是萧乐监,想找你们御医院的院长尤大人。”

小太监听后有些吃惊地看我,其他小太监也纷纷起身朝我看来。

“怎么都不煮了?!”从大堂里出来一位御医,好像有点眼熟,大概就是当初跪在太子宫外那一众御医中一人。他一见我,立刻出迎:“这不是萧乐监吗,来我御医院莫非是取药?”

我说我想见首席御医尤大人,他便将我引入,推开大堂里的侧门时,立刻众御医开会的场面映入眼帘,而他们也惊讶朝我看来,都认识,正是当初跪着的那些,还有蓝莲生。尤御医似对我突然闯入而不满。

“这不是萧乐监箫神医嘛。”其中一个御医冷嘲热讽地说,我微微皱眉,他和其他几个御医呵呵而笑,“请问神医今日前来有何赐教?”

身边先前恭敬的御医也笑了起来,走入房间和他们坐在一处,宛如他是有意将我带过来,让这些御医调侃。

心里气闷,但忍着。

“我想知道有没有药让皇上能够舒服一些。”

“噗!哈哈哈哈….”爆笑在房间里响起,“各位同僚,审议居然来求问我们,神医,你不是有旷世神药吗?”

我愤怒地瞪视他们,他们有人佯装惶恐:“各位各位,请注意你们的言行,神医现在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小心她告我们一状。”

那几个抗上去年纪较大的御医纷纷作出害怕的神情,小白手打,旁边的蓝莲生和另两个年轻御医纷纷拧眉。老东西。

我说道:“对,多谢这位御医提醒,皇上总说陵墓里应该带几个御医去…”

立时,那些先前调笑我的御医脸白了。

我继续说道:“这是皇上的恩赐,让你们有机会习得极乐世界的高超艺术,既然大家有意…不如….我去跟皇上说说?”

登时,他们不说话了。

年纪最大的尤大人捋了捋自己花白的长胡须:“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我也不反驳,而是顺着他的话:“不错,我萧满月女人,小人,都兼了,所以别随便惹我。”

整个房间鸦雀无声。蓝莲生看看我淡淡说道:“大人,萧满月毕竟对我们整个御医院有恩,若非她及时救治…太子,只怕我们…也活不到今日了…”她提起太子时,语气有些哽咽,似乎用了很大的勇气。是啊,蓝莲生深爱龙墨刑,自己心爱之人离世,必是让她通断肝肠。

尤大人沉眉冷语:“随时恩人,但也不能因为在我御医院随意撒野。”

蓝莲生无法再为我说话。

我抱歉道:“刚才我是不对,但你们调侃我就对吗?各位都是前辈长辈,怎能先为老不尊呢?”

老御医们不敢再吭声,估计还是怕我跟皇上说让他们陪葬。

我反手关上门,站到房间中间:“你们早知皇上是不治之症…”

立时,众人神色变的惶恐,就连先前镇定的尤御医,也惊惶起来。

我继续说道:“伴君如伴虎,你们身为御医,自由不可言的苦楚。你们因为畏惧皇上而不敢说,这可以理解。现在,我替你们说了,皇上已经知道了。可是,他并没有责怪你们。所以,我近日来,只想问你们,有没有药物,可以让他减缓病痛…”

当我说完之时,他们从惊诧转为沉默。众人纷纷看向了尤御医,他迟疑地轻声问我:“皇上…都知道了?”

我认真点头:“我已经跟皇上解释过你们说的五脏六腑衰败之症,而且…皇上他今日已经失明了…”

“什么?!”“这么快!”

“嘶!”

“尤御医!”

一片惊呼四起,众御医脸色骤变。

尤御医摇摇头。

以蓝莲生为首的年轻御医朝我看来:“萧乐监,难道你的神药…”

“哎….”我凝重叹气,“这可是不治之症呐…我只能…至多再让皇上多活几日罢了”等皇帝大叔咀嚼吞咽功能丧失之时,或许我那些点滴和营养液还能撑几天。可是,若是我明知是在等死,不如早点了结,也不想受那生不如死的痛苦。

一众御医变得凝重,纷纷摇头叹气。

“真的…不能在尽力一些吗?你们知道的我未必知道,难道就不能放开成见共同救治皇上吗?”我乞求地看向他们。他们再次陷入沉默。

“哎…办法也不是没有….”老御医们摇头说了起来。

“可是…有毒啊…”

中医中的以毒攻毒吗?

“可以刺激皇上的身体,但是…之后反是衰败更快呐….”

“这…”我的心也乱了,有了,“尤御医,能否随我回去,将此法告知皇上?”

“这!”尤御医眸中划过一抹惧色,我立刻道:“放心,皇上已经知道,可他并没责罚你们,您尽管直言,我保你的性命。”

尤御医沉思片刻,点头答应。

他匆匆背上药箱在众御医的目送中随我回转。

往回赶的时候,我还撞倒了一个小太监,小太监比平日看到的小太监都要高,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因为宫里对太监宫女的身高也有规定,自是不能高于主子。这小太监怎会这么高?好像跟阿七差不多。小白御姐手打

那一刻,我还以为又是墨焱乔装太监,想跟我混入寝殿看望皇帝大叔呢。因为皇上依然不肯见他们。

但是,很快我就看到了墨焱,还有龙墨焎,他们跪在皇帝大叔的寝宫前。不愿离去。

让尤御医先入了寝宫,我站在他们身前,他们抬脸朝我看来,今天正是秋日最毒的时候,这几天都会是秋老虎。

而他们跪在如此烈日之下,已经汗水淋淋。只可怜那些宫人们,陪他们一起跪。

“父皇好些了吗?”墨焱忧急地问,他的身边投来凝重的龙墨焎的目光。

我看着他们,一时无言。

“听说父皇失明了,是真的吗?”墨焱更加忧急地问,我深吸一口气,凝重地点点头。

“父皇…”墨焱陷入深深的自责与懊悔之中。我沉眉注视他们,看看旁边,将跪着的宫人们挥退,然后对他们说:“你们起来吧,皇上不会想见你们的。”

龙墨焎摇摇头,沉语:“不!我们会一直跪下去!”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愤怒地,心痛地怒喝,他惊讶地朝我看来,“既然当初你们打算陷害墨刑,那为何不早点到!你们明知他的明的,却还故意拖延时间待皇上重伤才来!袁翎桦说你们就是为了一箭三雕!”

龙墨焎的双眸陡然圆睁,久久仰视我的脸庞。

“小月,我们没有!”墨焱发急地扯住了我的手,我俯看他,抱歉而悲伤,“阿七…我还能….相信你吗?”

他焦急地摇头。

我哀叹:“即使我相信你,又怎么相信龙墨焎?”我转脸再次俯看龙墨焎,他缓缓垂脸闭上了眼睛。

“焎,你跟小月解释啊!”墨焱是真的着急了。然而龙墨焎依然闭眸沉默,不解释也不反驳。

墨焱拧眉而叹,大家陷入了沉默,墨焱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宛如在不断重申,他们真的无心谋害他们的父皇。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又让我如何相信?

远远的,急急走来了萧满萱,我从墨焱手中缓缓抽回自己的手,他低落脸庞,哀伤的气息将他慢慢包裹,明明是在烈日之下,却让人感觉他在发冷。

“这是!”萧满萱走在龙墨焎身旁,看我求解。我淡淡道:“两位殿下求见皇上,皇上还是不想见他们。他们就这样跪着了。”

萧满萱叹气摇头,看向龙墨焎:“五殿下,皇上讲国政交于你,说明他信任你,你在这里跪着,而本宫却久久找你不见,那些国务又有谁来处理?”

龙墨焎低头不言。

“你是打算继续在这里跪着,还是回去处理那些奏折不辜负皇上对你的期望?!”萧满萱质问。

热烫的阳光之下,龙墨焎拧了拧拳,豁然起身转身而去,不与墨焱道别或是有所交代。

墨焱也不去看他,而是依然跪着。萧满萱叹了口气,摇摇头,看了一眼龙墨焱,将我拉到一旁轻声质问:“你躲我做什么?!”

心里起了防备,淡淡道:“皇上交代,病情不可随意透露。姐姐常常进入寝殿,自会察觉,但…若是有我告诉姐姐,岂非失去了皇上对我的信任?他日又怎能第一时间告知姐姐皇上的情况?”

萧满萱听罢,展开了笑颜,匆匆看向龙墨焎离开的方向,拍拍我的手:“好,那你好好照顾皇上。”说罢,她追龙墨焎而去。

我沉下脸看她,她怎么反而比前几天看见的时候更高兴了?难道是因为皇上让他与龙墨焎的接触更频繁了?

第八章 各家团聚

回头看墨焱,我了解他,他是不会走的。从那件事后,他一直陷入深深的自责。在茂云山上,他因为龙墨刑的死而自责内疚。

现在,他又在为没有及时搭救父皇而自责内疚。墨焱重情,这是墨刑和皇帝大叔共同认为他不适合做皇位继承人的原因。

“别跪了…”火辣辣的太阳晒在地面上,让地面都有些发烫,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也很心疼,“待宫人们回转,你还想让那些宫人陪你继续跪下去吗?”金宫殿下下跪,侯在寝宫之外的太监宫女哪敢不跪?

墨焱双拳慢慢捏紧。我蹲下握住了他紧绷的拳头:“你这样跪还有什么意义?不如去好好安排墨刑的葬礼,弥补你心中对他的愧疚。”

墨焱低垂脸庞,始终没有抬脸看我,他伸手饭握住我的手:“月你是不是还是无法原谅我…”

我沉默了。

“自从他死后,你再也没有叫过我阿七…”

我继续沉默。我知道自己依然爱她就,可是,这份感情就想出现了裂痕的精美瓷器,而变得不再完整。那道深深的裂痕里,埋藏着我对龙墨刑的情。

“我是不是会…失去你….”他的声音开始颤抖,小白手打,没有看我一眼。

我的心也开始发乱,至于(只好)紧紧握住他的手:“别多想了,我…我想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他听罢点点头,缓缓起身。因为久跪而双腿发软。我扶住他,支撑他的身体。他靠在我的身上,面容依然憔悴而消瘦,但终于看向我露出一丝微笑:“月,我等你,我会一直等你…”

我撇开了脸,想说不如就这样,然后安安静静地度过下面的六个月,可是,却担心说出来只会伤害他的心。

为什么我可以屡屡大胆直言去回绝龙墨刑对我的爱,明知会伤害他却依然强迫自己说出。而面对曾经的阿七,今日的墨焱,却无法狠心。是因为知道他的心,比墨刑更脆弱一些吗?

“紫菱陪在父皇身边吧…”他带开了话题。

“嗯。”我扶他慢慢走,他一瘸一瘸地走着:“皇上准备给紫菱和终黎将军赐婚。”

“那真是个好消息。”墨焱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淡淡的笑容,独自站定,似是已经不再腿麻,我放开他,他深深地,疼惜地注视我,“你瘦了。”

我垂落目光躲开他关切的目光:“没你瘦地厉害…对了,皇上准师傅和六殿下腿麻去探望母亲,准王妃娘娘们离开清心庵,你去接你的母亲了吗?”我看向他,他的神情再次转为哀伤和难过:“母妃她…不愿见我…他也在生我的气。”

“你……”

“不说了,你回去照顾父皇吧。”他落落的,哀伤地离去。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他和龙墨焎腿麻那么努力,就是为了换回自己和自己母亲的自由,而现在,皇上放他们和他们的母亲自由,可是墨焱的母亲,却不再想与他相见。

墨焱他的努力,到底换回了什么?

反而,他失去地更多…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墨焱离去时孤单和哀伤的背影让我的心揪紧一般地疼。他和他的母亲,关系一直很好,他也是金宫中唯一一个被准许可以探望他母亲的皇子。

而现在,大家都和自己的母亲团聚,只有他,被母亲拒之门外,宛如命运的转轮开始翻转,曾经金宫中最幸运,也是最幸福的皇子龙墨焱,是否还能继续幸运,幸福下去呢….皇帝大叔接受了尤御医的毒性治疗,那是一种毒性针灸之法,尤御医说施针之时,皇帝大叔会痛苦万分,也再三请皇帝大叔斟酌。

然而,皇帝大叔只问是施针之后的结果。

尤御医说可换七天健康,然而在七天后….

庞公公和紫菱都劝皇帝大叔不要做,然而他,却只说一句:“朕想看紫菱出嫁…”

那一刻,紫菱再次泪如雨下。

尤御医准备施针之时,那些从清心庵出来的妃子们和皇子公主们,跪在了皇帝大叔的龙榻之前,感谢隆恩。

唯独地,龙墨焎与墨焱被拒门外。小白手打

第一次,我看到了这些带发修行的,甚至还来不及换衣着装,依旧身着素衣的妃子们,她们容颜已经老去,头发也已经斑白。

当年她们是花样少女,嫁入金宫却只换来十余年的清修,与母子分离。

她们跪在龙榻之前,尽管是来感激,神情却依然淡漠。

跪在最前面的应该就是曾经的皇后,师傅的母亲,因为师傅此刻便跪在她的身旁。

以她为首,身后跪着的两位妇人,一妇人申辩跪有三宫主,另一位身边却无人。而看她的容貌与师傅的母亲有些相似,记得墨焱说过,龙墨焎的母亲和前皇后是姐妹,估计便是她了。…而且,从她进来到现在,紫菱的目光一直激动地落在她的身上,她们也有十余年未见。

而她们身后,同样也是两人,一人身旁是龙墨影和龙墨沄,而另一人身旁…也是空无一人,她应该就是墨焱的母亲了。

此时忽然觉得,皇帝大叔瞎了…也好…至少看不到她们的淡漠表情心伤了。

“谢皇上开恩,愿皇上龙体安康….”她们齐齐说完,皇帝大叔点了点头,“朕知道,你们也恨了朕十余年…”

“臣妾不敢,臣妾等是罪有应得。”

“呵…”皇帝大叔摇头轻笑,“罢了,都退吧…”

“是…”大家纷纷退下,方才还一下子热闹的寝殿里,再次恢复原来的冷清。

只是,依旧有两位妇人未曾离去,庞公公见状,在皇帝大叔耳边轻语,皇帝大叔目光落在她们的方向:“兰妃,洛妃,若是为你们的皇子求情,就回去吧,真不会原谅他们!”

跪在前面的脸色微微一百,跌坐在原地。紫菱险些失控上前,我将她按住,她心乱地咬唇,最后只有转身回避。

而跪在她身后的皇妃却是神荣镇定,她也是入殿后,唯一一个面露关切与哀伤之人:“臣妾不为焱儿求情,他救驾不及,致使皇上被乱贼所伤,让臣妾颇感失望…”

皇帝大叔淡淡地转向她说话的方向:“兰妃,朕知你感恩之心,故而众皇子中,除了刑儿,朕最看重的便是焱儿。可是…他太让朕失望了…”

“皇上!”既然墨焱的母亲是兰妃,那龙墨焎的母亲便是洛妃了,她急急跪行向前,“求皇上凯恩,焎儿是救驾来迟,可是请皇上看在他救驾的这份孝心上,就请原谅他吧…”

皇帝大叔拧起了眉:“看来在清心庵十余年,依然改变不了你。”

“皇上…”洛妃微露惶恐,开始叩头,“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她声声哀求让皇帝大叔皱起了眉,微露愠怒之色。

紫菱焦急转身,却始终不敢上前。

“皇上,臣妾的灵儿当初已经为国牺牲…”洛妃的话才出口,皇上登时龙颜骤变,脸色开始发白,病容开始显现。洛妃这是在做什么?气皇帝大叔还是跟皇帝大叔邀功?

紫菱脸色一白,庞公公也担忧地看向皇帝大叔,我立刻上前:“娘娘,您请冷静。”

洛妃显得有些失控,哭了起来:“别人子女双全…母子团聚,而我们….”

“娘娘!”我不由打断她:“现在圣龙朝政皆由五殿下打理,难道您不知道吗?”

登时,她不哭了。看向我:“你说什么?”

我指向外:“现在五殿下就在外面跪着,您去问他不就知道了?”我想这样的话足够让她停下喧闹。

她擦了擦眼泪,立时起身:“臣妾告退。”

看来她们出来,还来不及跟自己的子女们通通气。

见兰妃依然不走,我上前:“娘娘,请问还有何事?皇上要准备医治了。尤御医已经等候多时。”可怜的尤御医,一直回避到现在。

兰妃抬眸朝我看来,却是将我细细打量一番,我心中迷惑了一会,继续轻声说道:“娘娘,还是请您原谅七殿下吧,任何事都非他的本意。他已经为…皇上的伤自责不已,若是再不得到您的原谅,他只怕…会颓废丧气,圣龙还需要他啊…”这些话,也是我想说给皇帝大叔听的,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倒是借劝慰这兰妃娘娘给说了出来。

兰妃依然专注地注视我片刻,然后露出了一抹微笑:“多谢姑娘。”然后她对皇帝大叔一礼告退。

墨焱的母亲温婉贤惠,难怪墨焱会有如此阳光的性格。

回想刚才洛妃喧闹之事,忽然产生了莫名的忧虑。皇上将这些妃子自由,金宫真的从此以后会变得祥和安宁吗?

“焱儿一直在自责吗?”身后传来了皇帝大叔叹息的声音,我转身在庞公公和紫菱的注视中轻语:“是的…”此时不敢提他自责墨刑的死,以免提起墨刑让皇帝大叔再生怒意。

第九章 福德公主

当尤御医拿出针具之时,他也显得非常紧张。因为这次的施针有一定的生命危险,可以说是险中求生。

当尤御医穿上罩衫开始施针时,紫菱整个人都紧张滴开始颤抖,紧紧握住我的手。庞公公也紧张地不敢出气。

就在这时,尤御医将第一针扎下,期限皇帝大叔并无太大反应,可是,尤御医却将针更深地刺入,立时,皇帝大叔的脸因为疼痛而变了形。

虽然我不懂医术,也从没学过针灸,但是,也去过针灸减肥,与针灸师聊天时,知道施针很有讲究,对穴位的刺激与施针的深浅有极其重要的关系。而且,施针越深,就会越疼。

而当尤御医第三针下去之时,皇帝大叔的痛吼冲出了口:“啊——”这让尤御医的第四针陷入犹豫。因为他说过,施针之后,会一针比一针疼,那是经脉穴位,还有脏器之间开始相互作用。小白御姐手打

“下,下针….”皇帝大叔唇色苍白,满头大汗地下旨。尤御医神情变得沉重:“是…”

第四针下去,皇帝大叔的如同撕心裂肺的惨叫响起,皇帝大叔是一个多么能吃痛的人!那时袁翎桦用箭射穿他的身体,几番折磨他,他都没有吭过一声,而此刻,他却在每一针后,都无法忍住自己的痛呼,可见这针有多么地疼。

他曾经再怎么虐待皇后与墨刑,今日之罪,也够了。

“够了!够了!别下针了…”紫菱哀痛地哭泣起来,在那样的声声惨叫下,没有人能够保持冷静与镇定。

皇帝大叔痛地已经无力说话,他面色苍白,却依然强忍痛楚。

我忍不住问尤御医:“没有麻药吗?”

尤御医摇摇头:“一旦服用麻醉汤,虽可让皇上不知疼痛,但因昏迷无法再饮水,因为此针刺激人体所有穴位与经脉,再启脏腑机能,此间会使人流汗不止,若不及时饮水,恐会脱水。”

“明白了,就是细胞活动剧烈,耗能巨大…”我的自言自语让尤御医变得不解。“可是,皇上这样痛叫不止,您也无法专心施针呐…”

尤御医也面露难色。“满月!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呐!”紫菱忧心不已,“你那些神药难道这次什么都用不上了?!”

“不不不,可以的。既然主要是怕缺失水分,那我们补充就是了。”尤御医,紫菱和庞公公都看向我,自从进入东宫,我的两个箱子都放在了这里,随时取用。

我再次拿出了万能的盐水,紫菱眼前一亮,立刻接过:“我来!”

大家看向她,皇帝大叔疲惫地打开眼睛注视正在为他扎针的紫菱:“紫菱啊…莫要勉强…”

“皇上,没事的,有了这个您就不用喝水了。”紫菱一边说,一边将盐水固定,尤御医惊叹地瞠目结舌:“输药过穴!”

“不错。”我顺便还找到了一直麻醉针,“其实当初我并没有神药,不过是使用了输药过穴。”

尤御医惊叹地看我,我将针交给他:“现在煮麻醉汤也来不及了,用这个吧,里面是麻醉剂,扎在腰椎的位置,然后将药剂推入,不久之后,皇上便会全身麻醉,甚至依然清晰。”小白认为只有局部麻醉会保持清醒,全身麻醉会直接睡过去的,为毛皇帝大叔可以不睡?

尤御医依然呆立,我提醒他:“尤御医,快!”小白御姐手打

“哦哦哦…….”他匆匆拿起针,拿法古怪,我再跟他示范了一下。肌肉注射,静脉滴注我还行,但要腰椎穿刺我可就不行了。万一扎错了,听说会使人瘫痪的。

这责任我可担不起。现在不再是乱来的时候。

尤御医毕竟是御医,很快掌握使用方法,脸上的神情还有那么一点兴奋,大概是因为接触到了我所带来的先进科技。

少顷后,我用针扎了皇帝大叔一下,他没了反应,整个人也渐渐好转,本来疼痛就很耗能,我看如果这样硬撑,皇帝大叔估计也撑不下去。

皇帝大叔面露疑惑:“朕…怎么好像觉得身体不见了。”

庞公公露出微笑:“皇上,这就是麻醉。您若是累,就睡会吧。”

“神奇,真是神奇呐。”皇帝大叔反倒是兴奋起来,尤御医也终于可以放心施针。

没有了皇帝大叔的痛呼,尤御医也可以静心施针,整个寝殿也恢复了平静。

这针施了整整五个小时,施完都已经是傍晚,近乎是一场手术。

皇帝大叔最后还是沉沉睡去,连尤御医离开也不知道。

紫菱静静看护在旁,盐水也不用再挂。

我送尤御医到门口,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他也是汗流浃背,一天没有吃饭:“萧乐监,你的那支麻醉剂…注….”

“注射器。”我微笑提醒。

他笑着点了点头:“能不能给老夫?”

“可以。”我取出给他。

他满心欢喜地拿着:“请问萧乐监从何处得来此物?”

我轻叹一声:“此事说来复杂,也很匪夷所思。我只能说此物不属于凡间,老御医再想要,也不可能拿到了。我也仅此一支。”

“这!”尤御医惊讶起来,“这老夫可不能要了!”他说着就要还我,我匆匆推回:“不不不,老御医,其实我真不是大夫,上次能医治太子殿下也全靠了这些。若是老御医能从此中找到制作的方法,也是为百姓造福,您就收着吧。”

尤御医紧握注射器,眸光在傍晚的夕阳中变得感动。

当皇帝大叔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早晨。他怔怔地大张眼睛躺在床上,呆怔的神情吓坏了庞公公和紫菱,似乎他在激动,激动地发怔。

突然,他坐起来,一扫前几日的疲态,紧紧握住了紫菱的手,将她细细端详,那一刻,我和庞公公都吃惊不已,皇帝大叔居然!又看得见了!

他抱住紫菱,喜极而泣,紫菱擦了擦眼泪,缓缓摸向自己的脸,然后,我熟悉的人皮面具被慢慢揭下,露出了她隐藏近乎六年的真实容颜,那是一张与龙墨焎极其相似的容颜,他们….是龙凤胎!皇帝大叔欣慰地看罢让她快快戴回,下一刻就写下诏书收紫菱为义女,赐封为福德公主,取失而复得的谐音,赏东城公主府邸一座,黄金万两,招终黎为驸马,即日成婚!

手拿皇帝大叔亲手写的诏书,我的心情此刻却是比紫菱还要激动。我特地请命,由我为紫菱到终黎府宣召。好友的婚事,自然该由我来说,这也是墨刑最想做的。让紫菱出宫,让紫菱自由,获得幸福。

而皇帝大叔则在紫菱和庞公公的陪同下,走出了多日没有跨出一步的寝宫,走在了丹桂飘香的秋艳美景之中。

皇帝大叔的突然康复,让金宫里的人惊叹不已,也扫去了多日笼罩在进攻之上的yīn霾。

一路出宫,碰到了收到消息匆匆赶往中宫的妃子们,还有金宫殿下与皇子们。衣着奢华的妃子们,和跟随在她们身旁的太监宫女组成了浩浩荡荡的队伍。

而走在最前方的不是前皇后,也不是皇帝大叔那些老妻,而是萧满萱。然而,她却穿地比任何妃子都来的朴素。还有一位也很是朴素的,便是墨焱的母亲:兰妃。

艳丽鲜亮的衣衫,金光闪耀的首饰,浩浩荡荡的华丽的队伍走在桦树之下,从未在金宫中见到如此热闹的景象。让我忘记了回避,怔怔地站在路当中看她们朝我而来。

“萧满月!”直到龙墨影的一声呼唤,我才恍然回神,人齐了,今日全齐了!金宫的妃子,殿下还有公主们。

“姨!”小暹扑到了我的腿上,抱住仰脸看我,师傅,六殿下,还有正凝视我的墨焱和龙墨焎都来了。三公主面带微笑,似乎并未因三驸马袁翎桦的事影响心情。可见正如墨刑所说,他们感情并不好。

妃子身上绚丽的衣衫让她们显得更加年轻精神,殿下公主们身上精美的衣衫让我花眼。然而,不知怎的,视角中映入了一堆模糊的母子的身影,他们远远站在他们之外,与他们格格不入。我惊诧地朝那里看去,那里只有粼粼的湖光,没有半个人影。

原来金宫曾经是这个样子,这些妃子和自己的孩子聚在一起,而将墨刑和皇后孤立。我恍若看到了金宫小殿下和小公主们奔跑嬉戏,而墨刑却只能站在远处默默注视。

“妹妹,你在看什么?”萧满萱出现在眼前,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缓缓回神:“哦,臣该死,乐监萧满月参见各位娘娘,殿下,公主。”我欠身行礼,萧满萱将我扶起,小暹拉住我的手,又是一脸深沉:“姨不必多礼,你救了父皇的命,现在是父皇的恩人。”他稚气的话,用龙墨焎的语气说出,分外可爱。小白手打

萧满萱也笑着说:“妹妹不必多礼。你这是要往哪里去?不配在皇上身边?”她看向我怀中的圣旨,站在桦树之下的妃子们也目视而来,仿佛现在圣旨成了异常敏感和让她们高度紧张的东西,为什么?

第十章 圣龙暗流起

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回道:“紫婆清护有功,皇上收她为义女,赐封福德公主,赐婚终黎将军,现在我就要去宣旨。”我说罢,抬眸看了一眼站在众人之后的龙墨热,他微微收敛目光,唇角扬起了一抹若有似乎的,欣慰的笑。

“这是喜事啊!”萧满萱高兴起来,转身看那些终于“还俗”的妃子们,“金宫许久没有喜事了,各位姐姐觉得呢?”她们也微笑点头。前皇后淡笑而语:“今日可是双喜临门了。皇上痊愈,又收义女,金宫许久没有喜事,不如就让这场婚事来冲冲喜,去去金宫的晦气。妹妹觉得如何?”

萧满萱点头称是,对前皇后颇为恭敬:“姐姐说得是,既然如此,不如就按公主规格来cāo办。”

“好……好……”众人纷纷同意。

“那刑皇兄的丧事呢?”忽然,墨焱冷冷开口,立时将其乐融融的气氛瞬间破坏,大家悚然看向他,他摇头冷笑,“所以,刑皇兄的丧礼要推后是吗……,他尸骨未寒,至今无法下葬,他又有何大罪?要受此罪孽!”他的话让我的心不由得而痛。

“焱儿!”兰妃出言喝止,示意让他莫再说下去,身旁的洛妃冷冷而笑:“太子弑君,是大逆不道之罪,还不是重罪吗?!若按律例,更是不得葬入皇陵!七殿下似乎是在为太子说话呐……。”洛妃似乎因为龙墨热执政,而显得有些盛气凌人,她看向众人,笑,“七殿下莫不是与太子是一起的?”

立时,墨焱双拳紧拧,被他母妃硬生生按住。我看着暗暗吃惊,难道,真的放错了?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大家团聚不好吗?这才放出来几天形势就有了如此巨大的转变?虽然以前的金宫我不喜欢,可是相比现在,我反倒喜欢金宫之前的安静。

“母亲大人,焱是儿臣的兄弟。”忽然间,龙墨热冷冷而语,让洛妃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继续冷冷地说:“我们一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他的话,让众人脸色微微变化,也让洛妃有些难堪。原本融洽的景象,似是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瓷器破裂的声音:“啪!”

倒是我颇感安慰,算龙墨热有良心。墨焱虽然目露不悦,但应该也会顾及洛妃毕竟是龙墨热的母亲而不与她计较。

一时间场面有些僵硬。龙墨影拧拧眉,忽然笑着问我:“满月父皇呢?!”

她的话,让众人的目光再次朝我而来,也让气氛缓和。我笑道:“皇上去秋园赏菊用膳了。各位娘娘,殿下,公主请去吧。

“好咧。”龙墨影拽起了自己的母亲,一个一直不说话的中年女人,然后和依然把自己包裹的六殿下龙墨法往前而去。

队伍再次前行,萧满萱抱起小遣没有离开,龙墨热和墨焱也停在了我的身前,师傅略带担心地站在不远之处。墨焱的母亲兰妃停在更远一些的地方等墨焱。

萧满萱没说话似是想让龙墨热他们先说。

墨焱焦急地冉我:“父皇怎么还没安排刑皇兄的下葬?!”

我看看他们,低眸:“皇上一直不信那是墨刑的尸体,故而久久不葬。”不知怎的,似乎受到皇帝大叔的意志影响我恍惚地也开始觉得墨刑没有死,他好像就在这金宫里,在我和皇帝大叔的身边。

“那怎么行?”墨焱生气起来,“总不能让刑皇兄一直呆在冰窖里!”

我看看他,说:“今日皇上心情很好你们去吧。只是莫提起安葬之事,皇上自有安排。”总不能直说皇帝大叔七天后就会不行了等他先去了,我们再hòu葬墨刑。到时皇帝大叔也管不着我们了。可是现在提起,只怕皇上又要迁怒他们,若再把墨刑的尸体给当做外人毁了,那可就麻烦了。

他和龙墨热相视一眼,点头和师傅而去,与前方的兰妃会合,墨焱回眸对我深深遥望,我垂眸转身看向萧满萱:“姐姐有何事吩咐?”

萧满萱的神情变得有些心事重重,轻轻问我:“放前皇后她们离开清心庵是你的主意,还是皇上自己的决定?”

“是皇上。怎么了?”我反问口她摇头叹气,看向小遏:“小遣,娘亲跟你妓现在说的话你可千万不能告诉你热哥哥哦。”

小逞深沉点头:“儿臣自有分寸。”

他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却让原本严肃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萧满萱认真看我:“这下金宫可要进入多事之秋了。”

萧满萱的话让我不解“姐姐为何这样说?”蝴四

萧满萱看看两边:“妹妹有所不知。原本皇上独宠皇后与太子,各妃自是团结口可是她们被皇上强行关入清心庵,妹妹真当她们会潜心修行?”

“这……。”

“哎,只怕是积攒了十余年的怨气。皇上突然放了这帮怨妇出来,你认为金宫还会依旧太平?”

“这!”萧满萱的话,说得真是让人恐帆

她摇头叹气:“而今,太子已死,太子之位更是空虚,各妃自然会联系各自在朝中的家族,展升太子之位之争,只怕朝廷都要暗流丛生了。”

“啊?”真是气人!墨刑尸骨米寒,她们却已经开始争夺他的太子之位。可是,她们却不知道其实皇帝大叔已有了遗诏口但是,皇帝大叔始终不说,这不是要急死人吗?

我焦躁地握紧了圣旨,想说,却又不能说,只能说:“我看六殿下的母妃应该不会争吧,而七殿下的家族不是戴罪之身吗?剩下也只有大殿下和五殿下,他们的母妃不是姐妹吗?有什么可争的?”

萧满萱摇摇头:“妹妹太不了解女人了。正是女人,才要争上一争。前皇后本就因皇后与太子之事而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她这口气怎么可能咽得下去?!现在,皇后死了,太子也死了,你认为她会大方地让自己妹妹的儿子五殿下成为太子?只怕到时她会以姐姐的身份去压那洛妃。”

“姐姐……,的意思是……大殿下有可能会成为太子?”

“很有可能。你不知道前皇后的家族是圣龙最大的端木家族,端木家族里有多位三朝元老,将军,元帅,更有他们的门生无数。如果他们集结势力,只怕朝中大半的官员都属他们一派。哎,看来我的小遏是没希望了。除非皇上心中已有人选。小月,你可知皇上现在是选谁?”

说了那么久,原来是为探听皇帝大叔心中太子的人选。

我摇摇头,装糊涂:“皇上不是让五殿下打理朝政吗……”。

“你懂什么?“萧满萱生起气来,“皇上怀恨五殿下与七殿下害死了太子。我与皇上六年夫妻,还不知皇上的脾性?他极为宠爱太子,这次即便太子犯下滔天大罪,他依然心心念念想他回来。他现在是让五殿下摄政,就是为了找个机会给他降罪,多做多错你懂吗?”

“啊”,…”萧满萱你想多了……

“总之你好好留意皇上,他有任何想法都来告知我知道吗?”她交代完,匆匆离去。

萧满萱厉害啊,多做多错,用摄政来给龙墨热找罪都能让她想到。她比皇帝大叔精明多了。这是不是也说明她在替龙墨热着想,不然她平白无故生什么气?似乎皇帝大叔康复了,让她很不高兴。而且,萧满萱的样子像是…。她也想为小遏争取一把?

可是,她帮说了,前皇后的家族厉害,其她的我还不知道,这若是皇位之争起来,我们萧家早被扔到哪儿去都不知道了。

还好皇帝大叔已有交代,到时会不会让萧满萱大吃一惊呢?爱疯现在被我放在行李箱里,更是万无一失。

墨刑啊墨刑,你看看,你死了让多少人变得得意?要是我,肯定被气地再从坟墓里爬出来吓死她们!

萧满萱到底在金宫待了六年,这些“怨妇”才出来,她就已经洞察她们的目的,开始防范,这些事……,到底要不要告知皇帝大叔呢?或许告诉他,他反而会立下诏书,让大家省心。

自从入宫以来,从来没有机会能出宫上街走走。金宫里大部分宫人都是到退休出宫时,才有机会看到京城的样子。

我在两个侍卫的护卫下,乘坐马车前往终黎将军的宅府。注视手中的圣旨,难怪刚才那些妃子会紧张,现在是太子虚空的敏感时刻,皇帝大叔颁布的每一份诏书,都有可能是宣布谁是太子。

孩子,只想与母集团聚。他们何其单纯的想法,当实现之后,却将发现这将带来时局的变迁与暗流的涌动。

掀开车帘,京城就像北京一般繁华热闹口记得初入京城时,也是这样只能在马车上走马观花一般地看过。看着那些为了生计而奔波忙碌的人们,等皇帝大叔离世后,我也离开金宫吧。之后的暗战,我不想再被迫卷入。身为满妃之妹,只怕到时会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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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新的战争

转眼,到了终黎将军府。却是大‘樱佣。还有士兵守卫森严。这是怎么了?

我下马车,士兵将我拦住,侍卫立刻将我保护,这阵势…,像是要在人家门口开仗。

“来者何人?!”士兵语气不善地问。

我答道:“请通报终黎将军,就说乐监萧满月前来传旨。”

士兵微微一惊,其中一个开了一条门缝,进去了。在那条门缝中,我却隐约看见了白绸飘摇,白灯摇曳。

士兵立刻将门关好。

这起”,…

终黎将军家谁故去了?

可是,既是有丧,为何外面不挂白灯?而要这么……,偷偷摸摸?

稍后,士兵又开了条门缝出来,恭敬一礼:“将军说,只请萧乐监一人进去。”

我点点头,跟着他挤入门缝,进入终黎府。

登时,一座灵堂映入眼帘。显然是原本的大堂。

宽敞的灵堂里还站了许多认识的将军,如左将军,李将军等等等等,都是先前跟龙墨刑行军打仗的将军们。

我被眼前的景象给怔住了,直到终黎匆匆前来:“萧姑娘,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这来”,…”我指向灵堂。终黎悲伤落眸:“请跟我来。”

我跟他进入了灵堂,灵堂中却没有棺木,只有在供桌上摆放一个大大的牌位,牌位上写的名字,正是:龙墨刑!

我惊诧呆立,难怪他们要偷偷摸摸!原来他们在为墨刑设灵堂!

墨刑,你没白交这些朋友!

鼻子不由得发酸,触景生情,墨刑的牌位让我泪水不由自主地溢出眼眶。左将军拿来三炷香,放入我的手中。

我哽咽颌首,上前为墨刑上了香。

“萧姑娘!你必定知道事实,是不是五殿下他们加害殿下?!”左将军一直鲁莽,毫不避讳地激动地直言相问。众位将军都朝我看来,我抱歉地看向他们:“对不起……墨刑他…“他……”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因为牵扯的秘密,实在太多太多了……。

“各位,还是让在下来问吧。你们不要再为难萧姑娘子。”终黎将围住我的将军们驱散,将我单独拉到灵堂边的小屋内,在众人焦急的视线中关上了房门,转身认真地看我:“萧姑娘,你可以信任在下。”

“道…”我还是摇摇头。

他微微拧眉,清秀英挺的脸上划过一抹正色:“当年奉殿下命令营救四公主的,是在下!”

“什么?”我吃惊地看他,难怪见紫菱与终黎也不常见面,二人怎会生出了情谊。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难过地垂下脸庞:“殿下无论任何行事都会与我讨论,可是这次,他却将我撇下了!”终黎拧紧了双拳,愤懑不已。没想到墨刑如此信任他,甚至让他搭救龙墨灵,而唯独这次没有让他参与,这是为了不连累他。

我立刻说道:“终黎将军,墨刑不让你参与,不是不信任你,这件事……,实在如”其实……”咬咬牙,决定向这位墨刑最信任的朋友说出实情,我不希望他因为误会而做出为墨刑报仇的鲁莽行为,“整件事是这样的……”。我遂将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但不敢说出龙墨热与墨焱刻意提前行事,因为心里也有些乱,依然偏护墨焱,外面前是墨刑的老部下,也都是带兵的将领,真怕他们一时冲动,率兵造反,这是墨刑最不想看到的。

“墨刑……是为了解脱……皇上只想让他回宫继续做金宫太子,而他……皇上至今依旧不相信墨刑死了,连我……也受皇上影响,变得怀呃”,…可是,可是墨刑的尸体就在眼前,我……,我……。”双唇不由得发抖,泪水不由自主地滚落。如果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如此,我当初或许会听紫菱的话,对他好点,少伤害他一些。

“萧姑好”,…难为你了……。”终黎安慰我,可是他的声音也不由得哽咽,“现在我心里有底了。外面的那些家伙,最近一直都很激动,如果没有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只怕他们都会兴兵攻来京都,我不想看到他们因为仇恨,而鲁莽行事,所以才逼你说出事实。”

原来终黎和我担心的是同一件事情:“我明白。劳烦你转告那些将军,那是墨刑最不想看到的……”。

“明白……”终黎将军苦叹皱眉。转身带我离开了这个小间,门外的将军们都将目光聚在终黎的身上,他将会安抚这些血性男子。

“萧姑娘请传旨吧。”终黎提醒我,我擦了擦眼泪,匆匆拿出圣旨,众人不情不愿地在终黎的带领下下跪。

“终黎接旨,召终黎为朕之义女福德公主紫菱之驸马,即日成婚,钦此!”

大家震惊了。后是龙墨刑的牌位,前面却是赐婚,喜事的突然降临,让大家脸上的表情都陷入僵硬。

终黎悚然起身,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混乱,又惊又喜,又悲又伤之间,他恍然说:“殿下尸骨未寒,我终黎怎能成婚?!”

众人也露出与他同样的表情。

我扬起子淡笑:“这是墨刑的遗愿呐……”。

登时,众人再次怔立,眼中闪出了星星点点的泪光。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些浴血沙场的将士,今日又是为何而落泪。想必他们此刻的心情,比我更加复杂。

回宫时又听到了一个好消息,皇上终于肯见龙墨热与墨焱了,正和他所有的皇室成员在秋园赏菊。想必墨刑看到此,也会感到欣慰高兴。

在回到秋园回报之时,我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个子极高的小太监,他只是一晃而过,根本不会有人留意。若非正好与他擦肩而过,我想我也不会特别留意他。

一时间,金宫的气氛变得和睦温馨。我也搬回了自己在【天乐府】的小院,没有了彩陶的监视,可以将所有东西安心地藏在床下。

其实,现在也没必要藏起这些东西,因为皇帝大叔也统统看过了。但是,他什么都没问。现在他的心思,只在紫菱的大婚上。

尤御医因为医治有功,也得到了封赏,而他却在当天告老还乡,皇上也准了他的请求,他年纪也大了,伴君如伴虎,他也不想再担惊受怕地去伺候下一位君王了。

金宫也开始为紫菱的婚事而忙碌。皇帝大叔下令下得急,金宫里到处可见忙忙碌碌繁闹的景象,有时看着觉得心里很安慰,也会想起墨刑。还记得头七的晚上,我跟紫菱再次前往烧毁的太子宫给他烧纸钱,但是那晚琅琊却没来,第二天我们找了它许久,也没找到,紫菱说琅琊可能离开金宫,回山林之间去了。

心里感觉到了一丝失落,带有墨刑影子的事物在一样样地消失。他的太子宫,他的琅琊,还有马上要出嫁的紫菱……,宛如有一只神秘的手,开始将于墨刑有关的一切,在你不知不觉当中,慢慢地,删哈”,…

明天就是紫菱大婚的日子,皇帝大叔这几日也很是忙碌,走在各宫各院之间,和他那些曾经的妻子团圆。

紫菱因为明天就要出嫁,而无法镇静。她在皇上特赐的寝宫里来回徘徊,看地我眼睛都花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就是睡不着。”

“那就别睡啦。”我笑着拿出*。,“一起看怎样?”

她看到对我眨眨眼:“你……,能不能把那个送给我?”

我低脸开始考虑。

她跑过来,拉着我手臂开始撒娇:“恩~酬求你啦~~~你都没送我大婚的礼物呢~灿”

“也对,好,我去拿。”

“聊”她迷惑地看我,“你没带身上?”

我点点头:“是啊,因为那东西很重要,所以没带身上。今晚我猜你也睡不着,所以把这个拿来给你解闷。你先看着,我去拿。”

我给紫菱开了本古装,回去拿爱疯。我可以把爱疯里的遗诏拷入*……而且之前也让冷陌影给我多捎一个太阳能充电包过来,这次正好作为贺礼送给紫菱。

“呢”,…墨刑,本来都是给你的,现在要给紫菱了,你应该没意见吧。”我仰天轻问,晴朗的夜空里是明亮的星星,一眨一眨就像墨刑晶亮的眼睛。

没想到在哀伤与悲痛过去之后,会是无穷无尽的思念。

一抹黑影突然飘落,熟悉的身法,熟悉的气息,他就落在我的面前,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将我抱入怀中,但是,他没有。

“小月,父皇是不是没多少日子了?”他深沉地问。

“你已经知道啦…。”金宫里总是没有可以瞒住他的秘密。

他拧起眉,面色更加凝重:“御医院里已经走漏了消息,只怕前皇后她们也已经知道。相信这几天她们就会用尽浑身解数催父皇立新的太子。我们是不是真的错了?原本金宫虽然没有自由,但却安静,而现在却是!娘真的没骂错我们,我们真是太天真了!”他陷入深深地懊悔,拧紧了双拳,“还害死了刑皇兄。”

“墨呢”,”我握住了他紧绷的拳头,他的气息忽然变得混乱,害怕地,恐慌地抓紧我的手臂:“小月,你是不是真的不再爱我了?我们是不是真的回不到过去了?!”他陷入失措和不安,我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神情,他一直那么自信,那么处事不惊。

第十二章 紫菱大婚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说过,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我抚上他担忧的脸庞,他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深深做了一个深呼吸闭上了眼睛:“对不起……我最近……很乱……我真的……,很怕失去你……。”

“我知道……”此时此刻,我已不知如何安慰他,便带开了话题,“那……,你怎么看这太子之争?”

他再次睁开眼睛,放落我的手,目露忧虑:“这就看父皇怎么想了。如果按照父皇的脾性,他很有可能不立储君。”

“什么?”听到这个推侧我有些吃惊。但至少证明墨焱终于恢复了冷静,而他在黑夜中的脸色也显得越发凝重:“父皇极爱刑皇兄,属于刑皇兄的东西就不能再属于他人,就像太子宫。太子之位只属于刑皇兄,所以父皇不会再立太子口父皇认为强者为王,故而父皇很有可能会放任这次储君之争,然后在天上笑看我们自杀残杀……。”墨焱说罢抚额,“呵……,这也算是父皇对热的惩罚……”。

“皇帝大叔……真的会这样?”皇帝大叔确实至今未提立储之事。即便他认为龙墨热合适,也只是说如果找不到墨刑,再考虑龙墨热。

“不过,至少刑皇兄能够安葬了……。”墨焱轻轻的感叹让我的心隐隐作痛,只因皇帝大叔的一丝执念,让墨刑久久无法安葬。为了怕他做出更极端的事情来,我们更是不敢随意提起他的安葬之事。

我静静地看墨焱憔悴的脸庞,我知道,化这些天都在陪墨刑,陪着那具尸家”,…他太过自责了……。

第二天,紫菱大婚。

金宫从凌晨开始装点,因为一切都要按照公主的规格来cāo办。

红绸挂满金宫,在秋风之中与红枫争艳。热闹的金宫让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公主大婚,国假三天,除有紧急政务,百官不用上朝,百姓更是同乐。整个京城一扫之前的惶惶不安,变得喜庆热闹。

这场大婚一直持续到晚上,从辰时的祭祀开始,然后是一系列的,我无法想象的,繁琐礼节。甚至,我都不知道那些礼节做什么用,为了什么而做。

洞房设在金宫里,明日才会送公主离宫入住她的公主府。她也是第一个拥有真正公主府的公主,让龙墨影好不羡慕。而天生慵懒的龙墨冰倒是更喜欢住在金宫里。回想起来,墨刑真的很了解他的这些兄弟妹妹们。

我很荣幸地跟在皇帝大叔的身边,紫菱大婚的每一个细节我都不会错过。而且站在最高处,视野也极佳。到此刻,我心里对紫菱只剩下同情了,她一定快累死了。我勒个去的,这样的结婚法,谁都受不了。

举办婚宴的大殿里,见到了许多熟人。金宫的乐女们,梁司乐,琴老头,还有子遥老师,琴楚容和玉清泉。这几日我一直忙着皇上的事,紫菱的事。而他们也因紫菱大婚而忙于排练,让我们无暇相见。

他们对我遥遥望来,也只是匆匆一望,各自专心于自己的演奏。

环硕大殿之时,我又看到了那个个子高高的小太监,他正遥遥观看紫菱和终黎敬茶,然后在他们拿到皇帝大叔的赏赐时,笑了笑,手拿茶点而去。

那发自内心的清澈一笑,让他那张看似普通的脸,瞬间变得光彩鲜亮,明丽耀眼。那过”,…当年的阿七完全没有烦恼时的笑容,正因为他那清澈的笑容,打动了我的心。

不由得,退出了皇帝大叔的身后,朝那小太监追去。也不知自己到底为什么而追。

迎面出现了一个人,他拦住了我的去路:“小月,你去哪儿?”

我回神之时,看到了因为金宫骤变,而使面容多了一分成熟的墨焱:“我……。”我看向小太监消失的方向,“我还以为今晚你又假扮太监了。”

“啊?”墨焱今日正装威严,黑中带着红的华袍让他深沉中透出他原有的活泼。他展开了许久没有绽放的笑颜,“是不是我穿回太监装,你才会再叫我阿七?”他又跟我调笑起来,我无奈地看他:“墨焱,你就真的那么介意这个称呼吗?”

他调侃的目光转为认真,深深地,注视我:“当然。因为阿七只是属于你的称呼。”我尴尬地看看左右,脸开始发红。这还在大殿上呢,不是呆在角落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握住了我的手,宽大的衣袖滑落正好遮住了我们相连的手:“月,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还是你的阿七,如果你喜欢我以前太监的装扮,我会继续做你的小太监阿七”一…”

他深情的话语再次让我的心为他而动,是不是因为今日紫菱的大婚,而影响到了我们?心里还是浮现出了那个小太监清澈的笑容,为什么……,会在意一个小太监的笑容,难道真的只是因为那笑容与当年阿七的笑有些相似?

“月……”墨焱俯下子脸庞,我轻轻抽回了手:“别这样,现在还在大殿呢。”

“呵……,知道了,晚上我来找你……”。熟悉的话语吹热了我的耳垂,心里开始发乱,为什么会心乱?明明这份心乱曾经只会在龙墨刑对我表白之时出现,而现在,为何会同样出现在墨焱身上?

我明明依旧爱着墨焱,为何会有背叛墨刑的错觉?墨焱从我身前离去,忽然觉得空气也变得舒畅起来。我心里到底有什么?抚住心口扶上大殿的门,深深呼吸。为何最近总是会想起龙墨刑这个名字,为何与他相处的画面总是浮现在眼前,变得深刻?

他在我心里到底留了什么?让我对他,对他!念念不忘……。

我彻底弄糟了自己的感情,我真是一个感情的失败者。难怪总想借离开这个世界来逃避。

忽然,有人扣住我的胳膊,将我强行拉出了大殿,我吃惊地看去,是面无表情的龙墨热。他将我拽到身前,似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将我带走。“别说话,我有话问你。”他低声说完,加快了脚步。

“你想知道什么?!”我走在前面,被他拉到了大殿外,下了大殿,走入大殿之下的高台边,他看看左右无人,紧扣我的手臂将我压在坚硬冰冷的石墙上:“说,三天后父皇病发还能活多久?!”

我不答,推他,他结实的朐膛根本没有移动半分,而他也任我推:“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是个坏人,所以,我就不再绕圈子,回答我的问题!”他几乎用命令的语气。

我不推了,反正也推不开他,昂起脖子,冷视他:“既然你不绕圈子,我也不绕弯子,你想做什么?”

“如果你不想看到你师傅受伤,最好告诉我!”

“你!”我挣扎起来,但是他扣住我手臂的手异常用力,我还记得那只手我还给他包扎过!混账,当时如果我有破伤风杆菌什么的,真应该给他来点!

“父皇迟迟不立储君,前皇后已经暗示我的母亲要拥大皇兄,也就是你师傅为太子,你知道我的手段和我的目的!”他敛起双眸,放冷了目光,立刻寒气四射,昭示他的野心。即便最近皇帝大叔身体痊愈,但朝政依然交给龙墨热打理。怪了,他这么自信冷静的人,怎么也会冲动起来,急着跟我打探消息?

我在月光下冷笑:“五殿下在担心什么?皇上不是都将朝政交给你打理了吗?”

龙墨热拧起了双眉,微微撇开了深沉的目光:“父皇是想给我定罪是不是?只要我出得,”,“”

“哈?哈!哈哈!”不会吧!龙墨热居然会和萧满萱想地一样?还是……萧满萱跟他说了自己的想法,而他信了?我真是忍不住想大笑。

他沉脸移回目光盯视我的脸:“你笑什么?”

“殿下这个想法是自己想出来的,还是我姐姐跟你说的?”

他眸光微收:“是满妃,怎么了?她也对你说过。

“哦?”我看了看左右,黑漆漆的夜中无人来此角落,“看来姐姐对殿下的事十分上心,莫不是你们……旧情难忘,藉断丝连?”

登时,龙墨热扣住我手臂的手猛然收紧,捏痛了我:“萧满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拧眉指他扣住我的手:“痛,痛啊。”

他缓缓放松,但依然紧抓我,宛如怕我趁机从他手中逃走,他冷冷撇开脸:“你以为扯开话题我就会放你!”

“我没打算扯开话题,只是奇怪一直冷静镇定的五殿下也有发急的时候,居然听信如衣服的女人的话。”“哼,让你看不起我们女人,把我们当衣服。

他冷下脸,让自己的表情再次恢复冷酷:“告诉我想知道的,我就会放你走。”

“让我考虑一下。”我低下脸的同时,他落眸开始盯视我的脸庞。他一定是因为相信萧满萱的话而乱了阵脚,现在想找我来安心口怎么办?要不要说?不说他现在就很有可能会设计害师傅。

第十三章 龙墨刑最后的交代

今天春游,只能一更了,之后会补上,对不起。如果晚上来得及,争取晚上更,实在不行,只有明天了……

其实,这件事迟早要说。

只是皇帝大叔不相信墨刑的死,难道我还真的假装找上六个月?然后回来宣布他的遗诏,再拍拍屁股逃回自己的世界?那时只怕龙墨热已把金宫掀翻天,又不知多少人会惨死在金宫之中。

不能再因为皇帝大叔的那丝执念,而让我的师傅,让更多人陷入危险之中。

不如……现在偷偷告诉他,也好让他吃颗定心丸,让金宫获得平静。

“好。”希望我这次的决定不会错。抬脸看他之时,却与他盯视我的视线正好相触,那一刻,我忽然发觉他的眼神……并不像平时那么地冷,甚至……还有些温暖。可就在我疑惑之时,他却倏然放冷目光威胁地看我。

我回过神,继续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能告诉别人,尤其是你的母亲。洛妃嘴太大了。而且看着她耀武扬威的样子我很不爽。”

“你!”龙墨热倏然收手拂袖转身,冷冷道:“请你不要在我面前说我母亲的不是。”

愣了愣,大概对洛妃的言行憋气太久给说了出来。一时忘记龙墨热是她儿子。入宫以来,从认识他们开始,他们就都没有母亲口忽然之间有了,我还真有些无法适应。师傅有母亲了,墨焱有母亲了,他们都有母亲了。原本她们被软禁,无人敢随意提及,如同虚无一般的存在,可是忽然间,她们骤然迸入我的身边,成为了现实,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看龙墨热yīn沉的后背,他居然没打我,难道…“他说不定……在内心深处……还是同意我的看法的。

“对不起。”无论如何,说人家母亲终究是我的不对,定定神,决定说出这个本不该告诉他的秘密:“皇帝大叔心目中继承皇位的人选,其实如…”

“五殿下!”忽然,萧满萱的声音闯了进来,我和龙墨热同时惊讶地看向声源方向,萧满萱正含笑而来:“原来你们都在这儿,太好了。本宫就不用一个个去找了。五殿下,福德公主敬酒快到你了。满月,皇上也命我来找你,走吧。”她说罢微笑转身,龙墨热沉眉朝我看了一眼,冷脸而去,大大的步子很快超过了莲步轻移的萧满萱。

我只有跑上去,经过萧满萱身旁之时,她忽然拉住我yīn沉地问:“你们在说什么?”

我没有看她,而是轻声说:“在说姐姐也想知道的事。”

萧满萱倏然一怔,她也想知道皇帝大叔心中太子的人选是谁吧,这将直接影响她在后宫中接下去的地位。

说起来,这次皇妃们的释放,在金宫中对萧满萱的影响最大,而且,还是弊远远大于利。本来的后宫之主,任何人对她都马首是瞻,甚至连我都能沾光,处处占尽便宜,这之后,只怕我们萧家女人在后宫中,无法再像从前这般风光耀眼了。

我抽走自己的手臂往回而去。一个大子之位,让金宫这些女人们陷入前所未有的紧张与争斗。就像萧满萱所说的,金宫将进入多事之秋。

当紫菱回字,筵席散尽之后,皇帝大叔只带着我和庞公公在月下缓步。夜已深,秋风yīn冷。庞公公将斗篷披在皇帝大叔的身上,我们已经站在了被烧毁的太子宫前。

被焚烧的太子宫,焦黑破败,一片荒芜的景象,甚至,还有些yīn森可怖。

“皇上,真不修这太子宫吗?”庞公公可惜地说着。皇帝大叔已经抬步走上台阶,整座太子宫倒是那张石床,还完好无损地暴露在露天之下。

皇帝大叔跨过残败的木头,坐在了石床之上,环顾四周,微笑闭眸:“这是刑儿的太子宫,如何处置等他回来再议。”

庞公公看向我,担忧的目光中是和我一样的难受。皇帝大叔依然不愿接受墨刑的死。

“皇上……。”庞公公小心翼翼地说,“现在前皇后还有各位娘娘们都在关心立储之事,为保圣无人心稳定,以防内忧形成不如……”。

皇帝大叔摆起了手,庞公公立刻收住了声,皇帝大叔慢慢躺在了石床之上:“如果热儿连这些风浪都抵挡不住,又如何称王?由他们去吧…朕累了……朕想休息……。”他在墨刑的石床上沉沉睡去,真被墨焱说中了,皇帝大叔真的打算撒手不管,并以此来考验龙墨热。

皇帝大叔…,的想法真奇怪。难道他就放任金宫皇子为争皇位而兄弟相残?

我悄悄走到庞公主身边,不解地轻声问他:“皇上到底啊意?”庞公公摇了摇头,他是金宫中最了解皇帝大叔的人:“皇上他……还是恨五殿下他们谋害了太子呐……,萧乐监,你回吧,这里……,我看着……”。

“是。”

虽然庞公公的话我还是不理解,但是,每每回首看到那座破败的宫殿中,那独自守护在石床身边的佝偻身影,忽然觉得上天对皇帝大叔还是仁慈的,至少将庞公公留给了他。

一个人静静地往回走,夜深人静,秋风yīn冷,经过以前与师傅总是相会的人工湖时,却看见一只小舟飘荡在湖岸之旁。知道师傅身份之后,才知道只有金宫皇族们才有自己的小。舟,例如上次在阿七宫殿湖里看到的那只舟。

奇怪,这大半夜的,会是谁的舟停在此处飘荡?

每位殿下的舟也有独特的记号,便是他们的船身上绘有他们所佩戴的神兽图纹。

我缓缓走进,孤舟在风中静静摇摆。走近之时,船身上的花纹让我悚然怔立,那是!睚眦!是龙墨刑的神兽!

“墨刑?!”惊呼脱口而出,立刻跑上船推开小舟的舱门,望入船舱口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小舟因为我的闯入而剧烈摇摆,我走入了那片黑暗,静静地反身关上门,然后,捏住xiōng口衣衫下的睚眦吊坠缓缓躺下。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睡在墨刑的船中,只是…,不想回去见墨焱。我心里有个结,这个结不打开,我无法鼓起勇气再去溶入这个世界,再与墨焱继续。

渐渐的,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闻到了自己的气息。然后……一丝熟悉的廉香的味道进入了空气,眼前出现了一座白色的宫殿,那如…龙墨刑的太子宫。但是眼前这座宫殿,是完全的白色。

白色的屋檐,白色的廊柱,白色的桌椅,白色的纱帐。走进去,看到了熟悉的白色的石床,墨刑一身白衣盘坐在那里,慢慢抬起脸,对我露出微笑。那清澈的笑容…,似是在哪儿见过。

“墨刑……。”泪水不由自主地因为愧疚而溃决,让他心疼地拧眉口他从石床上而起,缓缓飘落我的面前,轻轻抬手,接住了我的泪水:“为什么哭?”

“因为……因为……”我开始哽咽,我知道一直纠缠自己,勒紧自己的,是那个心结,“是我害死了你……是我……是我”我抓住了他的双臂,低头哭泣,我是多么想跟他说对不起,可是,他却没有给我机会,“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不是送我回家”,…你不会呢”,…”

“呵”,…。”他轻声而笑,抚上我满是泪水的脸庞,“傻瓜,即使不送你回家,我依然会做这个决定……”

“为什么?”我不解地,抬脸看他,泪水模糊的眼睛里,是他微带烦忧的脸庞:“如果不死,只怕父皇不会放过我……。”他转而对我扬起了熟悉的妩媚的笑,“怎么,是不是因为我的死不能让你和老七相爱依旧了?”

“你,你,你!”他真是让我哭笑不得,“你就不能正经点吗!”

“哈哈哈……。”他仰天而笑,“你确实惶,对我。”

低头:“我知道……”

“哼,我说的是你怎么没走!”忽然间,他语气发沉,故作愠怒,我呆呆地再抬头看他,他显得十分郁闷,“本来我可以走得了无牵挂,现在,又要为你多留六个月!”

“我……”。

他放柔了表情,露出了微笑,轻拍我的脑袋:“别再自责了,我的死与你无关,倒是感谢你给我选择了一个好地方。

当时我还在想用怎样的死法。呵呵,那山崖不持”,…飞起来感觉很持”,…”他摸着下巴竟还在回味。

我哑口无言地看他,为何和他呆在一起,总让人严肃不起来?我本来因为愧疚自责而伤心心痛,而现在,是真的感觉他尚在人世,一如从前在调侃玩笑我。

“还有,让老七也别再整天守着我的尸体,如果你们真的觉得愧对我,就好好在一起,别让我为你们再cāo心……。”他说得十分认真,我怔怔地看他,他放得下,而我,却……。

“是不是后悔没有选择我?”忽然,他又不正经起来,我无语地转开脸,这个家伙,气郁地转回脸:“是,我承认我现在三心二意了,变成坏女人了,你满意了?!”终于,我全部说了出来,对墨刑的死的愧疚,还有这一直不敢承认的动心口现在,我轻松了。

第十四章 失控的墨焱

“呵呵呵呵…。”他注视我悠然而笑,还有那么一点得逞后的狡猾。

心中终于有了决定,自己弄乱的感情,应该自己去处理。其实,现在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可笑,如果龙墨刑没有死,我估计永远不会承认,真是自欺欺人。

“看来你很开心。”我终于可以完全嫣然地面对他,所以,我也要坦然地去面对墨焱。他还是笑,似乎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谢谢你,现在我可以去重新面对墨焱了。”

他微笑点头:“所以……,现在我可以抱你了吗?”他问,神情转为认真。

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让我有些失措,我深呼吸想鼓起勇气抱他时,他却突然上前将我抱入了怀中。紧紧的,不再放开。

静静地靠在仙的xiōng前,我竟是听到了他的心跳:“扑通……扑通……”他……,有心跳?还有,从他身上而来的丝丝温暖……,为什么?为什么灵魂会有心跳和体温。

“月儿……如果一切再重新开始,我也还活着,你会选择谁?”他轻蹭我的秀发,在我耳旁沙沙地问。

我已经把自己的感情弄得一团乱,所以,这次我会认真思考,慎重回答:“我可能会选一个不知道我过去,不知道你和墨焱存在的路人甲。”

“啊?别人?!”他变得有些吃惊,放开我不解地看我,“为什么?!难道我们还不够好?”

心丰倏然变得豁然开阔起来,坦诚而语:“不,你们都很好,可以说是完美无缺。可是,我想要平静的生活,一个……更普通的男人……。”经历了与墨焱激烈的感情之后,我的内心却幢憬起像爸爸妈妈那般平静安心的婚姻生活。

“他可能只是一个平凡的老百姓,上班族,但是他只会守着我一个人,最好……他还会做饭,呵呵,每天晚上做好饭等我回家吃,然后洗碗,扫地,洗衣服,睡觉前跟我说说话,讲上一两个笑话逗我开心。

而不是要忙着帮兄弟争夺皇位,或是四处征战忙于吞并,长相也要平凡,不会身边总是围绕女人,或是被突然赐婚。

身上没有太多的国家百姓的责任,也没有让我时时担心的生命危险。我妈总是说,恋爱自然要轰轰烈烈,荡气回肠,求婚也要浪漫惊喜,不能平淡无奇,但是婚姻还是像一杯清水池好,清澈见底,带着一丝只有夫妻二人才能尝到的甘甜。两个人能相伴到老,就是最大的幸福和浪漫。”我抬起脸对上他惊讶已经消失的脸庞,他柔和的目光里,带出了丝丝感叹。

“谢谢你,还有墨焱,虽然你们让我心乱,让我陷入了从未经历过的混乱感情,也让我产生了第一次想要两个男人的贪念,但是,是你们让我更加清楚地明白自己到底要怎样的感情,“…”丝丝回忆流转心底,化作了美好的滋味。

墨焱是让我一见钟情的男人,我像一个初中女生一般偷偷地喜欢他,隐隐感觉他也在喜欢我口因为始终会分离,也害怕被他拒绝,而不敢贸然表白。

他有很多与我相同的地方,我们都生活在顺境之中,都喜欢宽松自由的生活,喜欢凑热闹,喜欢探求秘密,然而,我们都太孩子气,都太幼稚。墨刑的死让我看到了墨焱隐藏的另一面,恍然发觉原来我对他并不了解。

而模型,是他对我的宠溺,包容,保护和呵护让我对他动了心。再强势的女人也希望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让她好好休息。更别说我这种从小被老爸老妈宠爱中的小女人。尽管对他动心,但我深知自己爱的男人是墨焱。

结果,让自己陷入烦躁,纠结,还有对两个男人的愧疚之中。

现在,冷静了,看清了,发觉自己很可笑,也很幼稚,也有些发傻,还有对他们的伤害和不负责。

“所以……,你还是会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就如我的母亲一直想回山过平淡平静的日子……。”他的神情变得感慨,目视远方,“女人喜欢安逸平静的生活,不像我们男人,一旦平静下来,反而会觉得生活少了些刺教”,…”

“是的。”墨刑对女人的了解,看来大多数来自于他娘亲让他对女孩要好的教导。

他忽然诡诈一笑:“看来我要去刺激刺激那些怨妇们了,让她们安分点儿。”

“什么?你别乱来!”这家伙难道想去吓唬那些可怜的娘娘们吗?他怎么也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

他的笑容越来越狡猾,越来越模糊,然后刺目的阳光突然闯入这个白色的世界,我瞬间醒来,呆呆地看着打开的窗门,阳光就从那小小的口子而入,洒在我的脸上,很温暖。

不知这样对着阳坐了多久,忽然船身摇晃有人上了船只盟刻看向舱门,推开之时,眼中映入墨焱背对阳光的半蹲的身影。

“你果然在这儿!”他惊讶又惊喜地跑进来,将我拥入怀中,我怔怔地望入他身后的阳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刑县兄说的。”

“什么?他也给你托梦了?”

他惊讶地放开我:“他也给你托梦了?”

我们在船舱中相视良久,不约而同地,扑哧而笑。

墨焱轻轻握住了我的手,凝视我的脸庞:“他跟你说了什么?”“说让我不要自责,不要难过,他的死与我无关……”,

“呵”,……”他不由得垂眸微笑,“他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还有让我hòu葬他……”

“啊?这个他倒是没跟我说……”他真的……死了吗?为何昨晚的感觉会那样真实。他的体温,还有那听得到的心跳。

“还有他说要把爱派(*。)带走。”

“郸”他是个灵魂,怎么带走?

“呵。”墨焱似乎也不信,“我倒很想看他怎么带走。还有……”墨焱变得迟疑,我看向他:“还有什么?”

墨焱认真地,深深地凝视我:“他说……如果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就要……离开金宫,是不是?”

我愣了愣,原来他告诉了他。我不想再欺骗墨焱,欺骗自己:“呵,他真傻,我迟早都会离开,我们又怎能永远在一起……”

“不,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六个月,既然你想离开金宫,我就陪你离开。”墨焱变得有些激动,“我们可以去茂云山上住,那里我为你造了一座宫殿,住在那里,没人能再打扰我们的生活,我们可以快快乐乐地在一起,我可以带你去打猎,去看日出日落……”幢憬的神情在墨焱的脸上扬起,他这是在打造我们的未来?就是那座宫殿?他以为我所说的离开金宫,只是换一个地方住?

“墨焱,不是的。你听我呢”,…”我顿了顿,让自己慎重地再想了想,才继续说,“我还是对墨刑动心了。”

墨焱的神情微微一怔,缓缓落眸轻声而笑:“我知道,他一旦认真,没有一个女人能不对他动心……,小月,没关系的”,

“对不起,是我弄砸了我们的感情,所以我不能……”

“可你只是动心,没有爱上他不是吗!甚至连喜欢都不是!”墨焱忽然着急地握住了我的手,打断了我的话,“而且他也已经死了,不是吗?你不能因为一个死人而离开我!你是我龙墨焱的女人!”他忽然的大吼让我发了怔,强烈的霸道的语气让我更是陌生,这难道就是他一直隐藏着的,另一个他?

我怔怔的看着他,从那件事之后,我一点一点看到了另一个他,那个隐藏在阳光活泼,处变不惊之下的,冷漠无情,着急慌乱的他,现在,又多认识了一点,他的霸道和强硬。

墨刑,你说墨焱不适合做王,现在我反倒觉得未必口还是因为墨焱和龙墨热待久了,自然而然地受到了龙墨热性格的影响,而他却不自知?

忽然,墨焱扑了上来,我被他重重压在了冷硬的船板之上,强势的吻忽然而下,压住了我的唇,他突然的失控让我心惊,下意识地抵触,紧闭双唇,却被他扣住下巴,被迫张嘴承接他的吻。

“恩!放!恩!”火热的吻堵住我的唇,不让我说出半个字,我在他身下挣扎,他却扯开我的手,扣在了我的头顶,一只手突然袭上我的酥xiōng,近乎粗暴地揉捏。

“撕拉!”他扯开了我的衣领,凉意瞬间侵入我的心口,我心惊地无法相信他此刻对我做的事。当他用膝盖强行挤入我双腿之间时,我狠狠咬上了唇。

“嘶!”他吃痛地微微离开我的唇,我用力抽出被他扣住的手扇在了他情绪陷入混乱的侧脸上。

“啪!”他垂下了脸,披散的长发散落在他的脸旁,将他的神情遮盖。

“你在做什么?”我愤怒地质问。

他缓缓坐直身体,yīn翳将他整个人慢慢笼罩:“对不起……我失控了……”,无力的,带着一丝挫败感的声音从他那长发下而出,“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父皇不再信任我……,母亲对我很失望……,而你……,也在心里恨我,整天只想着他…,所以我!我很乱……”他抱住了自己的头,十指深深插入发间,陷入了停顿和沉默,小舟不再摇摆,外面的阳光更加明亮,却总是无法落在他的身上。

第十五章 到底在折磨谁?

“昨晚,你没有回来,我等了你一夜,却还要刑皇兄来告诉我你在他的船上…。”呵”,……我是不是很傻,居然在吃一个死人的持”,“”他在yīn暗中抬起了脸,疲惫的,颓丧地看我,原本清澈的眼睛被层层灰暗的雾霄覆盖,让我无法再看清,“小月,我真的很怕失去你,所以,请别离开我……”,他小心翼翼地握住了我的双手,“你说得对,我们需要一点时间再重新开始……”

“墨焱,六个月后我就走了……我真的不想伤害你”…”我已经伤害了墨刑,我不想再伤害这个虽然我开始变得陌生,但还爱着的男人。

他紧紧地,握住了我的双手,哀伤涌出了他的双眸:“你离开我才是对我伤害!”

我陷入子怔楞。

“再爱我六个月,只是六个月,好吗?”他又开始发了急,紧紧扣住我的肩膀,“你始终都会离开我,那就在离开我之前,把你的爱留给我,好不好。

让我们都拥有一段美好的回忆,好不好?”

他的步步紧逼,让我开始喘不上气,真的很想拒绝,但是”现在似乎不是时候。他似乎陷入了人生从未有过的混乱时刻。就如他所说的,父皇不再信任他,母亲对他又失望着,还有墨刑的死,如果此刻我再离他而去……那便是雪上加霜……

暴焱,我曾经的阿七,如果你还是阿七,有多好”,…

“小月……我不会再逼你,我也需要时间整理一下……”,他放开了我,长长地,发出一声呼吸,“我真的开始后悔帮了热,现在想想,呵,他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的,而我呢?小月,不是你搞砸了我们的感情,而是我,是我搞砸了一切!”他的拳头又一次拧紧,我不安地看他紧绷的身体和带出一丝悔恨的脸,“如果刑皇兄没有死,你的心里根本不会有他……他总是那么狡猾,用死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而我……呵”,…”他苦笑转身,仰脸一次又一次地深呼吸,沉默良久后,才低声说,“我去给你拿件衣服。”

他消失在了舱门口的阳光之中。他说得对,如果龙墨刑没有死,我对他的情或许不会因为愧疚而加深。我的心里依然完完全全是阿七,是那个曾经的阿七。

墨焱在我下船时,独自把船摇走了。不久之后,就看到一缕黑烟从远处升起,然后就有看见的太监宫女们说七殿下把太子殿下的船给烧了。

墨焱……,醋劲真大。从认识他以来,一直知道他醋劲大,没想到,会大到要把墨刑的一切都从我身边带走的地步。以为这样我就不会睹物思人……。

哎……估计他心里以为我昨晚是因为思念墨刑,才会上他的船。其实”…是那只船鬼使神差地停在了岸边,真是奇怪,那船是谁放出来的?难道真是它自己在满宫飘荡?

是墨别。恩,一定是他,是他在晚上游湖的时候,正好被我撞到,呵呵,估计他也会觉得意外。

墨刑,你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我而依旧徘徊在这金宫之中?你这个总是说女人爱听的话的坏男人。我仰望天空,空中是他狡黠的,要去折腾后宫妃子的yīn险笑脸。

这一天,宫里来了许多法师,他们在南宫唱唱跳跳了一整天,引来许多从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太监宫女们围观。

就连在东宫的皇帝大叔也好奇地问起原因,前皇后和妃子们很狡猾,说是在为皇帝大叔祈福,为圣龙祈福。

祈福你妹。肯定是被墨刑给吓到了。在那里做法事驱鬼呢。“哼,不过墨刑这一闹,让那些女人暂时太平了,没人再去整天像催债一样拐弯抹角地让皇帝大叔立储。

这些女人里,只有萧满萱最聪明,或许也是因为我们萧家是现在后宫里最弱的家族,只是一个小小的……乐师世家……萧满萱由始至终只做皇帝大叔交代她的,整理奏折的事情,从未跟皇帝大叔说过半句立储,或是邀功暗示讨赏的话。

晚上抱着爱派睡觉,我倒要看看龙墨刑怎么拿走。难道爱派也有灵魂?呵呵。他想要我还不会给,因为里面可有重要的秘密。爱疯因为要送给紫菱而已经将秘密删除,如果紫菱看到了真相,说不准又要气闷上半天。

紫菱是一个做事很有分寸的人,在她出嫁前的那晚,我已经告诉她墨刑部下设灵堂的事,她除了感激和感叹,也产生了和我一样的怕他们造反报仇的顾虑,因为她比我更了解他们。于是,我把对终黎说的话再说了一遍,让她心里有数。现在,不知她和终黎打算如何安抚那些想龙墨刑报仇的将士。希望一切都平安无事。

翌日,我是在一阵焦急的拍门声中醒来。

“萧乐监!萧乐监!快起来!皇上急召!”

我腾一下从床上跳起,怀里抱着的爱派不小心落了地口“啪!”一声,我悚然回神。匆匆看了看爱派有没有摔坏,还好,没有。赶紧放好,这东西可不能丢了,这就是遗诏啊!

打开门时,是彩陶。她满面的急色:“庞公公让你带上神药速去皇上寝宫!”

什么?带神药?难道皇上!不是说七天吗?

对了,尤御医是说:最多七天。已经撑过了五天,而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

匆匆从床底拖出拉杆箱,直奔东宫。

寝宫内,是急得在皇帝大叔窗前徘徊的庞公公,他见我来匆匆上前,将彩陶挥退,将我急急拉到皇帝大叔的床边:“不好了!皇上昏迷不醒,你快看看!”

我立刻上前,皇帝大叔的脸分外苍白。量体温,体温正常,听心跳,心跳很慢,呼吸也很微弱,我立刻拿出最后的一瓶氧气,给皇帝大叔按上,拿出强心剂,给他打进去,这可是尤御医临走时特地交代的。他说病发之时,因为所有功能同时衰竭,很有可能使身体一下子受不了负荷而有生命危险。

我把这理解为人吃了兴奋剂后多活两天,药效过去后,机能比原来更差。否则我一时间无法领会尤御医的意思。

尤御医说此时如果吃下强心的药丸,或许还能撑上一阵子。于是我就说我有强心针,他立刻交代我在皇帝大叔出现心跳虚浮无力,似有若无时使用。

少顷过后,果然皇帝大叔的呼吸开始匀称起来,我缓缓拿下氧气瓶,得省着点用,这两天都是关键时刻。

庞公公紧张地看,慢慢地,皇帝大叔睁开了眼睛,他茫然地注视上方,将手在自己面前摆了摆,淡然地放下:“开始啊”,…嘶一一”忽然间,皇帝大叔倒抽一口冷气,让庞公公立时陷入紧张:“皇上!皇上!”

皇上的脸似是因为剧痛而抽搐起来,但他依然紧咬牙关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庞公公吓坏了,慌乱地问:“萧乐监!这,这,这可怎么办呐!”

终于……,开始了吗?

各个器官的急速衰竭,让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和身心的折磨。

尤御医那已经事先告知我们,可是,当它到来之时,还是让庞公公慌乱失措,让我吃惊心慌。然而,皇帝大叔却是那样地,坦然面对。

“萧乐监!还有没有那天麻醉的药,好让皇上忘记疼痛!”庞公公近乎哀求地看我,皇帝大叔在病榻上摆起了手:“不用…那样……朕又会睡着……啊一一”突然,痛苦的嘶喊从他口中抢出,立时回荡在空旷幽静的寝宫之中。

那让人心惊的惨叫将我们带回那个他被施针的上午,可是现在,却比那时显得更加疼痛难当!

“这是朕的报应一一啊一一是报应啊一一”皇帝大叔的痛喊与话语交织在了一起,更像是一个被恶魔折磨着的灵魂在地狱中的痛苦的呻吟,“幽雪是你在报复朕吗哈,哈哈哈朕从来不后悔抢了你一一啊一”

呢”,难道皇帝大叔得到龙墨刑母亲的方法是霸道地占有?

看着皇帝大叔已经痛得紧绷的身体,庞公公又开始泪流满面:“皇上……,老奴求您就让萧乐监打一针吧”,…”

“不”皇帝大叔咬牙嘶吼,“这是朕应该受的”…呼呼呼呼”…”似是一阵疼痛过去,将他折磨地已经无力说话,“这与朕对幽雪和刑儿所做的……,根本不算什么……,这样……,幽雪和刑儿…,就不会再怨恨朕了……呼呼呼呼,…”皇帝大叔说完,脸歪向了一侧,竟是痛晕了过去,这到底是怎样的痛?能把那么吃痛的皇帝大叔痛昏过去?!

“皇上!皇上!!”庞公公发急的呼喊让我恍然回神,匆匆给皇帝大叔安上氧气瓶,挂上了盐水。

庞公公低泣拭泪。我怔怔地僵立,方才发生的一切,让我的灵魂都在震撼。皇帝大叔这样承接疼痛,任由病魔折磨他的身体,只是为了消除碧幽雪和龙墨刑对他的恨。

皇帝大叔,您真是一个让人又敬又恨的人。您到底有多么爱那碧幽雪?只为她一恨,愿承受这种非人的折磨,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疼痛。

第十六章 为皇位而奔跑

‘皇上…,皇上啊…呜呜呜呜………mp3庞公公跪在石床边,老泪纵横。

彩陶小心翼翼地进入,低脸轻语:‘庞公公,前皇后和娘娘们求见。”

庞公公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缓缓起身:‘她们知道地真快…。”哭泣让他的声音嘶哑无力“就说皇上龙体欠安,让她们各自回宫,若有事交代,自会传召…,还有,不准任何人进入…”他叹气摇头,面露愤懑和心寒。

‘是。”彩陶退了出去,终于还寝宫一片安宁。

和庞公公看护大约半个小时后,皇帝大叔突然抽搐了一下,竟又是醒了过来,我拿掉氧气的那一刻,疼痛的呻吟再次而来,响彻整个皇宫。庞公公紧紧握住皇上的手,不停地求神祈福,皇帝大叔在又一阵疼痛的折磨之后,再次昏死过去,这一次疼痛持续的时间,更久了

如果是我们普通人,只怕在那第一次时就哀求医生给我们**镇痛。有多少人能够忍受疼痛到底?

就这样,皇帝天叔在一次又一次抽搐中醒来,去承接那一拨又一拨的让人无法想象的可怕的痛苦,然后在越来越长时间的疼痛折磨中昏死过去口那撕心裂肺的痛喊,和那时时不断的痛苦呻吟,还有那他因痛苦而紧绷到弓起变形的身体,这不是在折磨皇帝大叔的意志,而是我们的意志!

‘萧乐监,萧乐监,老奴求,求你了,你有没有神药,可以让皇上少受折磨…”。

我不行了,不行了!我发了狂一样地翻出**针,可我到床边时,皇帝天叔却伸出手大吼:‘你敢朕抄你萧家满门啊”

‘啊”我拖住头蹲在了石床下,为什么要让我来听皇帝大叔的痛苦呻吟?!我跟皇帝大叔无仇无怨,更从没害过他的心思,为什么要让我看他被痛苦折磨的样子,听他被痛苦哀号的声音?!

终于,又安静了。

庞公公和我都快崩溃地坐在皇帝天叔的床下庞公公脸色苍白地哀号哭泣:‘皇上啊皇上您怎么就那么固执啊皇后和太子殿下都已经死了,他们看不到的,看不到的啊皇上啊呜皇后,太子殿下,如果你们真的在老奴求你们劝劝皇上吧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庞公公跪地不停地磕头叩拜。

我怔怔地看他,天意,这难道是天意?!皇帝大叔不知道还要被痛苦折磨多久而我却要在这里一直陪伴。不让我打**减轻他的痛苦,不让我用安眠药让他索性昏睡口难道是让我用那支针?

‘庞公公…。”我恍惚地,无力地抬眸看跪着的已经六神无主的庞公公,说“我有一支针,可以让人在安睡中无痛无觉死去口我一直在想,上天给我这支针是做什么,现在…。”我看向石床上再次陷入昏迷的皇帝大叔,难道…,真是为了他门

‘真的!萧乐监你说的是真的!”庞公公爬到栽的身前扣住了我的手臂“老奴求你,将这神药赐给皇上让他少受折磨。”他哽咽的话语让我下定了决心。

匆匆爬起来时,却发现已经天色昏暗。

‘庞公公,天暗了。”

庞公公也洗然回神地看向渐新黑暗的寝宫,我们…,竟是陪皇帝大叔坚持了一天而我们,却已经近乎奔溃,无法再坚持下去…。

‘召…,召…。”忽然间,传来了皇帝大叔虚弱的话语,我们立刻回到他的床边他已经无力说话“召…,满妃…”

‘我去。”我看向庞公公暗示他我顺便去拿针,他点点头,我立刻跑出了这个被痛苦呻吟和哀号充斥了一天的房间。这不是让人羡慕的帝皇的寝宫,分明是地狱十八层可怕的刑房!

跑出整个寝宫之时,我扶住门框在黑夜之下干呕起来,拼命地呼吸新鲜空气,惊坏了旁边站立的太监宫女和侍卫,他们惶惶不安的,脸色苍白地看我,却在我看向他们时慌张垂眸。

面前走来了一个小太监,居然是那个个子高高的面目清秀的小太监,他正手托放有炖盅的食他关心地看看我,将一块洁白的方巾递到我的面前,我接过之时,他似想说什么,但还是恭敬地退下,手托炖盅进入寝宫。

心中式过一丝疑惑,到底在疑惑什么,却因为被那地狱般受刑的画面折磨地无法想起。还是办正事要紧。

一口气跑回【天乐府】的空屋,看到栽的人都停下伫立,远远张望。爬到床下,翻开砖头,拿出了那支针,瞬间,手颤抖起来口这算是谋杀吗?

算吗?

可是,他太痛苦了。

这支针研制出来,不就是为了结束被病魔折磨的人的痛苦?

但是,为什么我还是颤抖不已。

颤颤抖抖地将针塞入怀中,出来之时,院门外已经围起了人群,还有,梁天司乐。她们的目光,似是我不说什么,不会退开。

‘相信你也听到那消息了吧。”御医泄露消息,现在只怕内官之下的普通宫人还不知详情,但也会捕风捉影,揣侧天概。

梁司乐的脸登时骤变,在没有星月的黑夜下渐渐苍白口国丧,也是一件天事,乐师们要奏七天七夜的送魂曲,确保将帝王的灵魂前往极乐世界。

她眼神闪烁之间,将众人遣散,自己也匆匆离去,该是去准备了吧口我立刻再赶往南宫找萧满月口现在,我在宫里算是真的畅通无阻了,有哪一宫的侍卫不认识我的?

宫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看到我的宫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火褶,远远地看我口我跑向萧满蕾的宫殿,太监每匆上前,却并没拦阻,栽进入后,他们急急跑在前通报。

我一路跑入萧满蕾的房间,却只有璎络匆匆出来迎接,房内是正在玩耍的小遏和黑将军口他们看见我停下静静看我。

‘璎路拜见萧乐监。”璎路恭敬行礼,‘请问萧乐监何事?”

我直接问:‘我姐呢?”

‘她…奴婢不知。”见她支支吾吾,我立刻怒道:‘皇上急招,你是想让前皇后她们先去见皇上吗?!”

璎路天惊,立刻上前耳语:‘娘娘在御书房陪五殿下批阅折子。”

我勒个去的!她就在东宫,害我横穿整个金宫!我说她怎么不来皇帝寝宫为小遏争取立储,感情她的心思早跑皇帝大叔儿子身上去了!

立刻往回跑,璎格立时进屋抱起小遏紧跟我身后。却在门口看到了匆匆赶来的前皇后和脸熟的那些妃子们.不是吧,现在连我的动向都能牵动她们的神经?

前皇后她们跑不及,居然先让她们随行的太监宫女来拦我,他们呼啦啦站在我的面前,让紧跟我的璎格也非常吃惊。

‘这不是萧乐监吗。何事让你如此慌张。”前皇后她们终于赶到了我的身前,我看向她们,她们妹的,明明她们心里有谱,还来问我,好,那我就气你们一气“皇上召满妃觐见。”这种关键时刻,召谁入寝宫就极有可能是立谁的孩子为储君!

果然,惊色立刻浮现在她们脸上。

‘皇上他还好吗?!”只有墨焱的母亲还会关心皇帝大叔的身体,我想起了门口撞见的小太监:‘好多了,正在用膳。”终于想起来是哪里古怪了,我和庞公公都没有吩咐让人去拿什么炖盅,难道是彩陶吩咐的?

登时,她们回神,不再与我说半句话就急急往宫门而去,璎格急着催我:‘萧乐监!她们跑了!”

回神,这些女人,真以为谁先到谁的儿子就能成为新的储君吗!这又不是超市天抢购。

兰妃匆匆走向我,焦急地问:‘萧乐监,你说的是真的吗门”

‘这…”看那些显然不信我的妃子赶往东宫,我无法欺骗墨焱的母亲“娘娘,您快去吧,或许…,还能见上一面。”

兰妃娘娘的脸色瞬间苍白,急急提裙而去。

我们也赶紧跑了起来口小遏一直默不作声,但是哀伤已经布满他那张总是故作深沉的脸。

那帮天妈哪有我们跑得快,进入东宫之后直奔御书房口御书房的门开着,门口有侍卫和宫女太监,老远就看见房内灯光明亮,两人忙碌的身影口这种倩况只能开门,关门才会让人起疑。

我跑到里面转身就把璎路和小遏关在了门外,房内埋首奏折的二人抬起了脸,萧满萱站着,龙墨热坐着。

我扶着腰喘气:‘你,你们,你们!”我指着他们半天说不出话。

龙墨热缓缓坐直身体,脸色虽然依日yīn沉,但目露一丝关心:‘你跑这么急做什么门”

萧满蕾也目露惊讶,转瞬间,她急急惊道:‘是不是皇上他!”

立时,龙墨热也盯视而来。

我走向他们,站在龙案之下仰视他们,然后,看向龙墨热:‘看来这皇椅你坐着很合适。”

龙墨热微微一怔,半眯双眸朝我看来,眸中锐光闪烁,仿佛在思忖我这句话的舍义口萧满蕾眼神也开始游移,然后落在了龙墨热的身上口我立刻说道:‘姐,皇上传召你,你快跟我走。”

萧满蕾不动,似是有什么话要对龙墨热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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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驾崩惊变

“慢着。”龙墨焎却只是看着我先开了口,半敛的眸中隐隐透出了一丝紧张和警告,“回答那天的问题。否则,我会开始我的行动!”

他这是在威胁我,这个人真可恶,居然利用我重感情,不能看师傅被害的弱点。扯出一抹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

瞬间,他双眸圆睁,双手握拳,眸中划过了糅杂的情愫,还有喜悦惊讶,和他努力压抑的激动。

萧满萱的神色也发生巨大转变,忽然说:“妹妹,你先出去一会,本宫有话跟五殿下说,很快会出来。”

我气郁地看她:“还说什么?前皇后他们都已经赶过去了。”她不急,反是再次提醒我离开。

“父皇。”忧急又覆盖了龙墨焎暗藏的激动,他豁然起身,回复了平静,冷冷的,不看萧满萱地说:“满妃娘娘,本殿下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走吧,本殿下不想看见你。那天的haunted只当你从没说过。”龙墨焎说罢从没有萧满萱站立的一边走下了龙案。小白手打

萧满萱的脸色瞬间苍白,脚步微微趔趄,宛如被龙墨焎彻底拒绝:“所以,你不愿是吗…”

龙墨焎微停脚步,正好站在我的身旁,背对萧满萱冷笑:“哼。你以为本殿下还会再信你的鬼话?满妃娘娘,金宫美人万千,本殿下为何要独爱你?”

一时间,我懵住了,萧满萱到底跟龙墨焎说了些什么?我迷惑地在他们之间来回看,萧满萱因为龙墨焎当着我的面说出那句话,而陷入了慌乱与难堪。

龙墨焎微微转身,却是面对我,杨唇轻鄙而冷言:“你妹妹萧满月比你年轻美丽,比你聪慧更识时务,本殿下都看不上,有怎会看上你这半老徐娘?”

“啊?”我一愣,龙墨焎敛眸转身,再次背对趔趄而坐的萧满萱:“你自在金宫起,应该知道有些话不可乱说,小暹到底是谁的孩子,你最清楚!”说罢,他佛袖而去。

这,这,这怎么又扯上小暹了?

他们到底再打什么仗,怎会扯出那么多,什么乱七八糟的?

萧满萱闭眸陷入无望。

“吱呀。”龙墨焎打开了大门,在看到院外的小暹时,微微一怔,随即冷然而去。

璎珞立时抱着小暹匆匆而来,站在门口提醒:“娘娘,该走了!”

萧满萱缓缓回神,我立刻上前,小声问:“你到底都跟龙墨焎说了些什么?”

萧满萱疲惫地摆摆手,起身时身体微微摇曳,我立时扶住她,她的唇色有些苍白,她深吸两口气,再次昂首挺xiōng,整理衣衫,然后走下龙案,走出来御书房。那份傲然,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玉清泉。等这些事过去,要跟他们好好聚聚。小白御姐手打

再回东宫之时,门口已经等候前皇后他们一干众人。南宫和西宫的人都来齐了。墨焱看见我急急上前,萧满萱冷冷看了一眼冷脸的龙墨焎,怀抱小暹独自入内,傲然的神情显出了她后宫之主的威严霸气。

“小月,到底怎么样?”墨焱关切的问语,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偷偷朝这里看来,拉长了脖子,深怕听漏一个字。

我拧拧眉:“对不起,七殿下,若有事皇上自会传唤。”

“我只想知道父皇的病情!”墨焱焦急地拉住了我的手臂,我抱歉地看他,龙墨焎上前一步扣住了墨焱的手臂:“焱,让满月走。”

墨焱闭眸摇了摇头,想起之前御书房的种种,我迷惑地看龙墨焎。他和萧满萱的事应该是隐秘之事,为何要在我的面前说?而且言语之中让人可以捕风捉影。他是想在别人面前更深地羞辱萧满萱?尤其我还是萧满萱的妹妹。墨焱缓缓放开了拉住我的手,我颔首离去。心里还是迷惑不解,难道….萧满萱想带小暹嫁给龙墨焎?说小暹是他的孩子?

天哪!

不过,圣龙确实可以前皇帝年轻的妻子,嫁给下一任君王,这种婚姻制度,有点像我们世界古代的那种小国。哥哥的老婆可以嫁给弟弟,老子的妻妾又可以嫁给自己儿子之类的。

怀着一肚子问号再次进入寝宫,房内是皇帝大叔虚弱的话语:“满妃…知道朕为何当初选了你….”

“因为臣妾朝中没有家族势力…”满妃带小暹恭敬地跪在龙床边,我站在庞公公身边,小暹朝我看来,萧满萱看了我一眼,继续手握皇帝大叔的手看皇帝大叔。老天终于让皇帝大叔有了片刻的喘息的机会,是否就是为了让他说完在人世间最后的话语?

皇帝大叔微微点了点头:“你很聪明…所以朕也很喜欢你…还是暹儿…现在端木皇后她们回到后宫…朕担心她们加害于你们….”

“皇上…”萧满萱哽咽之时,伤心落泪。那不再像是做作的神情,我恍然明白她为何想委身龙墨焎,因为我们萧家实在太弱了。她只想保护好他的孩子:龙墨暹。

“父皇…”小暹哭了起来,“父皇会好的…会好的….姨有很多神药的…唔…”

皇帝大叔抬手摸向小暹的方向,他没有打开的双眼已经再次失明。他摸到了小暹的头,笑了:“暹儿…父皇赐你一个王爷做可好?”

“儿臣不要什么王爷,只要父皇起来….”

“呵呵…暹儿….朕赐你为建都王,王爷宅邸一座,黄金五万两,带你母妃回建都和萧老乐师团聚吧,别再回金宫啦…”

“呜…呜…”小暹泣不成声,萧满萱将他又入怀中落泪一礼:“谢皇上眷顾…”

“去吧…”皇帝大叔对他们挥挥手,萧满萱眼睛红肿地抱起小暹,哀伤而去。

一个女人用六年青春,最后换了黄金五万两和一座豪宅,这与我的世界,何其相似?然而,这个女人如果是普通男人的妻子,倒还可以再嫁。可是帝王的女人,只能再嫁帝王。龙墨焎的拒绝,彻底打破了萧满萱的希望。小白手打

萧满萱心里还是爱龙墨焎的,不然,不会低声下气地去哀求这个男人娶她。

我爸说的对,不要跟殿下谈恋爱。到最后,只会换一身的伤。就像龙墨焎拒绝萧满萱的原因:金宫美人万千,我为何要独爱你?

他们……算是打平了。萧满萱为当年的负情在今天付出了代价。

“啊——”在萧满萱离开不久之后,皇帝大叔再次发出痛苦的哀嚎,庞公公慌乱上前握住了他因为抽筋而成为爪型的手,皇帝大叔一只手伸向了空中,“幽雪—幽雪—幽雪—不要…不要…呼呼呼呼…不要走—不要走……”泪水从他眼角潸然儿下,此情此景,然我不由得心酸心痛落泪。

抬眸看向皇帝大叔伸手的方向,碧幽雪,你真的在那儿吗?

“幽雪…幽雪…朕错了…错了…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爱朕吗…朕爱你啊…爱你啊…生生世世朕只爱你一人…”皇帝大叔的声声碎语让庞公公再次老泪纵横,他看向上空,哽咽耳语:“皇后,请原谅皇上吧…请你原谅他吧…求您了…”

“刑儿…刑儿…朕知道…朕知道…朕错了…真不会再让他回金宫了…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幽雪…幽雪…你可以原谅朕了吗…你是爱朕的…是不是…”

忽然间,一阵巨大的yīn风扫过龙床,吹灭了房内所有的灯火,yīn森的房内传来皇帝大叔的大吼:“幽雪—不要走——朕要死——庞公公——拿剑来,朕要追幽雪——”他狂乱地抓向空气,庞公公惊诧地呆立。

“萧乐监!萧乐监——朕听到了——快拿神药来——啊——啊——幽雪…幽雪…等我…等我……快…朕要抄你全家…全家…”

喃喃的糊话从皇帝大叔的最终不断而出,庞公公朝我看来,颤抖地伸出手。

我颤抖地拿出针:“不,不…真的到时候了吗?”

庞公公哽咽点头,我紧紧地,颤抖地握着那支针:“或许,或许皇上,皇上他还有话要交代前皇后他们呢?”

“他不会想见她们的…”庞公公握住了我的手,“是时候了…拖下去也只是痛苦…”

“不,不,不…”全身开始发冷,为什么要让我来做这种事?

突然,庞公公从我手中一把夺过那支针,朝龙床跑去,面对还在碎碎低喃的皇帝大叔高高举起了针,全身颤抖不已:“皇上…就让老奴!送您最后一程!”说罢,他将针像匕首一般刺了下去,刺在了皇帝大叔的胳膊上,然后将药液推入。

我此刻大脑完全空白,彻底失去思考和判断能力,不知道庞公公用的是否准确,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正确。只觉得双腿发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第十八章 尘埃落定

渐渐的,碎语从皇帝大叔的口中消失,整个房间变得安静口一阵柔和的风忽然飘到了我的面前,扬起了我的刘海口那一刻,我恍然感觉面前站着皇帝大叔,还有…,碧幽雪。

那阵风稍作停留,朝西面而去,轻轻扬起了房内所有的纱帐。纱帐轻轻飘落之时,‘忤!”忽然,一声重物撞击的声音拉回我的视线。

黑暗中,庞公公撞在石床边,身体缓缓滑落。

我的心跳,瞬间不复存在口整个人陷入僵硬。

‘庞,庞公公…。”我颤抖地呼唤“公公…,公公…,公公公公”泪水决堤而出,我趔趄地爬到庞公公身边,洁白的石床上,是在黑暗中依然殷红的鲜血“公公…,你怎么这么傻啊”

‘老,老奴服侍皇上数十年…,他,他需要有人…,照…,顾…。”断断续续的话语,最后消失在寂静的空气之中,我跪坐在旁崩溃地哭泣,我只是一个演员,一个甚至连真正死亡都没经历过的龙套炮灰女,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无情残忍地摧毁我本来美好的生活?!

在我的世界里,一直是父母安康,朋友活泼,从不缺钱,考试一直顺利,恋人也帅地让人羡慕,即便他想隐藏我们的恋情,被甩的人也是他。

可是,来到这里后,一切,都变了口兄弟相残,杀人灭口,人一个接着一个在我眼拼死去口我想回家…,回家…。

颤抖地拖紧自己的身体,蜷缩在两具尸体的旁边,害怕无措地哭泣。

‘吱呀”忽然,传来开门声,我立时全身紧绷看向远处入口的方向。没有半丝声音的寝殿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一缕灯光。

有人来了,谁?是谁?

她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愣在了入口,是萧满萱!

然后她匆匆朝我跑来,拖住我的身体:‘妹妹,妹妹,出什么事了门!我一直在外面,听到你在哭喊我很担心。”

她…,一直没离开?

‘死,死了…”。

‘你是说皇上驾崩了门”

‘恩…。”我颤抖地,拖紧自己身体,她小心翼翼地提灯看向床,身体发紧也坐在我身边开始瑟瑟发抖:‘那,那皇上,到到底立谁为储君门”

‘那,那还有谁知道?”

‘庞,庞公公…”。

‘庞公公呢门”

我指向身边:‘殉君了…”。

‘啊!”萧满蕾惊叫起来,拖住了我。

‘我,我去给你倒杯水来压压惊,然后你去宣旨…”。

‘好…”萧满萱将灯放入我手中,我颤抖地捏紧,仅有的灯光正好照在庞公公的脸上他头上的血触目惊心,我吓得全身颤栗。

萧满蕾起身之时,也腿软地趔趄,然后走到房内的桌前,给我倒了两杯水一杯给我,另一杯她自己压惊喝下。

我喝下了水感觉自己总算还活着。

‘没事了,都过去了…,过去了…。”她蹲下轻抚我的后背,在安慰我,也司时在安慰她自己。

在她的抚柏中,我心情渐渐平静,鼓起勇气回头看了看皇帝大叔,他神情平静,宛如只是安睡,而他唇角的那抹满足的微笑,让他看上去并不可怖。可是,不知为何,头却越来越沉,视线也越来越模糊,混混沉沉之间,感觉有人进来点灯,还听到了好像是小遏的声音。

‘父皇睡着了吗门”

‘小遏别看!”越来越模糊的视野里,看到了萧满蕾将小遏紧紧抱在怀中,整个世界开始旋转,这是…怎么回事门

‘遏儿,放心,娘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们!娘会让羞辱我们的人付出代价!龙墨热,本宫会让你后悔!”耳边是她愤恨的话语,此时此刻,我恍然明白,我被人,下药了。是萧满蕾!

她为什么要给我下药?

‘娘娘,萧乐监怎么办?药效还没完全发作。”

‘扶她起来,她昏迷在这里被前皇后她们看到反而对我们不利口现在这样她也说不了话,带她走。”

‘是。”感觉有人扶起了我,整个人迷迷糊糊,昏昏沉沉,似是醒着,又似不是。扶着我的人好像是璎珞,摇晃的世界里,我看到萧满蕾拉着小遏走在最前面,后面,是彩陶口她手里托着什么东西,我却无法看清。

终于,所有人站定,我的世界里只看到朦胧一团的灯光,和模糊一团的人脸。

‘皇上…,驾崩了…。”朦朦胧胧中,听到了萧满萱哽咽的声音,r庞公公执以身殉君一一一一萧乐监也深受惊吓…,现由本宫传皇上口愉,圣龙皇位传于…”。

难道?萧满蕾迷晕我是想要更改遗诏!

九皇子龙墨遏!”当她这句话出口,我脑中一片嗡鸣,她真的,这么做了!

萧满蕾!你胆子太大了!大到我都开始害怕!

‘国号圣德,封满妃为昭和皇太后,在新帝十六岁之前垂帘听政,再封五殿下龙墨热为摄政王,协助新帝处理朝政,hòu葬太子龙墨刑,不可有误,钦!此!”当萧满蕾铿锵有力地说完之时,我的身体开始发沉。完了…,完了…。

我因为萧满蕾而陷入骑虎难下的境地口揭穿她,她就是假传圣旨,意图谋朝篡位,是诛九族之罪.谁敢保我们萧家?!爹,娘,大哥,萧满蕾,还有萧家宗族里所有的人,甚至是小遣,都要死口我的一句话,就让几百人因此而丧命…

萧满蕾…,你这是在强迫我与你司谋啊口现在终于明白她何以一直守在门外不出殿门,就是让人错觉她一直在寝宫中,陪伴皇士,直到他离世口而皇上最后只召见她一人,也让她的话变得可信。

‘皇上玉玺在此,还不跪拜新君?”忽然间,我听到了彩陶的声音,用尽所有的意志朝她看去,她居然高举玉玺,恭敬地将玉玺放入小逞手中。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当呼喊声响彻天空之时,我明白,一切已成定局,尘埃落定!皇帝大叔,你还是被萧满蕾…,给yīn了…。

她在朝中…,确实没有势力…。

但是,你却把整个金宫,都给了她,连你身边的人,也已经被她偷偷收买。

双眼不由自主地闭起,耳边的呼喊开始变得遥远,变得朦胧口萧满萱,你这是在挑起内战呐…,龙墨热岂会罢休门他不会任你摆布,绝对…,不介…

‘月儿…月儿…”黑暗中,感觉有人在呼唤我,想睁眼,却无法睁开“下这么重的药…,这女人真支…”有人吻住了我的唇,尝到了一片清凉苦涩,精神渐渐清晰,‘好了…,过会就能醒…”。

然后,一片安静,直到有人把我硬生生拽起:‘满月!你给我醒醒!给我醒醒!”他剧烈摇晃我的身体,我发胀地从昏迷中醒来,黑暗中是一张模糊的愤怒的脸。

他扣住了我的下巴,怒目而视:‘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终于,我看清了他,是龙墨热。他是该来找我,他怎能不来找我门

‘热!放开她!”忽然间,墨焱闯入我们之间,将他拽开,将我护入怀中“热,你冷静一点,这一切与小月有什么关系!”

还是有些昏沉地,不想说话,无力地靠在墨焱的怀里,没力气说话。

‘与她无关?!哼!你问她,萧满蕾说的到底是不是父皇的口愉?!”我登时捂住了耳朵,缩紧了身体,逃离墨焱的怀拖,用被子包紧了自己.

‘小月…。”外面传来墨焱心疼的呼唤,他从外面将我整个抱住“热,你看看小月,她显然吓坏了,你就不能再等等吗?”

‘“哼…。”愤懑的轻哼从龙墨热那里而来,我偷偷看向他,他的脸上yīn沉地可怕,‘该死!让萧满蕾给yīn了!她什么时候收买了彩陶?!”

‘应该是不久口热,我们都小看萧满萱了。”墨焱抱着我愤怒而语。

龙墨热看向我,我缩回目光,他拧拧眉,随手倒了杯茶,递给墨焱,墨焱放到我面前:‘小月,定定神,慢慢说。我们时间不多,过会萧满萱的人就会回来。”

我看看他们,房内一片昏暗,好像是将近凌晨。

我接过水杯,可是双手还是颤抖不已,墨焱心疼地包住我的双手,用他的温暖来驱散我内心的害怕:‘小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那么害怕门是不是萧满萱威胁你?”

‘不,不是的…。”我努力让自己不再害怕,墨焱扶住我的手让我喝了口水,温热的水让我少许平静“皇上驾崩,庞公公殉君,都是真的…”。

‘这么说,庞公公不是被谋杀。”龙墨热拧眉坐在乎床边,双拳紧拧。

‘他们突然死了,我很害怕,然后,然后萧满萱进来了,她一直在外面等着,没有离开…”。

‘这女人真有心思。”墨焱冷哼,看向龙墨热“她是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被父皇召见的人,这种时候父皇召见她和小遏,只有可能是要将皇位传给小遏!”

龙墨热双拳越拧越紧,冷然的脸比平日更加yīn沉口

第十九章 请用美男计

她问我,皇位到底传给谁,我告诉她,她给我喝杯水定神,可是”那水里下了药……。”头到现在还在痛呢,嘴里忽然尝到了清凉的滋味,不像是茶水里的。

“你这个愚蠢的女人!”忽然,龙墨热豁然起身甩手愤然指我,“萧满萱给的水岂能乱喝!”

见他朝我发怒,我心里的恐惧,害怕,气闷,和忐忑也全部爆发出来,终于有了力气甩开被子起身反指他:“你怎么能怪我!你当我跟你们一样杀人不眨眼,看见死人可以保持十万分的冷静吗!我当时吓地腿都软了,哪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萧满萱给我的水里会下什么药?而且,窃国这种事谁有胆做?!你们敢吗!”

龙墨热看着我发怔,指着我的手缓缓放落,墨焱也怔坐在床边,

我忍不住继续朝他吼:“尤其还是萧满萱那种被你们看不起的女人!我当时完全想不到她会有那样的胆子做这种事!倒是你!萧满萱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要不是你拒绝,怎么会把她逼得走上这条绝路!用一下美男计你会死啊!”

墨热的双眸,墨焱立刻起身问他:“萧满萱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龙墨热床沿:“哼……她说她爱我,只是惧怕父县才从了他,所以想跟我继续在一起。

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龙墨热越发气郁地转开脸:“说小遏是我的孩子!”

登时,墨焱完全怔住了神情,僵立在旁。

萧满萱果然是这么说的。

我立刻蹲到龙墨热身边:“那小遏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怎么可能?!”龙墨热异常笃定地,看向我否认。我怀疑地看他,他在我怀疑的目光中,露出几分尴尬,他咬咬牙撇开脸,极淡极淡的晨光照出了他黑发下发红的耳朵和脖颈:“确实她和我与父皇……咳……那个的时间十分接近,但是,在与我之后,她来了月事,她当我不知,才来对我说小逞是我的孩子。”

我诧异地看他,他显得十分不自在,他甩手挥断我和墨焱看他的视线,郁闷地沉脸:“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如果小遏是我的儿子,我会认的!”

其实……,我只是在惊诧他连萧满萱和他什么之后来月事都还记得,可见他们过去的那段情,让他有多么地刻骨铭心,点点滴滴都让他铭记在心。因此,才会伤他如此之深。

“你为何不同意娶萧满萱?”我问,“当时就算骗骗她也好,现在她被你逼疯了,直接抢了你的皇位,自己做女皇!”

龙墨热气恼的一拳砸在床柱上,发出“抨!”一声闷响。

“什么?小月你在说什么?”墨焱吃惊地扣住我的手臂,我看向他,他继续追问,“你的意思是说父皇将皇位传给了热?!”

我郑重点头。

他吃惊地放开我,垂脸低喃:“为什么?我们明明……”他抬眼看向了龙墨热,龙墨热的眸中也带起了疑惑转而看向我:“满月,为何父皇要将皇位传于我?”

说实话,真是不想再提墨刑的死,说心里完全放下对他们的怒,也是不可能的。我撇开脸沉脸道:“因为皇帝大叔觉得你最像他,够狠,野心够大。虽然你害死了他心爱的刑儿,但是他说圣龙不是他自己的,圣龙需要一个适合的君王来强大。他一直不相信墨刑死了,说如果实在找不到墨刑再把皇位传给你,正好利用我找墨刑的这段时间,让你们去争夺皇位,说你如果争不到,也说明你没能力做王!”

我说完后,房内一片安静,我不看他们,也不知他们在想些什么。

“我还有皇帝大叔的遗诏。”

“什么?在哪儿?”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紧张地问,我看向他们,他们紧紧盯视我,看来,皇位对他们而言真的很重要。墨焱,我爱你,但是,你让我越来越没有安全感了。

“可以给你们,但是,你们要答应我,想办法隐瞒萧满萱窃国之罪。不能诛萧家九族。”

“这,这怎么可能?!”墨焱好笑摇头,“一旦拿到遗诏,萧满萱窃国之罪自然成立,这件事如何都无法隐瞒下去。”

“我不管!”我郑重地瞪视他们,“不能再有人死!你们想让我背上萧家上百条人命吗?!”

“小月……”墨焱犯难地看我。

龙墨热更是怒然起身:“你这是胡搅蛮缠!伞出遗诏!否则!”“否则怎样?!”这次我绝不妥协!

龙墨热拧拳看我,咬牙切齿,突然甩脸朝向墨焱:“焱!管好你的女人!她总是在拖我们后腿!”

墨焱也生气起来,伸手就揪住了龙墨热的衣领:“龙墨热!你清醒点!为了你的皇位死的人还少吗?!你到底还要死多少人才满意!你说!下床站在他们之间,他们剑拔弩张的气势让周围的气氛变得紧张。自从墨刑死后,他们经常陷入争吵。

“够了!你们两个都那么聪明,那么小的事情难道还想不出办法吗?!”

他们彼此盯视良久,龙墨热推开了墨焱,整理衣领,拂袖冷语:“我们可以拿遗诏威胁萧满萱,让她将皇位禅让于我。”

“恩。这是个好办法。”墨焱也点头同意,深沉而语。我抚拍xiōng口:“看,还是有办法可以不死人的口好,遗诏就在爱派里,我去拿。”我下意识地转身要钻床底,可是,忽然发觉这根本不是我的房间。我一下子发了愣。

“小月!你说什么?证据在爱派里!”墨焱将我掰转身,已经渐渐明亮的房间里,是他焦急而郁闷的脸庞,他重重哀叹,“哎呀!天意!真是天意!”

“怎么了?”我看他像是错过五百万的表情疑惑的问。

“你房子着火了。”龙墨热冷冷地说,“烧得很干净。神器也都烧毁。”

“什么?!”我差点晕过去,“天意……。真是天意了……”。

墨热抚额揉眉心:“女人就是不能成事。”

这句话让我愤怒至极,想发怒时,墨焱忽然问我:“还有谁知道遗诏在爱派里?会不会是萧满萱毁灭证据?”

“没有了……”我抱住了头,这是走什么霉运,“当时只有我和庞公公在场,偏偏庞公公他……哎!啊!难道真是墨刑拿走了?!”

登时,龙墨热惊诧的目光朝我而来,墨焱也恍然点头:“有可能……,有可能……,鬼只能带走灰呢”,…”

“哎…。”我和墨焱相对一叹,只有龙墨热在旁边依然狐疑不解。墨焱抬手放落龙墨热的肩膀:“热,看来这是刑皇兄对我们的报复。依我看,你只能用美男计了……。”

立时,龙墨热双眸圆撑,随即眯起转身,晨光从窗外投入,洒在他yīn沉的,白色的衣衫的身上,给他染上了华贵的淡金的颜色。俊美的容颜,却带着冰的寒冷,这是一个冰美男,高高在上,对你若即若离。他比金宫其他殿下对萧满萱那样的女人更具诱惑力。

现在,连证据都没了,即便他想说萧满萱窃国,也不可能了,反而,更容易被萧满萱反咬一口说他凯觎皇位,这对他非常不利。

“热,你现在是摄政王,朝中百官不会心向萧满萱,你应该明白。现在,我们只有先稳住萧满萱,然后找机会从彩陶这里突破。”

龙墨热还是不言。

墨焱抚额叹息片刻,突然甩手指向他:“让你用美男计你会死啊!现在是父皇的皇位被一个女人窃了!这是圣龙的耻辱!”

我怔住了,墨焱居然用我的台词。可是。后面几句真是太不中听了。我们女人怎么了?女人做皇就是耻辱了?!武则天多厉害!

龙墨热终于有所动容,微微转身看向我:“你怎么看?”

我转开脸:“这件事我已经没作用了。五殿下一直不是觉得女人不能成事?为了不拖您老的后腿,我还是乖乖回家好了。”

他微微拧眉,看向龙墨焱。两人眼神传递,在那里“勾来搭去”。哼!

果然,片刻之后,龙墨热转身,墨焱走过来,认真地看我:“小月,你是萧满萱的妹持”,…”

“免谈。尤其是你后面说女人做皇是耻辱的事,凭什么啊!要不是我把皇帝大叔的遗诏给弄丢了,心里有愧,我没准就帮萧满萱了。告诉你们,女人做皇,照样不差你们男人!”

“小月……。”墨焱握住了我的手,我立刻抽回:“别想对我用美男计!我要回萧家过安静日子去!”

“好!你走!”龙墨热转身冷笑,“你走我更能放开手脚,先毒死萧满萱,再想办法对付小逞!”他yīn狠地,不像是玩笑地说。听得我愤怒不已,咬牙:“算你狠!”

“哼!你最好想想清楚。你是焱的女人,我才会看在焱的面子上答应你不伤害萧家的条件,否则,今晚就让他们死!哼!”说罢,龙墨热拂袖冷然走向窗口,跳窗而出。

你妹的!做贼都做得这么拽!

我失望地看向墨焱,他神情复杂地开口难言。

“所以,如果我不是你的女人,你们就可以继续大开杀戒,残杀自己的兄弟,直到夺得那个皇位?”

墨焱神情一怔,突然伸手将我拥入怀中:“不会的,我不会再允许热错下去。

小月,你放心,我答应你,不会再死人了,不会了……。”

我在他怀中深深呼吸,鼻息间依然是他身上薰衣草的香味。可是,为何从那香味中,我隐隐地,闻到了一丝血腥。

第二十章 萧家王朝

【圣武帝四十二年秋,圣武帝薨,大太监庞洪以身殉君。遂由九皇子龙墨暹继任皇位,国号圣德。皇太后箫满萱垂帘听政,封五皇子龙墨焎为摄政王,协助朝政。圣龙开始进入箫家王朝。」

一夜之间,金宫枯黄。

满地的枯叶,满眼的枯枝。

蹲在自已那座已经被烧焦的房子前,风过之时,枯叶从我脚下卷过,发出”沙沙”的低泣的声音。

什么……都没了。摸上xiōng口的睚眦吊坠,还有中指上,墨焱给我的求婚戒指,现在,只剩下了它们。那块可以任意穿行的玉牌应该还在那片狼藉之下,懒得找了。

取下吊坠和戒指,平静地看了会,将它们一起包入一块帕巾,然后放起。该放下了。

我被箫满萱软禁在她的宫里三天,对外说我因为庞公公自杀而受惊过度。也好,给了我平静的三天。

三天后,箫满萱一早一身丧服进入我的房间,对我说让我休息,可以不用参加国丧,最近会有很多事,让我在她的宫殿继续休息,不要乱走。

我叫住她,问她:“你是不是疯了!”

她冷冷一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一直守在皇上身旁,难道就不是为你的七殿下?”

“我为他什么?我什么都不想要!”

“哈!”她好笑地大笑”,难道你会真按皇上的意思说?”

“当然!”

她轻鄙地看我:“你真虚伪!总之你现在应该清楚,我们都姓箫!灭九族的时候,你也逃不掉!”

呸!你才姓箫,你们全家都姓箫!小娘姓满的好不好!

要不是小暹可爱,古代爹娘和我老爸老妈一模一样,箫满麒这个大哥我又是真心喜欢,我才不管你箫满萱的死活!当时真想跟龙墨焎说,箫满萱随便你做!

“收好你的神药,以后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她说完将一支针管扔在了我的身上,转身而去……

拿出针管庞公公送皇审大叔离开的画面浮现眼前,手不由得再次颤抖,将针管扔入那片焦土,它“啪啦啦”掉入空隙之间,消失不见。

这一切终于过去了。

枯叶卷过我的手,抬手之时,正好接住,一把捏碎。

“呼——呼——”风越来越大心疼被火烧掉的那些冷陌影给我准备的冬衣和零食,还有那把吉他。幸好这次回来长了心眼,留了大部分衣物在自已家。毕竟在宫里很少有机会可以穿自己的衣服。

装药物的箱子应该还留在皇审大叔的宫殿,得去取回来。

起身注视化为柴火的宅院,我烧了墨刑的太子宫,而他烧了我的,真是公平。

此时【天乐府】寥寥无人。送魂曲出动了【天乐府】几乎所有的人。一路往东宫走,宫女太监也都穿上了丧服,忙着用白色装点宫殿。

国丧要持续整整一年。这一年里不得婚嫁,不得穿着艳丽不得在公开场合调笑。京城的青楼说不定也会受到一定影响,地方越远,越好一些。

而宫里,要穿一个月的丧服一个月后,也不能穿着过于艳丽,以简洁朴素为主。

再到皇帝大叔寝宫之时,全是不认识的太监宫女正在打扫收拾。

皇帝大叔驾崩之后,不会立刻清扫房间,还会保持几天一般认为他还不会马上离开。所以立刻清洗,有赶他走的嫌疑。一般保持三天后,才会清洗。

眼前那些不认识的太监宫女些应该是杂事房的。

宫里最脏,最累,还有就是这种收拾死人房间的活,就由他们来做。他们当中有的是宫里没人照应的,或是没背景的,也有犯了错贬下来的。

他们看见我并不认识我,但对我也是恭敬一礼,因为我的衣着和随身的腰牌显出了我在宫中的品阶。

寝宫的门窗全部大开他们仔仔细细地清扫。我走进寝宫,里面只有一个高高的小太监,他站在那张石床边手里拿着抹布,石床边还有一桶水。白色的石床上依然留着那晚庞公公殉君时留下的血渍。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似是发呆,又像是在想什么心事。他的背影让我熟悉,是那个小太监。

“小公公。”我轻唤,他恍然回神,身体一怔,立刻蹲下开始清洗石床边的那摊血迹。

我走上前,他停下动作,起身行礼,真奇怪,他没有看见我,怎么确定我比他品级高?或许……他是最低等的太监吧,否则也不会被遣来擦血迹。

我轻声问:“皇上怕房间是你在打扫?”

“是。”他低脸轻轻地答,声音和太监一样,纤细柔软。

“那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古怪的箱子?”

他侧脸想了想,指向房间东面的角落:“是那只吗?

我看过去,安了心:“谢谢,你忙吧。”

“是。”他再次蹲下擦石床。

我拉出箱子,打开,里面东西没有少。然后将包有墨刑吊坠和墨焱戒指的布包拿出,看了一会,放入箱子。当卸下属于他们的东西后,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再次经过那个小太监时,又觉得不对劲。如果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杂事房的太监,怎能独自出入东宫?

心中起了疑,站在他身旁停下脚步。他停下手,再次起身弯腰问:“姐姐还有何事?”

管他弯了腰,但依旧比我高:“你是哪一房的小太监?”

“回禀姐姐,原是膳房的。”

“膳房的……”难怪之前会在东宫和紫菱婚宴上看到他,他当时倒确实总是托个食盘。

“那晚,我看到你给皇上送炖盅了。是谁让你送的?”

“是…”他变得小声和支支吾吾。我鼓励他:“大胆说,我不会告诉别人。”

他还是犹豫了片刻,说:“如…常管事……他见……皇上一天没有用膳,就让我送来……却没想到被彩陶姐姐骂了一番,常管事就说是小人私自做主……”

“不…明白了……背了黑锅是吧。”

小太监不再说话。我心中的疑盛也已经扫除,除了……

“你怎么高?”

“奴才……奴才……奴才很小就长在宫里,所以……不小心长高了……”

原和…是从小就住在宫里的小太监,那倒的确身高不受控制了。

“你继续忙吧。”

“是…”他再次蹲下身,安静地擦床。

看了他一会,拖着箱子离开。真奇怪,我怎么会一直纠结他的身高?我也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可是不知怎的,就觉得他很熟悉。这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我好像认识他。难道…他是我那个世界某个认识人的灵魂?

到了这里,最早遇到和自己世界有联系的就是古代老爸老妈,一看就是同样的灵魂。然后就是和清泉相似,当长相不同的玉清泉,最后,就是龙墨影。这个小太监是我哪位兄弟的灵魂也说不准。否则,我无法解释自已对他的这种纠结和熟悉。

皇上的葬礼之后,紧接着是墨刑的葬礼。我站在箫满萱的身后,看着墨刑的棺木下葬皇陵之时,心情变得平静和坦然,墨刑,你终于自由了。希望当我回到自己世界之时,我能见到另一个你的灵魂。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缕缕有缘与灵魂交谈,渐渐对鬼魂也不再恐惧,那只是另一种活法,我们还是生活在一起,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墨刑就在我的身边。

那时,我看向墨焱,他的神情也开始变得轻松,墨刑的安葬,是他最大的心事。现在,他也可以放下了。

整个金宫一时陷入平静与安宁之中。前皇后与其她娘娘也都很老实,墨焱与龙墨热也忙于皇上与太子葬礼后的事。让我们无暇再次相见。

国事暂停,除非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各地藩王最近也聚集在京城,其他各国国王纷纷差使者送来安慰的信件,以及参加接下去的新君继任大典。朝中文武百官倒是借机好好休息了一阵。

但我知道,这正好给了他们喘息与筹谋的机会。

待到新君上位,时局平稳之后,暴风雨才会真正降临。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大家都在紧锣密鼓,有条不紊地筹备。只有我,最空闲。

终于,箫满萱准我回【天乐府】。

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倒是小暹和黑将军舍不得我离开,还赖在我的房里。

“姨。不走好不好。”小逞比半个月之前越发深沉了,一身素净的白衣银冠,透出了与龙墨焎相似的冷。

我抱歉地摸摸他的头:“小暹,对不起啊,姨是乐监,你马上就是皇上了,宫中君臣有别。”

“我不要姨走!”小暹忽然抱住了我的腿,“现在我是皇上了,我命令姨不准走!”黑将军也是一身白衣,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

我蹲下抚上小暹已经瘦了些的包子脸:“小暹,做了皇上就更不能任性了。

小暹长大了,姨有姨的事,不能一直陪小暹玩。”

“那我不要做皇帝了!”小暹愤然将头上的银冠扯下扔在了地上,“皇上连自已想要的女人都得不到,还做什么皇上!”

一时间,我无语了。这句话……听上去……怎么那么便扭(某蓝觉得应该是别扭吧……)……

“你不做,娘就死!”突然间,箫满萱走了进来,沉脸看小暹,小暹冷脸撇开,他似乎变得越来越叛逆起来。

第二十一章 金宫无间道

璎络匆匆捡起银冠,要给小遣戴上,小遏厉喝:“滚开!”立时,黑将军站到小逞面前,不让璎络靠近,小遏也沉脸地看萧满萱。

萧满萱忍下愤怒闭眸沉语:“璎路,带小殿下和黑将军出去。”

“是。”

小逞yīn沉脸庞与黑将军离开口璎格在出去时,将房门关起。

萧满萱带着一丝疲累地看我:“明日就要举行小逞的新君登基大典,这之后,就会都结束了。”她露出少许安心的神情。

“妹妹。”萧满萱的神情变得异常认真和郑重,“姐姐想让你去龙墨热身边,监视他。

“啊?”萧满萱突然的决定让我非常吃惊。我看着她,很多时候我都在考虑要不要离开金宫。离开这里,我就可以离开一切尔虞我诈,离开接下去的明争暗斗。

可是……,我放心不下。

即便龙墨热答应我不伤害萧家,不伤害小遏,但其他人呢?

前皇后她们被幽静十多年,好不容易出来怎能不出一口怨气,为自己的家族扬眉吐气?而现在,被萧满萱给抢了头筹,她们焉能咽得下这口气?!

最主要,我不信任龙墨热。墨焱保萧满萱,是为了不让我受九族之罪的牵连。毕竟现在我还是萧家一份子,离回家还有漫长的五个)多月。这五个半月,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妹妹。很快我会让大哥入宫成为禁军统领,掌管禁军兵符,也会让萧家宗亲入朝为官,建立我们自己在朝廷的势力,这样我们就不用再惧怕圣龙其他家族!”萧满萱志气满满,她将要做的一切,让我想起了杨玉环。我陷入犹豫,到底是撒手不管,还是,尽自己的努力去保护萧家?保护自己?我不能再去依赖别人。我之前太依赖墨焱和墨刑了。

“妹妹,你与龙墨焱的关系,正好是掩护。只有你到龙墨热的身边,他才不会怀疑。”

萧满萱,你错了。如果我去,龙墨热绝对欢迎,还会让我来反过来监视你。这么说……我是无间道?

“姐姐,你突然将我调至摄政王身边,只怕……,他会起疑吧。而且……我也想平静一段时间。”我垂脸低声轻语。我想回【天乐府】过几天消停的日子,整理一下心情。

萧满萱没有再逼我,而是温柔而语:“也好,庞公公的事让你吓坏了吧……”

“恩。”

她不再说话,寂静的房间里,是这位已经贵为皇太后的女人,她将垂帘听政,建立属于她的王朝。

她能走到这一步,说实话,我心里对她还是很佩服的。她敢做这世上所有女人都不敢做的事,这就足以证明她的勇气和胆量不输于金宫里的那些男人们。

“对了,姐姐,你打算如何安置金宫的殿下们?”

她思索片刻,沉沉说:“不能放他们出去,放他们出去只会让他们与自己的家族勾结,集结势力。所以,在萧家势力没有稳固之前,他们必须要继续呆在这金宫之中。”

心中微微发凉,但也充满无奈口师傅他们……,只能继续做这金宫之鸟。

“知道了,姐姐,那我先回【天乐府】了,我想去见见我的朋友们。”

萧满萱对我露出担忧和理解之情:“妹妹,希望你不要感情用事。”她在提醒我不要因为对墨焱的感情,而被半她。

我点点头:“姐姐,放心,我知道自己姓什么。”

她放心地点点头,扬起了许久未见的,安心的微笑。

秋衣开始发放各宫各院,后宫在萧满萱的打理下,一直井井有条,宫人也总有新衣可以增加。这也是金宫宫人喜欢萧满萱的原因,她对宫人很好。

【天乐府】依然忙碌,因为要准备新君大典。我回【天乐府】时,让她们十分惊讶,宛如她们认为我是永远不会回【天乐府】了。

拖着仅剩的那只箱子回到自己最初住的那件小宅里,开门之时,扑鼻的霉味。这里许久没人住,也就没人打扫。得找个人来打扫打扫。这么大的院子我可不想自己一个打扫。

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那个小太监。他也是因人而背黑锅,既然那么有眼缘,不如稍微帮他一下。

可是……他叫什丢呢?

不知怎的,就已经站在了杂事房的门口。这个在北宫最角落的宫苑。我站在不怎么鲜亮的大门口,看了一会,有一个中年公公跑了出来,对我恭敬一礼:“萧乐监有何吩咐。”

他……认识我?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被那么多认识,而我,却不认识他们。

“我……想叫个人打扫一下房子。”

公公惶恐说道:“这样的小事萧乐监吩咐既可,不用亲自前来。”对啊,我现在是皇太后的妹妹,身份今非昔比,不同往日。

据说…,我也可以封个一品夫人之类的,大司乐已经不足为奇了。

“我想找一个小太监,他这么高,原先是膳房的,因为犯了错,被调来这里。”

“哦,萧乐监说的是小石头,奴才这就命人去叫。可要再多几人?”

“不不不,一个够了。我见过他干活,他手脚麻利干净。”

“好,好。来人,叫小石头。”他朝内喊了进去,不久之后,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他皱着眉,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拿清扫工具,站到了我的面前。

“跟我走吧。”我淡淡说了一声,转身前行,仙静静跟在我的身后。

正午的阳光有些热,我坐在房间门槛上看院子里的落叶,小石头正将它们扫在一起。他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隐隐透着一丝高贵。他看见我不卓不亢,沉着冷静,不像其他宫女太监,现在看到我都是诚惶诚恐,甚至有的还会害怕地下跪。

“嘶小石头,我总觉得你好像在哪儿见过,你以前只呆在膳房?”我摸着下巴认真看他,离他越近,熟悉的感觉越发强烈。他停住手,低着头,柔声细语地说:“没去过了。可能是小石头长相过于普通,那里可以见到。”他与我说话从不正视,这也很正常,大多奴才都是这样。

“小石头,那你想不想回膳房?”

他将枯叶扫入簸箕,随手倒入竹篓,然后说:“小石头已经得罪了常管事,不想再惹事。”

真是一个聪明的小太监。

“那你来【天乐坊】,这里最清闲。只要我一句话。”不知怎的,我就是很想帮他忙。

他又去井边打水,显得很平静,若是别人,只怕早就对我感恩戴德。

“多谢萧乐监提携,小石头觉得现在这样很好。”

这个小石头倒是挺喜欢安逸的。是个老实人。

他打了水从我身边走过,衣摆带风,步履矫健。一点也不像宫里那些小太监,气虚体弱。还记得那次到墨刑太子宫给他治病,那两个小太监恁是提不动我的箱子。

我起身跟了进去,拿起抹布和他一起擦桌椅。他也没有惊慌地说让我休息,而是自顾自擦他的窗户。

我一边擦一边看他,他似是察觉,转过身背对我不让我看他。这让我感觉自己很傻,盯着人家小太监看,他一定觉得我很奇怪。

尴尬地有点脸红,心不在焉地去擦花瓶,手中一滑。

“啪!”花瓶打破了。

小石头一惊,我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好了。”

“别!”他情急地跑过来阻止我去捡花瓶,皱眉看满地的碎片,“会弄伤手的,让奴才来。”他认真的神情让我一时陷入怔楞,那一刻,我恍然以为,以为!以为是他……

回神之时,小石头已经在打扫碎片,他将碎片小心地扫入簸箕,然后仔细检查地面是否有碎屑扎脚。这里多为布鞋,瓷片容易刺破布鞋。我坐在旁边开始继续看他打扫房间。此番认真地打量他,竟是感觉身形……也有些相似了……,只是比他更瘦削一些。

我这是怎么了?不是已经将他放下,为何这个小太监会让我突然想起了他?那一刻他的神情变化,现在早已忘记,然而,当时那份相似的感觉,却依然徘徊在xiōng口。

墨刑……

难道……我还是放不下他?

“萧乐监,萧乐监!您回来了?!”莲雾的声音传来,我看向窗外,她一身丧服欢喜地跑了进来,站定在我的面前:“莲雾还以为您不回来了呢。”

身份变了,连称呼都不一样了。我笑了笑,看向窗外,小石头正在收拾打扫的东西,然后对我一礼,退了。

我急急走到窗口,他却已经消失在了院门口,他怎么那么快?

“萧乐监?”莲雾在我身后唤我,我回神说道:“呵”,我还要在【天乐府】住上一阵子。”

“太好了!”她很开心。

“既然你来了,帮我叫玉清泉,琴乐师,还有子遥老师来我这里吧。”真的很想见见这些故友。

“好。”她欢快地跑了出去,到门口时,立刻收住笑容,面带沉重慢慢走了出去。整整一个月,宫人不可欢笑。宫里的人真可怜。

再次遥看院门,小石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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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小太监死了

不久之后,玉清泉先来了。

她的气色比我离开时好了许多,脸上也带着许久未见的微笑。看到我目露淡淡的欣喜。

我们坐在院中石桌,把臂交谈。

“这次回天乐府还走吗?”玉清泉别有意味地问。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说:“暂时还不确定,我还会在这里待上一阵子,如果哪天我走了,我就会提议让你做乐监。”

我的话让玉清泉赫煞一惊,眼神失措起来:“不不不,这怎么行?这不行。”

“怎么不行?在这宫里,没有什么是不行的。”我的笑容让她感激的同时,也目露一丝忧虑,我笑道:“放心吧,这次我会聪明一点的,我不会自己提口宫中时局未明,还是不要牵连你的好。”

她的目光骤然紧收,带出对我的担心口她握住我放在桌上的手,我反握住她:“放心吧,我福大命大。对了,大殿下和六殿下……你喜欢哪个?”

她的脸瞬间一红,抽手撇开脸陷入羞囧:“你在说什么呀。

“呵呵呵,说来听听嘛,除非你没把我当姐妹。”

“我……,我……。”她的脸越来越红,咬了咬红唇,“是…是…”

就在玉清泉即将说出答案之时,琴楚容来了。她立时收住了声,我顿觉可惜。琴楚容走近之时,玉清泉起身对我一礼:“我先走了。”她脸上的羞红还没完全消退。

琴楚容看了她一眼,坐下,她便离开了我的院子。

从某种角度来说,玉清泉和琴楚容还算是一派之人。琴老头这次算是中了五百万了。之前跟了萧满宣,现在,他可以耀武扬威了。

琴楚容比在茂云山上看到时更加消瘦了,瘦得快要失去他翩翩君子的风采。人太瘦也不好看。

“你瘦了。”我担心地看他,他愁眉不展:“小月一日不回来,我一天无法安心。”

他低沉的话让我顿觉无奈:“对不起啊”,…”

“这怎能怪你?”他依然目露感激“毕竟孩子重要。要怪就全怪我。如果我当初没有做那个愚蠢的决定,小月就不会跳崖,仙女你也不会替代她的身份……”

眼前的男人开始不断自责,是啊,如果当初萧满月不跳崖,或许我也不会来到这个世界如果我不来瞎搅合,金宫又会是什么样?

“……,我打算离开金宫,不再献乐了。”琴楚容忽然说。

我觉得很突然:“为什么?”

他看向我,神情变得复杂:“我每日对着一个与小月一模一样的女人,虽然明知她不是她可是…,我的心……”他难受地垂下脸,“我想她……”

三个字,带出了他对她深深的思念。

他的痴让我感动:“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真的换不回来你怎么办?”

“终身不娶。”他没有半丝犹豫地说,甚至连想都没想,他捏紧了双拳,“我早已想好,小月回不来,我这辈子也就不娶了。只要她和孩子在仙宫过得幸福,我就开心了。”淡淡的微笑,在他嘴角扬起,“我想回建都,可惜茂云山已经不准外人进入,不然……,我想住在山上,那里离小月最近……”

他思念的目光,化作丝丝暖流给这座冰冷的金宫增添了几分暖意。我笑道:“那由你去主持茂云山的修建如何?”

他惊讶地抬眸:“这,这怎么可以?!”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忽然感觉,原来现在自己的权利有那么大。之前没有好好利用,真是可惜。

他感激地看着我,激动地似乎已经不知如何感激。我想我能做的也只是这些,我也想补偿一下。

他走的时候说子遥老师不会来了。这也在预料之中发生了那么多事,子遥那种随性之人估计是会从心底鄙视我。

第二天,登基大典开始。

卯时小遏开始起来沐浴着装,新帝登基需要斋戒三天,但是因为国丧以来一直都是斋戒日,所以这个过程也省了。大家也可以在这天脱下丧服,新帝登基穿丧服毕竟不吉利。

小遏整套衣服穿了一个时辰,黑色金龙的小龙袍,小金冠,软底小金靴,手执白翡翠的仙牌,瞬间让他变得更加老成与威严。接着,是上天台完成祭祀大典。

祭祀大典分为两个部分,祭天和祭地口祭祀之时,后宫皇妃和金宫殿下公主,及文武百官在天台之上,一齐跪拜。五百人的乐队在天台下奏响祭乐,五百人的舞姬在天台下翩翩起舞场面十分壮观。

祭天地之后,由摄政王龙墨热手托圣龙传国玉玺上前,交给新帝圣德帝龙墨遏口我想他此刻的心情一定十分复杂。玉玺就在他的手中,却要拱手交给一个才六岁的孩子。

龙墨遣高举玉玺,新君登基.我一直站在萧满宣的身旁,观看整个大典。我可以说是圣龙史上第一个可以站上天台,参加祭祀大典的乐监。

萧满宣拿出一卷圣旨,想交给我,看样子是想让我宣读。我立刻缩到彩陶身后,我不识字啊……,虽然这三个月学了不少,但不确定圣旨上的字是否都认识。

萧满宣微微疑惑,我低头佯装胆小。

她转而伸手交给站在一旁的龙墨热。

龙墨热皇后端木瑞云为圣和皇太后,到洛妃洛彩颖为瑞和皇太后,封清妃张燕儿为祥和皇太后,封兰妃齐惠君为平和皇太后……”。

原来端木皇后与洛妃不是同姓,看来她们应该是表姐妹。

“封大皇子龙陌惶为越王,赐越州与东海各岛:封六皇子龙墨法为南洋王,赐阳州、睦州,和哈达州三刚刚府:封七皇子龙墨焱为骏王,赐葛州与西岭。各王王府由工部负责建造,建成之日,各王离京赴任……。”

原来萧满宣用建造王府来拖延金宫殿下离开金宫的时间。王府不是普通民宅,这一造,最起码一年,若要精细,还能拖上一年半年。这次的封地看似不小,但却都是些没有多少驻兵的州府。这些地方倒都是些富庶之地,可是想要偷偷屯兵,就困难了。

人多自然眼线也就多了。

“封三公主龙墨冰为昌平公主,赐騩(yiu)都一座;封八公主龙墨影为喜乐公主,赐建都一座,各赐公主府邸一座,由工部建造,建成之日,两位公主即可离宫……。”

哈!龙墨影成了建都公主,真好,以后回建都可以跟她一起玩。工部一下子要造那么多宫殿,必然有所先后。如果猜得没错,肯定是公主府为先,这样,就又能软禁墨焱他们几个月。

“三驸马袁翎桦罪犯弑君,袁氏一族本因连诛九族,圣德帝心怀仁慈,赦免袁氏九族无辜之众,贬为庶民。袁氏一门发配沙溢关,永不得入京。全国通辑袁翎桦,不论死活,赏金银千锭!大赦天下!钦此一一”

“吾皇万岁牙岁万万岁一一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高昂的呼声响起,天台上下都下跪那六岁的君王,他一人独自站在供桌前,手棒玉玺,俯瞰众人,小遏,其实你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是吗?

这之后,我调动了三个人。第一个,便是琴楚容,调他去工部,前往建都负责督造墨焱在茂云山上的月宫。

这在以前,或许不太可能,一个乐师,突然调到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工部,必然会遭人排挤。但是,是我请求的调派,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口而且,琴楚容也不在乎别人排挤他,他只想去茂云山,只想呆在月宫。月宫建成之后,他自然会离开工部,或许,会彻底离开金宫。

当然,这次调派最生气的,就是琴大司乐,他一直筹谋想将自己大司乐的位置留给琴楚容,现在,泡汤了。整个过程是先斩后奏,等他知道,琴楚容已经跟他告别离开了金宫。

第二个),是玉清泉。我辞去了乐监之职,姐姐很爽快地答应,毕竟一名乐监如何时常呆在摄政王的身边?本来还在愁该由谁来提升玉清泉为乐监之职,却没想到从未管过金宫之事的师傅,却上折举荐玉清泉。这样,更是好了。看来师傅对玉清泉的事情一直很上心。玉清泉还偷偷跑来谢我,当我告诉她是越王的举荐时,她的脸开始慢慢泛红。

第三个),就是那个我总是纠结的小太监小石头。我还是想把他调出来,调到身边做做伴。可是,我却得到一个惊人的回复,说小石头死了。

我问来回复的太监小石头是怎么死的。他支支吾吾半天,才哆哆嗦嗦地说,小石头自从打扫完皇上的寝宫后,就一直不对劲,大家都说他可能中邪了,结果给我打扫完后就开始发烧,说糊话,然后,就死了。尸体都已经烧了。

我听完倍感惋惜。好不容易在金宫里看上一个和眼缘的小太监,却又死了。一下子,几天都没什么好心情,人也提不起精神。

第二十三章 紫菱的邀约

这天晚上,我又梦到了墨刑,他对我说他要离开。

我说离开好啊,他早该前往极乐,何苦留在这里?

他不放心地看我。我露出让他放心的笑,说,去吧,不用担心我,我是穿越来的,哪有那么容易死。

他笑了。

于是,我借机问:你原谅皇上了吗?

他沉默了,然后转身离开,不再出现。

醒来之后,又是一阵,但还是为墨刑高兴,他终于放下了这里的一切。

就在这天,有人送来了请柬,是福德公主请我到公主府一叙,自从皇帝大叔驾崩后,一直和紫菱没有相见的机会,现在天下初定,大事皆安,想必紫菱也有很多话要问我。

之后还不知道萧满萱打算如何安排我,到时只怕与紫菱相聚的日子会更加稀少。

看看手中的请柬,只怕宫里除了内官,只有我可以随意出入金宫口是啊,现在我币以前更自由了。已经不再需要墨焱的帮助。

呵,他现在可不及我自由。不过,还是要去跟萧满萱请示一下。

手拿请柬来到御书房,小遏成了皇上,自然搬入东宫。只是寝宫并不是皇帝大叔那间。那间只怕萧满萱也不敢入住。

此时应该是小遏批阅奏折的时候。说是小遏,还不是萧满萱和龙墨热。萧满萱是有意让龙墨热做摄政王,让他可以天天看到玉玺,但就是不属于他,这是典型的,女人报复的方法。

每天小逞上午上朝,批阅奏折。下午要继续跟龙墨热学文习武,晚上还要弹弹琴口可怜的孩子,时间被排地满满的,连黑将军很久都没看到了。

还记得刚入金宫之时,他骑着黑将军,将手里的小宝剑指向我,把我当做敌军追杀。那时萧满萱要时常陪伴皇上,而无法陪伴他,他不是找龙墨热他们,就是找我。而现在,萧满萱时时刻刻陪在他的身边,可是,他却笑容越来越少。小遏不是一个厌恶学习的人,似乎他与萧满萱之间产生了什么误会。

抬眼已经来到御书房。

御书房门口的宫女和太监们已经换上了较hòu的秋衣,一月时间未到,在小遏登基大典后,大家又再次穿上了白色的丧服。

大典之后,宫内侍卫,宫女和太监也发生了很大的调动,萧满萱执政,但并非她先前的亲信之人用在身边,而是被派去各宫各院,将网撒开,无论前皇后她们,还是金宫殿下和公主们,都在她严密监视之中。

我有时会想,她每天听汇报,会不会听得睡着?

门口新上任的大公公严公公看见我,立刻上前:“您……,来了……”。

我已经辞去乐监之职,身上没有官职,也没有赐封任何身份,让他看见我不知如何称呼。

“恩,你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来了。”

“是。”他低头轻轻走了进去,没多久,里面传来萧满萱的声音:“进来吧。”

我走进去,她正和小逞坐在龙椅上,小遏手拿朱笔还真是有模有样的。而龙墨热站在龙案旁,神情和平日一样,没什么表情。

小逞看到我眸中戈,过一抹喜色,但还是沉着脸庞:“姨,你终于来看我了?”是啊,自从离开南宫之后,除了登基大典,其他时间我都呆在【天乐府】里,外面的人再怎样忙得不可开交,我都睡我的觉。

“萧满月拜见皇上,皇上万岁……”。

“免了免了,以后姨就不必多礼。”

“皇上,君臣有别。”萧满萱温柔提醒,“以后不能再叫姨了。”

小遣沉下脸,不再说话。

龙墨热淡淡朝我看来,我和他还有墨焱也是许久未见。

萧满萱有些无奈地看小遏:“皇上,母后知道你喜欢姨,不如封她作金宫一品夫人,整日伴你左右可好?”

立时,小遏开心了,立刻拿来一本空白的奏折:“朕马上拟旨。”这小屁孩,倒还真有做皇上的样子。

萧满萱温和地看向我:“满月何事?”

“紫菱与我许久未见,今日请我去将军府喝茶。”我递上请柬,萧满萱看了看,微笑落眸:“你与福德公主也是情如姐妹,去吧,早点回来。”

“是。”

“朕也要去。”小遣站在了龙椅上,让自己变得更高。

我同情地看他:“皇上,国事为重。”

小遏脸又沉了,看样子又想摔自己的小金冠,萧满萱立刻安抚:“皇上,你刚刚上位,若是贪玩,会被文武百官笑话的。”

小逞听到笑话二字,平静下来,坐回了原位,气闷地继续看那些奏折。果然还是娘,知道如何对付自己的孩子。

“满月告退。”在萧满萱俯首协助小逗批阅奏折时,我行礼告退,抬眸之时,看到了龙墨热微微敛媚注视而来,他似是想说什么,但是因为萧满萱和小逞,而无法说出口。

我转身退出了御书房,不久之后,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转身之间,已经看到龙墨热站在了我的身后。

“你想说什么?”我问。

他神情变得复杂而苦涩:“替我跟紫菱问好。”

“知道了。”转身继续前行。

“满月。”忽然,他叫住我,我没有转身,开始转为yīn冷的空气里,传来他轻轻的话语,“天凉了,让紫菱保重身体,多穿一件衣服。”

不知道为何,心情因为他这应该是普通的关心而变得复杂。一直冷言少语的龙墨热,一直无情冷酷的龙墨热,一直以为他心里只有他自己的龙墨热,却在此时,对我说出了对紫菱的关心和思念之情。

他想她,却无法去看她。

他对她有话,却无法当面说出。

他对她依然存活的激动,和对她的爱,都无法表达。

这……其实也很可怜。

微笑转身,目中是他拧紧的双眉,和低垂的眼帘:“知道了,我会带到。”

“谢谢。”他变得轻松,扬起了淡淡的微笑,转身而去。

现在,正好都是大家喘口气的时候。

还没去过紫菱的公主府,只听说又大又漂亮。看到时还真是宏伟无比,精美绝伦,看得我也眼红了。

宫殿内小桥流水,松林花园,处处都有四季常青的植物,风中也布满丹桂的甜香。转眼到了一处小筑,筑内紫菱正朝我招手。

久久不见,让我激动。欣喜上前,紫菱却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恶狠狠地说:“你到底帮谁?!”

我一下子懵了。她愤然怒视:“萧满月,父皇的遗诏到底是怎样的!你别告诉我皇位是给萧满萱那**的儿子!”

恍然回神,面对紫菱的愤然质问,我却无法回答。她见我不答更加怒极:“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你要帮萧满萱!就算你记恨莫热…,是,我也依然恨他们,可是,可是你也不能帮萧满萱啊!这样圣龙会陷入内战的!”

“我知道!可是,你让我说什么?!现在说错一个字,都会让萧家株连九族的!”

“那就株连九族好了!萧家与圣龙怎能相比!”她朝我大吼,我登时哑口无言。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在傻乎乎地想保萧家吗?

紫菱缓下神情,握住了我的手:“满月,成大事牺牲在所难免,圣龙若是陷入内战,牺牲的人会更多!也会让寅国趁虚而入,你想过没有!”

“我……。”

“满月!我警告你别犯浑!如果你依旧为保萧家而帮萧满月,从今日起,我们不再是朋友,而是敌人!”

“啊?别别别,紫菱你冷静一下,!切都在你弟弟控制之中。”现在已经够乱了,如果紫菱还要插进来,那不是更混乱了。

紫菱目露惊讶:“什么?我以为你!”

自从皇帝大叔驾崩,她与龙墨热和墨焱也没有机会接触。

“不不不,我虽然一直浑浑噩噩,但有些时候还是清醒的,你放心好了,好好过你的新婚日子。”

紫菱平静下来,甩开我:“平静什么?新君上位,朝局不稳,寅国终于绕过午国,犯我圣龙边境,终黎就快出征。对了!我怎么忘了,今天老七也会来。”

“墨焱?”

“恩。跟终黎商讨出兵之事。不行,这次我也要跟去。老七没有实战经验,这次墨刑的死又与他有关,将士定然一开始不会服他。”看紫菱的愁容,让我不由得想起为兄弟劳心劳力的墨刑,紫菱越来越像他了。一切都为墨焱他们考虑。

她见我盯着她看,疑惑:“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让我想起了墨刑。”感叹不由得而出,也带出紫菱继续感伤,我继续说道,“紫菱,我真的感觉墨刑没呢”,…”

紫菱惊讶地,哀伤地劝我:“满月,墨刑真的走了,你该放下了。”

“不,不是,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呃”,…”

“你还是忘不了他吗?”忽然间,墨焱的声音从身旁而来,我和紫菱一起看去,终黎和墨焱正站在小筑门口。

墨焱目露痛苦,心伤的容颜让终黎和紫菱面带担忧,我立刻解释:“不是的,我遇到一个叫小石头的小太监,无论身高,还是身形都很像墨刑,而且,当我觉得像的时候,他突然……”。

“别说了!”忽然间,墨焱大喝打断了我的话,我怔怔地看他心痛的神情,墨焱,你为何不让我把话说完口或许,你也会和我一样,开始怀疑墨刑的死。

第二十四章 当断则断

终于和紫菱对视一眼,他们悄悄地欲墨焱身旁退出了小筑。将这里留给了我和墨焱。

墨焱扶住门框低垂脸庞:“满月,你说过,你对他只是动心……”。

“墨焱,我想说…。”

“可是,你现在却对他念念不忘!”他抬脸大声地,对我说着,“你是不是其实,其实!”他愤怒而纠结地无法再说下去,我看着他不知为何而突然生气失控的脸庞,心中疑惑不解:“墨焱,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扶在门框上手慢慢捏紧,缓缓垂下脸庞,沉声低语:“你是不是爱的人是他?!”

我一下子懵住了,因为我从来不会想到墨焱会这么说。

“呵”,…,果然是他嘛”,”他自嘲而笑,“那我算什么?啊?算什么?!”他忽然朝我大吼,我怔怔地看了他一会,愤然说道:“我没有!”

“没有!呵。”他轻呵而笑,忽然大步朝我而来,扯起了我的右手,“你不再戴我的戒指,却一直戴着他的!”突然,他伸手就扯开了我的衣领!

秋天的凉瞬间灌入我的心口,刺骨的冷。

当他的双眸映入我空无一物的xiōng口时,他的眼神瞬间出现了片刻的空白。那一刻,我的心被人狠狠地扪了一拳,很痛,很闷。

他惶然放开了我的衣领,失措而混乱地抬眸朝我看来,我心伤地看向他,他害怕地躲开我的视线,转身再次疾步走到门口,顿住了脚步:“对不起,我很乱。我需要一段时间让自己冷静……。”

“墨焱……”心越来越痛,身体越来越冷。

“我们……”他低落的话语让我心凉,也开始浑身无力,冰凉的空气里,是他接下去的话语,“还是分开一下比较好……”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留白。

他提袍大步走出了小筑,我下意识追了上去,可是最后在门口停下了脚步。这样不是很好?在放下他的戒指那一刻,我就告诉自己,应该放下,我们已经爱过了,而我最终还是会离开,只是一直没有勇气提出……。

现在,正当好……

因为墨刑的死,他变了,我变了,他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阿七,我也不再是那个整天混吃等死的萧满月……,我们……,都变了……

收拢衣领慢慢靠在小筑的门框上,缓缓滑落,泪水还是因为他的离开而落下,我埋入膝盖,开始哭泣。

迟早要分开的,迟早要哭的……。

只是没想到……。

会是地”,…

先提出来”,…

“满月……。”紫菱抱住了我,我开始放声痛哭。

“哎……老七的独占欲……,从很小我们就知道了……。”紫菱抚拍我的后背,缓缓回忆,“知道老七为何没有宠物吗?”

我擦了擦眼泪,摇摇头。

“他小时候养过一只狗,那只狗很可爱,我们大家都很喜欢,我们都跟他借来养。他一开始也很高兴。可是当他发现那只狗不再只听他一人的话,而是听我们所有人的话时,他就不再要那只狗,从那时我们知道,他喜欢的东西,心里只能是他一人…”,”

墨焱……,确实如此。

“更别说你是他所爱的女人,他更容下别的男人留在你的心里,即使是提起…,那时墨刑知道他不喜欢对感情负责,所以才有意刺激他,没想到现在墨刑却成为你们之间的心结…”,”

“墨刑没有,是墨焱地”,…”

“满月,墨刑死了。”紫菱再一次郑重地,认真地对我说,“把他忘了吧……”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我知道,她忘不了。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才再次说道:“紫菱,我不是对墨刑念念不忘,是真的感觉他很有可能没死。墨刑是会易容的!”

紫菱赫然一怔。

我异常严肃认真地看着她:“在我怀疑那个小太监的身份时,他突然死了,连尸体都烧了。怎么会那么快?!”我一个又一个问题让紫菱的神色变得越来越惊诧,越来越混乱,她抱住了头,似乎也开始陷入墨刑到底是死还是活的挣扎。

“还有那具尸体,我们都没有见过,他只是穿着墨刑的衣服,说面容全毁,为什么?难道是墨刑脸先着地?可是既然脸先着地,那为什么全身骨头尽断?他到底是怎么摔的?”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难道他真没死?可是,可是那么高的山崖跳下去他怎么可能……”紫菱也开始混乱起来。

“我不知道…。”这也是我想不通,和无法解释的地方。除非,他能飞……但是,以这里的技术,他又怎么可能会飞?

墨刑,你到底死没死?!

我和紫菱相对而坐,如果墨刑准备飞行器,肯定瞒不住和他朝剑相处的紫菱。但是,紫菱什么都没发觉。现如今,我却和皇帝大叔一样,开始执着于墨刑的死起来。

而我和墨焱,是真的回不去了口当断则断,不能再因为我对他的爱,依恋和不舍而犹豫彷徨,然后藉断丝连,又扭扭捏捏地在一起,这样只会让他跟着我受罪。他是个好男人,我不能再伤害他。

第二天,我成了金宫一品夫人,像童养媳一样,开始时时刻刻陪伴在小遣身旁。萧满萱很聪明,小遏大部分时间都是跟龙墨热在一起,这样,我也自然而然地整天盯着龙墨热。也从这一天开始,萧满萱不再进入御书房批阅奏折,而是正式退居后宫,表面上,她似乎不再干预朝政,实则是开始专心于监视前皇后她们和朝中各大家族的动向。

“月月,你舍得让骏王去打仗吗?”小遣拿着墨焱请命西征的奏折有模有样地深沉地问我,月月是他对我新的称呼,因为不能再叫我姨了。

我看向龙墨热:“摄政王觉得呢?”

龙墨热手拿奏折只是冷冷淡淡看了一眼:“男儿浴血杀敌,是一种光荣。”

“那好,既然这是你们的愿望,我没有意见。”想必墨焱也想借上战场来让他冷静,也好,这样,就会结束吧。

小遏在墨焱的奏折上认认真真写了一个准字,墨焱就会在三天后,带领终黎等将士挥军北上,再西进抗敌,这一去,不知会多久。

他写完抬脸故作深沉地看我:“月月,你是不是跟骏王吵架了?”

我拧拧眉,忍不住说:“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少管。”

“联已经是大人了,朕管理整个圣龙,为何不能管你?!”小逞孩子气地说,我瞪他:“那就管好你的圣龙!我的事你少管!”

小遏撅起嘴,满脸的委屈,他始终是个孩子。我叹气摸摸他的头:“好了,我知道皇上关心我,不过感情的事,就算神仙也处理不好的。”

小遏低下头,老成地说了句:“感情真复杂。不过月月,哪天你不跟骏王在一起了,我要你。”

“哈?”我目瞪口呆地看他,身边传来龙墨热的轻笑,我无语地看小遏:“皇上,我是你姨,那样是**。”

“啊?这样啊”,……”小遣终于露出孩子的模样,双手托腮,“真没劲。”

“皇上,该习《治国论》了。”龙墨热在旁提醒,小遏的脸整个垮下,起身走下龙案,我和龙墨热一起跟在他的身后。

进入御书房的内间,是书房。

里面有两张相对的桌子,一张是适合小遏高矮的课桌,他坐上去,拿出了一本书,上面的字我认识,是《治国论》。

龙墨热在另卫张大人的桌上拿起《治国论》,翻开之时,小遏对我说道:“月月,过几天萧老乐师他们会来,母后说让他们住在京城,以后大家就团聚了。”

“真的吗!”这个消息真是让人高兴。这是这一个月来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

渐渐的,龙墨热微沉充满雌性的声音在这书房开始回荡:“治国以仁、法、智、善。四者仁为首。为君要仁,仁君民心所向……。”

他樽樽而语,我心里却在嘀咕,还仁呢。我看这些都是假的,如果每个皇子都仁,哪还会有争夺皇位,兄弟残啥的破事?

落眸正好看到小逞在课桌下翻书。恩?他居然在课桌下藏了一本课外书?!我妹的,感情无论古代还是现代,大家读书都一个德性。

正想着,龙墨热素净的白袍已经出现在身旁,伸出手,毫不客气地收走了小逞手里的书,拿起看了看,放在背后,继续念他的《治国论》。

小遏一声不吭地坐在原处,拿起《治国论》,依然冷静如常,仿佛完全没有刚才那件事情。若是我小时候被老师没收书,早慌了。

龙墨热一边念,一边把书放到自己的桌上,我好奇地走过去拿起来看,一愣,正好看到一句话:如果朕连想要的女人都得不到,还做什么皇上?!

噗!小遏原来是从这书上学来的这句话的。

这书谁写的啊!怎么看都是言情啊!

翻过来看封面,上面四个字,只看懂金宫二字口整本书不是铅印,而是手写本,字非常漂亮,龙飞凤舞,干净清楚。

我不由得看了起来,虽然还有很多字都不认识,但还是能勉强猜出大致剧情。

第二十五章 金宫情仇

龙墨折走过我的身边,我看看他,他看看我,他坐回他的位置,我看小逞,原来他开始做作业了。

我立刻翻到封面弯腰轻声问龙墨热:“这两个什么字?”

他看了一眼,轻语:“情仇。”

从茂云山回来,他一直叫我满月,看来我的事墨焱都跟他说了。所以现在我不识字,他也不惊讶。

原来这本书叫《金宫情仇》。

“金宫情仇?!谁写的?!”这引起了我强烈的好奇。还记得墨刑说过龙墨讼爱写书,难道是他写的?

“南洋王写的。”忽然,小遏异常积极地响亮地答口龙墨热抬眼严厉地看他一眼,小遏立刻低头继续写作业。看来小遏很听龙墨热的话。

我拿着书,惊叹:“居然真是他写的,有意思。”我再次仔细翻看起来。

大致内容是讲金宫有一位妃子整天不是嫉妒这个,就是诅咒那个,使她的儿子觉得她很聒噪,就在这时,这位皇子遇到了一位惠质兰心,并且少言寡语的清纯女孩。皇子对她一见倾心,努力追求。然而,这位女孩却被他父皇看中,强迫成为了他的妃子……

这情节……,怎么这么像……,某人?

我瞥向龙墨热,他似是感觉到我的目光抬脸看我,冷冷冰冰地问:“看什么?”

“呃…,没什么……”继续看书,我平日不太爱看书,因为一看到满眼的字就晕。不过现在爱疯爱派全没了,而且这书写地也还真不错,尤其是男女主人公感情的描写,极为细腻。

接下去的情节是这位皇子失去了心爱的女人,看着他爱的女人每日被迫地服侍他的父皇,他很生气,也很怨恨。整个人的性格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变得寡言少语,格外yīn呃”,

呃”,再次看了某人一眼。这龙墨讼有意思,拿自己兄弟作题材。更有意思的是一大男人,居然写言情小说,而且还写得那么唯美。

不过,关于萧满萱的部分是改编过了,改地更让人同情里面女主角的遭遇,让人更期待男女主人公最后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再往后看,皇子用自己的方法得到了皇位,终于可以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可是,他的母后却不同意,于是,就有了小遑之前的那句话:如果朕连想要的女人都得不到,还做什么皇上!

这之后……。

“你跟焱怎么了?”忽然间,传来龙墨热的问话,我从书里抬起脸,发现小遣趴在桌上睡着了。龙墨热正给他盖衣服。看龙墨热温柔的动作,他对小遣倒是挺好的。

我放下书,淡淡地说:“如你所愿。”

“哼。”他轻笑,“很好,你终于聪明了一回。”

这句话听着真是窝火。龙墨热一直就是不爽我跟墨焱的感情。

他站在小遏的桌边冷视我:“你始终都会离开,为何要招惹焱?他一直过得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直到你出现,让他越来越不像自己,越来越痛苦。”

“嗤。”我笑,撇开脸,“谁的感情能够一直开开心心,顺顺当当?是你们金宫殿下的感情矜贵,伤不起。”我拿起手里的书,转回脸看他,“萧满萱六年前伤你,你居然恨她到现在。”

他的眸光倏然收紧,透出了丝丝杀气:“那你呢?是你自私地想要一份爱,拖上了焱!你们那个世界的女人就喜欢玩弄别人的感情吗?!”

“我玩弄他?”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你说呢?”龙墨热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五个月后,你可以开开心心地回到自己世界,可是墨焱却要面对失去你的痛苦!然后呆在月宫里饱尝思念之苦!你这不是玩弄是什么?!”

“呵”,……哪会开开心心地离开……。”我无力轻叹,心开始隐隐钻痛,如果可以,我真想把墨焱带走,让他远离这里,然后变回我的阿七。可是,这近乎不可能。以我对墨焱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为任何人而改变,因为他是自由的,是随性的,是桀骜不驯的。

如果想让他改变,反而会让他感觉到自己被紧紧束缚住,然后仓惶逃离。不错,他就是这样的……。

他说他愿意跟我成亲,如果我留下的话口可是,那是因为他爱我,他想留下我,他怕我被墨刑抢走。其实,当他真正面对婚姻,面对我的捆绑时,他说不定又会犹豫逃离。

“没了你,焱会过得更好。”他冷冷地说出了这句话,我心痛地无力回答:“你说得对吧……掣

“那好,既然你已经不是焱的女人,那我……。”他的手缓缓伸向了小逞,吸引了我的视线,然后,他掐住了小遣细细小小的脖子。

我气得咬唇,转身:“要动手就快!我相信我认识的奸险狡诈的龙墨热没那么蠢,会在这种时候动手!”金宫里要杀萧满萱和小遣的人多了去了。大家迟迟不动手,就是想看看谁先动手,然后趁机渔翁得利。

“哼。”龙墨热径笑一岸冉静的房内传来他轻轻的脚步声,我转身之时他已经坐回原位,拿起毛笔一边写着什么一边说:“真不知焱到底看上了你什么,又笨又没教养……”。

“你说谁没教养!”说我笨可以,那是针对我。但说我没教养,就是针对我父母.

他轻笑不语,似是嫌我聒噪,我把《金宫情仇》重重摔在他面前:“你凭什么说我没教养?!我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接受不同的教育,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长大,说我没教养!你才没教养呢!跟兄弟争皇位,还整天想着拆散我和墨焱,到底谁没教养!”

“呼啦!”一声,龙墨热豁然起身伸手就卡住了我的脖子,冰冷的手指贴上我的脖子让我起了一层**皮,冷冷的双眸更是慑人的杀气,“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

“你想杀就杀吧!我知道你早就想杀我了!”我毫不畏惧地迎视他,他那点心思,小娘早就看穿了,就喜欢杀人灭口。

“你们……,在吵什么啊。”忽然间,小遣被我们给吵醒了,正满脸惺松,半张眼睛地看我们。

墨热放开我随手拿起了桌面上的《金宫情仇》,严厉地说道:“一位皇子,整天不好好学习国事,却只知道写这种女人的闺房读物,真是让皇族丢脸!而皇上你!”他赫然转身冷视小遏,小遏刚醒的还红扑扑的脸蛋瞬间一白。

龙墨热捏紧了书:“你是男子汗,更是圣龙国君,整日看这种闺房读物,成何体统?!”

小遑委屈了,水汪汪的大眼睛都快掉出眼泪来。我立刻从龙墨热手里夺过书,回到小遣身边:“看看又怎么了?整天看那种兵书,国策,杀念太重!而且,皇子写这书怎么了?总好过出来跟别人争皇位的强!”

“你!”龙墨热怒不可遏,“拿着书滚出去!”他甩手指向外。出去就出去。我扭头就走,看见他就一肚子气。

没想到正好有一位宫女匆匆而来,她看见我屈身一礼:“拜见金宫大夫人,平和太后有请。”

平和太后?墨焱的娘?

这倒是让我有点意外。回头看御书房,龙墨热站在窗口冷冷瞪我,一副巴不得我赶快离开不要误人子弟的模样。

如他所愿,我走了。进入南宫大门时,正遇到萧满萱出来。她看到我眸中划过一丝微微的不悦。

“你不陪在皇上身边,这是要去哪儿?”

给我带路的小宫女匆匆退开,我说道:“平和太后请我,不知何事。故而去看看。皇上正在学习《兵术》,也用不着本夫人,这就出来了。”

萧满萱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既是平和太后宣召,你就去吧。”

“是。”

“对了,晚上莫要忘了让皇上弹了琴再睡。”她交代完,带着宫女太监大批的队伍远去,方向应该是御书房。

虽然萧满萱已经不再批阅奏折,但是,她依然垂帘听政。而且,每天晚上她也会和龙墨热一起再看一遍批阅好的奏折。而那段时间,其实是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也不知道龙墨热是否真的会用我们提议的美男计。毕竟这是一个最简单,也是牺牲最少的方法。

而且,萧满萱已经接到消息,虽然前皇后没有跟端木家族有任何接触,但是宫外的端木家族已经开始悄悄集结势力,一旦让他们抱成团,对萧满萱将会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而龙墨热的母亲虽然和前皇后是姐妹,但是,他们属于不同家族,所以,龙墨热的母亲所属的家族必然也有私心,拥戴我师傅,不如拥戴现在已经是摄政王的龙墨热。剩下的,就看其她几个家族究竟站在哪一派系了。

脚步停下之时,已经到了平和太后所住的宫殿,一月丧期过去,宫女太监脱去了丧父,只在腰间系了一根白色的腰带。满眼的常青雪松,让眼前的宫殿少许恢复了些绿色的生气。

第二十六章 请仙女离开

终于看到了一位亲对满月贴切的长平.心里很感动。有很多话,我这个作者无法表达,需要大家去体会。谢谢你的评。让人感动和心痛。

宫女将我带入松林之间,一座亭台立在假山之上。亭台中平和太后已经端坐,似是等我许久。

午后的秋日带着无力的热度,无法将秋风染上温度。

我缓缓上前,她见我前来面露微笑。秋风扫过亭台,带来丝丝凉意。

“金宫大夫人萧满月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微微抬手:“大夫人免礼,请坐。”

石凳圆桌,桌上秋果齐全,新鲜可爱。

几位太后中,墨焱的母亲看上去最为年轻,或许与她平和的心态有关,相由心生,这让她也显得平易近人,亲善祥和。

她挥退了亭外侯着的宫女,然后开口淡淡道:“墨焱把你们的事都与我说了。”

我微微一怔,却没想到她会说起我和墨焱的事,一时之间,我有些尴尬,也有些不好意思,有种丑媳妇见婆婆的羞涩感。

“你既然是仙女,始终要回去的是吧。”

我不由得抬眸,墨焱对她说的,是我仙女那个版本?确实,这个版本最好理解。

于是,我点点头:“是……”。

“所以……,焱儿高攀不起……”

“什么?”我心中一阵落空,脑间变得空白。

她淡然微笑,不卓不亢,也不喜不忧。沉静的面容带着母亲对自己儿子的疼爱之情。她将一个鲜梨放到我的面前:“仙女,我家焱儿只是一介凡人,本被仙女垂爱也是他的荣幸,但是,仙凡有别,仙女又将返回天宫,到时,我家焱儿又该如何是好?”

她担忧的目光让我想起了龙墨热刚刚说过不久的话,他们虽然语气不同,说法不同,但隐隐感觉,他们要说,却是一样的。

“天下父母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开开心心,我还记得焱儿第一次谈起你时,满脸的喜悦与兴奋,为娘也为他终于能喜欢一位姑娘而高兴,却没想到会是一位可爱的仙女。

而现在,焱儿始终愁眉不展,为仙女烦忧,为娘看在眼中,也很忧心。既是仙女迟早离去,就请在焱儿未陷更深时,放他自由,长痛不如短痛,不是吗?”她切切的话语,让我的心渐渐下沉,可怜天下父母心。

“仙女既然爱我家焱儿,知道他用情太深,会无法自拔。到时仙女离去,他日夜思念,形容消瘦,意志消沉,不思男儿志,仙女又于心何忍?”她一句又一句淡淡的话语,带出了她作为母亲的担忧和心伤。墨焱受伤,只怕最痛的便是地”,…

她没有哀求我,或是威胁我离开墨焱。而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用一位母亲对子女的关爱,来感动我的心。不得不说,墨焱的娘,你赢了。

我想,如果是在我的世界,墨焱是富家子弟,而我是阻挡墨焱前途的贫家女,他的母亲绝对是一等一的谈判高手。

“仙女,清理解我一位母亲的苦心……”。她缓缓起身,要向我行礼。我立刻起身阻止她:“我明白了。”

她安心地微笑,我忍住将要低落的泪水转身默默离去。那么……我现在……又是什么?

心一下子空了,忽然间失去了方向。不知道接下去该做什么,该站在谁的一边,该跟谁为友,该与谁为敌。

我是火星仙女,这里的事……又与我何干。

萧满萱是生也好,是死也罢。龙墨热赢还是输。他们的事,再与我没有半丝关系。

走向亭台,茫然低垂的视线中映入了黑色的衣摆,描红的花纹,黯淡低调。

“小月……。”面前响起他疑惑的话语,他向我伸出手,我低下头的那一刻,身后传来平和太后的话语:“焱儿,过来。”

他收回了手,朝我身后走去,走到我身前时,他再次顿步:“小月……,我……”。

“焱儿。”平和太后再次淡淡催促,墨焱拧了拧拳,朝前迈步之时,我也往前而去,我们在狭小的石许上擦肩而过,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不能再摇摆不定,不能再去想念他的声音,他的味道和他的怀抱。绝对……,不能藕断丝连,纠缠不清……。

浑浑噩噩之间,不知怎的又走到了太子宫前,眼中是那依然破败的宫殿,这片荒芜的地方无人再踏入。焦黑的残迹上,长出了青青绿绿的野草,宛如成了金宫之中的一座孤坟。

工部的人正在四周筑起围墙,只因一道皇令不能拆除,他们只能将它藏起。

心渐渐平静,天yīn了下来,浙浙沥沥的雨从天而降。抬脸望入天空,yīn云漂浮在金宫的上空,一片接着一没有间断。

眼中,出现了一把白色的伞。

我朝执伞的人看去,是师傅。

他担忧地注视我,长长的刘海下是他淡淡的,漂亮的疤痕。

“小月,好久不见。”他淡淡的微笑,让他原本冷漠的脸庞多了一分温暖。

“是啊,好久不汛……”我和师傅真正碰面只能算是墨刑他们行动之前的那一次。那次他还误会我和墨刑。之后也只是在人前相见,无法单独说话。

“还在想他?”他问。

我摇摇头:“也不知怎的,就又走到了这里……。”“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太子他真的刺杀父皇?”师傅应该是问出了他埋藏心底许久的迷惑。可是,他是前皇后的皇子,我……,又能说什么?

我淡淡一笑:“这都不重要了,现在,你们都自由了不是吗?你,还有……,圣和太后。”我抬眸看向他,他悠悠轻叹,仰望yīn翳的天空:“真的……,会自由吗?”

我想,相对于龙墨热和墨焱,师傅才是最渴望自由的人。

“师傅,你现在还恨皇上吗?”我仰脸看向他清白的脸庞。

他垂眸扬起淡淡的笑:“其实……,从没真正恨过。我对父皇的印象很淡,从小到大与父皇见面的机会其实很少。记忆中,总是在金宫宴会时,看到父皇坐在高高的王位上,很是威严。其实……我现在连他父皇模样,也有些模糊了……。”他淡淡地说完陷入片刻的回忆。他静静地回忆了片刻,看向我,“去哪儿?我送你吧。”

“好…。”师傅和皇帝大叔的父子关系,可能只是在血缘关系上吧。师傅真可怜。

和师傅静静漫步在秋雨之中,这种安静的感觉真好。我可以平静地想想自己的事情,比如接下去我该怎么办。不能再混吃等穿越了。

我们一起走出了西宫,突然的降雨让我的布鞋浸湿,不由得停下,师傅看向我:“怎么了?”

“鞋湿了。”

“是不是感觉脚冷?”

“是啊。师傅你也湿了。”他也看向自己,白色的鞋面已经沾上了污泥,他不由得而笑,我奇怪地看他:“师傅你笑什么?”

他继续看着自己又脏又湿的鞋面:“不知道,忽然觉得很开心。希望雨不要停。”他从伞下伸出手,雨滴落入他的掌心,一滴一滴在他的掌心汇聚。

我不解地看他,我还嫌湿鞋麻烦,尤其是秋天,还很冷,而他,却好像很开心。不管怎样,这应该算是他第一次白天走出自己的宫殿,而且还走得那么远。

渐渐变大的雨中,匆匆走来了一群人,四个小太监抬着一顶有遮雨华盖的轿椅,当我看清轿子上坐着的人时急急拉师傅的袍袖:“师傅师傅,别欣赏雨景了,圣和太后来了。”

师傅回过神,缓缓收回手看向前方,圣和太后她们似乎也是突然遭雨,匆忙赶回宫中。她们也看到了我们,圣和太后面露一丝淡淡的惊讶,师傅匆匆上前:“儿臣拜见母亲大人。”

“萧满月拜见圣和太后。”

圣和太后坐在轿椅上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看向师傅,面露欣慰的微笑:“惶儿,你终于肯自己出来走走了吗?”

师傅恭敬而语:“正好遇到了小月,她没有戴伞,就送她回去。”

“小月?”圣和太后朝我看来,目光中露出了更加迷惑地神情。师傅叫我小月叫习惯了,一直不出宫门的他,自然不会对宫中复杂的称谓留心。

圣和太后让人缓缓放下轿椅,起身,师傅匆匆将伞放入我手中上前阻止:“母亲大人,地上湿。”

我赶紧上前给师傅撑上伞,圣和太后再次看看我,似是若有所思,然后她抬手抚上师傅的脸庞:“怪儿,你一直闷在西宫不喜出来,母亲很是担心……。”

呢”,今天是怎么了?总是让我看到母亲对自己孩子的忧心口无论师傅和龙墨热的母亲们如何明争暗斗,她们对自己孩子的爱都是一样的。

“儿臣让母亲大人担心了。”师傅始终显得很恭敬,不像墨焱与他的母亲,是否是因为十余年的分开呢?

圣和太后面露忧心:“惶儿,来年你就二十六了,现在,母亲也已经获得自由,你也该娶一位王妃了。”

师傅还是恭恭敬敬地答:“是。让母亲大人为儿臣cāo心了。”

师傅二十五了吗?听说师傅早墨刑几个月出生,也就是今年年头师傅也是二十四,今年……,也算他的本命年。可是,大家却只记得墨刑的生日,而师傅却在大家的忽视中,进入了二十五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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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天下母亲一样心

大夫人。”圣和皇太后突然唤我,我回过神:“是,太后。”

“请你替本太后物色物色好的女子。”圣和太后面露微笑和拜托,“本太后在心清庵许久,也不知惶儿喜欢怎样的姑娘。看你和惶儿……似乎像是朋友,若有合适的女子,就来告知本太后。”

“太后言重了。越王的婚事也是圣龙之大事,自不会怠慢口本夫人会立刻与皇上说明,让皇上为越王举办一次宴会,请来各位大人的千金一聚……。”

“小月。”忽然,师傅打断了我的话,微露局促,他低眉淡语:“国丧期间,不可举办宴会。”

“哦……对啊。呢”,最近事多竟是忘了。”我打了打自己的脑袋,“那就诗会吧,越王,并非让您这次就定下,只是各位王爷也确实到了适婚的年龄,不如多与官员的千金接触接触,说不准就有自己喜欢的呢?”我看向师傅,他似乎没了推辞的理由。

“而且,三公主她……,总得再觅一位驸马不是?还有八公主呢。”金宫里还有两位大龄公主呢。

“金宫大夫人果然考虑周全。”圣和太后对我目露几分欣赏,“那惶儿的婚事就有劳大夫人了。”

“是。”

“此事有大夫人cāo办,本太后也就放心了。”

“哗”雨大了起来。

身旁的太监轻声提醒:“太后,雨大了。”

圣和太后点点头,温柔地注视师傅:“惶儿,多出来走走,多来看看我。”

师傅微微一怔,颌首敬立:“是,母亲大人。”

轿椅再次而起,我看向目送太后离去的师傅,心里多少有些恫怅:“师傅,你与太后太疏离了。”

师傅落眸微露不悦:“小月,你又多管闲事了。”他沉脸之时,整张脸就变得冷漠。

“师傅的婚事怎能算是闲事?而且,我最近闲得慌。”

“你很闲?”他目露疑惑,“小七将要征战,你不担心吗?”

心中带过一丝痛:“我们……,不会在一起了……”。

“什么?!”师傅发出了惊叹,一直对周遭事物漠不关心的他,今日却也会因此而惊讶,“为什么?你们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说,”,“”

“师傅,很多事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尤其是感情的事。”我心伤地看向雨幕,“很多人都希望我们不要在一起,说的人多了,忽然觉得他们说的是对的……。”

“谁说的?谁又在乱嚼口舌?!”师傅忽然生气起来,扯住了我的手臂,“小月,小七真心对你,你可不能因为旁人的几句闲言碎语而负了他……”

“是他说,我们分开比较好……”我淡笑地,打断了师傅的话,他惊诧地僵住了身体,“而且,我也是这么觉得…,现在……,我们两个都轻松了……”心里渐渐变得平静,终于不用再为墨焱伤害了墨刑而心痛,也不会再因为墨刑爱我而我却跟墨焱在一起而心乱。而墨焱,也终于可以躲开墨刑这个心结,可以放下一切,全心全意地上战场杀敌。

“你们……”。

“师傅,还是说说你吧。”我微笑地看他,他回过神还是一脸不悦:“我一个人已经习惯,不需要女人。”

“那你还跟玉清泉萧磐和鸣?”

他微微一怔,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脸上的疤痕。我握住他的手臂:“师傅,不用担心脸上的疤。我相信肯定有女孩和我,还有玉清泉一样,不在意你脸上的疤,而真心喜欢你的。”

他缓缓垂下了手,虽然不再抵触我的提议,可是,依然面无喜色。那神情仿佛我与墨焱分开,让他无法再相信爱情。

“师傅,你该不是因为我跟墨焱…,才不相信爱情吧。”

他的目光立时落到我的脸上,又在同一刻烦躁地撇开脸:“不是,只是觉得”,麻烦。”

师傅和龙墨法有一个共同点,不喜欢与陌生人接触。

抵触外面的世界。应该算是社交恐惧症吧。希望今后的聚会,能让他们都开朗起来。

“扑哧。”我忍不住而笑。

“你笑什么?”他疑惑地看我。

我笑道:“原来不管是高高在上的太后,还是我们寻常人家的父母,到子女一定年纪时,都会着急他们的婚事。这一点,还真是一样呢口看来,相亲盛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师傅和其他王爷公主们的年纪,已经算是大龄了呢。

师傅听完,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就好像让他去相亲,比让他去死还要难受。呵呵。

师傅将我送回御书房的时候,正好遇到龙果热一行出来。小太监为我撑起伞,师傅便在雨雾中独自离去。他的身边永远不会有太监宫女。即使有也是那个老太监一人。师傅,你的春天应该来了口这也是墨刑的愿望。

脑中想起了墨刑行事前心中美好的愿望,就是让师傅出宫走走,云游四海,然后去海边看看。机缘巧合的,萧满萱给师傅的封地正好是东海,希望他真正自由之时,那颗心也能够挣脱束缚,像子遥老师一般地潇洒。

“这么快就物色下一个玩弄的对象了?”龙墨热轻鄙yīn沉的话忽然传来,他贴近我的耳朵,像是要将他这句话一字不漏地全都吹进我的心里。

我疑惑地看他,他几时敢大庭广众之下说上一句真话?结果看他之时,才发现先前给他,给我撑伞的小太监都不知在何时退到远处,即将降临的夜色里只剩下我和他,还有头顶那顶他撑着的黑色的雨伞。

撇开脸:“你想杀我最好尽快,否则,等我离开你就没了机会!”

“你要走?”他忽然显得有些惊讶。

我抬脸看开始越来越暗的天空:“墨焱走了,我还留在金宫做什么?不如去四处看看,也让自己不白来一趟。”还记得墨焱曾经答应过我,要带我走遍圣龙每个角落,直到我离开。

可是,至今为止,只有墨刑带我去了一趟边关,算是踏出了金宫。其它时间,就再没离开这座牢笼一步。

“哼,你不怕我伤害萧家?”他冷冷问。

我笑了起来:“当时被你气得大脑发热,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你暂时也拿萧满萱没办法,因为你没证据证明她是假传遗诏,不是吗?”我转脸对视他半眯的眼睛,“确切地说是前皇后她们也没有。对付萧满萱简单,对付前皇后却不易,所以你现在更大的潜在敌人反而是前皇后,你不能让他们羽翼丰满,否则再除就不易。

他彻底眯起了眼睛,紧抿薄唇。

我轻笑看向降落的夜色:“现在你和前皇后都不能害萧满萱和小遏,否则,会让对方正好以谋害新君为名,起兵征讨,而此时正好墨焱手上有兵,所以我相信前皇后对此也有所忌惮,也会按兵不动。现下你们最主要的是暗中集结各自的势力,掌控朝堂口龙墨热,你还要准备很长时间才能害萧满萱,那时,我说不定已经周游回来了。哈哈哈…。”我仰天而笑,第一次笑他可以笑得那么舒畅。

“哼。”他冷哼一声,“你以为你能离开金宫?”他发狠的话语因为夜色而更加yīn冷,“你也不过是金宫之鸟,别想飞出去!你要为玩弄焱的感情付出代价!”

我撇开脸,懒得解释。这人一根筋认为我跟萧满萱一样,是薄情寡性的女人。他一开始就这么认为。随他去。

他扬扬手,太监宫女再次上前,从御书房里出来两名太监,将点亮的灯盏交到领路太监手中。有太监为我撑起伞,却被他挥退。我不想与他同走一伞之下,却被他牢牢捉住了胳膊,唇角扬起带出了近乎冷酷的笑:“我要用你来刺激一下萧满萱。”

卓鄙!他抓住我胳膊迫使我与他同行。人渣!

早知道萧满萱带小遏回宫,我就去那儿了。

真是可笑,我无法回家是时间的限制口难道,我还离不开这金宫了!

龙墨热亲自送我回宫,萧满萱和小遣正在用晚膳。在看到我们二人时,萧满萱并未有所动容,只是淡淡地看看我们,问我们怎么在一起。

龙墨热淡笑地说,见我在雨中淋雨,就送我回来。我看着他唇角的笑容,那完全与平日我所看到的冷笑不同的笑容,那极像皇帝大叔的温和的笑容,这难道才是六年前的龙墨热?

“既是如此,摄政王留下一起用膳吧。”萧满萱淡笑邀请。龙墨热达到了他的目的。他颌首一礼:“不了,君臣有别。本王还是先行告退,稍后再来。”他居然要走。

萧满萱起身含笑:“终究是要来的,摄政王就不必拘礼了,而且,今夜下雨,来去不便。”萧满萱留他也是有道理的,因为每天晚膳后,他们都会在一起,龙墨热要向萧满萱汇报这一天的奏折。

小遏看着他们,我也看着他们。璎络和彩陶也看着他们。

然后,龙墨热淡淡一笑:“那就多谢太后了。”

璎络立刻准备碗筷,我坐在了小遏身旁。

第二十八章 孩子也有烦恼

小暹看向我,微露不悦:“月月,你一个下午跑哪去了?”

我说:“先去了平和太后那里。”

“平和太后?她找你做什么?”小暹好奇的追问,“难不成是替骏王提亲?”

我一口饭差点噎住,努力去忽视心理的痛,箫满萱笑看我:“看了妹妹喜事近了。”是啊,他们都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都不知道我会离开。在私下里,萧蔓萱依然会教我妹妹,不知道是为了亲近,还是有别的原因。

可是,我知道她对我和墨炎的关系,始终抱着有一份戒备。她既想利用我们的关系,又担心我会心向墨炎,从而帮助龙墨悊。

含笑的目光从龙墨悊那里而来:“恭喜大夫人。”

我呸,鄙视他,这人演技真好。

我决定转移话题:“姐姐莫要开玩笑了,平和夫人妹提婚事。不过,妹妹在回来时,到是遇到了圣和皇太后,她希望能为越王选一位王妃。于是聊了几句,所以回来晚了。

“选王妃吗”萧蔓萱若有所思。小暹看向我们,开心起来:“好啊,郑上次看了福德公主成婚后,觉得很好玩。越王有喜欢的女孩了吗?朕来赐婚。”

小暹异常激动,小包子脸变的红扑扑。

我抱歉的提醒:“国丧期间,不能举办宴会,也不能成婚哦。所以,我想办几次诗会,让朝中官员的子女都来金宫。姐姐,越王他们几位王爷也都到了适婚的年龄,而且三公主也需要重新选择驸马,还有八公主,让他们熟悉几次后,说不准真能成对呢?姐姐觉得如何?”

箫满萱微笑的点头:“妹妹的注意不错。”

见她同样,既然龙墨悊想刺激箫满萱,我就推他一把,转脸笑看龙墨“摄政王也还未选王妃,不如借此机会,给自己选一个?”

龙墨悊微微一愣,整个房间倏然变得寂静。宛如所以人的目光都看向他。箫满萱低垂着眼帘不再说话,而小暹突然深沉的说:“摄政王,你若看上的,朕给你赐婚。”

小暹这孩子,赐婚都说上瘾了。

龙墨悊轻轻一笑:“国事为重,无心成婚。而且本王已有心上之人。”

这是很明显的暗示。

“是谁?”没想到小暹这孩子会刨根问底,他yīn沉的目光像极了q版的龙墨悊。他从他身上学来,转而用在了他身上。小暹似乎很在意龙墨悊的感情。这孩子才多大?

看来龙墨沄的书不能再让他看了,让他变得早熟。

龙墨悊但笑不语,独自吃起饭菜来。

小暹还想追问,箫满萱阻止了他:“皇上,该习琴了。”

小暹撅起了嘴,箫满萱打算培养小暹多种乐器。音乐世家出身的萧满萱,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精通乐理。并且,还要强于我们。不是仅仅只会吹箫。

可怜的孩子,他弹琴,我就在旁边看早上没看完的【金宫情仇】。结局是女主被皇子的母亲给毒死了,从此两人yīn阳相隔。但是女主生的孩子却不是皇帝的,而是皇子的,从此皇子就对着他的孩子思念他的母亲。看得我心里闷得慌,直想马上去找龙墨沄让他给小娘把结局给改了。

晚上和小暹睡在一起,自从他成了皇上,可怜的黑将军也被箫满萱给驱逐了。堂堂的皇上岂能整天跟一只宠物呆在一起。

我吹熄了所有的灯,小暹穿着白色小睡衣双手环xiōng沉脸坐在大大的床上。我躺下,他还坐着。

“怎么还不睡?”我起来和他一样盘坐。

他一脸yīn沉:“睡不着。”

看了他一会,问“小暹,你和姐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他不看我,而是低下脸“姨,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我立时陷入怔愣,他怎么会知道?

“傻孩子,别乱想。你自然是皇上的儿子啦。”

小暹转过脸看我,漆黑的放间里是他哀伤的脸庞:“姨,你别骗我了,【金宫情仇】写的就是我娘和摄政王的故事,所以,我是那个野种是吗?”

“不许这么说。”我一下子捂住她的嘴。有热热的液体滴落我的手背,我心疼的放开他,他开始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一般,呜呜哭泣:“娘利用我成为皇妃,呜又利用我篡夺圣龙皇位呜呜”

“别胡说了!”我抱住他轻拍他的后背,“那是小说你都信。我实话告诉你。你的事我已近问过龙墨悊了。他亲口否认的,这种事他们大人最清楚了。”

“摄政王才不希望我是他的孩子呢”

“哪有。你认识的这哥哥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吗?龙墨悊跟我说,如果你是他儿子,他会承认的。但是真的不是。你就是皇上的儿子。你娘也没利用你。她在金宫势单力薄,那样做是为了保护你,只是方法用错了。你可不能再乱说了,否则就是诛九族的罪。”

“恩我知道”他在我怀中抽泣,“我以为娘嫌弃我,我是她利用的工具”

“以后别乱想了,知道吗?”

“恩”他擦擦眼泪从我怀中抬起哭红的萧包子脸,“姨,悊哥哥会放弃王位吗?他太厉害,我很怕他”

我从小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看到他的不安和恐惧。

“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想跟娘说不想做皇上了,但又怕她生气娘好像还是很喜欢悊哥哥的,我要让悊哥哥成亲,不再让别人乱说他们。”

看来小暹是不知什么时候听到一些闲言碎语了。孩子都很敏感,这些话听到他耳朵里难免难过伤心。也难为这孩子,白天都憋在心里不说。难怪他会和箫满萱闹别扭。

给他盖好被子,望着天花板:小暹,其实我现在比你还要不开心。以前一直只要做自己就可以了,也不用在别人面前演戏。演戏不是不应该用在生活中的吗?为什么现在面对箫满萱,面对皇后,面对平和太后她们,都不由自主的开始演戏了呢?虽然,是为了保护自己,可是,感觉一点不好。让人xiōng闷,只想挣脱。

“姨。”

“恩。”

“书上面男人和女人睡觉就会生孩子,那我们会吗?”

“咳咳咳小暹,以后别再看南洋王的书了。等你十三以后再看,知道吗?”真是误人子弟。小孩子辨别能力差,书上又写的那门朦朦胧胧,他怎么理解?

“那我们到底会不会生啊?”

“不会啦,小暹还小呢,最起码要十三四岁,这种事ini还是问和你一样是男人的龙墨悊比较好哦。”

“哦我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呢?”

抚额,绝对不能让他在看龙墨沄的书了。

“姨我还是睡不着,你给我唱之歌哄哄我”

“好。嘿嘿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鱼哦你赔,虫儿飞,花儿睡,一双一对才美”

第二天早朝,淮骏王出征的圣旨在朝堂宣布,我站在箫满萱身旁,透过淡淡的珠帘俯视接旨的墨炎,那一刻,心撕裂一般的痛,即便不是为了逃避,他毅然选择去打仗,而不是呆在宫中陪伴我的身旁。之前无法一展抱负,是因为墨刑的存在,是因为皇上从不给她机会。

我无法理解男人为何都渴望能够上战场杀敌。因为我们女人都不喜欢战争和杀戮。

我只知道,只是一个龙墨悊,就让我们的感情出现了缝隙,又多了一个墨刑之后,我们更加陷入了危机,让我们看到彼此原来有那门多的不同的观念和想法。那我们又如何面对下一个风雨,下下一个风雨呢?感情道路之上,岂能畅通无阻?

党墨炎接下圣旨后,脸上出现的激动和兴奋时,我知道,我们已经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我们即便是在同一个世界,我们也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是在快餐爱情上,我们曾达成了一度的共识,不顾任何后果,只管享受爱情的激情和浪漫。可是,当爱情的激情过去后,一切都沉淀下来,我们又再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轨道上。

或许墨炎再对我说愿意对我的感情负责时,他完全没有察觉其实他是一个根本不知如何对感情负责的人。如果知道,他就不会选择去打仗,而是陪在我的身旁。要知道,他走了,我的身边,就再也没有认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墨刑和紫菱他们看清楚了,所以,才会那样的替我担心。

从始至终,最了解,也是最熟悉墨炎的,还是龙墨悊,不是我。

“谢皇上恩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墨炎领旨兴奋而去,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或是露出半丝留恋。

心,彻底凉了。

整改世界不会再有墨刑那样的蓝颜来安慰我,只有冷嘲我的龙墨悊。

那是一个比平日更冷的早晨。

墨炎第一次穿上了黑色的甲胃,他的身后却是我熟悉的,原本属于墨刑的黑骑,他与龙墨悊,还有师傅拥抱许久,马上而去。

第二十九章 风化的爱情

我站在高高的塔楼上,看着他黑色的,英挺的背影,他原来并不像他曾经说的那样,无法离开我,无法失去我。

相反……

他离开地是那么干脆,那么的彻底……

他率领骑队前行,出宫门与终黎他们会合。在那一干将士中,我看到了一身银甲的紫菱。英姿飒爽的她让我羡慕,因为她能跟终黎始终不离不弃。

然后,他们调整队伍,准备出发。

墨焱前行片刻,不知什么原因,他停了下来,静静地站在那里,瑟瑟的秋风吹起了他们的旌旗,他似要转身,但最后他还是没有。他扬起了手,带领了众人头也不回地策马而去,在这寂静的早晨留下让人沉重的马蹄声。

“啪啪啪啪……”也将这沉重的声音留在了我的心底。

他应该知道,这一去,我们将无法再见。

因为他在抗敌之后,会立刻乘胜追击,直接进行皇帝大叔没有完成的西征大爷。

整天晚上在小暹入睡后,我疯了一样地把拉杆箱倒空,然后到酒窖满整个箱子的酒,带上《金宫情仇》,深更半夜直接到西宫砸龙墨沄的门去了。

“龙墨沄!龙墨沄!你给老娘把结局改了!”

“砰!砰!砰!”万籁俱静的西宫是我一人的砸门声:“龙墨沄!龙墨沄——!”

终于,二楼亮起了灯。

我退后一步。里面依然寂静无声。

“吱呀!”有人打开了一条门缝,里面一片漆黑。

“啪!”我把书就扔在门上:“龙墨沄!你把这结局给本夫人改了!不然今晚你就别想睡觉!”

我甩开箱子,里面的酒瓶咕噜噜滚了一地。随手拿起一瓶就蹲他门口喝了起来。以前,我失恋会有冷陌影陪我喝酒,现在,谁还能陪我?连紫菱都走了。但我需要发泄,这个老实的宅男悲催地成了我发泄的对象。

“这……”

“这什么?!”我一转头,他缩紧了门缝,“我今晚上就蹲这儿了!不写到本夫人满意休想本夫人走!”

[[灰常感谢舒扬心同鞋]]

他迅速关上门,讨回楼上该书去了。

混蛋龙墨悊,在我看不到的时候说不定他又跟墨炎说了我什么坏话,不然墨炎不会都不与我告别就那样决绝离去。

龙墨悊!我现实里做不掉你,书里还不能爽一把?!

身边转出一个怯怯的身影,是小文公子。我看向他,他站起来好奇地看向我手里的酒。

“想喝?”

它点点头。

我在酒瓶里翻了一翻,翻出一瓶晓“给,和这个能壮胆。”

它抱住舔了起来,连连咳“咳咳咳咳”

“哈哈哈哈小东西”我摸摸它,它继续喝了起来,“真好,还有你陪我喝酒。哎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爸,你应该早点告诫我别跟殿下谈恋爱,现在太晚了”眼泪不争气的还是留了下来,强人三天的苦涩和心痛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宣泄了出来,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绝对再也不会冲动的去和他相爱,那么现在,我们依然是朋友。

可是现在,我们连朋友都不是了

“静静翻阅着照片,重来不乐的画面,关上了灯的房间,无所谓你不在身边”不由得,唱起了【该忘了】“是不是我们该忘了,最爱的一刻,找不回每次拥抱缺少的温热

当爱情枯萎指尖,在多个灌溉都不对,养分太少而凋谢,不能责怪任何季节,原谅不必跟随着抱歉,眼泪也不必为了纪念

青山依旧笑春风22:57:25

是不是我们该忘了,最当初的快乐,当一切宽容与配合,换来挫折,所以我们应该忘了放手是好的,幸福很远了,所以再见了”

苦涩的泪水和辛辣的酒一起咽入,混合出了让我难忘的酸涩的味道。当初来到这里,幻想爱情,于是,爱了。可是却没有按照最初定好的剧本,带着一份美好的回忆离开。而是继续在这里完结这段爱情

呵可笑的自己,可笑的爱情

“小文公子记住,不要随便把心交给害怕对感情负责的人”

小文公子仰天躺在地上,呼吸微弱。

“靠你不会是喝死过去了吧”

按上它圆滚滚的肚子,它喷了出来。

“哇喷泉啊哈哈哈哈龙墨沄,你改好了没有啊……快来给你的老鼠收尸啊……”一个酒瓶子扔上她紧闭的门,“啪!”碎了。算酒疯,真爽。

他怯怯的转出来,颤抖的伸出一条手臂,递出一堆稿纸,白色的睡衣在yīn冷的夜风中微微鼓动。我拿过来看了看,居然是happyending.

头也不转的往后扔回去“重写!怎么能让那皇子一家团圆!便宜那畜生了!”

“啊,啊?大,大夫人,那,那你想怎么?”身后传来龙墨沄怯怯的话。

[本银纸打了一小段,万年龟速啊,伤不起】

“把男主写死!不行!死了太便宜他了!把他身边所有人都写死,只剩他一个!还要让他儿子恨他!让他永远和孤独相伴,每晚只听到寂静的哭泣!”我恨地咬牙切齿。

“是,是……”

“还有,小文醉了,把它拖回去。”

一个白色的身影,穿着单薄的内衣,匆匆抱起小文逃走。

我坐在门口继续喝酒,渐渐的,头痛了,心沉了,世界模糊了。什么烦恼都不记得了,只听见自己嘴里还在唱着不知道什么的歌……

有人朝我走来,暗色的长袍,像极了阿七。我朝他伸出手:“阿七……阿七……你终于回来了……不要去杀敌好不好……好不好……”

他走到我身边,我拉住了他的衣摆,舍不得,真得……舍不得……我是不是很没用……呵……居然还是那么地舍不得他……

他蹲下来,扣住了我的下巴:“男人不保家卫国,难道整天呆在你的身边给你玩弄?”

“不是的,不是的……保家卫国……是对,对的……我会为你骄傲……可是,为什么还要西征……为什么你要去侵略别人……我的阿七是善良的……不好伤害别人的……阿七……击退寅国的兵就回来好不好……我不想每天都在担心你是不是会受伤,都在害怕你是生是死……”

“哼!软弱的女人!”他放开我的下巴,冷冷起身,“别在这里装可怜!没人会同情你!”

多么冰冷的话,刺骨地冷,不会是我的温暖的阿七说出。我散乱的视线终于在夜风中变得清晰,那张冷笑的容颜,是龙墨焎。

忽然间,想逃走。

龙墨沄的殿门,低声苦笑:“你赢了……阿七是你的了……”

“哼。”他无情的冷哼出现我的耳边,暗沉的身影笼罩在我的面前,冰冷的手插入我的后脑紧紧扣住,不容我逃避他接下去的冷冷的低语,“你太高估你自己了,我以为你真有魅力可以留住焱的心?告诉你,你连他的人都留不住!”

“别说了……”我捂住了双耳,然而却被他冰冷的手硬生生扯下:“焱对你感兴趣,只是因为你不同寻常的来历。除掉那点,你还有什么可以吸引他?”

果然……还是因为我来自异界吗?别说了,心真的快痛死了……

“焱保护你,隐藏你,你真以为是他爱你,在为你考虑?!别自作多情了!他是不想让我们都知道你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然后跟他当年那只狗一样地分享你!因为你是特别的,只能属于他!”

双腿,变得无力。却在滑落时,被他圈住了腰,让我不得不继续站在他的面前继续听他那些残忍的,无情的话。

“哼……焱总是对我说,他喜欢你,因为你会离开,不会像别的女人缠住他,要跟他成亲。那样,很麻烦。”

“够了……”有人在扯我的心,要把它撕碎,真的……好痛……

“但你不会,你可以给他想要的爱情,又不用他负责。可是。你却三心二意,总是想着龙墨刑。焱问我如何让你对他死心塌地,忘记龙墨刑,我告诉他,既然你始终会离开,不如就向你……”他压上我的身,贴上我的耳朵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求,婚。”

心,瞬间无声的化作了碎片。我听不到任何破碎的声音,但是,心就那样彻底的碎了……它们化作了尘埃,将我的爱情……彻底埋葬……

“满月,焱送你的戒指,是我帮他挑的……焱的独占欲实在太强了,他甚至担心我会跟他争夺你,所以才一直不告诉我你的事。可是,怎么可能?哼,我最恨的,就是你这种三心二意的……”

“够了——”我抱住了头失声大喊,突然,身后的殿门豁然打开,有人圈住我的腰,将我用力拽入了殿门后黑暗,与此同时,一条苍白的手臂将龙墨焎用力推开,然后关上了门。

我无力的跪落在地,身后的人放开我,给我盖上了一条温暖的毛毯。

“酒……”我用毛毯蒙住自己的头,向他伸手。

他静静地走到门前,毛毯的缝隙中双腿白色的站在门前的双腿,然后他等了许久才开门出去,匆匆拿回酒塞到我手中,我拿进毛毯继续喝酒,我要醉过去,这样才能把龙墨焎的话全部忘记!

他在骗我!

他一定在骗我!

他总是看我不顺眼,把我当做箫满萱的替身来冷嘲热讽。这是他对箫满萱的报复。

一定是的!

我不相信我的阿七会那样说,那样想。

一定……不会的……

第三十章 和皇帝大叔长得一样的男人

第二天在刺眼的阳先中昏昏沉沉起来,头痛欲裂。

有人送上一杯热水,我拿在手中,看到了他纤长如玉般通透的手指,是男人的手,我不记得…我有太监服侍啊。

愣了一会,他又拿来了热毛巾。

我再次接过,一手拿毛巾,一手拿水杯,视野里不是自已的房间,淡蓝的纱帐,让人心静。

恍然想起,昨晚在龙墨沄这里醉了。

立刻看向床边,被床边那个庞大的,像白色幽灵一样的东西吓了一跳。

是那个喜欢把自己包裹在斗篷里的龙墨沄。

猛然回神,立刻沉脸问:“我要的结局呢?!”

他颤悠悠从斗篷下伸出手,手里是一堆稿纸。

我喝下水,匆匆擦了擦脸,接过稿纸针睨他:“写地我不满意,今晚我还来这儿闹!”

他浑身一僵,懦懦地把茶杯和毛巾拿走了。

我坐在床上看结局,很好!把龙墨热虐地很好!我很满意!

“你……没事了吧。”床边传来他柔柔的,轻轻的声音。过于怯懦的声音让他听起来像个太监。

我继续看稿子,很多字还是不认识:“我会有什么事?”蓝印!

“你……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

“记得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女人的心就是这样坚强起来的!喝完酒,流完泪,失完恋,又是崭新的一天,崭新的满月!

哼!龙墨焎就想看到我今天哭哭啼啼或是寻死觅活!怎能让他得逞?!就算我满月浑身是伤,也要扬起笑脸坚挺地站在他的面前,让他气到吐血!

看完结局,我满意地起床,心里舒畅了。龙墨热对着坟墓忏悔哭泣的场景我连看三遍!死,不是最大的惩罚。活着忍受失去一切的痛苦,才是人世间最大的析折磨。就像皇帝大叔最后那忏悔的泪水。

见我起床,龙墨沄立刻闪到一边抱住了床挂,看样子他被我昨晚的样子吓坏了。没办法,金宫里只有他不跟人说话接触,只有他这里没有宫女太监。

他昨晚被我折磨了一个晚上,我也该报答报答他,他现在这个样子,别说玉清泉,连宫女都看不上。

看他那个紧抱床柱的样子就来气,大步走到他的面前,他缩紧了身体。我立刻去掀他盖住自己的斗篷:“好好的男人,躲在……你……”我惊呆了。恍惚间,我以为皇帝大叔复活了!

眼前是比皇帝大叔更年轻,更漂亮的男人。他与皇帝大叔简直是一模一样!一样的脸型,一样的挺直的鼻梁和一样性感的不候不薄的唇和女人都羡慕的鲜丽唇色。还有和皇审大叔一模一样鲜嫩的肌肤。

唯一不同的,便是他那双眼睛,是与龙墨影一样的大凤眼。水灵灵的眼睛透着秀气和灵气,让整张脸立时失去了皇帝大叔的威严,而是清俊秀美。



墨影没骗人,他却是很好看。甚至可以说,超过了宫里所有的男人们。

此刻,那双水灵灵的眼睛里是惊慌,失措,和一丝羞涩。

我僵硬地,将他的帽子给他盖好:“你……还是戴着吧。你这个样子出去…让人害怕……”

谁都不想看到皇帝大叔又满皇宫的晃。

“我,我知道…”

一时间,大家变得无言。

“要吃早饭吗?我让宫女多送了一份过来。”他声音还是很轻细,这也是他跟皇帝大叔最大的区别,皇审大叔多么威武,而他……

“不了……那个……别人知道你跟皇上长得像吗?”蓝神仙路过!

他摇摇头:“我很小就躲在这座宫殿里。只有妹妹见过一次,但也是五六年前的事。从十六岁开始,我就和父皇长得越来越像……

真是…让人无语的长相。

不过,他说他很小就开始这样自闭,应该不是在知道自已长得像皇帝大叔而把自己遮起来。所以……像在现在皇审大叔刚死不久,还是久“别让他出来吓人了。

看看外面的大太阳,连着斗篷抓住了他手臂:“走!跟我出去晒太阳!”

“啊,啊?不,不要了吧…”他再次抱紧床挂。好好的男人,跟太监一个模样。可惜他张了一张皇帝大叔丰神俊朗的脸。只是没想到只是眼睛的不同,就让两张几乎一样的脸却形成了截然不同的风格。

“去不去?!不去我晚上可又来了!”现在我不用谈恋爱,有的是时间。

他浑身一僵,松开了床柱,任由我拉着下了楼,走了一会感觉少了什么,看看周围:“小文公子呢?不会喝死了吧。”

“大夫人,以后千万别再给小文喝酒了。”他几乎哀求地,心疼地说。

看来还没死,那不管他了。强行拉龙墨沄走出了大殿。

今天的阳光分外晴朗,照去了我满身的酒气。殿门前一片狼藉,都是我扔碎的酒瓶。心又痛了。奇怪?不是碎了吗?为什么还会痛?

捶上自已的心口:我满月命令你,不能再为那种男人而痛!不值得!lan印!

看到了自已的箱子,拖起。

“呼……空气真好,走!”我拽龙墨沄,可恰的他估计还要被我折磨几天,我才能把xiōng口的闷气发泄完。

“啊?不了吧,这里晒太阳也好。”他显然不想出去。

“不行!”我用力拉他,他被我拖出了他那间几乎与世隔绝的宫殿。终于看到了人。他匆匆拉起斗篷,本就看不到他的脸,他还是要把自已蒙住。

宫女和太监用异常惊诧的目光朝我们看来,我开始期待哪天他们看到龙墨沄甚容时的惊诧表情,一定会有人失声尖叫的。遗传真是奇妙,龙墨热焎遗传了皇帝大叔的性格,而龙墨沄却遗传了他的容貌,如果这两点都在一个人身上……那简直就是皇帝大叔重生复活了。

我叫住那些宫女太监:“你,还有你你你,去把南洋王的宫殿门前打扫一下!”

“如…”他们怯生生地看我。我自从进入金宫,因为阿七的嘱咐,才一直小心为人,一直与旁人保持距离。又因为他爱吃醋,我甚至很少去找师傅聊天,更对别的男人不会多看一眼。

可是,现在我自由了。再也没人管我该做什么?该说什么?我是金宫大夫人!是皇太后箫满萱的妹妹!是陪在皇上龙墨暹身边的唯一的女人!

我还要怕谁?!

一路在太监宫女诧异的目光中拖他前行,正好撞上了龙墨影和她的太监宫女。她的身旁居然是黑将军。

“黑将军?!”

“皇兄?!”

我和她异口同声,但叫的不是同一个物种。

我和龙墨影在阳光下皆是一怔,然后又不约而同地同时相问。

“黑将军怎么在你这儿?”

“你怎么让我皇兄肯离开他的小黑屋?”

我们又是一怔,然后”扑哧”地笑开了。

龙墨沄想挣脱我的手逃离,我将他死死拽紧。

龙墨影笑后说道:“我看黑将军没了主子怪可怜的,就收留他了。”

我抱歉地看向黑将军,他黑溜溜的大眼睛里含着水光:“黑将军,委屈你了,其实小暹很想你。可如…他现在是皇上了”

黑将军通情达理地点点头。从身后慢慢拿出了一样东西,那如…我给小暹做的铃鼓。看来,黑将罕也很想念小暹。

“金宫大夫人,你到底用什么方法居然让我皇兄会在白天出来?”龙墨影对此非常好奇,我笑道:“当然是用强的啦。”

“用强的?”龙墨影惊奇地看向龙墨法,龙墨沄局促不安起来,把身体缩地更紧,宛如有个洞恨不得钻下去。

龙墨影奇异地看向我:“你真厉害,你是怎么突破皇兄那扇门的?他可不会轻易开门。”

是啊,如果龙墨沄门不开,还真拽他不出来。我也没刻意隐瞒:“昨晚我半夜闹他去了,他不给我改小说的结局,我就不走,这不,他开门了。”

“啊?!哈哈哈哈…”龙墨影大笑起来,阳光让她的笑容分外灿烂美丽”,也只有你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看来我的满月又回来了!自从刑……呃…不不不,反正我之前看你挺消沉的,现在好了就好。”

心中一阵感慨,不想去想,害怕去想,因为怕痛。

“走,一起散步去。”龙墨影盛情邀请。

我看看日头,显然小暹已泾上早朝去了,我也不必再去。欣然同意。然后把龙墨沄给硬拽了上来:“你也帮我抓一下,我怕他跑了。”

“呵呵。”龙墨影笑眯眯地捉住龙墨沄另一条胳膊,“皇兄,终于逮到你了哦。”

龙墨沄在斗篷下长长叹口气,在我和龙墨影的挟持下陪我们一起散步。

和龙墨影有说有笑,龙墨沄在我们当中僵硬前行。在走到中宫内湖边时,我们站在湖边一起欣赏潋滟的湖光。金宫秋天别样艳。这全赖金宫中四季各色的植物。

春花凋谢自有秋叶红。

夏荷枯萎自有冬梅香。

无论金宫如何生变,这些植物依然会在自已的季节绽放属于自己的美丽。

“香香——停下——小月——小心————”身后忽然传来师傅的大喊,莫名之间,只觉得后背被人狠狠推了一把,我直接就朝面前的湖扑了出去,湖面上映出了香香公主粉白的身影,是她!

第三十一章 一起下水游个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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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岸上惊叫一片,这个画面,是如此熟悉。

是啊,初入金宫之时,也是因为这头猪而落湖,历史竟是在这一天以相似的状态重现。

“怦!”我摔入湖中,冰冷的湖水让我的小腿登时抽筋。此时的湖水可就不是当初那般感觉清凉了,那时可是夏天。

小腿抽筋,我只有保持冷静,扯住自己的脚。

“怦!”紧跟在我后面又一声,马上有人下来了。难道是师傅?!

我在水中朝那里看去,他游过来,从身后抱住了我的腰,贴上我的后背,浮出水面的那一刻,yīn冷低沉却急躁的话语出现在我的耳边:“想死没那么容易!你得先问我!”

是龙墨焎!

我登时在他圈抱中转身,看到了他满是水珠的脸庞。

“噗!”我一口水就喷他脸上了,沾上他长长的睫毛,顺着挺直的鼻梁缓缓滑落,在鼻尖汇聚,滴落回水中。他一下子变得怔愣,目光吃惊地盯着我的脸不放。

我恨恨地瞪他:“我是想你死!”说完,我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在他撑圆双眼的同时,将他用力摁下冰凉的湖水,然后抬腿就给了他一脚,把他踹远。

我自已游回岸,师傅向我伸出手,将我拉上岸,龙墨焎也被拉了上来。

看他整理衣衫的模样,我实在无法忍住自已心里的怒火冲上去狠狠推在他身上。

“怦!”他毫无防备地又被我推湖里了。惊住了岸边所有人。

“龙墨焎!你听着!”我狠狠瞪向再次浮出水面恼怒瞪视我的他,“我满月现在是金宫大夫人,即便不如你摄政王,也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小的箫乐监!我不会怕你的!”

他yīn冷冷地在水中看我,岸边所有人都惊讶地忘记再去拉他。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们女人,认为我们都是废物!那今天我这个废物就郑重警告你!小心别死在我这个废物手上!哼!还有!当初是看在骏王的面子上,才忍着你!现在他走了,你别再来招惹我!否则看谁先死!”拂袖转身,身后是有点僵硬的,手里拿着外衣的师傅。

他恍然回神,立刻将外衣盖在了我的身上,丝丝暖意温暖了我冰凉的身。是啊,我还有师傅这个朋友,真好

“是嘛。”身后忽然传来龙墨热的身边,转身之时却看见他不知何时湿淋淋地就站在我的身后,我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背撞到了师傅的xiōng膛,他按住我的肩膀,好让我站稳。苍宇之蓝印!

忽然间,龙墨焎俯下脸侵近我的脸庞,发迹的水顺着他的鼻梁缓缓滑落鼻尖,“吧嗒。”滴在了我的眼睛。眨眼间,他冷冷地充满威胁气息地低语:“从现在开始,每一时,每一刻,我都会紧盯你,无论你的一举一动,还是一言一行,包括你的每一次呼吸,我都会紧紧盯着,看你这个废物怎么让本王死!”

咬唇!好想揍他,师傅将我用力扯到身后,站在与他同高的龙墨焎前,冷冷地问:“摄政王,你今天不上朝吗?”

龙墨焎拂袖转身,侧身冷然站立:“哼,走!”他和他的人转身离去,方向不是东宫,而是西宫,看来是要去换衣服。

看看时辰,也已经过了上朝的时间,看来有人迟到了。

“太气人了!”不久之后,我坐在热腾腾浴池里驱寒。xiōng口的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龙墨影陪我一起泡澡,她笑看我:“你跟五哥又怎么了?”

“没什么?”

“恩?不是好姐妹哦。”龙墨影不开心地双手环xiōng。

我气得心血上脑,怒道:“那混蛋就是看我跟墨焱在一起不爽,现在,如他意了!”

“什么?”龙墨影大惊,“你们真的……没想到传言是真的。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之前爱地你死我活的,现在怎么突然就…”

“我不想再提了!”摸上心口,又疼了。

龙墨影同情地看我:“别生气了,他们两个人本来就不正常。”



墨影的话让我怕奇,不由得问:“你什么意思?”

龙墨影靠在浴池边回忆了起来:“五哥和七哥从小感情就很好,因为他们是同月同日所生。”

“啊?那么就是说四公主也是?”

龙墨影点点头:“所以小时候他们三个经常在一起玩。后来,长大一些,男孩就不喜欢跟女孩玩,就把四姐给甩开了。当时正好太子哥哥没人跟他玩,四姐反而跟太子哥哥玩在了一起。而五哥和七哥感情好得更像亲兄弟,他们经常同吃同睡的,你这个女人当然及不上他们二十年的感情啦。”

“你妹的!就知道他们有激an情!”那我岂不成了冷陌影那些bl小说里的炮灰女配?气死我了!这口气怎么也要出!如果早知他们有这种感情,打死我都不会去喜欢阿七!

“你真有意思,怎么说得他们像是那个似的……该?对啊,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呢。七哥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看见五哥不爽吃醋的样子。哈哈哈哈…难道他们真是那个?哈哈哈…”

龙墨影还在那里笑,我心里都快怄死了!

“想当年箫满萱负五哥的时候,七哥也生气了好久呢。知道他们为何都没宠物吗?”

我气郁道:“墨焱没宠物的事我已经知道了。龙墨焎那种无情冷血的人怎么可能会养宠物。”

“那可不是。五哥原来不是这样的,还不是因为萧箫满萱。”在箫满萱的事情上,龙墨影似乎还是站在龙墨焎这边的,毕竟他们是兄妹,她继续说道,“五哥以前可温柔了……”

温柔?我没听错吧!他都温柔,那香香公主都淑女了。今天她明就是在报复我!龙墨影拉我来泡澡,师傅就带她回去教育去了。倒是欢快了龙墨沄,他一下子就溜不见了人影。

“五哥不养宠物,是因为他专情,当然,跟他也有很强的独占欲有关。因为七哥那只小狗的事,他就把自己喜欢的一只小鸟锁在房间里,结果小鸟整天都看不到阳光和外面的景色,最后就郁郁寡欢死了……”这…不是跟皇帝大叔对待碧幽雪一样?

“从此五哥就再也没有养过宠物,因为他也很专情。他很喜欢那只小鸟。这就是为何当年箫满萱伤了他,他一直伤到现在。”龙墨影拔弄着池中温热的水,水面上漂浮的花瓣散发出阵阵的清香。

我感觉龙墨影说的是另一个人,根本不是龙墨焎:“如果真像你说的,龙墨焎应该是个温柔的男人,怎么会见我和墨焱那么不爽?”

“不是说了吗“占有欲~~~~~”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龙墨影再次强调”,他没了箫满萱,当然就对七哥有很强的占有欲啦。而且,他又好妒。你跟七哥那么好,让他想起他和箫满萱的事,你说他能不嫉妈吗?”蓝神仙路过!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他嫉妒我和阿七!所以才要那样拆散我们!可是,只有龙墨焎这个外因也不会那么彻底地击垮我和阿七的感情,最主要还是我们之间的内因。龙墨焎不过是个助力而已。

“现在金宫里都在谣传是你辜负了七哥,五哥当然相信,以他的性格,他肯定要给七哥出头,找你麻烦的。你说,是不是你负了七哥?”龙墨影漂亮的大眼脖露出了异常认真的眼神。

我很认真的,郑重地告诉她:“没有!是他说要分开的,一定又是听了龙墨焎的什么鬼话了!真是气死我了!”我愤怒地拍打水面,打碎了龙墨影在池中的身影。

她迷惑地食指放到唇边:“不过今天真是奇怪啊…五哥既然那么讨厌你,为什么看你掉下去,他马上就跳下去救你了呢?比大哥的速度都快啊…五哥这人yīn沉沉的,怪怪的,没人能捉摸他的心思,我看也只有七哥了解他了……”

“他是怕我死了就没地折磨了!”气得咬牙。想起他那句不让我死的话就xiōng闷。难怪他杀了所有人也留着我,原来是想慢慢析磨!可恶的龙墨焎!

“恩…,有可能。他很像父皇。父皇最喜欢追猎物,而不打猎物,然后让猎物跑到筋疲力尽之时,他再活捉回去。就像猫捉老鼠,慢慢玩。哈!你惹上了五哥,可有好戏看了。”

龙墨影拍起手来,我看着她简直无语。她居然在幸灾乐祸,随时准备看好戏!

越想越气闷。不回宫了。回去也是对着龙墨焎,让人浑身不爽!还是想想怎么离开金宫,然后去找墨刑。

我相信自已的判断,墨刑的死有问题,小太监的死也有问题!墨刑根本就没死!

可是如果他没死,那些托梦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灵魂附体?感觉眼前有好大好大的雾,雾的后面就是真相,明明只有一步之遥,但我就是找不到出去的方向,在这片浓雾里兜兜转转。

我不想去见龙墨焎,可是,依然有人让我回去不得不去面对那个混蛋。~~~

第三十二章 苦肉计

下午璎络匆匆跑来找我,说小寰没拇茬不好好读书。萧满萱命我立刻回去陪读。真讨厌,真不想看见那个人。现在我只怕控制不住自己,去揍他。

到御书房的时候,我站在窗外。也不进去。小遣看见我趴上窗口:“月月,你终于来了。昨晚你怎么跑南洋王那里睡觉去了?”

“啊?”宫里传那么快?可是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暧昧,什么叫我在南洋王那里睡觉?可是事实确实如此,头开始疼了。这下不知道事实会被扭曲成什么样。

“咳咳……皇上,既然大夫人来了,请专心读书。咳咳……”,房内传来某人喉咙有点哑的咳嗽的声音。

小遏老老实实回去读书,我就站在窗口呆立。早知道应该从龙墨云那里弄几本书来看看,这对我学习这里的字也有帮助。

站了没多久,来了一个侍卫。这侍卫我从没见过,脸很生,像是个新人。腰间配了剑,漂亮的宝剑黑色的剑鞘,红色的穗子。

自从小遏登基以来,一直没有给他安排带刀侍卫,因为他总是跟摄政王龙墨热在一起,龙墨热和他的人足以保护他。

侍卫一脸清爽,眼睛炯炯有神,就是有点小,像眯眯眼。一身深紫兽纹的侍卫服,举止分外干净利落。

他没有看到站在窗边的我,而是直接入内,我望入窗内,他站到了脸色有些白的龙墨热身旁,龙墨热一礼轻轻说:“孤心拜见摄政王。”

龙墨热从书卷中抬起脸,握拳拧眉难受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皇上……,咳咳……”,

小遏听到他的呼唤抬起脸,看到那个清清爽爽的侍卫,侍卫立刻对他单膝下跪行礼。

龙墨热起身,头似是一阵晕眩,让他的身体摇摆了一下,扶住案桌站立,抚额说道:“皇上,这孤心是本王精选出来保护皇上的带刀侍卫。”

小遏站起身,昂首深沉走到那孤心面前,孤心垂脸立刻道:“带刀侍卫孤心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遣看看他,点点头:“恩,不错。起来吧。”

“是。”孤心起身,高高的个子与龙墨热不相上下。宫中对侍卫的个子没有要求,毕竟有时你身后跟两个高高大大的侍卫也很拉风。所以金宫里上品侍卫高个儿帅气的还真不少。听说这也是皇帝大叔的喜好。

不过,这也带来不好的后遗症,就是金宫侍卫与宫女偷情之事屡屡发生。

“孤心。”龙墨热又说话了,看他难受的样子像是病了,他咳嗽着朝我指来,“那是金宫大夫人……,咳咳咳……”,

孤心朝我看来,立刻对又是我一礼:“孤心拜见大夫人。”

“咳咳咳咳…”我还没说免礼,龙墨热就拍上他的肩膀,“她虽然品阶比你高……咳咳咳……,但你……,咳咳……,不必听她的……,咳咳咳……”,

孤心一愣,我怒然转身,咳死你!死龙墨热!

不一会,孤心重新出来,站到了我的身旁,我看看他,他低下脸朝我笑笑,眯眯小眼透着孩子般的纯真。看上去他像是一个很简单的人,可是,他是龙墨热的人,是个眼线,谁知道他的单纯是不是装的。保护小逞是一方面,顺带监视我们才是真。

我鞍开脸,双手环xiōng。真麻烦,以后身边多个跟屁虫了。

“啊!摄政王!你没事吧!”里面传来小遏的惊呼,我和那孤心一起看向窗内,龙墨热居然晕了。小遏正在戳他的脸,“热哥哥?热哥哥?”

“哼哼哼哼…”我在窗外yīn测侧地笑,让你伤害我,老娘是有神保佑的!害我的人会有月亮消灭!

旁边投来一束有些莫名的目光,看过去,是小眯眯眼正在看我笑,我冷下脸:“看什么看,还不去看看摄政王怎么了?!”

他恍然回神,抽身入内,伸手放上龙墨热的额头,神情镇定地朝我望过来:“夫人,摄政王发烧了。”

“哦,来人,传御医。”我轻轻巧巧地说,好啊,烧死你!可是,总觉得孤心叫我夫人怪怪的,毕竟宫里的人都叫我大夫人。看来这个“大”字还真缺不得。

龙墨热是真的病了。萧满萱以病人不宜搬动的原因,把龙墨热留在了东宫里。

临近黄昏时,萧满萱和小遏坐在房内的客椅上,看王御医给龙墨热诊脉,因为他昏睡不醒。

“怎么样?”萧满萱关心地问。

王御医微露愁色:“摄政王风寒入侵,又因为积劳成疾,此次一起发将出来,十分凶猛啊。臣先开一药方,但也要摄政王醒了方能服用。”

萧满萱面带忧色:“好,你先去吧。”

“是。”王御医退下后,小遏走到龙墨热床边,一直故作深沉的脸上露出担忧之色:母后,摄政王这段时间太cāo劳了。”

萧满萱也是面带歉意地点点头。我站在旁边冷冷看床上的龙墨热,你丫的,用苦肉计吗!

“妹妹,将神药取来。”

“啊?”我甩脸,“没有子。都给先皇用了。”萧满萱对我还真不客气,把神药当做她的吗?

“月月,你说谎,我看到你还有好多。”小逞一下子戳穿我,小孩子有时诚实地让人郁闷。我在他和萧满萱冷冷的目光中拧眉,真的不想给龙墨热用我的药。他不过是感冒而已,又死不了!自从有了我的那些药,他们越来越小看这里的御医了。

“妹妹,今天早上到底怎么回事?”萧满萱沉沉地问。

“我不想说。”房内沉寂片刻,萧满萱唤来了彩陶,自从彩陶“立功。”彩陶成了她身边的贴身宫女,璎络的地位有所下降。

“彩陶,告诉大夫人,今天这一天宫里人都说了些什么?”

彩陶还是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沉静镇定:“是。他们说昨晚金宫大夫人在南洋王房内留宿,遇到八公主时还很得意,说用强的……”。

“……口……”混账的八卦。要传也传清楚点。我那句用强的是这个意思吗!

“宫人们还说因为大夫人处处留情,故而伤了骏王的心,骏王才决定去打仗,只因不想再见大夫人”,…”

你妹的!我快要骂人了!

“宫人们还说,因为骏王走了,所以大夫人又看上了摄政王,今晨故意落水,为引摄政王注意……”。

“胡说!”我终于忍无可忍,彩陶低眸不再说话,退到萧满萱身后,我指向床上的龙墨热,“我落水是因为香香公主报仇,把我给推下去的!我会游泳!要他跳下来做什么?他那是自作自受!谁让他要逞英雄来着?!而且,姐姐你是知道的,我向来都与他不合,怎会跳湖勾引他!而且,这年头谁还会用跳湖来勾引男人,这招也太烂了!”萧满萱离家六年,可不知道原来的萧满月不谙水性。

“妹妹!”萧满萱忽然沉脸一声厉喝,让小遏的神情也有所变,站到了我的身旁,拉住了我的手,“你是不是该先检点一下自己的行为!”

“什么行为?我正大光明!”

“那你昨晚在南洋王那里留夜是怎么回事?”

我郁闷道:“是因为不满他小说的结局,到他门口守结局去了。”

“什么?”萧满萱听完惊讶万分,宛如无法相信身边会有这样奇特的事情发生,“只为…”,一个结局?”

“思……看完了xiōng闷,就找他改结局去了。姐姐可看过他写的书?”我有意反问,在萧满萱茫然的目光中得到了答案,笑道,“他的书可好看了,妹妹介绍姐姐去看。”

“荒唐!”萧满萱“啪!”一声拍上了桌案,“你只为一个结局,却被人误传至此。你在这宫里也不是一日两日,难道不知应该小心说话做事?姐姐也发现你现在与之前完全不同,说话如同市井,行为举止也变得特异,妹妹,你怎么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我嗤笑:“姐姐,就因为之前太小心说话做人了,才会被人看扁欺负。而且,以前我也小心说话做人,关于我的流言蜚语还少吗?”

她微微收眉,抿唇不语。

我继续说道:“不管你做,还是不做,在这金宫里始终有人会在你背后制造流言蜚语,就让他们去吧。说多了更好,姐姐只需一道命令,将我驱逐出宫,妹妹倒还自由了呢。”

“朕不准月月走。”小遏抓紧了我的手,我低头抱歉地注视他异常坚定的脸庞,小遏,你可知道,我答应了皇帝大叔,找到墨刑。

“妹妹,姐姐知道你与摄政王一直不和。可是,这次能否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医治他。”萧满萱放柔了口气,我看向她,她露出了许久没有露出的,属于女人柔弱的表情。

心里气龙墨热,看向彩陶:“彩陶,把皇上抱出去。”

彩陶会意,小遣也心明,他和彩陶一起离开了房间。

我直接说道:“姐姐,你不会对龙墨热还余情未了吧。”

萧满萱双眸登时圆睁,端坐的身姿也发生了震动。沉脸低语:“妹妹,你胡说什么?!”

我正色道:“妹妹只想提醒姐姐,别再陷下去了,龙墨热一切行为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皇位!”龙墨热,你这个渣男!我满月从此与你势不两立!虽然答应了皇帝大叔的遗言,也不能违背原则去背信。但是,我也决不会让你这个皇位那么轻松地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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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金宫好兄弟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箫满萱对龙墨焎的情比我想象中更深,因为她反是撇开脸,沉沉对我说:“姐姐知道你一直不喜摄政王,但也不要随口污蔑他!”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这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基本是不可能再听进任何关于那个男人的坏话了。

我也曾是如此,怎会不知?

我了然点头退后,长叹一声:“明白了,我去拿药,就麻烦姐姐你自己照顾。我怕我会忍不住毒杀他。”

转身,前行。

“你为何如此恨他?”箫满萱近乎不解地在我身后问。

我停下脚步,伤心的事情,不想再提。但是,我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只会逃避。现在,已经没有人能保护我,只有自己保护自己。

我没有转身看她,而是面朝前说道:“或许姐姐听了,会很开心。摄政王因为我和骏王的感情,而时常想起你们当年的感情,嫉妒之下,他有意在骏王面前诋毁我。我和骏王分开,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拜他所赐。呵”,…姐姐,你听了是不是心里有些感动?他一直念着你到今。呵……真是可恶,我怎么都无法相信他会是这样一个专情的人,既然懂情,却为何要拆散我与墨焱,真是冷酷无情……”。

抬脚离去,每天对着龙墨焎,就是面对自己心里所有的伤,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让我每一天,每一天地去揭开尚末愈合的伤疤,让血重新从裂口里流出来…

箫满萱对龙墨焎那割舍不掉的爱,就像我对我的阿七。我笑箫满萱的痴傻,就是在笑自己。原来女人在爱情上一样地傻,一样地笨,就算在宫中善于心计的箫满萱,也不例外。

晚上,我又提着酒瓶去找龙墨沄去了。

“开门!龙墨沄!快开门!”

这次不是深更半夜,而是大家都还未睡之时。小暹想跟来,我把他扔给那个新来的男“保姆”孤心了。

反正已经出格,干脆就更出格一点,也好让消停已久的金宫多一些茶余饭后的话题解解闷!

龙墨沄还没睡,因为二楼的灯亮着。但是,他就是不出来开门。

我也不放弃,拿起酒瓶子对准二楼打开的窗户就扔了进去。

“啪!”

“啊!”

恩?看来不小心误伤了。

不久之后,龙墨沄出来了。一身黑斗篷:“大夫人又有何事?”

“走!去越王那里喝酒去!”

“啊,啊?”

“怎么,难道想让我们到你这儿来喝?”

他身体一僵:“不,不……还是去大皇兄那里比较好。”

说着,他钻出来要关门,小文公子蹿了出来,他立刻抱起他,柔声细语:“你不行,你可不能再喝酒了。”

小文公子开始挣扎,从他手上蹿出,蹦我身上了。

“哈哈哈……”我晃晃酒瓶,“南洋王,小文公子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岂有男人不喝酒的?走吧走吧。”我像白天一样拽起他,他满身便扭地被我拖着走。

师傅应该是完全没想到我会突然找他喝酒。看到我时惊讶地久久呆立。

那是自然啦。若是在从前,见他都是偷偷摸摸的,他也从没想过我会真正主动找他玩。可是,现在我自由了,再也不用顾忌那个爱吃醋的骏王,想找哪个朋友就找哪个朋友。

但是,香香公主可并不欢迎我,窝在师傅的怀里恶狠狠瞪我。

“香香,你难道还不知错?!”师傅愠怒的声音而来,让香香的表情更加扭曲,别以为猪就不会有表情哦。

清澈的月光像瀑布一样洒下来,洒在师傅精心护理的花圆上,美得像仙境,这样的月色不喝酒实在太可惜了。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见面礼,做了老娘好久的用绸绢做的一朵玫瑰花,送到香香公主的面前:“香香公主,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师傅愣住了,香香公主的眼睛亮了。见她不反对,我轻轻给她装扮上,戴在她右耳之后,她“蹭”一下跳下师傅的怀抱,照镜子去了。

呵呵,言和之后,感觉香香公主也很可爱。不由得想起当初用巧克力贿赂琅琊的时候,这些金宫宠物们,各有自己的性格呐。

师傅将我们请进了他的殿堂,不像龙墨沄的湖中楼阁,而是平平的四间错落立于花圃中的殿阁。仿佛这二十多年,师傅没事尽种花了,才让他的宫殿立于花海之中口空气里满是花香,放眼望去都是或是秋季绽放,或是枯干的花枝。

这若是在春天,一定更美。

“啊……真是气死我了!”我把酒瓶“砰”一声砸在矮桌上,和师傅还有龙墨沄席地而坐,“真想离开金宫,到外面去透透气!”

师傅和龙墨沄看看我,各自低下头,龙墨沄竟也难得地喝起酒来。

那个我之前见过的老太监进来,又拿来了几瓶酒。师傅和龙墨沄虽然已经是王爷,而且皇帝大叔也已经过世,他们的母亲昵也都自由,按道理,他们可以要更多的宫人,不用这么寒碜。

但是,他们还是喜欢保持原来的样子,安静地呆在这金宫之中。想起来,这也算他们的共同点,都不怎么喜欢外人。

“哎……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你们愁什么?自由只是时间问题。”我看向他们,师傅依然抿唇不语,龙墨沄也是。

烦,喝酒遇到不吭声的最没劲了。我伸手就把龙墨沄的衣帽掀了,瞬间,师傅傻眼了:“父,父皇……”。

龙墨沄怔了怔,却也没逃回他的斗篷里,而是继续闷头喝他的酒,仿佛被我掀惯了,也有可能有酒壮胆。

小文公子和香香公主也在旁边舔着,看来他们都喜欢喝酒。

“啪!”龙墨沄把酒杯按桌上了,他的酒量似乎很差,这已经脸红了:“我就是喜欢写书…”,有什么不对……,嗝。皇子就不能写书吗!”他忽然朝师傅喊了一声,师傅又是一怔,我在旁边笑了,宅男爆发了。

“大皇兄,你跟我一样不想做皇子吧…”嗝。”他的眼睛失去了焦距,晃悠悠地用酒杯指着师傅的脸,“别以为我整天呆在屋子里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比谁都清楚!他们要争,让他们争去!连累我们做笼中鸟,我龙墨沄的志愿,是做和秦夫子一样伟大的作家,写出旷世奇书,让全一圣龙的人,看我的书流泪,淹掉整个圣龙!”

“好志向!我敬你!”我举杯,见师傅还在傻眼,把他手里的酒杯也拿起来,跟龙墨沄干杯,“不醉不归!”

“好!”龙墨沄高举酒杯,“箫……,满月,虽然我见你怕,但…,是,你是我第一个知己,第一个追着看我书的人,我……欣赏你!老七不要也罢!改天我给你写一本,让他跪看来求你原谅他!”

“好兄弟!够哥们!”

然后,我就跟龙墨沄喝上了。

见师傅还盯着龙墨沄的脸看:“师傅”,别看了……,再看他……的脸也不会变,今呃”,…月色那……么美,难得”,…有我们找你喝酒,你好歹……,也配合一下。”

师傅低下脸,盯酒杯看了许久,突然说:“为了自由!”说完,他一口闷了下去。

“对!为了自由!”我和龙墨法也高喊。

渐渐的,我们都有些醉了。

“小月……你,你是不如”跟焱,焱有误会?”师傅的眼神也有些散了。

我晃悠悠地看他:“能……,有什么误会?师……,傅,我,我知道你跟那混蛋关系也很好,我……,跟他的感情,始终比不上他……跟龙墨热那混蛋二十多年的感情,龙墨焎说我几句坏话,他……就信了。你说,他跟他娘的感情比他跟龙墨焎的怎样?”

“唉”,…更好。”

“就…,是。…他娘给了我一个梨,师傅你说!他娘都给我一个梨了!他娘让他不要跟我在一起,你说他会不会反对他的娘?”

师傅不说话了,龙墨沄晃晃手:“当然不会”,…老七最听他娘亲的话……”。

我也看出来了,所以在受到更大的伤害和屈辱之前,退了出来。

“我……,要跳舞!”我趔趔趄趄站起来,龙墨沄趴在桌上喊“好!”

“我,我给你吹箫。”师傅大喊,但他始终起不来。

我开始一边唱一边乱跳:“镜照佳人花无眠,水映残月月无颜,风吹花,枝儿摆,月儿走,心却留……,镜中的花为谁红,水中的月为谁颜,月影落下百合窗,花儿凋落为谁伤,问你酒醉几时休……。”

跳出了殿堂,在枯萎的花枝中缓缓停落,遥望空中如镜的明月,我要……,离开……。

晃晃悠悠地,跑了起来,疯了般跑到了太子宫,那里有一条直通外面的通道。

可是,眼前却是高高的红墙。什么……时候……,红墙已经筑地那么长……

“你还是忘不了他。”染上银霜的红墙上映上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又是他,这个yīn魂不散的龙墨焎!

我冷笑转身,醉醺醺地靠在红墙上:“这么快就好了?”

他的脸色在月下越发地苍白憔悴,薄唇失去了往日的唇色,而显得干涩。他的身上,只穿着白色的内单,显得单薄无力。

第三十四章 逃不掉

他也有些趔趄地朝我走来,将什么东西扔在了我的身上:“你给我吃的什么药!”

我晕晕乎乎弯腰去捡,撞到了他靠近的大腿,捡起进,恩噗他站得太近,头顶擦过了他因为夜风而微微飘扬的衣衫。抬起脸,他的手撑在我的脸边,yīn沉气闷地看我:”你不能让我这么快好!”“呵,果然是苦肉计吗?”我看看他身上凉薄的内衣,“籽不那么快好……所以摄政王晚上出来吹风吗?”他撇开脸,我打开他撑在我身迦的手:“别挡路,今晚我就要出宫。”“啪!”手腕被人死死扣住:“想走?!不可能!”

“切!”懒得理他,继续往前摸,这墙应该还没有完全包住太子宫。忽然,他抓上我后腰的腰带,巨大的力度,让我完全无法再往前一

步。

“你神经啊!”我挣扎,他不放,yīn沉干哑地在我身后说:“你,咳咳,知道的太多了,已经不杀你,咳咳咳,别想得寸过尺!”

“把我关在金宫,你还不如杀了我!”我愤然转身,他抓我腰带的手也随即滑到前面。他会武功,轻功又是金宫第一,我无论如何都是逃不掉的。

他正握拳垂脸重咳,我去拉他抓我腰带的手,他察觉咳嗽着朝我看来,半夜三更冷风一吹,再跟他这一闹,酒醒了。我指向他的手:“摄政王,你这样拉着我的腰带是什么意思?啊?”他似乎终于发现拉的地方是我的腰带,眸中带过一丝尴尬,可是下一刻,他目光骤然放冷,居然扯了我的腰带。

我完全没想到他会扯我腰带,一时间懵住,当衣衫松散之时,他间是用力握住我的手用腰带把我们绑了起来。我登时回神,惊然挣扎:“龙墨焎!你发什么神经!”

“咳咳咳咳……你休想跑!”

“你有病啊!”

他赫然抬起白地像纸的脸:“我......咳咳咳咳......”他难受地重咳,接连的咳嗽让他弯下了腰,”咳咳咳.....我,我是......咳咳咳.....””怦!”他居然摔了下去,连同我的手臂,一起拉落.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回神弯腰愤懑地看他,犯得着吗!美男计用到这种程度!还要怕我逃跑?!你既要顾长箫满萱,又要临视我,你累不累啊!”喂!龙墨焎!你别给我装啊!”我踹踹他,他真晕了.该死,这叫我怎么拖他回去?这么重.

太过分了.既然他要病,就让他在这里冻着!与我何干?我去解绑住我们的腰带,混帐,居然是死结,而且还绑那么紧,我手腕动一动就带出腰带磨擦我皮肤的疼.”来人啊--”这金宫里不是总有暗藏的人?什么龙塔之类的密探,”有没有人啊--”该死!忘记了,这里是太子宫,金宫里的人都避讳害怕这里,所以才要围起来.

正郁闷间,终于有人来了!”夫人.”我抬眼看去,是小眯眯眼.他看看我,又看看趴在地上昏死过去的龙墨焎,看到了我们绑在一起的手,他小眯眯眼一眯,抽剑之时,寒光划过我的眼前。

登时,我心跳漏了两拍,只感到寒气划过手背,手腕就楹了。

我全身僵硬蹲在龙墨焎身边,孤心蹲下来:“夫人,皇上命我找你回去睡觉,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害我找好久"

"老大,我要叫你老大了.你有没有搞错啊"我被子他一剑突然挥下来真的吓到了,看向他无辜茫然的小眯眯眼,“你你你,你不说一声就砍下来,砍到他也就算了,砍到我怎么办?”心跳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呵呵笑,憨憨的,傻傻的:“夫人,如果提前跟你说一声,你会更紧张的。到时反而会误伤你。”

抚额

"好吧把他抗回去."

"是."

"还有,叫我大夫人."

"是,夫人."

"要加大字"

"好的,夫人."

无力:"算了,当我没说"

"好,夫人."

这人怎么看都不像傻子,怎么就在"大"字上缺根筋呢?龙墨焎怎么找这样一个人来我和小暹身边,真怀疑龙墨焎的智商.否则,就是这人太擅长装糊涂.

他打横抱起龙墨焎,我把手腕上残余的腰带去了,果然已经有一条深红的勒痕,可见他绑地有多紧,现在还在疼。幸好衣裙是相连的,没腰带顶多宽松点,好果是分开的,裙子就掉下来了。

一路走,一路揉手腕,那条红痕始终下不去,而龙墨焎垂落的手腕上,也是一条与我一模一样的红痕。

“夫人,摄政王为何要绑着你?”孤心小心翼翼地问。

我横白他一眼:“这不是你一个侍卫该关心的问题。”

他垂下脸,老老实实地说了声:“是……”

真郁闷,我得保护好自己,不然不知道龙墨焎这疯子又要做出什么事来。虽然我嘴硬说宁可死也不想呆在宫里。可是,死我还是蛋白怕地,我还想活着回去呢?不为要把箫满月带回来,而是自己能够回得去。当孤心将面容变得难受的龙墨焎放回床时,我也不知哪根筋不受控制,抽了孤心的剑就指在了床上龙墨焎的心口。

孤心惊讶地扣住我的手腕,身后骤然响起箫满萱的高喝:“妹妹!你在做什么?!”

捏住剑把的手不禁不禁气得发抖,孤心小心翼翼地从我手中取走了剑,悄然退出房间。

箫满萱拂袖走到我身前,怒然盯视我。

我转开脸,平息xiōng口那不受控制的愤怒。“妹妹,你疯了吗!”她隐忍愤怒,沉沉而语,“看来,你是真的不能与摄政王共处既然如此,你出宫去吧。”她转开了脸,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瞬然间,我眼前出现了一片光明,冰封已久的心湖,吃起了一阵暖暖的春风,看来,有时候冲动也不是坏事。

"太,太后不可"忽然间,床上传来龙墨焎虚弱干亚的话语,箫满萱立时转向他他的双眼似是无力的睁开,疲惫的半张眼帘正朝箫满萱伸出手,房内无旁人,箫满萱几乎毫无顾忌的握住了他。深深责备:"你病得那么重,怎么还出去吹风?大半夜的,你这是非要去哪儿?”"打,大夫人知道太多秘密了不,不可放他出去。她方才便是想通过太子宫通道,偷偷离宫故而臣捉她去了"

"。"

箫满萱身体一愣,顶住片刻似是徒然想到什么转身朝我看来。眼中是万千复杂的心思和深不见底的深沉。

死龙墨焎,怎么他说的话谁都行。他妹的!他们两个都不用敬称称呼彼此,是因为他们的感情又好了一些?

还是因为龙墨焎生病而情急?

龙墨焎,真有你的!你对箫满萱这么了解,箫满萱还不被你早晚吃定!

我转开脸,不看箫满萱,她转回脸:“既然如此,摄政王也不用亲自去”她弯腰摸上龙墨焎的额头,“看,又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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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墨焎无力的摇摇头:“金宫之内咳咳咳现在已无人敢得罪大夫人了别,别人咳咳咳又怎敢拦她咳咳咳咳”"我知道了,我会安排。"箫满萱沉沉地说,龙墨焎安心的点点头,闭眼再次昏睡过去。箫满萱给她轻轻盖上被子,坐在他的身边。"姐姐,我是不是可以离宫了?"我故意问。

箫满萱转身,而是淡淡道:“皇上一直很喜欢你,你若是走了,只怕他会伤心。算算日子,爹娘也快到了,到时我们全家团聚岂不更好?”

没戏了。现在连箫满萱也想关住我,想逃离金宫的愿望更是渺茫。“还有,你说的诗会的提议很好,你去cāo办吧,记得多选箫家宗家成员。你去吧”

"是."

摇曳的灯光中,是萧满萱赢在床上的身影,她当初的冲动看来只是为了报复龙墨焎,而现在,她又开始心软,甚至是心疼起着为就爱来。皇帝大叔冷酷残冷的那一面,我们都知道。相比那是箫满萱也不敢对龙墨焎保有其他幻想。而现在,这个最大的阻碍消失了,那么,她是否会真的重拾这份感情?

过,这一闹,箫满选在也不敢用我给他的药,因为他怕我毒杀龙墨焎。

但是,第二天,我却腹痛起来忘记快要来月事。又是落湖,又是喝酒,又是吹冷风,结果,现在痛的冷汗淋漓。

这也就罢了,每每想到一箱子卫生巾全烧了,心里那个闷呐。这里的月事带实在让人太囧了。

我趴在一床叠好的被子上,这个姿势可以缓解痛经,一定是龙墨焎心里在诅咒我,我都快十年不痛经了。气死我了!

早上根本起不来,小暹担心地看我:“月月,你真的不需要御医?”

“不用不用。”真尴尬,床上还有血,现在被我用被子遮挡,就等小暹走人换床单了,“你快去哦上朝吧。”我催他走。

他点点头,走两步,又停下:“朕让孤心留下来照顾你。”“不行!现在摄政王病了,皇上身边无人保护。而且孤心是侍卫,怎能进入我的房间照顾我?岂不又生是非。你快去吧,这里有宫女太监就行了。”

小暹带着忧虑,深沉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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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金宫走现实路线,所以各种感情也会比较现实,现实总是伤人的。身边有一对正好在闹离婚,孩子都有了。本来小夫妻两个人挺好的,刚生小孩。于是,婆婆来带小孩。婆婆总是在自己儿子面前说媳妇坏话,说久了,儿子就信了。所以,以阿七这种孝顺的性格,他是不会为了满月而跟自己母亲闹翻。与其等啊七亲口来说,不如退开的好。这是让自己受伤最小的方法。反过来像龙墨焎的性格是会为自己所爱的女人不理老妈的人。

第三十五章 月事真烦人

而更尴尬的在后面,外人还不清楚我什么病,于是我重病的消息就满金宫传开了,结果师傅和龙墨沄来探望我了。蓝神仙路过……

我尴尬地坐在床上,提前让宫女弄了个汤婆子来放在肚子上看师傅和龙墨沄。龙墨沄又躲到斗篷下去了。看来他也只有在喝酒的时候有胆出来。

“小月,你没事吧。还是让御医来看看吧。”师傅关心地问,我摆手:“真没事,就是喝多了,拉肚子。”

师傅沉下脸:“喝酒本就伤身,你还喝那么多。”他责备的语气像我老爸。

龙墨沄从斗篷下拿出一本书,戳戳师傅后腰,师傅转身拿过放到我面前:“给,墨沄写来给你解闷的。”

“谢谢啊。”立刻接过,心里感动他们对我的关心。

师傅和龙墨沄应该感谢我,我这么胡闹一番,他们两个的感情倒是越来越好。

“如,如果有意见,请告诉我。”龙墨沄又恢复了怯懦的模样,不过,他肯踏出宫殿来探望我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了。

我看向封面,是《碧雪心,深宫怨》,一看书名就知道是苦情戏啦。看来苦情戏似乎是龙墨沄的强项。

我正色看向龙墨沄:“南洋王,你作为一个作者,应该有自己的个性。不能因为我的想法,而更改你已经设定好的情节。上次是我过于勉强了,真是对不起。喝了点酒,连自已叫什么都忘记了。哈哈哈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提出那样过分的要求了。”

龙墨沄的斗篷轻轻而动,师傅随手摘下了他的帽檐,他微微一惊,却随后低头笑了起来。房内无外人,他认真起来,但依然低着头:“不过,若是有哪里写得不好,还是请大夫人提出来,这对我很重要。没有建议怎能进步?”他有些紧张地双手交握,看来我的意见

对他来说的确非常重要。

“恩,好。”作为他目前唯一的女性读者,心里很开心。忽然发现,因为龙墨焱,而错过了许多与他们多多接触的机会和时光。

无论是师傅,还是龙墨沄,都让我感觉到许久未有的轻松感。和他们在一起我找回了在自己世界与哥们一起玩乐的舒畅感。原来我错过了这么好的两个朋友,以后可要好好珍惜。

他们走后,我趴在床上看书。这一看之下,时间倒流,将我带回了二十五年前……

一位英明神武的少年帝皇,在林中打措遇到了一位出尘脱俗的清丽女子。乍一看,这开头还真有点像我与龙墨焱当初相遇的场景。当然,我可不是清丽聪俗。

年轻的帝皇因为强烈的独占欲和他的霸道要将这名名叫碧雪的女子带回皇宫。然而,女子已有心上人,不愿与少年皇帝回宫。少年皇帝挥兵围因她的家族迫使她随他皇宫。

【朕不后悔当年拎了你……】不由得,皇帝大叔的话回荡在耳边,这份霸道,这份强硬这份执着,都是属于这位已经故去的帝皇:龙圣武。

龙墨沄没有骗我,他没有因为喝酒而说胡话,他说他比谁都知道地多,是真的。

少年皇帝终于将心上人夺回了宫,却始终无法得到她的心。当知道她真实的心意后他开始怨恨,开始嫉妒,发怒之时,无法控制地打了他所爱的女人。看着她满身的伤痕,他又开始懊悔,开始痛恨自己,想用最好的一切来弥补。

可是,心魔一旦突破牢笼,就彻底控制了他的心。从此,虐打和悔恨成为了恶性循环在他和她的生活中不断上演。

终于,她死了。留下了她的孩子。这个可恰的孩子,虽然得到了其他皇子所羡慕的一切以及那个尊贵无上的太子身份,却也承接了帝皇心魔的继续虐待……

是…墨刑……看到这里心已经被一只手狠狠捏紧,为他而疼。蓝印!

可恰的少年时常在被虐打后,深夜独自跪在自已母后的牌位前,偷偷哭泣,而在哭泣过后,他却会用最美的微笑,面对第二天的阳光…

泪水,不由得而下,一滴,一滴落在书页之上,化开了龙墨沄俊秀的字,成为一团模糊不清的墨迹。墨刑……

“月月,你怎么哭了?!”忽然间,听到了小暹的声音。转脸看去,模糊的视线里是他和那个新来的侍卫:孤心。

他们几时进来的?难道是我看入了神?

一块藏青色的帕巾递到我的面前,带着干净的清香。是孤心。

我接过擦了擦眼泪,帕巾因为我的泪水而颜色加深。

“难道是南详王的新书?!”小暹发觉我哭泣的奥秘,要来拿我手中的书,我立刻藏起,冷视他:“姨是怎么说的?你十三岁才能看这种书。”这书可不能给小暹看到,我还没看完

【小玉西瓜】

,不知道龙墨沄后面是否会写龙墨焎加害墨刑。这种yīn暗的事还是不要给小暹看比较好。那样会让他小小的心产生yīn影。

小暹瘪起嘴。我把帕巾还给孤心:“下次皇上进来要打招呼。”

孤心拿着手帕显得有点无辜:“是皇上不准小人发出声音的。”

看向小暹,他一脸深沉,握拳轻咳:“咳,朕有咳嗽提醒。月月,你到底什么病?怎么不叫御医?”小暹聪明地带开话题,可是,这个话题让人好尴尬,我只有再带开:“现在你该去学习了。”

他此刻倒是不再深沉,反而双眼发亮地说:“摄政王病了,无人教朕读书。”古往今来小孩都是一样的……

看他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立刻道:“皇上学习是国家大事,既然摄政王病了,本夫人来教。”

立时,小暹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我坐直身体,可是因为趴太久,突然起来腰酸背痛,而且,下面也登时潮涌,身体,变得僵硬。这里的月事带靠不靠得住啊。会不会侧漏?哎呀。真让人心烦,这个时候就觉得男人的好了。

总是有点担心血漏到床上,就抱着被子坐起,盖住下身,命令孤心:“你,去拿皇上的桌椅和课本来

“是。”他老实地去拿了。可是,他的神情怎么好像在憋笑?

小暹撅着嘴,一脸的郁闷。

不一会,孤心让小太监把桌椅课本拿来放在我的床前,还顺带给我拿了个靠背。有了靠背我就能坐在床上正对小暹,而且腰也有地方可以靠。

此时发觉这个孤心心很细。细到什么程度?让我觉得他不做太监有点可惜。

他不仅给我拿来靠背,还拿来了我没有交代的矮桌。矮桌放上我的床,压住了我的锦被。并且在矮桌上,除了我交代过的书,他还放上了一壶热水,一盘红枣,还有一盘阿胶。然后,他安静地退到床边,不再出声。而是低头抿唇微笑。

我看看红枣和阿胶。再看看他,再看看红枣和阿胶。立时一阵心虚,脸也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这小子该不是知道我……难道我不小心漏了被他看到了?

心虚地掀被子看床单,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月月,你也会《治国论》吗?”小暹怀疑地问。

我回过神正了正神色,翻开原本属于龙墨焎的教案。这些东西一直都是放在御书房。然后,傻眼了。

我真是个白痴,字都认不全,怎么看得懂这里的文言文?也只有看看龙墨沄那还比较白话的小说。

但是,我也是要面子的。尤其是在小孩子面前。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合上书本,说道:“这些知识平日摄政王自会传授。既然今日本夫人开课,自然要教皇上一些别的东西。”

“是什么?”小暹眨巴大大的黑眼睛,“该不会是箫技吧……”

“自然不是。”我调整坐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今日要说的是自然。”

“自……然?自然不是的自然?”

“不是,应该是这大千世界,日月风云。”我挥手划过眼前,小暹的眼睛里终于出现了一丝好奇,我继续说道”,想不想知道风是从哪儿来的?”

他托腮想了想:“风?风…风是风神管理的。”

“呵呵……”我笑了起来”,风是太阳造成的……”

“啊?”小暹瞪大了眼睛,终于变得全神贯注。

我开始说起了日月风云,将他带入另一个,让他不可思议的神奇自然科学的世界。我希望小暹接受唯物主义,正确地去看待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从小帝王氏的教育,而让他和龙墨焎那般,变得唯我独尊。

晚上,箫满萱来探望我,问我是不是赌气才不叫御医。还抱歉地握着我的手,希望能放下对龙墨焎的成见,与他在金宫和平相处。而且龙墨焎也对我的病情表达关心。

我也笑着答应,并告诉她自已只是痛经。没有大碍。演戏嘛,老本行。

她听后笑了出概女人的事,女人懂。

然后小暹跑来兴奋地跟她诉说今天刚刚学到的新知识。她听后十分惊讶,看向我,我回避不想解释。

不过,她倒是对我教小暹的事没有反对。也没有说我那些是无稽之谈。只说在摄政王痊愈之前,就由我来教导小暹。

而龙墨沄的书,我也看到了最后。他写的主要是碧幽雪和皇帝大叔的那段爱恨纠葛的感情,所以对墨刑后面的事,并未描写详细。

第三十六章 一家又团员

两天后,肚子不再疼就打算搬御书房给小暹上课。毕竟我坐在床上,他坐在床下也不合礼数。而且,他还有个贴身带刀侍卫。孤心这么齐整的男人站在床边,多便扭(觉得是别捏)。

去御书房前,我忽然想到有样东西应该去还给龙墨焎。他挑的东西,我不要!

龙墨焎的房外候着璎珞,好像箫满萱不在。

我上前,璎珞却是拦住我:“大夫人是要见摄政王吗?”她恭恭敬敬地问。

“恩。本夫人有些事要单独跟他说。

“说完我继续往前,她再次拦住:“抱歉,太后交代,大夫人不可单独面见摄政王,须有侍卫陪同。请问孤心侍卫是否前来?若是没有,需等璎珞唤一位侍卫前来。”

“什么?呼。”我无语了。这是怕我再次刺杀龙墨焎吗?

罢了。我撑开双臂:“你搜身吧。看看本夫人有没有带武器。”

“啊?这,这奴婢可不敢…”



“没关系,本夫人不会责怪于你。”

璎珞扰豫不已,最后还是咬咬唇:“那……奴婢冒犯了。”说罢,她小心翼翼地搜我的身,见我没有带任何利器,本想放我进入,但看到了我头上的发钗,然后她小心地——摘除,我只觉可笑。

长发因为没有发钗的固定而散落。璎珞为我稍作整理,万分抱歉地看我:“请大夫人原谅,璎珞只是个奴婢真如……,

“我明白,我会很快出来的。”

“那就多谢大夫人了,太后很快就会回来,请大夫人莫要为难奴婢。”她万分为难乞求地看我,她也可恰。她跟随箫满萱忠心耿耿六年,按道理,她应该成为金宫大宫女,结果却被彩陶1抢了去,心里肯定也很郁闷和不服。

进入房间时,房内飘散着淡淡的熏香。一入深秋天就开始凉了。所以房内只在角落开了一扇小窗通风。

龙墨焎正靠坐在床头看书,脸色好了些,只是依然时时咳嗽。长发也和我一样披散着,只用一根发带微微束起一束。苍宇之蓝印!

我走过去,他从书中抬起脸。目光温和地看我,见我长发未束目露奇怪:“你,咳咳咳,怎么不梳头咳咳咳。”

我懒得解释,从怀里拿出戒指,直接扔在他书本上转身就夷。

“站住!”他沉下了声”,什么意思?”

不回答,继续走。

“咻!”金色的戒指划过我的脸边,在阳光下留下一抹残影,

“叮”一声落在我面前的地上:“不想要就扔了。”

“好。”我跨过那个躺在地上的戒指,大步而去。身后,是龙墨焎一窜长长的,不断的咳嗽声。

璎珞看到我出来长长舒了口气匆匆将一堆发钗还给我,看看发钗,不知不觉地,想起了龙墨焱当初为我梳头的场景。不由得自嘲一笑昂首向前。情丝已断,何念当年青丝绾,可笑可笑。

抬脸之时,深秋艳阳之下,缓缓走来身拔素蓝披风的师傅与白色斗篷的龙墨沄,恍惚五个多月从盛夏到深秋,第一次对四季的更替那么在意,第一次知道天冷了,自已要添衣。以前,总是老妈在耳边唠叨着要多加件毛衣,多加件外套,现在,是听不到了。

我笑着迎向他们,秋风吹起了我的长发,带来初冬将临的寒意。看来我要在菊花尚未凋谢之前赶紧举办诗会,不然,大冬天的让大家在外面吹冷风念诗吗?啊…这个冬天,只怕是我有生以来最难熬的冬天。

现在在这金宫之中估计只有我和师傅,还有龙墨沄身边没有大队宫女太监跟随,都是独自来去。

“正想去看你呢,看来,你精神很好。”师傅为我的康复而高兴。

本来嘛,就是女人每个月的事,只是这次没有注意保养,弄痛了肚子。我笑道:“我没事了,正想着诗会的事情。”

师傅微露一抹窘迫,似乎相亲的事让他还是有些抵触。

“大夫人,书看完了吗?”难得的,龙墨沄主动问,语气也不再像小太监,而是带着少许的期盼。小文公子从他斗篷里钻出来,露出小小的脑袋。

我摸摸小文公子的头,他并不躲闪:“看完了。只是……”

“只是什么?”他紧张起来。苍宇之蓝印!

“只是作为一个作家,是不是该更多面一些?人间冷暖都要知。会写苦情戏,能够让人看完泪流满面。那么,你能否写出让人看完又能破涕而笑的书呢?”

“破涕而笑……”他若有所思。

远远的,又走来一行人,走近了,是龙墨冰和龙墨影。龙墨影跑上来拉住我的手上上下下看我:“听说你病了?看来又是谣传。”

我笑了笑:“月底金宫会举办诗会,到时会请朝中文武百官的公子小姐前来,到时俊男美女齐聚金宫,真是一大盛事!”

龙墨影还不清楚我到底在说什么事,茫然地看我,龙墨冰懒懒地对我们挥挥手:“本公主对相亲会不感兴趣。”说完,她独自带着她的太监宫女走了。

“原来是相亲!”龙墨影倒是兴奋起来”,好啊,金宫很久没热闹了。呆在金宫这么多年,看来看去都是那么几个男人,都快闷死了。喂,大夫人,你可得放亮眼晴挑选,别把歪瓜裂枣给本公主挑进来,那样本公主可不会给你面子去参加什么诗会。”

我笑了。朝臣子女众多,自然不会个个放进来。说起来,还真要提前删选一番。这下可有事情做了。离宫的事情正好借此缓一缓,等箫满萱和龙墨焎戒备放松的时候,再想办法逃出去。

“夫人——夫人——”忽然间,有人远远喊我,这满金宫叫我夫人的,只有那一个傻瓜,不是孤心还能是谁?

大家都朝他看去,他急急跑到我的面前,也不参拜我身边的王爷和公主,而是直接对我说道:“夫人,好消息,箫老乐师他们来了!”

“爹!”真是个好消息呢,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快带我去!”

“是!””你怎么不跟皇上在一起?”

“皇上看望摄政王,听到这个好消息命我立刻来通知夫人。”总觉得孤心说话怪怪的,哪里奇怪也一时间说不上来。可是,看看他那眯眯的笑容,又觉得他的确是一个单纯的人。

再次提醒自已,不能被表象欺骗。

和师傅他们匆匆告别,就跟狐心一口气跑到了宫门口,果然,在红色的宫门外,爹娘和大哥正在下马车。

我要跑出去迎接,侍卫却将我拦住:“大夫人,太后有令,不准大夫人踏出金宫一步!”

“什么?放肆!本夫人是要去迎接箫清候大人!”箫满萱已经封古代老爸为箫清候,古代老妈为一品诰命夫人,大哥为金宫禁军统领。这次他们上京一为团聚,还有就是前来正式受封。

关于古代老爸和老妈的封赐朝中老臣倒没什么异议。主要是大哥箫满麒,因为他既无军功,又无高超武艺,故而被封为禁军绕领,颇有异议。

在我那声厉喝后,士兵变得为难。孤心走到我的身边,轻轻提醒:“夫人,别为难他们了。太后已经下旨,放你出宫者立斩。所以……”

你妹的!

现下的情况,只能忍了。

就在这时,身后跑来了许多太监和宫女,这阵势,应该是箫满萱来了。

他们跑出了宫门,那一刻,羡慕从心底涌起,宫门就在我的眼前,而且是大大敞开,而我,却是无法再踏出一步了。

“大夫人也到了呐。”箫满萱的声音从后而来,我转身退到一边:“参见太后。”

她从轿椅上下来,也是非常高兴:“免了,随本宫迎接箫清候。”

“是。”

只有跟着箫满萱,我才能踏出宫门。

爹爹见我们出来迎接急急上来就要下跪:“太后使不得,君臣有别,本侯岂敢劳太后大驾相迎?”

箫满萱扶住爹爹要下跪的身形,箫满麒搀扶娘也缓缓前来,她深深地注视他们,热泪盈眶:“箫清侯是女儿的爹爹啊,岂有爹爹拜女儿之礼?”

箫家的团聚,让时常紧绷的箫满萱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放松的笑容和丝丝暖意。亲情,永远是最好的温暖人心的药剂。

晚宴过后,箫满萱留爹娘住在宫中,她希望爹娘能住在京城为他们准备好的大宅中。但是,爹娘已经熟悉建都的一切,而且朋友和邻居也都在那里,他们不想离开。于是,箫满萱便说等金宫诗会后再送他们回去,然后暗示诗会是一次我办的相亲会,这让爹娘立时双眼闪亮。萧满麒也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了。

这边,我就问箫满麒关于琴楚容的情况。箫满麒说他一切都好。他们时常会在月宫相聚喝酒。没想到当年的死对头,却成了现在的酒友,他不禁也老成地感叹起人生的奇妙。然后他想跟箫满萱请辞金宫禁军绕领的职务。我立刻说这个职务虽然他现在接下有些压力。但

是,好过交给龙墨焎的人强。他听后似有话想问我,但因为周围都是人,而没有出口。

我虽然不知道他想问我什么,但从他忽然凝重和忧虑的神情中,隐隐感觉到他想问的,一定是与皇位的继承有关。

第三十七章 超级跟屁虫

待夜深爹娘和大哥离去之后,我随箫满萱一起回宫,小暹已经玩累了熟睡,由孤心抱着。今晚当数他最开心。

孤心将小暹轻轻放上床,退出了寝宫。箫满萱坐在床边爱恰地抚摸小暹沉睡的容颜。我淡淡看她:“姐姐,不准我出宫的命令是你下的?”

她缓缓收回抚摸小暹的手,淡淡说:“是。”

“为什么?”我只觉好笑”,我是你亲妹妹,你还怕我出卖你不成?怕我出宫搅局的是龙墨焎!因为他亏心!是他害死了太子!”

“住口!”她低脸厉喝,xiōng口开始大幅度地,急促地起伏,然后慢慢平静”,妹妹,所有的事,都过去了,过去了!你明白吗?”她抬起脸,深深地看我,我大呼一口气,忍不住笑:“呵,你是在保护龙墨焎,我明白了。明白了。”转身欲走,她在我身后关心地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去找越王和南洋王喝酒。怎么,我出宫的自由没有了,难道连在宫里的自由也要没吗?”

箫满萱久久没有说话。我独自出了寝宫。

在踏出寝宫高亮门槛的那一刻,不由得而笑。曾经最爱的男人,不信任我而相信龙墨焎。而现在箫满月的亲姐姐,依然不信任箫满月而信龙墨焎,龙墨焎,你男女通吃吗?

快步走下宫殿,身旁急急跟上了一个影子。

“夫人,这么晚你去哪儿?”

“怎么,本夫人去哪儿还要跟你汇报?”我大步向前,夜深露重有点冷。寝宫虽暖,但不想回。

“夫人莫不是又要去找越王喝酒?夫人你……不怕明天腹痛吗?”

瞬间一个趔趄往前冲,自己绊了自己。他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扶稳。

我的脸因为尴尬而热。他轻轻放开我,我侧转身下意识地摸上了小腹。那样的痛……实在不想再来一回。

“夫人,如果你每晚深夜才归,我也非常苦恼呐。啊…”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我每天寅时就要起床,守候皇上,一日无休,伴君左右,晚上你与皇上只要一人不睡,我便无法安睡,早知做这侍卫如此辛苦,不做也罢。”他居然在旁边诉起苦来。

我转回身打量他,他还在伸懒腰。

“嘶——不对啊——”我开始绕着他转,他也跟着我转身,“本夫人总觉得你怪怪的,啊,本夫人明白了,你这奴才对本夫人不敬,从不用敬称!”他对我连小人或是臣都没说过,一直都是我,你,他,难怪我会觉得怪怪的。

呵,真有意思。以前初来这里时,只觉这里的人用昵称奇怪,无法适应。而我不用敬称反倒让墨刑,龙墨影他们觉得新奇。而现在,我的感觉却和他们一样了。

他抿抿唇,拧拧眉,扬唇笑了,笑容依然清澈干净:“因为我觉得夫人面善亲和,是一个很好的人,应该不会计较这些繁文褥节。夫人是我入宫以来,感觉最有性格,也最像我们江湖中人的人。”

“哈?”这句话说抒…本夫人倒是心花怒放。嘿嘿,我是一个面善的有性格的好人。

他伸出手请我回宫:“大人,夜深请回。明日再找越王他们喝茶也不迟。”

“好吧,看在你让本夫人开心的份上,就放你早些回去休息。”我双手环xiōng,看向深夜之中金碧辉煌的寝宫,不如等他走了,再偷偷出来。

哼哼。

踏入寝宫,回头朝孤心笑笑,他也笑眯眯看我。这人明明很爱笑,为何要取孤心这样听着悲凉的名字。

我走回寝宫,箫满萱还没鼻来,看到房外的的彩陶,彩陶说箫满萱今晚在这儿陪。既然如此,我便要去偏殿睡。

再等了片刻后,彩陶轻轻进入房间,熄了灯轻轻出来,睡在了外屋。我开始往外走,顺便让宫女将寝宫的灯都可以熄了。

然后走出殿门,外面空荡荡,孤心总算走了。

“夫人,你怎么还没睡?”身后,是孤心的声音,我转身,他双手抱剑靠在殿门边,小眯眯眼尽量圆睁看我,还打了一个哈欠,显然因为我让他无法回去睡觉。

好吧,他赢了。

“太后今晚睡这儿,我要去偏殿睡。”既然他不怕死地不说敬称,那我也别装模作样去说那些绕口的称谓。

他听完,充满倦意地点点头,一边打哈欠一边送我。苍宇之蓝印

“我说,你就不能别监视我吗?”有个跟屁虫真烦人。

他懒洋洋地说:“监视大人是摄政王的命令,保护夫人是太后的命令,夫人你说,我敢不从命吗?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困得声音中带了哑。一直以来,因为他是一个侍卫,又是龙墨车派来的跟屁虫,而没去过度关注他。此时却心里有些惊讶他的诚实,到底是诚实……还是…,装傻充愣?他还真承认自己是龙墨焎派来监视我的。这人怎么……

看看他,长得在金宫里算是普通,声音也很大众,举止有点像子遥老师,透着洒脱。而语气有时有点像三驸马,偶尔会透出一丝慵懒。

这个人到底是大智?还是大愚?龙墨焎为何会选择这样一个人来负责监视我?真让人费解。

孤心看我进入偏殿,才真正离去。我躺在床上开始想如何在这样一个像是大智若愚的人手中逃离金宫。即便我能逃过那些士兵,估计也逃不出他的手心了。

不管如何,反正我是不会跟箫满萱上朝去。那样我会有一个上午的自由时间。

第二天一早,箫满麒就来找我了。他看见我神色陷入不安,我明白他是想继续昨晚的话题,于是将宫女太监遣退。

“满月,你老实告诉我,皇上真是传位给小暹?!”他紧张地,甚至是有些颤抖地问,果然,他想问的是这个。

我抿抿唇,来到窗边。在我与小暹分开时,孤心只能跟随小暹。我看了看外面,随手关上窗。正色看他:“大哥,此事攸关箫家安危,我不想骗你。但是,你切不可告诉爹娘。”

他紧张地双手捏紧,我低声说道:“箫满萱……”我抬眼与他忐怎的视线相接,“篡夺皇位。”

登时,他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软了下去,瞳孔一痴失去焦距,身体瘫软下去。我赶紧扶住他,他摇头大叹:“疯了……真是疯了……”

“大哥!”我急急撑住他的身体,现在可不是软弱和惶恐不安的时候”,事情已经这样,没有退路了!你只要做好你自已,其他什么都不要管!顺其自然,会有出路的!”

他茫然,无力地抬眼看了我一眼,脑袋再次垂落。

见他变得失魂落魄,索性拉上他一起去师傅他们那里喝茶。师傅和龙墨沄并没排斥我新带来的成员。蓝神仙路过!

他们见箫满麒提不起精神,我就说金宫禁军统领的职位让他压力太大,于是,他们让人取来了酒,陪他一起喝酒。我就继续喝茶。

从师傅那里出来,我回头看师傅的宫苑,忍不住嘀咕:“奇怪啊,怎么所有人都没动作?”金宫都安静了快两个月了,前皇后和龙墨焎两边都没动静,真是能忍。

身边龙墨沄在斗篷下轻动,与我们告别而去。箫满麒还处于晃神中。毕竟若是箫满萱事发就是诛九族之罪。一直在爹爹小心做人教育之下的他,想冷静镇定下来,只怕还需要几天。很快,各官各家的公子小姐的画像送了上来,速度还真快。小姐比公子多。这是自然,驸马没自尊呐。

太监将画卷放上御书房原本是龙墨焎的案桌,我继续给小暹上课:“所以,这个世界并没有太阳神,月神……”

“可是,月月,如果没有神,那也应该没有鬼啊。”小暹打断了我,我一下子被问住了”,朕明明记得月月跟朕说过见过岳冰的鬼魂,见过太子哥哥的鬼魂,那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月月你说的事情好矛盾啊…”

“呃…这个……”

“月月,你快说啊。”小暹抓住我逼问。好圃啊,说不出会很丢人呐。

“扑哧。”身旁的孤心笑了,我横白他:“你笑什么?”

他转开脸,偷偷笑。

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所以我们要不断学习,找到这些未解之谜的答案。如果皇上将来能够解答,那皇上将会成为了不起的科学家哦。”

小暹张大了眼睛,充满了某种憧憬。

我继续带开话题,微笑:“这世界上有许多未解之谜,都在等我们去探究,好了,请皇上抄写《策论》,我们休息一会继续上课。”“好。”

在小暹做作业时,我开始看画卷,孤心也微微倾身看过来,还会点头摇头,发出嗯嗯的声音。

看了一会,突然黑将军来了!

惊讶之间,他拿出一本书默默地给我,然后又默默地走了。自始至终都没发出任何声音,去吸引那个正在埋头认真做作业的孩子的注意。

恩?龙墨沄越来越进步了,会叫黑将军来送书了。只是看到黑将军独自离去,还一步三回头看小暹,心里也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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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金宫太平静

发现身边孤心正俯身看来,赶身离案,单手背到身后,手执书卷一边走一边看。

整本书的内容很短,更像是一条简讯。

上面写摄政王表面上帮助太后打理朝政,帮助太后在朝中立足。其实是借机稳固自已在朝中的地位,并且与官员私下来往甚密。集结势力需要时间,而摄政王也不可离开金宫,所以非常花费时间。

而另一方面,某位太后的家族势力也在暗处行动,只等机会与前皇通信联系。所以,他们也在等一个时机。苍宇之蓝!!

这是…我瞬间合上书本,心中一惊。这是龙墨沄对我那日心中疑问的解答,也是对金宫现下形势的分析。

他在告诉我,之所以近两个月的平静,是因为龙墨焎的的羽翼未满,前皇后与家臣也无法及时联系。他们都在等,都在等机会!

龙墨沄分析地很清楚啊,尽管他是用写小说的形式传达给我,可是更让人感觉真实可靠。使他的分析越发可信。

那他在金宫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身份?旁观者?恩…还没看完,再着看他还写了些什么?

继续往下看,是对另一位太后心思的分析。那位太后自从获得自由之后,深感宫中暗流涌动,鼓励自己的皇子前去征战。

这是…龙墨焱的娘。

一来,可以淡化他与某位宫女的……心中猛地一痛,这段直接跳过。

另一方面,可以避开金宫所有明争暗斗,而第三者,若是宫中的人斗地两败俱伤,那么这位皇子身上有赫赫战功,无疑是成为圣龙皇位继承者的最佳人选。

心中一惊,原来平和太妃还有这样一层心思?尽管这是龙墨沄的分析,未必是真,但如果是真的呢?而且,我与那平和太妃已经有过一次接触,她总是镇定自若的气度,还有有条不紊的条理,让我对龙墨沄的分析深信不疑。

最后,他竟还写上了他自己母亲的。他的母亲与家族已经完全退出,保持中立。只为将来能够保一家平安,他在描写这位母亲的想法时,用的是自得的语气,认为这才是上上之策,所谓以不变应万变。

我不由得而笑。龙墨沄只有在拿笔之时,方才显出他的真个性,还有那么点清高和自傲。不过,我也觉得在现下形势中,他母亲还是中立比较好。党派皇位之争,一举定生死存亡。无论他母亲站在谁的一边,虽然赢了可以做人上人,但输了呢?这个赌注,谁都赌不起。

我想,正是因此,龙墨焱的母亲才也会鼓励龙墨焱去打仗,避开金宫即将到来怕第二次风浪。

而三公主的母亲因为三驸马之事,更是与其她几位太后不再来往,深居简出了。

最后,龙墨沄写道:知己知彼,方能保已周全。乍一看,这句话让人觉得这人有点乌龟,只求自保,而不去战斗。可是深想,如果连自保都无法做到,又如何去战斗?看来这句话是龙墨沄写给他自己,也是写给我的话,他让我保护好自已。

金宫中有这样一个军师一样的朋友,真好。是啊,如果我不先自保,又如何逃离这座金宫?放下书本望向窗外那一方秋日晴空,以前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听龙墨焱的话,他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他给我的讯息,也是让我不要在人前出错,暴露自己不是真正箫满月的身份。苍宇之蓝印!

而现在,龙墨沄是告诉我想知道的一切,帮助我分析当下情况,让我可以镇定自若地面对眼前的一切,百战不殆,不再处于无知的心慌状态。这才是朋友,才是知己!

“月月。朕写完了。”小暹放下笔,我正好站在他的身边,好一手漂亮的字,欣赏之间,感觉小眯眯眼正在看我们。是啊,这个跟屁虫的目光永远不离我或是小暹。月月,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又是金宫夫人,又跟骏王不好了,不如这次诗会你也选一名男子,朕给你赐婚!”小暹说到赐婚又兴奋起来,小孩子不知道为什么,都喜欢婚礼,可能因为人多热闹。

我看着他的抄写淡淡说:“诗会我不参加。”

“不参加?为什么?咳。

“小暹又开始故作深沉”,翩翩君子,淑女好逑。此番诗会只在以诗会友,摄政王也会参加。月月不参加,莫不是不会写诗?”

“谁说我不会?诗这种东西随口捏来。”我挥手向天,“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心中暗暗一叹,还要熬四个多月,外加一个严冬。真没劲。硕士考试也错过了,又要重新报名。

“月月的诗真好,再来几首。”

“好啊,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年……年……”糟了,记不起来了。笨死了,选这首做什么,锄禾日当午多容易背。

“扑哧!”孤心又在笑了。

我瞪向他:“大胆奴才,笑什么笑?出去,这房里只有我跟皇上二人,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握拳放到唇边一咳,憋着笑晃出去了。

“月月……”小暹显得有些无语”,看来朕高估你了。”

我撇开脸:“我没心境了嘛。之前那首因为每晚都想建都的老家,才会有感而发。诗会我是筹备人,哪有空去写诗参加。到时都快忙死了。皇上呢,正好也借诗会玩玩。”

小暹笑了起来,目光里是对诗会的期待。

“咳咳咳咳……”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咳嗽声,我看向殿门时,已经传来孤心的声音:“孤心拜见摄政王。”孤心除了我,对别人都是一副小心谨慎的姿态。曾有那么一刻,我感觉他更像是我的人,而不是摄政王的。否则为何和我与小暹在一起,他那样放松,面对龙墨焎和其他金宫之人,反倒严肃认真。

龙墨焎来了。在他还没进来之时,我对小暹说:“摄政王来了,就由他来教你吧。”

小暹点头同意,他也知道我跟摄政王不能共处一室,甚至是共同呼吸一片空气。

我往前而去,正碰到一身深褐长衫的他进来。他的气色已经恢复如常,只是依然有时会咳嗽两声。

他见我出去拧起了眉,我们慢慢走近,靠近之时,他伸出手拦在我的面前,面朝前方不看我地说:“不如我们来比作诗,你若赢了,准你出宫一日。”

才一日?谁稀罕,当我是宠物,放我出丢透透气?

“切,圣人有云,莫与魔鬼做交易。谢摄政王好意,自由满月自己会去争取,无需旁人施舍。”说罢,我推开他的手,与他擦肩而过。门口的孤心低头又是握拳轻笑。

出来后,孤心又跟了上来,我奇怪地看他,他眯眯笑,那副不正经的样子实在让人气不起来:“我看你叫笑眯眯算了,叫什么孤心?”

他小眯眯眼睁了睁:“夫人不觉得孤心这名字,嘶——很酷吗?”

“啊?”无语的看他,视野内映入龙墨焎站在窗边看我们的身影,我立刻转身起步:“你跟着我做什么?”

“摄政王来了,皇上便不用我来保护,根据规矩,我此刻理面跟着夫人。”“……”

“而且……我也喜欢跟着夫人。”

“为什么?”停下脚步看他,他身后就是离开东宫的宫门。

他笑了起来,一笑小眯眯眼自然成了一条线:“因为皇上去的地方太少,啧,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地方,闷得慌。但是夫人就不同,几乎是满金宫地跑…”他一边说一边还像小孩一样做动作,真是让人无语,“所以跟着夫人,就能……恩,看到好多漂亮的小宫女。”他做出女人凹凸有致的手势”,啧,这对像我这种健全的男人来说,真是美妙无比啊~”说完笑眯眯地看我,似乎正在期待今天又能看到多少漂亮宫女。

“切……”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又听上去还真像实话的理由”,那我现在去越王那里,你知道,他那里只有一个老太监,你去不去看~?”

他整张脸皱起来,小眯眯眼挤地几乎不见。就在他万分失望之时,有宫女急急而来:“拜见金宫大夫人。”

我看向她,认识,是箫满萱派去圣和皇太后身边的绿萍:“什么事?”

“圣和皇太后有请。”

恩?我看向孤心,他一下子笑了起来,让他得逞了。

南宫可不是侍卫能够随便进入的地方,又因为服侍后宫女人,所以宫女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也难怪孤心现在会如此高兴,今天便宜他了。

“知道了,你先回吧,我稍后就来。”

“是。”看绿萍匆匆回去复命,我开心地大步跨出了东宫宫门!苍宇之蓝印!

嘿嘿,难道要开始行动了?太好了!金宫越乱,龙墨焎和箫满萱越无法分神顾我,到时我就可以……哼,龙墨焎,箫满萱,这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夫人,你为何非要离开金宫?”忽然间,孤心问。我心中一惊,不知为何而惊,转脸看他,他正用他的清澈的小眼睛求解地看我。他宛如知道我刚才在想离宫的事情。

第三十九章 孤心真多事

这个孤心……若是曾经的我,我或许还会挺喜欢他,可是现在,我

不会了。因为他是龙墨焎的人。

我转开脸,双手环xiōng,一边走一边说:“呆在金宫多闷呐。看来看去都是女人,和不男不女的太监,没几个正常男人,我当然要出去开开眼界啦。”如果墨刑没死,他会去的地方,只有一个:碧幽雪的故乡。

“呵。”

“你又笑什么?”

“夫人,我知道你出宫想做什么?”

“哦?你知道?”我不由得停下脚步仰脸仔细看向他微笑的脸庞,“那你说说,我想做什么?”

他微微收起了笑容,目光垂落,却是不再说话。

“切,看来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真能总是猜对我的心思。”我调笑转身,却传来他的轻语:“夫人…是想去找骏王……”

心跳猛地一滞,丝丝的痛因为他提起那个名字而开始扯痛。失恋的伤怎能轻易地愈合?不然,那也不是我认真的去爱了。

“我为什么要去找他?”我嗤笑转身,对上他终于有了一丝严乖的脸庞,“你说,我为什么要去找他?!如果我要去找他,摄政王又怎会不准我离宫?!”

他并没被我问倒,而是不疾不徐地说:“因为摄政王不希望你去影响骏王,让他分心。而且,摄政王一直不喜骏王与你一起。”

“呵……你这奴才倒是知道挺多!”

他小眯眯眼眨了眨,立时垂下了脸,露出少有的恭敬:“小人多嘴了。”

我冷冷地看他:“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侍卫,即便是摄政王的人,但依然是个奴才,还管不到本夫人的事!”

他退后一步,更是恭敬地颔首:“是。大夫人。”

忽然间,扬起了一阵刺骨的秋风,吹起了他长长的发丝,扫过了他变得沉寂的脸庞那刹那间被发丝遮盖的脸庞,不知为何,带出了一丝我熟悉孤寂感。

这个男人的思维方式与别人不同。他为何会认为我努力出宫是想去找龙墨焱?我去找他做什么?难道,去向他摇尾乞恰,求他不要抛弃我?求他继续爱我?不由得,想起了,他在墨刑的船上,曾苦苦哀求我再爱他六个月。然而却又是他那样决绝地离去,是不想被甩,所以想抢先说出吗?既是如此,我更不可能为他面回头。

哼,真是可笑!

xiōng口不由得发堵,向孤心怒道:“记住!不许在本夫人面前再提骏王任何事情!若再提起,拖出去打!”

他的身体微微一怔,再也扬不起半些笑容。

我气闷地从他身旁走过,斜睨他:“好好的江湖人不做,入宫做什么侍卫。你以为功名利禄真是那么轻松可以得到的?!稍稍捕风捉影,就以为能揣测主子的心思,怎么,你想改行做太监吗!”

他转开了脸,本以为他会因为我的责骂而气闷哪知,他又是“扑哧”一笑,捂嘴笑开了。这人怎么回事!

算了,不理他。去会圣和皇太后。

他紧紧跟在我身后,身后是他有条不紊的,轻微的脚步声总感觉他盯着我看,可是在看他时,他却笑嘻嘻看着别处,那里是漂亮的小宫女害羞而过。这家伙。晕死了,难道是我自己的错觉?

一定是错觉了。

刚刚进入南宫,迎面就走来了我最不想见的一位太后。曾经,我最想见的太后也是她。一直想看看是怎样的女人,培养出阿七那样阳光善良的性格。现在,知道了。可是知道之后,也深深感觉到了她的厉害和她的城府。

此时想绕,是已经绕不开了。因为她也看到了我。我淡然上前,对她行礼:“金宫大夫人见过平和皇太妃。”

平和太妃神态依然平和目光也还是那么地温柔:“大夫人,好久不见。”

“是啊太后近来可好?”微笑寒暄,好久没演戏了。可不能生疏了,正好拿她来练练。

“一切安好。既然巧遇,不知大夫人可否陪本宫散散步?”她温和地看着我,目光中始终透出一丝怜惜与抱歉。其实,如果站在她的角度去看,她也没有做错。她一切都是从自己儿子的幸福出发。可是,她还是伤害了我。或许,她是太后中最好的一位,但是,我依然

无法喜欢她。

我微微欠身抱歉,淡淡而语:“多谢太后相邀,只是圣和皇太后还在等本夫人。真是抱歉了。”

她略带失望地点头。我再次欠身:“本大人先告退了,太后慢走。”淡淡说罢,微笑离去。身后又紧紧跟上了孤心。他走到我身旁低头看我,又开始说话:“夫人,是不是太后不让你跟骏王在一起?”

“闭嘴!你找抽是吗!”我真的生气了,朝他怒喝。这人是家庭调解员吗?怎么法么关心我和那个人的事?

他愣了一下,似是突然吓到吸了一口冷气,竟是打起嗝来:“嗝!”他匆匆捂住嘴,变得有些失措。打嗝可是有损他潇洒形象的。

我幸灾乐祸地笑:“让你多嘴,遭报应了吧。”

他有点急了,说:“其实我,嗝!”他赶紧又捂住嘴,皱起眉,烦躁地撇开脸,努力控制打嗝的声音,可是无法控制那不停地,抽动的肩膀。

我双手环xiōng看他,他转过身背对我,我笑着戳他后背:“以后少管闲事。为了让你死心,我告诉你,我跟骏王的事与任何人都无关。

我要出宫也不是要找他,而是去找一个死人!”

他猛地又吸了一口冷气,惊然转身,眯眯眼睁到最大:“死人?谁?!”他不打嗝了。

“谁?”我故作神秘地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好奇害死猫!管好你的好奇心~。”我拍拍他的心口转身而去。难道是龙墨焎让他来试探我对龙墨焱的心?可是,为什么?这不是画蛇添足很多余吗?

越来越摇不懂了。哪天去找龙墨沄,让他帮我分析分析这个孤心,也好知道怎么对付他。

现在南宫主要属于圣和皇太后她们,箫满萱在东宫也有自己的寝宫。这段时间关于她和摄政王的传闻,已经盖过了我到南详王过夜的流言。

圣和皇太后在一片月季花的深处等我,除了她,还有瑞和皇太妃,她们是姐妹,在一起并不奇怪。

我静了静心,缓缓上前,刚要见礼,圣和太后微笑地让我免礼,我直接入座。

“两位太后,这里风大,为何不在宫内?”继续微笑寒暄。

圣和太后笑了笑不语,瑞和太妃手执金丝帕巾指向满园月季花开:“今日日头好,月季花也都开了,虽然风大,但还是想出来闻闻花香。”她举止之间,满手的宝石戒指,在阳光下划过道道彩光。

太后之中,龙墨焎的母亲瑞和太妃最爱金银珠宝。国丧之前,总是满身的珠光宝气。现在因为依然在国丧期,稍有收敛。不过因为龙墨焎是摄政王的关系,听说她在后宫的气焰最甚,出行时太监宫女配备地也最多。

我点点头,笑问:“请问太后找本夫人来何事”

圣和太后笑了笑,看向瑞和太妃,瑞和太妃笑了起来:“自然是诗会的事,请问夫人可曾挑好人选?”

原来是为选人。

我故作头痛:“哎…未曾定下呢,各家小姐太多了,环肥燕瘦让本夫人都挑花了眼。看来,是本夫人低估了各位王爷的魅力。”

两位太后笑了,看向我身后的孤心:“大夫人,是否能让这位侍卫先退下?”

我笑看瑞和皇太妃:“要他退下,可要得到摄政王的命令。”

立时,两位太后会意,放心而笑。圣和太后对身后一位宫女招招手,她将一本册子放到了我的面前,圣和太后指向我面前的册子,微笑道:“这是本太后与瑞和太妃凭记忆挑出的一些,都是自家人,想着将来若是选作儿媳,也安心一些。”

我翻开了册子,里面有一些是已经入宫的秀女。是啊,金宫大部分宫女皆是朝臣的女儿。当年入宫也只为能嫁金宫太子,即便是某位皇子也是飞上枝头

在我看的时候,她们又塞了一个漂亮的锦盒迁来,我的目光移向锦盒,宫女打开,里面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琥珀,琥珀中的甲虫更是清晰可见。宝贝啊!这东西就算在我的世界也是万分地值钱,尤其还是虫子那么鲜活的。

“选妃之事,就有劳大夫人了。本太后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大夫人答应。”

行贿啊。我若收下,她们对我的戒心是否会更加降低?

于是我抬眸含笑:“太后请说。”

“此事……能否勿让昭和太后知晓?”

呵,明白了。这些人当中看来就有传递消息的人。我故作疑惑反问:“为何?”

圣和太后颔首而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担心昭和太后以为我们有心培植势力,凭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出来。”

“怎么会呢?”我故作好笑”,即便在民间,选媳妇也是尽量选自己认识的人,比如表妹或是姻亲,自已人才熟悉,选来的媳妇才称心满意,也乖乖听话。太后真是想多了呢。不过,既然二位太后有此顾虑,我不告知姐姐便是。”这若让箫满萱知道,岂不直接剔除这些人,那我推动局势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第四十章 搅局

金宫太平了那么久,双方的忍耐力比我预计地惊人,我都快等得不耐烦了。以前总是我被人算计,这次,也让我来算计算计他们。

两位太后笑了起来,瑞和太后还握住了我的手,亲热不已:“大夫人果然更通人情。之前就感觉大夫人甚是乖巧,也无那些复杂的心思,与宫中人不同,果是如此。若这宫里人人与大夫人这般,这宫里也就没那些流言蜚语了。”

哈,当我白痴了。好吧,就继续装傻:“是啊,这宫中人真是奇怪,莫说别人,姐姐有时也会信那些流言而不信本夫人。我们可是亲姐妹。难不成我还会害她不成?”既然大家都那么平静,就让我来搅搅局,热闹一下。我与箫满萱不和,也是金宫流言之一。现在,让我的话,无疑证实了这些流言,让她们可以放心找我办事。

两们太后听着我的抱怨,里而相视而笑,然后瑞和太后摸着我的手说:“姐妹之间是这样的,本太后与圣和太后并非是信那些流言,而是为大夫人生气,昭和太后也是为大夫人好呐。”

“恩,或许瑞和太后说的是。那些流言真是可气,本夫人不过是在南洋王那里通宵看书,就被外人传成留宿,真是的,姐姐一生气,就不准本夫人再去看南洋王的书了。真是可惜,南洋王写的书真好看。”

“呵呵呵呵……”两位太后相视而笑,说了起来:“没想到南洋王还在写书呐。”

“是啊,还记得他小时候写还被先皇狠狠训斥了一顿呢。”

“没想到那件事果真是误会呢。大夫人或许不知,这件事可是已经传到了宫外呢。”

“什么?”我有些惊讶,这也传得太远了吧。

瑞和太后笑了起来,从怀里拿出了一本折子:“有老臣还为此上书,奏请皇上将大夫人驱逐出宫,以免**后宫。盾,这是焎儿拦下的折子。”

“什么?说我什么?!这也太难听了!”我故作天高任鸟飞翻开折子,果然呢。是有人参我勾搭金宫王爷,不洁身自好,**金宫,有损国体,应当逐出金宫。良人啊!这是在解救我啊!

“焎儿好不容易截下,认为是个误会。本太后就把这折子要来看了。稍后还要还给焎儿呢。”

心里暗暗明白。

她们今天打算威逼利诱。如果之前的琥珀不能让我折腰就用这折子来吓唬我。她们哪里知道,龙墨焎怎么也不会让这拍子递上来的。

“悭儿也说这是个误会。悭儿很少会帮他人说话,那日却因这些流言生了气。”圣和太后也缓缓地说了起来:“本太后幽居心清庵十余年,无法照顾悭儿,对悭儿有愧,悭儿在金宫里能有夫人这样的一位朋友,本太后也很欣慰。”

合上奏折推到一边,淡淡微笑:“太后不必为越王过滤,诗会之后,相信会有不少姑娘为越王而害上相思病的。”圣和太后微微而笑。瑞和太后又拉起我的手,喜爱地看我:“金宫大夫人也已到婚配的年龄,之前,本太后与圣和太后听说大夫人与骏王……”

“那已经过去了。”我淡淡地答。

瑞和太后目露抱歉:“哎哟,真是的,本太后怎么提起大夫人的伤心事了……”她笑着看了圣和太后一眼,继续说,“没事没事,这次诗会青年才俊不少,大夫人也选上一位让皇上赐婚,让那些流言蜚语不攻自破。”

“恩……”我开始故作沉思。

“依本太后看,大夫人倒是跟越王挺般配的。表姐你觉得呢?”她看向圣和皇太后,圣和太后似是没想到她会突然有此一说,而愣了一下。随即看向我,我低头看名册,瑞和皇太后到底在想什么呢?好端端为何会突然做媒起来。

“大夫人。”忽然间,孤心说话了,我转身看他,他恭敬地轻声提醒,“时候晚了,该回去了,不然摄政王又该训斥奴才了。”

啊?这个孤心是来给龙墨焎搅局的吗?他这话说得可真够暧昧的。虽然这是事实,龙墨焎和箫满萱管我管地非常严。不过,这算是他说到现在的废话里,我听着最满意的一句话。这下估计瑞和皇太后心里该忐忑不安了。比如为什么龙墨焎会管着我呢?相信龙墨焎可不会把自己的心思和龙墨焱一样全盘告诉自己的老妈,尤其瑞和太后还有那么点……缺心眼。我转回脸抱歉地看向她们,果然瑞和太后脸上的笑容有点僵,那么……我也干脆再暧昧一点:“两位太后真是对不起了,摄政王他……恩……瑞和太后您听了可别生气,他脾气不好,本夫人见他有些怕,如果晚回去,他会发脾气的。哎……都怪那些流言蜚语,他看我看得更严了。本夫人就先告退了,名单的事,请两位太后尽管放心,本夫人办事,绝对没问题。”对她们眨了一下眼睛,随手拿走了装琥珀的锦盒,这可是我的报酬,不拿白不拿。暮色已经降临,竟是聊了那么久。回去被箫满萱盘问肯定是免不了的。估计,还会有摄政王。名册的事像瑞和太后那种得瑟的性格一定会去跟龙墨焎说的,说不定龙墨焎已经知道了。他定会跟我要名册,然后密切注意太后选择的人。那可不行。

如果端木太后的消息传递不出去,这金宫还怎么乱?奇怪,端木太后的智商应该不至于没想到这一层。而她显然是与瑞和太后一起定下的名单,她也应该比我更清楚瑞和太后的性格,我都想得到名单之事瑞和太后必会嘴龙墨焎说,她会不知?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我得想好之后怎么应对盘问。

再次拿出名册,翻看了一下,总共是十余人,记住她们名字里的特点,然后将名册随手撕了个粉碎,保证拼不回去,当着孤心的面扔入垃圾桶中。

晚上,依旧是和爹娘,大哥小聚。箫满麒几天下来,心里终于平静了,也已经开始适应禁军统领这个身份。之前大家看出他魂不守舍,也只当是禁军统领所给他带来的压力。

现在最开心的就是爸娘。这是当然啦,箫家出了个太后,这可比大司乐强了不知多少。爹在聚餐时总是说箫满萱光耀门楣,祖上增光之类的话。听得箫满麒每次都脸煞白煞白的。

饭后,照例箫满萱会去和龙墨焎相见,龙墨焎病好后,已于昨日搬回了自己的西宫。

墨焎前来时,箫满萱会和小暹小聚片刻,说说母子贴心话。我就利用这个时间,去找龙墨沄。只是,孤心又跟上了。真是让人心烦。

“夫人,摄政王不准你与南洋王独处。”

“不是有你在吗?这样就不是独处了啊。”一句话,让孤心没话说。

月色之下,走来一行人。所谓冤家路窄,就是说我和龙墨焎。真是不想也,可偏偏总是遇到他。

我与他正好相遇在西宫宫门,真是想躲也躲不开。

他停下脚步,呼啦啦一群人将宫门塞得满满的,就像一堵人墙。

他扬起手,身后的人自觉退后数米,然后,在那yīn暗的过道中,他冷冷盯视我:“下午圣和太后是不是给你一本名册?”他果然已经知道了。

“是。”淡淡地答。

“名册呢?”

扬脸一笑:“撕了。”

“什么?撕了?!”他暗沉的眸光中划过一抹惊讶,看向孤心求证,我笑道:“难道你想让我拿给箫满萱看?”

他双眉微收,应该是从孤心那里得到答案收回目光,抿唇不语。

我冷冷而笑:“你放心,我知道应该帮谁,否则小命不保~~~~”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他低下脸,唇角浮出一抹极淡极淡的笑:“你想怎么做?”

缓步走到他的身旁,双手背到身后,倾身在肩边轻语:“圣和太后的名单嘛,你母亲应该看过,让她告诉你。至于我姐姐那里,我会随便写一批名单告诉她是圣和太后的名单。那么,当她剔除这些人之后,剩下的,自然就是你想要的人,这样做……摄政王可满意?”

“哼……”他轻哼而笑,转过脸扬唇看我,“看来你也不傻。“

“那……请问太后的人是否要移除呢?”

“不用,我自有安排。”说罢,他伸手朝我的脸居然摸来,我立刻后退,莫名的看他,他哼地笑了一声,收回手往前大步而去。一大批人从我们面前呼啦啦走过。

孤心走到我身侧,双手环xiōng,少有地深沉地注视龙墨焎离去的北影,轻喃:“他难道……”

“难道什么?”

他立时回神眯眼一笑,神情变得不正经起来:“夫人,摄政王好像看上你了。这样看来……说不定他是有意拆散你和……”“停!”我立刻打断他,不解地看他,“你到底是谁的人?怎么总是帮骏王说话?”难道!他是龙墨焱的人?心跳还是因为那个人而紊乱,思绪也变得越来越混乱,如果真是他的人,那他又想做什么?想又要再跟我和好吗?

第四十一章 自成一派

…………………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这样反反复复地来折磨我。

真当我是小狗?高兴的时候来逗逗我,不高兴的时候就将我甩一边。满月!你不能再被他利用你对他的爱而玩弄在掌心之间,绝对不能再为这样的男人心烦意乱。

一阵冷风经过黑暗的过道,如同空调突然冲出的冷风吹凉了我的脸,也让我纷乱的心终于渐渐平静。我不能再因为心软和软弱而从此失去自已在爱情中的尊严。

“呃…”孤心摸起了下巴,黑乎乎的过道里是他闪亮亮的小眼睛”,目前看应该是摄政王的人,因为他付我工钱……”

“啊…,真的吗?我看你更像骏王的人。”我轻轻一笑”,骏王本就跟摄政王穿一条裤子,骏王的人就是摄政王的人,他把你派到我身边做什么?”

他小小的眼睛眨了眨,眼神滞了苹后笑了起来:“当然是保护夫人啦,骏王还是…”

“住口!”果然是这样吗?又想来对我示好,然后让我为他魂牵梦绕,“你滚!我不想再看见你,明天我就会跟摄政王说换侍卫!”

他的笑容瞬间僵硬,呆立在暗暗的过道之中。蓝印!

我大步走出过道,清冷的月光让我感觉倍感心冷。

“夫人!为什么?!你跟骏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他追了出来,拦在我的身前,急急地问

我深吸一口气,生生忍下心里的疼,莫名其妙地看他:“你不是他的人吗?怎么来问我?!”我推开他往前。

“夫人不要误会。我不是骏王的人!”他在我身后急急地说,我停下了脚步,他慢慢走到了我的身边”,只是曾与骏王是朋友,所以才会对你…们的事关心。因为据我所知,你们曾经……恩…怎会…所……以……这其中是不如…有什么……误会…”,他也变得有些支支唔唔,带着叹息的话语渐渐消失在了冷冷的夜风之中。

“既然你是他的朋友……又怎会信我的话……只当是像宫里人说的,是我负了他…”我心痛地前行,每一步都如踏在自已的伤口上,沉重地无法抬起。

“我……该死…”他有些懊恼地自责,“那个混蛋!夫人,对不起。”他急急走在我的身边,可是我已经不想再说话。只要他不是他派来的人就好…就好…每一天,我都不停地不停地忙碌,甚至是没事找事,只为一件事,就是为了忙地没时间去想起他,想起我们之间

的一切。龙墨焎将我关在这金宫中,无疑是对我最大的折磨,这里,那里,身边无处不充满了我和那个人的回忆,这样的折磨,几时才能彻底摆脱…

“夫人,夫人,你听我说,夫人…”他在我身边不断呼唤我,可是我却不想停下自己的脚步,害怕停下之时,伤口会再次解开,会软弱地哭泣。

“箫满月!”他忽然重重扣住我的手臂,“对不起,是我的猪,是我不好。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何每天都在不停地走,不停地做事,就算是半夜,也要去找南洋王他们聊天喝酒,喝到醉死才回来。我真是蠢,竟是没有发觉,还以为你们只是…该死,我,我,我……

哎…”

我转脸看他,不解地看他:“为什么要道歉?为什么要解释?为什么要关心我?你我不过是君臣,关心骏王和我的事是因为你是骏王的朋友,可是,你为何要跟我解释道歉?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怎么没有?”他忽的又笑了起来,放开扣住我的手臂,拍自己的xiōng膛”我孤心可是把夫人也当作朋友,只是夫人还未把我孤心当作朋友,不知孤心是否有这个荣幸成为夫人的人呢?”他暧昧地对我眨眨小眼睛,别看他眼睛小,倒也电力十足。

我愣了愣,xiōng口的痛在他那故作暧昧的目光中化开,不知不觉地消失,一时间让我又好气又好笑,生气地看他:“什么朋友不朋友的,你在说绕口令吗?想做我的人还整天跟我提那个混蛋?!”

“不提了不提了,绝对不提!”他正经地对月发誓,“再提夫人就用此剑抽我!”他恭敬地把宝刮奉上,我随手拿过,还真有点沉。捏了捏:“好,我先练练手。”蓝印!

“什么?”当孤心陷入莫名时,我就拿起刮朝他屁股打去:“让你嘴碎!让你害我又想起他!还有本夫人的大名是你这奴才能叫的!”

“啊!啊!”他跳了起来,一边跳,

一边跳,我在后面一边追,一边打,xiōng口的烦闷在打闹中“终于消散。看来人肉沙包果然是最好的发泄方式。

他若真要逃,我哪里追的上。所以很明显他是故意被我打的。既然此人如此犯贱,我自也不客气。追打他到龙墨沄的宫殿,一路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也是,现在可不是深更半夜,宫人还没睡。哈,不知明日又会有什么流言蜚语了。

“你在这儿等着!”我把刮扔给他”,敢偷听半个字,我就叫摄政王换人!”

“是。”他乖乖抱刮站在九曲桥的路口。似乎我找到了他的弱点,只要说跟龙墨焎换人,他就变得异常听话。这孤心真的很奇怪。明明是摄政王的人,可是却好像心向我。为什么?想不通,不通,很不通。

难得的,我还没拍门,龙墨沄就打开了殿门,他躲在黑色的斗篷里遥望孤心一眼看我:“什么事?”鬼祟地像金宫里卖书的。

我将他早上的书给他:“我有个问题,想请你再分析一下。”

“好,明日我写好给你。”他认真地说。

“不行,很急。”

“啊?这…”他变得有些犯难,“大夫人…我……如果不拿笔在手,就…”

明白了,他这是类似我们那里的“电脑依赖症”啊。只有面对电脑,有的人才能文思泉涌,才能大脑高度运转,但一离开电脑,就跟傻子差不多,有时连字也写不出来了……

“恩…这样,你拿支笔在手上,我不看你,你背对我说试试看。”蓝印!

他的斗蓬在风中颤了颤,估计还在扰豫。我继续说:“马上就是诗会,我会让玉清泉参加,到时你难道也这样?”

他的身体微微一怔,立刻说:“好!我试试!”

说罢,他去拿笔,出来时紧紧捏在手中,身上还带出了一丝酒味。这小子,喝酒壮胆呢。

然后我们背对彼此成一线坐在门槛上。我将对太后的疑惑告诉了他,然后侧过脸看他的斗篷,他思索片刻,说了起来:“大夫人除了太后名册上的人是否还会选择他人?”

“这是自然,不然人数不够。”

“那就对了,太后是在撤鱼。”

经他一提点,我似乎,有点通了。

“比如上报百人,太后随便写出一批人引开龙墨焎的注意,再写出一批人供箫太后剔除,那么剩下的人当中,极有可能有一人是给太后传递消息的人。”

“啊~。我明白了,太后也在冒险是母?”

“忍…有可能,看来端木家族这次撒出来的鱼很多……”

“就看哪一条能够漏网~~~”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我笑着接了下去,伸出右手,龙墨沄一掌打在我的手心,“啪!”我情不自禁赞叹:“好兄弟!”

“恩!只可惜越王无法再过上平静的生活了。哎…”

听着他的感叹,心中隐隐不安。他的意思是说师傅也不得不做这传信之人,卷入这场金宫暗战之中?师傅也要出手了吗?

“当越王加入之时,金宫就会三足鼎立。大夫人,你会帮谁?”

“那你呢?”我反问。

他起身,掀下斗篷,背对月光露出那张与皇帝大叔几乎相同的脸庞,笑了起来:“我只是个写书的。”

“那好。”我也站起身,抬头看月,“那我就是看书的。”

“可是……大夫人不是箫太后的妹妹?何以……会不帮自已姐姐……”

“这个嘛…那你既然与师傅是兄弟,为何不帮他?”

他沉默了,低下脸,长长的头发几乎垂到膝盖。

“这样不是很好?你有书写,我有书看,我们自成一派。”我拍拍他的后背,他笑了起来:“对,自成一派…”

转回目光遥看九曲桥头的孤心,他又在东张西望,像是又看到了哪位漂亮的姑娘。

“南洋王,你能不能帮我准备点东西,我现在……被人盯得很紧。”

“好。你想要什么?”蓝印!

我立刻转身趴到他耳边说了起来,他听了吃惊不已:“你这是要……”

“师兄弟的话就帮忙!”我揪住他的斗蓬,他眨了眨和龙墨影一样大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无奈地“屈服”:“好吧…”

我笑着放开他转身时,正看到孤心伸长脖子远远看我们,这小子,一定很想知道我跟南详王说了什么,才不会告诉你。

哼哼,金宫诗会之时,就是我满月逃离之刻。看你们到时吟诗作对还怎么看住我?!

第四十二章 金宫诗会

太后太妃,以及为何孤心喊的是箫满月不是满月,还有满月为何从没把他往墨刑身上去想的解答在作品相关,大家可以前去观看。呵呵,大家有疑问我其实犯贱地好开心呐,这样才说明大家在看书呐。

…………………

准备回宫之时,箫满萱似乎对名单的事很在意,特让大哥箫满麒来寻我。箫满麒每每看见我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很可爱。

他应该算是龙墨焱的人,记得第一次回家,就是他与龙墨焱一起来接我。可见他们早就认识。他当初认出我不是他妹妹时,他问的一句话就是:你是不是太子的人。

而现在,他得知箫满萱窃取皇位,他这个与我有些相似的曾经是龙墨焱那边之人的尴尬身份,又会帮谁呢?估计也和我所扮演的箫满月一样,只能站在萧满萱这一边。

他接我时想说话,但看到孤心,又把那些话给硬生生吞了回去。

眼前御书房的大殿里,只有箫满萱一人端坐,稍后龙墨焎会过来跟她进行每晚的国事讨论。

“今日圣和太后她们是否给你一份名单?”她高高在上,俯视我。箫满麒走到她的身旁,站在那张龙椅之后。一身绕领的军服,让这位翩翩君子,多了几分英气。

威严的箫满萱,近两个月的垂帘听政,让她越发带上了女皇之气。忽然间,产生一缕想法:这样也不错。

“是,姐姐放心,那份名单妹妹会全部更换。”

“忍…”她点了点头,看了我片刻,露出了微笑:“妹妹现在能与摄政王和平共处,姐姐很是安慰。”

我笑了笑,颔首:“一切为了姐姐。”蓝神仙路过!

她安心而笑:“去陪皇上吧。”

“是。”我看了看还是一脸心事重重的箫满麒,退出大殿,孤心又跟了上来,这个甩不掉的跟屁虫。也好,就拿他作出气筒,龙墨焎的人,不打白不打。

既然到了御书房,正好击拿早上那些画册

将整理好的画卷一卷一卷给身旁的孤心,没有看他地命令:“拿着。”

他一卷一卷地接了过去,我再仔细看看,今天就先看这些,剩下的明天再看,里面几个画地美美的公子让我心情舒畅。

抱起几卷转身之时,看到原先站有孤心的地方根本不是孤心,而是不知何时变成了龙墨焎。而他的怀里,正抱着我挑出的那些画卷。

他几时进来的?

有些不悦的拧眉,孤心怎么也不之声?所以,他说的那些什么要做我朋友,要做我的人之类话只能当作玩笑来听,他到底还是龙墨焎的人。这个孤心,说话有时跟墨刑一样没一句正经。

一张纸,递了过来,上面,又是一堆名字:“选这些人入宫。”他淡淡地说。

我接过着了看,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他落眸盯视我的脸庞,眸光瞬间变得锋利:“因为,你是我的人!”他郑重地,清晰地说,宛如在向世人宣告。

我嗤笑,看他:“想让我做你的人,你得先让我开心,喂,龙墨焎,你有那个本事吗?现在我每天看到你,就像看见一盘长了绿毛的菜一样倒胃口。”我在他开始渐渐眯起的目光中转开脸”,真是晦气,每天都要看到你。你放心,你要的人我会帮你叫来,谁让我弄丢了皇帝大叔的遗诏,对你有愧,切,要是没丢,也就没这么多的破事了。”

说罢,我朝前走了两步,再回头对着他yīn沉的后背调笑:“喂,想学怎么哄女人开心,最好是跟墨刑学~~~~~啊~~~~~~只可惜,他死了,啧,真让我心痛,有他在,我肯定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不会无聊,哪会像现在这样度日如年。哎~~~~~~”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我承认,我很嘴贱,不然也不会得罪那么多人,也不会始终混不开。可是,我贱我爽。当我说完走了没几步的时候,就听见某人重重扔画卷的声音,哼,想让我听他指使,做他的人,下辈子吧。

这晚,我想了很多很多。比如如何逃跑,比如逃出去如何去找墨刑,比如是不是真要去找龙墨焱把他揍一顿再回去,比如龙墨焎和箫满萱现在微妙的关系。蓝神仙路过!

但是想的最多的,却是那个侍卫孤心。之前没有过多关注他,现在夜深人静,静下心来,回想他今日种种,实在让人感觉奇怪,无法不在意。就像有一只蜘蛛,在你的心上爬来爬去。

比如他跟我尊卑不分,这可以理解为他是江湖人,也可能真的像他说的想跟我做个朋友,江湖人不喜欢繁文褥节。莫说江湖人,就算是子遥老师,以前对墨焱他们也是不用敬称。尤其是他今的还大叫我的名字,其实在我们世界法并没什么,在这里却成了奇怪的现象。现在终于明白当初墨刑为何会关注我,因为我就像现在的孤心,跟墨刑总是没大没小,还会直接叫他的名字。真有意思,应该说现在这孤心就像曾经的我。

还有他害怕我跟摄政王说换掉他,其实,这也没什么可在意的。能被龙墨焎派来监视我,可见已经深受龙墨焎的信任,人都喜欢功名利禄,他做到这个位置,自然不想失去。可如…又看他的性格似乎又不像是在乎名利的人。他举止之间的潇洒,更像是……随意到金宫来玩玩。

他说他和龙墨焱是好朋友。龙墨焱喜欢结交五湖四海的朋友,尤其像孤心这种性格的人,难道…他是为了帮龙墨焱而入宫?

可是,如果想帮助龙墨焱,难道不该去前线吗?他功夫一看就是非常了得的人。

而他,却入宫,是为什么?莫非……是龙墨焱的内应?一旦龙墨焎和前皇后他们两败俱伤,龙墨焱回来时,也能有人及时与他联合,迅速收拾残局。

又或许……真的只是单纯的是龙墨焱想派个人来保护我……分手,不代表不能成为朋友……而我们分手的时候,其实依然依旧爱着对方……

该死!我居然又在想他!

混账混账混账!我狠狠打了三下自己脑袋,不想了。孤心与我何干?反正我也快脱离他的监视了。

还是第一次,为六个自己不熟悉的人而心烦。可是,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身上充满了神秘。谜一样的他让人开始不由自主地想去揭秘。不知为何,再一次想起了墨刑。墨刑当初是否也是因为我满身是迷而在意?就像现在我开始在意那个原来我连看都不看一眼的跟屁虫。

终于,名单定下,认识的除了玉清泉,还有专门来找我,并且贿赂我的莲雾。只是没想到还会有子遥老师,更没想到子遥老师还是端木家族的人。一直只知道他叫子遥,却没想到他会姓端木。有意思,这次似乎以前很多不相干的人都卷了进来,我倒要看看子遥老师是否还能保持他的那份气节。

一直在想龙墨焎为何不担心萧满萱会关注他的人,后来想到了他的金宫暗势力。其实,他的暗势力墨刑始终没有根除。

龙墨焎几年建起的金宫暗势力,已经遍及金宫,甚至延伸在外。他已经可以自由地在宫内外传递消息,但是圣和太后不可以。所以这次我无论是否将名单给箫满萱看,对他的影响都不大。

终于,到诗会的这天,心情立时变得紧张。从早晨起床开始,心就扑通扑通地猛跳,不知道自己的计划能否成功。一定会成功的!

早早的,被选中的宫内的宫女们开始梳妆打扮。这次的装扮十分考验人。既不能艳丽奢华,因为还在国丧期。但又不能素地像个路人,无法体现出她的美丽姿色。蓝神仙路过!

我想今天会是考验每个人妆容的日子。

随后,我负责场地布置。今天的天气也很给力,艳阳高照,是深秋之中难得的好天气。

整个会场选在中宫的大草坪上。草地已经括萎,故而要用地毯修饰,当华美的地毯铺上,两旁再放上精美的菊花,哪里还有深秋枯败之气?

摆上六张案桌,萧满萱和小遣会坐在主桌上,然后左右两旁分别是圣和皇太后与越王,瑞和皇太后与摄政王,再左右分别是安和皇太后与三公主,祥和皇太后与南详王和八公主,然后才是平和皇太后。骏王打仗,故而媳妇就有这位婆婆来挑了。

这样的坐法是不是很像相亲节目?不错,正是这样的安排。

诗会主要分三部分,第一部分是相识即知道入选女子或公子的名讳,家族,喜好,以及品貌。届时我会分发号码牌,让入选者依次入场,由各位太后来询问。并可展示才华。

第二部分便是相知。写诗发问,诗会挂在场地事先拉好的绳子上,若是哪位王爷或是公主喜爱此人的诗风或是字体,则可在后面续诗。此为以诗会友。

第三部分,也是最重要的部分,相会。由太后和各位王爷公主选出下次再会的人员。可以多人,以便进一步的了解和认识。

三部分之后,各位宾客回家。嘿嘿,到时我就…

“啊!”有人把花瓶弄倒了。我沉声:“小心点!还有,那边的绳子歪了,动作都利落点!皇上马上就下朝了!”

“是”

大家匆匆布置,今天,我一定要,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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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相亲罗~~

满月是无良写到现在最弱的一个。其实也只为众生百相呐。这两天都在折腾电脑,更新不正常,对不起了。所欠更新都会补上的。

………………,

已时三刻左右,箫满麒来通知我各家小姐公子已经来齐。让他在中宫外广场等候。

会场终于布置完毕,瓜果小食也都上齐。渐渐的,圣和太后的与瑞和太后携手而来。师傅一如平日打扮跟在旁。

圣和太后与瑞和太后入席后,师傅走到我面前,显得有点紧张,他这份紧张是因为今日的相亲?还是…为圣和太后传递消息?

整个过程太后与来宾之间不会产生任何接触,除了最初的提问。这之后,只有可能在续诗时有所联系。

“师傅,你今天也不穿好看点。”我看看他那件一如既往的白衫,甚至比平常更素洁了,连花纹都没有,只有淡蓝的围边。

师傅垂下脸,特意留长的刘海几乎遮住了他整张脸。他今天是学龙墨沄吗?至少平时他还露出半张脸。

“哎……”看看他长发垂脸的样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帮他。他看看四周:“老六还没来吧。”

“哎呀!答应今天帮他挑衣服的,师傅,走,一起去。”

“好。”似乎师傅更想尽快逃离这里。

两个一直都躲在自已宫苑里的半宅男与宅男,都不擅长与外人交流的男人,突然要被拉出来相亲,莫说他们,即便是我们这种活泼开朗之人,遇到相亲,也依然会浑身不适,倍觉古怪。

等我们到龙墨沄宫殿外的时候,发现不止我们,连祥和皇太后和龙墨影都来了呢。太监宫女排成了长队。龙墨影见我来了,立刻着急过来,说她大哥怎么也不肯出来。

师傅看看众人,冷冷说了一声:这么多人,老六怎会出来。

大家才恍然大悟退了出击,龙墨影留在我们身边,她今天穿得十分漂亮。蓝印!

尽管是素净的淡绿色,可是荷叶边的精心设计,让她整件衣衫分外活泼。也给秋色带来一丝活跃的夏日气息。

终于,龙墨沄开了门,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

我们匆匆入内,只见满堂都是衣衫,他躲在斗篷里,伸出手的时候露出了白色的内单,我们真是哭笑不得,原来他到现在都没选好衣服。

我无语了:“王爷,您这是,您这躲在斗篷里,穿得再好看也没用啊!”

他紧张地开始搓手。忽然,龙墨影趁大家不备把龙墨沄的斗篷给掀了。我和师傅倒没怎么惊讶,倒是她,彻底僵硬了。

我握拳轻咳:“这样吧,你戴面具吧,师傅,你也戴面具吧。你这样跟午夜游魂差不多。”

师傅皱皱眉,最后笑了出来,摇头的时候他长长的刘海晃动,真是慎人。

当龙墨沄穿戴整齐,和师傅一起戴同样的面具出现之时,龙墨影还处于看到龙墨法真容后的惊讶中。

两位衣着素雅的王爷,配上那同样素雅的青木暗纹面具,显得飘然出尘。师傅身上的冷让他显得清冷高远,如同仙君般尊贵。

而戴上面具后的龙墨沄似也有了勇气,抬首挺xiōng之时,透出了他文人的清高傲气,举手投足之间有如儒雅君子,让人暗生仰慕。

我撞了撞龙墨影,她才回过神,哎哟哎哟地怕xiōng脯惊叹不已。今天,龙墨沄又进步了一点,脱去那件斗篷,露出翩翩姿态和过膝的长发,站在人前。就连小文公子,今日也穿上了一件银色的小马甲,分外贵气。

只可惜香香公主脾气差,不然师傅也会带上她。

偷偷的,龙墨沄告诉我我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妥当。我很惊讶,原以为他弄不到的。本想问他怎么弄到的,但因为人多,也不方便。

龙墨沄将师傅和龙墨影带出了宫殿,我偷偷退到他的二楼,在他的床上看到了一个包袱。打开一看,登时欣喜不已,立刻偷偷换上,幸好是秋天,穿得多不会引人怀疑。

然后,将自己大夫人的衣裙最后套在外。摸了**口的睚眦吊坠,没想到最后带出宫的,只有墨刑这个吊坠,不觉有些可笑了。

当初离宫怕私逃之罪牵连箫家,现在,箫满萱贵为太后,还有什么后顾之忧?蓝印!

看了看手指,今天为了逃跑,我可是戴了不少值钱首饰,还有那块琥珀,也带上了。出去不能没钱呐。

穿地鼓鼓囊囊下楼,龙墨沄对我一点头,面具下的双眸向我投来祝福的眼神。

师傅,对不起,这次只能又瞒着你了。

丝竹幽幽,诗会在优雅的音乐中开始。我将号码牌给璎珞,由她发放。先是各家小姐。那些美丽的少女还未开始,已经羞涩地看向席中戴有面具的两位王爷。浑身神秘气息的师傅和南洋王,今日的魅力盖过了威严俊美的龙墨焎。

龙墨焎今日也穿得极为朴素,甚至,比师傅他们还要朴素。一身灰色长衫,没有半丝花纹,坐在席位上,若不是他俊美的外貌,会被误认为只是一个仆人。似乎他今天也不想过于招摇。可是,他与身居来的王者气度,即便他穿得像个路人,依然吸引无数少女钦慕的目光。

相对来说,今天倒还是我穿得比较华丽一点,身上的珠宝比龙墨焎老娘都多。

我整理一下衣冠,在艳阳之下上前,站立在华美地毯的中央,在我前面也有一张矮几,这不是给我坐的,而是给接下去入场的那些少女公子坐到。他们到时就在这里接受未来”婆婆”和”未来丈母娘”的盘问,并做才艺展示。

看了一眼箫满萱,她端坐在小逞身旁,朗日之下,仪态端庄。她看看众太后,众太后颔首点头,她再朝我看来:“开始吧,金宫大夫人。””是。请……””报————”正要宣布开始,一名侍卫远远跑来,站在场外的孤心拦住他,他向他汇报了什么,孤心立时显出欣喜之色,急急走到我身旁对众人一礼:“皇上,八百里捷报,骏王首战告捷,敌军后退二十里!”

捷报啊…心中为此而高兴,不由得,长长松了口气。”好!”小暹一拍龙案”,速速昭告天下,振奋民心!””是!”孤心高兴地看了我一眼,迅速退下与那侍卫传口偷。

整个草坪喜气洋详,热闹起来。

箫满萱对坐在最远处的平和太后笑道:“平和太后,恭喜,骏王首战告捷,您也可以安心了。”蓝印!

平和太后依然镇定自若,宠辱不惊:“是啊…”平和太后死也是松了一口气

见众人沉浸在喜悦当中,我传上了第一位小姐,她是端木家族宰辅大人的三女儿,端木玉瑶。然后退立至箫满萱的身旁,右边正好是摄政王龙墨焎。

他看向我,我皱皱眉,从箫满萱身后绕过,走到了小暹的身后,箫满萱似有察觉看向我,然后再看向龙墨焎,龙墨焎对她淡淡一笑,她叹了一声,用只有我们几人听到的声音说:“你们几时能让本太后省心呢?”

龙墨焎笑了:“是本王做的不好,让金宫大夫人对本王成见太深。”蓝印!

“月月最喜欢金银珠宝了,摄政王送她一些,她就开心了。”小暹也在帮我们和好。他抬脸看我,扬起笑,“月月,是不是?”

“呃…”我看满手的戒指,“是。皇上,太后,摄政王,诗会开始了。”

箫满萱见我回避,无奈地摇摇头,和大家一起看娉婷入内的端木玉瑶。龙墨焎微敛目光,收起笑容,垂眸看落果盘,似是想什么出了神。

这次的少女都十分漂亮,我自时挑的时候还真眼花了。端木玉瑶可以说是与端木太后最近的姻亲,和师傅论辈分就是表兄妹。

放在我的世界,肯定不符合婚姻法。

“端木玉瑶拜见皇上,各位太后,王爷和公主殿下。”姿容鲜丽的端木玉瑶举止端庄大方,颇得几位太后喜爱。声音柔和而好听。

我看向师傅,今天的师傅比南洋王都不如。南洋王躲在面具下让他有了胆量,会去细细打量入场的女孩。而他,一直低着头。

圣和太后温和地看端木玉瑶:“本太后还记得你是正月初五出生,那时本太后还抱过你呢。没想到,现在竟是这么大了。”

端木玉瑶咬唇低头,羞涩可爱。看得我都有点喜欢了。隐隐的,感觉到有人在看我,循着感觉看迁去,却看到孤心正笑嘻嘻地朝端木玉瑶看。想起他喜欢跟着我可以看漂亮宫女的不正经论调,还真是,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他似乎感觉到我在看他,突然转过目光对我一眨眼睛,抛了个媚眼,那一瞬,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熟悉感,那又如躲在迷雾后的熟悉感,让我恍然失神。直到,一阵歌声起,是端木玉瑶的才艺显示。

乐师们开始为她伴奏,她在华美的地摊上边唱边舞。悠扬的歌声,和内敛羞涩的舞技让几位太后露出赞赏之色。

第四十四章 要求苛刻的龙墨焎

我看向师傅,他还低着头。

我忍不住挪到他身边踹了他一脚,他宛如恍然回神,抬起脸看向我,我着急地看他,压低声音:“师……不对,越王,你也好歹看一眼呐,就算给我个面子,捧个场也行啊。”

他面具呆呆的,估计他下面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拜托,现在是让你看美人,又不是看怪物,你有那么难受吗?”

面具下,他露出了几分抱歉的目光。

“啊…”圣和太后轻轻一笑,我看过去,她正微笑地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颔首行礼:“失礼了,吵到太后了。”

“没关系,看来只有金宫大夫人能与我这孩儿说上话。大夫人觉得玉瑶那孩子怎样?”圣和太后问起了我的意见。我也不遮不掩地说:“不错,可是…啧,就是觉得有点普通。她美丽的容貌后面的女孩也都有。

唱歌跳舞还是稍显一般,据说官家小姐歌舞也是必学的技艺,最好…能有一个与越王志趣相投,与他音乐和鸣之人。”

圣和太后听罢露出一丝恍然,越发惊叹地注视我:“果然还是金宫大夫人了解悭儿呐。”苍宇之蓝印!

我淡淡一笑,在圣和太后的注视中偷偷再踹了师傅一脚,他叹了一声,总算抬脸去看我为他们选的漂亮女孩。

作为主持人的本夫人,在各位小姐上场之后,会询问各位”嘉宾”的想法,也好让入场者及时了解。这个套路嘛,参见《非常勿扰》等各大相亲节目。

于是,我走到端木玉瑶的身旁,她颔首敬立,略带羞怯,她是那种让男人一见就想保护的女孩。

“既然是端木小姐,就先请问圣和太后了,太后可有何建议或是话想对端木小姐说?”

圣和太后目露欣赏:“玉瑶可会乐器?”圣和太后这个问题显然是因我说了要与越王音乐和鸣之后加的。

端木玉瑶微微点头:“玉瑶会古琴。”

“好,那可否演奏一段?”

“臣女献丑了。”她双颊微红,在众人目光中缓缓坐下

我对场外梁司乐暗示,她立刻命人取来古琴。

端木玉瑶弹了起来,十分流畅悦耳。

可是,忽然间,龙墨焎却冷冷打断:“够了,只一段前曲,便已弹错三个音,此等乐技怎配做金宫王妃?!”

他的一句冷语,让端木玉瑶立刻捂脸哭着就跑了。

我好半天才回神,忍不住说道:“端木小姐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生来第一次入金宫,在此献乐。面对皇上,太后,各位王爷和公主,紧张自是难免,弹错几个音也可谅解,摄政王是否要求过于苛刻?”

龙墨焎扬起一抹笑:“那你呢?”

“我?”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本王可还记得大夫人第一次金宫献乐,可未出现任何差错,反是技惊四座。金宫大夫人不过是小小乐女出身,而这些小姐皆为朝臣千金,将来更要做金宫王妃,其气度与胆识岂能连大夫人你都不如?!”

“你……”啊啊啊,这个该死的龙墨焎,是在夸我,还是在贬低我?我怎么一样?我的脸皮比城墙还厚。伟哥广告都能做的人,这种小场面怎会怯场?

“哼。”他轻哼冷笑,有点无情,有点轻鄙,“无论是越王还是南洋王,包括本王在内,对乐技,乐理精通的女子,才会留意。像方才那种琴技,若在金宫盛会之时,岂能站在大殿之上,为皇上和百官献乐?!”

我已经无话可说,在他冷笑的目光中撇开脸。这个龙墨焎,还真是谁的面子都不给。好歹人家是个小姑娘,又是圣和太后的姻亲,他说话也稍稍婉转点呐。

“大夫人,金宫盛会皇子献乐是往年惯例。”瑞和太后也帮自已儿子说起了话,“如今这些皇儿已贵为王爷,若要成为王妃,一手好的乐技自然不可缺。当年给三公主选驸马时,先皇对乐技也是颇为注重。相信昭和太后也会依旧延续金宫献乐的惯例吧。”她笑看箫满

萱。

箫满萱点了点头,看向我:“下一位小姐上来,让她先展示乐技吧。”

“是。”真是的,选老婆怎么这么多要求。

“慢。”忽然间,龙墨沄举手了,我看向他,他今天真是有好大的进步啊。呵呵,每天进步一点点,真是让人惊喜不断。连他自己的娘和龙墨影都惊讶了呢。蓝神仙路过……

不过,安和太后似乎胆子比较小,握住他的手像是不让他说话。他有些倔强地抽出手低脸说:“我,不,是本王,本王不要什么会弹乐器的,只要,只要文静安静就行。”他说完低下下巴,似乎说这些话让他鼓起了所有的勇气。

我笑着点头:“好,无论王爷想说什么,问什么,尽管开口。那么,有请第二位小姐,吏部

尚书千金:童婉。

因为龙墨焎,后面的速度明显加快,只因为他的高要求和冷面孔,女孩们越来越紧张,根本不像是来相亲,更像是来音乐考试。只要弹错一个音,他就让别人立马走人。就像选秀比赛里无情的评委老师。

而龙墨焎那张冷脸更让许多女孩吓得瑟瑟发抖,根本无法发挥出正常水平,更别说超常了。

龙墨焎是是怎样的水准?大家都有目共睹,一个过耳不忘的怪物!而他居然用这么高的标准来要求那些小姐,真是为难她们。这个人真是冷酷无情。

满场都是他一个人苛刻的点评。

“走音了。”

“好好的《欢庆》被你弹成了什么?哭丧吗!”

“你这是在吹箫吗?回家练好了气再来。”

“一身庸脂俗粉。”

“回去告诉你爹,明天不用上朝了。受贿百万两,搜刮民脂民膏,本王还指望你能是贤良淑德,爱民如子的金宫王妃吗?”

“呜……”场外一片哭声。我的头都快炸了。搞!神!马!啊!连抄家的事都在这里说,真是破坏气氛。

龙墨焎是来踩我场子的吗!

我忍……自从在他身边,我百忍成钢!

算了算,快到玉清泉。我悄悄走到场子边上,正好看到玉清泉安静地站在那里等候。想上前时,孤心晃了过来:“夫人,你眼光不错啊,一个比一个漂亮。要是我,就全部留下,圣龙的法律是无娃可不娶,做王爷可真如…嘶——艳福不浅呐,哈哈哈…”他笑的样子

简直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圣龙这条法律真烂,摆明了男人可以不负责地乱上女人。不过,前提是不能让女人怀孕,否则。嘿嘿。一个个全部捉去做太监。

他不正经,我也不正经:“这些女孩不是主要的,我选的男人才是一个比一个俊美~”

他的小眯眯眼登时睁圆,我懒懒地看向他:“哎~每天都对着一个小眯眯眼,真是乏味。找些美男来洗洗眼睛~”

“噗,咳咳咳咳……”他转身咳嗽起来,我偷偷一笑,朝玉清泉而去。

玉清泉手拿玉馨,有些晃神。我站到她身前,她依然没发觉我,我挥挥手,她才回神。

“别紧张。没事的。”

玉清泉低下脸,沉静的面容多了一丝不安。

“你是金宫乐女,不怕的。”

她安了安神,深吸一口气。

往后看,她是最后一名女子了。之后就是…,哇……好养眼啊。慢着,那如…那不是子遥老师吗?

天哪,今天子遥老师穿得好正经。从来都是披散在身后随风飘扬的长发用冠帽束起。一直以来都宽松地也会随风飘扬的衣衫也规规矩矩用腰带束起。整个人变得我都有点不认识了。是什么让平日随性狂野的子遥老师也正经起来?

难道?今日的两位公主里,有他喜欢的?

对了,大哥呢?箫满麒也是内定人选之一,难道,排最后去了?

再次回到小暹身旁,他今天也很高兴。这是自然,他一直喜欢热闹。即便他学龙墨焎再怎么深沉,依然是个孩子。

“传金宫乐监玉清泉——”

当太监将这声传唤喊出击后,玉清泉一身白衣翩翩而来。镇定沉静的容颜立刻吸引了几位太后的注意。她们自由后还没见过玉清泉。更不知她和越王,南洋王之间已有情谊。

“金宫乐师世家玉家玉清泉拜见皇上,摄政王,各位太后,王爷,公主殿下。”

几位太后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然后淡淡点头。

箫满萱先说了起来:“玉乐监的馨声本宫十分喜欢,各位太后应该尚未听过,梁司乐,让众乐师为玉乐监配乐吧。”

“是。”曲声响起,玉清泉开始静静演奏起来。这曲突出玉馨的《月下吟》将玉清泉的馨技展现地淋漓尽致,飘飘渺渺的馨声将我拉回那一个又一个师傅与她和鸣的夜晚。她在师傅的心里,究竟是怎样的地位?

不由得,看向了师傅。他也正认真地注视玉清泉。忽然,在师傅身后不远处,看到了那个一直跟随师傅的老太监,他也正看着玉清泉,双眸里,竟是有着点点泪光。这是…

馨声停止,瑞和太后喜欢地说:“好听,真是好听。听着让人的心一下子就舒服了呢,真是一个惠质兰心的女孩。焎儿,这次你又有何建议?”似乎连瑞和太和也受不了他的挑刺。因为就连她选的女孩,都被龙墨焎给一个个骂了回去。

可怜的女孩们,满怀憧憬的来,却被龙墨焎打击地体无完肤,彻彻底底。

第四十五章 复杂的三角情

今天争取三更

龙墨焎这次终于没再挑剔,而是看向了忽然低头不语的龙墨沄。他有些紧张地抓住小文公子,小文公子吐出粉红的小舌头,像是快要断气。

“南洋王对玉乐监有何看法?”他忽然问。

龙墨沄完全意外地一僵,看到他突然紧张的样子,无论谁,都能看出玉清泉对他,是特别的。

师傅此时也看向了他。他抓住小文公子的手又是一收,我看得都为小文公子出了把汗。也有可能是我穿得太多的原因。

“好,好……很好……”他支支吾吾,和突然间羞涩的表情,让众人纷纷淡笑。

这里哪一个不是老精怪?还看不出龙墨沄那点小心思。

箫满萱笑道:“南洋王可有问题想问玉乐监?”大家都凑热闹了。毕竟到现在一个个女孩都被龙墨焎挑剔,没有看出哪位王爷有所青睐。直到玉清泉的出现。才让一直因为龙墨焎而过度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

一时间,感觉到连风,都柔软了。

大家看向龙墨沄,他紧张地只知抓紧小文公子。龙墨影实在看不过去,把小文公于从他手中解救了。安和太后温柔疼爱地看了看自已的儿子,然后温和地问玉清泉:“玉乐监今年几岁了?”

“十七。”

十七啊……好年轻,嫉妒中。

“生辰呢?”

“三月十五。”

在我们那个世界可能不会太在意生辰,可是这里,很看中八字。

安和太后点了点头:“玉老乐师可好”

玉清泉变得有些沉默,玉清泉父亲出事的时候,这些太后都还在心清庵里。

就在这时,师傅却说话了:“玉老乐师一切都好。

玉清泉有些感激地看向师傅,师傅对她点头回应。他们视线的往来,让圣和太后的目光不由得又在玉清泉身上再次停留。

似乎安和太后也不知该问些什么了。一时间有点冷场。箫满萱向我示意,我便让玉清泉下去,赶紧叫藩王世子刘涛上来,终于到男人了,让那些被龙墨焎奚落的女孩们,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场外也有宴席安排,只不过我采用的是自助的方法。趁世子表演,太后和公主观看之时,我来到场外,一时间,气氛有点冷。

女孩们相互安慰着,没心情吃我为她们精心准备的水果糕点。有的还在哭泣。这些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们,在家里都是被捧在手心怕化了般的矜贵,而今天,却被龙墨焎毫不留情地一个个赶了出来。说起来,没被龙墨焎挑刺的,除了玉清泉,也就三五人。她们倒是心情颇好地站在一起吃东西,时不时看看那些失败者。

“啧啧啧,摄政王他可真是……啊…让我怎么说好呢?”孤心看着那些哀伤的小姐心疼不已,那神情就像只恨不扑上去,把她们全部拥入怀中好好安慰。我调侃他:“别想了,就算她们不喜欢龙墨焎,也看不上你这个普通侍卫。”

有小姑娘怯怯地上前:“金宫大夫人,我们,我们还有机会吗?”那些可恰的小姐一个个上前,楚楚可恰地看我,我也很尴尬:“摄政王就那样的人,你们别把他的话放心上。”

“不不不,摄政王说得对,他其实是为我们好…”她们一个个居然都脸红了,我勒个去的!龙墨焎到底有什么魔力,让这些被她们骂的女孩心里还都向着他!她们犯贱吗?!

“嗯~~~~不错不错~~~~~~”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孤心不正经地眯眼笑起来,“摄政王对你们越是严厉,说明他对你们越是上心。若是不喜,以摄政王的脾气,是连话都懒得对你们说的~~~~~~~~”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立时,这些女孩都不哭了,双眸之中闪出了欣喜。怎么孤心一句话,让这些女孩都yīn转晴了?我有些诧异地看孤心,他咪咪笑的侧脸带着一种……熟悉的温柔。

“大夫人,你说是不是?”他忽然转下脸,对我眨眨眼睛。我愣了愣,也跟着他的话下去安慰那些女孩:“是啊,是啊…”孤心说得对。以龙墨焎的性格,如果他不看不上你,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更别说还来指出你的缺点。

因为孤心的话,场外的气氛又欢悦轻松起来,女孩们开始准备接下去的对诗,都在轻轻吟诵。

很快,轮到了子遥老师。子遥老师一身正襟时显得很不自在。连弹琴都放不开手脚,就像身体被绳子这里绊着,那里牵住,我看他那个样子跟浑身长了虱子差不多。

偏偏龙墨影还调侃他,说他今天怎么这么正经。弄得他脸红纠结,整张脸跟便秘差不多。最后,曲子弹了一半,甩袖走了

二公主笑了起来,说这才是他的个性。让几位太后看得也开怀而笑。

说起来,子遥老师跟端木玉瑶也是亲戚,好像是堂兄妹。不过下场后,却没见他们二人叙旧,倒是子遥老师和玉清泉站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

大哥箫满麒是最后一个上场的,他今日也并未刻意打扮,而是如同往常一般青衣蓝衫,儒雅清俊。上场后,他也不怎么说话,只是吹了一曲箫。龙墨影和龙墨冰也认识他,因为在太子宫夜宴的时候,他也在。

大家静静听着他的箫,即便是同样吹箫的师傅,也目不转睛。这还是我第一次听箫满麒吹箫,没想到……这么好……

让人不知不觉地静下了心,进入他的箫声,思绪飘向远山。

当箫声停下之时,我的心开始紧张,砰砰砰跳突不已,终于第一部分结束了,午宴之后是诗会,之后,我就会随这些小姐公子一起离开。

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我必须保持冷静。满月,拿出你的演技来,可别让别人有所怀疑。

恩,定了定神,一定没问题,一定可以成功的。

午宴时,我偷偷问龙墨沄,我要的东西他是怎么弄到手的,衣服也就罢了,可是药物很难弄到啊。他也有点不好意思,犹豫了很久才跟我说,他写小说时有时候会写到某些情节,为了逼真,他……会自己试药……他经常会去御医院拿药,御医们都是知道的……

听后!我很无语……我那里有李时珍餐尝百药为治病,这里有龙墨沄试药为写书……

终于诗会开始,整片cāo场完完全全让给了这些年轻人,这场诗会不仅仅让这些公子小姐认识了金宫王爷和公主们,也让他们彼此相识相知。别以为我们看不到他们的眉来眼去哦。本就是门户相当的人,借此机会,正好促其美事。

我努力按捺心中的将要离宫的激动,站在场边静静地看。

小暹走了过来:“月月你真的不参加吗?”

我看看坐在远处的太后们,还有箫满萱,点点头,弯腰对上小暹大大的眼睛:“皇上不是说了吗?月月是皇上的人。”

小暹眨眨眼,脸居然红了起来,真可爱,像个大苹果。

忽然间,灰色的衣衫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一双青葱白玉的手放上了小暹的肩头。低沉的声音也随之而来:“真是可惜,本王还想听你今夕是何年的后半句。”

真是扫兴,我缓缓起身抬眼朝他看去,他依旧面无表情,目光平淡:“我可不敢再作下去,免得被摄政王批得体无完肤。”

“哼。”他轻笑一声,唇角难得到也会扬起一个幅度,小暹看看我,再看看他,他笑看我说道,“原来你还有皮给我扒,我还以为早被我扒光了。金宫大夫人的皮果然不是一般地厚呐。”

一口气又堵上xiōng口了,忍住!一定要忍住!我的逃离就是对他最好的,最彻底的打击!

他朝我倾下身,靠在我的耳边,轻笑:“你放心,扒你的皮是我最大的乐趣,你有多少,我就扒多少,定会将你扒地体无完肤。”

“我等你!”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三个字,他笑着抱起一脸深沉的小暹进入会场。垃圾!人渣!扒皮狂!

“大夫人。”“干嘛!”我不爽地回头看叫我的人,原来是龙墨沄,立刻不好意思地收起怒容,而他倒是被我先前的可怕神情有些吓到,“对不起对不起,我又被龙墨焎刺激了。”

“我知道…我看见了。”他低下头,擦了擦汗,抱着小文小公子,“其实……你不觉得摄政王有点奇怪吗?”

“他不奇怪才不正常!”我生气地双手环xiōng”,要不是他盯得紧我早逃了。”



“是…是。大夫人,你觉得…清泉她…会不会已经有意中人了?”

我有些心虚,目光中正好看到师傅来了,龙墨沄顺着我的目光也看向了师傅,然后默默低头:“是啊…我早该想到的……”

“不,不是…”

“没关系。”他打断了我,面具挡住了他所有表情,“祝你计划顺利……”他拍拍我的肩膀落寞而去。

好想解释,可是,这种三个人感情的事情只会越搅越乱。

师傅走了上来,关切地看龙墨法的背影:“老六怎么了?”

“他以为玉清泉喜欢你。”

师傅不说话了,低下头,面具遮住他的脸,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第四十六章 放倒孤心

“师傅,你到底怎么想的啊。”我问。

他还是沉默,然后,叹了一声:“我会去解释的。”

说完,他也走了,没给我追问的机会。

正好看见玉清泉走了过来,我上前拦住她,她不解地看我,我将她拉到一边:“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想的?”

她微微一怔,却也是露出一副落寞情伤:“他…无意于我,我能感觉到,他……已有心上人…”

“谁?谁啊?”我急着追问,要知道我就要走了。

她沉默下来,落魄而去。

怎么一个个都这样?

哎,古人真让人郁闷。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吗?非要都闷在心里?

玉清泉嘴里的他定是师傅,可是,师傅又会喜欢谁?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有一个老太监相陪,总不可能是那个老太监。哎,可恰的龙墨沄。为什么总是这样,我爱的人,却爱着别人。爱我的人,我却不爱。

“摄政王他…”孤心又晃了过来,遥望诗会中的龙墨焎,小眯眯眼眯成了一条线。

看看他那副突然貌似变得正经的模样,不由得问:“他怎么了?”

“他居然想……”他看向我,用他那双小眯眯眼上上下下色咪咪地打量我,抬手撩拔着自已的下唇,“想扒光夫人…”,

“说什么呢?!他是那个意思吗!?”真是可气断章取义,完全变了味道。这人狗耳朵吗!龙墨焎说那么轻他都能听见。

他笑了起来,弯下腰也靠到我耳边:“夫人,这就是流言的成因呐……”

我怔了怔。是啊,之前跟龙墨影说用强的把龙墨沄拖出来,可是听到别人耳朵里,漏了一大截,变成我把龙墨沄给强了。一阵流言蜚语的,让箫蔓萱头痛不已。这不就是娱乐圈嘛。恍然大悟。

我感觉我瞬间清醒了。我的性格真的适合混娱乐圈吗?我这种嘴贱嘴快又一根筋通到底外加不肯潜规则的人真的合适吗?显然是不合适的。老爸,我清醒了!你说得对我在娱乐圈混不开的。

“大夫人不参加诗会吗?”子遥老师走了过来,身边跟着两名藩王的世子。这些世子的身份其实也很敏感,说白了,就是和袁翎华相似的身份。皆为亡国的皇子。没想到子遥老师和他们走得那么近,也不怕被龙墨焎盯上。

孤心退到我身后,子遥老师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那种笑很古怪,带着一种不屑,又带着一种轻蔑,那神情像是在说这男人是我的男宠的感觉。

其实,我是很喜欢子遥老师的。当初进入金宫,只有他和别人不同,不畏任何人,我行我素,潇洒来去,他是一个独特的存在,让我心生敬佩:“子遥老师……”

“不敢。”他立刻打断我,我明白他现在很讨厌我,他笑着介绍身边两名世子,“我这两位朋友很想跟金宫大夫人认识认识,虽然我告诉他们金宫大夫人眼光颇高,只怕不是王爷不会入大夫人的眼,不过他们还是坚持要来。”

我看看两名世子,皆是风度翩翩,英俊地让人过目难忘,他们对我颔首一笑,我礼貌回礼后依然看子遥老师:“子遥老师说话还是那么直接刻薄记得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子遥老师对金宫的一切事物都颇为不屑,可是今日又为何站在这里衣冠正襟地来竞选驸马?”

子遥老师的脸色立刻难看,两位世子拍上他的肩头低头轻笑,子遥沉了沉脸:“我只是来介绍朋友,现在任务完成,恕不奉陪。”

他说完转身就走,我也不客气地对着他背影说:“恕不远送~本夫人当初还在想子遥老师在我们乐女里来去自如,却无一看上,原来眼光和本夫人一样高非皇族不要啊~”

子遥后背一僵,拂袖而去,笑坏了两位世子。当他们收住笑容想与我说话时孤心却拦在他们的面前:“两位世子大人请回,大夫人要休息了。”

什么什么?我一点都不累好不好!好不容易有两个大大的美男主动跑来跟我搭讪,再累都要爬起来了!可是,什么都来不及了。孤心把他们给撵回去了!

“孤心!你在做什么?!”

“保护夫人。”他转身坦荡一笑,“那两位世子与摄政王皆有密切来往,若与夫人接触,只怕太后会越发不信任夫人了。”

“啊?”那两个人居然是龙墨焎的人?对了,金宫暗势力已经遍及在外。当初皇帝大叔发现的时候就记得他说过,龙墨焎勾结藩王什么的……那么……难道子遥老师也是龙墨焎的人?天哪,这金宫里到底还有谁不是龙墨焎的人!

我抬眼看向龙墨焎,他正看那些挂在绳上的诗作。这个人,真可怕。

他似有察觉地,忽然转脸朝我看来,目光来不及躲避,与他撞在了一起,心跳猛然加速,当然不是悸动,而是心慌。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略显柔和,他放下了手中诗作,要朝我而来。可是,那些漂亮羞涩的小姐们将他围住,让他无法再前行一步。

我慌忙收回目光,摸上xiōng口,好怕。却不知道在怕什么。”夫人,你与摄政王眉目传情可小心被太后看见呐~~~~~”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有人凉凉地说,我撇开脸:“你到底谁的人?!也没见你帮过摄政王一次!””不…”他笑了,“孤心只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你真烦,跟我来,我要用东西堵上你的嘴!”我才不相信孤心的话。龙墨焎真是我的克星,每次看到他,都会觉得有种逃不出他手心的不安感。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能逃出去。

带着孤心来到场外自助长桌前:“准你吃东西,不准再废话!””谢夫人!”他开心地吃了起来,我转过身,拿下一壶酒,看看左右无人,远处的太监宫女又正关注诗会那里,赶紧把怀里一包药全洒酒里了,要逃得先把孤心这家伙放倒。晃了晃,扔给他:“便宜你了,多吃少说!””嘿嘿,谢夫人。”他接过酒,放到唇边时,我又拿起一个桔子给他,他没有喝,而是眯了眯眼睛,我将桔子按上他xiōng口:“这个也给你,记得我对你的好……””好。”他接下桔子开心地喝起了酒。用余光看他把酒喝完,安心了。”扑通!”这药效可真快,他立马晕了。终于,开始了!

计划的第一步:放倒孤心。

他倒在桌下,长桌上是我特地吩咐铺着的长桌布,桌布直垂地面,让人看不到桌下的一切。我用力把孤心踢到桌下,用桌布遮盖好。整个会场里我吩咐过最后收拾这些长桌,所以孤心不会很快被发现,这段时间足够我离开。

拍着手回到会场,心情大好。正好诗会结束,临近黄昏。

公子小姐们也纷纷已经留下通讯的方式。太后们觉得一时间无法做出决定,打算明天再告诉我结果,把诗会的第三部分也给省略了。这是老天都在帮我节约时间。

公子小姐们退场之后,太后们纷纷离去。

我留下来做收尾工作。箫蔓萱怀抱小暹来到我面前,对我微笑点头:“辛苦妹妹了,可有喜欢的?”

别废话了,我还要走人呢。我笑道:“都挺好的,不如由姐姐替妹妹决定啊?”这种复杂的政治联姻就交给箫满萱去选择了。

箫满萱微笑点头。龙墨焎跟在她身旁,看了看我身边,沉声问:“孤心呢。”

“跟本夫人请假去茅厕了。”我随口答。

他没有怀疑,而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箫满萱而去。

我不明白他最后看我的那一眼,那里面似乎有许多话。莫名一笑,反正我对他的想法也不敢兴趣。

指挥太监宫女收拾场地。即将要逃离的急切,让我已经无暇去顾及龙墨沄,师傅,还有玉清泉的心情。见龙墨焎彻底离开,匆匆提裙混入繁忙的太监宫女之间,然后迅速钻入长桌之下,看到了躺在草地上的孤心。

他手里,还拿着我最后给他的秸子。蹲着走到他身旁,戳了戳他的脸,一笑,拿起桔子,拔了皮放在他薄薄的嘴唇上。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要这么做,明明时间那么紧张。可是,只是心里想着,就这样做了。”便宜你了。要知道就连龙墨焱那混蛋都没吃过本夫人亲手拔的桔子。”然后,扯开腰带开始脱最外面的衣服。

不知怎的,总觉得好像孤心还在看着我,明明他已经被我迷晕了。呵呵,这就是我让龙墨沄准备的东西:。真没想到他会为了写小说亲尝。这人真是有很强的奉献精神呐。

将衣裙遮上他的脸,明知道这么做有点傻。可是总感觉他好像没晕似的。

衣裙的里面,是我让龙墨沄准备的其他东西:衣服。

我让龙墨沄一共准备三件衣服,一件太监服,一件公子服,最后是一件普通的家丁服。这些都不难,其中那件公子服,我看就是龙墨沄自己的。

当时在龙墨沄的楼上,我把这些衣服按照先后顺序穿上。现在我就要先假扮太监混出中宫。

第四十七章 金蟾三脱壳

看到到大家有人支持龙墨焎,我默默地笑了。大家是想np咩~~~~~~~

………………

把头发一梳,好在这里太监只有冬天才戴帽子。再用自已在片场学到的简单的易容技术把脸抹黄,画上粗眉,打上yīn影改变脸型,减淡唇色,如果有胶水我还能弄出皱纹来。可惜,我手上只有金宫普通的化妆品,条件有限。

确定在黄昏这种天色不易让人认出后,掀开桌布一角,看了看没人注意,立刻钻出。随手拿了桌上一个托盘,一边疾走,一边将戒指手镯摘除。

我得快点赶上那些公子小姐。然后再化作公子离开金宫。



就是我满月大人的金蝉三脱壳之计。龙墨焎,你说对了,我满月皮厚皮多,现在正一层层脱下来,看你抓不抓得住!

一路飞跑,终于,在天色将暗时,看到离宫的那些公子和小姐。他们的家丁会在中宫之外的广场上等候。要出宫门,我这套太监服就不行了。

紧紧跟上,边上是必经的一片假山,走进去,一路走,一路脱,露出了普通的公子衫,拿出这次为诗会特制的入宫号码牌,和折扇。入宫号码牌是由我分派,自然可以拿到。打开折扇迈步之时,眼前突然出现了玉清泉。

心跳陡然一停,和她在落日之下相对僵立。

扑通!扑通!扑通!

心跳好快,有点喘不上气。

她为何会在这片假山中?看她的神情是朝我反方向走,应该是正好与我撞上。

她惊讶地看着我,半天也没说话。我这易容术,不仔细看还行,面对面,眼对眼地,一眼就能看穿。

回过神,立刻上前:“清泉,我走了,以后你自已在宫里小心。”我从她身边而过,走了几步,感觉有些话不吐不快,又折回对僵立的她说,“女人有时还是找一个爱自己,疼自已的人好。那样,活着不累。”说罢,我急急出了假山,低头跟在了那些公子小姐一米

之后,打开折扇微遮脸庞。

回头偷偷看向那片假山,玉清泉跑了出来,还吃惊地遥望我。然后,因为来了宫女太监,她匆匆低头转身离去。

松了口气,转身继续跟在公子们的身后。希望那些话能帮到龙墨沄。既然师傅对玉清泉无意,不如选爱自己的龙墨沄好。

前面的公子小姐都兴奋地说着,笑着,根本没注意后面还跟着一个我。

到了宫门,大家安静下来中规中矩地拿出号码牌离宫。官兵也只是看了看放人。毕竟这些是朝廷重臣和藩王的儿女,不是罪犯。而且金宫最近也没什么大事,所以不会盘查地非常严格。

直到这里,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

出了宫门,家丁们蜂拥上来,迎接各家小姐公子。我走过众人,广场上停着很多马车。在走过一辆马车背后之时,我已经是身穿家丁服出来,并给自已还贴了一缕小胡子。龙墨沄是个细致的人,我要的东西他一样没落。

从广场到外面,还有最后一道宫门。那里不会再有任何盘查了。只是起到防止外人误入的作用。终于,自由了。

我打算等一辆马车起步时,跳上后面的坐板逃出皇宫。那样赶马车的人不知道有了我这个偷渡客。而守宫门的官兵也会以为我是那辆马车里某个小姐或是公子的家仆。我的计划真是太完美了!

开始安心选马车,毕竟不是所有马车屁股后面都能坐人的。

忽然间,有侍卫从宫门里涌了师来,将整个广场包围,我傻了,心脏立刻扑通赴通直跳,千万不要是龙墨焎,千万不要是龙墨焎,千万不要是龙墨焎。

可是,我的眼中,那扇宫门之下,依然出现了那个我的克星:摄政王——龙墨热!

轰一下,大脑瞬间空白。随着小姐公子和家仆站到了一起,龙墨焎冷然地扫视众人。然后,沉沉地说:“本王怀疑金宫走丢一个太监,他很有可能混在各位之中,想偷逃出宫,请大家与自己的家丁站在一处。那太监必无主子,请大家配合本王。”

“是…”众人点头,各家小姐居然还莫名地兴奋起来,偷偷手执香帕窥视龙墨焎。

怎么办?我越缩越后面,心慌意乱之间,看到了子遥身边没有家仆。我挨了过去,站在他和另一名家仆之间的微妙位置。这样他会以为我是那一家的仆人。而另一家,则会以为我是子遥的仆人。

侍卫一排排查看,每个家仆都有主子。

好紧张啊。又往子遥身边挪了挪,他发出一声冷哼:“哼,是自首,还是让本少爷举报?”

本少爷…第一次听他用这样的称呼真奇怪。”哼。”他冷笑一声要举手,我立刻握住他的手臂,咬牙,搏命了!”子遥老师,是我,箫满月。”我低头轻语。

他的身体一怔,手臂也缓缓垂落放松,眼看侍卫就要上前,立刻说道:“我从未变过,我还是那个你最先认识的箫满月,拜托了,我只想自由。”

他的手臂微微一紧,似是想举起:“放开!”他低喝。我不敢放,难道我今天真的逃不出去?为什么无论我怎么努力,都逃不出这金宫?

现在才明白龙墨焎他们当初是多么地渴望自由。”还不放开!仆人握主子的手譬像什么话。”

瞬间,我怔住了身体,子遥他……肯帮我。侍卫已在身旁,我立刻松开手规规整整地站在子遥身旁。

侍卫走到了我们的身前。我的心立刻停滞,感觉全身的血脉都凝固了。从来不怯场,即便在大殿拉小提琴都不慌张的我,此刻却变得万分紧张。

侍卫看看我,然后走出了我们的队列。”呼……”长长地,松了口气。”算是还你一个人情。”子遥低声说着,“若是没有这次诗会,我也无法出宫探望双亲……”他略带忧伤的话语让我恍然大悟。子遥虽然是金宫乐师,却无过多的自由,也不可随意出入皇宫。他不像与他同级的琴楚容,他是大司乐的儿子,自然有更多的自由。

而这次被选中的宫内的人,可以获得七天假期,回家探亲。那么……玉清泉原本…,也是想出宫的吗?”启禀摄政王,未发现可疑仆人。”众侍卫汇报。龙墨热再次扫视众人,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我并未将脸放太低。”多谢各位配合。请各位速速离宫。来人,封锁金宫,全宫搜查!”当他深沉的命令响彻广场之时,侍卫齐齐高喊:“是!”

龙墨焎拂袖缓步未入宫门,在宫门之下忽然顿住了脚支侍卫从他两旁跑入,他慢慢转身,再次朝我们看来,我心慌不已,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忽然被人抓住,是子遥。

我浑身一僵,不敢动,好像是子遥在鼓励我。”吱嘎——”沉重的宫门在月色之下关起,切断了龙墨焎yīn冷暗沉的视线。那一刻,我也彻底放松,险些双腿失去力量瘫软下去。

子遥放开了我的手,小姐们还含情脉脉地注视那扇宫门,那神情巴不得逼宫把龙墨焎抢出来。

子遥拍了我一下头:“走了,难不成你还想回去。””不不不。”我赶紧跟在他身后,他一边走一边看手摇头:“啧啧啧,全是你的手汗。””对,对不起……”我低头走在他身旁,月色朦胧,忽然间怀疑这是不是梦。我真的成功了吗?真的逃出来了吗?真的真的自由了吗?

回头一看,竟是连最后一道门都走出来了。泪水一下子没忍住就差点流出来,赶紧低头疾步往前,在一辆又一辆马车跑过身边时,哗然而下。

终于,离开那个到处都是我和龙墨焱回忆的地方了。那个地方,让我一刻都无法呆下去。

有人将手放上了我的肩膀:“你……没事吧。”

我匆匆擦光眼泪,回头看子遥:“没有没有,子遥老师,你进过京城吗?”

他怔了怔,笑了起来:“当然,以前可是经常跟太子一起出来喝花酒啊。哈哈哈…”,

他爽朗地大笑,又让他恢复了以往的活力,我立刻握住他的手臂:“那么,请你带我逛逛吧!”龙墨焎搜宫需要很长的时间,应该还不会想到我已经出宫而搜城。真的,很想逛逛这个地方。哪怕,只有一会也好。

他怔住了,在我期待的目光中怔怔而立。原来子遥经常跟墨刑出来,那么,今天就连墨刑的那份自由,也带上吧。”求你了。”见他久久未答,我越发握紧了他的手臂。

他笑了起来,抬手摸摸我的头:“好,走吧。””谢谢了!”我放开他的手臂,欢喜地往前跑,他在后面大喊:”跑错方向了!那里过去只有青楼,你想去?”

呃…回头,他指向另一面:“那里才有好吃的,还有夜市,跟我来。””嗯嗯嗯。”赶紧跟上。好兴奋啊,终于自由了!

热闹的夜市,好吃的小吃。还有看不尽的人群,和好玩的小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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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yīn魂不散的龙墨焎

我像一个第一次上街的小姑娘般兴奋不巳。每一次都是来去匆匆,无暇停留在这街市好好感受这里的古代生活和来来往往的百姓。

热腾腾的馒头,香喷喷的发糕,漂亮的糖人,细如发丝的拉面,还有好多好多在我世界没看到过的特色小点。

我拿起路摊上的精美的画有牡丹花的胭脂盒欢喜不已,尽管这些远远比不上宫里的,可是这里的一切,都带着自由的清香。”这么说,你真的知道一些秘密?”忽然间,子遥说。我僵了僵,低下头放落胭脂盒往前丧气地走,子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作为金宫之人,打探是常事。

他抬手又摸摸我的头:“别小看金宫传言。对于你的尤其多。你要这样偷偷摸摸出宫,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你想知道吗?”我抬头看他,他立刻指向边上的酒楼,大喜:“喔!终于到了!憋死我了。自从太子死了,我就再也没吃过这里的酒啊!”他兴奋地搓手,回头朝我笑道,“这里的酒可比金宫里的好吃多了。对了,你那些破事别告诉我,会害死我全家的。”

呵,看来他也不糊涂。这里……墨刑常来吗?抬头看眼前的酒楼,并不大,甚至,说不乒奢华。本来嘛,这里就是夜市,普通百姓来往的地方。没想到墨刑还挺与民同乐的。那时的他一定是微服私访。

子遥二话不说将我拉了进去:“早听说你酒量厉害,今天定要跟你比试。”

“啊?不不不,我还要赶紧出城呢。“要是龙墨焎找不到我,说不定会封城的。

“你这人这没趣。”子遥生气的看我,周围百姓来来往往,“跟你比吹箫,你不比。跟你比喝酒,你又不比。今天你必须跟我比!我会带你出城!”说完,他硬是把我拉进去。

小伙计立刻上来:“哟!这不是子遥公子,您可是三个月未来了。

三个月……那之前,墨刑还没死。好吧,酒逢知已千杯少,子遥助我出宫,自该陪他喝酒。

小伙计把我们请入了临街的筵席上,应该算是榻榻米。然后上了酒。子遥拿起酒瓶就贪婪地嗅闻:“对对对,就是这个味道,恩~~~~~~~~香啊。还是太子在的时候好啊,虽然不可以回家,但能陪他喝酒也是个美差呐~”说完,他”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一瓶。

似乎子遥跟墨刑的关系也很好。可是,他不是跟龙墨焱他们也很好吗?他这个性格,会和墨刑与墨焱为友也不奇怪。”你怎么不喝?!”他将一瓶放到我的面前,我看了看,笑着拿起:“庆贺我的自由!”我也仰脖喝下,哇,好甜。这酒……一点也不呛鼻,分外清冽可口,果然比金宫的酒好喝千倍。”啊!好喝!”放下酒瓶我就忍不住感叹,“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这是我最开心的一个晚上,终于离开那个呆了半年的破皇宫了。”说得好!”子遥拿起酒瓶和我的撞在了一起,“乒。””咕咚咕咚。””没想到你还有点文采,怎么不参加诗会?”子遥单手支脸,衔上的人渐渐减少,热闹的夜市变得安静。

这酒……后劲很足,上头了。

我提着酒瓶笑:“我参加又怎样?又不可能跟自已喜欢的人在一起。而且……我现在也没这个心情。”喝酒,喝醉了,就可以什么都不记得。

他看看我,叹了一口气,也继续喝他的酒。”啊…喝得啊。哈哈哈。”抹嘴,子遥看着我大笑起来:”哈哈哈…”,

我迷惑地看他,他的手朝我伸来,我有些晕晕地看他,他的手指碰上了我的唇,然后,他撕去了我的假胡子,拿回去贴在了自已的唇上:”怎么样?是不是更帅?”

子遥贴上了胡子,还别说,真有点老八股的味道,多了几分学者的气质。我摇手:“不配不配,子遥老师个性潇洒,应该是满……嘴的络腮胡子才配。””啊?”他摸摸自已的下巴,连连摇头,“不可不可,你没眼光,没眼光。”他拿起了酒瓶,却一时顿在嘴边,目光落在了我身后。

我有些不解,想回头看时,他突然伸手扣住了我放在桌上的手腕似是阻止我回头。就在这时,有人从我身边而过,暗蓝短绒的斗蓬擦过我的身旁坐在了我的身边,伸手扣住正扣在我手腕上的子遥的手腕,那一刻,酒瓶从手中滑落,跌落矮桌,在我面前无力地晃动几下,甘冽的酒水从瓶嘴里缓缓流出。心跳在那一刻停滞,耳中嗡嗡直响。

子遥还是放开了我的手腕,他也放开了他的。子遥低头轻笑起来,身边传来他的话:“不介意一起喝一杯吧。”

我的脑中只有一片空白,胡乱地拿起一瓶就往嘴里灌。”摄政王,你来得可真快?!”子遥冷笑。

他泰然自若地拿起桌上的酒瓶,有人迅速给他的面前放上酒杯,他倒了一杯,不疾不徐地说:“不算快,本王从你们离宫就一直跟在你们后面。”

心,彻底停了。这算什么?戏弄我吗?呵,是啊,戏弄我是他最大的乐趣。继续喝,赶快喝醉,就可以什么都不知道了。”你这算什么!戏耍她吗?!”子遥日为我而生气,朝他大吼,”你还不如在她没出宫就把她抓回去!””哼。”他冷笑,“她想要自由,想要开心,本王就给她。””你!”子遥怒然起身举起拳头,立刻被他身旁的侍卫扣住,他挣扎,侍卫将他反手扣起。他气得咬牙。”天晚了,该回去了。”他弯腰拾起榻榻米下我的鞋,给我轻轻穿上。我拼命喝酒,只有酒精才能麻痹我的痛苦,我的绝望和我的无助。不然,我怕我会崩溃。

他伸手环过我的肩膀,一手扣位我的手譬,站起之时将我带起,我抱紧了手中的酒瓶,真的,不想回去。

腿,站不稳,滑落之时,他环住我的腰,扣住我的身体,让我不再下滑,斗蓬遮住了我面前所有的一切,抱歉的子遥,不知何时被清场的小酒馆,还有那温暖的,属于外面世界的烛光。他将我紧紧扣在他的身旁,藏在宽大的斗篷之下,随着他的脚步缓缓向前。每迈出一步,都勾起了与阿七点点滴滴的回忆。曾几何时,他也是将我藏在斗篷之下,用狡猾的威胁胁迫我与他同行,说出我所有的秘密。

而此刻,走在我身旁的,将我紧紧桎梏在斗蓬下的,不再是阿七,而是那个残忍无情的龙墨焎。我碰到的身体,闻到的气息,听到的声音,看到的脚步,都是他的,那个要把我彻底推毁的龙墨焎。

他忽然抱起了我,下一刻,他就把我扔入了马车,我跌倒在地上,他上来就揪住了我的衣领,将那些我一件件脱下的衣服放在我的面前冷笑:“哼,你以为你能逃掉?我说过,我的视线会牢牢注视你,无论是你的步伐,你的笑容,你的眼泪,甚至是你的呼吸,我都会牢牢盯视,你跑不掉的!”他放开我的衣领,我颓然靠在了木板上,马车跑起之时,我再次拿起手里的酒喝了起来。

不会逃不掉的,不可能的,一定能逃定。

这次是我没计划好。到底哪里出了错?哪里出了问题?难道还有我看不到的人一直监视我?是谁?谁?

他拿起一件一件我脱下的衣服轻鄙地看:“哼,看来你只会用你的身体做交易,好让他们来冒死帮你。”

冒死…

对,不能连累子遥。”跟子遥无关……”头好痛,痛得快要裂开。”无关?”他俯身过来,双手撑在我的身旁,我的眼前只有他,除了他,只剩下无边的黑暗。”无关他会帮你出宫?!你不陪他上床,他怎么会帮你?哼。”他扣住我的下巴,无情而轻鄙的冷笑。我已经开始有些看不清东西,”他…不知道…我看他没有仆人,才,才想到求他帮忙。子遥老师个性潇洒,喜欢打抱不平……你应该不是不知道…别侮辱他,也别为难他…””别为难他?哼,你这是在求我吗?””如…不能……再有人……被我连累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好,只要你……”他放开了我的下巴,指尖滑落我的颈项,“把剩下的皮…都给我脱了……”

他的手指缓缓下落,钻入了我的衣领,他的羞辱让我浑身颤抖,在他要钻入更深之时,我扬起手打在了他的脸上。”啪!”

瞬间,空气凝固,骤然寒冷。

寒气和杀气从他身上朝我而来,将我完全包裹,我再扬起手,他抬手就扣住,开始扯我的腰带,我奋力挣扎,腰带被扯开,藏在腰内的首饰洒落一地,他停下了动作,捡起那些戒指冷笑:“看来你准备还挺齐全。”

酒瓶,我的酒瓶,指尖碰到了酒瓶,抓起,趁他还在看地上的首饰就朝他砸去,他立时察觉反手扣住我的手腕重重按下。

第四十九章 逃不出的金宫

一直有人问龙墨焎何时对满月动了心。

其实,文中也说过,他喜欢会唱歌的女孩,所以,在满月拿着吉他,为阿七唱歌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动了心。o(∩_∩)o~~~

………………”啪!”酒瓶撞碎在地板上,撕裂的痛划过手心,酒进入伤口,瞬间痛得我咬牙。他再次扣住我的下巴:“你还在装什么贞洁!你跟太子上床的事,你当我们都不知道吗!你知道当焱知道的时候他有多么心痛!却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来和你团聚!””床,床…上什么床!”我挥开龙墨焎扣住我下巴的手,大声而笑,“哈哈哈,原来,原来我还是输在了信任上……他宁可信那些流言,也不信我吗……原来……你们还是不信墨刑对你们的真心……啊…墨刑,你真傻,真傻……””你们没有?”

轻鄙地看向他:“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你这个性格扭曲的可怜人,被箫满萱负心就对女人充满轻鄙和憎恨,所以就爱上了男人,抢走了我的阿七!””你在胡说什么?!”他扣起了我的手大吼,我自嘲而笑:“我以为阿七会信我,可是,他最信任的却还是你……我居然比不过一个男人…为什么……为什么……”

“这是……”他摸上了我的手心,“是血!你这个白痴怎么不说你受伤了!”他焦急地撕开我的那些衣服给我包扎。”有什么好说的……这伤算什么……能有你在我心上留的伤更痛吗……你摧毁了我的一切……我的爱情……我的希望……我的阿七……””满月!”身体忽然被紧紧抱住,脸边是他温热的脸庞,我嗤笑不已:“墨刑……早知道被人这样误会…我们还不如上床呢……,呵……”眼泪潸潸滚落,我和墨刑,都输给了信任二字。

马车终于停下,他急急抱起我。模糊的视线里是疾行的星月,我曾经离自由那么近,可是,却还是被他生生扯下了天空,栓在了金宫之中。

伸手去触摸天空,我那么久的努力,却只换来一个晚上的自由……”给大夫人洗干净!”昏昏沉沉间,听到了他冷冷的命令,眼前好亮,好想……吐……”呕————””啊!摄政王!”

好像…舒服一点了,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龙墨焎气闷的脸庞。”哈!哈哈哈!”我抬起软绵绵的手,拍向他的脸,“爽不爽啊…要不要我再吐点啊…”他扣住我的手,热烫的手,比我喝了酒还烫。他低下脸,灼灼的视线慢慢眯起。

身体忽然腾空,下坠之时”,砰!”摔入热热的池水韦

缓缓下沉,好舒服,好温暖,不想起来。

有人跳了下来,把我拎起,抓住我软绵绵的身体:“该死!你想找死吗!你想死别连累本王我!太后会治本王的罪!”

我昏昏沉沉抬脸看他,笑:“口是心非的家伙…哼,我鄙视你……”他在人前最会演戏。他是巴不得我死,。”摄政王,怎么办?”宫女也来了,抱住我的身体”,您全身也都脏了……”

他拧着眉看我:“扶好她,小心她手上的伤,放挂帘!””是。”

他走向了浴池另一端。我环顾四周,好熟悉啊,这不是皇帝大叔那个大大的浴池吗?

有宫女走下浴池,走到他的身旁,他转身看我,宫女为他缓缓脱去已经湿透的衣衫,挂帘慢慢垂落,遮住了他yīn沉,却炽热的视线。

好熟悉啊。回忆拉回那个差点侍浴怕晚上,是墨刑,救了我,当时他就在这边的浴池里,趴在池边看着那个跳舞女孩,露出纯真清澈的笑容。那个笑容…就是小太监的笑容。

天哪!为何我没有及时察觉?小太监就是墨刑,墨刑还活着!他还活着!我要去找他!去找他!”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没死,你没心…哈哈咖…””这是!”小宫女看我挂着的睚眦吊坠吃惊,我醉醺醺地瞪她们:”看什么看!我……我是女人…你们……也是女人,我……有的……难道你们没有嘛?!”

她们吓地脸色发白,赶紧低头抱住我给我洗澡。”思…思…”我在池水中晃晃悠悠,墨刑还活着,哈哈,真开心,我要唱歌,“啊——啊——我的酒呢?!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一不知天上字阙,今夕是何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但愿……人长久…千里……千里……”阿七……即使没有墨刑……还有那些误会…我们是不是…也共不了……婵娟……”大夫人!快扶住大夫人!””哎哟,大夫人怎么醉成这样啊…””大夫人酒量不错了,醉成这样,一首歌还能唱完————“”嗯……”好困哪,“我……我还要唱……王菲……的歌……真好听……””大夫人,奴婢们斗胆了,您还是小心点吧。””恩hh~我就要唱!啊——啊——啊——阿里山的姑娘————”大夫人…发酒疯了……””嘘!你不要命了!也不怕大夫人听见!””她醉成这样,哪里还知道东南西北。””可是摄政王在!””是啊!嘘!”

拍她们身体:“不_用怕,有……我在!他,他,他不敢…恩…””快扶住大夫人!””还是把大夫人放到浴池边吧那里池水比较浅。””好!大夫人,大夫人,还听得见吗?您这样趴着。””

思…”好冰凉,好舒服”,恩……”

有人给我轻轻擦背,好舒服…舒服…,要睡……睡着……了……”咳!给大夫人洗完了吗?””请摄政王稍等,大夫人正在穿浴衣。””恩,快,本王还要跟太后复旨。””是…”

有人将我抱起…

又有人将我放落床…

软软的床,好舒服…

有人给我盖上了被子我感激微笑:“谢谢…”

静静的,我抱住了被子,在梦中哭泣。

有人给我拭泪,有人摸上我的脸庞。

是你吗?墨刑?

现在,只有你会心疼我

可是,你不要再对我好,我是害死你的帮凶,不值得你爱。

他执起我的手吻上我的指尖。墨刑,肯定是你。你真坏,做鬼了还这么好色。”墨刑……对不起…”

他倏然捏紧了我的手,好痛,墨刑不会这么粗鲁,更不会捏痛我的手。

他不是,不是墨刑。

那他是谁?

是谁……

头痛欲裂地醒来,宫女送上了热茶。喝尽之后,清醒了一些,抚上额迹发现右手贴着自已大号的创可贴。如这…

我药箱的密码不可能有人知道,是谁还会有创可贴?难道是…是上次我给龙墨焎他用剩下的。”切,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的心?可笑。”下床,洗脸一如往常的布巾,一如往常的脸盆,一如往常的衣服,一如往常的太监宫女,还有一如往常的梳妆台。

小宫女给我梳起长发,打开抽屉时看到了我那个在夜市里看中的牡丹胭脂盒。怎么会…在这儿?”太后!”给我梳头的宫女匆匆退到一旁,铜镜里,映出了箫满萱没有表情的脸庞。宫女退出了房间,她淡淡看我:“你没事了吧。”

我低下头,垂落目光,看到那个牡丹胭脂盒:“没事。””没事就好。”她转身离去,我抓紧了桌上的胭脂盒,直恨不得,将它捏碎。

又有人匆匆走进来,铜镜里是箫满麒担忧的脸庞:“你是不是也疯了!居然想逃出金宫?!”他站定在我的身后忧急不已。

我转脸哀伤地看他:“难道你也认为我应该被关在这里?””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焦急地扣住我的肩膀”,只是,只是现在太过危险。或许,或许你在宫里更安全!而且你出去一个人怎么活?你从未踏出过金宫一步,如果你遇上强盗怎么办?你难道这些都没想过?”

我转开脸起身:“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你,你真是乱来!”他大叹一声,放开了我的肩膀,摇头”,我看,如果你没被玉清泉发现,说不定你还真能成功,你到底是怎么……””你说什么?!”我惊然扯住他的袍袖,“是玉清泉?!”

他目露惋惜:“是啊,本来满萱和摄政王都未察觉,一直当做你在中宫善后,直到玉清泉匆匆把一件太监衣服拿过来,摄政王本发觉,然后立刻命人中宫清场,带贴身侍卫到中宫草坪搜查,在长桌下找到了你换掉的衣服和被你迷晕的孤心。你知不知道,摄政王已经换掉你的侍卫孤心了!”

有些吃惊地坐回梳妆凳,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会是玉清泉!可是,为什么?”摄政王封锁了消息,所以宫里的人到现在还以为只是一个太监想逃跑。”他轻拍我的肩膀,“昨晚摄政王命人搜宫,也找了个太监做替死鬼。””那太监没事吧。”我急急看向他,我实在不敢身背人命,我没有那样的胆量!

箫满麒点点头:“放心,那太监也是摄政王的人,只说想家,想出宫。所以现在没事了。”

安了心。只是还是有些担心子遥老师。

第五十章 还我吊坠还我人

“哎……你休息吧,满萱给了你七天假,你……哎……”

他人是也显得有些无力,有些矛盾。他是萧满萱的大哥,又能做什么?他紧紧地捏了捏我的肩膀,咬咬牙叹息而去。我颓然地看向铜镜,里面的人面如死灰,苍白如纸。满月,没关系,这次不成功,还有下次!恩!下次一定能成功!摸上自己的脸,狠狠搓了搓,搓出了血色。去拿胭脂,再次看见了那个胭脂盒,一皱眉,真是刺眼。将胭脂盒直接扔出窗外,给自己装点色彩。不能背龙墨折打垮!他就想看见我的死人脸。不能入他的意!挑选漂亮的衣裙,哼起了小曲,今天我要穿的比昨天更漂亮。

可怜的孤心,被我连累丢了工作。哼,也好,惩罚他一下。这人最太滑。既然暂时出不去,要把墨刑的睚眦吊坠收好。去取挂件。恩?睚眦吊坠呢?摸上xiōng口,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这个混蛋!可是,他拿我吊坠做什么?难道是为龙墨炎出气?不行,我得去把吊坠要回来!提裙出门,先去找好朋友龙墨沄,告诉他我没成功,在和他一起想办法。院中阳光分外灿烂,但是风很大,刮在脸上,如刀割。入冬啦……落眸之时,看见有人缓缓而来,还将我院内的太监宫女都给清了出去。哼,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个不先去上朝,都先到我这里报道。侍卫停在他远远的身后,他独自朝我而来,一身紫色的毛绒斗篷,里面是厚实而富有质感的设备紫色衣衫,高高的脖领上还有一圈短短的褐色貂绒。他依旧面无表情,然后静静地站在我的面前,伸手过来,我戒备地看他,见他要去那我受伤的手,我立刻将手背到身后。他看向我,双眸半垂,带着愠怒。我也看向他,更加地不畏不惧!谢谢你,龙墨折,你让我越来越坚强。

忽然,他强行撤出我的手,拿起,淡淡地说:“没事了吧。”我立刻用力抽回,嗤笑:“关你什么事?”他微微收眉,单手负到身后,低眸注视我的脸庞:“你说怎么让老六帮你的?”我抬眼看他:“你怎么知道?你连南阳王身边都放了你的人?呵,是啊,你出了龙墨炎,谁都不相信,尤其是自己兄弟!”

他撇开脸,深吸一口气,xiōng膛大大起伏了一下,才说:“你那些衣服里,有老六的。”“呵,原来如此。真奇怪。摄政王不是说我满月只会用身体来让男人帮我?”我好笑地看他似是隐什么的脸庞,“连金宫的宫人都知道我跟太子,跟南洋王,还有跟你那个侍卫孤心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你今日怎么忽然变蠢了?”“你和老六不可能的!”他拂袖转脸俯视我,灼灼的目光隐忍深深的愤怒,我更加好笑地看着他,忍不住伸手摸他的额头。他微微一怔,抬手要去握我摸他额头的手时,我收回再摸自己的额头,故做疑惑:“奇怪啊,没发烧啊。怎么忽然帮我说话了呢?昨天喝酒的是我啊,怎么摄政王你糊涂了?”

他的呼吸变得深沉绵长,拧眉看我做戏,我抬脸而笑:“那么,现在我要去找南洋王,继续跟他……恩……那个,然后再让他帮我掏出宫。”他冷冷看我,冷冷命令:“不准你再见他!”“为什么?”我摊手,“金宫怎么闷,昨晚猫捉老鼠的游戏不是很好玩吗?我看摄政王您玩地很开心啊,最后好像……恩……还跟我一起洗澡来着……哎呀呀,今天不知道又要被宫人传成什么样了。金宫大夫人和摄政王共浴……”“住口!”他厉声打断,突然捉住我的手臂,“你难道真的不在意自己的名节!”“哈!哈!哈!真是可笑!”我甩开他的手,愤怒地看他,“昨晚是谁说我装贞洁的!”他悠然一怔!我迈向他:“昨晚又是谁说我用身体来做交易的!”他在我逼问的目光中转开了脸,深深地拧起了眉。站到他的身前,扯住他的衣领:“又是谁!”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一口咬定我跟太子上了床!”“那晚太监都听见了!”他悠然转回脸低沉而语,“你们在父皇的幽蓝阁里……你们!”他咬唇撇开了脸,无法再说下去。“原来……是那一晚吗……”我放开他,轻笑后退,“墨刑,你为救我而来幽兰阁,却被众人误会。是啊,只怪我们演地太好,呵呵……我们真应该获得最佳演技奖,大家都被骗了……哈哈哈……”“你们真没有?”他又捉住我的手臂,紧紧逼问。我紧收眼神冷视他:“与你何干?我满月跟多少男人睡了跟你有什么关系?”“睚眦吊坠呢?”我伸出手,“那是墨刑给我的遗物,你无权拿走!”他放开我却是冷笑,轻轻巧巧地吐出两个字:“扔了。”“扔了?扔在哪里?”“中宫的湖里……”我立刻大步向前,他登时扣住我的手臂:“你做什么?”我笑,不看他:“当然去捞上来。”“你疯了!你不要命了是不是?现在那湖水你怎么能下去?不记得上次你抽筋了吗?”我贮氢铵回头看他突然失控的冷酷容颜:“我死不死与你何干?我只知道,那是墨刑的遗物。我已经成为你的帮凶害死他。我不能在弄丢他的遗物!”我再次用力想甩开他的手,他扣住我的手臂紧紧不放。我挣扎许久,依旧无法挣脱,愤怒之间,他突然扯起我的手,将什么东西强行塞入我的手里。然后放开我腐朽转身,愤然怒道:“还你可以,但不准你在挂在身上,否则我会把它扔到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目光落下手心,墨刑的睚眦吊坠在灿烂的阳光下折射出温暖的光芒。紧紧的,将它包裹,我发誓,我不会再把你弄丢!

收好吊坠,看向他的后背:“还有,我要孤心。”他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捏起,我继续说道:“我已经用惯他了,而且,这个让嘴贱,能哄我开心。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再派一个侍卫来,但是,孤心却不能少!我明天睁开眼就要看见他在老地方老老实实站着。你不准我也会跟姐姐要,直到把他要到为止!”说罢,我拂袖走过他的后背,大步离开庭院。所谓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我满月一定会成功的!这只是第一次的失败,并没有什么。龙墨折,我们的较量才真正开始!

“啊~~~真是火大!差一点就逃出去了!”我一进龙墨沄的宫殿,就拍桌子。他慌忙捂住我的嘴,好像怕被人听见,我疑惑地扯开他的手,“干嘛!”“恩?这么说,昨天偷跑的太监是你?”忽然,龙墨影的声音从楼梯上而来,我有些吃惊地看过去,她手执书卷笑嘻嘻地走下楼梯,挥舞手中的书“你说得对,我哥写的书果然好看。”龙墨沄叹了一声席坐在我的对面。“……”转开脸,算了,既然跑了也不怕被人知道。龙墨影趴在我的后背:“真是奇怪,你跑什么?你贵为金宫大夫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什么有什么,到底跑什么?还这么……

偷偷摸摸的?还得折哥哥大半夜跑出去抓你回来。折哥哥对你还真是执着,怎么都要把你绑在身边。听说……你们昨晚……还一起洗澡了?”“啊~~~听你一席话,我瞬间清醒了。”反正也黑了,干脆在描描黑,龙墨影坏笑地坐在地上,我看向她和无语的龙墨沄,“我说龙墨折怎么老是抓着我不放,原来是看上我了。哎呀!孤心还真没说错呢。”“噗,哈哈哈哈……”龙墨影大笑起来,可见她也知道这些都是玩笑话。龙墨沄叹了一声:“没想到即使这么完美的计划,也逃不出去。”“啪!”我一拍桌子,“没关系!我不会气馁的!”“好!我就喜欢你这样!”龙墨影又粘上来了:“这样我哥才有好故事写,这本就是写你和炎哥哥的,要不要看?”“什么?你居然……”我还没说完沄就要去抢龙墨影的书,龙墨影立刻把书给我,挡住了他哥。我翻看起来,还真是!书名叫做《春箫花月夜》,这书名……

还真不错。里面讲的是一名乐女入宫,被皇子一见钟情,但因为身份的悬殊,彼此隐瞒恋情。这……大概就是龙龙墨沄眼中看到的我和龙墨炎的感情。幸好他看到的真相并不多,所以大部分都是想象,让我感觉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但是耐心额曾经经历过的一些画面依然撕开了我的伤。我的手开始颤抖,龙墨影我住了我的手:“只有面对它,才能好得更快。”龙墨影所得对,我不能一味地逃避

第五十一章 金宫蕾丝

不由得深吸几口气,继续看了下去。看到乐女被逼与太子发生了关系,登时,我把书拍在桌上,愤怒代替了一切伤痛。龙墨沄怯怯地看我愤怒的脸:“都叫你……别看了……”

“我不是因为你写而生气!是你写的不对!那晚我跟墨刑什么都没发生!”我终于说出了这段被金宫误传的秘史。他和龙墨影都吃惊地吵我看来,我愤怒道:“当时皇帝大叔要逼我就范,墨刑来救我。可是,我们没想到皇帝大叔居然堵门。我们没办法,只能演戏,交给他听!”“你们,你们演戏?”龙墨影吃惊地秀目圆睁,“这,这怎么演啊?”看着龙墨沄狐疑的脸,我站起来,开始再现那晚一幕,他们看完后,彻底愣在原地。

“天哪!这是多大的误会啊!”我在龙墨影的惊呼中坐回位置,长叹一口气:“但是,我后来才知道,皇帝大叔知道墨刑不会跟墨炎争,也不会强迫我,才故作喜爱我,逼墨刑来接近我,保护我,让墨炎误会,让他自觉离开。皇帝大叔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墨刑”当我说完之后,龙墨沄和龙墨影都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个字,然后,缓缓闭上了嘴陷入了许久的沉默和悲伤。“我们……误会刑皇兄这么多年……”龙墨影内疚地闭上双眸,深深地呼吸,摸上自己的心口,“不行了,我的心好痛,我要出去透透气。”她拉起我,我将书甩在龙墨沄身上:“我不管!虽然我说过我不会强迫你该情节!但是你是了解墨刑的,这个情节要抹掉!”“可是……”他为难地看我,“可是这样……你不觉得更虐吗?男主角知道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发生了关系,心一定很痛把……这比知道自己喜爱的女人爱上别人更痛苦呐……”

他低哑感概地抚上了自己的心口。我看着他,心里虽然对玉清泉充满愤怒,但是,不忍说出来伤害这个可怜的宅男。反正,他也已经知道玉清泉喜欢别人,我不再鼓励他追玉清泉便是。可是,这剧情必须改,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但是,我觉得等男主角知道这一切都是误会,因此而失去心爱的女人,他的心才更痛!才更能让人掉眼泪!”龙墨沄双眸闪亮:“对啊,这样才更虐。男主角会陷入深深的自责中……”“还有!马上给我写龙墨折喜欢龙墨炎的书!要把她们虐到死!不然我不放过你!”登时,龙墨沄的下吧都快脱臼了:“男男男人……怎么喜欢男人……这这,违背伦常啊……”“好主意!我也好想看!”龙墨影也激动了,看来时空不能改变那颗腐女的心,“我还从没看过这样的小说呢!”她立马把我扔了跑到龙墨沄身边开始撒娇,“哥哥写嘛,快写嘛~~现在就写。”她飞快取来笔墨,空白书页,

“写好第一个通知我哦。”

“这这……”

我捏拳趴上矮桌鼓励他:“作家就需要挑战,男人喜欢男人只是不允许,但是依然存在。而且,你不觉得男人之间的爱才是超脱任何界限的最纯洁的爱情吗?”龙墨沄听得脸色都白了。“把最纯美的爱情写出来,然后再摧毁它!到时得让人多伤心啊!”我几乎快看到龙墨折看自己心爱的龙墨炎娶妃子的画面,痛到他钻心刺骨!

“啊!你的手怎么回事?”龙墨影忽然抓起我的手,大创可贴贴近肉色,所以一直没被人发现。龙墨影好奇地看我的手,“这东西……我好像记得折哥哥也戴过,你……你们……”

她又暧昧地笑起来。我抽回手白她:“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上次他来箫家伤了手,我本来不想用我的宝贝治他,是我爹怕得罪他非要我给他包扎,哼,便宜他了,这么好的东西给狗用了。”“噗!”龙墨影捂住唇,偷笑。龙墨沄看看我们,关心地看看我受伤的手,龙墨影眼一瞪:“看什么看?写你的书!”龙墨沄抚额叹气。看他那张便秘的脸,半天都写不下去半个字,也觉得他可怜,提点他:“这样,你想想你和越王的相处,只要在你们兄弟之情上加入暧昧的气氛,就可以了。”“啊?”他下巴有脱臼了。龙墨影“噗!”地笑出来,保住了我亲昵地蹭我的脸:“看,哥,这样你有没有灵感?你应该知道冰姐姐……恩?”龙墨沄眼神更呆滞了。冰姐姐?龙墨冰?“又是谁在念叨本公主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门口传来龙墨冰慵懒的话,大家一阵吃惊,朝门口看去,龙墨沄立刻转身背对殿门。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龙墨冰居然来了。她一身白色绣有梅花花纹的厚实的裙衫,宽大的如同鱼尾的袖口缝上了一圈白色的兔毛。一件白貂绒的斗篷,承托出她公主的尊贵。她依旧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怀里抱着穿白色小背心的同样懒洋洋的王爷。

“冰姐?”

龙墨冰懒懒地恩了一声,坐下,单手支脸。我们四人围着矮桌各做一边。王爷从她身上滚下,趴在了她的身旁,懒懒的“喵~~~”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了一声,小文公子忽然从龙墨沄怀里钻了出来,三两下爬到了王爷后背上,趴着一脸舒服温暖的模样。我一时间看呆了。猫和老鼠,第一次那么和谐。“老六,别遮了,早知道你长的像父皇~~”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龙墨沄弱弱地转回来,龙墨冰从怀里懒懒抽出一本书仍在桌上:“下。”简简单单地一个字,让龙墨沄里露疑惑地看向龙墨影。龙墨影从我身上挪开做回原位:“哦,是我借给冰姐姐看的,看来冰姐姐也等不及看下部了,哈哈哈。”龙墨沄看着书若有所思,唇角渐渐扬起了笑。那是满足的笑容,就像演员的表演得到了众人的称赞和追捧。我笑着玩笑他:“看,南洋王,你多有福气,我们这么多女人只围着你一个。”他“羞答答”地笑了,还可爱地挠挠头。龙墨冰懒懒地看我们:“你们刚才说我什么坏话呢?”龙墨冰也不再用那些繁赘的称谓。龙墨影立刻眉飞色舞,趴上桌子对她挤挤眼:“我们想让六哥写一篇五哥喜欢七哥的书。可是哥哥对同性的感情有点不开窍,所以……”

“恩——?”

龙墨冰拖了一个长长的音,挑起了一边眉,“原来你在打我的主意。”啊?该不会这龙墨冰……忽然想起曾经的阿七跟我说过,别靠近龙墨冰,他当时说话的表情很奇怪,原来是这个原因啊。真是奇特。我真是因为他而错过好多有趣的事情呢。所以龙墨冰和袁翎华没有感情,是因为此原因呵。

“冰姐姐,帮帮忙啦~~”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龙墨影又抛媚眼又撒娇。龙墨冰懒懒地看看她,然后看看龙墨沄:“那你看好了~~~”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龙墨沄一脸迷茫,我也是,看什么?忽然间,龙墨冰慢慢朝我挪来,她单手撑在地面,一只手朝我伸来,在我还在莫名其妙的时候勾起了我的下巴。可是,我还是没什么奇怪的感觉,因为大家都是女人。然后,她倾身过来,眼神开始迷离,开始深情,里面卷起了一个深深的旋窝,将我吸引,忽然间,我有种被男人深深注视的错觉,在那一刻,不再记得龙墨冰的性别,她女人的脸庞,只有那一片如海的深情,让我的心跳居然还奇怪地加快了。她的唇缓缓靠近,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从她口中而来的,带着胭脂清香的香味,脸,腾一下就红了。

这这这,这不是来真的把!在她的唇即将贴上我的时,她停了下来,又懒懒地坐会原位,单手支脸。我长长地松了口气,脑子里一片混乱,难道我也喜欢女人?应该不会,可是,真的被她的“演技”给带入了。“看到了吗?”龙墨冰懒懒地看向已经彻底发傻的龙墨沄,我也恢复了常态。看来我不喜欢女人,不然不会恢复那么快。哎……可是不可靠的男人,还不如跟女人在一起呢。龙墨影在边上咬唇傻乐。龙墨沄咽了口口水,点点头。看他那副脸红焦渴的样子,我就冒火:“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想了呗。”龙墨冰轻描淡写地说,让我和龙墨影都觉得疑惑:“想什么?”“哼,还能是什么?”龙墨冰慵懒的视线从龙墨沄尴尬羞红的脸往下扫,“老处男还没尝过滋味,难怪写出来的书那么清水~~”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噗!”

“咳咳咳……”

我和龙墨影都捂嘴偷偷笑了。龙墨冰懒懒起身,纤长的手指挑起了龙墨沄的下巴,把羞臊地双眸含着盈盈水光:“后面再那么清水,我就找个男人来给你**,也好给你灵感。”一时间,我,龙墨影,龙墨沄全因龙墨冰这句话僵硬了。龙墨冰太强了!幸好龙墨冰不是男人,不然得多邪恶啊。我们小心翼翼地看龙墨冰远去的慵懒的背影,一起咽了口口水,各自鸟兽散。

第五十二章 屡败屡战

龙墨沄真是好兄弟。每次心情不爽,找他吼两声舒服多了。只可怜了这个好欺负的宅男。可是,心里还是不舒服,一定要把出气包孤心要回来,不然我心里这口气没地方出。箫满萱给我放了假,所以我也不用再去御书房。相信昨晚的事后,箫满萱肯定清楚我更恨龙墨折,她应该不会再让我跟他在一起。

回房时,却看见早随扔出窗的胭脂盒又躺在桌面上,我立刻问是哪个不要命的捡回来的。所有小宫女都吓得脸色苍白,说是摄政王拾回来的。

我愤然又扔出去。她们立刻去捡,我愤然拍案,要把胭脂盒扔到别的地方去。她们却吓得跪在我身前,阻止我。“大夫人,千万别!摄政王说了,这胭脂盒如果不见,就要剁我们的手……”她们脸色苍白,惶恐不已。捏紧了胭脂盒。龙墨折就是利用我这个弱点胁迫我?混账东西!不行!我不能独自一个人呆着。只要一个人静下来,脑子里全是他,恨得我直咬牙。将胭脂盒扔入抽屉,以后再也不开那抽屉。对了,可以去看看爹娘。爹爹这个老古板,入宫以来总说什么君臣主仆的,即便作为太后的父亲,皇上的外公,他依然小心翼翼,从不出来看我们,也不准我们在“上班”时间去看他。就连昨天的诗会他都不参加。只在晚膳的时候,愿意跟我们共餐。就因为他这种小心谨慎的性格,所以让箫满麟也缺乏一些大将风度和一点男子汉的气概。箫满麟总说要参军,说不准他还真不是那块料。现在我放假了,应该不算数“上班”了吧。

总可以去看望他们。爹娘被安排在南宫原来箫满萱的宫殿里,平时有侍卫,太监,宫女守在那里,不会让任何人去打扰二老。走在金宫里,金宫依然一片宁静,没人知道昨晚是我逃出了金宫。一切悄无声息地发生,又被悄无声息地掩盖。宫女太监看见我依然恭敬行礼,唤我金宫大夫人。但我知道,我这金宫夫人是当不久的。这箫家王朝到底能存在多久,就看龙墨折几时准备完毕。这人心这么狠,哪天等龙墨炎对我的感情彻底淡了,他没准会真的杀了我。可是……我看向了自己的掌心,他既然对我厌恶不已为何又要给我包扎?他完全可以叫御医,为何又要突然向我示好?他一直说,让我做他的人。可是,我对他到底有什么利用价值?难道站在他这边做他的人证?毕竟物证已经没了。是啊,如果是箫满萱的妹妹做人证,指证箫满萱窃国,会更有信服力把。于是,他可以带着我去威胁箫满萱,让她禅让皇位,否则,就定她窃国之罪,诛箫家九族。箫满萱势必会屈服的。不行!我绝不会成为他的棋子!即便我因为弄丢遗诏而对他有愧。

现在,整个金宫的形势十分微妙。我就像一个内奸存在在这几股势力中。当太后无法与外人联系的时候,我就将计就计助她一把,让她可以制衡龙墨折。而当龙墨折担心被箫满萱发现的时候,我再替他隐瞒一下,让他可以计划顺利地欠我人情。细细一想,我居然在替三方隐瞒。隐瞒他们真正的用心,隐瞒他们真正的目的。总之,不能让龙墨折那么轻易得到皇位,我怎么也要悄悄帮一下端木家族,给他设置障碍。也只有这样,我才更有机会趁他喘息之时,逃离金宫。打定主意,从此小心观察龙墨折和端木家族,有事没事就给她们扇个风,点把火,搅搅局。绕过那些曾经与龙墨炎和墨刑有过回忆的地方,走在幽静的小道上,两边曾经茂盛的绿树已经变成枯枝,一片枯木林立,倒显得视野干净开阔起来。一望到底,再也没有绿叶遮盖。这或许就是四季给我吗带来的不同的心境和感受。冬季,一个回归本源的季节。我到的时候,爹娘还是老老实实地在殿内喝茶,她们从未踏出这座宫殿一步。即使箫满萱准许他们白日可以逛逛金宫。然而,他们依然不敢把金宫当作自家后院般自由闲逛。

我看,她们住在金宫里也太拘谨,不如早些回去。“拜见金宫大夫人。”门口的宫女轻轻的声音,引起了二老的注意,他们朝我看来,爹沉下了脸,娘露出了欣喜,她朝我迎来:“小月,怎么来了?”“今日我放假。”我上前拉住娘的手,“所以特地来看看二老。”“好,好。”娘摸着我的脸连连说好,我扶她坐回殿内。宽敞的殿堂,一张大桌,只坐他们两个,显得有些空荡。娘握着我的手,横白爹一眼:“你爹啊,死脑筋,不让娘出去。也不知道昨天的诗会怎样。昨晚晚饭问你大哥有没有看中的,他也不说。你啊,也辛苦,昨晚一定累到很晚吧,连饭都没来吃。”娘怜惜地看我,“以后别太累,多注意注意身体。”娘的叮嘱让我伤痕累累的心获得了平静和温暖。忍不住有些热泪盈眶,娘见了立刻露出担忧的神色:“小月,怎么了?受欺负了?”“谁敢欺负她。”“爹闷闷地说,我也察觉到了,这几天每次晚膳,爹看见我都闷闷不乐的。”我擦擦眼泪:“是啊,有谁能欺负我呢?我只是想到爹娘快走了,舍不得。”诗会结束,他们就会离开,“我们兄妹三个都不在爹娘身边了,女儿真的很担心。”“那就跟我们回去。”爹说话了,“也好避开那些闲言碎语。”

“说什么呢,老爷!”娘阻止他说下去。我恍然明白爹为何不悦,是因为那些金宫流言。爹是一个极度要面子的人,那些流言一定让他觉得颜面扫地。忽然间,我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于是说道:“爹说得对,金宫里到处都是我的流言蜚语,我也不想呆在这里。娘,可是回家要获得姐姐准许,不如……您和爹跟姐姐说说,让我回建都吧,也可以照顾你们。”我撒娇地考上娘的肩膀,娘开心地轻拍我的脸:“老爷,你看,我就说咱家小月不会变,还是那么孝顺。你也在宫里呆过,谁没个流言蜚语的,你去跟满萱说说,让小月跟我们回家。”爹默然点头,可是,他还是拍桌子指向我:“你平日做事检点些,少去招惹那些王爷,少和侍卫打闹,怎会有流言缠身!”真郁闷,本来来找爹娘是为了解闷,结果,反而是来受训的。“好了好了。”娘有些生气了,她总是无条件地保护着我,“那是我们家小月招人爱,像我。”“……”娘这句话显然是为了突出后半句。爹无语了,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都是你惯的。才下了台。

一个下午都腻在爹娘身边,结果伤口也被他们看见,娘心疼不已,以为是我昨晚做事时伤的,更让爹去跟箫满萱说让我回家的事。哼哼,箫满萱是一个孝顺的女儿,爹的话她一定不会不听。我到时看她怎么办?可是没想到晚膳时,箫满萱把龙墨折也留下一起吃饭了。尽管这不是第一次,不过在家庭聚餐还是第一次,真是扫兴。龙墨折看了我一眼,目光便不再在我身上停留,而是看自己的饭碗。“摄政王来啦。”

爹带出了笑容,他一直很欣赏龙墨折,都不知道为什么?龙墨折起身颔首,露出我平日不可能见到的微笑:“打扰了。”他的礼让让爹爹受宠若惊:“不敢不敢,摄政王能来,是我们箫家的荣幸。”爹爹显然还不太适应箫清侯的身份,看得箫满萱和小暹都笑了起来。爹爹和龙墨折相请邻座,娘坐在了爹的身边,我就做到箫满麟和娘之间。箫满麟温柔地看了我一眼,似是安慰一般地握了握我的手,正好握在我手上的右手上,我痛的皱眉,箫满麟立刻拿起我的手摊开了我的掌心,看到了我的创可贴,急到:“这是怎么回事?几时伤的?”他关切地话语让我心中带起了丝丝甘甜。能有一个这样的大哥,真好,我都有点舍不得回去了。“怎么?妹妹的手伤了吗?”

箫满萱也关心地看了过来,坐在她和龙墨折之间的小暹更是站上了小凳,远远张望过来:“月月你怎么了?你什么时候受的伤?”我笑笑:“没事没事,昨晚夜黑,撞上一个白痴,摔了一跤。只是蹭破点皮,真没事。”“昨晚……”箫满麟的面色越发暗沉,然后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真是粗心,早上来看你居然没发现你手伤了。”件他自责,我笑着拿起筷子:“吃吧,吃吧。家庭聚餐,大家都放下身份。”然后夹了一块鱼给箫满麟,“哥,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大哥。”我真诚地注视他,他的眼眸卷起了复杂的,带着一丝感动的漩涡。

第五十三章 别以为吐血我就心软

“咳咳。”有人低低咳嗽,大家看过去,是龙墨焎。我不看他,只听箫满萱关心说道:“摄政王,入冬了,要注意身体,今晚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咳,臣没事……”他的喉咙听着有点哑。

娘,焎哥哥上次救了姨之后,御医就说秋寒伤了肺,没三个月好不了。”小暹喜欢在私底下依然那样称呼箫满萱和龙墨焎,他也不希望自已因为是皇上的身份,而与大家疏离。而他依然很喜欢,很崇拜龙墨焎,尤其是在他是龙墨焎的儿子的误会解除之后。

因为小暹说起了这件事,爹娘又开始说了起来,自然是对龙墨焎感激不已。爹还把我又训了一顿,说我路走不稳就不要总是走在湖边,每次到湖边,就掉下去。

我想争辩,可是箫满麒踹了我一脚,只有忍下。龙墨焎微笑地看过来,那带笑的目光里我看分明就是嘲笑。真是让人火大。明明都是他的错,今天却都批判起我来。

墨焎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所有人都帮着他?喜欢他?

真想,扔筷子走人。可是,爹还没提我回去的事情。

于是,我扬起微笑,轻轻提醒:“爹,娘~~~~~~~~你们看,女儿笨笨的,在宫里总是闯祸,也惹来这么多流言蜚语让爹娘颜面无久…”这点尤为重要,爹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还要劳烦摄政王屡屡相救和遮掩,所以……爹,娘,你们跟姐姐说说吧,让……我……离宫。”当最后两个字出口时,一缕寒光从龙墨焎而来,直射我的侧脸。

我带着笑不看他,爹立到正色看向萧满萱:“满萱呐,如果没事,就准你妹妹跟我们回去吧,为父看她在宫里,只会给你惹麻烦。”

箫满萱沉眉不语。

娘也说道:“是啊,萱儿,爹娘老了,现在身边一个孩子都不在,也很孤单。”娘拉起了我的手,我撒娇地靠上娘的胳膊,扫过微垂眼睑的龙墨焎,看向已经沉默的箫满萱:“姐姐,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爹娘的,不会乱走乱跑乱说话,我们是姐妹,你就让我跟爹娘回去吧~”我说地很清楚明了,我们是姐妹,我不可能将秘密满世界乱说去。

箫满萱的神色变得动容。

“月月真要走吗?”小暹变得不开心,沉下脸。

我点点头:“是啊。”

他继续沉脸,还变得生气。就在这时,龙墨焎伏到小暹的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小暹的脸更沉一分,不开心的沉沉而语:“如果月月走了,朕难道不寂寞?”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带出了哽,大大的眼睛还泛起了水光,让众人登时失措,尤其是爹娘。

普通百姓,外公外婆都对外孙极为疼爱,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外孙一哭,全家齐哄。现在更别说这个外孙还是圣龙皇上。

“朕要月月留下!”他的声音打了颤,一颗豆大的眼泪从眼眶中立时滑落。

登时,娘把我推开去哄小暹了,爹立刻说不走不走,谁都不走。箫满萱将小暹揽在怀里直说他寂寞,只喜欢我这个小姨。

我被彻底无视了。

龙墨焎淡定起身,说要劝劝我,就走到我身后。我立刻抓住了箫满麒的手,身后的寒气让箫满麒也紧拧双眉。大哥,爹娘不知道真相,你可是知道的啊!

“大夫人,请。”龙墨焎在我身后客客气气地说。

整个房间的人都去哄小逶了,谁还会管我?

“走。”忽然,龙墨热居然拎住了我的后脖领,冰凉的手指插入我的后颈,让我全身寒毛战栗。我立刻起身转身冷冷瞪他:“走就走,别动手动脚!”

箫满麒也在我身边起身,紧紧握住我的手臂,不畏道:“摄政王,我比你更了解妹妹,还是让我来劝劝她。”

龙墨焎落眸轻轻一笑,抬眸之时神情却是异常yīn沉冷酷,在房间的喧闹中低声说:“你确定是你最了解她?还如是…”他落眸看向他紧握我的手臂,“你对她另有企图?”

忽然间,箫满麒如触电一般放开了我的手臂,我担心地看向箫满麒,他却是转开脸,俊秀的侧脸显得有些紧绷。

手臂被人忽然拽起,将我用力拽出了大殿,走入外面yīn冷的空气中。宛如一夜入冬,空气冰凉刺骨,出来太急都来不及拿斗篷。

他拽起我一路疾走,遇上我们的人都匆匆退避。他将我直接拉回我的房间。

“滚!”他甩臂向外,宫女太监惶恐地退出房间,乃至大院。

“咳咳咳咳咳…”他扶门开始咳嗽不已,摇曳的灯光中是他咳得有些发红的脸庞。可是,他依然紧紧扣住我的手譬,未将我放开。

我去掰他的手,他不看我只是咳嗽。

过度用力让我的伤口裂痛不已,血水渗出了创可贴,染在了他青自的手背之上,他似有察觉方时看来,登时,他扣住我掰他的手勃然大怒:“你到底在想什么?!”雷霆一般的怒吼,让我微微一愣。

可是,我很快就回过神,怒道:“你要嘛杀了我!要嘛放了我!”

“你想死是不是?想死是不是!”他扣住我双手的手越来越紧,瞳仁收缩,“好!就成全你!”说罢,他将我扯入房间扔上了床。

“砰!”后背重重撞在床上,下一刻他整个人就撑满我的眼帘,一只冰凉的手将我的脖颈包裹。

他愤怒地,竟是有些颤抖地卡住我的脖子,脸色越来越白,可是他始终没有下力,他只是按住我,不让我起来。他愤怒地,挣扎地盯视我,双眸带出了我从未见过的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痛苦?他不该兴奋吗?他终于控制不住心底对我的恨念,想要杀了我吗?

我惶然回神握住他扣住我脖子的手,鲜血又染上了他银灰的袖口。他紧紧地盯视我,用他的手掐住我的脖子将我压在床上。

他的xiōng膛剧烈起伏,神色越来越痛苦,痛苦地让我不解,让我疑惑。

“月……噗!”忽然,一口血在他开口欲言时从他口中抢出,喷在了我的xiōng前。登时,我怔住了。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床内的空气,鲜血染满了他的唇,下巴和脖领那短短的白毛,还有我的衣衫。

“焎!”一声惊呼从床外而来,只有箫满萱一人惊诧地站在我们的床边,双眸撑大地惊骇不已。

龙墨焎立刻收手转身擦唇。箫满萱恍然回神大步走向他,忧急地掰过他的脸,颤抖地抚上他唇角的血:“焎,你,你,你们难道真的不能和解吗!”她心痛不已地垂眸,几欲哭泣。

墨焎的血,发懵。

龙墨焎扶住xiōng膛自嘲而笑:“这都是我自找的,自找的……当初若不是跟你赌气,今日何至如此……””我知道,我知道…”,箫满萱情不自禁地在我面前扑向他,抱住他,心疼落泪,我呆呆地看他们,龙墨焎,你的苦肉计,终于……成功了……

龙墨焎双手撑在身后,在箫满萱紧紧拥抱中,朝我看来,哀伤的目光中,是我看不懂的痛:“难道…你真的……不能原谅我……”

我惊然发怔,他那些话,难道是对我说的?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头无力地倒落箫满萱的肩膀,让箫满萱的身体倏然僵硬。害怕地放开他,扶住他的肩膀轻唤:“焎……焎?”

龙墨焎,昏迷了。

“御医!快传御医”

我怔怔地看倒在我身旁,面色苍白的龙墨焎,他,他,他到底想做什么?难道他也想把苦肉计用在我的身上?让我心软帮他?

不,不会了!我满月的心不会再为任何人面柔软!

我的房间给了龙墨焎。因为箫满萱心疼他,不想挪动昏迷的他。

箫满萱对我又气又疼。

气我把龙墨焎气吐血了,疼我差点也被龙墨焎杀了。

她疲惫地将我拉出房间,进入无人偏殿,让御医静心诊脉的同时,可以和我安静说话。门口只留下彩陶可以随时传唤,

我取出自已的药水,开始给自已包扎伤口。她心疼地执起我的手:“难道你们真的要你死我活吗?”

金宫之中,想必只有龙墨热与我的流言她不会相信。因为每一次她看到的不是我要杀龙墨焎,就是龙墨焎要杀我。

我收回手擦拭药水,惊然发现自已居然不会喊疼了。若是在当初,只是小小的伤口,我都会喊得哇哇响,让男友来疼疼我。可是现在,我却如此地冷漠。究竟在何时,我的心也这么硬了呢?“姐姐还是爱龙墨焎是不是。”我淡淡地说,看自己的伤口。

箫满萱握住我涂药的手:“妹妹,姐姐知道你恨他,姐姐也不要求你原谅他,只是,只是你们两个别再斗了好吗?”

“那你要他还是江山。”我还是淡淡地说。

她收回了手,久久不答。

我给自己贴上创可贴:“姐姐说过,要让他后悔,现在为何又像是离不开他?”

“那你的焱呢?”她的口气转为平常,我抬眸看她,她已经面无表情”,你不想让你的焱回到你的身边?你就能忍下这口气?忍下希望你们分开的平和太后?”

我垂眸,这不是忍下忍不下的问题。我和龙墨焱之间的问题已经完全与他人无关,即便平和太后不劝我离开他,不给我那个梨。我也不可能再回头,因为我们之间缺乏最基本的信任。

第五十四章 实用出气包孤心

“忍不下吧。你也忘不掉焱吧————”

不,我已经放下了。想解释,却觉得没这个必要。”我也是!”忽然间,箫满萱咬起了唇,语气发了沉,“所以,圣龙我要!这个男人,我也要!”她近似发狠地说着,我看向她,她眸光灼灼,带出了誓不罢休的决心。

圣龙她要!这个男人,她也要!

所以……她对龙墨焎所表现出来的一切温柔,是为让龙墨焎再对她死心塌地吗?

呵,这两个人真有趣,一个苦肉计,一个攻心计,爱恨纠葛,无法分开。

“妹妹,用你的药医治热吧。”萧满萱在心情平复后,对我认真地说。

我也认真回答:“姐姐,我的药只能治标,要治根还是御医的药好,若要保养,更需要他们的滋补品。我答应你,不再激龙墨焎。

箫满萱相信我地点点头:“最近你就住到别处去吧,他看见你只会病情加重,而你看见他,我也怕你生出病来。”

“好。”没有犹豫地,点头。又和她沉默地静坐片刻,彩陶来报,御医已经开了药方走了。箫满萱回到房间,我跟在后面准备去拿自己一些喜欢的衣物。

房内只听见一声声微弱的呼唤,从床上而来:“萱儿…萱儿…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墨焎,你就演吧。立刻收拾行礼。

箫满萱握住了他的手,他似从昏迷中缓缓醒来:“太,太后……不妥…不妥…”他要抽回手,箫满萱紧紧握住:“没事,这里都是自己人。”

我翻了个白眼,继续在旁边打包。

感觉到了龙墨焎的目光,随即传来他的轻语:“大夫人这是…”

“哎,你们闹到此等地步,只有让她先去别宫暂住……”

“不,不…咳咳咳咳咳……”龙墨焎忽然发急起来,箫满萱去抚拍他的xiōng膛,我拎起包袱就走,他在我身后淡语,“太后,臣……能不能斗胆请大夫人留下……”

什么?我惊然转身,他正紧握箫满萱的手,箫满萱也有些吃惊:“可是,焎,你们二人…”

“我与大夫人之间的恩怨必须面对……萱儿,我不想让你再为难下去了……”他深情而抱歉地注视箫满萱,那我绝不可能看到的温柔深情目光,足以让任何女人为他放弃一切,为他心软为他痴。

箫满萱动情地伏上他的xiōng膛,我只感觉xiōng口发闷,真怀疑现在是不是有摄像机,这两个人都演地这么好。

“萱儿,我和大夫人只是缺少相谈和解的机会,只需几日,我相信我可以做到……”他无力沙哑的轻语和孱弱病重的模样让任何女人都会为他心疼恰惜,都不会拒绝他此刻的请求。

“好。”箫满萱果然点头答应,转回脸还用哀求的目光看我,“妹妹,焎已经做出了让步,你就不能退一步吗?”

我抿唇转开脸。

箫满萱起身走到我的面前:“焎就拜托你了。”她抱住我,忽然在我耳边轻语,“治好他,放你出宫。”

我双眸一亮,正好看到龙墨焎正用他深沉的目光注视我,我立刻垂眸不看他地点点头。箫满萱拍了拍我的后背,放开我才继续用哀求的语气说:“一定要治好他。即使你们有再大的恩怨,看在姐姐的份上,也请暂时放下。”

她想要再次得到龙墨焎的心,为了让他看到她只为他而放弃太后的身份,苦苦哀求。当初她为权势放弃龙墨焎。而今,她已经得到了权势,她想再得到这个男人。

箫满萱走了,她把心腹彩陶留了下来,随时向她回报龙墨焎的病情。她无法亲自看顾,因为,她是太后,他是摄政王。如果她是平常女人,她还可以再嫁。

而现在,她是太后了,她想让龙墨焎做她的姘夫吗?

我将行李再放回橱柜,经过床边时,龙墨焎发出一声轻笑,无力轻语:“我又赢了。”

我低眸看他,他闭眸唇角带笑。我冷冷地说:“我不会放弃的。”

“哼,好,我拭目以待。”他伸出手,在我不解他的动作时,他握住了我垂下的手,指尖轻轻抚过我的掌心:“别再用力了,伤口好不了就麻烦了……”

我想抽手,却被他死死捏住怎么也抽不出,我只有用深呼吸来让自已平静,站在他床侧说:“再麻烦也是我的事,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我问过箫满萱了。她说圣龙她要,你这个人她也要。哼,看来你还要再努力一点。”

“呼……呼……”身边,却传来他平稳的呼吸声,我气闷地看他,我是在提醒他,他却睡着了!

从他手里小心地抽出自己的手,因为太用力伤口又裂开。他的手垂落在床边,我不解地看自己的手,他为什么要关心我?为什么要拉住我不放?这个人的行为做事,已经让我越来越无法理解。

我熄灯出了房,彩陶恭敬地颔首:“大夫人是要休息了吗?”

“恩。你也休息吧,让值夜的宫女看护摄政王。”

“谢大夫人。”

“还有,有什么事不要烦我睡觉,去找御医。”

彩陶顿了顿,依然说:“是。”

彩陶会睡在外屋,可以随时照应。

因为龙墨焎占了我的房,我只有睡在偏殿里。头很痛,也很涨。门窗关闭,一个人坐在漆黑的房间里,不想点灯,也不想睡觉。外面是呼呼的冷风,凌乱的树影映在窗花之上。

爹娘那里也失败了。接下去我又该怎么办?难道真的等龙墨焎病好,箫满萱放我出宫?龙墨焎也为了得到箫满萱的心,让她对他死心塌地,怎么可能这么快好?即使好了,也会再装下去。御医也说了,他这病没三个月好不彻底。

古代最麻烦的就是肺病。

偏偏我只有常用感冒药。冷陌影知道我的身体壮如牛,想生病都难。墨刑,你到底死哪儿去了!真的插上翅膀飞去天涯海角?不再来管金宫事?

至少,也该顾顾我吧。

该死,我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是谁将他回绝的?又是谁间接害死了他?而现在,我居然还厚着脸皮希望他回来陪我,救我。我,我我真是讨厌!

抱住头,好烦,我不能总是在无助和遇到因难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让别人来帮忙,去依赖别人,指望老天会帮我度过。

好烦。想喝酒。

“呼!”一阵吟风突然吹入,扬起了我的长发,像是有人开了窗又很快关上,悄无声息的动作,扰如鬼魅。

“扑簌”轻轻一声,听到了有人落座的声音,我惊然抬头:“墨刑?!”

对方也是一怔,他坐在我的对面,手里还拿着几个酒瓶。黑暗中,他的小眯眯眼闪闪发充

是孤心!

“太子?”他忽然一哆嗦,害怕地看向四周,“夫,夫人,你可别吓我啊,太子都死了快三个月了……”

“孤心!”我腾地起身,他笑了起来,毫无方才胆小的模样,将酒瓶——放在我桌面上,也不客气地坐下:“多谢夫人,孤心又官复原职,可以跟自已喜欢的夫人在一起。所以特来请你喝酒。”

“你?!”xiōng口憋闷两天的火腾一下起来,指向他,“你等我一会。”

“没问题~~~~~~~~~只要是夫人,要我等多久都愿意~~~~~~~~~~”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还开开心心地开始打开酒瓶,嘴里还哼出了小调,“哼哼哼哼~~”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你妹的,送上门的出气包,不打白不打!

我在黑暗的屋子找了起来,抱了抱花盆,不行,把他打死就不好了,打开柜子,全是被褥,这打上去可没感觉。

“夫人,你在找什么呢?快来喝酒。”孤心催我,我看到了床上的枕头,拿起来就奔回去打在他后背上:“找东西揍你!”

“噗!”他刚喝进去的一口酒,被我打了出去,他立刻跳起来,满屋子跑,我在后面追:“你给我站住!”

“夫人夫人,我孤心对你忠心耿耿,你怎么又打我?”

“还说!为什么昨天不是你来接我!你来我还好受点,偏偏是那个龙墨焎!你知道我当时差点崩溃吗!”

“哎呀呀,夫人,冤枉啊,是你药下得太重了,我今天早上才醒。醒来他们就告诉我摄政王免了我的职,害我还伤心了半天,还好夫人一定要我的人,摄政王没办法只有让我官复原职了!”

“很好!你不是说是我的人嘛!还不站住给我打!”

他没办法,只有原地停下蹲下抱住头:“那你……可温柔点……

我抡起枕头就打他:“混账龙墨焎!让你装病!装病!活该!吐血吐死你!让你抢我男人,活该报应!呼。”打不动了,原地坐下,把枕头扔给他,“自打三百遍?”“啊?”孤心委委屈屈地接过枕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在自己的脸上。黑暗中是他拍枕头的有气无力的声音:“扑……扑……”

忽然,他抱住了枕头,深深一吸:“啊…这是夫人的枕头呐……真香……”

他那副享受的样子让我登时全身寒毛直竖:“这…这房间我从没睡过……这些东西都是新备的自然香……”摸摸(某蓝觉得是“摸摸”是“默默”吧)竖起的**皮疙瘩,这人为了逗我开心,还真是什么恶心话都用。

第五十五章 好马不吃回头草

不过,孤心着个恶心人的方法效果很好,我的心里瞬间充满了百花齐开放的喜悦感。

他的身体僵了一僵,随即嬉皮笑脸地靠上我的肩膀:“今晚不就开始睡了,恩?先闻闻,闻闻……”

“噗。”我终于忍不住笑了,抬手像摸狗一样地摸他的头,“果然够贱,本夫人喜欢。”

他笑了起来,我知道他是想哄我开心,所以我才跟龙墨焎一定要把他要回来。

孤心狗腿地把酒拿过来:“给,与其你又去南洋王那里让我蹲守,不如我把酒拿来,不然我只能在殿外喝喝西北风罗~~~~~~~~~”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可恰的侍卫们,主子在屋里烘暖炉,而他们要不分寒冬酷暑地站在门外守护,将心比心,他们确实辛苦,有时还是守二十四小时。

拿过酒,他按住瓶口,难得地透出一份认真:“不许喝太多,不然……嘿嘿……”他又立刻不正经起来,连让我难得欣赏他正经表情的机会都不给,他开始搓来,色咪咪地扫视我的身体,“女人不醉~~~~~~~男人没机会~~”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我拍开他的脸:“想让我醉,你那几瓶就别想了。”仰头喝了起来。他在我身旁呵呵而笑。

一口下去,我含在嘴里,恩?是昨天小酒馆的酒。

“夫人,据我长期观察,摄政王似乎……不喜欢男人吧…”,他轻轻说了起来。

我咽下了酒,“咕咚咕咚”连喝几大口:“啊…爽,果然还是这家酒馆的酒好喝,这叫什么酒?”那天只知道傻玩,都没留意。

“哦?夫人也喜欢这杏花村的酒?难道昨晚子遥带你去过了?呵呵,这叫杏花酒,听说是用杏花花苞和朝露露水酿制而成。”他侃侃而谈,显然也很喜欢这酒。

“杏花村吗?让我想起一首诗。”

“是嘛?说来听听。”他起身走开,我晃起了酒瓶,在暗暗的房内念了起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好诗。”他抱着被褥回来了,我奇怪地看他:“你干嘛?还真想在这里过夜?”

他皱起了脸:“我倒是想,就怕夫人让我做太监。”

“呵。”这人真是一个开心果。

他将被褥铺在了地上:“冬天了,地上冷,夫人不冷吗?”

是啊,这只是座普通的宫殿,地板下可没暖气通过。刚才只想一个人静静,也没让宫人烧炭暖房。

我赞赏地看他:“你倒是挺细心的。”坐上被褥,暖暖的。

他坐回我身旁:“夫人,我知道我这人很不知趣。可是,如果有问题不明白,我怎么都睡不着。”“什么问题?”杏花酒让我全身变得暖洋洋。

“就是……你跟……骏王……到底什么误会?”

我立刻看向他,杀气四射。他转开身,喝酒:“当我没说,没说…”

“算了,你这人怎么比宫女还八卦。你想知道就告诉你吧。我今天心情好。”

他笑呵呵地转回身,晃着酒:“看来这酒没买错。”

横白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骏王以为我跟太子上床了。

“说完,自己也惊讶于自己的平静,居然如此平和地说出这些曾经怎么也无法有勇气再提起的话题,看来,是真的放下了。

或者……我的心变硬了。

是啊,今日看见龙墨焎吐血,也只是惊讶一下。若是从前,只怕又会心软心痛,然后去原谅他对我的一切伤害。

忽然觉得,心肠狠了,也不错,省得老被别人讽刺我夫善人。为什么善良无论在原来的世界,还是这个世界都变成了异类?

身旁的孤心变得静默,一口,一口喝着酒。也不再追问我,我倒是感觉有些话不吐不快:“墨刑活着的时候,他总担心我会变节。可当墨刑死了,他却认为我爱上了一个死人。他一直都在吃一个死人的醋,真是可笑。”摇头而笑,嘲笑他,也在嘲笑自己。

“那……你们解释清楚不可以吗?”他低低地,轻轻地问。

我扔下空瓶,换了另一瓶:“不用了,我们的问题不再与(哎……廉大错字也很多……在于)墨刑,而是缺乏信任。男女相爱信任不可缺。可是这里,男尊女卑,男人认为女人背叛了,就是背叛了,甚至,连给女人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即便我确实跟墨刑有了关系,他也应该来问我是不是有什么隐情,而是不相信我对他的爱,只相信那些流言蜚语。所以,即使没有墨刑,没有龙墨焎的挑拔,没有平和太后的反对,我们两个也很难走到最后。有句话叫做好马不吃回头草,你听明白了没?”我用拿酒瓶的手推他的xiōng膛,他小眯眯眼在深夜中闪烁,“这是免费在给你上课。如果你爱一个女人,就要信任她,是无条件地信任她,给她尊重!”他眨了眨眼睛,垂下脸,轻笑摇头:“我喜欢的女人,喜欢我兄弟。”

“是嘛。那你可真是悲哀了。”心里带起了太多的共鸣,原来他跟墨刑一样。转回脸看眼前的黑暗的房间,“有没有想过去抢?”

他轻轻而笑:“怎么可以?不可以呐……那是兄弟的女人。不过…”他说出不过两个字,却久久没有下文,害我心痒好奇:“不过什么?”

看向他,他提着酒瓶垂脸摇摇头:“最近因为圣龙战事,我兄弟追随骏王上前线了,所以……我在想要不要乘虚而久…”

“你也会做这么卑鄙的事?”我有些吃惊地看他。他是一个那么会哄女人开心的人,这样的人就跟墨刑一样,是绝对做不出任何伤害女人的事情来。

“做不出呐,这不入宫来陪夫人了?”他笑了起来,色咪咪地看向我,“夫人,既然宫里都说我们……有染,你又正好没男人,不如……”他对我猛眨眼,我看着他,他的小眯眯眼放电实在,实在……他让我想起了杜海涛(《快乐大本营》的一位开的主持人,也是个小眯眯眼)一下子没忍住,喷笑出来:“噗!”一口酒,全喷他脸上,他一闭眼,小眯眯眼在黑暗中彻底没了。

“哈哈哈哈…”我扶住他的肩膀猛笑,“孤,孤心……”我笑得都喘不上气了,“这就是为什么我非要你回来的原因,你太逗人了,我真的好想把你变成太监,带在身边…”

“我可以做假太监。”他一边抹脸一边说,“还可以随时伺候夫人。”

“哈哈哈……哈哈哈……”

他拿起我的右手:“夫人的手还疼不疼呢?”他眯着眼睛笑着说,我看看自已的手心,摇摇头:“不疼了,谢谢你的关心。”

他的手掌放在了我的手心上,热热的,是他的温度:“我给夫人变个戏法。”

“哦?”昏暗的房间里,是他清清白白的手。他很认真地摇头晃脑起来,口中还嗯嗯啊啊地念念有词,然后忽然说:“变!”

我紧紧盯着他的手背,明显感觉到手心里有了什么东西。他十分认真地,煞有其事地抽回自己的手,只见我手里是一只小瓶。

他小心翼翼地,像端神药一般拿起瓶子,高举,还朝上方不知道是谁一拜:“多谢仙君赐药。”

“噗!”我忍不住笑,他立刻对我一瞪眼:“仙君在,严肃点。”

好好好,我也学他模样对上方一拜:“请仙君原谅,我脑袋缺钙,

视力不佳,看不见仙君真身”

“好了,仙君不怪你,他说他知道你向来傻乎乎。”

“你说谁傻乎乎!”

“嘘!恭送仙君——”他还真像那么回事,不做骗子可惜了。

然后,他放松表情将药瓶交给我:“这是仙君赐的灵丹妙药,夫人只需涂抹在伤口上,立刻收疤,并且不会留半丝疤痕。”

有些不可置信地取过,因为这次的伤很深,多半是会留疤的。有此神药,我就不用担心了。

“夫人,时候不早了,孤心就不打扰夫人休息了。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伸起做腰站起身,扭扭腰转转脖子,像是更想睡觉的人是他。真心感谢他能来哄我开心。我相信今晚此举不会是龙墨焎安排前来。或者,我们真的只是各为其主,我应该放下对他的成见,视他为友。

他跑到窗边,回头对我就是一个飞吻,我怔在原地,只觉一阵冷风吹来,回神之间,房内已经空无一人,窗户也关的完好如初。宛如这个房间里,从没来过一个名叫孤心的侍卫。

就地躺下,身旁是我们喝剩的酒瓶。一切都以惊人的相似在继续上演。那次落水,现在的孤心夜探。曾经,每一个夜晚,也有一个男人,悄然进入我的房间,与我嬉闹谈心……

第二天醒来时,我房间的桌上,躺着一个长长的黑色木盒。长长的木盒漆上了漂亮的黑漆,在阳光下油光闪亮。黑色的木盒盖上,绘有清新的百合花纹,很漂亮的一个木盒,带着一种清新淡雅的感觉。

宫女进来为我叠被开窗,整理房间。

“这木盒谁送来的?”

“回禀大夫人,是【善修房】差人送来的。”

“是什么?”

“奴婢不知。”

心中充满了疑惑,轻轻打开了盒子,立刻,一把黑漆的小提琴映入

眼帘,瞬间激起了我心底平息已久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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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暂时言和

太子现在不追满月是有原因的。主要还是满月三个月后会回家,他比阿七成熟,所以不会去谈三个月的恋爱。与其到时看满月不舍地离开,他更希望看到她开开心心地毫无留恋地离开。所以,他现在的主要目的就是逗满月开心,让她尽快忘记阿七给她的伤。

……………………

黑色的小提琴如夜的颜色,充满无限神秘和魅惑,美丽的星月图纹染上小提琴的身。整把小提琴就像是从月夜里裁出的一片夜空。

小提琴让我情不自禁地热血沸腾,因为我爱它,我无法抵挡它对我的诱惑力。当我取出它时,琴盒里躺着一把同样是黑色的琴弓,不再是白色的马尾,而是黑色的,纯然彻底的黑色,每一根马尾都闪现着迷人的暗光,这是从一匹绝对是好马身上取下的马尾。琴弓的顶端装饰了一颗斑娴玳瑁宝石,纤细的金纹从宝石而下,绘上琴弓。

于师傅的技术真是巧夺天工,更上一层!尤其是这设计,我自愧不如。相比之下,我给自己做的白色小提琴过于简单朴素了。这把绝对带上了金宫皇族的奢华尊贵。

可是,我还是喜欢自已做的那把。毕竟是自己做的,而且也是墨刑喜欢的。墨刑……早知道你没死,我就不折弓了。白色的小提琴也被我封存在建都的箫家里,本打算再也不在这个世界拉琴。

难道是于师傅知道我小提琴毁了又给我做了一把?真是让人高兴,激动之间,我拉了起来。激动的心情让我拉起了《在山魔宫中》(《神探加杰特》主题曲改编的原曲)

狡黠跳跃的音符,让我回到了过去那个调皮的自已,原来,音乐真的可以帮助找回自已。

越来越快的音符在我指尖中跳出,就像一个个狡诈的小精灵跳入山魔的宫殿,与山魔一起狂舞,出现了群魔乱舞的景象。今天,真开心。

“啪啪啪啪!”一阵掌声,是趴在窗口翘着屁股的孤心,他小眯眯眼分外闪亮,第一次觉得他的小眼睛是那么清澈,那么漂亮,像深海中的宝石。

忽然间,眼前不知怎的浮现出小太监的那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他在紫菱大婚时清澈喜悦的笑容,总是紊绕我的脑中。

想再认清时,孤心却已经努力睁大他的小眯眯眼好奇地看我的琴:“夫人,这是什么乐器?”

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失落,爱惜地将小提琴放回琴盒:“是小提琴。走,我要去给越王和南洋王演奏!”音乐自然要给知己听。以前阿七的霸道让我不准拉给别人听,现在,他可管不了我了。

孤心在窗外伸出手:“看着挺沉的,我替夫人拿。”

“好。”我还要去感谢于师傅,给我做了那么一把精美的琴

可是,我刚到正殿大门,就被彩陶拦下了。她恭敬地站在我身前,低头静语:“大夫人,太后请您看顾摄政王。”

哦……对了,把他给忘了。不过,今天我心情好,就去看他一眼。

孤心抱琴走在我身侧:“夫人,今天你心情这么好,别让他给破坏了。”

我笑了,转脸看看他:“你还真不是摄政王的人呐。”

他呵呵地笑,守在了寝殿之外。

深吸一口气,为了自由!他好得越快,我才能越快离宫。恩,看在自由的份上,就配合御医,让他尽快好起来。

再吸一口气,不能爆发,刺激他的病情。恩恩!

准备好了。

进屋。

屋子里很亮堂,今日没什么风,窗门都开着,暖暖的阳光晒进来,将整个房间都照得暖详洋。

龙墨焎已经起床靠坐在窗边卧榻上看书,握拳轻轻咳嗽。长发只是随意地束成一束,身上披着厚实的白狼皮的斗蓬,腿上盖着毛毯。

“咳咳咳咳咳……”房内,除了他的咳嗽声,便是他轻轻翻书页的“沙沙”声。他一身雪一般的白,称地他的脸色更白了一分。孱弱的姿态让他平日冷酷怕容颜,多了几分yīn柔之美。忽然间,我居然产生了奇怪的念头,龙墨焎其实不是攻而是个变(别)扭受吧。嗨!我本不是腐女,现在因为龙墨焎和焱那种可疑的关系让我越来越往那条道上弯了。

我走到床边,他依旧翻书,他不与我说话,我也不与他说话。然后,我从床边拖出箱子,开始翻有没有适合他的药。

“对不起。”轻轻的,从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我停下手,心里也没有平日的怒气,毕竟对方说对不起,我没什么可气的。

将箱子一把提起,走到他身旁,他放落书本充满歉意地看我。

我看了他一眼,将箱子里的药全倒在桌上,还是不想跟他说话。

“我会跟焱解释……,

“解释什么?”我看向他,他微微抿唇:“解释…”

“不用了。”我打断他,开始将肯定用不着的药扔回箱子”,一个根本不信任我的男人,不值得我留恋。而且,我始终要走,这样更好。大家都没负担了。”

他沉默了。

“现在想想,自已当初真蠢,除了看上他那张脸,都不知道还看中了他什么?他即没有墨刑贴心,更害怕对感情负责……”

墨焎在旁边静静地说,我再次看向他,他轻轻一叹,“箫满萱和我的事情对他影响很大,所以……他害怕负责后又被女人深深伤害。”

“果然是你影响了他!”我愤然将药扔进箱子里,连做几个深呼吸,冷静,冷静,我必须要冷静。彼此沉默片刻后,我拿出了润喉片,身旁再次传来他的抱歉:“对不起,能不能……再给焱一次机会?”

“不了,好马不吃回头草,连求婚戒指都是别人挑的男人,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月,那是因为焱紧张你。”他的一声月唤地我浑身说不出的奇怪,有种忽然被仇人亲昵称呼的诡异感”,你应该知道他这人不像刑皇兄会哄女孩子,也不知女孩到底喜欢什么,你是他第一个女人,他之前从没爱过女人,自然没有太多的经验。我承认,求婚的主意是我出的,但是戒指,他买了不少,选不好,才来问我的……”

“你不用再替他说话了!”我再次打断他,冷冷看他,“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而且,你认为他会放下西征回来再和我一起?”

他一时语塞,神色变得少有的扰豫不决。

“这个给你,嗓子不舒服的时候吃一片,对你的肺也有好处。快点好起来,这房间是我的。”说罢,我将润喉片扔在他腿上的毛毯上,然后收拾箱子。

“月……”

“别那样叫我,我肉麻。”

提起箱子,塞回床边,感觉到他始终看着我,我看回他:“既然你道歉了,我也不会小气。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知道原来墨焱对我的情那么容易动摇。”

他抿唇不语,又是一脸犹豫挣扎的模样。不知道他到底在挣扎犹豫些什么。

“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还是会想办法逃跑,你有本事就把我再捉回来。”

拂袖离去,身后不再是他的咳嗽声,而是轻轻的箫声。龙墨焎忽然这么平静正经地与我说话,还主动跟我道歉,我反而不习惯了。

难道,是我犯贱?喜欢被他冷嘲热讽?

我们哪一次见面不是吵架。以前他总是跟墨焱形影不离,他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即便我跟墨焱一起约会,他也总是在,然后用一张像是吃醋的臭脸对我,回去就跟墨焱说我的坏话。

以前吵不起来,是因为我们都给墨焱面子。墨焱走了之后,我们见面就吵,吵完了还要打,想想也确实荒唐。我是个女孩子,怎能总是动手呢?太败坏我的形象了。恩,以后绝不再动手了。要把打人的坏习惯改掉。

特地去,【善修房】感谢于师傅。我一走进去,大家都诚惶诚恐地跪下了。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可是,也很无奈。我的感谢更让于师傅诚惶诚恐,宛如我的到来打破了他们平静逍遥的日子,似是我十分不知趣。不由得,回想起以前在【善修房】的日子。是何等地快活。跟于师傅聊天,听“同事”的八卦,和大家一起吃东西,打打闹闹。

而现在,他们却只会恭恭敬敬地跪在我的面前,不敢与我多说半句话。

以前若是我夸赞于师傅的手艺,他还会颇为自得地拿出酒壶,偷偷喝两口。而现在,只会不停地说:“大夫人谬赞,折煞老奴,折煞老奴。”

不知怎的,心有点痛,赶紧退了出来,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快活的日子的好。

走在暖暖的冬日之下,望着满园的败枝,想想方才的景象,有些心寒呐。寒风吹来,感觉有些冷,身上还未穿上厚重的棉袍。被墨刑烧掉的东西里,最心疼的就是过冬用的羽绒内胆,我最怕冷了。

第五十七章 金宫腐女

“夫人…”,

“混账龙墨刑!烧我东西!”我郁闷不已,转头看孤心,“你叫我做什么?”

孤心的脸有些僵硬,那表情像是被人狠狠一根扪在头上,懵住了。他眨了好久眼睛,仿佛才回神:“呃……咳,没什么,就是想问夫人冷不冷?”

“不冷,只是觉得心冷。以前的朋友现在看见我只会惶惶不安地对我下跪,我心里不舒服。”揉心口,深呼吸。尤其是玉清泉,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出卖我。如果按照我以前的脾性,我肯定会去追问她原因。然后又傻乎乎地去原谅。

而现在,我不会了,即便她再有隐情,我也不会再去相信她。我变得和金宫之人一样小心谨慎,渐渐失去一个又一个朋友。想想就心寒,为了不让自已被金宫彻底同化,我一定要离开!

“哎…”身边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我看向他,他的侧脸是少有的严肃深沉。他也在为我所说的感叹吗?呵,江湖人士,本就随性不羁,我看他入宫也只为好玩,当发现皇宫不像世人想象中那般如同天宫般逍遥自在,他自会离去。

今日,很难得的,在龙墨沄殿外铺上了华美的地毯,摆上了筵席。热闹的景象是我入宫以来从未见过的。可以说,即便是在金宫里待了十年的老奴也未曾见过会在宅男龙墨沄宫殿前摇筵席的景象。

大家都来了。师傅,龙墨冰,还有龙墨影。大家坐在蒲团上,暗朗的冬日之下,在一张长桌边因坐,长桌上摆放糕点蜜饯和暖茶的暖炉,空气中飘荡着茶叶的清香。没有感觉到半丝寒冷,反而是一片其乐融融。不知不觉间,大家都已经换上了厚实的冬衣,各种长短各色毛领只有在冬季能够独领风骚。

大家看见我向我招手,龙墨影起身朝我跑来:“正叫人去叫你,你就来了!”

“这如…”我有些吃惊,也有些欣喜。龙墨沄正巧从殿内出来,已经不再用斗篷包裹自已,穿一身黑色的厚实的长袍,外面套着一件长长的褐色短绒的长褂,头上还戴了一定绒毛一样的可爱帽子,一手拿笔,一手拿书,还真有一种作家的独特味道,只是脸上的神情,有点便秘。

似乎自从我把他强拉出来见光,将他的书四处扩散,他也越来越阳光了。当然,这也有赖于师傅和龙墨影对他更多的关心和关爱。

“快来坐下,正跟哥哥讨论剧情呢。”哈,似乎现在金宫的这些王爷公主们又有了消遣的新方法,而且,比以前更好,更团结了,“恩?你还带了个尾巴?”龙墨影看到了我身后的孤心,大家都看过来,孤心笑嘻嘻地给大家打括呼,一点都不陌生,也不敬畏,有种自来熟怕感觉。

我把孤心拉到身边,隆重介绍:“这就是摄政王派给我的,宫内传闻是我面首的侍卫孤心,大家也都见过,今日带来是因为这人真的很有趣,所以特地拽来给大家玩玩。”

大家眨眨眼,除了正经的师傅,和不怎么喜欢外人的龙墨沄。

慵懒的龙墨冰和好玩的龙墨影都略带几分玩意地重新审视孤心。

孤心倒是好奇地只打量龙墨沄,小眯眯眼里透出了一分奇怪的欣慰。奇怪,他在欣慰什么。他反正也没见过皇帝大叔,对龙墨沄的相貌也不会感到吃惊。

“你乖乖站着,过会再叫你。”我说完和龙墨影进入筵席,坐在蒲团上,孤心乖乖站在地毯外,抱着我的琴。

龙墨沄对突然到来的孤心有些许不适应,师傅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少许好些。看着师傅难得也会体现出来的温柔,让我心中感慨万千。金宫变故之后,发现金宫的殿下和公主们,似乎更加珍惜他们之间的亲情。以前从来不来往的这些人,聚在一起的时候越来越多。

是因为墨刑的死吗?

“箫满月,你快跟我哥说说,他到现在一个字都写不出来。”龙墨影表示很生气。坐在对面的龙墨冰也懒洋洋地伸手在桌面上敲击:“老六。~你是不是真想让我找个男人来给你灵感啊~。”

龙墨沄一阵擦汗:“不不不,我可以,可以的。那个……大皇兄,你借我一下。”

不知前因后果的师傅面露疑惑:“你们在说什么?”

龙墨沄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垂下脸,咬住了笔头,然后抬眼又看了一眼师傅,又拧眉闭眼咬笔头。那副尴尬窘迫的神态有如小文公子一般可爱。我忽然有了萌的感觉。

师傅似乎察觉出什么,沉下脸:“给我说清楚!”

可是,没人敢说。龙墨沄好欺负,我们才那样放肆,但面对师像可就……

只有龙墨冰懒洋洋地说了起来:“自家兄弟,没感觉的。大夫

人,借你孤心用用~~~~”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好啊。”我一直很大方,回头括孤心,孤心很狗腿地跑过来蹲在我身旁:“夫人有何吩咐?”

我像摸宠物一样摸摸他的脸:“你乖乖听三公主的话,有糖吃。”

他小眯眯眼迅速划过一抹极其不愿,但还是笑嘻嘻乖乖点头:“是!”

他放下琴,抱拳问龙墨冰:“三公主有何吩咐?”

龙墨冰懒懒抬起手臂,指向有些尴尬地抬不起头的龙墨沄:“去,坐他身边去。”

“这…主仆有别……、,

我立刻推他:“叫你去就去,不然打你哦!”

“好好好。”他赶紧坐到龙墨沄的身边,龙墨沄忽然被陌生人靠近,整个人都僵直起来,龙墨冰懒懒地看了一眼,继续说:“亲他。”

“啊?!”孤心的小眯眯眼差点撑破,龙墨沄的脸一下子就炸红了。我和龙墨影也因为龙墨冰突然蹦出的大胆话语而差点被糕点咽死。这,这,这也太快了吧!这么直接?!

“啪!”师傅登时拍响了桌案,“胡闹!老六是何等的身份,怎容一个侍卫放肆?!”

师傅一放冷气,我和龙墨影立刻老实起来,只有龙墨冰慵懒地看着自已的指甲说:“依皇兄你的意思只要不是侍卫就可以?那你去啊。”

师傅抽了抽眉角,朝我瞪来:“大夫人!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我不敢说话,还是只有龙墨冰:“没什么~就是想看看男人亲男人~~~~~~~~~~~~~~”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胡闹!这简直是胡闹!”师傅开始老古板了,他一古板起来,脾气跟牛一样臭,“你们胡闹应该有个分寸!岂可如此戏弄老六?你们居然无聊至此了吗?更何况,男人怎能亲吻男人?!”

大家都不敢说话,龙墨冰懒懒地打了个哈气:“啊~~~~~~~~~我都可以喜欢女人,为什么男人不可以喜欢男人?金宫没有不代表外面没有,我们想看,就牺牲一下老六罗。知道你不愿,只有叫个侍卫~大不了这样,我们去叫个太监来啊…”

我彻底崇拜龙墨冰,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的事实丝毫不藏着掖着,更别说这里还有个外人:孤心。奇怪,孤心怎么只知道在边上傻乐,难道他对龙墨冰喜欢女人的事不惊讶吗?还如…他也知道了。感清只有我一人大惊小怪吗?没劲了。

师傅不说话了。变得有些无语和不理解。宛如在看另一个世界的人在说话。也是,男人向来视冷陌影那类腐女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有人长舒了一口气,是龙墨沄。龙墨冰找小太监的提议让他总算变得轻松。孤心比他高半个头,低头看龙墨沄因为窘迫而红的脸笑了起来。不知为何,感觉这幅画面很温馨柔情,从而吸引了我们几个女人的视线。

热辣辣的视线,让孤心立时察觉,他朝我们看来,僵硬了一下,似是看出我们目光中的狼光,他抬手抚额,摇起头来。

那一刻,我的心忽然被什么狠狠一撞,在我坚硬的墙壁上撞了一个洞,许多熟悉的被封存的感觉突破防线从那小洞里涌出,眼前浮现出了墨刑以前对我无语是抚额摇头的模糊的画面。

“小人总算明白几位公主想做什么了。其实,金宫里就有。”他的这句话登时将那些模糊的影响打散,让我双眸闪亮,和龙墨冰还有龙墨影异口同声地问:“谁?”

他笑了起来,带瓒几分神秘。看向我:“就是陪夫人去杏花村喝酒的那个人。”

“啊?”我忽然感觉到被天雷贯穿,这种久违的感觉终于再次回到了我的身上。感觉真的很震惊,“怎么会是他?!”

于是,龙墨影,龙墨冰,还有龙墨沄那偷偷摸摸的视线,都朝我而来。

我在大家热切的目光中惊叹:“居然是…子遥老师……”这个结果,让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吃惊。终于明白为何子遥老师总是看不上宫里的万千女孩,原和…他是喜欢男人呐……

真的像冷陌影说的那样,真正的熟gay是很少可以看得出的。

大家惊叹不已。听到这个结果的同样身为男人的师傅露出了便秘的表情。

而已经被我们熏陶过的龙墨沄倒是很认真地考虑要不要把子遥老师请过来面谈一下,找些灵感。

第五十八章 要不要让龙墨焱回来

今天带小无良出去旅游,只能一更了,抱歉抱歉。大家五一快乐

………,

可是,现在子遥老师还没回宫。而且,我也不确定龙墨焎是否会真的放过他。

大家顿觉孤心有趣,纷纷追问他怎会知道。他只是笑,说有些传说,只会在侍卫太监之间流传。

也对啊,这个世界又没腐女这个物种,对男人与男人那点暧昧也没有敏感神经。只怕看到男人和男人就算睡在一张床上,也不会想到那上面去。不是就说墨焱和龙墨焎很多时候都是同塌而眠的?

忍…当初自已也不是个腐女,对这件事并不敏感。可是现在,却越想越觉得暧昧了。

大家很快接受了孤心,孤心的性格很好,有些百搭。似乎什么人都能和他成为朋友,他这种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个性真是让人羡慕。

见大家开始围着孤心转,追问子遥的事,我又有点嫉妒了。于是,我拿出了新的小提琴炫耀,大家一时间就把子遥的事给忘了,也让师傅的脸色终于正常了一些。我想如果我再不拉琴,估计师傅会受不了地提前退场。和龙墨焎暂时言和后,过起了还算平静的日子。不再跟龙墨焎翻脸,也不再夜晚酗酒。似乎又回归到最初的平常日子。

箫满萱将龙墨焎放在我的宫殿里,什么病重不易搬动,什么为了让我医治方便,什么这个,什么那个,都是借口,还不是为了她探望更方便一些,要知道这里的人,可都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少说多做的自己人。

而且在这东宫之中,除了小暹的寝宫,接下来便是我的宫殿规格条件最好。不过,我看如果她真的豁出去了,估计只想把龙墨焎放到她太后宫去养病。

虽然她也叫我看顾龙墨焎,可是,我估计如果我去地太过频繁,说不定她又会吃醋,不然她留下彩陶做什么?她若真信任我,只需派别人即可,何必派她现在首席心腹?我看,她应该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果然跟龙墨焎配。

于是我像医院的主治医生一样,上千去看龙墨焎一次,下千去看龙墨焎一次,每一次在他房内呆的时间不会超过五分钟。除了病情,其他的话题一律不提。

似乎龙墨焎也有和我一样的想沄,所以我去看他的时候,他也不会主动找我说话。自从那天他的道歉后,他看待我的目光多了分尊重,也不再冷酷,而是像皇帝大叔那般温和。

和皇帝叔最像的龙墨焎,终于要恢复成六年前的样子了吗?真的会吗?如果是,未必是件坏事。

每天早上我会拉一段琴,让自已心情好起来。便宜了孤心,每天做我的听众。他也非常享受的模样。然后就去和龙墨影他们在龙墨沄那里聚会。从那天之后,我们天天都在龙墨沄宫殿里聚会,看书,有种书友会的味道。

师傅虽然不喜欢我们讨论的bl剧情,但是龙墨沄房内的武侠小说他却很喜欢。小说在这个八股世界是不入流的市井小说,所以不入选皇宫的御书院。师傅一直向往外面的世界,所以对武侠小说里仗刮天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侠士很喜欢。

当他知道孤心原来是江湖人士时,他就会好奇地听孤心诉说外面的事情,那个时候,龙墨沄也会凑过来一起听,因为只呆在宫里,他的视野毕竟有些狭窄。

很喜欢这样的气氛,在这个时候,没有王爷公主臣子的身份,只有淡淡的友情和愉悦的谈话。

师傅也很喜欢跟我合奏,于是,大家又会一起合奏,龙墨沄这座曾经最偏远最肖静的宫殿,现在却是最焎闹最快活的逍遥处。

因此还吸引了不少宫女太监前来偷听我们的合奏。

在小雪的那天,前线又传来好消息,骏王将寅国的军队彻底击溃,并俘获其将帅五人,俘虏寅国残兵一万人。由此,寅国的进军彻底歼灭,而我们圣龙士气大振,正是西征的最好时机。

同时,还传来一个好消息,说福德宫主怀了身孕,正被将士护送回京城的途中。

紫菱怀孕了。真是让人喜悦!

相信九天之上的皇帝大叔知道后,也会开心不已。

她可是金宫殿下公主里第一个将要产下龙子龙孙的皇族。

知道这个消息时,龙墨焎激动地从床上起来,在房内兴奋地徘徊不已。幸好房里只有我,不然让别人看见他这兴奋样,又要怀疑那孩子是不是他的了。

与此同时,朝中却出现了主战与主和两派。主战是因为前线大胜,应该趁这股士气发起西征。

而主和是因为已经入冬,冬天天寒地冻,不利行军,也担心补给不足。这让箫满萱陷入两难,因为她觉得各地上报的存粮,足够补给骏王三个月,到那时,已经开春,天气也会好转。毕竟,这份全军振奋,齐心西征的士气和决心十分可贵!

箫满萱来的时候,我正好在问龙墨焎的病情。或许是因为知道紫菱怀孕而高兴,龙墨焎的脸色也大有好转,出现了多日不见的血色。

御医说他伤肺了,又因为怒极攻心,所以这次心肺齐伤,护理不好可能会转为长期的肺病。

他生气很大的原因是来自我,所以,我最近都很老实。本小姐大方,不跟一个病人计较。不像有些人小**肚肠。被女人甩了,连她家人一起恨。有人抢了他兄弟,他也要记恨。难怪他这么恨我,双恨其在我身。”你可以走了。”我淡淡地说,说是问病情,其实每天跟他说的都是这几句话,“你打算赖到什么时候?”说回来,真正看护他的是彩陶。

他笑了,笑得还很开心:“到时候了,今天我就搬走。

“太好了!”我简直双眼放光了。

他又笑了,这人因为紫菱有孕整个人都变了,变得越来越好说话。”你高兴就好。”忽然,他注视我蹦出了这句话,让我一时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一直以来,我们就像正反两派的辩手,每次都是争锋相对,你死我活。而今天,他突然变得温和,不再具有攻击性,让我反而不知该怎么跟他说话。还如…他病地更重了?

他淡笑抿唇,垂脸露出一抹惋惜:“只可惜早上再也听不到你的琴了。”

是啊,我跟他住前后院,我拉琴他必然能听见。

正说着,箫满萱和彩陶进来了。

现在这里的宫女太监全部换成了箫满萱的人,没人敢在背后闲言碎语。即便龙墨焎真成了箫太后的情人,也没人敢抗议。这就是皇权。

箫满萱进屋时微微皱眉,到窗边将窗关了:“你是个病人,现在是冬天,风大。”其实今天天气很好。入冬以来天气一直不错。

龙墨焎反倒恢复了常态,显得有些狗谨有些冷淡:“多谢太后关心,本王也该回西宫了。本王身体已经无碍,再留在此处只怕招人闷话。””谁敢?!”箫满萱沉下了声。

这些天来,箫满萱探望龙墨焎的时候我一直不在场,也不知平日龙墨焎是以怎样的枣情面对箫满萱的。今天,是她来早了。正好遇见。难道,之前龙墨焎与箫满萱相处时,就表现地如此拘礼?他所表现出来的冷淡,难道是为了欲擒故纵?

不管他用什么括追回箫满萱,都与我无关。而我,也看不惯他们这样彼此演戏。

见箫满萱又坐到龙墨焎的床边,我淡淡说道:“姐姐放心,摄政王已经大体无碍。这毕竟是妹妹我的房间,久留摄政王也确实不妥。””怎么,妹妹,你想赶他走?”箫满萱微笑地朝我看来,眸光中是一缕暗示,似是暗示她还想将龙墨焎留下,以增加他们更加亲密的接触

你妹的!女追男还不简单,你脱光了效果更快!既然接到这样的暗示,我只有改口:“不过摄政王将好容易传染,回到西宫若是看顾不周,让其他王爷和公主染上就不好了。这里牛竟比较偏僻,人住得也少,适合静养。”

箫满萱含笑点头:“还是妹妹懂些病理。”她转回脸看龙墨焎时,他脸上已是深深的忧虑:“本王还是觉得不如…””没关系的。”

看到箫满萱握住龙墨焎的手,轻轻安慰,我受不了地行礼:“那妹妹先退了。””且慢。”箫满萱叫住我,我疑惑地看她,她笑了起来:“妹妹可想让骏王回来?”

什么?让那混蛋回来?!小娘好不容易伤好了六分,看到他岂不是前功尽弃!

而箫满萱继续说着:“现在朝中一派主战,一派主和。焎也与我说了你与骏王之间的误如…”她看了一眼龙墨焎,龙墨焎抱歉不已,”他深感抱歉,也一直耿耿于怀,希望能再撮合你与骏王和好如初。所以妹妹若是想让骏王回来,就先让他回来歇息。等过了冬,入了春,再西征不迟。”

龙墨焎他到底在想什么?想补救吗?他以为帮我解释清误会就可以欢天喜地了?然后让我跟龙墨焱继续谈三个月恋爱吗?那真的是在帮我吗?分明是更加深地伤害我!反正我三个月之后就会走人,这三个月的感情算什么?施舍我?可恰我?还是对我的补偿?

小娘!不稀罕!

第五十九章 朋友孤心

而且,朝中党派之争居然让我来决定,是想让我成为另一派责怪的替罪羊吗?我才没那么白痴呢!

脸上依旧没有表情,现在已经彻底练成即便不是在演戏,也能波澜不惊的神情:“姐姐,骏王已经与妹妹毫无半点干系了。他回不回来,也与妹妹无关,妹妹也担负不起是决定战还是和的责任。妹妹本就愚钝,对朝廷之事一概不明,此等大事,还是由姐姐,和摄政王决定地好。”

淡淡一笑,告退而去。

出门之时,天yīn沉下来,黑云滚动,寒风刺骨。有人给我披上了裘皮的斗篷,是孤心。他看着我微笑,他也已经换上了冬季绕一的侍卫服。依然主要是黑色,不同的是,领口有黑色狗皮短绒还有一顶黑色的狗皮帽。歪歪的帽子有点像我们世界的贝雷帽。

金宫的穿着一直不是那么正经严肃,反而带着一分时尚感。可见皇帝大叔是一个很讲究时尚的人。因为衣衫的风格主要是由皇上来决定。难怪那么多人想做皇帝,一旦做了皇帝,这里的一切,就都由你一个人说了算了。

仰望yīn云密布的天空,露在空气里的手只觉寒冷,匆匆藏入斗蓬,看看孤心的,他们侍卫的衣袖手背处延长了一块牛皮,可以盖住手背,起到了一定的挡风避寒作用。可是,没有被遮挡的手指依然在寒风中冻地有些发红。

孤心的手很嫩,也很白,所以风一吹就红了。这也是在留意他后才渐渐发现的。他的手……不像是江湖人的手。江湖人常年风吹雨打,手皮肯定会老一些,最起码手心也会长茧。可是他的没有。青葱白玉一般的手让我觉得和龙墨焎他们这些皇族相差无异。

要嘛,他其实并不是江湖人,或是不愁吃穿。要嘛,就是他是个自恋狂,把自已保养地跟女人一样。又或是,他有无数灵丹妙药。就像他给我的那瓶,果然涂抹之后,伤口愈合神速,不留一丝疤痕。

每次用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墨刑的伤,如果他有这样的药就好了,后背就不会千疮百孔,伤痕累累。”你手冷吗?”不知怎的,就问出了这句话。讲起来,他跟了我这么久,我从没关心过他。只因他是龙墨焎的人,被我总是无理取闹地戏耍。

他微微一怔,我也一怔。在他怔怔的盯视中,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走了走了,冻死了。”匆匆离去,自己也觉得莫名,难道是因为孤心一直以来对我的好,让我开始接受他?把他当作了朋友?是啊,因为他是摄政王的人,嘴上却说要做我的朋友,于是,我对他处处刁难,当他像贱男一样欺负,可是,他都忍了。

难道,我不应该为他如此的诚意所打动?如果我再不感动,那我的心,实在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冷硬了。我不能再这样失去自己,即便以前的自己再软弱,再天真,那也是我呐。我要进步,但是,不能失去自我。

可如…我真的能就此信任他?一个玉清泉已经让我心寒害怕。我到底应不应该再次敞开心扉去接受孤心这个朋友?莫要等他出卖了我,我又心伤不已。”夫人冷吗?”孤心又再关心我了。让我开始对你对他的种种欺负有些内疚。完了,我的对他动友情之心了。欺负敌人是越欺负越爽,但欺负朋友,就会自责内疚。

我停下脚步看他,在他温和的目光中犹豫不决。他一直看着我,从微笑到莫名,再从莫名到疑惑,当他像是忍不住开口要问我时,我立刻低头道:“对不起,因为以前不信任你,把你当龙墨焎的人所以一直欺负你,拿你撒气,我知道我做了很多伤你自尊的事,真如…对不起…”,

我不想再没有朋友了。其实我很怕孤心在听到我的道歉后悔像于师傅他们那样,匆匆向我下跪,然后对我说:属下惶恐。的话,那样我会很心寒的。

久久的,他没有说话,我忽然间有点紧张起来,这份紧张让我感觉到一丝欣喜,这才是当初的我,会紧张朋友,会紧张身边的任何人。谢谢你孤心,让我渐渐又找回了自己。”嘶我是不是该说属下惶恐呢?”他用不正经地语气聪着,我抬脸看他,他正在摸下巴,“可如…我可从没把夫人当主子看呐……”

……””真叫这句话是对我说的,若是对别人,估计他脑袋早掉了。真奇怪,他不是古人吗?为何唯独不怕我?好像知道我从不在意这里的等级制度。”哈!”他忽的开心击掌,笑眯眯地俯身对上我的眼睛,“现在这种情况,算不算是我孤心爬到了主子头上呢?”

“啊?”这句话感觉好熟悉哦,就像以前墨刑总说我爬到他头上一样,原来我也被人爬上来了呢。呵呵。这么说…其实墨刑很早就拿我当朋友了,而我……却不自知……

“喂,在想什么呢?”突然,他捏我鼻子,我微微一怔,是啊,以前墨刑也会捏我鼻子。我沉下脸,打开他捏我鼻子的手:“让你爬到我头上,不代表你就可以对我动手动脚,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我尽量发射出自己的寒气和杀气,可是,自已也知道那有多么弱,对孤心来说,根本毫无杀伤力。对待朋友,我就是强硬不起来。

他笑了,笑得人畜无害,小眯眯眼变成了一条线。他忽然伸出手,在我奇怪之时,他拿住了我斗蓬的帽檐,为我轻轻戴上。

那一刻,我的心破茧而出,再次迎接外面的阳光。

他的手停留在我的帽檐上,我仰起脸认真地,注视他:“孤心,别让我失望。我不想再因为背叛,而心痛了。”

他怔立在yīn暗的天空下,神情在我的话语中越来越深沉,越来越认真。

“因为已经不想再因为朋友的背叛而痛了……”

那一刻,他的双眸闪烁出点点星光,他倏然收回放在我帽檐的手,侧过身,仰天吸气:“你这个家伙,真是,真是…呼……你想让我一个大男人哭吗!”他忽然俯下脸大声说,看着他眼角的泪光,我低头笑了。你这个家伙,多么熟悉的称呼,自从他死后,真的……好久没有人这样称呼我了。

忍不住,开怀而笑,是真正的取笑他,不再是过去的有意调侃。抬手一拳打在他xiōng膛上:“你这人怎么回事?心是棉花做的吗?就这么点事有必要掉眼泪吗。”他憨憨地笑了,小小的眼睛里闪现出激动的光芒。

在天气更冷之前,爹娘决定离开金宫。诗会之后,箫满萱一直挽留,他们才又多住了半月余。可是金宫里的拘束感让他们过得也很不自在,箫满萱也不想见他们整天愁眉苦脸。本想让他们过上皇族的生活,由此可见,皇族的生活并不一定适合普通百姓。

和箫满麒一起送走了爹娘,爹娘走得很低调,这次没有让箫满萱和小暹送。因为爹爹觉得上次来的时候声势排场已经过大,让他很不习惯。所以这次,只让我和大哥”悄悄”相送。而且,还是趁小暹和箫满萱上朝的时候。

对了,龙墨焎也开始上朝了,嘿嘿,离他离开的日子不远了。

和大哥箫满麒走在回去的路上,孤心依然跟在身旁。我算不算是把孤心从小逗身边完全拎了过来?

yīnyīn的,天下起了小雪,飘飘洒洒的雪花像破碎的情书的碎片,在头顶飞舞。

头上是白貂皮帽,可以直接盖住耳朵。身上是或许在我的世界这辈子都买不起,也不会去买的白熊‘我估计就是我们那里的北极熊’皮的斗篷,脖子里是白狐狸围脖,双手插在丝绵的暖手捂里,脚下又是羔羊绒的棉靴,很暖和,也觉得很作孽。没有杀戮,就没有买卖。我的世界宣扬环保,宣扬保护珍稀动物,所以这一身穿在身上,还会有一种傻乎乎的罪恶感。

冬天一到,金宫变得异常安静。路上有时很少看见宫人,他们会躲在某个房间里偷偷取暖。

回头看看宫门,兼满麒抬手放上了我的肩膀:“小月,有些事还是别想的好。”

我摇摇头:“我不是想出去,我是在想子遥怎么还没回来。南洋王都跟我说好几次了,让子遥去他那儿一趟。”

箫满麒面露疑惑,他自然不知道我为什么忽然关心起子遥来。

孤心淡淡一笑:“夫人,子遥又请了七天假,这两天该回来了。”

他才说完,箫满麒面露不悦,沉沉道:“孤心,你真是大胆,怎能称大夫人为夫人?!一字之差,意义不同,你难道不知吗?”

孤心轻呵一笑,呵气在飞雪中化作一团白雾,小眯眯眼居然也放出了不可小觑的寒光:“箫绕领,孤心是夫人的属下,要责骂也是夫人来责骂,还轮不到你!”他轻描淡写的话语,却让人感觉到煞气十足。那份沉着和威严绝非箫满麒能够拥有。

刹那间,箫满麒竟是被狐心那看似若有似无的气势给压了下去,让人产生一种孤心是主,箫满麒是仆的错觉。

第六十章 终于搬走了

看老五的感情戏指侧重他单一的一面。不会让我们小月出现这么快就移情别恋的情况的。

…………………,

是啊,孤心自从入宫,除了我,他从未礼让任何人。

而且,因为他跟龙墨焎几乎不接触,故而很少看到他对龙墨焎牛恭毕敬的时候。很多时候,倒是龙墨焎出现,他不见了。呀,我怎么现在才发觉到这点?我真是迟钝!这点十分可疑呐。他是躲着不想汇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你!”箫满麒一声历喝,却在孤心陡然眯起的小眼睛下怔住了神情。孤心昂首傲视一切的神情让我的眼前忽然出现了墨刑的影响。可是,还未等我看清墨刑的脸时,孤心就又笑眯眯地扶正我的帽子,然后说:“夫人,天冷,咱们早点回去烤火。要不要我去御厨房拿些**腿番薯来烤烤?””好啊!”烧烤的诱惑让我脑中模糊的影响一下子扫除,和孤心在箫满麒还在发怔的神情中一起欢快回宫。

飘落的小雪沾上我的斗蓬,化作一颗颗细细小小的水珠,进入自已宫段时,暖烘烘的,取下斗蓬轻轻一抖,水珠颗颗掉落,却不湿斗篷。

抬眼正看见彩陶从龙墨焎的房里出来,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脸上的神情也有些古怪。一直以来,彩陶都是我所佩服的人之一。无论任何风浪,她始终镇定冷静,脸上也和龙墨焎一样没有任何表情,你根本别想从她的脸上捕捉到她的任何心思,她的任何想法。

可是,今天她似乎和平日有些两样,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她是从龙墨焎房里出来变得心神不宁的,难道龙墨焎又采取什么攻心战术,想让彩陶倒戈?是啊,彩陶也是一个重要的人证。

我走上前,她略微失措了一下立剑低头,掩饰她方才的不定神情:”大夫人回来了。””恩,是不是摄政王下朝了?””是。””身体还好吧。””很好。””哦,那我就不去看他了。”带孤心走向偏殿。”大夫人。”几乎快要到门口时,彩陶突然唤我,回头之时,她似是刚刚回神”,摄政王说如果您回来了,请您去见见他”

恩?难道他要滚了?

心中一喜,但没有喜形于色。

彩陶说完,拧眉低头回到门边候着去了。

孤心摸着下嘴唇用他那双小眯眯眼看彩陶:“彩陶一直泰然镇定,今天却有些心思散乱,夫人,这丫头有问题,你可要小心。””切。”我不屑横白,从她投靠箫满萱开始,我就知道她有问题了,还用你说?当然,我没说这些话,只是说”,她向来没有表情,没有表情的人就跟龙墨焎一样不正常。””夫人英明!”孤心还竖起大拇指,让我一阵心虚。一直承蒙他”马屁”的照顾,现在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好。不过,他同意我的看法是不是代表他也觉得龙墨焎不正常呢?呵呵。

让孤心去御厨房拿烧烤的食材,独自进入原本是我休息的房间。

龙墨焎一身鹅黄的棉袍站在窗边,带有鹅绒羽毛的小冠扣起他一束长发,白色的斗蓬白色的棉袍,衬出他一分君子的儒雅。只能说皇帝大叔基因好,生出来的孩子各个漂亮。

他其实已经恢复了血色,只是他开着窗,让他的脸在寒冷的空气中带上了雪的白,反倒衬出了他双眸的黑澈,与双唇的鲜丽血色。

他静静注视着飘雪的天空,轻轻一叹:“没想到已经是冬天了,还记得你来的时候,正是盛夏。”

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忆往昔,我依然冷冷淡淡地重复每天的那个问题:“你什么时候搬回西宫?””呵。”他轻呵一笑,转眸朝我微笑地看来,那一瞬间,我以为他看别人,因为他从没用这样柔情的表情看我,我看看左边,没人,看看右边,也没人,在我四处看的时候,面前已经传来他温和的话:”焱不会回来了,他会继续西征。这样……你是不是会开心些?”

“什么?”我转回脸看他,确信他是用那样的表情看我,用那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哦,你如果搬出去我会更开心。”真是让我吃惊,他是怎么想的?我还以为他会想念龙墨焱,会让龙墨焱回来暂时休息一下。毕竟北部应该比这里更冷,真的适合行军打仗吗?二战德军不就是因为莫斯科的冬季而冻死几十万人,最后败退?

他垂眸抿唇,右手在窗棱上轻轻一拍,淡淡说了声:“好。”

于是,他走了起来,却没走向门,而是着到了我的梳妆台前,打开那个我不打算再打开的抽屉,取出了那个我扔在最里面的胭脂盒,目光落在胭脂盒上的牡丹上问:“你为什么不用?不喜欢?”

“什么?你说那个吗?”龙墨焎难道打开过胭脂盒发现我没用过?现在在孤心和龙墨沄那班朋友们友情的温暖下,心态其实已经基本恢复如初。对龙墨焎也已经说不上恨或是厌恶,因为对他已经没有丝毫感觉。他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陌生人。所以,我也没隐瞒地说,“一开始因为是你送的东西,所以不用。”

“那现在呢?”他依然不疾不徐地,平静地看着胭脂盒问,我说道:“现在,当然是因为它太普通啦,而且颜色也太艳,我不喜欢。

“可是你上次在夜市上不是很喜欢它?”他终于转过身,疑惑地朝我看来,我轻笑道:“因为它是外面的东西啊。现在,它入了宫,就是宫里的东西,怎能一样?”

龙墨焎的神情似有所动,仿佛又带出了他什么感触。这人真奇怪,自从跟我道歉后,对着我表情也多了起来,似乎还自已的七情六欲自由。

“原来如此……”他轻轻放落胭脂盒,我不由得调笑:“而且,你堂堂摄政王,要送我东西,最起码也得世间罕有吧,就一个普通的胭脂盒,你怎么拿地出手?”对待朋友,当然是礼轻情意重。可是,对待龙墨焎,就不用客气。既然他想送我东西,要好一点,带回去卖钱。

龙墨焎又是一怔,然后点头笑了,温和的笑容,让我想起了温柔的皇帝大叔:“那么……”他再次抬眸朝我看来,“那把小提琴可喜欢?”

头,突然感觉被熘莲狠狠砸中,“嗡”一声,出现片刻的空白。那把我几乎抱着睡觉的小提琴,居然是他送的!瞬然间,我全身起了**皮。就像夜夜抱着的美男,突然变身干尸一般让人恶寒。

虽然这个比喻夸张了些,可是我的**皮疙瘩是真的起了。

他目露一丝疑惑:“难道孤心没有告诉你?”

什么?孤心还知道?这家伙,肯定是怕我知道砸琴,害他没得听琴才不说。因为他说过,一天不听我拉琴,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当时我还挺感动的。可是这个坏家伙后面又跟了一句说听我的琴才能不便秘,真是破坏当时的气氛。这个坏东西,自从我当他朋友,他再也不狗腿地讨好我了,还有越来越爬到我头上的趋势。回想起来,还真跟我当初对待墨刑乖些相似。

晃神之间,他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带着一份诚恳地对我说道:“我知道你讨厌我,小提琴也无法补偿我对你的伤害。曾经,我从你这里夺走了你的快乐,现在,只想尽自己所能一点一点地还给你。

不要因为我而毁掉那把琴,毕竟,那琴是于师傅精心制作,也是他此生最得意的作品,而且,琴弓用的是刑的绝影的尾毛,我想……如果刑还活着,他也希望你再恼乐起来,重新拉起小提琴。”

琴弓……是绝影的尾巴?!龙墨焎认定我会因为绝影还有于师傅的苦心而不毁琴吗?好吧,这次……他赢了。我真的,舍不得毁掉那把琴,尽管是他让于师傅做的。

“对不起…因为我,让你不开心了。”充满歉意的语气,从面前而来,他倍感落寞地从我身边走过,孤单的身影透出一份寂寞的伤。

我看着终于回到我手中的房间,淡淡地说:“好,我答应你,不毁就是了。不过,让骏王西征还是请摄政王再考虑一下。不是因为骏王,而是主和的老臣说得也很有道理。冬天不利行军。”

“那……你怎么看?”他站在我身后问。

我想了一会:“我怎么看?呵。摄政王,如果这种事要我来想,那你还有什么资格做这圣龙的皇帝?”

“哼…”

“而且,你决定让骏王去打仗,不怕得罪另一边?这可不像你的性格。”龙墨焎以前做事小心谨慎,不就是为了平衡各派的势力?

“你说得对,我会再考虑一下。”身后,是他轻轻的脚步声。然后,听到了开门声,和孤心的声音:“孤心拜见摄政王。”我转身看过去,龙墨焎与孤心相对而立,孤心手里是一个大菜篮子,就像是买菜回来的居家男,和他那身帅气的侍卫装极其不搭,这幅画面还真

如…说不出地滑稽。

第六十一章 龙塔孤心

“恩。”龙墨焎似是低脸看看他手里的菜篮子,沉沉地说,“注意你自已的身份。”

本以为孤心会和其他侍卫一样恭敬回应,毕竟现在是摄政王龙墨焎,而不是我大哥箫满麒了。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却还是不正经地扬唇一笑,一手提菜篮,一手叉腰,斜靠门边,小眯眯眼对龙墨焎暧昧地抛了一个媚眼:“摄政王~~~~似乎……现在是你比较需要我吧。”

只感觉龙墨焎的后背有些绷紧,熟悉的,久违的寒气从他身上散发。我真是犯贱,居然还觉得他杀气久违。不过孤心也太胆大了吧!他不敬畏我哥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龙墨焎也敢调笑了!还说的这么暧昧。

孤心轻轻一笑,擦过龙墨焎朝我直接而来:“夫人,菜来了。要不要叫上南洋王他们一起?”他居然把龙墨焎给直接无视了!这这这,这孤心到底是缺心眼,还是有天大的本事根本不用畏惧龙墨焎这个皇族?

我被孤心如此大不敬的态度一下子怔住了。他是吃准我”宠”他,所以恃宠而骄不怕龙墨焎把他调离治罪?不然他那会有那样的胆子?

龙墨焎微微转身,我几乎以为会看到他yīn沉沉的视线时,他却是目光依旧平和,除了那尚未退却的杀气。他对我颔首一笑,然后冷冷看了一眼正在挑番著的孤心,孤心还在那里啧啧摇头:“这个番薯不行,长得好看,心眼坏,肯定不好吃,恩恩,换一个……”

墨焎转回脸,大步离去。我立刻走到桌旁,几乎是下巴脱匆地看孤心,他还在那里拿菜:“哎,冬天就是不好,菜太少,忍…恩?夫人,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我又英俊了?”他有些自得地摸自已的脸,还到我梳妆台前毫不客气地拿起小铜镜观看。

我惊诧地跟在他身旁,这人还真是…我毕竟是另一个世界来的,没什么阶级观念,所以他的行为在我眼里一直都很正常,也就一直没觉得奇怪。可是,现在如果用这里的人的眼光去看他,他实在太古怪了,几乎把皇宫当做自己家一样。从没在他脸上看到过初入皇宫时的新奇。或是看见皇上王爷公主太后这些皇族的惊诧惶恐。”你……缺心眼?”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一怔,皱起眉:“夫人,你这么说,让我很伤心。””不是,我是说你怎么不怕摄政王?还有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呵呵地笑了,拿着铜镜双手环xiōng笑看我:“夫人,如果你知道,你会误会我对你的忠诚。所以,请你答应我一定相信我,我才会告诉你。”

什么话呀,这么严重?我立刻点头:“好,我相信你对我的忠诚。””恩。”他点点头,神情转为严肃,“摄政王命我哄夫人开心……””啊?!”惊呼脱口而出,也打断了他的话,心立时发了沉”,原来你哄我开心是因为他的命令,你!””诺诺诺,夫人,你答应过我要信任我对你的忠诚的。我是真心想让夫人开心,与摄政王的命令无关。”孤心也认真起来,还有些生气,抬手戳上我的脑袋,一戳又一戳”,所以才不想说给你听,让你又多想。””……”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不怕龙墨焎,龙墨焎可不是需要他哄我开心嘛,现在的龙墨焎像是亏欠了我一生的幸福一样地自责,整天说只要你开心就好,只要你开心就好的话。可是,龙墨焎绝对没想到,孤心不是听他的命令,而是发自内心地来与我为友。心情又好了,暖洋洋的。”所以也不告诉你小提琴的事,怕你毁琴,你可知绝影的尾毛有多难取,我拿胡萝卜哄了它好久才拿到的。”他还在戳我的脑门,我的头就在空气里一下一下地像不倒翁一样捶动。绝影怕尾巴给我做了琴弓,真好。

恩?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抬手就拍掉他的手,瞪他:“你戳够了没?!你这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啊!啊?!”

他用铜镜遮唇,眯起小眼睛偷偷地乐了。”你可以谁都不怕,但不能不怕我!混账东西,还不去叫南洋王他们?!”

他拿着铜镜继续笑了一会,似是想到什么环顾我的房间:“夫人,就在……这房里烤?烟熏的味道可不好啊。””我不管。”我横白龙墨焎睡过的床,“我要用食物来去除龙墨焎留下的异味。”

“……”

孤心一脸无语地看看我,小小的眯眯眼里似是露出一丝对女人无奈的神色。

想到这个房间龙墨焎住过,我的床他睡过,我的凳子他坐过,我的厕所他用过,就浑身不舒服,不舒服地想用84(一种消毒液)把整个房间好好消毒!

在孤心去叫大家的时候,我让人取来烤炉。孤心是个男人,烧烤的细节他漏了许多,也有可能他不经常烧烤。比如竹签啦,油啦,调味料啦,他都没拿,就连菜!都没让御厨房的厨师切片,都是整个的。我看了看,又让宫女去把东西补齐,这里的冬天蔬菜和鱼类就少了,我就让人增加了一些肉类和鱼。

把房间的家具搬到一个角落,腾出一片地方,开一扇窗通气,烤炉靠近窗。今天下雪,没有风,所以并不觉地太冷。

把酒烫起来,这样烤一个下千可真是爽歪歪呢。

等大家来的时候,他们都站在门口发了一会愣。好好的房间变成烧烤间,让他们一时惊叹不已。

“不错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龙墨影晃了进来,欢喜地看整个房间,“我以后也要这样弄。””恩~这样还能有地方靠。”总是懒洋洋的龙墨冰抱着王爷直接躺上床了。

龙墨沄和师傅看了一会也微笑进入。龙墨冰最懒了,让孤心把桌子直接掇到床边,那我们烤好她就可以直接在床上吃了。看她那个样子,也不可能来烤了。

而喜欢玩的龙墨影已经拿起竹签窜上自己喜欢的烤了起来,还鼓舞龙墨冰也来,说只有自已烤的才好吃。但龙墨冰肯定是不会挪地方的,拿起龙墨沄的书就看了起来。

想叫孤心时,这小子居然不知何时跟师傅下起棋来。最后,我们拖上最好欺负的宅男龙墨沄,一起烤肉。

可怜的宅男,坐在靠路边负责刷油。我说这个最简单,就像用毛笔画画一样。他刷着刷着似乎也感觉到了乐趣。

我在旁边负责切菜,串菜,这种“粗活”也只有我会干。

那边,师傅和孤心已经说了起来:“没想到你的棋艺不错。”

“不如越王。”孤心真诚地说。听到他的说话声,龙墨沄又问了起来:“孤心啊,子遥什么时候回来?”

“恩……”孤心看着棋盘,神色是我从未见过的认真,“两天后。两天后福德宫主也会回来。”

“孤心你知道地真多。”龙墨影笑了起来”,如果你不是焎哥哥的人,我会以为你是到哥哥的人呢。”

“恩?你怎知我不是呢?”

什么?孤心原来是墨刑的人吗?内心一惊,一刀切落。只见孤心神色不变地将手中黑子平稳地落在棋盘之上,完全没有察觉房内所有人都已经将吃惊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继续不疾不徐地说道:“我本是龙塔看守人。现在龙塔归了摄政王,我自然也就成了他的人。”

原来…他是龙塔的成员,难怪,之前会是墨刑的人啊……

他的解释,也让大家吃惊的神色和我一样退去。

师傅恢复常态,看向棋盘,脸上露出凝重之色,创指指落棋盘,连连摇头:“厉害,厉害!这进又进步得,退又退不得,嘶……”

他陷入了沉思。龙墨影好奇地张望他们的棋盘:“哈,这局棋倒像焱哥哥的处境,听说焎哥哥会让焱哥哥继续西征,这么冷的天,真的合适吗?”

孤心在师傅沉思时,稍露轻松之色,笑着朝龙墨影看来:“自然不合适。但是已经接到消息,寅国的援兵现在也驻扎在未国境内,一旦骏王退兵,说不定他们会立刻反击。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骏王退守松州的伽罗关,那里物资丰富,气候也不会过于冷冽,适宜他们过冬,即可防寅国犯境,又可在开春时立刻西征!””那就让焱哥哥一人回来啊。””不可不可。”

孤心的神情是越来越认真了,“兵在外,主帅岂可回?更何况西方还有虎狼之敌。现在是因为冬季,双方才陷入对峙之势。还有一点,这些兵原本是…”他微微蹙眉,“太子殿下的兵,骏王要得军心,需要与他们同甘共苦呐……”

孤心的感叹让房内的气氛稍显沉重。

“烦死了~h”龙墨冰懒洋洋地甩甩书”,烤熟了没,我都快饿死了~~~~~”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来了来了。”我赶紧给大家端上,终于,房内的拿分稍显严肃的气氛在孜然和美食的香味中渐渐祛除。

第六十二章 第二次出宫的机会

昨天因为文档保存不完整,第三卷整个文档全部毁灭,世界崩溃,无心写文。今天跟总算要到了文档,谢天谢地啊。

………………”啊?!你的手怎么流血了!”给大家端盘子时,龙墨影忽然尖叫出声,我还浑然不觉地以为她说别人,可是当看见她指着我的手时,才发现原来是自己。

大家立刻都走了过来,孤心冲到我身前一把捏紧我流血的手指就要往嘴里塞,我见状立刻往回缩手,他一怔,我也一怔,大家都一怔,怔怔的视线都在他身上汇聚,一时房间变得寂静,大家都陷入气氛有些尴尬的僵立。

一丝懊悔和气恼划小过他的双眸,厉喝登时出口:“你真是!”他没有再说下去,似是顾及到周围的人,他咬咬牙,放低了声音:“你那些神药呢?!”焦急的语气和那不同以往的低沉声音让我不知为何忽然想到了墨刑。但他们的声音是不同的,完全不同。

龙墨影一掌拍过来:“你怎么还在发愣,还不快去拿出你的神药医治?””哦。”我恍然回神,在师傅担忧的目光,和龙墨沄的叹气中带孤心走向床边。指向床后,孤心迅速拿出了箱子,看了看,我转动密码,他麻利地打开箱子,利落地找出了棉花和药水。

我怔怔地蹲在旁边看他,他怎么会开这个箱子?就像…他以前开过。而且,里面的东西我以前也从没给他看过,他怎能那么准确地拿出创可贴和包扎用的东西?

难道以前墨焱或是墨刑给他看过,玩过?他说他是墨焱的朋友,又曾是墨刑的屏下,这是极有可能的事。因为我的箱子都曾放在他们那里保存过一段时间。他看到,玩过也未尝不可能。

又或者……他就是!不由得再次注视他的脸庞,他正认真给我擦拭血渍,不不不,不可能,易容声音不会变呐。”你怎么这么笨?!”他气闷低语,生气不已”,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我觉得有点委屈:”还不是因为听见你曾是墨刑的部下惊到了,后来又听你说战事入了神……

他给我包扎的手微微一顿,气息似是有些紊乱,显得有些心神不宁。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继续专心给我擦药。

“而且,这又不是什么大伤,不然我早喊痛了。”冬天手指冻得有些发麻,感觉就比较迟钝,又正好为大家切菜,冷冷的蔬菜让我的手指更加冰凉,小小地划小了一下,还真没感觉。

我看着他认真的脸,说实话,我的记忆里几乎没有墨刑认真时的表情,因为他跟我在一起总是不正经。不是说那种暧昧的话,就是对我动手动脚。他比眼前的孤心嘴花花多了,也不正经多了。孤心和他还是有很大地不同,虽然他们有些相似。

“没事了吧。”师傅关切地走到了我们的身旁,后面是龙墨影他们,我笑着捶摆手:“没事没事,刀太锋利了。只是碰到了,真没事。”

大家安心地笑了,龙墨影冷下脸看孤心:“孤心,你这奴才真不像话,哪有让主子伺候你,你在那里下棋的?”

孤心没有说话,而是叹了口气。

倒是师傅,反过来说龙墨影:“孤心陪我下棋没有错,这金宫里,很难遇到像孤心这样好的棋手。””不过…他还是应该先切了菜再来下棋。”龙墨沄摇头晃脑,一身书卷气,说出来的话更像是中立,“不然,满月的手也不会伤了。”现在大家私底下都叫我满月,感觉真好,像是在叫我的真名。

龙墨冰点点头:“恩恩~看那盘子上血,都没胃口了~”

我看向孤心,他拧着眉,带着一分无辜,他给我包上创可贴,起身:“好~~~好~~~~”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没辙地投降。我知道,其实他不想做那些活才会用下棋来逃避,男人嘛,有几个会喜欢切菜串菜这种厨房活的。

大家略带满意,又各就各位,龙墨冰吃着现成的烧烤赞叹不已,就连王爷都在那里吃烤鱼,恩恩喵喵直叫。

龙墨沄和师傅小酒吃吃,烧烤吃吃,也是逍遥自在。龙墨影还是喜欢站在烤炉边,她似乎找到了自已动手的乐趣。

孤心右手拿刀,左手摆好土豆,然后居然像劈柴一样劈了下去,我登时傻眼了:“原来不是你不想做,是真的不会做啊…”

他眉角抽了抽,还颇有理由地说:“我们江湖人士,都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你可曾见过哪个大侠下厨房?”

“呃…”好像还真少见,乔峰下过吗?段誉下过吗?郭靖下过吗?杨过下过吗?好像韦小宝这种不算是大侠的痞子也没见他下过。倒是里面的女主都有一手好手艺,尤其是黄蓉。(以上都为金庸各本书中的男性主角)

他再次举起刀要去劈土豆,我立刻握住他的手腕:“你们会武功的人不是可以把东西抛上去,然后,啤啤啤,几下,东西就变成片了?”我做出高手在空中切菜的模样,他看着我好笑,“你以为是小说吗?即便如此,也需练过,我只会切人头,可不会切土豆。”他这样一个高手中的高高手居然被一颗小小的土豆给难住了。

我有些无语:“切土豆是这样的。”我只有教他,他认真仔细地看,然后试了起来,在他认真切的时候我说道:“刚才你分析战局分析地这么厉害,又是骏王的好友,为什么不上战场反而入宫?”

他一边切菜一边随意地答:“已经打厌了,不想再打了。而且,我怕疼。”

“什么?你一个大男人居然怕疼?”

他轻轻一笑:“怕疼不可以吗?兄弟已经上了战场,总得留一个人在她身边陪她啊…”

听了他这句话我很感动:“可是,现在你来陪我,她怎么办?”

他的刀一下子切偏,土豆翻滚,刀锋落在了他左手的手指上,立刻,鲜血再次染上砧板。

他竟是跟我一样地没有察觉,依然没有方向地看着前方出神。”你还说我笨!你也切到自已了!”我的一句话,让他倏然回神,赶紧拿起手指放入唇中,大家笑呵呵看来:“看来切菜不是那么容易切的。”

大家呵呵的笑容让孤心大叹一口气。果然待遇不同。我切了手大家纷纷关心,可恰的孤心却被大家幸灾乐祸我立刻取来创可贴给他包上,真巧,我和他伤在同一根手指,我也不忘安慰他:“刚刚学切菜的人切到手很正常,多切几次就不会切到了。”

他一脸无语:“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我笑了。他无奈地摇摇头,落眸拿起我受伤的手,目录一丝疼惜:“以后记得要找个会做菜的男人,这样你的手就不会再伤了。”

心里带出一丝感动。孤心永远都说着女人爱听的话。他虽然不像墨刑那样甜言蜜语,但却总能温暖女人心。我收回手笑看他:“你这样关心身边的女人,以后有哪个女人喜欢上你了,岂不是要吃醋吃死?”

“不…”他轻轻一笑,放开了我的手看向被他鲜血沾染上的土豆,“所以她才不喜欢我呐……”

“她?你兄弟的女人?”他撇开了脸,看向了窗外:“哟!太后和皇上来了~~”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我也望出窗外。可不是,箫满萱只带着小暹和璎珞从雪中独自而来。自从因为我跟龙墨焎水火不容,监视龙墨焎的任务还是落在了彩陶的身上。

箫满萱和小暹站在房门前时,无论是她和小暹,还是房内的众人,都陷入呆愣。好半天,房里的人才回神参拜她和小暹。

小暹的脸立马就沉了:“月月,难怪你最近都不来陪朕,原来是在这里偷食。

呵呵。小暹气呼呼地跑进来,爬上桌子就宣布要在这里吃烧烤。

总算回过神的箫满萱眼唇而笑,对我括手,没有进屋,反是转身离开。

我跟了出去,她站在殿门旁,仰望飘雪的天空,轻语:“妹妹,你可以回去了。”

恩?箫满萱什么毛病,叫我出来,又叫我回去:“哦。”我转身回去,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哎,妹妹,你在宫里真是呆不得了。”

我一怔,回头看她,她爱恰地,好笑地看我:“你在这宫里,真是越呆越笨了。是让你回家。”

惊喜从心病涌出,她食指放在唇边:“嘘,莫让别人听见。””嗯嗯嗯!”

她温柔地注视我:“你说得对,你我是姐妹,是姐姐糊涂,之前多心多疑了。””不不不。”连连摇头。

她目露一丝不舍:“其实,也是想留下你陪陪我。毕竟…我一个人当时太孤单了。”

心里升起一丝惆怅,或许后半句话是真的吧…当时天下初定,龙墨焎也没有表现出对箫满萱完全痴情痴心的模样,让箫满萱毫无安全感。而现在,看来箫满萱是基本心定了。

不由得,还是忍不住再次低声提醒她:“姐姐,我还是希望你能小心龙墨焎。”

她笑了,笑得眸光灼灼:“我想要他,与他是否真正忠诚并无关系。”

这句话……好深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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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紫菱的怀疑

《金宫》是一本讲述客种诱惑的书,所以男配都极具诱惑力,就看男女主能否抵挡诱惑,走到最后。第一轮,满月挡住了诱惑。

………………,

曾经肤浅地认为女人想要一个男人,当然是要他对自已忠诚。可是,从箫满萱咄咄逼人的语气,和充满霸气和野心的目光中可以感觉到,她只要龙墨热的身心,而他的忠诚,她似乎并不在意。就算他现在心里不是她而是她屁股下的皇位,她也只要将他捆绑在身边即可。至于他的那点心思,她似乎很有把握可以用女人的魅力来解决。她越来越有女皇的气魄了。

可是,她真的行吗?莫要最后赔了身心又折了皇位。

箫满萱微笑地抚上我的脸:“还是要谢谢妹妹的提醒。放心,姐姐比你多活六年不是白活的,也比你更早认识他,姐姐自有分寸。”

见她这么说,我做出安心的神态,看来我只要搬个凳子,坐山观虎斗就行了。”对了。焎说梅山的梅快开了,往年都会在这个时候去梅山赏梅。正好借机让上次选出的小姐公子们再与越王他们一聚。上次的诗会是由你cāo办的,这次,也由你来吧。等赏完梅,你直接回家吧。””谢姐姐。”我对她行一个大大的礼,箫满萱,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她笑笑转身而去,我留她一起吃烧烤,她却说了句不想打扰大家。她让小暹留了下来,难得地也放他一天假不用念书,这对小暹来说,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我站在殿门旁目送箫满萱,她或许又去找龙墨焎了吧,如果这两个人都可以放下那个皇位,或许她们是可以真心相爱,相守一生的。

有人轻轻走到了我的身旁,是孤心,我看了他一眼继续看箫满萱她们在雪中的背影:“孤心,如果给你一个机会可以争夺皇位,你要不要?””嘶……啊——好大的诱惑啊。”他在我身旁感叹。我就知道,只要是皇位,没有人能抵挡住那么巨大的诱惑,“啧,做了皇帝女人就更多了,我到底该怎么分配呢?哎呀……即想多,又想各个兼顾,你了解我,我是看不得女人寂寞的,可是要各个顾到,实在伤身,哎…这实在太难啦…”

“……你就知道女人。你就不能少趣点。”我表示很鄙视他。

“可是…除了女人多,我实在想不出做皇帝有哪里好啊。”他拧眉深思,仿佛他现在就是皇帝似的。

我郁闷道:“做皇帝哪里不好了?有花不完的钱,还有这么大一座金宫给你住,还有所有人都听你一个人的,多好”

“不不不,那是暴君,暴者蛮横。可我这种人明显是明君啊,大臣进言要听,百姓疾苦要听,后宫哀怨还是要听,哎呀呀,现在想想就头痛了,不行不行,这也太累人了,还是让摄政王去当吧。不如回去喝酒吃烤肉看夫人来得逍遥h~”他说完,转身一步三晃地回走了。

我呆呆地看他晃悠的肩膀,他,他说什么?说看我?这家伙,是说看我出错看我的笑话吗!啊啊啊,这个孤心,越来越放肆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掳袖子,揍他去。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却始终恶法将寒气带入我们这间热闹的房间。大家都跟孩子似的彼此打闹,最后打到了外面,打起了雪仗。飘雪之中,再也没有君臣,没有主仆,只有享受快乐的那份心情和欢笑的容颜。忽然间,龙墨影感叹如果墨刑在,他一定会来凑热闹。今年过年再也看不到墨刑那张”讨厌”的脸了。

一时间,大家伤感起来。垂脸静立在雪中陷入沉默,宛如忤悔。

孤心静静地注视他们,双目微微垂落,小小的眯眯眼里是化不开的一缕感伤。他曾是墨刑的部下,一定也十分想念墨刑吧。那他是否曾经怀疑过墨刑的死?毕竟他可是传说中龙塔的成员呐。

“月月说了,太子哥哥的灵魂还在金宫里,他今天一定在这里,看着我们玩。”小暹的一句活让这里平白无故的起了一阵大风,大风卷起了空中和地上的大雪,瞬间白雪弥漫,将我们彻底包裹,无法看清外界。

隐隐的,风雪中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他朝我们缓缓而来,因为小暹提到了墨刑,让大家不由得感觉到那人的身形与墨刑极其相似,一时间,大家脸色有些苍白。

他终于冲破风雪,将斗篷拿到了我的面前,居然是孤心,那一刻,风雪骤停,他仰脸看了看天,天竟是突然暗了:“这鬼天气。”他嘟囔了一声,打算去放回斗蓬。可是,众人将他拦住,龙墨影嫉妒暧昧地说:“你心里只有你的夫人吗?啊?我们这里这么多主子,你只拿了她的斗篷。更别说皇上还在这儿呢。

龙墨影是最怕天下不乱的人。她这句话说愣了孤心,也说愣了众人。师傅微微拧眉,龙墨沄又在用探测的目光在我和孤心之间流转,龙墨冰扬起了唇角,她怀里的王爷伸出猫爪在空气里挠了一下:“喵~~~~”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如果小文公子在定也会露出他的小脑袋来看。这只怕冷的老鼠,窝在被窝里整天睡觉怎么也不肯出来。

孤心小眼睛闪烁了一下低下脸,遮住了他所有的心思。斗篷垂挂在他弯起的手臂上,他黑色挺拔的身形,和忽然忧郁的气质,犹如英国英俊的绅士。

小暹放沉了脸:“哼,自从月月有了孤心,连朕都不陪了!孤心本来是朕的!是月月把他从朕的身边拎走!月月,朕把你想要的一切都给了你,而你,却越来越让朕伤心了!”

抽眉角,这种台词,肯定又是从龙墨沄的书里学来的。一时间,大家都好无语,无语的是小暹的那种成熟言情的用词。都不由得看向又躲在斗蓬里害怕吓坏小暹和箫满萱的龙墨沄,他的身体变得僵硬。

我有些尴尬:“小暹,大家都喜欢跟同龄人在一起,不如开春让姐姐给你招一些同龄公子小妹妹进宫陪你读书玩耍啊。”

小暹的双眸立刻发亮:“太监也可以是小孩吗?”

一时间,大家的视线总算从狐心身上移开,宠溺地笑着看向了小暹。不管朝中如何皇位皇权之争,他们一直很喜欢小暹,这也是让我安慰的低位。屡屡看到争夺皇位连孩子都不放过,就好心寒。这或许反倒是因为墨刑当年的存在,让他们变得团结。

说话之间,孤心带着我的斗篷悄悄离去,他缓缓退出我们之间的背影在被淡淡阳光照得雪亮的雪面上,显得格外清晰,一阵北风扫过,扬起了他脚下的雪晶和他黑色的衣摆,还有他手中那件我的白色的斗篷,那黑白分明的画面,在越来越明丽的阳光下深深映入我的心底。

几天后,龙墨焎下令让骏王推手伽罗关。他的决定竟与孤心说得一样,但孤心却是早他几天说出。这让我对孤心又多生一分敬佩。这个决定对龙墨焎来说也是最好的,既不会得罪主战派,又不会得罪主和派,两方势力因为他的这个决定又平稳下来,朝局进入难得的安宁期。

正如孤心推测,紫菱和子遥在同一天回来了。正在纠结到底是先去看紫菱还是子遥时,紫菱忽然来了。

她一身暗紫色白绒围边的斗篷,在银色的天地中显得分外惹眼。她焦急的脚步让她为我的心都提起。甚至,她身后的宫女都跟不上她的脚步。

她直进我的房间,随手就关上的门窗,我急急上前:“哎哟我的姑奶奶,您慢点,不是说怀孕了吗?你怎么还这么火急火燎的?”她关上了我房内最后一扇窗,阻断了好奇看来的孤心的视线,转身就将我往房内深处推去。微微掀开的斗蓬下,似乎因为衣服厚实,还看不出她隆起的小腹。她紧张地看看左右,我立刻问她:“终黎他们还好吧?没人受伤吧。还有你几个月了?怎么不声不响就怀上了,真是恭喜恭喜啊。””这个还你。”忽然间,紫菱异常严肃地拿出了爱疯,我有些吃惊地发怔,她将爱疯往我手里一塞”,老七说你离开的时候需要用这里联络那里的人,你用完再给我好了。老七这个混蛋,居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当初墨刑将你让给她,他就是这样照顾你的吗?!真是气死我了!”紫菱愤怒起来,心里划过一丝痛,立刻给她顺气:“别气别气,对孩子不好。””呼。你怎么像没事人了?”紫菱更加奇怪地看我,我低下脸:”怎么会没事,只是不想提起。所以,能不能……别再说他了。””啊。对不起…”她也有些尴尬,我让自己扬起一个微笑:”到底什么事让你要入宫来找我?你可是孕妇了,应该我来看你才对。””急啊!”她忽然颇有深意地说出这两个字,我不由得凝起了心神,紫菱定有要事告诉我。果然,她再次看了看窗外,低声说道,”我把你怀疑墨刑没死的事和终黎说了。终黎发现了一个疑点。””什么?”我不由得也紧张起来。终黎何其了解墨刑,他的疑点对证明墨刑没死一定非常重要。

第六十四章 金猊吊坠

紫菱略微顿了顿,似乎她的情绪也因此而有此激动:“去搜寻墨刑尸体里的有终黎的兵,那士兵说,当时找到墨刑的尸体时,并未看到琅琊。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她及其不解地朝我看来,而我对这个疑点还没完全消化,她认真地盯视我的眼睛”,即便是狗,如果主人死了,忠诚的狗都会护在主子身旁,更何况是从小就跟墨刑在一起长大,亲如兄弟的琅琊!”

瞬间,我恍然大悟。终黎的疑点来自于琅琊对墨刑的忠诚!是啊,如果墨刑死了,琅琊一定会守在他的尸体旁,以防被山中其他猛兽破坏。可是,琅琊却不在,这的确十分可疑。

若说琅琊找不到也不可能,它那敏锐的嗅觉怎么可能找不到墨刑?就连龙墨焎都找到了。”所以,满月,你猜的没错,墨刑可能真的没死!”紫菱从曾经的怀疑变成了现在的笃定。而她的笃定,让我满心的疑问终于找到了求惑的对象,因为,她也十分了解墨刑。”你快想想,还有什么可疑的迹象?”她提醒我回忆,我开始细细回想:“紫菱,如果墨刑没死,那么……托梦是怎么回事?那些梦真的……好真实。”那些像鬼魂托梦的画面,难道是我个人的想象?”托梦?”紫菱拧眉思考,”怎样的,你说说。”

我于是将墨刑的几次托梦都说了一番。她沉思片刻说:“这很有可能是你被下药了。””什么?下药?!”

她认真点头:“恩别忘了,墨刑的母亲是一位神医,墨刑尽得真传。下对他来说,是小事一桩。他有一种名叫迷魂散的药物,可吹入空气,味如熏香,常人是根本无法察觉和防备的。一旦吸入,有如进入梦境,产生一片幻境…””慢慢慢。”我忍不住打断紫菱,"既然他精通药理药性那为何当初不给自已治病疗伤?!”我的反问让紫菱陷入了一时的哀伤和心痛,双眸也变得黯淡起来:“那是因为……他早就放弃自已了……那些疤,也是他特意留下提醒自已报仇…”

巨大的惊诧让我久久呆滞。耳边只有紫菱淡淡的话语:“就像他的母后……若真要治,怎会治不好?这座金宫,既然无法活着出去,那就死吧…”,

不由得,捂上了唇,碧幽雪的自暴自弃也影响了墨刑让墨刑也在潜意识中,打算自暴自弃,不想再在痛苦中芶活。”遇到你让墨刑重新有了活下去的理由,他开始保护你,过去,他一直把他母后的死归咎在自己的身上,认为自已没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自已的母亲,所以,他是把保护他母亲的那一份一起保护在你身上了。哎…可惜他福薄,跟你缘潜。你那个世界若有墨刑记住就和他在一起,别再选择老七了……”

她哽咽的话语让我不由得心伤沉默,心里酸酸的,胀胀的痛痛怕,苦涩难言。”其实……现在想想知道他还活着又能怎样?他又无心皇位,对金宫更是深恶痛绝。难道让他回来再搅进这趟浑水,和老五老七他们纠缠在一起?而你始终会离开,又不可能给他机会。即便你愿意和他相爱三个月,你之后的离去岂不是让他陷入失去心爱之人的崩溃?你忍心吗?算了,满月,还是不要去找他了。就放他自由咖…”她哎哎叹息,也让我心痛不已。与恋人匆匆相爱,又要在感情最深时生生分开的痛,我怎会不知?我不能将这样的痛再带给墨刑,因为,他已经够痛了。

紫菱说得对,知道他还活着,我们就够了。其他的就不要再去想,也不要再去找他回来让他烦恼,再次陷入痛苦。

房里陷入一片沉寂闷闷的,无论我还是紫菱都久久不言为这个我们曾经都关心着,生气着的男人哀叹。

慢着,如果墨刑真的没死,那么,我的爱派就也没变成灰烬?!那么遗诏还在啊!到底要不要去找遗诏?看龙墨焎的样子,似乎完全不用我多此一举。

想到他,心里难免有些堵。心一狠,龙墨焎,别怪我yīn险,这皇位,还是你自己努力吧,我绝对不会帮你!”笃笃笃。”有人敲响了门。紫菱走到床边坐下,深深呼吸。我去门口打开门,是一个小太监:“见过大夫人,奴才是摄政王派来取药的,他的药用完了。”

药?难道是我给他吃的含片?

我让小太监进来,小太监看见了紫菱,赶紧行礼。紫菱现在也是公主了。

取了药给他,小太监转身离去。回转时,却看见桌上不知不觉多了一个小小的锦盒。

心中疑盛:“紫菱,这盒子是你的吗?”

紫菱看过来,摇了摇头。

我疑惑地拿起,打开,盒盖往后展开之时,一颗琉璃吊坠赫然映入眼帘,我瞬时僵住了身体,陷入呆愣。

那和墨焱,墨刑相似的形如狮子的琉璃神兽吊坠,怎会在这里?!”满月,怎么了?”紫菱朝我而来,我依旧僵立,她看过来,惊呼”,这是老五的金枕吊坠,怎么会在这里?!””你说什么?这是龙墨焎的吊坠?”我的手开始发抖,锦盒险些从我手中滑落,紫菱匆匆接住:“小心点!这可是国宝!”

我只感觉大脑陷入一片空白:“怎么回事?肯定是龙墨焎派来的小太监留下的。这到底怎么回事?””满月!这到底怎么回事?”她反问我”,老五他,为什么把自已的吊坠送给你?!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啊!”我几乎快要失控了,抱住自已的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个人忽好忽坏的。之前因为认为我跟墨刑有关系,而为墨焱打抱不平,处处针对我,还想杀我。可是,后来我说我跟墨刑没关系,他又突然对我好起来,送我胭脂盒,又送我小提琴,还问我要不要让墨焱回来让我们解释清楚?现在又送来了这个!紫菱,你是他的姐姐,你知不知道他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真的摇不明白龙墨焎到底要做什么,我感觉自已的脑袋已经不够空间地去研究他这个喜怒无常的人了。

我求解地握住紫菱的双臂。她也变得有些心乱。

墨焎送我的小提琴,放在了紫菱的面前:“这就是他送我的小提琴。”

紫菱吃惊地抚过小提琴上的纹路,惊叹:“这设计像是焎的风格…”她的双眸开始闪烁不定,视线不停漂移,她或是摇头,或是拧眉,或是咬唇。

最后,她和我一样有些失措混乱的视线聚焦在了金猊吊坠之上,静静注视片刻,忽然抬眸异常笃定地正视我:“看来焎想要你!””什么?要我?”我陷入更深的因惑”,他是说过要让我做他的人,难道不是让我帮他夺得皇位?”

紫菱怔怔地看了我片刻,忽然大叹一声捂住了自已的脸摇头:“你这个女人,反应怎么这么迟钝?””……””哎。”紫菱放下手,看向我”,你和焎的事我走之前也有所耳闻,听说你们因为墨焱变得水火不容。当时我就在怀疑,是不是焎因为对你和墨焱感情的嫉妒,而迁怒在了你的身上。焎最像父皇,父皇霸道乖张,而且有极强的占有欲,当年他爱上了墨刑的母亲,不惜用兵来威胁碧氏家族,逼碧幽雪入宫。

焎也是如此,他生性霸道好妒。他嫉妒你和墨焱真挚的感情,嫉妒你对墨焱的真情真意和他没有在箫满萱身上得到的专情,他嫉妒墨焱得到了一个比箫满萱更好的不贪慕虚荣的女人。当初,你以为焎是在嫉妒你,而怀疑他可能喜欢墨焱。不,不是的,墨刑还没离开的时候就说过一句话:老五也栽了。他其实就是在指,焎可能也有意与你,他真正嫉妒的,其实是墨焱。”

我陷入大大的吃惊,惊得哑口无言。”焎这个人你是知道的,如果他真的对某人深恶痛绝,他是绝对不会搭理,更会暗中将此人抹掉。而他是怎样对你的?讽刺你,挑衅你,激怒你,嘲笑你。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他其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留意你,不由自主的关注你的言行举止,时时刻刻都会因为你而情绪波动。”

是啊,还记得阿七说过,龙墨焎的表情如果有了变化,那才是真的麻烦了。”他之前可能也误会你跟墨刑有关系,而厌恨你,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他发觉自己对你的感情,再次恨自已又喜欢上了一个和箫满萱同类的女人。所以才会那样对你。而之后,你什么都解释清楚了,以他的性格,他势必会有所行动,言和肯定是第一步,只有言和,你才会重新看待他,这是以退为进。””以退为进…”原来兵法是真的可以用在追女孩身上的,他跟我言和,也是他道的歉。我当时还在奇怪,像他那种即使对皇帝大叔都不会低头的人,怎会突然跟我道歉了。

第六十五章 美人计。

“然后就是投其所好。”紫菱的手落在了我的小提琴上,双眉微拧,“焎比墨焱,更有心呐……”

我的头好沉,因为始终无法相信龙墨焎对我怀有那样的心思。

“焎是个极其有耐性的人,他不像墨焱那么性急,现在他还要顾及箫满萱,所以对你也是一步一步慢慢来。他现在把金猊吊坠给你,就已经在说明他和箫满萱不过是逢场作戏,他真正的心……”紫菱拿起吊坠朝我看来,“在你这里……”

脚步不由得一个趔趄。为什么?哪怕我听到墨刑喜欢我,我心里也会觉得暖洋洋。可是,当听到龙墨焎想要我时,我却是全身起了**皮,感到害怕。

“看来,他让墨焱留守伽罗关,另一个目的是因为你,他要把你们分开,不再给你们解释的机会。你认为他真的会去跟墨焱解释吗?不会的,他这么说无非是为了让你对他改观。”

我抚上额头,如果真如紫菱所说,我陷入了更复杂的关系中。龙墨焎一方面用旧情拴住箫满萱,另一方面,用我以为是歉疚的愧疚之情来稳住我,不让我再因为讨厌他,恨他而逃离金宫。可是,他想错了。我逃离金宫不是为了躲避他,而是为了寻找墨刑。

“满月。焎就像一只狮子,你现在必须要安抚住他,否则,他不会像老七对你的尊重,墨刑对你的宠溺,让你离开他们的身边,回到自己的世界。他只会像父皇那样,将你永远困在这里。绑在他的身旁……”

绑在……他的身旁……就像上次他将我和他,牢牢绑在一起。

“别激怒他,你强硬他会更强硬。”紫菱将吊坠放入我颤抖的手心,“到时把他逼急了,他将你软禁在无人知道的地方,你就真的走不了了。”

我拧起了眉,让自己冷静下来,毕竟听到最后还是有些心惊。若是从前,我只怕早已慌张地问紫菱该怎么做。现在,我不会了。回想以前与他相处的种种。确实是我硬他更硬。果然像猛兽雄狮。

紫菱担忧地握住我的手,我细细一想:“我一直不知道龙墨焎的心思,现在,是你告诉了我,你说我反应迟钝。龙墨焎说不定也会这么想。不如,我就迟钝到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装傻下去?”紫菱拿起了吊坠。“可这个怎么办?这是焎在对你表明心意啊。”

我不在乎地一笑:“如果不要,反倒是让他察觉我知道他的心意。要下,才像我贪财的作风。墨刑也给了我一颗,在我眼中。这东西就是钱,与情毫无关系。”

紫菱眨眨眼。抚额:“服了你了。”她摇摇头,扶腰坐下,“呵……呵呵……”忽然间,她在那里笑了起来,我奇怪地看她:“你笑什么呢?”

“笑你,笑你越来越像个金宫人啦……”轻轻的感叹从她的唇中突出,然而,这句话可不会让我感觉骄傲,相反,变得惆怅。当初来的满月是满月。这次回去的满月,却不再是满月了。

拿起金猊吊坠,曾经跟墨焱要了多次。他都不给的吊坠,而我不爱的两个男人。却都好不犹豫地将它给了我。真是讽刺。

还记得墨刑坠崖的那天,墨焱终于取下了吊坠想挂上我的脖子,可是,我却再也不想要了。或许,那个时候其实对他已经心死,只是自己尚未察觉。

这份来得快的感情,终于也去得快。留在心里的像是一杯放了双份糖的咖啡,即甜腻,又苦涩。

“扣!”有人忽然敲响了窗,紫菱立刻戒备,历喝:“谁?!”

“夫人,摄政王来了。”是孤心在外面低声提醒。惊到了紫菱,她睁大眼睛朝我看来:“你什么时候都有了密探了?!不得了不得了,你还真成金宫人了。”

我一边走向窗边,一边笑语:“他呀,是你弟弟找来给我的,本是监视我,结果,被我给收了。”说罢,我拉开了窗,外面正是孤心在阳光下的笑颜。漂亮的皮帽子让他分外精神。紫菱还没见过他呢。

紫菱看了过来,孤心向紫菱颔首一礼,紫菱还是有些发愣。而此时,已经看到龙墨焎带人前来。孤心立刻退到窗旁,龙墨焎已经朝我们这里看来,他yīn沉的视线在孤心脸上稍作停留,看向我时已经是温和淡笑。

瞬间,我全身一紧,用平日的冷淡态度回应。紫菱说了,要安抚他。没想到他在对箫满萱用美男计的时候,我却在对他用美人计。只是我这美人计得循序渐进,不能让他看出破绽。

自从他离开东宫之后,就与我再无任何接触,今天算是他离开后的第一次。

“摄政王应该是来看福德公主的。”虽然龙墨焎现在不待见孤心,可孤心看他的时候还是笑嘻嘻,像是在看一个孩子。

我看了他一眼入屋,那一刻,宫女已经开门。摄政王果然不同,没我的命令,宫女都敢为他开门。

他独自一人进入,先朝窗边的孤心射出一道寒光,孤心笑了笑闪身消失。然后,他一眼看向紫菱,眸中情愫翻涌,欲言又止,紫菱垂落目光,似乎也有些心乱。龙墨焎对她来说无疑是让她心乱的家伙。他是她的龙凤胎胞弟,而他,却害死了她敬重深爱的墨刑。可是,手足毕竟是手足,她不可能对他无动于衷,冷淡冷情。

“听闻福德公主入宫,本王想邀公主观赏宫内雪景。”龙墨焎努力压抑心中的激动,淡淡地说,“也请福德公主告知本王骏王的近况。”

这里说话不方便,如果关门关窗,外人还以为龙墨焎跟我有什么秘密呢。想想他也可怜,年少时姐姐被利用作发动战争的棋子,现在,好不容易得知胞姐未死,却因为墨刑而姐弟之情不在。

龙墨焎是这座宫里最寂寞的人,他失去了亲情,爱情,所以,那唯一仅剩的友情,他才会如此看重。但是,如果他真像紫菱所说他有意于我,那他可对得起墨焱?

紫菱在龙墨焎的迫切注视中,缓缓起身,似是又犹豫了片刻,说:“好……”

龙墨焎大大地松了口气。开心之时,目光扫过我的桌面,看到了那颗吊坠,微微一惊,估计没想到我会在紫菱面前打开锦盒。但随即很快平静,对我温和而语:“这次的礼物,你可满意?”

他的话让紫菱的目光朝我而来,我笑道:“这次的还差不多,也像是你摄政王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不过,我还嫌不够,你那里还有其他奇珍异宝吗?”

他笑了,笑得微带一丝含蓄:“收好,莫让他人看见。”

“好。”我在他的注视中,立刻收好吊坠,让他的目光变得安心。看,装傻还是有好处的。

在我收好之后,他并不顾忌紫菱而直接问道:“那你喜欢什么?”

“恩……”我认真思考,“别致的,特殊的,最好从没见过的。你能弄到吗?”

他笑了,笑得心有成竹,眸光灼灼:“只要你高兴,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我也会给你摘下来。”充满气魄的话让紫菱从我脸上撇开了目光,目露一丝忧虑。

紫菱,我感觉到了。龙墨焎的情就跟他的恨一样,充满了攻击性,而且,比墨刑更加直接。

紫菱跟龙墨焎走了。我不知道之后的日子紫菱是否会因为血缘而倒戈,但是,不管如何,他们毕竟是姐弟,能够和好也是一件乐事,墨刑也会希望龙墨焎能替他继续保护紫菱。

“摄政王……送了什么宝贝给你?”孤心靠了过来,他不知几时跑到我房间里,和我站在一起遥望紫菱和摄政王的背影。

我不答反问:“你上次说摄政王看上我是玩笑还是真的?”

“真的。”他答。

“哦。那么,既然你是墨刑的部下,可曾打算去找他?”

“咳,夫人,太子已经死了。”

“真的吗?”我转脸看向他,笑,他在我的笑容中眯起双眼,笑容比往日多了一分僵硬:“真的不能再真。”

我知道了,孤心即不是墨焱的人,也不是龙墨焎的人,而是……墨刑的人!墨刑走了,他把孤心留给我,墨刑,你想得总是那么周到。

在龙墨焎和紫菱在一起的时候,我跟子遥老师在一起。他回来了。还给我带了家乡的特产。他对我的态度又回到我初入宫之时,他见我无恙就不再多说那晚之事。我便以献乐之由把他拐南洋王那里去了。

南洋王日盼夜盼子遥,可在看到他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因为我把他带来的太突然了,以致他都来不及“化妆。”于是,子遥也惊呆了,脸上还露出一丝如同见鬼一般的苍白。

就在这时,孤心把大家都叫来了。大家站在旁边看他们二人惊诧对视。已经腐女完全体的龙墨影居然还看得激动起来,紧紧握住龙墨冰的胳膊,面颊发红。龙墨冰懒懒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

只有师傅,看龙墨影她们看得只抽眉角,受不了地转身走人。我赶紧提醒他,赏梅会叫上他母亲挑出的小姐。他的脚步微微一顿,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第六十六章 第二次出宫

第二轮诱惑其实早巳开始,就是满月对老五和太子的。她现在单身,对他们产生了诱惑力。就像一块精美的蛋糕放在你的面前,就看你能不能挡住诱惑,减肥成功。^_^

……………………

因为大家都不是专业的腐女,所以面对子遥也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弹起。子遥开始为我们吹箫,可我们哪里是为了听箫。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是龙墨沄忽然问:“子遥先生,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子遥的箫登时吹走了音:“咳咳咳咳咳。”

我们几个女人真没用,倒还是龙墨沄那个宅男有勇气问。龙墨沄倒是显得很平常自然,还有点急。看来是他内心对真相的期盼,让他已经来不及去想勇气那种东西,就脱口而出了。

没等子遥咳完,龙墨沄忽然又追问:“如果你当真喜欢男人,那你是不是因为喜欢金宫的哪个人而留在金宫之中?”

一时间,我们几个女人兴奋了。是真的吗?真的吗?原来子遥喜欢的人在金宫里吗?那会是谁?是谁?

子遥的脸咳得微微有些红,本以为他会因为我们这种设计(某蓝曰“涉及”)隐私的突然提问而愤然离去。却没想到,他摇头一笑,放下箫,从怀里拿出他的小酒壶,喝了一口,在我们灼灼的目光中垂眸一叹:“他已经死了。”

一时间,我们都莫名产生了一丝愧疚。我们……不该问的。”呵……以前我们常常一起喝酒,不过,他喜欢的是女人。蜘…我是不是很窝囊?”他朝我们看来,目光在我的身上略作停留,”他活着的时候我不敢说喜欢他,他有危难我却帮不上任何忙,如果可以,我替他死都愿意……”

这,这是在说…我们几人目光交错,心中都已有了答案。不免有些惊讶和一丝莫名的激动。墨刑真厉害,男女都喜欢。我忽然想,如果墨刑喜欢男人,或许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咳咳咳咳。”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却不是来自子遥,而是门口的孤心,我们看向孤心,他背转身,跨出门咳嗽去了。他难道病了?”所以,你喜欢的是太子?”龙墨沄说出口时,我起身走出门看孤心。

他扶在门框上咳嗽不已,脸都因为气急而发红。我给他抚拍后背,我的突然出现让他惊然转身,那一刻,他小小的眼睛是闪烁着一丝慌乱。”你……病了?如果病了,就回去休息两天,我这里不会有事的。”我真诚地跟他说。他顺了顺气,摆捶手:“我没病,只是一下子口水呛到了。恩?”他挑起了眉,脸上的红依然没有退去,坏笑着朝我俯来,”你……关心我?”

我倏然发怔,这语气,这句台词,是那么地熟悉。曾经,墨刑也这样用一模一样的语气和台词对我说过。在我愣神之时,他已经恢复如常地双手环xiōng:“哎…你很久都没拉小提琴了。那琴是摄政王设计的,可那琴弓可是我的辛苦汗水呐。这个摄政王,真是让人扫兴,那么快告诉你琴是他送的,害我都没得听琴了。”扑哧。”我笑了,房内是大家与子遥谈话怕声音。

龙墨沄:“你现在说出来了是不是感觉好点?”

子遥:“南洋王,你这儿有酒吗?”

龙墨影:“有,我去拿…”

我看向孤心:“你知道他喜欢墨刑吗?”

孤心拧起了眉,神情有些古怪:“不知道呐……若是知道,当初……”他顿住了声,久久不言,一直不正经的面容在冬日之下,渐渐带出了一分沉重。”当初什么?”我不由得追问。

他轻呵一笑:“没什么。对了,你可会接受摄政王?”忽然间,他眯眼笑问。眯眯的小眼睛里,我发觉到了一丝紧张。我沉下脸:“是他让你来打探吗?”

他眸光闪烁了一下,又嬉皮笑脸起来:“咳,毕竟他给我俸禄,我不能什么事都不回报吧。看在我们那么熟的份上……”他无赖地撞了我一下,对我抛了个媚眼,”你回个话,好让我打发他。”

不由得,笑了:“好吧,你就对他心…恩…就说我现在没心思。刚跟骏王分开,哪有心情。””没心思?那就是说你会考虑他?”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冰冷发沉,嬉笑也突然消失,对着我的整张侧脸臭地像要杀人。

我奇怪地看他这突然的转变:“你怎么了?在生什么气?不是你说要我说句话打发他吗?如果我还像以前明说让他滚远点,我怕他软禁我,到时我就久…”慌忙收住工口,虽然现视孤心为友,可是我的秘密依旧没有告诉驰。

但他是墨刑墨焱的朋友,会不会已经知道我的秘密了?”哼……”忽然间,他在我身旁轻笑一声,头顶忽然落下一只重重的,温焎的手掌”,明白了。放心,我不会让他伤害你。”

心因为他这句话而安。他和墨刑一样,给我一种同样的可靠的信赖感。这种让女人很容易迷恋,依赖的感觉,让我原本封闭的,故作强硬的心,再次柔软。我知道,他一定就是墨刑派来的,保护我的人。

这天之后,又有一个人和我一样喜欢找南洋王喝酒。这个安静的宅男,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这个人就是子遥。他还可以逃离新年盛宴的排练。是啊,竟是快十二月底了。天也越来越冷了。

每一天,都会有一个小太监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前来给我送礼。珠宝,首饰,绣品,玩物,只要是这里罕见的,都会给我送来。这些东西里,我最喜欢一面梳妆镜。这是一面水银镜,可以说在这个世界绝对是稀罕物。漂亮的水银镜镶嵌在一整块绿翡翠之中,翡翠雕琢成圆月型,下面连着手边,用铜箍围边镀了金。

在这里,后面的翡翠不稀奇去,前面的水银镜稀罕。但在我的世界里,后面的翡翠可是比水银镜稀罕多了。这个一定要踹回去。

赏梅安排在了年二九,过年前的一天,大家赏玩梅还要入宫参加圣龙一年一度的年底御宴。

年二八这天,箫满萱又将爹娘接来了。我跟爹娘好好聚了聚,然后偷偷告诉他们,箫满萱同意放我回家照顾他们。他们都很高兴,晚上酒也多喝了两杯。我还把偷偷收拾好的行礼寄放在他们那里。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连宫女都没起来。

独自站在窗边,依旧是黑夜的天空,不见星月。整个金宫安静地像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闭上眼睛在寒冷的空气了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这将是我在金宫的最后一刻,终于,要离开了。离开箫满萱,离开那些太后,离开龙墨焎,离开这里的明争暗斗,离开复杂交错的yīn谋诡计。”去你们的——”我仰天大喊,天空在我的喊声中渐渐发白,静静地,看着晨光的降临,小娘,终于可以离开了、

回头之时,目光中是龙墨焎放有金枕吊坠的锦盒。龙墨焎,你的情,我不敢要。阳光淡淡洒落在那只锦盒上,即使蒙上了迷人的金莎,依然带不起我半丝留恋。伸手,手心里是墨祈祷:睚眦神兽,你要保估我。

梅山赏梅估计是金宫人一年中唯——次可以踏出金宫的机会。我来的时候是盛夏,所以不知道去年他们是怎么赏梅的。

一大早,各宫各院的宫女都护送自己的主子前往广场。广场上已经有侍卫和马车等候。第一辆马车最大,也最豪华,坐的是箫满萱和小暹,我也会坐在那辆马车里。

之后每一辆马车里坐一位太后与他们的子女。

爹娘坐在最后的马车里。龙墨焎独自骑马,走在我们的马车边。

我站在马车边不停张望,好奇怪,今天孤心怎么没来?和上次离宫不同,这次我不再紧张,即便龙墨焎此刻就在我的身边。”你在找谁?”龙墨焎在我旁边轻轻地问。他今日一身黑色斗篷,斗蓬油亮的皮毛在晴朗的阳光下闪闪发亮。时尚的设计师在他斗篷领口处没有用绳子相连,而是一个一色宝石搭扣,一条细细的银链在他的xiōng口垂挂。同样黑色的帽子,帽檐前端是一颗翡翠绿的宝石。闪烁着尊贵却内敛的光芒。

我看了他一眼,远处传来一声马儿的嘶呜,我立刻看过去,只见孤心吃力地拉着一匹似乎不怎么受训的黑马朝我们而来。

我立刻迎上去,发现他拉拽的居然是绝影。

绝影看到我终于不再倔强,走到我的身边,蹭蹭我的脸,跟我打招呼。”呼……”孤心一抹满头大汗,大冬天的,拉绝影居然让他出那么多汗,”总算老实了。这绝影怎么这么难训。””当然。”我横白他一眼抚上绝影的脸,”他可是墨刑的马,当然不听你的话。””可马棚里的马都让别人挑完了,只剩下它。我好心带他出宫逛逛,它还跟我耍性子。”孤心在绝影马屁股后面一拍。绝影不高兴地撇开脸,发出:“呼呼”的声音。

第六十七章 梅林告白

………………,

我笑了:“他对你不错了,如果别人拍他屁股,早被他踢飞了。””是嘛?”孤心特地跑到绝影的面前,对上绝影的脸”,你对我好不好啊,恩?”他醉醉的语气像是对绝影撒娇,绝影却是往后退了一步,似是羞涩了。

哈哈哈,真有趣。我还从没看到绝影会这样。匆匆看看绝影的尾巴,可不,少了一把,现在还能看到被人剪断的痕迹。那些剪断的,现在又长了些,漂亮的马尾变得参差不齐。绝影发现我在看他的马尾,他又闪避起来,似乎不想让我看到他那不再整齐漂亮的马尾。

绝影在我的劝说后,终于允许孤心骑他。真兴奋,今天终于可以出宫了。虽然之后还要回来跟爹娘在宫里过年,但是之后真正的自由,让我今天兴奋不已。别人还当我是上梅山玩兴奋。

回到马车边时,龙墨焎yīn沉着脸,他平日总是yīn沉着脸,所以没人会感觉奇怪。

在扶我上马车时,他低下脸,紧紧捏住我的手臂,yīnyīn沉沉地说:”你就是在等他?”

我也大方回答:“是啊,他是我的开心果,可不能不带上。说实话,你送我的礼物里,我最满意的就是他,谢啦。”我对他扬起灿烂的笑,他虽然始终都是低着脸,但可以看到他俯下的脸扬起一丝淡淡的笑。他缓缓松开捏住我手臂的手,我进入马车,满心地开心和兴奋。不就稳住龙墨焎两三天,小娘这几天算是施舍他,赏他几天笑脸。

马车里,箫满萱和小逞已经在里面等候。

小暹又扑了上来,说今天要跟我好妈玩玩。小逞做了皇上,可就没普通小孩玩乐的时间,反倒是我玩地更多。

出宫之后,各家各院的小姐公子的马车也纷纷跟在皇族车队之后。这次已经有所删减,这让这些被选出来的公子和小姐们的心里更加多了一分希望。

官道的两旁站满了围观的百姓。看皇族对于老百姓来说,可是一件稀罕事。

梅山就在京城东郊,过去顶多半个小时的路程,因为那里是皇家梅山,所以常年有士兵把守,普通百姓可不能上山。而在梅山上也建有亭台楼阁还有皇族的行宫,听说前皇后碧幽雪喜欢梅花,所以每年赏梅之后,皇帝大叔会和碧幽雪在梅山上住上一阵再下山。

上山后,大家可以自由活动。步行每隔不远的地方就有可以休息的亭子楼阁,里面已经放有糕点焎茶,随时可以取用。还有太监宫女也随时可以听候差遣。

起先,我和箫满萱还有箫满麒一起陪爹娘。可是爹娘说走不动了,就让我和箫满麒自已去玩。说是叫我们自已去玩,还不是让我们去”相亲”。他们那焎切切的目免早就出卖了他们的心思。

箫满萱笑呵呵地扶古代老爸老妈进入亭子喝茶赏梅。小暹要找我玩,也被箫满萱唤了回去。

我和箫满麒只有满足爹娘的心愿,进入梅林。

今年的赏梅,我还安排了一个小游戏。

事先让宫女在梅林中挂上红绿两色的纸。红纸为一条谜语的谜面。而绿纸上也是一条谜语的谜面。但是,它们的谜底是同一个。进入梅林的女孩可以摘取一张红纸,同样的,男子便摘取一张绿纸。如果他们摘到的谜面的谜底是同一个,那说明他们是有缘人,可以获得箫满萱赠送的鸳鸯玉佩一对。

如果你是有心人,你可以先偷偷看自己的心上人摘了一张怎样的谜面,然后,再去寻找与之相同的谜面。这也是给男女生多多接触的机会。

因为对这个世界的文化和文字并不了解,所以谜面都是由孤心来出的。

当时还挺崇拜他,明明一个江湖人,却连谜语都十分精通,那些谜面可都是美美的诗句。顿时感觉他是一个文武兼备的奇男子。

不过,我却被他狠狠笑话了一番。还能是什么,说我笨呗。我又不能直说自已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连这里的字都还认不全。只有憋屈着,然后等他写完再用枕头狠狠”揍”他。啊~这个家伙挺犯贱的,好像还被打上瘾的感觉。这次离开,还真有点舍不得他这个朋友。

和箫满麒走入梅林,上山后,孤心就被龙墨焎拦下了,冷冷地说梅林侍卫不许进,可恰的孤心只能在梅林外和其他侍卫站在一起。”咳,孤心今天没跟来。”箫满旗像是没话找话。

我看着边上红绿相间的纸条:“

恩。大哥,你不摘一张?这可是缘分呐。”

他听后随手摘了一张,一点都没诚意,还没话找话地问我:“你怎么不摘?”

我见四周的人不多,且都在仔细看谜面,就说道:“我还要缘分做什么?”

他不说话了。面前跑来一个小姑娘,她害羞地拦住我们,怯怯地看向箫满旗。我立刻撞撞他,冲他暧昧地眨眼。

箫满麒君子一般的脸上,浮起一丝羞涩的红。”这位哥哥,能把你手里的谜面让给我吗?它正好是…是…越王的……”小女孩害羞地说不下去了。

哈?感情不是来示爱的啊。哎,哥啊哥,你可真没魅力。看看他手里的纸,居然还是红色的。这个家伙真是心不在焉。

箫满麒发现自已摘错了,抱歉地笑笑,将纸条给了小姑娘。小姑娘满心欢喜地走了。箫满麒开始看着梅林里的男男女女发呆。

我笑看边上的梅树。昨晚正好下了一场雪,白雪铺满梅花枝干,藏起了白梅,称得黄梅鲜亮,红梅艳丽。很美的梅林,清新的梅香更是弥漫在空气之中,沁人心脾。

忽然一条手臂穿过我的脸旁,摘取了我面前梅枝上的绿色纸条,梅枝轻颤,震落一片雪花,我看过去,是龙墨焎,他手执字条温情脉脉地注视我:“满月又不参加吗?””恩…”低头寻思时,箫满麒拉住了我的胳膊”,妹妹,走,我们去那边看看。””等等。”龙墨焎叫住了我们,筹满麒站到我的身旁,看龙墨焎:“摄政王有何事?”

龙墨焎笑了笑,抬手朝我伸来,箫满麒立刻伸手将他的手挡住,两人的手腕在我面前相靠,谁也没有退回。

目光纷纷朝这里而来。龙墨焎半眯双眸,放寒了目光,将箫满麒的手缓缓推开,用另一只手抓起了我的手腕,立时,我有种被万箭穿心的感觉,而这万箭射来之处,正是刚刚走入梅林的箫满萱。

龙墨焎按下了箫满麒的手腕,箫满麒在我身旁全身紧绷,他显然不是龙墨焎的对手。龙墨焎面无表情地将我从他身旁拉走,在众人揣测的目光和箫满萱的注视中,将我拉入了梅林。

他紧紧拉着我的手,我跟在他的身旁,抬脸看他:“你今天又在做什么?”

他看看四周,已经无人,停下脚步笑看我:“请你帮个忙。”

我提起还被他拉着的手:“哦~~~~~~~~人已经不在了,你是不是该放手了?”想用我来刺激箫满萱,倒是个好主意。

可是,他却不放,依然静静地注视我:“你可知我送你金猊吊坠的含义?”

我拧眉故作揣测:“想收买我,让我帮你?”

他微微一笑,抿唇摇了摇头,抬起另一只手律向我的头顶,黑色的袍袖垂落我的眼前,带出一缕从他身上而来的好闻的清香。不知他要做什么,我只有站着不动,尽量让自已放松,不表现出自已的戒备。

他的脸上此刻是专注的神情,轻轻的,他似是从我头顶取下了某物,缓缓放落我的面前,是一朵玫红色梅花:“刚才就想给你拿下来了。梅花赏玩可以,落在头上,不吉利。幸好,现在给你摘下了。”他温柔而和善地注视我,手里捻着那朵枚红色的梅花。鲜丽的颜色,像是染在他指尖上的鲜血。不知为何,莫名地心慌,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而起。”满月,我喜欢你。”

忽然间,在我满心不祥时,他说出了告白的话语。我吃惊地看向他,他认真的,微笑地注视我,真挚的视线里,是他脉脉深情。

忽然间,起了一阵长长久久的风,扫落了枝头的雪花,也扫下了梅花的花辩。各色花瓣在飘雪之中洋洋洒洒地飘飞在空中,那点点红梅,扰如洒落人间的滴滴鲜血。”满月。”他握住了我的双手,温柔而真诚地说,“我知道,你还讨厌我,吓…过去的我怎能让你不讨厌?不过没关系,你可以继续讨厌我,我会用我的方式来爱你,保护你,让你开心,不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我缓缓从他的手里抽回手,心里没有激动,也没有厌恶。就算是演戏,在对方说出真情告白时,因为将自已带入,也会产生一丝感动。可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嘿!小娘成熟了!再不会因为某个男生的突然告白而花痴脸红了。可是,这样算不算是跟我那青葱岁月真

正告别了呢?少了那时的悸动和羞涩,还真有一丝失落感。

第六十八章 血光之灾

“你……是不是不信?”他没有露出半分急色,而是冷静地问我”,我也不想瞒你,这段期间,我还是会请你帮我来刺激箫满萱,因为我不想再去向别的女人示好,那会让我感觉恶心。现在,我每天跟箫满萱在一起,你知道我有多么恶心想吐吗。只有在看到你的时候,我才……

我捂住xiōng口,扬手打住他的话:“我忽然有种很不祥的感觉……”

扯开话题,“很不祥……很不祥……”

“怎么会?”他不解而困惑,似乎我没有回绝他,亦没有答应他,更没有骂他打他的反应让他疑惑。

静静的,又起了一阵风,寂静的空气可以听到花瓣坠地的扑簌声。满地的玫红花瓣,如同斑驳的鲜血:“太静了……我不喜欢这样的静……”这种静,就像当初和紫菱呆在偏殿的心慌感。那时即便大殿笙歌艳舞,可是在那个宽敞的,空洞的,黑暗的偏殿里,却感觉异常安静。

龙墨焎看了看周围,忽然,他似是察觉了什么,站到我的身前,戒备地看着四周。忽然”,咻——”一声特殊的啃声划破寂静的天空,龙墨焎立时双眉紧拧:“不好!”他立刻拉起我朝有人的方向跑去。

可就在这时,一个白影突然从空中落下,一身白色紧身衣,白色的头套面罩,将他完全在冰雪天地中隐形。他手拿弓弩,看见我们也有些吃惊。

“恩?摄政王?真好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立刻朝龙墨焎举起了弓弩,龙墨焎将我拽到身后,右手缓缓抬起。

心跳开始加快,是刺客?可是,怎么会突然有刺客?谁派的?太后?

“嘣!”一声,刺客毫不扰豫地射出了一支箭,我全身紧绷害怕,龙墨焎不跑吗?他不是轻功在金宫里一流吗?

突然,眼前龙墨焎身上的黑色斗篷被他忽然扯下,在他面前急速转动箭根本没有近他的身,直接被他卷入了斗篷之内。

斗篷缓缓垂落,那支箭从斗蓬中掉落,落在了白雪红梅之中,刺客登时一惊:“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

“哼。”龙墨焎冷笑”,金宫闲来无事,练了几手,对付你绰绰有余。””你这个狂妄的摄政王!”刺客被龙墨焎的轻鄙激怒,再次举起手,“看你还怎么……呃!”他在一声短促的抽气后,突然没了声。

清新的空气里登时带出一丝血腥味,我紧张地偷偷看去,只见那白衣刺客还站立在雪地之中,双目圆睁,里面布满了大大的怕讶。

右手的弓弩忽然从手中掉落,整个人朝前方缓缓倒去。”砰!”一声,他的身体震起了层层雪花。与此同时孤心布满寒气的身形在他身后隐现。

他手提长刮,冷漠无情地低视倒在地上的刺客。鲜血从刺客的后颈慢慢渗出,染红了他的白衣,和他周围的白雪。

登时我傻眼了,大脑一片空白。

孤心缓缓抬手,懒懒地将刮插入身边的雪地之中,发出”噗!”地一声,创上残留的鲜血随着光滑的创身缓缓而下,染红了雪地。他一手撑在刮把上扬唇朝龙墨焎看来:“摄政王不去英雄救美吗?”

龙墨焎身体微微一怔,低沉地留下一句话:“保护好满月,不然,要你的命!””哼。”孤心冷冷一笑,从雪地中抽出列朝他而来,高高地站在他的身前,眯起双眸直视他的双眸”,我看……这里能伤害夫人的,只有你。是不是?摄政王?”

龙墨焎的双拳立时拧紧,孤心绕过他走到我的身旁我双腿有些发软地靠向他,他伸手将揽住我的肩膀,让我不致于跌坐下去。全身颤抖不已好可怕?那个人真的死了吗?真的是被孤心一刮秒杀?之前还拿着弓弩对着我们的会说会蹦的活生生的人,现在就变成死尸了?

吓,吓死我了。我全身的力气都吓没了。这不是演戏,是真实的!曾经墨刑为了让我不看见屠杀,还捂住我的眼睛,现在,我却真真切切地看到一个人就在自已的眼前被杀,那满地的鲜血,那惨不忍睹的画面,都让我瑟瑟发抖。可是,为何我不怕杀了那人的孤心?还靠在了他的身上?

龙墨焎愤然转身,突然,前方传来惊恐的尖叫声,他咬咬牙,抬手要抚上我的脸却被孤心飞快扣住手腕:“要说就说,别动手动脚。夫人最不喜欢别人碰她。”

呵,孤心……

已经明显感觉到龙墨焎的杀气快要爆炸,他狠狠抽回手,隐忍下所有愤怒对我说:“呆在这儿,哪儿也别去!”说罢,他抽身飞离,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梅林之中。在那一刻,我也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瘫软下去。

孤心扶着我慢慢落地,我坐在地上抱住自己的头,他环住我的肩膀,将我紧紧拥在身前:“抱歉,让你看到我杀人了。

别怕,只要当做在演戏就好。”他一边说,一边将我抱地更紧,似是想用他的温暖,他的力量,让我的身体不再颤抖。”我去你妈的!下次别在我面前杀人!”说到最后,我还因为颤抖而咬到了自已的舌头。他让我不害怕我就不害怕了?这怎么可能?从小到大只看过杀鱼杀**,哪里看过杀大活人!他说当这是演戏,我就真能当那具尸体是群众演员了?!

我勒个去的,吓死我了我实在忍不住也抱紧了孤心,实在太可怕了:“慢着,你为什么说演戏?你到底知道什么?”我希望说话可以转移自已的恐惧。”这……””你是不是墨刑的人?!”我登时放开他揪住他的衣领,他微微一惊转开了脸,“你说!是不是!我不会去找他,打扰他了的。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到底是不是?!”

他越发慌乱起来:“我,我……”忽然,他戒备地转头,竟是有一支冷箭划破空气朝他急速而来,他根本没有躲避的机会,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傻瓜勇气,几乎没有扰豫地就将他扑倒。

他震惊地看向我,我看向那支箭。箭快如同光速,分秒之间,就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我帮孤心躲开了致命的箭,自已却无法躲开。那支旮刹那间扎入了我右边的肩膀。强大的穿透力将我往后带去……”夫人!”一声大喊之后,杀气登时从孤心身上燃起,他转身就朝射出冷箭的方向扔出了自己的箭。”砰!”在我倒地的同时,我听到了一身惨叫:“啊——”与此同时,孤心握住了我的手,愤怒而后悔地低泣:“我不该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不该的……是我的错,我的办…”

我怔怔地躺在地上,好像……没感觉到疼。我想抬起右手,可是整条手譬好像失去了知觉,我只有抬起左手抚上他的脸,他温焎心痛的泪水让我冰凉的手感觉温暖:“你哭什么,不过是中箭而已。演戏的话,中箭的都不会死。”

他握住我的手深深呼吸,紧闭双眸忍下泪水,再次睁开时露出让我安心的勉强的微笑:“对,所以别怕,没事的……”他放下我的手,匆匆拉开我斗篷的系带,我感觉越来越冷,越来越疲倦,好像活力正从身体里缓缓流逝。”我们……是不是最好快离开这里……””不,不用。”他迅速打开我的斗蓬,开始拉开我的衣领。”你在做什么?”

他双眸拧紧,努力让自己冷静:“处理你的伤口,你想不想知道今天的人是谁安排的?””谁?!”我立刻凝神,他取出一瓶药和一块帕巾,一边将药粉均匀地洒上帕巾一边说:“一半是太后,一半是龙墨焎。””什么?!”我惊呼之间,他握住了箭柄,一手拿帕巾伸入我的衣领,深深凝视我:“龙墨焎本想趁乱消灭太后的人,并且英雄救双美,可是没想到太后的行动提前了……””双美……”呵,龙墨焎也有被别人行动提前的时候?真是报应!”对,你和箫满萱,他又想一箭三雕!””那……太后为什么要杀我?””不,之前的那个是太后的人。之后的人是龙墨焎的,他想杀的是我!可是你……”他深吸一口气,握住刮柄的手轻轻颤抖”,你真傻,他是不会伤害你的,你这个笨蛋…”

笨蛋…墨刑也总说我是笨蛋……

霍然间,右肩的箭被人一鼓作气地爬出,我的肩膀扰如被撕裂一般地痛,在他将药按上我肩膀时,我彻底痛晕过去。

好痛……真的好痛……为什么晕了还这么痛……”月心…月儿!”黑暗中,是墨刑在呼唤我,我再次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是孤心安心的脸庞:“夫人,你把我吓到了。””是嘛…”感觉好冷,已经分不清是从身体深处而来的冷,还是因为孤心解开我的衣衫空气的冷。”还好是冬天,止血快。你忍忍,他又”嘶啦嘶啦”斯起了什么,好像是我的内衣,一条一条白色的布条在我面前飞舞。现在,右手好像有了知觉,说不出地疼:“你把我喊醒做什么,我痛死了。”我吃力地抬起左手打他,世界好像安静了。

他按住我肩膀的伤,将我轻轻扶起,他已经是极轻极慢的动作,却让我依然痛得冷汗不止,呼吸差点间断。

第六十九章 墨刑死了,孤心还活着

“我怎能不喊?!你怎么敢在我面前停止呼吸!我知道你很痛,你可以骂我,打我,但是,绝不能不呼吸知道吗,我,我……”他停下了动作,我靠着的xiōng膛大大起伏,里面是他变得不再规则的,剧烈的心跳。他是在因为我休克而心慌吗?”我刚才……好像听见墨刑在叫我……””是嘛…”他深吸一口气,似是让自己再次平静。他拿起了一条布条,目光落在我的xiōng口,我看到他如同玻璃般明亮的眸子里,映入墨刑的了睚眦吊坠,一丝波澜从他双眸深处荡开,让他的情绪再次波动不已,他立刻垂眸,捏紧了手中的布条,“这次要感谢太子在天之灵保佑你,让你及时醒来…”,说罢,他将布条缠上我的肩膀,我痛得无力地靠在他的xiōng前,耳边是他再次平缓沉稳的心跳。”是嘛…”莫名地,有些失落,孤心啊,你到底是谁?

落眸之时,入眼一片鲜红,好伽…是我身上的!地上白色的斗篷右侧已经彻底染红。我右侧的衣衫已经被撕落,垂落在抹xiōng之下。垂挂在身上的,破碎的衣衫也是一片鲜红,我鹅黄的抹xiōng上,一片鲜红,彻底染红了原本抹xiōng上的白牡丹,让人触目惊心!

我居然流了那么多血,我会不会死啊!第一次,我产生了对死亡的恐惧和害怕如果我死了,我怎么回家?如果我死了,我就再也看不到爸妈,我甚至都还没给她们好好做过一顿饭!

以前演死尸,那只是演戏!而现在,是真真切切地从心底产生战栗,因为恐惧的战栗遍及全身,眼泪害怕地滚落了下来:“我流了那么多血,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要心…””别说胡话!”有人扣住我的脸,是孤心,他的手上,是我的鲜血,他气愤恼怒地瞪视我,那双总是电力十足的小眯眯眼第一次睁大喷射出熊熊火焰,“有我在,你死不了!”他充满气魄的话语和愠怒的话语将我震愣在怀中。他的气息瞬间颤抖起来,忽然紊乱的气息让他盯视我的眼神越来越复杂,越来越炽热,那一刻,我恍然感觉到就是墨刑在愤怒地,生气地盯视我。忽然,他朝我俯来,却在我的唇前猛然止住,他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愤怒地沉语:“如果再让我听见你说这样的蠢话,我就亲自一口一口咬死你!听明白了吗!”他陡然睁开眼睛,杀气四射,让人胆颤。我咽了口口水,呆呆地点点头。

他缓缓与我拉开距离,放开我的脸,紧绷的脸依旧没有放松,沉脸给我的肩膀继续缠上用我内衣做成的绷带。

不行,不说话我只会想到死。对了,说话,问问题,我立刻问:“龙墨焎为什么要杀你?”伤口好伽…不怎么痛了。

“哼,他在吃醋,是我不好,激怒了他,害了你,我真是个白痴!”他猛然收紧绷带。收紧的痛让我登时痛呼:“啊!痛痛痛!不行了不行了,痛死了……””怕痛还逞什么英雄!”他环住我的肩膀气闷地吼”,下次别没头脑地做这种傻事!”他在我的肩头打结,我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力量,可是,不说我会更痛:“我,我……我就是白痴……现在……悔死了……嘶……早知逝…这么痛……该让你中箭……我顶多,顶多心里内疚一下……””夫人…”哽哽的话语从他口中而来,他将我轻轻抱紧”,你这个傻瓜…””我,我可不傻……我知道,知道你就是墨……墨……墨刑……派…”眼前开始发黑,嘴唇越来越麻。

孤心是不是安慰我?为何我感觉身体里的血都快流干了呢?”月儿!月儿!”墨刑又在呼唤我,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片温暖的,让人感觉莫名幸福的光芒,有人站在白光之中,他的身上张开了白色的翅膀,是墨刑,一定是墨刑。

我朝他走去,可是,却有人从我身后抱住了我的身体:“月儿!你别吓我!月儿!醒醒!你给我醒过来——”他突然用力掰过我的身体,吻上我的唇,灼热的气息进入我的唇,已经没有感觉的唇传来一丝痛,我再次醒来,模糊的双眸中映入了孤心慌乱害怕苍白和痛苦的脸旁:“没事了没事了,别再睡了,别再吓我了,别再吓我了,我们回宫,回宫。”他抱紧我的身体,用斗篷将我的身体紧紧包裹,抱起。我在他怀里无力地说:“你要是让我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啊…”他撇开脸而笑,泪水从他眼角滚落,在阳光下带出一丝雪晶一般清澈的光芒”,我若是让你死了,我会跟你下去继续给你打…”他转回脸,低眸深深注视我的脸庞,我扬起了笑,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孤心……大人……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睡一会……””睡吧……我会一直看着你……”

孤心……我知道了……你不是墨刑派来的……因为……你……就是墨刑……

你和墨刑一样……精通药理……

你和

墨刑一样……会逗女人开心……

你和墨刑一样……喜欢黏在我的身旁……

你和墨刑一样……爱上了兄弟的女人…

你和墨刑一样……因为对任何女人温柔……而不被心爱之人喜哎…

之前的一切……可能……是巧和…

但是……只有墨刑……看到我受伤……会那样地心痛与害怕……甚至……为我哭泣落泪……

只有他…,只有他…,

因为……他其实……并不坚强……他的心……像玻璃……容易破碎……

我真是笨蛋呐……今天才知道了这个秘密……

墨刑……孤心……孤心……墨刑……

墨刑死了……孤心……还活着……

记得老爸说过,有些真相不必过于执着,有些隐瞒,是为了更好地平静生活……”这是怎么了?!”好像,是箫满萱的声音。”月月!月月!你醒醒啊!”是小暹。”小月!小月啊——”是爹娘…”妹妹!”是箫满麒。

好乱,好吵。”快回宫!”是龙墨焎。

所以……我还是逃不出金宫吗?”来人!把孤心带下去!””谁敢!”是孤心沉沉的历喝,冷厉的语气让周围瞬间寂静,“大夫人教过我使用神药,现在只有我能用他的神药医治她!””哼!金宫有御医院,何需你?!”是龙墨焎,他肯定想赶走孤心,也好,孤心,你快走吧,我差点又害死了你。”是吗。”孤心的语气里带出冷笑”,摄政王你是想拿大夫人的命开玩笑吗?而且,这件事似乎应该是太后说了算吧。”

孤心,你总说我傻瓜,你才是真正的傻瓜!笨蛋!龙墨焎是不会害我的!他现在想害的只有你!一旦你被他再发现真正的身份,我,我不敢想象!

周围一阵沉寂。我好想醒来,可是,却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回宫,召集太医医治大夫人,孤心侍卫从旁协助!”终于,传来箫满萱的声音,看来,孤心是不会走了。”是!””太后,大夫人是女子,金宫侍卫不可……””摄政王。”箫满萱沉沉打断了龙墨焎的话”,本太后命你速速查清这次刺杀的幕后主使,并赐你金宫格杀令,可先析后奏!无论如何,都要给圣龙,给皇上,给本太后和金宫大夫人一个交代!摇驾,回宫!”看来孤心是打算排除万难,也要守在我的身边。这个……笨蛋……好想……揍他……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模模糊糊又看到了自已的房间。终究还是回来了。房内是忙碌的人影,最后看到的人是蓝莲生,她对上我的眼睛时,迅速避开,似是在心虚什么。可是,我来不及去想它为何而心虚,便再次昏迷。

一直都是时睡时醒,昏昏沉沉,我不知道在古代中了支箭后果会这么严重。是啊,古代没有输血呐。醒来更想继续睡着,因为睡着,就不会感觉到肩膀那里如同撕裂身体的痛。

有时候朦朦胧胧地会似醒非醒,然后,就会看到孤心靠坐在床边的身影,每每那个时候,我就会感到十分安心,然后再次睡着。”太后,让金宫侍卫整日呆在大夫人房中成何体绕?!”耳边是龙墨焎沉沉的声音。”所以……摄政王想怎样?”是箫满萱。”带他去净身!”

什么?龙墨焎想阉了我的孤心?!他敢!不由得抓紧了床单,我要醒过来,要醒过来阻止他!”焎,你……是不是爱上小月了?”我听到了箫满萱沉沉的,伤心的话语。

房内变得沉寂,然后,才听到龙墨焎深深的呼吸声:“满月是你的妹妹,她身上……带着你的影子。萱儿,你太贪心了。你已经得到了圣龙天下,我愿意帮助你达成一切愿望,但是,我只能做你的臣,不能做你的男宠!你明白吗?!”

疲惫的,睁开了一条细键,朦朦胧胧中,看到的是龙墨焎拂袖转身的模糊身形,和站在一旁沉默的同样模粕的箫满萱。

第七十章 又是谁在暗箭伤人

她缓缓走到了龙墨焎的身后,从他身后将他环抱:“焎……对不起…我伤了你的自尊……”她紧紧贴在龙墨焎的后背上,闭眸轻轻呼吸。

龙墨焎在她的环抱中缓缓转身,她靠在了他的xiōng膛上:“我真的好怕你会爱上别的女人…”

他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闭上了眼睛,在箫满萱埋首他xiōng膛时拧眉说道:“与其娶别人,不如娶你的影子……””焎……”箫满萱抬脸情动地想吻上他的唇,他叹气撇开脸:“我心里愧对满月,如果我没有早些察觉太后的yīn谋,不会使满月受伤。如果我不是为了想刺激你带走满月,满月就不会落单,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现在,我依旧没有证据来定端木家族的罪,我,我!”他闭眸垂脸,或许他此刻的愧疚和愤懑,是他真实的心情。然而,无论他是真情,还是演戏,都与我无关。”原来你最近忧急小月的伤,是因为对小月的愧疚?”箫满萱带出了一丝欣喜,她紧紧抱住他”,对不起,我真的误会你了,你放心,小月会没事的。可是,孤心医治小月有功,小月也喜欢他,如果我们因为那些闲言碎语而送孤心净身,小月醒来,一定会更加怨恨我们的。不如……就括孤心为金宫大夫人的夫婿,也好堵了那悠悠众口!”

墨焎双眸登时眯起,寒光四射。哈。你演戏演过了哦。龙墨焎,或许你没发觉,箫满萱跟你是绝配,因为你们两个实在太像了!你想除掉孤心这个潜在情敌,箫满萱当然也要除掉我这个隐患。

现在,我安心了,我的狐心不会有事。这两个人真是有趣,继续闭上眼睛,睡觉。”月儿…醒醒……夫人!醒醒!”有人拍我的脸,我陡然睁开眼睛怒视他:“你……”开口之间却发现喉咙干渴难受,疼痛不已。

眼中是孤心放心而笑的脸,他的手中是一碗汤药:“能醒就好,可以喝药了。”

他说好,可我感觉并不好,全身都不好,浑身痛,头痛伤痛,背痛,腰痛,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痛的。

他轻轻扶起我,让我靠在他xiōng前,我的肩膀一阵剧痛,冷汗一下子噌噌往外冒。”你的那些药液用光了,这几天你都没办法喝药。”他无奈而抱歉地说着,将药碗放到我的唇边,“你还发了几天烧今天总算是退了。”

是啊,盐水早就被皇帝大叔用光了,现在自已想用却用不了了。

嘴里的味觉不知为何已经麻木,也尝不出汤药的味道只觉得很清凉,喝完后感觉喉咙口凉凉的,舒服许多,立刻骂道:“你就不能用嘴喂吗!”

登时,他身体一僵:“其实……””其实什么?””算了,咳。”他好像有点尴尬也不知他在尴尬什么。明明平时就是那样一个厚脸皮的人。

我靠在他身上就觉得肩膀火辣辣地痛,开始像以前那样埋怨他:”你这个白痴送我回来干嘛!送我回来也就算了,你还跟回来做什么?你知不知道龙墨焎想给你净身让你做太监啊!嘶——好痛……””什么?他想让我去净身!”他捏着碗的手立刻一紧,可是随即,他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他的确像老皇上,简直一模一样的脾性,哈哈哈”因为他大笑而震颤的xiōng膛,震得我肩膀一阵一阵地痛。

明明知道我不能忍痛,又把我叫醒。”奇怪啊我的肩膀怎么还是那么痛?我明明记得你给我上药后就不痛了呀,你到底用的什么药?我的肩膀像是被火烧了的痛。”真的好痛,我都忍不住想去撕烂肩膀了。”怎么会…”身后传来他的疑惑”这药是按照我的方子抓的,一直由蓝御医给你上药按道理,现在你应该不会疼了,怎么会…””蓝御医?哦,对,她是个女人,难怪叫她给我上药。那你快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我感觉整条手臂都要残废了!””我?”他身体又是一僵,好像还是有些尴尬,“咳,我去叫蓝御医吧。”他扶住我的肩膀,轻轻起身,在我后腰放上靠枕,扶我轻轻靠下。

我摸上肩膀,痛得咬牙:“不行了,肯定有问题,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天是谁撕了我衣服给我包扎的?”我抬脸看他,他青白的脸上登时有些发红,见我看他他立刻撇开脸拧起了眉。又是一阵钻心的痛袭来,我不由得痛地抽气:“嘶!算了算了,你去叫……””别动!”他扣住了我怕肩膀,担忧地注视我冒汗的脸庞,“我看看……说罢,他伸手朝我衣领而来。

此时此刻,他却没了那天因为情急而不拘小节,反倒是拘谨起来,犹豫不决的双手,停顿在我衣结的旁边,出手可及的白色衣结,他却久久不动。他撇开了脸,长长地,深吸一口气,害的我也感觉尴尬起来。

本来,如果像那天,他干脆利落地把我衣服撕了,认真专注地给我包扎,即便是我,也没感觉到半丝尴尬和羞窘。可是今天,房内的气氛却被他扰豫紧绷的神情带的越来越暧昧。

心跳不知为何而加快,脸也跟着烧红起来,撇开脸不再看他,低语:“动作快点!””咳,好!”他立刻扯开我的衣结,将我的衣领掀落肩膀。房间里暖暖的,像是有热热的气通过我的床下。

然后,他轻轻解开瑚带的结,缓缓地一圈一圈地绕过我的身体取下,他的身体因为取绷带而贴近我的身,胶体相触,身体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空气,脸边便是他微红的耳根,空气不知为何而变得有些稀薄。

终于,他停下了动作,感觉右边的肩膀一阵轻松,忽然凭空出现了奇怪的臭**蛋的味道。他拿住绷带的手立刻绷紧,惊呼也从他口中脱口而出:“怎么会?!”

他似是发现了不可能的事情而吃惊地身体僵硬。我立刻去看自己的肩膀,他突然将我抱住,让我的脸埋入他的颈窝,不让我看自己的肩膀:“别看,没事的。””没事?”我的心跳一下子混乱起来”,没事你会让我别看?””

伤口难看,怕你看了做噩梦。””你骗我!肯定有事!”我害怕起来,“是不是我的手臂好不了了?是不是我真的要残废了?”我怕死,可是现在,更怕变成残废。不知为何,一想到自已以后只剩一条手臂,失去了拉琴的右臂就浑身颤抖不已。”你又在说什么蠢话!”他扣紧我的后脑,“你想让我咬死你吗!”他忽然一口咬住了我的脖子,我还是吓得眼泪直流:“那你咬死我吧,我以后再也不能拉琴了,还不如死了……”

缓缓的,他松开了口。我用自己有力气的左手开始打他的后背:“都怪你都怪你,把我带回来,这宫里有多少人想我死,你把我带回来送死做什么?!你以为你什么都能知道吗!你看,现在我被人害了你都不知道!””对不起……”他将我的身体抱紧,自责心痛而哽咽,“没事的,

相信我,我会治好你,让你再给我拉琴…””好……我信你。”我擦去眼泪,“那你得先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不想再像个傻瓜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他轻轻地,放开我,我想看自已的肩膀,却被他捧住了脸:“看着我,只要看着我就好。”他深深的双眸中,是我熟悉的,属于墨刑的炽热的情”,相信我,没事的,因为发现地早,只是有点溃烂……””烂……?”不知道为何,我在他的面前,再也无法坚强,他说得可真轻巧,只是有点烂……”所以,我们要把烂掉的部分挖除。”他不知从哪里突然拿出一把闪亮亮的匕首,我僵硬的,含着眼泪地看他,他抱歉而心痛地注视我:“这次……可能会更疼…”

我想……我要晕了。

用左手拿起他的手放上自己的头顶:“你打晕我吧!”我坚决地看他,他变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摇头笑了笑,又变得难过而心痛。他疼惜地抚上我的脸,认真地看着我脸:“睡吧。””睡?”这一惊一吓地哪里睡得着?忽然间,我闻到了曾经哪里闻到过的好闻的花香,孤心的脸渐渐变得模糊不清,整个人昏昏欲睡。

朦朦胧胧之中,我又站在了墨刑的寝殿中,他正站在前方不远处,似在质问着某人:“为什么?!为什么要害金宫大夫人?!”

金宫大夫人?墨刑可从来不会这样称呼我,而且,好像还是孤心的声音。

我走过去,看到了蓝莲生站在他的身前,不卑不亢:“孤心侍卫,你在说什么?蓝某听不懂。”

“听不懂?哼!这是什么?!”孤心声音的墨刑将一堆绷带扔在了蓝莲生干净淡蓝的衣衫上,立时,她的袍衫染上了青黑红的古怪颜色,腐臭的味道随即而来,让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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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多情的祸根

“摄政王让你来医治大夫人,是因为知道你是个女人。墨刑背对我而立,我无法看清他的神情,但能感觉到话语中的愤怒和杀气,”而你,非但没有精心医治,反而下毒加害!””什么?有人毒害大夫人?!”蓝莲生惊诧不已,放开了女人的声

音,”怎么会?到底是谁?””哼!”孤心对着她惊讶的面容冷笑”,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石兰草,又名尸毒草,生于坟头,长于坟头,汲取尸毒,故带有腐蚀之毒。提炼取得的药汁,又极强的腐蚀之性,但极易挥发,需在用时打开滴入,否则会失去药性。若不是今日我查看大夫人伤势,亦不会发觉,险些害她右臂残废!”墨刑紧紧捏起了双拳,突然抽创向蓝莲生挥去,寒光扫过她的医冠纶巾,官帽掉落,一头长发也随之洒落。一丝苍白浮上蓝莲生的脸,她怔然而立。

我心惊不已,那个蓝莲生,那个曾经墨刑爱惜她医术带入宫的女人,还记得墨刑对她的温柔笑语,和惜才之情。而此刻,墨刑的身上,只剩下寒冷的杀气。不知为何,我心里居然还产生一丝开心。我开心个鬼啊?我为什么开心?真奇怪。我怎么有点神经了?”说!为什么?!”正在我迷惑自己开心的时候,墨刑已经怒不可遏,举起寒光闪闪的创几欲取走蓝莲生的性命。

蓝莲生的双眸开始变得空洞,跌坐在地。”不说是吗。哼,好,我就把你交给摄政王。”墨刑收剑之时,蓝莲生苍白而笑:“难道我说了,你就不会把你交给摄政王了吗?”

墨刑拂袖转身:“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会饶你和你蓝家九族一命!”

什么?给我下毒就会诛九族了?古代的律法真可怕,动不动就九族,诛九族,一杀就是几百条人命。算了,反正也发现地早。这样吧,让那个蓝莲生也尝尝那什么尸毒的厉害,弄烂她的胳膊,然后就放她走。把她交给龙墨焎,肯定会把九族搭进去。不过,墨刑这么说,也是想放过她的九族吧。墨刑总是在救人,可是就是没一个人觉得他好。有种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感觉。龙墨焎船是最大的狗,还狮子呢,哼,我看,是松狮吧(狗的一个品种)。”是为了太子殿下……”忽然间,传来蓝莲生静静的透着一丝死气的话语,我立时将目光投落在她的身上,她的话也让转身过来的墨刑神情骤变。他依然背对她,脸上吃惊的神情让我看了个一清二楚:”你说什么?为了太子殿下?”他微微侧脸,不可思议地看落地面。”不错。”蓝莲生不再有所畏惧地站起身,以女人纤弱的身姿,冷然站在墨刑的身后,“是她害死了太子殿下,所以,我要她生不如死!不再让她用她怕妖琴诱盛这世间男子!”

妖,妖琴?我的小提琴又找谁惹谁了?变成妖琴了?不就是因为它特殊一些?你会弹古筝,在我们的世界也很容易吸引男生注意的好不好。这这这,我吸气呼气——我怕我气得灵魂出窍!

墨刑!看见没!这就是你多情留下的祸根!你这个对女人好的坏毛病,现在把我害惨了!跟你说了,女人比男人更容易动心动情,现在你可相信了!

墨刑扬起了脸,紧绷的脸庞透出了深深的自责与失望。他深吸一口气转身伸出了手,冷冷而语:“交出幽谷神针!”

没想到墨刑这句话却让蓝莲生神情大变,惊诧不已,几乎是本能地护住了自已的药箱:“你怎么知道幽谷神针?!””实话告诉你,我是太子殿下的心腹,你的事,我都知道!太子殿下当初给你幽谷神针,是看重你那颗无私济世救人的善心,望你在御医院内好好研习医术,造福世人可是,现在的你已经没有资格再用这套神针!””不!不!”蓝莲生紧紧护住自已的药箱,方才还冷傲无畏的脸上出现了惶恐与害怕,“这是太子殿下给我的神针,你无权取回!””是嘛!”墨刑毫不扰豫地再次挥剑,寒光扫过蓝莲生的背带,切断背带的同时也扫落了她背带附近的丝丝长乾”哐榔!”,药箱坠地,打散开来。从药箱里滚出了一只精美的有如我们眼镜盒一般大小的银盒。蓝莲生立刻扑向那只银盒,却被墨刑不疾不徐地捡起。”不!”蓝莲生拉住了墨刑的衣摆,“求你,还给我,求你了!那是太子殿下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求你了!”墨刑小手拿银盒的手到了身后,紧紧捏起:“没有将你交给摄政王已经是极限,你该知足了。”墨刑的语气里,充满失望。”不…”蓝莲生在墨刑的身下痛不欲生般地失声哭泣,“我做错了什么?我爱太子殿下,为他报仇有什么错?你不是也在为箫满月报仇?我们是一样的!一样的!!”

“不!我们不一样!”墨刑厉声高喝,“你若真的爱他,就该爱他所爱的女人!”墨刑愤然转身,脸上是深深的心痛和懊悔,“太子的死与箫满月根本无关!太子若是没死,见到今日的你,只会让他失望!””失望……”蓝莲生的神情变得呆滞,“对我……失望……””你走吧,在我没有后悔之前……””我……我……我让太子失望……”蓝莲生近似有些失魂落魄地站起身,“我让他失望了……我到底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她趔趔趄趄地走出了房间,落魄的背影让人心痛。我为什么还要为她心痛?我该恨她才对。可是,看到她近乎奔溃的脸,却如何也恨不起来了。

变得寂静的房内,只剩下墨刑的深深呼吸,他落眸注视手中的银盒,懊悔不已:“我不该带她入宫,不该呐……月儿……”他朝我抬眸看来,“为何你可以不变?而其他人,都变了……变得都不再是我初见时的模样,变得我不再认识…”

他哀伤失望的目光,让我想起了那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墨刑,其实你的月儿也差点失守,幸好你及时出现,将我从痛苦中拉出,回到最初的快乐……但是,即使如此,我也不再是当初的我了……

我与他久久对视,心里莫名地想去拥抱他,却还是没有,就这样吧,这样我离开时他才不会太心痛,才能坦然面对。

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入眼看到的,依然是孤心微笑的脸庞:“没事了,只是比原先好得慢些。”他安慰的话语抚平我之前害怕失去音乐的心。我再次抬起有知觉的,但却无力的手,软绵绵地打在他撑在我身旁的胳膊上:“都是你……不好…把我带回宫……”

“啊…”他哭笑不得地握住了我打他的手,“都没力气了,还打我。”

“当然……就算打不动了,也要……也要骂你……”怎么全身又没力气了?是不是又失血太多了?

孤心缓缓俯下身,像墨刑一般捏住了我的鼻子:“你现在的情况,只能回宫。之前伤势过重,可不易长途奔波。宫内药材齐备,且房间温暖,对你的康复只有好处。放心,之后的药我会亲自查看。”

看到他小眼睛里认真地如同发誓的目光,我安心地微笑:“当初……墨刑……为何如…带……蓝莲生入宫……”我用尽所有力气,才问完这句话。

孤心的眸中又带出了懊悔与自责,还有深深的,失望般的心痛:“当初……他…遇到蓝莲生的时候,她也是一身男装,并且正在为乞丐医治。他被她的善心感动,决定带她回宫。没想到……他如果当初知道她入宫后也会失去当初那份单纯和善良,变得和金宫之人一般地城府算计,是绝对不会带她入宫的,是他的错呐……”

‘当然是他的错!”我几乎是用尽全力地咬牙说,“没事就对女人无原则地笑,这不摆明了给女人机会来爱他!如果他不勾引蓝莲生,今天也就没这事了!”“他没有勾引蓝莲生!”他急了,我气道:“他这个人长得就诱惑,笑起来更诱惑,还没事尽对女人好,能不诱惑吗!”气得我说话都有了力气,”像我这种阅美男无数,无比坚定的人都挡不住,更别说蓝莲生那种没见过几个美男的女人了!””你……挡不住他的诱盛?”他似乎抓住了我的漏洞,我立刻闭眼:“不行了……好累啊…睡了,睡了……还有什么可说的……人都死了……睡着……说不定…还能……看到伽…蓝莲生说得没错…她为心爱的人报仇…没有错…没有错呐……呼……呼……””夫人?夫人?”有人拍我的脸,坚决不醒,“夫人!你!呼……你这个家伙……呵……你果然还是你……我的月儿~~~~~~~~~~~~~”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果然是墨刑。我终于在清醒的状态下,听到了他那不正经的语气,和他对我的称呼:月儿……

第七十二章 共鸣命运

泪水,情不自禁地从眼角落出,有人为我轻轻拭去,带出一声叹息:“月儿……你又在为谁落泪?是老七吗?我是不是该告诉他老五最近做的这些蠢事呢……”不,不是的,墨刑。我……我……想醒,却怎么也醒不了了。真的……很累……很想……睡觉……

又是继续的昏昏沉沉,时睡时醒。有时听到爹娘的哭声,有时听到萧满麒的哀叹。有一次还好像听到了师傅的声音,说什么对不起,对不起。他好像是在跟我忏悔,又像是在道歉。他又有什么可对不起我的。迷迷糊糊的,也没听清。难道他知道了他母亲的yīn谋,所以来跟我道歉?

哎,我善良的师傅,我的伤与你母亲根本无关啦。有天晚上还听到了炮仗声,看来我是错过年三十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看到孤心站在没有打开的窗旁,烟花的亮光照出了他黑色的轮廓,那分分明明,就是墨刑。只是曾经他是龙墨焎派来的身份,让我厌恶,让我戒备,而蒙住了自己的眼睛,没有将他及时认出。不过,这样我反倒安心。我认不出,比我更加聪明的龙墨焎,才无法认出,这是保护他最好的方法。我得找个机会消除龙墨焎对孤心的妒恨,不能让孤心,变成第二个龙墨刑。墨刑,我一直被你很好地保护着,也请让我,保护你一次。“哎……”耳边传来了萧满萱的叹息,她好像握着我的右手,我微微有了触觉,可是,却无法使力。我疲惫地半睁双眼,她欣喜激动不已:“妹妹,你醒了!”我无力地轻语:“保住……孤心……他挑衅了……龙墨焎……那个人……气量小……”萧满萱沉眉不语,似在怀疑龙墨焎想除掉孤心的真正的动机。我继续说:“那个……坏蛋……想利用我……刺激你……别……上当……当……要不是他……我不会落单……只有孤心……能保护我……保住……孤心……”眼皮沉沉地闭起,似乎萧满萱或其他人来,孤心会选择性的回避。或许龙墨焎一个人说,萧满萱还会怀疑,再加上我的话,她会相信无疑了。我并非想帮龙墨焎,而是帮自己,以萧满萱和龙墨焎相近的脾性,她也会决不心软地除掉情敌。现在我这么弱,还是小心些好。

“福德公主,你能不能给骏王去一封信?只有你写的,他才会信。”耳边,传来了孤心的声音。这又不知睡了多久。右手……好像有了些力气。“你这个大胆的侍卫,真当自己是金宫大夫人的招婿,命令起本公主做事了吗?”紫菱话语里带着气,听说怀孕的女人有时会喜怒无常。“公主,你若不写,就无人会告知骏王大夫人的近况了!”吃力地睁开眼睛,看到紫菱坐在房内的椅子上,孤心正认真地看着她。紫菱的肚子好像有些鼓出来了。看到她比往日大了一圈的身体,一种奇特的幸福感让我连伤痛都已忘记。而此刻,紫菱却是生气地撇开脸:“我才不会给那个混蛋写信,将来后悔死他!哼!”呵,紫菱还是紫菱,总是那么义愤填膺。孤心有些无奈地长叹:“公主,我认为这件事应该让骏王知道!而且,他必须知道!方能解开他和大夫人之间的种种误会!”“解开误会?”紫菱忽然用一种yīn沉的目光看向孤心,“我为什么要让他们解开误会?他们可以分开,整个金宫里我最高兴!听说你曾是龙塔的成员,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紫菱目露怀疑和戒备,“你到底是谁?现在为什么为骏王说话?那混蛋又想做什么?断就该断地彻彻底底,这样藕断丝连地算什么?”“公主息怒,息怒。”孤心第一次如此软言软语,想必只是因为紫菱。看,他都有些紧张了,“小心动胎气。”原来,他是担心紫菱肚子里的孩子。是啊,紫菱这样的脾性,还真让人担心。但是,紫菱又怎会理一个侍卫的话,依旧横白他,怒气逼人:“我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黏在满月身边到底有何意图!你说!”孤心头痛抚额:“公主,你就不能冷静一下听我把话说完嘛!”他忽然拔高了声音,神情骤然严厉,忽然愠怒的眼神让紫菱一时楞坐在凳子上,孤心单手叉腰异常严肃地俯看她:“叫骏王回来不仅仅是为了满月,也是为箫家,你最了解摄政王的脾性,他真的会放过对他嚣张过的箫满萱和箫家!满月一走,他就会报复箫家,现在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哄满月而已!”

紫菱楞楞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可是……箫家的命……与我何关?”

“箫家的命是与你,与我无关!但与满月有关!”孤心忽然间郑重的话语让我心里顿生迷雾,我自然是不想看到龙墨焎报复箫家,怎么说也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和家人。可是,怎会忽然关乎我的性命了?

与我同样迷惑的,还有紫菱,她呆愣的目光渐渐转为迷惑,探究,抬手指向孤心:“你……”

似是察觉到紫菱的打量,孤心撇开了脸:“时空互换这件事太子查了很久,时空互换需要相同的灵魂,互换之后,时空切断,但是,他们之间的联系其实并没有切断。打个比方,如果这个世界的人受了伤,另一个世界的人,也会受伤,有可能受伤的部位相同,也有可能不同……”孤心担忧的目光朝我看来,我立刻闭上眼睛,原来,我跟另一个箫满月还有这样的联系?!真是奇特!

“古籍上称此为命运的共鸣,所以,如果箫满月回来,龙墨焎决定报复而诛杀箫家,那么另一个世界的满月或许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比如意外,或是别的形式……”

纳尼?!也就是说我挨箭了,箫满月在我的世界估计现在也生命垂危!会是什么?算算日子,她快生了,难道!心里发了慌,但愿母子平安,因为我现在还好好的,我对自己世界的科技还是很有信心的。

“你……”当孤心说完后,紫菱还是盯着他只说了这一个字,她此刻更是站起身,孤心背转身拧眉:“你就说你写不写吧!”

“你……”依然是,那个“你”字。

孤心抽了抽眉角,沉脸转身之时,紫菱突然扑上了他的xiōng膛,巨大的力量将他竟是撞了一个趔趄后退一步。他站定后惊然将她拉开,第一时间看的是她的肚子,愤然大怒:“你太胡闹了!若是伤着孩子怎么办?!”

“伤不伤着关你一个侍卫什么事?!”紫菱的声音哽咽起来,泪水如同珍珠般源源不断地涌出了眼角。此情此景,恁是谁,都无法对她生气了。孤心的神情立刻柔和,垂眸不语,只有轻轻叹息。

“你真狠!真狠!真狠!”紫菱和我一样,一拳一拳软绵绵地打在孤心的xiōng膛上,孤心伸出手,将她拥在了身前,让她在怀里彻底地,放开哭泣。此刻若是被旁人看到,还以为紫菱与孤心又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了。

不知不觉地,我的眼圈也有些红了。闭上眼睛,泪水含在的眼中。孤心终于承认自己的身份了吗?可是……为什么不与我承认?心里,对紫菱产生了一丝小小的嫉妒,和羡慕。

紫菱哭了许久许久,将这几个月对墨刑死的哀恸,与怀疑他是否活着的忐忑不安,全数发泄了出来。

“别哭了……若是月儿醒了,就麻烦了。”轻柔的话语从孤心口中而出。紫菱离开他的xiōng膛又是对他一阵拳打:“你只想着她!心里只有她!怎么也不见你来看看我?!装鬼托梦都好!”

孤心无奈而宠溺地注视她。她抹了抹眼泪:“算了,你什么时候都会变声了?”是啊,一直奇怪他的声音是怎么改变的。得偷偷看看。

“你说的是这个?”孤心张开嘴,似是呕了一下,呕出了一块很细微的我看不清的东西,“咳咳,果然舒服多了……”当墨刑的声音从孤心喉咙里而出时,我的心情,莫名地变得激动,有一种想跳起来,和紫菱一样扑向他,抱住他的冲动。

紫菱好奇地看看他手心里的东西,皱皱眉:“恶心死了,快放回去。”

“呵……”他又将那东西吞入喉咙,然后认真地看紫菱,“信的事,就拜托你了。”

紫菱撇开脸,一脸的不满和愤懑:“当初如果不是你有意让老七,满月早就是你的了。哪轮得到他?!你现在不把满月带走还让老七回来?”

“他们只是有误会……”他低下了脸,“我希望月儿能开开心心地离开……”

“解释清楚就能开心了?到时还不是更舍不得。”紫菱气恼烦躁的转身,“算了,怎么说你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随你!那你是不打算让满月知道你是谁了?”

我看向孤心,他低下脸变得沉默。

第七十三章 擦擦身

他落眸看向自己的双手:“这双手……好不容易干净了,不能再脏了……既然不能清清白白地离开,就让我安安静静地生活下去吧……”

他的感叹让我再次愧疚与心疼。

“我看你是不敢,没勇气!”似乎,还是紫菱了解墨刑呐。

他摇头苦笑:“不,我是害怕月儿看着我的愧疚眼神……”落寞的语气,让我再次闭眸。原来,他不愿见我,是不想看到我对他内疚自责的眼神,不想听到我抱歉的话语。我因为成了龙墨焎的帮凶,而一直对他内心有愧,难免不会流露出来,这是不是让他感觉到了压力?

“现在,我是孤心,无论她看我,与我说话,还是打我骂我,她看着我都是看待朋友的目光,我想要这样的感觉,珍惜这份单纯的情谊,所以我……”淡淡的微笑浮现他的唇角,那份温暖的笑容带着淡淡的幸福,让我的心微微抽痛,“我……”熟悉的,曾在爱疯里看到的那如同青涩少年干净清澈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浮现,墨刑,我懂了,你想要不仅仅想要干净的生活,更渴望干净的情谊。

“我明白了。”紫菱难受地撇下脸,“你知道吗?我感觉……满月她……好像对你……是有感情的。”

“呵……是,愧疚而生出来的同情和可怜吗?”苦涩的自嘲的笑让我差点起身解释。可是,一丝害怕却阻止了我的冲动。我还怕我起身后一切发生改变,我害怕我们彼此面对后他会逃跑。

紫菱握住了他的双手:“你知不知道。当初除了父皇,只有满月一个人坚持你没死!如果不是她的怀疑,我也不可能知道你还活着,刚才也不可能会认出你!”

他的身体在她的话语中发怔,我扬起淡淡的笑,墨刑真的没死,真好。现在,我可以更加安心了……墨刑……现在还有你在身边……真好……请原谅我的自私……将你留下……我真的不想……再在漆黑的夜晚……独自面对黑暗了……

“如果她不走……”紫菱的话在我又开始昏沉的意识中变得朦胧,“你会不会为自己争取满月……”

“我……”

他会不会?会不会……好不甘呐,好想听到他的答案。可是……我还是睡着了……

“扑通……扑通……”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第一次,变得那么有力的心跳,自己的身体也轻巧起来。以前,总是觉得莫名地发沉。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而今天,此刻,感觉特别地好。

感觉到有片温热擦上我的手臂。感觉渐渐清晰,是有人在给我用热毛巾擦拭手臂。现在,他在擦我的右手,他擦地很轻。很仔细,没有放过任何一根手指。指缝,还有我的指甲。伤口隐隐带来一丝痛,可是也已经可以忍受。

从小被保护地很好的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摔过几次跤,最严重的一次,也只是膝盖蹭破了皮,还是在演死尸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我真是没用,中了箭,居然痛到休克,一定会被他笑话的。呵……明明想做悍妇的我。却是一个怕痛的弱质女流,这个结果真让人沮丧。

缓缓的,他擦上了我的脖子。温热的毛巾顺着我的颈线缓缓往下,停落在我呼吸起伏的心口上。我清楚地感觉到。我还穿着抹xiōng,抹xiōng紧致的感觉箍紧了我起伏的双xiōng。

他停顿在抹xiōng边缘的上方,我缓缓睁开了眼睛,受伤以来第一次,感觉精神气爽,浑身有力。入眼,是他闭眸深呼吸的侧脸和通红的耳根,他像是在努力让自己冷静,有什么在让他躁动不已。心跳在他手中的毛巾下渐渐加快,我注视着他的侧脸不知为何不想移开自己的目光。

想哭,但努力忍下。我为什么想哭?不知道。我发现我面对他时很多感觉都是由心而发,却找不到为何会如此的理由。

鼻子终究开始发酸,呼吸不由得大大起伏。我xiōng口的起伏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立刻转脸朝我看来,那一刻,我们四目相对,视线如同吸铁石一般牢牢相吸。我变得慌张,我的眼神里会不会有愧疚和自责?然后让他察觉我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他的眼神也在那一刻而乱,立刻收回放在我身上的手,撇开了视线,他和我的xiōng膛一样也开始大大起伏,我让他好不容易平静的面容再次而乱。

“你……”我不能让他看出我已经认出他,我不想他那么快得离开,可是,脸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热发红,“该不是在给我……”

“是……”他低脸拧眉,“原本都是蓝莲生为你擦身,可是……上次的事让我无法再信任任何人。而你……也已经有七天没有清洗了……”

“什么?七天?!我要洗澡!”我用左手想撑起自己的身体,他看到立刻按住我的左肩阻止我,沉下脸,“现在你还不能入水!你就再忍忍吧。”他愠怒的如同命令的语气让我恢复如常,用我满是力气的左手拿出枕头就打他:“你这算什么意思?不让我洗澡就是为了给我擦身想占我便宜吗?我告诉你!你别想了,门都没有!”

他挨了我一会打突然扣住我的手腕,眯起小小的眼睛,沉沉道:“我擦都已经擦了,你想怎样?!”

我也眯起眼睛,就你会眯眼吓唬人吗?我立刻大喊:“来人!把孤心拖出去净身!”

他登时一怔,立刻俯身捂住了我的嘴,手臂压在了我的抹xiōng之上,在那一刻,我们都瞪大了眼睛,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一下子停滞了片刻。

慌忙的,他抽离身体捏紧布巾站在我的床边,背对我深深呼吸。

我拉上被子,遮盖身体也开始深深呼吸。脸好烫,烫地像是在熏热烫的蒸汽。

“笃笃笃。”有人敲门,他登时朝门口烦躁地大喊:“没事!都给我滚!”

“是……”外面传来宫女们怯怯的声音,我撇开发红的脸,忍不住地笑了。

“呼……”床边是他大大的呼气声,转回脸看向他,他正双手叉腰,手里还拿着给我擦身的布巾,“该死,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这个时候,真是……”他显得烦躁,懊恼,气闷不已。

我有些自得:“所以不要在人背后说坏话,也不要在昏迷的人身上动坏心思~~”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坏心思?!”他陡然转身,小眼睛倏然眯起,遮盖住里面不知是什么的灼热光芒,他突然俯下身,双手撑在我的脸庞,我呆呆地看他,他扬起了坏坏的笑,那一刻,他整张脸都变得无比熟悉的妩媚,“你说的坏心思莫不是指……”他的目光开始在我的脸上来回游移,然后缓缓往下,盯落我在被单下起伏的xiōng脯,“我孤心不喜欢死人,但是既然夫人醒了,不如我们……”

“你你你,你想做什么?”

“呵……”他舔舔唇,我只感觉被他盯视的地方快要烧出了一个洞,“孤男寡女,你又不能反抗,你说我这个健全的男人~~还能做什么?”他狡黠地朝我看来,抬手指尖放落我的唇,那一刻,指尖热汤的温度立刻烧红了我的唇,心乱加速之时,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咬紧了唇。

“来吧,小心我受伤的肩膀。”我在他热热的指尖下说。

房间里,一片寂静,静得可以听见他开始变得深沉的呼吸。身上渐渐压下一个重重的身体,将我们身体之间的空气慢慢挤出,面前的空气开始变得稀薄,炽热,他抽走了压在我唇上的手指,热热的呼吸吹在了我的脸上,我依然紧闭双眸。如果他真的来怎么办?

心里好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忽然这样做。

忽然,一块已经发凉的湿巾像盖死人脸一样盖上我的脸:“既然醒了……”他暗哑的话语吐在我的耳边,“就自己擦……”

我咽了,好大一口口水,在他重重的身下长长呼出一口气。

他缓缓离开我的身,我拉下湿巾的同时,他站在床边缓缓放下了帐幔,火热的视线看落地面,里面,是他浑浊的,不可忽视的深邃目光。

心跳狂乱不已,即使在已经封闭的床内,依然久久没有恢复正常。摸上热烫的脸,脑子里很乱,乱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算了,那就不想了。

我开始脱衣服,右手还是没有力气,甚至,都无法举起,只有用左手来擦身,他在外面为我换洗毛巾。

“清洗之后,我还要给你换药。之前因为你伤重昏迷不易移动,现在你既然醒了,我们就出宫养伤。”他将拧干的毛巾穿过帐幔递了进来,我接过立刻喜道:“好啊好啊,那就回建都,爹娘他们走了吗?”我想出宫不是一天两天了!

“没有,你一天没醒,他们一天无法放心。这次你就跟他们一起回去吧。”

“那你跟我回去吗?”我脱口而问,捂住心口,为何会这么紧张。

第七十四章 金宫的第二次风浪

心因为问他到底跟不跟我走而跳突不已。似在期待什么,害怕什么,什么……的什么……”当然。”当他这两个字毫不扰豫地说出时,我那颗跳动不已的心,又平静了,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心,呵呵,我这个傻瓜,他在外面根本不会知道自已的答案会对我影响那么大,只听他继续语气平常地说着”,你的伤只是好了皮外,之后的调养,护理还有康复都需要我。哎~~~~~~~~没想到我还真的是摆脱不了你呐仇”

呵呵,我看,是你自已喜欢黏在我身边吧~”你就这么想摆脱我?没了我这个夫人,看你拿什么养活自己。”我将擦好的毛巾穿过帐幔甩出去,他从我手中拿去毛巾,笑道:“本来还想回江湖过自己逍遥的日子,以免哪日真被摄政王拖去净身了~~”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呵呵,他最近怎样了?”我随口问。”你关心他?”他立刻反问。听出他语气里的紧张,我笑道:”当然不是,我是见他怕。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某蓝路过~~”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哼……”床外传来他轻轻地笑”,他很有可能因为你而提前行动。””因为我?为什么?”

外面沉寂了片刻,静得让我以为他凭空消失了。

忽然,传来他沉沉的声音:“因为他等不及了。””等不及?”我反问”,等不及做皇帝?””不,是等不及让你做他的女人。”

心中一阵心惊,他从外面递入了干净的衣衫,也传来他沉沉的话音:“箫满萱怀疑他对你有意,故而一直不让他来探望你,哼,如果让我无法探望自己心爱的女人,而她每天又和另一个健全的男人整日相处一室,我也会发疯的!现在的龙墨焎,就像是被人堵住山口的火山,一旦爆发,势不可挡!””所以……你让我出宫……也是为了避开这场来势汹汹的火山爆发?”我换上干净的抹xiōng,双手放落被单。”不错。他会一举扫除端木家族和箫满萱,而且,端木太后那里也已经开始行动。现在就看谁的动作快。要不是担心这场战争误伤你,真想留在这里看好戏。”他的语气变得兴奋,还有那么点幸灾乐祸。说句心里话,我也因为他的话而激动起来,如果对我没有危险,我也好想看看龙墨焎和端木老太婆龙虎相斗,一定非常精彩!”可是…,端木老太婆那里有什么?她可是什么证据都没有啊。”难道她想找人弹劾小暹。”原本是没有。可是,当等满萱想杀嘤珞时,就有了。”孤心越说越沉稳起来,那历经战场的将帅气魄,在他略带自得的话语中,不知不觉地,流露出来,”哼,箫满萱还是太嫩了,中了那老太婆……呃…咳咳,我怎么被你带过去了。””嘿

嘿……””是老太后的离间计,梅山刺杀后,端木太后传唤璎珞,璎珞到太后宫后,其实并未见到端木太后,端木太后是有意而为。等璎珞回宫,箫满萱势必会问璎珞端木太后传唤她何事,璎珞也必会回答未曾见到太后。如此一来,以你对箫满萱的了解,认为她会怎么想?”

我在帐内暗暗吃惊:“箫满萱生性多疑,定会怀疑璎珞。””不错!”外面是他有力的声音”,现在时局紧张,箫满萱会排除一切不利她的可能,她定会认为孽珞对她隐瞒与端木太后的谈话,最敏感的,必定是先皇的遗诏……”他说到此处,语气又黯淡下去,转而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所以箫满萱必会杀人灭口,如果我猜的没错,两天箭满萱就会对璎珞下毒手,而太后也会及时相救,到时,她不就有人证了?””什么?!”听后觉得心慌慌,宫里争斗好可怕。而且,一旦太后有了人证,万一指控箫满萱谋朝篡位,箫家肯定立刻入狱,我也没了养伤之处,还是赶紧离开地好,”我看……我还是赶紧逃吧。””恩。你放心,摄政王定会采取行动,如果太后行动在先,按照顺位制,皇位必是越王的,所以他一定不会让此事发生,他还是要保住箫满萱让她将皇位禅让。所以你可以安心了。”

真是嫉妒他的头脑和他的冷静,我总是一惊一乍,一点也不成熟稳重。”我们先去建都箫府养伤,那里也离茂云山比较近。””好啊。我穿好了,你可以换药了。”我安心地等他换药,听了他的分析,我心里算是有了底,整个人也更加精神。

外面传来他起身的声音,然后他拉起了帐幔一边固定一边没看我地说:“你一旦跟箫满萱提出宫养伤,摄政王势必会说服箫满萱让你去月宫养伤,到时你可同意他。”

“同意?”我有些迷惑,抬脸看他,“为何同意?”

“因为月宫条件很好,很适和…”他固定好帐幔朝我看来,登时话语一下子哽在了喉咙口,半张红唇地盯视我的身体,那一刻,他隐忍在眸底深处的火焰倏然蹿起,迫使他眯起双眼隐藏,几乎是咬牙地说,“你这算穿好了?!”

我看看自已只穿抹xiōng的身体,长发垂落xiōng口,将抹xiōng上方的赤棵恰好遮盖,又没穿三点,没有什么不妥啊,我不解无辛地看他:“昂~是你说的,还要换药,我穿了内襟还不是要脱…”

他抬手捏紧床柱,左手叉腰猛猛吸了一口,突然朝我而来,扣住了我的下巴,脸一下子到了我的近前,我们的唇差点撞在了一起,他愤愤道:“你是不是真当我是太监?!告诉你!我可不是什么非礼勿视的真君子!你若再敢诱惑我,我就把你按在床上要了你的一切!在你的身上留下让你永远无法抹掉的痕迹!”

我呆呆地看着他,他灼热灼热的气息吐在我的唇上。我愣了半天,他盯着我的半天,我才说:“哦。”

“哦?”他的脸开始变得憋闷,“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我的话?!”“昂~~~”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昂?”他无语地抚额。

我用我能动的左手抓抓头:“那你给不给我换药啊,大冬天这样很冷诶~~”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噗!哈哈哈哈……”他按落我的肩膀垂脸哈哈大笑,那模样像是要笑摔在我身上。看着他哭笑不得,又无比气郁的脸,莫名的,心里带起了开心。每天能看着他如此真实的表情,真的很开心。毕竟,以前很少看见他这样开心的笑。所以,我更不能把这样真实的孤心赶走,让他再次戴上那层层面具,去做那个让他痛苦的龙墨刑。

我愿意把自己的真情给孤心,让他自在舒服地享受在我身边的生活。这不是我欠他的,也不是我对他愧疚的补偿,而是我真心真意地自愿给他的,里面不再掺杂任何愧疚,自责,同情和恰悯。而且,我也越来越爱上这样的日子,我喜欢跟孤心在一起怕时光。

“过会给我洗个头,我感觉头发都打结了,好像还有点臭。”我在他给我解开绷带的时候毫不客气地使唤他。他随口道:“当然臭,都快二十天没洗了。”

“什么?二,二十天?!”我以为自己只不过昏迷两三天,至多五六天,没想到,居然是二十天!天哪!在古代受个伤会昏迷这么久吗?那我吃饭呢?喝药呢?记忆中感觉自己醒来没几次,也没吃几次饭和喝药,难道…该不真的是他…用嘴……

脸,腾一下红了,好奇怪,为什么想到这些没感觉到厌恶和排斥,反而是心跳得都快喘不上气了。

这种久违的悸动,难道是?不不不,我想多了,一定是我想多了。因为他照顾我,守护我,始终对我不离不弃,所以,我感动了,我自然就不排斥他,不会再讨厌他,就这么简单……

他照顾我……

怕守护我……

他对我不离不弃~

而我……

却什么都没给他做逊…

不知是不是他郁闷坏了,后面他让小宫女来给我洗头,他就站在床边看着,他没有亲自给我洗,我多少还是有些失望。可是,我又不能强制命令让他给我洗,那样跟变相的撒娇有什么两样?不行,我要让他感觉到我成熟了,坚强了,不再是那个总是被人藏着掖着的小笨蛋了。这样,我才不会让他更加cāo心。

我苏醒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金宫。首先来看我的当然是爹娘,箫满麒和箭满萱和小暹。我也趁机说了要回箫府养伤,我的理由比孤心的更好,就是箫府我还有备用的神药。一直昏昏迷迷也没跟孤心说。不过,那里面也没盐水,那种东西还是尽快用掉地好。

箫满萱自然同意,尤其是爹娘,这次爹爹的态度十分强硬,直接说让我辞去金宫大夫人的职责,不要再回金宫了。我也确实回不了了。这次回箫家养伤,孤心说过,即使到两个半月后,手臂能不能恢复正常也很难说。虽然他从来不说知道我的秘密,以及我两个半月后会离开的事,可是从他的语气里,我还是听出他希望我回到自已的世界用我们那里的高科技好好复健。

第七十五章 与朋友告别

当箫满萱同意我出宫养伤后,朋友们更加密集地前来探望我,因为之后,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师傅,三公主龙墨冰,还有已经是金宫腐女的龙墨影一起来看我,师傅和龙墨冰坐在椅子上,龙墨影坐在我的床边。孤心靠在床柱边笑看我们。

龙墨影拉着我的手,恋恋不舍:“真舍不得你啊,少了你金宫都失去乐趣了。我们很久都没开心过了。”

我看向龙墨冰和师傅,他们也正关心地注视我。

又说了许久安慰和想念的话,我问她南洋王怎么没来,她突然兴奋了,说她哥最近总跟子遥在一起,而且是日夜一起!早上她去找她哥,她哥都是两个黑眼圈打着哈切地出来。她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激动,宛如龙墨沄和子遥肯定有jq一样。孤心在旁边握轻笑,师傅又开始摇头叹气。

终于,龙墨冰拳忍不住将她拖走,说她影响我休息。

师傅用担忧和欲言又止的目光看了我一会,也转身离去。

师傅的眼神里似乎,有许多话想对我说,可是,最终被他藏回心里。师傅一定对我受伤的事十分内疚。

孤心站在窗边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也是看了很久然后轻叹一声:“,越王也无法过上安静的日子呐……”

师傅……

他们一走,我又觉得房间太安静无聊了。

过了一会,宫女把浴桶拿进来。我开心不已,以为是自己终于可以洗澡了。哪知却是孤心摆上屏风,躲后面洗澡去了!

听着他“哗啦哗啦”的水声我郁闷不已:“孤心!你是不是真想净身,哪有侍卫在金宫大夫人房里洗澡的?!”其实我并不介意他在我房里洗澡,我只是嫉妒他。害得我也觉得身上痒痒了。偏偏现在伤口正在结痂,不能沾水。其实我只要小心点,别让伤口沾水就行。

“啊~~~好舒服啊~~~在没有比在冬天洗上一个热水澡更舒服的事啦~~啊……”舒服的感叹从他喉咙里发出,他这是在赤裸裸地刺激我,“夫人~~~我一这都在你房里洗澡,只是你之前昏迷,所以不知道。我若离你半步,害你再有意外,掉的就不是宝贝,是脑袋啦~~”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宝贝?宝贝是什么?”我一时间懵住了,忽然听到他在屏风后“噗”的喷笑,才恍然大悟。立刻满脸通红,愤怒地起身,第一次下地,还趔趄了一下,头有点发晕,我扶着床柱然后吸饱力气后朝他屏风而去。

“哗啦!”一声,他似是紧张地从浴桶中站起,丹凤朝阳的屏风映出了他黑色的轮廓:“夫人!你不能下床!你的伤还没好!”

“气死我了!我非揍你不可!”我抬脚就要踹他的屏风,头又是一阵眩晕。

他赶紧去拿挂在屏风上的衣衫,就在这时,有人敲响房内(不是门吗?),传来宫女远远的喊话:“大夫人,南洋王与金宫乐师子遥前来探望,不知夫人是否方便?”

南洋王来了?!子遥也来了?!心情立刻骤好,收脚不踢了:“快让他们进来!”

我喊声刚落,身后的人急了:“慢慢慢,你总得让我穿好衣服吧。”

“穿什么?你继续洗好了,反正南洋王他们也都是男人。”

“这成何体统!”他在屏风后面急急穿衣服,哼。让你洗澡,让你喊舒服!就让你洗不成!

他匆匆从屏风后面一边系衣衫一边出来,外衣还没有完全系好,长发也已经披散在水里打湿,显得有点狼狈。

他看到我的第一刻,就将我拦腰抱起,脸沉得像锅底:“真是胡闹!”

我的心一阵跳突,嘴硬道:“我是肩膀受伤,又不是腿!你要让我在床上躺多久!”

“你躺了那么久,突然下地,会晕!若是再摔倒伤口怎么办?你到底还想不想回去!”他的声音比我更响,抱着我往床的方向走,就在他走到床边,将我放下时,南洋王和子遥进来了。

于是,我们,和他们都陷入了让人僵硬地尴尬。

孤心还没将我完全放下,他的衣衫又打开着,屏风后面还有一通可疑的热水,房内的气氛瞬间因为他抱着我俯身在床旁而变得暧昧。

子遥扬起了坏笑,抬手放落一旁僵硬的龙墨沄肩膀上,撑起脑袋笑看我们:“我们……没打扰你们吧?要不……我们过会再来?”

孤心整张脸都抽抽了。咬牙低低咒骂了一声:“该死。”就将我轻轻放落床上,盖好被子沉下脸看子遥:“没有,二位请坐。”孤心像是这个房里的男主人。

子遥呵呵一乐,收回推了推龙墨沄,手,发现他还有点僵硬,便将他斗篷的帽檐陷落,(不是掀开?)

立刻龙墨沄通红的脸暴露在空气之中。

子遥摸着下巴挑着眉龙墨沄红扑扑的脸和他满含春情的水盈盈的双眸:“南洋王,您这是又在想什么风花雪月的情节了?”

“鸳鸯……浴……”龙墨沄咽了口口水,目光呆滞地答。

立时子遥扑哧而笑,孤心叹气抚额。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不由的回礼:“子遥,听说你最近都睡在南洋王那里,你们每晚又都在做什么?”

立时,龙墨沄像是从九天回神,摸上自己羞红的脸,登时转身,轻轻自喃:“不好不好,哎!一定是最近那种事情写的太多了,该死该死该死!”他连连敲打自己的脑袋,“真丢人,丢人呐……”

忽然,子遥从他身旁将他的脖子一下子勾住,龙墨沄被他勾地后仰。子遥扬起坏笑:“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做你们想看的事情。南洋王,你还不把你这几天熬夜的成果拿出来给你的满月看。”

“不不不……”龙墨沄好像被子遥的手臂勒地太紧,说话都有点吃力,“不是我的满月……此话不能乱说……”他一边吃力的说,一边拿出一本书,“孤心……给满月……”

他高高举着书,孤心去拿书,子遥却挑眉拦在他的身前:“南洋王,你若不喜欢满月,何苦为她日夜写书?”

这话……像是在为龙墨沄抱不平。恩?龙墨沄终于有了一个除我们之外会关心他的新朋友。真好。

孤心微微皱眉,也不去拿书,而是双手环xiōng沉语:“你们两个闹够了没?快放开南洋王!”

“是知己,知己啊……”龙墨沄吃力地喊,子遥缓缓抽手双手撑开晃到了桌边,提袍像没事人一样潇洒坐下,随意的性格一点也没变。

龙墨沄摸着脖子的样子好辛苦,呼哧呼哧喘:“满月和我,就想听你的知音。世上知己难求,为知己写书,熬夜也值啊。”他喘过气开心地笑了起来,那幸福的笑容让人暖心。她亲自走到我床边将书双手奉上,“希望你喜欢。”

我郑重地接过,这次的书果然不同,还带着新鲜的墨香和他藏在怀中的暖暖的温度。热腾腾新鲜出炉的书,拿在手中果然感觉不同,沉甸甸的。

封面上还会有两名俊秀英挺的男子,书名为:金宫禁爱

果然是吗?是吗?一定是的!

“满月,你可真是为难南洋王,他明明一个喜欢女子的正常男人,你却让他写这种书,你知道他为你牺牲了多少?!”子遥在桌旁寒寒地说。

孤心挑眉略带疑惑地看龙墨沄,龙墨沄只是呵呵地笑,脸开始发红:“不算什么,不算什么。只要好看就行。”

心里满溢感激和感动:“对不起,为难你了……”

“切,笨蛋……”子遥远远的轻嗤,笑脸下沉,似是觉得不值,这让孤心将小眼睛眯起,开始在他娱乐业之间来回打量。

“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等这里的一切都结束了,你可一定要来我的封地找我!”龙墨沄认真地,郑重地嘱咐我。

我只有点头,因为他这么好的男人,我实在不忍心让他失望:“一定的!你一定要等我!”

“呵……”笑声从子遥那里而来,“如果真是知己,那我子遥真是要羡慕了,人生自己难求,能与如此知己,真是死而无憾!”他不知为何充满嫉妒的灼灼地盯视龙墨沄,像是龙墨沄欠了他很多债,“难怪你愿为她如此牺牲。”他几乎都是咬牙切齿了。子遥这是怎么了?

龙墨沄竟是有些仓皇地避开了子遥的视线,低下头,拉起帽檐,遮起他再次发红的脸,转身匆匆离去。

他突然一个人离开,让子遥一时间发了愣,回神时竟是一丝怒气

从他眸中而出,拍案而起:“混账!用完我就想走?!我子遥其实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说完,他居然愤怒地追了出去,都不跟我告别,也不说上几句祝福的话。这个子遥,我们可是酒友诶。

孤心立刻跑向窗边,我赶紧叫他:“快扶我起来,我也要看!”他皱皱眉,叹了一声,满脸无奈地将我连同被子从床上抱起,跑到窗边,我推开窗,看到子遥追上了龙墨沄,伸手又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拖到怀里一阵猛揉,看的走位宫女太监惊诧。子遥什么身份,岂能“欺负”一个堂堂的王爷。

龙墨沄立刻推开他,裹着斗篷跑了。子遥叉腰气愤不已,在雪地里徘徊一会,又追龙墨沄去了。

第七十六章 一些往事

子遥跟龙墨沄现在的感情迹是比较偏向于男人的友谊的。子遥对太子用情很深,在墨刑那里,他应该算是受吧。

********”好可疑啊。孤心,你说墨沄到底做了什么牺牲啊?”不知道为何,我心里产生了一种类似腐女的基情感。难道?我真的也要掉入腐海沉沦?”恩…”孤心抿起了唇,细细沉思,“南洋王是个写书狂,他会为书中的情节是否合理而模拟真实场景……””模拟真实场景?情景再现?”好惊讶啊。也是,他曾经想知道的效果还亲自试药,为情节连贯,情景自演的事情绝对有可能!”不错。他会一个人自说自演……就协…一个傻子……这也是他常年躲在小楼里的原因。所以……你让他写这种书,他自然会找子遥…他…很有可能……他们……嘶……”忽然,孤心莫名地打了个寒颤,我看向近在咫尺的他的下巴,他的脸色有点古怪:“你冷了?”

他摇摇头,无意识地低下脸想对我说话,可是,当我们的视线在咫尺的距离相连时,他的神情如水滴在冬夜凝固。

他小小的眼睛里卷起了越来越深的,看不见底的漩涡,缓缓的,他俯向我,渐渐靠近的脸让我的心神也开始慢慢在冷气中凝囡。眼中只有他越来越近的唇,和从他唇中吐出的,白气。

他越来越近了,而我……却为何还在发呆?明明记得除了他当初强行的吻,我都会几乎是本能地躲开,而现在……我却…他将我越抱越紧,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xiōng膛下猛烈的心跳,和从他敞开衣衫下热烫的温度,我呆呆地,一动不动地任由他的靠近,为何不去推开他?心一下子因此而乱,忽然间,鼻尖吹过一阵凉风,我忍不住对着他,打了一个……喷嚏……”阿嚏!”刹那间的闭眼,再次睁开时看到了他郁闷皱眉侧开的脸庞,“对,对不起,没忍住。”笨死了,这种事有什么好解释的,说得仿佛渴望跟他接吻……接吻?难道龙墨沄和子遥!”孤心,你该不是说龙墨沄尝试跟子遥…”我伸出双手做出亲亲的动作,他的神情更加奇怪,似乎终于明白他脸色便秘的原因了。”我抱你回去吧,免得感冒更麻烦。”他喉咙有些干哑地说完将我放回床,然后又去洗澡了。

这次,我很老实地没再打扰他,不过,还是忍不住关心他一下:”水冷了要不要叫宫女给你换一下””不用。咳,冬天洗冷水健康。”

是嘛…刚刚明明有人说过再没有比冬天洗热水澡更舒服的事了。

房间里变得好寂静。他就像在浴桶里睡着了,一动不动,也没有水声。真奇怪,以前明明相处地很舒服,为何现在却越来越尴尬了。是不是因为我醒了,存在感更强了?

太静了,满脑子里都是龙墨沄有没有跟子遥试情……完了完了,我开始跟龙墨影一样莫名地兴奋激动了。不行,这样的自己好猥,琐,我得唱首歌缓解一下:“iknow诱reyesinthe摸rningsun(在清晨的阳光中,我读懂你的眼睛),ifeel诱偷chmeinthepouringrain(倾盆大雨里,我感受你的爱抚)……”好奇怪,为何我会唱起了这首歌,歌声因为迷惑而停。

这首歌……像是在说他与我的尘封往事,他对我的哎…还记得我们相遇在夏季阳光下,还记得他在倾盆大雨中的表白,其实……我一直都记得。”怎么不唱了?”静静的房内传来他轻轻的声音,我缓缓回神,笑道:“你听得懂吗?””呵…每首歌都有自己的灵魂,我能感觉到,这是一首诉说爱情的好歌,能不能……为我……继续唱下去?”

不知为何,淡淡的温暖从心底而来,我扬起了微笑,墨刑,一直没有为你做什么,就让我,为你唱支只属于你的歌:

iknow诱reyesinthe摸rningsun(在清晨的阳光中,我读懂你的眼睛)

ifeel诱偷chmeinthepouringrain(倾盆大雨里,我感受你的爱抚)

andthe摸mentthat诱wanderfarfromme(而在你从我身边迷途走失的时刻)

iwannafeel诱inmyarmsagain(我想再次在怀抱中感受到你)

and诱cometomeonasummerbreeze(而你在夏日徐徐凉风中向我走来)keepmewarmin诱rloveandthensoftlyleave(用爱温暖我,而后悄然离去)andit-sme诱needtoshow(正是我,需要你表达出:)

howdeepis诱rlove(你的爱有多深)

is诱rlove

howdeepis诱rlove

ireallyneedtolearn(我真的想要了解)

causewe-relivinginaworldoffools(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愚人世界里)breakingusdown(我们不再坚持)

whentheyallshouldletusbe(当所有人都该让我们随心所欲的时候)

webelongto诱andme(我们这个词只属于你和我)

ibelievein诱(我相信你)

诱knowthedoortomyverysoul(你知道通往我灵魂深处的大门)

诱-rethelightinmydeepestdarkesthour(你是我人生黑暗时刻的光明)诱-remysaviourwhenifall(你是我沉沦时刻的救世主)

and诱maynotthinkthat(或许你不觉得)

icarefor诱(我很在乎你)

when诱knowdowninside(其实从内心深处你该知道)

thatireallydo(我是真的在乎)

andit-sme,诱needtoshow(正是我,你需要来表达出)请原谅我把这

首歌整个贴了出来,因为感觉这首歌真的很像在唱我们的小刑。这首歌名叫《howdeepis诱rlove》’

充满回忆的歌声,清幽地回荡在房间里。请明白我对你的情已经不再有抱歉,同情,恰悯和感激,而是真挚纯净的,扰如夏日阳光一般地清澈。

其实……我很在乎你……

只是…,你不知道…

第二天,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居然是玉清泉。”不见。”我手执书卷,毫不扰豫地说。正看到龙墨焎对龙墨焱表白的时候,龙墨焎为了得到龙墨焱,不惜将他身边的女人都拎走,龙墨焱对龙墨焎的误会由此而生。”夫人,你可知玉清泉上次为何出卖你?”孤心的语气,像是还要替玉清泉解释一下。他这人看他足不出户,却什么都知道。比如端木太后的离间计。我看他并未完全离开金宫生活,比如那个不为人知的另一个龙塔,至今都不知道在何处。”不想知道。”出卖就是出卖,我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小女孩,也不想再去原谅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啊…”他坐到我的床沿”,玉清泉会至此与你也有关系。”

我从书页里抬眼看他:“与我有什么关系?人生的道路都是自己选择的。””当初若不是你在太子面前唱那首反歌,玉清泉也不会受你连累。”带笑的语气像是在笑话我当年所做的那些蠢事,登时放下书本板脸看他:“我知道是我那个时候把她给害了,所以她出卖我,也算是报复我啦。这次被她出卖你有见我报复她吗?”

他扬唇而笑:“她出卖你是为还摄政王一个人情。””啊?”哦,对了,玉清泉说过,她受刑后便被迫加入金宫暗组织。金宫暗组织的头,可不就是龙墨焎。

他继续说道:“当初是还是五皇子的龙墨焎替她说了些情……””五皇子?不是太子吗?”我冷冷地说,一时忘记墨刑已经死了,现在是孤心,可是,还是忍不住嘲讽”,不是太子因为看上了玉清泉的美貌才救了那楚楚可恰的女子?”

他抽了抽眉,显得有些不自在,握拳轻咳:“咳,当时玉老乐师担心自已的事连累自已的女儿,使玉清泉在金宫寸步难行,或是被皇上降罪,这才求太子能垂怜他的女儿,于是…””于是太子就演了一场戏,让大家都以为玉清泉是他的人,就没人敢为难玉清泉是不是啊?”我斜睨他,他低下脸咳嗽地越发厉害:”咳咳咳……””哼,难道他没看出玉清泉正是想接近他,然后救她父亲吗?墨刑就是这样,对什么杂七杂八的女人都好,好像那些女人都是他老婆一样。一个蓝莲生就差点害死我。得亏玉清泉没真喜欢上他,不然我就不是被出卖,而是被直接暗杀了!哼!”真是越想越气闷。

第七十七章 两男不能共处一室

……………

在他连连咳嗽中我忍不住再说了一句:“你说他让那些女人爱上他也就算了,干嘛又非要和我在一起,难道他不明白女人的爱是自私且充满嫉妒的吗!爱他的女人越多,我的敌人就越多,真是被他害死了!就算他死了,那些女人都不放过我!”

“噗!咳咳咳咳……”他颤颤悠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止住了咳嗽,整张脸都咳地徘红徘红,“这些都是旧事,我们继续说龙墨焎的事……

这坏家伙,把话题带开了。男人就是这样,对自已的情史就喜欢回避。不看他,继续看书,他在那边说道:“对于当时的龙墨焎来说,只要任何一个与太子和皇上作对的人,都是他的盟友。所以,他救下了她。也是他说了些情免了玉老乐师的死罪。因为太子当时正在出征。不过玉清泉还不知道她父亲,其实并没有发回原籍,而是依旧在金宫之中。”

“什么?玉老乐师在金宫里!”吃惊地再次放下书看向他。

说到此,他微微拧眉,目露一丝自责:“说起来这件事,太子当时并没有处理好。玉乐师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他当时因为要出征,没有顾上。等他回来时,玉老乐师已被净身成为了太监。哎…本来若是赶上,治他一个发配边关,也比在金宫做个太监好呐……”

他说出来的事实让我大吃一惊,也变得沉重。玉清泉的父亲居然成了金宫太监!难怪他会如此自责:“那这件事玉清泉知道吗?”

他摇了摇头:“这也是玉老乐师要求的。他现在裙住在越王的宫苑里,我想……此生他们父女都不会相见了吧,…哎…”

越王宫苑!那个总是躲躲藏藏的老太监!原来是玉清泉的父亲!难怪有一次会看到他偷看玉清泉。难怪师傅后来常常召玉清泉献乐。原来,是为了让这位可恰的老父亲看看自己的女儿!

他充满惋叹的话语让人听后心里倍感无奈和惋惜,这座金宫到底让多少人受到了伤害。墨刑也无法保护所有无辜的人。

看着变得沉默的他,想说你巳经尽力了。但是,还是没有说出口。似乎,是他想见见玉清泉。

“其实,玉清泉出卖你我还要感谢她。”他笑了起来,目光透着正经,在我生气想说话时他说道,“你可知有多少人想活捉你?撬开你的嘴得到真正的遗诏?所以,那时相对外面,还是金宫里更为安全。我相信摄政王也是这么想的。”

原来…龙墨焎把我关在金宫里,从某个角度还是保护了我?

“那就让她进来吧。”我说。

他点点头。

当玉清泉再次站到我面前时,我虽然对她的遭遇同情可恰,但是依然不能原谅她对我的出卖。

她也似是无颜面对我而低垂脸庞:“大夫人…可好了些?”

好想说看见你就不好了。不迁看孤心微带同情的脸,还是吞回肚子。在他那里,他还是对没有及时相救玉老乐师的事而多少有些自责。

“恩。我就要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她静静地站了一会,对我突然跪下一礼,这个大礼惊到了我,也让孤心神情带出一丝感慨。

“对不起。”三个字从她口中而出时,我依旧呆坐在床上。回神时,她已经跑出了房间,孤心正站在窗边远视她:“你就快解脱了,而她还要在这金宫里继续痛苦。这也算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了。不过”他双手环xiōng摸起了下巴,“嘶……我看她倒还挺享受这种生

活。哼,她说不定会成为第二个萧满萱,或是平和太后,说起来,她们两个人的境遇倒是有些相似…”

“恩,就你最了解女人。”他的身形在空气中微怔,似是察觉了什么转回身看我,我立刻拿起书心跳不已,糟了,会不会这句话让他感觉我认出了他?视线自然无法落在书页上,上面一个个字都变得扩散模糊,而那束盯视我侧脸的目光,却是感觉地越来越清晰。

不出孤心所料,萧满萱让我去月宫养伤。大家开始为我出宫疗伤的事情忙碌,因为月宫毕竟只是一间空壳,也不知进度如何了。不过既然龙墨焎会提出让我去月宫养伤的建议,相信那里也已经快要完工。

于是家具等等用品安置又花去了近一周的时间,期间还发生了一件金宫里算是比较大的事情,正是嘤珞的神秘失踪。不过这件事在狐心的预计之内,怕而我知道的时候并不觉得奇怪。似乎箫满萱也并未表现出任何紧张的迹象,显然这件事也在她的掌控之内。

个人认为箫满萱不好惹,所以在她而前还是不要表现地过于聪明地好。璎珞的事我还是不要多嘴了。以免在月宫养伤都不太平。

宫女太监已经为我配备妥当,包括日用品,药物,本来还要安排御医,被孤心推了。没想到我这次出宫会声势那么浩荡。

爹娘已经提前离宫,因为他们不想跟在我的队伍里,排场太大。

当晚,师傅忽然来了。他来得很急,像是将要发生什么火急火燎的事情。

他急急提醒我尽快离开,越快越好。

我想追问为什么,却被孤心拦住了。他送走了师傅,然后就说明天就起程。看他也有点凝重的样子,难道,是圣和端木太后要行动了?

本以为第二天启程,却没想到许久没出现的龙墨焎忽然深夜而来。

他来的时候,我都睡下了,屋内也已经一片漆黑。

只听见孤心去开门,因为听到宫女说是龙墨焎,所以我不想起来。”摄政王深夜前来是为何事?”孤心没有点亮房内的灯。我听到了脚步声,似是有人走到我的床边,忽然有一阵风将帐幔轻轻吹起,那刹那间分开的帐幔之间,我看到了拦在龙墨焎身前的手臂。”夫人睡了。”孤心冷冷地说。”是大夫人。”龙墨焎低沉提醒。”哼,摄政王深夜前来不怕太后……起疑?”透着暧昧的语气带出了他平日的不正经。”孤心,你想被诛九族吗?”异常轻巧的话语从龙墨焎口中而出,似是像平日我们普通的问候。我心里开始为孤心担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像那天的暗箭若不是我。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我悄悄地坐起身,抓紧了锦缎的被面,我必须要做些什么,打消龙墨焎对孤心的杀意。”哈哈哈……”忽然间,帐外扬起了孤心的大笑,”想诛九族还是等你……”他的声音放了轻,我随手掀开了帐幔,正看到背对我的他正贴近龙墨焎的耳旁轻语,“查到我是谁再说。”

龙墨焎yīn冷的目光因为我掀开帐幔而划过一抹惊诧,随即,在昏暗中扬起了温和的微笑。”你们别吵了,我想睡觉。”我的话让孤心微微一怔,在他转身之时,我说”,摄政王你那么晚来做什么?””送你走。”简单明了的回答,说罢,他坐上我的床沿,伸手朝我而来时,孤心忽然环住了他的肩陈:“摄政王这么急?”龙墨焎放下了手,脸色虽然难看,但顾虑到我,此刻没有对孤心释放杀气和敌意。

我也重复孤心的话:“这么急?””恩。”他只是点点头,拿开孤心环在他肩膀的手起身”,你准备一下,我会亲自送你。”

孤心站在一旁双手环xiōng,变得深沉静默。”好。”我淡淡地只说了一个字。龙墨焎冷冷看了孤心一眼:”我在外面等你。”说罢,他转身出门,黑色的身影埋入黑暗之中。

我看向还在深思的孤心:“你挑衅他做什么?我身上有伤,他又不会对我做什么。”

孤心回过神,笑眯双眼:“啊……不知为何,最近是越看他越不顺眼了~~~~~哎……夫人过会与他单独相处,可要小心他哦~~~~~~~~~~”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朝我眨眨眼,一脸的暧昧,可寒气却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全身。

单独……相处?怎么如…单独相处呢?

当我被孤心扶上马车后,我忽然明白他说的单独相处了。

铺满软垫的马车里周围都放上了软软的靠枕,简直像是将一张床放上了马车。厚实怕褥垫即保温,又减少了马车的颠簸。孤心扶我躺下,周围都是软软的靠枕,就算不小心滚动,也不会碰痛我的伤口。

他给我盖上被子,我有些紧张地拉住他的手,他蹲下来温柔地看我:“别怕,没事的,很快就会到月宫。”他…不会上马车吧。”心里有点慌,被我拉住的他的手将我的手握紧:“那我留下!””不不不,他已经想杀你了,他若真的发狠了,是不会再顾及我的。他就是这样的人。”龙墨焎可不像墨刑或是阿七,答应我不杀便不杀。他是当面答应我不杀,然后背后灭了对方,然后跟我说个比如他出意外或是有事离开的话哄骗我。我相信,他绝对是这样的人!

第七十八章 月宫养伤

之所以龙墨焎现在不杀孤心,是因为箫满萱也在保他,而他又时时刻刻与我在一起,他不好下手。”看来你对他很了解。”孤心小小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他捏了捏我的手,”那你自已小心。””恩!”我重重点头,我希望让他看到,我已经不再是雏鸟,我已经能够自己保护自己,不由得抽手对他竖起大拇指”,放心,我不会让他占我便宜的!不然他早得手了。”

他在黑暗中轻轻一笑,伸手想抚上我的脸,似是感觉到什么收手看向车门,果然,龙墨焎yīn沉的身影出现在了外面的火光之中。

他yīn沉地看进来,孤心对他扬唇一笑,走出了车厢,侧过脸对他一笑:“我可没你那么小气。

墨焎眯起了双眸,抿紧双唇。孤心笑呵呵擦过他的肩膀跳下马车,他朝我看来,我靠在靠枕上看他:“能不能快点进来?门开着有点冷。”

他回神眨了眨眼睛,低垂脸庞进入,随手带上了车门,车厢变得更加昏暗。只有矣外面的火光才能勉强看清他的神情。他此刻却显得有些尴尬,就地坐在车门前,慢慢脱去他的棉靴。

我看着他,说:“你别再生孤心的气了。”龙墨焎拖鞋的手势微顿,带起一缕杀气,似是因为我在替孤心说话,我继续说道”,他有心上人了。他把我当知己,跟我说心里话,却被你误会,还要杀他,他自然生气。”

惊讶取代了他身上的杀气,他朝我看来:“他有意中人了?””恩。”我点点头,将表演用在了他的身上,”他很爱那个女人,他打算这次任务做完,就回去娶她。你那样平白无故地要杀他,换做是我,也会看你不顺眼了。””你……都知道了?”他的神情出现了片刻的凝滞,这可真是少见的景象,在马车前行之时,我微笑道:“恩,都知道了。””咳。”他有些尴尬地撇开脸,单腿屈起握拳放在唇边,”你……不生气?””当然生气,孤心是我的人,你却要杀他。整座金宫现在只有他最忠心于我。可是,想想之前你也保护过我,而且你这人脾气就是这样,反正说清了就好了,你也认识我这么久,应该知道我喜欢跟男人结交朋友,越王,南洋王,子遥,难道,你都想杀了他们?或是让他们净身?”

龙墨焎不由得扬起自嘲一笑,连连摇头,抬眸朝我看来,目光竟是少有的清澈:“对不起,我多想了。我……是不是又被你讨厌了?””是。”我老实地答”,我一直都讨厌你,所以,你说你喜欢我,我都没反应过来。你明明也很讨厌我,怎么突然又说喜欢我,你这个人真奇怪。”我故作奇怪地看他,他微笑不语,只是静静看着我。

见他不语,我便直接问他:“你还有什么揣测怀疑的一起说出来吧,我可不想我的朋友一个个因为你那不靠边的怀疑从我身边神秘消失。”

他微微一怔,越发笑了起来:“好。”他朝我而来,我扬起脸看他,心跳开始加速,别过来,别过来,千万别过来。可是,他还是坐在了我的身旁,偏偏我还要表现出不排斥的模样。

他靠上边上的软枕,如同与我共躺一”床”。即便是孤心,都没这样做过。他侧脸看我:“你为何突然不让蓝莲生医治?孤心牛竟是男人,男女授受不清。”他说完时,脸上还是带起了明显的醋意。

我也老实地答:“因为蓝莲生下毒害我。””什么!”他的眸光骤冷,枕在脸边的手拧紧”,她对你做了什么?你怎么放她出宫!谋害金宫大夫人,理因诛九族之罪。””呐呐呐,就知道你喜欢诛人家九族所以才没告诉你。”他在我的话语中稍稍收敛了杀气,可是脸色依然yīn沉地可怖,我继续说”,还不是因为你害死了墨刑,蓝莲生把这笔账算到我身上,在我药里下毒,所以我才不再信任外面的人,谁知道那人会不会是这个太后的人,是那个太后的人。我可不想我的手譬因为你们那些破事而残废,再也拉不了琴!我放蓝莲生,是为了给我,给你积德,这件事过去了,你别再去找蓝家的茬。”

他静默的容颜带出了深深的自责,他抬手轻轻抚上我的右边的手臂,因为衣服穿得多,他又碰地轻,所以没有感觉:“对不起,连累你了。”轻轻的,他心疼地拾起我至今无法用力的右手”,从今往后,我发誓,不会再让你受到半丝伤害!”

我撇开脸,不跟你在一起才不会受到伤害。

他环住了我左边的肩膀,我迫使自已放松,我受伤了,我想他还没那么禽兽。轻轻的,他扶我躺下,给我盖上了被单,给我掖被角的手久久没有离去,他俯撑在我的上方,淡淡的光亮里是他越来越深情炽热的眼神:“小月,我好想你。”

神情的话语,炽热的气息,让人无法忽视。他远比任何人都更直接的深情话语,足以让人为他心跳不已。也让我心慌意乱,我该怎么躲避他?

缓缓的,他朝我俯来,视线锁住了我的唇,在他即将吻上我的唇时,我抬起左手挡住了他下欺的xiōng膛:“我不明白,始终不明白你为何喜欢我,明明之前那么讨厌我。这到底是为什么?还是因为我被骏王和太子都喜欢着,所以你也想来凑个热闹?”我抬眼对上他灼灼的双眸,那双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对我的浓情。

手心里的心跳有力而跳突不已,他在发热,整个身体都在发热。他穿得并不多,因为他是个练武的男人,他体内源源不断而来的热意足够抵挡住冬天的寒冷。

挡住他xiōng口的手被他紧紧握住,热热的手比暖手炉更加的热烫,他专注地凝视我的脸庞:“呵,连我自己也不相信会爱上你。当你出现在焱的身旁,又是箫满萱的妹妹,我承认,当时我对你的感觉只有讨厌和厌恶。我不断提醒焱小心你,以免他步我的后尘。

可是,当我看到你对他深情歌唱,用心与他相爱,我才知道你与箫满萱不同。但我不知为何还是不想承认你对焱的真情。或许,是我被箫蔓萱伤地太深,才会认为所有的女人只会贪慕虚荣……”他深深的眸底,依然划过了一抹痛,似乎,箫蔓萱真的让他伤地很深,让他至今无法忘记。

他垂落目光从我上方离开,让我终于可以偷偷松了口气。他轻挨我的身体靠躺在我的身旁,依然拉着我的手,拇指轻抚我的手背,指尖轻划我的手心,继续说了起来:“后来,我知道了你的秘密,呵,焱喜欢你的秘密……然而,我那时并不知道自己对你的厌恶其实已经是用清至深。

你知道吗,那一次我到你的房里找焱,几乎失控。我也曾怀疑自己是不是像你说的,对焱产生了那种奇怪的感情,否则,我无法解释自己的失控和内心的嫉妒,还有对你的羞辱……原来,我不是爱上了焱,而如…”他再次朝我看来,我立刻闭上眼睛佯装已经睡着。”啊…”,车轮转动中,传来他轻轻的,带着宠溺的笑,一只手抚上我的额头,轻轻顺理我的发丝”,而是爱上了你,满月。”他的指尖在我脸上流连徘徊,失策了。我不应该装睡的,现在,连阻止都不能阻止了。只有拿出我长期演死尸的经验,雷打不动。

轻轻地,他抬起了我的手背,一个热热的吻落在我的手背,果然失策!抽手朝左边转身,发出梦中的呓语:“汪汪……别吵……”谢天谢地他躺在我右边。”呵…”,轻轻的,他再次为我掖了掖被角,侧睡的好处,一,把手枕在自已脸下,防止他又揩油。二,把脸起来,这样他就亲不到我的唇,顺便还可以保护xiōng,呃…咳咳,下面的就不说了。反正蜷成一个虾,最安全啦。就是伤口有点难受,有点痛。

轻轻的,他在我身后怕下,一条手譬突然环上了我的腰,我登时睁开眼睛,我是死尸,是死尸,是死尸……

他将我渐渐圈紧,后心贴上了我的后背,将我揽入他的身前。静心,静心……我是死尸……是死尸……

这次共有上百名宫人随我前往月宫,难怪宫里这么多人,不过是服侍我这么个金宫大夫人,就出动这么多人,算上侍卫,最起码两百人。

很疑惑为何龙墨焎会亲自送我去月宫,而且还是深夜。他究竟是如何说服箫满萱的?或许,可以问孤心。接下来我就要在月宫度过最后的两个月。希望可以平平静静地过去。

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龙墨焎送我到月宫后,并没离开,而是住下了。对于他此举莫说我,孤心也手托下巴沉思许久。按道理,龙墨热想让箫满萱将皇位交出,不应该在此时与我单独在一起,引起箫满萱的揣度。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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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本小姐不是想追就能追的

或许是因为我的话,龙墨焎准许孤心继续为我医治,对他的态度也好了些。至少不再对他放寒气。但是,依然不准他再在我房内安睡,因为月宫已经都是他的人,无需孤心再贴身保护。

孤心还问我到底跟龙墨焎说了什么。我说:我跟龙墨焎说我把你当女人,你把我当男人,我们是知交。你这次任务结束回去要娶老婆,我回去嫁老公,不是他想的那种关系。

孤心听完后扑哧而笑,笑容颇有点自嘲的味道,然后,跟我暧昧地说道:你说我娶老婆,你嫁男人,那么……不就是我们……他伸出手,两只大拇指对拜,扰如夫妻拜堂。

我斜睨:我敢嫁,你敢娶吗?

他没声了。心里很开心,第一次在嘴上赢了他。

之后,因为清早换药,孤心才呆在了我的房里。看着拧眉沉思龙墨焎为何会留在月宫的他,忍不住问:“你倒是说句话啊,平日你不是很会分析?你说为什么龙墨焎突然要住下?他打算住多久?”

他不语,眉毛皱地更紧。忽的,他的xiōng膛大大起伏了一下,双手拍落膝盖倏然起身:“我去打探一下说完,他走了。

什么?他就这样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月宫对着那头狮子?

果然,他才出门,龙墨焎就进来了。我立刻左手拿书,目光落在书页上偷偷深呼吸,让自已冷静。”药换好了?””恩。”龙墨焎还不知道我这本书里写的就是他和龙墨焱。哼哼,当然啦,龙墨法将名字全改了。而且,他也对龙墨法的书不屑一顾。

他静静坐了下来,我虽然看书,记角的余光全集中他身上。

只见他的手朝我衣领伸来,我紧张地看他:“你做什么?”

他目光温和而透出关切之情,没有丝毫攻击性:“我想看看你的伤。””这怎么梆””怎么,孤心可以看,我就不能看?”他居然用孤心来说事,语气显得很不悦。

我放下书,正视他:“孤心在给我治伤的时候是大夫,他是江湖人,以前也给女人治过伤。他和你不同。”我在他略带冰冷的目光里再次拿起书”,我不是那种你说几句我爱你,我喜欢你就会动心的女人,也不是那种觉得男人不错就会随便跟他亲焎的女人。不然,我早跟墨刑在一起,而不是爱上骏王。”心里再次划过一丝痛,龙墨焎让我想起了许多不想记起的往事”,出去,看到你,就想起他。他和我温存之后,就把我……”心痛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呼吸。就像我和我的前男友,难道,他们是同一个灵魂?不然,为何他们如此相像。最终,我是被同一个男人抛弃了两次吗?”小月……”有人握住了我的手,语气里带出了心疼。

我睁开眼痛苦怀疑地看他:“你和他是兄弟,难道不会这样对我吗?”紧张和焦急浮上他的眼睛,我用力从他手中抽回自已的手,撇开脸”,别再对我说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被你们两兄弟伤够了。如果你想让我开心,就少出现在我眼前,谁让你们之前总是形影不离?”

深深地吸入冬天凉薄的空气,自以为在孤心的关心爱护下伤好了。可是今天却发现原来自已这次真的伤得很深,肩上的伤再过几个月会好。可是这心里的伤,却是一辈子。

龙墨焎真是可笑,他难道忘记他总是跟龙墨焱出双入对?我每次看到他,就宛如看到站在他身旁的龙墨焱,这让我怎么去忘记那个人?”你……还没忘记他,是吗?”他轻轻地,低沉的问。

我看着书:“当然,不然就不是爱了。否则,你为何会恨箫满萱那么久?”心终于平静下来,抬眸看向他,他微敛双眸,抿唇不言。轻轻的,带入一阵带着梅香的风,窗外梅树一两枝,阳光潋滟暗方好,很久,没有出去走走了。如果孤心在就好了,可以让他扶我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一晚上马车赶路,腰酸背痛的,想起来活动活动。而且,我被搬到这个房间还没好好看看这座修建齐整的月宫。也不知它到底是何模样。”摄政王,月宫督造大人琴楚容琴大人请求探望大夫人。”门外宫女通报。

琴楚容来了吗?没等龙墨焎说话,我说道:“让他进来吧。””是。”

我看向龙墨焎:“我见见琴楚容你没意见吧。”

他扬起了淡淡的微笑:“你想见谁就见吧,只要你高兴就好。”说罢,他缓缓起身,在琴楚容进来时,他转身走向外。一身淡青棉袍的琴楚容看向龙墨折匆匆行礼,龙墨焎将他扶起!淡淡地说:“多陪陪她。”

琴楚容略显迟疑,还是领命:“是。”

在龙墨焎走后,琴楚容看到我也有些激动,我们也是许久不见。我想,更让他激动的,应该是两个月后我终于可以跟他的小月换回来了。他为此可是在这里日夜守候。

我让他扶我出去走走,走在冬季少有的畴空之下。温暖的冬日之下,白雪皑皑。双脚踩在雪地上,留下自已的脚印。

到处都是宫人扫雪的身影,这座我曾经穿越而来的茂云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精美的宫殿将这里曾经的树林与悬崖遮盖。若非琴楚容带路,我想我已经不知道箫满月掉下去的悬崖在哪里,我又是从何处而来。

站在临崖而立的小屋里,窗外就是曹经箫满月坠落的悬崖。现在,崖边是这间别致的竹屋,可观日出,可看星辰。竹屋内家具也是一应俱全,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之后,琴楚容又带我前往登仙台。上次看到的堆在路边的鹅卵石已经铺在了脚下,圆滑的石块在阳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光亮。想必到了晚上,这里又会是另一番迷人景色。”骏王真是有心,这座月宫造的非常美,有如仙宫呐……”琴楚容站在已经修建完毕的登仙台上感叹,口中的呵气在冷冷的空气中化为白烟飘散。

或许,他是无心感叹,然而,我心底却生出了冷笑:“男人说爱你的时候,甜言蜜语,一切都对你言听计从,还造什么宫殿说来思念你。可是一旦不爱你,就将你弃如衣物,再也不看一眼。”琴楚容变得有些尴尬:“对不起~!”

没关系。”我站上登仙台遥望远处林立的宫殿”,月宫是不错啊,以后骏王可以经常带女人来这里避暑。他们在快活的时候,怎会想到这里曾有人跳下去,被他们逼死!”我愤愤不平地望下悬崖,墨刑坠崖的那一幕再次浮现眼前,故地重游,却让我更加清晰地想起他们当初是如何对待墨刑的。

抬脚,一步,一步走向登仙台的末端,脚尖踏出了边缘,右譬无法举起,我抬起了左臂,撑开了一侧的斗篷,山风鼓起我的斗篷,宛若左边有一只翅膀正在慢慢展开。

身体在风中轻轻摇曳,墨刑明明跳了下去,为何,他会平安无事?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自已可以在空中飞翔

真的,好想知道,因为,我也想飞。

如果可以,真希望能在这里,重新开始。

如果当初第一个遇到的人不是墨焱,而是墨刑,我会不如…爱的……是他?

忽然,有人紧紧抱住了我的后腰,将我用力抱起,大步后退。这熟悉的画面让我想起了当初在这里遇到墨焱的景象。当时我也正站在崖边看消失的箫满月,然后墨焱就在那时出现,将我抱离悬崖。

而现在,应该是琴楚容吧,因为只有他站在我的身后。”你疯了!”忽然,孤心的怒喝从头顶而来,我怔怔地站在他的怀中,听他的怒语”,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如果山风一大,你就会被斗蓬拽下去!你到底在想什么?!”

不知为何,明明被他训斥,心却变得越来越温暖:“我在想……墨刑……是怎么飞的……”

抱住我的人身体因此而发了怔,我抬眸看向了天空:“他走的那久…我仿佛看到他长出了一对翅膀,在天空飞翔。伽…真的自由了……”

他倏然将我圈地更紧,低头埋入了我左侧的肩膀。我笑了:“你这样,被龙墨焎看到,他又要吃醋了。””啊…”他轻笑起来,紧靠在我后背的xiōng膛因此而发颤,他放开我,我转身看他时,也看到了站在一旁有些发懵的琴楚容。似乎孤心出现的很突然,让他大吃一惊。

我向琴楚容介绍孤心,琴楚容缓缓回过神,继续带我们一起参观月宫。我问孤心消息打探地怎样。他没乖说话,只是一直眯眼笑。看他那副不正经的神情,我心底隐隐产生了不祥的预感。曾几何时,每每情况越是糟糕,墨刑的笑容却越是妩媚。

走下登仙台时,我想往东面继续前行,西面是回月宫的路。因为脚下的鹅卵石一直延伸往东,而到底也可以看见一座精致的小楼。

可是,琴楚容却拦住了我。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第八十章 一夜巨变

我疑惑地看他,他这人和萧满麒一样不擅长说谎伪装,整个人显得尴尬,叫我最好别过去。

他这么说,不就等于是诱惑我?

我执意前往,琴楚容也拦不住。而且,那里也引起了孤心的好奇。他笑嘻嘻地摸着下巴,色迷迷的眼睛里想的绝对不是正经的事情。

鹅卵石小道的两旁,种满了樱花树,只可惜现在看不到樱花绽放的美景。不然,这条小路一定非常地迷人。

孤心站在了漂亮的小楼下,周围是一片红色的枫林。他笑嘻嘻地摸下巴:“嗯?莫不是骏王逍遥快活的地方?”

我就知道他满脑子只会想这些。上前想推门,却被他拦住。他瞥眸看局促不安的琴楚容:“琴楚容,里面该不会挂满图吧,这若是给大夫人看到,可不好呦。”

琴楚容略显尴尬:“不不不,你们不要误会,这里面没有图或是任何不雅的东西。”

“那怎么不让我们看?”孤心坏心地推推门,门并没上锁,似乎有些地方还没竣工。

“那是因为!”琴楚容欲言又止地朝我看来,而孤心已经推开了小楼的大门,就在那时,他怔住了身体,惊立在了门前。

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让他这种什么都见怪不怪的人而惊讶?我走到他身边望里面看去,之间昏暗的小楼里真的挂满了一副又一副画,起先我还以为真像孤心说的是图而一时没好意思看。那些画因为我们打开门,吹入了风,在风中摇曳,发出“哗哗”的声音。

带着对图的好奇我看了进去,当看到那画上人时,整个人立时进入了只有这些画的世界,身周再无孤心,琴楚容,还有风声,树叶声,甚至是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那些画上,都是我…

脚步因为这些画而起,这幅是我穿越而来,站在崖边;这幅是我坐在萧家马车,和小菠菜随萧满麒回萧家;这幅是我入宫;这幅是我为阿七弹琴唱《虫儿飞》。

这一副又一副的画是阿七对我的深情,是我们一起的回忆,是我们爱情的照片。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认为几乎已经忘记那个人,忘记我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时,让我看到了这些回忆!小白御姐手打。

嘴唇因为这些画而颤抖,抬手之间,就将我在金宫月宴独奏小提琴的画生生扯落。“嘶啦”一声,将我又拽回了我已经失去阿七的现实。我想,他也不会再想看到这些画吧。

我努力地,移动右手,扯痛了肩膀的伤,当我好不容易两只手都碰到画时,我的右手却始终无法合拢,去和左手一起将这些画撕碎。现在脚软连撕照片这样的小动作都做不了了吗?!

我恨这个世界!恨那座金宫!恨当初的那个白痴的自己!

“我来帮你撕。”身边,传来了龙墨焎轻轻的话语,我揪紧了画的边缘,沉沉说:“把全部都撕了,一张不留!”腾地起身,忍住泪水,转身离去。

擦过惊诧的孤心与琴楚容,朝悬崖而去。在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

一副又一副画被龙墨焎与孤心“嘶啦嘶啦”撕碎,无声地甩出了竹屋小窗,飘下了悬崖,白色的碎片在山风中飞扬,如同在为我和阿七已经死亡的爱情殉葬。

呵,那段不成熟的爱情,自己年轻冲动的代价。

这一天,我没有吃饭,蒙头睡觉。谁都不见,无论是龙墨焎,还是….孤心。

龙墨焱的那些画让我对在这里的爱情不在抱任何希望,因为,我始终是这个世界的过客,爱情,只会伤害自己,伤害他人….

【圣龙王朝圣德元年元月二八,圣和太后带人证璎珞于朝堂上指证昭和皇太后萧满萱假传遗诏,拥幼子龙墨暹为帝,谋朝篡位。朝堂震惊。邃有老臣佑护昭和皇太后,言圣和太后物证不足,人证有疑。此事不可儿戏,须待摄政王回朝三堂会审!禁军即日围宫,不准任何人出入禁宫。遂派人八百里加急通知骏王率兵急回,守卫皇城,以防内乱。金宫一日惊变,人心惶惶不安。】

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是我到月宫的第二天。

恍然明白为何师傅那晚让我早些离开,而龙墨焎深夜带我离开,也是为了暂避这场金宫突变。他是在坐山观虎斗。

“如果我猜得不错,摄政王这次是打算兵行险招,利用端木老太婆这颗棋子来让萧满萱明白他的重要,以此要挟萧满萱传他皇位。”孤心再次给我分析,昨日问他不言,是宫里的消息还来不及传递给他。他只是有这样的预感。小白御姐手打

他一边给我上药,一边继续笑道:“夫人,看来有人比我更了解女人。”

"你是指龙墨焎?”看向他时,视角映入了肩膀丑陋的厚厚的黑色结痂,立刻撇开脸,每次看到,都让我寒毛战栗。

“不错。女人在需要男人的时候,男人不能在第一时刻出现,那样就会娇惯了那女人,但也不能太晚,太晚则会起不到水中浮木的效果。所以,要在她焦急难当,忐忑不安,对他产生极度渴望时出现,那才是恰到好处!呵呵……所以龙墨焎…”

不知为何,我越听越气,终于忍不住将他一把推开,他被我推下了床沿,差点跌坐在地。他看着我有点发懵:“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满腔的愤怒,“所以你们这种男人就是这样来泡我们女人的?什么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还不能一下子出现,以免娇惯我们!男人不就应该宠我们女人的吗?难道非要让我们女人堆你们死心塌地,像狗一样地舔你们屁股!”

“不不不,我不会的。”他匆匆站起来,握住我暴露在空气里的手臂,我用左手捂住耳朵:“我不要听!金宫殿下一个个都是泡妞高手,难怪我会栽在一个又一个手里!我居然还对你!”握在我手臂上的手倏然收紧,我失控地差点说漏了嘴,“你!你那个混账主子龙墨刑念念不忘!我现在明白了!原来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就是为了这样得到我们的心,让我们对你们魂牵梦绕,将心毫无保留地交出,然后任由你们踩踏,取笑:看,这个女人又爱上了我,甚至可以为我去死是不是!”

“不不不!夫人!夫人!你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我不想冷静!我怕我冷静又会掉到谁的陷阱里,然后再被当做衣服狠狠抛弃,再受一次伤…”

“夫人!夫人!月儿!”他急急将我扯入怀中,重重抱紧,温热的大掌将我的脸按在她的xiōng前,听着他沉重扎实的心跳,“不会了,你不会再被任何人抛弃…不会了…那些画你也看见了,骏王是爱你的,你们只是误会太多,太多了….我们把误会解释清楚就好….”

“哼….既然你认为骏王爱我,那为何又要帮我撕画?”

他变得语塞,沉默不语。

“在我回到月宫的时候,在我回到悬崖边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年我爱的是墨刑,他是否还是会将我让给墨焱?”他的身体在我的话中慢慢绷紧,“呵…因为他就是那样的性格,或许,还是龙墨焎好一点,他肯定不会将我让人…”

“你怎知太子他回报你让给别人?!”耳边是他异常冷沉的声音,“如果你当时爱的真是他,他岂会把你让给骏王!他会带你一起离开金宫!在你离开前的每一天都让你获得快乐,完成你的每一个心愿。”

整个人,在他的霸道的宛如发誓的语气中渐渐平静:“那如果,现在我…”我…我怎样?心跳因此而加快,我在这个世界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难道同样的错误我还要再犯一次?然后,让他为我的离去而生生地痛苦?耳边想起了紫菱的告诫:让他自由。

我始终…还是喜欢上他了吗?否则,为何我现在会留恋他的怀抱?还是…因为我心伤了,身伤了,而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感动依赖?

我不能因为自己尚未弄清的情,而让别人付出代价。为我的错误买单。

“你怎样?”他将我拉出了怀抱,深深地,迫切地注视我的脸庞。我最终,还是将那差点又因为冲动儿无法承若到底的话含入口中:“你说得对,我和阿七之间的误会…太多了…但是,我也不想回头再去爱这个不信任我的男人…”我无力地垂下脸庞,既然都已经结束了,就不要再开始了吧。

拿起龙墨沄的书翻看,他缓缓地,放开了我,静静地继续为我包扎伤口:“下个月你的手应该可以握东西了…”

“嗯……”

“再下个月,你的手臂可能无法举起,不过伤疤应该会全部好了,放心,我不会让你留疤的…”

“嗯…”

“对了,现在都是龙墨焎的人,你可以安心沐浴。让宫婢小心别碰到绷带即是,你要洗吗?”

“好……”

“呵…端木那老太婆闹一下也好,骏王会回来了,你们可以将误会解释清楚,摄政王也就不会缠着你…”

“嗯……”

“即便…是要走了…”轻轻的,他将衣衫拉上我的手臂,为我收拢领口,“也要把误会讲清楚,别带着任何遗憾和心结…离开…”

“是嘛….”我抬眸看他,他却在那一刻,却撇开了目光,微带落寞的侧脸,带出了墨刑的孤寂与心伤。

第八十一章 短暂的平静

“我有很多遗憾,一直以来,我都在成全别人,忍让别人,不去害别人,也进了让自己不去怨恨别人,因为我始终都会离开,这些人都会与我彻底没有关系,

我不想让真正的萧满月回来,还要承担我留下的私怨仇恨。我继承了她的身份,就不能留下一堆的债让她来还。

现在,你让我不要带着遗憾离开,那么,我是不是也该自私一次,留下来,处理兰莲生,报复玉清泉,跟墨炎解释清楚,在他想和我复合的时候将他狠狠踹开,告诉他我不稀罕他的爱?然后跟龙墨焎斗到底?让他坐不上皇位?再除掉箫满萱,自己来做这监国太后?呵……”不禁发笑,原来我如果不顾及箫满月的回来,我可以变坏,可以让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后悔,“原来我有这么多遗憾……”

“那……你可以甩了骏王再走。”忽的,他不正经地说,低脸唇笑扬起了笑,“让他对着这座空荡荡的月宫,饱受思念之苦。哎……那些画不该撕啊,那样他会更痛苦的,不是吗?”他抬起脸对我眨了一下眼睛。

我忍不住笑了。和他在一起,最后总会给我带来快乐,化解我心中所有的怨恨和不甘。实在很难想象在失去阿七的日子里,如果没有他。我会变成什么样。

或许,会变得和箫满萱,圣和太后一样步步为营,逐渐被同化为金宫人彻底迷失。

床边,轻轻的走来龙墨焎,孤心无聊地双手背到了颈后:“摄政王还真是不放心我孤心呐,怎么,莫不是怕夫人挡不住我孤心的魅力爱上了我?”

“哼,你配吗?”龙墨焎冷冷撇开脸,孤心向上看了他一眼,然后哈哈大笑。

他们谁也不肯离开我的房间,僵持在我的床边。龙墨焎碍于我在场而不能驱赶孤心。孤心倒是自来熟,拉龙墨焎在我房里下棋了。

山上天冷,房内暖和,我也不想出去。

看来龙墨焎这几天是不会走了。就像孤心说的,他要等那个箫满萱最需要的时刻,然后出现,让箫满萱犹如在大海中发现了枯木,将他死死抱紧,同意他提出的任何条件……

女人的忍耐力有多强,能力就有多强。箫满萱没有那样的忍耐力无法坐上今天的位置。如果是别的女人,只怕在璎珞指证的那会儿,便已经方寸大乱。

我虽然不喜欢箫满萱,但对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催请摄政王龙墨焎回朝的信使每天都会来,都被龙墨焎的太监推出门外,理由是龙墨焎旧病复发,一时无法下山。这种破理由都亏他想得出。

很快,官兵也控制了箫家。这场仗无论谁赢谁输,都是株连九族的罪,师傅这次被他一身怨气的母后真的害死了。不过听孤心说,如果端木太后输了,就会把所有的事情推到璎珞身上,说自己误信谣言。可怜的璎珞。都说伴君如伴虎,我说伴后宫女人才更恐怖。

“摄政王还不下山?”孤心一边抛着手中的棋子一边笑问。他们在我房里都快下了七天的棋。《金宫禁爱》都快被我翻烂了,看得我都能倒背如流。

真没想到龙墨沄写得这么逼真,尤其是龙墨炎被龙墨焎强吻时的有些抗拒又有些喜欢的复杂心境,让人身临其境。这家伙该不会真找子遥试吻吧。

“哼,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cāo心。”龙墨焎冷笑地将白子放落,“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处境,你已经腹背受敌了!”

自从龙墨焎跟孤心下上棋,他们的关系反倒比以前更好一些,但也仅仅是在下棋的时候。

孤心随意憋了一眼棋局:“摄政王不是怕了那端木老太婆?骏王不到,京城可是犹如虎穴呐。”他轻飘飘的话,让龙墨焎双眸微眯。

孤心呵呵一笑,将黑子放入盘中,龙墨焎拧起双眉,二人一时都观棋不语。

怎么?原来龙墨焎呆在这里也是怕只身回去送死?难怪龙墨焎这次带了这么多侍卫来月宫,又调用建都五千守城兵将茂云山护成铜墙铁壁。我还在纳闷就我一个金宫大夫人,何须弄得像要打仗的阵势。

感情是我自作多情,是龙墨焎在防备老太婆刺杀他。

也是啊。现在朝中上下,文武百官都对龙墨焎颇为信服,老太后想拥师傅上位难度太大。最大的阻力就是还活着的龙墨焎。她当然想把龙墨焎处之而后快。

现在可好,龙墨焎跑了,占山“为王”,士兵上下把守,更有精英部队严加守护,要杀他难比登天。

虽然我从金宫里搬出来到了这月宫,但依然感觉还是身在金宫之中。而且,这次隔绝的更加厉害,就好比从野生动物园,搬入了小动物园。只是这里的笼子更加牢固。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抬脸看向窗外,又飘起了鹅毛大雪。上山以来,经常下雪。落眸之时,看到了坐在窗边下棋的孤心和龙墨焎。此时的孤心,自然比不上俊美威严的龙墨焎,如果是他原来的自己,他们一个妩媚风流,一个刻板严肃,倒是很养眼的一双美男。

哎,我又在想什么?这次回去北冷陌影发觉我变成了腐女,定是笑到下巴脱臼……

不由得,想起了许久没有的手机。那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爱疯,似乎也该拿出来,晒晒太阳了。

“孤心。”在我唤他之时,似是正是他下棋之刻,黑色的棋子在他指尖翻转,他没有看我,倒是龙墨焎朝我温和看来:“小月,什么事?”

他的目光让依旧看棋盘的孤心骤然捏住了翻转的棋子。

“我想拿一下手机。”我说,然后继续看眯起小眼睛的孤心,“去给我拿来,你知道在哪里。”

孤心抿唇一笑,看似极其随意地将黑子扔落棋盘,“嗒啦”一声,他双手撑在桌面撑起了身体,倾身靠向还在看我的龙墨焎,扬唇笑语:“摄政王,你输了哦。”

龙墨焎微微一怔,目光立刻放开我,转头看落棋盘,登时,寒气遍及全身,孤心在他微拧的双拳中带着一分自得的邪笑走向内室。

“啪!”一声,龙墨焎拍落棋盘,震得棋子在棋盘跳跃,这几天,一直都是他赢,今天难得输一次居然发那么大脾气。

我忍不住说:“你这人真的不能认输一次吗?”

龙墨焎微微收敛身上的寒气,双手插入袍袖之中,我继续说道:“哎,如果你真的和箫满萱在一起,真不知道你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所以我需要你。”他骤然转脸灼灼地看向我,我淡淡地看向他,真是可笑,这些男人想得到你的时候眼神都是那么炽热,可是,分手之时,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他说他爱我,又会爱我多久?比当年的阿七多一天?一个月?一年?

龙墨沄书里也有一生一世的爱情,在现实中,真的会降临在我的身上?谁知道?呵,或许,我该脚踏实地了,去找一个像我老爸那种看着安全,能和我过一辈子的男人。

“摄政王说此话不怕被骏王听见?”有人晃到了我的床边,扬手切断了我和龙墨焎对视的视线,将爱疯交到我的手中。

我接过时,龙墨焎拧眉撇开了脸:“他跟小月已经结束了。”

“是嘛。”孤心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他可是快要回来了。到时发现这一切都是误会,你会认为他还会认你这个兄弟?”

“怎么不认!我们始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岂会因为女人而反目!”龙墨焎忽然有些烦躁起来。

“哦?也就是摄政王也觉得兄弟胜过妻子了?那么,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家夫人,原来依旧不及你爱骏王?”

“你!”

哼,龙墨焎被孤心带沟里去了。看看龙墨焎气闷的脸,心里觉得可笑。是啊,墨炎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凭什么不相信龙墨焎,还有他的亲娘,而要来相信我这个只认识了几个月的外人?

“小月,你不要听孤心的话,他在挑拨我们。”龙墨焎发了急。我冷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看正笑着的孤心的后背:“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为了你的兄弟,你把女人和家产全都让了出去。你难道就会更爱女人,不顾兄弟?”男尊女卑的世界,女人如衣服,没了可以换,然而手足之情却是如何也割舍不掉的。

孤心的后背在我的话中变得僵硬,看龙墨焎渐渐扬起的淡笑,就知道孤心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他没跟我说过把家产让给兄弟,我也从没给他看过手机。人,是无法一直演戏演下去的,我们之间,现在只不过隔了一层透明的薄纱而已。

不过,由此可见龙墨焎对墨炎与他的兄弟情很有自信。他认为人他现在对我的追求,不会影响他和墨炎的感觉,说不定还会得到墨炎的祝福。

哼,谁知道。我只想这里的日子快点结束,然后回家。

看龙墨焎又得意起来,我再做补充:“我现在只想****的男人,所以,都别来烦我!”

登时,龙墨焎脸上的神情也僵硬了。

第八十二章 拆绷带

什么公公婆婆,大姑二姑,叔叔伯伯,全省了。在这个重男轻女的世界,你跟老公家里人闹起来,注定你是被扫地出门的那个。古装电视剧里最苦逼的哪次不是那个小媳妇?

就像墨刑,他真的纯粹只是为了我而回来?如果他真的想脱离金宫生活,为何不放开他手中的隐秘龙塔?

我以前对男人这种生物还处于懵懵懂懂状态,一不小心就被她们的甜言蜜语迷的五迷三道。

没想到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对他们,是看得越来越清楚透彻了,情商终于突飞猛进。

就像身边这两个男人,他们,真的会把我放在第一位?只怕是我自己痴人说梦。什么爱我,发誓不会让我再受伤害,又只是他们的花言巧语。遇到权利,亲情等等等等,甚至是诱惑,到时候他们的誓言就像薄冰一样不堪一击。

男人,始终都有一颗不安分的心。

半个月后,右手终于可以拿起杯子,不过也只有一会会,因为肩膀这里还无法抬得很高。想到达拉琴这个高度,有点困难。肩膀的结痂也越来越厚,有时轻碰,硬硬的一块,像是戴上了一层护甲。

再过一个月零七天,我就可以回去了。看来要回到家才能做复健了。很多时候都在看爱疯,因为发现里面有了许多紫菱和终黎的合影。看着他们苦尽甘来,让孤心看在眼里,也喜在心里。

龙墨焎和孤心两人之间保持着微妙的和平,他们绝对不会让另一个人有和我独处的机会,除了孤心给我换药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相互监视,相互制约。有一次秦楚容来看我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微妙的杀气,匆匆离去,不敢再来。

他们或是都在我的房里,或是都在外面站着,看是欣赏雪景,却又彼此不说话。龙墨焎向来话少,孤心不多说话估计是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时常站在窗边看他们的背影,孤心还比龙墨焎略高一些,两人都没有穿厚厚的斗篷。他们站在点点红梅枝(还是“之”感觉好)下,皑皑白雪覆盖在他们的身周,静静的白雪世界里,他们静静站立。他们此时会想些什么?还是,什么都不想?

一阵山风吹过,扫起那星星点点的白雪和红梅花瓣,让我想到了受伤的那一天。龙墨焎的狠让我仍然心有余悸。

【所以我需要你!】他铮铮的话语回响在耳边,他是一头性格乖张,易怒的狮子,所以,他需要有一双温柔的手,在他发怒之时,抚摸他那头张开的长毛,让他在温柔地抚摸中缓缓平静,不再去做出伤害他人之事。

原来,他清楚自己的脾气,他需要有个人帮他控制住自己的怒气。那个原本可以安抚他,劝说他的人,不就是……墨炎吗?

想起了那天孤心说墨炎将会因为我,而不再认他这个兄弟时,他所表现出来的烦躁,难道,他其实心里也已经有了隐隐的不安?只是嘴上不服输而已。

呵……原来龙墨焎只是一个不服输的小孩子。

他们似是感觉到我注视他们背影的目光,纷纷转身朝我看来。一脸温和的龙墨焎还有总是带着不正经笑容的孤心,如果碧幽雪与皇帝大叔和睦相处,如果瑞和皇太后没有怨恨嫉妒之心,如果他们的童年充满幸福欢笑,他们现在,又会变得如何?

在他们互相放出寒气时,我收回了目光,如果,没有我,墨刑,墨炎,还有龙墨焎,又会怎样?

不,有没有我都不重要,因为,他们都是兄弟手足情重于一切的铮铮男子。

这天晚上,我梦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我终于赶上了元宵节,可以和他们团聚。

我给他们做了汤团,汤团做的不是很好,扁扁的,咬开来,酸甜苦辣咸,好难吃,可是,爸爸妈妈却夸我长大了,知道人生百味了。我听着很开心。然后,冷陌影来了,清泉来了,好多好多朋友来了。都来吃我的怪味汤团。

然后,我的前男友也来了。他握住我的手,跟我说他不是那个意思,让我原谅他,他只是想保护我。他出名了,如果和我的恋情公开,我会被舆论关注,无法过平静的生活。

我淡淡地看他,说我心里有人了,无法与他和好。他很伤心,捧着碗吃着汤团落泪,我抱住他,安慰他,告诉他会找到一个好男人的。

好奇怪?为什么是好男人?

然后就看到好多好多有天使翅膀的男人,在那里拥抱亲吻。我傻傻地站在那里,直到他们世界的白光见我吞没。

我缓缓醒来,看到的第一眼,依然是孤心。

他身披阳光,温柔地注视我初醒的容颜,每一天,他都这样守候我醒来,然后会对我说:早上好,今天会比昨天更好一些。

耳边不知为何想起了好听的如水的钢琴旋律,如果可以,真希望在这宁静的早晨和着清澈的晨光下,为他弹奏。

“早上好……”还是那句话,“今天可以拆绷带了,有没有准备好迎接你的新手臂?”

今天……可以拆绷带了吗?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吗!

心情莫名地开始激动,我的肩膀会变成什么样子?

吃过早饭,晴朗的日光照入了房间,直晒在我的床上。好久没看到太阳了,倍感温暖。他小心翼翼地解开我的绷带,一圈,一圈地绕下我的肩膀。

我开始变得紧张:“真的不会留疤?”

“不会的。”

“真的真的不会?”

“真的真的不会。”

“真的真的真的不会。”他耐心地回答我不断重复的话,温柔的目光和嘴角宠溺的微笑犹如春日降临,温暖人心。

轻轻的,他双手微顿,转头看去。我疑惑地随他一起看去,却是龙墨焎。

他朝我看来,目露关切和担忧。

孤心随手拉起被单遮住我右侧的肩膀,面露一丝不悦:“摄政王,你进来是不是应该敲一下门?”

龙墨焎神情镇定自若:“我爱小月,今天是她拆绷带的日子,难道,就不能来看一下?”他坚定的目光显然是不打算离开。

孤心转回脸,面沉似冷铁:“男女不便,请你出去!”沉沉的话语隐忍他眸底的怒意。

龙墨焎扬唇轻轻笑一笑,反是坐在了房内的桌边,微微整理衣摆,冷眉淡眼朝他看来:“你是什么身份,赶本王走?”

寒气立刻从孤心身上迸射,在他要起身之时,我握住他已经紧绷的右手:“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在想什么?!”他猛然转脸朝我怒语,“你是想让他看你的身体?!”他真的生气了。

我知道他在气什么,我注视他已经卷起暗沉漩涡的双眸:“真的打起来……你是想隐藏功夫有意输给他,还是真的赢他?你用的是哪路功夫?墨刑……”我在他划过一丝怔愣的眸中微微停顿,“都打不过他,你能打得过?到时,还要被治以下犯上之罪,值得吗?”我希望他明白,他跟龙墨焎交过手,一旦交手,那么,他的招式必被龙墨焎一眼看穿,他的身份,也会随之彻底暴露。

他们,都是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神人。墨刑的招数,龙墨焎又怎会不知?

哼。”龙墨焎在桌旁轻鄙一笑,“本王倒是很想见识一下孤心侍卫的功夫,尽管使出全力,以免本王赢了,还被人当作是有人有意向让。”龙墨焎永远都不肯服输,连嘴上也是。

我再次捏了捏他稍稍放送的手臂:“算了,我在自己的世界穿得比这里少多了,露肩露腿是常事,一条手臂而已,没什么的,我不介意。”

他紧密双眸朝我看来,眸中是大大的三个字:我介意!

我对他摇摇头,

他气闷地撇开脸,让自己慢慢平静:“哼。”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自嘲般的轻笑:“摄政王说的对,摄政王始终是主子,而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卫。是我妄自尊大,目无主子了。”自嘲的笑语从他唇中而出,浑身的寒气也在华语中间将变得平和,他再次小心翼翼地为我拆下绷带。

我撇开脸,还是没有勇气去看自己的伤口。

“摄政王,你在看哪里?”耳边,传来孤心不正经的笑语,转回脸看去,只见龙墨焎正盯着我衣衫半褪下的xiōng口看,他倏地拧起眉,尴尬地转开了脸,神情中带出了几许不悦。

奇怪,自从那次受伤后,我没有戴墨刑的睚眦吊坠,他又在生气什么?难道,是因为我没有戴他的那颗金猊吊坠?

呵,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小气。

“好了。”孤心轻柔地提醒,他的话再次吸引了龙墨焎的目光,塔随即起身,用身体正好挡住了他的目光,“别怕,看一眼吧。”

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向了那曾经有着厚厚结痂的地方,现在,那里肌肤重生,竟是完好如初。甚至,那里的皮肤比饿我原本完好的肌肤更白嫩一分,竟是在大冬天变成了熊猫手臂!

当然,说熊猫手臂有些夸张,可是肤色不同是真的。

第八十三章 金宫再变

“你这样让我出去怎么见人啊!”我指向双色皮肤明显的分界线,他的面色也有些尴尬。

“怎么了!”立刻,龙墨焎急急起身,带响了他身下的坐凳,在寂静的房里发出响亮的与地面摩擦的“吱嘎”声。

孤心立刻麻利地拉好我的衣领,在龙墨焎走到床边之时,我已经衣衫完整。他双眸透出焦急与一丝隐忍的愤怒。

他冷冷看了一眼孤心,孤心笑眯眯地转身看他:“摄政王莫要忧急,是我孤心的药太好了,使夫人受伤之处反倒比原来那些皮肤更加嫩白。”

“是啊!一条手臂,两种肤色,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我接着他的话说,“我不管!你必须把我变成一个色儿,否则你别想回家娶老婆!”这么好的美白效果,我想是女人都会为此疯狂吧。

听到我们这么说,龙墨焎yīn沉的脸色才少许有所好转。就在这时,窗口落下一个黑影,立刻吸引了孤心的目光,而龙墨焎,则是半敛双眸,变得面无表情。

“主子,骏王共带回两万精兵,以五千为营分别驻扎在京城四门一里以外。现在,骏王率兵来接主子回京!”

墨焱……他回来了?呵……到了山脚……也不上来吗?

“什么?他不上来?!”孤心近乎有些生气地沉语,让窗外的暗探微微一惊。龙墨焎半眯的双眸立刻朝孤心看去,暗沉的眸光里带出了细细的打量与沉思。

发觉他盯着孤心看,我立刻对孤心说:“他来不来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不想见他!”

孤心转身朝我看来,我看向依然盯视孤心的龙墨焎:“摄政王,你还要盯着我的孤心看多久?”

立刻,两个男人的申请都是微微一怔,目光流转之间,孤心微微侧开脸,避开了龙墨焎开始慢慢收回的目光。

我继续揶揄龙墨焎:“我的墨焱已经被你抢走了,怎么,我的孤心你也看上了?我说,龙墨焎,怎么我身边的男人你都不放过?”

“噗!”是外面的暗探。龙墨焎立刻放出一抹杀气,他赶紧开溜。

“你还不快去跟你的焱会和?说什么爱我爱我,你叫我是小月,叫他却是焱。”我拿起那本被我翻烂的书,“切,什么焱啊,焎的,肉麻死人了。”

孤心在我的话语里捂嘴直乐,如果他看见龙墨焎青白交加的脸,一定会更乐的。

龙墨焎沉眉不语,满脸的愤懑。他今天算是在我这里第一次自讨没趣。他向前朝我而来,被面对我的孤心伸手拦住,背对他笑语:“摄政王,你朝思暮想的焱回来了~~~”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哼。”龙墨焎抬手打开孤心的手臂,朝我温柔关心地看来,“我不能在月宫陪你了。”

“恩。”淡淡地应了一声,他不在我更舒服一些。

“啊……”却没想到孤心发出长长的一叹,“怎么办,我好像……还真有点喜欢上你了。你走了,我会寂寞的~~”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朝龙墨焎暧昧挑眉,扬唇而笑。

龙墨焎的脸立时yīn沉可怖:“哼。你怎么想的本王岂会不知?”他拂袖而去。

孤心走到窗旁双手环xiōng靠立床边,静静目视龙墨焎在梅林间远去的身影,脸上的神情也随着他越来越远的身影而渐渐凝重。

所以,他还是关心着龙墨焎,关心着这个兄弟吗?

落眸看书页杭相依相偎的翩翩男子,忽然感觉如果我是男人……该有多好。可以和他站在一起,一起面对风浪,一起喝酒聊天,一起浴血杀敌……我们之间是比女人更加重要的兄弟情谊……

这不是……喜欢他的子遥吗?子遥是不是爱得很苦?他一直默默看着他,然而,却始终要隐藏自己的心意。

嗨。我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真是的,我明明不是腐女,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整个大脑宛如百分之九十在想男人和男人亲热,百分之九在想每天吃什么,最后的百分之一才会想到我之后与他又要单独相处了。

是啊,我们又要单独相处了……我是女人,他是男人……

“看来紫菱的信定是被他截住了!”

窗边传来他生气的话。我从胡思乱想中回神:“什么?”

看向他时,他目露惊讶:“你真的……不再在乎他了?”

“他?谁?”

他抬手抚额,无力摇头地自喃:“所以,一直只是我在多管闲事吗!?”

“啊?你在说什么?”

他转身,撞在了窗框上,咬牙低语:“该死!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给我机会。”

“什么机会?”今天他怎么怪怪的,“是不是……因为骏王回来了,你也很高兴?”“我!”他倏然转身,一脸无语地抬手指我,又习惯性地另一只手叉腰,指着我半天没说出话。这画面,像极了当初总是面对我无语的墨刑。他也总是一手叉腰,一手点我半天。

他看看外面,笑了:“龙墨焎走了,我的绷带又拆了,是不是说我可以下山走走了?”

他看着我又是哭笑不得,我充满期盼地看他,双手无法抱心,我就单手抱心地祈求他:“求你了,带我下山吧,一天,一天都行。”我知道,我现在只是外伤痊愈,内伤依旧未合,还不适宜到人多的地方,以防肩膀被挤压。

他在我哀求的目光中开始心软,犹豫,最终,还是放冷了目光:“不行!”

“不行?”

“恩,不行!”他异常认真严肃地说出这两个字,然后出去,我沉下脸:“你是不是也要去看骏王啊?”不知道怎的,心里酸酸的。

他脚步一顿,微微侧脸:“我去看看就来。”

果然。心里堵了一口气。

算了,不求他。

在他也下山之时,我自己爬起来,用左手吃力地穿上斗篷,然后出门,可是,被门口的宫女和太监又堵回房内。还好,我有后路。我就从后窗那里出去。双脚踩落雪地,凉凉的,发出“扑簌咯吱”的响声。

一个人静静地在雪地上踩上深深的脚印,一个,两个,然后来到登仙台,坐下,双腿悬空,在山风中摇动。

冷冷的山风冻痛了我的脸,可是,我不想离开,如果可以,我真想睡在这里,像蛇一样冬眠,醒来之后,面前便是回家的路。

阳光渐渐淡去,yīn翳的天空又开始飘起了点点飞雪,像是春日的白樱花,在我身周飞扬。

远眺山崖之下,那里,应该就站着墨焱。

我久久注视那里,睫毛沾上了细细的雪花。

“下雪了,回去吧。”

他回来了,那么,他们应该走了。

不想回去,只想静静地坐在这里。

他静静地走到了我的身旁,和我一起坐下,双腿悬挂在外。

他伸长了双臂,双手似是握着什么东西。我看过去,他在那一刻张开,两颗同样晶莹剔透的吊坠在那一刻坠落,悬挂在飞雪之中。

“知道吗?关于九子琉璃吊坠还有一个传说。”

“传说?”我看向他的侧脸,他淡淡微笑:“据说他们蕴藏着圣龙最大的秘密,有人说是宝藏,也有人说是成仙之路。不管怎样,现在你一个人就有了两颗,等于有了得到这笔宝藏的机会。”他执起我的右手,笑着将龙墨焎的金猊吊坠放入我的手心,对我眨眨眼,“既然龙墨焎给了你,就别再还他。我允许你把他的卖了换钱,但绝对不能卖了太子的。”说罢,他拿起睚眦吊坠,轻轻地为我戴上。

睚眦吊坠垂挂在我白色的斗篷上,映出淡淡的白色。

他拾起我xiōng口的睚眦吊坠,静静注视:“以前……太子一直讨厌你,现在,你却成了他唯一可以代表心意的重要物件,睚眦,好好守护你的新主人。”

心,莫名地开始揪痛,第一次,不想走。

“想不想喝酒?”他忽然说。

“诶?不是我不能喝酒吗?”

他微笑地伸手朝我的脸抚来,落下时却是像朋友一般拍了拍我的脸:“没关系,少喝一点,还有活血的作用。好!”他站起身,伸个大大的懒腰,面对悬崖叉腰大声说,“就让我们庆祝一下龙墨焎终于离开了!”

“呵……”我垂脸而笑,静静的雪又静静地停止,阳光重新倾泻而下,照落在我的身上,和他的身上……

一个月后,京城来了消息,圣和太后指证昭和太后假传遗诏之事为子虚乌有,乃宫女璎珞因怀恨昭和太后,而有意诬陷。昭和太后仁德宽厚,不治圣和太后诬陷之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褫夺圣和太后之太后封号,贬为庶民,即日逐出金宫。

然查实梅林刺杀与圣和太后家族端木家族有关,念端木家族乃三朝老臣,对圣龙有功,此次功过相抵,罢免端木家族在朝中所有职务,贬为庶民,遣散出京。

以上事件与越王无关,越王之位不受其影响,依旧保留其封地与王印。

至此,把持圣龙朝堂三朝之久的端木家族在这场皇位争斗中彻底瓦解,退出了政治舞台,消失在了历史潮流之中。

第八十四章 天下,女人,缺一不可

我想,这才是龙墨焎任由事态发展的真正目的。借圣和太后自己的手,将圣和太后背后的端木家族一举扫除。

随即,传出昭和太后深感圣德帝太过年幼,不宜主持圣龙朝政,遂决定禅让皇位与万众归心的摄政王龙墨焎,望其能昌盛圣龙,一统天下。

禅让大典将由礼部择吉日举行。

龙墨焎,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成为了圣龙的国主,得到了他想要的天下!

“加油。没问题的。”孤心在旁边鼓励我,我吃力地用右手托起一个满满的茶壶,今天又比昨天高一点。

这一个月,他都全神贯注地帮我复健。仿佛要在我离开前,尽量帮我多恢复一些。我们心照不宣地彼此保持着距离,将彼此的关系停留在医患与医护,不再前进。尽管我们已经知道彼此的秘密,但是,我将要离开的事实,让我们将感情停留在友谊之上。

这样,也是为了保护他。我们身周无一不是龙墨焎的眼线。

那个好妒狠辣的人,一旦让他知道我与孤心靠地过于亲密,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在我背后将孤心铲除。

“呼……”端平片刻,汗水淋漓。他立刻拎走了茶壶,握住我的手臂开始按摩:“今天就到这里。”

手臂在他的按摩下放松,我不禁感叹起最近发生的这些事:“龙墨焎终于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了。”

“不,对他来说,他还没得到一切。”他握住了我的手臂,微微拧眉。

我疑惑地看他:“他还想要什么?皇位都已经是他的了。”

缓缓的,他抬脸朝我看来,深深的注视中带出了三个字:“还有你。”

我与他久久对视,终于,忍不住发笑:“切,天下都有了,还要我做什么?他是天下之主,还会缺女人?”

“你是独一无二的!”他终于忍不住伸出双手紧紧捧住我的脸庞“女人,天下,他都要!”

不知为何,我还是在他灼灼的目光中生起一丝怒气,用力打开他的手,霍然起身:“是!我是独一无二的!因为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女人,所以你们稀奇,觉得独一无二!”

他的眸中带出了焦急,我转过身避开他急于想解释的眼神:“所以,我要回去,回到我自己的世界。尽管我在自己的世界不再独一无二,但是,我能找到一个真正喜欢我这个笨笨的,普通的女人的男人。”

心情无法平静,离分别的日子越近,整颗心越像是悬浮在xiōng腔里,忽高忽低。以前是因为将要回家的激动,而现在却是流连徘徊犹豫不决。心底的自私最终滋生出了一个恶魔,他这几日在飞速成长,不断地蛊惑我留下,不要回去和亲人团聚。似乎只要一点点地理由,我就彻底被这个小恶魔俘虏,退出登仙台,就此留下。

身后的人急急起身,地面在阳光下映出了他的身影,他朝我伸出手来,却在即将碰到我的那一刻,缓缓握紧了双手,无力地垂落双手……

“你知道,太子在认识你的时候,并不知道你的秘密……”

身后,是他低低的声音,我感觉到了一丝无力:“所以呢……”

“所以……他……呵……我到底在说什么?呵……”他在我的身后跌坐回原位,地上带出了他抚额的身影,“满月,忘了这里的一切,答应我,永远做你自己,不要变……”

心中带出一丝痛,跑出了房门。

【好好装你的傻,冲你的楞,说你的真话,否则……本殿下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莫要虚伪了,以后在我处,你做你自己便可……】

【答应我,永远做你自己,不要变……】

一句又一句他曾对我说过的话,回荡在我的耳边。

只有他,让我做那个傻傻的,楞楞的自己……

只有他,让我永远不要变……

一口气跑到登仙台,坐下,双手撑入登仙台积雪之中,让雪的冰凉冷静自己的心。可是眼泪,还是从眼角挂落。为什么我醒悟地这么晚,而且,是晚地那么彻底。

只因为与墨焱一见钟情,而被忠贞两个字禁锢,看不到那个喜欢真实的我的人。当我发觉之时,一切已晚。

我将离去,又能给他什么?

什么,都给不起……

龙墨刑,你这个混蛋!为什么当初诱惑了我,却不诱惑到底?!当初的你让我心烦心乱,现在的你还是让我心烦心乱,爱根已经深种,再也无法根除。这一晚,孤心失踪了,至少,他没有回月宫。

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无法入眠。越是不想去想他,脑中关于他的回忆越是源源不断地涌出。

他也心烦心乱了吧。这还是第一次他离开我。

他总是对我说,不准我离开他的视线。

然而,今天,他却逃走了。

难道他的心底也和我一样生出了一个小恶魔,害怕冲动地将我扣留。

孤心,扣留我吧。

我愿为你自私一次,我愿为你拆散箫满月和秦楚容的家庭,我愿为你变成魔鬼,夺走箫满月圆满的幸福。

披上斗篷,走出房间,在太监宫女跟随下,再次来到登仙台,静静坐下。

“去拿酒来。”

“大夫人,夜深天寒,还是回房吧。”

“所以叫你去拿酒暖身!”我大声怒喝,小宫女吓地赶紧往回跑。

“滚远点!别烦我!”厉声之下,他们纷纷退到十米之外。

撑开双臂倒落登仙台,躺在斗篷之上。寒冷的北风扫过我的身体,我的脸,我却感觉不到半丝寒冷,因为心已冷。

如果他在,一定又会生气。肯定会说一堆罗嗦的话,什么伤口不能受凉受冻,否则以后会落下yīn天肩痛手酸的病。

马上就要听不到他的罗嗦了。呵呵。

时空之门啊!为什么你就不能提前打开!

暗沉的天空看不到星月,那颗主宰我命运的星到底在何处!

这次,又是那颗星归位?对了,好像正好是火星。呵,我这个火星仙女,终究应该回到火星里去。

宫女偷偷放下了酒,赶紧离开。

拿起了酒,自从孤心出现,我不再酗酒。今天,忽然又想把自己喝醉,然后大睡三天,醒来就走。

拔开了瓶塞,我“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一朵,一朵白色的雪花从黑夜中坠落,我伸手接入手心,看着她美丽的花瓣在手心融化,忽然好想拉小提琴。

“去!去把本夫人的琴拿来!”

他们又匆匆给我拿来了琴,举起琴弓,却如何也无法抬到小提琴的高度,罢了,就当二胡拉吧。

放落大腿,勉强拉出了一个音,在飘飞的雪花中,我断断续续地拉起了《心如刀割》,凄美的雪,凄凉的音乐,还有凄苦的酒……

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爱上了他?

离别的痛苦如同刀割,无法再用同情,感激和怜悯来欺骗自己。那份对他的感情,分分明明的,就是无法割舍的爱。

琴弓放下,再次拿起酒壶,眼角中映入一卷黑色的衣角,轻轻一笑:“哼,只有琴声才能把你诱回来?你到底去哪儿了,孤心?”

轻轻的,他蹲下身,握住了我拿酒的手腕,清白的手指上,却戴着一枚深蓝宝石的戒指。

不是孤心,孤心怎会戴戒指?!

我虽然喝了酒,但还没到眼花的地步。我惊然转脸看去,墨焱的脸庞忽然撑满整个眼帘,是他?!怎么会是他?!俊美的脸,一如当年的草原王子殿下。

可是,他双一直清澈明朗的眼睛,却是龙墨焎一般地yīn沉冷酷。

他暗沉的双眸在我吃惊的发愣中倏然窜起了让我心惊的火焰,瞬间他扣住了我的下巴,将我拉向他,一个炽热的吻在冰冷的空气和飘扬的雪花中重重压在了我的唇上。

我心慌地想推开他,他扣住我下巴的手却滑落我的脖颈,有什么刺入我的颈项,瞬间全身麻软,双臂无力垂落。

嘴唇也开始发麻,他轻松地挑开我的牙关,席卷我唇内的一切,然后轻轻吮吻我的唇瓣,在我的额头落下一吻,将我揽在身旁。

他不会是墨焱,墨焱不会伤害我。

他到底是谁?想说话,却发现舌头也因为发麻而无法说话。

“你的孤心,他不会回来了。”清清楚楚地,我听到了龙墨焎的声音,他执起我的右手,轻轻抚摸,“我问过焱,孤心是不是他的人,焱说,他从来不认识一个叫孤心的人。”

心里开始发慌,难道他已经知道了真相?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是墨刑的人!”缓缓的,他撕下了人皮面具,在飞雪中露出了他yīn沉的容颜,“哼,圣龙一直有一个隐秘的组织,焱称它为暗龙塔,由墨刑亲自管理。里面的成员究竟是哪些人,总部到底在哪儿,都是一个谜。”

哼,当然,这种地方如果被你知道,又不知有多少人被你秘密消灭。

“太子显然留下遗命,让暗龙塔继续保护你。所以,孤心是关键。只可惜,我察觉太晚!”

遗命……太好了,他还不知道那个秘密。太好了……

第三卷完

第八十五章 一女岂能侍二夫

双唇渐渐不再发麻,却依然没有推开他的力气:“你为什么要扮成墨焱!”

“想试探你。”他喜悦地俯下脸,白雪坠落在他的睫毛上,染白了他的睫毛,“我想知道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焱,如果没有,方才你势必会抗拒,看来,果然已经没有了。这样,我可以安心地来追求你。”

“你!”xiōng口溢出了怒火,如果可以动,我真想揍他!

“不过,我发现还获得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效果,似乎你的孤心回来了。“他的目光撇向了远处,宛如那里曾经有人站立。

“你!孤心?!”脑中瞬间一片混乱,他看到了刚才的一切,怎么办?怎么办?他会不会误会我依然爱着墨焱,跟他重新和好?

“所以,不如让他死心。”他抬起了右手,自得地欣赏中指上的深蓝宝石戒指,“当他看到你与骏王和好如初,自然明白自已不过是你的感情慰藉品,不会在粘在你的身边让我碍眼。我的人已经去追他,你放心,我只想要他手中的暗龙塔,只要他不再纠缠你,我自会放他离开。”

愤怒,已经忍无可忍,他到底还要伤害多少人?

抬手之时,发现已经有了力气,登时推开他甩手劈开漫天的雪花,狠狠打向他的脸旁。

寒气从他身上而起,他眯起双眸遮起了眼中的寒光。只要我打下去证明孤心在我心里,不再是朋友那么简单。他要杀他,他要除掉任何一个爱我的男人。

手,最终停落在他的脸庞边,轻轻颤抖:“孤心……就要完成墨刑的遗命自由了……放过他…放过暗龙塔所有的成员,这是…墨刑的希望……”

孤心,你不能有事,决不能再因为我,而受到连累!

轻轻的,他握住了我在风雪中颤抖的手唇角扬起了冷酷的笑:“怎么,舍不得?”

无力地,垂落脸庞:“你这是在增加我的负罪感,最后,我只会像碧幽雪那样郁郁寡欢而死,你说过,希望我快乐。

难道,只是说说而已?你到底要让多少人因我而死才会满意?”抬起眼睑,故作哀伤无助地看他,只要能救下孤心,哪怕让我对着龙墨焎一辈子演戏,我都愿意。

他在我哀伤自责的目光中变得温顺,眸光渐渐温和柔软,再次恢复面对我时才有的温柔深情

一只手,抚上我的脸庞,双眸隐隐露出了抱歉之情:“对不起,是不是我又想多了?这一个月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而你,却跟这个孤心朝夕相对,我只要想到他触碰你的伤口触摸你的身体,我就!”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恢复平静,脸上却依然遮不住那浓浓的杀气,“我容不下他!”

“我知道。就像当初我和墨焱在一起时容不下你一样。”他的神情微微一怔,渐渐柔和,“可是,孤心忠于墨刑,忠于我。你也有这样的侍卫,暗探,不是吗?保护我,照顾我,是他的职责。既然我好了,他也走了,难道,你还不肯放过他?”

他在飞雪之中长长呼出了一口白气点头微笑:“好,什么都听你的。”

他宠溺和安抚的话语,让我面露安心。深深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我的唇上。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然后,闭上了眼睛,孤心,既然走了,就别再回来了。这次,一定要走得彻底,别让我在另一个世界,再为你担心。

我要安抚好这头狮子,否则,无论是我,还是孤心,都会陷入不可预计的危险中。

本以为今天会不得不去吻这头狮子,可没想到就在感觉到他的鼻息已经靠近之时,突然又有人在我们身旁落下,紧跟着就听见”怦!”一声拳头声。

心里立时一惊,该不是孤心那笨蛋又回来了吧!

惊然睁开眼睛,看到的竟是有个很明显不是孤心的黑衣人骑坐在龙墨焎的身上,揪住他的衣领,高举拳头,剧烈的杀气让他全身紧绷,甚至紧绷地有些颤抖。龙墨焎几乎上半个身体都悬空在了登仙台外,来人就像要将他推下去一般。

我惊然后退,骑坐在龙墨焎身上的黑衣人的拳头始终没有落下,大雪中紧绷的身体似在隐忍极大的愤怒。

这个身形……难道是!

“哼,焱,你终于来了吗?”龙墨焎似是一点也不惊讶。

是墨焱!他来了!

“你这个混蛋!”果然,是墨焱的声音”,你太贪心了!龙墨焎!你太贪心了!”墨焱的拳头倏然而下。

“啪。”龙墨焎伸手挡住,眸光骤冷,“小月的心里已经没有你了!”

“小月岂是你能叫的!”墨焱又挥下另一只拳头,又被龙墨焎挡住,他倏然收手掐住了龙墨焎的脖子,怒吼”,如果不是你,我和小月的误会怎会那么深!”

龙墨焎立时扣住他的双手,也怒吼起来:“那关我什么事?是你自己太不信任小月!过于相信你母亲的话了!”他突然翻转将墨焱反压在了登仙台上,两个人开始在登仙台上翻滚扭打。

“龙墨焎!你已经拎走了墨刑的皇位,现在还要拎走我的小月!”

“我根本没有抢!是你自己没有珍惜!将她抛弃!”

“你这个混账!我让你替我照顾小月!是让你照顾到她床上的吗!”

“你又在胡说什么?!我从没碰过她!”

忽然间,我觉得当初的自己真是白痴,怎么会喜欢龙墨焱这么幼雅的男人。

“那刚才是什么?!”

“龙墨焱!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总是怀疑她跟别的男人有染,才会失去她!”

“那是因为我在乎她!”

在龙墨焱一声大吼后,他们两个双双滚落登仙台,双手牢牢抓在登仙台的边缘之上。

我静静地起身,登仙台下,是龙墨焎的冷笑:“哼,你在乎她?在乎她为何在你母亲说你们应该分开,你就将她放弃?”此时此刻,登仙台下没有了声音。心里的痛被再次挖出,果然是墨焱的母亲让他与我分开。

“既然你曾怀疑她跟墨刑有染你都能忍下,却不能违背你母亲的任何一句命令。你那样能给小月幸福吗?”

“那你又能给她幸福吗?”龙墨焱怒然反问,“紫菱给我的信是不是你截的?!”

此刻,又换做了龙墨焎沉默无声。墨焱果然没有收到紫菱的信呐。无毒不丈夫,前面我与墨焱分开或许是自然成因,而后面,则是人为。

“焎,我那么信任你。而你对我做了什么?截下紫菱的信,不解开我与小月的误会,好乘虚而入是不是!即使我回来,为你守住京城,助你登上皇位,你依旧不告诉我这一切。还整日整夜地缠住我,是不是就怕我去会见紫菱?!直到今天你离开,紫菱偷偷派人送信,

我才知道你连自己的皇姐都监视,就是为了不让她告诉我你对小月做的一切!你对得起我吗!你是不是连我也想除掉!”

“你知道我不会那么做的!”

“那你离开小月!”

“这不可能!”

缓缓的,我走到了登仙台边,他们同时在风雪中朝我仰望而来,目光是同样的急切,同样的深情。

然而,我此刻却已经是心如止水。

深黑的夜色之下,飘飞的白雪之中,我伫立在登仙台上,久久俯视他们,忽然觉得,这两个男人都很可悲可恰,因为他们都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女人。

“小月,我……”墨焱急切的目光透过乱舞的雪花,注视我的脸庞”,对不起,我知道地太晚了……他一直对我说,你恨我,不想见我,不利于你养伤……所以我……”

“没关系,你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我淡淡地说。他的目光瞬间染上了雪花的苍白,急急跃上登仙台抱住了我:“小月!是我的错,我的错!我爱你,我每天都在想你!我每天都在因为离开你而心痛,都在后悔与你分开的决定!可是,你始终会离开,我想,如果就这样让你忘记我也好,至少你走的时候我们都不会那么痛苦。我拜托焎照顾你,保你在金宫平安,可是我没想到,没想到!”

“放开她!她心里已经没你了!”龙墨焎也跃上登仙台,冷冷朝我们而来。龙墨焱立时将我揽紧,因为战争磨炼的脸庞,更多了一分成熟和冷酷:“她心里更没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了解你!我会看住你,直到小月可以离开!”他在龙墨焎倏然收冷的目光中带我转身走下登仙台。

“焱!”龙墨焎在风雪中唤住了墨焱,随即,传来他平静镇定的声音,“既然你爱小月,我也爱小月,难道,我们就不能共同拥有她?!”

墨焱的身体倏然绷紧,略显瘦判而威严的脸上立时带出了极大的愤怒。

他轻轻推开我,拧紧拳头转身就朝龙墨焎打去:“看来你还没有清醒!”

两个人,再次在风雪中缠斗。

圣龙的婚姻法,男子可以拼妾,尤其,是在兄弟之中很是流行。

第八十六章 不如谁也得不到

在我国古代,妻妾是晚全不同的概念,妾是如同衣服,可以送来送去,换来换去。此风在古代文人墨客之间,很是流行。

拼妾只是为以后哪天心情好写个np番外作个铺垫。还有啦,墨刑哪里睡过那么多女人哦,他十七岁就打仗去咧。

………………

一个女人,被两个男人看上,两个男人可以共同分享,她也要服侍这两个男人,此谓拼妾。但是,仅仅只能是妾。这对女人是一种侮辱,又是一项男人的特权。

哼,亏龙墨焎想得出,拼妾都愿意。他把我当作了什么?没有名分的暖床工具?还是,他始终更爱的是墨焱?所以连心爱的女人都可以分享。真是可笑自大的男人。

转身,在越来越大的风雪中独自离去,寒风鼓起了我的斗篷,白雪将他们两人的身影渐渐覆盖,融入雪夜之中。山上的春天来得尤为地晚,何时能看到春天的阳光?

珍惜我的男人已走,徒留此处何意?即使想留下,龙墨焎又岂会善罢甘休?到最后,只不过金宫又会多一个碧幽雪,多一只死鸟而已。

如果,我在这里回去,又在别的地方回来多好?消失在他们眼前,他们自然会以为我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不会再争,不会再拎,满月就此离开,断了他们的执念。然后,我又在别处悄然回归,找回墨刑。

呵。我又在幻想什么?只要真的萧游月不回来,满月就在这个世界无法消失。

我不知道龙墨焎和龙墨焱打了多久,反正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他们就双双站在我的门外,两个人脸上都挂了彩,彼此背对也不说话。

墨焱因为行军打仗而带出了以前没有的男儿气概,晚上没有看清,此刻可以看到他脸上带着一分沙场的沧桑。那时,他是顽劣随性的俊美少年,此刻,长成了沉稳成熟的男子汉。看来,男人还是要上战场,才能褪去身上的雅气。

他朝我而来,似是没有勇气与我对视而垂落:“小月,对不起。”

我已经不想听他说对不起了。所以,我绕开他前行,他要追上来,被飞身而来的龙墨焎挡住:“你别再纠缠她。”冷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曾经,龙墨焎总是站在墨焱的身旁,对我冷嘲热讽,此刻,却是站在了我的身后,将墨焱挡在千里之外。

“你让开!”墨焱沉沉的声音带出了他绕帅的威严。这几个月,他也变了。若是从前的他,没有这样的气魄,也不会这样对龙墨焎说话。

“我为什么要让开?”龙墨焎冷冷淡淡地说”,现在,她不想见的是你:离弃她的龙墨焱!”

“如果不是你,我们今天怎会如此?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早就爱上了小月!所以不断地挑拔我们之间的感情?!”墨焱再次怒不可遏。

一时间,龙墨焎没了声音。

缓缓的,我转过身,面前,是变得沉默的龙墨焎黑色的背影,我淡淡地问:“你当初为何会听信龙墨焎的话?”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囡,龙墨焎缓缓转身,露出了龙墨焱焦急痛苦和一丝惭愧的脸庞,我抬眸失望地看他:“你又为何相信了宫人的话,认为我跟墨刑有染?”

他在我的追问中,垂下了脸。

“你又为何要在紫菱的小筑里撕我的衣服,想看我xiōng口到底有没有挂墨刑的睚眦吊坠?你又为何要听平和太后的话,与我分开……”说到最后,我的双唇在冰冷的空气里颤抖,“有没有龙墨焎的挑拔,都不再重要了。因为你从未信任过我,你当初喜欢我也不过是因为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古怪女人,身上带着许许多多你这个世界没有的神奇神器。你爱的是新奇。龙墨焎没有说错,一旦我这层新奇的外衣脱去,就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会引起你金宫七殿下的注意,你甚至连看,也不会看一眼……”

“不是的,小月……”他的否认显得有些苍白无力。我不想看他地转身:“你真虚伪,我都快走了,难道都听不到你一句真话?哼,至少,这点龙墨焎比你好,他至少承认当初是因为嫉妒你我的感情,而有意对我嘲讽。”

“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墨焱在我身后沉沉质问,龙墨焎在我身旁面无表情地淡淡回答:“我只是说了一些事实,比如你觉得她新奇有趣,比如她的戒指是我挑的……”

“龙墨焎!你这个混蛋!”墨焱扑向了他,在我的身旁将他的衣领再次揪紧,“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疯了!你是个疯子!”

“我是疯了!”龙墨焎接狠推开了墨焱,也变得彻底失控,“你因为她新奇有趣而爱上她,但我没有!我爱的始终是箫满月!你从不告诉我她的秘密,不就是怕我跟你抢?!哼!可是,在她为你唱歌,为你弹琴,为你笑,为你情动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渐渐爱上了她?我爱的只比你晚了一刻,却要忍下自已的爱来成全你!你这个白痴!你知不知道看着她在你怀中温存我心里有多么地痛苦!”

“那你也不该不择手段地从我身边抢走她!”

“那是你自已没看好!、,

“你!”

“放开我!”

他们,又打了起来。这一次,打地比上次更久,打了三天三夜。

这天早上,外面很宁静,似乎宫人都在一夜之间彻底消失。窗外传来清脆的小鸟的叫声,叽叽喳喳地欢叫让人愉悦,很久没有听到鸟叫了。这让人的心情莫名地好。打开爱疯,时间快要到了。走吧,这里已经没有我任何可以留恋的了。我留下了龙墨焎为我做的小提琴,只带走孤心给我做的琴弓。这一次,我的行李很少。

打开门,门口躺着两具”死尸”。他们的脸上,伤痕和淤青更多了一些,长发披散在阳光照得晶亮的雪地上,黑得鲜亮,倒是遮去了他们脸上伤痕的狼狈。

跨过尸体之时,突然有黑压压的弓弩手围在了我的身周。不让我离去。

“不…小月,我是不会让你走的……”身后,爬起了趔趄的龙墨焎,无力的声音里带出了虚脱的沙哑。

忽然,又有一批弓箭手从四处而起,瞄准了前一批。

“哼……就知道你会这样……”墨焱吃力地起身,扶住了身边的门框,同样地疲惫不堪,他抬手擦了擦唇角的血渍,“小月,快走,这里有我。”

此时此刻,我倒有点担心起他来。朝他担忧地看去,他抱歉地,温柔地注视我的脸庞:“抱歉,我让你受伤了。我做错了很多事,这次,应该不会再错了。”

“龙!墨!焱!!”龙墨焎咬牙之时,一个不稳靠在了另一边的门框上,墨焱哈哈而笑:“哈哈哈哈!龙墨焎,你以为全天下只有你最聪明吗!我从不堤防你,是因为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和朋友!可是,你却在堤防算计我!你太让我失望了!我真的后悔当初帮了你而不是墨刑!”

“哼!你后悔已经晚了!”

“不太晚,就让我来替代墨刑从此牢牢监视你!别忘了,你的家族里没有半个武将可以替我接管兵符,更何况墨刑的兵会听你这个害死墨刑的人的命令?!哼!”墨焱露出了不亚于龙墨焎yīn冷的冷笑”,龙塔也全是我的人!你别再括惹我,老老实实做你的皇帝!否则,小心你的皇位不保!”

“你——!”青黑与杀气布满龙墨焎的脸庞,他愤怒地抓紧门框,宛如要将那里捏碎。

他们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火光四溅。

墨焱从脖子里随手扯下了他的挂件,依旧牢牢盯视龙墨焎地朝我扔来,我接在手中,是我最先看中的狴杆吊坠,前方传来他清朗真挚的话语:“小月,我承认,最初是因为你的新奇而喜欢上你。但是,和你相处之后,你的随性,你的善良,你的纯真,让我深深爱上了你。我们有很多相同的地方,包括对感情的逃避和退缩……吓…焎说地没错,是我放弃了你,与他人无关。是我太过动摇,没有自信,总是患得患失,不信任你对我的感情,总以为你会被墨刑吸引,我是不是很幼稚?”不由得,在他的话语中将他的吊坠捏紧,那段感情里,我们都是幼稚的。

“可惜,当我认识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小月,回去后找个好男人,一定要快乐幸福…你快走吧,琴楚容已经在凳仙台那里等你。”

墨焱…

转过身面前的弓箭手缓缓散开。握住墨焱的狴杆吊坠,说出最后的话语:“阿七,谢谢。”说罢,毫不留恋地朝凳仙台大步而去。

“满月————”身后,是龙墨焎长长的嘶吼,如果我消失了,他们便不再有争拎的东西,他们也就谁也得不到我,多么公平的结局。

这对谁,都好。

一路上,白雪已经在阳光下溶化,曾经的冬衣在这温暖的阳光下微微显得有些厚实,无意间,发现那些被白雪覆盖的枯枝上,出现了鲜嫩的绿芽,一夜之间,春满月宫。

第八十七章 女人的牺牲与约定

来到登仙台,果然看到琴楚容在焦急等候。他穿得比我少了许多,但依然厚实。看来山下春天已经到了许久。他看到我急急上前,脸上的神情似乎并不知道方才在我门前箭弩对峙的紧张一幕。

“你终于来了,快带我去接小月。”听着他口中的小月,还真有些变扭。温暖的羡慕从心底而生,琴楚容愿为箫满月而终身不娶,可是那两个男人呢?哼。

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今天是我离开的日子,他一定会来。即便那晚看到我与“墨焱”亲吻伤心离去,但今天,他一定会来!

只怕,他也不会出现吧。告别是件让人痛苦的事情。

果然,四周静地有如时空冻结一般。

失落地低下头:“别急,要等通道打开。”左手拖起行礼,安慰焦急不已的琴楚容。带他走上登仙台,这情形有点像准备登机的味道。

“叮咚叮咚。”终于,爱疯响了。是门铃声。看来紫菱也析折腾过了爱疯,接起一看,屏幕倒是没变,还是上次的特工身穿滑翔衣飞过高楼窗前的画面。慢着!滑翔衣!难道?!难道是墨刑也做了这样的滑翔衣,从这里跳了下去!是啊!当时我怎么没想到?记得那次墨刑还我爱疯时,桌面就变成了这个,可见他是看到这张照片了!原来他是这样飞了下去!

“这这这,这是什么东西!”琴楚容的惊呼让我拉回神思,我接起爱疯,对面传来冷陌影变得与前两次完全不同的欢快声音:“准备好了没啊,箫满月可带着孩子在这里吹风呢。

快快快!山风太大,会吹坏孩子的!”听着她左一个孩子,右一个孩子的,看来母性是女人的天性。放在以前,她才不会关心别人是不是会被风吹坏呢。

抬眸之间,面前的景物开始扭曲,我立刻提醒琴楚容:“开始了!”

琴楚容看向前方,登时惊得发了呆。

当通道形成之时,我催他:“还不走?!”

他傻傻地跟在我身旁,看着通道。

我对冷陌影说:“我把琴楚容也带来了,要不要让他们说说话?””容哥哥也来了?!”那边传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惊呼,是箫满月。心情一下子变得复杂,第一次,与另一个自已,对上子话。

而听到她声音的琴楚容也立时激动起来,对着我的爱疯就傻傻地急喊:“小月!是我,我!你听到了没!对不起,我当初说的话都不是真心的!我有隐情,隐情……””知道了~。”那边传来冷陌影有些心烦的声音”,你们快点,过会有个剧组要在这里拍戏,被看见就不好了。而且山上风大,吹坏孩子怎么办?”她又说了一遍怕孩子吹坏。”孩子!”琴楚容又呆住了,脸上出现了一种惊喜交加,又有些恍然如梦的复杂神情。而我们的面前,也已经看到了冷陌影和另一个我:箫满月。她们就站在我们的身前,周围绿树已经绿叶满枝丫。

那一刻,我也一时呆立在时空随道的尽头,呆呆地看着那个身上穿着我的衣服,束了一把马尾,怀里抱着一个孩子的我。”小月……小月!”琴楚容发了疯一般扑了过去,最终,被那堵无形的墙给生生挡在了两个世界。”你们到了没啊!”冷陌影只穿了一件薄款的羽绒衣,手拿爱疯盯着我这个方向看,几次穿越的经验,她大致知道我会从哪个方向出现。

我看着另一个箫满月,她时不时看看怀里的孩子,时不时朝我们这个方向张望。她穿得很多,但是并不见孕妇的发胖,反而,看上去脸色还有些苍白。”我到了,我看到你那里已经是春天了。””你那里还没有?对了,你忘了,这里现在全球变暖,春秋几乎都快没了。””是啊…,呵呵……这里山上的雪才停……””下雪!天哪,这里多少年没看到一场像样的雪了?别说了,你看,这里的风还是很大,你们快换吧,你爸妈还在家里做团圆饭呢?!””换……换……”爸妈在等我……我看向注视怀中孩子的箫满月,脚步却迟迟无法向前,为什么我的脚步无法再向前?”小月……”琴楚容趴在那堵无形的墙上,触摸那世界另一头的箫满月,泪水从他眼中滚落,他激动的目光落在了箫满月怀中的孩子上。

那边冷陌影拍了拍箫满月,箫满月的脸上也露出了不舍和痛苦的神情,她紧紧地抱紧了嗷嗷待哺的孩子,爱疯中,传来她开始哽咽的话语:“让我……再给小容喂最后一次奶吧…”

那一刻,琴楚容哭了,连一真自认为心硬的冷陌影,也哭了。小容——一她的樱孩子叫小容…

是啊,孩子已经出生,他成了一个有灵魂的,活生生的人。若要孩子过来,必须要在这个世界找到相同的灵魂。他们母子注定要分离。

琴楚容可以没有箫满月,可是嗷嗷待哺的孩子怎能失去母亲?这太残忍了!

不换了吧。

忽然,心里响起了小恶魔的话:留下来,去找墨刑。箫满月在那里还可以给孩子找个父亲的。但你回去就未必能找到墨刑。

是啊…,不回去了。就说不忍心让箫满月与孩子分离,没有人会怀疑我的想法。

箫满月就地坐下,已经拉开了厚厚的羽绒服,拉起哺rǔ衣,露出雪白的**,怀中的婴儿几乎本能地钻入她的怀中,含住了她的**。

那一刻,泪水从我和箭满月的眼中同时滑落,我甚至都感觉到了婴儿吮吸**的拉扯感。”容哥哥,看到了吗?这是我们的孩子……”泪水从箫满月的眼中滑落,滴落在小宝宝的脸上。”孩子……孩子……”琴楚容一遍又一边隔着时空触摸她怀里的孩子,箫满月虽然能和他团聚,可是孩子,却会永远分别。

决定了,不换了!

正想说出决定,琴楚容突然跪在我的身边:“满月姑娘,求你留下来!”

我登时发了怔。

他痛苦的话语让那边的冷陌影和箭满月也有些惊讶。她们通过爱疯,听到了他苦苦的哀求:“求你了……孩子不能没有母亲……不能没有母亲啊…我知逝…我的请求太自和…可是!可匙…”,堂堂的七尺男儿,却在我面前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不可以……不可以!容哥哥!”箫满月急急起身,瞬间失去**的孩子登时”哇哇”大哭不已。孩子的大哭拉住了箫满月的脚步,也急坏了琴楚容,他匆匆扑向那堵墙,忧急地看着自已的孩子,箫满月也匆匆轻哄孩子,想让他不要哭泣。

冷陌影在一旁只能默默流泪。”那就不换了。”终于,我说出了心里的决定,语气坚定,心脏跳突。

登时,琴楚容惊诧地呆在了我的身下。对面的冷陌影和箫满月也惊讶地朝我这个方向看来,孩子忽然不哭了,宛如知道自已的母亲终于留在了他的身边,整个世界静的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声。”箫满月,你听好,我不是完全为了你。我在这里也有了自已想要的幸福,让我无法舍弃。这次不换,我们就永远不换,你听清楚了没。你将会失去琴楚容,但是可以和自己的孩子永远在一起,你可愿意?!”

箫满月紧紧抱住了孩子,咬唇陷入扰豫。”小月!快同意吧!我没有关系,这是对我的惩罚,我认了。可是我们的孩子不能失去母亲!”琴楚容铮铮的话语带出了一个男人此刻应该有的主见与担当。

箫满月不舍地朝我们这个方向看来,眸光闪出决定的光芒:“我愿意!””好!””好!”箫满月也郑重地说出了好字。那一刻,我们的神情竟是一样的。我们灵魂相同,心意必然相通。”好?不好!”冷陌影终于回神对我们大吼”,你们!你们!天哪!我该怎么办?”她抓狂地来回转圈。琴楚容的神情变得悲喜交加。我和箫满月在那一刻不约而同地释然微笑。她看向我:“麻烦你照顾爹娘了。””恩,你也是。对了,三个月前你没什么事吧?””三个月前?哦,那是孩子出生的时候,小容早产,幸好这里医术发达,可以剖腹产,否则……”她又心痛地将孩子抱紧,泪水潸潸滚落。”早产……”琴楚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小月你有没有事!”他紧张不已。

抓狂的冷漠月跑到我们面前怒道:“她当然有车!产后大出血,差点命都没了。没发觉她生了孩子比以前更瘦吗!””小月……”琴楚容心痛不已,又要落泪,这时箫满月将孩子忽然举到了我们面前,含泪笑道:“容哥哥,看,这是我们的孩子小容,看,他是不是很像你?小容,快叫爹。””咕~”可爱的小婴儿胖嘟嘟的小手摸了过来,像是知道这里有他的父亲。漂亮眉眼果然跟琴楚容十分相像,一看便是个漂亮的男孩。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相隔时空彼此触摸的模样,让人心酸又幸福。

第八十八章 琉璃吊坠的秘密

“你是不是——————该把自只的决定,跟伯父伯母说一声?爱疯里,传来冷陌影难过的,犹豫的提醒。

那一刻,我的心变得沉重。心脏再次跳突,为什么要让我做这样艰难的抉择?我又该怎么面对爸妈,将这种决定告诉他们?

他们会不会骂我?

落眸看到了箫满月。难道她的抉择就少吗?都说母亲无论如何都不会跟自已的孩子分开,她为了孩子,舍弃地远比我更多更多。

母亲是那么地伟大,而我,什么都没为爸妈做过,却……他们还在为我做心…心里好痛,痛得只想马上回去,心里好乱,乱得再次打动了留下的决心。为什么没有办法可以让我们大家都穿梭时空,两家团圆?!一定有的,既然时空之门为因为五星归位而打开,那就说明他的开启只需要一种神奇的力量。一定可以找到让我们大家都美满的方法!

沉重地,拿起了爱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拔通了家里的电话。

“嘟——嘟——嘟——嘟——”没人接吗。

“吧嗒,小月吗!你什么时候回来吃饭?”当老妈的声音急急传来之时,我再也忍不住泪水,无力地跪落身体,失声哭泣:“妈……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剩下一声,又一声痛苦地呼唤。”是小月!小月,你哭什么?!”是老爸,“老爸平日怎么教你的!无论遇到任何事,必须先冷静下来,把事情说清楚!哭有什么用?!”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电话的对面也变得寂静。最后,传来父亲叹气的声音:“是不是…不回来了……””恩…”立时,心里被彻底掏了空,宛如一切,都没了,“爸,妈,小容不能没有母亲,箫满月也不能没有小容…”我忍住哭泣,哽咽地说”,爸,你总说我不务正业,一事无成,连男朋友都看不住,相亲也相不好。我到了这个世界,还是一事无成,还把一个真心爱自己的男人给弄丢了。我不想再在这个世界也这么失败下去,我想在这里重新站起来…”

电话里,是让我心痛的安静。骂我吧,那样,我会更好受一嗫

“妈,你说过,如果遇到一个对你不离不弃的男人,就一定不要放过。我在这里遇到了他,可是,我还是弄丢了他,没有好好珍惜。我想找回他,在这里能够踏踏实实的,做成一件事情……”

电话的那头,还是一片安静,安静地让我心慌。可是,我活了那么大,真的没有好好做成一件事情,最后,还把一份真爱丢了,下意识地,摸上xiōng口的睚眦吊坠,外衣之乍的睚眦吊坠,竟如…有些发热。”好。”电话那头突然传来老爸沉沉的却透出一丝哽咽的声音,他似乎在努力压制那丝哽咽,不想让我听见”,记住你今天的话,要好好干成一件事情!爸爸支持你。我们不用你担心,小影带回来的金银财宝足够我们过两辈子了。我和你妈也正准备环球旅行,去完成年轻时的梦想。

不担心?怎么可能不担心?可是,真的没想到会得到老爸的支抒,”你去问问箫满月的父母,愿不愿意跟我和你妈交换,如果愿意,我们九个月后,就时空搬家!”

什么?我没听错吧,老爸居然做出了这么一个有建设性的决定?!心里忽然燃起了希望。”老爸以前一直骂你,就是希望看到今天这样的你,不再扰豫不决,能做出一个像样的决定!你在两个世界都算是做人失败了,实在是太丢我们满家的脸了……”这句话,让我一时真的彻底没了回去的心了”,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这才是我们满家的好女儿!””小月……”是妈”,其实……我和你爸也一直在扰豫…每每想到要把箫满月母子硬生生分开,就……蜘…就心里难受……可是,可是……”老妈的声音忽然一颤,电话里立时传来老爸焦急的声音:”孩子她妈!孩子她妈!”

我的心立刻提起,大脑瞬间空白,顾不上一切地朝自已的世界奔去!当我扑向那面无形的墙时,箫满月的身形也在那一刻消失,她怀中的孩子跌落下去,在我彻底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刻,最后看到的是冷陌影扑向孩子的身形和琴楚容惊恐的脸庞。

倏然间,四周变成了苍茫宇宙,五彩的星云在四周飘荡,面前,出现了箫满月的身体,她吃惊地环顾四周。

只见我们的脚下是一个奇快的光盘,光盘有如图纹复杂的法阵,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而我们四周,悬浮着九个透明的人高的影像,那些影像,有点像那九颗琉璃吊坠。”满月,看你xiōng前!”箫满月吃惊地指向我,我低头看去,竟是琉璃吊坠不知何时从衣领里钻出,漂浮在我的身前。

这是……怎么回事?

记得第一次穿越根本没有到过这个第三空间。

我抱歉地看向箫满月:“对不起,我没能遵守约定,我妈好像…好像出事了,所以我没办法,没办法…”

箫满月眼含泪光微笑地点头:“我理解……只求你……好好照顾……小容…”

想说话,却怎么也无法说出,日为哽咽让我无法开口。泪水从眼眶中滚落,我们相对而泣。她的心里,一定也是刀割一般地痛苦,她此刻一定和我一样,不断追问众神,这是为什么?

母亲和嗷嗷待哺的婴儿分离,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因为此划我的心里,竟是感受到了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而做出这么残忍事情的人,是我……

忽然间,一束光芒从睚眦吊坠里而出,在我和箫满月之间形成了一个奇异的光球,让我们惊然怔立。

光球里出现了一艇奇怪的飞船撕裂空间坠落山谷,飞船的残害(残骸?)里,出现了一个和我们脚下一样的金属盘,只是小得多,只有手掌一般大小。金属盘上,悬浮了九块极像琉璃石的晶石,它们发着光,有个小女孩来了,她好奇地看着,伸手触碰之时,她竟是突然消失了。

瞬间,我看向箫满月,她也朝我立刻看来。似乎,我们都想到了同一件事情。箫满月虽然是古人,但并不表示她是笨蛋,我相信她在我的世界也会对时空穿拔去努力了解。

我们立刻再看向那个像是录像回放的光球,晶石暂时失去了光芒,坠落在地。

又有人来了,将看似琉璃的晶石捡了回去,留下了看似不值钱的金属盘。

我看向xiōng前的琉璃吊坠,难道,这吊坠就是用那晶石雕刻而成的?难道只要找到那块像是能量启动的金属盘,再拿到剩下的吊坠,就能时空穿梭,再也不受灵魂等同的控制?

突然,光束收回睚眦吊坠,猛然间一股强大的爆炸力将我和箫满月同时震开。我和箫满月双双跌出了那个应该是吊坠造成的世界,怔愣地,坐在地上。

到底?换了没?”满月?”我竟是看到冷陌影怀抱孩子试探地问箫满月。我立划看向四周,身旁,是面带忐怎的琴楚容。居然!没有换!

可是,我却不用通过爱疯而能听到冷陌影的声音。难道?刚才的事情让我和箫满月在此刻有了某种超越时空的能力?”满月!”箫满月突然朝我而来,我也立刻爬起来朝她而去,xiōng前的琉璃吊坠依然闪烁着光芒,只有在这时空隧道里,它才出现了如此奇特的现象。

我扑向她,发现自已居然又被那堵墙挡住了,如同有什么能量将我的灵魂禁锢在了这个世界,无法回去。难道是,琉璃吊坠?”满月!找到刚才的东西,帮我和孩子回家!”当箫满月异常严肃认真的话语传来之时,我恍然明白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真正任务!”明白!妈!”恍然去找爱疯,从地上捡起,“爸!爸!妈没事吧!妈!妈!我找到回来的方法了!””什么?”老妈果然满血复活了,“老头子看到没,这招一定管用。”

抚额:“妈,我现在还在这里,我好像有使命,爸,这次我一定要做成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怎么打开时空隧道。””什么?你快说说!”老爸立刻命令。

我立刻说道:“它需要一个启动器和九颗能量晶,我已经有了三颗晶石,剩下的六颗我知道在哪里,也不难找。你们等我,我一定会让箫满月和孩子过来,再回来吃团圆饭,再给你们带回一个极品好女婿给你们长脸!””好!”老爸一拍桌子,“你终于要做一件大事了!””好,好。”老妈也激动起来”,能让箫满月一家三口团聚更好,我们等你。如果九个月后你回不来,我和你爸就过去!”

老爸,老妈。心里好激动,这次我满月一定要做成这件事情!不能再一事无成!

第八十九章 让箫满月来结束一切

“满月!好好做!别让我们失望!”说完,老爸那里果断地挂了电话。以前一直反对我在外工作拍电视的老爸,这次,居然支持我的决定。老爸一直很疼我,而他说和这里古代老爸老妈交换的那个建议,其实未尝不可。他和老妈的灵魂,显然跟这里的古代老爹老妈是一样的,交换是绝对可以的!

而现在,我又有了更好,更完美的方法,找到那块金属盘。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地穿梭两个世界!

太好了!这样我和箫满月都能和家人团聚了!因为将要和爸妈永远分别而悲痛的心,此刻又燃起了希望,这希望的火焰点燃了我的斗志,我一定要在这里做成一件事情,让为我愿意时空大搬家的老爸老妈骄傲!

还有!就是带墨刑回家!握紧发光的睚眦吊坠,闭上眼睛祈祷。可是,我记得上次也戴着墨刑的吊坠,怎么那时没有反映?难道是……

我立刻打开箱子,翻出了龙墨焎和墨焱的,果然,它们也正在闪光。三颗吊坠闪烁着同样频率的光芒,如同在相同节奏的心跳。

一定是三颗吊坠在这时空隧道中,产生了共鸣,彼此启动能量。太好了,终于有了回家的希望。

看来这不是琉璃,而是一种和琉璃相似的外太空晶石。这次的时空开启,激发了它们所蕴藏的巨大能量。

心渐渐变得平静。可是,如果我就这样回去,就会被龙墨焎千方百计捆在身边,又如何去找那个丢失的金属盘?即便有墨焱相助,龙墨焎也会来yīn的,即使孤心厉害,他也敌不过一队弓弩手。

所以,必须要让满月消失,让箫满月回来。有了!

我立刻拿起爱疯对还在惊讶的冷陌影说:“小影,去剧组帮我弄条伤疤回来,要和剖腹产有点像的。””什么?你?你还是不回来?”她惊讶不已,箫满月看向她:“这次是真的回不来了,我也过不去。””什么?怎么会?”在冷陌影混乱不已时,我说道:“很多事来不及解释,是姐妹就快去帮我弄。还有,再给我拿把剪刀和一个扩音喇叭来!”那里拍摄的剧组很多,扩音喇叭是肯定会有的。”好!”冷陌影在无法弄清时,决定义不容辞地帮我。

我再看还在发僵的琴楚容,郑重地说:“你放心,刚才我和箫满月找到了穿拔时空的方法,你们会团聚的!”

他的双眸倏然睁大,眼圈里,再次聚集出激动,惊喜和感激地泪光不一会,冷陌影回来了。我对着手机叫她脱衣服。她一下子惊了:“脱,脱衣服!””快!你那里又没其他人,快脱,内衣也要!””内衣!”她惊叫起来”,你确定…那个谁不会看?””不会的,过会你把爱疯给箫满月,让他们一家可以视频对话。快脱。”好吧”

我们共同将爱疯分别交给琴楚容和箫满月,让箫满月终于可以看到琴楚容。然后,他们一家三口就在那里双双面对爱疯哭泣。误会解除后,便是爱的难舍难分和对新的希望的析祷。

为了让两个家庭团聚,我这次一定要成功!

心里一边默默析祷,一边脱衣服,我的衣服明显比冷陌影多,堆在行李箱上推了过去,冷陌影变变扭扭地脱掉xiōng罩,捂着内裤,像是在说内裤总不用脱了吧……这……好像是有点过了……我也不脱了……

冷陌影拽走了我脱掉的斗篷,包住自己的身体,我赶紧脱掉抹xiōng穿上她的xiōng罩,有点……大……应该再弄两个rǔ垫来。算了,来不及了。套上她的毛衣,她也在那里赶紧换衣服。

身边是琴楚容脉脉的话语:“小月,我们一定可以在一起的,如果真的不行,你就在那里找一个好男人嫁了……””不,我不会再嫁的……””不行!你这样让我怎么安心,怎么对得起满月为我们所做的牺牲!”

心里更加坚定要找到金属盘的决心!穿好了衣服,将伤疤沾上小腹,希望万无一失,龙墨焎那变态,万一要检验我是不是真的箫满月呢?也不知当初箫满麒用的是什么东西,肩膀上的梅花胎记倒是从没褪过,像是烧在皮肤里。

拿起剪刀,一刀将长发剪去大半,用冷陌影的发饰扎起,一切准备妥当,冷陌影也把箫满月的行李箱推了迁来,里面原本就是些她想带回家的我们那里的东西。我从我的行李箱拿出了琴弓,将它和两颗琉璃吊坠们藏到行李箱最下面,一切就绪。

墨刑,九颗琉璃吊坠蕴藏的不是宝藏图,还真是成仙的通路!到时,你就跟我回”火星”吧。

面前的墙面忽然扭曲了一下,时空之门即将关闭,我拉起琴楚容:”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了。我们必须马上回去,否则会死在这里!”

琴楚容立刻点头。我收起爱疯,

将扩音喇叭矣到他手中:“听着,我帮你们找到团聚的方法,你现在也必须帮我一个忙!””满月姑娘请说!”琴楚容擦去眼泪异常坚定,“无论任何事,即使要我的命也再所不辞!”

我一怔,琴楚容虽然平时看上去柔柔弱弱,还有几分懦弱,可是到了关键时刻,他却能有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勇气和担当,果断做出正确的决定,真是难能可贵。”放心,不要你的命,就是让所有人认为是你的小月回来了!否则满月回去,只会被龙墨焎关起来!”说严重点,希望他能更加入戏!

他双眸微微一撑,随即收紧:“我明白了!”立时,他将我背起,拖起行礼,在开始扭曲的时空隧道中快步往前。

当我们冲出时空隧道之时,凳仙台下,正好匆匆赶来龙墨焎,与墨焱…

山风吹在我的身上,好沁…,身上这点衣衫,根本不足以御寒。

他们朝我而来,长发依然披散,在山风中飘扬。”回,回来了!”琴楚容放下我吃力地说,显得有点狼狈。

他们一起朝我看来,我惶恐地看向他们,本能地躲到自已的男人——琴楚容的身后。

墨焱看了我一会转身离去,龙墨焎却在那一刻冷冷地说:“真是箫满月?”

墨焱止住了脚步。

琴楚容疑惑地看他们,焦急地说:“怎么不是我的小月?摄政王您在怀疑什么?小月早产,身体虚弱。请准我早些送她回去休息。””焎,你疯还没发够吗!”墨焱生气地转身看他。

龙墨焎也有些失控,他yīn沉地低下脸,面部微微抽搐:“只是想确认一下!””你想确认什么?!”墨焱发怒地大吼”,满月走了!她不想看见我,更不想看见卑鄙无耻的你!”

龙墨焎的脸越发紧绷,朝我冷冷看来:“你怎么证明你是箫满月?”

我害怕地贴上琴楚容的身,他忧急不已,急急道:“小月早产,那里用的是开腹取子,所以她小腹上有一处刀疤。

“只是…不太方便给摄政王看,可以叫宫女来验明。”

龙墨焎听罢,再次看向我,眸中是冷冷的杀气。他在恨我将满月换走。他这样的人,只怕不报复箫家,无以平息他心内的怒火。箫满萱曾窃走他的天下,而现在箫满月又换走了他想得到的满月。这个人,定会对箫家不利。”你们快走!”墨焱紧紧盯视龙墨焎,似是已经察觉到他的杀意,“以免摄政王迁怒于你们。””是是是。”琴楚容惶恐不已,手提扩音器,“满月姑娘走的时候,命我传一句话。””什么话?!”墨焱与龙墨焎异口同声,沉脸互视一眼,纷纷撇开冷厉的脸庞。

琴楚容抱歉地看向他们,转身拿起扩音器对凳仙台外的广阔天空喊起了我在隧道中交代的话:“太子殿下————下下下下——————”他的声音在山峰间回荡,孤心,如果这样你都听不到我的话,那可真是天灾了!

“满月让我跟你说一句话————话话话话…………墨刑——————刑刑刑刑…………请您在天之灵帮我看护好箫满月————月月月月…………不要让她离开你的视线——————线线线线…………我们命运共鸣——————鸣鸣鸣鸣…………”

赌一把,只要是我的请求,他一定会遵守,他就是这样的男人。这样,我就不用去找他,他自会跟随在我的身边,我要守株待兔,将他捉回自已的身边!

琴楚容喊完转身时,无论是墨焱,还是龙墨焎,脸都是青黑色的。他们一定想不到满月最后信任的,却是墨刑的亡灵。

看着他们眸中的愤怒嫉妒和别的复杂情愫糅杂在一起,心里瞬间想笑,可是,此刻我不能笑。

因为!

我是与他们素不相识的……

惶恐不安的……

箫,满,月!

可是,没想到在我回到箫家没多久,龙墨焎对箫满萱的报复,也开始了……

【圣龙圣德年三月二十六,金宫大宫女,原先帝贴身侍婢彩陶指证箫满萱系如罪女璎珞所说,为窃取皇位,并执先帝遗诏为证。言箫满萱谋杀庞公公,另其害怕惊恐,为求保命,故将遗诏偷藏。

人证物证确凿,箫满萱罪犯谋朝篡位,连诛九族。即日将箫满萱,龙暹入狱,原禁军统领箫满麒革职入狱,箫满萱所提携的官员一律查办,查抄箫家所有财产。

同日,骏王与福德公主紧急上书求情,福德宫主执免死金牌赦免箫家九族死罪。然箫家依然活罪难逃,判箫满萱幽禁心清庵,永不出庵。查封箫家家产,发配西秦关。】

立时半年的箫家王朝,也就此宣告结束……

第四卷 满月的幸福旋律1-5

第四卷 满月的幸福旋律

第一章 抄家

九颗吊坠也不是什么神的力量,只能算是科学力量。而且,任何都有限定。不可能会让满月穿来穿去那么舒爽的。也该让她为了回家而努力努力了。上天给满月的希望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地渺茫。这不就像是我们现实中时常经历的吗?一个渺茫的希望,但还是去宁可相信它……人生常常会蹦极,在绝望之时忽然有了希望,大起大落。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经历过,我经历过。真是……那种感觉……呵呵。所以才让我感觉人生是有希望的。

士兵来抄家的时候,我还在睡觉。

可以说整个箫家上下,都还处于懵懵懂懂之中,根本不会想到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早晨怎么就突然有官兵来抄家了。

“砰砰砰砰!!!!小姐——快起来!有官兵来抄家了!”小菠菜在门外急急拍门,我匆匆穿上鞋袜,怎么突然就抄家了?

开门时,她冲了进来,门外乱成了一团:“小姐!不好了!听说二小姐真的谋朝篡位,本来摄政王要诛箫家九族的,可是好像骏王和福德公主说情,福德公主还拿出了免死金牌,可是,还是要抄家,说是要把我们都发配到最西面的西秦关去,老爷夫人都去领旨了,他们叫我通知你赶紧收拾一下行李,等抄家了,就拿不成了。”

我一下子懵住了。这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显然龙墨焎没有遵守之前跟我的约定,向箫满萱进行了报复。

“小姐!小姐!别犯傻了,快收拾东西!”小菠菜的疾呼将我唤醒,下山之后,我本想将手臂养好,却没想到才两天,龙墨焎就报复了。他报复地那么快,可见他对箫满萱和箫家有多么地憎恨。

小菠菜忙着帮我收拾衣物,我开始穿衣服,真是,想不到,才一夜之间,全都变了。速度之快让我完全没有准备。

抄家的命令一旦下来,里面的人就不准再拿任何贵重物品,即便是已经整理的行李,也要经由检查取出金银细软才能放行。

我赶紧收拾了一些金银首饰,将两只箱子并成了一只箱子,取出小提琴,空间就大了许多。衣服也只拿些轻便的。反正接下来是春夏。将小提琴用装琵琶的带子套起,不能让人看见。

可是,金银首饰万一被没收怎么办?

就在这时,有人闯了进来,小菠菜心慌地看去,却是琴楚容。

他今日一身官服,严肃正经。他看了一眼惴惴不安的小菠菜:“小菠菜,出去一下。”

小菠菜立刻低着头出去了。外面士兵把守,将门关起。

我立刻上前:“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就抄家了?!”

琴楚容紧拧双眉,满脸的凝重:“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在跟摄政王回去的第二天早朝,他突然传曾经服侍先帝的彩陶上朝,彩陶突然指证箫满萱谋朝篡位,还拿出了真正的遗诏。”

“真正的遗诏?!”我大惊不已,“哪有什么真正的遗诏?”

没想到琴楚容更惊讶:“怎么,难道真的没有遗诏?”看他那副神情,像是我把遗诏藏了,我反问:“那遗诏怎么说的?”

“遗诏上说,令五殿下龙墨焎寻找太子踪迹,若久寻未果,则传位与五殿下龙墨焎。”

我惊立在原地,这遗诏,还真是和皇帝大叔说得差不多,也只有这样,才会让满朝文武信服。“许多老臣都来辨认遗诏上的字迹,确定是先帝所写。然后彩陶说当时因为箫满萱谋杀了庞公公,她受到惊吓和恐吓,偷偷将遗诏藏起,先求自保。”

果然是很能让人信服的证词。

“人证物证确凿,箫满萱和皇上当朝就被龙墨焎押下,诛灭箫家九族。连骏王都没能反应过来就下了朝……”

龙墨焎明知道墨焱定会反对,所以想先斩后奏。

“我赶紧求骏王,骏王也很着急。带我一起去面见摄政王,他不见我们,正好福德公主来了,他只见了福德公主,福德公主出来后,说改成免箫家死罪,发配边疆,将箫满萱幽静心清庵……”

又是心清庵嘛……

“福德公主说用了免死金牌,还说了就是你上次跟我说的什么命运共鸣,才救了箫家……”

关键时刻,果然还是紫菱帮了忙。

“奇怪的是福德公主怎么知道地那么快?”琴楚容面露疑惑,“我们下朝的时候终黎将军也才下朝,而我们是直接去见摄政王的,没道理应该还不知道这消息的福德公主会和我们同时赶到,这……”

“是孤心!”我脱口而出,“是他,一定是他。是他提前通知了紫菱。”

“他?”琴楚容变得越发不解,我立刻问:“现在是由你来负责抄家?”

他点点头:“摄政王将抄家交给了骏王,他已经不想再管箫家任何事情,骏王就把这件事交给了我,因为他怕看见你……想起满月。”琴楚容的语气略显尴尬,我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当初我该以满月的身份回来,这样箫家就不会被抄家……”

“不会的!”琴楚容突然打断我,近乎有些害怕地说,“摄政王是个可怕的男人。如果你活着,他依然会报复箫满萱,箫满萱负了他,又抢了他的皇位,你让他这口气怎么咽地下去。现在,这一切至少都是明的。如果你在,他为了让你看不到,一切变成暗的,我实在无法想象他会杀多少人,他一定连我都想除掉……”看着琴楚容惊惶不安的样子,回想龙墨焎只有对我才有的温和微笑,还有他看到孤心时的yīn沉杀气,琴楚容所担心的事情,他绝对做得出来。

“你快收拾一下吧,至少现在大家都还活着……”琴楚容无力地话带出了他对龙墨焎的恐惧。

龙墨焎,终于成为第二个皇帝大叔,让人心怀恐惧。

因为琴楚容负责抄家,对我行李的检查宽松了许多。

被抄家发配的人只能带一些普通的衣物。吊坠和那颗稀世琥珀都藏在行李箱的暗袋里。士兵也整不明白我的箱子。毕竟是音乐世家,所以乐器也可以带走。其它的,就都不行了。连头上的发钗,身上的首饰都要摘干净。幸好先把一对玉镯子让小菠菜戴上了。

家丁们都被控制在大门的院子里,外面站满了围观的百姓。爹娘怀抱行囊已经被套上了囚衣站在门口摇头叹气。

从那天琴楚容将我背回箫家,爹娘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就目露疑惑和一丝哀伤。隐隐的感觉到,他们似乎早已察觉到了什么,可是,却什么都没说。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们实情的时候就抄家了。幸好是琴楚容抄家。想必这也算是墨焱对箫家的仁慈了。尤其是后面的押送。如果不先打通关系,女眷在途中被轮激an都有可能。所带的行李更会被洗劫。很多被发配到边关的人,常常因病或是人为地死在了半路上。

龙墨焎因为命运共鸣也是做了让步,不要我们的命,但把我们扔到最角落的地方。西秦关,就是圣龙最西面的关,出了那里往北十里,就是墨刑曾经带我驻扎过军队的地方,再往北十里,正是乌**国的塞北关。

不过,自从两国成为友国之后,乌**国往南扩充了十里,西秦关也往北进了十里,两国现在只是一门之隔,往来方便。龙墨焎这一脚几乎把我们踢出了国。

也好,那里离京城可谓像四川到北京那么远,信息流通又不像我那个世界有手机电脑那么便利。所以我在那里无论做什么,他都不会知道了。天高皇帝远嘛。即便在我们的世界,某个小村死了一只**,也不会惊动全国。

只可怜了箫满萱,被龙墨焎囚禁在了金宫里,不知道又会遭受到怎样的折磨。万幸的是小暹出来了。虽然会跟着我们受些苦,但总比在金宫里看自己的母亲被龙墨焎折磨地好。

我拖着箱子,抱着愤怒的大红鸟到爹的身旁,上来一个士兵,手里是一件囚服,我套上,看爹的包袱里,是一堆牌位,真是让人无语的忠孝。娘的行囊里也只是简单的衣物,手里是传家宝那根箫,他们都看向我的大行李箱,眸中带出了少许的希望。估计也在希望那里面能有些值钱的东西,到时可以变卖换点钱。可是,没有人会在抄家的时候开心。忽然间,人群骚动起来,远远的,拉来两辆囚车,前面一辆囚车里,居然有一只大猩猩。是黑将军,黑将军也套上了囚服。

百姓瞬间哗然起来,普通百姓都没见过大猩猩,都觉得稀奇害怕。

“妖怪啊!难怪箫家遭此大难,原来家里出了妖怪!”

“箫家到底出什么事啦!”

“不知道啊,昨天还好好的。”

看,这里消息传播地很慢,估计要到明天,他们才会知道真相。

士兵开始推搡我们,我被撵上了第一辆囚车,在黑将军的怀里看到了面无表情的小暹。他是真的面无表情了。

我难过地抚向他,他忽然狠狠排开了我的手,愤恨地瞪视我:“你为什么要回来!”那不该属于七岁孩子应该有的恨,却在龙墨暹那双曾经明亮清澈的大眼睛里燃烧。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的话,还有他的恨。

他在娘被赶上囚车时收回怨恨的目光,不再说话。

后面的囚车里是箫满麒和爹,我手握栏杆看向箫满麒,他一脸的落魄,满脸的胡渣,一根破烂的发带梳起他的长发,散乱的头发凌乱地遮盖他的脸庞,白色的囚衣让他失去了往日的儒雅风采。

他没有看我,难道他不想念自己失去已久的妹妹?还是这次的事对他打击太大,让他一蹶不振。

第二章 落户西秦关梨花镇

家仆被遣出了箫家大门,朱红的大门在我们的面前“吱嘎”关闭,贴上了黑色的封条。娘落下了眼泪,爹哀叹不已。

由琴楚容亲自负责押我们前往西秦关,小菠菜居然偷偷跟随在我们身旁。我看着她,她哭了:“小姐,小菠菜不离开你!”

感动地微笑,可是,这一路走去,我是心疼小菠菜的脚。她心疼地看向后面无神的箫满麒,哭着喊了一声少爷,跑他囚车边上去了。

几天后,我们完全出了建都,来到青州,官兵退回京城,由青州的官兵接手继续押送。就这样一路前往西秦关,押送的官兵根据当地的贫富有多有少,不过越往西面,是越来越少。因为是琴楚容,所以都能在驿站里吃好,睡好。只是小暹和箫满麒都不肯说话。

有时候会感觉到有什么跟在身后,可是转头间,却只看到几只狗。那时会想会不会是琅琊,可是,琅琊我认识,那些狗里,根本不见琅琊的影子。倒是看到一只和琅琊体型差不多的黑狗。

因为时走时停,期间爹娘还因为颠簸生了病,所以用了二十多天,我们的囚车才到了破落的边疆小镇梨花镇,此刻押送我们的除了琴楚容,只有前一关镇的两个老兵,他们就跟边关小镇一样荒凉。

上次跟随墨刑行军,日夜兼程,根本来不及注意什么西秦关有什么梨花镇,现在一看,镇子的城墙还有点坍塌,露出里面的木桩子来。看进去,也没有什么过高的建筑,都是有些破败的小屋。

并不是边境上所有的城市都是铜墙铁壁,或是驻扎精兵。这还要看周围的地势和经济是否适合驻扎良兵。

就比如墨焱西征经过的伽罗关,那里离边境近,又离后方近,如果敌兵来犯,他前可进,后又有补给能够及时跟上来,此为防守良地。

所以,有些比较破落的边境小镇,等同于被放任自流,成为敌军来时的一个阻挡点和缓冲他们攻势的地方,好让后面的精锐部队做足准备。

通常这种地方,住的百姓也自然不会很多。谁会在时常打仗的地方蹲着?

西秦关就是这样一个地方,物资稀缺,商贸落后。唯一的好处,就是离京城足够地远。相信除非这里打仗,否则不会引起龙墨焎半点注意。

不过在与乌**国成为友国之后,乌**国会年年上贡,这等同于乌**国是圣龙的一个附属国。所以听说西秦关与乌**国的塞北百姓商贸往来日益频繁。可是,现在这里怎么看上去空空荡荡的,没什么人?

看看面前的破镇,以后我们就要生活在这里。先养伤,再找到墨刑。九颗琉璃吊坠好找,可是那个金属盘又在何方?偌大一个世界,忽然要找一个盘子,让我有种海底捞针的无力感。心里有点虚。

老天给了我们一个希望,却将这个希望变成玻璃窗后面的精美蛋糕,可以看到,偏偏吃不到,这是一个多么大的诱惑?!

而且,被发配的囚犯有一年到五年不等的观察期,这段期间,属于依然戴罪之身,不得离开被发配的地方,否则,立斩。我又该怎么离开小镇去找那个破盘子?连吊坠都拿不到。

我们是一年,所以一年内,我们不能离开西秦关,除非有特殊原因,需经过当地官员同意,并有专人跟随才可离开。所以,当地官员很重要。不知道这里的官是谁。

正想着,押送我们的两个老兵回转,前方关卡里走出两个像捕快的兵士。

他们走到琴楚容的面前,行礼:

“梁德柱。”

“王善良。”

“恭迎琴镇长!”

什么?

我们都吃惊地看向琴楚容。就连久久没有表情的箫满麒,也微微抬起了脸。他露出让我们安心的微笑:“有我在这里做镇长,你们就安全了。”

我吃惊地在爹娘歉疚的目光中忍不住朝他大吼:“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在这里还有什么前途?!”

他苦苦一笑:“你认为摄政王还能容得下我?躲在这里,也是为自保呐。”

他透着几许悲凉的话语,让那两个兵士听着也露出几许感叹来。

是啊,龙墨焎好妒,他的小月没了,他怎能容忍琴楚容和另一个箫满月团圆?他之前想诛杀箫家九族,还不是想把箫满月给杀了,让别人也无法团圆。因此琴楚容才会如此惧怕他呐。琴楚容若留在朝中,只怕也会性命堪忧。

随他长叹一声:“楚容,是我连累了你……”

他垂脸不语,现在已经不是丧气的时候,我们需要力量,重新振作。从头开始。

接下去很顺利。因为琴楚容是镇长,所以很快有了落脚的地方,虽然远远比不上如同苏州园林的箫家大宅,但也算是能够遮风挡雨。本想找个当铺当了金银首饰,结果悲剧地发现这破地方连当铺都没有。这下可愁坏了我,就像怀揣百万巨资却到了远古蛮荒时期,人民币彻底变成了废纸。

旁晚的时候,整座小镇忽然热闹起来。原来自从与乌**国建立友好领邦,也带动了边境的生意。这里的人早上都跑那里做生意打工去了,难怪早上我们来的时候,剩一座空镇。听说西秦关的经济在塞北关的带动下,还越来越有起色了,几个月前这里连酒馆都没有。

这就好了。

乌**国本就不大,所以各地经济反倒比较平衡,说不定那里有当铺,到时让小菠菜去当。

终于,我们都脱去了囚服,洗去了一路的风尘,围坐在一起,可以吃上一顿平安的饭菜。虽然,桌上只有青菜和萝卜,但是,还是让人感觉很温暖,很安心。半个月的颠沛流离,终于在今天结束了。

爹看了看,发现箫满麒和小暹都没来,神情变得难受。

“我去。”娘站起来,我立刻说:“让我去吧。”

爹娘点点头,让小菠菜照顾爹娘,我独自前往他们的房间。小暹和箫满麒还有黑将军睡在一

起。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破陋的小屋里却没有灯盏。

我推开门,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朝我看来,是黑将军的眼睛。房内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看不到小暹,也看不到箫满麒,他们似乎都躲藏在了黑暗之中,让人无法找到。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有这样静静地站着。

“出去!”忽然,黑暗中扔出了一个枕头,砸在了我的身上,是小暹。

我立刻朝扔枕头的方向问:“小暹,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如果你不回来,娘不会被焎哥哥关进心清庵的!”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黑暗中跑出,撞在了我的身上,对我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焎哥哥说你把他最爱的女人给换走了,他再也不要看到箫家任何一个人,是你害了娘!害了我们!呜——还我的娘!呜——”

“够了!”黑暗中,走出了清瘦与颓废的箫满麒,双拳拧紧,“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她可以离开,可是她却求你的焎哥哥要留在金宫,连自己孩子都不要,要男人的女人,不配做一个母亲!”

小暹不再打我,咬紧下唇,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难过地让人心疼。

箫满月才无论如何都无法离开自己的孩子。然而,箫满萱却……真没想到留在金宫是她自己的要求,她在想什么?难道对龙墨焎还抱一丝希望?

“呜……呜……”小暹已经哭得泣不成声,这个半个月一个字都不说的孩子,在今天,终于将心里的害怕,恐惧,孤独,和失去娘亲的痛苦,全数发泄了出来。

箫满麒闭眸无力地轻叹:“哎,满萱如果不谋朝篡位,我们怎会如此,是她把我们害……”

“够了!别说了!”我打断了箫满麒,他朝我看来,我难受心痛地看他,“你怎能对小暹说那样的话?二姐如果真的自私,就把小暹也留在金宫了。她就是为了不让小暹在金宫离受苦,才送他出来。龙墨焎那么yīn沉的人,如果不留一个人给他折磨撒气,我们全都会死!”

我的话让箫满麒双眸倏然恢复了一丝神采,他不可思议地朝我看来:“你……”

我继续说道:“二姐是最了解龙墨焎的人,她在牺牲自己来保全我们大家!”虽然,也明白这点不太可能,但是,我不想让小暹认为是箫满萱不想离开龙墨焎,而将他抛弃。母亲在孩子心里的形象,不能被破坏。

“姨?”小暹停止了哭泣,吃惊地朝我看来,我蹲下擦了擦他的眼泪:“对不起,小暹,姨没走……”

倏然间,他更加愤恨地将我用力一推:“那你回去换我的娘回来!”

我跌坐在地上抱歉地看他:“很多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你还太小……但是,希望你明白,即便我回去了。你焎哥哥也不会放过箫家和你母亲的……”

“我不听!我不要听!姨是坏人!是坏人!呜——”他发疯地跑了出去,黑将军立刻追了出去。我也想追出去,被箫满麒拦住:“你去他会更激动的。

有黑将军在,你不用担心。”

面对只有七岁的小暹,忽然觉得很无力。因为很多事情不想让他知道,却硬生生看着变成了误会。

第三章 重新开始

黑暗的夜色中,只剩下我和箫满麒无言对立。

右侧的肩膀无端端地,酸痛起来,下意识地,抚上右肩,他说过,想要真正痊愈,还要两个月的复健。下个月,应该会好了吧。

“这次……为什么没走?”他忽然问。

我握紧了xiōng口衣下的吊坠:“因为有了一个新的希望,可以让箫满月将孩子带回的希望。”

抬眸看向他,他的眸中是复杂的,悲喜交加的情愫。

“希望大吗?”他轻轻地问。

我摇了摇头:“需要在这个世界,找到一个盘子。”

“找一个盘子?呵。”他轻笑摇头,像是被谁嘲弄,“一个盘子……哈哈……一个盘子……哈哈哈……怎么找?!”他的眸中忽然闪出了泪光,激动地握紧我的双臂,“你说!怎么找!世界这么大!一个盘子怎么找?!这不是大海捞针吗!”

心里虽然也明白希望的渺茫,但它依然是一个希望。这一次,我不会再退缩,再怯懦,而是坚定地,看向他:“就算大海捞针!也要把它找到!”

他怔怔地注视我坚定地脸庞,落落地垂眸,握住我手臂的双手无力滑落,颓丧而语:“这个世界……还会有希望吗?”

“会有的!”我握住了他的双臂,“相信我,一定会有的!现在我们箫家落了难,但是,我们都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从头开始并不是那么难的。箫家的名誉,失去的家产,我们的音乐,所有的都会回来,只要我们努力,就一定可以!”

他复杂的百味交集地朝我看来,抚上我的脸庞:“小月,你变了。”

我握住他的手,微笑:“大哥,去吃饭,爹娘还在等你。”

他深吸一口气,略微振作地点了点头。

空中飘起了细细的雨丝,他有些担心地看向外:“是我不好,失控了。我不该气走了小暹……”

拍了拍内疚的他:“放心吧,我去找他。”小暹不同于普通孩子,我相信他的承受能力,也一定比同龄的孩子大得多。

春雨绵绵细如丝,从建都一路过来,春满大地,万物复苏。一切都变成了绿色,让这个看似破落的小镇,却显得生机勃勃,绿意浓浓。

街上的行人都打了伞。而我们连伞都还没买。第一天来,很多东西都没准备。路上人不多,但一个个都伸长脖子朝一个方向张望,嘴里称奇。

“那是什么东西啊。”

“不知道啊,还以为是妖怪。”

“好像说是大猴子。”

“不对不对,教书先生说了,那是大猩猩。”

大猩猩?难道……立刻问他们:“请问大猩猩往哪里去了?”

他们看见我目露陌生和奇怪:“你是……”

“难道她就是被流放来的箫家人?”

一时间,大家围住了我,虽然人不多,还是让我起了戒心,在他们打量揣度的目光中,微微有些不安。

“应该是,梨花镇才多少人,我们都认识。”

“估计就是。”

“姑娘。”有人来碰我,我立刻戒备地看他:“别碰我!”

那人一怔,笑了:“别怕,我们都是跟着爹娘当初被流放来的。”

我吃惊地看看他们,他们在雨中微笑,有人指向西面:“你家大猩猩在石头家,就那个卖馒头的。”

远远看去,远处夜下细雨中,飘着一盏红灯笼和一面旗,布上是一个“馒”字。因为细雨而朦胧的夜色,那盏灯像是迷途中出现的一点微弱光芒。

感激地向他们道谢,跑向那个小摊子。

一个男子正在收摊,他一身白色的罩衫,长发束成一束随意地盘绕在肩膀上,刘海垂落,遮盖他一半的眼睛,让我想起了总是用刘海遮脸的师傅。但是,他依然给人很干净的感觉。我看向他:“请问……”

我还没问完,他指一下身后的房子,他没看我,继续忙着收拾。

这个人虽然对人有点冷淡,但我还是道谢:“谢谢。”赶紧绕过他的摊子,跑进小屋,果然,黑将军和小暹都坐在院子的廊檐下,啃着馒头。

小暹一大口一大口像是拼了命地咬馒头,一边咬,一边哭,脸变成了小花猫,那馒头像是他的敌人。

我慢慢地走过去,他白了我一眼继续啃他的馒头。

忽的,他咽到了,我赶紧抱起他他的腹部。“噗。”馒头全部吐了出来,吐了一地,黑将军觉得可惜,捡起来吃了。

“哇————”吐出馒头后,小暹就是一声大哭,我放下他,抱歉地蹲在他的面前,他又开始打我:“姨是坏人!是坏人!”

“对不起……”现在,我只会说这个。静静地等他哭完。

他开始一声一声抽泣:“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娘甩了焎哥哥,又抢了他的皇位,焎哥哥恨她……”他断断续续地抹着眼泪,“可是……可是我还是想娘……呜……”

我抱住了他:“我知道,我们一定有办法救出她。”

“不可能……不可能……呜……没希望的……没希望的……我们现在连金宫都进不去了……呜……”

曾经踏不出一步的金宫,现在却又无法踏进。箫满萱,你到底在想什么?!

“会有希望的……会有的……”真的……会有吗?可是,如果连我都不相信希望,又怎能让小暹去相信?他还是个孩子,如果现在他就失去了对希望的信心,将来,他又如何面对各种打击和失败。

他曾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却在一日之间,成了阶下囚,被龙墨焎扔到这个边境小镇,成了不再被人知道的落魄皇族。

“娘放不下……呜……小暹求她,别再跟焎哥哥作对了……可是,可是娘不肯……”

恍然明白,箫满萱留在金宫,更多的是不愿接受失败,她就像我守着那渺茫的希望,认为只要在金宫,在龙墨焎的身边,她就还有翻盘的希望。

“放心吧,等你焎哥哥气头过去了,姨去求他放了姐姐,姐姐出来就不会再想着报仇,和小暹在一起了,好吗?”我摸了摸他小小的包子头,他充满希望地看我:“姨真的肯去?”

“恩。”

他在我点头中抹去了眼泪,大大的眼睛里露出和琴楚容同样的惧色:“我早知道,我们……是斗不过焎哥哥的。”

还记得当初入金宫时,小暹还是一个骑着他的黑将军,四处“欺人”的孩子,现在,他却只会缩在黑将军的怀里,整日不安地害怕着他的焎哥哥,原先大大的包子脸,现在也变成了瘦瘦的饺子。

龙墨焎真狠,他当初明明还挺喜欢小暹这个孩子的。

拉起他:“小暹,我们不怕龙墨焎,这次,我们只是输了!你明白吗?我们只是输了。下次,我们一定赢他!”

他惊诧地瞪大双眼:“姨,你想抢焎哥哥的皇位吗?”

抚额,我果然对小孩的教育不在行。我又没生过孩子,自己的人生阅历都不多:“不是只有

皇权的争夺能决定成败的。我们救出你的娘,不就是一场胜仗?”看向他,他双眸盈盈闪亮,似乎明白了我的话。

“所以,别怕!你焎哥哥只是个人,我们能赢他!”

小暹拧了拧拳,眸中燃起了孩子的斗志:“救出娘!赢焎哥哥!”

“对!”摸摸他的头,“走,回去吃饭。”

他点点头。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跑了出去,我和黑将军跟了出去,却看见他在跟收摊回来的男子要馒头:“石头哥哥,能不能再给我几个馒头。”

男子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似乎他并不像我想的那么冷淡,至少对小暹是的。

他拿出了五个馒头包了包给小暹,我立刻上前推拒:“不不不,我们没有钱。”

他看向我,叹了叹气:“没关系,这些馒头卖不掉,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最后还是要扔的,拿去吧。”

说完,他将摊子搬入屋内。心里很感激他,也很感激刚才对我友善的人们。没想到在这个偏远的小镇,在这个大多是曾经流放而来的人的小镇里,却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情和暖意。

金宫虽好,却让人心冷。

他又拿出了一把伞给我,然后将我们请出屋,关上了门。我用左手撑起了伞,黑将军抱着小暹,我们在路人好奇的目光中,回家……

既然我们还活着,就要继续生存下去……

无论前方多么黑暗,只要看到那一点光亮,就要努力前行……

第二天,琴楚容给我们送来了通关牌,可以让我们来往塞北关的落马镇和我们梨花镇。他新上任,还有很多事要做,他现在只想用忙碌来麻醉自己再次失去妻儿的痛。

经过这不断地像是生离死别一样的痛苦,让他也变得成熟沧桑起来,还有一丝无法抵抗龙墨焎的挫败颓废感。

他还给我们送来了一点钱,不过被气节高尚的爹爹推回。因为爹爹对琴楚容现在只有心怀内疚和感激,不想再欠他更多的情。

大哥决定振作起来,去落马镇找份工作,因为他现在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我也想一起去,因为现在我们加上黑将军一共是七口人,尤其是黑将军,等于是三个人的饭量,只怕大哥一个人无法养家。

第四章 馒头哥哥王白石

显然是为了箫满麒而跟我们来受苦的小菠菜,就负责家里所有的家务,并在我们外出打工时照顾家里。黑将军主要任务是保护小暹。爹娘一路过来一直身体不太好,只怕是看护不了小暹了。

一清早,我和大哥拿上通关令,出了梨花镇,一出那象征性的关卡,就看到一路的摊子,直通百米外的塞北关卡。

我还看到了那个叫石头的馒头摊,他还是一身白色的罩衫,长长的辫子环在肩膀,正埋头做馒头,长长的刘海随着他用力的动作而震颤。白色的面粉沾满了他的双手和他的罩衫,还有他干净的容貌。

出来的时候,小菠菜把家里仅有的钱给了我和箫满麒一半,让我们在外面找工作时可以不饿着。拿着唯一的五个铜板,感觉像是在演戏。从小到大,几时缺过钱?也只有在拍戏演穷苦百姓的时候,会有现在的场景。

越看铜板,越想念老爸老妈,也越觉得惭愧,啃老啃得那么心安理得,真是厚脸皮。

“去买几个馒头吧。”箫满麒也看到了馒头摊。我便告诉他昨天就是那个叫石头的人帮了我和小暹。

他立时产生了和我一样的感觉,就是来到这里,反而觉得人生变得温暖了。

那个叫石头的男子正在忙碌,他的身形很好,很高,比箫满麒还高,我们站在他的摊位前,他正给别人馒头,大白馒头圆圆的,热气腾腾。

“这位朋友,昨天真是谢谢你了。”箫满麒一本正经地抱拳说,对方正忙着收钱做生意,没工夫搭理我们。

旁边买馒头的人看我们这么正经都笑了起来,有人说道:“别那么客气,既然来了这里,别整这套,这里比任何地方其实都自由。”

“一看你们就是新来的箫家,你们可真厉害,连皇帝都敢做,比我们这些贪赃枉法的胆子可大得多了。”

箫满麒变得不自在,大家哄然而笑,我倒是感觉到一种苦中作乐,和自嘲的幽默感。

“哈哈哈哈……”大家一阵哄笑。

他们这些大男人看我看他们笑,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纷纷说道:“他叫王白石,我们都叫他石头,你们也叫他石头就成。”说完,他们做了,像是去赶工。

王白石正忙着数钱,铜板一枚一枚数的分外清楚,像是怕少了一个。他一遍数,一边看看我们:“谢就不用了,是朋友以后就来买我的馒头。”

箫满麒愣了愣,立刻说:“好。小月,给钱。”

“哦。”我赶紧拿出全部的铜板,来到这个世界,从没在外面买过东西,今天,还是第一次,都不知道他的馒头怎么卖。

他看了看我的右手,摇头笑了笑,拿走两个铜板,给了我们六个馒头。说实话,他的馒头做的真不咋样,和他石头的别号一样,实心,硬邦邦。可能是我之前山珍海味吃多了。

“谢谢你的伞,早上我让人送回你家了。”我拿着馒头道谢,他低头揉面团点点头,算是做了回应。我们就不再打扰他做生意,整条路上,只有他一个卖馒头的,难怪生意那么好。

入了塞北关的落马镇,虽然称不上繁华,但也相当热闹。人来人往,叫卖声不断。时时也可看见士兵巡逻而过,不像梨花镇,空地连个兵都看不到。

在一些梨花镇百姓的帮助下,我们到了一个专门招工的地方,箫满麒的工作很好找,因为是男人,所以搬搬抗抗的很多。我是个女人,就难找了。昨天倒是有个洗碗的差事,但今天已经被人给抢走了。

箫满麒要上工,为了让他不担心,我就说去当铺换钱,然后会自己回家。拿出五个馒头给他,自己去当铺。

本来,还带着希望进当铺。可是,落马镇的当铺太小了,根本不敢收我的琥珀宝贝,店家也实诚,虽然没钱收,但也没有刻意压价来欺我。我倒是愿意无论多少都卖了。但店家觉得对不起良心,最后就收了我一对玉镯子,换了二十两银子。至少可以挨过一阵子了。

真是郁闷,宫里的东西太好,人家不敢收。家里的又都不是上等货,不太值钱。想起家里还缺很多东西,拿着二十两开始买一些必需品。

首先就是大米。

去米铺正好遇到了王白石,他正在买面粉。此刻他已经脱去了那件白色的罩衫,身上是一件普通的蓝布衣。他没看到我,正在和店主讨价还价。

“十斤面粉十斤碱,老板娘你收我二十五个铜板,是不是多了点。”老板是个中年女人,脸涂得跟面粉一样白:“你去看看你去看看,哪家面粉有我家的好?不然你不在你梨花镇买,跑我这儿买?”

王白石眨眨眼,咧嘴一笑:“老板娘,我来你这儿买,你的面粉是最好的不假,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老板娘挑起眉:“哦?是什么?”

王白石拿出二十二个铜板:“当然是因为你是所有米店最漂亮的老板娘啦~~”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这个王白石,嘴真甜。

老板娘一下就乐了,伸手拿过二十个铜板:“你小子,看你做馒头,人可真是一点也不老实。”

王白石开心地拎起了两个大布袋,老板娘转向了我,还带着余笑:“小姑娘,买什么?”

“米。”

王白石听到我的声音,朝我看来,我对他一笑,他只是点点头,去拿他的面粉和碱了。

这边老板娘指给我看:“半两到一两二钱一斗不等,你看要哪种。”

一下子,感觉米好贵。搓着手里可能要用上好几个月的二十两,忽然感觉吃不起米了。难怪剧本里总有穷人吃不上米,只吃番薯的情节。当时还在想不通,现在亲身经历,算是明白了。

而且,我甚至都不知道该买多少斤米。在家里从来不知自己家里一个月要吃多少斤米。虽然在食堂知道自己一顿吃二两米饭,可是,二两米饭又是多少米变成的呢?

我登时感觉到自己是生活弱智。

对了,面粉便宜,小菠菜也很会做面食的。于是诺诺地说:“我也买……十斤面粉……十斤碱……”

跟着别人买,总没错了吧。

老板娘利落地扔出两包,王白石站在旁边看我,然后老板娘开口:“二十五个铜板。”

“啊?他刚才买不是二十二个铜板吗?”我指向王白石,他站在一旁摇头笑,拿起他的东西,整理整理准备走人。

老板娘白我一眼:“他是我的老客户,给你二十五已经是便宜了,若是别的生人,通常我都收三十。”

真是气人。只有老老实实地拿出银子,老板娘找了我一堆铜板。拿在手里真重。

我左手拿起面粉包,右手去拿另一包时,登时因为右手没力,“啪”一声掉在了正好经过我身旁的王白石的脚边。立刻,他顿住了脚步,站在我的身侧。

我只有再用左手去拎,发现怎么也一只手提不起二十斤的东西,有些后悔,买多了。

忽然,有人替我捡起了那包碱,是王白石。他捡起站直身时,我道了声谢,他却依旧看着前方,似是忽然有什么事让他出了神。

“王白石?”我唤他,他回过神却是转身直接朝老板娘去了,笑道:“她刚来梨花镇,没什么钱,老板娘你人漂亮,所以心眼一定好。”

老板娘又开心了,瞄了他一眼:“你小子就会说话。好了好了,只一次哦。”老板娘还给我五个铜板,笑得像朵花。

王白石走出店铺,我拿回钱赶紧跟了上去,几袋东西拿在他的手里,显得异常轻松。他只看路,不看我地问:“你右手怎么会没力气?”

这里离龙墨焎无限远,又是琴楚容做镇长,所以我也不用心存提防:“以前伤了。”我希望这随口一说的讯息能在梨花镇传开来,告诉墨刑,我没走,我就在梨花镇。

他没再说话。带着我往回走,我随口问:“你不用看摊子吗?”

“恩,我的狗会帮我看着。谁偷馒头他会咬他。”

“果然……好主意……”

经过药铺,我想起爹的病还没好,进去买药,他就在外面等我。

买了药出来他和我继续往前走,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买东西,他会耐心地等我,我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可是,我右手跟残废没什么两样,连抱东西这个动作都做不了。只有麻烦他帮我拿。

他大包小包拿了之后,几乎快看不到他干净的五官。

他从不看我,只看前面。可是,如果我停下,他都会停下。

经过一间酒楼,飘出了酒香。不由得,我停下脚步。现在怎么越来越喜欢酒了?脑中回想起子遥和我在杏花村喝酒的画面,他说,他和墨刑也常在那里喝夜酒。

就在这时,从里面走出了一个白衣纶巾的男子,他的容貌在明丽的春光下映入我眼帘时,我有些吃惊,居然是季少白。

他正和别人道别,无意回眸看到了我,立刻也陷入了怔愣。

“少白……将军……”当轻喃出口之时,身旁忽然传来“啪啦啦”东西掉落的声音。我看过去,竟是王白石手里的东西全都掉了。心里有点内疚,一定是他拿不下撒了。

就在这时,季少白立刻跑过来帮我捡,可是,王白石却陷入怔愣,又像在米店时似因什么出了神。

第五章 瞒不住的真相

季少白将东西帮我全部捡起,喜悦地看我,却似又因为想起什么而面露尴尬:“箫家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果然。

我低下了头,他急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提的。不过,现在你既然到了这里,你放心,我会照顾你。”

“挨?”我疑惑地看向他,“这……不好吧,我们非亲非故的。”

他面露一丝尴尬:“不不不,小月姑娘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们既然是朋友,我应该为你……做点什么……”他似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觉得有些尴尬,于是我问他:“少白将军为何在此?”

有了话题,他再次笑了起来:“因为要准备去参加你们摄政王的登基……大典……”他说到这里,又尴尬地说不下去了。

龙墨焎登基大典,他终于不再是圣龙的摄政王,而是真正的圣文帝。因为箫满萱篡位,他反而有了借口免了端木家族的罪,一下子又收拢了大批人心。

而在他登基之后,墨焱会再次踏上西征之路,绕过午国攻打与午国相邻的金牛国,然后是未国,最后可以和乌**国联合,形成对两大中立国午国与亥国的包围之势。

这么说,墨焱说不定还会来这里。想要打亥国,这里最方便。

“小月姑娘,午饭吃了吗?”忽然,他抱着东西问。

他说起来,我还真饿了。

就在这时,王白石忽然从季少白手里抢过所有的东西,冷冷看我:“别忘了你还是戴罪之身,跟邻国将军吃饭,好吗?”

“对啊……”

“走了,回去了,你还要逛到什么时候,耽误我做生意。没看见中午了吗?!”忽然间,他朝我发火了。

我也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人家跟我也是非亲非故,凭什么要帮我拿这么多的东西,还影响他中午做生意。

感谢地看季少白:“少白将军,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满月依然在观察期内,所以……”

“废什么话!”忽然王白石拉住我的手臂,都不让我跟季少白告别就把我拖走了,“快走,这么多东西你想累死我!”

这个人,果然还是跟昨天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一样冷淡。

“小月姑娘,明日我来看你——”我倒不担心季少白会在龙墨焎和墨焱面前提起我。他是将军,是个聪明人,又是别的国家的人,他才不会那么蠢地去跟龙墨焎专门说起我的事情。

王白石将我扔回箫家,就做生意去了。我都没机会找工作。

以前从不为生计发愁的爹娘在听说米价后,也开始愁眉苦脸。因为箫家历代都是宫廷乐师,所以穷是好几代之前的事了。娘也是大家闺秀出身,也从没做过粗活。而我……惭愧,也算是小姐生养,幸好小菠菜跟来了。下午闲着就帮小菠菜洗衣服,她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晚上,箫满麒回来的时候疲惫不堪,跟爹娘说了一声就直接回房睡觉。爹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曾经的文弱书生,吃穿无忧的大少爷,现在只能做做搬运工,爹娘怎能不心疼?

小菠菜给我们大家做了面。小暹很乖,不挑食。只是委屈了黑将军,一碗面他哪里吃得饱。

不一会,有人来敲门,竟是琴楚容。他带了一瓶酒和三斤牛肉。现在,他最富有。他问怎么不见箫满麒,我说他去睡了。于是,他说要去把他拖起来喝酒。

在他去拖箫满麒的时候,又有人来敲门。这一次,让我有些惊讶,居然是王白石。他手里提着馒头,问我:“卖不掉了,要不要?”

“要!要!”立刻接下,黑将军有饭吃了。他要走,我拉住他:“饭吃了吗?”

他摇摇头。

“不嫌弃就一起吃吧。正好还有酒。”

听到酒字,他来了些许精神,眼睛一闪一闪的。

正巧琴楚容拉着打哈欠的箫满麒出来,箫满麒看到王白石,也很高兴,上前没有像白天那样正经,而是拍了拍他的手臂:“石头兄弟来了,快请进!”

琴楚容停下来问我:“那是……”

“是这里做馒头的王白石,是个好人。”

琴楚容听完感叹:“这里的人曾都是贪赃枉法的官员被流放此地,现在,这里却是好人最多的地方……呵……”他摇头笑了笑。也进了屋。

箫满麒跟爹娘介绍王白石,爹娘很开心。戴罪之身,能有客人来,让他们很高兴。黑将军看到他最高兴,抱着馒头就啃去了。爹娘吃面,琴楚容他们三个男人就喝酒。箫满麒早上出去的干净衣服,已经脏了。看着他满手的血泡,旁边吃面的小菠菜差点哭了出来。

我拍拍她,她才忍住。

“石头兄弟,谢谢你的馒头。”有了酒,箫满麒也江湖起来。

王白石笑笑:“谢谢你们的酒。感觉我像是来蹭酒的。还有幸跟镇长一起。”

“别别别,我这个镇长是厚脸皮要来的,什么镇长不镇长的,活着就不错了。喝酒喝酒。”

琴楚容说得像是劫后余生。曾经的金宫首席乐师,却扔了琴,跟我来到这个破小镇,做起了村官。之前琴老头让琴楚容参加金宫诗会,琴楚容不愿,就已经把他气得半死,现在,不知道他是不是会气吐血了。

爹娘看看琴楚容,目露愧疚:“楚容啊,你本金宫乐师,却被我家小月连累,如果不嫌弃,你看……要不你和小月的事……就办了吧。”

“噗!”不约而同的,我们全喷了。不仅仅是我和琴楚容,居然还有箫满麒和王白石。好奇怪,王白石喷什么?

爹娘有些发愣,头痛了,爹娘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

琴楚容的脸上也是尴尬窘迫不已,落寞的眼睛里带出了丝丝哀伤和心痛,他站起身:“伯父伯母,夜已深,楚容就先告辞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爹娘也目露哀伤:“是我们配不上人家啦……”爹娘相互扶持站起身,“你们慢吃,我们先回了。”他们难过地走了。

我叹了口气。

小暹看看我们,爬下桌子拖着小菠菜和黑将军走了。

不行了,瞒不下去了。我霍然起身:“我去说!”

箫满麒拉住我:“别冲动。”

颓丧地坐下。王白石笑道:“成亲是喜事,你们都怎么了?更别说还是和琴镇长。”

箫满麒看看他,一叹气:“石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镇长心里不是我妹。别说了,我们喝酒。”

王白石朝我看来,我还是不放心爹娘:“我还是去看看吧。”也不管箫满麒同不同意,去爹娘的院子。

他们房间的灯亮着,窗户上映出他们的身影,爹坐着,娘站着,只听娘说:“肯定不是了……不然楚容早答应了……”

原谅他们刚才提亲事是为了试探我到底是哪个满月。

“哎……”爹难过地叹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是啊……”娘也哽咽起来,“小月到底去了哪儿?”娘掩面而泣,爹起身将她揽在身旁:“不回来也是好事呐……回来岂不是跟我们受苦?至少,这个小月也很孝顺我们……”

心里,一阵抽痛,他们还是感觉到了吗?

“老爷,我觉得麟儿好像知道这事,问问吧,否则总是挂在心上……”娘哽咽地几乎说不下去,“之前就觉得不是,你说人家是狐妖,说怕她对我们加害让我一直装作不知,把她当真小月来看,现在,我们落难了,若是狐妖,早走了……哪会跟着照顾我们……”

原来,早被认出来了。哎。之前一直在金宫,跟爹娘接触地少,故而不知他们的心思。是啊,为人父母的,怎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呢?

房子里,爹沉默不语。

怎么跟他们解释,才能让他们接受?

转身离开了院子,面前出现了小暹和黑将军,小暹怀里抱着我的大红**:“姨,这只**可以给我吗?”

“好。其实……它是只鸟。”

“姨。”他看向我。

“什么?”

他垂落目光:“请你别走,另一个姨我没见过,她回来,娘就没希望回来了……”

我在他的话语中,久久怔立。肩膀感觉落下了千斤重担。小暹,我在你娘也不一定会回来啊。如果她复仇的心一日不消,她一日不会离宫的。就像端木太后。

第二天,我还是跟箫满麒去落马镇,依然在那条两国相接的小道上,看到了王白石的馒头谈。这一次,看到了他昨天说的狗。那只狗跟琅琊差不多大,全身黑色。正端端正正坐在摊子边,用一双如同鹰的眼睛看我们。

我们走到他的摊位边,箫满麒已经和众人一样有些随便地喊:“老规矩,六个馒头。”

那狗朝我走来,在我腿边嗅嗅嗅嗅。王白石把馒头给箫满麒,箫满麒拉起我:“走了。”

可是,那狗跟着我,继续嗅,那感觉……像我也是狗……

它一直跟我入了落马镇,不跟了,扭头竟是撒欢一样往回跑。我遥望远处,石头的馒头旗子在春风绿树下轻轻飘扬。

6-10

第六章 季少白的恩顾

有时陌生人更可靠,少白就是。而且,他跟太子交情好。至于石头嘛,他现在心里比较复杂,还没完全冷静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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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招工处还是没等到工作,招工处的人看我可怜,跟我说可以到喜悦酒楼门口蹲守,那里时常需要洗碗的临时工。

我去了,发现跟我一样的有很多,男男女女的,都蹲在喜悦酒楼对面。很壮观,让我想起以前在影视城,那些蹲守的百姓演员。

只是没想到,喜悦酒楼就是昨天遇到季少白的酒楼。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拿着一张红纸出来了。一群人立刻拥上去了。糟了,我反应太慢了!赶紧跑上去。

“散开散开,这活不是你们能做的。散开散开。”大家纷纷散开,我上前看伙计贴告示,原来是要找一个晚上助兴的艺姬,要会一种乐器。

太好了!我立刻问那人:“请问会吹箫可以吗?”虽然这里离龙墨焎十万八千里,但我也不敢拉小提琴,更别说墨焱说不准哪天打仗就过来了。

那伙计怀疑地看看我:“你会吗?”

我刚想说话,身后有人说话了:“她当然会,而且,吹地很好。”是季少白的声音,我立刻转身,他今日是青衣纶巾,依然儒雅俊朗。

他对我点头微笑,伙计一看,立刻笑着上前:“哟!季将军您又来了。老位置给您留着呢。”

“呵呵呵。”季少白腼腆一笑,看向我,“今天有空一起吃午饭了吗?”

立刻。点头而笑:“恩!”

国外遇故人,自然心情愉悦。

酒菜上桌,馋得我口水差点不受控制地流出来。以前整天山珍海味地没感觉。近乎一个月的风餐露宿,让我对珍馐美食怀念异常。更别说还啃了好几天那又硬又难吃的馒头。

“快吃吧。”季少白疼惜地看我,我挽挽衣袖:“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看着我吃,我喝了一口酒,拿酒杯的左手放落桌面:“哇,好好喝~~爽。”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右手上,目露关心:“怎么,你右手的伤还没好?”

我摸了摸右边的肩膀:“这你也知道?”

他脸微微一红。握拳轻咳:“咳,金宫大夫人遇刺受伤,非同小可的事,自然也会有所耳闻。”

叹口气,季少白的老位置是一个包间。所以不用有所顾忌:“别提了,这次能保住脑袋就不错了。这不是很好?我发配到这里,才能和你一起吃酒吃菜啊。”

“对。对……”他开心地点头笑,可又慌忙摆手,“不对不对,我可不希望是以这种形式与小月姑娘再相会……我……”他又变得尴尬起来。

我笑看他:“少白将军。别尴尬了。事情都发生了,我不在意的。你也别在意了。你看你。在沙场上果断勇猛,现在反而都不会说话了。”

他叹息地摇头:“哎……当年与太子殿下一见如故,又与你成了好友,却没想到短短半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太子他……哎……”他一时悲伤不已。

当初他跟墨刑不打不相识,彼此欣赏,惺惺相惜,成为至交好友。可是,大半年后。圣龙已经换了两任君王,墨刑坠崖而死,让他扼腕心痛。

当初墨刑坠崖。箫满萱篡位,小暹登基。一切都在仓促之中,也没请各国来圣龙观礼,只是发了文书通告,自然没有再见过季少白。

“我至今无法相信太子会是弑君之人,这其中……”他朝我看来,我立刻拿起酒杯:“一切都过去了,圣龙太平了。”

他不再追问,也拿起酒杯,面露一丝沉重:“世事多舛,只求天下太平。”

“叮!”我撞上他的酒杯,和他一饮而尽,“少白将军这些天一个人?这次不和林嫣还有琼月公主一起吗?”

他笑道:“这里是我的管辖区,所以,半个月后不仅仅是嫣儿,公主殿下,还有王,都会从这里而过,前往你们圣龙观礼。”

“哦……对了,若是到了京城,可千万别提我的事,龙墨焎可是恨我们箫家入骨,只要提起,就会牵动他的神经,要把我们置诛死地……”

“那骏王呢?”他目露疑惑,“你也不想让他知道你的近况吗?”

对了,最后一次见季少白的时候,我跟墨焱还好着呢。我立刻说道:“你上次走后,发生了很多事。骏王怀疑我跟墨刑有染,所以,他对我也是一直……他已经不爱我了,还有点恨我……所以……我们……”说厉害一点,免得季少白到时跟墨刑一样多事。

季少白又变得尴尬了:“对不起……”

“总之对金宫的人只字不要提我和箫家的事,有谁问起,只说不知,便是帮了我们了。我们好不容易保住一条命,想在这里尽量过平静的生活。希望你能理解。”

“我明白了,你的事,我会守口如瓶,绝不透露半个字。”他淡淡微笑,如沐春风。儒雅的武将结合了书生的文静,与将帅的英武。季少白就是将此二点完美结合在自己身上,如此将军,怎能不让女子倾心?也难怪林嫣会对他一往情深。

“那我就放心了。呵呵,否则,我会后悔与你说话。”我相信季少白,因为他是墨刑看中的人。

“那小月姑娘……今后有何打算?是真想在这里……定居?”季少白淡淡地,略带一丝腼腆地问。问的时候,还不看我的脸,像是不好意思问这个问题。

我笑道:“当然,这样很好。这里很安静。周围的人也很好,谢谢少白将军关心。”

“叫我少白就可以了。”他再次抬眸,眸中透着认真,“一直也想跟小月姑娘比试一场,当初没有机会,只觉可惜,现在,看来可以来日方长了。”

“是是是,随时恭候。”

我们相视而笑。这是来到这里后,心情最舒畅的一天。果然朋友是不可缺的。朋友可以扫除你的寂寞,无助和痛苦。我们无论到了何处,都不能缺了朋友。

末了,季少白还把老板叫了进来,我顺利地成为喜悦酒楼献艺的艺人。只是,这个工作是在晚上,用我的世界的时间就是从晚上六点,到十点结束。可是两个镇的关卡都是八点关闭。这给我带来了很大的不便。

在我发愁之时,季少白说:“小月姑娘不必担心,我会给你一块夜间出关令,便不再受时间限制可以离开落马镇回圣龙。”

我万分感激:“真是太谢谢少白了。”

老板笑地暧昧起来:“姑娘与季将军相识,早说啊。呵呵……”

我不好意思地看向季少白,被老板好像误会了。

季少白笑了笑:“只是我这里可以随时出关,但小月姑娘那里是否能随时入关呢?要不要……我去跟梨花镇的镇长说说?”

“不用不用。镇长也是我朋友,没有问题的。”琴楚容可是自家人。难怪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现在到了这里,反而真如那些梨花镇的百姓所说,更加自由。

季少白放了心,转而又深思起来:“小月姑娘深夜独自回家还是有些危险,恩。小月姑娘,往后少白会送小月姑娘回家。”

“啊?!不不不,我有大哥送就可以了。”让季少白每天接我回家,这恩惠也太大了。受不起受不起。在金宫我已经绯闻缠身,季少白是好人,在这里可不能再祸害他,“少白你太客气了,这样我都不敢来上工了。”

“诶~~小月姑娘,有季将军送你,谁还敢欺负你?”老板笑得更暧昧了。他笑地越暧昧,我越不能让季少白送。

季少白似乎也终于反应过来,脸微微一红,握拳轻咳:“那好,我会再给你大哥一块夜晚出关令。”

“谢了谢了。”长舒一口气,到了新地方,不想再总是麻烦别人。虽然季少白是朋友。

喜悦酒楼原来献艺的女孩是一个弹琵琶的,她要回去嫁人。所以老板提前贴出招工告示。那女孩还要做七天。我正式上工是在七天后。

出来后,看到了石头的黑狗。他看到季少白一脸yīn沉,季少白一直送我出了乌**国边境,那黑狗也一直远远跟着我们。它冷冷的目光,像是要把季少白给咬死。

好奇怪的狗。难道季少白以前欺负过他?

知道我找到了一份吹箫的工作,爹娘都很高兴。箫满麒担忧地看我,我知道他担心什么,担心我不会吹箫嘛。

可是,我在金宫里又跟师傅好好学哦。

但是,这箫是必须要好好练了。因为我只跟师傅学吹了三首,总不能总是吹那三首吧。

这天晚上。爹爹郑重地,将传家宝洞箫放到我手中,我捏在手里,心情复杂而激动。

“爹,娘,我有话要说!”我已经无法再欺骗他们下去。这让箫满麒的神情越来越紧张。

爹娘似也感觉到什么,变得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娘紧紧握住爹的手,宛如不让自己在听到任何事情后,昏厥过去。

第七章 为希望而坚持

我握紧了洞箫,郑重说:“其实,我不是你们的女儿:箫满萱。”

登时,爹娘一起跌坐在椅子上,箫满麒立刻下跪:“爹娘,此事孩儿其实已经早已知晓,孩儿不该隐瞒这么久,是恐爹娘无法接受。但是,请你们放心,小月很好。她现在只是在另一个世界,在这位姑娘的家里无法回来。对了,小月还生了一个孩子,是个男孩!”

登时,爹娘的脸色瞬间由白转红,喜悦激动起来:“你说什么?小月生了孩子?!”

“恩,是楚容的孩子。”箫满麒也很开心,“爹,娘,整件事是这样的……”然后,箫满麒开始对爹娘娓娓道来。他说出来也好,他的用语爹娘能听懂。

爹娘听完后久久愣坐,显然一时半会是无法消化了。我扶起箫满麒,他担忧地看着他们。然后,他们在微弱的烛光中起身,愣愣地走出了房子,携手站在院中月光之下,仰望晴朗的夜空。

“没事就好……就好啊……”

“是啊……母子平安就好……”

父母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就好。

晚上,王白石一如往常地来了,还是给我拎了一袋馒头来。他放下馒头就和他的狗走了,一脸的冷淡,也不说一句话。他冷漠起来的神情,跟师傅还真有几分相似。月光之下,一人一狗的背影和谐而温馨。

我开始从早到晚地努力练习吹箫,这一次,我是真心想去学好吹箫。爹也亲自指导我。重碰洞箫和音乐,让他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这个世界,对音乐很是崇尚。不仅仅是圣龙,其他国家也是。只有小菠菜看我吹箫曼联疑惑,仿佛在奇怪怎么小姐突然不会吹箫了。

有时我也会跟爹娘说起小菠菜的事,她对箫满麒的心意,明眼人一看便知。而且,她也是唯一一个愿意跟我们跑来这里受苦的家仆,患难方能见真情。她对我们箫家来说,不再是家仆,而是真正的家人了。

爹娘也觉得小菠菜很合心意。只是,他们觉得小菠菜似乎更适合做一个妾。这对于异世而来的我,始终无法接受。合适便是妾,不合适就不娶,哪来什么妾?

不过这件事,还要箫满麒愿意才行。

每天王白石都会把卖剩的馒头晚上送过来,或是会跟箫满麒喝酒聊天,如果箫满麒不陪他,他就会走,也不跟我多说话。这让我感觉怪怪的,他好像就对我冷冷淡淡,对其他人都很热络。就像在跟我闹变扭。细细回想,我也没有哪里得罪了他。这是怎么回事?

这天一早,我因为想找琴楚容商讨找寻盘子的事,而无法再睡着,于是,就起了个大早。却看到小暹和黑将军早早起来了,甚至比箫满麒还起得早。

他们轻轻地走出院子,我叫住了他们:“小暹,你们去哪儿?”

小暹和黑将军转身,小暹一脸正经:“黑将军吃了石头哥哥很多馒头,石头哥哥从不收我们钱,所以我和黑将军决定,从今天开始去帮石头哥哥卖馒头,赚馒头。”

听到他老成的语气,我忍不住想笑。虽然石头的馒头不好吃,但倒是把小暹给养胖了。我双手赞成:“去吧,小心点。”

“恩!姨,我们走了。”小暹和黑将军开心地出了门。不知为何,想跟他们去看看。想着想着就做了。

一路跟着他们出了关,他们跑到了石头的摊子旁,让石头大吃一惊。转而,他却是面露一丝宠溺的笑,满是面粉的手摸上了小暹的头。

那刹那间的宠溺笑容让我出了片刻神,心中浮起似曾相识的感觉。回神之时,小暹的头上已经沾上了白白的面粉,分外可爱。

人开始多了起来,小暹负责收钱,黑将军负责拿馒头,有了小暹和黑将军,石头的摊子更挤了,连落马镇镇守关卡的官兵都不站岗了,“擅离职守”地跑过来看黑将军。

石头变得更忙了,一刻不停地摔面。讲起来,他还真的只会做馒头。别人至少还做个葱卷或是肉包。他这里,只有馒头。

“小月,你怎么这么早?”箫满麒也赶着上工了。有了季少白的帮忙,连他的工作都解决了。但他毕竟是圣龙国的人,不能在季少白身边任职,于是经由季少白介绍,他在一个古董商的店里做伙计。

现在的箫满麒终于再次衣冠整洁,仪表堂堂。这可是人家古董商要求的。出入古董店的当然都是有钱人,伙计也要穿着体面。为此,古董商还出钱给他买了几身干净衣服,知道我们还没脱离贫困线,达不到温饱……

“大哥你看。”我指向石头的馒头摊,他一看,乐了,“小暹也懂事了。”

“恩,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大哥,你快去上工吧。”我给他整了整衣冠,箫满麒温柔地俯视我的脸庞。忽然间,感觉后背有人盯着看,这种感觉很奇怪,后脖子会发凉。下意识地转头看,只看到被人挤得里三层外三层的馒头摊。

狐疑地转回脸,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毛毛的感觉?

送走箫满麒后,小暹还在帮石头。我就去找琴楚容。

梨花镇和落马镇一街之隔,但明显经济差了很多。琴楚容的镇长府就跟普通的民宅差不多,里面也只有两个捕快不像捕快,兵不像兵的人,就是那天来接我们入镇的王善良和梁德柱。

琴楚容见我来,就和我一起出了门。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他也知道我现在通常没事不会找他。

除了那两块夜晚可以出入境的通关牌,我跟他终于说起了盘子的事。

他和我走在寥寥无人的街道上,神色凝重。然后和我一起坐在镇中心一棵传说是神树的大叔下,愁眉不展:“茫茫人海,到哪儿去找盘子?”

“再难也要找到,我现在出不去,只能靠你了。”如果连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琴楚容都找不到那个盘子的线索,我这个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更难找了,“当年九颗晶石是被同一个人捡走的,现在成了九子吊坠,我怀疑这个盘子,可能不在圣龙。”

琴楚容拧眉点点头。春风拂过我们上方的神树,被镇民挂在神树上祈福的铃铛,叮叮当当如同风铃一般脆响。

“叮当……叮当……”衬得整个镇子越发宁静。这清脆干净的铃铛声,让人想去故去的人。

今年的清明,是在驿站上度过了。爹娘对着那一堆牌位,为无法去先祖坟上扫墓而自责不已。

“九子吊坠的历史也已经有上百年,这块盘子要找起来,也并非不无可能……”琴楚容思了许久,再次说了起来,“我们可以从九子吊坠的出处寻找,吊坠均由一人所雕刻,找到这个雕刻师的后代,或许可以找到九颗晶石的发源地,便能追寻盘子的下落。”

心情因为琴楚容的分析而激动起来,他找寻的这条线路很正确:“只是……你现在是镇长,去找盘子方便吗?”

他说道:“我会雇人去找,这样更安全一些,也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以免被龙墨焎发现。”

赞同点头。在信息不发达的这个世界,很多人为了得到信息,便催生了一门买卖信息的生意。买卖信息的人也有自己的职业道德,就是不透露雇主的信息,这样比琴楚容去找更安全。而且,他们的信息网也比我们大很多。其实这和龙塔的性质相同,只不过龙塔只服务于墨刑与金宫。

想到墨刑,我又烦躁起来。他怎么还没来?还是,他认为只不过是箫满月,就打发别人来看顾?

如果他在,靠他的力量,一定能更快找到线索。

“叮当……叮当……”

我和琴楚容在神树下无言静坐,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在期待什么。大大的树冠将阳光分割地斑斑驳驳洒落在我们的身上,地上。看着地上那一个个圆点,不正像一个个相邻的世界?我在这个圆点里,箫满月,在另一个圆点里。我们看得到彼此,却无法回到自己的世界。

自从离开时空隧道后,我与她在时空隧道里的联系也切断了,九子吊坠也不再出现任何异象,宛如在时空隧道里的一切,都是我和箫满月在撞击时空墙时出现的,片刻的幻觉,变得不再真实,让人心里忐忑不安。甚至对希望和原有的信念都产生了怀疑。

原来,坚持信念,相信希望是这么地难。时间和现实会在你不知不觉中磨去你的毅力,让你最终放弃他们。

“叮当……叮当……”

我恍如听到了时间慢慢流逝的声音……

其实,梨花镇很好,很静,很适合重新开始,如果真的回不去,就这样在这里生活下去,也不错。

梨花镇的人都很守本分,而且,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提国事。他们会无聊地聊张家的母**下了多少颗蛋,会说李家的女人跟王家的男人偷了几次情,也不会谈半句关于圣龙的事。

这些人里很多都会诗词歌赋,甚至是琴棋书画,可是,他们却过着最平淡的老百姓的生活,日日为几个铜板奔波劳碌。

第八章 桃花树下桃花人

“对了王白石,这人很奇怪。”

忽然,琴楚容说。

我看向他:“是啊,我也觉得他怪怪的,对谁都好,就是老对我冷冷淡淡。”

琴楚容拧了拧眉:“这人只比我们早来半个月,这梨花镇在圣龙边境,多是发配流离来的人,像他这样的青年,怎会好端端地忽然来了这里?他有可能是通缉犯逃到这里躲避抓捕,我得回去查查。”说罢,他起身,还真有一副镇长的样子,为梨花镇百姓的安危而忧。

再回想在金宫弹琴的他,简直就已经是判若两人。风雨的磨练,让这位以前只知风花雪月,也曾假作风流的乐师,变得沉稳,变得可靠。

起身,我也该回去了。

一阵春风而来,扬起了我披在后背的长发(丫丫挠头,不是剪短了吗?),吹得神树树叶“沙沙”地响,枝丫上祈福的铃铛,一起发出清脆干净的响声,“叮当————叮当————”

梨花镇的节气很好,是我一直喜欢的四季如春的气候。在这里虽然冬季看不到雪,但一年四季的温度不会相差很大。

回到家的时候,正听到说笑声从厅堂里出来。

“少白不日要上圣龙京城,之后一些日子无法看顾小月姑娘了,请萧老爷,老夫人提醒她夜晚归家小心。”是季少白,他怎么突然来了?

“将军言重了,我萧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在此能得到将军的帮助,将军对我们萧家真是莫大的恩惠。”是爹爹。

“不不不,是萧老爷言重了。小月姑娘是少白的好友,些许帮助,不足挂齿。”

我进入大堂,果然是季少白。

他一身月牙白的长袍,长发盘起,用一个小小的镶玉银冠扣起,整个人褪去了戴纶巾时的儒雅,变得分外英姿飒爽,今天看上去好像格外精神,是因为穿着比之前更精致了吗?

“哟,小月回来了。快看,谁来了。”爹和娘都显的很荣幸。

季少白朝我看来,我笑迎上前:“少白你怎么来了?”

他起身:“过几日王和公主他们会来,然后我们便前往你们的京都,参加大典。所以想来告知你一声,晚上回家小心。”

“哦。谢谢,少白果然细心。”

他在我的感激中垂眸一笑:“对了,今日天气不错,南面有处桃花林,要不要去看桃花?”他淡笑相请。

我犹豫了一下,应因为想要练箫,明天就要真是上工了。最近爹爹可对我的箫技赞赏有加哦。

“小月,去吧。”娘忽然说,“她过来握住了我的手。”爱怜地注视我不施脂粉的脸庞,“到了这里,你也没好好玩一下,既是季将军相邀,你就去吧。记得摘几枝桃花回来。”

“恩。”我点点头,和季少白一起与爹娘道别。

出来时正好看到买菜回来的小菠菜,她目露羡慕地看我们。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也是真心疼她。

她正是花样的年纪,本是箫满月贴身丫头的她,也不用做繁琐的家务。那时她也穿着漂亮的衣裙,头戴漂亮的珠钗。可是现在,她一身粗布麻衣,长发只用一块粗布巾帼,从背后看,与老太太无异,完全遮去了少女本该有的可爱与美丽。

要去买点好看的发饰给她。我这么想。

和季少白出了梨花镇的关,来到那条都是摊子的过道,下意识看向王白石的摊子,他人不在,小暹和黑将军也不在,只看到那条黑狗在看摊。它一眼看到了我,很激动地站起来,可是在看到季少白的下一刻它又露出了杀气,蹭,就转身往南面跑了。

我疑惑了一会,断定季少白以前估计踩过他尾巴。嘿嘿。

转眼看到了一个卖发饰的摊子,一眼看中了一只漂亮的珠钗,季少白站在我省旁静静地看。摊子的主人认出了季少白,殷勤地笑道:“这不是季将军吗,小月,你居然跟季将军也认识啊。”

我朝摊子的主人笑笑,这里的人我都已经脸熟,但还无法一一叫出。

我拿珠钗问季少白:“少白,能借点钱给我吗?我领了工钱就还你。”我终于又开始借钱了,这种久违的熟悉感真好,根据我无数次借钱的经验,季少白决对会借,而且肯定会说不用我还。哈哈哈。

果然,季少白笑了起来:“小月姑娘太客气了,不过是一只珠钗,少白还买得起。”

嘿嘿,我就知道,前面说还他不过是客气一下而已。我立刻说道:“那我……就不客气啦。”赖账是我的专长。以前在金宫,都不给我机会欠债的说。

少白立刻付了钱,我拿着珠钗满心欢喜。他疑惑地看看我直到肩膀的头发:“小月姑娘,为何这次相见,你的头发反而短了?”(屁啦……丫丫刚才还打了前面的那个“披在后背”的头发呢……哼)

我随口说起了曾经的谎话:“看书看得太入神,不小心把头发烧了。哈哈哈。”(丫丫挠头……曾经……是哪个时候??)

季少白摇头而笑:“那小月姑娘你如何戴那珠钗?”我现在的头发直到肩膀,两边各挑出一束用普通的发绳捆起,根本无法插发钗。

“这是给小菠菜买的。”季少白的神情在我的话语中微微一僵,我继续说道,“她照顾我们一家辛苦了,其实,一支珠钗实在不需以表达我们箫家对他的感激之情。”不由得,再次拿起珠钗,如果能促成她与箫满麒也是美事一件。

“小月姑娘……一家真是善良……对家仆感谢的主子,很少见。”他一边往南走,一边低低感叹。

我一边将珠钗放好一边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善良。在金宫里,一直被别人说做作,虚伪,yīn险,狠毒,狐媚,多情,勾三搭四,移情别恋……”

“小月!”忽然间,季少白竟是有些生气地喝止我,我疑惑地朝他看去,他愠怒的脸庞透出了将帅的威严,“不准你这样说自己,那是因为她们不了解你,嫉妒你当时金宫大夫人的地位!”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少白,你何须认真?我对那些话并不在意。”

季少白愣了愣,也哈哈大笑起来,直说自己肤浅了。

我们继续往南而去,发现正是王白石黑狗跑的方向。这黑狗也真是,石头那么信任它,它却跑去玩不管摊子了。

不久之后,眼前突然出点一片红云,浩大的一片红云,望不到边际。美得让人眼里再也塞不进其他景色。

季少白略顿脚步,远眺那片红云,微笑不已。

“走!”他竟是有些激动起来,拉起我往那片红云跑去。

一入红云下,满目桃花红,满鼻桃花香。满地的桃花花瓣,如同给地面铺上了粉红的地毯。闻着桃花香的空气,整个人都像喝了桃花酿,醉了。

“应该带酒来。”季少白单手负到身后跟我说。

“是啊,可惜了,下次吧……”我陶醉在美丽的花海中,脚步不由得迈入这片深不见底的桃花林,真想不到在两国交界之处,会有如此美得一片桃花林。待到花落蜜桃熟,又可以吃到免费的桃子了。

哎哎,现在满脑子只会想怎么赚便宜,怎么弄免费的东西节省家用。真是。感觉自己都变得越来越钱精了。

想起娘让我摘桃花枝回去美化房间,我开始挑选桃花枝,抬手将一枝花枝折下,捏在手中。看到了另一枝,太高,我叫季少白来摘。

他站在我身旁,高高的个子只是微微抬手,月牙的袍袖垂落我的面前,上面有银色的,好看的花纹。轻轻地,他折下花枝,花枝震颤,花瓣震落,飘落在他身上,我随手他给他掸了掸,他站在我的身旁微笑地折下一朵桃花,看落我毫无半点修饰的长发(看那,又变长了哟!!):“我给你戴上吧。”

我看看那桃花,摇摇头:“谢了,我不习惯戴……”

正说着,忽然从右边冲出了一个庞然大物,抓住我们身旁的桃花树就猛地摇晃,瞬间,花瓣如同雨下,飘落在我的季少白之间,形成一道花墙,将我和他隔开。(丫丫又出来破坏气氛了,雨下的像墙一样一道道的好可怕啊!!)

一堆花瓣,像倾盆大雨一样从上面倒落,将季少白从头淋到脚。

我看清了边上的家伙,是黑将军,而小暹正骑在它的脖子上,将满篮子的花瓣倒在了季少白的头上。

“小暹?黑将军?!”

黑将军停下了手,花雨停下。小暹若无其事地拿回篮子,冷冷平视被桃花淋满身的季少白:“月月是我的女人,你别想打她的主意。”

“噗!”我捂嘴,季少白吹开脸上的花瓣摇头而笑,而头上的花瓣因为摇头翩翩飞落:“小殿下还是那么顽皮。”

“我不是殿下了,季将军说话要谨慎!”季少白还被小暹数落。

我抱歉地看季少白:“对不起啊,小暹就是喜欢捉弄人。”

“不不不,没关系。”季少白笑着拍身上的花瓣。

我正想给他拍时,王白石出现了,他就像从边上的桃树后突然出来一样,一步迈到我的季少白之间,满脸的怒容,叉腰看向小暹:“臭小子,你怎么把我辛辛苦苦选的花瓣全倒了!”

小暹脸一沉:“花瓣没了可以再摘,女人没了抢也抢不回来了!”

抚额,这话还是那么熟悉,后半句是龙墨沄写的小说里的。

第九章 可还记得当年情

王白石气得撇开脸,直叹气,伸手指指小暹又再次收回,突然转身指向我:“你孩子惹的祸,你得负责。”

“啊?我?”

“走,给我摘花瓣去。”说完,他一把拉起我的手腕,直接把我拖走了,又跟上次在喜悦酒楼门前一样,都不让我跟季少白说句再见。

我立刻回头对季少白挥手:“少白——抱歉啊——改日再会——”

季少白在远处点头微笑,他这人真大度,难怪是将军。

小暹和黑将军提着花篮又追了上来,我看向王白石拖着我走的背影,不知为何,一时看愣了神。

简朴的青色衣衫,黑色的短褂,露出深青色的捆在腰间的腰带。多出来的腰带挂在右边腰侧,随着他的步伐不停晃动。

长长的发辫也是如同往常随意地盘在肩膀上,甩在背后,和同样深青色的发带在他矫捷的步伐中轻扬。

不知为何,这样的装扮,却让人感觉出一个“帅”字。甚至,让人感觉比季少白精心打扮过的衣着更加帅气。这份随性的帅绝非因为他这身简朴的装扮,而是与生俱来,从骨子里透出的。

这让我想起了随性的子遥老师。

真奇怪,为何这个人总会让我想起金宫的人。师傅的落寞孤独,子遥的随性狂野,还有龙墨焎的别扭。是啊,最近他对我的方式,还真让我想起了龙墨焎。他的身上,有好多金宫人得影子。而他,并非是梨花镇的人,只比我们早来半个月。

他……

“就这儿了。”他放开我,叉腰环顾四周,脸上还带着刚才的怒气,伸手指向这里,那里,指地我眼花缭乱,已经无法静心思考,“这这这,这些桃花都不错,要摘完全盛开的,并且是开得最艳的,花苞不行,开得太饱满也不行,知道了吗?”

“啊?”我想我只是听听就觉得头痛了,怎么这么高的要求,“你摘桃花来做什么?”

他轻咳一声:“自然是酿酒,这次我一定要成功。”他右手握拳,咬牙切齿,那神情哪里像是酿酒,更像是要杀人。

“还愣着做什么?”他昂起下巴命令我,长长的刘海下露出他分外嚣张的眼睛,“还不去。”那威严的神情,让我想起了……墨刑。

他曾经也常常用太子的身份,高高抬起下巴,俯视我,然后命令我。可是,那真是很少见的现象,少地我几乎快要忘记那个威严英武的他。

因为大部分时候,他还是那个不正经的,风流好色的模样,抱着我就要亲……

真是……不好的回忆……

这个人真是……哎。对墨刑还真有种“不争气”的感觉。

一边摘桃花,一边回忆。

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骑马而过,扬鞭带尘,英姿飒爽,丝毫看不出是个风流好色之徒。

可是,他却为美人而停,用马鞭挑起玉清泉的下巴,色迷迷地打量她,真是……让人……不爽。

啊~~我怎么这么无聊。当时都不吃醋,现在怎么反而吃起醋来。不想了,那时他是为帮玉清泉在宫里立足才那样做的。

然后,就是在金宫里我们正式地第一次相遇,那次小暹也在场。我摸瞎摸到了他,他当时也是不正经地要调戏我,结果被我狠狠一个过肩摔给摔晕了。哈哈哈。

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知道他其实并不是那样的人,更让人好笑。

“姨,你笑什么?”小暹骑着黑将军在我身边一起摘桃花,王白石偷懒地坐在桃花树下,嘴里叼了一根花枝,单腿屈起,手臂随意放落屈起的膝盖上。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半边脸庞,也遮住了他的所有神情。

“小暹,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去你的宫里,陪你摸瞎,然后摔了太子殿下?”

小暹开始回忆:“我想起来了,那次你把太子哥哥真的摔惨了,好半天才醒过来。”

“呵呵,我忽然很怀念那个时候,很想再摔他一次。”不知为何,无意识地瞥向王白石,他很慢很慢地转过身,竟是完全背对我们了。可是,在他完全背对我们时,却笑了一下,虽然没有笑声,但是颤了一下的肩膀,肯定是在笑。

小暹眨眨眼,忽然眼睛一亮:“姨,我们玩摸瞎吧,好久没玩了。”

“好啊。”我立刻同意,走到王白石身边,踹踹他,“摸瞎玩不玩?”

“切。”他撇开脸,拿下嘴里的花枝,“小孩子玩的。”

“不玩算了,你自己摘桃花。”我把小暹手里的篮子往他怀里一塞,他郁闷地皱眉:“真是,下次再也不叫女人跟小孩干活。”

真是……呵,我记得以前无论墨刑和孤心对我都无语的时候,总会说真是……

小暹碰碰我,把他的腰带放到我面前,我也不管王白石愿不愿意,直接就蒙上了他的眼睛,他身体一跳:“你做什么?”

“人多才好玩啦,就当陪陪我们啦。”在他那根本不算是挣扎的挣扎中,给他蒙上了眼睛,根根捆紧,“开始罗。”提裙和小暹还有黑将军分散跑开,躲在桃花树下。

他站起身,叉腰,刘海在充满花香的春风中轻扬,花瓣飞过他的面前,他伸出了双手:“我来啦。”

我和小暹隔着几棵树遥遥相望,偷偷而笑。黑将军最赖皮了,爬到树上去了。

灿烂的阳光下,王白石朝小暹而去,小暹紧张地缩成一团,不敢出声,他走到离小暹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摸了摸下巴,扭过头,朝我这个方向看来。

那一瞬间,我真的感觉到他看到了我,甚至,是热热的盯视。我捂住了嘴,他缓缓转过了身。心跳开始加速,为何他明明被蒙住了眼睛,却依然感觉到那腰带下炽热的视线?

他,他到底是……

一步,一步,他朝我慢慢摸来。寂静的桃花林中,是他踩落花瓣的“扑簌”声。他走到了我的身前,我轻轻地,蹲下了身体。

“扑簌。”他走到了我的身前,手臂伸直就在我的上方,面前时他青色的衣摆,他只要微微上前一步,就能踩到我的绣鞋。

站在我的面前,他强烈的存在感让我的心跳无法减速。我产生了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这份感觉是从心底而来,是无法解释的第六感。那份强烈的感觉告诉我,他是……他是……是……墨刑……

长长的手臂伸在我的上方,摸在了我身后的桃树上,我在他的身下已经忘记了呼吸。会不会是他?还是……是墨刑派来的人?因为,墨刑的琅琊不是黑狗。立刻心如乱麻,想确认,却又害怕确认后的结果。激动着,却同时又害怕着,害怕确认不是后的失落。

他静静地站在我的身前,清风扫过我们之间,将树上的花瓣扫落,翩翩如雨而下,他顺着桃树缓缓摸了下来,他慢慢蹲下,手臂滑落而下。

他就要抓住我了,他就在我的眼前。

手臂越来越近,因为粗粗的树干,使他的手臂没有碰到我的头,而是滑过我的两侧,他虽然没有碰到我的头,可是,只要再往下,他就能碰到我的肩膀。可就在此刻,他停下了,静静地,蹲在我的身前。

我怔怔地,看着他被腰带蒙住的眼睛,是他吗?是他吗?会不会是他?他只比我们早来了半个月。这是可能的。

曾经墨刑攻打乌**国,日夜兼程,十日赶到。而我们一路走走停停,爹娘又在途中生了病,走了将近二十五天,所以,他很有可能在知道我们被发配的地方时,第一刻就出发离京,来到这里等我们。

可是……他为何不与我相认?

难道是因为我是箫满月?

可是,他已经知道我的肩膀受了伤,又认识季少白,这一切的一切,分明证明了我是货真价实的满月!

那为何还是不与我相认?

还是……他不是墨刑……只是墨刑派来的人……

风,轻轻的,吹入我们之间,扬起了他长长的刘海,也扬起了我的。一片花瓣飘落,沾在了他的刘海上,下意识地,伸手向那片花瓣而去,当指尖碰到那片粉红的花瓣之时,他突然起身,花瓣就此飘落,落在了我的手心。

“到底都躲哪儿去了!”他有些生气地叉腰看别处,“我知道了,肯定在那儿!”他扬手一指,居然直指黑将军。

黑将军也躲得很累,因为桃树的枝丫太单薄了,他爬在上面很不安全。被王白石那么一指,他居然重心不稳地摔了下来,发出重重的“砰!”地一声,王白石哈哈哈一笑,一边扯眼睛上的腰带,一边朝黑将军跑去。

他越跑越远的背影,让我莫名地失落。他只差一点,可以将我捉住,然而,他还是放弃了。

为什么?

因为他心里有鬼,所以才不来捉我。

恩!他心里有鬼!

我要把他心里的鬼捉出来!

第十章 一颗让人心烦的臭石头

当小暹给我蒙上眼睛时,我的眼前只剩下黑暗。踩在软软的桃花铺满的地面上,向前迈进。

当眼睛无法看见,整个人如同进入了另一个神奇的世界,那里你可以摸到空气,听到很多平时你睁开眼睛时听不到的声音。

隐隐的,感觉前方有人,我走过去,风吹在脸上,热热的,像是人的呼吸。我停下了脚步,细细地听。

身后……好像有人……

可是,什么都听不到。应该是我的错觉?可是,为何这种被人从身后盯视的感觉会是如此强烈?甚至,恍惚听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心跳声。

明知身后无人,还是傻傻的,想相信一次自己的感觉。

轻轻地,抬起脚,没有往前,而是,向后,踩了下去。

立时,脚后跟踩在了一只脚上。哈!真有人呢!

“嘶!”身后的人想抽脚,我死死踩住,扯下蒙眼腰带的同时传来小暹的声音:“石头哥哥,你输了,我说姨会发觉的。”

“啊~~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身后是王白石略带郁闷地认输声。他被我踩住逃不了了。

忽然间兴起,左手拉起他的手,他惊讶之间,我狠狠将他过肩摔,左边的力量虽然没有右边足,但也足够把毫无防备的他摔落。

“砰!”一身,他摔在了满是桃花瓣的地面上,长长的刘海震开的同时,也震起了满地的桃花。

他怔怔地躺在地上,我蹲在他身旁笑看他:“可别小看女人的直觉哦。”

他抬起手,落在额头,似是遮挡从我身后而来的明媚春光,轻呵而笑:“呵……”

小暹和黑将军也跑了过来,小暹登时一个飞扑,把想起身的王白石给扑倒了,下一刻,黑将军也扑了过来,王白石一看,登时拎起小暹跳起,黑将军“砰!”一声扑了个空,让王白石

在旁边直抹汗。这若是被黑将军扑中,相信今天他就别想起来了。

“臭小子玩偷袭!”王白石像拎小**一样拎起了小暹晃,“以后馒头还想不想吃!”

小暹一脸不屈:“姨说过,劳有所得。我帮你卖馒头了!那些馒头是我和黑将军应得的!黑将军,你不来救我!”

黑将军慢吞吞爬起来,然后就对王白石捶xiōng狂吼:“昂~~~~~”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登时,惊飞了藏在桃林中所有的小鸟。

王白石抚额,在黑将军扑过来的那一刻,他扛起小暹就跑了起来,然后就看到猩人混战。

桃林中,到处都是小暹的大笑声,很久没有看到小暹露出孩子该有的欢笑了。这个能治愈人心的王白石,和当初治愈我的孤心一样,有着能让人快乐的魔力。

看着他们玩闹,我也很开心。真希望每天都能这样无忧无虑。

玩累了,大家靠在桃树下一起吃馒头,王白石的馒头总算有点进步,软了许多,甜了许多。

奇怪,之前明明看见他的黑狗往这里来了,怎么一直不见?难道跑别的地方去了?

小暹依偎在黑将军的怀里疲惫地看我:“姨,唱支歌给我听好不好。”

懒懒地靠坐在桃树上,点点头,在清幽宜人的风中,轻轻哼唱:“桃花美,桃花艳,开在那三月间,桃花儿红,女儿娇,梦儿飞满天……

女儿梦,飞满天,相约一年年,花儿捎去心上香,暗结那梦中缘,心上香,梦中缘,千万里剪不断……迎风迎雨向太阳,盛开那一年年……一年年……”

墨刑,你到底……在想什么……

困意,在歌声中渐渐袭来,当小暹入睡之时,自己也在自己的歌声中昏昏睡去,隐隐的,感觉到靠上了一个舒服的,厚实的肩膀,耳边,响起了墨刑的呼唤:“月儿……你为何回来又乱我心……”

“恩……”为何……你只愿与我在梦中相见,却不敢揭下面具和我相认,你到底……在怕什么……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家里。

爹娘还觉得奇怪,说我早上是跟季少白出去的,怎么下午却是王白石给背了回来。我和小暹嘿嘿直笑,不过今天真的玩得很开心,晚上睡得香香的,甜甜的。

梦里,我看到墨刑站在那片桃花林里,叉着腰,气闷地看我,指着我的脸,骂我白痴,骂我笨蛋,回来做什么?!他好不容易下决心要忘记我,我却又出来。

我慌了,不能让他忘记我!因为我已经……爱上了他……

不知怎的,哭着就醒了。

这正是我一直在害怕的,怕他因为当初我说不喜欢他这个类型,而决定放弃我,忘记我,不再留在我的身边,去找寻能够爱他这个类型的女人。

不行!我不能再等下去。如果不是他,他为何总在我跟季少白说话时将我们打断?

如果不是他,他为何会在我和季少白观赏桃花时突然出现?

是他,一定是他!

我有种强烈的感觉,王白石就是他!

可是,我该怎么逼他承认?

得好好想想……

比如……可以先避开他,不让他看见,让他心里急。

或是……经常跟季少白在一起……可是,这感觉像是利用季少白,不好不好……

整整一天,都在傻傻地想怎么逼那颗臭石头,甚至忘了今天就是上工的日子。还是箫满麒下工回来看到我还在家里说我怎么还没离开,才恍然想起。

都是那颗臭石头害的。让我变得三心二意,无法专心上工。

不去想他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可不能因为我的分神而弄丢。

跟今日离去的姑娘交接了一番,喜悦酒楼真不错,还有专门的化妆室。里面有几件给艺姬穿的衣裳。忽忽换上,心里有些紧张。

手里是箫家的传家宝,不知道我的箫技是否能让大家认可。可别砸了箫家的牌子,给箫家丢脸,让帮助我的少白失望。

晚上献艺的并非我一个人,还有一对夫妻说唱,有点像我们世界的评书弹唱。我和他们轮流上场。

舞台在二楼,与酒楼的包间隔开,相对独立。舞台后面就是后台,从后台的窗可以看到楼下正门口的景象。

今天我是新来的,所以有个惯例叫开门红,也就是我第一个上台。穿上粉彩的金鱼裙,上台执箫,心情却是比之前在金宫月宴拉琴还要紧张,因为吹箫对我来说,还是心里没底。

深吸一口气,在众人的注视中,缓缓吹了起来。第一次吹,绝对不能吹错。所以,我吹的是师傅教我,也是我在金宫不断练习的《月落》。

悠扬的箫声染静了整个酒楼,一轮明月在夜空中高悬,她缓缓地,往西而去,最后消失在湖面之上。

心扑通扑通从头跳到尾,当曲声结束后,听到了一片掌声,心里才变得踏实。谢礼回后台。

那对夫妻祝贺我赢得满堂彩,然后匆匆上台。

老板也来了,夸我吹得好。应该取个艺名。我还在想,他就擅自给我取好了,说就叫明月,顺口,好记。

哎哎,人都是老板的了,一个艺名还算什么。我还要拍他马屁,说他这个艺名很适合我。

他满足地走了。

走到窗边,握箫松了长长一口气,没给爹娘和少白丢脸。

无意间落眸,却看到王白石靠立在喜悦酒楼对面的墙下,和许多蹲守的工人站在一起。他双手环xiōng,明显不同于普通百姓的气场,让他分外惹眼。忽的,他看向左侧,只见那里正走来季少白,立刻,他微微垂脸,似是有意回避季少白,而英姿飒爽的季少白也没有去关注喜悦酒楼对面蹲守的工人们,直接入了酒楼。

季少白是来看我吹箫的。

再看季少白,他已经抬脸再次盯视喜悦酒楼的门口,似在看季少白,那深沉的神情和泛黑的脸似是季少白欠了他不少钱。

臭石头,难道非要我满月大小姐用美ren计才肯原形毕露!

气死我了。好,你不认我,我也不认你。看谁坚持到最后!哼!

拂袖,离开窗。

我第二次上台时,因为被臭石头弄得心烦意乱,而吹了一首欢快的曲子,快快的节奏,透出了我一丝浮躁。不过,这里吹箫只为酒客助兴,他们也不会细听。所以也不用担心他们会抗议。下台后,看向那个窗户,他应该走了吧,因为两边的关卡都已经关闭了。他可没通关令。

恩!让少白送我回家,气死他!

走到窗口,往下一看,登时一惊,他居然还在,居然还悠闲地在夜摊吃面了。他……怎么还没回去?

然后,我看到了他的黑狗,他正挑了一筷面给他的黑狗吃。那不分你我的兄弟情义让我又对自己的感觉产生了怀疑。墨刑的兄弟是琅琊,可是我明明记得琅琊是红色的豺狼,虽然这黑狗与琅琊体型相像,有时眼神也很相像,可是,可是,它还是像狗啊。

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我真的感觉错了?是不是他?

“小月。”身后传来季少白的声音,我立刻转身,眼前是温文尔雅的季少白,他微笑地,关心地看我:“是不是有什么事让你心烦?”

哎呀,被他听出来了。

我不自在地转开脸:“因为……”撇眸看向下,王白石的目光突然如鹰一般射了上来,直逼我身旁的季少白。

11-15

第十一章 情丝乱,理还乱

小刑刑主要在患得患失了。小月当初对他的拒绝让他伤很深,他不想再自作多情会错意,再被拒绝,再被伤一次。所以,这次要让小月自己来补救。

**************

“你在看什么?”季少白向我靠近似要看窗下,我立刻转身挡住了身后那逼人的视线:“因为少白来了,让我有些紧张,怕吹不好,丢了你的面子,毕竟老板是看在你的面子把我留下的。”

他面露一丝恍然,目露一分抱歉:“真是对不起,没想到我会给你压力。”

“是啊,而且压力好大。”我向前一步,他微微一怔,过近的距离让他有些匆忙地后退了一步,面色微微泛红。

我接着说:“你是乌**国的玉面将军,每天都来这里捧我的场,我知道你是我朋友,所以会鼎力支持我。可是别人不知道,到时流言四起,我压力会很大,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生活,不想再惹上什么流言蜚语……希望……少白能理解……”

季少白面色微沉,深思不已,挽叹一声:“哎……本想送小月出境,看来,也是不行了……”他似乎对无法送我回家很是遗憾。可是,他若再每晚送我回家,那流言更加猖獗了。

“是啊,若是少白再送我出境,我压力更大了。”

我真诚地看季少白,他似是还是不放心我晚上回家。隐隐感觉到浓浓的杀气从楼下而来,我的后背一阵一阵发麻,干笑道,“少白真的不用担心我……”

正说着,忽然只看见一条黑影迅速蹿入后台,我愣了愣继续说:“有我大哥呢,大哥会来接我的。而且,你之后去参加摄政王的登基大典,也送不了我啦。更何况,我还有……这条狗呢。”我指向忽然闯入的不速之客——石头的黑狗。

季少白疑惑地看向我指的方向,当他看到是黑狗时,露出大大的惊讶:“这狗……什么时候进来的?小月你养了狗?”他疑惑地朝我看来,我呵呵干笑。

“嗷!”黑狗突然摆出攻击的姿势,露出尖尖的獠牙,像是要把季少白撕成碎片。季少白怔怔地看他,他的尾巴都竖了起来,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凶狠的警告声。

我立刻走到黑狗身前,对季少白笑笑:“看,现在你该放心了。

它可不是好惹的。”看季少白的样子,显然不认识馒头的黑狗。那这黑狗之前看到季少白都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剥的样子,难道是因为季少白对我的靠近?

即便是将军的季少白,在黑狗凶狠狰狞的表情下,也露出一抹少许的心惊:“看出来了。它确实很厉害。那我……还是先走吧。”他远离黑狗退了出去,长长松了口气。

感激地点点头,目送他离去。转身看黑狗,他已经收回那副凶相,又跟狗一样地晃着尾巴笑看我,但没有吐舌头。色眯眯的眼睛弯成月牙,还真跟琅琊那副色样一个模子。

该不是……我摸上去,它朝我扑来,在他扑到我身上时,突然楼下传来一声呼哨,黑狗立时竖起耳朵,下一刻就冲出了后台。

是琅琊!仅凭刚才的碰触,就知道它是琅琊不错!

现在,就剩它的主人了。

臭石头,琅琊都肯跟我相认,他还在摆什么姿态!

看向窗下,那颗臭石头不见了。看不到身影,只看到季少白离开了酒楼,走了两步,似是又有所留恋地停下脚步,然后,他朝我窗户的方向扬起了脸,我立刻闪身,奇怪,我在心虚什么?我跟季少白是朋友,根本没什么。我何必怕见他?

恩,跟他道个别。

可是,当我探出窗户想跟他道别时,却发现他已经走远了。稀稀拉拉的人流里,是他英武的背影。

不由得,再找那颗石头。他真的不在了。心里一阵失落,既然等不到最后,何必之前等在楼下?出现在我的面前?害我为他心烦意乱,连箫都吹不好。

总算顺顺利利地表演结束,换上自己的粗布衣和简陋的发带,拿着箫到门口去等箫满麒,他应该来了。

可是,直到店内所有人都走光了,也不见箫满麒来。

伙计出来息了酒楼门廊下的挂灯,这片街道便瞬间失去了仅有的灯光,只有从空中洒下的银白的月光,照亮我回家的道路。

“大哥怎么了?”焦躁之时,有人走到了我的身旁,视角中是那眼熟的青衣短褂,是他。他递上了两个馒头:“饿了吧,给,夜宵。”

我怔怔地看他手里的馒头,他怎么……会接我回家?

他见我不拿,拿起我的手将馒头放入我的手中,然后不再说话,双手环xiōng地前行,懒懒地抛来话语:“快点~~~我还要回去睡觉~~~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不知为何,突然,想哭。

这个混蛋……明明不与我相认,却又处处对我照顾体贴。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真的不想从我这里得到回报,只想这样一直默默地守护在我的身边?

黑暗中,蹿出了他的黑狗,蹲在我的身旁对我“嗷”了一声,就像琅琊以前催促我前行。

我立刻擦去已经染湿眼角的泪水,跟在了他的身旁,“我哥呢?”

“他醉了。所以我来接你。”他双手环xiōng随意地答,眼睛还看着别处。寂静无人的街道上,只有我和他。

“我哥好端端怎么会醉?”我故意问。

他笑了起来:“你哥酒量太差,几杯酒醉了。哎~~~早知道要接你这么麻烦,就不请他喝酒了

~~”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哼,口是心非的家伙,肯定是他把我哥灌醉,拿了他的通关令好来接我。我也满不在乎地说:“这么勉强就不要来接我啊,反正季将军愿意送我回家啊……”

“看来你很喜欢那季少白!”突然冷沉的声音瞬间降低了周围的温度,杀气包裹了他的全身,黑暗中透出危险的气息。

我不理他,吃馒头。他冷冷哼笑:“哼,难怪刚才他走的时候,你还在窗口恋恋不舍,是不是巴望着他回来?”

“啊?”我有些莫名地看向他,他却将脸立时撇开深深呼吸,似是想让自己冷静。原来他一直都在,而且,还产生了好大的误会。想解释,可是看他那副想怒又要强忍的神情心里非常暗爽。他的脸上,可是很少能看到那么精彩的表情。

我一直盯着他气闷地脸看,即便出了关,走在那条因为没了摊子,而变得分外幽静的林间小道上。他被我盯得越来越不自在,终于烦躁地转回脸瞪我:“你到底在看什么?”刘海下的眼睛在月光下分外善良。

我一愣,眨眨眼:“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我闹别扭?哈!”他不可思议地笑了起来,“我怎么会闹别扭?呼,你居然说我闹别扭?!真是,黑子,你听到没,他说我在闹别扭!真是可笑,只有幼稚的男人才会闹别扭。”

原来他的狗叫黑子。

黑子看看他,忽然“喔!”一声,登时他怔住了神情:“你也觉得我在闹别扭?!”

黑子很认真地点点头。登时,他抚额抓狂了。伸出手指指我,又指指黑子,那副气闷无比,却又拿我们无可奈何的神情是他没错!就是他!我的孤心我的刑!

“懒得理你们!真是!”他居然气呼呼地走了。他居然也会发小孩子脾气。这太神奇了。我都舍不得他那最后一刻出现的孩子气的神情。

见他走远,我蹲下看黑子,笑眯眯地指向他,轻轻说:“琅,琊!”

黑子一怔,眼睛眨了眨:“喔!”

心情立时激动无比,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他蹭上我的脸庞,是琅琊的感觉,他不会像狗那样与你过于亲昵。

放开他,看他全黑的身体:“你怎么变色了?”

哀伤立刻流出他的双眸,那份委屈,那份哀怨,那份气闷,让人立时为他同情。看来,多半是被墨刑染了。

“噗!”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虽然同情他,可是想想好好的一条豺狼,硬被染成了黑色,怎能不笑?

“你们怎么还不走!想在这里过夜吗!”远远的,传来石头燥燥的喊声,琅琊推推我,我笑着跑向石头,捧着馒头一边啃,一边说:“其实你说地没错啊,季少白挺好的,又温文儒雅,又是将军,跟我们的太子殿下一样既能文,又能武……”我故意把季少白跟墨刑比较,王白石听着冷笑:“哼,那他也只是个将军,而且,还是太子殿下的手下败将!”

“手下败将怎么了?”我刻意反驳,“他比太子殿下好多了,他肯定没太子滥情,太子是女人就对她好……”

“你怎知他不滥情?”他突然停下脚步在明丽的月光下瞪我,前方便是入境的关卡,他眯了眯眼睛扬起了唇,“如果他不多情,又怎会跟他的嫣妹关系不明?”

他自得地像是在多情的问题上得了胜。

我立刻狐疑地看他:“咦?你不过比我们早来半个月,对季少白的事情还真是了解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他自得地神情立刻透出僵硬,握拳转身轻咳:“咳,回去了。”

说罢,他不再说话,闷声向前。琅琊在旁边发出:“嗤嗤嗤。”哑哑的声音,像是在偷笑。

王白石垂脸向他一瞪,他撇开脸,继续“嗤嗤嗤”笑。

第十二章 互不相认

转眼到了岔路,左边是我家,右边是他家,他走向右,也不跟我告别,我朝他后背喊:“那我回家啦。”

他只是扬起手挥了挥,算是跟我再见。

可恶,居然就这么走了。气死我了。

真是不想理他。咬唇,总得主动一次,鼓起勇气问:“明天你还来不来接我啊。”

可是,他还只是扬扬手,像是在说不来接我。

气死我了!

不接就不接,谁稀罕。再也不理他了!爱认不认,随他便了!

哼!

第二天起来还xiōng闷闷的,一口气咽不下去。遇到箫满麒,他惊问我昨晚怎么回来的,我说是石头送我回来的。他还直说石头够朋友。

我疑问他怎么喝醉了。

他也觉得奇怪,说喝了两杯就醉了。切,被下药了吧,还说那颗烂石头是朋友呢,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呢。

晚上上工时季少白没有再出现,这让我心里放宽了许多。他对我的关心和帮助我很感激。可是,他毕竟是乌**国的大将军,是个正人君子,实在不该跟我这种圣龙重犯有过多的往来,招人口舌。我可不能害人害出了国。

只是没想到……

来接我回家的,还是王白石……

今天,比昨晚早了许多。

喜悦门廊下的灯盏随风轻轻摇曳,在晃动的灯光下,我看着他,他把脸瞥向了别处,伸出手又是两个暖暖的馒头。

“怎么又是你?我哥又醉了?”我自然地接过馒头和他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黑子贴在我的腿旁紧跟。

“咳,我忘记把通关令还给他了。这一天都没碰到他。所以……只有来接你了……”他说,说得好无力。

我想,这会是他人生中最蹩脚的谎言。

忍不住,含着馒头微笑。其实……这样也好……

很喜欢这样跟他一起并肩回家的感觉。

静静的,我们没有说话,在月光下如同散步般,慢慢前行。

入了关,却看到在关卡内急急徘徊的箫满麒。

他看到我们的那一刻微微一怔,急急上前似要跟我解释时,石头先冲了过去拉住他胳膊,故作郁闷道:“箫兄弟,你这一天跑哪儿去了?我急着想把通关令还你,就是找不到……”

“我不就在铺子里?”箫满麒打断他,他一愣,叹气:“该不是我来那会你上茅厕去了吧,这不,找不到你我想你妹妹总不能没人接,所以我把她接回来了,你……不会生气吧……”

箫满麒一怔,连连摆手:“不不不,我还要谢谢石头你,你果然够朋友。只是这样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帮助朋友是应该的。”王白石拍着箫满麒的xiōng膛笑。我感觉我快看不下去了。

老实的箫满麒怎是狡诈的琅琊的主人的对手?通关令到了他手里,只怕是别想要回来了。

不过,他应该没想到箫满麒会在这里接我们,我看他这回要把通关令交出来了。

箫满麒抱歉地看向我:“小月,对不起,今天我没遇到石头,所以通关令拿不到,我不是有意……”

“没关系。”我笑了,“其实石头来接也不错,他的狗很吓人。”

箫满麒听罢看看石头,再看看他的狗,目露一丝安心。

“恩……箫兄弟,我想过了。”王白石揽上他的肩膀,一脸深沉,“你白天做事也挺累,回家还是早点休息吧,精神不好,看古董的时候容易走眼。我就无所谓了,虽然起得早,但早市过后,我也没什么事,基本也是在睡觉。而且,晚上我喜欢和朋友去落马镇吃夜宵,本就回来地晚,我看,以后我吃完夜宵就顺便把你妹子接了吧。”

哈,我就知道,他是肯定不会交出通关令滴~~

箫满麒登时摆手:“不不不,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小月的事,还是让我……”

“好!就这么说定了!”王白石突然一掌接着一掌拍在箫满麒的xiōng口上,将他的话全数拍回,然后伸了个懒腰,“既然你来了,我就先回去睡了。明天见。”说罢,他双手环在脑后,优哉游哉远去。

箫满麒的脸上已经不知是何表情了。他呆呆地看王白石远去的背影:“他,他,他这是……”

“哥,石头接也不错。”我走过他身前,回头对他一笑,“他的狗很凶,连季少白都怕呢。有他接送,肯定安全,你就好好休息吧。”

说完,我晃着洞箫,哼着小曲,轻快地走回家。夜深人静,月光给街道和房屋都打上了一层银霜,家家户户已入眠,只有神树的方向,徐徐传来飘飘渺渺的叮当声,让我想起当初在金宫夜空中飘荡的玉清泉的磐声。

箫满麒还是一脸地放不下。我就扯开了话题,说他应该对小菠菜好一点,她一个小姑娘,心甘情愿地跟我们跑来受苦,你该知道她是为谁。箫满麒露出了认真的表情,像是听进了我的话。

从认识箫满麒的那一天开始,就从未见他对任何女子上心。也有可能因为我一直在金宫,不知道他在建都是否有喜欢的女孩。可是他入宫后,也对身边可人的宫女,或是诗会上的小姐,也是从不留意。箫满麒难道至今还没有心上人?

于是,这天之后,王白石成了每天接我回家的人。

每一次,他会给我送上两个馒头,然后一路静静无语地送我回家。虽然我们从不说话,可是不知为何,这种静静的相处,让人感觉到一种淡淡的,久违的纯美的感觉。

小镇的日子即充实又平静,大家喜欢串门子吃饭。晚上家家户户的门都敞开,大家会跑来跑去看你家煮了什么,他家炖了什么。以前可能这家跟那家是政敌。可是当什么都没有之后,大家反而成了很好的邻居。和大家相熟之后,我们也打开了大门,每到这个时候,是全镇孩子们最欢快的时候。

他们拿起小碗,这家子进,那家子出,十分热闹。小暹也开始加入这个吃百家饭的队伍当中。曾经在金宫里一个朋友都没有,现在,却已经有了一群伙伴。当然,他晚上还是会思念娘亲,我上工晚,有时就会唱歌或是说个故事哄他睡着之后离开,然后箫满麒会回来陪他睡觉,我们大家都尽量不让他感到孤独。这个时候,箫满麒想石头来接我也不错,这样他可以陪着小暹。

一切安定之后,全家开始担心小暹的学业。虽然到了这里,成了普通百姓,但也不能放弃学业。镇上有一个私塾,镇上的孩子都在里面读书,一个月的学费是二十个铜钱。现在我和大哥都有了不错的工作,月钱也不少,尤其是我,如果将来有人喜欢我的箫,还会有额外的打赏,就像粉丝。所以小暹的学费已经不用担心,我们决定下个月领了工钱,就让他去读书。

此外,我跟箫满麒郑重地说了盘子的事,因为他现在是古董店的伙计,那盘子应该算是古董,所以,说不准箫满麒那接触到呢?

箫满麒听完显得很犹豫,也很挣扎。

我问他在犹豫什么。他却不说,只说会尽力。那语气像是已经对我和箫满月的交换已经心灰意冷,彻底放弃。

至于那颗石头……

哼!他不认我,我也绝对不会先认他的!这口气,我是跟他堵到底了!倒还是琅琊有良心,每天都会来陪我练习吹箫。而那颗烂石头除了晚上接我回家,白天连看都不来看我。

这天一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一直下了一天。因为下雨,傍晚天已经暗了下来。

独坐在房间里擦拭自己仅存的小提琴。白色的琴身是我最初的设计,这是我自己设计的琴哪。龙墨焎那把再华贵,也不及自己做的喜欢。拿起了墨刑用绝影尾巴做的琴弓,想起他是孤心时绝影生气的摸样,是在气他毁了他漂亮的尾巴吧。

呵呵。

拿起琴弓,胳膊已经可以抬到拉琴的高度。可是,只拉了几个音,就因为雨天酸痛起来。真被孤心说对了。冬天肩膀受了冷,现在yīn雨天像风湿病一样酸痛无力。

拿起洞箫,装备上工。

“啪啪啪啪。”外面传来踩水的声音,看出去,却是小菠菜撑伞而来,而且面带喜色。

不知为何,我忽然想难道那颗烂石头今天看天下雨,来接我上班?

“小姐,季将军来了呢。”小菠菜笑如花,我送她的发簪已经插在了发鬓之中,恢复了她少许少女的美丽。

心头一时失落,怎么是季少白。

“小姐,季将军是不是喜欢你?”小菠菜好奇地眨眼睛。

对她的玩笑今日没什么心思:“当然不是,别乱说了。”小菠菜为我撑起伞,我随她出了门。

来到大门之时,只见季少白一身淡色的青衣,手执一把油纸伞站在雨中,晦暗的天色,让他如同溶入一幅烟雨蒙蒙的画中。

奇怪,今天他怎么突然来了?

淡笑抬眸之时,却看到有人匆匆撑伞而来,那熟悉的身影让我立刻喜上心头,算他有心,今日就不气他了。可是,当他远远看到季少白时,却停下了脚步。

他,怎么停下了?难道,因为季少白?

***********

好了,差不多该扑了,争取明天扑倒。

第十三章 灌醉你

茫茫雨中,他手执雨伞遥遥相望。他的面前,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通往我家的路。他显然是为我而来。可是,却在看到季少白后,望而止步。

“小月,今天你不用上工,因为……”季少白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我的眼中,只有那突然转身而去的身影。

他居然……走了……

他怎能就这样走了?他每次看到季少白的杀气呢?不是每次我和季少白在一起,他都会突袭将我和季少白分开?

怎么今天,他放弃了?

与夜色同暗的身影最终消失在了雨幕之中,让我倍感失落和愤懑。积蓄了几天的闷气堵在xiōng口越来越满溢,稍一刺激便会如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

“小月?小月?”我在季少白的呼唤中怅然回神,“你怎么了?”他看向了我张望的方向,那里只有茫茫细雨。

“对不起,少白,我走神了。”不能让自己惆怅的心情影响季少白,“对了,今天你怎么来了?”

他在伞下微微拧眉担忧地看我。

“小姐,你怎么走神走地这么厉害。季将军说今天你不用上工啦,因为一个叫林嫣的姑娘来了,要请你吃晚饭呢。”小菠菜目露羡慕,她到这里还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酒菜。

林嫣……来了……林嫣?!

“林嫣来了?!”我终于回神了。季少白硬挺清俊的脸上透出了如同春雨般温润的神情:

“小月,你……是不是有心事?”

“没没没。”不好意思地摆手,林嫣的到来让我喜悦替代了那颗烂石头给我带来的气闷和烦躁,“因为这种yīn雨天会让我肩膀的伤酸痛,所有有些烦躁。没事了没事了。哈哈哈,快带我去见林嫣。”我立刻拿过小菠菜手里的伞,率先走入了雨幕。

回头看季少白,他站在雨中微笑地看我,不再是先前的担心,而是一丝……淡淡的欣慰,自

从到了这里,让他经常担心吧。

其实,今天不仅仅来了林嫣,还有乌**国国王和那个讨厌我的琼月公主。林嫣听说我在这里,便第一时间想来见我。

又有故友前来,真是让人高兴。而且,她还是个很好的酒友。现在不用顾忌和季少白或是林嫣来往,因为原本的箫满月本就是认识季少白和林嫣的。

若是哪日被龙墨焎听到有所怀疑,也只当作回归的箫满月为了得到季大将军的帮助,而补修了一些满月的功课,有意与季少白“勾搭”而已。不错,因为他太自大,自负,认为这世上只有他最聪明,一直看低别人,尤其是——我们女人。他肯定认为我不会那么大胆地与这些故友相认,甚至,没有胆量去假扮箫满月,从他面前溜走。

我在他的眼里,就是那样地柔弱,那样地没用,那样地失败,总是依靠墨炎,或是太子。甚至唯一一次逃离金宫,也是他,施舍的。

正是这样的自负,才让他相信箫满月的回归。可是,他却没想到,我在他一次次的打击中,渐渐成长,然后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悄悄溜走。现在的坚强和勇敢,是他给的,说起来,还真要谢谢他。呵。

当包间的门大开之时,就看到一幅熟悉的场景,满桌子的酒瓶,而林嫣,已经站在了酒桌的一端。

“嫣妹,你这是……”季少白匆匆进入,有点紧张地看满桌子的酒。

林嫣不看他,反是看我:“上次在你们圣龙,喝的是你们圣龙的酒,所以我输了。这次,我们再比一次,用我们乌**国的酒。”

“哈!好啊。”我欣然应战,“不过先说好,去圣龙关于我的事一概不能提。”

林嫣狠狠白了我一眼:“你看我像是那么多嘴的人吗?”

“哈哈哈!”人生最快乐的事,就是化敌为友。

季少白紧张起来:“你们都给我冷静。女孩喝酒不好……”

我和林嫣相视一笑,一起将季少白推出了门,“这是我们女人的战争,你靠边。”

“砰!”关了门,废话不说,开喝!

一方土地酿一方酒,这四季如春的乌**国酿出来的酒也跟这里的季节一样,温温和和的,我甚至怀疑它到底能不能让我醉。可是,不管醉不醉,肚子好撑啊。

林嫣这次也有了经验,喝得有条不紊,很是匀速,我想到还得走回去,立刻认输:“不行了不行了。太撑了。”

酒渐渐上了头,这酒上天的速度也跟春风一样,缓缓慢慢的,却让你有种飘飘欲仙的愉悦感,人也开始莫名地兴奋起来。

“哼哼,我……告诉你,上次我回去可有好好练。这次你输了吧。”林嫣有点醉了。

我笑了起来,也不知是酒让我笑的,还是自己想笑的,反正就是莫名地开心:“你……厉害。可惜……这次没赌注。”

她晃了晃身体,忽然拍响了桌子:“亏了!该让王来,然……后,你亲他。”

“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我……去亲男人去……这酒……不错,我……打包了……”今晚那颗烂石头不会来接我吧,趁现在还早,自己还能走,回家去。

“不准……亲我的少白!”林嫣在我身后警告。

“恩~~~恩~~~”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拎起酒壶,打包。

开门的那一刻,季少白就忧心忡忡地上前:“你们真是胡闹!”

拍拍他xiōng脯:“我们都没事。”我确信自己没大舌头。这酒也太逊了吧,根本没有醉的感觉。顶多是加了点兴奋激的汽水。

“我们是不是来晚了?”忽然间,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有人从季少白身后走了出来,一张娇艳的脸庞却摆出所有人都欠她钱的摸样,她用眼角的余光斜视我,“又看到你了,真是让人讨厌。”

琼月公主?不会吧。

林嫣忽然扑上了我的后背,惊讶地看她:“大小姐,你不是不来的吗?”

琼月公主白我一眼:“没办法,我哥想来看这只狐狸精。”

“狐狸精?”我指向自己,晕晕地笑了,拍向琼月公主的脸,“你哥有眼光!哈哈哈!”

“讨厌!连我你都敢碰!”琼月公主拍开我的手,厌恶至极。

可是,季少白和林嫣都吃惊起来:“大少爷也来了?!”

琼月公主不开心地指向后面:“恩,正看酒呢。”

“哈!赌注来了!”一听林嫣那么开心地说,我立刻抽身:“不好,国境要关了。我这种谋朝篡位的重犯,还是不宜跟各位在一起地好,告辞!”说罢,赶紧开溜。气得林嫣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可是,我头发短,又没梳辫子,一下子就从她指尖溜走,嘿嘿,是不是很顺滑飘逸的感觉?

一不小心,撞在来人的身上,匆匆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从他身旁而过,身后,却传来一个醉醉的男声:“狐狸精箫满月?”

我一愣,想了想,酒精让我很开心,也没回头地傻呵呵点头:“呃……算是。现在就要去诱惑一个男人,让他说老实话。恩恩,今晚就搞定他,哈哈。”说完,提起酒瓶匆匆出门。

身后传来季少白的话:“不行,不能让她这样回去。”

然后是林嫣:“没事啦,你看她一点度没醉,酒量很好。大少爷和大小姐都来了,你得留下……”

哈,林嫣吃醋了。最好她把季少白灌醉,然后,嘿嘿嘿嘿。

可是没想到出门被风一吹,登时感觉喝下去的酒一下子冲上了脑门,这种如同被海浪突然推上浪尖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心里更加坚定那个随口说说的想法。看看酒,嘿嘿一笑,灌醉你,让你酒后吐真言!恩!恩!一路傻笑跑回去,连伞都忘了拿。

一直在喜悦酒楼里打工,却从未喝过他们这里的酒,没想到这酒会让人这么开心,这么兴奋,我都想要唱歌了!

直冲石头的家,“咣当”一脚就把他家门踹开了,冲进去的时候,他在昏黄的油灯下傻傻叼着面,呆呆地看我。

“哈哈,你在太好了!”晃悠悠进去,将酒瓶子往他四四方方桌子上一放,“请你喝酒!”

他依然没有回神,我一把拿走他手里的面碗大喊:“黑子——黑子——”

黑子从某个角落跑了出来,我把面碗放地上:“赏……你了。”

然后晃晃悠悠坐回石头身旁,将酒给他一倒:“今天我真……开心!”

“你到底喝了多少?!”他扣住我的手腕,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我就感觉他开始晃:“不多不多,跟……朋友喝酒……一点……都不多,也就……十来瓶。我开心,我今天特开心,哈哈哈!”

他一手扣住我手腕,一手拿起酒瓶闻了闻,双眸立时圆睁:“神仙醉!”转而,他就大惊小怪地说,“你居然喝神仙醉!还喝了十来瓶!”

“不多吧……呵呵……小意思……小意思……”奇……怪,整个屋子怎么……晃啊晃的……明明……神智还很清醒。

他抚额:“你知不知道神仙醉是烈酒!”

指向他:“你……胡说!”讨厌,他怎么也晃来晃去的,一巴掌拍他脸上,他一懵,双眼立时眯起,气郁不已。

第十四章 酒后真言

看到有亲亲为我喊评价票,很感动。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东西。没有粉红票的亲就投我一票评价票吧,万分感谢~

“别乱动!晃得我眼晕。这酒……明明甜甜的,又不辣.怎么……算是烈酒?是汽水……恩恩……汽水……”

他无语了。又露出气闷不已,却又无奈的神情,哈!又是这个表情呢。我喜欢地情不自禁地捧住他的脸:“我最喜欢看你这表情了,

哈哈哈……来嘛,我特地给你打包回来的,不喝多浪费……”

他生气地拉下我的手:“你醉了,我带你回去。”

他来扶我,可是我整个人都软软的,用不上力气:“奇怪.我的腿呢……”

“你这个白痴!居然喝这么多!我都不敢喝上三瓶,你居然喝十来瓶!”他气闷地扛起我就走,我挣扎:“恩~~我不回去不回去~~~人家知道你喜欢酒,特地给你带回来,至少也要让我看你喝完再回去嘛~~~”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的脚步,停下了,我感觉,好像……真的醉了……

这酒……只是上头慢呐……

他轻轻放下了我,我软绵绵地靠在他肩膀上.他扶回我坐回他简陋的桌旁,一手揽住我,一手拿起酒:“看好了,我喝完你就乖乖回去.”他说话像哄小孩子.温温柔柔的声音,让我更加不舍:“恩……喝完……就回去.……”我挽住了他的手臂,微笑,“一直都是这样……该有多好……”

他的身体,在我的话语中僵硬,我伸向他的酒瓶,托起酒瓶的瓶底:“喝……喝……喝完……就说……真……手一颤翻了他的酒瓶,酒洒落的同时我头也重重地掉落下去,“扑”,头掉在了他的大腿之间,“要……坦诚……恩……坦……阿七……就是……不…………

不行了……真的……醉了……感觉……脑袋……都不见了……

整个人像躺在摇摇晃晃的轮船上,一直晃,一直晃晃得无法站稳,耳边,传来了瓢泼大雨的声音:“哗哗哗哗。”

昏昏沉沉中,感觉像是回了自己的家有人在淋浴。

坐起来,头还在晃,这酒还真是厉害。

感觉眼前有暗暗的灯光,似乎还是晚上。

“哗哗哗哗。”

难道又下雨了?记得喝完酒回来好像雨停了。然后我想把王白石灌醉,让他说真话。

对了我把他灌醉没有?

“嘶——”头好疼啊。

“哗哗哗哗。”

口有点干,看向床边,这,不是我房间?是哪儿?

我晃晃悠悠站起来这酒醉地慢,去地也慢,现在明明神智清了七八分,可是整个人还是像被酒精麻醉手脚发麻,摇摇晃晃,倒

西歪的。

“哗哗哗哗。”我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了一间……木头的淋浴房。

真的是淋浴房。木头做的淋浴房,上面可以看到一个同样木头做的莲蓬。

谁在洗澡?难道……

晃晃悠悠走过去,哗哗的水声遮盖住了我的脚步声。

渐渐的,看到了半敞开的淋浴房,里面,正有一人在淋浴,他单手撑在自己面前的木板上.低垂脸庞,似是冰凉的冷水从头而下,顺着他青黑的铺盖在背后的长发晚宴而下,一扇精巧的小门遮住了他腰下的身体,只露出下面赤棵的小腿和双脚。水流在他脚下汇聚,顺着微微倾斜的地面,流出屋外。

暗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流动的水流莹莹闪烁着黯淡的星光。他忽的长叹一声,搓了搓脸,抬手随意地掬起了身后的长发,那一刻,无数的疤痕登时闯入我眼帘,心跳在那瞬间停止,呼吸也彻底忘记。眼泪顷刻间决堤,夺眶而出。

那一条条丑陋的,如同蜈蚣的疤痕在他的轻动中,缓缓蠕动,触目惊心,心痛如同刀绞,无数与墨刑的回忆冲出心锁,涌入大脑.让我的情绪彻底失控,抑制不住地开始哭泣。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与我相认……墨……刑……”如同刀绞的心痛抽去了我全身的力气,让我无法站立,手软地撑在他背后的浴门上哽咽哭泣。他惊然转身,泪眼中是怕那张隐藏了快要一年的,已经在这个世界消失的俊美妖魅的脸庞,那双几多妩媚风流的眼睛,露出了惊诧的神色:“月儿!”他恍然回神,失措地扯下浴巾遮起下身。

我紧紧地,捏紧了那扇小门,垂脸痛哭:“不是说爱我吗,为什么不肯认我?为什么不认我……是不是你也不想要我了……我就那么惹人厌吗……啊?哇……哇……”

“月儿,嘘,月儿别哭,嘘,嘘。会被人听到的……”他隔着门来捂我嘴。

“哇……哇……滚开!”我狠狠扳开他要捂我嘴的手,泣不成声,“你们,你们都是骗我的……说什么爱我,全都是,都是骗我的……都是假的!假的!哇……”

“月儿!”他朝我突然怒喝,双手也生气地撑在我面前的矮门上,俊美的五官纠结在了一起,“我是爱你,我愿意守护你,愿意一直在你的身边,甚至愿意为你去死!但是!我不会做你的慰藉品,你明白吗?我不会做任何人的替代品!我不想作践自己的爱情!”

“混账!”我重重推开那扇阻隔在我们之间的矮门,他惊然后退,用浴巾遮在下身。

我大步上前,站在了冰凉的冷水之下,伸手揪向他,发现只有头发没有衣领,就一把揪住他的头发,他贴上后面的木板,竟也会惊慌失措。

“你平日对随便一个女人都好,到我这儿怎么就成了慰藉品?!我哪里让你感觉想拿你做替代品了?!啊!你说啊!”擦了眼泪,我要清清楚楚看到他的表情。

他拧眉撇开了脸,冷水冲在我的头上,瞬间酒醒。

水流经过他妩媚的媚眼,坚挺的鼻梁,和他完美的唇线,流下他纤长的脖颈,他的喉结上下微动,带出了他无力的话语:“你心里还有老

七,那天......在凳仙台上,我都看见了。”

居然是因为那次!

“混账.混账混账混账!”我气得在他xiōng前一阵乱打,溅起了细小的水花。他静静闭眸,任由我在他身上拳打脚踢,“墨焱那混蛋不

信任我,原来你也一样!你以为就你会易容吗?!那个凳仙台上的是龙墨焎那混蛋!他想试探我心里还有没有墨焱,所以扮成墨焱”

“什么?”他吃惊地转回脸看我,“可是,你并没反抗不是吗?”

“那是因为他暗算我!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继续打他,“都怪你都怪你,那时龙墨焎感觉你在,就用什么东西扎我,让我全身麻

痹,没办法推开他,好让你以为我和墨焱旧情复燃。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你这个笨蛋,笨蛋!”继续打他,“气死我了,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他慌忙捂住我的嘴,顾不上再用浴巾去遮他的下身,浴巾被我踩在脚下,拧成了一团。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我是笨蛋,我是傻瓜,我被老五那混蛋骗了!可是,你说过你不爱我,你不喜欢我这个类型,我只是,

只是不想再被你拒绝一次,所以,所以想用石头的身份来爱你,去抱一丝你或许会喜欢石头的希望......”

“唔唔唔唔!”气得狠狠瞪他,他松开手,我含住他的手就狠狠咬。

“啊啊啊啊!”他大叫着,可是却没有收回手,而是任由我咬,我放开他,拂开被水染湿黏附在脸上的头发,气得掉泪:“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不是说你最懂女人,难道你就没发觉在你孤心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你了吗?”

他的双眸立时在水流中撑大,我气郁地双手抚额:“原来……你也是个傻瓜,我居然还想为你做一次不孝女,留在这里和你在一起,你知道我这个决定让爸妈有多么伤心吗......”泪水再一次涌出眼眶,无力站立,蹲在了他渐渐僵硬的身下,“后来妈出事了,我只能放弃你想回去,却没想到是你的吊坠.将我困在了这里,告诉我这里有一个可以穿越时空的机器,找到它.然后就可以和你一起回到我的世界,我们可以永远远离这里的一切......我抱着这样的希望等你,可是你这个混蛋...混蛋...居然一直不认我......”

“月儿!”忽地,他蹲下紧紧地抱住了我蜷缩的身体,要将我揉碎的力度让我紧贴他赤棵冷湿的身体。我狠狠打他圈抱我的手臂:“你

这个白痴,你以为我让琴楚容喊话是做什么?还不是想让你来找我,回到我身边!我又不能在龙墨焎和墨焱面前暴露,然后再跟他们说我爱上了你?你想让我被龙墨焎幽禁金宫吗!”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发傻,是我发蠢。之前我真的不确定,不确定你对我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我害怕被你再次拒绝,害怕你只是把我当做感情的慰藉品。那样我会失去留在你身边的勇气。我害怕我一遍遍说爱你,会被你讨厌,让你再次烦乱,像曾经一样求我离开你。

我受不了这样的痛,真的......受不了......”

“啊~~~气死我了!如果不爱你,整天戴着你个死人的吊坠做什么?!”我扯开自己的衣领,将吊坠暴露在他的面前,“你看!看!

这是谁的东西!是你的!”

他俊美的脸瞬间绷紧,妩媚狭长的眸子立刻眯起,黑色的瞳仁收缩之时,一搓火苗随即窜起,熊熊火焰开始在他的眸中燃烧。

第十五章 幸福的啪啪啪

**********

被火热的视线牢牢盯视在我的xiōng口,水流在我拉开衣领的那一刻,顺着我的脖颈汇聚在我的xiōng口,我甚至清晰地感觉一条冰凉的水流流过我的沟壑,滑下我的腹部。

缓缓的,他伸手放到唇边,喉结滚动之时,一片小小的稀薄如蝉翼的叶片吐出了唇,叶片被上面落下的水流冲刷不见,熟悉的声音,在他红唇半张时传来:“月儿……”这声呼唤,让我情不自禁地哭泣,泪水和那落下的水一起从眼角滚落:“墨刑……你知道我等你这声呼唤……等了多久吗……从你是孤心开始……一直在等……”

“我知道……”他的声音开始发沉,伸手抚上了我的脸庞,热热的温度熨烫了我半边脸庞,眯起的眸中,是渐渐灼热的视线,“我说过,我不是正人君子,所以如果你再诱惑我,我会在你身上留下无法抹去的印记……”牢牢地盯视是不容忽视的情欲。

我呆呆的对上他火热的视线,那火焰顺着我的视线烧热了我的眼睛,也烧热了我的心,心跳在他灼热的盯视和已经热烫的手心下不断加速,失去了控制。

重重地,心一横,唇一咬,我在水流下扑向了他,撞上了她嫣红如同女人的红唇。

好热的唇,瞬间燃烧了我的身体,我环住他的脖颈,含住了他早已热烫的双唇。他被我扑的重心不稳,跌坐在淋浴房下,我贴上他赤裸的身体,狠狠吻住他的唇,我不想再放开他,不想再让他从我身边溜走,我不想再失去他!

哪怕天理不容,哪怕灵魂会被永世禁锢在此,我都,不想再离开他。

重重地压在他的唇上,深深吸入他口内真想把他彻底抽空,的空气,变成一张皮,可以随身携带,永远放在自己的行囊之中。

热热的,富有弹性和肉感的双唇,咬在齿间让人上瘾,滑腻的双唇,甜美地带着一丝神仙醉的酒味。他还是喝了那酒。本想灌醉他,可是现在,却是我在酒后吐真言。想到此,真是气人,狠狠一咬,他立时抱紧了我的身体。

缓缓地,放开他,对上他已经睁开的,满溢炽热深情的眼睛,心跳快得无法顺畅呼吸:“我……”脑子里已经一片混乱,甚至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会承认自己对他的心意。

“月儿……”当深深的呼唤从他口中而来之时,他忽然欺近吻上了我的唇,远比我更深更猛烈的吻,瞬间席卷了我的一切,他紧紧扣住我的后脑,像是要把我整个摁进他嘴里,全部吞下。

舌尖顶入我唇内最深处,卷过我的上颚齿间,像是要把我唇内残留的神仙醉全数扫清,压上我的舌,卷入他的口中,开始吮吸。

激烈的吻燃起了我对他的深爱,情动地抚上他发烫发热的赤裸身体,即便是冰冷的水也已经无法熄灭他身上熊熊燃烧的火焰,甚至手心中的水也因为他的体温而变得热烫。

他圈紧我的身体,我贴上了他的xiōng膛,不知何时,水停了,他灼人的温度瞬间变得更加清晰灼烫,烧穿了我湿透的衣衫,直接熨烫我的身体,甚至,将我的衣衫也熨热一片。

他完全扯开了我已经扯开的衣领,抱起我的身体让我紧贴他的xiōng膛,压在了他赤裸的xiōng膛上,涨地抹xiōng越发绷紧,让我的呼吸都变得越发困难。

热烫的狂野的吮吻顺着我的脖颈而下,丝丝刺痛从脖颈而来,那里留下一串灼热烧人的印迹,转而舌尖扫过所有的刺痛,又带来酥痒难耐的感觉,瞬间点燃那里的每一寸肌肤,脉搏为他而跳突不已。火热的唇来到我的xiōng口,同样火热的手指插入我的抹xiōng,在拉下的那一刻,雪rǔ跳出,瞬间被一张火热的唇牢牢含住,花蕊被吮弄,火热的舌如同波动琴弦一般爱抚我敏感娇嫩的蓓蕾,让她在他的唇内绽放饱胀。

另一只雪rǔ也被火热的手掌握住,蓓蕾被他的指尖,激烈地,却不是(“失”吧?)温柔的捻动,拨动。

“呼呼呼呼。”空气里是他越来越粗重的喘息,我的身体已经因他而燃烧绽,放焦躁不已地贴上他的身体,抱紧他的头,只为将自己的雪rǔ更深地送入他的口中。

“墨刑……墨刑……”一声声呼唤情不自禁从口中而出,让他的吻变得更加激烈。他热烫的手滑落我的腰间,放沉我身体的那一刻,我跨坐在了他的腿上,瞬间一根热鉄顶上了我的下身,坚硬如铁,锐利如剑的硬物就那样顶在我的身下,只靠一层衣裤相隔。

他停下了吻,热热的看着我,我心跳地已经无法控制,衣衫半褪在了臂肘,几乎赤裸的身体在空气中为他燃烧。小小的淋浴房里,是我们深深的呼吸,起伏的xiōng膛,和紧紧相贴地赤裸的身体。

再一次,他吻上了我的唇,缓慢缠绵的吻,衣裤随着他缓缓抚过我的大腿,而腿至膝盖。他灼热的手掌在我的腿侧流连徘徊,再次而上,抚上了我的后背,在脊柱上留下一条热热的,瘙痒的痕迹,瞬间抽空了我全身的力气,身体不由得下沉,在碰到他热铁时,我惶然用最后的力气停住。可就在那一刻,他突然挺身刺入了我的身下,那堪比烙铁的灼热感,和不容忽视的坚硬粗壮,瞬间胀满我的身体,直顶最深之处。

“呼呼呼呼。”我不由得因此而深呼吸,过落在他的身上,他抚上我的后颈,在我右边受伤的肩头留下一个又一个轻柔的热吻:“月儿……我的月儿……你真的让我的心都快……痛碎了……”

心为他的话而揪紧,落手抚上他后背那一条又一条伤疤,心痛如绞:“你才让我心碎呢……你不认我,我的心好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圈紧了我的身体,吻上我的耳垂:“不是不认你,是怕人了你再失去你……”

“你不会再失去我了……因为……我赖上你了……”

“月儿……”耳垂被他含入口中,热热吮吻,体内的热,铁随着他粗重的喘息而不停搏动,“抱紧我……”他沙哑的说。

“恩……”我羞涩地将他抱紧,以为他会开始他的律动,可是,却没想到他抱紧我站了起来,身内的热,铁因为他的起身而轻动,瞬间带起了让人躁动不已,却又羞臊难堪。

“这里冷,对你的伤不好……”他说。我圈紧他的脖子,脸红地不敢应声。

他一步一步走向床,热铁随着他的脚步而在我的体内轻轻进退,越发饱胀硬挺,那从不离开身体的轻动简直是在骚挠你的身体,让你彻底失去理智,被情欲控制。

轻轻地,他将我放上了床,吻上了我的唇,缠绵的唇舌纠缠,在我沦陷在他的吻中时,他突然用力挺身,突然而来的饱满穿刺让呻吟被他顶出了口:“恩!”这声呻吟进入他的唇中,被他含下。

缓缓地,他抽离了他的热铁,一瞬间的空虚让我更加渴望他的吻,可是在我再一次沉沦在他的吻中时,mī穴再次被热铁贯穿,一力贯穿的深度再次让呻吟抢出了口。

“恩……”好羞,好臊,不想叫,却屡屡被他诱出。

呻吟再次被他含入口中,他双手环紧我的身体,含住我的耳垂,开始由慢而快的律动,每一次深深的进入都让我的呻吟不受控制地出口,我抓紧了他的后背,咬住了下唇,不想再让那些呻吟出口。

“呼呼呼呼……”他越来越快,快的我几乎跟不上他的节奏,双腿圈上他的腰,无力地随他摆动。

“呼呼呼呼……”情潮在他的节拍中一阵阵掀起,忽然到达至高点,头脑一阵阵发胀,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缓缓停下,热热的硬铁依然饱胀没有释放。他再次吻上我的唇,吻落我的身体,我在他的吻中久久喘息,大脑依然嗡嗡作响。

“呼呼呼呼。”喘息。喘息,只剩喘息。

他吻上我xiōng前的蓓蕾,被他一阵穿刺的幽穴不受控制的开始收缩,他发出男人的低吼,抚上我屈起的大腿,猛然一阵快速的挺进。

“呃呃呃呃,月儿!啊!月儿!”他狠狠捏紧我大腿的那一刻,翻涌的情潮再次翻涌,甚至比前一次更加高涨,忽然间,他的热杵猛然胀大,顷刻间将我们都送上了顶峰,即便在浪潮回落之时,他的热杵依然鼓胀,在我体内抽送许久,才缓缓偃旗息鼓。

“呼……呼……呼……呼……”他伏在我的身上,我们紧紧相拥,一起深深呼吸。

“月儿……”他吻上我的鬓角,我圈紧了他的身体,大脑依然一片空白,神似久久没有回归。

“你确定……不是酒后乱性?”他坏坏的问。

我缓缓回神:“你确定吗?”他也喝酒了。

“呵,不过一瓶神仙醉,还被你洒了一半,怎能醉人?”微微撑起身体,房内的灯火不知几时熄灭,暗暗的空气里,是他分外闪亮的眼睛,里面,还有我熟悉的坏笑。

16-20

第十六章 不该冷静的时候别冷静

“你可是喝了十瓶哦~~~”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点上我汗湿的鼻尖,宠溺地摸摸。我咬咬唇,瞪他:“那我就酒后乱性了你怎么着吧。”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他还想怎样……

“噗!”他摇头而笑,“你果然还是你,呵……”神情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暖暖的。他爱怜地抚上了我的脸庞,目光扫过我每一处五官,轻轻感叹,“你知道我花了多久去接受你的离开?如果不是琴楚容的喊话,我想我可能真的会想到去死……”

立刻捂住他的嘴,心里划过一丝痛:“呸呸呸,以后不准你这样想……”

“恩……”他握住我的手,落下轻轻的吻,接着说道,“结果你却没走,你可知我又花了多久来让自己冷静?否则当时在面铺可能就会把你扛回家,扔上床,要了你,锁住你,不让你再离开!月儿……你真的快要把我弄疯了……”他脸突然而下,狠狠吻住了我的唇,因为激情过后而有些干燥的唇瓣连在了一起,久久没有离去。

“是老天在玩弄我们。”我在他的唇下说,我捧住他的脸,“你早不该冷静了。不然也不会拖到今天。”我扑向他,他倒落一旁,拉起被单盖在了我们身上,我酸痛地翻上了他的xiōng脯,吃力伏到他的身上吻着他的唇,他抚上了我的后背,热热的手心在那里流连徘徊。

“是啊,这次我犹豫了。”在我离开他的唇时,他笑着说,我舒服地趴在他的xiōng口,听着xiōng膛下砰砰的心跳声,他抚上我的耳垂,轻轻揉捏。

“为什么犹豫?”

“起先……是因为我不知道你回来了,你演地很像,还说腹部有伤为证,我想不管是我,还是老五他们,都沉浸在箫满月与你交换的气愤和心痛中,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怀疑你。莫说老五想杀了箫满月,即便是我,如果没有你的交代,也不会再去看箫满月一眼。幸好,我还是听出了你的话来了。”

“恩~~~乖~~~”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拍拍他的脸以资表扬。

“呵……我们都太自大了,被你这个小笨蛋骗了。”他轻轻感叹,“我的月儿长大了……”

心里有丝得意,让你们一直小看我,哼。龙墨焎还是输在了我金蝉脱壳之下。

“我本想看护箫满月一阵,等她安定后就离开,却没想到这梨花镇让我爱上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激动,“这里有许多都是被发配来的官员,有不少还是我亲自审理的案子,我看到他们在这里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感觉这里有神情的力量,也不知不觉就喜欢这里,想在这里定居。”

“哦~~~难怪你易容,是怕被人认出来报复吧~~~”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我笑着在他的xiōng口画圈圈,他按着我不老实的手:“嘿嘿,人人都羡慕我们皇族,却不知我还希望过过普通百姓的生活。所以我买下了一个馒头摊,跟原来的师傅学做馒头,然后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回乡。之后,你们来了。我那时还不知道你是满月,所以看到箫满月时就心生厌恶。如果不是她,我的月儿岂会走?”

“难怪你对我爱理不理的。”心里不知怎么甜蜜蜜的。

“这么说你是有意不隐瞒自己的伤势,还有和季少白相认?”他包裹住我的肩膀,将我揽紧。双腿在被单下将我的腿圈入,纠缠在了一起。

“恩。我想你既然爱我,一定会听我的话来照顾箫满月,然后发现我没走,肯定会跟我相认,哪知道……”一拳打他的xiōng口,“你又种和季少白吃醋,却没种认我。”

“呵呵……”他笑了,握住我的拳头:“我当时已经彻底乱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神马?花了很长时间冷静下来呐……当时的自己还真是傻,还在担心自己只是个卖馒头的,怎么跟季少白争,呵呵呵呵……”他憨憨而笑,笑的像面对爱情慌乱的青涩少年。

在他的xiōng膛蹭了蹭:“这次你真的冷静过头了。我都送上门来了,你,你……”脸一红,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下去了,“本想灌醉你把你逼供的,没想到最后自己全说了出来。还,还……”还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哼,谁叫你最后嘴里一直喊阿七阿七,你这不是送上门来给我爱,分明是跑来气我!你让我心痛得还不够吗!”杀气立刻四射,我努力回忆,哦,想起来了,感觉很委屈:“我是想说阿七不够坦诚,不信任我,结果喝多了,醉过去了……如果你以后也这样,我也会离开你!”

“原来……呵……真是……看来我们之间的误会还真是太多太多了。”他将我更加抱紧一分。

我和他紧贴得密不透风。

“当然,都是你一个人在那里瞎想出来的,跟我无关,早知道不认你了,让你再吃几天醋。”轻轻的掐他手臂,发现他身上滑腻腻的,冰冰凉,贴在上面还真是舒服。忍不住抬腿蹭了蹭,忽然不小心蹭过雷区,瞬间,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在我的腿下弹跳兴奋。

“是不是还想来一次?”沉沉的声音从头上而来,我立刻乖的像兔子,他揽在我肩膀的手开始发热,“我倒是很想!”忽然,他翻身将我压下,下身的入口立刻不知何时已经饱胀的热铁威胁。

“月儿~~~~~你是不是欠我很多呢~~~~”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坏笑的伸出手指,原本妩媚风流的眼睛却变得分外魅惑狡黠,他的手指顺着我的唇缓缓而下,轻轻划上我的雪rǔ,在那敏感的顶端,轻轻的,点落,瞬间,我全身一阵颤栗,在他勾起的唇角中身体开始再次发热。

缓缓的,他如同膜拜一般,吻落我的心口:“这里是我龙墨刑的了!”说罢,他扣紧了我的身体,将他的饱胀,再次深深地送入我的身体,不留半丝余地。

“嗯……”

“月儿……”

“嗯……”

沉沦在他的吻中,他的律动中。

这一次,一战到底,酣畅淋漓,如同他打仗一般干净利落,没有半丝拖泥带水。

在再一次彻底的融合之后,他将我揽入怀中,抚上我汗湿的发丝,爱怜地吻落我的眉心:“对不起,我是不是……要得太多了?”

疲惫地躺在他的臂弯,摇摇头:“没关系……我没事……”

“月儿……你这样会纵容我……”他将我紧紧拥抱,深深地呼吸中透出了一丝疼惜,“你就是这样……总是迁就别人,才娇惯了老七……”

“讨厌……”疲倦地,闭上了眼睛,“这种时候提他,真扫兴……”头开始发沉,好困……

“那……你说,是我厉害,还是他?”

“呼……呼……”你真当我白痴吗?这种问题就像男人回避有几个前女友一样地敏感,不过,似乎男人好像并不在意,还会在比较后骄傲自得。

“嘶……月儿不说,难道是我太差了?”耳边是他像是自卑的话,我服了他们男人了,懒懒得搭理他,“你真讨厌,这种事让我怎么好意思说……而且,我都不记得……那个……时候了……”太骚人了,臭石头,真讨厌。

“哈哈哈……忘记就是没有感觉呐,哈哈哈……”他得意大笑,我无语地昏睡过去,他们男人……真无聊,连这个……都要比……

结果,做梦梦到了墨焱,他也来问我是他厉害还是墨刑厉害,然后,初恋男友也出现了,也来我问我到底谁厉害,我差点没晕过去,末了,龙墨焎是他还没跟我嘿咻过,要跟我嘿咻一次,床上见真功夫,让我决定到底跟谁。

我差点在梦里疯了。

醒来的时候看见墨刑在我面前捂住脸,然后突然放开手看我,我一愣,他在做什么啊。

然后,他又用手捂住脸,重复刚才的动作。

晨光打落在他妩媚的眼睛上,水灿灿的眼睛折射出淡金色的魅惑之光。

我莫名地看着他:“你在做什么?”

“想看看是不是在做梦,我怕下一刻你会从我眼前消失。”他含笑的话语,却让我心疼,可是,不想说心疼让他和我自己肉麻,于是,我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寂静的清晨,是清脆无比的巴掌声“啪”

他怔怔地看我:“你怎么又打我?”

“痛不痛?”我看他

他点点头。

我满意地点头:“这么说就不是在做梦啦。”

“嗤……”他撇开脸笑了,忽然,他掀起被起身,瞬间赤裸的身体在我毫无准备之中撑满了我的眼帘,晃眼之间,他跃下了床,晨光勾勒出他修长的身线,他那饱满挺翘的臀就再我的眼前,简直想回避都来不及。

青蓝的布衫在晨光中翩翩而落,盖住了他健硕性感的身体,转身间,他吻落我的唇,长发垂落在我的脸边,被晨光染成了迷人的金色。

“宝贝儿,你继续睡吧。”

“你不睡了?”他精神真好。

他红红的唇勾起,舌尖舔过我的双唇:“你睡在我边上,让我怎么睡得着?只是看着你,就忍不住想把你一口一口吃下去……”这就是我可以让无数女人为他着迷的,暗哑而性感的声音,现在,只属于我了。

第十七章 择日成婚

羞羞地转过身,来日方长,来日方长。有些事,做多了,对身体不好……该死,我在想什么啊。真不害臊。

“哗啦哗啦。”身后忽然传来翻书的声音。我再次转身看他,他已经衣衫整齐地站在简陋的窗边不知在翻什么书,长发和往常一样束成一束随意地垂挂在肩膀上。平时他这样的装扮已经透出了随性的帅气,而此刻,在他那张俊美妩媚的容颜衬托下,更显妖媚妖娆。

我的墨刑,我的爱。他过目不忘,他文武兼得,他体贴入微。明明是这样成熟稳重的他,却偏偏有着妩媚的眼睛和妖媚的容颜,看上去风流多情,却偏偏专情痴爱。

在金宫里,他的眼睛里有太多的风流的笑意,那些笑意掩盖了他背后的沧桑和内心的苦痛。

而现在,他的眼睛清澈干净,不再有半丝尘垢。

真是……百看不厌。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看书,就觉得分外甜蜜。

他很认真地在翻看那本书,他一旦认真,他成熟的男人味便流露出来,让人觉得即便天掉下来,都有他顶着,不用害怕。

“你在看什么?”我好奇地问。

他忽然严肃地说:“找个黄道吉日,我们成亲。”

成……亲……

“什么?成亲!”我惊呼地跳起,裹紧被子惊讶地看他,他朝我下意识地看来,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妩媚的眼睛瞬间眯起,锐利而灼热的目光瞬间刺痛了我的身,沉沉的充满威胁话音也随之而起:“月儿,你这是在诱惑我吗?”

心跳一滞,赶紧躲到蚊帐之后。

“很好,我若是发起狂来,只怕你下不了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充满调笑地语气,却让人听着心惊,“昨晚若不是顾及你的伤,只怕你现在可没力气能跳起来哦~~看来等你伤好了,挑个日子让你好好见识一下我的恐怖,绝对会让你今生难忘~~~”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这个坏蛋,竟吓唬我。



你怎么会突然想成亲啊?”我躲在蚊帐后面问,赶紧转移他恐怖的话题。

外面传来他冷冷的声音:“怎么,原来你昨晚是拿我消遣,不想负责?”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像是我昨晚霸王硬上弓了他,“当然不是,只是你突然跟我爹娘提亲会吓坏他们的,我到时怎么解释啊……”

“嘶,啊……对啊……是我心急了。”他缓缓朝我而来,“不过,日子我们还是可以先挑起来,你看看,可有你喜欢的日子?”

眼前出现了他含笑的妩媚脸庞,那双漂亮狭长的眼睛,放到外面一定会迷死无数女人的,果然还是让他易容成石头好。其实石头也很好看,只是没他好看而已。

他坐在了床边,我裹着被子靠在他肩膀上,看他手中的书,原来是黄页,发现下个月五月真是有一堆地好日子呢:“这么多黄道吉日啊,难怪龙墨焎选择这个月登基。”

“恩。”他认真看过每个好日子,“帝王为九五之尊,除了像小暹那样的特殊状况,一般新君都会选择五月与九月登帝,方能长治久安。”

“原来这个还真有讲究……”

“一个月时间,我想伯父伯母应该能够接受了,我们可以再这一个月里,重新开始。恩……用你们世界的话,就是谈一场恋爱。”他伸出手将我揽到他身前,我顺势而下趴在他的大腿上看黄页,听着他的话感觉分外甜蜜。他的手随即落在我的头顶,轻轻抚摸。

“没想到要成亲了……”心里这时才有了点意识,是成亲,而不是什么谈情说爱,是真的成亲,成为夫妻,感觉,像是……在做梦……不知不觉的,鼻子有点泛酸,“吧嗒”一滴眼泪落在了他翻看黄页的手背上,他的手立时一顿,抚摸我长发的手也随即而停,传来他温柔地,担忧的话语:“宝贝儿,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匆匆擦去眼泪,“只是没想到你会说要成亲……”曾经有个人,也说要跟我成亲,结果,只是为了哄着我玩,想让我不受墨刑的诱惑,全心全意去爱他。而墨刑,却是真的认认真真地挑选黄道吉日来。尽管没有什么求婚的过程,就那样直接地用行动来表示。

“呵……小傻瓜,既然爱你,自然要跟你成亲成为夫妻。”他再次轻抚我的长发,娓娓感叹,“你可知道,当初在金宫,我自认为能从老七手中将你抢走,还让人为你做好了嫁衣,打造了一套凤凰飞天的首饰,可惜,这些东西都留在了太子宫,无法拿出来给你了……”

“你……”吃惊地抬脸看向他,他深情地注视我的脸庞:“所以……现在我一无所有,你可……还愿意嫁我?”他的手再次停落我的长发,那看似有些勉强的微笑,掩盖了他的紧张与一丝害怕。

他在怕我昨晚不过是和他一夜露水之情。

甜蜜地低下脸,在他沉寂默然地要合上黄历时,我指向一个日子:“就这个,五月二十,520多好的日子,然后在我们世界的时间十三点十四分成亲,就是我爱你一生一世,很吉利是不是?”开心地抬脸看他,大大的欣喜与激动正涌出他圆睁的眼睛,他立刻捧住我的脸将我拉起吻住了我的唇,被子滑落身体,身上染上了阳光的温暖,我情不自禁地环上了他的脖颈,和他在晨光下缠绵。激烈而炽热的吻,点起了我们的火苗,双双倒落床榻,他在我唇内深吸一口气,握住了我为他而饱胀的挺立:“早知道昨晚不该心软,让你这个小笨蛋有力气再来诱惑我……”

我不好意思地去拉被单,却被他扣住了手腕:“现在来不及了!”他立刻压住我的上方,将

我的手拉到他的下身,蓄势待发的硬挺正在向我叫嚣,他几乎是发狠地说,“今天你别想走了!”说罢,他吻上我的脖颈,**让我情难自控地去扯他的腰带。

“喔!”忽然,外面传来琅琊的吼声,他不闻地继续吻落我的身体。

“喔!喔!”

“啪!啪!啪!啪!”在琅琊的大吼之后是一阵拍门声。

“找死!”他恼怒地放开我,紧绷的硬物已经顶起了他的衣裤。他气郁地看向窗外,外面传来了男人的喊声:“石头——小月姑娘是不是在你家啊——”

这回,我和他一起竖汗毛了。我们尴尬地对视一眼,他抽身坐在床边深深呼吸,让自己恢复平静,我也赶紧起身去拿衣衫。

“小月姑娘——乌**国季将军上你家找你,你哥跟人家要打起来啦——石头——我可是好心来提醒啊——到时他们知道小月姑娘在你家,还不来揍你啊——”

“扑哧。”墨刑摇头而笑。

我也忍不住笑了:“这个小镇……还真是什么秘密都没有……”

“呵。”他起身走向梳妆台,拿起人皮面具,无语地笑,“所以才叫你昨晚别哭那么响。这里的人,对偷情可是最感兴趣的,昨晚他们没爬墙,是因为怕琅琊。”

脸腾一下红了,心扑通扑通跳。这里的人……居然还想爬墙围观啊!真让人无语……

不过,箫满麒干嘛要揍季少白?赶紧起床回家。

身体除了腰和腿有些酸痛,其他没有任何不适。感谢他的体贴,让我还能正常上工。

墨刑在开门的时候,先把琅琊放了出去,外面立刻传来一声声哀嚎,然后就没了声,他才护着我出门。感觉……还真像偷情,有种奇怪的刺激感。

匆匆跑回家,就看见箫满麒正揪着季少白的衣领:“小月昨晚是跟你走的!一晚上没回来我没跟你要人,你反而来问我她怎么样?你这个混蛋!把我小月弄哪儿去了?!”

季少白一脸忧急:“小月昨晚没回家!怎么会?她……”

“哥!你抓着少白做什么?”当我喊箫满麒的时候,他和季少白一起朝我看来,我匆匆上前,才看见原来爹娘和小菠菜,还有小暹黑将军都站在院子里看热闹。

爹娘看见我的时候松了口气。

箫满麒立刻上前上上下下打量我,然后就生气起来:“小月,你,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

“是啊,小月,你昨晚到底在哪儿?”季少白也忧急不已。我忽然间变得好尴尬,这怎么说啊。一说我在石头家过夜,岂不是全镇都知道了。我和石头才认识多久,就在他家里过夜,这也太快了……

“小月,你知道昨晚我有多着急吗?”箫满麒扣住了我的手,“若不是,若不是……”他咬唇看了一眼爹娘,“若不是爹娘不让我去季少白那里找你,我和季将军今天也不会有这样的误会了。”

爹娘不让箫满麒去季少白那里找我?我看向爹娘,他们尴尬地撇开脸,他们该不是认为我在季少白那里留宿,所以想……促成我跟季少白的“好事”

哎哟,我的爹娘啊!你们到底在误会什么哟!还是因为圣龙生子成婚的习俗,所以你们不介意自家女儿在人家将军府留夜?

第十八章 一起挣钱来结婚

大家都看向我,我忽然觉得好尴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季少白也严肃地看向我:“小月,你昨晚到底去了哪儿?我跟满麒说,你昨晚已经回镇,他偏是不信,还以为是我藏了你。”季少白也显得颇为郁闷。

“我,我……”怎么说得出口?心里还是庆幸箫满麒没去季少白那里找我,不然昨晚他们一起杀到石头家,那得多尴尬。

“她昨晚在我那儿。”忽然间,石头沉沉而语,瞬间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集中。

他在众人惊诧狐疑地目光中淡淡环视众人,镇定的神情让他与身居来的王者威严流露无遗,让众人一时怔愣在他的威严之下。他将我拉到身后,使箫满麒扣住我的手从我手臂上滑落,挺身站在了我的身前,那一刻,所有的尴尬和无措全然消失,剩下的只有踏实的安心。

“她昨晚来找我喝酒,我们一起醉了,今早刚醒。”他说得有条不紊,不藏不掖。

突然间,季少白面色紧绷,双手拧拳,与此同时,箫满麒的拳头挥过来了,被石头轻松捉住,含笑看他:“满麒兄弟,你这是做什么?”

“混账!你对小月做了什么?!”

石头面露无辜,宛如全世界的人都误会了他的君子(木看懂=-):“我们……什么都没做啊。我昨晚陪她喝酒,然后就一起醉在大堂了。”说完,他还暧昧地跟箫满麒眨眨眼,

“你……以为我们做了什么?”

听他这么说,安心了。毕竟他们的争吵已经引来了好多镇上人,多难堪。

箫满麒又是一阵僵硬。

季少白兀自已经笑了起来,扣住箫满麒伸直的手臂,“看来你是误会这位石头兄弟了。”

“你们……误会什么?”石头还故意追问,我狠狠掐了他一下,这家伙也适可而止。他一拧眉:“大家不觉得应该入屋再说?”

箫满麒回过神,看看周围,好哇,感觉像是整个镇的人都来围观了,本来整个镇子的人加起来也不超过两百。连琴楚容都带着他两个随从匆匆忙忙从远处而来,像是要装备武力镇压。

这阵势,真滑稽。

琴楚容急急过来,石头呵呵一笑,上前与他勾肩搭背说了会话,然后又拍拍他的xiōng膛,琴楚容点点头,看了我一眼又带着两个随从回去了。

石头先将琴楚容“赶”回去,不然又要引人爬墙围观。这里的人,爱爬墙。

入屋后,箫满麒一直沉默不语。倒是爹娘数落我,说我一个姑娘,怎么可以醉在孤身男子的

家里。

可是小暹和黑将军站在石头一边,小暹直说石头哥哥是好人,石头哥哥肯定是正人君子的话。

他是正人君子,我醉了都想着要把我送回家。还好我把酒洒他身上,他不得不去淋浴。嘿嘿。才有机会拿下他。

这么好的男人我满月再给弄丢了,那我真的是一事无成的天下第一大白痴!

爹娘在数落我一番后走了,把空间留给我们年轻人。

我看向季少白:“多谢少白关心,我没事了。”

季少白也是自嘲而笑:“本想今日来跟你道别,却没想到……呵……”

“道别?哦。对了,是要去参加登基大典。说起来还真是可惜,昨晚你们的大少爷来,我都没看清呢。”龙墨焎五月九日登基,现在是四月十五,是该启程了。等他回来,说不定正好赶上喝我的喜酒。嘿嘿,不知到时他该有多惊讶了。

季少白大笑起来。有人隐隐射来杀气:“大少爷?”

我笑看身边故作随口问问的石头:“恩,少白叫琼月公主为大小姐,叫那人是大少爷,你说,会是谁?”

他一抽眉,抱怨地朝我瞪来:“我怎么知道会是谁,我只是个卖馒头的。昨晚你拖我喝酒,害我错过了早市,损失了一天的盈利。恩!”他起身叉腰,“不行,我得去赶午市,不然没钱娶老婆。”

心里暗暗地开心地笑。

小暹和黑将军立刻起来:“我们帮忙!”

石头满意地摸摸小暹的头。我也起来:“那我也去好了,补偿你。”

他双手环xiōng笑看我。我向回神的箫满麒说:“哥,你不用上工吗?”

他恍然大悟,一时间,季少白有些尴尬。他赶紧起身:“既然小月没事,那少白告辞。”

“恩,一路顺风。”与季少白告别之后,箫满麒还是对我昨晚在石头家过夜有些生气,说以后还是他来接我,结果被我和石头异口同声地拒绝,他一下子怔立在那里,我和石头带着小暹和黑将军趁他出神赶紧溜人。

小暹和黑将军说是帮石头,但更像是去捣乱的,馒头没做成一个,面粉倒是浪费了一大堆,愣是把黑将军染成了白色。

而在他们玩耍的时候,我躺在昨晚的床上补眠,睡在满是属于墨刑气味的被子里,很安心,很踏实,很快就熟睡。

梦中,有人抚上我的脸庞,我睁开眼睛,看见的还是他。他一遍又一遍地抚摸我的脸庞,目光温柔而深情。戴上石头的面具,遮起他妩媚的容颜,变成了一个老老实实的大男孩。

我笑看他:“怎么了?”

他青涩的,垂眸而笑:“还是……觉得像在做梦。”

我起身,抱住他:“你跟我说成亲的时候,我也感觉像是在做梦呢。”

他握住了我的手:“所以……才想尽快成亲,你……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我靠上他的颈窝,此刻的团聚是多么来之不易,“我那么辛苦地找你回来,就是在等你这句话……”

“恩……”他微微点头,将我揽紧在怀中,“只有时时刻刻看着你,才不会患得患失……对了,你说要找什么神器……”

“石头哥哥,你好了没啊。”外面传来小暹的话,我与他相视一笑:“晚上再说。”他疼惜地抚上我的脸庞:“我卖馒头去了,你继续休息吧。”

“切。”我跳下床,“我哪有那么柔弱。睡饱了,你卖馒头,我就练吹箫。我们一起挣钱成亲。”

我们的视线,在空气中相融,无法再分开。我们在灵魂深处深深拥抱,不想再放开彼此。

曾经失去再找回的爱,让人如何再放手?

不会了,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再放开。

石头卖馒头的时候,我就坐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的大树下练吹箫,熟悉指法和音阶,不断地,重复地吹音阶。

等他卖完馒头,他带着小暹和黑将军又去桃林摘桃花,我便坐在桃树下继续练习。石头想酿桃花酒,据他说,这酒还要加入很多药材,喝下可以美容养颜。

真心希望他这次能成功。

暖暖的午后,他摘花,我吹箫,在徐徐清风中,我枕在他肩膀上小睡,如果每一天都这样……该有多好……

“姨,你和石头哥哥是不是好上了。”忽然间,小暹不开心地说,看着他一副快哭出来的脸我和石头笑了。石头摸摸他的头:“怎么,把你姨交给石头哥哥不放心?”

“哇————”结果没想到小暹真的哭了,哭得好伤心啊,就像我会永远离开他一样。

我和石头只能一个劲地哄他,可是,怎么哄都哄不好。

石头拧眉想了半天,忽然,他对着桃林深处打了个长长呼哨:“吁————”

立时,从远处传来一声长长的,马儿的鸣叫,紧跟着,听见“啪啪啪啪!”重重的马蹄声。

当一匹长得像奶牛的马出现在我和小暹眼前时,小暹在睁大双眸的同时,我喷笑了。这,这,这身上黑一块,白一块的奶牛马,该不是——绝影吧!

绝影显得很不高兴。我想如果本来英俊潇洒的我被染成奶牛状,我肯定也会不高兴的。

石头抱起小暹,飞身上马,向我伸出了手,我在桃花飘零中将手伸向了他,他将我拉上马背,坐在他的身前,小暹坐在我们的最前面。

片片粉红的花瓣随风而落,落在了绝影没有被染色的黑色鬃毛上,小暹不哭了,欢喜地摸绝影的鬃毛和他转动的耳朵。

石头抱紧了我们两个,双腿一夹马腹,绝影在桃林中狂奔起来,黑将军也飞快地在我们身旁奔跑。

桃树在我们身边飞逝而过,极快的速度让小暹兴奋地大叫。每每当要撞上桃树,绝影都矫捷地闪过,我们就像在跟黑将军赛跑,惊险而刺激。

终于,小暹开心了。还说要帮我们保密。石头笑看他,说,不用保密,因为,他很快就会来提亲。

小暹说能不能一起嫁过来。我和石头都笑了。其实我们明白,小暹现在将我,当做了娘,所以,他舍不得我离开。

箫满萱,你在那奢华的金宫中……难道……真的……不想小暹吗?

晚上,石头如往常一般来接我回家,这次,他带来了绝影。

银白的月光下,是绝影驮着我和他的朦胧的影子。我靠在他的身前,手里拿着两个暖暖的馒头,不由得,记忆回到了那个与他一起,也是这样共骑绝影漫步在这塞北关外,树林之中的夜晚。

那时的心境,可是与此时,完全相反呐。

第十九章 桃林情深

这两天热恋蜜月期,所以这两只大小h比较多,或许也会出现比较狗血的地方,请见谅。

*************

“墨邢,你还记不记得那次我放季少白回去,然后你来接我,我们也是这样走在回去的路上?”那时心里可是把他当色狼一样防。

“当然记得。”他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环住我的腰,“与你的一切,我都记得。我还记得当时我看见你亲那林嫣,心里可真是嫉妒不已啊,哈哈哈哈。”他在月光下大方承认,“那时回去本想逗逗你,却没想到真的亲到了你,我记得……当时是这样的!”他悠然双手抱紧我,玩笑一般重重亲落我的面颊。

我下意识缩紧,结果被他抱得更紧。热热的吻停留在我被夜风吹凉的脸上,缓缓的,他的吻在我的脸上移动,直到,我的唇角。

心跳开始不断加速,我一动不动地,静静地在他紧致的拥抱之中:“我记得……”他热热的唇,缓缓从我的唇角移上了我的唇,将我吐出的气息,收入他的口中,“当时……我还向紫菱求救……”

那时的点点滴滴,现在成了我们之间有趣难忘的回忆。

“是啊……”哑哑的话语和灼灼的气息喷吐在我的唇内,“现在,可没人来救你了……”热烫的舌瞬间钻入我的唇内,他轻扣我的下巴让我抬起以便他更深的探入。

炽热缠绵的吻吸走了我体内全部的空气,迷蒙的视野中只有他脑后的一轮明月和满眼的桃花。

不知何时,我们来到了桃花林。

热热的手抚过我的颈项落下我的衣领,扯开了我的衣衫迅速钻入我的身体。在深夜的凉气灌入身体之时,一边的挺立也被他灼热的手掌紧紧包裹。

轻轻的揉捏,指尖扫过我的蓓蕊,让我全身颤栗,险些瘫软在他的怀中。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环在我腰间的手悠然收紧,让我更加紧贴他的身体。忽然间后腰顶上了硬物,让我全身陷入从未有哦过的紧张,脑中混乱一片。他伏在我的耳边深深呼息:“搬过来吧……”

他温柔地将我拥紧,用他的脸庞轻轻磨蹭我的。

被吻的发麻的唇随着心跳而不停脉动:“可是……我该怎么说……”忽然间,有些不好意思,别人怎知我们其实已经相识了将近一年。

他的热掌还停留在我的雪rǔ之上,我隔着衣衫握住了他热热的手,感觉到了自己心口里猛烈的心跳。

“这种事……当然是我们男人来说……”他舔上了我的耳垂,热烫的唇将我的耳珠包裹,吞吐,将那里弄热之后,却又离去,夜风经过那里,带来丝丝凉意,“你忘了,圣龙习俗,生子成婚,之前可以请女子入住男子的家,称作请女入户,也叫做插花入土。”

轻轻的,他在我的掌心下再次揉捏我的雪rǔ,指尖拨动已经饱胀的蓓蕊,湿热的吻在我的后颈徘徊流连。

我还在想圣龙这个奇特的习俗,却感觉肩膀有些发凉,回神间,惊觉自己的衣衫不知几时被他已经脱落,半褪在腰间,我羞臊地想去拉扯,却被他扣住了手,紧接着,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沿着我的后颈而下,舔上了我的后背。瞬间,全身的力气在他的吮吻中抽空,无力地向后倾倒。

“昨天没在你身上留下印记……今天……补上……”一下又一下刺痛随着他暗哑的话语,从后背而来,体内蠢蠢欲动的火苗瞬间被他一个又一个吮吻点燃,却无法碰到他,触摸他,无处发泄,只有紧紧揪住绝影的鬃毛,耳边是绝影在寂静的深夜里发出的“呼呼”的呼气声。

身体开始发热,已经感觉不到深夜的寒冷,因为,体内的热量正在不断积蓄,无处宣发。

在我彻底如同春水化在他身前之时,他突然有力地托起我,将我转向朝向他,双手圈禁我的腰将我高高托起,我下意识地双手撑在了他的肩膀上。忽然间,他含住了我已经暴露在空气中的雪rǔ,舌尖扫过敏感的花蕊,我撑在他肩膀上的手瞬间无力酥软,挂落在他的肩膀上,紧紧圈起他的脖颈,将他埋入我雪rǔ之间的脸更深一分。

刺痛再次而来,雪白的挺立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如同桃花花瓣的印记,一阵徐徐的夜风吹过,吹落片片花瓣,落在了我的xiōng口上,他吻住了花瓣,将它卷进了唇内,缓缓放落我的身体,却是坐在了他跨骑在绝影身上的大腿上,下身瞬间被他的硬挺抵住,我吃惊的同时,他已经吻住了我的唇。

淡淡的,桃花的甘甜在他的津液中融化,满口的桃花香如同最美味的甘露让人迷醉,他的手再次攀上我的双峰,将已经饱胀的她们再次爱抚揉捏,蓓蕊被两只手同时揉搓挑逗,让我的大脑如同醉酒一般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热烫的手掌滑落我的小腹,轻抚按压,解开了我的腰带,在我还沉浸在他满是桃花香的吻中之时,他忽然有力托起了我的腰,衣裤在衬托之时滑落双腿,紧跟着他将我缓缓放下,瞬间下身被炽热的饱胀贯穿,刹那间的侵入让我的大脑立时断点,一片空白。

全身的力气在那一刻彻底抽空,向前倒去,被他紧紧扣在身前,与他的身体紧密相贴。

“呼呼呼呼。”猛烈的心跳让我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我又羞又臊,却又无法逃脱。因为,我们在绝影的身上!“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呼……呼……月儿……”他伏在我的肩头也是深深呼吸,“我说过,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是看着你,就想吃掉你……”他轻轻咬上了我的耳垂,啃咬舔nong,酥麻爬满了后颈,“后天我就会去箫家……明天……我们一起去买东西……恩……”似乎,他已经忍到了极限,撑满蜜xue的热铁在我的身体焦躁地跳动,宛如期待一场激烈的欢ai。

“太……太快……”话还来不及说完,他托住我双ru的手开始揉捏揉搓,略微有些粗糙的掌心时不时蹭过我的蓓蕊,我瞬间变得无力再语,蜜xue的热铁兴奋勃动,让你彻底被他推进的情潮淹没。

混账……每次……都被他……收服……

我也要……反抗……

我用仅有的力气扯开了他的腰带,瞬间他衣衫松散,衣结暴露,我扯去了衣结,在他衣衫完全打开之时,我贴上了他已经热烫的赤裸的身体,这样……才公平……

我的悠然紧贴,让他发出了隐忍的闷哼,在我赤裸的后背紧紧一抓,我也抓上了他xiōng前的可爱茱萸,瞬间,它在我手心里挺立坚硬。威胁的话语那时在我耳边响起:“你是想让我发狂吗!”

“我只是想……”

突然,他有力地托起了我的腰,热铁瞬间抽离,我甚至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他又重重放落,下身瞬间被饱胀挤满。

“啊!”登时,呻yin从我口中而出,我立时后悔自己对他的挑dou。

“哼,你想什么?”他沉沉的,暗哑的声音吐在我的耳边,深沉威胁的声音让人真心的害怕,犹如正在面对一只即将发狂的猛兽。

“我,我……我也想……摸摸……你……”如同蚊蝇的话害臊地说出,立刻将脸埋入他的xiōng膛,不想见人了。可是,触摸自己的爱人难道有错吗?为何我会觉得自己不害臊呢?尽管我在这件事上从未主动过。

可是就一次,哪怕只有一次,我也想去爱抚一下自己的爱人,让他也获得快乐和幸福。

“我是不是……不该这样……”我小声地说。

“当然。”他沉沉地说,我立刻后悔不已,完了,他一定觉得我是那种放荡风sao的女人了,

“因为……那会让我疯狂!”说罢,他近乎粗暴地挖出我的脸狠狠吻上我的唇,狠狠地搜刮我唇内的一切,重重咬上我的唇,不再温柔,不再轻柔,而是狂野粗暴,让我无法呼吸,让

我无力回应。他顺着我的脖颈一路啃咬而下,在那里留下一个又一个深深的痕迹,甚至压上我的脉搏我差点以为自己会在他的吻中窒息而死。

他开始一下又一下有力而快速地托举我,我们的身体在冰冷的空气中不断地分离,融合,分离,融合,情潮一浪盖过一浪,让我的眼前昏暗一片,只剩下一片模糊的粉红色。

每次托举他都含住我的雪rǔ重重啃咬拉扯,一丝丝刺痛却又让人更深地陷入情yu之中,这是一种更深的折磨,让你真正感觉到欲仙欲si的折磨。

“嗯!嗯!嗯!嗯!”

“呼!呼!呼!呼!”

很长一段时间,整个树林都是我无力的嘤咛和他粗重的喘息。

“刑,刑……不,不行了……”为什么……会这么久……我真的……感觉自己……在他的抽叉中快要散架……

“呼!呼!呼!呼!”整个桃林里,依然是他持续的粗喘,他已经彻底沉浸在情潮汹涌澎湃之中。

“嗯,嗯,嗯,嗯……”

“呃呃呃……月儿……是你让我……如此……呃……兴奋……啊……”在一声如同猛兽的低吼后,他伏在了我赤露o的肩膀上。我依然坐在他的热铁上,清楚地感觉到他在我体内轻轻跳动,缓缓柔软……

第二十章 隐忍的爱

好,好累……

为什么……会觉得比昨天还要累……

全身,一点力气都没了……

两条腿,感觉彻底不见了……

整个大脑,都好像还在随着他刚才的律动“崩崩”搏动,没有停下……

“月儿……”他抚上我的后背,轻轻地,爱怜地轻唤我,“我的月儿……”

早知道轻轻摸了一下他就发狂,打死我也不摸了。现在我就像和他整整欢爱了一夜一样发软。

“我不该模你的……”心里真的后悔了。

“不,我很喜欢……”他吻落我的肩膀,为我拉上了衣衫,“只是……我是怕你害怕我背后那些丑陋的疤……”他落落的语气里,透出了一丝自卑。

“才不呢。”我自然地抚上他身后的疤,一条又一条,大大小小的疤,在我指腹下起伏。那几条凸地很厉害的,就是上次的伤吧,真的……好心疼。明明他可以治疗自己,甚至有肌肤再生的药物,可是,他没有,他让它们留在了自己的身上,时时提醒他心中的仇恨。

“月儿……”他拉回我抚摸他伤痕的手,我靠在他的身前心疼地握住他的手:“答应我,以后好好保护自己,别再受伤,因为……你的伤够多了……”

深深的吻,落在我的头顶。他将我再次拥紧。

到家门时,已经是半夜。我依然和他难舍难分。他站在绝影的身边拉住我的手,吻上了我的唇,难舍难分的吻是我们深深的情。

忽然,我靠的门突然打开,我一下子重心不稳往后倒去,他立时将我拉住,带入他的怀中。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身后传来箫满麒的怒喝声。我吃惊地转身看去,竟是箫满麒,他一直等我到现在吗?他愤怒地瞪视石头,厉喝:“箫满月!你给我回去!”

我疑惑地看他,不过,似乎也有些理解。我从没有大哥,但是我想大哥如果看见自己的妹妹跟一个不怎么相熟的人深夜不归,应该会担心和生气吧。

石头面对他的愤怒轻哼一笑,似乎并未放在眼里,而是宠溺地注视我:“回去早点睡。”

“恩。”我走回箫满麒的身边,还来不及跟石头告别,箫满麒就重重关上了门。我一怔,但并没气他。而且,身体酸痛无比,直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转身走了几步突然被箫满麒用力拽住,巨大的力量我差点摔倒。

“为什么是他?!”箫满麒突然愤怒地质问,他紧拧的双眸中,竟是……深深的痛苦,“你可以选骏王,可以选那个季少白,为什么是他!他只是个卖馒头的!”

我愣愣地看他不知为何而痛苦的神情:“因为……他老实……”

“那我呢?!”

“你?”突然,他将我重重拉入怀中,紧紧抱住了我的身体,在那一刻我闻到了一丝酒气:

“小月,我自认比不上骏王,比不上季少白,可是,难道我连个卖馒头的都比不上吗?!”

我彻底发了懵,脑袋完全卡壳,不明此刻的状况。他大大的力度抱痛了我酸痛的身体。

“因为你们是兄妹。”忽然间,石头从月中落下,稳稳站在了箫满麒的身后。箫满麒一怔,立时转身。可是就在他转身之时,石头已经扬起手,干净利落的落下。

“不要!”

“啪!”

我根本来不及阻止石头,箫满麒在他落下的刀掌中已经缓缓倒落,石头淡定地上前一步,接住了他昏迷的身体,拧眉注视他依然带着痛苦的脸庞,深深叹了一口气:“哎……即便月儿不是你的亲妹妹,你也无法与她在一起,外人只当你们是兄妹呐。乱露n在圣龙可是要受重罚的,你岂不是既害了月儿,又害了自己?”

一滴泪,从箫满麒的眼角而出,缓缓滴落,在月光下留下一窜银白的痕迹。石头将他拦腰抱起,看向还在发愣的我:“他房间在哪儿?”

我怔怔地看他,心里有些嫉妒他的体力。他非但不显得疲累,反而还能抱起箫满麒这么一个百十斤的大男人。而且,他还公主抱他,心里滋味怪怪的,总是往龙墨沄bl小说上去想。

“跟我来。”我走在前面,还在想箫满麒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他应该喝了酒。

“你这个小笨蛋。”他抱着箫满麒走到我身旁,“你真的没感觉到他对你已经不是兄妹之情?”

我摇摇头:“你说季少白我还相信点,箫满麒实在想不到。”心里还是有些惊讶,可是还是无法相信平日对我爱护有加的大哥,突然对我其实是男女情爱。

“因为他是你哥,所以你把他对你的关爱只当做兄妹之间的关爱?”说到此,他忽然语气里带出了几许同情,“他真是可怜,连说爱你的机会都没有。”

我还是无法相信。不由得再看一眼平日爱护我,关怀我的箫满麒,我明明与他的妹妹长得一模一样,他怎会爱上我?

“哎……”他又是重重一叹:“你真是个小笨蛋……”

我真的笨吗?如果是这样,我还是宁可笨一点。

在他送箫满麒回房的时候,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安睡,因为,实在太累了。

躺在床上,脑袋发沉。朦朦胧胧中,感觉他进了来。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去跟他说话,或是把他赶出去。

他睡在了我的身旁,将我从身后拥抱。

“怎么不回去……”我疲惫地嘟囔一声。

“一刻都不想跟你分开……”他哑哑地说,将我抱得更紧,腿放在我的腿上,一定要我紧紧缠绕。

心里很甜,止不住嘴角上扬:“为什么把绝影放养在桃林……恩……”

“我一个卖馒头的,买不起马,这镇上有不少人能看马,会引人怀疑……”

“原来……如此……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月儿,你还没说神器的事。”

“哦,对了。”精神因他的话而提起,拿出了xiōng口的吊坠他在的怀抱里转身面对他,“就是这个吊坠,你的那个传说是真的。”

“什么?”黑暗中是他惊诧的眼神,于是,我讲自己在时空隧道里看到的一切,他深沉地坐起身,我伏在了他的腿上困意再次袭来。

“这么说,只要找到那个盘子就行了?”他的声音变得深沉。

“恩……啊~~~~你不睡吗?”

“恩,你先睡吧,我要好好想想。”他轻抚我的长发,在黑夜中独坐深思。我在他一下又一下温柔地轻抚中沉睡。有他在身边,就是感觉很安心。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他早已不在身旁。

我爬起来出门看到了在院子里洗衣服的小菠菜,她那么勤勤恳恳照顾我们一家,多好的一个女孩,为何箫满麒从不留意她?

“啊,小姐你醒啦,我去给你做饭。”

“不不不,你忙吧,我自己来就行了。”对了,石头还说今天要和我一起去买东西的,去找他去。

“哦,白天石头来过,说你醒了,就去找他。”小菠菜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我几眼,“小姐……石头只是个卖馒头的,你……不会真的看上他了吧。”

忍不住甜蜜而笑:“这叫情人眼里出……佳男,卖馒头也不错啊,至少饿不死是不?”

她还是不太相信地看我:“小姐,琴公子……不是更好吗?”

跑上前,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琴公子那么好,那你要不要?”

小菠菜立刻摇头,我笑了:“还是啊,不喜欢再好也不要啊。”

她低下头,若有所思,然后抬起脸:“对了,小姐,昨晚少爷等你很晚,你遇到了吗?”

点点头,心里不免带起了一层yīn霾,往后怎么面对箫满麒呢?他昨晚等于已经将心里隐藏已久的秘密道出,想必他也会躲我一阵子吧。

出门时,又遇到从街上回来的爹娘。他们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我是不是去找石头,我很自然地点点头。然后,他们对视了一眼,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进了屋。他们……也在介意石头只是个卖馒头的吧。

现在还是午市时间,石头的馒头摊依然有很多人,我走过去,他看见我,我向他伸手,他笑呵呵地将两个馒头递到我的手中,我就乖乖坐在他摊子旁边啃馒头,小暹跑过来坐到我怀里,留下黑将军帮石头。

买馒头的青年们都已经认识,有自己镇上的,还有落马镇上的。自己镇上的青年们拿着馒头围坐在石头的馒头摊前,一边拿出水壶一边啃馒头,然后就说笑起来。

“看,还是石头厉害,这么快把我们镇上最美的姑娘给抢走了。”

“喂,石头,快说说你是怎么打动人家小月姑娘的,就用馒头?”

石头扔了把面过去:“少说话,吃你的馒头。”

“呵呵呵呵。”大家哄笑。

“我看,是石头把人家小侄子先搞定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们还真要跟石头好好学学。免得我们还没准备好,又被别人把漂亮姑娘给抢了。”

“哈哈哈哈……”

我被他们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也知道他们也只是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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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请女入户

石头拍干净手朝我走来,微笑而温柔地看我:“别理他们,我们去买东西。”

“小暹也去。”小暹向石头伸出双手。他抱起小暹向我伸出手。

“好。”我把手放入他的手中,立刻让那些啃馒头的家伙一阵呼哨起哄。

“石头,你什么时候把人家领回家啊,我们好来闹洞房啊!”

“对啊对啊,小月姑娘可是我们镇上最美的姑娘,你若不娶她,我们可是盯着呢。”

石头挑眉给黑将军一个眼色,立刻,黑将军向那些人挥舞擀面杖,堵了他们的嘴。

哎,他们会这么开玩笑也是因为圣龙奇怪的生子成婚的习俗。

以我的理解有点类似时婚。像我们那里,男女双方相亲,对上眼了,就先谈谈看。这里可好,可以直接领回家做做夫妻,处不好还能回来再找别家。所以这里的男人从不去纠结这个女人是不是出~女的问题。因为习俗就是如此。

但是,虽然这个习俗看上去好像随便,但其实在请女入户的时候,也是非常正规正式地。

男子必须要带足礼品上女方的家里,跟我们那里的定亲没有什么区别。至于礼品依各人的经济条件而定。

光带了礼不行,还得经得女方家长同意,方能将女孩领回自己家。如果真心喜欢这个女孩,男子会努力造。人,赶紧成亲留住女孩。

因为这个期间,如果女方家长有了更合适的人选,很有可能把女孩送到别人家里,或是女孩看上别家男子了,也有可能会离开。

这点有点像我们世界相亲而成的夫妻,没有深厚的感情基础,很容易因为诱惑而出柜。

请女入户的过程中,很多仪式也是很有趣的。

比如插花入土。花,代表女子,土,代表男子,将花插到土中,期待它生根发芽,长出累累果实,美满幸福。

请女入户的当天,男子需带一盆土和一株果树的树苗到女子家中,如果家中的长辈同意,则将树苗种到土中,男子则可领女子回家。

领的时候,要体现出诚意,需背出去,出门需要用马车,马,或是骡,驴,像迎亲一样把她迎回去。所以这个时候各家各户也会攀比一番。如果实在穷的租不起牲畜的,男子就得把女子一路背回家。

看到石头在挑选树苗,我就担心明天整个仪式,爹娘会同意吗?他毕竟只是个卖馒头的,我又不能直说。直说也没用。他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太子殿下了,他一无所有,仅仅只是个卖馒头的。

树苗的对面是一家首饰店,看着里面衣着光鲜的女孩挑选自己喜欢的首饰,难免有丝羡慕。

“我们也去买件首饰。”他心疼地看没有佩戴任何首饰的我,我笑了,挽住他的胳膊:“我像是那么虚荣的人吗?如果是,当年你给了我那——么一堆首饰,我睁眼看你了吗?”

他“扑哧”地笑了,被他抱在怀里的小暹奇怪地在我们之间来回打量:“当年?你们当年就认识?!”

哎呀,太过情浓,把小暹给忘了。我们三人站在一起,还真有点像一家三口。

石头看了我一眼,抿起嘴,摇头笑。

抬手落在我的头上,摸啊摸:“你这个小笨蛋。”

真是不服气,不理他,去买新的被套床单,现在他的钱也不多,要用在需要的地方。

“姨,你怎么跟石头哥哥当年就认识啊,你不是一直在宫里吗?”小暹追问起来,我吐吐舌头,赶紧给他去买了根糖葫芦堵了他的嘴。

快要到箫满麒当伙计的古董店时,我和石头心有灵犀地绕了路。

在小暹上茅厕的时候,我问他箫满麒怎么办?

他说,如果他再纠缠我,他会揍他。

我无语地看他,这种事怎么能用拳头解决,还是回避吧。

这天晚上我没有回家吃饭,而是直接上了工。

回家的时候,小菠菜还没睡,在厨房里忙进忙出。我问她怎么这么晚没睡,她说少爷喝醉了,吐得到处都是,小暹少爷已经转去我的房里睡了。

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来到箫满麒房门口远远看小菠菜照顾箫满麒,她小心翼翼地擦过箫满麒吐脏的地方,解开他的衣领,吃力地脱去他所有的上衣,给他擦脸,擦。身。房间里是满满的酒气和污物的酸臭。

看小菠菜悉心照顾箫满麒,我不免又在为她心疼。可是,我自己都不喜欢箫满麒,怎能去强人所难让箫满麒去喜欢小菠菜。回想跟箫满麒的过往,一直都从未往男女情挨上去想他对我的关爱,而是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是大哥对妹妹的照顾。

“啊!”忽然,房里传来一声惊叫,却看见箫满麒拉住了小菠菜,正把她往床上拉,醉醺醺地说着轻鄙的话:“你不是喜欢我吗……哼哼……千里迢迢追随我,不就是为了做我老婆……好,今天就随了你的愿……”

小菠菜羞愤交加,情急之间竟是给了箫满麒一个大大的巴掌,挣脱了箫满麒的手奔出了门。看见我的刹那间,泪如雨下,捂脸羞愤而去。

一切发生地太突然,我甚至来不及反应。

“哼……”房内传来箫满麒自嘲的冷哼,他摇摇晃晃地再次倒落床铺,手里是一个晃荡的酒瓶。

缓缓走进去,站在他的床边,俯视痛苦颓然的他:“哥,别这样,你让小菠菜伤心了。”

他一怔,醉醺醺地视线落在我的脸上,痴痴地,盯视我的脸庞:“满……月……”

“哥,我一直都敬重,也一直把你当大哥……”

“我不要做什么大哥!”他突然伸手扣住我的手臂,用力将我拽下,我摔落在床上,他压了上来,房间里是酒瓶滚落在地的声音,他灼灼地盯视我,深深地注视我的双唇,“我想做你的男人。”

他俯了下来,我抬手抵住了他欺下的,火热的,赤裸的xiōng膛:“我总是在撮合你和小菠菜,现在我才知道,我做错了……”

他微微怔住了神情。我静静地看他:“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满麒,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没有把我……当妹妹……”

他痛苦地闭眸摇头:“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懦弱,没有勇气去承认自己的感情……是我窝囊啊……可是!可是为什么是石头!为什么是那个卖馒头的!”他赫然大吼,我心惊地看向他咄咄逼人的眼神,深怕他吵醒了爹娘。现在我们不再是箫家大宅,小小的房子喊一

声甚至邻居都能听见。

若是被爹娘看见,只会让他们心痛伤心。

我赶紧捂住他的嘴:“箫满麒!你想让爹娘听到吗!”

箫满麒挣扎地睁了睁眼睛,抽身离开我的上方,抱住了自己的头:“为什么……为什么你无法离开……一次次回来,让我心乱……为什么……”他痛苦的哽咽,“这是折磨……是折磨啊……”

对此,我也很无力。

起身再次站在他的床边,只能说:“对不起……你应该知道,在别人眼里,我们始终是兄妹,我们……是不可能的……对不起。”转身离开了箫满麒的房间,我果然……不擅长面对这样的情况。因为箫满麒是个好男人,我不想伤他的心。

可是,还是在不经意间,伤害了他。

箫满麒,我们始终是兄妹。即便我是另一个世界的满月,说不定我和箫满月的基因和血型都是相同的,所以,我们百分之九十九,依然有着血缘的关系。

抬头看向空中的明月,箫满月此刻……应该和她的孩子……安睡了吧。爹娘说得不错,她此时回来,只能跟着他们受苦。倒不如我留着,还能赚钱养家。

明天,就要跟石头回家了……

心跳不知怎的跳突起来。我会跟他真正住在一间房子里,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睡在……同一张……床上……

想着想着,脸不由得发热,明明不是成亲,却已经开始想成亲以后的事,我还不知道怎么去跟一个男人住在一起,会不会……很奇怪?

真是……感觉很不好意思,很羞人……

房内,小暹和黑将军睡得正香,而我,却是如何也无法入睡。

在恰似待嫁新娘成亲前的复杂喜悦心情中,迎来了第二天的清晨。

一大早,我心跳就开始加快,确切地说,一个晚上都没有慢过,我整整激动了一个晚上。

和小暹到大堂吃早饭,箫满麒看见,急急起身走了。爹娘担忧地看向他,目光中似有化不开的哀愁。

他逃避的身影让我的激动稍许降温,抱歉地,担忧地看他离去。而且,小菠菜今天也没来吃早饭。

箫满麒打开门,却是停下:“你怎么在这儿!”

谁?隐隐看见有人占了起来,然后,就传来让我激动的声音:“我来接月儿。”

“月儿?!你带这些东西来什么意思?”箫满麒大吼起来,门外渐渐围起了人。

爹娘也担忧地起身,小暹开心地说:“石头哥哥来了。”

是石头没错,我立刻跑出去,推开挡在门前的箫满麒,果然是石头牵着绝影站在了箫家门前,他一手抱着花盆,一手拿着花苗,绝影的背上背满了礼盒,黑子蹲在他的身下头上顶着一朵大红的绢花。

是他,他一大清早就来接我了!

第二十二章 迎女过三关 上

“石头!”我扑向他,他抱着东西无法回抱我,只是温柔地在我耳边说:“我来接你了。”

“恩!”我放开他,疑惑地看他:“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难得的,他露出一抹羞涩的笑:“一想到今天来接你,昨晚怎么也睡不着,所以……就来了……接了你再去卖馒头,呵呵……”

心里感动地看他羞涩的笑容,身后围观的人们立刻高喊起来:“好!石头好样的!”

“石头加油!一定要把小月姑娘接回去!”

“石头你真有勇气,我们看好你!”

“我说石头这孩子连正眼也不看我家闺女,原来是看上箫家姑娘了。”人群里还传来酸酸的声音。

“哎,当初我就说石头这孩子不错,你偏偏看不上人家,看,人家都能租来马,这孩子攒了不少钱呐。”

忽然间,我好得意。我的石头当然是好孩子,才不给你们机会抢呢。

“还不快进去见岳父岳母?”有人上来推石头,石头也有些腼腆起来,被大家推搡,把我们家的大门都完全推开了。

石头笑着要进屋,箫满麒突然过来拦在他的身前:“我不同意!”

登时,大家都堵在了门口,就像石头带了好多后援团来迎接新娘。

石头微微皱眉,若按他平时的脾气,肯定不会搭理箫满麒。可是,现在,好多邻居正看着呢,长兄如父,不可不尊重。

“石头,人家大哥不同意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大家开始哄笑起来。

“还不快送礼过关?”

“是啊是啊,石头快拿出彩礼来~~”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我想,今天会是梨花镇最热闹的一个早上。

在大家的哄笑中,爹娘走了出来,看到了石头怀里抱着的花盆,眸中立刻带出了然的神色。

他们还是有些吃惊地看向我:“小月,你跟那石头真的……”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暹说了起来:“外公外婆,石头哥哥对姨可好了。我恩准他们在一起。”

这孩子,随手拍了他一下后脑,他一脸深沉:“姨是我的女人,连我都放心把她交给石头哥哥,外公外婆你们尽管放心。”

小暹的话自是童言,所以爹娘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向被堵在门外的石头:“满麒,不管同不同意让人接走你妹妹,也让人家先进来说话。”

箫满麒显得有些挣扎,外面的人又起哄了。

“还是箫老爷明事理——”

“对对对,石头,你可要好好感谢你未来岳父啊。”

“哈哈哈。”

石头无奈地叹口气,抱歉地朝我看来,似乎他也没想到事态会失控地离谱。

我也无奈地瘪瘪嘴,没办法,整个镇子也就那么点人,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这又是怎么了?”琴楚容也来了,带着他两个跟班。他们推开了围观的人,走到了箫满麒和石头之间。

他看到了石头,一看到他手中的花盆立刻露出惊讶的神色。大家都是圣龙国人,当然明白那花盆的用意。他吃惊地朝我看来:“小月,石头这是……”

“邀请我去他家。”我大方地承认,让琴楚容非常惊讶:“箫伯父同意了?”

“不同意!”我还没说话,箫满麒就愤然大喝。

听到他的话,我看向石头,他一脸深沉,双眸半眯,寒气开始慢慢发散:“你为何不同意?!”沉沉的质问和突然出现的威严吸引了琴楚容的目光,他有些吃惊地看他,不由得细细打量。

“是啊,箫家大哥,你说个理由出来。咱石头哪儿不好了?”

“对对对,咱石头虽然比不上镇长大人,但也算是我们梨花镇大大的美男子啊。”

琴楚容脸上微露一丝窘色,终于从石头身上移开了视线,握拳轻咳,颇为尴尬。也是,自从

琴楚容来了,他成了梨花镇第一大美男子。好几家的姑娘都盯着呢。

“而且,石头靠本事吃饭,不会饿着你家小月妹子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帮起了石头,真没想到石头有这么好的人缘。

石头也垂眸淡笑,倒是变得有些谦虚腼腆。今日的他,让我看到了更多的,以前从未有过的表情。或许只有今日,才会让他变得青涩,变得腼腆,变得憨厚。箫满麒撇开脸,咬了咬牙:“他,他只是个卖馒头的。”

当箫满麒这句话说出之时,却是群情激动起来。

“箫家兄弟,你这话咱们可就不爱听了。这梨花镇上,谁不是戴罪之身,你们箫家可是我们梨花镇最重的重犯,别人不挑你们,你们还挑起别人来了。还真当自己还是皇帝?”

心里有点担心,看向箫满麒,他的身体有些紧绷,垂脸藏起他所有的表情。

“对对对,至少石头是我们镇上身家最清白的人。你们箫家不要,我们这里的姑娘还要排队抢呢。”

当奚落的话一一传来,我和石头都露出了担心的神色,本是喜事,却因为这些话而陷入尴尬和窘迫。

“大家别说了。”石头回头打断了众人,众人又哄笑起来。

“看看看,石头已经帮着人家了,大家都别说了。”

“对对对,今天是喜事,别因为我们弄得不开心。”

“满麒兄弟,对不住啊,我们都心直口快,别往心里去啊。”

箫满麒不再做声,这让我更加担心。回头看爹娘,他们也是一脸的羞愧难当。爹爹再次沉声对箫满麒说道:“麟儿,让石头进来。什么话,家里说!”爹说完,转身拉娘进屋。

箫满麒也自知自己的话招来了不必要的口舌,终于让开了路。

石头先请琴楚容和他的跟班进屋,然后牵着绝影进了院子,黑子站在门口,控制外面的人涌入院子。

入院后,爹娘坐在大堂里,请琴楚容上座。奇怪,怎么还不见小菠菜?她也是最喜欢看热闹的。

“小月,进来。”爹命我进屋,我担心地看石头,他朝我微笑,让我安心。

我入屋站在爹娘身后,箫满麒站门口像是把门。见小菠菜还没出现,我给琴楚容上了茶。

“石头,请原谅麟儿的鲁莽。我们箫家是戴罪之身,所以才更希望女儿能有一个很好的归宿,获得幸福的生活。麟儿只是在保护自家妹妹,为小月忧急而已。”

爹爹的话,算是打了圆场。

石头站在院中淡然微笑:“石头明白。”

“恩……既是如此,自按规矩来,说实话,老夫对你并不了解,所以无法安心将小月交给你。今日镇长正好也在,就请镇长做个见证,若是你能让老夫与夫人安心,你自可接小月而去。”

石头欣然点头。

琴楚容神色立时严肃:“箫伯父,此事只怕小侄无法担当。”

“楚容啊,现在你是镇长,你最大了,只不过做个见证而已。”

琴楚容立刻正襟危坐:“那请问箫伯父想怎么做呢?”

爹和娘对视一眼,说道:“容我们商量一下。”说罢,爹娘起身走向后院,一时间,大家的神色都紧张起来。石头微拧双眉,箫满麒也面露忐忑,外面的人好奇张望,琴楚容肃然环视,有他在,可以控制现场。乡亲们总要给这个镇长大人面子。

小暹忽然给了我一个眼色,我偷偷地,出了大堂,看到了站在后院交谈的爹娘。

“老爷,石头毕竟只是个卖馒头的。”娘面露不安之色,“我也知道我们现在的状况,没条件跟人家谈条件。可是……好像季将军也很喜欢我们家小月,老爷,我们不是虚荣,只是想让小月过得更好一些……”

“我知道,知道……”爹露出了无奈之色,“可是,你有没有感觉麟儿好像对这个小月……我们不能让麟儿再陷下去了。”

娘立时心慌点头:“对对对,要把他们尽快分开,说不定小月也已经感觉到,所以才随便找了石头……”

他们……是这样想我的?也好吧。很多事不必解释地那么清楚。

“所以,既然小月喜欢人家石头,就放她去吧,说不定过了一段日子,她发现石头不如季将军,自会回来。”

娘轻叹点头:“不过……也要让麟儿心死啊……我看麟儿是不服自己不如那卖馒头的石头,才会这样……”

“恩……不如这样,就让麟儿出题,看石头能不能过关,也好让麟儿心服口服……”

心里开始为石头担心,如果让箫满麒出题,他定会刁难石头的。不再听下去,立刻回到大堂,石头朝我看来,我面露担心。我担心的神色让他的眸中也滑过一抹凝重。即便当年看他到乌**国打仗,也从没看他露出这样的神色。今日面对我的爹娘,却让他如临大敌一般。

第二十三章 迎女过三关 下

爹娘终于走了出来。石头和箫满麒不约而同地看向他们,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了他们身上,他们再次坐下,对众人说道:“按照习俗,我们是可以出些考题考男方的。所以……这考题就让满麒来出吧。”根据习俗,女方可以出题也可以不出题,大多数情况,为了热闹,往往会出些象征性的题目,活跃气氛,毕竟这请女入户也是大大的喜事。

爹的话让箫满麒露出一丝惊讶,他立时转头看向爹,爹对他点点头。他面露一丝喜色,沉思片刻悠然转头对院中的石头说:“你要接小月可以,但得过我这关。”

石头似是松了很大一口气,似乎只要不是爹娘反对他带我离开,其他的困难,他都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略微带出一丝玩世不恭的神情,双手环xiōng,扬唇一笑:“请说。”

“我们不希望小月跟着你受苦,你必须有足够的经济能力和保护小月的能力。还有,我们箫

家是礼乐世家,无论娶妻还是招婿,对方都必须会一件乐器。”

石头微微挑眉:“那请问大舅……”

“我不是你大舅!”箫满麒愤然喝断石头的称呼,石头轻笑摇头,继续说道:“你想让我怎么证明自己的经济能力和保护能力?说经济,我现在不过是个卖馒头的,可没有金山银山。说保护,你莫不是想让我能以一敌百,打遍天下?”

箫满麒一时语塞,似乎他并没想好具体考什么。

外面传来了众人的窃窃私语。

“乖乖,这不是要石头能文能武还要会奏乐,这是在考状元吧。”

“是啊是啊,这显然是刁难石头啊。”

“我看是箫家有意不想让小月姑娘跟石头走。”

“既然不愿,就直接说呗,箫老爷说一声不准,这里没人会反对。这分明是在戏耍石头呢。”

院内石头镇定地笑看反而有些心乱的箫满麒:“大舅?请说详细一点。”

箫满麒拧拧眉,说了起来:“这样,如果你能清算一本账本,就说明你深谙商道,将来能给小月衣食无忧的生活,由镇长作证,你觉得如何?”

算账本?不是吧。我还真没见墨刑算过账本,他算账本,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一个风流妩媚的男子,坐在桌前,清算账本。为什么总感觉他桌面上永远不会出现账本这种东西呢?不过,他讨价还价倒是很拿手。尤其,是跟女老板……

“好。”石头爽快答应,伸手,“账本拿来。”

可是,我们箫家哪有账本,我们又不做生意。

箫满麒看向琴楚容:“楚容,你可否让镇上的商家提供一本账本?”

琴楚容笑了起来:“无需别人提供,我那儿就有好几本账本尚未算完,今日正好拜托石头了。王善良,去取昨晚的账本和算盘来。”

“是!”

立刻,大家都安静了,今天早上这场戏,让他们过足了瘾。

箫满麒让石头入屋,坐在凳子上,虎视眈眈地看他,石头镇定自若,处变不惊。

“你们说石头这第一关能不能过?”

“不知道啊。石头认不认识字都难说。”

“嘶……来来来,打赌打赌。今天这戏太好看了。”

“恩恩,快来打赌。”

外面开了赌局,里面的气氛有点紧张。爹娘也都看着石头,小暹倒是一脸深沉,坐在黑将军怀里,像个小大人一样检视这里发生地一切。

不一会,王善良取来了一本账本和一个算盘,还有笔墨和纸张好让石头盘算笔记。石头看看算盘,笔墨,纸张,没动,而是只拿起账本,一页一页翻看起来,而且,翻看的速度越来越快,满屋子都是他“哗啦啦”翻账本的声音。

石头的坦然自若,我却着急心焦起来。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然后,他的目光停落在最后一页上,淡淡一笑,坦然自若:“镇长,看来今年你终于有税金上缴国库了。”

琴楚容一惊,确切的说不仅仅是琴楚容,屋内所有的人都惊讶地看向石头。

石头有条不紊地说了起来:“今年至今入库税金为二百三十四两六钱,扣去镇长你的日常固定开支配开销,以及王善良和赵德柱三个月的工钱,和你修补城门的费用总共是一百零九两,剩余存库税金为一百二十五两六钱。”

石头说完,将账本放回已经惊呆的琴楚容面前,单手支脸继续说道:“这三个月税金收入十分稳定,如没有变故,扣去预计的开销,你年底可以上缴国库一千五百两左右的税金。恭喜啊,这梨花镇还是第一次有税金上缴国库啊,这可是秦镇长您的功绩哦~~”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石头说完,还不正经地拍了目瞪口呆的琴楚容两下手臂,呵呵而笑。那神情就像个狡黠的奸商。

大家立刻将信将疑地看琴楚容,爹爹求问:“楚容啊,这石头,算的到底对不对啊,他连算盘都没用啊。”

爹的话让大家陷入更大的震惊,是啊,石头连算盘都没碰一下,只是翻看了账本,就算完了一整本账。

门外看热闹的,也一个个眼睛拉直了往这里看。

终于,琴楚容在大家急急求问的目光中回神,立刻拿起账本翻看点头:“没错,算的没错,

这账本是我昨晚刚算好的,尚未将结果写上去。但他与我算的结果完全一致。”

立时,大家都目瞪口呆。

“石头居然会心算!”外面的人惊呼起来。

“看不出啊,这小子有两手。”

“你没看见平日他就喜欢算铜板吗,肯定是那时练下的。”

“恩恩恩。”

屋内,石头笑看箫满麒:“大舅,这关算我石头过了吗?”

箫满麒用一种看妖怪的目光看他,简直不敢相信石头轻松过了第一关。他立刻抢过账本和算盘,似是不信琴楚容的话,在堂内“噼里啪啦”一阵猛算。

石头扬唇淡笑地看着他,他算了半刻,右手按在了算盘上,上面正是一五二六。

他服输地低头重重一叹:“你过了。第二关,你打赢我我就承认你能保护小月。”

什么?打赢箫满麒?让石头打箫满麒?耳边想起昨晚石头充满杀气的话:如果他再纠缠你,我就揍他。

立刻说:“大哥!冷静!”

箫满麒有些心痛地朝我看来:“小月,你放心,我会手下留情。”

抚额,我哪是叫你冷静别打石头,我是让你冷静别被石头打啊。

石头轻笑摇头,却也没露出低看箫满麒的神情。而是起身一礼:“请。”

箫满麒起身进入院子,外面立刻又变得安静。

当石头也进入后,他冷冷看着石头:“那日你偷袭我,不是君子所为。”

石头扬唇一笑:“原来,大舅还记得那日之事,那大舅可有自信能打败我?”

箫满麒怒了:“我还不是你大舅!想叫大舅就堂堂正正跟我比试!”

石头叹气抚额,而箫满麒已经一拳挥了上来,石头先叹了口气,才让开了他的拳头。箫满麒一拳一拳过去,石头不再闪避,而是有意让他打在自己的身上。还被他打弯了腰,但在他弯腰的那一刻,他一掌推在了箫满麒的腹部上,所有的过程看上去都只是两个男人的普通交手,根本看不出石头的高深武艺。

箫满麒挨了石头一掌,登时弯腰半天没起来。脸涨得通红,却也吐不出半声的呼痛,好像所有的力气被石头一掌给打没了,让他连呼痛的机会都没有。

石头还抱住箫满麒,猛拍他的后背,笑眯眯地说:“满麒兄弟,太谢谢你让着我石头,我真是不知如何感激。”

箫满麒艰难地抬起手,摆了摆,石头扶他回来。爹娘担忧地看箫满麒:“麒儿,没事吧。”

箫满麒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琴楚容笑道:“伯父伯母不必担心,拳脚比试,伤痛难免,满麒只是肚子上挨了一掌,过会就会没事。”

真的……只是一掌?我看箫满麒的样子像是全身经脉都被石头封了。

石头还给箫满麒揉肚子,箫满麒一把把他推开,怒道:“别碰我!”

石头坐在他身旁呵呵而笑:“能说话,看来没事了。岳父,岳母,真是对不起,小婿出手有些重了,也是大舅有心让我。”

一时间,爹娘僵硬了,石头这岳父岳母叫的还真快,让爹娘都没反应过来。

“谁是你岳父岳母大舅的!你还有最后一关!”箫满麒摸着肚子喘气地说。

到了现在,我彻底放心了,乐器对墨刑来说,不是难事。可是石头呢?他应该不会在众人面前抚琴吧。

刚才的心算可以说是常年做生意练成,后面的打架也只是像普通斗殴,可是这琴……

“是不是任何乐器都可以?”石头问。

箫满麒捂着肚子点头。

石头轻笑一声起身,来到我们的院中,在墙根找了找,拔了一根草,然后,将草捋了捋,对着阳光不知看什么,才放到唇边,立时,一阵如同笛声的脆音,从他唇下飘扬而出,回荡在满是阳光的庭院之中……

第二十四章 暗龙的大当家

一切,是那么地顺理成章。

在箫满麒垂头丧气的神情中,爹爹将花苗插入了石头的花盆之中,送上祝福的话语。石头从礼物中取出了一个已经装满书的书包,套在了小暹的身上,说学费已经给他交上,今天他就可以和镇上的孩子一起去上学堂。

这份与众不同的礼物让爹娘立时刮目相看,眸光中似乎是越来越欣赏起卖馒头的石头来。

琴楚容将我拉到一边,担忧地说石头的身份依旧不祥,不过基本可以肯定不是江详大盗,或是在逸要犯。

我笑了,让他无须追查,石头就是石头,只不过是一个和我们一样想过上平静日子的普通人而已。

琴楚容不再过分忧虑,也带出淡淡微笑。

在爹爹祝福石头好好照顾我的时候,我走向箫满麒,没有了酒精的他,带出了一丝顾丧。

“满麒……”我轻轻地唤他。

他微微抬脸,苦苦一笑:“我输了……”

轻轻地,低声说:“对不起。从我出生以来,我一直想要一个好大哥,所以,在看到你的时候,很羡慕箫满月,擅自把你当做了大哥。是我错了,对不起…”

他摇了摇头:“不,是我多想了……”

“其实,我的爹娘,和你的爹娘都长得一模一样,我和满月也是一模一样,说明我们的基因……也就是血缘是一样的。我们那里有一条政策,叫做计划生育,每家只能生一个孩子,所以……如果我爸妈把第一个孩子生下来,说不定就是你。满枷…我们很有可能还是有血缘关系的。”

他微微吃惊地朝我看来,眼神闪烁片刻之后,豁然地笑了:“谢谢,你这样说,我心里好多毛原本,我以为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总认为我们会有机会。现在,倒是彻底判了死刑,我也不会再去多想,自寻烦恼了。”

“恩。”这种感觉就像老天爷忽然告诉我有神器可以穿拔时空,让我心里惦着想着回家,无法在这里彻底安心。如果不知道,倒是死心,安安定定地在这里为人。这种感觉很析磨人。

“所以……我还是你大哥?”他张开了怀抱,我点点头,他抱住了我,深深吐出一口气”,本不想承认,现在,不得不说,石头是个好男人。”他放开了我,我含笑点头。

我回屋拿好已经收拾好的行礼,真不敢相信今天就要去石头那里住了。好像,像是在做梦,恍恍惚惚的,还有点……不习惯。不由得一阵脸红心跳深吸一口气,将行李箱拖出了门。

娘握住了我的手,微笑地看我:“真没想到石头这么能干,以后还是和石头回家吃吧,不然,爹娘冷清。””恩我还会送小暹上学,接他放学,娘放心,我只是晚上不在这儿睡而已。”

娘笑着点点头,似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有没有看见小菠菜那孩子啊,一大早做了早饭后就不见她了。”

我也觉得奇怪:“可能去河边洗衣服了。过会我去找找。””好勺”

小暹跑过来,抱住我的腿:“我可以到石头哥哥家跟你睡觉吗?”

爱恰地摸摸他的头:“当然可以。

小暹开心地笑了。

进入大堂时,石头走到我的身前,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不好意思看他。忽然间,他将我拦腰抱起,立时引来外面一阵鼓掌叫好。”好!石头!””石头好样的!””吁”男生们都打起了呼啃。

好吧虽然习俗是背,不过抱也可以。

他将我抱上了绝影回身跟爹娘,还有还是不怎么想看他的箫满麒道别,然后怀抱已经插花的花盆在众人的掌声中离开了箫家大院。

那帮家伙还一路跟着,没泡法,镇子就那么点大。小孩子围在我们边上起哄欢笑,顶着一朵红花的黑子在前方开路。

到石头家后,石头将花盆放入自已院子的阳光之下,那里已经挖了一个土坑,他将花苗移栽过去,算是女子真正在这里安家落户。

然后,他抱下我,跟着我们的那群”流氓”立刻起哄。”石头,亲一个呗。””干脆现在就洞房!”

这些家伙一个个流口水放狼光。

石头冷冷扫了他们一眼:“你们不饿吗?一个个都给我滚去上工!”

他们回神,还是无赖地笑,那意思像是真打算看我们洞房了再走。今天他们可是全体迟到罗……

黑子”喔喔喔”几声,把他们都赶跑了。

我步入他的房间,简洁的房间里一片崭新。崭新的帐幔,崭新的床单,崭新的被套,崭新的毯子,都是我挑的。

屋内的桌上也放上了崭新的桌布,让整个房间在这此软装潢下,焕然一新。有些激动地转身,身后就是深深注视我的他。

阳光从窗外而入,将我们两个人一起包裹。在他热热的注视中,心跳越来越快,他慢慢的,慢慢的俯下了脸,扣住了我的肩膀,在我垂脸的那一刻,他吻上了我的面颊。热热的唇,寻找着我的,当找到的那一刻,他含住我的唇,我们在阳光下缠绵深吻。”真想现在就要你。”他吻落我的眉心,声音已经透出了暗哑。

我埋入他的xiōng膛,听着他xiōng膛里猛烈的心跳。”不如我们……”他吻落我的耳垂,昨晚的酸痛被他的吻唤醒之时,“扑棱棱”,有什么东西落在了窗棱上。

他停下了吻,转脸看去,在那一刻,他双眉微拧,一脸不悦。

我好奇地看去,却看见窗棱上,是一只健壮的白鸽。

心里立刻迷雾升起,浮起一丝不安。他不是已经彻底脱离了金宫,过平静的生活。这突然出现的信鸽,又是怎么回事?

他沉下脸放开我,走到窗旁拿起了信鸽,从信鸽腿上绑着的小竹管里抽出了字条,然后将鸽子随手放在桌上,并不避讳我地打开字条,挑起了眉:“哦?要打仗了。””什么?”我立刻上前,他将字条放到我的面前,字条上写的是:寅国绕兵金牛国。”金牛国?不就是未国上面的国家?未国下面,就是乌**啊。这三个都是小国,寅国突然出兵究竟想干什么?”如果寅国一路打下来,就会打到我们梨花镇了。

他将字条一撕:“很显然,想趁各国国主前往圣龙参加登基大典,一举吞并三国逼近圣龙。开春了,是该打仗了。””你这人真是,还是那么喜欢打仗。””呵呵…”他笑了起来,揽住我的肩膀”,其实早已收到消息,寅国屯兵在千国西境。那时不明他们动向,以为他们会如去年绕过午国东进,现在看来,他们是打算下南,不过,这与我们无关,你想不想收彩礼”

一下子发懵,他什么意思?

他狡黠一笑,到梳妆台打开抽屉取出一叠小字条。那么多的小字条,显然他平时与信鸽背后的人一直都有联系。然后他用笔在上面写上:五月二十大婚,来喝酒,无礼不欢迎。

看到最后几个字,我忍不住喷笑而出,一下子心头的yīn霾被冲了个精光。

他扬起字条对我眨眨眼:“你就准备收钱吧。哼哼。”他搓搓手,那样子北我还财迷。”所以……这就是暗龙塔?”我试探地问。

他笑了:“其实,一直没有暗龙塔。””什么?”我惊讶地看他”,那,那这是什么?”我指那只信鸽。

他抓起来,将字条塞入小竹筒,将信鸽随手扔出了窗,信鸽扑棱棱飞向蔚蓝的天空。”如果让金宫养这样一个庞大的组织,太累了,也浪费国库。所以,一直以来,暗龙都不是金宫的从属物,而是独立的存在。暗龙收集情报,买卖情报,自给自足,独立运营,这样才能有更多的密探,世上所有的人,都可以成为暗龙的眼线,收集的情报才能又快又准,更多更详尽,并能让金宫免费获悉。以前,我是老板,现在咖…”

他顿住了语气,笑容变得狡诈,在阳光下缓缓俯身对上我的眼睛:”还是我……”

立时,我目瞪口呆。我说他如果只卖半个月馒头,怎么能有那么多钱一下子制备起这么多东西。”只有获悉情报,才能控制我不想让他们知道的情报流入金宫。只有这样,我们才最安全。当然,也会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比如……”他的视线扫过我呆呆的脸庞,缓缓吻落我的唇,将最后的话语,吐入我的唇中”,你……”

舌头被他的轻轻按压,缠绕,挑弄,一只热掌抚上了我的脸庞,顺着我的脖颈而下。”思…”我好不容易推开他,第一次在明亮的阳光下看到他灼热的眼神和满溢的情欲,一时间,竟是忘记想要跟他说什么。”我要你……”他只是说了三个字,就又吻了上来,我恍然想起要说什么:“今天你不卖馒头吗?”

他扣住我抵住他xiōng膛的手,灼灼地注视我:“他们一天不吃我的馒头不会死,但是现在……吃不到你我会办…”说完,他压了下来,重重的身体,将我压在窗台上,现在可是大白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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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肉吃腻了没?腻了明天就一笔带过了。不腻嘛,再加肉。

第二十五章 窗边,桌上,你们懂的……

呐呐,是你们叫我写的,可别等我写了叉回过头来说我啊~~~

………………

炽热滚烫的唇压在了我的唇上,我立刻抬手抵挡他的xiōng膛,我怎么也无法接受光天化日,那样,那样都看得太清晰了……

就像他此刻眼中浓浓的情欲和灼人的火焰,还有,一丝坏坏的笑。我咬住牙关不让他的舌进来,他的舌尖就在我牙关上轻轻挤压,如同敲门。”恩!”我反抗。

他眯眼一笑,放开了我,我松了一口气,在我松气之时,他忽然攫取我的唇,在我来不及闭起牙关之时,他的舌就闯入,我捶打他的xiōng膛,他的吻变得更加凶猛。随即一只手也隔着衣衫一把握住了我的高耸。我慌忙又去拉他握住我高耸的手。

而他另一只手又开始扯我的衣结,我又去阻止那只拉我衣结的手,可我的手一旦松开,那只握住我高耸的手就开始不老实的揉捏,一下子上下齐手,让我惊慌失措,只有”恩恩!”地生气。

他笑呵呵地放开我的唇,我立刻打他xiōng膛:“你怎么可以这么坏!””呵呵,现在知道晚了~~~~~”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忽然妩媚地说,我气郁地瞪他,他俯了下来,含住了我的耳垂,“只怪你太美味~月儿~你此刻的样子真诱人,你是我此生……最大的……诱惑……”火热的唇含住了我的耳垂

放在我高耸上的手开始轻轻揉捏。

隔着衣衫的揉捏让紧瑚的抹xiōng时不时擦过我的落蕊,隔墙瘙痒的骚挠感,化作一只狡猾的猫在心底轻轻抓挠。

他的腿挤入我的双腿之间,将我完金禁锢在窗台之上,他的双手从我xiōng上缓缓抚上,来到我的肩膀,在舔弄我耳垂之时,沿着我的手臂缓缓抚下,握住了我的双手,手指插入我的指尖与我十指紧紧相扣。柔软灼热的舌化作一条小蛇沿着我的颈项晚宴而下,我羞窘地闭上眼睛,只有当做掩耳盗铃,陷入自已的夜晚。

他握住我的手缓缓提起,将我的手放到了他的耳边,引倒我去触摸他的发根,火热的唇再次回到我的耳边,吐出他烫地惊人的话语:“拿下它……”

指腹感觉到一条边际我睁开迷蒙的眼睛,他缓缓站直在了我的面前,依旧紧贴我的身。

他深深地注视我,眸中是让我心跳无法安静的深爱真情。轻轻地,捏住那条边际,在他火热的注视中,缓缓揭下了他的人皮面具,由上而下地一点一点地揭下。他妩媚带钩的眼睛让他情动的眼神更加撩人,让人痴迷。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张唇线性感的不厚不薄的,因为热吻而变得殷红的唇。当墨刑的脸庞在明亮的阳光下,清晰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潜藏心底已久的情愫彻底爆发汹涌澎拜地让我情不自禁地扑向他,吻上了他的唇。

激烈的吻让我们彼此难解难分,再也顾不上白天,还是窗台,随便是哪里,只要能吻他爱他,和他紧紧拥抱。”恩,思…””嗯,嗯……”

低低的闷哼与我浅浅的嘤咛在吻中交替。他忽然抱起了我让我坐在窗台上,我圈住他的脖子,他两只热掌攀上我的双峰隔着衣衫重重揉捏。全身因为他而烫,我顺着他的后劲探入他的衣领,抚过那深深浅浅的疤痕。

可是,这仿佛是刺激了他:“啊……”一声低吼从他唇中而出,”嘶啦!”一声他完全扯开了我的衣领,热掌插入我的抹xiōng紧紧捏住了我的胶rǔ重重揉捏,直到将它们染上他的温度。他重重吻上我的眉我的眼,我的脖颈再次含住我的耳垂重重啃咬,手掌在我的抹xiōng下肆虐,耳边是他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呼呼呼呼。”他吻落我的肩膀,衣领滑落身体,全身的力气在他娴熟的技巧中渐渐瘫软,靠在他的身上。

他爱恰地,一遍又一遍舔吻我受伤的肩膀,在那里留下轻轻的红痕,疼惜地抚上我的脸庞,我粗粗喘息。落眸之处,是自已已经半棵的身体,和昨晚他留在我身上的羞人印记。而今天,又有许多红印在空白的肌肤上艳丽绽放。

他深深注视我片刻,再一次扑了上来,吻住我的唇,若不是圈住他脖颈,我险些被他扑出窗外。

抹xiōng被他种种拉下,失击紧致感的xiōng部瞬间放松跳脱,进入他的手掌中,他焦躁地拉下我圈住他的手,放到他的衣结上,在我耳边暗哑地命令:“帮我脱…””恩…”我的大脑已经在他激烈怕吻中一片空白,只会听从他的命令。

我扯开他的衣结,他将我手放上了他火热的身体,在我耳边发出一声舒服地低吼:“呃…摸我……”

他放开我的手,摸上了我的后背,托住我的身体不让我后倒,一手撑在我的腿上,保持我的平衡。闭眸伏上我的肩膀,轻吮那里周围的肌肤,等待我的触摸。

我带着几分小心,几分羞怯地摸上他的紧致肌肤,他的xiōng膛,停落在他的红果之上,那一刻,他托住我后背的手猛然收紧,紧紧捏住了我后背的皮肉。

满眼的红果为我而艳丽,可是,他还缺少一分迷人的水光。情不自禁地,我靠近那里,然后……轻轻……含住……”啊…”情欲高涨的低吼从他口中吼出,他在阳光下挺起了xiōng膛,用手重重压住了我的后脑,插入我的发根,深深的,沙哑地呼唤:”月儿…,月心…给我……我要你!”

忽然,他抱紧了我,身体挤入我的双腿,衣裤滑落窗台,窄细的窗台让我重心不由得后倾,他立刻托住我的后背,低下身就含住了我的胶rǔ,身体已经被他挑弄地燥热难耐,他拉下我的手来到他的裤结,我自觉地扯开他的裤子,突然,热烫的硬物弹跳出来,打在了我的手上,我惊得抽手,却被他拉住强行包裹住他的热铁。瞬间,心跳停滞,任由他摆弄。他直起身,热铁也从我手中滑出,他忽然一个挺身,挤入了我的下身,他的手抚过我的大腿让我圈在他的身后,好让与窗台过于紧密的幽穴更加方便他的进出。他肿胀的热铁每次都在进入时,让我呼吸因难,全身发软。

他托住我的后背开始猛烈抽送,我只能靠圈抱他的身体不让自已在他激烈的抽,送中掉下窗台。渐渐炽热的阳光晒在脸上,让我无法睁眼,迷蒙中,是他因为情潮而红了脸,和陷入情欲的沉浸神情。他微闭双眸,妩媚的眼晴媚丝与狂野交融,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轻颤抖动,带出丝丝琉璃的光芒。”呼,呼,呼,呼。”他睁开了眼睛,停下了动作,热铁在我的体内跳动,他深深注视我的脸庞”,你在看什么?”他问。

我情动地攀上他的肩膀,吻上他的眼睛:“刑……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认出你,我……是不是很厉害?”他托在我后背的手一紧,似是变得激动,将我更加抱紧,让我们的身体完全紧密贴合,他长长的发辫垂落我的肩膀,遮起那里些许春光,也带来轻轻的瘙痒。”月心我怎么没发觉呢俄真是,真是太愚钝了,如果,如果我早点发觉,我不会放你走,不会!即便你恨我!”倏然,他将我整个抱起,放落边上的圆桌,压下我的身体,我躺在了圆桌崭新的桌布上。

忽然,他抽离了热铁,竟是俯下了身,我尚不知他想做什么,他的头已经埋入我的双腿之间,只感觉突然有什么舔入体内,我瞬间大脑爆炸,一片空白。”啊!刑,不行!啊!”下身而来的让人难以忍受的瘙痒让我想跳起反抗,偏偏那异样的感觉又让你没有力气,只能老老实实躺在桌上。着急之间,我抓住了他的发辫,拉扯他,可是,他还是用他的舌肆虐我的体内,让我又气又羞,又想哭又想笑。这是析磨!是最让人欲仙欲死怕折磨!”刑!别!啊!别!恩!快,快出去!啊!恩!不行!不行!””我怎会不行?”他终于放过了我,我的眼泪真的挤出了眼角,下身被他舔弄地焦躁不已,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剧烈收缩,他眯眯坏笑,他一旦坏笑起来,妩媚的眼睛自然而然风情万种”,我行不行你最清楚…你这么美味,自然该放在桌上好好品尝……””你!”我气结地咬唇,想起来却被他突然一个狠狠的挺刺彻底抽空力气倒回桌上,只能任他品尝。”啊啊啊啊,月,月!””嗯嗯嗯嗯,你,你,你混蛋!””月儿,月儿,舒,舒服吗?””混,混账,下,下流!””呵……我,我们是夫妻了,别,别害臊……””你,你,你去死!”

为什么要在白天,为什么要让我们彼此看得这么清楚!为什么白天声音比晚上更清晰!我”恨”他,这个大色狼”啊啊啊,啊————”他在一声长长的低吼后,趴在我身上将我抱紧,明显感觉到有热液流出我们紧密相合之处,瞬间让我羞窘难当。”我爱你,月儿…”当深情的话语出现在耳边之时,一切羞窘,介意,恼羞都被冲散,白天还是黑夜已经不要紧,窗台还是桌上也不要紧,重要的是,他爱我……他是因为爱我,而要我。

这样……就够了……

26-30

第二十六章 两情相悦不容易

和墨刑躺在浴桶里,热热的水从上而下,这个淋浴房,做的还真像样。我靠在他的身前,全身发软。真的,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今晚别去上工了,我给你去请假。”他执起我的手,轻轻吻落,白暂的手臂上,全是他龙墨刑留下的痕迹。”都怪你……”我用无力的手拍打他的脸,他呵呵而笑,将我抱紧,我无力地说,“你怎么一点也不累……”

“啊…放心,我会给你调理身体,让你也身强体健。”

“下流!是为了满足你的yín欲!哼!”生气地撇开脸,他笑着吻落我受伤的肩膀,“马上就入夏了,到时我会给你祛除肩膀的寒气,到时再逢yīn雨,你的肩膀就不会酸痛了。”

心里立时一阵甜蜜:“这还像句人话。”舒服地靠在他身上,他的双腿在水中屈起,膝盖微微露出水面,漂浮在水面上的布巾,将我水下的身体遮盖地若隐若现。看向上方的莲蓬,不禁感叹:“你这个太子还会做木匠活?”

“啊…我哪里会。”他的指尖轻抚我的脸庞”,我画了图纸,让木匠老张做的。”

“木匠……老张?”对了,这个镇也有木匠。

“他以前是工部尚书,因为贪污太多,全家被流放到这里。我以前以为他是个脑满陌肥只知捞钱的家伙,没想到他真会木匠活,而且做得非常好。哎,金银珠宝往往会让一个人才,最后变成蠢材…”

听着他的感叹,忍不住揶揄:“你以为谁都像你从小养尊处优吗?他们对金钱的渴望,就像你对现在普通人生活的渴望一样。你不是说要做普通人,怎么还做那个什么暗龙的老板?”

“只卖馒头怎么养你啊。”他说得还有点委屈,“而且,暗龙的兄弟都是我挑选出来的,他们只听我的话,如果我不做这个当家,暗龙会散的。到时许多人就会失业,你那个世界不是最怕就是失业?这里也一样啊…”,

瘪嘴:“好吧,就允许你继续做暗龙老板,但是,一定要安全为主。”紧紧抱住他的胳膊,我可不想他有什么危险。

“恩…”他亲了亲我的脸,“我们现在就赚金宫的钱,让你出气。”

“好啊好啊。可是,你在这里,暗龙要紧吗?”我回头担心地看他。

他笑了,捏上我的鼻尖:“越来越有老扳娘的样子了,放心,袁翎华会照顾”

“什么?袁翎华在暗龙!难怪朝廷怎么抓都抓不到他。”墨刑说得对,我们只有掌握大多数的情报,才能让不利于我们的情报流入金宫,让我们陷入危险。

他微笑起来:“但是,我还是嫉妒老七第一个发现了你……”他俯下脸,吻住了我的唇,缠绵不舍的吻,流连徘徊,分开之时,银丝挂落,气氛再次变得有些迤逦。

转回身,垂下脸,他的双譬紧紧环住了我的身:“对了,你说的那个盘子有没有图?”

“恩……我试着画画看。只是…我现在担心打仗,万一打起来,墨炎…过来,发现我没有嫁给琴楚容,他会不会…怀疑?”

“怀疑是迟早的事。”他笃定地说,在我担心之时,他握住了我的手,“但是,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而且,他们还没那么快会知道。老五因为记恨箫满月换走了你,依照他的脾性,现在你的事情他应该连听都不想听,否则也不会在你一走,他就下杀令,他真的很恨你哟。呵呵。”他摸摸我的头,还有心思说笑。”至于老七……虽然寅国打过来,但也不可能一两个月就攻下金牛国,因为金牛国国君是为参加龙墨热的登基大典离开金牛国,让寅国趁机偷袭,所以,老七应该会前往金牛支援,所以这仗,不见得会打到这里。金牛离这里,还隔着未国与乌**国,是有一定距离的。””恩…””不过,老七重情,撕良有可能在战争结束后来这里探望你,嘶……到时得想个理由啊…””什么理由?我移情别恋?”我实在想不出箫满月为何不嫁琴楚容,反而嫁给一个卖馒头的理由。

但是,他却笑起来:“这也未尝不可啊。箫满月记恨琴楚容抛弃她,让她跳崖,现在又跟自己的孩子时空相隔,这也是行得通的。””可是琴楚容都解释清楚啦。””解释有何用,大错已经铸成,两人无法面对彼此,故而箫游月嫁于他人,安心生活。”他卷起了我的发,我听着发愣,他说得…还是可以……”不过,我还是要回金宫的。””为何?!”他吃惊地一动,带起了水纹。

我说道:“我要拿那九子吊坠,现在加上小暹的,我有了四颗,但是,还有五颗,所以我要去拿。总不能你去价吧。他们又不一定都带在身上。””啊…也是。放心,老五登基后,各王就会前往各自的封地,到时再拿不迟,我可不想你入宫冒险。””那箫满萱呢?””你还要管她?”他的语气里带出一丝不屑和轻鄙,我叹气:“那难道带着小暹一起去我的世界?”

他变得沉默。

在我身后缓缓起身,离开浴桶,后背对着我,拿起干净的浴衣,要穿上时我起身抚上了他后背的伤痕,心痛心伤,那些伤痕在我的触摸中微微收缩。

情不自禁地,吻上那些伤痕,将他轻轻环抱,他在我的吻中深深呼吸,xiōng膛大大起伏:“月儿…别诱惑我……””我没有,而且,我也没力气了。你有人性的话,就放过我……””啊…”他轻笑摇头。”我只是心疼,你不能把这些疤去了吗?你还在恨皇审大叔?你还想依旧带着那个龙墨刑的身份?墨刑……彻底放下吧…””恩…听你的,不过,要你来帮我去掉。””没问题!”

他在我的话中转身,目光落在我赤棵的身上,立刻收紧,将浴衣迅速罩在了我的身上,将我从浴桶中抱起,吻落我的唇。

我轻轻推上他火焎的xiōng膛,在他吻中说:“你真没人性…””这次我会很快的……月儿~~~~~”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忽然蹭我的脸撒娇,“下面……痛啊…””……禽兽!””砰砰砰!””小月!石头!”

外面传来爹娘的疾呼声,呼,总算救了我。他这次倒没骂人,而是很利索地起来戴上人皮面具出去了。

然后,院子传来爹娘着急的声音:“石头,小月呢?”好尴尬,不敢……出声……”小月她睡了。”石头说得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啊…”我听到了爹娘尴尬的声音。”岳父岳母,有何急事可跟我说。”石头沉稳的语气总是能让人安心。”哦,好好好,是我家小菠菜,小菠菜走了…”

什么?小菠菜走了?爬起来,透出窗看,石头正在看一封信,爹娘的脸上满是焦急。”小菠菜要走,我们也不拦着。我们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让别人留下来服侍我们……我们什么都给不了她…”爹越说越难过,娘握住了他的手臂,忧急不已:“可是这里是边关,她一个女孩子一个人走太危险了,我们不求她回来,只求她平安……””我知道了。”石头叠好书信,沉着冷静地说”,我去找她,岳父岳母先回去吧。”

爹娘还是有些不放心。

石头淡淡而笑:“我一定会找到小菠菜的。放心吧。”

爹娘还是担忧地,三步一回头地相互搀扶着离去。

他立刻回房,将书信放到我的面前:“小菠菜怎么这么突然走了?”

我拿过书信一看:老爷,夫人,少爷,小姐,小菠菜无法再照顾你们了,保重。小菠菜别笔。

这如…哎…我将昨晚的事大致说了一下,石头摇摇头,也是叹息一声,让琅琊出去找小菠菜。

小菠菜早上还给我们做早饭,所以应该不会走远。

不一会,琅琊回来了,石头就出去了。

心里担心小菠菜,也无法安睡。

不知石头去了哪儿,傍晚才回来。然后告诉我小菠菜入了塞北关落马镇,找了一户人家做长工,他劝过她,不过小菠菜很坚决,看样子这段期间内,她是不会回来了。

心里听后也是感叹万千。石头也觉得发生了那样的事,还是让小菠菜离开一阵子比较好。小菠菜虽然是个丫头,但也是有自尊的。

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爹娘,爹娘虽然伤心,但同时也放了心,说没出事就好。

哎…

晚上,躺在墨刑的怀里,心情因为小菠菜还显得有些低落,原来两情相悦是这么地难……

我的感叹带起了墨刑诸多”不好”的回忆,

比如雨中示爱被我无情拒绝…

比如重伤还要被我当色狼防着……

比如处处保护我却连肌肤相亲都得不到……

比如……比如……

然后,他吻上了我的唇,压上了我的身,向我开始讨债……

温柔的缠绵,让我们犹如新婚蜜月中的夫妻…

【圣龙圣德二年四月二十四日,寅国突然挥兵逼近金牛国边境。金牛国信使八百里加急送信入圣龙,追赶正前往圣龙金牛国国君。收到信的未国国君做出两个决定。一,命信使立刻回国命大将军调兵抗敌。二,继续前往圣龙向龙墨焎搬救兵。一时将要开战的消息也传入圣龙,人心惶惶。】

第二十七章 他们打他们的仗,我们结我们的婚

金牛国开战之时,我和石头到木匠老张那里定制新床,石头真……坏……说什么床最重要之类的……和他在一起,才发现他其实一点也没变,还是跟太子的时候一样色,一样坏。(蓝神仙路过……正所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木材都是从乌**国云雀城里买来的上好沉香木。石头说去云雀城买更近,而且,更便宜。

我说买沉香木太贵,太招摇。可是,他对床特别在意,也很坚持。他说会准备好封口费的。

虽然他是暗龙的老板,但因为起先并不打算在梨花镇定居,只是临时住住,所以对房子,家具,都没要求,也没带太多的钱。可是现在,一是他真心喜欢这里,二是我是重犯,不能离开梨花镇,他也只有留下。

沉香木是晚上偷偷运到老张家的,老张拿到沉香木的时候非常惊讶,这可不是卖几年馒头能买得起的东西,一时间,石头的身份在老张眼里变得更加神秘。当然,都是官场上混过的人,自然知道不该知道的不知道,不该问的不会问,不该说的也不会说。

我们依然在爹娘家里吃。小菠菜一走,家务全部落到了我的身上,买菜,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石头心疼我,找来王婶做这些事,王婶就像我们世界的钟点工,晚上给我们做完晚饭就回家。爹娘感觉很不好意思,也开始纳闷石头一个卖馒头的,而且只卖了半个月哪来的钱给小暹上学,又给我们找个钟点工?

而大哥箫满麒因为小菠菜的离开,又败在他看不起的石头手下,所以一直郁郁寡欢。

不是没想过去找小菠菜回来,小菠菜十岁卖到我们箫家,虽然她是个丫头,但其实箫满麒也把她当半个妹妹看。他很后悔自己在酒后犯傻地说了那些话,可是却也不知如何去道歉,于是,这件事一直僵着。(这男人滴自尊吖……啧啧……)

这晚是我的休息日每七天我和那对夫妻有一天休息,当然,我和他们是错开的。将做好的菜放上桌,石头买了酒。

今晚月色也不错,石头将桌子搬到了院子里,可以一边赏月一边吃饭。

不一会,箫满麒回来了。

他看到石头,就似乎整个人都打不起精神表情也怪怪的。他坐下后就和往常一样沉默寡言。

爹娘和小暹他们出来的时候,琴楚容也来了。他也拿来了酒,大家难得地一起围坐在一起。

他们男人吃酒,我们女人吃饭。爹今天也有些兴致,也让石头给他倒上了酒。”石头啊,这里没外人,你就告诉我们,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好让我们安心。”爹因为石头说雨季快到了,又拿出钱来修缮屋子所以爹一直用他的心用地不安心,一个卖馒头的哪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蓝神仙路过:这钱花着心慌啊……~~~求告知……)爹的话也让大家的目光聚焦在石头身上。小暹沉沉盯视他,因为他知道我们以前就认识。

石头笑了,给爹倒上酒:“岳父大人您就放心吧,早年积攒了一些财务,不就是为娶媳妇用的。小月是我媳妇,岳父岳母和大舅自然也是石头的家人,应该的。”(石头ps: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气死你~~~某蓝邪恶的路过……)

爹娘安心了。娘忍不住叮嘱:“持家要节约,小月你也看着石头一些,别乱花了……””哎。”我应声的时候,箫满麒开始喝闷酒,琴楚容拍拍他,他才跟琴楚容喝了起来。

饭后,爹娘回房休息,一桌子男人放松下来。

石头拍拍箫满麒,箫满麒还有些变扭,也不说话。石头笑了:”大舅,怎么输给我不服气?”

箫满麒撇开脸:“那是我出的题太简单了!””哈哈……”这里唯一怕旁观者琴楚容大笑起来,“那些题可不简单,我也未必能全部过关。”

箫满麒白了琴楚容一眼小暹沉下脸看琴楚容:“听说快打仗了,到时焱哥哥来这里你没娶姨,姨的身份就暴露了。”

琴楚容一惊,立时朝我看来,我微微拧眉,与石头对视一眼说道:”就说我们无法面对彼此吧,我也自认配不上你,就草草嫁了石头让你死心。”

琴楚容听罢,也是一声惋叹,眸中带出了浓浓的相思之情。(蓝神仙旁白: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啊~~~~)

“小月,你的事……都告诉石头了?”终于察觉到异样的箫满麒有些惊诧地看向我和石头,石头单手支脸,唇角带笑:“月儿是我的妻子,我自然知道。”

箫满麒一沉脸:“你们还没成亲呢!”(这厮,死鸭子嘴硬的紧)”快了。”石头的话让箫满麒只抽眉角,石头似乎是有意激箫满麒,“若是不服,随时欢迎挑

战?””好!”箫满麒站起来了,“起来单挑!”

石头也站起来,悠然自得地挽起衣袖:“好,别喊疼。”“你们别闹了!”我将他们两个拉回原坐,石头依然眯眼坏笑,箫满麒被他气红了脸。石头就是这么”讨厌”,以前也暹墨焱跟他比试轻功,还有引龙墨焎跟他比弹琴。不过,隐隐觉得充满斗志的箫满麒,总比原先那颓废的好。或许,石头是想让箫满麒重新振作起来。(其实啦,打过人家吗?打肿脸充胖子,话说,他胖吗???)

三个男人继续喝酒,箫满麒硬要跟石头比酒量,结果,几杯下去,他先醉了。嘴里还是喊着不服不服。现在,他已经不是为我而跟石头斗气,而是纯粹地,想赢石头一次。

在圣龙决定援兵金牛的时候,石头决定翻新自已的家。

于是,木工,漆工,泥工,每天都在石头家忙碌,重新粉刷,翻新,一派热闹景象,大家似乎从未担心战事会漫及到这里。

有一次我还让石头带我”故地重游”,就是去当初他在乌**国安营扎赛的地方。那里还在,但已经被两国的百姓种上了果林,挖了河流。而当初季少白钻的狗洞早已被填满,不见踪影,还是琅琊给找了出来。

其实,我真是笨。石头从未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只是,石头成了他最常用的名字。王,白,石,加起来,不就是个碧字?那是他母亲的家族:碧氏家族呐。(其实,被我们广大的读者早就猜出来了……小月童鞋真是后知后觉噻!)有时接小暹回家,小暹也会好奇地问我石头到底是谁,我说拿你的吊坠换。他想了想,大方地把吊坠取来给我,说自已再也不想跟那座破金宫有任何关系。于是,我就告诉他,石头是孤心。(要是告诉他,是他太子哥哥,他该神马表情捏?疑问?)

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久久没有回神。

寅国这次是有备而来,出兵八十万,浩浩荡荡,如同潮水而下,颇有曹cāo战东吴的气势。显然是要将金**国,未国和乌**国一举吞并。听说金牛国的大将已经坚守城池十天,只要他能再坚守五天,墨焱的大军就能赶到解围。据说,这次寅国主帅还是一个女将,听说是个公主呢。

真心佩服能上战场的女人,就像花木兰,她们一定英姿飒爽,浑身散发出特殊的魅力。忽然希望他们能打过来,让我可以一睹这位女将的魅力。或如…让石头带我去看看?

当未国关闭国境备战之时,乌**国人开始变得惶惶不安。而我和石头婚礼的筹备依旧紧锣密鼓地照常进行进行。石头担心乌**国稍后也会关闭国境备战,就和我一起到乌**国尽快买办婚礼所需的所有物品。红纸,红绸,定做喜服,买喜糖,订锣鼓队,**鸭鱼肉四大件,花生红枣八干果,这些东西足足买了我们好几天。

有时箫满旗也帮我们一起买办。自从石头常常跟箫满麒没事喝喝小酒后,箫满麒的心结终于慢慢打开,也开始和石头有说有笑起来,和我们在一起再也不会觉得不自在。越来越像个大舅爷了。

这天,有人送来了两个大箱子。那人身穿斗篷,神神秘秘的。来的时候也是挑镇上人打工还没回来的时候。

他放下箱子,叫了我声大嫂,就又鬼鬼祟祟地走了。(这”大嫂”很有黑社会的感觉……啧啧……有木有?古代版的~~~~)

我好半天才回过神,还真想多听他叫两声大嫂,感觉很幸福。

心里猜这人一定是暗龙的成员,这箱子也是他拿来给石头的,就是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

好不容易等石头回来。他看到这两只大箱子也乐了,说是后备金到了。

有人送钱来,能不让人高兴?

当即叫石头快打开。

结果,当打开第一只箱子时,石头的脸黑了。里面哪有什么钱,只有一箱子账本!”

这帮混账!”石头恨得咬牙,”看来一定要找一个账房了!”(账房吗?看那里,看那里……小月的方向……)”什么?你这么大一个暗龙没账房?”

石头叹气:“只是没有一个能够信任的人管账,而且……那帮混蛋宁愿去死,也不愿算账!””扑哧。”他的伙件真有趣。也是,如果是将士,都是宁可浴血沙场,谁愿意整天坐在房里拔算盘珠子?

他郁闷地打开第二个箱子,面色总算好转。里面除了金银银票,还有一只我再熟悉不过的白包!

再次与自已的东西团聚,让我百感交集。抄起包就打他:“你这个混蛋,烧我东西!”

他用手挡住我的”攻击”:“老婆大人,老婆大人,别打,别打。这不还在。””哼!”打开白包,看到了好久不见的爱派,立刻打开,当我大大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时,我微微一愣。那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照的。他一直拿这个……做屏幕吗……

心里……很甜…(蓝神仙摇头:恋爱中的女人吖……都是没有智商的说~~~~)

第二十八章 不情之请

身体被人轻轻圈抱,温柔的吻落在我的脸庞:“那时只有靠这个来一解我对你的相思之苦……”

心再次被幸福塞得满满的。深吸一口气,决定将一个秘密告诉他。

打开了重要文件夹,在他面前输入了密码,将那段已经用不着的录像放到他的面前:“要看吗?这是皇帝大叔真正的遗诏。”

他沉默了。放开我,说去算账。

我将爱派放在他的书桌上,他不看,只看账本。

他到底会看吗?

轻轻回去,看到了摇曳的烛光中,他面对爱派闭眸低泣的脸庞……

静静地,回到厨房,烧水,放面,面在滚水中翻滚,墨刑……还是爱他父皇的吧……

有人慢慢走到了我的身后,双手圈环我的腰,慢慢靠上了我的后背,微凉的脸埋入我的颈项。

“怎么了?”

“没什么,只想……抱抱你。”

“恩……”拿起灶边长长的筷子,将面挑出,说起来,还没给他单独做过饭菜。给爹娘下厨没几天,他就让王婶来了。像是我做的菜只能他一个人吃似的。呵呵。那之后,一直没再做饭了。

讲起来……好久没给爸妈做饭了。心中有愧。

家里没剩菜,将面放入清汤之中,细碎的葱花洒在面上,放入一块猪油,拍了拍他的手:“面好了,吃吧。”

他还是静静地那样圈抱我,轻轻地说:“老婆喂……”

“好。”我拿起面,他放开我。我转过身,将面挑起吹了吹。

“啊——”他张开嘴。我将面放入他的口中,他“跐溜”一声将面条吸入口中舔了甜唇,满脸的幸福:“恩恩,好吃。”他一边嚼一边说。

我笑他:“清汤面好吃什么?”

他抱住了我:“老婆煮的的水都是甜的。”

“你这坏蛋,就是嘴甜,会哄女孩子开心……”

“现在我只哄老婆开心。”

切。这家伙。

我们相依相偎,在厨房里久久拥抱。石头大婚,而他肝胆相照的兄弟却送来一箱账本,害他通宵了好几个晚上。都把我心疼死了。我还拿出爱派跟他一起算。忽然间,他似乎发现了一个他可以信任的财务。在我算的时候直盯着我看。

我很明确地拒绝,说我宁可吹箫吹死,也不要坐在这里算账。数字把我算地头都痛了。

然后,他就开始坏笑,那色咪咪的坏笑笑得我全身起寒毛,然后,他凑到我耳边撒娇地说:“老婆~~不如……吹吹我的箫?”

登时脸红心跳,把账本拍脸上:“你这个大色狼————”

“那***罗~~~~”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忽然把我一把抱起扔在新的床上。我都来不及起来他整个人就飞扑过来。“老婆————”

“啊啊啊啊!!!!”

我不明白他旺盛的精力是哪来的,他熬了两个通宵居然还能精神好的跟我……咳咳,以下省略一万字。而且。在咳咳之后,他的精神居然更好了。

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把他们碧家什么yīn阳双修之术用在我身上了。反正,我感觉自己的皮肤是越来越水灵了。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就是孩子。

在这点上,我们达成了共识。我们尚未找到那盘子,而且还有很多事要做,此时怀孕也不适当,不想让孩子也跟着我们过这种父亲隐姓埋名的生活。主要是墨刑,他不想让孩子感觉他见不得人。那样会让孩子自卑。

而且,墨刑也想多多享受二人世界……我不知道他是怎么避孕的,只知道每次事后他会在我腰部某个穴位轻轻一按,就说不会怀孕。我问他以前我不知道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偷偷干过?他嘿嘿地笑,不说。

看他那一脸坏笑就知道结果了。我有点生气,气他那个时候擅自做这种事不跟我说。

他有些委屈地说那时候往往我都累得先睡了,醒来他也忘了说……

一时间,感觉很尴尬……五月九日,龙墨焎登基大典,国号圣文。

也就在同一天,石头提着**鸭,牵着一头小猪,上我家正式提亲。

**鸭和小猪的头上都戴着大红花,样子十分有趣。这就是平常百姓提亲的习俗。石头和我都觉得有趣,就按这土俗来。

爹娘也没见过这阵势。城里人提亲都用金银彩礼替代了,哪有人真带活**活鸭和活猪来的,一时间院子里**飞鸭跳,猪跑狗叫,好不热闹。

整个镇子的朋友又都跑来围观,箫家院子一下子挤满了人。

提亲也是件大事,爹娘衣冠整齐地坐在院子里,石头向他们正式提亲,爹娘并没显得意外,而是问我们定在哪天成亲,我们便说是五月二十日。

爹娘很高兴,说他们也要准备准备。

这天,我和石头带着爹娘和小暹一起入落马镇买新衣服,大婚的那天可以穿。可是没想到落马镇里人人都来去匆匆,有的还拿着包袱带着家眷,显得人心惶惶。

我们还遇到了往出镇方向走的箫满麒,他说落马镇就快闭关备战,所以老板说他不用再上工。老板自己都准备离开落马镇。

是啊,这些天来家的信鸽越来越频繁了,几乎是时时报告战事。金牛边境最终被破,八十万军一涌而下,直逼皇城。金牛大势已去,而且如果在皇城开打,夺回来也只会是千疮百孔。干脆打开所有通路,让寅国通行。所以墨焱的兵绕过金牛,已在未国边境安营扎寨,准备抵抗寅国的攻势。

果然,第二天,落马镇闭关。大家都停工在家。镇上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还真有些不习惯。

几天后,被发配来的老臣们聚在神树下郁闷地抽烟。

“寅国来势汹汹啊。”前兵部尚书说。

“恩……金牛太弱了……”前南都都史的儿子说。

“你懂什么?金牛百姓才多少,你以为是我们圣龙?!他们全国人口不过百万,能坚持十来天就很不错了!金牛的大将军扎扎马果然是个人才!给骏王争取了时间。”前兵部侍郎说。

这些平日闭口不谈国事的老臣们,今日却说起了逼近的战事。

说起来也有趣,这里的人基本可以成一个小国,文武官员一个不少。

“你们还说什么?爹,要不是你当年贪,现在我也成将军了。”终于某老臣的二子受不了地奚落起自己的爹来。

一时间,老臣们全黑了脸。

石头看着一笑:“诶诶诶,说说又无妨。而且,真打过来我们这梨花镇是必经之处。还是早点做好打算。”

“石头说的是。”前不知道哪个州府的知府说,“只望骏王能顶住,再争取点时间,等我圣龙的百万雄师聚集。”

“恩……”大家都变得沉吟,拧眉沉思。

“这仗不好打啊……寅国肯定还有后援呐……”

就在这时,静静的小镇突然传来急急的马蹄声。然后只见一队马队朝我们这里匆匆跑来,飞速经过我们的身边,扬起了阵阵尘土。让人感觉大兵降至的紧张感。

可是,马队到我家门前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有人从上面下来,敲我家门了。真奇怪,这个时候谁会来?

我和石头看见往回走。

马队是圣龙的没错。马上的兵也是圣龙的。

他们看着我们,我们看向屋内,竟是看到了季少白的背影,他正在问箫满麒:“小月呢?”

箫满麒对季少白的突然到来,也十分惊讶。季少白突然回来,显然是没参加龙墨焎的登基就已经出发了。

“少白?”我和石头进门。他立刻转身朝我看来。似是并没看见石头地急急朝我而来,停在我的身前。

我疑惑地看他:“少白?!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季少白面露凝重,看了看门外,见无人围观便说道:“寅国攻破金牛国,王命我回来出兵支援骏王守住未国,未国的将军也已经回国出兵北上,然后跟已经在未国北境的骏王会和。寅国出兵八十万,时间太紧,一下子无法聚集那么多的兵力,所以……这次可能是一次硬仗。”

这下时局因为他的话更加让人紧张了。爹娘手拉小暹从房里出来,和箫满麒站在一起,大家都面露担忧之色。

我不知为何季少白突然跟我这些战事,还是……他只是路过纯粹来告知我一声?于是,我感激道:“多谢少白告知,我想有了骏王和少白,寅国不会嚣张多久了。”

我笑看他,他却微微拧眉,面露犹豫:“其实……少白有一个不情之请。”

“不情……之请?什么?”

“就是……”他变得更加犹豫,从认识他到现在,几时见过他如此犹豫?一直都是钢刀架在脖子上,都不会露出半丝慌张。到底……是什么不情之请?

忽然,他握住了我的手臂,白玉的面容露出一丝认真,“少白想请小月随少白一起前往!”

“啊?!”这个突然的莫名的请求让我目瞪口呆,好端端的叫我跟他去战场,当我白痴啊!我才不会去送死呢!他又不是墨刑,我凭什么要跟着他?

第二十九章 大军犯境

答应大家不再虐,就不会再虐他们了。金宫跟以往不同,以前女主一直扬眉吐气,而金宫,是在最后。

****

季少白莫名其妙的请求让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变得惊讶。

隐隐的,杀气从边上而来,是石头。他立刻扣住了季少白握住我手臂的手腕:“季将军,请放开我的女人?”

沉沉的,充满寒气的话语让季少白变得震惊,石头突然加重力量,明显看到季少白拧眉皱脸,握住我手腕的手便随即松开。

石头眯眼一笑:“这就对了。”他放开了季少白的手腕,可是,季少白震惊的目光却就此停留在石头笑眯眯的脸上。

见他一直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石头看,我挡在石头身前切断他的目光:“少白做事一直有原因,不会无故说出这样的请求。”

为了不让季少白盯看我的石头,我用话把他的视线重新引回来。

季少白看回我时,脸上的惊讶慢慢消退,而是面露一丝微笑:“小月,石头是开玩笑吧。”

“啊?”他不答反问,还没回答,石头在一旁冷冷说道:“我像是开玩笑吗!”

“你们!”他彻底语塞,如玉的脸慢慢发红,像是有什么让他气血上涌,“你!”他指向我,“他!”他又指向石头,不看他,还是看我,用一种像是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他只是个卖馒头的!”

“恩。他只是卖馒头。”我淡定地说。

“那你怎么?!”他抚住额头,不断深呼吸。xiōng膛大大起伏,他深吸一口气重新看我,目光里还带着一丝希望,“小月,你和石头……只是普通朋友吧。”

“不,我们快成亲了。”石头将我干脆拉到身后,让季少白只看他,季少白的脸一下子从红,又变成白。整个人发了呆,片刻后。他突然揪住了石头的衣领,让众人的神情瞬间因为他浑身的杀气而紧张:“你只是个卖馒头的!自己都养不活,怎么给小月衣食无忧的生活!离开她!滚远点!”

爹娘怔住了,箫满麒赶紧上来拉失控的季少白,石头打得过他,可未必打得过季少白大将军,至少,这里的人都这么认为。

“这就不用季大将军你cāo心了。”石头笑意融融。一脸的无赖。季少白气急举起了拳头,我头痛抚额:“够了!”

一时间,院子再次寂静。门外围上了许多乡亲,被马队阻隔在外。

箫满麒终于拉开季少白,石头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衣襟,双手环xiōng,依然一脸的不正经,看得季少白双眸喷出熊熊火焰,那神情就像当初琅琊看着他,想一口咬死对方。我站到他和石头当中,将他们两个隔得远远的:“少白,正事。我的事以后再说。”

季少白恍然一怔,叹了一声咬咬牙:“该死,把正事忘了。哼!”他狠狠瞪了石头一眼,石头舔唇一笑,似乎逗季少白是件有趣的事情。

季少白对我认真说道:“少白并非让小月去冒险,只是这次敌方是一个女将,故而少白想小月更了解女人,若是小月能一同前往,对战事会有帮助。”

“原来如此……”我想了想,说道,“战场我就不去了,至于女人嘛……女人也喜欢美男,而且十分容易被七情六欲控制(这里还没感性这个词语),对方又是一位公主殿下,所以如果由少白……呃……或是别的俊美的大将出阵,说不定会让对方倾心爱慕,不战而退的……”

我说完后,不知为何,整个院子静了。

方才季少白身上的杀气也没了,被一种古怪的,尴尬替代。

爹娘忍笑看我,箫满麒一脸的无语。小暹频频点头,就在这时,石头爆发出一窜大笑:“哈哈哈哈哈……月儿始终是月儿呐……哈哈哈哈……”

笑什么啊,是他要问我对女人的看法的,我只是如实说了而已。

季少白尴尬地站半天,抱拳:“少白还是先行告辞。”说罢,他提袍离开,走到门口,石头不忘再刺激他,“季将军,我和满月二十日成婚,你可要来喝一杯喜酒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霍然间,季少白白色的身影就到石头身前,挥剑之时,杀气四起。

我心惊地看向丝毫不躲,反而笑意融融的石头,镇定自若地等季少白的剑指在他喉尖:“你配不上小月,本将军奉劝你知难而退!”季少白浑身凛然的气势让任何人都会被震慑。

可是,石头不会,他还是那样双手环xiōng,一脸的玩意,镇定自若地说:“要是我不退呢?”

季少白眯起了满布杀气的眼睛。

石头呵呵一笑:“季将军,小月是我们圣龙国的子民,而你~~是乌**国的。”

季少白倏然收剑,眸光闪烁之后,看向我:“小月,无论如何,请你再慎重自己的婚事,战争一结束,我就会来找你!”说罢,他翻身上马,英姿飒爽。

我楞了片刻,回神之时,他已策马而去。石头揽上我的肩膀,遥望季少白远去的身影:“这仗可打地真是时候,否则他若是也来提亲……嘶……还真是个麻烦。”

“你这个家伙,干嘛要去刺激他。”隐隐感觉,似乎季少白对我的感情不再是友谊那么简单。哎呀,忘记还钱了。

石头呵呵而笑:“因为他太刻板,逗起来有趣。”

“你这人真是……”我就知道。无语撇脸,看到了迷惑地,狐疑地看着我们的爹娘和箫满麒。小暹故作深沉地忽然说了一句:“即便是季少白,也未必是姨夫的对手。”

这小子!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小暹说完,兀自转身走了,让院子里的爹娘和箫满麒,更加陷入好奇,狐疑和忧心之中。这话说来不是更挠人心吗?

当墨焱的军队和寅**队第一次交锋的时候,琴楚容接到指令,也闭关防敌。会有五万精兵从后方由终黎将军率领而来,随时备战与支援。

尽管边关战事紧,可是梨花镇里的百姓无一离开。

这天晚上,又有许多信鸽扑落而下,墨刑拿出看后扬唇而笑:“这下有好戏看了。”

“怎么了?”我发现我现在越来越爱墨刑这份神秘的工作,让人有种窥秘的刺激感。

他将字条放到我面前,只见字条上是寅国后援军十万已到,但并未停留,而是从东沽树林秘密绕行,往西秦关而来!

“这是!这是要打我们啊!”真没想到,寅国会来一招声东击西。

“恩,这应该是攻打圣龙的先行部队。”墨刑手拿字条而笑,“你认为出兵八十万只为打金牛,未国和乌**国?寅国最终的目的,是圣龙。”

“这,这是要龙虎斗了!我得收拾一下行李,随时撤离。”

“不行。”墨刑两个字,让我顿住了去收拾行李的脚步,他坐上他的办公椅,慵懒地靠在一边扶手上单手撑脸地看我,“你是重犯,不得离开梨花镇,即便敌军来袭,也只能以身殉国。”

“**!”郁闷了,“你是说我只有死的份?!”难怪没人离开,原来是不能离开。

他妩媚而笑:“有我在,怎会让你死?看来……要帮一下终黎……”他双眉微皱,陷入深思。

我立刻握住他垂落在扶手上的另一只手:“不可以不可以,那样你岂不是暴露了?”

他双眉拧地更紧,将我拉入他的怀中,坐在他的腿上,一手圈揽我,犯难而语:“终黎随我常年征战,但都是侵略他国,故而,终黎他们并不擅长防守战。说句实话,若非看了你爱派里的《三国演义》,我也不太擅长防守。现在,倒是可以把跟诸葛亮学的那些兵法用上一用了。”

看到他渐渐眯起的眼睛,和眸内隐隐闪烁的无人可挡的锋芒,我知道,我已经拦不住他。哎……男人……他其实跟他的那些兄弟一样,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愿老老实实坐在房里拨算盘珠子。

“月儿,我们是在保卫自己的家园,你忍心看我们刚刚修缮的新房毁于战火?”他的话立刻带起我一丝心疼,是啊,翻新房子用了不少钱,泥工二十贯,木工五两银,漆工二两银,沉香木的床五十两银,还有这些红木的家具!!!

立时,我燃烧了!捏拳:“我决不能让那只破老虎打进来!死也要防住!”

“恩~~这才是我的好月儿~~~这才是我爱的有勇有谋的月儿~~~”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揽紧了我的腰,吻上我的后劲,柔软饱满的唇在我的发根轻轻摩挲,我忍不住问:“老虎出兵八十万,他们的粮草够吗?”

“除了自卑的,还有一路掠夺,金牛暂时成了他们放粮草的地方。”他的唇顺着我的颈项缓缓而下,“月儿助我拖延,稍后我自有办法让战局完全受圣龙掌控。”

“助你没问题,可是……你怎么掌控?”转回身迷惑地看他,“难不成你把面具一撕,来个诈尸吓死敌方主将吗?”我相信墨刑不会把危险的任务交给我,我也想站在他的身旁与他并肩作战,共同进退,不再是只会躲在他身后受他保护的小鸟。我想成为他的伙伴,就像他的那些兄弟,不然……我会觉得自己越来越配不上他。

第三十章 大婚

他一愣,然后“噗!”一声哈哈哈大笑:“放心,我从不打没把握的仗……”看来他已经把这场仗认为是他的了,“没有与骁勇善战的寅国王独孤翼一战,也是我此生遗憾。

这次他来得正好!”

看出他的渴望,我也不会再阻止他,只是颇感惊讶:“你是说……这次偷偷绕过来的是寅国王?”

他但笑不语,我惊讶抚上xiōng口,这寅国这次是真的打算一鼓作气拿下圣龙,不然不会国王公主一起出战,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一只手在我的大腿上来回抚摸,缓缓摸入我的腿根,我抽眉扣住:“你还有账本没算呢!”

“事有轻重缓急,账本可以稍后……”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暗哑,热烫的唇吻落我的后劲,一只手攀上了我的挺立,开始慢慢揉捏。

我恨他的爱抚,总让我束手无策,无力反抗。

“那,那这些军情总急了吧……”力气开始在他的揉捏中丧失,扣住他想拉扯我衣结的手,无力而语。

他放在我大腿的手娴熟地滑入我的腿根,隔着衣裤时不时侵入我的禁地:“军情再急,兵未到也枉然,可是我这里已经蓄势待发!”他忽然按紧我的小腹,我身体后靠立刻碰到了他挺账的硬物,如同一把坚硬的匕首,牢牢抵住了我的后腰。

衣带毫无反抗力地被他扯去,衣衫松散之时,空气遍及全身,引起了我一阵**皮。紧接着,他火热的手掌从我身后摸上了我的抹xiōng。指尖沿着抹xiōng的边缘游移,插入,捏起我的蓓蕊,轻扯提拉。

身下的手插入我的裤腰直取**,轻插按压,直至我无力地趴在他面前的书桌上,任他取食。

这个!

欲求不满的!!

禽兽!!!

真是仗要打,女人也要!终于,迎来了我们大婚的日子——520。然而。依然没有盘子的消息,无论是琴楚容。箫满麒,还是他这里。

我想……如果他这里都没消息,估计另两个是更不可能了。

这天一大早,天才刚亮,大家都没起。

梨花镇没出现终黎的部队,倒是先来了一队统一骑黑马,身披黑斗篷的神秘黑衣人,他们聚集在墨刑家院子里。彼此轻语。像黑社会开会,更像是刽子手聚会……

我呆呆地看他们,墨刑叉腰站出房间。他们立刻敬立收声,站地笔直,齐喊:“大哥!”

墨刑沉脸威严地看他们,应了一声:“恩,还不叫人?”

他们立刻朝我齐刷刷一礼:“大嫂!”

我一怔,这阵势,把我震到了。干笑地扬手,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说了一个字:“乖。”

立时,有几人兴奋起来:“大嫂说我们乖。”

“是啊~~真不好意思~~~”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嘿嘿,大嫂比老大好多了。”

噗,他们那扭捏的神情哪里还有侩子手的yīn狠,分明是一个个青涩少年。

墨刑扬手,那几个人不扭了,他冷冷看他们,沉沉说:“红包带了没?!”

“带了!”他们又是齐刷刷高喊,我感觉到好无语,哪有人要红包像要债似的。

“恩。”墨刑点点头,命令,“交给你们大嫂,然后你们可以滚了。”

“是!”

一个个黑衣人排队上前,从斗篷下拿出一个个大大的厚实的红包。在收红包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了此生从未有过的满足感。这一个个沉甸甸的红包,是他们重重的“情谊”啊!拿到最后手都酸了。

“乖,乖,恩,乖,乖。”我连连说,他们变得好开心,好激动,像是得到了莫大地表扬。

等他们站回时,墨刑问他们东西有没有准备好。

他们说好了。然后骑马扬长而去。

我问墨刑让他们准备什么?

墨刑神秘一笑,说是给我的惊喜。心里开始激动,到底是怎样的惊喜?会不会是烟花?虽然感觉很老土,可是在这里还是很新颖浪漫的。满心期盼这惊喜的到来。

辰时时,由箫满麒代表娘家将我先行接回了箫家梳妆打扮。

镇上的乡亲开始聚集在我们家,院子里摆上了许多圆桌,一人一碗糖蛋桂圆羹,寓意甜甜美美。

琴楚容作为这次的主婚人,已经衣冠正襟地坐在大堂里和身穿礼服的爹娘喝茶。这几天可把他忙坏了,忙着修缮城墙,加固城门,墨刑说今年这一打仗,他税金又交不上了。

呵呵。

然后他就说希望这次战争结束,再也不会打仗,劳民伤财不说,还害得许多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我说你现在才知道啊。

他满是感慨地注视我,说这也是因为娶了我之后才理解,因为,他不想再失去我,所以,他会好好保住自己的小命,与我可以长相厮守。

是啊,如果他战死了,不就等同失去了我?于是,我再刺激他,说他如果咳咳了,我是绝对不会为他守寡的,到时嫁给季少白,气死他。

他听了之后,杀气四射,结果害得我现在都腰酸背疼。

将还不太长的头发勉强挽起,用红木漆的发簪挽起。虽然我们有钱了,但是,还是没必要太铺张浪费,太过奢华高调。在外人眼中,墨刑还是那个老老实实卖馒头的石头。

穿上定制的喜服,红艳艳的颜色映红了我的双颊,点上许久未用的胭脂,我也想做最美的新娘。

盖上红帕,心跳开始加快。如果没有这场战争,小菠菜现在应该站在我的身边,不停地,羡慕的拍马屁:“小姐,你最好看了。”

真希望……这场仗,能够早点结束。“砰砰砰砰。”

今天,终于要成婚了。明明与墨刑做了将近一个月的夫妻,何以还是会在今天如此紧张?

不知怎的,与他点点滴滴的回忆一波接着一波涌上心头。

他故作风流的神情,他坐镇帐中泰然镇定的身姿,他与我共乘绝影时,对我的偷袭……

他雨中哀伤的眼神,他带着一辈子的背后的伤,他故意掩饰痛苦的微笑,他与我在雅室中瞒天过海地演戏……

原来,我与他的回忆是这么多,这么深刻。

他在登仙台上的一跳,让他彻底进入了我的心。他扮作孤心对我的默默守护彻底俘获了我的情,我和他的爱,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真希望能永远这样隐世下去,可是……这样……是不是太委屈了他?

他听到独孤翼亲自率兵时的激动,就如当年他看到季少白时的欣赏。

他是墨刑,是金宫太子,无论任何身份,都无法遮盖他的锋芒。

而我……

忽然间,我变得忐忑,变得不安,变得自卑。这样普通的我,怎么值得那样优秀地他来爱?

“噼里啪啦!”外面响起了鞭炮声,那个时刻终于到了吗?

有人走到了我的身前,是箫满麒。家中若有长兄,由长兄将女子交入男子的手中。

他也穿上了精致的礼服,向我伸出了手:“小月,时候到了。”

我将手放入他的手中,那一刻,他倏然握紧,宛如要将我的手揉碎。

缓缓,他放松了力度,轻轻拉起了我,领我出屋。

“小心,这里有台阶。”

“慢点,小心门槛。”

他细心提醒,让被红帕遮住视线的我,可以顺利前行。

终于,听到了喧闹的声音,今日,大家都来了吧。

箫满麒拉着我站到了大堂的中央,朝外大声喊道:“关——门————”

关门,是一种风俗,新郎要叩门而入,但是里面的人开门却要看新郎能不能过关,塞地红包够不够。

一下子,院子里静了下来,很多人围在门后,等新郎发红包。

“啪啪啪!”叩门声响起,随后,传来石头的高喊:“小婿王白石接满月过门,请各位高抬贵手——”

墨刑说的是满月。是我,不是箫满月。

心里一阵甜蜜,将方才的胡思乱想统统冲散。

“呕————”一下子,院中欢呼炸响。

“要接人可以,但得过我们这关,兄弟们,快出谜语!”

天哪,这要闹到什么时候?

墨刑是个急性子,肯定不会那么耐心地去解答他们的题。

果然,只听“噼里啪啦”清脆的响声,从帕沿下看到居然是无数铜钱从天而降,洒在院中,桌上,到处都是,如同下了一场大大的铜钱雨。

我勒个去的!你就算性急也不用撒钱把!!!

一下子,大家开始哄抢,门被人一脚踹开,微微掀起红帕,果然石头扬唇昂首,傲然站在门口,眸光灼灼。

“放下来。”箫满麒打上我的手,红帕再次而下,遮住了石头那张张扬的脸。

他今日一身喜服,是我们一起定制的那一身。长发还是和往常一样扎成一束,只是没有盘绕肩头,而是垂在身后,与红色的发带一起飘扬。长长的刘海也编入发辫之中,露出他普通,不失帅气的石头脸。

精神的新郎,分外英俊潇洒,让人心动。

当他顺利过第一关后,由小暹带领的孩子帮上场了。围住他要糖。

然后,只见从他身后走出十个小伙子,手拿提篮,里面是满满的糖,登时将孩子们引开,让他可以再次顺利前行。

我的新郎,我的刑,他离我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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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红帐新人琴筝鸣

最后一关,美人关。我最“讨厌”这关。

镇上的姑娘一下子聚在大堂的门前,拦住他,我在红帕下着急,墨刑对女孩最温柔了,他肯定不会动粗硬闯的。

姑娘们嬉笑地将他团团围住,不让他前进。

“老婆~~~”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喊了进来,我转开脸,叫我做什么,我又不能帮他,“她们摸我~~~”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谁?谁敢摸我老公?!

“老婆——我能不能动粗啊——”

我生气了:“当然!你早该这么做了!”

“兄弟们!抗走!”他一声高喊,立时,给孩子分发糖果的小伙子们蜂拥上前,将围住他的女孩一把抱起,全数抗走,立时,院内女孩惊叫一片。

一双脚跑到了我的面前,红色干净的布鞋:“老婆,我来了!”他激动而孩子气地说,将一把花放到我面前,是山上的野杜鹃。

“大舅,把媳妇给我吧。”他笑着说,箫满麒不情不愿地将我的手放入他的手中,立时屋内屋外一片热烈的掌声,爹娘呵呵而笑,鞭炮再次响起。

琴楚容主婚,在夫妻三拜之后,墨刑要把我接回家,然后所有人跟在我们的身后去墨刑家,酒宴是摆在男方家里,一直到晚上。

床上铺了花生莲子红枣和糖果,外面喧闹无比。房门关紧,墨刑可不会让任何人进来闹洞房,看到这满屋子价值不菲的家具。渐渐的,外面没了声,“吱呀”一声。有人开门进来。是墨刑。

他轻轻走到我的面前,步伐稳健。似乎并没喝醉。

我静静地坐在床沿上,他也静静地站在我的身前。

我在红帕下抬起脸,他也缓缓弯下了腰,我们隔着红帕深深对视。

轻轻的,一个吻落在红帕上,他缓缓抽落红帕,眼前是墨刑俊美妩媚的容貌,和他干净清澈的笑容。

他凑近脸,一个吻落在我的唇上。与我的唇紧紧相贴,久久不去。深深的呼吸。吹在我的鼻尖。

“走。”他忽然离开拉起我的手,“带你去看惊喜。”

“啊?”疑惑间,他已经将我拉起,出了门,只见院外已经干干净净,宛如从未有人在院中欢闹,不留一丝痕迹。

他拉起我推开了大门,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门外。八戒夜深人静。不见半个行人。

他将我拉出门。这是要做什么?

无论做什么,这样偷偷摸摸的,很有趣。

他带着我一路奔跑。靠近关卡时,他停下脚步,示意我不要出声。然后,他蹲下身,让我爬上他背。

我一切照做,他躲过在关卡边巡逻的小兵,跃上已经修缮过的高高的城墙,翻身而过,再从城墙上跃下。

我一手牢牢圈住他脖子,一手捂住嘴,才不让自己在下坠中惊叫。

“啪。”我们稳稳落在了一匹马背上,是绝影。

我放松下来,他轻轻说了一声走。绝影轻轻前行,很快进入旁边的树林,我们一起隐迹在黑暗之中。渐渐的,前方出现了我们熟悉的桃林。桃林现在已经花落果生,静静的桃林散发出阵阵果实的清香。

隐隐的,桃林之中有星星点点的光亮。

随着绝影的靠近,光亮越是明显,我从墨刑身后好奇地探出身子,想看清前方到底是什么。却看见一顶分外精美的红色帐篷搭建在桃林之中,那星星点点的光亮,是帐篷内外的灯火。

一条红色的地毯铺在桃林的地上,直通帐篷的入口,两边木棍搭起火把,火光在朦胧的星月下摇曳闪亮。

一层珠帘在火光中晶晶闪烁,隐隐遮住帐中的一切,隐隐约约可见里面有层层红色的透明的纱帘。纱帘后,似有精美的案几与白玉的酒壶,似乎……还有一把琴。这一切如同隔雾观花,水中观月般迷离朦胧。

我吃惊地看着这一切,这就是墨刑给我的惊喜?一个露天别样的新房?!

“喜欢吗?”他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了马下,抬脸含笑地看我,我惊喜不已地点点头。他拍拍我的腿:“下来,里面不会让你失望。”

我立刻扑向他,他稳稳接住我,将我放落地面。我挽起他的手臂,与他相视而笑,共同走在这华美的红毯之上。

“莎啦啦。”我们一起掀开了珠帘,果然里面是层层红色的纱帐,在灯光下更显朦胧浪漫。

他转身放落帐帘,彻底阻隔了外面的一切,让人无法窥视帐内的一切。

好闻的花香在帐篷内弥漫,他执起我的手走向帐篷的右边,掀开透明的红色的纱帐后,是一只红漆木描金的箱子,他拉我一起跪坐,然后轻轻打开了箱子,立时,一件精美奢华的喜服映入我的眼帘。

他轻轻拿起,轻薄的材质,层层精良的设计,我认识这绣工,是金宫。

“兄弟们可是好不容易偷出来的,这就是当年我为你做的喜服还有……”他垂脸看落箱子,里面还有一个雕刻精美的木盒,“首饰……”他拿起木盒,在我面前缓缓打开,满目的红,是清澈透亮的红宝石,美地让人窒息。

“这是……可是,太子宫不是被我烧了吗?怎么,怎么这些……”我明明记得那里只有破瓦残骸,唯一没有被烧坏的,就是墨刑那张白玉石床。

他微微而笑:“石床是中空的,以前你只是没留意而已,床沿四周其实都有抽屉。”

“原来如此……”

“为我穿上吧。”他深深地注视我的脸庞,深黑的眸中是他浓浓的情意。

接过喜服和首饰,他起身而去,似是走向帐篷的另一边,红色的身影缓缓遮盖在层层纱帐之后。

隐隐的,似是看见他开始脱喜服,红色的喜服缓缓褪下他的肩膀,他的后背,他的腰,然后,“扑簌”坠落在地。

心跳一下子加快。转回身抱紧了自己奢华的喜服,自己居然……还会不好意思……

开始一件件脱下粗布简单的喜服,换上这件华美的华服。每一根红色的丝线都在灯光下流光闪闪,暗暗的金线藏于围边,化作凤凰图纹,彰显皇家的贵气。

套上红色的罩纱,遮去华服的一分艳丽,多出了一分庄严。开领的设计,露出绣有百鸟朝凤图纹的抹xiōng。抹xiōng上方裸露的肌肤,被那件红宝石的项链隐隐遮盖。然后,戴上与项链配套的镶有红宝石的金镯,金戒,和如同凤尾展开的耳坠,起身,深吸一口气,转身。层层纱帘之后,墨刑似也换上了另一套喜服,静静等候。

他正看着我,正深深凝视着我。无论多少层红纱将我们阻挡,依然阻断不了他炙热的视线。他看了我多久?

他缓缓扬手,掀起了他面前的纱帘。与此同时,我也掀起自己身前的,与他一同向前。视线将我们一步一步吸引,直到靠近。

最后,我们站在了一层纱帘之后,纱帘之前,是帐篷的中央,华美厚实的地毯,许多柔软的靠垫,还有一张矮桌。红漆木的桌案上果然摆放着一张古筝,还有白玉的酒壶酒杯。

他掀起了那最后一层纱帘,我也掀起我的,我们在烛火中清晰相见,也在那一刻,彼此怔立,久久凝望。

精美的,红色的华服丝光流离,暗红色的围边绣上紫金的暗纹,让他显得分为威严。镶有红宝石的金冠扣于他的头顶,长发披散整齐地贴服在背后,让他不再像早上那般随意,而是沉稳庄严,犹如一位君王站于我的面前。俊美地让我心跳漏了一拍。

他扬起了微笑,带着一丝成熟的微笑不再如往常面露风流妩媚之色,而是成熟稳健,让人值得信赖和依靠。

他缓缓走向我,我也走向他,在他张开双臂,宽大的袍袖如同翅膀打开之时,我走入他的怀抱,他在那一刻收拢翅膀,将我拥紧,在我的耳边深深呼吸:“真美……我快忍不住了~~~真想现在就撕光你的衣服,把你一口口吞下……”他热烫的手在我身后来回游移,显示出他此刻隐忍的欲,火。这家伙,一说话就破坏了他那副可靠沉稳的模样。每次都这样,我忍不住揶揄他:“既然知道自己忍不住,你还让我穿做什么?”

“呵呵……”他忍不住轻笑,将我拉出怀抱,拉住我的手,火热的手,燃烧我的手心。他将我拉坐下案桌边,倒上了两杯酒:“来,合卺酒。”

细腻的白玉杯拿在手中,滑腻而清凉,与他手臂环绕,一口喝下。然后,他从桌下,取出了我的小提琴。

我有些吃惊,方才没注意桌下还放了东西。

他将小提琴放入我的手中,我神情复杂地看向他,他微笑启唇:“今天这样的日子,还不愿为我拉一曲吗?”

白色的小提琴,黑色的弓,瞬间涌起了许多回忆和感伤。那个我一见钟情的人,那个也是伤我至深的人,太多的情涌上心头,让我一时心乱。

有人抚上了我的手,我在他温热的掌心下缓缓平静,只有这个人,一直抚平我心中的伤痕,也只有这个人,让我有了归属的感觉……

心渐渐平静,我起身,活动了一下现在已经无碍的肩膀,放上小提琴,将《我心永恒》献给他,献给我的至爱:龙墨刑。

刑,其实在我当初登仙台折弓的那一刻,我的琴,就只为你而存在……

幽幽的,他的筝在我的琴声中缓缓附和,如同泉水的声音,随我的琴声一起在夜空中源远流长……

第三十二章 洞房

他缓缓起身,站在了我的身后,我靠上他的xiōng膛,将自己的心贴在了他的心上。抬脸时,是他怜惜的目光。他抬手握住了我的琴弓,替我拉琴,我垂落有些酸的右臂,他的左臂环过我的身,左手与我垂落的右手交握,十指相扣。

轻轻的,他放落下巴在我的肩膀,我闭眸与他一起拉琴,我们的喜服在朦胧的烛光中相容成了一片幸福的红。

轻轻的,他扣住我右手的左手指尖搔过我的腰线,停留在我的衣结之上,不由得,心跳漏了半拍,指尖僵硬,跳过了一个音。

“宝贝儿~~你走音了~~”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含住我的耳垂戏谑地调笑,我用后背撞开他:“都怪你,你这样让我怎么专心。”

“呵呵……”他又粘了上来,此番紧紧将我圈抱,抬起一只手,手里多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琉璃瓶。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取过,里面似是液体,在剔透的瓶中缓缓流动。

“是提炼出来的百草精油,有淡化疤痕之效。老婆,你可是答应过我的。说你会帮我去疤的~~~”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贴着我的肩膀开始撒娇。我心中自然高兴:“当然,这是应该的。涂在你后背就可以了是吗?”

“恩恩~~~”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的声音变得沉醉。语气中透出一丝坏,在我的耳边轻轻吹了口热气,“可不要漏了任何一条疤哦~~”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总觉得,有种yīn谋的感觉。

他缓缓放开我,我放落小提琴。他撑开双臂,那副神情俨然是等我服侍。我撇开脸,拿出妻子的威严:“自己脱。”

“哎~~~新婚之夜居然也享受不了特殊待遇。”他一边脱,一边抱怨,我偷偷一笑。命令他:“少废话,快脱。”

“是是。老婆大人命小人脱衣服,小人怎敢怠慢。”

正想再揶揄他,只听“扑簌”一声,他全身的华袍居然已经滑落在地,上身**地站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之中。那明媚的灯光因为四周的红纱,也被染上了暧昧的红色。

整个过程快得宛如顷刻之间,而他已经摘下金冠放上边上的矮桌,乖乖趴在柔软的地毯上和靠垫之间。慵懒地拾起自己的长发放在自己的身边。露出整个脊背让我涂抹精油。

一条条伤疤触目惊心,让我心疼。我跪坐在他的身旁,他妩媚多姿地注视我:“老婆。你穿这么多上药可不方便,脱了吧。”

想想也对,尤其是那宽宽大大的袍袖。

扯开腰带,缓缓打开衣衫。却感觉有什么火辣辣的东西烧烤我的身,我看过去,是他毫不隐藏的炽热视线,心跳开始发乱,撇开脸脸红地匆匆褪下衣衫。可是,那视线依旧烧烤着我只着抹xiōng的身体,化作一双炽热的双手在我的抹xiōng上游移不去。

他的视线,也是那么地烧人。

想了想,还是提裙跨坐在了他的腰上,这样,他就看不到我了。感觉好了些,我将琉璃瓶打开倒出清澈的淡绿色的精油,在手心抹匀,从他后颈开始,缓缓抹开,凹凸不平的伤疤让我的心痛如刀绞,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吧嗒”低落在他的伤疤之上。

他似有感觉身体微微一紧,做了一个深深的呼吸,吐出了淡淡的话语:“这些疤……还是别去了吧……”

“为什么?”我匆匆擦去眼泪,是不是我影响了他什么?

他微微侧过脸,扬起了唇角:“能让你为我落泪的东西,我不想去掉……”

“什么鬼话!”我忍不住拍打他后背,“你是想让我心痛死掉嘛?这些疤已经留在我心里,你放心,我不会忘的。”

“月儿……”

“别再说了,好好享受你的精油按摩。”我缓缓而下,他幽幽而笑,闭上了眼睛。看着他变得沉静的容颜和唇角那抹清澈的微笑,让我想起了当年他趴在水池边,笑看跳舞女孩的画面,经历了这么多事,他终于可以做回自己,寻找心里纯净的一片天地。

渐渐来到他的腰,然后我往后退了退,拉开了他的裤子,因为他的臀上也都是伤痕。喜裤被我拉下,露出了他饱满挺翘的臀,上面的伤痕不多,但有两条是新伤。是那次皇帝大叔打的。

我抹上他的臀部,忽然他的臀在我手心一颤,硬挺紧绷,我一怔,前方传来他舒服的轻语:“恩……真舒服……老婆……别忘了,下面还有……恩……”他的臀在我手心下胀了胀,我瞬间有种想抽他的感觉。

只有把裤子再往下扒拉,可是,哪里卡住了,拉不下去,我只有说:“墨刑,你松一下。”

他竟是单手撑起了身体,侧身朝我坏笑看来:“松是没用的,被勾住了。”

“勾住?哪里?”我疑惑,他指向自己的身下,我顺着他指的目光看过去,登时脸红心跳,害臊不已。只见他的下身已然硬挺,顶起红裤,也支起一顶小小的红色帐篷,勾住了裤腰,让我无法拉下。

立时撇开脸,无力地打在他臀上:“你真讨厌……”

他忽然起身,与我相对:“那……你喜不喜欢?”

这怎么好意思说,咬唇继续撇脸不看他。

缓缓的,一只手朝我伸来,轻轻地扣住了我的下巴,周围的灯火终因燃尽而灭。丝丝缕缕的月光从帐篷顶端的空隙中而下,洒落在我们的身上。

他捏住我的下巴转回我的脸,缓缓俯脸吻上了我的唇。认真而轻柔的吻,透着他对我的尊重和深爱。

他拿走了我手中的精油瓶,双臂环过我的身体来到我抹xiōng的系结,轻轻的,慢慢地,他缓缓扯落,周围的空气似乎因为他缓慢的动作而耗去,变得稀薄,让我不由得加深呼吸。xiōng脯因此而大大起伏,将尚未完全打开的抹裙顶起,回落。

然后,抹裙从我的xiōng脯褪落,露出了我饱满的雪,rǔ,和**上粉红的花蕊。银白的月光洒落在我的身上,让我自己看得是如此清晰。**的肩膀被一双热烫的手掌包裹,他将我缓缓放落。今天,他似乎并不急躁,他放慢了所有的动作,却让我的心跳反而比以往更加狂乱,撞得我的xiōng口,微微发胀,发疼。

他静静地注视我片刻,深情地吻落我的眉心,我的眼睛,我的鼻尖,我的唇。帐篷里静得可以听见他亲吻的声音,让我越发感觉呼吸稀薄困难。

他顺着我的颈项而下,缓慢地吻过我的锁骨,我的雪,rǔ,我的腹部,我的肚脐和我的密区。轻轻地,他抬起我的腿,炽热的吻又缓缓而上,直到脚背。

他停下了吻,那里有我难看的疤。他心疼地吻了吻:“这里很快会没有的。”

我一直不知道他知道我有疤,后来我发现他看我疤时一点都不惊讶,至少我认为第一次总会惊讶一下,可是他没有,而是心疼地注视许久。

后来我才知道,我受伤的那段期间,他其实给我擦了好几次身,他是在那时发现这个疤,所以之后看见,就不再惊讶,只有深深地心疼。

我只是这样一处小疤就让他心疼不已,而他身后的疤痕,他却满不在意。忽然间,我也有了和他一样的想法,想把疤留着,让他为我心疼。

原来,这个想法会让人感觉是那样的幸福。

决定了,不把他的疤全部去除,留下屁股上的那两条。嘿嘿。他似乎感觉到我的心思,朝我看来,火热的目光,锁定在我的脸上,银白的月光下,是他深不见底的黑眸:“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我忽然理解你的想法,也想把那疤留着。”

可是没想到,他却沉了脸:“留下来是想让我心疼死吗!”这句话……好耳熟,不就是我刚才说的?看来他也理解了我的心思。

“这疤得去了。当然,你想留痕迹,我可以满足你!”忽然,他瞬间欺近,下身立时被硬物顶住,我惊得不敢乱动。

他立刻吻住我的双唇,火热的吻,恢复了他往日的霸道与焦躁,他忽然翻过我的身体,双手紧紧包裹我垂下的双,rǔ,狠狠揉捏,一个又一个火热的吻印在了我后背之上,舌尖扫过我的脊髓,我情不自禁地嘤咛出声,他知道,知道后背是我最敏感的地方。

瞬间失去所有的力量,只有双手紧紧揪起身旁柔软的靠垫,急促喘息。指尖掐起我的蓓蕊,让颤栗蹿遍全身,饱胀的热,铁从我身后突然贯穿,深深挤入。

这远比平日更狭窄的位置,让他也发出了一声男人欲,望的闷哼:“恩……好紧……”

“呼呼呼呼……”他的手移落我的下腹,将我托起,他跪在我的身后,开始有力的撞击。

“恩恩恩恩、”

“呃呃呃呃。”

每一次撞击都那么地深,那么地有力,寂静的帐篷里充满了不停歇的,让人脸红心跳的撞击的声音……

渐渐空白的大脑告诉我,这又将是……漫长而高/潮迭起的一夜……

第三十三章 绝不弃镇

第二天一早,有人在外面轻轻喊:“老大,老大。”

我伏在墨刑赤棵的身上,压住他,不想让他起来。

他也是皱皱眉,懒懒地撇开脸打算继续拥我入睡。

如此精美的帐蓬,真不想这么快就离开。”老大!终黎的兵不来了!他们打算放弃梨花镇!””什么?!”墨刑腾地坐起,红色的被单从他赤棵的身上滑落,我也心惊起身,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要撤了?

真让人郁闷,人家刚大婚完,就不能有点好消息吗?比如独孤翼老婆喊他回去爱爱,他不打仗了。瞧这消息,真是让人心堵。

墨刑眸光闪烁,坐起身沉语:“看来老五已经知道孤独翼的兵朝这里来了,梨花镇太破,不足以防敌,他是打算直接放弃。””那,那我们岂不是没人保护,任人宰割?”我挽住他的手臂,出了个馊主意”,我们能不能放独孤翼进来?反正他也是要往这里过的。”就我们镇百来号人,还老弱病残的,怎么抵抗寅国十万大军?岂不是以卵击石,自找死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可是,我们这些重犯连走都不能走。我不是圣龙的人,所以对圣龙没什么爱国情节。

墨刑哭笑不得地无语地看向我:“你这样就是里通外国,即便独孤翼退兵了,你还是个死字。””啊~。烦死了!”我抱住头”,打又打不过,走又走不成,这不是明摆着让我们镇的人全部垫背嘛。”

他点点头:“老五就是这个目的,让梨花镇暂缓独孤翼的行军,好让终黎有更多的时间来设防。忍“这次麻师了。”他右手微握放到唇边,开始拧眉深思,我心烦郁闷,脑子里一片浆糊,想不出半点对敌之策。我要努力冷静,一定会有办法全身而退。”老大,还有,估计独狐翼今晚就到了。”

这句话无疑是雪上加霜,只会让人更加烦乱。

墨刑的神情更凝重一分:“麻烦,真让人不爽,我才大婚。”他也是一脸的杀气,他腾地起身:“走!””去哪儿?”

他脸一沉,沉沉吐出两个字:“守关!”看他忽然变得凝重的神情,我知道,他不会做逃兵。即使面前是千山万水的险阻,他也不会退却半分!

就是这样的他,才更值得让人爱。

以前,我会反对他,阻止他。可是,经历这么多事,渐渐习惯这个世界的价值观后,这场战争我也不会逃避,我会站在他的身旁,与他共同对敌,守护我们的家园

在给他穿好衣服后,他似是想起什么到一旁的软垫里不知去拿什么东西。我一边穿衣一边好奇地看过去,见他居然把爱派拿出来了。

然后他打开,当听到里面有说话声时,他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将方才的凝重和心烦全数扫去。

我听那声音越听越熟悉,后面还有我们小提琴古筝和鸣的声音,我系好腰带走过去看,他竟是不知何时把我们昨晚的一切都给录下来了。”这是…”我拿过看,从角度上看,爱派应该正对我们,而我昨晚居然一直没发现软垫里藏了”摄像头!””你真变态,玩自拍。”我鄙视他,其实心里很高兴他能把昨晚的一切录下来。

他开心地环住我的腰:“有了神器当然要把值得纪念的东西都保存起来。”

我们一起开心地看,外面无论如何硝烟弥漫,也影响不了我们此刻的幸福甜蜜。

可是,渐渐的,不对劲了,他居然把后面的也录下来了!!!”嗯嗯嗯嗯……””啊啊啊啊…”,”月儿,月儿,我爱你……””刑……我也爱你……、,”啊…月儿,再抬高一点……””你,你到底想要我怎样!””那,那样更舒服…””你,你最变态了……”

瞬间,我关掉爱派,脸黑了。墨刑立刻放开我,侧身一咳:“忘关了。”

脸红如同火烧,虽然黑不溜秋什么都看不到,可是声音是清清楚楚全程录音。

抄起爱派,不行,打坏了就没了。抄起软垫就往他身上打:“你这个变态,变态,变态!!””别别别,别打了,兄弟在外面,听见不好…””你也知道!气死我了!””好好好,我保证剪掉!”他抱住我,右手做发誓状。可是,看着他闪闪放亮的眸子,总觉得他不可信。而且,他真的会用剪辑软件?不行,我得亲自监督他,太少儿不宜了。

待我们回转从石头屋里出来的时候,整个镇子的人都聚集在了神树下,yīn翳笼罩整个梨花镇,愁云密布。

老臣们都提着烟杆,将神笼罩在白白的明雾之内。女人们都显得惴惴不安,孩子们都静静地站在母亲的身旁,没有四处顽皮吵闹。

一直以来,都是圣龙攻打别人,这梨花镇的人自然不用担心战火,或许这里很多人都还没见过真正的战争。

而现在,却是有人要来侵略圣龙了。而第一个活靶子,就是我们梨花镇,我们这些想走,却不能走的重犯,该怎么办?

爹娘和小暹黑将军站在一起,也是一脸想容。箫满麒站在神情凝重的琴楚容身旁不停追问:“终黎将军真的不来了?”

琴楚容沉重地点点头:“刚刚收到的消息,他们不来了。不过派了五千兵过来,助我们抗敌,说是让我们拖延三日。””抗敌?哼。”青年里有人嗤笑”,我们全镇不过二百三十六人,五千兵又有什么用?对方可是十万大军,让我们怎么抗敌?!这明摆着让我们送死!””对!我们要离开这里,横竖都是死,干脆离开圣龙!””对!我们才不会送死!””我们还有妻儿,我们不能死!”

一时间,群情激动,喊声不断,有人准备回家收拾行李。”大家稍安勿躁。”琴楚容大喊,留住要准备冒死离开的人,”梨花镇外一里的地方,有一个山洞,我们可以去那里避难。”

大家不走了,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家,如果有地方躲藏,他们自然不想离乡背井。

有位老臣站了起来,是来这里最早的司马家。他担忧地看琴楚容:“镇长啊,如果我们都躲起来了,你怎么跟朝廷交代啊。””我……”琴楚容垂脸沉默不语。

司马老臣在这里也是德高望重,因为他是前丞相,还是皇帝大叔年轻时候贬下来的,现在他在这里已是四代同堂,尽享天伦之乐。

他起身站在神树下的花坛上,环顾众人:“各位,我们逃活了命,可是让琴镇长如何向朝廷交代?我们已是戴罪之身,怎能再害别人和我们一样?我们若是一走,琴镇长就是死罪啊。”

大家都沉默了。在这里洗心革面的人们,越发有一颗正义正直的心。”爹。”他的儿子仰头看他”,这样,镇里所有的女人和孩子都去那山洞藏身,剩下的男人共同抗敌!”

大家看向彼此,纷纷点头。

我不由得担心轻语:“石头,我知道行军打仗都会有一支特殊的队伍,我们那里叫侦查小组,他们会侦查这里的地形,这一里外的山洞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如果被他们搜查到,那躲在里面的人岂不是会有危险?”

石头听罢微微拧眉,立时眸光一闪,高举手譬:“且慢!”

大家纷纷看向他,他走过人群,也跃上了神树下的花坛,看了一圈众人说道:“方才内子担心镇外山洞会被敌军搜查找到,到时妻儿岂不更加危险?!”

大家神情立时紧张起来,纷纷点头。

石头看向琴楚容:“琴镇长,可有地图?”

琴楚容立刻点头,命王善良回去拿地图。

神树下众人心焦心急不已,有人说干脆让琴楚容也跟我们一起逃。

可是,有人说现在整个天下都是圣龙的,他们无论到了哪里都会被通辑,好不容易在这里安定过上安稳的日子,不想再躲躲藏藏的。

大家一时争论不已,乱作一团。

石头向我招手,我挤到他身旁,他从神树下捡起一根树枝,正好王善良取来地图交到我手中。

他让我打开,可是地图太大,我一个人拿不了,箫满麒见状也上来和我一人一边展开大大的地图。”大家静一静!”石头高声喝止大家的争论,登时,大家的目光朝他而来,他环顾着急慌乱的大家,沉沉说道”,大家不要惊慌,莫忘了大家曾是怎样的身份?!拿出你们本该有的气魄来!”他铿锵有力的话,让大家都为之一怔。

石头慢慢举起的树枝,指向众人:“我们这里,有前臣相,前兵部尚书,前御史,前知府……”他一个个指过去,大家的神态却在那一刻都发生了变化,变得镇定,变得凛然”,我们有这么多智者,难道还想不出一个良策拖住敌人?!大家莫要小看自己,我们群策群力,定能护梨花镇一个周全!””对!”有人高喊起来”,我们也都是读过书,上过朝堂的人。””不错,我们这里也有过打过仗的将领。””我们家以前还是先皇的谋士。””对对对,攻打猢狲国的时候我是先锋!”

大家一个个又激动起来,此刻大家的神情与之前已经截然不同,是石头,燃起了他们的斗志。鼓舞士气,不正是将帅之责?!

第三十四章 金宫细作

我的刑,好样的,能站在他身旁,即使只是拿地图,我都倍感骄傲和自豪。

石头扬扬手,示意大家安静:“现在我们来分析一下形势。”男人们围拢过来,不懂军事的琴楚容也认真倾听。

石头指向未国北境:“现在,寅国八十万大军在这里正与骏王的三十万军交锋,加上未国的二十万和乌**国的二十万,现在这里的形势应该是势均力敌。乌**国应该还有五万兵,相信在接到圣龙军情后,会南下支援终黎大军,来一次前后夹击。而他们最好的夹击地点,就是在我们梨花镇东面的风火山谷。所以,从战局和兵法上看,他们放弃我们梨花镇,是没有错的。”

“那为何骏王的兵不下来?”有人提问。

没等石头回答,司马老臣相说道:“未国三国是因为参加我圣龙登基大典才被寅国偷袭,我圣龙如不出兵援救,则为背信弃义。”

“可是……这三国不是圣龙早晚都想要的?”我不禁迷惑。老臣相对我微微一笑:“小月几时看到我圣龙是强取?皆为各国臣服。”

我无语了。威逼利诱让人家臣服,还不是强取豪夺?只不过说上去好听而已。原来圣龙既想抢人家东西,又要装作圣人。

“而且这三国太远。”石头在我身旁淡笑补充,“除了在地理位置对圣龙军事有利。其他对圣龙没什么作用。与其抢夺这三国,让这三国对我圣龙心怀仇恨。不如安抚拉拢让他们臣服。”

我似乎有点明白了。所谓鞭长莫及,这三国离圣龙政治军事中心太远,很难管理,他们若是心中不服,也很容易推翻圣龙统治,再次独立,然后圣龙镇压,他们再反抗。这样反反复复,谁都受不了。

“所以为了收服这三国。圣龙这次必然会出兵。金牛可以说是赶不及,但后面两国若是也弃之不顾。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我明白了,圣龙是想要立牌坊。”我的话惹来大家一阵笑,可是他们也纷纷点头,赞同我这种女人式的说法。

“既然如此,我们开关让他们过。”有人说。这人的想法跟我当初一样。

立时有人反对:“行军必要粮草,我们如果开关,我们的家园就会被毁,我们的粮食就会被掠夺。房屋烧尽。让他们可以安营扎寨,我们这梨花镇是安营的最佳地点。”

“对!不能让他们毁了我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家园。而且,我们梨花镇的任务。就是要拖延他们,然后给乌**国的军队时间南下。”

“是啊,只要拖延时间,一旦我们圣龙百万雄师抵达,他十万大军算什么?!”

大家又纷纷议论起来,一个个都不亚于以前墨刑身边的谋士和将领。

石头满意地笑看大家,他灼灼的眸光中,似乎看到了一个个可用之才。

“而且。我认为这次寅国根本意不在三国,他们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我们圣龙!”石头的话让大家再次安静,纷纷朝他看来。

他又用树枝指向地图上即将来到的独孤翼率领的大军:“这次寅国出兵也是将近百万,可是,大家有没有发现,率领大部队的,却是独孤翼的妹妹:骁骑公主?而朝我们来的十万大军,却是寅国国主独孤翼本人?”

大家面面相觑,再次看向石头:“石头,你快说说。”

“是啊,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石头点点头,继续说道:“早年听说独孤翼喜欢亲自上阵,他最喜欢用的计策就是声东击西。每每命自己的妹妹率领大部队去攻打另一个都城,做出要拿下那里的假象。当对方大部分军队前往援助的时候,他会率领他的一支神奇军攻下真正想要的都城。所以,独孤翼这次,依旧是故技重施,他自然也会想到会被圣龙和乌**前后夹击,所以,他这次必然以速求胜。他让他的妹妹牵制骏王他们,就是为了速度进军圣龙,一举夺下西南两都,这两处,可都是圣龙的粮仓啊,一旦夺下,他足可以等候骁骑公主前来与他会合了。”

石头的话,瞬间让大家恍然大悟,纷纷惊叹。

“早就听说独孤翼有一支可以以一敌百的神奇军队,没想到这次会遇上!”

“我们太子也有一骑精锐骑兵,可惜太子他……”

“哎……圣龙失去了太子,等于失去了龙爪,难怪寅国会选择此时来犯呐……”

“是啊,当初寅国一直不与我圣龙交锋,不就是因为忌惮先皇和太子殿下?现在想来,去年那场仗是为试探骏王实力!”

“糟了!那当初他们会不会是有意战败,好让骏王这次轻敌?!”

大家的议论让我不由得看向石头,也担心起墨焱轻敌。石头的神情也因为这些话而微微有所动,他还是被这些话影响了。

他垂眸静了片刻,却是叹息一声,似是过去的事情,他已经不想回首。无论那是一个怎样辉煌的自己,他也不想再去想了。他拧眉再次指向地图:“所以我们要拖延他的时间,让他失去进攻的最佳时机,等候乌**国的援军!”

“可是,怎么拖延?”大家纷纷看向石头。

大家纷纷拧眉,石头看向琴楚容:“终黎将军有没有说五千兵几时到?”

琴楚容回道:“今日中午应该可到。”

石头点点头,看向老臣相:“老臣相,您有什么安排?”

老臣相微微拧眉:“既然决定对战,先要建立我们的‘中军大帐’,以便大家分析敌情,出谋划策!”

大家听罢,纷纷点头。有人提议在琴楚容的镇长“办公室”,那里地方宽敞。

于是,男人们全部前往琴楚容的镇长县衙,女人们回家等候消息。

箫满麒也似被什么燃起了斗志,收起地图紧跟琴楚容身旁。

大家在去的时候,石头拉住了我,将我领回屋,沉眉道:“挥军征战不是小事,不可能是随性而为。往年父皇征讨某个国家,必先派出探子深入对方皇宫,了解所需要的情报,才能在对方最脆弱的时候,发起进攻。我们圣龙不是那些小国,这次寅国可见也是倾巢而出,想一鼓作气拿下我们圣龙,即使拿不下全部,也要吞我圣龙一半。所以,我怀疑……”

我听着他的话,似乎他想给我传递一个讯息:“你是说……金宫里有寅国的间谍?”

他沉默点头,深思良久,才拧眉说道:“到底会是谁?细作不除,有如鱼刺在喉!”

细细回想金宫里的一切人,事:“能入金宫的必先查过家事,家事清白方可进入金宫侍奉主子。那皇帝大叔是怎么把探子送入别人皇宫的?”

“自是用钱买通其本国人。”

“也就是说……寅国也可以?诱人做细作,无非权利引诱。然圣龙如此强悍,无人敢反抗,要做密探,也需一定勇气,除非此人和袁翎华一般,对圣龙心怀仇恨。”我的话,让他双眉更拧一分,明明灿烂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却依然化不开他浑身的yīn霾。他深吸一口气坐在了书桌后面的座椅上,双肘撑于桌面,双手交握有一下没一下地撞击额头:“恨圣龙的人太多……太多了……”

是啊,金宫万万人,恨圣龙地何其多?

“寅国今年宣战,那么,此人很有可能是在这三年里进入金宫,为寅国传递情报的。此人应该会接近父皇,探得情报,之后一直由我征战,此人应该也会想办法接近我……”

“那肯定是女人。”我想都没想地说,他一怔,我理所当然外加醋水外冒地撇开脸:“整个圣龙谁不知道你太子殿下风流好色,喜爱美人?”

“你是说……这次的探子很有可能是美人?”

“哼,不是可能,是肯定!而且,哪个男人愿意接受阉刑入宫做密探?相对于太监,美人更容易接近你们这些金宫殿下吧。”我酸溜溜地说,他再次抚额:“该死,我身边这么多女人,到底是哪个?”

“哼!是啊,多得你都记不住了!”我声音都提高了!气死我了,居然还好意思说出来!

“哈哈哈哈……”他忽然仰天大笑,拉住我的手,我生气地抽走,他再次拉住,却是一把牢牢握住,不让我再抽,“我逗你呢。”

“不信!”

他将我硬拉入怀中,让我坐在他身上将我圈抱:“是勾引我的女人太多,但真正成功的,只有一个女人。”

“谁?”我要灭了她!居然让他今天还惦记。

忽然,他转过我身体,宠溺地点上我的鼻尖:“就是你!”

我一愣:“我,我哪里算勾引你。”

“但你诱惑到我了。”他还说地有点委屈。

我不理他,他抱住我摇啊摇:“我们继续说正事。如果她是女人,那么,在我离开之后,她势必会接近老五或是老七。那时我并未太关注金宫,你想想,有可能是谁?”

心里赌气,不想想:“问你暗龙去!”

“月儿,暗龙不是神,暗龙不会事先过多关注一个入宫的秀女或是乐女……”

秀女……乐女……会是谁?

第三十五章 严阵以待

如果墨刑说是这三年进来的,这三年包括我们那批乐女,只剩下两批。我们那批乐女差不多是十一个月前,将近一年,离现在不远不近。所以我们那批乐女里,也有很多值得怀疑的对象。

而墨刑说这个女人想探听情报,必会接近皇帝大叔,然后是他,之后是龙墨焎,符合这样条件的女人并不多,想来想去,只有两个女人。

一个,就是我那个要命的姐姐箫满萱。不过她是快要七年前入宫的。虽然她还真挺符合条件,皇帝大叔,太子,老五,一个都没放过。但是,如果她是寅国的探子就不会自己称女皇了。而且,我们家也跟圣龙没有深仇大恨。

那么,只有一个人嫌疑最大,而且,她恨圣龙。这个人就是……

“老五很有可能会派人来接走你和箫家……”墨刑的话拉回了我的思绪,我看向他,他一脸严肃,“到时你就跟那些人走,知道吗?这回不一样了,终黎的兵不会来,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拖延独孤翼的行军,你的安全最重要。”

是因为命运共鸣吗?龙墨焎虽然恨我这个箫满月,但也不想那个满月有事。

“不!”我倔强地说,墨刑的脸都沉了下来,像是斥责孩子的大人,我昂首俯视他。“我相信,只有在你身边我才是最安全的!”

瞬然间。他脸上的怒意在我坚定的神情中消散,无限激动从他幽深的眸底席卷而来,将我完全覆盖。

突地,他扣住我的下巴将我拉下,狠狠锁住了我的唇,唇舌的纠缠撞击,直到我们彼此都吸干了对方体内的空气,才放开。我伏在他肩上大口大口呼吸:“别想再丢下我!说不定我能帮你!”我也带着几分得意地说,“别忘了。当年可是我生擒季少白的!哼!”

“呵呵呵……”他忍俊而笑,轻抚我的后背。“对对对,我的月儿是一等一的的谋臣,智勇双全。那么,你这次打算怎么招呼独孤翼?”

我坐直身看看他:“既然你说独孤翼也是常年征战,经常征战的人会分外小心,尤其他带的都是他的精锐部队,更不会轻易损失一兵一将,故而定会更加小心。那么,我们就利用他的小心,来设上几个陷阱,让他迟疑进军。”

“好!”瞬间。他像是充满了力量,立时精神凛起,他落手拍了拍桌面上的爱派,“你让我想起一计很适合像独孤翼这么小心行军的人。”

不知怎的,似有心有灵犀地感觉到了他口中的计策:“难道是……空城?”

他“呵呵”而笑,xiōng有成竹,眸光灼亮。

梨花镇全镇进入戒备状态。我和石头到镇长县衙里的时候,军事地图高高挂起,上面已经被前兵部侍郎画上了许多大红的圈圈,那里是西南两都重要的粮仓位置。

圣龙常年征战他国,并不擅长打防守战,一直自大高傲,认为他国不敢来侵犯,这些粮仓都城也没有太多良兵驻守。而且,这里连枪炮都没发明,敌军来估计只能用石头和滚油还击。

一旦被独孤翼攻破一个,后面必然会势不可挡。

再加上去年年尾寅国犯境,把大部分的兵拉到了北面,才会在这次他们突然东进时来不及将兵拉回来。据老臣们分析,这很有可能是寅国调虎离山之计。然后算准墨焱会在冬季修生养息,他们悄然进军。

这样看,就越来越觉得金宫里有细作。否则寅国怎会那么清楚圣龙的一切?还趁骏王回京,龙墨焎登基的时候来犯。这些时间显然是有人提前告知。这里又不是我的世界,手机发个短信就ok。

可是,如果她是间谍,她又是怎么把这些讯息传出去的?

金宫守卫森严,除非,间谍不止她一个,她才能将讯息层层传递。

又或者她也有信鸽,反正金宫时常信鸽满天飞,然后她就趁那个时候把信鸽放出去的。

又或者……她几乎每晚都敲她的玉磬,会不会像我们那里的莫尔斯密码,把消息敲了出去?

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怀疑,到底是不是她,还未尝可知。“石头,你来了。”老臣们似乎察觉石头是个人才,纷纷起身迎他。即便墨刑如何隐藏身份,可他与身居来的独特气度,却是用石头的表皮如何也伪装不下去的。

果然石头并未露出拘谨或是诚惶诚恐或是荣幸的神情,而是像墨刑一般欣然接受了这些人的相迎,昂首阔步走到地图之前,拧眉观看。

前兵部侍郎说道:“现在骁骑公主的目的很明确,是为牵制骏王,一旦骏王分兵来援我南都,她会直接转向,攻入我圣龙西境,直取西都。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无论西都还是南都,极有可能只能保其一。”

骁骑公主手上八十万,就算打过来损耗十万,也还有七十万。墨焱如果挡住她西进,那么我们南都就危险了。北边的兵不是一天两天能过来的,这里也没直升飞机和高铁,“咻”一下在第二天就到了。

而行军岂可有一天两天的耽误?人家一天就说不定取下我们梨花镇,直取终黎守的西秦关西秦城。或者说,人家的军事地图上,还没我们梨花镇呢。别说龙墨焎放弃我们,人家更是把我们直接忽略。

就在大家看地图愁眉不展的时候,梁德柱跑了进来,欣喜道:“兵到了!”

大家立时起身,在琴楚容带领下匆匆出梨花镇东门。果然五千兵到了,带兵的还是熟人,是莽夫左幌左将军。他看上去心情很不好,从马上下来闷闷地对迎上去的琴楚容说:“你们谁是镇长?”

琴楚容已经走到他身前:“是下官。”

他低脸看看他,闷闷地说:“终将军命本将来助你守镇,拖延寅国大军三日,然后放行。”

大家听完,面露惋叹,果然是要将我们的梨花镇彻底放弃,供人过路。只不过,是要拖上三日。

不约而同地,大家看向身后的家园,那个大家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家园,尽管他残破,但依然是大家的家,大家在镇外种着果林,种着蔬菜。

“这些朝廷重犯男人留下,女人和孩子全部撤离。”左将军沉沉地命令,“别磨蹭,敌军明日就到!”

看来终黎将军的消息没有墨刑快,墨刑这里是今晚就到了。

大家开始交代家人,左将军走到我面前时,石头微微侧身。左将军算是放柔神情:“箫姑娘,好久不见。”

我一时发呆,因为我是不应该认他的,但是如果我是箫满月,那么现在应该看出眼前这位将军是认识满月的,所以,我不能佯装失忆,惹人起疑,但是,以箫满月的性格也不会太过做作,所以,我现在发呆比较好。

面对越来越多先前认识我的人,我要演好箫满月。

左将军奇怪地看了我两眼:“皇上让你全家都撤离,你回去收拾一下。”

我继续呆了两秒钟,然后才佯装恍然初醒:“是……是……”

左将军又奇怪地看我两眼去找琴楚容安顿五千兵。

镇子东门都是大家依依惜别的画面。

爹娘走过来,我摸上小暹的头,看向他们:“爹,皇上准你和大哥也一起撤离,你们带小暹回去收拾行礼吧。”

爹娘担心地看我:“那你呢?”

我露出让他们安心的笑容:“放心,我不是凡人,不会有事。”

正说着,石头又转回身了,揽住我的肩膀说道:“爹娘放心,小月有我。”“怎么放心哦。”娘急了,“你自身都难保,我们小月真命苦,才成亲,就要做寡妇了……”

爹立刻握住她的手,打断她:“说什么晦气话,石头有本事,岂是你这妇人能看出来的。小月,爹爹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打算留下来和石头一起!”爹的神情异常严肃,我坚定点头。

爹不再多说,拉小暹走时,小暹居然也要留下。而箫满麒更是不走。小暹说他有黑将军,形势不对,黑将军带着他跑没人能追上。

而箫满麒更想在这里建功立业,男儿不保家卫国,称什么大丈夫,他不想被石头看扁,他要留下来和石头一起抗敌,做男人该做的事!

他的话让爹很欣慰,可是娘哭了。最后娘是被爹拖走的。

梨花镇的妇孺小孩一一撤离,由一支小队护送到后方西秦关。男人领命留下。

左将军占据了我们的“中军大帐。”他看到大家的成果,嗤之以鼻,说你们这些罪犯懂什么,他也根本没耐心听大家说完我们的分析。大家本来心里就憋了一股气,差点跟他吵起来。

石头在一旁皱眉叹气,外加摇头不停。他说就是因为左幌这鲁莽的脾性,才适合来做炮灰。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就是一莽夫,只会冲出去拼命,终黎以为这样就能给独孤翼一个下马威,让他们在这里老老实实呆上三天?他们都小看独孤翼那十万神奇军了。也怪他,一直带领将士打胜仗,养出了这些骄兵。

呃……这句话到底是自夸?还是在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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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空镇鬼

他招过箫满麒和琴楚容不知说了什么,他们立刻让人上酒款待左幌。石头说,左幌在只会坏事,这人打仗前爱喝酒,喝地越多,战地越猛。所以酒他不会推拒。不过,别看左幌是莽夫,但很自律,这酒他也不会喝醉,所以,得给他下点药。

“扑通。”左幌被放倒了。大家七手八脚把他抬了下去,立刻围在地图边问石头接下去有何打算。

石头指向地图,我们梨花镇正西五十里处:“独孤翼此时应该已经在这里,他极有可能不把我们梨花镇放在眼中,连夜直接穿行而过!”石头一边说一边比划,“所以,我们今晚一定要让他停下来,才能进行拖延战术!”

“怎么让他停下来?”有人问,“他的前头必是马队,以我们的力量,无法阻挡。”

石头扬唇一笑,看向了我:“要让他们停下来,只需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女人?孩子?”

“恩。”石头与我相视一笑,摸上小暹的头,“老婆,小暹,今晚就看你们了。你们放心,独孤翼从不杀妇孺,所以不会从你们头上跨过去的。”

我点点头:“我一定尽力!”小暹也沉脸点头,一副大将的威严。

石头安心而笑,继续指地图:“他们一旦停下,不会在梨花镇西面停留,因为道路两旁皆为树林,西南又是乌**,独孤翼必会防我们火攻与前后夹击,他会选择鲁公河南岸休息。那里又是上游,也可防下毒。”

大家一边听。一边点头。

有老臣怀疑道:“以独孤翼之智,会多久发现此计?”

石头淡淡一笑:“至多半日。所以。第二天白日我们依旧空城,独孤翼定会一早派一队人入镇查探,到时我们关门捉人。”

“这是瓮中捉鳖之计。”我站在石头的身旁,和大家一样,越来越激动,“独孤翼小心谨慎,这次我们就要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让他摸不准我们梨花镇到底藏了多少兵!”

石头点头而笑:“不错!这样就可拖他一日。第二天,就要看老天帮不帮我们了……”他遥望窗外。喃喃而语,“最近天气沉闷,树林这几日应该会起大雾,就看那天能不能起雾了……”起雾?

怎么?他也想学诸葛亮草船借箭?可是,我们兵不过五千,借箭又有何大用?他也未叫我们扎草人,可见并非借箭,他到底……借雾有何用?

这天深夜。整个镇子分外宁静。五千兵驻扎在东门之外。琴楚容拿了左幌的兵符,也是冒死假传军令,命五千兵再退一里。不得有任何声息。

大家聚在镇子西门之后,石头握住我的手,带着一丝紧张:“月儿,行军作战,瞬息万变,我从未与独孤翼有过交手,一切也只是你我之揣测,我担心……”

“别担心。”我反握住他的手,“想想我们曾经的合作,我相信你!”

“姨夫,有我在,姨不会有事。”小暹以一种大人的口吻,向石头保证。石头摇头而笑,再次摸了摸他的头。

小暹手里拿着已经被涂黑了的扩音器,因为石头觉得扩音器的效果很好,还可以惊吓马匹,因为当初他就被扩音器那神奇的功效给惊吓了。他自己早早将绝影双耳塞住,但是独孤翼他们没有。

他打算惊一下独孤翼的马队,马儿受惊,马队必乱,整个行军的队伍也会就此停下。

就在这时,大地突然震颤,如同地震。寂静的深夜更是响起了隆隆铁蹄的声音。

石头对大家点点头,西门在我和小暹面前缓缓打开。我和小暹都是一身白衣,深夜之中犹如一对充满怨气的鬼母子。

我当时也挺郁闷,问石头为何要穿白衣。

石头说作战不仅仅是战术,有时也要用心术。这个世界的人大多畏惧鬼神。我和小暹一身白衣又是深更半夜的,看着就慎人,可乱对方军心。

于是,我和小暹就这样像两个鬼一样站在了西门之前。白衣在月光下隐隐闪烁yīn寒的白光,石头拿了个白色的面具给我。

我疑惑地看他:“给我面具做什么?”

他也不回答,直接给我戴上,在我面具上一亲:“我老婆岂可随便给别人看?”

“这完全没必要,我又不是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你还担心独孤翼抢我不成?”

他笑了,弯弯的眼睛像此刻天上的弯月:“那也不行!”他霸道地说完,走到了门后和大家一起躲藏。地面震颤地越发厉害。前方深夜之下,出现了一抹银线,他们如同潮水朝我们涌来,两旁的树林也开始震颤摇曳。

我将箫放到唇前,小暹站在我身下,将全身染黑的扩音器放上头顶,扩音器缠上系带,环过小暹的脸蛋绑紧,这样扩音器成了他的一顶形状怪异的“黑帽”。然后,他捂住了双耳。

当马队越来越近之时,我对着扩音器狠狠吹出了一声刺耳的长音,瞬间马儿惊吓的嘶鸣响彻了深夜的天空。

马队骤然而乱,马匹互相“砰砰砰”撞击,“噼里啪啦”乱窜,跑在树林里的马更是因为慌乱撞上了树,骑马的士兵从上面纷纷掉落,手上绘有猛虎的旗帜也纷纷倒下。一层接一层挤压下去,挤乱了后面的步兵,带起声声凌乱的脚步声。

寂静的夜,让这一切声音都变得分外清晰。

虽然,制造噪音小提琴效果更好,不过,石头还不想我暴露太多,毕竟龙墨焎是个让人头疼和难缠的家伙。

“嘶————”

“嘘!”

“驾!”

“喔!”

马儿的嘶鸣与主人的控制声混在了一起,前方一片混乱,汹涌的马队就此而停。

我开始在这片混乱中,缓缓吹起了箫,小暹也拿出我以前给他做的铃鼓,噌铃噌铃有一下没一下地附和。

缓慢而悠扬的箫声,在扩音器里可传千里。悲凉而哀泣的箫声诉说着寡妇对战争的怨恨。

满腔怨恨的寡妇啊,她在向苍天哀嚎哭泣……

满腔怨恨的寡妇啊,她在向世人苦叹自己的无助和孤寂……

满腔怨恨的寡妇啊,她在向君王质问何以战火不停,硝烟不止……

满腔怨恨的寡妇啊,她的怨恨冲上云霄,让众神也感到了害怕与心惊……马队终于再次受到了控制,再次变得整齐,密密麻麻地不见边际,他们都是一身银甲,头盔上是白色的缨穗,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如同天兵神将。

就在马队的正中,一匹白色的战马分外高大醒目,只有他身上,照有白色的银甲。他身上的主人亦是一身银甲,白色的斗篷,只是,他的头盔与旁人不同,是完全将脸罩住,只看到他头盔下炯炯有神的双目。

如同雄鹰的目光盯视我和小暹。他身旁两人似要上前,他扬手阻止,随即扫视我身后的梨花小镇。看他的行军路线,他的马队并未只在官道上,也有进入两旁的树林,显然是打算兵分三路直接穿过我们梨花小镇,果然我们的小镇根本没被对方放在眼中。

此刻的小镇和两旁的树林都是一片幽暗,在深夜里分外诡静。

缓缓的,收起最后一个音,却在那一刻诡异地扬起一阵大风,鼓起了我和小暹白色的衣衫,也扬起了对方战甲后的斗篷,吹得周遭树林哗哗直响,从我身后传来神树上凌乱的铃铛声,如同猛鬼受扰烦躁地敲打那些铃铛。

“丁丁当当……叮叮当当……”

那些人都纷纷看向左右,马儿不安地在原地踩踏。

终于,世界再次恢复平静,我抬眸直接看向马队正中的那名男子:“神奇军?”我问。

对面马队上的人都看向同一个方向,就是正中的那个人,他收回扫视侦查的目光,再次落在我的身上,冷冷盯视不语半句。

他身旁两人其中一人手提一竿银枪朝我们策马而来,站到我的身前,忽然将手中的银枪指向我们,我和小暹都是不卑不亢地迎视他,他的头盔遮住一半脸,下面露出了他的大胡子。

他忽然用枪来挑我的面具,我抬手重重紧握,喝道:“休得无礼!”

他一愣,笑了:“你这个女人倒是胆子不小,赶来握本将的枪。”

我放开,淡淡而语:“一名乐女告知寅国神奇军今晚子时过我梨花镇,故小妇人和侄子特在此相迎,请。”我和小暹让开,伸手相请。

他骑着马围着我绕,然后站定西门正前方:“王!只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可继续前行!”

然而,马队却丝毫未动。

整个小镇大门敞开,漆黑无人,如同死城一般诡异慎人。

忽然,那白马上的男子扬起右手,手心却是向后一转,立时他身后有人高喊:“退!”

站在西门前的将领面露奇怪,看了我们两眼赶紧跑向那个男子。

我拉起小暹的手,在白马男子盯视之中,不紧不慢地稳步走回梨花镇,然后,转身,和小暹一起朝他缓慢地挥手,藏在大门后的人将大门如同无人自闭一般,缓缓关闭。

寅国的兵退了许久,门后,大家激动地彼此拥抱。

第三十七章 神器再现

石头紧紧抱住我和小暹,重重亲吻我和小暹。再将我们一起抱住:“担心死我了。”

“姨夫,不会有事的。”小暹镇定地说,反倒称出了石头的慌张。

石头笑了,黑将军过来抱住我们,把我们三个被他抱地紧紧的,都快喘不过气了。

石头忽然想起什么,向黑暗的角落招招手,招出了黑子,他一身黑呆在暗处果然不引人注意。

然后,他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黑乎乎的,长长的,样子有点像我那只录音笔,他把那东西绑在了黑子身上,黑子钻出狗洞消失了。

“那是……”

“你的录音笔。”

“啊?!”我真的惊到了,“那,那不是坏了吗?”

“我不知道,我用的时候又好了。”他也一脸茫然,我抚额:“看来当初是电池受潮了……”

“对了,你方才为何要特意提什么乐女?”石头疑惑地问。

我学他狡黠一笑:“我怀疑间谍是一名乐女,故而特意说的,是为试探,我看他的表情,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你说,这样他是否还会相信那间谍最近给他传出的军情?”

“月儿!我的好月儿!”我话还没说完,石头忽然激动地将我抱离地面,大转一圈,引来大家的视线。

“快把我放下,你干嘛呢。”我头都转晕了。

“哈哈哈……我的月儿果然聪明!”他大笑不已,一个劲亲我的脸蛋,引来大家好奇目光。害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能相助他,我很高兴。

大家守了一个晚上。很辛苦,可是大家不敢松懈,纷纷又聚在县衙里商讨下一步关门打狗的步骤。眼看已近清晨,我去给大家做面。小暹骑在黑将军脖子上,一人一碗等候。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馋相,可是眼睛却透着寒光。

“姨,我觉得石头哥哥很像一个人。”小暹忽然说。

我一边下面一边随意地说:“不是说他是孤心嘛。”

“不是。他像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最会打仗了。”

手一顿,热气冒了上来。烧热了手,赶紧撩面:“胡说什么呢。墨刑都快死了半年了。难不成他借尸还魂变成孤心?”

我将面放入他和黑将军的碗中,小暹一脸沉思:“鬼神之事,很难说。”老成的模样,让我哭笑不得。叫他别胡诌,他是言者无意,万一哪个听者有心之人听去,传到龙墨焎耳朵里,把石头当墨刑抓去怎么办?

小暹忽然很认真地说。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看他那副简直快要发誓的神情。我放了心。小暹到底是金宫殿下,是皇帝大叔的骨肉,必然不会差于墨刑和龙墨焎他们。不知道将来。他又会成为怎样一个大人物了。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

将面给大家送去,黑子回来了,石头取下绑在他脖子上的录音笔,大家端着面碗就围了上来:“石头,刚才就想问你把黑子放出去干什么?”

“对啊,这是什么东西?”

石头神秘一笑:“先说好,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今后大家一个字都不能泄露出去。”

大家相视一眼,郑重点头,纷纷发誓:“谁说谁是王八。”

估计大家也隐隐感觉到石头身份神秘,不便暴露,决定一起帮他隐瞒。石头将录音笔放到桌面上,打开,里面是“呼哧呼哧”像是喘气的声音,应该是琅琊在奔跑。大家端着面碗很是惊讶,毕竟一根棍子能发出声音很让人惊奇。幸好左幌昏睡去了,不然他看到肯定知道是我的。

可是,让他们更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棍子里喘气声变轻,忽然传出了人话声。

“王!您怎么退兵了?!不是说要一鼓作气拿下南都吗!”

登时,大家目瞪口呆,有的人先前还含着面,就看那面从嘴里又滑了出来。

“老靖,王退兵是有原因的,那个女人,和那个小镇,十分可疑?!”又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可疑?不就是个女人。”

“那你说,她吹出的箫声怎能传千里?这是凡人能做到的吗?!”

“是啊是啊,真是太怪异了。你们看那女人和那孩子,还有那像鬼哭狼嚎的箫乐,现在想起来都……嘶……让人打冷战啊……”看来,墨刑的心术成功了。已有将领心不安,恐慌忐忑。

“别胡说乱军心,本将才不信什么鬼神!那女人和孩子都有影,不可能是鬼!”这声音我认识,是来探查的那个大胡子。

“但是,你如何解释她可传千里的箫声?”

一时间,没了声。

围着听的大家眨巴眨巴眼睛,继续目瞪口呆:“这是……敌方的对话!”

“神,神器?!”有人咋舌地说,众人立时惊诧地看向石头,犹如膜拜天神。就在这时,敌方又说话了。

“那女人和孩子是凡人。”立时,传出一个分外沉稳有力的男中音,浑厚的音质带着一丝金属感。

“王。”对方叫他王,是独孤翼。

“虽然本王不知她用何妖术能让箫声震耳,但是,她却能掌握我们的动向,我们放在金宫的细作肯定已经暴露。”

“什么?”

“王,难道是那个女人口中的乐女?”

里面又是沉默片刻,大家又朝我看来,纷纷竖起了大拇指,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第一次被人当了不起的大人物看着,感觉真好,满足了我的虚荣心。嘿嘿。

“恩,那人若是暴露,那我们最近收到的军情极有可能是圣龙伪造,引我们破关。”

“王,你是说那座空镇里很有可能有伏兵?”

“我看不仅仅是小镇,梨花镇两边皆为树林,极易藏兵,如果他们掌握了我们的动向,必然会派至少十万精兵埋伏,然后与乌**国的人马将我们夹击!”对方将领又陷入讨论,看来独孤翼的谋士也不少。

“这么说,终黎只带五万兵退守西秦关的情报可能是假?他现在其实已经埋伏在梨花镇里了?”

“恩,极有可能,不过,王,圣龙除了老皇帝和那太子善战,其他人不足畏惧。那太子的精兵良将也被我们分散,末将觉得即便有伏兵,我们也不妨一战,然后让骁骑公主莫要再与那骏王纠缠,挥兵南下支援我们。”

“对,这个可行。圣龙此时正是动荡时期,若是不取,实在可惜。”

“对!王,明日末将愿领兵入那小镇,试探对方虚实!”

“恩。”终于再次传来独孤翼的声音,“还有一个可能,他们只是最近几日发现了本王的细作,那么,她传来的最后的消息属实,所以终黎的兵依然在西秦关,而我们昨晚见到的女人,她在故弄玄虚。”果然不愧是独孤翼,他如墨刑所料,已经对我们的空城计产生了怀疑。

“到底是实是虚,明日一探便知,看他们白天还能搞什么鬼!”

“好!”独孤翼似要下令,“郑爽,明日你领兵一千入镇探个虚实,记住,若有敌军立刻回转,莫要追击!”

“是!末将领命!”

“王,在下认为那女人颇有蹊跷,她若真会妖术,还是除掉比较好。”

“郑爽。”独孤翼说话了,“明日见到那女人,杀!”

“是!”

登时,我感觉脖子一凉,谁说独孤翼不杀女人的?他现在就要把我当妖怪杀了。

之后又是琅琊往回跑的声音,我哀怨地看石头,石头却是呵呵而笑:“宝贝儿,人家把你当妖精,正合我意,今日与他们再聚,你可记住千万要把他们的对话说出来~~”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什么?!你今天居然还要我去!不去了,他们要杀我呢!”

“哈哈哈哈……”大家笑了起来。

石头神色转为正经:“现在,开始布局!”

立刻,众人放下面碗,仔细听石头调遣。

石头用大家的筷子摆出小镇地图:“郑爽是独孤翼麾下一员猛将,独孤翼派他入梨花镇是有原因的,郑爽的武功极为高强,为人也十分谨慎小心,如遇埋伏,他会最快做出反应,带大家安全撤退。所以想抓他不容易。但是,他有一个弱点……”石头说到此处略顿,大家疑惑地看向他,追问:“什么?”

石头扬唇一笑:“此人好胜,而且,十分好赌。好赌之人皆爱求胜,所以,这次我负责将他引向东门,满麒,二郎。”

“在!”二郎是兵部侍郎的公子,在本镇是武功最高强的一人。看到箫满麒一脸的激动,我也感到高兴。能领兵打仗,一直是他的志愿。

石头指着东门两侧树林:“你们各带兵两千五埋伏在此处,他们此次为查探,故而只派兵一千。等我引那郑爽出东门后,记住,你们此时切不可出击,需等一千兵全数出东门后,将他们全数擒获,声音尽量放轻,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让西门外之人畏惧我梨花镇,不敢擅入!”

“是!”

“呵。”石头一笑,“既然人做不到的事情,就交给鬼神。”

“那石头,这些兵要不要诛杀给独孤翼一个下马威?”大家纷纷点头,老臣们却是立刻反对:“不可,这样只会激怒独孤翼大兵来袭。”

到底是上过战场的,那些年轻人纷纷恍然点头。

第三十八章 妖镇鬼兵

石头继续补充道:“而且,这些人我留着有用。只要再熬过一日,我们就赢了!”

他的话让大家,也包括我狐疑起来。琴楚容不禁问:“终黎将军说让我们拖延三日,你怎是两日?”

石头的眸光变得分外闪亮:“相信我,两日后,自会有神兵利器以一敌百!”

大家面露惊叹之色,有人看向录音笔感叹:“莫不又是什么神器?”

石头但笑不语,连我也不说。

会毕大家分头准备。

乌**国塞北关也秘密派来信差,问我们需不需要支援,虽然他们也只有五千兵,五万援兵正往这里赶来,但还需要两日。可是,他们不能袖手旁观。

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尽管加起来只有一万,但也比原来强上许多。石头告诉他们若是明日大雾起,他自会派人来安排,此刻切莫以卵击石。

眼看天将明亮,大家纷纷紧闭自家大门,在里面烧烟挂白绫,将整个小镇笼罩在青烟之下,更添一份诡异气息。

西面大门再次打开,只等郑爽他们自动上门。石头说,今日西门切不可关闭,只要一关,独孤翼势必明白中了计,会挥军前来。所以,我们就要让门一直开着,让他们自己看那一千兵神秘消失在了我们梨花小镇,更乱他们一分军心。

在对方想试探我们之时,石头又把爱派绑黑将军身上了。我看他开摄像功能,就知道他想让黑将军做侦察兵。

小暹还说要一起去,被我扣下,昨晚的事也就罢了,今天可就危险了!在卯时三刻。西面官道上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依然是独孤翼,大部队到梨花镇前时。他扬起手,他身边一员将领,应该就是郑爽。带一部分步兵出列,朝梨花镇而来。

独孤翼显然也没有把他的十万大军拉来。目视约莫三千左右,估计是如果郑爽有任何危险,他可以率兵救援。

独孤翼这人跟皇帝大叔和墨刑一样,喜欢亲临战场。

石头现在在镇中心神树的地方,如果是在西门叫阵,很有可能无法引这郑爽入镇,所以。要让郑爽自己入镇。而神树的位置,正好离西门比较远,郑爽的兵会走出独孤翼的视线,让“消失”变得更加真实。

我们都紧张地心扑腾扑腾跳,今天算是第一次正面交锋!若是赢了,我还要晃出去以妖女的身份得瑟一下。让梨花镇成为一座诡异的妖镇。

渐渐的,郑爽的兵来到了我们小镇门前,寂静的小镇鬼雾弥漫,不见半个人影。

他很小心地在镇外观察了一下,让一队人先进了小镇。

那几个小兵经过昨晚的事。似乎也有点怕,哆哆嗦嗦进来,看了一圈,对郑爽招招手。郑爽才带兵入内。

静静的小镇只有他们走路发出的声音。

他们静静前行,此时各家大门都已经敞开,不见半点烧烟的迹象,里面也是空屋无人,还挂上了死人的白绫,让人害怕。

就在他们到达镇中心,全数人马都通过西门来到神树周围之时,烟雾中走出了提枪的石头,石头也是戴了一个诡异的面具,像是地狱来的鬼兵。郑爽一惊,似是惊讶原来还真有人。“郑爽,你怎么才带这么点人来,太小看我了吧。”石头说,这个位置刚刚好,一千人在镇中心里,对方也看不到这么远。而且,在他们经过之后,各家各户再次悄然烧烟,将他们的后路再次弄得烟雾弥漫,让人无法看清镇内的一切。

郑爽看看石头大笑:“哈哈哈哈,原来就你一人。”

石头挥了挥枪:“神奇兵以一敌百,我这妖兵自然可以以一敌千!”

郑爽冷笑:“妖兵!哼!我看分明是你们在装神弄鬼,且让本将将你活捉回去!”说吧,他提枪就上去了,石头立刻和他大战起来,我看着担心不已,刀枪无眼,他会不会受伤?

石头忽然一击长枪刺落了郑爽的头盔,郑爽一怔,十余士兵迅速将石头围起。石头故作得意大笑:“哈哈哈哈,郑爽你也不过如此,还在马上就输给了我,太差了,怎么,打不过我想以多欺少?这我可不服。”

他的挑衅惹怒了郑爽,他愤然说道:“别得意!方才是爷爷让着你!你们都退开,妖兵看招!”郑爽挥枪而下,士兵立刻退开观战。

“好!”石头忽然打了一声呼哨,从青烟中缓步走出了绝影,可是……他怎么还是黑白相间啊,苦了他了。

石头飞身上马与那郑爽再战,郑爽越战越勇,石头越战越后退,郑爽就随他越战越向前,在郑爽无意识间,他和他的兵都出了东门,然后,东门在我的面前缓缓关闭。

我立刻跑回西门和小暹又是一身白衣,手拿洞箫猫腰上了城头,站在残破简陋的城楼里。城墙下躲着手拿弓箭的小伙子们。这个角度,独孤翼他们看不到我们,我躲在城楼里才不出去送死。

小暹头上依然戴着扩音器,我蹲下对着扩音器在独孤翼他们都紧紧盯视梨花镇深处时说:“独孤翼,汝心存恶念,欲加害于吾,今日吾收汝大将千兵,以示惩戒……”寂静的清晨,回响我朗朗的声音。偷偷望下去,除了相对比较镇定的独孤翼和他的几员大将,其他人都惊吓地四处张望。独孤翼的马退了一步,他看向左右。他身边的大将往前护住了他们的王。

“若再欲加害吾,吾将施瘟疫于汝国!”自己都忍不住想笑,古代的人对瘟疫是谈及色变,十分惧怕。吓唬吓唬他,让他想杀我!哼!

我扩音器的话声让他们神乱分心,也掩盖了东门之外微弱的厮杀声。

猫在墙根下的兄弟们都捂嘴笑,我朝他们一瞪眼,他们撇开脸继续乐。他们都知道是我在装神弄鬼,看到对方居然真的害了怕,自然有种恶作剧成功的快感。

感觉独孤翼应该不敢杀我了,我带小暹才缓缓走出城楼,抱起小暹,他站上了城墙。孤镇无人,唯有城头一对白衣母子立于青烟缭绕之中。其实有时自己回想,也觉得慎人。

“他们在上面!”有人惊吓地朝我们指来。

立刻所有人朝我们仰视而来,独孤翼头盔下的眼睛透出怀疑与不甘。缓缓的,他摘下了头盔,宛如要将我们看个清楚分明,到底是人是妖。

一张刚毅俊美非凡的脸,充满野性的魅力。剑眉飞翼,薄唇紧抿,一把长辫在风中飘扬,气宇轩昂,肃杀威严。果然是一国之主,浑身充满威慑他人的力量!

“是那对鬼母子!”

“郑爽将军不见了!”

“这是个妖镇!”

“大家不要慌乱!”独孤翼紧盯我忽然大喝,慌乱的众人瞬间安静。

面具只遮住我半张容颜,面具下我对他扬起了大大的笑。或许这个笑容在清晨过于诡异,让看到我的人又惊吓一分。“世上哪来鬼神?!本王相信,这里的一切,都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他铮铮的话语暂时稳住了慌乱的军心,他是王,即便真的心底狐疑我究竟是不是人,他也不能让人发觉,因为,他是王。王乱,则军心乱。

“拿弓箭来!”他忽然沉沉命令。

不会吧,这家伙真要杀我?!不怕瘟疫来袭?

说话间,有人给他递上了弓箭,捏紧手里的洞箫,不行,我不能害怕。一旦露出惧色,一切都前功尽弃。

于是,我拿起了洞箫,在他张弓搭箭之时,开始在扩音器后缓缓吹起了柔美的《中秋月儿圆》。

中秋之夜,家人团圆,朗月在空,把酒交谈。当年,四面楚歌让楚军瞬间军心涣散,落下思乡的眼泪,今日,这曲送给独孤翼的士兵们,他们随他征战多年,难道就不思念家人?!

独孤翼拉开弓箭,紧盯我迟迟不射。

“王!快射!那妖女在乱我军心!”

孤独翼剑眉一拧,对我张满了弓,箭锋像是对准了我的眉心。

“姨,撤吧,太危险了。”小暹低语。

我放落洞箫,盯视独孤翼,你敢射!

他也牢牢盯视我,眸光锐利却是有些闪烁,似有什么牵绊助他的决断。“姨!”

小暹急了。

好吧,命比较重要。

可就在我想撤的时候,独孤翼突然放落弓箭,再盯视我片刻,调转马头。

“王!为什么不射杀她!”他身边的人急问,我冷冷盯向那个人,记住他,叫石头灭了他,让他老是想让我死。

独孤翼不言,那人突然拿起弓箭,转身就朝我射来。

我正要抱小暹闪,突然有另一支箭从我身后而出,“嗖!”一声擦过我的脸飞向那支箭。

“啪!”两只箭在空气中相撞,坠落。紧跟着,又一支箭从我脸边飞出直中那个射我的人的头盔。

瞬间,全静了。

那个要杀我喊得最响的人怔怔坐在他的马背上,头上顶着一支箭。

心里欣喜万分,但现在不能转头,我还要继续演完我的妖女。

“独孤翼。”我缓缓说道,声音因为扩音器而在上方的天空回荡,“我们明日再战,我会在这里继续恭候。”

于是,我和小暹再次对他们缓缓摆手。西门又是无人自闭。

第三十九章 虚虚实实

独孤翼回头狠狠地,焦灼地瞪视我,这是一种大男人败在女人手上万分不甘的愤懑感,我感觉他想杀我。可是,似乎又有着什么原因,让他舍不得杀我。他敛眸转头,带兵而回。白色的斗篷在早晨的清风中徐徐飘扬。

我转身扑向那个又一次保护我,救了我的人:墨刑。

他被我扑了个趔趄,稳住我的那一刻,对我愤怒大吼:“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我低下头,知道自己让他担心了。

先前蹲在墙根的家伙们纷纷起身,来到我们身旁:“石头,放心,有我们保护嫂子,我们阿剑也是神射手,嫂子不会有事的。

阿剑是司马丞相的孙子,从小长在梨花镇,没经历官场和他爷爷的案子,所以有一腔单纯的爱国热情,从小就崇拜能征善战的皇帝大叔和墨刑,喜欢练武射箭,成为梨花镇第一神射手。

阿剑此刻却是崇拜地看石头:“石头大哥,你太厉害!你怎么不要了那人的命!”

石头的箭正好钉在人家头盔上,往下三寸,就能射穿那人的嘴,直取他的命。

石头平息了一下对我的怒气,说道:“我们还要拖延一日,只能乱他们的军心,不可激起他们的仇恨。今天他们不会再来。大家回去休息一下,养好精神明天我们要跟他们大战一场!”

听到终于可以正面对战,大家都变得兴奋,纷纷回家养精蓄锐。回家时,石头和小暹都是一只沉着脸。回屋石头巍然沉脸坐上他的太师椅,我像犯错的孩子规规矩矩坐在他办公桌的对面。

此刻,俨然是老板要训话不听话的员工。

可是。他一言不发,只是生气地看着我。我低下头,承认:“对不起。我今天有点得瑟了……”

他依旧沉默。

我抬眼小心地看他,他的脸比寂静无人的夜晚还要可怕。既然主动认错不行,就来软的。离座,走到他身旁。他的目光随着我的移动而动,我挽住他胳膊:“老公~~~下次我不敢了~~~~”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还有下次!”他这次真的好生气,以前若是我撒娇,他早就不正经地抱住我上下其手。虽然那时觉得他很色,可是……现在的情况……我倒宁可他对我色了。

他生气地撇开脸,一扬手:“接下去你就老老实实呆在屋子里,什么都不要做了。

这是……要关我禁闭了。

“我以为我吓唬他们他们就不会杀我了……”轻轻地嘟囔。石头的脸更沉一分:“你以为?若是独孤翼能按照你的心思,他就不是独孤翼了!”

“……我知错了。”所以,人不能得意忘形。经过今日之事,我往后会更加小心。

“姨夫,其实独孤翼也舍不得杀姨。”小暹忽然的话让石头登时寒气四射,我挽住他的手都被他的寒气刺地全身战栗,赶紧收回。

石头没有对小暹说什么,而是冷脸看我:“独孤翼舍不得杀你,你是不是很开心?”

“不是不是。”连连摆手,“他该杀我。该杀我的。”小暹,你在胡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姨夫可是只超级打醋缸呢。石头从鼻子里哼出一口冷气,撇开脸。我赶紧殷勤地给他抚背:“老公消消气,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全都听你的。”

“哼!”他抬手拍在桌上,转身背对我,“寅国向来不反对女子参军,故而也有女将。那骁骑公主麾下,不乏智勇双全的女将。那独孤翼犹豫不杀你,应该把你当做圣龙的女将。他征战至今,尚未碰到能让他止步不前的女将,小暹说得对,他舍不得杀你,良将难求,心中自然喜爱。若我是他,也不舍杀如此良将!”

“原来如此……就像当年……咳,太子舍不得杀季少白?”有小暹在,果然说话不方便。

他转回身点点头,脸上青黑渐消。

小暹也很会看时机,见石头心情好转,他趴上书桌对面原本是我坐的椅子问:“石头哥哥怎么确定今天他们不会来了?”

这个问题让石头扬起了笑,一派坦然自若:“自然,要行军必先锄奸。今日你姨那些话,定让独孤翼怀疑军中有我圣龙细作。十万大军,查一个细作,一天未必够。今日有他们忙的了,哈哈哈哈……”

石头坐在椅子上得意而笑,他的笑容让他有了一种特殊的活力。那是与我平时平淡生活所出现的,全然不同的活力。这份活力让他可以满面红光,精神分外抖擞。

隐隐觉得,我让他和我过平淡生活实在有些勉强与人。越爱他,发现越不忍看到他的光芒因我而遮盖,他的喜好因我而放弃。

我是不是应该……也为他放弃一些原则了呢?

记得老妈说过,老爸以前是一个很古板孤僻的人,但为了活泼好热闹的老妈,而逐渐去尝试加入老妈的圈子。而老妈,也为了老爸开始减少玩乐的日子,安安心心在家里做家庭主妇。当然,最后变成老爸是家庭主夫。

但是,他们之间的迁就和宽容,还有为彼此愿意改变的心,让他们能够相伴到老,至今相亲相爱。

老妈说过,如果遇到一个愿意为我而改变的男人,那么那个男人是对的。如果我遇到一个让我愿意为他改变的男人,那么,他就是我最爱的男人,但不一定是对的男人。

可是,如果这个男人是前者,那么,我们就是幸运的,因为我们共同中了幸运的彩票,彩票的奖励,便是相亲相爱一生一世。

目光里,依旧是他意气风发的得意笑容,这才是他,真正的龙墨刑。金龙始终要飞天,我不能成为他的锁链,禁锢他追求理想的自由。无论他将来有何打算,我都会支持到底。

不久之后,黑将军回来了。

石头从他身上取下爱派,放在了办公桌上。小暹一脸老成,佯装镇定地看爱派里拍摄的一切。他似乎不想让我们看出他其实对爱派十分惊讶,可是他撑圆的眼睛,还是流露出了一丝大大的震惊。

爱派里是寅国扎营的情况。漫长延绵,不见边际。然后,我们看到了他们的粮草车,总是二十辆,每辆车有数十士兵小心看守。

稍后,是独孤翼带人回转,将士和他进了营帐,这次,无法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是片刻之后,他们再次出来,突然点兵!每个将士对自己的兵最清楚,这也是防止探子最好的办法。各将领分头点兵。看黑将军的角度,他应该是藏在那棵大树上,因为皆是俯视。

有两个看上去不像是普通士兵的人从树下而过,传来他们的话语声:“跟王打仗到现在,何曾遇到这种怪事?”

“别说了,说起来就让人发寒。听说几十年前有一个国家打仗,结果在一座树林全部神秘消失了,就跟……”他忽然压低声音,“郑爽将军一样……这件事王说不能说,可哪里能瞒得住啊……”

“别说了,别说了,我可不想挨军棍。”

两个人摇头叹气而去。

转眼,又来了两个将领,我都认识,就是那个想我死的,和要挑我面具的大胡子。

他们走到树下,脸上带着怒气。

“该死!就该射了那妖女!”那家伙还不肯放过我呢。石头微微收眉,目露一丝寒光。

大胡子也郁闷不已:“现在军心已乱,圣龙真yīn险,是大丈夫就堂堂正正打一场,捣鼓这种怪力乱神!你说这事也玄乎,哪有人嗓门那么大,简直是震耳欲聋。我耳朵到现在还嗡嗡作响。”

呵,没有听惯扩音器的人确实一时无法适应那个音量。还好我在月宫发生的一切玉清泉不知道,不然他们就知道那只是一个器具,不是什么悬乎的神怪。“你们在说什么?”又一个比较儒雅蓄须的将领走了过来,听声音像是那个比较冷静温和的将领,前二人转身看他,冷冷白他,满眼的不待见。

那将领也是冷睨他们:“有什么不服说出来!”

“你这个胆小的懦夫,居然怕那个妖女!”

“你说谁懦夫!”双方吵了起来,“我方堂清跟随王东征西战,几时怕过!箭射到头上照样往前!”

“你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两个人要扭打起来,大胡子立刻阻止他们:“干什么!内讧啊!小心中了敌人的计!”

两个人分开,彼此冷静。

“王说有内奸,我看,这就是对方的离间计,让我们彼此不信任!呸!下三滥的手段!有本事堂堂正正打一场!”

“你懂什么?我十万大军,混个细作进来何其简单,否则那女人怎知我们说了什么?如果没有细作,那女人就真是妖女了!敌人这次相当擅长兵法。王是真的遇到对手了。而且,王以前也常用离间,难道王也下作?!”那方堂清一语堵了两个人的口。

他深叹一声:“从未听说圣龙有女将,看来我们的细作多半是被他们早就发现了。终黎说不定已经扎兵镇外,我们一下子成了瞎子,到现在都搞不清对方有多少兵。郑爽居然句这么凭空消失,对方用的到底是什么方法!”

看这三人一筹莫展的苦闷神情,石头的唇角再次缓缓上扬,若有似无的笑,显得风轻云淡,怡然自得。

小暹半敛目光朝他盯视而去,一直不失老成的眼神里,是深深的怀疑。

第四十章 鬼雾兵起

“别说了!下次就把那妖女射杀!”

“对!抓到混进来的细作,明天就一鼓作气打过去,不管了!”

“王也是作此打算,若再晚一天,乌**国的兵一下来,就要改道,前功尽弃。哎!这次真窝囊,到现在连对方主帅长什么模样都没看到。对了,王交代了,看见那女人要活捉,你们可别自作主张杀了那女将!”

要活捉我?那我明天是该躲在房间里,或者换男装,恩,男装。比较安全。

“哦?王是看上人家了?”

“想挨军棍吗!王不是那种人。王是惜才,也想搞清楚那女人到底用的什么妖法。”

可是,方堂清的话没用,两两个还在暧昧的笑。方堂清无语摇头,和他们一起转身,居然在树下……嘘嘘。

抚额。身边的某人寒气已经开始上升。

“姨,独孤翼果然舍不得杀你。”小暹忽然有意地说,唇角还勾出了一抹与墨刑相似的坏笑。瞬间,身旁杀气迸射,咄咄逼人,我立刻看向门外:“啊,我去给你们做面。”

醋缸打翻,还不快点走人?

这一晚,墨刑依然没睡,他牢牢盯视夜空,他在等,等空气的降低,等他的大雾。

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焦虑的神情,如果不起雾,梨花镇就会迎来一场硬仗,对方的十万大军,如何抵挡?

“去给郑爽送碗面吧。”他说。

我在他身后点点头,走向厨房。“月儿,如果明天我……”

“没有如果!”我背对他说,“不会有如果的!”

“月儿,听我把话说完……”

“不听!”我捂住耳朵。

他只有上前,从我身后环抱我:“我是说明天如果挡不住。我们就跑!”

整个人,因此话而怔。

“哎……”身后,是他重重一叹。“以前几曾怕死过?无论征战沙场,还是从登仙台跳下去,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现在,只要想到你。想到我们未出生的孩子……”

“我还没怀孕呢……”说得我好像快生了。

“我总可以想象吧,只要想到这一切,我忽然好怕死,怕和你分开,怕你再嫁给老七,老五,或者是我不认识的男人。想到你和他们同床共枕我就!”他越说越激动,将我抱得越来越紧,“哎……你把我变成懦夫了……”他将脸埋入了我的颈项,我抬手抚上他的脸:“你怎会是懦夫?你是懦夫早跑了,怎会在此坚守?为妻儿努力地活着,不是懦夫,是大丈夫!而且,对方是十万大军,以卵击石是莽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人若是死了,还谈什么报仇雪恨?三十六计里,可是走为上计呢。”

“呵……”他在我身后静静而笑,久久拥抱我立于院中。星空在我们上方闪耀。希望明日会有他想要的大雾。

郑爽就被关在县衙的牢房里,他的兵被绑在东门外,因为墨刑说还用得着。

郑爽看到我时目露狐疑:“你是……那个妖女。”

我淡淡一笑,放下面:“吃吧,没毒的。”

他哼一声撇开脸,百般地不服。

我起身离去,他忽然起身大喊:“用妖术取胜,世人不耻!”

“哼。”我转身不卑不亢地冷视他,“从未用过妖术。”

他立时一惊。

“一直用的……是心术。”我淡淡说完,在他惊觉的目光中缓缓离去。

“哼!恁你们有何本事!我们的王一定会把你们一举扫平——”

他在我身后大喊,我笑,是嘛,那就来看看是你们的王厉害,还是我老公厉害。哼!

当天空渐渐发白时,薄薄的晨雾淡淡而起,大家纷纷聚到县衙,等候石头的调遣。

石头站在县衙门口,凝重地看稀薄的晨雾,摇头自喃:“不够,不够,不够啊……”

众人不敢打扰他,来问我到底怎么了。我担心地看那稀薄的雾,说石头在等大雾。

老臣们似是明白石头想做什么,一起站到他身旁凝重地看晨雾。

天空依然yīn沉,已过黎明,却并未出现曙光。石头焦躁地拧起双拳:“看来今天要跟他们拼了!”话刚说到此处,突然平地起了一阵大风,此风从西北而来,分外yīn冷,吹得尘土飞扬,大家都睁不开眼睛。灌入袖口衣领,只觉得凉气逼人,吹在身上,针扎般地疼。

就在这阵大风过去之后,小镇恢复死一般的寂静,就在这时,从西边街道口,缓缓滚来了浓浓的白雾。我此生从未见到这样奇怪的景象,那雾如同长脚一般,缓缓朝我们这里而来。即使见过,也只是在剧组和里人为而成。

这诡异的景象让我着实起了一层**皮。

“时候到了!天助我也!哈哈哈!”石头仰天大笑,朝天大喊,“谢了!老天爷!”

我看向天空,难道,真是有神明暗中相助?

大雾瞬间遍及小镇,树林,甚至吞没了乌**国塞北关里早已撤空的落马镇。五千乌**国兵悄然从关卡而出,埋伏在两旁的树林之中。

“我们要让独孤翼认为四处皆兵!”这是石头对大家说的话。

他命人将俘获来的一千兵分散吊绑在了两边树林里,浓雾之中,隐隐可见死尸挂于树枝摇曳,十分慎人。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居然那样用这些俘虏。他到底从哪里来的灵感?!难不成他看了我爱派里的那些鬼片?他越来越擅长营造这种恐怖诡异的气氛。

此时此刻,连我明知是假的人,都有些害怕了,这分明是《寂静岭》!(一款恐怖游戏)

然后,我们的人就分五百人一组,埋伏林中。

石头说,独孤翼也常年行军,遇到浓雾势必怀疑有伏兵,会派重兵守护粮草,不会贸然前行。所以,我们这次的目的不是烧他们的粮草,而是要将独孤翼的十万兵冲散!大雾越来越浓,可视范围只有两米。根本看不清东西方向。远方传来重重的铁蹄声,可是,他们在没进树林之时就及时停住,然而,大雾继续滚向前,在他们来不及后退时便被大雾吞没。

我趴在黑将军背上,如果没有他,我想我必定会在这雾中迷路。黑将军背着我,抱着小暹,我们瞒着墨刑,偷偷走出镇门去观战。

林子里一片死静,一不小心就撞上挂腊肠的那些俘虏,心都会抽一下,浑身战栗。在他们之下会有一个士兵用枪顶着他们的屁股。让他们不能出声。保持树林的死寂。

我们继续静静向前,渐渐听到了独孤翼的声音,黑将军带我们爬上大树,我们作壁上观。

“大家小心,如此大雾极有可能有伏兵!”是独孤翼的声音。

“王!现在进退两难,怎么办?”

雾太浓,看不到他们,只隐隐看到一些不安的士兵。

“将军将军!那里好像有人!”

“混账!那是自己人!”

我捂嘴而笑。小暹冷冷俯视,比我更加镇定。他眸光灼灼,似有我不知的别样心思。

“我们以静制动,等雾散!摆盾!”就在他话音刚落,忽然有士兵齐齐跑了上来,站到独孤翼骑兵两旁,摆上了长长的护盾。之后的虽看不清,但也应是如此摆起了防护之阵。独孤翼果然聪明,还真不容易引他进军。墨刑,你究竟有何打算?

“救命啊————”忽然,一声嘶喊呼救从林中响起,不会吧,原来那些腊肠是这个作用!

“王——救命啊——”

“是我们啊————”

一声又一声呼救从林中而来。立时让士兵变得焦躁不安,护盾也有所松散。

“王!别进来!有伏兵————”恩?居然还有英勇的烈士。

“对!王!千万别过来——”似乎墨刑并没阻止他们泄露军情,果然是虚虚实实,四处皆兵。

“杀————”忽然,喊杀声从遥远的后方扬起,瞬间兵戎相间,独孤翼大喊:“保护粮草——”

“杀————”又是一拨人高喊起来,我们居高临下,只见西南方的大雾涌动不已。

“姨,打起来了,太危险,我们回去。”

“恩。”这次我听小暹的。林中此刻一片混乱,将领大喊:“保持队形,别入林子——”

“王!我们不能停在这里待宰!若是对方放箭,我们就全完了!”

“王!我们杀过去,冲出梨花镇!”

独孤翼立时扬手:“冲!”

瞬间马队推开浓雾急速向前,后面的兵紧紧跟随,犹如一条白蛇从我们的树下急速游过。

“大哥!大哥!救我啊!”

“弟弟,我在这儿!”

“二叔!二叔!”

林子里救命声又再次而起,有人从队伍中急急跑出,循声冲入树林,十万大军已经乱不成军。

这就是墨刑借大雾的目的,冲散他们。

太好了!

前方的独孤翼率兵直冲梨花镇,只有速度越快,他们保存的兵力越多。

其实此刻梨花镇里已经空无一人。这也是墨刑的安排,让他们过梨花镇,之后会有更好的东西招呼他们!那里再没有我们的人,以免雾大误伤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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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真正的战场

黑将军带着我和小暹一路奔跑,遇到敌兵时,他挥起大掌,将看到他惊得目瞪口呆的兵挥开。黑猩猩的力量有多么恐怖!他一掌拍上去,只看见对方就横飞出去了,然后消失在浓雾里,没有半点声息。力大无穷的黑将军甩一个人就像我甩一只**那么轻松。

忽然,我发现我们居然和独孤翼跑在了同一水平线上,小暹忽然下令:“撞上去!”

于是,里的飞车追击的画面出现了。

我立刻说:“小暹!不要冒险!”

可是,已经晚了,黑将军腾空一跃,横着就飞了出去,一下子就撞在独孤翼那匹健壮的白马上,巨大的力量登时将我甩了出去,我从没想到小暹会有这样的打算。

在我横飞出去的那一刹那,我听到小暹狠狠的话语:“擒贼先擒王!独孤翼!你是我的!”

原来,小暹他也想立军功!

独孤翼的白马被黑将军直接撞翻,独孤翼自然而然随马而落。我往外面飞去,“砰!”一声,摔在地上,后背生生地疼,而与我一起翻落在地的还有独孤翼。他一身铠甲摔在地上发出比我更大的响声。

“王!”众将还来不及反应,一团巨大的黑影落在独孤翼的身旁,伸手要去捉他之时,一道寒光忽然刺穿浓雾,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刺黑将军的xiōng口。

“嗷———”一声痛苦的哀嚎从黑将军口中喊出,小暹惊得瞬间脸色发白,目光呆滞。

独孤翼急速后退远离黑将军。我从浓雾中爬起,立刻朝黑将军:“黑将军!撤!”敌众我寡,黑将军已受重伤。怎能抓那独孤翼?不愧是善战的独孤翼,居然这么快就做出了反应!

立刻,黑将军转身跃起。撤入大雾之中。

独孤翼此时才趔趄地和他的战马一起站起,朝我立时看来。而他身边的将领尚未从忽然出现的怪兽中回神。

我与他视线在雾气中相触的刹那间,他毫不犹豫地提剑朝我奔来,甚至没时间上他的战马。

我也立刻转身跑,他看似定要将我活捉,灵机一动,立刻大喊:“孤独翼!随我来!”

立时,身后的脚步声停住。我扑进浓雾,躲到一棵大树后,方才来不及害怕,此刻却是心脏剧烈跳突,咚咚咚咚,如同擂鼓。

好险!只这片刻,居然已经大汗淋漓。

“那就是妖女?”

“真可惜,让她跑了!”

“走!”独孤翼沉沉喊了一声,马队再次推开浓雾急速而奔。

我不由得轻笑,独孤翼。一旦你冲过梨花镇,冲出东门,弓箭队就会迎接你,让我们在大雾中再放一把火。把你们像曹cāo一样烧个七零八落。

忽然间,有人“啊!”一声惨叫扑出浓雾摔倒我面前,立刻,满目的血液和挂落身旁的肚肠让我瞬间失去了心跳,全身僵直。

死,死人!真的死人!

这,这就是真正的战争……

而我,却在之前一直是玩乐的心态……

当真正的鲜血,惨叫,死亡,突然清晰地摆在我面前时,我全身陷入了恶寒。“啊——”

“救命————”

“王————救我们————”

“啊————”

这些原本我不会在意的惨叫,却在看到真正的死尸后,而完全发生了转变。它们不断地冲击我的耳膜,我的心脏,我的人性和我从自己世界带来的价值观!

四处都是惨叫和绝望的嘶吼,这就是真正战争!它不再是墨刑拿根树枝在地图上谈兵,不再是演戏,不再是什么有趣的游戏,而是血淋淋的,真正的战争!

浓密的大雾不见他人,却将死者生前最后一声惨叫清晰地传递到我的耳中,我与一具肠子外翻的尸体单独的,存在这个白色的空间内,他就在我的面前,可能他的身上还带着余温,然而他的灵魂已经离开身体,徘徊在我的周围。

全身的力气在那声声惨叫中缓缓抽空,大脑的一切思绪在他的扩散的瞳仁中彻底抽空。我居然还天真地认为冲散独孤翼的兵不会有什么厮杀,伤亡。我真是太天真了。

蜷缩发抖的身体,抱住了头,紧闭眼睛。我内心深处在抗拒眼前的一切事实,在否定,在排斥,他们与我的世界观,价值观完全不同。

杀人不对!

可是,他们是敌人!

各为其主,他们也是无辜的人!

但是,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

这不是真的,这一切不是真的。谁来带我回到和平的现实,没有死人,只有手拉手唱找朋友的美好现实!

“月儿!小心!”忽然间,我听到了石头焦急的喊声,我立刻朝他望去,眼前却是一把钢刀正朝我挥来。

“啊————”然而,那人甚至还没有碰到我,就被一杆长枪贯穿了xiōng膛,血红的枪头就在我的眼前,鲜红刺目的血从枪尖上一滴接着一滴滴落,血染了我白色的裙衫。

脑中有什么“崩”地断裂,不想看,不想看,不想再看到死人,不想再听到任何惨叫。黑暗瞬间将我笼罩,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大家注意——”有人在用扩音器大喊,“炮一响,大家就不许再动————”

又是……扮死尸吗?

我惺忪地睁开眼睛,看到一片硝烟弥漫的天空,原来我已经躺下了。

我转过脸,看到边上一个死人,他翻着白眼,了无声息,演地好真实。

“喂,兄弟,你也不用这么认真吧,想做影帝啊。”我推推他,他还是不动。僵直僵直的。

奇怪的将脸转到另一边,果然也是个僵硬僵硬的死人。

疑惑地坐起来,却是满目的尸体。他们密密麻麻躺满整个平原,不见边际。有人身上插了枪,有人肚肠外翻,有人脑壳开裂。

这些妆……化地好像……

难道是好莱坞化妆团队?

好奇地摸向开裂的脑壳,满手滑溜溜的脑浆,手指摸了进去,插入凹凸不平的大脑之中,奇怪,怎么……会插地进去?

这,这是真的死人!

全身瞬间僵直,甚至都不会战栗。

“满月,你怎么还没死?”忽然间,有人问,我僵硬地指向那些死人:“他,他们怎么都死了?!”

“自然要死。”yīn森森的声音在我脑后响起,“这样……才够逼真啊……”

“啊——————”尖叫冲出喉咙,我拼命挣扎,“啊——啊——啊!啊!啊!”

“月儿!月儿!”有人来捉我的手,我吓得拍打:“啊啊啊啊——别杀我!别杀我——”

“月儿!冷静!是我!”有人死死抱住了我,鼻息间涌入了墨刑身上的气味,有暖暖的光进入眼睛。

我吓得浑身发抖,喘息地睁开眼睛,看到了家里的房间。“月儿,没事了,没事了……”他温柔地,低声地轻喃,轻抚我的后背,恐惧深深占据我的心,即便当初孤心射杀了那伤我之人,我也只听到一声短促的痛呼,未见真正死人,而这次,这次我目睹了活生生的人就那样在我面前瞬间变成了尸体。

眼睁睁看着他们的鲜血在我面前流干,血染满地。

“月儿,没事了,听我说,没事了。那一切都不是真的,是你在拍戏,是假的……”

“我,我,呜,呜,呜。”全身发冷,好怕,好害怕,我想哭,喉咙却被什么堵住,无论却如何也哭不出来,为什么哭不出来?我要哭,我要哭,否则,我会崩溃。

“呜,呜,呜……哇……哇……”终于,我哭了出来,xiōng口淤积的恐惧,害怕,慌乱和对现实的抗拒全部宣泄了出来。

“好了,好了……哭出来就好了……”

这一次,我哭了好久。如果没有这场嚎啕,我想我会在对现实的抗拒中崩溃。

久久地,抽泣:“我,我没事了……”

他依然抱着我,声音里透出深深担忧:“你这样……怎能算没事?”

“黑,黑将军没事吧……”

“黑将军伤地比较重,幸好他是黑猩猩,皮比较厚,挡住了独孤翼的攻击,若再深一寸,他的心脏就会被刺中……”

“好……那就好……”

“这次小暹该反省了……”

“恩,恩……”我紧紧抱住他,“我错了,我不该出来观战……”

“恩……”他抚上我的后脑,在我耳边深深呼吸,紧紧按住我的身体,“我发誓,在我还活着的时候,觉不会再有战争!”他紧紧地,将我揉入身体,我不知道他如何保证能再也没有战争,因为这像天方夜谭。但是,我还是选择相信他。

独孤翼的军后半部分被冲地四分五裂,前面又被乱箭射击和火箭烧林,又损失严重。十万大军,只剩了一半,这次战役将被记入史册,成为圣龙以少胜多的经典战役。

石头说独孤翼今天输在对圣龙梨花镇气候的不了解。寅国虽然位于平原,但因为西方有一片巨大的沙漠,受到沙漠的影响,寅国的气候多为干燥。南北气候有极大的差异,行军作战,许多将帅常常会忽略当地的气候。

第四十二章 满镇伤兵

满月又快回金宫咧……

尤其独孤翼急于行军,未曾想到会在梨花镇停留,自不会注意梨花镇的天气变化。

墨刑说他其实以前也不擅长利用天气,是在看了诸葛亮借东风之后,有所启发,才开始对各地的气候开始了研究。当时只为兴趣,并未想到今日可以用上。

如果独孤翼可以预见大雾,那么今日他绝对不会进军。

我在他的怀抱中渐渐接受了眼前战争死人的现实,心里很难受,吃不下饭的难受。我让石头不必再陪我,我必须要学会坚强。不能总像离不开他的小鸟,依赖他的怀抱,那之后还谈什么与他并肩战斗?

这次大仗之后有很多事要处理,比如俘虏来的兵怎么安置,还有独孤翼很有可能气急败坏地回来报仇。所以大家依然不能松懈。

小暹自从黑将军受伤后,一直不离他身旁,他没有哭,也没有说话,甚至,也不吃饭。大家都很担心他。

给他煮面的时候,浑身依然发寒,双手冰凉。胃一下子翻上来,在墙根吐了好久,才把没哭完的郁结情绪全数倾倒,胃这才舒服一些。整个人像散了架,时不时不受控制地发颤。

将面端入黑黑的不点灯火的房间,小暹一语不发地抱膝坐在黑将军身旁。

放下面将他抱入怀中:“小暹,打仗……牺牲是难免的……”险些,又哭了出来,

“是我不好……”他开始哽咽起来,“是我轻敌,害黑将军重伤……呜。呜……”他和我之前一样,似是无法哭出来。所有的情绪被挤压在xiōng口。我抱紧他,拍他的后背:“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好了……”

“呜,呜,哇……哇……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快让黑将军好起来……哇……我已经没有娘亲了……不想再没有黑将军……黑将军是娘亲送我的……不,不能有事……哇……”

原来,黑将军是满萱送给小暹的,黑将军对小暹的意义,难怪如此特殊……

我温柔地。轻轻地安慰他:“没有人不会犯错误,再厉害的将领,也会失策不是吗?你看,独孤翼这么会打仗。这次不是输给了我们?”

“那是因为他没太子哥哥厉害。太子哥哥一定不会犯错的……”他抽泣着。【八戒高品质更新】

“谁说的。”石头温柔的声音从门外而来,看来他对小暹还是放心不下。

他走进来,蹲在我们的身旁。认真地看小暹,摸上他的头:“不仅仅太子殿下,就连先皇也曾经因为轻敌而吃了大亏。”

“我不信。”小暹擦去眼角的眼泪,“太子哥哥从没打过败仗……”

“哎……”石头轻叹一声,“那是在太子殿下第一次带兵攻打卯月国的时候,当时太子年轻气盛。率二十万大军,在吗卯月国西汉关外叫阵。对方打开城门应战,很快战败逃窜,太子自得不已,率兵追击,却没想到四面八方突然出现伏兵,将二十万大军就像今天这样,冲地四处逃散。最后太子只剩八万兵,奔逃二十里,才摆脱对方的追击呐。对方那次也是以少胜多。”

小暹听得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也吃惊地看石头,原来,他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他说完看向我们,略带一丝尴尬地握拳轻咳:“咳,所以太子也不是百战百胜。”

“你胡说!”小暹依然不信,“我从未听金宫人说过。”

石头轻轻叹气:“圣龙向来自大,怎会将此败仗放入史册?”

小暹低下头,黑黑的房间里是他依然狐疑的脸庞。

石头摸了摸他的头:“所以我们不断总结,不断学习,没有一个元帅战无不胜,他们皆是从一次次失败中累计作战经验。小暹,我们打仗,不为侵略别人,或是证明自己很强。而是……”石头深含感慨的目光朝我而来,“保护我们所爱的人。”

小暹缓缓抬起脸,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石头哥哥你的意思是圣龙以前的战争都是错误的?”

石头微微拧眉,陷入沉默。他缓缓起身,转身看向门外幽深的夜空:“侵略带不来永久的和平……圣龙的野心到底给百姓带来了什么?连年的战火,劳民伤财呐……”他陷入了沉思,过去七年的战争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只有等待后人来做出正确的评价了。

雾林之战,俘获寅国逃兵三万六千人,还有一万余人逃地太远,尚未追回。寅国这次死两百人,伤两千余人。我们与乌**国联军共死伤只有两百二十余人,梨花镇所有的房屋成了伤兵养伤之处。

俘虏太多,十个梨花镇也无法装下,这些俘虏就被安置在镇外桃林。临时建起围场,将他们围住。

但伤兵可以进入梨花镇医治。这是墨刑的提议,若是以前,他不会顾这些俘虏的死活,因为在他眼中,他们是弱者,不值得同情。可是,自从和我成亲之后,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心软,我说这便是仁义之心。寅国的俘虏会感激他的。

他不置可否一笑,说感激不用,只要别再来就行。

我鼓起所有的勇气,站在自家大门之后。双手牢牢捏住铁制的门环。因为门环被我捏得太久,而已经发热。

只要打开面前的门,我就会看见所有的伤员,我必须走出去,必须勇敢起来,必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我是女人,但我不是弱者。

我可以的。

鼓起所有的勇气,吸满夜的凉气,我豁然打开了大门,满目火把的光照亮了梨花镇的街道。一条又一条席子铺在街道上,成为寅国轻伤的伤员临时休息之处。

他们有人头上缠着绷带,有人腿上绑着木棍。巡逻的圣龙兵来回警戒,全镇唯一的大夫杨大夫正在忙碌。

老臣们分发稀粥。因为还俘获了两车粮草。如果只靠镇里的余粮,只能填饱两千个人的肚子。

看到那渗出绷带的血,双腿已经开始发软。

“石头小娘子可好些了啊?”是老臣相。

我艰难地,点点头。

他和别的老臣们疼惜地看我:“小娘子的脸还很白啊,回去吧,别看了。”

“是啊,看来你也是第一次经历战场,没事的,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哎……可怜的孩子。回去歇息吧。”

老人们一声又一声劝我回去。我摇摇头:“不,杨大夫一个人忙不过来的,我去帮他忙。”我必须踏出这一步,否则我还是那个只会躲在墨刑身后的小女人。

抬起脚,在跨出门口的那一刻,忽然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浑身如同彻底脱胎换骨。

急急跑向杨大夫,问他有什么要做的。他就让我帮他给伤员包扎,当鲜血染满双手,我还是颤抖了一下,努力告诉自己必须镇定,只当是红药水。以前不也给墨刑处理过鞭伤?我只有这样,才能克服心里对死人的恐惧。

“不要你们假好心!”有人将粥扔掉,将杨大夫重重推开。我愤然道:“你们爹娘生你们出来就是为给你们送终吗!无论输赢,只要不死,你们就该回去尽孝!”

他们气闷地撇开脸,杨大夫叹口气,继续为伤兵包扎!

“别去招惹那女人,全镇就她一个女人,她肯定就是那个妖女。”

“哼!如果他们这次不用妖术,怎么可能是我们王的对手!”

“谁说的!”巡逻过来的圣龙兵爆发了,“王夫人根本就是和我们一样是普通人,是你们王笨!中琴镇长的攻心计!”大家为了替墨刑隐瞒,将所有功劳都给了琴楚容。琴楚容对此也很头痛,因为实在过于牵强。

“你们说什么?!”寅国士兵纷纷站起来。

圣龙士兵举起长枪:“战败就是战败,你们来侵略别人的国家,恃强凛弱!还你们有理了怎的?想吞我们圣龙也不打听打听清楚!我们圣龙输过吗?!”

“侵略?你们圣龙不也喜欢四处侵略!恃强凛弱!”

一时间,圣龙的兵语塞了。他们恼羞成怒,要打寅国士兵,寅国士兵毫不示弱。

“都给我住手!”我愤怒地厉喝,指向一时发怔的他们,“你们等着!”跑回房拿出快没电的扩音器,冲出房间,站在圣龙和寅国士兵之间,喊:“龙圣武——独孤翼——你们都是混蛋——你们到底要让多少人为了你们的野心而死——你们都是自私鬼——大坏蛋————”

放下扩音器,气愤地看已经傻眼的所有人:“够了没?我们普通老百姓没有一个人会觉得打仗是一件能让人开心的事情。或许你们建立军功感到骄傲。可是,如果我是母亲,在等不到儿子活着回来时,每天只会担心忧虑,跟上苍祈祷他的平安。我知道你们很多是兄弟参军,把这个拿去,跟在独孤翼身边的亲人报个平安吧。”我将扩音器给目瞪口呆的寅国兵。

他们怯怯不安地不敢接。我抓起其中一人的手,强行塞到他手中:“它不咬人!只是个喇叭!”他哆嗦了一下,接在手中有种热手山芋的感觉。

我是从别的世界来的,对圣龙没有太多的爱,也对寅国没有太多的恨。我只希望大家可以和平共处。尽管,这是我这个傻女人愚蠢的期望。

第四十三章 仁者得天下

我转身看圣龙士兵:“我们圣龙是大国,气量大,大家大度一些,别让寅国小瞧了咱们。”

圣龙的兵因为我之前退兵,所以对我很是尊重,听了我的劝,给了我个面子,不再闹事,认真巡逻。

就在这时,有人喊了起来:“哥——我是柱子,我没事——你,你就放心吧——”大家纷纷看向他,他说完也是哽咽不已。

静静的,扩音器在寅国伤兵中传递,一声又一声平安在夜空中断断续续地响起,老臣们欣慰而笑。

远远的,跑来石头,他看到那些伤兵报平安,对我点头而笑。

我走过去,他将我带到一边,竖起大拇指轻声道:“你这招甚妙,安抚了独孤翼身边残兵的仇恨之心,若是独孤翼反攻,也会少了三分气势。”

没想到我单纯的想法会被他如此揣度,不免有些难过。他看出我难过之情,慌忙追问:“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心里感觉像是被人猜忌一般的揪痛:“石头……我是真心想让他们报个平安……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

心里难过地想哭,感觉自己的善意被人曲解。

他怔怔地看了我片刻,却是更加开心地笑了:“这才是我所爱的月儿!”他将我紧紧拥入怀中,“月儿,答应我,你不要变,永远都不要变。这次是我错了,对不起,是我昏了头,我真的应该继续跟你好好学学,去做一个简单人……”

站在他的怀中,我对他的话分外不解。无论在金宫,还是现在。他总是对我说,让我不要变。不要被金宫同化,不想看到我心思深沉,满腹城府地算计别人,整日与人勾心斗角。

可是,我却不希望他也变成简单人,我这样的人如果没有他和墨焱的保护,只怕不知死了几回。如果他也简单……天哪……无法想象。

所以,石头,你也还是做你自己。不要变。

第二天清晨,天未亮,桃花镇的东面就响起了震耳的喊杀声,独孤翼果然反攻了。他带着五万左右的军心已经不定的残兵往南无法攻城。自然回转复仇以再次鼓舞士气。这次是带着复仇的心与我们以死相拼。

战争中,最怕的就是满腔愤恨的士兵。他们不怕死,不要命。要跟你同归于尽,鱼死网破!

大家纷纷严阵以待,镇上的兄弟们急问石头说的神兵究竟几时到?

石头也双眉紧拧,带出一分忧急。他高高站在东面的城楼上,遥望东北方向:“大家放心,他们一定会到的!”

然而。我们尚未等到他口中的神兵,独孤翼已经杀了过来。大家紧闭东门,备战在东门之后。心知那扇小小的门根本无法抵挡独孤翼的攻击,然而,却没有一人退缩。箫满麒站在最前方,手握长枪也是准备拼死一战。

“砰砰砰砰!”东面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厚厚的尘烟在东面的道路上扬起,前两日的心战已经彻底激怒了他们,他们咆哮而来,要将我们彻底吞没。

“杀————”他们冲向了东门,弓箭兵纷纷向他们射出了弓箭。

“石头!怎么办?”大家纷纷急向石头求问,他依然凝视东北的方向,却是越来越泰然:“快到了!”忽然,他转身对下面所有人大喊,“大家坚持住————”

“是——”下面众人齐齐高喊,士气高涨。

我垂眸转身下楼,残酷的战争还是打响了,不想再看到死伤和鲜血,还是去做我该做的事情。回到杨大夫身旁,他正给一个伤员换药。外面在打仗,他却在这里继续救人。他一直话不多,但医术非常好。被换药的伤员仰脖张望出城,眼中是希望。“你们的王来救你们了。”我淡淡说。他们纷纷朝我看来,神情变得复杂。最后,有人说:“妖女你放心,我们的王从不杀妇孺。”

呵,他们依然叫我妖女,可是这句话,却是在感激我对他们的照顾。

“哐!”重重的木桩撞在了我们那扇东门上,一撞即破。震得我们整座小镇都在摇颤。

“杀————”下面喊杀声起,让我心揪。

独孤翼的铁骑势如破竹,一下子冲开门后的士兵,直冲我们的梨花镇。

然而,当他冲到我们的面前,他忽然停下,怔怔地停在了神树边,停在了我们这条满是伤员的小道之前。在他的眼前,被好好照顾着的,手里每人都有稀饭的不是圣龙的士兵,而是他们寅国的士兵。

喊杀声渐渐停止,充满万人的小镇,此刻却静得没有半丝声息。

伤员一个,接着一个相互搀扶着起来,通宵忙碌的杨大夫手执血布也是一脸淡定地看攻进来的独孤翼。

“王!”伤员中有人高喊起来,“是王回来了!来救我们了!”

“王——王——”

“王没有舍弃我们——”

士兵纷纷涌向他们的王,将士立刻策马护在独孤翼的周围,朝向外怒骂:“混账!用我寅国之兵阻我进军!卑鄙!”

“你们圣龙太卑鄙了!有种出来堂堂正正一战——”

“无耻——”

他们一声接一声地高声斥骂,让气氛再次紧张。弓箭兵纷纷散入两旁,张弓搭箭。与此同时,寅国也摆上盾牌,准备防护。

双方剑拔弩张,只要独孤翼一声令下,战局就会开始。

他缓缓的,走出将士之后,将士们陷入紧张:“王!”

独孤翼却扬手制止。他取下头盔,下了战马,完全不设防地走到伤员之前,伤员变得激动:“王!”

他环顾围在他身前的伤员,看向他们被悉心包扎的伤,似有感触,沉沉而语:“帅仁者。待他人之兵如几出;君仁者,天下民心皆所向。圣龙竟有此仁帅。是圣龙之福。”

大家因为他的话而静。

“王!莫要再中他们的计!”

“是啊!这一定又是那妖女的奸计”

独孤翼突然扬起手,阻止大家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看伤员的伤口:“若是奸计,不会包扎如此细心。”

忽的,他扬起手,立刻所有将领拔剑准备开战。

然而,他却说道:“保护所有伤员撤出梨花镇!”

“王!”众将焦急。

“不要再说了!”独孤翼转身上马,微微有些残破的白色斗篷在风中飘扬,他抬脸高喊。“这位将军!本王独孤翼今日只带伤员离开,不伤百姓!请勿阻挠!”

“王!”

“王!”

“错失这次机会就可能无法再踏平梨花镇了!”

独孤翼愤然甩臂:“莫要再说,在此作战,只会伤了这些伤员!”将士看向满地的伤员。梨花镇就那么丁点大。他那上千伤员已经把梨花镇挤满,若是双方再打起来,那些行动不便的伤员定会被踩踏而死。

“好!”忽然间。传来石头的高喊,“开西门,送寅王走!”

他朝这里大步而来,高坐白马的独孤翼略带审视地打量前来的石头,他的身后,跟着琴楚容和我们全镇百余人。

他站到独孤翼身前。很多兄弟也和寅国将士一样发急:“石头!我们好不容易俘虏了他们这么多兵,这一放就是放虎归山。我们前功尽弃啊!”

“是啊!石头!”

石头扬唇一笑,喊道:“让他们走!”

大家闷闷转脸,让开道路。

独孤翼继续打量他:“你……就是梨花镇之将?”

石头摇摇头:“我只是个跑腿的。寅王请慢行,稍后镇长将设宴款待寅王。并将展示圣龙神奇兵器。”

众将自然冷哼:“哼!又想什么诡计吗?”

石头不看他们,只是笑看独孤翼:“正如你所见,梨花镇其实只有五千兵。怎么,寅国王惧怕我们这梨花镇?”众人一惊,石头这无疑是向独孤翼摊牌,这简直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愚蠢到寅国将士都目露疑惑。

是啊,这两日一直虚虚实实,骗得他们不敢再轻易相信。

然而,独孤翼却在白马上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原来,本王一直在中你们的计。”

石头悠然一笑:“不错。终黎将军派五千人命我们坚守三日,若无这些计策,只怕半日也拖延不了。”

“哈哈哈哈……厉害!果然厉害!不过五千人,却让本王十万大军对这小小梨花镇心存忌惮恐惧,妖镇鬼女到最后果然皆是人为!厉害!本王诚心想见设计本王的将帅军师,不知他们可愿相见?”独孤翼诚意相请,石头欣然点头,这二人竟是在剑拔弩张的战场上,相约“共餐”。

当初项羽请刘邦可是鸿门宴,但我看石头请独孤翼,可没此心思,却是真正想与他为友的感觉。

独孤翼不顾众人反对,留在梨花镇,为见我们主帅。众将只有随他留下,只为保护他,以防我们真正设下鸿门宴。

寅国兵搀扶伤员退出梨花镇,我站在道边,白色的裙衫上,手上,满是伤员的血。手拿纱布看伤员离去,杨大夫背上药箱一起跟去了。虽然对方有军医,也一下子照顾不过来。

身前身旁的人慢慢散去,我便渐渐吸引了独孤翼身旁将士的目光。

“难道她就是妖女?”小心的,轻微的惊呼传来,也引来了独孤翼和石头的目光,石头给我一个离开的眼色,我淡淡垂眸转身而去。虽然石头摆的不是鸿门宴,但是,也不会是家常宴,尤其是他说的什么,展示神奇兵器。

难道,是他的神兵到了?

第四十四章 爱派结束了冷兵器时代

“没错,是她,雾林看过她一次真面目,就是她。”

“她?她分明只是个普通人。”

身后依然是那些越来越远的说话声,石头将他们都请入了琴楚容的县衙。

面前走来了长发凌乱,衣衫残破的箫满麒,经过战争的洗礼的他,终于褪去了书生软弱懦懦之气,越发有了男子汉的气概。

他关心地看着我:“小月,去休息一下吧。”

我点点头。真的很累了。

我往家的方向走,可是,却有人不断围上来问我石头到底怎么回事?就在镇上的人和士兵都围着我的时候,大地轻轻震动起来,这缓慢的震动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大家纷纷朝东门口看去,发现那里的士兵也像是看到什么惊奇的东西纷纷呆立。

渐渐的,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巨大的物体被推了进来,它似乎很沉重,压地地发沉。而梨花镇大地轻微的震动,正是那些沉重的东西进入时引起的。

我怔怔地看着那黑黑的沉重的东西经过我的身前,是炮!是这个世界原本没有的大炮!

不,现在有了!

总共有一门,两门,三门,共有十门大炮从我们面前缓缓经过,黑色油亮的炮身,厚重的炮口,雕刻上睚眦图纹的炮筒!

这,这就是石头口中的神兵!

我的大脑瞬间被什么重重撞击,“咚——咚——”如同炮声在我大脑回响,这个还是冷兵器的世界,突然发生了巨大的跳跃,出现了大炮!一下子跳到了热兵器时代!这是一个巨大的军事飞跃!

一车又一车沉重的,黑色的炮弹运过我们面前。运输这些军火的,正是石头的人。因为他们皆是身穿黑色斗篷。不见容颜。

而当弹药车过去之后,紧跟着的车上,是火枪。一支又一支火枪整齐地堆在车上,包有干草,防潮防湿。我忽然间整个人变得有些恍惚,身体一个趔趄,靠在门框之上。

这一切,不会是因为我?因为我的爱派吧!

我给这个世界到底带来了什么?原本他们的科技正常发展。可是转眼间,却因为我而突飞猛进。不。不是整个世界突飞猛进,是只有石头。他创造了这些军火,他成了这个世界唯一的军火制造者!

曾经,爱派。爱疯一直在墨焱手中。他从未想过去制造滑翔衣,更没有想过要去改进圣龙的兵器。只是拿来看看打打游戏,拆拆装装。研究琢磨,有时还偷偷看看美女图。和我们一样将爱疯爱派不过是用来学习,工作和娱乐的工具。

而当这些东西到了墨刑的手中,他造出了滑翔衣,在龙墨焎与墨焱眼皮子底下飞走,让他们至今还为间接害死他而内疚。

现在。他又研制出了枪炮!

这些工具的功能在他手中被无限放大。以前从未担心自己世界的先进科技会对这个世界产生影响。而现在,这个影响却让我莫名的矛盾。不知道在矛盾什么。就像第一个看到原子弹威力的人,对未来的那种矛盾恐慌。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看到它们的人无不惊问。

我退回房中,关起了大门。

我现在终于明白,墨刑口中的神兵是什么?缘何他如此自信自己能够控制战局。因为他就像拥有了原子弹的美国。

两颗原子弹彻底结束了二战,今日,他会用这些枪炮结束寅国与圣龙所有的战争。

他果然与那时只知玩乐的墨焱完全不同。此刻越发称出他们一个是,一个是孩子。或许墨焱在打过仗之后,会想到改进兵器,可是,爱派已经离开他,他失去这个推动兵器发展的里程碑的机会。

今天的事,真的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就算我整天背着爱派,里面有库,我也绝不会想到去根据古代枪炮的分解图去自己造一门大炮。而这些被墨刑看到了,他把它们一个个造了出来。因为现有的科技,他只能造出这些,但这已经十分了得,成为兵器史的重大变革。

所以……我嫁了个军火商吗?将冷水泼在脸上,久久无法适应他突然从一个卖情报的,变成了一个军火制造者。

换上干净衣服出来时,看到小暹正站在门口往西面张望。

“满月大姐,石头叫你去西门——”有人喊了进来,小暹转头看我,我上前,叫我的人满脸兴奋,说完就往西门跑。

我看过去,只见像是所有人都涌到了西门。

“姨,发生什么了?”

“去看看吧。”

拉上小暹的手一起去西门。大家看见我纷纷让开,只见一门战炮已经摆放在西门之外。石头看见我欣喜地向我招手,他的身边是独孤翼和寅国众将。独孤翼朝我看来,眸光透着认真。

我走上前,站在眼熟的古代战炮旁,石头将火把交给我,温柔而笑:“月儿,你不是一直想结束战争?来,亲手结束它吧。”

大家都目露疑惑地注视大炮,独孤翼和他的将更对大炮目露好奇。

接过火把之时,心里百味交杂,心绪不宁。耳边似有许多人在争吵不休,心烦意乱。“你都来到这里了,还管这个世界的未来怎么改变?”

“这是!人家几百年的科技,这里一瞬间完成,这是不对的!”

“管它对不对,总有人会发明这些东西,那还不是一瞬间的事。现在这东西能结束战争,有什么不好?”

“可是如果它反而是推动战争呢!当年洋人不就用这些武器来欺凌我们?!”

“满月!你要相信墨刑!他不会滥用杀生!”

“满月,这是不对的!你会这个这个世界的罪人!”

“不!这是兵器的**!满月只是推动了历史进程,每段历史都会有这样一两个重要的人,不是吗!”

“这是不对的!”

“你们才不对呢!你们全家都不对!”

好吵,人家心里只有一个天使和一个恶魔,我怎么感觉我身体里住了一群?烦,怎么会这么烦。一只手落在我的手上,是墨刑:“你怎么了?”他轻柔地,关心地问。我摇摇头,心一横!既来之则安之。即变之,就tm变下去吧!管不着这个世界什么正常的历史发展了!先结束眼前的战争再说!

墨刑造也造出来了,难道要让他再吞回去?“这到底什么鬼东西?!”寅国大将嘲笑起来,“别拿根铜管就对我们说是神器好不好!”

“哈哈哈哈,是啊,这样的铜管我们寅国也能造好几百根了!”

“人家是拿铜管来挡我们千军万马~~哎呀,末将好怕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这声声嘲笑透出了他们的无知和自大,一口气涌上xiōng口瞬间将那些烦躁的争吵冲出耳门,对身旁的小暹说了声捂好耳朵,就点燃了炮筒后的引线。

火花闪现,捂住双耳。

在寅国大将还在嘲笑之时,突然“咚!”一声巨响,即便捂耳依旧震地双耳依旧发聋,嗡鸣不已,半晌听不到任何声音。

在自己寂静的世界中,看到炮弹飞出炮筒,坠落远方,应该又是“砰!”一声巨响,因为震得大地震颤,前方压塌一片树林,扬起高高的尘土。

登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下巴脱臼。

只有墨刑含笑点头,露出满意之情。

我久久注视他并不自得,反而欣慰平和的笑容,那不是炫耀的神情,而是一种安心,宛如我想要的和平年代,随着这声炮响,终于,到来了……

独孤翼带他的兵退兵二十里安营,同日,独孤翼派和平信使上京约龙墨焎签订龙虎百年和平条约。呵,墨刑无心侵略别人,但别人可要防着圣龙。七日后,骁骑公主似是接到什么命令,立刻停战,命人率兵回国,自己带领自己的五百女兵欲与独孤翼会和。同日,墨焱似也收到京城的消息,竟是与骁骑公主结伴而下,朝我们而来。

因为,独孤翼提出何谈的地点,正是我们的小镇:梨花镇!

一时间,和平的气息围绕着我们的小镇,落马镇再次开关,虽然尚未和谈,但乌**百姓已经开始陆续搬回落马镇。与此同时,听说是由乌**国王银冰亲自率领的五万援兵因为没机会一显神威,而整日分批在我们梨花镇和落马镇之间巡逻,说是围护边境和平,以防独孤翼反悔反攻。

这位曾是平王的乌**国王,还真是……无聊。

而被送走的梨花镇妇孺也在这几天回转,各家各户都沉浸在团圆的喜庆之中。

落马镇开关的第一天,箫满麒立刻前往落马镇去看小菠菜的新主人回来没有。经过这么多事,他越发觉得当初的自己是多么地幼稚鲁莽,伤害了小菠菜,至少,他要去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他的举动,让爹娘越发感到欣慰。这场战争,对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产生了影响,有的大,有的小。

而我,是纠结。

石头从卖馒头的商人,变成了情报头子,又突然从情报局局长,摇身一变变成了和钢铁侠一样的军火商……

这让我……一时跟不上他的变身速度。

第四十五章 真的,平静了吗?

很长一段时间,我面对他都是无语。也就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很努力地想赶上他,最终发现,原来我们的差距,是这么地大。

而他,因为结交了独孤翼,也时常外出,归家很晚,那时我已经睡下,我们很少有相谈的机会。

军火储存在梨花镇内,没有装上弹药供人欣赏。屡屡有人问起石头这些军火属于谁,他就会说主人未到,他只是负责看管。

于是,军火的主人变得越发神秘,大家都急于想看到究竟是谁,拥有这样威力巨大的神器。

至今为止,最莫名其妙的便是左幌。他来的时候寅国兵未到,一觉醒来,仗不但打完了,还准备和谈。终黎将军正往这里过来,稍后龙墨焎也会过来,他没杀过一个敌人,甚至,连梨花镇都没迈出过,他的郁闷,可想而知。

于是,他把这股气全部撒在琴楚容身上,整天上他那里骂人,说他盗用兵符,是死罪,他就等着掉脑袋!他骂归骂,却从未揍琴楚容或是直接杀了他,因为他是有权杀盗用他兵符的人的。

琴楚容每天看到他也是头痛不已,有时往我这里躲,因为左幌还以为我是以前那个满月,给我几分面子不骂街。后来石头教了他一招,只要左幌来骂,他就请他喝酒,一来二去,两人倒成了朋友。

反正,梨花镇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和平,而且,比以前更加热闹。这一仗,梨花镇的男人名扬境外,平日低调的梨花镇男人们现在变得炙手可热的。乌**国落马镇回来的姑娘们一个劲往我们镇上逛,因为乌**国因为和圣龙相邻。所以婚嫁风俗也相似,她们就指望哪个梨花镇的男人看上她们,将她们领回家。要知道,乌**国因为国小,男女失衡,在乌**国,女人可是很珍贵的。

一下子,平常白天没什么人的梨花镇瞬间热闹起来,满街都是打扮漂漂亮亮的大姑娘。而且还对着我的石头抛媚眼。真讨厌。

紧跟着,西秦关的都尉快马加鞭地来了,说是要看下梨花镇最好的房子在哪儿,因为要迎接圣驾。

苦,逼的梨花镇。哪有什么像样的房子。都尉哭了。他本来想来拍拍九五之尊的马屁,毕竟他这辈子都没机会可以见到龙颜。

琴楚容安慰他,说龙墨焎到这里至少也要二十天。把县衙修缮一下,还是可以的。都尉看到了希望,于是琴楚容给他看账本,说明苦,逼的梨花镇是没钱修房子的。都尉很豪爽,瞬间拨款给梨花镇,并且无上限。只要把房子弄好。

于是,琴楚容开开心心地修房子去了。以前他督造月宫。让他对修缮房子更有经验,更别说这里还有前工部侍郎呢。

进厨房拿菜篮,准备去买菜,不管梨花镇现在如何出名,日子还是要正常过。顺便去给爹娘买些补品补补身子。身后有人将我抱住,是那个家伙。他眼睛还没全部睁开地趴在我的后背上,身上也只穿着内衣,长发散落,如有静电一般吸附在我的身上。

他圈住我的身体,蹭了蹭我的后背:“老婆……最近你是不是不开心?恩?”他半梦半醒的声音如同在你耳边轻声低喃。

我心里纠结了半天,才说:“你……用我的爱派除了造了那些武器,还有什么?”

“哼……”他慵懒地轻轻一笑,整个人的身体都放在了我的后背上,压弯了我的腰,“就知道你在纠结这件事……老婆,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有自己的责任,你的到来,就是给这个世界带来推动,所以,别纠结了,乖~~~”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抱住我摇啊摇,软言细语地哄我,“你知道你有多么了不起,造这些枪炮的紫金全是用你那些套换的……”

“噗!你说什么?”他是说……用套套换枪炮?

“呵呵……宝贝儿,你那些套套可真卖了不少钱……”他咬上我的耳垂,我简直无法相信真有人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情,卖套:“可是,可是那不是一次性的?卖不出大价钱吧……”

“诶~~办法是人想的,卖的时候告诉他们需用冷水清洗,屋内yīn干,不可曝晒,然后放入特制的香油存放,可屡次使用~~~”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的手开始在我的腰上游移,我怔怔地,呆立。

“那……特制的香油……是什么?”

“就是普通的麻油和香油的混合物……”

“……这招……谁想出来的……”

“自然是……你聪明无敌的老公我。”他自得地吻上我的后颈,热热的气息在那里徘徊。我彻底对他拜服:“那么……请问我聪明无敌的老公大人,你这样一套卖多少钱?”

“一金。”

“噗,奸商!”

“不止奸商,还是禽兽~~”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忽然,他将身一挺,立刻,硬挺顶住了我的后臀,我全身一僵,他已经开始拉扯我的腰带,“老婆……好久没做了……”他的手瞬即插入我的衣领,开始揉捏我的耸立。

我气得甩菜篮:“这里是厨房!而且是白天!”

“这有什么关系……”火热的唇含住我的耳垂,热烫的手心擦过我的蓓蕊,瞬间抽走了我所有的力气,撑在了灶台之上:“至少……也该回房……”

“等不及了……恩……”他扯开我的衣领,让我的肩膀裸露在空气之中,他吻上那里,坚硬的物体在我的后臀游移摩擦,“老婆,我真想你的身体……”

“色狼!谁叫你……恩……”身体已经开始发热,竟是发现自己也对他产生了迫切的渴望,“恩……谁叫你每天都那么晚回来……你跟那……独孤翼……到底……鬼混什么……恩……”身体随着他的爱抚开始酥软,熟悉的**迅速攀升。

下身突然一凉,紧跟着就被热,铁挤入已经湿润的**,许久没有行房,让我的身体变得异常敏感,瞬间收紧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将他的热,铁紧紧包裹。

“我们不是鬼混,恩!”他重重一顶,我彻底趴在了灶台上,面前是烧饭的大锅,让我感觉自己更像是要放到锅里蒸煮的美食,“是他缠住我,恩!”他又是有力地一顶,直入我最深之处,“他想买,恩!恩!买枪炮!恩!”他一下又一下撞击让他自己的话也变得支离破碎。“嗯嗯嗯嗯!你们男人……恩……谈……恩……生意……恩……就是……恩……这样……恩嗯嗯嗯……”我也被他的撞击说得断断续续。

“呃……”他忽然离开我的身体,将我翻转,吻上我的唇,提起我的大腿让我圈住他的身体直立起来,再次深深埋入我的身体,我圈抱他的肩膀,挂在他的身上,他有力而快速的律,动,让厨房无需火焰,便因为激情而迅速升温。

最后,我挂在他身上深深喘息,他抱住我轻吻我汗湿的鬓角:“今天别出去了……我们到床上睡一天……”

“不行……爹娘才回来……而且……听我大哥说,他今天会把小菠菜请回家吃饭……”经过箫满麒真诚的道歉,小菠菜终于原谅了他。只是新的雇主对她很好,她无法一下子就离开。所以今天她会回来看望爹娘。

“好吧……”他说得万分地不愿,“那你顺便买些酒,今晚独孤翼会过来吃饭。”

真是的,现在他整天嘴上挂的都是独孤翼,我都有些吃醋了呢。

梨花镇里没有好的酒,得去落马镇喜悦酒楼,老板最近应该回来了,但还没通知我上工。

到喜悦酒楼的时候,老板居然盛情相迎,让我忽然受宠若惊。原来我的“鬼母”事迹也传遍了落马镇,让镇上的人都对我这个平日柔柔弱弱的女子另眼相看。最后老板将酒送了我,未收我酒钱。我有些不好意思。老板说我是女英雄,怎能还收我酒钱?以后工钱都会涨!他说的时候像是怕我因为出名而不在他这里卖艺了,一个劲跟我说涨我工钱。呵呵,我是女英雄了。呵呵。真是有些受之有愧。

提着酒心里美滋滋的,还有点轻飘飘,唇角是不受控制地上扬,脚步也是轻快地发飘。我是女英雄了,回去要去跟那家伙得瑟一下。

忽然间,身边有马队而过,白马掠过眼前,白色的身影突然从马上而下,尚未看清对方是谁,身体就被他紧紧抱住。谁啊?!

“小月!我终于回来了!”这声音是……

“少白?”

他欣喜地在我肩膀上点点头,将我更加抱紧:“我听说了,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小月,我是来娶你的!”

“啊?呃……”不会吧……

“季将军,你下手晚了。”忽然间,有梨花镇的兄弟从旁而来,话语里透着揶揄,“月姐早嫁我们石头啦,下次您呐,要下手再快一些,别温温吞吞以为人家女孩会等你~~~”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抱住我的身体立时一僵,他放开我,我看到了他唇上的胡渣,他这是……马不停蹄地回来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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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家家户户庆团圆

“季将军,你还是选别人做老婆吧。”

“是啊,季将军,您打仗要是也这么温吞,人家就攻进来啦,哈哈哈……”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季少白身上的杀气越来越浓,他沉脸看说话的兄弟:“你们说什么?!”

大家哄然而笑:“季将军,您呐,以为自己是将军比我们家石头条件好,月姐姐就会选你不选石头,可是我们月姐偏偏就喜欢吃馒头,不喜欢带兵打仗的。哈哈哈……”

季少白剑眉立时收紧,双拳倏然紧握,登时朝我看来:“小月这是真的!你当真嫁给了那个卖馒头的?!”

我眨眨眼,点点头,指指自己挽起的发:“少白,我嫁人了。你现在应该叫我一声王夫人。”兄弟们尊重我,所以叫我满月大姐和月姐。

瞬间,我恍然看到了季少白被雷劈的表情,我也很尴尬。或许正如兄弟们说的,他实在太温吞了,温吞到我都没感觉到他对我的心意,我已经发现墨刑,跟他坠入爱河。

对于季少白,我只能说声抱歉。反正也没开始,其实也没什么好抱歉的。

不过,看到他此刻完全不接受现实的表情,我还是……走吧。

将给小菠菜买发簪的银子塞到他手里。偷偷的,趁他呆滞时,在兄弟们的掩护下,撤出了落马镇。心里倒是感谢季少白欣赏我。

想着今日小菠菜会和大家一起吃午饭,就又去买了一斤牛肉,卖牛肉的也多给了我一些,说我了不起。他是男人也未必敢独自面对千军万马。

呵呵,没想到一路过去。收获不少。等出关卡时,又正好遇到了接小菠菜回来的大哥箫满麒。他正跟小菠菜走在回去的小道上。小菠菜变得更成熟了一些,不再像以前东瞅西看,活蹦乱跳。而是安静地跟在箫满麒身旁微微靠后的位置,一语不发。

我跟上前,他们没发现我,耳中传来箫满麒的说话声:“小菠菜,爹娘都很想你,等你和雇主的契约到头,就回来吧。”

小菠菜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我……哎……”箫满麒似乎也没了话说,也变得沉默。

我笑了,加快脚步拿起手里的葱轻轻敲在了小菠菜的头上,她惊然回头。看见是我。眼眶立时泛红:“小姐……”

“我哪里还是你的小姐,以后叫我月姐姐吧。”

小菠菜热泪盈眶地点点头,看见我手里大包小包。就来帮我拿。箫满麒见状也立刻上前,伸手拿时和小菠菜的手碰在了一起,小菠菜立时收手,箫满麒也有些尴尬。他立刻说:“我来我来,你们两个也是许久未见,还是我来提东西吧。”说罢。他将我手里的酒菜全部提了过去。

小菠菜低着头跟在我的身旁,我摸摸她头。她的发髻里还是我送她的那支发簪。今天,真是个团圆的日子。将还在睡觉的石头也拉起来去爹娘家,这些日子他忙得爹娘都没机会见他。这家伙,难道是需要一个秘书帮他安排日程?连丈人丈母娘见他都要预约吗?

幸好小菠菜是中午来,若是晚上,他又没空了。

“石头来啦!”爹看见石头尤其地高兴。虽然大家帮石头隐瞒,但是箫满麒可无法对爹娘隐瞒。当爹爹知道石头设下连环计拖延独孤翼十万大军,登时骄傲地逢人就说:我们家的石头啊真是个好孩子。疼我家小月不说,还孝敬我们老夫妻。

哎,爹最爱面子,石头做了一件让他大大长脸的事情,现在只怕就算季少白来提亲,他也不会同意了。

“爹,娘,石头真是不孝,你们回来多日,一直没来探望。”石头一边将礼物奉上,一边道歉。

爹娘笑呵呵:“你忙你忙,我们知道你忙。没事没事,有小月来看我们就可以了,你忙你忙。”

我在旁边即鄙视他,又羡慕他。他真是个万人迷,上至八十岁,下至八岁,都喜欢他。

“姨夫!”随着一声大叫,小暹也冲了出来,黑将军伤好了些,能够吃东西,他也再次开怀起来。

小暹扑上石头的身体:“姨夫,我的礼物呢?”

石头一怔,他把小暹给忘了。

箫满麒笑着过来:“小菠菜姐姐给你绣了个香囊要不要?”远处的小菠菜低下头坐在大堂里,不言不语。箫满麒拿出了防蚊虫的香囊,淡蓝色的香囊前面用黄线绣了一个喜庆的福字,后面是平安二字。

小暹看见喜欢地不得了。这香囊自是远远不及金宫里的。可是,这是小暹来到这里收到的,第一件别人亲手做的礼物。看他开心的,全家人都笑了。

之后,我跟小菠菜进厨房做饭,石头和箫满麒在外面陪爹娘说话,小暹去找回来的伙伴们炫耀自己的香囊,他现在可也是小英雄了。小伙伴们只后悔没留下来跟他一起战斗。所以,现在他们以小暹为首,成立了圣龙少年神兵队,一人一把小木枪,背在身后居然也每天在镇里巡逻。

我一边洗菜一边看小菠菜,她沉静了许多,若是以前,她此刻肯定会跟我巴拉巴拉说个不停。而现在,她只是专心做菜。

“回来吧,小菠菜,大家都很想你。”我说。

她舀汤的手顿了顿,继续搅匀刚放了盐的菜汤:“我怕少爷,我没办法看着他……”

“你还在生大哥的气?”

她摇摇头:“只是……感觉没办法……再和少爷……呆在一起……明明以前只是心里偷偷地喜欢,突然被少爷知道了。我,我……”她难堪地哽咽起来,无法说下去。

她不是我这个世界的人,即便是我的世界,也不是所有人在面对窗户被捅破后,依然潇洒的。

上前抚拍她的后背:“被知道就被知道呗,这没什么可丢人的。你看,现在全镇都是主动示爱的女孩,不是吗?”

她擦了擦眼泪,好了些,对我扬起笑:“小姐,谢谢。小菠菜读书少,自知配不上少爷,但也希望他好好的。少爷不嫌弃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你这个丫头,何必这么看低自己?我大哥失去你是他的损失,咱不稀罕他。哦。”

小菠菜愣愣地看我:“小姐……少爷是你大哥……”

“你还是我妹子呢。”我笑,她受宠若惊地睁大了眼睛,“我当然帮你不帮他。如果你没办法住在这儿,就住我那儿。”

“小姐……”她哽咽起来,扑入我的怀中,我心怀感激地说:“你本来可以留在建都,却跟我们到这里受苦,我们箫家应该感激你才对。”

“小姐……”

真心希望小菠菜最后能得到一个好的归宿。

再次吃上小菠菜的饭菜,大家感觉都很高兴,爹还喝起酒来。大家说地最多的还是请小菠菜回来。“小菠菜啊,新东家对你好不好啊……”爹娘对小菠菜的近况非常关心。

小菠菜轻轻点头。

“那就好,我们就放心了。小菠菜,如果你和新东家的契约结束,就回来吧。”娘握住了小菠菜的手。

小菠菜沉默了许久,也似是犹豫了许久,才轻轻地,说:“唐少爷……让我留在他身边……”

“哦……”爹娘听了点头,“这家少爷对你很好呐……”

可是,我似乎听出了别的含义,不仅我,一直不言的箫满麒忽然严肃地说道:“小菠菜,这唐少爷让你留在他身边究竟何意?”

他忽然认真严肃的语气,让爹娘不免也目露怕小菠菜吃亏的担心眼神来。

小菠菜的脸越来越低,也越来越红,声音越来越轻:“他……他是想……娶我……”

登时,爹娘和箫满麒都发了愣,尤其箫满麒更是出现了跟季少白得知我嫁人时的一样的雷劈神情。

一场战争,一段不长不短的分离,似乎让有些人错过了一些珍贵的东西。

“好事啊!”石头忽然在大家发愣时拍桌子,坐在他身旁吃饭的小暹也故作老成地点点头:“菠菜姐姐是我们的家人,我们箫家就是菠菜姐姐的娘家。我们要准备好多好多嫁妆,让菠菜姐姐嫁地风风光光,这不是普通的成亲,是两国联姻,莫让乌**小瞧了咱们圣龙!”本该大人说的话,却从小暹这孩子嘴里说出来,说不出地滑稽。不过,他一直如此。但是,他说得不错,小菠菜从小就在我们箫家,就是我们的亲人,她的亲事,应该我们来cāo办。

当小暹说完,爹连连点头,娘却显得有些失落,看向低脸不语的箫满麒,似乎自己相中的好儿媳,被被人抢了去。

爹立刻嘱咐石头:“石头,小菠菜是我们另一个闺女,她的婚事就麻烦你了。”

“爹,应该的,我一直听月儿说小菠菜如同她的妹妹,她的嫁妆包在我身上。”

石头和爹爹聊地热络。小菠菜满脸的羞涩,我握住她的手:“不要推拒,这样会让爹娘伤心的。我成亲的时候因为闭关你没来,所以,你成亲的时候,我一定要参加。回去就跟唐公子说,我们就是你娘家。”

“恩。”她开心地,羞涩的点着头。真好,小菠菜也要嫁人了。今天,真是个让人开心的日子。

第四十七章 真的平静了吗?

我不知道小菠菜是真心想嫁人,还是因为箫满麒的事情随便找个人托付终身。但是看到她眸中喜悦的神情,我还是祝福她。毕竟有时女人嫁的并不一定是自己最爱的人。更别说现在我大哥连半点表示都没有。与其让小菠菜空守一个幻影,不如让她嫁给真正珍惜她的人。

乌**国的唐家虽不是大户人家,但在落马镇也有了些年头。家中殷实,不愁吃穿。那唐公子也是一个文绉绉的读书人,正准备御考。这个考试有点类似于我们世界的考公务员。

而那唐公子也是一个平常不怎么出去的人,品貌也很端正,很少结识女孩,再加上乌**国本就男女严重失衡,小菠菜进入唐家后成为他的丫鬟,我想他便对小菠菜生出了喜爱之情。

这一切,是我让石头以前帮我打听的,因为担心小菠菜跟错东家。

正说着小菠菜的婚事,二郎他们忽然从外面跑了进来,白天我们从来不关门。

“石头!满月大姐!不好了!季将军来抢妻了!”他们嘴里说着不好,可眼睛里分明是看热闹的喜悦和激动。

“噗!”我一口菜全数喷出。抢妻是乌**国的习俗,也是由他们男多女少特殊的国情衍生出来的。

其实如果主角不是我,抢妻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一个男人看上了另一个男人的老婆,可以通过各种方法来抢夺,但他只能一个人去抢,这是规矩。而这个女人的丈夫也可以用各种手段来守护吗,但他可以聚众反击,这也是对防守者的保护。因此也自然增加了抢夺者的难度。

这是一场攻防战。胜者拥有那个女人。现在,我似乎有点明白季少白为何看上了我。乌**国女人少啊。而我又跟他谈得来。也算是交心的朋友,可能因此让他觉得我是个很好的对象。

二郎刚说完,外面就传来马蹄声。爹娘他们都陷入紧张。箫满麒立刻要去关门!

“大舅,不用。”石头淡定起身,独自站到大门前,二郎他们立刻站到他身后,仿佛只要石头一下令,他们“誓死”防守。

箫满麒面露担心,爹娘紧张起身:“石头。不要硬拼啊,对方可是将军。”

石头双手叉腰,一副悠然自得:“爹娘放心,我不会让季少白把我老婆抢走的。”

他话音刚落。季少白的白马就已经出现在我们的门前。他满身的杀气,哪里像是抢妻,分明就是上阵杀敌。

他冷然坐在马上。目光直接越过石头头顶逼我而来:“小月!跟我走!”

我不言,不知不觉也做出和墨刑平日一样双手环xiōng的头痛模样:“少白……”

“小月!今日我不想见血!”他沉沉的话已是警告,在警告石头,他不想让他放血。若是寻常百姓,只怕早就将自己老婆双手奉上,屈服于大将军的“yín.威”之下。

可是。我丈夫不是别人,是前圣龙太子。现军火商外加情报局局长,且馒头做得越来越好的石头!

所以,石头不是寻常百姓!

“季将军,您这么做是否不妥?”石头终于说话了,季少白看也不看他,只看我:“小月!走了!一个卖馒头的能给你什么?!”

我抽眉,墨刑总是因为卖馒头而被人看不起,再说了,就算是真正卖馒头的又怎么了?这是对职业的歧视,这些自以为是的贵族!听着真是让人火大,怒道:“我就喜欢卖馒头的!怎么样?!”

我一声怒吼,震了所有人,也包括白马上原本xiōng有成竹的季少白!

石头立刻像灰太狼一样跑到我身边,给我顺气:“老婆大人息怒,我们不跟这种人计较。”

“气死我了!少白你什么意思?我箫满月就该虚荣,就该嫌贫爱富,喜欢你这种大将军吗!居然把我看做这种女人,真是气人!如果我虚荣,我嫌贫爱富,我应该去抱骏王的大腿啊!”

“老婆大人,老婆大人。宝贝儿,嘘,宝贝儿,嘘,嘘,冷静,冷静。我们是圣龙国的子民,没有抢妻的习俗,所以季少白抢不走你的,啊。”石头开始软言细语地劝我。我也是被人欺压久了,现在有老公撑腰终于可以横一把,感觉果然很不错!

“老公,你说,我嫌过你是做馒头的吗?”

“当然没有!”

“我觉得你老实可靠外加长得不错,嫁给你有什么错?”

“当然没错。是别人肤浅。”

“哼,跟着你有馒头吃有什么不好的。”

“当然好,好~~”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石头抱住我,继续哄我,“不生气了哦,乖,回头我给你做馒头吃消消气。”石头到底有什么不好?我当初跟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情报头子军火商。可是他像灰太狼一样无上限地宠爱我这“红太狼”,男人无非要有稳定的收入,和疼爱自己老婆,他都有了,我嫁他是理所应当的事。所有的根源无非是他做馒头的身份。哪天我石头变身了,让你好好大吃一惊!

季少白的神情在我和石头的话中变得越来越复杂,有无奈,有恼怒,有后悔,还有强烈的郁闷。他卸去了身上的杀气,垂脸叹气,沉默不语。

“要不……请季将军进来喝杯酒吧……”爹提议,石头笑着点点头,将我扶回座位,箫满麒起身也是一脸复杂地去请季少白,小暹眨眨眼拿了碗饭溜去给黑将军吃饭,小菠菜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石头招呼二郎他们:“来来来,大家一起来喝杯酒。”

“好,好。”大家涌了进来。

季少白落败下马,整个人如同打了一场败仗。

石头上去拉他,他狠狠白了他一眼将他推开,这情形,有点像当初的箫满麒,难怪箫满麒的表情会变得复杂,眼睛里还有一种同病相怜的味道。

爹娘笑笑起身,说让小菠菜陪他们一起出去散散步。

他们走后,大家也不再客气地围坐上桌,我给他们每人倒上酒,到季少白身边时,他不甘地看我:“小月,你真的喜欢那卖馒头的?”

我笑了,给他倒上酒,箫满麒拍拍季少白的手腕:“你的想法我能理解,当初我也是……”他略微一顿,才继续说道,“不放心把小心交给石头。可是,事实证明石头让小月很开心。有很多东西不是用钱可以买来的。季将军你虽然能给小月衣食无忧的生活,但你能像石头那样让小月这么高兴吗?”

季少白捏紧酒杯,拧起眉,不说话。他温吞吞还有点老实腼腆的性格可不会制造惊喜和浪漫。

二郎他们笑了起来,也没有尊卑地去拍季少白的后背:“季将军,想开点,人家石头可会哄我们满月大姐开心了,一会给满月大姐说个笑话,一会给满月大姐摘束鲜花惊喜一下,还用面团做成满月大姐的样子卖,你不知道,石头在我们镇上可吃香了,简直是我们全镇女孩的梦中老公,大家说,是吧。”

“恩恩恩。”大家纷纷点头。

季少白不听,撇开脸,愤懑地捏紧手里的酒杯:“花言巧语!最不可靠!”忽然,他赫然起身,大家惊了一下,他大步走到石头面前,石头也不防备他,任由他揪起自己,季少白冷冷地说:“如果你敢让小月掉一滴眼泪,我就杀了你带走小月!”

我目瞪口呆地看季少白把狠话说完,气呼呼坐回原位连喝三大杯。心里因为他这句话而产生了一丝感动。季少白,够仗义。

石头哭笑不得,将我拉出了门:“再去买点酒回来。”

“恩。”刚才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

“老婆,你不用担心季少白。”他轻轻地说,唇角带着笑意,“我们该担心的反而是快来的老七和之后的老五。”是啊,墨焱会先到吧。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他一直在帮我,而我……我到底该不该对这个初恋情人隐瞒?

好矛盾呐。

再去买酒时,遇到了送小菠菜回去的爹娘,原来爹娘从未去过落马镇,今天,想去看看,也想去唐家,他们想亲自看一眼,才会真正放心。

我问小菠菜那唐少爷可是真心喜欢她,她害羞地点点头。我再问她可是因为大哥才急着嫁人,她面红耳赤,犹豫了许久,才摇摇头,她说唐少爷人很好,有好吃的总是会分一半给她吃,可是我大哥就……从未这样做过。她从未遇到待她如此真情的男子,所以,她决定嫁给他。

听完她的话,我才放了心。小菠菜终于找到了一个懂得珍惜她的男人了。哎,箫满麒不知此刻是何心情。看他那副和季少白一样被雷劈的神情,似乎对感情的事终于有了彻底的醒悟。很多事情,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买酒时听到商旅说骏王和骁骑公主已经到了前一个镇,正往这里而来。大家一时都对厉害的寅国骁骑公主和神武的圣龙骏王产生了好奇,一时热议不已。

墨焱明天或许就会到了。瞒着他……真的好吗?

原本已经平静的心,却因为他和龙墨焎的即将到来,而再次激起了层层波澜。

第四十八章 最后的平静日子

晚上,独孤翼来的时候我正在厨房做菜,石头请客,自然不能丢了他的面子,我得给他长脸。更别说对方还是个国王,得把菜做得棒棒的。

独孤翼今晚一身青色便装隐秘而来,显然是不想引人注意。可是,他和墨刑一样,即便只穿普通百姓的衣衫,依然掩盖不住从他们骨子里透出了皇族贵气。

将菜端出厨房时,独孤翼还特地起身对我一礼:“王夫人。”

我一惊,对方可是国主啊!对我行礼,我怎经受得起。匆匆放下菜,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赶紧回礼:“国主折煞小妇人了,您快坐,别客气,梨花小镇也没有珍馐美味,只有粗茶淡饭,还请国主海涵。”

独孤翼笑了:“夫人客气了,夫人上得战场,入得厨房,果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女人,难怪乌**国将军季少白要前来抢妻。”

他的话让石头在一旁哈哈大笑,好不掩盖他的骄傲自得:“那是当然,我老婆可是天下无双的宝物~~”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石头,那你可要看好了。”独孤翼笑着说,笑得讳莫如深,“我看季少白不会善罢甘休。”

石头毫不在意:“不怕他来抢,因为……”他笑得眉眼弯弯,“他根本没那个能力。”

他的话让独孤翼笑容愈深,二人相视许久之后,独孤翼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石头,你小心跟我一样轻敌。”

我白了石头一眼,让他别太得意。他呵呵而笑,我说道:“小妇人只是听从琴镇长的吩咐,实没有那么厉害,不过是个普通妇人。但是骁骑公主却是个实实在在厉害的女人。小妇人由心地钦佩。”

孤独翼听罢却是犯愁地拧眉:“我那妹子比我还喜欢打仗,哎。一个女孩家,整天舞刀弄枪的,也难怪她嫁不出去。”

石头笑道:“诶~国主说笑,公主怎会嫁不出去,只怕是能让公主看上的男子尚未出现。”

独孤翼自嘲地笑笑。似乎骁骑公主的婚事让他这个国主非常头疼。

没想到独孤翼脱下铠甲也是那么平易近人,看得出,他很喜欢石头,他和石头一样,也是一个惜才的人。也就难怪他们惺惺相惜,成为朋友了。

话题终于从我身上转开,我便去厨房给他们继续做菜。

他们聊了一个晚上,天南地北。各地趣闻。两个人像是有说不完的话。我在旁边一边给他们倒酒,一边听他们说话,听到那些奇闻趣事也很喜欢。独孤翼去过很多地方。还到过天的尽头。

他说他的海船越过大海,以为到了尽头,却发现那里也有一个庞大的国家,还有很多岛屿,岛上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民族,所以他才在看到我的“妖术”时。并不显得过于惊讶,这跟他见多识广有关。

说起了妖术。他就想看看我的千里传音筒。我去取出来给他看,只可惜电已经因为寅国兵报平安的时候用完,现在只能当摆件来看了。

他见了不断称奇,说想用重金买下。石头很大方,说拿去吧。他是圣龙的前太子,自然不会在扩音器上小气。

可是,我有点舍不得。

独孤翼似乎看出我舍不得,还是坚持要给我们钱,只是他这次出来是为打仗,所以不会带很多钱,如果是在他的皇宫,他会打开宝库任我挑选。

我立刻说好。石头宠溺地笑看我,说让我给他们吹一曲助助兴,也表达对独孤翼开宝库任我挑选宝物的感激。

我欣然点头,用一个不值钱的扩音器,换一件宝物,是该好好感谢。不过,我依然及不上墨刑用套套换黄金造枪炮的境界。

拿出洞箫吹了起来,独孤翼笑语说没了扩音器,他总算敢听我吹箫。

悠扬的箫声中,石头用筷子敲起了酒盏,未干的酒带出了“叮——叮——”清脆好听的声音,附和着我的箫声,回荡在夜空之中。

这种夫唱妇随的惬意生活,究竟还能过多久?

第二天一早,琴楚容忽然来敲门。他的县衙已经修缮完毕,左幌也不会出卖他兵符,因为他大战喝酒,还喝醉了,也是死罪一条,说出来他死得更快。琴楚容倒还有军功在身。

所以,按道理琴楚容现在应该是心宽心安了。可是,他却一脸愁容,原来,他已经收到命令,让他今日准备迎接骏王。

“满月,要不从今天开始你回避吧。”他心事重重地说,我也点头同意,与其想不好如何见面,不如躲起来不见。当初因为有龙墨焎在场,才将他一并隐瞒,现在屡屡想起,总觉得对他亏欠。

中午的时候,梨花镇西门想起了锣鼓声,整个镇子的人都去迎接骏王驾到。爹娘和大哥都去了,小暹却不去。心里也知道他不去的原因,曾经他崇拜的偶像哥哥,却无情地将他赶出金宫,他心里怎吗好受?

我和小暹就在房里陪黑将军,锣鼓敲过我家门前,估计应该是墨焱的队伍正从我们这里经过。之后琴楚容会摆宴。据说终黎将军也会在今日赶到与墨焱会和。

今天石头又会怎样?

墨焱的部下可都是他以前的老部下啊,他看到旧日好友,如何隐藏那颗喜悦之心呢?

有时候想躲,是躲不过的。

未过半刻,就有人来敲门,说骏王想见见我和小暹。墨焱心善,向来是想关怀一下我们。

我和小暹只有前往,小暹说要回房换衣服,我以为他要换正装,却是用被单将自己完全裹住,有如墨沄一样将自己掩藏。

“我不想看到他们。”他闷闷说完,把脸也遮了起来。

看看他,不由得想起箫满萱和龙墨焎,这两个人都是执着于输赢的人。他们的一场输赢,却让多少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和小暹走上县衙大堂时,这里已经彻底改头换面,鲜亮的黑漆大柱,金漆的匾额,匾额下的壁画也请人重画,是仙鹤雪松。残破的地砖全部换做地板。

曾经作为中军大帐的大堂,长桌地图早已不在,现在中间已经完全空了出来,如同往常的大堂。两边各有一排客椅,现在椅子上坐的的人正是墨刑的那些老部下。而且,终黎将军也到了,正坐在右边第一张椅子上,一脸的喜气洋洋。

他们的身后,还站着许多梨花镇百姓,我也看到了爹娘和大哥。他们对我点头微笑,似是让我放心。

还有,站在人中的石头,他却没有爹娘的笑容,眸中却是深深的忧虑。墨刑在为我担忧把。

故作小心和惶恐地看了一眼前方匆匆低脸,墨刑边上……坐的女人是谁?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也看到墨焱居然留了胡子!就在他的上唇之上,两撇胡子让他显得分外沉稳和威严。

战争越发将他磨炼成成熟的男子。

琴楚容此刻就站在他的右手边,可是他的左边,却坐着一个也是一身轻甲的少女?女人?长得十分艳美,但却英气逼人,只看了她一眼,我却不知为何想去再看她一眼,这是一个极具魅力的女人。看来她就是传闻中的骁骑公主。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女中英豪。

“哼,好大的架子,还要本王派人来请你。”前面传来墨焱冷冷的声音。看来,是我错了。我以为他是为关怀一下箫满月的生活,却原来是叫我出来羞辱一下。他还在气箫满月换走了满月。

这种情况叫我不知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果然成了英雄,身份不一般了。”

满堂都是墨焱的冷嘲热讽,他的小气果然一点都没变。

“箫满月,你可别忘了你身上还有另一个人的命,本王希望你下次能量力而为!”说到最后,墨焱的语气已经变得十分yīn沉,甚至带上了警告。

我只有诚惶诚恐地点点头。视野的边缘里看到了他嫌恶的目光,他看向了别处,似乎多看我一眼,他都会感觉缺氧窒息。他身边的骁骑公主目露疑惑,似乎在不解墨焱这个堂堂的王爷,却在奚落我这个小女子。

墨焱烦躁地挥挥手:“这次你立下大功,说吧,想要什么?”

原来,还要赏我。

小暹忽然拉紧了我的手,他显得有些紧张。我想也没想地说:“我要姐姐回家。”

墨焱一怔,拧眉陷入沉思。小暹的手心开始冒汗,忽然,他说道:“姨,骏王不过是个王爷,他没有那么大的权利让娘亲回家。”

好小子,也学会用即将法了。

他的话吸引了墨焱的目光,他的神情开始变得柔和,他站起身,朝我们而来,不,是直接走向了小暹,蹲在了他的面前,成熟的脸上扬起抱歉的温柔身前:“小暹,你过得可好?”他的手伸向小暹,小暹却是伸出手冷冷打开,“我已经不再是皇族,与骏王也毫无干系,多谢骏王关心,小暹如果有娘,会过得更好!”

一时间,大堂的气氛陷入无声的尴尬。

**

满月即将回宫,幸好她嫁人,可以晚上不用住在皇宫,不然就危险罗~~~

第四十九章 用女人换女人

****

墨焱依然蹲在他的身前,复杂的神情里透出一丝内疚和痛苦,忽然,他眸光变得锐利,似是做出了决定:“小暹,我答应你,一定把娘还给你!”

深埋斗篷下的小暹再也没有说话,但是拉住我的手,却似是不受控制的发抖起来。是喜悦?还是紧张?还是激动?

不过,墨焱从不食言。小暹终于能和自己母亲团聚了。

墨焱站起身,却是冷冷看向我,突然无情冷淡地说:“用你换箫满萱。”

“什么?”我惊然抬脸,小暹拉住我的手倏然收紧。墨焱双眸眯起,隐忍深处的愤恨之情:“为了你的安全,你还是在金宫里的好!”

我恍然明白,他是想保护满月,是为了满月的安全。所以要把我这个箫满月软禁在金宫里,放在眼皮子底下。我这次守卫梨花镇,在别人看来是英勇无谓,可是在他眼里,我所做的一切却是威胁到了满月的生命。为求保险,他决定把我重新锁回金宫。

“用我……真的可以换出姐姐吗?”我垂下脸,用箫满月懦懦的语气反问。

“怎么,不信本王?”墨焱有些不悦,拂袖转身,一边走,一边冷笑,“莫忘了,你们箫家是重罪,即便你立军功也抵不过箫满萱谋朝篡位之罪。本王念在小暹的情分上,给你这个机会,你没有与本王讲价的条件。”他倏然转身,衣袍黑色的下摆随他转身而飞舞。

难道只有这样才能救箫满萱?实在,不想再回那座让人窒息的金宫。

小暹紧紧地。拉住我的手。他是不是也在矛盾?

原本寂静的大堂里,因为墨焱忽然提出的这个条件而变得微微骚动。大家都在惊讶。尤其是站在墨焱身旁的琴楚容。和爹娘大哥他们。

爹娘忧心忡忡,焦急地彼此紧握双手,他们似是想说话,却是因为敬畏骏王的身份而只有站在一旁焦急难过。

箫满麒拧紧了双眉,他正想站出却有人在人中喊道:“骏王,这箫满月不能入宫!”我立刻朝声音望去,心中即喜又急。喜的是为我说话,保护我的正是我的丈夫石头,可是同样也为他为我出头而急。万一他露出破绽被墨焱认出怎么办?

他的话让原本面无表情的墨焱露出惊讶之色,与此同时,石头已经走出人后,站到了我和小暹的身旁。

墨焱的目光随他而动。似是也已经认识了他:“石头,你这话何意?”

石头恭敬一礼,看他那副活脱脱普通百姓看见王爷敬畏的模样,我算是放了心。可是。他嘴角总是带笑的习惯,却依旧没改,这让他带出了一分谋士的悠然自得和坦然自若:“回禀王爷,箫满月已经嫁作人妻,一妇人怎能进金宫?”

登时,墨焱的脸上出现了有些吃惊,却也有些了然的神色。看着我说:“没想到你跟楚容已经成亲了。”说罢他看向目露尴尬的琴楚容,“楚容,你和箫满月成亲为何不告诉本王?”

琴楚容窘迫而尴尬。毕竟镇上主要的“元老”都在大堂上,一时间,“元老”们低垂目光,似是各自揣测。

“王爷……其实……”琴楚容变得有些犹豫。身旁石头悠然一笑:“回禀王爷,因为箫满月嫁的不是琴镇长。”

此时,墨焱的脸上才出现了更加惊讶的神色,锐利的目光从琴楚容身上,移到了石头身上:“那是谁?”

石头不卑不亢地一礼,轻轻巧巧地吐出了回答:“正是小人我。”

一时间,整个大堂陷入了吃惊,墨焱不可思议外加无法理解地怔坐在了金椅之上,他立时看向琴楚容求解。

琴楚容面露难过地点点头。

瞬间,墨焱的眸光变得深沉,变得收敛,如同龙墨焎一般瞬即眯起双眸,再次朝我看来。而堂下的左幌一脸迷惑地说道:“骏王,怎么小月姑娘嫁给石头琴镇长没跟你说?”不知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偏偏再要提醒一遍,还笑呵呵地说,“石头人踏实,做得馒头也好,小月姑娘嫁地挺好,挺门当户对的。”他这句没心没肺的话还真是让人听着变扭,但这就是他性格,直言直语。他说得不错,以我现在的身份,嫁个良民都是高攀了。

墨焱依然半眯双眸,抿唇深思。

两边议论声起,议论之人皆是知道箫满月与琴楚容的关系的。

“谁不知道琴大人一片痴心跟箫姑娘来梨花镇,怎么箫姑娘反而嫁了个卖馒头的?”

“我听说是箫姑娘不想连累琴楚容,所以随便嫁了自己好让琴楚容死心,另娶佳偶。”

“这你是听谁说的?你跟我们都是今日刚到。”

“听终大将军说的。”

终将看向终黎求问,终黎也很尴尬,宛如他这个堂堂的大将军一时变成了八卦的三姑六婆。

在他们议论之时,石头将我揽到身边,拍拍我的肩膀让我安心。

而那边,终黎已经说他是听左幌说的。左幌此刻却是聪明地开了溜。一时间,终黎变得越来越尴尬。

久坐无言的骁骑公主环顾众人,面露疑惑,忽然沉沉开口道:“怎么这箫满月嫁给一个卖馒头的也值得你们圣龙将士讨论吗?骏王,原来圣龙将士和我寅国的三姑六婆一样热爱是非吗?”

一时间,墨焱的脸沉了一分,终将尴尬咳嗽起来。骁骑公主的一句话,终于阻止了所有人的议论,也让话题从我和石头暂时移开。石头见缝插针说道:“王爷,小人还是先带内人下去吧,免得站在这里丢人。”石头一边说一边掩面,似乎他害得圣龙蒙羞,让人家寅国公主把我们圣龙的大将一个个看成了多嘴的八婆。

大堂的气氛始终笼罩在尴尬之下。很多事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明说,骁骑公主不知内情,才会有此一讽。是啊,在她公主眼中,不过是一个女人,嫁给了一个卖馒头的,也值得一群男人,甚至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大惊小怪吗?

墨焱沉了沉脸,挥挥手:“下去吧,回宫之事再议。”

我佯装松了一口气,腿脚有些发软地靠在石头身上。小暹紧紧拉住我的手,沉默不语。

随后,墨焱将镇上的人都遣散。大家跟在我们身后,抽着烟,不说话。

到门口时,黑衣人来了。送来枪炮后,黑衣人一直在我们镇上,只是他们的“头目”没有出现。

但这时,却来了一个像是“头目”的人,墨刑说过,他会安排人跟龙墨焎他们谈生意。这个披黑衣人护卫的人,应该就是他安排的头目。

那人也是一身黑衣黑斗篷,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脸上戴着恐怖的青金面具。镇上的人因他而驻足。而他则是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从大家身前而过,黑色的斗篷随着他有力的阔步飞扬。

可是,因为我就站在石头身旁,所以那人走过我们面前时,很明显地跟石头略作眼神交流,便大步走入大堂之内。

随即,石头揽着我含笑离开。

彻底离开大堂,我才真正松了口气,爹娘和箫满麒走了上来,担心不已。

爹爹拉住了我的手,镇上的人们自觉回避散开。他忧心不已:“小月,千万不能再回那金宫了!”

“是啊,小月,我们不能再失去你。”娘急得几欲掉眼泪。

箫满麒更是气愤地说:“满萱是咎由自取,就算你愿换,她也未必愿意回来!”

“那个不孝女!若非她,我们今日怎会如此!”爹爹说得痛心疾首。

可是,小暹拉住我的手却是越来越紧。忽然,他甩脱我的手,一个人狂奔开去。爹娘和箫满麒这才回神发现小暹的存在,他们方才也是忧急才一时忘了小暹呐。

“糟了!老爷,小暹这孩子定是生气了!”娘急着要去追。石头拦住她:“娘,您和爹回去吧,我和小月去追就行了。”爹娘相视一眼,也是分外懊悔:“也好,方才我们说了那些话,追到也只怕那孩子不会理我们。石头,小月,你们可千万把小暹带回来,别让他出事。”

看着爹娘更加忧急的神情,我们是不是没有顾及小暹的感受?我是不想回金宫,可是小暹始终深爱他的母亲。总会有两全的办法。

墨焱既然答应放箫满萱,他就不会食言。我因为嫁人,所以也无法入宫。他提出的以人换人无法实现,他定会想出其他条件。

只要不回金宫,任何条件,都好说。

很快追上了小暹,他正跑向桃林。我想再去追时,石头却拦住了我:“让他先冷静一下,我们才说的上话。”

“可是他一个人,他是个孩子!”我急了。

石头却是安慰地对我一笑,抬手打了个呼哨便跑来了黑子。他指向桃林,说了声“去”,黑子就跑入了桃林。

“现在你放心了?”他抚上我的脸,我担心地垂下脸:“怎么可能放心哦。”

“呵……看来你以后会是个好母亲。”不知为何,听他这么说,我脸不禁一热。他揽住了我的肩膀:“走,我们散一会儿步,桃子该熟了。”说罢,他带我一起漫步走向桃林。迎面而来的风里,已经有了阵阵桃香。

第五十章 移情别恋

祝孩纸们高考顺利。

*******

桃枝上缀挂着微微发红的桃子,一些向阳的枝头上,已能找到完全成熟的桃子。大大的水蜜桃,让人眼馋。

我拾起自己的衣摆成兜,石头伸高手摘下桃树顶端那些已熟的桃子,放入我的兜中。我问:“怎么左幌会知道那么多?”

他一边看桃一边含笑说:“左幌这个人粗中有细,他深怕骏王问起这几日的事情他不知,被骏王看出破绽,得知他战时醉酒,所以他这些日一直在熟悉梨花镇的事,于是,我顺便让一些朋友告诉他你嫁给我的原因。哎……我真是委屈,原来你只是为了让琴楚容死心才嫁于我~~~”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故作哀伤起来,一副讨人厌的模样。不过有时流言更让人轻信。

一拳打在他手臂上:“你真讨厌。”

“哈哈哈哈……”桃林里是他无比自得的笑声。

和石头一起怀揣新鲜的蜜桃悄悄地站在一棵桃树的不远处,桃树下只见一只黑狗,担忧浮上心头,石头也略带几分心疼。

石头和我相视一眼,一起朝那棵桃树而去,然后分别从两旁而出坐在了躲在树后的小人身旁。“恩,桃子熟了,真香啊。”石头拿出一个大大的桃子端看。我也拿出一个,目露渴望:“哇~~好大好香的桃子啊,一定很好吃。小暹,你要不要?”我将桃子放到埋首在膝盖里的小暹面前。他将自己整个埋在床单下,一动不动。

我求助地看向石头,他拧拧眉。也面露愁容,然后。他将手放落那堆床单:“小暹,你放心,骏王当众人面答应把你娘还给你,就不会食言。”

“换回来做什么?惹大家讨厌吗?”忽然,床单下传来哽咽的声音。

心里一阵难过,爹娘和箫满麒的话还是让小暹放在了心上。这下,石头向我露出了求助的表情,我叹了一声:“小暹,爹娘哪有不想自己女儿回来的?他们那是气话。当初我惹你外公生气的时候。他还让我滚呢。可是,真让我滚了吗?有时候人生气说出来的话不是真正想说的,明白吗?所以,其实爹娘和大哥。都是希望你娘回来的。然后一家团团圆圆,再苦也开心。”

“真的?”床单下传来闷闷的声音。

“恩,你可以去问问你外公。外公会让你娘跪牌位以作惩罚。放心。那没什么,姨和你大舅以前经常跪。”

缓缓的,他掀开了床单,眼圈红红地看我:“娘真的只要跪了牌位,外公外婆和大舅就不会再怪娘了?”

我认真点头,将桃子放到他面前:“走吧。你不知道你跑了外公外婆他们有多担心,你应该感觉得到。他们现在只疼你一个,把你整天放在手心上宝贝。”

小暹低下头,沉默许久,拿过桃子忽然说:“姨夫,我想玩枪,我知道,那些枪其实都是你的。”

我一怔,立刻看向石头,石头居然笑着点头:“好!”

小暹面露一丝欣喜。

“好什么好!”我立刻反对,“小暹还是个孩子,枪怎么能随便玩?”

石头却不在意,环上小暹的肩膀:“小暹已经八岁,算是半个男人,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小暹又恢复往日大人深沉的模样:“姨,不会有事的。”

“哈哈哈……果然是我圣龙的皇子,有气魄!有胆量!”石头居然还表扬他,真是气死我了,怎么能让小孩碰那么危险的东西。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在我面前携手起身,石头唤来藏在桃林中的绝影,和小暹一起上马,只有我一人在下面气闷不已。

石头伸出手,阳光的光晕出现在他的身后,让我无法看清他的脸庞:“走,你要不要也玩一下?”

“不要!”撇开脸。谁稀罕,拍戏的时候枪好多了!

他在马上嗤笑一声:“你又在口是心非。”

不理他。

“那我们可走了。”说罢他拉拽绝影的缰绳,我立刻阻止:“等等!”

一丝“果然”的笑意划过他的脸,再次朝我伸手。我下巴高抬撇嘴:“我不要你拉,你下来,我自己上去。”

他宠溺一笑:“好~好~有人不想再依靠老公了~~”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懒懒下来,我踩上马镫,他来托我的腰,我转脸瞪他,他松开手,双手摊开笑着后退。

“哼!别小看我好不好!”我翻身上马,跟他们男人一样利落干脆。拜托,龙套演过那么多,连马都不会骑,还怎么给不会骑马的女一号做替身啊。又不是那种潜规则出来的小姐和三流明星,一上马就“啊啊”尖叫。

石头在下面双手环xiōng:“不错啊。”

我自得地俯视他一笑,对小暹说:“抓紧了。”立刻双腿一夹马腹,“绝影,我们走。”登时,石头脸上原本自得的笑容开始僵硬,转为惊吓和惊诧。

“你不会骑马乱逞什么能!”当他这句话喊出时,绝影已经飞快地跑了起来,甚至,比以往的速度更快。看来绝影也是气闷久了,也想借此机会气气他的主人:龙墨刑。

我微微前倾,转脸看身后,石头单手叉腰,在我们身后来回气闷地晃动。哈,惊到了吧!一直以来在金宫都没机会骑马,这些男人先入为主地认为我是不会骑马的。就算上次打马球,墨焱也是让我坐在他的身前,这根本体现不出我会骑马。

我想,以后给他的惊喜会越来越多。“姨,你会骑马啊。”我们的小暹永远那么镇定,石头还大惊小怪呢。

“恩,姨的骑术可好了!”我洋洋自得。

“哦,那箫满月可不会骑马,骏王看到你骑马,会怎么想?”

“恩?”

身前的小暹已经伸手指向前方桃林之间:“看,那好像是骏王和骁骑公主。”果然,满是蜜桃的的桃林之间,隐隐可见墨焱和骁骑公主一人一马地悠闲散步。

“糟了。”立刻收起马缰,在对方还没发现我们之前躲入一棵较大的桃树之后,带有桃香的空气中,隐隐传来墨焱与骁骑公主的对话。

“墨焱,我听说过你和箫满月的一些传闻……”骁骑公主的语气略带一丝犹豫,似是不想说,又似是不吐不快。仅以此,我感觉到骁骑公主是一个不爱八卦之人。

“哦?没想到娉婷已经知道,既然知道,我也不会否认。不过,我与那箫满月已是过去的事。”按道理,她应该是不知道的,寅国离圣龙很远,怎会知道圣龙的八卦?但是,他们有探子在金宫呐。可是,似乎墨焱尚未想到这点。

娉婷……墨焱……他们……

“那……何以你对她成亲之事还如此挂怀?”骁骑公主说地越发谨慎。

“不是挂心,只是惊讶。”墨焱坦诚直言,“娉婷听到的也只是传闻。不错,当年我确实被箫满月所吸引,但是发觉她又放不下楚容,与我一起是其姐箫满萱的命令。而楚容在箫家犯罪后,一路护送她而下,如此真情,若是娉婷可会感动?”

“自然感动。”

“恩,故而觉得她不嫁楚容报答,却嫁与他人,才会惊讶。”听墨焱的话,他也将我和他的事做了修饰,而且,并未因对箫满月的厌恨而刻意诋毁。想必若是那小气的龙墨焎,说不定会说我朝秦暮楚,贪慕虚荣之类的话来。这样说也好,否则解释两个满月更加麻烦。

“姨,骏王把你和她的事一笔勾销了……”小暹轻轻地,对我说。我俯看他坦然点头,他略带深沉地看我,“他现在好像喜欢骁骑公主了……”

心中多了分怪异的滋味,像是吃醋,又不像是。他们一个王爷,一个公主,曾经是敌人,而此刻都未用敬称,而是你我,可见他们的关系已非同一般。

现在终于明白为何一些女人会在前男友面前表现自己过得有多么的好,如果对方带上一个比自己更好的女友,也要找一个比他更好的男人去较劲。当时只觉她们的举动幼稚,现在,却不会再这样想了。

“我倒觉得那箫满月是个贤惠的女子,她自知拖累了琴楚容,嫁于那石头,让琴楚容死心可以另觅佳人,若是我,只怕做不出这样的牺牲。”骁骑公主的话,深得我心,这是一个大度而善解人意的女子,难怪墨焱会与她此刻在一起。或许也是不打不相识呢?

“恩,但愿她是这样,否则,我真为楚容不值。”墨焱依然冷言冷语,他心里是知道箫满月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但是,因为她与满月的交换,而让他心生厌恨。

“墨焱。”忽然间,骁骑公主的语气变得尤为认真,二人也因此在林中停下,“你是不是还放不下箫满月?”

“怎么会?”墨焱的回答并没犹豫,他自然放得下,因为是箫满月。即便是满月,他只怕也会放得很快,他就是这样一个恣意洒脱的男人,“娉婷莫要误会,我对那箫满月没有半丝情谊。”这句话……倒是真话。

之后骁骑公主没有说话,因为怕被他们发现,所以一直不敢偷看。不知骁骑公主是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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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初恋已逝

阿七移情别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其实他这个不喜欢束缚的性格,即便满月在,他还是会被和自己志趣相投的女人吸引。毕竟是可以娶三妻四妾的古代,婚后也会出轨。他就是那种现代老婆与红颜缺一不可的男人。

**

忽然,有人从我身后上了马,我一惊,他捂住我的嘴,贴到我的耳边:“老婆,是我。”

也知道是他,这里没人那么大胆敢调戏我,我转脸横白他一眼,他却面露一丝醋意:“怎么,看到初恋情人跟新情人在一起不开心?”

“胡说什么呢,我这一出去不是被他们发现了。”转回脸,多少还是有点不开心。我果然对墨焱了解太少,没想到他会那么快将我放下,那场来得快去得快的感情,果然不可靠。

“娉婷,今日天气不错,可敢与我再赛一场。”桃林中是墨焱带着几分兴奋的话。

“好。”骁骑公主欣然同意,“今日定要跟你分个高下。”说罢,那边已经传来奔跑的马蹄声。

墨焱……更喜欢跟他志同道合的人。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可没出现过这样的兴奋。我……比不上骁骑公主。骁骑公主可以与他赛马,对战,舞剑,她与墨焱比我和墨焱在一起时有更多更多的共同话题。“他就是这性格,情来得快,用得也深,但是,放下地也会很快……”听石头在我身后充满醋意地说,我不由得而笑:“所以……你这算是因为吃醋而有意诋毁他吗?”

“咳……”他略显尴尬,“不过月儿,他爱你时,是真心实意地爱你。”他似想挽回一下形象,大度地说了起来。“现在你莫看他与骁骑公主打得火热,只因他们兴趣相同,在他心里,最爱的依然是你。”

“最爱?所以……你们男人可以爱好多个?”

“月儿!”忽然间,他显得有些生气,“我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他忽然严肃,认真地说。

低脸甜蜜而笑,他生气了。正因为他生气,才更加说明他说的是真心话。

“你们肉麻死了。”身前忽然传来小暹恶心的话语,他微微转脸鄙夷地看我们,“你们当我不存在吗?”

“呵呵呵……”我和石头不约而同而笑,石头圈住我的腰,埋到我耳边轻语:“不过……我心里还有一个女人~~~”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听他不正经的语气,知道他要与我玩笑。我就故作吃醋让他开心开心吧:“哼!是谁?!”

“是……”他还故作停顿,在我面颊上偷偷一吻,“我母亲?”

石头的母亲呐……果然与我想得一样。是这位温柔善良的母亲交待自己的儿子要对女孩好,要珍爱女孩。听话的儿子做到了,可是,却让他变得博爱,变得别人眼中的风流太子,更让心爱的女人避而远之。“姨夫,太子哥哥还活着吗?”忽然间,小暹的话让我身后之人微微一怔,小暹只是看着前方,“我想他了,我感觉他还没死。”

不由得,想起小暹以前对我说的话,他觉得石头跟墨刑很像,那时他到底是随口而语,还是有心试探?

金宫骄子,果然一个比一个厉害。

“你说他没死便没死。”石头随意地说,“走,我们去玩枪。”说罢,绝影奔腾起来,与在林中赛马的那双人影背道而驰。

枪炮镇里放不下,所以在镇外西面的树林里临时搭起了帐篷存放。

在石头的看护下,小暹很快学会了火枪的要领,塞上耳塞小心练习。我受不了开枪时的手麻,就只在边上看。

不久之后,先前看到的那个戴面具的黑衣人从外面回来,骑马看见我们直接到了石头的身旁。

他坐在马上俯视石头,石头蹲在小暹身后指导小暹瞄准:“恩,对,控制呼吸,会让你瞄地更准。”枪有小暹大半高,而且非常沉。

小暹点点头,他起身不看那黑衣人只看远方的标靶问:“谈得怎样?”

“哼,骏王也不傻,要入一份子。”墨焱……想参股?

“入份子?呵。”石头双手叉腰好笑地舔舔唇,“算盘倒是打地不错。把东西连夜拉走,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哼!”黑衣人转开脸轻笑,“真不明白,你干嘛不索性得了这天下!”他这句话,让小暹转脸朝石头看去。石头依然双手叉腰,满脸地不在意看向远方:“我最讨厌的就是坐在家里算账本!若做皇帝,就是算不完的账本。这种事,既然龙墨焎想做,让他做去。而我们……”他再次蹲下,摸上小暹手中的枪,唇角扬扬,“就要想办法改进这些兵器,把旧的卖给别的国家。”

抚额,这家伙真是奸商。先进的自己留下,落后的就卖给落后的国家,这算盘算得,真是……

“怎么做生意,是你的事,可是,骏王问起炮筒上为何是睚眦的图案,怎么,到时说你是前太子的拥护者吗?”

石头摸火枪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小暹的手,握住他的小手扣动扳机,“砰!”一声,子弹出膛,打在远方的标靶上,小暹放下火枪跑过去看,他缓缓起身抛玩现在还只能放一颗子弹的火枪,笑:“不雕睚眦,难道雕龙吗?哼!”

“你这家伙,不怕龙墨焎来清剿你?”黑衣人的语气变得有些无语。

“放心,老五没那样的胆子。”我心中一惊,他在小暹离开后,却对黑衣人直呼龙墨焎为老五,虽说那些黑衣人是他的部下,但是,知道他那个真实身份的,也只有那天来送红包的那十数人。而此人那天未来,现在是替他扮演头目,这人定与墨刑是肝胆至交,这个人会是谁?石头遥看小暹的背影:“老五这人做事过于谨慎,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动手。所以,他不会动我们,因为他的情报里,始终不会出现我们!”

黑衣人不说话,低下脸似是沉思。

小暹已经站在远处标靶的旁边,忽然大跳兴奋地朝我们挥手,这是打中了。

“你快些回去吧,骏王和骁骑公主快来了。”黑衣人好心提醒我们。石头点点头,叉腰背对他却是说道:“还不把把红包给你嫂子。”

我一怔,因为一直坐在边上,所以很容易被人忽略。

黑衣人坐在马上也是身体一僵。然后懦懦地下马,走到我面前,我有些尴尬地起身,黑衣人在怀里摸了半天,才把红包拿出来。一个……很薄的红包……这人果然是墨刑的朋友!一样地吝啬!

他把红包拿到我面前,我接过,他不放,依旧紧紧捏着:“嫂子,好久不见。”

“啊?我们……见过?”

他放开红包一脚,在我面前毫不避讳地摘下了面具,登时,我惊得目瞪口呆。居然是他!他也跟石头一样变了声。他再次戴回面具,将红包轻松地从我手中拉回:“嫂子你真好,红包都不收。”什么?!他居然用这招赖红包!立刻扯住他手臂,直接抢走红包,摆出大姐大的姿态:“不收是因为嫌少!不过,看在你跟墨刑老朋友的份上,我就勉强收了吧。”

“哈哈哈哈哈……”石头叉腰仰天大笑,转脸看他,“翎华,你嫂子可比我还精,你就别想赖红包。”

不错,这个让我惊到僵硬的人,正是袁翎华。难怪龙墨焎他们怎么抓都抓不到他。

袁翎华在小暹兴奋地往回跑时,愤愤地走了,一步三回头地看我手里的红包。我开心地收起来,不给他看。

“石头,他怎么不易容?”我问。

石头一笑:“因为人皮面具拿上拿下他嫌麻烦,而且,他会过敏。”

“过,过敏?”世界之大果然无奇不有,石头却是见怪不怪:“有人对花粉过敏,有人对花生过敏,他对人皮面具过敏也很正常。”

“明白,就像我们那里对面膜过敏。”

石头笑笑点头,小暹兴奋地跑过来,满头都是汗:“中了!中了!明天我还要来!”

看到他一扫yīn翳,再次开心,我和石头也很高兴。墨焱和骁骑公主是在交战中生出的情谊。当回到家后,墨刑第一时间将他和骁骑公主那点咳咳事,迫不及待地告诉我,宛如怕我跟墨焱旧情复燃似的。可是怎么可能?不说跟墨刑已经成亲,即便没有,我对这样动情快,入情快,忘情快的男人,也不会回首了。

墨焱跟骁骑公主交战数十次,每次皆是只有他们二人对战,每次皆是战平而归,相邀明日再战。这里虽有骁骑公主故意拖住墨焱好让她大哥独孤翼火速攻下圣龙南都,可估计在这一次次对战中,她对墨焱也生出了情谊。

据说让墨焱第一次迎战的还是季少白,所以……季少白当真是听了我的建议,派个美男上战场吗?

呵……

在和谈的消息传到骁骑公主那儿时,听说骁骑公主还十分高兴,当晚邀约墨焱一起月下赛马,很晚才归。

第五十二章 人越来越多

季将军,你还是选别人做老婆吧。”

“是啊,季将军,您打仗要是也这么温吞,人家就攻进来啦,哈哈哈……”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季少白身上的杀气越来越浓,他沉脸看说话的兄弟:“你们说什么?!”

大家哄然而笑:“季将军,您呐,以为自己是将军比我们家石头条件好,月姐姐就会选你不选石头,可是我们月姐偏偏就喜欢吃馒头,不喜欢带兵打仗的。哈哈哈……”

季少白剑眉立时收紧,双拳倏然紧握,登时朝我看来:“小月这是真的!你当真嫁给了那个卖馒头的?!”

我眨眨眼,点点头,指指自己挽起的发:“少白,我嫁人了。你现在应该叫我一声王夫人。”兄弟们尊重我,所以叫我满月大姐和月姐。

瞬间,我恍然看到了季少白被雷劈的表情,我也很尴尬。或许正如兄弟们说的,他实在太温吞了,温吞到我都没感觉到他对我的心意,我已经发现墨刑,跟他坠入爱河。

对于季少白,我只能说声抱歉。反正也没开始,其实也没什么好抱歉的。

不过,看到他此刻完全不接受现实的表情,我还是……走吧。

将给小菠菜买发簪的银子塞到他手里。偷偷的,趁他呆滞时,在兄弟们的掩护下,撤出了落马镇。心里倒是感谢季少白欣赏我。

想着今日小菠菜会和大家一起吃午饭,就又去买了一斤牛肉,卖牛肉的也多给了我一些,说我了不起。他是男人也未必敢独自面对千军万马。

第五十三章 大麻烦驾到

“还不走?”上面传来墨焱冷冷的声音,我立刻行礼离去:“是。”

拉起小暹的手,小暹冷冷说:“自己长得像狐狸,还说姨是狐狸精,哼!”

“小暹!”这次,我惶恐地抱起小暹连连道歉:“民妇死罪,民妇死罪!民妇告退,民妇告退!”抱起小暹一边轻声说他说得好,一边赶紧跑,身后是一片“哈哈哈”的笑声。

“银冰国主,其实王夫人已经给出药方了。”身后传来独孤翼带着笑的声音,“她看不起他,这句话,定能治少白的病。哈哈哈……”

是啊,那句话是我有意说给银冰听的,他只要转回去,少白定会无药自愈。他可不想被我看不起,那会伤及他的自尊。

这里的男人,想要得到一个女人也不先问问你到底喜不喜欢他。输了的第一时刻想到也不是感情问题,而是先在意输给了谁。因为这里重男轻女,男人才不会考虑女人到底喜不喜欢你。

只是没想到这件事之后,晚上却迎来独孤兄妹。我很吃惊,因为独孤娉婷来了。

入屋后,独孤翼把石头拉走了,剩下我和独孤娉婷。

她一身便装,却也英姿飒爽,那是骨子里的皇族气度,不会因为服饰的改变而改变。

我给她上茶,她突然起身,寒光掠过我的面前,匕首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依然端着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可是,也奇怪心里却无半丝惊吓。难道,我跟着墨刑久了,也变得越来越处变不惊?似乎经过那次战争后。我的性格发生了一些我察觉不到的变化。

可是,她的眸中却在烛光下划过一抹赞赏,收回匕首坐回原位。我不惊不乍地继续将茶放到她的面前:“公主这是做什么?”

她莞尔微笑:“一直不信你像皇兄说的,一个女人挡他十万大军,故而方才想试试你的胆量。”

“哦……”。

“因为从墨焱口中知道的你,似乎与皇兄口中的完全不同。”

“是嘛。”我淡笑也坐在了一旁,“公主不必在意小妇人与骏王的事,那都是过去了。

她没有说话,而是很认真地看了我一会,说:“不,本公主在意。”

心里疙瘩一下。我说,我都不在意你跟墨焱在一起,你怎么那么小气量地在意我跟你男人的过去?

我看向她,她认真起来:“本公主希望自己强过墨焱喜欢过的所有女人,也包括你。”这气势倒是像个公主了,“可是,如果随便一个长得少许有姿色的女人便能吸引墨焱,本公主也会看不起他。所以,本公主想看你身上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抚额,公主,我服了你了,你这得多纠结呐!墨焱的前女友如果太弱你还会嫌弃墨焱。我本以为她与墨焱的感情总无瑕疵,却没想到她还有这样有个性的想法。

面对这样的她,我只能继续装箫满月。她这直率的性格到时什么都去跟墨焱说,一来二去,我岂不就暴露了。

呃……等等,她口中那个少许有姿色的女人……是指我吗?这……算是夸赞我?还是奚落我?

“那……请问公主,骏王口中的小妇人又是怎样的?”先问问清楚,免得对不上。

她端起茶杯,吹开绿叶:“有点唯唯诺诺,听命于箫满萱,接近当时是金宫七皇子的他,他因你动听的箫声而对你动心,因你的恬静乖巧而对你动情,结果发现其实你心系琴楚容,知你听命于箫满萱,故而与你分手。”

“哦……是这样,骏王真是个好人呐!我们箫家能保命,也是靠他与紫菱公主……”墨焱对她还是承认与我曾经有过一段感情,毕竟我与墨焱当年的那些事,在金宫也是人尽皆知。而事实太复杂,这样说更符合常理,连我自己……似乎都有点信了。

“可是,皇兄却对你赞赏有佳,说你有勇有谋,这与墨焱口中唯唯诺诺的你完全是两人。”她目光开始锐利,如同侦探想要抽丝剥茧,找到事实的真相。

并没多想,而是直接淡淡说道:“因为这梨花镇皆是圣龙重犯,十万大军前来,不逃,是死。逃,亦是死。既然横竖都是死,还何惧生死?自然放开胆量,搏命一战。若是赢,则还有机会请皇上开恩,放姐姐出宫,让我们箫家一家团圆。若是死,我自是为圣龙捐躯,皇上或许会念及我以身殉国,准我箫家回故里。”

“所以,你想一死以赎箫家之罪?”她略带吃惊地问,我默然点头。似乎,自己的应变能力,也因为那场战争进步了。

她变得沉默,莹黄的烛光中,是她忽明忽暗的美艳脸庞。她又……喜欢过多少个男人?

不禁,问:“公主可曾喜欢过人?”

意外的,镇定的骁骑公主露出一抹羞涩。她微微侧开脸,面对我并无琼月公主那公主的嚣张模样:“一直未遇像墨焱这样的敌手,所以……”

我明白了,她和墨焱果真是不打不相识。这么说……这位女将军,女公主,把初恋给了墨焱?难怪她会如此谨慎小心。

哎!我当年真蠢,有她这般小心,也不会经历那场甜蜜又苦涩的初恋。忽然想提醒她墨焱容易患得患失,多疑轻信。忽又觉多余。在墨焱心里,只有墨刑强过他,他才会不信任我的爱。现在,墨刑死了,他再无敌手,也不会再出现与我那时的情况。

于是,最后我淡笑祝福。与此同时,独孤翼和石头的说笑声也从空气中传来。

“今日不够,来日再战。”是独孤翼。

“国主命令,怎敢不从?”是石头。

“哈哈哈,好,说好了,到时可不许推诿。”

“绝对不会。”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我和骁骑公主同时起身,两个男人已经走入屋内。独孤翼看了我一眼笑看聘婷:“聘婷,你心里的答案王夫人可解了?”

聘婷点点头,面露几分认真:“原来王夫人也不像皇兄所说。”

好想抚额,这就是传说中的较真吗?这样下去,迟早穿帮。

石头走到我身旁,轻问:“她到底想知道什么?”

“过会说。”

这里,独孤兄妹告辞离去,送到门口时,意外的墨焱来了。独孤翼了然一笑,独自先行离去。墨焱拧眉盯视我,经历战场的成熟脸庞,带出丝丝威严,似是在警告我不要乱说话。

然后,他与聘婷缓缓散步消失在月光之下。

总算,松了口气。将骁骑公主与我的对话与墨刑说了一番,也让他拧起眉浮出了忧虑。没想到聘婷公主如此较真,幸好我们已经离开金宫,她若入得金宫,对我和墨焱当年的事较起真来,只怕金宫又会风波不断。我的身份说不定也会因此而暴露。

果然人无完人,较真有时是一个优点,但如果较真的内容,时机,场合皆不对的时候,就会让人头疼了。比如我每天较真墨刑以前到底有几个女人,只怕我们的婚姻都会有问题。

然而,我们对骁骑公主的忧虑未平,真正的大麻烦到了。

龙墨焎,终于来了!

他是六月二十五日傍晚到的,老天很照应,一直没下雨。浩浩荡荡的队伍,带来了琼月公主和林嫣,还有终黎心心念念的紫菱。

他们入镇的时候,百姓夹道欢迎。骏王和终黎将军等人,琴楚容以及西秦关所有官员一起在县衙门口迎接。

石头站在人堆里,遥望紫菱的车辇,看着紫菱挺着大大的肚子从车上而下,被终黎接在手中,他才安了心。

龙墨焎从皇家马车里而出,站在马车上,温和微笑环视梨花镇的百姓,忽然带着感激地说道:“大家辛苦了,朕替圣龙致谢。”他对众百姓拱手一礼,登时所有百姓激动下跪,高呼:“武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守护圣龙,是我等职责——”

龙墨焎这一拜,不仅收服了原本对朝廷不满的梨花镇百姓,更让独孤翼,引冰等他国国主看到了一位仁君。

我跪在人群里,想起他在金宫里他对箫满萱那温和的笑,不由得浑身发寒。他和皇帝大叔一样,在百姓的眼中是一位爱戴子民的仁君,可是却在攻城时,毫不犹豫地屠城。皇帝大叔的功过是非已经化作历史的尘烟,而现在眼前这位君王正在上演他的功过是非。

无论他对箫满萱多么无情,他在金宫里多么可怕,至少,现在,他是一位温和,仁爱的明君。

“箫家何在?”他站在马车上高喊。

大哥赶紧扶起爹娘低腰走出人群,我拉起小暹也低脸跟随。然后跪在他车辇之下。

“箫家这次抗敌有功……”上面传来他温和的声音,哪里还是我走之后就马上要砍箫家泄愤的暴君,“箫家即日取消禁足令,可回建都故里。”

爹娘听罢,立刻激动起来,连连磕头:“谢主隆恩!谢主隆恩!”

“梨花镇百姓护镇有功,朕将论功行赏——”当龙墨焎朗声说出这句话时,整个镇立刻回荡着众人的高呼:

“吾皇英明——”

第五十四章 王的盛宴

整个梨花镇因为这位圣文帝的驾到而沸腾,更因为龙墨焎那句论功行赏而让他们激动。他们仿佛也看到可以离开梨花镇的希望。

可是,我却很留恋这里。在这里改过一新的他们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还能和现在一样继续过往日平淡的生活吗?

这里的罪犯都是皇帝大叔和太子贬下来的,有的更没见过龙墨焎,即便见过的一些老臣,记忆里还是那个沉默寡言的五殿下。我想整个镇上的人只有我最了解龙墨焎,也只有我是唯一一个不希望他来的人。

而更让我闹心的就是龙墨焎居然还命我在桃林晚宴中献曲。这在旁人看来,是莫大的荣幸,也是我们箫家翻身的机会,可是,在我的眼里,却是麻烦,而且是大大的麻烦。

桃林晚宴是骏王筹备的,是为龙墨焎洗尘,也是各国首领第一次正式的聚会。琼月公主,骁骑公主都会到场。先前看到琼月公主和林嫣急急回转,应该是去跟银冰汇合。林嫣还想顺道来看我,结果被琼月公主强行拽走。

一边擦箫,一边闹心。墨刑也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沉眉不语。眼看即将黄昏,离晚宴的时间越来越近。

其实这次晚宴表演节目的也不止我一个人,琴楚容也是筹备许久。毕竟是晚宴,不是会议,总要有女孩唱歌跳舞,只是,他没有安排我。没想到还是躲不过,会被龙墨焎钦点。他不是最讨厌看到我,突然叫我去表演吹箫,肯定别有心思。

龙墨焎这人太深沉,心思也太变态。很难猜到他在想什么,要做什么?

“墨刑,你倒是说句话啊!”我终于忍不住了,墨刑一直地沉默让我忐忑。

他拧紧双眉:“老五这个人肚量及其狭窄,他本想杀了你,却因紫菱和老七的求情而不得不放你,这让他对你更加怀恨。他将你扔到这里,自然是不想看你幸福快乐,而你偏偏立下战功,让他又不得不在人前夸赞你,赏赐你,嘶……我看他多半想把你绑回宫好好折磨了。”

“你怎么说得那么幸灾乐祸?”这家伙。还真是天塌下来照样睡的淡定。

他少许露出一抹笑容:“老婆,别担心了,现在你嫁人了,他不可能绑一个妇人回金宫。老公我相信你的应变能力,骁骑公主那里你不是就应对地很妙?我对你有信心。所以……加油。今晚我怕是不能帮你了。”说完,他对我眯眼一笑。我却是安心了,他一定已经有了对策,这下我不怕了,墨刑是我最强大的后盾。

整个人因为他的笑容而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在日落西山之时踏出家门,墨刑还给我两个馒头,让我别饿着。

回想起以前下班回家,他总是给我两个馒头,心里就变得好温暖。

一路上,遇到晚宴表演的镇上的姑娘们。她们朝我微笑,可是,却又彼此暗自较劲,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当感觉到时,不免心里又一阵挽叹。龙墨焎的到来打破了小镇安静平和的生活,这些女孩锐利的目光让平凡普通的小镇化作了新的宫斗的战场。

原本心已安定的老臣们,似乎,又开始各自为自己的未来,铺桥搭路。

迎面走来两个士兵,他们直接将我引入了县衙后院。我心中不安,难道是龙墨焎要单独审我?

当士兵将我带入一间修缮一新的精致房间后,他们立刻退出房间关上了门,房内一片昏暗,像是审讯的牢房。

有人忽然点亮了灯,我看去即安了心,又变得纠结。因为私会我的人不是龙墨焎,但却是墨焱。

他一身黑色红纹的华服带出王者的威严,尤其是他留的胡子,更添几分男人的魅力。他点亮灯后坐到我前方的正椅上,面无表情地深沉盯视我。

我微微露出惶惶不安的神态,下跪行礼,慢慢说道:“民妇拜见骏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感觉这是生平第一次演主角。

“恩。”沉沉的声音从他没有动的唇中而出,多了一分冷淡地俯视我,“娉婷说你不畏生死,她很赞赏你。哼,你是不是想说你不怕死,所以,想用满月的生死来威胁皇上放你的姐姐?!”“啪!”一声,墨焱重重打在了茶几上。

好想抚额……那个较真的骁骑公主,还真是喜欢对口供。

心里揣摩了一下箫满月失去孩子的心境,要哭吗?可是,过了这么久,眼泪也该流干了吧,剩下的,就是生无可恋。活着是为了尽孝,为了有机会报答琴楚容的不离不弃,为了让满月好好活着,照顾自己的孩子。

慢慢的,我双目开始无神,淡淡地,透着一丝认命和无望地说:“民妇与爱儿永世相隔……生无可恋……”语速,越来越慢,越来越低落,“但因未尽孝,又身系满月姑娘安危,故而苟活……却没想到琴哥哥会随民妇而下,民妇……不想再拖累他,故而嫁于卖馒头的石头为妻,让其死心……适逢大战,琴哥哥有空城一计,却无人敢为……民妇自知与满月姑娘命运相连,但也不想错过这立功救二姐的机会,也想报答琴哥哥对民妇真情。民妇更相信琴哥哥,不会让民妇陷入危险,故而挺而走险,放手一搏……”淡淡地,扬起一抹自嘲地笑,“老天眷顾,让民妇赢了。哼,天要你死,即便整日看护依然会死;天不让你死,即便十万大军汹涌而来,依然不死……骏王,我们都输给了老天,不是吗?”抬眸无焦距地看向墨焱,他微微一怔,似是有所触动,又似乎有了同感,垂眸陷入沉默。

他略带痛苦地闭起双眸:“该换的时候,你们不换。不该换的时候,你们偏偏换了。呵……”一声苦叹从他唇中而出,再次睁开双眸摇头轻笑,“我们果然都输给了老天。”

见时机成熟,我微微一礼:“请骏王开恩,民妇下次定当不敢。”兵法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虽然我只了解半个墨焱,但此时,也够了。墨焱之所以不适合做皇帝,因为他心软。

金宫之中,他是最幸福的,可以时时与母亲见面。故而他对无法与自己母亲见面的兄弟姐妹,会尤为地同情。

而现在,他也同情失去自己的孩子的箫满月,也就是现在我所扮演的角色。

良久,他站起身,拂袖转身,沉沉而语:“和谈之后,你们夫妻回京城安家,本王会安排你们的住处。本王亲自盯住你,若敢再做半点危及满月性命的事情,本王就让箫满麒兄妹和你丈夫先你一步入坟墓!你好自为知!”警告的话语虽然布满杀气,却依然带出了他的一丝怜悯。

“谢骏王大恩大德。”没想到虽然不用入金宫,但却还是要跟墨焱回京城,还是很麻烦呐,看来回家还要跟墨刑再商量一下。

曾经是我和墨刑幽会的桃林,现在在一片较宽敞的地方搭起了大大的方形宴会帐篷,华美的地毯铺在打扫干净的地面上,摆上了一张又一张筵席。满是桃香的空气里,还夹杂着浓郁的酒香,和瓜果的甜香。

筵席的正中,是一身白色龙袍的龙墨焎。他的脸上依然挂着让别人觉得亲和,却让我发寒的温和微笑。他的身旁却不是墨焱,反而是琼月公主。

琼月公主自然是一身盛装,没有坐在自己哥哥银冰身旁,反而是龙墨焎的左手边,大有女主人的架势。不过,她的性格一直如此,也是见怪不怪。看来她似乎对龙墨焎又有了好感,才会这样光明正大地坐在龙墨焎的身旁。

不过,她的邻座,倒是她的大哥银冰国主。拥有狐狸脸的银冰一身宝蓝色银丝花纹的华服,长长的衣摆拖在身后,让我感觉像是一条大大的狐狸尾巴。

龙墨焎的右手边,是墨焱,而墨焱的旁边是安排好的骁骑公主独孤娉婷。脱下甲胄换上华服的她,美得让人惊艳。她原本的美艳因为轻甲而有所压盖,现在在玫瑰红的华服的承托下,她犹如盛事芙蓉一般美丽。再加上她沉稳内敛,端庄大方的公主气度,瞬间将同是公主的银月压了下去。她的气场甚至盖过了筵席上的男子,一下子成为焦点。

因为她的美丽,遮盖了独孤翼的俊美。本该与龙墨焎不相上下的独孤翼,坐在他妹妹的身旁,立时逊色半分,让人容易忽略。尽管他也是一身寅国银色龙袍,依然赛不过牡丹花开一般的独孤娉婷。

今天只有王,这是王的盛宴!

“我看我们是没机会了。”身旁的女孩们闷闷地说。她们今日可也是盛装而来。我看看她们:“你们在想什么呢?”

“满月姐姐,你难道不想再回金宫?你难道就甘心呆在这个边境小镇?”这些女孩若不是这次和谈,只怕到死都见不到金宫圣上和骏王。

心中不免一叹,都是龙墨焎他们闹的。这就好比你从没见过精美美味无比的蛋糕,你也不会去想,可是忽然有一天,它摆在了你的面前,于是,就对你产生了诱惑。现在,龙墨焎就对原本从不念想入宫的女孩们,产生了种种诱惑。

明日出游,提前在今天发。

第五十五章 一曲换一人

骁骑公主也算是傲地理所当然。一,她是公主。二,她战无不胜。琼月的性格是傲地张扬,她则傲地内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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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宫有什么好,只会死人。”那座充满冤魂的金宫,我是不想再回去了。可是,她们却白了我一眼调笑:“满月姐姐是败了,我们可未必会败。”

看她们一个个都对宫斗自信满满,也不再去相劝,自做孽不可活。更别说她们现在连进去都难。于是,我说道:“皇上最不喜欢浓妆艳抹的女人,既然你们想进宫,今天这些装扮,全部不合格!”

她们恍然一惊,然后紧紧看我:“难怪满月姐姐今天穿那么素,原来……满月姐姐,你不是嫁石头了吗?就算你穿得再素,皇上也不会选一个嫁人的吧……咯咯咯……”单纯的女孩们娇笑起来。

怒了!若是以前,我可能又只当不听见,或许躲开便是。因为身在金宫,不想给箫满月树敌太多。

可是,现在小娘自由了,小娘的本性可以肆无忌惮地暴露出来。反正周围只有我们自己人,我冷冷鄙视她们,冷笑:“我是败了,但没死。而且,不是败在女人的手上,而是你们正想勾引的皇上手中。但你们,确定会比我这个金宫大夫人更聪明?哼,只怕入金宫没几天,就不知死在何处。我不妨告诉你们,经过我手的骨灰可比这梨花镇的人,多……多了。”我抬手做捏骨灰罐状,唇角上钩,轻鄙而笑。

瞬间,一阵yīn风从我身旁而过,瞬间吹得这些从未进过宫的少女白了脸。有些老实地姑娘扯扯我的衣袖:“满月姐姐你这是说笑吧,你只是想吓吓她们,让她们别做入宫的白日梦是不是?”

我放柔了目光,再次恢复平日温和的模样:“一半一半,算是警告,但是金宫里确实经常死人。”我淡淡地,述说起来,不再刻意吓唬她们,或是鄙视她们,而是以一个过来人,一个大姐姐告诉她们我眼中的金宫,“我还记得那年我入宫。先皇选中了我们同期乐女中的一名,可是,没过多久,她便神秘消失了。后来,才知道她已经死了。哎,在这金宫一年,不知看了多少生生死死,也不知有多少女人一无所获,最后人老珠黄满怀不甘和悲伤地离开金宫。是,现在新帝登基,而且皇上看上去也仁爱温和,但是,想得到帝王的专宠多么不易?更别说金宫还有万千比你们更加优秀美丽的女子,你们好自为知吧!”

当我说完之时,一些原本目光灼灼的女孩渐渐冷静,可是,依然有些没有熄灭心底的火焰,对我的话嗤之以鼻,横眉冷眼。

“满月姐姐,我听说后宫为争宠都会不择手段,是这样的吗?”既然有人问,我也就老实地答:“是的,就像今日,你,你,你……”我一个个点过去,点上那些对我白眼的女孩,“今日,若是皇上只会带走一人,你们还会像平日那样称姐道妹,共分一杯羹吗?”

一时间,她们发了愣,彼此目光流转,在碰触到好姐妹的目光时,不免心虚地急急转脸回避。

其她女孩已经看出了端倪,有的不免心伤难过。平日的好姐妹,到了此刻,却成为敌人,这是多么残酷的现实。

“哼~~”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我轻轻一笑,“祝你们好运。”

一时间,原本叽叽喳喳的女孩们,却在此刻没了声,各怀心思地垂下脸,分了堆,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不再像方才那样聚首笑谈。

几个女孩坐在我的身边,继续好奇地问金宫里的事情。琴楚容匆匆而来,告诉我今晚压轴,而且,还是和他一起琴箫合奏。

我惊讶这是谁想出来的烂主意?他双眉紧皱,放低手往龙墨焎的方向偷偷一指,苦叹摇头。

他将我拉到yīn暗处,愁眉苦脸:“小月,他是见我们都不死,又立下大功,所以……”

“想找茬?”我接了下去,琴楚容点点头,变得惴惴不安:“他不知要怎么刁难我们了。对了,小月,你告诉我,石头到底是什么来历?”

“这……”我看看左右,“楚容,如果你知道,你会有杀身之祸的。”

“嘶!”琴楚容到抽一口冷气,连连摆手,“那我还是不知道吧,我还想跟儿子团聚。”

他这句话带起了我多多少少的内疚。

就在此时,音乐声起,宴会开始了,今晚,琴楚容是临时的大司乐,负责整晚的演出。他与我匆匆告别,开始安排人上场。

我们这里也搭起了一个临时的帐篷,算是后台。女孩们纷纷呢进入帐篷紧张地等待上场,她们都想在今晚好好表现,即便龙墨焎那里没机会,她们也想在女人比较稀缺的乌**国国主那里碰碰运气。

在等候上场期间,琴楚容还抽空来跟我说他和我合奏的曲目,因为我们从未合作过,所以找比较简单上手的曲子《醉梦人》。

奇怪,石头怎么还没来看我?

终于,琴楚容来叫我上场。我手握玉箫,石头不会真的不来帮我了吧?我此刻方才发觉,他傍晚对我说地是实话,他是真让我独自去面对龙墨焎那个家伙。

真是……郁闷了!罢了,十万大军我都挡住了还怕那一个龙墨焎?哼,更别说跟他交手了那么多次,现在的我,可未必会输了,龙墨焎,今晚就跟你好好斗上一斗!

和琴楚容一起来到晚宴的中央,我是一身灰蓝素裙,琴楚容是一身深蓝长衫,倒也搭配,几位国主公主看我们的目光也是各有不同。

龙墨焎的敛眸垂眼索性不看我们,墨焱只看琴楚容不看我,独孤翼笑看我们,银冰只睨我一人。琼月公主眼睛向上看,她最不喜欢的人就是我。骁骑公主却是看大家,从他们的目光中,思忖个中原因。

琴楚容起了一个调,我随他吹奏起来。《醉梦人》的曲调十分简单,短短几个音符描述了一位痴情男子在酒醉时,隐隐约约看到了自己爱人的模糊身影,寻觅而去,却是云雾朦胧,无法触摸,最后醒来,方知只是一梦。

感觉到琴楚容有些紧张,水准大大下降。

演奏完毕之后,寂静了片刻,从琼月公主那里传来一声冷哼:“久闻圣龙箫家箫技第一,今日听了,也不过如此。”

这点我承认,哪门乐器不需要十年以上的勤学苦练?我只吹了几个月,怎能成大师?

琼月公主说后,几乎是同时,引来了骁骑公主和墨焱疑惑的目光,甚至是龙墨焎,也微微抬起眼皮,朝我深沉看来。

这可不行,箫满月从小练箫,怎么可能箫技平平?

就在引起众人怀疑之时,琴楚容诚惶诚恐地说道:“皇上,今日臣与箫满月实在过于紧张,屡屡出错,请皇上恕罪。且小月她……久未练箫……”

见琴楚容要帮我圆谎,我立刻轻声接了过来:“楚容,还是让我自己说吧……”与其他编,不如我编,琴楚容看向我,我淡漠垂脸,“民妇箫技确实已不如从前,因为箭伤至今没有痊愈,右手手筋受损,至今手指依然时常麻木,已经无法吹出节奏较快的曲子,即便寻常曲子,也只能尽量流畅。今晚献丑,有辱家门……”淡淡悲观的语气,无法吹箫,更加生无可恋。

金宫大夫人遇刺,谁人不知?即便墨焱和龙墨焎知道是那个满月,可是命运共鸣,也会让箫满月遭遇大劫。好在他们不知道另一个箫满月身上发生了何事,可以任由我来编剧。

“手残废了?”琼月公主有些吃惊,虽然说话直接,神情里却已经流露同情之色,“这么说,你连琴也拉不了了?”

“琴?什么琴?”我故作疑惑地问。

她失望地挥挥手,边上的侍婢拿出了一只琴盒。那黑色的琴盒是如此熟悉,我却不能相认。她打开琴盒,在众人的目光中,取出了那把,我留在月宫的黑色小提琴:“真可惜,皇兄一直不相信林嫣姐姐口中的天籁之音,这次我特请焎哥哥将琴带来,让皇兄开开眼界,你的手却残废了。”

焎哥哥?这称呼……果然亲昵!

现在,不是管龙墨焎与琼月公主关系的时候。龙墨焎明知箫满月不可能会拉小提琴,却同意琼月公主将琴带来,这显然是想让箫满月当众出丑,说不定还顺带抹去箫满月的功劳,再次降罪。

正想着,龙墨焎已经面无表情地拿起琴,扬起一个带着施舍意味的微笑:“箫满月,莫让大家失望。既然手伤未愈,简单一曲即可。若能拉出一曲,朕准你将箫满萱领出金宫……”果然!他是要借机羞辱我和箫家,“若是拉不出,你们箫家只能继续在这梨花镇咯。”

我就说吧!这家伙肯定不会同意墨焱放箫满萱的!白天说我们箫家有功,可以回建都,那是做给梨花镇百姓看的。现在,他又借我众国主面前献乐失败,有辱圣颜,而借机二次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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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小胜

龙墨焎无非是见不得我们箫家好,我们箫家女人,让他恨得咬牙。早上他给了我们一个希望让我们开心开心,转脸,就将希望当着我们的面狠狠撕碎,看我们在他面前痛苦哀嚎,让他可以无比痛快。

我不能让他得逞。

更不能让爹娘和小暹失望,小暹是那么地想念他的母亲。

可是,我不能拉,只要拉琴,就马上暴露。

不拉,正中他的意。

所以……

已有人将小提琴放到了我的面前,还有新的,黑色琴弓。

我慢慢放下箫,在众人静静的目光中,艰难地,缓慢地,犹豫再三地拿过琴。

“小月……”琴楚容在身旁心忧轻唤。我提着小提琴,犹如提千斤重物:“是不是……只要拉出一曲,就会让民妇领走姐姐?”我低头沉重地问。

“不错。”前方,是龙墨焎心情似乎大好的声音。

“皇上,今夜寅国国主,乌**国国主,还有公主们都在,您可……不能食言。”

“荒唐!君无戏言!”他有些生气地沉语。

“好。”我艰难地,拿起小提琴,僵硬的姿势有如初学者,然后,放落琴弓,开始缓慢地,生硬地,拉出适合初学者的曲子《欢乐颂》。

“……”没有快慢,只有一个节奏,如同和尚念经,更无情感可言。琴声虽然单调,但并没走掉,所以,这,是一个曲子。

拉完,我放落小提琴,垂眸而语:“皇上,民妇演奏完了。”

缓缓抬脸,隐隐看到龙墨焎的脸在明亮的灯火下发了青。倒是墨焱的脸上浮起一缕感叹和哀伤。他闭眸摇了摇头,抿唇静默片刻,却是起身独自走了,不留下任何话,静静离去。

他的离开带去了众人的目光,独孤娉婷沉默地目视他离开的背影,似是犹豫了片刻,起身:“本公主先行一步。”她提起繁重的裙衫,抬步走向墨焱离开的方向。

那一刻,我做出了个决定,便是暂时不与墨焱相认。他有了新的喜欢他,欣赏他,关心他的女孩,我不该再出现搅乱他的世界。

大家收回目光,纷纷看落各自案桌上的酒菜。

一时间,宁静覆盖了这里,宛如有什么抽走了空气和这些人的声音。

“小妹,这就是你说得天籁之音?”银冰啧啧叹息,狐狸眼中满是可笑。

银月也不开心地撅起嘴:“本来可好听了,又不是我一个人夸她的。她现在手废了,连那样好听的音乐都没了,真可惜。虽然我不喜欢她,可是我喜欢她拉的那些曲子,那些曲子就像长在我的心里,回忆起来还会让我激动。可是现在……哎……”银月对今晚我的小提琴失望透顶。

独孤翼看了一眼他们,抿唇淡淡一笑。

我沉静不语,只等龙墨焎说话。看你还怎么赖!

“圣龙国主。”忽然间,独孤翼说话了,龙墨焎收起深沉,沉下脸朝他看去:“寅国国主是否也觉今晚压轴之曲不堪入耳?”

哼,龙墨焎是不甘休了。

独孤翼淡笑摇头:“国主,王夫人尽力了。手筋受损,能成曲已经不易。”独孤翼时在帮我说话,他在证实我拉的算是曲子。

可是,龙墨焎的神情里却是露出大大的疑惑:“王夫人?”

恩?看来墨焱还没告诉他有关我的八卦。也是,他恨我入骨,将我们赶到如此遥远的地方,就是为了听不到我们任何消息,耳不听为净。其实我也巴不得他永远都不会想起我们,可是命运却偏偏戏弄了我们。

独孤翼笑了起来:“怎么?骏王未告知圣龙国主这箫满月已经成婚?”

忽明忽暗的灯光中,是龙墨焎越来越yīn沉的脸庞,他忽然对我和琴楚容挥手:“琴楚容,带箫满月先下去。”他并没追问我为何不是琴夫人而是王夫人。他是国主,不是三姑六婆,想问,也不会去问别的国家的国主,自然回去问墨焱。

“是。”琴楚容偷偷擦了擦额头的汗,我将小提琴放入来取的人手中,拿起箫行礼匆匆离去

走出晚宴帐篷时,我沉下脸,一直憋住怒气,真是不甘,今日被人小瞧了。虽然在龙墨焎这里,没有输,但也不能算完胜。因为,他还是没明确表示同意箫满萱出宫。

真气人,箫满萱不留恋金宫,今天就没这些事。

“皇上会不会放你姐姐?”琴楚容也为我们箫家的事担心。

我气道:“我看即便龙墨焎肯放,箫满萱也未必肯自觉出来,真烦人!墨焱还让我和石头一起搬去京城,真麻烦。”

“骏王是这样打算的?”琴楚容惊讶。

我点点头,想说话,却看见侍卫们朝我们这个方向巡逻过来,我和琴楚容匆匆低头继续前行。

琴楚容将我送出桃林,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转身,似是犹豫了片刻问:“你跟石头成亲那晚,是不是在桃林拉过那琴?”

我顿了顿,没有否认:“你听到了?”

“梨花镇才多大,夜深人静,只怕听到的人不少,幸好这里无人知那是何乐器,下次可要小心。”他认真提醒,抬眼时,似是看到什么对我身后颔首一笑,转身离去。

我不由得转身,看到了来接我的石头。他的手里,还是两个馒头。

我走出侍卫守护的通道,他走向我,然后将馒头先递给我:“饿了吧。”

“哼!”我故作生气,一路不跟他说话直奔家门。

回家,关门,“训”老公:“气死我了!你还真不来帮我,我今晚可被他们欺负惨了。这口气我咽不下去!被龙墨焎羞辱,被狐狸兄妹取笑冷嘲,真不甘心!”

“那老婆大人,你想怎样?”他宠溺地笑看我,抚上我有些汗湿的刘海,我想了想,站定房中扬唇一笑,出乎意料的,我这一笑却让他的双眸里,划出一丝“害怕”。

“你们什么时候谈生意?”我是老板娘,我觉得我有权过问。

他顿了一下,因为我从未过问过他的生意,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扬起了玩味的笑:“怎么,老婆大人,你想狠赚老五一笔?!”

“不止!这次我要亲自跟他谈!”双手叉腰,昂首挺xiōng,“否则,我这口气下不去!”

他怔怔看了我许久,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觉得我搞不定?”这样笑我。

“不不不,有趣,有趣!”他停下笑第一次像对待兄弟那样认真,信任地注视我,“那明天就辛苦你了,老婆大人!”

我瞬然有种受宠若惊地感觉。虽然我是自己要求,却没想到他会这样信任地爽快答应。情不自禁地,我抱住他,埋入他的xiōng口:“你对我真好,我真是配不上你。”

“月儿,以后不许说这种话。”他有些生气,“你的好,别人不知道。你在我眼里,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比得上。”

“我有什么好,笨笨的,还老让你cāo心。”这就是我一直努力变强的原因,真的……觉得配不上。

“你哪里笨了?”他变得更加生气,“那些整日勾心斗角的人就聪明了?我还记得那次你为我后背的伤生气落泪,就是在那时,我知道这是一个善良简单的女人,我要爱她,保护她,让她不受任何伤害,不被金宫同化,让她一直纯良下去,做她自己。可惜……”他的话渐渐变得有些失落,我抱紧了他:“别说了,明天看你老婆的!”

“呵呵……”他再次微笑。

我看看天色,向他挑挑眉:“亲爱的老公大人,今天要不要擦精油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他双眸瞬间发亮,立刻熄灯,上床。

窗外月光明媚,自由的空气清新清凉,真不想离开这梨花镇。

“老公,墨焱说要我们夫妻一起上京城,怎么办?”我躺在他身边,一边扇扇子,一边说。激情过后,蚊帐里又闷又热,没想到夏天又来了。还记得当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正是这个时候。

他拿过我的扇子给我一边扇一边说:“那我们就去。”

“啊?”

“正好去拿吊坠。老婆,各王王府尚未竣工,所以大皇兄他们还要还要在金宫继续呆一段时间。不过,老五已经放他们自由,现在酷暑,以他们的性格应该会到梅山避暑,还不会离京。若是待到秋高气爽,只怕他们一个个出游,我们再一个个找他们要吊坠即费时又费力了。”

“恩,还是老公想得周到,全听你的。”如果不是因为天热,我真想好好抱抱他。

“月儿,其实你不必妄自菲薄。”他温柔地说了起来,黑暗中的双眸如同星星一般清澈闪亮,“你善良,温柔,大度,是非分明,从不像金宫女人喜欢到处打听是非,也从不算计别人,也是你,将我从yīn暗中解救出来……”他捧住了我的脸,视线热热的,“以后别再说什么配不上我的话,只有你,才值得我爱……”

深情的话语和从他嘴里出来的夸赞让我反而脸红心热,陷入羞臊。

第五十七章 亲自出马

“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你才好,对我不离不弃,又能过目不忘,过耳不忘。那么厚的账本,翻一下就能心算出来,还有你总是宠着我,惯着我,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给我吃,我……”

“月儿,我们是夫妻,我是男人,照顾你保护你是我的责任,宠爱你迁就你是我的义务,你不是也在照顾我迁就我?”我们两个像是表扬与自我批评,“而且,我也没你说得那么好,我说过,心疼你做菜,可是,我还是没学。”

“是啊。”他不提我都忘记了,每天给他买菜做饭像是习惯,从来没有想到以前他是孤心时曾说让我嫁个会做菜的男人,那样手就不会受伤。可是,嫁给他到现在,一直都是我在做,我板起脸,“你什么时候学做菜啊。”

“呵呵。”他笑了,将我拥入怀中,大热的天,抱在一起瞬间起了汗,“吃老婆做的菜,幸福,我想一直享受下去。”

心里甜甜的,他就是这样用他的甜言蜜语让我甘愿为他洗衣做饭:“你就嘴甜。墨焱应该跟你好好学学,不然很难应付像骁骑公主那样会较真的女人。”

“怎么,你还管你老情人的事?”醋意开始在帐内弥漫,我在他细皮嫩肉的手臂上轻轻一掐:“吃什么飞醋?如果我现在吃醋才说明有问题。我也想看到他找到一个好女人,然后获得幸福。墨焱这个人容易动摇,我担心骁骑公主会受伤……希望他们能多了解了解彼此,当初我就是没有完全了解墨焱,仅凭第一感觉陷落下去才受了伤……”

“月儿……”他将我拥地更紧,腿也缠了上来。我热地将他推开:“热死了,别抱着我~~”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可他哪里听?只是继续给我扇风,不正经地说:“我们也不够了解对方,不如趁现在提起多了解了解。”

一阵阵风扇在汗湿的身上,倒是带来丝丝凉意,没有空调的世界,还真是有些不适应。我在他怀里翻个身:“我们哪里不了解对方了?我的事情你全知道,倒是你的事情我只知八分,可有些事我也不想知道,免得心里添堵。”

“哈哈哈哈……”他大大的笑使得xiōng膛起伏,“你还说你不聪明,我看,你比谁都聪明!”

呵,我可能不是个聪明的女人,但是,我可以做一个聪明的老婆。

“月儿,我是说我们各自以前的事。”他的语气带出了一丝激动和兴奋,“比如你在自己的世界喜欢做什么?喜欢唱什么歌?小时候你遭遇过什么,我都想知道,想知道你的全部!”

第一次,有人想那么彻彻底底地去了解我,甚至,是我的童年,去分享我从小到大点点滴滴的快乐与悲伤。不由得再次回想与墨焱的初恋,果然过于轻率,他甚至从不问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心里很感动。结婚到现在,其实我也一直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总觉得一切是梦,总有一天会醒。

可是,今晚他的话,却莫名地让我的心,踏实起来。我开始跟他说小时候的事,比如出生的时候就会笑,比如一岁的时候拉肚子拉了半个月,可是随后又便秘了半个月,比如五岁的时候因为顽皮烫伤了脚……

他随着我的话时而笑出声,时而心疼地将我拥抱。

“还有还有,我上大学的时候,大家流行养宠物,我就养了两只小白鼠,可是因为有事要出去一阵子,我怕它们饿死,就给它们留了好多好多食物。可是,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只小白鼠还是死了。我去拿尸体的时候,发现它居然是被吃空的!从此,我再没养过老鼠……”一边抚**皮,一边说。他也被我说得起了一层**皮:“这个,还是别再说了。我小时候也养过宠物,是一只乌龟。”

“啊?不是绝影吗?”

他笑了:“不,绝影是我七岁的时候,之前是乌龟,因为乌龟好养活,也不用去cāo心,后来,我觉得它一个太寂寞,就把它放养在内湖里,现在它应该还活着,那湖里的乌龟应该大半是它的孩子。”

“跟某人一样花心……”我揶揄他,他轻咳两声,我笑了起来,“那绝影呢?”

“七岁那年,父皇要送我们每人一匹小马,他让我先挑……”是啊,皇帝大叔总把最好的给他,静静地注视他回忆的侧脸,能听他说小时候的事,真好……“我当时看到一匹很瘦弱的小马被单独关着,就问它怎么了,马倌说它因为瘦小,所以常常被欺负,郁郁寡欢,生病了。于是,我选了它,它,就是后来的绝影……”他幽幽地说完,唇角依然挂着怀念的微笑,就像当年他注视跳舞女孩时的那个微笑。童年对于他来说,还是有很多值得去回忆和怀念的地方。

这个晚上,他跟我说了许多他小时候,不为人知,或是只有他娘亲知道的事,我真正感觉到自己对他来说,是一个重要的女人。即便不是唯一,也已经心满意足。

第二天,天气特别晴朗,而且,难得地变得凉爽。

在袁翎华的帐篷里,用布条缠紧身体,压平xiōng部,墨刑用力收紧,我差点喘不上气。

“有点大,绑这么紧你有没有问题?”他担心地问。我摇摇头:“如果我平xiōng,你会不会喜欢我?”

他扬唇手指弹上我的脑门:“我喜欢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xiōng。即便你是个男人,我也要定了!”

心里偷偷乐了一把,开始幻想自己是男人会怎样?我这种性格,估计跟箫满麒有些像吧。

他挽起我的长发,用发带绑了一个男人的发髻,然后给我穿上和黑衣人相同的黑衣,系上宽边墨绿腰带,今天可是破天荒地金宫前太子,为我穿衣梳头。

为我拉挺衣摆,他退后一步叉腰检视。我撑开双臂让他看个清楚:“怎样?”

“恩,不错。”他满意点头,拿出一片我一直想尝试的神奇叶片,他让我张大嘴,用夹子夹住叶片缓缓放入。放到喉咙口时,我忍不住干呕:“呕~~”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忍忍,第一次用是会不适应的。”他微微皱眉,给我放了下去。喉咙感觉有鱼刺卡喉地不舒服,原来墨刑变声变得那么辛苦,不免有些同情地看他。

他手拿孽子倒是显得很是认真:“说话。”

“恩。”呀,声音少许变了,糯糯的,这个声音……温文尔雅,雌雄莫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如果是冷陌影,估计会用文弱受来形容。不由得,趁机用男声向墨刑表白:“刑,我爱你。”

可是,我却在他脸上看到了冷汗的表情。

“咳,可以了。”他拿出了人皮面具,“老五定会让你摘面具,所以,还是易容比较稳妥。”

我同意,龙墨焎疑心重。

戴上人皮面具,再戴上面具,披上神秘的黑衣斗篷,揣好一把立刻进入了自己神秘组织头目的角色,即便我比墨刑矮,依然气势也不输于他这个曾经的金宫太子!

今日,墨刑会随我一同前往。

出帐时,袁翎桦已经备马等候,看到我时,眸中出现了一丝刮目相看的神情。哼,看你以后还敢赖我红包,我现在可是你老板娘!既是大姐大,自然该有大姐大的气势!

翻身,上马,独自策马,袁翎桦在我身后问同样成为我随从的墨刑:“刑,你确定她没问题?”

我转脸看墨刑,他面具下的眼睛闪烁出狡黠的目光:“那可是我老婆大人,怎会不行?”

袁翎桦不再说话,他估计还记着当年之事,对我有所怀疑。

一直以来,都是输给龙墨焎,昨晚小胜之后,让我对对付龙墨焎更有信心。今天,更有墨刑随行,如同给我吃了定心丸,我相信今天,我会演好这个角色,让他,和那些怀疑我的人们,都大吃一惊。

和墨刑,袁翎桦各骑一马,我在前,他们在后地进入梨花镇。梨花镇的百姓对我们已经见怪不怪,所以不会引起围观。倒是小暹,拉住箫满麒站在道边朝我们看来。他那双跟龙墨焎有些相似的眼睛里,是分外锐利的目光,宛如能看到面具下我们真正的身份。

梨花镇县衙现在是重兵把守,因为龙墨焎和骏王,还有福德公主和所有将领都住在里面,士兵看到是我们,直接放行,我们下马步行。

再一次,来到了那天被墨焱嘲讽的大堂,此刻,坐在正椅上的不是墨焱,而是龙墨焎。而且,只有他与墨焱二人。

身后的大门关闭,将这里形成了一个封闭隐秘的空间。

今天,不想再低人一等。在金宫里,不是跪这个,就是拜那个,所以,今天我想做回自己,不再向任何人叩拜。

不卑不亢地昂首挺xiōng站在大堂中央,单手背到身后,直接迎视龙墨焎投来的目光。

“放肆,见到圣上胆敢不跪?!”龙墨焎的身旁,传来墨焱冷冷地声音。我在面具下扬起笑:“今日我是来做生意的,既是生意,双方自该相互尊重,相互平等对待。怎么,骏王是想用皇上的身份来压价吗?”

龙墨焎依然不说话,似乎今日主要是由墨焱来与我们谈判,然后他最后拍板。

第五十八章 别想威胁我

墨焱的目光开始变得锐利和不满:“既然是做生意,自该有诚意。那日与本王洽谈之人分明不是你,你们突然换人,你们的诚意何在?!”

他的话,也引来龙墨焎更加yīn沉的目光。

我不慌不忙道:“因为今日是与圣龙当今圣上谈生意,而不再是你这个骏王。自然,本座理当亲自出马,以示诚意。”我是一个称职的龙套演员,无论路人甲乙丙丁,都会努力去演好。所以,此时此刻,我演的既然是一个王者,自然不会在气势上,输给他们两个。一个牛逼的军火商,他拥有改变整个政局的力量!

在我这句话说完之后,墨焱的脸色骤然改变。他不服吗?憋气吗?被小看了吗?可是,他始终是一个王爷,无论他跟龙墨焎私底下多么的好,在外人眼里,他是臣,而龙墨焎,才是真龙天子,是他的主。

“哼~~”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静寂之中,龙墨焎轻笑一声,墨焱横白他一眼撇开脸,他对我又扬起和皇帝大叔一样温和的微笑:“这位朋友入座再谈。”

他是皇上,自然不会说请,能让你坐下,已经是你莫大的荣幸。

我也还他一礼:“谢皇上。”

解下斗篷,袁翎华上前一步接在手中,入座之后,他与墨刑依然身穿斗篷立在我的椅后,这种感觉,岂是一个爽字了得?!

龙墨焎和墨焱看我的面具,墨焱再次开口:“请摘面具。”

“好。”不作任何迟疑,摘下了我的面具。露出那张因为我的脸型而显得格外精巧的男子的脸。一时间,墨焱和龙墨焎的目光中划过一抹淡淡的惊讶,似是无法相信传说中的军火商,居然是个面目分外清秀的青年。

我扬唇淡笑,说了起来:“骏王,那日你提出的条件本座可以接受,但是,你想入份子,本座无法同意。”

墨焱双眉微拧,龙墨焎看向他。他微微倾向龙墨焎与他耳语片刻,龙墨焎抿唇收起温和微笑,再次变得yīn沉冷淡。

墨焱想入份子,就等同于龙墨焎想插进来。龙墨焎代表了圣龙,代表了朝廷。一旦让他们入股,墨刑的集团岂不等同归属了朝廷?这个便宜不能贪。

墨焱退回原位,沉脸看过来:“这位朋友如何称呼?”

“齐龙!”骑在你们头上!哼!

但是对面这两个人可不知道我这个名字的含义。

墨焱微微倾身斜靠,抬手摸上唇上的小胡子,含笑说道:“齐龙兄弟,你应该清楚,若是让本王资助你们的兵工厂,你们将获得无尽资源和更多的权利,你们将直属皇族,获得无上的荣耀!”

他以为人人都想巴结皇族吗?

我淡淡一笑:“本座……不稀罕。”

“你!”墨焱的脸瞬间沉下,不再对你客客气气,而是充满危险的杀气。我徐徐说道:“本座只是生意人,想要的只是最大的利益,不想受制任何人,即便……是皇族!”眸光闪闪,告诉他们,我知道他们打什么主意。

龙墨焎双眸渐渐眯起,透出了危险的气息,可是,我已经不再怕他。跟他来来往往那么多次,还真被他吓大了!所以,他不会再吓到我半分。

反而,我知道他的心思,他的套路,和他的习惯。根据我对他的了解,软的不行,他就会来硬的。

趁他没有动武之前,我继续说道:“除了那些军火,本座还想跟二位做另一笔生意。”

龙墨焎始终不说话,墨焱冷视我片刻,才说:“什么?”

“龙塔是否许久没有收到暗龙的情报了?”

登时,惊讶从墨焱和龙墨焎的眸中同时划过,这句话必然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和他们的惊讶。

我笑道:“不才本座正是暗龙的头目。”

立刻,墨焱惊道:“混账!暗龙属于圣龙,掌管暗龙的是太子!”

“太子?哈哈哈哈……”我仰天大笑,笑地他们杀气更甚,才收住笑容再次笑看他们,“暗龙几时属于圣龙?暗龙只是一直与前太子有生意上的来往。我们与他定下契约,任何情报,只卖他一人,他再酌情是否要让你知道。”我刻意加重了“你”字,墨焱,你知道地真是太少了……

墨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是否也有了当初我那时什么都被蒙在鼓里的气闷感?你始终是小看了女人,故而才觉得那些事没必要让我知道。

“然而,前太子已死,契约中断,皇上是否还愿意与我暗龙继续合作?”面带三分笑,我可是奸商哦~~墨刑,我这个奸商演的不输于你吧?!

正座上的二位终于从惊讶中慢慢恢复镇定,龙墨焎岿然不动,他微微撇眸,似是给了墨焱一个眼色,墨焱微微握了握拳,然后松开,再次朝我看来:“没想到暗龙不在金宫。”

“不错。”怡然自得地颔首一笑,“皇上与骏王一直住在金宫,几曾看到我们暗龙的人出入金宫?若是愿意续约,暗龙将会给金宫继续提供情报。不过,既然是买卖,所以有些情报,将是价高者得。”

“哼,齐龙,人不能太贪,否则,容易撑死。”墨焱的语气里已经带出了警告。我也淡淡一笑:“骏王,其实我们是同类人,本座贪的,不过是钱。而骏王和……皇上贪的……就不只是钱那么简单了。二位可以继续考虑,寅国国主独孤翼也对本座的那些军火,很感兴趣……”

“大胆!”墨焱拍案而起,“你是我圣龙子民,想叛国吗!”

我依然坐在位置上稳如泰山:“骏王,本座之前说了,本座是生意人。我们生意人,只看钱。”

“哼!”一声冷笑从墨焱鼻子里而出,随即,就是仰天大笑,“哈哈哈哈……齐龙,本王不妨老实告诉你,从你踏进这屋子的第一刻,你这条命,就不再是你的了!今天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哼,也得同意!”他已经将一切挑明,立刻,身后的两人瞬间杀气四射,宛如随时准备将我救出。

墨刑,这一次就让我来让大家全身而退。

我坐在座椅上丝毫不惧地慵懒地单手支脸,轻慢地瞥向他,懒懒地说:“早知道你们会明抢了,所以,本座早命人将炮口对准这里了~~”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登时,龙墨焎久久半眯的眼睛陡然睁开。

在墨焱神情紧绷之时,我迎视龙墨焎的目光,慵懒地说:“我们暗龙卖的是情报,做的是枪炮,私设兵工厂本就是死罪,我们早已将脑袋提在裤腰带上,今日能有皇上和骏王陪葬,本座不亏。只不过,暗龙没了本座依然有人接管,可是圣龙……嘶……除却骏王,似乎再没人能挡住独孤翼了吧?”

寒光和气恼纷纷划过龙墨焎和墨焱的眼睛。墨焱拧紧双拳,脸色已经发青。龙墨焎终于有所动,伸出手握住墨焱的手腕,将他拉回身旁的座椅。

见他回到座位,我再次坐直身体扬唇而笑:“你们这招伏兵在外,在当初在对付前太子时已经用过,即便你们杀人灭口,但天下没有我们暗龙不知道的事情。早知你们会故技重施,本座又怎会无备而来?”墨刑,今天算是帮你在口头上对他们小小报复一下。

杀气弥漫整个大堂,几欲将房顶炸穿。龙墨焎已经分外yīn沉的脸,却让我心情大好。

墨刑说过,一旦做起了军火生意,龙墨焎必然会派人四处搜寻他的兵工厂,所以,他已经将兵工厂搬入更为隐秘的地方,那里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只有茂密的树林和巨大的铁矿。唯一的缺点,便是离圣龙有些远,来往运输不太方便,但总比被龙墨焎找到,摧毁来得强。

见龙墨焎和墨焱不再说话,我从怀中抽出契约,袁翎华取过,走上前呈给龙墨焎。龙墨焎从他手中抽过,落眸沉脸观看。

袁翎华退回,身上还带着少许的杀气。这里的两个人,可都是他极其厌恶的人,说不定这生意也该我来谈,若是袁翎华,估计会甩脸走人。

“三个月内,暗龙将会把五百门大炮和五万支火枪送往各都,但只有空壳,没有弹药。付款之后,我们会将弹药及时送上,到时圣龙将会天下无敌!”

龙墨焎在我的话中细看契约,墨焱隐忍怒火继续听我说话:“八百万两黄金,是不是太贵了?”

我扬唇一笑:“这可是神兵,怎会贵?但是,我有句话还是要说在前头。一旦圣龙发动战争,对方若要买枪炮,本座也会卖给对方,因为,本座是生意人……所以,你们越打,本座越开心!”

“你这个混蛋!”难得的,墨焱居然也会对一个人深恶痛绝,“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居然发战争财!”

“哈哈哈……”我大笑不已,“本座是没有良心,你们就有了吗?哼,你们的野心,可让不少人垫了背!我们是同类人,我无心,你们无情,所以,我们这生意才谈得愉快。”

墨焱气得咬牙,甩袖转脸,不想再看我。

第五十九章 一直想演女王

龙墨焎放下契约,冷冷看向我:“八百万两黄金没问题,但是,朕也有个要求。”

“皇上请说。”看他有何要求。

他沉沉地注视我:“只要我们圣龙不发动战争,你就不能将神兵卖给他国,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对圣龙还有一点忠诚的话!”

“没问题!”我爽快答应,目的达到了。起身对龙墨焎恭敬一礼,“草民毕竟是圣龙子民,自然对圣龙有爱,效忠圣龙天子。不然,也不会在圣龙危急之刻,奉上枪炮,助我圣龙抵御外敌。”

“哼!奸商!”墨焱冷冷白我,嗤之以鼻。

我笑:“谢骏王夸赞。若没问题,请皇上盖上御玺,完成契约。”

龙墨焎冷下脸,取出放在案桌上一只锦盒中的御玺。他此刻心里肯定在想:等老子找到你的窝,就把你们斩草除根!他一直是一个能忍的人,否则也不会成为今日圣龙的国君。

哼,有本事你就找来。

契约一式两份,由双方各执一份。

“这里只是军火的部分……”我一边收好契约一边说,“情报的长约,会让本座的副座老袁与骏王详谈。老袁~~”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袁翎华站出我的身边,我看向墨焱,“骏王,老袁您应该熟悉,您掌管龙塔,我暗龙情报自然是该给您,不日他会将契约奉上……”

“不,直接拿来给朕。”忽然,龙墨焎沉沉命令,墨焱的眸光立刻一收,我看向龙墨焎,他面无表情地不看墨焱地再次命令。“暗龙情报,今后只给朕一人!”

“哦~~~明白了。”扬起如同墨刑一样狡黠的笑,再观沉脸不语的墨焱,心里多少还是为他带起一丝担心,可是,我却不能表露。墨焱,你已经不再受龙墨焎信任了,他用你,又防你,你可要小心。

起身,墨刑为我穿上斗篷,系起衣带。正好背对龙墨焎和墨焱二人,他面具下的眼睛笑意融融。能让他满意,我很激动,也很自豪。原本只是谈军火买卖,现在我一并将情报的部分也谈了,他那双眼睛闪烁着金子般的光彩,因为造枪炮其实已经花费了他不少积蓄。

当他为我系好斗篷时,他为我戴上了面具。拉好衣帽,悉心的动作引来龙墨焎和墨焱古怪揣测的目光。

我颔首一礼,带着我两大护法,走向紧闭的大门。

“吱呀——”大门在我面前敞开,中午的阳光倾泻而下,第一次,我在龙墨焎和墨焱眼前,昂首挺xiōng地走出他们范围,脱离了他们的掌控。深吸一口气,终于,扬眉吐气!

哪里有什么大炮对准府衙?我可没他们那么残忍,让无辜的人垫背,一切不过是跟墨刑学的攻心。每每想到他们被我所诈,心里莫名地开心和舒爽。如果不是还要坚持扮演黑帮老大下去,我出门的时候就想欢呼大叫。

“啊————”我站在自家大院里,舒畅地尖叫。石头靠立在房门边,宠溺地笑看:“老婆,这口气可出了?”

“恩恩!”我在院子里欢呼雀跃,“爽!哈哈哈哈!爽死了!!”

他呵呵一笑,转身入屋,不一会,信鸽降落,我趴到窗台隔着窗户看坐在办公桌后的他:“怎么了?”

他看落字条,目中露出欣喜的目光,将字条放到我面前:“看来今天是你的幸运日,盘子有消息了!”

一听说是盘子有消息,我立刻接过字条细看,上面写已找到九颗晶石的雕刻师傅的后代,不日能追查到盘子的下落。果然暗龙的效率快!不知不觉,竟也快过去三个月了。果然日子过地太快乐,眨眼即逝。

只要找到雕刻师的后代,说不定就会有盘子的下落。

“月儿,你今日真是让我刮目相看,霸气逼人,不输于我们任何一个男人!”他慵懒地单手支脸,隔着窗户看我,“炮口对准府衙?哈哈哈哈……我在金宫那么多年,从没在老五和老七的脸上看到那样憋闷的表情,今日你让我也真是畅快无比!”

我得意而笑:“你念及兄弟情义,不会对他们耍诈,我可不会。别忘了,我可是个演员,面对镜头镇定入戏是我的本能。一直以来,我都想演武则天!她是我们那里的女皇,是一个非常有争议的女人,所以,演她一定很有挑战性,我为此而时常练习。没想到在我的世界用不上,这里却用上了。哈哈,今天我还学了你,像不像?”说罢,我也慵懒地单手支脸靠在窗台上。

一时,他看愣了。转而,他在明媚的阳光下,朗朗大笑:“哈哈哈哈……你啊你……”手指对着我指啊指。我趴上窗台,探入身体,在他大笑的嘴上一亲,他一怔,我对他一笑,眨眨眼睛,轻语:“以后……你想看什么样的女人,我就……演给你看……”

他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瞬间涌起了火焰岩浆,炽热而灼热。他扣住我的下巴,炽热的手熨烫我下巴的肌肤,他被身体里火焰灼红的唇贴上我的耳垂,轻轻地,吐出了炽热的话语。

瞬间,我脸一阵发红,这个好色的家伙!为什么男人都喜欢那些东西?若是让我cos,我完全可以放得开。可是,不知为何,只穿给他一人看,我却害臊了。有些扭捏地点头:“好吧,你叫人做出来,我就穿……”

“真是我的好宝贝儿……”他一下子将我从窗外拖入,抱坐在腿上,热手开始上下游移,“老七真是蠢笨,没有好好珍惜你这个宝贝儿~~”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热热的吻印上我的颈项,昭示他已经按捺不住的欲/火。

墨刑这坏蛋,愿意扮猫女郎给他看,我就是宝贝儿了?男人啊,色!色!不过我的墨刑一直很色,他从未掩饰他的色,但是,他只对我色。这……算不算是我们的闺房qingqu?现在终于明白qingqu用品为何如此走俏。说起来,我的那个qingqu用品广告还是开价最高的广告。

两天后,未国与金牛国国主到达乌**国,在这段期间,齐龙已经人间蒸发,即便龙墨焎和墨焱有心想找,也无法找到。与他们继续周旋的是袁翎华,比如带他们参观枪炮的威力,每每这个时候,梨花镇西面就会响起隆隆的炮声。

“咚——咚——”震得大地都在发颤。每逢这个时候,梨花镇的百姓都会露出一脸骄傲自豪的模样,直让乌**国的百姓羡慕嫉妒恨。

老臣们非常欣慰,说我们的圣龙更加强大。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反而没有以前那么融洽和随意。龙墨焎的到来,在原本平静的梨花镇,掀起了一股不大不小的暗流。

爹娘开始忙着收拾行李,准备返回建都。大哥箫满麒跟爹娘商量,说想回建都开一家古董店。这段期间,他跟古董店老板学到很多东西,想学以致用。而且,那位老板也想在圣龙开一家分店,但一直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选帮他看店。这次我们能够回建都,让他觉得箫满麒十分合适。

爹娘深感欣慰,也很赞成箫满麒开古董店,经过金宫一役,爹彻底放弃让我们成为大司乐的念头,只要一家团圆,平平安安,就足够了。那座金宫,他是不想我们任何一个人进去了。

爹能想通,最开心的无疑是娘亲。大家决定,在皇上回京后,等黑将军伤好了,就回建都。小暹问我能不能跟我上京城,我知道他是想亲自去接自己的母亲,他这样的要求,我有什么理由去反对?

【圣龙圣文元年七月一日辰时,于梨花镇外五里,五国会谈。会谈定下百年互不侵犯和平条约。未国,金牛国,乌**国,以圣龙为尊,年年朝贡。自此天下太平,百姓齐欢。圣龙进入百年来少有的和平时期。】

七月一日的一早,五国会谈还没开始的时候,有人来敲门,我正在给墨刑做早饭。穿着围裙匆匆去开门,心想大概是大哥,否则谁会一清早来我家?

可是,当我打开门时,映入眼帘的,却是那个熟悉的,已经变得沉稳的背影。

他一身暗红黑纹的正装,因为今天要五国会谈。

时间还早,街上弥漫着淡淡的晨雾,甚至,还没有行人。

他缓缓转身,略带一丝感慨地问我:“我能进去吗?”

是墨焱……

我缓缓回神,因为箫满月的反应比较慢。现在我是箫满月,不再是“骑龙”。

“哦,快请。”我匆匆让开,他只身进入,我随手关门,他站在院内:“你丈夫还没起吗?”

他似是没话找话地问。

我点点头:“最近五国会谈是梨花镇的大事,大家都不上工想看这场盛事,石头也想凑个热闹,所以没做馒头。”

他似听非听地点点头,似乎石头的事他并不关心,他只是随口一问。他环顾我们的家,然后微微垂眸侧对我轻语:“你的琴是在满月家学的吧?”

看他清晨中淡淡惆怅的表情,心底多少还是带出了些许感伤。墨焱,既然已经分手,你也该放下了。

第六十章 满月的影子

明明已经有了骁骑公主独孤娉婷,为何还对满月念念不忘?

眼中是墨焱越发成熟的脸庞,看到他怅然哀伤的神情,心中略有所动。

当初认识他时,却不知原来他如此多情。不由得想,如果我还在,他是否依然会对与他兴趣相投的独孤聘婷动心?反正这里是古代,可以三妻四妾。原来……他才是最没定力的男人。反倒不是表现地风流花心的墨刑。

“是。”我心不在焉地答,“满月家里都是乐器,满月不在时,满月的爹爹时常想念,时时会取出小提琴,民妇便学了一些。”

他听完垂脸半晌静默。我与他静静地站在淡淡的晨雾之中,谁也不再说话。

当晨光渐渐驱散淡雾后,我故作恍然地问:“王爷,早饭吃了吗?”

他缓缓回神,摇摇头,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纸,依然侧立放到我面前,没有任何语气地说:“去把这个练熟,和平会谈后还会有一次盛大的晚宴,别在那时演砸了。”

我疑惑地接过那张纸,打开一看,傻眼,上面是什么啊?不过,以我对音乐的敏感度来说,这鬼画符的玩意应该是这里的乐谱。一直以来,无论是跟师傅学箫,还是跟古代老爹学箫,都是手把手教,从没看过这里的曲谱。但是现在,我是箫满月,我不能让他发觉我没看懂。

于是,我慢慢说:“是。王爷。”

“不必担忧,这次皇上不是有意刁难你。”他转过身,淡淡看我,“皇上想让众国主听听这天籁之音,十二国崇尚音乐。我圣龙自该领先于人!”

原来,是想炫耀一下。不过。音乐在这个世界,确实被人崇拜和崇尚着。

“小提琴稍后会送来。但你要记住。那琴是满月的,如若损伤,本王可保不住你箫家第二次!”

心里多少有些郁闷,低头不语。

他拂袖走过我的身旁,带出了一丝烦躁。似乎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因为看到我这个箫满月,再次烦躁起来。

墨焱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到底爱谁?

抬眸之时,墨刑慵懒地打开房门。只着内丹地妩媚地靠在门边,双手环xiōng懒洋洋地看我:“怎么?他让你心烦了?”

我也不打算瞒他,因为也瞒不住他:“墨刑,墨焱到底是怎样一个性格?他现在不是跟独孤娉婷在一起。怎么感觉他好像……”

“依然放不下你?”他接了口。果然他知道,他刚才一定都听见了。我也不点头,只是觉得心里怪怪的。说不出地滋味。

他站直身体,长发挽成一缕随意地垂挂在肩膀上,扬唇淡笑:“所以当初我觉得他不适合你,偏偏你还一头扎进去……”

“当初的事就别提了。”我转过身,我有意不提,他偏偏提起。弄得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和尴尬。

“老七心性不羁……”他说了起来,我再次转身看向他。他的神情已经变得严肃认真,“而且对新鲜事物都很好奇和喜爱。所以,当初他因为你是穿越而来,而对你动心,因为你与众不同……”

“我知道,这点他也已经承认了。”在月宫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已经承认。那时因为先有龙墨焎的实话,后对他慢慢死心,所以在听到后,也就没受太大的伤害。

“所以,他只是把你当做新鲜事物。他确实爱你,我相信,他现在依然爱你。但是,当他遇到与他志趣相投的骁骑公主时,他会动心,进而动情。别忘了,这里不是你的世界,我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假设你还在,他应该会打算劝说你接受骁骑公主。而骁骑公主本就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反之,她却可以接受你,但是,必须是侧妃的你。”

脑子里一阵嗡嗡直响,我简直不敢去想象我和墨焱依然相爱的未来。所以,我迟早会被喜新厌旧,当做侧妃处理吗?而我至少知道墨焱不喜欢被约束,到时势必我会强烈反对,那时,他定会厌恶我,进而……

整个,呆住,所以……我和墨焱分开,是迟早的事?

脑子里一阵嗡嗡直响,我简直不敢去想象我和墨焱依然相爱的未来。所以,我迟早会被喜新厌旧,当做侧妃处理吗?而我至少知道墨焱不喜欢被约束,到时势必我会强烈反对,那时,他定会厌恶我,进而……

整个,呆住,所以……我和墨焱分开,是迟早的事?

“月儿,这样的事已经不会发生,你不必庸人自扰。”他朝我走来,将我僵硬的身体拥入怀中。

“我没事,只是我刚才想象代入了一下,感觉那样的结局让我心寒。”我宛如看到平行世界另一个我的不同的结局,“那他现在有了骁骑公主,他还会娶别人吗?”

“暂时不会。因为在这段期间,他爱的是独孤娉婷。等他们成婚,他又遇到一个特别的女子时,便难说了。”墨刑说完,吻了吻我的额头,“现在,是不是觉得你老公是最好的?”

“切,你真是。”拿起琴谱,“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

他揽住我的肩膀看了一眼,却是一脸凝重起来:“月儿,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突然不祥的话,让我心惊:“是什么?”

他俯下脸深深地,认真地注视我,宛如接下去的话,非常重要:“老五可能想把你当做满月的替代品囚入金宫。”当他沉沉的话语传来之时,我怔立在他怀中,却依然感觉到一阵寒意,贯穿全身。

他拿起乐谱,深锁双眉:“他让你练好小提琴,便是开始。幸好现在你嫁给了我,否则,五国会谈后,他就会将你带入金宫。所以,现在,他这个计划会推迟。如果我没猜错,他下一步应该会威逼利诱我,来休掉你这个老婆。老五对你,真是用情至深呐……”

他的感叹让我更加不安。我了解龙墨焎,也知道他的手段。他这个人喜欢玩yīn的,如果不是墨刑了解他,洞悉他的意图,只怕我会过好久才有可能察觉。

所以,他得不到满月,就像自己造一个满月吗?

他想让箫满月成为满月复制品,这样,他依然拥有一个属于他的满月……

龙墨焎……这个人……真可怕……

五国会谈开始时,有人送来了小提琴。墨刑告诉我曲谱是我当初在中秋月宴上拉过的《熊蜂疾飞》,这应该算是我在这个世界的成名曲。

这支曲子节奏十分快,让人感觉到连呼吸都会急促,这岂是一两天能学会的?看来这次,我又要做一些手脚了。

准备练琴,这次不是练好,而是练退化,并且还不能退化地太厉害,让龙墨焎丢脸。这太考验人了。当初学这只曲子不易。现在要找回当初学的的感觉,发现更不容易。

正练着,林嫣忽然来了。

她还和小暹在一起。原来她以为白天我会在箫家,所以上箫家找我去了。然后小暹将她带来了这里。

她看见我二话没说,就把我拉出了门:“走,跟我去见少白!”

“啊?”我拉住自己的身体,小暹也在旁边,“林嫣,我知道对不起季少白,也对不起你。可是……”

“你没有对不起我。”她低下脸,边上是来来往往镇上的人,“少白一直不喜欢我,我知道。”

“他脑袋被门挤了吧。”我脱口而出,她一愣,脸上露出不悦,看看看,这女人有多么护短,不准我说她心上人的坏话,我立刻改口,“林嫣,少白他还没好吗?”

她转开脸,放开我:“那倒也没,原本很颓废,但在王把你看不起他的话带回后,少许好了一些,可是,依然不怎么说话,每天只是练剑。”

“林嫣。”我拉上小暹走到她面前,认真地看她,“少白的病根,不在我身上,他即便对我动心,但是我们从未开始,所以他的伤并不深,他一直介怀的,是输给了我丈夫,一个卖馒头的。”

林嫣恍然抬脸,眸光里透出了惊讶与好笑,路人的目光纷纷朝我们看来,林嫣拉起我和小暹开心起来:“走,我带你去看一件宝贝,保准你喜欢!”

“啊?”她还真是变化飞快。前一刻还在因季少白气闷生气,下一刻又开心起来。林嫣比那琼月公主的脾气,可好多了。

其实,心里还是有点记挂季少白。可是,现在那么敏感的时期,若我去关心,只怕会使关系变得更加复杂。既然他的心病不在我身上而是石头,石头会去。因为石头是龙墨刑,曾是季少白的朋友,他无法看季少白因为失恋这么小的事儿颓废下去,所以季少白的事,他早已跟我商量,决定前去开解,就像当初他开解箫满麒。

其实,此刻林嫣来找我的时候,石头就已经动身去找季少白了。开解也很讲时机,现在,刚刚好。而且所有国主都正在紧张地开会,他行动起来,也更为方便。

真好,以后再也不会打仗了。至少,暂时不会。经过这次寅国突袭,想必龙墨焎也会深思反思。他才上位不久,真的适合打仗吗?

他还是更加稳固他的政权要紧。

林嫣拉着我,我拉着小暹一路往落马镇疾走。林嫣到底要带我去看什么宝贝?她怎会知道我一定喜欢?我现在只想那个盘子,其它的东西,可不会引起我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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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水晶钢琴

“趁王谈判,我们去偷偷看一眼。”林嫣小心翼翼地将我带到了一座大的宅邸,她带我走的是后门,也不知是谁的家。

“什么东西,要趁你们王不在的时候看?”难道银冰兄妹最近都住在这里?

她带我进入后依然小心翼翼:“这件宝贝王打算送给骁骑公主,其实等于送给独孤翼。这次和平谈判,各国会送给寅国礼物,以表达对和平友好的美好意愿。所以如果不再多看两眼,这东西就去了寅国再也看不到了。”

林嫣的话最终引起了我深深的好奇,银冰要送给寅国的,一定是好东西。

渐渐的,有了家丁,她带我躲避家丁,继续前行。这大宅里不是太监宫女而是家丁,可见绝对不是银冰的行宫。

落马镇能让银冰兄妹住的,只有一个地方,就是——少白的家。

难怪要偷偷摸摸了。若是撞见少白,我也会很是尴尬。

终于,她将我带到一个偏僻的院子,院子里只有一间房,没有看见侍卫。林嫣走进去,用钥匙打开门,对我招手:“快!”

我有些疑惑,既是要送给独孤翼的宝贝,为何无人看守?而且,钥匙还在林嫣手中?这……实在有些奇怪。

看见林嫣走进房,我跟了过去,只见房子中央有一个庞大的物体,被一块巨大的华丽的黄布遮盖。

“呼啦”一声,林嫣一下子抽去了黄布,当房中宝物映入我眼帘时,我的心被深深地震撼,怔然立于门外。那是一架……水晶钢琴!

林嫣解下门边的绳子,拉开了天窗。瞬间,明丽的阳光从天窗洒入,落在那水晶钢琴之上,将钢琴照得晶晶闪亮,散发迷人的霞光。

“这是五十年前在一座沙漠里挖出来的,被人贩卖,王的爷爷看见十分喜爱,将其买回,当时还有一个传说。说如果有人能弹奏这架神奇乐器,必是从天上来的乐神之女……”

随着林嫣的话,我一步一步走入房间,来到那架精美的水晶钢琴之前。抬手抚上琴盖。这架水晶钢琴,在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还是,她也是……

透亮的水晶可以看清里面的结构。还有可以放蜡烛的灯架,想必如果点亮,灯光映入水晶,定是美轮美奂。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架神奇的钢琴。林嫣,不会如此细心。知道我会喜欢。定是……

“是少白让你带我来看的吧……”我坐在了水晶钢琴之前,同样是水晶的凳子上。

她站在钢琴边略显尴尬:“少白说如果他来叫你。你必是不肯。他说你既然拉的乐器与众不同,必会喜欢这件乐器,所以……他托我来带你来观看。满月,真的很羡慕你,能得到少白的喜爱,我从小与大一起长大,最后,却成了他的妹妹……”她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也多了一分认命。

“呵……”我打开了透明的水晶琴盖,琴键依然是木制的黑与白,“青梅竹马的感情容易让人迷惑,你总是跟在季少白身旁,形影不离,他自然不会稀罕,若是哪日你离他而去,他便又会想念,你可以试试……”十指放上琴键,如此宝贝,谁不喜欢?水晶的钢琴,好想要她。

“是嘛……”林嫣靠在钢琴边,陷入沉思,我弹落一个键,剔透的琴声犹如冰锥融化,晶莹的水滴滴落在脆薄的冰面之上。这是穿透心灵和灵魂的声音,美妙地让人无法不去弹奏它。

“叮——”我闭上了眼睛,好美的钢琴,好美的琴声,她也希望有人能弹奏她吧。没有爱人的钢琴,是寂寞的。轻轻的,弹起了《toloveisend》。那样水滴一般的音乐,若是从这水晶中弹出,又会是怎样的清澈剔透?

十指渐渐停落,幽幽的琴声依然在屋内流转,果然是架好琴。睁眼喜爱地注视,抚摸钢琴:“这琴多少钱?”

可是,半天没等到林嫣的回话。我看向她,她惊讶地张口结舌,看着我陷入呆滞:“你……”

“呵……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弹过此琴。”我不舍地一遍一遍抚摸她,“替我谢谢少白,如果我没见过她,弹过她,会是此生的遗憾。”

“你?!”

“月儿。”忽然间,门外传来石头略带激动的呼唤,我有些吃惊地看去,他有些激动地向我伸出手,我立刻起身提裙跑到他身前:“你怎么在这儿?”

他微笑着:“你忘了,今天我来找季将军。他听到你弹这宝物,也该心满意足了。”

“是啊,只怕今生是不会再弹了。”我不舍地转身看那琴,那琴既是埋于沙漠之下,想必和我一样也是时空旅客。她应该属于我,可惜,她要成为礼物被那些不懂她的人摆放在空房之中,独自寂寞。但愿,他们能好好对待她。

林嫣依然没有回神,我再次提醒:“一定要保密哦。”我对她眨眨眼,石头揽住我的肩膀也是满是惋惜地说:“真是可惜,连我也听不到了。今日若不是正好来找少白,只怕没机会听你弹琴。我真想把她买下来,可是……”

“我明白。”我靠上他的xiōng膛,“这琴是无价之宝,买不起的。”

“哎……走吧。”他揽住我缓步走出了这间秘密的宝库,既然他来到这里,那么少白他……他定是躲起来了。少白,谢谢你,能够时时想到我,让我有缘与这美丽的钢琴相见。

踏出季少白家宅大门时,心里酸酸的,痛痛的,这是一种痛失爱友的伤心感。喜爱的乐器在我们的眼中,是活的,她们是我们的朋友,亲人,和爱人。

“没关系,下次试着做一台。”石头安慰我。明知这可能性太小,除非把那架水晶钢琴拆了,研究一下,方能克隆一台。爱派里可没怎么制作钢琴的资料。

“没关系,等我们找到盘子,我带你回我的世界,天天弹给你听。”我也安慰他,他笑了,显然我这里的希望更大一些。

自从看到这架美丽的水晶钢琴后,我失眠了。她就像一匹月光下的独角兽,诱惑着我去触摸她,拥抱她。得不到她,让我分外焦灼惋惜,扼腕心痛。

三天后,会谈成功结束,五国达成百年和平协定,互不侵犯,互通商贸。

在手指上缠上纱布,得表现地我搏命练琴,练地手指都长满水泡,这样才更符合常理。石头略带担心地嘱咐我:宴会结束就回来,迟则恐龙墨焎留你。

不用他说,我也会溜得快快的。已经一直看到龙墨焎都是绕着跑。

月朗星稀,似是因为各国国主都在,就连老天也特别眷顾这里,一直没有下雨。据说往年这个时候,梨花镇已是连绵大雨不停。

石头不放心地用绝影拉我去桃林夜宴,身边都是今晚要演出的女孩们。这次的宴会国主更多,所以乌**国也来了专门的歌姬和舞姬前来表演,更为隆重。

到桃林入口时,已有侍卫把守,不让他进入,这没关系,这样的侍卫拦不住他。

我对他露出让他安心的微笑,他抚上我的面颊也露出让我安心的神情:“放心,今晚我会在。”

点头抱琴入内,迎面走来琴楚容,他依然是今天“大司乐”。

他将我拉到路旁,担心地看我:“没问题吧。“

我笑笑点头。

“哎,若是被看出来了,可怎么办?”他似乎比我更加担心。我拍拍他,让他放心离开。

他离开不久,我就看见一辆马车拉着那架美丽的水晶钢琴,从我身旁缓缓而过。立刻,心揪痛了,忽然有种看见爱人被迫与别人成婚的生离死别的感觉。

驻足观看良久,直到看到了季少白和林嫣。

季少白看到我停下脚步不再上前,林嫣则是直接朝我而来,面露难过:“满月,听琼月公主说,你不能再拉琴了?”

若早知龙墨焎会来,当初定不会与他们相认。现在,他们眼中的满月和别人眼中的满月出现了偏差,如果遇上那较真的骁骑公主,谎言肯定会被揭穿。

我故作勉强地微笑:“没事的,只是伤还没好,拉不久。今晚你们就能听到我的琴声了。不过,如果拉不好,可别笑哦。”

“怎么会。”林嫣有些生气,随即却是有些得意地一笑,轻声说道,“别忘了,只有我和少白听过你弹神乐,别人可都没机会听呢。我满足了,少白他也说他满足了。”

“那……最好。”我看向季少白,他似是还有些尴尬,可是精气神,已经恢复如前。

“对了,不知你家石头对他说了什么,现在,他已经完全放下了。”林嫣目露感激,“只不过他还有些变扭,所以……”她偷偷往后看了一眼,偷偷一笑,“他还躲着你,以后慢慢会好的,你放心吧。”

安心地点头。林嫣跑回季少白的身边。季少白有些窘迫地朝我看来,目光散乱游移,似是不好意思在我身上聚焦。我大大方方地对他微笑,他方才有些自嘲地一笑,对我颔首一笑,似是瞬间释然,与林嫣步入宴会的中心。

我也该到后台报道了。

第六十二章 雄蜂又起

提起琴盒,感到命运的一丝轮回和重复。当初为扮箫满月而学箫。现在,却是又要假装箫满月扮满月而练琴。身份的调换,命运却没变。

白色的帐篷外站满了化妆完毕的女孩们,她们不顾形象的有的搬出凳椅站在上面,有的甚至爬到了树上,只为观看围场内皇族的容颜还有别的女孩表演的精彩节目。

我进入显得有些空荡的帐篷,开始用松石擦拭琴弓。同镇的几个女孩靠过来,好奇地看我手里的琴。

“满月姐姐,这是什么?”

“是小提琴。”我淡淡地答。虽然这把如夜的琴让我喜爱,可是每每想到它的主人,还是会不自主地发寒。

“这琴怎么出声?像二胡一样拉吗?”

我笑着点头,这里是古代,主流乐器为筝,琴,琵琶,二胡等等,人都会有一个先入为主的概念,看到新的乐器会将已有的演奏方法套用上去。她们看到有琴弓,会联想到二胡。如果我不拿琴弓,说不定她们会认为这小提琴跟琵琶一样是弹奏的。

就像那架水晶钢琴。当初当宝物被银冰的爷爷买回放入宝库,尘封那么多年,自然无人会弹。即便皇族中有人接触,只怕也不知一时如何下手。或许会敲出几个音,又怎知钢琴指法的精妙和复杂?完全没有钢琴常识的人,除非对着她研究三年五载,说不定还能弹出一支像样的曲子来。

在我的世界,钢琴已经普及,大家都知道钢琴是怎么回事。很多三岁的孩子,都能弹出简单的曲子来。这让钢琴似乎看上去很简单。真的简单吗?只有我们这些不断学习的人才知道,我还记得弹哈农弹到手指抽筋的时候。若真简单。满天下都是钢琴大师了。

“满月姐姐,那天我们听到奇怪的音乐。是不是就是这个?”女孩们问的是上一次晚宴。我点点头。她们面带失望:“满月姐姐,这个一点也不好听,为什么今晚还要演奏?”

她们的话并无恶意,只是中肯的评价,我笑了:“那晚是我没拉好,今晚不会让你们失望。”

“诶,你们记不记得在满月姐姐成亲的那晚,有非常动听神奇的音乐响起,当中有几个音。跟这个琴拉出来的很像。”

心底暗叫糟糕,我和墨刑都想不到龙墨焎会跑这儿来和谈。墨刑也不是神仙,他只算到大炮一出,战争停止。却算不到独孤翼会提出和谈。还引来了龙墨焎。现在很多事都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掌控,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是啊是啊。我那晚也听到了,真的很好听!”

“什么?我怎么没听见?”

“你平时睡得跟猪一样,当然没听见啦。”

“哈哈哈哈……”

“大家快出来!骁骑公主要表演了!”

独孤娉婷要表演了?

对啊,今晚有很多隆重的特别节目。

大家将我也拉了出去,站上椅子,可以望入用黄布围起来的宴会。此刻已经响起了“隆隆”的鼓声,许多身穿银甲的女孩们正跳着犹如男子般刚毅的舞蹈。忽然。一声长长的箫声划破“隆隆”鼓声,一位红衣女子忽然被高高托起急速而来,长长的裙摆如同火凤的尾翼在空中飘扬。

一身红裙的独孤娉婷是那样地柔美娇艳。长发没有做任何修饰,随意地披散在她的身后,她在空中而舞,时而腾跃,时而滑翔,时而被女兵掩盖,时而又从她们当中突起,让人惊艳的舞蹈,再也看不到那个在战场上英姿飒爽的女将军。此刻,她就是女人,一个很女人的女人。

无论是宴会里,还是在宴会外的我们,都被她的舞技折服,因为这场刚柔并济的舞蹈而陷入安静。没想到她舞武兼备,这样的女人,得让多少女人自愧不如?

即便她的舞蹈已经停止,我们依旧久久没有回神。

“太美了!”身边的人发出声声惊叹。

“是啊,在别人手上跳舞,她的脚都没着地!”

“她的女兵力气真大。”有人说出了关键。

“公主平衡也好,要是你我,早掉下来了!”

这让我想起赵飞燕。传说她也曾在力士手中掌中跳舞。如果石头在,真想问问他会不会喜欢独孤娉婷。哎,我怎么这么矫情。我应该相信我的石头,才不会被别的女人诱惑呢。

“喔!”身下传来琅琊的叫声,我看下去,他似是提醒我站在凳子上小心,我笑着跳下,蹲在他面前:“你来保护我?”

他点点头。

我拍拍他的头:“我老公呢?”

他的头转向后面,我看过去,一片黑暗的桃林,看不到半个人影。可是,却感觉到温柔的目光正从那里而来,让人安心。

抱着黑子,等待自己的上场。

待酒宴差不多结束之时,琴楚容来了。

女孩们都站在两边担心地看我,这是皇权的世界,房子不能造的比皇宫高,衣服不能穿得比皇族好,东西不能比皇族用得精贵,说话做事都不能惹他们不高兴,否则,当初中秋月宴晴姨只是断了根弦,就差点性命不保。

她们的神情,像是看我去赴死。

我忍不住笑了:“大家放心,我命硬,死不了。”

她们却是更担心了。

琴楚容摇头叹气,将我带出帐篷,整个气氛都显得有些沉重,像是我真的要去上刑。

黑子紧贴我的脚跟,直到我走到宴会入口,他才停下,蹲在一旁。

走上华美的地毯,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站定。除了认识的独孤翼,已经卸妆的独孤聘婷,银冰银月,还有两位不认识的中年国主。

“箫满月。”面前传来墨焱略带认真提醒的声音,“今日在众位国主面前献乐,可不能再出差错,莫要辜负皇上的期望,丢了我圣龙的颜面,好好拉曲,自有重伤。”

“是。”现在,除了墨焱和龙墨焎知道真相,其他人眼里的箫满月,就是那个中秋夜宴会拉小提琴的箫满月,他们想听箫满月拉琴,所以,爱面子的龙墨焎不想让他们失望,更想借机显摆一下,我圣龙有天下独一无二的乐器和音乐。

在众人平淡的目光中,我缓缓拿起小提琴,放落琴弓,这次,我不能拉出相同的《熊蜂疾飞》,因为,我不是满月,是箫满月。不同的人,所拉出的曲子,也是不同的。

微微放慢了速度,但也足够让大家看到黄蜂蜂拥而来的壮观窒息画面,不再是黄蜂接连不断,而是一群,一群分批前进,有条不紊的秩序,犹如大军压境般让人感觉紧张和紧迫。

最后一个音收的干脆利落,黄蜂从我们的头顶飞过,让人依然后脖僵直,不敢呼吸。

我放下小提琴。全场肃静,没有半分声息,犹如先前独孤聘婷舞蹈的结束。但不同的是,独孤娉婷让大家的神情充满愉悦和惊艳,而雄蜂让大家是紧张和惊叹。

龙墨焎略带满意的目光中带出了锐利的精光,那是多么熟悉的目光,是他想要得到某样东西时露出的强烈欲囧望。

没有了满月,他可以用箫满月造一个满月。这个满月,将只属于他一人,不再有人跟他争抢。因为,他知道,墨焱不喜欢替代品。

他的身旁,是一直凝视我的墨焱,他的眸底卷起了一层又一层波澜,宛如我和他的回忆,随着这场雄蜂而涌上了他的心头。

倾身一礼,在他们依然没有回神的怔然神情中,转身缓缓离开。抬眸时,却看见那架此刻被黄绸遮盖的水晶钢琴正被人小心翼翼地推来。

这是要上礼物?

似乎,又不像。

难道,是有人要演奏它?

会是谁?

我停在入口处,和黑子站在一起看着那架已经点燃烛光的梦幻般的水晶钢琴被推入宴会中心,独孤翼他们,才缓缓回神,纷纷露出长舒一口气的表情。

“皇兄,我没骗你吧!”琼月公主得意地高昂下巴,他身旁的银冰缓缓回神,但神情依然有些呆愣,狐狸眼睛大大睁着,似是无法相信听到的音乐。

“王夫人果真了得。”银冰兄妹的对面,传来了独孤翼的欣赏与赞叹,“不仅有勇有谋,又能拉出如此玄妙的琴声,孤王宛如看到黄蜂从头顶而过,身临其境,竟是一时不敢乱动,呵呵呵。圣龙国主,孤王想请王夫人前往寅国做我国大司乐,不知可否?”

心里有些惊讶,独孤翼如此抬举我,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大家纷纷回神,但是脸上,依然带着紧张激动的淡红。

“呵……”龙墨焎温和而笑,“朕替这箫满月谢寅国国主的赏识。但朕已经决定赦免她箫家之罪,将她带回金宫,由她任大司乐一职,寅国国主若是喜欢她的音乐,只能到朕的金宫来欣赏了。”

什么?龙墨焎有要我回去做大司乐?!这个决定墨焱知道吗?

我看向墨焱,他正看着龙墨焎,似乎也对他这个决定有些惊讶。

不过,大司乐一旦有家室,可以自由出入金宫,金宫外也有大司乐的府邸供金宫大司乐极其家人居住。墨刑,听到了吗?龙墨焎正一步步将我改造成他想要的满月,让我做大司乐,只是让我再回金宫的第一步。

第六十三章 不要糟蹋钢琴

心里百味交杂,曾经古代老爹一直盼望我能做大司乐,却无法做成。而今,当我们全家都放弃这个目标时,彩蛋却突然降临砸中,可是,这个彩蛋,却是一个将我重新囚困金宫的陷阱。

独孤翼听罢惋惜一笑:“那就好……王夫人这样的人才,屈居这小小梨花镇实在可惜。有如此之才,再大的罪过也该赦免。圣龙国主果然心xiōng宽旷,惜才爱才。”

龙墨焎也笑了起来,明明心xiōng那么狭窄的人,听到别人说他心xiōng宽广却那么开心。

“孤独国主,借此良辰吉日,五国和平之时,不如龙虎联姻?”龙墨焎的话让独孤娉婷含笑垂眸,脸上浮起了一丝羞涩。

独孤翼并不吃惊,也是高兴点头:“那是好。”

这……是要提亲吗?看样子,似乎是一早便说好的,所以大家才表现地并不惊讶。

“朕替骏王向贵国骁骑公主提亲,还请独孤国主钦准。骏王,你为骁骑公主特地准备的礼物呢?”龙墨焎笑看墨焱,墨焱颔首也是青涩一笑,从怀中取出了一只小小的锦盒。那很明显是一只放戒指的盒子。

xiōng口感觉有些胀,有些闷。当初墨焱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从不将我带至他的家人面前,直到墨刑有意争夺我,才刺激了他,匆匆告知众人他对我的所有权。

然后……是他的求婚,也是龙墨焎在背后出谋划策。他到底……有没有真的……爱过我?

呵……不由得自嘲而笑,忽然间反倒释然了。之前若是无他,今日又怎知墨刑之爱的珍贵?如此想来,是该好好谢谢他,在爱情上,他给我上了一课。

坦然地再次看向墨焱。心中已无半丝纠葛,到了此刻,才是真正地将他。彻底地放下了。

他起身在众人祝福的目光中,走向垂脸幸福而笑的独孤娉婷,在她面前打开了那只精美的锦盒。即便我站得远,依然看到一道星光在灯光中闪耀:“娉婷。今日我以此戒为证,娶你为妻。”

“好!”众国主拍手叫好,我也不由得放下琴盒为他轻轻鼓掌。独孤娉婷这样的女子,在这个世界想必也是独一无二,墨焱,你要好好珍惜。

“恭喜骏王——恭喜骁骑公主——”除却龙墨焎和独孤翼,其他三位国主皆起身敬酒恭贺。

墨焱和独孤娉婷含羞而笑。虽然不看彼此,却是向彼此靠近,有如新婚夫妇般,站在了一处。

“这可是圣龙和西寅大大的喜事啊!”众国主欢谈起来。寅国在这里有时也被叫做西寅。

“是啊是啊,来人,快送上我金牛国给骁骑公主的贺礼!”

“还有本王的!”未国国主也高喊起来。

两个侍从从他们身后而出,纷纷献上一颗绝世罕有的夜明珠,和一株价值连城的红如玉石的珊瑚树。

两个国主彼此看了一眼,似在暗暗攀比。

“多谢未国国主,金牛国国主的宝物。”宝物被放到了独孤娉婷的桌上。这次。虽是寅国来犯,但是,他们输了。既然五国签订和平条约,自然也不能让寅国太丢面子。我想,这大概就是在和谈后便联姻的原因。寅国毕竟是西方大国,各国送上宝物聊表敬意。

而且,这些东西算是骁骑公主的嫁妆,也让骁骑公主风光嫁入圣龙。

这是送贺礼了。看来刚才我以为会有人演奏钢琴猜错了。既然没人弹钢琴,我还是走吧。

身旁轻轻传来脚步声,身旁的黑子率先警觉,恩,我不该在此逗留。准备离去转身时,却看到了季少白和林嫣。他们今日负责宴会的安全。

季少白看待我的目光略带一丝尴尬,他和林嫣朝我走来,我立刻拿起琴:“对不起,我不该呆在这里。”

“没关系的,满月。”林嫣目露一丝哀怜,季少白站到我的身前,稍稍顿了片刻,淡淡地说:“小月,如果看着不舒服,就……走吧。”

我微微一怔,他们似乎以为我心里还放不下墨焱。

“扑哧。”我忍不住一笑,“你们在想什么?我和骏王已经没事了。我只是想看,到底谁弹那钢琴。”我看向被黄绸遮盖的钢琴,目露不舍,“我以为现在拉上来是有人演奏,不过见其他国主都送贺礼,是不会有人弹奏了。”

“扑哧。”林嫣却是笑了,“不,满月,你猜对了,但是,我怕你看到会失望的。”

真的有人会弹钢琴?眼前林嫣和季少白都露出了好笑的笑容,他们似乎也不打算离开,想看那人的表演。

“诶?银冰国主,你的礼物呢?”里面传来两位国主“气势汹汹”的话,看过去,他们正一脸得意地看向银冰,似乎觉得他们的礼物已经是天下无双,乌**国估计是拿不出像样的礼物来。

银冰狐狸眼笑眯眯,琼月公主已经按捺不住,高傲地起身:“你们都看好了,这样宝贝,可是这个世界绝无仅有!”

金牛国国主与未国国主露出不屑之色,琼月公主哼一声走向钢琴,拉住了黄绸的一角在众人的目光中,陡然扯去黄绸,登时,宴会中人无一不双眸圆睁。即便最为镇定的龙墨焎和独孤翼,也立时将目光定在了那架钢琴之上。

惊诧掠过墨焱的双眸,他的脸痛苦地抽搐了一下,拧眉低眸,撇开了脸庞。他是见过钢琴的,只要玩过我爱派爱疯的人都见过钢琴,紫菱今日不在,她若看见,定也会认识。龙墨焎认不认识,就不知道了。

曾经,我用爱派的钢琴软件给墨焱弹过,但是那发挥余地小,所以没引起墨焱太大的兴趣。他还是觉得我的小提琴好听。

然后,我看到琼月公主高昂下巴,高傲地提裙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坐上了那张水晶椅,打开了琴盖:“今日圣龙骏王与西寅骁骑公主订立婚约,本公主不才,用此天神乐器献上一曲,祝福王爷公主百年好合。”说罢,她从腰间抽出了两根白玉,棍。

我不禁疑惑,弹钢琴要棍子做什么?

接下去的画面,就让我有如五雷轰顶,彻底僵硬。

琼月公主,居然用玉棍敲击钢琴的琴键。

只觉得,全身抽搐。所以,这就是他们的研究成果?以为钢琴是打击乐器?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思维模式。之前也说过在看到新奇乐器时,这里的人会先用已有的乐器的演奏方法套用上去。比如看到有弦的会先用弹筝的方法去拨挑;看到有琴弓的,会像二胡一样去拉;看到有洞的自然是去吹,然而,钢琴的琴键,会让人联想到可以敲击的扬琴。这个世界,还没出现过有琴键的乐器呐……

尼玛的!你公主的手指就那么精贵!不能弹要用棍子敲吗!这样敲出来的音乐能好听吗!

“叮叮咚咚。”她就像那天拉《欢乐颂》的我,音符单调,但也是这里的一首简单曲子。有时筝能弹出的曲子,钢琴弹出来未必好听,更别说她还是用敲的!

这,这是在糟蹋钢琴!

怒火一下子涌上xiōng口。我忍不住啦!!迈开脚步直冲会场中心!

直奔钢琴旁边将琴盒扔上钢琴,直接按下琴盖!

琼月公主惊觉立刻抽棍,“砰!”一声,钢琴因为琴盖被我重重按落,而发出一声低沉不满的“呻吟”!

整个宴会场骤然静得鸦雀无声,琼月公主惊讶地朝我看来,看了我半天,才恍然回神怒然起身:“大胆箫满月!你胆敢阻挠本公主献乐!”

我气得已经说不出半句话,她这样演奏钢琴在我的眼中有如亵,玩我的爱人。xiōng口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我隐忍xiōng口的怒火,低沉道:“公主,您放过这钢琴吧。”

“你!你说什么?”琼月公主由怒转为莫名,“你说这是什么?”

“钢琴!你这个!”我勃然怒喝,咬牙忍住“白痴”二字。大大的声音震得她神情瞬间呆愣,说实话,她不待见我,我也一直不待见她,要不是考虑她是个公主,她老哥又在座位上,我真就骂出来了!

“公主殿下,钢琴不是敲的,算我求你了,你就别糟蹋她了。”我尽量用冷静的,平和的话去与她沟通,可是,她依然怔立在那里,似是被我愤怒的神情所震慑。

“大胆!”银冰在我身后历喝,“擅闯夜宴,顶撞公主,条条都是死罪!圣龙国主,这箫满月是你们圣龙的人,她就可以这样放肆吗!”

银冰不能直接找我算账,所以他找龙墨焎。

我立时转身看向那只银狐狸,不给龙墨焎又给我降罪的机会:“乌**国国主,据民妇所知,你们奉此琴为乐神的乐器,既是天神乐器,你们弹奏的方法错误,不是有辱你们自己的颜面,而是有辱乐神!十二国崇尚音乐,毁坏有价值的古乐器更要判刑,琼月公主正在用错误的方法演奏此琴,怎么,这天神乐器是给你们乌**国公主玩耍的吗?原来你们乌**国对待音乐是这种亵,玩的态度吗?!这是对乐神的不敬,国主不怕天神降罪,给乌**国带来灾难吗!”

银冰的脸瞬间变成冻在冰山里的狐狸:“哼!说得好!”他咬牙切齿,“难道,你就会弹吗?!”

我一怔。我……应该会弹吗?

六十四章 弹就弹,谁怕谁

在我发怔之时,银狐狸冷笑:“若你能弹此天神乐器,方才的事本王就不再追究。但是若是不能!圣龙国主。”他沉脸转向面色深沉的龙墨焎,“请将此泼妇交予本王处理!”

泼妇?!尼玛才泼妇,你们全家都泼妇!

龙墨焎的脸也yīn沉下来,但我不后悔阻止银月敲钢琴,我相信只要是热爱钢琴的人都会那么做!

“箫满月,你可能弹此琴?”龙墨焎沉沉问我,目光灼灼。

我转身正对他,两旁投来各异的目光,我颔首一礼:“回禀皇上,民妇曾跟一位姓满的神奇老乐师学过此琴八个月,虽尚不能精通,但也已会弹奏此琴,民妇愿意一试。”我说得很清楚,姓满的老乐师,自然是指满月的老爸。而且,学了八个月,说明我至少已懂皮毛。

“好。弹来听听。”龙墨焎的语气少许柔和。

我回到钢琴面前,琼月公主终于回神气恼地瞪视我。瞪吧,我无视。

抬手爱惜地抚上琴盖,再次打开琴盖。双手穿插交握,活动了一下手指,不能弹地太好,所以太复杂的曲子不能弹。

“今夜骏王与骁骑公主在月光下订婚,民妇就献上一曲《月光下的婚礼》。”墨焱此刻坐在我的身后,我无法看到他的神情。墨焱,你可要好好对待独孤娉婷,别让她再受伤。

十指放落琴键,手指上的纱布正好影响了我的指感。这正是我需要的。我不是满月,是只学了八个月钢琴的箫满月。

但是,水晶钢琴的音质弥补了这一切。如同月光的旋律随着我的弹奏从清澈的水晶中而出。带着穿透灵魂的魔力让所有人都在柔美的音乐中凝神静听。

烛光中梦幻的钢琴,月光下梦幻的音乐,和我这个更像隔世满月附身的人。驱散了宴会的俗气和酒气,让人的心灵在清灵的琴声中获得净涤。即便是我身边满身怒气的琼月公主。也在柔美的琴声中,渐渐消去了火焰,安静地坐在我的身旁。

我转脸对她一笑,继续弹奏。

这才是真正的弹奏方法,我知道,用手指弹,一开始会很累。会酸疼。但是,汗水过后,我们得到的,将是带着灵性的美妙的音乐。

钢琴是有灵性的,你如何对待她,她就会如何对待你。你爱她,她会用世间最美的旋律来回报你。

缓缓的,停下弹奏,手指粘连在琴键上不舍离去。

好静,但这静却很自然。可以听见大自然里一切的声音,夜风吹火把的“呼呼”声,林中“吱吱”的虫鸣声音。

“啪!啪!啪啪啪啪……”身后响起了掌声,我提裙起身。转身时看到了站起身的独孤翼。我转向他向他感激一礼。

抬眸时,是他欣赏和赞赏的惊叹目光。他的身旁是静静注视我的独孤娉婷,和沉脸不知为何而生气的墨焱,他的眼中夹杂了太多的情愫,愤怒,痛苦,和化不开的哀愁。他这是……怎么了?

“啪啪啪啪。”别的方向,也响起了掌声,我纷纷谢礼。唯独银冰的掌声带着变扭。他转开脸不看我,但依然为我鼓掌。

龙墨焎满意而笑:“箫满月,不枉朕对你一片期望。”他目光灼灼,紧盯我的脸庞,让我的身体,起了一层寒意。

无论这次弹琴会给我带来怎样未知的后果,我也要让这里无知的人知道,钢琴是用手弹的!

“宝剑配英雄,红粉送佳人……”身侧传来独孤翼略带激动的话语,“这琴自该送给知音人……”我有些吃惊地看向独孤翼,他正含笑注视我,双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欢喜,“此琴既然乌**国主送于孤王的皇妹,孤王也答应过你要送你一件宝物,今日孤王决定……”他这是!

“本公主不同意。”忽然间,冷冷的话语从他身旁的独孤娉婷口中而出,让独孤翼一怔,神情中透出一丝尴尬。

她的身旁,墨焱已经转开脸庞,眸光落在别处,xiōng膛起伏,俊脸yīn沉。她看了他一眼,但他并不知道。她收回目光转而看向了我,才说:“皇兄,这琴是乌**国主送于本公主的,本公主才是她的主人。本公主虽然不会弹,但是可以学。”此话一出,墨焱终于有所动,转回脸看独孤娉婷的侧脸,此刻,反倒是独孤娉婷有意不看他。而是微微垂眸。

独孤翼叹了一声:“好吧。王夫人。”他抱歉地看向我,然后扬起微笑,“孤王还是欠你一件宝物。”

“国主……”心里对他很是感激,虽然也很想要钢琴,但也不可勉强,含笑回礼,“谢国主有心,民妇已知足。”

“王夫人,你即将成为金宫大司乐,今后教本公主弹此琴。”独孤聘婷还没真正嫁给墨焱,却已经使唤我起来。没办法,人家是公主。

我只有点头:“是。公主殿下。”

“本公主也要学!”忽然间,琼月公主也喊了起来,眼中是想学钢琴的渴望和迫切。

“哈哈哈哈哈……”龙墨焎的大笑突然响起,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他在笑什么,或许是我让他长了脸,或许是龙虎联姻成功,或许……或许……

他的笑声在夜空中久久回荡,那带着自得,高兴和其它情愫的大笑,让我的心底,开始渐渐不安。

我被留了下来,在所有国主和公主都离去的时候,我独自站在那架钢琴边,面前,是始终盯视我的龙墨焎,和满脸愤怒的墨焱。

终于,墨焱从座位上“腾”地站起,大步朝我而来,我惊然后退,他伸手一把扯住我的手臂,铁钳一样的力度捏痛了我的手臂,愤然朝我大吼:“你为什么要弹琴!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会弹弹钢琴就是满月吗!本王告诉你,你连她一根手指头都不如!”

原来他是气我弹了钢琴,他以为我在学满月。即便我学满月,他又生什么气?我明白了,是我勾起了他太多的回忆,让他陷入感情上的纠结烦乱!

混账!那是他自己的事,就要在我身上发泄吗?!

愤然迎视他愤怒喷火的眼睛:“我是箫满月!我为什么要去学满月姑娘?!我就是我!骏王,既然每次您送满月姑娘,您应该知道我的身体状况。我无法外出,整日呆在满月的家中。满伯父心善,教我学那钢琴,我是真的喜爱钢琴,我喜欢又有什么错?!我学了又有什么错?!如果王爷您看到别人糟蹋您心爱的乐器,难道您就能不生气吗!”

“哼!你休要解释!”他越发生气,“你们箫家女人哪个简单?!本王看你比你姐姐更加居心叵测!皇上封你为金宫大司乐,你已该知足!你弹琴无非是想引起皇上的注意!你以为你能替代满月入宫吗?!”真滑稽,这话多么耳熟,当年龙墨焎不就是这样说我的,现在,却是他来说。

我故作惊诧地看向他:“不是骏王您喜欢满月吗?与皇上何干?!”

他一怔,黝黑的眸中卷起了滔天巨浪,眸光开始凌乱,如同触电般,放开了我的手臂。

我继续问:“骏王,您现在不是喜欢骁骑公主吗?你又为何因我弹琴而生气?”

一丝苍白浮上他的脸庞,他的双眸一时失去了焦距,他的身体在夜风中摇曳了一下,扶住钢琴缓缓跌坐在水晶的凳子上,单手抚额,陷入深深的痛苦。

看到他痛苦,我心中不是疼惜,反而觉得好笑。这算是对我的讽刺吗?你既然爱我,又不珍惜我,现在又喜欢上别的女人,却又因为失去我而痛苦。墨焱啊墨焱,你怎能如此多情?这样对独孤娉婷公平吗?

可是,这些话,我只能咽在肚子里,慢慢说道:“您与满月的事,大部分是听大哥和楚容所说,民妇自知骏王厌恨民妇换走了满月?如果可以,民妇又怎想与自己的孩儿分开?骏王,您已经有了骁骑公主,而民妇的孩儿,却是无人可以替代……”说到伤心之处,哽咽落泪。尼玛的可以有另一段感情弥补,那箫满月呢?!

“老七,冷静一下。”龙墨焎淡淡看向他,眸中没有半丝波澜,“箫满月今日弹琴也是因爱钢琴,而且,今日这琴弹地应该,她会却不弹,朕才要降罪于她。箫满月,你可还会弹别的曲子?”

“还会两三首。”淡淡地答。

龙墨焎满意点头:“往后你就在金宫教骁骑公主和琼月公主弹琴吧。”不会吧,琼月公主还真会跟龙墨焎回金宫?

“是。”又要回金宫了。真是,头疼……

“哼。”久久不语的墨焱,忽的发出一声冷笑,在渐渐晦暗的火光中抬脸轻鄙地看龙墨焎,“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想把她带回金宫我不管,但是,我不准她出现在我的面前!还有,你别忘了,她已经嫁人了!”他的话让龙墨焎的脸瞬即yīn沉,眯眸露出隐隐的寒气。

垂下脸,藏起所有神情。看来墨焱也看出龙墨焎的心思了。

墨焱和龙墨焎依然冷冷对视,我站在旁边只觉空气骤然变冷,只想尽快走人。

第六十五章 夫妻同心

终于,有人走了进来:“皇上,王夫人的丈夫求见。”

墨刑来了!我大大松了口气。可是又担心起来,他会不会怪我今日的鲁莽?

入口出现了石头的身影,他匆匆向我跑来,将我抱入怀中:“老婆,担心死我了,别人都回家了,你怎么还没回家?急死我了。”忧急之情,溢于言表。我被他抱在怀中,瞬间感觉到了安心,不再忐忑。

“你就是箫满月的丈夫王白石?”龙墨焎冷冷的话传来,石头依然抱住我看向龙墨焎,他没有表现出寻常百姓看到天子惶恐害怕的模样,而是依然如常地回答:“是。请问皇上,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石头,你怎么跟龙墨焎这样说话,真是不要命了。

不知为何,总觉得有杀气从龙墨焎那里而来,他慢慢眯起了眼睛,遮住了眸中任何神情:“恩,你们回去吧。”

石头感激行礼:“谢皇上。”他立刻带我转身,将我紧紧揽在身边,往外走。可是,总感觉后背被人紧紧盯视,一阵阵寒意窜过脊梁。有种奇怪的感觉,龙墨焎……好像识穿我了。

桃林已经一片寂静,除了侍卫,再无其他人。石头揽住我疾走,在看不到侍卫后,我心里透出不安:“我今晚是不是……鲁莽了?”

他停下脚步,我抱歉地看向他,他的目光却分外灼热。

忽然,他将我拦腰抱起大步走入旁边的树林,我惊了,他这是要做什么?!黑子要跟来,被他一个眼神制止。它只有委委屈屈地蹲在外面。

他飞快地抵达树林深处,将我放落之时。就将我按在树上热吻如同狂风暴雨一般袭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和他疾风骤雨般的欲,望惊到了。

“墨刑,恩……”他吻上我的颈项。后背是粗大的树干,粗糙的树皮让我很不舒适,“你做什么……”

他停下吻。深深俯视我,明亮的月光映出了他**燃烧的眼睛:“想要你。”暗哑的三个字。简单地说出了他的目的。

可是,为什么突然……

他扯开了我的衣领,我的**彻底从松散的衣领中露出,暴露在银白的月光下,他紧紧握住,揉捏揉搓,用拇指如同拨弄琴弦一般爱抚我的蓓蕊。шшш。⑧jζш。γóμ让它在夜风中绽放。

“墨刑,恩……”身体在他的挑弄中发软,发热,情,欲不受控制地袭遍全身,让我犹如火烧。

“月儿……”他俯身含住了我的蓓蕊大口大口啃咬,热手往下而去,掀起了我的裙摆,探入我的下身,硬挺忽然顶在我的腿根,他的舌尖挑过我蓓蕊的那一刻。我双腿发软地无法站立。

他忽然抱起我,将我托起,我高过他的头顶,**正好送到了他的面前。他张口含住一阵吮吸,热烫的唇,粗暴的吮吸,能让人疯狂的挑逗爱抚,让我瞬间失去全身的力量,紧紧抱住他的头,十指深深插入他的发间:“恩……刑……”

下身忽然被热铁贯穿,带入一阵夜的凉,让我幽穴立刻收缩,他闷哼一身,抱住我在林中开始猛烈的挺,刺,深深的撞击,让我的呻吟抢出喉咙。可是,我不能叫,夜深人静,万一,万一……

咬紧双唇,随着他的挺进发出闷哼,靠在他肩膀上,攀在他的身上,身体随着他的撞击一上一下地颤动,**压在他的脸上,他不停地啃咬吮吸。

“嗯嗯嗯嗯。”低沉的闷哼从他那里而来,“嗯嗯嗯嗯。”

热铁越来越烫,越来越快,越来越硬挺勃大。突然,它在我的体内膨胀到顶点,热潮一下子冲到顶点,我紧紧抱住他,和他一起呼吸停滞。

“呃……”热流冲入体内,缓缓流下。

我依然攀在他的身上,他托住我的臀吻上我的**,一点一点地将我放落。双腿发软地无法站立,他托住我的腰,让我靠在他的身前。

缓缓的,他和我一起靠坐在树下,一起呼吸平复身体里尚未退却的热潮。

“你,你忽然发什么神经……”我靠在他的怀里嗔怪。他却是笑了起来,xiōng膛在我脸上震颤:“只怪你太诱人,我实在忍不住。”

“你……”

“月儿……”他轻轻挑起我的下巴,手指依然带着**的火热,深情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久久不去,“你弹钢琴的时候,真性感……”

“你……不怪我?”

“怎么会?”他扬唇而笑,颇为自得,“我骄傲自豪还来不及。如果是我,我也会冲上去阻止那笨女人这样糟蹋钢琴!月儿,你可知我是为何而爱上你?”

我微微一怔,因为一直不想做一个八卦**婆矫情和作的老婆,所以,我很多事都不去问他。其实,有时候,心里还是对这些事十分好奇的。

他在我求问的目光中,缓缓说了起来:“是在你智斗季少白的时候。当初在金宫第一次见你,其实并未觉得你很特别。只是觉得你是一个敢于说实话的女人,你的真让我动心。直到我看到你在面对敌人时的冷静,勇敢和不屈时,我被你触动了,我爱上了你,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你。我真的动了情,而且是我无法控制的情。我爱你,爱你爱得发了疯,爱得自己都觉得自己傻,呵……”青涩憨傻的笑容从他脸上浮现,甜蜜了我的心,所以,他爱的是真正的我,是我的人,我的性格,我那些傻傻的行为,不是我来自异世的特别。

我深深埋入他的xiōng膛,他轻轻抚上我的长发:“其实我一直想再看到那样的你,今天,终于看到了!老婆,你知道吗,你那个时候的魅力,无人能比!”

“你又说好听的。骁骑公主英勇善战,难道你不喜欢吗?”还是忍不住,小作一下。却没想到他颇为不屑地说:“她怎么比得上你?老婆你又在妄自菲薄。月儿,相信你自己,你是最好的!”

得到他的鼓励,我感觉自己快飞上天了:“那我就更不怕龙墨焎了!”

“你怕他做什么?”墨刑的语气比我更加张狂,“他敢动你,我就废了他!”

“啊?”我抬起脸看他略带寒意的下巴,他在吃醋,“对了,既然龙墨焎想让我做满月的替身,为何当初不把我留在金宫?”

他脸上的寒意少许退却,慢慢说了起来:“当时满月离开不久,他对你满是恨意,恼羞成怒,杀你不及,怎会想到?几个月过去,他已经冷静,那日你拉小提琴勾起了他和墨焱对满月的思念与回忆,想得到满月的**让他催生了这个念头。”

“原来……如此……可是墨刑,我好像感觉……龙墨焎像是认出我了,怎么办?不过,又好像没认出,因为他没什么表现……”他到底有没有认出我?龙墨焎这个人太yīn沉,很难揣度他真正的心思。

“呵……小傻瓜。”他宠溺地拍了拍我的头,“不管认不认出,他都是会把你当做满月带回金宫。而且,在方才老七也在的情况下,你认为他会表现出认出你,然后让老七继续跟他纠缠吗?他自知你讨厌他,若是此刻相认,只怕会打草惊蛇,被你逃脱,所以,他现在不会有所行动。”

我终于明白地点点头,还是墨刑了解龙墨焎。

“月儿,你放心,他若是认出你,他忍不了多久就会有行动,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小心了。不过,有我在,你不用担心。”墨刑的这句话,让我心头蒙上了yīn翳。可是,只要有墨刑在身旁,我有满满的勇气和胆量跟龙墨焎较量到底!

“我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我志气满满地说,引来墨刑一阵宠溺的轻笑。

第二天,我家来了好多人。我成为大司乐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梨花镇,大家都来向我道贺。爹娘也因此而喜忧参半。

喜的是,箫家终于再次成为大司乐。忧的是我又要入金宫,让人怎不担忧?

但是,小暹很开心,因为他看到了与箫满萱团聚的希望。

季少白和林嫣也纷纷来道贺。季少白和林嫣笑看我,说我还是没忍住钢琴的秘密。我开玩笑地说都怪季少白,他不让我看到钢琴,我也就不会“暴露”了。他们笑了起来,说暴露有什么不好?现在我可成了两位公主殿下的钢琴老师呢。

这句话,再次让我的头隐隐发胀。相对于较真的骁骑公主,我更喜欢大大咧咧,爱恨分明的琼月公主,她也只是爱闹闹公主脾气。可是另一个,却是像福尔摩斯一样紧盯你的一举一动啊。

那晚在宴会上她忽然冰冷的表情,我已经感觉到了她对我的敌意,显然,她是把我当做情敌来防备,连钢琴都小气地不肯送我。

一天下来,都是款待客人,把腰都累弯了。却没想到临到傍晚,紫菱忽然发出邀请,让我去她那里共餐,拿到请柬的时候很高兴,因为,也是真心很想见她。

见请柬上没有注明不准带家属,墨刑便死皮赖脸地跟我一起赴宴。我知道,他想看望紫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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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大家都在装

看书不要急,跳看容易漏情节。比如满月认季少白的原因,前文有写。而有的情节,只是无良还没写到。比如老五老七到底有没有认出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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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鹅黄的裙衫,墨刑为我戴上新买的珍珠发钗。这次去见紫菱,我们两个穿戴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正式。

给他翻好淡紫色的衣领,挽好发辫,用木赞固定,我怎就不能嫁这馒头郎?他相貌端正,穿戴起来也是仪表堂堂。

挽起他的胳膊,我们前往县衙。

自始自终,墨刑从未去刻意扮演一个普通百姓,他从不对他人卑躬屈膝,也从不表现地惶惶不安。他还是他,只是换了张脸,换了个声音,换了个身份而已。

有时,我问他,他这样若是被龙墨焎和墨焱认出怎么办?他却像天塌下来不弯腰一般镇定地说:我这个卖馒头的入不了他们的眼。

我笑了,也是,他现在是卖馒头的,以龙墨焎和墨焱的高傲自负,只怕不会将他放入眼中,更别说去仔细观察,找出他与墨刑的相同之处了。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就难说了。

到县衙时,天依然亮着。夏天白天开始拉长。

侍卫将我们直接领入后院。现在龙墨焎和墨焱应该是在独孤翼那里做客,明天各位国主将相继离开,后天……就要跟龙墨焎回京。

这次回京的还多了两位公主:琼月公主和骁骑公主。

通常两国联姻,需要到另一个国家去迎接公主,也就是迎亲。这次,因为正好国主都在,迎亲的起点便改作独孤翼的营帐。之后独孤翼会回国准备公主的嫁妆。而这段时间。骁骑公主会待在圣龙,择日成婚。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或许会在两个月后。这两个月里。按照圣龙的习俗,算是请女入户。就像当初石头将我迎回家,然后再正式成亲。

成婚后墨焱还要随骁骑公主回一趟寅国。也就是回娘家。然后,再回转完全定居。

公主成婚礼节繁琐麻烦。有时为了郑重或许会两三年去完成一个婚礼。不过这次似是为表达对和平意愿的诚意,双方将许多礼节都省了。

到县衙中堂的时候,遇到了琴楚容。他并不惊讶我们夫妻的到来,我们上前,他这两天忙得不可开交,也没机会问他今后打算。

见正好四下无人,我们问道:“楚容。回京后皇上有没有说让你做什么?”石头所有的功劳都给了琴楚容,想必龙墨焎定有重赏。

琴楚容却是淡淡一笑:“皇上是有说让我回去做左大司乐,可是我回绝了。我还是想呆在这梨花镇,然后……希望能等到小月回来。”

心中一阵怅然,只能说一句:“六个月后见。”

“恩,六个月后见。”琴楚容坦然微笑,他闪亮的眸中,是对希望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焰。

今夜,是紫菱和终黎夫妻单独宴请我们,其实。我一直不明紫菱为何要请我吃饭?因为依照紫菱的脾性,她是不会与另一个箫满月有什么来往的。因为另一个箫满月,对她来说,是个陌生人。

修缮一新的客堂里。摆上了丰富的酒菜,远远看见紫菱挺着大肚子坐在席上,一时让人心情激动,我看向石头,他也流露出欣慰和喜悦之情。

“咳。快到了,拜托你别高兴地那么明显。”我轻声笑着提醒。

他呵呵一笑半垂眼眸:“是紫菱呐,看到她孩子都那么大了,心里真的很高兴。”

他和紫菱在金宫里可算是相依为命,有难同当,他们之间的感情,岂是亲情,友情那么简单?

“草民,民妇,拜见福德公主殿下,终将军。”我和石头向席上的终黎和紫菱一拜。

紫菱似乎对石头忽然地到来有些吃惊。也有些不悦。终黎比较大度,让我们坐下。

进了屋,才看到东南角正放着昨晚的水晶钢琴,这是……

紫菱一直看着我,像是在相认,又像是在审视。反倒是终黎让我们不必拘谨,只管吃饭。石头也看了那一眼钢琴,和我一起埋首像老实的平民吃饭吃菜。

“箫司乐……”

“不敢当不敢当。”才一夜之间,对我的称呼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终黎笑了起来,她身旁的紫菱显得有些急躁。她今日一身亮绿的裙衫,非常漂亮,宽大的裙衫在她的腹部高高隆起,前端有些尖,迷信地说,她怀的是男孩呢。

“箫司乐与公主也是旧识,还是好友,怎今日反倒生疏起来?”终黎发了话,我愣坐片刻,现在的情形,我到底是该装,还是不该装呢?

假设龙墨焎认出了我,他为了不让墨焱知道,也在装不认识我,将我当做箫满月来对待。

那墨焱呢?如果龙墨焎都认出了我,他怎会不认出?他比龙墨焎更了解我。可是,他昨晚又对我大呼小叫,还说别让我在他面前出现,似乎又好像是根本没认出我。除非,他也在装,因为他也不想让龙墨焎知道现在的箫满月,其实就是满月。

现在的情况,岂是微妙二字可以形容?

“箫满月。”忽然间,紫菱似乎没有耐心等我愣下去了,“昨晚你弹了那钢琴,本公主也想听,作为故友,你是不是该弹一曲?”

“自是应当。”我起身,石头垂脸开始自斟自饮。看来,他也在分析现下的形势。

谁又会想到在这么偏远的梨花镇,居然也会有一天跟墨焱他们相聚的时候?这简直比我捡到盘子的几率还要小。

可是,现在发生了。既然发生就要勇于面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亦不再是当年那个总是后缩的满月了。

坐下才起了一个音,就听紫菱不满道:“本公主不要听这曲,你换一曲。”

好奇怪,忽然让我弹琴,忽然让我换曲。难道……今日这晚宴是想试探我的虚实,对钢琴的熟练程度?

是龙墨焎让她来试探的?

“是。”淡淡点头,一笑,还是弹《欢乐颂》:“33455432,1123322……”不会钢琴的人,即便是对音乐有天分的箫满月,在初学钢琴时,也无法在短短八个月里学会并熟练弹奏数十首中等难度的曲子,更别说她还是个弱身子。初学者倒是可以在八个月里学会一首高难度曲子,二百四十天,天天弹,夜夜弹,自然能成。

当我把《欢乐颂》弹完,石头在酒席上低脸笑。紫菱眨眨眼:“还有没有别的?”

我记得我跟龙墨焎说过,还会弹两三首,于是,我又弹起了《生日歌》:“556517……”

这次弹完,紫菱的脸上已经露出一抹失望:“还有没有?”

“还有最后一首。”手指放落,弹起了欢快的《满堂红》:“5656161……”多么欢快的曲子,我不吝啬的加快了节奏,让欢乐的气氛围绕整个大堂。

当我弹完后,紫菱已经一副懒得理我的模样:“就你这点水平,还想教两位公主?”

我笑道:“是啊,真是惭愧。民妇只能带她们入门,将来两位公主定在民妇之上。”

紫菱随手拿起了扇子,似乎怀孕的人特别热。终黎见状取过扇子为她扇,体贴之情让人羡慕。

“你还是弹弹你那首什么《月光下的婚礼》吧。”紫菱有些烦躁地命令。我转身弹起了这首美丽的曲子。

弹了片刻,紫菱忽然说夜深虫多,让人关门关窗。然后,她挺着大肚子站了起来,终黎立刻扶她,我都有些紧张地停下弹奏,看她。

她朝我大腹便便地走来:“本公主看看这东西到底怎么弹的。”她说完,已经坐到我身旁,伸出手在钢琴上敲击:“是这样吗?”

“呃……是……”我点头,她一脸不屑:“也不难嘛,你弹一遍我看看,简单一点的。”

“是。”我再次弹起《欢乐颂》。终黎回到座位和石头攀谈起来:“石头,镇子里有些传闻。”

“传闻?”石头笑语,“将军指的是什么传闻?”

“呵……是关于你的,在下听说郑爽叫阵之时,是你引他入伏兵?”

心里开始为石头担忧,发生在石头身上的事太多了,岂是真能瞒得住的?

“你到底是谁?”就在我心不在焉时,紫菱忽然发问,我一愣,转脸看她,她看着窗外,“你弹你的曲子,外面的人听不见我们的话。”

我低下脸不语。所以,现在大家都在装吗?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皇上……怀疑我的身份?”我一边弹一边不看她地问。

“当初满月一直想从老五的手中逃离,这次总算是成功了一次。”带笑的语气让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这句话算是损我呢。

“可是,如果你真是满月,怎么突然嫁人了?”

“这样,如果他们认出满月,就不能拿别人的老婆怎样了。”我笑答。嫁了人真好,省了好多麻烦。

紫菱却轻笑摇头:“那墨刑呢?墨刑怎么办?!”她忽然变得有些生气和急躁,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质问我,“他为你做了多少,你现在却嫁给一个!一个卖馒头的!你真是!真是想气死我吗!”她已不再用满月,而是用你。面对紫菱刻意隐藏身份,已经没有必要。她是我和墨刑最不想欺瞒的亲人。

第六十七章 相认何益?

紫菱变得激动起来:“你知道吗,这次那些枪炮上有睚眦图案,而款式又和你那奇怪机器里的一样,老五老七他们已经怀疑这是墨刑所造,即便那日与他们洽谈的人与墨刑的高度、声音、气度完全不同,但他们依然怀疑墨刑才是真正的幕后首脑!如果他知道你根本没走,而且还嫁给一个卖馒头的!你不是要气死!哎哟!哎哟哟……”紫菱忽然托住大肚子痛苦地叫了起来。

心一下子提起,停下手就赶紧喊石头:“老公!紫菱动胎气了!”

两个男人几乎是同一时刻出现在紫菱身旁,终黎立刻往外喊:“来人,快找大夫来!”

紫菱紧紧握住他的手,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模样。我看得担心得手发软,石头立刻拉起她的手,被终黎登时扣住,愤怒地瞪他:“大胆!”

我赶紧再扣住终黎扣石头的手腕:“将军,放心,他会医术!”

登时,紫菱身体一僵,连痛呼都忘记了。

终黎狐疑地放开手,石头把上紫菱的脉,然后也不管终黎同不同意,抬起紫菱的右腿,顺着她的小腿从上而下一抚,似是按摩了一些穴位。

紫菱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石头放下她的腿却已经脸yīn沉地可怕:“公主,知道自己脾气不好,就要克制!”

“是我不好,是我惹她生气了。”我忘记紫菱是个急脾气,早该跟她说清,也好让她不用这样为我和墨刑整日担心。

紫菱怔怔地看石头,石头气闷地做了几个深呼吸,拂袖转身,沉语:“回去了!”

“是。”老公发火,我也不敢造次。对紫菱和终黎一笑,紧跟老公身后离开。

“你给我站住!”紫菱忽然一声历喝,石头只有顿住脚步,垂脸叹气。我握住他的手臂,柔声道:“你知道她脾气,不说清楚,今晚她会睡不着的,对孩子不好。她那脾气,到时只怕又动了胎气了。六个月大了,动胎气太危险了。”

石头只有默默点头。转身之时,是终黎和紫菱近乎激动的眼神。

忽然,紫菱起身要朝我们而来,石头见状匆匆上前,迎上紫菱,紫菱扑向她。墨刑扣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再前进,以防撞上她大大的肚子。

终黎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伸手握住了石头的肩膀,在那一刻,石头和他紧紧拥抱。紫菱站在身旁已是泪光莹莹。

大家都无声相认,眸光中是掩藏不出的激动和对我们的一丝埋怨。

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喊话:“启禀公主殿下,终将军,王爷回来了,请箫司乐去一趟。”

团聚的气氛被这一声通报破坏。墨焱不是和龙墨焎去独孤翼那里?怎会这么早就回来了?石头看向我,我镇定了一下,露出让他放心的笑容:“放心吧,你跟紫菱终黎好好聚聚。”他信任地点点头。其实,我并不希望在他目光中总是看到他担忧的目光,那说明我依然没有成长,所以让他放心不下。现在他的信任,是对我最大的鼓励和承认。

“老七定是提前回来了,你要小心。”紫菱忍不住担心地提醒。我笑笑点头,转身打开了关闭已久的大门。院中站着一个士兵,他匆匆上前:“箫司乐?”

“是,我是。”

“请随我来。”

走上熟悉的路,那天墨焱怀疑我想利用和满月生死相关的命运共鸣,来要挟他们放了箫满萱。今晚他突然急回,难道是为昨晚的事?

心中没有以前的忐忑,而是一分气闷。即便认出我又怎样?他又能怎样?我们不是结束了?他娶了别的女人,我也另嫁他人,为何还要刨根问底?

来到那天的房间,里面不见烛光,也不见有人。墨焱还没到?

士兵将我带到门前,叫我进屋等候,然后转身离去,寂静的院子里再没有任何人。

我疑惑地站在门口,里面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一时不想进去。拿出火石,准备进屋点灯。

就在我摸黑进屋之时,身后传来“吱呀”房门关闭的声音,我立刻撞击火石,火星擦亮的那一刻,有人从我身后突然出现,几乎是撞上我一般将我紧紧拥抱。手中的火石没有拿稳,因他这一扑而滚落双手,在地上发出“哒啦啦”的落地声。

“小月……”沙沙的轻唤带着一丝痛苦的哽咽,温热的脸贴上我长发挽起的后颈,肌肤紧密的相触将感觉变得异常清晰,圈住我的双臂也开始越收越紧……

心里升起了莫名的怒火,别以为是我前男友,就可以再拥抱我。“骏王,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沉沉地提醒,“请自重!”

“自重?”他的气息开始紊乱,我感觉到了他紧贴我后背的xiōng膛的剧烈起伏。忽然,他粗暴地掰过我的身体在黑暗中对我咆哮,“你在我面前还要装吗!”

即被认出,我也毫不掩饰,气恼地挣扎,他却将我死死拽紧:“满月!你在月宫不认我,我不怪你,那时焎也在,你想摆脱他。可是!为什么后来你也不认我?!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知道,我误会你跟刑是我错,我听从母亲离开你也是我错,在你受伤我没陪在你的身边让龙墨焎那个混蛋有机可趁更是我错!可是,我知道错了,我求你认我好吗?”

他用力地扣紧我的双臂,黑暗中只能看见他满是痛苦哀伤的眼神。不知为何,我忍不住笑了:“骏王,既是认错为何要在这样的小黑屋?为何要背于人后?”

黑暗中唯一可见的,他的眼睛出现了片刻的闪烁:“我不想让焎看出是你!昨晚你一弹琴,我就知道是你,你弹给我看过,你的神情,你对钢琴的喜爱,就是你!可是,我不能让焎发觉,他本就想将箫满月变成满月,若是知道就是你,他会将你囚回金宫。我,我,所以我才说了那些话,想转移焎对你的注意。”

“只是这样吗?”我淡淡地问,“还是……你怕骁骑公主知道?”

他扣住我双臂的手猛然收紧:“小月,我以为你走了!我以为你真的走了!我跟聘婷,我,我们……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没走!”他赫然朝我大吼,陷入失控。我平静地看他:“所以,你现在无法面对两个女人的痛苦,是归罪在我没走的原因上吗?”

“不,不是的,小月,我!”

看他陷入痛苦的纠结,我也有些不忍,想劝慰他:“墨焱,我们已经结束了,在你出征,连头也不回的那刻开始,我们就已经结束了。所以,你自然可以找别的女人,我没有怪你,这本是应该的……”

“不!我们没有结束!”他忽然紧紧将我拥入怀中,将我的话打断。我抬手用力推阻,他却近乎蛮力地要将我按入xiōng怀,“你早点与我相认,我们就不会结束!我不会跟娉婷一起!我知道你只是生我的气,你还是爱我的,这次我不会再放开你,我会娶你,让焎死心!小月!”他的话语越来越激动,炽热的气息吐在我偶的脸上,“小月,我爱你!我爱的只有你!”

“放开我!”他完全失控了。

“不会放了,再也不会放了,小月……”忽然间,他朝我吻来,我挣扎出一只手,狠狠朝黑暗中他的脸打去。

“啪!”寂静的房间,这个满是我愤怒的巴掌,希望能让失控的他冷静。

我挣开他依然扣住我的双手,面前的他已经一动不动:“骏王,请你冷静,现在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哼!”房内是他好笑的冷笑,“你连刑都看不上,会看上一个卖馒头的?小月,你是因为生我和焎的气,所以想随便找个人嫁了。我不相信你会给那个卖馒头的,你们应该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他十分笃定地说,我忽然发现他比我更适合去考编剧。或许,他无法接受我嫁给一个卖馒头的事实而如此臆测。

“小月。”面前是他已经冷静的语气,他伸手想拉住我的手,我退后一步,他忽然抢上一步迅速拉住我的手不让我再逃走,“我做错了很多,你也不与我相认这么久,算是对我的惩罚了。你的气也该消了,跟我回去吧,小月。”

我好笑地看他:“骏王,我为什么就不能嫁一个卖馒头的?”

“呵,别再拿他做垫背了。回头我会给他钱,够他妻妾成群。”他还是不屑与轻蔑的语气,吃准我只是随便找个人开涮。

他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已经从气愤转为失望:“墨焱,石头是个好人,这几个月,他天天送我上工,接我下工。他没有金山银山,但对我真情真意。他只会做馒头,但他愿为我努力挣钱。你呢?当初你因为我的特别,而喜欢我……”

“小月,那已经过去的事了,而且,我也已经解释过,后来我是真的爱……”他急急解释,我摇了摇头:“你的爱只是对一件新奇物品的占有。石头认识的只是我,他不嫌我是朝廷重犯,用他所有的家当来请我入户,从不过问我的过去。而你呢?在我不断解释我与墨刑毫无干系时,你却依然怀疑我的心……”他难道还没看清我们之间的问题吗?

第六十八章 对不起,本小姐滚远了

“小月,我,我在乎你,所以才会……”他急切不已。

“你宁可相信龙墨焎和那些谣言,也不来亲自向我求证!”为什么男人都用我在乎你来解释自己的多疑,“墨焱,我们的问题是彼此不够了解,失去应有的信任。”

“小月,我只要知道我爱你,你也爱我,这难道还不够吗!你还想要什么?!”他再次激动起来,我轻笑一声:“其实,何须解释?你已经跟骁骑公主订婚,怎么,你想让我回去做侧妃吗?”

“我!”他立刻变得语塞。

我笑了:“墨焱,我要告诉你,我跟石头真心相爱,是真正的夫妻。你若聪明,自不该说那些话。你确定你真的爱我?你只是不甘而已。”

“不甘?”他的声线骤然发冷,忽然粗暴地扯起我的手臂,将我拉近他的身前,“你认为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不甘?!难道还要我再说一遍?!如果不是你没有与我及时相认,我根本不会跟聘婷在一起!”

“你确定?龙!墨!焱!”紧紧盯视他的眼睛,在他的眼神收紧之时轻笑追问,“你确定你不会对与你志趣相投,并能与你战场上一较高低的独孤娉婷动心?”

他扣住我的手忽然失去了一分力量,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臂,冷笑:“墨焱,我直到今天,才完全了解你。其实,你才是多情的男人!你太容易动心了!怎么,那时你想将和独孤娉婷的一切当做一次美好的艳遇?或者,你想等我离开后再去追求她?”

黑暗中,是他缓缓垂下的脸,和越来越紧绷的身体:“龙墨焱,你太贪心了!当初是你说我们应该分开。现在。你却说又要与我和好,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怒喝抢出xiōng口,将早已埋藏心底对他的愤怒彻底吼出。“你说我在生你的气。我今天就老实告诉你!对你的气早在你离开后的那几个月气完了,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你懂吗!”我愤然揪住他的衣领,紧紧的。“我对你一心一意,你却怀疑我三心二意。我对你一片丹心。你却因为龙墨焎和宫人几句话就对我生气咆哮!我对你满怀期望,你却因为你娘几句话,说分就分,说走就走!你当时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的痛苦?!我的绝望啊!啊?!”

狠狠将他推开,他一个趔趄后退,我拂袖转身,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冷然相对:“哼,与你相比,还不如跟龙墨焎在一起。至少他做出任何决定都会跟我说,跟箫满萱每次亲昵都会与我解释。相信我之后便不再怀疑我跟任何一个男人有染,即便我晚上睡在南洋王的宫殿里。真是可笑,你让我滚,我滚了。你再想让我回来,哼,对不起。我满月大小姐!滚!远!了!”傲然转身,绕过静立的他走向大门。

突然,他伸手又紧紧扣住了我的手,沉沉而语:“就算滚再远。我也要把你再拉回来。”

“哼。”只觉好笑。忽然他身上的杀气猛增:“你不怕你那个卖馒头的老公有什么意外吗?!”

怒了,近墨者黑,怎么现在墨焱的杀心也跟龙墨焎一样重了吗?哼,是啊,想那时屠杀之时,他也在场。

毫不畏惧地冷声警告:“你敢动他一根毛,我就灭了你!”转脸冷视,与他布满杀气的眼神相撞,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任你摆布,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傻傻的满月吗?!我也是经历过战场,面对十万大军,看过厮杀,拿过枪的战士了!

就在我和他激烈对视之时,却听到外面有人高喊:“公主!骏王真的不在。”

哦?骁骑公主捉奸来了?那好,我反倒不抽手了,让墨焱自己所有说爱我的话不攻自破。

扣住我的手倏然收紧,面前门上已经映出了一个人影。

忽然,只听“砰!”一声,面前的门被人重重踹开,与此同时,那只紧扣我的手,自觉松开。

独孤娉婷艳美的脸出现在银白的月光之下,染上了月光的寒气。

我淡淡一礼:“民妇拜见骁骑公主。”

她只是淡淡恩了一声,面无表情地朝我而来,冷冷瞥了我一眼从我和墨焱之间走过。

月光从门外洒入,终于给这间小黑屋带来了光亮,也驱散了我和墨焱身上浓浓的杀气。

独孤聘婷从我和墨焱之间冷傲地走过,在我身旁略微一顿,瞥了我一眼,便径直入内。

不急不慢地转身,在独孤娉婷点亮灯盏之时,欠身行礼:“民妇告退。”

“慢。”独孤娉婷坐上堂中正椅,墨焱拂袖微微侧脸看我,沉语:“你走吧。”

“是。”

“本公主不准!”几乎是同时,话语从我和独孤娉婷口中一起而出。

气氛变得紧张而沉闷。墨焱拂袖转向我侧对她:“娉婷,你怎么来了?”

独孤娉婷看了他一眼,看向我,面无表情的脸是她变得异常深沉:“墨焱,本公主并不介意你以前有多少女人……”

这是……忽然觉得有趣起来,似乎“稚气”的墨焱,找了一个“女王”。这下,有人能管住他这匹野马了。

不过,既然要教训,也不用叫我留下,是想向我说明墨焱是她的男人?还是想警告我什么?

前方继续传来独孤娉婷缓慢而淡定的话语:“也不在意你今后纳多少侧妃,男人若无三妻四妾,岂能现出男人的成功?”

果然是世界观不同,独孤娉婷似乎还觉得墨焱娶的老婆越多越好,越多她越骄傲。

“但是,本公主想提醒你,这箫满月即便你再割舍不下,她也已是他人之妻。与她再多纠缠,坏的是你骏王的名誉。墨焱,箫满月这样的女人比比皆是,你今后自可找与她同类的女子回王府。”说到最后,独孤娉婷的声音已经柔和,真是在好心规劝。

心里很高兴能认识独孤娉婷这样的女人,她果真是一个识大体,知大义的女人。她说得句句在理,全是在为墨焱考虑。

墨焱沉默片刻,却是沉脸看向她:“本王的事,不用……”

“公主殿下。”我立刻打断墨焱那些又会伤害女孩的话,墨焱收住话音有些气恼地看我,独孤娉婷冷冷朝我看来,似乎她认为是我在有意勾引墨焱,让他变得三心二意,不过,女人不都是这么想的?不问青红皂白,先给你扣上狐狸精三个字,却不自省自己男人的花心。

我淡淡说道:“公主殿下误会了,骏王今晚只是来警告民妇今后进入金宫,与公主时常相处时,莫要乱说话,影响他与您的感情。”墨焱,念在你我交往一场,就帮你一次。

墨焱和独孤娉婷的神情皆是一怔,独孤娉婷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缓缓回神,深沉由冷转为沉静,微微垂眸,带出一丝极淡极淡的笑意:“原来……是本公主误会了。”

“公主殿下。骏王一直怀疑民妇最近之所为皆是为引起他的注意,想与他旧情复燃。说实话,民妇真没想到皇上会封民妇为大司乐,再入金宫,这让民妇实在惊喜交加,心情复杂。但不能立时婉拒,深怕触怒龙颜。公主放心,待入金宫带姐姐出宫后,民妇自会离开金宫,从此不再出现在骏王和公主面前。”

墨焱的身体在我身旁发紧。独孤娉婷再次看向我,眸中已无敌意,而是傲然一笑:“你倒是有挺有心思,难怪皇兄如此欣赏你。他日你可入我寅国居住,皇兄自会招你为大司乐。我寅国只有一名大司乐,比在圣龙更加权重。你可好好考虑。”

独孤娉婷看样子是在替独孤翼招揽人才,可是,我知道她是想让我远离墨焱。看来她已经感觉到我在墨焱的心里,比她的分量更重一些。虽然我不是这里的女人,无法接受三妻四妾,但是,我可以想象,即便能够接受三妻四妾,那些妻妾在自己丈夫心中的地位,也必须远远不及自己。否则,就要将她诛灭。

“谢公主殿下。”

独孤娉婷淡笑点头,气势有如金宫皇后。她抬眼看向门外,似有人来,与此同时,紫菱生气的话音已经而来:“箫满月你到底要让本公主等到什么时候!”

呵,紫菱来救我了。

“你去吧。”经得独孤娉婷的同意,我转身离去,墨焱撇开脸,背在身后的手渐渐捏紧。

我大步走向紫菱,紫菱白了我一眼,叉腰挺个大肚子转身:“还不来扶本公主!”

“是是是。”扶上紫菱,渐渐走出从那屋里而出的橘黄灯光。墨焱,你该冷静和清醒了。

石头在院外和终黎静立等候。他略带忧虑地注视我,和墨焱谈了那么久,他一定担心了吧。

这一晚,我和墨刑躺在床上,久久不说话,也久久无法入眠。

“睡不着?”他仰躺问。

我也仰躺着:“你也睡不着?”

“你在想老七?”他不答反问,空气里透出了酸,“你们……你们……算了,睡吧。”第一次,他变得犹犹豫豫。转过身背对我,静静呼吸,像是睡着了。

但我知道,他根本没睡:“你想问就问吧。”

过了许久,他再次转身仰躺:“你们到底说了什么,这么久?”

就知道他在在意我跟墨焱在小黑屋说了什么。

第八十九章 吃醋的墨刑

没有刻意虐阿七,一切只是按着阿七性格来发生。以前阿七相对来说并不算太自由,遇到特别的女人也少,所以没体现出来。

***********************

我双手枕在脑后,今晚的事确实让我有点闹心:“他想……”

“跟你旧情复燃?”他抢了话,声音却是分外的干涩。

“恩。”

“那你……你……啧!”他又烦躁地转身背对我,然后开始不停地翻来覆去,整张床都因为他翻来翻去摇晃不已。

我也心烦地看他:“你干嘛呢?你在闹什么心?”

他腾地起身,撑在我的上方,紧紧盯视我,眸中似有千万疑问,却不知有什么阻挡他问出口。忽然,他吻住我的唇,一把捏住了我的高耸,不停揉捏,身体也压了下来,我立刻推开他,心烦地说:“别闹,今晚没心情。“

他眸中划过一丝隐忍的痛,放开我的身体倒回一旁:“你心里还有他是吗?”

我惊讶起身俯看他:“原来你在闹这个心?”

他撇开脸,似是觉得不够,干脆直接转身背对我了。我看着他白色的后背气闷:“当初就是因为墨焱怀疑我三心二意我才生气,怎么,你今晚觉得我闹心闹不够还要再给我添堵吗?”

他后背僵了僵,也坐了起来,然后抱住我:“对不起,老婆,毕竟……他是你的旧情人,你那时爱他那么深,所以我才会……”

“算了。这次我原谅你,再有下次我就离家出走!”

“别别别。老婆大人,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

气闷地推倒他,伏在他xiōng口:“我只是在气。墨焱怎么可以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他到底在想什么。”

“因为他不允许他的女人嫁给一个卖馒头的。”墨刑终于恢复了冷静,“这是一种皇族的专权。你是她的女人。即便他不爱你,也该由他来决定你的去处。更何况。他现在依然爱你。别忘了,我的世界,是可以三妻四妾的,他为何不能娶你为侧妃?”

“侧妃?谁稀罕。”就算现在我没有爱人,我也不会去那个有城府深沉婆婆和较真难缠王妃的家庭做什么侧妃。侧妃只是说得好听而已,其实还不是一个妾。

“正因为他爱你,所以他无法容忍你居然不嫁给她反而嫁给一个卖馒头的。侧妃的身份也比你嫁给卖馒头的强上千百倍了。如果你嫁给龙墨焎。他倒还不至于如此失控。”墨刑很了解他的兄弟们,因为他是那么地爱他们,“哎,主要老七经历的挫折少啊。他刚与情投意合的骁骑公主订婚,你却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你让他如何能冷静?两国刚刚签订和平条约,他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与骁骑公主闹翻……”

“骁骑公主不会跟他闹翻的。”我接了他的话,“她是一个很深明大义的女人,她说一点也不介意墨焱娶侧妃,而且她说男人没三五个老婆。这个男人就不是成功的男人。说实话,老公,我不是这个世界的女人,所以对她这个观点有些无法理解。如果你敢跟我说要娶妾。我立马就拿剪刀剪了你!”

“嘶……”他的身体一僵,有些僵硬地笑,“呵……这里的女人从小便是接受妻妾制,有的更是妾氏所生,所以觉得男人妻妾成群很正常。而且,正因为男人有权有势,他才能娶更多的妻妾,这自然而然让人认为,妻妾成群是成为男人成功的标志。还有,骁骑公主喜欢领兵,墨焱的老婆越多,才能体现出她打理后宫的能力。这跟我们男人成为将领,希望领越多的兵是一个道理。统领后宫,会让她有特殊的成就感。否则,你让她对着一个虚空的后宫和你一样打打游戏看看书吗?”

“什么歪理。反正我是想不通的。女人除了管女人难道就真的没其他事做了?”果然价值观不同,代沟太深。

“有啊!”他忽然非常认真,郑重地说,搞得我还有点紧张地追问:“什么?”

他忽然压到我身上,开始脱我衣服:“生孩子!”

“你——滚开!”一脚把他从我身上踹下去,他在旁边哈哈大笑。不过,这样和他一闹,心情好了很多,也不再闹心:“最让我生气的,是墨焱居然跟龙墨焎学,威胁我要杀你!”

“哦?那你怎么说?”他的手又不老实地伸到我衣领里面去了,在我的锁骨上轻轻挠来挠去,“你妥协了?”

“怎么可能?”我白了他一眼,“我才不会跟他妥协呢。我说了,如果他感动你,我就灭了他!”

骚挠我的手忽然不动了。他久久地睡在我旁边盯视我,盯得我有些莫名,转向他疑惑地问:“怎么了?”

“月儿,你真的变了。”黑暗中是他异常明亮的眼睛,“若是以前,你定会妥协。”

我有些发愣,以前……我已经记不得以前自己是怎样了。因为人只会向前:“我……真的会那样吗?”

“会。”他认真点头。

忽然感觉以前的自己怎么那么傻。尴尬地转身:“你肯定错了,我以前就这么厉害了!睡了睡了。你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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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睡觉!”

“老婆~~~”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干嘛!”

“那个啊。”某人的手从身后袭上我的xiōng,开始隔着衣衫揉捏。

“哎呀,不行~~”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来嘛,我最近又在书里学了个新姿势。要不要~~~恩?”

“谁要!你这个色狼,竟看那种东西!”

“不行了,忍不住了!老婆,我要死了!”

“那你去死吧。”

“快!”

“讨厌,恩……不行……别……啊!哈哈哈哈!别挠我痒痒!哈哈哈……好了好了……恩……恩……你真讨厌!”

“那你喜不喜欢讨厌的我?”

“讨厌……”

“老婆,说你心里只有我。”

“讨厌,都老夫老妻了。”

“说嘛~”

“不说……”

“不说?!恩!”

“啊!”

“恩!恩!恩!恩!你到底,说不说。”

“我,我!啊!啊!你这样!啊!让我!怎么说啊!”

“恩恩恩恩……”

“啊啊啊啊……”

今晚的他,变得尤为缠人,要了一次又一次……

第二天,起不来了……

不仅仅是我,他也起不来。

整整一个晚上!

这个禽兽!

都不知道一共几次,累得睡着,醒来他又来。气死我了!

“你再有下次滚书房睡!”

“没下次了……我只是想看看自己的极限是多少次……”含糊干哑的话语从他嘴里吐出,他似乎连睁眼睛的力气都没了。

气郁地转身,奇怪,我精神倒还好,可能是因为我躺着的原因。但是从腰部以下就……

“那到底几次?”我撞撞他,他已经昏睡过去:“呼……呼……”

抚额。今天好像独孤翼他们要离开,作为独孤翼的朋友,他难道不去送他们一下?

算了,我也睡吧。

和谈以后,墨刑的人已经陆续撤离梨花镇,将这部分枪炮送往指定的关卡。独孤翼很羡慕,但因为跟龙墨焎有约在先,所以暂时无法提供枪炮给他们。

但是作为朋友,石头还是命人单独送了他一把做工十分精美的火枪。只不过那把枪做工精美,火力就很欠缺,而且也还是只能发一颗子弹。

虽然独孤翼不知道这把枪其实是石头送的,但还是很感谢送给他的袁翎华。

翻来覆去睡不安慰,因为太饿了。一个晚上的体能消耗,怎能不饿?实在忍不住起来,下床的时候,腿发软地无法站立。只有坐在床边缓缓力。

“老婆~~别起来,继续睡。”床上的人从毯子下露出一条**裸白花花的大腿,闭着眼睛,抱着我的枕头含糊地说。

我抬手打在他从毯子下露出的半个屁股上,“啪!”

“都怪你!害我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都是墨焱刺激的他,一晚上都疯了!

“呵呵呵呵……”他懒懒地翻个身,仰天,立刻,毯子滑开,露出了他腿根的密区,抚额。家有妖孽,让人很无力。

“老婆,现在什么时辰了?”他闭着眼睛慵懒地问。

看看天光:“最起码中午了。”

“呀!”他惊然坐起,按摩太阳穴,“昨晚失控了。今天要去送独孤翼的。”

他这人重情义,我就在想他怎么不去送独孤翼。

“那你还不去?”把衣服扔给他,他从床上跳下来,落地时居然腿软地单膝跪地,正好跪在我的面前,长发散落**的身体,就像终结者当初光溜溜地来到人间。

“扑哧。让你再纵欲过度。”我幸灾乐祸地笑。

他扶腰站起来,也缓了好半天劲:“你现在别笑,等你过了三十,你就会感激老公我有这么好的体力。”

“说什么呢?”我不明白他的话,他一边奇怪地笑一边穿衣服,然后懒懒地说:“所以老婆娶太多没益处。必然顾此失彼,没有满足的老婆自然就会爬墙找男人。”

是这样吗?大概吧。

第七十章 淡定的龙墨焎

别看墨刑下床的时候一时腿/软,可是他缓劲之后,又变得精神气爽,而我,却还是坐在床沿上半天站不起来。

“老婆,你继续休息,我去给你做面,吃完继续睡。”他亲了我一下额头跑出去给我做差不多快是午饭的早饭。

可是,他……会做面吗?

事实证明,他不会。

我面前就是一碗烧糊的面,面越糊越多,所以端到我面前的时候,汤已经全部干,涨成了满满一大碗,上面还有一个黑呼呼的,可能是荷包蛋的东西。

他不好意思地放到我面前:“老婆,你凑合着垫垫饥,等我送完独孤翼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呃……好。”不管怎么说,也是这位太子殿下第一次做面,原谅他一次吧。

撩起差不多快成饼的面,放入口中……噗!甜的。

抚额~~这小子做馒头做习惯的了,把糖当盐放了。

可能也实在饿了,忽然觉得这碗甜面也挺好吃。尤其是那个黑乎乎的荷包蛋,透着焦香,边上发脆的边嚼在嘴里咔嚓咔嚓响。

整整一碗面,吃下后满足地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阵敲门声敲醒。

“姨——姨——”是小暹。

匆匆起来,已是晌午。下床的时候也腿软地差点跪下,还好墨刑不在,看不到我这个囧样。

缓缓劲:“来了——”

一步步走出去,直到慢慢适应,才深吸一口气站在了门后,别给别人看出来,多骚人。

开门时小暹满脸的喜色:“姨,姨!唐公子听说我们快走了,来给小菠菜姐姐提亲呢,爹娘让你快回去。小菠菜姐姐今晚开始住我们家,明天唐公子来请女入户!”

“真的?”最近的事实在太多了。小暹拉起我:“姨,走啦走啦。”

抬起脚,腿好酸,不行,现在我可跑不起来,于是道:“小暹你先回去,姨去换件好看的衣服,再叫上你姨夫一起去!”我露出最开心的笑容。

小暹挑眉看看我,撇撇嘴:“女人就是麻烦,穿衣打扮好半天。那好,我先回去了。”他甩开手臂大步往回跑,又有热闹看,他最高兴。

低头松口气,正要关门,门前却出现一席银灰色的斗篷。这个人出现地如此安静,无声无息。

“我可以进来吗?”当龙墨焎的声音从银灰斗篷下而出时,我陷入怔愣。

他并没等我的回答,而是兀自推开门,从我身旁进入。熟悉的,淡淡的香味,飘过我的鼻尖,是他身上常用的熏香。

对他气味的敏感,是因为以前在金宫里时时防备他,结果没想到不知不觉的,只要闻到这香味,都会全身戒备。

缓缓关上门,没有上锁,可以让人一推就入。

转身看立于院中的银灰人影,银灰的斗篷在明媚的阳光下闪现出朦胧的银光,华美而高贵。

他缓缓拿下斗篷的帽檐,环顾我的小院,然后目光温和地落在我的身上,如同皇帝大叔般地温和微笑:“这段日子委屈你了。”

“不不不!”此时,我露出诚惶诚恐的姿态,“箫家本是诛九族之罪,皇上能饶我箫家九族性命,已是大大的恩惠,民妇一家实不敢再有任何奢望,能在此平静生活已经足矣。”

他听罢抿唇淡笑,微微落眸静默片刻,他转身打量院中三间小屋,然后,他走向正屋。

我立刻上前,连腿酸都顾不上跑回房门前拦住:“皇上,此为民妇与丈夫的卧房,不太……好吧……”可不能让他看见里面的高级家具,龙墨焎那么精明的人,说不准最后会猜到石头的身份。

他轻呵一笑,我伸手将他请回院中石桌,用衣袖擦了擦石凳,请他坐下:“寒舍简陋,只有卧房,厨房和柴房,只有请皇上委屈一下。皇上您请坐,民妇去给您泡壶茶来。”

他含笑坐下,目光温和和善地一直落在我的身上:“那你们平日在哪里用餐?”

“天好的时候就在这里,天不好就在厨房。这里的人大多这样,不像宫内各房严格区分。”我说罢去给他泡茶。

站在厨房里一边洗茶壶,一边寻思。他今天这样一个人来是什么意思?看他的样子似是也想避开阿七。

难道说他其实真的认出了我?

可是他对我温和的态度……怎么那么像当初老皇帝对我的那样?

现在的情况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墨焱认出了我,但他为了不让龙墨焎知道他已经认出我,而把我当做箫满月来对待。

如今看,龙墨焎其实也认出了我,然后像墨刑所说不想再陷入兄弟与女人两难的境况,他也把我当做箫满月来对待。

并且,他们二人尚不知对方其实已经认出了我,而且,各自希望我继续装作箫满月下去。

而我,也已经知道他们认出了我,但现在在他们都存在的时候,要装作不知道他们已经认出了我,继续做这个箫满月。

好绕,自己都绕糊涂了。

除了箫家人和琴楚容,其实没人知道箫满月到底是怎样的?你可以说她文静,但文静二字多么笼统?更别说还有潜藏的某些性格。比如这个人看上去文静,其实,她是一个活泼好动的人。

所以,我不必做得太过刻意。我和箫满月既然有相同的灵魂,相信我们的本性其实也并无不同,只是因为生活成长的环境不同,而有了些许差别。

现在可以说表面上,一切都是风平浪静,但其实暗地里,已经风起云涌,惊涛骇浪。大家都在用各自的演技,粉饰眼下的平静。

将茶叶放入茶壶,从身后而来的微风里,传来了熟悉的淡香。佯装不知地在茶壶中倒入热水,清新的茶香将那丝危险的淡香掩盖,灶台上渐渐落下另一个人的身影。他总是那么悄无声息,因为他是金宫里轻功最好的殿下。

自然地转身,虽知他在我身后,却没想到会贴地那么近,就在眼前,茶壶险些撞到他,惊然收手,茶壶差点打翻,他立刻伸手轻扣我的手腕,柔和轻语:“夫人小心。”

温热的手,却在扣住我手腕时,越来越热,不同寻常的热,却无法挣脱:“谢皇上,让民妇给您上茶吧。”我想从他手腕中收回自己的手,可他却捏的紧。带着他的强势,与欲/望。

他的另一只手,缓缓朝我的脸伸来,我身后是灶台,避无所避,尼玛的,还想调戏小娘,小娘烫死你!

正想倒翻茶壶烫他,外面忽然传来响亮的推门声:“老婆,我给你带吃的回来了!”

是石头回来了!

我立刻不再挣扎,而是对龙墨焎淡语:“皇上,民妇已经拿稳茶壶了,您可放手了。”

然而,即便是石头回来,他居然依旧不放。

厨房门外出现了石头的身影,龙墨焎背对他,没有看到他看到他那一刻所露出的一丝杀气,他沉下脸,对龙墨焎轻笑而语:“皇上!您怎么摸我老婆手啊?”

龙墨焎并无惊慌,而是不紧不慢地放开我转身,像是他握住我的手并无任何不妥。在他看向石头的那一刻,石头露出老实人的姿态,迷惑地看龙墨焎。

“夫人的手滑了,险些被茶壶烫到,朕扶了一下。”龙墨焎说的不紧不慢,似是并无恶意。

石头听罢立刻进来将手里的东西往灶台一放,从我手中拿走茶壶:“老婆,茶壶烫,我来拿。”

我微笑点头,拿起茶具请龙墨焎再次入院。

宾主落座,石头显出平常百姓的激动:“皇上能光临寒舍,真是我是头莫大的荣幸。”

我给他们二人倒上茶,龙墨焎对我含笑点头后反倒是不再看我而是看石头:“石头兄弟好福气,能娶到箫司乐。”

“呵呵呵呵,是啊是啊,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石头的脸面本就老实,他这样憨厚一笑,让人觉得他是一个诚实可靠的老实人。

龙墨焎含笑慢语:“你媳妇马上入宫成为大司乐,你也该做些事业,不然让宫里的人笑话你媳妇一个堂堂大司乐,却嫁了个卖馒头的,你心里也不好受吧?”龙墨焎温温和和的话语,像是在对石头嘘寒问暖。

石头也是点点头:“皇上说得对,石头原本就觉得配不上媳妇,现在就更……”

“无碍,你会做什么,朕给你个官职,自然那些人不会再多言。”龙墨焎要给石头官做?这可真是奇怪,他这招安抚情敌算是什么套路?

石头低着头像是在想自己能做什么,我看他多半和我一样,在看不懂龙墨焎的出牌。半天,他露出难堪的脸:“我一个卖馒头的,字也不识几个,又不会武功,除了馒头,什么都做不了……”

“这样啊……”龙墨焎微微拧眉,似是显得有些头疼。转而他扬唇淡笑,“这样吧,朕赐你一间酒楼,伙计、掌柜,皆可招人,你只需做做挂名的老板,说出去也好听一些。毕竟箫满月已是金宫大司乐,家人也该体面一些。”

“真的?!”石头露出惊喜的姿态,我看他是心里真高兴吧,白白得了一间酒楼,他能不高兴吗?在心里鄙视他。“谢皇上!”他光说谢,也不跪,似是显得过于激动,把礼节也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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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小刑刑又闹心了

石头笑眯了双眼,却在那一刻,龙墨焎的眸中似是划过什么心思,看着石头的笑容出了片刻的神。石头立时笑看我:“老婆,皇上茶凉了。”

“哦。”我赶紧给龙墨焎倒上茶,才拉回他似是回忆的神思。他温柔而温和地注视我给他倒茶,目光落在我依然没有摘纱布的手指上,目露怜惜,“既是伤没好,以后就莫再拉琴,那日是朕强人所难了。”

他伸手毫不避讳石头地来拿我的手,这让我不由得想起当年皇帝大叔坐在我身旁,也是这样丝毫无忌地来摸我的手。

忽然间,石头抢先握住我的手,心疼地摸我那些“受伤”的手指:“老婆,回京后有好药材了,你的伤一定能治好。”他百般怜惜地轻抚,我在桌下用力踹他的脚,但是,桌面上,我依然淡笑柔语:“老公,我没事的。”

“呼~~”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一声,龙墨焎忽然拂袖起身,在我和石头相视一眼的那一刻,隐隐感觉到边上寒气四射。可是仅仅片刻间,那杀气已经消失,在我和石头起身面对他时,他已经再次温和微笑:“朕先回去了,箫司乐不送送朕吗?”

“应该的,应该的。”石头推搡我,龙墨焎面露微笑。可是他没想到,在我送他出门之时,石头也紧跟出来。立时,他原本和颜悦色的脸瞬间沉到海底。

石头像一个庸民一般缠住他一路说话一路感谢:“皇上,能见到您真是我石头几辈子的荣幸……”

“恩。”龙墨焎懒懒地答,撇眸看过来,我躲在石头身旁。倒是石头故作响亮的话,吸引了不少路人,让原本想低调行事的龙墨焎暴露人前。

石头继续说着:“我石头是个粗人,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是馒头做得可好了,不然,也不能把这么好的媳妇骗到手。哈哈哈哈……”

“咳,是吗。”龙墨焎握拳轻咳。在镇里人远目围观下拜中越来越不自在。

“那当然,当初我就是用石头把媳妇骗到手的,她可喜欢吃我的馒头了,是吧,老婆?”石头表现得越粗俗,龙墨焎的脸沉得越yīn。

我也顺着石头的话:“是啊,不知为何,我就是吃不厌老公你的馒头。”

“皇上你看,是吧!只要你会做老婆爱吃的东西,简直就是把她拴住了,她逃也逃不了……”

“真的吗?”龙墨焎似乎已经忍耐到极点,冷冷打断石头的话。轻鄙地看他,宛如真当他是不会看脸色的蠢笨愚民,嘲笑地说,“你真的确定你能用你的馒头拴住如此多才多艺的箫司乐?”

石头自然当做无知地挠挠头:“那就做面,做菜,做我老婆所有爱吃的菜。皇上您不是赐我一间酒楼?我一定会把老婆养得肥肥的,胖胖的,像个泥塑娃娃,多可爱。”

偷偷地伸手,狠狠掐他。他忍痛继续保持笑,那笑容都快僵硬了。

“嗤!”龙墨焎似乎也被他给气笑了,转脸摇摇头继续前行,“那你可要看好你老婆!箫司乐的魅力可会招来不少比你……”他再次停下脚步,转脸看比他略高的石头,“地位更高,家室更好的人。”

“多谢皇上提醒。”石头朝龙墨焎大大一笑,突然揽住我毫不含蓄地说,“那种人体力不行,我老婆不会喜欢的。”

龙墨焎的脸一绿,这种话是男人都能听懂。真被石头气死了,他逗龙墨焎逗得也太过头了。

“石头!”我终于忍不住狠狠踩他,他“哎哟”一声抱住脚,我脸都气红了:“你胡说什么呢!”

石头赶紧抱住我:“老婆大人老婆大人,你生什么气啊?那种达官贵族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怎么照顾你、保护你,给你端茶送水、洗衣做饭?”

原来,他是说这个体力?

“他们自有丫鬟仆人可以服侍。”龙墨焎一脸的郁闷,显然也被石头前面那句体力给震到了。

石头撇撇嘴:“既然爱老婆,就要亲自照顾老婆,叫什么丫鬟仆人,一点诚意都没。还是亲自动手,才能知道老婆到底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比如我媳妇,她肩膀受了伤,就不能用冷水洗手。皇上,您高高在上,从小被人伺候惯了,您不知道,其实伺候自己心爱人是种幸福,嘿嘿,您不会明白的,不会明白的……哈哈哈哈~~~”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石头一副毫无尊卑的样子拍上龙墨焎的xiōng膛,像是老实的实诚话语,却让龙墨焎的脸越来越yīn,拂袖而去。

我下意识跟上去送,石头却拦住我,如果此刻龙墨焎回头,他就会看到石头已经变得睿智晶亮的双眸和一脸狡黠的坏笑:“走,我们回去。”

斜睨他:“你逗龙墨焎逗得很开心,昂~~”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他咧嘴妩媚而笑,转而慢慢收起笑容露出一丝严肃,看看周围朝我们打招呼的人轻语:“他可不好对付,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是啊,龙墨焎一直yīnyīn沉沉,你永远猜不到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尤其是现在又用温和的微笑伪装之后,很难分辨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或许,连他自己也分不清自己那些情是真,哪些情是假。

和石头回箫家的时候,正好唐公子上门提亲。不知道为何,箫满麒坐在客堂里一语不发,似是小菠菜的婚事对他触动很大。

唐公子果然是一个面善的人,说话也是温文有礼,让爹娘很是喜欢。小菠菜今晚住在箫家,箫家成为她的娘家,明日唐公子一早会来“请女入户”,然后和小菠菜一起送我们离开梨花镇。

这一次离开梨花镇的其实有不少人。这次的战役,让很多人身上的罪得到赦免,有想回家乡的,有想再回朝廷的,也有想继续留在梨花镇的。

每每想到此,不免有些感伤。

于是,大家说好,今晚在梨花镇神树下最后一次聚会。

晚上,家家拿出灯笼挂上门口。如同重大节日一般,家家户户的灯笼形成一条长龙,直通镇中心的神树。大家拿上祈福用的铃铛,来到神树下,纷纷系上祝福。

石头托起我,让我坐上他的肩膀,可以将铃铛挂地更高。然后放下我和我一起祈祷。

“你祈祷什么?”我问他。他笑了:“自然和你一样。”

我也笑了。我们相依偎在一起,看那树上的铃铛。

“丁玲————丁玲——————”

“天——神啊————”老臣相的夫人唱起了祈福的歌,“请听卑微的我们祈祷歌唱——”

“请听我们的祈祷————”大家纷纷跟唱起来,手拉手,在神树下从内而外围成了三个大大的圈,开始围着神树边唱边跳,“祈祷天下太平,我主安康————祈祷夫妻美满,子孙满堂——祈祷健康安乐,福寿绵长————”

“我们在祈祷,我们在祈祷——嗨!嗨!我们在祈祷,我们在祈祷————”

嘹亮的歌声响彻云霄,在梨花镇上空回荡,引来府衙中的那些尊贵贵族,驻足远望。龙墨焎和墨焱远远朝我张望而来,被流转的人圈打断了他们的视线。

这样平和的生活,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打破。原本和睦的邻里,也将为各自的目标而分离。下次相聚在朝堂,到底是友,还会是敌?

晚上,墨刑躺在床上又是翻来覆去,晃地床“咯吱咯吱”响。

“你又怎么了?”他睡不着,我自然睡不着。

“我想不通啊。”他双手枕在脑后心烦地长叹,我懒得睁开眼睛:“想不通什么?”

“老婆,醒醒,我们好好说说。”他拉我胳膊,我心烦地只有睁开眼转脸看他,淡淡的月光里,是他锁眉深思的脸,“依照老五的性格,他是必容不下娶你的男人,更别说还是个卖馒头的。你不嫁他这个皇上,却嫁一卖馒头的庸民,嘶——他那点小心眼,早该找人杀了我。今日却这样和颜悦色的讨好我,啧,想不通,想不通。”

“有什么好想不通的。”我白了他一眼,“如果他灭了你,他明白我肯定知道是他杀的。他讨好你,还不是为了讨好我?以前他说过,只要我高兴,他做什么都愿意。”

“他……真的这么说过?”墨刑的声音里,瞬间带出了寒意,那寒意像是挥发的硫酸,染酸了空气,“嘶——没想到老五对你用情如此之深……我明白了,他讨好我是为了让你放松戒备。恩,对了!老五遇强则强,而我只是个卖馒头的,他反而不放在眼中。他认为你迟早是他的,他不急于得到你,而是想慢慢让你感觉到他对你的好。他已经知道你不爱墨焱,他也必定认为你不会真爱我这个愚民,所以,他想要得到你的心!恩,原来如此!”“啪!”他左手握拳与右手手掌相撞,终于理清了思路。

他们这些男人真是的。怎么现在我反而是泰山压顶心不慌,坦然面对将要发生的一切。而他,却紧张地去分析龙墨焎的一言一行,如临大敌。

可能是我这个人太懒,懒得去猜。反正无论龙墨焎做什么,我都不会喜欢他。他敢动粗,我就动武!现在我有枪了,才不怕他!

第七十二章 又回金宫

墨刑在推敲之后,变得兴奋。

他腾地起身:“你睡吧,我去练会儿剑。”

“啊?大半夜你练剑?”

“呵呵,睡不着。”说完,他在我唇上轻轻一点,跃身而下,潇洒的白色身姿,黑色的长发在身后飘扬,像一只从我面前突然跃过的白狐。

随后,寂静的夜里,传来他剑划破空气的美妙声音。

躺在床上在他的剑声中缓缓闭上眼睛。

很久没看他如此认真地去分析一个人的言谈举止,也很久没见他如此兴奋,梨花镇里也无人值得他这样去花费心思,我能感觉到他乐在其中。尤其是早上他装愚民逗玩龙墨焎的时候,他很久没玩得如此开心。

可能,金宫是适合他的,只是,当年的仇恨蒙蔽了一切,让他只想逃离。现在,那个让他恨着的人已经不在,而此时金宫里住的,皆是他爱着的,记挂着的兄弟姐妹。那里,其实是他的家啊!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中,那个总是远远站着的,看自己兄弟姐妹们玩乐的小男孩终于被大家发现,他们将他拉拽出来,和他们一起玩闹着,奔跑着……他的脸上不再是羡慕和哀伤,而是幸福的、欢快的笑……

第二天我们早早起来,因为唐公子要来请女入户。

与此同时,满镇子的人都在整理行装,一辆又一辆马车停在各家各院的门口,场面十分壮观。这次是龙墨焎出资让几乎是整个梨花镇搬家,大大小小马车几十辆。

我和石头只收拾了一些细软。我们舍不得家里的那些家具,主要是我,用久了有感情,所以石头会叫人将这些家具也偷偷运上京城的大司乐府。

京城里有两间大司乐府,而且是正对门,是给金宫两位大司乐准备的。一直以来,都是琴董在住其中一间。而未嫁人的右大司乐则要住在宫中,这里面有许多复杂的原因。

比如因为大司乐一般都是从乐女乐男中层层提拔而来,所以这女大司乐很有可能是被皇帝招幸过的,既然她成了皇帝的女人,自然是住在宫中。即便没宠幸过,你既是宫内的女人,也是皇帝的女人,怎能随便外出。所以,还是因为女人地位低,没有男人那般自由。如此讲起来,近五十年内,那座专供右大司乐住的宅邸还真没人住过。

爹娘他们今日起得更早,在唐公子他们来之前,箫满麒已经将行装整理完毕,小菠菜也帮忙收拾,这应该算是她在我们箫家最后一天了。我们赶到时小菠菜还在帮箫满麒搬行礼上车,他们彼此不说话,箫满麒没有太大的表情。

我看到直接把小菠菜拽走了,留下石头帮箫满麒。

“今天是你大喜日子,你就休息一下吧。”我拉着小菠菜一边走一边说,站在院里的爹娘见我来了,嘱咐我给小菠菜打扮漂亮点。

我将小菠菜拖回后院,小暹正打着哈切起来,黑将军已经可以行走,坐在院子里看到我扬手算是打招呼。我上前抱抱他,然后拽小菠菜进房,小暹也跑了进来:“姨,给小菠菜姐姐化个漂亮的妆!”

“知道了。”小暹也很高兴。

小菠菜还有些扭捏:“小姐,小菠菜自己来就好了。”

“你给我老实坐下。”我把她按坐下了,拿出我仅存的,好久都舍不得用的化妆品,开始给她净脸。

擦到一半,小菠菜居然哭了:“小姐出嫁的时候小菠菜都没给小姐梳妆,小姐现在却给小菠菜梳妆了……”

“傻丫头,爹娘把你当另一个女儿,自然就是我妹妹,别想太多了,妆哭花了吓到新郎!”

她笑了起来,眼角含着泪花。

“噼里啪啦!”当唐公子迎走小菠菜的那一刻,箫满麒久久凝望,爹娘似是看出什么,感慨地叹了一声。小暹走到箫满麒身旁,像个老大人一样拍了拍他的屁股,因为他只能拍到他的屁股:“大舅。”

箫满麒朝他看下来,他遥望小菠菜离开的方向,老成地说道:“你喜欢的人,未必会是你的,所以你要努力。而喜欢你的人,也未必会永远守着你,所以你也要努力。不然,就都没有了。”

箫满麒一怔,小暹摇头叹气转身一边走一边说:“大舅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石头笑了起来,在小暹走到我们身前时,他摸摸他的头:“就你懂的多,快上车!”

石头的一句话,提醒了众人和发愣中的箫满麒,他赶紧扶爹娘上车,滋味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再看了一眼远去的小菠菜,关上了车门。

我、石头和小暹一辆马车。黑将军单独一辆,因为他实在太重了。只我们箫家,便是三辆马车了。而且,整个车队我们最惹眼,因为是一匹黑白斑点的马拉马车。绝影,委屈你了,回京就给你洗澡!

车轮“咕噜噜”滚起,黑子跟在马车旁,和各家各院的马车一起在梨花镇东门**。

辰时时分,龙墨焎的车队从我们排列整齐的马车之间浩浩荡荡而过,各家各院的人皆跪在马车前迎候。

华盖黄冕,马队开道,墨焱骑着他的枣红马走在队伍的最前端,身后是终黎等将领。墨焱缓缓走过我的身前,目光在我身上久久不去。他隐痛的眸中有着千言万语,然而,我已经不想再听。

他一直看着我,即便马走过我的身前,他也依然回头凝视我。墨焱,若你当初离开金宫时稍有回头,我也不会对你彻底死心。而今,你无论回头多久,都已经晚了。现在这样割舍不下,只会伤了另一个女人的心。

有人握住了我的手,是单膝跪地的石头,我看向他,他对我点头微笑,在墨焱的盯视中将我揽到身旁,沉脸扫向墨焱。那一刻,他们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墨焱微微一怔,倏然回头。可是稍后,他却又转回来看石头,而此刻,石头已经看向后面而来的队伍,而他的视线,也被飘扬在风中的战旗覆盖。

马队之后,是一百步兵,第一排扛着圣龙的战旗,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从我们身前快速而过,气势宏伟。整个小镇都回响着他们整齐的脚步声:“啪啪啪啪!”

终于,出现了龙墨焎玄黑精美的马车,他从马车两边打开的窗口向百姓微笑,大家不停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含笑点头,然后温和地朝我看来,我低下脸,石头却扬起笑迎视过去,瞬间将龙墨焎的注视打回。石头对待墨焱和龙墨焎的方法与态度,是截然不同的。似乎无赖装愚这招对软硬都不吃的龙墨焎很管用,因为龙墨焎最讨厌的就是愚笨的人。

视野中是那厚重的车轮从我面前缓缓滚过。龙墨焎,你是不是认为我回到金宫,就插翅难飞了呢?哼,咱们走着瞧!

之后,是紫菱的马车,石头最担心的就是她。这一次回去,少说也要二十来天,紫菱已经六个月了,这样舟车劳顿,易动胎气。为此,石头专门带上了针袋药箱,谨防紫菱有什么意外。

再后面,依次是独孤娉婷和银月的马车,独孤娉婷到了金宫入住墨焱的宫院后,她便正式成为骏王妃,下次见到,该称呼她为王妃娘娘。

待皇族的队伍离开之后,我们所有人的马车一次跟在后面,井然有序,最后有那五千步兵押后。

琴楚容骑马走在我们的马车旁,相送绵绵五里。

“楚容,你回去吧。”

他点点头:“你们要小心。”他担心地看我和石头,石头扬唇一笑,单手撑在窗棱上:“放心,有我在。”

琴楚容安心地点点头,停下与我们挥手告别。

走了不久,黑子蹿上了马车,坐在赶车的石头旁,我也走出车厢,坐在石头身旁,靠在他的肩膀上,此去漫漫二十天,与当初来梨花镇时的心情已经全然不同。

“喔!”忽然,琅琊朝前方吼了一声,却看见墨焱的枣红马从远处而来。石头微敛神情,轻笑一声:“他还真是性急。”

墨焱如同巡视一般走过前面一辆辆马车,然后来到我们身旁,沉脸看了我一眼,说:“有什么需求,可与本王说。”

“多谢骏王关心,小民自会照顾好媳妇儿。”石头含笑而语,这还是他第一次与墨焱正式面对面地交谈。

墨焱的脸紧绷起来,不看他,似是不想与石头这个卖馒头的人对话,想调转马头继续到后面去。可就在这时,枣红马却执拗不动,而且越来越往绝影身上贴。

绝影白了他一眼,用马尾扫他,枣红马反倒更开心地对他点头,像是在说:“绝影,绝影,你怎么不理我啊?”

“滚!”我在绝影厌烦的眼神里,看出到了这个字。

枣红马还是不去,继续点头,像是在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绝情啊,你忘了我们在金宫%……%#¥%¥”

墨焱面露疑惑,也朝黑白斑点的绝影看去,鬃毛被染成花白的绝影忽然生气地抬起了前前蹄,发出一声怒吼:“呼!”将枣红马赶开。

第七十三章 金宫大司乐

枣红马受惊急退,墨焱险些有些不稳地坠马。

“吵什么!”石头厉声一喝,绝影气闷地安静下来。然后,他对墨焱抱歉一笑:“抱歉,骏王,小民这马来自山野,脾气躁,让您的马受惊了。”

墨焱稳住他的枣红马没有看石头,反是细细打量绝影,由上而下,目露一丝惋惜:“这马分外健硕,可惜这皮色……实在丑陋……”

绝影似是听懂,生气地扭头,发出“哼哼”的声音。

墨焱再次惋惜看了两眼,调转他的马往后面巡视而去,长长的车队,浩浩荡荡。

【圣龙圣文元年七月一日,五国和谈毕,圣文帝回京。骏王龙墨焱请寅国骁骑公主独孤聘婷入住金宫,择日完婚。两国联姻,举国欢腾。箫家三女箫满月,因于梨花镇一役中立下奇功,被圣文帝召回金宫,任右大司乐。箫家因其免去所有罪责,得返建都,归还家产。箫家再次成为金宫御用,荣宠一时。】

天,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没想到刚到京城,就开始下雨。爹娘的马车在建都与我们分开,我们随龙墨焎的车队直接回京。入京城后,龙墨焎回金宫,我们的马车直接驶往大华街,那条街上是朝廷官员的宅邸,由东往西官职依次而降。以后跟终黎是邻居了。

远远的,看见大司乐门口有人忙着搬家具,一眼认出了自家的家具,没想到反倒是石头的人先到。

我和石头下马车,小暹去给黑猩猩的马车开门。绝影和琅琊倒是挺喜欢下雨的,在雨中甩身体,像是想把身上那些难看的颜色甩掉。

站在大大的廊檐下,这座大宅还真不是一般地小。

一个老奴匆匆迎了上来:“老奴拜见大司乐。”

“哦?你知道我是大司乐?”

老奴笑呵呵地说:“曹大人都交代过了。老奴姓陈,是曹大人找来的管家,里面还有丫鬟十人,家丁十人。老妈子两人,厨子两人。”

没想到曹大人已经都做好了安排。曹大人就是京城的知府,相当于北京市长。

“看来是皇上安排的。”石头掸了掸身上的雨珠,笑看忙着在雨中搬家具的家丁。老奴笑呵呵地点头:“老爷夫人好福气啊,搬家下雨,财源滚滚呐!”

这老头可真会说话。

雨幕中,对面的大司乐府的大门忽然打开了,有人冲了出来,给他撑伞的家丁紧跟身旁。

他跑过来衣摆全湿,浑身的怒气:“箫满月!我儿子呢?!”

是琴董琴老头。他愤怒地冲上来,立刻搬家的家丁放下家具护到我身前。与此同时,他的家丁也呼啦啦冲上来,跟我的家丁怒目而视,彼此推搡。

这才回京第一天,就在门口打架,岂不让这条街的文武百官看笑话?

我立刻说道:“退下。”

家丁退到两旁,琴老头一下子冲了上来,被石头拦住。他隔着石头愤怒指我:“你这个狐狸精!祸害我儿子还不够吗!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自己爬上来了,也不想想楚容!楚容啊,你怎么就喜欢这样一个狐狸精呐!”

忽然觉得好无力。

琴老头正骂着,从对面门里急急跑出了一个中年女人。丫鬟帮她撑着伞,看样子是琴楚容的母亲琴夫人。她跑过来就拽琴老头:“老头子你疯了!回去吧,别得罪箫家,到时你自己官职都不保了!”

“不保就不保!大不了到梨花镇陪儿子去!”

见他这么说,我忍不住嘴贱一笑:“好啊,那你去陪啊!”

“你!”他愤然又朝我指来。

我在石头身旁冷笑:“当年是谁利用自己儿子只为上位的?连自己儿子都利用,真让人心寒。楚容到梨花镇并不是因为我,而是为了避开你的利用!”

“你!你胡说!你!你!”

“你若真能放下权欲,楚容自会回转。”

“箫满月——”琴老头气急败坏,忽然眼一翻,晕过去了。登时吓坏了琴夫人:“老爷!老爷!你没事吧!哎哟老爷啊——跟你说了箫家是我们的克星你还不信——啊呀——老爷啊——”

石头立刻上前,琴夫人已经六神无主地哭开了,倒是他们的家丁开始喊:“赶紧叫大夫!”有人冲进了雨幕。

一只药箱默默地递了过来,是小暹。

石头随手打开药箱,取出藿香水,在琴老头鼻尖上晃了晃,再在他人中上用力一掐。琴老头:“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一声缓过气来了。

我叹了一声:“扶琴司乐回府休息。”

琴老头“呼呼”地喘粗气,已经无力说话。

大家七手八脚把琴老头扶了回去,琴夫人向我感激:“多谢箫司乐了。”

“老夫人,其实楚容很想念你们,只是屡屡想到琴司乐对权利的执着,他心生反感不想归家。改日我给他休书一封,劝他回京。”

琴夫人神情复杂地看我,她一个妇道人家对事实知道的并不多,所以,她对我再次感谢而去。

忙碌了整整一天,总算可以休息,石头斜靠在廊柱上,从廊檐而下的水柱在他面前成为一挂水帘,将外面的世界隔地朦朦胧胧。

我站在他的身旁,小暹和黑将军坐在廊檐下的廊椅上,看眼前这个比以前不知大了多少的院子,院子里摆放着精美的盆栽花草。此刻那些花草正在雨滴下轻颤。

“噼里啪啦。”雨渐渐变大,在院中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水潭,映出了晦暗的天空。

这座宅院很精致,比建都箫家老宅小些,毕竟只供大司乐一家居住。

“又回来了。”小暹单手托腮,老成地发出一声长叹,“哎……”

“呼……”黑将军也呼了一声,看向院子里滚水潭的琅琊,看样子他是真想把身上的黑皮去了。

“你什么时候还他们原貌?”我问石头。看琅琊那样在水潭里滚来滚去也觉可怜。

石头轻呵一笑:“既然回来了,自可还他们原貌。”

似是听到了这话,琅琊不滚了,跑回来蹲在石头面前,用一种哀求的目光看石头。石头双手环xiōng“呵呵”而笑。

“老爷,夫人,小少爷,房间都打扫好了。”身后是老陈的话。大家一起转身之时,看到的是大堂中整齐排列成两排的家仆们。

他们齐齐对我一礼:“拜见老爷、夫人、小少爷。”

看来他们对我们的情况也是一知半解,以为小暹是我们的孩子,殊不知他可是金宫前九殿下。对了,他们不知小暹的名字,若是知道,便不会认错。

石头轻轻揽上我的肩膀,对我鼓舞微笑:“说句话吧,现在你可是这里的女主人。”

我是这些人的主人,我拥有了这间大宅,和宅子里所有的一切。这与在金宫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我挺起了自己的xiōng膛,对堂内的家仆沉沉说道:“都免礼吧。家有家规,既然你们进了我箫府,自然要守箫府的规矩。本夫人最不喜欢嘴碎多事之人,一经发现,逐出箫家!”

立刻,所有家仆神色一凛,气氛显得有些紧绷。他们都是曹大人选来的人,既是龙墨焎安排,谁知道他们当中有没有龙墨焎的眼线。

我得镇住他们。

在所有人都不敢再眼神游移之时,我说道:“黑子,黑将军,就麻烦你们看住他们了。一旦发现有人将我箫府的事情说出去,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嗷!”

“恩!”

琅琊和黑将军冷冷点头,登时,让那些家丁又一缩脖子。尽管他们此刻未必会信两个牲畜能告密,但是,他们很快就会知道。而且,琅琊和黑将军凶狠yīn冷的目光,还是让他们有些害怕。

雨,在我身后停下,淡淡的阳光透过层层yīn云洒落。

“散了吧。”

“是。”丫鬟家丁从我面前小心散去,老陈站在门旁随时听后差遣。

转身,傲然而立。

阳光照在院子里的水潭上,折射出潋滟的水光。我和石头,还有小暹和黑将军,琅琊,站成一排地共同看向那朱红的大门,明日从那里踏出的一刻,便是我正式成为金宫大司乐的一天。

穿上锦绣淡紫的罗裙,质感精致的暗红半袖褂衫,褂衫上是规整暗紫的花纹,透着郑重和端庄。

墨刑为我挽起所有的长发,将代表大司乐官职的红方玉金栉插入发髻前方,如同小冠。大司乐乃正五品,本不用如此正式受封。然,因我实在特殊,先是谋朝篡位的逆臣,后又立下军功护国有功,身份转变太快,故而要上朝堂接受正式封赏。

点翠的银簪,玉石的步摇,一一插入发髻。石头在镜中细细端详:“我媳妇穿戴起来,不比那些公主差。”

我在镜中白他一眼:“你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而且,他敢说我难看?揍他。

从锦盘取出大司乐的入宫白玉金牌,他为我规整地挂上腰带,这些东西都是昨天下午宫里的人送来的。

他手捧白玉金牌凝视许久,某种也涌起了万千思绪,太多太多的回忆因这块金宫玉牌而被唤起。

“怎么,想金宫里的事了?”

“怎么会。”他放落玉牌故作不在意地转身看向窗外,“时候差不多了,你该走了。”淡淡的话语透出继续惆怅。

虽是卯时,但因为是夏天,天色已亮。门外备有一乘蓝色小轿。对门正好打开,琴董也是一身正装。他冷冷看了我一眼,进入小轿。我摇头轻笑,也进入我的小轿。

当骄子抬起之时,我扬唇而笑。

金宫,我满月又回来了!

第七十四章 一石激起后宫浪

缓步走上庄严的金殿,在文武百官各异的目光中,跪在了九五之尊圣龙王朝圣文帝龙墨焎的面前:“大司乐箫满月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墨焎温和俯视而来,龙袍金冠分外威严:“箫满月,朕知当年之事与你其实无关,乃受箫满萱所累。”

“吾皇圣明——”

“今立奇功,阻寅国十万大军于境外,实乃大功一件,朕赦你箫家之罪,但,箫满萱之罪不可赦,你可心服。”

“能赦我箫家之罪,箫家已经心满意足,实不敢再有任何奢望。”箫满萱罪太大了。我们可以说是无辜连累。但是她……而且,以龙墨焎的性格,岂能那么容易放她。

“恩——既然你替箫满萱求情,朕自会考虑。”龙墨焎在暗示,一切要看他的心情。他答应我事会做到,但是,几时放,就要看我的表现了。

“谢皇上。”我感恩叩首,起身之时,感觉到两旁而来的注视目光。视野中,不仅仅映入了墨焱的身影,竟还有师傅和墨沄的脸庞。心中莫名激动,他们终于也离开金宫,站于人前,且是文武百官面前,这金銮大殿之上。心里真是替他们高兴!

“朕欲还龙墨暹圣龙九皇子身份,赐封为定安王,众卿意下如何?”龙墨焎想还让小暹返回皇族吗?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吾皇仁慈,吾皇圣明——”文武百官皆无异议,对龙墨焎皆是称颂。

龙墨焎准小暹回宫,到底是真心,还是……

至此,民间对箫家的传闻越加传奇,说箫家出了两个女人。一个祸国,一个救国,箫家女人不简单,不简单。

接受封赏之后,最高兴的还是龙墨焎还了小暹皇子的身份。

然而,我如今却不能喜形于色,因为,我还在扮演金宫大司乐这一角色。端正神色,望下广场芸芸众乐女,这个画面,是如此地熟悉。

当年我入宫之时,我正是站在这广场上,接受晴姨的点名。可是,一年过去,谁都没有想到,一夜之间。大司乐再次换人,成了我这满身绯闻的箫满月。真是命运多变,事事难料。

自从龙墨焎登基之后,因为后宫虚空,如今后宫主要由他后宫心腹彩陶打理。这个一手遮天的大宫女,现在正站在我的身旁。多么微妙的关系。是她出卖了我的姐姐,是她将我们箫家险些诛灭。

而今,我却与这个仇人并排站立,不知她此时心中有何念想,是否还是想将我逐出金宫,以免我加害于她?

我不害人,自有人会防我。我的再次回归,将会让她坐立不安。

她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我亦无表情。

台阶下站的是又成为乐正的梁乐正。和我当初暗中提拔的玉清泉玉乐正。

再次看她,心中百味交杂。

当初一直不明白何以她委曲求全,忍辱偷生,时忠时奸,即便是出卖我这好友也要呆在金宫之中。现在,算是全清楚了。

“来人!”上来两名乐女,“玉乐正偷盗金宫重要物件,将她押入金宫司密局待审!”私密局是金宫内的私牢,专审金宫之人,也是金宫所有人最害怕的地方,称为鬼门关。因为基本进去的人,很少会看见出来。

众人皆是惊骇不动,只因我站上高台之后未发一言,出言便是将玉清泉打入“鬼门关”,自是让这些乐女心中惊吓。

“呵。”台下传来玉清泉一声轻笑,面露一丝凛然,欠身下跪,“臣,领罪。”

广场瞬间一片寂静,纷纷看向玉清泉。

身旁彩陶上前一步,沉颜侧身看我:“箫司乐,你久不在金宫,如何知道玉乐正偷盗宫中财物?哼,莫不是箫司乐公报私仇,在报当年玉乐正告密你私逃金宫之仇?”

看来,玉清泉是她的人。她现在可谓在后宫只手遮天,自然如此嚣张。

我轻笑:“哦?看来彩陶大宫女知道很多啊。玉乐正,你是否也是如此想的?”我看向玉清泉,她轻笑不语。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是,箫司乐这样做,不妥吧?”彩陶依然在为玉清泉说话,“箫司乐如此心xiōng狭窄,睚眦必报,今后如何服众?”

“本司乐服不服众无须你彩陶大宫女担心。倒是玉清泉偷盗的东西,可不一般。玉清泉。”我看落玉清泉,玉清泉垂脸依然孤傲,我也不急,含笑道,“如今寅国与圣龙已经长久和平,只怕你这磬……晚上用不着敲了吧。”

立时,玉清泉身体一怔,孤傲的神情中,透出一丝慌乱。没想到还真是敲磬传信。当初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她那有一下没一下的磬声更像电报与密码。

“玉清泉,在本司乐未想到如何处置你之前,入狱后切记不可乱语。否则,诛连家人,本司乐就帮不了你了。”我希望她能懂,她也应该能懂。我不知独孤翼会如何处理这颗棋子,但是若按墨刑的分析,必会除掉。

我虽然因当年出卖之事讨厌她,但也不想看到她被人杀害。没道理恨一个人就得把她弄死。间谍这种事,只有演起来,才知她内心的挣扎与痛苦。心中对她也有一些同情,趁龙墨焎还不知道,寅国的人尚未动手,将她逐出金宫便是。

彩陶的脸上yīn云笼罩,似乎我不将她放在眼中让她极为不爽:“箫司乐,这私密局现在由本大宫掌管,今日你若不说个清楚明白,本大宫不会让你在这里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大宫女。”玉清泉垂脸下跪,身上已无半丝抗争之意,只有无力的认命,“玉清泉认罪。”

“你!”彩陶瞬间脸色苍白,我微微点头,沉语:“来人,押玉清泉入狱!”

玉清泉不再说话,大家则是满脸狐疑。

“玉清泉你!”彩陶气结,气血上涌,对我拂袖,“箫司乐!咱们皇上那儿见!”

“哼。”我轻笑,“好啊,本司乐倒要看看你彩陶在皇上面前有几分分量。难不成你还想滚上皇上的床,独宠后宫吗?!”我知道我嘴贱,要嘛不说,一说必会得罪人!可是,我现在已不想再龟缩,既然金宫不会久留,何苦憋屈?

“你?!”彩陶的脸瞬间涨红,恼羞不已。

身旁的宫女有的窃笑,有的白眼。在金宫那么久,即便从从未算计他人,难道还看不懂这些女人的表情?

“哟!”我故作惊讶,“看来彩陶大宫女喜事快近了。皇上登基,一直后宫虚空,彩陶大宫女当初又立下大功,揭发我箫家谋朝篡位之事实,皇上非得封你一个妃不可啊!”

“箫满月!”彩陶已经是失声尖叫。我依然笑得春风拂面:“看来本司乐又有的忙了。”我转向众乐女,不再看气急红脸的彩陶,沉声道:“骏王大婚在即,速去排练,不得偷闲。都去吧!”

“是,大司乐。”在众人齐齐的高喊中,我傲然而立阳光之下,身旁是气恼而去的彩陶。彩陶,当年这个皇帝大叔的眼线,后又成为龙墨焎的内应。相对于至少还帮过我的玉清泉,这彩陶才是可气之人。

在众人退下之后,我招来了降职的梁乐正。我知她心里不服,但她是比晴姨更为狡猾,更会审时度势之人,故而,即便她心里恨我要死,也会咬牙对我阿谀奉承,恭喜道贺。

我便正好向她了解我不在金宫这段期间发生的一切。

果然,彩陶成了表面上的金宫御宠,常常被招幸。但是,也有传言说常常听到彩陶痛苦的呻吟,第二天,彩陶身上便会有伤。只是她遮盖极好,只有贴身宫女为她沐浴时才会看到。这些消息,便是从她那些贴身宫女嘴中而来,也不知真假。

我听罢心中一抽,难道……历史又开始重新上演吗?龙墨焎是与皇帝大叔最像的人呐……

“那我姐姐箫满萱呢?”

梁月正神色微变,犹豫不敢多言。

“你尽管说,我只当未曾听见。”知道她有顾虑,我如此说,俯脸不再看她。

先前她说彩陶说得津津有味,可见彩陶在集金宫大权于一身时,也招来不少人的嫉妒和怨恨。

而现在,她说起箫满萱却心存犹豫,可见另有隐情。不然箫满萱不过是在心清庵吃斋念佛,有何不可说?

“皇上常去心清庵。”

等了她半日,她说出了这句话,让我心生半丝惊讶。不过以龙墨焎的心性而言,留箫满萱在心清庵,必是为了报复折磨。他常去心清庵,也很正常。

“宫人们都在传言,皇上他……让她……看……看……”

“看什么?”我抬眸看她,她竟是面色有些发红,似是难以启齿,神色忧郁许久,一口气说出,“看皇上临幸其她女子……”

“什么?”我惊然起身,梁月正失措地说了声告退,逃一般地匆匆离开。

我抚额坐下。龙墨焎就是这样报复箫满萱的?让她看他和别的女人滚床?我简直无法想象箫满萱在宫里的生活。

龙墨焎虽然宠幸金宫女人,却从不留情,从未有人被封为妃或是夫人,唯一宠幸最多的,便是彩陶。我想这应该是龙墨焎当初答应她指证后的条件,或许会封她为妃。

只要一想到箫满萱,内心无法平静。如此羞辱,她怎能忍受?

现在就去找龙墨焎要人,不能再让龙墨焎如此折磨她。

第七十五章 暴戾的龙墨焎

走在熟悉的宫道上,宫人见我颔首道贺。曾经在金宫“叱咤风云”,大起大落的箫满月,谁人不识?

他们目光中的惊叹,感慨,疑惑还有许多许多不明的神情,都代表着他们对我回归的不可思议和惊讶诧异。一个谋朝篡位,险些砍头的逆臣,在今时今日,却又傲然挺立在金宫之中,怎能不让人惊叹?!

难怪民间会用传奇两个字来形容我这个箫满月的命运。

虽是大司乐,但其实并不可以自由往来各宫,这比我在做金宫大夫人时,自然少了些自由。但是,大司乐可以通过通报,进入各宫各院。

一路经过中宫,皆是向我道贺之人,但是,他们依然不敢与我太过接近。这些精明的宫人们,他们不确定皇上用我,但是否信我。他们还要继续观察,方会决定与我相处的尺度和距离。

当抵达东宫之时,侍卫将我拦住,正想通报,却见林侍卫长匆匆上前,对我说道皇上已有交代,若是我前来,不必通报,可直接入内。

这……可是大大的权利了。

龙墨焎等同给了我畅通金宫的权利,显然他是真的已经知道我是满月了。

我颔首一笑,急急入内,直往御书房。

果然真是一路畅通无阻。我虽认不全金宫万万宫人,但这万万宫人必然认识我。他们见我都不阻拦,敬立一旁。

当到达御书房时,我并没直接闯入,大门口候着太监宫女,还有守护的侍卫,再进去一门,门口便只有一三十挂零的太监,这应该是龙墨焎的心腹太监。

我走上前,他看见我吃惊行礼:“常发拜见箫大司乐。”

而我更吃惊。金宫大太监可比我这个大司乐的品阶高多了,犹如庞公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们只会向皇上、皇后、妃子、太后、殿下和公主行礼,向我行礼只会说明一个问题,就是他深知龙墨焎的心思,知道我在龙墨焎心里的分量。

就如当年皇帝大叔佯装看上我,庞公公对我恭敬有礼一样的情况。

一时间,我愣住了,一下子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是要见皇上吧?”常公公温和地问。这个三十多岁的太监面如冠玉,一如二十五左右般年轻。不过,太监一般都不显老。

我回神点头,轻问:“皇上下朝了吗?”

常公公含笑点头,微微弯腰,伸手相请:“大司乐请随本公公来。”说罢,他在前面引路。

我跟在身后。

进去不久,刚到御书房进门口时,便听到了彩陶的声音:“皇上,箫满月第一天任职,就公报私仇,诬陷玉乐正偷盗金宫财物,将玉乐正押入私密局,滥用私刑……”

纳尼?滥用私刑?呵,还真是会夸大其词。我都来不及到私密局用刑,这里便已经用刑了。怎么,彩陶喜欢用未来进行时吗?

我停下脚步,常公公含笑站在我的身旁。这个常公公,明知彩陶在打我小报告,却有意将我引来,这是打算借我之手除掉彩陶?宫人心计多啊,一不小心,就被利用。

可见彩陶平日跟常公公的关系并不好,估计彩陶自恃功高,又或认为可以用假遗诏之事要挟龙墨焎,必然气焰会与往日不同。

“如此嚣张妄为行径,若传了出去,有辱我金宫声名,皇上,您不能坐视不理,任由箫满月在金宫任意妄为!”

“哼……”久久的,传来龙墨焎一声带着笑意的笑,“箫满月是在报当日玉清泉告密之仇,由她去吧。”

“皇上!”彩陶急了。

“恩?!”龙墨焎的声音瞬间发寒,变得yīn沉,里面立刻变得寂静无声。

“退下。”龙墨焎低沉命令。

有人从里面大步而出,空气里布满yīn寒的怨气。

当彩陶跨出御书房台阶之时,她立时停住脚步,一惊,唰一下转脸朝我怒视而来。我垂眸而笑:“哼……”

“箫满月!”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忽然一把拽起我,“你来得正好!”

她拉起我再次大步入内,龙墨焎正埋首批阅奏折,听到脚步声面沉如寒冰:“你又回来做什么?!”

“皇上,箫司乐来了。”彩陶不紧不慢地放开我说。

龙墨焎朱笔微顿,随即唇角扬起一抹几乎不可见的笑,放落朱笔,朝我看来。

曾经,箫满萱和他便是一起坐在那张龙椅上一起批阅奏折。那时箫满萱对龙墨焎满心抱有期望。她爱他,她想得到这个俊美的男人。

可是,却没想到这个男人只是在利用她,而今,更是玩弄她了。

垂眸行礼:“臣拜见皇上。”

“免礼。”

“谢皇上。”

“箫满月,既然你正好在这里,不如跟皇上说说玉乐正的事。”彩陶看来并不知龙墨焎对我的感情,否则,今日她不会如此。

龙墨焎不语,只是含笑温和地看我。

我笑了起来,不看彩陶:“我本大司乐,怎么,处理一个乐女都不行了?而且,这后宫之事居然要闹到皇上这里,要你这统管后宫的大宫女做什么?”我转眸看向彩陶,她倏然一怔,我笑道,“皇上日理万机,如此小事还要皇上来定夺,你这金宫大宫女是白领俸禄的吗?!”既然已被认出,我也无需在做作地隐藏。

“你!”

“哼……”房内是龙墨焎的低低轻笑。他不像墨刑或是墨焱,开心时会哈哈大笑。这低低的笑声,已说明他内心的愉悦。

我笑看彩陶,她隐忍愤怒,不再言语。她应该了解龙墨焎,龙墨焎最讨厌聒噪的女人。既然她不敢聒噪,我就趁机小人,多多嘴贱:“哎呀,彩陶大宫女,看来你的权利不够大啊!否则,怎会无法干涉我【天乐府】的事?既是统管金宫,按道理我处理一个乐正确实该经过你的同意啊。想我当年做金宫大夫人时,一句话便能决定一人生死,而你……哎,宫女果然是宫女,加个大字,依然是宫女。”

彩陶的脸越来越白,我知道我嘴贱。可是,每每想到当年被她像犯人一样盯着,气焰比我这个主子还要嚣张,这口气闷在xiōng口,无法顺畅。即便后来是金宫大夫人。只因她与箫满萱同一阵线,又不能将她如何。

没想到,今日让我说了个够,总算是出了当年xiōng闷已久的那口气。

“**!”突然,她扬手朝我挥来,我立刻扣住怒视:“放肆,你真当自己是金宫娘娘了!”

忽然,银白的袍袖甩过我的面前,“啪”一声,打在了彩陶的脸上,惊得我瞬间放开了彩陶的手,彩陶竟是被一掌扇在了地上,半天没有出声。

我怔怔地看走到我身旁的龙墨焎,冷冷的杀气让他白色的龙袍越加显得冰冷。刚才的一切发生地太快,快得我都没发现他到我身边并打了彩陶。

之前只是传闻他打彩陶,而现在,却是真真正正在我的面前,让我一时心惊。

龙墨焎拂袖转身,yīn沉的脸上是隐忍的杀气,“滚!”异常无情的声音从他口中而出,彩陶立刻爬起来,捂住脸庞遮面而去。

我缓缓回神,心里还不至于像见到皇帝大叔那般害怕,但也已是发寒。因为龙墨焎只是给了彩陶一个掌嘴。这在这个重男轻女的世界很正常。

在这里,就算老公把老婆打死,都不犯法。

如果下次跟龙墨焎关系搞好了,我看有必要让他立一条不能打女人的法令。不过看来他自己……也未必能执行……

“皇上,您这样……不妥吧。”我垂脸站在他的身旁。

他缓缓卸去了身上的杀气,伸手朝我而来,我立刻后退一步,他慢慢收回了手:“这样你可开心了?”

开心?原来,他打彩陶是为了让我开心。

是啊,当初他说他喜欢我,我只说了一句:你要让我开心。

封我做大司乐,给石头一间酒楼,招小暹回宫,赦免箫家所有的罪,还有现在打彩陶,都是……为了让我开心……

“不,臣不开心。您打彩陶,彩陶不会记恨皇上,而是记恨臣。彩陶在宫中势力庞大,是金宫大宫女。皇上,您这不是让臣在金宫里多了许多敌人吗?”我抬眸看向龙墨焎,他的脸上早已没有打彩陶时的yīn厉杀气,只有温柔的微笑:“那不如……让她消失吧。”

他含笑的话却让我全身发寒。

他轻笑转身,侧对我背手而立:“这彩陶最近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居然还威胁起朕来,让朕封她为妃。哼,连朕都敢要挟,她的确是不想活了!”轻描淡写的话语,让我再次想起那晚金宫的大屠杀。当时他又是怎样的表情?也是这样唇角含笑吗?

他缓缓走回龙椅,坐下,再次拿起朱笔:“放心,朕知道你不喜杀戮,朕不会要她命的。之后你就代金宫大夫人之职,帮朕打理这后宫吧!”

“不,皇上,这不妥!”夫人一职在后宫里,非常暧昧。她即可是皇帝女人的代表,比如被皇上宠幸,又得皇上喜爱,但还没到封妃子的地步,便是夫人。同样,她也是一种官职或是敬称,比如箫满萱封的金宫大夫人,或是臣子的诰命夫人。品阶随夫。夫为一品,则其为一品夫人。

76-85

第七十六章 可怕的报复

当初箫满萱执政,封我夫人,自然不会有歧义。然而现在就不同了。是龙墨焎这个男人执政,再封我为夫人,还让我管后宫,就暧昧了。

“有何不妥?”他含笑淡语,“满月本是金宫大夫人,外人不知你们不同,也算是官复原职,旁人不会疑议。”

不疑议?怎么可能!箫满月才回宫多久,居然打理起皇帝的后宫来。怎么看,都会让人觉得这金宫大夫人跟皇帝有jq,给自己老公戴绿帽子。

“皇上,还是不妥,臣刚回宫,便打理后宫事务,会遭人非议。臣倒有一个好办法。”

“哦?”龙墨焎停笔抬眸,温柔地注视我,“说来听听。”

我微微垂脸,避开他那温和中带有一丝火热的视线:“皇上登基,但后宫虚空。先皇即便再不喜后宫争斗,也封了个箫满萱为满妃,替其打理后宫,所以,皇上也该立妃才对。”

“哦?那箫满月,朕娶你可好?”龙墨焎的声音拔了高,带着玩笑,却又透着认真。

“皇上真是玩笑,臣已是人妻了。”感觉气氛有些不对,还是赶紧溜得好。

龙墨焎不再说话,总觉得火辣辣的视线晒在头顶,让人焦灼不安。

“过来。”他忽然说,带着命令的语气。

鬼才过来呢!这人果然和皇帝大叔有点像。

我立刻说:“臣肚子痛,臣告退。”转身赶紧跑。

出了御书房的大门大大松了口气,门口的常公公眉眼含笑,年轻俊美的面容透出太监的妖娆。忽然想,龙墨焎喜欢女人做什么?他就该喜欢男人,跟墨焱折腾去。然后身边有这么个漂亮太监,多么和谐美好!

“箫满月!”里面传来龙墨焎yīn沉的历喝,“你给朕回来!”

我缩在门边,对笑眯眯的常公公轻声说:“劳烦公公跟皇上说,就说我滚远了,改日再来面见。”说罢提裙快溜。

方才彩陶在,我才敢跟龙墨焎这头喜怒无常的乖戾狮子在一起。即便是跟彩陶争执,也不想跟龙墨焎单独相处。

他打彩陶那一巴掌,还有那清脆的巴掌声,至今清晰地回荡在我的耳边,太清脆了。这一巴掌若是落在我的脸上。

嘶——

入戏太深,真感觉右边面颊火辣辣地疼。龙墨焎真乖戾,还是躲远点好。

出了门,才想起找龙墨焎是要箫满萱的,结果被彩陶这一闹,给忘了。此刻,我是不敢再回去了,先回去压压惊。

走出东宫,到一处僻静假山之处时,忽然从假山里冲出两个宫女,一人扣住我一条手臂,将我用力拽入旁边的假山,迎面有人要扇我耳光,我本能地抬脚就踹!

一脚踹在她小腹上,她“哎哟!”一声跌地,我才看清是彩陶。她气恼地指向我:“给我打!”

立刻抓住我的宫女就要打我。

我是会三脚猫的,好不好!

这就是上戏剧学院的好处,什么都会一点的!

即便不能抓抓强盗小偷,对付两个柔弱宫女还是ok的!

一手一个,一脚一个。没两下,两个宫女都被我打趴下了,哎哟哎哟直叫。

“你,你,你会武功?!”彩陶惊诧地朝我指来。

从我入宫以来,因为受宠金宫,谁敢打我?自然没人知道我会防身术。

我拍拍手,冷视她:“你闹够了没有!是不是龙墨焎还不娶你,你急了?!”

彩陶一怔,旁边两个宫女赶紧开溜。她从地上站起来,被龙墨焎扇的半边脸依然红肿,她恢复镇定,沉脸看我,即便此刻再狼狈,也不能失了气势:“你怎么知道?”

我背手身后,侧身傲然而立:“你知道的,我都知道。我知道的,你未必知道。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摆布的箫满月了。我在这里警告你,要想龙墨焎早日娶你……”我撇眸看向yīn脸的她,“以后就少管我的事!”

“哼,我还当你箫满月有多大的能耐……”彩陶也转身冷笑,“原来,也是跟皇上上过床了。”

“切!原来你也就这点智慧。”我冷嘲,她愤然朝我瞪来,我不屑看她,“不要拿你那点智商来侮辱我!难道女人只能靠身体上位吗?你这个白痴。正因为女人把什么都给了男人,男人才不稀罕。我已是有夫之妇,你若在宫中敢胡乱造谣,难保你不会也消失在私密局。”

“谁敢?”

“谁敢?”我轻笑反问,“皇上就敢!你夜夜威胁他娶你为妃,他已经心生厌烦。我是好心提醒你,现在,他已经不是五殿下,而是皇上了。而你,只是一个大宫女。你的身后有你的家族,但是,你确定你的家族能跟皇上对抗?莫到最后妃子做不成,连家族都给害了。”

她在我的话语中,缓缓垂眸,抿唇沉思。眸光游移闪烁,带出一丝恐惧与害怕。

“彩陶,你确定你真的了解皇上吗?你真的能在朝堂上揭发他吗?好自为知吧。”说罢,我转身而去。

走了没几步,身后却在此传来她的声音:“既然,你好心提醒了我,那我,也好心告诉你一件事。”

我立定脚步。

她缓缓从后而来,站到了我的身旁:“皇上因为憎恶箫满萱当年负了他,故而……命人将箫满萱,也就是你的姐姐……给强/暴了。”

心中立时一惊,双耳只剩一片嗡鸣。

“我彩陶佩服你的大胆,敢跟皇上要箫满萱,所以,也劝你一句,要了箫满萱之后,你还是速速离开金宫的好。今日皇上因我告发你而打我,这一巴掌,倒是把我给打醒了。原来你在皇上的心里,与我,与箫满萱,与任何一个女人,都是不同的。你……没感觉出来吗?”

我转开了脸,脑中依然震惊于龙墨焎如此让人发寒的报复手段。

彩陶缓缓俯到我的耳边,轻吐话语:“看来……皇上想要你呐……箫满月!但是,你也别得意,你是不知皇上的可怕。如果,他得不到你的身体……他会发狂,会发疯!他会像虐待你姐姐那样,打你,亵玩你,找人来凌辱你……”

“够了!”我厉声喝断她的话,她在我身旁仰天而笑,笑容竟是有些扭曲:“哈哈哈……我们谁也不了解皇上,他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的目光开始变得涣散,出现了让我心惊的空洞神情,“可他,最喜欢的还是我,只是我最近有些不乖……我会听话,会听话的……那样……他就会封我为妃……我会成为金宫唯一的妃子……唯一的妃子……”她一路轻喃,一路趔趄地走出了假山。

我呆愣愣地站在她的身后,她一步,一步失魂落魄地走出去,嘴里不停轻喃,一时感觉天旋地转,站立不稳。

有人忽然从我身后扶住了我,我戒备地转身,却看到了一个太监。然而,我一眼就认出了他的眼神,扑入他的怀中:“刑,你看到了吗?变态了,真的变态了!”

他将我拥入怀中,轻抚我的后背:“别怕,老五不会这样对你。而且,彩陶的话也未必是真。她只是……被龙墨焎打怕了……”

身体一阵战栗,在他温暖的怀抱中从上到下一抖:“我想起皇帝大叔了……”

“别想了,老五比父皇……好些……”他的语气显得有些低落。我知道,我让他想起当年他的母亲和他被皇帝大叔虐打的光景。

“这里的女人跟你们世界不同,她们有奴性,男人至上。所以,她们被打不会像你们世界的女人那样反抗,用你们那里的法律保护自己,这里的女人……只会忍受……直到……再也忍不下去而疯癫……”他的声音就像秋风一样让人心寒。

“也不一定……我们那里的女人也不是都会抗争,很多也是这样忍受下去,畏惧自己的老公。可是,我真的无法相信,彩陶说龙墨焎找人强暴箫满萱,他,他……他真的会那么做?”

“不会的,老五还不会那么无情。”墨刑近乎肯定地说,宛如他不会接受龙墨焎变成第二个皇帝大叔的事实,“我离开金宫后,为以防万一,中断了与金宫的所有联系,所以对金宫的情况,并不十分了解,也是我……不想知道。”他垂脸一叹,金宫有他太多不好的回忆。

恍然发觉他没有变声,疑惑地看他:“墨刑,你怎么没有变声?”

“哦……”他笑了起来,总算扫去了脸上的yīn翳,“小太监何须变声,是不是~~~老婆大人~~~”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忽然,他老婆大人四个字瞬间卡住了音,音调细而高,再加上他敲起兰花指点上我的唇,活脱脱一个妩媚小太监。

抚额,原来如此。

“箫大司乐~~要不要奴才伺候你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娇滴滴地说着,要吻下来,我抬手就挡住他嘟起的红唇:“我可没心情跟你玩。箫满萱,玉清泉的事让我闹心死了,我得尽快解决。”

他的神色一正:“说得是,私密局也不安全,若是有人在饭菜下毒……”

“啊,真麻烦!你呀,把所有线都快些连起来,金宫里没了眼线,跟瞎子有什么两样!”尤其是在龙墨焎这么乖张的人下面,没眼线的话,逃都来不及。

第七十七章 金宫眼线

“哈哈哈……你想知道宫内之事还不简单?”他忽然面露几分神秘,“有一个人,知道金宫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谁?”金宫里还有这样隐秘的高人。

“就是……”他故意拉长了声调,在我耳边悄悄说了出来,“那个喜欢写书的人。”

“墨沄!”我有些吃惊。他含笑将我带出了假山,规规矩矩地低头走在我的身旁。

以前看龙墨沄的书就觉得奇怪,他怎么好像知道一切。

现在,似乎明白了一些。可是,依然还是有些迷惑,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刚才怎么不出来帮我揍人?”我轻声嗔怪。

他低头笑:“你知道,我从不打女人。而且,我对老婆你有信心。你时常打我,难道那两个小宫女还对付不了?”

这话听着xiōng口发闷。我有那么野蛮吗?再说,我哪次真打了。还不都是拿软垫敲他两下,然后他就往床上躲,把我骗上去,然后……再然后……跟他……滚床……

抚额。我怎么每次都上当,最后都是他把我制的服服帖帖的……

哎呀呀!我不害臊地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呀,害的我脸都红了。都怪那风骚下流的妖孽。

“老婆。”他紧走两步到我身边低语,“你怎么脸红了?在想那个?你看,刚才在假山那里我说要服侍你,你偏不肯。这种事女人憋着,也是要憋坏身体的,会长痘,会老得快……”

“你!”我好想打他。可是,已经到中宫湖边。四处都是人。有的还正朝这里看,怎么揍他。

他低头抿唇笑,我一口气憋在xiōng口不上不下。看到湖边凉亭。走了进去,他忽然扬手挥过我的面前,手指轻动。一把黑色的绸扇神奇地变了出来,打开。为我开始扇风。

所有的气,因他这小小的魔术而消,忍不住甜蜜而笑。深怕被人看着古怪,转脸朝向大湖。他总是会给我一些小小惊喜来哄我。家有骚夫,也很不错。

这个我两次落下的湖,几乎占据了中宫的一半,每一个角度看过去。她都展现出不同的景色,不同的美。现在已是盛夏,正是我当年第一次落湖后的一年,所以感触颇深。

“老婆,你还记不记得这个凉亭是什么地方?”身旁传来他的轻语。

我看了看,因为内湖巨大,所以湖边时不时会有一座凉亭。

“你再仔细看看。”

我起身仔细打量凉亭,站在凉亭入口边,身边时石桌石凳,耳边恍然出现了“哗哗”的雨声。这是……墨刑向我表白时的那座凉亭。

“想起来了?”他走到我身后一边扇一边轻语,远远看来,只当是一个乖巧的太监给大司乐扇风。

我垂脸而笑,那时。他也是这样站在我的身后,对我说出他的心意。可是,那时我拒绝了他。再次转身之时,寂静的凉亭里,只剩下他留下的伞。

当时心情烦乱,依然深爱墨焱,只觉他的表白让人生厌。而今回忆起来,却因为爱他而多了一丝甜蜜。

还记得和墨焱刚分手的时候,每天醒来最害怕地便是踏出房门,走在与墨焱无数回忆的金宫之中。若是没有他和师傅他们……真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

而现在,这金宫因为我与墨刑的感情而再次变得温馨起来。因为,这里也同样充满着我与墨刑的无数回忆。

“我说怎么【天乐府】找不到你,原来你跑这儿乘凉了。”听到这个声音,我立刻欣喜地朝她望去,炎热的阳光下,走来了一身翠绿夏裙的龙墨影。而她的身旁,是三公主龙墨冰。

她手摇团扇而来,看了一眼我身旁的小太监:“你倒是不客气,才回来就使唤太监了。”

“好久不见,八公主,三公主。”我请她和龙墨冰入座凉亭。她也唤进两个宫女,分别给她和龙墨冰扇风。

龙墨冰一坐下,便又懒洋洋地单手撑在圆桌上,慵懒地看我:“你这人也是奇,就像那蟑螂,怎么也不死。”

“扑哧。三公主,怎么,我不死让你失望了吗?”

她横白了我一眼:“本公主怎么舍得你死?”

现在墨焱和龙墨焎都认出了我,我也不必再佯装不认识这些宫里的好友,那样自己都觉得演的太过。

“刚才去【天乐府】想给你道贺,却没找着你。”龙墨影一脸气郁,“这么大热的天,我们两个公主主动来找你这个大司乐,你得多荣幸?居然敢不在?!”

“哎哟。”我只感觉冤屈,“两位公主殿下,你们来找我也事先打声招呼啊。你们是知道我这人坐不住,喜欢乱跑的。”

大家笑了起来。夏风因为湖水而带出了清凉,驱散了亭中炎热之气。再多的事,也得先伺候这两位公主呐。

陪她们畅聊了许久,期间有人来请我去墨焱的宫苑,被龙墨影和龙墨冰打回。说现在我只属于她们。

我想,应该是骁骑公主找我。想到她,也就不想去。

然后,龙墨影就开始调侃墨焱,说他现在被骏王妃看住了。

我说骏王才回金宫,她怎知?

她白了我一眼,说女人的直觉是白长的吗?她说昨晚和墨焱还有骏王妃一起饮宴,就看出来了。别看骏王妃沉默少言,但那双眼睛可是分外犀利。一看便知是个狠角色。以前墨焱不喜管束,四处逍遥,现在,算是被人管住了。她只等着看好戏呢。

说完她狂笑不已。笑得墨刑在旁边也一阵脸色古怪。

然而,就在她笑得幸灾乐祸的时候,龙墨冰忽然说:“哎,独孤娉婷这么好的女人给老七可惜了,应该给我才对。不知她能否接受我,我倒是不介意她也跟老七在一起。”

“咻~~”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登时,整个凉亭的温度直降十度,一阵yīn冷,天都yīn了下来。墨刑的眉角抽了半天都没停。

本想借机打断这聊天去办正事,却看到在远处时时晃悠的常公公,还是决定继续留在亭中陪龙墨影和龙墨冰聊天。

常公公那样偷偷摸摸,八成是龙墨焎想找我。而天色已晚,这一去,就难说可以准时下班了。

只有让墨刑去看看玉清泉,顺便做一些提醒。玉清泉的命现在不是我说了算,而是独孤聘婷说了算。她打算怎么除掉她?会不会把她当做一份特殊的礼物交给龙墨焎以示对两国联姻的诚意?这都很难说。

以龙墨焎的脾气,背叛他的人只能有一个下场……

身体一寒。所以,还是要去找独孤聘婷方能给玉清泉一条活路。

酉时一到,立刻出宫,脚步飞快,不给任何人留我的机会。墨刑说过,绝对不能留宫。只要一留,想出来就难了。

出得宫门之时,墨刑已经一身石头的装束如同在梨花镇每个夜晚一般,接我下班。与他散步回家,已经成了我们每日的习惯。

我跑上前,挽住他的手臂,他拿出了一个馒头,我高兴地接过垫饥。无论现在什么身份,如何衣食无忧,他的馒头,依然百吃不厌。

因为我吃的不是馒头,而是他的深情。

和他缓缓散步回家。可隐隐的,总感觉身后有人注视。火。辣辣的感觉,十分真实。

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却看见金宫宫门内塔楼之上,一白色的身影立于楼中,银色的龙袍,在夕阳橘红的光线中,染上了隐隐的红。

不敢去触及他的目光,立时回头,啃着馒头。墨刑做的馒头,吃下去能让我心安。

“没事,有我在。”墨刑将我愈加拥紧一分。

心里,依旧多了一丝担心:“我担心的是你。不知道他会对石头做出什么事来。”

“呵……放心,我自会小心。”

才入宫第一天,已经感觉到金宫让人近乎窒息。真想尽快带走箫满萱,离开金宫。

可是,我现在又怎能轻易离开金宫呢?

而这一天,龙墨焎其实也给石头找来很多事做。比如酒楼的接管,好在石头聪明,随便找个借口溜了,来宫里照应我。似乎龙墨焎想让我和石头的接触渐渐减少。

这让我想起以前演时装剧的时候。某公司的大老板看上了下属,但她是别人老婆。于是,他开始带她出差,让她和自己老公的接触越来越少。再加上和他一起出差,流言蜚语开始不断,于是老公开始怀疑自己的老婆,冷战开始,反倒给了老板更好的机会。

当一个男人想得到别人的女人,他会用尽心机。但是一个女人,想得到别人的男人,只需骗他上自己的床。

当我把这个感叹说出来的时候,墨刑挑挑眉,说墨焱跟独孤娉婷突然感情升温,很有可能是独孤聘婷把墨焱骗上床了。

于是,我满脸黑线,这个家伙。

正好有人来敲门,我黑着脸去看谁来了。

老陈开门之后显得分外恭敬。当时心里还惊了一下,以为是龙墨焎来了。可是,当三个男子共同进入时,我立时欣喜万分!

现在真是杯弓蛇影。来人哪是龙墨焎,正是我的师傅墨悭,墨沄,和子遥。

他们来看我了!真是不该,理当今日去拜会他们的。

第七十八章 爱他自然认出他

我欣喜上前,月光之下,是龙墨沄,同样喜悦的脸庞,忽然好奇他第一次正式出现在人前的时候,得让龙墨焎,墨焱,还有满朝文武多么惊讶?会不会惊堂大叫,乱作一团?

子遥手里还提了四壶酒。只有师傅走在最后面,依然用长发遮面,但也已经不惧人前。

“越王,南洋王,子遥先生,你们,我真是该死。今日本该先来拜会你们的。”此刻的心情,已经不是激动二字可以简单形容。

龙墨沄的笑容略带一丝腼腆,这让他和皇帝大叔完全不同:“满月,没关系。白天我们也在忙,你找我们,未必能找到。现在没打扰你吧。”

“怎么会?你们来小暹一定会高兴死的。”

“夫人,老奴这就命人备茶去。”老陈显得更加积极。我当即拦住他:“家仆都歇了吗?”

老陈点点头:“老爷交代,酉时三刻全院宵禁,所以他们都已经各自回房了。可是,王爷们来了,他们该起来伺候。”

“不必。我来便可,你也回房休息吧。”晚上有时是墨刑和他的人开会的时候,为防麻烦,所以让家丁酉时三刻必须回房。这也是我们家第一条,被人认为古怪的家规。

老陈只有是一声,低头而去。

随即,我喜悦地邀请他们进入后院:“今日你们若不来,明日我也想去看望你们。子遥,我们今后倒是可以常见了。”

“是啊是啊。”子遥也颇为高兴,“酒友回来了,我们今晚应当好好喝一场,看,我可是给你带来了杏花村的酒!”他举起酒壶。在我面前晃。

我一把接过一壶,迫不及待地边走边打开,扑鼻的酒香让人心旷神怡:“这酒拿来的正好。他也一定要喝。”

“他?”三人略带疑惑地看我。转眼已到后院,正想去通知墨刑,谁知里面已经传来石头愤怒的声音:“你们真当我是你们账房先生嘛!混账东西。一个个都爬到我头上了!居然敢使唤我起来!”

瞬间,三人一时僵硬。我也僵了,望进院子,石头正一手叉腰,一手对着空气甩账本,下巴高抬四十五度,瞪视夜空。长长的发辫一如往常环在肩膀,修长的深蓝身形。在月光下透出一分特殊的帅气。

小暹很淡定地坐在他身边的石桌旁吃桃子,倒是他颇有大当家气定神闲的风范。

“混账东西!”石头愤然将账本摔在石桌上“啪!”一声,面沉如铁,双手叉腰气呼呼地xiōng膛起伏。

小暹无意间看到了我们,惊诧地瞪圆了眼睛,怔怔惊叹:“父,父皇……”他直直地看向龙墨沄,目瞪口呆。

是啊,小暹还没见过龙墨沄真正的脸。

石头听到他的惊呼立刻顺着他的目光朝我们看来,登时。他的神情瞬间僵滞,眼神里涌起了无法遮掩的激烈情愫。

那一刻,鸦雀无声。

小暹惊愣愣地从凳子上下来,桌子底下居然钻出了琅琊。是真正的琅琊,褪去了黑色,还他一身红棕亮眼毛皮,还有尾巴稍上那一点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火红。

气氛忽然莫名地显得有些尴尬。我看向墨沄,师傅还有子遥。墨沄看石头面露一丝疑惑,眸光里是星星点点的似曾相识。师傅却是看向了琅琊,目露微笑。倒是子遥,显得格外惊讶,久久盯视石头,红唇微张,半天僵硬。

“呃……”石头终于回过神,尴尬地舔舔唇,发出了这个略显僵硬的单音节,看看我们,垂下脸,“呃……”

“父皇?!”最后,还是小暹打破了这个僵局。他吃惊地朝龙墨沄而来,龙墨沄收回停留在石头身上的目光,微笑地看向小暹,“小暹,我是你六皇兄。”

小暹吃惊地顿住脚步。石头转脸松了口气,赶紧拿走账本在大家都看小暹时转身回房。只有,一个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随他而去。

子遥的惊讶盯视让我心里产生了一种古怪的滋味。这三个人里,只怕只有子遥与墨刑接触的时间最多。他们可是酒友,时常在夜晚外出去杏花村喝酒。他们是好朋友。墨刑说的。只是墨刑一直不知道,他居然喜欢他。

面对自己曾经暗暗相爱的人,他的一言一行必然深深刻入心中,无法忘记。如同我认出孤心,认出石头一般。他是否也因为方才墨刑的本性暴露,而已经认出了他?

小暹目露惊喜,朝龙墨沄和师傅大步跑来,黑亮亮的大眼睛里带出了泪花,朝他们扑去:“大皇兄!六皇兄!”

他们将他环抱,喜悦的团聚画面,让这个夜晚变得温馨。

想之前即便是小暹最喜欢的墨焱和龙墨焎到了我们梨花镇,他也从未露出这般惊喜的表情。反倒是平日与他不怎么接触的师傅和墨沄,反倒让他变得激动。或许真是最爱的人,伤得最深。

他最崇拜的龙墨焎和龙墨焱,却是伤他最深的人。也难怪他再见他们时,会憎恨讨厌。

“六皇兄,你居然跟父皇长地一样!吓到我了,我真以为父皇复活了。”他把师傅和墨沄往院里拉。一身青白柳叶长袍的龙墨沄,除了透出他本有的书香,还多出了一分文人的清气。不再畏畏缩缩,而是大方自然。

龙墨沄微笑地摸摸小暹的头:“所以,六皇兄才一直不敢见人呐。”若是从前,墨沄断不会这样大方说话。这几个月,他也变了好多。

小暹挠挠自己的头:“我还总是看你的书,却不知原来你长相如同父皇,真是白做你的读者了。”

“呵……”墨沄也略带腼腆而笑,“而且,人死怎能复生?”

“这可不一定。”小暹随口说出,却让众人的目光落在他一人身上,子遥再次看向石头的房间。小暹似是察觉自己也有说漏嘴的时候,立刻让大家赶快坐下。

大家纷纷落座,我将酒放上石桌时,墨沄问道:“方才那位是……”他指向敞开的房间,里面灯光明亮,一个身影正在忙碌。

“哦,正是家夫王白石。”

“王白石……”他侧脸深思。与皇帝大叔一般俊美的脸,在丝丝缕缕的刘海下,更是带出了一分精致。他像皇帝大叔,更甚于皇帝大叔。精致的美男,无一处不被精心雕琢。

再看师傅,虽然已经走出自己的世界,可是似乎因为脸上的疤而依然无法抬起xiōng膛,正面对人。

这时,石头又匆匆走了出来,手里是放有茶壶和茶水的托盘,面带笑容,已无方才的杀气。但是那脸上的笑容似是因为有意克制内心的激动而显得有些不太自然:“老婆,给各位上茶。”

“恩。”我接过茶盘,他坐下接受大家观瞻。也忘了平民该向王爷见礼。看来刚才他回房冷静去了。呵,和兄弟忽然相见,定让平日镇定的他也激动了吧。

墨沄笑道:“真没想到满月这么好的女子,便宜了你这个卖馒头的。”

“呵。”有人起了话头,气氛开始自然起来,琅琊蹲在一旁,看来看去,还叫了一声,“喔!”

就在我给大家上茶时,突然从墨沄衣领里探出了我们熟悉的小脑袋,是文小公子!

墨沄也是一惊,哈哈笑了起来,文小公子窜下去,琅琊趴在了地上,和文小公子玩了起来。小暹主动去拿瓜果糕点,一派其乐融融。

“是啊,我石头几世修来的福气,娶到了大司乐。”他拉住我的手,将我拉坐一旁,握住我的手,对我百看不厌。

深情的目光,羞煞旁人。看,那三个男人都回避目光了。正巧,小暹欢快地跑回,放上瓜果点心,问我:“姨,你见到六皇兄不惊讶,是不是早知道他长得像父皇?”

再次是小暹,帮我们缓和气氛。

大家再次笑了起来。我点点头,问墨沄:“墨沄,皇上他们看见你时,是不是吓坏了?”

“呵……”墨沄忍不住笑了。看来当时的情景一定很有趣。

“那算是圣龙最乱的一天了。”没想到,未曾开口的师傅,笑谈起来,抬手放落墨沄的肩膀,“老六那天穿斗篷上殿,然后,在所有大臣面前拿下斗篷,呵呵,小月,你不在真是可惜了。那些平日再镇定的大臣,都慌忙向老六下跪,喊先皇万岁,哈哈哈……”

“真的?哎,没看到真可惜。”

“是啊,我当时也被他们吓到了。皇上让我过两天再上朝,好让大家适应一下,那天把皇上也给吓到了。”

“我看他是心虚吧~~”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我撇开脸嘟囔,师傅和墨沄眼神闪烁起来。

“咳。”石头握住我放在石桌下的手,捏了捏,我睨他一眼,他微露严肃的神情。好吧,知道这话题太严肃,不说了。

“请问……石头兄弟家乡在哪儿?”子遥忽然问向石头,墨沄和师傅看向他,他只看石头。

石头扬唇淡笑:“大昭湖。”

“大昭湖?听说那里的鱼很美味。请问石头兄弟,那里还有什么特产?”子遥居然追问下去。

第七十九章 小小的团聚

石头镇定笑答:“除了我们的大昭鱼,还有虾蟹都很美味。每到深秋蟹黄时,正是品蟹最佳时刻,若是再配上我们家乡用大昭湖的湖水酿制的十里香,那真是让人欲罢不能。还有我们那里的草药,也是十分有名。对了,还有我们那里的女子,那是……”

抽眉,这谎也扯太远了,伸手在石桌下掐他大腿,他故作深疼:“嘶……这位兄弟,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他日若有机会我带你去。”

子遥不说了,垂脸带出几分落寞和哀伤。他在试探石头,他已经怀疑石头的身份。可是石头对答如流,让他那丝希望,再次破灭。毕竟石头的声音,与墨刑相差太远。或许,他只是一种强烈的感觉,然而这份感觉却在事实面前,显得分外无力。

心里有些酸涩,由此可见,子遥是爱墨刑的。可是……我的感觉怎么就那么古怪呢?

墨沄目光落在子遥哀愁的脸上,眸中也带出几许感伤,忽然,他朝石头看来:“石头兄弟可认识碧家?”

石头微微一怔,显然是因为墨沄问得太过直接。他这句问,也立刻吸引了子遥的目光。子遥看向他,眸中带出了千百滋味。

师傅微微拧眉,似是尚不解何以墨沄怎么忽然问起了碧家。

“六皇兄,碧家那么神秘,石头哥哥怎会认识?”忽然间,小暹帮石头回了话。

墨沄淡笑点头:“碧家是二皇兄的娘家,小月,你不是一直认为他没死吗?”他忽然朝我看来,石头看向我,我也是一怔,墨沄好一双犀利的眼睛。是啊。作家的观察力不敏锐,如何能写出让人产生强烈共鸣的精美文章?

“呃……是。”

“那何不找个机会去碧家问问。”墨沄已与我离开之时越发沉稳老练。可见这几个月,变化最大的便是他。忍不住感叹:“墨沄。你比我离开时变得更多了。”

没想到我的话让他和师傅相视一眼,叹息一声落眸。师傅正经而深深地朝我看来:“当时你落难之时,我与老六皆束手无策。那之后。我们便决定要努力让自己走出yīn影,强大起来。方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他和墨沄再次相视一眼,彼此鼓励地捏紧了对方的手。

原来是我,让他们下定决心走出自己的世界。

“对了,我听说你把玉清泉下狱了?”师傅略带惊讶,再次朝我看来,“莫不是因为当初她出卖了你?”

“不,师傅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他淡笑垂脸。摇了摇头。

“是……”心里多了分迟疑,这当说吗?没想到石头在旁边已经说了起来:“玉清泉因憎恨圣龙,而做了寅国的探子。”

“什么?”三人同时惊讶而语。

石头继续说道:“现在两国联姻,所以月儿担心寅国会除掉玉清泉,才下狱加以保护。”

师傅听罢,神色开始变得不定。墨沄交握双手,也显得分外不安:“入狱就安全吗?金宫哪里安全了!”

他透着一丝激动的话语,让他的声音也打了颤。子遥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平静。他叹息一声,陷入沉默。

“不如让那玉清泉跟六皇兄走啊。”小暹忽然说。大家看向他,墨沄微微一怔。小暹面色平常,“六皇兄不是喜欢那玉清泉吗?带她走啊,离开金宫。”

子遥先前拍墨沄肩膀的手。因为此话而慢慢滑落,低脸也陷入了沉默。

师傅微微拧眉,看了不语的墨沄一眼:“还是我带她走吧。”

没想到,却是师傅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他拍拍墨沄的肩膀,墨沄闭眸点头。似乎,在我不在金宫的这段时间,很多关系,发生了更加微妙的变化。

不过,想想师傅带玉清泉走也是有原因的。一是玉清泉不喜欢墨沄,二是玉清泉的父亲,在师傅身边。

我也不禁点头:“好。就这么决定。我还要去骏王妃那里一趟,跟她要玉清泉的命,否则,玉清泉呆在宫里的这段时间,还是不太安全。”

大家听了,纷纷点头。忽然石头提议喝酒,于是酒杯摆开,大家在月下畅饮起来,才扫去了之前的话题给大家带来的沉闷。

师傅说我更加沉稳了。我说师傅更加男人了。他呵呵摇头笑,说自己连喜欢别人的勇气都没有,还算什么男人。

墨沄看看他,又是一阵感伤。墨沄真是个多愁善感的男人。不知怎的。他忽然调侃起子遥来,说他以前明明喜欢墨刑,也不敢说,果然也不够男人。

子遥听着生气,反过来调侃墨沄,说他当初为了写男人喜欢男人的书利用他,利用完了不认账,虚假至极。

墨沄听了生气,说如果墨刑就在这儿,他子遥敢不敢当面承认。

子遥酒喝多了,一下子站起来,把酒杯对着石头,忽然大声说:“墨刑!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

“噗!”石头的酒一下子就喷了,我和小暹一起在旁边抽眉,就连琅琊都笑岔气了。

“但是!你已经死了!”子遥居然还继续说下去,“所以,我又喜欢别人了。这个人虽然跟你一样也喜欢女人,但是,我会努力让他喜欢男人的!所以,你祝福我吧!”

“噗!”又一个喷了,却是师傅。紧跟着他就是一阵咳嗽,还奇怪地去拍墨沄的背,墨沄一脸苍白,文小公子蹿上他的头顶摸他的脸,忽然,他拍案而起,拂袖走人:“晚了,该回去了!”

“龙墨沄!你这个敢做不敢认的懦夫!”子遥指龙墨沄后背,龙墨沄登时顿住脚步,师傅一看急急上前,像是要宽慰龙墨沄,龙墨沄袍袖甩起推开师傅,紧绷后背转身,朝子遥大步而来,到他面前时,子遥醉然一笑,竟是那般地妖娆动人。

龙墨沄斜睨他:“我没兴趣跟一个酒鬼说话!”说罢,他从怀里抽出了一本书,“小月,给你,希望能帮到你。”他把书扔给我,转身就走。

子遥“哈哈哈哈”大笑,醉醺醺跟了上去,又是像那次雪中一般,与墨沄纠缠推搡而去。

院子里,只剩下叹气的师傅。很多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我看到师傅,想起了墨刑去伤疤的精油。立刻跑回房取出,拿起师傅的手,在他发怔时放入他的手中:“这是去疤的精油,每晚涂抹在脸上,一年后应该会消疤了。别再这样不自信了。你的箫,天下无敌。爱上你箫声的女人,一定不介意你的容貌。到时你的疤再去了,还不迷倒无数女孩?”

他攥紧精油瓶,眸中又是许多星星点点的东西。

真希望能看到他们各自的幸福。可是,似乎是看不到了。

叹气转身时,石头提着酒壶单手支脸妩媚地火辣辣地盯视我:“小暹,去送客,我跟你姨,要说一些成年人的话。”

小暹横白他一眼,似是不稀奇地说:“切,还不是那种事。琅琊,走。”琅琊和他一起出了院,尾巴敲得高高的,尾稍上那点火红在夜色中分外妖娆。

“老婆~~~”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向我招手,“来嘛~~~”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你这色狼。”转身不看他,他醉醺醺起身,一步一步朝我而来,然后一把抱住我,“今晚我很高兴,想跟你做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滚开。今天忙了一天,我累着呢。”

“你就嘴累了一个下午……”他的手开始上下游移,我无语,我确实跟龙墨影和龙墨冰聊了一个下午,“走了!”他忽然将我一把抱起,我立刻指石桌上的书:“书!书!”

他随手带起,进房,关门,熄灯,滚床~~~

“刑,墨沄变了好多,简直像两个人……”我在他身旁感叹。

他的手在我赤。裸的手臂上来回抚摸:“是啊,他毕竟是父皇的儿子啊……”

“你猜师傅说不敢喜欢的人是谁?”

“还能是谁?”他的声音里带出了醋意,“他喜欢的人一开始和老七在一起,他自认比不上老七,所以他连想都不敢想,规规矩矩做那个人的师傅!”

“呃……”转身。似乎提起了一个不好的话题。

“想逃?”他的腿架到了我的身上,锁住我的腿,“一路上都没亲热的机会,今晚你是不是该好好补偿我呢?月儿~~~”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的手往我大腿而去,热杵再次顶上我的后臀。

“别闹,明天还要早起呢。”我充满哀怨。

黑暗中,是他开始yīn郁的眼神,突然,他翻身背对我,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可恶的老五!”

呵……知道他心疼我啦,我也不能让他忍着,于是,只能……再一次开仓放粮,喂这头饿狼。可是,只能一次哦~~~

第二天,我坐在【天乐府】大司乐的“办公室”里看龙墨沄留给我的书。才翻开第一页,我局发现他写的是龙墨焎和箫满萱!

之前看过一本是讲他们曾经的故事,以及箫满萱成为“女皇”后的纠葛。而现在这本,是从箫满萱垮台开始。

然后,我看到了箫满萱跪在龙墨焎的身上,苦求他的原谅。眼前,渐渐出现了箫满萱哭泣,和龙墨焎轻鄙冷视她的画面……

第八十章 忙碌的大司乐生活

“焎,小暹真的是我们的孩子……真的是,你信我好不好,好不好?焎,我爱你,我知道你对我是有感情的,你是爱我的,否则你怎会如此恨我?”箫满萱痛苦地抱住龙墨焎的大腿,眼中还有对这个男人的一线希望。

“少自作多情了!你这个**的女人!”龙墨焎抬脚将她无情地踹开,她匍匐在地上悲伤落泪,龙墨焎冷冷看着地上的箫满萱,“你真以为朕还恨你当初的负情吗?!哼,朕恨的是你的妹妹,她换走了我最爱的女人!”

箫满萱泪眼中露出不解的目光:“我妹妹……小月?她,她怎么换走你最爱的女人?你不是说过最爱的是我吗?”

“哈哈哈!”龙墨焎仰天冷笑,倏然弯腰扣住了她的下巴,厌恶至极,“那是骗你的!你让朕恶心!你以为我会要你这个被太子,被父皇碰过的吗!”

“我没有跟太子睡过!焎,你要相信我!”箫满萱忽然慌乱起来,紧紧握住龙墨焎的手,“焎,皇上的命令我不敢违抗,你知道的,但我真的没跟太子苟合!”

“哼!你以为朕还会信你吗!”龙墨焎的眸中忽然划过一抹yīn狠,唇角扬起,邪恶的笑容让人害怕,“既然你这**的身体缺不了男人,今天,朕就赐几个男人给你!”突然,他一把扯开了箫满萱的衣裙,拉住她的抹xiōng用力一撕,登时雪/rǔ跳出,半露在外。

箫满萱惊恐失色,捂住xiōng口急急后退。龙墨焎冷冷甩下手中碎裂的箫满萱的衣衫,沉沉道:“来人!”

从门外进来两名侍卫,他们一人扛着一个布袋。

他们将布袋扔在地上,“砰!”一声,从里面钻出两个像是被喂了药的精壮男子。

两名长相异常狰狞的男子,浑浑噩噩。眼神无光。

“那个女人,赏你们了!”龙墨焎冷冷指向蜷缩在墙角用手臂遮掩身体的箫满萱。她已经面如死灰:“不,焎,不,不要,求你,不要……”

两个眼神浑浊的男子看到肤白如雪的箫满萱时,已经yín光四射。他们像贪婪的饿狼一样,从布袋里爬出,朝箫满萱yín笑而去。

“小美人~~~”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来~~~”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不——”恐惧地呼喊从箫满萱口中而出。她求救地望向龙墨焎,“焎,求你,不要……不要……”她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她无力地爬向龙墨焎,抱住他的脚,不顾身体半裸地哀求龙墨焎,“焎……求你……求你了……”

两名侍卫也露出不忍的神态,匆匆退出了这间简陋的房间。

龙墨焎冷冷俯视他,唇角扬起异常冷酷的笑。

男子已经爬到箫满萱的身体,爬上她的身,用粗糙的大掌揉捏她的**,箫满萱绝望地倒落在地,如同枯死的百合花,染上了萎黄黯淡的颜色。

“美人……美人……”

两个男人贪婪地在龙墨焎的脚下扒开箫满萱的大腿,饥渴的神情让人战栗。泪水从箫满萱的眼角滑落,唇角,却扬起了一抹让人触目惊心的微笑……

“箫司乐!箫司乐!”突然呼唤的声音闯入我的脑海,我从书中拔出看过去,却是梁月正。她恭敬地站在我面前:“琴司乐请箫司乐过去议事。”

“知道了。”找我去开会。该死,正看到关键的时候。带上书,反正以前在学校开会也是下面一本书的,不知道琴老头叫我什么事?

小暹……到底是谁的孩子?在月事来之前行房,之后马上来月事,应该是不会怀孕的。可是箫满萱一直强调……难道月事有假?

琴老头还是不待见我,没关系,我也不待见他。他yīn沉着脸,开口就是公事:“箫司乐,本月十六是平和太后的寿辰,因你刚刚任职,所以本司乐已经将节目单拟好,你需拿去给平和太后过目。”他将节目单从桌上滑到我的面前。

“给平和太后看”墨焱的娘?我一把按住节目单,“本司乐不去。”

“箫司乐,皇上任你为大司乐,不是让你白拿俸禄的。”好嘛,这句话听着真是耳熟,不正是我揶揄彩陶的话,“更何况西宫本司乐出入不便,还是你去吧。”

“知道了。”沉脸打开节目单,一项一项往下看。琴老头继续说:“下个月还有中秋夜宴……”

“好快啊,又是一年中秋宴。”

“礼部传来消息,骏王和骁骑公主的大婚,可能摆在八月十六,具体日子还需三天后定下。所以时间十分紧,依本司乐看,还是准备些老节目比较稳妥。”

“老节目?”我抬眸看他,“骏王大婚,你想用老节目糊弄过去?”

琴老头也沉脸,我们两个开会像吵架:“那依箫司乐看想用新节目?哼,箫司乐新官上任,急于立功,本司乐明白,可是莫到最后又把命丢了~~~”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他这是在调侃我。我也不含糊:“琴司乐放心,老坛也能酿新酒。我们不如暂且休战,共战中秋,功劳自不会少你。也可借机让楚容回来献曲,你看如何?”

他一怔。我起身拿起节目单:“琴老慢慢考虑,你我本是对门,想好了,晚上来寒舍讨论节目,我先去平和太后那儿了。对了,别想像对付晴姨那样对付我,你老婆说得对,我是你们琴家克星。多听听老婆话,才能升官发财。”说罢,我转身先行,身后是琴老头火气渐消的脸庞。

虽然我不喜琴老头当年的许多做法,比如他除掉了晴姨,但是,还是希望他能和楚容和好,毕竟是父子。

身边一直不喜欢有人跟。而今天墨刑也去新的酒店,他打算将那里改装成他的新基地,所以,今天他是不会来金宫做我小跟班了。

毕竟,我们已经各有各的事,他岂能天天什么事都不做只跟在我身边?那样的男人,我也看不起呐。

从早晨开始,天就yīnyīn的,再加上看了箫满萱的近况,心情越加低落。当成为一个旁观者后,发现很多判断跟自己最初的会截然不同。

箫满萱是有错,可是,龙墨焎找人来凌辱她这点让只要是女人的我们,都无法苟同。

对了,还没看完。

我始终无法相信龙墨焎会如此绝情!

一边走,一边打开。箫满萱死灰的脸庞再次在我面前出现。龙墨焎始终站在旁边冷视,目光如冰,面色如铁。他的xiōng膛也在大幅度的起伏,似乎很多往事在他眼前再现,在那两个狰狞的男人要进入箫满萱的身体,他抬脚将他们踹晕在地,俯视躺在冰冷地板上的箫满萱,冷然拂袖而去!

“哈哈哈哈……”身后却爆发出箫满萱发疯一般的狂笑,“龙墨焎!你跟我是一样的!我们是同类人!到最后,你会跟我一样!众叛亲离!”

龙墨焎微闭双眸,面色中也露出一丝苦涩的痛苦……

总算,松了一口气。

一滴水滴,忽然滴落在书页上,有如箫满萱的眼泪。抬首望天,下雨了……

“哗——”雨水如同倒一般倾泻下来,四处都是如我一般匆匆跑向可以避雨之处的宫人。

我跑入一间凉亭,夏天的雨说来就来。

拍了拍身上的雨珠,里面丝薄的裙衫被雨水打湿,粘附在身上,微微映出了里面的抹xiōng和肌肤。

擦去额迹的雨水,继续翻开书页。

龙墨焎和箫满萱依旧彼此折磨着。龙墨焎将彩陶带至已经面无表情,整日念经的箫满萱面前,在她的面前与彩陶交欢,彩陶发出放/浪的叫声,而箫满萱的脸上,只露出一抹轻笑。

墨沄在写的时候以旁观者的口吻露出疑惑,他不解龙墨焎说的箫满月换走了他最爱的女人的话,但是,他感觉出龙墨焎是将对箫满萱和箫满月的恨,全部发泄在了箫满萱一个人的身上。

之后,他也写到了彩陶。这个贪心却也可悲的女人。她第一次被宠幸,是在龙墨焎想用恶汉奸污箫满萱的晚上。龙墨焎将她扔到了床上,撕碎她的衣衫,一夜索求,致使她第二日无法起身,奄奄一息,身上淤痕。

我心一惊。“奄奄一息”四个字,让我心惊胆颤。

“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忽然间,龙墨焎的声音从上方而来,在嘈杂的雨声中显得分外柔和。

我镇定地合上书页,起身行礼,他却抬手扶住我的手肘,再次传来他温和的声音:“免礼。”

“谢皇上。”我缓缓抬眸看向他,他今日穿的是黑色的龙袍,黑发金冠,显得越加沉稳。他一如往常般温和地注视我,然后淡淡一笑坐在了廊椅上,不见雨伞,也不见随从。可是他的衣衫,却未沾一滴雨珠。

望入已如瀑布的雨幕,熟悉的画面浮现眼前。一年前,也是这样的大雨,将一个凉亭与世相隔。

“坐下吧。”他轻柔而缓慢地说,我不动,手却被他突然轻握,我立刻抽手侧身:“皇上,雨大,您该回宫才是。”

他抿唇不语,唇角是如沐春风的微笑。他静静注视我许久,忽然说:“朕想你。”

“哗————”一阵分外响亮的雨声,将他的话声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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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皇上别过来

“皇上,臣想求您准臣见姐姐。”我装没听见他的话地说,呵,这招以前也对墨刑用过,“臣想带她回去。”

他没有说话,微微垂眸似是想了片刻,微抬下巴朝我看来,缓缓向我伸出了手,我立刻后退一步,退出他伸手可及的范围。他微露不悦,收回手淡淡而语:“你就这么怕朕吗?”

见他答非所问,我也回避不答:“皇上,臣想见姐姐。”即便这个话题会忍怒他,我也要尽快将箫满萱带出金宫。

他沉默片刻,忽然冷冷一笑:“哼,你随时可以见她,只怕她自己不走。”

“如果她不走,臣就打断她的腿,带她走!”我沉沉的话,引来龙墨焎略带吃惊的话语。他再次,可以说是重新审视我的脸庞,似是无法相信如此狠辣的话会从他认识的那个满月口中说出。

他略带疑惑的神情里似在怀疑自己的判断。而我则是继续沉脸而语:“即便残废,也比她在金宫丢我们箫家的脸强!家父也是如此交代,只要能带出金宫,无论死活!”

他拧眉沉脸,微微低脸将自己的神情隐入yīn暗之中。

此时此刻,我很清楚,我没有演戏,方才那些话,都是真情而言。我无法相信一个女人受到那样的羞辱,依然不离金宫。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现在只剩下完完全全的恨。她已经被仇恨彻底吞没,她要留在金宫里看龙墨焎的报应,看他如何众叛亲离!

我是在为小暹不值和心痛!所以,这次就算用硬的,也要把箫满萱拖走!

“好。”半天,他才说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狭长的眸子里,也是一如往常的冷淡,“朕准你带她离开,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果然还是要讲条件吗?哼,龙墨焎不谈条件,就不是龙墨焎了。

他抬眸朝我没有任何情愫地看来:“每晚,你需给朕拉一首小提琴方能离开。”

我微微一怔,这是……要我留宫加班?

他缓缓起身,唇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朕是天子,本不用与你讲任何条件。但是,朕欣赏你,视你是个人才,才想真心相待,你……可感觉到了?”他朝我迈进一步,我往后一退,却是后腰撞上了石桌。他趁势又上前一步,紧逼我的身体,我变得无处可逃。

身前是他黑色紧逼的xiōng膛,从他鼻息而来的气息,吹拂在我已经半干的刘海上,空气里满是属于他身上的带着一丝威胁和强势的香味。

他说得对,他是皇帝,无须跟臣子说任何条件。

此刻只能先用缓兵之计来稳住他这头喜怒无常的雄狮:“臣……遵旨。”

低下头时,听到他一声满意的轻笑。他抬手抚向我的脸庞,我准备出手反,然后逃入雨幕。即便会淋湿,也不能跟如此危险的他共处无人之处。

忽然间,亭外传来了琼月公主埋怨的声音:“真讨厌,下那么大雨。焎哥哥会去哪儿?”

心中一安,本以为龙墨焎会收手。却没想到他依然淡定地摸上了我的脸,我几乎本能地推开他,他往后趔趄一步,站定之时,却是无声而笑。那得逞的笑容带着一丝得意,还有一丝确定。

与此同时,从右侧的雨幕中已经可见两个身影。

“公主莫急,说不定马上就遇到皇上了。”是墨焱。

我朝那里看去,果然,琼月公主和墨焱匆匆而来。那一刻,他们也看到了我,琼月公主一眼看到了我身旁的龙墨焎,欢喜跑入。而墨焱只是看了我一眼垂落目光,如同路人一般不再看我。

琼月公主跑入凉亭,扔下伞就跑到龙墨焎的身旁,斜睨朝我瞪来:“你这个狐狸精,怎么哪里都能看到你?你该不是在这里勾引我的焎哥哥吧?”

我不语,龙墨焎冷冷看向琼月公主:“小公主休要胡说,朕与箫司乐只是在雨中巧遇。”

琼月公主不开心地撅嘴撇开脸嘟囔:“巧遇?哪有那么巧的事?”

“公主,我们与皇上撞上,不也是巧遇?”墨焱含笑入内,将伞放落地面依旧不看我。

琼月公主嘟起嘴:“你们就帮她说话吧,反正本公主是认定她狐狸精了!”她说完还朝我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我依然不语,主要是懒得跟小姑娘计较。

“小公主,箫司乐已是有夫之妇,更是朕的大司乐,你整日说她狐狸精,是在说朕好色风流吗?!”龙墨焎的声音明显下沉,脸上露出不悦之色。龙墨焎还是龙墨焎,去年中秋月宴上,当中拒绝琼月公主,不给她留面子,一年之后,竟还是如此。

只是没想到即便他这样冷待琼月公主,这小丫头偏偏还粘地他紧,真是……所以说爱情的事谁都说不清。看上了就是看上了,没有任何理由。

琼月公主似乎真的听进了龙墨焎的话,垮下脸不开心地嘟囔:“好吧,看在焎哥哥的面子上,不说你狐狸精了。但是,本公主会始终盯着你,你别想使坏心眼!”

“呵……”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公主放心,家夫有话,若我爬墙,会把我切碎了做人肉叉烧包。”说完,我笑眯眯地看她,她竟是脸色一阵苍白,像是听到什么惊恐的话让她害怕和不可置信:“不会吧,你那个石头那么老实憨厚,怎么,怎么会做那种事啊?”

“公主,越老实的人有时会变得越可怕。所以,有时候有些人表面温和,其实……说不定会很变态的。”

琼月公主疑惑地眨眨眼,似是想到什么看向龙墨焎。龙墨焎轻笑起来,温温和和地笑看我。琼月公主有些生气,朝我瞪来:“箫满月,你乱说什么?你说这话其实是想引焎哥哥注意吧?”她变得不屑,对我翻起了白眼,“哼,本公主就知道你是有心勾引焎哥哥。卖馒头的哪有天子好?你知道焎哥哥不喜欢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所以才会故作冷傲,表现地自己好像不稀罕金宫里的一切,没有半点虚荣心。其实,你是想得要死吧……”

抚额,这小丫头的心思全用这上面了?

“难怪骏王要甩了你,原来你这么有心机……”

立时,无法再平静下去,xiōng口涌起隐隐的波浪,并在她的话中渐渐汹涌。亭中的温度越来越低,因为寒气正从龙墨焎的身上,缓缓散发开来。

“你在这里巧遇焎哥哥,也是事先偷偷跟随焎哥哥,然后再弄什么雨中巧遇吧,这种伎俩,真是烂透了……”

“够了!”忽然间,却是墨焱第一个打断了琼月公主的话。他这一声厉喝,第一个引来了龙墨焎的目光,他微敛双眸,慢慢收回身上的寒气,看向墨焱。

墨焱的脸也是yīn沉地可怕,是那抹胡子,让他褪去了稚气,变得成熟稳重。可是同时也带走了他曾经的阳光和单纯。

“骏王你干嘛?!”琼月公主不解地看他。

墨焱拧了拧拳:“本王与满月的事,公主不知请不要乱说。”他说得很清楚,是和满月,而不是箫满月。

琼月公主撅了撅嘴,见她还要说,我受不了地摇头:“公主,臣本要去见平和太后的,突遇大雨在此亭避雨,未曾想稍后皇上也前来避雨,所以,臣与皇上真是巧遇。”

琼月公主眨眨眼,感觉自己真的说错了许多。

我继续说道:“臣是有夫之妇,所以,还是请公主放过臣吧,臣不想让金宫一些莫名的流言蜚语传入家夫的耳朵,破坏我们夫妻之情。”

“呃……哦……”琼月公主鼓起了脸,神情里也多了分自责和抱歉,“那个……对不起,其实本公主只是喜欢跟你开玩笑。”她坦率地说了起来,不好意思地笑笑,显得有些尴尬,“那……你找平和太后什么事?”

见她撇开了话题,龙墨焎的神情也开始变得柔和,收回目光,唇角含笑地坐回廊椅之上。墨焱也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转身朝外,不再看我和琼月公主,甚至是龙墨焎。

琼月公主的坦率天性我很欣赏,只是这直来直去的说话还真是……得亏我是个不记仇的人,若是像龙墨焎他娘那样的性格,只怕又要扎小人诅咒了。

我淡笑道:“此月十六,是平和太后的寿辰,【天乐府】准备了节目单,需让太后过目挑选。”

“原来是这样,又有宴会了,那你还不快去?”

我看向依旧没有停的大雨:“这不,在避雨,想等雨停了再去。”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骏王妃也正派人找你商量学琴的时间呢,就让骏王送你去吧!”她指向背对我们的墨焱,他随即转身,面露一丝疑惑:“公主让本王送箫司乐去哪儿?”

“去平和太后那儿啊,骏王妃不也正在那儿吗?一举两得了。”琼月公主说罢,还笑嘻嘻地拿起雨伞放到墨焱手中。跑到我身后推我往外走:“快去快去,别让太后和骏王妃久等了。”

墨焱摇头轻笑,撑伞站立亭下。

一束yīn冷的目光从亭内而来,我察觉的同时,墨焱却已经站到我身后,挡住那束目光笑语:“那本王就不打扰公主与皇上赏雨了。大司乐你还是随本王离开吧。”说罢,他将我轻轻一推,踏入雨幕之时,大雨打在了上方的伞面上,发出了清脆沉重的啪啪声。

第八十二章 旧情不复然

被雨水浸湿的地面很快染湿了我的绣鞋,和墨焱在这片狭小的空间下,略感一丝沉闷。这份沉闷来自于我们过去那份曾经炽热的情,和快速消亡的爱。

走出十步之后,看到了六名撑伞的太监。原来墨焱和琼月公主是有人跟随的。太监们匆匆迎了上来,要给墨焱和我撑伞,墨焱淡淡道:“你们继续候着,琼月公主和皇上在落秋亭里避雨。”

“是。”众太监再次退散,我急道:“给我把伞。”

一太监匆匆递上,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察觉了什么,又退了回去。他闪烁的方向是墨焱。是墨焱不准他送伞。

真是气人!

我欲上前拿,却被墨焱忽然拉住手,用力拽回伞下,大步疾行离开,脚步踩起了水花,渐湿裙衫。

用力甩脱他的手,他定住脚步俯脸沉眉看我,我闭眸镇定片刻,再次前行。静静地,他跟在我的身旁,为我打伞。

外面明明雨声哗然,可我们的伞下却静得让人呼吸困难。甚至,可以听清他长长的鼻息声。他深深吸入,缓缓吐出。令人窒闷的空间,让人如坐针毡。

忽然,他扣住我手臂,我叹气抽手,他却捏得更紧,我回头想斥他,他却用力将我拽到他的身前将我紧紧拥抱。

紧密用力的拥抱,如同想唤起那些遥远的回忆。

“放开!”我忍无可忍。

“小月,为什么我们不能互相原谅?”他又开始了离开梨花镇前的话题,“你知道这二十多天我又多想你!我每天都想来看你,可我不能……”

他是不能,他怎能在自己老婆面前去跟旧爱约会?呵,可笑。我现在连调侃他的兴趣都没有,因为那反而会让他以为我在吃醋耍性子。

“龙墨焱!你到底清醒了没有!”我认真地说,“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爱的是我现在的丈夫!”

“不可能!”他大声地,笃定地说,将我拥地更紧,“你不可能爱上那个卖馒头的。”

xiōng口越来越闷,挣扎也没用,还是会被他制住。

“小月,我想好了,和聘婷成婚后,我就娶你做侧妃……”

“侧妃?哼!”我冷笑,“那我还不如跟龙墨焎,做他的皇后呢!”

“小月!”他立刻放开我,郑重而严肃地扣住我的双肩,“你疯了!”

我趁机打开他按住我肩膀的手,冷视他:“骏王,臣是有夫之妇,请自重!”

“自重?!”嘲弄的笑从他嘴里而出,紧紧盯视我淋湿的身体。“满月!你是我的女人!就算你嫁给别人,你还是我的女人!”

xiōng口一团怒火,几欲喷发。

他沉下了脸,沉沉而语:“我知道,你们世界的女人耐不住寂寞,所以你在梨花镇嫁给那个卖馒头的。但现在,你已经回到我的身边,我会陪你,不会让你再寂寞!”指尖滑落我的脸庞,他的视线随着我的颈项而下,渐渐火热。

“啪!”狠狠地。打开了他摸我的手,极度的愤怒,让我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哼,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女人?”我简直无法相信他会如此想我。

他双眉在我失望的目光中拧紧,伸手想来握住我的手臂,我闪身躲开:“别碰我!就算你以前是我的男人,但现在也不是了!我爱我的丈夫!无论他是卖馒头的,还是种田的,请你别再侮辱他,和侮辱我!”

他的身体开始慢慢紧绷,双手渐渐拧成了拳头。

“当初我和你在一起,不会去爱别的男人,同样的,现在我和我的丈夫在一起,更不会再爱上你!龙墨焱,你别妄想我会旧情复燃!去做你的什么侧妃!”甩袖而去。

忽然,他从我身后扑上了我的后背,一条手臂环过我的腰将我紧紧圈紧:“小月,对不起,我说错了好吗?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嫁给别人,也是因为我让你失望,让你生气。可是,小月我还是爱你的,我没有办法给你正室,可是,我不会亏待你,我会少去聘婷那里,如若不行,我只来你这里,好吗?”耳边是他急急的哀求的话语,可是,我却头痛不已。

“墨焱,你为什么还不明白,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真的已经爱上别人了。你是不是因为心里不服那个卖馒头的?若是这样,你别再缠着我,你去缠我的丈夫吧。”我去掰开他环住我腰的手,可是他死死不放,我叹气摇头,“墨焱,我以为你成熟了,没想到你还是没有。我求你别再这样了,现在你也已经成家立业,家中有妻,你这样三心二意,对得起聘婷吗?”

他没有回话,只是深深地埋入我的颈项,在那里深深呼吸,将炽热的气息喷吐在我被雨水打湿的衣衫之上。

“放下吧,你有你的家庭,我有我的。你无非是不服我嫁了一个卖馒头的。现在他不买馒头了,他开酒楼了,是皇上给他的酒楼,我们会越来越好,你也是……”

“哼!越来越好?”他冷笑,“那不过是焎的计谋,他想把箫满月变成满月,他不会硬夺,自然是想让箫满月感觉他的好,利用女人的虚荣心慢慢俘虏箫满月……”

“你错了。”我打断他,他紧贴我后背的身体微微一怔,“他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怎么,他难道没有跟你透口风吗?”

他倏地放开我,走到我的身前,惊诧的注视我:“他发现了?!”

我摇头而笑:“呵,你们两个现在变成这样了吗?彼此防备,彼此回避,还在对方面前都假装我是箫满月。呵,想当初你们无话不谈,同床共枕,而现在……呵!如果当年还是墨刑做太子,你们现在或许还会依旧是兄弟吧。”

静静的,墨焱在我的话语中渐渐沉默,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终于进入我们这窒闷的空间,清新的空气扫去了伞下的愁闷。

“墨焱,我们,真的结束了。”我再一次,郑重地说。伞外的雨势已经渐渐转小,眼帘中,已经映入了南宫的大门。这本是后宫的南宫,现在,变成太后宫了。而师傅的母亲圣和皇太后,虽然冤案已雪,但刺杀之实无法逃避,故而遣回了宗家。若是我,反倒觉得这是好事,自由了。

墨焱再次静静走在我的身旁,我们彼此再也没说过话。我想,今天这次彻谈之后,他应该能想通了。

平和太后一如往常,表面平静。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和她的准儿媳独孤聘婷在一起倚靠水榭廊椅,观赏细雨荷花香。这些养尊处优的女人,想我在梨花镇时,她们睡觉的时候我都在挣钱养家。

同样的,她看到我和墨焱同来时,原本和独孤聘婷谈笑的脸,微微转yīn。墨焱向来与他的母亲无话不谈,那她这次是否知道我还是那个“仙女”满月?不过,看她微露不悦的神情,显然即便是箫满月,她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子和她在一起。

想当初,因我是金宫大夫人,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比她们这些寡妇太后更加权重。虽不喜见我,但对我依然微笑。而今,她的儿子立下赫赫战功,贵为一人之下的骏王,她的身份,已经与以往不同。

此刻yīn雨渐渐转晴,稍稍放亮的天空依然飘洒这零星细雨。墨焱收起了伞,我独自进入水榭。宫女和太监静立水榭两旁,独孤聘婷在看了我一眼后,看向收伞的墨焱。

太监匆匆上前,取走了墨焱的伞,墨焱随我身后进入。

“大司乐箫满月拜见平和太后,拜见骏王妃娘娘。”

平和太后与独孤聘婷携手相坐,举止亲昵。

“免礼了,箫大司乐。”

墨焱走到我的身旁,向平和太后一礼:“孩儿拜见母亲大人。”说完他已经走到平和太后身旁,两个女人的目光便落在他一人的身上,都是面带微笑,目露宠爱或是喜悦。

“皇儿怎与箫大司乐一同前来?”平和太后没有问我,反是问墨焱。墨焱颔首一笑:“我陪琼月公主去找皇上,却未想在落秋亭里巧遇避雨的皇上与箫大司乐,琼月公主匆匆将我与箫大司乐赶出凉亭,正巧她要将节目单给母亲大人,孩儿便将她顺道带来了。”

墨焱将前前后后解释清楚,一半是给平和太后听,一半,是给他的正室独孤聘婷听。

两个女人听罢,皆是微微点头,面露微笑。

我于是递上了节目单:“太后,这是寿诞之时的节目单,请过目,如有不合心意的,臣与琴大司乐会命人更换。”

小太监结果册子,递于平和太后,她细细观看了一会,似是想起什么,拉起了独孤娉婷的手:“王妃啊,现在雨停了,你与焱儿去赏荷花吧。”

独孤聘婷含笑点头。她又拉起墨焱的手:“孩儿,方才雨大,王妃无法出去,现在,你陪她去吧。”

“是。”墨焱听话点头,执起了独孤聘婷的手。一身薄纱华衣的独孤聘婷仪态万千,透出了公主的高贵气度。

第八十三章 满月的金宫时代

呵呵,其实墨沄才是金宫轻功最好的人,这之后墨刑会跟满月说明。当然,小文公子也是常常游走,满宫老鼠皆是它的兵,才能及时提醒墨沄哪里发生了好事可以作为写作的素材。

*****

他们走到我身前,独孤聘婷笑看我:“箫司乐,本妃已与皇上说了,明日巳时开始,请箫司乐授琴。”

巳时,也就是九点。我点头称是:“是。王妃娘娘,臣稍后能否单独面见王妃娘娘?您放心,只需片刻时间,不会影响您与骏王赏荷的时间。”

独孤聘婷开始注视我,她身旁的墨焱淡笑而问:“箫司乐究竟何事连本王也不能知?”他目光闪亮,在初晴的阳光下,分外有神。

“知道了。”独孤聘婷答了话,我含笑感谢:“谢王妃娘娘。”直接将墨焱忽略。

“骏王,我们走吧。”独孤聘婷拉走了微微沉脸的墨焱,不让他再有追问的机会。

天一放晴,满空气弥漫着荷香。

我在独孤娉婷和墨焱渐渐远去时转身低头:“太后可满意节目单?”

平和太后依然手执节目单,明明只有两页的内容,她似是总也看不完。

时间在阳光洒落中静静流逝,炎热的太阳从yīn云后钻出,瞬间将水汽蒸腾,反而比下雨前更热了。

终于,她扬起手挥退了所有人,这是有事要跟我单独谈。

“节目单没有问题。”她将节目单还给我,长长的描金指套带出了太后身份的高贵傲人。我伸手恭敬接过:“那好,臣命人准备。”我准备离开。

“箫司乐。”她叫住了我,我不看她:“太后还有何吩咐?”

她看了我半晌。才说:“你的事焱儿与哀家说,既然焱儿对你如此心痴,你做她侧妃吧。骁骑公主识大体。明事理,不会反对。今后你们姐妹好好相处,共同服侍焱儿吧。”

这语气。像是在怜悯施舍我。更像是已经做好了决定,宛如明天我就可以嫁入他们家门。

我轻笑一声。抬眸看向这位较于数月前,明显精神焕发的中年女人:“太后,臣今日已与骏王说清,臣已为人妇,是不会做什么骏王侧妃的。更何况臣对骏王已无感情。如何能做夫妻?”

平和太后听罢却是神色不动,端坐廊椅,目光平淡:“那你想要什么。才肯不再纠缠焱儿?”

忽然发现我跟这位阿姨说的不是一个事情,不免笑:“太后,臣已经说得很清楚,臣已成婚,自是他人之妻,怎会纠缠骏王?”

“你到底想要什么?”平和太后反而再次追问,目光比之前反是严厉一分。

忍不住在满是荷香的风中一叹:“太后,您现在是不是认为是我在纠缠骏王?言辞的推脱是想以退为进?”

她抿唇不语,露出反问的眼神,宛如在说:“难道不是?”

xiōng口堵上一口气。这母子俩只会给我添堵,终于明白他们为何能成为母子。深深吸入一口荷香,缓缓吐出,我得冷静。因为我怕失控又嘴贱:“太后,您在宫中……是不是太闲了?”似乎……还是没控制好自己的嘴巴。

她眸光瞬间收拢,露出愠怒之色。

既然控制不住,就放开吧,不然,我怕憋出内伤:“否则,怎会整日胡乱思想?我在梨花镇之时,每日睁开眼便是练习吹箫,只为晚上能将箫吹好,为家里多挣几个赏钱。然后,到了夜晚已是筋疲力尽,倒头便睡?而太后您,睁开眼想的却是我这个火星仙女怎么没有走,乱了您儿子平静的生活,认为定是我纠缠了他,迷惑了他,如此便是想了一日,夜晚心思烦乱,定是无法一时安睡,是吗?”

她神情一怔,眸光闪烁中透出了一丝防范,似是怕我攻心。

我继续笑道:“在我们那里,此称之为宫斗。皇宫女人,无不费尽心思,彼此相斗,只为获得皇上垂青。她们在宫中的任务和使命,便是揣摩他人心思,与别的王妃斗到死。她们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想今天要斗谁,然后与其斗上一整天,晚上总结经验明日继续斗。太后,您已经是太后了!真的是闲来无事,连我这样的平民也要斗上一斗?您值得吗?为了我这样一个大司乐,寝食难安,您真的值得吗?”

“放肆!”她终于有所动,我的话让她平和的表面波澜大惊。

“呵。太后,您可否想过,您这一生,到底做了什么值得的事?您当初嫁入金宫,说是为报皇恩,安守本分。您报了吗?事实真的像您说得那样吗?”

她在我怀疑的目光中再次恢复镇定:“自是如此。哀家承蒙先帝恩惠,自当安分守己,感恩先帝!”

“您真的感恩了吗?”我好笑反问,“当年所有皇妃陷害前皇后,您帮过吗?”

她神情一怔。

“既然您会猜度我,那我,是否也可以猜度您当时其实是想坐山观虎斗,然后坐享其成呢?”

“我没有!”她怒然起身,失声辩解。

我拂袖背到身后,面露一丝狡黠:“还有,墨焱无论何事都会与您述说,当您知道墨焱想陷害太子时,您阻止了吗?还是您还是想让五殿下与太子两败俱伤,您好再次坐享其成呢?”

一丝惊慌划过她的双眸,站起的身在夏风中一个趔趄,抚额似是有些头晕。

我没有上前扶她,而是继续看她已经略带苍白的脸庞:“所以,我是否可以认为您也是杀害太子的帮凶之一呢?”

“扑通。”她跌坐在廊椅之上,虚汗满头。

“原来,您就是这样感恩皇上的。不阻止皇妃陷害皇后,也不阻止墨焱不及时救助先皇,更不阻止墨焱杀害太子。哼。太后,您果然厉害,不出任何刀枪,您所讨厌之人,统统消失。你成为伤害前皇后,杀害先帝和太子的帮凶,果然是杀人于无形呐。”

她抚住了xiōng口,大口大口喘息。

吵架莫过于谁嘴皮子厉害。宫斗女人因为心怀不轨,故而少言,是为少说少错。而我,现在要反其道而行之:“太后,当年您送我一个梨,我铭谢于心,若不是这个梨,我无法将墨焱的幼稚,自负,和愚孝看得如此地透彻,才能彻底死心。感谢您让我离开了墨焱,我才能遇上现在的丈夫,他才是真正爱我,护我,宠我的男子。记得那时不与您争论,是因为依然心爱墨焱,对您尊敬。但是现在,我心中已无他,所以,您最好别再惹我,否则,我送您的,不是梨那么简单……”

她慢慢转过脸,对我侧脸yīn沉冷笑:“箫满月,你不怕死吗!”

“怎么,太后,您也想我死吗?哼,好啊,您大可试试,我箫满月奉陪到底。但是太后,您可得做干净了。现在并非我纠缠墨焱,而是他对我念念不忘。您若让他发现是您想加害于我,即便他孝顺,但是我想,他心里也定会恨您一生。”

她在我的话中紧紧捏紧了栏杆,闭眸拧眉,脸色泛青。

“哦,对了,还有,您认为我立功真当可以抵消箫家谋朝篡位之罪?若按常理,至多皇上准我们箫家返乡,不必再在梨花镇流放。而皇上,却涉了我所有的罪,并将我带回金宫,封为大司乐,您认为……皇上何意呢?”

她倏然睁开双眸,眸光在摇曳的荷叶中闪烁不定。

“啊……说实话,我这人太笨,一直想不通,太后您那么聪明一定知道,等知道了,可一定要告诉我哦?节目单没问题了吧,没问题的话臣告退了。太后您继续赏您的荷花,所谓雨后荷花更妖娆,如此娇艳的景色,莫要错过了。”

她捏紧栏杆的手,缓缓松落,虚弱地靠在了栏杆之上,闭眸摇头。

我抬首转身,吐出了xiōng口那口憋了几个月的闷气,这样的婆婆,不要也罢。

离开水榭之时,天已大晴,阳光分外明艳。交代宫女回去看护太后,因为她看上去有些中暑。

现在我暂时不走了,有的是时间陪你们这些太后,慢慢玩。

平和太后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而且,她最擅长的,就是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往往这样的人,才能渔翁得利。

当初因为墨焱的一面之词,对她一直颇有好感。但在她送我梨之后,我恍然醒悟,她的忍受,皆是为了今日之崛起。

不久之后,我找到了站在荷塘边,与墨焱相依赏荷的独孤娉婷。她应该对我和墨焱的事一知半解,皆是金宫内的传闻。

她或许认为我只不过是墨焱曾经的一个女人,一个让他比较上心的女人而已。所以,她对我,并非像平和太后看到我那般的头痛嫌恶。

“王妃娘娘。”我走到他们身后轻唤。她和墨焱一起转身看我,我只看向独孤聘婷。她颔首一笑,转身目视墨焱,示意他离去。

“嗤。”他呵气而笑,看看我,再看看独孤聘婷,摇头而笑,“好,本王离开便是,但是,你们可不要聊太久,让本王……”他转眸看向了我,目露一丝深情,“惦念。”

这句话说得真好,如同说给独孤聘婷所听。让我想起周旋在两个女友之间的男人,难道,他不累吗?

第八十四章 让你们聚少离多

昨天记得更了,今天才发现没有,妖怪了。

此刻的墨焱,就像当初站在箫满萱身旁的龙墨焎。难怪他们能成为最亲昵的兄弟,若是骨子里没有一点相同,如何能“情投意合”?

墨焱在阳光下转身离去,但,并没走远,而是仅仅在我们米开外,负手立于荷塘边,遥望蓝天白云,一副闲情逸致。清风带起了他青黑的发丝,和他夏季丝薄深绿的衣衫一起微微轻扬。

独孤娉婷看了他一会,转回脸看我,开门见山:“到底何事?”

我自当也是直言:“我希望你能将玉清泉交给我。”

她微微一怔,面色变得几分肃穆,转身侧对我,如同荷叶的袍袖拂在身后:“皇兄说你知道了,我起先不信。现在,信了。你究竟是如何发现的?”她疑惑地朝我看来,“我曾试探过墨焱,但是,显然他和皇上都不知情。而你当时遥在关外,是如何知晓?”

“呵……”垂眸淡笑,“猜的。”复又抬眸看她,她眼中是更深的迷惑:“猜的?”

“当时也只是怀疑金宫有你们寅国细作,在你皇兄压境之时,我有意说起一位乐女,你的皇兄就退了兵,进而才确定细作是玉清泉。现在,我答应一人护住玉清泉的性命。故而今日前来跟王妃讨要玉清泉。现在两国和平,皇上亦不知此事,我也不会多言。不如就让这件事,和这个人,都烟消云散吧。”

独孤娉婷颔首思忖片刻,缓缓转身背对我点了点头。

“多谢王妃。”我抬脚离去。引来墨焱远远的目光。他立刻朝我们回转。我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箫满月。”独孤聘婷却是忽然叫住了我,我微顿脚步,转身看她。墨焱已经越来越近:“王妃何事?”

“你做大司乐可惜了,你该当后宫之首。”

“呵……”我失声而笑,“皇上我可不敢嫁。”

“那我皇兄呢?”她转身认真地看我。我一怔,墨焱已经回到她的身旁:“箫满月已为人妻。娉婷,你这媒可是选错人了。”

独孤聘婷略带几分扫兴地转身睨了他一眼:“我皇兄难道还及不上一个卖馒头的吗?让皇上命那王白石写封休书便可。*.一个卖馒头的怎敢违抗?”

叹气,我还是走吧。他们依然在我身后继续争论。

“聘婷,皇上岂能去拆散人家夫妻?”这算是讽刺吗?说不能拆散,却偏偏要我改嫁于他。

“有何不可?圣龙的习俗,即便女子婚后,若男子无能。女子依然可以另行改嫁。”

对了,圣龙还有这样的习俗。在这里改嫁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即便箫司乐可以改嫁,你皇兄也未必会看上一个已经嫁过人的女人。你寅国难道没有了好女孩?”

“好女孩自然多,但皇兄未必看得上。箫满月阻他大军之后,他便整日将箫满月挂在嘴上,赞叹不已。我是皇兄的亲妹,怎不知他的喜好?从未见他对一女子如此念念不忘。甚至要将我的水晶钢琴赠予她。此情可见一斑。”

“娉婷,即便如此,我看箫司乐也未必肯嫁你皇兄。”墨焱的声音发了沉。我已经走出很远,他们的声音也变得隐隐约约。

“我倒不信。哪有女人不爱珠宝爱馒头?不爱皇上爱平民?凡是女人。都想飞上枝头,做那凤凰。箫满月也是女人,没有一个女人是不能被钱财打动的……”

“那你……就太不了解她了……”

垂眸离去,那些关于我的话语飘散在幽幽荷香之中。他们不知道独孤翼心心念念的。还有我家石头。他是希望我们一家都前往寅国为他效力。

命人通知琴司乐,说节目单没有问题。而我,在快要下班之时,往心清庵的方向而去。

在金宫那么久,从未去过这个金宫最偏远的地方,可以说是后宫妃子的坟墓:心清庵。

龙墨焎说我随时可以带走箫满萱,只要她愿意。

想到这句话,又觉得应该带两个人手去,今日她若是不愿走,就拖她走。我不介意被金宫人看做心狠手辣,我更介意小暹明明有着一个可以回家母亲,却过着像是留守儿童的日子。

心清庵本是一个清静的地方,是皇宫里的庵堂。专给后宫后妃平日祈祷许愿之用。而自从皇帝大叔将所有的妃子关入心清庵后,这座庵堂的味道和意义就发生了彻底的转变。

庵堂门口把守着彪悍的金宫老妈子。一壮地可以打死牛。

她们看见我横眉怒目,将我拦在庵堂的门口。

我想整个金宫,不认识我的,大概也就是看守这另一座“冷宫”的这些老妈子了。

“什么人?!”她们厉喝。

“金宫大司乐箫满月。”

本以为报上自己的名字,她们便会放行,心想龙墨焎既然答应我让我带走箫满萱,自是跟这些人说过。哪知她们依然不放,说没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入这心清庵。

我怒了,龙墨焎是在有意捉弄我吗?!

我想硬闯,可是,更多老妈子像怨妇一样从门里涌了出来将我包围,这阵势,明显敌强我弱啊。只有咬牙离开。这口气一直堵到家里。

偏偏墨刑还没回家,老陈说京城许多达官显贵今天突然上门,邀老爷出去喝酒,所以现在应该还在喝酒。

达官显贵怎么会突然找墨刑?我只是大司乐,又不是丞相将军,有何可以巴结的?看样子墨刑今天也被人缠住了。难道是龙墨焎,想让我和老公减少见面的机会?

墨刑回来的时候都快子夜,浑身的酒气,是被不知哪个京城商贾用马车送回来的。他甩了鞋躺床上就睡着了,天我起床时他依然不醒。

真气人。

巳时时分,我准时进入西宫。师傅和墨沄现在已经协助龙墨焎打理朝政,现在他们不会在西宫之中。同样的,墨焱也不会在。

一路过去,遇上了龙墨影和龙墨冰,她们笑问我怎么有空来西宫?我说要教骏王妃和琼月公主钢琴。问她们有没有兴趣旁听。

现在的情况真是特殊,骏王即将成亲,却因为自己的宅邸没有造好,依然要住在金宫之中。好在金宫四宫本就相对**,也无任何不便。

她们一听我要去独孤娉婷那里,撇撇嘴,说不喜欢那两个女人,走了。

来到熟悉的宫院,曾几何时,我常常进入眼前的宫院,与墨焱一起……

再豁然的心境,也因为来到这些熟悉的地方,而变得xiōng闷。那段感情,即便放下了,心里也已经留下痕迹,岂能彻底清除?

独孤聘婷和银月已经准时站在水晶钢琴旁,忽略这处隐秘在花林的方亭,扫去曾经与墨焱在这宛如的方亭中的耳鬓厮磨,站在了独孤聘婷和银月身前。

宫女将方亭的纱帘放落,将这里变成一处**的空间。

“你来了。”独孤娉婷的容颜依然沉静,面露一丝淡淡的喜悦。

银月激动地打开琴盖:“你快教我们吧。”

看看她们二人,我转为严肃:“在教你们之前,请答应我一件事。”

独孤聘婷淡淡点头:“说。”

“既然我为师,请尊重我。你们若是出错,我会斥责,这是对音乐教学的尊重。在这座亭子里,我是老师,你们只是学生,不再是什么公主和王妃。可以答应吗?”

独孤娉婷和银月相视一看,独孤娉婷含笑点头,银月虽不服气,在独孤聘婷面前,也变得乖巧。

于是,我开始教她们弹音阶。不久之后,独孤娉婷依然练习,然银月公主已颇觉乏味。我自是更认真教独孤聘婷弹琴,这也是作为老师的教学态度。

“恩,好。王妃领悟地很快,之后请多多练习,熟练之后,弹起曲子来,才会更加娴熟。”

独孤聘婷认真点头,银月在旁边无聊地问:“几时才能弹曲子?”

“练熟了自然能弹。”

“那我以前就会弹啊,不就是换做手指吗?”她一脸自得。

“是嘛。”我淡淡一笑,坐在钢琴旁,“钢琴是有灵性,手指的力度和速度会都会让音乐发生改变。”说罢,我弹起了《龙的传人》。

缓慢轻柔的音乐带出了对中华五千年历史源远流长的自豪和恰似母亲一般温柔无私的爱。而当节奏加快,转换成爵士弹法时,《龙的传人》瞬间又变成充满激情的历史河流,滚滚而来,我们这代充满活力的年轻人在里面冲浪畅游。

同样是《龙的传人》,同样的音符,却因为心惊的不同,速度的不同,和几个音符跳跃的不同,变成了截然不同的音乐,给人带来完全不同的感觉。

老师对自己的学生也会有所了解,才教了天,便知独孤聘婷是真心想学好钢琴,而银月,则是因为好奇或是有趣才来打打酱油。

午膳后,在房内卧榻小憩时,忽然有人凭空出现,他重重坐在我的卧榻边,将假寐的我惊醒,是……墨刑小太监。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十五章 宴会不间断

他头痛地揉太阳穴:“该死的老五,定是他命人来缠住我,好让我们夫妻感情淡漠,该死,头痛到现在。”

我也生气:“酒是别人敬的,嘴是你自己的,你不喝谁也拿你没办法。”

“酒里下了药了,不然我能醉成那样?”他也气闷不已,“还把我带青楼去了,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青楼?”本来还想关心他的心,一下子沉到低谷,转身赌气不看他,“难怪有人会醉~~~还半夜才回来~~~青楼的姑娘让你快活了吧~~~”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恩,青楼的女孩各个比你漂亮。”他刻意地说,我更气,好半天我们都没说话。

“呵,吃醋啦。老婆大人?”他的手放落我的大腿,我一把拍开:“别碰我!”

“老婆,你对我这么不放心?”他压上了我的侧身,好重的身体,不看他。他挤上我的卧榻,从我身后环抱我,“你知道的,我现在中了你的毒,看见别的女人,就算脱光了,啧,也还是硬不起来啊。”

“扑哧,死相。”他总是这么不正经。

“这不,今天躲你这儿来了?”

“啊?”我吃惊转身,“今天他们又来?”

他委屈地点点头,漂亮妩媚的眼睛里像是有人要把他逼良为娼。

“真讨厌!”我转回身气闷不已。拿出扇子给自己消火。

他将我圈紧,贴上我的后颈,本就热的夏天,让他这火热的xiōng膛一贴,后背起了一层汗。

“老五先让我们分开,然后再用金钱和权利来诱惑我们。他吃准我是个山野村夫。抵挡不住金钱和美女的诱惑,所以让人带我整日花天酒地。他知道你肯定会嫌恶这样的男人,然后就能……”

“气死我了!敢叫人勾搭我老公!”杀气登时四射。连身后的他都不敢再说话,“龙墨焎不仅yīn险还说话不算数。说好让我带走箫满萱,结果心清庵的门都不让我进。这是摆明耍我!”

真是可气。

“别气了,我的头到现在还疼。他们这药下得还真猛,我若不是尝出来,昨晚真的要在青楼失节了。回来还不给老婆大人你切了?”

“我哪有那么残忍。真……给别人yīn了。我也不能……怪你……”

“哎呀!那我昨晚岂不亏了!”他扼腕痛呼,我立刻大扇扇子,这坏蛋,就知道气我,“嘿嘿。老婆,昨晚没抱到你,现在让我抱着再睡一会。”他将我抱紧,我忍不住而笑。老公越是爱你,越是像个大孩子。我从怀里取出龙墨沄的书继续看。

“奇怪,墨沄以前足不出户,怎么知道那么多?”

“恩……”墨刑已经渐入睡梦,“其实金宫里……轻功最好的是他……啊~~~整日不出门,就在那里练轻功了……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已是哈气连篇。

“啊?”真是没想到,所以。龙墨沄是在为自己的小说取材吗?

“文小公子又是金宫老鼠的头,金宫风吹草动老鼠知道地最清楚……文小公子就会通知墨沄去哪里看戏~~~~恩……睡吧,说不定现在就有小老鼠在偷窥我们呢……恩……我的身份,瞒不住老六的……呼……呼……”

浑身一阵寒毛。他的意思是……墨沄有一群老鼠做眼线?墨沄这家伙,还真是……难怪当初他的装扮都给人鬼一样的感觉。

墨刑的身份,真的瞒不住墨沄吗?还是子遥老师坦率,说喜欢谁就是谁。即便旧爱复活,他也依然爱着现在的人。不像墨焱还想藕断丝连。

现在倒是越来越欣赏子遥了。改天再叫他一起喝酒。

这天下午,我命人通知师傅,可以去私密局接走玉清泉,从此玉清泉不再是金宫乐女,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

师傅去接玉清泉的时候,我没有去。因为心里还在因为她当初出卖的事介怀。算是眼不见为净吧。我想这之后,我跟玉清泉,是不会再有任何瓜葛和纠集了。龙墨焎也知道我不喜欢玉清泉,相信他也暂时不会再用她。

而玉清泉,如果再做龙墨焎的粽子,那么我从心底里看不起她。我想师傅,也会对她非常失望。她如此重视师傅,不会再那样做。

一连几日,皆有人上门来请石头出去花天酒地。石头都躲入金宫,正好可以保护我。于是,琅琊也回了宫。一回宫就往宫女裙子底下钻,顿时引起轩然大波,不仅仅是墨焱,连龙墨焎都关注起来。因为琅琊,是墨刑的豺狼。这让他们在看到琅琊时,纷纷露出戒备的目光,还会看向四周,宛如感觉到:墨刑——回来了。

因为战后修整,又要面临两国联姻,所以最近墨焱和龙墨焎都变得十分忙碌,整个【天乐府】也要面对接二连三的宴会。

墨焱和龙墨焎暂时无暇出现在我的面前。偶然遇到墨焱,也是在我教琴结束后,与他相遇在花林之中,因为有独孤娉婷,他自是只能与我颔首一礼,保持距离,然后回到他的妻子身旁。看她练琴。

而每每这个时候,银月知道龙墨焎必是回御书房了,于是会跑去找龙墨焎。银月对龙墨焎的痴恋满宫皆知,已经不再是秘密。她也是宫人口中,皇后的第一人选。

这样一个傲矫的小皇后,实在有点担心她的后宫生存能力。

而龙墨焎那里,我也没去拉琴。他不放箫满萱,我自不拉琴,这是当初说好的事。我去心清庵的事情他一定已经知道。现在,只是双方耗着,似乎他是在等我老公出轨或是我与丈夫冷战。

然而,事实让他应该会很失望。石头依然每晚准是出现在金宫门外,来接我散步回家,他也只得逞了那第一日。

渐渐的,不再有人来找石头。应是知道找不到石头了。墨刑轻松了许多,偶有进宫,基本在忙他自己的事,比如恢复金宫的情报网。

他对我在金宫一直很放心。是啊,没他在的那天,我不也全身而退?只要在人前,无论墨焱,还是龙墨焎,都是将我当做那大司乐,不会靠前。更别说墨刑将琅琊派入金宫来保护我。

故而,最近一段时间,我都在自己的大司乐办公室里,与琴老头商讨中秋夜宴的新节目。

这次我打算利用灯光和威亚。将原本的一些舞蹈变得宏伟壮观,务必让人耳目一新。老琴头对我全新的舞台效果理念十分欣赏。并感谢我写信给楚容劝他回来,楚容已经原谅了他,会赶在中秋前回来,一家团聚。

这,真是个好消息。我是以中秋献乐的理由让琴楚容回来的。毕竟金宫里,除了墨刑,再没有人能超越他的琴技。

那时各国国主也会因为参加墨焱与孤独娉婷的大婚而来,我希望他能给中秋月宴增加亮点。说起来,听说银冰那只狐狸已经动身。相信独孤翼也已经回到寅国,该是带嫁妆来的时候了。

几天后,小暹被正式宣召入宫,恢复九皇子的身份,并封为安定王,因为年幼,故而依然入住金宫。但是,小暹没有回金宫,而是依旧和我,还有石头住在我们的大司乐府里。

转眼是平和太后的寿辰,这之后,紧跟着的是祥和太后的寿辰,再之后是瑞和太后的寿辰。也就是龙墨焎母亲的寿辰。金宫每个月几乎都有太后或是王爷公主过生日,也就意味每个月都要办宴会。忽然觉得这样很铺张浪费。

尤其是瑞和太后的生日,在墨刑生日的后一天。去年墨刑生日的那一天……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也流了太多太多的血……

这样的事情希望不会重演。

哎……今年是不会有人会想到给墨刑过生日了。因为,他已经死了。没关系,我会给他过。相信紫菱也会的。哟,那个时候紫菱该不是快生了吧。时间果然眨眼即逝,就那样看着紫菱的肚子一点点大起来,然后临盆。等紫菱生的时候,墨刑一定会很开心。不知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因为宴会一场接着一场,所以也会提前知会各位太后。祥和太后的意思是一切从简,就不邀请什么文武大臣,以家庭聚会为主。

而瑞和太后那边可是早早遣人过来让我们准备节目,定下节目单。是准备大败宴席,请朝中的文武大臣。因为她是皇上的母亲,龙墨焎成了皇帝,她就成了太后之首。寿宴的规格自然与其她太后不同,她命我们好好准备她的寿辰。

在她宫女递节目单过来的时候,我正和琴老头,还有工部的人讨论这次的舞台应该如何设计。瑞和太后身根的宫女趾高气扬地站在我们面前,问大司乐何在?

我和琴老头,还有工部的一起看她,那小宫女气焰极其嚣张,将我们几个五品以上的官员根本不放在眼中。

她看到了我,估计认出我,将一个折子扔了过来,说那是太后最喜欢的几个节目,寿宴上是必要演的,剩下的,让我们自行安排。

我起先还以为是平和皇太后,毕竟最近的是墨焱母亲的寿辰。但是老琴认出了那宫女,我这才知道,是瑞和皇太后。她可真急。这里平和皇太后和祥和太后的寿辰还没办,她那里就开始催了。

真怀疑龙墨焎到底是不是她生的,怎么一个这么急性子爱炫耀的娘,生出了那样一个善于隐忍和yīn沉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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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石头非常人

七日后,独孤聘婷已有小成,我手摇绸扇坐在旁边听她不断弹奏的音阶,重复地,不间断地,熟练地从低音阶上到高音阶,流畅而没有出错。*.练琴犹如种花,前面的练习就像是每天浇水施肥,重复而枯燥,但是,当花开之时,前面的一切都变得值得。

银月已经不再来,因为实在枯燥。她该又是去找她的焎哥哥了。

夏风飘过,广玉兰的白色花瓣从空中翩翩而落,轻纱扬起,带入一片花瓣,落于水晶钢琴之上。

捻起放在鼻尖闭眸嗅闻,能享受此刻的花香宁静,真好。

忽然间,独孤聘婷的琴声停了。我没有睁眼严厉道:“怎么停了?继续练。”

“皇上。”她轻轻地,从我身旁起身,我立刻睁眼,只见钢琴旁,是一身藏青龙袍的龙墨焎,和暗紫华衣的墨焱。他们站在一处,龙墨焎比墨焱略高一些,清风徐徐,扬起了他们同样乌黑的发丝,伴随着那溜入方亭的白玉兰花瓣,飘往一个方向。

在他们的温和注视中,我起身:“臣拜见皇上,骏王。”

“免礼了。”

独孤聘婷已经走到墨焱身旁,取出丝绢为他轻拭额头细汗,关切温柔之情,让男人无不喜爱:“今天怎么来早了?”

独孤聘婷真是一个完美的女人。上战场时,她英勇果决。下战场时,她又温婉动人。动若脱兔,静若处子。这样的女人,让人怎能不爱?又识大体,明大义。难得贤妻。

墨焱也是温柔地握住她的手,笑道:“皇上想躲琼月公主,这不,躲这儿来了。你继续和箫司乐练琴吧,我和皇上不会打扰你们。”

“好。”独孤聘婷再次坐回水晶长凳。龙墨焎微笑地看了我片刻,与墨焱坐到一旁。

我颔首一礼坐回独孤娉婷的身旁:“今天学曲子了。”

“真的吗?”独孤娉婷带出一丝激动,“我的指法……真的没问题了吗?”

“呵,钢琴非一日可成,学曲也是为了继续练习指法。王妃想学什么样的曲子?”

她颔首想了想,抿唇含笑:“我喜欢你弹的那种舒缓柔美的曲子。”

点点头:“那我们先从简单的开始。非常文学”我想了想。觉得《茉莉花》挺合适,又是古风,适合这里。

于是,在清幽花香中,《茉莉花》舒缓的旋律随风飘散开来。

独孤聘婷乐感很强。也学得很认真,不一会,已能断断续续弹出段。

正练着。又来了两位不速之客,竟是师傅和墨沄。

我惊喜而又惊讶。

独孤聘婷这次没有停止练习,我独自起身行礼:“见过越王,南洋王。”

师傅一如既往的一身白衣。丝绸的衣衫,罩上一层透明的薄纱。长发微拢,更添一分飘逸。还记得当年他和墨焱感情甚好。墨焱为了让他走出自己的yīn影而托他教我吹箫,好让他与外人接触。

可是,自从墨刑死后,他们的感情,也渐渐淡漠了。后来因为我失恋,常常与墨沄一起,也将他拉来,现在,他倒是和墨沄有些形影不离。

至于墨沄。已经彻底脱胎换骨。是的,我觉得这样形容他很合适。当初他总是躲藏在斗篷之下,现在。他则是将长发梳地一丝不苟,将那张与皇帝大叔几乎一样的脸更显眼地亮于人前。而他和皇帝大叔越来越像的偏于鲜艳的穿衣风格。也让他犹如皇帝大叔复活,整日在龙墨焎,墨焱,还有那些太后面前漂移,让人心生惶惶。

“小月,你的药可真神奇。”墨沄如同无视龙墨焎和墨焱直接向我而来,握住了我的手,“你看,大皇兄的疤痕淡了许多。”

“是吗?”欣喜之间,墨沄已经撩开站在身旁师傅的刘海,果然那疤淡了许多,我不禁感叹,“石头说过,脸部的肌肤再生非常快,所以此药用在脸上,效果定当明显,还可去皱,越王现在真是越发年轻了。”

师傅腼腆地颔首淡笑。

“什么药如此神奇?”不知何时,独孤聘婷已经停下琴声,好奇地打量师傅伤疤渐退的地方。

师傅有些不自在地拿开墨沄撩他刘海的手,对我感激而笑。与他相视之间,墨沄对独孤娉婷说道:“怎么,王妃有兴趣?”

一直坐在边上静静观看我教独孤娉婷弹琴的二人,也投来目光,冷冷地落在墨沄放开我的手上。

独孤聘婷略带尴尬地垂眸说道:“多年征战沙场,难免有伤。”

原来独孤聘婷也想去身上的疤。是啊,哪有一个女人不想去掉身上丑陋的疤的?就连我脚上的疤,也在这瓶精油神效下,渐渐消淡。

“呵,那王妃可向小月讨要,只不知她是否还有。”

独孤娉婷在墨沄的话中,第一次迫切地朝我看来,平日她看我的目光里多多少少都带有一丝情敌的味道,现在,是完完全全的恳切了。

一时间,被她看得毛毛的:“呃……好,应该……还有吧。”不给她一定以为我小心眼呢。

“箫司乐,你丈夫卖馒头的吗?怎又突然有如此灵药?”墨焱调侃的声音从旁而来。

墨沄笑了笑,师傅斜睨他一眼似乎在说:都是你惹出来的。墨沄笑呵呵地将师傅也拉到一旁,与龙墨焎他们隔帘而坐。

我转身笑道:“臣嫁于家夫时,他确实是一个卖馒头的。但在这之前,他是一个跑货商人。走南闯北,马不停歇,也得罪了不少人。最终发现梨花镇清幽寂静,适宜安居,他便决定在梨花镇安定下来。”

墨焱眸光中变得闪烁,有怀疑,还有许许多多地揣测。他身旁的龙墨焎,则是微微敛眸不知又在想什么。

“小月,本王可听说最近有不少人找石头花天酒地,还把他拉去青楼了,你可有去捉奸啊。”这龙墨沄,以前不敢说话,现在每句话都一鸣惊人,直达要害。他这是在调侃龙墨焎吗?

我笑了:“家夫去的地方太多,美女也见过不少,我对他很放心,他不会乱来。”

“难怪啊。”墨沄故作惊讶,“本王后来又听说石头开始玩消失,那些人怎么也找不到他,还让人奇怪,一个卖馒头的山野村夫怎么不喜欢酒肉美女,原来……是那些人肤浅,你家石头洁身自好啊。哈哈哈,小月,你可真是找了个好丈夫呐。哈哈哈。”

墨沄的话让我心情愉悦,有人夸我老公,我自然高兴。于是,喜悦自然而然浮上脸庞:“石头略通医理,平时很注重养生,故而不会去花天酒地。对了,石头泡了很多药酒,越王和南洋王若是有空,欢迎前来品尝。”

墨沄和师傅笑着点头。师傅也不禁感叹:“石头兄弟确实给人一种很特殊的感觉,初见他时……觉得他绝非池中之物啊……总感觉……很熟……”

“我看石头有将相之才。”墨沄立刻打断了师傅的感叹,师傅愣了愣,也没责怪,而是赞同地点点头,问我:“石头兄弟可愿为官。”

我摇摇头:“石头不会为官……”

“将相之才?”墨焱在旁发笑,“箫司乐不是说他大字不识几个,怎有将相之才?卖馒头始终是卖馒头的,故而皇上才赐他一间酒楼,以免箫司乐在宫中被人取笑。”

虽然龙墨焎不说话,但他并没阻止墨焱取笑我的石头。

正想说话,独孤娉婷的声音也从旁而来:“你们说的……是同一个石头吗?”

独孤娉婷的话,让隔帘而坐的四个男人皆是一怔。墨沄收敛目光,不再多言。整个方亭却是因为独孤娉婷的话而静了。

独孤娉婷略带疑惑地看看众人:“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本妃虽然未见过石头,但在梨花镇时,皇兄倒是常与你家石头游玩,皇兄口中的石头似乎与越王和南洋王所描述的相近。”

看,人多就是容易口吻不一,出现疑点和漏洞。再加上独孤娉婷这么较真的女人……啊……石头,我该怎么替你隐瞒身份呐~~~

“哦?独孤国王是如何评价箫司乐的丈夫的?”久不开口的龙墨焎,终于说话了,目光微沉,带出继续不悦。

独孤聘婷陷入回忆,未曾发觉龙墨焎神情的变化:“皇兄说石头是个人才,可惜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男人,愿随妻子隐居,也不愿随他做一番大事业。但我还是不信皇兄的话,一个卖馒头的,怎就突然成了人才?”

“美人?呵。”龙墨焎颔首轻笑,“独孤国王口中的美人,莫不是……”

“正是箫司乐。”独孤娉婷坐在凳子上说,忽然我感觉站在钢琴边有些不自在起来,我的身份反正已经暴露,无有所谓。但是,不能再暴露石头的。真担心到时龙墨焎又会对石头做出什么事情来。

“箫司乐,看来独孤国旺对你很是赞赏啊。”龙墨焎温温和和地看向我,眸光中却射出隐藏的杀气。墨焱也慢慢垂下脸,微微拧起双拳,脸上不再言笑。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十七章 怨气缠身的箫满萱

“不,是十分喜爱。非常文学”独孤娉婷越说越认真起来,“本妃看若非箫司乐已经嫁人,皇兄说不定会将箫司乐带回皇宫,做后宫之首也未尝可知。”

“臣哪里配。”我立刻接口,不想让独孤娉婷再过多地说下去,因为已经感觉到厅内的温度明显降低。转而看向师傅和南洋王,“越王和南洋王找臣是否有事商谈?否则不会突然来此。”

两人终于回神,墨沄立刻说道:“是,一些中秋晚宴的事宜,工部那里还很清楚,请本王来相问。”

不愧是蓝颜知己,有默契啊。而且中秋月宴也确实是他们两人在负责。

“那好,到【天乐府】找琴老一起相谈?”我提议。

他们立刻起身:“那是最好。走。”

我立刻回身向龙墨焎和墨焱告退。龙墨焎冷冷看我,忽然说:“今日傍晚朕会带你去心清庵。”

心里有几分吃惊,他终于想起这件事,要带我去心清庵见箫满萱了?

和墨沄还有师傅回【天乐府】,没想到他还真有关于中秋夜宴的事与我商讨。原来是将他在夜宴上表演的节目删除。

我和琴老变得为难,因为皇子献乐是历年惯例,突然少了墨沄总觉得整个晚会也会少了什么。

“既是皇子献乐,本王已经贵为王爷何须献乐?”墨沄颇为自得地说出了一个理由。

师傅在旁边摇头轻叹:“既是如此,本王这次也不参加了。”

“别啊。”这你不参加,我不参加的,王爷公主都不参加,龙墨焎作为皇上更不会参加,这下子就少了五个节目。一下子要重新安排五个节目,可不是简单的事。

“他是真不通音律~~~~”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子遥的话突然从外面而来,琴老对此略有不悦。他古板的个性可看不惯来去不守宫规的子遥。

子遥一身翠绿的绸衫晃着箫晃了进来。宽松的衣衫随风飘摇,隐隐称出了他修长的身材,和窄细的腰身。隐隐记得去年也看过他穿这件衣服。当时便觉他潇洒不羁。透出一丝如同翠柳随风飘摆的妖娆感觉。

子遥的话让墨沄立时拧眉烦躁。看来是说中了墨沄的痛处。

我吃惊地看墨沄:“你……真不会?”

墨沄尴尬地撇开脸,此时倒有了几分当年躲藏在斗篷下那位皇子的痕迹

师傅在旁如同默哀一般地点点头:“老六的确不会。否则也不会选三角铃作为每年表演的乐器。”

我和琴老都吃惊无比,宛如听到了一个被掩藏余年的惊天。金宫殿下各个精通音律,墨刑和龙墨焎更是过耳不忘!怎会有一位殿下对音律完全不同?

突变,这绝对是基因突变,要嘛,就是隐形基因。

墨沄变得越来越难堪,脸也越来越低。宛如当年的六殿下,想找一个地方躲藏。我立刻改口:“呃……其实老天是公平的,南洋王不通音律,但却能写出绝世好书。其他人精通音律,可有谁见他们能写书了?是吧,南洋王。”

我的话说完,墨沄的脸色才有所好转,低着脸偷偷笑了起来。分外可爱。曾经英武的皇帝大叔的脸,却因为墨沄的品性,而多出了一分可爱。

他再次抬起脸的时候。我继续说着:“南洋王是将听力完全转变成了超强的观察力,我想金宫无论哪位殿下和公主都及不上南洋王,是吧。”我笑看琴老,他也一知半解地应和点头。王爷马屁谁敢不拍啊。

尴尬的气氛刚刚缓和。门口那绿色的人就轻笑一哼,墨沄脸色微沉,子遥已经一步三晃地晃到墨沄身后,靠上他的后背:“南洋王,不如你我合奏如何?你只需继续敲你的三角铃即可。”

墨沄抽了抽眉脚,肩膀一转,将子遥从自己身上赶了下去,子遥呵呵而笑,笑看墨沄。

师傅又是一叹气,抱歉地看我和琴老:“今年确实不想演了,只有辛苦你们再另选节目了。其实……我们更想看小月你的钢琴,我和墨沄一直没有好好听过。”他的眸中带出些许期盼,我自是点头:“到时我一定会弹。对了,玉清泉还好吗?”

师傅又是一叹:“不太好,不过……我会照顾她。”

师傅真好,只因为自己的忘年交所托,便对玉清泉看护有佳。或许,他也想好好去保护一个人,不再像当初那样只躲在自己的宫苑里,在朋友受难时,比如我,变得有心无力,空留悔恨和抱歉。

经历那么多事之后,每个人都在努力改变以前的自己,想让自己重生。

因为一下子少了许多节目,我和琴老在师傅他们走后,又是相对发愁了一下午。我忽然想到一个主意:“不如来一次民间选秀?去民间找好节目!距离中秋月宴还有一个月,说不准来得及。”

琴老疑惑地问:“什么叫……选秀?”

我笑了,将选秀的过程大致介绍一遍,就是发榜去民间,选出民间最好的艺人和他们最好的节目。最后的奖励就是能在此次中秋夜宴上向皇上,还有各国国主展现自己的绝技。

如此一来,我们既不用去设计新节目,排练新节目。又有了想要的好节目。并且推陈出新,让朝廷的距离与百姓拉近。连年征战,百姓也需要一些事情来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和热情,才能上下一心,真正想要的和谐盛世。

琴老听后也激动起来。而且,【天乐府】是有招收民间艺人的权利的,因为连年动荡,许多事情也都顾不上了。

想到了就立刻去做,因为时间实在紧迫。初步决定地方推荐法。即地方官员推荐各地的民间艺人和他们的节目。为了促进地方官员的积极性以及防止走后门现象,设立了一定的奖励和惩罚制度。这就需要通过负责中秋夜宴的两位王爷的同意。于是我们又立刻赶去见师傅和墨沄,他们也是欣然同意。墨沄还想做最后的评审,亲自审阅民间送来的精彩节目。

为求速度。榜文在傍晚前就派人发往各地,远的更用了八百里加急。这可是在军情紧急时才用的通道。不过,现在天下太平,这些部门也该为百姓做点事了。

和琴老大松一口气,琴老次约我一起下班。我才恍然发觉已经到了酉时。可是龙墨焎还没有来找我的迹象。

心里开始发急,只有麻烦琴老如果出宫门看到石头,就替我带话给他,好让他不用白等。其实,是在跟他说:老公~~~龙墨焎留我的班,快来救我啊~~~~

当天光渐暗时,龙墨焎还没出现,但是琅琊来了。有他在身旁也一样,顿觉安心许多。又过了一段时间,常公公领着一批太监宫女前来,是给我送饭菜的,说是皇上知道我在等他,所以让我先用膳。他与墨焱他们用完晚膳后就会前来。

龙墨焎明显是在摆谱。没办法,他是皇帝,我也催不得。只有忍着。和琅琊共享吩咐晚膳后,常公公又来了。这一次,他是只身前来,对我颔首一礼:“箫司乐随本公公来吧,皇上已经在心清庵等候了。”

和琅琊对视一眼,跟常公公走在金宫朦胧月色之下。

很久没有看过金宫的月色了。走在这金宫夜色下,许多与墨焱的回忆又被层层剥开。因为墨焱总是在夜间找我,所以,对他夜晚的回忆尤为深刻。每到夜深人静之时,他就会带我中心湖,跟师傅学箫。我还记得第一次遇见师傅时他的窘迫和不自在,还有他对自己伤疤的介怀。

脚踏自己的回忆前行,宛如将片如同鹅卵石的碎片再次连接,黏合,再次成为完整的画面浮现在我的面前,除去那些与墨焱不愉快的,剩下的其实有很多让人开心,值得回味的事情。

比如教训香香公主,比如被师傅教训,比如和林嫣比喝酒,比如揭墨沄的斗篷……一件件回想起来,皆让人会心一笑。原来金宫的回忆,是这么地美。

“到了。箫司乐请进吧。”

回神时,发现竟已站在心清庵内一间房间门前,门虚掩着,里面隐隐可见一人跪在蒲团上敲击木鱼。素净的衣衫,晦涩的背影。

“龙墨焎,你今晚又想带谁在我面前欢爱?”在门推开之时,冷淡轻蔑的话语从里面飘出。龙墨焎坐在右手边的客椅上,唇角上扬,也是冷淡轻蔑的表情。

“姐姐?”我心疼地入内,这丝心疼是为小暹。

那背影倏然一僵,身后的门也就此关起。

我立刻上前,蹲在她的身旁,只见她神容枯槁,短短几个月竟像是老了十岁,额迹的发丝竟是出现了继续白发。我吃惊地不知该用手去触摸她何处,深怕碰到哪里,哪里就会风化成灰。

她呆滞地目视前方,瞳仁丝毫没有焦点,宛如我的出现让她意外地大脑空白。

景,之前对她的所有不满已经无法出口,只剩下深深的心疼和愤怒的火焰.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十八章 选择恨,还是选择爱

我立刻将她从蒲团上拽起:“姐姐!我们走!”

她木愣愣地跟着我走了几步,当经过龙墨焎身旁时,龙墨焎yīn脸扬唇发出了一声冷笑:“哼。”

可是,这声冷笑如同魔咒一般,定住了箫满萱的脚步,她瞬间瞳仁收缩,不再前行:“不!我不会走的!”

“为什么?!”我几乎是冲她大声喊出。

她愤恨地甩脱我的手,冷笑:“哼,你今天是来看我好戏的吗?恭喜你,你最终成了金宫大司乐,完成了爹爹的梦想,而我呢?却在这座活死人墓里,受尽屈辱!我不甘心,不甘心!如果不是你!焎怎么会恨我!如果不是你!我怎会到今天这个地步?!焎……”她忽然在龙墨焎越来越yīn冷的笑中转身,朝他奔跑而去,扑倒在他暗红龙袍之下,“焎,你不是说恨我妹妹吗?她来了,你恨她吧,不要再恨我了,我已经知道错了。求你,继续爱我好不好,好不好……”

看着她痴愣的神情,我的眼前不禁浮现另一个女人痴痴愣愣的脸:彩陶。她从我面前走过,不断说着自己会乖,龙墨焎会喜欢她的话。

龙墨焎到底有什么好?!

让这些女人都为他如痴如狂?!

“哼。”龙墨焎唇角上钩,俯身勾起了箫满萱的下巴,箫满萱的眸中闪出了一线希望,龙墨焎依然笑看她,却是无比冷酷地说:“你已经人老珠黄,还妄想做我的妃?真是痴心妄想!”

龙墨焎无情的讥讽,让箫满萱瞬间失色,本就苍白的脸更白一分。她慌忙起身:“不不不,我这就去打扮,我是个美人。我是焎你爱的萱儿。”她跌跌撞撞地跑向旁边的梳妆台,看到她拼命往脸上扑粉的神情,我心痛如绞。

“看到没。”龙墨焎起身走到我的身旁。冷冷淡淡而语,“她不值得你去同情,更不值得你去救。”

怒火几欲从xiōng口喷出。她以为我跟箫满萱没有血缘关系,箫满萱就不值得我去关心了吗!愤怒地咬牙:“她那样卑微地哀求你。而你却如此无情!既不爱她,也不能折磨她!你太冷酷了,冷酷地让我心寒!”

“满月!”他忽然情急地扣住我的手臂,“我不会那样对你。”

“谁信?”我甩开他的手臂大步到箫满萱的身旁阻止她再继续上妆,“够了!你何苦呢!”

“我要上妆,上妆……”她慌乱地抓起随手可及的胭脂盒,在自己脸上抹上可怕的如血的红色。我愤怒地夺走胭脂盒。扔在地上,一并将所有的化妆品全部撸在了地上,整个房间是胭脂盒“噼里啪啦”滚落的声音。

“箫满萱!”我紧紧扣住她的肩膀,她无神的双眼里是死一般的灰色,“你醒醒!你和龙墨焎别再这样互相折磨了!你醒醒吧!”

“不,焎说恨的是你,所以他恨我,现在你回来了,他不会再恨我。是你,是你害了我……”

“是你自己害了自己!”忍无可忍地朝她大声吼出。她怔怔跪坐在我的面前,瞳仁开始收缩,“你明明知道是不是!你只是不想面对是不是!箫满萱,没有了皇位。没有了龙墨焎都不要紧,你还有我们,还有小暹,你想想小暹啊!他明明有你这个母亲,可是他却整日过着没有爹疼娘爱的日子。他认我和我丈夫为爹娘,你难道还不明白他想要爹娘吗!”

“暹儿……”

“人活在世上不是只有恨的,还有爱啊。你为什么要选择在金宫里去恨龙墨焎,也不选择回去爱小暹呢?!你看看那个男人!看看啊!”我甩手指向身后的龙墨焎,“他对你还有半丝爱吗!你为什么还要对他抱有期望!”

箫满萱痛苦地闭上了双眸,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在幽暗的烛光中闪出让人心痛的冷光:“妹妹,我没脸回去,爹娘不会想见我的,我只会给他们丢人现眼……”

“姐姐,家里没人觉得你丢人!只希望你回去一家团圆!你知道吗?大哥已经成为一个古董商人,还开了一家古董店。爹爹也不希望我再做大司乐,我入宫只为把你带出去,这是我跟龙墨焎说好的条件。更别说小暹和黑将军每天都盼望你回家。所以,回家吧,在这里被龙墨焎折磨,才是真正的丢人哪,你会疯的,会被龙墨焎逼疯的!”我情真意切地凝视她,她缓缓地抬起脸庞,目光已经变得清澈,里面是太多太多的悔恨和不甘。

她再次闭上了眼睛,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我好不甘,我好不甘!我要在这里亲眼看他怎么死?!”她倏然咬牙而愤怒地瞪向龙墨焎,龙墨焎在远处冷笑:“哼,刚才又是谁趴在朕的脚下,祈求朕爱她?”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箫满萱的瞳仁再次扩散,失声嘶吼。宛如正有可怕的心魔正在折磨她,分裂她的灵魂,让她陷入混乱,陷入疯狂。

龙墨焎!

愤然起身大步到龙墨焎面前扬手挥下,被他立时扣住,愤然瞪视我:“你居然敢打我!”

“哼!”我冷笑,“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打别人,今天也让你尝尝被人打的滋味。”

他怒目而对,在他瞪我之时,我左手毫不客气地打在他的脸上。“啪!”他惊然侧脸,似是完全没想到我真的会打他。

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走向惊愣呆坐的箫满萱:“姐姐,想要别人爱你,先要自爱。权利,名誉,都可以没有。但是,我们不能没有家人。回家吧,小暹还在等你。”

她在我的话中,再次恢复了正常,镇定的面容再次恢复了当年她做女皇时的傲然之气。就是这样,箫满萱,你要振作起来。真的难以想象,如果再晚点救箫满萱,她是否真的会被自己对龙墨焎的爱与对他的恨彻底分裂。

忽然间,箫满萱双目惊惶的圆睁,抓紧我的手:“小月!小心!”

还不明白她的警告,身体突然被人用力扯起,箫满萱立刻用力拽住抱我的人:龙墨焎:“你要做什么?!放开我妹妹!你已经毁了我,不能再让你毁了我妹妹!”

我赶紧挣扎,可是龙墨焎扣住我手臂的手犹如铁钳,掐紧我的皮肉,生生地疼:“放开我!”

可是龙墨焎的脸分外yīn沉,甩手竟是给拉住他手臂的箫满萱狠狠耳光,箫满萱登时被扇落在地,显得有些晕眩。

我惊然呆立,门外传来了琅琊的急吼:“喔!喔!”

琅琊感觉到我有危险!

“龙墨焎!你也想打我吗!”我愤然瞪向他,他只是冷冷瞪了我一眼,一言不发地突然将我拦腰抱起,大步走向里屋,将我直接扔在了床上,就压到我的身上。

“妹妹——”箫满萱冲过来,我立刻喊:“去开门!放琅琊进来!”

龙墨焎在我身上冷笑:“哼,琅琊进来也救不了你!”

“是嘛。”忽然间,孤心冷冷的声音响起,整个房间的烛光在那一刻瞬间熄灭,只看见一把yīn寒闪亮的剑,指在龙墨焎的后心。

整个房间瞬间鸦雀无声。

龙墨焎顿住了身形,但丝毫没有慌张之色,而是镇定疑惑地从我身上下了床,我起身立刻站到床边,看黑暗中孤心异常yīn冷的脸庞。

“孤心?”龙墨焎试探地,带着一丝回忆地问。

墨刑没有说话,而是给了我一个眼神。我立刻提裙走人。龙墨焎突然出手拉住我,与此同时,孤心的剑也放落龙墨焎的脖颈。

龙墨焎紧紧扣住我冷笑:“哼,你敢弑君?”

“那可未必。”孤心剑身陡然一转,倏然空气中带出一丝血腥味,黯淡的月光中,看到一抹血痕在龙墨焎雪白的脖颈上绽开,“说实话,我想替太子报仇很久了!放开她!”伴随他的一声历喝,剑刃已经贴上龙墨焎的肌肤。

龙墨焎怒极咬牙,扣住我的手猛然收紧,又倏然放开,我的手腕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红痕。犹如当年他将我和他牢牢绑在一起。

提裙跑到门口,琅琊牢牢盯视常公公,常公公妩媚的脸已经花容失色。

拉起惊诧的箫满萱,叫上琅琊迅速离开皇宫。

跑出皇宫时,看到的是站在老地方等我的石头,还有他身旁的小暹。

我们跑向他们,他们也朝我们而来,箫满萱和小暹在月光下紧紧拥抱,相对垂泪。我扑入石头怀中,听见他一声长长的叹息。

墨刑的书房里,他一脸yīn沉地坐在他的办公椅上,我站在对面又像犯错的学生低头绞手指。

“说!怎么回事?!”他沉沉地问。

“我……我跟龙墨焎打起来了……”

“呼……”静地可以听见针尖落地的房里,是他郁闷地吐气声,“满月同学,你已经很久没那么冲动了”他沉沉的话音是在批评我今晚的鲁莽。

我咬了咬唇,披散的长发在夜风中微微轻扬:“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一定忍住不打龙墨焎。”

“哎……”在他一个大大的深呼吸后,又是长长一叹,“虽然老五该打,但你打得过他吗!像今日你反被制住,若是我没有及时赶到,你如何自救?!”

继续绞手指,听老公大人训话。

第八十九章 有惊无险

一本书,也在找适合它的读者。箫满萱当初不离宫,主要是觉得没脸回家。现实中,我们都曾想过要去做一件大事。可是,失败的时候会觉得很丢脸,没脸回家。每个人最在乎的其实不是外人的看法,恰恰是家人的。明白的人继续看金宫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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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静得我都不敢喘气。见墨刑久久不说话,我嘟囔道:“既然箫满萱也要回来了,我就找个机会离开金宫回建都吧。”

“不行。”摇曳的灯光里,是墨刑异常严肃的脸,“恐怕你要坚持到独孤翼来。”

“啊?为什么啊?”

“因为……”他双手交叠在下巴下,靠上桌面,唇角渐渐上扬,“你要的盘子在他手上……”

“什么?!”我登时激动。

他含笑点头:“并且,据可靠情报,他准备当做独孤娉婷的嫁妆带来圣龙!”

“太好了!”我情不自禁地往前扑,他立刻一沉脸:“站好!”

“哦。”继续乖乖退回原位。

他懒懒地看了我一眼:“考虑到你这差劲的演技……”心里嘀咕,有点不服气也有点自责,“本老公大人决定给你这个东西防身。”他从桌子下面拿上来一个盒子。

我好奇地看过去,他打开后将盒子转向我,立时一把精巧的小火枪出现在我的面前。白色的枪身,比现在已有的火枪小了一倍。盒子里还放有两颗银色的子弹,这让我想起了杀僵尸的猎魔手枪。

“这枪威力很小,但也足够你防身。”

我小心地取出手枪,发现是双管的,也就是可以开两枪。

“里面没有子弹。我也不打算放子弹,你这马虎的性格,我怕伤到你自己。”他的语气里颇是无奈。我也觉得还是别放子弹地好。不是承认自己马虎,而是担心擦枪走火。毕竟现在的枪保险装置还不是很先进,很容易走火。

“而你今晚的鲁莽。本老公大人决定惩罚你。”说完,他又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比原先的盒子大一倍的盒子。

看他严肃的脸。该不是一箱子账本吧。那盒子的大小正好放账本。

“好吧……我认罚。”

他一本正经地把盒子推到我面前。我垂头丧气地打开。登时,脸红到脚心,浑身僵硬。

提出里面的东西:黑丝三角小内内,小内内周围还缝了一圈黑色的兔绒毛,后面还有一个毛绒绒的兔尾巴!

“这是……”眉角开始抽抽,某人终于露出狼的本性,笑眯眯地绕到我身后。将我环抱撒娇:“老婆~~~你答应过你会穿的~~~”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继续抽眉。里面还有一条同系列的抹xiōng和一双黑色兔耳!我想死了。

orz。下次我再也不犯错了!!!

正在纠结要不要穿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重重的敲门声,夜深人静,敲门声一直传到后院。心里疑惑,这么晚谁会来?

墨刑也面露疑惑,立刻穿戴上石头套装,和我走出院子,这时已经没有敲门声,只见老陈跌跌撞撞地跑来:“皇,皇上来了!”

他刚刚说完。夜幕下一队官兵朝我们飞速跑来,将我们团团围住。糟了,我真的闯祸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和墨刑。必须一个人活下去,这样才有两个人生的机会。

官兵将我们围住之后,老陈吓得脸色苍白,跌坐在了地上。

我和石头相视一眼,他伸手环住我的肩膀,镇定地看远远而来的龙墨焎。

龙墨焎暗红的身影渐渐从黑夜中隐现,左侧的脖子上有一块明显的创可贴。对了,以前给过他一盒,显然那没有用完。

他的身边是常公公,紧紧跟随在他的身旁。

我立刻站到石头身前,让他没有机会阻拦我:“皇上,要臣的命无须那么多人。臣自会上殿领罪!”

龙墨焎依然有些愠怒地看我,无视我丈夫地直接说道:“朕有说要你命吗!朕若真想杀你,你已经死了无数次了!从朕是五殿下开始!”他拂袖转身侧对我,正好是被我打的右侧脸庞。

我一怔,龙墨焎不是来杀我的?

石头将我再次拉回身旁,扬起一抹淡笑:“那请问皇上入夜前来是为何事?”

“哼!”他冷冷一笑,“朕来听琴。小月曾经答应朕,若朕放走箫满萱,她便夜夜为朕拉琴。”他丝毫不顾及石头是我的丈夫,亲昵地唤我小月。

我怔怔地看龙墨焎,虽是虚惊一场,可他这突然夜半听琴也让人无语。

石头含笑点头:“老婆,既然皇上要听琴你还不去准备?”

“哦。”我转身走回屋,围住我们的士兵让开了路。身后是石头不卑不亢地声音:“老陈,你去看看小少爷和夫人,若是惊动了他们,让他们无须担心。之后你回房休息吧。”

“是,是……”

“皇上,这边请。”

转头看石头,他已经将龙墨焎引向花园石桌,侍卫静静退出了后院,少了来时的气势汹汹。石头冷静的态度和一家之主的风范让龙墨焎的目光久久停留在他的身上,略带疑惑,略带不解,又仿佛感觉认错了人。

取琴出来时,石头已经给龙墨焎倒上了茶,是清火的菊花茶。

龙墨焎抬脸看向我,已经冷静的容颜透出一丝抱歉:“抱歉,小月,方才是我冲动了,不该那样对你。我当时只是想吓吓你,并无恶意。是你打醒了我,我不该再沉溺过去,与箫满萱彼此折磨。现在,放走了她,我反倒轻松了许多……呵……”他长舒一口气,真诚的话语似乎真是由心而发,可是,我能相信他吗?他抱歉而关心地问,“对了,你的手还痛吗?”

“呃……”我一阵尴尬,他真的是完全无视我老公啊。当着我老公的面不仅说出那样暧昧的话还嘘寒问暖,丝毫不掩饰他对我的关切之情。

我偷眼看石头,他抿唇淡笑,颔首兀自喝茶,完了完了,今晚死定了。他定是感觉到我在看他,唇角微扬,吐出一句轻飘飘的话:“还不给皇上拉琴?”

这下彻底惨了。心不在焉地开始拉琴……

龙墨焎没有责怪我打他,还心xiōng大度地说我打醒了他,让他可以从痛苦中解脱出来,让我将信将疑。

而箫满萱因为在金宫受到许多刺激,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好,很健忘,有时还会一个人发呆,然后忘记自己发呆,让小暹很是担心。

墨刑说还好救得早,否则真的会失心疯。若是失心疯,他只怕一时半会也治不好,而且还会让小暹伤心难过。精神病这种东西,发现得早,时能及时根治的。

所以,我们都觉得箫满萱应该回建都静养比较好,她需要家人的关怀。墨刑顺便给她开了养心静心的方子,我也给爹娘写了信,说明箫满萱的情况,希望爹爹不要责怪她,让她更加自责。

让老陈送箫满萱回家时,小暹要跟着一起回去,大家也都觉得小暹才是让箫满萱回复的心药。不过黑将军还是留了下来,他体积太庞大,运送不方便。

送箫满萱离开的那个清晨,飘着薄薄的晨雾,街上了无人迹,静地像是有人抽走了声音。箫满萱就在这样一个寂静无人的早晨,离开了京城。

我和墨刑目送马车渐渐消失在淡淡的晨雾里,雾中依然有着马车滚动的轻微的声音。

箫满萱当年也是满心抱负的进入金宫。可是到最后,差点一无所有,还带着满身满心的伤。如果她不放下恨,那么她最后连小暹,还有她的家人,也会失去。

她做错了吗?至少在这个女人不能成皇的世界是错了,简直就是逆天。她的功过只能留给后面的史学家们来评断了。

然而,有一个人却没箫满萱那么幸运。

不久之后,传出消息:彩陶疯了,被人送入了心清庵。心清庵再次迎来了一个新的,被金宫抛弃的女人。

彩陶到底有没有疯我不知道,只知道她被人打伤了,被龙墨焎扔出寝宫外。那晚下了一场很大的雨,然后,就有宫人看到她在雨中又唱又跳,疯疯癫癫,最后,就被人送入了心清庵。从此一代金宫大宫女彻底消失在了人的视线,无人再会想起那个曾经显赫三朝(龙圣武一朝,箫满萱一朝,龙墨焎一朝)的大宫女:彩陶了。

我依旧回金宫做自己的大司乐,等待独孤翼的到来。

每天龙墨焎午歇之时,我会去他的御书房给他拉琴。

这是我主动去的。因为,我不想晚上留宫。

龙墨焎也没反对,因为在我一曲拉完后,他便安然入睡。于是,第二天午休之时,他再次传我前往,从此,听着我琴声入眠,成了他的习惯。

经过心清庵之事后,我面对他更加小心翼翼,只为酉时十分能够无惊无险地出宫,与石头携手散步回家。每到那个时候,龙墨焎会站在塔楼上,遥望我们的背影。

这……似乎也成了他的习惯。

每天都因为盘子一天天的靠近而激动着。既然盘子终于有了消息,那么,接下去就该收集九子吊坠。可是……该怎么讨要呢?这,又是一个问题了。

第九十章 宴会开始了

接下去,一场接着一场宴会哦~~从北宫遥远的心清庵,跑过中宫,再跑出皇宫,其实要花去很长的时间所以石头足够换装了。

金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谁也不敢多嘴心清庵的事情,那里现在在宫人的眼中一个充满诅咒的地方。

奇怪的是龙墨焎也没发出孤心的通缉令,宛如那晚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一般。唯一证实这一切曾经发生的,便是龙墨焎脖子上那条淡淡的快要愈合的伤痕。

转眼,就是平和太后的寿辰。

独孤娉婷的《茉莉花》已经弹地很熟练,我站在旁边静静地听她有没有弹错。真是惭愧,琴谱还是叫墨刑帮忙写,然后我再手抄给独孤聘婷。

当最后一个音符停下时,我满意而笑:“王妃真是厉害,这么短的时间能将这首曲子弹顺,而且一音不差,相信明日平和太后听后一定会非常开心。”

“这也是你这个老师教地好。”独孤娉婷对我也是面露感激。见她心情愉悦,我立刻说道:“臣还记得独孤国王欠臣一样宝物,听说这次独孤国旺给王妃带了不少宝物作为嫁妆,臣厚颜无耻地想向王妃讨要一件。这次应该不会有水晶钢琴,不知王妃可愿给?”

独孤娉婷笑了:“随你吧,皇兄的宝物也都是寅国国库里的,本妃自都赏玩过,这次没有本妃稀罕的,你到时可自选一件。也作为你教我钢琴的谢礼。”

目的已经达到,自然开心而笑:“多谢王妃,王妃真是大方。”

独孤娉婷也面露愉悦。只要墨焱消停,我和独孤娉婷其实相处地十分融洽。可见墨焱是真的想通了。安安分分地呆在他的正妻身旁。

谈笑间,龙墨焎和墨焱忽然来了。

今日的龙墨焎似是有些不悦,脸比往日yīn沉,让我想起了当年的五殿下。脖子上的伤倒是好了,那次墨刑本就伤他不深。

墨焱走在他身旁,竟也是一脸沉默冷然的神情,似乎有什么朝廷上的事让他们两人不悦。

一团yīn翳的黑气将他们包裹。随着他们走入方亭,也将这股yīn郁的黑气带入。

独孤娉婷的笑容缓缓收起,微带关切地问向墨焱:“墨焱,今日是否发生了何事,让你和皇上如此不悦?”

墨焱和龙墨焎不语坐下虽然依旧和往常一样坐在,但是当中相隔了半臂的距离。

他沉脸片刻,说道:“皇上怀疑一个刺客是我的人。”

我收回目光。原来龙墨焎以为孤心是墨焱的人。也是,当初孤心便是打着墨焱介绍的招牌出现的,所以当时龙墨焎才会那样信任他。

独孤聘婷有些吃惊,但却没有追问。而是淡笑道:“箫司乐,我们继续学琴吧。”

“好。”

她弹奏《茉莉花》。清清幽幽的琴声中传来墨焱的话语:“那个孤心确实是我当初引荐给你的,但是,我没想到他会是墨刑的人!”

“哼!这都是你平日胡乱结交江湖人的教训!”龙墨焎的声音冷沉。

“呵。我胡乱结交?”墨焱转脸轻笑,回过头舔唇笑看他,“我倒是很你那晚和箫司乐在心清庵里做了什么,会把那个消失已久的孤心引出来?”

继续埋脸看独孤聘婷弹琴,他们两人在我面前讨论孤心,是为试探?

龙墨焎不再说话。墨焱继续谈笑:“从箫司乐月宫养伤之后,孤心已经消失已久。当初你怀疑他的身份,我便命人打探。可是根本没有他的消息。他犹如鬼魂,消失在人能够看到的世界。现在看来……他其实就藏在你我身边,尤其是……箫司乐的身旁。箫司乐。本王听说在月宫养伤时,你与那孤心可谓形影不离。甚至传出孤心是你新欢的传闻,你可知那孤心现在何处?”

墨焱的问话,让独孤娉婷停下了琴。墨焱随口温柔而语:“娉婷,你先回宫,我和皇上有些事要审问一下箫司乐。”

独孤娉婷没有说话,静静起身,再静静离去。

方亭垂挂的轻纱扬了扬,将寂静带入方亭。

“箫司乐,孤心呢?”墨焱直接问,我垂眸一笑,双手放上琴键,敲出了《盛典》的几个音符,然后说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

我继续弹奏下去,淡淡而语:“若把孤心交给你们,将来谁还能保护我?”《幽灵盛典》是电子风格的乐曲,用钢琴弹出来略显单薄,但依旧不失幽灵飘浮不定的诡异感。

“怎么,你在金宫不安全吗?”墨焱反是笑问,仿佛是故意问给某人听。

我轻轻一笑,一边弹一边看向龙墨焎:“皇上,您觉得我安全吗?”

他面色划过一丝,微微侧开脸庞,我转回脸继续弹奏。恍若回到当年,我手弹吉他,墨焱和龙墨焎在阳光下盘坐我对面,静静聆听的时候。那时……树也正绿,花也正红。

“呵……”幽静的风中,传来墨焱的一声轻笑,“焎,你那晚对箫司乐到底做了什么?让她会感觉如此不安?”

“我们做了什么,与你何干?”静了半天,龙墨焎忽然说,“焱,你已经有妻室的人,不该多管别的女人的事。”

轻笑摇头,停下起身:“若无他事,臣告退了。”

“慢!”出奇的,两人异口同声。他们微微一怔,彼此看了一眼各自将脸撇开,真是一对闹变扭的兄弟。

“你再弹一首,朕想听。”龙墨焎撇着脸说。我笑了笑:“可是皇上与骏王交谈,臣无法专心。”

“我们不说便是。”墨焱也撇着脸说。双手环xiōng在前。

“是。”再次坐下,弹起了《水边的阿狄丽娜》。轻音乐能够驱走他们身上怒气,恢复平和。

孤心的事到此结束,无人再提及。用石头的话就是龙墨焎也想挽回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希望得到我的喜爱。所以才能如此大方的不再计较孤心的事情。不过,暗地里可就难说了。说不准也是想放松我们的警惕,好让孤心再次出现,然后将他偷偷除掉。

不管如何,我们都觉得拿到盘子后应该尽快离开较好。

平和太后寿辰这天,我早早来到【天乐府】,和琴老一起忙于寿宴的事。这天出现了金宫许久没有的热闹景象。

墨焱请了许多王宫大臣,还有他们的妻儿一起入宫。这天最高兴的,反倒是琼月公主,她其实和小暹一样最爱热闹。

甚至,百官在今天获得了一天假期。可见龙墨焎有多么“宠爱”这个兄弟。

金宫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气,一片欣欣向荣,一扫前阵子的yīn翳。

早上,是赏戏。金宫戏班为平和太后献上她最爱的曲目。下午是游园会,这是平和太后要求的,说我做金宫大夫人时的诗会很好,希望这次借她生日能再办一次类似的“相亲大会。也让金宫热闹热闹。

太后有要求,我们自然不敢不从。

于是,我和琴老准备了很多来让这些公子和小姐多多增加接触的机会。地点还是放在中宫的草坪上,周围放上许多筵席可以给玩累的公子小姐们休息。

龙墨影和师傅,还有墨沄他们也都来了。龙墨冰还是那样懒洋洋地抱着王爷在旁边吃东西。她似乎看上了哪个小姐,朝她走过去了。

我的视线瞬间集中在她身上,发现那小姐似乎也羞答答地看龙墨冰。不……是吧。

龙墨冰走到她身旁,俯到她耳边说了什么,那小姐随她就那么走了。

看来……今年夏天大家都热情高涨……

“老婆,喝茶。”墨刑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我耳旁,我一惊,转脸看他,他一身小太监服低头哈腰地站在我身旁,手里托着茶水。

“你怎么来了?”我也小声问,目光瞟向四处,没人注意这里。

他站起身看向龙墨冰的方向:“是不是很惊讶?”

“恩。很惊讶。”端着水杯遥看已经消失在绿柳之间的龙墨冰,随后,看到墨沄和师傅朝这里走来。

墨刑微微退到我的身后,墨沄和师傅走到一半,师傅被龙墨影拉走了。墨沄独自朝我而来,站到我身前,严肃地说:“跟我来,我有东西给你。”

说罢,他走了。我愣了片刻,看墨刑,他垂脸轻咳一声推了我一把,我跟上了墨沄。没走几步,与墨焱和独孤娉婷擦肩而过。我和墨沄与他们相视一笑,墨焱与我手臂相蹭之时,忽然往我手里塞入了一个纸团。

这是?

身后射来杀气,完了,墨焱肯定不知道跟在我身后的 小太监,其实是墨刑呐。

走了没几步,又遇到了龙墨焎。他今日一身便装,听从瑞和太后的意见,在这些王宫大臣的女儿里,挑选一个来打理后宫。自从彩陶被关入心清庵后,龙墨焎本想让我暂代金宫大夫人之职。可是,他母亲忽然兴趣满满地将这个任务要去了。

然而,这位整天嗑瓜子喝茶打牌的太后,怎知后宫事无巨细,一旦打理起来,连嗑瓜子八卦的时间都没了。于是,这位太后娘娘又开始打起了退堂鼓。说:儿啊,你还是去找个来,好让娘嗑瓜子吧。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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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兄弟相认

龙墨焎站到我和墨沄身前,面无表情地看我们,沉脸看我:“箫司乐,你不可擅离职守。”

真麻烦,难道我必须要整天活在龙墨焎的眼鼻子底下?

“皇上,您看得也未免太紧了。”墨沄调笑龙墨焎,“本王借她片刻也不可吗?”他笑看龙墨焎,龙墨焎瞬间皱眉,久看他的脸神情古怪。

随即,他转身:“你们走吧。”

墨沄笑笑带我前行,墨刑低头紧跟我们身后。我是大司乐,身后跟个小太监也并不奇怪。

墨沄将我直接带回了他的宫殿,而且,没有阻止我的小太监和我一起入内。

然后,他转身关上门。有点像以前一样的偷偷摸摸。

然后,他不避及小太监在场,从他正堂桌子底下挖出了一个包袱,立时,我发现墨刑小太监的神色微变。

墨沄将包袱放到我手中,低声道:“太不小心了。”他说完,却是走到墨刑面前,直勾勾地看着他,眸中闪出汹涌澎拜的情愫。在我疑惑之时,他突然扑向墨刑,将他紧紧拥抱。

那一刻,不仅仅是墨刑,我也僵硬了。

“二皇兄。”他哽咽地低声唤出,将脸深深埋入比他略高的墨刑的颈项,开始低低抽泣,“对不起……那时我太没用……什么……都阻止不了……”

恍恍惚惚地回神,打开包袱,里面是孤心的衣衫和人皮面具。定是墨刑那天换装时丢弃的,毕竟手里提个包袱在宫门等我容易引人怀疑。然后被四处都是老鼠眼线的龙墨沄拾去。或许……那晚他根本就在墨刑的身后,看到了所有的一切?

静静的房间里,是墨沄低低的,充满自责的低泣。墨刑缓缓将他环抱,轻拍他的后背。放开喉咙,低低轻语:“没事,没事。现在不是很好?”

“二皇兄……”他放开墨刑。泪珠挂满他与皇帝大叔极其相似的,俊美脸庞,“我真没用。连小月也保护不好……”他用衣袖低脸擦拭泪珠,像是在大哥哥面前忏悔的小弟。

墨刑疼惜地摸上他的发髻。扶上他的肩膀:“小沄,不必自责,一切的事与你无关。你也不用阻止什么。”

墨沄双拳拧紧地咬紧红唇,全身依然有些紧绷。忽然间,小文公子从那桌子底下钻出,迅速爬上墨沄的肩膀,伸出粉红的小舌轻舔墨沄脸庞。墨刑笑道:“你看。连小文公子都担心你了。”

墨沄擦了擦眼泪,整理了一下心情。重新振作地看墨刑:“那二皇兄,你现在打算怎样?要夺回皇位吗?这次我绝不会再躲起来,我会帮你!”他义愤填膺地举起拳头,一脸的坚决。

墨刑与我相视一眼,笑了:“傻瓜,既然离开,又怎会想回来?”

墨沄一怔,然后自嘲地轻笑:“是啊,如果想要皇位。你当初也不会走了。不过,真没想到你居然和满月……”他笑看我们两个,“当初你们不是……不对不对,我说错了。呵呵……”墨沄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看向墨刑,他也正看向我,伸手将我揽到身旁,深深感慨:“这个世界我最珍贵的就是满月了……”深情的话语,让人心底甜蜜。

“二皇兄,你放心,金宫里你不方便保护满月,就把她交给我,我会保护她。”墨沄像是发誓般地说。墨刑看看墨沄坚定地脸庞,再看看我,我微笑点头。这是墨沄第一次想努力去保护身边的人,应该鼓励。

墨刑微笑点头,抬手重重放落墨沄的肩膀,郑重嘱咐:“好,保护好你嫂子!”

“恩!”墨沄的神情带出了激动,脸也变得有些红扑扑。

“但你能不能先把你的吊坠给我?”忽然,墨刑直接开口讨要吊坠,我都一下子愣住了。这也太直接了。我跟独孤娉婷要盘子都绕了好大一个圈子呢。

哪知墨沄爽快点头,并取来了放吊坠的盒子,更没问我们要吊坠做什么,而是握住墨刑的手:“二皇兄,我知道你在外面困难,希望这吊坠能让你给满月富足的生活,不用再卖馒头那么辛苦了。”

“哈?!”墨刑挑眉张嘴,我在旁边捂嘴直笑。

墨沄莫名地看我们:“怎么?我……说错了吗?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在金宫久留。如果没地方落脚,就来我的封地吧。”

“噗,哈哈哈……”墨刑仰天大笑,我们还真是有很多事情没跟墨沄说呢。若是说起来,估计他又可以写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

“小沄,不如让你嫂子给你说个故事,让你可以有新的故事来写。”果然,墨沄一边拍着我的肩膀一边对墨沄说。

墨沄也是立时两眼放光:“其实不瞒小月你说,我早就想知道你和二皇兄究竟怎么走到了一起。二皇兄又怎么突然卖起了馒头。我一直感觉你身上有很多秘密,很多神奇的事,只是一直不好意思问。现在既然二皇兄都同意了,所以你能不能……”

“当然没问题。”我拿起了吊坠的锦盒,“就当作为你送我们吊坠的回报。”

墨沄开心不已,捉起小文公子就将他抛上抛下,看得我和墨刑一阵心惊。

忽然想到墨焱的字条,于是也不避讳墨刑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宴会结束,老地方见。

墨刑看见挑眉,酸溜溜地说:“老地方莫不是指中宫内湖的小舟?”

尴尬地撇开脸,墨沄也看了过来,心里又因为墨焱而烦,将字条直接扔给墨沄:“这约你帮我去了。”

墨沄一怔。墨刑继续酸溜溜地说道:“老七说不定有小秘密想跟你说呢?”

“那我也不想听。他的秘密已与我无关。”拂袖转身,“你既然会易容,不如你易容成我的样子去赴约,不就解了你心中的迷惑?免得晚上又辗转难眠影响我睡觉。”

“嗤。”墨刑在我身后忍不住笑,“即便我想易容,也得先断腿才行,否则哪有你的身高啊。”

墨沄在我们身旁笑看我们,真是丢人,又让这个作家看去了,指不定哪天我们的对白会出现在某本书里。

这个下午,收获良多。首先是师傅,围着他的女人比上次诗会更多了。这得益于墨刑的良药,才让师傅变得越发俊美。

而对男人不感兴趣的龙墨冰,似乎也有了与自己同好的女友为伴。

龙墨焎一直被琼月公主缠着,没有一个小姐敢近他的身。

最后就是老大难龙墨影了。她身边美男倒是不少,可是她似乎没有真正看上的,倒像是跟他们在称兄道弟。

总之,今年金宫似乎多了更多的希望,也多了更多的情。

晚上的宴会出于一点私心,也因为后面紧跟中秋夜宴,所以新点子没有用在平和太后的寿宴上。依旧沿袭金宫传统的编排,只能说是不出任何差错地进行晚宴。对我来说,唯一的亮点就是独孤娉婷的钢琴独奏。甚至没有我的小提琴独奏,因为平和太后不待见我。

当然,对于那些王宫大臣来说,这场晚宴还是相当隆重的。金宫里也是很久没有这么大型的宴会了。

当宴会结束之时,墨焱坐在远远的位置上带着几分激动地朝我遥望而来,我也是对他回以一个礼貌的笑容,然后他就离席了,剩下独孤娉婷送平和太后回宫。

忽然明白墨焱今晚为何会突然约我,原来独孤娉婷今晚要陪老太后。

我看向墨沄,他坏坏一笑,赴约去了。而我,依旧走在出宫的路上,然后,与风雨无阻,无论多晚都会等我的石头,一起携手回家。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小太监神神秘秘地跑来传口讯,说是墨焱让我别去西宫教琴,直接去背山亭等他。

背山亭在假山石林里,位置很隐蔽。肯定是昨天他没等到我,反而等到了龙墨沄,急了。我自不会去,龙墨焎的事情让我学乖了,绝对不会单独跟他们任何一人在一起。

而且,今日本就不去教琴了,因为,各地选送的民间艺人已有一批入京啦!所以,今天我要和琴老,还有墨沄一起去海选节目。

这次的民间艺人将统一入住在墨刑的酒楼里,食宿免费,当天被out的节目也不必离京,我会另有安排。而保留下来的将继续住在酒楼里,等待第二次评选。

这次用的海选制采用的是“达人秀”的海选方法。倡导新颖的我,保守求稳的琴老,和比较中庸的墨沄成为铁三角评为,来公正,公平地评选节目上中秋夜宴。这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也是及其荣耀的事情。

而评选的地点,依然选在石头的酒楼。考虑到这个世界依然是帝制,皇族至上,所以不会像达人秀那样有观众参加评选。皇帝都没看到的节目怎能让普通百姓看了去?

一直都没去过龙墨焎送给石头的那间酒楼,今天算是有了机会。

那间酒楼果然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上下共两层,门庭开阔,气派非凡。后面是错落有致的小屋,作为房间,也是非常独特的设计。

第九十二章 半个盘子

一条红毯从街口直铺酒楼门下,官兵两边站立,拦阻看热闹的百姓。在自己没上过红毯,在这里反而过了一把红毯的瘾。

入门是宽敞的大厅,今日石头已命人将大厅的桌椅放到两旁,腾出中间的空地作为舞台。舞台正对面是一张长桌,三张红木太师椅。两旁各摆有座位,此刻已经坐上了紧张的民间艺人,还有领他们而来的各地官员,其中不乏有衣着朴素简陋者。

大门在我们进入后关闭,阻断外面看热闹的视线。桌上已放有茶水瓜果,随时等待开始。

我们入座之后,先稍作休息,只觉两边的气氛分外紧张,琴老环视众人,结果让那些人更紧张了。

我和墨沄则是有说有笑,墨沄俯到我耳边笑道:“昨晚我让一群老鼠招待了一下老七。”

“哈?你!”

“哈哈哈……”他拿出折扇一边扇一边自得地大笑不已。

石头朝我疑惑地望来,我对他笑笑,做出老鼠的样子,再指指墨沄,再做出小舟摇摆的样子,一下子,石头也摇头轻笑起来。

“哈哈哈,这么好玩的事你们怎么不叫上我?”忽然间,子遥的声音出现了。他竟是站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一时间,墨沄的笑容僵住了,转而脸色有些下沉:“谁把他叫来的?”

“是老臣。”出人意料的,子遥居然是琴老叫来的。琴老依然面带几分严肃:“哎,臣老了,最近时常耳鸣,担心听错音律,故而叫子遥前来算是作为臣的耳朵。”

看琴老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搞音乐的最烦的就是耳朵失灵。

子遥甩袖大步走到琴老身旁。越过我们看向墨沄,墨沄撇开脸,显得越来越不自在。子遥呵呵一笑。转回脸双手环xiōng。还是明丽的丝绸衣衫,透着洒脱和潇洒。

随着一声铃声,表演开始。于是。五花八门的民间艺术展现我们眼前,让我们眼花缭乱。甚至有的让我们惊艳!

其实,有很多表演宫里的艺人也是可以演的,比如舞蹈,歌曲等等。但是,因为【天乐府】的人常年吃皇粮,没有竞争意识,安于现状。所以他们很少去动他们的脑筋推陈出新。而民间就不同了。这碗饭很多人争着吃,你不出新戏,你很有可能会被人淘汰。

所以当琴老和墨沄看到那些更加高难度,更加惊险的表演时,都目瞪口呆。

“不行不行,这个太危险了,万一出错会砍头的。”琴老连连摇头。

“我觉得这个不错,我相信他们,”墨沄点头同意。

轮到我时,我嘴贱地问表演者为何有勇气来?

结果。引出了一个又一个感人催泪的故事……

其实,我的初衷真的只是想来选一些好看的新节目的,我真没有想过要把这次选节目真的演变成为一场“梦想秀”……

转眼节目审阅过十余,有让老琴不敢看的。比如玩蛇的;有让墨沄脸红的,比如肚皮舞;有让我羞窘的,比如男子。捂脸,这个国家好开化啊。那个节目的时候,墨刑直接把我眼睛给捂了,尽管他们最后有穿裤衩。

而我们三人的意见也有统一和不统一的时候。比如肚皮舞我和墨沄就觉得很好,但琴老觉得有伤风化。

不过,有一点倒是我们三人一致决定的,就是索性推翻原来的节目单,在这几天上百组的民间节目中,选出全新的节目,登上中秋月宴的舞台。也就是宫里的人,这次都不用了。

当然,这次审查也会严格把关,除了质量关,还有安全关。难保不会有人想混入金宫刺杀皇帝的。在这个世界,还是要把这点考虑进去的。

接着,上来了一对夫妻。这夫妻里女的说不出地眼熟,可是,又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夫妻两面前是大大小小一排鼓,很有架势。然后“咚咚咚”敲了起来。鼓声跌宕起伏,大鼓豪迈,小鼓清灵,让人眼前出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大猩猩,小野兔都朝一个地方跑去,开始了一场动物的音乐会。

这个节目让琴老和墨沄耳目一新,可是,我还是觉得那个妻子长相熟悉。

等他们结束我忍不住问:“这位夫人,请问……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她有些激动地紧张地握紧鼓槌,看见我如同看到了偶像。恍然间,熟悉的画面浮现眼前,那一年,也是一个手执洞箫的小姑娘崇拜而紧张地仰视我,我惊呼:“是你!顾芯儿!”

她激动地脸红起来,一阵点头:“是,是我。没想到箫姐姐还记得我,我,我,我……”她捂住嘴,赶紧转身,她太激动了,激动地打起了结巴。

他的丈夫将她环抱,抱歉地看向我:“箫大司乐,内子太激动了。请见谅。”

“没关系,没关系,你,你们。真没想到会再见你,小芯。还嫁了人。真好。”顿觉人间温暖。

顾芯儿转回身,还是有些激动,眼圈也红红的,匆匆擦干眼泪指向身边的丈夫:“这位就是我的丈夫,我们这次来其实不是来参选,而是来感激箫大司乐对我们夫妻的恩德。”

说罢,他们夫妻竟是跪在了鼓前,我惊然起身,立刻走到他们身前将他们匆匆扶起:“别别别,当年我也只是给了你一点钱财,受不得这样的大礼。”

“不。”她的丈夫对着我忽然双眼湿润,“小人感谢箫大司乐将小冰的骨灰送回。”

我一怔。那已经很遥远的回忆。那个可怜的女孩:岳冰。

“我丈夫就是岳冰的大哥……”小芯说到小冰,略带哽咽,“一直想来感谢,但箫姐姐常年宫中,后来又转去梨花镇,本想去梨花镇感激,但因民妇即将临盆故而无法前往,这次听说朝廷征选节目,由箫姐姐亲自删选,故而我们就来了。请收下我们夫妻的礼物,愿箫姐姐永远平安。”顾芯儿夫妇再次叩谢,然后纷纷打开大鼓,没想到这些大鼓居然成了他们的箱子。然后从里面拿出了许多土特产,放了整整一地。

本来觉得他们的节目不错,想将他们留下,然他们夫妻一再说明无意入宫表演,还要回去照顾孩子,而且,提起金宫时,他们又几度哽咽。我明白了,外人羡慕的金宫在他们心中,却是断送朋友和家人性命的坟场。于是不再勉强,派人送他们夫妇离京。

颇喜欢他们节目的琴老深感惋惜。不过,这倒是给了我们灵感,可以让宫里的人来一场欢鼓齐鸣,数十人一起打鼓开场,气势定然磅礴。

节目审过一半,已是中午,大家就地在石头的酒楼后面的小屋里休息。意外的,师傅来了。

他拿出一个小锦盒,一本正经地看着我和石头:“墨沄跟我说你们最近缺钱用,所以……”他捏了捏锦盒,放到我的手中,“把这个拿去吧。”

我和石头有些茫然地打开锦盒,居然是师傅的囚牛吊坠!

墨沄到底跟师傅怎么说的啊。即便缺钱也只要给我们银票好了,居然把吊坠给我们了。呃……难道是因为师傅思想简单,墨沄说送吊坠他就送了?

“现在只差三妹和八妹的吊坠了。”石头手执师傅的囚牛吊坠说。炯炯的目光里是精明的心思。“

“你说墨沄是怎么跟师傅说的?师傅怎就拿了吊坠来?”这九子吊坠可是国宝,怎会因为我们穷,就送我们了?

石头拧眉想了想:“或许大皇兄也与我一样,将此吊坠并不放在心上吧。”

这倒是有可能的。说起对皇帝大叔的恨,只怕师傅不会比墨刑少多少。

开始整理顾芯儿拿来的礼物:“真没想到审节目还审出一个故友来。”

“是啊。”石头随手拿起那些土特产,“这些干活真不错,很新鲜。”

“这里还有个盒子。”我拿过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打开,出现了一封书信,书信下有什么东西被深蓝绸布很好地包起。拿出书信一看,应该是顾芯儿写的,大致的意思是当年用我的宝物换了钱财回家,成了婚,做了生意,生活殷实富足,现在,是该将这笔钱归还的时候了。因为没有宝物,只有岳家一件传家宝,也表达当年我将岳冰骨灰托人送回家的感激之情。

“家传宝物?太贵重了。我们还是还回去吧。”我这边说着,石头已经拿了出来:“不如先看看。”他目露好奇。丝滑的绸布因为他拿起宝物而滑落,露出宝物的一角,是青黑色的奇怪物品。

石头掂量了一下:“好奇怪啊,这东西是青铜的颜色,却轻如纸片。”

“是吗?”我也好奇地拿过来,将绸布彻底掀开,立刻,一只圆盘映入我和石头的眼帘。

这是!

我们两个人惊诧无比,盘子上是精细的回路花纹。当初我画出一个盘子给墨刑以便让人打探。但也只画了个大概,但是看到这个盘子时,我知道这就是我要找的那个盘子!(某晓乱入:好人有好报呐~)翻过盘子之时,发现这盘子其实只有半个!

第九十三章 教训兄弟

我们打探了那么久的盘子,好不容易查到也是在寅国国王独孤翼的手中,偷抢皆不易。而今天,却如此意外地获得了这半个盘子。如同天上真的掉馅饼。也就是说独孤翼手中的,其实也是只有半个盘子。无法想象如果不是今天拿到这半个盘子,到时拿到独孤翼的半个会有多么失望,然后又要从头查起。

墨刑查盘子的时候,追查到雕刻九子吊坠的师傅当年住在寅国,这才怀疑盘子也在寅国。而因为九子吊坠我们已经知道下落,所以并未在雕刻师傅那里继续追查下去。也是因为那位师傅在雕成九子吊坠后离开寅国,不知去向。

而今看到这个盘子,难道岳冰是那个师傅的后代?因为顾芯儿说这是她丈夫的祖传宝物。

现在这个盘子就放在我们的面前,若是拿出去典当,也未必能当掉,因为它实在太不起眼。青铜的颜色,纸片的重量,放在我的世界会以为是塑料做的飞盘,逗狗玩的。

但细细一看,上面的纹路非常精细,明显与电子产品的线路板极其相似。立刻拿过师傅刚送来的囚牛吊坠,小心地放上这半个盘子,奇迹般地,囚牛吊坠漂浮起来!

“真有如此奇物!”墨刑也不禁惊叹。不断地将囚牛吊坠拿上拿下。还把我脖子里的睚眦吊坠也取下,不停地试验。

真的是太神奇了!

然而,现在只看到这个盘子能让两颗吊坠漂浮,其它的,并未产生奇特的反应。

我和墨刑正忙着将吊坠拿上拿下,忽然有人来敲门。

墨刑立刻收起盘子和吊坠,我去开门。

当门开之时。阳光下站着的,却是一脸yīn沉的墨焱。

“骏王?”我迷惑不已,“你……怎么突然来了?”

他的脸拉得比驴还长。沉地比锅还黑。他像是咬了咬牙,隐忍愤怒,直接从我身边走过。走入房内。

墨刑已经收好盘子和吊坠,看到墨焱来也有些吃惊。

墨焱无视石头直接坐在房内的圆桌边。抬手随意放上桌面拧紧成拳。

“出去!”墨焱忽然沉沉地说,我和石头莫名地相视一眼,他叫我们出去做什么?难道他想一个人在这房里睡觉?

一时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只有和石头静静退出房间。“箫满月!本王是让你老公出去!”

当他这句厉喝传来时,我心里不爽了。这算什么意思?叫我老公出去,然后和他单独在这个屋子里?我想这种话无论谁听见,只要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或许普通百姓会迫于他一个王爷的yín威,但是墨刑不是普通百姓。

看向墨刑,他却是真往门口去了。我一下子发愣,不是吧,老公,这你都能忍?你也太宠爱你的弟兄了。

可是,墨刑并没出门,而是到门口,将门一关,转身时。双手环xiōng,高昂下巴,扬唇而笑:“骏王,你找我的妻子究竟何事?”

墨焱见他不出去。脸色更加发沉:“本王叫你出去,你是想抗旨吗!”

“哈哈哈……”石头仰天而笑,随即低脸yīn沉而笑,“你找的是我的老婆,却叫我出去?试问,若是哪天我找你老婆,叫你出去,你有何感想?”

墨焱双眉立时拧紧:“大胆!放肆!若非看在小月的面子上,本王马上就能把你……”

“把我老公怎么样?”我立刻挺身站在墨刑面前,冷视墨焱,“骏王有什么事请说。臣的事从未对家夫隐瞒!”

墨焱拧了拧拳头,沉默片刻,扬起了轻笑:“真的……可以当着你丈夫的面说?”

“你尽管说!”

“好!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是的,是我让你说的!”

“为何不赴我的约?!”他厉声质问,双目紧盯我的脸庞。

就知道他要说这事。

我笑,反问:“为何要赴你的约?”

“满月!”他大喝而起,复杂地,纠结地深深凝视我,“你难道真想跟这个卖馒头的一辈子?!做我的侧妃比跟着他强过百倍!”

“呵。”墨刑在我身后轻笑,摇头侧转身。可是,我已经感觉到杀气正从他身上隐隐而起。

我倍感无力:“墨焱,我以为你已经明白了。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了。”

“别骗我了,小月!”他无视我丈夫直接上前拉住了我的手,“你是因为我娶了聘婷才不理我的是不是?可是,两国联姻关系两国和平,你知道,我不能……”

“不能碰我的老婆!”忽然间,墨刑扣住了他拉住我手臂的手,墨焱yīn沉地转脸:“放肆!你想以下犯上!”

“你给我清醒清醒!”突然,墨刑挥拳毫不客气地砸在了墨焱的脸上,我怔立在旁。与此同时,墨焱被一拳打懵,半天没回神。

墨刑将我拉到身后,一把拎起他的衣领yīn冷而鄙视地俯视他:“你会娶独孤聘婷是因为你对她动了情!那时还没和谈呢!哪来的两国联姻?!”说罢,又是一拳要下去,墨焱倏然回神抬手挡住,精锐的目光中布满yīn寒之气:“你到底是谁?!一个卖馒头的怎有武功!”“我是谁?哼!等我把你打醒了你就清楚我是谁了!”墨刑立时和墨焱打在了一处,原本宽敞的房间却因为他们两个打斗而显得拥挤。

墨刑一脚踢向墨焱,墨焱往后闪避,却未想被就在身后的床绊倒,摔在了床上,墨刑飞身上去压在他身上扣住他挥拳而来的双手,愤怒而语:“既然娶了独孤聘婷,就要对那个女人负责到底!如果今天她听见你的话,会后悔当初对你动了情!”

“本王的事不用你这个山野村夫来管!”墨焱在墨刑身下挣扎,因为被墨刑卡住所有力点,他无法起来。

墨刑冷笑:“谁愿来管你的事,是你自己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当年是谁伤了月儿的心?!居然今天还想将月儿占为己有,你把月儿当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

墨焱陷入怔愣,墨刑沉沉警告:“我警告你,别再来纠缠我老婆,否则,即便你是王爷,也照打!”他沉沉说完甩开墨焱的手臂起身,就在那时,墨焱突然窜起要从墨刑身后偷袭,墨刑立时转身一拳过去,直接打在他太阳穴上,瞬时,墨焱瞳仁收缩了一下,晕倒在了床上。

我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墨刑真的怒了。把这段日子对龙墨焎和墨焱的隐忍,全都释放了出来。

墨刑拍拍手,沉脸叉腰俯视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墨焱:“臭小子,敢打你二哥!还敢勾引你二嫂!真是欠教训!”

我走到墨刑身旁,他气得xiōng膛起伏:“早知这臭小子今天会这样,当年就该把你抢走。让他滚去打仗!”

“……他……不会死吧。”

“不会,我自有分寸。你掐醒他,我怕我会掐死他!”他愤怒不已,连连摇头。

墨刑……叫我掐醒他?

掐……脖子?

我伸手去掐他脖子,墨刑看见一愣:“是掐他人中。”

“……哦……”改掐人中。

“吸——”墨焱真是被墨刑打休克了,一下子醒过来捂住xiōng口就大口大口吸气,吸得脖子都红了。

“你……没事吧。”我轻轻地问,他低脸不看我和墨刑。

忽然,他跳下床不发一语地大步而去,还重重摔了我们的门。

“老公,他会不会公报私仇啊。”

“他不敢,事情闹大了,传到独孤聘婷的耳朵里对他没好处。”墨刑笃定地说,“这小子现在只是钻了牛角尖,不服输给我这个卖馒头的,他今后不会再来纠缠你,他会来直接找我,这已经是我和他的事了。”

尽管墨刑这么说,我心里还是难免担心。

因为意外地得到了半个盘子,我和墨刑兴奋了好几天,每晚都拿出盘子和已有的吊坠放上盘子,宛如只是看着它们漂浮,就已经离回家近了一大步。

而墨焱也确实从此不再来纠缠我,甚至,不与我照面。而我也和墨沄,琴老还有子遥忙于节目的删选中。而最为重要的安全关,就由墨刑暗中把住。

这次艺人的食宿全免,经费的来源并不是出自金宫。因为连年战争,国库紧张。所以,我想了个办法,让京城商贾赞助。而好处就是,出钱最多的前十位商贾,可以前往金宫外宫的塔楼,遥望各国国主的风采。

而剩下出资的商贾将有幸看到和金宫月宴一模一样的节目,届时就到墨刑的酒楼观看。至于落选的节目,如果艺人愿意,从此刻在墨刑的酒楼表演,赚取高额的报酬。

商贾的赞助,省去了金宫大笔的开支,这让龙墨焎也龙心愉悦。反正被老百姓看一眼,他不会少块肉,而这一眼,却价值千金。

很快决定了出场的节目,这批艺人也就集中入住金宫,开始紧张的秘密的排练。这让【天乐府】的那些吃皇粮的艺人们颇有微词。有的不屑偷看他们的排练,有的忍不住好奇想去偷看,结果被罚杖责,杀**儆猴,无人再敢头盔捣乱。

几天后,那些不服的人发起了一场骚乱,我和琴老挑选出几人与他们比赛,才将他们镇住。

第九十四章 教训弟兄 二

93章已作修改。因为标题改不了,所以只有那样了。请大家重看。加强了两个家伙的对手戏,该打的还是要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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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一时愣住了。墨焱从他们之间走出,他们纷纷退开。

这次墨焱没有看我,而是直接看石头,满眼怀疑地盯视石头脸庞:“你到底是谁?!”

石头这次是真的怒了,沉沉俯视墨焱:“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

墨焱挥手让所有侍卫退开。静静了,侍卫退地越来越远。

墨焱看向了我:“满月,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嫁了什么人?!”

“我自然知道!”我依然牢牢拉住石头的胳膊,墨焱瞬即yīn沉下了脸:“你确定?!”

“我自己丈夫难道还不清楚吗?!”

“一个卖馒头的怎么可能会武功!”墨焱大声打断我的话,牢牢盯视石头,眼中带出一丝忧急,“你小心嫁个杀人犯!”

我感觉自己快要出离愤怒而失控了:“石头不是杀人犯!他是个良民!”我大声地,清楚地喊过去。

墨焱绷紧脸庞隐忍愤怒,向我伸出手:“你给我过来!我帮你查清楚这个王白石的身份!”

“我不需要!”我牢牢握紧石头的手臂,石头的手臂也开始渐渐紧绷:“王爷你未免管得太多了?!”石头终于忍不住低沉而语,杀气隐隐从他紧绷的身体里散发。

“哼。”墨焱冷笑,“怎么,心虚了?满月,你给我过来。”墨焱的声音越发低沉一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有可能是跟一个极度危险的人在一起!”

我气愤地瞪视他:“我感觉你更危险!”

“你!”墨焱已经气极。可以看见他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爆出,突然,他伸出手抓住我手臂就用力扯。“你给我过来!”

“放开她!”石头登时扣住他的手臂,“你该好好清醒了!”突然,他挥拳毫不客气地砸向了墨焱。

登时。墨焱紧绷的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映,抬手就扣住了石头的拳头。紧紧包裹。他们两人连接的手就在离我鼻尖不到一寸的地方,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们每一个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他们就这样在我面前僵持不下,进行力量的比拼。

“果然真人不露相!”墨焱紧眯双眸,杀气四射,“当初果然小看你了!”

“放开我的妻子,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石头冷冷警告。墨焱目露寒光:“好一个卖馒头的,胆敢以下犯上!”

登时。侍卫因为他“以下犯上”四个字而围了上来,墨沄立刻厉喝:“都退下,你们以为骏王还摆不平一个卖馒头的吗!”

侍卫犹豫起来,墨焱放开我扬起手:“退下!本王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卖馒头的,让他心服口服!”

“还不退开。想看骏王被人揍吗?”墨沄的语气变得调笑,墨焱差点因为他这句话而岔气,咬牙瞪向墨沄:“龙墨沄,你到底帮谁?!”

墨沄翩翩一笑:“谁有理我帮谁,我是帮里不帮亲,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的事,好像是你老七挑起的吧。”

“你!”墨焱怒了。侍卫一见状况不对,纷纷退避,一下子。还满是侍卫的过道里不见半个踪影。有时候,有些事他们还是别看见的好。这是金宫侍卫里不成文的守则。

“去南洋王那儿。”石头轻声提醒我,我赶紧躲到墨沄身后,墨焱越发愤怒,对墨沄冷笑:“哼,你还是滚回你兔子情人怀抱里去吧,我的事不用你管!”

登时,墨沄抽眉了,远处的子遥也脸色骤变,唇角上扬,却目露愤慨:“王爷,骏王是在说你我苟合啊。”

“石头。”墨沄的脸顺便变色,“给我好好揍那个混蛋!他若杀你,本王和越王保你!”

“哼。”石头扬唇一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说罢,他瞬间出力,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在了墨焱的脸上。

“砰!”速度实在太快,墨焱根本反映不及,他立刻松开手后退,抬手拭过唇角,白皙的手背上留下一条血迹,“呸。”他吐掉嘴里的血冷笑,“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就让本王看看你到底是谁?!”说罢,墨焱朝石头飞跃而去,登时两条人影在空地上翻飞条约,看得我眼花缭乱。

我在旁边看得发急,拳脚相斗,难免损伤。

我急着喊:“石头,小心啊!”

立时,墨焱再次跳出圈外目露心伤地看我:“你居然在担心那个石头,那我呢?”

“他心里已经没你了!”石头从天而降,一拳挥了下去,墨焱立刻双手举高格挡,但因为石头的大力,他一连退了几步才停下,然后再次重新审视傲然站于阳光之下的石头,他的发辫在风中飞扬:“你到底是谁?!”

石头冷笑:“哼!等我把你打醒了你就清楚我是谁了!”说罢,两个人再次打在了一处。

我只知道石头的轻功不及龙墨焎,又不及龙墨沄。因为这两个家伙当年都有个共通点,喜欢窥探。龙墨焎是为了私利,墨沄是为了写书。于是久而久之这两个人轻功反而越来越好。

墨刑与墨焱唯一的一次比斗,就是那次在金宫里比轻功,到底结果怎样,他们两个人都说得云里雾里。但是武功,就不知道了。

墨刑常年征战,应该不弱。但墨焱也喜欢闯荡江湖,也不会差到哪儿去。看他们两人纠缠那么久,就知道了。

突然,一个身影从空中掉了下来,摔在地上,紧跟着,石头高高飞下直压掉落的身体。他们的速度太快,只能靠衣衫的颜色来分辨他们二人。墨焱似是吃了石头一拳,掉在了地上。石头紧跟着就压了下来,在他想翻身之前将他压制在地,墨焱一拳上来打石头,石头伸手扣住他双手手腕,用膝盖顶在他小腹之上,这样下面的人基本是起不来了。

“既然娶了独孤聘婷,就要对那个女人负责到底!如果今天她听见你的话,会后悔当初对你动了情!”石头愤怒而语,“整天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你到底算不算男人?!”

墨焱咬牙瞪视,即便被石头压制,依然用力挣扎:“本王爱的一直都是小月,本王和小月在一起的时候,你这个卖馒头的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少提当年的事!”石头忽然越发愤怒起来,“你若爱她,当年为何不娶她?!”

墨焱一下子怔住了。抬手不自觉地抚上xiōng口,有些事又被揭开了。伤好了,却留下了丑陋的疤,隐隐作痛。

“你根本不配爱月儿!”石头在墨焱发怔之时继续怒语,“你根本配不上她!你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吗?你知道当初你离开她她有多么痛苦吗!你知道她为你整日喝醉,躺在南洋王门口发疯吗!你知道你那个所谓的和善温柔的娘给了她一个梨让她离开你吗!你知道你娘当时又都说了什么混账话让她彻底死心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现在只想要夺回她!不相信她已经爱上了别人,你把月儿当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你这个自私的混账!”

墨焱怔怔地听石头一句接一句的怒语,而我的心也被这一句又一句的话带回到失去墨焱的那一个又一个难熬的日夜。只有墨刑在一直默默注视着我,陪伴在我的身旁,陪我一起走过那最漫长的几个月。

“我警告你,别再来纠缠月儿!你不过是不服月儿选择了我这个馒头夫,没有选择你这个高高在上的王爷。没关系,你大可来找我,打到你服为止!”说罢,石头愤愤甩开墨焱的手起身,傲然冷视,“还是回去哄好你的独孤娉婷,否则小心失去一切!”

墨焱拧眉起身,双拳紧拧:“我想我知道你是谁了?哼!”

我心中一惊,墨沄的神色也微变。而一直靠在门边看着这一切的子遥已经扬起了欣慰安心的微笑。

石头转身背对他,似乎丝毫不怕墨焱知道他的身份。

墨焱朝我看来:“原来你喜欢的是他!哼,难怪当初你还会为他挡箭!”

原来,他以为石头是孤心!

他咬牙垂脸:“满月!从此我们再无瓜葛!你不要后悔!”说罢,他拂袖从墨沄身旁大步走过,再次像是他甩了我!

一时间,我们所有人都出现了片刻的呆愣,然后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石头叉腰看向墨焱离开的方向轻斥:“臭小子,敢打你二哥!还勾引你二嫂!真是欠教训!”

“哈哈哈……有胆就当着他面说啊。”只剩我们几人的空间里,是子遥的调笑。石头斜睨他一眼,似乎已经知道他认出了他也不再隐瞒。

然而,却在此时,我感觉到身旁的墨沄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子遥晃到墨刑身旁:“你还欠我一顿酒,你可还记得。”

石头双手环xiōng,身上没有明显伤痕,笑了起来:“是欠你一顿。你想怎样?”

“自然是补上。”子遥毫不客气地说。

石头看向了我:“老婆大人,子遥约我喝酒,你可同意?”

“呃……”心里忽然变得好纠结。以前不知道子遥暗恋墨刑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怎么心里这么别扭啊。

“下午评审的时间快到了。”忽然间,墨沄在旁低脸说了起来,“我先去了,你也快点。”他平平淡淡说完,独自转身离去。

第九十五章 又一颗琉璃吊坠

看看墨沄忽然变得没落的背影,心里有了决定。回头沉脸看石头:“你知道家规的,晚上你不能出去。这样吧,这顿酒让墨沄替你喝了。”

石头和子遥都扑哧地笑了。石头摊手抱歉地看子遥:“抱歉,被管住了。”

子遥扬脸大笑:“真看不出,你成家后居然是个妻管严。好,我找那口不对心的家伙去。”说罢,他拍拍石头的肩膀潇洒而去,没有丝毫留恋墨刑的神情。

如果墨焱能像子遥处理感情的方法就好了,拿得起放得下。可能也是因为子遥的感情过于特殊,他从一开始就从未抱过奢望,所以才对感情的得失看得如此洒脱。

跟墨沄说替石头去喝酒,墨沄摇头。石头再三相求,他才勉强答应。

借选节目的三天,正好躲避不去金宫。心里担心墨焱告诉龙墨焎石头是孤心,但是金宫那里传来消息:墨焱回宫就再没出来过。

墨刑在金宫的网络终于重新再建。当初解散时只在顷刻之间,却没想到要恢复起来,却用了一个月之久。

因为意外地得到了半个盘子,我和墨刑兴奋了一个晚上,拿出盘子和已有的吊坠放上盘子,宛如只是看着它们漂浮,就已经离回家近了一大步。

第二天问墨沄yīn着脸来,子遥也是。看来昨晚的酒似乎喝地不愉快。

这次艺人的食宿全免,经费的来源并不是出自金宫。因为连年战争,国库紧张。所以,我想了个办法,让京城商贾赞助。而好处就是,出钱最多的前十位商贾。可以前往金宫外宫的塔楼,遥望各国国主的风采。

而剩下出资的商贾将有幸看到和金宫月宴一模一样的节目,届时就到墨刑的酒楼观看。至于落选的节目。如果艺人愿意,从此刻在墨刑的酒楼表演,赚取高额的报酬。

商贾的赞助。省去了金宫大笔的开支,这让龙墨焎也龙心愉悦。反正被老百姓看一眼。他不会少块肉,而这一眼,却价值千金。

就在我回宫给龙墨焎呈节目单时,却在宫人口中听到了关于墨焱的消息。他已经三天没有出门,也没有上朝。随他去吧,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未输过。这次输给了石头。心里难免会堵。

好在他终于放手了。他或许也会消沉一段日子。但他是墨焱,应该会过去吧。

将节目单送到御书房时,天居然突然下起了雷阵雨。“隆隆”的雷声打得人心惶惶。

天也一下子yīn了下来,犹如夜晚。

宫人给御书房点上了灯,我走进去,常公公一如往常没有通报就让我直接进去。

节目单呈上之后,所有入选的艺人就要入宫秘密排练。

龙墨焎和往常一样埋首在一堆奏折里,除却他的暴戾,其实他是一个勤恳敬业的国主。而且,如果你陈词不是太激烈的进言。他也会听取采纳。

“皇上,中秋月宴的节目单好了,请过目。”

我递了上去,高高的龙案几乎没过我的头顶。帝王就是要给你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你可知骏王三天未上朝了?”他头也不抬地说。

我退后淡语:“臣略有耳闻。”

他轻放朱笔。拿过我的节目单翻看:“听说骏王与你丈夫打架了?”

“呃……是。”

“谁赢了?”

看来大家口风都很紧。也是,那天看到结果的都是自己人。而退开的侍卫也不敢胡乱揣度。

“家夫赢了。”干脆老实说,他既然这么问,便是心里有答案了。

“呵。”他扬唇一笑,拿起朱笔在节目单上大笔挥下,“难怪他会闷在房内。焱一直心高气傲,输给一个卖馒头的,必会郁郁许久。”他将节目单放回桌边,我伸手去拿。忽然手被他按住,我立刻抽手,却被他牢牢握住,双眸半眯,锐光四射:“看来我们都小看你那个石头了,原来他不光会做馒头。”

他牢牢盯视我,像是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金宫密探的消息没有错,墨焱还未向龙墨焎透露石头就是孤心的事。不过,以龙墨焎缜密心思,发现是迟早的事。

龙墨焎忽然放手了,心情竟是很愉悦,唇角挂着笑容,继续拿起奏折批阅起来:“从上次去你家,我便觉得那石头当初在梨花镇是在做戏,焱输了,但我。”他再次看向我,目露自信,“还没输。”

他这算是向我……不对,是向墨刑公开挑衅了吗?

“既然回宫,中午别忘过来拉琴。”他笑着提醒,我低头翻开节目单,上面是一个大大的阅字,这便是同意了。

“你怎么来了?”静静的御书房里,忽然响起了琼月公主的声音,这丫头也是好久没见。

她的衣衫有些潮湿,发丝也黏附在脸上,满脸的不悦:“最讨厌看到的就是你,偏偏今天还遇到你。快出去,别在这里妨碍焎哥哥批阅奏折。”

呃……好像是你在妨碍龙墨焎吧。

“是,臣告退。”

“慢。”她又叫住我,独孤姐姐要见你,已经派人去【天乐府】找你了,现在既然你遇到了本公主,你直接去西宫面见吧。“

骏王妃要找我?这可不好。

正想出去,龙墨焎沉沉喊了一声:“老常,把琼月公主送走。”

“焎哥哥!”琼月公主生气起来,“你怎么每回都赶人家!人家不管,今天就坐这儿了!”琼月公主一屁股坐在龙墨焎身边,龙墨焎微拧双眉:“老常,你还在等什么?”

“是是是。”门外匆匆进来常公公和两个侍卫。

他们走到琼月公主身旁,琼月公主一翻脸,挽住龙墨焎的手臂:“就不走就不走!”

笑了笑,兀自离开。

只是没想到我都还没踏出正门,琼月公主就已经被侍卫架了出来,正巧天又晴了,侍卫将她扔出殿门外,“咣当”关大门了。

我有些尴尬地站在门边,琼月公主气得跺脚:“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龙墨焎!你别后悔!”

她看到我看她,朝我哼一声,又昂起她公主的,高傲的下巴,挺xiōng走人了。

真是个可爱的丫头。

独孤娉婷找我,说不定也是为了墨焱的事。墨焱和石头比斗还是瞒不过他这个骏王妃的。在心里开始打腹稿,熟练编圆谎话,到时可以应对。

一路过去却是遇到了龙墨冰。她慵懒地躺在走廊的廊椅上,廊椅地栏杆上趴着王爷。我第一次看到猫这样睡觉。趴在那里,脸脸都压在栏杆上,四条腿挂落,整个看过去就是平的。如果不清楚那是王爷,你会以为是一条毛巾搭在那里。

两个宫女正在为龙墨冰扇扇子驱虫,雨后飞虫多了起来。

她看到也是懒洋洋地一抬手,像是让我亲吻她的手背:“箫大司乐,请留步。“

她不说,我也会停下。这条走廊是去墨焱宫殿的必经之路,我又遇上了她,自当见礼。

“臣拜见三公主。”

“恩……”她懒懒地应了一声,挥挥手,“都退下吧。”

宫女退去,静静的走廊里是静静的我和她。

她一身天蓝的裙衫犹如雨后的静静的蝴蝶兰一般让人心醉。

“本公主在这里等你多时了。”

原来,她是专程等我的,那定是有事:“请问公主等臣是为何事?”

她懒洋洋甩出一张纸:“把她给本公主弄进来。”

我接过字条,上面的名字让我回想起那张含羞的笑脸。原来是她。入宫不容易,需要报批内务部,经过诸多审阅和程序,十分麻烦。龙墨冰虽然是公主,但因为还住在金宫,所以这些规矩,还是要守的。

但是金宫也有很多非正常渠道。比如贿赂像常公公那样的大公公,又比如让龙墨焎直接下令,又或者叫墨焱帮忙。路子很多,但龙墨冰偏偏选择了我,可见她对我的信任,以及她的那点小小的心虚。

这个世界,男人跟男人还算正常,女人跟女人就……总之会有损皇家的颜面。

“知道了,我会以【天乐府】特招的名义招她入宫。”

龙墨冰扬唇笑了。

“但是……”我这但是两个字刚出口,龙墨冰脸就沉了,懒洋洋地单手支脸:“说吧,想要什么?”

没想到她领会地那么快。我也自不客气:“臣想要你那颗嘲风吊坠。”

她近乎惊讶地朝我看来:“你这女人,胃口不小!国宝也想贪?”

我淡淡而笑:“公主的幸福可是无价之宝呐。公主也一直把臣当作朋友,才会如此信任,臣也实话与公主说了吧,那吊坠对公主未必有用,但对臣却是至关重要,现在臣只差三公主您这颗和八公主那颗了。”

龙墨冰的神情里终于带出几分严肃,不再慵懒如猫,而是瞬间精神:“你要那吊坠何用?!”

“这里有个秘密,今日不便详说。他日公主将吊坠给臣了,臣自会告知。”我诚恳地注视龙墨冰。她同意地点点头。又一颗吊坠拿到手,只差最后一颗了。相信龙墨影那里,应该不会很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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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说清楚比较好

箫傲金宫清楚比较好 **辣的太阳将雷雨过后的地面瞬间晒干了八分,四处知了鸣叫,让人心烦网 高品质更新

独孤娉婷一身淡粉长裙地站在墨焱沁阳宫里的内湖边,湖中荷花妖娆,却因为独孤娉婷那身恰似荷花才露尖尖角的衣裙而黯然失色。

湖边的一棵柳树上,拴着一只小舟。小舟因为轻风在湖中轻轻摇曳,荡起了湖里层层涟漪,也荡起了我心湖的涟漪。那是当初每个晚上,和师傅秘密学箫的小舟。

“臣拜见骏王妃。”收敛目光,也收敛自己的心。

她没有看我,而是负手站立,凝望远方:“墨焱三天没有出房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臣……不知?”没想到墨焱的心理素质这么差,小小一次打击,让他郁闷到现在。

“呵……”她轻笑一声,缓缓转身看我,“你真不知吗?”

低下头,很多事不是不想说故作神秘,而是已经懒得说。

她目光中划过一抹寒冷,沉脸再次转身侧对我:“我本以为墨焱与你只是露水之情,却未想他对你执念如此之深。他得不到你,便闭门烦闷,他真当我不知吗?今日我叫你来,是想提醒你曾经的诺言。”

“诺言?”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冷笑:“看来宫里的奢华生活已经让你舍不得离开了!”

我恍然大悟,她是指当初我说的把箫满萱救出就离宫的话。

“其实……王妃误会了。”有些事还是说出来比较好,我不喜欢女人为难女人这种事。

她不看我,而是依然脸上挂着轻鄙的冷笑。宛如我无论说什么,都只是为了想留在宫里的借口。

“王爷闭门不出,并非因为臣,而是因为他输给了家夫。”

独孤娉婷神色微动。沉静不语。连龙墨焎都不知墨焱与石头的输赢,她这位异国来的王妃,当然更不知。

我继续说道:“既然王妃与骏王相识在战场。后相知相爱,应当知道他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当年七殿下在金宫内深得皇上的宠爱,为人处事无不受人尊敬爱戴。他从未出过差错,也从未输给任何人。网 满宫的人都喜爱他这位平易近人的王爷江湖中更多得是他的兄弟。他一身本领,从未遇到对手。这一次,他输给了家夫,这是他第一次输给别人,而且……还是一个无名小卒。所以他……是因为而郁郁不出门。”

说完看独孤娉婷,她沉静垂眸,似是陷入与墨焱一起的点点回忆。

“墨焱的心高气傲我也有所感觉。”独孤娉婷终于再次开口。清幽的风吹得她发髻后的步摇轻轻摇曳,“当初在战场上,因为我是女子,他对我手下留情,更大言不惭地说只需一只手,便能将我擒获。我气他自负,与他一战,他与我战平。我知他是有心相让,心里因他低看更气。为何只因为我是女子,他就不认真对待?”

看低女人嘛……曾几何时。墨焱也是认为我没什么用,还是呆在房里发呆地好。直到我弹起吉他拉起小提琴,他才用惊艳的目光将我从新看待。

“后来……我们有了感情,赛马草原之上。他依然当做戏玩,我似乎能感觉到他对女人看低的态度,但是因为心爱他,又因圣龙男尊女卑,故而也无所谓。没想到他的自尊心会如此之强,只是输给了你的丈夫,就闭门不出三天,他……若是当初输给我这样的女人,岂不是……要自杀了?”孤独娉婷直接的话语,让我险些笑出口。但感觉此刻独孤聘婷分外严肃,只有强行忍住。

“墨焱也真是,男子汉应当拿得起,放得下,输了又怎样?输给一个买馒头的又怎样?武艺上的比试岂能代表一切?”她认真严肃的感慨,让我也感同身受。似乎她也是到今日,方才更加了解一点墨焱。

她与我一样,对外貌俊美,性格自由不羁的墨焱一见钟情,二见倾心吗?墨焱是一个第一眼男人。然而,我们都错了。

“看来他找你丈夫比试,也是因他那高傲的自尊心作祟了。他应是不甘你宁跟一凡夫,也不愿做他骏王的侧妃,才会如此不甘。哎……没想到一直误会你,以为你欲擒故纵,想抬高自己的身价。”

独孤娉婷总是那么直接,既然她如此直接,我自也不虚假做作,直言道:“多谢王妃能够理解,臣也是一直无法辩解。王妃真是声明大义,比骏王好上许多。不瞒王妃说,臣本想救出姐姐后离开金宫,但适逢中秋月宴,心里也是有所不甘当年自己没有作为,即为大司乐,岂可无所为而离开?故而留下想办一场让人难忘的,百年一遇的宴会,如此臣也心满意足了。到时臣自会离开金宫,还请王妃替臣保密,臣不想再生枝节。”

独孤娉婷静静地注视我片刻,点点头,眼中已无之前的敌意:“我明白了。之前当墨焱对你余情未了,我心中不甘,现在才明白原来是他过于自负,可是,他是金宫骏王,皇室成员,又从未有可以难倒他的事,骄傲自负也是应当……”说着说着,她不由得扬起了钦慕的微笑,“墨焱真的从未输过,他什么都会,无论琴棋书画,射箭骑马,还是带兵打仗,果真是没有输过,这次输了自然心中不好受,呵……没想到他面对失败也挺脆弱……”

“娉婷你在说谁脆弱?”忽然间,我们之间插入了墨焱悠然闲趣的声音。我没有看向声源,听他的声音,他是平静了。

独孤娉婷看向我身后的方向,笑容变得安心。她情不自禁地绕过我直接走向我的身后,然后,便传来她关切忧心的话语:“你真是好担心呐。三天三夜,一个人在房里谁都不见,连我都不见。你让娘都心了。输了又怎样?胜败乃兵家常事,你那天只是一时失手而已……“

听着独孤娉婷帮衬墨焱的话,我忽然想起了当初喜爱墨焱的自己。那时我眼中的他是完美的,他的身上没有缺点,只有闪瞎我眼睛的优点,我果然被闪瞎了。

我那时也是这样,只会说墨焱的好话。别人对墨焱的评价除非是好的,坏的根本听不进。当然,也没人敢说他的缺点。只有墨刑和紫菱,所以当时对他们两个,尤为讨厌。后来自己体会到了,尝到了苦果,后悔已经不及。

独孤娉婷就像当年的我,看她最后谈论墨焱无所不能的崇拜模样便知。她爱他已深。故而墨焱的自负和高傲在她眼中不会成为缺点。因为她说了,墨焱是金宫王爷,战无不胜,自负高傲是应当的。

“原来是有人来嚼舌根。”墨焱冷冷的声音从身后而来,“哼,箫大司乐,你这是在向本王的王妃炫耀吗?”

我不说话,也不想转身。墨焱现在就像当年的龙墨焎,气量狭小起来。或许,他现在只对我气量狭小。

输了不服,不服就生气。然后,苦逼的我又成了出气筒。

在拿到盘子之前,我不想再惹事。

“不,墨焱,是我叫她来问话的,幸好她说清了,不然我还以为你心里依然更爱她,而非我。”

“怎么会?娉婷。我现在只爱你一人。三天让我反省了个清楚。其实当初我念箫满月与我有过一段温情,不忍看她嫁于一卖馒头的受苦,故而想收她为侧妃。”现在她已是大司乐,皇上又赐他丈夫一间酒楼,她已经不愁温饱,本王也已安心。本王对她其实早无情谊,心中又怎会牵挂于她?”

听到墨焱这么说,轻松的同时,又觉得一丝心寒。随即转身,不看紧靠在一起的那对夫妻:“臣告退了。”

“恩,箫满月你退吧。”独孤娉婷大方而语,当一个女人陷入爱河时,她就是十足十的傻子了,一个为爱情而痴狂的傻子。就如当年的我。

我想,墨焱是真的不会再纠缠我了吧。因为他已经从之前的执着,变成现在的嫌恶了。不知怎的,忽然觉得他和当年的五殿下龙墨焎,越来越像了。

从这天起,整个金宫备战中秋月宴。

很多道具要新做,让工部和善修房忙成一团。

“这怎么做?”

“不行不行,这做不了。”

“这太危险了,还是请皇上定夺吧。”

这是他们最多说的话。

“鼓架装轮子?真新鲜,第一次见识。”

“要这么多铜镜!乖乖,这是要做什么呀。”

“这花纹可真霸气,太美了。”

“吊绳已经没问题了,我们再检查几遍。”

大家紧锣密鼓地忙碌着,只为中秋月宴那晚让所有的国主惊艳和震撼!

筋疲力尽地趴在办公桌上,桌子上还有很多有待改善的设计图,我和琴老头分工开来,他负责监督艺人们排练,我就负责监工舞台道具。

看向窗外,又近黄昏。

琴老从外面一脸兴奋而来:“小月啊,小月。”

我们之间因为冰释前嫌,而称呼亲昵。

“什么事琴老?让你如此高兴?”

“楚容回来了!今晚你们夫妻来我家吃饭吧。走,我们一起回去!”

琴楚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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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自己的钢琴

**

我掰着手指算了算,真是忙得不知时日过,相信独孤翼也快到了。听说银冰那狐狸明天就到京城。希望他这次能把银月那丫头带回去,这样纠缠龙墨焎也不会有个结果。那样直率的女孩,应该有一个更好的男人去呵护。

晚上和石头赴琴老的约,第一次踏入这位邻居的家门。琴老和琴老夫人热情地招呼我们,我们也终于见到已经沐浴完毕的琴楚容,他似乎比我们离开时更瘦了一些,他可真是一名勤政爱民的好官。

琴楚容看到我们夫妻也是百感交集。和我们聊了很久。期间琴老将我单独叫到一旁,想让我说服琴楚容回宫继续做乐师,在梨花镇做村官实在太辛苦,让他们老夫妻心疼,也很挂念。

其实我也觉得琴楚容很适合做大司乐。他在梨花镇这段日子,处理的事务比大司乐更杂更细。他有能力做好大司乐,接琴老的班。而且,他久在梨花镇,荒废琴技也实在可惜。

于是跟石头暗中一商量,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琴楚容回来琴楚容终于愿意回转,继续在金宫献琴。这让琴老夫妇大松一口气。

晚上,墨刑神神秘秘地用丝带蒙住我的眼睛,说是有惊喜给我。

“到底是什么呀。难道你把龙墨影的吊坠弄到手了?”墨刑的惊喜会是什么?真让人好奇。

“呵。比那个更能让你惊喜。”他忽然抱起我,大步向前。

这家伙该不是想……这个色狼!居然越玩越变态了。我可不喜欢被蒙着眼睛做。

轻轻的,他将我放落,好像不是床。而是一个凳子。他也坐在了我的身旁,握住我的手,朝前摸去。

摸索间。我怔住了。一点一点地往两边摸去,这熟悉的滑腻感,触感。和冰凉的感觉,是钢琴!

我一把扯下了蒙住眼睛的布带。一架黑色的钢琴映入眼帘。黑色的琴身在烛光下油光闪亮,白色的琴键如同一块块同样大小的白巧克力诱惑你去触摸品尝。

“你,你!这!这!”我惊诧地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宠溺地抚上我的脸庞:“水晶的这里造不出来,木头的可以。从在梨花镇,我就对那架水晶钢琴开始研究了。直到上个月,才琢磨清他的构造,画出设计图。让人总算造了出来。钢琴果然复杂,音律分得实在太细。看,我都有白头发了。”他楚楚可怜地指出鬓角一根极其不显眼的白发,即便有几根白发很正常,可是,还是忍不住心疼。抚上那丝白发:“你最近太cāo心了。”

金宫的事,暗龙的事,我的事,还要为我画钢琴的结构。万千感动和感激让我想亲吻的。

“怎么?是不是感动地想马上躺平好好伺候你老公?”这家伙,想吻他的心情都被他这不正经的话给冲散了。白他,他笑了,“给我弹首《天路》,我想听。”

“恩……”双手放上琴键。忽然发现琴盖上还有用金笔写的雅马哈雅马哈的标志,“这怎么也在上面?”

“这不是你手机电脑里钢琴上的符文吗?我想做个一模一样的给你。”他看到的是我在家里弹钢琴的一些照片。他看我的神情,疑惑地反问我,“怎么?这符文不对吗?

“不是不对,这,这不是花纹或是符文啦。”忍不住笑出来,这里的器具上都会有特殊含义的花纹和符文,有的是神的意思,有的是辟邪的作用。这个世界的人崇尚音乐,认为音乐是神发明出来安抚灵魂和震慑妖魔用的,有正义的力量。所以在乐器上画上特定的符文,弹出的音乐就具备驱魔的作用,可以镇宅。

“这是商标啦。就像这里的玉珍堂,吉祥供香,凤凰布店之类的。”

墨刑听罢,恍然大悟,不免也大笑起来。我在他哈哈的大笑中弹起了《天路》。然后,他取来盘子和八颗琉璃吊坠放在钢琴上漂浮,它们在音乐中缓缓旋转,如同奇妙的八音盒。

“让我也试试。”墨刑也手痒起来。

于是,我们在寂静的夏夜中,一起断断续续地弹奏出不成调的,但是属于我们的曲子。断续处,还会听到琅琊的和鸣:“嗷~~~~~~~”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第二天,心情异常地好。即便去给龙墨焎拉琴,也是满脸的笑容。

现在其实整个金宫最惬意的当属龙墨焎。午休时不仅仅有常公公为他摇扇,还有我为他拉琴。

就连墨刑,晚上也有时会羡慕龙墨焎,能听着我琴声入睡,是一件让人羡慕又嫉妒的事情。

墨刑与墨焱最大的不同,就是墨刑喜欢将我推到人前,让我展现自己的风采,这样他会感觉自豪。而墨焱则是将我当作私有品,私藏在身边,不让别人知道,深怕我最后和他的那只小狗一样,不识他这个主人。

其实,小狗的主人只有一个,就是他。但是,小狗也可以去喜欢别人。我相信那时墨焱和别人在那只小狗的心里,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今天你心情似乎很好。”龙墨焎侧躺在龙塌上,闭眸抿唇微笑。

我笑道:“因为楚容终于肯回来了,我还等着与他一起在金宫公事呢。”

“恩,我也很想念他的琴。”龙墨焎含笑点头,看来他今天心情也很好,“只是此事不会让你如此开心,是不是墨焱不再纠缠你,让你终于可以轻松了。”

我愣了愣,大方承认:“是。”

他并不避讳常公公,由此更说明常公公是他的心腹:“我还记得当年太子纠缠你,你也是心生厌恶。你已经获得平静生活,墨焱再那样纠缠你,确实不该,尤其,他已经是有王妃的人了。如此对两国关系的和睦很不利。”

乍一听,龙墨焎像是在批评龙墨焱,似乎又在说明他不会像龙墨焱那样纠缠我,打破我平静的生活。似乎,他显得很开明。

箫傲金宫97_第九十七章 自己的钢琴更新完毕!

第九十八章 又逢一年招幸时

箫傲金宫98_第九十八章 又逢一年招幸时 所以龙墨焎是在暗示我,他也不会再跟我有所纠缠吗?

真好。

从心底里变得轻松,这琴拉起来,也更加欢快愉悦。

一个小公公悄悄入内,在常公公耳边耳语了一番,常公公面露喜色,轻轻对假寐的龙墨焎道:“皇上,乌**国国主到了。”

“到哪儿了?”龙墨焎双眼不睁地问。

常公公说:“已在殿外候着了。”

“恩,让他进来也听听箫司乐的曲子吧。”说罢,他挥挥手,闲情逸致地微笑,“开始吧。”

“是。”再次拉起小提琴,这龙墨焎也挺拽。银冰来了他也不去接。不过,他们年纪相当,更像是朋友。

视野中出现了银冰那只狐狸的身影,他一身银袍银冠很配他的名字。他有些吃惊地看向我,然后在我的琴声,渐渐恢复平静,轻坐于旁,静静倾听。

银冰到了,独孤翼还会远吗?

等独孤翼到了,我和墨刑就能彻底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家。然后……我养他。

他在我那个世界一定什么都不会。让他在家里跟老爸老妈作伴,然后带孩子。

想到他带孩子一手奶瓶,一手尿不湿手忙脚乱的奶爸样,就忍不住发笑。

可是,墨刑这样的精英人才,在家里带孩子,浪费了。

他是一块金子,无论在哪里,在哪个世界,都会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吧。

在夕阳靠近天边之时,我和琴老在桌面上再一次演练中秋月宴的节目,灯光,威亚的位置,还有各组的衔接。才安心下班。

可是,常公公踏着余晖来了。

“箫大司乐,今晚请留宫。”常公公面带微笑。我有些惊讶:“是要为乌**国国主摆宴吗?可是,皇上先前未说啊。”现在突然要摆宴,虽然天乐府也有应急的方案。可还是有些赶。

琴老一听,也停下脚步。

常公公还是面带微笑:“不是的。是皇上今晚想……”他微微一顿,看了我一眼才继续说道,“召幸天乐府。”

“召幸天乐府?!”真是让人惊讶,自从皇帝大叔上次召幸天乐府,已有一年多没有召幸天乐府了。百度搜索网w

莫名的,我内心一喜。龙墨焎比墨焱更容易想通啊。想到召幸女人了,这就是离立妃不远了。这可是瑞和皇太后最大的一块心病啊。

“呵呵。恭喜箫大司乐,看来,今晚有的你忙了。”琴老在旁道贺。在金宫里,被召幸是件喜事,我也微笑点头:“那就有劳琴老通知家夫晚些再来接我吧。”

“好。”石头每天来接我下班,整个金宫皆知。龙墨焎和墨焱瞧不上石头,可是石头这样的男人不知羡煞多少金宫女人。

琴老含笑离去,召幸天乐府无疑是件大事。就像当年。

我还记得那年晴姨还在位,几乎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那一次。各个乐女都心怀期待而去,最后,只有岳冰被皇帝大叔宠幸。

无数乐女因此而羡慕嫉妒着岳冰,却不知岳冰最后枉死在金宫……

哎。召幸再次重演,只希望后面的不会了。

“箫大司乐,您……知道皇上的喜好吗?”常公公颇有深意地问。我笑了笑:“我自会安排,皇上可有特点的人?”

常公公摇摇头,我想了想:“知道了。那请问常公公要将乐女送到何处?”

“浴殿即可。时间是戌时。”

又是浴殿嘛……

莞尔一笑:“好的,常公公请回,到时自会准时送到。”

忽然间,觉得自己是拉皮条的。

天乐府乐女数百人,选给龙墨焎,自然是要选处女。好在皇帝大叔当年很少召幸天乐府,总算这些姑娘们身子干净。

找来梁月正,将这个好消息一说,梁月正眼中那个羡慕嫉妒恨哟,直恨不得自己马上回到十八岁。

梁月正对天乐府的乐女很熟悉,我对她选谁也是睁一眼闭一眼,这里必有各种规则。除掉一些和侍卫通奸的,来月事的,身体欠佳的,选出二十名乐女,各执一种乐器前往浴殿。

和当年晴姨一样,我站在天乐府外点名,二十名俏丽的少女面带羞涩地站立整齐。她们有的紧张,有的激动,有的忐忑,有的对未来充满期望。

当年我也在她们之中,现在,却是站在她们仰望的位置。

“皇上今晚召幸天乐府,你们之中将有人有幸服侍皇上。”我如当年晴姨,站在台阶上严肃训话,“无论是谁被皇上点了名,都是我天乐府之福,各位都是聪明人,很多话也不用本司乐多说,好好服侍皇上,莫给天乐府招惹无妄之灾。”

“是,大司乐。”乐女们齐齐应和。果真都是心思灵巧的女孩,知道龙墨焎和皇帝大叔一样,都不喜欢衣着艳丽的女人,一个个穿戴地比平日更加朴素一分。

正说着,常公公带着宫女和小太监来了。

我上前一礼:“常公公。”

“箫司乐。”他也对我一礼,“这都准备好了?”

“恩,好了。”

常公公扫视二十名乐女,微笑点头,提高嗓音再次嘱咐:“稍后好好伺候皇上,若是伺候好了,就是金宫第一位妃子,若是伺候不好,哼,拖进私密局。”

还是常公公厉害,后半句给这些乐女当头浇了盆冷水,一个个又心惊胆颤起来。伺候这回事还真是只有皇上一人说了算。怎样算伺候地好?怎样算伺候地不好?这些未经人事的处子,哪来那些厉害的经验?又非青楼妓女。

想到此,我也不由得为她们捏上一把汗了。

“箫司乐,明日下午为乌**国国主举办一场接风宴,请您跟琴司乐好好准备。”

“知道了。”

常公公转身,开始带路,我走在众乐女之前。宫女分成两排走在乐女两旁,后面,是小太监们。

一路过去,无人敢出声说话。在月色下,只发出轻微的,整齐的脚步落地的声音。

当来到那熟悉的浴殿,许多回忆又涌上心头。

仰望高高的浴殿,眼前浮现出墨刑急急闯殿为我解围的画面。那时他刚刚从前线回来,一听说我被召幸浴殿,急急而来,一身甲胄来不及脱,一身风尘来不及洗。当初墨焱过于忠孝,地位不及墨刑,故而不敢闯浴殿。他对他的父亲龙圣武,依然心怀尊敬和爱戴,不想做出让他父皇生气和对他失望的事来。

现在想想,如果当初不是墨刑救了我,皇帝大叔硬是要纳我为妃,墨焱……是不是也会妥协?

嗨,我还想这些做什么?太过熟悉的画面,又让我想起这些陈年往事来。

常公公上了浴殿高高的台阶,我带姑娘们到了浴殿门口准备离去,却被常公公叫住:“箫司乐且慢,皇上让你在旁候着。”

“候着?”真奇怪,我明明记得当初晴姨把我们带到浴殿门口就不再前进,怎么今晚要让我候着?

常公公眉眼含笑:“稍后还需箫司乐将乐女们带回啊。”

“哦……”我想,可能是规矩不同吧。

于是,我继续跟随常公公身后,引领众乐女走入浴殿。

宽敞的浴殿和当年一样,只是那金色的纱帐,换作了龙墨焎喜欢的紫金色。

此时,龙墨焎尚未来到。将乐女们领上当年的高台,我还清楚地记得我坐在高台最底下,双脚只差一点可以放入水中。然后,墨刑朝我走来,将我的脚拾起,脱去我的鞋袜,当众调戏。

那时他这些半真半假的举动,都是为了让皇帝大叔知道他有意于我。

安排乐女坐上高台,灯光忽然间有人调暗,挂帘如同当年一样被放落,这是龙墨焎要来了。常公公将要演奏的曲目交给我,吩咐我让姑娘们开始演奏,也不必行礼。

我将曲目告知领乐的姑娘,清幽的乐曲声,缓缓开始,弥漫在这清凉的浴殿之中。

“箫司乐,请随我来。”常公公微笑地请我,方向是门口,看来我现在可以到门口候着了。后面的嗯嗯啊啊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跟随常公公一路往回走,路经垂挂的纱帘时,宫女为我掀起,登时,龙墨焎宽衣解带的画面映入眼帘,衣衫已经被宫女半褪,露出了他莹白的后背。我立刻侧身,太尴尬了。龙墨焎这一脱衣服,我过不去了。

可是,站在这儿也尴尬。

我瞪下掀帘的宫女:“还不放帘!”

小宫女不听我,走在前头的常公公转身,微笑盈盈:“箫司乐,皇上有事相问。请近前一步。”

还要过去?上前一步就是龙墨焎沐浴的隔离范围了。心里一阵烦乱:“不不不,臣站在这儿就好。”

“呵,拉她进来。”龙墨焎带笑的一声命令,立刻,常公公和几个小宫女又是拽又是推地把我拽进这个浴帘相隔的空间。

花香立刻扑鼻,黯淡的烛光让我想起当年被墨刑拉入他沐浴的半个浴池。

我背对浴池,现在与当年是不同了。心境也有所不同。当初心里把龙墨刑多多少少还是当一个朋友,无所避讳。

现在我已经身为人妻,这样跟一个脱光光的男人共处一处,不成体统,尽管他是皇上,身体被宫女太监随便看。但我,也不能去看一眼。

箫傲金宫98_第九十八章 又逢一年招幸时更新完毕!

第九十九章 对情人说no

呵呵,最近大家都委屈了。不过双更的日子也不多了,好好珍惜吧。^_^新书女主设定与满月已经完全不同,所以注定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了。np不是每个女主都合适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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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退下吧。”什么?还要别人退下。我抬起脸一看,果然,常公公和宫女们都退了出去。干脆我也装糊涂退吧。我立刻抬脚走,却被常公公微笑拦住。

“怎么,你就这么怕我?”身后已经传来龙墨焎轻柔的声音,我低头轻语:“皇上,这不妥。”我可不想让那些奏乐的姑娘们听到,不然明天又不知传成怎样了。

“小月,我想你。”忽然间,清清楚楚的话语在常公公含笑退出纱帘时,飘入我的耳朵,这次没有滂沱大雨,我无法再佯装听不见。

一双手突然放落我的肩膀,我立刻上前一步走出那双手的触及范围,侧目之时,看到水中他的倒影穿着白色的浴袍,长发放落,直垂在白袍之后。

心里松了一口气,才敢转身,看到了他**的双脚:“皇上,您知道,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我不在意。”他说,我吃惊地抬脸看他脸上温和地甚至人畜无害的微笑:“我在意啊!”

“呵……”他落眸一笑,然后抬眸热忱而深情地注视我,“小月,我不是墨焱,非要你做什么侧妃。曾经,我也想过要把你绑在身边,可是,我发现那样你并不快乐。我不想看到你不开心,最后变成我的那只小鸟。郁郁寡欢而死。所以,你依然可以和你的丈夫在一起,做你想做的事情。只是……能不能偶尔……来陪我一下?”他动情地上前握住了我的手。

我惊然抽手然后愣愣地看他:“皇上你……”

“叫我焎……”

“焎是墨焱叫的。”

“墨焱已经很久没叫我焎了。自从他败给你丈夫,他已经许久没有与我单独在一起,你知道为什么吗?”

“呃……为什么?”好奇怪。我刚才想说的似乎不是这件事。

他微微一笑:“因为他真的恨我了,他恨我让他失去了你。”

“你说什么?”我变得更加惊讶。“我记得他说……他想通了,他现在最爱的是独孤娉婷……”

“不,他想通的唯一的事,其实是我让他失去了你,是平和太后让他失去了你,是孤心让他失去了你,是独孤娉婷让他失去了你……”

“怎么……会?”我简直无法相信龙墨焎的话。墨焱怎会将所有的过错都怪在了别人的身上,而不是自省?虽然,曾经我也恨过龙墨焎,恨过平和太后。可是后来,我知道他们并没有错,错的是我自己没有看清墨焱。

“因为……”龙墨焎再次向我迈进一步,抬手抚上了我惊愣的脸,“他无法接受失去你的事实,他输不起……”

我恍然回神退后一步,挥开他触摸我的热烫的手。不解地看他:“你把这些告诉我做什么?”

他的目光变得认真而炽热:“因为,我想告诉你,我不是他,我不会强逼你与我在一起。但是,我也不想失去你,所以……让我变成你的情人吧。”

我大惊后退,终于回想起之前想说的话,便是他说让我偶尔陪陪他究竟是何意?结果却是让我如此惊讶,惊地大脑都出现了片刻的停顿,他说什么?居然……要做我的情人!

“我不会拖累你,不会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给你造成压力。”他一步步向我迈进,我的大脑嗡嗡作响,“你依旧和你的丈夫生活在一起,你也可以继续爱着他,而我,就做你宫中的情人,当然,如果你愿意离开你的丈夫和我在一起,那自然更好。我会封你为皇后,只娶你一人,绝不再娶别的皇妃。”

他站定在我的身前,宽松的浴袍,微微开合的衣领露出了他健硕**的xiōng膛,他忽然托起我的下巴,热烫的手指灼伤了我的肌肤,炽热的视线更是烘烤着我的全身。

“让我……以一个情人的身份……爱你吧……”当暗哑的话语从他口中而出时,他缓缓吻了下来,热热的气息从他身上而来,宛如他已经将我彻底拥抱。

我不可置信地听着这一切,他居然要做我的情人?!

是啊,情人永远都不会纠缠你。只会给你无尽的和不拖累彼此的爱。

可是,我无法接受情人这种事!

所以,我抽出了墨刑给我防身的手枪,双手握紧,在他吻下来时,向上顶上了他的下巴。他微微一怔,眸光在黯淡的烛光中变得分外锐利。一切变得安静,只有乐女们清幽的琴声。

他缓缓放开我,双手微微上举,退后一步,看着我手里的手枪:“你怎么会有火枪?”

“这与你无关。”

他眸中的热意消退,变冷厉:“王白石到底是谁?!”

“这也与你无关。”

他的杀气倏然聚集全身,冷然地威严地俯视我:“你别逼我!朕是皇上!”

“你也别逼我!我本以为我们可以和平相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我紧握手枪,同样冷然地看他。

“和平相处?哼。”他冷冷哼笑,既然,变得自嘲,“你也会想跟我和平相处?哼,你不是恨我害死了太子?恨我把你和墨焱分开?恨我降罪箫家!恨我折磨箫满萱!”他低喝说出,大步上前,将自己的xiōng膛抵在了我的手枪之上,“来呀!报仇呀!你不是一直想杀我!”

他紧紧盯视我,与墨刑相似的眉眼里是深深的痛,我沉默地看他,因为他所说的一切都没有错,当初,我是恨他,恨他不死!

“所以……”他在我的枪眼前落眸垂眸,“我才不奢望你会嫁给我,只要你不离开我的视线,能让我每天看到你,听到你的声音,触碰你,拥抱你,感觉到你的存在,便已经心满意足……”

“对不起,我的字典里没有情人这两个字。我只忠于我的丈夫!”虽然,我已经没有当年那么地憎恨他,但是,我不会接受情人这种事!

寒气渐渐在他身周聚集,yīn冷浮上他的面容,满布yīn厉之气的眼眸缓缓抬起:“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哼,怎么,你也想像当年龙圣武那样,威逼碧幽雪吗?我满月告诉你!你不是龙圣武,我也不是碧幽雪!如果你敢动我的家人,我这把枪,会随时为你准备!”

他清嘲而笑:“你敢吗?!杀我就是弑君!圣龙不会放过你们箫家!你想再一次诛九族!这回,没人会保你了!”

我拧眉冷视他傲然自负的神情,他就如此小看我满月吗!

“你满月不是一直很善良,一直不想连累别人?”他毫不在意我顶在他xiōng口的枪,“即便你那个丈夫有多大的神通,也来不及保全箫家所有人吧。哼,箫满月的家人,真是成了你的负担呐。”他的唇角带着无情而得意的笑。

咬牙。箫家又那么多人,还有姻亲,保护了爹娘,保不住爹娘的兄弟姐妹,保住爹娘的兄弟姐妹又保不住他们的兄弟结脉,该死!古代人没事生那么多做什么?!

“你丈夫呢?”他忽然冷笑,“你丈夫不是跟你形影不离?他不是一直在暗中保护你?对了,他就是孤心吧。”

心中很平静:“墨焱跟你说了?”

“哈哈哈哈……”龙墨焎仰脸大笑,“不用墨焱告诉,墨焱的功夫并不弱,能打赢他,岂是寻常武夫?上次在心清庵孤心突然出现,显然他平时就在你身边,种种迹象联系在一起,自然证明王白石,就是孤心!”他扬唇自得而笑,看落我手中的手枪,“怎么,你丈夫给你一把火枪自保,他便不来了?”

“谁说的。”忽然间,沉沉的声音从旁而起。我却看到龙墨焎yīn沉的脸上扬起了一抹yīn险的微笑。

不好!龙墨焎该不是故意设计引墨刑来吧!

纱帘后缓缓走出了孤心的身影,掀帘的那一刻,隐隐可见被击昏的宫女和常公公躺在大理石地面上声音。

就在这时,乐曲进入**,慷慨激昂的乐曲足矣掩盖这里一切的声音。

孤心双手环xiōng而来,龙墨焎转脸高扬唇角而来:“朕等你很久了。”

“哦?”孤心停下了脚步,双眸划过一丝戒备,忽然,浴池池水惊动,有十数个黑影从水池的花瓣下浮出,一把把弓弩对准了黑暗中的孤心。宛若回到了当年墨刑生日的夜晚,龙墨焎再一次在墨刑围困在他的包围之中。

果然是利用我诱出孤心。

孤心并未因那些埋伏在池中的黑衣侍卫而惊。舔唇一笑:“呵,好一个一石二鸟。我老婆若是就范,你就不抓我。她若不就范,你料定我必会出来相救,然后将我擒获,再利用我来威胁我老婆。”

龙墨焎始终微笑:“不错,朕真是舍不得杀你。”

“哼。”孤心落手放到自己的剑上,立刻弓弩手一个个将他对准,他拿剑的手微微一顿,轻笑一声,将剑卸下,“当啦”一声扔在了地上。那清脆的响声被“叮叮咚咚”的乐曲声覆盖。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地悄无声息,无人知道。

第一百章 强遇强

如果大家喜欢新、书,我会尽量早点放出。******

“石头!”见他扔掉了剑,我心里发急。他泰然地朝我看来:“老婆,把枪放下,那枪里没子弹。”

xiōng口堵上一口气,大叹一声只有放下,也不知石头心里到底是何打算。我们三人成三角之势站立,龙墨焎和石头始终看着对方,我缓缓后退,退出了由他们二人形成了紧密的气场。

“你到底是谁?”龙墨焎沉沉低问。

石头摊开双手:“如你所见,我是孤心。”

龙墨焎单手缓缓背到了身后,浑身包裹在寒气之中,冷冷盯视孤心:“如果你只是孤心,现在朕就命人杀了你,然后你老婆从此留在金宫!”

龙墨焎真是让人胃疼。他到底在逼谁?

石头看了他片刻,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抬脚朝他走去。登时“嗖!”一声,一支弩箭射出,擦过他的鼻尖,我惊得浑身出了一身冷汗:“石头。”

“我没事。”石头只是停下脚步,依旧看着龙墨焎,“怎么,你龙墨焎也会手下留情?”

龙墨焎镇定淡然地扬唇看他:“为朕做事,朕饶你一命。”

“哈哈哈哈……”石头低头轻笑,大家都不想让别人发现这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皇上,您这是连我也想要啊。”这话……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龙墨焎面色微沉:“朕欣赏你是个人才。”

“哼。”石头抬眸笑看他,唇角扬起,透出一丝狡黠和不正经,“皇上您这是想我们夫妻两个通吃?”

抚额,都什么时候了,石头居然还有心情去调侃他这位皇弟。

登时。龙墨焎眸光闪烁,视线越加锁定在石头唇角那抹狡黠的笑容上。石头再次朝他向前一步,立时。又是“嗖!”一声,警告的箭擦过他的鼻尖,钉在我身后的木板上。我看得心惊肉跳,全身冷汗湿透。但又不敢出声。生怕影响石头闪避那些弩箭。

石头这次不再停顿,而是傲然挺xiōng朝龙墨焎直行而去。一支支箭朝他射出,却都在分寸之间,被他闪过,他最终威严而肃杀地站在龙墨焎的身前,俯视矮他半个头的龙墨焎,那一刻。龙墨焎竟是像见了鬼魂般地往后趔趄一步,脚步险些不稳地险些往后摔倒,被石头牢牢扣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扶稳,与此同时,沉稳的话语从他口中而出:“皇上,站稳了。”

忽然间,我感觉我多余了。

龙墨焎眸光闪烁,透出了一丝无法相信和不可思议。他回神立刻挣开了石头的手,紧紧盯视他:“你到底是谁?!”

“我是孤心。”

“不。你不是!你到底是谁?!”

石头唇角一扬,邪笑满脸,他缓缓俯下脸:“那皇上你说……我是谁?”

“你!”

忽然间,外面传来喧哗的声音:“热死了热死了。这种天气最好就是泡个冷水澡!”

是墨沄的声音,龙墨焎立刻收回落在石头脸上的目光,眸光闪烁之间露出了他一丝心乱。他一扬手,立刻,黑衣侍卫从水中哗然而起,跃在我的身边捡起箭支从浴池的另一边急退出去。

与此同时,纱帘外已经传来墨沄惊讶的声音:“这是怎么了?常公公!”

“刺客,刺客……捉刺客——”薄薄一层纱帘,隔不住常公公无力的声音,然后,是墨沄的笑:“哪来的刺客?本王不见。常公公你莫不是中暑晕了吧。”

“哼。”纱帘内,石头轻哼一笑,退开身体,站到我的身旁,龙墨焎撇脸拂袖,不再看我们一眼。

“皇上!”常公公一声惊呼就冲了进来,然后僵立在旁。墨沄掀帘而入,竟是还有师傅。

师傅看向我们,看到孤心微微一惊,目光中多了几多回忆和揣测。

“皇上不是好好的,哪来的刺客?”墨沄看向龙墨焎,“皇上,常公公说有刺客,刺客呢?”

龙墨焎拂袖:“越王,南洋王,你们不知朕在此沐浴吗?”

墨沄一脸无辜:“当年我们都是金宫殿下时,也是常常夏日共浴,那时我总藏于斗篷内看你们嬉戏,心中很是羡慕。现在自然是更想与大家一起沐浴。皇上,我和越王将要离开金宫,兄弟之间相聚时日无多,您又整日日理万机,忙于国政。今日听到你来沐浴,我与越王想来与你在此一聚,却未想你现在以皇上的身份来压我等兄弟了。”

龙墨焎被墨沄说的脸上青白交加,拧眉叹气。

墨沄看到了我和身边的孤心,立时惊语:“孤心!大皇兄快来看,居然是孤心!”

早就看见孤心的师傅缓缓而来:“孤心,许久未见,这段日子你去了何方?”

“不是说要一起共浴吗?!”龙墨焎忽然背对我们冷语,墨沄和师傅看向他,他解开了浴袍的系带,“孤心就是王白石,日后你们自有时间叙旧,朕累了,洗完想安歇了。”说罢,他居然将浴袍一掀,脱落全身的同时,石头捂住了我的眼睛,身前是墨沄和师傅轻轻的笑。

“还不走。”石头捂住我的眼睛离开,我满头的汗,是被刚才弓弩手射石头时惊的,现在走起来,连腿都有些发软了。

“老公,你别再吓我了好吗!”走在回去的路上,我心有余悸地求他,“如果那些箭射到你怎么办?!”

而他,却一脸的坦然自若:“老五既然第一箭不杀我,他便是不打算杀我。老七已经与他心生罅隙,他也不再信任老七,没有了老七,他很多消息都无法及时知晓,他想利用我,他可能怀疑我是暗龙的人。”

“还是太危险了。尽量拖时间吧,好在还有七天就是中秋月宴了。我们一拿到盘子就离开。”

石头也赞成点头:“是要离开了,老五可能已经察觉我是……”

“别说了!”我也心有预感,看到龙墨焎最后像看见鬼一样的表情,他定是认出了墨刑。他这一生都在跟墨刑争,当然私底下偷偷对墨刑的言行举止和处事习惯都有所研究。墨沄都认出了墨刑,他认出是迟早的事。

浴殿召幸后第二天,我就告病不入金宫。这一次,全靠墨沄和师傅解围,他们做到了,他们保护了我们,不再退缩,躲在深处。

“刑,如果昨晚墨沄他们没来,你会怎样?”我一边弹钢琴,一边问在身边看账本的他。好难得,我们能一起待上一整天。

他背靠在钢琴上,一边翻看账本一边说:“撕下面具让老五知道我到底是谁!”

“你!”

“他若再不老实,就拿回皇位!”

“你!”我彻底僵在钢琴前,看着他不像是看玩笑的侧脸。他面色深沉,显然昨晚的事依然让恼怒:“老五太贪心了!”他合上账本抬起眼睑,目视前方,“皇位给了他,连我老婆也想要!”

我瞠目结舌地看他,他叹一声将账本转身重重摔在琴键上,发出沉闷的“噔。”的琴声。

我立刻将账本拿掉,嗔怪他:“你生气归生气,别拿我的钢琴出气。”

他也觉方才有些失控,趴上我的肩膀笑眯眯地看我:“那老婆你弹一曲让我的心平静一下。”

“好吧……”

在依旧炎热的天气中,我弹起了《致爱丽丝》。轻柔的音乐让我们在炎炎夏日中渐渐平静。

轻轻的,他环住我的身体,手指轻轻覆盖在我的手指上,随着我的手指一起在琴键上跳跃,紧贴的身体在热热的空气里渐渐发热,额头开始爬上汗珠,衣衫也将被汗水映湿。

“刑,别贴着我,夏天太热了。”

“你热了?那我帮你脱衣服吧。”他的手一下子落在我xiōng口的系带上,我赶紧扣住他的手,脱什么脱,在家里本就穿地居家。这家伙肯定想……

“老婆,你不是热吗?”他笑眯眯地看我,另一只手已经抚上了我的后背,轻触丝薄衣衫下抹xiōng的围边。

“不行!现在大白天!”

“昨晚你可是冷落我一个晚上。”他亲上我的脸,热热的唇在我的脸上来回摩擦,我赶紧站起逃脱:“谁叫你昨晚那么危险!害我担惊受怕腿都发软!”

“所以……”他也站起身,双手撑在我身后的钢琴上,发出了两个长长的琴音,长长的手臂将我圈在他的前xiōng和钢琴之间,火热热的视线已经锁住我的唇,“现在我要补偿你……”

“你!”话没出口,火热的吻已经而下,xiōng膛压下,将我压靠在钢琴上,双手撑上琴键,发出一窜乱音。什么叫补偿我?分明是补偿他!

可是,我对他的吻,总是毫无抵抗能力。他的手瞬间扯开我本就丝薄的裙衫,一下子攫取我的**揉捏,火焰在夏季火热的天气中变得更加灼人。热流窜遍全身,彻底映湿了裙衫。

他将我突然抱坐在琴键上,压出一片琴声。他扯下我的抹xiōng含.住我的**啃咬舔.舐,rǔ珠被舌尖挑弄之时,我无力地瘫软在钢琴上,双手焦躁地扯开他的衣结,单薄的衣衫打开的那一刻,便是他**汗湿的xiōng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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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故人的礼物

他一边啃咬我的脖颈,一边甩去了衣袍,抱紧我的身体,让我们赤,裸的身体更加紧贴,大白天的房间里是他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

忽然用力托举我,将我放上琴箱之上,他双手撑琴键,吻上我的唇,双手放落琴键,压出了高高低低的琴音,他缓缓上来,我缓缓躺落,环住他的脖颈,我们的吻始终没有离开。

膝盖顶入我双腿之间,我们在钢琴上久久缠绵,无法离开彼此的唇。

他的身体缓缓压下,我随着他的节奏打开了身体,迎接他的进入。已经湿润的**进入了他的饱胀,火热的饱胀,让我呻/吟出声。

我们在黑色的钢琴上律,动,在夏季的末尾久久燃烧激情,这个家仆不敢进入的后院,我们可以放纵一切。

“嗯嗯嗯嗯……”

“呼呼呼呼……”

不知做了多久,久地我担心钢琴会不会被我们的晃动而压塌,在到达顶点的那一刻,我们依然继续着激烈的摆动,不想让潮浪就此退却,如同余韵渊源流长。

我们紧紧相拥在钢琴上,黑色的板面留下了我汗湿的印记:“你这……钢琴……做得真牢固……”

“呵……当时做的时候……就一直在想这一刻……“

“什么?你这个大色狼!”我起身对他一阵绣拳。

“哟!老婆原来你这么有精神,我们再来一次吧!”他用体重将我再次扑倒,直接进入我的身体,堵住了我所有的不满。

龙墨刑你这个大色狼————

在家里风平浪静地度过了三天。龙墨焎那边,没有丝毫动静,宛如浴殿的事从未发生过,一切被黑暗和音乐覆盖。

自从银冰来后,银月似有了靠山,整日黏在龙墨焎身边,或许也是因此,他无暇顾及我的石头。抑或,如石头所说,龙墨焎自己也不想揭开真相,因为再揭下去,一切将对他变得十分不利。

他既然当初怀疑墨刑没死,并成为暗龙的头目,他心中已对墨刑产生忌惮,若再追查孤心下去,真相一旦揭晓,他的皇位将会岌岌可危。在他心里,自然皇位最重要。所以,此时及时刹车,将孤心只当做孤心,是最明智的。

当然,宫里也有不寻常的事发生,便是墨焱许久未去平和太后那里请安。墨焱一直是孝子,即便以前平和太后被软禁心清庵,他也会去时时探望。在平和太后自由之后,他必会每日请安。

难道……真如龙墨焎所言……

“老五是最了解的老七的,没想到老七会……”墨刑看到这条消息时也很惊讶。手拿字条走到窗边靠立,凝望窗外满园绿色,虽然立秋,但暑意依旧未退,“老七自尊心强,争强好胜,当初与他比试轻功,就感觉他过于认真,却没想会如此输不起……我……是不是该告诉他我的身份?那样他会不会感觉好些?”他扭头询问我。

“不行。”我走到他身旁打消他这个念头,“你知不知道,当初他居然还会吃你这个死人的醋。”

他微微点头:“此事我略有所感觉,他还将我的船烧了。”

“不错。当时我只不过是因为对你心里有愧,故而怀疑你的死,所以才会时常提及你,却未想他因此而介怀,甚至最后提出要与我分开。我感觉地到他当时心里很乱,很困苦,可是,那样的心结只能靠他自己打开。”

墨刑听完变得沉默,脸上是略微凝重的神情,他再次转脸凝望窗外天空:“他……应该在那时就知道我没死……”

“什么?”墨焱……那时就知道墨刑没有死?他为什么没告诉我?

“所以……他才会如此混乱吧……”墨刑垂脸惋叹,“他明知你对我的死心中有愧,却不想告诉你我真的没死,他怕你移情于我,离开他。”

“怎么……会?”

“他日日守在我尸体旁,早已看出端倪,故而父皇在烧我尸体时,他并未阻止,他是希望……我能彻底从你心里消失……”

不知为何,听到这些话,心里很痛,很多回忆再次被唤醒。曾经只要提起墨刑,墨焱必会烦躁吃醋,我的身边不能有半个异性朋友,除非是太监。他内心困苦烦乱,却不选择面对,而是匆匆结束与我的感情选择逃避,斩断烦恼丝,获得心的平静。

他以为把我从他心里彻底割离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吗?然后只留下那满月宫和我最好的回忆,供他日后回味?

哪一段感情能一帆风顺?

哪一段感情能完美无瑕?

故而,想找到那个对的人,势必要经历重重险阻,爱情考验的是两个人,自己,还有对方。

“你在老七心里扎了根呐……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我很痛心。只希望他能自己打开心结,过这道坎了……”

心病还需心药医,这份心药不是我,而是他自己。希望墨焱能尽快跨过去。

“喔!”远远的,传来琅琊的声音,他现在是我们院子的传信者,看来老陈有事。

墨刑换上石头的装束,我们一起出去。老陈站在院外面带喜色:“老爷,夫人,有客人来了,客人还带来两只神鸟。”

“客人?”我与石头相视一眼,会是谁?

当我们来到前厅,一名男子的背影映入眼帘。他一身锦缎的衣衫,款式简介,但衣料一眼便知是上乘。他正在端详我们的家园,频频点头。

我和石头狐疑之间,他正巧转身,那一刻,故人到来,让我和石头都变得欣喜。

“独孤兄!”石头竟带着一丝激动上前。独孤翼十分亲和,当初并不嫌弃我石头卖馒头的身份,离别时硬是跟石头认了兄弟。

独孤翼也是一阵激动,上前和石头大大拥抱。

然后,他看到我,张开手臂也朝我拥抱而来,石头立刻再与他拥抱在一处拍打不已:“独孤兄,你总算到了,我和内人等你等得心焦呐!”

石头这句可不是实话?就等他那个盘子呢。

独孤翼呵呵而笑,也染上了石头的些许不正经:“你如此想念我,让你家夫人情何以堪?”

“哈哈哈哈……”两个男人笑开了怀,我匆匆吩咐老陈上最好的茶。

独孤翼看向我,目光温和如同面对故友:“王夫人,近来可好?”

“好,一切都好。听老陈说你还给我们带来了神鸟,让我们快开开眼界。”

他呵呵一笑,将我和石头引入大院,立时,两只白孔雀映入我们的眼帘。圣龙是没有孔雀这个物种的,所以白孔雀已经引来家丁的好奇围观。

墨刑也只是在我的电脑里看到过孔雀,现在看到真实的孔雀,也惊讶不已。莫说他,连我也十分惊喜,毕竟孔雀也有十来年没见了。

“是白孔雀!真实稀罕呐!”我的惊呼让独孤翼含笑垂眸:“夫人果然见多识广呐。”

石头在旁也笑着点头:“月儿,看来你很喜欢。”

我喜欢地立刻上前,白孔雀似是圈养,并不惧怕人类,反而走到我的身旁,似是要讨食吃,我好奇地问独孤翼:“这可是一雌一雄?”

独孤翼站在石头身旁对我点点头。

“太好了。”就在这时,一只白孔雀忽然“啊喔啊喔”地叫了起来,紧跟着,他白色的羽翼展开,在我面前绚丽开屏,登时,围观的家仆们惊得抽气。

太美了……

“我忽然想起一首《孔雀》的钢琴曲,我这就去弹,作为我的谢礼。”提裙开心地跑向后院,坐在钢琴边时,石头已经将独孤翼请入后院。两只白孔雀应是独孤翼圈养的,也紧紧跟跑了进来。

这个下午,独孤翼一直在我们大司乐府中,与石头在我的钢琴声中欢聊相聚。

终于,还是不得不上班了。

假期后上班,总会让人觉得莫名地痛苦。龙墨焎有意不来戳穿我装病,也是有心放我假。或许,他也想这段日子冷静一下。

上班的第一天,琴老就让我去彩排。离中秋月宴只有三天了,各国国主也已经抵达金宫,住在西宫里,无论时间还是气氛都越来越紧张。除了我们【天乐府】,另一个部门也变得异常紧张忙碌起来,就是准备大婚的礼部。

八月十五中秋月宴。

八月十六骏王和骁骑公主大婚。

时间如此紧贴,怎能不紧张?

在东宫天台四周已经拉起了帷幕,只为彩排时不让别人看了去。

又高又阔的黄色帷幕将我们重新搭造的舞台层层包裹,不让外人窥见。周围都是忙碌的工匠。

“这个快点升起来,对对对。”将铜镜升到半空,这对当晚的灯光效果很重要。这里没有投影灯等各种彩灯来营造气氛,只能用光学反射的原理让舞台变得光怪陆离。

“好!我们再排练一次灯光。”每一次反光都要变换,每一次变换,都不能出错。这才能让整个晚上都呈现出不同的梦幻景象。

只这灯光一项,就出动了五十人。

“一!二!三!换!”发令者为四人,分别站在四个角,手中是银色的小旗,只为晚上能够看清。

转动铜镜的小太监在发令者的旗帜变换中,改变铜镜的方向。晚上还要继续排练看效果,因为白天看得不是很清晰。

第一百零二章 盘子,我来了

那边,舞台上,鼓队已经推着鼓上了舞台,开始打鼓。

“小月啊,这鼓队的衣服……真打算那样?”琴老还是有些保守。

我嘿嘿一笑:“那样才性感啊。琴老,国主都是年轻有为的青年,他们不会喜欢全身都裹紧的。琴老,您就放心吧。”

琴老笑着摇摇头:“老夫老啦。”

“爹,您不老。”楚容在旁边笑语,他也是来排练目的,而且,他除了当晚的演出,还有调度的工作,“只是历史前进了。”

忽然间,感觉楚容有一种史学家的风度。

“那……那个男唱女的你还是坚持?”琴老对反串很头疼。

我刚想说话,墨沄和师傅来了,墨沄笑道:“琴老,那可是惊艳一笔,不可去不可去~~”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琴老不说话了,宫里已经传闻南洋王跟子遥不清不楚的关系,所以琴老以为墨沄喜欢男人,所以也就喜欢男人反串。

“本王也觉得那人唱地极好。”师傅的话让琴老登时露出惊讶,师傅总是那么正经,说话也就显得分外严肃,“他堂堂一个男子,却拥有如此天籁的嗓音,真是神人呐。尤其是在唱箫司乐给的歌曲之后,更觉此曲不似人间有呐。”

我有些得意地笑,到时一定会让那些国主惊叹的。

“由我为他伴奏,定会点亮整个夜宴。”子遥也款款而来,一脸xiōng有成竹,最近他和墨沄似乎相处融洽,颇有种兄弟情深的味道。

看到他们相视含笑,忽然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感情?

“真想快点看到这场宴会。”师傅目视舞台上的表演者充满期待地说。

我们大家一起站在舞台下。在一个又一个节目中,也变得越来越期待。

“箫大司乐。”一个小太监匆匆而来,“皇上让你去献乐。为独孤国主接风。”

“好。”独孤翼时昨天到的。没想到他第一天到去跟龙墨焎报个道,就跑我家来了。对了,正好跟他要盘子去。

此时此刻。在东宫里也正在举办给独孤翼接风的小宴。幸好中秋月宴的节目都是民间艺术家,【天乐府】的人正好用在这些琐碎的小宴上。不然,还真担心人不够用。

匆匆提上小提琴,在宫里,用的一直是龙墨焎的这把。这人矫情,不用他的他生气。今天是召幸后的第一次见面,还真……有点尴尬。

那个晚上,龙墨焎谁也没宠幸。可怜的女孩们一个个哀怨地都成了林黛玉。整天但求一点圣恩雨露的模样。

到东宫时御花园时,舞姬正在跳舞,常公公远远看到,匆匆而来:“箫大司乐,你怎么才来。”

“常公公,这两天都在彩排中秋月宴,脱不开身呐。”

“那就快些吧,银冰国主念叨你好几天了。”

“那只狐狸?”

常公公面露囧色:“本公公只当没听见。”

“呵。”没想到银狐狸也会念叨我啊。

他将我领入宴会场中,舞姬退开,一时变得安静。今日在监督彩排的师傅和墨沄。其他人算是齐了,除了龙墨焎,墨焱和独孤聘婷也来了,还有龙墨冰和龙墨影。

龙墨冰身后站着一个新的宫女。便是我安排进来的她的女伴。

龙墨影看见我来,就开了口:“箫满月,你最近可真是大忙人,一天到晚不见你。”她满脸的不满,回来后,和她见面最少。

我赶紧向各位主子行礼,才跟龙墨影说:“八公主真是抱歉,臣最近忙于中秋月宴……”

“得了得了,别说了。”龙墨影转开脸,有种“吃醋”的味道,“知道你忙,男人都应付不过来,哪还有时间来陪我玩?”

“……”

她这句话说得气氛分外尴尬,我只有低头拿琴,龙墨影继续说道:“现在想找你,只能做你徒弟。你教会了骏王妃弹钢琴,中秋月宴之后,你就教我拉小提琴吧。”

“啊?”我愣愣地站在原处,中秋月宴之后,我就走了。

龙墨影不满地朝我看来:“啊什么啊?月宴之后没有大型宴会了,怎么,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忙吗?”

“没,没有了。”此刻人这么多,怎么告诉她实情?大家都在看我们说话,龙墨影挥挥手:“快拉琴吧。”

“是……”心里带出了将要离别却不能语的惆怅,龙墨焎黑色的小提琴放上肩头时,闭眸拉起《牧羊曲》。

在这个世界点点滴滴的回忆因为即将离去,而缓缓涌上心头。这一年,我做了很多蠢事,信错了很多人,懊悔了,反省了,最后明白了,可是新的错误又来了。我在不断犯错,也在不断成长。

然后,成了今日之满月。

《牧羊曲》给这片草坪带来了一阵清凉的草原风,也带来了安静。

大家都静静看我,龙墨焎闭眸微扬唇角,依旧在回味草原的广阔,和牧羊女淡淡的哀思。

席上独孤翼赞赏点头,墨焱垂脸面无表情,只捏着他的茶杯,独孤聘婷微微拧眉,目光收敛,隐隐看向墨焱。

银冰一动不动,银月撅起了嘴,她最不待见的人就是我。

龙墨冰忽然拍起了手,龙墨影略带不满:“不够不够,本公主多久没听你拉琴唱歌了。那天银冰国主接风宴,本以为能听你拉琴,偏偏你病了。本公主还记得当年你弹唱司音之时,显得多么惬意。今日这曲哀哀凄凄,像是要跟好友分别似的。所以,你得多拉几曲,不能总便宜了皇上,把你独占,只为他一人拉琴。”她睨向龙墨焎,龙墨焎惬意的表情抽搐了一下:“箫司乐,还不献乐,还在等什么?!”

众人怯怯一笑,我赶紧继续拉琴,刚起了个音,龙墨焎忽然厉声命令:“拉些欢快的曲子!”

“是……”欢快的曲子从我手中飞扬,宛如这个下午是我一个人的独奏会,让他们一次听个过瘾。

“本王还记得上次箫司乐拉琴还很生硬,没想到这才一月未见,竟能拉出那么多美妙动听的曲子了。箫司乐,你被鬼神附体了吗?变化如此之大?”银冰像是在惊叹,又像是在嘲讽我。

“臣之前手伤未愈,故而拉不好曲子。”我稍作休息,大家都看我跟银冰说话。

银冰啧啧摇头:“可是……不够味啊,箫司乐莫不是有私藏?还不够之前皇妹所说的让人听到窒息啊。”

我明白了,他是来踢馆的。

“箫司乐,还不献上一首能让银国主窒息的曲子。”龙墨焎沉沉命令,今日他有些怪,对我冷言冷语。不过,这才是当年的他,我最初认识的那个人。忽然反而感觉亲切放松起来。龙墨焎对皇位的留恋,降低了他对我的执着。似乎……有些事情因祸得福了。

“是。”再次拿起琴。

“拉好了本王有赏。”银冰像是施舍一般地说,漂亮的狐狸脸拽地要命。

我放下琴,不领情:“臣不要您的赏,臣要寅国国主的赏。”

银冰得意的笑一下子僵硬,一副被胡桃核噎住的表情。倒是银月,看到她皇兄的样子捂嘴笑起来。

独孤翼略带吃惊地看我,目光中带出一分受宠若惊的激动表情:“好!正好本王欠你一份宝物,上次未能给你水晶钢琴,这次无论你要什么,本王都会给!”

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郑重的神情,让龙墨焎和墨焱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银冰咳嗽一声回神,狐狸地笑:“本王可听说独孤国主把寅国神鸟都送给了箫司乐,怎么,那不是你欠箫司乐的宝物吗?”

独孤翼没有看他,而是坦然扬唇而笑:“那对神鸟在我寅国亦称之为夫妻鸟,专送郎才女貌,情深似海的夫妻,故而,那对神鸟并非送于箫司乐,而是送给王白石夫妇的。”说罢,他转眸看银冰:“银冰国主赏箫司乐,又能拿出什么神奇宝物来?”

银冰刚想得意地说出宝物,独孤翼已是轻笑转头:“想必是箫司乐看不上,故而才不要的吧。”

一下子,银冰又被核桃噎住了。

众人的目光流转开来,龙墨冰和龙墨影始终保持着看好戏的笑容。

独孤翼拿起茶盏,微微而笑:“箫司乐见多识广,本王送她神鸟时,她一眼认出,想必,能入她眼的宝物必然不俗。所以……箫司乐,你是想要本王何样神物呢?”

立时,众人的目光又聚集在我的身上,我不卑不亢说道:“我想要公主嫁妆中的那个盘子。”

立时,独孤翼神色一紧,显然十分吃惊。

“哈哈哈……原来是一个盘子,没想到寅国的宝物只是些盘子。”银冰大笑起来,然而,独孤聘婷的神色也变得分外认真,近乎紧张地看向独孤翼。

独孤翼放落茶盏,凝视于我:“箫司乐指的是哪只盘子?”

看来这只盘子不是俗物,不然不会让独孤翼兄妹如此紧张。

我在龙墨焎和墨焱揣测狐疑的目光中淡笑道:“是那只有青铜之色,却轻如纸片的盘子。不知……独孤国主可愿兑现承诺,将此盘赠予微臣?”

独孤翼沉吟不语。独孤娉婷一直看着他,见他沉默,她转脸朝我看来:“你怎知我寅国有此盘,此乃我寅国机密。”

独孤聘婷的话,立时让所有人神色凛起,眸光闪烁。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零三章 雨中琴声起。

他儿子的心思,康熙能摸清一些,对大阿哥等越发的失望,靠吉兆,靠飘渺的佛祖,不如靠自己,这些儿子没有一个明白的。*非常文学*

“万岁爷该用晚膳了。”

掌灯时,李德全轻声提醒,四肢横斜躺在康熙道:“朕不饿。”

李德全知道康熙心情不好,说道:“膳食是从狮子园送来的清新爽口的鱼肉汤”

康熙一下子起身,“是老四送来的?”

李德全点头,旁边的小太监上前伺候康熙穿鞋,李德全道:“有几样菜色奴婢都没见过,看着就爽口,说是四福晋同忠勇公大人研发出来专门在盛夏烹制鱼的菜色。”

康熙脸上隐现了一抹笑意:“老四还没糊涂,知道孝敬朕,传膳,志远最擅长的就是吃,朕看看他弄出来什么好东西。非常文学”

“遵旨。”

李德全让人摆上膳食,心中对四阿哥敬佩不已,看看他拍马屁技巧真真是好啊,康熙用得很开心,儿子孝敬的鱼就是不一样,康熙虽然钓鱼输了,也被舒瑶忽悠了,但他高兴,胤禛赢了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给他钓鱼吃?况且舒瑶也不算是无的放矢,康熙放下筷子,是应该让人去敲打敲打蒙古诸部了。

宗室女抚蒙古,娘家不能无人去拍砖头,只是让谁去比较好?康熙眉头松缓了一些,心里有了主意。你福晋说的,就交给你去办吧。

康熙知道一旦他去蒙古京城里那些宗室福晋会多感激他,但他是最适合的,滚黛不会看着孙女婿被欺负胤禛没旁的心思,康熙也不怕他拉拢宗室,所以说他是最合适的。

德嫔生的九公主也嫁去了蒙古,还真只有胤禛最合适,康熙不厚道的笑道:“别说朕不关照你。老四啊,朕会让你带着你福晋一起去蒙古,活佛会关照你们的。”

康熙皇帝下的是名旨,命御前侍卫带着圣旨快马回京去完颜府宣读康熙皇帝的圣旨,在兵部做侍郎的完颜大人一听这道旨意。眼前晕眩,生生的将女儿的性命断送了,他怎么就被人说动得鬼迷了心窍,攀附大阿哥,给女儿弄什么贵不可言的命格好好养大的嫡女,本来能名正言顺的做皇子嫡福晋,如今只能

“奴才谢主隆恩,奴才遵旨。”

完颜氏是八大箸姓氏之一。姻亲古旧极多,宗族里没少出宗室福晋侧福晋,家族子弟也多是官职,然此时面对康熙皇帝的怒火,无人出头,完颜府上的老太太直接晕了过去,他的夫人红着眼睛,对丈夫脸挠了两把。“都是你都是你女儿生生的是让你逼死的我可怜的女儿”

“完颜夫人此话差异,是贵女命格贵不可言,皇上命其侍奉佛祖,想来贵府上频频有吉兆,便是由此,佛祖身边得有莲花仙子侍奉,请姑娘上路吧。皇上的意思是到了佛祖跟前,多说些如今是太平盛世,不必频频降临吉兆了,莲花仙子投身在完颜府上,为侍奉佛祖离了父母。料想会在佛祖跟前为你们祈福,没准会有大机缘。”

完颜大人苦着脸,领着内务府的嬷嬷送女儿西去,康熙这话的意思就是,真如果是佛女转世,到时多说些康熙的好话,没准他们完颜一家还能保住性命,一旦皇上身上有不好的完颜一家必会有灭顶之灾。

康熙是那种他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的帝王。

第一百零四章 希望越来越近

琅琊见是我,没有出声我摸了摸他的头,他舔了舔我的手。

到书房外院时,坐在窗后的墨刑听见声音朝我看来,他并未露出防备之色,因为他相信琅琊放进来的定是熟人。

他见是我,也有些惊讶,匆匆起身迎出书房。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晚上不是还要排练?”他抬手放落我半干的再次盘起的发髻,“你……又掉湖里了?”

“哪有。”真的,经常掉湖都出了名,我立刻拿起桃木盒,在他玩笑的笑容中挑眉,“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他看了看,摸上桃木盒的雕工,不禁赞叹:“这雕工真是巧夺天工啊。”然后,他又接过盒子在手中掂了掂,“好轻啊……该不是墨沄给你的艳情书?”

“切。懒得理你,自己看。”我撇开他自己进屋,回到自己的家,感觉安全了。后院书房边上就是我们的房间,我进去拆开湿法,随手脱去了湿衣,发现院外没动静,转身一看,墨刑居然呆立在院中,手中是打开的盘子。

得意一笑,拿上干净衣服进入淋浴房。我们可是把淋浴房都搬来了。

“哗——”水一开,墨刑抱着盒子大步进来了,在我淋浴房前激动地来回走:“你是怎么从独孤翼手上拿来的?”

“我跟他直接要的。”我一边洗头一边说。他一愣:“你直接要的?据说此宝是他们寅国最高机密,你怎会要得?”

“我就说……恩?”我趴上浴门,“你知道那是寅国最高机密,怎么不早说?”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去讨要,怎么也要在中秋之后。”墨刑显得比我还要震惊,“你如果不说出你知道独孤聘婷嫁妆里有此宝。独孤翼怎会给你?”

“所以我说了啊。”

墨刑更加吃惊:“那独孤翼没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我得意转身淋浴,“我跟他们说天机不可泄露。”

“你!你!哈哈哈哈……”身后是墨刑久久的大笑,“月儿。你真是让我拜服。没想到我发愁的事情,却被你如此简单地解决。哈哈哈哈……”

转身看他时,他笑出了眼泪。网w一边擦一边摇头:“枉我还在苦恼怎么跟独孤翼开口,才能让他不怀疑我是如何得知他有此宝物。而你,却用如此玄乎的话把他打发,他还真信了。”

“是啊。主要他们寅国有祖训……”我拉下浴门上的浴巾裹住自己的身体出门,“说什么知此宝者必是此宝的主人,应当归还。”

“哈哈哈哈……”墨刑再次大笑不已。有时候,越复杂的事,往往被越简单的方法攻克。

他一边笑一边拿起布巾。我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他为我擦干湿发:“独孤翼真讲信用,我一提当初他对我的承诺,他就给了。”

“哦?我以为那对神鸟是他给你的宝物。”

我抬脸看他认真为我擦发的脸庞:“原来你也这么想?银冰龙墨焎他们也是这么想的。但独孤翼说那是他们国家的夫妻鸟,专送郎才女貌,夫妻情深的夫妻,所以那对神鸟,是他送于我们的礼物。”

墨刑的手微微一顿,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忽然发出一声轻笑:“独孤翼确实有心呐。”

“什么有心不有心的。你快去把另半只盘子拿来。”我匆匆取过布巾自己擦发,他点头去拿盘子,让它们“破镜重圆”。

趁他去拿盘子时,我换上干净的裙衫。取出桃木盒里的盘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房内圆桌之上,青铜色的盘子在阳光中闪现厚重的金属光辉,这就是能带我回家的钥匙?它看上去是那么不起眼。

墨刑拿来了顾芯儿的盒子,打开,也小心翼翼地取出盘子。我拿起桌上的,我们在房中相视点头,将盘子的背面相对,然后紧张地,小心地向彼此靠近。

忽然盘子之间出现了强大的吸力,将我和墨刑大力拉在了一起,“乒”一声,如同塑料的盘子却发出如同钟磬敲击的声音,我们的手撞在了一起,两只盘子因为我们的手指而相隔一层空气。

巨大的吸力将我和墨刑的手指紧紧夹在两块盘子中间,越来越疼,宛如要将我们的手指碾碎,全世界都无法阻止这两只盘子合二为一。

我和墨刑立刻抽出自己的手指,盘子迅速合拢,一道青绿的光忽然划过盘子的边缘以及那些纹路,盘子自己悬浮在了空气中,我和墨刑之间。我们一时因这神奇的景象而怔愣。

“嗡——”奇怪的嗡鸣从盘子身上发出,一下子震聋了我们的耳朵。我和墨刑捂住耳朵被这一声刺耳的嗡鸣震的头疼欲裂。

过了许久,我们才缓过劲,再次看向那个悬浮在我们之间的盘子,它就像一只小小的飞碟左右晃动。

和墨刑相视一眼,取来琉璃吊坠,手中的琉璃吊坠瞬间被飞碟吸去,悬浮在飞碟之上,瞬间,琉璃吊坠绽放出刺目的光芒,照亮了我们整个房间。

雪亮的光亮又倏然消失,宛如它们因为缺少一颗能量石而无法启动,但仅仅此,已让我和墨刑激动不已,我们紧紧握住彼此的双手,激动地看着这个回家的希望!

“不行,我今天就去拿八公主的吊坠。”我已经迫不及待。

“你呀,就是性子急。”墨刑将已经合地没有丝毫缝隙的飞碟放入盒中。

我拿起黑色的琴盒:“我等不及了。我去了。”拔腿就走,墨刑在我身后提醒:“晚上早点回来。”

“啊。”

匆匆入宫之时,已是晚膳时分,精致的宫苑里飘散着晚饭的清香。到天乐府“中秋月宴办公室”,正赶上吃饭。巧的是师傅和墨沄也在,因为他们,今晚的晚膳特别丰富。

琴老一看我来了,忙招呼我:“你跑哪儿去了,大家等你好久。”

“呵,回家换身衣服。”我在门外匆匆脱下鞋子坐入筵席。师傅和墨沄坐在正南的位置,我和琴老面对面而坐。他身旁是楚容,子遥坐在我旁边。

“排练的时候,我们可都听到你的琴声了。”子遥说了起来,目露欢喜,“只可惜太过遥远,听得不太真切,但也感觉你的琴技越发精湛。”

我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我的水准也只能称霸这个没人会小提琴的世界了。

“可是小月。”墨沄面露担忧,“你今日将曲子拉完,后日中秋月宴你又能表演什么?”

“那就弹钢琴吧。”反正一直都是两手准备。今日把我压箱底的都用了出来,中秋月宴再拉小提琴也的确无惊喜可言。

“这样最好。”师傅听我说弹钢琴,最为高兴,他一直想听我弹琴。这一高兴,还多喝了几杯。

“中秋月宴才一首,不过瘾。”墨沄摇摇头,目光闪亮,“这样吧,今晚排练结束,我们全都到小月家,一次听个够。”

“诶?”这几人晚上还想到我家蹭夜宵怎的?

“好!”子遥大喜,“顺便带杏花村的酒去。”

“不介意再多我一个吧。”楚容也显得兴致勃勃。

“没问题,人越多越好,越多越热闹。哈哈哈。”墨沄直接帮我决定了。身旁的师傅连连点头,连师傅也跟着墨沄不严肃了。以前的师傅让我敬畏,可是现在的师傅更让我喜欢。因为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看大家边吃边谈笑,感觉很是温馨。

墨刑的精油很有效,用在师傅的脸上,已经渐渐看不清疤痕。今年的中秋月宴,龙墨焎心念师傅想念母亲,会将已经是平民的圣和皇太后请回金宫,与师傅中秋团聚。

其实,龙墨焎撇开那些小变态,只要不是与他争抢皇位,他对金宫里的每个人,都很好。

我想亦正亦邪用来形容龙墨焎,应该最为贴切。

回想起那晚他说要做我情人的话,越发无法理解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当初,他也跟墨焱提出要与他拼妾,可以一起分享我。而今的情人,其实与拼妾实质相同。他真是一个善恶共存的男人。我想我这种正常人是永远无法理解他这种小变态男人的心思。

晚上继续排练,白日看不清的灯效,在晚上有变得清晰。今晚天气很好,礼部说后日中秋夜的天气会比今晚更加晴朗。到时万里无云,只有一轮明月悬挂夜空。

抽了空,前往西宫找八公主龙墨影。心心念念最后一块晶石,脚步也越来越快。穿梭西宫回廊之时,回廊外,突然传来一声高喊:“狐狸精!”

脚步一顿,险些被自己绊倒。会这样的叫我的,只有银冰兄妹,会这样叫我的男人,只有那只狐狸银冰。

虽然不喜欢他,但他毕竟是国主,撞上了,算我倒霉。

我转向廊外,朗月之下,正是他和……恩?龙墨影!

银白的月光如同银霜一般洒落廊外的花林,让这位全身上下银色的国主越发散发迷人的光辉。龙墨影一身酱紫色的长裙,手执黑紫绸扇,站在月光下,犹如魅惑的贵妇。

很高兴能看到我想找的龙墨影,至于银冰,就买一送一吧。不过,真没想到他们会在一起月下散步。

第一百零五章 缘聚

满月说龙墨焎的小变态,不是说他情人的事情,而是虐打女人的事,所以,是小变态,也没对他敬而远之。

“你怎么说小月是狐狸精?”龙墨影精致的脸在明月下沉起,一点也不买银冰国主的帐。我认识的冷陌影就是这样性格直爽的女人,从这个角度看,她和银月还有点像,只不过银月讨厌我,她喜欢我。所以,听到别人用狐狸精称呼我,她这个朋友自然不悦。

银冰倒是一脸狐狸笑:“本王听过一些传闻。”

“说小月跟太子和骏王的那些事吧。”龙墨影的脸yīnyīn的,在银冰点头中冷语,“一定是你妹妹跟你说的,传闻未必是真。当初太子哥哥是喜欢小月,但小月喜欢的一直都是骏王。只是骏王不知珍惜,将小月……”她说到这儿立刻顿住,颇有些尴尬地朝我看来,“对不起……小月,说起你的伤心事了。”

我淡然而笑:“都过去了,现在我很好就可以啦。对了,我正想去找你呢。”

“找我?”龙墨影紫黑的绸扇一折,露出一抹恰似墨刑的狡黠,“你没事不会找我,找我定然有事。”

龙墨影说得我一阵汗颜,忽然间反而不好意思开口了:“那……我还是不打扰公主散步,改日再来。”

“不行。”龙墨影“滕腾腾”大步上前将我拦住,“好不容易逮到你一次,你得陪本公主好好聊聊。说吧,你找本公主何事?”她在我面前打开折扇,像是等我在求她。

“呃……”我看向银冰,银冰轻笑转身捂耳朵:“说吧。本王不听。”

我这才对龙墨影小声说道:“我……想要你……那颗琉璃吊坠。”

“哈!”龙墨影竟是拍手一笑,眸光闪耀,“不出三姐所料。你果然来跟我要吊坠了。”

“啊?”我一时怔愣在月光洒落的长廊里,看着这位此时洋洋得意的美丽公主。

“三姐说,你正在收集吊坠。她说估计只差我这颗和皇上这颗了。”她笑得狡黠,其实。她不知道龙墨焎早将他的吊坠给了我。其实,他的情很真,就跟皇帝大叔一样。这样的男人如果也爱着他,自然是好,但如果……

“你收集吊坠到底做什么用?”龙墨影眯眼看我,我拉回思绪笑道:“想知道,中秋夜给你看。”

龙墨影摸摸下巴。露出一丝坏意:“好,那我就中秋夜宴结束再给你!”

“别啊,公主!”

“哼!”她傲娇转身,“谁让你回来也不找我玩,一找我就是要我的传家宝,哪有那么容易?这两天你让本公主玩爽了再考虑要不要给你。”

哎哟……我的姑奶奶啊,就差最后一步临门了,居然还给我设那么多门槛啊。我只有认输地站在她身后:“好吧……你说你想怎么开心吧。”

她转回身一笑:“我可听墨沄说了,今晚他们都到你家去听你弹钢琴,我也要去。行啊你。偷偷摸摸自己造了台钢琴,我都没好好听过你弹琴呢。”她用折扇戳上我的xiōng口,痛痛的,我只有点头:“好好好。没问题。”

都说要让她开心了。为了回家,除了上床,什么都愿意。豁出去了!

可是,却没想到她朝银冰喊了:“银国主,银国主!”

“恩?公主,他就不……”我话还没说完,银冰已经放下捂耳的双手转身了,只有收住声。龙墨影像是有意整我,对着我故意邀请银冰,“银冰国主,稍后本公主去箫司乐家里吃夜宵,你去不去啊?”

银冰狐狸眼一眯,和龙墨影一样地坏:“公主相请自然去,本王就不客气了。”说罢,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啪”地打开,和龙墨影一样慢慢摇。

明白了,他们是一对狐狸。

“就这么说定了。晚上见。”龙墨影说完还用折扇遮脸,贵妇笑而去,“哦呵呵呵呵~~~~”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笑出我一身**皮。

于是,晚上大部队杀到我家了。

墨沄师傅他们因为跟我在一起,所以和我一起回家的。楚容要将琴放回琴家,片刻后再来。

我带师傅他们走到院门口,然后让他们稍等。

“对不起,我进去通知一下石头。”

师傅略带疑惑:“通知什么?不如我们给他一个惊喜如何?”现在师傅也贪玩起来。

“呃……”我陷入尴尬,墨沄和子遥相视一笑,墨沄正要说话,里面却已经传来声音:“老婆,让大家进来。”

我一愣,其他人都愣住了。师傅的眸中更是露出惊诧的神情。因为石头没有用石头的声音,也没有用孤心的声音,而是墨刑的,真正的墨刑的声音。

墨刑,你想跟自己的兄弟们正面相认了吗?

我让开了身:“各位,请。”

墨沄和子遥回过神,毕竟他们已经知道了真相,只是他们和我一样,没想到今天墨刑会真容相对。他们看向还在惊诧的师傅,轻轻推了他一把。

他一步,一步走进圆形的拱门,我们走在他的身后。然后看见月光明亮的院子里,已经放上了一张大大的地毯,地毯中央正有人摆放果盘和酒杯,边上放有熏香炉鼎,驱散蚊虫。

他听到我们进入的声音一边摆放一边随意地说道:“大家快来坐吧,这里比不上皇宫,但我们讲得就是随意二子,望大家不要嫌弃。”说罢,他拍手起身,转身扬起了略带一丝紧张的笑。

墨刑,原来你也会紧张吗?是因为要面对你的大皇兄:龙墨悭吗?

那一刻,墨刑的容颜显露在月光之下,让师傅彻底惊得愣在了原地。

墨沄第一个跑过去,与墨刑紧紧拥抱后,随意地坐上地毯,子遥也走向墨刑,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坐在墨沄的身旁,放下我们去杏花村买来的酒。

最后,只剩下师傅。

他依然怔立在原地,疤痕消淡的脸上,是愣愣的神情。可是,他的双眸里,却卷起了惊涛骇浪。

墨刑微露一丝拘谨地走向他的大皇兄龙墨悭。这个曾经也厌恨着他的兄弟。

因为他,他没了母亲……

因为他,他毁了容颜……

因为他……他失去了太子之位……

因为他……他成了金宫被人冷落的丑脸皇子……

“大皇兄……对不起。”墨刑垂下了脸,将心中对龙墨悭的愧疚,化作了这三个字。明明他并没做错什么。可是,他总是将这一切归咎在自己身上。

龙墨悭在墨沄和子遥的目光中,缓缓回神,神情透出了许许多多的感慨,和一丝时过近迁的豁然。他垂下双眸,已经不再遮颜的刘海在夜风中清扬:“说什么呢,一切都与你无关……”他撇开了脸,闭眸叹息一声。

“我……”墨刑看向他,他忽然侧身面对地毯,墨刑略带失落地再次垂脸,他却忽然说:“既然活着,为何瞒那么久。害我自责到如今!今晚你得罚酒!”说罢,他拂袖走向地毯,似是气呼呼地一屁股背对我们坐下,不再说话。

墨沄和子遥正好面对他,朝我们笑笑。墨刑登时轻笑出声:“呵,好!”说罢,他一身轻松地也要过去,我立刻拉住他:“你这样可不行。过会楚容,你八妹还有银冰都会来。”

“什么?”墨刑变得很惊讶,“老婆,你到底请了多少人?八妹也就罢了,银冰你怎么也请了来?”

我好无辜:“哎,是你妹妹请的啦。”

“呵。”墨刑摇头而笑,“这小影,还是那么爱热闹。好。我去准备准备。”

说话间,老陈已在院外喊,说楚容,八公主和银冰国主到了,而且,又多了两位突袭之客:三公主龙墨冰和独孤翼。

一下子院子里坐得满满的,大家有说有笑,十分热闹。又如当年东宫月宴。

墨刑化完妆匆匆出来时,银冰递给我一只四四方方的锦盒,略带一丝窘迫,握拳轻咳一声:“咳,不管你看不看得上,既然本王说要给你礼物,你这礼物也得收下。”说罢,他塞入我的手中,我打开一看,瞬间光亮差点闪瞎我的眼睛。

我怔怔地看盒中像是钻石制成的紫荆花步摇,这礼物……太贵重了!

“哼,独孤国主,我们乌**国虽小,但有的是宝物。”银冰满是得意地坐回独孤翼身旁,墨刑来看我盒中的步摇,轻叹:“果然是稀有的宝石。”他一句话,引来两位女宾的好奇,也朝我盒中看来。

那边,银冰继续得意:“想那水晶钢琴,还有这璀璨宝石,都是我们乌**国的,怎么也比你们国那只破盘子强吧。”原来,他是在跟独孤翼较劲。独孤翼手执酒盏但笑不语,像是银冰只是个孩子,他不限跟他计较什么。

银冰在那里跟独孤翼较劲。这边龙墨冰和龙墨影看完宝石再看石头,龙墨冰说道:“你……就是石头吧。”

石头含笑点头。

龙墨冰斜睨他一眼懒洋洋靠在了龙墨影的身上,同样懒洋洋道:“那你可要看好你老婆了,不然,这里可有好几双眼睛都盯着呢。”她纤手抬起,懒洋洋地扫过全部人,墨沄和子遥笑,师傅垂眸低脸,独孤翼和银冰一愣,略显尴尬。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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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又是一年中秋

“扑哧!”龙墨影唯恐天下不乱地笑,也是看看石头,“是啊,你这卖馒头的可拿不出什么璀璨宝石,什么神鸟啊!”这次她指向更加明晰了。龙墨影真会开玩笑,所以墨刑才说她是最爱闹的人。

“公主莫要玩笑。”独孤翼一脸正色,就连银冰也难得正经起来:“八公主,你知道本王……”

“不怕。”石头一脸老实人的笑,大方地取出璀璨宝石紫荆花步摇为我插入发髻,然后说,“他们能拿出神鸟,能拿出璀璨宝石,但做不出馒头。”这家伙,还认真了,他应该知道龙墨影是在玩笑呢。“神鸟和宝石都是可以用钱买到的,别人也会有。但是我的馒头,只做给我老婆一个人吃,她也只爱吃我的馒头。是不是啊,老婆?”他热热地注视我,抑制不住的笑容浮上脸庞,捶向他的xiōng口:“你怎么也跟着八公主闹,她那是玩笑呢。还不去拿钢琴!”

“是,老婆大人。”他跳起来叫上楚容。龙墨影不停地摸手臂:“肉麻死了。我还以为这世上只有太子哥哥才会说甜言蜜语呢。”

一怔,立时,墨沄、子遥和师傅的神情都微微凝固。龙墨冰转眸看向他们,眸光闪烁。而龙墨影依然不知地继续说:“原来你家石头也这么甜腻。我看他给你做馒头都不用放糖,小心吃坏牙。”

我“扑哧”一笑起身,坐到已经搬出来的钢琴旁,看向独孤翼和银冰笑道:“二位国主别在意,八公主以前就爱这样乱开玩笑,不必当真。乌**国主,十分感谢您的礼物。”

银冰打开折扇总算重现自得微笑。还挑衅独孤翼:“独孤国主,你那神鸟呢?叫出来也让本国主见识见识啊。”

独孤翼摇头而笑,似是真把银冰当作了小孩。

“小月,把神鸟叫出来,我们也想见识一下。”见墨沄要求,我看向墨刑。他笑着抬手放到唇边。只听“嘘——”一声呼哨,众人变得寂静,仿佛都在等神鸟出现。

整个院子因为大家的安静而显得格外宁静,甚至,听到了草间“啾啾。”的虫鸣。大家等了片刻,月色之中依旧未见神鸟。

“鸟呢?该不是太小我们看不见吧!”就在银冰故意调侃独孤翼之时,忽然空中传来“扑楞楞”翅膀飞动的声音。

紧跟着,小月和小龙白色的身影从夜空中而落,披上银白的月光,如同仙子一般落在了我黑色的钢琴之上。近乎白金色的尾翼华丽地铺盖在我的钢琴上,瞬间将我的钢琴,也染上了一层仙气。

立时,院子因为这对白孔雀的到来,而再次变得鸦雀无声。

除了独孤翼,其他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神鸟。小月和小龙相视一眼伏在了钢琴之上,我和已经坐回地毯的墨刑也相视一笑,开始弹它们最喜欢的《孔雀》。

美丽的白孔雀像月光下的仙子,让人心怀崇敬。《孔雀》弹毕之后,众人缓缓回神,开始了对白孔雀的惊艳与赞叹。而我,开始在旁边为他们缓缓伴奏。

“小月,唱一首。”酒过一轮之后,龙墨影毫不客气地命令。我点点头,其实,墨刑一直想听我唱《天路》,只可惜我到不了韩红那个高度,我还是唱唱中国风吧:

“整片樱花森林已开满,一眨眼都落尽白花瓣,减弱我的跫音声声慢,风在树梢弹琴曲中断……

啊~~~~~~啊~~~~~~~

早春带来暖度溪急流,波纹中一步步水渗透,已喝干的酒壶远漂游,乍见早已涉渡继续走……

争分夺秒毕竟人生如梦,挺身跟我一起乘风,没什么不可能,岁月入流将我夺走,趁时间还来得及牵我的手,一起走,问你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你在找什么……”(克里斯汀《寻寻觅觅》)

清幽闲散的歌声回荡在这幽静的小院中,问你寻寻觅觅到底在找什么?

在找那个对的人……

在找回家的路……

在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中秋月宴进入了最后的二十四小时倒计时。下午我正在做最后一次排练,然后让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一晚准备迎接明天的演出时,银月气呼呼地来了。

她把我一把拖走,直接到中宫湖边的一处凉亭,伸手就说:“我的璀璨宝石步摇呢?”

“你的?”我一下子有点发懵。

她气得直跺脚:“气死我了!那步摇是我的!是哥哥找来给我明天中秋月宴戴的!都怪你,让哥哥和那个独孤翼较劲比宝物,哥哥最要面子最好胜了,他为了赢独孤翼,把要给我的步摇给了你!那步摇上的宝石再也找不到差不多大小的了!”她说着说着,都快气哭出来,可见她真的十分稀罕那件钻石步摇发簪,连平常的本公主都不说了。

不过,她说得对,那发簪上的钻石估计很难再找到匹配的。昨晚后来我研究过,发现构成紫荆花瓣,以及垂挂在银链末端的钻石,都是未经切割过的,形状形同花瓣的小钻石,故而显得越发稀罕。

见银冰快急哭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跟她争:“好好好,我还你就是了。”

“不行!”她真的快要哭了,脸都急红了,“你还我我哥肯定要生气,会被独孤翼认为他小气呢。”

“……那……你说怎么办?”这小丫头还真是纠结。

她纠结了半天,估计还是舍不得那宝贝:“你送我。你送我就没问题了。等我生日那天,你再送还给我。这几天便宜你了,让你戴着过过瘾。哼!”她气恼地转身,居然还甩脸色给我看。

这对兄妹,真是有意思。哥哥为了跟独孤翼较劲,把给妹妹准备的稀世珍宝咬牙给了我。而妹妹因为舍不得,又来跟我要回。

这两个人,让人无语了。

就在这时,龙墨焎远远而来,银冰立刻转回身,擦擦眼泪,问我:“我眼圈还肿吗?”

我摇摇头。

她深吸一口气,扬起灿烂的笑转身面向已经入亭的龙墨焎:“焎哥哥,今天怎么来了中宫?”

龙墨焎微微拧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有话说,但久久没有说出。半晌,他转身出去了,第一次,他对我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银月似乎也察觉到龙墨焎今日有些异样,也变得安静地跟在他身后出了亭,只留下了常公公。

他看向我,微笑道:“皇上说,明晚中秋宴,让箫司乐的丈夫也来饮宴。”

这句话,让我立时一怔。等回神时,常公公已经离亭,随龙墨焎越走越远。

龙墨焎……挣扎半天没说出口的话……是让墨刑入宫参加中秋宴?

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竟是替墨刑激动起来。

龙墨焎,你今天算是让我满月对你真正地刮目相看了。

第一百零七章 又是一年中秋宴

这天晚上,小暹到了。

箫满萱没有来。几个月没见,小暹虽然没有长大,可是他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老成。当年,他是故作,骑在威武的黑将军身上,手举小宝剑,大喊杀呀——

那时他故作大人,但依旧是个孩子。

而今,他还是孩子的年纪,但脸上已经不再有孩子的童真。

他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和黑将军团聚。看到他和黑将军久久拥抱,我和墨刑也久久相依偎在一起。小暹说,这次回去要把黑将军带回去,这段日子,他每天都在想他。

我和墨刑则是在想,我们是不是该给黑将军找个伴了?

八月十五这天,从一清早开始,整个金宫都在为今天而忙碌。

今天不仅仅有夜宴,白日有接待各国国主使节以及各地藩王的宴会。下午是达官以及家属入宫。

而【天乐府】也忙得不可开交。

寅时开始演员们开始上妆,然后在【天乐府】做最后一次走位。

拿来的演出服也要试穿,不合身的马上修改。【司衣局】的女孩们今天也都在这儿,一人一个针线包,随时备战。

检查道具有否破损,遗漏,错的要马上修补。

晚上的宴会来不得半点马虎。

各地的藩王,还有其他国的国主今天也已经陆陆续续赶到,小暹将会早墨刑入宫,想必此刻接他的马车已经到了我家门口。

而在东宫正华殿里,墨焱也正忙着迎接他们,殿内正进行着另一场龙墨焎给国主藩王们接风的宴会,琴老和楚容已经去那里忙碌。

这段时间忙完,估计我和琴老都会虚脱。

得到龙墨焎的允许,石头下午和其他达官的家属入了金宫。我去接他。

他久久站在宫门口,身边是载有达官家人的马车一辆辆而过。只有他,独自一人徒步而来,然后停在门前,迟迟没有踏入。

以前,他总是站在不远处的杨柳树下接我回家,或是翻墙进入金宫。而今天,他要从这正门堂堂正正地进入。尽管当年他是金宫太子时,也可随时随地入内,但想必那时和此刻的心情完全不同。

我朝他走去,他仰头看高大的宫门门洞。当我走到他身前时,他发出一句感叹:“这门旧了,该翻新一下了。”

我挽住他的胳膊:“走吧,老公,今晚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他俯下脸眸子里带出不正经的坏笑,“老婆晚上又要穿什么给我惊喜呢?还是……不穿?”

抽眉。幸好边上马车声大,狠狠掐了他一把,他痛得皱眉,却笑得越发开心:“打是亲骂是爱,老婆你可是真是爱我呐~~~~”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咬牙说。

“去死!”懒得理他,将他拖进了长长的宫门过道,“下午我可没功夫陪你,你自己乖乖在中宫玩,别乱走,也别跟别的女人搭讪,更不许对漂亮女孩抛媚眼!”以前他做孤心时,整天对小宫女抛媚眼。尽管他现在的解释是不想让我发觉他的目光只落在我的身上。

“哎呀,老婆大人,我现在这个样子明显有心也勾搭不了女孩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指指石头这张普通的脸。

“讨厌!还有啊,自己小心点,龙墨焎叫你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陌生人给你吃东西别乱吃,知道吗?谁知道会不会下毒。”

“哎~~哎~~老婆,我可不是白雪公主,龙墨焎也不是巫婆后母~~~”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石头似乎对龙墨焎一点也不戒备。这家伙,真让我担心。

还是不太放心把石头一个人撇开,后来碰到墨沄和师傅,他们说会照顾石头,我才放心去做自己的事。

今年的中秋,大家都很开心。

可以看到不再用长刘海遮脸的师傅,从斗篷下出来绽放笑容的墨沄,和自己心爱人亲昵的龙墨冰,与银冰抬杠的龙墨影,挺着大肚子骂石头不去看望她的紫菱,被石头抱在怀里的小暹,和骏王妃耳鬓厮磨的墨焱,还有高高端坐的,温和地看着自己兄弟姐妹们,露出心安微笑的龙墨焎。

金宫九子,他们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微笑,让整个金宫变得温暖。

和几个小太监去请水晶钢琴。现在钢琴是骏王妃的物品,还得像请神一样去请。

这次的中秋夜宴所有皇族不会再有表演,所以骏王妃也不用上场演出。

现在整个宫都在为中秋夜宴忙碌,此刻骏王妃应该在中宫里。不过请钢琴的事是早已说好的,所以她应该有所交代。

不知不觉已入黄昏,离晚宴开始越来越近。

小太监拉着车随我一起进入西宫,到墨焱宫时,独孤聘婷果然已有交代,我们直接去花林方亭取琴。

“请大家搬琴时务必小心。”小宫女交代。

“好,我们会小心的。”

将车停在凉亭,小太监入亭搬琴。大家小心将琴放上车时,却有人出现在我们的拖车前。大家急急下跪:“拜见骏王。”

竟是……墨焱。

他一身暗紫色的华袍,庄重威严地站在暗黄的黄昏下,身上所散发出来的yīn沉气息,让我一时错认为龙墨焎。

“你们去忙吧。”他语速缓慢地,淡淡说一声,连语气……竟是与当年的龙墨焎有些像了。

“是。”众人匆匆起身,拉走了钢琴。他看向我,面露淡淡微笑:“箫司乐,请随本王入内一叙?”他指向我们身后的方亭,然后独自从我身旁走过,步入方亭。

叹了一声,只能转身随他而入。

淡淡的金光下,是曾经的金宫七殿下,今日的骏王:龙墨焱。

他负手背对我而站,宽大的紫色的袍袖垂落在他的身后。我静静地看着他,正想问他何事。他已经说了起来:“小月,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们在这座方亭里耳鬓厮磨,游戏玩乐?”

转开身:“骏王,臣……”

“我记得很清楚……”他打断我,缓缓转身,坐下,抚上身边空白的位置,“一切就像在我的眼前,你坐在这里,靠在我的怀里,我们……”

“墨焱,一切都过去了。”我忍不住打断,那时的亲昵让我幸福,但是此时再提,难免不全身寒毛颤栗,“你不该再沉溺过去,你现在有了爱你的娉婷,你应该好好珍惜她。你那次不是也说现在心里只爱她?”

“我那是自欺欺人!”他忽然拔高了声音,朝我迫切地看来,“你当真了是不是?是不是?!”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豁地起身:“小月!我没办法接受失去你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没办法……”他在渐渐暗淡的阳光下,深深吸入一口气,“那三天,我努力告诉自己,我不爱你了。可是,那天,你在雨中拉小提琴,我知道,我爱你,我比以前更爱你,我不能失去你,更无法相信你会离开我,你会爱上别人!当年你是那么地爱我,即便是优秀的墨刑,你也不为之心动……”

“呵~~”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不知怎的,我笑了。他朝我看来,我不知是该苦笑,还是该冷笑,“你现在说我不为墨刑心动了?可是那时呢?呵,墨焱,我们不是谁失去谁,而是我们根本没有足够了解彼此,我们根本不适合。就像你当年说的,我们该分开……”

“不!我们不该分开!”他忽然伸手扯住了我的手臂,紧紧地,捏住,“小月,我们本来不该分开的!是别人拆散了我们,我们应该在一起,我们当年是那么地相爱,直到现在,我爱的还是你!”

“够了墨焱!”我厉声打断了他的话,望入他痛苦而挣扎的眼睛,“面对现实吧!我们的事与旁人无关,问题出在我们两个人身上,我们根本不合适。”

“不合适?呵~”嗤笑从他口中而出,眸光中再也看不到当年的清澈而是一丝嘲弄,“你现在说我们不合适?我们哪里不合适?!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们哪里不合适?!我一直都爱你,即便当初认为你跟龙墨刑滚床,我依然不介意地继续爱你……”

“继续爱我?”我也嗤笑反问,“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感谢你那时不计较我身体的不忠?既然你连这都不计较,那为何后来要跟我提出分手?!”

他一时语塞怔立。

“你是想说因为你孝顺,要听母亲的话?”我在他怔愣时,终于抽出了被他牢捉的手,“还是你想说你信了龙墨焎的话,认为我心里已经有墨刑?”我一步步走向他,他一步步后退,“还是你想说,你那时就已经知道墨刑其实没死?!”

他的双眸倏然收紧,不再后退。

“其实你比我更喜欢逃避,你在逃避我们的一切,逃避因为我们的感情所带来的一切烦恼。你认为相爱应该是件快乐的事,而不是整日心烦痛苦,所以你想逃避……”

“不!我没有逃避!”他骤然变色,眸中在变暗的天色中闪出了寒光,“是龙墨焎,是他的yīn谋,他想得到你,就拆散了我们!所以,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拆散我们!”他突然伸手将我紧紧扣住,我气郁地挣扎:“龙墨焱,承认一次自己错了又有什么!输一次又怎样?!”

第一百零八、第一百零九章 请消停

“我没输!孤心又怎样?!还能有本王大吗!本王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又能奈我何!”他忽然将我拽入他怀中,紧紧地抱住我,“小月,我知道即便你现在爱那个孤心,但最爱的还是我。就像我和娉婷在一起,但最爱的还是你!”

“墨焱!够了,是我不好,我不该再出现在你面前刺激你,我该走的,我该走的!”今晚我就会走,我从此消失在他的面前,不再刺激他和我的所有回忆。

“够了!焱!”忽然,龙墨焎沉沉的厉喝传来,墨焱yīn冷地朝他看去,眸光里带出一丝冷笑:“哼,你怎么来了?”

龙墨焎的身旁没有旁人。他一身白色龙袍静静地站在已经升起的朗月之下:“焱,放开小月,她已经不属于你。”

“她属不属于我不是由你说了算。”墨焱将我冷冷拽到身后,我用力无法挣脱,“你以为你阻止我,就能得到她?”

龙墨焎的双眼倏然眯起,朝这座方亭一步一步而来。

“她的心里根本没有你,龙墨焎。她恨你,她讨厌你,她永远不可能会爱上你。”墨焱低沉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在已经站定在他身前的龙墨焎愠怒的脸上。

龙墨焎双拳微拧,全身紧绷,和墨焱彼此冷冷盯视,他们的身上已经再也看不到形影不离的兄弟亲情,现在只有冰冷仇视的寒气将他们重重相隔。

忽然,龙墨焎挥起拳头就朝墨焱的侧脸上落下。“砰!”一声,被墨焱举起的手挡住,两个人的视线依然紧紧相逼,手臂在黑夜中都能看清绷紧发力。

“焱,放手吧。小月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

墨焱冷笑:“怎么,你认输了?有意思,你龙墨焎居然也会认输?”

龙墨焎紧闭的双眸渐渐睁开,竟是先收了力,放下拳头,落眸低语:“因为,你我再纠缠下去,对我们都会不利!”

墨焱的神情中涌起了巨大的好笑,好笑到他仰脸大笑:“哈哈哈哈……你龙墨焎是在怕吗?当年你算计龙墨刑的时候不曾惧怕一分,今天,居然会忌惮一个小小的孤心?”

龙墨焎双拳再次紧拧,垂脸:“因为,孤心是……”

心中一紧,龙墨焎是想说明了吗?

如果墨焱知道我其实是跟墨刑在一起,以他现在混乱的情绪会怎么想?我简直无法想象。

今晚我就要离开了。我马上就能和墨刑回家,不能在最后紧要关头出现任何差错。

“是谁?”墨焱低下脸盯视yīn暗方亭中的龙墨焎,龙墨焎微微拧眉,缓缓抬脸,看了我一眼缓缓说道:“是暗龙的人。”

我略带惊讶地站在墨焱身后看龙墨焎,他选择了隐瞒?他最了解墨焱,他们从小形影不离,同床共寝,难道,他也知道在墨焱知道真相后可能会做出让他也无法预计的事来?

“你说什么?!”墨焱吃惊不已,突然回头盯视我而来,我转开脸,沉默不语。

“小月,你走吧,月宴要开始了。”耳边是龙墨焎淡淡的话语,然而手臂依然被墨焱牢牢握紧。

我再用力甩了一下,这次甩脱了。刚想走,墨焱忽然再次握住我的手臂,我愤懑地看他:“龙黑焱,你这样对得起独孤娉婷吗?!别忘了,你们明天就要大婚了!”

墨焱轻笑:“娉婷一直知道我们的事。她一直不反对我娶你为侧妃!”他自信的神情一如当年。

忽然间,龙墨焎和他的神情都微变,似是听到什么声音朝同一个方向看去。之间方亭东侧花林中,月光没有打落的yīn暗之中,缓缓走出了一身金色华衣的独孤娉婷。

那一刻,墨焱握住我的手倏然放开,我看落离开我手臂的手,心中带出丝丝的痛。不是为自己,而是为独孤娉婷,为墨焱。墨焱不知自己被心魔困扰,到底怎样才能让他走出那片痛苦的弥海,找到指路的明灯?

惊诧的神情出现在了墨焱的脸上,龙墨焎略带惊讶地轻轻将我拽到旁边。独孤娉婷走入月光之下,站在方亭外缓缓转身正对墨焱,那一刻,隐隐可见她一侧脸上的泪痕:“我以为……我可以包容你的一切,可以允许你娶侧妃,不介意你心里有箫满月……”

墨焱僵立在亭中,面对独孤娉婷哀伤的神情:“因为你说过,你最爱的是我。可是……”泪光在独孤娉婷的双眸中凝聚,让她无法再说出话语。她缓了一口气朝我看来,“箫满月,原来是我错了。我发现当真正爱上一个人,是容不下他心里有别的女人,即使他与她只是说一句话,露出一个微笑,看一眼,都让我心如刀割,无法容忍,我……”她再次哽咽,无法开口。

我垂下脸,心中是千千万万的感叹。想说话,龙墨焎轻触我的肩膀:“我们走吧,宴会要开始了。”

“是……”现在,只有跟着龙墨焎“逃跑”了。

转身和龙墨焎踏出方亭之时,身后是独孤娉婷无力的话语:“墨焱……你让我失望了……”

回头遥看,独孤娉婷也转身离去,步入花林那深深的黑暗。独留下在方亭中拧眉闭眸的墨焱。他这次,是不是该真有冷静下来了?

曾经,我也深深陷入黑暗,以为失去了墨焱就失去了整片天。我消沉,我憎恨,我厌世,我想死。那时,孤心出现了。他指引我走出黑暗,和墨沄、师傅们一起重新将爱和温暖填满我空洞的心,告诉我,即使失去了墨焱,我还有他们。

而今,我可以感觉到墨焱和我陷入了同样的境地,而我,却不是他的明灯。我的加入,只会让他越陷越深。

和龙墨焎回到中宫月宴舞台,t型的舞台一直连接湖边,没人会想到,湖里我们还藏了一个舞台。

我走上宽阔的t台,在众人的目光中,沉沉高喊:“中秋月宴,开——始——”

登时,金光打下,照亮了整个舞台。从t台终端两侧迅速出现了两条气势恢宏的金龙,从我身旁穿梭而过。与此同时,身着大红抹xiōng、短裙,露脐艳美女子一头巾帼从两边推两排同样鲜艳的大鼓上台,在我两边捶起震耳欲聋的“隆隆”鼓声。

她们朝气蓬勃,英气勃发,鼓面微凹盛有薄薄的清水,水滴在她们的擂鼓中震颤跳跃,在灯光下形成一颗颗金色的珍珠溅在她们火辣辣的身材上,让人热血沸腾。

我在双龙中隐秘而下,t台的两旁正好是家属筵席。石头就坐在终黎将军身边,他们看到我向我打起了招呼,紫菱还站了起来,挺着已经快八个月的大肚子,惊坏了终黎和墨刑,纷纷厉喝她坐下。

我走到他们身旁,紫菱拉住我的手:“不错啊,够有气势!”

“喜欢就好,后面的节目更精彩。”

“恩恩”

紫菱看向演出,充满各种期待。

石头拉住我的手,目露担忧:“你刚才没事吧?我被人缠住了,我看见墨焱出不在,他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我摇摇头,“龙墨焎把我带回来了。”回头看向墨焱和独孤娉婷的席位,他们已经坐回,都是面无表情。

“不行,我还是要跟你在一起。”他要起身,我把他重重按下:“**心cāo肺的老公大人,今晚你就好好欣赏中秋夜宴,里面还有你喜欢的节目呢,就别乱走了。”

他还是担忧地注视我,我一撅嘴,他要偷笑:“好好好,老婆大人。”

我满意而笑:“不说了,我该去跟琴老会和了。”

忽然,他用力将我一拉,我摔下去,他吻上我的唇。金龙从我们身旁滑过,羞煞了正对我们打鼓的女孩。

“你!”我在他呵呵的笑容中气呼呼起身,对他一阵秀腿再走。这家伙,真是的。这里又不是我的世界,这样还不被人说成有伤风化?

赶到琴老那里,他已经是忙得满头大汗,险些中暑,御医正给他吃藿香正气丸。看来他是老了,现在楚容正接替他忙着指挥。

我让琴老继续休息,和楚容一起忙。

当开场战鼓之后,所有人退出舞台,舞台瞬间变得鸦雀无声。灯光调暗,让各位嘉宾疑惑不已,疑惑出了什么差错。

忽然间,所有灯光转向半空,只见白衣仙子从银盘缓缓飘落,悬浮在湖面之上,登时嘉宾看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随着优美的乐曲,仙子们开始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翩翩起舞,时而翻飞,时而跳跃,最后她们一个人手捧一盘月饼,从半空缓缓飘落,站成一排,这时小太监偷偷上去,躲在她们身后解开吊绳。

没办法,这里的技术只能如此,有时还是要靠人工。

然后月中来的仙子们为大家呈上月饼,缓缓下台。紧接着,是民间的滑稽戏。民间的滑稽戏是第一次搬上金宫月宴,因为以前一直认为这登不上大雅之堂。可是,我觉得宴会没必要太严肃,偶尔娱乐一下也不错。

看到大家喜欢我们的节目,琴老也在边上呵呵地笑。

第一百一十章 月宴枪声起

很快轮到楚容和子遥的琴箫合奏,强强联手,一定要来一首漂亮曲子。不能老是《笑傲江湖》,来首新的。

于是,我把《宿敌》给了他们。江湖的儿女情长和恩怨情仇,在这首布满沧桑和一丝悲凉的曲子里表现地淋漓尽致,让方才还沉浸在欢乐中的来宾,渐渐变得安静,沉浸在这两位偏偏美男动人的和鸣之中。

青衣的子遥,和蓝衫的楚容,青衣蓝衫皆是宽松的质地,在夜风中轻轻飘扬。舞台昏暗,只有一束银白的光打在他们身上,称出一分空灵之感。

静静的,一位白衣男性舞者在他们身后,在一束“月光”的追随之下,翩翩起舞,刚柔并济,时而阳刚冷傲,时而yīn柔悲惋,在隐藏在湖面下的舞台上跳跃,轻轻的脚步点开涟漪,在他脚下化作一个,又一个水晕。

楚容的琴弹地真好,在经历与箫满月的数次分分合合之后,以及在梨花镇获得心的沉淀之后,他的琴声变得尤为宁静,清澈,充满了净涤人心的魔力。而子遥的箫,依然张扬狂傲,潇洒脱俗。他们是最完美的动静结合,将风雨江湖后的宁静画面,带入每个人的心里。

楚容,今晚就让我和墨刑给你个惊喜,将箫满月还给你。是啊,今晚是我们在这个世界最后的一个晚上。没想到,墨刑得以参加这次中秋月宴,也是天意吗?

人生真是如梦,希望明日梦醒已在自己家中。不由得,闭上眼睛轻轻哼唱许嵩的宿敌:“会在何处见到你,莫非前尘已注定,飞过时空的距离,却囿于刀光剑影……”许嵩真是一代才子妙人。

宴会大半过后,将是我的钢琴合奏。十六个太监抬起钢琴下的拖板,在前一批水晶舞者即将离去时,将它移到舞台边缘靠近墨刑席位的位置,身着银灰长裙的女孩们纷纷上台怀抱乐器各就各位。

她们身上的款式是礼服。

还记得老爸教我弹钢琴时最大的愿望是希望看到一台属于我的音乐会。可是,我的任性和叛逆最终让他失望……

今天是中秋,就让我在异世完成他的心愿。换上银蓝的礼服,肩膀用淡蓝的长长批帛遮盖,拖坠在身后,长发放落,只戴一朵大大的蓝色芙蓉绢花,向诸位嘉宾深深一礼,然后对墨刑一笑,他手中拿出爱疯正为我拍摄。录下来,回去给老爸看。

坐下弹出一个音,还是《天路》。然后乐队在我的钢琴声中演奏起来。一挂满是鲜花装扮的秋千悬挂半空,上面端坐一雌雄莫辩的美人,他长长的渐变衣摆垂挂而下,在夜风中轻扬,如同一朵月下百合。

“清晨我站在青青的牧场,看到神鹰披着那霞光,像一片祥云飞过蓝天,为圣龙(实为藏家)儿女带来吉祥……”

他天籁的声音让所有人惊艳现场,陷入这如同天界飘渺的歌声中。

墨刑,我唱不好《天路》,所以我找他来唱。他是一位了不起的歌唱家,他是这个世界的维塔斯和李玉刚。(维塔斯唱了一个版本的《天路》,让人惊艳)

“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把人间的温暖送到边疆,从此山不再高,路不再漫长,各族儿女欢聚一堂……”

大家都沉浸在那天籁的歌声中,我的钢琴只是他的陪衬。

节目的安排是彼此衔接,不留空白。在空中雌雄莫辩的人唱出最后的高音,花瓣从半空洒落之时,一块大大的红布在我们面前遮盖。接下来,是一个魔术,魔术师会将我们全部变走。

其实一切都是灯光和幕布作用。因为在我们面前还有一块布,姑娘们迅速钻下打开的舞台密道,我也走了进去。在一声惊呼中,舞台上只留下那架水晶钢琴和姑娘们的乐器。

“哇!”

“天哪!”

“太神奇了!”

惊呼声和掌声随即而来,这位民间戏法家十分擅长大型魔术,所以我在众多变戏法的人中选中了他。

从密道出来,十六个小太监又要小心翼翼地把钢琴抬下去。在魔术的进行中,穿墨衣的太监们将乐器一一搬离。

回头看正忙着从秋千上下来的歌者:无风。谢谢你,将《天路》演绎得如此完美。

更衣后,琴老缓过了劲,让我休息去,后面的节目他来,也没多少了。让我去跟石头好好聚一下,一起吃吃月饼,赏赏月。

对他千恩万谢,急急跑回宴席。停在石头身后,他正聚精会神地看魔术,摸着下巴一定在研究如何大变活人。

然后悄悄上前,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现在,我也要大变活人!”

说罢,我放开他,一下子跳到他的身旁,他看向我呵呵而笑,拉住我的手深情注视:“今晚你又迷倒众生了。”

“只是迷住了你。”我坐在他身边,借末位不引人注意靠在他身上,“我的裙子漂亮吧?”

“嗯,漂亮!让我的视线无法从你身上移开。谢谢我可爱的老婆大人,我终于听到了《天路》,我人生无憾了!”他的感叹让我感觉有点不舒服,什么人生无憾,在此刻听起来莫名地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种预感很熟悉,就像当年上梅林,全身像是置身寒气之中,无风寒毛自起。

“你怎么了?”他似乎察觉我的异样,关切地看向我,“是不是太累了?”

“我……大概吧。”大喜的日子,大家都开开心心,我不想说晦气话。

“今晚你辛苦了。”他心疼地抚上我的发髻,引来身边紫菱的咳嗽:“咳咳,你们也注意点,好多人都往这儿看呢,别把那些醋坛子都打翻了,惹麻烦。”

“呵……”石头幽幽而笑,“不怕,是我的,抢不走。”

“谁说的?”紫菱白了他一眼,边上的终黎无奈而笑,紫菱继续说,“我看你们还是赶快先生个孩子出来,有了孩子,我看他们也不会再抢了。”

一下子,脸红心跳,石头的耳根也微微发红,握拳轻咳:“咳咳,老婆,饿了吧,吃个月饼。”

“好,好……”吃月饼。

“你们两个别避开话题。”紫菱追着我们说,“相信我,生孩子是解决一切最好的办法。”

“菱儿,好了好了,小心动了胎气,安静,安静……”终黎一边轻抚她的肚子一边紧张地说,神情尤为可爱,“生孩子不能强求,不是今天想生明天就有的……”

“你知道什么?他可是有秘方的,随时可以生……”

石头太阳穴一紧,我捧着月饼好奇地看他:“你……还有生孩子秘方?”

“咳。”他握拳一咳,“家族……秘方……”

“好了宝贝,别再说了,你看人家夫妻都尴尬了。”身旁还是紫菱夫妇的说话声,没想到沙场上也是呼来喝去,说一不二的终黎将军,在紫菱面前也是软言细语,轻轻柔柔。

继续看石头红红的耳根,原来……他有秘方……若不是我们不想生,只怕……早就有了吧?莫名的,摸上自己平坦的小腹,或许,都有两个月了。

一阵脸红心跳,我在想什么啊?居然在想跟墨刑生孩子。可是……墨刑的孩子一定很可爱。有一双妩媚的眼睛,黑黑的透亮的大眼眸……

“老婆。”他凑近我的耳朵,将热热的气息吹入,“你……是不是想生孩子了?”

“谁说的。”我立刻否认,看见他的手指向我摸小腹的手,一种被揭穿的尴尬让我一下子羞臊不已,只有用我的花拳绣腿打他,“讨厌讨厌!”

“好了好了。”他轻轻扣住我的手腕,对我妩媚地眨眨眼睛,“我们的孩子一定很漂亮!”

想打他,可是心里已经满溢甜蜜,抽回手,故作生气不再搭理他。身旁,是他早已看穿我的自得笑声。

宴会渐近尾声,我依偎在他的身旁,或许……生个孩子也不错?而且,爸爸妈妈一定会很高兴的。

可是,我还是舍不得现在你侬我侬,他只疼我一个人的二人世界。孩子来了,他一定会宠爱孩子。他很喜欢孩子,因为他很喜欢小暹。

看向小暹,他端坐在席位上,尽管只是一个孩子,却已经带出王爷的威严。

“咚!”宴会最后的烟花响起,照亮了整个天空。

“咚!”在第二声烟花响起的时候,我凑到他的耳边轻语,他的双眸在我的话语中登时晶晶闪亮,天空的烟花映入他明澈的双眸,如同在他的心底也绽放起绚烂的烟花。

他俯下脸深深凝视我,我在第三声烟花中扑向他。

“咚!”

可是,有什么在这声烟花中擦过了我的手臂,登时灼烧的痛席卷了我的手臂,血登时染满我的衣裳,在他的眼底映入了一片鲜红。

下一刻他将我扑倒,翻起了边上的案桌,惊动了边上的紫菱和终黎,他们看到我手臂上的血在第四声烟花响起之时朝后喝来侍卫,护在我们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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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一章 太子归来

“咚!”

烟花璀璨的光亮照出了他布满愤恨的双眸和紧绷的脸庞。紫菱紧紧握住我的手,终黎急喊御医。他撕开我的衣袖,裂开的伤口带着火药的焦黑和气味,是火枪!

他恨地咬牙,双手颤抖地无法触摸我的伤口,痛得他的眼神都在发颤。我痛得满头冷汗,感觉整条右臂都快消失。自从上次中箭后,这次似乎更能忍痛一些,心中也不再有那时的恐惧,只有愤怒。

如果不是我方才正好扑向他,他被我微微有些扑倒,这一枪打中的将是他的心脏!他们要杀他!要杀他!

他立刻抱起我,在侍卫的守护中大步离开。终黎命人追查刺客,和紫菱也紧随我们身旁,我们的突然离席和侍卫的出现引起了周围人的疑惑。墨沄和师傅匆匆而来,在看到我手上的伤时大吃一惊。

“快去我那儿!”墨沄让我们去他的宫殿。

“不,太远了,还是就近的寿阳阁。”整个金宫,墨刑再熟悉不过。

众人点头,于是,在一声又一声烟花的炸响中,我们这行人匆匆离开月宴,直奔最近的寿阳阁。

一路疾行,御医也已经匆匆前来。师傅和墨沄先行一步通知宫人给寿阳阁点灯。我们到寿阳阁时,内内外外已经灯火通明。

石头将我轻轻放上寿阳阁的卧榻,御医立刻上前,宫女送上清洗的热水,御医为我急急处理伤口。石头愤怒而深沉地站在我的榻边,双目紧盯我的伤口,手上、身上都是我的鲜血。

“这,这到底什么东西伤的?”御医清洗我伤口后心惊不已,“居然掉了这么大一块肉!”

紫菱见状抬手捂嘴,终黎立刻遮挡她的目光。

“终黎,带紫菱到一旁休息。”石头沉沉地说,终黎立时将紫菱扶到一旁通风之处。

我全身紧绷,极度地愤怒让我甚至忘记了手臂的疼痛,双拳拧紧,怒火让身体里的气血上涌,大脑嗡嗡直响,过多的失血还让我感觉到一丝疲惫和晕眩。

“到底怎么回事?”师傅急急部我和石头。

我们都是沉默不语,杀气更是从石头身上爆发,让整个宫殿的宫女和御医都不敢再出声,怯怯地给我包扎。

“嘶!”药粉灼痛了我的伤,石头立时上前,紧紧地握住我的左手,咬牙之时怒然厉喝:“轻一点!”

“是是是。”御医被他威严的气魄所摄,忘记了他与石头身份的悬殊,对石头敬畏惶恐起来。

御医轻轻为我包上纱布,石头握紧我的左手努力隐忍杀气,低沉怒语:“我要让他为你的伤付出代价!”

我低眉拧拳,欺人太甚!

不要以为我们今天就要走了,就不报此仇!就算在走之前,也不能让你这个皇位坐得安稳!

外面渐渐宁静,宴会已经结束。

殿内大家围坐在我的卧榻周围,也是沉默无声。

御医和宫女悄悄退出寿阳阁,三公主龙墨冰和八公主龙墨影还有小暹一起赶来。

小暹见我手臂包扎纱布,登时心惊而来:“姨!你怎么受伤了!”沉稳的语气已如大人。

“有人在烟花中开枪。”终黎终于说出了大家疑惑已久的真相。我和石头依然沉默,因为我们已经出离愤怒,不想再提起那个jian人!现在只有终黎在为大家解释:“有人想杀石头,结果误伤了小月。”

众人在终黎的话中惊讶不已。墨沄和师傅更是陷入愤怒。

“一定是他!”墨沄和我们想的一样

“看来他已经知道了。”师傅看向殿外,“刺客捉到了吗?”

终黎摇摇头:“给跑了。”

“跑不了!”石头沉沉而语,“既然是他的人,就跑不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龙墨影疑惑上前,“谁要杀石头?石头不过是个普通人,为何要杀石头?”

众人变得沉默。

她看看众人不语,顺势坐到我的身边,拿出一只锦盒目露愤怒:“给,你要的东西。正找你,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刺客,为你报仇!”

我接过锦盒,拇指挑开盒盖,里面是最后一颗琉璃石,心头越发忍无可妨:“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便宜他!”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龙墨影有些发急,久久站在一旁的龙墨冰拧眉看我的伤口,然后看向石头,懒洋洋地开口:“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居然要让人在月宴上刺杀?”

石头不语,众人皆不语。

龙墨冰环视众人:“看来你们都知道了,只有我和小影不知道。”

龙墨影看向众人,最后目光和龙墨冰一起落在石头身上。

小暹愤怒地咬牙:“姨夫,姨说得对,不能便宜了他!”

石头沉沉点头。他要来抱我:“我们先回家。”

我咬牙摇头:“我不想再显得那么柔弱,我要自己站起来。”

他见我坚持,目露心疼,但依然同意我自己走。

他扶住我的左手,我硬咬牙忍痛自己站起来,头一阵晕眩,险些跌坐回卧榻。

“姨!”小暹用他小小的身体顶在我的身后,不让我倒下。

我深吸一口气,眼前的金星渐渐消退,让我看清:“姨没事了。”

殿外,灯光闪耀,有人正带领侍卫匆匆而来,一身白色的龙袍和他忧郁急的脸庞。他的身旁紧跟着面露yīn沉愤懑的墨焱。

当龙墨焎和墨焱踏入殿堂之时,墨沄、师傅和终黎不约而同地站到我和石头面前。龙墨焎疑惑地看了我们一眼,急急看向我,当看到我右手臂的鲜血时,他大惊上前:“怎么回事?!”

墨沄和师傅将他拦住,冷笑,“你是不是明知故问?”

龙墨焎双眸未收,不再上前,目光疑惑不解,但又在看到我的伤时心急不已。

“有人在烟花时欲枪杀王白石。”一旁,久久未语的紫菱低沉哽咽而语,脸上是心痛和失望,“你还在装什么?!”

龙墨焎听闻怔然站立。墨焱立刻扬手命令门外的侍卫:“搜查金宫,别让可疑人出宫!”

“是!”几名侍卫领命而去,但这依然无法平息屋内众人的怒火。大家都看向龙墨焎,紫菱的失望和痛苦,终黎的愤慨,墨沄和师傅的冷视,还有龙墨冰和龙墨影的沉默旁观。

小暹推开了拦yīn在我们和龙墨焎之间的墨沄和师傅,冷冷仰视:“不要再演戏了,我们都知道是你做的!”

龙墨焎惊然回神,第一次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大声否认:“我没有!”

响彻殿堂的三个字,却只引来众人的冷哼。

石头扶着我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身前,心痛而愤怒地盯视他:“看看月儿身上的血!你确定你真的爱她?你想杀我,可以!但不能伤了月儿!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没有!这次我真的没有!”他急急解释,我们已经不会再相信他任何话。

墨焱在旁边冷笑:“哼,焎,你说你决定放弃,原来……是想杀了人家老公啊。”

“龙墨焱!你在胡说什么?!”龙墨焎恼怒大喝,愤怒地瞪视墨焱,宛如恨他此刻的落井下石。

石头冷视他们二人:“没兴趣看你们wo里斗,明天朝堂上见!”当他沉沉的声音传来,龙墨焎惊然怔立,墨焱目露一丝疑惑,似是不解石头话语的含义。

当我也在疑惑之时,石头却是抬手拉住面具的边缘,在所有人的面前,在这间灯火通明的大殿之内,在侍卫太监宫女在场之时,一把撕下自己的面具。

登时,所有人,目光在那一刻变得惊诧,神情变得凝固。yīn风骤然扫过整个殿堂,带来一声如同皇帝大叔乖戾的呼喊:“呜~~~~~”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那阵yīn风扬起了所有人的长发,鼓起了所有人的衣衫,然后在墨刑面前停落。

“本太子对你一忍再忍,一再相让!而你,却一逼再逼!欲置本太子于死地!看来这皇位,你是不想坐了!”龙墨焎凝固的神情在墨刑高昂愤慨的话语中划过一抹落败。他身边的和龙墨影他们一样惊讶的墨焱,目光一直未从墨刑脸上移开。“很好!明日本太子就会收回皇位,另择他人继承圣龙江山!”说罢,墨刑将面具“啪!”一声甩在龙墨焎xiōng前的金龙图纹上,扶我拂袖离开。

“这是姨的血,你好好记住!哼!”小暹将先前清理过我伤口的纱布扔在龙墨焎洁白的龙袍之上,纱布滑落,在他雪白的龙袍上留下一条猩红的血痕。

“根据父皇的遗嘱……”身后传来了墨沄的声音,“太子如果还活着,他才是皇位的继承人,你明知太子未死,却还要意欲谋害,等同弑君。哼!你去天牢,我会很高兴的。”

“老六,我们走,别跟这种连自己兄弟都要杀的人说话。”师傅和墨沄追上我们。我们跨出殿门的那一刻,宫女、侍卫和太监们惶恐下跪:“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高高的呼喊响彻寂静的夜空,众人低头跪伏在我和墨刑的脚下,墨刑回头冷视殿内,小暹拉住了他的手。龙墨影和龙墨冰摇头走过龙墨焎的身旁,墨焱退后一步,将龙墨焎孤立在了殿堂之内。

第一百十二章 珍惜最后的日子

只能说有的渔翁得利了,一切都出乎了他的预料。

*******************

紫菱在终黎的搀扶下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她想对龙墨焎说什么,最终还是心痛地无法说出口。龙墨焎是她的亲弟弟,但是就是她的这位亲弟弟,害了她所爱着的墨刑一次又一次。

“走。”当墨刑沉沉发令之时,龙墨焎骤然转身看向我,痛苦的双眸中是最后一丝期盼:“小月,别人怎么想我不管,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墨刑的命!”

回想之前的种种,他这个谜一样的男人让我如何相信:“我很想相信你,可是,节目单只有你看过,火枪,也只有你能调配,你让我怎么信!”闭眸深吸一口气,在他瞬间涣散的视线中,转身和墨刑离去。眼角中,是墨焱始终背对我们的身影。

为了给大家惊喜,这次的节目单十分保密。或许,小小的单子会泄露,烟火的准备也无法完全隐瞒。可是,火枪,只有龙墨焎有。因为他不信任墨焱,所以他管制了火枪。即便墨焱要用,也要经过他的审批。

我很想相信他这次急切的表情是真的,可是,一切的一切,都让我们无法再相信他。至少,现在无法相信。

当我们一路走出金宫,宫人们都惊吓地下跪时,金宫太子:龙墨刑,也意味着正式回归。今年的中秋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一个夜晚。

我和墨刑沉默地坐在自家房间里,终黎派出了禁卫守卫我们的箫府。从未见过太子的老陈看到回家的男主人忽然换了一个男人,还依然处在惊疑不定之中。

而龙墨影的墨沄他们也没心思来看琉璃吊坠和盘子的神奇,大家因为此事而不欢而散。

琅琊担忧地蹲在我的脚边看我的伤,“呜呜”地心痛。就这样我的右臂又伤了。去他龙墨焎全家的,他跟我的右手有仇吗?!伤我一次又一次!

忽然,墨刑从我身旁起身,翻出了回家的盘子,我看着他:“你打算就这么走了?让那个家伙继续坐在皇位上?!”反正有盘子了,收拾了那混蛋再走!

他将盘子放上桌面,看向我:“不,是你走!”

“不!我不会走的!你又想把我一个人撇下?我死也不走!”我豁然起身,紧紧握住龙墨影的琉璃吊坠。

而他却不听,依然将琉璃吊坠一个接一个放上盘子:“不是撇下你一个人,你那里医学先进,对你的伤有好处,在这里只怕又要养上三个月。”

“原来是这个?”我走到他身边,他伸手问我要吊坠,我不给,“不行的,枪伤在我们那里要被医院报警的,我会被**……也就是官府盘查。”

他一愣,似是完全无法理解。

不过,既然他把琉璃吊坠都摆上盘子了,不如看一下壮观的时空之门。于是,我还是将吊坠放到他手中:“来,我们看看时空门。”

他的眸中也浮起好奇,点头将盘子和已经悬浮在上面的八颗琉璃吊坠小心翼翼地移到地面,然后和我退开五步,打开手心,最后一颗琉璃吊坠从他手心立时飞出,飞向了它的伙伴们,迅速嵌入其他八颗琉璃吊坠之中。

登时,盘子悬浮飞起,绿色的光线划过它每一条纹路,汇聚在九颗琉璃吊坠之下,紧跟着,琉璃吊坠如同汇聚能源一般发出银白的光芒,并且越来越亮。忽然,白光从九颗琉璃吊坠里射出,射向他们的中心,形成了一个光团,光团越来越大,我不由得握紧墨刑的手:“一定是时空之门要打开了!”

当光团膨胀到西瓜一般大之时,忽然,“砰!”一声,光团炸开,化作无数星光散射开来,灯光骤然被星光打灭,漆黑的房间里下起了星星点点的星雨。然后,一切恢复最初的宁静,飞盘缓缓落地,九颗琉璃吊坠依然像八音盒的跳舞女孩一般,在飞盘上旋转,如同跳舞。

结束了。

什么都结束了……

我和墨刑站在星光雨中久久不语。那些破碎的星光宛如我们破碎的希望。

或许是因为当年梭型的晶石被砍去大半雕成了吊坠,效果也只有一半。

可许是我们期望太高。

或许是老天跟我们开的玩笑。

总之,一切都over了。

想哭,眼睛酸痛地却无法哭出。

想喊,喉咙口却像是被千斤巨石堵住,如何也喊不出。

xiōng口很痛,痛得像碎了。大脑也像那些星光一样炸成了碎片,化作一片空白。

“呵~~~”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我忍不住笑,“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我房内狂笑不已,墨刑将我抱紧:“没关系,还有机会的,没关系的,你不要这样。”

“呕~~~~”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笑到反胃呕吐,我彻底散架地无力跌坐在地上,看着黑暗中旋转的九颗琉璃吊坠。

希望过,努力过,以为会成功,最后却不过是给了我们一个玩具。

我不知道绝望是什么?但我现在是真真正正心死。不再抱有任何期望。呵,希望怎么会降临到我这个买彩票连一个数字都不会中的人身上?

希望根本就是奢望。上天怎么会眷顾我这种废柴?

呵。

我真是贪心,还想和墨刑一起回去,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我们根本不属于一个世界,注定最后还是会分开,异世相隔。

这就是我的命运?不甘,但却认命。

我认命了。

不会再有机会了。

不可能有完美结局了。我没在这个世界出现过是最好的结局。

“月儿,月儿!不要这样。你要振作起来。无论什么困难,我们都过去了,没关系的,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你还有我在你身边!”

视线在墨刑急切忧心的脸上汇聚,他灿灿的眸子里是我死灰苍白的脸。我居然……这么惨白吗?

“月儿!”他的大手落在我的右脑,将我轻轻按上肩头,厚实的肩膀是我的依靠,“哭出来,叫出来,不要这样憋着,你还有我,还有我……”

他一遍遍地说还有他,让我游离在外的心神再次回到他的身边。我用没有受伤的左手将他紧紧拥抱。是啊,我还有他。至少,此时此刻,这一分这一秒,我们彼此拥有。

不想去想之后的分离,只想好好珍惜现在我们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即使时空将我们分离,我们依然会在彼此的世界里凝视异的你……

我们相拥坐在屋檐上,遥望无边无垠的星空,只要我们的心在一起,就会感觉彼此的温度,味道,和……心跳……

“刑,这次……到底是谁要杀你?”此刻冷静下来,不知为何却在心底生出了怀疑。

久久的,他不回答,我知道,是他心里也开始怀疑不定。不然,他定会xiōng有成竹地说出答案。

“月儿,为我唱首歌吧。”忽然,他说。

我明白他需要冷静,闭眸靠在他的肩头,开始轻轻唱:“遇见幸福仰望,一段好时光,走过了,寂寞的太平洋,每次眺望,都与你分享,拥抱你的微笑像太阳……在心中计划一个梦想,就算再难我也要前往,勇气陪伴我去打败害怕,大口深呼吸就点亮希望,世界那么大,要活的更晴朗不一样,让每段回忆都值得收藏……”

渐渐地,我在他的气息中熟睡。睡梦中,九颗剔透的琉璃吊坠围绕在我和墨刑的身旁,一扇白色的光门在我们面前打开,他和我携手,一起微笑地走向那扇光门。

“月儿,清晨了。”梦传来他轻柔的声音,眼前一片橘色的光明,半眯双眸,光门化作晨光映入眼帘,颤动的睫毛折射出七彩琉璃的光门,犹如一扇希望之门在我的眼前打开。

一早太监宫女来到箫府,为墨刑换上他的正装。当年墨刑所有的衣服都被我和紫菱烧了,这些是以前【制衣局】缝制的新衣,因为太子突然离世而被封存。

箫府的家仆都战战兢兢地跪在院外,从没想过会有一天服侍金宫太子。

黑将军已经伤势痊愈,再次穿上他的银甲,分外威武。小暹也已经一身正装准备参加今日的墨焱大婚。

一夜之间,太子复活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京都,这些宫里来的太监宫女再见墨刑之时,不再惊诧惶恐。

玄色的华袍,火红的如同火焰的花纹从下而上地燃烧,华贵却不乏活力。将原本老气的玄色黑袍瞬间添出了年轻的蓬勃气息。这是适合墨刑的款式,是他沉稳却又有几分狂傲的性格。

暗金色的罩纱立添皇室尊贵,宽边的腰带束出他修长匀称的身形。一枚黑曜石环佩垂挂腰间,如同一只神秘的眼睛在窥视世界。

院外急急跑来一个小太监,墨刑暗龙的侍卫已经整齐排列门口,黑色的斗篷,黑色的衣衫,如同两排死神守卫着他们的冥王。

小太监与来迎接墨刑的卢公公耳,卢公公立刻进屋恭敬惶恐地下跪:“启禀太子殿下,平和太后有请箫司乐。”

心中生疑,大清早的平和太后找我做什么?

第一百十三章 不穿嫁衣

现在太子复活,金宫所有势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太子的回归意味着皇位的更替,这也就是为何现在宫人见我们惶恐的原因。

而龙墨焎不能说自己交出的皇帝大叔的遗诏是假的,假传遗诏是诛连九族的大罪,他要顾及自己的家族。想必他昨晚也是一夜无眠,现在不知是怎样的心境。哼,忐忑不安还是平静地等着墨刑来取走他的龙冠?

哼,每一次都是他让我变得更加坚强。如果不是对他的愤恨,我想昨晚我已经崩溃。难怪有人说仇恨是人的一种动力,现在就靠着这股劲支撑自己,一定要找出真凶!

我靠躺在床上看跪地的公公。

“平和太后何事?”墨刑威严而立,面色深沉,一改当年风流不羁之色。公公不敢抬头:“说是骁骑公主不知为何不愿上妆穿衣,平和太后知道箫司乐与骁骑公主有些许情谊,请箫司乐过去劝慰。”

听罢我不禁惊奇:“独孤娉婷不肯穿嫁衣?”

墨刑却是轻嘲一笑:“呵,老七要为他的花心付出代价了。”

是因为墨焱吗?昨晚独孤娉婷听到墨焱的那些话,一定心伤心乱。无论哪个女人,都承受不了那样的打击,从自己心爱的人口中,听到他说最爱的不是自己,而是别的女人。墨焱,你真的爱过吗?真的懂爱吗?不,你只是占有,没有珍惜。

请女入户,这个像试婚一样的习俗,在正式成婚之前,女子可以不嫁,到时男方的人就会丢脸。墨焱这么好强要面子,若是独孤娉婷不嫁,只怕会让他发狂。哎,他们的事真的不想再去搭理。只是没想到平和太后会请我去劝说,这是病急乱投医,还是认为只有我才能解开独孤娉婷的心结?

“此事非同小可。”宫女终于给墨刑着装完毕,重新戴上太子金冠的墨刑立时带出了他作为金宫骄子的高贵与威严。墨刑看看大亮的天空感叹:“圣龙骏王大婚的消息已经传遍天下,今日若是没有婚礼,将会成圣龙和寅国两国大大的笑话,所以,独孤翼会去劝的。”

我点点头,懒懒地对卢公公挥挥手:“就说我伤重,行动不便。”

“是。”卢公公躬身出去。墨刑的回归,我的身份也在那一刻发生了彻底的变化,不再是卖馒头的妻子,而是圣龙太子妃。若是墨刑今日真的取回皇位,我满月,更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皇后?呵!心中一丝抽痛。很多事不想去想,因为那会让我无法坚强地站起来。不想去面对与墨刑的分离,不想去想没有墨刑的未来。

心一阵阵抽痛,痛得我全身发寒,拧紧双眉。

“月儿,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痛了?”墨刑似是发现我神情的痛苦急急坐回我的身边,担忧地看我衣衫下的伤口,心痛不已。

我扬起让他安心的微笑,不想让他知道我是忍受不了将来我们分别的痛,因为,我知道,他也会痛:“我没事,这次比上次好多了,只是皮外伤,肉会慢慢长好的。而且,早上换了你的药,已经痛得好些了。只是躺久了,背有些酸。”

“是嘛。”他安心而笑,似是想起什么忽然坐到我身后,“我给你按摩一下。”

“恩。”

这或许就是夫妻。看似平淡,但却温馨。在他给我捶背时,我眼前仿佛浮现出我们都老的那一刻。他的背不再直,我的腰不再挺,然后我们共坐下夕阳下的院子里,他为我捶背,我为他揉腿,说着关于孩子孙子的话。

感觉……很幸福……

隐隐地,感觉到屋内宫女们偷偷投来羡慕的目光,虚荣心小小满足。这么好的老公,她们只能眼馋了。

“好些了没?”墨刑在我身后问。我点点头:“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不行,你要在家里养伤。”墨刑分外严肃地起身,沉脸俯视我。

我笑了:“只是伤了手,又不是脚,血流的多了,今天吃点红枣补补,顶多让别人抬着我走,我不动便是了。”因为昨晚失血过多,现在如果一下子站起来,头还是有点晕。

墨刑依然沉着脸。我叹气,抬手拉住他垂落的手指,认真地凝望他:“刑,我不想错过你身上发生的任何事,明白吗?”

他黑色的瞳仁瞬时收缩,深深的痛划过他的双眸,然后他也将那丝痛藏入心底,与我对视良久,扬起了微笑:“好,我背着你。”

“嗤,你傻啊,你是金宫太子,不再是石头了。背我入宫像什么样!我要坐轿椅,被人抬着才舒服,而且气派。”我撇开脸,泪水还是没法忍住而落。他还是那么爱我,这份疼爱让我愈加不舍。

“呵……好。”他在床边宠溺而笑。

一乘红漆描金凤纹的轿椅停在房门前,这是皇后的轿椅呐。

墨刑将我从床上轻轻抱起,似是不舍得让我多走一步。在宫女们艳羡的目光中,他将我抱上了轿椅,轿椅旁随行侍奉两名宫女,左边的宫女的手托木盘,盘上是一盘红枣。右边是一壶清热去火的菊花凉茶。

宫女小心翼翼地也为我穿上轻薄却华丽的裙衫,从上而下的渐变红,鲜红的初摆有如火凤的尾翼,适合今天这大喜的日子。

“起——轿——”卢公公一声高喊,我被稳稳抬起,不喜欢皇宫的最大原因便是这些繁文缛节和被万众瞩目的感觉。就像你是皇后,不能再只穿睡裙在自己房间里舒服地晃来晃去,不能白眼看不爽的人。

我知道墨刑不会要回皇位,因为那只高高在上的龙椅就像拴住船只的石墩,一条无形的锁链将可以自由腾飞翱翔的金龙拴住。

而墨刑,就不喜欢被拴住。皇位和账本让他选择,他或许宁可坐在这座大司乐府里算账。故而他昨晚只说另择他人,未说要亲自称王。他可以禅让自己的皇位,没人会阻止。

门口小暹已经正装等候,台阶下是禁卫军,还有,绝影。

绝影终于可以意气风发地站在人前了,不用再憋屈地做奶牛马,或是被我们藏于后院。这段日子,它也憋坏了吧,所以,它此刻站在台阶下不断踩踏地面,一副激动的模样。

意外的,还看到墨刑以前的精锐骑兵,他们就像凭空出现,整齐地排在队伍的前方,为我们开道。

墨刑翻身上了绝影,还有一匹小马是为小暹准备的。他也分外神气地翻身上马,抓紧了小马的缰绳。

华盖罩上我的轿椅为我遮阳。墨刑与我相视一眼策马跑到队伍的前端。他永远都是走在最前面,让我想起率领十万大军而来的独孤翼。难怪他们二人能成为朋友。

正要前行,卢公公又急急跑到我的轿椅旁,恭恭敬敬地说:“启禀箫司乐,平和太后再请箫司乐,说是独孤国王也无法劝说骁骑公主着装。”

“是嘛。”我淡淡地看他,他也面露急色:“这吉时快到了,若是错过……”他不敢再说下去,古代就重这种吉时神马的。

“知道了,入宫我过去。”

“是。奴才这就去回话。”卢公公又急急跑了。队伍开始浩浩荡荡地前行。

心里很平静,没有什么因为变成太子妃而激动,这像是一种老夫老妻的淡定感。我还是我,王白石的妻子,只是身份发生了改变,其他的什么都没变。

现在唯一想看的,就是龙墨焎跪在墨刑面前,求他原谅,不要将皇位收走。

但是,我知道龙墨焎会让我失望的。跟他斗了那么久,反倒是越来越了解他这个人。他不会跪地求饶,他只会冷静下来想怎么反攻。

这一次,如果他想反攻,就说明他心里有鬼,月宴的那一枪就是他放的。寿阳阁说的话也都是鬼话,演给别人看的。毕竟他太会演戏了。

金宫里每个人都比我强,都能拿奥斯卡。

我这个正式科班出身的人,入了宫反倒是演技最烂的,估计我的老师们会被我活活气死。

如果不是龙墨焎放的枪,又会是谁?

昨晚墨刑失望而寒心的神情又是为了谁?谁会让他如此失望寒心?龙墨焎不会,因为他已经让墨刑失望寒心过一次,墨刑对他也一直如同对敌。还有谁?

头忽然胀痛起来,不去想了。

西宫现在乱作一团,骁骑公主将自己关在寝宫内,任何人都无法进入。她的门前已经站满手托金盘的宫女。一个个托盘中是里衣、中衣、外衣、红裙、罩纱、腰带、玉佩、丝袜、凤履,以及各种首饰,还有那顶红玛瑙珠做成的凤冠。

平和太后急急站在门外,还有独孤翼和银月。奇怪的是,不见墨焱。

新娘不愿穿衣,新郎不来相劝去哪儿了?

原来墨刑是直接去见龙墨焎的,结果,不放心我也跟着我一起来了。他扶我下轿椅,独孤翼看见我们夫妻惊讶得半天没有回神。

想必太子复活的事,已经金宫皆知了。

第一百十四章 婚前恐惧症

现在算是自寻烦恼也不算是。时空门失败就要从登仙台走。不走,就是不孝;走,就要跟爱人分离。所以,她很矛盾,只是经历了那么多事,现在处理问题更趋理智和冷静。

********************

“娉婷姐姐,吉时快到了,就算再生什么气,也等成了大礼再教训骏王呐。”银月正忙着劝独孤娉婷出来。

墨刑扶我上前,宫人立刻要下跪,墨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们不再行礼出声。

背对我们面朝独孤娉婷寝殿大门的平和太后心急地问:“箫司乐来了没?快去看看。”她身旁的太监一回头,看到了我和墨刑,登时跪下了:“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这一声,打破了之前的宁静,所有宫人立刻全都跪下,呼喊着:“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和太后与银月在高高的呼喊中转身,独孤翼也缓缓回神,目光落在了墨刑的身上细细打量。他的神情有如当年墨刑第一次看季少白的时候,透着欣赏和喜爱。

平和太后看见墨刑时,微露一抹失措,一时似是不知该说什么。太子复活,让金宫的某些人,怀揣心虚。

“骏王呢?”墨刑开口便问墨焱的下落,“郡王妃不愿穿嫁衣,理当他来相劝,他人呢?!”大婚前三天,根据礼仪,夫妻不再同屋。

严厉的声音让周围人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独孤翼和银月站在一处,静静旁观。

“焱儿他……酒醉未醒?”最后,只有平和太后告诉墨刑墨焱的去向。

“喝醉了?”墨刑的脸立时下沉,“今日两国大婚,他明知却醉酒。来人!去把骏王拖来,用冷水浇醒!”

平和太后的脸上立时露出心疼之色,想阻止,却又惧于墨刑的威严而不敢言语。

我在旁边看了个清楚,原来平和太后是个欺软怕硬之人。

当年我没有靠山,她就给了我一个梨。平和友善的面具下,是一颗整日算计他人的心,就想等龙墨焎与箫满萱鹬蚌相争,然后让他儿子渔翁得利做皇上。

慢着,平和太后最爱这种坐山观虎斗的事,昨晚会不会是她……不会的,平和太后并不知道石头就是墨刑,连墨焱都不知道。

在侍卫去拖墨焱时,独孤翼和银月上前。银月看见我就怒气冲冲地问:“狐狸精,是不是你惹娉婷姐姐生气了?”

“银月公主,你是在叫圣龙太子妃狐狸精吗?”墨刑对银月扬起了迷人而妩媚的微笑,然而双眸中却是慎人的寒气,冻得银月一时瞪大双眼,不敢说话。

我轻轻扯了扯墨刑的衣袖,让他收敛寒气:“好了,银月一直这么叫我,我也习惯了。”

墨刑看在我的面子,微笑依旧,寒气锐减。

独孤翼在旁笑了笑,遂面露关心地看我:“箫司乐,本王听说了昨晚的事,你……没事吧?”

他关切地看向我的身体,似是找我的伤口。估计宫人对我到底伤在哪儿还不是很清楚。

“独孤兄,多谢关心,月儿没事。”墨刑替我做了回答,也带走了独孤翼的目光。两个齐高的男人在我身旁对视,目光里满是惺惺相惜。

忽然间,我又感觉到自己多余了。

他们对视片刻,相视一笑,独孤翼笑道:“石头,你可真是跟我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呐。”

墨刑也颔首一笑:“之前不便透露真实身份,稍后自会与独孤兄说明。”

独孤翼理解地点点头,忧愁再次浮上脸庞,他再次朝我看来:“箫司乐,你可知娉婷为何生气?她一向做事很有分寸,不会不顾大体,也不会不听我这个皇兄的话,是否……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也一时尴尬。就在这时,身后有些骚乱。转身看时,竟是已有人将醉酒的墨焱抬了来,旁边是一脸yīn沉,脚步如飞的龙墨焎。

“老五倒是冷静。”身边的墨刑发出了这样一句感叹。即便发生了昨晚的事,龙墨焎依然知道两国大婚为重,将墨焱拖了来。难怪他一直是墨刑和皇帝大叔心中皇位继承的不二人选。

龙墨焎远远看到墨刑,脚步微顿,目光错开片刻,双眉一拧,依然朝我们而来。墨刑轻轻推了推我:“月儿,去叫骁骑公主。”

我知道他是有意支开我。我点点头,转身缓步走向紧闭的殿门:“娉婷,让我进去。”

独孤娉婷听得出是我的声音。其实,我也没把握独孤娉婷会让我进去。从她的角度,我是她的情敌。不过,往往情敌能打破自己的平静,乱了自己的阵脚。

见门未开,我继续说道:“你忍心让我这伤重的人在门外久站?还是……你真的不想给骏王,给自己一个和好的机会?若是如此……那今日的大婚,就让给我和太子了,我们正好缺一场大婚,我将穿上为你准备的华丽嫁衣,精美首饰,华贵的凤冠,走在……”

“吱呀~~~~”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殿门开了,是惴惴不安的小宫女。

暗沉的寝殿里,不见半丝光亮。

众人见终于开门都松了口气。于此同时,墨焱也被人驾到了院中,龙墨焎冷冷命令:“拿一盆冷水来!”

墨刑挺立在旁冷冷俯视醉得不省人事的墨焱,小暹拉着他的手也是一脸深沉。小太监匆匆去拿冷水,转眼间,墨沄、师傅、龙墨冰和龙墨影都来看热闹了。独孤翼走到我的身旁:“我跟你一起进去。”

我摇摇头:“独孤国主还是在外等候吧。”说罢,我提裙入内,小宫女匆匆关上门。

空旷的寝殿没有半丝阳光。小宫女将我引到内室,昏暗中,一身白色内衣的独孤娉婷枯坐在梳妆镜前一动不动。长发披散,如同无魂的女鬼。

“王妃这个样子多久了?”我轻声问那小宫女。

小宫女战战兢兢地说“从昨晚月宴回来便是如此。”

“那……昨晚骏王是否送她回来?”

小宫女摇摇头。

明白了。跟我当年一样,心醉了。那时我借酒消愁,而独孤娉婷却是一夜枯坐。此刻的她更让人心怜心伤。

哎!轻叹一声,轻轻走到独孤娉婷身旁坐下,静静在看她。

“箫满月……”她空洞地目视前方,“我输了……”

“不,公主,是我们都输了。”我轻轻地说,她依然枯坐,我继续说道:“墨焱喜欢我,是因为这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微微一怔,苍白的脸朝我看来,我苦笑垂眸,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对不起,要揭开那伤疤……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我轻笑摇头,独孤娉婷静静地注视我,双眸中是同病相怜的痛。

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让自己平静,鼓起勇气说出那一直不想再回忆的苦涩往事:“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墨焱是我到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人。他英俊,他潇洒不羁,我对他一见钟情。我以为他也爱我,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他爱上的是另一个世界的新奇,而不是我这个人。脱去另一个世界的外衣,我没有任何可以吸引他的地方。但你不同,你跟他兴趣相投,惺惺相惜。他不是因为你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而喜欢你,而是喜欢真正的你。”

独孤娉婷呆滞的目光渐渐聚焦、汇拢,浮现出惊讶、疑惑,最终慢慢平静。

“现在的墨焱……只能说是钻牛角尖了。他从未输过,所以……我不该回来刺激他,搅乱你们的生活……”

“不。”独孤娉婷握住了我的手,终于锐光再次在她的眸中浮现,这位女将军少许恢复了往日的神采,“这不是你的错,是墨焱定力不足,他太好强,他不接受任何失败。他变了,变得不再是我爱的那个墨焱,他变得古怪,yīn沉,不再对我袒露心扉。当初他会跟我说起你,那时,我反而不介意。可是现在……他心里藏了太多的秘密……我……越来越不懂他了……”她面露哀伤和失望,即便再坚强的女将军,在感情面前,也显出了女人的犹豫和迷茫,“我很矛盾,很彷徨,也很犹豫。我跟他在一起真的会……快乐吗?获得幸福吗?我现在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

“娉婷,只要躯逐墨焱的心魔,墨焱就还是墨焱。但这个能帮助他走出魔障的人不是我,是你。”我反握住了她有些冰凉的手,“我只会让他心更乱,但你可以让他的心平静下来。你想想当初你们如何相知相爱?墨焱被心魔迷住了心窍,已经看不清自己到底喜欢的是谁了。”

她沉默下来,抽走我握住的手,转身静静地看向铜镜:“这个婚……我会结,是为两国的利益。但是墨焱……我不知道该不该再给他机会……”

房内因为我们都不再说话而变得安静。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别人只会越帮越乱。

“所以……”她再次开了口,依然看着铜镜,“那个盘子可以帮你回到你的世界?真没想到,原来真的还有别的世界……”她转脸看来,眼中布满好奇。

“哎……昨晚试过了,可能盘子在人间时间太久了,没有成功……”

“那你打算怎么办?留在这个世界?”

我也陷入迷茫。很多事,不是不想去想,而是想起来,心会控制不住地痛。而且……很痛……

第一百十五章 似乎美好的未来

她见我不语,缓缓起身,忽然有些趔趄,我立刻起身扶住她,伤口的扯动让我痛得立刻冒出了冷汗。

而她的情况似乎比我更糟,竟是身体发软,无法站立,强忍伤口的疼痛,将她扶上床,她面色苍白,双眉微拧,揉紧了小腹。

“没事吧。”我急急问,额头已经是伤口裂痛的冷汗。

她咬了咬唇:“没事,突然小腹痛。你没事吧。”她忍痛看向我的右臂,低眸一看,竟是血映出了衣衫:“没事。来人,快去请太子进来。”我看独孤娉婷似是真的有事。

小宫女急急去开门,我立刻打开了寝殿所有的窗,让阳光照入。

开窗时众人朝我看来,平和太后目露急切,墨焱一身湿透,抬眸yīnyīn沉沉地朝我看来,披散的长发粘附在他的脸上,一滴滴水流顺着他的长发滴落地面。反倒是龙墨焎大步朝我而来,隔着窗户目光一下子落在我的右臂,急道:“你流血了!”他立刻转身喊:“传御医!”

我淡淡看了他一眼,转身不再与他说话,红裙被鲜血染地深红,为什么,都说爱我,却又伤害着我?

墨刑已经入内,身旁紧跟独孤翼。独孤翼一见独孤娉婷躺在床上,急急朝她而去。

墨刑以为是我有事,朝我而来,心痛地看向我已经映湿的衣袖:“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口反复开裂容易发烧。”

我自然知道,如果没有墨刑的良药,说不准我现在就躺床上烧着呢:“我没事,是娉婷,她好像有点不对劲。伤口御医来了自会处理,你快去看看她。”

墨刑点点头,独孤翼已经心疼地抚上独孤娉婷汗湿的额头:“娉婷,没事吧,不要吓皇兄。”

“我来。”墨刑让焦急的独孤翼让开,执起独孤娉婷的手,目露惊讶,放下她的手立刻按上她头上的穴位,一边轻按一边对独孤翼说:“独孤兄,麻烦你照看一下月儿的伤。”说罢,他随手拿出一瓶药,我知道,是止血的。

独孤翼立刻朝我看来,一眼看到我被血染湿的衣袖,双眉微拧:“箫司乐,请坐下。”

我和独孤翼坐在独孤娉婷的床边,独孤娉婷在墨刑的按摩下已渐渐平静。

独孤翼面露安心,惊讶感叹:“没想到石头还会医术!”说罢,他挽起我的衣袖,白皙的手臂进入他的双眸。他微微一怔,方才后知后觉地略带尴尬:冒犯了。”

鲜红的血已经从绷带中流出,在手臂上留下一条鲜红的血迹。

他轻轻解开我的绷带,他和墨刑一样,久经沙场,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也会包扎这种小事。

此刻,墨焱和龙墨焎已经入房,龙墨焎大步走到我们的桌旁,看到我染血的绷带时惊然怔立,深深的痛涌上他的双眸,让他双拳紧拧。我看了看他拧紧的双拳,忽然觉得昨晚可能不是他做的,否则,他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转眸间,看到墨焱已经悄然站在独孤娉婷的床边,目光却不是落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独孤娉婷身上,而是……墨刑的背影上。

“怎么伤这么重!”身旁传来独孤翼的惊呼,“没想到火枪的威力会这么大。”、

“呵。”我轻笑,说话会让我好受些,“这还不算厉害,如果被真的打中,直接穿骨。”看向独孤翼,他面露惊叹。匆匆拔下瓶塞,将药粉洒上我的伤口,白色的药粉清凉而透着薄荷的清香,瞬间将我身边的血腥覆盖。

“呼——呼——”轻轻的,他吹上我的伤口,药粉的清凉降低了我伤口的痛,“这药果真神奇!”他细看药瓶惊叹,伤口已经止血。

与此同时,墨刑收回双手,独孤娉婷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床边的墨焱,眸光变得柔和与安心。她是那么地爱墨焱,希望墨焱能够感觉到。

立时,独孤翼上前急问墨刑:“娉婷到底怎么了?”

墨刑沉下脸,转身似想教训不关心独孤娉婷的墨焱,墨焱却已经坐到床边握住了独孤娉婷的手,担心而抱歉:“你怎么这么傻,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这句话,足以治愈女人心中所有的伤。

房间变得寂静,墨刑面露缓和,独孤翼欣慰点头,龙墨焎站到我的身旁,双拳依然拧紧。我看向他,他面色yīn沉,全身紧绷。他在愤怒,他在隐忍什么。这种神情以往只在他注视石头时出现,可是今日,他看的,却是龙墨焱。

不由得也看向紧握独孤娉婷手,情深意切的墨焱。他这次……说的是真话吗?

“石头。”独孤翼似乎还是喜欢叫墨刑石头,那显得很是亲切,“娉婷到底怎么了?”

墨刑扬起了微笑:“恭喜独孤兄,公主有喜了。”

登时,整个房间都惊喜起来。站在窗外偷听偷窥的太监们,匆匆将这个好消息扩散。

“娉婷你有喜了!太好了!今日真是双喜临门!”墨焱显得分外激动,紧紧握住她的手,喜悦地抚上她的脸庞,独孤娉婷苍白的脸色,在他喜悦的神情中渐渐恢复血色和笑容。别人的千万句劝说,不及爱人的一句爱语。

这就是爱情。

方才独孤娉婷还在为自己的未来和幸福担心和忧虑,现在,是烟消云散了。

独孤翼也欣喜不已。

墨刑转而略带忧虑:“不过,公主体质yīn寒,此种体质胎气不稳,好在公主常年征战,身强体健。但今后不能让公主再伤心烦忧了,知不知道,骏王?!”墨刑最后的语气放了沉,没有看墨焱,而是背对他而说。

墨焱侧目看了他一眼,笑容微收,点了点头,随即再次只是看着独孤娉婷。

正好御医前来,替我包扎。

随后宫女们急急入内,让娉婷先吃下热粥,然后洗漱更衣。平和太后也急急入内,看她的好儿媳,她就要做奶奶了。

我们在墨焱一家喜笑颜开之时退出了独孤娉婷为宫殿,墨刑将我扶到外面坐在院中的石桌上,似是不放心地再次检查我的伤口:“下次别逞能了。”他关心的语气里带着责备。

我好笑地看他:“独孤娉婷快晕了,难道你让我别扶让她摔?”

墨刑无奈而笑。倒是独孤翼目露感激:“多谢箫司乐了!”

我们三人相视一笑,师傅和墨沄,还有龙墨冰和龙墨影他们,也上前来,关心我的伤势。大家都是面露喜色,独孤娉婷有喜的消息,还是让这个许久未有喜事的皇宫,添了一抹生气和喜悦。

视角中,看到了远远孤立,静静注视我们的龙墨焎。这画面多么熟悉,宛如当年的墨刑独自静静地站在远处注视着他的兄弟姐妹们。

“独孤兄,寅国太后是否也是yīn寒体质?”墨刑认真地问起独孤翼,独孤翼双眉微蹙:“石头,我知道你是何意。不瞒你说,母后确实也是yīn寒体质,这次娉婷有喜真是上天的恩泽,希望骏王好好对待娉婷。不过,呵,夫妻吵架也是常有之事,只怪我平日太宠娉婷,她的气劲有些大了。呵呵……”独孤翼豁达而笑,他自是不知娉婷伤心的原因。

墨焱与我的事情,每次都是在人后,除了我们这几人,是无人知道的。这样也好,也免得我面对独孤翼尴尬,他知道也只会更加担心独孤娉婷。

大婚即将开始,我们相位离开,墨刑没有跟龙墨焎提起任何关于皇位的事情,大家只是没有理睬他。

后来我问墨刑yīn寒体质怎么了?墨刑说yīn寒体质之人不易受孕,受孕后也易流产,故而独孤娉婷尽管身强体健,在一夜哀伤之后也动了胎气。也亏她是女将,若是常人家的小姐,只怕已经流血危险了。

听完不免惊讶,原来怀孕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因为独孤娉婷怀孕,很多大礼都相应省去,只为让她不要太过疲累。并有御医随身在旁,以防各种意外。

坐在筵席上,看着墨焱与独孤娉婷身穿华贵的大红喜袍端庄威严地从红毯走过,心里更多的是对他的祝福。似乎是因为跟独孤娉婷说了自己与墨焱的过去,现在,是全部地放下了。

本来大礼是由我弹结婚进行曲,但因为我手受伤,无法领奏了。这婚礼进行曲由各种古乐器合奏,不仅不失气势。反倒增了古风的味道。

我与墨刑在这曲声中紧紧相握彼此的手,微笑观礼这对双喜临门的新人。

这一天里,只要是大礼的间隙,就会有大臣来面见复活的金宫太子,高兴的高兴,探口风的探口风,带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各种各样的意图。

只有忠于墨刑的终黎将军他们,以及效忠皇帝大叔的老臣们,才会急切地问起墨刑“死去”的那段时间究竟去了何处?到底是不是“某人”陷害?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墨刑只是一笑置之,气煞关心他的众人,尤其是老臣,气得脸发了白,当场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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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六章 不要你的皇位

墨焱反派的等级升高了。当年他越纯,也就越容易陷入黑暗。反倒一直因yīn沉沉的龙墨焎,再黑也黑不到哪儿去。

******************

大婚进行的礼仪极多,越到后面,我对皇室大婚的期盼和羡慕值也越来越低,太…累了。祭拜先祖之后,考虑到独孤娉婷的身体状况,下午的一些宴会她回宫休息,骏王独自宴宾。

我也渐渐觉得有些贫血地头晕,墨刑担心地轻抚我微微冒汗的额头:“去休息一会。”

“恩。”确实有些吃不消了,感觉头昏脑胀,昏昏欲睡。还是因为伤势而困倦呐。

他轻轻扶起我,才出殿,终黎和左幌他们又围了上来:“太子,我们还有话跟你说。”

看到终黎他们热切的眼神,我知道他们一定有很多话要对墨刑说。就在这时,紫菱挺着大肚子走到我的身旁,对墨刑笑道:“把你的月儿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墨刑依然不放心地看向我,正巧,墨沄和师傅他们也朝墨刑而来,还有龙墨冰和龙墨影拉着小暹一起前来,看到他们一同微笑地走向墨刑,我知道我不该再独占墨刑,我要让墨刑回到他的兄弟姐妹和朋友们之间。

于是,我轻握墨刑的手:“你跟终黎他们好好聊聊,越王他们也来了,你不是一直想跟他们团聚,他们也一定有很多话要对你说。我和紫菱去休息,你不用担心。”

当他听到越王他们也来了,立时转身,此时此刻,曾经远离他的皇子公主们,已经在不远处对他微笑。

清风扬起了所有人的发丝,我仿佛在明丽的阳光下,看到碧幽雪和皇帝大叔欣慰的微笑。墨刑当初的牺牲是值得的。

和紫菱在宫女太监的陪同下,进入昨晚的寿阳阁休息。我和紫菱一人一张卧榻躺在窗边,初秋的风已显凉爽。

紫菱伸长手,我们在空中相握,她微笑而欣慰地看着我:“看到你和刑花开结果,我真的很高兴。”

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内心深深的感动。

当年,她苦苦哀求我能不能去爱墨刑的画面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她是金宫里唯一知道真相的公主,只有她知道墨刑独宠金宫背后的条条伤痕,也只有她,疼惜这位表面光鲜的太子殿下。

“谢谢你。”紫菱微笑地说完安稳入睡,拉住我的手也慢慢滑落。我起身将她的手放回榻上,轻轻盖上薄薄的丝毯,那高高隆起的肚子,里面藏着小生命。孕育真是神奇呐,不知不觉,小生命将要降临了。

躺回卧榻静静地看她,下个月就要生了吧。

不知不觉,我也睡了过去。朦朦胧胧地,感觉有人轻轻坐到我的身边,轻抚我受伤的手臂,难道是墨刑回来了?

我微笑地睁开眼睛:“你回来了?”然而,眼前却是龙墨焎紧闭双眸,隐忍痛苦的苍白侧脸。他缓缓起身,身体晃了晃,似是头晕地单手扶在卧榻的扶手上,慢慢再次坐回,抬手抚上额头,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你没事吧?”

开口之时,却是对我的关心之语。

与墨刑冷静一个晚上,也隐隐觉得枪杀的事可能与他无关。他不可能做得这么明显,就像昨晚,一发生枪杀,所有人怀疑的对象都是他:龙墨焎,甚至他的姐姐。

龙墨焎不会那么鲁莽,也不会那么愚蠢。

可是,我还是不想跟他说话,尽管隐隐感觉他的身体状况并不好。

他不是一个好人,但,也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坏人。

他似是缓过劲,目光落在熟睡的紫菱身上,轻轻而语:“我下面的话,你可能不信,但是,我还是要说:小心墨焱!”

“哼。”我轻笑,“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我和墨刑感觉,昨晚不是你。”

“你相信我?!”他有些激动地朝我看来,他只说了你,而不是你们。似乎墨刑相不相信,他并不在意。

我撇开脸不想看他:“但是,也不相信你的话,墨焱没有理由那样做。”

“呵。”他苦笑,“我没有做,你们却都认为是我做的。他做了,你们却认为是我诬陷。哼,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也希望这次是我诬陷了焱。”他似是自省地苦笑摇头,“你放心,皇位我会还给墨刑。我真的输了……”

“不必。”忽然间,墨刑轻轻的话从卧榻后而来,立刻望向身后,果然是墨刑一脸深沉地挺立在我的卧榻后,俯视坐在我卧榻上的龙墨焎。平静的双眸中,是龙墨焎神情复杂的脸庞。

龙墨焎转身仰视他,略带苍白的脸上是不甘,是认输,还有一丝纠结复杂的,如同是又爱又恨的情愫。

墨刑注视他片刻,淡淡说道:“父皇仙逝后,圣龙一年更替两代帝王,频繁换代对圣龙不利,你还是好好做你的圣文帝。”

“你!”龙墨焎惊然而立,与墨刑隔榻相视,墨刑的眸中闪出了锐利的寒光:“但是,我会时时刻刻紧盯你。记住,你的背后,有我存在!”

龙墨焎双拳紧拧,拧眉咬紧也有些苍白的下唇。

墨刑转身:“跟我来,我有话问你。”不等龙墨焎回答,他已经抬步离开。龙墨焎紧了紧身体,如同一个别扭的孩子,跟在墨刑宽阔的背影之后。

我不知道他们要说什么,多半是关于昨晚的事。墨刑没有要回皇位,可见他也觉得昨晚不是龙墨焎所为。

心里开始不安,难道,真是墨焱做的?

不,不可能。

当年龙墨焎一石三鸟之时,墨焱虽然没有阻止龙墨焎对付墨刑,但是,他也在登仙台上懊悔不已。他曾因我的话而内心产生过动摇,也与墨刑的关系逐渐拉近。他不会那么狠,我至今还记得他如同草原王子般清澈的笑容,和对金宫骄子获得自由,围坐在一起详谈欢笑的期盼。

可是……如今他脸上的笑容……确实越来越少了。语气说少……不如说没有……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脸上,没有了清澈的笑容?

还记得他与独孤娉婷桃林赛马之时,他的笑容还在,而今……

“太后,太后,萧司乐正在休息,请让奴婢禀报一声,太后,太后……”外面传来小宫女急急的说话声。

太后?

又是哪个太后?

按常理,太后要见一个大司乐,理当大司乐自己爬去见她。

是啊……如今我身份不同了。呵,金宫的人真会见风使舵呐!

缓缓坐起之时,已经看到一身金光灿灿的端和太后跑到了我的面前,原来是瑞和皇太后,龙墨焎的母亲。

她一脸急色地跑过来,顾上太后的仪态,小宫女惶恐地看向我,我挥挥手,她立刻退下。瑞和太后一下子坐到我的旁边,握住我没有受伤的手就开始哭诉:“我知道焎儿有很多对不起太子的地方,可是萧司乐,你在宫里我可从没害过你,只有平和太后整天算计你,希望你离她儿子越远越好,宫里没人不知道。我还让宫人少议论你与骏王的是非……”

我开始发愣,瑞和太后……是来跟我套近乎的吗?

“我跟你说,你的伤肯定是骏王叫人做的,他得不到你,就想杀太子,那跟我儿子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是知道的,我儿子一直喜……不对不对,其实他……”瑞和太后变得一时语塞,我静静地看她,这还……真是她的风格。

难怪龙墨焎什么事都不与她说,也与她疏远。一直以来,瑞和太后就是所有太后中,最像……怎么形容呢?地主婆的女人吧!八卦,打牌,嗑瓜子,满头的珠光宝气。当年龙墨焎还是五殿下时,宫人就说他不喜女人,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的这位母亲,因为他嫌女人聒噪。所以,才会对安静恬静的箫满萱一见钟情。

“够了母后!”忽然间,龙墨焎充满寒气的身影出现在了屋内,身后,是墨刑。龙墨焎沉脸看向瑞和太后,瑞和太后似是自知之明地不再多言,她也想保住龙墨焎的皇位呐。

龙墨焎气郁地撇开脸:“靖回母后,您打扰福德公主与箫司乐休息了。”

经龙墨焎一说,才发现紫菱已经醒来,一脸郁闷地看瑞和太后,眸中还带出和龙墨焎有些相似的复杂。瑞和太后毕竟是他们的母后,无论行事再怎么让他们无法芶同,但她依然是他们的母后,他们爱她。

瑞和太后也有些生气委屈地起身:“母后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母后可是皇太后,这样低下气地到底为了谁?!”瑞和太后的一句怒语,倒让我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龙墨焎沉默了,紫菱也垂下脸庞。

墨刑扬起微笑:“太后放心,没人会抢走老五的皇位。”

墨刑的这句话,无疑给瑞和太后吃了一颗定心丸,立时破涕为笑,直说墨刑肚量大,气量宽,一通的夸赞,让龙墨焎露出越加伤脑筋的神情。他赶紧将瑞和太后拖走,不再让她在这里多言半句。

第一百十七章 一字并肩王

“你们到底说了什么?”在龙墨焎拉走瑞和太后后,我问墨刑,紫菱也看过来,面露疑惑,“你……是不是因为我而不跟老五讨回皇位?”

墨刑微笑摇头:“不,昨晚不是他做的。”

紫菱的神情再次变得复杂,一边是她的亲弟弟龙墨焎,一边是她内心真正当做亲人的墨刑。

“那……是不是……”我无法问出来,因为不相信,而无法开口。

墨刑抚上我的额头:“不要乱想,我会给你个交代。”看着他脸上的微笑,我的心,却越来越沉。

一直不知道墨刑与龙墨焎到底谈了什么,而就在第二天,答案揭晓了。而且,是天下尽知。

【圣龙圣文帝元年八月十七日,金宫前太子龙墨刑神奇复活,回转金宫,圣文帝龙墨焎封金宫太子龙墨刑为一字并肩王,与王齐肩,同坐龙椅。穿龙袍,执金锏,上打昏君,下打谗臣。听政不涉政,但有生杀大权!自此,双王在朝,共创盛世王朝。并封一字王龙墨刑其妻箫满月为金宫大王妃,享皇后之尊,着凤袍,坐凤椅。萧家再次独傲金宫。】

“小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一字并肩王和金宫大王妃的圣旨一下,我的房间里,就坐满了人。

圣旨一下,师傅,墨沄和龙墨冰龙墨影都来了我的大司乐府,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我。龙墨影和墨沄到底是兄妹,即便以前他们的性格风马牛不相及,可是现在他们的表情是同样的同仇敌忾。

相反,师傅和龙墨冰显得更为冷静,坐在一旁沉眉不语,龙墨冰怀抱王爷懒洋洋地轻轻抚摸,吓得墨沄的小文公子都不敢冒头。

小暹坐在我的卧榻边,黑将军和琅琊站在一旁。一下子,我的房内又是人又是动物,分外热闹。

墨沄双手环xiōng在我面前来回走,龙墨影坐在我对面一脸的气愤:“二皇兄到底怎么想的?就这么便宜了那个人?!”

“因为姨夫认为那晚的事不是他做的。”小暹一脸深沉,就像一个q版的龙墨焎坐在房间里。

“不是他又是谁?!”墨沄停下脚步,反问的语气却显得分外笃定。

大家目光流转,龙墨冰懒懒地换了个姿势,懒懒地说:“听说今日骏王没有上朝。”

“恩。”师傅淡淡点头,“说是骏王妃身体不适,骏王留在宫里陪她了。”

“是嘛。”龙墨冰懒懒洋洋地应了一句。

大家觉得她忽然提起墨焱有些奇怪,看向她,她已经摸着王爷视线瞟到了窗外的天空:“看来那晚确实不是老五做的呐……哎……真让我失望,还以为老五会做出让我更惊讶的事呢,没想到爱上小月,老五也手软了……”

一时间,房内的气氛变得尴尬。没想到平日看上去与世无争的龙墨冰,才是更希望天下大乱之人呐!

“那如果不是老五,又会是谁?”龙墨影立刻反问。

众人相视彼此,眸中也是一片迷茫和困惑。

“谁不在这里,就是谁。”忽然间,望向窗外的龙墨冰懒洋洋地回脸对我们说。大家都陷入怔愣,龙墨冰怀中的王爷,双眸划过一抹森森的寒光。

她这句话什么意思?

窗外,正阔步而来一身正装的墨刑。他遥遥望来,透过窗户看到大家,扬唇而笑,意气风发。

昨晚还问墨刑他到底是何打算,他说要给我一个惊喜。结果,今天我知道了这个惊喜,确切的说,惊更多一点。而且,还是大家把这个消息传来的,因为墨刑接旨后就被大臣们给包围在金宫里了。一字并肩王,至少在圣龙历史上从未有过。双王共朝的景象,也是第一次出现。今天,将会是圣龙历史里程碑的一天。

而且,受封一字并肩王,不是小事。一切规格都要按照帝王规格来做,等同于又一次“新皇登基”,要大礼。今日只是宣布,礼部要择吉日,祭天行大礼后,墨刑才会真正成为一字并肩王。

考虑到各国国主和藩王正好在,这个日子应该不会太远。

墨刑一回来,大家就将他围上。只有师傅和龙墨冰依然一个淡定,一个懒洋洋地坐在位置上。

“你到底怎么想的?!就这么让那个人继续坐在你的皇位上!”大家直言不讳,墨刑却扬起他总是不正经的妩媚的笑容:“诶~~~这样不是很好?所有的事他去做,我只要拿根棒棒在他身后监督,如有做错,就打他屁股,哈哈哈哈~~~~~就让他为圣龙一辈子做牛做马,哈哈哈哈~~~~~~~”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墨刑更像是得了便宜的大笑,让大家一时怔愣原地。

他抱起众人之间的小暹,大笑朝我走来。

抚额,从某个角度看,他好yīn险。他让我想起了八贤王。八贤王那根金锏也是可以打皇帝的。眼前浮现出墨刑手拿金锏吊儿郎当地靠坐在龙榻上,一边敲打自己的左手,一边妩媚地笑看龙墨焎批阅奏折。然后,龙墨焎一不小心出错,他就一棒子下去。

嘶,好可怜。

果然yīn险!

难怪是个奸商!

“这果然是个好主意。”师傅淡定地坐在椅子上,淡定地说。龙墨冰也点点头:“我已经想看一字王打老五屁股了!”她灼灼的目光,让师傅的眉角抽了抽。隐隐感觉,龙墨冰脑子里想象的画面,应该跟我……完全不同……

墨刑怀抱小暹坐在我的卧榻旁,让小暹坐在他腿上,小暹回头仰视他:“姨夫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伤了姨?”他没有表情的脸上,透出如同大人一般的认真。

小暹的话再次引起众人的注意,他们朝墨刑看来:“是不是捉到刺客了?”

这个话题,让墨刑变得凝重深沉起来:“刺客已经死了。”

“该死!一定是杀人灭口!”龙墨影气愤地坐下,“这次做的真干净!二皇兄,你总是那么心软,你的心软会把你害死的!”

她有些激烈的话让整个房间变得寂静。墨刑沉默不言。脸上的凝重稍淡,神情微微柔和。小暹依然扭头看着他,他微笑地摸摸小暹的头:“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有事的。”

小暹似是真的知道一般,点点头,转回头面无表情地看大家:“各位皇兄皇姐不必担心,二皇兄不会有事。”

大家看了小暹一会,不再多言。

“难道是他?”墨沄终于冷静下来,小文公子从他的衣领探出头,大家看向他,他面露无法相信,“以前只在意五皇兄,却把他给漏了。”

“哥,你到底在说谁?”性急的龙墨影急急追问。墨沄有些顾忌地朝我看来,墨刑立刻道:“大家都回去吧,让月儿好好休息。”

心知是墨刑有意转移话题,在众人领会,龙墨影依然狐疑时,我心沉地说道:“是墨焱。”

“什么?”正在转身的龙墨影惊呼回转,众人也因为从我口中说出答案而顿住了离开的身形。

龙墨冰和师傅皆是一叹,师傅摇摇头再次坐回原位。

墨沄变得沉默,龙墨影面露不信。

“姨。”

“月儿。”

墨刑和小暹都关心地朝我看来,墨刑握住了我的手,目露沉重:“对不起月儿,不是不想告诉你,实在是……我自己也无法相信,不想说出来让你烦忧。”

“我也是……可是……为什么?”我问他,他已经无法再隐瞒,在众人求解的目光中,他叹息着说:“应该是他只想杀王白石,却不知王白石就是我。”

“就为了得到小月?”墨沄不可置信地摇头,“原来那三天他闷在房里,非但没有想通,反而把自己逼进了牛角尖?”

“这也说不准。”龙墨影接着墨沄说了下去,“你们想想,以前在金宫,除了二皇兄,只有他最受宠,他见父皇的机会最多,也只有他常被父皇夸赞,可以去心清庵见他母亲。他当年在金宫比太子哥哥更受欢迎,太子哥哥常年征战在外,金宫里有人缘还不及他好,他就像金宫第二个太子,谁敢欺负他?……”

“恩。”龙墨冰在旁边懒懒地应和,“当时你跟他最好~~~~”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一下子,龙墨影语塞了。

“那里你们跟他都挺好~~~~~~”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龙墨冰扫过师傅和龙墨影,师傅的脸上也露出尴尬之色。那时在金宫,确实墨焱的人缘最好,在自己的兄弟姐妹中也是。他除了没有太子之位,他拥有的东西却比墨刑多了许多,甚至很多东西,都是墨刑所奢望的。

大家因为龙墨冰的话而出现了片刻的沉默。

“那时连姨都是他的。”最后,小暹的这句话,让整个房间彻底陷入了尴尬。我都不敢去看墨刑。墨刑握住我的手紧了紧,可见他已经醋缸打翻。他可没有豁达到可以跟大家一起欢脱谈论我的前男友。

良久,墨沄双手一拍:“我明白了,老七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他有父皇的爱,有母亲的爱,有我们兄弟姐妹的爱,还有……呃……咳,爱人的爱。他反倒是我们当中最没经历过挫折和打击的皇子。比如大皇兄从小毁了容……”他一下子走到师傅身旁,师傅微拧双眉,面露尴尬。

第一百十八章 亲情的回归

紧跟着又指向墨刑:“比如二皇兄从小被虐打……”

“虐打?!父皇那么宠爱太子哥哥,怎么会虐打他?!”龙墨影惊呼起来,众人惊讶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了墨刑的身上,墨刑有些无语,沉脸看墨沄:“你要把所有人的尴尬都说出来吗?”

墨沄也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咳咳,我只是打个比方,打个比方,比如父皇重男轻女,所以一直不怎么重视三皇姐和八妹……”

龙墨冰点点头。龙墨影抬手指他:“慢着,你说说清楚,太子哥哥被虐打是怎么回事?”相对于龙墨冰,还是龙墨影更受宠一点。

墨沄有些尴尬地看墨刑,墨刑抚额,只有我说道:“先皇的确很宠爱墨刑,可是……还是控制不住虐打墨刑。就是因为如此,先皇用对墨刑的好,来弥补自己的内疚。其实……墨刑的母亲也是因为先皇……而死的……”

房间再次变得沉默,大家都变得安静。

“所以……”龙墨影轻轻地开口,“大皇兄你不用再恨太子哥哥了,他其实……也很可怜……”

原来,龙墨影的追问,是想彻底化开师傅与墨刑之间的那层二十多年的看不见的隔阂。虽然现在他们也偶有说话,但是,有时还是可以感觉到他们之间的不自然。

师傅抬眸看向了墨刑,那一刻,墨刑也抬脸看向了他。两人久久相视,最后,化作春风一笑,目露坦荡。

“好了好了,以后再没人恨太子了。”墨沄开心地站在房中央说着,“我继续说我的,我们都经历过挫折,大皇兄贵为大皇子,却被金宫人冷落,连一个太监他都差遣不动;太子就更不用说了,而我因为性格被人疏离,其实,你们不知道,那时只有太子常来看我,不过让我真正有勇气脱下斗篷的是小月,小月,谢谢你。”

墨沄感激地朝我和墨刑看来,今日,是他们兄弟姐妹彻底畅谈的一天,他们把二十余年没说的话,今日算是全部都坦诚地说了出来。这样的景象,让我为墨刑高兴。看向墨刑,他也是面露微笑,他总是期盼的景象今日真正成了真。即便以前他与大家也有聚会,但那时大家不过是给他这个太子面子。

墨沄继续说了下去:“即使是小暹,也经历了比我们更大的波折……”他心疼地看向小暹,小暹微露难过地低下了头。墨沄再次看向众人,“还有……被刺杀的四皇姐,也就是五皇兄的姐姐,她死的时候,小暹尚未出生,不知……大家是否还记得她……”他替紫菱而伤心的话语,让大家再次沉默。

远嫁和亲,被人刺杀的四公主龙墨灵,这个名字对于他们来说,对于整个金宫来说,都已经太遥远,太稀薄了。

不由得看向墨刑,墨刑倒是露出欣慰的微笑。

“但是,只有老七没有经历过任何挫折,或许在他的字典里,从没有困难两个字……”墨沄渐渐柔和的神情中,是一抹淡淡的羡慕,“他有着我们所羡慕的聪明、睿智,敢站于人前,从容不迫,从未有事可以难住他,他的身上一直没有缺点,只有数不完的优点,然而,他那次输给了一个只是卖馒头的石头,他的不服可想而知……”他抬眸看向墨刑,墨刑拧眉轻叹。

大家渐渐沉默下来,房间又一次陷入长时间的安静。细细回想和石头比武后墨焱的变化,他足不出户三天,直到独孤娉婷找我,他才像龙墨焎一样突然yīnyīn地出现,然后站在我面前说心里最爱的是独孤娉婷。难道……那不是真心话,而是对我的挑衅?

之后,他再也不去跟自己的母亲请安,龙墨焎说墨焱因为将我们的分手归罪在了他、平和太后和石头的身上……他一直怪的,是别人……

然后,中秋月宴的那晚,他找我谈话,一再说着我们不该分开,我应该回到他的身边,当时我就该感觉互他身上的杀气,然而……

“难道……那晚的谈话,他是想给自己最后一次可以不杀石头的机会?”

“谈话?”墨刑立时朝我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我,他双眸划过一抹锐利,“中秋夜宴那晚?”

“恩。”我在众人关心的目光中,淡淡地说了起来,“那晚我去搬钢琴,墨焱来了拦住我,然后,他说起了我们很多以前的事,后来龙墨焎来了,将我带走。可是我们的谈话让独孤娉婷听到了,所以她……”

寒气在墨刑身上积聚,冷下了脸:“他还不死心!”

“这么说来,如果当时小月同意回到他的身边,他不杀王白石,如果不同意,他就……”师傅抬眸看向墨刑。我心里内疚不已,握紧墨刑的手:“没想到是我连累了你。”

墨刑有些生气地看我:“说什么傻话,我们是夫妻,没有连累二字!你拒绝他我高兴还不来及,但是,他却伤了你,这个混帐!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他可能没想到小月会回到筵席上。”龙墨冰懒懒地说出了她的猜测,大家细细想了一会,也是同意点头。毕竟那晚我是大司乐,应该统管到底,无暇参加夜宴,没人会想到因为琴老身体状况,我们临时改成了轮班。

“姨夫,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小暹打破了沉寂,一脸的寒气。

墨刑深吸一口气,目露烦恼地缓缓吐出:“骏王妃的状况,实在不宜处理老七。而且,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做的。”

“哎……我们之前还一直怀疑是五皇兄做的。”龙墨影目露抱歉,可是,她又变得疑惑,“奇怪,当时我们都在指责五皇兄时,七皇兄也在,他为何没有帮五皇兄说话?按照以往,他一定会帮五皇兄的,真是奇怪呐……”

默默的,大家垂下眼睑,盖住了里面太多太多的明了和惋叹。

“这次是我们都误会五皇兄了。”墨沄带着几分感慨在叹息而语,“其实,五皇兄争夺皇位也是情理之中。五皇兄从小就不讨父皇的喜欢,亲生姐姐又被父皇利用去和亲,结果被刺杀在和亲的路上。一直的不甘和不服,积压长久了便是反抗。五皇兄夺皇位,是在情理之中。”

“呵,到底是写书的。”龙墨冰轻呵而笑,靠坐在座椅上,单手支脸,懒懒地看着窗外,“其实老五的行动一直是我最期待的,谁让这金宫太闷了呢?”

大家斜睨过去,龙墨冰根本无视大家的郁闷眼神,看向墨沄说道:“我记得你在一本书里写过,一位皇子因为羡慕嫉妒恨太子,故而将他立作自己努力超越的目标,活着只为战胜他,你写的这个皇子……是老五吧?”龙墨冰懒懒转回脸看墨沄。

墨沄面露一丝尴尬。我心中疑惑:“哪本书?奇怪,我怎么没看过?”墨沄无论写什么书,我都看过。

墨沄的脸微微泛红,他为什么不好意思?

墨刑的眸中,也露出疑惑之色,沉沉低语:“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扑哧!因为墨沄把那本书写成三个男人复杂的三角恋了!”当答案揭晓之时,我们全囧了,尤其是墨刑。

我气道:“就是因为你写了墨刑,所以不给我看?!”

墨沄尴尬地红透了脸:“也不是……是怕被二皇兄……看见……”墨沄说到最后,声音已如蚊蝇,连外面的虫鸣都比他响。他不好意思去看墨刑已经青黑的脸,墨刑眉脚抽搐不已:“你书中的那三个男人,莫不是我,老五,还有老七?”

墨沄尴尬地点点头,引来师傅扑哧一笑,龙墨影坏笑看他:“大皇兄,你别幸灾乐祸,墨沄可是也给你和二皇兄写了一本恩怨情仇呢!”

“咳咳咳咳……”师傅侧开脸连连咳嗽,墨刑已经身体紧绷,阵阵杀气,让整个屋子的动物都缩紧了身体。我立刻说:“快把书拿来!我受伤正闷着呢!”

“月儿!”墨刑扭头就是一声厉喝,“你怎么幻想别人我不管,你不能连我都幻想!”

墨刑满脸的气郁,但我可是他老婆,自然有四两拨千斤的本事。撒娇地扯他衣袖:“诶~~~~~别小气嘛~~~~你那个一字并肩王的事,也没事先告诉我,可真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呢!”我沉下了声,这么大的决定居然事先不跟我说,说什么惊喜,我现在生气更多一些。

墨刑身上的寒气骤减,忽然扬起他的招牌迷人微笑,妩媚的双眸风情万种。他放下小暹,笑眯眯地起身,朝墨沄一步一步而去,墨沄立时紧绷了身体:“刑,刑皇兄,你,你,你别这么笑,我怕。”

“小沄~~~~~你怕什么呢?”墨刑上前轻勾墨沄尖尖的下巴,登时,龙墨影和龙墨冰的目光迅速在他们身上锁定,和皇帝大叔及其相似的墨沄,和此刻妩媚妖娆的墨刑站在了一处,身体近乎紧贴,气氛……好热!

第一百十九章 一家团圆

“你告诉哥哥,你还写了什么~~~恩?”墨刑抬手环过墨沄的后脑,一把扣住了他的后脑,我明显感觉到他手的力度肯定不小,墨沄慌得连连摆手:“没了没了真没了。”墨沄或许轻功是金宫里最好的,但是别的就……

“那就好。”墨刑放开他,笑眯眯地给他整理整理衣衫,拍拍他的xiōng膛,重重扣住他的肩膀,“把书拿来给你嫂子解闷。”

“是,是,二哥。”墨沄一头冷汗,平常人家的兄弟称呼让人感觉更加亲近。大家都笑了起来,金宫兄弟姐妹在这个明媚的上午欢谈良久。当墨刑告诉大家,龙墨灵并没死,就是紫菱时,大家惊喜的神情中,更多的却是对曾经疏远墨刑的抱歉。

最后,龙墨影想起了九子吊坠的事,我和墨刑将吊坠和盘子取出,当他们惊叹于吊坠的悬浮旋转时,我的心却再次陷入空洞,整个人因此而恍恍惚惚。

墨刑轻轻揽住我的肩膀,将他的脉脉温情,和面对未来的勇气,点点滴滴地传递给我。

一个下午,家里的人络绎不绝。

来给墨刑量身做龙袍的,确定金锏款式的,确认大礼吉时的等等等等,工部,礼部,宫里的人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双王比肩,这在历朝历代从未出现过,让圣龙的子民变得尤为期待。

成为金宫大王妃的第一件事,是升梁乐正做了大司乐。我伤重,之后还有许多宴会需要人来打理,比如瑞和太后的寿辰。梁乐正虽算不上是大善人,但也不是大恶人,充其量不过是墙头草,求自保而已。其实她做事极为认真,对【天乐府】的事务也极其熟悉。而且,金宫里哪有真正的善人。不然,墨刑当年也不会独独喜欢我这个大傻人了。

然后,琴老来了,希望我准许楚容接替他的大司乐之职。因为龙墨焎把金宫后宫事务全给我打理了,这让我感觉说不出的怪异。后宫事务本该由皇后来处理,可是,龙墨焎没老婆,而墨刑成了另一个皇帝,似乎金宫交给这个大王妃也很合乎情理。

上天啊,还是快赐给龙墨焎一个老婆吧!

琴老辞职是因为感觉已经大不如从前,经历了那么多事,他反倒跟楚容学会了放下,将对权力的执着放下之后,他倍感轻松,就如当初的爹。

于是【天乐府】迎来了两位新的大司乐:梁思怡与秦楚容。

墨刑成为一字平肩王后,家里每天没有断过人,他的老部下,满朝文武常常前来。我们并没有搬去金宫,虽然龙墨焎打算重造太子宫。可是,住在大司乐府里我们更自由,而且,墨刑似乎也有意不让我去金宫,或许……是不想我跟墨焱再遇到。

因为独孤娉婷的身体状况,墨刑和龙墨焎都没有去找墨焱对质月宴之事。而且,独孤翼也还在金宫,家丑不可外扬,尤其是皇室。

本来大婚后,墨焱应该陪独孤娉婷回寅国,现在是不行了。于是,独孤翼也决定多留些日子,墨刑留他到受封大典结束。

受封大典,定在九月初五,这是九五之尊的日子,即便龙墨焎当初登基,也未赶上这个日子,龙墨焎竟是同意墨刑在此日受封,看来在他的心里,已经把墨刑当作真正的另一位圣龙皇。

不由地,再次想起墨沄的书。墨刑、墨焱、龙墨焎他们三人的关系会是如此微妙。曾经,墨焱相助龙墨焎与墨刑敌对。而今日,反倒是墨刑与龙墨焎联手共治圣龙。曾经的敌变成今日的友。墨刑说,是因为我,我反倒觉得,是因为他凡事都给别人留退路的做法。他没有夺去龙墨焎的皇位,没有将他逼到绝境。

呵,真没想到墨刑居然会想出一字平肩王这样的点子。每每想到他晃着金锏不正经地站龙墨焎身后笑,龙墨焎一身紧绷像是怕他随时打他的模样,就想笑。原来龙墨焎的克星,是墨刑。

为了不打扰我休息,墨刑上朝后留在金宫,让那些大臣在金宫里“打扰”他。整天他们进进出出,我好嫌烦。

终于落得清净,我躺在卧榻给小龙小月喂食时,家丁欣喜入内,说建都的老老爷、老夫人、大少爷、二小姐都来了,小暹已经出门去迎接。

心里欣喜万分,定是墨刑派人将他们接续来参加大典的。匆匆起身,尚未出门时,爹娘已经相互搀扶地急急进入,后面是扶着箫满萱的箫满麒。

小暹紧拉箫满萱的手。

“小月。”娘远远呼唤而来,我立刻出迎,爹爹着急阻止:“你伤势未愈,又是大王妃,别出来别出来!”

“爹,娘。”我已经站到他们的身前,他们心疼地看向我受伤的手臂,娘一时没忍住,低脸垂泪:“就知道不该让你回金宫,做了大王妃又怎么样,命都险些没了。”

“娘。”箫满麒赶了上来,笑道:“别担心了,您的女婿可是一字王,以后不怕有人会欺负小月了。”

“是啊,娘。”箫满萱也面露微笑,她的精神看上去好了些,面色也有些恢复,但说话的语气依然有些低弱,“妹妹是因祸得福,您放心吧。”

“哎,我箫家真是几次沉浮,现在什么大司乐,大王妃都无所谓了,只要我们箫家每个人都平平安安的就好……”爹爹感慨地看向我,看向箫满萱,看向箫满麒,还有小暹。大家不由得团抱在一起,久久没有放开。

在他们的怀抱之中,我更加思念在遥远时空的父母,眼前浮现出箫满月与爹娘大哥二姐团聚的画面,我自己渴望与爸妈团圆,箫满月也定是和我一样地渴望。

爹娘对石头忽然变成墨刑万分惊讶和惶恐,他们还想起当年看不上石头,有意刁难他的情境,这让他们冷汗淋漓。我笑了,说石头还是石头,还是你们的好女婿。

刻板的爹爹立刻说我胡闹,说太子跟石头怎么一样?

我说一样,当年嫁给石头的时候,其实已经知道他是墨刑,他只想做石头。大家一时陷入怔愣,许久之后,箫满麒才神感叹,说当初就觉得石头并非常人,却没想到会是太子殿下。

晚上,墨刑还未回来,箫满萱和我一起坐在院子里,小暹许久没有笑容的脸上,终于有了丝微笑。

箫满萱握住我的手,神容还是有些苍老,是皇帝大叔的采yīn补阳之术让她老得比常人快:“小月,谢谢你。”

“我们是姐妹,谢什么?”

箫满萱抚上小暹的头:“谢谢你让我看到自己所拥有的。骏王的事我听小暹说了,他其实和我当初一样,只看到自己没有的,却忽略了自己所拥有的。”

我微微一怔,只看到自己没有的,忽略了自己所拥有的。

“这种事,只有过来人埤知道……”箫满萱面露感慨地微笑,起身将小暹紧紧揽在身边,垂眸释然而语:“那时,我也因为对龙墨焎的爱,而对他产生了一种执念,失去他的不甘,让我恨你将他的心夺走,所以……现在的骏王应该是在恨王白石将你的心夺走,希望他早日看清,深陷仇恨的日子是黑暗的,很痛苦,让人生不如死。”

“娘……”小暹心疼地抱紧箫满萱的身体,箫满萱温柔地注视小暹,“小暹,谢谢你,我的孩子,娘差点因为仇恨失去你,娘真的好傻。”箫满萱蹲下将小暹紧紧抱入怀中,“娘以后不会再离开你,永远和你在一起……”

说罢,她起身拉起小暹在月色中缓缓而去,母子携手的画面,让人温馨而幸福。

多想想自己有的,勿要执着自己没有的……

箫满萱的话时时回响在自己耳边,不知不觉,在石桌旁昏昏欲睡。有人给我盖上了披衣,睁眼之时,是墨刑温柔的目光,他终于回来了。

“傻瓜,这样会着凉的。”他轻握我的双手,蹲地我的面前,我微笑着抚上他有些憔悴的脸庞,忽然间,想吻他,于是,就那么做了。我在这个世界拥有的最好的礼物就是你,我的刑。

吻上他的唇,柔柔软软的唇,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茶香,他在宫里,大概喝了茶。

“宝贝儿,你这是在勾引我。”满溢茶香的唇里,传来他警告的,暗哑的话语。单手勾上他的脖颈,靠入他的怀中,他张开双唇,将这个吻的主导权抢回他的手中。

他小心地避开我受伤的手,圈揽我的腰,抚上我的后背,加深我们的吻。自从月宴之后,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地亲吻彼此,久到让我开始思念他的味道。他一直顾及我的伤,即便睡在我的身旁,都小心谨慎。

“月儿……我想念你的身体……”他直接地将他的欲望告诉我,抬手紧紧握住我的挺立,在我面前深深呼吸,隐忍他的欲望,明明双眸已经灼灼燃烧,“可是……我不能……”

“没关系,刑,我可以。”我将他抱紧,他的手在我的xiōng口越加收紧:“你这是在纵容我……”

我靠上他的肩膀:“我就是在纵容你……”

“月儿……”他立时撞上我的唇,左手从我受伤的手臂下穿过,将我紧紧拥抱,与他已经火热的身体紧贴,单薄的衣衫隐藏不了他身体里的火焰。

第一百二十章 三兄弟的纠结瓜葛

我们在明丽的月光下拥吻,唇瓣分开时,粘连着细细的银丝,双唇熟悉地发麻,每一次被他用力吻后,嘴唇都会如同消失一般发麻,只感觉到唇内他留下的淡淡茶香,他将我抱起,火热的视线牢牢盯视我的眼睛:“如果不是你的伤,真想现在就要你。“他暗哑逼人的语气让人心跳加速。

他将我抱入房中,如同流星般的身形扫灭了房内所有的烛光,身体被轻轻放落,我坐在床上,他低身俯下再次吻上我的唇,火热热的吻顺着我的脖颈。双手焦躁地扯开自己的腰带,衣衫打开的那一刻,我抬手抚上他火热的,赤露o的xiōng膛,那里心脏正有力地搏动。他握住我触碰他的手,抵住我的额头扬唇坏坏一笑:“今天老婆无法帮我脱衣服了。”

“你真讨厌。”闺房之事,他总是那么“不要脸”地说出来。

他呵呵一笑,彻底脱去了衣衫,一身赤露o地站在我的面前,银白的月光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形和紧致的肌理。最近的忙碌,让他再次恢复了往日的身材,每一处肌肉都在月光下分外分明。

宽阔的xiōng膛,结实的小腹,窄细的腰,还有他……已经挺立的下身。我依然有些羞涩地撇开脸,他坐到我的身前,抚上我侧开的脸庞:“宝贝儿,还会不好意思?”

“你真是讨厌,脱太快了。”只觉得哗啦一下,他身上的衣服变全没了。

“你错了,我脱你的更快。”说完,他吻上我的耳垂,当湿热的舌尖挑弄耳珠之时,只觉得xiōng口一凉,果然,衣衫已经滑落肩膀,被他的热掌包裹。湿热的舌缓缓而下,舔过我的脖颈,在圆润的肩膀啃咬而下,轻轻地,在我受伤的手臂上留下他心疼的吻。他托起我的脸,抱歉地注视我的眼睛:“月儿,久久没有处理墨焱,你会不会恨我?”

我摇摇头:“现在不是时候,其实……我也只是想听他说句对不起。”

他欣慰地点点头,目光中更多一分热意:“月儿……”热热的吻再次而来,他的手cha入我右手的腋下,避开了我的伤臂,抚上我的背,扯上我的抹xiōng,他的吻也随即而下,吸入我的rǔ/珠,啃咬拉扯,他火热的津液将那里染湿。在他的唇离开之时,夜凉再次席来,丝丝凉意让我的雪rǔ越加饱胀。

“恩……恩……”我在他激情地抚弄中嘤咛出声,他圈紧我的身体,让我们更加紧贴,他的热杵在我们密不透风的小腹间摩擦搏动。

他忽然托住了我的腰,我顺着他的力量往上,坐下时,热铁进入了我,我们在寂静的房间内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呃……”他将我抱得更紧,我跨坐在他的身上久久感觉我们的紧密结合。在这一刻,我们彼此拥有了对方的一切。

轻轻地,他托住我的后背将我慢慢放倒,怜惜地吻上我的额头:“今天你还是老老实实躺着,让我来。”

我乖乖点头,他开始缓慢而有节奏地抽song,比以往更加温柔的律dong反而让人的感觉更加清晰难忘。每一次摩擦都让人焦灼难耐,细腻的感觉让他最终失控,加快了挺进的速度,将我们推上一个又一个高峰。直至最后,他也发出了激昂的吼声,伏在了我的身上重重喘息。

“呼~~~~~”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在一声长长的喘息后,他依旧趴在我的身上,蹭了蹭我的肩膀,“老婆,能不能……”

“不能,我可是伤者!你也太残忍了吧。”

“……好吧。”他翻身侧躺在我的身旁,妩媚的双眸媚波四射,“你也知道,因为你受伤了,我这里闲置了很久,一次怎么够?老婆大人你放心,我不会碰到你的伤口的。如果你觉得有点累,你可以趴着,我们换个姿势,怎么样?”他朝我眨眨眼,卷起我的发梢在指间缠绕,“老婆,岳父岳母来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提起这个,我心中喜悦:“是啊,老公你真好!”我转身想抱他,可是,手臂伤了,只能贴到他的身上。

“呵……你很久没这么开心了。”他将我圈抱,依然小心地避开我的伤,我们一同枕在一只软枕上,带着秋凉的风吹入,带来丝丝清凉,吹散了残留在幔帐内的激情气味。他为我轻轻盖好被单,轻抚我的发丝,“月儿,你还记不记得你在中秋月宴上对我说的话?”

心跳一阵加快,怎会不记得?

他妩媚地笑对我的眼睛:“那……你还想不想要?”

将脸埋得更深:“恩……”讨厌,居然利用这个。

轻轻的,他抚上我的后背,缓缓放落我的肩膀,贴上了我的后背,一串热热的吻落在我的后背上,传来他低低的话语:“老婆,让我们来造个孩子。”

将羞红的脸埋入软枕,轻轻的点点头:“恩……”

在那一晚,烟花响起之时,我对他说的是:

刑……我想要一个……你的孩子……

很久没有团聚,与爹娘大哥还有箫满萱和小暹在京城玩了几天。琴老知道爹来了,也来找爹叙旧。他们二老现在可是好得不得了,整日在一起谈花经。偶尔,琴老也会惋惜感叹,秦楚容没福气娶到我之类的话。

就在这天,宫里忽然来了一乘凤轿,载我入金宫,想必是墨刑有什么事要让我入宫去。

轿椅将我抬入了熟悉的御书房,见到了熟悉的常公公。常公公对我比以往更加尊敬。他将我悄悄引入偏殿,与正殿一门相隔,这让我想起当年墨刑生日的那晚,我和紫菱也是这样呆在一个偏殿里,透过门缝看隔壁的一切。

门边已经摆上凤椅,常公公扶我坐下,微微打开面前排的一扇门,露出一条细细的门缝,让我观看御书房内的一切,然后静静退出了偏殿。

此刻,龙墨焎一身白龙袍正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龙案上的奏折堆成了山,显然,这段日子的宴会积压了许多公务。

而墨刑则是一身黑龙袍悠闲地双手环xiōng,坐在龙案下右侧的红木椅上,他一脸深沉,像是在等什么人,可惜他的金锏还没做好。

龙墨焎“啪!”一声,忽然扔了奏折,拧眉看下面的墨刑:“一字王,你是不是也该批阅一下奏折?”

墨刑懒懒地睨他一眼:“哼,说好不涉政,这些破事自然你来处理。”

龙墨焎抽了抽眉角:“那你做什么?”

墨刑扬唇一笑,妩媚的眼睛风流无限:“监督你,做得不好打你。”

龙墨焎不语了。拧了拧拳,再次老老实实拿起奏折,揉太阳穴:“该死,积压了这么多,你好歹也帮一下忙!”

墨刑笑的越发狡黠:“我可没那个耐性对付那些老臣。若是我,谁不乖,脱裤子打屁股。你既然坐了这个皇位,就要尽好你的责任,别指望我会帮你。”

“恩……”在一声沉呤后,龙墨焎双手抚额,痛苦不堪,最近他似乎都比墨刑老了。

“皇上,骏王到了。”有人进来通报。龙墨焎从奏折中抬起脸,与此同时,墨刑也抬脸看向门口,两人皆是一脸深沉,已无笑颜。

这阵势,莫不是要审墨焱?

原来,今天让我来是这个目的。

不久后,墨焱进入,他没有看龙墨焎,也没有看在一旁的墨刑,而是直接行礼:“臣拜见皇上,拜见一字王。”疏离的冷淡让人明白,他与龙墨焎之间肝胆相照之情已不复存在。

在墨焱拜见之后,殿内却是谁也没有说话。墨焱始终下巴低垂,我从墨刑那里知道,他从月宴之后再也没有上过朝,一直以照顾娉婷为名,他们也就从未正式地碰过面。今天,应该算是他与墨刑第一次正式的对面。

久久地,正殿内只有安静。龙墨焎和墨刑都静静地注视他。

他一言不发,恭敬而立。

“骏王。”龙墨焎终于开了口,眸中划过深深的伤,是为曾经的兄弟之情不再?还是为墨焱当初没有为他辩护?

“臣在。”墨焱中规中矩地应答,自始自终都未抬脸看龙墨焎一眼。

龙墨焎微微垂眸,盖住眸中的痛:“朕与一字王商议,你今后不必掌管大军,安心在家照顾骏王妃吧。”

这个决定是……要取消墨焱的兵权?

曾经,他们二人一文一武,一人坐拥天下,一人掌管圣龙大军,相互协助,相互扶持。而今……墨焱的兵权交出,将意味着他在圣龙变得一无所有……除了,骏王这个空名……

“哼。”轻轻的,墨焱发出一声轻笑,拱手,“臣领旨,臣会将兵符马上交还。”

龙墨焎点点头。

墨焱依然低首问:“还有无其他事?臣要回去照顾妻子。”

龙墨焎闭眸拧眉,面露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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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爱恨纠缠的扭曲

“既然无事,臣告退。”墨焱转身欲走,墨刑得到目光随他而动,沉沉而语:“你不该跟月儿道歉吗?”

墨焱脚步微顿,单手负到身后不看墨刑而笑:“道什么歉?难道······你们以为那件事是我做的?”他转身确实看向再次睁眼的龙墨焎,“怎么不是你吗?”

龙墨焎的脸色微显苍白,一口气似是顶住,握拳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墨刑沉脸起身,墨焱轻笑摇头:“当年你在小月面前蜚语于我,怎么,这次的事也要赖在我的身上,龙墨焎,你可真让我心寒。”

“够了老七!”墨刑大声喝断墨焱,墨焱转身背对他,却让我看清他yīn沉恼怒的脸庞。

这yīn历的神情,我何曾在他的脸上见过?墨焱变了,真的变了。独孤娉婷感觉的没有错,黑暗侵蚀了他曾经明朗的心,现在的墨焱,已经不再是当初我爱上的那个举止潇洒,遇事不慌的少年。而是龙墨焎,一个新的龙墨焎!

“到底是谁做的,你最清楚!”墨刑紧绷脸庞,隐忍着自己的愤怒,“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不妨敞开了告诉你,不治你的罪,是因为骏王妃你只要对月儿说句对不起,这件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呵。”墨焱在我的面前yīn沉冷笑,笑容里带出了一丝狰狞,他突然转身背对我,面朝墨刑,“龙墨刑,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小月心地纯良,才被你欺骗,你以为你能骗得了我吗?”

“我骗了月儿什么?”墨刑愤然质问。

“她的感情她的心!”愤怒地声音从墨焱口中大声而出,让墨刑露出了完全懵然的神情。龙墨焎缓了劲,缓缓呼吸,脸色比之前越发苍白。

我惊诧地坐在门后看着那里的三兄弟,他们,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他们让我不由得心痛?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变得憎恨彼此,防备彼此?

“混账!你在胡说什么!我爱月儿!”墨刑一步跨到墨焱面前,愤怒的提起他的衣领,墨焱轻笑:“你是爱他,我没说你不爱她,可是,你为了得到她,不择手段让我恶心。”

“我何曾不择手段!”墨刑愤然的眯起双眸,我可以感觉到他已经快要出离愤怒。墨焱从他手中揪回自己的衣领冷笑:“你故意调压博取她的同情心,让她为你的死内疚。你明知她善良,居然用这么无耻的方法让她恨我,好让你进一步得到她!”

墨刑大大的一怔,近乎陌生地看着墨焱,即便是早在龙椅上的龙墨焎,也面露陌生。墨焱在说什么?说墨刑利用他的死让我恨墨焱?我几时恨过他?我那时恨的一直是龙墨焎,恨他利用了墨焱对他真挚的兄弟之情。

“然后,你在我们分开时乘虚而入,就这样轻轻松松得到了她,哼,龙墨刑,你可真是聪明。现在,你又回来拿皇位,你厉害!你真厉害!女人,皇位,都是你的了!小月迟早会看穿你,看穿着一切只不过都是你!龙墨刑一个人的yīn谋!”墨焱甩臂指向墨刑,墨刑凝眉久久注视他,杀气已从他身上消散,浮上脸庞的是深深的心痛。

我怔怔坐在门后。墨炎认为今天的一切,都是墨刑一个人的yīn谋,从跳崖开始······他怎会那样去想?去误解墨刑?难怪墨刑会心寒心疼至此,龙墨焎会那样的看墨焱。

“哼,没话说了吧。”墨焱放下手,转身轻笑着看龙墨焎。“焎,你真让我失望,你难道还没看清他的yīn谋吗?嗤,什么一字并肩王,只是他拿回皇位的前奏。他在玩你,焎!今天他拿回我的兵权,明天就是你的皇位,你自己好自为之。”

龙墨焎缓缓地撑住龙案起身:“他想做什么我不管。”气虚低哑的话语从他口中而出,弱弱的气息还夹杂一丝愤怒得颤抖,“我只想知道,那晚,你为何没为我说半句话!你明知那不是我做的!”龙墨焎突然抬眸直视墨焱的双眸,墨焱渐渐变得面无表情,双眸冷酷:“很简单,既然小月一直恨你,你就替我让她继续恨吧。”

“你!”龙墨焎身体微微趔趄,靠双臂撑住自己的身体,他身体的状况,似乎不容乐观,从上次他来看我,就感觉到他有点站不稳。

“呵,呵呵呵呵····”忽然间,龙墨焎如同自嘲般而笑,笑声越来越大,最后他仰脸大笑,“哈哈哈哈哈···我果然活该,活该····”

墨焱冷冷淡淡的看他,他冷漠的神情映入墨刑的双眸,他痛心的闭眸一叹:“没想到,你会恨得那么深,不管你信不信,当初小月并不知道孤心是我,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认出的·····”

“难道不是你有意?”墨焱冷笑打断墨刑的话反问“即便你易容,你的声音也不会变。”

“呵,焱,你错了。”龙墨焎一步一墨刑步走下龙案,脸色已近苍白,“你没有见过孤心,你不会想到孤心没有一处与墨刑相像的,甚至是声音。”

“怎么会?”墨焱无法相信。

龙墨焎轻笑朝他迈进:“否则,我怎会认不出?你知道的,整个金宫我最关注的人,就是墨刑,他的声音,她他的语气,他的动作,他的神态,我都牢牢记在这里!”他重重指在了自己的心口,站定在墨焱的面前,双目紧紧盯视墨焱的眼睛“因为,他是我这生认定的敌人,我要赢他!我为了赢他,不择手段。当初,你离开小月的时候,是我想趁虚而入!可是,我失败了。因为我根本不配爱小月!我甚至嫉妒一个和小月成为好友的孤心···呵···我的妒,让我无时无刻不想让孤心死。于是,我派人杀他,但是却伤了小月。我为此懊恼不已,我不断告诫自己不能再做任何伤害小月的事!让她不开心!而你!”龙墨焎愤怒地揪紧了墨焱的衣领,“而你却重蹈我的覆辙,做了和我一样愚蠢的事情,为杀王白石而伤害了!噗!”登时,一口血从他口中喷出,直直喷在了墨焱明黄的衣衫上。

墨焱怔立在原地,墨刑惊然上前扶住龙墨焎摇曳而下的身体。我立刻起身推开了面前的大门。

那一刻,三个男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墨焱双眸中的瞳仁微微一收,转脸看向已经无力站立而靠在墨刑箭头的龙墨焎,他银白的龙袍上,是从他口中呛出的鲜血。

龙墨焎痛苦而懊恼的朝我伸出手:“小月···对不起··做了那么多···让你讨厌的事··咳咳,还说··要让你开心的···我没做到···”

心因为龙墨焎的忏悔而揪紧,墨刑将他扶坐地面“别说话了。”

我立刻上前,痛心地转脸看墨焱:“墨焱,你到底还要恨大家多久?”

“小月,你被他蒙蔽眼睛了!”怒吼从墨焱口中而出,我无力地摇头:“够了,你走!”

“哼!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他拂袖而去,yīn暗的背影比当年的龙墨焎更加yīn冷的寒气。

我蹲到龙墨焎的身旁,他朝我伸出手,我没有犹豫的握住,冰一样的冷,却化开了当年对他所有的恨。他祈求的一声声哽咽:“原谅我·····原谅我····”

“好,我原谅你。”

他露出安心的笑容,握住我的手从我的手中缓缓滑落,双目渐渐合拢。那一刻,我宛如感觉一片枯叶从我手中被风轻轻带走。

“墨刑!”我焦急看向正在给龙墨焎把脉的墨刑,他面露凝重:“哎···焎从小心xiōng狭窄,太多积怨淤积在心肺三焦。之前就感觉他身体不好,却未想已经如此严重。”他缓缓放下手,突眼抬手滑过我的鼻子,微微一笑“放心,他死不了。只是病重了。”

“呼······”我抚上心口,“你真的吓死我了。”

“是他吓死我们了。”墨刑低落目光,抚过龙墨焎带血唇角,“哎···是之前对萧满萱的美男计落了病根,那样的大冷天,被风吹了一夜,真是乱来。”墨刑惋叹的目光中是丝丝感伤与对亲生兄弟的心疼。

“吹了一夜?”我迷惑不解。

墨刑将龙墨焎打横抱起,面露复杂:焎当初为了让萧满萱为他心疼,重拾心情,想到了苦肉记。于是吹了一一夜冷风,结果第二天又逢你落湖,他跳湖救你,之后他也有意不及时更换衣物,继续吹冷风,就这样硬生生把自己的身体给折腾坏了。

虽然达到了他的目的,可也从此落下这麻烦的病根、肺病是最难治的,偏偏他伤了肺。又加上他心xiōng狭窄,炉火烧心,这才久久不愈。这次,是黑焱伤了他的心,看来是彻底根治,没有半载也要一年呐。”再次落眸看已经毫无血色的龙墨焎,正如他方才自己承认的,为了得到皇位,而不择手段。

第一百二十二章 心结的打开

龙墨焎的寝宫里,大大的雕龙木龙床边站着担忧的常公公。时间宛若回到当年庞公公伴随在皇帝大叔床边的情景。似乎每个帝王的身边,都有一个忠心耿耿的公公。

龙墨焎病重,接到消息的紫菱也急急赶来,挺着大肚子忧心地坐在龙床旁,紧握龙墨焎依然冰凉的手。

宫女脱去龙墨焎的外衣,只留内单。

墨刑在边上打开他从蓝莲生那里取回的幽谷神针,他要亲自为龙墨焎医治顽疾。

“焎,你真傻。要是命没了,要这些还有什么用······”紫菱心痛的抚上龙墨焎没有半丝血色的脸庞,低眸垂泪,旁边的常公公也暗暗抹泪:“皇上忙于朝政,总是忘记吃药,这是奴才的错,是奴才的错。”

“死奴才!让皇上准时服药是你的责任!”紫菱气愤的责骂常公公,常公公也跪地哭泣。

我相信常公公如此忠心一定提醒龙墨焎吃药,想必是龙墨焎自己不吃吧,皇上不肯服药,奴才又不敢命令他喝:“常公公,是不是皇上自己不愿喝药?”我坐在一旁,常公公委屈的点点头。

“焎从小不爱吃药。”墨刑将银针过火,热针驱寒,解开他的内衣,紫菱让开身形,常公公立刻扶她坐到我的身边。想必常公公已经知道紫菱的身份。

我和紫菱坐在龙床旁的圆桌边,抬手握住紫菱紧张的放在锦绣桌布上的手:“别担心,墨刑出马,他想死也难。”

紫菱低眉苦叹一声:“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化开对彼此的积怨?对焎来说,老七不仅仅是兄弟那么简单,这次被老七伤得太重了。以前是焎不让人省心,现在好不容易焎跟墨刑可以相处融洽,现在老七又······”紫菱说着说着已经哽咽起来,我立刻抚上她的后背:“墨焱本性善良,只是暂时进入自己的魔障,一切会过去的。别担心了,小心动了胎气。”

她抚上自己已经尖挺的肚子,拭泪点头。

“噗!”忽然,龙床那里传来动静,紫菱立刻起身,我和常公公赶忙扶住她走向龙床,之间龙墨焎有事突出一大口大大的淤血,浓稠厚实,如同血块。可是,在吐出这口血块后,他的脸色却红润起来。

常公公赶紧上前清洗,墨刑开始慢慢收针。紫菱紧张而担忧地注视满头汗珠的龙墨焎,睫毛颤动,龙墨焎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了墨刑认真收针的脸庞。

“我······是不是快死了······”他沙哑地、无力地问。

墨刑的手一顿,看向他,目光凝重:“恩。”

“墨刑!”我疾呼,什么时候了,他还跟龙墨焎玩笑

龙墨焎听到声音朝我看来,神情变得柔和与临死的满足。

“看哪儿呢?”墨刑冷冷掰回龙墨焎的脸,让他只看自己,“如果你再不改改脾气,离死就不远。”说吧,他轻拍他两下脸,扬起了笑容。

龙墨焎怔怔的看他,墨刑笑着摇头离开。紫菱立刻坐到床边,重新握住他的手,目露安心:“热了热了,没事了。焎,你放心,有墨刑在,你不会有事的。”龙墨焎的瞳仁涣散了一下,重新聚焦在紫菱的身上:“对不起,皇姐,你将临盆还要为我担心。”

“傻瓜。”紫菱有些生气地抚上他的脸,“如果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你懂吗?”

龙墨焎渐渐垂落目光,紫菱继续说着:“该你的,别人抢不走。不该你的,你也抢不来。以后凡事看开点,心xiōng开阔对你的病也有好处。”

正说着,常公公取来温热的湿巾给龙墨焎擦脸,紫菱在一旁看着:“以后好好吃药,身体养好了,才能坐稳龙椅,怎么,你是真不想要皇位,打算还给墨刑?”

龙墨焎沉默地看向正在收拾针包的墨刑,静静地低垂眼眸。我缓缓退回圆桌旁,再次坐下。

“你从小就不爱说话,闷久了能不病吗?什么事都说出来,别放在心里·····”

“皇儿!皇儿————”紫菱正说着,瑞和太后的呼喊就远远而来,当熏香飘过眼前,瑞和太后已经将紫菱挤开握住了龙墨焎的手:“皇儿你没事吧!你别吓母后啊!啊!这是什么?什么?皇儿你吐血了!天哪!你们怎么不叫御医!快叫御医啊————!”

整个房间都是瑞和太后焦急的大喊,虽然可以理解,但实在是···紫菱和坐到我身边的墨刑都拧起了眉,我实在忍不住喝止:“太后!皇上没事!他需要静养!”瑞和太后一怔,宛如方才回神看到了我们。她看向我一时愣住,我指向坐在龙床上皱眉的龙墨焎:“看,您的大声吵到皇上休息了。您还是出去吧。皇上这里有常公公。”

瑞和太后转脸看龙墨焎,龙墨焎长舒一口气放柔了表情,握住瑞和太后的手轻语:“母后,儿臣没事了,您还是回去安歇吧。”瑞和太后哽咽起来:“你怎么会没事呢?母后一直知道你身体不好,你这次又吐了这么一大口血······”

“太后,皇上真的需要休息了。”终于被瑞和太后挤开的紫菱,忍不住轻语。瑞和太后只有抹泪点点头,但并没有离去,而是静静坐在一旁,紧握龙墨焎的右手,温柔的注视他:“皇儿,你睡吧,母后一直陪着你······”

龙墨焎点点头,疲惫的目光扫过紫菱,转脸落在我的身上,我微微淡笑,她安心的合上了双眸,在平稳地呼吸中沉沉入睡。

转脸静静地看正在写方子的墨刑,紫菱也轻轻走了过来坐下看方子。常公公悄悄拿着血污离开,寝殿终于恢复了安静。

“墨刑,我那儿还有点药,你看看有没有用得着的?”

墨刑停下笔,再次检查一遍,笑了笑:“你的含片很好,可以取来给他用,剩下的需要药膳结合慢慢调理。我们的说话声引来了瑞和太后,她走到我们身旁,神情复杂而感激地看着我们:”一字王,大王妃,当初焎儿做了那么多······“

“太后,没事了,都过去了。“我打断她,讲墨刑手中的药方递给她,以后就麻烦您监督皇上好好吃药了。”瑞和太后看了看药方,下一刻却是目露祈求的看我,“焎儿,如果不愿,我也不敢催促,或许大王妃能让他按时服药······”她神情变得越来越复尴尬,小心翼翼地看向墨刑,“虽然我······知道·····这有点······强人所难······”

“知道了。”墨刑起身到我的身旁,揽住我的肩膀。“他扶着我转身离开,紫菱也随我们一起出来,她已终黎妻子的身份留在那里有些不太合适。

“紫菱。”墨刑停下脚步,转身看她,寂静无人的过道里轻轻说道,“你还不相认吗?今天或许是个好机会。寝殿已经无人。”紫菱捧着大肚子犹豫片刻,咬了咬红唇转身再次入内。紫菱终于要跟自己的母亲相认了。真想看到她们母女团聚的景象呐。

一路出去都无人,已经被常公公清了道。出寝殿时,外面却是站满了人,最着急的莫过于还有离开圣龙的银月。师傅,墨影他们都来了,还有独孤翼和银冰两名国主,只有墨焱······没有来。

墨刑告诉大家龙墨焎已经无碍,只是有些cāo劳过度,让大家放心。却没想到银月生气地叫了起来,说全是因为墨刑不帮龙墨焎处理朝政,才把龙墨焎给累病的。墨刑一时哭笑不得。

龙墨焎一病,牵动了圣龙上上下下的神经,有利于墨刑的传言开始流开,还能是什么?自然是墨刑谋害龙墨焎要拿回皇位之类的。可是这样的留言随着龙墨焎病情的好转,不攻自破。

天气渐渐转凉,墨刑坐在龙椅上烦躁地批阅龙墨焎堆积下来的奏折,龙墨焎坐在龙案下平静地看,看着看着他笑了:“呵,原来看别人批奏折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墨刑抽了抽眉角,他最烦的就是这种事。我把药拿到龙墨焎面前:“别幸灾乐祸了,吃药。你也舒服不了几天。”龙墨焎拿起我手中的汤药,拧眉。我严厉的看着他:“你还想让我端多久?”他叹口气,拿过一口气喝下,那神情有如在喝毒药。

“啪!”那里墨刑将奏折往龙案上重重一拍,皱紧双眉:“国库越来越紧,居然还有脸来要钱,这些可恶的藩王居然跟我装穷!”

“咳咳咳······”龙墨焎笑咳起来,墨刑索性起身不批奏折了:“他们会要钱,我也会赖账,走,去找越王他们玩去。”龙墨焎一怔,严肃地看从龙椅上下来的墨刑:“你不批奏折了?”墨刑走到他名前俯身扬唇一笑:“我可不想你,太拼命可没人会赞赏你,皇帝是最吃力不讨好的职业,所以,当玩则玩,劳逸结合,有益身心,月儿,走。”

我放下托盘紧跟身后,找师傅他们玩,我当然高兴,手臂就算不能动,但也已经不痛,总不能总做伤痛。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又是一年打马球

龙墨焎咳嗽起身,摇头走向他的龙椅。一副要在龙椅上鞠躬尽瘁的劳模模样。

墨刑走了两步停下,转脸看正拿起朱笔和奏折,准备继续勤奋工作的龙墨焎:“你来不来?”

龙墨焎手一顿,拧了拧眉,面露一丝心烦。忽然将朱笔和奏折一扔,拂袖快步而来,脚步是从未有过的轻快。

龙墨焎,你为了龙椅已经奔跑太久了。现在,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是不是也该停下脚步歇一歇了?

今天,是入秋以来难得的好天气,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最近接二连三的事,让整个金宫都陷入一种无形的紧张。

只是此刻,当宫人看到龙墨焎好端端地与墨刑走在一起,虽然没有出现把臂欢谈的画面,但也让金宫yīn暗的气氛被阳光打散。

墨刑与龙墨焎走在我的前方,华丽丽的队伍,太监,宫女,华盖,而我高高坐在自己的轿椅上,可以从上面将他们俯视。

墨刑要去打马球。很久没有打马球了。

记得上一次金宫打马球,还是去年,那时我和墨焱依然在一起,墨焱利用我赢了墨刑。巧的是,那时银月公主也在。所以,今天远远的已经看见她坐在马球场外,等着看打马球。

席位上已经坐有龙墨冰和龙墨影她们,意外的,还看到了久久未出自己宫门的独孤娉婷。对了,墨刑约独孤翼与银冰一起打马球,独孤娉婷自然会来观战。

独孤翼也是早想与墨刑一战,只是太多的事务将墨刑缠住。

当墨刑和龙墨焎去更衣的时候,紫菱挺着大肚子珊珊而来,我们二人在席位下相遇,然后携手走上席位。

“就等你们两个了~~~~~~”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龙墨冰慵懒靠躺在席位上,王爷懒洋洋地四肢摊开,让太阳晒他雪白雪白的肚皮。

紫菱真是快要临盆了,因为她的身体开始严重地浮肿起来。原来的巴掌脸,现在有原来的两个大。这就是母亲呐,为了孩子,什么都可以牺牲,外貌是更不在乎了。

只是这几步,紫菱已经走得气喘,旁边的太监宫女匆匆将她小心扶坐下来。我笑道:“紫菱,今日你我夫君联手,定能所向无敌!”

紫菱自得地点头。

“想得美。”银月在一旁扔给我一个白眼,“皇兄才不会输给你们呢,更别说独孤国主更厉害!哼!是不是,娉婷姐姐?”

许久未见独孤娉婷,她依然身形未变,毕竟只有两个月,还看不出小腹明显隆起。她带着一丝羡慕地看向紫菱的大肚子,轻抚自己的小腹。曾经叱咤风云的女将军,现在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观战了。

“若非有喜,真想上去与墨焱一较高下。”她转脸看向此刻还只有侍卫的马球场,目露焦灼和羡慕。

对了,师傅和墨沄呢?还有小暹?

扫目过去,却看见师傅和墨沄一身球装地策马停在马球场入口。不会吧!我没看错吧!今日师傅和墨沄也参战了?真是百年一见。

然后,只见小暹骑着他的小马也到了场中。这孩子,凑什么热闹?!去年他还是坐在墨刑身前看热闹的小东西,今年竟是亲自上场了。

随后,终黎上了场。

然后,我看到了墨焱。他骑在他的枣红马上,一手收紧手腕上的腕带,一边任由枣红马不疾不徐地入场。

墨焱也来了。

回想他之前与墨刑和龙墨焎的争执,那时他真的像变了另一个人,多疑,猜忌,还有点失控。在那之后,他是否冷静下来,是否能感觉到墨刑对他们兄弟的一片真心?

他朝席位望来,与独孤娉婷遥遥对视。他依然意气风发有如当年,可是那双眼睛,却已不是当年的清澈。我还记得那时银月要上他的马,他还会腼腆一笑。如今,他的脸上只有yīn沉和防备。

“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边上的宫女尖叫起来,马场是唯一一个准许宫人大喊大叫的地方,因为没有助威就没有气氛。

今日这些宫女可算是大饱眼福。

尖叫声随着墨刑,龙墨焎,独孤翼和银冰的入场更高一分。

“啊~~~~~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龙墨冰懒懒扫视下去:“今年可真是热闹呐,我都想上去一战了。”

龙墨影咧嘴笑:“今年这球赛,有看头。”

龙墨冰懒懒斜睨:“你最近和银国主打得火热,今日是要替他助阵?”

龙墨影眉一抽:“什么火热不火热,大家只是谈得来而已。”

龙墨冰懒懒拿起茶:“你到底还打算赖在金宫多久?我看这次银国主回国,你也跟他回去算了。”

“好啊好啊!”银月来了劲,龙墨冰一脸气郁,反脸看银月:“你高兴什么?你也该回去了。别以为赖在皇上身边他就会对你动心。他是死脑筋,认死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呀,别浪费你的青春了。”

银月一阵语塞,似是完全没想到龙墨影突然把话题转到了她的身上。紫菱在我身旁一笑:“看见有人能帮你压住那小丫头。”

我也笑了起来。银月鼓起了脸,生起了闷气。

周围开始安静了下来,这是要开始了。我们遥遥望去,已经开始用红蓝两色的抹额分队。

墨刑,终黎,墨沄拿了红色的抹额,意外的,龙墨焎也加入他们这队。

而墨焱反倒是和银冰、独孤翼,还有师傅一组,将蓝色抹额绑在了头上。今年的分队,果然与去年完全不同。曾经形影不离的两兄弟,今日却在两支队伍里,互相敌对。

接下来侍卫加入完整了双方的队伍。再看小暹,原来他是来做裁判发球的。松了口气,我可不想看到他受伤。

重上“战场”的绝影今日格外兴奋。墨焱的枣红马忽然向他靠近,墨焱沉脸将自己的马扭头,枣红马还恋恋不舍地看绝影。

枣红马当年在马棚里必是与绝影最好的,不然,也不会在绝影还是奶牛马时就认出了他。不过,似乎绝影不怎么爱搭理这位老朋友。

小暹开球,双方开场就进入焦灼状态。曾经敌对的墨刑和龙墨焎,今日却成了搭档与选锋,与独孤翼和墨焱纠缠在了一起。

四个人在场中央相遇,独孤翼紧盯墨刑,墨焱紧盯龙墨焎,四人彼此盯视,球杆相抵,互不相让,这,这太……让人激动了!

只感觉席位上所有女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们四人身上,无法移上。

忽然,墨沄扫过他们身边,球飞了,银冰立刻追上,终黎与墨沄互相传球,师傅回防。然后,绝影突然快速掠过众人,球飞向了他,墨刑挥起球杆,准确无误地击中,球进了!

“哦~~~~~哦~~~~~~~”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场外沸腾了,今日的马球不仅仅看的是球技,还有一众英俊的美男们,怎能不让女孩们激动兴奋?!

然而,独孤翼很快回敬。与墨刑相视扬唇,满是挑衅。

今年的球,真好看!

球场上人来人往,球飞来飞去。场外的我们也看得分外紧张激动。看着场中策马飞扬的男人们,看着兴奋的墨刑,神情终于轻松的龙墨焎,还有入球欢呼的墨焱,真希望他们在这场球赛后,能彻底消除罅隙,重归旧好。

这场球,打平了。双方实力相当,尤其是墨刑与独孤翼两人,总可以看到他们纠缠紧贴的状态,彼此都无法进球。今日他们二人反是入球最少的。

一场球结束,大家意犹未尽,于是决定在东宫继续游戏赏月。

筵席摆在龙墨焎寝宫里的草坪上,华美有地毯,精美的宴席,大家边吃边聊,气氛热烈而欢乐。我与墨刑正对墨焱与独孤娉婷。看到墨焱给独孤娉婷时时夹菜,处处关心的模样,我安心了。他终于明白应该珍惜的人其实就在身边。

“一字王,你给大家准备什么游戏?”龙墨影问墨刑,大家知道我们这里墨刑最会玩。墨刑扬唇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副木牌:“今日的游戏为天黑……请闭眼。”

天黑请闭眼?!

“天黑请闭眼?”众人发出疑惑的声音。

不会是……我看向墨刑手里的木牌。果然,上面写着衙差、平民和小偷……以前从没跟他玩过。估计又是从爱派里学来的。里面有一个文档,记录这个游戏的玩法和说明。当初有一阵子迷上了这个游戏,也就分外仔细地研究了一阵。

墨刑大致说了一下游戏方法,这游戏不难学,不像《三国杀》,很容易上手,一般新人看一遍就能学会。但是要玩好,可不容易。

依然由小暹做裁判发牌。

整个草坪安静下来。大家翻看自己的牌都是不动声色,好厉害,基本想从表情上判断谁是**小偷基本是不可能的。忽的,看见银月脸上划过一抹喜色,这小丫头就是没城府呐!

然后,小暹下令:“天黑~~~~请闭眼~~~~~~”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大家一起闭上了眼睛。

气氛陷入紧张,到底谁是衙差?谁才是杀手?

“杀手请睁眼~~~~~~~~”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周围依然寂静,我扬唇而笑,睁开了眼睛,准备杀人……

第一百二十四章 其乐融融的日子

当睁开眼的那一刹那,我懵了,确切地说,另两个人也懵了。所有参加游戏的人,正好十三人,故而杀手三人,衙差三人,余下皆是平民。而此刻与我搭档的却是独孤翼和银冰。这个组合,真是极具戏剧化。

大家在惊讶片刻后,不敢轻笑,因为身边就有人,任何举动都会被立刻识破。他们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将我作为主刀手。我毫不犹豫地往身边墨刑身上一瞟,二人登时诧异。不管如何,先把老手做掉,才有利于宰杀新手。

而且,墨刑一死,很容易将矛头指向龙墨焎和墨焱,自然也有独孤翼。但是,人的思想很复杂,他们认为独孤翼不会那么蠢,杀墨刑来暴露自己。

最后,就是这里是古代,男尊女卑的世界,绝对不会想到女人会“谋杀亲夫”。即便,这只是游戏。所以,杀墨刑,即使独孤翼被暴露,也能保住我和银冰。

“杀手请杀人。”小暹发出命令。

大家目光交错,二人同意,然后闭眼。轮到**指认。最后,天亮了,真是漫长的一天。大家都兴奋地等待第一个死的人。

“第一轮,一字王死,留遗言。”

立时,大家惊了,纷纷看向墨刑,因为他此刻的遗言非常重要。

墨刑拧紧双眉,我了解墨刑,他会把一件事反复推敲三次。如那次中秋宴,他因为愤怒而未经理智判断断定是龙墨焎所为,其实当时的我们都是这么想的。

但是,在一夜冷静之后,他开始怀疑墨焱,直到最后的确定。

可是这次,是游戏。游戏不会真死,难保没有人借此报仇。

墨刑扬唇一笑,显然有了答案。他抬眸笑看独孤翼:“独孤兄,你还不来陪我?”

墨刑真厉害,长了第三只眼吗?这么确定是独孤翼做的。显然他又深想一层,最不可能的,现在最有可能,兵不厌诈。

独孤翼遥遥相视而笑,因为没有轮到他说话。相反,第一个轮到说话的反而是我——墨刑的妻子。于是,我也定定地看独孤翼:“独孤国主,真是你做的吗?”淡淡的一句反问,让独孤翼摇头轻笑。此为虚虚实实,以出卖同伴来保存自己实力。但此招不可随意乱用,同伴出卖完了,谁来帮你杀**?

正好坐在独孤翼身边的银冰一脸狐狸笑地拍拍独孤翼的后背,因为墨刑的遗言杀伤力实在强大,此刻谁帮他,那绝对有可能是杀手。

我旁边是墨沄和师傅,墨沄却是摇摇头:“独孤国主杀墨刑做法实在太明显,这么明显,他为何要做?或是正因为明显,所以他才要做。这样的话,骏王的嫌疑岂不是更大?”墨沄指向了墨焱,有意思。

这里有两种可能:一、墨沄是**,昨晚没有验对,因为我们杀手已经知道谁是同伴,所以墨沄怀疑墨焱,此为验一砸一。二、就是墨沄不是**,只是平民,此为私怨。杀人游戏里私怨也很正常,管你是谁,看你不爽就盯着你。这倒像墨沄的性格。

杀人游戏的好玩之处,便是不是**和杀手决定游戏的胜负,而是平民的言论。如果利用好平民的言论,将会对游戏起决定性的作用。

因为墨沄的言论,大家怀疑的目光又转达到龙墨焎和墨焱身上。接下去,是师傅,师傅不紧不慢地说:“既然一字王怀疑是独孤国主,我们应该尊重他的遗言。”

师傅坚信是独孤翼,如果他是衙差,说明他们昨晚验了独孤翼,验对了,所以此刻只有跟着墨刑的遗言,便能将独孤翼除掉。之后只要看谁帮师傅,皆有可能是衙差。

我们一一看下去,因为此刻墨沄的言论已经对平民产生了影响,所以也有不少人怀疑是墨焱所为,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和观点,这让游戏的第一轮就陷入紧张的悬疑之中。每个人都化身为最好的侦探,去挖掘身边人的可疑之处。

这样,才能将我们杀手更好地隐藏起来。最烦的就是没观点,只会过的人。

终于,轮到嫌疑最大的墨焱,墨焱轻笑:“我为什么要做得这么明显?”

他说罢看龙墨焎,宛如在说你的嫌疑最大。

当轮到嫌疑渐渐减小的独孤翼时,他很诚恳地一笑:“其实,我真的是个好人,石头兄。”他诚恳地看向墨刑,“这个游戏很好玩,如果我是杀手,我第一局不会杀你,少了你这个对手,你我较量的机会也没了。

墨刑坐在我身边舔唇而笑,似乎地说:“真有你的。”

最后一个发言的是龙墨焎,他看了看所有人,只是淡淡说了三个字:“独孤翼。”便不再多言。有意思,如果按照常理,龙墨焎应该会指认墨焱,可是,他指向相对他来说更为陌生的独孤翼,明白了,龙墨焎是衙差呐!

经过全民票选,墨焱被做掉了。他的脸变得铁青,连遗言都不想留,就瞪大双眼,仿佛着看到底哪三个是杀手。而墨刑的目光一直落在独孤翼的身上,是那么地笃定和坚信。

当第二轮睁眼,墨焱看着我目瞪口呆时,墨刑还在笑看独孤翼,独孤翼对他相视一笑,墨刑轻轻竖起大拇指,然而,独孤翼却摇摇头,示意他看就在他边上的我。他狐疑地看过来,然后对上我大睁的眼睛,立时,他与墨焱一样,目瞪口呆。

银冰决定六亲不认地杀自己的妹妹,我摇摇头,因为**我们通常不会马上杀掉,所以,我决定杀龙墨焎。在尚不知墨刑和墨焱身份之时,要杀最可疑的**。

这一局,将决定输赢。因为只有三个人能留遗言。龙墨焎死的时候,指认独孤翼,并说自己是衙差,一轮票选,独孤翼阵亡。

之后的环节反而越来越轻松,银月跳出来指认银冰。我在天黑将银月处决,杀手胜!到最后,除了作为衙差的银月,女人都没死。可见在古代女人还是有点好处,男人都舍不得杀呐。

当大家翻牌发现我居然是杀手,并谋杀亲夫时,都惊诧不已。即便作为衙差的龙墨焎、师傅和银月,都从未想过要来验我的身份。

恍然间,大家发觉了这游戏真正的好玩之处,便是身边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杀手。你平时最亲近的人,有可能在天黑时将你悄悄杀死。

游戏变得越来越好玩,男人们也不再手软地对付身边的女人。好一通杀,让人极为过瘾。

最后考虑到紫菱和独孤娉婷的身体,还有我的伤,大家才作鸟兽散,男人们纷纷相约明日再战。

“墨焱。”墨刑远远喊住扶独孤娉婷准备离去的墨焱,他停下脚步回头,“明天来不来?”

墨焱扬起一笑:“好。”说完,他转身扶独孤娉婷离去。

墨刑放松地与龙墨焎相视一笑,一切终于回归平静与祥和了吗?

之后的日子,可以用其乐融融来形容。

银冰依然和龙墨影常常一起出游,他们很合拍。

有时候,白天他们会突然到我家来看白孔雀。有一天,银月和独孤翼也来了,银冰借机劝银月一字王受封后随他回去,银月执意不肯。

银冰第一次发了怒:“你一个姑娘家,能不能矜持一点!你这样龙墨焎怎会稀罕你!”

银月不说话了,眼睛里含着泪,哽咽着:“我不信,焎哥哥一定会喜欢我的,只要我坚持。”

“别想了~~~~~~”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龙墨影在一旁泼冷水,“皇上的性格我还不清楚,当年他被箫满萱负了,六年都没喜欢上别人……”正说着,小暹和箫满萱散步而来,箫满萱双眉一拧,小暹将她赶紧拖走。

没注意到他们的龙墨影继续说:“现在他爱得更深了,说不定六年都不会娶老婆~~~~”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六年不会娶妻?我……这可不行呐……

“都怪你这狐狸精!”银月一下子把怒气发到我的身上,“你到底有什么好?!骏王喜欢你,焎哥哥喜欢你,一字王也喜欢你!你到底要勾引几个男人……”

“够了小月!”银冰一声怒喝,让我好尴尬,听着像在叫我,一时间,龙墨影和独孤翼也很尴尬。银冰愤怒地俯视她,摆出皇兄的威严,“这次你回去也得回去,不想回去也得跟我回去!”

银月哭了,跑出了我家,银冰气了一会追了出去,只剩下龙墨影和独孤翼。独孤翼一直不言,龙墨影叹了一声:“哎……没办法,既然是兄弟,是一样的血,喜欢同一个女人也不奇怪。”

“你就别说了。”我可不认为那是什么光辉的历史。

“何止是兄弟,即便不是兄弟,也会被满月吸引,比如……季少白将军,比如……”独孤翼不再说下去,而是温和地注视我片刻,落眸起身,“只可惜名花有主,他人无缘了。”说罢,他淡笑离去。独孤翼的话勾起我对季少白种种回忆,不知他最近如何。

第一百二十五章 金秋十月喜事多

随着受封大典的临近,文武百官和金宫的人变得越来越紧张忙碌。

墨焱再次上朝,尽管他平日依旧回宫照顾独孤娉婷,不与墨刑和龙墨焎往来,但是只要是杀人游戏,他依然会欣然参加。只是,他依旧欠我们一个道歉。

箫府里也一切平静。爹娘和琴老夫妇时常一起聊天。满麒则是每天跑古董市场淘古董。小暹与黑将军一起陪萧满萱外出游玩散心。

我的伤也慢慢痊愈。这次没有伤筋动骨,只是皮肉,所以皮肉开始慢慢长好,再加上墨刑的良药,已经开始结痂收疤。

痒的时候,会忍不住去挠,每每被墨刑看到,少不了一顿“责备”。然后他会给我轻拍止痒。

我与独孤娉婷也没有往来,我也不去给人家添堵。尤其是墨焱与墨刑还没完全和好的时候。

倒是师傅和墨沄常常前来,有时墨沄与子遥两个人来,有时他们三个人一起来。墨沄说墨刑生日后,他打算离开金宫出游,听说他的南洋王府即将修建完成,出游后他也不回来了,直接搬去南洋王府。师傅和子遥会和他一起出游,说不定龙墨影也会跟去。

这样一算,墨刑生日后,金宫的人就去了大半,虽说离分别的日子还有一个半月,可是心里却已经开始不舍。

然后有一天,师傅把玉清泉带来,这让我很吃惊。玉清泉看见我的第一刻就开始哭,什么话都没说,在我这里哭了整整一个下午,师傅告诉我,玉清泉什么都知道了,和她的父亲也已经相认,回首过去所做的一切,她觉得自己很失败,这才久哭不止。

我和师傅就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她哭。然后,她擦干眼泪对我说:“我是在你这里跌倒的,所以,我今天鼓起勇气来见你,必须让自己面对你,然后才能从你这里重新站起来!”

似乎……师傅也猜错了玉清泉的用意。师傅只当她是对我内疚而久哭不止,却不想她是要将过去的自己扔在我这儿。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高昂下巴,恢复了她往日的高傲与自信,然后,却是慢慢跪在我的面前,我惊诧时,她恭恭敬敬地一个大礼,再次起身时,却是已经脱胎换骨,让我看到当年与我一起入宫的,那个满是抱负的玉清泉:“大王妃,谢谢你,是你打败了我,也是你拯救了我。今日我是来向你感谢的,希望让你见证我的重生,今后的玉清泉,定然不会再让你失望!”

她勇于重生的勇气让我和师傅欣慰而笑,心里也对她重拾信心和敬佩。要杀死自己的过去很难,要重生也不易。玉清泉做到了。她洗尽铅华呈素姿,让师傅将她重新相看。

玉清泉依然跟着师傅,因为师傅在墨刑生日之后想去民间寻找不同的音乐,领略不同的风土人情,拜会隐居在民间的音律高手,然后向他们虚心求教。这也是玉清泉想做的,她想提高自己,而不再是用她的磬传递情报和报仇。她想真正学好磬,成为一代大师,完成她父亲的夙愿。

似乎……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志愿与目标,那我呢?

圣龙圣文帝元年九月初五,金宫前太子龙墨刑在天台正式受封为一字并肩王,与此同时,墨刑将兵权又还给了骏王墨焱,金宫上下内外,一派祥和,各国称羡。

独孤翼和银冰在墨刑受封后,不得不走了。墨刑的生日宴他们不再参加,但会派人送上贺礼。

他们离开的前一天,有人看见银月去找龙墨焎,然后,就看见银月哭着跑回宫,不再犹豫地跟银冰回国。

金宫传闻四起。有人说龙墨焎根本没让银月进门,连道别都没有,因为龙墨焎对她心生大厌烦。

也有人说龙墨焎好意相劝,直接告知她自己对她无情,让她心死离开。

还有人说的比较激情,说银月主动献身依旧没有打动龙墨焎,反被龙墨焎羞辱了一番,伤心逃离。

最后一种更加离谱,说龙墨焎上了银月,然后又将她羞辱,银月愤恨归国。不知怎的……按照龙墨焎对箫满萱和彩陶所做的,感觉这点……比较靠谱……

当然,我自知道龙墨焎也已经改变,他也不会碰银冰,可是这么想,又觉得有些失望。哎,我也变得跟龙墨冰一样,唯恐天下不乱了。

不管是哪一种,相信在不久的未来,我可以在墨沄的书里,找到真正的答案。

独孤翼他们走的那天,墨刑送了很久,都赶上了梁山伯送祝英台,早晨出去,傍晚才回。

他怎么现在才回来?墨刑说忍不住又跟独孤翼赛了一次马才回来。这一次分别,不知几时能再见,因为圣龙和寅国相离实在太远。

我就说你是一字王,比龙墨焎自由,想独孤翼了,去看他便是。他恍然大悟,忽然又舍不得我起来,抱住我蹭我的脸蛋,说他走了,担心龙墨焎会乘虚而入。

我郁闷地抽眉,说跟他去,可是他又说怕到独孤翼的地盘,被他抢走我。我无语了,他今天怎么突然矫情起来。然后,他就在我身上蹭了好久,又是撒娇又是磨叽,好半天,我才明白他是想那个。

这家伙,总是说想就想,就不能等吃了晚饭吗?

日子变得越来越平静,各国国主、藩王相继离开了京城。原来想办得隆重的瑞和太后的寿宴,也因为龙墨焎一句一律从简而取消了所有的节目。

瑞和太后并没有提出异议。自从墨刑没有要回的皇位又治愈龙墨焎后,瑞和太后变得尤为老实,现在已经很少看见她在金宫里耀武扬威。

转眼就是十月。

瑞和太后的寿宴变成了家宴,只有金宫里的太后、王爷和公主参加,墨刑将圣和太后也接来了金宫。一身朴素的圣和太后再见墨刑,也是神情复杂,百感交集。

最后,师傅前来前来将他接走,她走到墨刑面前说了一声:谢谢。而墨刑只说:一切都过去了。

圣和太后扬起了轻松的微笑,和师傅一起携手漫步在金宫之中。这一天,几位太后也是难得地友好相谈。四周金秋菊正艳,在花香之中品茶欢聊,让人心情莫名的愉悦。

几位老太后谈的还是自己孩子的婚姻问题。能不急吗?

“妹妹,现在你可是都快有孙子了,可是我的焎儿,哎……”瑞和太后羡慕地看平和太后,确切地说,是所有太后都羡慕地看平和太后。

平和太后谦虚而笑:“姐姐不必着急,皇上只是忙于朝政,待来年选秀女入宫,且让皇上好好选选。”

于是,我们这里都看向龙墨焎,龙墨影忍不住调笑:“还是皇上舒服,可以娶好多老婆。一字王,骏王,你们可羡慕?”

龙墨焎微微拧眉,墨刑拿茶杯的手一顿,骏王微笑地执起独孤娉婷的手:“我只要娉婷足矣。”

“骏王妃好幸福啊!”龙墨影笑看幸福而笑的独孤娉婷,独孤娉婷温柔地看向自己的小腹:“我现在只想为王爷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宝宝。”

他们在那里的幸福与甜蜜腻死了所有人,让几位太后越发幸福起来。

“那一字王呢?”龙墨影问墨刑,“你可是一句话没说,怎么,还想要娶小的?”

墨刑笑呵呵地放下茶杯,不正经地朝我看来:“老婆~~~你说呢?要不~~~~我再娶一个小的来给你使唤?”

不知道怎的,今天有点懒得跟墨刑贫嘴,于是我单手支脸懒懒地点头:“恩……随你。我最近有点累,事太多,你娶一个回来干活也好。”

没想到我这句话却让墨刑露出惊讶神色:“老婆,你这是怎么了?”他紧张得像是我不要他。

大家都朝我看来,紫菱握住了我的手:“小月,你好像精神不太好,最近胃口好吗?”

“很好啊,比以前吃得还要多。就是想睡觉,每天都睡不饱……真奇怪,我最近养伤一直睡觉,难道睡多了,睡乏了?”

紫菱也面露疑惑,突然瑞和太后问过来:“你可爱吃酸的?”

“没有啊。”我立刻拎起了精神,如果爱吃酸,岂不是怀孕了?虽然没有经验,但是看别人演孕妇也看得多了。

一时间,几位太后面面相觑,连独孤娉婷也朝我看来,墨焱低垂眼眸,静静地握着独孤娉婷的手。

“一字王,你还愣着做什么?”龙墨冰懒懒地说,“你不是会把脉吗?”

墨刑恍然回神,之前他一直愣愣地坐在我的身旁。他执起我的手,深深地注视我:“老婆……”

我也愣愣地看着他,他显得有些紧张,又有些患得患失,以前给别人把脉他毫不犹豫,可是今天,他却迟迟没有落指。是不想失望?

“你……随便看看吧。”我说。他点点头,才将指腹放在我的手腕上,大家都变得安静,尤其是准妈妈的紫菱和独孤娉婷,都显得有些紧张。她们两个人怀孕的状态就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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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金宫宝宝的诞生

紫菱以前是生龙活虎,似乎跟常人并无两样。而独孤娉婷就显得很是疲累,妊娠严重,听说最近已经是吃什么吐什么。

而我介于她们之间,而且也没有特别想吃酸食或是辣食,也没有反胃想吐,只是懒得做事,甚至……懒得动脑筋,时常一个人坐着坐着就发呆了。

“到底怎么样?”墨沄忽然催问,他以前怯懦,现在越来越像龙墨影的急性子。大家都看过来,就连平日没什么表情的龙墨焎也显得有些紧张。

忽然,墨刑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双目露出了极大的欣喜:“我要做父亲了!我要做父亲了!哈哈哈哈!”他兴奋地腾地起身,将我拦腰抱起转了好几圈,“哈哈哈~~~~~~月儿!我的好月儿!哈哈哈!”

“一字王!请将大王妃放下!请冷静!”忽然间,传来龙墨焎严厉的话语,墨刑才将我放下,将我紧紧拥入怀中,亲吻我的额头,深深将我注视,浑身都因兴奋而激动。

众人都高兴起来,我还有点发懵,墨刑扶我坐下,感激而高兴地捧住我的脸庞,深深地凝视我:“月儿,之后就要辛苦你了,谢谢你,让我做了父亲。”

“呃……”我真的怀孕了?!为什么我感觉像在做梦?

“恭喜一字王!”太后们也开心起来。

“是啊,真是恭喜一字王了。”

“我们金宫又要热闹起来了。”

“福德公主即将临盆,骏王妃也已有喜,现在轮到了大王妃,明年这金宫里就满是孩子跑了。你们还记不记得焎儿他们小时候,多可爱的孩子啊!”

“是啊是啊,还有影儿,沄儿,整天喜欢爬来爬去,影儿,沄儿,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小时啊,越王总是保护你们呢。”

龙墨沄和龙墨影看向师傅,师傅一脸茫然。

“是啊,说起来悭儿从小就喜欢保护弟弟妹妹们,而且,悭儿很喜欢小太子呢。”圣和太后一脸怀念,已经不再苦陷当年的仇恨。

什么什么?师傅小时候其实很喜欢墨刑?没想到我的怀孕,让这些老太后们都怀念起金宫殿下公主们小时候的事了。

而我,却好像依然懵懵的,宛如自己并没有怀孕。自己也不知道怎了,感觉像在做梦,依旧没回过神。

“恭喜大王妃。”对面传来独孤娉婷的道喜。我看过去,独孤娉婷对我微笑,她身旁的墨焱紧握她的手垂脸抿唇。独孤娉婷微微皱眉:“嘶~~”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墨焱放开了她的手,关切地揽住她的肩膀:“怎么了?”

独孤娉婷微微垂脸,落眸轻语:“没什么。”

他们……

“真好,小粽子又多一个弟弟。”紫菱忽然拉住我的手,我收回目光看她,她变得更加兴奋,她给自己的小球取名小粽子。她兴奋地摸肚子,“宝贝儿~~~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呢?如果是妹妹,娘娶来给你做老婆好不好啊?~~~~哎哟!臭小子那么激动啊,现在就想要老婆了啊,啊,啊!哎哟哟!”

紫菱的神情越来越不对,抓住我的手越来越紧。终黎立时紧张起来:“夫人夫人!我求求你了,你就少动动吧。”

“不是我动,是,是臭小子啊!”紫菱指着高挺的肚子,太后们登时站起来:“不好,这只怕是要生了吧!”

“这,这也太巧了,这生出来岂不是跟瑞和姐姐同一天生日了?”大家纷纷说了起来。

已经知道紫菱是自己女儿的瑞和太后登时兴奋起来,急急跑到紫菱身旁:“灵……不,福德公主,你别急,这只怕是要生了,没事的,没事的,快传御医~~~~”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紫菱咬牙点头,额头上已布满汗珠。墨刑也急急上前把脉,再次确定紫菱是要生了。立时,整个金宫都陷入巨大的惊喜中。

先是我有喜,接着是紫菱生子,今天的金宫将成为这一年最热闹、最喜悦的日子。

真没想到,我真的怀孕了。嘿嘿,在大家都在产房前徘徊的时候,我才回过神,一个人坐在屋内的桌边傻笑,心里好甜蜜。我的肚子里正孕育着墨刑的孩子,好兴奋呐!会是什么样的呢?对了,我才怀上,说不定只有只厘米大小。

好小的宝宝呐~~~~墨刑的孩子一定很漂亮,会有一双漂亮的眼睛,还有比我聪明千倍的脑子,不像我,傻傻的。我真是世界上最幸运的女人,能嫁给墨刑这样的男人!

奇怪,怎么感觉后背有点凉?下意识地转身,却对上了墨焱深沉的目光,心口莫名地心悸起来。他在墨刑与我说话时,收回目光,环住身旁关切看向产房的独孤娉婷。

“太好了!不知道紫菱会生男生女?”墨刑的兴奋为亚于终黎。

终黎已经进入产房,紫菱生产,有他在身旁会更安心。

产房很深,尚听不到紫菱的呼喊,而且圣龙用的是水中生产。我没生过孩子,在自己的世界也只见过顺产和剖腹产,水中生产也只在一些老里看过。

“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一声紫菱的大叫,让产房门外我们这些没生过孩子的女人都陷入紧张,而太后们依然激动喜悦。

“啊~~~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紫菱一声又一声大叫让我不由得起了**皮,怎么……生孩子那么疼吗?以前只是看人家演戏,全是假的,镜头一换,女主在边上喝水,“替身孩子”就出来了。可是,现在紫菱在里面叫了快半个时辰了。

墨刑握紧我的双手:“别怕。”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

“好像……生孩子很疼啊。”龙墨影第一个说出了我们这些没经验女人的内心惶恐。她这句轻轻的话,让几位太后脸一沉,纷纷说道:“不疼,一点都不疼……”

“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像是有意戳穿她们谎言,紫菱的痛呼更响了,太后们纷纷语塞。倒是平和太后温和地说道:“生孩子也是根据每个女人的体质的,有的不疼,有的确实很疼。”

我不禁握紧墨刑的手,嘀咕:“不知道我是疼……还是不疼……”

“没关系,那时候你回去了,可以打麻醉。”墨刑轻轻的,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自然而然地说出了这句话,那一刻,我们彼此对视,眸中是太多太多的苦涩与不舍。再一次,墨刑将我深深拥紧,我们真的不想推失去彼此。

“那时……你再娶一个吧。”我心痛地说。他将我揽紧,认真地,深深地不再像先前玩笑说找个小的让我使唤虐待,面是说:“傻瓜,我不会再娶了。我的心会一直跟着你。那时,我会回家乡,陪伴母亲,然后收个徒弟,把母亲的医术传下去。”

墨刑……你真是一个……比我还傻的傻瓜……

“哇~~~~~~~”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一声婴儿的啼哭破门而出,终黎欣喜地怀抱小小婴儿出来大喊:“我做爹了!我做爹了!”众人纷纷围上,他将婴儿激动地交给墨刑:“帮我抱一会儿,我要去陪紫菱,她辛苦了!”

墨刑僵硬地抱过,终黎匆匆跑回。墨刑僵硬地看怀中襁褓中安睡的婴儿,他是那么可爱,肉嘟嘟的脸,肉嘟嘟的四肢,还有点肿的眼睛,像金鱼的泡泡眼。小宝贝异常干净,白白胖胖,有点……像……

“怎么有点像皇上?”龙墨影嘴没把风地说了出来,众人一阵尴尬,她恍然,“哦,对了,福德公主是……”

我立刻踩了她一脚,她有些懊悔地咬牙。瑞和太后赶紧抱过小宝宝:“一字王,你抱得太僵硬了,还是我来吧!你呀,要好好学习一下,孩子都不会抱,怎么做爹啊……”她一边说,一边把宝宝开开心心地抱走了,那可是她亲外孙呐。

龙墨影被师傅和墨沄还有龙墨冰一阵冷视,她也老老实实地不再多言。

一直在旁的独孤娉婷面露疑惑,墨焱淡淡一笑:“我们回去吧。”说罢,他扶独孤娉婷悄然离去。每一次,都是他最先离去。

“母子平安就好,就好啊。”墨刑不停地感叹,在这里因为技术条件落后,没有剖腹产,所以很多女人因为生子而……在我的世界,接受剖腹产的若是放到古代,只怕存活率就……

感谢现代科技,这是在救人呐!

整个金宫因为新宝宝的诞生而被喜气笼罩。紫菱孩子一出生,龙墨焎就封他为金宫世子,身份高过他的父亲:终黎。这宛如在说龙墨焎是认紫菱的儿子为干儿子。

当然,很多传言也开始传开。这些传言皆是因为龙墨影的那句惊叹:怎么长得像皇上……

好在几天后,小世子越长越像终黎,于是他那张龙墨焎与终黎结合的脸,让身旁的人是越来越无法理解了。

幸好这里没有耽美,没有男男生子,不然,该有人怀疑是终黎和龙墨焎生的了。谁叫紫菱跟龙墨焎是龙凤胎。

小世子取名终信。终黎和紫菱都希望他能懂得忠信,成长为正直守信的人。

因为我有了喜,墨刑一下朝就回家陪我,龙墨焎不再让他留在宫中帮他批阅奏折。有时他会陪我去看坐月子的紫菱,也去看可爱的小宝宝,他真的很喜欢孩子。小终信不仅有龙墨焎这个干爹,还有墨刑,真是真正的金宫骄子,被两王一同宠爱。

第一百二十七章 离愁

很久,没有跟墨刑只有两个人地坐在院中赏月,墨刑轻握我的手,我依偎在墨刑怀中,一起静静赏月。

我们都没有说话,即使不说话,也觉得时间过得太快。真希望时间能就此停住,我和墨刑永远定格在此时此刻,此分此秒,不会分开,只有我们彼此。

满天的星空,到底有哪颗星可以赐福我们,或是主宰我们的命运。

院外传来脚步声,我们看过去,是爹娘,大哥,萧满萱和小暹,他们知道我有喜时,一直高兴到现在,但是明天他们要回建都了,小暹和萧满萱还要呆上一阵子,因为要参加墨刑的生日宴。

小暹朝我跑来,盯着我小腹看。萧满萱微笑上前,揽住他:“以前,你也是这样在娘的肚子里。”

“以前我这么小?”小暹觉得不可思议。爹娘呵呵笑了起来:“以前大家都那么小。”

小暹还是一脸不解,伸手轻轻地放在我小腹上,满脸狐疑:“好静啊。”

“那是自然,还没大呢。”箫满萱坐下说着。

爹娘笑着坐下,一坐下就说:“满麒啊,现在我们箫家就只剩你了。”

箫满麒一阵尴尬,看了我一眼笑道:“不急,不急。”

“怎么不急!”爹生气了,“小月和萱儿的孩子可都姓龙,只有你生出来的才姓我们箫!”

古代对血脉极为看重,难怪爹娘发了急。娘也一脸严肃:“上个月小菠菜给我们寄信,她都有喜了,我们箫家所有女儿都出了嫁,现在就剩下你一个光棍,连个媳妇儿都没。”

“娘。”箫满麒尴尬难言,箫满萱笑道:“爹娘,这次回建都好好张罗一下,大哥英俊潇洒,我箫家又门庭富贵,不怕没有好姑娘。”

“哎,偏偏琴家只有一个儿子,若有个姑娘就好了。”爹的感叹,让娘也赞同点头。

正说着,又有人来了,是秦楚容。老陈将秦楚容带到后院退离,秦楚容的到来让大家有些惊讶。

只见他手里还拿着礼物。他走到我面前,也是形色匆匆:“最近一直忙,也没来道喜,这是娘让我捎来的补品。”说罢,他放下才给我爹娘见礼。

爹娘笑看他,夸他越来越有担当,不像我大哥,整天就知道淘古董,也不知道淘个媳妇回来。

箫满麒拧紧眉,秦楚容也笑了起来,其实他不一样,当然,他……有特殊原因。

“你们年轻人聊吧。”爹娘起身离去,箫满萱和小暹上前搀扶他们缓缓离开,他们有些佝偻的背影,在月光下带出一丝苍老和孤寂。他们想要一个属于箫家的,姓箫的孙子。

院中只剩下我们。秦楚容和箫满麒久坐无言,气氛有点尴尬。墨刑看看他们,淡淡笑一声:“楚容,你做一下准备吧。”

“什么准备?”秦楚容莫名地看他,我淡笑道:“做准备接箫满月回家。”

“什么?”秦楚容惊然起立,神情在月光下惊讶而复杂,“可是你们,你们……”

“小月,你可要想清楚了!”箫满麒情急而言,“你现在都有一字王的孩子了!”

我和墨刑再次沉默,我们紧握彼此的双手,相视对望:“正因为要走……所以才想要……”

“不,不!”秦楚容陷入激动,“不可以,我们,我们怎么可以拆散你们!”

“可是现在……”墨刑缓缓抬眸看向秦楚容,“是我们拆散你们……”他的话让琴楚容眸中掀起了隐藏已久的,对箫满月母子的深深思念。墨刑以缓缓看向箫满麒,“是我……拆散了三个家庭……”

箫家的,琴家的,还有……我自己的……

秦楚容和箫满麒陷入怔愣,我和墨刑紧握双手相视一笑,我看向琴楚容:“你放心,你的孩子我会当作亲生孩子相待,你和箫满月在这里会重新有孩子的。只是箫满月回来,怕是不能再以真面目见人了。”

琴楚容缓缓回神,定定地看我和墨刑。

墨刑在旁赞同点头:“我们已经想好了,我会给箫满月易容,会制造一次大王妃的死。大王妃不能改嫁,这会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只有让箫满月死,才是最好的方法。”

“你们……”琴楚容的声音带出一丝哽咽,他眼含热泪地看向我们,忽然,他“扑通”一声跪在了我们身前,墨刑立刻起身去扶他,他却已经跪在地上泣不成声,“我和小月欠你们的,如何才能还清……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欠你们太多了……来世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

我坐在原处心里抽痛,这么长时间,我们才有勇气去面对未来的别离,这么长时间,我们才做出这个决定。只消半丝动摇,都会让我们后悔。

可是……

我们没得选择,没得……选择……

老天曾给我们希望,我们为此那样努力过,换来的却是老天的一个玩笑,一个旋转的玩具。

现在,老天爷血淋淋地告诉我们,想回家,只能通过那扇门,只能交换。我们注定要分离。

既然命中注定分开,当年为何相遇?

既然注定别离,为何又让我们经历艰难险阻,爱得如此深沉?

不,我们还有一丝渺茫的希望,那一丝真正渺茫的希望。那丝极其微乎渺茫的希望就是那个世界的墨刑凑巧去那座山,可以让墨刑通过那扇门。

但是,这可能几乎为零。

茫茫人海,谁会是那个世界的墨刑?

人流穿梭,他又怎会恰巧去到那里?

我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准备去接受最后的别离。但是,我们会依然怀揣这丝希望到底,为此一起登上登仙台,一起走向回家的路……

箫满麒没有告诉爹娘我和墨刑的决定,箫满萱也尚不知道我不是真正的箫满月。爹娘和箫满麒走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相送。箫满麒握住我的手,久久难言。

“三个月后见了,妹妹。”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叫我妹妹。

是啊,日子过得好快,转眼……只剩下三个月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龙墨焎的重生

起墨刑生日那天很热闹,大家都来了。非常文学只有紫菱没来,因为她得老老实实在家里坐月子。所以,由终黎代表她酋来。

大家在歌舞中欢颜笑谈,不再是当年的过过场而已。无论龙墨,还是墨焱,都友好地坐在一起,谈起当年的种种,他们······是真的和好了吧。

酒兴浓时,大家一起拿起筷子,击打酒盏唱起了歌。我随着他们一起哼唱他们世界的歌,为墨刑开心着。

回想去年墨刑的生日,无人前来,堋为墨刑没有请众人,他想为母亲,为整个金宫报仇。从一个人的yīn云下将所有人解救出来。

最后在面对兄弟的紧逼时,心伤跳下登仙台,从此消失在人间。

今年的生日他很快乐。

墨焱第一个酒醉离场,独孤娉婷将他扶回,大家笑看他的背影,说他现在有人管了,不能再跟大家酒醉到天明。

独孤娉婷抱歉地看大家:“真是抱歉,扫了大家的兴。

墨焱挥手:“我没醉,继续继续!”

独孤娉婷皱眉:“墨焱,回去了。”

墨焱一边说我没醉,一边被独孤娉婷扶走。

大家哈哈大笑。最后一起醉倒在酒宴之中。只有龙墨和墨刑还清醒着。因为墨刑还要送我回家。当然,还有还不能喝酒的小暹。

“该回去了。”墨刑扶起我,笑看殿内已经熟睡的越王,南洋王三公主,八公主,还有代表紫菱的终黎,“这里就麻烦你善后了。”他对龙墨说。龙墨低眉不语。*非常文学*

墨刑向小暹仲出手,小暹拉住了墨刑的手。这时龙墨才抬眼看向小暹小暹转开脸:“晚了姨该休息了。”

龙墨收回目光。小暹还是不喜欢龙墨,也无法原谅他。

我们准备离开,龙墨却慢慢起身:“我送你们。”说罢,他随我们而来。

他走到小暹身旁,小暹就绕到我身旁,拉紧我的手,远离他的身形。

宫外已经夜深人静,我们四人走在静静的街道上,侍卫远远跟随。我和墨刑已经习惯散步回家携手走在月色下,会有一种宁静幸福的浪漫。

今日龙墨相送,为了不打扰我们,他让侍卫和我们保持一段远远的距离。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小暹和我走在前面,龙墨和墨刑走在我们的身后。不知怎的,以前被龙墨远远盯视的熟悉感觉袭来,我转身遥望金宫内的塔楼,那里一片漆黑,不见人影。

“月儿怎么了?”墨刑也回头遥望,见我看的是塔楼,轻轻一笑,转回头看龙墨,“,你之前是否日日目送我们?”

龙墨脸上微微带过一丝尴尬垂眸,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转回脸,奇怪,今日龙墨就在身后那种被遥遥盯视的感觉怎会再来?难道……是我习惯了?

扫去这古怪的感觉,继续往回走。

一路上,大家皆是无言。静静地前行,静静地相送。然后,到了我的大司乐府。却看见萧满萱在门口翘首以盼。她在等小暹。

然后,她看到了我身后的龙墨。

萧满萱渐渐停下了脚步,定定地站在门前。神情中的波澜不定透出了一丝依恋和怀念。尽管她的神情如是酸甜苦辣糅杂,但却看不到一丝恨。是的,看不到当初在心清庵里,她对龙墨那扭曲的恨。

原来,萧满萱爱龙墨爱得是如此之深。

“我······就送到这儿吧。”龙墨停下了脚步,他应该也是看到了萧满萱。小暹握住我的手紧了紧,我看向他,他的身体有些紧绷,他忽然转身怒视龙墨,雪白的脸因为愤怒而发红:“你不该跟我的母亲道歉吗!”

龙墨拧起双眉,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怀伤。墨刑抬手放落他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他的xiōng膛微微起伏。然后抬步独自朝那扇大门前的人影而去。

我想继续上前,墨刑轻轻拉住了我,我看向他,他对我微笑地摇摇头,只是远远看着向萧满萱缓缓而去的龙墨。

萧满萱的神情因为龙墨的接近而越发波动。小暹放开了我的手,缓缓走在了龙墨的身后。墨刑揽住我的肩膀,和我在月色下静静看着龙墨站在了萧满萱的身前,高挺的身形,挡住了萧满萱的纤弱身影。

没有人迹的路上静得只有风卷枯叶的“沙沙“声。黄色的枯叶从空中飘落,卷过龙墨的身后。似是说了什么,萧满萱靠上他的肩膀轻轻哭泣。龙墨抬手放落她的后脑,静静站立。

小暹停住了脚步,静静地站在飘零的枯叶下,注视一切。

然后,萧满萱拭泪离开了龙墨的肩膀,移出龙墨的身形,对小暹扬起微笑,张开了双臂。小暹立时迈开脚步,向他的母亲萧满萱飞奔而去,重重扑入她的怀中。

萧满萱抱起他,对龙墨颔首,怀抱小暹入了门。龙墨目送他们离去。一阵秋凉的夜风扫过,彻底卷走了所有的枯叶,月光变得明媚起来,龙墨的北影,也变得清晰。

墨刑拍拍我,扶我缓缓走向龙墨。在我们走到他身后时,他长舒一口气正好转身,墨刑笑看他:“方才你我皆没畅饮,现在进去畅饮一番如何?”

龙墨静静地注视他片刻,忽然,竟是笑了,笑容是那样地轻松和明澈。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六年前的龙墨?那个传闻中会笑的龙墨?

他的心结是在萧满萱身上打下,今日,这算是解开了。

“不甚荣幸!”四个字从龙墨口中而出时,他与墨刑携手入门。大门在我身后缓缓关起,挡住了那黑压压的侍卫,也将龙墨终于单独地,从金宫的一切中隔离。

墨刑和龙墨在院中开始把臂畅饮,我在房中安歇,待我睡了片刻后,朦朦胧胧听见了他们的话声。

“你孩子,我要做干爹。”龙墨微带醉意地说。

“呵······好。可惜,我看不到孩子出生了······”墨刑低落苦涩的话让我心痛。我缓缓起身,看向窗外的明月光,往后,或许只能仰望明月,来思念彼此。

“为什么?!”龙墨惊呼。

“因为……月儿决定离开…···”

慢慢起身,从柜中取出那依然在旋转的琉璃吊坠,轻轻放于桌面,在月光下呆呆凝视。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人去金宫空。

无论屋外,还是屋内,都是寂静无声。或是……是我不想再听任何声音。

不想去听墨刑那些心痛的话,不想听他说着别离……

缓缓回神,外面已无任何声音,大概……都醉了吧。

我放好琉璃吊坠,披上衣衫打开房门想看个究竟,却看见龙墨焎靠在墨刑的肩头低低哭泣。

龙墨焎哭了……

他月光下的泪水让我想起了墨刑的眼泪,墨焱的眼泪,还有琴楚蓉的眼泪……

他……为何而哭?

“呵。傻瓜……”墨刑摇头苦笑,继续喝酒,酒水没有完全进入他的嘴,而是从他嘴角滑落,隐隐的,一抹银光滑落他的眼角,与酒水融汇,从他尖尖的下巴下,缓缓滴落。

心痛如绞,转身靠立在门边,缓缓滑落,脸埋入膝盖,与他们一起,在月光下无声哭泣……

“怎么睡在这儿?真是乱来。”耳边传来墨刑温柔的话,我从昏沉中抬起脸,映入眼帘的是他温柔的微笑,“把你吵醒了?”

我摇摇头。

他的笑容开始变坏:“还是……没有我在身边,你寂寞了?”

我久久看着他妩媚中透着坏意的笑,明明很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反而不知不觉地扬起笑容:“是啊,你也知道我看了墨沄写你和龙墨焎的书,所以……”

他脸上的笑容开始僵硬,一把将我抱起,沉沉而语:“夜深了,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睡了!”

我在他怀中安心地闭上眼睛,泪水终于溢出眼眶,从眼角偷偷滑落,映入他的衣衫:“刑。”

“什么?”

“这件衣服永远都不准洗。”

“为什么?”

“因为……上面有我的眼泪……”

久久地,他没有说话,然后,传来一个哽哑的“好……”

墨刑生日之后,墨沄兴奋地开始了他出游的计划,因为他的目标与师傅最初的设想有异,所以他们分道而行。

墨沄一直没有看过海,所以第一站就是往东去看海。而师傅是想去名山寻访音律高超的隐士,所以他会带着玉清泉和她的爹往西,顺便送玉清泉的爹回家乡。

耐不住性子的龙墨影原来是跟着墨沄往东,可是,到墨沄临走的时候,她又忽然改变主意跟了师傅往西,说要去看望银冰。这其中的原因太复杂,似乎是因为子遥跟墨沄一路。

墨沄先走的,我们大家一起去送他。龙墨焎、龙墨冰、龙墨影和师傅还有小暹都来了,只有墨焱没来。隐隐地,总觉得墨焱还没完全打开心扉。

墨沄拉住我的手,久久不放。小文公子也是跟琅琊和王爷鼻子对鼻子说了良久。墨沄再三说我生孩子的时候他一定会回来,要做我孩子的干爹。我和墨刑都笑着点头,只有龙墨焎侧开脸,双眉紧拧,隐藏那眸中的悲恸。

墨沄是第一次离宫,到外面肯定会吃亏,好在有子遥同行,大家才安心。

第二天,师傅启程。大家似乎急着享受二十多年来没有的自由,都急着振翅飞翔。

还是大家一起去相送,墨焱依然没有出现。墨刑拉住玉老的手,抱歉不已,一直后悔当初没有早一步回宫。玉老说能保住性命已经万幸,更感激我们赦免了他女儿玉清泉的罪。

玉清泉又恢复往日朴素的装扮。这一次,是更加的素洁,穿的是普通百姓的粗布麻衣,头上也没有半点缀饰,只有一根简陋的发带。她看向我,目光炯炯:“箫满月,我会超越你的。”说完,她扶着玉老上了马车。

师傅认真地注视我:“我和墨沄不在,你们还是要小心,我依然感觉墨焱……你们不该把兵权还给他。”

“大哥放心,我们相信他。”墨刑和龙墨焎一起看向师傅,师傅点点头,依然目露担忧:“但你们还是要小心,不能让他再伤害小月了,更何况现在小月怀有身孕。”

龙墨焎和墨刑相视一笑,认真地点点头。

师傅算是安了心,抱上已经不再视我为情敌的香香公主。香香公主也刚刚跟琅琊和王爷道别完。这些金宫骄子都是第一次离宫,好在师傅有玉清泉,我们也可安心,不必担心他在外面上当吃亏。

龙墨影上前也是说:“记住,小心墨焱。当然,我也希望他想开了,但是,冰姐姐说他最近安分得不真实。你们懂的,冰姐姐从不会看错,你们小心。”她对我眨眨眼,带上龙墨焎和墨刑给银冰的礼物,和师傅一起上马车,“得得”离去。

我们久久注视他们离去的马车,龙墨冰觉得墨焱最近的一切都不真实吗?回头看龙墨冰,她已经怀抱王爷懒懒离去。这个女人……总是不说,可是……她却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就像一只黑猫,午夜隐迹在黑暗中,看清周遭发生的一切。

不管墨焱最近真不真实,我想随着我和墨刑的离开,他的心病应该会慢慢愈合。是的,我和墨刑决定搬去月宫,在那里安静地,无人打扰地度过我们最后的日子,然后等候命运的降临。

然后,我们送箫满萱离京。那天,天气很好,阳光很明媚,还记得上次箫满萱离京,选择了寂静无人的清晨,而且还是晨雾弥漫。

这一次,是一个大晴天。

我们都知道,她更希望一个人能出现,来送送她。

时间已是正午,日头很好,可是她希望的那个人还没出现。尽管我们昨天就已经告诉他箫满萱和小暹离开的时辰。

小暹跟琅琊抱了许久,又抱了绝影许久,他似乎很舍不得他们。琅琊也是,他的眼角还流下了眼泪,似乎这几日的离别也牵动了他的某根神经。

我握住箫满萱的手,将要永久的分别,让我不得不好奇小暹的身世。在墨刑和小暹道别时,我轻声问箫满萱:“姐姐,你能不能偷偷告诉我,小暹……到底是谁的孩子?”

她微微一怔,目光变得悠远,越过我看向远远的身后,我从她那双渐渐欣喜的眸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骑马而来。

“以前……一直说是焎的孩子……”箫满萱收回目光,笑容已经止不住地扬起,“现在……该说是先皇的孩子了……”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到底是谁的孩子?她似乎没有给我明确的答案。想追问时,那人的白马已经到了我的身旁:“墨刑,小月,你们回去吧,我来送他们母子。”

我看向身旁,他一人前来,未带半个侍卫。

第一百三十章 一起去月宫

小暹虽然依旧沉脸,但并没对龙墨焎排斥,而是扶萧满萱上了马车,龙墨焎策马到他们的身旁,随着他们的马车,缓缓向前,一人相送远去。

马车后面拴着小暹的那匹小马,它开始随马车的启动,而欢快奔跑。

“那小马其实是焎送的。”墨刑揽住我的肩膀忽然说,“为了不让小暹拒绝,所以一直没说。”

原来……龙墨焎的内心还是喜欢小暹的。眼前恍然出现当年小暹被龙墨焎抱在怀里的景象,他是那么地开心,笑容是那么地灿烂,因为他崇拜着龙墨焎,喜爱着龙墨焎。

龙墨焎也爱着小暹,即便当年他如何讨厌萧满萱,他依然疼爱小暹,教他读书,传他武艺,金宫里时常看见他们一大一小,紧拉双手的身影。

“那小暹到底是谁的孩子?”

“这还重要吗?”墨刑遥望远方,“只要小暹开心就够了。”

看来小暹到底是谁的孩子,永远是个谜。

之后的日子,太后们陆续离开金宫,因为王爷公主的宅邸已经建成,她们纷纷前往各自的封地,住进属于她们的宫殿,使唤只听她们一人的上百奴仆。

金宫越来越空,不知是因为正好入了深秋,还是因为大家的离开,金宫四处都显出一分寂寥之色。

我和墨刑携手走出大司乐府,家仆们在门前相送。他们不舍地看着我们,与他们相处已久,也有了感情。

对门琴老夫妇与琴楚容也出门相送,琴楚容百味交集地注视我们,最后哀伤地低下脸庞。

在我们决定上月宫之前,那里已经荒废许久。自从上次我欺骗龙墨焎和墨焱,假装与箫满月交换后,那里便被龙墨焎和墨焱封闭不再使用。

月宫是墨焱造的,所以龙墨焎为此去找墨焱,听说当时墨焱正跟独孤娉婷游湖,龙墨焎与他说我和墨刑想去月宫住,墨焱只是说了一句月宫是朝廷的财产,一字王和大王妃想居住无需与他说明。

龙墨焎考虑到当时独孤娉婷在场,也就未再细说下去,当日便派人前往月宫清扫整理,存放食物。

琅琊早早跃上马车等候我们,在一阵秋风起的时候,墨刑为我披好斗篷,小心地扶我是了马车。龙墨焎骑马在侧,目光落在我和墨刑身上,也多出一分离别的哀愁。

当我们上马车时,前方又来一辆马车,然后,我们看到了墨焱和他身下的枣红马。

墨焱骑马走在马车旁,龙墨焎迎上前,我和墨刑就此站在了马车车门前。

墨焱的马车停下,他策马朝我们而来,马车车门打开,却是一宫女搀扶独孤娉婷缓步出来。

墨刑扶我再次下了马车,龙墨焎与墨焱也纷纷下马,众人在大司乐府前相会。龙墨焎看到墨焱,目露一分高兴:“你还是来送了。”

墨焱扬起微笑:“一字王和大王妃离京,自然要送。也是娉婷坚持。”他微微转身往后,伸出手接过了娉婷的手。独孤娉婷瘦削了许多,也是她妊娠厉害的缘故。

她朝我走来,不舍而语:“怎么你也急着走,这样金宫更寂寞了。”因为她不能经受车马劳顿,故而此番是去不了墨焱的封地,离不开金宫了。

想紫菱怀孕时就尤为“强壮”,身怀六甲,还长途跋涉来黎花镇与终黎会和。

我淡淡而笑:“只是想跟墨刑过一些安静的日子。”最后的日子,我们只想静静的两个人。

“去月宫静养,确实是一个好主意。”忽然间,墨焱在旁说了起来,众人看向他,他低眉考虑,“娉婷,不如我们也去那里?”他笑看娉婷,目露温柔,“那里很安静,景色也十分优美,你会喜欢的。”

独孤娉婷思忖片刻,扬起微笑:“好,一切听王爷的。”

“好,改日我们也去那里。”墨焱忽然看向我们,笑问,“一字王和大王妃不会嫌我们打扰吧?”

我微微一怔,墨焱这个决定好突然。

墨刑扬起笑,温和而语:“怎么会?那里有益骏王妃养胎,骏王可真是心疼骏王妃呐。”墨刑笑看墨焱,墨焱眯眸而笑,看不出他的心思。

“那就这么定了。王妃身体孱弱,我们就送到此了。”墨焱微微一礼,扶独孤娉婷回转,我们也再次登上马车。当墨焱的马车掉头时,我们的马车也缓缓掉头,龙墨焎抿唇注视墨焱的马车,眸中似有深沉心思。

我从车窗探出脑袋,在我们的马车前行之时,墨焱的马车也背离我们缓缓而去。一直以来,我们可以明显感觉到墨焱有时会刻意回避我们,可是他今天却要和我们一同入住月宫,这个决定是那么地突然,毫无征兆。

当龙墨焎掉转马头之时,背对我们的墨焱却是转过头来,我与他的视线不期然相撞。他也是微微一怔,然后,他扬起了微笑,目光温柔而饱含深情。那一刻,我不禁怔愣,他眸中毫不掩藏的情,是对我的……爱……

“怎么了?”墨刑在我身旁也探出脸。与此同时,墨焱已经收起深情,转眸看向墨刑颔首一笑,便回头不再回转。

“焱……”一声沉吟从墨刑口中而出,我看向他,他的脸庞变得分外深沉与严肃。

月宫被人打扫后已经焕然一新。我和墨刑携手坐在登仙台上,凝望上方的夜空:“终于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抱紧了他的手臂,深深吸入一口凉凉的空气,山上的夜晚比山下冷了许多。

他将我揽紧:“让我感觉仿佛又回到你在月宫养伤,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

“是啊,那时你可比现在清闲多了,每天只陪着我一个人……”对于他前段日子的忙碌,我开始抱怨,“不像现在,你要上朝,应付那些王公大臣,我只能在晚上才能看见你……”

“所以我带你来月宫啊,以后我只属于你一人……”他宠溺地点上我的鼻尖,忽的起身,对我单膝下跪,弯腰行礼,“大王妃,您忠诚的仆人孤心,听候您的差遣~~~~”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我笑着摸摸他的头:“乖~~~~去给本夫人暖床。”

“是!”

“趁这些日子清闲,你快给宝宝想个名字。”

“是!”

“打洗脚水。”

“是!”

“铺床。”

“是!”

“捶背。”

“是,是,是~~~~”

131-135

一百三十一章 快乐度过每一天

墨焱和独孤聘婷并未马上前来,听说他们有事耽搁了。于是我和墨刑正好享受我们再次在月宫的二人时光。

上一次,我在月宫养伤,几乎整日躺在床上。这一次,我们做了长长的计划单,计划单上的每一天都有我们要去完成的事。

第一天,我们要一起买菜做饭大扫除,日子像是回到梨花镇。

第二天,给宝宝过满月。

第三天,给宝宝过百日。

第四天,给宝宝过一岁生日。

第五天,给宝宝过两岁生日

第六天,……

我们的替代宝宝,是琅琊。呵呵。给他穿上宝宝的衣服,可可爱了。

手机和爱派里留下我们与“宝宝”一起的无数合影,以后就可以告诉他,他的父亲真的很爱他。

每一天,我们一起迎来日出,送走夕阳。

每一天,我们都要快乐地将它过完,然后相拥而眠。

渐渐地,满山枫叶红,深秋了。深秋让人更加相思浓。

一个月后,墨焱和独孤娉婷来了。原来那天回去独孤娉婷身体不适,御医建议胎气稳固后再上山。这一养,就是一个月。

他们来的那天我们给宝宝正好过完三十二的生日,并给他找了个老婆,准备明天摆婚宴。

说起来琅琊的老婆还是自己找的,他每天晚上都出去巡逻,然后有一天,突然带回了一只母豺狼,从此他们出双入对,形影不离。

墨焱和独孤娉婷来的时候并未与我们多言。我们住的是东宫,他们住进了西宫,带来了许多太监、宫女和侍卫,一下子塞满了西宫。第一天到,很多事要安顿,只看见人进进出出,非常忙碌。

我和墨刑去的时候,墨焱正吩咐人把轿椅从院中撤出去。天色也已昏暗,正是用晚膳时。

我和墨刑上前,墨焱看到我们微笑上前:“一字王大王妃。”

“骏王,一起用晚膳吧。”墨刑邀请,他们之间显得很是生分。

墨焱笑了笑,正巧独孤娉婷从屋内缓步而出,目露好奇地四处打量,我立刻喊道:“骏王妃,晚上一起用膳吧!”

独孤娉婷笑看过来,忽然墨焱匆匆回转,略带责备地看她:“你怎么出来了?你的身体不宜走动。”

“墨焱,我感觉我……”独孤娉婷似是很想外出走走。

“还是小心点好。”墨焱打断了她的话,回头朝我们一笑,“真是抱歉,今晚恐怕不能一起用膳了。”

墨刑微笑点头:“那改日。”

“好。”墨焱随意应了一声,将独孤娉婷匆匆扶回屋,独孤娉婷依然频频回头,目光里是对月宫景色的好奇。

“走吧。”墨刑揽住我的肩膀,“看来墨焱并不欢迎我们。”

“恩。”我也感觉到了。这生分的感觉让人心酸。

墨焱与我们住在一起,却并不与我们往来。他们将西宫彻底独立出了月宫,从不见他们出西宫散步,偶尔遇到墨焱,也一直说独孤娉婷只能躺在床上静养,他要陪她。

有时候散步路过被侍卫守卫的西宫,让我有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独孤娉婷变成了一只笼中鸟,无法走出宫一步。其实回想起来,之前在金宫已是如此,只是没有如今的感觉强烈。

“墨焱到底在搞什么?”我坐在窗台边不解地问墨刑。

月光洒落,给院子里的枯木打上一层银霜。天气已入初冬,山风越来越冷,白天时见霜冻。

墨刑关上我面前的窗,随口说道:“可能是不想让独孤娉婷知道这座宫殿是为你所建,所以才不让她离开西宫。”

“是嘛……也对,如果是我,知道自己住在这样的宫殿里,心里也会别扭吧?”哈了口气暖和一下双手,好冷啊!山上真冷,感觉冬天比下面来得快,“对了,孩子的名字取的怎样了?孙子的满月酒都要办了,你这儿孩子的名字都还没定。”

墨刑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他一向做事干脆果决,这次却极为慎重,慎重地久久未作决定。

他从书桌的抽屉拿出一本册子:“你看,我取了这些名字,你看看最喜欢哪个?”

我拿过册子一看,密密麻麻上百个名字:“天哪,你这是连孙子,孙子的孙子,孙子的孙子的孙子的名字都取好了吗?”

他呵呵而笑,翻过一页,上面倒只有六个名字,看名字,似乎是男孩三个,女孩三个。

“是男孩的话,就在这三个里选一个。是女孩就在这三个里选一个。”他认真地指着那六个名字。

我细细看着,男孩是龙启天,龙辰樾,龙思恒。女孩是龙素琼,龙希雯,龙丝蝉。

然后,我又躺在床上看他写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看着看着,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发现墨刑不在身边,这么晚,他去了哪儿?

起身披上厚重的斗篷,开门的那一刹那,北风迎面而来,天上星星点点下起了细小的雪霜,入手即化,不留世间。

缓缓出了东宫,我想墨刑大概去了登仙台。淅淅沥沥的雪霜中,看到了另一个身穿斗篷的女人身影,像是……独孤娉婷。

我走上前,果真是独孤娉婷。她和我一样,夜半起来,长发未梳,独自一人静立在尚未盛开的梅林之中,白色的貂皮斗篷称出了她脸色的一分苍白。

她没有看到我,依然呆呆立于雪霜之下,抬脸仰望墨澈的深夜。

“王妃,天冷还是回去吧。”我在旁轻语。她终于回神,低眸朝我看来,目露一丝淡淡的惊讶:“你……怎么也不睡?”

“哦,我出来找墨刑。”

“是嘛。”她目露一丝羡慕,“你们真恩爱。”

我笑了:“你和骏王也是,你还是快些回去,不然他发现了会着急的。”

她点点头,但依然未动:“我想再站一会,墨焱不让我离开西宫。”

“为什么?”问出口时,才有些后悔。

她微拧双眉:“不知道,其实我的身体并不像他所说的那么糟,可是,他总是不让我出门。”

“他只是小心。”我安慰她。

她淡淡扬唇,扬起一抹比雪霜还要清淡的微笑:“或许吧。”

“走,我扶你回去。”我上前搀扶,她面露微笑,我们一起缓步走回西宫。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最后一个日出

到西宫门口时,正巧墨焱出来寻找。他看到我时眸光微微收紧,下一刻便看向独孤娉婷:“你去哪儿了?让我担心。现在还劳烦大王妃送你回来。夜深露重,她现在与你一样也是怀有身孕,若是有何闪失,你让我跟一字王如何交代?”

“对不起。”独孤娉婷面带抱歉,墨焱有些生气地唤过宫女,“送王妃回房。”

宫女上前扶独孤聘婷,墨焱却是朝我而来,独孤娉婷立刻问他:“墨焱,你去哪儿?”

墨焱微微沉脸:“我送大王妃回东宫,这样才能跟一字王有个交代。”

独孤聘婷微愣,我立刻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好了。”

“大王妃,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爱逞能。”墨焱严厉而语,严肃而有些生气地看我,“你已经身怀有孕,现在又霜冻路滑,若是让你一人回去,路上有何意外,一字王定会责怪于我。莫再说了,我送你回去。”说完,他已经走到我身旁,将我请回。

我看向独孤娉婷,她微微落眸,转身静静离去。她自从嫁给墨焱,真的为他变了许多。

我与墨焱静静地往回,他没有说任何话语,我也无话可说。我们就这样在深夜漫天雪霜之下慢慢前行,感觉这条路……好长,好静……

忽的,他停下了脚步,顿在了我的身后:“小月。”

轻柔而饱含深情的呼唤让我双眉不由地微拧。

“那件事……对不起。”

我微微一怔,他在……跟我道歉。心里因为这句道歉而感欣慰。师傅他们都错了,墨焱是真的悔改了。

“扑簌。”一声,身后是墨焱向我迈近的脚步。

正想转身,视野里看到急急跑来的墨刑的身影。我立刻向他跑去,他将我紧紧抱入怀中,责备和紧张的声音同时而来:“你跑哪儿去了!吓死我了!”

“你吓什么?”我笑看他,他的双眸里布满了心慌:“我是怕……算了,找到你就好了。”他再次将我拥紧,长长松了口气。

“还说我?是你先失踪的好不好!我来找你,然后遇到了独自出来的骏王妃,于是将她送回,然后墨焱就送我回来……”我指向身后,墨刑的目光却已经落在了静立深夜之中的墨焱身上,他们陷入了对视,彼此的视线不离开彼此。

“墨焱,你到底想做什么?”他没有看我的说,目光依然只落在墨焱的身上。我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正将他们二人包裹,将我隔离出他们的世界。

墨焱扬唇淡笑:“我能做什么?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墨刑放开我,大步上前,紧紧盯视墨焱:“无论你做什么,都不准伤害月儿!”

墨焱依然微笑:“你知道,我是绝对不会伤害小月的。”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他们的对话让我想起当年墨刑问墨焱,龙墨焎在做什么?问了之后就发生了那件事。龙墨焎一石三鸟,夜屠太子宫,墨刑跳下登仙台。

不祥的预感让我不安,我再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

我匆匆上前,将几乎快要紧贴的他们分开,将墨刑用力推后:“墨刑,你这是做什么?墨焱刚才已经为自己的错误跟我道歉了,你还在怀疑他什么。”

墨刑微微一怔,他看向墨焱,墨焱摊开双手一脸的哀叹:“罢了,你不信我也罢。实话告诉你也无妨,我只想远远地看着小月,看着她开开心心过完最后的日子。如果你觉得我碍眼,明日我自会下山。”

墨刑抿唇沉默,他看了我一眼,将我揽回身旁:“不用了,如果是这样最好。”说罢,他揽住我转身而回。

脚步在深夜中一步步向前,心里却越来越不安。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终于忍不住,还是问墨刑。他做事向来公私分明,他不会因为吃醋,而故意那样对待墨焱。

墨刑却是扬起了微笑,俯看我:“没事的,也有可能是我多想了,别担心,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真的……没事?那为何他的微笑让我如此不安?

以前,他总是用他妩媚的笑掩盖他心底的孤寂和凄凉,用他的笑隐藏将要发生的可怕事情。正是他的微笑,才会让我更加不安。

那晚后,时常会看见墨焱扶独孤娉婷外出散步。独孤娉婷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而我,则是开始发福,明显感觉到腰粗了。

独孤娉婷并不知道我将要离去,虽然她已经知道我的来历,但是,墨焱似乎并没有告诉她我来月宫是为了回家。

不知不觉……

到了最后一天。

这一天,天yīnyīn的,不见日出。我和墨刑哪儿也没去,只是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相互依偎,一坐便是一整天。看着天上的云层越来越厚,然后下起了星星点点的小雪,小雪渐渐变大,变成了鹅毛大雪。

密密麻麻的雪片将天空覆盖,我们一起看着天空由白转黑,白色的雪花从夜空飘落,如同天空化成了灰。

“墨刑,你说明天会出太阳吗?”我靠在他的肩膀上问。黑夜来得好快呐,为什么这一天过得这么快?

“放心吧,明天一定是个晴天。”他手指轻轻刮过我的脸庞,在我的鬂角亲了亲,“回去后找个好男人嫁了吧。”

“不,你既然不娶,为何叫我嫁人?”我生气而难过地看他,他捧住我的脸,深情而微笑地注视我的眼睛:“为了给宝宝一个父亲,让他从小健健康康地快乐成长,你就委屈牺牲一下吧。”

我哭了,泪水毫无征兆地滑落眼眶,湿润他捧住我脸的双手:“那他要我陪他睡觉怎么办?”

他笑了,眸中是隐藏的痛:“你们既然是夫妻,这很正常。”

“我不要……”我开始泣不成声,泪水模糊了双眼,他的脸庞再也无法看清,“那样我只会想起你……”

“傻瓜……找个男人疼你不好吗?”他吻上我的额头,声音也开始轻轻颤抖。

我在他手中拼命摇头:“不好,很不好……如果要给孩子父爱……我就去找个gay……”

“不可以!”他大声厉喝,“你当我死了,当我死了吧!然后给宝宝找个爹,知道吗?只要当我死了……”

“呸呸呸!我不许你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不会死,永远都不会死!”我扑入他怀中,紧紧地,环住他的脖颈,强忍了几个月的痛和泪,在最后一天还是无法控制地决堤,让我在墨刑的肩头久久哭泣。

第一百三十三章 梅林枪声起

他的xiōng膛深深起伏,静静地将我拥紧,我紧紧地,将他抱紧,如果可以,真想将他揉入自己的身体,将他一起带走。

我们紧紧相拥一起枯坐到黎明,看着雪停云开,看着黑夜变白昼,看着淡淡的晨光洒落,在银白的世间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月儿,时间到了。”他将我拥地更紧,我无法松开他,真的,没有办法……

“我去给你收拾一下。”他放开了我,我的手依然死死抓紧他的衣衫。他抚上我的手,紧紧包裹,然后从我手中扯走了他的衣衫,开始给我收拾行礼。

心很痛,痛得四分五裂。我知道,他只会比我更痛。

无力地起身,步伐异常沉重,一步,一步走到门口,靠立在门旁,呆呆凝视眼前熟悉的白雪天地。

上一次离开的前一天,也下了雪。他没来送我,然而那次,我却留下了。

眼前出现了一抹白色的模糊的身影,他缓缓走到我的身前,淡淡地垂眸:“我来送你。”是龙墨焎。

无力地抬眸看他,他双眸里是与白雪一样的霜:“墨刑呢?”

“我在这儿。”墨刑收拾完行李走了出来,看到龙墨焎点点头,“我以为你不来了。”

“怎么会,我肯定会来。”他从墨刑手中接过行李,低低地说,“我来吧。”

“恩。”

墨刑拉住了我的手,我无声地跟随他的脚步,龙墨焎拖起行李走在了我们的身旁。

“扑扑簌簌。”又传来静静的脚步声,迎面走来了墨焱,他一身黑衣,双手插入袍袖,唇角带着微笑。

“焱!”龙墨焎面露一丝高兴,“很高兴能看见你来送小月。”

墨焱微笑点头:“我自然会送……而且,还会带更多的人来送。”说罢,他双手缓缓抽出袍袖,轻轻拍了拍,“啪啪。”

从梅林之中,迅速走出了十个他当初带来的小太监,可是,这些太监丝毫没有yīn柔妩媚的模样,一个个双眸圆睁,炯炯有神。

不知为何,我明显感觉到墨刑全身戒备地紧绷起来:“墨焱,你这是做什么?”

墨焱依然微笑:“没做什么,只是想证明,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来,快给一字王看看你们的宝贝。”

登时,那十个太监突然掀开下袍,伸手入内抽出之时竟是火枪!火枪的枪口无一不是对准墨刑和龙墨焎!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上一次的画面再次重演。只是这次不是龙墨焎,而是墨焱!

墨焱随手从神情冷酷的小太监手中拿过一把火枪,在手中把玩。款式和花纹与墨刑的完全不同:“你们没收了我的枪,我想既然你能造,为什么我就不能造?没想到……”他抬手将枪口对准了墨刑,唇角高高扬起,邪狞的笑让我心惊。他眯起了一只眼睛,“原来这枪做起来也不困难嘛~~~”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焱!你到底在发什么疯!”龙墨焎的厉喝让墨焱将枪口缓缓移向了他,墨焱依然冷笑:“我发疯?我不知道多清醒,今天是我最清醒的一天!哈哈哈~~~~~~~”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忽然仰天而笑,放下火枪在我们面前一直大笑不止,“哈哈哈~~~~哈哈哈……”

他缓缓停下,墨刑紧紧握住我的手,将我缓缓拉到了身后。墨燚再次看向我们,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冷酷:“龙墨焎,我以前就是太不清醒,才会被你屡屡利用。你的皇位是怎么得到的?是我!是我帮你坐上去的!”他忽然朝龙墨焎大喝起来,龙墨焎上前一步,冷冷看他:“所以呢?你想怎样?”

墨焱扬唇而笑,不疾不徐地说:“自然是拿回来。”

“好。”意外的,龙墨焎竟是毫不犹豫地答应,“皇位给你,你放墨刑和小月走!”

墨焱双眸微微睁了睁,哼哼冷笑:“龙墨焎,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对你惟命是从的龙墨焱吗?!你让我放龙墨刑?哼,现在你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放走他,他就会反过来帮你夺回皇位,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龙墨焎眯起了双眸,神情因为愤怒而紧绷:“原来之前你都是装的!墨焱,我们是那么地信任你!”

“谢谢你们的信任,否则我也上不了月宫,拿不回兵权。”

“混账!”龙墨焎双拳紧拧,“难怪你要带人上月宫,还用骏王妃作掩护,原来,你是想除掉我们两个!”

“不错!”墨焱大方承认,“小月离开,你必然来送,而且,不会带侍卫进入。因为你们需要制造小月失足坠崖的戏码,好让箫满月隐迹圣龙。所以,你们不能让太多人看到真相。圣龙双王在月宫,却无侍卫护身,所以……你们是我龙墨焱的了!”他一声大喝,突然将枪口对准墨刑!

“不!墨焱!”几乎本能地冲到墨刑身前挡住,墨焱双眉紧拧:“小月,让开!你现在中了这个男人的魔,让我来让你看清他!”

“龙墨焱!”身后传来墨刑的厉喝,他将我用力拽离身前,深沉地冷冷盯视墨焱:“我们的事,等月儿离开再说!”

“等她离开?哈哈哈……”墨焱紧握火枪而笑,“龙墨刑,我想你搞错了,我根本没打算让小月走。”

“你!”

我吃惊地,诧异地站在墨刑身旁,墨焱……不打算让我走?

“哼。”墨焱yīn冷地注视墨刑和龙墨焎,“我从你们身上可学了不少东西,发现仁慈是愚蠢的东西!所以,你们放心,这次我会做得很彻底,不会再让你们有机会翻身!皇位我要拿回来,女人,我也要拿回来!”突然,他扣动扳机。

“啪!”一声枪响响彻天空,墨刑飞身跃开,然而,他还是被什么重重击中,身体往后倒落,滚烫炽热的液体溅在了我的脸上……我的世界,顷刻崩塌……

“墨刑!”我扑到墨刑身旁,他的腰间已经渗出鲜血,染红了白雪的地面。“墨刑,你别吓我,别吓我!”我颤抖地摸上他的伤口,炽热的鲜血瞬间染红我的双手,我颤抖地握上他的手,他却将我甩开:“焎,带月儿走!”

“不!不~~~~~~我不走!”

“焎!你还发什么愣!”墨刑朝龙墨焎怒吼,龙墨焎立刻将我拽开,我拼命挣扎:“我要跟刑在一起!”双脚踩开了满是鲜血的雪面,龙墨焎始终将我紧紧抓着。

第一百三十四章 恨将人埋葬

我看到墨刑从怀中抽出了一把枪,对准了墨焱:“你已经没子弹了,如果你的枪队开枪,我会让你陪葬!到时别说月儿,皇位你也得不到!你会一无所有!月儿离开,我已经无心独活,正好拉你下去打牌下棋,你看怎么样?”妩媚而狡黠的笑从墨刑唇角扬起。不,墨刑是认真的,他不是玩笑,他说的是真的!不!墨刑你不能死!不能死!

“让月儿走!”墨刑对墨焱最后大喝,墨焱眯起了双眸,他的枪只能发一颗子弹,这颗子弹,已经打在了墨刑的身上。

“不!墨刑!不——”我不能离开他,不能!眼泪从我眼中倾泻而下,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可是墨刑紧紧盯视墨焱,不看我一眼,因为他此刻不能为我分半丝心神,让墨焱有机会杀他,和龙墨焎,他看着墨焱扬起了笑,“月儿,这下你可以安心改嫁了,给孩子找个好父亲,让我可以在这里安心。”

“墨刑……不——龙墨刑你这个混蛋——你又想甩掉我——不————”

“焎!带月儿走!”墨刑缓缓后退,退至了门边,费力地挪了进去。

“墨刑,你坚持住!我不会让你死的!等我!”龙墨焎忽然将我一把抗起,我的泪水模糊了双眼,看不清墨刑的脸,只看到他身下染红的地面:“龙墨焎你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

“对不起,小月,这次我要听墨刑的!”他扛起我大步走过墨焱,墨焱朝我看来,我愤恨地咬牙:“龙墨焱!”

“小月,你着了龙墨刑的魔了!”他焦急地朝我大喊,我扬手向他打去:“着魔你妹啊!是你入魔了!”可是龙墨焎走得太快,我只打到了他的发髻,一把抓过去,他的发髻被我狠狠抓散,我紧紧揪住他的长发,他丝滑的发丝从我指间溜走。猛然间,一阵狂风扬起,吹乱了他的长发,他像一个疯子,发髻凌乱地站在冷风之中,朝我大吼:“小月,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龙墨焱!

龙墨焎的脚步越加快速,当龙墨焱淡出我的视线时,身后徒然响起了不断的枪声。我心碎的哭喊:“墨刑——啊——啊——龙墨焎我求你了……放我下来……让我跟墨刑在一起……呜……呜……”

我被人放下,被紧紧捧住脸:“小月!你必须冷静!”

“墨刑死了,墨刑死了……我要去陪他……我,我没办法……再活下去……”颤抖无力的话语从我口中而出,全身因为失去墨刑而发软。

“那墨刑的孩子怎么办?!”忽然,龙墨焎朝我大吼,我脑中瞬间一片空白,孩子……我们的孩子……

“回去把孩子生下来,让墨刑安心。”龙墨焎哽咽地将我拥紧,“好好活下去,这才是墨刑希望的,不要让他白死……”

“墨刑,墨刑……”

他再次扶起我,苍白的地面,我无法站起。他架住我,“快走,墨焱会追上来。”他鼓励我,我靠着他无力前行,雪面上留下我们深深浅浅的脚印。

眼前已经是登仙台,然而时空之门依然没有打开。

身后忽然出现凌乱的脚步声,龙墨焎面露喜色:“应该是我留在宫外的侍卫进来了。”我心里也带起一丝希望,或许墨刑没死,他被人救了。

立刻回头,可是,眼前却依然是墨焱的侍卫,手中皆是火枪。

墨焱……还设了埋伏。龙墨焎站到我的身前,低声而语:“小月,一旦时空门打开,你就走知道吗?”

“那你呢?你怎么办?”我看着他苍白的背影,眼前再次浮现墨刑满是鲜血的身体。“别管我,你走!”

“对不起,皇上,大王妃。”侍卫中一人向前,向我们恭敬行礼,“骏王吩咐,任何人不得离开登仙台,否则,杀无赦!”他yīn冷地朝我们看来,龙墨焎愤怒地冷视,那侍卫扬起一抹冷笑,“皇上,您的侍卫已经殉职,现在只有我们能保护皇上您了。”

“什么?!”龙墨焎吃惊地怔住了身体,他的侍卫……已经殉职……这就意味着,龙墨焎带来的侍卫已经全部……被杀。

墨焱!

他这次怎能做得如此彻底狠辣!

“是我……是我害了你们……是我……是我的错……”我无力地在龙墨焎身后跪落,“一切都是因为我……因为我……”

“小月!”他转身紧紧扣住我的肩膀,“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已经与你无关。是墨焱!是他的执念!他对我对墨刑的恨!你听到了吗?!”他重重摇晃我,涣散的视线让我无法在他脸上聚焦,他将我忽然拥紧,“小月,你要回去知道吗?墨焱对墨刑的恨会迁移到你们的孩子身上,你一定要保住墨刑的孩子。”

墨焱……还要害我和墨刑的孩子?

不,不!

他已经杀死了墨刑,我不能再让他伤害我们的孩子!决不能!隐隐的,感觉身后起了风,回头看时,通道缓缓形成。墨刑已死,我也再无留恋。只是,是如此不甘!

我想为墨刑报仇!真的,想为他报仇!

可是,我要保护墨刑的孩子。

抚上小腹,墨刑……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的。

“让他们走!”突然,独孤娉婷的声音从侍卫身后而来,她今日竟是一身戎甲。

龙墨焎立刻起身再次护在我的身前。

侍卫们惊讶于她的出现,她冷冷地注视他们:“让他们走!骏王怪罪起来,本王妃一人承担!”

侍卫们陷入两难。

“不能放他们走!”突然间,墨焱的声音遥遥而来,他长发垂背,身上是斑驳的血迹,隐隐的,他身后还有追兵。

“难道是墨刑的人?!”龙墨焎欣喜起来,“太好了,或许方才的枪响是墨刑的人,墨刑或许没死!”

墨刑没死,没死!我的心一下子剧烈跳动,耳边只回荡一个声音,墨刑没死!

“让他们走!”独孤娉婷大喝。

“不准走!”墨焱已经赶来,愤怒地瞪视独孤娉婷,独孤娉婷突然大步朝我们而来,站在了我和龙墨焎的身前:“你们走!他们不敢杀我!”

第一百三十五章 同归于尽

我和龙墨焎微怔,墨焱咬牙怒视独孤娉婷:“连你也要跟我作对吗!”

独孤娉婷与墨焱紧紧对视,突然,她朝我们大喊:“还不走!”

龙墨焎立刻扶起我转身进入时空通道,身后是墨焱愤怒的大吼:“你给我让开——”

我和龙墨焎一路疾跑,行李箱已经顾不上拿,身上的手机忽然响起,也顾不上接。只看见时空墙越来越近,看到了箫满月和冷陌影的身影,还有……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也来了,他们帮箫满月拖着行李。他们正焦急地打电话,我赶紧接起,放到耳边时,忽然,“啪!”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身旁的龙墨焎从我身旁缓缓向前扑倒,他长长的发丝掠过我的脸庞,我的脚步无法再向前一步。心跳不复存在,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声音。我离回家的路,只有三步之遥。

“扑通。”是龙墨焎倒地的声音,那一刻,手机里传来爸妈的急喊:“小月!你那里出了什么事啦?你快说话呀!”

“龙墨焎……”我呆愣地,胆颤地看向他,手机“啪嗒”坠地。他扑倒在地上,痛苦地撑起自己的身体,右腿微微屈起,膝盖已经一片鲜红。几乎透明的时空隧道里,留下一条深红的血迹。

“小月!小月!”

我在爸妈的呼喊声中缓缓蹲在龙墨焎的身旁,他咬牙翻身坐起,一手挡在我的身前,额头是丝丝冷汗:“小月,你快走!”

“你如果敢走,我会马上杀了他。我可不止一把枪。”身旁传来墨焱异常平静的声音,平静得如杀一个路人。我转脸看向他,他双手里都是枪,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龙墨焱,不是我当年爱的那个龙墨焱了,他是谁?他到底是谁?!他的脸上怎能如此平静?平静得没了七情六欲,没了兄弟亲情。

“你怎么下的了手?”我颤抖地,心痛地看向他,他平静的脸上扬起一抹冷酷的笑:“这是他们欠我的!”

“他们到底欠你什么?龙墨焱?!”我失声朝他大吼,抽出了怀里墨刑一直给我防身的枪,他立刻眯起民双眸,神情yīn冷可怖:“怎么,连你也想杀我?”

我痛苦地,双手发颤地紧握手枪,龙墨焎立刻扣住我的手腕:“小月,别做傻事!”

我忍下所有的悲恸,让自己发软的身体能够不再颤抖,重新有力地在墨焱面前站起,愤恨地怒视他:“他们什么都没欠你!当年是你自愿帮助龙墨焎算计墨刑夺得皇位,难道你忘了吗?!”

墨焱的神情抽搐了一下,眸中不再是对我的执着,而是浓浓的恨意与杀意。

“而你跟我,更与墨刑无关。我因为内疚痛苦心伤需要你宽慰的时候,你在哪儿?”

他拧紧了双眉。

“我被你母亲叫去,暗示让我离开你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他微微一怔。

“我记得当时你就在场,可是,你说了什么?啊?!你有反对过吗!”

他捏紧了手中的火枪。

“你为了逃避,宁愿听从你母亲的建议放弃我出征的时候,我知道,你是感觉的到我在送你,你有回头吗?”苦痛的泪水从眼眶中滑落,“在我最需要一个人在我身边,告诉我没事的,这一切都会过去的时候,你却就那样走了,将我一个人留在金宫里;你明明知道当时我除了你,没有任何一个朋友;你明明知道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你却就那样将我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弃在金宫里,你有想过我当时的恐慌、害怕与无助吗?!”声音终于忍不住的颤抖。那段日子,如果没有孤心,没有墨沄他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熬过来。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变得沉默。

“我受伤的时候,只有孤心,只有他一个人在我身边,不离不弃地照顾我,就算是当时的龙墨焎,也会来时时探望,你呢?连封信都没有,你还能说是墨刑抢走了我?!”

“住口!”他忽然愤怒地朝我瞪视而来,眸中是混乱的视线,“你给我住口!”他忽然将火枪对准了我,他是连我都想杀吗!

“小月小心!”龙墨焎拉拽我的身体。与此同时,我看到有人从墨焱的身后扑入时空隧道,扑向他,将他扑倒。

紧跟着,竟是箫满麒扶着爹娘急急而来。

“我不会让你伤害小月的!”竟是平日手无缚**之力的琴楚容扑倒了墨焱。

爹娘慌忙跑来:“这,这是怎么了?”

“你们怎么来了?!”我着急地看着箫满麒,“这里太危险了!你们快走!”

“就是知道危险,我们才要来帮你!”箫满麒也是着急的说,“我们想来送你的,然后接小月回家,结果到宫门全是伤者,又听到枪响,所以才着急赶过来。”

那也不能让爹娘涉险啊!我着急地看爹娘,爹娘紧紧握住我的手:“我们不放心你啊,而且,外面都在枪战,太可怕了。”

“是啊,我们已经退不出去了。”箫满麒接下去说,“我们是被外面逼入这里的,没想到……幸好我们及时赶到,你快走吧!”

“啊!”只听一声痛呼,琴楚容满头是血地倒落在地,墨焱冷笑起身:“笑话,你一个弹琴的居然想阻止我!”

“楚容!”呼喊从我们口中同时而出,我再次捏紧手枪对准墨焱,“龙墨焱!你再伤害这里一个人,我就打死你!”

“哼!好啊,我们同归于尽!”他将枪对准了龙墨焎,箫满麒立刻将爹娘护到了我们的身后,我愤怒地咬牙,该死!!

“啊~~~~满麒———小月————”身后突然传来爹娘的惊呼,我们惊惶转身,时空隧道……崩塌了……爹娘就那样从我们的眼前,掉出了时空隧道,坠落深渊。

“爹————娘————”箫满麒扑到时空隧道的边缘,他的脚下也开始坍塌。

“箫满麒,快带小月走!”龙墨焎一把握紧了箫满麒的脚踝,将他拽回,箫满麒惊恐而苍白地跌倒在我身旁,看到我的那一刻,呆愣片刻。

就在那时,我看到龙墨焎身下的时空隧道也开始坍塌,龙墨焎对我扬起微笑:“把墨刑的孩子,好好养大……”那一刻,他的身体往后仰落,伴随着时空隧道的坍塌滑下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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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网救众生

“不————”我想去拉他,忽然有人抱住了我的腰,是箫满麒,他用力扛起我往回跑,我看到边上依然昏迷的琴楚容,大喊他:“楚容!快醒醒!醒醒!”箫满麒听见我呼喊想往回跑,可是来不及了,时空隧道在琴楚容身下坍塌,顷刻之间,琴楚容随着时空隧道的碎片一起掉落。还有墨焱掉落在地的,所有的枪。

“楚容————”我的心也随着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掉落而碎。

忽然,箫满麒被人重重一拳,带着我一起摔落。我起身时,身后就是坍塌的时空隧道,被人用力重重推了一把,退到了内侧,眼前是箫满麒掉落的身形。

满麒!我的呼喊卡在了喉咙,无论如何都已经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不,这是梦,一定是梦!是噩梦,快点醒,满月快点醒!

有人拉住我的手臂,我反手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他被我重重打愣,我愤怒地看他:“你满意了!你害死了所有人,包括你的亲兄弟!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他怔怔而立,我用尽最后的力量,拉起发软的双腿,往前拼命跑回,我还要保住墨刑的孩子,要保住我们的孩子!

踏上登仙台的那一刻,登仙台前已是遍地尸体,一片安静,白色的雪地被鲜血染红,如同红梅坠地。四处或站或立着伤员,还有……墨刑的黑衣护卫!

墨刑的人!是墨刑的人!

“嗷———”我听到了山野间琅琊的吼叫,是琅琊!心里忽然燃起了希望,说不定墨刑真的没死!

墨刑!

可是爹娘和大哥,还有龙墨焎和琴楚容……

碎裂的心脏潺潺流出鲜血,恶心,疼痛,还有无法逃脱梦魇的窒息感让我无法呼吸。

“恩……”身旁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我终于宛如逃脱恶魔手掌一般吸入一口气,抽泣着朝旁边看去,只见登仙台边靠坐着独孤娉婷,她脸色苍白,满头冷汗,脸上是痛苦的神情,她紧紧地揪紧小腹,我往下看去,是血!鲜红的血染红了她白色的狐裘,满地都是她的血。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小腹,她该不会!……

“娉婷!”呼喊从我身旁而来,墨焱冲到了独孤娉婷的身旁将她环抱,独孤娉婷痛苦地睁开眼睛,无力地,颤抖地将手伸向他,满是鲜血的手揪紧了他的衣衫:“孩子……孩子……焱……你被心魔……控制了……别再报仇了……保住我们的孩子……保住……”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她缓缓昏倒在墨焱的怀中,墨焱惊恐地看向独孤娉婷满是血的下身,颤抖地握住独孤娉婷同样满是鲜血的手。

“不,不!不———啊————”他仰天嘶吼,忽然夺过我手中的枪,对准自己扣下了扳机。

“啪!”一声,我嗤笑出声,他苍白地,无神地跪在原地,我的枪里,从来就没有子弹。

“想死吗?哼!”我好想笑,真的好想对他大笑,“你弑君杀王,害死了我的爹娘、箫满麒、琴楚容,还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和独孤娉婷,你明明知道独孤娉婷不能受半点刺激,你却利用她做掩护上月宫报仇。龙墨焱啊龙墨焱,人生最大的痛苦不是失去亲人,而是失去所有的亲人,只有你活着……现在,我们一样了!你终于可以体会我失去亲人的痛苦了!”

“杀了我。”他无力地垂落拿枪的手,“我一无所有了,求你杀了我,难道……你不想为墨刑,为所有人报仇吗?”他抬眸无神地朝我看来。

我冷笑:“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让你活着,让你每日,每夜,饱尝失去亲人的痛苦!为你所做的一切,自!责!愧!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世上,慢慢煎熬往后的每一天!”

“哼……”他扯出了苦笑,“为什么,我们现在会变成这样……”

“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是啊,是我自作自受!”他点点头,缓缓起身,他的身上,是墨刑、龙墨焎、箫满麒、琴楚容、我的爹娘、独孤娉婷、他自己的孩子,还有无数因他复仇而死的人的血迹。他满是血腥的身体在山风中孤零零的摇曳,他仰起脸,一滴泪水从他眼角滑落,喉结滚动之时,带出了他的轻语:“娉婷,孩子,我来陪你们了……”

他的身体往前缓缓倒落……不!我不会让他用死来解脱一切!

我立刻伸手,只抓住了他的衣衫,丝滑的衣衫从我手中滑走,他坠下登仙台,大雪在那一刻飘落,我愤恨地拧紧了双拳,上天对他还是那么地仁慈,居然让他用死解脱了一切!

忽然,有人将斗篷放落我的双肩,将我紧紧环抱。我吃惊地怔立在登仙台上,雪片落在我的脸上,被他温热的气息吹散。

“墨刑……墨刑!”我立刻转身,他痛苦地拧紧双眉:“嘶,啊!老婆,轻点。”他摁住自己满是鲜血的腰,脸色苍白得可怕。

我惊喜而心痛地看他:“你,你,你怎么……”

“幸好那帮臭小子来得及时。”他咬牙放开在腰间的手,衣衫里面是白色映血的绷带,眼泪登时涌出眼眶,我挥拳打在他的身上,“你混蛋!混蛋!混蛋!吓死我了!呜……可是,可是龙墨焎,爹娘他们……”我又哭又笑,心里的感情乱成一团。

“他们没事……”他拧眉说着,语气带着一丝虚脱,显然他的伤真的很痛。一旁已经有人上前匆匆打开独孤娉婷的嘴,像是给她喂入汤药,然后轻轻抬回。我不解地看他:“什么……没事?”

他深吸几口气,像是让自己能够站稳,我立刻扶住他,他带着我一起转身,我先是看到琅琊和他的妻子恭敬地站在旁边,然后有人竟是将昏迷的龙墨焎扶了过来,还有箫满麒,琴楚容,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琴楚容上次送你之后,他觉得登仙台的时空隧道消失的时候太危险,如果时间拿捏不准,很有可能摔下去,所以,这次打扫月宫的时候,在下面张了一张网,没想到,真的用上了。”他拧眉忍痛说着,让我越听越吃惊。

第一百三十七章 峰回路转

墨刑显得很吃力,有黑衣人上前帮我一起扶住了他,深深的斗篷下传来他关切的声音:“墨刑,别说话了。”这声音,是袁翎桦。

“什么?下面有网?!”我立刻回头看,那么说墨焱……

“小月!”忽然间,我听到了爹娘激动的呼唤,立时转脸,登时惊立在原地。只见此刻站在登仙台下的,不是我的古代爹娘,而是……爸妈!

是爸妈!

是爸妈!!

是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我立刻朝他们跑去,泪水立时模糊了我的双眼,在大雪里将他们紧紧拥抱……

我们满家……终于团聚了……

这次,真的是因祸得福!

整个人终于在此刻彻底松懈,支撑自己活下去,站起来的力量因为墨刑的存活和大家的平安,还有爸妈的团聚而散出体外。眼前瞬间黑暗,我晕倒在了爸妈的怀抱。

“小月!小月!”那一声声呼唤让我更加安心,爸妈,我终于可以安心地在你们的注视中好好睡觉了。

爸妈和古代爹娘的交换属于意外。爸妈说他们突然过来,就在半空,然后替代古代爹娘掉下去,当时也把他们吓坏了。

这让我想起当时来时,箫满月从悬崖跳下,也是半空消失。这样看来,其实这道时空门横向纵向都很广阔。龙墨焎他们过不去,是因为那里没有相同的灵魂存在。

这次多亏了琅琊,是琅琊感觉到墨焱有异动,连夜下山报信叫来了暗龙的人。暗龙的势力遍及四处,所以到处都有墨刑的人可供调配。墨刑这次对墨焱过于信任,没有带上贴身护卫是他的失策,也是他想和我安安静静地,没人打扰地过完最后的日子。

然而,月宫并没有就此平静。

墨焱被捞上来的时候一直发疯地喊让他死!

但是墨刑让他活了下来,将他捆成一个粽子,关在月宫深处的黑屋中,派人十二时辰看护,就为了不让他自杀,用死来逃避所有的责任。

至于如何处置他,墨刑想等龙墨焎醒后再作决定。因为骏王妃还活着,如果骏王妃是圣龙的人,他不会犹豫如何处置墨焱。可是,她是寅国的公主,独孤翼又是他的好友,这让他无法立刻处置墨焱。

独孤娉婷侥幸活下来,墨刑忍伤用他的幽谷神针止住独孤娉婷的血,救了她和孩子一命,这全是因为独孤翼。独孤娉婷还活着的消息墨焱还不知道,因为墨刑施针后,还是因为之前的失血过多昏了过去,无人去告诉墨焱独孤娉婷的事情。

其实当袁翎桦赶到时,墨刑已经陷入昏迷。众人帮他止血,他醒来时也是靠着一股想来见我的力量,让他坚持到施针救人后。

墨刑跟我上次一样,伤了皮肉,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他在墨焱扣下扳机前跳离,才逃过一劫,但还是失血过多,如果不是袁翎桦及时走到,后果无法想像。

但是龙墨焎就没那么幸运,被墨焱打穿了膝盖,没三个月他下不了床。子弹还卡在膝盖骨里,急需手术取出。墨刑因为救性命垂危的独孤娉婷而筋疲力尽,幸好墨焱上月宫时,随身带了御医,主要是为了独孤娉婷。

御医满头大汗地取出子弹,处理枪伤是他行医头一遭,也有些紧张和凌乱。龙墨焎之后会不会落下残疾也很难预料。

而且,很快,墨刑与龙墨焎因为枪伤开始发烧。因为他们这次救治没有我上次及时,而且,伤的也比我那次严重。

好在老爸换过来时,手里还拉着箫满月的行李。里面有很多奶粉和婴儿用品,还有很多**和疫苗。老爸说古代没有疫苗,所以让她带过来再生孩子时,可以给孩子注射,增强体质。

还有很多盐水,各种针剂和**,都是冷陌影准备的,正好给墨刑他们挂上。但是,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月宫现在急需大夫,一个御医显然不够用。因为无论是墨刑、龙墨焎,还是独孤娉婷都陷入昏迷。墨刑昏迷前说过,独孤娉婷还需要施针,否则胎儿不保。

我立刻下令到最近的建都召集名医,然后派人去京城接御医。

召集令发出的当天,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却是那样熟悉的人——蓝莲生。

自从她得知墨刑还活着后,便在建都跟随一位神医认真学习,再次潜心钻研医术。再见她,已是一身蓝色的裙衫,女妆打扮。

她跪在我面前,我静静看她。她显得有些不安,有些尴尬,还带着惭愧:“我知道我没脸见你,但是,请让我给大家医治。我可以不靠近墨刑,也请让我医治别人,而且,我会幽谷神针。”

我沉默良久,现在独孤娉婷性命攸关。想到她不顾自己安危,而阻止墨焱,帮助我和龙墨焎时,我知道我对龙墨焱的恨不能转嫁在独孤娉婷身上,那样,我和龙墨焱又有何区别?

独孤娉婷是为了我才险些流产,我已是母亲,我无法想象失去孩子的痛苦。不由地摸上了自己的小腹,将墨刑的幽谷神针毫不犹豫地放在蓝莲生的面前,她激动地近乎颤抖地双手接过。“现在……骁骑公主性命攸关……”骏王那两个字,我连提都不想提,“你专心医治她。”

“是!”她重重下拜,额头撞上地面发出重重一声“砰”的声音,起身时,已是泪流满面,“我一定……不负大王妃的使命……”她颤抖地,哭泣地说。

我不明白,她为何在再次拿到幽谷神针时会如此激动,我想,或许就是我再见自己的小提琴时的那种心情吧。她被人带去了独孤娉婷的房间,她是女人,医治独孤娉婷更加合适。

稍后,蓝莲生的师傅也来了。意外的是这名神医并不老,反而很年轻,二十五岁上下,很英俊,只是一脸的严肃,不芶言笑。而他的名字让我更是大吃一惊,叫——华陀!

华陀一来什么都没说,直接入病房,不看墨刑和龙墨焎的病情,先研究我的盐水。

“华陀神医,麻烦您看一下一字王和皇上的伤吧!”我近乎乞求地求他看一眼。

而他,捏着我的输液管只是冷冷说了句:“他们死不了。”就将我挡得老远。

我只有告诉自己,神医的脾气都古怪。

第一百三十八章 团聚与牺牲

自从大家被救上来后,一直陷入伤者救治的混乱中,楚容还有墨刑的人,墨焱的人,死了的人要安葬,活着的人要安排救治,一直没有时间跟爸妈好好团聚。华佗将我打发出墨刑和龙墨焎的病房时,已是傍晚。

我走向爸妈的房间,经过登仙台,看到楚容一个人蹲在登仙台上。落日映红了登仙台,他在登仙台边低低哭泣。

心里也很难受。他每一次充满希望而来,每一次带着绝望而去。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折磨,即便是铮铮男子,也无法承受。

“对不起,楚容。”我站在他的身后,他没有回头,头上还绑着绷带,他被墨焱一拳打晕,还好只是擦破了皮。他背对我挥挥手,让我离去,宛如已经难过地说不出半句话语。

内疚让我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一句对不起又能怎样?

有人拍上我的肩,回头时是满麒,他手里提着酒,神色也很憔悴。从救他上来,他一直有些失魂落魄,我知道,是因为他的爹娘去了我的世界,将和他永世相隔。

“你去和你爹娘团聚吧,他们来了你还没跟他们好好说上话。”他轻轻地说了一声,带着一丝哽咽,“我去跟楚容聊聊。”说罢,他低头朝楚容走去,颓丧地坐在登仙台边,双腿悬挂,将酒交给旁边的琴楚容,他接过,在夕阳下一口气喝下。

他们两个靠在了一起,明明是两个人,却显得分外孤独和悲伤。

这座月宫让多少人心伤?一天之间,这里多了无数亡灵,即便现在满地的白雪已经干净,四处的血渍也被打扫干净,但是,我依然能闻到残留在空气里的血腥。

所以,龙墨焱,你更要为这一切负责。死不是对你的惩罚,反而让你从这一切中解脱。这一次,不会再让你逃避。

我终于站在爸妈的院子之前,心情忽然变得激动,一时无法往前。深吸几口气,进入之时,却看见爸妈已经踏出了房间,宛如感应到了我的到来:“是不是小月来了?”

他们激动地朝我而来,他们身上穿着羽绒衣,老爸剃着平头,老妈烫着卷发。一下子,我有种时空的错乱感。我扑向他们,我们再次紧紧拥抱。

“快进去,外面冷。”老爸和老妈一左一右,我们一起进屋,老妈握住我的手未言先哭,老爸看着她:“你哭什么,现在我们都团聚了。”

“我,我高兴。”老妈哭泣地说。

老爸笑了起来,揽住她的肩膀:“不哭了不哭了,我们以后一家子再也不分开了。”

老妈一边哭一边点头。

我抱歉地看他们:“对不起爸妈,害你们也过来了。”

“我们没关系。”老爸比我离开时变得更加豁达,“我们在那里过了大半辈子,换个地方住住也不错,是不是,孩子她妈?”

老妈也点点头:“不用担心我们,我们以前就想到空气好,环境优美的地方住。”

我知道他们是安慰我,心里更加难受。心里一难受,胃难受起来,干呕起来:“呕!”

“小月你没事吧?”老爸和老妈紧张地给我顺背,我摇摇头,他们忽然变得正经而严肃。

爸爸扣住我的肩膀:“小月,我和你妈已经不是孩子,无论我们在哪个世界,最重要的是一家团圆,所以,你不必为我们担心和自责。”

泪水无法抑制地夺眶而出,我靠在老爸的xiōng膛上,我们一家人再次拥抱。

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他们:“我,我……我……爸爸妈妈,你们要做外公外婆了。”大家被救上来一直在忙着救人,还来不及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爸爸妈妈一时发愣,完全没回过神。

我不好意思地低头:“已经快两个月了。”

“真的?!”老妈立时高呼起来,“哎哟!哈哈哈!老头子,我们要做外公外婆了,哈哈哈……”

“是啊是啊,太好了太好了。孩子可不能没爸爸呐,太可怜了。”老爸也高兴地说,“像做梦一样,呵呵,我居然要做外公了……哈哈哈————”

是啊,孩子没有爸爸就太可怜了。心里再次难受,现在我们全家团聚了,可是箫家却真的被拆散了……

“老头子你别笑了,小琴没爸爸。”老妈难过地说了一句,老爸的笑容也开始慢慢收拢,转为唉声叹气。房内变得沉寂,我们的团圆是用箫家的分离换来的,这个结果,让人无法喜悦。

“对了,你们的外孙可壮了,我逃命的时候它都没捣乱。”我转开了话题。真是奇怪,独孤娉婷只是稍稍动一动,就差点流产,而我又奔又逃都没事。

爸爸妈妈相视笑了起来。原来,我的胎儿稳固是遗传自老妈。妈妈年轻的时候很喜欢跳舞,甚至不知道自己怀孕了还在跳。后来开始呕吐,起先还以为胃病,结果,却是怀孕。这让妈妈后怕好久,说如果知道怀孕,肯定不会去跳舞,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我听了后脖子一凉,我……真是命大。

然后,爸妈问我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过的,于是,我跟他们说了起来。和每个子女一样,报喜不报忧,失恋一句带过,说的更多的是墨刑。爸妈听了我口中万能的墨刑,只想马上见他一面。只是现在他伤重昏迷,又被华陀把关,我们都无法进去探望,只有耐心等他醒来。

第二天,箫满麒和琴楚容下山了,他们走的时候并未来跟我道别,我知道,他们看见我只会更难过。

是袁翎桦来告诉我的。我带爸妈远远看箫满麒,爸妈连连点头,说果然像,只可惜他们那个年代计划生育抓得紧,不然我会有个弟弟。

回来时,听说独孤娉婷醒了。我犹豫了许久,在爸妈的鼓励下才决定去看她。

当我进屋时,蓝莲生正喂她喝药。她的脸色极其苍白,如同白纸。

我轻轻走到她的床边,她抬眸时看到了我,她久久看着我,蓝莲生顺着她的目光转头看到我,匆匆起身行礼。

“拜见大王妃。”

“免礼,辛苦你了。”

她摇摇头,床上的独孤娉婷放落目光:“大王妃,能不能单独谈谈。”

我点点头。蓝莲生悄然退出了房间。不知独孤娉婷想说什么,估计是为墨焱求情吧。

第一百三十九章 墨焱的惩罚

房内只剩下独孤娉婷和我,她朝我伸出手,我上前轻轻握住,那只手是那样的冰凉,冰凉得让我心痛。我坐在床沿上,忍不住抚上她苍白冰凉的脸。同为准妈妈,这让我对她更加心疼。

“大王妃,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她第一次对我用上恳求的语气。

我拧眉摇头:“对不起,娉婷,如果你想给骏王求情,我做不到。如果没有那张网,所有人都死了,他罪无可恕。”

她摇了摇头,双眸里是心碎的泪水,她哀伤抚上自己的孩子:“我不想为他求情,他让我失望,差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但是,我更恨自己,我依然那么爱他。所以,我想请你不要告诉他我还活着的消息。”泪水从她的眼角滚落,我慌忙给她擦拭:“别这样,为了孩子,你不能再情绪激动了。”

她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静:“大王妃,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无颜回寅国,见皇兄,但是……我也不想再看见墨焱,我不知道该去哪儿,真的不知道了。”

“那就留在金宫。”

她有些吃惊地看我:“可是墨焱……”

“我们不会再让他回金宫了。或许……”我抬头环视屋梁,这里的空气里,都有着鬼魂的哭泣,“这里更适合他……”

他在这里犯的罪孽,就让他在这里面对这些因他而死的灵魂。

“别告诉他我还活着……我真的……不想再见他……”独孤娉婷再一次苦苦哀求,我点头答应:“这是皇室的耻辱,不会传出去,等孩子出生了,你愿意留在金宫也可以,想回国也可以。只是现在,你可不适合长途跋涉”

她勉强扬起一个微笑,淡笑点头。

“大王妃!”窗外传来蓝莲生有些激动的声音,我朝她看去,她激动得双目灿灿生光,“一字王和皇上醒了!”

墨刑和龙墨焎醒了!

“满月,你快去吧!”独孤娉婷微笑地对我说,双眸依然是化不开的愧疚与心伤,“替我跟他们说句对不起……我对墨焱的行动未能及时察觉……”

“这与你无关,是他有意瞒你。”我安慰她,窗外的蓝莲生已经绕回了屋内:“大王妃你去吧,这里有我。”

“好,辛苦了,莲……生。”终于能够再次说出这个名字,她微微一怔,我与她相视而笑。往日的一切,在这一笑中烟消云散。

匆匆赶到墨刑和龙墨焎病房的时候,正有人喂他们喝粥,华佗把我的输液装置全拔了,并且……私藏。

“墨刑!”我跑上前,抚上他的额头,已经退烧了。他握住我的手而笑:“我没事了,华佗的医术名不虚传。”

“那就好那就好。”我看向他腰间,绷带也是干干净净,没有再渗血的迹象。墨刑的脸色也恢复了血色,气色也很好。窗户大开,阳光洒入,照亮了整个房间,也带入了清新的,透着雪香的空气。

我终于安了心,忽然想起龙墨焎,转脸看向旁边,之前为了让我挂盐水照看方便,将他们两个搬在了一起,临床而躺。

龙墨焎只是静静地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心事。

“龙墨焎,放心吧,腿不会有事的。”我猜想他为自己的腿伤担忧。

他低下的脸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你已经可以下地,他还不可以。”华佗拽拽地说,丝毫不将圣龙最高的两位皇权者放在眼里,不下跪,不惶恐,更不用敬称。

见华佗说墨刑可以下地,我心里很高兴,而坐不住的墨刑已经掀开被单:“我得去见见岳父岳母大人。”说着他已经下了地。

落地时牵动伤口,他微微皱眉:“嘶———”

龙墨焎朝他看来,拧眉沉脸:“你有那么急吗?”

“当然,这可是老婆大人的父母,我自当该去拜见。”墨刑还是跟以前的石头一样,丝毫没有一字王的架子。

龙墨焎轻笑摇头。门外匆匆进来墨刑的黑衣人:“启禀皇上,老大,骏王绝食。怎么办,要不要撬开他的嘴硬塞啊?”

墨刑的人说话还是那么地可爱。穿着死神的衣服,却有着天使般的心肠。

龙墨焎和墨刑听完,两人的双眉已经拧起。绝食吗?还是想死?没那么容易!

“墨刑,墨焱的事……你处理吧,他……是我最好的兄弟,你……能不能给他留个全尸……”龙墨焎哀伤无力地说道,他还是无法去面对墨焱的背叛与残害。

当初一直认为墨焱心软,龙墨焎无情冷酷。而今,龙墨焎却是因为当年的情谊而为墨焱求情,墨焱反是手足相残,让人心寒。

根据墨焱的罪行,已经是罪犯滔天,足够凌迟之罪,将他的皮肉一片片剔除,让他生不如死。故而龙墨焎才希望墨刑能给墨焱留个全尸。

“全尸?哼!我不会让他死的。”冰冷而愤怒的语气从墨刑口中而出,我扶住他的手臂,他挥起手指向窗外,“我要让他活着,好好看看自己做的蠢事!他一心求死,求解脱,没那么容易!哼!”

说罢,墨刑拂袖抬步,我依然扶着他。他忽的停下脚步,神情转为柔和对我说道:“月儿,你别去了,我怕那疯子吓到你和宝宝,去岳父大人那儿等我,我很快就来。”他一边说,一边抚上我的小腹,眼中是满满的怜惜。

“这……好吧。”说实话,我也不想再看见那个人,“对了,独孤娉婷说她不想让墨焱知道她和宝宝还活着。”

墨刑一怔,身旁的龙墨焎也扬起了脸:“没想到骏王妃她……”

“这样也好,能让那小子更加清醒一点。”墨刑沉沉说完,由黑衣人搀扶走出了房间。

我继续站了一会,想起应该感激龙墨焎在时空隧道屡屡救我之情,转身看向他时,他正抬高下巴望出窗外,遥看墨刑气呼呼离去的背影:“他还是那么心软,他太爱我们了……小月,有时我仿佛感觉,他才是我们的父亲。无论我们做错什么,他总是能原谅我们……”

墨刑,你这次也会原谅墨焱吗?你不杀他,是为了给墨焱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吗?

墨刑真的没有杀墨焱,这在我们看来,是对墨焱极大的宽容,但在现在的墨焱自己看来,应该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第一百四十章 新的希望

当时面对墨焱绝食时,墨刑只说了一句话:你可以死,如果你想让你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

墨焱听后形如枯槁地跪在了墨刑的面前,面对平和太后宫殿的方向,久久哭泣。墨焱无论最后如何没了人性,对他的母亲,却依然孝顺。尽管曾经内心也恨过她,没有再去跪安。尽管他当初的孝顺在我眼里是愚孝。

月宫里发生的一切都被封锁,除了月宫内的人,外面的人不会知道月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初我贴出皇榜急招大夫时,也只说一字王游玩时摔伤了脚,骏王妃动了胎气病危,这才引来了蓝莲生。

在金宫混迹那么久,自然知道有些话当说,有些话不当说。若是说皇上病危伤重,会让百姓不安,到时人心惶惶。

墨刑和龙墨焎最终决定将墨焱关在月宫,并打算让墨焱死,不是真死,而是以一种死的方式继续活在世上,为他所犯过的错,终身忏悔。

他的事属于皇室丑闻,墨刑他们考虑到独孤娉婷往后的生活,以及寅国国主独孤翼的颜面,决定隐瞒龙墨焱所做的一切,安排龙墨焱失足摔落山崖。

墨刑将所有牺牲的人都安排埋在登仙台边,并命人监督墨焱每天来大家的坟前打扫、清理和上供,登仙台边布满了坟包。甚至,墨刑给他自己和龙墨焎,还有我们这些侥幸活下来的人都立了一座空坟,目的是让龙墨焱记住,如果没有那张网,他和所有人都已经躺在坟墓中了。当然,活人立坟是不能放真名的,所以墓碑上都是用红字写了模棱两可的名字,比如箫老夫妇,比如琴大公子。

墨焱以一个看坟人,一个活死人活在月宫中,不得离开月宫一步,并且不能见任何人,包括他的母亲。更不会有任何人告诉他外面世界发生的一切。他将被彻底孤立在这座宫殿里,在寂寞、愧疚和忏悔中度过今后的日日夜夜。

【圣龙圣文帝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骏王龙墨焱坠崖猝。】

圣龙显赫一时的骏王,在圣龙,在百姓的心里,已经死了,他已经是一个真正的死人。老百姓在惋叹过后,会渐渐忘记他,忘记圣龙曾经有一个叱诧风云的骏王。而且,民间还根据之前的种种线索,加之墨焱的死,圆出了一个关于月宫的故事。

这个故事是这样的:龙墨焎对一字王心中怀恨,派人刺杀,结果骏王龙墨焱挺身保护,护住了一字王,但自己却牺牲而亡。一字王也受了重伤,骏王妃因为骏王的死而伤心欲绝,故而动了胎气,因此大王妃发榜到建都急招神医。

这个故事在整个圣龙流传开来,真实得让人无法不相信。这让龙墨焎为此郁闷了好几天,而且,还是大过年的。

现在只有月宫的人,还有平和太后知道墨焱没死。她没有求墨刑和龙墨焎放了墨焱,而是自愿再次进入心清庵为墨焱赎罪。结果,刚进去就被心清庵里失心疯的彩陶狠狠打了一巴掌,就开始重病不起。独孤娉婷虽然担心她,但以她的身体状况,也是力不从心。

下山的第三天,就是年二九,金宫一切照常,楚容忙着年三十的御宴,他现在用忙碌来忘记心中的伤痛。

金宫内外谁都不敢探听月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渐渐以为真如传闻那般。因为即将过年,骏王的葬礼推迟到年初四之后。

我派人回建都送信,请箫满麒和箫满萱上京,心里也有些忐忑,不担心箫满萱不来,因为小暹肯定会来,担心的是满麒不来。

不过,好在箫满麒回信说他会来的,这让我安心和开心了许多。可是,他信上又说他已经把一切都告诉箫满萱了,这让我对箫家又加重了一分愧疚。

还记得离开月宫时,墨刑说要把时空盘封存起来,看着来气。我坚持留在身边,因为现在我是与父母团聚了,但是箫家还没有。我们要开始努力为箫家找到团聚的办法,让琴楚容能够过去与箫满月母子团聚。

第一次,我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满麒和楚容,我怕我现在给了他们希望,如果再没有实现,他们会更加失望。我不想他们再受到那样的打击,因为我知道,那种打击是多么地痛,是多么地足以让人从此颓废不起,绝望度日。

回到大司乐府后,爸爸妈妈很快适应了古代的生活。马桶他们以前也用过,所以并不在意,最在意的还是没了他们可以打牌的电脑,但是有许多家仆足够陪他们打牌聊天。他们说他们似乎又从电子世界回到最初的生活状态了。

最主要的,还是他们对墨刑这个女婿超级满意,满意得我都吃墨刑的醋了。

爸爸喜欢墨刑的好学,因为这样能衬出他的博学。墨刑很喜欢问我爸问题,而我爸偏偏是个爱看书的人,什么问题都能回答。于是,他在墨刑崇拜的目光中越来越得意起来。时常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滔滔不绝。我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神采焕发的老爸了。其实……老爸在我们的世界也不算博学,跟别人聊起来,总被别人抢了风头,让他后来渐渐不喜欢说话,闷在家里打牌。

而老妈,纯粹是被墨刑那张妖孽的脸给征服了。我算是相信那句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话了。她甚至拆了我的毛衣,给墨刑开始织毛衣。这是什么待遇?!我都十五年没享受这样的待遇了!墨刑一个妩媚的笑,就把我妈彻底征服了……

年三十这天,出游的师傅,墨沄和墨影他们都无法及时赶回,但他们捎回了书信,不过信上的日期也是半个月前的,没有手机的世界真不方便呐,消息传递得好慢。

紫菱不顾坐月子,到我们家问月宫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我们一五一十地说了,因为她的性格,瞒不住。她听后叹气摇头,说希望墨焱能真心忏悔,找回最初的自己,否则他将永远失去独孤娉婷和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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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忏悔的墨焱

晚上的金宫御宴就在这淡淡的感伤中开始。豪华盛大的宴会让老爸老妈大开了眼界,他们在原来世界完全不可能的皇室礼遇,让他们在这里实现,而且……他们似乎还挺享受其中。被人尊敬,被人追捧,让他们乐在其中。

龙墨焎封我爸为国丈,我妈自然成了一品夫人。他们被王公大臣和夫人包围,寒暄聊天,表面上严肃正经,但我知道他们心里可得瑟了。为了让别人不觉得他们怪异,我还给他们带了假发,将他们装扮成古代爹娘的模样。

宴会上,小暹问起我有没有能让时空之门再次打开的方法,我沉默了。面对同样沉默的满麒和箫满萱我只有说对不起。

满麒故作豁达地说没关系,说我那里是仙境,谁不想去?原来他对箫满萱说我那里是神仙住的地方。

箫满萱也说爹娘和箫满月能去仙境真好。她是真心的觉得好……仙境嘛……

我忍不住问,如果真有机会,他们去吗?

满麒没有立刻回答,箫满萱却是微笑摇头:“我只要跟暹儿在一起就好,暹儿想去就去,不去就留下。”

小暹沉思片刻,认真地说:“我想去,这里太落后了。”我有些惊讶,不过,这似乎又像情理之中。像小暹这样的孩子喜欢探索和冒险。

“我……不想去。”满麒略顿了片刻,“这里我有古董店,有自己的事业,那里……我什么都没有,我也什么都不会,我不想坐吃山空……”

果然人各有志。

这天回家再次拿出时空盘,和墨刑还有爸爸妈妈一起看那个时空盘。它们还在旋转,琉璃吊坠晶莹剔透的身体映出了夜空中的烟火。

“这东西身上的纹路有点像电子线路。”老爸认真地说。这点我之前就感觉出来了。

老妈只是看着不说话。

老爸回房匆匆拿出老花镜,在烛光下更加仔细地看那块盘子。无论他怎么翻转盘子,琉璃吊坠都会随着盘子的翻转而移动。

“这反面的纹路像星象图。你们看,这是北斗七星。”老爸用手指指出一块区域,我们根本无法看清,他拿下老花镜让我们当放大镜用,果然,看到七个小点的位置像北斗七星。

“那……这是何意?”墨刑问老爸,老爸认真地一边观测一边说:“这很可能是定位,航海的时候经常用星体定住,还有定位仪。正面的这些点估计也是,只是我知识浅薄,看不出是星座。这个盘子我觉得可能还有蓄电的功能,这些琉璃吊坠采集能源,然后到这个盘子里保存。开启时空门肯定需要巨大的能量,它从飞船上掉出来,与能源分开,自然打不开时空之门。

“哦……我明白了,他现在电不足。”我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而且,我觉得老爸说的有理。记得第一次集齐琉璃吊坠时,吊坠和盘子发生了像能量传递的感应,说不定真是能量不足而无法打开时空之门。

墨刑拧起眉:“能量?可是我们哪来强大的能量?你那个太阳能充电包能给它提供能量吗?”

我抹汗:“我那个包冲冲手机还行……难道要电击?”我问,他们都看向我,我说道,“那本回到未来里,不是靠雷电充电?”

老爸同意地点头:“或许我们可以试一下。”

“不行不行。”墨刑连连摇头,“万一不是,打坏了没人能修。”

“那太阳呢?”我激动了,“我们那个世界都发明太阳能蓄电池了,说不定这晶石就是太阳能采集体。”

老爸和墨刑都吃惊地看我,激动地猛拍我的后背:“女儿,你终于聪明了一回!”

这句话,真让人无语。老妈也笑了起来:“你以前物理总不及格呢。”

“别说了,你们女婿在。”我都不好意思了,墨刑在旁边偷着乐,真让人难堪。

于是,从这天开始,我们将盘子开始拿到太阳下面晒,希望奇迹的出现。

墨焱的葬礼后,一切终于再次恢复平静。墨刑的伤基本无碍,只是龙墨焎还不能下床。

独孤娉婷开始下床走动,胃口也渐渐好起来。龙墨焎让他的母亲瑞和太后去陪独孤娉婷说说话,开解开解。

瑞和太后也高兴。本来金宫的太后都走光了,她一人无聊,她又是个爱说话的女人,也很高兴去找独孤娉婷聊天,只是,独孤娉婷还是很挂心平和太后的病情。

平和太后病了,墨焱还不知道。

虽然墨焱不会知道外面的任何事,但他的任何事每日都有信鸽汇报给龙墨焎和墨刑。

在我们离开后,他不再寻死,只是整日整夜地枯坐,无望地耗尽自己的生命。墨刑的人会把他架出去面对大家的坟,他还是无神地瘫软在地上,无神地看着那些坟墓发呆。

人也越来越憔悴。不洗脸,不刷牙,不梳头,越来越邋遢,也越来越苍老。

直到有一天,他面对坟墓枯坐时发现没有独孤娉婷的墓。他忽然再次歇斯底里起来,抓住旁人问为何没有独孤娉婷的墓?所有的错都是他一人的,独孤娉婷没有任何错,她不知道任何事,她应该有一座坟墓。

然后,旁人告诉他:骏王妃还有一口气的时候说想回家,不想再看到他,所以,皇上派人把骏王妃送回家了。

墨焱听后失魂落魄地走向登仙台,大家以为他又要自杀,也不去阻止,而是派人到下面候着,准备把他捞上来。

结果,他没有,而是跪下面对寅国的方向失声痛哭。这一哭,就是一天一夜,哭到泪水干涸,哭到双目红肿,哭到喉咙嘶哑,哭到精疲力竭,哭到昏死在登仙台上。

记得箫满萱说过,当初她放不下执念,是因为她没有看到自己所拥有的。而现在,墨焱看到了,也看到了自己所拥有的被他亲手摧毁。

第二天,墨焱瞎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常公公正扶着龙墨焎尝试着下轮椅走动。现在白天我和墨刑都会在这里陪他康复。墨刑替他处理公务,我会推他在御书房前的小花园里晒太阳,陪他说说话。

有时,小暹也会来。不过昨天,小暹陪箫满萱和满麒回建都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以腿还腿

白鸽在金灿灿的阳光下飞落,掠过我身旁的树,停落在我的身边,我知道,这是月宫每天传来的关于墨焱的消息。

昨晚刚下了一场雪,白鸽飞落的时候,还带落了树上的残雪,飘落在我的身上。

托起白鸽,从它的小腿上取下竹管,昨天说墨焱在登仙台上忏悔痛哭,今日不知他可有否进步。

抽出纸卷,打开,在明朗的阳光下,四个让我震惊的黑字闯入眼帘:骏王失明。

“怎么了,小月?”龙墨焎看向我,我呆呆地拿着纸:“墨焱……哭瞎了。”

他的脸上,登时露出了与我同样吃惊的神情。

“怎么了?”墨刑从御书房里走出来,看到我和龙墨焎吃惊的神情,疑惑地过来拿走我手中的字条,立时也怔立在雪地之中。

一时间,大家都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墨焱失明了。应该是哭瞎的,那里有人看护,不会自戳双目。哭了一天一夜,一时失明也有可能。尽管心里恨他,可是听到这个消息,想起他曾经明亮无垢的眼睛,还是感觉到沉重与心痛。

就是那双明澈的眼睛,让我一见钟情,二见倾心。尽管他们后来不再清澈,不再明亮,藏起了太多太多的yīn沉和秘密,可是最初的那双眼睛,我至今依然无法忘记。

人生若只如初见……

“要不要……派御医过去?”常公公轻声的,小心翼翼地问。

我们缓缓回神,墨刑拧起字条长叹一声,有些沉重地点点头。

龙墨焎也缓缓坐回轮椅,轻叹出声。

常公公轻轻退开,准备去安排御医。

“慢。”墨刑扬起了手,犹豫了片刻,说道,“告诉他平和太后的病情吧……”

常公公领命而去。

“这样……会不会雪上加霜?”龙墨焎担心墨焱的病情。在他的心底,墨焱依然是他最好的兄弟,他们同床共枕,无话不谈二十年。

墨刑摇摇头:“既然他真心忏悔,平和太后的病也该让他知道了……如果他能明白要珍惜他还拥有的东西,他自会配合御医,好好治疗。”

龙墨焎听后也是点了点头:“那要不要告诉骏王妃他的情况?”

墨刑拧起眉,陷入犹豫。

骏王妃的身体实在让人担忧,她知道这个消息后,情绪又会有怎样的波动也很难预料。于是我说道:“骏王妃的身体状况,还是暂时别告诉她的好。不如等下个月,孩子四个月,胎气稳了再说。”怀孕后,才知道很多以前不知道的,关于怀孕的事情。怀孕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比较危险,易动胎气。四个月到六个月会比较稳健。

墨刑听后也是赞同。

御医前往茂云山的时候,墨刑和龙墨焎在宫门的塔楼上遥视许久。金宫九子,手足亲情,相依为命。

当初龙墨焎大喊我没想过杀墨刑!那时不信,后来才知道他是肺腑之言。就像现在,无论墨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无论龙墨焎还是墨刑,都不忍心赐死。

墨焱的消息第二天准时传来,却不是他积极配合医治,而是请求探望病重的母亲。

小小的字条,忽然变得沉甸甸。我传给墨刑,他再传给龙墨焎,又是一阵沉默,又是长时间的犹豫。

当初狠下心只当墨焱死了,不准他离开月宫半步。而今,若让他探望平和太后,岂不是对他过于宽容?

墨刑最终一咬牙,不准墨焱的请求。

这个决定让他一夜未眠,我们都知道墨焱孝顺,不准他探望病重的平和太后,无疑会让他陷入极大的痛苦。

“哎……”墨刑坐在院子里唉声叹气。当初是他决定告诉墨焱平和太后的消息,应该想到墨焱定会请求探望,现在,又在那里唉声叹气,左右为难。

昨晚他翻来覆去,也是辗转难眠,今日无心上朝,留在家中。

我把琉璃吊坠和往常一样拿出来,放在院中的石桌上晒,然后看他:“哎……你该知道那个人孝顺,你告诉他平和太后的病情,他自然要请求探望,现在你不准,又在这里自己闹心。”

“月儿,我感觉……自己老了。”他抬脸看向我,我看着他依旧俊美的脸:“你哪里老了?”

他低下头摇了摇:“自从你怀孕之后,我的心境也奇怪地发生了一些变化,比以前……更柔软,更感性……有的时候……还想吐……”他越说越尴尬,“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是我怀孕,而不是你……”

“……”面对他迷茫的脸,我只有无语,这算神马情况?

“哈哈哈哈……这说明墨刑是一个负责的男人。”老爸的笑从院外而来,头上套着假发,因为是冬天,老爸觉得假发正好当帽子,老妈也在他旁边笑着。

他们坐到石桌旁,看向尴尬的墨刑,老妈笑道:“你这个叫‘妊娠伴随综合征’,是准爸爸特有的现象,说明你紧张小月,紧张孩子,也说明你真的很爱她。只有那种没心没肺的男人,才不会出现这种状况。”老妈说的时候瞟向老爸,老爸沉下脸:“你说谁没心没肺?!你怀孕的时候大冬天半夜说要吃夜宵,是谁爬起来给你去买的啊?……那时你少不知吃得有多开心。”

老妈给了老爸一个白眼,老爸生气地撇开脸。老爸老妈越老越可爱了,难怪说老了会变孩子。

“扑哧!”我忍不住笑了,拉住墨刑的手,他也笑了起来,伸手抚向我的小腹,眸中是满满的幸福,他似是想起什么,“对了,七日后有日食,你记得用手机录下来。”

“真的!”一直无法理解古人在没有计算机的情况下,是如何推算日食月食。不过,我们这种普通人,到时看个热闹就好了。

有日食看老爸也很高兴,日在古代代表阳,也就是男子,也指当朝的君王。日食在古代是大日子,还要祭天,否则会认为有灾难降临在当今天子身上。

所以,那天上天台的是文武百官,女子不能参加。因为女子属yīn,日食那天正是阳最弱衰的时候,如果天台出现女子,同样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总之,有很多规矩,那天女子还不能出门上街之类的。老爸到时可以跟墨刑上天台观赏日食,我和老妈就要呆在家里。

到了晚上,墨刑的人突然空降。自从墨刑成为一字王之后,已经很久没有黑衣人空降了。他突然的降临,还把正在拨弄琉璃水晶的墨刑吓了一跳。

“我不是说过走正门!”墨刑有些生气地看他,他挠挠头:“老大,我们习惯了。”

我在旁笑,收拾起琉璃吊坠和盘子,墨刑就在院子里问:“什么事?”

“老大,骏王出事了。”

我不由得停下脚步。墨焱哭瞎的时候,他们也只是书信来报,可是这次,却是来人了。

“骏王请求探望平和太后,因为你们不准,他用筷子戮穿自己的膝盖,说……”

“说什么?”墨刑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沉。

“说以腿换腿。”

我转身看向月光明媚的院子,墨刑正好回头与我沉默对视。黑衣人在旁继续说:“皇上那儿已经派人去通知了,所以,老大你看……”

院子里静了许久,我站在门边看他。他垂脸挥了挥手:“回去吧。”

“是。”黑衣人就此消失在月夜之下。

我匆匆走出:“墨刑,墨焱他……”

墨刑沉眉深思许久:“我要入宫一趟。”说罢,他急急而去,在月夜中留下一抹黑色的背影。

这一晚,他没有回来。

第二天我入宫,心想墨刑在宫里,可能跟龙墨焎商量了一个晚上。

却没想到我到时只有龙墨焎一人在东宫里。天上下着雪,常公公推着他在宫门廊檐下赏雪。

静静的东宫里,宫人静静地站在远处,他和常公公在巨大的宫门前,常公公时不时为他盖好膝盖上的毛毯。膝盖受了伤,不能再让寒邪入侵。

我匆匆上前,他目露严肃:“小月,你不该再这样风风火火了,要小心孩子。”

我怔了怔,这话曾几何时我也对紫菱说过。难怪我们投缘,其实我们的性格有很多地方很像。

不过,她现在忙着在家奶娃,可没功夫再来找我玩乐了。

我笑了笑,我是幸运的,这遗传自老妈。至今我都没有什么不适,尤其第三个月开始后,连疲倦感也没了,有时甚至会忘记自己怀孕了。

“墨刑呢?”我开口问。

他不语,只是低下头。

“一字王去月宫了。”最后,还是常公公告知我墨刑的去向。

“为什么?!”我忽然间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连夜赶去!难道他忘了那个人如何绝情地向他开枪的?!他!……”我激动得无法再说下去。那段经历不想再去回想,每每想起满地斑驳的鲜血和墨刑现在身上依然残留的伤疤,双手依然会不由自主地发抖。

伤疤可以用墨刑的精油消除,但是留在我心口的那个疤,无论用任何妙药,都无法消除。

第一百四十三章 奇迹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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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龙墨焎轻轻的道歉在飘雪中而来,我不解地看他:“你道什么歉?”

他垂下了脸,丝丝缕缕的刘海在风雪中轻轻飞扬,带出了他轻轻的话语:“是我想去,所以……墨刑是替我去的。”

我无言地久久站立。在飘雪风大之时,我静静离去。

晚上,墨刑冒雪归家。我坐在床边等他解释。

他坐到我身边沉默了一会,看向我,微笑地抚上我的脸:“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对身体不好。”

“你去月宫做什么?”我冷着脸看他。

他沉默片刻:“我……替焎去看看他……”

我不说话了,心里憋了一股气,沉默良久,终于还是忍不住要说出来,不然,我自己快要胀死:“所以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做坏人吗?”怀孕让我的情绪波动得极其厉害,无法控制地激动起来,“只有我小心眼,无法去原谅那个人吗?!”

“嘘,嘘。老婆别激动,别激动,别惊动了我们的宝贝儿。”他一边给我顺气,一边轻抚我的小腹,我生气地推开他,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伸长手臂,远远地小心地轻拍我的后背:“老婆,墨焱腿残了……”

“别跟我说他的事!我不想知道!”心里很烦,真的好烦!很多感情夹杂在一起,让我头脑胀痛,太阳穴鼓胀。

“好吧……这次准许他探望后,他不会再离开月宫一步,这是他自己说的。”叹息的,感慨的话从他那里轻轻飘出,那个人真的会从此定心不再离开月宫?我无法相信。

反身,躺下,背对他。心里很乱,同情和憎恨交织在一起,让自己深陷理智与感性的纠葛之中。矛盾着,烦乱着,忽然明白何以独孤娉婷会选择不闻不见。她的情感一定比我矛盾得更加厉害!

墨焱是在墨刑回来的那个晚上,被人悄悄送去心清庵,因为他膝盖穿了,所以行动不便,是被人抬去的。没人知道墨焱去心清庵探望平和太后,一切都在雪夜中悄然进行,然后再悄然离去,所有的痕迹被大雪覆盖,无人知道。

墨刑没有再入宫去看墨焱,龙墨焎去了。

那晚平和太后颤抖地摸着墨焱失明的双眼,哭了很久,从床上爬下床,求龙墨焎派人治好墨焱的眼睛和腿。

龙墨焎坐在轮椅上久久不言。

墨焱垂首被人架在一旁,无颜面对龙墨焎。当房门打开,风雪飘入房间,龙墨焎转身离开时,他“扑通”跪落,哽咽地,痛苦地哽语:“对不起……”

龙墨焎停顿身形,在飘雪中仰脸痛苦地,缓缓地长舒出一口气……

“我想跟一字王和小月说对不起……”

“他们不会见你。”龙墨焎的身形最终消失在雪夜之中。墨焱久久跪在大雪之中,面朝他远去的方向,失明的双目上,是一层朦胧的白。

这些事,是常公公绘声绘色跟我们说的。墨刑再次沉默,我知道他心软了,想去听墨焱的那句对不起。

但是,我依然无法原谅他,每每想到他将枪口对准墨刑,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心都开始颤抖。不行,我做不到!我不想见他,不想再见他,甚至是他说什么对不起。即便被人说成小心眼,也无法鼓起勇气,再去面对那个重重伤害我们的男人。

因为我,墨刑也没有再去见墨焱,墨焱那句对不起将永远地封存在月宫之中。

之后,墨焱静心在月宫为大家扫墓。尽管他双目失明,腿脚不便,但是,他会准时起来,摸索着已经熟悉的路,为登仙台的亡灵扫雪上香。

龙墨焎和墨刑都说他真心悔过了,可是,我依然心存余悸。终于,迎来了日食。

这是这么久以来,让人高兴的一天。老爸早早衣冠整齐地随墨刑去天台,参加祭天。

我和老妈就在院子里摆好差点,准备迎接日食。琉璃水晶和盘子依然摆放在院子的石桌上“充电”,当然,我们以为会有用。

终于,日食准时来临了,我立刻拿出手机来记录。古代的天文学家太牛了,他们怎能算得那么准?!而且还能算准今天是个好天气!

阳光刺目,家仆端出墨水盆放上石桌,水面平静后,太阳倒映其中,不伤双目,看得清晰。(墨水盆法,是古人常用的直观太阳的方法)

此时,太阳已出现小小的缺口。家仆们也离开院子纷纷去准备墨水盆观赏日食。

“女儿。”老妈忽然叫我。

“恩?”墨水盆里的太阳如同一个大烧饼。

“女儿!你这东西有点不对劲啊!”

我听闻回头,老妈正指着墨水盆边上的时空盘,只见上面的琉璃吊坠虽然依然如往常旋转,但转速却比往日快了数倍。我下意识去拿,可是指间刚刚碰到那些吊坠,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开,跌坐在地上。老妈慌忙来扶我,摸上我的肚子:“小月你有没有事,有事一定要说啊!”

我呆呆地看着那飞盘,琉璃吊坠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到几乎看不清它们的模样,在飞盘上形成一个琉璃色的光盘。

“这,这是!”我立刻起身看墨水盆,果然日食的缺口又大了一些,“原来,这东西的能源不是太阳,而是天体运动!”

天体运动必会产生各种连锁能量运动,我不是科学家,无法解释到底天体运动产生了怎样的能量,但此刻,我有种强烈的感觉,时空之门即将打开!

“妈!可能时空门要打开了,我们要准备回家!”我激动起来。

而老妈的神色却变得犹豫,她踌躇良久,转身:“好吧……我去准备一下。”

老妈的犹豫让我开始冷静,似乎……老妈并不太想回去。

派人去通知墨刑,老爸和楚容。我一人独自观察那琉璃闪光的光环。

下意识地拿起手机,想拍下整个过程,却意外地发现手机居然信号满格!这足以证明两个时空,联通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庆团圆

在吩咐所有人不得入后院后,几乎没有考虑的,立刻拨通了小影的手机号。

“你快回来——你快回来~~~~~”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愣了愣,她的手机回铃音换了,可是,这呼唤我回来的声音……

“小月!”手机那边传来冷陌影的惊呼。“见鬼了!你怎么能打我电话?!天哪,难道有时空门打开?!你快说话呀!你怎么还没说话!快说呀!”

“我……”

“真是你!我的神啊!奇迹啊!我真以为永远都再也见不到你了!对了,伯父伯母有没有事?听箫满月爹娘说他们从时空隧道上摔下去了,他们有没有事啊!”

“没有。”能再次听到冷陌影的声音,真好。

“没有就好。好人一生平安,那伯父伯母在那里住的还习惯吗?”

“嗯,很好。”天色因为日食而渐渐昏暗,身边的光却越来越强烈。“我们快要回来了,时空门已经打开。”

“回来?”冷陌影显得很吃惊,“你们还回来做什么?我刚给箫满月找好工作,她做得很开心。箫老夫妇对我们的世界也很喜欢,整天看电视。而你老公又在那个世界,你们一家好不容易团圆了,干嘛还要分开?这里箫满月也离不开自己的孩子,要来也该是琴楚容来,这样才两全其美。”

一时间,我愣住了。

忽然,一束强光打在我的脸上,亮得我睁不开眼。顺着光束眯眼寻去,却是琉璃晶石不知何时已停止旋转,中央一团莹白的光球,那光束正是从那里而来。它对我从上到下照射如同扫描。

然后,光束忽然收回。冷陌影的话音再次而来:“喂?你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等等,我给你看。”我打开了视频,放到可以看到我和时空门的位置。

刚放好,老妈回转了,手里是行李,脸上依然是犹豫:“小月……能不能别回去……我和你爸……挺喜欢这里的。”

“哈!听到没有,伯母也不想回去呢!”

老妈听到冷陌影的话音看过去,开心起来:“哟,这不是小影嘛!居然能联系上了,真是奇迹!”

“是啊,伯母,那里还不错吧?!”

老妈和冷陌影聊了起来,我继续看那个光球,因为那光球好像在渐渐形形。

忽然,一个和我极其相似的小人出现在光球之中,紧接着,她突然放大,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也让老妈一惊:“这是!……”

“语言识别:地球汉语。物种识别:人类。空间识别:376号平行空间。你好,我是空间钥匙。”她,她,她居然说话了,还是我的声音,“时空门即将开启,请问您要去哪儿?”

我和老妈,还有手机里的冷陌影都愣住了。

好半天,我们大家才回神。冷陌影在那里惊叹:“我勒个神啊,什么高科技啊!”

“呃……我们想回地球2012年8月3日,中国,浙江……”

“对不起,能量显示,只能传送三人。”全息投影干净利落,没有语气地将我的话直接打断。

“只能……三人?不是……灵魂交换?”

“不是。我是时空钥匙,不受灵魂的限制。但是,同一空间出现相同的灵魂体,必然有一个会消亡。所以,如果交换,来回各算一人。”

我开始算,我过去,箫满月过来,就是两次了。然后再让她孩子过来,岂不是我们两家又要再次分离?日食几十年才一次,难道注定我跟墨刑和爸妈还是要分开?

“这,这怎么办?”老妈着急起来,“难道我们要分开?”

“哈哈,伯母,太简单了,让琴楚容一家过来不就行了?这是天意呐!”

冷陌影的话让我和老妈瞬间变得轻松,原来问题的答案是如此简单!这次机会上天并不是给我们满家的,而是给琴楚容的!更是给他们一家的!

当我和老妈为不用分开而高兴,冷陌影说要去我家接箫满月一家时,墨刑、老爸和琴楚容匆匆而来,只可惜满麒和箫满萱来不及通知。

“月儿!到底怎么回事?!”墨刑直直朝我而来,面露忧急,可是,他很快看到另一个光线组成的我,“这是什么?!”

“这应该是某种人工智能。”老爸上前仔细研究,楚容已经完全惊呆在一旁。

我立刻上去推琴楚容:“你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准备行李,去你的小月那儿?可以过去三个人,你问问琴老夫妇可愿意一起去。若他们不愿,我会替你照顾他们!”

琴楚容回过神,眸中是复杂的泪光,他来不及哭,就赶紧跑回琴府。

刹那间,天色完全漆黑,银光的人瞬间撑开,人形化作椭圆的时空门。

“这过去会去哪儿啊?”老爸担心着。我告诉他,这个可以定位,老爸才安心。他自始自终都没提要回去的事,似乎完全没有想过要回去。

是啊,老爸在这里可是国丈,受人尊敬,每天都有许多人用崇拜的目光来听他“演讲”。

老爸还在研究时空门,我赶紧用手机拍下整个过程。冷陌影已经出发去我家,希望琴楚容的突然过去,别吓坏了他们才好。

“你说……琴老夫妇会愿意过去吗?”我有点担心,可是看的出,琴楚容想跟箫满月团聚的心是很坚决的。

墨刑揽住我的肩:“你放心,会的。”

“是啊,父母离不开孩子。”老爸老妈也微笑地朝我看来,“更何况,那里还有他们琴家的孙子。”

正说着,琴楚容匆匆而来,黑暗中,似是不见琴老夫妇。可是很快,他停下脚步,又匆匆跑回,不一会,他扶着琴老夫妇而来,一边走一边说:“爹,娘,真是对不起,这么突然地告诉你们这件事,是孩儿不孝。”

“没关系,没关系!我的孙子在哪儿,快带我们去!”是老琴。

“真没想到我们居然已经有孙子了!”是琴老夫人。

转眼,他们就从黑暗中走出,惊讶地遥看我面前的时空门。

琴老夫妇陷入呆立,琴楚容在旁详细解说,也不知他在说什么,应该是琴老夫妇能马上理解的话。

这个秘密一直隐瞒至今,也因为没有十足的把握,没有告知琴楚容时空门的情况,才在今天这种情况下,如此仓促地告知。

第一百四十五章 紧俏的爱派

“请尽快,能量即将不足。”时空门传来平平的声音,墨刑立刻喊楚容:“楚容,快,门要关了!”

琴楚容回神,匆匆扶着二老走到我们面前。琴老夫妇吃惊地看我:“没想到,你居然是仙女下凡!”

呃……果然还是神仙神马的最能让人接受。

我淡淡一笑:“请稍等。”我看向全息投影的人,“你能不能看看,这家人在那个世界有没有相同的灵魂?”

她沉默片刻,平平说:“你们很运气,没有。”

松了口气,她刚才说过,她虽然不受灵魂互换的限制,但是一旦两个灵魂相处同一时空,另一个会消亡,也就是必有一方会死去。而且,死的不知是何方,这实在可怕。

我立刻对琴老夫妇说道:“琴老,琴老夫人,你们快去跟儿媳妇和孙子团圆吧!”现在可没时间给我们唠嗑了。

“哎哎!孙子,是孙子!”孙子让两个老人变得分外激动。

琴楚容匆匆地跟墨刑一抱:“谢谢你,一字王!”

然后,他走到我面前,万千话语似是一时无法出口,最后,他握住我的手,感激地重重说道:“多谢!”

“快去吧,那里有人接你们。”

他重重点头,搀扶琴老夫妇走到时空门之前,站定注视片刻,毫不犹豫地穿门而过。瞬间,光门收缩,如上次第一次打开一般炸开,气浪掀起了狂风,在黑暗中飞沙走石,炸开的星光在黑暗的天空中缓缓飘落,如同漫天繁星坠落。

老爸老妈惊诧于眼前的美景中,我赶紧扑到时空盘前:“别走啊!告诉我,除了日食,还有什么方法能给你充能量啊?”

“因为与主体机分离,无能量来源……”九颗吊坠之间,隐隐传来轻微的话声,“故而需要天体运行产生巨大的能量来催动。月食,有彗星经过都可以……”她的声音最后消失在寂静的黑暗之中。

我们一家四口围在石桌旁,这……就结束了?如同做梦一般,顷刻之间,这里消失了三个人,那里多出了一家三口。

寂静包裹着整个院子,我们长时间没从时空穿越的奇迹中回神。宛如是集体出现了某种幻觉,让人依旧无法相信琴家就这样去了。

不对不对,这话说的可不吉利。

直到日食结束,我们依然呆呆地看着那继续旋转的时空盘,她给了我们提示,可以在月食或是彗星经过时开启。这一次,有了更多的希望,可以给满麒,可以给小暹。

“呵呵,哈哈哈……”我傻傻的先笑了起来,然后,是墨刑,老爸和老妈。我们一家四口紧紧握住彼此的手,围坐在石桌边看着彼此,发疯一般地大笑许久,整个院子的天空都是我们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嗷呜~~~~~~~~”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居然,还引来了琅琊的狼嚎。

哈哈,他在提意见了!因为,他也快做父亲了。豺狼的孕期可比我快多了,他会比墨刑更快一步做父亲。“铃——铃———”不会吧,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惊诧地在老爸老妈和墨刑惊奇的目光中拿起,上面显示冷陌影来电。

“不会吧!”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我们四人大声惊呼,同时起立。

“快接!问问楚容怎样了。”墨刑提醒,我赶紧在爸妈关切的目光中接起:“小影?”

“是我,没想到还能通,跟你们说一声,放心吧,团聚了!一家子正抱团哭呢,给你看!”说罢,视频开启,对面是琴楚容和箫满月相拥而泣的身影,旁边却是琴老夫妇和古代爹娘一起逗孙子的开心景象,真是形成强烈的对比。

我们悬着的心终于放落,安心地坐回石凳,一起看对方团圆的,温馨的,感人的景象,眼眶也在不知不觉中湿润了。

从这天起,时空盘神奇地拥有了天线的功能。老爸说可能是能量残余,这些残余的能量不足以开启时空门,倒是能在两个世界传递讯息。

于是,只要将时空盘放在爱派旁,可以毫无阻碍地上网,上q,下,甚至,网速快得惊人!而且,好像属于无线蹭网,反正没有人发来消息要跟我们收钱。倒时移动,常常发来催款的讯息:您的余额已不足,请充值。

尼玛的,有网了,谁还用你破移动,有事上q给冷陌影留言就是了。自从有了网,感觉日子飞快,虽然老爸和老妈常劝我少上网,说有辐射,对宝宝不利,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多久没上网了,这一上网,网瘾当然如同洪水猛兽,挡也挡不住。

最后,还是墨刑想出一个方法,在我面前放面镜子,然后他背对我,辐射他挡,我看镜子,虽然映射成像,但算了,大家各退一步。

琴楚容过去之后,我马上修书给满萱和满麒。没多久,他们搬来了京城,满麒在京城开了古董店,建都的让别人打理。

因为有了时空网络,满麒和满萱通过爱派跟古代老爹他们天天相见。于是……爱派变得越来越,为此,我们订立了爱派使用时间。

满麒白天要忙生意,所以上午是老爸和老妈使用时间。

中午爱派休息一个时辰。

下午老爸老妈都有活动,所以小暹和满萱可以使用。

四点之后,箫满麒下班,是他使用的时间。

七点以后,归我和墨刑。

而且,每周还有两天要给龙墨焎去过瘾。看来一个爱派已经远远满足不了我们全家了。有时我瘾上来了,会跑到老爸老妈那里怂恿他们看,这自然是我选,于是,嘿嘿。

下午的时候呢,就怂恿小暹看动漫,小暹很聪明,看了没多久,日语都会了。“可怕”的龙家基因!

满麒熟悉cāo作后,对网游很感兴趣,于是,我将冷陌影介绍给他,让冷陌影带他玩网游。他可是冷陌影见到的第一个这个世界的男人,而且冷陌影他也见过,所以才会在看到龙墨影时惊讶。冷陌影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忽然有一天,他来跟我要手机。我觉得奇怪,有爱派了要手机做什么。然后偷偷跟去,结果他竟然是一边打网游,一边跟冷陌影聊练级打怪!原来冷陌影在外面吃饭。

“我到了,你说……”

“不行啊,你说的地方不对啊……到底在哪儿……”

“恩恩,好,行了,你忙……”

“什么?好,我不挂。你吃什么啊?什,什么冰什么淋?还有什么……”

“小月说半年后有月食,我不去了,这里有我的生意,你帮我带个爱派过来,不够用啊……”

我呆呆地往回走,冷陌影居然不管应酬,只顾帮满麒打怪?还不让满麒挂电话?

有问题,我嗅到了暧昧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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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十六章 常伴君旁

日子过得分外逍遥,甚至,快乐得没有察觉到冬去春来。

一觉醒来,满眼的绿芽,春光明媚。

本以为日子可以就这样快快乐乐过下去,可是,墨刑忽然对我说:“老婆,昨天我已经把墨焱的情况告知独孤娉婷,她想搬去月宫……”

我愣愣地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多久了,我几乎把那个人,那座宫还有那件事完全忘记,可是在今天,被墨刑再次提起。熟悉的,纠结的痛再次袭来……

春光温暖地洒落在我的身上,满目的新绿在阳光下微笑。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然后,慢慢睁开:“我陪她一起去。”

春风中,是墨刑欣慰的微笑。

再见独孤娉婷时她已是小腹鼓起,病愈的平和太后帮她收拾着行李。平和太后不去,她要留在心清庵继续为他儿子赎罪。

“为何要去?”我轻问独孤娉婷。

她抚了抚小腹,神态平静:“我爱他。”

“那你打算跟他相认吗?”

此时,她却摇了摇头。她愿意到月宫远远与他相伴,却依然不与他相认……

选了一个春光明媚的天气,我和墨刑送独孤娉婷前往茂云山。轿夫将我和独孤娉婷一阶一阶抬上山,心情也因为离那座宫殿越来越近而越来越复杂。

遥遥的,已经隐约可见月宫屋梁。那个yīn暗的日子,白雪与血液交杂的地面,还有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一个又一个人在我眼前坠落,呼吸开始颤抖,再也感觉不到阳光的温暖,只有山风的yīn冷。

有人轻轻握住我的手,他的温暖将我从yīn暗中拉回阳光之下。我看向墨刑,他握住我的手微微而笑。

耳边传来清脆的鸟鸣,整座茂云山显得很是幽静。山风吹过,带起满山的树叶的“沙沙”声。

中午时分,我们站在了月宫的宫殿前。墨焱并不知道今天我们会来,更不知道今天他生命中重要的“两”个人,将会从此住在他的身旁,默默地与他相伴。

墨刑扶我下了轿子,独孤娉婷也在宫女的搀扶下下了轿,她静静地站在月宫宫门之前,注视良久。

负责看守月宫的人接我们入宫,其他人将独孤娉婷的行李放入西宫,那座墨焱曾经入住的宫殿。那边已被封闭许久。

“骏王呢?”墨刑问。

那人认真答:“正在种树。”

种树?自从上次墨刑同意墨焱回金宫探望平和太后之后,我已经很久不再去关心他的事情,只听说他已经可以下地。可是龙墨焎到现在大部分时间还只能坐在轮椅上。

我们跟随那个人向前,是登仙台的方向。

独孤娉婷停下了脚步,显得很是犹豫:“我……还是不去了。”

我握住她的手:“我都有勇气来见他了,你既然愿意来这里陪他,看一眼又何妨?”

她又犹豫了片刻,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对我点点头。

我们互相拉着手,互相给对方勇气。墨焱对我们的伤害是不同的,可是,却都是致命的。

能伤你最深的,都是你最爱的人。独孤娉婷内心的痛只会比我更重。

现在月宫地上已无白雪,只有鲜嫩的绿草,漂亮的小花在道路两旁鲜艳地绽放。空气里也已不再是血腥,而是清淡的花香。

远远的,看见一人正用锄头翻开道边的泥土,他的身旁是两个看守他的人。就在他的身旁不远处,是那一个个被百花包围的坟墓。

心,在看见那个人之后,却是静了,因为我看到的又是另一个人……

我们三人站定在他远远的背后,静静地看着他。他只穿着普通的寻常百姓的深蓝布衣,白色的布袜和黑色的布鞋,头发也只是用一块蓝布简单地包裹,朴素而简洁。

“啪,啪。”山间是他锄地的声音。然后,他放下锄头,摸索着从道边找到了树苗,他的眼睛……还没好……

看守他的人并未帮助他,自始自终都只是形同石雕站在一旁。

他将树苗放入自己挖好的土坑中,然后用双手将土归垅,轻压,转身摸到了水桶,加入适当的水。

当他起身时,他再次拿起了锄头,开步之时,跟龙墨焎同样受伤的那条腿依然有些瘸。

独孤娉婷在我身旁倏然转身,闭眸深深呼吸。心痛的泪水从她眼角而落,我轻抚她的后背。

“娉婷?”远远的,传来墨焱迷惑的声音。独孤娉婷身体一怔,像是怕被发现般的一动不动。看向墨焱,他竟是朝这里望来,眼前是一张干净清瘦的脸,他把他上唇的那撇自认为成熟的胡子剃了。

他神情激动地看向我们,漆黑的双眸中却无丝毫的神采,他看不见,他依然看不见。慢慢地,他热泪盈眶地扬起了微笑,那是干净而感动的微笑:“娉婷,你是不是带孩子来看我了?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泪水从他眼角滑落,他面对我们面前的空气哽咽笑语,“你能不能原谅我……”

“是我。”墨刑开了口,墨焱的神情倏然发怔,墨刑扶着我缓缓上前,“还有……小月。”

“小月。”他怔怔地伫立,良久,他对着我们缓缓下跪,墨刑立刻上前,扶住他的身体:“你腿不方便……”

“不,请让我跪吧。”他几乎恳求地哽语,无颜低脸,“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我错了,我全做错了……”

他跪在墨刑的面前痛哭不已,墨刑半蹲在他面前,轻拍他的后背。然后,他回头看我,我撇开脸,视角中是他叹息的脸。

原谅他吧,满月。他已经知道错了,而且也有了应得的报应。现在他最思念的人就在他的面前,而他,却已经看不见。

一只清丽的蓝色蝴蝶从我面前缓缓飞过,它如同碧水一般的颜色,让你的心情顺着它上下翻飞而渐渐平静。视线被它吸引而去,它缓缓地飞过墨焱的头顶。

只要放下,我的心……就能获得平静……

我缓缓朝墨焱走去,站在墨刑的背后:“快起来吧,对你的膝盖不好。”

墨刑的后背微微一怔,墨焱扬起泪流满面的脸,我皱皱眉:“好好治你的眼睛,还有很多宝贵的东西值得你去看,别再让平和太后担心了。”

他无神的双眸慢慢睁大,经过泪水清洗的眸子,恢复了当年的清澈与干净。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大家喜团圆

墨刑缓缓扶起他:“你在这里好好治伤,时机成熟,我自会恢复你骏王身份……”

“不。”墨焱缓缓摇头,拧眉悔恨,“那个自负愚蠢的骏王无颜活在世上,我现在只是一个……”他回头转向登仙台边的坟墓,“为自己所犯的错赎罪的守墓人……”

欣慰在心底涌起,墨焱……终于学会了自己面对错误,勇于承担,不再逃避。转身看静立远处的独孤娉婷,她手执丝绢,默默垂泪。然而丝绢下的唇角,已经欣慰地微微上扬。

“娉婷……”离别时,我握住独孤娉婷的双手,“你看见了,他看不见,却感觉到了你,而不是我。他爱的是你,不再是我。只是那时被仇恨和不甘蒙蔽了心。”

她的眼中有感动,有犹豫,还有一丝彷徨。我没有劝她马上与墨焱相认,因为我知道她现在很敏感,很犹豫,她还需要时间。她不像我,我只要原谅墨焱,而她,是要去重新接受。原谅需要勇气,再次接受,更需要勇气。

我没坐轿椅,在灿烂的春光中和墨刑携手一边欣赏美丽的山景,一边缓缓下山。一身的轻松,满脸的笑容。最后,还是墨刑担心我的孩子,逼我坐轿子。其实,我真的好想和他手挽手一起散散步,靠在他的肩膀上,坐在瀑布边,静静地看,静静地听,静静地……去感受……

墨焱的失明一是哭伤,二是心伤。哭伤半年能愈,心伤……就不知了。

御医说即使哭伤痊愈,心伤未愈,能否视物不知,即使能视物,也是不清。不过,半年后他的腿伤是肯定痊愈了。

忽然间,希望他能早点看见,早点看到独孤娉婷就在他的身边,她依然爱着他。

但是,独孤娉婷只在月宫住了三个月,因为月宫产子不便,为了她和胎儿的安全,墨刑在她怀胎七月时,还是派人将她接下去。

听说,独孤娉婷住在西宫的时候,即便她足不出户,墨焱全然不知,但他依然时常朝西宫方向遥望,然后面露微笑。似乎是他感觉到娉婷的魂魄回到了月宫,陪伴在他的身旁。

此时,我的肚子也已经六个月大了,胃口越来越好,紫菱终于获得“自由”,有事没事就抱着儿子来我这里蹿门看白孔雀。

小暹很喜欢紫菱来,因为他可以看到小婴儿,他对这种身体软绵绵,小手小脚的可爱宝物很喜欢。

以前金宫里他最小,现在,他做哥哥了。按照辈份,他应该算舅舅辈。

而琅琊已经做父亲了。自从孩子出生,他们就回归山林去了,偶尔也会回来看看我们。

家里也是越来越热闹,于是,我也就越来越失去爱派的拥有权。没了爱派,我倒是再次弹起了钢琴,肚子还不是很大,不过坐久了,腰还是会很累。

墨刑又给我做了一把吉他。看到吉他时,我忍不住笑了。第一把吉他的生命也算奇特,被我用来揍琴楚容了。

现在网络可以连接,每日都能从爱派里看到琴楚容和箫满月的情况。琴楚容刚到那个世界,现在是全职奶爸中。看到他剃了我们那个世界的短发,穿上汗衫,围裙,一手抱孩子,一手拿奶瓶的样子,就好好笑,常常看得我们全家都乐了。

然后琴楚容就会对着摄像头说:“墨刑你别乐,很快你也会这样了。其实,带孩子很开心的,你看。”他把儿子托举起来,还是光屁股,小jj对着摄像头,真是一个好大的特写。

突然,宝宝尿了,喷满了我们整个屏幕,我们登时全乐了,直接笑抽筋。

因为之前我送过去的宝物足够他们开销一辈子,所以琴楚容打算重新买栋别墅,因为我们原来的房子已经满足不了他们两家人居住了。

箫满月一家用的是我们家的身份,老爸老妈将证件的位置,还有房产证之类的东西都告诉了冷陌影,让她帮忙教箫家使用。

而琴家,冷陌影动用了一下关系网,花了些钱,也算弄了身份,否则,黑户在我们那里就医很麻烦。

我们彼此写了物品清单,准备在下一次时空门开启时将东西互相传送。我主要需要宝宝用品,外加一个太阳能蓄电池和配套的发电机,有了这两样,给小家电供电绝对没有问题。

在我的世界,已经有太阳能屋,整个房顶是太阳能吸收板,可以给整个屋子供电,不再需要连接电网。所以科技只会越来越发达,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龙墨焎的腿伤已经痊愈,再次亲自打理国事,让墨刑好回来多陪陪我。

就在这个月,墨沄和师傅他们都回来了,原来墨沄出海后,绕着圣龙海域往西走,结果到了寅国,和师傅他们汇合。

之后从独孤翼那里听说了骏王的事,赶紧折回。沿途听了许多关于骏王之死的传闻,真当是龙墨焎报复墨刑。

大家回来就问墨焱的事,知道他们对我们的关心,我们大致说了一番,如今已经事过境迁,犯下弥天大错的骏王已死,现在只剩下一个洗心革面的守墓人。

大家听后,原来又误会了龙墨焎,纷纷自省。他们的归来,将久居深宫的龙墨冰给引了出来。她现在,可是和自己心爱之人过着如同神仙眷侣一般的日子。她本可以早些离开,去自己的封地。可是,因为她比较懒散,懒得在我们生孩子的时候再回来,所以打算等我孩子满月再走。

团聚的,喜悦的气氛将我们所有人包围,再次在月下围坐玩游戏,龙墨焎也扔了公务早早赶来。所有人都很开心,只有满麒远远地看着龙墨影发呆。

“怎么了?”我撞撞他。

他恍然回神:“没什么。哦,我想起来了,我跟小影约好晚上打波ss,你们玩,我先走了。”

他起身飞快离开,大家面面相觑,听不懂什么是打波ss。墨刑深沉而严肃地说道:“网游害死人呐。月儿,今后我们的孩子不能让他碰网游。”

“呃……小打怡情,小打怡情。呵呵……”忽然感觉,墨刑会是一个相当严厉的父亲。

第一百四十八章 生产不容易

正在我们喜庆团圆的时候,负责独孤娉婷身体的御医突然慌张地来告知,胎儿可能有危险。

大家立刻紧张起来,御医怀疑胎儿脐带绕颈,也担心独孤娉婷生产时会大出血,性命不保。

整个金宫瞬间因此而陷入紧张。

墨刑并不擅长妇科,而且在这里还是有些男女有别。于是我提议把之前就照顾过独孤娉婷的蓝莲生召入宫。

在蓝莲生、墨刑和御医多方会诊后,确定胎儿绕颈,而之前因为登仙台事件,独孤娉婷就险些出现大出血,这一次……恐怕……

气氛变得低落,大家都不敢把这件事告诉独孤娉婷,只让蓝莲生好好看护她。

院子的上空,一层yīn翳。

“保大……还是保小?”墨刑凝重地问我。

我们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这,这怎么能问我?”摸向自己也已经六个月大的肚子,想到独孤娉婷和她的孩子只能活一个,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好伤心,好心痛。

“月儿,你别哭啊。”墨刑将我拥入怀中。我真的,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只觉得怀孕后越来越感性,越来越听不得母子分离的话:“不能两个都保吗?独孤娉婷那么不容易,不能两个都保吗……”我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真的不能两个都保吗?墨焱甚至都还不知道他们其实还活着。上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哎……”耳边是墨刑沉重的叹气。

“要,要不要告诉墨焱?”我抽泣不已。

墨刑久久沉默:“若是老七,会保大人吧……”

“若是娉婷,会保孩子……”因为,我也是个母亲,“如果,这里有剖腹产就好了,大人孩子……都能保住。”只恨这里没有剖腹产。

“剖腹产?”墨刑似是想起了什么,“月食的时候,是不是娉婷还没生?”

月食?是啊,如果这次月食的时间没有差错,尽管是月半食,也应该能够开启时空门,可以送独孤娉婷过去产子。

“理论上应该还没生,只是怕她早产。只要她能坚持到月食,我们就送她过去生子。”

“这恐怕不行。”墨刑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上次日食时空门也只能送三人,这次只是月半食,能量可能只能送独孤娉婷过去,无法将她们接回。”

“那怎么办?!”我急了,登时一身汗,夏天本来就热,这一急,更热了。他紧握住我的手:“冷静,月儿你必须冷静,我们只有冷静才能借时空门来救独孤娉婷母子的命。”

是啊,我要冷静。

这里无非是没有剖腹产的工具和医生。等等,剖腹产的一切工具可以在时空门打开的时候运过来,各种消毒物品,电子仪器,血袋,气压机……恩恩,死物都可以运过来。我们这里,只是缺几个人!

“墨刑,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马上培训御医学会动手术?!”

“这……”墨刑拧眉深思,“这可行。我听闻华佗此人行医极为疯狂,曾想给人开刀取毒瘤,但是把人给吓跑了。说不定……他可以。”

“恩恩,还有两个月时间,我相信华佗可以!护士就是蓝莲生!”太好了,主刀医生和护士都有了。

“我也学一下,以防万一。”墨刑也认真起来。我相信墨刑,相信蓝莲生,更相信华佗。如果他的灵魂与我们世界的华佗一样,他一定行!因为历史上最早的外科手术记录,就是华佗创下的。他是一个奇迹,我相信他一定能行!

事不宜迟,第二天墨刑就派人前往请华佗入京。华佗性格古怪,行医凭他心情,并非皇帝相请,他就会买账。所以,墨刑决定实话相告,以引起他的兴趣。

同时,我就着手收集剖腹产的录像,这自然还是得依靠冷陌影。老爸老妈对这件事也非常关心,这将是圣龙历史上第一次剖腹产外科手术。

冷陌影本来就懂医药知识,家里又是开药厂的,认识很多外科医生。资料不是问题,甚至还有现场录像。当然,她给我我可不敢看,这种血腥的场面孕妇不宜。

而器具直接从她爸厂里拿,没有的买。当然,很多东西不能随便买到,医疗器具的购买有着很严格的要求,主要是怕有变态买回去玩开膛什么的,所以,买这些东西花了点时间。

正当我们秘密地为独孤娉婷的手术紧张地做准备时,她孩子可能不保的消息还是传入了她的耳中,她的情绪开始不稳,蓝莲生只有急急派人来找我。

墨刑说过,现在的关键是独孤娉婷要挺住,否则,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最后,我们还是要面对悲剧的发生。

于是,我心一横,抱着爱派,挺着大肚子入宫去找独孤娉婷。

怀孕让人感觉时光飞逝,每一天,都在看宝宝长大,尤其这个月开始,真是一天比一天大。白天是她动得最厉害的时候,中午会消停一会,下午偶尔动动,似乎因为夏天,她跟我这个娘一样,懒得动。

然后是晚上,犹如睡了一个下午,分外精神,在里面活蹦乱跳,每每这个时候,墨刑会趴在我的肚子上,开心地跟她说话:“乖,别闹你娘,你娘要睡觉了哦。”

说来也怪,每次孩子听完他的话,就会变得分外乖巧,我才能安心睡觉。而我的身体,也正是独孤娉婷所羡慕的。她七个月的时候又开始躺在床上,直到如今。

进入她的房间时,她静静地躺在床上,侧脸望向窗外,窗外荷花正浓,花香清新淡雅。徐徐湖风吹入,带来丝丝凉爽。

宫女正站在她的床边为她扇扇。蓝莲生坐在窗边研读医术,她现在寸步不离独孤娉婷。

“王妃,大王妃来了。”随着一声通报,她和蓝莲生一起朝我看来。她羡慕地注视我,曾经叱咤沙场的女将军,现在只能老老实实每日躺在床上,让她心里怎能不苦闷?

第一百四十九章 圣龙首次剖腹产

我挥了挥手,宫女们全数退出房间。*非常文学*

蓝莲生面露忧急地上前:“大王妃您总算来了。”

“我知道了。”我直接走到独孤娉婷的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她对我扬起淡淡的微笑,这抹笑带起了我的心痛,她已经明知她与孩子无法全保,却依然如此从容淡然,不畏生死,目露母亲的慈爱:“答应我,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不!是你们两个都要保!”我郑重地说。

她面露惊讶,但还是摇摇头:“小月,没关系。以前征战沙场,将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我不怕。我只想让我的孩子延续我的生命,好好地……活下来······”她轻抚比我更加高耸的肚皮。

有句古话叫七保八不保,也就是七个月早产容易保住,但八个月早产却保不住。虽然我不明白,但是经历了那么多事,我也有些迷信起来。所以,我要让独孤娉婷振作起来,为了孩子,为了她自己,也为了整个家,挺下来。

“娉婷,你听我说,我是认真的。”我拿出爱派,不避讳蓝莲生地打开,“你看,我和墨刑正在为你们努力。在我们那里有一种生产是剖腹产,你放心,到时你会被麻醉,如同做了一场梦,孩子就出来了,你也会活下来!”

独孤娉婷惊诧地看着爱派,身旁的蓝莲生也已经完全呆立。之前跟独孤娉婷说过我的来历,她好歹有些心理准备,而蓝莲生是丝毫全无。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坚持住,等所有手术的工具运过来!”我紧紧握住她的手,“你一定要坚持住!这样,你才能亲眼看到孩子·你难道不想看看她吗?不想亲自喂她一口奶吗?”

独孤娉婷怔怔地坐在床上,完全没有从我的爱派上回过神。

“相信我!相信墨刑,我们还找来了华佗,还会培训蓝莲生,你要相信我们,更要相信自己!”我铿锵有力地说完,牢牢看着她,这是一次冒险,但是·不容我们失败!

她的神情,缓缓平复,希望从她的眸底不断涌出,让她的双眸分外闪亮。

“如果你害怕,我可以叫墨焱……”

“不·不······”她忽然紧张地反握我的手,“不要······我怕自己……我不想让他痛苦……”

独孤娉婷依然有后顾之忧,她担心自己的死亡给墨焱再一次的心伤,墨焱,有娉婷如此爱你·你妇复何求。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

“我······”她微微拧眉,“还是等孩子生了再说吧······”

我不再逼她,她有太多太多的顾虑,有太多太多的犹豫。或许像她说的,当孩子出生,他们母子平安时,她的心定了·心安了,才能与墨焱复合。

大家都为独孤娉婷的手术而紧张。师傅·墨和墨影他们常常问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但他们没有医理基础,无法相帮墨刑。子遥说他们还是合适去给独孤娉婷说说这一路的见闻,说说她皇兄独孤翼的近况·说说寅国发生了何事,给她解解闷比较好。

当把华佗接过来时·墨刑已经在家里找了一间房子装修为手术室,打造了一套手术的刀具·不得任何人进入。蓝莲生开始学习手术室护士的护理。我们将用过的针头,针管让她反复练习。

可是,我们很快又遇到了难题,看手术录像和实际cāo作还是有很大的差别,我们需要真正的人体。

但谁会做被你开膛剖腹的志愿者?没人会。即便有人愿意,我们道德上也不允许我们这么去做。

最后,华佗在我们打算用羊皮做人体时,他很冷静地问:“有尸体吗?”

一时间,整个房间yīn风阵阵。

之后的事,墨刑再也没跟我说过。他有一次偶尔去那间专门给华佗练习的小黑屋,然后吐着出来,之后再没去过。

那次他觉得自己有点丢人,所以没跟任何人说起他吐的事。

但我很佩服蓝莲生,她居然能一直杀在里面,里面何等地血腥,何等地恐怖。连墨刑都吐了。

墨刑之后专心学习西方药物。他过目不忘的能力让他很快记住了手术中突发状况时所需要的升压,强心等等药物。

为此,家里所有人都全力支持我们,将爱派交给我们,满麒不再打网游。而是跟我拿了爱疯,和冷陌影继续保持联系。应该是让冷陌影帮他挂游戏。

在师傅他们的陪伴下,独孤娉婷的状态越来越好,故乡的事情饪她很开心。

圣龙三年九月五日,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去年这一天,墨刑成为了一字王。

而今年的这天,有月半食。也将是圣龙历史上,第一次剖腹产手

所有人:紫菱,终黎,师傅,墨,子遥,墨影,墨冰,龙墨,爸爸妈妈,满麒,满萱和小暹,还有只知会进行特殊生产的平和太后。大家都聚集在手术间前,我和墨刑端着时空盘进入用石灰粉消毒过的手术室,房门在身后关起。

独孤娉婷已经躺在手术台上,神情平静,她高耸的肚皮可见孩子凸起的小脚,情况很糟糕,她的孩子,是头上脚下。

手术台边,站着身穿罩衣,头戴帽子,面戴口罩,面容一样平静的华佗和蓝莲生,果然怎样的师傅带出怎样的徒弟。蓝莲生好好一个女人,现在也跟神容冰冷华佗越来越神似了。

我与墨刑相视点头,将时空盘放上房内的桌上,就在这时,光芒开始汇聚,神奇的景象再次出现,和我一样的那个电子人再次出现:“你好,我们又见面了,这次要去哪儿?”

“这次想运些东西过来,请问您能否不关闭时空门?我们需要另一个世界的电源。”

她看看边上手术台上惊讶的独孤娉婷,和旁边即便平日平静,此刻也被眼前景象惊讶的华佗和蓝莲生,平平地说:“只要不是传送人,能量足够。”

“太好了!太感谢了!”我将地址报给她,爱派同时跟冷陌影连线,屏幕中出现一个很像仓库的房屋。冷陌影在那里大喊:“时空门开了!我给你们推过来!”说罢,时空门缓缓出现了一张手术台,台面上还有很多仪器和手术用品。

还没等东西完全过来,墨刑已经眼明手快地拿起消毒喷雾瓶,开始在房间里喷洒起来。

整张手术台后,是长长的,黑色的电线。这些电线将这个世界,与那个世界连接在了一起。甚至,还有无影灯。

如果时空门无法一直开启,冷陌影会给我们推一台柴油发电机过来,足够完成一台手术,只是噪音会比较大。

当所有东西准备完毕,墨刑穿上手术服,蓝莲生给独孤娉婷打入麻醉剂后,独孤娉婷残留的意志拉住了我的手:“如果······不行···…保孩子……否则……我会……一辈子……恨你·`····”

紧紧地,我握住她的手,聘婷,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要相信我们!

忽的,整个房间响起了交响乐,是华佗,他不知何时养成了这样古怪的习惯。墨刑扶住我的肩膀,让我离开手术室,独孤娉婷的手在我手中一点一点滑落,蓝莲生淡定地拾起她的手,放上手术台的床,随手将输液针刺入她的静脉。

我被请出了手术室,和大家一样,站在月半食下紧张等待。紧张让我感觉自己的肚皮奇怪的一阵一阵收缩紧绷,孩子不舒服地在里面撑手撑脚。下个月,我也要生了。在圣龙这些年,我亲眼目睹了紫菱的生产,还有此刻的独孤娉婷。这让我越发紧张。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我能不能顺利生产,需不需要剖腹产?可是下个月什么天体运动都没有,该怎么办?

“放松一点,小月。”紫菱轻抚我的肚皮,老妈也握住我的手:“是啊,孕妇不能太紧张,会引起宫缩的。”

“恩。”我在大家关心的目光中连连深呼吸,孩子才安静下来,肚皮的紧绷感也渐渐消失。

“不好了,平和太后晕过去了。”龙墨冰扶住脸色苍白的平和太后,我这里刚好,平和太后又因为太紧张晕了过去。

她自然紧张,手术室里的是她的媳妇,还有她未出生的孙子。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平和太后弄醒,让她平静下来。这才再次安静。

静静的院子里是从手术室里传出的交响乐声,如同老天也想帮助独孤娉婷,这次月半食持续的时间分外长久。

大家谁都不说话,紧张地看着同一个地方:那扇紧闭的房门。

时间像是冻结,每一秒都听地分外清晰。

“嘀嗒,嘀嗒,嘀嗒……”

“嘀嗒,嘀嗒,嘀嗒……”

“嘀嗒,嘀嗒,嘀嗒……”

“哇~~~~~~~~~~~”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一声异常响亮的孩子的哭声突然穿破死寂,响彻天空。大家全部涌向那扇门,因为大家关心的不只是孩子的降生,还有独孤娉婷的生命!

第一百五十章 母子平安

“吱呀。”门开了,是神情淡定的蓝莲生,她手里抱着孩子,淡定地说:“男孩,母子平安。”

“啊————”龙墨影兴奋地高喊起来,我的眼泪一下子掉落,“孩子,墨焱的孩子……”平和太后几乎颤抖地接过孩子,热泪盈眶,“娉婷……我要去看娉婷……”她急切地拉住要回转的蓝莲生。

蓝莲生淡淡地说:“现在产妇还处于昏迷阶段,稍后会让大家探望。”

这些字眼……好专业。

“昏迷……”平和太后双腿发软,差点又要昏迷,老妈立刻扶住她,笑道:“放心吧,是麻药的劲没过去,不是什么大事。”

平和太后终于安心,紧紧抱住孙子哭泣。

大家纷纷去看小墨焱,院子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眼睛像老七”

“恩,其他都像骏王妃。”

“好漂亮,好可爱啊!”

有人揽住我的肩,是墨刑,他对我微笑,我靠在他的xiōng膛注视围住新生命的大家,悬着的心完全放下。

“老公,你辛苦了。”我伸手抱他,可是高耸的肚子让我们无法更紧的拥抱。墨刑抚上我的脸:“这次手术很成功,只可惜这里条件有限,不然发扬光大,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那当然,这样一年不知会救多少母亲的性命。”

“你放心,发电机我们还是拖过来了,为你准备。”他揽住我的肩膀。可是,他这句话说的反而让我觉得不安心,而且有些害怕。

摸摸肚子,宝贝,我们可要争气,别让你妈妈我上手术台啊!倒不是怕手术,是怕华佗,每每想到他用尸体练习……虽然在我们那里医科也是用尸体练习,但是还是觉得……浑身战栗。

麻药过去之后,独孤娉婷从昏迷中醒来,她睁开的第一眼还有些懵懵懂懂,如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然后,她下意识地摸向肚子,面露惊慌:“孩子!我的孩子!”

“在这儿!”平和太后含泪将熟睡的宝宝放到独孤娉婷面前,她激动得喜极而泣。

平和太后发了慌:“孩子,你刚生完孩子,可不能哭啊,对眼睛不好。快,给孩子喂口奶吧,让他记住你是他的母亲。”

独孤娉婷不哭了,我们站在旁边的人都哭了。大家纷纷出去,让这位母亲给自己的孩子喂奶。

大家再次站在院子里,独孤娉婷刚做完手术,又因为生产不能吹风,所以她会暂时住在我们大司乐府里。

“要把这个好消息通知老七。”龙墨焎喜悦不已,难得在他脸上看到高兴的笑容。

“是啊,要告诉老七。”墨沄显得特别高兴,“这是我们圣龙的喜事!”

“恩,让老七给孩子取个名字,他们一家该团聚了。”师傅微笑感叹。

“那大哥你呢?”龙墨影俏皮地撞他,双眉嬉笑地挑起,“你想不想寅国的那位大司乐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恩?好像这次出游,发生了很多事。比如玉清泉并没回来,师傅说她随父亲回了家乡,和母亲妹妹团圆。怎么突然冒出了个寅国的大司乐?

“小月,我告诉你,那个寅国的大司乐可漂亮了,大哥和她琴箫和鸣,十分合拍呢……”

“恩,这倒是。”子遥认真点头,并无玩笑之意,“我与那大司乐也合奏了一曲,但无越王与她来得和谐。”

“休要玩笑!”师傅生气地沉脸,不再言语。

龙墨影偷偷笑,墨沄也暧昧地笑了,我们看着他们,看来确实有问题,不然师傅也不会生气。

忽然,看见满麒盯着龙墨影的笑脸看,他双眉一拧,闷声不响地转身走了,背影显得有些恍惚。

他……是在想冷陌影吗?

轻轻的,小暹拉住了我的手,我看向他,他身旁的箫满萱正担心地看着满麒的背影。小暹指向满麒:“大舅该醒了。”

老成的话让我一时没有理解,他摇头轻叹:“他已经失去了你,失去了小菠菜,如果他还不清醒,他会失去影姐姐。”

冷陌影在这家已经不再是秘密,当大家看到另一个龙墨影时都十分惊奇,但是很快和她成为了好朋友。小暹也很喜欢他。

“我去看看他。”箫满萱和小暹追他而去。

难道……满麒还不清楚自己对小影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大哥,你还有何好顾虑的。”龙墨冰懒懒的声音拉回我的视线,大家都未发现满萱和满麒的离去。“你的脸都好了,再畏畏缩缩小心好东西又被别人抢走了~~~~~~”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龙墨冰说完还瞟了墨刑一眼,墨刑垂首一笑,抬手拍上面色有些尴尬的师傅:“是啊,听说独孤翼兄还未娶妻,所以……”

“回宫了。”忽的,师傅沉脸说,大步就走。墨沄和子遥相视一笑,也与其他人一起告别而去。

龙墨焎停下脚步认真地看我们:“是否该将这消息告诉墨焱?因为我总觉得骏王妃似乎另有打算。”

墨刑思考片刻也是点了点头:“我也有此感觉,月儿,骏王妃可曾对你说过什么?”

我摇摇头,叹息一声:“当时她只是担心自己活不下来,所以不想让骏王再次伤心,但是现在……”

“那还是征询一下她的意见吧。我们莫要好心办了坏事。”龙墨焎说完离去,院子一下子静了下来。

老爸老妈上前分别拍了拍我和墨刑的肩膀:“你们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

“恩。”

“小月,我看骏王妃大概还想考验一下骏王,才能原谅他。”老妈像是过来人似的说,我迷惑不解:“考验?”

“是啊,一个考验,一个能让女人原谅男人的考验。”老妈的话让老爸扬起了微笑:“只要骏王能过了这个考验,骏王妃一定会跟他团聚。”

考验?真的会有考验?

如果有,会是什么呢?

老爸老妈携手离去,忽然觉得好羡慕,能相伴到老是一种幸福。

肚子里的宝宝突然用力踹了我一脚,似乎对我还不睡觉颇有意见。

“好啦好啦,这就去睡啦!”我轻轻抚上凹凸不平的肚皮,小手小脚似乎已经熊包摸到了呢。

“咚!”一下,他又踢我了,而且正好踢在我摸他的手心上,这死孩子,在肚子里就“打”我,还了得?!

“宝宝乖~~~~宝宝乖哦~~~~~~~~”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墨刑温柔地轻抚我的肚皮,宝宝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平静。

“肯定是个女孩,女儿是老爸上辈子的情人,所以她老欺负我。”我斜睨墨刑,他亲吻我的额头:“我上辈子,这辈子,几辈子都给了你,她自然吃醋。”

“上辈子?拜托,上辈子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好不好!”

“这可未必,说不定上辈子我们就在一起,然后被分开,所以这辈子你来这个世界找我……”

“我来找你?!”

“好好好,是我要求老天把你带回来,好了吧?”

“哼,我不管,下辈子你生孩子……”

“好,没问题,不如下辈子我们都是男人,就不用生孩子了……”

“……”他……学得……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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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满麒让人忧

受到独孤娉婷身体状况的影响,孩子也有点虚弱稚嫩,而且只有五斤六两,瘦瘦小小。又因为是剖腹产,羊水在宝宝的肺里无法及时排出,有点轻微的黄疸,幸好没有引发肺炎。其他并无大碍,只是小眼睛始终紧紧闭着,没有睁开,让平和太后有些心急。

小家伙全身的皮皱皱的,红红的,没有完全打开。但是发红的孩子将来必定是一身雪白的皮肤,这是我妈说的。

当初紫菱的孩子就不同,出生的第一天大眼睛就睁开东瞅西瞅,而且全身皮肤已经完全展开,雪白雪白,又胖又重。

不过,只要后面护理地好,孩子一样会健康成长。

倒是独孤娉婷生下孩子后,身体恢复很快。之前也只是因为怀胎的原因,其实她本身身体很好。后来才知道,是子*的问题,她的子*血虚,故而体寒易流产。

孩子生了下来,大家也不再避讳这些话题。不然当初说流产流产的很晦气。但是,墨刑明确地告知独孤娉婷,她只能产一子,之后再产不能保证会遇到时空大门的开启,所以依然有生命危险。

阳光温暖地洒落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平和太后在一旁静静地给宝宝绣虎头小鞋。我坐在独孤娉婷的床边,她脸色很好,已经恢复到怀孕之前的血色。宝宝在旁边安静地熟睡,小拳头攥地紧紧的,像里面有钱,不给你们任何人抢。

“真有趣,好小啊。”我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看睡在独孤娉婷身边的两只小拳头放在脸边的宝宝,像投降。

她幸福而笑:“是啊,真是奇迹,谢谢你们,你和一字王救了我们母子。”

“大王妃啊,这次真的谢谢你和一字王了。”平和太后感激地朝我看来,目光里更多的是曾经的愧疚之情。

我笑着握住独孤娉婷的手:“别说这些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墨焱?”

“我……”她垂落目光,平和太后目露期盼地看向独孤娉婷,良久,她没有说话,平和太后微露一抹心伤与失落,但是,她还是笑道:“不急,该让那个畜生好好反省反省,我们不急,不急……”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落,转身继续为宝宝绣鞋。

独孤娉婷面露抱歉地抬脸看她,看了看我的肚子,忽然眸光坚定而精锐:“小月,等你的孩子出生,能否借我一用?”

“啊?”这个要求有点奇怪,可是,我还是没有多问地点头,“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她对我感激一笑,恢复了往日的英气。

独孤娉婷在我家坐月子,我正好学着点。提前实习做母亲。坐过月子的紫菱常抱着终信来,她说孩子也会互相影响,说不定能让宝宝早点睁开眼睛。

说来也奇怪,半月过去,也不见宝宝睁开眼睛。大家不由得和眼伤依然未愈的墨焱联系起来,他的眼睛,还是看不见。

这段日子,有个人变得很奇怪。就是满麒。他时常一个人发呆,似有心事。墨刑也有所发觉。

这天晚上,墨刑提着一壶酒去找满麒,决定去问问他到底怎么了。

可是,很快他就无功而返,原因是满麒跟冷陌影又聊上了,还是什么打怪升级,装备炼丹的。

不过,他跟我们全家的感觉一样,估计是箫满麒还没察觉出自己对冷陌影的感情。

为此,我们全家围坐在一起,为他开一次家庭会议。

“小月,你那个小影,她是怎么想的?”箫满萱自然很关心满麒。

我抱歉地摇摇头。

“哟,小月,那你得问问清楚,别耽误了满麒那孩子。”老妈对这种事很有经验。

“五年内,只有一次月食,就是明年。”小暹非常严肃认真地说,“如果大舅搞清楚自己的感情,他只有这次机会可以过去,否则,就是五年后。五年后,任何事都能改变。”

“恩……异地恋最不可靠。”老爸拧眉沉语,“更别说现在还是异世了。”

看来,问日的关键在冷陌影这里。如果她无心,那么可以告诉满麒,让他也不要再多想,以免感情受伤。如果冷陌影确实有意,那就要去推动满麒,他这个畏畏缩缩的性格,可是让他错失了很多女人。

大家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我。

于是,又过了几天,在白天满麒忙着生意的时候,我想跟冷陌影好好聊聊。肚子越来沉,我与独孤娉婷本就差了月余,怕也是快生了。

没想到手机忽然响起,竟是冷陌影打过来了。

我立刻接起,还没说话,那边就传来冷陌影的怒语:“小月你告诉我,箫满麒最近在搞什么?是不是有女人了?”

“啊?”她知道,白天是我用手机。难怪她也白天打过来。

“他最近怪怪的,打电话也不多说话,总是敷衍我。以前他从不是这样,你说,他是不是有女人了”

“没啊。”

“那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对我冷冷淡淡的?”

“这个……小影,你是不是喜欢满麒啊。”

长时间的,那边没有任何声音。

“小影?”

“是的。我喜欢他。”干脆,果断的声音而来,我心中欣喜万分,“可是,我们在两个世界,我也知道他在那里事业刚刚起步,他是不会喜欢我的。”

“不不不,我感觉恰好相反,他是喜欢你的。”

“你……什么意思?”

我笑了,一边摸着又一阵阵收缩发紧的肚子,最近总是这样,每次深呼吸后就没事了,于是,我做了个深呼吸后,继续说:“我了解他,他这人喜欢思前想后考虑太多东西,这是优点,也是缺点,他估计也误会你不会喜欢他,你有明确跟他说你喜欢他吗?”。

“没……有……可是,难道还不明显吗?我没晚陪他练级,陪他聊天,把他想要的东西全部准备好,我,我……好像……这些事情……不足以说明我喜欢他……”

“呵呵呵……”这两个人真可爱,游戏人间的冷陌影忽然栽在满麒这个闷男手里了,哈哈哈,心里一阵乐,肚子忽然猛地一收,“哎呀”

“怎么了?”

“哎哟,哎哟哟,不对,不对……啊我,我好像要生了……”

“那,那快去啊”

我立刻朝外面撕心裂肺地大喊:“

————我要生啦——————”宝贝,你怎么比预产期提前了七天啊~~这到底正不正常啊~~~

第一百五十二章 生了

“啊~~~~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整个房间是我的痛喊,房间里也乱成一团,脸盆,热水,毛巾,剪刀,明晃晃的,好吓人。

墨刑紧紧握住我的手,一脸焦急:“老婆,深呼吸,深呼吸”

“为,为什么我要在家里生————”每句话最后一个字都化作我的痛喊,“紫菱不是在水里吗——啊——”

“老婆,来不及了你羊水已经破了”墨刑把我的手越握越紧,焦急中带着镇定,“深呼吸,深呼吸,来,呼,吸——”

“呼——吸——吸——吸你妹啊独孤生的时候东西那么多,我,我怎么那么少——啊——痛死我了——混蛋混蛋都是你这混蛋————”

“好好好,我混蛋,你尽管打我,你现在是要放松,放松——”

蓝莲生出现了她在我床头绑两根奇奇怪怪的绳子:“放,放松你让我怎么放松啊——我又没生过孩子——痛死了,我求你,给我一刀吧——”

墨刑为难地看我:“华佗……出去了……”

“什么————”

“而且顺产对孩子好。”

“那,那这两根绳子什么玩意?”

蓝莲生淡定地看我:“给你使力用的。”

什么?不对,我,我怎么好像有种要拉的感觉?

蓝莲生钻我裙子下面去了,我痛得连害羞都来不及了。

老妈也在旁边团团转:“怎么样了啊?啊?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开啊?”

“开了,我看见孩子的头了。”

“什么——哪有那么快啊————你们以为是拍戏啊————”

老妈在旁边拿着剪刀喊:“小月啊,这是遗传,我生你那会前后不到半小时,这是福气——”

“什么————还有这种福气————”

墨刑忽然放开我,我慌了:“

,你要去哪儿”

“我给你接生”他说完就挽衣袖,准备洗手消毒。

“什,什么?龙墨刑啊————”痛死我了,真的有什么东西在使劲往下面钻,“我,我警告你,你别乱来交,交给蓝莲生————啊————还有老妈你——别拿着剪刀吓我好不好啊————”

老妈慌忙扔了剪刀过来握住我的手:“小月啊,使力啊,很快就会过去的,我们家基因好,好生养啊,你只要用力就可以”

“不,不行啊——我,我好像要拉……”我实在不好意思说,过会孩子出来掉在粑粑上怎么办?

老妈倒是高兴起来:“就是这种感觉那是孩子要出来,你拉,你拉,你使劲拉”

“不,不是吧——啊————”几乎是本能的,我抓住了旁边的绳子,原来真是给我使力用的,“啊————”

“很好,我摸到孩子的头了。”墨刑兴奋地说。

尼玛,我感觉到他的手了:“啊——痛死了——不行了——没,没力气了——我,我要留遗言——箫满麒——小影是喜欢你的————你别再错过啦—————你给老娘清清醒醒点———————”我想我这一喊足够让窗外的他听得清清楚楚

“老婆你又说什么胡话你一定行的啊你想想我们有多么不容易在一起”墨刑在床后面喊,他也是满头的大汗。

“啊————”

“想想那次你为我中箭受伤,想想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感情强留你,而有意对你隐瞒身份……”

“啊————”

“想想你叫我去梨花镇,想想我有多听你的话去了……”

“啊————”

“想想我们在梨花镇相认,想想我们还在桃花林酿的酒,今年该去拿了……”

“啊————”

“想想我们一起抗敌,想想我们一起打败了独孤翼,吓退了他十万大军……”

“啊————”

“想想我中了枪伤,差点见不到你和孩子……”

“啊————不想——不想——这个我再也不想想——————”

“哇————哇——————”

孩子就在我这声嘶吼中被墨刑拉出了我的身体,她大哭的时候,我彻底瘫软在床上,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疼的,还怕什么剪刀?我已经痛得彻底麻木,哪里还感觉得到剪刀将我和孩子分离?

“是女儿,女儿”墨刑兴奋地将清洗后的孩子抱到我的身边,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就很干净,哭了一声不再出声,反而唇角挂着微笑,跟墨刑一样有一双漂亮的妩媚的大眼睛。

大家都悄悄地退出了房间,墨刑抱着孩子仔细地看啊看,抬手想摸她,却又迟迟犹豫。

“怎么了?”我问他。

他还是很激动,双手还有点颤抖:“我怕摸坏她。”

他小心翼翼地将女儿放到我的身边,忽然,眼泪溢出了眼眶,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老婆,辛苦了……”他哽咽地,心疼地亲吻我无力的手,“辛苦了……辛苦了……谢谢,谢谢……”

“讨厌……你还是那么讨厌……害得我也想哭了……”夫妻何言谢?孩子也是我想生的,又不是只为他一人。

而且,我已经感觉很幸福。生产的时候他不仅陪在我的身边,更是亲手为我接生,我觉得我是天底下最幸运,也是最幸福的女人。

等宝宝懂事了,知道是自己的爹爹亲手将她带到这个世界,她一定也会觉得幸福满满。

等房间清理之后,终于可以让我好好看看宝宝。

宝宝好大啊,有七斤一两。清澈无垢的眼睛黑多白少,全身的粉嫩雪白。她睁着眼睛看了一会,似是累了陷入熟睡。轻微的呼吸几乎无法感觉。

心里好幸福,好安静。看着看着,我也睡了,闭眸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远远地站着一男一女,朦朦胧胧的视线里,似是皇帝大叔……与碧幽雪……

我没有见过碧幽雪,但她微笑的容颜与慈禧的眼神,我知道,是她……

心里没有半丝害怕,而是在他们远远的,如同小心与宝宝保持距离的注视中,安心睡去。

刑,你的娘已经原谅你父皇了,现在,他们永远在了一起……

幸福如同方糖,将它放入清咖中,再多的苦涩,也会被甜蜜覆盖。现在,我的回忆里,全是甜蜜的——方糖。

第一百五十三章 认子

完了,推荐还有几天,明天就结局了,这一完,恐怖的编辑啊……

一个月后,墨焱站在我们的院子里,大家都端坐在旁。一时间,院子里因为众人严肃,紧张,正经的神情而显得十分威严。

墨焱依然无法看见,但是他面前,有着两个相同大小的孩子。

因为我们家宝贝出生就是七斤,娉婷的才五斤,所以她和墨焱的孩子两个月也没我家宝贝大,放在一起,即便用肉眼,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两个孩子的大小。更别说娉婷的孩子至今没有睁开眼睛,依然显得有些稚嫩,反倒被人误以为是我家宝贝先他出来。

宝宝两月不睁眼,让人好生担心。可是,即便是华佗,也诊不出原因。让人难免不与鬼神之事联想起来。

我没有想到聘婷会用这种方式来考验墨焱,这……是不是太难了?

墨焱已经知道娉婷和孩子都安然无恙。他知道的时候,没有任何责怪,而是喜极而泣,突然从登仙台上高呼蹦下,吓坏了早已对他松懈的看守们。

大家去捞他的时候,他就在网上哈哈大笑,他明白娉婷为何一直相瞒于他,所以,他从不怪她,更不奢望娉婷能原谅他。

而他,更没想到娉婷会给他机会,可是这个机会,在我看来,是如此地渺茫。

娉婷要求他:认出自己的孩子。

这怎么认?

他根本看不见。

这样的考验,犹如将泼出去的水再次收回,谈何容易?

今天天气很好,不太热,太阳也不猛,不怕晒到孩子。

今日坐在首座的,不是皇上龙墨焎,也不是一字王墨刑,而是聘婷。我们如她家人,坐在两旁,作为见证人。

大家都分外地紧张,尤其是墨焱的兄弟姐妹们。

墨焱能不能与娉婷母子团聚,就看今日他是否能认出自己的孩子。

平和太后一早入心清庵为墨焱祈祷。我们也不由得在心底,为他默默祝福。

“龙墨焱。”娉婷冷漠地说,“只要你能认出孩子,我就原谅你。”

墨焱圆睁无神的双眼,他应该知道这根本是赌博,而且是碰运气的赌博,可他依然激动着,喜悦着:“娉婷,你没事太好了”他激动地看着娉婷的方向,抬步要上前,被侍卫拦住,他垂眸而笑,“你和孩子都没事,真是太好。老天对我不薄,对我不薄”

两个侍女将我和娉婷的孩子一起抱到他的面前,他可以抱这两个孩子,然后确认其中到底谁才是他的孩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墨焱身上,此时此刻,平视过去,一样的襁褓,一样的小婴儿,不看脸庞根本不知谁是我家女儿,谁是娉婷的儿子?

此刻的角度,我们都看不到襁褓里孩子的脸,只有侍女知道。

侍女将其中一个放到墨焱平伸的,有些颤抖的手中,他不能摸孩子,如果可以摸,或许能摸出五官,摸出性别,但他不能。

我紧张地握住了墨刑的手臂,他也分外紧张。此时此刻,只能靠那神奇的血缘,来给墨焱提示

忽然,孩子大哭起来,一听哭声,我就知道那不是我的宝贝。我家宝贝嗓门特别大,一哭整个大司乐府都能听到。娉婷的孩子因为出生时体质有些弱,故而哭起来有些哽咽。

就是这哽咽的哭声,分外让人心疼,那是没有父亲在身旁哀伤的哭声,是思念亲生父亲的哭声。

墨焱的眼泪忽然流了下来,颤抖地将他抱入怀中。

通常,生人抱孩子,孩子若是哭,会以为孩子不喜欢他,讨厌他,与他无缘,因为没有血缘关系。墨焱会不会以为这孩子不是他的?

可是,墨焱却将孩子越抱越紧:“是你,是我的孩子……我知道是你……是不是气爹当初混账,当初糊涂,害你和娘受苦?”

不知不觉,眼眶湿润了,看向众人,大家的眼睛也都是湿湿的。

“是爹的错,是爹的错啊……不,我没资格做你的爹,没资格啊……”

“哇~~~~”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孩子哭地更大声了,侍女抱上我家宝贝:“骏王,请抱另一个。”

“不,不用了。”墨焱连连摇头,脸贴上孩子哭湿的脸庞,哽咽着,“我能感觉到,这是我的孩子,是我的……”

“哇~~~~”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啊小王爷睁开眼睛了”侍女的一声惊呼,让娉婷,我们所有人,都从椅子上起身。

娉婷激动地大步上前,侍女匆匆将我家宝贝送到我怀中,我们也急急上前。

果然,孩子不哭了,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看着墨焱,而且,展开了笑颜那是……和墨焱当初一模一样的笑颜。这孩子,从出生到现在,从未笑过。

“宝儿,我的宝儿……”聘婷立刻将孩子从墨焱怀中挖了出来,那一刻的肢体接触,让墨焱怔立在院中,大睁泪眼看向娉婷的方向。

他缓缓伸出手,颤抖地摸向聘婷,可是,在碰到她发髻时,慌忙收回。突然,有人在他身后猛力推了一把,他撞上了聘婷,他的身后,是龙墨焎看似yīn沉,却面带微笑的脸庞。

娉婷被墨焱一撞,转过身,背对于他。

墨焱站在她身后低下脸,沉默不言。

“骏王妃,老七认出孩子了,这是血缘啊”墨沄第一个替墨焱说起了话。

师傅也开心点头:“是啊,骏王妃,老七他知错了。你看,孩子也睁眼了,证明孩子想见他。”

“恩恩,宝贝已经原谅自己的爹罗~~~”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龙墨影欢喜地轻点孩子的脸蛋。

“老七,还不说两句。”龙墨冰在旁提醒。

聘婷依然背对墨焱,墨焱忽然变得有些无措,他几次张口,却始终欲言又止。

墨刑看得发急:“再不说聘婷就回寅国了”

“不”墨焱急喊,倏然愣住,在大家焦急而安静地注视中,他诚恳地低首,“娉婷,我错了,请你原谅我。不要……回寅国。”

“不要回寅国怎么够”墨刑沉沉地说,“拿出你当年追她的气魄来,应该说不要离开我”

墨焱在墨刑的话语中,始终无法抬头:“不……我已经没有资格留在她的身边,我……配不上她……”

说罢,他竟是落落地,转身离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 幸福的旋律

我们心急地看聘婷,她缓缓转身,眼角已经红润:“站住你不该为我和孩子做牛做马吗”

墨焱倏然怔立,立时转回急急而来,因为失明而脚步有些趔趄。龙墨焎立刻扶住他,他感激地看向龙墨焎,龙墨焎淡笑点头,将他扶近娉婷,娉婷破涕而笑,神情不再故作冷淡,而是将孩子抱到他面前:“不想好好摸摸他吗?他还等你这个爹回来取名呢?”

“好,好……”墨焱颤抖地伸出双手,摸上了孩子的脸庞,襁褓打开,大热的天孩子只穿了一个红色肚兜,忽然,孩子尿了,喷泉高高射出,全射在了墨焱的脸上。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不已,墨焱也开心地摸脸上的童子尿,揉去眼中的,揉着揉着,他忽然怔住了身体,缓缓放落双手,平伸在自己面前,神情惊诧而欣喜。

大家纷纷看向他,关心地问:“怎么了?”

“是啊,老七,怎么了?”

墨焱激动地抬眸看向众人我,我看得见了看得见了”

大家纷纷陷入惊讶,今天,墨焱父子同时睁眼了。

他立刻看向聘婷:“娉婷我的聘婷”他激动地抱住她,娉婷在那一刻含在眼中的泪水滚滚而下。

“好,好啊”

“太好了太好了”

院子里开始回响一声,又一声欣喜的高喊

一阵和煦的风飞过,出现了一只我曾在月宫看见的蓝色蝴蝶,隐隐的,它们似是同一只。它在我们之间环绕,飞过每个人的头顶,然后停落在远处的柳树下,忽然间,我看到了皇帝大叔。

当蝴蝶落下之时,化作了碧幽雪。

“墨刑”我立刻喊,墨刑疑惑地看我了?”我指向柳树下,那里空无一人,只有何须的清风扬起长长的柳枝。

“没什么……”我笑了,原来,他们一直在我们的身边,一直默默地,守护着我们。现在,他们安心地,真正地离去了。

墨焱没有回金宫,也没有去他的封地,而是依旧回到月宫种树,每一棵树代表了一个因他而死的人。圣龙有一个说法,种树时心心念念冤魂的名字,冤魂会依附到树上,随着树慢慢长大,净化冤魂身上的怨气,可以早日获得超生。所以,他要种完那些树。

独孤娉婷和平和太后也随他上了月宫,一起帮他种树栽花。

墨沄和子遥再次东游,他们爱上了大海。至今依然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关系。他们在人前所表现出来的,更像是知己好友。或许,子遥放弃了,只想做墨沄的即好。可是,也不见墨沄再记挂玉清泉,他似乎已经将那个让他一见心动的遗忘。听墨冰说,当时的墨沄胆小怯懦,所以对霸气的分外喜欢。

所以……她是在说墨沄喜欢御姐吗?

墨冰终于离开金宫带着她的爱侣前往封地,准备去过她逍遥的神仙日子。她离开之前,意味颇深地对墨刑说:如果袁翎桦没地方去,可以去她那儿,和她一起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墨刑呵呵笑,说袁翎桦已经死了。

墨冰横白他一眼,只说了一句过年见,便潇洒离去。

没几天,师傅也动身西行,带着给独孤翼的书信,让他可以安心了。他也曾经答应过玉清泉,如果再去寅国,会顺路去接她带她去寅国见识见识,所以,他这次会接上她一起西行。

龙墨影也跟着他一起去,不过不是去寅国,而是去找银狐狸,他们很合拍。原本我还想诱惑她跟冷陌影交换,因为担心我的世界存在箫满麒的灵魂,箫满麒受到灵魂排斥的影响。

可是,后来冷陌影找她的科学家们研究了一下,灵魂交换其实并不受地理位置的限制。只是我当初穿越时正好看到箫满月消失,才一直误以为交换必须在原地进行。也就是说,其实并不需要。

因为某种原因,茂云山凳仙台悬崖外侧,和我穿越的林间成为一个时空灵魂交换传送点。

当初,我进入那里,另一个世界相应的箫满月会交换,无论她在何处,何方都可以。因为我先穿越,所以她才后我而消失。反,如果这里的人先触发穿越,那么另一个世界的人会在他抵达后交换。

因为事实不受地点限制,故而上次凳仙台坠崖的人,凡是没能穿过时空隧道的,皆已证明他们在我的世界都没有对等的灵魂,故而,琴楚容可以顺利入住我的世界。

而上次,箫满麒也坠落了,所以说明在我的世界,也就没另一个箫满麒存在,当时空盘再次开启时空门时,我们就可以将箫满麒送。

箫满麒在我那次撕心裂肺的大喊后,总算清醒,开始整理他的生意。尽管离再次开启时空门还有一年的,可他每天都在为穿越而准备。

最高兴的莫过于冷陌影,整天说那个榆木脑袋总算开了窍。我则是取笑她这只“花蝴蝶”总算定了心。其实她并不花心,只是男性比较多而已。

她拼命讨好我,说千万不能被满麒,她怕古人思想保守,难以接受。其实,我只是有意取笑她,自然不会说,因为我也觉得满麒还是一个比较保守的人,后倒不担心他因此而不爱小影,只是怕他心里有疙瘩。

莫说箫满麒,当初墨焱因为我在这个世界跟其他男人有所接触就醋意大发了。不过这是当年的事,不提也罢。只能说毕竟世界不同,年代又不同,思想观念难免会有诧异。

可是,为了爱情,我们愿意改变,愿意磨合。如我和墨刑,如冷陌影与箫满麒。

转眼夏去秋来,又是一年中秋夜。今年中秋御宴于十六日举行,往后的月宴,皆定在此日。

因为八月十五这天……

“大家快坐好。”

“快快快,把爱派抱好。”

“小月,你把希雯竖起来,恩,好,看到头了。”

“好了,焎,过会按这里。”

墨刑匆匆跑回站到我的身边,箫满麒站在我身旁,箫满萱和小暹站在墨刑身旁,老爸老妈坐在我们身前,手里抱着爱派,爱派里,是箫满月全家,今天,我们照——全家福

“咔嚓”所有人的笑脸在这一刻定格,将幸福的瞬间留住。

摆上月饼,茶水,水果,爱派放在桌边,摄像头开启,我们两家隔着一个屏幕在两个世界团聚,一起过中秋。

不久之后,冷陌影来了,对着摄像头只喊箫满麒呆头”

箫满麒正吃月饼,她一喊,箫满麒却突然钻桌子底下去了。

大家都变得莫名。低下身去看他。

“呆头呆头小月,呆头呢?”冷陌影已经在另一边生气,小琴楚容也在那里凑热闹:“大舅,大舅……”

小暹疑惑地钻下桌子,可是,我们却看到箫满麒含着月饼从桌子下面偷偷爬到爱派下面,然后伸出手,将慢慢送到摄像头面前,金光一闪,居然是一只戒指

大家都笑了,小暹爬出来摸摸头,一本正经地轻轻感叹:“没想到大舅也会浪漫。”

冷陌影脸上的神情定格,屏幕里也是一片安静。

“小影,嫁给我。”箫满麒这才探出头,嘴角还沾着月饼屑。

片刻之后,传来冷陌影大大的尖叫:“啊——————”

为了配合这样让人激动的气氛,我们全都拿出乐器,隔空一起奏响属于我们的,来之不易的幸福旋律。

第一百五十五章 箫傲金宫

最后一天了,h一下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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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希雯——希雯——臭丫头又跑哪儿去了!”我生气地满院子找她,龙家的基因好得让人咋舌,希雯一岁的时候已经可以跟人简单对话,两岁已经将唐诗背得滚瓜烂熟。现在两岁半,我追着她练钢琴。

老爸老妈又出去旅游,满麒也已经在一年前去了我的世界跟冷陌影结婚,过几天冷陌影也该生了。

家里只剩下我和希雯,我当然要好好教导她,不能浪费她那么好的条件,让她成为一代音乐大家!

恩,这丫头估计又去找小暹了。

古代的辈分太麻烦。从墨刑那里算过去,希雯应该叫小暹皇叔。从我这里,她跟小暹又是平辈,应该算表哥。当然,在古代以皇族为尊。

现在她喜欢叫小暹哥哥,也就随她去了。

“小暹哥哥,带我出去玩好不好。”老远的,听到希雯口齿不清的说话声,果然找小暹来了,“不然妈妈又要逼我练钢琴了。”

我这是逼吗?我是为她好。

“恩……好吧,不过,你得乖乖的,别再乱跑。”不知不觉,小暹都十岁了。他很喜欢希雯,喜欢的打消了去我的世界的念头,留在这里整日陪希雯玩。

“好哦好哦,小暹哥哥最好了。希雯不要妈妈了,希雯只要小暹哥哥。”

拧眉,没良心的臭丫头。重色亲妈!

挽袖子要去捉她练钢琴,手臂忽然被人扣住,回头一看,是墨刑:“你怎么这么早下朝了?”

他甜腻地抱住我。脸蹭上我的脸庞:“想你了,所以早点回来。”

心里对希雯的气立时消散:“别闹,我要抓丫头回去练琴。”

“老婆。你是不是对雯儿太严厉了呢?”

“是你太宠她了。”

“老婆,以前你说我会成为一个严厉的父亲,可是现在,严厉的是你哦。”

“我哪里严厉?我只想让她成为音乐家。她是学音乐的好苗子,我无法大成,她一定可以的!”我的眼前已经开始憧憬希雯身穿晚礼服。坐在洁白的钢琴前,台下座无虚席的画面。

“恩……”他蹭上我的耳朵,“这话怎么这么耳熟?恩……你好像对我说过。你以前就是因为被岳父逼地太紧,所以才会对音乐产生了厌恶……”

不由得一怔。现在的我……不就是当年追着我练钢琴的老爸?竟是在不知不觉间,我变成了老爸。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老婆……看来是你在家里太闲了……”他的声音开始沙哑。一只手缓缓伸入我的裙衫,摸上我的肌肤,我猛地回神,捉住他不老实的,开始上移的热掌:“要死了你!孩子们会看见的!”

“孩子?孩子们早走了,现在……这里四下无人!”他忽然将我按到院门边的墙上,吻上了我的唇。火热的吻,焦躁的身体。一条腿挤入我的双腿之间,热热的手掌开始在我衣裙下游移。

“恩,别!”我用力推开他,紧张地看院子里,果然小暹不知何时已经带着希雯走了。热热的舌缠上我的珍珠耳珠,舔弄轻扯,身体开始在他的爱抚中缓缓酥麻:“那,那也别在这儿啊……”

“恩~~~”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一声娇嗔传来,我瞬间酥了半边身。“生活需要刺激~~~”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停下吻,对我妩媚地一眨眼,我差点气晕过去,他所谓的刺激就是大白天,还在院子家仆有可能出入的院门边吗!

当我想阻止他时,他的吻再次而来,毫不费力地缠住我的舌,我开始推搡他,他用身体将我压在墙面上,感觉到腰带的松落,他总是那么动作迅速。

衣衫挂落肩膀,他的吻也随即而到,裸露在空气里的肩膀被他轻舔,软软的舌再从肩膀舔上我的颈窝,异常的搔痒让我明白我的抵抗是多么地徒劳。

热掌从我的抹xiōng插入,握住我的饱胀,他忽然有意地规则地揉捏,在我耳边沙哑而语:“如果不是我的按摩,你能恢复地那么好?”

脸瞬间炸红,全身登时发热,这个死不要脸的!还好意思说这些!

“下流!”撇开脸,气郁不已。哺rǔ后,明显缩小,但是,只要坚持按摩,就能恢复,而他!每次都借机……羞死我了!

家有色夫,吾辈不幸。哭。

“啊!”在我愣神时,他忽然隔着我的抹xiōng咬住了那已经挺立的蓓蕊,轻轻一扯,舌尖挑弄,双唇吮吸,湿透了那里的抹xiōng,登时全身的力气被抽空,只有环住他的脖颈,挂在他的身上。

下身一凉,热,铁袭入腿间,一直热掌抚过我的大腿,一把抬起,好让我们的下身更加贴近。

他俯到我的耳边:“雯儿说你逼她练琴,让我给你找点别的事做,你觉得……这事怎么样?”

“混蛋!”撇开脸,咬唇,他非要说得那么露骨吗?

“既然你那么闲,不如再给我生几个如何?”

“滚开!没空!”

“真没空?!”忽然,他一个挺进,没有进入我的幽穴,反而是用力擦过穴口,登时,心脏开始猛烈收缩,难以形容的折磨感让我被他俘虏。

“你,你这个混蛋!”我大汗淋漓,全身的火焰已经被他彻底挑起,却无处宣泄。

他含住我的耳珠:“说,你想要……”

咬唇,打死都不说这么骚人的话!

“都老夫老妻了,你从未主动要过……”

“我才不是性,饥渴。”

“是吗……”他又将他的热铁缓缓擦过我的穴口,顶在穴口轻轻跳动。

心里好恨,好想揍他。

“说嘛~~~~老婆……”他近乎撒娇。

我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嗯哼哼。”

“什么?听不清。”

“混蛋,想要可以了吗!”我真的生气了,他折磨我还不够吗?!

“nonono~~~这样可一点都不可爱~~~”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他继续用他的热。铁摩擦我的私,处,那里已经火烧火燎。将要投降。

浑身焦躁地如同被一只猫爪从头挠到脚。我输了,我贴在他的耳边,轻轻的,羞羞地吐出我的祈求:“老公……我……想要……”

“月儿……”他忽然抱紧我,挺身深深刺入我的身体,炽热的硬。铁撑满我整个幽,穴,顶至最深的密区。让我们完全紧密地相连

“呃,呃,呃。呃,好久,没在外面了,果然,果然不一样。”他气喘地在我耳边低语。

“讨,讨厌,还是白天,被。被仆人撞见,怎么办?”

“不好,有人来了!”他忽然抱紧我往边上一扑,滚入旁边的假山之后,下身的摩擦让他的热,铁反而更巨大一分。这个混蛋,别人遇到这种状况只会阳痿,他倒好,更兴奋了!

我们收声直到家仆离去。再次开始。

“恩恩恩恩。”

“呵呵呵呵。”

“啊啊啊啊。”

“呃呃呃呃!”

“恩——”

“啊——”

“呃——”

“呼——”

总算……结束了。

我们躺在草地上,相拥许久。起来时全身的杂草,发髻也凌乱,分外狼狈。

“王爷,大王妃。”

忽然,外面传来家仆的声音,瞬间,我们僵硬了。

“骏王,骏王妃和小王爷前来探望。”

继续……僵硬……

这么说……他们……其实……知道?

外面是家仆轻轻离去的声音,墨刑看向我,我立刻打他:“都是你都是你!你这个混蛋!”

“哈哈哈哈……”他被我追打而出,我们如同孩子般,一路打闹而回。

重新更衣着装,去见墨焱,娉婷,还有他们的孩子:龙守善。

正巧小暹也带着希雯回来。正好让他们见见。

守善很怯生,因为他们常年都住在月宫,见到的生人很少。每年清明,我们会上山扫墓,因为老爸老妈有些迷信,所以在希雯七岁前,他们不准我们带希雯上月宫,因此,至今守善和希雯其实还没正式相见。

希雯看见墨刑开心地跑向他:“爸爸回来了,抱抱~~~~”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墨刑开心地将她抱入怀中。

转眼,墨焱和娉婷拉着小守善进屋。我们立刻上前:“好久不见,你们也该经常下来看看我们,这样对守善也好。”

希雯好奇地看向守善,守善遗传了墨焱和娉婷所有的优点,精致而漂亮,又带着一丝怯生生的楚楚可怜,让人登生爱怜。

墨焱和娉婷也是点点头:“所以带他下来,想跟希雯和终信一起念书。”

“那你们会回宫住吗?”

他们笑着点点头。太好了,大家又可以在一起了。

我们这里说着,希雯从墨刑身上下来,走向守善,守善有些害怕地缩在了独孤娉婷的身后。我们的话音因为两个孩子的初次接触而止。

娉婷温柔地蹲下:“守善,这是你的妹妹希雯。”

我也蹲下对希雯说:“希雯,这是守善哥哥,守善哥哥有点怕生,你去弹首钢琴给他听好吗?”

希雯乖巧地点点头,她在外人面前,永远是淑女,果然是天生的演技派。她走到钢琴边,爬上凳子,小暹给她打开琴盖,慢慢地,她弹了起来。守善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放开娉婷的手走到钢琴身边,好奇地看着钢琴。

墨刑看了看笑着拍拍墨焱的肩:“走吧,让他们孩子一起玩。有小暹在,不会有事的。”

“好。”墨焱也是笑容满面。

“对了,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年底,大嫂快生了,二嫂也已经有喜,大哥今年会很忙。”谁也不会想到师傅会得齐人之福。当年他去寅国认识了寅国大司乐吉古桑雅,被她豪迈的音乐所吸引,再去寅国之后,他就娶回了吉古桑雅。

那次,玉清泉是跟着他一起去的。一年后,在吉古桑雅的撮合下,玉清泉成了师傅的侧妃,师傅尽享齐人之福,日日琴箫磬和鸣,其乐融融,胜似神仙。

而墨沄和子遥……看来是明了了。此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现在,只剩下墨焎,快五年了,他……依然没有娶妻。

我们四个大人边聊边离开这个满是琴声的房间,回眸看对钢琴产生好奇的守善,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

如果我教希雯钢琴她嫌我烦,那我其实可以教别人,可以教那些真正喜欢钢琴的人!

圣龙圣文帝五年十月二日,圣龙原太子宫改建,从皇宫分离,形成独立宫苑,成为皇家音乐学院。

我老爸成为学院的校长,这让他涕泪交加,激动不已。

从此,我在音乐学院教授钢琴,小提琴,将他们在圣龙发扬广大,远传大洋彼岸!

完完结

箫傲金宫 尾声

“皇上,该吃药了。”蓝莲生将药放到龙墨焎的面前,开春入冬,以前的肺伤让他易受风寒。

龙墨焎微微拧眉,从奏折中睨了一眼汤药,继续批阅奏折。

蓝莲生淡定地拿出爱疯,打开屏幕,里面传出希雯的话音:“干爹有没有乖乖吃药啊。”

龙墨焎一怔,执笔转脸,看到了爱疯里的录像,和希雯可爱的胖脸,忍不住轻呵而笑。

拿过爱疯抬眼看面无表情的蓝莲生:“你越来越鬼了。”

“没办法,皇上不乖乖吃药。”如同机器人的蓝莲生终于扬起了一抹笑,她精湛的医术成为了龙墨焎的御用医生。她将药放到龙墨焎面前,毫不畏惧龙墨焎皇上的身份,冷冷命令:“吃药。”

龙墨焎笑笑摇头,接过拧眉喝下。喝罢他有些吃惊:“好甜,有梨香,现在是春季,怎会有梨?”

蓝莲生收回药碗,淡淡地说:“大王妃的家乡有四季花蜜,而且包装神奇,久放不坏,所以上次时空门开启,要了些四季花蜜过来,这次放了梨花蜜,故而有梨香。皇上,该出去走走,透透气了。”

龙墨焎拧眉看向满桌子的奏折,蓝莲生不慌不忙地再次拿起爱疯。龙墨焎见状摇头轻笑:“好好好,这就去。”

蓝莲生隐隐一笑,放下药碗,将爱疯收起。在龙墨焎起身时,跟随在龙墨焎的身旁。

常公公欣慰地看看他们的背影,命人将药碗收起。

龙墨焎和蓝莲生缓缓走入院外的桃花林,沁人的花香和满目的桃花红,让人心旷神怡,瞬然放松。

“又是一年春天呐……”龙墨焎凝望桃花红感叹,“如果没有墨刑和小月,只怕我看不到这些了……”

“如果没有一字王和大王妃,我蓝莲生也无法重新做人……”蓝莲生的目光也落在远方,粉色的细雨随春风翩翩洒落,“真美啊……”

龙墨焎低下脸俯视身旁这个总是催促他吃药的蓝莲生,唇角扬起淡淡的微笑:“或许……今年我该选秀女入宫了。”

蓝莲生微微一怔,转脸迎视他温和的目光,欣喜地扬起笑:“这是好事,一字王和大王妃知道,一定会高兴的。”

龙墨焎含笑点头,继续注视蓝莲生干净淡雅的容貌:“你可知我为何久久不娶?”

“因为皇上长情。”蓝莲生的回答让龙墨焎发了一会怔,他的神情在徐徐的春风中缓缓柔和,扬起了淡淡的微笑,“此其一,这点已经放下。还有一点,我……发怒的时候喜欢打女人,我……有病。”双眉渐渐簇起,带起了他深深的忧虑。

“没关系。”蓝莲生微笑相对,“治病是我的专长,我会治好你。”

龙墨焎笑了,一片花瓣划过他们之间,也无法将他们相连的视线切断。

一阵大风忽然吹过,吹落满枝的桃花花瓣,卷起地上的落花,遮盖起他们的身影,如同一挂粉色的花帘,让他们相对的身形变得若隐若现,朦朦胧胧……

又是一年桃花红,

花红花飞香入风,

入风还有酒香浓,

香浓深处人相拥。

我和墨刑从梨花镇的桃花树下,挖出了我们当年埋下的酒,揭盖之时,扑鼻的清香,酒香飘入风中,与纷飞的花瓣一起飘香金宫的方向。

远处,是孩子们追逐嬉闹的神情。

晚上,我们再次围坐在神树下,和梨花镇的故人一起品尝这美味的桃花酒,孩子们静静坐在神树下,听老丞相说起那遥远……遥远的故事……

神树上祈福的风铃,

随风……

叮当——

叮当————

感谢

非常感谢大家忍痛看完了金宫,金宫有很多缺陷与不足,如同我们的人生,这或许是一本稍稍现实,稍稍有些虐的书。

这本书后,无良近几年应该不会再写这类书,也只是想换换口味,换换文风,让自己更加进步。要感谢大家长期以来的帮助和鞭策,帮助无良进步,加强。非常感谢。

所以,新书《修仙绯闻》将延续无良以往暧昧yd的风格,哈皮到底,给大家快乐的减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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