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刑大唐(风流大唐)续集》 今日石之轩--转自“黄易天地” “这位和尚,你知不知道,你这般挡在大路中央,很是影响交通吗?” “施主你又错了,来既是命,过既是缘,大陆通南北,和尚在中间,过就是不过,不过就是过,善哉…” 长街夜色如水,月光散淡。 一位青袍和尚独立路中,眼光清澈,双手合十,袍袖无风自荡。 和尚的面前,商旅云集,骡马交错,一名黑衣消瘦的中年人愁眉不展的站在众人面前,正在向大家解释交涉的结果。 “总之,这个和尚用一个字形容,就是,极不讲理。”黑衣人小声的和大家说到,眉心开始出现愤愤之色。 “老大,发飚吧~~~” 一群初入江湖的小弟振臂高呼,满脸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表情。 “谢老大,我看小兄弟们说的有理,不给这和尚点教训,实在有损川蜀雄鹰的名头”一位白髯绸袍老者站出来随声附和道。 “田间二十载,江湖旧梦多”谢老大仰天一叹,摘下腰间酒袋,烈酒入喉而下,少年豪情涌上心头。 有风自在,长街忽添悲凉之气。 运气,抬步,众人只见身形一闪,快若闪电,谢老大已经冲到和尚面前,目光凶狠,死盯着和尚。 “发飚开始” 谢老大冷冷哼到。 那青袍和尚依旧垂头肃立,只是袍袖激荡的更厉害了。 “死和尚,是你逼我的” 谢老大俯身抖手,竟生生把一块青砖抓出来,接着骨骼间一阵爆响,青砖已化飞末,随风而散。 “在民间,人们管这个叫做鹰爪功,在家乡,人们管我叫做鹰爪王” “哦” “哦你个头呀,再告诉你,在江湖,人们叫我幽冥摄魂三更取命浪子游侠惊天一抓,对不起,虽然有点长,但是很符合事实” 谢老大探身狠狠的抓着和尚的衣襟说道,同时很细心的轻轻拨去和尚领上粘着的砖粉。 “和尚,再和你说几句;你家方丈没教过你,挡别人的路是不好的嘛,你自持内家真气过人,就用其阻碍交通这是不好的,你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吗?” “哦” “你别哦哦哦的,要不是看你年纪大,我就一把捏死你,快回去山吧” 和尚低头想了想,慢慢抬起手,看热闹的众人顿时生出一种佛法玄妙的感觉,和尚手法很慢,慢慢拍到谢老大的手上。 谢老大面目一僵,表情似笑非笑。 “请问这位施主,过瘾吗?” “嗯,还好啦” “是不是感觉奇经八脉,乱了四条,断了四条” “嗯” “你别嗯嗯嗯的,在以前,人们管这个一般叫作不死印,在江湖,他们一般管我叫邪王,你不要抖,你喜欢的话,可以叫我石大师,喂,你们不要跑呀” 商旅惊散一空,长街空空荡荡。 “对了,这位地上的小朋友,你的鹰抓功这么烂,为什么他们还会叫你老大呢?” “回回回回大师,小人,姓谢,名老大,呜呜,真的不怪我呀” 在谢老大坚强努力的爬走之后,长街之中只剩下和尚一个人。 转发:慈航静斋的卑鄙传统! 1、大唐中静斋选择李世民为天子,但当时地球人都知道李建成是太子,李渊不喜欢李世民,甚至有心想干掉他,而如果静斋帮李世民消灭少帅军的话只会让魔门捡便宜,难道统一天下后静斋会帮李世民发动政变?恐怕没这条件吧,小说中说如果没有最后少帅军的帮助,李世民根本没可能有实力发动政变,而且只会让外族入侵,可见静斋多么不智,如果静斋不是笨蛋的话,只能表明静斋是外族联军的超级spy,其居心比魔门更恶…… 2、覆雨翻云中的静斋更无耻,言斋主居然会牺牲其“心爱”的弟子送给庞班,其实庞班喜欢言静庵,只要她肯的话,完全可让庞与其退隐,中原武林就可保存,而且庞也不会修成种魔大法,可以说庞的大法是言一手造成,等于帮助蒙古再次入侵中原,再次证明静斋是外族的超级spy,而且可怜的冰云mm被逼得不但出家,还要失忆,可怜……秦也是言培养出来的,说要对付庞,真是笑话,以庞当时的武功,秦没达到剑心通明,凭什么对付庞,只是去送死,秦mm同样可怜…… 3、大唐中,师仙子为帮助李世民,对少帅军使用了种种无耻的手段(当然战争中用什么手段都不过份,但其手段十在太无耻了),同时利用仲与陵对其的好感,当然使少帅军不愿除掉师仙子(再次证明妇人之仁得不到天下),而师仍不放过少帅军,同时既打击少帅军,又利用仲与陵对付魔门,太无耻了,甚至子陵在某些时刻都看不过眼了。至少魔门也是明刀明枪的来,是真小人,而静斋却总在背后搞坏,真是伪君子(不,是伪仙子)。 4、覆雨翻云秦仙子利用浪子韩不仅养好了伤,还更进了一步,练成剑心通明,但确狠心离开韩,空让其失落甚至伤心,真够狠。更无耻的是大唐中的师仙子,还什么百日之恋,分明是利用子除练功,同时使子陵在未来的战争中对其心软,甚至可使其离开少帅,但最后还是要离开子陵,更狠,甚至居心更恶。 5、既然慈航静斋是尼姑待的地方,为什么师、秦不出家,至少弄个光头以表示修行的决心以拒绝男人们的骚扰,可是她却不这样,摆明了是为了勾引男人嘛还有种种的恶行就不一一说了,总之,慈航静斋真是 吃醋为什么与嫉妒相提并论 食醋是一种具有酸味的传统调味食品。由于“吃”兼有食用和饮用的双重含义,故而食用食醋也称为“吃醋”。在我国浩如烟海的词林宝库中,除食用的内涵以外,“吃醋”还有其丰富的外延。作为一则雅俗共赏的典故,很有必要搞清它的来龙去脉。 《红楼梦》第四十四回,当凤姐抓住贾琏偷情、双方打起架来时,“贾母道:‘这都是我的不是,叫你多喝了两口酒,又吃起醋来了!’”明代传奇《燕子笺》也有“他二位只管捻酸吃醋,不成个模样”的记载。众所周知,在男女两性关系方面如果产生嫉妒的情绪,甚至出现争吵、打架的现象,俗称“吃醋”或“捻(撚)酸吃醋”。那么为什么把嫉妒和食醋联系在一起呢?寻根溯源有三种说法。 第一种称为“狮吼说”。近代的一些典籍持此说。其主要依据是《在阁知新录》关于“世以妬(同妒)妇比狮子。《续文献通考》载:‘狮子日食醋、酪各一缾’,吃醋之说本此。” 明代博学家李日华[1565~1635]在《紫桃轩又缀》中说过“正德中(公元1506~1521年),狮子房二号日食活羊一只、白糖四两、羊乳二瓶、醋二瓶……”说明狮子确有食醋的习惯,那么狮子食醋又与妒妇有什么关系呢?原来还有一个关于“河东狮吼”的典故。佛教经典称“狮子吼则百兽伏”,所以佛家用“狮子吼”来比喻佛祖讲经声震寰宇的威严。宋代大诗人苏东坡有一个朋友叫陈季常,他妻子柳氏是一个嫉妒心很强的女子,每当陈季常宴客,并有歌女陪酒时,柳氏就用木棍敲打墙壁,把客人骂走。平时陈季常很喜欢谈论佛事,事后苏东坡借用狮吼戏喻其悍妻的怒骂声,作了一首题为《寄吴德仁兼简陈季常的长诗,其中有这么几句:“东坡先生无一钱……只有双鬓无由玄。龙丘居士亦可怜,谈空说有夜不眠。忽闻河东狮子吼,拄仗落手心茫然。”诗中的龙丘居士指陈季常;河东是借用唐代诗圣杜甫关于“河东女儿身姓柳”的诗句暗喻陈妻柳氏,另外柳氏也是河东郡(今山西省)的显贵姓氏。这首诗极为生动地记述了作者困窘、柳氏凶悍以及季常无奈的景况。后来人们便把“河东狮吼”作为妒妻悍妇的代称。有人还把怕老婆的现象戏称为有“季常癖”。那么吃醋的“狮吼说”则源于宋代。 第二种称为“坏醋说”。清代有人认为吃醋之说源于一种成见。某些南方地区,人们认为在一个家庭中不宜同时酿造两缸醋,否则必有一缸会坏掉。因此,在一个家庭中不应同时有两缸醋共存。借以暗喻:一家人中只应保持一夫一妻,否则妻妾之间难免会产生嫉妒。早在南北朝时《齐民要术》已多次提到“坏醋”现象,可见酿制的难度。然而家酿两缸,必坏一缸的说法较为牵强,但却反映了民间对一夫一妻婚制的希冀。 第三种称为“酸味说”。清代章回小说《儿女英雄传》第二十七回有这么一段话:“切切莫被那卖甜酱、高醋的过逾赚了你的钱去,你受一个嫉妒的病儿,博一个‘醋娘子’的美号。”看来小说的作者文康的这段话是从买醋、食醋的实践活动中有感而发的。食醋在我国古代是主要的酸味调味料,它可以引申为酸、酸味;酸又有痛苦意,所以人们才把捻酸吃醋与嫉妒联系起来以喻心酸。有时也称醋意、醋劲儿。如《红楼梦》第三十一回:“晴雯听他(指袭人)说‘我们’两字,自然是他和宝玉了,不觉得又添了醋意……”吃醋的近义词还有泼醋、捻酸吃醋和争风吃醋。明末话本小说《清夜钟》第二回有“石匠樊八……怕陈氏吃醋……又怕陈氏捻酸怪他”;清代小说《儒林外史》第四十五回也有关于“凌家这两个婆娘彼此疑惑……争风吃醋,打吵起来”的相关情节。人们又把爱流露出醋意的人称为醋缸、醋瓮、醋钵儿、醋罐子、醋坛子或醋瓶子。有时还把没来由的嫉妒称为吃寡醋,如戏剧《百花亭》就有“我几曾调他来,皆是他心上自爱上我,你吃这等寡醋做甚么?” 有人著书说,唐人的《朝野佥载》记载房玄龄的夫人好嫉妒,李世民曾给他一壶醋。“于是就有了‘吃醋’之典。”经核查,《朝野佥载》记的是关于兵部尚书任瓌的轶事:唐太宗李世民赐给任瓌宫女,听说宫女受到任妻的迫害,李世民一怒之下令人送去“饮之立死”的酒以示震慑,任妻一饮而尽。但是酒中并未下毒。而唐代的刘餗在《隋唐嘉话》一书中则记载了有关中书令房玄龄的类似故事:唐朝初年房玄龄因辅佐有功,唐太宗几次想把美女赏赐给他,但都被婉言拒绝了。后来听说房家有妒妻,皇后又亲自出马给房妻卢氏做工作,也没成功。李世民生气了,说如果他坚持错误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卢氏仍不屈服并表示宁愿因妒而死。唐太宗叫人打了一壶酒,说:“要是这样,就饮此毒酒!”卢氏拿起来一饮而尽。其实那壶酒并没有下毒。后来李世民说:“朕尚怕见她,何况房玄龄呢!”另据《新唐书·列女传》称,房玄龄夫妻俩十分恩爱。早年房得过重病,说,“我怕是好不了了,你还年轻,以后另组家庭吧!”卢氏哭着一咬牙把一只眼弄瞎,借以表达从一而终的决心。房玄龄不久病却好了,最终两人白头偕老。看来这两宗关于妒妻的典故都与吃醋不相干。 随着酿造业的普及和发展,食醋不但逐步进入社会生活领域,也进而融入人们的心理活动以及道德关系之中,所以在唐代的文学著作中应该有着相关的反映。经过大量的钩沉工作,在敦煌鸣沙山石窟的文献宝库中终于发现了珍贵的线索。在《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中已有关于“醋气时闻,每念糟糠之妇;荒淫不择,岂思枕席之姬”的语句。文中的“醋气”原指食醋的气味;“糟糠”原喻粗劣的食物,后因东汉时宋弘说过“糟糠之妻不下堂”的话,人们就以糟糠作为妻子的代称;“枕席”本为卧具,可以借指为睡眠。通观全句的内容,食醋与嫉妒两者之间的关系跃然纸上。而这篇名赋的作者是唐代诗人白居易之弟白行简,因此可以认定“吃醋”与“嫉妒”的“联姻”应该追溯到唐代。 综上所述,“捻酸吃醋”之说应该源于唐代,宋代的“狮吼说”是其支流,而清代的“坏醋说”则只能是一种附会。 戏说魔门(转贴) 自魔门在大唐之中横空出世以来,可以说牵动了无数大唐书迷的心(或许包括了你我,我是绝对抵挡不了绾绾儿的),从来就没有读过这麽长的武侠,也从来就没有见过这麽复杂、这麽有性格、这麽坏却又如此可爱的魔门。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魔门的出现对于大唐,可谓无可或缺,无法想象缺少了魔门的大唐双龙将会是何等模样。只是可以预见,那应该不是我们喜欢的大唐,能想象出一锅汤没有放盐,或者一部好片子没有声音的感觉吗? 试想,如缺少了睥睨天下偏又情深似海的邪王,大唐岂不是无味至极,至少听不到青璇的箫声,更苦了子陵,永远只能玩精神恋爱了,何况如没有我们邪王攻击西域,颠覆大隋,应该也就衍生不出来双龙的故事了,二十卷前有一位兄弟说得好,我们邪王是大唐之中最有实力的哥们,没出一言,没露一面,却影响着整个大唐的走势,绝对是该崇拜的超人气偶象。该是如此吧,此乃魔门中人特有属性,白道中人绝无此功能。若没有了令人可气又可爱的绾绾儿,大唐中的名花也就没有了另类,尽是些惯会装腔作势,故做高姿态,虚伪至极的女子,岂不是太过乏味了麽,正如中国乐坛如少了王菲,我们上那里去观赏姐弟恋,会否遗憾呢(玩笑之语,还有周海媚呢)?祝玉研、侯希白以行动告诉我们,魔门之中也有多情女子,风流男士,并非尽皆冷血无情之辈。另外,不知诸位发现没有,众多魔门中人有一共性,他们都在非常努力的验证着一个他们所信奉的真理,那就是──人性本恶,谁还敢说魔门没有信仰,或许他们是在凭心做事。 虽说魔门斩情绝性,但他们也象佛门所说般视生命为短暂的过渡,虚幻而不具终极意义,破迷之法,非是济世救人,而是视生命为儿戏。故可为求目的,不择手段,不受任何约束。魔门以为,天下本无正邪之分,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道,便开始了道统之争,始有正邪。自佛教东来,汉译胡书,正邪之争就变成了道魔之争,佛魔之争。 说实话,大唐之中,让我时常在梦中惊醒的还是白道,武功虽说不是最最出色,但手段却最最高明、最最狠毒,想诸位唐迷必有很深体会,总结几大绝招如下∶ 首先就是虚伪的爱情,一般由美女出马,先百般挑逗,再故做矜持,以修天道为推脱,深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个道理,把一票男人搞的神魂颠倒,关键时刻,亲自出马,动之以情,(不知是何种感情,虚多实少),晓之以理(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道理),此时事情往往会朝着对静斋有利的方向发展,所谓美女出马,一个顶两,大概出自于此。在美女石榴裙下,倒下了众多绝世奇男子,最最出名的自然是我们的子陵与宋缺,杀手当然是无聊的师仙子及其秃头师傅(此招非常适用于那些功成名就、刚正不阿之士,百试不爽)。 其次则为威逼色诱,千里追杀,仍能记否,双龙初入江湖,未成气候却有潜在威胁,静斋可谓用尽种种手段,先以白道势力相逼,继而出动师仙子色诱,不成之后,竟出动四大圣僧,只欲致死地方能罢休,好在双龙福大命大,而圣僧人性未能全泯,故才逃的活路。而石之轩少时能够逃出神掌,留得一命,可称是九死一生,幸赖本领强横,可惜最后还是一头坠入碧秀心的胭脂阵中,若非碧秀心良心发现爱上了邪王,恐怕静斋的成功率将达到百分之百,好可怕呀! 其实我们从分析中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以慈航静斋为代表的白道,所实行的政策类似于现今美国的的金元大棒外交,不同之处在于它把金元换成了美女,乱世之中,杀伤力更大,不知当初美国立法之时有否参考中国大唐的历史?如有的话,真想大笑三百声。 在见识过了白道中人种种厉害之极的手段之后,心中一直很是好奇,面对政治手段如此高超的白道,魔门为何竟能一直与其抗衡数千年,苦思之后终得出一点谬论,我想有下面几大因素∶ 一∶完善的体制,不知大家发现没有,魔门的体制并非我们所以为的一盘散沙,从书中我们可以明明白白的看出,大唐之中的魔门绝对是一有着明确思想,精细分工得政治团体,书中有云,魔门主要分为两派六道,两派指的是花间派和阴葵派,六道分为邪极,补天,真传,魔相,天莲,灭情。而其组织形式则有些类似于以一党为核心的多党合作、政治协商制度(后期一直阴盛阳衰,由阴葵派执政多年),历史告诉我们,在中国尝试过的所有政治体制中,这种制度是最最完美的,最符合中国的国情,可以说其体制是绝对先进的、进步的,代表先进生产力的,终将会取得胜利的。 再看看白道,稍一比较即可得出,其政党组织形式绝对是虚伪的、不民主的,类似于美国的二元制,由慈航静斋何净念禅宗轮流执政,不过却没有竞选,和尚总是架不过尼姑,其竞争能力,政治手段亦稍逊,故此常年充当打手,一直在野,政权始终掌握在静斋手中。不论两派如何变动,始终都是白道的代表,而白道其他门派,一直处于畸形发展状态,始终没有壮大起来,简直不堪一击,而且充满着腐朽没落。由此,可从一侧面证明这种制度是如何的不可取。 二∶不朽的思想,可能都不用我多说了,魔门的主要思想都来自于六卷《天魔秘》,而《天魔秘》是可与《慈航剑典》、《长生诀》、《战神图录》相提并论的四大奇书之一,而且有六卷,不只是那位魔门先辈所创,其思想理论水平竟是如此之高,真是令人震惊,如放在今日,恐可与马克思比美,毕竟如此另类的异论,又能自主成篇,恐亦为唯心主义的巅峰成就,其道心种魔大法更是充满着唯心主义的味道,完全靠心灵的把握能力来修炼,唯心主义数千年以来一直与唯物主义针锋相对,如能早日找出此部巨着,则可理论联系实际了,届时,想矛盾论会否依然矛盾呢? 无庸讳言,这绝对是一惊世巨着,试想,两派六道都还没有得到全部,就已如此惊人,六卷归一,又是何等令人期待,估计到时静斋又得找上双龙了,静斋也是够奇怪的了,手握宝卷,却是不知进取,没有一回能挺身而出,把宝卷练成,可能日常事务太多了吧,公关毕竟牵涉精力太多。幸好每当关键时刻,总有已不黑不白的英雄挺身而出,而静斋又能靠上,方不至于覆灭于魔门之手,还真是运气好。或许可以这样说,魔门一直专注于本职工作,而静斋则一直在进行公关活动,寻求国际援助,如此方能一直占据上风。 三∶卓越的人才,大唐读至此,向各位亦会惊诧于魔门人才之众,声势之胜,老一辈有阴后祝玉研,邪王石之轩,邪帝向雨田,差一点的有韦公公,云雨双修偈匦,魔隐边不负,荣凤祥,可风,安隆,尤鸟卷,天君席应,魔师赵德言,左游仙,闻采婷。晚一辈有绾绾,白清,侯希白,杨虚彦,荣姣姣等,看看正道,人才凋零,似乎只有师妃暄在四处奔走,如非魔门未能统一,正道几无立足之地。或许这也是静斋不择手段的原因之一吧。 试想当时,又有何人能与邪王相提并论,兼得佛魔两家四派之武学,自创不死印法,所向披靡,百战不死,正教几无余类,如无碧秀心动其魔心,恐其已一统魔道,成就一番魔门伟业,邪王阴后之组合,谁人可挡。则静斋必不复存矣,所谓的白道,恐亦不存矣!故此无人敢对碧秀心指手论足,其地位之崇高无人可与之相比。 比之魔门人才鼎盛,白道可谓日渐凋零,动不动就把几位近百来岁之人请出,就不怕累坏了几位老人家,宁道奇四大圣僧轮番上阵,天道还如何去修,这要是累死了可如何是好,后辈之中,只有师妃暄还像点样子,其他之人无一可谈(青璇应非是静斋之人)。 四∶绝世的武功,比之正道千年不变的武功,魔门可谓百花争艳,自创武功之极品──不死印法,融合佛魔两家功法,道魔合流,绝对是武学界一大突破(可惜老黄非得让它是幻术,还真俗,为何不是修天道之捷径呢,魔门中人就不能成仙了吗?殊途同归嘛!不是有人还说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是通向共产主义的两条路吗)。另外,天魔秘所载之道心种魔大法,也能修天道,还能改变人的气质,吾等俗人,实是该练一练(在不用庞斑方法的前提下)。只是天魔大法,就能与白道抗衡数千年有余,更别说还有其他一些简单易练的魔心连环,紫气天罗,剑罡同流呀,别说比武,就算是踢足球,正道也输定了,试想,席应守门(以紫气天罗部下罗网,得多大力量能打进呀),祝玉研做后场(用天魔大法形成力场,让人有力难施,构成门前屏障),石之轩当前锋,用幻魔身法过人,不死印法射门,此三人已是无人能敌,佐以魔心连环(后场从事破坏),赵德言天雀撅心(冷射),白道那里还有玩头。实在搞不明白,白道之人干什麽去了?数千年也无进步。 五∶伟大的志向,不论魔门众人心性如何,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选择了魔门就认准了魔门,连曹应龙改邪归正之时,还念念不忘魔门理念。可见魔门中人心志坚毅无比。俗话有云∶有志者,事竟成,凡能成大事者,必定要有坚毅之心志,这一点,魔门中人各个具备无疑,绝对要与白道斗争到底,坚信总有一日会成功。 另外,魔门其实很重誓言,由邪帝的四大门徒可看出,魔门血誓对其约束力无比巨大,竟能奉行二十年。守信诺是一种美德,而这一点,白道中人不太具备,;连慈航静斋和净念禅宗也会自毁誓言,师妃暄骗了徐子陵,说不出山偏又出山,弄得我们陵少都无所适从了,一次次浪费感情,最后一次,估计是不知该如何了,省点悲伤吧。而了空更有意思,修了闭口禅,最后自己憋不住了,要说话,还怪子陵偷了和氏璧。从种种对比中,不难看出,在未来的某一天,魔门终将取得最后的胜利。 “中华”的由来 宝鸡天台山有一座巍然耸入云霄、气势雄伟壮观的奇峰,人称天柱峰。天柱峰上有座“莲花顶”。每当日落日出之时,这里霞光辉映,雾海翻腾,石莲游浮,蔚为壮观。人们称誉此峰此景为“三味生奇花”。相传中国国名“中华”即由此而来。 传说炎帝神农成王之前,在天台山练出了一身好武艺。一次,他约请天下部落首领,汇聚天台山比武论艺,还邀请了天帝仲裁。由于炎帝神农武艺超群,天帝感到欣慰,想提携炎帝作为人间帝王。便有意发下一道口谕:“谁能一夜建造一座登天梯,能使茫茫大海之中长出石莲,吾便封谁为人间帝王,统管天下人事。” 炎帝神农果然在一夜间造成了三座排空的天柱峰,怀中抱着一座石莲。天帝一见,万分惊喜,当即封炎帝神农为“赤帝”。随后,天帝沿着天柱峰登上了莲花顶,腾云驾雾,升天而去。 炎帝神农作一代帝王,分管南方天下,南方属火,所以号称“炎帝”。炎帝施行仁政,受到人类拥戴。后来,炎帝神农为了驱瘟除病,造福人类,亲自尝百草,制百药,终于制服了瘟疫。而他自己却因吃了毒草“火焰子”,不幸死于莲花峰下。 炎帝神农的子孙后代,为了纪念他们的先祖,便以“三味生奇花”为缘由,把天台上莲花峰称为“中华”(古代:“华”与“花”相同)。世人为纪念炎帝神农的功德,便沿用此称,把中国叫做“中华”。 中华文明从哪里开始? 聂依匆 牐犞谢文明的历史从哪里开始?传说中的三皇五帝存在吗?汉字是如何孕育诞生的……一个个文明之谜,困惑着一代又一代的中国人,也诱惑着一代又一代优秀的学者。 牐牻裉欤在新世纪的曙光里,以即将起飞的东方巨龙姿态在世界民族之林不断挺直腰杆的新中国,在历史上第一次悄悄酝酿着一个极其大胆而又激动人心的国家级研究项目,这就是继“夏、商、周断代工程”之后正在积极筹备、争取早日启动的“中国古代文明探源工程”。 牐犂史的遗憾也是历史的机遇 牐犞谒周知的事实是,中华文明是世界上最早形成的文明之一,又是唯一未曾中断过的古老文明。中国古代文明特别是其早期,是在没有外来文明强烈影响的环境中,在自身的基础上独立产生和发展起来的。 牐犙д呙嵌纪意,中华文明的起源,中华文明形成的基本模式与发展历程,中华文明的特点与长盛不衰发展的原因都是迫切需要阐释的重大学术课题,也是世界古代文明史的重大研究课题。 牐犠20世纪30年代以来,经过几代学者的前仆后继,中华民族的历史文化已经整理出一个较为清晰而符合规律的发展序列。但专家们相信,其中也不乏断缘和环缺之处,文明的形成就是其中重要的一段空白。 牐犎欢,中华文明的起源、形成与发展过程,涉及到中国古代的历史与文化、地理与自然环境、民族与语言、古代科学技术与工艺成就等各个方面。这一千古难题需要人类学、民族学、语言学等其他诸人文科学研究者的参与,更需要现代物理学、化学、生物学、地学、天文学、数学与电子计算机科学等现代科学技术研究者的协同合作。因此在历史上,这一课题得以破解的时机从来没有真正成熟过。 牐犖夜著名史前考古学专家、陕西省考古研究所名誉所长石兴邦指出:“中国是世界文明古国之一,但到现在连文明形成的源头和基本模式都提不出一个科学的历史解释,也是一件很遗憾的事。” 牐犂史的遗憾也是历史的机遇。记者日前从中国社科院获悉,继“九五”国家重点科技项目“夏商周断代工程”后,经过充分的酝酿和准备,又一个国家级重大研究项目——“中国古代文明探源工程”的可行性报告已经在最近通过论证,并有望于近期“尽快启动”。 牐牎疤皆垂こ獭苯成为“里程碑” 牐犞泄社科院为启动“中国古代文明探源工程”而新近成立的古代文明研究中心主任、夏商周断代工程首席专家组组长李学勤在谈及这一研究项目时说,中国有着悠久的文明史,国人每每引以为自豪。然而我们的古代文明究竟在什么时间、什么地域,在怎样的环境中,通过怎样的历程而兴起的?我们的文明是如何体现普遍的历史规律又创造出自己的特点,从而影响传流于中国的整个历史的?这些问题的研究不仅有重大的科学意义,也有很大的社会效益。 牐犐缈圃嚎脊叛芯克副所长、文明探源工程的总协调人王巍说,研究中国古代文明的起源与发展过程,探讨其背景、契机及其演进规律,不仅对于复原中国古代的历史具有重要的意义,而且对于研究世界文明的产生及其发展变化规律也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牐犓说,从龙山时代(公元前3000年至公元前2000年)到夏商周时期,是中国古代文明起源与早期发展的时期,也是中国古代王权和国家产生和初步发展的时期。中国古代的政治制度、官僚体制、工艺技术、宗教信仰、社会结构等各个方面都在这一时期奠定了基础,因此,开展文明起源与早期发展的研究,对于深化对中国古代政治、经济、文化与社会发展历程的认识是十分有用的。 牐犝馕谎д咔康鳎在国外学术界,一些人出于各种原因,对中国夏代及其以前的历史传说的真实性抱着极大的怀疑态度,否认中国具有五千年的文明史,认为中国的历史只能从商代开始计算。而通过对中国古代文明起源及其早期发展进行系统研究,复原中国古代文明产生、发展的历史,对展现我国灿烂的古代文化,纠正对我国古代文明存在的各种偏见是很有意义的。 牐犃硗猓他表示,在中国古代文献中,一般是把黄帝、炎帝作为中华文明开化的肇始,国内外华人也都将黄帝和炎帝作为中华民族的祖先。但文献中对于黄帝和炎帝乃至尧舜禹时期的记载非常简略,目前,尚难以将其视为信史。因此从考古学上探索黄帝、炎帝时期至夏商周时期文化的发展与社会的进步,对于振奋民族精神,弘扬民族优秀文化传统,增强民族凝聚力,也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牐牻铱千古之谜已到时机 牐犎ㄍ专家们认为,目前,开展中国古代文明起源与早期发展过程的研究已经具备了条件。对文明探源来说,现在是“应该解决,必须解决而且也是能够解决的绝好时机”。 牐犂钛勤指出,作为我国“九五”期间重大科技攻关项目的“夏商周断代工程”,经过五年时间,多单位、多学科两百多位学者的共同努力,已顺利通过科技部组织的验收,并公布了阶段性成果。这为新世纪深入研究中国古代文明开拓了一条以自然科学与人文社会科学相结合的途径,提供了宝贵资料,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牐犕跷≈赋觯中国考古学诞生至今已经七十多年,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夏商周时代的都城、居住址、墓葬、手工业作坊的发现及大规模发掘,使我们对夏商周时期的历史及其文明发展脉络有了较为明确的认识。在黄河中下游地区、长江中下游、东北及西北地区发现的龙山时代的大量遗迹和遗物,使我们对夏王朝成立之前各地的政治、经济、文化与社会状况也都有了相当程度的了解,这些都为我们探讨中国古代文明起源的过程提供了极其宝贵的第一手资料。 牐犑兴邦等学者认为,考古学上的龙山文化时期和古史传说中的五帝时期,正是中国文明和国家形成和诞生阶段。在全国几个重要文化发达地区的文化孕育中,已经发现了不少文明的因素和苗头,所以现在着手解决正是时机,并且是一个“很要紧的时期”。 牐犐缁峥蒲ы迎来“中国世纪” 牐牳据研究项目总协调人、中国社科院古代文明研究中心秘书长王巍的设想,开展中国古代文明起源与早期发展过程研究并非仅仅追溯古代文明要素的起源过程,而是将研究重点放在探索中国古代文明起源与早期发展的背景、契机、途径、过程及其特点上。具体地说有以下一些主要研究课题: 牐犖宓凼逼诘奈幕与社会。考证黄帝、炎帝和尧舜禹活动的中心地域,考察该区域、该时期考古学文化的面貌及社会发展状况,研究该文化与周边地区各考古学文化的关系。 牐牶鹤值钠鹪础⒎⒄褂牍糯文明的关系。系统搜索商之前各地区的文字及各种陶文的符号资料,研究它们同商代甲骨文的关系。探讨在中国古代文明起源和发展过程中文字所发挥的作用。 牐牷肪潮淝ㄓ胛拿鞯难萁。研究龙山时代至夏商周时期的人地关系,探讨此时期生态环境的变迁与人们生活方式及文明演进的关系。 牐牷夏族的起源与中华民族的形成过程研究。对各地发现仰韶和龙山时代及夏商周时期的人骨进行体质人类学和遗传基因的研究,并与秦汉以后直至现代人的体质特征及人类基因相比较,以探求华夏族的起源乃至中华民族的形成过程。 牐犕跷≈赋觯需要说明的是,该课题是开创性的研究。其具体方法是,提取传说中炎黄集团活动的主要区域内公元前3000至2000年古人类的遗传基因,将其与夏族、商族和周族以及相邻地区其他集团的遗传基因相比较,并与秦汉以后直至现代的中国各地的人类基因作对比,再与体质人类学的研究结果相结合,以探索华夏族的起源乃至中华民族的形成过程。 牐犞泄古代文明与世界上其他古代文明的比较。研究中国古代文明的特点与其形成机制,进而探索各地区人类文明演进的历史过程、特点、模式及其形成原因,从而达到探求人类文明发展规律的目的。 牐犉渌具体课题还包括:农业、畜牧业起源、发展与文明起源的关系;手工业技术的发展与文明的演进;城市的起源、发展与文明的演进;战争与文明起源、王权形成的关系;宗教信仰的起源、发展及其与文明起源的关系;各地的文化交流与文明起源与发展的关系;中原三代王朝及其文化与周边方国及其文化的关系等。 牐犠家指出,这一庞大学术工程的其他相关研究课题还包括:炎黄至尧舜禹时期古史传说整理、研究,龙山时代至夏商周时期的社会结构与家族组织的发展变化研究,诸子百家特别是儒家思想的形成、发展过程及其历史作用的研究等等近20个大的研究课题。如此庞大的研究课题,需要全国乃至世界各国学者的积极参与,齐心协力,他们表示期待加强与国内外的联系与合作,共同推动这一课题的研究。 牐牼」芟衷诨刮薹ㄈ非兄道完成这一庞大的研究项目需要多长时间,也许5年,也许10年或更长,但目前我们能知道的是国家最高社会科学研究机构中国社科院已经成立了专门的机构,先期聘请了240多位国内外一流的专家学者。从而我们有理由充满信心地期待这一工程的顺利启动和圆满结束,期待令人激动的结论和一批批高质量的研究成果。 牐犛腥诵稳葜谢大地上的文明遗迹犹如“漫天星斗”,声称21世纪的社会科学将迎来“中国世纪”。如果"文明探源工程"能够取得预期的成果,那么,新世纪最灿烂的星光将真的属于中国科学家们。 唐朝科举与门荫制度及中国科举概述 科举 唐代科举分为常科和制科。 常科 常科包括秀才、明经、进士、明法、明书、明算等六科。秀才为最高科等,考试方略策,要求应举者熟悉经史,精通经世治国的方略,这对于缺少经史知识,醉心词华的唐初士子来说,是很难达到的,都不敢投考秀才科。永徽二年,遂被停废。明法、明书、明算考试专门学问,及第后从事专门工作,一般不能担任高级官吏,应举者也很少。士子所趋,主要是明经和进士两科。明经主要考试两部儒家经典。唐制正经有九,《礼记》、《左传》为大经,《毛诗》、《周礼》、《仪礼》为中经,《周易》、《尚书》、《公羊》、《谷梁》为小经。通两经者一大一小,或两中经。同时还要兼习《孝经》、《论语》。唐初,明经是按照经的章疏试策。许多举子不读正经,只是把与对策有关的章疏义条抄录下来进行背诵。为了促使举子去读正经,高宗调露二年(公元六八○年)决定加试帖经。帖经即取经书中的一行,把其中的几个字蒙住,让考试者填充。帖经通过后,然后试策。儒家经典的背诵成为明经采取的先决条件。但这样一来,举明经者死记硬背,不求义理的情况更为严重。为了改善这种情况,开元二十年(公元七三七年)又规定,降低帖经及格的标准,改策问经义为口问大义十条,同时加试时务策三道。由于经业之人鲜能对策,亦不及文义,因此时务策和口问大义的考试,不过是走个形式,采取时仍以帖经的成续做为标准。明经继续沿着死记硬背的路,到了后来至天宝十二载时,帖经也恢复原来的及格标准。 进士在唐初考试时务策五道。当时衡量策文的标准,是看文章的词华。这样就造成了许多举子不读经史,只读四策,不辨章句,也不练习作文,只在摹拟的策上下功夫。针对这种情况,高宗调露二年(公元六八○年)决定,进士和明经一样,加试帖经。永隆二年(四元六八一年)又规定,进士要加试杂文两首,合格者然后试策。进士科开始实行帖经、试杂文和对策三场考试的制度。杂文最初为士子所熟悉的箴、表、铭、赋之类,至天宝年间(公元七四二~七五六年)始专用诗、赋。由于当时社会风气重文学,同时,开元、天宝之际,当政的李林车也有意识地把进士科作为选拔文学之士的科目,因此,进士科继续沿着文学取士的道路前进,并且发展到以诗赋的好坏作为进士及第的主要标准。进士科成为选拔人才的主要来源后,进士录取的标准才重新以策文成续为,而且衡量策文的标准,也变为主要是看策文的内容。常科的应举者有生徒和乡贡。 生徒主要是指国子监所统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和算学的学生,以及在弘文馆、崇文馆学习的皇亲、亲贵子孙。他们在学校学习两部儒家经典,学习期满考试合格后由馆监举送到尚书省参加各科考试。另外有自己在州、县报名,经县、州逐级考试合格,由州府举送到尚书省参加常科考试的,谓之乡贡。唐初以来,贡举的主持是由吏部考功司,由吏部考功员外郎专掌。开元后、举子日益增多,许多高官子弟也参加科举考试。考功员外郎仅为从六品上阶,对于高官的嘱托,不第举子的喧讼,他都无力应付。考功贡院也已经应付不了日益烦杂的贡举事务。开二十四年(公元七三六年),因为发生了举子顶撞考功员外郎李昂的事件,玄宗君臣认为员外郎权轻,而吏部长官诠选的任务又太重,于是改归礼部掌管,专令礼部侍郎一人知贡举,并设立贡院,作为办事机构;设置印信,作为权力凭据。上元(公元七六○~七六一年)后,有时亦委派中书省舍人或其它诸司四品清资官掌贡举,称为权知贡举。 制科 制科是由皇帝临时确定科目举行的,名目很多。仅《唐会要》卷七十六〈制举〉所论从显庆三(公元六五八年)到大和二(公元八二八年),共有七十八科次。在安史之乱前,有些科目尽管类同,如高宗时先后有词赡文学科、词殚文律科、文学优赡科,武则天时先后有超拔群类、绝伦科,玄宗时有文史兼优、博学通以及武足安边、智谋将帅、军谋越众等科,但基本上没有重复。建中元年后,有些科目,为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博通数典达于理人科等,就反复出现了。科目的变化,反映了随着政治经济形势的发展,统治者对人才的不同要求。应制举者可以有出身、有官职,也可以是既无出身,也无官职,并且可以连续应举。但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内,应举者必须经过有关官员推荐,才能参加制举考试。直到玄宗开元时,由应举者自举才被正式提了出来,并在天宝末确定了下来,一般士子才能自由地报考制举。 制举一般考试对策。永淳二年(公元六八三年)确定试数为三道。试策时由皇帝任命考官或考策官,负责评阅试卷,定出等第。高宗、武则天都曾亲临试场。但皇帝亲试直到开元九年(西元七二一年)才最后确定下来。制举及第,原来没有出身和官职的,一般授从九品上阶或下阶的县尉,成续好的也有授给正九品下阶太子校书的。进士及第一般均为从九品下阶,制科起家比进士高一至二阶。原有官职的,可以升官,成续特优的,可以升三至四阶。连续参加,连续登科者,可以迅速升迁,很快就可以做到五品高官。制举另外加献文章,上著述者,经有关部门考试,亦同制举。杜甫就是在天宝时献三大礼赋,玄宗召试文章而授与官职的。 门荫 唐代入仕之途除了科举考试之外,还有门荫之制。门荫者,即以父祖官位,豪门世家的余荫而得官。唐荫任之制规定,三品以上大官可以荫及曾孙,五品以上荫孙。被荫之孙品阶降荫子一等,曾孙又降孙一等(《唐会要.用荫》)。从唐书所载可见,唐一代因门荫得官而做出政续留于史册者极少。以门荫而至宰相的数十人之中,有政绩者不过褚遂良、姚崇和李吉甫、李德裕父子等数人而已。 科举制度概述: 科举是中国官制史上的巨大进步 赵铁信 科举制度是中国历史上考试选拔官员的一种基本制度。他渊源于汉朝,创始于隋朝,确立于唐朝,完备于宋朝,兴盛于明、清两朝,废除于清朝末年,历经唐、宋、元、明、清。根据史书记载,从隋朝大业元年(6o5)的进士科算起到;光绪三十一年(1905)正式废除,整整绵延存在了1300周年,在国内外有着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从中国的官制史上看,科举制度的产生是历史的必然和巨大进步,也有人认为是一次深刻的革命。在中国历史上,奴隶主阶级和封建地主阶级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曾采用过各种方式,建立过各种官吏制度选拔其所需要的人才。夏、商、周采用的是“分封制”和“世卿世禄制”,均为血缘世袭关系,难以得其优秀人才,其结果是“龙生龙,凤生风”老百姓的儿子“面朝黄土背朝天”。汉朝的“察举”和“征辟”制替代了世袭制,由州、郡地方长官向朝廷举荐人才,经朝廷考察后授其官位,或由皇帝特诏选任官吏,这自然是一个进步。但仍是地方长官的意志和朝廷的意愿,人为因素很大。由于掌握选官大权的官僚们注重门第,官官相护,朋比为奸,徇私舞弊,出现的严重问题是:“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出身底层的好人才还是不能被选拔上来。魏晋南北朝实行的是“九品中正制”。由政府选派有声望的官员到州、郡任大小中正,品评一些地主阶级知识分子等第。各州大中正,各郡中正官将其所管辖的地区的人才品德和家世定位九品(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以推荐给朝廷,任用官职。这在当时多少改变了州、郡地方长官随意左右,为所欲为,受贿营私的状况,到是选拔出了一些比较有才能的人进入仕途。但是,中正官到后来却完全被世家大族所把持,“九品访人,唯问中正”,实际上已成为大地主、豪族势力控制选官的工具。家世、门第成为评定官品的唯一标准。从而出现了“公门有公,卿门有卿”和“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的局面,中小地主只能做些小官,平民百姓均被拒之官场之外。 从隋朝至明清的科举制度,它所一直坚持的是“自由报名,统一考试,平等竞争,择优录取,公开张榜”的原则,彻底打破了血缘世袭关系和世族的垄断,对我国古代社会的选官制度,特别是对汉代的察举和征辟制,魏晋南北朝的九品中正制是一个直接有力的改革和否定。给中小地主阶级和平民百姓通过科举入仕提供了一个公平竞争的平台、机会和条件,使大批地位低下和出身寒微的优秀人才脱颖而出,“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他们—一登上历史的政治舞台,成为统治阶级的栋梁之才。北宋的吕蒙正自幼遭不幸,被其父将母子二人赶出家门长期居住在一个山洞里过着饥寒生活,他则发奋读书而高中状元,极善理政治国,成为宋初名相。范仲淹自幼家贫,进土及第后官至宰相,大有作为,享有“朝廷无忧有范君,京师无事有希文”(范仲淹字希文)的盛誉。南宋状元文天祥的先祖未曾做过一官.父亲只是一个普通读书人,一家人长期身居低层,他入仕后,丹心报国,壮烈就义,成为千古传颂的民族英雄。清代乾隆年间的陕西状元王杰和清末最后一名状元刘春霖都是地地道道的农家子弟,父母都是种田人。王杰在朝为官40余年,身为嘉庆帝师,官居高位,刚正廉洁,一尘不染,伸张正义,最恨邪恶。嘉庆皇帝惩办贪官和绅时,王杰是主审官。王杰是后世公认的乾、嘉两代名臣。王杰晚年告老还乡,嘉庆皇帝对他的称赞是:“直道一身立庙廊,两袖清风返寒城”。倘若没有科举制度,这些布衣草民们是根本不可能登上龙门,身居高位的,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在漫长的1300年的科举制度中,曾产生出700多名状元,近11万名进士,数百万名举人。隋唐以后,几乎每一位知识分子都与科举考试有着不解之缘,都有过科举生涯,从未参加过科举考试的是极少数。科举产生出了一大批善于治国安邦的名臣、名相和雄才大略的政治家、众多有杰出贡献的思想家、文学家、艺术家、诗人、学者、教育家、科学家、外交家等等,如唐代的孙伏伽、王维、张九龄、韩愈、柳宗元、刘禹锡、颜真卿、柳公权、白居易,宋代的欧阳修、王安石、苏东坡、司马光、朱熹、包拯、寇准、张九成、张孝祥,明代的杨慎、康海、汤显祖、张居正、海瑞、徐光启,清代的纪晓岚、刘墉、郑板桥、翁同和、洪钧、钱大听、林则徐、张謇、蔡元培等文化名人都是出自状元、进土和举人之中,都是中华民族的英才。 1300年的科举制度几乎占据了中国两千多年封建社会五分之三和中国五千年文明史的近三分之一的时间,历史之长,影响之大,家喻户晓,妇孺皆知。它对于祖国的统一、社会的稳定、各民族的团结和融合,对于中华文明的传播和建设,特别是对儒家文化和古代教育的促进和发展都曾产生过巨大作用。我国的科举制度从宋元以后东渐西传,越南、日本、韩国、朝鲜,在其国内都较长时间仿照中国推行过科举制度;法国、美国、英国等国家的选拔官吏的政治制度也都直接受到中国科举制度的作用和重要影响。西方现代的文官选拔制度、我国现代的教育制度和干部选拔制度都是中国科举制度的继承和发展。因此,孙中山先生曾充分肯定中国的科举制度“是世界各国中所用以拔取真才之最古最好的制度”(《五权宪法》)。西方人将中国的科举制度称之为“中国第五大发明”。它无疑对中华民族,对全人类都是一个了不起的贡献。 中国的科举考试内容到明代以八股文为主,即“八股取仕”。它逐步成为僵化模式,特别是到晚清时成为严重束缚知识分子的枷锁,暴露出种种弊端。因此,吴敬梓才写出了《儒林外史》这部讽刺科场的不朽名著。到清朝末年,在封建社会制度行将灭亡之际,发生了戊戌变法,“废除科举,兴办学堂,”已成为历史的必然。1905年清政府颁布了停止科举的上谕。从此,1300年的科举制度宣告结束。 我们必须用历史唯物主义态度正确认识中国的科举制度,给其应有的历史地位。列宁说:“在分析任何一个社会问题时,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绝对要求,就是把问题提到一定的历史范围之内”(《列宁全集》第20卷401页)我们应当遵照列宁的教导,把科举制度放在中国五千年文明史和四千多年的官制史中,实事求是地分析研究。我认为1300年的科举制度,主流是好的,积极进步作用占其主导地位,不能因其有巨大的进步作用而掩盖其晚期的严重弊端,也不能因为晚期的严重弊端而否定其巨大的进步作用。 告读者书 (05/5/4) 故事走到这里内容都很轻松,但是进入争霸天下阶段后,将会涉及到权利, 美女,压抑的人格,扭曲的个性,嫉妒的疯狂等种种阴暗面的描写。由于故事走向与 原书大相径庭,所以,很多人物的行为都将发生重大改变,隐藏性格也会一一展现, 甚至有恶搞出现 师妃暄:在大唐中是一个争议坡多的人物,很多人不喜欢她,更喜欢婠婠( 小子也是),但不可否认,她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姑射仙子,很多书友也都热切期待着 “仙子”被射落凡间的那一刻。因为,那是最令人心潮澎湃的时刻。 可落入反间的“仙子”还会是仙子吗? 巨大的落差大家会适应吗? 绝顶的高潮后留给人的是空虚,还是满足呢? 李世民:中国历史上十分杰出的一位好皇帝,“贞观之治”影响深远;“天 可汗”,各族传颂。在这里,形象可能不是很健康,诸位能够接受的了吗? 梵青慧:唉,不提也罢! 婠婠: 希望诸位书友能够做好足够的心里准备,如果不喜欢,请现在就放弃,免得 以后被神经错乱的“变态”作者伤到,骂声一片时,俱都郁闷中 主角的某些行为可能好傻,但这还只是开始,主角以后还会做出好多脱线, 卑鄙,无耻,疯狂的事情来。 变的东西太多,不变的只有一点,就是本文的写作风格 收拾情怀,郑重说一句:“绝对不会太监,小子会不断努力” 话外音:“大哥,你还是太监了吧!” “扑通!” “咔嚓!” 两年后,江湖上出现一神秘高手,没有人知道它是男,是女,是人,是妖,只知道它所经之处,只余血腥的杀戮和沁人的清香 功力排名加评论 武功设定各位请看看如果那里出错了请提出少了什么重要人物也请提出(书友“manga=life”提供!) 功力排名(加评论)以主角在第50章的战斗力(不是内力)为100。算平常值,自爆打法和超级绝招不算。另外不算削弱气势等战前手段。 常人为1初步练武(平常军人)2-5三流5-12二流12-21一流21-34超级35以上宗师45以上大宗师55以上人类极限(身体最高承受能力,超过会自爆)85(主角不算人类) 胜算的计算以二人的数值的3次方后加起来然后除于一方的数值的3次方 如果有多于一人的一方那以那一方数值最高的人为基础然后其他人的1。5成的数值加上每加一人下一个人的增加要减少一分(专练夹击的人士有例外,比如双龙,四大和尚) 三方混战不加以解释(反正数字高的一方胜算大) 例子寇徐(根主角去牧场)vs石老头 寇徐数值=45乘170%=76。5石老头数值=56 对比-寇徐胜算=76。5^3除(56^3+76。5^3)=71。8% 单对-石老头胜算=56^3除(56^3+45^3)=65。8% 结论-寇徐二人联手实在太利害了对石老头都有7成胜算,不过双龙本身现在已经十分利害了。 另外对打有几个交战目的由难到易生擒秒杀击毙击伤打败站上风平手站下风(拖时间)逃脱撑几招自尽难度越高会越降低武功数值低难度(低于平手)会增加武功数值 和主角关系亲密 主角(当然关系密切,本人耶)-出场5(实在不清楚,但比常人强)见双龙35对博大师40对老石55(本来有无事的话有胜算但收到偷袭而且打过两场了)牧场75洛阳100向心力60红人200+完美生命体(大成)500,0000(虚无人出生时的力量) 虚无人(半个主角?)-(正常)1000,0000,0000,0000(主角的十兆倍!!不然怎么能穿越时空)见主角时1,0000,0000(垂死状态,什么??这叫垂死状态????) 寇徐二人(反正两人一直差不多)-开始0。2再见主角(离开李阀的船)10(50倍不错吗)刺杀任小子17(还是靠钓鱼线)到洛阳25(主角教的绝招)吸收两大宝物28(短期提高不多)根主角去牧场45(互相练习的功效)到达牧场55(以战养战)阴阳平衡65(大宗师)结束80(人类身体极限)联手个人的170%(比常人好多了,常人联手是个人的110%-120%) 老跋(勉强入这栏)-出场27(根双龙的练习增强了他)吸收两大宝物32(底子好)对曲傲后38(对高手提升快,什么吗又不是游戏曲傲也不是什么老怪)现在49(纯猜测) 师妃暄–出场33被主角刺激40(功力马上到位)双修(疗伤)45双修(牧场)50(接近师傅) 石青璇–一直29(没有双修) 尚秀芳-(知道也没用)-0。4(比一般人都弱) 婠婠–出场30闭关修炼40(真利害)现在40(主角害的) 白清儿–现在(100章)32(果然是不被研姐爱的一个) 素素–开始1(平常人一个)牧场被偷袭时10(开始容易)现在23(主角费了大功夫了) 单美仙–本来35(不弱)主角“加强”后55(超过她娘) 单琬晶–开始18(普通)双修后25现在30(有她娘做老师) 红拂–开始21牧场被偷袭时30现在35(好强) 商秀珣–开始16牧场被偷袭时23现在25(不是太强) 云玉真-开始13(不以武功见长)牧场被偷袭时19现在23(还是要自强呀) 李秀宁-开始12(练武多半好玩,又不需要去打仗)牧场被偷袭时20(对被劫持耿耿于怀)现在23 独孤凤–开始25牧场被偷袭时32现在37(双修) 沈落雁-开始15主角离开时27(双修时间长)洛阳34(主角下血本了)现在35(没时间练功) 傅君婥-开始24到高丽28分手时35(三个月的双修)到长安45 傅君瑜-开始24分手时32(双修时间段一些)到长安44(不服输的个性) 傅君嫱-开始25分手时36(资质好)到长安47 淳于薇–出场23(还可以)立刻洛阳33(主角真费劲)现在37(年轻就能进步) 杜伏威(看来是主角的义父了)-41 魔门中人 祝玉研-开始52 韦公公-50(嗯,利害) 边不负-32(算高手) 辟守玄–42 林士宏–38(差点高过师傅) 闻采亭–35 云霞二人–34(感觉她们低一些) 上官龙–开始26(其实相对的弱)主角加强后29(还是弱)现在32(怕死) 石之轩-开始56 侯希白-开始27现在37(不死功加主角的提示) 杨虚彦-开始27刺杀主角33(人会提的高吗)死前45 赵德言-48 席应(不值追悼)-45(原书中死的确实冤枉) 安隆(好象死了??)–40(和上一位差满多的) 荣凤祥/辟尘–37 左游仙-34 尤鸟倦–33(追杀刺激了他) 周金夫妇(相同)–开始28到牧场34(发展空间大)吸收补药39 佛门 四大圣僧+大德+真言(应该差不多)–自己50佛阵(算特殊阵法)4人80(杀机不多,但真的利害)佛阵6人100(主角的话) 了空–53 梵青慧–52(和研姐一样) 四大宗师 宋缺-开始54对战主角后60(互相得益)现在65(得刀忘刀) 毕玄–现在57 宁道奇–59(原来的第一) 傅采林-本来56(年纪大了)对战主角60(多次磨炼但对比自己弱的对手进步慢些) 四阀的其他人 宇文伤–49 宇文化骨–开始32(所以能打伤主角)杀皇帝39(发奋)现在43(进步不多) 尤楚红–有病时43好了后51 独孤峰–42(连有病的娘都不如) 独孤霸–出场28(不强,太多时间用在女人身上)现在28(一样,哈哈哈) 李神通–46(这阀很弱) 李建成–现在37 李世民–现在36 李元吉–现在43(追杀中成长) 李渊–43(不如儿子) 宋鲁–34 宋智–37 宋师道–33(出手很少) 大明尊教 大尊–51 善母–47 原子–现在41长安43 妙空/毒水-42 其他高手-35(平均) 塞外人士 曲傲-挑战毕玄47(还是利害)败于老跋前40(记住平常实力,老跋的气势和其他因素也会削弱他的实力的) 任少名(又是早死)–38(比他老爹还是弱一些) 狂沙刀-43(出场后) 突利–开始28疗伤后39(主角不想让他死) 颌利(东突厥大汗)–40 墩欲谷(毕玄亲弟)–42 伏骞–38 伏难陀-50 云帅–48 莲柔–20(只有轻功利害) 夫妻强盗–男36女31(男人打仗还是更拿手呀) 阴显鹤–34(塞外出场时,现在弱一些) 杜兴–48 巴蜀 解晖–40(不如天刀呀) 范卓–39(更弱) 奉振–36(还要弱) 夏妙盈–28(马马虎虎) 丝娜–24(也可以拉) 霍青桥–33(巴蜀第四?) 其他一批人 李密–开始41死前46(儿子的死让他变强了) 晃公错–50(比李密强) 李靖–初遇双龙-21洛阳28现在34 朱粲–37(也算高手了) 王世充(卑鄙小人)–34(武将出生,也得有两把刷子) 王簿–41(老了,没办法) 盖苏文–47(不愧是高丽第二) 宋金刚-34 汉代“独尊儒术”的背后 黄朴民 自从汉武帝采纳董仲舒、公孙弘等人的建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日起,儒家学说至少在形式上已成为西汉王朝的统治思想,确立了自己在当时社会思潮中的核心地位。元帝、成帝在位时,情况尤其如此,经师韦贤、韦玄成父子和匡衡都位至丞相,儒者贡禹、薛广德等则官至御史大夫。可见,以经术晋升公卿之位者始终占有 很高的比例。东汉的状况亦类似,如桓荣习《欧阳尚书》,好事连连,一门三代都为帝王师傅;桓荣学生杨震青出于蓝,一门三代都为三公。儒家的身价可谓芝麻开花节节高了。而这也正好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儒家学说在汉代社会思潮中的大致定位。 然而,形式与内容之间并不总是一致的。儒学在名义上虽然取得了至尊无侔的地位,但在实际政治生活中的贯彻却往往要打很大的折扣。汉代统治者轰轰烈烈地尊孔崇儒之举,更多的是做表面文章,粉饰太平而已。汲黯批评汉武帝是“内多欲而外施仁义”,正道出了帝王们的内心奥秘。武帝、昭帝、宣帝时期,这种内法外儒,儒法并用的特色甚为显著,用汉宣帝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任德教,用周政乎”!元、成之后,情况虽有所改观,但从本质考察,在具体的政治操作层面上,“霸王道杂之”的做法依然是统治者的主动选择。元帝时,匡衡上疏中的内容透露了这方面的信息:“今俗吏之治,皆不本礼让而上克暴,或忮害好陷人于罪,贪财而慕势,故犯法者众,奸邪不止,虽严刑峻法,犹不为变。此非其天性,有由然也。”颜师古注末语称:“非其天性自恶,由上失于教化耳。”这表明当时真正掌握管治资源的是大批“俗吏”,他们对“儒学”根本不屑一顾,仅仅凭恃“刑法”治民,而其根源则在于最高统治者只是将“教化”挂在嘴上,并未能真正落实到政治操作之中。 正因为如此,在当时的社会政治生活中,真正能以儒家基本原则处理日常政务的,也就只有召信臣、韩延寿、何敞等极少数号为“循吏”的官僚,而大部分官吏则通常汲汲于以法刑施政驭民。如薛宣就明白透底:“吏道以法令为师”。这与秦代“以法为教,以吏为师”的做法一脉相承,如出一辙。 在这种背景下,那些硕士宿儒虽然动辄以“师道”自居,以为自己负有弘扬儒家理想的崇高职责,但实际上往往是他们自作多情、自鸣得意罢了。在拥有决策权或行政权的官僚眼里,他们不过是装潢门面的工具。成帝时代的琅邪太守朱博的态度称得上是典型。这位朱博特别讨厌读书人,“尤不爱诸生”,到地方上任所做的头一件事,便是砸儒生的饭碗,“所至郡辄罢去议曹”。儒生如有讲仁义、行德政之类的建议,他总是一副不耐烦的嘴脸,一再表示自己“奉三尺律令以从事耳,亡奈生所言圣人道何也,且持此道归,尧、舜君出,为陈说之!”值得注意的是,朱博已是西汉末期的人物。哀帝建平二年(公元前5年),他在一个月内先后官拜御史大夫乃至丞相。这时儒学表面上定于一尊已超过了一个世纪,可是像朱博这么一位鄙薄儒学仁义教化,理直气壮地拒斥“圣人之道”的官僚竟然能平步青云,升至高位。这一事实本身足以说明,即便是在元、成之后,外儒内法,“霸王道杂之”也仍旧是朝廷实施专制统治的基本原则。 从两汉时期法令烦苛的程度,也可以看到当时推崇儒学,奢谈仁义的背后,充满着法家政治的血腥气息。汉律是直接继承秦律而来的,它最大的特色是严酷细密,见血封喉。“律令凡三百五十九章,大辟四百九条,千八百八十二事。死罪决事比万三千四百七十二事。文书盈于几阁,典者不能遍睹。”法律条令的烦苛,意味着受法面的普遍和执法上的残酷。这从大臣路温舒的揭露可以窥见一斑:“今治狱吏则不然,上下相殴,以刻为明,深者获公名,平者多后患,故治狱之吏皆欲人死,非憎人也,自安之道在人之死。”用刑愈重、执法愈暴,对官吏本身好处愈大,机会愈多;反之,则会被扣上立场不坚定、态度不鲜明的“帽子”,葬送大好前程。这样一来,各级官吏当然要争先恐后扮演凶神恶煞,与民为敌,“以刻为明”了! 法令的严酷还表现为汉武帝时不仅恢复了文帝时业已废除的“妖言诽谤罪”,而且新创了腹诽罪。大臣颜异之死就是这种恐怖刑法的鲜活案例:颜异在汉武帝时担任大农之官,一次他和别人私下聊天,那人谈起朝廷有些法令定得不尽恰当,有可改进的地方。颜异深知兹事体大,岂可说三道四,所以没有随声附和,只是下意识地稍稍动了动嘴唇,谁知还是让人给告发了。酷吏张汤借此大做文章,声称颜异身为九卿高官,“见令不便,不入言而腹诽”,罪当论死。汉武帝二话没说,批准了张汤的奏章,颜异的脑袋便莫名其妙地搬了家。“自是之后,有腹诽之法比,而公卿大夫多谄谀取容矣”。 显而易见,“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只是两汉社会思潮演变过程中的外在表现形式,而其本质属性无疑当为“霸王道杂之”。换句话说,外儒内法,法主儒从;儒法并用,法本儒末乃是汉代政治文化的根本特征。 厚黑学 ·李宗吾· (1879——1944) 我自读书识字以来,就想为英雄豪杰,求之四书五经,茫无所得,求之诸子百家,与夫廿四史,仍无所得,以为古之为英雄豪杰者,必有不传之秘,不过吾人生性愚鲁,寻他不出罢了。穷索冥搜,忘寝废食,如是者有年,一旦偶然想起三国时几个人物,不觉恍然大悟曰:得之矣,得之矣,古之为英雄豪杰者,不过面厚心黑而已。 三国英雄,首推曹操,他的特长,全在心黑:他杀吕伯奢,杀孔融,杀杨修,杀董承伏完,又杀皇后皇子,悍然不顾,并且明目张胆地说:“宁我负人,毋人负我。”心子之黑,真是达于极点了。有了这样本事,当然称为一世之雄了。 其次要算刘备,他的特长,全在于脸皮厚:他依曹操,依吕布,依刘表,依孙权,依袁绍,东窜西走,寄人篱下,恬不为耻,而且生平善哭,做三国演义的人,更把他写得维妙维肖,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对人痛哭一场,立即转败为功,所以俗语有云:“刘备的江山,是哭出来的。”这也是一个有本事的英雄。他和曹操,可称双绝;当著他们煮酒论英雄的时候,一个心子最黑,一个脸皮最厚,一堂晤对,你无奈我何,我无奈你何,环顾袁本初诸人,卑鄙不足道,所以曹操说:“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 此外还有一个孙权,他和刘备同盟,并且是郎舅之亲,忽然夺龋州,把关羽杀了,心之黑,仿佛曹操,无奈黑不到底,跟著向蜀请和,其黑的程度,就要比曹操稍逊一点。他与曹操比肩称雄,抗不相下,忽然在曹丞驾下称臣,脸皮之厚,仿佛刘备,无奈厚不到底,跟著与魏绝交,其厚的程度也比刘备稍逊一点。他虽是黑不如操,厚不如备,却是二者兼备,也不能不算是一个英雄。他们三个人,把各人的本事施展开来,你不能征服我,我不能服你,那时候的天下,就不能不分而为三。 后来曹操、刘备、孙权,相继死了,司马氏父子乘时崛起,他算是受了曹刘诸人的薰陶,集厚黑学之大成,他能欺人寡妇孤儿,心之黑与曹操一样;能够受巾帼之辱,脸皮之厚,还更甚于刘备;我读史见司马懿受辱巾帼这段事,不禁拍案大叫:“天下归司马氏矣!”所以得到了这个时候,天下就不得不统一,这都是“事有必至,理有固然”。 诸葛武候,天下奇才,是三代下第一人,遇著司马懿还是没有办法,他下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决心,终不能取得中原尺寸之地,竟至呕血而死,可见王佐之才,也不是厚黑名家的敌手。 我把他几个人物的事,反复研究,就把这千古不传的秘诀,发现出来。一部二十四史,可一以贯之:“厚黑而己。”兹再举汉的事来证明一下。 项羽拔山盖世之雄。咽鸣叱吒,千人皆废,为什么身死东城,为天下笑!他失败的原因,韩信所说:“妇人之仁,匹夫之勇”两句话,包括尽了。妇人之仁,是心有所不忍,其病根在心子不黑;匹夫之勇,是受不得气,其病根在脸皮不厚。鸿门之宴,项羽和刘邦,同坐一席,项庄已经把剑取出来了,只要在刘邦的颈上一划,“太高皇帝”的招牌,立刻可以挂出,他偏偏徘徊不忍,竟被刘邦逃走。垓下之败,如果渡过乌江,卷土重来,尚不知鹿死谁手?他偏偏又说:“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我念我,我何面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于心乎?”这些话,真是大错特错!他一则曰:“无面见人”;再则曰:“有愧于心。”究竟高人的面,是如何长起得,高人的心,是如何生起得?也不略加考察,反说:“此天亡我,非战之罪”,恐怕上天不能任咎吧。 我们又拿刘邦的本事研究一下,史记载:项羽问汉王曰:“天下匈匈数岁,徒以吾两人耳,愿与汉王挑战决雌雄。”汉王笑谢曰:“吾宁斗智不斗力。”请问笑谢二字从何生出?刘邦见郦生时,使两女子洗脚,郦生责他倨见长者,他立刻辍为之谢。还有自己的父亲,身在俎下,他要分一杯羹;亲生儿女,孝惠鲁元,楚兵追至,他能够推他下车;后来又杀韩信,杀彭越,“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请问刘邦的心子,是何状态,岂是那“妇人之仁,匹夫之勇”的项羽,所能梦见?太史公著本纪,只说刘邦隆准龙颜,项羽是重瞳子,独于二人的面皮厚薄,心之黑白,没有一字提及,未免有愧良史。 刘邦的面,刘邦的心,比较别人特别不同,可称天纵之圣。黑之一字,真是“生和安行,从心所欲不逾矩”,至于厚字方面,还加了点学历,他的业师,就是三杰中的张良,张良的业师,是圮上老人,他们的衣钵真传,是彰彰可考的。圮上受书一事,老人种种作用,无非教张良脸皮厚罢了。这个道理,苏东坡的留候论,说得很明白。张良是有夙根的人,一经指点,言下顿悟,故老人以王者师期之。这种无上妙法,断非钝根的人所能了解,所以史记上说:“良为他人言,皆不省,独沛公善之,良曰,沛公殆天授也。”可见这种学问,全是关乎资质,明师固然难得,好徒弟也不容易寻找。韩信求封齐王的时候,刘邦几乎误会,全靠他的业师在旁指点,仿佛现在学校中,教师改正学生习题一般。以刘邦的天资,有时还有错误,这种学问的精深,就此可以想见了。 刘邦天资既高,学历又深,把流俗所传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五伦,一一打破,又把礼义廉耻,扫除净尽,所以能够平荡群雄,统一海内,一直经过了四百几十年,他那厚黑的余气,方才消灭,汉家的系统,于是乎才断绝了。 楚汉的时候,有一个人,脸皮最厚,心不黑,终归失败,此人为谁?就是人人知道的韩信。胯下之辱,他能够忍受,厚的程度,不在刘邦之下。无奈对于黑字,欠了研究;他为齐王时,果能听蒯通的话当然贵不可言,他偏偏系念著刘邦解衣推食的恩惠,冒冒昧昧地说:“衣人之衣者,怀人之忧;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后来长乐钟室,身首异处,夷及九族。真是咎由自取,他讥诮项羽是妇人之仁,可见心子不黑,作事还要失败的,这个大原则,他本来也是知道的,但他自己也在这里失败,这也怪韩信不得。 同时又有一个人,心最黑,脸皮不厚,也归失败,此人也是人人知道的,姓范名增。刘邦破咸阳,系子婴,还军坝上,秋毫不犯,范增千方百计,总想把他置之死地,心子之黑,也同刘邦仿佛;无奈脸皮不厚,受不得气,汉用陈平计,间疏楚君王,增大怒求去,归来至彭城,疽后背死,大凡做大事的人,那有动辄生气的道理?“增不去,项羽不亡”,他若能隐忍一下,刘邦的破绽很多。随便都可以攻进去。他忿然求去,把自己的老命,把项羽的江山,一齐送掉,因小不忍,坏了大事,苏东坡还称他为人杰,未免过誉? 据上面的研究,厚黑学这种学问,法子很简单,用起来却很神妙,小用小效,大用大效,刘邦司马懿把它学完了,就统一天下;曹操刘备各得一偏,也能称孤道寡,割据争雄;韩信、范增,也是各得一偏,不幸生不逢时,偏偏与厚黑兼全的刘邦,并世而生,以致同归失败。但是他们在生的时候,凭其一得之长,博取王候将相,炫赫一时,身死之后,史传中也占了一席之地,后人谈到他们的事迹,大家都津津乐道,可见厚黑学终不负人。 上天生人,给我们一张脸,而厚即在其中,给我们一颗心,而黑即在其中。从表面上看去,广不数寸,大不盈掬,好象了无奇异,但,若精密的考察,就知道它的厚是无限的,它的黑是无比的,凡人世的功名富贵、宫室妻妾、衣服车马,无一不从这区区之地出来,造物生人的奇妙,真是不可思议。钝根众生,身有至宝,弃而不用,可谓天下之大愚。 厚黑学共分三步功夫,第一步是“厚如城墙,黑如煤炭”。起初的脸皮,好象一张纸,由分而寸,由尺而丈,就厚如城墙了。最初心的颜色,作乳白状,由乳色而炭色、而青蓝色,再进而就黑如煤炭了。到了这个境界,只能算初步功夫;因为城墙虽厚,轰以大炮,还是有攻破的可能;煤炭虽黑,但颜色讨厌,众人都不愿挨近它。所以只算是初步的功夫。 第二步是“厚而硬,黑而亮”。深于厚学的人,任你如何攻打,他一点不动,刘备就是这类人,连曹操都拿他没办法。深于黑学的人,如退光漆招牌,越是黑,买主越多,曹操就是这类人,他是著名的黑心子,然而中原名流,倾心归服,真可谓“心子漆黑,招牌透亮”,能够到第二步,固然同第一步有天渊之别,但还露了迹象,有形有色,所以曹操的本事,我们一眼就看出来了。 第三步是“厚而无形,黑而无色”。至厚至黑,天上后世,皆以为不厚不黑,这个境界,很不容易达到,只好在古之大圣大贤中去寻求。有人问:“这种学问,哪有这样精深?”我说:“儒家的中庸,要讲到‘无声无臭’方能终止;学佛的人,要讲到‘菩提无树,明镜非台’,才算正果;何况厚黑学是千古不传之秘,当然要做到‘无形无色’,才算止境”。 总之,由三代以至于今,王候将相,豪杰圣贤,不可胜数,苟其事之有成,无一不出于此;书册俱在,事实难诬,读者倘能本我指示的途径,自去搜寻,自然左右逢源,头头是道。 魔门邪派之两派六道(转) 以下内容是和小说《大唐双龙传》相关 魔门主要分为两派六道,两派指的是花间派和阴葵派,六道分为邪极(也叫天邪宗),补天阁,真传,魔相,天莲宗,灭情道。 魔门宝典是六卷《天魔策》(原来是十卷),而《天魔策》与《慈航剑典》、《长生诀》、《战神图录》相提并论的四大奇书。另外又以《战神图录》最为神秘,不过对于《战神图录》至少已经知道的有传鹰、传鹰的儿子鹰缘活佛、蒙古八师巴、无上宗师令东来、其中还包括一个血手厉工(不知道他有没有练成)、红日法王、韩柏、秦梦瑶学知,不过后三者不知道这升仙的“最后一着”是什么而已……。 魔门的人才之盛,之厉害令人咋舌。两派六道都还没有统一,就已如此惊人,如果《天魔秘》六卷(应该是十卷)归一,又是何等令人期待。 魔门人才之众,声势之胜,老一辈有阴后祝玉研,邪王石之轩,邪帝向雨田,差一点的有韦公公,云雨双修辟守玄,魔隐边不负,荣凤祥,可风道人,安隆,尤鸟卷,天君席应,魔师赵德言,左游仙,闻采婷。晚一辈有绾绾,白清,侯希白,杨虚彦,荣姣姣等,看看正道,人才凋零,似乎只有师妃暄在四处奔走,如非魔门未能统一,正道几无立足之地。或许这也是静斋不择手段的原因之一吧。 可以说从黄老的小说中最早出现魔门的应该是从《覆雨翻云》,但按照时间来说应该是从《边荒传说》里面了。(不知道黄老以后又会写魔门的那位高人:))。下面总结一下: 花间派和阴葵派,无疑是魔门中最为厉害的门派,可以说是魔门的领导者。后来还好后来天邪道有了个庞斑,但是主要还是靠魔门的秘传《道心种魔大法》才飚升第一高手! 花间派:慕清流、邪王石之轩、多情公子侯希白。 阴葵派:阴后祝玉研、绾绾、白清儿、魔隐边不负、单玉如、白芳华。(该派拥有《天魔秘》)、林士宏、东溟派。 天邪道:谢泊(第一代宗主)、邪帝向雨田(第十二或十三代)、尤鸟卷、丁九重、周老叹和金环真(该派拥有《道心种魔大法》)、庞斑。 灭情道:天君席应、许留宗、伊祖文(说不定要+上老公公)。 天莲宗:安隆、辅公佑。 真传道:左游仙|云雨双修辟守玄、荣凤祥,可风道人 魔相道:魔帅赵德言 补天阁:邪王石之轩(好像是唯一一个身兼魔门两道大法的人)、影子刺客杨虚彦。[白清儿不知道算不算兼两道阴葵派和灭情道] 另外:闻采婷这些不好分。找我猜云雨双修辟守玄、荣凤祥,可风道人应该属于真传道的,闻采婷和许留宗搞到一块,不知道是不是阴葵派的人物?. 影子刺客杨虚彦为补天阁已改正 邪派八大高手排名: 第一位:阴后祝玉研(天魔大法) 第二位:邪王石之轩(不死印法) 第三位:魔帅赵德言(具体未知) 第四位:天君席应(紫气天罗) 第五位:天心莲环安隆(天心莲环) 第六位:辟尘荣凤祥(具体未知) 第七位:xx左游仙(道祖真传) 第八位:倒行逆施尤鸟卷(道心种魔) 特别注明:以上排名由岭南宋鲁在吃饭时说的,对于红色字体的那三位为猜的. 真传道后来分支:道祖真传以及老君观. 邪极宗(天邪道):由邪帝向雨田门人分为:逆行派(尤鸟卷)、帝[霸]王谷(丁九重)、赤手教(周老叹)、媚惑宗(金环真)。 阻碍中国古代文明的七件事(转) 题外话:最近看了不少欧美以及日本历史学家对中国古代历史的研究,赞叹的同时,不由感受到我们对自己的历史投入的太少,在清宫戏此起彼出的同时,却越来越少人认真对中国古代历史进行研究,因此不顾自己斤两,执意写点东西,做点匹夫的贡献。 当公元前212年,阿基米德被攻入叙拉古城的罗马士兵杀死的时候,那个士兵并不知道自己亲手扼杀了灿烂的古希腊文明。从此欧洲由于宗教迷信进入了愚昧黑暗的中世纪,知道一千多年后,科学文明才因为哥白尼,伽利略等人重新回到欧洲大陆,如果这个偶然因素被排除,那么以古希腊的文明水准,稳定地发展,在之后几前年里,欧洲也完全可能成为封建时代的文明中心,而不是只有中国在几千年里孤独地站立在世界文明的山巅。 无独有偶,中国古代文明也遭遇过七次类似的重大打击,如果不是这几次巨大的打击,中国古代灿烂的文明甚至完全有可能以自己的加速度,在欧洲的教士们还在几千年前和古埃及法老一样的方式在纸草和羊皮上记录时,就突破到近代文明来。 历史是没有如果的,不过我们还是可以来看一看,这八个事件究竟是如何阻挡了华夏文明发展的车轮,甚至于将文明的发展倒车回去的。说只有七次,是因为这几次都影响重大,意义深远,而类似陈胜吴广起义这样的事虽然是重大事件,但是对于中国整体的文明来说,只是农民起义罢了,特别是对于科学文明来说,并起不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因此不会进行讨论 第一件秦始皇的焚书事件 秦始皇一扫六合,统一了中国,又作了废分封,车同轨,书同文,统一度量衡等有利于文明发展的措施,《史记·秦始皇本纪》:“一法度衡石丈尺,车同轨,书同文字。”可是不久就发生了使文明倒退的“焚书”事件。历史上说秦始皇焚书总是和坑儒一起说的。不过从现代眼光看,从文明发展的角度看,坑儒事件只是封建社会中君王残酷镇压政敌所常见的手法,而且被害的儒生,方士据说只有四百六十人,比起后来几个朝代的文字狱来说还差的远。但“焚书”事件对中国古代文明的发展起到了巨大的反作用。 据说在公元213年,当时有个儒家的学者在宴会上批评秦始皇设郡县的做法,一些儒生也不断议论对秦始皇的政策不满。丞相李斯是恐怕这些反对他的人危害国家统治或者是自己的地位,提出了焚书的建议: 史书除《秦纪》以外,六国史书一律烧掉;《诗》、《书》、百家语除博士官收藏的以外,其他人藏书都集中到郡,由郡守、尉监督烧掉;医药、卜筮、种树等书不在禁列; 于是在全国各地都燃起了烧书简的熊熊大火,过去东周时期几百年逐步累积起来的诸子百家学说成果就这样毁于一旦,很多就此失传。 这里需要指出的是不仅仅是这些学术成就的损失。战国时期百家争鸣的局面,非常有利于各类学说的发展,是我国古代学术发展的黄金时代,也正是在中国自行发展出现西方近代科学的前提,如果不是这次焚书事件,百家争鸣能够继续,很有可能在不久的时代里,在中国就能有人喊出:“知识就是力量”这样的豪言,使中国出现培根这样的哲学家,并出现现代实验科学。 可惜的是从此几千年,直到现在也再也没有如此良好的学术研究氛围了。因此此后的中国学术研究都只是在先贤的基础上发展巩固,很少出现什么新的学术思想。 因此中国的科学和文明走上了一条独特的有中国特色的道路。 第二件事:独尊儒术 由于秦朝的迅速崩坏,取代的汉朝吸取了秦的教训,要寻找一条不同于秦的道路。 汉武帝的时候,为了摆脱上前一代大臣以及太后的影响,寻找能集道德,政法,思想三位一体的治国之道,需要寻求一种哲学体系来支撑。 汉武帝因此到处举贤纳士来寻求治国之道, 《汉书武帝纪第六》记载道:丞相绾奏:“所举贤良,或治申、商、韩非、苏秦、张仪之言,乱国政,请皆罢。”奏可。”这个丞相绾叫做卫绾,是汉武帝的老师,说使用韩非,商鞅的学说的人只能乱国,不能使用,因此汉武帝也不再使用法家的理论,事实上汉朝初期推广的是萧规曹随的黄老之学。而法家理论对于治理国家来说是不可避免的,后来中国的朝代也还是不断有人推崇以法治国。 可是紧接着发生的事情,使以法治国这样的概念,再也没有成为中国人思想中的主题,现在社会上,我们抱怨法律不健全,不断有人以权盖法,官本位等思想,就是从这件事种下的根。 《汉书·董仲舒传》中的这段文字:“及仲舒对策,推明孔氏,抑黜百家,立学校之官,州郡举茂材孝廉,皆自仲舒发之。”就是说只发扬孔子的学说,废除其他的学说。董仲舒这个名字应该是被永远记住的名字,就是这个人以自己的智慧彻底谋杀了所有其他伟大的学说,使现代人评论中国人的哲学思想时,首先想到是是儒家思想,甚至只有儒家思想。这样后世的知识分子只能学习儒家学说,先秦的百家争鸣的学术自由自然是妄想,甚至于连学习其他学术思想的机会都没有了,因为只剩下儒学才是学习,并为国家录取的正路。 这一点和欧洲中世纪只有学习神学才是唯一获得知识的正式途径没有什么区别。虽然汉武帝采用这个措施对汉朝的统治是有利的,但是对于中国的文明发展来说,在以后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特别是封建后期,儒家思想成为制约文明发展的因素后,董仲舒独尊儒术所造成的儒学在中国也造成了特别厚重的枷锁,使的中国在向近代科学迈进时步履艰难。 于是中国后面几千年的文明许多学者都概括为儒家文明,这听上去便不觉的是很丰富的感觉。 但是由于中国文明这时候还是处于封建社会的上升期,之后还是创造出盛唐这样的文明高潮。 第三件事金元入侵 随着历史车轮到达宋代,中国特色的封建文明达到了最高峰,宋朝的赋税收入在中国古代历史中也是最高,人民生活水平也相当高,导致司马光慨叹:走卒类士服,农夫蹑丝履。有西方学者说当时一位欧洲君主的生活水平还比不上东京汴梁一个看城门的士兵。宋代的科学文化也达到了高潮,理学家程頤的“格物致知”已经体现出科学研究的思想,沈括等科学家的成就达到了当时世界最领先的水准。而当时甚至已经出现了工厂生产等资本主义萌芽,就在这样一个发展的最好时机,由于北方游牧民族的入侵,使这个时机被错过,否则中国可能是最先实现工业革命的国家,而这个时机的错过,导致中国再也没有在封建社会时期遇到这样好的发展时机。 北方金元的连续入侵,导致中国北方的生产水平完全倒退。 由于金元都属于游牧民族,在进入中原后都按游牧民族惯例大肆掠杀,使北方的人口大幅降低,其中部分则迁移到南方(其中唯一的好处是使南方特别是两广地区的文明大大的发展了),金元统治者还在中原实行原始的奴隶制度,在农业区实行放牧,以及民族歧视政策,这些都导致了当地文明的倒退。让人感叹的是,当金的后裔满清又一次统治中原的时候,他们又犯了同样的错误,比如歧视汉人,满人不从事生产,不读书,甚至将杭州的西湖改成了马场,不过由于明朝的经济文化并不出众,因此文化上的倒退并不象在宋朝的那次那样明显。 而中国封建文明也因此开始慢慢地走向下坡路。 当金元的游牧民族逐步被当地汉民族先进的文明同化时,已经过了几百年,而再也没有机会达到北宋那好的时期。这当然是因为其后的唯一的汉族政权明王朝,在科技文明等发展的方面实在是做的最糟糕的一个朝代。 可以说几乎都是失败的,倒退的。 因此阻碍中华民族文化发展的大事件里和明朝相关的是最多的。 第四件事明朝的统治方针 这样的段落标题似乎对明朝的统治者太过于苛刻了,但事实上一点也没错,明朝几代君王里除了明成祖万历帝 还算可以外,其他的君王都基本可算是昏君,整个国家在统治下,整个国家生产落后,毫无朝气,到处是密探的恐怖统治,可说是最差的封建时期了。 自明太祖朱元璋取得天下后,为了将元朝强制实行的牧业恢复为农业,将大量的土地分配给农民,使得社会经济得到恢复和发展,不过这种开国时期的发展相当程度是在元朝长期的生产力压制后的反弹,如果换成任何一个前朝政权来统治也都能达到开国时期的发展。由于对刚刚从蒙古统治压抑下,明朝的统治者对于传统特别着重,理学这时候发展成为用儒学中的伦理来管理国家,人民生活的一切方面的理论。而这样的理论宣扬的不是发展,而是禁欲,只要维持原始的农业自然经济就可以了,这样才符合简朴的道德风范。这种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的生产完全走回封建社会初期的形式去了,因此在后期,导致粮食供应赶不上人口的增长。 在这样的治国方针下,虽然在中后期,又出现资本主义的萌芽,即使没有满人的入侵,还是很难爆发出工业革命的。 与此理雪家们已经完全脱离了宋朝理学初创时寻求天地间真理的初衷,变成完全僵化,沦为统治阶层工具的东西,在同时禁锢着人们的思想。而八股文的出现,使得知识分子阶层整体被僵化,从而使得科学文明再一次停步了。 第五件事明朝的八股文 朱元璋有一次临朝听奏,刑部主事茹太素写了洋洋万言陈说时务,朱读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由得大怒,将茹责打了一顿。后来又让人继续读,读到最后才涉及正题,所提几条建议也还可行。他一面向茹道歉,一面下令纠正浮夸的文风。又钦定了奏言的格式,由“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等八个部分组成,通称“八股文”。又规定在科举中,应试考生也要按八股文体做文章,后来连字数都有了限制。这种文体格式死板,内容空洞,束缚人们思路。可是读书人为了考功名,都只好学习八股文,很多人连书都不读了,只研究怎样写好八股文,于是这样发展出来的知识分子,很多也是毫无思想,可见对文明的发展八股文起了多大的破坏作用。所以明末清初的大学者顾炎武曾說:“八股之害,甚於焚书。” 当明清两朝的读书人开始沉迷在八股文里钻营时,整个国家的科技文化的发展便陷于停顿了。 但是由于一个人的存在,当时中国还是很可能成为近代史中领先的强国,那就是郑和,这个人比哥伦布早九十二年开始了伟大的航海,甚至有证据表明,是郑和的船队(由他的副手率领)发现了美洲和澳洲。郑和的功绩我们都很知道了,可以这样讲,当时成为世界的霸主,建立日不落中华帝国的不二时机就在眼前。当时中国事实上也的确是称霸于印度洋和太平洋的海上霸主,郑和的宝船是1500吨的巨舰,百年后哥伦布使用的最大的船才100吨。只要郑和所进行的伟大事业能继续下去,现在在美洲,澳洲以及世界其他很多地方建立庞大殖民帝国的将是中国人,可是由于明王朝的理学观念和下文所说的事件,使我们错过了在地球上拓展国土的最好时机。 第六件事明清的海禁和刘大夏的极端愚蠢 郑和七次下西洋,获得了极大的成功,他航海所得到的资料和航海技术,也使得当时中国是海上的绝对霸主。 可是前文已经说过明朝的治国方针是一种非常保守的,满足于自给自足的思想,发展生产对于明朝来说不不对的,因为这违背了简朴的美德。因此当时的永乐帝和大臣们没有一个从郑和的描述联想到其中的巨大商业利益。当然由于当时中国还是世界上最富足最强大国家,这些王孙大臣自然没有动力去海外捞世界。于此相反,当时欧洲各国的君主无不梦想着能打开到东方的新航路,带来大量财富,对航海都非常支持。不过我国东南沿海的居民一直都有出海的传统,当时民间的海上贸易也相当繁荣,因此如果明能支持航海事业,中国人建立美洲殖民地完全是可能的。 可是由于日本的倭寇开始骚扰中国沿海,明朝便禁止了民间出海,明太祖屡颁海禁令。洪武四年(1371)十二月,宣布“仍禁濒海民不得私出海”。洪武十四年,又宣布“林示濒海民私通诲外诸国”。洪武十七年正月,“禁民入海捕鱼”。洪武二十三年十月,诏户部“申严交通外番之禁”。洪武二十七年正月,甚至下令“禁民间用番香、番货”。明太祖制订律法,对于违禁者及私行放禁的滨海军卫官兵,都要处以严刑。明太祖的海禁,使唐、宋、元以来的海外贸易遭到沉重打击。至永乐时,明成祖宣布:“不许沿海军民人等私自下番交通外国,遵洪武事例禁治。”小小的海盗竟然让号称最强大的明帝国,签署这样的命令,在中国乃至世界历史上都从没有过,从这点看出明朝的外强中干,以及极端保守。 就这样由于国家的海禁,就此扼杀了我国当时还是最领先的航海事业,中华日不落帝国就此成为泡影。更主要的问题是,明清两朝由于禁止民众出海,而当时又不象汉唐一样和西域各国通好,这样在陆地和海洋上都把国门关闭起来,形成了闭关锁国的状态,由于那时侯欧洲的近代科学逐渐起步,中国的故步自封便失去了及时获得最新的科技知识的机会,一直到被炮火打开国门,这个损失是非常大的。 郑和死后,连国家进行的航海事业也停止下来,之后发生的事则是让人发指的损害民族利益的事。 以兵部侍郎刘大夏为主的官员便停止了航海活动,理由是是航海太花钱,对百姓负担太重。由于郑和下西洋,并不象其他欧洲国家航海是为了经济利益,而是向其他国家显示中华的威仪,因此很花钱。但他们没有看出航海可能带来的经济利益,这点反而是南宋的赵构做的很好,他是历史上最支持海上贸易的皇帝,原因是每年需要交给金国的岁币太多了,只能想办法多**。话归本文,刘大夏这样做其实更深的含义是防止宦官的势力变大,但是从郑和这样少有的有作为的宦官身上下手,也可见这些人的眼光短浅。刘大夏据说是一个很认真的官员,而且还十分关注百姓疾苦,不过这个人实在受八股文毒害太深,目光短浅,居然做了一件人神共愤的事情,他将郑和几十年积累的技术资料从宫里偷出来,全部付之一炬了。这个极端愚蠢的做法,可以堪比焚书坑儒的秦始皇,这样使得明的航海技术倒退了几十年,由于这是是欧洲大航海时代的关键几十年,刘大夏的做法可以说改变了历史。可笑又可叹的是,他做这件事的时候一定还以为是为百姓做了件好事。可以说把这个人弄个铁像跪在郑和像前放在中国航海博物馆前也不为过。 请大家原谅我对这个人咬牙切齿说了这么多,公正地说把责任归罪于他个人是不公平的,当时的明王朝的军臣可以说都是一群没有见识,只知道钻营,谋私利的庸碌之辈,因此有“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这样的说法。归根结底,是理学的保守思想和八股文毒害了中国知识分子阶层,即使是有见识的人也脱离不了这个局限。 让人惋惜的是,之后满清政府依然延续了“海禁”政策,甚至还在收复台湾后,曾经打算放弃掉,把百姓都牵到大陆,真是让人叹息。我们可以看出,在思想保守落后的社会里,是不可能有科技文明的大幅度进步的。 因此中国在古代成为海上霸主的梦想,终归还只是梦想罢了。中国不能成为 中国古代的文明在遭受了以上那么多次巨大的打击后,已经到了清王朝中后期,这时候中国的科技文明已经逐渐落后于西方列强。可是清王朝为了维护自己少数民族的统治,采取了比前朝更保守更专制的统治。 虽然清朝有为的君王比明朝多的多,但是在思想领域的保守使进步和发展成为“不合祖制”的罪过,因此和不断进取发展的西方列强相比,差距越来越大。 但是在鸦片战争之前,清帝国还是世界上最富足的国家,因此虽然被西方国家船坚炮利打开了国门,签署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我们还是有可能奋起反追,从而再次领先的。因此在饱尝国家落后的痛苦后,以李鸿章为首的洋务派开始了向西方列强学习的洋务运动。 第七件事洋务运动和百日维新的失败 我们都知道洋务运动最后以中日甲午战争的失败而告终,但是洋务运动还是为中国的近代化奠定了基础,特别是西方近代科学思想的引入以及近代中国工业的初步建立。可是洋务运动还是失败了,他并没有能使中国摆脱被西方列强殖民化,而与此同时进行的日本的明智维新却成功的使日本成为了一个强国。 因此我们必须检讨洋务运动为什么没有成功而明智维新却成功了。 这个问题很多历史学家都有过论述,蒋介石也曾经评论过,我很同意他的观点,他认为关键是双方领导人的认识不同。伊藤博文的着眼点,在与建国建军久远的规模有关联的问题—政治、宪法、经济、社会的组织,军事的制度,科学的精神和方法。因为伊藤博文知道「先立乎其大者远者」,所以日本的建国建军,自始即着眼于基本精神,故其维新的基础颇为深厚。』『相反的是,我国(清廷)李鸿章则是深受了「师夷长技以制夷」的观念,只知道西方国家「大炮之精纯、子弹之细巧、器械之鲜明、队伍之雄整,实非中国所能及」,以为「中国但有大炮、轮船两样,西人即可敛手」。而对于立国建军的大政方针,和科学文化的根本之图,尤其科学的基本精神,则不闻不问。『因此,他主持洋务几十年,亦仅止于聘请顾问、训练洋枪、抽取关税厘金、设立机器制造局、造船厂、招商局、矿务局,求其「船坚炮利」而已。『其结果,海军毁于中日黄海之战,陆军败于中日朝鲜之役,关税主权旁落于外人之手,内忧外患,祸乱纷乘。『李鸿章和伊藤博文的优劣,即于此判若云泥了!』 其实这并不能完全怪李鸿章的见识短浅,他正是由于受到前文所说的僵化的中国八股文式的教育,思想怎能不僵化,而且中国是天朝大国的思想已经流传了几千年,当时的知识分子一直到普通百姓谁不是这样想的。 当中国的确是最先进最文明的国家时,这样想是自豪,而当国家已经落后时,继续这样想,就只是夜朗自大了。可惜由于前文所说的闭关锁国,国家落后了也没有人知道。因此直到洋务运动开始的时候,还有人在说这样的昏话,“洋人以势力胜,中国以礼义胜”,“所恃者,中国数千年礼义廉耻之维”,则实在是中国几千年文化所造成的副作用了。而反观日本由于过去从来没有达到过文化的领先,从唐朝时期日本的大化改新开始,日本就开始在学习中国,在发现西方的先进后转而学习西方列强,相对中国来说,文化的失落比较少,也比较习惯,因此能十分彻底地学习,并掌握到西方的基本精神,而中国几千年的老大架子是很难取掉的,因此即使开始学习也能难作到虚心。 正是由于以上的原因,之后由光绪皇帝和康有为梁启超等人试图实行的更彻底的改革时,只经过了短短的一百天,便遭受到保守派和洋务派的阻挠而夭折了,因此称为百日维新。 百日维新和洋务运动在当时社会环境下失败或许是必然的,但还是要说,如果,如果不是中国的封建历史这样长,而变的如此保守,这次的变革或许会成功,那么中国或许彻底抹去近代史中太多的屈辱。如果这六次事件的前几件没有发生的话,后面的悲剧或许也不会发生。我们的历史会更主动更积极地发展。 但是历史毕竟没有如果,而且是那么多如果,中国的历史遭受了那么多次巨大的打击,还能够屹立不倒,本身就值得我们骄傲,毕竟中华文明是四大古文明中唯一没有绝断的文明。公元前18世纪古印度文明被雅利安人取代,公元前1600年赫梯人入侵,古巴比伦灭亡。元前6世纪,古埃及被波斯灭亡。而各类其他文明甚至整个族类被灭绝的也多不胜举,惟有华夏文明以其巨大的生命力持续了下来,即使曾经被游牧民族统治,却仍然以其强大的同化力量将之溶入了中华文明的整体中。 因此我们有理由为自己的文明和民族骄傲,也有理由相信,只要我们能吸取前代的教训,将这类损害民族和文明的事件减少甚至不再发生并转化为动力,中华文明再次站在世界顶端是我们完全能实现的。 隋、唐、五代边疆政权的消长(转) 在隋、唐、五代时期,中国境内还有好几个与中原王朝并存的政权,主要有: 突厥 突厥起源于今俄罗斯叶尼塞河上游,后迁到今新疆天山北麓。公元5世纪被柔然征服,又被迁于阿尔泰山。但在6世纪中叶迅速强大起来,灭了柔然,建立起一个疆域广阔的汗国,其范围包括今内蒙古中西部、蒙古高原、贝加尔湖东西的西伯利亚南部、今新疆大部和中亚咸海、巴尔喀什湖以东的阿姆河、锡尔河、楚河流域,牙帐(首领驻地)建于今蒙古国杭爱山脉东段。 582年(隋开皇二年),突厥分裂为东西两部分,大致以阿尔泰山为界。东突厥建牙帐于今蒙古国哈尔和林西北鄂尔浑河西岸,西突厥建王庭(王的驻地)于三弥山(今新疆库车北天山南麓)。 东突厥于630年(唐贞观四年)灭于唐。682年(唐永淳元年)重新建国,史称后突厥,疆域与被灭前大致相同,但其内部部族众多,各有领地,如叶尼塞河间上游有黠戛斯,贝加尔湖一带有骨利干,色楞格河流域有回纥〔hé和〕等,统治不稳定。44年(唐天宝三年)灭于回纥。 西突厥于659年(唐显庆四年)为唐朝所灭。 回纥(回鹘) 回纥原为铁勒十五部之一,臣属于突厥。天宝初灭突厥后,基本上继承了它的疆域,牙帐仍建于今杭爱山和鄂尔浑河之间。因助唐平定安史之乱有功,与唐朝关系进一步密切。788年(唐贞元四年)改称回鹘。以后又越过阿尔泰山向西扩展,驱逐吐蕃,取得了天山以北地区,并一度进入中亚的费尔干纳盆地。但曾与回鹘〔hú胡〕结盟反对突厥的葛逻禄由今额尔齐斯河上游西迁,设首府于碎叶城(今吉尔吉斯斯坦北部托克马克附近),所以西部中亚地区为葛逻禄所有。回鹘的后期重蹈了突厥覆辙,在内乱和天灾中,于840年(唐开成五年)灭于黠戛斯。 回鹘人大部西迁,其中主要的两支以后又有了比较稳定的疆域。 西州回鹘,在天山东段今新疆乌鲁木齐至哈密一带,以西州高昌故城为都,又称高昌回鹘、高昌。到12世纪初,疆域扩展至塔里木河流域今库车一带。后成西辽属国,13世纪初归附蒙古,中叶后成为元朝直辖地。 河西回鹘,在河西走廊中段,而以甘州(治所在今甘肃张掖)为中心。11世纪前期灭于西夏。 另外有一支迁至葱岭以西的楚河流域,投奔葛逻禄,称为葱岭西回鹘,在10世纪初与葛逻禄等族共同建立黑汗(喀喇汗国)。 吐蕃 隋朝时青藏高原的各部族互不统一,中部有宝髻、孙波等,东部为党项、嘉良、附国,西部为女国、象雄,到7世纪初形成了三大势力——吐谷浑、苏毗(孙波、孙波如)和吐蕃。吐谷浑灭于隋朝,唐初复国,但635年(唐贞观九年)再次被灭,成为唐朝的一部分。而吐蕃在其赞普(首领)松赞干布时期崛起,由山南匹播城(今西藏琼结县)迁都逻些(一作逻娑,今西藏拉萨市),兼并了苏毗、羊同等部,又破党项、白兰,击败吐谷浑,取得其旧地,向西征服了在今克什米尔地区的大、小勃律,向南取得了泥婆罗(今尼泊尔)等地,不仅统一了青藏、康藏高原,而且占有今四川西部、滇西北等地。安史之乱后,吐蕃向东、向南扩展,取得了唐朝大片土地。8世纪后期至9世纪初,吐蕃的疆域达到极盛,西起葱岭,东至陇山、四川盆地西缘,北起天山山脉、居延海,南至喜马拉雅山南麓。9世纪中叶,吐蕃发生内乱,国势衰落,以后内部分裂。10世纪时,河陇地区只剩下一小部分,祁连山南麓的阿柴是原臣属于吐蕃的吐谷浑部落,在今青海地区的吐蕃族称为脱思麻,在原吐蕃中心地区的称为乌思,其东为波窝、敢,其西为藏,今阿里地区、克什米尔地区分为纳里、古格、布让、日托、麻域等部。 南诏 云贵高原上部族众多,唐初曾在今四川宜宾和云南姚安分别设置戎州、姚州加以控制。649年(贞观二十三年),乌蛮六诏之一的蒙舍诏在今云南巍山县建立大蒙政权。因其在六诏中地位最南,故称为南诏。8世纪初,吐蕃侵入云贵高原。为了对抗吐蕃,唐朝支持蒙舍诏首领皮罗阁统一六诏,封为云南王,南诏迁都太和城(今云南大理市太和村)。天宝年间(公元742—756年),南诏并吞了东诏、西诏,并向东扩张,占领爨族地区。750年(唐天宝九年),皮罗阁反唐,攻陷姚州,次年起又依附吐蕃,连兵大败前往征讨的唐军,将唐军逐出云南,从此脱离唐朝。安史之乱后又向北扩张,并夺取周围地区,并在今昆明市境筑拓东城以控制东南部。794年(唐贞元十年),又转而联合唐朝反吐蕃,夺取了神川都督地(今云南剑川、鹤庆、丽江、中甸一带)和昆明城(今四川盐源县),又南征茫蛮、黑齿等部族。 南诏于779年(唐大历十四年)迁都羊苴咩〔miē乜〕城(今云南大理市),其极盛疆域包括今云南全部、四川大渡河以南大部、贵州西部,以及缅甸北部那加山脉和萨尔温江以东地,老挝北部等地。 902年(唐天复二年),贵族郑买嗣夺取政权,次年建大长和国。928年(后唐天成三年)赵氏夺取政权,改国号为天兴。929年杨氏夺权,改国号为义宁。937年(后晋天福二年)段思平又取代杨氏,建大理国,定都大理(故羊苴咩城),以鄯阐(故拓东城)为东京。在此期间,该国疆域除东北略有缩小外,变化不大。 渤海 唐初灭高句丽后,高句丽故将大祚荣被安置在辽西的营州。后契丹叛乱占了营州,大祚荣率部进入靺鞨地区,成为靺鞨人的首领,在698年(唐圣历元年)建振(一作震)国,以显州(今吉林敦化市)为都。713年(唐先天二年)受唐朝封为渤海郡王,改称渤海。8世纪中叶,迁都上京龙泉府(今黑龙江宁安县西南东京城)。极盛时境内设五京、十五府、六十二州,疆域西到今吉林农安、梨树,辽宁昌图、宽甸,东至于海,北至黑龙江鹤岗、同江、抚远及以东,南至辽宁丹东市,东北至朝鲜龙兴江一线。 926年(契丹天显元年)为契丹所灭,改为东丹国,成为契丹附庸。928年,迁至辽东,982年并入辽朝。 古代厕纸(转) 本文追溯了三国至明清期间中国人如厕拭秽方法的流变过程。厕筹在三国时期随佛教由印度传入中国,而使用手纸的正式记录由元朝蒙古族开创,此二者皆为中国古代拭秽风俗流变的重要转折点,从而印证了中华文明的开放性特征。 关键词:厕筹;手纸 古人大便后用何物拭秽?港剧《寻秦记》提出了这一问题。剧中有这样一个情节:香 港特警项少龙被时空穿梭机送到战国时代的赵国,夜宿一居民家中,内急要上厕所,项少龙向老翁要“卫生纸”,老翁懵然不知何物,项说:“怎么擦屁股”?老翁从茅坑边拿起一块竹片说“这就是啊!请随便用”。看到此处,不禁使人失笑。对呀,古人用什么擦屁股呢? 本文逆时间之河而上,由近到远追溯了古人拭秽风俗流变的历史。需要说明的是,现在不排除某些地区某些人还在使用五花八门的其他物事,但是主流是人们普遍用卫生纸,因此我们考证历史,也仅仅考证能够代表一个时代文明的主流。 元明清——粗纸时代 清朝人用纸拭秽,有多处文献可以考证。此处仅举一例,红楼梦第四十一回有段刘姥 姥拉肚子的文字:刘姥姥觉得腹内一阵乱响,忙的拉着一个小丫头,要了两张纸就解衣。众人又是笑,又忙喝他“这里使不得!”忙命一个婆子带了东北上去了。这段描写说明,在曹雪芹生活时期,无论是大观园还是乡下的人物,都已经使用手纸拭秽了。 明朝皇宫中专门负责后勤的机构,名叫“四司”,据《明史》志第五十职官三记载: “惜薪司掌所用薪炭之事;钟鼓司掌管出朝钟鼓,及内乐、传奇、过锦、打稻诸杂戏;宝钞司掌造粗细草纸;混堂司掌沐浴之事”。其中宝钞司就是管手纸的部门了。 那么,当时的人们用的是什么纸呢?所以还要了解中国古代纸的种类。 明清之际宋应星所著《天工开物》杀青第十三记载:“凡纸质用楮树(一名榖树)皮 与桑穰、芙蓉膜等诸物者为皮纸。用竹麻者为竹纸。精者极其洁白,供书文、印文、柬、启用。粗者为火纸、包裹纸”。又记载:“此纸(火纸)十七供冥烧,十三供日用”。由此可知,纸因其原料不同而分为“皮纸”和“竹纸”,但无论何种纸都有“精”、“粗”之分,其中精者用来写字,粗者百分之七十用来做焚烧祭鬼神,百分之三十为日用品。 分清了纸的种类,我们还要知道,敬惜字纸在中国有很久的传统。民间传说用印了字 的纸拭秽要遭到报应。清朝时,社会上有大量的《惜字律》被看作是文昌帝君制定的天条圣律而流传,今天我们仍然可以看到《惜字律》、《惜字新编》、《惜字征验录》、《文昌帝君惜字律》、《文昌惜字功过律》等。官方甚至明文禁止在可能用来拭秽的纸上印字。“1873年3月14日《申报》刊载消息说,一女子用字纸拭秽,扔入便桶,遭雷击跪倒。同年12月3日两江总督李宗羲通令各纸坊铺:不准于草纸等项纸边加盖字号戳记,更不许将废书旧账改造还魂纸,以免秽亵”[1]。 使用手纸的最早记载见于元朝,唐宋之前,人们用的是一种叫做“厕筹”的木头片或 竹片,大概是因为元朝统治者文化落后,没有汉民族“敬惜字纸”的意识。据《元史》列传第三后妃二记载,“裕宗徽仁裕圣皇后”伯蓝也怯赤当太子妃的时候对婆婆“昭睿顺圣皇后”非常孝顺,她要在婆婆拭秽之前用自己的脸试试手纸的柔软度:“后性孝谨,善事中宫,世祖每称之为贤德媳妇。侍昭睿顺圣皇后,不离左右,至溷厕所用纸,亦以面擦,令柔软以进。” 综上可知,元明清之际人们开始用手纸拭秽,这种纸大多是没有字的“粗”纸。至于 皇宫中所用手纸为粗纸还是精纸,不可详考,我想太子妃一定不至于用粗糙的纸去摩擦娇嫩的脸蛋吧。 唐宋——厕筹与粗纸并用时代 厕筹又称厕简,简单的说,就是大便后用来拭秽的木条或竹条。这种厕筹上个世纪还 在中国和日本的部分地区使用。 近来日本考古发现了许多古代厕所,1992年在奈良县高殿町发掘藤原京遗址过程中,发现了被称为“日本最古老的厕所”遗迹,厕所遗迹出在7世纪末的藤原京右京七条一坊建筑遗址的外侧,“厕坑中出土筹木150余根”。类似的厕筹还在福冈市发掘的大约公元720~730年间的鸿胪馆厕所遗址中发现。时间在11-12世纪的岩手县平泉町的柳之御所遗址也出土了大量厕筹,其规格“平均长24、宽0.5-0.8、厚0.5厘米”[2]。唐宋间,中日交往密切,中国人的生活方式对日本影响很深,因此日本的这些考古发现对推论唐宋时期中国人的拭秽工具很有参考价值。 除了考古实物佐证外,唐宋间使用厕筹的记载也多见于史籍,宋马令《南唐书.浮屠传 》:“后主与周后顶僧伽帽,披袈裟,课诵佛经,跪拜顿颡,至为瘤赘。亲削僧徒厕简, 试之以颊,少有芒剌,则再加修治。”《资治通鉴》唐纪四十七记载,韩滉任镇海节度使,运送大量物资至关中,其中就有厕筹:“则资装器用已充舟中矣,下至厕筹,滉皆手笔记列,无不周备。” 唐代高僧道宣所述《教诫新学比丘行护律仪》上厕法第十四记载了僧人的日常规范, 其中上厕法要求僧人“常具厕筹,不得失阙”,并明文规定:“不得用文字故纸”。这个记载证明了唐朝时代的僧人用厕筹拭秽,同时很有意思的是禁止用“文字故纸”拭秽,既然禁止,那么现实生活中一定有人这样做,不然何来禁止呢? 唐宋之间,纸已经不仅仅用于写字,而且用作日用和焚烧祭鬼神。宋人《爱日斋丛钞 》记载“南齐废帝好鬼神,常剪纸为钱,以代束帛,而有纸钱”;《唐书》王屿传:“汉以来葬者皆有瘗钱,祷神而用纸钱,则自王屿始”;唐以后焚烧纸钱记载开始在史料中频频出现。又《天工开物》记载:“盛唐时鬼神事繁,以纸钱代焚帛,北方用切条名曰板纸。故造此者名曰火纸此纸十七供冥烧,十三供日用,其最粗而厚者名曰包裹纸,则竹麻和宿田晚稻稿所为也”。既然出现了日用的纸,那么,人们用它拭秽也是顺理成章了。 魏晋南北朝——厕筹时代 唐之前,已有使用厕筹的记载,但未见有用纸拭秽之证据。 资治通鉴卷一百六十六梁纪二十二记载北齐皇帝高洋“虽以杨愔为宰相,使进厕筹, 以马鞭鞭其背,流血浃袍。” 鲁迅《古小说钩沉》辑东晋裴启佚书《语林》记载“刘寔诣石崇,如厕,见有绛纱帐 大床,茵蓐甚丽,两婢持锦香囊,寔遽反走,即谓崇曰:乃误入卿室内,崇曰:是厕耳,寔更往,向乃守厕婢,所进锦囊,实筹” 唐朝僧人道世所著《法苑珠林》卷第十三之“感应录”记载:“吴时于建邺后园平地。获金像一躯。讨其本缘。谓是周初育王所造。镇于江府也。何以知然。自秦汉魏未有佛法南达。何得有像埋瘗于地。孙皓得之。素未有信。不甚尊重。置于厕处令执屏筹。”此事若为真,则是三国时期就使用厕筹的明证。 用厕筹之法疑随佛教而传入中国。在早期的佛教诸律中,记载了释迦牟尼指导众比丘 使用厕筹的事情,如毗尼母经卷第六:尔时世尊在王舍城,有一比丘,婆罗门种姓。净多污,上厕时以筹草刮下道,刮不已便伤破之,破已颜色不悦。诸比丘问言:“汝何以颜色憔悴为何患苦”?即答言:“我上厕时恶此不净,用筹重刮即自伤体,是故不乐”。针对这种情况,释迦牟尼佛说:“起止已竟,用筹净刮令净。若无筹不得壁上拭令净,不得厕板梁栿上拭令净,不得用石,不得用青草,土块软木皮软叶奇木皆不得用;所应用者,木竹苇作筹。 度量法,极长者一磔,短者四指。已用者不得振令污净者,不得着净筹中。是名上厕用厕筹法。” 释迦牟尼佛生活于公元前六、七世纪,这些戒律则成文于他逝世之后的一百多年,所 以从目前的文献资料看,印度使用厕筹的历史要比中国早得多。东汉时期佛教开始传入中国,最初传入的只是一些“经”,而对信众的日常起居做出明确要求的“律”则是从三国开始,而中国人使用厕筹的最早纪录也自三国始,所以厕筹由印度传入说目前还是站得住脚的。但是不排除中国人在此之前就使用厕筹,只是目前没有证据而已。最终的答案,可能还要今后的考古发现来给出。 使用厕筹法随佛教由印度传入,后来厕筹改为纸则是由蒙古族的元朝皇室开始。从中国古代拭秽风俗之流变可见中华文化的开放性,由微知著,由小见大,从此亦可管窥中华民族吸收人类一切优秀文明成果的优良传统。 汉族的发展和演变(转) 华夏族是个逐步融合化扩大化的概念。公元前4000年,青藏高原居住着古藏缅族,河西走廊和黄土高原北部居住着夏族(首都今宝鸡市),晋南关中洛阳一带居住着华族(首都今淮阳县),淮河以南和汉江流域居住着蚩尤的先人。公元前2700年夏族领袖黄帝东进,战胜华族领袖炎帝,并在今新郑县定都,后来二族将汉江和淮河的领袖蚩尤灭掉,占据整个中原,华夏二族逐渐融合成华夏族。禹的儿子启破坏禅让制,建立了联邦制的夏王朝,定都登封县,这是华夏族历史上的第一个国家政权。夏国所直属的领土只包括中原和晋南,夏族老家黄土高原和河西走廊已经被藏缅族和吐火罗人占据,遗留在当地的夏族接受异族的殖民统治。 公元前1550年,居住在今商丘北一带的商部落(当时称东夷)灭掉夏中央,成了中原的主人,领土比夏朝多了徐州和山东西部。东夷在血缘上介于华夏族和通古斯族之间,外貌上与华夏族区别不太大,他们的区别主要在文化上,可称为华夏别支。经过500年统治,商部落完全华夏化。 公元前1050年,周部落灭商中央,建立了强大的周朝,周的领土比商朝多了关中和燕国。至于周的说法有两个,一说周部落是华夏族的一支,居住今太康县,后来迁到关中,经常与藏缅族的羌族和吐火罗打仗,不可避免地沾染了西戎的因子,文化理念与中原华夏开始有所差别,但作为华夏族在关中的移民,血缘上文化他们仍然是以华夏族为主体;二说周部落是公元前2006年逃难来到甘肃的苏美尔人。不过有人说苏美尔人是公元前3100年由河西走廊移民到两河流域的夏族的一支。秦也是东夷一支,战国时期也彻底华夏化。楚国(统治阶级是黄帝系祝融氏后代,国民则属于蚩尤后代)与华夏族则有浓厚的血缘亲属关系,但文明落后(与东夷相似),不过也于战国时期完全华夏化。 秦灭六国,华夏族与楚人相融合,秦始皇将大量华夏族楚族移民到河套,所以后来的匈奴、西部鲜卑的国民中都很多华夏族血缘者。西汉时期,一个以华夏族为基础的新民族(汉族)产生了。汉代汉族是由华夏族与东夷族、楚族融合而成的,也有部分羌族的血液。 据史料记载,东汉全国有7200万人口,后因战乱人口锐减至原来的1/3,即2400万,三国末期人口为2500万;曹魏、吴、汉休战后都在恢复生产建设,到西晋中期(公元300年)人口增长到3379万;西晋八王之乱人口死亡过半,到317年西晋灭亡时汉族人口甚至不到1500万。陕西一带羌、氐、匈奴有80万之众,而当地的汉族人口因战乱、逃亡也只有80万;至于山西则是匈奴羯族和鲜卑族的天下,他们也有80万之多,残留在当地的汉族只有100万人;河北的鲜卑人应该有80万,而当地汉族人口不过150万人;至于河南-山东一带主要是汉族人,人口占绝对优势,而迁移至此的鲜卑族人则主要靠汉人每户五十石的租米来过活;敦煌一带多是中原流亡的汉族和当地汉族。后来30万羯人被冉闵基本杀绝;40万氐族随前秦从关中前往各地驻防,氐族由于分布太过于分散,不过50年就被淹没在汉族的汪洋中,苻坚被西燕和后秦消灭,苻丕被后燕灭,苻登为西秦灭。西秦又被匈奴胡夏灭,后秦被东晋灭,胡夏被吐谷浑灭。鲜卑慕容部、乞伏部在混战中被北魏、高云-冯跋、东晋消灭。到东西魏并立北方时,中国北方只剩下两个大的民族————汉族与鲜卑族拓拔部。(拓跋部鲜卑族4世纪初全部人口不逾百万,甚且远低于此数。)由于在秦燕争雄的间隙,民间汉人恢复增长,368-407年的汉族人口全国恢复到3000万,东晋人口有1500万,所以北方民间汉族人有1500万。520年中国人口增长到5240万,其中南朝2000万,北朝汉族2350万,混血儿400万,鲜卑杂胡490万。由于尔朱荣之乱而被屠杀的鲜卑羯和534年开始的东西鲜卑魏的互相攻伐,鲜卑族人口已经枯竭。由于周齐拒绝汉化,所以鲜卑族很少溶入汉族人血液,最后以大部分自相残杀同归于尽和小部分溶入汉族而结束了鲜卑族在中国历史上的存在。由于胡人以打仗为职业,所以胡人在200年的北方混战中大都战死,(尔朱羯族被斛斯椿杀光,侯莫陈悦又杀一遍,鲜卑族所剩无几)以至于西魏宇文泰不得不从汉族民间补充兵源,搞府兵,用当地汉族豪强带兵。八柱国中只有宇文泰和元欣是鲜卑族,其它的李弼(李陵后裔)、李虎、李远,赵贵,杨忠,王雄都是汉人。总的来说北朝后期胡将大大减少,汉族大将先后涌现,如西魏大将韦孝宽、杨忠的爸爸武川镇司马杨元寿、辽东汉族高欢、秦琼的爸爸北齐大将秦彝等等。从此,汉族人不仅在民间而且在军方也占压倒性优势,周齐隋唐的汉族将士及先祖大都崛起与东西魏并立时期。到了隋朝初年,关中、山西一带由于胡人战死,民间汉族增长和外地汉族重新回归,汉族已经占压倒优势。到公元581年,中国人口剩下4430万,其中南朝1800万,北朝汉族2000万,混血儿300万,鲜卑杂胡330万。所以隋唐北方汉族血统大概(2000+150)/2630=82%。 说一下南朝汉族,在秦岭淮河和扬州-镇江-溧阳-宣州-黄山-九江-武汉-常德-怀化-百色一线之间,自秦汉以来都有大量汉族移民。比如楚国在战国时期完全华夏化,四川被秦国占领后也逐步华夏化,成为汉族的一部分。还有南京一带自永嘉之乱"衣冠南渡"、安史之乱、靖康之难,中原南迁的汉族移民逐渐超过了超过了当地吴蛮。(云南汉族最初是明朝穆英率领下的南京移民,后来清朝实行"改土归流",大量四川汉人涌入)所以这一区域汉族血统有90%,超过了北方汉族。 至于苏南-浙江-江西-湖南则最多有60%的汉族血统,所以吴语、赣语、湘语难懂。上海-苏南自泰伯入苏州以来就是华夏族-吴蛮杂处,后来北方战乱南逃至此的汉族人逐渐增多,超过了当地吴蛮。浙江以前属于越国,后来被华夏化的楚国灭掉,越人南溃,汉族涌入与山越(不属于百越而属于苗瑶语系的民族,畲族的祖先)杂居。湖南、江西则是汉族与大量武陵蛮(苗瑶族的祖先)、少量云梦闽越族杂居。不过咱们说句题外话,在血缘上和体表特征上南蛮比百越更接近汉族,这也是闽粤汉族与其它汉族显着不同的根据。 闽粤则可能有大量的百越族血统。福建人无疑具有闽越族血统,虽然汉武帝灭闽越后很多闽越土著和贵族被强制迁移到江淮和云梦,但是当时的汉族人仍然少于闽越族土著;直到后来大量固始汉族南迁,汉族才与土著人口相等。所以福建人的汉族血统充其量不超过60%,这注定了福建人有更多的百越特征。而两广可能有更多的南越族血统,这一点从他们跟越南人相似可以看的出来。两广至多有50%的汉族血统。粤语、壮语、闽南话-闽北话难懂,可见一斑。 金建国初期女真族有60万人口,后来入主中原的女真族有40万人,而金国治下的汉族人有4300万。金灭亡后,汉族人怀着对金人满腔仇恨,将残留在华北的女真人无论男女老幼统统杀死。很难想象当时对女真恨之入骨的汉族杀之惟恐不及,居然会跟女真通婚! 蒙古帝国全国蒙古族人口不到150万,散布于亚欧大陆,而进入中原地区不会超过50万。而元朝的汉族人口有9730万,完全是压倒优势。元亡后,朱元璋对留在中国土地上的蒙古人实行种族灭绝政策,云南的蒙古人吓的改了自己的民族属性,几百年来不敢说自己是蒙古人。 说南北朝时有民族的融合倒还说的过去,因为虽然在民族仇杀中羯、匈奴、氐、羌整个民族在中国被杀绝了,但是鲜卑族的的确确融进了汉族。但是在宋元时代,胡汉矛盾比抗日时期的中日矛盾要尖锐十倍,纯粹是民族间的一场血腥大屠杀,根本没有民族融合的条件。虽然胡人在战争初期取得主动,但是由于胡人意志的退化,胡汉人口对比的悬殊,胡人政权最终灭亡,并且在灭亡后遭到了汉民族报复性的血腥大屠杀,留在中国本土的胡人基本上被杀。(明初清初,由于中原瘟疫和战乱造成人口锐减,山西洪洞县城西大槐树移民迁往中原,这是历史上一次有名的北方汉族大迁移)。满族是金政权进入中原后留在东北故土的女真人的后代,到了本世纪,基本上融合于汉族,这算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二次民族融合。200万满族人融合于3亿人口的汉民族,基本上改变不了汉民族的属性。所以汉民族是相对纯正的民族。 汉代,华夏族与南蛮融合成汉族,汉族形成。从此绵延至今!隋朝时,鲜卑族融入了汉族,形成新汉族。新汉族与汉代汉族文化上、血缘上一脉相承,没有太大差别,但差别还是有的,你可以看一下汉赋与唐诗的差别。世界上没有绝对纯种的民族,只有相对纯种的民族。相对纯种的民族有汉族、藏族、大和族、满族、蒙古族、朝鲜族、傣族、希腊族和德意志族。而典型的杂种有印度斯坦族、英格兰族、法兰西族、鞑靼族、土耳其族、保加利亚族等。 种族与民族是不一样的!以血缘划分,世界上有四个种族:黑、白、黄、棕;在同一种族内部,按照血缘远近和文化的不同又分为多个民族。白种人内部差异很大,分印欧、乌拉尔、高加索、阿尔泰、闪米特含米特共5个亚人种。其中,斯拉夫、日尔曼、拉丁、希腊、阿尔巴尼亚、凯尔特、塞种属于印欧人种,爱尔兰-威尔士-苏格兰-高卢属于凯尔特人,伊朗-塔吉克-阿富汗-印度斯坦属于塞种人。芬兰-匈牙利-保加尔人属于乌拉尔人种,黄白混血的突厥人属于阿尔泰人种(含有大量的黄种人北亚族群的血液),犹太-阿拉伯属于闪米特含米特人种。德国和北欧都是日尔曼人,英格兰民族是来自德国的盎格鲁-撒克森部落的日尔曼人和直接从北欧或辗转法国北部来到英国的诺曼部落的日尔曼人的混血,美国统治民族和主体民族则是来自英格兰的移民。 按血缘关系和文化关系划分,黄种人内部分北亚族群、通古斯族群、汉族、藏缅(南蛮)族群、苗-瑶-畲族群、百越族群、南亚族群、南岛族群8个分支。南岛族群属于黄种人和棕种人的混合,所以皮肤稍黑。爱基思摩族、勘察加族、布里亚特蒙古族、新疆青海蒙古族、图佤族属于北亚族群;蒙古族、鲜卑族(锡伯族)、契丹族(达斡尔族)、满族、朝鲜族、大和族属于广义通古斯族群;藏族、缅甸族、羌-彝-哈尼族、土家族、基诺族、纳西族、白族、蜀人、巴人、楚蛮、吴蛮属于藏缅(南蛮)族群;苗-瑶-畲族;华南古越族(壮-侗-布依-黎-京族)、傣族-老挝族属于百越族群;柬埔寨高棉族、中国佤族——布朗族-德昂族、印度南部蒙达族属于南亚族群;马达加斯加族、马来西亚-菲律宾的马来族、印度尼西亚的爪哇族、台湾的高山族、美拉尼西亚、密克罗尼西亚、波利尼西亚和新西兰的毛利人属于南岛族群。平埔族应该是大陆渡海过来的古代百越族与当地土著南岛族群的混血。京族是以百越后裔骆越-僚为主体,同时也加入了南岛族群印度尼西亚族的占人,和南亚族群的高棉人,及少量汉人而重新组合而成的新民族群体。大和民族的人种更接近南岛,但语言更接近通古斯。最早居住在日本的是阿伊努人的祖先虾夷人,属于南岛民族,对大和民族影响极小;绳文时代,受黄帝南渐的影响,暗黄色皮肤的百越被迫南迁,一部分迁移到了日本,这些人构成了今和族的血缘的40%;接着浅黄色皮肤的通古斯民族经鞑靼海峡进入日本北部,由于人数太少,对大和民族血缘影响甚微,但是对日语有一定影响;弥生文化时代,前三世纪,韩族迁入日本西部,并于250年将日本统一,将大量通古斯语言融于日语,这批韩族占有今和族血缘的20%;同时中国的南蛮(吴蛮)大量迁移日本西部,将吴音带入日本,吴蛮占今和族血缘的20%;另外中国的汉族在秦朝、唐朝、明朝都曾经零星迁入日本,比如徐福东渡、鉴真东渡、朱舜水东渡等,将汉音、唐音带入日本,不过对日本血缘基本没有影响。 唐朝均田制 唐政府规定:民始生为黄,4岁至15岁为小,男子16岁至20岁为中,21岁至59岁为丁,60岁以上为老。至唐玄宗时,改18岁至22岁为中,23岁为丁。国家每年一造计账,三年一造户籍。户口簿籍是国家推行均田和租调制度的依据。 唐代均田制的主要内容是:其一,对百姓授田的规定。十八岁以上的中男和丁男,每人受口分田八十亩,永业田二十亩。老男、残疾受口分田四十亩,寡妻妾受口分田三十亩;这些人如果为户主,每人受永业田二十亩,口分田三十亩。杂户受田如百姓。工商业者、官户受田减百姓之半。道士、和尚给田三十亩,尼姑、女冠给田二十亩。此外,一般妇女、部曲、奴婢都不受田。 其二,对贵族官僚受田的规定。有爵位的贵族从亲王到公侯伯子男,受永业田一百顷递降至五顷。职事官从一品到八、九品,受永业田六十顷递降至二顷。散官五品以上受永业田同职事官。勋官从上柱国到云骑、武骑尉,受永业田三十顷递降至六十亩。此外,各级官僚和官府,还分别领有多少不等的职分田和公廨田,职分田的地租作为官僚俸禄的补充,公廨田的地租作官署的费用。这两种土地的所有权归国家。 其三,对土地买卖的规定。贵族官僚的永业田和赐田,可以自由出卖。百姓迁移和无力丧葬的,准许出卖永业田。迁往人少地多的宽乡和卖充住宅、邸店的,并准许卖口分田。买地的数量不得超过本人应占的法定数额。 中国的货币 古代中国的货币体系以铜币为基础。更早的货币形式目前尚未被发现。最初的铜币形状多种多样,有刀币、布币、蚁鼻钱等很多形式。秦始皇统一中国后,下令全国的铜币以秦国的铜钱为标准。由于浇注铜币使用砂模,铸造好的铜币带有毛边,所以在其中央留有方孔,以便用木棍串联起来打磨修锉。这种特殊的形状使它被赋予很多象征性的神秘主义解释,有人认为铜币的圆形代表「天」,中央的方孔代表「地」。铜币上面通常带有铸造时的皇帝年号。 金币在古代中国很罕见。春秋和战国时期,中国南方长江流域的楚国曾经使用过金饼和金片。但是在其它的地区和朝代里,黄金主要用于装饰和保值用途。公元前二世纪,西汉的汉武帝曾经发行过白色的鹿皮货币,用于赏赐贵族和军事将领。除了铜币以外,棉布、丝绸、大米等生活物资也曾经作为货币的计算单位(而不是实际的货币)用来支付官僚和军队的薪饷。唐朝以后,白银货币逐渐得到广泛流通。虽然国库和官方银库里的白银按照统一的成色与重量铸造成元宝以便存放,但是流通的白银却不是铸币,而是以零碎的块状流通,在市场上使用时要经过计算成色、秤量重量这些繁琐的手续。大块的银锭要用夹剪切割,零碎的小块银锭需要在银匠那里重新铸造成更大的银锭。中国不使用白银铸币的原因有很多,但是最主要的原因是,由于政治的不稳定性,官方无法为发行的银币提供担保,同时由于战乱频繁,民众经常将白银窖藏起来,导致市场流通额不足以支持银本位货币系统。 由于携带大量的铜币极其不便,在经济高度发达的北宋时期,出现了交子的纸币。这也是世界上最早的纸币之一。但是比起现代意义上的纸币来,它更象一种汇票。蒙古人建立的元朝沿用了纸币,并将其视为解决经济困难的妙法之一。他们不顾实际的货币流通额和经济水平,发行了大量没有保证的纸币,造成了最早的通货膨胀。元朝被由汉族人建立的明朝取代。其开国皇帝朱元璋是一位保守的农本主义者。他认为纸币是异族的东西,应该加以摈弃。但是明朝自己也发行了名为「大明宝钞」的纸币。这种纸币在民间很少使用。 明朝中后期,白银开始大量流入中国,成为和铜钱一样普遍的金属货币。清朝时期,白银已经成为国家的主要货币单位(「两」)。清朝末年,墨西哥的银元开始在中国大量流通。光绪皇帝在位时期,中国铸造了自己的银币,并设立了户部银行,发行正规的纸币。1935年,中国实行法币制度,正式废除银本位。根据1936年《中美白银协议》,法币一圆等于0.265美元。 唐朝租庸调制 租庸调制的内容是:丁男每年向国家交纳粟二石,称作租;交纳绢二丈、绵三两或布二丈五尺,麻三斤,称作调。每丁每年服徭役二十天,如不服役,每天输绢三尺或布三尺七寸五分,称作庸,也叫“输庸代役”。官僚贵族享有蠲免租庸调的特权。租庸调剥削是以均田制的推行为前提的,均田制规定每个成丁的农民都受田一百亩,因此国家征收租庸调就只问丁身,不问财产。 与前代相比,在唐代的授田对象中,增加了杂户、官户、工商业者和僧道。这是因为自南北朝后期,杂户、官户以及工商业者的身份都在逐渐上升,唐代统治者不得不多少改变过去对他们的歧视政策。南北朝以后,寺观经济获得了很大发展,唐政府对僧道进行授田,是为了肯定寺观对土地的所有权。唐代取消对妇女的授田,反映了妇女地位的进一步低落,也说明那时大量土地日益集中于各类地主手中。国家掌握的均田土地越来越少,因而取消了对妇女的授田,至于取消对奴婢、部曲的授田,这是与他们的大量解放以及士族地主的没落相适应的。 “中国”别称知多少 “中国”一词所指范围,随着时代的推移而经历了一个由小到大的扩展过程。当《尚书》上出现“中国”时,仅仅是西周人们对自己所居关中、河洛地区的称呼;到东周时,周的附属地区也可以称为“中国”了,“中国”的涵义扩展到包括各大小诸侯国在内的黄河中下游地区。而随着各诸侯国疆域的膨胀,“中国”成了列国全境的称号…… 相传,我国历史上第一个朝代是夏朝。古时候,黄河流域一带的先民自称“华夏”,或简称“华”、“夏”。“华夏”一词最早见于《左传》襄公二十六年(公元前547年):“楚失华夏”。唐孔颖达疏:“华夏为中国也”。从字义上来讲,“华”字有美丽的含义,“夏”字有盛大的意义,连起来的确是个美好的词。“华夏”所指即为中原诸侯,也是汉族前身的称谓,所以“华夏”至今仍为中国的别称。 一、“中国”一词之本义考 华夏族人称其四境民族为蛮、夷、戎、狄,而自称为“中国”。“中国”一词最早见于周代文献,后来随着所指对象不同而有不同的含义。大致说来,有以下六种概念:一是指京师(首都)而言,如《诗经·民劳》注:“中国,京师也”。二是指天子直接统治的地区,如诸葛亮对孙权说:“若能以吴越之众与中国抗衡,不如早与之绝”。三是指中原地区,如《史记·东越列传》:“东瓯请举国徒中国”。四是指国内、内地,如《史记·武帝本纪》:“天下名山八,而三在蛮夷,五在中国”。五是指诸夏族居住的地区,如《论语集解》:“诸夏,中国也”。六是指华夏或汉族建立的国家,《史记》、《汉书》经常出现这样的称谓。所以自汉代开始,人们常常把汉族建立的中原王朝称为“中国”。正因为如此,当少数民族入主中原后,便以“中国”自居,如鲜卑人建立的北魏自称“中国”,将南朝叫作“岛夷”;而同时汉族建立的南朝虽然迁离了中原,仍以“中国”自居,称北朝为“索虏”、北魏为“魏虏”。又如在宋代,辽与北宋、金与南宋彼此都自称“中国”,且互不承认对方是“中国”。 二、“中国”一词之地域观念演变考 “中国”一词所指范围,随着时代的推移而经历了一个由小到大的扩展过程。当《尚书》上出现“中国”时,仅仅是西周人们对自己所居关中、河洛地区的称呼;到东周时,周的附属地区也可以称为“中国”了,“中国”的涵义扩展到包括各大小诸侯国在内的黄河中下游地区。而随着各诸侯国疆域的膨胀,“中国”成了列国全境的称号。秦汉以来,又把不属黄河流域但在中原王朝政权统辖范围之内的地区都称为“中国”,“中国”一名终于成为我国的通用名号。19世纪中叶以来,“中国”则成了专指我们国家全部领土的专用名词。 事实上,“中国”一名虽有三千年文字记载的历史,但它仅仅是一种地域观念,从夏、商、周开始直至清末,从来没有一个王朝或政权曾以“中国”作为正式国名。“中国”正式作为国名,始于辛亥革命以后。1912年元旦,中华民国成立,国际上通称republicofchina,简称china(“中国”)。至此,“中国”一名才成为具有近代国家概念的正式名称。1949年成立了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又将“中国”概念完善、充实到今天的含义。 三、“中国”一词别名考 “中国”的别名,除上述的“华夏”外,还有“中华”、“九州”、“四海”、“神州”等称呼。“中华”最初指黄河流域一带,《三国志》裴注中最早出现了“中华”一词。随着版图的扩大,凡属中原王朝所管辖的地方都统称为“中华”,泛指全国。唐代韩亻屋诗云:“中华地向边城尽,外国云从岛上来”,已把“中华”与“外国”对举。所以,“中国”也简称“华”,中国人侨居海外称“华侨”。 “九州”之名,起于战国中期。当时列国纷争,战火连天,人们渴望统一,于是产生了区划中原的思想萌芽,因而《禹贡》便有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九州。其它古籍如《尔雅·释地》、《周礼·职方》、《吕氏春秋·有始览》等也有“九州”的记载,尽管具体的州名有所差异,但记载的均为九个州。“州”正式成为政区是东汉的事。后代的州越分越多,越分越细,辖区也越来越小,但中心地域大致相当于战国时代“九州”的范围。所以“九州”就成了中国的代称,并一直沿用至今。 古时候,中国曾有“四海”之称,以四境均有海水环绕而得名。战国齐人邹衍,得到海外交通的启发,大胆提出了“大九州”说。他认为《禹贡》九州合起来只能算一州,叫“赤县神州”;同样大小的州共有9个,但不过是裨海环绕的小九州;这样的小九州共有9个,组成大九州;大九州四周为大瀛州所环绕。所以,“神州”只占天下八十一分之一。后代的事实虽然证明这只是一种假说,但“神州”之名一直沿用到今天。 四、世界文化中的“中国”名称考 古代印度、希腊、罗马等国人,尊称中国为cina、thin、sinae,许多发达国家几乎都用与之音近的名词来称呼中国,中文译音为:支那、脂那、至那、希尼、震旦等。这些都是“秦”字的外文对应,或以为从“丝绸”的“丝”读音而来,也有人认为源出“瓷器(china)”或闽南话的“茶”。 俄罗斯将中国叫“契丹”,显然另有来源。契丹族建立的辽朝,武力强盛,控制着整个蒙古高原及其周围地区,铁骑所至,所向无敌。而当时刚刚兴起于东欧平原的俄罗斯人,初闻东方惟有契丹,故称中国为“契丹”,并沿用至今。 武功设定(1) 功力排名(加评论)以主角在第50章的战斗力(不是内力,意思大的赢)为100.算平常值,自爆打法和超级绝招不算.另外不算削弱气势等战前手段. 常人为1初步练武(平常军人)2-5三流5-12二流12-21一流21-34超级35以上宗师45以上大宗师55以上人类极限(身体最高承受能力,超过会自爆) 85(主角不算人类) 胜算的计算以二人的数值的3次方后加起来然后除于一方的数值的3次方如果有多于一人的一方那以那一方数值最高的人为基础然后其他人的1.5成的数值加上每加一人下一个人的增加要减少一分(专练夹击的人士有例外,比如双龙,四大和尚) 三方混战不加以解释(反正数字高的一方胜算大) 打压值由于人力有极限所以所有(一流以上)的高手都有降低对手由于在同等级高手间用处不多所以只对个别人士显示有超过一流高手平均值的百分比这会以百分比(??%)来显示逃跑会给敌人增加10%的打压值,双龙,云帅,石之轩等逃跑高手增加20%的打压值轻功不如对手时不增加打压值意图生擒对手会给自己增加20%的打压值注:打压值相对抵销,然后对个人战斗力起作用例子寇徐(根主角去牧场)vs石老头(疯子状态) 寇徐数值=45×170%=76.5石老头数值=56对比-寇徐胜算=76.5^3÷(56^3+76.5^3)=71.8%单对-石老头胜算=56^3÷(56^3+45^3)=65.8%打压值对算寇徐联手(12%)石之轩(23%) 寇徐数值=45(100%-23%)×170%=58.9石老头数值=56(100%-12%)=49.3对比-寇徐胜算=58.9^3÷(49.3^3+58.9^3)=63%单对-石老头胜算=49.3^3÷(49.3^3+58.9^3)=74.2%结论-寇徐二人双打胜算不小,但单对单就死定了除非要逃跑战斗力数值表和主角关系亲密(以娘子军为主) 主角(当然关系密切,本人耶)-出场5(实在不清楚,但比常人强) 见双龙35对博大师40对老石55(本来有无事的话有胜算但收到偷袭而且打过两场了) 牧场75洛阳100(25%) 重归牧场110(27%) 长安115(30%) 红人主角–洛阳200+主角重归牧场220+长安250+(40%) 向心力-成都60(平常5%vs席应15%)长安65(8%) 完美生命体(大成)500,0000(99%)(虚无人出生时的力量) 虚无人(半个主角?)-(正常)1000,0000,0000,0000(99.999999999%)(主角的十兆倍!!不然怎么能穿越时空) 见主角时10,0000,0000(99.99%)垂死状态,什么??这叫垂死状态????) 寇徐二人-(反正两人一直差不多)-开始0.8再见主角(离开李阀的船)10(12.5倍不错)刺杀任小子17(还是靠钓鱼线)到洛阳25(主角教的绝招)吸收两大宝物28(短期提高不多) 根主角去牧场45(7%)(互相练习的功效) 主角重归牧场时55(10%)(以战养战) 阴阳平衡65(超级大宗师) 结束80(25%)(身体极限) 联手的战斗力是个人的170%(比常人好多了,相同等级常人联手是个人的110%-120%) 老跋-(勉强入这栏)-出场27(根双龙的练习增强了他) 吸收两大宝物32(底子好) 对曲傲后38(平常5%vs曲傲15%)(对战高手提升快.什么吗又不是游戏曲傲也不是什么老怪) 主角重归牧场时49(6%)(纯猜测) 双龙去塞外53(9%)(比双龙弱不少了) 师妃暄–出场33被主角刺激40(功力马上到位)双修(疗伤)45双修(牧场) 50(接近师傅)长安22(怀孕的人!!) 石青璇–29(一直没有双修) 尚秀芳-(知道也没有什么用)-0.4(比一般人都弱) 婠婠–出场30闭关修炼40(真利害)主角重归牧场时40(主角害的)长安51(消除心结) 白清儿–主角重归牧场时(100章)34(果然是不被研姐爱的一个)长安42素素–开始1.2(比平常人强一点)牧场被偷袭时14(开始容易)主角重归牧场时23(和平主义者??)长安29单美仙–本来35(不弱)主角“加强”后55(15%)(超过她娘了?) 单琬晶–开始18(普通)双修后25主角重归牧场时30(有她娘做老师)长安37红拂–开始21牧场被偷袭时34主角重归牧场时43(好强)长安49(宗师了) 商秀珣–开始16牧场被偷袭时23主角重归牧场时29(不是太强) 云玉真-开始13(不以武功见长)牧场被偷袭时19主角重归牧场时27(还是要自强呀) 李秀宁-开始12(练武多半好玩,又不需要去打仗)牧场被偷袭时22(对被劫持耿耿于怀)主角重归牧场时30长安36独孤凤–开始29牧场被偷袭时34主角重归牧场时40(双修后)长安46沈落雁-开始15主角离开时27(双修时间长)洛阳34(主角下血本了)现在35(没时间练功) 傅君婥-开始24到高丽28分手时35(三个月的双修)到长安46傅君瑜-开始24分手时32(双修时间短一些)到长安45(不服输的个性) 傅君嫱-开始25分手时36(资质好)到长安49傅君婥,傅君瑜,傅君嫱联手–个人的135%淳于薇–出场23(还可以)立刻洛阳33(主角真费劲)主角重归牧场时37(年轻就能进步)长安42杜伏威(看来是主角的义父了)-41(高手哟) 魔门中人祝玉研-开始52(15%)主角重归牧场时55(17%)(吸收补药+多次对战主角) 韦公公-50(嗯,利害) 边不负-32(算高手,不过早早归天了) 辟守玄–42(嗯死了) 林士宏–40(差点高过师傅) 闻采亭–出场35主角重归牧场时39(补药效果) 云霞二人–出场34(感觉她们低一些)主角重归牧场时37(补药效果) 上官龙–开始26(其实相对的弱)主角加强后29(还是弱)主角重归牧场34(怕死) 石之轩-开始56(对战23%逃跑30%) 侯希白-开始27主角重归牧场时37(不死功加主角的提示)长安43(画禅?) 杨虚彦-开始27刺杀主角32(人会提的高吗)长安44(练大明尊教的怪功法) 赵德言-48席应(不值追悼)-45(原书中死的确实冤枉,这次不冤枉) 安隆(死了)–40(和上一位差满多的) 荣凤祥/辟尘–37主角重归牧场时40(吸收补药后) 左游仙–出场34主角重归牧场时38(吸收补药后) 尤鸟倦–33(研姐的追杀刺激了他) 周金夫妇(相同)–开始28到牧场34(发展空间大)吸收补药39主角重归牧场时41长安42佛门四大圣僧+大德+真言(应该差不多)–自己50(15%)佛阵(算特殊阵法)4人80(15%)(杀机不多,但真的利害)佛阵6人100(20%)(主角自己说的) 了空–53(7%) 梵青慧–52(10%)(和研姐一样) 四大宗师宋缺-开始54(8%)对战主角后60(10%)(互相得益)主角重归牧场时65(13%)(得刀忘刀) 毕玄–57(12%) 宁道奇–59(10%)(原来的第一)对战主角后62傅采林-本来56(13%)(年纪大了)对战主角60(多次磨炼但对比自己弱的对手进步慢些)长安63四阀的其他人宇文伤–49(6%) 宇文化及(宇文化骨)–开始32(所以能打伤主角)杀皇帝39(发奋)现在43(进步不多) 宇文智及–26尤楚红–有病时43好了后51(单人5%多人19%) 独孤峰–41(连有病的娘都不如) 独孤霸–出场32(不强,太多时间用在女人身上)主角重归牧场32(一样,哈哈哈) 长安35(还是要有进步的) 李神通–46(2%)(这阀很弱) 李建成–现在37李世民–现在36观看主角跟宁道奇的对战后39李元吉–出场39主角重归牧场43(追杀中成长) 李渊–42(不如儿子) 宋鲁–34宋智–37宋师道–33(出手很少) 大明尊教大尊–51(9%) 善母–47原子–现在39长安43妙空/毒水-42荣姣姣–洛阳27长安31其他高手-35(平均) 塞外人士曲傲-挑战毕玄47(还是利害)败于老跋前40任少名(又是早死)–38(比他老爹还是弱一些) 长叔谋(曲傲弟子)–27庚哥呼儿(曲傲弟子)-23花翎子(曲傲弟子)-20狂沙刀-长安43(出场后) 突利–开始28疗伤后36(主角不想让他死)离开牧场时41(无所事事,只好练武) 颌利(东突厥大汗)–34墩欲谷(毕玄亲弟)–45伏骞–出场42(强过曲傲) 伏难陀–50(10%) 云帅–48(正常6%逃跑15%) 莲柔–20(只有轻功利害) 深末桓/木玲(夫妻强盗)–男36女31(男人打仗还是更拿手呀) 呼延金(契丹马贼)-38阴显鹤–34(塞外出场时,现在弱一些) 杜兴–48马吉–32(深藏不漏) 巴蜀解晖–40(不如天刀呀) 范卓–39(更弱) 奉振–36(还要弱) 夏妙盈–28(马马虎虎) 丝娜–24(也可以拉) 霍青桥–33(巴蜀第四?) 其他一批人李密–开始42死前47(儿子的死让他变强了) 翟让–开始45死前33(内伤) 晃公错–50(比李密强) 李靖–初遇双龙-21洛阳28现在34长安40朱粲(食人者??????)–37(也算高手了) 王世充(卑鄙小人)–34(武将出生,也得有两把刷子) 王簿–41(老了,没办法) 盖苏文–47(不愧是高丽第二) 宋金刚-34玲珑娇–27卫贞贞–开始0.9牧场被偷袭时5主角重归牧场时21长安24欧阳希夷-35(年轻时更高) 商鹏和商鹤–个人23联手31虚行之–18李子通–23郑石如–21(河南狂士) 此文不参照原著,全部以风流大唐为基础。 (注:以上设定由书友“manga=life”提供。) 关于本文的“武功设定” 我觉得这个武功设定只能是单纯武力上的设定,至于在打斗中,最后的胜负,并不仅仅以这个为准。一个人的功力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对于比他功力相差比较大的人是占有很大优势的,这是功力就是胜负的决定性因素,技巧就不是那么重要了,因为在大唐里,功力弱的人往往在高手面前连手都抬不起来。但是当功力差距不大时,就很难说了,武工招式的强弱,气势,心理的作用就很大,加上临机应变,如何利用环境进行攻击这个变数就大了,功力的强弱在这里只能说是个比较重要的因素而不是那种决定因素了。所以,武功设定表可以帮助我们理解每个人大概实力,看书的时候比较容易理解的说,对于大大可以起到参考的作用,可以根据这个表来设计打斗场面,可以通过合理的情结来使某些人以弱胜强 (该论点由书友“笛中剑”提供!) 评傀儡状态女主角(转) 评傀儡状态女主角次类女主角大多出在1男n女的小说中 最大特点为 第一种,无自我意识,号称寄生型女性,这类女性被大多数烂文作者写的不能再写,出现后的台词基本为“你好坏哦。”(娇恬状)“恩,我听你的。”(害羞状)“我知道你除了我以外还有很多女人,但是我不介意,我只希望你对我好。”(温柔状),此类女性为典型的旧社会女性,以夫为天的类型,温柔点听话点是很好,但是做的太过就寒颤人了。我老会a想,如果作者给男主角设计那么句台词怎么办?“你吃屎去。”,回答会是“好。”吗?想想觉得蛮搞笑的。 恶心指数★★★ 第二种,被作者遗忘,号称华丽出场无声隐退型。这类女性基本出现在1男n女的小说中,一开始和n个姐妹一起成为男主角的女朋友,然后在后面的篇幅的中基本只有几句台词,或者集体h的时候叫唤几声,平时如同武林高手一般行踪难以琢磨。(作者:我这不是因为女人太多写不过来吗!我:你tm写不过来你写那么多干什么!)哎~可能作者觉得数量多了爽吧,那以后索性写1千个吧,反正也写不过来,等集体h的时候每人“恩哼。”一声就能写个2千字了。看我又帮你想出个骗稿费的方法吧,别感谢我。 恶心指数★★ 第三种,大女人,号称惟我独尊型。这型的女人简直让人厌恶到极点,写出这类女性的作者基本是有自虐倾向的,男主角在商场(或战场)上要多牛比有多牛比,但是对着这类女性时马上象温顺的宠物了,有人会说了“这是新好男人。”我绝对同意啊!(其实我也是)但是求求你,你也要看对谁啊,对内在温柔如水外在坚强独立的新时代女性,我绝对会敬爱有加。但是我所说的这类女性往往被某些作者描写为蛮横无理,叼蛮任性,有事没事好发脾气,一不开心就撅嘴走人的类型。这女人也会有男人喜欢?说实话,就算她张着张柏芝的脸我都会踹她2脚的。哎~爱是有理由的,会爱上这种女人的男人是天生贱骨头。 恶心指数★★★★★ 第四种,纯粹为了引发剧情而存在的,号称红颜祸水型。这类女主角的出现基本只是为作者提供制造“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老式桥段,今天被别人pk拉,明天被别人强暴拉,后天被用来做威胁主角的工具拉,反正那里有麻烦就往哪钻。除了这些功能以外基本就和第一类女主角差不多了。拜托!别老让主角找那些有克夫命的好不好?以后找到女朋友记得要看看星座合不合…… 恶心指数★★★ 第五种,我叛变故我在,号称叛徒型。这类女主角在无尽温柔的背后隐藏着一颗受伤的小心灵,可能主角在n年前杀了自己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妹妹,自行想象吧,也可能是隔壁邻居家的狗),或者初中时候告白被拒,后旅行韩国进行手术,回国隐姓埋名多年等待机会,要不然就是主角在小学时抢过她的棒棒糖。(罪孽罪孽,估计我以后会被别人放冷枪n发,小时侯的战利品不少)这类文章是最能让我胆寒的类型了,似乎身边的人都不可相信,没准身边最好的兄弟就是幼儿园时代的情敌呢…… 恶心指数★★★ 第六种,世界上只有主角一个男人了,号称天生贱命型。这类女主角多为绝对美女,拥有数千亲卫队,数万拥护者,日进无数情书。家中有钱有势,国家主席是近亲,百万巨款为零钱,可谓是天之骄女。但是次类女主角拥有最大的一个特点,对了,那就是“贱”嘛。男主角不帅?没关系!我就是爱!男主角没钱?没关系!和我结婚后就有了!男主角不鸟我?没关系!我粘他粘到鸟我为止!男主角脾气不好?没关系!我就喜欢他没事抽我玩!………………救命啊,作者啊!你为什么会创造出这样的女性啊!神啊!这是为什么!(神:你有病,真有这种女人老子早就下凡做人了,当毛神仙,sb!) 恶心指数★★★★ 第七种,因为作者那天马行空的思维而产生的副产品,号称百变女王型。这类女主角在现实中多被人称做“精神分裂”“间歇性妄想”。一开始温文尔雅的女主角,没几下就会产生基因突变。桥段为——女主角和男主角在街边吃1块钱4串的羊肉串,温馨无比啊。但是此刻方圆一百公里内被坦克大炮黑衣人全面包围(群众演员黑衣人one:为什么小公主不在家里吃法国大餐而出来和个穷小子吃羊肉串呢?黑衣人two:大概作者比较喜欢吃羊肉串吧。)桥段二——男主角身陷困境,忽然出现一身材火辣的一身紧身衣的蒙面女出来营救,典型的美女救草。男主角脱险后马上遇见泪流满面的女主角,女:“555555555,你让我好担心啊!”导演:“卡!女主角!这场戏你要穿便装啊!快把上一场的紧身衣换了!”女:“sorry……” 恶心指数★★★★ 扇子的起源与发展 “大唐”中“多情公子”侯希白手持美人扇,其人是何等的风神俊朗,玉树临风,但相关资料表明折扇最早出现应是在宋代。 经书友“悠闲如冰”提出后,特奉上这篇《扇子的起源与发展》资料,以悦读者! 在源远流长的岁月中,小小的扇子除日用外,还孕育着中华文化艺术的智慧,凝聚了古今工艺美术之精华,蔚成独具中国扇风格的奇观,是民族传统文物中的艺术瑰宝。 许多学者认为扇子起源于虞舜时代。晋崔豹《古今注》云,舜为了"广开视听,求贤人以自辅,故作五明扇"。最早的扇子图像是四川成都百花潭出土的战国金银错铜壶上的奴隶手执长柄扇(图一) 图一战国金银错铜壶上的奴隶执长柄扇图象最早的扇子实物是湖北江陵天星观楚墓出土的木柄羽扇残件,以及湖南长沙马王堆出土的西汉篾丝编木制长柄扇(图二)。马王堆出土的长柄扇长1.76米,是一种仪仗用扇,由奴隶或仆从执掌,用以障尘蔽日,也象征主人的权威。 这种扇古称"翣(sha)",又称障扇或掌扇。《方言·杂释》云:"扇自关而东谓之箑,自关而西谓之扇,今江东亦通名扇为箑。"《世本》曰:"武王作翣。"从这些记载中了解到,扇古写为"箑",又作"翣"。《小尔雅·广服》:"大扇谓之翣。"王煦疏:"天子八,诸侯六,大夫四,士二。"可见用翣的多少是由主人的身份地位决定的。这种仪仗用的长柄扇在唐代阎立本的名画《步辇图》中(图三),及山西太原市开化寺的宋代壁画中也可见到(图四). 供扇风取凉用的羽扇出现得比较早。据晋王嘉《拾遗记》云,周昭王时涂休国献青凤、丹鹊,盛夏时周昭王派人用其翅、尾之羽制成“游飘” 、“条翮”、“兮光”、“仄影”四把名扇,“轻风四散,泠然自凉”。晋陆机《羽扇赋》云:“昔楚襄王会于章台之上,山西与河右诸侯在焉。大夫宋玉、唐勒侍,皆操白鹤之羽以为扇,诸侯掩尘尾而笑。“后经宋玉侃侃而辩,羽毛扇才得到诸侯们的承认,在士大夫中普及开来。魏晋南北朝时,“尘尾扇”、“羽扇”和“比翼扇”相继出现。 麈是领队的大鹿,士大夫手执尘尾或尘尾扇作清谈,含有"领袖群伦"之意。北魏石刻"飞天"(图五)中飞天女一手执翟,象征飞天时的翅膀,其形状与羽扇十分相像。 汉墓中画像石上刻有扇的图形,也有少量发现,如山东安邱县汉墓是5o年代初发现,墓中有画像石16块,在北壁上的石刻上就有如厨刀状的扇图案。壁画在汉代也已流行。在壁画上绘有扇的最早实例应该是5o年代初在辽阳发现的三座壁画古墓。在多处壁画上绘有团扇状(图六)。还如l979年发掘于河北磁县大冢营村北东魏茹茹邻和公主墓内的壁画,其墓为东魏武定八年(公元55o年)。在北壁的壁画上共绘女子7人,居中一人比较丰满,头戴峨冠,右手举手版作吩咐之状。旁边六人比较修长清秀,头梳双丫髻,手执羽葆、华盖、团扇、杯盏等物。团扇呈长柄长圆形。 唐代昭陵新城长公主墓中壁画内绘的扇,是目前发现唐代壁画中最早的。在墓内壁画上绘有长柄鸭蛋形扇。最早的扇为竹制。汉·班固的《竹扇赋》,不仅能补充、证实,更能相映成趣。“青青之竹形兆直,妙华长竿纷实翼。沓条丛生于水泽,疾风时时纷萧飒。削为扇翣成器良,托御君王供时有。度量异好有圆方,来风堪避暑静夜。”其诗从竹的生长,乃至扇的材料,制作形状和作用都加以描述。竹作为扇的主要材料源远流长。晋·许询也有诗,咏竹扇。“良工眇芳林妙思触物骋蔑疑秋蝉翼圆取望舒影” 此诗所描绘的竹扇的工艺非常精巧,扇面上编织的竹篾薄如蝉翼。其面为圆形,而流传的“羲之书扇”这脍炙人口故事中的扇是六角形的。《晋书·王羲之传》载:“王羲之在蕺山时,一老媪持六角竹扇以卖,羲之书五字于扇上。媪初有愠色,羲之曰:‘但亏右军书,求百钱’。人竞买之。”其实在晋代,扇的形状已有多种。质地除竹扇外,还有蒲葵扇,也是常见物。“晋,谢安乡人有作蒲葵扇五万,安执一把用之,士庶增价数倍。”羽扇的故事在晋·王嘉的《拾遗记·卷二》上记载:“(昭王)二十四年。涂修国献青凤,丹鹊各一雌一雄。孟夏之时,凤、鹊皆脱易毛羽。聚鹊翅以为扇,缉凤羽以饰车盖也。扇一名‘游飘’,二名‘条翮’,三名‘亏光’,四名‘仄影’。” 时东瓯献二女,一名延娟,二名延娱。使二人更摇此扇,侍于王侧,轻风四散,冷然自凉。"然而关于扇的著名诗,却要数汉·班婕,汉成帝宠妾纨扇诗,《怨歌行》“新制齐纨素皎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圆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风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一把纨扇寄托着爱情的悲欢离合,名为团扇又名为合欢扇,更流风余韵。晋·桃叶的《答团扇歌》与其真是交相辉映,异曲同工,同病相怜。“七宝画团扇灿烂明月光与郎却耽暑相忆莫相忘”扇中的爱情故事流芳百世。而赞叹扇的诗、词、赋、铭、文真是多得美不胜收。 唐代张祜《赋得福州白竹扇子》云:"藤缕雪光缠柄滑,篾编银薄露华轻。"这种白竹扇子用雪白光亮的细藤丝缠绕在扇柄上,扇柄非常光滑、竹篾丝编织而成的扇面细巧发亮,犹如铺上一层薄薄的银粉,扇面上隐隐露出盛开的鲜花图案。这说明竹扇的制作到了唐代已巧夺天工,这种福州白竹扇子已是一种精美绝伦的工艺美术品了。 随着丝绢纺织技术的进步,绢宫扇(又叫团扇、绢扇、纨扇)开始流行。汉班婕妤、南朝梁武帝萧衍、唐诗人刘禹锡和杜牧。宋诗人王安石等都写过咏团扇的著名诗篇。 唐代扇的实物,目前仅在新疆阿斯塔那的唐墓中,曾出土木柄绢质的团扇,长柄,扇面上绘有花鸟图案。后代张萱,是盛唐时期的人物画家,他所画的《捣练图调》(宋摹本)(现藏美国波士顿美术馆),绘有一女子手持短柄腰圆形团扇。中唐时期的人物画家周昉的《簪花仕女图》(现藏辽宁省博物馆),画中可以看到一位妇女手执绘有牡丹图案的长柄团扇。更有周昉的《挥扇仕女图》(现藏故宫博物院)。此图绢本,设色,描绘宫廷中妃嫔、宫女的日常生活,全图共13人,有作挥扇侍立,扇呈长柄团扇,扇面上有一对鸾凤。现藏上海博物馆的唐代孙位《高逸图卷》,又名《七贤图》。图中有一位高贤手执短柄扇。而初唐阎立本的《步辇图》中,唐大宗坐于辇上,宫女九人前后左右分列,有抬辇,扶辇,更有持扇,打伞,各具姿态。其扇应是障扇,有障尘蔽日之功用。又如张萱《皇后行幸图》中,皇后身侧及前引的随从高举的长柄大物,也应是障扇。 五代南唐画家顾闳中的存世名作《韩熙载夜宴图》中的第四段描写韩熙载欣赏乐伎演奏管乐,袒胸露腹,挥扇听乐,旁有一侍女也手持长柄团扇,上绘有树、山等画。如果我们稍加归纳,不难看到《七贤图》和《韩熙载夜宴图》中的男主人手执的是短柄扇,而且扇面外已带有木框。另《捣练图》中的执扇女在扇炭炉,所用的也是短柄,其余服侍主人的侍女所用的扇子全部长柄,壁画中也证实了这一点。而且从时间早晚分析,扇面似乎逐渐由圆形向方形过渡。形成多形式扇面品种。 我们的祖先先后用羽毛、竹篾、绢纱制作扇面,随着造纸业的发展,后来又用纸来糊制扇面。1975年,在江苏省金坛县茅麓公社发掘了一座南宋太学生周瑀的墓,出土了一把雕漆活柄纸团扇(图十)。这把扇的制作极为精巧,它以细木杆为轴,用细如鬃毛的竹篾丝做扇面的骨脉,再糊上纸做成扇而。扇柄以脱脂法用黑红两色施以髹饰,多至10多层,厚达2至3厘米,然后镂空剔透成对称的三组双云头如意纹,整个雕漆柄和上端的木杆不相连接,扇风时扇面中间的木杆可以在雕漆套柄中旋转而不会脱落。 我国从宋代起大量制作折扇(又叫"折叠扇"、"聚头扇"),折扇扇面少数用绢(图十一),多数用纸裱糊(图十二)。宋代赵彦卫认为我国的摺扇是从朝鲜传入的,他在《云麓漫钞》中说:"宋人用摺叠扇,以蒸竹为骨,夹以绫罗,贵家或象牙为骨,饰以金银,盖出于高丽(朝鲜)。"其实我国在南齐(479-502年)时已有摺扇了,《南齐书·刘祥传》:"司徒褚渊入朝,以腰扇障日。"《通鉴》注云:"腰扇即摺叠扇。"我国历史上出现折扇的最早的实物见证,是1977年江苏武进县南宋墓出土的戗金漆奁(图十三),这件名为"人物花卉纹朱漆戗金莲辨式奁"的漆器现在珍藏在常州博物馆,其奁盖面戗画一幅"园林仕女消夏图",一仕女怀抱纨扇,一仕女轻摇折扇(图十四)。从此幅图可看出,早在南宋折扇已广为流行。 明代之前,折叠扇少见,无流行之势。所以当时有些人认为,折叠扇始于明永乐年间。折叠扇是因为受到永乐皇帝喜爱,所以在明初就有了很大的发展。刘元卿《贤奕编》记载:“永乐中朝鲜进撒扇,上喜其卷舒之便,命工如式为之。”永乐皇帝朱椽对折叠扇垂青,众大臣得到赐赠,倍加推崇传播,世俗之见日趋改变。同书又记 ,"南方女子皆用团扇,惟妓女用撒扇。近年,良家妇女亦有用撒扇者,此亦可见风俗日趋于薄也"。而折叠扇首先在宫廷中使用,作为御用到地方上普及总是要有一个过程,一段时间。从目前流传的及出土的明代折扇,主要都是明代中、晚期。而且主要产地是蜀、吴二地。 明清两代我国的制扇业十分繁盛,扇和人们的生活结下了不解之缘。孔尚任的《桃花扇》、《西游记》中的孙悟空三借芭蕉扇、《红楼梦》中的晴雯撕扇,虽是艺术虚构,但都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扇的影响之大。同时,扇又和书画艺术结下了不解之缘。明代的沈周、文徵明(图十五)、唐伯虎(图十六)、仇英,清代的“扬州八怪”和常州著名画家浑南田,都有扇面书画佳作传世。 除羽扇、竹扇、纨扇、折扇外,我国民间还有许多扇种,清王廷鼎《杖扇新录》中记载的就有芭蕉扇、鸭脚扇、麦草扇、槟榔扇、茧扇等。其中茧扇的制作十分别致。书中还说到,浙东人于蚕吐丝时,用光漆圆盘置十数蚕其中,以物盖之,蚕往来组饪,适如盘样,丝尽而止,出其茧,粘作团扇,光洁匀密,非纫非织,谓之茧扇。 我国地大物博,各地出产的名扇不胜枚举。浙江湖州、湖南岳阳、江西吉安的羽毛扇,北京、杭州、苏州、绍兴、安徽泾县的折扇,广东和福建的蒲葵扇,四川垫江的棕榈扇和自贡的龚扇,浙江、山东的麦秆扇,成都、苏州的绢扇,肇庆的牛骨扇,广西阳朔的画扇等等,都名闻遐迩。从本世纪三十年代起,杭州、苏州生产出芬芳宜人的檀香扇,远销全国和世界各地。此外,苏杭两地还生产合撒自如的折扇、秀美雅致的绢宫扇 、精镂细刻的象牙扇,因而成为全国制扇业最发达的两个城市。(图十七)是当时杭州扇业公所墙界的照片。 随着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和人民群众审美水平的提高,一些风格特异、材料新颖的塑料扇、袖珍扇、帽扇,自开扇、多功能光导工艺扇等相继问世。现代生活使扇子纳凉驱暑的作用相对减小,但扇子作为精美的工艺品,将永远带给人们美的享受。 关于“风流”的完结! 大家好,看了今天书友们的书评,发现产生了些许误会,特此澄清一下。 “风流”的结束,三个月以前就已经确定了,细心的书友会发现,那时就已介绍了本文分为“江湖篇”与“天下篇”两部分,而主角的大婚,就是两者的分水岭。 在续集《笑刑大唐》中,尚秀芳的身世;明月的遭遇;与师妃暄、石青璇的关系,与研姐的纠葛,与梵青慧的矛盾,天下的纷争等等,都会有一个清楚的交代的。 在续集动笔之前,变态会稍稍休息一下,给自己一点放松,同时也积攒些存稿,免得更新就像“挤牙膏”一般,搞得大家都很难受。 重申一次,变态是绝对不会去做tj滴! 再次感谢大家的批评,鼓励,建议,支持! 马球比赛规则 马球比赛 马球比赛一场有六局,每局7分半钟,比赛两局之间休息三分钟,中场休息五分钟。 每队的四名球员骑马并排与另一方形成对峙之势,球放在赛场中线,只等裁判一声令下,便策马扬鞭,挥杆而击,奋力拼搏 基本规则 由于马球比赛激烈程度与危险性相对较大,其规则大多是出于保护运动员和骑乘马匹的安全考虑。这里我们紧对比赛中比较重要的几规则做个简单介绍: 1、运球路线 比赛中,裁判主要依靠运球路线和球员进攻权来进行处罚。运球路线是指球被击后的运行轨迹。 2、球员进攻权 进攻权是指击球后的球员有策马接着在运球路线上追逐再次击球的权利。谁最后击球,谁就拥有进攻权。 比赛规定对方球员不可在进攻球员前横穿运球路线以干预进攻或者将他撞离运球路线。但是,在进攻球员没有被阻挡的前提下,并排侧面阻挡或使用球杆干扰是允许的;角度小于45度的冲撞也并不算犯规。冲撞接触点仅仅限于马的臀部和肩部,球员间的故意碰撞则视为违例。 3、球员不可用球杆有意触击另一球员以及他的坐骑。比赛中规定右手持球杆。 4、每匹马球马最多可在一场比赛中参加两局。 比赛暂停规则 以下情况中,比赛铃声会示意暂停: 1、犯规。 2、人、马摔倒或者受伤。 3、马具设备断开,球员头盔撞落,以及球滚出边界。但是,球员在比赛中换马、以及球杆折断更换时,比赛继续进行。 参赛球员 现代的室外马球比赛由八名球员参加,每对四人。队员球衣编号依次为1、2、3和4号。一般来说,一号是主要的射门手;二号球员要求击球准确,主要负责组织进攻,传球给一号得分,也可以自己射门得分;三号球员一般比较强壮,在阻碍对方传球的同时还要回球给队友,所以必须攻防兼备;四号球员是场上的组织后卫,主要通过用球杆干扰对方球员射门得分。对于经验丰富的球员来件,这些只是一些基本的战术与策略。当然,在具体比赛中,每个队员的角色必要时要进行替换,以保证准确把握战机,射门得分! 等级平分赛 等级平分赛也称让分赛,是由美国马球协会(uspa)第一届主席h?l?herbert首次引入马球比赛中的一种记分体系,旨在使每队获胜的机会均等。冠军联赛多采用此体系进行比赛,到1910年,英国和印度也开始在比赛中采用此体系。 赛前根据参赛球员的以往成绩排名而划分等级,分数从初次参赛者为0分到顶级球员10分之间。然后,分别将每队球员的登记加起来,登记分数低的队可优先获得一定比赛分数。或者是使两队的等级分数和相等进行比赛。根据各队的等级分数和,马球比赛分为低、中、高三个级别 李世勣传! 李世勣(594年—669年),原名徐世勣,曹州离狐人,唐初名将。与李靖并称。 出身富户,17岁时正值隋末农民起义,跟随翟让参加瓦岗军。在李密成为瓦岗军的首领后,徐世勣因军功被封为东海郡公,驻守黎阳。在李密谋害翟让时,被乱军砍伤。618年击退了北上的宇文化及。瓦岗军失败后归降唐朝。 入唐后,唐高祖说徐世勣是“纯臣”,赐他姓李,后避唐太宗讳,改名为李勣。贞观年间,曾参与平定东突厥、薛延陀、高句丽的战役。唐太宗晚年,为了使徐世勣忠于太子李治,将他贬为叠州都督。唐高宗即位后根据唐太宗的遗命恢复了他的职位。之后支持唐高宗立武则天为皇后。因后来其孙徐敬业反对武则天称帝,徐氏满门抄斩,徐世勣也被剖棺戮尸。到后来唐中宗夺回政权之后才平反,改葬。 在隋唐演义和说唐中,被演义成瓦岗寨的军师,诸葛亮一类的半仙级人物徐茂公。 李世绩传 李世绩,即《说唐》中那足智多谋的徐茂公。在小说里属于妖术师,呼风唤雨式的。我想出生于八十年代初之前的人们,应该都听过《瓦岗寨》的评书,或许还记得吧。 李世绩原名徐世绩,字懋功,曹州离狐人。本姓徐氏,客居于东郡卫南。《新唐书》曰其“家富,多僮仆,积粟常数千钟。与其父盖皆喜施贷,所周给无亲疏之间。” 隋炀帝大业十二年,东郡韦城县翟让起兵占据瓦岗,徐世绩时年十七,前去参加了义军。参加瓦岗军后,他立即向翟让提出建议,应该谋求向外发展,与东郡相邻的荥阳郡和梁郡是水路交通要道,比较适合——《新唐书》“公乡壤不宜自剽残,宋、郑商旅之会,御河在中,舟舰相属,往邀取之,可以自资。”翟让采纳了他的意见,移师荥阳郡和梁郡,抢掠过往公私船舶,于是军威大振,瓦岗军在短时间里发展到上万人。 不久,李密亡命雍丘,李密建议翟让进攻荥阳,于是开始了瓦岗军从盗匪向割据势力的战略转变。十一月,翟让、李密、徐世绩、王伯当各部在荥阳大海寺以伏兵击杀隋朝著名勇将张须陀。十三年二月,隋越王侗遣将刘长恭、房崱来讨伐,绩跟随李密大破之,天下震动。于是绩与浚仪王伯当一起说服翟让,推举李密为主。李密自称魏公,以绩为右武候大将军、东海郡公。四月,绩与密分析道:“天下之乱本于饥,今若取黎阳粟以募兵,大事济矣。”于是李密以麾下兵五千付于绩,与郝孝德一起袭取了黎阳。在二月攻克兴洛仓后再次开仓赈食, 九月,密、让合力打败来犯的王世充。在一次庆功宴上,李密杀害翟让,世绩也在这次袭杀中受了重伤。无奈下他也就完全成为了李密手下大将。 大业十四年(唐武德元年)三月,宇文化及在江都发动兵变,杀死隋炀帝杨广,拥兵十余万北上。六月,宇文军至黎阳,黎阳仓在河北汲郡黎阳县,而黎阳仓的守将正是徐世绩。绩迅速放弃黎阳县城,全军死守黎阳仓城,同时向李密求援。李密亲率数万精锐来援。二李成犄角之势,每当宇文进攻仓城,李密便攻击宇文后军予以牵制。徐世绩也积极防御,在城内挖地道,不时派敢死队从地道出击,李密又以轻骑五百焚毁了宇文军的攻城器械。相持月余,宇文军终于因缺粮而崩溃,大部投降李密,宇文化及带着残余的两万人向北逃往魏县。 在杀了翟让后,为了安抚新吸收的大批降将,李密在内部利益分配中往往偏向于新人,不免冷落了徐世绩等瓦岗老将,于是人心离散。九月,因屡战屡胜而自大轻敌的李密在北氓山之战大败给孤注一掷的王世充,部队溃散,李密走投无路,投降了唐朝。由于世绩守卫黎阳,没有遭受任何损失,反而从李密手里继承了黎阳仓和河北的大片土地,成为一股独立势力,没有归属。很多人都出主意让他以这些土地来投奔某某势力,可世绩对自己的参谋郭孝恪说,黎阳的土地本来都是李密的,我只是李密的部下而已,如果我用李密的东西去为自己换好处,未免有些可耻。现在李密正在唐朝,不如我先把这些东西还给李密,让李密自己去献给唐朝。(“人众土宇,皆魏公有也。吾若献之,是利主之败为己 功,吾所羞也。”)随后世绩派郭孝恪前往长安,将黎阳的城池土地户籍积蓄等材料交给李密。 李渊没料到郭孝恪到长安后竟跑到李密那里去了,大为疑惑,派人去问,郭孝恪将徐世绩的意思告诉了李渊。当时已有不少原瓦岗军的将领投降了李渊,但都是以独立名义投降,没一个还记得李密,世绩此举实在是绝无仅有,李渊大为感动,称赞说“徐世绩不背德,不邀功,真纯臣也”。为了表彰这个纯臣,李渊赐他姓李,这都是杜伏威、罗艺、高开道等割据势力老大的待遇,徐世绩是个特例。另外,李渊还封了他为黎州总管,封莱国公,又封盖济阴王,世绩推辞,改为舒国公,委派他经略虎牢以东,抗拒王世充。世绩和李密的君臣之缘的尾声,是在李密叛唐出逃失败被杀后,李渊派人拿了李密的头到黎阳去给世绩看,并拿李密谋反的书信给他看。世绩当着使者的面嚎啕大哭,向李密的首级行君臣之礼,又上书李渊索要李密的尸体。李渊被他感动,将李密的尸体也送到黎阳,于是世绩全军缟素为李密发丧,将李密葬在黎阳山南。此后李渊并没有因此为难世绩,而世绩忠义之名也从此闻于天下。李密的死割断了世绩与瓦岗的最后一点联系,瓦岗重将也完全转变为唐朝大将。 武德二年,李神通未能克宇文部,而窦建德却率军来援,李神通无奈仓皇撤退。八月,窦建德大举进攻李神通,李抵挡不住,全军退入黎阳,与李世绩一同抵御窦建德。十月,窦军进攻黎阳外围的卫州,世绩派勇将丘孝刚带三百骑前去侦察。当时窦建德自带一千轻骑先行,与主力部队相距三里,丘认为有机可乘,就自作主张地突袭而去,妄图一举击杀窦建德。不料窦部主力神速赶到,反而将丘包围全歼。险些丧命的窦建德怒气冲天,率部疯狂攻打黎阳。世绩和李神通寡不敌众,黎阳陷落,唐军全军覆没,李神通被俘,成功突围的只有世绩等寥寥数百人。可惜世绩在突围时与父亲李盖失散,李盖被窦军俘虏。窦建德一向赏识世绩的才能,想将其收为己用,于是以李盖为人质要挟世绩,世绩只得重回黎阳,投降了窦建德。 不久,世绩主动请命为窦建德进攻王世充,攻克王的获嘉、新乡等地,还俘虏了新乡守将刘黑闼献给窦建德。(大失误,后来正是刘黑闼继承了窦建德,比窦还难对付)。由于战功累累,他终于获得了窦的信任。美中不足的是,窦十分谨慎,即使对李世绩没有疑心,仍然把李父扣在自己身边,不肯还给李世绩。当时为了进攻王世充,窦将不少部队(包括李世绩)调入河南,自己则留在河北,绩计划当窦前来视察河南时发动兵变。不料窦命不该死,窦妻在此时临产,窦专心在家陪伴妻儿,李根本没有下手机会。由于窦有事不能亲自指挥,河南部队就交给窦的妻弟曹旦全权负责,这个曹旦的才干威望远不如窦,偏又爱欺压同僚,弄得人心怨愤。这正是李世绩的可乘之机,他发现曹的手下李文相对曹格外不满,于是将其拉拢,商定一同消灭窦建德归唐。不料李文相是个有勇无谋之徒,一时冲动下,没和李世绩商量就于武德三年正月自行起兵,结果李世绩的计划败露。李世绩部队与曹旦连营,曹得到消息后迅速袭击世绩,世绩只得忍痛放弃父亲,只身逃回唐朝。(李逃走后,窦部群情激愤,一致要求处死李父作为惩罚,窦建德非常大度,劝阻手下说,李世绩是唐朝的臣子,其作为都是为了忠于唐朝,并没什么错,也不该受什么惩罚,于是饶了李父不杀。而叛徒李文相就没那么好运,窦建德下令处死了他。) 此时唐朝正和得到突厥支持的刘武周进行决战,唐军主力在李世民率领下正与刘军主力宋金刚部相持于柏壁。李世绩回到长安后,李渊也知道兵败与他无关,便立刻把他划归李世民帐下,前往柏壁增援。这是李世绩与李世民君臣之缘的开始。 消灭刘武周后,李世民于三年七月率部进攻王世充,李世绩随之。提到与王世充作战,应该没人比李世绩更在行了,作为瓦岗旧将,李世绩参加了数次与王的战役,而即使在诈降窦建德这段时间,他也仍然在帮窦建德进攻王世充。这次唐郑决战中,世绩勇往直前,连战皆捷。四年二月,王世充郑州司兵沈悦到世绩军中求降。沈悦并非重臣大将,但他的投降却有重要意义,因为其时正镇守虎牢。虎牢是洛阳东面最重要的关口,是联络洛阳与郑国东部郡县的枢纽,同时也是窦建德来援的必经之路,可谓必争之地。王世充对虎牢非常重视,一开战就派了自己的侄子荆王王行本去镇守。虎牢易守难攻,虽然洛阳四周要地纷纷被唐军攻克,虎牢却依然牢牢控制在王世充手中。李世绩当即出兵夜袭虎牢,俘虏荆王王行本。(一个月后,窦建德的援郑大军杀到洛阳,阻挡窦建德大军的,正是虎牢关。) 四年三月,窦建德认为时机已到,尽起夏军主力前来援救洛阳,夏军汇合王世充留在外围的部队后兵力达十余万人,号称三十万,一路势如破竹,一直打到虎牢关外。李世民留李元吉继续围困洛阳,亲领主力到虎牢迎击夏军。五月,唐夏两军决战,窦建德兵败逃走时,在牛口渚被唐将白士让、杨武威所擒。李世绩与窦建德的关系比较复杂,窦对李有囚父之仇,但也有知遇之恩,倒是颇为类似关羽与曹操的关系。 窦建德的援军覆没后,王世充走投无路下,只得开城投降。以往李世民消灭敌人后都会善待敌方降将,择才录用,但这次,李世民下令将王世充的重要大臣全部处斩。李世绩表示反对,因为单雄信和他关系非同寻常,他上书道:“若贷死,必有以报,请纳官爵以赎。”。可是秦王不答应。当初秦王围东都时,单雄信拒战,混战中就要刺杀世民的时候,徐世绩在后大喝之曰:“秦王也!”单雄信于是退后,世民也得以保命。但是此时,绩却不能保留雄信之命,于是他对雄信道,“吾不惜余生与兄共死,但既以身许国,事无两遂,且吾死之后,谁复视兄之妻子乎?”说完就拔刀从自己大腿上割下一块肉送到单雄信嘴边,“使此肉随兄为土,庶己不负昔誓也”。单雄信吃下了代表兄弟之情的肉,从容赴死。不久,他的父亲李盖平安归来。原来窦被擒后,留守的将领立刻降了唐,李盖于是获救。 李渊毫不留情地处死了窦建德(窦可没杀李神通),接着又纵容派到河北的接收官员欺压迫害窦建德的旧部,还让窦的主要将领到长安“见面”。燕赵自古多悲歌,窦又一向得河北人心,李渊的步步进逼,终于引起剧烈反抗,窦建德旧部在刘黑闼、徐圆朗领导下于武德四年七月扬旗再起,河北豪杰纷纷杀掉唐朝官员而响应。 淮安王李神通,李渊的堂弟,先前被俘虏,于是李渊派他来打这必然胜利的一役。不料人算不如天算,九月,李神通在饶阳与刘黑闼决战,唐军在兵力上占绝对优势,但却惨败。此时李世绩仍然担任黎州总管,负责李神通的后勤,李神通大败后仓皇撤退,李世绩临时拼凑了两万残兵,十二月,两军在明州展开一场攻防战,李世绩被打的全军覆没,突围逃走。作为当时最杰出的大将之一,李世绩分别在窦建德和刘黑闼手上有过两次全军覆没的惨痛经历,而与李齐名的李靖则从未有过大败的记录(小败是有的)。当然不能因此证明李世绩不如李靖出色,但至少他运气不如李靖好,两次惨败都遇到了杰出的对手,都是寡不敌众又不能主动撤退。 武德五年三月,李世民、李世绩在明水全歼刘黑闼主力,刘突围后投奔突厥而去。此役世绩因人成事得了些功劳,而且在作战时他被刘偷袭,匆忙来援的李世民落入刘军包围,若非尉迟敬德奋不顾身救出李世民,贞观之治也许就没了。 当时窦建德旧部分为两个派系,刘部占据河北,以明州为中心;徐圆朗部在山东活动,以徐州、兖州为中心。消灭刘后,李世民将矛头指向徐圆朗。当时李世民因争太子之位失宠于李渊,李渊不想再让他在外领兵,于是唐军临阵换将,以李神通、李世绩继续进攻徐圆朗,而二李中李神通只在后方坐镇,真正在前方指挥的是李世绩。(徐圆朗不是窦的嫡系,一贯见风使舵,在投降窦建德之前曾短暂地降唐,后来看窦势大又降窦,窦在虎牢失败徐立刻降唐,刘起兵后徐又叛唐起兵响应……真是乱世“豪杰”!)。徐圆朗本就不得人心,却又杀了大豪刘世彻,未与唐军决战,徐部的士气也已经烟消云散了。武德六年二月,徐部崩溃,徐在逃亡途中被野人(也就是小土匪)所杀。 武德六年八月,辅公佑率江淮军叛唐自立。在对辅公佑的作战中,唐军的实际指挥是李靖,不过唐军的主力是李世绩部,因此他倒也没少立功。武德七年三月,辅公佑兵败被擒,捉住他的就是李世绩的部队。镇压辅公佑是唐朝争天下的最后一次大战,从隋末开始的乱世就这样终结,天下归唐。 太宗即位,三十二岁的李世绩拜并州都督。强悍的突厥骑兵是唐初面临的主要危胁,衰微的国力使唐朝不得不对突厥采取退让宽容的态度。当其时,东突厥再次南下,突破晋阳门户石岭关,攻占晋阳、榆次,在太谷全歼并州道行军总管张瑾的大军。于是太宗李世民任命李靖为灵州总管,李绩为并州总管,以抵御突厥护卫京畿。 贞观三年(公元六二九年)秋,唐代州都督张公瑾上疏,列举六条可以攻打突厥的理由。太宗命李世绩为通漠道行军总管,李靖为定襄道行军总管,柴绍为金河道行军总管,薛万彻为畅武道行军总管,统兵十万,由李靖指挥,分道出击突厥。贞观四年正月,李靖率骑兵趁黑夜攻下定襄,李世绩在白道(今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北)大破突厥。颉利既败,卑词请降作缓兵之计,在铁山休兵息马,准备进入漠北。李靖与李世绩会师白道,合谋进兵。唐军乘夜出兵,李靖在前,李世绩在后。在阴山俘获突厥千余帐。当时唐朝派遣的议和使臣唐俭正在突厥营中,颉利可汗毫无战争准备。唐将苏定方为前锋,李靖率大军随后进发,唐军奋击,突厥兵溃散,被杀死万余人,俘虏十余万人,缴获牲畜数十万头,颉利可汗乘千里马逃跑。李世绩堵截突厥归路,颉利无法北归,各部酋长纷纷率众投降,李世绩俘虏五万余人。于是彻底消除了东突厥对唐朝的危胁。 李绩守卫治理并州的十六年中,纪律严明,政绩卓著,史曰“令行禁止,民夷怀服”。唐太宗曾欣慰地说:“炀帝不择人守边,劳中国筑长城以备虏。今我用绩守并,突厥不敢南,贤长城远矣!”(意思为:隋炀帝不懂得选择良将来戍守边防,只知道劳民伤财修筑长城。现在我任命李绩镇守并州,突厥不敢南下而牧马,这岂不比修筑长城胜过百倍。)也正因为于此,即使以后在晋王李冶遥领并州大都督期间,担任都督府长史的李绩也一直是并州实际的最官长官。后来在唐太宗为册立太子而迟疑不决的时候,李绩坚定地站在了晋王李冶一边,并成为太子的重要辅臣。李绩与晋王李冶的故旧关系,正是决定李绩态度的主要原因。 李世民刚夸过李世绩“边尘不惊”,并召其为兵部尚书,未至,就遇到薛延陀之子大度设率领八万骑进攻李思摩。太宗下诏让李绩为朔方道行军总管,将轻骑六千,大败度设于青山,“斩名王一,俘口五万”——薛延陀惯用的作战方式十分奇怪,薛延陀战士都配有战马,但他们并不是骑兵,战马只是纯粹的运输工具,作战时他们都是步兵。薛延陀军队的基本编制是五人一小队,其中四人在前步战,一人负责看管马匹在后接应,如果战胜就大家上马追击,如果战败就大家拍马而去。游牧民族却不以骑兵作战,薛延陀算一个典型。奇怪的是,这种步兵战法竟然屡屡击败突厥骑兵,成效显著,薛延陀更具体的作战方法未见记载,相信不会是五人小队这么简单。这种五人小队的关键是看管马匹者,如果他不能完美配合直接作战的那四位,整个小队就会进退不得,因此薛延陀人都是让小队中较多经验的人去管马,而且还严格规定如果接应不力要军法从事。李绩对薛延陀的这种战法十分了解,双方交手时,绩自己吸引敌军,另派副将薛万彻去袭击薛延陀的马匹。由于薛延陀军的注意力完全被李绩吸引,结果被薛万彻乘虚夺取了马匹,敌军立刻乱成一团,李绩又令部下组成方阵,持长矛向薛延陀军冲击,薛延陀很快就全军崩溃。 击破大度设后,李绩结束十六年的并州生活,回长安就任兵部尚书。这时李世民已年岁渐高,正在考虑培养自己的接班人,自古皇室内乱多出在世代更替之际,李世民自己就是个典型例子,要顺利完成权力的交接,除了提高接班人本身的素质以外,还必须给他准备一批优秀的辅佐之臣,因此李世民在考虑太子人选的同时也着手为太子准备日后的栋梁。此时距隋末的乱世已有近三十年,与李绩同时代的谋臣大将们大多已垂垂老矣,而青年则尚不足以担当重任,惟李绩正当壮年,(不要忘记,他参加起义的时候才十七岁)其军政能力皆堪称杰出,又有“纯臣”的称号。李世民于此时将李世绩从并州前线召回,让他担当重要的内阁官员参与国事决策,其对李绩的期望不言而喻。 这一段时间李世民对李绩的宠遇之深,君臣关系之密切在中国历史上是极其少见的(昏君宠臣除外)。李绩突然得了重病,情况很不乐观,医生诊断后说用人的胡须烧成灰服用可以治愈,李世民就剪了自己的胡须为李绩配药(民间传说则是说必须用龙须做药引,出得了这个药引的也只有李世民了)。古人对身体发肤之爱惜是今人无法理解的,而头发指甲之类有时甚至被视为生命的象征,举例来说,尧舜禹汤中的成汤遇到大旱向天求雨时使用的祭品就是自己的指甲(记载是求雨成功),而曹孟德割发代首的故事也流传甚广。皇帝肯以自己的胡须为臣下配药,其中的意味只怕让当事人有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李世民也毫不掩饰自己对李绩的期望,李绩前来谢恩时,李世民告诉他,我对你好是因为“吾为社稷计耳”,你不用那么感恩戴德。太宗亲征高丽,以绩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在破盖牟、辽东、白崖等城的战役中,他也都立功多次。 贞观十七年,齐王李佑(是李世民的亲儿子,跟以前的齐王元吉没关系)受近侍燕弘亮蛊惑在齐地叛乱,李绩受命前往镇压。李佑起兵时,燕弘亮吹嘘说如果官军前来,燕某“右手持酒卮,左手为王挥刀拂之”。等到得知来镇压的官军是李绩,李佑部下的士气急剧下降,几个将领戴罪立功,发动兵变把李佑、燕弘亮抓住,李绩于是不费一兵一卒就平定了叛乱。 不久,太子李承乾担心太子之位被夺,密谋兵变杀李世民,随后最有希望继任太子的魏王李泰又使阴谋陷害晋王李治,几个儿子让李世民烦恼无比。李世民最后终于决定立最老实本分的晋王李治为太子。这个决定李世民首先告诉了长孙无忌、房玄龄、李绩、楮遂良四人,其实就是托他们照顾李治,这四人最先向太子李治宣誓效忠。四人中只有李绩是武将,而且绩在并州任上就是担任李治的长史,早就有君臣之缘,李世民对他也就不同于另三人。一次留宴上,李世民对李绩道:“朕思属幼孤,无易公者。公昔不遗李密,岂负朕哉?”李绩咬指出血,指天发誓,君臣畅饮一番,随后李绩不胜酒力醉倒当场,李世民脱下自己的御袍披在李绩身上为其御寒。 贞观二十三年,李世民病重,自知将不久于人世。他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调教好几个儿子,太子李治的治国才能其实很难让人放心,之所以立其为太子实在是因为其他儿子让人更不放心,眼看自己大限将到,如何能为儿子多做些预防工作就成了李世民最后的心事。当年立太子时挑选的四个辅政之臣中,房玄龄已经辞世,长孙无忌是太子的亲舅舅,楮遂良为人忠直又是文人,这三位都没问题,但李绩能力太强,太子和他也一直没是交流,自己死后万一有变则不堪设想。权衡再三,李世民决定用“市恩”的办法,李世民毫无理由地把李绩远远地贬出去当地方官,然后嘱咐太子,一登基就把李绩召回委以重任,这样李绩就会对新皇帝感恩戴德,誓死效忠。(新唐书:帝疾,谓太子曰:“尔于绩无恩,今以事出之,我死,宜即授以仆射,彼必致死力矣!”乃授叠州都督。)李绩接到贬官命令后,他毫无怨言,甚至连家都没回就立即离京赴任去了。一个正常人,就算是大大的忠臣,就算不会因无故遭贬而心生不满,离京前回家和亲人告个别总是应该的吧,李绩的行为可以说是超出常理。 贞观二十三年五月,李世民病故,六月,太子李治即位,即唐高宗。李治果然遵从李世民的叮嘱,一即位就把李绩召回,升官为尚书左仆射(相当与丞相),与长孙无忌、楮遂良同参机密。永徽四年,李治升李世绩为司空。为表示对李的器重,李治命人在凌烟阁为李世绩重新绘像,并亲自为该像题字。为避太宗偏讳,于是只名绩。 李治即位后无时不想消灭高丽,为父亲挽回面子,乾封元年,高丽的强权人物盖苏文病故,三个儿子为争领导权大打出手,大儿子泉男生失败后投奔了唐朝,请唐派兵平乱,还愿为前驱,当了把“高奸”。乾封元年十一月,李治以李绩为帅,出兵征讨高丽,副将有薛仁贵、契必何力等人,都是当时最优秀的将领。二年二月,唐军各部汇集于辽东,开始猛攻高丽。总章元年夏,李绩进围平壤城。平壤是高丽首都,城池非常坚固,当年高丽以劣势兵力死守平壤,使隋军无数勇士丧生城下而平壤始终不破。到李世绩围城时情况已与当年大不一样,高丽王高藏原本就是泉家的傀儡,当权的泉家又分成三派互相倾轧,高丽上层已是人心浮动,毫无士气可言。刚围城一个月,高丽王和泉家老三泉男产就派人到李绩军中要求投降,泉家老二男建倒是对得起盖苏文,打算坚持到底,但无奈手下将领叛变开了城门,唐军一拥而入,平壤于总章元年九月陷落,泉男建自杀未遂当了俘虏。高丽就此亡国,其国土成为唐朝的州县。回朝后,李治亲自告捷于太庙,加封李绩为太子太师。 总章二年(从高丽凯旋后次年)十一月,李绩突然得了重病,卧床不起。李治对他得病一事非常关心,专门下旨召李绩子弟在外者全部回京侍疾,又多次送医送药,但李绩已经厌倦了人世,除皇帝赐的药不得不吃以外,拒绝接受任何医疗。家人子弟求他就医,李绩答复道,“我山东田夫耳,位三公,年逾八十,非命乎!生死系天,宁就医求活耶?”李绩一生于戎马中取富贵,完整地经历了隋唐之际由治世到乱世再恢复治世这个过程,见证了无数的兴衰成败,到此时当年的主君、同僚、敌人已经全部先他而去,作为一个老人,他对生死应该已经很看得开了。就在当月,他病情加剧,平静地死去。李绩死后极尽哀荣,出丧当天,李治登未央宫目送他的灵柩,为之痛哭曰:“绩奉上忠,事亲孝,历三朝未尝有过,性廉慎,不立产业。今亡,当无赢赀。有司其厚赗恤之。”,李绩死后陪葬昭陵,冢起三山,象征着他曾经纵横驰奔过的阴山、铁山和乌德建山,而整个中国历史上,只有他和霍去病得到过坟冢起三山陪帝王而葬的殊荣。如今的唐太宗昭陵博物馆,就设立在李绩的墓地。 李绩病危之时,对自己的生死非常坦然,很象悟道高人,但他对自己的子孙仍然不能忘情,他死时最担心的是自己的子孙不能处理好与皇帝家的关系,担心李家会毁于不肖子孙之手。去世前他召集全部子弟留下遗言,曰:“我即死,欲有言,恐悲哭不得尽,故一诀耳!我见房玄龄、杜如晦、高季辅皆辛苦立门户,亦望诒后,悉为不肖子败之。我子孙今以付汝,汝可慎察,有不厉言行、交非类者,急榜杀以闻,毋令后人笑吾,犹吾笑房、杜也。我死,布装露车载柩,敛以常服,加朝服其中,傥死有知,庶著此奉见先帝。明器惟作五六寓马,下帐施幔,为皁顶白纱裙,中列十偶人,它不得以从。众妾愿留养子者听,余出之。葬已,徙居我堂,善视小弱。苟违我言,同戮尸矣!”凡子孙中有“操行不伦、交游非类”的,立即家法处死,决不能因一人而连累全家。按照制度,他死后,爵位应该由其长子继承,不过他长子李震早亡,于是以李震之子李敬业袭爵,后来累李家破亡的正是这个李敬业。而也是因为李敬业的谋反,累的李姓被剥夺,在李绩死后,却又重新被称为徐绩。真是悲哀! 史称李世绩“用兵多筹算,料敌应变,皆契事机。闻人善,抵掌嗟叹。及战胜,必推功于下。得金帛,尽散之士卒,无私贮。然持法严,故人为之用。” 李绩(594—669年),曹州离狐(今山东东明东南)人,本姓徐,名世绩,字懋功,唐高祖李渊赐姓李,后避太宗李世民讳,遂单名绩。唐朝杰出的军事家、统帅。 李绩出身于土豪,“家多僮仆,积粟数千钟”。他为人慷慨,仗义疏财,与他父亲“皆好惠施,拯济贫乏,不问亲疏”。大业十二年(616),翟让在瓦岗(今河南滑县南)聚众起义(参见瓦岗农民起义)。这时,十七岁的李绩也前来参加。他劝告翟让说:“东郡于公与绩皆为乡里,人多相识,不宜侵掠。荥阳、梁郡、汴水所经,剽行舟,掠商旅,足以自资。”翟让采纳了他的建议,率军西进,很快攻入二郡境内,掠取公私商船,因而“资用丰给,附者益众”,队伍很快发展到一万多人。瓦岗军的发展与壮大,引起了隋皇朝的恐惧与不安,立即派荥阳通守张须陀率军前来镇压。翟让用李密的计谋,于荥阳大海寺附近同张须陀交战(参见),李绩与李密将隋兵团团围住,经过浴血奋战,杀死张须陀,壮大了起义军的声威。 李绩见李密的才干胜过翟让,便与王伯当共同劝说翟让推李密为主,于是李密被尊为魏公,成为瓦岗军的最高统帅。不久,李绩以奇计于洛水大破隋将王世充军,因功封为东海郡公。当时,河南、山东发生了严重的水灾,饿殍满野,隋炀帝虽命令开黎阳仓救灾,但由于政令紊乱,仓吏又不能及时散发,致使每天饿死数万人。李绩遂向李密献计说:“天下大乱,本是为饥,今若得黎阳一仓,大事济矣。”李密接受了他的建议,命他率本部五千人马向黎阳仓进发,在其他义军的配合下,当天即攻占了黎阳仓,并迅速开仓济贫,任民所取,因而博得了饥民的热烈拥护,纷纷加入了起义军,“一旬之间,胜兵二十万余”。从而迅速地壮大了队伍,开创了起义军蓬勃发展的新局面。 义宁元年(617),瓦岗军发生内讧,李密设计杀死翟让,李绩也被门卫砍伤。李密将李绩扶入帐内,亲自为他上药,并让李绩与单雄信等人统率翟让旧部,“中外遂定”。 事后,李密骄傲自大,又不抚恤士兵,仓粮虽多,但府库无钱帛,战斗获胜,又无所赏赐,兵士不满。李绩见军心不稳,一再提醒李密,指出他的失误。李密很不高兴,遂命他出镇黎阳。“虽名委任,实亦疏之”。 宇文化及于江都缢杀隋炀帝后,率十万大军北上,奔东都洛阳而来。越王杨侗刚即帝位,自度抵挡不住,遂诱降李密,命他讨伐宇文化及。李绩奉命守仓城,于城外掘深沟,加强守备。宇文化及来势汹汹,架设攻具,四面攻城,但受深沟所阻,不能到达城下。李绩又于沟中挖地道,出击敌人,宇文化及大败而去。 武德二年(619),李密被王世充击败,入关降唐,李绩仍据守黎阳等十郡之地,未有归属。后听从魏徵的劝说,决定归唐。他对长史郭孝恪说:“魏公既归大唐,今此人众土地,魏公所有也。吾若上表献之,即是利主之败,自为己功,以邀富贵,吾所耻也。今宜具录州县名数及军人户口,总启魏公,听公自献,此则魏公之功也。”于是派人至长安献于李密。使者初到京城,唐高祖听说没有表奏,唯有给李密的信函,感到奇怪。使者奏明了李绩的本意,高祖十分高兴,并称赞他“感德推功,实纯臣也”。即诏授他为黎阳总管、上柱国,加右武候大将军,封曹国公,赐良田五十顷,甲第一区。其父李盖也受到了封赏。并令李绩统“河南、山东之兵以拒王世充”。 不久,李密叛唐被杀。李绩崇尚义气,上表请准其收葬。高祖归还了李密尸体,李绩备君臣之礼,“大具威仪,三军缟素”,安葬于黎阳山。礼毕,才与将士脱下丧服。他的这种“事君以忠”的举动,再次博得了人们的赞许,“朝野义之”。 武德二年(619)十月,窦建德率大军南下,与李绩的巡逻部队遭遇,混战一场。建德进攻黎阳,一举破城,俘获了淮安王李神通、魏徵与李绩父李盖,唯李绩率百余骑突围而出。但因其父被俘,又返回来投降窦建德,授任左骁骑将军,仍守黎阳。 李绩虽投降了窦建德,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他想脱身归唐,又怕其父受到连累,便与郭孝恪定计,先立功效以取信窦建德,然后再寻机脱身。于是他主动出击王世充,攻破获嘉城,俘获很多;接着又袭击新乡,俘虏其骑将刘黑闼,都献给窦建德。李绩屡建战功,得到了窦建德的信用,使防范松弛,遂于武德三年(620)正月归唐。有人劝窦建德杀死李盖,他说:“世绩,唐臣,为我所虏,不忘本朝,乃忠臣也,其父何罪?”遂舍而不杀。 李绩归唐后,仍任总管。不久,随从秦王李世民平定刘武周,大获全胜(参见柏壁之战)。接着,又参加了平定王世充的战斗。这年九月,唐军于邙山击败王世充军,进逼洛阳,其管州总管杨庆请求投降。杨庆原李密旧将,李世民派李绩率军赴轘辕道安抚其众,于是,荥、汴、淆、豫九州相继来降。 这时,王世充子玄应镇守虎牢,屯军于荥阳、汴州之间,闻知管州降唐,欲率军收复管州,被李绩击退。接着,李绩让郭孝恪致书荥州刺史魏陆,魏陆降唐,并擒获了王玄应的四员大将。翌年二月,李绩进军虎牢,王世充郑州司兵沈悦暗中投降,并做内应,遂一举攻占虎牢,活捉了刺史荆王王行本。 王世充一面死守洛阳孤城,一面向窦建德求救。窦建德以为唇亡齿寒,遂率大军南下救援,相继攻占了管州、荥阳。李世民与李绩扼守虎牢,以阻止窦建德军西进。三月,李世民与李绩等在虎牢东观察窦建德营垒,与其游兵相遇,窦建德立即派出五六千骑兵追击。李绩率伏兵奋力冲杀,大破敌兵,斩首三百余级,并活捉其二员骁将,凯旋而归(参见洛阳、虎牢之战)。 唐军很快俘虏了窦建德,平定了王世充,胜利返回长安。在这次东征中论功行赏,李世民为上将,李绩为下将。李绩以自己的骁勇善战位居诸将之首,与秦王都身披黄金甲,乘戎辂,向太庙告捷。 李绩很重义气。他在瓦岗时曾与单雄信结拜为兄弟,誓同生死。后李密兵败,单雄信投靠了王世充。单雄信作战勇猛过人,在唐军围攻洛阳时,他驰骋沙场,挥枪几中齐王李元吉。平定洛阳后,单雄信被俘,将要处死。李绩请以自己的官爵赎雄信之罪,李世民不准,他哭着对雄信说:“平生誓共为灰土,岂敢念生,但以身许国,义不两遂。虽死之,顾兄妻子何如?”因用刀割下一块股肉,请雄信吃下,说:“示无忘前誓。” 在处死窦建德不久,唐高祖又征调窦建德旧将入长安,原旧将惊惧不安,于是刘黑闼又串通李密旧将兖州总管徐圆朗起兵反唐。河北各地窦建德旧将及豪右多杀官吏响应,一时发展到数万人,声势浩大。刘黑闼攻陷了冀州,进逼宗城(今河北威县东)。时李绩任黎州总管,屯守宗城,抵挡不住,欲退保洺州,途中遭黑闼追击,步兵五千人,皆没于阵,李绩幸免于难。李世民奉命讨伐刘黑闼,双方对峙于洺水城。李绩率兵逼近黑闼勇将高雅贤营垒,杀高雅贤,攻破其营(参见洺水之战)。在平定刘黑闼后,李绩又奉命进击徐圆朗。唐军乘胜而进,徐圆朗连战失利,最后弃城夜逃,为人所杀,“其地悉平”。 武德六年(623),李绩又随从李孝恭、李靖讨伐辅公祏(参见唐灭辅公祏之战)。他率步兵一万人,渡过淮水,一举攻占了寿阳(今安徽寿县)。公拓之将陈正通率兵十万驻守梁山,派其大将冯惠亮率水军十万,把大舰锁连江中,以阻断水路,还于江西筑造营垒,分守水陆要道,以阻止官军。李绩率军攻破其营垒,惠亮单舟逃走。李绩乘胜进击,正通兵溃,逃回丹阳(今江苏南京)。辅公祏见全线崩溃,遂丢弃丹阳城,连夜逃去。李绩“纵骑追之于武康,江南悉定。” 武德八年(625),东突厥颉利可汗屡次掳掠并州一带,高祖命李绩为并州行军总管,以抵御突厥。唐太宗即位后,拜为并州都督(治太原)。并州是唐朝的发祥地,又是北方的门户,军事要地。从此由李绩开始经营,独当一面。 李绩知人善任,举贤荐能。早在瓦岗时,常与魏徵、高季辅、杜正伦等才能之士交往频繁,他一旦发现人才,“即加礼敬,引入卧内,谈谑忘倦,”经他引荐的,后多位至通显,当时人称其有“知人之鉴”。在他镇守并州初年,张文瓘以孝悌闻名,明经及第,补为并州参军。李绩见文瓘一表人才,曾称赞他为“今之管(仲)、萧(何)”。一次李绩入朝,文瓘与同僚二人为他饯行,李绩分别赠给那二个同僚佩刀与玉带,而对文瓘却一无所赠,文瓘不解其意,心中疑惑,李绩遂解释说:“子无为嫌。若某,冗豫少决,故赠以刀,欲其果于断;某放诞少检,故赠以带,俾其守约束。若子才,无施不可,焉用赠?”因极力引荐,高宗朝张文瓘位至宰相。 贞观三年(629)十一月,突厥再次入寇河西。诏命兵部尚书李靖为定襄道行军大总管,率十几万大军出击(参见唐灭东突厥之战),以李绩为通汉道行军总管,从云中进军,在白道与突厥颉利可汗兵遭遇,大败突厥兵。颉利可汗派使者请和,太宗派鸿胪卿唐俭出使突厥。李绩与李靖一起议论军事,认为颉利可汗虽然兵败,人马尚多,若进入碛中,与九姓互保,道路险阻,难以追及。今唐俭在那里,防备松弛,我军若迅速出击,突厥必不战而降。这一策略正和李靖不谋而合,他高兴地说:“公之此言,乃韩信灭田横之策也。”果然,李靖袭击颉利可汗牙帐,颉利可汗欲逃入碛中,李绩早已屯军碛口。颉利可汗前进受阻,后有追兵,其大酋长率其部落一并投降了李绩。李绩俘虏五万多人,胜利而归。 李绩镇守并州凡十六年,令行禁止,四夷宾服,号为称职。贞观十五年(641),征为兵部尚书,封英国公。唐太宗深有感触地说:“隋炀帝不解精选贤良,镇抚边境,惟远筑长城,广屯将士,以备突厥,而情识之惑,一至于此。朕今委任李绩于并州,遂得突厥畏威远遁,塞垣安静,岂不胜数千里长城耶?” 李绩尚未赴京就任,薛延陀真珠可汗乘唐太宗君臣东封泰山之机,纠合同罗、回纥等族军队二十万,穿过漠南,袭击已归降的突厥,俟利苾可汗抵御不住,率部落进入长城内,派使者告急。太宗立即调兵遣将,反击薛延陀。新任兵部尚书的李绩为朔州道行军总管,率步兵六万,骑兵二千屯守羽方。 十二月,薛延陀可汗之子大度设率三万骑兵逼近长城,适遇李绩率唐军赶到。大度设见尘埃冲天,兵威强盛,望而生畏,遂率其众从赤柯泺北逃。李绩从部下及突厥兵中选精骑六千,由直道拦击。他越过白道川,于青山与薛延陀军相遇。大度设整军迎战,列阵长达十里。突厥兵先出战,结果败下阵来。大度设乘胜追击,恰好李绩率军赶到。薛延陀万箭齐射,唐军马伤亡很大。李绩命骑兵下马,手执长槊,一直朝前猛冲,薛延陀溃不成军。这时,副总管薛万彻又及时赶到,夺取了薛延陀战马,唐兵合力冲杀,斩首三千余级,俘虏五万余人(参见唐击薛延陀之战)。大度设狼狈北逃,到了漠北,又遇上了特大暴风雪,“人畜冻死者什八九”。 唐军反击薛延陀大获全胜,其使臣回国时,唐太宗教训他说:“吾约汝与突厥以大漠为界,有相侵者,我则讨之。汝自恃其强,逾漠攻突厥。李世绩所将才数千骑耳,汝已狼狈如此!归语可汗,凡举措利害,可善择其宜。” 战事结束后,李绩入为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李绩的才干与忠贞,博得了唐太宗的亲重和殊遇。一次李绩患有暴病,药方说胡须灰可以治疗,太宗毫不迟疑地把自己的胡须剪下,为他调药。李绩感动得涕泪交流,在入谢时顿首出血。翌年,李治立为太子,太宗让他辅佐太子,因转任太子詹事,加官特进,仍知政事。在一次宴会上,太宗对李绩说:“朕将属以孤幼,思之无越卿者。公往不遗于李密,今岂负于朕哉!”李绩流泪辞谢,噬指流血。不一会儿,李绩喝醉了酒,太宗脱下御服,亲自披在他的身上。 贞观十八年(644),唐太宗将进击高丽(参见唐太宗攻高丽之战),以李绩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率步兵、骑兵及兰、河二州归降的胡兵计六万人,向辽东进发。第二年三月,李绩从柳城(今辽宁朝阳)出师,先虚张声势,给人以出击怀远镇的假象,而暗中进军甬道。四月,从通定镇渡过辽水,抵达玄菟(今辽宁铁岭南)。高丽惊慌失措,关闭城门自守。接着李绩攻占了盖牟城(今辽宁抚顺),俘虏了二万余人,缴获粮食十几万石。李绩又乘胜进军,兵临辽东城(今辽宁辽阳)下。 李绩开始攻城,唐太宗也率一万甲骑赶到。高丽害怕唐军抛石车,乃于城上积木筑战楼,以抵御抛石。李绩把抛石车排列在城下,抛石击城,块块巨石飞射城上,无坚不摧;另一方面又用撞车撞其楼阁,所撞之处,无不倾倒。这时又刮起了南风,李绩乘机纵火,点着了城西南楼。大火迅即蔓延到城中。风助火势,火借风威,全城立时浓烟滚滚,烈焰腾腾,城内一片混乱。唐军一举攻克了辽东城,烧死俘虏高丽兵万余人。 在攻占辽东城后,唐军乘胜围攻白岩城(今辽阳东南)。白岩城靠山临水,四面险绝难攻。李绩以撞车撞城,又用抛石车飞石击城,飞石流矢雨点般射向城中。高丽守将孙代文抵挡不住,遂举城请求投降。于是,唐军又攻占了白岩城。 贞观二十年(646),刚从辽东班师不久,薛延陀部发生了内乱,李绩奉命率兵讨乱,在乌德鞬山大破其军,大首领梯真达官率众投降,咄摩支可汗向南逃往荒谷之中。李绩派通事舍人萧嗣业前去招降,其部落犹首鼠两端,李绩遂派兵进击,前后斩首五千级,俘虏三万余人。 唐太宗十分欣赏李绩的军事才干,又钦佩他的忠诚。贞观二十三年(649),在临终前,唯恐他身为两朝元老,难以驾驭,特意将他出任为叠州都督,并向太子面授机宜,说:“李绩才智有余,屡更大任,恐其不厌服于汝,故有此授。我死后,可亲任之。若迟疑顾望,便当杀之。”李绩似明白唐太宗的心意,奉诏之后,“不及家而去”。 唐高宗李治即位后,召回李绩,授任检校洛州刺史,洛阳宫留守,进开府仪同三司、同中书门下,参掌机密,不久,又拜尚书左仆射。他惧怕盈满,遂于永徽元年(650)上表,请求解除了左仆射职务,但仍以开府仪同三司的身份知政事。四年,又被册为司空。早在贞观年间,李绩以勋庸图形于凌烟阁,至此,高宗又命人为他画像,并亲自为他写序。 永徽六年(655),高宗欲废王皇后,立昭仪武则天为皇后。此事在朝臣中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以顾命大臣长孙无忌、褚遂良为首的元老坚决反对,李义府、许敬宗等政治上的失意者却极力支持。李绩在表面上同意长孙无忌等大臣的意见,而暗中却赞成此事。他曾与许敬宗等人“密表劝请”。这年九月,一天退朝后,高宗召长孙无忌、李绩、于志宁、褚遂良入内殿,再次商议废立皇后之事。褚遂良以破釜沉舟的决心,表示誓死力争。李绩见此情形,却“称疾不入”,巧妙地回避了,而褚遂良因死力相争,几乎招致杀头之祸。过了几天,高宗私下向李绩表示:自己愿立武昭仪为皇后,顾命大臣坚决反对,自己感到棘手难办。李绩不以为然地说:“此陛下家事,何必更问外人!”李绩虽未明言支持立武昭仪,但他劝高宗把此事看作家事,不必理会外廷的意见,实际上是支持高宗废立皇后的举动,因此,“上意遂决”。 在李绩的暗中支持下,唐高宗不顾长孙无忌等人的反对,决定立武则天为皇后。这年十一月初一日,高宗临轩,李绩奉命赍玺绶册封武则天为皇后。 在废立皇后一事的激烈政争中,决定了朝臣的沉浮。长孙无忌、褚遂良等反对派,先后被贬到地方,有的自缢身死,有的被治罪。支持者李义府等人则飞黄腾达,李绩也格外受到亲重。在高宗东封泰山时,他任封禅大使。在途经他的故乡时,皇后亲自去看望他寡居的姐姐,赐给衣物,还封为东平郡君。李绩不慎坠马伤足,高宗亲自慰问,并把御乘赐予他。 褚遂良、韩瑗因极谏而遭杀身之祸,此后群臣多缄默不言。一天高宗与侍臣议政,谈及了隋炀帝,说:“炀帝拒谏而亡,朕常以为戒,虚心求谏,而竟无谏者,何也?”李绩顺口阿谀说:“陛下所为尽善,群臣无得而谏。” 乾封元年(666),唐朝再次出兵高丽。十二月,高宗以李绩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率六总管分水、陆两军出发。这位年逾古稀的老将军风采不减当年,能谋善断,指挥若定。翌年二月,李绩率军渡过辽水,抵达新城(今辽宁铁岭南),他对诸将说:“新城是高丽西境镇城,最为要害,若不先图,余城未易可下。”遂至城西南,依山筑栅,围困新城。城中窘迫,遂开门投降。由于攻克了新城,进军很顺利,“自此所向克捷”,接连攻下十六城。 总章元年(668)二月,李绩攻下扶余城(今吉林四平),高丽王子泉男建派五万兵前来救援,在薛贺水与唐军相遇。李绩军奋力冲杀,大破高丽兵,斩获三万余人,接着挥师南下,九月,攻克了大行城(今辽宁丹东南),唐军诸路人马与李绩会师,进至鸭绿栅,再破高丽兵,追击二百余里,攻下了辱夷城,进而包围了平壤城(今朝鲜平壤)。高丽王高藏派王子泉男产率九十八人打着白旗投降(参见唐灭高丽之战)。李绩又活捉了泉男建,于是“高丽悉平”。李绩胜利归来,在到达京师近郊时,高宗先命把高藏献于昭陵,以告慰九泉之下的唐太宗;然后具备盛大的军容仪式,高奏凯歌,进入京城。为了嘉奖李绩的赫然战功,加封太子太师,增实封通前一千一百户。 总章二年(669)十一月,李绩患病,且病情逐渐加剧。高宗及太子屡赐良药,又召回其在外地的子弟侍臣。子弟请医治病,李绩不许进门,说:“我山东一田夫耳,攀附明主,滥居富贵,位极三台,年将八十,岂非命乎?修短必是有期,宁容浪就医人求活!” 李绩见房玄龄、杜如晦辛苦创家立业,但后来被不肖子孙倾家荡产,深感痛心,他自以为病体难愈,遂把子孙们召来,当面向其弟李弼嘱托后事说:“我见房、杜平生勤苦,仅能立门户,遭不肖子荡覆无余。吾有此子孙,今悉付汝。葬毕,汝即迁入我堂,抚养孤幼,谨察视之。其有志气不伦,交游非类者,皆先挝杀,然后以闻。” 十二月三日,李绩病卒,享年七十六。高宗悲痛地流着眼泪说:“绩奉上忠,事亲孝,历三朝未尝有过,性廉慎,不立产业。今亡,当无赢资。有司其厚赗恤之。”令在光顺门为他举哀,七天不上朝。并赠官太尉、扬州大都督,谥贞武,陪葬昭陵。在安葬那一天,高宗于未央古城楼哭着送丧,还诏令百官送丧至故城西北。所造坟墓按照汉代卫青、霍去病故事,形似阴山、铁山及乌德鞬山,以旌表他破突厥、薛延陀之功。这座形似三山的坟墓至今仍矗立在陕西礼泉县九嵕山之下,成为其功绩的历史见证。 李绩在其戎马生涯中,能谋善断,有杰出的军事才干。他每次行军作战,“用师筹算,临敌应变,动合事机”。因而在攻灭东突厥,平定薛延陀,征服高丽等重大军事战役中,都取得了重大胜利,唐太宗曾极口称赞他“古之韩(信)白(起)、卫(青)霍(去病)岂能及也”。上元元年(760),唐肃宗把他与李靖一起,誉为历史上十大名将之一,配享武成王(姜太公)庙。 李绩在政治上也很有建树。在隋末天下“同苦隋政”之时,他踊跃投身于农民起义的洪流中,为发展、壮大瓦岗军作出了一定的贡献,为推翻隋皇朝的残暴统治发挥了作用。在唐皇朝平定天下、维护国家的统一中也建有功勋。尤其在维护边境的安定与和平上更是战功赫然。唐太宗曾高度评价他说:“参经纶而方面,南定维扬,北清大漠,威振殊俗,勋书册府。” 第一章 融合 愤怒,忍耐,呼~,再愤怒,再忍耐,呼呼~ 我爷爷:一百来岁的老头子,须发皆白,精神矍铄,尤其一双眼睛,依然清澈,明亮,深邃,沧桑,毫无浑浊之像。据说爷爷年轻时当过少林弟子,后来神州动荡,还俗参加了很多战争,脾气暴躁,宁折不弯。五十岁有了老爸(汗!),八十岁时老爸又有了我,从此每天除了照顾他的花草就是修理他的“宝贝”小孙子,不把我累个半死决不放松。 “宝贝”是因为我家五代单传(其实爷爷那一代兄弟好几个,由于穷困,战乱,早早都挂了)另外就是只有他可以修理我,连老爸都不行。不要以为这样我就可以无法无天,如果老爸告状说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他一样会往死里修理我,还说什么实战演练,5555,命苦!再就是让我和他去修炼什么易筋经,什么少林绝技和研读佛经,医术,说什么俺们家骨子里有暴力,血腥的因子,易筋经,佛经和医术能够强身健体,净化心灵,增加仁爱之心,这叫防范于未然。 不知道学习这些到底有多大用处,我也只是感到身强体健,耳聪目明了许多,佛经也背诵了一本又一本爷爷也很慈祥,当然,那只是在他休息,或我闲聊的时候 每当我问他奶奶,妈妈在哪里,他总像在沉思,在追忆什么,一副悲伤的样子,继而总是让我记住,“男人可以痴情,但不可以专情,可以无情,但不可以忘情,可以多情,但不能够烂情,可以兼蓄并收,但不可以始乱终弃” 我爸爸:全国知名企业家,就是对我太严厉了,奉行所谓的精英教育,从小家里就请了很多的家庭教师。教钢琴的,教下棋的,教书法的,教画画的,甚至还有教唱歌的,教跳舞的,让我苦不堪言。愤怒无比,但人小言微,只好忍耐,再忍耐这还不算,十几岁时就常常把我带在身边,但从不让我说话,只要求默默的观察,默默的思考不同身份,不同性情的人物在不同场合间交往的情形,神情,进而推测他们的目的种种,回家后我分析,模仿,他指正。由此,我学会了所谓的“泱泱大度,直爽豪迈,幽默风趣,阴险卑鄙,下流无耻,扭捏作态(汗!)” 再大些又常把我送到他黑帮“兄弟”哪里感受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的另类生活,虽然总是在局面占优的情况下出场,但也算是直面生死了,经过了无数恶梦之后,我终于能够做到谈笑杀人,面不改色!几年下来,得到的经验教训是“谁最狠,谁最阴险,谁最冷静谁就能更好的活下去” 我:所谓精英教育的直接受害人,有时真不想随他们姓“向”了,现在快十八岁了,连学校都没有进过,也没享受过正常的童年生活,唉!!!虽然不妨碍获得知识,因为即使是家庭教师不在的时候我也要去攻读什么二十四史,古诗词,哲学,厚黑学之类的大堆的书籍,还有n多的电视教学质料也要看,为什么要学这些,当然又是所谓不能“数典忘祖”,要透测“了解人性”诸如之类的理由,唉!!! 一想起这些我就郁闷的不行,即使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将来,可他们也要征询征询当事人的意见啊,要是我有奶奶,妈妈,一定不会这样,没有母爱的童年果然是残缺的,哼哼,我忍。 嘻嘻,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自从去黑帮那里感受过生活后,我就偷偷的带回些感兴趣的漫画书,武侠小说不累脑子的书籍来调剂生活,也因为书里内容的喜而喜,悲而悲过,可再一想,那些个“大人物”固然有令人钦佩的地方,可更多的是令人可怜,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只能说明他们笨,不够了解人性,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完全掌握自己的生活,一时间又热血沸腾,激昂彭湃,再一想自己眼下的处境,唉!!! 最近的功课还令人感兴趣些,生理卫生,性爱教育,爱情指南,看来老爸还不是感情白痴,可我妈妈在哪里啊,算了,爷爷叫不要问了,二十岁之后自然会告诉我的,等吧唉!!! 可还有整整两年啊,看看我,高瘦挺拔的身材,虽不显强壮但曲线优美的肌肉,俊朗清秀,,略带稚气的面容虽稍显柔弱,,但再配上如白玉脸庞上斜飞双鬓的剑眉,又给人给人一种果敢,刚毅的感觉,虽不是一顶级帅小伙,可也不差啊,只是本该浑身充满青春气息的我,那双依然清澈,明亮的眼睛却已能从中读到沧桑,无奈。虽然没有漫长生活的积垫,但长期的人性教育却达到了同样的结果,越来越像爷爷的眼睛了不要啊,我才十八岁啊,受不了啦,于是乎有了本文开头的一幕! 站在别墅的楼顶,我迎着有些凛冽的秋风,望着远方快消失的夕阳,别误会,没想到自杀,放松一下而已。 此时此刻,此景此情,有种天地所有尽在胸中的感觉,爽~!还没等我爽够,天就已经晚了,还是回去吧,出来过把瘾可以,再怎么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现实虽然无奈,但“知其不可而为之”只会带来更多的无奈,我还没有那么笨,没有力量就没有一切啊。 转身,就在这时,远处天空出现一点红光,渐渐发亮,细看之下竟然是朝这边飞来,好奇怪,红光越来越大,须臾一个近似于虚无的人形来到我的面前,近到几乎溶进了我的身体。 冷静,冷静,虽然惊骇,但多少次出生入死的经历让我没有大喊大叫,既然我感觉不到痛苦和敌意,那就只有静观其变。咦,发生了何事,为什么周围的一切物事全然消失,四面虚无,手脚悬空于茫茫夜空,四周是无尽星辰。正在我惊疑不定间,一个中性的声音传来: “你愿意帮助我吗?” “你是谁?”我疑惑的问道。 “我是距离这里很远的世界上一个人前世的记忆。”那中性声音道。 “难道你是鬼魂?”虽依然平静,但人对未知的生物总是有点畏惧,即使直面过生死的我。 中性声音道:“不,不能这么说,我和你们世界的鬼魂是不一样的概念。” 一听不是鬼,我心定了一点,问道:“那你要我帮你什么?” “你愿不愿意和我融为一体?”声音请求道。 我大奇: “融为一体?那我会消失吗?” 那个声音忙道: “不,不会,我和你融合,你还是你,只不过是增加了一段记忆和毁天灭地的力量而已,同时我还能改善你的体质,使你更加适应这个宇宙。” “靠,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我五岁就知道了,于是问道: “那对你有什么好处?” 声音悠悠道: “记不清楚已经多少亿年了,我的能量也将耗尽,在宇宙中飘荡了那么漫长的岁月,却仍然找不到合适的载体,直到这里,我才找到了与我们最类似的生物,但却仍然不是完全相同,你应该是这里最接近于我们的一名,而且我扫描了你的记忆,虽然花花肠子不少,但还能做到兑现诺言,且不是大奸大恶之徒,若不把握这次机会,可能在其他星球找到更适合的对象之前已经消失掉了。” “乖乖,捡到宝啦,看来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 那个声音见我有点心动,赶忙示利: “和我融合,你可以做很多你以前想做而又做不到的事情。你现在就可以试一试。你想看到什么亲近的人吗?” 我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爷爷和老爸,接着就看到老爸正在酒桌上觥酬交错,而爷爷正在赶回家的路上,不由大奇,怎么他们会随着自己的意念出现?再仔细想看的更清楚,眼中用力,我竟然又透过了爷爷的皮肤,看到了血管中血液的流动,心脏的搏动,渐渐的爷爷的身体越来越大,竟然看到了身体的一个个细胞的分裂、运动、忙碌的工作直到死亡,各种营养物质被搬运,利用,骨骺间骨质堆积,消散。“原来人体机能是这样工作的。”我不由想到“如果运动变慢了,那爷爷不是可以延缓衰老了”随着思想的进行,爷爷体内的细胞突然减慢了运动的速度,血管中细胞的新陈代谢也越来越慢,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连忙闭上眼睛。 那个声音道: “不要紧,你看到的都是变慢了的景象,不是真的,你还没有和我融合,还不能完全借用我得力量。” “那能不能利用所谓的时空隧道,到达别的空间”我问道。 “可以。”那声音傲然道。 “只是要以我现在差不多全部的功力,从古至今,无论那个空间都可以进入,这还都只是你能得到的能力之一,不过也只能在你刚和我融合的刹那施展一次,这是因为我们融合之后,你只能得到我强大无双的精神力,却得不到我的任何武力” “那我可以长生不老吗?” “融合后你的身体就可以” “那我可以让别人长生不老吗” “由于我们的身体并不完全相同,所以只有与你灵欲交融,同时得到你生命精华的人,也就是你的妻子才能获得永生的能力,不过这也是以你丧失生育能力为条件的。至于对其他人,你还获得不了这个能力” “这样啊那也不错!” 想了一想我又问道:“改变历史会不会受到什么惩罚” 那个声音笑道: “什么叫改变历史,那是创造历史,你们这个空间的人永远不会拥有这种能力,除非和我相同结构,相同力量的生命体,可惜他们都不存在了!”停了停他又说道: “如果不是为了我们种族文明的延续,我也不会同你融合!唉,这些能力只要你和我融合就会具备,你愿意吗?我已经周游了你们整个个世界,可以说这个世界现在的一切都已纳入了我的记忆体,你与我融合,便等于一下子了解了这一切。” “那我可以拿些东西,然后去“大唐双龙传”所描述的隋唐时期吗?” 嘿嘿,最近刚看完这本书,正在不爽里面的情节呢?哼哼!!! “可以,这是一个手镯形状的空的储物空间,送给你” “什么意思,难道?\" “不错,纳虚于芥子,你们现在的科技是做不到的” “谢谢,马上回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些吉他,玉箫,口琴,埙之类的乐器,收;还有十几块巧克力,收;两块精致漂亮的面具,收;感受另类生活时偷回来的一箱手雷,收感觉好像搬迁,只可惜,手枪被爷爷没收了。 再一想,这样也好,武侠世界嘛,毕竟还是要武功争锋的,随即释然。又给爷爷和老爸留了一张措辞恳切的离别信:“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儿孙自有儿孙福,勿需挂念等等之类的言词”。 再来到妈妈的房间,把老爸逢年过节送给所谓故去老妈的钻石项链,化妆盒各二,三十个和六个钻石戒指,一副钻石耳坠收入手镯中,心中默念“敬爱的妈妈,让我把它们赠给你的儿媳吧!” 来到楼顶,一切准备就绪,近乎虚无的身影溶进我的体内,也许经过漫长的时间,也许是一刹那,总之,我,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第二章 邪帝 不知过了多久,我悠悠醒来,朦胧间只见面前是一须发皆白的老头,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摇摇头仔细一看,不由大叫一声:“爷爷!” 对面的老头眉头微蹙,感觉稍稍有些吃惊,怎么不说话,看他稍显憔悴的面容,不复以前精神矍铄的样子,看来为我担心不少,可是我怎么还在家里,难道一切只是梦幻,不管了,毕竟与爷爷之间真挚的祖孙感情还是有的,况且,惹恼了他,还不是要被修理的凄惨无比!于是我表情万分惹人怜爱的恳求道: “爷爷,我错了,我再也不离家出走了,你惩罚我吧!呜呜!” 对面的老头吃惊不已,在自己全面精,气,神的锁定下,对面的小子虽然表情有些做作,但那自然流露的真挚感情却是假也假不了的,在自己道心种魔大法的精神感应下,任何的精神,情感方面的波动都瞒不过自己,可这个小子对自己的感情,称呼从何而来?他不由问道: “孩子,你是何人?” 我不由一愣,老头子不认识我了,还是他不是爷爷,仔细观察,没区别啊,只是眼神深邃,明亮了许多,难道真不是他,于是问道: “您是不是姓‘向’?” “对啊,正是‘向’某人” “还‘某人’,爷爷你不要玩我啦,我错啦,愿意接受任何处罚还不行吗,都这么大了还要学人卖关子,吊胃口,老不正经!” 对面的老头顿时有种哭笑不得,荒谬绝伦的感觉,这么多年,有谁敢在自己面前这么放肆,简直,简直岂有此理,可是偏偏还有一种温情,舒畅,老怀大慰的感觉,真是奇哉怪哉!但还是板着脸问道: “老夫向雨田,不得放肆,你到底是何人?” “向雨田,你是‘邪帝’向雨田?” “不错,江湖上是有这么称呼老夫的” 我不由迷惑了,看来那件事是真的,就是说我真的来到大唐双龙传所在的空间了。可是向雨田为什么和爷爷长得一个样子啊,难道是反祖现象,“邪帝”是我们家的祖先,没看到书里面写过“邪帝”有家人啊,莫非他秘密成过家。还是不要问了,记得以前每次问爷爷关于奶奶的事情,第二天就会变本加厉的被修理,尤其那次问出奶奶是朝鲜族人的时候,更是被惨惨的修理了一个月,整整一个月,看来老年人的隐私权更需要尊重啊! 想明白前因后果后,我不由暗自咒骂那个“虚无人”,再一想他已和自身融合了,靠,自己骂自己,亏大了!还有个老头要应付,真是浪费了自己的纯真感情,虽然人家是大宗师。对了,人家是‘邪帝’耶,如果搞好关系,说不定道心种魔大法就会传给自己,那可是宇内四大奇功之一啊(道心种魔大法,长生决,慈航剑典,战神图录)到时候,哼哼! 不行怎么能够为了蝇头小利去欺骗一个老头子的感情,卑鄙阴险是为了自保而不是去主动害人,人生虽然要积极去面对,去争取,但贪婪,嫉妒等等情绪只会毁了自己,何况自己还可以去偷无主的长生决嘛,种种思想电光火石般略过,再看自己的状况,应该还是老头子一直在照顾自己,于是我歉意道: “对不起,老先生,您和我爷爷简直一模一样,小子孤身离家,浪迹天涯,一时错认,深表歉意!” 向雨田静静的打量着面前的少年,虽然误会冰释,但他心中却有着淡淡的失落,孤身纵横天下几十年,无限风光的背后是英雄寂寞谁人知啊,四个混蛋仆从,不提也罢,绝世武功,现在发现是那么的可笑,竟然是练给他人的,也许年轻时不该一直痴迷于武功而没有给自己找个女人,现在,自己都一百多岁了,好像太晚了。 对面这昏迷了半个多月的少年,面容清奇,尤其双目灵动,清澈,深邃不下于自己(融合后比他深邃的多,老年人自恋),可见也是才智高绝,机灵百变之人,更难得的是正直而不迂腐,机变而不淫亵,且根骨奇嘉,百年难得一遇,内功虽差,但中正平和,隐隐间有气势磅礴之感,看来也是了不起的心法,不过还是比不上我的道心种魔大法(老年人自恋发作)。自己经过这半个多月的照料,医治,观察,已经强烈的产生了要收他为徒的念头,这难道是天意如此,是我向雨田晚年得此佳徒。想到这里向雨田试探着问我道: “孩子,你想不想拜我为师?” 哇靠,大名鼎鼎的‘邪帝’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对我这极度缺乏母爱的心理畸形少年来说,你要是面容慈祥的老妇人我立刻就叫你师父,奶奶或妈妈,要不奶妈也行,可惜你是个糟老头子! 再看老头子双眼流露出一丝慈爱,,一丝期待,一丝孤寂等种种情绪,怎么也狠不下拒绝的心来,我知道,这是他“老年孤独症”病发了。也罢,也不吃什么亏,就当救人一命吧,稍稍犹豫后我立刻跪倒道: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把我一丝犹豫看在眼内的向雨田立刻老怀大慰,同时也放下了最后的一丝担心,他更加坚定了收我为传人的决心,眉毛,胡子顿时高高翘起,哈哈大笑道: “我向雨田终于有徒弟啦,我向雨田终于有传人啦,哈哈!” 听得我毛骨悚然,怎么感觉像“我王老五又回来啦!”但是也听出老头发自内心的喜悦之情. 接下来老头子询问了我内功心法的情况,我告诉他是佛门内功,叫做‘易筋经’,老头子自傲道: “没听说过。” 接下来发现我对穴道,经脉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废话,爷爷在少林寺呆的时间不够长,能有‘易筋经’副本就很不错了),于是耐心从基础知识开始一一教导我,直到天魔力场的产生运用,精神幻象攻击的运用,幻魔魅影身法的运用,攻击等等,事无巨细,林林总总,不能不说老头子还有作为一代教育狂人的潜质。 随着时间的推移,师徒之间的感情也日益加深,而我的天赋才情也一再打破老头子的认知上限(废话,融合后的大脑,身体可不是盖的),喜的老头子直夸捡到宝了,后继有人,甚至手舞足蹈,上窜下跳,活像一直浑身白毛的老猴子。 如果把现在的‘邪帝’放到江湖上去,保准干倒三片人:“吓倒一片——正常人,哭倒一片——邪帝的崇拜者,惊倒一片——邪帝的对头。” 关于道心种魔大法的应用方面,老头子只给我讲解理论知识,重来没让我实践过,我想可能跟我没有道心种魔的内功心法有关,不过我也重来没问过,前世(姑且这么叫吧)惨痛的经验教训仍然历历在目,尤其是关于须发皆白的老头子的,他们心理都不正常。 十天,理论知识总算是学完了,老头子说要传授内功心法,让我平心静气,心无杂念。我照做后,突然之间,“轰!” 我被老头子一掌拍在顶门处。 立时进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全身忽冷忽热,眼前幻象纷呈,全身骨肉,似要爆炸,汗水狂流。 “轰!” 再一下大震,我终于支持不住昏迷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意思回转,我终于悠悠醒来,朦胧间发现老头子躺在旁边,不觉大惊,扑将过去,悲哀的发现已经逝去多时了,身旁还放着一封书信,打开观看,原来是老头子留给我的: “徒儿,我知道自己寿元将近,本来略有遗憾,以为‘圣门天极宗’会因我而绝,天幸遇到你,我的好徒儿,道心种魔大法即天魔策全本是圣门至高无上的心法秘诀,内含我魔门两派六道的全部内功精华,也可以说是全武林最神秘莫测的功法,唯一可以与它相提并论的只有传说中的战神图录和慈航静斋的慈航剑典。 据说这三种武功修炼到最高境界,可以超脱生死轮回,破去我们这个世界的限制,进入一个玄妙的领域。也就是说可由人而变成神!可惜的是不管是静斋还是圣门,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达到这个境界,就连创出道心种魔的圣门初祖,也没人知道他是否真的练成了。 道心种魔完全不同于其它的那些武功,甚至严格说来它根本就仅仅算是一种武功,而是牵扯到了极其玄妙的精神力量。对它的修习,除了要求有极高的武学天分外,更重要的是心灵的修养。据说修炼者必须能够真正看破世间的一切,超脱其外,才能成功。而一个人的精神力量终究有限,当负荷过大时就会精神崩溃而走火入魔。 所以炼成道心种魔大法有两种方法,而两种方法都必需是要两个人才练得成的。这两种方法一种是由魔入道,舍弃自身。另一种却是由道入魔,牺牲炉鼎。 师父的人生辉煌已经过去啦,本来以为练功一生到头来是一场空,可老天终不负我,送来了你这个根骨,才情俱佳的乖徒儿。 师父还曾收过四个不成器的仆从,他们天性邪恶,迫于我的威严,发下了圣门最高约束力的血咒,这些年还算老实,念在他们跟随我一场,我一直不忍心惩处。 如果知道我身死,他们一定会为祸世间,唉,要徒儿你替我清理门户啦,这也算是为师留给你这新一代“圣帝”的遗命吧!!! 这个圣光戒留给你,圣光戒是天极宗圣帝的信物,是圣帝的身份象征。圣门的事情,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够对她(他)们多加约束,引导,当然,你要是能够一统魔门最好,如果徒儿你没有这个兴趣,那就随便你怎么办吧。 这个圣帝舍利也留给你,圣帝舍利内涵历代圣帝临终前注进的大量元精,我虽然悟出提取舍利元精之法,但真要提取仍是高度危险的事,一个不好,轻则走火入魔,重则暴毙而亡。我曾经把一个假的送给过鲁妙子,现在我把这个真的留给你,如果你成功的吸收了圣帝舍利,希望你能够统一圣门,结束圣门数百年来四分五裂,内斗不休之局。吸收的方法在圣帝舍利所在小罐旁的羊皮纸上,徒儿你自己选择吧! 几十年寻觅佳徒毫无所获,本来以为‘天极宗’会因我而绝,现在,我向雨田终于找到了徒弟,我天极宗终于有了传人,哈哈,老夫此生无憾! 人生百年弹指即过,徒儿,珍惜人生吧! 师父!” 为了忘却失去师父的悲伤,我已经疯狂的练功有半个月之久了。在这半个月里,我的易筋经七层心法已练到第五重,道心种魔大法也与自己成功的融合了,欠缺的只是功力和熟练运用的能力而已。 这天,对着化妆盒内的小镜子我不禁呆呆出神,融合后我的容貌竟然发生了些许改变,本来就稍显清秀的面容更加接近于中性,要不是尽显男性魅力的眉眼,高大挺拔的身材,真会被人错认的。整体气质也很特别,有佛门功法的宝相,庄严,又有魔门功法的神秘,邪异,若再加上道家功法的清新,飘逸,所有的这些融汇在一张脸上,那真是及其矛盾的统一啊。还好只是显得气质上特异,没有显示出修练过武功的任何痕迹。 又拿出那两块款式相同的精致面具中的一块,它可以遮住我鼻梁以上的面部,眼睛部位镶嵌着同色的有点像树脂镜片之类的薄片。 带上后,我惊呆了,人妖啊!!!镜中的影像与其说是一个英俊潇洒的须眉男子,不如说是一神秘莫测的下凡仙子。切,自己知道是什么就行,管他别人怎么看! 穿上师父留给我的一套最破旧的衣服,以及千多两黄金收入手镯,又另将数锭揣入怀中。想想没有任何疏漏之处,于是封闭了山洞! 望着下山的道路,我不禁豪情万丈,上天既然赋予了自己新的人生,那就让我以一个全新的名字来行走江湖吧,从此,我名“笑行天”。 哈哈,双龙,我来啦!哈哈,乱世,我来了! (注:‘易筋经’据传是创自达摩老祖,其实是少林寺后世高僧所著,宋朝时代才首现于世,现在,嘿嘿,正宗的超时代产品) 第三章 双龙 扬州除了是交通的枢纽外,更是自古以来名传天下的烟花胜地,不论腰缠万贯的富商公子,又或以文采风流自命的名士。击剑任侠的浪荡儿,若没有到此一游,就不算是风月场中的好汉。 所以其况之盛,可以想像。 南门的缮食档口中,又以老冯的菜肉包子最是有名。加上专管卖包子的老冯小妾贞嫂,生得花容月貌,更成了招来生意的活招牌。 此时我正站在包子埔不远处的街边,欣赏着玉手翻飞,忙得香汗淋漓的贞嫂卖包子时的风情。记得哪位大哥或大姐说过,“劳动人民最可爱”,此话果然不假。 远观美人全身心投入到包子事业中的倩影,不觉微微有些失神,贞嫂真是美丽啊,小家碧玉的少妇风情更是无法阻挡。难怪能让宇文化及这个大奸人真情以待,可惜生在动乱年代,家境又差,先配给老冯做小妾,再钟情于大奸人宇文化及,最后落得个悲惨结果,也算是‘天妒红颜’的又一事例吧! “宁作太平犬,不作乱世人”还是有些道理的,没有掌握自己命运的能力,就只有随波逐流,这也许就是人生的无奈吧。哈哈,贞嫂,让我帮你选择全新的生活道路吧,让你的悲惨命运,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吧! 其实真正悲惨的是我,为了造成偶遇的场景,我已经像被贩卖不出去的干柴一样站在这里快两天啦。天啊,小陵,小仲你们快出现吧,不知道我在等女子约会时会不会有如此顽强的毅力啊,要不是还有贞嫂可以欣赏,我早就咦,终于出现啦,哈哈,我苦难的生活终于结束啦! 只见一个长相非常讨人喜欢,双目长而精灵,鼻正梁高,额角宽阔,嘴角挂着一丝阳光般的笑意的少年从人群中快步钻出。若非脸带油污,衣衫褴褛,兼之被打得脸得脸青唇肿,长相实在不俗。现在嘛!就教人不大敢恭维了。他一定是徐子陵! “八个菜肉包子,贞嫂你好!” 此子正是徐子陵,由於他怕给老冯看到,故意弓着身子,比其他人都矮了半截,形态惹人发笑。 贞嫂见到他,先担心的回头看了眼在内进厨房忙个不了的老冯和恶大妇一眼,见他们看不到这边的情况,才放下心来。 她一边应付其他客人,一边假作娇嗔道: “没钱学人家买什么包子?” 徐子陵陪笑道:“有拖无欠,明天定还你。” 贞嫂以最快的手法执了四个包子,犹豫片刻有多拿了两个,用纸包好,塞到他手上,低骂道: “这是最后一趟,唉!看你给人打成了甚么样子。” 不巧这时老冯刚好会过身来,见此情景忙快步跑来,大吼到: “没钱竟敢学人家买包子,小崽子!拿钱来!” 好机会?我不由一喜,急忙走到徐子陵面前,指着老冯道: “掌柜,不要狗眼看人低,拿着!”说完抛出二两纹银。 老冯大喜,一副财迷的样子说道: “多谢这位大爷,这位大爷您可真是一位大善人,小的这里给你行礼啦!” 说完他就要转身藏银子去。 “且慢,再拿三十个包子!”我淡淡的说道。 老冯:“” 徐子陵睁着眼睛,忽闪忽闪的打量着我,见我将二十个菜肉包子一股脑的塞到纸里送到他怀里,这个自幼受人欺凌的少年哪里受过人这等待遇?眼圈不由微红了起来,连连道谢。 我微笑着说道:“这位兄弟,走,我们聊聊。” 挤过了一排蔬果档,横里一少年抢了出来,探手抓起一个包子,往口里塞去,含糊不清道: “是否又是最后一趟呢?” 他一定是寇仲啦,比徐子陵矮了约半寸,肩宽膊厚,颇为粗壮。虽欠了徐子 陵的俊秀,但方面大耳,轮廓有种充满男儿气概的强悍味道,神态漫不在乎的,非常引人;眼神深邃灵动,更决不逊於徐子陵,可见此子他日定非池中之物。 不过他的衣衫东补西缀,比徐子陵更污秽,比小乞丐也好不了多少。 徐子陵皱眉道: “不要说贞嫂长短好吗?现在扬州有多少个像她那种好心肠的人呢?只可惜她娘家欠了银两,老爹又视财如命,才把她卖了给臭老冯作小妾,老天爷定是盲眼的。”接着有介绍我道: “刚才多亏这位大哥,要不然贞嫂和我都要倒霉了,可恶的老冯!” 我轻咳一声做大侠客的风范道: “四海之内皆兄弟。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在下姓笑名行天。不知道两位兄弟如何称呼?” “啊,原来是笑大哥,在下徐子陵,大哥今天的恩德,小弟来日再报。” 徐子陵说着就要拜倒。我急忙把他扶住诚恳的说道: “哪里,既然叫我一声大哥,就不要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那就不言谢了!”接着向寇仲解说了事情的经过,见我看向旁边的寇仲,徐子陵又道: “这位是我的兄弟,寇仲”! 和子陵说话时,寇仲一直在观察我,这时施礼道:“小弟寇仲,见过这位大哥!” “哈哈,既然是兄弟了,就别他娘的客气啦!况且我也是孤儿!” 我毫不见外的说道。寇仲微微一愣,立刻欢喜道: “大哥对我胃口,以后我们就是兄弟啦!” 二人问起我的来历,我声情并茂,绞尽脑汁的编了一套跟随商队在中原,西域各地流浪,近年才又归还中土,穷困潦倒之下得一老爷爷收留,最近老爷爷又去世了之类得鬼话。 好在接受过所谓的精英教育,又有虚无人的记忆帮忙这才暂时的蒙混过关,若没有当初的“精英教育”,我现在还不得手足无措。可见‘苦尽甘来’这句话是多么的有道理啊。 再简单的向他们俩描述了一下这个时代塞外各地的各地应有的风貌,还列举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地名,再度撰一些当时西域的风俗民情,套在身上亦以假乱真的应付了过去。好了,我决定以后这就是我的出身来历了。至于我的言行习惯与他们的差异,也归咎自小成长的环境过于复杂,多样,也就容易说的过去,自然,他们信以为真,大有同命相连之感! 徐子陵还安慰道: “大哥不必伤心,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同甘共苦!” 寇仲提议道: “不如我们结拜为生死之交如何?” 我心中大喜,寇,徐二人都是义气深重之辈,人生的追求是什么,起码真挚的爱情,深厚的友情绝对是其中最绚丽的一笔!于是欣然道: “好,不求有福同享,但求有难同当!” 寇仲疑惑道: “这话好怪,不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吗?” 哈哈,尽管日后是名震天下的双龙,可现在依然是忍饥挨饿,为生活苦苦奔波的小混混啊,好,就让我这个兄弟慢慢的帮你们洗脑,以利于你们更少走弯路,更快速的成长吧!在教育你们的同时,在牢牢肃立起我英明神武,无所不能的超级大哥的光辉形象吧。 于是微笑着解释道: “即使是祸福相依,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人生的理想和目标也不可能完全相同,因此,当兄弟意气风发之时,我们所要做的是默默的祝福;当兄弟经历磨难时,我们所要做的是不惜抛头颅,洒热血,也要并肩作战,共度难关! 例如小仲你喜欢做保家卫国的大将军,小陵你喜欢做闲云野鹤的游子,我喜欢做安逸田园的富家翁,这时我们怎么办,当然是为兄弟找到心目中最理想的生活方式欢呼雀跃啦,但当兄弟身处危难时,即使是一句话,一个消息,我们也要千里赴难,方才不负我们今日结义之情!” “好,大哥说得太好啦!”徐子陵欣然道。 “对,这才是他娘的真正得生死之交!”寇仲雀跃道。 接下来叙述年纪当然我是大哥啦. 寇仲提议他们,互称陵少,仲少,说这样显得文雅些,对我由于称呼大哥有点习惯了,再加上总感觉我比他们俩成熟许多就不改口了,呵呵,徐子陵和我自然无异议。 “那我还是称呼你们小陵,小仲吧,因为这样显得亲切些。”顿了顿又道: “希望我们的友情天长地久,希望我们的称呼不会因为将来彼此身份,地位的改变而改变。” 二人轰然应诺!我又从怀中拿出剩下的数十两黄金,三人平分,既然是兄弟,二人也就再未客气。 我又道:“为兄对武功有些了解,以后传授你们,现在我们先去把贞嫂救出狼窝吧。” 二人自是大喜想应。 天色刚刚转黑,带着他们翻墙进入冯宅,正看到混蛋老冯和他的大妇在殴打贞嫂。真是暴殄天物啊,如此善良的女子,老冯竟然辣手摧花,财迷的程度真是可怕啊! 小陵一见,怒气勃发,先小仲和我一步冲上前去,大喊一声“住手”,并迅速护住了贞嫂。 老冯先是惶恐,待看清是小陵时就要发作,再看到小仲和我走入屋内方才不敢再动。 只见小陵看着贞嫂眼中充满了疼惜,又喏喏的看了小仲和我一眼竟然未说出任何言语,继而满眼愤恨的怒视着老冯,敏锐的我发现了其中的一丝异常,再看贞嫂带点欣慰,带点幸福的轻靠在小陵的身上。坏了,有问题! 再想想寇徐二人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经常与贞嫂接触的小陵朦朦胧胧暗恋美丽,善良的贞嫂也是人之常情,而婚姻不如意的贞嫂喜欢活泼,灵动,长相俊朗的小陵也在情理之中,只是现实的残酷,使他们有缘无份,成全他们,哇呀呀,那我的初恋不是还没有开花就夭折了,555,一个惨字了得! 算了,“嫉妒会使人丧失本性”,“宁穿朋友衣,莫占朋友妻”,“好兄弟,讲义气”,我还是放心这段还未开始就已夭折的感情,改为做他们的红娘吧!再看了一眼小仲,发现他也正转过来看我,会意一笑,在这方面小仲比小陵成熟,敏感不少啊。 于是我轰的一拳把土墙壁洞穿,并砸过几锭黄金恶声道: “今天徐子陵公子来接贞嫂走,以后与你毫不相干,若再找他们麻烦,墙壁就是你们的榜样!” 小仲也恶狠狠的跟着挥拳造势,不愧是“打蛇随棍上”的寇仲! 威逼加利诱,早已惶恐不堪的老冯夫妇哪敢反对,忙不停的点头应诺。就这样我们大摇大摆的回到废园。 知道了我是小陵,小仲的结拜大哥后,贞嫂小鸟依人的伴在子陵旁边轻轻道谢,而小陵还在那里满脸通红,稍显扭捏的样子。看起来反而是贞嫂比小陵稍显放的开些。唉,古人在感情方面还真是白痴的可以啊。 见此情景,我终于了解到了古代一个“好红娘”的标准要求有多高了。譬如现在,既要含而不露,又要达到目的,这种事情还是需要一定的水平的。像小仲那样贼头贼脑,嘻嘻哈哈的样子是肯定不行的,于是我先“怒视”了小仲一眼,然后平静的说道: “小陵,贞嫂刚来,而且废园又不是很安全,你先照顾贞嫂到里面,我和小仲到外面巡视。” 小仲亦知机道:“贞嫂你早休息!” 第四章 长生诀 迎着徐徐的夜风,我轻轻的道:“明天我们就开始修炼武功吧” 小仲欣然答应。 “我的内功来自收留我的爷爷,也就是我的师父,这是一种一旦想修炼有成就必然有一人送命的功法,师父也为了我能够正常修炼而失去了性命,我也答应了师父不再传授他人,因此不能教你们。但是大哥承诺一定帮你们找到适合你们的绝世内功心法!”我诚恳的说道。 小仲微带失望,但亦感激道:“谢谢大哥!” “兄弟之间客气什么!” 我应道。看着这即将展翅腾飞的雄鹰,我不由感慨万千,就让我们三兄弟在这多姿多彩的世界在再加上浓厚的一笔吧,兄弟,起码在武学上我会让你们少走很多弯路的! “你说小陵今晚会对贞嫂表明心意吗?” “不可能,陵少在这方面就是一块木头,害羞着呢?”寇仲嘻笑道。 “明天你看能不能和小陵说说,贞嫂很可怜,更难得他们两情相兑,有很多事错过了就不能回头了!与其留下遗憾不如把握现在。” “哈哈,我一定和他说!”这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小仲,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话题有点严肃,寇仲也收起了嘻笑之态:“暂时就是学好武功吧,具体我也说不清,你说呢大哥” 哈哈,又到洗脑的黄金时间了,看来我也有教育狂人的潜质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生活,这点大哥并不想多说,其实做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年华老去时回首一生,自己可以昂首挺胸的说:‘我这一生顶天立地过,慷慨激昂过,勇往直前过,我可以大声的宣布,我无怨无悔!’另外,就是要有自信心,不要在意自己的出身,那些所谓的高门大阀大部分都是人渣,二世祖,仗着身世权贵,看不起寒门,又到处欺压善民,其实,最让世人看不起的就是他们。我们不能够选择我们的出身,但我们可以通过努力,奋斗,来选择自己的人生。君不见‘自古寒门多英才,浮夸子弟少伟男’就是说的这种情况。” 顿了顿我又道: “千万不要被所谓的白道和黑道所影响,也不要被所谓的正义所束缚,事实上人的行为并没有什么绝对的正义和绝对的邪恶的分别.只是在人的心中才有这两种东西的区别存在,它们按照观察者观察事物的角度不同而不停的变化着,可以有正义的邪恶也可以有邪恶的正义,所有东西都在人的一念之间。因此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只要按照自己心中的真是想法来走自己的道路,你的人生必将无怨无悔,因为很多时候只要是胜利者,就是正义的,退一万步说,只要我们能胜利,就算我们做了邪恶的事情,最后我们也依然是正义的!记住,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好,我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寇仲慷慨激昂道。接着又笑嘻嘻的说道: “看来你这个大哥没白认!” “去死!” 接下来我们嘻笑着,打闹着,兄弟感情增进许多 “哇,太晚了,我们回去吧!” “子陵和贞嫂在,那我们睡哪里啊?” “我也不知道啊!” “” 第二天,小仲猜测的果然分毫不差,那个木头昨晚和贞嫂相敬如宾,自己胡思乱想的翻转了一晚。 唉,我这个“红娘”做的还是不够好啊 接下来的几天夜晚: “小仲,我们俩为了感受即将结束的废园生活而不去客栈是不是有点失策?” “做人不能忘本嘛,不过是有点失策!” “我们俩挤在这里是不是有点可怜!” “不要紧,为了兄弟的幸福嘛!不过是有点可怜!” “” 就这样过了十几天,算算时间,偷长生决的日子就快到了,我也把基本的武学知识都传授给了双龙,当然,涉及到天魔策和易筋经的部分除外(怕对他们将来修习长生决有影响)。 这一日,我对徐子陵说道: “小陵,我们也应该去闯荡天下,磨炼武技了,况且你们只有修练好武功,才能实现自己的目标,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只有成为绝对的强者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寇仲当然欢呼雀跃,应该是早盼着这一天呢! 徐子陵喏喏道:“那贞贞怎么办?”二人这几天郎情妾意,当然不愿分开 “飞马牧场一代比较安全,不如雇镖师将弟妹送到该处,待小陵有自保的能力时再去相会” 接下来自是小陵与贞贞执手相看泪眼,依依惜别的感人场景! 我和寇仲在旁边勾肩搭背的闲聊着。 “小仲你看,没有实力即使有情人也要被环境所迫,两地分割,因此你们一定要变强,任何情况下都不要放弃,只有自救才能天救。切记!” “我和小陵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到时候我们扬州三龙,不,中原三龙一定会名震天下!” 寇仲豪气冲天的说道。 送走了卫贞贞后,看小陵意兴阑珊的样子,我们三兄弟就到大街上去闲逛,小仲不时逗引着小陵大侃偷鸡摸狗的勾当。东游西荡了一会儿,看见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儒生,朝城门方向走着。 此君衣着华丽,神色匆匆,低头疾走,完全符合了寇仲提出偷盗对象的所有条件。寇仲不觉技痒,于是问道:“要不要试试看” 我猜测他应是背着长生决的正主,于是推波助澜道:“那我们就看看小仲的手段!” 嘿嘿!长生决到手,可换来的结果却是我们狼狈的从东门旁的那道通暗渠爬出。 现在我们三人正在溪流中畅泳,好洗去钻过暗渠时所沾染的污臭。唉,与兄弟同甘共苦的罪真不是人受的,不过,这种享受友情的感觉真好!一会儿傅君绰就应该出场啦,拿什么面对你,我的爱人呢?笨,这么好的机会,当然是出卖身体,“色诱”啦,哈哈! 正想到高兴出,一声娇哼来自岸边,我们忙回头观看。 只见一位头戴竹笠、白衣如雪的女子俏立岸旁,俏目透过面纱(对我的目力毫无影响),冷冷打量我们,一点没因我们的赤身裸体而有所顾忌。 两个小子怪叫一声,蹲低身子,还下意识地伸手掩盖下身。 我却傲然转身,还走前两步,嘴角微翘,不卑不亢道: “姑娘有何见教?” 相信这世上没有哪个男子在被看光光的情况下还能像我这样举止从容的(脸皮厚!!!)。 俊美无铸的外貌,健美挺拔的身躯,再加上融合后且修练了道心种魔的神秘气质,对女人充满了近乎致命的吸引力,在我精神的全面感应下,如此直观,强烈的视觉冲击果然令关注到我的傅君婥俏面染红,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听到我说话,傅君婥才从发窘的状态清醒过来,暗骂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容易失态,不过他的样貌,气质好吸引人啊,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能够包容一切似的。她装着平静的沉声向我问道: “你们知道石龙这个人吗?” “姑娘难道要我们一直如此回答你的问题吗?”我从容的反击道。 傅君婥闻言面纱下的俏脸一红,不禁暗骂一声,转身奔进林中去了。 我们七手八脚的穿戴完全后,傅君婥又悠悠转出,真怀疑她一直在偷看个不停。 接下来自是寇徐二人乱七八糟的回答傅君婥的问题,而我再未说一句话,只是在边上默默的微笑着旁观!从她不时偷瞥过来的目光中可以清晰的感应到她心中的那份好奇与迷茫,以及些许的好感。哈哈,第一步视觉冲击成功啦,世界上有很多故事都是从一点点好奇开始的,充满期待啊 突然传来了一阵犬吠,谢天谢地宇文化及你终于还是追来了。没有你这个反面“钢铁盟友”的鼎立相助,我与傅君婥不得不说的故事怎么能够发生呢? 闲言少叙,傅君婥和我终于带着寇徐二人逃到了船上。 检查了渔舟后,扬帆远航! 我对着傅君婥说道:“多谢姑娘对我兄弟的救命大恩。” 傅君婥面纱下的俏脸微红,娇声应道: “公子客气了,看你一身功夫,即使没有我,你们也一定会脱险的。” “世人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姑娘高风亮节,令人钦佩!” “公子谬赞啦,官兵跋扈,自当仗义相助!” “敢问姑娘可是高丽人士! “不错,公子何以知之” “感觉!”我微笑着应道! “这是我兄弟寇仲,徐子陵,在下笑行天,请问姑娘芳名?” 傅君婥一听脸又一红但还是告诉了我们“我叫傅君婥!” 四人见礼完毕,寇仲由于被宇文化及追的鸡飞狗跳,不由大声骂道: “他妈的宇文化骨,等小爷我练成了长生诀盖世神功,小爷要你好看,居然敢追杀小爷,哼!” 徐子陵亦道:“对,到时候我们也追的他鸡飞狗跳!” 此时傅君婥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起来,她声音转冷的对着寇仲道: “原来宇文化及是在追你们啊,你居然敢骗本姑娘。” 寇仲求道:“我的观音大士女啊,你大人大量,现在我们同舟共济,应该共度难关才对啊!” 傅君婥微微一叹,不在说话。此时晚风吹来,她斗笠下的如云长发自由写意地随风飘拂,一身雪白武士服猎猎作响,丰姿卓约的按剑而立。从侧面望着她的傲态骄姿,真是纤侬合度,体态美至难以形容。 尤使人印象深刻的,是嘴角处点漆般的一颗小痣,令她倍添神秘的美姿。 感应到我的目光,傅君婥娇躯微颤,想来他的内心也是微澜起伏吧! 这种微妙的情感真好,怪不得世人总是描写爱情的伟大啊!某人心中大发感慨! 突然,十多骑沿江追来,并大喝“停船!” 只见一道人影,由小而大,如同苍鹰搏兔般向渔舟扑将下来,声势惊人之极。正是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飞临小舟上方丈许远近,强猛的劲气,直压下来。周遭的空气冷得仿佛要凝结成冰,寒气更是无孔不入地渗透来,水冰玄劲果然是有它的过人之处,不愧为武林绝学。 傅君婥看我已护在寇徐身前,忙跳了起来,拔剑出鞘,动作流畅,浑然天成。处处给人一种柔美飘逸的感觉。只见千万道强芒,冲天而起,迎着宇文化及攻去。我们这边的寒气立时消减大半,在我的护卫下有些许冰冷感觉的寇仲和徐子陵立刻回复正常。 此时的傅君婥好像化作了鬼魅般的轻烟,由四方八面加以进击,手中宝刃化成万千芒影,水银泻地又似浪潮般往敌手攻去。 宇文化及也是以快打快,双手或拳或抓或掌,间中举脚疾踢,像变魔法般的寸步不让的和傅君婥对攻。 形式突变,宇文化及抓住傅君婥运功的间隙,突然暴起,急攻了过来,眼看准备不足的傅君婥就要被击伤。 这时,一直密切关注二人争斗的我突然出现在了傅君婥的身前,宇文化及的铁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我的身躯上。同时,宇文化及也被我的“拼死反击”击飞了出去,当然,我留了力,没让他受太重的伤,要不然下面的剧本还怎么进行。 为了赢得美人芳心,这一掌是必须要挨的,可是这种滋味真不是他妈的人受的,即使以我强大的身体机能也宣告负伤,喷出一口鲜血,急速向江中坠去。难得这么投入角色,当然要来一次完美的演出,双眼望着我的君婥,从中可以看出欣慰,爱恋,不舍等种种情感!仿佛要向世人宣布,天长地久,此情不渝! 望着我坠入江中的身躯,傅君婥已是泪眼朦胧,坠江前我眼中的深情厚意已被他完全接收到,这一刻我们之间的微妙情感彻底得到升华!!! 心痛万分的傅君婥不由悲声叫道:“行天!”可是却已伊人渺渺,芳踪难觅!(倒!) 而寇仲与徐子陵也已泪流满面,大声叫喊着,看来我这个结义大哥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还很重!也是啊,对于他们这样的小混混,这个偶然出现的大哥无私的帮助他们,照顾他们,并传授他们基础的武学,教导他们人生的意义。俨然他们人生道路上的苦海明灯,没有人能明白他们对这个大哥深厚的友情。 第五章 君婥 坠江后,我奋力的潜游到了岸边,立刻躲到了一堆巨大的岩石之中开始疗伤。 将后天转为先天,进入内呼吸境界,体内真气运转,配合强大的身体自我修复能力,本来就不重的内伤或然而愈。接下来该是修炼长生决啦,回想之前看到的长生诀那七幅图,一张一张的在我的脑海中清晰可见。 人身五行,心属火,肺属金,肾属水,脾属土,肝属木,再加阴阳二气,一练七伤,七者皆伤靠,搞差了,一激动竟然联想到了“七伤拳谱”的总纲。不过前面对人体五行,阴阳二气的分析应该不差,寇徐是各练一图,我想凭借自己强大的精神力和独特的身体机能,同练七图应该不为过吧。心神七分,调动体内的五行之气,调节阴阳二气,按照七幅图同时练了起来,还好,不久感觉就出来啦,体内七股真气按照七图上各自的路线不断的运行着,越来越强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从入定中醒了过来,哈哈,世人口中神秘莫测的长生决还是给我练成了,虽然功力有所欠缺,但随着时间的积累,以我练功的资质和速度,相信神功大成,指日可待! 神功的传说毕竟不是假的,长生决对于体质,资质的要求非常苛刻,如果七图同练,对精神力的要求更是高的难以想象,而心分七用,对常人来说根本不可能,除非像我这样的变态或有旷世奇缘的精神变异体。算了,知道应用就可以了,何必要追本溯源呢?尽管差点拼了老命,不过,嘻嘻,我成功了,结果最重要! 再尝试着将佛,魔,道三大奇功融合,可是没有任何效果。算啦,何必急在一时,眼下找君婥,寇徐他们最重要,莫要因小失大,遗恨终生! 站起身形,茫然四故。他们在哪里啊!我运起长生决特有的“翱翔苍冥”轻功,哇,爽啊,一流高手飞跃十丈左右的距离已是极限,“翱翔苍冥”竟然能够一跃二十丈,通过体内少量真气的流转,感觉自己像是在轻飘飘的飞行,哇呀呀亚,我怎么飞到水面上来了,急速运转体内真气,我不抱任何希望的以脚尖轻点水面,咦,我竟然又腾空而起,妙啊,翱翔苍冥身法果然玄妙无比,我随意的在空中转折、起伏。端的是变幻莫测,快速异常。 比较了一下长生决“翱翔苍冥”和天魔策“幻魔魅影”两种身法的区别,我发现虽然两种都是绝世身法,但各有优缺点,如果能够两者结合,互补长短,同时施展攻敌,那将是怎样的恐怖威力啊,实在是难以想象! 在水面飞腾的感觉真好,每次脚底轻点水面稍稍借力,身体都可如大鸟般再次翱翔天际。大概比当年达摩老祖“一苇渡江”也相差无几吧!“为了爱情,君婥,你一定要等我啊!丹阳,我来啦! 焦急,无奈,此刻正是我心情的真实写照,到丹阳时已经人去楼空,现在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他们身边。看来心境修养还要加强啊,急是没用的,想办法尽快赶去才是真的。于是心境渐渐平和,“翱翔苍冥”也更加圆转如意,看来以往自己的成熟只是建立在理论上,遇到与爱人,兄弟关联极大的事情时就再难保持平常心了,这点今后一定要加强,只有冷静的面对一切才能更好的把握局势! 前面一艘大船,不会是宋阀的吧,看看,靠,不是,我再追 前面又一艘大船,轻点水面,飞身船头。我的到来大概吓到了船里的人,一个个戒备异常,有的甚至摆出战斗之态。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难道不会以为是天仙下凡吗?好像没人会这样想,呵呵。 打量对面的人,中间有二男一女。其中一个男的年约四十,却满头白发,长着一把银白色的美须,但半点没有衰老之象,生得雍容英伟,一派大家气度,神态依然中正平和。应该是宋阀的著名高手“银须”宋鲁吧,以一套自创的“银龙拐法”名传江南,是宋师道的族叔,乃宋阀核心人物之一。 旁边那个女的约二十五六间,颇为妖媚,与男的态度亲腻,神情体态,甚为撩人,给人有点不太正派的感觉,应该是宋鲁新纳的小妾柳菁吧。 另外一年轻男子长得潇洒英俊、风度翩翩,比现在的徐子陵要高约半个头,却丝亳没有文弱之态,脊直肩张,虽是文士打扮,却予人深谙武功的感觉。这应该是宋家四公子宋师道了。 “抱歉打扰,小弟笑行天,江湖上一无形浪子,能否请教各位高兴大名?” 我微笑着抱拳施礼道。 “笑兄客气,在下宋师道,这是家叔。”宋师道应道。 “敢问宋兄可曾遇到两少年与一白衣女子?” “他们曾到过船上,但宇文化及刚才杀到,他们已被傅姑娘带走了,前往那方!” “宋兄大恩,日后相报!”团施一礼后,又道:“告辞!” 留下宋阀众人惊诧,猜测,议论纷纷不提,我急速向宋师道所指的方向赶去! 此时的傅君婥搂着寇仲和徐子陵爱怜地说道: “我傅君婥的两个乖弟弟好好听着,宇文化及己受了重创,必须立即觅地疗伤,没有一年半载,休想复元,所以姐姐终救了你们!但姐姐知道我也是油尽灯枯了,我要告诉你们那宝库位置与京都跃马桥有关,具体我也不知道在哪。” 接着又脸露笑容道:“我就要去找行天了了!” 她对我用情竟如此之深!急速赶到的我正看到这一幕,知道时间紧迫,微带哽咽的大喊道: “君婥!” 一把把君婥抱在怀里,握住一只玉手,输入真气,暂时护住心脉。 君婥与寇徐二人看到我突然出现只是大喜,刚要询问,被我阻止道: “时间紧迫,先让我为君婥疗伤。” 并叮嘱二人不要担心,更不要打扰我们,明天就会彻底康复云云! 抱着君婥来到山洞内,怀中的玉人因负伤略现苍白的俏面上爬满红霞,凄美无比! 一边输送真气保命,一边正视的君婥的剪水双眸,也许是认为她的伤已无可医治,也许是真情流露,这一刻的君婥勇敢的和我对视着,彼此的情感不断的交织着,缠绵着,升华着。这就是所谓的精神爱恋吧,感觉,好醉人!“别有深情暗自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君婥,嫁给我吧!”良久,我温柔的说道。 “嗯!” 轻轻一吻,好甜! 少女羞喜的模样更是动人! 这一刻,我已迷失! 终于,在君婥娇羞的温柔的“抚摸”了我腰部的肌肉后,我清醒了过来! 再次望着君婥娇艳的俏面,再迷失,不行,疗伤要紧,我凑到君婥耳边轻声道: “其实你的伤还有救,只是需要阴阳双修,才能使断损的经脉重新恢复生机!” 这次等待应答的时间长了些,望着我温柔,真挚的目光,“嗯!”的一声终于传来,如同天籁,这一声也把我带入了天堂,相信一会儿后,君婥也会被带入天堂! 夜色,真的很美好! 清晨,我拿出一挂钻石项链温柔的给君婥带在雪颈上,交应生辉。又把精致的化妆盒放到君婥的玉手内!温言道: “这是我过世娘亲留给他儿媳的礼物!” 当看到化妆盒内小镜中映出如花玉颜时,君婥那小吃一惊的风情,分外撩人! 问起礼物的来历,我只说娘留给我的云云,又解释了化妆盒的各项用途遮掩过去! 走出山洞,寇徐二人已经在远处等待。当得知他们的大哥已娶了他们早先认的姐姐时惊诧,欣喜的夸张表情着实让人发笑! 原来寇仲,徐子陵由于与傅君婥在逃亡时同甘苦,共患难,所以他(她)们在生与死之间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二人要认已二十七八岁的傅君婥为“娘”,结果傅君婥因为我的关系坚决不同意,最后妥协的结果,傅君婥就成了寇仲和徐子陵的干姐姐。 接下来我给寇徐讲解长生决功法的一些基本特色,对体质,资质要求如何特别(为自己七图皆练开脱),并说明根据自己的观察,如果同时修炼或分别修炼七幅图没有感觉时,小仲可以着重修炼第六幅图,小陵可着重修炼第七幅图等等,又叮嘱他们不要怕走火入魔,武学是因人而异的,只有创造出最适合自己的功法,才能成为绝世强者,平时多观察飞鸟,鱼蟹的运行轨迹能从中得到很多启发云云. 君婥也叮嘱二人江湖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无,说自己已经亡故等等,又命令二人必修修炼两月之后才可踏足江湖。 与二人分别后,君婥和我各自述说了身份来历后,君婥悠悠的问道: “夫君今后有什么打算,我们要去哪?” “君婥,你呢?”我道。 “我也不知道。”君婥的表情略显忧愁! “你是不是担心你师傅不同意我们的事?” “是啊,你毕竟不是我族中人!” “相信你的亲亲夫君吧,就去高丽,放心,我一定会让傅大师同意的!" 我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君婥结合后,我的易筋经达到了第六层,三种功法也隐隐有融合的迹象,阴阳双修果然不凡。相信近期功力将大幅度增长。 接下来的时间,改扮成夫妻的我和君婥双宿双飞,郎情妾意,功力也是突飞猛进,君婥已修至九玄大法第七重,且有继续突破到第八重的趋势,我的三种功法也已基本融合,与君婥对练时自然轻松自如,不过一直以与君婥相当的功力和她对练。君婥问起功力迅速增长的原因我当然老实回答是道心种魔大法双修的功效啦,惹得君婥娇羞无限,并对我是“邪帝”的传人吃惊不已,对同时兼修佛,魔,道三种功法钦佩不已,让我又小小虚荣了一把! 终于踏足高丽的领土,第一件事,当然是利用强大的精神力从普通平民脑中神不知鬼不觉的盗取现在的高丽方言啦,虽然他们也是说的汉语,但是语调总是有很大差别的。嘻嘻,这下说我奶奶是高丽族人就万无一失了。后世的朝鲜族不就是现在的高丽族,我这样也不算说谎!相信到时候会有不少帮助的。 感受着高丽别样的风土人情,我心中无限期待着! 终于快要直面著名的“三大宗师”了,傅采林,让我看看你究竟强在哪里!? 第六章 比试 终于,我和君婥来到了奕剑阁。只见周围风景如画,美丽非常,令人心旷神怡,仿如人间仙境。傅大师居住的地方果然不凡,我越来越期待这次碰撞了! “大姐,你可回来啦!” 我正边跟着君婥向里走边欣赏着奕剑阁的建筑风格时,突然从奕剑阁内传来了惊喜交加的叫喊声。接着,一道白色的丽影扑进了君婥的怀里。 君婥看着怀中的女孩,怜爱的问道。 “君嫱。你怎么出来了,是不是感觉到大姐回来啦?” “不是的,我一个人正在高处无聊的看风景,忽然发现远处有辆马车向我们奕剑阁驶过来,我就猜想一定是大姐回来了。现在果然如此,嘻嘻,我聪明吧!” 君婥怀中的女孩,也就是傅君嫱有些撒娇的说道。 我这时也看清楚了她的样子。年纪在十五、六许间,生得娇嫩若盛放的牡丹芍药,乌黑如云似瀑的秀发长垂至后背心,自由写意的随着动作在风雪中飘扬拂舞,潇洒之极。身型更是美高挑,风姿绰约。秀丽如弯月的长睫毛下修长明朗的美目灵光闪烁,更美得教人扉息,柔和的眼窝把她的眼睛衬托得明媚亮泽,秀挺笔直的鼻子下两片樱唇丰润鲜红,时盈笑意令她更显眉目如画,目带点孩童的娇稚。 “喂,你是谁啊!为什么会和大姐在一起。”这时的傅君嫱转向了我。有点刁蛮的问道。 古代少女风情,果然别样动人! “他他是”带着点娇羞,带着点欣喜,君婥一时不知道怎么解说了。 “我是你姐姐抓回来的俘虏,小丫头!”我开玩笑的说道。 “我不是小丫头,不许你这样叫我。你怎么会是我姐姐的俘虏呢?可是你一点也不像俘虏的样子啊?” 傅君嫱一面跺着脚娇嗔,一面疑惑的看着我,显然是希望我进一步给她解释。 “因为我这个俘虏很特殊啊,当初遇到白衣飘飘,犹如观音大士下凡的君婥,我的整个心就都被俘获了,所以今天就被你的姐姐带到这里来了!” 我微笑着看着君婥的美目解释道。 聪明伶俐的傅君嫱立刻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她摇着君婥的胳膊像要确定似的追问道: “大姐,这是真的吗?” 听我说话时君婥的俏脸就红红的,一双美目都不敢看我,左躲右闪的,像个做了亏心事的小姑娘,煞是可爱。现在再被另一个货真价实的小姑娘追问,君婥更是羞的差点找个地缝躲进去,样子可爱极了!想不到我的君婥还有这样诱人的一面,我不由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发掘! 好一会儿,在傅君嫱的刨根问底之下,君婥才抬起染满红霞的螓首,期期艾艾的说道: “是,是真的,我喜欢他,所以我们就” 傅君嫱替她大姐担心的说道。 “大姐,他是汉人吧!你这样私定终身,师傅他肯定会很生气的,还有二姐也会生气的。” “不要紧,我会亲自拜见傅大师,并向他解释清楚的!” 我替事到临头,焦虑不安的君婥解说道。 傅君嫱看我这样为她大姐着想,刚刚望着君婥的眼神又蕴藏着无限的深情,不禁对我好感大增,这时她放缓语气道: “现在都已经这样啦,希望师傅能谅解你们吧!到时候我也会帮忙的!” 小丫头心眼还不错,我喜欢!呵呵! “多谢小师妹了。”我唱了一个大大的肥诺道。 结果,被人家大大的白了一眼!(倒!) “对了,大姐,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前段时间师傅突然感觉心绪不宁,可是后来又恢复正常了,但还是担心你可能有性命之忧,差点派我们去中原,还好,又看到你了。” 靠,是他们师徒连心,还是傅大师的修为已经高到了那个程度,真是有够玄妙的. “别担心,只是被宇文化及打伤了,后来你姐夫救了我” “喂,你有那么厉害吗?” 问得也太直接了吧,我能怎样回答,只好谦逊道:“嘻嘻,侥幸而已!” “我看也是。”小丫头倒是一点也不谦虚。 “咦,师姐,你的项链好漂亮啊,送给我好不好?”小丫头摇着君婥的胳膊撒娇道。 “那是那是你姐夫送给我的!”傅君婥羞喜的应道。 小丫头不说话了,可怜巴巴的用仿佛受伤小动物般的表情望着我。 “这是我娘留给儿媳妇的礼物,你敢要吗?”我逗着小丫头道。 看到我似笑非笑的可恶表情,小丫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不再说话了,不过还是把玩着君婥的项链,可见她真的很喜欢! “唉,可怜的小丫头,这个送给你吧!”我把化妆盒递给小丫头道。 “哼,谁希罕!” 说归说,好奇心占了上风的小丫头还是快速的接过了化妆盒,立刻爱不释手的研究了起来,接下来自是有点大惊小怪的问这问那,君婥也给他一一解说。 看着这个新奇精巧的珍贵礼物,小丫头有点激动又有点感动的说道: “谢谢你,姐夫!” 毕竟,这么独一无二东西,谁肯轻易送人。 第一印象良好,而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我孙小美,不对,我笑行天要再接再厉啦! 接下来我和小丫头关系融洽,呈良性发展。我们有说有笑的向奕剑阁内走去 三天,我来到奕剑阁已经三天了,君婥至从去拜见她久别的恩师傅采林后,就再也没来看过我,难道有了什么变故,我百思不得其解。 极度痛恨汉人的傅君瑜我也没有看到,据经常来陪我聊天,解闷,帮我打探消息的傅君嫱说,他的二姐奉傅采林的命令出去办事了,这几天应该会回来的。这使我在忧心于和君婥的事情之外,又增加了一项期待! 终于,傅君嫱向我传话,说傅采林已决定了要在两天之后正式接见我。 完全可以想象,如果我在三天之后过不了傅采林这一关,恐怕要亲身体验奕剑大师杀人时的雄风了;从另一方面想,即使我想要过关,最终还不是要靠武功来说话,这就是武林人士的处世原则,即使是“三大宗师”的傅采林也不会例外。 我怕吗?我会怕他,笑话,即使我现在打不过他,也不会让他好过。为了我的君婥,虽然我有拼命的决心和勇气,但这只是基础,并不能保证顺利通过傅采林的验证。我还要运用我的智慧,运用好的方式,方法,才能保证我顺利的打动傅采林,使我和君婥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具体我该怎样办呢! 这天,傅君嫱正要陪着我到奕剑阁外去看风景,这时,一位清冷的犹如天山上的雪莲的白衣丽人迎面而来。 她和君婥和傅君嫱一样穿着一身白色的的衣服。无论面貌身材,眉目皮肤,都美得教人抨然心动。只是神情冷若冰霜,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还好,经过融合后的我对美丽的女子有着超强的抵抗力,虽然心中惊艳,但表面上还是镇定自若,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最有性格的傅君瑜吗,哼哼,看是你有性格还是我有性格! 刚回到奕剑阁的傅君瑜看到一个高大,英挺的年轻陌生男子和她的三妹亲昵的走在一起,就满心疑惑的向傅君嫱问道: “三妹,这是你带回的客人吗?看他的装束怎么不像是我们高丽人啊?” “二姐,你真聪明,可惜只猜对了后半句,他的确不是高丽人,而是汉人” 傅君嫱欢喜的上前拉起傅君瑜的手调侃道。 “汉人,汉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来到我们奕剑阁?难道是大姐回来了?” 傅君瑜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的,就继续向傅君嫱问道。果然是冰雪聪明,秀外慧中的女中,一猜就中。 “他是大姐的丈夫,你的姐夫!” 傅君嫱嬉笑的解释道,还一副期待的样子望着傅君瑜,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捣蛋鬼。 “什么?大姐,他和这个汉人已经……” 傅君瑜用冰冷仇恨的目光紧盯着我,好像要用眼神必杀大法把我刺个体无完肤,摇摇欲坠而死。 “我不同意!”傅君瑜看我依然镇定自若,对她的怒视毫不在意,忍不住跳起来喊道。 “你~在嫉妒?”我看着他微笑着反问道。 “你,你混蛋!”傅君瑜咬牙切齿道。 “你~不承认?”我依然微笑着问道 “你,你胡说!”傅君瑜张牙舞爪道。 “你~喜欢你大姐?”我笑意更浓的说道。 “你,你混蛋!”傅君瑜受不了这样的对话,气哼哼的转身跑走了。 “大坏蛋,你?”傅君嫱看玩笑有点开的过火,忍不住有点担心的问我道。 “放心,我一定会让君瑜好起来的!” 我充满信心的说道。同时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了小丫头。 “嗯,好好吃!”尝到味道的小丫头摇着我的胳膊有点撒娇的说道: “姐夫,我还要” 靠,平时就是叫大坏蛋的,上一次叫声姐夫已经讹诈了我一个化妆盒,现在还来,什么时候“姐夫”这个称呼这么值钱了!? 我又递了一块巧克力给傅君嫱,并趁机诱惑道: “一次吃太多会发胖的,这样好不好,我和你大姐的事你多帮忙!师傅允许后我再给你吃!” “一言为定,我一定尽力帮忙!”经受不住诱惑的小丫头忙点头答应道。 离目标又进一步,嘻嘻。 两天后,奕剑阁主厅。我终于踏入了这里,看见君婥正站在一个背对着我这边,长发披肩的白衣男子身旁。 傅采林,只背影就给人崇山峻岭的压迫感,不愧三大武学宗师的称号! “高丽与你们中原是世仇,你凭什么给君婥幸福?” 白衣男子忽然沉声向我问道。靠,架子好大,不知道古代有些地位的人是不是都像傅采林这样喜欢背对着人说话。记得以前看武侠连续剧时,里面经常有这样的镜头出现,当时就感到好奇怪,想不到自己今天竟然也遇到了这种情况。管他呢?又不能影响我什么,还是赶快应答吧,好使傅采林能够尽快同意我和君婥的事情! “实力,只要有足以保护身边挚爱的强大实力,我所说的就可以做到。另外,不同民族的人为什么就不可以相爱,世仇又怎么样,那管我和君婥什么事!我只知道,我喜欢君婥,她也喜欢我,这就足够了!” 民族,国家之间的仇恨,古代的人往往把这些和个人的终身幸福联系到一起,这些对于出身现代的我来说当然会有与他(她)们大不相同的看法,不管他(她)们认可与否,我都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而且语出至诚,说得是慷慨激昂,斩钉截铁! 君婥听到我蕴涵着深情的话语,不由向我美目深注,我亦深情的回望着我。爱意在我们之间无声的传递着!在一旁的傅君嫱看着我们深情的对望,不由俏面微红,看着她满眼的小星星,就知道她在羡慕,憧憬!(希望大增哟!) 傅君瑜则秀眉微蹙,显然正在思考着什么! “说的是很好,但是你是否真的能够做到呢?” 傅采林继续沉声问我道。言语之间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变化。 “如果高丽和你们中原发生战争,如果那时的我还是现在的我,那一切都和我无关。‘落后就要挨打’,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也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规律,也永远不会消失,人性的欲望,野心,贪婪注定了这一切。” 和我谈人性,八个你也不够看啊,顿了顿我又道: “如果君婥参战,我会保护她,如果君婥要求,我会参战!” 傅采林终于转过身来,目光灼灼的望着我问道: “‘那时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是什么意思?” “人的身份,地位不同,决定了他思考问题角度的不同,也决定了他处理事情方法的不同。一切都在时刻变化着,不是吗?” 我详细的给傅采林解说了一下这句短语的意思,接着我又傲然道: “如果我是中原的皇帝,这一切就不会发生,相反,还会帮助高丽发展!” “你很诚实,也很自信,还更狂妄!”傅采林声音微微提高道。 “我有这个能力,只是我很尊重妻子们的意见,目前的人生目标还是上面所说的。” 我依然不卑不亢的说道。 “妻子们?你还要找别的妻子?” 傅采林怒视着我问道。傅君嫱也充满疑惑的望着我,傅君瑜更是恶狠狠的瞪着我。 “是,我有能力让更多可怜的女子幸福,你不觉得这个社会对女子太不公平了吗?” 我亦针锋相对的反问道。 此时,君婥和君瑜,君嫱三姐妹都震惊的望着我! “哈哈哈,老夫很久没有遇到如此狂妄的年轻人了!”就让我称称你的斤两。 “不是狂妄,因为您是君婥的师傅,所以我实话实说。”我诚恳的应道。 “十招为限,我只守不攻,如果你能突破我的防御,我就同意君婥嫁给你!” 傅采林一脸平静的淡淡的说道。 哈哈,按照常理以我这样年方弱冠的少年,想十招之内突破年近百龄的傅采林的防守,无异于痴人说梦,可我是个例外中的例外。傅采林啊傅采林,就让我送你一份毕生难忘的大礼吧。哈哈! “在这里?我建议到院子里。”我开始实施计划道。 “装模作样!”傅君瑜讽刺道。 庭院内,我和傅采林相对而立,傅氏三姐妹在旁边观战。 “我请求修改刚才的约定!”我继续实施计划道。 “懦夫!”傅君瑜继续讽刺道 “说!”傅采林责怪的看了傅君瑜一眼道。 “大家全力出手,你无法在十招内击败我!”我看似狂妄的说道。 君婥用责怪的目光悲伤的望着我,而傅君瑜和傅君嫱则像看疯子似的看着我。 “可以!”傅采林淡淡应道。 靠,心理素质不错,接着来。 “超过十招,我要前辈你准许我追求君瑜和君嫱!”我继续加码道。 “可以!” 闻听此言,傅君嫱惊讶,欣喜,而傅君瑜则神色更加复杂的望着我。 双发功力提升,傅采林全力以待。 我突然向傅君婥走去,在她发愣间轻轻的吻上了她的红唇! “给我力量吧,我的爱人!” 轰!!! 傅君婥红霞满脸,羞恼不已! 傅君瑜和傅君嫱顿时有种哭笑不得,荒谬绝伦的感觉,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再次相对,双方功力再次提升。 毫无变化,我全力发出一拳轰向对方。 观战的傅氏三姐妹面色机剧变,她们仿佛感觉周围的空气就像是被抽干了似的,难受异常,可以想象,身处其中的傅采林的感觉会是怎样!她们像首次认识我似的睁大了美目一眨不眨的关注着战况。 不愧是三大宗师宗师之一的傅采林,只见他对我一拳所创造出的威势好像熟视无睹,好似轻描淡写般的单掌封挡。 蓬! 劲气相交,全场震撼!在旁的三女不得不全力运功抵挡,可见这一下撞击的强度之大! 我被迫退五步,傅采林亦后退两步!看来功力还是稍逊傅大师一筹啊! 三女哗然,想不到我的真实功力竟然仅仅比年近百岁高龄的傅采林稍逊一筹而已,傅君婥和傅君嫱震惊之余,流露出更多的是欣喜,是钦佩!而傅君瑜在震惊之余,表情却更显复杂! 感觉到功力的差距后,我再次飞身上前,运转易筋经,长生决,道心种魔大法,以幻魔魅影身法为主,翱翔苍冥身法为辅,全力发挥我身法,速度上的优势,一时间幻象层层,魅影重重。即使以傅采林之能,也不得不暂避锋芒,全力应付我如山呼,如海啸般的疯狂攻势! 观战的傅氏三姐妹不得不联手运功,但还是不断的被迫向后退去,二人激起的劲气之盛,由此可见! 不明则已,一鸣惊人! 近五十招,傅采林已逐渐挽回劣势,攻势渐增。 姜还是老的辣啊,再耗下去,我只会自讨苦吃,见好就收,免得出丑! 一声龙吟,我跳出圈外。抱拳施礼道: “前辈承让,再打下去,晚辈就只有败退的份啦!” “果然英雄出少年,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啦,好,你很好!”傅采林终于展颜道。 “师傅万安,请受孩儿一拜!”我单腿跪地用高丽族人特有的语调说道。 “起来吧,君婥没选错人!” “咦,你是高丽族人?”傅采林终于动容道。 “我祖母是高丽族人!” “好,我就将君婥许配给你”傅采林心情大佳,终于说出了我最爱听的话。 我刚站起身形,从大悲到大喜的君婥已兴奋的忘掉了矜持,飞扑进我的怀内。 我抱着君婥幸福的旋转着,清朗的笑声在四周飘荡! 背景画面是吃惊的快呆掉的君瑜和君嫱,还有微笑着的傅采林。 兴奋过后,我温柔的对君婥道: “原谅我没有早些告诉你,我想完全依靠个人的能力赢得师傅的准许会让你更幸福!” 第一次,君婥主动的吻了我 看来,更幸福应该是我才对啊。 唇分! 离开娇喘细细的君婥,我走向还处于发呆中的君嫱,温柔的对她说道: “做我的妻子吧,小丫头!?”同时拿出一挂漂亮的钻石项链。 “嗯!” 早已动情的小丫头红霞满脸的轻应道。太害羞点了吧,若非我功力深厚差点没听到! 轻轻的吻了吻她,我又来到有点复杂,失落,又有点迷茫的傅君瑜面前。 “给我个机会!” “什么?” “给你幸福!” “你?” 想转身逃走的君瑜被我突然点中了穴道,唉,放不下少女的矜持和面子啊! 短短的一瞬间,我又突然解开了她的穴道。疑惑的君瑜只能愕然的望着我。 “难道自信的,勇敢的,倔强的傅君瑜连和我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吗?”嘿嘿,激将法! “好,你说!”傅君瑜咬牙道。 “嫁给我吧!”我深情的说道。 “可以,你去中原争霸天下。”傅君瑜一步不让的反击道。 我一听此言心里凉了半截,现在的高丽半岛的形式应该是新罗、百济、高丽三足鼎立的局面。 勿庸置疑“奕剑大师”傅采林在整个高丽半岛有着绝对的影响力和号召力,但他年事已高。一旦傅采林故去,整个高丽立告就会陷入战乱,战火会蔓延至半岛大陆每一寸的土地,此为傅采林师徒四人最不愿见到的局面。 不过他(们)更看到这是无可改变的趋势,大乱之后始有和平,可是这情况须在没有外族干预下始能出现。所以暗中对我已很有好感的傅君瑜在听说我有高丽血统后,就希望我在中原争霸天下,一旦成功,对高丽的益处不言而喻;即使失败,也会拖住中原甚至还有突厥的步伐,使高丽能够在没有外族的干预之下,解决自身的混乱问题。想到这里,我不由怒声道: “那我们和那些肮脏的政治婚姻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我们之间有感情!”放下了矜持的傅君瑜回应道。 民族感情真是可怕啊!我不由涌起一阵无力的感觉,为什么在纯粹的感情中总要介入一些其他的东西,千百年来也不曾变过,真是可悲啊!我有些无力的讨价还价道: “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没有!”傅君瑜咬着牙说道。 靠,看来有点操之过急了,凭我今天的表现,多点时间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僵住。 “不如这样,大家各退一步,我全力支持我兄弟在争霸天下,你嫁给我,如何!” 还好,我的兄弟寇仲有兴趣争霸天下,要不然我是绝对不会答应她的,这可是我做人的原则问题。! “他是谁?” “寇仲,绝对有这个能力,如果他不能至少打下半壁江山,我就亲自去争霸天下,怎么样?” “好!” 说完君瑜就扑进了我的怀里,并狠狠的在肩头上咬了一口。 凄厉的狼嚎传出了很远,很远,据说那一刻平壤震动! 唉,我猜到了开始,但没有猜到结局 第七章 落雁 我和傅采林对座,傅氏三姐妹在旁相陪。不时帮我们满上才喝干的酒杯,高丽男子真是幸福啊,好像传到现代时,高丽男女地位还是很悬殊,何况在更加未开化的古代。 喝完一杯酒,傅采林有点欣慰的对“三姐妹”道: “你们能找到个武功,心智,气度都十分出色的夫君,为师也总算了却一桩心事!” “武功算他勉强过关,可心智,气度又从和说起,比武时还去亲大姐,简直是个无赖!”君瑜不服气道。 “是啊,是啊,她根本就是个大混蛋!”傅君嫱唯恐天下不乱道。 君婥则柔柔的望着我,眼角眉梢不时透露出丝丝情意!而我则淡淡的微笑着。 “先答应‘十招之约’,让我轻敌,大意;再提出更改约定,增加追求你们的条件给我一再增加压力,夺敌心志,在我第一次提气迎战时又去亲吻君婥,既讨好了妻子,又打压了对手的战意,对人性,兵法没有深入的了解是办不到的,要不是你们的师傅我,等闲人早就被击败了。”傅采林微笑着解释道。 “兵法有云:‘一而胜,再而衰,三而竭’,那他为什么不再次打压师傅的战意呢?”傅君瑜还是有点不服气道。 这次傅采林却微笑不语。靠,老头卖弄高深,谁让咱是小辈呢,我只好笑着解释道: “能在师傅面前投机取巧一次已是侥幸之至,若一再为之,只会适得其反,况且,这也牵扯到‘气度’的问题,若我真一再那样做,可就是不折不扣的无赖了!” “哼,你本来就是个无赖!”明白过来的君瑜还是佯装生气的娇嗔道。 花花轿子人抬人,你看老头笑的多么淫贱,心中一定在大为得意! 接下来的四个月真是苦辣酸甜,难以形容,不过,应该是幸福居多吧。和三女自然是郎情妾意,恩爱无比,每次君瑜总是被欺负的最惨,而她,也总是咬的我最狠。不过,通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我与三女的感情更加深厚了。君婥和君嫱自不必说,就是与君瑜也由原来的不甚了解,到相互了解,相互交心,再到至死不渝的相互深爱着对方了。 顾念姐妹情意的小丫头在当晚吃掉了我给她的那块巧克力后,又从我这里要走了三块,说什么也要让她的大姐和二姐也尝尝这人间的美味。现在,这不,正伏在我的怀内继续撒娇讨要呢! “真的没有啦,前两天不是把全部十几块都给了你自主分配了吗?” “太少了,都,都吃了了嘛!”小丫头红着脸辩解道。 “珍稀得东西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这样好不好,再得到我一定留给你!” “算你啦!”小丫头在我怀内扭动的身子说道,还不忘扭了我好几把。 唉,我无奈的看向了左边的君瑜,结果又被狠狠的咬了一口,555,又看向右边的君婥,结果稍好些,给了个不管我事的无辜表情。竟敢联手欺负人,我要‘报仇’,于是乎又是一场激战。 老头子那边更是不象话,也许是高手寂寞的太久了,也许是老年人多动症发作了,总之“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完全找回了第一仗的面子,打的我惨不忍睹,而志得意满的老头子却美美的在三姐妹对我的奚落声中得意离去。 有一失必有一得,我也算因祸得福,实战经验更加丰富,武学运用更加纯熟。只是三大功法还是不能完全融合为一,询问好为人师的老头子也只是说佛,魔,道三法合一,发前人所未发,可能是时机,机缘未到云云。 评估了一下自己的武功,全力出手预计应与祝玉研,石之轩不相上下,但我可不希望在具有完全压制他们的功力之前暴露“邪帝传人”的身份。那样只会惹来无尽的麻烦。 算算时间,应该回中原寻找善良,单纯,可怜的素素了,绝对不能让她被万恶的王伯当给欺辱,绝对不行。向三姐妹说起回归中原的打算,她们亦欣然准备随行。结果向傅采林请示时却遭到了无情的拒绝。 “小天此次回归中原,无论是帮兄弟争霸天下,还是处理魔门问题,必将面对及其强大的对手,尤其魔门高手众多,祝玉研,石之轩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只有在如此复杂局势和如此众多高手的强大压力下,小天的武道修为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才能达到武学的最高境界。以你们三姐妹联手之威,随在他的旁边,只会对他的武道修为造成难以逾越的障碍!听话,时间到了,为师自会同意你们前去中原团聚。” 三姐妹想想也对,只好无奈同意暂不随行。 我自然不会反对,这样会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老头子则是心中暗爽,小子的武道潜力无可限量,如果三个徒儿跟去,小子做起事来必定束手束脚,武道的修为也必将进展缓慢,只有孤身一人才能够在逆境中取得更大的突破。嘿嘿,到时候说不定我还能从中受益,再作突破! 一夜抵死缠绵,第二天,望着眼睛红红的三女,轻轻的吻了吻她们的红唇和项链,温柔的对她们说道: “就让我的吻与你们朝夕相伴吧,暂别啦,我的爱人!” 依依惜别! 荥阳,住宿,打探! 入夜,一道身影在各个房舍间急速的飞跃着,好像在寻找什么!一阵低低的哭泣声传来,我透过半开的窗户轻轻一瞥,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升!”,只见一年约二十,双瞳漆黑,皮肤白皙的女子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哭泣着,哀求着,床前的大汉一边慢条斯理的脱着衣裤以后淫亵的说道: “哭叫吧,我王伯当就喜欢贞烈的女子,你越哭喊我玩起来就越有味道!” 典型的淫贼台词,这个王伯当还背的蛮熟的! 穿窗而入,巨大得武功级数差异使我轻易点中正欲施暴的恶人,封锁了他的行动能力,当然,同时点中的还有哑穴,也许王伯当很强,可惜他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摆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轻轻的问道: “你的名字?” 已停止哭泣的可怜女子用她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疑惑的望着我,清秀的面孔上几滴泪珠晶莹剔透,无限惹人爱怜!大概是没有感觉到我的敌意,终于小声应道: “我叫素素!” 呼~,终于及时阻止了惨剧的发生!摘下脸上那个漂亮的天蓝色面具,微笑着对素素道: “我叫笑行天,小陵和小仲的结拜大哥!” “啊,是你,小陵和小仲向我提起过,他们现在好吗?”素素有点惊喜的说道。 “先穿上衣服好吗?” 素素这才意思到自己赤身裸体的状态,羞的几乎连身子都染上了一层玫瑰色。 颤手解开素素的穴道,喔,手感不错。我忙压下心中刚涌起的一点欲火,转过身去。只听背后传来一阵穿衣服的声音,又有点心猿意马,不过,不是时候,我忍! 轻唤传来,再次转身,呼~,素素终于搞定有点破损的衣服。 轻轻抹去素素粉脸上依然残留的珠泪,素素对我这个突兀的动作显然没有心理准备,表情有点吃惊,也有点脸红! “素姐,叫我小天吧,小陵和小仲他们很好,不久之后你们应该就会见面的!” “好好的,小小天,小陵和小仲没事就好,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来救素姐你啊!”我微笑着说道。 “你怎么知道”素素疑惑的问道。 “王伯当好色成性,怎也不能让素姐的人生毁在这个恶人的手里啊,不过我还不能带你走,因此解决这件事还要请你帮点忙!” “我能帮你作些什么?” “为了素姐的人身安危考虑,只有彻底解决王伯当,因此要素姐实话实说,一个带着蓝色面具的年轻人从窗口飞入点中了王伯当,又点昏了你,之后的事就不知道了!”我眨眨眼睛对素姐道。 看素姐还有点犹豫,又道: “如果今天不除去他,不知道还要有多少无辜的女子被其糟蹋。”这下,素姐终于同意了我的建议。 穿窗而出,为解决了一件忧心的事情而欣慰,不过,今晚的行动还没有结束! 沈落雁正在闺房内,微闭着双目,慵懒的躺在床上,脑中不断分析,谋划着当前的复杂形式! 忽有感应,可惜一切都已经来不及,谁能想到可与石之轩向媲美的高手会干入屋劫色的勾当。 客栈一房间内的大床上,悠悠醒来的沈落雁发现自己全身功力被封,只剩一件贴身小衣,被对面的面具人轻拥着与之相对而坐,竟然看不出是男是女,但她还是从对方与自己娇躯相接触的双臂感觉出这是一个男人。迅速搞清了自己目前的状况。脑中开始了谋划,寻找着脱身之策! “你是谁?”沈落雁冷冷的问道。 “笑行天” “为什么抓我?” “强奸!” 沈落雁显然没有想过会得到这么直接的答案,差点怀疑她听错了,微微一愣后,她立刻风情万种的说道: “早说嘛,害的人家大惊小怪的,那也要先让人家看看你的真面目啊?” 大手一挥,一张精雕细琢,略显中性的面孔出现在沈落雁的眼前,那双眸子,如大海,如夜空,如苍冥,仿佛能够包容一切,让人不自觉的就要迷失其中。轻轻的摇了摇头,恢复正常的沈落雁娇声道: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不告诉你,行吗?” 沈落雁顿觉荒谬无比,哭笑不得,交锋至今,对方的语气终于有了改变,但却变成了调皮的弟弟向姐姐撒娇时的样子。于是没好气的说道: “不行,说!”到有几分姐姐的样子。 “因为你是沈落雁!” “说具体的原因!” “因为天下只有三个女子值得我强暴!” “哪三个女子?”沈落雁禁不住好奇问道。 “沈落雁,祝玉研,梵青惠!” “天啊,我怀疑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祝玉研,梵青惠,你行吗?” “落儿,一会儿你就知道我行不行了!” “为什么叫我落儿?” “因为沈落雁就是落入凡间的仙子!” “不要油嘴滑舌的骗人啦,你这样的好色之徒本姑娘见多了,还是说出你的真正目的吧!” “好吧,因为美人军师沈落雁虽然表面上行为放荡,其实内里是一个苦苦寻找真爱的可怜女子,她太强了,配的上他的男子寥寥无几,即使遇到,也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有缘无份,最后她把自己的感情深深隐藏,转而全力相助李密争霸天下。可是,哪个女子不渴望自己能有一份真爱,能有一份依靠,哪里找?找不到。只有午夜梦回,泪湿枕边! 我,一个只为自己妻子和兄弟而活的浪子,有信心,更有能力给你这份真爱!一份超越了身份,地位,名利的真爱,一份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的真爱!” 沈落雁愣住了,也许是因为完全说到了她的心里,也许是因为我强大的自信心,也许是因为蕴涵在言辞中的深情厚意!这一刻她的内心很复杂,很混乱! “难道真爱就要用这种方法吗?”沈落雁终于又开始反击道。 “对你只有这种最有效,最直接,对你的亏欠,只有等到你完全爱上我后,我再慢慢的弥补你了,那时候我会重新还你一个完美的恋情!” “你就这么自信我会爱上你!” “凭我强大的实力和深切的爱意,我相信,即使百炼钢也会化作绕指柔!” “我凭什么相信你?” “时间会证明一切,真情会证明一切!” “我已经有了情郎!” “他比不上你,更比不上我,我可以等,直到你属于我,完全,彻底,永远的属于我!” 正视着沈落雁的双眸,我散发出强大的自信,真诚的说道: “相信我,落儿,我一定可以给你幸福!” 这一夜,很温柔! 望着浑身酥软,无限满足的沈落雁,我轻抚的她的粉背处柔嫩的肌肤,缓缓的但语气坚定的说道: “落儿,给我机会,也给你机会,真爱终会开花结果!” “希望你不要负我!”沈落雁终于有点软弱的说道! 这一刻我深深的知道,她的心已属于我,虽然还未完全爱上我,但心底已刻上了我的身影,超过了任何男人。 给落儿带上项链,又把打开的化妆盒送到沈落雁的依然粉红的俏脸前道: “落儿,看一看,这一刻,你美的多么的惊心动魄!” “讨厌!”落儿娇羞的嗔到,接着自是好奇的询问和欢喜着收下了。 第八章 争斗 接下来一段时间,沈落雁有时间就来过来相伴,功力在相互双修下亦是大有长进。也得知了枕边人所谓的来历,我也做出承诺,当她完全倾心时,就告诉她一切(暗指有关邪帝传人和杨公宝库的部分)。 同时又告诉她杀死王伯当的前因后果,并明确表示她在面对双龙时不用顾虑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也不会在她(他)们争斗期间给双龙任何帮助,并与之打赌她斗智斗力对付不了双龙!若她输了,下次双方再相见时,她要主动过来献吻;若她赢了,我则坦白自己的一切。 该是去看看双龙啦!东平郡寇仲挣脱徐子陵的扶持,跄踉走到道旁,蹲身俯首,“哗啦啦”的对着沟渠呕吐大作。 徐子陵扑了过去,蹲低抓着他肩膊,另一手为他搓揉背心,心中难过得想哭。 他从未见过寇仲这么不快乐的。 寇仲呕得黄胆水都出了来后,低头喘着气道:“小陵!我很痛苦!” 徐子陵叹道:“你的爱情大业尚未开始,便苦成这样子,假若李秀宁曾和你有海誓山盟之约而又移情别恋,你岂非要自尽才行。” 寇仲摇头道:“你不明白的了,昨晚你和李小子研究账簿时,我逗她说话都不知多么投契,她还表现得很关心我的。” 旋则凄然道:“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她只是代李小子盘问我们的来历,由始至终她都没有放我寇仲在心上。” 徐子陵颓然道:“大哥早就说过,这些高门大阀不会轻易看得起我们这种藉藉无名的小脚色的!今趟你是否自寻烦恼呢?” 寇仲显巳清醒过来,虎目异光烁动,沉声道:“好兄弟放心吧!经过这回后,我寇仲再不会那么轻易对女人动情了。唉,不知道大哥和娘现在和处?” “你们的娘回到了高丽,素素姐回到了翟娇处。”我在不远处应道。 “大哥!” 兄弟三人紧紧的抱在的一起。我想三人简述了离别后自己的经历(暂时隐瞒了有关沈落雁和邪帝传人的一切)。 二人也叙述了离别后的经历,与原书基本相同。 又指点了二人一些武功修为方面的问题。有告诉二人可以利用一寒,一热的真气特性可以相互疗伤和联手攻敌。 寇仲搂着我们的肩膀道: “事实上老天爷待我和子陵的确算是不薄,至少我们已能进窥上乘武功门径,囊里既有充足银雨,又起码知道‘杨公宝库’在京都跃马桥附近某处,更得到了可害得宇文化骨真的化骨的账簿,还有个同甘共苦的大哥,我却仍要为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确不长进。” 徐子陵欣然道:“这才是我们的好兄弟,但你还想当皇帝吗?” 寇仲默然片晌,停下步来,认真地道: “我俩自懂事开始,便要看别人脸色做人,这样有啥生趣。是否想当皇帝我不敢说,但总之我不想再屈居人下,我俩有甚么比别人不上呢?” 徐子陵同意道:“我俩确不输于任何人。” 我道:“事实上你们比任何人都要优秀,在短短的时间内有如此成就的又有几人。大哥之所以修行进度如此之快是因为我的爷爷,他也是我的师傅,抱歉具体原因暂时不能够让你们知道,不过相信告诉你们的时间不会太远了!武道修为重在领悟,长生决尤其如此,总有一天你们的武功会像三大宗师一样,甚至超越他们!大哥对你们有信心。” 顿了顿又道:“其实每个少年差不多都要经历这样,那样的感情波折,许多年后,他会知道这段感情有个美丽的名字,叫做‘初恋’,而‘初恋’正是少年走向成熟的开始。一世人三兄弟,无论如何,我们的兄弟之情可照日月。” 寇仲呵呵笑道:“就让我们三兄弟闯出一番事业来吧,以后再没有人敢当我们不是东西了。” 我哈哈笑道:“就是如此,不过现在你们先去井边看看能不能悟出些什么,大哥去去就来。” 城南的一座巨宅门外,车水马龙,好不热闹。门内门外灯火辉煌,人影往来,喧笑之声,处处可闻与街道正呈对比。 大堂的一侧的一组酸枝椅中,坐了叁个人,其他人都只能立在一旁,更突显了这叁个人的身分地位。 中间一人须发皓白,气度威猛,却是衣衫褴褛,虽是坐着,但仍使人感到他雄伟如山的身材气概正是“黄山逸民”的欧阳希夷。另一人身穿长衫,星霜两鬓,使人知道他年纪定巳不少,但相貌只是中年模样,且一派儒雅风流,意态飘逸,予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自是石清璇母亲的故人王通了。 还有一大官模样的人是隋皇朝举足轻重的人物,更乃朝廷中有数的高手。 此人名王世充,奉了炀帝之命领兵对付翟让和李密的瓦岗军,是忙里偷闲到这里来一睹石青璇的风采。 双龙正混在其中,不过两人已陷进了重围中。东溟派的年轻少帅尚明和两名大将尚邦、尚奎义同时由人群中钻出来,与一面煞气的单琬晶把两人围在中间,封死了所有逃路。寇仲知道我不久就会回转,于是拖延时间道: “真是人生何处不想逢啊,各位追踪我和陵少,有何贵干吗?” 尚明冷哼一声,不屑地沉声道:“无耻之徒!” 单琬晶更是玉脸生寒,狠狠盯着徐子陵,冷冷道: “这回你们插翅难飞了吧,还不乖乖就擒,要不然休怪本公主手下无情!” 就在这剑弩拔张的时刻,一阵悠扬的箫声传来,,每个人仿佛溶进了美丽的山水之中,那种自然和谐的感觉让所有人都心旷神怡。箫声一变再变,大家仿佛又好像感受到了万物复苏的早春,烈日炎炎的仲夏,五谷丰登的金秋,白雪皑皑的寒冬。箫声再转,余音渺渺,归于无形。好久,众人才从大自然的体验中回复过来。更有人窃窃私语着,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想法,“青旋大家到了。” 大厅门口飘然出现一道手持玉箫的高挑身影,长发披肩,白衣飘飘,在天蓝色面具下只露出少许绝美的面容,肌肤晶莹如玉,给人一种神秘而朦胧的美感! 大儒王通代表众人道:“青旋大家芳驾降临,我等荣幸之至!” 扑通,门前之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已一个身份不雅的姿势摔倒在地。 全场震撼! 两道身影快速扑出,正是寇徐二人,与刚刚站起的“青旋大家”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全场再次震撼!!! 来人终于从寇徐的搂抱中脱身而出,先对王通微笑施礼道: “王公认错人啦,在下笑行天,寇仲和徐子陵的结拜大哥!” 全场哗然! 到处都有人轻声的议论着 原来不是“青旋大家”啊,我好失望 “青旋大家”怎么会跌倒的这样难看呢,要跌倒也得跌的仙姿飘逸才对啊 还以为“青旋大家”同那两个小子在一起了呢,可是一个女人怎么会和两个男人” 毫不理会下面窃窃私语的议论声,我面对着男装的单琬晶,似笑非笑,用充满磁性的清朗声音道: “请尚明出来说话!” “不男不女的家伙,有何指教?”已回复过来的尚明傲然道。 “单打独斗,你胜,我三兄弟俯首就擒;你败,我兄弟与东溟派的恩怨一笔勾销!” “一言为定!”众目睽睽之下,尚明当然不能退却“听说尚兄曾对我两个兄弟多方羞辱,在下在此深表谢意!” 厅中众人原以为我说的是讽刺之言,可听我的语气却是十分的诚恳,众人不觉大为疑惑。 “这是为何?”尚明一愣后,还是忍不住问道。 灼灼的目光从单琬晶稍显扭捏,微红的俏脸移开,首次正视尚明道: “凡是英雄人物的成长,总是离不开妄自尊大,鼠目寸光之徒的鄙视和打压,尚兄做的如此之好,区区谢意,自是当之无愧!” “你!”从我出场时尚明已是嫉妒心起,待我一直看着单琬晶与他说话更是嫉火狂涌,现在又被我辛辣的讽刺和厅中一些人幸灾乐祸的讪笑搞得怒火中烧,不可遏制,失去理智的尚明飞身向我扑来。 一招,只有一招!彼此级数相差太多,心志早已被夺的尚明哼都没哼一声,口吐鲜血的被我击飞了出去! 全场再次震动! 我又深深的望了一眼神色无比复杂的单琬晶一眼,她现在心里一定很乱吧,我阻止了她们追杀寇徐二人,她应该恨我吧,可我出众的气质,美妙的箫声,高超的武功,又让她忍不住的欣赏。至于一招轻胜了尚明,不知道她会感谢我清除了这个她不喜欢的废物还是痛恨我落了她们东溟派的脸面呢?我想,更多的应该是不服气吧。 先不管她!我扬声道: “辱我兄弟者,当以此为戒!” 嘿嘿,虽然出场惨了点,但是现在的效果不错,尚明,小脚色,我没有杀他,只是废了他的武功!瘫痪了他的脑神经,那天心情好再让他回复清醒,心情不好,做一辈子植物人吧! “蓬蓬”两个人凌空倒飞进来,跌个四脚朝天。还处于震惊中的宾客潮水般裂了开来,空出近门处大片空间。看着一时只懂呻吟而爬不起来的两个把门大漠,人人脸脸相觊,想不通有谁人敢如此胆大包天,闯到这裹来生事? 一声冷哼,来自大门外。 来人是一男子,高挺英伟,虽稍嫌脸孔狭长,但却是轮廓分明,完美得像个大理石雕像,皮肤更是比女孩子更白皙嫩滑,却丝毫没有娘娘腔的感觉。反而因其凌厉的眼神,使他深具男性霸道强横的魅力。他额头处扎了一条红布,素青色的外袍内是紧身的黄色武士服,外加一件皮背心,使他看来更是肩宽腰窄,左右腰际各挂了一刀一剑,年纪在二十四五间,形态威武之极。在场大多是见惯世面的人,见此人负手而来,气定神闲,便知此人大不简单,且因他高鼻深目,若非是胡人,亦该带有胡人血统,无不心中奇怪。 只有我知道来人是谁,心里十分喜欢这个与双龙结义的好兄弟,拱手道: “可是跋锋寒,跋兄?” 跋锋寒震惊了一下,然后用略带疑惑的眼神看了我两眼道: “不想中原竟然有识我之人。阁下是谁?” “笑行天!” 突听的一声长笑响自欧阳希夷之口,接着是这成名数十年的武林前辈高手大喝道:“好!英雄出少年,这位跋少侠与突厥的毕玄究竟是何关系?” 跋锋寒双目精芒一闪,仔细打量了欧阳希夷後,淡淡道:“原来是“黄山逸民”欧阳希夷,难怪眼力如此高明,不过在下非但与毕玄毫无关系,还是他欲得之而甘心的人。” 周围议论更甚,却听一把阴柔的声音适时响起道: “小子凭甚麽资格连毕玄都要着紧你呢?” 跋锋寒眼尾都不看那在人群里说话的人,微微一笑道: “这种事看来没有解释的必要吧!” 一个大官样的人从主位旁中站出道: “有通老和欧阳老作主,各位请勿生事。” 王通同他说罢未做反映只是看了几眼跋锋寒淡淡道: “阁下刚进门便伤人,王某虽不好舞刀弄棍,但仍不得不被迫出手了,世充兄给见证一下就是。”说着离席而起,这时谁都知道王通动了真怒。 王世充拱手坐下,厅内数百人顿时静得鸦雀无声。 “如果要选一个对手的话,我挑他”随着跋锋寒的手指,我顿时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通老稍安,请让小子抛砖引玉,应对跋兄!”我对王通深施一礼道。 二人相对。众人不无期待的注视着两大神秘高手的对决。 “请赐教!”跋锋寒提气扬声道。 “我不同意!”众人不觉一愣,如此众目睽睽之下,竟然主动示弱,旁边检查过尚明的东溟派众人都恶狠狠的瞪着我齐声嘲笑,单琬晶更是娇喝道: “懦夫!” 跋锋寒在微愣片刻后,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我微笑着看了单琬晶一眼,再面向跋锋寒正容道:“跋兄给我个战的理由?” 信封强者为尊,勇者无惧的跋锋寒再次愕然以对,比武还需要理由吗,半晌才道: “你瞧不起我!” “跋兄如此英雄人物,天下谁敢轻视,你我这一战押后如何?”我长笑道。 “何时再战?” “跋兄战胜毕玄之后!”我诚恳的说道,此语不但显示出了我对跋锋寒的重视,激励之意,同时也显示出了我对自己的强大信心。可以说正挠在了跋锋寒的痒处。 “好,够豪气,我跋锋寒交定你这个朋友了!”跋锋寒在愣了半晌后,长笑道。 “小弟笑行天,愿与跋兄生死与共!”跋锋寒再次愣神,谁能初次相见,就敢与他人如此相交。我这份冲天豪气,在场众人无不动容。 “好,我跋锋寒认定你这个兄弟了。” “还有两个,这是寇仲,这是徐子陵!” “见过跋兄!”早以热血沸腾的二人忙过来施礼道。 “好,能遇到如此兄弟,我跋锋寒不虚此生!”四人许下了荣辱与共的诺言。 “那我三人先预祝跋兄早日战胜毕玄!”我高声说道。 “是哪个无知狂徒在此大言不惭!”一道充满怒意的声音传来。 第九章 青旋 话音未落,一男一女走入厅内。年在二十五、六间,头扎英雄髻,身穿武服,外加一件皮背心,样貌俊俏,肩头挂著一对飞挝,颇有点公子哥儿的味儿,乍看又似弱不禁风。 他的肩上挂著一种少见的兵器——飞挝,这种奇门兵器江湖上罕有人使用,两挝形如鹰爪,中间系以丈许长的细索,一看便知极难操控。 女的头戴垂以珠翠的帷帽,身穿宽大罩袍罗,裙下却露出一对赤足的少女。 此女长得非常娇俏,瓜子口脸,两颧各有一堆像星星般的小斑点,予人俏皮野泼的感觉。秀目长而媚,乌灵灵的眼睛充满不驯的野性。 她手上所持的是一把造型奇特的腰刀。此种弯刀在突厥人中非常流行,最利马战,刀型微弯,前锐後斜,没有护手,刀柄处扎著布条,自刀起平铲平削,刀刃平磨无坑,由于刃身只有寸许阔,故称为尖刺。而此女手上的腰刀显是上品。 厅中众人显然不知道来者是谁,唯一认识他们的跋锋寒只是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原来是“武尊”毕玄的高足拓拔玉兄和淳于薇小姐啊,久仰啦,刚刚的狂言是笑某所发,如失礼之处,请二位海涵。” 我借机向众人介绍道。众人亦恍然大悟,原来是毕玄的徒弟,怪不得气质如此特异。 “原来是个藏头露尾之徒,可敢与小爷一战”拓拔玉冷冷的说道。 即使我还在言语中招惹到了你的师傅,你也不用这样啊,突厥人真是好战。 “还以为是什么角色,却是个没胆鬼。我淳于薇最看不起这种人了。”那个泼辣丫头亦说道。 “真的不能和平解决?”我淡淡的问道。 “想和平解决,拿出你的本领来吧!”拓拔玉依然冷冷的说道,冰冷的语调显示了他只求一战的坚定决心。 “唉,既然不能善了,那就让我名动天下的第一天再加上绚丽的一笔吧!两位,请!”我豪气冲天的说道。 什么,他竟然想以一敌二 难道他以为成名几十年的“武尊”毕玄的徒弟都是纸糊的 也许他真的是艺高人胆大呢 你以为绝世高手都像街边讨饭的啊,一出现一大片 众人中一些年轻人顿时议论纷纷,有的佩服我的豪气,有的认为我狂妄透顶,有的大大的不以为然,更有的认为不自不量力。 “狂妄,让小爷来教训你!”拓拔玉双手连抖,鹰爪立时化成百千点光影,水银泻地的向我洒来运转长生决功法,阴,阳二气交替变幻,翱翔苍冥身法全力展开,将拓拔玉,淳于薇都卷在当中,我没有运转易筋经和道心种魔大法,还不是时候,即使长生决也没有动用五行之气,杀鸡还用不上牛刀。二人虽然奋力抵挡,可惜苍冥身法转折之间了无痕迹,阴阳变换的真气特性也让二人防不胜防。 三十招,终于突破他们的防守,双手在二人穴道上稍粘即离,飞身跳出圈外。这还是我没有全力施展的结果,但二人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呆立当场。 众人再次大骇(担心他们的心脏承受能力!),这是怎样的武学修为了,怕比起三大宗师来也是相差无几吧,而且,看年纪他还只有二十左右,那他将来会达到什么样的境界啊! 跋锋寒更是双目神光大胜,看来以后要被这个真正的武道狂人不断骚扰了。 双龙自是大为兴奋,双目之中流露出自豪,也流露出渴望的光芒。 不忍拓拔玉和淳于薇的心理留下阴影,以至武道修为停滞不前,我扬声道: “只有百折不挠,锐意进取,不断超越自我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个人际遇不同,实在不具有可比性,武道修为的最大障碍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在下希望能有与二位再次对战的机会!” 此举果然令众人暗挑拇指,大为赞叹!什么叫广博的胸襟啦,恢弘的气度啦,原来做到这点也很简单,嘻嘻,我发誓,刚刚确实是爱惜人才,而不是因为淳于薇的原因。 “笑兄武勇,令人钦佩,在下必不会让阁下失望!”回复过来的拓拔玉抱拳施礼,朗声道。看来他已经从刚才的失败阴影中走了出来,虽然不能说完全不受影响,但已经不足为虑。 淳于薇则大感兴趣的看着我,乌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仿佛在述说着什么,丝毫不掩饰她对我大感情趣的表情,突厥女子,够野性! 二人方转身欲走,一道犹如天籁的箫声传来,,缥缈,写意,音符转折间如呼吸般轻柔,自然,青山,绿水,优美的画卷仿佛一一在众人眼前展现,使人如沐春风,心神俱醉。忽然,又一道箫声加入进来,曲调欢快,活泼,画卷再变,潺潺的流水中仿佛有了自由的鱼儿在随波畅游,蜿蜒的堤岸边仿佛有了葱郁的杨柳在迎风摇曳,秀丽的青山中仿佛有了悠闲的小兽在尽情嬉戏,动静结合,意趣无穷。不知何时,两道箫声已完全交织在一起,有如一只大鹏一只小鸟比翼齐飞,越飞越高,那小鸟竟然始终不落于大鹏之后。翱翔九天,直达天际。 良久,厅中众人才从梦幻般的意境中清醒过来,才发现吹箫人皆已踪影全无。 至此,神秘的笑行天青年第一高手之名响遍天下。 与寇,徐,跋三人传音告别后,我不紧不慢的追踪着石青旋的倩影之后。佳人好像知道我在追他,左转右折,大概是好奇心起,要与我这能与她在箫音中产生共鸣的人作另类的较量吧。 若即若离的奔行了大半个时辰后,感觉前面的佳人终于停了下来,我也开始缓步进入谷中。 这是怎样的一道风景啊,脑海中虽然存有虚无人见过的各种更样的美景,但那毕竟局限于意识深处,而今这一切却真实的展现在自己面前。 葱郁的松枝随着微风轻轻的摇曳,中秋金黄的月色洒遍小谷的每一处角落,一清新淡雅的白衣女子正坐在溪旁一方玉石上,一双洁白无暇的白玉般的小脚正在小溪中浣洗,还不停的踢动,天竹箫随意地放在身旁,仰起俏脸凝望夜月。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我轻声吟道,随即坐在她稍远处的另一方玉石上,把早已拿出的小提琴盒放在旁边。同样仰望着夜空,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良久,石青旋天仙般温柔素净的声音传入我的耳内道: “我欢喜夜晚,总不愿睡觉,带著日夜交替那抹黄昏的哀愁,然后进入恒深的寂静,不管是灿烂的星空,还是凄风苦雨的暗夜,又或像今晚的月照当头,总有着引人驰思的特别美景,那种感觉,好美! “是啊,芳草如茵,碧空如洗,看山舞银蛇,听细雨霏霏,品清茶一盏,奏玉箫一曲,感天地之无限,悟人生之永恒,那该是何等的洒脱,何等的惬意啊!” 或许是诧异这样的回答,石青璇终于轻扭玉颈,转过头来。 有所感应之下,我亦同时向她望去。 肌肤晶莹如玉,吹弹可破,乌油油明亮如宝石的眸子,更有种像永恒般神秘而令人倾倒的风采;本应是完美无瑕的美丽,却给一个高隆得不合比例兼有恶节骨的鼻子无情地破坏,令人有不忍卒睹的惆怅!知道真实情况的我当然不会在意,只是她的那双眸子,实在是太过清澈,空灵,让人忍不住就要前去探索,迷失其中,定力无双的我也不由的发生了刹那间的失神。 石青旋显然也惊异于我的容貌,气质,更生出了想要透过面具,一见真颜的冲动。那稍显的迷离的眼神更加动人。 对望片刻,有感于刚刚同时失神的尴尬和默契,我们不由相视一笑,一切化于无形。 石青旋再幽幽的看了我一眼道: “是否是青璇欠了你什么?笑少侠为何要苦苦追赶呢?” “大概是有感于姑娘的箫音吧,冒昧唐突,仙子莫怪!” “仙子,青旋一蒲柳之姿的小小女子,怎配如此称呼!” “灵秀之气,形于内而诸于外,青旋大家骗人很好玩吗?不过,你的面具实在是太难看了!”我有些打趣的说道。 “被你猜出来啦,看来还没彻底呆掉!” 那亦喜亦嗔的表情不禁是我又有刹那迷失,心跳差点加剧,还好我定力足够强,才没有失态出丑。 看我这么快就有回复正常,石青旋不由好奇心大起,横了我一眼,那股媚态一收,气质立刻一变,恢复了脱俗清丽之态,只听她幽幽的问道: “笑少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哩,又为何还要带着面具呢?” “只是红尘俗世中一无形浪子罢了,终于佩戴面具,是为了自由,平常心!” “此话何解?”石青旋疑惑的问道。 “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名声,地位,金钱,权利实在是太多羁绊,尤其如此乱世,人性的野心,贪婪,欲望等等负面情绪被无限制的放大,很容易让人迷失或深陷其中,佩戴面具只是为了时刻警醒自己,那只是一种无奈的生活罢了,摘下面具,自由自在,溶入茫茫终生之中,天上广阔,任我逍遥!” “笑少侠的想法很特别耶!” “哇,这样说话好累,仙子如果不嫌弃,直接叫我行天吧!至于特别,我到不觉的,只是对现实生活的无奈逃避罢了!” “好吧,那行天也称呼小女子青旋吧,行天难道没想过去争霸天下,做一个大英雄,去改变现状吗?” 哈哈,称呼改变啦,而且石青旋竟然主动问起了我的志向,看来好奇心使她萌生了进一步了解我的想法,好兆头,再接再厉! “天下大势,分久必和,和久必分,就如万事万物一样自有其内在的规律,体显热血男儿的壮志豪情也不需要非用这种方式吧,况且,争霸天下的人已经太多了!” 我心有所感的说道,看到气氛有些凝重,我又适时转移话题道: “差点把冒昧前来的初衷给忘记了,今日同奏一曲,大有‘知音’之感,因此想请青旋品评一下行天的新作!” “行天箫技高超,小女子聆听大作!” “哈哈,青旋错啦,此曲乃是一种新的乐器所演奏!” “那小女子可要见识一下啦!” “此乐器名为小提琴,山野小调,请勿见笑!”说完我开始专心演奏这决定成败的一曲,德彪西的《月光》,随着小提琴婉转,悠扬的琴音,整个天地间仿佛铺开了一层如诗如画的月下美景,温柔,静谧的夜色中,一轮明月在变化莫测的云彩中忽隐忽现着,即使云层再厚,也挡住不优美,皎洁的月色洒满大地,景色醉人心魄。 我自己也全身心投入这优美的琴声之中,闭上双眼,踏着轻快的步伐,任凭琴音在耳边行云流水般的飘过。这一曲《月光》无论在意境上,还是在心境上都是石青旋这远离尘世喧嚣,隐居于幽静小谷的孤独女孩的真实写照,知音一曲,当之无愧,连我也不知不觉的迷失其中,石青旋又怎不能感同身受,心神激荡呢? 曲中孤独,自强,凄凉,感伤的情怀无不与石青旋的切身感受一一照应。在演奏中,由于我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前世的爷爷,老爸和今世的向雨田,因此,曲中感伤,凄凉的意味浓了一些,一曲既罢,清醒过来的我发现石青璇呆呆的坐在那里。唉,好像有点过了,这看似坚强的少女毕竟身世太过凄惨,别人无忧无虑,享欢膝下的时候,她却只能孤苦的面对残酷的现实生活!这根心弦一经拨动,那还不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 再想到自己幼年同样是极度缺乏对于成长最为重要的母爱,我感同身受的说道: “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旋即,我感觉到了目前沉闷的气氛,我又拿出那块漂亮的银色面具,放在她的旁边,微笑着开玩笑道: “青旋还是用这块面具吧,你的那块,给人的反差太强烈了,搞不好会死人的!” 对着同样露出淡淡微笑的石青旋挥了挥手,我就这样轻轻的离开,挥一挥衣袖,未带走一粒尘埃,却带给了自己一份淡淡的情意。 石青旋的心境随着我的话语一变再变,一曲《月光》,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更是打开了她尘封已久的心扉。现在的她有些痴痴的坐在青石上,眼中童年孤苦无依的画面交替闪现着,继而她的眼中又充满了柔柔的温情和欣慰的笑意。因为,她不在孤独;因为,她已有了一个知己,虽然她们连对方的真面目都没有看到,但是,知道“知己”二个字就够了!这时,远远的传来了我充满孤寂而又洒脱的话语: “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第十章 明志 荧阳城东沈落雁别院的小花园内,沈落雁正与宋玉致轻声细语的交谈,后面柴房内寇仲,徐子陵和素素正躲在此中,寇徐二人还紧张的向园内偷看着! 突然,一道带着面具的人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园中,寇徐二人差点叫出声来,原来此人正是他们的结拜大哥。 我微笑着看着同样大吃一惊的沈落雁和宋玉致二人,宋玉致吃惊之余已摆出戒备之态,可她奇怪的发现平时机警无比的雁姐正表情奇怪的望着前面的面具人,对了,带着天蓝色面具,难道他是 沈落雁看我微笑着定定的看着她,有点不忿,有点害羞,又有点奇怪,最后还是风情万种的走了过来,轻轻的在我的脸颊上吻了一下,轰,宋玉致和偷看的寇徐二人差点摔倒在地,这是怎么回事。何时他们之间有了如此关系? “落儿输的可心服?”我微笑着问道。 “哼,争斗还没有结束,让我找到这两个小贼” “好啦,落儿,知道你不服气,这次就到这里好不好,况且受了委屈,可以在我身上找回来嘛!” 我有些调笑,有些揶揄,有些安慰的说道。话音刚落,就被要强的沈落雁掐了两把,我也只好苦着脸忍受着,谁让自己嘴贱,下次一定不再这样说了。 “雁姐,只是谁啊,不给介绍介绍,他为什么叫你落儿啊?”吃惊过后的宋玉致微笑的调笑道。 不愧是沈落雁,瞬间调整好了情绪落落大方的说道: “他就是笑行天,我的小情人,正在考察的一个!” 顿了顿又向我介绍宋玉致道: “这是宋玉致,岭南宋阀的二小姐!” “见过二小姐”我淡淡的施礼道。 “见过笑公子”宋玉致还礼,接着又好奇的问道: “雁姐,你和他打什么赌输了啊!” “打赌我斗志斗力收拾不了寇仲和徐子陵那两个小贼!”沈落雁俏脸微红道。 “没有落儿的强大压力,我的两个兄弟也不能在绝境中快速的成长!” 我半为落儿解嘲半向着偷听的寇徐二人解释道。可不要在兄弟中间搞出什么误会,那样就不好了。 “你来有什么事情吗?”沈落雁疑惑的问道。 “两件事,一是看看你,再是我想带小陵,小仲和素姐走,你们之间的争斗还是以后在继续吧!” 看沈落雁有点为难的样子,我又道: “放心,不会让你为难的,名册我会建议他们给你的!” 接着又稍稍扬声道: “小陵,小仲,素姐你们出来吧!” 已经明白事情始末的徐子陵,素姐和笑嘻嘻的寇仲从柴房中走了出来,沈落雁自然又吃了一惊,大悟道: “原来你们两个小贼藏到这里了” 寇仲笑嘻嘻道:“要不然怎么能够看到美人军师害羞的模样呢?” 我不想再刺激沈落雁,向寇仲故作哀求状道: “为了大哥的安全,小仲口下留德啊!” “去死,你们滚吧!”沈落雁嗔骂道。 看了寇仲和徐子陵一眼后,我向宋玉致施礼道。 “请代我问候鲁老和宋二公子!” 说罢和寇仲,徐子陵,素素姐洒然而去,留下了宋玉致向沈落雁纠缠不清。 离开了落雁别院,姐弟四人在一间客栈内轻声的交谈着。 寇仲好奇的问道: “大哥,你怎么和美人军师勾搭上的。” “在救了素姐的那晚,我把美人军师抓到了一间客栈内,交谈了一番,后来她同意给我机会追求她,虽然美人军师阴险,狡猾,一心一意的帮助李密争霸天下,但她内心深处其实只是个需要真爱的可怜女子罢了。”我向三人解释道。 “那,那美人军师为什么还和别人眉来眼去的” 寇仲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问了出来,看来他把兄弟之情真的看的很重,要不然不会问出这种话来。徐子陵和素姐也定定的看着我。 我笑问道:“小仲,如果你爱的人和别人眉来眼去,勾勾打打,你会怎么办?” “我,我会嫉妒,要么把她彻底抢过来,要么和她一刀两断。 “哈哈,这就是大哥和你们不同的地方,大哥的人生目标是追求真爱,美人军师和别人眉来眼去是因为她表面上的性格作风和她还没有完全的爱上我,我可以等,也不会嫉妒,直到她彻底爱上我的那一天,或她认为我不值得她去爱,彻底离开我。”顿了顿又道: “真正的爱情是超绝身份,地位和一起利益关系的,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利益交换和欺骗,只有感情!” 看三人发呆的样子,显然一时理解不了现在的爱情观。我适时转移话题道: “大哥都这么坦白了,小仲,小陵你们也说一下各自的人生目标吧!” “我的目标还是争霸天下!”寇仲充满豪气道。 “我的目标是追求天道,和贞贞云游四海!”徐子陵也憧憬的说道。 “小仲,我会帮你的,小陵,你的?” “我,我暂时也会仲少帮助仲少的,直到我离开的那一天。” “那好,我先说一下以后的打算,你们看怎么样。首先要把素姐送到飞马牧场,那里安全些,嘻嘻,小陵你有什么礼物也可以让素姐帮你转交。另外,千万不要相信那个香小子,他不但买卖人口,背地里还干了好的坏事,现阶段可以和他虚与委蛇,可以和他合作,但不能完全相信他。小仲和小陵你们去发展自己的势力,有了基本势力后再干了那个铁骑会的任少名增加名声以便争取更多的人才,我则去联络盟友,宋阀,飞马牧场,东溟派等等势力。同时在你们去刺杀任少名时,我也去杀掉林士宏!” “大哥是不是看上宋家的那个美人了?”寇仲笑嘻嘻的问道。 “如果她真心爱我,我必不负她,你们放心,大哥感情和事业是绝对会分得清清楚楚的!” “东溟派还会与我们合作吗?”徐子陵不看好的问道。 “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况且,我会送她们一份大礼,那个尚明也还能治好,没什么大问题。” “好,就这么办!”寇仲豪气冲天的道。看徐子陵也点头同意,我又道: “那以后小仲争霸天下,我和小陵辅助!”三兄弟达成了共识。 既然我们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大哥再说一些事情。 “小仲,小陵你们听说过慈航静斋吗?”看二人摇头,我又道: “慈航静斋是白道武林至高无上的代表,既出世又入世。天下太平时罕有传人踏入江湖,故总能避免卷入任何纷争,保持其超然的姿态。即使静斋传人踏足江湖,也是为了对抗魔门,尤其是对抗魔门中最有实力的阴癸派,不让他们出来搞风搞雨,祸害人间。而若遇上天下大乱,静斋则设法扶持能造福万民的真命天子,使天下由乱转治。” 寇仲大感意外,愕然道:“大哥你怎能对这么隐秘的事亦了若指掌呢?” 我道:“大哥小时候四海流浪,对像慈航静斋这种历史悠久的圣地特别留心,而收留我的爷爷,也就是我师傅,对魔门有着很深的了解,所以我比一般人知多一点。” 寇仲笑嘻嘻的说道:“大哥不要谦虚了,在我和小陵心中,你可是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啊!” 我看着素素笑道:“你俩少拍马屁,我武学进境快是因为习武早和有特别机缘,像你们这样习武如此之晚,进境如此之速才是近乎奇迹的,总有一天大哥和素姐会为有你们这样的兄弟而无比自豪的。” 素素的俏脸红红的,就像一个诱人的红苹果,看的我们三人大叹美丽,惹得素素更是红霞上脸。 玩笑之后,我又道:“由于我们最可能知道杨公宝库的秘密,所以慈航静斋和魔门很有可能都将是我们争霸天下的敌人,因此,我们将来的道路艰险无比。魔门的人还好说,威逼加利诱,或干脆武力解决,而慈航静斋的人代表着差不多整个白道,他们只会从那些高门大阀中选取统一天下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个李世民。那样的话我们的前进道路将更加曲折。” “她们凭什么选择统一天下之人,她们凭什么看不起我们寒门。”寇仲不服气道。 “我完全同意小仲的观点,问题是静斋的人不这样想。因此这样如果他们劝动不了小仲,就会把主意打到小陵和我身上。” “为什么?”徐子陵微微有些吃惊的问道。 “因为她们会认为自己是为了民族大义,是为了整个天下百姓,在这个大前提下,她们的行事就会不不择手段。其实李小子他就能真正的摆脱隋朝这种历经两世而亡的家天下危害吗?出身高门大阀的李小子就能真正摆脱最下层平民与上位者的阶级矛盾吗?他根本不能。” “那我们能吗?”徐子陵深思着问道。 “我能,这个问题恕大哥卖个关子,以后我们兄弟再谈,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如果小仲得了天下,我就去帮他当几天宰相,不过别指望我和小陵会对你跪拜!”我先是坚定后是微笑着说道。 “我们三个永远是好兄弟!”寇仲真心实意的说道。 “你们听过慈航静斋的碧秀心和魔门的邪王石之轩吗?”我又问道,见二人摇头,接着又道: “当年魔门的邪王石之轩横行天下,慈航静斋的传人碧秀心入世修行,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心,毅然下嫁给石之轩,使横行一时的“邪王”归隐江湖二十年。不过碧秀心在有了一个女儿后就被石之轩给害死了,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就是那天吹箫的石青旋。先声明,这一切不是青旋告诉我的。” “原来还有这段感人的历史啊,哈哈,大哥和那个石青旋发展到什么样子了?”寇仲又笑嘻嘻的问道。 “只是互称名字而已,石青旋差不多是待发修行的人,我不会让她有任何为难的。”我真诚的说道。 “那石之轩企不是很邪恶?”徐子陵好奇的问道。 “这只是江湖上的传闻,其实你们想一想,碧秀心抱着降魔卫道的心里和石之轩结合,她真的爱石之轩吗?石之轩又会怎么想,起码他(她)们都不会感到幸福,后来石之轩魔性发作,害死了碧秀心,难道他就不伤心吗?仔细分析,不能说到底是谁对谁错,其实从她们结合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们的悲剧!” “这么一说也有道理,看来又是一笔糊涂帐!”寇仲大发感慨道。 “所以啊,现在就轮到了我和小陵了,她们每代传人各个风华绝代,劝服不了小仲就会靠劝服小陵和我来达到打击小仲的目的,甚至‘色诱’,不惜以嫁给我们为条件,嘻嘻,小陵,以后我们俩有艳福啦,就是不知道消受不消受的起啊!”我开着玩笑对徐子陵道。 “兄弟毕竟是兄弟,我还没那么软弱!”徐子陵淡淡的但是坚定的说道。 “小陵,其实在乱世中才是最好的修行方式,只要我们不深陷其中,这和你追求天道,我追求真爱的目标并不违背。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看徐子陵点头我又道: “你们俩没感觉到武功有成之前,千万不要轻易分开,你们的默契,阴阳二气的武功特性注定了你们需要互相帮助,才能共同进步!对了,大哥又领悟到了的螺旋劲气的施放方法,我们来研究研究。” 接下来我们研讨,交流了些武功心得。花钱找人护送素素姐去了飞马牧场找贞贞。寇徐二人私地下又要求我去追求素姐,并说从素素姐刚才不时看我的小动作推测,素素姐可能已经有点喜欢我了,我其实也早发现了,现在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然后兄弟三人正式分别开始了艰难的创业。 第十一章 婠婠 荧阳城东沈落雁别院的小花园内,宋玉致与沈落雁正轻声细语的交谈,我又突然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自然又吓了她们一小跳,嘻嘻。 沈落雁娇嗔着问道:“你怎么又去而复返了?” “找宋二小姐和落儿你谈谈事情啊!”我微笑着说道。 “找我谈什么事情,你不怕雁姐不高兴找你算帐!”宋玉致看来从沈落雁处对我有了一些了解。故不再像第一次见面时的那样拘谨了。 “光明正大的,我怕什么,莫非二小姐有些什么想法?”我反击道。 “谁会对你这个藏头露尾之辈有想法,自大的家伙。”宋玉致也不敢示弱的说道。 “好啦,你们不要打情骂俏啦,当我不存在是不是,到底为了什么事来这里?”沈落雁打断我们的谈话后,追问道。 “和宋阀结盟!”我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你?”宋玉致疑惑的问道。 “不是我,是寇仲!”我淡淡的回答道。 “喂,你们当我是什么,竟然在我面前谈结盟的事。”沈落雁不满道。 “落儿,感情与大业是两码事,即使我们互为敌对方我也不会负你的,况且,我们之间不会有直接为敌的那一天的,因为我只管帮助寇仲联络盟友而已,嘻嘻,不要以为你们和宋阀的秘密协议我不知道。” “你知道些什么?”沈落雁惊疑的问道。 “只是一些猜测,不过我相信与事实不会太远。” “说出来听听?”沈落雁看似随意的说道。 “落儿,你不用这样,我既然敢来到这里和宋二小姐谈话,就不会瞒着你些什么,我希望此事对我们的感情不是一种伤害,反而是一种促进,你听好,我只负责帮助寇仲联络盟友,宋阀,飞马牧场,东溟派等等。而不会上战场或为他出谋划策,所以我永远都不会有与你直接为敌的那一天的。” “你这还不叫直接为敌!”沈落雁气哼哼的娇喝道。 “唉,落儿啊落儿,你故意在别人面前撒娇很好玩吗?”我轻轻的拥着沈落雁道。 “寇仲是我的好兄弟,你这样会让我很为难的,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做的所有事都不瞒着你,这个协议直到你和瓦岗军直接与寇仲的实力对敌的那一天一直有效,因为那时,我会退出,免得你们双方为难,而落儿你在瓦岗军直接对敌寇仲的实力之前,不能把寇仲和宋阀结盟的事情泄露给任何人,如何?另外,你不要再费尽心机的考验我对你感情的真实程度啦,总有一天你会感受到这份感情有多真的” “哼,算你啦,协议生效。不过,你到厎猜到些什么,老实交代!” “宋阀肯定和李密有秘密协议,内容很可能与秀外慧中的宋二小姐有关。” “你还知道些什么?”宋玉致和沈落雁都惊疑不定的看着我,后者更是有点急切的问道。 “条件就是李密若能攻下洛阳或其它什么重要城市,宋二小姐嫁给李天凡!”我淡淡的但语气肯定的说道。嘿嘿,未卜先知的感觉真是爽翻了。 “天啊!”二女这次简直是震惊了。 “如果你也上战场那真是我沈落雁平生最大的敌人了!”落儿喃喃自语道。 “你怎么能够猜到的呢?”恢复平静的宋玉致好奇的问道。 “这不难猜啊,政治交易一向如此,唉,高门大阀的女子真是悲哀啊!”我感叹道,看着宋玉致有些失落的表情我又微笑的柔声说道: “放心,这一切决不会发生的!” 看着我虽然在微笑但是自信无比的表情,宋玉致竟然感觉有点迷失,心中忽然有种暖意在扩散。 “你凭什么这么说?” 沈落雁疑惑的问道。 “因为李密绝对攻陷不了洛阳,也绝对成不了天下之主,你全力帮助李密我不管,但千万记住,不要陪上了自己的性命,因为,远方,时刻有一道身影在等着你归来!” 我轻抚着沈落雁的秀发温柔的说道。而沈落雁则轻轻的靠近了我的怀里,陷入了沉思! “那你们要怎样与我们合作?” 有点羡慕的望着沈落雁的宋玉致问道。 “首先展示实力,只要寇仲这边建立起基本势力,待我从飞马牧场返回后,寇仲会去刺杀铁骑会的任少名,而我同时会去杀死楚军的林士宏,然后再前往岭南,拜见宋阀主,至于具体怎么做你们就要和寇仲商讨了!” “你要去刺杀林士宏,这个人一项小心谨慎,你!” 闻听此言的沈落雁不由仰起头关心的问道。看来美人军师对我的感情有加深趋势。 “放心,如果这点小事都做不到,我还怎配拥有落儿你这坠入凡间的仙子!” 我威猛无铸,豪情盖天的说道。哈哈,沈落雁这当事人双目迷离就算了,宋玉致竟然也是如此,看来我很有希望啊,努力,奋斗! “你和那个石青旋是怎么回事?” 哇,我晕,沈落雁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问出这个问题。 “只是在音乐上有些共鸣罢了,她其实也是个十分可怜的女子,放心,对别的女子,我是不会勉强的!” 望着羞红了脸的沈落雁我顿了顿又道: “有机会我也会给你弹琴奏曲,就是帮你画眉也可以!” “你还说!”沈落雁有点娇羞的说道。 “雁姐真是幸福啊!”宋玉致幽幽的说道。 “你要是嫉妒也可以找他啊!”沈落雁立刻反击道。 我一愣,没想到宋玉致这么快就芳心暗许了,大概是道心种魔大法和我今晚的表现双重作用的结果吧。看着满面红霞,低垂下螓首的女孩,我不由的有点犹豫。这太快了吧。 看我这样,沈落雁轻轻的掐了我一把,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 “玉致,也许我并不向你相像的那样好,我喜欢你,但我们交往太少,你在考验我一段时间如何,女子的痴情是无怨无悔的,但男人的承诺也同样是顶天立地的,如果到时候你还喜欢我,我决不负你!”我轻轻的摘下面具坚定的说道。 本来神色一暗的女孩刹那间又容光焕发,再听到我深情的言语,看到我俊朗的样貌更是爱意狂涌。迷失其中! 轻轻的把化妆盒送到女孩的玉手里,没有松开,继续说道: “我希望你能够先收下我母亲留给她儿媳的这件礼物,作为我们约定的一个凭证吧。另外,成功杀死林士宏后,我会再去找你,那时候如果你仍然喜欢我,我就向宋阀主提亲,我相信自己绝对会征得宋阀主同意的!” 看到女孩好奇的把玩着小礼物,我轻拥了女孩一下,又在落儿的诱人红唇上轻吻了一下,轻吟道: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 我腾身飞出别院,留下了神思不属的两个女孩感动中 我在雪林深处急速的穿行着,忽有所感,凝神观看,一个高大雄伟的身影映入眼帘。此人肩头特别宽厚,腰身奇细,长发披肩,使人有种一见难忘的印象。 “可是独孤霸独孤兄”我扬声问道。 “正是某家,你” 我一听是正主,不等他把话说完,立刻就全力出手,不到十招,搞定,独孤霸被我同样用精神力弄成了白痴,写了封奸淫女子,天理难容,半年后会上门治疗之类的,却没有写上署名的信件塞到了独孤霸的怀里,又雇了镖师把他送回了洛阳。 至于雇佣镖师的银钱,当然是从独孤霸那里顺手打劫得来的,自己原来的,嘿嘿,当然分纹未动啦。“人不得外财不富,马不吃夜草不肥”,古人诚不欺吾也! 虽然现在沈落雁的武功比独孤霸强,但是安全第一嘛,留着独孤霸在这里始终是个祸患,而且把他送回洛阳后,再以给独孤霸治伤为名还可以借机接近独孤凤,嘻嘻,一举多得! 这一天继续走在偏僻的树林中,心中忽然警兆大起,凭着感应发现不远处草丛里竟然躺着一个绝色少女,她乌黑的发质,如花的玉容,有如山川起伏的优美体态,晶莹似雪又充满张弹之力的娇嫩肌肤,美丽得近乎诡异的气质,还有长生诀和道心种魔大法的不断警醒,都让我如临大敌,旋即恍然大悟,脑海中也适时跳出一个令人又恨又爱的名字,婠婠! 婠婠啊婠婠,你为什么刚出山就找到我的头上来呢。难道这是天意,哈哈,小魔女,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等着瞧吧! 迅速的将面具收入手镯,轻轻的走上前去,真是迷死人的妖精,竟然用装昏迷这样的方式出场,够大胆,这次一定要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敢轻敌,嘿嘿,不过,我可是一个好猎人,不急,不躁,一切慢慢来! 将长衫裹在婠婠山峦起伏的娇躯上,在她身边轻轻的坐了下来,拿出玉箫,安宁,平和,温馨的摇篮曲一首首的飘散在四面的空间内。 我不知道这是在安抚身世神秘的婠婠,还是在安慰幼年极度缺乏母爱的自己,又或是二者兼而有之。总之,现在的这种感觉很温馨! 吹罢玉箫,再扶着婠婠让她斜靠在我的肩膀上,拿出一把梳子温柔的梳理着婠婠柔云如瀑布般的秀发,这一刻的情景是那样的温馨,那样的感人。 还装,也许她也是在享受这种温馨的感觉吧!接下来我来了个更加刺激的,轻轻的但是极其迅速的吻上了婠婠的芳唇,精神力全面发动,虽然刺探婠婠这样高手的思维非常困难,但刺激深藏在她体内的情欲还是轻而易举的,不一会儿婠婠已情动如潮,热情的回应着!对别人我决不会如此卑鄙,但对婠婠则不同,只有先破后立,即先让她为我动情,使我成为她修炼天魔大法的唯一破绽,要知道修炼天魔大法的女子是决不可以动真情的,更不能和所爱的人发生关系! 我这样做就是要她先对我动情,然后在通过不断的接触,使他对我的感情加深,直到最终彻底爱上我,然后再通过与她双修使她同样的达到甚至超过天魔大法大成时的功力,这样就可以结束她孤苦的生活,又帮助她练成了天魔大法,一举两得,当然,这些都不可能告诉她! 先让她痛恨我吧,而爱与恨只隔一线!嘿嘿,这次最值得自豪的就是自己没有运用道心种魔大法就成功的使婠婠动了情,爽! 唇分,望着面前恢复清醒,神色无比复杂的婠婠,我心中也坡多感慨,魔门的武功都是变态,更变态的是魔门的人,拼命的修炼着这些武功,唉,她们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些什么呢,难以理解! 一只手轻抚着婠婠嫩滑的脸庞,我眼中没有丝毫的色情,有的只是无限的怜爱,可是这样感情投入的我换来的确是凶猛,狠辣,暴风骤雨般的攻击,天魔袖,天魔双斩,丝带,天魔力场,一时搞得我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这个婠婠可真是辣手无情啊,翻脸比翻书还快!我很快稳住阵脚,运转易筋经和长生决,阴阳,五行之气交替变化,诡异无比的气场逐渐令至多练至天魔大法第十六重境界的婠婠无所适从,变化莫测的真气特性更是令她苦不堪言。除了道心种魔大法,我也是使出所有功法全力反击,情场如战场,我一定要胜!近百招,她终于不支,颓然住手。 望着她凄楚的面容,我不禁又柔柔的吻了吻她,轻抚着她的秀发,把它拥在了怀里。这一刻,她是那样的可怜,那样的无助! 在我温柔的爱抚下,她终于哭了出来,哭得是梨花带雨,水流成河,天昏地暗,凄惨无比。哭的我都忍不住在内心微微自责着,人家刚出山不久,正是意气风发之时,现在突然发生这样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她可是完全没有心里准备嘛。巨大的落差使面前的女孩显得份外的柔弱!良久,婠婠才抬起犹带泪痕的俏脸,幽幽的对我说道: “小冤家,我在这里等你本来是为了试探你的虚实,可是在你吻婠婠的时候,婠婠知道自己已经动了真情了,现在你就是奴家修炼天魔大法的唯一破绽与障碍了,奴家以后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杀了你的,小冤家小心啦!”说完逃命似的飞身离去。 我们这对生死冤家最终能否变成欢喜冤家呢?我期待着 第十二章 邪王 望着婠婠离去的身影,我不由有点惆怅,她也是很无奈啊,在融合后的记忆深处见证了无数场景,精神力又无比强大的我很少有失神的时候,即使有,也是稍一迷失立刻就能回复过来,现在的我就是这种情况,摇了摇头,迫使自己从刚刚的感怀中清醒过来,刚要继续赶路。这时,异变突起! 一道拳影从侧面飞来,四周的空气似乎一下子被这惊天动地,彷如破开九重天又或十八层地狱般攻来的一拳吸了个一滴不剩,使我觉得自己整个人虚虚荡荡,无处着力似的,难过至极点。谁有如此武功,能几与“奕剑大师”傅采林相比拟,是我回到中原以来遇到的最强对手,没有时间惊疑了,心神瞬间晋入通明境界,易筋经和长生决真气自然而生,一拳击出。 轰! 仿佛天崩地裂一般,来人终被击退,而我退的更多,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凝神望向对面,一身穿儒服,状偌神仙中人的中年儒生傲然挺立,面目清癯,双目却闪动着及其邪意的光芒。 “邪王石之轩” 我脱口而出道。的确,除了石之轩,有谁能有如此气质,如此威势,如此心计,又有谁能够把时机把握的如此巧妙! 我在一日之内,单挑独孤霸,力战婠婠,体内真气损耗不少,又在神智未复的刹那被偷袭。气势,功力现在我是无不处于下风,怎么办?三种内功心法全力施展,靠幻魔魅影和翱翔苍冥身法逃跑应该不难,可邪帝传人的秘密也同时泄露了,在没有压倒性的实力之时败露身份实属不智之举,不行,不到万不得已我坚决不能施展道心种魔大法。先看看邪王想要干些什么再说。 “正是本人”石之轩好整以暇的傲然道。 “邪王此来所谓何事?” 我淡淡的问道,虽然他是石青旋的老爹,但他更是大名鼎鼎的“邪王”只有真情,没有绝对的实力,根本得不到他的认可。等等,石青旋,难道 “你是我几十年来见到的年轻人中最神秘没测的一个,无论是武功,心智,还是来历,可惜啊可惜!” 靠,古人说话就是不够痛快,就连石之轩也没能免俗,没办法,自己处于弱势地位,配合一下吧: “可惜什么?” “可惜你招惹了青旋!” “难道你要让她孤苦终老!”我一步不让的反击道。 “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感觉着石之轩无丝毫变化的情绪,我不由的更是全神戒备,真是可怕的人啊,与“圣帝舍利”融合前的邪王都已如此厉害,那融合后的石之轩将恐怖到什么程度啊!不过,嘻嘻,他不会有得到“圣帝舍利”的机会啦。除非,我送给他,可能吗? “小子,你可算是老夫的知音,我和秀心之间的恩怨纠缠,你是唯一一个考虑到老夫感受的人,早十年遇到你,我一定收你为徒,可惜啊,命运不可测,今天我要你一尝邪王手段!” 靠,居然偷听了我们的谈话,我一个人时总是很小心谨慎的,和寇徐二人还有素姐相逢后是有点放松,想不到一时疏漏,竟然就被石之轩给偷听了,回想一下,还好,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事情。 战斗终于再次展开,幻魔身法和不死印法果然厉害,我奋力抵挡的同时,脑海中也在飞速运转着,石之轩为什么要对付我,难道仅仅是因为石青旋,邪王行事能够这样简单吗?灵光一闪,我明白了,为了青旋,石之轩此次绝对不会杀了我,只会用阴谋诡计把我害我身败名裂,最有可能的就是设计让我伤害到某个高门大阀家女儿的名节,他才能够达到最大的目的。那会是谁呢? 远居岭南的宋阀,不太可能,只有中原地区的独孤阀,甚至是李阀可能性最大,到时候石青旋那边自然对我是伤心失望,而高门大阀这边必将全力追杀我这个可能身怀杨公宝库秘密的大淫贼,而其他各方势力也必不会坐视不理,那样就会天下大乱,武林大乱,魔门和他石之轩就可浑水摸鱼,从中得利!真是一石数鸟的妙计啊,够阴毒!邪王谋算,果有夺天地造化,鬼神没测之机。嘿嘿,这我都能猜得到,天才! 独孤凤又或是李秀宁吗?我很期待啊!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这些想法一一掠过脑际,我也放弃了使用道心种魔大法,全力逃跑的打算,只以易筋经和长生决迎敌。在如此劣势下,我仍然坚持了三十招,才被石之轩攻破防御,一掌印在肩头,够强,肩头差点被拍碎了。我放弃了抵抗,准备束手就擒。虽然最终的胜利者是石之轩,想来这一战他也不轻松吧! 远方青山小谷中有一座清幽的竹舍,此时,一阵箫声正从舍内传出,正是我曾经演奏过的《月光》,在如此宁静的夜晚,本该悦耳,动听的箫声,却隐隐带有一丝哀怨,一丝忧伤,更带有一丝丝的思念! 石之轩在荒野中飞腾着,而我则惨惨的被他夹在肋下。 画面一转,已是十几里外的一个偏僻的小山坡上,树木掩映,我无助的躺在空地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天空,石之轩又在我胸口上补了一掌,估计是想造成我重伤垂死,顶多有几日残命的情况吧,可是他太过于自信了,补了一掌之后石之轩并未再检查,而是直接给我灌了春药,又封闭了我的穴道,才狂笑而去: “穴道两个小时自解,好好享受吧,小子!” 哼,我强大的身体机能,再重的外伤,三五日也可痊愈,再重的内伤,给我时间静养,一年左右也会回复如出,若有好的伴侣阴阳双修,用不上半年即可。这次石之轩可是失算啦,不过,他可真够狠辣的,竟然还是想要了我的性命。还有那个什么春药,虽然会有身体反应,但在自己强大精神力的作用下,保持清醒还是可以的。 可是,可是我被点穴了,全身动弹不得。而面前的这个女孩,她头戴胡帽,形圆如钵,四周垂以丝网,帽上缀以珠翠,式样别致,既华丽又充满若隐若现的神秘美。她穿的衣服更与中原和南方的宽襟大袖完全两样,是大翻领窄袖的衣装,与胡女衣着相若,但质料更佳。这种衣服不但更突显了女性玲珑的曲线,行动上亦方便多了,尽管一身外族打扮,那少女却丝毫没有那种外族少女的泼辣气息,反而透着大家闺秀的贤淑气质。可现在,她双颊绯红,玉手不断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双目更是发出欲望,迷失的光芒。看到我,更是如饥饿的豺狼遇到发抖的小绵羊一样扑将上来 我一时间竟然有刹那的昏眩,想不到今日竟然沦落到被女孩强奸的命运,虽然自己的贞洁不是很值钱,但以这种方式付出,心理上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啊,再想到自己伤势的严重,难治,石之轩的狠辣,阴毒,不禁既悲且恨,到也与此时的情景相吻合。 哈哈,不由自嘲的笑了一下,真他妈的讽刺!冷静,一定要冷静,看着面前无意识的上下起伏着的女孩,我全力运转双修神功,真气一波一波的冲击着被封的穴道。不知过了多久,全身一畅,终于冲开了! 接着仍然一动不动,我要让那个女孩知道我是被迫的,是非自愿的,是在极其屈辱的情况下被她给 我默运玄功,修复破损的经脉,面前的女孩眼神转清,大概已经回复了自我意识,只是在药力和本能的趋势下仍然在运动着,抓紧时间,全力疗伤.高亢的呻吟一声,已泄了多次的女孩终于没了丝毫力气,软瘫在了我的怀里。 良久,刚刚失声痛哭了半天的女孩终于费力的抬起头来,却再也没有气力离开我的身体,伤心,幽怨,双目红肿,梨花带雨,多么凄婉的表情啊! 她语气稍显平静的细声问道:“你是谁?”唉,哀莫大于心死! “笑行天,你呢?”我也平静的回答道。 “李,李秀宁!”女孩沉默了一下后,还是坚强的说了出来,是啊,早已清醒的她已经明白过来我是完全被动的(靠,由始至终完全没有动过一下),而我们俩都是被人设计的。她现在大概是对她以后的命运感到迷茫和担心这事怎么善后吧,整件事情对我们两个当事人来说真是有够疯狂,有够讽刺的! “你知道是被谁设计的吗?”如此情景,我只好柔声问道。 “不知道,我被点昏了!” “我知道,邪王石之轩!” “什么,他为了什么这么做!” “大概是为了让李阀追杀玷污了秀宁小姐,又可能身怀杨公宝库秘密的我吧,到时候再加上其他势力的介入,一定会引发天下大乱的,这应该就是他的目的吧!”我解释道。 “可这件事情明明是人家,人家”李秀宁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追究谁对谁错啦,咦,能动了,你准备怎么办?”我装作刚刚冲开穴道的样子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可怜的女孩眼含热泪道。 “秀宁,如果你不嫌弃,我决不负你!”我轻轻的搂住了怀内的少女,女孩娇躯微颤,但没有出言反对。 “你是不是可怜我?”女孩语含幽怨的问道。 “不是,你是个十分优秀的女孩,给我时间,我会让你爱上我的!”我温柔但坚定的说道。 “人家还能怎么办!” “秀宁,你要坚强,我一定会正式迎娶你的,抢也要把你抢过来!记住,不只是因为我们已经有了亲密的关系,主要是因为你,因为我喜欢你!”结果换来了女孩又嗔又怨又有点喜悦的一眼,大概是我刚才挪动身体时刺激了她吧! 我轻轻的吻了吻她,低吟道:“ 长相思,在长安。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 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感同身受的女孩再次抱紧我痛哭起来,没办法,我只好又哄又劝的斥候着 我们刚穿戴完毕立刻感到有好几十号人马向这边本来的声音。我连忙抱起李秀宁飞身上树。一是为了隐藏,而是为了偷偷查看是那方人马再次经过。 忽然,怀中稍稍恢复了些的李秀宁扭动起来,搞得刚刚欲求不满的我立刻下身火起。已成为新妇的李秀宁立起感应,俏面再次充满了晕红,双目更是水汪汪的仿佛要滴出水来,显然是想起了刚刚她放浪的情景。 我疑惑的望着春情满面的李秀宁,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躲藏的时候还要扭动身体,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要提醒我吗?果然,李秀宁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下面的人马。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下面的人都是来寻找突然失踪的李秀宁的。 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荒凉偏僻的这里?我明白了,真是够毒,一定又是石之轩耍的手段,使人报的信,好使我人赃俱获,无从便捷。邪王手段,果然滴水不漏! 如果我猜想不错的话,接下来他一定会找人全天下的散布我强暴了李秀宁这件事情。哈哈,事到临头,我不急反笑,到时候一定非常精彩! 第十三章 障碍 现在的我正飞奔在去石青旋所在小谷的路上,想分别时李秀宁哀怨的表情,不由暗下决心,绝不能负了这个命苦的女孩,一定要给她幸福! 我现在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锐气,面具也不敢带了,怕遭人追杀啊。就这样,我依然执着的向石青旋所在的小谷赶去。通过石之轩刻意的陷害我。我也推测出了很多的情况。最重要的就是石青旋应该对我的印象非常好,也许已经到了动了真情的地步,音乐上的共鸣,真是沟通心灵的最佳途径啊! 如果不是石青旋对我动了真情,石之轩是不会费尽心机的谋算我的,这也算不幸之中的大幸吧!现在,我要赶快去向她解释清楚,起码让她知道我是被陷害的,对,就这样,让她知道我是被陷害的比直接解释的效果也许来得更好些。只有石青旋知道了我是被陷害的,我才有可能和她走在一起。 步入小谷,传到耳边的箫音渐渐清晰,正是我那首《月光》,曲意中流露出了无尽的思念。我心里不由感慨万千,美人情重啊!不由拿出玉箫与之应和,箫声交织,缠缠绵绵,直上九天! 我顺着箫声的指引来到了青璇的小筑。微微平复了下心情,敲门道: “冒昧来访,青璇可否相见!” 竹门缓缓打开,想来玉人的性情也有几分不平静吧!二人相对,又是同时微微发呆,面前的玉人此次没有在面部作特别装饰,故如花玉容,尽在眼前,清丽脱俗,淡雅若仙,绝代面容上发呆的样子更是说不出的俏皮,可爱! 而在玉人的眼中,我如大海,如夜空,如苍穹,仿佛能够包容一切的眸子也让她不自觉的有片刻迷失在其中!不约而同相视一笑,我们二人顿时泛起与我心有戚戚嫣的感觉。青旋丝毫不加掩饰的表达出了对我到来惊喜的神情,让我不由的又是微微一愣。石青璇见我再次发呆调皮的一笑,语气中大有情意的说道: “傻瓜,你多发呆了一次哟!”晕啊,这也要比,我不由微带尴尬道: “镝落人间的仙子揭开了神秘的面纱,我辈凡夫发呆也是在所难免嘛!” 娇嗔了我一眼,青旋引领我进入竹舍之内。舍内古朴,典雅,只简简单单的几件家具,几幅字画,在屋主人独具匠心的布置之下,错落有致,清新自然!我送她的银色面具摆在最显要的位置上,显然主人经常观赏,拂拭!一副早已裱好的字画却倒扣在了傍边的小几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在我目光扫过之时,敏锐的精神力竟然感觉到佳人好像有股紧张的情绪一显即收!没有在意,因为此时一股似兰似麝的女儿香气已扑面而来,我不由轻声吟道: “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彻!” 青旋嗔怒的看了我一眼道: “行天真是雅的可以,只是越来越放肆啦!”美人嗔怒,风情万种! 虽然感觉到佳人并不是真的发怒,我还是由衷的说道: “语出自然,情难自禁,青旋莫怪!” 望着青旋微红的面颊,我转移话题道: “小子新作一曲,想请青旋品评!” 看到玉人充满惊喜,期待的表情。我忙调整琴弦。弹唱道: “也想不寂寞,最怕相思躲不过。梦里人来人又走,几度花开又落。也想不为谁而泪流,最怕深夜人醒后。窗前风雨敲扣,愁绪锁眉头,原来情字情关看不透。江湖任闯,四海游荡,怎堪儿女情伤。路未知曲折漫长,远看一片苍茫。雨露风霜,浮生沧桑,不该有谁相伴。往事恩怨难忘,无奈情深难藏,最难是情关。思悠悠,最怕相思躲不过。恨悠悠,怕深夜人醒后。爱恨如网又交错,到何时方是休?原来情字情关看不透。多少梦,梦里人来人又走。多少愁,怕愁绪锁眉头。繁华如云烟掠过,爱从此常相守,就算是情关难过。” 正是一曲“情关难过”。 望着玉人陶醉,迷失在这乐曲之中的表情,我不由的内心一阵激荡。微妙,朦胧的感觉固然动人,但过犹不及,是该袒露心扉的时候啦! 清醒过来的青旋发现我正在温柔的望着她,俏面上不由红霞遍布,勇敢的和我对望了一会儿,刚开始想要逃避,就被我轻轻的抓住了玉手,青旋本能的一挣后,就停止了挣扎,显然默认了玉手的命运。接着就听到了让她既恨且喜的话语。 “青璇,我爱你!”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被一股舒心安宁的味道,一双坚定有力的臂膀所包围。娇躯轻颤了两下,终于开始变软。也许是因为箫声的共鸣,也许是因为同样喜欢宁静,追求自然的心境,石青旋终于放下了以往对男子一贯的厌恶与抗拒,全身心的开始享受起了自己心上人的爱抚与拥抱! 我缓缓的低下头,青旋似乎明白了什么,紧紧的闭上微微颤抖的双目,两片樱唇微微的迎上,期待已有的感觉终于传来,温馨,醉人!随着亲吻的继续,青旋仿佛感觉整个天地都已不复存在了,虚空中,只有自己和自己深爱的男人。这一刻,是永恒! 唇分!石青旋羞喜的娇嗔道: “呆子,你真是呆过木头!” 青旋柔柔的靠在我的怀里,引导者我走到小几前,翻过那幅字画。画卷上的内容是清幽的月色下,一神秘,潇洒的男子对月弹琴,旁边的石桌上放着一套酒壶和酒杯,词题的也是那吟的那首李白的《月下独酌》!唉,美人情重! “青璇,嫁给我吧!”我深情的说道。 石青旋闻言娇躯剧烈的一颤。良久,才幽幽的说道: “行天,我知道自己是喜欢你的,可是现在我却接受不了要嫁给你的事实,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之,请再多给我一些时间吧!” 我听的是愕然以对,怎么会这样? 看着石青旋迷茫,无措的表情,我现在感受更多的不是遭到拒绝的沮丧,而是为青璇迷茫表情的担忧和心痛,我温和的笑笑,安慰她道: “青璇,不要在意,我理解的,多长时间我都会等你的!” 说完把深受感动,有些哽咽的石青旋再次搂到怀里,轻拍她的粉背柔声安慰着,试图缓解她有些纷乱的思绪,试图抚慰她受过伤害的心灵! 等等,受过伤害的心灵,灵光一闪,我知道了! 按理说石青旋已经对我情根深种,应该是不会拒绝嫁给我的,但现在她却是说不出任何原因的拒绝了,这岂不是很矛盾。究其原因,一定是石青旋自幼孤苦,性格又极其要强,才养成了现在这种对任何人都时刻提防着,都抱有不信任感的处世原则和态度。天啊!孤苦寂寞,无依无靠的童年生活竟然使她幼小的心灵产生了问题,即是有了心里障碍,以心里医生的专业词汇来说就是得了“心里疾病”! 怎么会这样?我不停的问着自己,难道红颜薄命到给她一个孤苦,凄惨的童年还不够,竟然还要继续折磨早已疲惫不堪,遍体鳞伤的她! 青璇这样的状况没有任何快速恢复的办法,因为医治她的心里障碍需要时间,需要不断给她以爱护,关怀和信心,需要生死与共的患难真情,只有这样,她才会慢慢的适应,习惯,再到接受,最后直到彻底的消融她幼小的心灵所遗留下来的创伤! 五天,日间,我们有时研究乐曲,有时尽情嬉戏,有时相拥亲吻。夜间,我们有时观星,有时听雨,有时偶偶私语,每次同榻而眠之前,她都要求我给她讲一些什么人鱼公主啦,牛郎和织女啦,诸如此类的小故事才肯入睡,逐渐放开胸怀的石青旋乖巧时是一个贤惠的小妻子,调皮时有像是一个活泼俏皮的小孩子!每晚看着青旋可爱,甜蜜的睡相我都不由的感到阵阵的自豪和心疼,自豪的是青璇的心灵创伤终于有了逐渐消融的迹象;心痛的是什么时间她才能够彻底愈痊啊! 青璇的现在能够这样接受我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我还需要时间,需要特速的事件来向她进一步证明我的心意。可是现在我却要离开,需要去帮助寇仲完成他争霸天下的大业。我也想过不去,但早先的承诺犹在耳际回想,做人怎么能够言而无信呢?怎么能有了异性就不要了人性呢?怎么能为了兄弟可以两肋插刀,但有了恋人之后就可以插兄弟两刀呢?青璇这边我还不急,还可以找时间慢慢的开解她,安慰她。对,就这么办,先去飞马牧场,帮助寇仲与商秀珣搭上关系,以便之后从牧场购买战马! 第六日,我先向青璇坦白了自己与高丽傅氏三姐妹和沈落雁的关系,还好青璇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在意和不满。我又述说自己遭人陷害的大概经过,现在险死还生,身负重伤,武功全失,需要出去觅地疗伤的事情,青璇虽然依依不舍,但她在给我号过脉之后也没有办法解决,最终只好含泪与我依依惜别!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寒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短短的五天,却发生了我离奇人生中一段最为刻骨铭心的甜蜜回忆! “青璇,你一定要等我,因为,真爱,是值得双方等待的!” 离开了小谷,我向飞马牧场疾驰而去,利用这几天回复过来的三层功力,施展轻功还不是问题。当我想要再继续回复伤势的时候,就总感到回复的速度实在是蜗牛爬行般的缓慢,唉,原本不想动用“圣帝舍利”来的,因为吸收了圣帝舍利,就相当于完全继承了向雨田统一魔道的遗命!没办法了,也许统一魔门也是我的宿命之一,既然冥冥之中已有定数,那就让我勇敢的去面对吧!而鲁妙子的地下石室,应该会是吸取“圣帝舍利”的理想场所!如果还能和商秀珣阴阳双修,那就更加理想啦! 取下面具的我,应该少有人能够认的出,因此,放心奔驰。 这一日,经过一密林时,竟隐隐隐约约的听到林里传出了打斗的声音。好奇心驱使之下,运起轻功,全速向声音处飞去。只见在林中的一片空地上,四,五十个隋兵正在围攻一个身穿红色劲装,英气逼人的美丽女子,她手持一把血红似火的拂尘,端的是英姿飒爽,身形转换之间更是充满了力与美。与之交手的士兵虽然人多,但仍伤不了她一丝一毫。 穿红衣,用拂尘,英姿勃发,一定是坚强,直爽,女中英雌的红拂女了,原书中胆大,泼辣,性格独立的红拂女我一直十分喜爱,今天既然“有缘千里来相会”,我就更不能放过啦,要不然等她到了长安,就将彻底失去机会了。 况且,如果没有见异思迁的李靖,素素姐后来也不会那么凄惨! 而且李靖后来又为了自己的理想,出买兄弟,帮着李世民对付寇仲和徐子陵。虽然他有自己的立场和理由,但这并不能让我完全释然。 既然已经改变了素素姐的命运,为什么不能也改变红拂女的命运呢?我决定了,就这么办! 大喝一声:“姑娘,我来帮你!” 虎入羊群般杀入战场,都是些小脚色,所以每次出招,都有敌人倒下,瞬间,和红拂女完成了这次漂亮的合作,敌人被全歼,没有一个能够受惊跑掉的! 看清我英俊的面貌微一失神后,红拂女盈盈一福道: “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 知道红拂女看不起文弱的书生,偏爱武勇的英雄人物,因此我微笑着朗声道: “姑娘客气了,他人有难,仗义相助,这是每一个热血男儿的本分!况且姑娘武功高强,在下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呵呵,公子谬赞了,小女子武功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倒是公子举手投足之间,随意自然,才是真正的高手,请问公子高姓大名?”红拂女投桃报李的问道。 “在下笑行天!” “什么,你是那个淫那个天下第一青年高手!”红拂女差点脱口说出“淫贼”二字,虽急忙改口,但话中原意还是表达了出来。 在红拂女的双目中不由流露出了少许歉意和更多的好奇。我平静的与这双英气逼人的眼睛对望着,缓缓的说道: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若是当时便身死,千古忠佞有谁知!” 从我平静的双眼中,红拂彷佛读懂了我的内心,读出了其中蕴涵的真诚,悲愤与无奈;再慢慢的咀嚼诗中的意味,红拂不觉有些发呆,有些感慨,是啊,江湖险恶,好人,坏人真的那么容易分的清楚吗?人都有被误会的时候,在如此逆境中屹立不到,奋力拼搏,才是真正的英雄人物啊!又仔细的看了看我,不由的又有些发呆,如此英雄人物,怎么可能做那种卑鄙,龌龊的事情,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在原因吧,于是红拂说道: “笑公子蒙冤待雪,小女子相信公子的为人!” “多谢!”我施礼道。 红拂看我好像不太在意自己的安危,忍不住关心道: “笑公子豪气,但江湖险恶,还是注意隐藏姓名为好!”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况且,我相信你!” 听着如此豪气的诗句和我相信她的话语,红拂内心一阵激荡,这样的英雄人物不正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理想夫婿吗?而且他还多才多艺,武功又是青年第一高手,就是不知道他取妻没有!如果没有,一定不能放过他。 “笑公子大才,小女子钦佩之至!”红拂由衷的说道。 “如果不嫌弃,姑娘就叫在下行天吧!”我谦逊的说道。 “好吧,那行天就称小女子红拂吧!”红拂女心里求之不得的说道! “那红拂你打算去哪里呢?”我问道。 “我没什么固定的目的地,只是想见识各地的风土人情,领略各地的风光景色!”红拂回答道。 “我现在要赶去飞马牧场。红拂是否有兴趣结伴同行呢?”我用有点期待的目光看着她说道。 “早听说过飞马牧场那里百姓生活安定,风景秀丽如画,可一直没机会去,现在能与行天结伴同游,就正好遂了我这个心愿啦。”红拂一拍即合道。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和红拂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了解,又在我不着痕迹的表现下,关系越见融洽。差的只是一个契机,一个挑明关系的契机。 会出现吗? (注:红拂出场的实际时间我稍稍延后了些,请诸位原谅,至于李靖,就当他是为了心中的理想和理念,冷血无情,毫不回应素素的感情而毅然离开了罢!) 第十四章 红拂 等待机缘,可哪里会有那么巧的事啊,如果事事都能心想事成,那还是人生吗?主动表白,但红拂这样有性格的女子只有让她情不自禁,自动投怀送抱才是获得爱情的最佳方式啊!怎样才能有突破的进展呢?我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出好的办法来,我想,我再想,真一个“难”字了得! 一路上,看红拂斩杀贼寇,强盗,击毙恶狼猛虎的飒爽英姿,我发现自己真的是爱上这个果断大胆,雷厉风行,泼辣直爽,对自己充满信心的美丽女子了。 眼看着距离飞马牧场越来越近,我们的关系虽然也日见亲近,可还停留在敞开心扉前的微妙阶段,红拂啊红拂,你有性格我喜欢,可是你也太有性格了吧!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妖精。如果不在到达飞马牧场之前与红拂确定关系,她一旦发现我和商秀珣擦出火花,以她的性格,一定会拂袖而去的。哪怕她心理再悲伤,再不舍也会那么做的,这也算是性格美女的独特个性吧! 天啊,难道要让我向对婠婠那样对付她?不行,绝对不行,婠婠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再对红拂作出这样的行为,那只是对红拂和自己的侮辱,而不是我企盼的真爱!呼~,真爱难,难于上青天! 这天傍晚,由于贪图赶路,我和红拂还奔行于荒野之中,更惨的是阴云渐厚,本应布满繁星的天空只有几颗小星还在撑着场面。天空还有不时洒下的几点雨滴,这些景象无不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雨水的来临。 转过这片树林,面前忽然开阔,原来是一片池塘,荷叶点点,蛙叫声声,远处一点灯光预示着有间茅屋出现在了我们面前。红拂刚想催促我快行,才发现我一副沉醉的样子。红拂不由的有些奇怪,这个人不赶快去避雨,在这里发什么呆啊! 我其实是见到此情此景,心有所感,想到了辛弃疾的西江月,片刻沉醉后,轻声吟诵道: “明月别技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头忽见。” 望着我陶醉在周围景色中的样子,聆听着情景对应的西江月,红拂不由的也有些沉醉。就在她失神间,一只大概是受到了什么骚扰的小蟾蜍慌里慌张的竟然跃到了她的脚面上,有所感觉的红拂低头一看,不由的一声惊叫。瞬间,就扑到了我的怀内,娇躯还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被红拂莫明的尖叫声惊吓到的我发现已是香玉满怀,在警戒四周,终于发现了一只可怜的小小蟾蜍正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好像在说它不是故意的,它完全是无心的,然后才一蹦一跳的离开了! 哈哈哈虽然不敢笑出声来,不过心里可是乐开了花,想不到一向大胆无畏的红拂竟然会害怕这种小东西,天赐良缘啊! 恢复过来的红拂也是羞红满面,微微一挣就想要跳离自己的怀抱,哪有那么容易双臂用力收紧,不给红拂丝毫逃开的机会。 愕然抬头的红拂正对上我充满温柔和爱意的眼神,瞬间的慌张之后,一项认为女子不应弱于男子的红拂就勇敢的抬起晕红一片的俏脸,勉力对望过来 在听温柔坚定的独特声音道出“红拂,我喜欢你!”之后,她终于不在隐藏自己的真实心意,也大胆的娇声低语说: “行天,我也喜欢你!” 突然变大的雨滴打扰了我们爱意的交流,我抱着挣脱不开,最后只好把头埋在自己怀内的红拂迅速向茅屋奔去! 在屋主只能让出一个房间的唯一的一张床上,我一边聆听着窗外的雨声,一边温柔的爱抚着伏在我怀内的红拂。给她坚强,给她温馨,给她安全。静静的享受着这种感觉的红拂突然抬起头来,紧紧的盯着我的双目,冷冷的说道: “他日你若负了我,我,人家一定亲手杀了你!” 看着这个坚强了的女孩,我不由一字一句的保证道: “我决不负你!” 对望了一会儿,我又轻声说道: “真有那么一天,你可以一口口咬死我!” 红拂闻言轻轻一笑,娇羞无限! 以后的几晚,我都是拥着红拂入睡,这个独立的自信的女孩似乎也喜欢上了这种方式,每晚让我享受到了最大的艳福的同时,也让我经受到了最大的折磨,个中滋味,实在是难以形容! 终于来到了飞马牧场的势力范围,这里气候温和,土壤肥沃,物产丰饶,其中飞马牧场所在的原野,牧草更特别丰美,四面环山,围出了十多方里的沃野,仅有东西两条峡道可供进出。形势险要,形成了牧场的天然屏护。 我和红拂来到一鸟瞰牧场的山岭时,见到山下田畴像一块块大小不一的毯子,构成美丽的图案,不由心旷神怡。 在充满悦目色彩,青、绿、黛各色缀连起来的草野上,十多个大小不一的湖泊像明镜般贴缀其中,碧绿的湖水与青的牧草争相竞艳,流光溢彩,生机盎然,美得令两人屏息赞叹。 无论从任何角度看去,草原尽头都是山峰起伏连线,延伸无尽。 在这仿若仙景的世外桃源中,密布着各类饲养的禽畜,白色的羊、黄或灰色的牛,各色的马儿,各自优游憩息,使整片农牧场更添色彩。 在西北角地势较高处,建有一座宏伟的城堡,背倚陡峭如壁的万丈悬崖,前临蜿蜒如带的一道小河,使人更是叹为壮观。 “好美丽的景色啊!”陶醉在如此美景中的红拂不由大发感慨道。 “如果你喜欢,将来我们也可以找个这样的地方隐居啊!”我试探着说道。 “你还想和你其她的的红颜知己一起隐居吧!” 唉,又耍小脾气,至从知道了我还有傅氏三姐妹和沈落雁她们后,性格坚强,独立的红拂差点离开,但由于已经深深爱上了我,又在我又哄劝,又保证的情况下才终于又言归于好,可从那以后,她就经常耍些小脾气,使些小性子来报复我。唉,伤脑筋,红拂这样的个性,如果是在现代早就把我暴打一顿,然后甩手走人了,还好是在古代,整个的社会风气一项如此。红拂也较容易的接受了现实,虽然她经常要耍耍小性子,不过这样的行为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些什么大问题,处理的好,还可以反过来增进彼此的感情,增加彼此之间的情趣! “对啊,还有她们,到时候大家一起找一个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就可以过着神仙一样的生活啦!”我憧憬的说道。 “哼,就知道想着她们!”红拂嗔怒道。 “红拂啊,想起她们也是你提醒的啊,有英姿飒爽的你在我身边,哪还有时间去想别人啊!”我讨好的回答道。 “油嘴滑舌!” 红拂妩媚的横了我一眼娇嗔道。时间就在我们打情骂俏,欢声笑语之中默默的流过。 终于来到了距离牧场最近的一个乡镇上,花钱找些闲人乞丐之类的消息灵通人士,终于打听到了卫贞贞的消息,原来卫贞贞拿着我们给她的钱在这里开了一间小酒楼(想不出她还能做什么?),后来由于厨艺高超,被飞马牧场的商场主请到了牧场内,现在几乎成了场主的专职厨师,只是偶尔才来镇上的客栈看看情况。 我又和红拂来到牧场,对看守牧场大门的护卫慌称我们是卫贞贞的弟弟和妹妹,我叫做小宁,特来看望于她 没办法,谁让现在自己的名声不止是天下第一青年高手,更是名满天下,色胆包天的第一淫贼呢?再经过漫长的等待,才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卫贞贞,素素竟然也跟了出来,见面自然是一番欣喜。 相互介绍之后,我和红拂随着卫贞贞和素素姐来到了一座清幽的小院子,原来这里是商秀珣分给她们俩住的地方,看来商秀珣对她们很好,也难怪,一直在牧场高高在上的商秀珣那里会有什么朋友,温柔善良的卫贞贞,单纯,可爱的素素姐会轻易赢得孤独的商秀珣的好感,乃至结为闺中密友。 询问了一下她们的别后经过。果然,商秀珣已经从诚实的卫贞贞和素素这里知道了她们与双龙和我的关系。 还好商秀珣没有告诉她们俩我“强暴”了李秀宁这件事,要不然单纯的她们一定又要担心了。早已从我这里知道了卫贞贞和素素二女身世的红拂自然对二女同情万分,和她们的关系也非常融洽,在三女交流感情的时候,我主动提出了接替卫贞贞的厨房工作,当然废了一些口舌,不过这是完全值得的,因为这样做既可以逃脱列席旁听三女见面会的尴尬,又可以通过厨艺达到接近商秀珣的目的。 记得有句话叫做“要想征服男人的心,就要征服男人的胃。”可在我这里却完全反过来了,没办法,为了得到商秀珣,受这点小苦,小累又算得了什么!默默的安慰了自己之后,立马斗志昂扬的投入到了这特别的创作之中。 前世在家里时,虽然有专人做饭,但是从小过惯了清苦生活的爷爷对这些十分的不习惯,又好口腹之欲的他老人家就经常压迫我。对他来说欺负自己的孙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就在这种思想下被逼的给他做这样,那样的美食。开始时对味道不满意的爷爷又逼迫老爸不停的找人来教我,久而久之我也喜欢上了厨艺,学成之后也算是一个小小的美食家吧! 一份辛苦,一份收获,现在,不就是收获的季节了吗?再加上虚无人记忆的帮助,做点小菜,糕点之类的东东还不是轻松加愉快!不久,色,香,味俱全的两份糕点,四份小菜已成功出现在大家面前,赶过来的卫贞贞品尝过之后大嘉赞赏,惊呼怎么能够作出这么好看,好吃的菜点,还要向我学艺,惭愧,惭愧! 由于份量足够,除了送给商秀珣的那部分和我们四人的份量之外,其余的都被我分给了厨房中的各位同仁,这样的壮举自然迎来一片的赞扬声。初来咋到,必要的人际关系还是必要的。在老爸的常年熏陶下,小施恩惠,拉拢感情这样的小伎俩自然是轻松惬意! 四人围坐,一边进餐一边述说着各自别后的情形,我先向卫贞贞介绍了一些徐子陵的情况后她才满意的放过我,接下来又简要的介绍了一下最近自己的所作所为,由于我很李秀宁之间事情比较敏感,为怕我尴尬,红拂一直没有询问,而今听说我是被石之轩陷害不由惊讶异常,卫贞贞和素素二女虽然不知道石之轩是谁,但知道了我“强暴”了李阀的大小姐后也是担心不已,我自然安慰了她们一番,又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有事之后总算顺利过关,一顿饭也告一段落! 饭后,三女在小厅内喝茶聊天。我自然是早早告辞,闲来无事就在牧场内闲逛起来,是该找找鲁妙子啦。 难得轻松,我以一个游人的心情,通过左弯右曲,两边美景层出不穷的回廊,再经过一个竹林。水声哗啦,原来尽处是一座方亭,前临百丈高崖,对崖一道瀑布飞泻而下,气势迫人,若非受竹林所隔,院落处必可听到轰鸣如雷的水瀑声。 设计精妙,连我看了也不由叹为观止。 左方有一条碎石小路,与方亭连接,沿着崖边延往林木深处,令人兴起寻幽探胜之心。 我一路走去,左转右弯,眼前忽地豁然开朗,在临崖的台地上,建有一座两层小楼,雅致之极。 这时二楼尚透出灯火,显示此楼不但有人居住,且仍未就寝。 也许这就是鲁妙子居住的地方吧,我正在那里考虑要不要直接上去询问的时候,一把苍老的男声由楼上传下来道: “贵客既临,何不上来和老夫见贝面。” 第十五章 初见 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 我步过正门上刻着“安乐窝”的牌匾时,心中均涌起安详宁和的感觉。 对着入口处的两道梁柱挂有一联,写在木牌上,“朝宜调琴,暮宜鼓瑟;旧雨适至,新雨初来。”字体飘逸出尘,苍劲有力。 此堂是四面厅的建形式,通过四面花【木鬲】窗,把后方植物披盖的危崖峭壁,周围的婆娑柔篁,隐隐透入厅内,更显得其陈设的红木家具浑厚无华,闲适自然。屋角处有道楠木造的梯阶,通往上层。 老着的声音又传下来道:“小兄弟请上楼!” 我拾级而上,只见上层以屏风分作前后两间,一方摆了圆桌方椅,另一方该是主人寝卧之所。桌上放着酒子等酒具,酒香四溢。在两盏挂垂下来的宫灯映照下,除桌椅外只有几件必需的家具,均为酸枝木所制,气派古雅高贵。我不暗道:“盛名之下无虚士,这鲁妙子果然有两把刷子!” 这时正有一人站在窗前,面向窗外,柔声道: “小兄弟请坐下,尝尝老夫酿的六果液。” 那老人峨冠博带,虽因背着他们见不到他的容颜,可是他比徐子陵尚要高出少许的身型,兼之穿的是宽大的长袍,使他有种令人高山仰止的气势。 “这鲁妙子长得还不错” 我在心理评价着,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拿起酒就喝,并说道: “有酒当醉,人生几何!”(嘻嘻,抢了他的台词) “想不到小兄弟到是一妙人!” 鲁妙子心有戚戚嫣的说道。 慢慢的品尝着入口的果酿,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难得是香味浓郁协调,令人回味绵长。不由由衷的赞道: “前辈的酒酿的真好,且饶具创意” 鲁妙子淡然道:“此酒是采石榴、葡萄、桔子、山渣、青梅、菠萝六种鲜果酿制而成,经过选果、水洗、水漂、破碎、弃核、浸渍、提汁、发酵、调较、过滤、醇化的工序,再装入木桶埋地陈酿叁年始成” 鲁妙子默然片晌,又柔声道: “老夫居此已近叁十年,除秀珣外,从没有人敢闯到此处,你定是新来的人了。” 这老头真罗嗦,还好,终于问到了我的来历!我诚恳的回答道: “前辈猜的不错,晚辈笑行天,刚来到牧场,准备找人,敢问前辈可是鲁妙子!” 闻听此言的鲁妙子终于转过头来,那是一张很特别的脸孔,拙古奇。浓黑的长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两鬓,另一端却在耳梁上连在一起,与他深郁的鹰目形成鲜明的对比。嘴角和眼下出现了一条条忧郁的皱纹,使他看来有种不愿过问的世事、疲惫和伤感的神情。 他的鼻梁像他的腰板般笔挺而有势,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气的紧片、修长乾净的脸庞,看来就像曾享尽人世间富贵荣华,但现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贵族。 鲁妙子大奇道:“老夫正是鲁妙子,小兄弟何以知之?” “拜见前辈,小天是听家师向雨田说起过前辈的样貌,因此才冒昧询问?” 我忙跪下行礼道。心里不由暗骂古时候的跪拜礼真的好麻烦,可是入乡随俗,我也不得不乖乖照做! “你是向雨田的徒弟,他的道心种魔大法练成了没有?” 鲁妙子有点焦急的问道。 “家师收留了孤苦无依的我,并收了我做他的徒弟,他在传授我道心种魔大法之后就去世了!” 我有点哽咽道。向雨田对我不错,这份感情倒不是假的! “那么你练成道心种魔大法了吗?” 鲁妙子问道。 “已经成功了,只是前段时间身受重伤,现在功力也剩下原先的三层左右。” “怎样受伤的?” 老头一边给我把脉一边问道。接下来我大致给他讲了受伤前后的经过,又给他看了圣光戒,然后又给好奇心重的老鲁头演示了一下令人幻像丛生,心驰摇荡的道心种魔大法, 良久,回复过来的鲁妙子纵声大笑道: “哈哈哈!向雨田啊向雨田,原来你欺骗了全天下的人,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诈死练功,不过你终于成功了,不像我碌碌一生还是一事无成,也没有你这样的福气找到了这么聪明的传人啊!” 看着鲁妙子在那里纵声狂笑,我心中不由感到一丝悲哀,因为他的笑声中透露着一丝凄凉,一丝悔意,一丝无奈还有一丝丝对人生的感悟! 唉,外人眼中天资卓越,博学多才的鲁妙子,其实是一个失败者,彻彻底厎的失败者,在感情上,他为了所谓的大业放弃了商秀珣的母亲,在事业上,他被祝玉妍追杀,逃离之后才明白,才开始悔悟到自己的愚蠢行径。结果一切都已离他而去,不复存在,而他自己也身负重伤,年华老去,只能在悔恨中虚度残生. 可怜的老人。直到失去一切之后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追求些什么。这样的例子简直举不胜举,我也绝对不会像他这样愚蠢。即使得到了几乎全天的人心,但是失去了自己的挚爱,失去了自己一直所要守护的东西也是完全不值得的! 况且人心可以蒙蔽,可以慢慢收回,阴险毒辣也可以披上正义的外衣,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够清楚的知道和把握住自己的人生呢?我可怜,我同情,我帮助乱世中的平民百姓,但我更为自己的挚爱,兄弟而活,为了守护这一切,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发泄完情绪的鲁妙子又郑重的问道: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有点无奈的说道: “本来家师让我随自己的心意决定,现在看来,树欲静而风不止,因此我打算过几天养好伤之后,就全力吸取圣帝舍利,然后统一魔道,结束魔门几百年来四分五裂,内斗不休的局面。统一魔门之后再加以引导或压制,避免魔门在为祸世间!” “好,有志气,老夫这里有一地下石室,安全隐蔽,到时候你可以在那里吸取真正的圣帝舍利!” 鲁妙子赞成的说道。接着他又大笑道: “可笑祝玉研还以为我当初拿的那个圣帝舍利是真的,还不惜千里追杀我,惘我为了大业全心全意的跟随她。” 听完鲁妙子的话后我是彻底迷惑了。当初向雨田说把假的圣帝舍利送给过鲁妙子的时候,我就在纳闷,原书中没提过他送给鲁妙子的圣帝舍利是假的啊?既然我搞不清楚,那还是问问当事人吧,于是我问道: “鲁前辈,以‘阴后’祝玉研的睿智,您怎么能够以假的圣帝舍利骗到她呢?” 鲁妙子闻言哈哈大笑道: “我的那个圣帝舍利的确以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当初向雨田告诉我假的舍利表面上与真的毫无二致,其实只能储存一部分元精,元气;而真的舍利却可以无穷无尽的储存历代圣帝的元精和元气;二者非天极宗传人,谁也分辨不出真伪。 当年向雨田精才绝艳,转而修炼道心种魔大法失败之后曾对我说如果他收不到满意的弟子,宁愿圣极宗圣帝由他而绝,宁愿圣帝舍利就此埋没。 他给我假的舍利是为了继续挑起魔门内斗不休的局面,因为他已经抑制不了魔门了,只好用这这个办法来避免魔门统一在一个野心家之下。那样的魔门要么会更大的为祸世间,要么就会被强力反弹的慈航静斋领导下的白道所灭,而这两点都是向雨田所不愿看到的,所以他才和老夫演了那么一场戏!” 听到了这一段魔门密事,我不由感慨良多,魔门的人果然都不可以用常理来猜度。我语含感慨的说道: “家师曾经简略得提过这段往事,可能是他认为晚辈一旦能够遇到鲁前辈,鲁前辈必然会详细告知晚辈一切,故才没有详细告诉我一切吧!” 看到鲁妙子微微颔首,显然是赞同了我的猜测。再看到他脸色苍白的样子,我不由的又说道: “鲁前辈,待晚辈神功大成,说不定能够治愈您的伤势!” “唉,若不是有些东西吊着我的命,今天可能就见不到你这新一代的圣帝传人了,自己的伤势自己清楚,到时候再说吧!” 鲁妙子黯然,接着又有点兴奋的说道: “小天,老夫有些杂学还算摆的上台面,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学习?” 望着鲁妙子苍白的脸上充满期待的眼神,我怎么能够说出拒绝的话来,算啦,再给你更大的一些安慰吧,于是跪下说道: “小天拜见师傅,原意学习师傅的诸般绝艺!” 鲁妙子老怀大慰,大为兴奋的说道: “好,好,乖孩子,以后有时间你就到师傅这里来吧!” “好的,师傅!”我忙点头答应,并起身告辞而去! 此时是初更刚到,月儿临空。 我踏入后院门时,心中忽现警兆。 那是被人在暗中窥视的感觉。 我忙收摄心神,同时敛起真气,精神力瞬间发出,清晰的感应到了原来是一年轻女子在暗中窥视,不过没有感觉到杀气,看来是以试探的成分居多,因此不慌不忙,看似随意的继续前行。 剑气终于迫体而来,我毫不为所动的看着这毫无杀意的一剑抵在我的咽喉处。就在剑锋迫体前的一刹那,我清晰的看清了月光下偷袭女子的面貌! 她仪态万千,乌黑漂亮的秀发像两道小瀑布般倾泻在她刀削似的香肩处,美得异乎寻常,淡雅的装束更突出她散发着灼热的青春和令人艳的健康气息。她那对美眸深邃难测,浓密的眼睫毛更为她这双像荡漾着最香最醇的仙酿的凤目增添了她的神秘感。 商秀珣,一定是她!我认为大唐中最美的五个女子(石青旋,婠婠,师妃暄,尚秀芳,商秀珣)之一。 兵者,诡道也!看我怎样在这第一次的奇特见面中奇兵突出吧! “仙子降临凡间,好美!” 我以万分恳切,毫无做作的语气说道。 商秀珣一愣,显然想不到有人会在剑锋抵喉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平静的说出这番话语来,还是言词恳切的那种,不由生出怪异无比的感觉,很刺激!但一想到自己的怀疑,于是厉声道: “你是谁?” 看着商秀珣秀目深处微带的一丝狡黠,我不由暗自苦笑,小妮子竟然和我玩手段,她一定已经从卫贞贞或者素素姐那里知道了我的身份,现在只是在试探我来此的目的和怀疑我对卫贞贞和素素姐所述事情的真实性。 “你可是商场主?” 我针锋相对的反问道,语气却是淡淡的,淡到对临体的剑锋视而不见!淡到仿佛对世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正是!” 商秀珣终于回答道。 “在下笑行天,见过场主!” 我平静的施注目礼道。 商秀珣闻言果然表情稍稍一愕,大概是没想到我敢如此直言不讳的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吧!瞬间回复,她又恨声问道: “果然是你这个淫贼,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你相信江湖上的传闻?” 我一步不让的反问道,双目深处再次流露出真诚,悲愤的情绪,直视着她!这一招果然管用,商秀珣也如红拂般败下阵来,也在心灵深处牢牢的留下了我那双透着真诚,悲愤,无畏的,仿佛包容一切的眸子! “我相信你!” 商秀珣有点软弱的答道,接着声音又转厉的问道: “那你来牧场到底有什么目的?” “找人,等人!” “找谁,等谁?” “找鲁妙子,我是他故友的徒弟,等李秀宁,彻底解决那件事情!” “你找那个老头去干什么?” “奉我师傅的遗命,来看看他,况且,他已经时日无多了!” 商秀娇躯微颤,失声道: “什么?” 看着面前女孩复杂难明的表情,我不禁充满感慨,可怜的女孩,忍不住安慰道: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商秀珣颤声问道?显然内心非常激动。 “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见到鲁前辈言语之间充满了遗憾,悔恨,好像负了什么人,而你又神情复杂奇怪,故才由此一说,冒昧之处,场主莫怪!”我连忙辩解道。 “那你等李秀宁干什么,你伤害的她还不够吗?” “正是因为伤害过她,我才在这里等她,好给她补偿!” “秀宁都那样了,你还能怎样补偿?” “当然是给她幸福,具体方式,到时自知,还希望场主近期能够帮在下隐 身份!现在我叫‘卫宁’” “帮你,那我有什么好处?” 商秀珣狡黠的回答道。 靠,想继续吃我做的东西就直接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那么喜欢我做的东西,虽然你一脸狡黠的望着我。 还来这一手,大概是因为我的身份,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吧。算了,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而且这也是我的本来目的之一,索性就爽快点,于是十分上路的答道: “场主肯帮忙,在下这段时间就作为场主的专职厨师来回报场主,如何?” “算你啦,本场主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商秀珣终于收起了一直抵在我咽喉要害的宝剑。靠,摆了这么长时间的姿势,他也不嫌累!不过她能用这种微带撒娇的语态和我说话还是让我很惬意的,但在看到她那微微得意,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又不由的暗自不爽,还不知道谁算计谁呢,有什么好得意的,哼!! 第十六章 献身 回到卫贞贞事先给我分配的房间时已经二更天了,点上油灯,静静的躺在床上回顾着这一天的收获,还不错,和鲁妙子言谈甚欢,与商秀珣也算有了个不错的开始。可是,和红拂的关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更加突破的进展啊!这个性格独立的女孩,真是让人又爱又很啊!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是谁这么晚了还会来啊,功力大降,再加上神思不属,竟然没听到来人的脚步声,应该不会是卫贞贞和素素姐。精神力瞬间发出,果然是红拂,此时她正带着一脸关切的表情站在门外。 轻轻的打开房门把红拂让进屋内,我装作惊恐万分的样子,还护住自己的衣服问道: “这么晚了,你要干什么?我可以叫哟!” 顿时气的红拂苦笑不得。半晌,才没好气道: “晚饭后你不在的时候,牧场的场主商秀珣请了卫贞贞和素素过去,她回来之后说商秀珣问了很多你和我的事,卫贞贞也如实的告诉了她,我怕她会对你不利,所以来告诉你一声!” 我微笑着说道: “原来红拂是这么关心我呀,放心,刚刚还见到她了,还被她拿剑指着要害盘问了半天,现在没事了,她已经答应帮忙隐瞒身份了!” “听说商秀珣是个出名的美女,你不会看上了她?” 红拂敏感的发问道。 “瞧你说的,你是没看到,刚刚她凶狠的样子,差点杀了我,后来我答应暂时作她的专职厨师才算蒙混过关,况且,有你在我身边,我哪敢去找别人!” 我解释道。 “你说什么?”红拂张牙舞爪的问道。 “我是说有红拂这么美丽的红颜知己在我身边,我那还舍得去找别人!” 我忙讨好道。 “哼,花言巧语!” 红拂在发过了小脾气之后,总算是准备放过我了。她正色道: “行天,这段时间以来,虽然你每天都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可是我总能感觉到你心底有什么烦恼,是不是因为石之轩和李秀宁这件事啊,要不要说出来看看大家能否帮到你啊!” 难得红拂这么细心,看来她把整颗心都放在了我的身上!我感动的说道: “石之轩的陷害我这件事我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因为露出水面的敌人不难防备。李秀宁的事情我也不太在意,毕竟,我早已下定决心,以实际行动补偿先前对她的伤害。我所忧虑的是经过那次事件后,我势一直不能愈痊,功力也只剩下三层!” “真的没有办法吗?” 红拂焦急的问道。 直视的红拂的双眼,我略一犹豫道: “不要担心,慢慢会恢复的!” “不要骗我,一定有什么快速恢复的办法,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敏锐的红拂发现了我刹那间的犹豫,追问道。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双修!” 我只得回答道。 “双修是什么?” 红拂疑或着问道。 “就是阴阳双修,所以一直没有说出来,我不想让你为难!” 大灰狼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红拂刹那间双颊晕红,思考片刻后随即坚定的说道: “傻瓜,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 “知道,可是红拂,你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不想你受到有一丝一毫的伤害,也不想你在不情愿的情况下失去最宝贵的东西!” 我情深似海的说道。 感动万分的红拂没有再说话,而是慢慢走近了我,轻轻的扑到我的怀中,吻住了我! 这一夜,我们水乳交融,彼此再也没有半点隔阂! 第二天一早,我神情气爽的起床,轻手轻脚的穿衣,生怕吵醒了疲倦之极,好梦未醒的红拂。看着满脸甜蜜满足睡相的红拂,我心中充满了柔情,轻轻的吻了吻红拂嫩滑的脸蛋儿,转身来到院中。 竟然已有人站在院中了(其实已经很不早了),定睛一看,原来是素素姐,听到开门声音的素素姐忙转过身来,脸上满是哀怨的表情虽然瞬间恢复了正常,但还是被我敏锐的捕捉到了。看来她昨晚一定是听到了什么声音,才在这里自怨自怜! “怎么了,素素姐,有什么心事吗?” 我装作毫不知情的询问道。 “没有,我还有事,先走了!” 低声说完话的素素逃命似的跑进了屋内。 做完早饭回来的卫贞贞正好看到这一切瞪有点嗔怪的瞪了我一眼,看来卫贞贞是真的把我当作了她的弟弟了,也早就知道了素素的心事。 “贞姐,放心吧,我明白的。” 我向卫贞贞保证道。闻听此言,贞姐终于欣慰的跑去安慰素素去了。 仔细想一想,苦命的素素先是喜欢李靖,结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后来又差点被好色的王伯当侮辱,在人生最灰暗的时刻,我犹如从天而降般的救了她,再后来四人齐聚,我又侃侃而谈,无论容貌,气质,才识都比李靖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加上我和寇徐二人的关系,苦恋无果的素素转而喜欢上我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可是我却一直在奔波,没有时间去安慰她受伤的心灵,昨晚和红拂的声音一定深深的刺激了她,才有今天压抑不住的反常表现。唉,可怜的女孩,你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今天,我一定给你企盼已久的幸福。 决定了之后,浑身轻松,运转玄功,发现经过昨晚的双修,伤势大有好转,相信要不了十来天之后,一定会恢复如初的,到时候再吸取了“圣帝舍利”,嘿嘿,天下之大,谁与争锋!幻想中 做完了午餐,由下人给商秀珣送去之后,我端着我们四人的那份回到了小院,招呼三女一起来用餐。期间,素素有点娇羞,还有点幽怨,低着头闷声不响的吃着饭,看来还是担心啊,也许心理正在埋怨我不解风情吧,不会,以素素的个性只会自伤自怜,自怨自艾。 敏感的三人很快都发现了问题。我带着询问的眼神望了红拂一眼,到底是善良的红拂,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相信此时她心里一定甜甜的,我和素素相识在她之前,她也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现在我还询问她的意见,明显非常的尊敬她,在意她,怎么能不甜甜的受用呢? 做好了一切准备之后,我轻声的说道: “素素,做我的妻子吧!” 突然听到这句话的素素明显没有心理准备,一怔之后是欣喜,再后却是黯然,只听素素低声说道: “我只是一个婢女,小天你” 没等素素说完,我已经打断了她的话: “婢女怎么了,那我还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呢?素素,你记住了,什么身份,地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这句话不只是对素素说的,也是对红拂和卫贞贞说的,红拂听了会感动。而卫贞贞听了除了感动,我还希望能借机打开她的心结,以便将来她在徐子陵面前不要出现自卑的情况,那样只会影响到她们之间的感情!相信聪明的贞姐将来一定会明白他弟弟的这番苦心的。 说完这些话,我又来到素素的面前,单腿跪地,轻轻的搬过素素的身体,坚定的望着她的双眼说道: “素素,嫁给我吧!” “嗯!” 多日的苦恋终于有了结果,压抑的情感一瞬间得到发泄,素素扑在我怀里哭了个梨花带雨,天昏地暗!我忙抚着素素的粉背默默的承受和轻声的安慰着情绪得到宣泄的她! 良久,恢复了正常的素素幸福的依在了我的肩膀上,在看到贞姐和红拂欣慰,促黠的目光后,不由又害羞的低下了头。看到红拂目光中还有着一丝丝羡慕,我又先上车,后补票的向红拂求了一回婚,当然红拂也幸福的投在了我的怀内!结果这一幕被吃完了午餐,来找贞姐,素素和红拂聊天的商秀珣看了个正着!在她惊异,还有一丝羡慕的目光中,我告辞逃离了她们的阵营,前去找鲁妙子学习兵法,谋略,厨艺,园林等等诸般杂学去了! 晚上,我被红拂主动推进了素素的房间,素素正娇羞无限的静静的坐在床上。 努力的好一会儿,我终于捕捉到了素素羞怯,逃避的眼神,温柔的问她道: “素素,你是什么时间喜欢上我的?” 闻听此言的素素更是窘迫,好一会儿,在低声道: “是在你救我的那一晚,之后就常常想起你的样子,后来我们再次相聚之后,更是忘不了你的身影!” “素素!” 我爱怜的抱着她道: “你真是一个小傻瓜,记住,以后有什么心事一定要对我说,因为,我们是要幸福的生活一辈子的夫妻,我不希望受到一点委曲!” “嗯!” 素素用力的答应着。真是单纯,善良,可爱的素素! 这一晚,素素终于结束了她所有的苦难,享受到了真正的快乐,其实,这仅仅是个开始,我保证! 再一晚,我来到了红拂的房间 望着伏在我身上正享受高潮余韵,精疲力尽的红拂,我嘴角飘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因为,今晚有一个阴险的小计划要实行! 良久,恢复过来的红拂歉意的说道: “天郎,真是对不起,你还没有尽兴,妾身就不行了,妾身真是没用!” “不要紧,你是我的最爱,我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的!” 我柔声安慰道。 “这样好不好,你去素素妹妹那里?”红拂建议道。 “不,宝贝,我舍不得离开你,况且,现在的你,睡在我怀里是最快乐的,我不想离开你!” 感动的红拂又主动献上热吻。良久,红拂对我的爱意与歉意终于战胜了羞怯,低声对我建议道: “要不,我们俩一起过去?” 后来两人又一起说了些什么就不足为外人道了,只是最后,一道矫健的身影抱着一个赤裸的女孩,闪电般的从一个房间滑进了另一个房间 以后的一个来月里,我日间,除了在厨房施展厨艺之外,就是去鲁妙子那里学习,晚上则与红拂,素素二女柔情蜜意的睡在一起。间或见到跑来找三女聊天的商秀珣,我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而已,我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 这一日,伤势完全回复了的我来到了鲁妙子的安乐窝,向他要求借地下室一用,因为,我要吸取“圣帝舍利”。 望着手里菊黄色的晶球,我平静的心湖不由波澜荡漾,吸取了它,就意味着我正式肩负起了统一魔道,结束魔门几百年来来四分五裂,内斗不休的任务;就意味着自己一直向往的平静生活必然会因为它而改变!算啦,自己又不是没有信心做到这一切,只是最后的平静生活到来的时间推迟些而已,就当还向雨田的人情吧。想罢这些,不再犹豫,平心静气,开始了吸取“圣帝舍利”的过程 舍利内的大量邪气、死气像黄河泛滥般沿着我的手指势不可挡的往我的经脉涌来,使我一时间脑海中幻象丛生,像千万冤魂齐来索命一样。我凝神静气,提高全部精神力抵御着幻像的冲击,同时运起长生决的阴阳二气,把从舍利涌过来的异气迫返向舍利内,由于阴阳二气乃我一人送出,同源而异质,又数量相当,终于在舍利内汇聚成流,形成阴阳正反的涡旋,登时把蛰伏其中的大量元精引发,决堤般往外宣泄到我的经脉之中。 换过是别的人,恐怕完全经受不起这狂猛的冲击,还好对于我经过融合的经脉,堪堪可以抵御这一冲击,否则,就会立即落得经脉损裂而亡之局。大约吸收了七成圣帝舍利内的元精后,我断开了与舍利的连接,再经过漫长时间的不断的炼化涌进体内的元精,使之与本身的元精开始了初步的融合,大约炼化了原圣帝舍利内元精总数的三成之后,停止了炼化的过程,因为我感觉这些已经够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三成的元精会逐渐与我完全融合的,那时候,嘿嘿!体内剩下的四成元精被我封锁在了一个角落里,将来留给寇徐二人吧! 接下来是排除杂气的过程,以使自己的真气更加浑厚的同时,更加精纯!终于,成功的完成了吸收圣帝舍利的过程。通过内视,我发现易筋经,道心种魔大法,长生决都已达到了最高层,而且三种功法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剩下的就是如何运用的过程了。现在,我相信,即使是三大宗师也应该不是我的对手了,爽!!! 将只剩下三成元精,元气的圣帝舍利放入罐内的水银里,收入手镯!一切搞定。来到上面,得知我已成功吸取圣帝舍利后,鲁妙子也衷心的为我高兴! 在前世爷爷的压榨下,我也算是中医学的世家子弟了,在易筋经和长生决大成的今天,我可以说已经成为了治疗内伤的第一高手了。在我帮助鲁妙子检查了身体后,发现虽然沉疴已久,但还难不到神功大成的我,于是妙手回春,鲁妙子虽然豁达,但是缠绵已久的沉疴一朝尽去,也是欣喜异常! 第十七章 秀宁 第二天,贞姐去了小酒楼检查生意的情况。与我激情大战了半夜的二女在屋内甜甜的睡着. 而我则精神焕发的在小院内静坐,练习把三种功法的真气分开,再融合,再分开,再融合,直到达到意至令行的程度才停止!我舒适的体验着体内已达到质变的充盈真气运行时的感觉,可惜体验了没多久,商秀珣竟然派人把我叫了过去,看来有些什么事情发生了。 随着商秀珣的贴身婢女,清秀客人的小娟姐,自己终于进入了会议堂。 只见堂内摆的全是雕镂精细的家具,中置三屏云石大卧椅,东西对称各两对云石圆屏靠椅,配以茶几、花几等物,气象庄严肃穆。 商秀珣半卧榻子上,一身男装打扮,还戴着藏起了秀发的帽子,不过仍难掩其天生丽质的迫人秀丽容光。 应该是大管家商震的五十左右的老头坐在她右手第一张椅子,下首第二人应该是柳宗道吧,另两名执事则在另一边。我快速的左右扫了一眼,根据原书的描述,对各人的身份,姓名都有了大概的了解。 看到我进来,众人心中无不大讶。毕竟,高大英俊的人物到那里都是焦点,再看我衣着褴褛,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再一听我只是一个大厨,有的内心大叹可惜,白生了一副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俊脸了;有的心中长出一口气,不过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小白脸罢了,对自己丝毫起不到半点威胁,接着就开始自恋起来 商秀珣放下荼杯,又随手拿起几上一本账簿似的东西低头翻看,仍旧没有抬头看我一眼,仿佛心不在焉的问道: “你除了糕饼,菜肴之外,还懂弄什么东西?” 包括馥大姐和柳宗道在内,众人无不愕然,想不到一向精明过人的场主会找我来问这等琐事。我却恨的牙根痒痒,如此使唤我很有成就感吗?还连头都不抬,哼,等着瞧吧! 我垂手恭敬答道:“什么都懂得一点。” 三执事陶叔盛厉斥道: “蠢才!场主是问你们除了糕饼外,还有什么拿手绝活?明白了吗?” 看来是妒忌我比他英俊了。唉,难怪你会当叛徒,对我这种身份的下人都嫉妒,可见其心胸多么的狭窄。 商秀珣终抬起螓首,美目往他瞧过来,当再看见我时,美目一呆旋即恢复了正常,大概是惊讶于我现在的气质,形象与那晚她所见时有如此巨大的反差吧。 “今晚会有贵客从北方来,北方人最爱吃烤肉、熏肉那类东西,你懂得如何弄吗?” 她缓缓的说道。还特意在“北方贵客”上加了重音,看来是特意提醒我李秀宁来了。 还好最近将老鲁的理论知识学的差不多了,否则我哪知到古代烤肉、熏肉的制作方法啊,于是急忙点头道: “烤肉熏肉都没有问题,场主请赐示该弄那一种肉。” 商秀珣随口道: “就熏肉吧!” 大执事梁治干咳一声道: “不是我信不过你们,而是客人的身分非同小可,又是显贵之家,对饮食至为讲究,你们在这方面只要道行差些儿,便变成班门弄斧,所以可否先告诉我们制熏肉的手法?” 我忙详细介绍道: “熏肉最紧要是调校味道的佐料,需以老火上汤配以花椒、桂皮、丁香、砂仁、豆蔻、大蒜、鲜姜、酱豆腐和甜面酱,成品才能既有鲜艳的色泽,又香浓味美。”其次就是熏制的手法,先要把精选的肉料在锅中与酱料拌和,然后以柏木烟熏制,包保皮脆肉嫩,表里一致,肥不腻口,风味独特。而且我融合的烤肉,熏肉的特色,还创有一种独门的制作方法,叫做“铁板烧”,主要是下设炭火,上放一干净铁板,辅以各种作料制作出来的,绝对是色,香,味俱全的佳品。 大管家商震挪开烟管,动容道: “果然是有真才实学之辈,非是蒙混之徒。” 商秀珣则大感兴趣的说道: “今晚除了熏肉,这道铁板烧你也制作出来,还要弄些甜点。等会先端到我房中给我先行品尝吧,好了退下吧!” 来到厨房,花了数个时辰,烟熏火燎啊,才终于完成了这集古代厨艺精华与现代厨艺大全的两道菜,自己试吃了一下,美味!忙留出了四人份的数量先给红拂她们端去,几女自然吃的满意连连,红拂还逼迫我以后要常作给她们吃,看来红拂已经跨越时空的知道了现代找丈夫就是找一个长期饭票的意思 我将两道菜端到秀珣的房中,站立桌旁,目不转睛地瞪着风姿卓越的商秀珣,心脏跳动着节奏也不觉微微的加快了些,我迫切期盼着原书中最赏心悦目的情景之一在我眼前展现。 只见她轻轻的掐起一片熏肉,送到香唇边以她的独门吃法,微露编贝般的雪白皓齿,巧俏无伦地浅咬了一口,秀眉轻蹙的细嚼起来。的确美丽动人!怪不得人家常说美人的一瞥一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可以勾魂夺魄,今天我是真切的体会到啦! 商秀珣又有点不情愿的放下熏肉,又两只手分别掐起铁板烧制作的烤肉和豆干,飞快地各咬了一口,旋即陶醉道: “做的真好吃!” 良久,清醒过来的商秀珣俏脸微微一红后,问我道: “北方贵客你应该知道指的是谁了吧?” 我忙恭敬的说道:“知道啦,多谢场主!” “好啦,等会你可要解说制作的方法,先退下吧!”商秀珣又说道。 夜晚终于到来了,我平复下心中的激动,弯着腰进入正厅。 “啊!” 李秀宁久违的声音终于传入我的耳内,显然她没有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我! 今夜飞马牧场最重要的六个人都有出席,因为来的乃是唐王李渊之女,李世民的妹子,最近盛传被笑行天强暴了的李秀宁。 一段时间不见,李秀宁可憔悴了许多。我一阵心痛,毕竟,没有我,她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 商秀珣、商震和梁治等四大执事的注意力本都集中到我的身上,闻娇呼之声不禁愕然望向李秀宁。当然,商秀珣是假装的,或者她想看看李秀宁见到我出现时的精彩表情吧。 陪同李秀宁来的李纲和窦威都不认识真实面目的我,见一向温婉文静的李秀宁竟然为我这个糕饼师父娇呼失声,都是一脸茫然。 李秀宁惊讶,哀怨之色一闪即逝,恢复了一向雍容高雅的闲静神态道: “请恕秀宁失仪,皆因想不到这位师傅如此年轻。” 顿了顿又对右侧的商秀微笑道: “这位师傅怎么称呼呢?” 坐在她左旁的商震代答道:“他叫作卫宁。” 李秀宁心中把“卫宁”念了两遍,俏脸忽地微红起来,显是有悟于心。 这变化并不显着,其他人都没有觉察到。 商秀珣笑道: “小宁,秀宁公主和李纲、窦威两位大人均对你制作的熏肉和铁板烧赞不绝口,推为天下无出其右者,还不多谢赞赏。” 我心中暗道不好才怪,忙施礼道谢。 李纲为人精明,见我仪容出众,世所罕见。试探道: “以这位小师傅的资质人材,无论选择那种行业,必可出人头地,为何独钟情于厨艺呢?” 我漠然道: “这叫时也命也,若是太平盛世,我或会设法谋取功名,为平民百姓做些好事。” 窦威讶道: “小师傅谈吐不俗,语带深意,但为何语调荒寒,是否有些伤心往事?” 我黯然道: “刚刚想着现在天下大乱,各种惨事不断,故生出些感触,窦大人切勿见怪。” 李纲点头向座上各人道:“天下大乱,首当其冲的总是平民百姓,就像现在私铸钱大行其道,便对老百姓的生计造成极大的破坏,原本一千钱重二斤,现在私铸钱一千钱竟不到一斤,甚至铁片、皮纸都冒充当铜钱使用,这情况若继续下去,真不知会如何了局。” 柳宗道插入道:“只要唐王能够一统天下,自可革除弊端,大下太平。” 李纲呵呵笑道: “这还须场主不吝援助才成。” 商秀珣在不置可否,忽地妙目一转,向默然呆坐的李秀宁道: “公主不是要亲口询问他熏鱼的制法吗?” 李秀宁如梦初醒的说道: “秀宁想过了!还是明天亲到厨房,和这位大师傅实习一遍,才最妥善。” 四执事吴兆汝目闪过嫉忌神色,提议道: “宁公主若无暇分身,我可要他把制法详细写出来,也是办法。” 李秀宁瞧了弯着腰的我一眼,坚持道: “还是秀宁亲自向这位大师傅请教高明好了!” 商秀珣帮忙道:“就依公主意思办吧!” 又转向我道:“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上午,贞姐又去了镇上查看生意,疲累的红拂和素素二女仍在屋内酣睡。我则在小院里继续体验着真气的妙用,顺便等待着李秀宁的到访。 果然,不久以后,商秀珣领着李秀宁来到了我所在的小院,没有带一个随从。 商秀珣仍是一身劲装武士服,头戴羽帽,妩媚中带着勃勃英气。 李秀宁出奇地素,纯白的裙褂配上蓝花黄地的小背心,再加上高门大阀出身的独特高贵娇美的气质,的确能令任何男子生出自惭形秽之心。只是她现在一脸的哀怨,凄楚,显然情绪非常的激动,已经到了无法掩饰内心复杂情感的程度了! 商秀珣一语双关的说道:“小宁你先向公主解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商秀珣走后,李秀宁神色无比复杂的望着我,良久,哀怨的问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 “为你!”我直视着她的双目坚定的回答道。 “我们是不可能的!” 李秀宁语带哽咽的回答道。她回去后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或受到了什么压力,只看她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我就可以知道一切了。 “如果现在我一走了之,你会幸福吗?”我依然直视着她的双目问道。 “我!”李秀宁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既然不可能得到幸福,你为什么不自己去争取,为什么不相信我!” “我!”李秀宁哽咽着欲言又止道。 “为了你的家族吗?即使没有你,你的家族又会损失多少。生命只有一次,你为什么不能为了自己活一回,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相信我,我一定能够给你幸福!” 和李秀宁分开之后,我静坐良久,仔细分析着目前的形式。 柴绍一定也来了,特别是发生了我“强暴”李秀宁那件事之后,他应该是在暗中保护吧。李密的独子李天凡偷偷的带人来牧场应该是准备混水摸鱼吧。婠婠由于刚出山即遇到了我这个“克星”,现在应该在修练或是平复心境。而双龙这时应该在等我回去好同时击杀任少名和林士宏吧,看来我这边的事情得快点处理了,要不然他们俩会单独动手的,那样的话就会打草惊蛇,我再刺杀林士宏时就要难上加难了。 下午,我去鲁妙子那里要了“霸刀”岳山的那块带发的人皮面具,有备无患嘛!接着我又整理了一下昨天偷偷从叛徒陶叔盛脑中得到的资料,分析了一下以后事件可能发生的变化。 四大寇和他们的手下,李秀宁所代表的李阀,李天凡一系的人马和飞马牧场四大势力,我一个人想要照顾好这几方面还真有些困难。不过以李秀宁的身份,地位,李天凡即使要对付李阀,李秀宁的生命危险应该也是有保障的。 就这么决定,到时候我先帮助商秀珣对付四大寇,再回头去救李秀宁!不过今晚,反正暂时也没什么事情,还是先去活动活动筋骨吧! 第十八章 救援 我乘着夜色,像无拘无束地像鹰儿般在牧场内“飞行”着,加上以脚尖点在树干横上发力,竟能足不沾地飞渡密林,我清晰的知道自己的轻功也进步了,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李秀宁所在的庭院,隐身于院子外面的高树上, 我运功把外呼吸转为内呼吸,心跳,眼睛反射的光芒也全部收敛,这次窥探我没有用精神力,因为我要体验一下功力大进后的感觉。于是收摄心神,功聚双耳,一个无比动人的听觉世界,立即降临耳内。石池内游鱼摆尾,风吹叶动,以至乎方圆三十多丈内每一下呼吸声、咳嗽声,一丝不漏的收入我的耳鼓内。功力进步的感觉就是好! “宁妹!请你相信我!” 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英挺青年,月光下但见他华剑丽服,气派高雅象,的确是有成为大多数深闺少女梦中情人的资本,可惜眼角眉梢掩饰不住的高傲神色说明他虽然仅仅是个有些真才实学,但历练,认知明显不够的世家子弟。此时他一脸哀求的神色看着李秀宁。 “柴绍!你不要在这里惺惺作态了!” 李秀宁悲声道。看来李秀宁的确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啊,此时已经不能保持平时雍容华贵,娴静典雅的气质风度了。 “我!” 柴绍现在明显拙于言词,他是真的虚情假意,还是做惯了世家子弟,对这种解释,安慰别人的行为不善长呢? “柴绍,你以为你这样虚情假意就能骗得了我吗?你以为得到了我爹和二哥的同意我就会嫁给你吗?你这样做又算什么,为了自己的前程功名,为了家族的利益牺牲自己吗?想不到我李秀宁也会成为被别人嫌弃,厌恶的可怜女人,哈哈哈,想不到我李秀宁也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利益交换品;我为了家族牺牲的还不够多吗?” 李秀宁的举止已经有了些微的疯狂,在静谧的月色下,她狂笑着挥舞着四肢,像在跳着某种祭祀用的神秘舞蹈,又像是在抗议上天的不公,为什么要这样残酷的对待她,这是一副怎样的情景啊!“凄美”的让我心痛,我几乎要忍不住跳下去拥抱她,安慰她,怜爱她,但理智告诉我现在还不是恰当的时机。不忍再呆下去。我只好忍着心痛黯然回返。 我强压着心底的愤怒向着自己的住处奔去。李阀,哼!李渊这样做也就算了,想不到雄才大略的李世民竟然也不顾他唯一妹妹的幸福,支持柴绍迎娶李秀宁。 想一想也难怪,当初就是李世民给柴绍和李秀宁牵的线,现在秀宁被我“强暴”了,柴绍却仍然表示要迎娶,李世民又怎么会忍心就这样放弃掉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柴绍家族的强力支持,转而为了他妹妹的个人幸福,支持秀宁嫁给没有任何势力背景的我。天下第一青年高手又怎么样,没有强大的势力背景,高瞻远瞩的李世民又怎么会看的上眼。这就是政治,几千年都不曾变更过的肮脏的,丑陋的政治交易啊!个人的幸福又算什么,在它的面前显得是那样的苍白,那样的无力! 李世民,虽然以你的立场来说,为了所谓的大业这样做并没有太大的错;但是,你这样不顾秀宁的幸福,不给秀宁选择的时间和空间,我决不会原谅,决不! 第二天飞马牧场的气氛紧张起来。平时无人驻守的哨楼城楼,都变得刁斗森严。城内的壮丁,一队一队的开出山城,在牧场的平原聚集,准备开赴战场。 我所在的小院的客厅里,贞姐正在给我们三人讲解着牧场刚通知下来的情况。未接到任何通知的我和红拂都静静的坐在那里聆听着,听完四大寇来攻打牧场的通知之后,最痛恨强盗流寇的红拂气氛的说道: “这些天杀的强盗,不行,我一定要去帮助秀珣妹妹,行天,你准备怎么办?” 我心里想着商秀珣你还真是要强啊,放着我这个大高手竟然不利用,还因为我的关系,竟然连红拂也不找去帮忙,既然这样,那就我主动点吧,于是说道: “红拂,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在明处保护商秀珣,而我在暗处见机行事!” “原来你这样关心美丽的秀珣妹妹啊!” 红拂又发小脾气道。 “我是很担心她,在秀宁这件事上她帮了我很大的忙,受人点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在此危难时刻,我们怎么能够不帮忙了,还有,红拂,你一定要小心,记住,你的安全最重要!” 听我一番大义凛然,慷慨陈辞的话语,而且,我又是这样关心她,红拂有点歉然的说道: “天郎,我!” 我打断红拂要道歉的话语道: “傻瓜,发发小脾气说明你心里在意我呀,我不但不会生气,反而会高兴的发狂呢!” 听我说的夸张,三女都笑了起来,红拂的眼中更透出了浓浓的喜悦和甜蜜! 接下来我又嘱咐了素素和贞姐小心呆在院子里,一定要注意安全等等,又偷偷的告诉红拂要暗中注意那个陶叔盛,因为他可能是一个叛徒,当红拂问我怎么知道的时候,我神秘的告诉她说是感觉,结果惹得红拂竟然追打我,不过也牢牢记住了我的话。 红拂去找商秀珣后,贞姐也识趣的离开了,这样,我柔情满怀的陪着素素聊天,了解她的喜与优,乐与悲,随着时间的推移,无形之中,我们的感情也更加深厚了! 入夜,我拿出了象征着笑行天身份的天蓝色面具,轻轻的带上,哈哈,我笑行天要重出江湖的第一战就拿你们这些贼寇来发市吧。我穿窗而出,施展起夜行之术,兔奔鹭伏,连越数重房舍,闪电般划过夜空,投往堡墙的方向去了。 现在战斗还未开始,而我正卓立山巅一座危崖之上,俯瞰西峡口外延展至地平远处的原野。在这迷茫的星月之夜下,山川河流,尽在脚下蜿蜒开展。那是一种君临天下,主宰大地的感觉。难怪现代的那些大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们都在尽可能高的楼层上办公,因为只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才能够使他们的某种心里得到满足,这也应该是人性的一部分吧! 我穿过疏林,只见林外平野火把光烛天,一群百多名红布裹头的贼寇,正围着一组二十多人的牧场战士在狠杀,其中一个带头的男人应该是那个什么叫骆方的吧。 左方的山头还立着十多名大汉,除其中一个看来是头子的人外,其他都以红巾缠头,非常易认。 骆方和他的人显是落在下风,结成圆阵,苦苦抵抗,阵中尚有七、八人或躺或倒,显是已因受伤而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我猛虎般的冲进贼寇阵中,见人就杀,毫不留情,这时候对敌人留手,就意味着对自己人的残忍。因此如秋风扫落叶般,送一百多名贼寇就痛痛快快的去见了阎王。望着从我到来就精神大振,刚刚一同杀完贼寇的那个“骆方”和牧场的众战士,我朗声问道: “阁下可是骆方骆兄?” 那个“骆方”抱拳道谢道: “在下正是骆方,阁下援手之德,飞马牧场感激不尽,请问阁下高兴大名?” 我也抱拳还礼道: “时间紧迫,请骆兄带领牧场众勇士前去救援他人,在下笑行天!” 说完不再看露出一副果然是他表情的骆方,腾身而起,飞离众人。精神力更是全面发出,感应着红拂的位置所在,凡是与我有过和体关系的女子,在一定的范围之内,我都能够感应到她们的精神波动,在近些还能与她们进行“心灵传音”,不过“心灵传音”只限于完全放开自己,全心全意爱上了我的女子。发生了关系的傅氏三姐妹,红拂,素素都可以,只有沈落雁和李秀宁不行,可见她们俩还都没有完全的爱上我,自己还需要努力啊! 终于感应到了红拂的位置,我连忙全力赶去。 此时的商秀珣正在和红拂合力抵御着四大寇狂风暴雨的攻击,手下的其他人也被贼寇分割包围着,已经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危险境地了。 可恶,看到如此场景的商秀珣心中只有愤恨。“飞马牧场竟然有叛徒,那个可恶的陶叔盛,虽然红拂姐姐最后关头识破了她的身份,可是由于陶叔盛早先的出卖,再加上贼寇的数量明显与情报不符,势力太过强大,虽然自己全力与之周旋,可是最后还是被四大寇包围了,现在牧场这边的形势已经岌岌可危了,怎么办,难道创建几百年的牧场真要在自己手中灭亡吗?红拂姐姐早早就来帮忙了,患难见真情啊,可是,那个人究竟在哪里?看来他是去找李秀宁了,是啊,他又怎么会来帮助我呢?我又算她的什么人”。 无助的少女在那里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奋力的争斗着,她的身上已经有了不少的伤口了,这美丽的女场主已经快要绝望了,只能不屈的做着最后的反抗。 突然,一声龙吟远远的传来,红拂顿时精神大振,因为她知道我来了,立即加紧了攻击,她由于和我这一段时间的双修,加上原来就功力很高,所以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商秀珣也露出了患得患失的神情,因为她还不敢肯定,来的人到底是不是她一直想着的那个人。四大寇也是惊疑不定,因为从来人的啸声中判断一定是一个高手,而且十有八九是对方的帮手,因此也加紧攻击,希望能在发出啸声的那人到来之前,解决面前的这两个女子。 随着连绵不绝的啸声,我像闪电滑过长空般的来到了战场,虎目一扫,只见围攻红拂和商秀珣的四人中一人矮矮的个子,肥胖的身子,短短的手脚,还腆着个肚子,扁平的脑袋瓜儿好像直接从肥胖的肩上长出来似的,正握着一只银光闪闪边沿满是锐齿的钢环凶猛的攻击着,应该是『寸草不生』向霸天吧。 另一人身材高瘦,一副坏鬼书生的模样,上留了副两撇八字须,手中拿了个尘拂,打扮得不伦不类。单看外表绝猜不到他就是在四大寇中排名第二的“焦土千里”毛燥。 正在攻击的额长肉瘤的凶恶大汉应该就是被称为“鸡犬不留”的房见鼎吧。最后一人身型雄伟,长了一对兜风大耳,额上堆着深深的皱纹,颧高腮陷,一副城府深沉的样子,攻击的武器是一枝精钢打制的长矛,看样子至少有四、五十斤重。看攻击的手段,三人之中应该以此人功夫最高。 此时,那边的红拂看我还在原地观察情况,等不及的嗔骂道: “笨蛋,还不快点帮忙!” 我只好应道:“来了!” 顺手解决了几个不长眼围过来的小毛贼,如大鹏般凌空扑向四大寇。“寸草不生”向霸天焦雷般暴喝一声,斜冲上天,矮胖的身体像炮弹似的朝我射来,双掌猛的推出。 来的好,想要硬碰硬吗,嘿嘿,我运起长生决阴阳二气,分别通过双拳轰向向霸天。 轰! 惨烈一击,向霸天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被击飞回去,在空中已鲜血狂喷,因为浑厚的拳力已经把阴阳二气沿着他的手臂经脉送入了他的体内,才轰然炸开,内脏炸成粉碎的同时大量出血,瞬间染红了已经死透了矮胖身躯。 旁边拿着两根各重逾百斤的狼牙棒的房见鼎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双目圆睁的看着转身向他冲过来的我,继而被激发了凶兴,论起两只狼牙棒凌厉无匹的向我砸来,哪有那么容易,瞬间移动到他的身侧,一拳击出,措手不及的房见鼎凶兴大发,双棒横抡,想要和我同归于尽,可惜他不知道此时双方功力的差距是多么巨大。幻魔魅影身法全力发动我腾身而起,身体微斜着倒立过来,拳速不改,仍然击向大惊失色的房见鼎。 轰! 双手与狼牙棒俱在外的房见鼎胸口中拳,骨头碎裂,七窍流血,死于非命。 这时的坏鬼书生毛躁以为有机可乘,拂尘从我背后挂着风声,恶狠狠的扫来。我临危不乱,神鬼没测的身法瞬间发动,硬碰硬的又与偷袭的毛躁对拼了一记,虽然我有些蓄力不足,但双方功力相差实在是太过悬殊。 血雨飞散! 坏鬼书生毛躁也步上了房见鼎的后尘,向阎王那里报到去了。 已经心胆俱裂的曹应龙向红拂和商秀珣猛轰出两拳,逼退二人后转身就逃,可惜,现在我的翱翔苍冥身法和幻魔魅影身法已经融合为一,两个呼吸间就追到他的身后,道心种魔大法全面发动,双掌同时击出,想不到我如此快速追赶上来的曹应龙匆忙转身应战,一时间,曹应龙感到自己处于一个诡异无比的空间内,幻像丛生,鬼哭神嚎,头痛欲裂,全身有说不出的难受。猛然间,胸口一痛,接着那种诡异无比的幻像终于消失不见,然后眼前一暗,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四大寇转眼之间先后俱亡,群龙无首之下,众贼寇无心恋战,在牧场这边众人的追杀下狼狈逃窜。 “你没事吧,宝贝!” 我半抱着大战之后的红拂,一边缓缓的将平和的真气注入她体内,温养着她的经脉,一边关心的问道。结果英气的红拂也有害羞的时候,脸红红的轻轻推开了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我。 我有来到了满身伤痕的商秀珣面前,轻轻抬起右手,放在了商秀珣的肩上,注入真气,帮她回复体力。 望着商秀珣混杂着感激,欣慰,喜悦甚至还有一点点幽怨的双目,我微微一笑,什么也没有说,现在这个时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就当“一切尽在不言中”吧。调理完了商秀珣的身体。我对二女说道: “对不起,我感觉到秀宁可能有危险,我还要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再深深的看了二女一眼后,我飞身离去! 第十九章 自残 夜已三更,李天凡等人正在晦暗的月色下意气风发的策马飞驰着。 以一个完整的连环计策,通过身为大管家商震小妾的宛儿挑拨,再加上假商震和李天凡等人的证实,李秀宁一方终于上当,被李天凡一方的人突袭,死伤惨重,只剩下李秀宁,柴绍,窦威,李纲四人得以身勉,其余护卫在战斗中都被李天凡一方无情猎杀。 来到一片树林之前,李天凡下令休息片刻。众人下马,有的去附近探察,有的在四周巡视,有的寻找休息的位置,倒也井然有序,丝毫不见混乱。李天凡得意的向沦为阶下囚的四人走去,讽刺的说道: “怎么样啊,秀宁公主,这趟还算满意吗?” 李秀宁俏脸一转,看也不看李天凡。甚感无趣的李天凡眼珠一转,狞笑着调笑道: “美丽的秀宁公主,夜深天寒,还是让我帮你暖暖身子吧!” “住口!”被点中穴道,封锁了功力的柴绍怒喝道。 “无耻!”浑身是伤,也被封锁了功力的窦威,李纲异口同声道。可是话音未落,就被李天凡的手下拳打脚踢,二人毫不畏惧,更是骂声不绝! “烦人,封了他们的哑穴。”李天凡下令道。接着又转向柴绍揶揄道: “柴绍公子英俊潇洒,不过可惜,自己的女人第一次却给了别人,不知道有何感想?” “你” 柴绍俊脸刹那间变得通红,狰狞异常!一直高高在上,到处得人奉承的他那里尝过作阶下囚的滋味。而李秀宁也在一瞬间脸色变的苍白无比。 “你什么你,现在我就要在你的面前玩弄你的女人,怎么样啊,柴绍公子,同不同意啊?” “妄想!”柴绍怒喝道。 “可惜了这么英俊潇洒的人了,柴大公子,看来你是不想活命了!” 李天凡继续威胁道。其实李天凡十分嫉妒柴绍的那张俊脸,故不惜手段的折辱柴绍。而此时柴绍的表情瞬息万变,心慌意乱:“为了李秀宁这个女人牺牲自己的性命真的值得吗?她已经是一个不贞的女人了,自己还有大好的青春,可是他们会放过我吗?看来希望不大,死就死吧!”想到此处的柴绍又是大声道: “要杀就杀,何必废话!” 李天凡看到柴绍脸色变化,那还不知道继续施加压力,又道: “我最喜欢在人家情郎的面前玩弄她的女人,怎么能够杀了你呢,不过要是你不同意,尊贵的柴大公子身上就会马上少了某样东西啦,哈哈哈!” “什么东西?”柴绍颤声问道。 “你说呢?我要看看你的那件东西到底有多差,要不然你的女人怎么会去跟了别人。”李天凡继续讽刺加威胁的说道。 柴绍终于害怕了,身为世家子弟,平时养尊处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也许他还能鼓起勇气面对死亡,可那已经是他的极限了,现在李天凡竟然要这样残忍的对他,让他作不成男人。他是彻底的崩溃了,他极力哀求道: “我同意,你们放过我吧!” 李天凡继续奚落道:“你竟然同意了,哈哈,柴绍,那我为什么要放过你?” 已经崩溃的柴绍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求活命,忙连声哀求道: “我以后和李秀宁再无任何关系,那我这样的小人物就对你们再无任何威胁,你们就放过我吧!” 李天凡简直痛快之极,柴绍这个绣花枕头,竟然比老子长得还英俊,不过,老子比他英雄气概多了。暗自得意的李天凡又怎么会放过现在毫无利用价值的柴绍,感觉羞辱的也差不多了就说道: “老子还没兴趣杀你这种窝囊废,小白脸,因为,你根本不配做人!”说完一剑在柴绍的俊脸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又顺手挑断了柴绍的脚筋,伴随着柴绍凄厉的惨叫声的是李天凡得意的狂笑声。 笑罢多时,李天凡又走向了可怜的李秀宁。挣扎着想要扑过来的窦威,李纲二人又被拳打脚踢,最后连行动能力也被封锁住了。 李秀宁至从柴绍说出同意的话语后脸色就变的更加苍白了,哀莫大于心死,先是自己被人陷害失身,再是以前口口声声爱自己的柴绍开始嫌弃自己,现在那个嫌弃自己,却又要娶自己过门的男人竟然在自己面前把自己卖了。再看着狞笑着走来的李天凡,他在想什么一看便知道,男人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可是他会来吗?那个亲口保证过会给自己幸福的男人会来吗?看来是不会了,要来早就该来了。 与红拂,商秀珣他们分开后,我全力感觉着李秀宁的精神波动,结果除了李秀宁之外,我竟然又感觉到一份熟悉的精神波动,应该是沈落雁吧,记得上次和她分开时我说过可能要来飞马牧场的,她应该知道啊,可为什么还要在牧场耍弄阴谋诡计啊,是为了李密的大业,还是为了来见我,并和我斗志斗力,以便更多的了解她未来夫君的本事! 我想应该还是前者居多吧。她对我的爱还是不够啊。我一边分析着各种可能,一边全速追寻着她们的踪迹。总算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他们骑马奔驰的影子,我连忙隐迹潜形,远远的跟着,等待时机,准备救人。终于他们停在了树林边上休息。 我绕了一大圈后潜到了他们附近,正看到李天凡在威胁柴绍,我没有理会,我所关心的只有李秀宁,柴绍,哼,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看到李天凡的阴险行径,我不由心里暗爽,也感到一阵无奈。李天凡现在的身份,地位都应该比柴绍强,可就因为柴绍长得比他英俊,就这样嫉妒柴绍,说明他心胸狭窄的同时,也完美说明了人性确实有其黑暗的一面,在乱世之中更是被无限的放大,赤裸裸的放大。又想到了自己,现在拥有了强大了力量,更是要注意心灵方面的修养,千万不能迷失了自己,要时时警惕,时时自我总结! 当看到收拾完柴绍的李天凡又向李秀宁走去,我知道时间拖不得了,于是悄悄的向后退出一段距离,再展开身法,向李天凡他们所在的位置飞奔而去。轻易干掉了两个示警的瓦岗护卫,我轻松的走向已经警觉,并摆出防御姿势的李天凡众人。可恶的李天凡竟然手持宝剑横在了李秀宁的玉颈上,反应的确够快,行为也的确都卑鄙。 “笑行天?”李天凡不太敢肯定的猜测道。 “正是”我依然轻松的回应道。 “你来这里干什么?” “救我的爱人!” “李秀宁吗?不是你强暴的她吗?” “我也不想来啊,可是我发现自己已经深深的喜欢上她了。至于我曾经强暴了她,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唯有用一生的时间来照顾她,呵护她啦!” “不要以为你是所谓的青年第一高手就这样嚣张,给我上!” 随着李天凡的手势,他的护卫,应该是所谓的陈天越,夏心泉二人和另一个大汉呈三角形把我围在中间,各自一声暴喝,陈天越抡剑,夏心泉和另一个大汉挥刀同时向我冲来过来。我 我先向一脸复杂且明显带有关切之色的李秀宁望了一眼,传递出个“你放心”的信号,然后才全施展三种功法,只用了两三招,三个人就打着跌的向外飞去,无不口中鲜血狂喷,死于非命。而我手中还拿着从陈天越那里多过来的宝剑。李天凡一方震惊的看着这一切,显然还难以相信这个现实。 从李天凡凌辱柴绍开始就未发一言的沈落雁在惊疑不定的同时,双目中还露出了些许迷醉之色。李秀宁也惊讶的睁大了秀目,显然也处于震惊之中。谁能想到,我的功力如此之高! “你敢过来我就杀了她!”勉力恢复过镇定的李天凡威胁我道。 “杀吧,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我轻松的反威胁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李天凡终于色厉内荏的颤声问道。 “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我天马行空的反问道。 “什么交易?”李天凡问道。 “我先自刺左臂一剑,你们放了李秀宁他们四人,这样,我既有自保能力,你们也可以安全退走,如何?”(大家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可以在书评区里提供!) 在如此重大关头,李天凡终于开始征求沈落雁的意见,力场尴尬,神色复杂的沈落雁从来没像现在这样为难过。答应吧,目前是最合情合理的解决方法,可是以她对我的了解总有点不妥当的感觉;不答应吧,她暂时又没有什么好的方法脱困,况且,她也不想和我闹到毫无转圜的余地。因此考虑片刻她还是点了点头。 李天凡见此无奈道:“好吧,不过你要自刺右肩!” “是这样吗?”我已经扬手把自己的右肩刺了个对穿,还微斜着身子让他们看了个清楚,这一下子毫不犹豫的自残再次震慑了全场。 对比先前柴绍的贪生怕死,我现在的谈笑自残的壮举更是显得情深似海!即使敌友难分的窦威和李纲二人也不得不暗挑大指,心中钦佩之至;李天凡和他的一众手下感受更多的是恐怖,是深深的畏惧,一个人对自己都可以如此残忍,那作为他的敌人,后果会怎样,实在难以想像! 沈落雁现在的心思最为复杂。她来牧场设计李阀众人,除了是为了李密的大业着想,更多的是想看看应该也在牧场的心上人的能力,能够与我斗志斗力,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现在一切都如她所愿,我成功的破坏了她们的计划,她本来应该心满意足的,可是现在她除了感到少许的幽怨之外,更多的感觉是心痛,是嫉妒和羡慕。她心痛的是心上人这样残忍的对待自己,她嫉妒和羡慕的是李秀宁,她多么希望现在让我不惜自残己身的是她,而不是这个李阀的大小姐啊! “要不要再来一下” 我装作轻松的样子说道。虽然以我强大的身体机能,只要一两晚就能够愈痊,但受伤后的疼痛却是怎样也避免不了了。看着李秀宁感动的泪流满面的样子,我知道,虽然我现在脸色苍白,上面挂满了豆大的汗珠,但这一切都是绝对值得的。 已经吓破了胆的李天凡没有废话,乖乖的把李秀宁四人送了过来,却没有解开李秀宁和窦威,李纲的穴道,至于被李天凡的手下简单的处理了伤口的柴绍,已经痛得昏死过去了,没有关心他的必要了。 看着二十多人有的拿着兵器,有的架着弓箭全神戒备的缓缓向后退去。我没有先去看李秀宁等人的情况,而是突然间横移了三丈,再腾身而起,向倒退着的李天凡众人扑去,一时间弓箭乱飞。 我先飞速射出早先藏于一直呈握拳状的那只手里的五个小石子,取了想要把弓箭射向李秀宁的两人的性命。自己则在空中突然近乎奇迹般的加速下落,躲过了所以射向我的弓箭,急速拉进与李天凡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们没有发射第二轮箭雨的机会,因为近战已经在刹那间爆发,李天凡众人感觉到他们仿佛置身于修罗地狱之中,四周幻像丛生,鬼哭狼嚎,无数索命的冤魂缠绕着他们,向他们做出种种匪夷所思的攻击,令人心惊胆颤,魂飞魄散。功力稍差的早已心志被夺,或放弃了抵抗,或胡乱的挥舞着手臂;功力稍高的一边抵御着恐怖的精神幻像攻击,一边又得防备我的拳脚攻击,苦不堪言! 稍顷,烟消云散,风平浪静,再看李天凡他们的人,已经有一多半死于非命,剩下的不是神情狼狈,就是身受重伤,这还是我为了我的落儿,才留了几个未负伤的人来配合毫发无伤,但同样狼狈不堪的沈落雁哩。 此时的我早已经提着被我封锁了功力和行动能力的李天凡倒飞回本阵。又替李秀宁和窦威,李纲二人解开了穴道。至于那把宝剑,我是不知道已插在了谁的身上了 经历了大悲大喜的李秀宁穴道一解开,就满眼热泪的扑在了我的怀内,然后细心的为我包扎着肩头上还在流血的伤口。而窦威,李纲二人则站在了我的两旁,隐隐有护卫的意思,毕竟,暂时我们还有共同的敌人,还是属于一方的。 良久,作为刚恢复过来的瓦岗方面目前的最高首领。沈落雁才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容娇声道: “笑公子,请把你手上的人质放回来,瓦岗军必有后报!” 靠,还以为我不知道李天凡的名字和身份,打算蒙混过关。 “李天凡吗?”我依然微笑着反问道,其实伤口真的很痛,只是我忍住了。 “不错,笑公子手上的人质确是密公的独子李天凡,请笑公子看在密公和瓦岗几十万人马的份上,放他过来,日后密公和瓦岗必有后报!” 唉,沈落雁也不容易啊,在人家手下当差,就得未人家办事,连她的未来夫君也敢威胁。不过,她的话在如此场合确实恰当无比。 我先轻吻了秀宁的额头一下,然后夸张的说道: “李密的独子吗,我好怕啊!可惜她惹到了我的女人,没有人惹到了我心爱的女人还能够痛快的死去的!” 听着我也是说给她听的话语,沈落雁神色复杂的继续威胁道: “请笑公子一定要考虑清楚,密公和瓦岗军一定不会放过杀害李公子的仇人的。” “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烦劳沈军师回去告诉李密,就说笑行天很抱歉,不小心让他绝后了,再告诉他随时可以来找我报仇,不过记得要承担所有的后果。” 我淡淡的说完后,从身上拿出一把带鞘匕首轻轻的把李天凡的气管割开了一小半,然后像死狗一样把他抛了回去,这种伤势会让李天凡死的非常痛苦。不过我仍然假装好人道: “快点带他回去吧,说不定还可以与李密见上最后一面!” 心绪纷乱的沈落雁只好带着她手下的残兵败将匆匆离去。 我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犹如地狱魔神般的疯狂形象应该已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底吧! 心绪纷乱的沈落雁在离去时听到了我的传音: “放心吧,落儿,我理解的,记住,我永远等你!” 这句及时的话语对于此时此刻的她,应该是最好的安慰吧! 第二十章 归心 终于把李秀宁救出来了,现在就看她是否愿意跟着我了。 窦威,李纲二人已经在互相帮助下处理过了伤口,并且也帮助了昏死在地上的柴绍进行了必要的急救和包扎。此时二人正静静的望着我和被我抱在怀中的李秀宁,在等着我们俩的意见。我对窦,李二人缓声道: “麻烦窦,李二位大哥回去上报李阀主,就说秀宁公主已经将终身托付给小弟,小弟一定用一生的时间来照顾她,不让她受到一点的委屈!” 二人没有回话,当然也不敢动手,只是拿眼来看李秀宁,显然是在等李秀宁表态。我也温柔的望着秀宁,等待着她的答复。李秀宁此时的神色变换不定,显然内心在家族与自己的幸福之间做着激烈的挣扎,好一会儿,李秀宁终于道: “你们回去跟我父亲说,就说女儿不孝,以后会跟着笑公子一辈子,至死不渝!” 已经下定了决心的李秀宁温柔的望着我,再也没有看柴绍一眼,这一刻,我深深的知道,终于完全获得了这个苦命女孩的芳心。 我对着窦,李二人微一点头,抱着秀宁腾身而起,骑上了了沈落雁等人留下的四匹马中的一匹,缓缓的向牧场方向奔去,一路上我们俩说了好多好多贴心的语 我和李秀宁柔情蜜意的回到牧场时,天色早已大亮。我带着秀宁回到我的小院,把秀宁介绍给了贞姐,红拂和素素,还好天性善良的红拂和素素早已知道了我和秀宁事件的始末,也都十分同情秀宁的遭遇,三人很快的就有说有笑的打成一片。 我也自然的托词离开,来到小院里总结昨晚几场战斗的经验教训和得与失。中午我特意给商秀珣做了一些药膳,让人给她送了过去。回到院内得知贞姐已去了镇上查看生意。接下来我与三女自是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快乐的午餐。下午就陪着三女联络感情,温馨无限! 晚饭后,我又晃晃悠悠的来到了鲁妙子的安乐窝,和他说过几日我就要离开牧场了,鲁妙子有点不舍。唉,寂寞的老头子,没办法,我又向鲁妙子推荐了寇徐二人,给他介绍了寇徐二人的一些情况,并请求鲁妙子将来能够收他们为徒,把一身所学传给他们,寂寞难耐的鲁妙子也爽快的答应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继续过着两点一线的日子,小院里,练功,陪三女聊天;鲁妙子那里,学习诸般杂学。而商秀珣在与四大寇决战之后的这几天出奇的没有找过我,也没有来过我的院子,不过倒是经常找几女到她那里去聊天,谈心。 这天,我又从鲁妙子那里晃晃悠悠的往回走,忽有所感,转头望去,只见浑身散发着神秘美感的商秀珣正静静的坐在那里仰头看着星星。应该实在等我吧,既然她终于出来面对这一切,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于是转道向商秀珣走去。没话找话道: “秀珣,伤势可曾痊愈?” 听到我自然而然的把称呼由原先的“商场主”改为现在的“秀珣”,敏感的女孩顿觉芳心之中一片甜蜜,她努力的促使自己保持着平静,向我深施一礼道: “笑大哥及时出现,挽救了牧场上下,小女子在此多谢笑大哥仗义援手!” 没有想到商秀珣会这样正式道谢,我也只好郑重还礼道: “秀珣客气啦,我也只是报答你在秀宁一事上帮忙才这样做的!” “那就是说我没有帮助秀宁妹妹,你就不会帮助牧场啦?”商秀珣问道。 “也会帮啦,还有贞姐和素素的事情呢?”我装糊涂道。 “原来你只是为了报恩!”商秀珣有点气苦的黯然道。 我看再说下去玩笑就真的要开过了,而且商秀珣现在明显是对我芳心暗许,不忍再令秀珣伤心,我缓缓的走到商秀珣身后,轻轻的抱住她道: “嫁给我吧,秀珣!” 商秀珣身子一颤,瞬间回复了柔软,心里更是百感交集。“这个小贼竟然敢耍我,可是这不是自己一直期盼的吗?奇怪,内心喜悦的同时为什么还有一丝慌张呢?”初恋的女孩显然搞不清楚这个复杂的问题,但她还是决定顺应自己的真实心意,下定了决心的女孩坚定的对我道: “嗯,我答应你!” 不过她的芊芊玉手还是不轻不重的掐了我好几下。强颜欢笑之余,我吃一堑长一智的悟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女人的报复心是与她的独立个性,领导能力和泼辣程度成正比的,红拂和秀珣就是明显的例证。呼~,我要小心了,既然家有悍妻,那我就要时刻提防着河东狮吼! 这一夜,我抱着秀珣看了很久的星星,我记得我好像给她讲了很多关于星星的故事,在讲完牛郎织女的传说之后,我还给她吟了一首杜牧的小诗,好像是什么“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总之很晚,很晚了,我们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回到小院后,又被还在等我的三女一顿调笑,一顿嗔怨,后来?后来当然是大被同眠啦! 第二天我就被商秀珣叫过去,原来她要和牧场的众人正式向我道谢。看着牧场众人吃惊的样子我就想笑,谁让你们早先狗眼看人低来的。不过我还是拿出商场上的那套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的原则应对他们,最后自然是皆大欢喜收场。 待众人离开后,初恋的少女格外痴缠的特性在秀珣身上完全的显示了出来,秀珣拉着我不停的谈天说地,问这问那,我当然是一一好言应对,最后才告诉她过几天我就要离开牧场南下去帮助寇徐二人和去刺杀林士宏了,秀珣虽然不舍和担心。最后还是毫无办法的答应了。 回去告诉三女后她们虽然也是恋恋不舍和替我担心,但最后还是都妥协了。后来她们又被秀珣拉去聊天了。 唉,郁闷,她们这几天陪秀珣的时间比陪我长的多,我都有些嫉妒了。还不敢提出抗议,因为她们现在是同一阵线。我只好又去了鲁妙子那里打发时间,告诉了他我要离开的原因之后,我总算长出了一口气,因为不用再重复的解释告别的原因了。 这天晚上红拂,素素和秀宁竟然都不肯陪我,还把我赶回了自己的小屋,真是莫名其妙,又不能对她们发火,我只好一个人躺在床上生闷气。看来不能对她们太好了,夫妻之间相处也是要讲点方法的,张驰有道嘛! 正当我在那里孤枕难眠,胡思乱想的时候,灵觉告诉我有一个人正在接近我的房间,旋即我露出了微笑。不一会儿,一个温热的胴体扑入了我的怀中,原来是可人的美人场主,终于因为忍不住即将分离之苦,再加上又对我此行担惊受怕,所以才和三女串通,深夜前来安慰于我,美人情重,我自然恣意爱怜。这一夜,恩爱缠绵,春色无边! 第二天早晨,望着怀内秀珣毫无瑕疵的脸庞,长而浓密的睫毛,初承雨露的动人娇躯。我知道,自己又上了宝贵的人生一课,什么叫做幸福,这就是幸福!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为了四女,我又多留了十来天,同时告诉了她们我其实是邪帝传人的秘密,又给她们演示了一下道心种魔大法的恐怖威力,她们在惊诧之余,到也又放心不少,同时向我保证绝不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我又特意嘱咐了一下秀宁,要她一定要在牧场等我回来。才在四女泪眼婆娑的注视下,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温馨浪漫的飞马牧场! “我们走在大陆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里的花朵真鲜艳,和暖的阳光照耀着我们” 迎着晚霞,我一边赶路一边小声哼唱着乱七八糟的歌曲,倒也兴趣盎然。走着走着竟然看到前方有三个人在对峙。仔细一看,一方竟然是拓拔玉和淳于薇师兄妹二人,而另一方是一位充满青春气息的美丽的少女。 此时三人也发现了带着面具的我,同时露出惊讶的神色。看他(她)们的表情有趣,我忍不住开起自嘲的黑色幽默道: “你们看到鬼了吗?” 三人一愣,显然都没有理解我这种自嘲的方式,拓拔玉文质彬彬的见礼,刚要说话,已被淳于薇抢着道: “你怎么在这里?” “游山玩水啊!”我一边向拓拔玉点头致意一边随意的回答道。 “骗鬼吧你?”淳于薇嗔道。 “你真聪明!”我夸奖道。 “哼!”淳于薇和那个青春美少女同时嗔怒道。又互相瞪了一眼后,各自别过头去。 “你就是那个最近刚杀了四大寇的青年第一高手笑行天?”青春美少女问道。 “好像有这么回事,难道我不像第一高手吗?” 不知道为什么,在拓拔玉和这两个泼辣少女面前我特别放的开,因此不在意浪费时间的反问道。 “没看出来!”那个青春美少女显然是不服气,挑衅道。 “不服气你可以自己试一试啊!”已吃过亏,又唯恐天下不乱的淳于薇讽刺道。 “试就试!”青春美少女竟然竟然说打就打,一掌向我肩头拍了过来。 我有心开开玩笑,因此不闪不避,就这样被她一掌打在了肩头,霎时一股不弱的真气向我体内涌来。可惜不过还是不够强大,我轻松调动着体内的长生真气,刹那间把这股真气化于无形,但表面上却装模作样的倒退了几步,回骂道: “谋杀亲夫啊,打这么大力!” 说完之后还冲差点呆掉的三人耸了耸肩。拓拔玉见此情景微笑不语,淳于薇则落井下石道: “好厉害的掌力!” 那个青春美少女俏脸气的通红,咬牙道: “你这个淫贼,我要杀了你!” 说完,倔强的女孩拔出宝剑攻了过来。 我横移开来阻止道:“小姑娘可否先告知芳名!” “你姑奶奶叫做独孤凤,受死吧!”被挑起怒火的女孩不顾一起的杀了过来。 “既然她就是独孤凤,那可要让你吃点苦头了!” 我暗暗的想到,于是不再保留势力,只用了不到五招,就点了独孤凤的穴道,封锁了她的行动能力和说话能力。 拓拔玉与淳于薇则一副震惊的样子望着我,显然接受不了短短一段时间内,我的功力比上次交手时又再度暴增的事实。我望着二人微笑道: “两位请了,凤小姐竟然敢欺负到小弟的头上,现在小弟就要去教训一下她!” 看着二人欲言又止的表情,我又道: “放心,上次我是被陷害的,我不会强暴她的!” 说完我不忘促黠的冲淳于薇咧嘴一笑,然后不在理会气得跺脚嗔骂的淳于薇,抱着独孤凤腾身而起,向前方飞去。 收起面具,我抱着把头埋在我怀内的女孩来到了一间客栈,要了一间上房,又找了一些妻子有病之类的理由顺利的打发了店掌柜,并叮嘱他不要打扰我们后,我一手拿着掌柜给的油灯,一手抱着独孤凤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把油灯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后,我轻轻的把她放到了床上,在灯光的映照下,女孩气愤的粉脸格外诱人。奇怪的是她竟然平静的望着我,脸上还带着一点迷失!靠,一定都是这双眼睛惹的祸,看来我没有做恶人的潜质啊! 没办法,只好玩一玩变脸啦,我的表情瞬间变的有些狰狞,嘴角也挂上了邪邪的笑意,玩味似的一动不动的看着独孤凤。 在我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可怜的女孩表情不再平静,开始慢慢的变成惊恐,害怕,我看火候差不多了,就威胁道: “我现在就要解开你的哑穴,你随便叫,我正好想让大家欣赏一下独孤家大小姐一丝不挂的场面,嘿嘿!” 说完我还淫笑的两声,就是自己听起来都有点毛骨悚然的那种 第二十一章 独孤凤 女孩果然在我解开她的哑穴后不敢叫喊,只是低声的哀求我道: “刚刚是我不对,你放了我吧!” 无论她多么泼辣,多么刁蛮,多么高傲,可她终究是一个未经历过多少风雨的小女孩啊,一旦一切的光环和保护都离她而去,一旦她最害怕的事情就要在她面前发生,她除了苦苦哀求,还能做些什么。不过我也要加快些行动步骤了,一定要她在最短的时间内感受到孤苦无依,求助无门的痛苦。像她这样的千金大小姐一定有很多的随行护卫人员,一旦她的随行护卫追踪过来,那就不好办了,想到这里我继续威胁道: “放了你,你说我会放了你这样的美人吗?” “你到底要做什么?” 独孤凤已然接近崩溃,浑身颤抖的问道。对付她这样骄傲的小姑娘这种招数最有效了,我哪还不演戏演全套,一边露出邪邪的微笑向她走去,一边意有所指的反问道: “你说我要干什么?” 同时开始轻轻的解着她的武士服,不过我还是强行的克制自己不碰到她娇嫩的肌肤。已经吓昏了头的女孩哪还能注意到这些细节,仍然楚楚可怜泪流满面的不断低声向我哀求道: “求求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那语调,那表情,即使铁石心肠也要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可惜终于挖掘出了恶魔潜质一面的我仍然不予理会,继续解着她的武士服,直到她剩下贴身小衣为止,才温柔的为早已哭的梨花带雨的她盖上了被子,又轻轻的把她的眼泪擦干,看着她愕然的神情,我郑重的说道: “风小姐刚刚的感觉很无奈吧,你想一想,有多少柔弱的,无辜的,可怜的女孩被独孤霸强暴过,她们当时的感觉绝对比你无助,悲愤,可怜,凄惨的多,因此,希望你回去以后好好劝劝你奶奶,让他最好管教一下独孤霸!要不然,我不止让他变成白痴,我还要让他受尽人间酷刑,生不如死! “是你伤的他?”已平静下来的独孤凤问道。 “是的!”我淡淡的说道。 “你真的可以救他吗?”独孤凤显然不大相信我能够把处于白痴状态的独孤霸恢复正常。 靠,竟然不信任我,也许使处于白痴状态的人恢复正常已经大大的超出了她的认知之外,看来要是我答应的太爽快还会让她产生不信任感和不必要的怀疑,虽然她只是一个未经历过多少风雨的小姑娘,但险恶的江湖显然已经深深的影响了她。要是让我给她详细解释精神力使正常人变成白痴的原理,那样又太麻烦了,而且也没这个必要,看来只有提些苛刻条件让她相信这个办法最好,顺便还可以逗逗这个小姑娘,一举两得,嘻嘻!想到这里,我邪邪的笑道: “当然可以,不过现在我改变注意了!” “你到底要怎样才可以救他”女孩有些焦急,有些恐惧的问道。 “你,只要你肯嫁给我!”我挑衅的看着女孩说道。 “你无耻!” 独孤凤愤怒的对着我骂道,可是再看我一直丝毫不为所动的挑衅表情,女孩终于知道她无论是哀求还是怒骂都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她勉强压下了高达三千丈的怒火,内心开始了激烈的挣扎。最终选择的结果只有两种,一种是要失去难以割舍的亲人的愈痊机会,让她们独孤阀倾进人力,财力也医治不好的独孤霸永远成为成为白痴;另一种是要失去她无限憧憬的终身幸福,嫁给这个恶梦。面对如此艰难的选择,女孩迷茫了!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脸色数变,内心在无比艰难的选择面前苦苦挣扎的女孩。 显然,她虽有些泼辣,骄傲,但是她同样还很单纯,善良,非常注重亲情。而这些单纯的性情,在饱受人性教育摧残和接受记忆融合的我身上早已经绝迹了,想着想着我不禁暗自摇头苦笑,得到的东西越多,也就意味着失去的东西越多,人生,在某些方面还是公平的啊!算啦,还是不要再逗她了。于是我面露笑容的对她说道: “不要为难啦,风大小姐,我只是和你开了玩笑而已,半年左右我会去府上诊治的,不过,如果独孤霸恢复了以后仍然恶习不改,嘿嘿,那你们独孤家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正在左右为难的独孤凤闻言表情不由为之一愕,显然是想不到我会这样说,欣喜之余心里竟然有了一种淡淡的失落的感觉,好奇怪!但当她看到我真诚的眼神,温柔的笑容,她终于还是选择相信了我的话,美丽的大眼睛忽闪的两下,露出了甜甜的微笑说道: “你是个好人哩!”接着又面露疑惑的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去强暴李秀宁呢?” 呃!强暴李秀宁吗,我不由苦笑了一下,又有谁知道,其实是我被她强暴了呢?唉!如果是我不感兴趣的人问起这个问题,大不了理都不理她,可是独孤凤毕竟是我想要娶进家门的女子啊,以我现在和独孤凤的关系,这种事又怎么可能向她解释的清楚,头大。犹豫了片刻,我只好对她说道: “宁儿吗?她现在很幸福,个中缘由,抱歉不能告诉你啦!” “宁儿?是指李秀宁吗?”独孤凤难以置信的问道。 “是啊,宁儿现在也是我的娇妻,过一段时间我会正式迎娶她过门!” 我微笑着说道。李秀宁能够毅然选择把终身幸福交给我这件事情我一直很感动,虽然这和古代女子所处的地位和所受的教育有关,但出身高门大阀的秀宁能够作出这种选择,还是需要很大的决心和勇气的,我也暗中发誓一定要给这个可怜的,勇敢的女孩终身幸福! “也是你的娇妻,难道你还有其她的妻子吗?” 独孤凤满脸好奇的问道,大概她想不到堂堂的李阀千金大小姐竟然会和她人共侍一夫吧! “是的,她们真心喜欢我,我也真心喜欢她们,又有足够的能力给她们幸福,当然要全部迎娶啦!” 我理所当然的说道。同时浑身上下充满了无可比拟的气势,宣告般的补充道: “让爱我的和我爱的女子幸福,是我人生的最大目标,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的了,没有人!” 迷醉的望着我修长挺拔,散发着无比自信气势的虎躯好一会儿,独孤凤才反击道: “你不怕李阀和颁布了浦山公令的李密派系的追杀吗?” “李阀,如果清楚事情前因后果的他们不顾宁儿的幸福,硬要拆散真心相爱的我们的话,那就让他们来吧;至于李密,如果怕了他,我就不会当着李密一众手下的面,诛杀了妄图侮辱宁儿的李天凡了!” 我无所谓的淡淡说道。的确,以我现在的武功修为,又有谁能够刺杀和偷袭的了我。当时经由李秀宁之口深悉事情经过的李阀宣布下令追杀我,主要是为了要和同样出身士族大家的柴绍联姻的关系,其次才是为了保全自己和柴绍家族的颜面才这样在做的。现在柴绍被李天凡所废,而作为第一青年高手的我又和飞马牧场关系良好,利用价值已远远大于了柴绍的家族势力,现在,呵呵,大概李阀正在骑虎难下吧! 至于李密,竟然为了杀子之仇而发布了本来是要对付双龙的浦山公令来对付我,真是可笑之极,如果有一天李密知道他下令追杀的是可能超越了“三大宗师”的魔门新一代“邪帝”,不知道他会如何感想。而且,就算他的势力一直强横下去又奈我何,他的下场已注定了会悲惨无比,跳梁小丑而已,不值一提! 突然,正在思考的我感知到了有一个轻功还算不错的人正在向我的房间奔来,会是谁呢? 这么煞风景,竟然敢来打扰我的好事,真烦人,万般无奈下,我重新戴上了早先放在怀里的面具,轻拍了一下正愕然望着我的独孤凤香肩一下,瞬间解除了她的全部束缚,并以几乎接触到独孤凤晶莹小耳的距离轻声的对她说道: “有人来了,小心照顾好自己!” 看着感受到我浓烈男子气息,独孤凤秀丽的面容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霞,吐气如兰的呼吸也变的微微有些急促起来,但她却并未流露出丝毫的厌恶情绪来,我不由暗自欢喜,前景一片良好啊! 不再理会全力运功倾听,仍然未能感觉到异常,又露出疑惑表情独孤凤,我朗声道: “贵客光临,何不进来一叙?” 只听一年青男子的悦耳声音道: “传闻的第一青年高手笑行天果然不凡!” 灯光明暗之间,一位说不尽的风流倜傥、文质彬彬,宛如玉树临风的年青英俊男子穿窗而入,手持一把画着很多美女的摺扇,正在轻柔地摇动着,一派悠然自得之状,怎看也不像是来寻晦气的恶客。 一看到出场的人物造型,我立马猜到了来人的身份,“多情公子”侯希白! 超卓的大脑全力运转着,他来干什么?多方分析后我只得出了一个结论,护花!号称淫贼克星的他一定是听说了我强暴了李秀宁的事件而注意上了我,而今天我把独孤凤带到这间客栈又没有特意隐藏行迹,故此认为我又要对独孤凤下手的侯希白才会突然而至。 哈哈,现在独孤凤躺在床上,而我就坐在床边,正好给人一副无限相像的情景,侯希白一定会那样想的,而实际上我和独孤凤却是关系正常,正在友好沟通。哈哈,侯希白啊侯希白,这回我要让你好心帮倒忙,惹得一身埋怨! 此时的独孤凤正忽闪着充满灵秀之气的大眼睛打量着风流潇洒的侯希白,又不时的看看泰然自若的我,大概是在比较这两个卓尔不群的年轻男子孰优孰劣吧! “原来是希白兄,不请自来,有何贵干?”我不慌不忙的淡淡问道。 侯希白微微一愕,大概是惊讶于我的从容不迫,有一语道破他的身份吧。当他转首看到独孤凤的样貌,眼睛瞬间又爆出精芒。我心中暗想,看来他的美人扇上又要增加一个美人啦!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候希白文雅问我道: 靠,花间派的传人真是烦人,总是保持那种风度翩翩的样子就算啦,还要咬文嚼字的说话,累不累啊,哪有我这种率性而为,轻松写意来得痛快,懒得理他,先向独孤凤微微一笑道: “凤小姐,后会有期!” 再向侯希白淡淡的说了句:“无聊!” 然后展开身法,想屋外掠去。 侯希白在我向独孤凤告辞的时候就全力戒备,看我展动身形立刻全力阻拦,可惜他的轻功又怎么能比得了我的幻魔魅影身法,瞬间就被我摆脱拦截,穿窗而去! 屋内,留下的是一脸惊愕,一副难以置信表情的侯希白和正与我勾通的渐入佳境,却嘎然而止,要多郁闷有多郁闷,把全部怨气撒在了侯希白身上的独孤凤! 第二十二章 玉真 经过在牧场时秀珣的指点,我轻易的找到了巨鲲帮的船只。面对着一副如临大敌样子的帮众,我淡淡的问道: “云帮主何在?” 巨鲲帮帮众惊疑不定的望着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戴着独一无二的天蓝色面具的轩昂男子,没有人敢怀疑这个人就是名扬天下的青年第一高手笑行天。帮众乙慌忙的跑进了船舱报信,而帮众甲则颤声问道: “来者可是笑行天,笑少侠?” “不敢,正是区区笑某!” 我一边回答一边心中暗自自嘲,还少侠哩,我在江湖上的名声,顶多毁誉参半,甚至恶名更胜吧!不由我多想,一个悦耳清丽的声音传来道: “原来是笑公子大家光临,小女子有失远迎,恕罪!” 随着声音,只见一身穿湖水绿色的武士服,外罩单白色长披风,媚得教人透不过气来的美丽女子从船舱内款款而出,此时的她正双目异彩涟涟的向我施礼,显然为我的身形,气度所摄,心中大感兴趣。 看到巨鲲帮帮众躬身施礼高呼:“参见帮主!” 我心中不由感慨万千,说到底云玉真都是一个极可怜的女子,刚开始视感情如游戏,行为放荡,后来爱上了比她更加视感情如游戏的侯希白,苦恋无果。后来又与虎谋皮,被阴险毒辣的香玉山所利用,最后落了个众叛亲离,惨淡收场,真是可悲啊!记得有句话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在她身上也算是最好的验证吧!想归想,我还是礼貌的回礼道: “云帮主客气,在下可否搭乘贵帮船只,去见寇仲?” 见我如此开门见山,云玉真娇笑着说道:“没问题,三日后即可到达,笑公子里面请!” 迎着傍晚绚丽的夕阳,清冷的晚风,我傲然屹立在船头,回想着刚才与云玉真单独面谈以及共进晚餐的情景,相信我洒脱随意的气质,妙语连珠的话语,一定已经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吧。 这个苦命的女子,现在的她与寇徐二人应该是在互相利用吧,按照时间来算也应该与寇仲发生了关系了,不过这与我无关,毕竟她与寇仲之间无任何感情可言,即使我与云玉真有些什么也不用担心破坏兄弟之间的感情。看看再说吧,我还不想以强迫的手段去得到云玉真的感情,那不是我的性格和作风,一切还是随缘吧!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袅袅婷婷的云玉真已来到我的身旁和我并肩而立。良久,见我依然屹立如故,她先忍不住媚声问道: “笑公子好兴致,不知道公子正在想些什么呢?”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沉寂在四周的景色之中,像是随口感叹似的回答道! 云玉真反复的念着这句话,竟然有些痴了!当然啦,对于云玉真这样的女子来说,二十多岁了,依然身无所属,一旦韶华不在,等待她的生活就将是无比孤寂的。我意有所指的话语又怎么能不令她感慨万千呢?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股烦忧,两处闲愁。此景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我继续加料道。看着闻听此言,娇躯一颤,更加陷入自怨自艾之中的云玉真,我见好就收的柔声赞美道: “冰肌为肤玉为骨,芙蓉如面柳为眉!玉真你好漂亮啦!” 闻听此言,云玉真果然表情好转,芳心之中更是感觉喜滋滋的,她笑靥如花,娇声说道: “公子好文采,小女子蒲柳之姿,愧不敢当!” “玉真千万不要妄自菲薄,想想以女儿真身,妙龄之年,统领偌大的巨鲲帮,天下又有几人,巾帼英雌,玉真当之无愧!”我继续赞美道。 “公子谬赞啦!”喜翻了心的云玉真向我抛了一个媚眼儿,娇笑着回应道。 靠,现在就开始挑逗我了,好,给你来个更刺激点的。 “玉真想不想玩个刺激点的游戏?”我诱惑道。 “好啊,不知道公子想怎样玩呢?”云玉真好奇的问道。 我目关灼灼的望着云玉真,微笑不语,慢慢的伸出双臂,把她搂在了怀里。云玉真完全有时间闪避或是拒绝,可是她没有,反而娇羞的任我施为。竟然是郎已有情妾已有意,第一步试探成功。我怎么忽然之间有了一种西门庆在试探潘金莲的感觉,呼呼,我连忙轻轻的摇了摇头,压下了这个荒谬的想法。 就在云玉真俏脸红红的以为我要吻她的时候,我却突然抱着她跳出船外,向江中落去。措手不及的云玉真惊慌之下,尖叫一声,四肢紧紧的缠住了我的身躯。等了好久,却没有落水的情况发生,云玉真睁开了紧闭的秀目,先是惊讶,旋即欣喜的看着我不时的轻点水面,抱着她重新腾空而起,一飞二十丈,自由的在空中转折,飞跃着! 我贴近云玉真的晶莹小耳,轻声说道: “玉真,不要紧张,不要多想,来,好好的体验一下在绚丽多彩的夕阳中,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无忧无虑的尽情飞驰的感觉!” 或是真心,或是假意,管它呢,总之云玉真在最初的紧张之后,就把螓首深深的埋进了我的怀里,四肢仍然缠的紧紧的,一声不响的静静的体验着在如画美景中飞腾跳跃的乐趣。随着我们远去的身影,背景画面是一船闻声赶到船头,大呼小叫的巨鲲帮帮众。 入夜,害羞的月亮终于开始冉冉升起,皎洁的月色温柔的映照在江面上,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重新回到船头的玉真和我仍然保持在亲密的拥抱状态中,两人很久都未发一言,都在静静的感受着这份难得的浪漫与温馨! 讨厌的巨鲲帮帮众早已被玉真挥手赶了开去。这一刻,即使是经常融于自然之中的我也感到无比的轻松写意,舒畅安然,就更不用提长期处于钩心斗角,阴谋算计之中的云玉真了。 对她来说,这次小小的旅行不亚于一次心灵的洗涤,灵魂的重塑,她彷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尽情嬉戏的孩提时代,远离了一切喧嚣,远离了一切算计,只有尽情的嬉戏,只有全面的放松! 良久,率先从美好,醉人的意境中清醒过来的我温柔的对云玉真道: “月上柳梢头,人月黄昏后。玉真快乐吗?” 仍沉迷于美好意境中的云玉真慵懒的把螓首又向我怀中靠了靠,柔柔的说道: “这种感觉真好,行天,谢谢你!” 我不觉哑然失笑,这一刻,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美人帮主;她不再是机关算尽的蛇蝎美女;她不再是放浪行为的妖艳红颜;她只是一个需要人无比怜惜,无比爱恋,无比呵护的柔弱女子! 感受到云玉真的变化,我心中柔情顿生,遂暗下决心,玉真,就让我先征服你的身体,再征服你的灵魂,给你一个坚强的依靠;给你一份避风的港湾;给你一份真心实意的爱情吧! 心动不如行动,我抱着仍赖在我怀里,享受着美好感觉的云玉真向着她的私人香闺走去 第二晚,极度欢爱,身心再次得到无比满足的云玉真,玫瑰色的娇躯酥软慵懒的伏在我的怀内,她盛满了情泪的美丽眼眸痴痴的望着我,这个行为放荡的可怜女子终于动了真情了。 令她感到无比欣慰的是我也同样满怀深情的望着她,同时双手还不忘做足事后功夫,一只手温柔的抚摸着她光滑娇嫩,布满了一层细细汗珠的粉嫩裸背,给她以直达心灵的抚慰;另一只手则轻轻的擦去她仍不断涌出的珠泪,给她以无限温馨的安慰! 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令云玉真深深的沉醉,以往的男子哪个不是只顾着自己快活;只顾着自己发泄;只顾着显示自己的兽欲和征服欲。那像面前的这个男子,温柔时轻怜密爱,霸道时汹涌澎湃,还不时的询问着她的需要,顾及着她的感受,使她在这两日的欢爱中,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极大的满足。同时她也真正的体验到了被人真心关爱的感觉,好醉人;同时她也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真爱,与面前的这个男子在一起时的感觉,就是她企盼已久的真爱! 良久,仍不断哭泣的云玉真哽咽的说道:“上天为什么不让我早点遇到你!” 语气之中有着说不出的幽怨,说不出的心酸。我一边轻抚她微湿的秀发,一边温柔的笑道: “现在遇到也不晚啊!” 云玉真闻言忽然之间双目大放异彩,接着又转为黯淡,幽幽的说道: “我的名声你也知道,又怎么会要我这样行为放荡的女子,你早晚都会离开我的!” 说完更是又把螓首深深的埋在了我的怀内,彷佛是要把这醉人的感觉深深的刻在心底! 我温和的笑笑,先爱恋的吻掉云玉真微微挺翘的鼻尖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晶莹珠滴之后,才又说道: “那又怎么样,小傻瓜,你那时又没有遇到我,告诉我,以后你还会去找其他男人吗?” “当然不会,有了你之后,哪个女子还会去找别的男人!”云玉真连忙欣喜的保证道。 “这不就行了,只要你以后一心一意的跟着我,只要你以后不主动离开我,我决不负你!” 我亦向云玉真保证道。 闻听此言的云玉真一双美眸一瞬不瞬的死死的盯着我,似乎如果眨一下眼,我就会立刻消失似的,那美妙的胴体激动的颤抖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停止下来!心里的感觉从悲伤绝望,到患得患失,再到大喜过望的云玉真四肢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的缠住了我,小嘴更是在我的脸上,唇上狂吻不止,借此来表达她此刻激动,狂喜的心情。 女人发起情来真是热烈无比呀,从玉真身上我终于感受到了秀宁,红拂,秀珣她们所没有过的激情与野性,看来以后要好好的调教她们啦! 看玉真今晚的这种趋势,要不是她的身体实在是吃不消了,一定还会主动的要求我再欢爱一回的,好不容易等到玉真激荡的心情平静下来,我才又微笑着问道: “开心吗?” “开心!” 云玉真笑靥如花的回答道。粉红的俏脸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煞是可爱!接着她又给了我一个魂为之销,差点把两人都融化了的深吻。这个小妮子,真是让人舍不得不去疼爱她!我心中也是爱煞了这个妖娆,并暗自欣喜,有了玉真的加入,以后的床第之间,一定会更加激情无限! 第二天,玉真像个快乐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和我共进早餐,眼角眉梢散发着掩饰不住的春情,煞是撩人,珍贵的钻石项链在配上玉真的如花玉颜,真是人间不可多得的惹火尤物。 玉真虽然笑靥如花,可是我还是从她开朗的表情中看到了一丝隐藏的很深的忧虑,为什么还会这样呢?我不禁暗自寻思,按照玉真昨晚的表现应该是完全爱上了我才对啊,可是她还在忧虑些什么呢?灵光一闪,我知道了 早餐后,我揽着玉真的纤腰与她并肩站在船头,面对初升的骄阳,心中涌起万丈豪情,真爱,是容不得半点欺骗的。玉真,让我彻底打开你的心结吧!想到这里,我对身边的云玉真道: “玉真,你是不是在担心寇仲?” “啊!” 我石破惊天的话语让毫无心里准备的云玉真惊惶失措,娇躯一颤,充满了雾气的秀目更是惶恐不安的望向我。迎向她的是我微微上翘,挂满了笑意的嘴角和清澈,明亮,包容一切的眼神。 “放心,玉真,你和小仲之间又没有涉及到感情,我不会介意的!” “天,你怎么知道?不过,天郎,你真好!” 打开心结的云玉真有些语无伦次的向我撒娇道。 “就是侯希白我也不在意的!”我再次石破天惊的说道。 云玉真再次娇躯巨颤,有些委屈的望着我,喏喏的却没有说出任何话。我温柔的轻抚着她的秀发,解释道: “玉真,你不要误会,我知道你以前喜欢过侯希白,但现在这些都已经过去了,第一,我对我的真儿有信心,知道她对我是爱意是不容置疑的。第二,我比他强,无论哪方面,我对自己同样有信心!” 看着我温暖的如阳光般的笑容,云开雾散,惊喜交加的云玉真终于彻底的打开了她横亘在胸的心结,此时的她彷佛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充满了和煦的阳光,原来她一直担心的问题在这一刻显得是那样的微不足道!她终于知道了自己做了一个多么正确的选择,只有这个男子才会有这样的胸襟;只有这个男子才会有这样的气度,只有这个男子才值得她无怨无悔,海枯石烂,毫无保留的去爱! 云玉真不顾一切的扑到了我的怀内,一边用她那双洁白如玉般的小拳头不停的敲打着我,一边泪如涌泉的娇嗔道: “坏蛋,你这个大坏蛋,竟然这样子来吓人家;天郎,你真好,真儿在此发誓,你今后就是真儿的男人,唯一的男人!”接着她又喃喃自语道: “フ娑,真儿……为什么你会这么叫我?从来就没有人这样叫过我,可是,我却觉得这样叫,真的是叫到了人家的灵魂深处……” 至此,云玉真终于向我彻底敞开了心扉,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隔阂! 知道了我找寇徐二人的目的是为了刺杀任少名和林士宏之后,动了真情小妮子自然是为我担心不已,在我再三保证一定会平安无事之后,她又撒娇痴缠,非要我在去诛杀林士宏之前,一定要一直和她在一起不可。我心中也不忍这么快就与这个妖娆分开,也就爽快的答应了带着她一起去见寇徐二人。 第二十三章 明心 三天后,弃舟登岸,由于有云玉真的带领,所以是轻车熟路,很快就来到了寇仲为标志三兄弟结义之情所创建的“三龙帮”,经过帮众通报,日后享誉神州大地的三兄弟在分别数月之后终于又重新聚首。 “士隔三日,及更刮目相待”,短短数月,正处于成长期的寇仲和徐子陵都变化了不少,给人的印象再也不是以前那种毛头小子的感觉了,现在的二人都成熟,稳重了许多。从并肩出迎的二人身上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属于小混混的那种浮华和张扬,现在的他们已隐隐有了大师级高手的厚重内涵和高超修为。 在艰难困苦的环境中白手起家,奋起创业的确是最能磨练人的意志和锻炼人的能力啊,从现在二人对对我和云玉真一同从出现的瞬间反应就完全可以证明! 当看到云玉真亲昵的搂着我的手臂,寇徐二人都是微微一讶。在惊讶之后都是都表现出了异常的欣喜,只是徐子陵眼中透露出的全是浓浓的信任。而寇仲在浓浓的信任之中,还显示着更多的欣慰和一丝少少黯然。我知道寇仲隐藏的这份黯然不是因为云玉真,应该是他由于我的出现又联想到了李秀宁。 通过寇仲瞬间的表情流露,我还是真切的感受到了他对于他的初恋情人李秀宁用情深到了何种程度。可惜这件事我也是爱莫能助,只能暗叹一声“造化弄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了! 在安排了云玉真到别院休息之后,三兄弟正式开始了别后畅谈。我详细的向他们讲述了被石之轩设计陷害的前后经过和在飞马牧场所经历的一切。 听完之后,对石之轩的阴险狠辣,二人都感同身受,无不心有余悸;而对当年设计杨公宝库的鲁妙子答应教他们兵法,谋略,医卜星象,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二人各有所需,都是大喜过望。 当我说道云玉真发誓要洗心革面,嫁给我做妻子,并全力与寇仲合作时,徐子陵只是欣喜的笑笑,而寇仲则是眉开眼笑到几乎欢呼雀跃了。 因为虽然表面上说是合作,但实际上合作的结果与巨鲲帮完全归顺了他寇仲基本上是一个样子。还有,飞马牧场方面虽然没有明确表态(其实是我没有向秀珣要求)但是,通过我在牧场处于绝境时及时出手解决了危机的这份恩德,有限的买卖交易,顺利的购买战马可是说是完全不成问题的。试问他又怎么能不喜笑颜开呢? 当说道当年收留我的爷爷也就是我的师父的身份就是曾经的“邪帝”向雨田时,已经听我讲解过魔门和慈航静斋关系的二人无不动容,显然此事大大的出乎二人的意料之外。待我又详细的讲解了向雨田收留我的经过和道心种魔大法的修练特点后,二人这才释然。对我功力增长如此迅速的原因也有了充分的理解。 在他们跃跃欲试的一同体验了一下道心种魔大法的恐怖威力之后,二人又摆出了一副心满意足和心有余悸的样子,连称这真不是人练的功夫,气的我又和他们大打出手,玩闹起来,彷佛又回到了当初在扬州时无忧无虑的日子。 再次坐定,我们三人又商量了一下怎样去刺杀任少名和林士宏的事情,最后决定仍然是他们二人去刺杀任少名,而我则同时去诛杀林士宏,然后再赶往岭南,与“天刀”宋缺直接见面,寻求与宋阀的全面合作。 三人研究决定,把我前去与宋阀商量合作的事情作为最高机密,目前就保持在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的程度。至于刺杀的前期情报工作,都交给现在与“三龙帮”处于合作关系的香玉山和我的玉真负责。 一切商议停当之后,徐子陵问道:“大哥,你打算怎样处理与魔门和慈航静斋的关系。” 我笑了笑答道: “家师临终前曾经留信给我,虽然没有明确要求,但字里行间还是希望我能够一统魔门,结束两派六道长期内斗不休的局面。老实说我对这个没有什么兴趣,现在只是在观望,如果将来慈航静斋的传人选择来帮助小仲统一天下的话,那我就一直隐藏“邪帝传人”的身份,不去理会魔门的内斗和他们与慈航静斋之间延续近千年的争斗。 可惜对于出身寒门的我们来说这个可能性极小。如果慈航静斋的传人选择帮助李世民或其他人去一统天下的话,那到时候我就找个恰当的机会宣布自己就是魔门天极宗的宗主,新一代的“邪帝”,并以此身份,去一统魔门,然后约束,引导他们来为小仲统一天下出力和正对抗慈航静斋一系的江湖势力。” 好久,有些愧色的寇仲才又有些喏喏的问道: “大哥,以你的武功,智慧和现在的势力,难道就没想过参与争霸天下,当皇帝吗?” 我哈哈大笑道: “小仲,不要惭愧,你能问出这个问题我很高兴,真正的兄弟有问题,有分歧就要不断沟通,这样才能免除不必要的误会,才能使兄弟感情越加深厚!”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 “小陵的人生目标是出世,是寻求自然之道和天道;我的人生目标是半出世,向往的是能与娇妻美眷一起幸福,快乐的生活;因此不会去参与攻城略地,杀人盈野的争霸过程;而小仲你的人生目标是入世,以此为目标的你只有在千军万马,刀光剑影中才能体验到人生的快意,才能释放出人生的激情。所以说直接参与争霸天下的只有你,将来的天下也必将凭你的宝马名刀开创出来。而我只能从旁给你提供如战马,兵器等战略物资和在你成事之后帮你治理国家;至于小陵或许能够和你并肩作战,但在你成事之后他必将远走天涯。这是我们三兄弟各自的性格特点,也是我们三兄弟深厚友情的重要保证!” 一席话说完,徐子陵一副深得我心的样子,而寇仲则是大为兴奋,充满豪气的连连嚷道: “对,我们三兄弟联手,天下谁与争锋!”接着又一副愧然的样子道: “大哥,我不是怀疑你” 我打断寇仲道: “小仲,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明白的。就是将来我真的统一了魔门之后,在你手下做事的魔门中人也仍然要完全受到你的指挥和约束,该杀的尽管杀,该罚的尽管罚,千万不要因为我的原因而导致赏罚失当。只有这样,我们的大业才能够有实现的可能。不过,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当皇帝并不是那么惬意的事情,到时候可不要怪大哥我啊! 世上有太多的见利忘义,背信弃义之辈玷污了结义兄弟这份珍贵的友谊,但我们三兄弟决不会像那些愚蠢的家伙那样,为了所谓的名声,金钱,权利而争斗不休的。那些愚蠢的家伙永远也不会明白人间最珍贵的东西其实既不是名声,也不是金钱和权利,而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海枯石烂的爱情,是同甘共苦,祸福与共的友情!” “说的好,和大哥在一起永远是那么的痛快和写意,为了纪念我们三兄弟今日这番肺腑之言,走,我们去喝一杯!”一向淡然的徐子陵也被兄弟义气所感,竟然破天荒的如此提议道。 兄弟三人刚要去浮一大白,这时三龙帮一帮众来报,宋阀的宋玉致小姐请我到她所在的客栈去。闻听此言的寇仲立刻一脸坏笑道: “大哥,至从江湖传言你强暴了现在的大嫂李秀宁之后,来到我们三龙帮的宋阀二小姐宋玉致就对我和陵少多加摧残,并不停的盘问我们你的过往种种,本着兄弟有苦同享,有难同当的原则,我和陵少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啦。嘻嘻,大哥,你和宋家二小姐是不是有一腿啊?” 我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有你个大头鬼!她只是对我有些好感而已,这下惨了,我又要费劲唇舌才能解释清楚了,唉!” 看到二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我除了暗叹误交损友之外,对他们是毫无办法,而且还得拜托他们通知云玉真一声,就说我得晚点回来。 在寇仲的嘻笑声中,我随着这个必恭必敬的三龙帮帮众和宋玉致派来的人乖乖的向宋玉致的临时下榻的香闺走去。唉,等待我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审讯呢? 再次见到了令我时常挂念的宋玉致,美人依然风姿卓越,只是清减了少许,双目中也带着一丝凄迷,看来天下传言我强暴了李秀宁这件事对她的影响真的是蛮大的,竟然使她对我们之间的承诺感到了一丝迷茫! 再看她此时脸带秋霜,凤目含煞的样子,我只好放弃了立刻上前拥抱她的想法,乖乖的站在了玉人的面前。对视半晌,我突然深施一礼,说出一句: “玉致青天大老爷,小的已把自己带到,您有什么疑点尽管审问,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此言一出,再加上我明显做作的动作,宋玉致明知绝不可以发笑,仍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别过脸去,以袖遮脸,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不过再也不副先前冷若冰霜的模样。她气的嗔怒道: “你这人啊,没个正经,在落雁姐面前一副英雄盖世,无所畏惧的样子哪去了?” 美人发怒,再加上自己却是也有不对的地方,我只好带着小心的说道: “在你这盖世英雌,巾帼更胜须眉的玉致小姐面前,小弟哪敢随意放肆,况且,虽非本意,但我毕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被玉致你骂一顿也是应该的嘛!” “什么,你真的对李秀宁作出了禽兽行为?”宋玉致又风目含煞的问道。 乖乖,真是一只名副其实的河东狮,最悲惨的是她是我家的,呜呜,我以后的生活 事已至此,我只好把从被石之轩陷害,一直到来这里的经过基本上都全盘托出,除了和独孤凤那一段之外,甚至连我是邪帝传人这个除了挚爱和兄弟再没有人知道的身份也没有对她隐瞒。 随着事情经过的跌宕起伏,宋玉致美丽的表情也随着情节的轻重缓急瞬息万变着。我在一旁一边叙述着,一边偷偷欣赏着宋玉致动人的美丽容颜,嘻嘻,“秀色可餐,古人曾不欺我!” 当听完所有的经过之后,宋玉致总算是原谅了我了,我也以为一天乌云已经散尽,可是她突然又厉声质问我道: “你又要娶这么多女子,那你当我是什么?” 已经原谅了我为什么还要这么恶狠狠的质问我呢? 原来是想向我要承诺啊,瞬间想明白其中关节的我连忙发自内心的保证道: “玉致,她们是真心喜欢我的,为了她们能够幸福,我甚至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同样,我也是真心喜欢你的,为了得到你的真爱,即使失去生命,我也一样是在所不惜!” 听到我情真意切的保证,对我用情已深的宋玉致终于轻轻的靠在了我的怀里,声音转柔,但还是含有一丝质问的语气道: “落雁姐只是表面上放荡,你要娶她我不奇怪,可是云玉真却是个真正的放荡女子,你为什么还要娶她呀,不会你已经好色到了只要是美貌的女子都要娶到家里的程度了吧!?” 想不到有强烈好奇心的宋玉致竟然连这种问题都要过问,也许她十分重视贞洁或是她对云玉真有什么看法。我一定要打消她的这种观点,把她扼杀在萌芽之中,要不然将来家里后院起火,醋海生波可就不是好玩的了。想到这里我耐心解释道: “玉致你千万不要误会,你想一想,真儿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苦女子,一边要在尔虞我诈,钩心斗角的环境之中生存,一边又要维持偌大个巨鲲帮的正常运转,容易吗?她虽然行为放荡,但其实是一个苦苦寻找真爱和依靠的可怜女子,有了我之后,她再也不会过以前的那种生活了,我之所以娶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和你们姊妹相比,她不可能不有些自卑感,因此希望玉致你能好好的对待她,不要歧视她,好吗?” 听到了我详细的解释,而且又这样的向她软语相求,本性善良的宋玉致忙点头答应道: “放心啦,人家已经知道了玉真姐姐是个可怜的女子拉,我会好好待她的!” 我刚刚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突然宋玉致又嗔怒的问道: “你叫玉真姐姐真儿,却叫我玉致,是不是你喜欢玉真姐姐多些啊?” 晕,这种称呼也要计较,真是什么醋都能吃啊,我再次哀悼,为我以后的生活 天下最难的事情不是成就一番事业,而是回到家里怎样和妻子解释,现在的我只好向这个连未婚妻都算不上的好奇女子解释道: “我之所以叫她真儿,是因为她已经是我的人了,其实在我心里,我一直是叫你玉儿的,就怕你不愿意,告诉我,你喜欢吗?” “嗯,这个问题嘛”宋玉致开始和我耍起了花枪。 想吊我胃口,嘿嘿,既然你喜欢调皮,那我就配合你一下吧,想到这里我立刻从墙上抽出了宋玉致的配剑,横在颈间,以带着一丝渴求的绝决表情问道: “到底怎么样,如果你的答案是否,那这里就要‘伏尸二人,流血五步’,我们到地下去做一对同命鸳鸯吧!” 看到我的表情如此夸张与做作,宋玉致再次扑入我的怀里撒着娇说道: “真是霸道,算我怕了你了,喜欢还不行码,虽然现在我还不能真的给你,但是我已经非君不嫁,你也可以叫人家玉儿嘛!” 我轻轻的给宋玉致戴上早该送给她的项链,又温柔的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深情的唤道: “玉儿,玉儿,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玉儿!” 羞喜的宋玉致把她的小脑袋深深的埋进了我的怀内,幸福的说道: “天郎,我好高兴,真想快点像玉真姐姐她们一样啊!” 戏假情真,不知不觉我和宋玉致都忘记了耍花枪的事情,开始真正的面对起各自感情来。想不到宋玉致会竟然毫不保留的把她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可见她已经对我情根深种到何种地步了! “放心吧,这次诛杀林士宏之后,我就去岭南面见未来的岳父大人!” 我亦同样深情的保证道。 “我知道劝你也没用,可是,你一定要小心啊!我会在江中的船上等你平安归来,然后我们一起去见我爹爹!”宋玉致关心道。 “我答应你,我们一起去岭南!”我信心十足的承诺道。 由于出身高门大阀的宋玉致在她老爹答应之前不敢真的把身子交给我。我只好在天晚之前回到了寇仲为我和玉真安排的别院。 有真儿可以陪我,当晚,自然又是郎情妾意,恩爱缠绵了!我也充分体会到了真儿的热情,也难怪媚骨天生的真儿会行为放荡,长期的欲求不满也真是难为她了。幸好,我融合后强大的身体机能应付一个真儿还是绰绰有余的,嘿嘿,我和真儿都有福啦! 接下来的十几天,寇仲在忙于刺杀之前的各种情报分析和准备工作;徐子陵在静静的练功;而我白天陪着两女聊天,晚上则和欲求旺盛的真儿尽享鱼水之欢。两女见面时,由于玉致那边我已经事先打过招呼,而乖巧精明的云玉真更是主动示好,所以二女很快就叽叽喳喳,打成一片了。 在准备刺杀行动的这段时间内,我先在寇仲和玉真的介绍之下以真面目与巨鲲帮的卜天志,陈老谋等一众兄弟见了面。对他们我自然是不摆一点架子,和蔼亲切,平易近人,泱泱大度,坦诚以待,很快就打开了彼此的隔阂,亲如一家人了。寇仲和云玉真惊讶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如果不是亲见,他(她)们恐怕永远也想不到一向对陌生人孤高冷傲的我竟然也有这样和气的一面吧。嘻嘻,他(她)们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这次会面几天之后,我又带上面具和寇仲一起见到了宋阀的二号人物,“地刀”宋智。此人果然如书中所言,年在四十许间,身材修长,肤白如雪,瘦窄的脸庞上有一双满载幽郁但却机灵智慧的眼睛,十足诸葛武侯再世,精明无比。 作为玉致的二叔,我对他自然是恭敬无比,丝毫不敢怠慢。这个老家伙显然也知道我和宋玉致的关系,言语之间虽然没有露出半点问题,但是眉眼之间我还是看出了他对我和寇仲之间的角色定位有些疑惑和不满,这个权利心比较重的老家伙还真是有些麻烦,看来我以后对他还要费点神 不想继续与他虚与委蛇,我随便找了个搪塞过去的理由早早的告辞离去,至于具体的秘密结盟会谈,还是让宋智与小仲去费心吧。 至于宋智之后,香玉山那个人渣的来访,我更是理都懒得理他,干脆以闭关为名避而不见。 当然,这么好的机会我是不会放过的,偷偷的瞄了他两眼,记住了这个原书中第一人渣的样子,又使用精神力从武功不高的香玉山的脑海中偷出了他的所有记忆。 妈的,这个人渣还真是灭绝人性啊,连对人性有着充分了解的我都不禁对他的所作所为惊怒不已,可见他的行事已经恶劣到什么程度了。 我的精神力虽然不是万能的,但对付他这种级数的高手还不是手到擒来,嘿嘿,有了这些情报,以后打败香玉山和萧铣的势力,并取他们的狗命将会变的轻而易举,尤其是香玉山,我是不会让他好过的! 第二十四章 刺杀 我们三人各自的刺杀计划和行动方案终于确定了下来,宋玉致也决定了到时候她会亲自到江中的船上接应我,而云玉真则先回到巨鲲帮,好等着我回来好带她去飞马牧场。 一切就绪,在两女千叮咛,万嘱咐之中,我和寇徐二人分道扬镳,各自奔向了凶险的历程。 “风高易放火,月黑好杀人!”今晚云层较厚,月色晦暗,正是适于隐藏形迹和刺杀他人的好天气。连老天都在帮我,嘿嘿,林士宏,看你这回怎么死? 此时,我已经隐藏在了林士宏所在庭院外的一棵高树上,正在偷偷的观察着院子里的动静。 不愧是魔门的林士宏,比那个骄傲自大的任少名谨慎多了,在我超人的目力和精神力感应之下,发现院子里到处都是明哨和暗卡,房间周围更是有十多个护卫在守着,一副戒备森严的样子。即使房间里也不是只有林士宏一人,他身边还有三个护卫在保护,按照常理来说这样的防守可以说是固若金汤,可惜,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些所谓的高手还够不成什么威胁,起码阻拦不了我突然冲进去对林士宏予以击杀,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刺杀之后,怎样才能安全脱身,这才是目前最令我头痛的事情。 观察良久,我拟定了一击成功,立刻撤退的刺杀步骤,凭我的绝世轻功和武功,相信这个计划应该有很大的成功把握。说做就做,我腾身而起,跃起的垂直高度竟然达到了二十几丈,好爽! 再轻踩事先抛起的石子借力,身形如苍鹰搏兔般的向林士宏所在的房间扑去,在如此漆黑的夜色中,又距离地面数十丈高,楚军的士兵虽然都是尽职尽责的在守卫着,但他们还是没能够发觉我的存在。 直到林士宏的房间内传出有刺客的叫喊声时,屋外负责守卫的哨兵们才知道有人行刺,而此时的我已经站在了林士宏等人的面前。 虎目一扫,我瞬间搞清楚了屋子里的状况,只见中间一身材高瘦,面目阴冷的男子与在寇仲那里看到了画像一般无二,应该就是林士宏了。 另一个做文士模样打扮的人身材又高又瘦的,脸庞尖窄,配着嘴唇上的胡须,有点像头山羊,但他的那双眼睛却明亮冷静,应该就是林士宏的头号军师崔纪秀了。 可旁边那一美得异乎寻常的女子我却完全没有印象,她特别惹人注意的是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衬得她漂亮的脸庞肌肤胜雪,也带着点像般令人心悸的诡艳。她无论打扮装束,都是淡雅可人,予人庄重矜持的印象,尤其是那双含情脉脉的明媚秀眸,再配合着她宛若与生俱来略带羞涩的动人神态,相信没有多少个男人能抵御得了。如此出众的容貌与如此特别的气质,难道她是 当我搞清楚目前的形式时,屋子里的三个护卫才刚刚喊出“有刺客”三个字,说时迟,那时快,我毫不拖延,立刻纵身上前,开始了今晚的大肆屠杀。 拼死护主,连兵刃还未来得急拔出的三个护卫挡在了我和林士宏的中间,我佩服他们的勇敢与忠诚,但是他们太过自不量力,等待他们的结果是被秒杀,做人家近身护卫的命运,惨! 解决了忠勇的三个护卫后,我与林士宏,崔纪秀,还有那个美貌女子,以及闻声冲进来的十多个护卫战成了一团。不是我没有尽全力,实在是林士宏,崔纪秀和哪个女子三人组合实力太过强横,在我三种功法全力的运转之下仍然被他们撑过了五招,成功的拖到了外面十几个护卫的到来。 我所不知道的是林士宏三人对我实力的强横已经到了惊骇欲绝的地步了,什么人能够轻易秒杀三个身手不凡的近身护卫;什么人能够在他们三人联手御敌的情况下,还能在数招之间逼得他们手忙脚乱,岌岌可危;来人带着漂亮的天蓝色面具,难道他是但怎么可能,江湖上虽然传闻他是青年第一高手,可据确切的情报显示他还不应该具有这么高的身手啊,这样的修为恐怕已经达到了“三大宗师”的级数了吧,不,是可能比“三大宗师”还要恐怖的级数吧! 我不知道林士宏三人越打越是心惊,越打越是胆怯,我只知道进攻,毫无保留的进攻,这个时候时间就是生命,没有人会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因此我丝毫不给敌人任何缓冲的机会,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的向围攻我的敌人扑去。 在幻象重生的道心种魔大法笼罩之下,在诡异莫辨的长生真气和易筋经真气交替入侵之下,人多势众的林士宏一方反而发挥不出人数众多的优势,基本上都是在各自为战。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逃避或是拼了命就能够扭转的了的,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林士宏等人被这种诡异,恐怖,彷佛是地狱里的恶鬼前来索命似的攻击方法打的晕头转向,不辨东西。有的已经心胆俱裂,转身就想逃跑,有的才如此绝境中反而激发了自身的凶性,毅然采用了同归于尽的打法向和我拼命,可惜无论他们怎样垂死挣扎,最后等待他们的都是同一个结果 从事情的发生到结束,前后不到三十招,围攻我的敌人就已被各个击破,十多个护卫和林士宏,崔纪秀都被我一一击毙,至于那个美貌女子则被我封闭了全身功力,抱在怀中。 暂时拿她做个人质吧。大功告成之后,我不再停留,抱着作为人质的女子穿窗而出,准备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妈的,这回真是自讨苦吃了,要不是带着这个女子,我绝对不会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这回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虽然在我逃离的过程中又有十四五个楚军高手实施凌空拦截,但功力相对较低的他们都被我利用速度上的优势一一击杀。只是由于我还要腾出一只手抱着那个作为人质的女子,所以突围的时间受到了一些限制,这些训练有素的楚军明哨,暗卡竟然排成了简单的阵势,又拿出了背着的弓箭,完全不顾作为人质的女子的安危,有的向我连续的射出箭矢,有的还分批,分角度的向我齐射。 面对呼啸而来的几乎覆盖了整块空间的箭矢,还得照顾怀内的女子,一时间我被搞得手忙脚乱。这帮人渣,竟然毫不顾及人质的安全,现在这个女子完全成了鸡肋,早知如此,我就不抓她出来了 在看到我竭力照顾那个女子后,那帮楚军士兵竟然还变本加厉的一个劲的向她发射箭矢,真是气煞人也!好不容易,我以自己的身体帮助那个让我陷入如此窘境的人质女子挡了两箭的代价,总算冲出了楚军明哨暗卡们的包围圈,投进了茫茫的夜色之中,成功逃离。 在距离江面较近的一处密林旁,在刚刚钻出云层的月色映照下,我与被我揽在怀中的美貌女子相对而立,彼此对视了片刻,我正要开口,对面的女子却抢先以悦耳的声音问道: “你是笑行天?” 哈哈,老子的天蓝色面具现在可是金字招牌,就这样轻易的被人认出来了,不过这次的行动我也没有打算隐瞒身份,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出身魔门,而且当时处于严密保护之下的林士宏被我笑行天成功诛杀,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若上我笑行天绝对是他(她)的恶梦,阴魂不散,不离不弃,不死不休的恶梦。 背上的两处箭伤在我的自动愈合能力作用下虽然已不再流血,可是还在隐隐作痛,妈的,这回可真是亏大了,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自作聪明的拿面前的这个女子做人质的结果。不管了,先弄清楚此女的身份,看是不是我怀疑的那个人才是正理。 “不错,姑娘芳名?”我反问道。 “我叫白清儿,谢谢你刚刚帮人家挡了两箭!” 靠,果然是白清儿,不过她不说我把她抓到这里,却感谢我帮她挡箭,有点意思!此女在功力被封,命悬敌手的情况之下还能够如此冷静的观察周围的情况,果然不简单。 “不用谢,我不想你因为我的原因受伤而已!”我淡淡的回应道。 “你也是我们圣门的人,为什么要刺杀林士宏?” 白清儿竟然感觉到了我的道心种魔大法有她们魔门武功的特点,也难怪,魔门的武功心法原本就是出自天魔策或是以之为基础进行的更改,被冷静的近乎冷酷的白清儿发现我的心法与魔门有关也在情理之中,还好我本来就没有打算能够隐瞒的过去,况且,她也只是怀疑,还不能最终确定。既是说这只是一个构想,还没有成为现实我不认帐她又能把我怎么样,哼! 我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反而大出她意料的在她诱人的红唇上轻轻的印了一吻,然后又在她的肩头印上了一掌,瞬间解开了她的封锁,同时借力反身跃出,向与宋玉致约定好的接应地点飞腾而去。 月色下,树林旁,刚刚还成双成对的二人组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宛如静夜中的百合花似的白清儿,形影相吊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四周的空气中仍然在久久回荡着我最后留下的话语,“我们还会在见面的,宝贝儿!” 来到宋玉致接应我的坐船之上,早已焦虑不安的的等在船头的宋玉致看到我的身影,惊喜之余,丝毫不顾矜持的扑到了我的怀里,担忧之情,清晰可见。待她看到我背上的长箭,更是语带哽咽,心疼不已。 在宋玉致的细心护理之下,伤患处的箭头终于被挖了出来,同时也敷上了金疮药。在治疗期间,宋玉致的小手不停的碰触着我的身体,让我在疼痛之余,暗爽不已,可惜宋师道这个大灯泡竟然也在船上,而且就站在我的旁边,好像是在时刻准备着,当我忍不住疼痛的时候,及时出手按住我,呼~,当我是小孩子啊,亏他还是个世家子弟,这点见识都没有,害的我不能够借此机会和玉致联络感情,郁闷中 在宋玉致帮我治疗妥当之后,我告知了二人刺杀成功的消息。等到二人欢呼雀跃之后,我又吻了吻宋玉致光洁的额头,低声的安慰了她几句,又向宋师道告了声罪,这才进入了船舱休息。如果没有宋师道,让宋玉致唱着摇篮曲伴我入眠,那有多爽!现实是残酷的,再次郁闷中 一夜无话,第二日我的箭伤已经愈痊了七七八八,让负责换药的宋玉致惊奇不已,我只好以身体健壮,体质异禀的理由应付过去。 共进早餐时,宋师道这个家伙果然忍不住问起了傅君婥的情况,他装做不经意问起的那个样子,连小孩子都骗不过! 感情上的事情是半分也勉强不来的,我是实话实说,“奕剑大师”傅采林已经把她许配给我做了妻子,她现在在高丽,一切都好云云。宋师道看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也就放下了心事,转而谈起了其他事情。还好他和我的君婥只见了一面,还没有多深的感情,要不然,和这个情种大舅哥做情敌,拿我就真的要犯难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与宋师道谈天说地,听他介绍些岭南各族的风土人情,倒也不感到寂寞,后来随着好奇心特重的宋玉致的加入,谈话的内容更是日趋广泛。 这个时代各地的风土人情我知道的不多,所以就给二人讲起了各种各样的典故和故事。宋家兄妹二人虽然也是饱学之士,但古代的书籍流传又怎么赶得上二十一世纪这个高度发达的信息爆炸时代。 我从上古的三皇五帝,逐鹿战蚩尤,讲到了七雄逐鹿,战国争霸;从项刘的楚汉纷争,又讲到了唐玄奘取经的西游记;从神鬼志怪的封神榜到四大名著的三国演义,从西方的伊力亚特到东方的世说新语; 虽然有的时间,朝代有所改动,但大量的历史人物,典故,幽默风趣的言语,精辟独到的见解还是让二人听得津津有味,连呼过瘾不止。 我开玩笑说等到天下太平以后,我就改行去说书,来养活宋玉致,惹得宋师道哈哈大笑,而又羞又气的玉人则是狂跺莲足,娇嗔不已。 后来大家又一起谈论诗词歌赋,医卜星象,鲁妙子的博学和一千多年的知识积淀可不是盖的,二人又是听得惊讶连连,赞叹不已。宋玉致一双美目更是异彩大胜,双眸顾盼之间所流露出的热情差点就把我融化了。我心情激荡之下,又借来玉致的瑶琴,满怀深情的为她弹唱了一曲“我愿意”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如影--随行 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 转眼--吞没我 在寂寞里 我无力抗拒 特别是夜里 哦--想你到无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 朝你狂奔去 大声的告诉你 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忘记我姓名 就算多一刻 停留在你怀里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被放逐天际 只要你真心 拿爱与我回应 我什么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 为你! 良久,从乐曲的美好意境中清醒过来的宋师道忍不住击节大赞,而感动的一塌糊涂的宋玉致更是毫不顾及宋师道在场,毅然,决然,欣欣然的扑入了我的怀里。我们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拥抱着,静静的依靠着,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因为尘世间任何的话语,在这一刻都是多余的,都会影响到这一刻我们彼此之间心灵的交织,浓浓的柔情在我们四周弥漫着,飘荡着!识趣的宋师道不知何时早已经偷偷的离开了,我们都没有注意到,因为这一刻,我们心中只有彼此! 弃舟登岸,巍峨的宋家山城气势磅礴的屹立在眼前,未尝一败的绝世“天刀”很快也将屹立如山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能赢吗?答案是肯定的,我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让我给你个意外惊喜吧,“天刀”宋缺! 我带着“霸刀”岳山的面具紧随着宋师道和宋玉致进入了宋家山城。我为什么不以自己的真面目堂而皇之的进入宋家山城呢?因为岭南虽然是宋阀的势力范围,但是难免还有其他势力渗透的细作,间谍之类的情报人员。我这样做就会达到的掩人耳目的目的,谁能想到岳山其实就是我假扮的,他们只会以为曾经败在“天刀”之手的岳山前来再度挑战宋缺。嘿嘿,借着这个掩护,我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与宋缺商议求婚和结盟的事情了。 接下来的三天里,除了宋师道,宋玉致和一副慈祥长者样子的宋鲁之外,我没有与宋家其他的任何人见面,就这样足不出户的一直呆在特意为我准备的院子里,充分给不知情的人一种岳山正在做决战之前最后准备的假相,越少人知道的秘密,才越安全,我的对手将会是各方的势力,甚至是雄才大略的李世民,试问我怎么能够不小心应对! 宋玉致回到家里后完全变了个样子,她不再是外人眼中那个高高在上的宋阀公主,现在的她是一个活泼大胆,好奇心特重的娇憨小女孩儿样子。她的这种形象,气质的转变也给了我更大的刺激,我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她,她正在向我展示她最真实的一面,这是否意味着她对我 与宋缺见面的前一天晚上,我的卧室。宋玉致幽幽的对我道: “天郎,我好怕我爹不答应我们的事,你打算怎样让我爹答应你的求婚呢?还有你要怎样和我爹谈结盟的事呢?” 我不觉哑然,女孩的心思还真是奇怪啊,既想我顺利的得到宋缺的首肯,能和她有情人终成眷属,又不想我和她之间的感情与结盟的事情挂上钩!唉,虽然她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啊。也是,那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个重情重义的奇男子呢?为了彻底安她的心,也为了我所追求的真爱,我真诚的对她说道: “玉儿,你的心意我明白,帮助小仲争霸天下只是我人生的第二目标,而我人生的最大目标是寻找真爱,是与心爱的人一起幸福的生活! 因此明天的求婚我会以对你的真情实意来感动阀主,以我强大的武功修为来打动阀主!至于小仲与宋阀的结盟问题,我会在阀主答应我们的婚事之后再提及,因为那与我们之间的感情无关!只是,这次结盟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相信目光长远,高瞻远瞩的阀主也一定会同意的!” “我相信你,可是我爹是很厉害的,他也不会手下留情的,我真怕你会受伤!” 我哈哈大笑道: “相信你的未来夫君吧,这一战不会出现胜败或者伤亡的情况的,这一战一定会以和气收场,而且,我的未来岳父大人一定会把你许配给我的!” 也许是被我强大的自信心所感染吧,宋玉致有些柔弱的靠在我的怀里,幽幽的说道: “我相信你!” 第二十五章 天刀 我终于跨入了磨刀堂的大门,只见磨刀堂内偌大的空间里,两边墙上,各挂有十多把造型各异的宝刀,向门的另一端靠墙处放有一方像石笋般形状,黝黑光润,高及人身的巨石,为磨刀堂本已奇特的气氛,添加了另一种难以形容的意味。 一人背门立在堂心,身上不见任何兵器,体型像标枪般挺直,身披青蓝色垂地长袍,屹然雄伟如山,乌黑的头发在头顶上以红绳绕扎成髻,两手负后,未见五官轮廓已自有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气概。 望着这个孤傲的背影,我此时的心情其实是异常复杂的,原书中宋缺的天赋才情我是绝对佩服的;可是他选择为了刀道放弃感情,我是不以为然的;后来他更是为了所谓的大业,完全实行政治婚姻,这一点我是完全鄙视的。 作为一方势力,为了争霸天下不择手段很正常,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不能给自己的子女真正的幸福却是完全不可原谅的。 收起杂念,我自然而然的来到宋缺的身后两丈处站定了身躯,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宋缺的气机正在对我进行着探测。嘿嘿,我现在的武功修为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地,全身精气极度内敛,在不有意外放的情况下,任何对手都休想只凭借气机的探测来判定我武功的深浅,因为他能探测到的只是一片混沌,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 果然,气机探测的最终结果使宋缺大为惊讶,从他微颤的雄躯就可以看的出来。嘻嘻,第一次无形的交锋中我占了上风,因为从名震天下的“天刀”转过身来的神情,我知道,他已经把我当作了真正的对手。 宋缺有着无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切得难以捉摸。 对这个未来岳父我当然不敢失礼,不卑不亢的躬身施礼道: “晚辈笑行天,参见阀主!” 宋缺有若实质的灼灼目光落在了我没带面具的脸上,好一会儿,他的嘴角才扬起一丝满意的笑意,以他那独特的柔和悦耳的声音问道: “行天所来何事?” “求婚,结盟!”我简洁的答道。 “凭什么?”宋缺大有深意的问道。 “求婚,凭的是我对玉致刻骨铭心的的深厚感情,凭的是我的为人和我强大的武学修为;结盟,凭的是现今的天下大势,凭的是寇仲和他所创建的三龙帮的实力和潜力,当然,这二者是毫不相干的!” “你练的是何种功法?”宋缺奇峰突起的问道。 “佛门的易筋经,道家的长生决,魔门的道心种魔大法。”我毫不隐瞒的答道。 “你是邪帝传人?” 宋缺终于动容的问道。我相信,宋缺绝对没有听过易筋经这门武功,只是,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是绝对不会问出易筋经究竟是什么功法这种问题来的,这就是死要面子的典型例证,身份越高的人越容易犯的错误,只有真正的做到不耻下问,三人行必有我师,才能不断的进步,才能真正的成为绝顶高手。 宋缺近些年武功进步不大,就应该和对手难求以及他少与人交流有关,试想一下如果他能够与宁道奇这种和他同级数的高手时常互相切磋,互相印证武功,取长补短,那他们都将会取得怎样的收益和进步?可惜,他们彼此的立场差异太大,而且,内心都是十分骄傲的人! 果然,从宋缺所问的问题就可以看出他所关心的只是我的出身,我的武功高低和我的立场。 “我是邪帝传人,但我就是我!” 我想也不想的回答道。因为我相信,宋缺一定会听懂我的意思,从我毅然诛杀林士宏的行动他就应该明白,如果他不懂,那他就不配是高瞻远瞩的宋缺。 “好,从你在荧阳对玉致说过想和我宋缺结盟的那一刻起,我就注意到了你;从我把你的名字刻在磨刀石上的那一刻起,我就认定了你笑行天是值得成为我宋缺的对手的;只是没想到你的修为已经高深到了这种程度,就让我宋缺来会一会你这所谓的青年第一高手吧!” 随着宋缺霸气冲天的话语,只见他往墙上探手一按,“铮”的一声,其中一把刀像活过来般发出吟音,竟从鞘子内跳了出来,和给人手握刀柄拔出来竟然全无分别,宋缺再隔空虚抓,厚背大刀若如给一条无形的绳索牵扯般,落入了他横伸的左手掌握中。 奇变突至。 就在厚背大刀落入宋缺掌握的那一刻,宋缺的人就和刀合成了一个不可分割、浑融为一的整体,那完全是一种强烈而且深刻的感觉,微妙难言。 令宋缺大为惊讶的是我彷佛丝毫不受影响似的依旧傲然挺立着,自身还保持在那种园园融融的返璞归真的状态中,只是我口中却淡淡的反击道: “人既是刀,刀既是人,人刀合一,的确是武学的极高境界,可惜还差了点!” “差在哪里?” 一向从容不迫的宋缺终于变色道。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哪个人敢说他的武学境界不够;还没有哪个人够的上资格来评说他的武学修为。现在,我一后辈小子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惭的指出他的境界不够,虽然他还看不出我武功的具体深浅,但“天刀”是不容诋毁的,如果我不说出个道理来,他宋缺今天绝对不会让我生离此地! 现在的宋缺应该还是处在舍刀之外,再无他物的境界,他要等到与宁道奇决战之前的时候才能悟出得刀然后忘刀的武学最高境界,嘿嘿,既然现在的我是站在巨人肩膀上,那就让我捡这个现成便宜,提前点醒他吧。 “真正的武学巅峰,是要能妙渗造化,到无刀无我,刀我两忘的至高境界,那才是真正的无所不至,无坚不摧!” 我石破天惊的话语犹如晨钟暮鼓,又如平地惊雷,重重的击在了宋缺的心坎上,也为宋缺一直苦思不得其解,又隐隐然有种明悟的武道之路指明了新的前进方向。武功修练到宋缺这个程度,已经不是单纯的依靠刻苦修炼就能够提高的了,注重的还是一个“悟”字。在得到了我的启发后,宋缺多年的不解和疑惑瞬间开始融会贯通,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 现在的宋缺整个人精气神又一变,再也不是先前的那种锋芒毕露,整个人犹如一把出鞘钢刀的状态了,现在的宋缺虽然气势更加逼人,但实际上却是开始锋芒内敛,整个人已变成了一把刀还呆在鞘内,正跃跃欲出,蓄势待发,随时可以给对手致命一击的状态了。 靠,我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现在的宋缺已经与我的武学境界处于同一个水平线了,看来今日一战,我只能凭借更加浑厚的内力和三种神奇的功法来取胜了。 只听宋缺长声笑道: “好,贤侄,见识可佳,来,再让某家领教一下你的绝世功法!” 打是一定要打的,虽然他已经对我改变了称呼,但这还远远不够,今天一定要打到他叫我贤婿为止。想到这里我亦长笑回应道: “好,就请伯父先来指点一下小子佛门的易筋经功法!” 说完之后我一直保持的圆润通融的气势开始外放,不过体内真气是以运行易筋经内功心法为主导的,全力运转之下,我整个人突然之间变的眼观鼻,鼻观心,法眼正藏,宝相庄严,周身更是充满了一股柔和的力场,俨然一位佛法高深的得道圣僧。 感觉到我的立场虽然中正平和,但却是在不住的暴涨,即使以宋缺之能也不得不立刻采取措施,以阻止我的力场强度继续狂增下去。 只见他突然之间双目精光大胜,厚背大刀高举头上,以一个极其玄妙的轨迹向我劈来。如此猛烈的气势,出奇的是刀身竟然没有带起任何破风的声音,诡异之极,难以形容。 我在他出刀的同时,似拙实巧,蓄满真力的一拳亦以一个玄妙难测的轨迹同时击出, 轰! 两股大力不分先后的撞在一起,巨大的冲击力令我和宋缺都不约而同的被震退了开去,不过他退后了四步,而我只退后了三步。宋缺的真力的确浑厚,如果不是我已成功吸取了圣帝舍利内三成的元精元气,今天败的绝对会是我。想到这里我不觉的有些期待起那些在我体内的元精元气被我完全融合后的那一刻,那时候我的武功修为究竟会成长到什么样的恐怖程度啊! “贤侄果然不凡,我们再来过几招!”宋缺语气之中带着莫明的兴奋说道。 看来这个长期寂寞的绝世高手终于技痒了,虽然他是见猎心喜,把我当作武功修行的对手与陪练,但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有了宋缺这种超级大高手作为陪练,我的很多想法就可以一一得到印证,这次对战的结果绝对是双赢。 “好,请伯父再指点我的长生决功法!”我亦当仁不让的回应道。 这次的宋缺天刀之上充满了肃杀之气,彷佛是要把我立刻斩于刀下一般,只见天刀划上虚空,刀光闪闪,天地的生机死气全集中到了刀锋处,这一刻天刀的光芒彷佛要令天上的星月都黯然失色,这种感觉奇怪诡异至极点,难以解释,不能形容。 我丝毫不敢怠慢,心神晋入古井不波的入微境界,长生决七种特性的真气交替使用,与宋缺的天刀闪电般的连续撞击了七次。碰撞的声音沉闷异常,连绵不绝,世界仿佛都在那一刻而颤抖,可见我们这七次交击之威! 两条人影咋合即分,再次恢复到了先前相向对立的状态。我们亦同时泛起了痛快无比的感觉,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惺惺相惜,情不自禁! “痛快啊,痛快!贤侄,再让某家见识一下道心种魔大法的威力!”宋缺大呼过瘾道。 “遵命!” 我简练的答道。不过这次我却是抢先运起了道心种魔大法,神功一经发动,与我互相紧锁气机的宋缺立起感应,现在的他仿佛已置身于遥远深渊的修罗地狱之中,四周幻像丛生,似鬼哭,如狼嚎,无数索命的冤魂缠绕着他,向他做出种种匪夷所思的攻击。 即使以宋缺的绝世修为,也差点心神失守,还好长期的刻苦修炼,使宋缺的心志坚定不移。他吸气凝神,紧守灵台一点清明,在极力坚守道心种魔大法精神攻击的同时,还要全力戒备着我的物理攻击,即使以宋缺之能,也不得不感到吃力非常。 试问在精神力修为方面,放眼天下,又有谁能够比得上我呢?对道心种魔大法的体会越深,我融合后强大的精神力与之结合的就越发密切,道心种魔大法的威力相应的也就越发强大! 道心种魔实在是杀人放火,泡妞打架的必备功法啊,希望选择修习武功的朋友 好像有点扯远了,言归正传,就在宋缺全神戒备,等待着我雷霆一击的时候,突然之间烟消云散,风平浪静,种种幻像化于无形。 我向后跃出一丈,恢复了先前返璞归真的状态道: “道心种魔大法全力运转,恐怕我们要两败俱伤,请伯父见谅!”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出几年,天下的第一高手非你莫属!” 宋缺有些兴奋又有些落寞的说道。他十分清楚,若我全力出手,他将败多胜少。这对他既是一种打击,也是一种激励,因为假以时日,待他完全掌握了得刀然后忘刀的至高境界后,还是完全可以与我一战的。 当然,这只是他的想法,而我,毕竟,与宋缺之战不能够真的分出胜负,若我三种功法合一,全力出手,相信即使完全掌握了得刀然后忘刀的宋缺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这一战我的收益还是非常大的,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的总结一下。就在我给自己做战后点评的时候,宋缺语气转柔的说道: “贤侄人中龙凤,我就把玉致许配给你,你可要好好对她哟!” 这时候的宋缺已不在是那个威震天下的“天刀”,而是个慈祥厚重的长者,是怜爱女儿的父亲。我听后大喜过望,连忙双膝跪地道: “多谢岳父成全,小婿必将给玉儿永远的幸福!” “好,关于结盟之事我们改日再谈!”宋缺变相下了逐客令道。 我问弦歌而知雅意,知机的说道:“小婿告退!” 一直等在磨刀堂外的玉致和宋师道,宋鲁三人见我这么快就安然无恙的出来,都是大为惊讶。玉致看到我微笑的面容好像意思到了什么,像一只快乐的小鸟般的飞奔到了我的面前,她极力克制着自己此时患得患失的心情,一双是喜非喜含情目无限期待的望着我。我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开玩笑啦,实话实说道: “玉儿,现在,你是我的未婚小娇妻啦!” 闻听此言,玉致激动的扑进了我的怀里,曼妙动人的娇躯紧紧贴在了我的身上。玉儿终于属于我了,我那还客气,不管傍边的宋家叔侄二人,深深的低下头去,与正准备仰头看我的玉儿吻到了一起,这一吻,天地为之失色;这一吻,草木为之含羞;这一吻,我和玉致情定终身! 感谢过宋鲁和宋师道叔侄二人的真心道贺,我和宋玉致又在他们二人的掩护之下偷偷的回到了我的房间。放下了全部心事的玉儿变的格外痴缠,又纵体入怀,抱着我偶偶私欲,述说着她连日来为我和她爹爹即将对战的担惊受怕,述说着她此刻素愿得偿的激动,幸福的感觉,多么好的女孩啊,这一刻的我们真是说不尽的温馨,道不尽的柔情! 小妮子虽然已经无所顾忌的和我拥抱,亲吻,但却仍然紧守着最后一关,始终没有要与我合体交欢的意思,我当然也不会让自己的真心爱人有丝毫的勉强,只是私下里暗自感叹,高门大阀教育下的小姐果然够矜持,够理智。如果我和秀宁不是在那种特殊的情况下发生了关系,恐怕我们也不会相对来说那么顺利的走到一起吧! 两天后,宋缺再次在磨刀堂约见了我,哈哈,看来是谈结盟的事情啦,结果会怎样呢?也许天下的大势就将因这一次的会面而改变! 再次望着磨刀堂的大门,我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第二十六章 结盟 再次踏入磨刀堂的大门,一样的人,两样的心情! 此时的宋缺虽然一样的孤傲,挺拔,不过给人的感觉再也不是初次见面时的那种完全的锋芒毕露了,取而代之的感觉是温和,是厚重,而他整个人的气势却是有增无减,仿佛一把蓄势待发的刀,藏在刀鞘里的刀,神秘没测,无法琢磨的刀。 我施礼之后,二人对坐。宋缺以他那悦耳而不失威严的声音说道: “现今打算争霸天下的诸人当中,能被我看入眼内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李渊次子世民,至于你和寇仲,本来我认为你们都比不上李世民,但见面之后我对你的看法又有些改变,相信你的结义兄弟寇仲也不会差到那里去,今天你如果能够说服我,我们宋阀就与你们三龙帮正式结盟,共争天下!” “李世民的确有成为一代明君的潜质,也有使四海升平,国家兴盛的能力,但是要让华夏真正的屹立于世界之颠,他还不配!” 我毫不客气,开门见山的评说道。见宋缺还在考虑我的话语,我又接着道: “况且,小仲还没有机会和更大的场面来展现他的潜力和能力,假以时日,寇仲必将成为能与李世民一争长短的盖世统帅,当然,我也有统帅千军万马的能力,只是,我不喜欢那样做而已!” 宋缺闻言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问道: “那贤婿打算如何结盟?” “宋阀,寇仲,我三方合力,共打天下,成功之后寇仲管军,我管政,至于皇帝这个位置,小仲有兴趣就让他去做吧!”我轻松的说道。 “你不想当皇帝吗?”宋缺目光灼灼的盯着我问道。 “皇帝人人想做,尤其是李世民,大概都快想破头了吧!不过可惜,有些人偏偏就不想,师道二哥和我不想;就连小仲,也不是十分想要这个位置;至于岳父你,更是视之如粪土!” 我侃侃而谈的剖析道。 好话人人爱听,况且我说的又是十分的贴切,宋缺已经完全被我这一番话勾起了兴趣,继续追问道: “噢?说说看!” “师道二哥,至情至性,重情重义,是天生的君子和情种,对天下又怎么会感兴趣; 我追求的人生是半入世,是与娇妻美眷一起幸福快乐的生活,帮忙治理天下还可以,但是当皇帝,束缚太多了,故也没什么兴趣; 至于寇仲,他追求的只是争霸天下的过程,是在战场上呼风唤雨,纵横捭阖的豪情,真要是当皇帝,恐怕他的兴趣也不大; 而岳父你,追求的是汉人的正统,是武道的极至,是天道,其它人世间的名利是非,又怎么能够入您的法眼!” 我把各人的性格特点一一分析道。最后还不大不小的拍了未来岳父的一记马屁,说的又是实情,可以说正对了宋缺的胃口,想来泰山大人一定会老怀大慰吧。 果然,宋缺微笑道: “不错,贤婿分析的入情入理,再恰当不过,那你具体准备怎样去争霸天下呢?” “说到争霸天下,就不得不说我们的主要对手李阀。李世民雄才大略,天纵之资,权利欲望也够强,可惜上有李渊束缚,懦弱无能,贪渔色而无断,干大业而惜身;次有长子建成压制,其人冷酷无情,阴险毒辣,又太过薄情寡义,志大才疏,不会有多大作为;下有三子元吉处处牵制,其人骄横莽撞,好勇斗狠,更是不值一提!有上述三人扯后腿,李世民虽然精才绝艳,但想要成就帝王大业,那也是难上加难。 而且,这仅仅只是其内因。外在方面,现今天下大乱,各方势力无不厉兵秣马,妄想逐鹿中原,虽不能完全击败李世民和李阀,但必将使其焦头烂额,忙于四顾! 而我们,通过这次任少名,林士宏伏诛,宋阀和三龙帮必然水涨船高,势力大增,相信不久以后,二叔和小仲在前方一定会有捷报传来。 虽然萧铣一方的势力也同时大增,但其与巴陵帮都不得人心,又处于我们的夹击之下,故只能猖狂一时,早晚必为我们所灭。 至于杜伏威,李子通,沈法兴,徐圆朗之流,碌碌之徒,不足为惧;宇文化及,乱臣贼子,早晚必为李密所灭。李密将来与王世充争夺洛阳,两败俱伤之时,也是我们坐收渔人之利,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溃萧铣,挥军中原之时。那时候,若李阀已经成功的消灭宋金刚,窦建德之流,那就是我们与李阀最终争霸天下的决战时刻。” “哈哈哈,入情入理,严谨准确,好,好,好,贤婿目光如炬,与我不谋而合,我宋缺能够得婿如此,夫复何求!” 宋缺朗声长笑道,显然是心中畅快之极,好一会儿,双目精光大胜的宋缺又继续考问道: “那贤婿对慈航静斋又有何看法?” 这个问题我早已细细的考虑过,因此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值此天下大乱之际,慈航静斋的传人必将再现中原,力图拨乱反正,挑选天下之主,一统神州大地。而她们选定的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李世民,到时候若李家能够抢先攻陷洛阳,再凭借慈航静斋的影响力,以解晖为首的巴蜀势力就会归降李家,那时候南方就将因李家得到巴蜀而无长江之险可守,只要有足够舟船战舰,李家大军顺流西下,到时谁可力抗?那时候我们必将形式大坏,危在旦夕! 因此,在慈航静斋决定选择帮助李世民成为天下霸主之前,我将前往洛阳,与静斋传人会面,陈述利害得失,力图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 如果万一慈航静斋选择支持我们,那我就让‘邪帝传人’这个身份永远的消失于世间。如果慈航静斋依然执迷不悟,一意孤行,选择支持李世民,那我就将凭借‘邪帝传人’的身份,以雷霆手段,一统魔门,然后再在约束,引导魔门的同时,率之全面与慈航静斋对抗。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请岳父首先放弃汉统绝对正统,完全排外的想法!” 正听的津津有味,满意的连连点头的宋缺疑惑的问道: “贤婿为何有此一说?” 我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拿出了来见宋缺之前就画好的世界地图,当然画的十分简陋,潦草,只画出了各个大陆的大概形状和亚洲各个势力的大致范围,要不然宋缺详细追问起来我可就不好解释了。大大的纸张一经拿出就引起了宋缺极大的兴趣。 我分别指着地图上的各个区域一一解释道: “这两块连在一起的土地叫做亚欧大陆,这里是我们中原,这是长江和黄河,这是岭南,这是塞外突厥和各个少数民族的大草原,以上这些区域和周边的这些岛屿加在一起属于亚洲部分,上面生活的所有人类都属于黄色人种;这片大陆叫做欧洲,上面生活的人类基本属于白色人种;而这片大陆叫做非洲,上面生活的人类基本属于黑色人种;最后这两片大陆叫做美洲,上面生活的人类属于棕色人种;其余大陆或岛屿要么人迹罕至,要么不适合人类居住可以不提 如果我们一直坚持汉族正统,坚决排外,那样即使我们建立起一个强大的国家,与塞外草原突厥等各少数民族之间也必将纷争不断,恐怕几百年内也难以完全解决问题。而其它大陆的其他人种现在虽然没有我们发展的快,但几百年乃至上千年后一旦发展起来,必将开始入侵我们大陆和我们的国家,那时候才是真正的人类浩劫,真正的生灵涂炭,神州动荡,惨不忍睹! 因此我们建立起强大的国家后,民族政策最好是以融合为主,凭借我们自身的强大实力,通过威逼,打压加利诱,当然,这些只是手段,我们真正的目的是凭借汉族先进的政治,经济,生产能力和汉族强大的民族融合能力,按部就班的同化塞外各族,最后成为一个多民族的统一国家。只有这样,我们华夏才能真正的强大,只有这样,我们华夏才能永远的屹立于世界之颠!” 我慷慨激昂,掷地有声的分析道。我们的民族,再也不会重犯以前的那些错误了,在这一刻,我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信心和决心,管她什么慈航静斋,管他什么净念禅院,所有挡在前进道路上的势力,一律打到! 宋缺双目精光大胜,震惊的望着我好一会儿,继而又看着地图沉思良久,才又缓缓的抬起头问我道: “这些大陆的状况和各个人种的概况你是从何而知的?” 靠,连贤婿两个字都没有叫,可见宋缺在这一刻也被这闻所未闻的世界概况给惊到了。不过泰山(用在这里好像有歧义,汗!)崩于面前而色不变的我还是从容的回答道: “我的曾爷爷,我爷爷,我爹爹一生都在探险,游历,因此,我才知道这些状况和拥有这份地图,可惜我的父母早逝,我小时候也只在管家爷爷的带领下在天竺,西域各地游历过,我的祖先当中只有我的奶奶有高丽族血统,其余的都是正宗的汉族人,因此作为民族的一份子,我才希望我们的国家能够永远的强大,兴盛,繁荣,富强!” 又思考了良久,宋缺才又长声笑道: “好,我宋缺也不是迂腐不知变通之辈,就依贤婿之言,让我们一起奋起,一起创建一个强大,兴盛的国家!” 宋阀和我们三龙帮的秘密结盟协议就此成立,神州大地的命运也在这一刻而改变! 这次谈话之后我又在宋家山城呆了一个来月,这段时间我和宋玉致的感情日益加深,大概是得到了宋缺的首肯吧,我和玉儿终于突破了最后一关,两人双宿双飞,蜜里调油,恩爱无限! 除了我被宋缺叫去切磋武功,畅谈武道,交换心得之外。我和玉儿两人几乎都在一起,恨不得一刻也不分开,因为三龙帮和宋阀还属于秘密结盟,暂时不能公开,玉儿也不能与我一同离开,故我们格外珍惜这仅仅只有一个来月的时间,这也算是甜蜜之外的无奈吧! 期间,我也告诉了宋缺我怎样成为“邪帝传人”,怎样修成道心种魔的过程。对道心种魔大法诡异的修炼方式,就连见识广博的宋缺也是称奇不已;对“邪帝”向雨田毅然,决然的把全部真元转注给我,牺牲自我的大无畏精神,宋缺更是唏嘘,赞叹不已。 在我准备离开的前几日,在前方取得重大胜利的宋家二号人物“地刀”宋智终于满面春风的回到了山城。原来随着任少名,林士宏的被杀,宋阀,三龙帮和萧铣三方实力得利最大,三方的军力,地盘都得到了空前的增长;当然,由于三龙帮创建时间较短,根基较浅,得到的利益相对于另两方来说少的多,但实际上也是十分可观了。寇仲也正式打响了三龙帮的旗号,整个三龙帮势力范围内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还有一条消息是关于我的,李阀已经正式昭告天下,取消了对我的追杀令,具体原因吗,李阀当然不会解释了,只是说是一场误会而已,我和李秀宁其实是两情相悦,并正式向全天下宣布了把秀宁公主下嫁我为妻的决定。 看来李阀已经决定抛弃柴绍,准备拉拢我这位新近崛起的,与飞马牧场和巨鲲帮都有密切关系的人物了。可惜我重来没有想过与李阀合作,现在更是已经与宋阀秘密建立了结盟关系。宋阀一方现在应该是在偷着乐吧,因为他们抢到了先手。 李阀我可以不在乎,可是秀宁怎么办?要想不使她伤心难过,我还得好好的与她谈谈心,并为她付出的更多,这也许就是真爱的代价吧!不管有多少困难,为了秀宁,我一定得去克服,我一定要给她幸福。 与宋智的秘密会面虽然双方都表现的亲切无比,但我敏锐的灵觉明显能够感觉的出他这个二叔对我不想当皇帝的不满,也难怪,宋智权利欲望本来就很强,我的身份是他宋家的乘龙快婿,而寇仲与他却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他选择,他当然会选择我,况且,他也要为他自己以后究竟能够得到多大的权利而努力的谋划! 为了避免以后出现不必要的麻烦,我只好费神的把寇仲的志向,性格特点和我的人生目标装作不经意的分析了一遍,我怕这还不够,又暗有所指的道出寇仲,徐子陵和我是患难与共的好兄弟,不管是谁杀了寇仲,即使追到天边,我也将凶手和其背后的真正主使赶尽杀绝,鸡犬不留! 这番话果然有些效果,起码在我的观察和感应之下,一点就透的宋智虽然对我敏锐的感觉有些惊异,对我暗含的威胁有些不满,但他还是选择暂时放下了对我的不满和对寇仲的杀机。 毕竟,现阶段双方精诚合作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最后的结果会是如何,谁也无法预料,希望不要发展到同室操戈的地步吧。我所能做的都做了,以后也只能做好这个心里准备,帮我的好兄弟多留意些罢了! 再怎么不情愿,时间还是在默默的滑过,与宋玉致暂别的日子还是不可避免的来到了,与我的儿依依惜别后,我再次带上了从鲁妙子那里拿来的岳山的面具,随着宋阀的船队急急向中原而去。 同时,宋鲁代表宋阀正式昭告天下,重新复出的“霸刀”岳山挑战宋缺再次失败。而大获全胜的宋缺并没有痛下杀手,对身负重伤的岳山赶尽杀绝。 这个消息一经放出,天下震动。岳山能够有二度挑战宋缺的勇气和决心,其武学修为必定已经大大超过了他以往的程度,难道他又有什么奇遇或突破?而且岳山在如此级数的高手争斗之中,能够伤而不死,完全能够说明他的武功修为已经达到了堪比宗师级数的程度。 再次战胜的宋缺声望更是水涨船高,对岳山这种级数的高手能够做到只伤而不杀,这一举动充分体现了一代宗师的胸襟与气度。宋缺也凭借此战正式超越了四大阀主中第一高手的称号。 “天刀”宋缺至此以后与中原的“散人”宁道奇,高丽的“奕剑大师”傅采林,突厥的“武尊”毕玄并称为“宇内四大宗师”! 神州大地,从隋炀帝杨广被宇文化及所杀,诸侯割据,相互攻伐,到寇仲,徐子陵成功刺杀任少名,笑行天成功诛杀林士宏之后,再次掀起新一轮倾动天下的浪潮! 第二十七章 回归 坐在宋阀送我回归中原的大船上,我每日都在总结着和宋缺一战的经验和心得,思考着宋缺的天刀八法和我武功的相通之处!我之所以一直都没有固定的武功招式,因为我追求的是“意在招先”,当然,这很难,想要真正的做到这点不但需要深厚的内力修为,还需要强大的应变和感应能力,幸好,这些我都具备,但是怎样才能使之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才是最关键的,这也是我在一直苦苦思索的问题。 从成为邪帝传人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努力的思考着,默默的演练着。通过与石之轩和婠婠的交手,我获益良多,到吸取邪帝舍利,神功大成之后,再通过刺杀林士宏一役和这次与宋缺几乎势均力敌的交手,更使我在这方面的体会愈加的深入。 经过在船上这二十来天的总结和修炼,我终于达到了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成功的做到了把易筋经真气,长生决七种属性的真气和道心种魔大法真气在物理攻击时瞬间的相互转化,既随着意到神到,九种性质的真气可以任意的组合攻击敌手。从单一的方式,到两种性质的组合,三种性质的组合,一直到九种性质的真气同时击出,虽然攻击的真气总体强度没有改变,但攻击的方式却是变化万千,刁钻古怪,不可琢磨。现在,我拥有了举世无双的内力,又拥有了如此诡异的攻击方式,若再加上“意在招先”的招式变化,试问天下英雄,谁与争锋! 弃舟登岸的日子终于还是来到了。这些宋阀的水手们恐怕永远也想不到他们护送的这个总是呆在船舱里的“霸刀”岳山,其实就是他们宋阀的准乘龙快婿,笑行天吧! 我下船之后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石青旋隐居的小谷,伤势全复,神功大成之后,我就应该立即来探望佳人,可惜由于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实在是分身乏术。 至从上次分手之后,现在我又多了红拂,素素,秀珣和玉致四个女人不知道佳人会不会怪罪,这四女还好说,毕竟江湖上的人现在还不知道我与她们之间的真正关系,但是我与玉真新近的关系的传相信现在江湖上已经是尽人皆知了吧!这也与我一向对待爱情的原则有关,那就是真爱就不需要,也不能够有所隐瞒! 早已偷偷恢复原貌的我快步走进小谷,来到青旋的小筑。可惜景色依旧,芳踪渺渺。看家具上粘落的一层薄薄的灰尘,可以推测的出佳人应该并没有离开多长的时间。 我草草的写了一封短信,内容不外乎说明我已来过了,却未见仙踪,日后必将再次前来云云,把信放在了小几之上后,我怀着沉甸甸的心情离开了小谷。 青旋究竟去了哪里呢?难道是佳人生气了,故意避而不见。应该不会如此啊,以青旋的性格,应该是一旦找到了真爱,就至死不渝的追寻才对呀,起码她会给我一个交代的!难道是青旋伤心欲绝之下,想要孤身对付“邪帝”向雨田那四个不成器的仆从,越想越有可能,看来我这边也要加快行动步骤了!洛阳之行之后,无论如何,即使是寻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我的青旋! 理清了头绪之后,我快马加鞭的向巨鲲帮赶去. 久别重逢的玉真带着一阵香风扑入了我的怀内,曼妙诱人的娇躯紧紧的缠在了我的身上,好像不如此不足以表达出她浓烈的思念之情。小别胜新婚,更何况玉真这样性欲特别旺盛的女子。 问起玉真寇仲和徐子陵的情况,原来他们早就去飞马牧场了。虽然我回归牧场的心情十分迫切;虽然我的真儿已经把帮中事情都做好了安排;但我还是决定在巨鲲帮与真儿一起度过了一个甜蜜无比的夜晚,以慰玉真的相思之苦。见我这样的体贴她,疼爱她,玉真的心里顿时有了一种比蜜还要甜的感觉,当晚曲意逢迎,床第之间恩爱无限 第二天一早,我们才一同上路,向飞马牧场疾驰而去 阔别已久的牧场终于映入了眼帘,我像归家的游子一样,是的,家,我自己的家,多么熟悉而又陌生的字眼啊。此时我的内心充满了激动,充满了渴望,奇怪,竟然还带有那么一丝丝的胆怯。 我到不是担心玉真的事情,因为我相信红拂,秀宁众女一定会接纳她的,也一定会原谅我的,我的胆怯,大概是因为“近乡情更怯”的心里吧。 不需要婢女的通报,我直接进到了秀珣的香闺,终于又见到了分别已久的恋人,出奇的是东溟公主单琬晶也在,她此时正神色复杂的望着疾步走进来的我,想来是认出了未带有面具的我就是当日的笑行天吧。 没时间理会她,望着众女眼中的灼热情火,此时的我内心同样是爱意狂涌,激荡澎湃。毫不在意还有单琬晶和婢女们在场,也毫不在意她们羞怯,羡慕的眼神,我就这样直接的冲上了前去,把秀珣她们四人紧紧的拥在怀里。我要用我的热情告诉紧紧贴在我身上,面目羞红的四女,我是多么的思念她们,多么的喜爱她们。 初时四女尚显羞涩,但未几就迷失在这浓浓的温馨气氛中!相逢的那一刻就是永恒!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感情得到初步释放的我们才又清醒了过来,我向旁边正一脸羡慕的看着我们的云玉真招手道: “真儿,快过来,我给你介绍四位姐妹认识!” 而不知何时单琬晶和婢女们都已识趣的退出了房间。 多日的思念之情终于得到了些许安慰,心情大佳的四女亲热的与乖巧的玉真打着招呼,叽叽喳喳的互相介绍者,融洽的交谈着,很快就打成一片!我在旁边默默的聆听着莺莺燕燕们轻声细语的天籁之音,心中一片安宁,幸福的感觉。 我知道,虽然现在的我明显是多余的,但是还得在傍边默默的陪伴着她们,直到她们能再次注意到我的存在为止,这就是丈夫的责任和义务! 我也知道,玉真加入这个大家庭的事情还没算完,事后我还得向她们解释一下我与玉真在一起的经过和玉真已决定跟随我一生,至死不渝的决心。只有到那时她们才能够彻底的接受真儿,至于以后玉真和她们的关系,那就要靠她自己努力了。也许,在告知她们的过程当中我还要稍微受些皮肉之苦,嘻嘻,这也算是我“罪有应得”的惩罚吧! 再次注意到我存在的五女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中,刚被众姐妹初步接纳了的真儿笑容里充满了如覆重释的欢悦,单纯可爱的素素和大家闺秀的秀宁笑容里还带有一丝的理解,而雷厉风行的红拂和果敢泼辣的秀珣笑容里还带有却是一丝的探求。哈哈,果然她们俩最需要我事后对真儿这件事情的解释,当然,晚上在“恰当的时机”我会向她们好好的解释地! 毫不保留的向众女讲述了别后这段时间的经历,就连教训独孤凤,未寻到石青旋的事情也没有隐瞒,因为,我已经真正的把她们当作了我的妻子! 四女和早先不知道其余事情的真儿都对我能够与“天刀”宋缺这种宗师级数的高手正面相抗而大为惊异;都对我以岳山的身份来隐藏形迹和事实的真相大赞高明;她们又对宋阀的宋玉致充满了兴趣,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我只要一一解答,好不容易五女才算满足了她们各自的好奇心。她们也答应了我会严守三龙帮和宋阀结盟,我和宋玉致有婚约的这个足以影响天下大势的秘密。呼~,总算是一切搞定,要做个好丈夫真的好累! 看着众女因为她们未来夫君的高超的武功而自豪,而欣慰的表情,我好开心,能给自己的女人以安全感,幸福感不就是身为她们丈夫的最大责任吗? 敏锐的我很快的就发现了秀宁欣慰的表情下还隐藏着一丝忧虑,在宋家山城时就对此有所考虑的我,再经过现在的观察,已经基本找到了问题的所在。 温柔的把秀宁的惹火的娇躯搂在怀里,正视着秀宁略带躲避的眼神,我柔声问道: “宁儿,你有心事?告诉夫君,李阀对我追杀令的撤销和宣布把你下嫁给我的决定是不是你努力沟通的结果?” “嗯!” 秀宁眼圈泛红,有些幸福,有些柔弱的说道。看我这么快就发现了她的异样和明白了她的苦心,秀宁怎么能不暗自欣慰,她终于找到了一个这么在意她,喜爱她的男人。可是,这个男人却要和他的家族在争霸天下的道路上直接碰撞,她又怎么能不感到为难! 我轻抚着她的如云秀发道: “宁儿,你受苦了!寇仲决定争霸天下是上次他和徐子陵与你和世民二哥他们分开之后的事情,那时候小仲的情绪十分低落,后来恢复过来的他就发誓要参与争霸天下,轰轰烈烈的创出一番事业,身为他结拜兄弟的小陵和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承诺帮助他的!后来我们之间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不过,我从来没有为此后悔过,反而很感谢石之轩,因为如果没有他的暗害,我又怎么会得到你这样的,让我忍不住要去疼爱一声,呵护一生的小娇妻。 放心啦,宝贝儿,我已经和小仲约定好了,我只帮助他寻找盟友,解决一些后勤物资上的问题,即使有一天我要去帮他去打仗,也不会和李阀对上,秀宁,我是不会让你为难的!” “天郎,你真好!” 悬着的芳心终于放下,深受感动的秀宁把头深深的埋进了我的怀里,藕臂更是紧紧的搂住了我的身躯,仿佛一松手,我就会消失无踪一样,眼泪更是犹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的落下。看的我不由的一阵心痛!温柔的吻掉她脸上晶莹的珠泪,捏着她滑腻的小鼻头,我又柔声开解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道路要去选择,这是半点也勉强不来的。宁儿,你不要想太多,我是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的!你夫君我希望你每天都能够快快乐乐的!知道吗,我的小花猫!” “知道啦,我的夫君大人,你才是小花猫!”雨过天晴的秀宁不依的撒娇道。 我又把旁边正带着感动,又带着点嫉妒神情看着我们的秀珣拉到怀里道: “珣儿,你也放心,飞马牧场一向严守中立,从不参与天下的纷争,我不会强求你和牧场改变自己一项的处世原则的,这点相信寇仲他也会理解,你的夫君我也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委屈的!” 安慰了秀珣的芳心之后,我又向红拂,素素和玉真道: “你们也一样,有什么心事一定要告诉夫君,我来解决,我希望你们大家都能够永远快快乐乐的!” 五女都是深受感动,房间里再次充满了浓浓的温情! 她们感到自豪,感到欣慰,因为在这个动乱不堪的年代里,在这个女子地位低下的世界里,她们找到了一个能够保护她们,照顾她们,对她们真心关爱,温柔贴心的好夫君!爱情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在真爱面前,你付出的越多,得到的也越多,五女也向我作出了她们爱的承诺,她们同样也不会让我太过为难和为她们担心! 秀宁也总算是想开了,她不再想去管什么家族争霸天下的是与非,成与败,她只要专心致志的做一个幸福的小妻子。放弃一些东西的时候也意味着同时得到了另一些东西。现在的秀宁就感到无比的轻松与惬意,她再也不用为了家族的大业违背心意的去奔波,去劳累,甚至去牺牲她自己的幸福了;现在的她可以快乐的去做她一直想做而未做成的事情,真正的开始为她自己而活。现在的她要去创造属于她自己的人生,全心全意的珍惜这份她自己争取的,来之不易的幸福! 问起寇仲和徐子陵在牧场的情况,原来他们来到牧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白天他们俩就跑到鲁妙子那里学习兵法,谋略,医卜星象,奇门遁甲等各方面的知识;晚上徐子陵和卫贞贞就住在秀珣分给他(她)们俩的一个小院内,而寇仲则一直在练功。最近二人已经学的差不多了,要不是等我,他们早就前往洛阳了。 至于单琬晶,原来她和秀珣很早就是闺中密友,只是相隔两地,见一次面太不容易。这次她来牧场探访秀珣,不曾想却碰到了冤家对头寇仲和徐子陵。一项淡薄的徐子陵除了向鲁妙子学习,就是陪着卫贞贞;而寇仲每次和单琬晶见面都要把她气个半死,两三次之后无比郁闷的单琬晶整天都和秀珣,红拂众女呆在一起,再也不去受那份闲气了。 单琬晶更不曾想到的是令她又气又恨的我竟然与商秀珣她们有如此亲密的关系。这段时间内,她已经从秀珣她们那里知道了很多我和秀珣众女的事情。 秀珣又告诉我,虽然她极力的从中周旋,但是单琬晶对我帮助寇徐二人出头,大杀她东溟派威风的事情还是不能够完全释怀,她现在最恨的人不是寇仲又或是徐子陵,而是我,笑行天,惨!最后秀珣还告诉我单晚晶对我除了恨之外,还有其它一些复杂难明的情绪,虽然她能够感觉的到,但具体却是搞不清楚到底属于哪种。秀珣还捏着我的耳朵质问我是不是曾经偷取过单琬晶的芳心。虽然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是我还没有做,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最后秀珣还勒令我要尽快解决这件事情,以免她夹在中间难以做人! 唉,头痛,怎样解决才好呢?看秀珣的意思,并不介意我和单琬晶之间发生些什么,可是,以单琬晶现在对我的态度,这可能吗?既然暂时没有好的解决办法,我就先把单琬晶的事情放到了一旁,直接去到了鲁妙子的安乐窝。 众人再次聚首,都是欢喜无限。鲁妙子更是向我连连夸奖寇徐二人,又说我举荐有功,这个老家伙,倚老卖老!他又说有我们三个人继承他一生所学,此生无憾!我也向他们三人大致讲述了别后的经过,寇仲听说已经取得了与宋阀的结盟,欣喜异常,连称大业可期! 寇仲又说他正准备和小陵一起前往洛阳,问我有什么好的建议。我提出要他们再留三天,兄弟之间先切磋一下武功再说。二人一听要和我切磋武功,都是眉飞色舞,跃跃欲试,立刻决定了三天之后他们俩再奔赴洛阳,看来他们俩对此已经期盼好久了! 这三天里,我先把“天刀”八法一一演示给寇仲看,又每天抽出一,两个时辰与寇仲实战演练,力求逼迫出他的全部潜力,使之尽快悟出“天刀”八法中的刀意,创造出完全属于他自己的盖世刀法。 寇仲果然不付所望,在死亡阴影的巨大压力下,在历经生死的考验面前,终于成功创造出了属于他自己独有的“井中八法”! 对于徐子陵,我则整理出了一些适合他的武学知识,通过把在宋阀船上那段时间的思考所得和“前世”的一些知识相结合,我教给了他新近领悟到的关于道家偏重精神攻击方面的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和与之相对应的手印变化。由于这些道家的精神攻击方式我现在也了解的不够深入,只好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了他,将来能够把这“九字真言”领悟,发展到什么程度,就要看他徐子陵自己的悟性了。 徐子陵也不愧为徐子陵,两日苦思,一朝顿悟,终于初步领会到了真言和手印攻击的方式方法,他在武道的修行上也终于踏出了崭新的一步。 三天后,身手大进,无论精气神都焕然一新的寇仲和徐子陵终于离开了牧场,踏上了前往洛阳的征途。而我也向他们俩作出承诺,会尽快的赶往群雄聚会,风起云涌的洛阳。 第二十八章 琬晶 再教授寇仲,徐子陵练功的那三天里,我利用空闲时间又来到了镇上牧场下辖的铁匠铺。经验丰富的老铁匠早已经按照我上次忙里偷闲来时的吩咐准备齐了各种附属的金属或矿石,再加上老铁匠原来拥有的一大块玄铁,我用来铸造兵器的原料可以说是准备齐全了。 在我和老铁匠的分工合作之下,经过繁琐的工序,再加上我不惜大量的耗费真力,终于在寇徐二人离开的第二天,成功铸成了我自己设计的这把一面是剑刃,一面是刀刃的奇怪兵器,我把这种兵器叫做“剑刀”。老铁匠在旁边也是欣慰不已,连称这是他见过的最锋利,最奇怪的兵器。同样作为兵器的铸造者,我完全理解老铁匠此时的心情,我们相对一笑,理解万岁! 漆黑的颜色,流线型的设计,整体比宝剑略寛,比一般的长刀略窄的剑刀,在我的绝世内力支配下,凭借无招胜有招,意在招先的剑意和刀意,必将既具有剑的轻灵,又具有刀的厚重! 在两人甚至多人对决时,我现在的功力有没有兵器差别不大,但是万一有一天我置身于千军万马之中,有一把趁手的兵器绝对能够使自己的杀伤力倍增。 当我把剑刀我在手中时,竟然有了一种血脉相连的亲切感觉。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我为之取名曰“劫天!”我相信,这把“劫天”有朝一日,必将同他的主人一起,成为天下所有妄想与之为敌的人的噩梦,难以磨灭的噩梦! 人说好事成双,我在铁匠铺的附近竟然又发现了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婆婆开的小小的乐器店,上次我来到小镇上的时候竟然没有注意到。 在乐器店里我发现了一种古老的乐器“埙”,它颜色为深褐色,如拳头一般大小,锐上平底,形如秤锤,可惜只有六孔,不及我从“前世”带来的九孔埙。 我“前世”时曾看到过一部电影叫做《西楚霸王》,里面就有用埙演奏的插曲,语音幽深、悲凄、哀婉、绵绵不绝。从那时起我就喜欢上了这种乐器,还曾求老爸专门找人教了我好长时间,我为了演奏好这种乐器,曾经恶补了大量关于韶乐,楚辞等方面的知识,我又曾为此观看了大量的历史记录片,历史教育片,着实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和时间,可惜那时候还是感觉所学远远不够表达出埙乐的意境。 记得好像是唐代的一个人,当然,现在他还没出生呢,叫做什么“郑希稷”的说过:“至哉!埙之自然,以雅不潜,居中不偏,故质厚之德,圣人贵焉”。他如此概括埙的特点也算是贴切之极了。 现在我已融合了千万年的记忆,应该能够完全演绎出埙乐的特点和意境了。走过路过千万不能错过,立刻就买下了它,回去后一定要比较一下这个六孔埙和我的九孔埙的区别,希望自己能够在埙乐的造诣上顺利突破昔日的水平,达到今日的大成! 本想把“劫天”和埙都装入手镯,但一想到回去之后还要向众女解释我这几天一直去镇上的原因,虽然不说她们也不会过问,但作为一个立志成为“模范丈夫”的男人,我觉得还是有解释这个必要的。于是把“劫天”插在了背后,埙放到了怀里,快步的向牧场走去。 一早就不见了我的五女正在和单琬晶闲聊,看到我背着一个奇怪的兵器进来红拂立刻来了兴趣。我只好把“劫天”递给红拂和众女赏玩,不时的回答着她们对“劫天”提出的各种问题,并顺便交代了自己到镇上的原因就是为了打造这件兵器。 这次单琬晶没有避开,可她却只和五女说话,对我还是不理不睬的。偶尔目光相接,她不是睁大了秀目瞪着我,就是别过头去不再看我。搞的我都快对自己没有信心了,我有这么让人讨厌吗? 在众女赏玩够了“劫天”之后,我连忙起身告辞,背着“劫天”向鲁妙子的安乐窝而去。我要好好的向鲁妙子请教一下埙乐方面的知识,学无止境嘛,还有就是再在他那里好好的练习练习。 心满意足的从鲁妙子那里回来,路过上次遇到秀珣的那个小院时,竟然发现了单琬晶就坐在院的石凳上。我想可能是秀珣特意安排的机会吧,看来今天怎都要给单琬晶和东溟派一个交代了。 我大步走到恬静的坐在石凳上的单琬晶面前,也不说话,只是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单琬晶渐渐的被我看的俏脸微红,但她还是站起身来勇敢的和我持续的对望着。目光之中有愤恨,有哀怨,有羞赧,还有着一丝丝期待。在我这仿佛包容一切的有若实质的目光注视下,她复杂的心里活动毫无保留的从她的表情中表现了出来。 对视了好一会儿,估计单琬晶已经到达了可以忍受的极限,再继续对望下去可能就要过犹不及了的时候,我一反先前咄咄逼人的气势,柔声道: “公主气消了吗?” “你说呢?”单琬晶恨声的反问道。她稍稍的舒了一口仙气,彷佛刚刚的对望给了她很大的压力似的,这个小动作当然没能够逃过我的双眼。 “好,我会给公主你一个交代,人我可以救治,你有什么要求我也可以去做!” 我没有提及东溟派,好像只是为了单琬晶才这么做的。 “你真的能够救治?” 单琬晶好像发觉了我的意思,俏脸又是微微一红,但还是不确定的反问道。也许尚明的白痴症状对于她来说太过奇怪,明显是对我缺乏信心嘛! “你说呢?” 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一笑反问道。这一笑有着说不出的洒脱与自然,从中流露出强大的自信心更是深深的感染了她。 单晚晶终于相信了我有治愈尚明的能力,她语气有些放缓的问道: “好,你什么时候去救治?” 我们俩话里话外都没有提及尚明的名字,彷佛东溟派受伤的只是一名普通的帮众,可见尚明在我们俩心目中的地位都已经到了可以忽略的程度了,555,尚明好可怜(^_^)! “你喜欢我?”我忽然奇峰突起的问道。 “你,你胡说!”单琬晶死不承认的回应道。 我双目不眨一下的紧紧的注视着单琬晶,以确定她的真实心意。单琬晶回瞪我的凤眸渐渐的变的软弱无力,就在她想要转身逃开的那一瞬间,我已经迅雷不及掩耳的抱住了她,低下头向她那散发着芬芳的玫瑰花瓣一样的樱唇吻去。霎时间,天旋地转,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已不复存在。这销魂一吻的时间好长,好长,一直到单琬晶小鼻翅急速的扇动,快要窒息时我才离开了她香甜的小嘴。 “你!” 神色复杂的单琬晶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不过却没有用什么内力,挣扎的就想脱离我的掌握而去。我哪能如她所愿,仍然紧紧的抱住了她。 说心里话我没有被虐的倾向,红拂她们虽然平时扭扭掐掐的,但我都把这些看作夫妻之间增进感情的亲昵行为。可亲昵到被打耳光的程度,就不是我所能接受的了。 心中怒火刚起,可又转念一想,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嘛,强吻人家黄花大闺女即使是在现代也要被打耳光的,难道到了古代就可以随性而为吗?难道自己有了高深的武功就可以随便把意志强加给别人吗?刹那间,我的心境又恢复到了平和的状态。 一巴掌打下来之后,我和单琬晶都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尴尬的彼此对望着!还是我反应够快,现在的形式已经不容我后退了,后退就意味着永远的失去单琬晶了。一不做,二不休,眨眼间,我又吻上了单琬晶柔软,诱人的芳唇,天旋地转的感觉再次出现,两个人又再次迷失。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岁月,差点窒息的亲吻二人组才又再次分开,单琬晶眼中含泪,又抬起了她白玉无暇的小手,一巴掌打在了我另一边脸上。还来,看到底谁先服输。我第三次低头吻上了单琬晶略显红肿的樱唇,这次单琬晶在开始时的略微挣扎之后,就娇躯放软,藕臂收紧,樱桃小口更是热烈的回应着。呼~,她终于开始接受我了! 唇分,已泪流满面的单琬晶两只小手不停的锤打着我,口中更是喃喃的说道: “你这个混蛋,我为什么忘不了你,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我听到前半句心里咯噔了一下,听到后半句才又释然。单琬晶刚开始时喜欢李世民,结果李世民为了所谓的大业没有回应她;然后单琬晶又对徐子陵有感觉,可惜小陵越是修练长生决越是对感情淡薄,在牧场与卫贞贞久别重逢之后更是不会理睬她了;而她或许还对跋锋寒有好感,但是一直醉心于武道的跋锋寒也同样回避了这段可能发生的感情。 况且,她遇见跋锋寒的时候,同时还遇见了我,优美的箫艺,高超的武功,睥睨一切的气势,还有神秘没测的气质,因强暴李秀宁而被李阀追杀,又突然峰回路转,李阀不仅放弃了追杀,还向全天下宣布把李秀宁下嫁给我的奇特经历,以及第二次在秀珣闺房见面时,我对众女所表现出的刻骨深情,无一不令我比跋锋寒更加深深的吸引着她。感情处处碰壁的单琬晶难以忘记我,继而又彻底喜欢上我也就变的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了! 可是彼此对立的身份又让她难以作出决定,想要从彻底的忘记我却又割舍不下,这才有了她刚刚失常的表现,想明白一切的我心中顿时涌起了对单琬晶无限的爱恋和怜惜! 单恋无果的感觉我也有过,虽然之前我和青璇有过三天亲密的交往,但是现在佳人芳踪渺渺,使我对与她之间的感情越发的没有把握了,如果青璇再知道我“邪帝传人”的身份,有石之轩和碧秀心的前车之鉴,我实在不敢想像到时候的结果会是如何? 压下心头有些烦乱的思绪,我轻抚着单晚晶浓密的秀发深情的说道: “琬晶,以前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到半点委屈了!” “我已经和尚明有了婚约,虽然我并不喜欢他,可是我娘和派内众人是不会答应我们的!” 单琬晶哭泣的说道。 “尚明即使恢复过来也会武功全失的,况且,原来的他也配不上你,放心,你娘一定会答应我们的,至于东溟派的其他人,你更是不用担心。我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信心,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安慰她道。 “我还能怎么办,只能希望你不要欺骗我了!”单琬晶停止了哭泣,幽幽的说道。 这时的单琬晶显的份外的柔弱,不能为自己的命运作主,不能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还有比这最大的悲哀吗?我不由的又是一阵心疼,紧紧的搂住了她娇柔的身躯,又吻了吻她的樱唇,继续安慰道: “琬儿,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们这几天就去见你娘,等你娘答应了我们的事后,我还会准备一份意外的惊喜送给你娘做聘礼的!” “什么聘礼?”单琬晶俏脸红红的,但是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边不负!”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都知道些什么?”单琬晶惊惶失措的问道。 “魔门的事情,我多少都知道一些,因为我就是向雨田的传人,圣极宗的现任宗主,新一代的‘邪帝’!” 我实在是不想对这个可怜的女孩隐瞒些什么,于是就把我是“邪帝传人”,与宋玉致的婚约以及这次准备去洛阳的目的都详细的告诉了单琬晶。 单琬晶惊讶之余又是欣喜异常,因为她现在终于知道了我是多么的爱她,多么的在乎她了,要不然也不会连这些最机密的事情都对她毫不隐瞒。单晚晶芳心之中涌起了甜蜜无比的幸福感觉。这一次,她竟然主动的吻了我,带着彼此无尽的爱意,我们再次一起迷失,彻底的,完完全全的迷失! 回到秀珣的香闺,已有心里准备的众女都向单琬晶送上了真诚的祝福,羞的单琬晶粉面染霞,跺着脚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由于要先去东溟派求婚,才能再转道去洛阳,时间可以说是十分紧迫,因此我告诉五女明天就要上路,五女自然都是恋恋不舍,一副深闺怨妇的表情!秀珣更是向我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问我打算什么时候才准备和她们正式举行婚礼! “结婚,我没有想过啊!” 我开玩笑的话语刚一说完,火爆的红拂就已经率先忍不住跳了起来,揪着我的耳朵厉声说道: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看着都从满怀期待的表情变成了哀怨,泫然欲泣的样子,我又怎么能够再说出让她们伤心失望的话语来,忙爽快的答应了她们八个月之后就举行婚礼。只是又向她们提出了一个小小的条件,就是先宣告天下飞马牧场场主商秀珣将在八个月之后结婚,但是先不要说出新郎是谁,三个月之后再向天下宣布她们要嫁的人就是我笑行天。 我又亲笔写了一封信让秀珣派人送往高丽,内容无外乎是我已经武功大成,将在八个月之后举行婚礼,如果傅氏三姐妹能够前来中原我就一齐迎娶,如果不能来中原我就以后再正式迎娶她们,决不相负云云! 相信三个月之后洛阳之行应该差不多已经结束,无论慈航静斋到时候选择谁成为天下之主都已成定局。我可不想因为我和众女的关系使洛阳之行变得更加复杂,因此提出了暂缓公布新郎人选的决定。 洛阳之行的重要五女都十分的清楚不过,她们也都爽快的答应了。其实对于她们来说最重要的是我答应结婚与否,其它的事情她们才不会有多大在意呢? 婚事定下来之后,我又向刚刚虐待我的红拂调侃道: “刚刚说笑时,只有我的红拂急的跳了起来,可见她想嫁我的心情是多么的迫切,你们以后一定要向红拂多多学习啊!” 闻听此言的红拂顿时面红过耳,旋即又恼羞成怒,大发雌威,继而又波及到众人,快乐像轻快跳跃的浪花一样冲淡了即将再次离别给众人所带来的伤感! 之后,我又向还有些担忧的秀宁保证,结婚后我一定会找时间带着她回李家省亲,秀宁这才放下了最后的一丝隐忧。这一夜,我与五女抵死缠绵。深知分别在即的五女也放开了全部矜持,热烈的逢迎着我,直到筋疲力尽为止。 第二天我又向鲁妙子告别,并请求他邀请尚秀芳来牧场,以便在婚礼上进行表演。由于最近在我的协调下,秀珣已经对鲁妙子的态度大为改变,心情大佳的鲁妙子十分爽快的就答应了此事,让我的心中不由的暗自窃喜。 与五女依依惜别后,我和单琬晶快马加鞭,急急的向东溟号赶去! 第二十九章 美仙 我和琬晶离开的第二天。 飞马牧场。 秀珣的闺房内。 五女正在窃窃私语的说着私房话,一向少言的素素忽然幽幽的说道: “不知道天郎和琬晶妹妹到了东溟派没有?” “怎么,才分开一天就想情郎了?” 傍边的玉真调笑道。单纯,率真的素素回答道: “是啊,刚开始天郎说要娶人家时,我还以为他只是可怜我,可是后来他温柔的陪我说话,细心的陪我聊天,看着他望着我那蕴涵着浓浓深情的眼神,我才知道,天郎是真心喜欢我的,我感觉好幸福,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真心疼我,爱我的好夫君!” 众女都被勾起了心事,一时间屋内一片沉默,好一会儿,红拂才说道: “我红拂最看得起的是英雄好汉,最瞧不起的是整天围着女人转的男人,可是每当我对着他乱发小脾气时,天郎却总是小心翼翼的开解我,哄劝我,看着他窘迫的样子,我就感觉好开心,好幸福,也更想去欺负他!” 秀珣神色迷离的说道: “的确,天郎这样的多才多艺,武功盖世,却又这样的重情重义,体贴入微。我原以为男人在得到女人的身子之后,就会完全变成另一个人,可是天郎在得到我们之后却对我们更加爱护,更加关心,这一点是让我最感动的。” 秀珣顿了顿又调笑着说道: “他对秀宁妹妹最好啦,为了她的宁儿,他竟然不惜和势力强大的李密结仇,当场诛杀了得罪秀宁妹妹的李密独子李天凡,又为了她的宁儿,更是放弃了帮助寇仲直接与李阀对阵沙场,真是呵护备至啊!” 闻言满面红霞的秀宁不甘反击道: “天郎对秀珣姐姐不好吗?上次四大寇袭击牧场时,他可是先去救的她的珣儿,才又去救的我啊,这次,他又为了她的珣儿,都没有要求飞马牧场全力帮助寇仲争霸天下呢!” 秀珣看李秀宁有点羞急,连忙搂着秀宁安慰道: “还说呢,上次他救我后,我都没来得及和他说上一句话,他就又跑去救秀宁妹妹你了。而且当时,李天凡他们抓住秀宁妹妹只是为了要挟李阀,天郎正是看到了秀宁妹妹没有危险这一点,才先去救我的,我们能够找到这样的夫君,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玉真听着四女的话语也说道: “就是啊,姐妹们一定知道,我以前的名声并不好,可是第一次遇到天郎,人家就感到无比的安全,温暖,如沐春风,而且天郎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我,还真心的疼我,爱我,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从那以后,我云玉真就决定,一辈子跟着这个男人,一辈子服侍他!” 众女一阵沉默,良久红拂才说道: “天郎虽然很杰出,但他同样很多情,很花心,现在就已经有了沈落雁,石青旋,宋玉致在等着,以后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女人呢?” 众女又是一阵沉默,好一会儿出身高门大阀的秀宁才又说道: “那又怎么样,即使一般富户之家的男子也都是妻妾成群的,天郎这样的人,女人多些也很正常嘛,我只知道,他对我们好,这就足够了!” 红拂也有些无奈,有些理解的点了点头,接着又“恶狠狠”的说道: “她要敢不对我们好,我就阉了她!” 玉真闻言接着道: “红拂妹妹好厉害啊,不过,天郎他是不会对我们不好的,还有,你们说,只我们几个应付的了他吗?” 众女闻言都是粉脸通红的一阵沉默,一会儿后又叽叽喳喳的打闹了起来! 我和琬晶快马加鞭,非只一日,终于来到了东溟号上,东溟派众人对于我的到来基本上都是持敌视态度,哼,暂时懒的理你们,待见完东溟夫人之后看我怎么应对你们。 我随着单琬晶通过舱门,进入了一个非常宽敞,中间以垂帘一分为二的房间,近门这边四角都燃着了油灯,放置了一组供人坐息的长椅小几,墙上还挂了几幅画,看布置显得相当有心思。 由于竹帘这边比另一边光亮许多,所以除非掀起竹帘,否则休想看到竹帘内的玄虚,但若由另一边瞧过来,肯定一清二楚,纤毫毕现。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早期的门镜,但其中的功能绝对是大同小异,看来古代人的智慧也是不能小视呀! 奇怪的是东溟夫人什么都没问就先让单琬晶出去了,这一举动让我大惑不解,但随即恍然,单琬晶一定是通过飞鸽传书的方式,先把我们的事情告知了东溟夫人,不过与宋阀结盟等秘密相信单琬晶是不会说的,因为她已经亲口向我保证,除非得到允许,否则她是绝对不会对任何人提起的,即使那人是她的娘亲。 待琬晶出去以后,一把娇滴滴的女声由帘内传过来道: “你和琬晶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但我却不能答应你们!” “为什么?” 早知道东溟夫人不会痛痛快快的答应此的事,因此我不慌不忙的问道。 “先不说你把尚明打的像白痴一样,现在你已经有了商秀珣,李秀宁等五个女人,你还能够给琬晶幸福吗?” 单美仙声音转冷的问道。不过语调仍然是娇滴滴的,十分的吸引人。 琬晶竟然把我要和五女结婚的事告诉她娘,不过这也没什么,本来也没有准备把这件事向东溟夫人做任何的隐瞒。 可能是当初被感情伤害的太深,所以才导致她对男人都一直抱有某些成见,在这样的思想作崇之下,她会信任我,把单琬晶嫁给我才怪!想到这里我一步不让的回应她道。 “尚明的白痴症状可以医治,起码能够恢复到和常人一般无二的程度。至于能否给琬晶幸福,夫人可曾听说过我负过那个女子,幸不幸福也应该是琬晶自己才最有说话的权利吧,况且,我有信心,也有这个能力带给琬晶幸福!” “甜言蜜语,夸夸其谈的男人我见的多了,你不用再多费唇舌了,我是不会答应你们的事的!” 单美仙依然冷冷的说道。 靠,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难怪会创建这个男人要嫁给女人的东溟派。 “难道琬晶和尚明在一起就能够幸福吗?难道天下的男人都是薄情寡义,丧尽天良的吗?夫人就这样丝毫不顾及当事人的意见,强行拆散我们是否过于武断和专制呢?” 我意有所指的强硬反击道。 “你都知道些什么,琬晶都告诉你了吗?” 单美仙听到我的话,吃惊的问道。 “琬晶什么也没说过,只是我刚好知道一些旧事罢了,没有人能够伤害我的女人,你也不行!” 我开始散发出浓烈的威势,霸气凌云的说道。 单美仙不悦的冷声道。 “你是在威胁我吗?” “这不是威胁,是请求,琬晶和我是真心喜欢对方,请夫人成全!” 我单腿跪地,诚恳的说道。嘿嘿,忽软忽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还有琬晶那边的压力,我就不相信你不答应。 果然,单美仙思考良久,有些软弱的说道: “罢了,你医治完尚明之后,就和琬晶走吧,派内的事情就由我来解决吧!” 我站起身形又霸气冲天的道: “多谢岳母大人成全!不过,小婿不是一个不敢承担责任的男人,请岳母大人准许小婿参与解决此事!” 单美仙有些动容又有些好气的问道: “你能够怎样参与解决?” 我淡淡的说道: “医治完尚明之后,不使任何一个人受伤,我会让您的属下们知道我是他们永远也比不上的!” “噢!能够不伤和气的解决,那你就去试试吧!” 默然片刻后,单美仙以有些欣赏,又有些兴奋的语气说道。 我能够为了琬晶而主动参与解决此事,单美仙又怎么会不感到欣慰;而且,这样的话也会省掉她许多的麻烦。况且,她还可以通过她的那些手下试探一下我的身手,一举数得,她又怎么能够不高兴? 不过,我下面的话恐怕就要让她再高兴不起来了。没办法,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我奇峰突起的对单美仙道: “在解决此事之前,岳母大人能否先让小婿号号脉?” “为什么?”单美仙疑惑的问道。 “岳母大人以前是否有头痛的症状,而且最近出现了越来越严重的趋势,部分经脉开始闭塞,功力更是不断下降。” 我石破天惊的对单美仙道。 “你怎么知道?”单美仙极为震惊的反问道。 又一个不相信我会医术的人,难道自己真的没有作大夫的潜质吗?我可是从小就学习中医,融合后更是又恶补了很长时间这方面的知识啊。因为我深深的知道,在武侠时代,武功和医术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武功也算高深的单美仙说话时中气略显不足,我最初也十分的奇怪,可再联想到她的一些往事的前因后果,那还怎么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医学之道讲究望,闻,问,切,小婿听出岳母大人说话时中气略显不足,岳母年纪尚轻,按理应该不会出现这等症状,此必是气血郁结,长期的心神劳损所致,具体情形还得小婿号过脉象方可确定。” 我侃侃而谈道,顺便还不轻不重的恭维了单美仙一小下。 “老毛病啦,好吧,你就把把脉吧!” 单美仙明显对我缺乏信心的允许道。 手指搭在单美仙柔若无骨洁白如雪的玉腕上,我的心中微微一跳,感觉好好哟!要是能够永远我这是在想些什么,乖乖,单美仙的魅力好强,感觉到自己的失神,我连忙收拾起情怀,勉强压下因肌肤接触所带来的那份特别的感觉,凝神分析起脉象来。好一会儿才又道: “气血郁结,似是寒邪在表;而脉相沉实,则阴寒在里。本来这等寒毒之症不难医治,可是岳母心中另有难解之结,所以影响了治疗效果,这才造成了病痛困扰多年一直难以痊愈。而且寒毒缠绵不去,对功法,身体,寿元均影响巨大,再这样下去,岳母的身体怕是要吃不消的!” 我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这番话虽然有一点点的夸张,不过却也基本属实,想那祝玉研和单美仙同样饱受感情折磨,但是祝玉研心志坚定,辣手无情,故影响不大。 可单美仙却是感情丰富之人,而天魔秘却又要求绝情绝义,两厢冲突之下,再加上她在感情方面连受打击,所有的这一切综合到一起,才造成了她今天的这种严重状况。 “可有治疗之法?” 单美仙听我说的句句在理,忍不住娇滴滴的追问道。 “岳母此病若单靠药石只能治表,要想彻底愈痊还需配合心里疗法一同治疗方可。” “何为心里疗法?” 单美仙继续问道。 靠,这怎么解释?我只好又客串了一回心里医生,把一些心里方面的理论问题捡出一些她容易理解的和适合她这种症状的说了出来,就这样也把单美仙听了个云山雾绕,惊叹连连! 这一番话虽然单美仙没有完全弄懂,但是也算没有白说,起码单美仙对我高深莫测的医术更加具有信心。解释完心里疗法后,我又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容小婿考虑一两天,岳母放心,小婿一定会找出医治此症状的万全之策的!” 从单美仙的房间出来以后,才发现单琬晶正在门外情绪紧张的等着我。看到我一脸凝重的表情,单琬晶还以为她娘没有答应我们的事,神色立刻一暗,变的凄楚,哀怨,差点就要掉下泪来。我连忙跑过去紧紧的抱住她,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道: “琬儿,放心,岳母大人已经答应我们的事啦!” “乱说,娘亲才不是你的岳母大人!” 单琬晶闻言心花怒放,但还是向我娇嗔道。相信她此时的心里一定是无比甜蜜吧!她一定以为好事多磨,难以过她娘~的这一关(^_^),没想到她的娘亲竟然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我们的事,她又怎么能不喜不自胜呢?欣喜之余,她又用两只如玉的小手不停的锤打着我道: “那你还装出一副凝重的样子来骗人家,你好坏!” 我边假装求饶边解释道: “是有一些事情,晚上再和你说,现在我先去救治尚明,然后再和东溟派众人打个招呼,好让她们(她)知道我是他(她)们绝对惹不起的。” 再安慰一番有些担心的单琬晶后,我才在小丫鬟的带领下,来到了尚明所在的房间。 接下来的剧情就像一些老套的电视剧一样,我首先解除了尚明的精神禁制,让他呼吸平稳的进入睡眠状态。待他三天后醒来时就会发现自己仿佛做了一场耗梦,结果是他已经武功全失,变成与常人无异了,嘻嘻! 然后又与东溟派,主要是男系众人对决,无论是单挑还是群殴,在不伤一人的前提下,打的他(她)们全部俯首认输。 之后我又放低姿态,语出至诚的向他(她)们郑重道歉,最后又谦恭而不失威严,泱泱大度的与他们真心结交,虽然不能说大家就此完全的解除了心结,但至少在面子上我和东溟派众人都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 晚上。 单琬晶香闺。 第三十章 医治 本章节内容经爬爬书库非法信息自动检查系统扫描,怀疑涉嫌含非法信息,暂时清空,等待人工检查 第三十一章 论政 凌晨,一道快速的身影从美仙的房间里偷偷的溜了出来。没办法,我可以不在乎,但还要为我的美仙考虑呀,在她的心腹婢女掩护下,我又神不知,鬼不觉的直接溜进了琬晶的闺房。只见琬晶已经沉沉的睡去,只是美丽的玉脸上犹挂着昨夜的泪痕,真是苦了她了! “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残灯明灭枕头欹,谙尽孤眠滋味。”也许就是她昨夜的真实写照吧! 我温柔爱怜的吻掉她那滴苦涩的珠泪,然后轻轻的躺在了琬儿的身旁,把她柔柔的搂在了怀里,以使她能够睡的舒服些。 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的归来吧,酣睡之中的单琬晶眉头稍展,本能的向我的怀中挤了挤身子,胡乱的梦呓了几声之后,又再次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 我就这样一直的轻搂着单琬晶,静静的陪伴着酣睡的她,直到傍晚时她惺忪的睁开睡眼 与琬晶共进晚餐后,我们再次回到了她的闺房,眼神无声的交织了一会儿,我心疼的说道: “琬儿,你受苦了!” “只要娘的病能够治好,我受这点委屈又算的了什么!” 单琬晶眼睛红红的,幽幽的说道,顿了顿她又强忍着哀怨,接着道: “你到娘的房间去吧,我不要紧的!” 我搂着她的双臂紧了紧,坚定的说道: “不,我不要你今夜再孤苦无依,泪湿枕边,做我的女人吧,琬儿!” 琬晶哭泣的说道: “天郎,我再也不要那种失去你的痛苦感觉了,昨天晚上,我好难过,我好悲伤,彷佛整个心儿都被掏出来似的,彷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光芒似的,天郎,我怎的不想再体验那种感觉了,你,你现在就要了我吧!” 单琬晶曼妙无双的胴体终于焕发出了最挚热的春情,她痛苦悲伤的心灵终于得到了最及时的安慰和爱抚。看着挂着甜蜜的笑容,已经陷入深沉睡眠中的琬儿,我的内心才算好过了些,“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琬儿,终于永远的属于我了! 深夜,我再次来到了美仙的香闺,已打开心结的美妇自然是对我曲意逢迎,这一夜,又是柔情无限,恣意缠绵!只是今晚我较早的回到了单琬晶的榻上,因为我不想她在初次欢爱之后,睁开眼却发现心上人却已在别人的床上了,即使,那个人是她的娘亲。 三天之后,我和美仙再也没有见过面! 因为在接下来的连续三天的夜里,我都在陪着单琬晶,每晚都对琬儿用上了对付红拂的那一招,满怀歉疚的琬儿最后终于主动提出了让我去找她的娘亲最后,我抱着浑身酥软的琬儿掠进了美仙的房间,我和单琬晶的突然出现使这个正满怀幽怨的美妇惊讶的张大了小嘴,嘿嘿! 从此以后,满天乌云散尽,每晚三人都享尽鱼水之欢。可惜美仙终归为一派之主,不能同琬儿她们一同嫁我,不过也给了我承诺,她会尽快处理东溟派的事情,然后再去与我长相斯守。 虽然美仙她武功高强,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除了加紧和美仙双修之外,还利用本命真元,帮助她加固,扩充了筋脉,外来的真元虽然不能够尽数的被单美仙所吸收,但由于我不惜血本,她所得仍然十分可观。在东溟号抵达洛阳的前夕,单美仙终于达到了阴癸派至创派以来从未有人达到过的天魔大法第十八重的最高境界,喜的她对我连连亲吻,因为天性重情的她要想依靠阴癸派那种需要绝情绝义的修练方法是永远也不可能修炼到这样的至少境界的。条条大路通罗马,天魔大法的至高境界也不是非得绝情绝义的! 洛阳,这座千年古都,终于越来越近了! 几天之后。 洛阳城。 一间酒馆内。 徐子陵今天见到了李靖,由于话不投机,加上又想起了当初正是因为他的无情,才导致了素姐差点遭受王伯当的强暴,心情郁闷之下,一个人跑到了这间小酒馆,低头喝着了闷酒。 不久以后,李世民出现,与徐子陵一番交谈,又向徐子陵诉苦,讲述起了李渊,李建成怎样对他不起的种种事情。 再以后就是化名秦川的师妃暄首次正式出场。 李徐二人这才注意到酒馆内不知不觉已只剩下了三桌客人,一桌客人距离他们至少有五、六丈远,此人背影修长优雅,透出一股飘逸潇洒的味道,束了一个文士髻的头发乌黑闪亮,刚刚出言的就是他,并听他自称名为秦川。 还有一桌客人距离更远,也是孤身一人,他的桌子上随意乱摆着十几个已空的酒坛,显然这是一个酒鬼,此人罩着宽大,破旧的外氅,正背对着他们爬在凌乱不堪的桌子上做他的清秋大梦! 由于那个酒鬼距离他们两桌都很远,所以三人并不但心他们的低声交谈会被偷听到。接下来自然是秦川语出惊人,不断的询问李世民对天下和为君之道的看法,而李世民也是应答如流,充分显示出了其雄才大略,在政治上和军事上都有其独到的见解的一面。在三人一番交谈后,秦川又沉声问道: “昔日文帝杨坚登基,不也是厉行德政,谁料两世而亡,世民兄对此又有何看法。” 李世民默想片刻后,正容道: “致安之本,惟在得人。隋室之有开皇之盛,皆因文帝勤劳思政,每旦听朝,日昃忘倦。人间痛苦,无不亲自临问,且务行节俭,奖惩严明。只可惜还差了一点,否则隋室将可千秋百世的传下去。” 秦川又问道:“不知徐兄对此有何看法?” 早听我说过慈航静斋传人会现世寻找天下之主的徐子陵那还猜不出秦川的真正身份,心里不由暗道大哥所料果然不差。听到秦川问起了他,出于对我的信任,徐子陵出言答道: “世民兄即使能够这样做也解决不了家天下传承的危害,也解决不了下层平民百姓与上位统治者之间根深蒂固的阶级矛盾!” 秦川闻言大感兴趣的问道:“不知徐兄有何妙法予以解决?” 徐子陵诚实的回答道:“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大哥知道如何解决!” 此言一出,李世民陷入了深思,秦川更是自语道: “是他,笑行天,怎么可能!?” 就在三人都陷入了短暂沉思的时候,一把仿佛来自遥远天际的声音悠悠传来道: “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凡尘岁月摧,王图霸业笑谈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三人闻言身躯都是一震,难道这个酒鬼把他们三个刚刚的谈话全都听去了,可这怎么可能? 徐二人齐齐转头望向了那个醉鬼。再次看到此人的徐子陵终于认出了酒鬼为谁,立刻微笑不语,而李世民则盛情邀请道: “不知这位兄台可否过来一叙?” 那个人彷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语般又开始了自斟自饮,并继续以略显沧桑的语调悠悠吟诵道: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三人再次齐齐动容。李世民更是心道今天好怪,遇到的那个秦川和这个酒鬼竟然都有着背对人说话的习惯,长于分析的他立刻就总结出了“喜欢背对着人说话的都是世外高人的结论 而同样面向墙壁的秦川也被勾起了极大的兴趣,更为两首诗中所蕴含的沧桑岁月,至理名言所深深的打动,并产生了难以形容的深刻感触。她忍不住击节赞叹道: “朋友好文采,不知可否见告高姓大名?” 那个人也彷佛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语般,怡然自得的喝了一杯酒后,又开始了继续吟诵,不过这次却换成清朗,悦耳的语调道: “功名得碌美红颜,男儿九死又何憾! 鲜血铺就王者路,刀剑书写英雄传. 谁是谁非输赢定,成王败寇自古然. 逐鹿天下百年计,千古帝业如少年.” 三人第三次齐齐动容,徐子陵俊朗的脸上笑意更浓,而秦川则眉头微蹙的陷入了沉思。她首次感受到了压力,一种莫明的沉重压力,而这股莫明压力的来源就是背对着她们的这个言行奇怪的“酒鬼”。 此人给他的感觉彷佛是一位已经经历过无数岁月的厚重长者,又仿佛是一个初次面对灿烂人生的激昂青年;更彷佛是一座雄伟挺拔,直冲云霄,世人永远也无法逾越,征服的高耸山峰。如此深入的洞悉世情,如此透彻的了解人生,如此深沉的坚韧执着,她实在不敢想象如果这个“酒鬼”是敌人时的那种严重后果! 三度动容的李世民虽然不像师妃暄这种修道之人对前两首诗感触那么深刻,但第三首诗却是正对了他的胃口,深深的感染了他,触动了他灵魂最深处的那根心弦。待看到徐子陵那发自肺腑的欢畅笑容,他心中忽然灵光一闪,已隐隐猜到了这个酒鬼的真正身份,但他却没有说破,而是继续真心的邀请道: “朋友句句珠玑,何不与我等共谋一醉?” 原以为会再次无功而返,没想到话音刚落,这个“醉鬼”就带着三分酒意,三分笑意,和四分不知名意味的半副表情(带着面具)晃晃悠悠的向他们这桌走来,毫不客气的打横坐了下来,而他所坐的方向却恰恰是背对着秦川。 “大哥!”徐子陵带着些许激动的喊道。 “哈哈,小陵,我们是不是见面的太快啦!” 这时李世民,秦川都已经确定了我这个“醉鬼”到底是谁了。 向李世民拱手施礼,我淡淡的说道: “世民二哥,小弟有礼啦!” 李世民哈哈大笑道:“我当是谁有如此文采,原来是我的准妹婿,秀宁她可好!” 我心中暗自压下了对他当初支持柴绍和已失身于我的秀宁继续在一起的不快和怒气,由衷的说道: “宁儿很快乐!” 李世民英俊的脸上露出了深刻的感情道: “自从秀宁和行天你被人‘陷害’后,她一直过的很苦,我这个作二哥也有很多对不住她的地方,唉,往事不堪回首,有时间行天你就带着秀宁到长安看看家父吧!” 我心里暗道你想以真诚,直接,不做作的态度来博得我的好感吗?不过我也不得不承认,李世民确实有让人心服的地方,只看其泱泱大度,威严高贵的气质中所流露出的那种亲和力,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抵挡的,怪不得他的手下猛将如云,谋臣如雨,现在的寇仲比他的确是还差了好多呀! 不过寇仲也不是说全无机会,投奔李世民的谋臣猛将们主要还是看上了他的身份,地位和能力,因为只有跟着李世民,他们才能够实现他们造福百姓,创出一番事业的理想和抱负。如果寇仲也具有了这种能力,那他的手下就绝对不会比李世民的少。 因为他还具有了李世民所不具备的一项优点,那就是与部下之间的兄弟感情,寇仲的部下与他之间无不是肝胆相照,可以生死与共的,而这一点,李世民是永远也不会拥有的。而我所要做的就是帮助寇仲,使他同样也具有这种能够使谋臣猛将们实现他们理想和抱负的能力! 这些想法如电光火石般的滑过脑际,我依然从容的对李世民道: “世民二哥放心,结婚之后,小弟会带着秀宁回家省亲的!” 李世民闻言惊讶的问道: “结婚?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间?” 我哈哈一笑后胡扯道: “到时候宁儿会向全天下宣布具体时间的,小弟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听我说的有趣,三人都禁不住露出了笑容。 这时秦川犹如天籁般的动人声音传来道:“敢问笑兄,对治国之道又有何看法?” 我洒然一笑道: “秦兄动问,在下就只好班门弄斧,狂言一二啦。就谈谈官制问题吧,把中央职权分成三省六部,三省既中书,门下,尚书;中书省是决策机构,一切军事,政务大事,还有重要官员的任免都要经中书省的最后决定,设一长官为中书令;门下省就是负责监督之职,对中书省下的决定进行调查,监督,如果认为不当,可以驳回,设一长官为待中;尚书省者是最高的执行部门,管理所有事务,设尚书令、左右仆射、左右丞等职,具体负责” 感觉到三人都在专心聆听着,微顿一下又续道道: “至于六部嘛,为尚书省下辖,各管一方。分为吏、户、礼、兵、刑、工:六部最高行政长官皆为尚书,副职为侍郎。吏部,掌管所有官吏的任免、考察、升降、调动等事务;户部掌管所有土地、户籍、赋税、财政收支等事务;礼部掌管所有法度、祭祀、教学、接见外国使者待等事务;兵部掌管武将的选用、人马、军械、军令,等事务;刑部掌管法津、刑狱事务;工部掌管一切山泽、田地、工匠、水利、交通及各项工程等事务。地方上的所有事务皆由六部管理” 三人在听完之后,都是一副震惊的样子,如此官制制度,可说已将故隋的三省六部制完善到了一个难以想像的地步。 李世民震惊之余,有些激动的欣喜说道: “如此官制制度,确实妥善,行天如若助我,二哥必以国士待之!” 哈哈,国士待之,这是在向我做暗示吗?二哥这个称呼都提前用上了,还想利用亲情拉拢我吗?哼哼,我哈哈一笑道: “世民二哥,我若助你,可以提个条件吗?” 闻听此言,徐子陵一脸疑惑,大哥不是帮助小仲吗?难道是为了李秀宁转而帮助李世民了,旋即他又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不可能,大哥不是这样的人,他之所以这样说一定是有什么深意? 秦川也在疑惑的深思着,这个笑行天的确不简单,但他不是寇仲和徐子陵的结拜兄弟吗?应该是帮助寇仲才对呀,难道是为了李秀宁 李世民本来招揽我时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因为以我以往所表现出来的行事风格和作风,是不会轻易投靠任何人的,他这样做也只是希望尽人事而听天命而已,没想到现在我竟然会主动的要提条件,稍一思索,他立刻显示出其泱泱大度的气质道: “行天有条件尽管提,二哥无不应允。” 我再次哈哈大笑,然后突然正色问道: “如果我让你放弃争霸天下,放弃将来的皇位呢?” 此语一出,三人立刻惊愕当场。 李世民不愧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超卓人物,城府够深,气度都大,竟然没有当场发作出来,反而是陷入了沉思。这时化名秦川的师妃暄接替了他问道: “笑兄何出此言?” 我以难以形容的自信语气说道: “因为这种官制制度是最差的一种,因为世民二哥虽然雄才大略,虽然惊才绝艳,可是他对‘权利’二字却过于执着!” 秦川虽然不是很相信还能有比这更好的官制制度,但她还是好奇的问道: “那怎样才算是好的制度呢?” 竟然敢不相信我,哼,今天就让你知道一下什么才叫做好的社会制度,我掷地有声的一字一句道: “三权分立,军政分离,人人平等,法制天下!” 三人大奇,秦川更是连连追问,我只好把现代的制度大概的给他们讲解了一下。听完之后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好一会儿之后,秦川才又问道: “听起来大有道理,可是这些现在恐怕都行不通吧!” 噢,思维很敏锐嘛,这么快就发现了这种社会制度与现在社会整体情况的脱节之处。我只好又继续解说道: “没错,现在是行不通,但社会却是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的,历史可以在短时间内由少数人所把持,但是,长时间内必将随着大多数人的意志而转移!” 闻听此言的李世民双目之中不禁又爆发出夺目的异彩,旋即迅速敛去,但还是被敏锐的我发现了。唉,看来他还是放不下权利的执着啊。我又接着道: “只有天下处在一个善于发挥权利的作用,但又对权利,名望说放手就放手的皇帝统治之下,才能够按部就班的改革朝政,针砭时蔽,拨乱反正,与时俱进;才能够向着为全天下百姓谋福利的方向发展!本来以世民二哥的才干,家世,都应该是不二人选,可惜他的权利欲望实在是过重。因此,我建议秦兄能够选择帮助对名声,权利不甚在意,又出身社会底层,了解广大百姓疾苦的寇仲去争霸天下!” 秦川勉强压下了对我已知道她慈航静斋传人,负有挑选天下之主责任的这一事实的那份震惊,又继续道: “就算是这样世民兄也一样能够做到啊!” “人性是很难改变的,不错,才识俱佳的世民二哥也能做到‘闻过则喜,无谏则优’;他也能够认识到‘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可是他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他也是人,而人无完人,也会有得失之心,七情六欲之感。当他一朝权利在手,或许也能够把自己的得失,七情六欲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并通过臣子的劝谏予以适当的补正,即兼顾了他自己的享受,又兼顾了全天下的得失。 可是这些还远远不够,须知‘绝对的权利,只会使人绝对的腐化!’因此只有对名利本不贪恋,而又出身寒门的寇仲成为天下之主,再在我和小陵的帮助,制约之下,才能给天下万民带来安定,幸福的生活。 而这其中最重要的是因为有寻求出世的徐子陵,只要有他在,寇仲和我就会时时自省,只要有他这个旁观者在,寇仲和我就总能保持清醒的自我认识,不至于迷失在权利的旋涡之中!” 听完我所说的这番话,李世民心中突然也涌出了他同样也可以放下执着于权利的想法,不过这种不符合他本性的想法刚一冒起,就迅速的被他给压了下去。这时我的声音悠悠传来道: “我的话就到这里,两位后会有期!” 说完之后我不再理会有些意犹未尽的师妃暄的不住挽留和陷入了沉思之中的李世民,就这样和徐子陵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第三十二章 重逢 夜风徐徐,我和小陵并肩漫步在洛阳的街头! 徐子陵忽道: “大哥,你今天的一番话解开了我很多的疑惑,本来我是认为李世民比小仲更适合当皇帝的,但今天我改变了这种想法,我会帮助小仲一直到他得到天下或者到他的武功足以自保为止,然后我就带着贞贞去四处游历,领略名山大川的秀丽和壮观!” “小陵你能这样想我太高兴了,小仲他更会高兴的发疯的,任它沧海桑田,唯一不变的是我们三兄弟的深厚友情!” 我绝对由衷的说道。爽,终于彻底改变了徐子陵长期犹豫不决,左右摇摆的思想啦! “不错,我们三兄弟之情,天地可鉴!”徐子陵也由衷的说道。顿了顿他又忽然道: “大哥,其实我觉得你可能比李世民更适合当皇帝!” 我一愣,没想到徐子陵会冒出一句这样的话来,看来今天的一番言词对他的触动真的是太大了,哈哈一笑后,我按照自己的真实想法说道: “当皇帝束缚太多了,一举一动都要受到全天下人的注目,毫无自由可言,能够与娇妻美眷一起幸福的生活我就已经心满意足啦!”顿了顿又接着道: “相信我们的好兄弟小仲吧,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会成为一个好皇帝的,况且,还有我们俩帮助,制约他的嘛!” 徐子陵闻言也表示同意的点着头道。 “也对,我们确实应该相信他!” 接着徐子陵又话锋一转道: “大哥要和我一起去与仲少会合吗?” 我想也不想的轻松答道。 “我还是在暗中行动吧,现在的洛阳正是风起云涌之时,也是你们武道历练的大好时机,而且分开行动也有助于我们顺利的达到目的,哈哈,我会适时与你们见面的。” 在徐子陵告诉了我联络方法和他们的秘密据点之后,兄弟二人再次分别。 我一个人慢慢的走在洛阳的街道上,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希望我的那番话能够改变慈航静斋的立场吧。如果她们选择支持寇仲,我就可以早日与心爱的人一起幸福的生活啦;如果她们仍然选择支持李世民,那我就得继续受累,还得去统一魔门与之对抗,那可是我最不想要的结果了。唉,算了,反正该做的都已经尽力去做了,剩下的,就是所谓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啦! 只是李世民,看情形虽然有所意动,但是他也是心志坚定之辈,还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下争权夺利之心。靠,名利有什么好的,能够让一代又一代的人们趋之若骛,不择手段的去争取?真是无聊!还是回东溟号吧,虽然告诉了美仙母女我可能不归,但现在又没有什么事情,还是回去给她们一个小小的惊喜吧! 刚想展动身形,心中警兆忽现,旋即我带着面具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欣悦的说道: “宝贝落儿,别来无恙!?” “小色狼,你还有时间想起我吗?” 久违了美人军师犹如下凡的仙子一样仪态万千的飘落在我的面前,然后不容分说的拉起了我的手就走。咦,我怎么感觉到沈落雁好像有很大的怨气,算了,反正她又不会谋害我,我还是听之任之,静观其便吧。 跟着沈落雁来到她的秘密据点,这个妖媚女才总算放开了一直紧紧的牵着我的小手,她带着几分幽怨,嫉妒的表情问我道: “听说飞马牧场的美人场主要嫁人啦,新郎官是不是你呀?” 靠,原来是为了这个啊,知道李秀宁也在牧场,而我又救过商秀珣,沈落雁从中推测出秀珣要嫁的男子就是我也不奇怪。只是她这么大的怨气?我知道啦,她应该是因为我没有及时通知她这件事情而挑理啦! 我懒洋洋的坐入椅子后,才轻松的对沈落雁道: “是啊,秀珣,秀宁,玉真,红拂,素素和琬晶六女大约三个月后就会宣布她们要嫁的人就是我笑行天。” “原来还有这么多美人啊,那小女子可要恭喜最近声名更胜,又即将享受齐人之福的笑公子啦!” 沈落雁酸气冲天的说道。我闻言一愣,沈落雁是冰雪聪明之人,即使有些吃醋也不会以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呀。再看了一眼沈落雁此时的表情,我不由一阵心痛,一阵气愤! 这个落儿啊,明显是已对我动了真情,可是经过了上次她定计在牧场袭击李秀宁和这次我未及时通知她要和秀珣她们结婚的这两件事情,自以为看惯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她竟然对我对她的感情产生了怀疑,难道陷入恋爱中的女子都会失去她们以往的精明吗?还是她聪明反被聪明误,狡猾多疑的性格促她看不清事情的本质。不管是那个原因,看来要好好教育一下她啦,竟然敢对她的未来夫君这样的没有信心。 想明白事情因果的我运起神功,立刻把措手不及的沈落雁吸入了怀中,横搁腿上,一边噼里啪啦的轻拍了十几巴掌在她浑圆,丰满的美臀上,一边不停的教训着她道: “好你个落儿,竟然敢怀疑我们之间的感情” 再次抱起已经浑身酥软的沈落雁,此时的美人军师两颊羞红,双目更是水汪汪的彷佛要滴出水来,正满怀幽怨的望着我,但在她幽怨的目光之中竟然还带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喜色,就连我都判断不出那是因为她知道了我没有变心的欣悦;还是因为她有轻微的受虐倾向,刚刚爽到了极点的欣悦! 再想到她刚刚被打屁股时的夸张的娇吟,我不禁有点怀疑是不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同时下腹也一阵火热,乖乖,现在可不是时候,我连忙静气凝神,平复了一下心境后,又摘下了面具与沈落雁四目交对道: “落儿我知道你有些委屈,但并不是每个男人都是薄情寡义,喜新厌旧之徒,这次只是给你小小的惩罚,记住,千万不要再怀疑我们之间的感情!” 顿了顿我又柔声道: “好啦,乖,有什么问题我的落儿军师尽管问,你的夫君小子在此洗耳恭听!” 总算是再次相信了我没有半点玩弄她感情的意思后,沈落雁又恢复了她一贯的行事作风,妩媚的冲我一笑道: “好霸道的男人,你打的人家那处现在还痛呢!不过,嘻嘻,我就是喜欢你这样!天郎,告诉人家,你这次要娶多少女人?” “暂时有六个,李秀宁,红拂,素素,商秀珣,云玉真,单琬晶” 我想也不想的回答道,同时暗自心惊,想不到沈落雁竟然真的有轻微的受虐倾向,我的天,这个位高权重,算无遗策的美女确实不可以常理来度之! 沈落雁无限哀怨的看了我一眼,嗔怒道:“暂时,你还有其她的女人要娶吗?” “还有你啊,要不要我到时候向全天下宣布,你沈落雁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我调笑着说道。 虽然知道我在调笑,可她也知道我是把一切束缚,规矩都不放在眼里的人物,万一我真的这么做了可怎么办?还没有彻底决定跟从我的沈落雁连忙讨饶道: “算你狠,再给人家点时间好吗,我的小克星!” 美人软语相求,现实情况又是如此,我只好作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垂头丧气的答道: “那就给呗,我还能怎么样,难道要把你从李密军中抢过来!” 沈落雁看到我夸张的表情,咯咯娇笑道: “还说呢,上次你竟然就那样残忍的杀了李天凡,那么恐怖的武功和残忍的手法差点吓死人家哩!” “他是该死,谁让他竟敢招惹我的女人!”我亦微笑着回答道。 沈落雁美目掠过一片异彩,幽幽的说道: “做你的敌人真可悲,幸好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对啦,你到底还有几个女人?” 我翻了翻白眼,有些无奈的道: “落儿,想问你就直接问嘛,何必耍这些小手段,还要利用我大男子主义的心里!” 沈落雁又咯咯一笑,媚声说道: “人家也是真心想知道嘛,你就不会装着被我骗到啊,算啦,不和你玩了,没情趣的家伙,那我现在就直接问你到底还有多少女人?” 我不由为之气结,立刻反击道: “如果其中关系到天下大势呢?我还能够告诉你吗,美人军师大人!” 沈落雁也立即反击道: “这就要看小情人你啦,我记得有人承诺过永远不会在感情上欺骗我的,是不是呀,天~郎!” 这个小妖精,竟然拿我说过的话来反驳我,还要装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不过还真是可爱耶!反正我也没打算瞒她,于是捏着她的小琼鼻回答道: “还有东溟夫人单美仙和宋家的宋玉致!” “东溟夫人?单琬晶的娘亲和玉致妹妹!”沈落雁大为惊奇的问道。 我实话实说的对沈落雁道: “是的,不过和美仙的事情只是意外,如果你真的成为了我的小娇妻,我一定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你;至于玉儿,我们互相表白时你是知道的,后来的事情很简单,我和她老爹宋缺打了一架,惺惺相惜之下,他就把玉儿下嫁给我喽,不过还未对天下公开!” 听到我曾经和宋缺争斗过,冰雪聪明的沈落雁立刻推测出了令她震惊无比的事实,她忍不住关心的问道: “天啊,那个岳山竟然是你!你真的受伤了吗?你们和宋阀结盟了吗?” 听到沈落雁先问的是我有没有受伤,我不由的感到一阵欣慰;听到她问起是否与宋阀已经结盟了的情况,我意有所指的道: “是的,已经暗中结盟了,至于受伤,那当然是为了欺骗天下人啦!咦,你这么关心,不会是要建议李密放弃眼前的敌人宇文化及和王世充,转而对付寇仲吧?” 沈落雁娇媚的横了我一眼嗔怒道: “放心吧,眼下我们的主要敌人还是宇文化及和王世充,暂时不会去对付你的好兄弟寇仲的!” 沈落雁眼珠一转,又娇声道: “天郎,你连这么机密的事情都告诉了人家,人家好感动哟,你就不怕哪一天我向全天下宣布你就是那个岳山,而你和寇仲已经与宋阀结盟的消息吗?” 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道: “怕呀,怎么不怕?所以我已决定要一辈子都把你牢牢的绑在身边!” 沈落雁闻言笑靥如花道: “油嘴滑舌,就会甜言蜜语,不过,嘻嘻,放心啦,我会帮你保守这些个秘密地!” 接着她又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可恨表情道: “哼哼,有了这些秘密,看你还敢欺负我!” 我笑了笑,毫不在意的取笑她道: “小妮子这次怎么开窍了,不想帮助李密争霸天下了吗?” 沈落雁有些正色的回答道: “反正现在我们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接着她话锋一转,幽幽的说道: “不过,人家真的好担心,好害怕真有那么一天会与你为敌的!” 我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轻声安慰道: “放心吧,我的落儿,我们,永远也不会有敌对的一天的!” 沈落雁闻言有些柔弱的把螓首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闭目享受起了那种温馨,有所依靠的实在感觉,好一会儿之后,她才又以充满诱惑的声音道: “能告诉人家,你来洛阳的目的是什么吗?” 我闻言洒然一笑,毫不隐瞒的说道: “两个目的,一是向你解说我与秀珣她们结婚的事,二是劝说慈航静斋的传人放弃选择支持李世民成为天下之主。” “慈航静斋的传人,是师妃暄吗?”消息灵通的沈落雁问道。 “是的,我刚刚见到了师妃暄,李世民和小陵!”我亦诚实的回答道。 “结果怎么样?”沈落雁关心的问道。 “不知道,反正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天知道那个什么静斋到底会去选择谁!” 我有些气馁,无奈的说道。 敏锐的沈落雁立刻就发现了我语气之中对慈航静斋的些许抵触与不屑,她继续追问我道: “你好像对武林圣地,天下人人敬仰的慈航静斋没什么好感呀?” 好奇心还真是重呀,问这么多不是为了最终帮助李密吧,虽然这个可能性很低,但一会儿我还得敲打敲打她,对这个狡猾多智的没人军师,我可是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的。想到这里我有些不屑的说道: “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天下事也应由天下人自己作主。岂可付于一家一派,静斋又有什么资格独断专行,选择天下之主!” 沈落雁妙目一转,忽然又问道: “你说你来洛阳第一是为了告诉我你与秀珣妹妹她们的婚事,可天郎你又怎么知道人家一定会来洛阳的呢?” 这可是个再次敲打她的好机会。我微微一笑,以说不出的自信语气道: “现在已经到了李密与王世充争夺洛阳的关键时刻,作为李密的重要助手,试问落儿你又怎么会不来洛阳呢?” 顿了顿我又道: “不过你们与王世充,寇仲他们的事我没有兴趣,也不会参与,除非李密他胆敢前来惹我,多了个晁公错又怎么样,惹恼了我,让他连南海派也一块灭门!” 听到我说出了李密秘密请来帮忙的南海派晁公错的名字,沈落雁现在已经不能以震惊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了,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幽幽的问道: “天郎,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正视着沈落雁的双目,缓缓的说道: “我就是我,什么身份其实并不重要,但如果落儿你坚持,我可以告诉你我全部的事情。” 沈落雁双目之中一阵凄迷,犹豫,挣扎,最后她带着些许馁然,些许羞愧的表情说道: “天郎,对不起,落儿现在还是不要知道好啦!” 我闻言心中不由暗暗一叹,沈落雁对我的爱意还是不够啊!但脸上却未露出半分不悦的表情笑道: “落儿啊落儿,你有时真的让我很无奈,有时又真的让我好心疼,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虽然我们的关系错综复杂,虽然我们的感情一波三折,但总有一天,我会努力让你为我打开你全部的心扉的,我,会等着那一天的!” 这一夜,我们抵死缠绵着,沈落雁是为了歉疚,我是为了爱怜,双方都是热情似火,直到沈落雁再也不堪征伐为止。在与沈落雁双修之后,我又悄悄的帮她扩展,加固的经脉,自己的女人当然要爱护啦,况且,我也怕现已越来越痴情于我的她在李密溃败后,前来投奔我时会遭到李密的血腥报复。小心使得万年船,以防万一总是不会错地! 第三十三章 送礼 这一日。 寇仲要高占道在洛阳找的秘密据点里。 婠婠突然闯入,把寇仲和徐子陵堵在了房内,而阴癸派的元老之一边不负则在院子里接应着。 婠婠此次前来是为了逼问二人杨公宝库的事,寇仲和徐子陵自然是不会轻易就范,三人已经唇枪舌剑了好一会儿。 此时婠婠正为四个空杯子斟茶,背着两人淡淡道: “不若我们来个商量好吗?只要你们肯告诉婠婠‘杨公宝库’的所在,我保证以后我们阴癸派与你们河水不犯井水,两位尊意如何?” 徐子陵从容自若道: “不知婠小姐是否肯相信,无论你在言语上如何施展下乘狡计,亦将徒劳无功。” 婠婠捧起放着四个清茶的圆盘,以一个妙至难以形容的姿态,旋身面对静立如山的徐子陵和正要走出大门的寇仲的背影,秀眉微蹙的说道: “人家句句发自真心,你却那样看待人家,奴家的心都给你伤透了。” 她的声音充盈着一种强烈的真诚和惹人爱怜的味道,连即将走出大门的寇仲也差点被诱得要停步回顾。 徐子陵朝婠婠望去,淡然笑道: “婠小姐莫要枉费心机了,《长生诀》与《天魔秘》一正一邪,天性相克,如此口舌言语的雕虫小技,怎能奏效?” 婠婠语声转寒道: “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伐酒,那就不要怪奴家辣手无情了,记住,今日你们丧命不是因为你们掌握了杨公宝库的秘密,而是因为你们有一个好的结拜兄弟,笑行天!”此时正门外响起边不负悦耳的声音道: “婠儿啊!你买的芍药开了五朵花啦!” 说话的边不负正站在阳光普照的门前空地处,高颀潇洒,一身文士装束,负手观阅摆在外院门旁的盘栽。 这时忽然另一道独特的声音传来道: “丧尽天良,死到临头的边不负还真是好雅兴呀,恭喜恭喜!” 四人心中齐齐一震,因为他(她)们谁都没有感觉到还有人接近这里。寇徐二人随即大喜,因为他们已经听出了来人的声音。 婠婠强忍住心中的那份震惊,因为她也听出了这个让她爱恨交加,难以忘怀的可恶声音。就是这个声音的主人,在她刚一出道时就成为了她修练天魔大法的唯一破绽,迫得她又不得不经过了长时间的刻苦修炼,才终于暂时压下了对这个男人的异样感情。可是现在,这个可恨的男人却又再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依靠强行压抑情感提升功力的方法,使她的天魔大法已经臻至了仅次于最高境界的第十七重境界,但是这种方法有利有弊,利的方面是可以迅速修炼至天魔秘第十七重,蔽的方面是如果不能杀死使她产生感情的罪魁祸首,她就毕生都无法修练到天魔秘的最高第十八重境界了。可是她能够杀的死这个神秘没测的男子吗?她完全没有把握! 边不负内心更是惊骇欲绝,他一生作恶多端,仇家无数,来人武功修为明显高过他,听说话的语气和内容又对他没有半分好感,自私自利的边不负已经开始考虑怎样逃离了。 看着不紧不慢的向他走过来的面具男,一个最近迅速在全天下传响的名字从边不负的脑中闪现了出来,笑行天!他怎么会来这里?碰巧来找他的兄弟,还是专门为了…… 边不负不愧为老奸巨猾,丝毫没有流露出一丝内心感情的问我道: “来人可是笑行天?不知笑兄有何见教?” 靠,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叫我笑兄,我倒!算了,看在你插翅难飞的份上,我忍! 我微笑的扫了婠婠一眼,淡淡的说道: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边不负你可记得单美仙和单琬晶!” “你?” 边不负禁不住心神巨颤。而我却不想这样就放过了他,口中继续打击他道: “这还不算,你竟然还色胆包天到想要采摘婠儿这朵鲜花,真是天理难容!” 婠婠在猝不及防下心神受扰,心中一震,至于边不负,早就心胆俱裂了。 我和寇徐二人极有默契的同时出手,二人向婠婠攻去,而我则以难以形容的速度,突然掠至了边不负身旁五尺出,右手无声无息的击出一拳。 如此诡异的身法,如此迅疾的速度,边不负心胆俱裂,惊骇莫明。 但他也知道,此刻不能凝聚心神,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这个坏事做尽的恶徒勉力凝神,垂死挣扎的出掌接战。 可惜,今日他是插翅难飞。本来实力就有着巨大差距,再加上心志被夺,边不负不出十招,就被我震碎内脏而亡,一代凶人,终于恶贯满盈。之后我毫无再次出手的打算,就这样悠闲的负手观看着寇徐二人与婠婠打斗。 看到婠婠在经过了牧场特训之后的寇徐二人夹攻之下,竟然还能够应付自如,我不由得暗自思量,以婠婠现在所表现出来的身手,她一定是用上了什么特别的方法才这么迅速的提升了功力,这样的话,依靠正常途径修练的师妃暄,现在恐怕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 感觉到我这边的战斗早已结束,三十几招之后,婠婠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将死缠着他磨练武功的寇仲和徐子陵击退,看都不看已死在地上的边不负,就这样一点也不畏惧的向我走来道: “小冤家,你来干什么,难道你害的奴家还不够吗?” 寇仲和徐子陵不清楚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加上对我的武功又有绝对的信心,所以都没有过来帮手,而是在边上静静的,充满好奇的看着我们。 我哑然失笑道: “婠儿,这好像不能全怪我吧!” 婠婠收起媚态,咬牙切齿的恨声道: “笑行天,不杀了你我的天魔大法就再也不能提高了,你就等着悲惨的命运吧!” 我毫不在意婠婠的威胁,正色道: “修练至绝情绝义的最高境界真的那么美好吗?压制自己的真实性情,就为了一统魔门这个难比登天的目标真的值得吗?婠儿,你好好想想吧!” 婠婠显然想不到我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语来,而且话语中真诚,关切的意味是再明显不过,她美眸中闪现出复杂难明的色彩,但随又被另一种杀机所替代,旋即她又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幽幽一叹道: “小冤家,你也是圣门中人,应该理解奴家的所作所为吧!” 她的声音之中充满了苦涩,哀怨,凄楚,惹人爱怜的味道! 靠,这个时候还想着套我的话,难道魔门从小所受的教育真的那么恐怖吗?我和向雨田在一起呆的时间较短,而且那时他主要是教我武功,因此我并不知道魔门的教育方法,原书中也没提及,可看婠婠这样坚定不移的按照魔门的方式行事,我真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怎样才能避免她走上绝情绝义的道路,怎样才能彻底打开她已经为我开启了一线的心扉呢?头好痛! 感到麻烦之余,我心中也同时涌起了一股强大的决心与信心,那又怎样,我是魔门历来排名都在“阴后”之上的“邪帝”耶,我会怕谁,就这么决定了。想到这里我所答非所问的说道: “我不知道魔门从小怎样的残酷教育才把你变成了今日的这个样子,但是我一定不会让你这样的花季少女继续沉沦下去,变成绝情绝义的杀人工具。” 大概是感受到我坚定的决心吧,婠婠美眸一片迷离,但瞬间又恢复清澈,神情更是楚楚动人的媚声道: “小情人,那奴家就等着你来解救啦,不过你杀死了边师叔,师尊她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过了那一关再说这种豪言壮语吧!” 我露齿一笑,说不出的自信,说不出的洒脱,看的婠婠又一阵心颤。她暗道今天这是怎么了,见了这个笑行天后怎么定力又变的这么差了。 她还不知道这是道心种魔的功效,作为所有魔门武功的总源,我虽然没有刻意运功,但道心种魔大法早已与我融为一体,我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自然都会很容易的让婠婠产生亲切感,使她份外的容易被我吸引,这实在是因为魔门媚术功法太过霸道,相生相克所致! 婠婠看到在她抬出了祝玉研和说出了如此不屑的话语之后,我的唯一反应就只是微微的翘了翘嘴角,气的她狂跺莲足,愤恨不已。 我语出惊人的对婠婠道。 “这样最好,小子正准备去面见‘阴后’祝玉研,婠儿可否替我约个时间?” 婠婠再次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自投罗网的去见她的师尊,难道我的功力已经超越了师尊数十年的玄功吗?压下了心中的那份疑惑,媚态可人的婠婠依然盈盈浅笑道: “小情人要去见我的师尊,不会是去提亲吧!” “婠儿真是冰雪聪明,我就是要去提亲!” 我又给了她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 今晚婠婠和我的交锋可以说是一败涂地,她的心神再次被我打开了缺口。婠婠有些恼羞成怒的恨声道: “你有命见到我的师尊再说吧!” 说完之后她展动她那修美婀娜,山川起伏的身形,幽灵般的掠出小院。 飞马牧场一别之后,兄弟三人再次聚首。寇仲抓着头发,有些感叹的道: “妖女武功好厉害,不过大哥更厉害,嘿嘿,那个大哥,你和妖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听到寇仲乖乖的语调,徐子陵在一边顿觉宛尔! 我只好把与婠婠初次相遇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寇徐二人。听完之后,寇仲幸灾乐祸的说道: “想不到妖女也有受制的一天,爽啊!” 顿了顿后他又正色道: “大哥,你真的要去会见阴后祝玉研吗?” 我知道他是有点不放心我,于是大笑着说道: “如果师妃暄选择支持李世民,我就去会见祝玉研,如果选择支持小仲你,我去见她的鸟!” 寇仲亦笑道:“大哥的粗话跟我有的一比。“ 接着他又道: “陵少把你们会面时的情景都对我说了,大哥,一世人,三兄弟,不管慈航静斋最终选择支持谁,为了我们的理想,我都会争霸到底的!” 兄弟三人的六只手紧紧的握到了一起,这代表着我们的决心,也代表着我们的誓言! 从激昂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好一会儿后,徐子陵问我道: “大哥知道玉成他们的消息吗?” 看来上官龙是阴癸派在洛阳的卧底这个秘密只好由我来揭发啦,想到这里我说道: “玉成他们的事应该和上官龙有关,而上官龙很可能是阴癸派的人。这样的话,我们对付上官龙时就不得不考虑到引出祝玉研的可能性。这样吧,加上老跋,哪天我们一起去寻上官龙的晦气,到时候,嘿嘿,我还能顺便向祝玉研当面提亲呢?” 双龙知道我是担心他们,心中都是暗暗感动,寇仲更是大笑道: “好,就让我们四人去会一会阴癸派的众魔头!” 我亦大笑道:“好,到时候再见,记得帮我问候一下已与你们在一起的老跋!” 说完我腾身而起,飞掠出了小院! 回到东溟号上,单美仙和单琬晶知道边不负终于恶贯满盈,都是热泪盈眶!我想她们现在的心情一定颇为复杂吧! 想想边不负还真是混蛋呀,先抛弃了单美仙,然后又厚颜无耻的企求单美仙的原谅,当单美仙看在年幼的单琬晶份上原谅了他之后,才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平静生活,他居然又丧尽天良到了想当着单美仙的面强暴刚刚十几岁的单琬晶的程度,真是人渣到了极点!这些都是单琬晶在与我合体后告诉我的,而今天,我也终于为她们送上了这份承诺已久的大礼! 待二女哭泣了好一阵之后,我才柔声的安慰起她们。现在,既然我已经成为了她们幸福生活支柱,就一定要照顾她们到底。我一边在东溟号上安抚着她们受伤的心灵,一边等待着收拾上官龙的日子,同时密切关注着阴癸派的动向,主要是为了防止婠婠在羞怒之下,为了打击报复我,会不顾一切的对寇仲和徐子陵二人下手。幸好,婠婠还没有失去理智到那种程度! 这天,寇仲,徐子陵和跋锋寒终于准备对付上官龙了,我也随着他们三人来到了上官龙此时所在的曼清院。 在曼清院的一间厢房内,我们四人对坐。寇仲首先挑衅的大声道: “上官龙何在!祝玉妍拣得你作阴癸派在洛阳的卧底,应该会有两下子,可敢立即上来决一死战!” 这番话是以螺旋劲迫出,立时传遍曼清院“留听阁”四座三重楼的每一个角落。接下来的后续发展就像原书中所述的那样,上官龙死不承认,然后徐子陵,曲傲,跋锋寒,刘黑闼,刑一飞等当时同在曼清院的有数高手都加入了这场唇枪舌剑中。 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我突然间感到一阵心浮气躁,郁闷非常,这种感觉好奇怪,应该不是亲近的人遇到危难时的那种可怕感觉,但偏偏又是这样的难受,我苦苦的思索着其中的缘由。 徐子陵最先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再看到我的表情神态都大大异于平时,他疑惑的问我道: “大哥,你怎么了?” 看着跋锋寒和寇仲亦同时转过来的关切的目光,我脑中灵光一闪,霎时间悟到了郁闷的原因所在,苦笑着对三人道:“一定是慈航静斋已经下定了决心选择支持李世民,要不然我不会有这种郁闷的感觉,放心吧,我没事的!” 三人虽然有些不大相信,但是都知道我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也都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投入到了与上官龙的唇枪舌剑之中。 我默默的在那里闷坐着,气愤,悲伤,无奈,种种复杂的情绪纷纷的涌上心头,气愤的是感觉到当日师妃暄明明已经意动,可今日为什么又突然的改变了决定呢,难道是梵青惠? 悲伤的是天下最终一定会陷入由宋缺和我支持的寇仲与慈航静斋支持的李世民两股势力的最终决战,到时候一定会有更多的贫苦百姓卷入到战争之中。 无奈的是我讲了那么多的大道理,喷了那么多的口水,慈航静斋仍然固执己见,冥顽不灵! 难道,这一切真的无可避免吗? 第三十四章 阴后 这时青楼内众人的扬声舌战已经把上官龙搞得好不尴尬,正在他难以下台时,寇仲又痛打落水狗的叫阵道: “在尚小姐的好戏开锣前,上官帮主有没有意思和小弟先玩一场,为四方君子解解闷儿?” 这次公开的叫阵再次把上官龙推到了进退不得的风浪尖上,就在上官龙左右为难之时,一把娇甜的女声又传来道: “寇仲你说得真动听,你那讨我欢喜的结拜大哥笑行天在不在呀?” 众人为之哗然。 这时代虽因胡风东来,风气开放,但一个女儿家在这种数百人聚集的场合下,公然示爱,终是惊世骇俗的事。 我正在气闷,闻言没好气的扬声道: “喜欢我,就嫁我,不喜欢我,就别烦我!” 众人再次哗然。 女的如此,男的更是如此,两个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间公然谈情说爱,而且言语又都是这样的大胆,直接!也许是惊于我们的言语,也许是震于我们的威势,一时间数百人中竟无一人出声,众人心中有的佩服,有的鄙视,有的又是不以为然! 好一会,这道娇甜的女声再次响起道: “想娶我淳于薇就必须打败我的师尊毕玄他老人家,你敢吗?” 我现在的心情可以说是非常的烦闷,因为慈航静斋已选择了支持李世民,这就意味着从此以后,我就要独自去面对高手辈出的魔门和以慈航静斋静斋为首的两大强敌了,一个区区的“武尊”毕玄又怎么会放在我的眼里。既然你淳于薇敢送上门来,那我又怎么会放过,还可以借此机会好好的在言词之间发泄一下,来舒缓我烦闷,无奈的心情。想到这里我朗声回应道: “只要你敢嫁,我就为你一战!” 数百人又再次哗然。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议论声充斥着我的耳鼓: “这也太自不量力了吧!大哥,这个笑行天他,他简直狂妄无知到了极点!” “狂妄本来不是他的错,无知也不是不可以原谅,但是在我们大名鼎鼎的漠北双雄面前这样的狂妄无知,可就是他的不对了! “大哥,你为何这么说?” “笨蛋,这都不懂,说到狂妄无知,你以为他能比的过我们吗?” “……” “简直伤风败俗之极,身为儒家正统传人的我恨不得……” “这位兄台,恨不得怎样?” “恨不得拜他为师呀,你没看美人已经意动了吗?” “你不是儒家正统传人吗? “废话,正统传人也要讨老婆呀!” “……” 虽然我被武林中人誉为第一青年高手,最近更是独自一人成功刺杀了林士宏,威名如日中天,但在在诸人的眼中,我的武学修为和四大武学宗师的境界还是没有办法比拟的。靠,管他们怎么想,老子心情正不好,那个倒霉蛋敢在这时候惹我,我就让他好看。 虽然我能够控制自己的心绪,但是我为什么总是要控制,偶尔发泄一下对身体也有好处嘛!独自面对两方面的强敌又怎么啦,只要我有这个实力,独自面对一切又有何妨!如果有人认为这样的行为是疯狂的,只有疯子才能做的出来,那我,就给他们疯狂一回吧! 再向寇,徐,跋三人打了个继续的手势后,我昂身而起,毫不在意众人的反应,一边向楼下走去,一边高唱着那首代表独自奋斗的“北方的狼”:“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报以两声长啸。 不为别的,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报以两声长啸。 不为别的,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 语调孤寂,苍凉,但其中又蕴涵着浓浓的不屈和坚强的执着,为特别的歌声所吸引,众人心中都泛起了各种各样的猜测和稀奇古怪的想法。 寇,徐,跋三人自然都知道我这样的放纵自己是因为感觉到慈航静斋已支持了李世民的缘故,我要独自一人去统一魔门,还要面对强大的慈航静斋,因此他们都能够准确的理解我此时的心情。 其他人就不一样了,有的以为我是因为发出了挑战毕玄的豪言壮语才放声高歌的;有的更是认为我精神有问题,怎么说着说着就唱起来了,一定是一个不折不扣疯子! 其中在场的塞外各族人所受到的感触最深,突厥更是把狼当作民族的象征,塞外族人完全能够相像的出一匹孤独的狼在茫茫的大草原上独自流浪的情景,孤寂,不屈,执着,奋斗! 一时间整个的“留听阁”内又是议论之声四起: “大哥,这个笑行天不仅仅是狂妄无知,他还是个疯子耶!” “二弟,我们漠北双雄一定要快点离开这里!” “大哥,你为何这么说?” “笨蛋,这都不懂,你我的名字叫什么?” “大草原,二草原啊!” “这不就什么都清楚了,他其实是一条狼,咬着冷冷的牙齿,从北方来是为了专门追杀长相美丽的我们兄弟啊!” “……” “竟然敢在中原当众高唱塞外民族的歌曲,身为王通师弟,儒家正统传人的我恨不得……” “这位兄台,恨不得怎样?” “恨不得我也能放声高歌,以此来吸引塞外姑娘呀!” “你不是儒家正统传人吗? “废话,正统传人也喜欢塞外姑娘的火辣,热情啊!” “……” 在众人被歌声引起的思考和议论声中,歌声和人却已经渐渐远去…… 洛阳城南的一处房顶上,已成功的抓获上官龙,并提着他这个俘虏,奔至该处的寇,徐,跋三人耳鼓内突然同时响起一声娇柔的女子哼音,直催入脑! 以他们的胆略,心中亦不由涌起寒意。 要知道他们正全速飞驰,对方仍能把声音送进他们耳内,只是这功夫,已达惊世骇俗的地步。 三人倏地停下,心中同时想起了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阴后”祝玉研。 明月斜照下,一位衣饰素淡雅丽,脸庞深藏在重纱之内的女子,正迎风而立,面对着他们。 她的身形婀娜修长,头结高髻,纵使看不到她的花容,也感到她迫人而来的高雅风姿。 只是她站立的姿态,便有种令人观赏不尽的感觉,又充盈著极度含蓄的诱惑意味。 如此不用露出玉容,仍可生出如此强大魅力的女子,三人以前连做梦时都没有想过。 寇仲和徐子陵心中不由的暗暗焦急,大哥究竟在那里? 旋即,他们的心境恢复了平静,这不正是大哥所说的武道历练的最好机会吗? 寇徐二人心神迅速的晋入了古井不波的井中月境界。 而经过无数生死考验的跋锋寒明知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强大敌人,不但没有退却,心中反而激起了强大的斗志,一言不发,蓄势以待。 三人在祝玉研的天魔力场笼罩之下,运起气劲奋起反击,一时间劲气交击之声,响个不停。 气机牵引之下,四人终于展开了惊涛裂岸,汹涌澎湃的激烈争斗。一时之间,拳来脚往,魅影重重,整个天地之间都彷佛充满了肃杀之气。倏地,四人错身分开,寇,徐,跋并排立在瓦脊处,都是披头散发,模样狼狈。 而另一边,已由恐怖的魔神重新恢复成淡雅,高洁样子的祝玉研则俏立在三人前方的屋脊处。 这时一把清朗悦耳,略显中性的独特声音传来道: “阴后神功果然不凡,可惜却要无功而返!” 又一道娇甜的女声传来道: “少在这里拿风凉当玩笑,是个男人你就上去试试!” “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敢吗?” “我,要不是今天风太大,我一定要她知道我的厉害!” “这和风大风小有什么关系?” “那上不上去又和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 “……” 四人转头望去,只见上官龙所在的屋脊上,一男一女正悠闲的并肩坐在那里,彷佛这边的争斗与他(她)们毫无关联似的,而上官龙则像死狗似的伏在两人的脚下。 寇,徐,跋三人大喜过望,因为这两人正是我和淳于薇。 原来当时我从曼清院出来之后,就被大胆,泼辣的淳于薇给沾上了。她说我既然敢为了娶她而挑战她的师尊,她就要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好督促我早日去打败她的师尊,然后娶她过门,这还不算,她还不停的缠着我给她唱歌,说那是歌颂突厥民族的歌曲,她十分欢喜!塞外民族的女子真是大胆,直接的可爱,不,是可怖! 我也很喜欢这个有点像现代女性的小姑娘,虽然被缠的有点受不了,但当感受到淳于薇所带来的那股青春气息,就什么都不在意了。因此我也没有明确反对,就带着她先一步的来到了城南等待着寇仲他们的到来,又趁着四人在全力争斗,无暇他故的间隙,神不知鬼不觉的坐到了上官龙所在的屋脊上。我一边瞧着他们打斗,一边暗自运用精神力封锁了上官龙的意识,若不给他解除禁制,他就做一辈子白痴吧! 祝玉研有若实质,充满恨意的目光倏地集中在了我带着面具的脸上。这也难怪,我先后诛杀了林士宏和边不负,又成为了婠婠修练天魔大法的唯一破绽,现在上官龙又在我的脚下生死未卜;可以说我笑行天已经成了她阴癸派的头号大敌,她又怎么能不对我恨之入骨呢? 祝玉研以她那娇柔而不失威严的独特声音问我道: “笑行天?” 我轻松自如的答道: “正是!” “可知道一再与我圣门为敌的下场!”祝玉研语含威胁的说道。 “大不了生不如死呗!”我毫不在意的反击道。 知道今天奈何不了我们,祝玉研语气一转问我道: “你也是我圣门中人,为何一再与我阴癸派为敌?” 靠,又试探我!阴癸派的人好奇心还真是重啊,祝玉研教徒弟可真是有一手,连好奇心都可以被她的徒弟继承! 我十分无赖的反问道: “原来大家还是同门中人啊,那研姐你会不会对付我呀?” 祝玉研心中顿时泛起荒谬无比的感觉,这种语气,明显就是个市井无赖嘛。可就是这个无赖,对阴癸派造成了如此严重的伤害;就是这个小无赖,竟敢当着她的面叫她“研姐”;不过她内心深处对这个称呼还是不怎么抗拒地。这些想法在意志无比坚定的祝玉研脑海内只是如电光火石般的一划而过,她仍然冷冷的对我道: “油嘴滑舌,总有一天你会遭受到我们阴癸派惨烈无比的报复,连绵不断,不死不休!” “最好是研姐你亲自来,小弟到时必净水泼街,黄土垫道,以恭迎芳驾降临!” 我依然脸皮奇厚的回答道。 旁听的寇,徐,跋,淳于四人顿觉宛尔。寇仲更是心道: “乖乖,比我还夸张!” 魔功深厚的祝玉研此时也忍受不了我的风言风语了,她长发满天飞舞,犹如来自地狱的魔女一般凌空向我飞击过来。 想称称我的斤两,谁怕谁啊,我亦腾身而起,与迎面飞来的祝玉研结结实实的对了一掌。 “碰!” 双方交击的气劲以二人为中心,怒涛般的向四周扩散着。 这一击,天地几乎都为之失色;这一击,日月几乎都为之无光;这一击,山河都几乎为之摇荡! 而结果,平分秋色! 我与祝玉研被巨大的反震之力震飞开来,飞退回各自所在的屋脊处,再次迎风对立! 嘿嘿,我用的是长生决,看似全力出手,其实收起了部分功力,看你祝玉研还怎么怀疑我也是魔门中人! 果然,祝玉研疑惑的望了我好一会儿,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讨不了好去,她转身欲走。这时,那个无赖透顶的独特声音又响起道: “研姐,你就这样丢弃手下吗?见面就是缘,还你!” 上官龙的身体就像随处可丢的垃圾一样被我抛了出来。祝玉研不敢怠慢,连忙运功接住,可她如临大敌的接到手后,却发现没有任何力道被贯注在上官龙身上,更让她惊疑不定的是上官龙已经昏迷不醒,原因嘛,暂时不明! “等着吧,我们阴癸派不会放过你的!” 抛下了句场面话后,祝玉研夹着上官龙灰头土脸的飞掠而去。 远远的,她还听到了我送别的话语: “研姐,速度太快对皮肤不好!” 祝玉研走后,寇,徐,跋迅速的围拢过来,寇仲疑惑的问我道: “大哥,你为何要把上官龙交给了祝妖妇啊?” 我哈哈一笑道: “放心吧,上官龙已经被我下了特殊禁制,不给他解除,就会永远像白痴一样,现在我们和慈航静斋的关系很可能是敌非友,留着他将来也许还有些用处!” 寇仲又道: “那志复他们的仇就不报了吗?” 我肯定的答道: “志复他们的仇当然要报,不过不是现在,如果慈航静斋真要对付我们,那我们就利用魔门来对付她们,到时候被我救醒的上官龙也是一股力量,事后或者是我,或者你们都可以再杀了他嘛,而且,痛快的杀死他和让他担惊受怕,提心吊胆的再活几年,哪种报仇方式来的更痛快些呢?” 徐子陵忍不住道: “大哥,这样做是不是太卑鄙了些?” 我缓缓的扫了四人一眼,四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跋锋寒和淳于薇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理所当然的样子,寇仲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有徐子陵有些不以为然。 我语重心肠的教训道: “小陵,想要争霸天下就得做一些违背自己意愿,俗称卑鄙,阴险的事情。这个恶人谁来做?你还是小仲?只有我来做!况且,阴险毒辣,强者为尊本就是魔门的行事准则,对付魔门,就得按照他们的规矩来,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要不然,总有一天我们会遭受到意想不到的打击,等到那时候再追悔莫及,就什么都晚了!” 跋锋寒也沉声道: “不错,在生死存亡之间,只有谁够狠,谁才能活下去!” 徐子陵虽然一时还有点接受不了,但他也知道对付上官龙这种人的确不需要什么道义,而这样做也的确会更加让上官龙痛苦,因此他诚恳的对我何跋锋寒道: “小陵受教了!” 接着他又挠着头道: “就是有点不大习惯!” 众人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欢快,轻松的味道! 然后我和淳于薇又与寇,徐,跋三人分道扬镳,一起投入到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第三十五章 信物 阴癸派的秘密据点,刚与我交过手的祝玉研有些萧索的俏立在雕花窗边,凝望着天上的月色。身后恭谨的站立着婠婠,白清儿,闻采亭三人。 静立良久,祝玉研才沉声问道: “清儿,你当时真的感觉到笑行天施展的是圣门的功法吗?” 白清儿凤目滑过一道异彩,恭声道: “是的,师尊,应该是圣门的功法没错,只是时间太过短暂,我感觉不出究竟是哪一门的功法!” 祝玉研思索了一会,又带着些爱怜的语气问道: “婠儿,你曾与笑行天交手过近百招,可否感觉出他的功法特点?” 婠婠美目一阵凄迷,显然是在回忆当初与我交手的过程,好一会儿后她才答道: “他的功法应该是来自长生决,不过却比寇仲和徐子陵厉害的多,对了,他的武功还有佛门心法的影子,我们圣门的功法到是一点也没感觉到!” 祝玉研自语道: “我也与他对过一掌,他当时所使的功法应该是来自长生决没错,而且我还感觉出他没有全力出手,虽然当时我也留有余力,但却不得不承认,他的功力很可能已经高过了我!” “什么?” 三人都大为震惊,一时间都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闻采亭大感兴趣的问道: “那他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年轻怎么可能具有这么高的武功!” 白清儿分析道: “我认为他也是我们圣门中人,只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死林士宏和边师叔,还把上官龙弄的像白痴一样!” 婠婠神色复杂的说道: “他说杀死边师叔是为了东溟夫人和东溟公主单琬晶!” 祝玉研闻言眼中愧疚,伤心等复杂神色一闪既逝,接着平静的说道: “当时他完全可以保的住上官龙,不知道为什么却又抛给了我,难道是为了把上官龙弄成白痴向我们示威,可想想又不可能,真搞不清楚他的想法。” 三人也是一头雾水,都弄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祝玉研又继续分析道: “照他在江湖上的名声应该是一个色鬼才对,可擒获并救护了清儿之后,他却放过了毫无抵抗能力的清儿,对婠儿也是一样,好像还十分关爱似的,真是令人费解。而且,最可怕的是,他好像对我们圣门的事情十分的了解,如果是敌人,那真是太恐怖了!” 顿了顿后她又继续总结道: “这个笑行天行事太过诡异,如果不是向雨田早逝,我还真以为他是圣帝传人呢?传令下去,这个人先不要去招惹,也不要轻易去动他的那三个兄弟,现在我们要全力准备一统圣门和对付慈航静斋的传人!待把笑行天的身份来历查清楚后,我们阴癸派再和他作个了断!” …… 淳于薇的泼辣,大胆可真不是盖的。这几天不停的纠缠着我,拥抱,亲吻不仅都一点也不在意,还经常主动的挑逗我,可就是最后一关守的紧紧的。说什么她虽然喜欢我,虽然非我不嫁,但一定要等我正式打败她的师尊后,才能够得到她的全部身心。 除了这点她固执己见之外,她纯朴,可爱,活泼,大胆,任性妄为的性格无不深深的吸引着我,尤其是她只专心的享受与我在一起时的感觉,对我和寇仲他们的事情不闻不问的这种态度。让我对她的爱意更是越来越浓。 可我还有很多事要单独去做,注定了短期内不能够一直和她在一起。要她去东溟号或牧场她又都不愿意,还追问我为什么不能带着她。逼得我在没法解释之下,只好告诉了她我“邪帝传人”的身份。反正很快就要公开了,我和她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她也不会去害我。知道了我的身份和我必须要去做的如一统魔门等事情之后,淳于薇终于不再要求死跟着我了,但她却要求我三年之内一定要去挑战并战胜她的师尊毕玄,要不然她会死给我看! 分别在即,她对我更加的痴缠了,惹得我欲火不断高涨,可又无处发泄,郁闷中…… 我把项链和化妆盒作为定情信物送给了她,她也把产自突厥的一种美丽的小鸟的一根羽毛送给了我,相约今生! 我看着手中的羽毛不由的暗自苦笑,这还真是“千里送羽毛,礼轻情意重”啊! 担心分离之后她会受到什么伤害,又不能与她双修,我只好不惜损耗真元的帮她扩充,加固经脉,增加功力,还好我的身体机能强大无比,又吸收了“邪帝舍利”内大量的真元,还有足够的时间来恢复,要不然我还真不敢尝试! 功力大增的淳于薇惊喜的雀跃不已,狂野的热吻都差点快让我窒息了,她这才娇喘着放过了我,离别之吻,魂为之销! …… 这时候净念禅院已经放出了消息,说就是寇仲他们偷盗了和氏璧。唉,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徐子陵和寇仲,跋锋寒他们终于还是去偷取了和氏璧,接下来他们三人应该会受到各方面的纠缠和刺杀吧,看来我也应该去给他们帮帮手啦! 洛阳城,虚行之约寇仲他们见面的“思世居” 寇仲,徐子陵和跋锋寒进入房内,却发现美的像天上精灵的婠婠正呵护备至,神色温柔的替虚行之梳理着长发。 房间的另一角站立着一个身材特别高挑的美丽女子,一头长发垂在背后,长可及臀,乌黑闪亮,诱人之极。 她的美丽几可直追婠婠,肤色胜雪,黛眉凝翠,桃腮含春。年纪横看竖看都不该超过二十五岁。 那对翦水双瞳,更像荡漾着无限的情意,顾盼间勾魂摄魄,百媚千娇。 叁人你眼望我眼,均感落在绝对的下风处。 婠婠以她那甜美的声音道: “我只想问你们一句话,究竟是和氏璧重要,还是虚先生的生命重要?” 这时一道不属于屋内的声音传来道: “当然是虚先生的生命重要!” 还好及时赶到了,我不由暗暗舒了一口长气,阴癸派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婠婠看到又是带着面具的我前来破坏她们的好事,心中顿时涌起复杂无比,难以形容的情感,也许她也再想我阴魂不散吧。那个陌生女子则是一副大感兴趣的表情望着不期而至的我。 寇,徐,跋三人都是心中一松,不再有丝毫的紧张! 我继续打击婠婠和那个陌生女子道: “难道研姐没有命令你们不要再招惹我和我的兄弟吗?” 看到婠婠和那个女子一副难以掩饰的震惊表情,我不禁心中暗道,乖乖,不会是祝玉研真的下过这样的命令吧! 那个美丽女子娇声问道: “来人可是笑行天,笑少侠!” 望着她美丽的容颜,我爽朗的笑道: “正是小弟,不过不是什么少侠,只是一无形浪子而已!姑娘芳名?” 那个美丽女子娇笑道: “那弟弟你可要记住了,姐姐我叫做闻采亭!” 大大的出乎众人意料,我听完此言后立刻以一个十分不雅的姿势摔倒在了地上,口里更是带着不满的语气嘀咕道: “弟~弟!姑娘你真是比猴子还懂得顺杆爬呀!” 看到我夸张做作的动作,听到我褒贬不定的言语,正暗自运转功力提神戒备的婠婠,寇仲,徐子陵,跋锋寒四人顿时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而闻采亭却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懂得在那里不停的跺小莲足。 寇仲看着狼狈不堪的,重新站起身形的我,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大哥真有你的,竟敢如此耍弄佳人,我寇仲服了!” 一旦有人带头,众人也都忍不住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剑弩拔张的气氛一时间变的诡异之极! 闻采亭咬牙恨声道: “小子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要你知道厉害的!” 我嘻嘻一笑道: “亭姐姐你别生气,刚才是弟弟不对,弟弟只是向姐姐你撒娇而已,你原谅我吧!” 平时精明无比的闻采亭顿时觉得无话可说,遇上我这刻意的无赖手段,她还能怎么样! 婠婠更是娇笑连连,彷佛百花盛开,幸好我们四个大男人都是心志坚定无比之辈,瞬间就都恢复了正常,没有迷失其中。只听婠婠娇声道: “我的小冤家,想不到你是这样风趣的人!” 我以苦闷的语调道: “唉,没办法,这年头不懂得风趣的男人找不到妻子耶!对了,你到底什么时候答应我呀!” 接着我又作出大丈夫状沉声道: “只要你答应我,我就立刻去向研姐提亲!” 婠婠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动人表情,媚声说道: “再给奴家点时间,好吗?况且,你,你付的起我的聘礼吗?” 我闻言哈哈一笑道: “只要你们从此以后不再找虚先生的麻烦,我告诉你怎样修至天魔大法第十八重境界如何?” 婠婠闻言玉容古井不波的说道: “先说出来听听看,可行的话我就放了虚先生!” 我忽然变的垂头丧气的说道: “说出来你会信吗,就是和我双修啦!” 婠婠闻言俏脸微红,果然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闻采亭却突然对我道: “姐姐相信你,要不要先和姐姐试试看啊!” 她的这番话语一出,一时间连我都楞住了,就更不用说寇,徐,跋三人了。 闻采亭接着又有些娇羞的说道: “怎么都这个样子看人家啊,不知道非礼勿视吗?” 跋锋寒和徐子陵终于受不了她欲拒还迎的露骨言语了,前者忍不住冷哼的一声,而后者更是一声不响的走了出去;还好有脸皮特厚的寇仲和我在撑着场面,要不然遭受冷遇的闻采亭现在恐怕真的要恼羞成怒了。 不过此时的我已经想明白了她要这样做的想法,她一定是知道打不过我,所以就想色诱我,并妄想通过和我交欢的方法,来吸取我的元阳! 我对婠婠和闻采亭正色道: “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我,但时间会证明一切!” 接着我又严肃的对闻采亭说道: “亭姐姐你不用打我的注意,我笑行天虽然喜爱秀外慧中的女子,但决不淫乱,你如果真心喜欢我,我会考虑;如果你别有居心,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没有人敢怀疑我这句话的真是性,那是发自内心最深处的声音。尤其后两句冰寒入骨的语调,使的闻采亭禁不住娇躯剧颤,乖乖的站在一边陷入了沉思,不再发一言。 我再以同样严肃的语气对婠婠说道: “婠儿,刚才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是懂什么「听音辨情」之术吗,难道因为我功力高过你就听不出来吗?” 看婠婠秀美微蹙,也陷入思索之中,我又从怀里拿出项链和化妆盒道: “婠儿,这是我送给每个心爱女子的定情信物,我不需要你现在答应我什么,我这次把它们送给你做为保证我个人信用的证物,你放了虚先生,下次你们阴癸派头面人物齐聚时,你拿它们来找我,我一定独自一人去你们聚会的据点,给你们一个交代,如何?” 也许是我的真诚感动了婠婠;也许是知道以我们现在强大的实力,即使她俩杀了虚行之也讨不了好去;也许阴癸派的这次行动本来就是一次投机,希望能够只以威胁,而不是威逼的手段骗得和氏璧的下落。现在行动失败,神色复杂的婠婠终于拿起了我的定情信物,在和同样心绪混乱的闻采亭解开虚行之的禁制之后,飘然而去。 婠婠何闻采亭离去之后,一直保持着清醒,只是行动被制的虚行之向我谢过了救命之恩。寇,徐,跋三人看到虚行之没事,又都关切的看向了我,徐子陵问我道: “大哥,你真的要独自去会战阴癸派?” 我自信的哈哈一笑道: “你们知道我的身份,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去做的,这也是我的宿命!” 看着他们还是一副担心的样子,我向他们保证道: “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气氛总算是又恢复了正常! 寇仲笑着说道: “大哥你对女人真有办法,真是个风流的情种,不过是拿命去拼的那种!”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我又向一头雾水的虚行之解释了我“邪帝传人”的身份,精明之极的虚行之这才对我的所谓的宿命之说恍然大悟!又对我初次与他见面就推心置腹感动不已! 我又装作不知的问起三人和氏璧是不是他们偷的,再得到了全部答案后,又对他们说道: “我已经成功的吸取,融合了‘邪帝舍利’内存贮的元精,元气,还给他们留了四成,以前你们没有改穴换脉之前还不敢转注给你们,现在正是好时机!” 然后我让三人再次作出了联手练功时的排列方式,从他们背后把已经去芜存精的四成‘邪帝舍利’真元渡入了他们的体内,三人经过一番运功,终于成功的初步融合了我输入的元精,元气,功力也再次大为精进。 我又对大喜过望的三人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外来真元将会逐渐的与你们的本命真元互相融合,彻底融合后你们的功力将增加到什么程度,就要看你们自己的造化啦!” 三人称谢之后,心情大畅的我们又是一番笑闹。 我告诉四人我要睡一会儿,让他们继续后,就趴在了桌子上…… 第三十六章 独孤阀 “笃!笃!笃!” 似是木杖触地的声音。 第一下来自遥不可及的远处,第二下似乎在后院墙外的某处,到第叁下时,清晰无误在正门外响起。 寇,徐,跋,虚四人色变时,“砰”的一声,院门碎裂的声音已直刺到四人耳内去。 只是其声势,便足可夺人心魄。 难道是宁道奇大驾亲临? 趴在桌子上的我却是心中暗笑,我要等的正主终于来啦。不过我却没有抬起头来,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啪!”门闩折断。 四人身处厅堂那扇门无风自动地往外张开。 红颜白发! 玲珑娇美的独孤凤,正掺扶着一位白发斑斑,一对眼睛被眼皮半掩着,像是已经失明,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但却贵族派头十足的佝偻老妇人,步进院子。 这老妇身穿黑袍,外被白绸罩衫,前额耸突,两颊深陷,而奇怪地肤色却在苍白中透出一种不属於她那年纪的粉红色。 这怕足有一百岁的老妇人身量极高,即使佝偻起来亦比娇俏的独孤凤高上半个头,如若腰背挺直的话,高度会与寇仲等相差无几。 眼帘内两颗眸珠像只朝地上看,但四人却感到她冷酷的目光正默默地审视着他们。 那种感觉教人心生寒意。 独孤凤在看清楚屋内的情形后,一双美目就不眨一下的盯在了我的身上,熟悉的身影再次映入了她的眼帘。当独孤凤记起她曾经被我脱的只剩下贴身小衣,与我单独在一个房间里呆了好长的时间后,不由俏脸转红,心跳加剧! 敏锐的尤楚红立刻就发现了独孤凤的异状,诧异的转头向独孤凤望来。独孤凤轻轻的在尤楚红耳边说了两句话后,尤楚红冷电一样的目光又穿过已走出房间的四人,有若实质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可惜我好像是毫无所觉,仍然趴在桌子上酣睡着! 接着尤楚红向寇仲,徐子陵,跋锋寒三人询问起和氏璧的情况,一番交谈后,话不投机后四人终于动起手来,武功大进的三人正跃跃欲试的想要找对手试招,没想到尤楚红适时来到,兴奋的他们把一身武功发挥到极至,把尤楚红当成了练功的最佳靶子,可怜的终尤楚红是正撞到了枪口上,在三人的狂风暴雨攻击之下左抵右挡,苦不堪言,最后哮喘病发作,只好颓然收手。 接着雄踞辽东的王薄突然到来,不过欺软怕硬的他又怎敢动手,说了几句场面话后,立马脚底抹油,闪人了! 心高气傲,老而祢坚的尤楚红当然不会主动求我去救治独孤霸,在这里又出师不利,没有讨得到好处,气氛之下,就想转身离去。 看到她的奶奶尤楚红就这样要无功而返,刚刚功力不济,提心吊胆的看了老半天的独孤凤终于忍无可忍了。 她曾得到过我会去救治独孤霸的承诺,又对我有了一定了解,现在看我还在那里不知道真假的睡觉,就忍不住大小姐脾气发作似的对我嗔骂道: “笑行天,你还要睡到几时,猪都没有你能睡!” 寇,徐,跋,虚立刻绝倒,差点没幸灾乐祸的笑翻了。 尤楚红也不禁暗自摇头叹息,真把这个丫头宠坏了。 听到独孤凤的嗔骂,我知道经过那晚之后,她对我已经产生了一丝好感,或者说在心底已经认可了我,要不然她不会说话这么的毫无顾忌。 我也不能再装睡下去了,只好乖乖的起身道: “凤小姐,怕了你啦,我和你们走还不行吗!?” 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我来到尤楚红和独孤凤面前,恭谨的向尤楚红行礼道: “小子笑行天见过尤奶奶!”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尤楚红还有求于我,所以她也客气的说道: “不敢,笑少侠太客气了!” 听到我称呼尤楚红为奶奶,独孤凤芳心之中暗自窃喜,不过她俏脸上依然保持着冷冷的表情道: “行啦,礼也见过了,我们走吧!” 与寇,徐,跋,虚四人告别之后,我随着尤楚红和独孤凤向独孤府飞掠而去。 独孤府 尤楚红居中坐在主位上,独孤凤乖巧的站在她的斜后方,其他如家主独孤锋,独孤阀一众高手独孤盛,独孤策等依次而坐,我也在客位上就座。 看着一脸欲言又止表情的独孤峰,我站起身形抢先说道: “尤奶奶和各位的心情小子十分理解,客气话不说了,先去医治,然后小子会再给独孤阀一个交代!” 还没等独孤峰发言,独孤凤已嗔怒道:“那还废什么话,快走啊!” 说完就急步的走了过来,不容分说的拽着我的衣袖向外拖去。 于是乎独孤阀众人都看到了这样一副情景,号称青年第一高手的笑行天无可奈何的被她们家的宝贝儿独孤凤连拉带拽的拖出了房间。目瞪口呆的独孤阀众人一时间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觉滑稽无比,可笑之极。这时候尤楚红等人也都从中看出了独孤凤对我实在是大有好感! 我一边随着独孤凤和明显对我十分不友善的独孤策走向独孤霸所在的房间,一边回想着尤楚红,独孤峰等自重身份,都没有动身跟来时的可笑表情。想着尤楚红她们故作平静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担忧的神色,我不由心中暗笑,对她们的这种看重面子的行为更是大大的不以为然,注重亲情就直接表现出来嘛,何必还要装出那幅骗不了任何人的平静样子,真是假的可以! 不过我心中也有些黯然,自己在这个世界里虽然找到了爱情和友情,却怎也不可能找的到亲情了,“前世”的爷爷,老爸,这个世界的向雨田都已经永远的离我而去了,为什么人总是要到失去了之后才懂得什么最珍贵,唉,我悔恨,我遗憾,我再也不要犯这样的错误了! 来到独孤霸的房间,我装模作样的把手探到独孤霸的头上,精神力瞬间发出,解除了独孤霸的禁制。 我抬起手后淡淡的说道: “明早睡醒之后就会完全恢复了!” 有人要问了,为什么独孤霸睡过一晚就会没事,而尚明却要睡三天?嘻嘻,当然是看尚明不爽啦! 独孤策明显不相信的问道: “不会是这样就治好了吧,不要当我们是小孩子那样好骗!” 我也不和他争辩,只是真诚的看着独孤凤道: “你相信我吗?” 独孤凤看我这样定定的望着她,美丽的俏脸上瞬间飘出了两朵可爱的红云,她在犹豫的一下后既坚定的说道: “我相信你!” 真是难为她了!其它事情还好说,这可是关系到独孤霸的身家性命啊,她还能这么的相信我,真让我好感动,看来她对我的好感非同一般呀! 我情不自禁的抓住了她滑腻的玉手,充满感激的对她道: “谢谢你!” “咳,咳!” 不甘心受到忽略,可怜的独孤策在旁边不停的干咳着,以提示我和独孤凤这里还有他一个大活人的存在。 不理在一边气的俊脸发白的独孤策,我和独孤凤肩并肩的回到了大厅。 一回来,独孤凤就叽叽喳喳的宣告了我医治的结果。独孤阀众人看我的眼神这才都友善了些。再也不是初次见面时剑弩拔张的表情了。 独孤峰沉稳的声音传来道: “感谢笑少侠救了小弟,不知道笑少侠要怎样交代此事呢?” 看来由于我主动救治了独孤霸,再加上独孤凤对我明显的好感,以及我强大的实力,已使独孤阀有意示好,不想再过分追究我伤害独孤霸这件事了,但他们又放不下高门大阀的面子,所以才把解决问题的皮球踢给了我,客气的问出了这一番话。 我闻弦歌而知雅意的说道: “当时小子一时意气,导致独孤先生受到了伤害,又这样一躺就是半年多,小子感到万分的过意不去,敬请诸位原谅!” 看到独孤阀众人都是一副皆大欢喜,脸上更是写满了你小子真是上路的表情,我话锋一转又接着道: “但是独孤霸肆意强暴了多名女子,如此暴行,还请尤奶奶和独孤家主多加管束。天下的女子已经够可怜了,如果独孤霸在伤好之后,仍然任意妄为,那就别怪小子到时候辣手无情!” 独孤家众人本来听到前半句话都以为事情会很快的顺利解决,但听完之后却无不脸上变色。独孤凤秋水一样的眼眸更是满含幽怨的看着我,好像是在怪我不解风情,不懂人情事故,不知道为了她稍做忍让! 我感到独孤凤幽怨目光的同时也感到暗自好笑,我也许很快就会和阴癸派的众位高手来一场大火并了,这次正好可以用实力稍弱的独孤阀练练手,如此难得的陪练对手,我又怎么可能放过呢? 况且,只有在独孤阀众人面前建立起武功盖世,英雄无敌的形象,她(他)们才能较容易的把独孤凤许配给我;才能较容易的在将来背叛李世民,投入到我方的阵营中来。我这样做可是一举数得的一招妙棋啊!你个小丫头虽然聪明伶俐,但又怎么可能明白我言行之中所蕴含的深意呢? 独孤阀众人心中虽怒,但一时间却没有人说话,显然他们是在考虑怎样处理和我之间的关系。这时从独孤霸的房间里跟回来的独孤策突然开口道: “装什么假正经,你笑行天还不是也强暴了李阀的李秀宁!” 独孤阀众人再次色变,尤楚红和独孤峰更是齐齐怒视了独孤策一眼,因为他这句话一出口,就几乎意味着把我和独孤阀的关系完全推倒了对立面上,这是独孤阀所不希望的,尤其是现在他们与王世充正进行着殊死搏斗的时候。 寇仲已经在帮着王世充,如果他们独孤阀能够通过我把寇仲再拉回到他们的一方,对他们在洛阳的控制权争夺上将变的极为有利,可没想到这个计划还没实行,就被刚刚不在屋内,不知道轻重的独孤策一句话就给毁了,尤楚红和独孤峰又怎么能不怒,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事已至此,她们也无可奈何,只好静观事态的发展,希望还能够有所挽回! 听到独孤策犀利的讽刺,我苦笑了一下,没有开口解释,“强暴”李秀宁事件,是我永远的痛! 绝不希望我们打起来的独孤凤忍不住替我辩解道: “二哥,你胡说什么,那一定是有什么我们不了解的内情的!” 独孤策虽然被尤楚红和独孤峰看的噤若寒蝉,但事已至此,他还是死撑道: “事无不可对人言,难道笑行天你强暴李秀宁的事情是假的吗?” 我先前一直对独孤策毫不在意,因为像他这样自不量力,自以为是的无知之人我要是把他放在了心里,那岂不是太看得起他了。 可现在他这么一再的针对我,终于使我明白了原因所在,他和云玉真有过一段情,现在云玉真跟了我,即使他不十分的在意云玉真也会对我嫉恨入骨的,这是一般男人的基本想法嘛! 话已经说到这里我只好解释道: “内中详情,小子实在是有难言之隐,不过秀宁她现在很幸福,很快就会成为在下的小娇妻了!” 顿了顿,我又话锋一转道: “现在有人在向小子不停的挑衅,不知道可否让小子领教高明呢?” 这番话可是火药味十足了,摆明了我想借机教训独孤策了。 尤楚红以眼神制住还想说话的独孤策,站起身形扬声说道: “传闻笑行天为当今青年一代第一高手,就让老婆子来领教领教所谓青年第一的手段吧!” 独孤峰抢到尤楚红身前道:“娘,还是让孩儿来吧!” 尤楚红以坚决的语气命令道:“峰儿退后,这一场老身亲自来领教高明!” 独孤凤担心的撒娇道:“奶奶,你的身体” 尤楚红慈爱的看着独孤凤道:“凤儿放心,奶奶的这把老骨头还顶的住!” 我看着尤楚红此时慈爱,祥和,散发着母性光辉的表情,心中不由的感到锥心般的酸楚!从小到大,我可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哪怕是半点来自奶奶或妈妈的疼爱,真是羡慕啊! 我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 “还是不要比啦,看着尤奶奶慈爱的样子,我那还下的了手!” 独孤策又不合时宜的插言道: “你不是怕了吧!” 尤楚红本来也想借机下台,可没想到独孤策又插了这么一句,知道事情再难善罢,尤楚红反而激起了她孤傲,倔强的性子,挥退了刚要说话的独孤峰,厉声对我道: “你瞧不起我老婆子吗?那就过来让我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明吧!” 我不由暗暗叫苦,没有想到一句真心之言竟然引了尤楚红这么大的反应。旋即豪气一升,长身而起傲然道: “既然无法善了,那就让我领教一下你们屋内所有人的高明吧!” 此言一出,独孤阀众人立刻惊怒交集,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大言不惭!就连独孤凤也禁不住蹙起了秀眉! 可惜独孤阀没有发火反驳德机会,因为我无边的气势已经如怒涛般的发去,将独孤阀众人都卷入其中,逼得他们都不得不起身运功防备,我又淡淡的说了一句“小心”之后,三种功法瞬间发动。 独孤阀众人立刻陷入了狂风暴雨,惊涛骇浪般的道心种魔大法力场之中,一时间惊恐交加,苦不堪言。尤其是充斥于整个天地间的肃杀之气,更是宛若实质,令众人的肌肤忍不住的战栗,仿佛就要被透体而入。独孤阀众人一边凝神对抗起幻象重生,如百鬼勾魄,万魂索命般的精神攻击,一边还要时刻准备着应付我已蓄势代发,一发既如天河倒泄般的雷霆一击! 独孤阀众人之中,以独孤策的功力最弱,苦苦抵抗的他终于忍受不了了幻象的冲击,首先出手向我反击,接着独孤阀众人都展动身行,加入了对我的围攻。一时间屋内气劲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再我独特的道心种魔大法立场中,即使以尤楚红披风仗法的疯狂,独孤峰几十年功力的深厚,独孤阀一众高手的人多势众,仍然不能够碰到我哪怕是一丝一毫。就更不用说打败我了。 道心种魔大法的精神攻击真是恐怖之极,无论多少对手,只要是在道心种魔大法立场的笼罩之下,就相当于独自面对我的精神攻击一样,因为他们的精神力毕竟不能够联合起来,这样他们就完全发挥不出人多势众的优势,待他们分神应付起精神攻击之后,联手的物理攻击威力已经不知道降低了多少倍,因此可以说道心种魔大法是以一敌众的最佳功法。 这次是我自刺杀林士宏之后,再次以一人之力单挑众多的敌手。三重功法已合而为一的精神与物理双重攻击已经变的比上次更加的恐怖了,更难得的是有独孤阀一众高手这样强大的对手作为我的陪练,我从最初的功法转换之间的有些生涩,到后来的运用自如,游刃有余,所有的这一切,全都要感谢独孤阀众人的倾力陪练。当然,嘻嘻,感谢的话我只会放在心里。 在我强大到变态程度的精神攻击之下;在我诡异没测,变换多端的古怪真气入侵之下;在我鬼影重重,迅捷飘忽的奇怪身法缠绕之下;在我如山洪暴发,黄河决堤般的狂暴攻击之下;独孤阀众人已经从倾力围攻我变成了现在的各自为战,但由于我还在不停的攻击着,所以已完全处于劣势的他们仍然不得不苦苦的支撑着 一百多招后,云开雾散,风平浪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 可是刚刚从恐怖的争斗中恢复过来的独孤峰众人却是呆若木鸡,静立当场。原来,独孤阀的第一高手尤楚红已经落在了我的手中。 第三十七章 亲情 独孤凤惊恐的发现她的奶奶尤楚红已经落在了我的手中。只见我背对着众人站在房门口,右手掐着尤楚红的脖颈,拇指正蓄势代发的按在尤楚红的咽喉要害处,左手则紧紧的抓着尤楚红的右臂。两人的身躯仿佛都是凝固了似的,一动不动。 只听我扬声威胁道:“独孤阀众人千万不要妄动,也不要说话,否则别怪我辣手无情!” 独孤凤发现她的家人闻听此言后都再也不敢动一下,也再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现在的芳心之中充满了委屈与绝望。本来心上人主动来给二叔独孤霸医治,一切都是好好的,可就是因为可恶的二哥独孤策因为云玉真的事情而一再冷嘲热讽,导致大家一时的意气之争,才最终变成了现在这般难以收拾的局面。这可怎么办?无助的女孩还想做最后的尝试,她不理会我的警告,悲声道: “行天,你……” “住口,你也不要说话!”可惜她才刚开口,就被我冷冷的打断了她。 独孤凤心中又苦又涩,终于流下了担忧,酸楚,无助,伤心,绝望的泪水。她已对此毫无办法,她只有默默的祈求着上天,祈求着事情最终能够妥善的得到解决,可是现在的这个局面又怎么可能圆满的解决?她自己的小心思已经注定了不会有好的结果了。想到这里,哀莫大于心死的她勉强压下了心中的那股酸瑟,绝望的情绪,无法可想之下只好选择了听天由命! 独孤凤又惊恐的发现她奶奶的脸上忽然发生了奇异的颜色变化,红白两色在不停的快速交替着,彷佛是受了什么严重的内伤似的。 虽然她心中更加焦急,更加担心,可她和她的家人还是一动都不敢动!尤楚红的地位在独孤阀内可是高高在上,独一无二的;尤楚红的安危在独孤阀内可是至关重要,不能有半点差池的!。 整个世界彷佛停滞了一般,宁静的让人感到窒息,多双眼睛都是一眨不眨的紧盯着门边的我和尤楚红,不敢错过任何一个可能救的到人的机会,只是,让独孤阀众人失望的是,没有救人的机会,一丁点都没有!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众人又都难以置信的发现我竟然把身子贴到了尤楚红的怀里,还把头亲昵的靠在了尤楚红肩头上。 天啊!独孤凤都快要崩溃了,难道她的心上人真的是个色狼,竟然还好色到了连她奶奶这样老年纪的女人都不放过的程度。更令她惊惧的是,她奶奶竟然还不时的轻点着头,还露出了微笑,天呀,这是怎样的魔功才能造成如此诡异的效果啊! 接着从她的这个方向,独孤凤又发现了更加恐怖的事情,我正在亲吻她奶奶的耳垂,受不了巨大刺激的独孤凤终于再次流下了道不出原因的泪水。 还好,独孤凤发现我只亲吻了一小会儿后就放开了她的奶奶,一个人轻松的走了出去。 独孤凤和独孤阀众人立刻围在了尤楚红的周围。独孤峰关切的问道: “娘,你没受伤吧?” 尤楚红呵呵的笑道:“我好的很,又怎么会受伤!” 独孤凤惊奇的问道: “奶奶,你真的没事,可是有一段时间你的脸色为什么一阵红,一阵白的?” 尤楚红愣了一下才又笑着说道: “那是小天在帮我治病,所以脸上才会出现红,白交替的现象!” “治~病!” 独孤阀众人都惊奇的说道。 独孤凤更是焦急的问道:“奶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快都告诉我们吧!” 看到众人也都点头同意独孤凤的意见,尤楚红这才笑容满面的解说道: “小天要你们不要动,也不要说话后就传音给我,说我的哮喘病是因为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间协作大调,祸及肺经,经年累月下,才怀此疾患。他要我不要说话,专心接受治疗,如果他问我问题时,我只需点头或摇头即可。后来你们看到的我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就是小天正在给我医治!”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一场误会啊! 独孤凤早已忍不住露出了如释重负的欢畅笑容,但她还有一丝疑惑,于是继续追问道: “那奶奶他把头靠在了你的肩膀上又是怎么一回事呀?” 现在的独孤凤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都是她自己想错了,她的心上人并没有像她原来所想的那样好色不堪,相反,她的心上人为了她不但没有以胜利者的姿态自居,反而给她奶奶治好了缠绵已久的陈疾,女孩现在的心里是充满了难以形容的甜蜜。(唉,初次恋爱,处于单恋期的女孩!) 如果说以前她对我只是大有好感,芳心暗许,那么从大悲到大喜,经历了这次波折之后,她对我的感情就已经不知不觉的升华到了难以割舍,甚至是刻骨铭心的地步了。 看到独孤凤仍然挂着几滴晶莹珠泪,现在却充满了发自内心欢悦的粉红俏面,尤楚红爱怜的替她擦干了眼泪,然后笑容满面的解说道: “那是小天在给我治疗之后,说他从小是孤儿,重来没有见过她的奶奶和母亲,他十分向往能够得到奶奶和母爱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疼爱,所以他想借我的肩头来感受一下难以企及的亲情,我看他真的十分可怜就爽快的答应喽!” 满天的疑云散尽,独孤凤顿时觉得整个天地之间都充满了勃勃生机,开心的不得了。回想了一下事情的整个过程,她又感到整件事情实在是令人啼笑皆非,忍不住又刨根问底道: “奶奶,那他最后是怎么回事啊?” 尤楚红又笑着说道: “最后啊,那是小天终于感受到了亲情的温馨,他在我的耳边,语含哽咽的向我说谢谢呢!” 众人顿时笑成一片! 好一会儿,收起了笑容的独孤峰才又问道: “娘,那你的哮喘病彻底治愈了吗?” 独孤阀众人又都立刻露出了紧张,关切的神色! 尤楚红笑呵呵的说道: “当然彻底治愈啦,至从得了哮喘病之后我重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过,小天说现在即使我全力运功也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独孤峰等闻听此言,立刻齐声欢呼,缠绵老祖宗多年的哮喘病终于彻底愈痊啦! 尤楚红忽然冷冷的说道: “峰儿,你传令下去,以后家族中所有男子,包括你在内,以后不得再强暴,欺凌任何女子,违着家法斥候!” 看到娘亲发怒,刚刚还处于兴奋之中的独孤峰立刻噤若寒蝉的应道: “是,孩儿一定会办好的!” 接着他又有些心有余悸的问道: “娘,您知道那个笑行天修练的是什么功法吗?” 尤楚红看到众人都有些心有余悸,又都好奇不已的等待着自己解答,只好苦笑道: “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除了长生决,小天他应该还练有别的功法,你们也应该都感觉到了他的精神攻击和变换多端的奇异真气的恐怖了吧!不是多种功法合一,正邪兼修是绝对达不到这一点的,所以,可以确定的是他的功力一定已经超越了四大宗师的境界了!” 独孤阀众人也都齐齐的呼出一口长气,只有这样的解释才算是合情合理呀! 独孤凤又是钦佩,又是好奇的问道: “奶奶,那他现在到底修炼到了什么样的境界啊?” 尤楚红双目之中流露出促狭的神色道: “哪个他啊?” 独孤凤粉面上立刻布满了红霞,不一的撒娇道:“奶奶!” 众人也都落井下石的大笑了起来。好一会儿后,尤楚红才有些向往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小天他到底修炼到了什么境界,不过他这次和我们争斗时应该还有所保留的!” “什么!” 众人都是一副惊骇莫明的表情! 独孤策更是不服气的说道: “怎么可能,那个笑行天和我们这么多人动手还能够有所保留?” 尤楚红冷冷的教训独孤策道: “策儿,你还敢说,当时要不是你胡乱插言,我们又怎么会和小天打起来;现在你还是这么的不长进,你看看他和我们这么多人动手,连我们所发的劲气都没能够有丝毫的波及到周围的桌椅,而他又没有伤到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你就早应该明白到他是否真的有所保留了!” 独孤策不敢和尤楚红争辩,只好恭谨的答道: “是,孙儿知错了!” 独孤峰也有些不满的看了独孤策一眼,才又恭敬的向尤楚红问道: “娘,您认为这个笑行天到底是什么人,好像还没有人知道他的师承和来历?” 尤楚红也有些恍然的说道: “确实,小天的来历太神秘了,不过我相信他不会对付我们独孤家的,峰儿,你传令家族所有人千万不要招惹到小天,至于他的兄弟寇仲他们几人,也尽量不要招惹!” 独孤峰答应了之后,又看了尤楚红一眼,欲言又止的问道: “娘,你看能不能通过笑行天……” 尤楚红以眼神制止住想要继续说下去的独孤峰后,又对着一副心神不属样子的独孤凤笑着说道: “凤儿,奶奶知道你喜欢小天,放心,只要你们两情相悦,奶奶是不会反对的!” 独孤凤的小心思再次被奶奶在众人面前戳破,羞的连晶莹的小耳朵都变红了,不过身为武林世家儿女的她还是十分大胆的,并没有跑开,只是羞涩的低下了螓首。 独孤策在旁边不爽道: “奶奶,这个笑行天虽然武功厉害,可是他来历神秘,又和许多女人有瓜葛,前段时间还强暴了李家的李秀宁,恐怕人品……” 尤楚红不悦的打断独孤策道: “我能感觉到他不是那样的人,况且又不是现在就把凤儿和小天的事定下来,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我们家的凤丫头会比别人差吗?” 在场诸人中最高兴的就要属独孤凤了,有了奶奶的首肯后一切都不是问题了,只是那个人会喜欢她吗,她随即又放弃了这个荒谬的想法,她这样的大美女还会没人喜欢,应该是那个小子的福气才对呀!可要怎样才能接近他呢…… 其实尤楚红和独孤峰心里的想法并不是这样的简单。现在他们独孤阀和王世充在洛阳的争斗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而且很快就会是双方势力的最终决战了。 我的结拜兄弟寇仲是明显的站在王世充的一方的。尤楚红这个时候同意独孤凤和我来往,故然是因为她疼爱独孤凤,有成全独孤凤的意思;但更多的是想达到通过独孤凤来拉拢我和寇仲他们的目的。 退一步说,即使拉拢失败,起码和独孤凤关系密切的我肯定是不会再与独孤阀为敌了,这样无形之中就为独孤阀去掉了一个令他们想起就不寒而栗的强大敌人。而且以后通过我和独孤凤的关系,他们独孤阀还可以再有立场转圜的余地。 独孤阀会做出这样的安排也正是我所希望看到的,谁是螳螂,谁是黄雀,不到最后一刻,又有谁能够分晓的出呢? 此时的独孤凤正神游天外,沉醉于美好的幻想之中。尤楚红与独孤峰对望了一眼后,彼此都明白了各自心里的想法。又同时看了看表情欣悦,迷失的独孤凤,不由的又都暗自叹了口气,均感觉到作出这样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 从独孤家出来之后,我来到了沈落雁的秘密据点。果然当晚沈落雁就找了过来,看我真在这里之后就追问起了和氏璧是否是寇仲他们偷盗的。 我告诉沈落雁说这件事情由于关系到寇仲他们,我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可以保证和氏璧现在绝对不在他们手里,当然,和我更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云云!气的沈落雁半天都没有理我…… 洛水。 天津桥上。 一个修长优美,作文士打扮的人,正负手立在桥顶,凭栏俯眺在桥下来了又去的洛水。 曾化名秦川的慈航静斋当代传人师妃暄终于也忍不住要出手了! 寇仲,徐子陵,跋锋寒三人来到洛水河畔,正看到淡雅若仙的师妃暄卓立于桥上的情景。 师妃暄想徐子陵,寇仲和跋锋寒追问起和氏璧的下落,三人自是不会承认,唇枪舌剑中,净念禅院的了空和各方势力也都或明或暗的来到此处! 一时间天津桥头是风云际会,暗潮涌动,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由于双发对和氏璧一事各执一词,飘逸挺拔的徐子陵与淡雅若仙的终于正式动手。 功力经过和氏璧改穴换脉和圣帝舍利元精,元气融合后而大为精进的徐子陵此时已经不比师妃暄弱上多少,二人的这番龙争虎斗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谁也没有想到徐子陵竟能具有如此功力。三十几招后,师妃暄才终于找到机会,将徐子陵迫到不得不硬拼的地步,她的的色空剑虚无飘渺至彷佛来自天外,划过一道极其美丽,而又玄妙没测的弧线向徐子陵劈来。 功力大进的徐子陵凝神静气,抱圆守一,双手结印,大喝一声“临”,右拳与受到精神攻击,微微一滞的师妃暄的色空剑终于正面硬撼。 “蓬”! 劲气四溢! 师妃暄不愧为几百年内慈航静斋最为杰出的传人,在如此强大劲气的反震之下,竟然只稍稍退后四步就稳住了身形,而最近功力大进的徐子陵却退后了足有七八步有余。 不过以他从出道至今短短的时间内,先和寇仲一起刺杀任少名,再力擒有数的阴癸派高手上官龙,现在更是独力与从小就被以种种密法训练,又有大量典籍可以阅读,有明师可以随时指导的慈航静斋的传人硬拼。就凭借仅比慈航静斋传人稍逊一筹的功力,徐子陵和与他相当的寇仲就足以再次名震天下! 就在师妃暄因为被击退而旧力已消,新力未生之际。 异变突起! 一道曼妙的身影从左方楼房箭矢般射下,朝师妃暄扑去。整个空间的空气都似被突然抽尽了似的,令人难受之极。如此可怕的武功,舍天魔功外那还有其他。 素衣赤足的,像从最深邃的梦里钻出来的幽灵般的婠婠,人未至,右手袖中飞出一条细长丝带,像毒蛇般向心神正因徐子陵微分的师妃暄卷去,声势凌厉至极点。 这一刻,无论是了空还是从四周房舍上急速窜起的净念禅院的四大护法金刚不嗔、不惧、不贪、不痴等人都已救援不及。 徐子陵后退之势未消,自然是无从救起,而距离较远的寇仲和跋锋寒却还要抵挡婠婠素手射出的暗器,尚且自顾不暇,更何况去帮助他人了。 师妃暄由于刚刚与功力仅逊她一筹的徐子陵硬拼了一记,锐气已泄,正处于近乎不设防的状态,若挨上这蓄势已久的一击,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我实在是不想去救师妃暄,听完了我对整个历史趋势的描述和人物性格的分析,当时的她内心明明已经有所认同,可后来她竟然仍选择了支持李世民,这样的结果又怎能不让我感到无比的气愤和无奈。 旋即,我又想到了这里面肯定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梵青惠的原因!梵青惠,我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固执的女人! 可我又是不能不救,如果婠婠这一击重伤乃至杀死了师妃暄,那这一代的魔门和慈航静斋就算是结下了不可化解深仇,即使我成功的一统魔门之后,也不可能再和平解决这件事了,那样对神州武林和天下大势都将会产生难以估量的巨大影响 第三十八章 争斗 我从隐藏的地方腾身而起,犹如一道闪电般的滑过近二十几丈的空间,在师妃暄仓促而出的色空剑迎上婠婠蓄势已久的丝带之前,右手成功的截获了婠婠蕴满了诡异的天魔真气的丝带。 我用的是佛门的易筋经功法,又是只守不攻,因此这次的气劲交击在旁观者看来充满了诡异。 本该威势迫人的交击此时却是无声无息! 我和婠婠就像是彼此约好了似的,闪电般的咋合即分! 气劲交击的巨大反震力急速的把我们推往了相反的两个方向。 身在空中的我左手伸出,与师妃暄仓促击出的色空剑正面相碰。 师妃暄娇躯微颤,击出的色空剑被一股浑厚柔和的真力所阻,再难前进半分。 借助色空剑上传过来的力道,同时急运内力,近乎奇迹的,身体飞行的方向在瞬间已完全改变,流星赶月般的向婠婠飞退的方向急追而去。 此时,刚刚与我正面硬捍过的婠婠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就被迫不得不再次硬挡前来营救师妃暄的不贪,不惧两根重逾百斤的禅杖。 “蓬!” 劲气四溢! 婠婠天魔功提升到极至,眼中紫芒闪现。还好不贪,不惧的功力与她有很大的差距,婠婠才没有在迎面而至的禅杖下受伤,要不然我可要追悔莫及了。 这时,突然从天津桥下的一艘小船内闪电般的飞出一条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被两根百金禅杖反震而起,已是强弩之末的婠婠。 就在这决定生死存亡的短短一瞬,流星赶月般飞掠而来的我总算是及时赶到,左手紧紧的搂住措不及防的婠婠柳腰,右手又与急飞而至,想要袭击婠婠的侯希白对拼了一记。 “轰!” 继徐子陵和师妃暄剧烈的气劲交击之后,今日第三次的巨大气劲撞击再次威势十足的扩散开来。 或明或暗聚于此地的各方势力也算是不虚此行,如此一连串的龙争虎斗又怎能不让他们大开眼界。 再次借助反震之力,我与婠婠就这样保持着亲昵的姿势旋转着轻飘飘的落在桥头!宛如九天之外飞落凡间的神仙眷侣,飘逸出尘!可惜她没有带着我送给她的项链,心底还没有彻底的接受我,要不然,那才是真正的一对神仙眷属哩! 落地之后,婠婠仍然没有推开或着离开我,就这样把螓首亲昵的轻依在我的肩头,彷佛是在享受着我给予她的安宁和保护,又彷佛是在向在场的众人宣布与我之间的亲密关系。小妮子,竟然来这一手,不过还真狠,现在我是作茧自缚,恐怕跳进黄河也摆脱不了与她之间的流言蜚语了。 我会怕吗?当然不会,既然不想做什么满身正气的大侠或者英雄,那又为什么要去在意他人的想法。只要无愧于心,自可笑对人生! 我毫不在意的朗声笑道: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粘身,指的是思想,而不是行为,看来希白兄你这个传人不太合格呀!” 听到这意有所指的话语,因师妃暄而动了真怒的侯希白一时忘了反击,在那里惊疑不定,暗自猜测起来。 我又遥对已稳住身形的了空施礼道: “小子见过了空和尚!” 看到这个招牌面具,各方人等那还不知道是我笑行天到了,都同时暗暗猜测: 这个笑行天好大胆,天下各类武人,除了几个前辈高人,谁不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了空大师”,他真是狂的可以! 这个笑行天身份神秘,来历不明,现在他又于阴癸派的妖女婠婠亲昵的靠在一起,莫非他与这个妖女,或者阴癸派有什么密切关系不成 还未等了空开口,不嗔、不惧、不贪、不痴已齐声怒喝道:“不得无礼!” 我全力运起易筋经内功,刹那间整个人气质一变,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安宁平和,宝相庄严! 在场之人无不动容,因为这种气质只有在佛门武学和禅理上同修至化境时才能够诸于内而形于外,众人俱都暗自心惊,莫非他的真实身份是佛门高僧 只听我缓缓的说道: “众生皆平等,佛度有缘人,小子何来无礼只有,四位法名不嗔、不惧、不贪、不痴,可记得佛门贪,嗔,痴三毒大敌!” 四周静悄悄的,众人或迫于威势,或隐藏行迹,或在专心的听我说禅! 我的这番话语对于悟性不高,却又一心修佛的不嗔、不惧、不贪、不痴来说无异于当头棒喝,四僧齐齐施礼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受教了!” 我亦恭敬的回礼道: “万事无如退步休,本来无证亦无修,明月高挂菩提月,净莲深栽浊世中。” 四僧再次合什拜谢。了空高喧佛号道: “笑施主佛门武学,禅理俱已修到了如此境界,老衲好生相敬!” 这句话我听的出他是完全出自真心,可是与我和婠婠现在所保持的这种亲昵的姿势相配和,听在众人耳中就有那么点讽刺的意味了。 同样的一句话,不同的人,当然会有不同的理解,这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毫不在意各人心中不同的想法,再次恢复原有的气质,我哈哈一笑道: “心中有佛,天下皆可去的;心中无佛,即使翻烂了经书,敲烂了木鱼又能如何?” 不嗔、不惧、不贪、不痴四僧再次高喧佛号,俱对此语感触甚深。 了空古井不波的面容也是微微动容,旋即他缓缓的说道: “笑施主可是要为徐施主他们偷盗和氏璧的事情出头?” 我所答非所问的说道: “一佛偈曾云:‘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很多僧众都说,若依此修行,可得正果。 其实该佛偈说的还不够透彻,因为又有一偈云:‘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落尘埃。’ 须知世事往往出人意表,不但要用肉眼视其表象,还要用心眼直指本心。区区和氏璧只是一虚物,若我的兄弟真的能拿出此璧,还给和尚你又有何妨!” 寇,徐,跋三人立刻心中叫绝,原来谎言还可以这样说地,记得大哥曾经说过什么“真实的谎言”,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从我一出现,师妃暄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再非她所能控制,上次的经历她依然记忆犹新。但随着我们一番佛理对答,她不知不觉已被深深的吸引,字字珠玑,句句经典,即使是自幼通读佛道典籍的她也感到拨云见日,获益良多。 而婠婠则忽闪着她那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直视过来,彷佛要把我整个人都看穿似的! 徐子陵与师妃暄交手的经过了空都看在眼里,实在是看不出来任何迹象说明是徐子陵偷走了和氏璧,而师妃暄那里也没能得出任何结论。沉思片刻后,了空平静的说道: “阿弥陀佛,和氏璧一事老衲将不再追究。” 微微的顿了顿后,了空又以诚挚的语气对我道: “笑施主佛理广博,禅理精深,如若得暇,请到净念禅院讲经说法!” 我心中暗暗好笑,刚刚的两首佛偈可是禅宗五祖传道时,高僧神秀和六祖慧能所作。乖乖,如果这两首佛偈传到现在的禅宗四祖道信和尚耳中,他不会来收我作徒弟吧!冷汗狂涌中 停下胡思乱想,我语气恭谨但言词却毫不客气得说道: “和尚相邀,小子怎敢不从,待三论宗的嘉祥,禅宗的道信,天台宗的智慧,华严宗的帝心四个老和尚齐至之时,我们六人再共同探讨佛理禅机!” 众人哗然,这也太狂妄了吧,如此年纪,竟然要和四大圣僧,还有净念禅院的主持一起谈经说法! 佛法修为精深的了空却毫不在意这些虚名,他面露笑容的说道: “到时候老衲必恭迎施主大驾!” 我又对刚刚脱离了自己怀抱的婠婠一语双关道: “婠儿又何必如此对待慈航静斋的传人,须知她只是一个盲从师命的小丫头而已!” 众人再次哗然! 各种低低的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他在叫慈航静斋的传人‘小丫头’耶!” “那又怎么样,如果按照年纪,老夫也可叫她一声‘小丫头’呢!” “那如果按照身份呢?” “按照身份,如果能够同她说一句话,俺叫她‘亲娘’都愿意啊!” “” “竟敢造成如此大的骚动,身为王通的师弟,儒家正统传人的我恨不得” “这位兄台,恨不得怎样?” “恨不得也能够当面叫师仙子一声小丫头啊!” “你怎么能这样说,你不是儒家正统传人吗?” “废话,儒家正统传人也抵不过仙子的魅力啊!如果我师兄王通能够这样亲昵的喊梵青慧梵斋主一声‘小丫头’,他还会做大儒吗?” “” 试问天下谁敢称呼慈航静斋的传人为小丫头,尤其是自负才情的青年男子,哪个面对师妃暄不是谦恭有礼,必恭必敬的,就这样还唯恐唐突了佳人呢,可这个笑行天,竟然他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婠婠听我言词之中,丝毫不给净念禅院的僧人面子,现在言语之间又充满了师妃暄揶揄之意,虽然也有影射她只知道听从师命之意,但为了进一步打击师妃暄,她还是娇声配合道: “小冤家教训的是,看来奴家真的不该出手!” 接着她又转头对着师妃暄喊道: “喂,小丫头,对不起啦!” 说完之后又捧腹弯腰,娇笑连连!真是迷死人不赔命的小妖精! 现在的师妃暄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她从出道至今哪个年轻男子在她面前不是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的。可现在却被我和婠婠在三言两语之间搞得窘迫异常,好在她修为高深,表情微变之后,心神又瞬间恢复到了古井不波的境界! 不过我已经从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判断出了她改变初衷的大概原因,起码师妃暄的立场应该不是十分赞同继续选择李世民的,她应该是受到了梵青惠的影响才最终这样做的。嘿嘿,只要她们师徒反目,我们这边一切事情就容易的多。现在,我已经在她们师徒之间成功的制造了一点裂痕,虽然仅仅只有一点,但只要再接再厉,这点裂痕终究会不断成长壮大 “多情公子”侯希白乃惜花之人,何况他对师妃暄是一见钟情,不能自己。这时忍不住抱打不平道: “小弟对笑兄的武功禅理均极为佩服,可是笑兄又怎能如此唐突佳人?” 我轻松的应对道: “小弟对希白兄的风度才情也是十分钦佩,可是吹皱一词春水,干卿何事!请问希白兄又是以什么立场介入此事呢?” 侯希白顿时哑口无言,他总不能明说是为了师妃暄吧,虽然地球人都知道。侯希白这种敢爱而不敢说的做法我是大大的不以为然,做人就要敢爱敢恨才痛快嘛! 作为当事人的师妃暄终于开言反击道: “笑兄别来无恙,为何今日一来就让小女子如此尴尬呢?” 我哈哈一笑,向着语含责怪的师妃暄解释道: “‘小’是正当妙龄之意,‘丫’是对女子的亲切称呼,‘头’是领袖武林之意,‘小丫头’合起来是称赞仙子你作为正当妙龄的巾帼红颜,却能够领袖武林,执白道牛耳的意思。在下只有恭敬之心,绝无唐突之意,请小丫头明鉴!” 此语一出,众人顿觉莞尔,同时暗自想道,无赖,这是个超级无赖!寇仲心中都快要笑翻了,同时也大感快意!婠婠更是夸张,早就笑弯了小蛮腰,莲足还不停的轻跺着! 师妃暄此时的心情极为复杂,表情更是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她发作也不是,不发作也不是,恐怕她自己永远也想不到她也会有处境如此尴尬,心绪如此纷乱的一天吧! 我此时也在心中暗笑,别说你还没达到“剑心通明”的境界,即使达到了又怎么样,“剑心通明”,见鬼去吧! 不过作戏还得作全套,我又突然改变语调,郑重的对师妃暄当头棒喝道: “咄!‘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妃暄如果摆脱不了这些束缚,何日才能臻至‘剑心通明’!?” 犹如晨钟暮鼓的话语令师妃暄娇躯巨颤,双目异彩涟涟,波涛荡漾的心湖终于又重新恢复到了波平如镜的境界,全身更是泛起了一片晶莹之色(从面部肌肤推测地^_^!)。此时一缕阳光正好洒在她的娇躯之上,威风徐徐,儒衫飘飘,宛如神仙中人,她的修为境界瞬间向前跨越了一大步! 熟悉慈航静斋功法的了空面露笑容的向师妃暄道: “恭喜妃暄一朝顿悟,功力大进!” 师妃暄向了空道谢后,转而迎上了我蕴含着深意的双眼,她俏脸禁不住微微一红,随即恭谨无比的施礼道: “多谢笑兄教诲,妃暄感激不尽!” 我以佛门手势回礼道: “‘迷来经累刍,悟则刹那间。’妃暄冰雪聪明,修为大进,可喜可贺!” 此时我心中都要爽翻了,这种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而对方又感激不尽的感觉实在是太,太美妙了! 又看了看如花玉容有些微微变色的婠婠,长声笑道: “一个修至天魔大法第十七重,一个臻至‘心有灵犀’,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精彩啦!” 接着不管惊疑不定的众人,我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又朗声道: “事情解决,大家是不是该回家睡觉了!” 净念禅院。 师妃暄双目有些迷离的说道: “大师,你说这个笑行天他到底是什么人?” 了空平静的说道: “难以琢磨!” 师妃暄闭目稍作思索,旋即又张开美眸,目射神光的问道: “大师,你说笑行天的武功修为可能达到了什么境界?” 了空沉思良久,才缓缓的说道: “难以确定!” 师妃暄表情更加凄迷的说道: “妃暄总感觉这个笑行天不简单,他的那些见解大师你也都知道了,妃暄听到的第一感觉就是震撼,虽然百般不愿,但是妃暄却不得不承认那些说法都很有道理,也很正确,可是师尊又怎么可能会错,现在妃暄真的有些迷茫,请大师指点迷津!” “铛!” 了空先以檀钟警醒陷入迷茫之中的师妃暄,然后缓缓的说道: “妃暄又何必着相,想法正确,但做法不一定正确!老衲虽然也对笑施主的识见和禅理钦佩有加,但并不表示视笑施主为我辈中人,妃暄如若仍感到不能释然,可以再向梵斋主请教,相信她必可为妃暄解惑!” 师妃暄恭谨的施礼道: “多谢大师教诲!” 我静静的走在洛阳的御道上,脑中还回想着洛水之战那天回去后寇仲还不停狂笑的样子!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也不知不觉的飘出一丝笑意,暗想这些修道的人还真有意思,就连师妃暄这样秀外慧中的女子也是如此,一说什么经文啦,修心啦,都像着了魔似的,真是难以理解! 今天老跋就要挑战曲傲了,我还是快点过去吧,这么热闹的事情,怎么能不去看看,要不是时间就要来不及了,我说不定还顺便贩点“糖葫芦”去卖,唉,可惜了这次“顺手发财”的机会! 飞掠过重重房舍和前来观战的旁观者,我终于来到了跋锋寒和曲傲的决战现场,却发现二人的争斗已经接近尾声,这时的跋锋寒甚至连伤都没有受一点,而曲傲却已经是强弩之末! “砰”! 气劲交击之声响彻远近。 跋锋寒被交击的气劲震的向后飞退,一个跄踉,又稳立如山。 曲傲则一个盘旋,飞到己方人马的前方,才缓缓落下。 片刻之后,曲傲的身子忽地再剧烈的摇晃了一下,脸上血色退尽。 旁观者传出一阵浪潮般的惊叹声,现在谁都知道曲傲输了,却不知他伤在何处。 不过答案瞬即揭晓,鲜血从曲傲的左胁下渗出来。 我一看这是个送人情的绝佳良机,那肯错过,连忙飞掠到曲傲身旁,左手闪电般的连点曲傲肋间穴道,帮他止血,右手则按在曲傲的肩膀上助他疗伤。 还以为我要趁机取他(她)们师尊性命的长叔谋,庚哥呼儿和花翎子忙奔至曲傲身边,待发现我是给曲傲疗伤后,都颔首为礼,然后默默的在一边守卫。 终于,曲傲的内伤好了七七八八,我也收回了输送长生真气的右手! 曲傲恭敬的施礼道: “笑少侠疗伤之恩,曲傲没齿难忘!” 我亦微笑着还礼道: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只是,中原已无阁下争雄之地,还是回归域外吧!” 曲傲心灰意冷的仰天长叹道: “英雄出少年,曲某现在立即返回铁勒,有生之年,再不踏足中原。” 这誓言等若公布他本人已退出中原的所有纷争。 这正是曲傲老练高明之处,如此一来,即管与他们铁勒人有深切仇恨的伏骞等人,亦碍於江湖规矩,不能公然追击他们。 我从中亦看出这次的失败对他的打击真是太大了,也难怪,他一败于毕玄,再败于跋锋寒,而跋锋寒还是这样的年轻,而他已经老了,再没有复起之日。 曾经威名赫赫的“飞鹰”曲傲终于带着一众手下颓然的离开了。当穿着火辣,性感的花翎子经过我身边时,醉人的处子幽香使我的心中微微一热,接着我又强行压下了这股冲动,同时心中暗自自责,笑行天啊笑行天,在这个时代,你虽然可以有多个妻子,但你绝对不能随意放纵自己的感情,你要时刻记得家中还有着多位翘首企盼朗归的未婚娇妻,你要时刻记得身边还有等待着你去关怀,去呵护的红颜知己;前世爷爷的话语仿佛又在耳边想起: “男人可以痴情,但不可以专情,可以无情,但不可以忘情,可以多情,但不能够烂情,可以兼蓄并收,但不可以始乱终弃” 我救曲傲是为了送他个人情,万一以后我们要讨伐,招降铁勒时,有曲傲这层关系,说不定会容易很多。现在目的已经达到,就不要再以自己对花翎子的私心来文过饰非,欺骗自己啦!想到这里我的心境又重新恢复了平和,再也没有了贪恋花翎子美色的想法了,毕竟,我们是没有交集的,她也有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我刚想和跋锋寒,寇仲,徐子陵他们三人一起离去,这时旁观者中有人长声笑道: “跋兄怎可如此毫无交待的一走了之?” 我们循声望去,只见今天约战曲傲的正主伏骞龙行虎步的排众而出,来到御道中心处,含笑瞧着我们四人。 挤满行人道上的数百人,所有目光也全集中在了我们身上。 我在跋锋寒说话之前长笑道: “与我无关!” 然后与寇徐跋三人告别,再向着伏骞颔首为礼后,就这样的扬长而去。 第三十九章 发飙 距离跋锋寒和曲傲之战已经好几天了。 伏骞那天和跋锋寒他们最后言谈甚欢,和气收场! 现在跋锋寒也已经离开了洛阳,他走的那天,我和寇仲,徐子陵都有去送行,兄弟之间自然不需多说些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目标嘛! 寇仲又告诉我独孤凤曾到他们那里找过我,但又没说具体有什么事。我心想现在与独孤凤还是暂时不见面为好,所以也就没有在意。 今天中原,塞外的各方势力要在董家酒楼聚会,这个好机会我怎么会放过,好在时间还早,我背着吉他琴盒与“劫天”,一边怡然自得的闲逛着,一边向着董家酒楼的方向走去! 偷的浮生半日闲! 不知不觉又来了天津桥附近,心湖一阵波动,我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重围。 师妃暄,了空,侯希白成犄角之势,把我围在了中间,还有多股隐藏在暗处的敌手,正在蠢蠢欲动!慈航静斋对这次行动可真是下足了本钱啦! 我心中忽然有一种想放声大笑的冲动,这就是白道的泰山北斗,被尊为武林圣地的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仅仅是因为彼此见解的不同;仅仅是因为我是他们潜在的敌人;仅仅是因为我的身世神秘,来历不明;就要在我还没有作出任何危害他们的事情之前诛杀我! 要知道先前我所诛杀的四大寇,林士宏,边不负等无一不是无恶不作之徒又或是穷凶极恶的魔门中人。如果正式对敌之后他们再采用这种手段,我会一笑置之,可是他们竟然选择现在这个形势还没有明朗的时机动手,我实在是无话可说。 此时的师妃暄仍然作文士打扮,一身儒服,身材修长优美,容貌清理脱俗,直若女神下凡,只见她樱唇轻启,以她那悦耳动人的独特声音道: “妃暄能够如此迅速的臻至“心有灵犀”,还要多谢笑兄教诲!笑兄具有看穿妃暄修为境界的这份眼力,更是让妃暄钦佩。只是笑兄怎么会对我静斋独门心法了解的如此深入呢?” 我心道这还不是多亏了当初向雨田的谆谆教导和老子功力高过你的原因,不过这些都不可能让你知道。我压下心头的怒意,有些耍赖似的,摇头晃脑的调文道: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不畏人知不己知,患其不知也!’怎样知道的真的那么重要吗?” 淡雅若仙的师妃暄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啼笑皆非的感觉,可她偏偏对我这种书呆子形象毫无办法。知道我的言词犀利,聪慧过人的师妃暄决定开门见山,她话锋一转,又莺莺细语道: “笑兄可否改变立场,转而支持李世民呢?” 还行,没有跟我讲一些佛理什么的,大概是她担心讲不过我吧!既然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清楚的表明自己的立场道。 “不可能!” 师妃暄双目闪过复杂难明的色彩,幽幽的说道: “笑兄让人家很为难哩!” 我苦笑着应道: “谁不为难?就因为你,我将永远失去这种消遥自在的生活了!” 师妃暄露出了一丝犹豫,为难的动人表情,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妃暄真的不希望与笑兄拔刀相向,难道笑兄真要如此固执吗?” 我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沉声问道: “可以给个杀我的理由吗?” 师妃暄眼眸中再次闪过不忍和歉意的色彩道: “笑兄如此人才,妃暄实在不忍出手,可是为了天下,却不得不出手!” 我闻言哈哈大笑道: “为了天下,多么伟大感人,多么公正无私,多么理直气壮,多么神圣崇高!只是我想问一句,梵青惠什么时候可以代表整个天下了?” 师妃暄表情剧变,不过瞬间她又恢复到了淡雅自如的样子。这时了空敲响了铜钟道: “笑施主精通禅理,佛法高深,话语之中更是充满机锋,老衲好生佩服,可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笑施主又何必执着!” 面对了空,我淡淡的回应道: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和尚又何必着相!” 了空再次敲响了铜钟,高喧了一声阿弥陀佛之后,就又重新归于沉默,就像始终没发一言的侯希白一样! 师妃暄轻吐了一口仙气,有些落寞的说道: “笑兄还有何未了心愿,妃暄一定代为办到!” 想动摇我的信心吗?我纵声长笑,笑声中没有任何其他感情,只有悲愤和无奈,强烈的悲愤和深深的无奈! 师妃暄,了空和候希白三人为我笑声中流露出的强烈的悲愤和深深的无奈所感,俱都流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 笑声忽止,我朗声道: “我的心愿是与心爱的妻子不离不弃,幸福快乐的生活,你能代办的了吗?要杀就杀,又何必如此虚情假意! 我本以为自己费尽唇舌即使不能够改变慈航静斋所代表的佛道两派的立场,也能够得到与静斋再次探讨的机会,可是现在我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对我的设计伏杀! 如果只是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要杀我也就算了,可你们怕自己在洛阳的势力不足,竟然还找上了希白兄帮忙,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我本无意与你们为敌,可是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无奈,既然逃避不了,那就勇敢的去面对吧!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今日你们惹到的是怎样一个敌人!世界上,有些事是无法后悔的!现在,就让我弹唱一,二曲来作为我们正式成为敌人的见证吧!” 说完我有条不紊的解下背上的吉他盒,拿出了心爱的吉他。 奇怪的是师妃暄她们并没有趁机动手,也许自命正义的她们准备给我一次最后表演的机会吧! 这一刻,我决定不再隐藏自己!我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的实力!我要正大光明的统一魔道! 我要让慈航静斋和梵青惠为她们今天的刺杀行动后悔,深深的后悔,我要让她们知道今日惹到了一个怎样恐怖的对手! 放开心绪,我把自己全身心的融入到了音乐之中,同时精神力全面发散,我要让全洛阳城的人都来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 我剑何去何从。 爱与恨情难独钟。 我刀割破长空。 是与非懂也不懂。 我醉一片朦胧。 恩和怨是幻是空。 我醒一场春梦。 生与死一切成空。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恨不能相逢。 爱也匆匆恨也匆匆。 一切都隋风。 狂笑一声长叹一声。 快活一生悲哀一生。 谁与我生死与共。 我哭泪洒心中。 悲与欢苍天捉弄。 我笑我狂我疯。 天与地风起云涌。 一首《刀剑如梦》弹唱结束之后,颇感意犹未尽,琴音一变,我再次弹唱起了《精终报国》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歌声随着精神力的散发几乎笼罩了整个洛阳城,悲愤,无奈,慷慨,激昂的情绪连同歌声充满了这一片天空。 这一刻,洛阳震动! 弹唱结束之后,我只觉的心情激荡,热血彭湃,忍不住又拔出“劫天,斜举向天,以来自灵魂最深处的声音呐喊道: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洛阳城内的居民和各方势力无不停止了正在做的事情,专心聆听起这混杂着种种情感,包含着种种意境的动人歌声和来自灵魂最深处的呐喊。 不知歌声已结束了多久,人们才逐渐从先前的迷失与震撼中清醒过来,一时间洛阳各处议论之声不绝,各方势力无不惊疑不定! “什么人有如此功力,竟然能够笼罩整个洛阳城!?” “难道是你,真的是你,天大哥,你为何如此神秘,你可知道凤儿找了你多久!为何每次都是匆匆错过!?” “笑行天,你到底是怎样的男人呢,为什么在乐曲上的造诣比秀芳还要高,你会是我盼望已久的‘知音人’吗!?” “天郎,落儿错了,落儿再也不会怀疑你对我的感情了!” “笑行天,想不到你的真实实力竟然高到了如此程度,我阴癸派到底该如何应对!?” “这个笑行天今天是怎么了,无端的发什么疯?” “他一定是心情郁闷或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这样的!” “咦,大哥,你怎么知道?” “笨蛋,这都不懂,以前东晋有个叫做什么嵇康的,就曾披发跣足,裸体而行,也造成这样大的轰动过!” “哇,大哥好有学问,但你是怎么知道嵇什么康的?” “昨天有个号称儒家正统传人的家伙告诉我的,其实我们想要造成轰动也很容易。” “我们要怎样做?” “笨,这都不知道,我们也脱光了裸奔呀!” “那现在就脱吧!” “还是算了,要是人们看到了我们娇贵的熊体,会把我们漠北双雄关起来,收门票聚众参观的!” “” “竟敢造成如此大的骚动,身为王通的师弟,儒家正统传人的我恨不得” “这位兄台,恨不得怎样?” “恨不得,哎呀!这位老先生,你急着跑过来听我解惑也就算啦,为何还激动的打人呢?” “清理门户!” “您是” “老夫王通!” “” 此时的董家酒楼。 “大哥这是怎么了,看来是有人把他给彻底惹怒了,嘿嘿!” “堂堂中华要让四方来贺,好大的口气,不过此人武功实在惊世骇俗,他是谁!?” “笑行天,难道你真的是我李世民的命中宿敌,我佩服你,但我是绝不会放弃的!” 而此时的师妃暄,了空,侯希白三人已经彻底放弃了想杀死我的荒唐想法了,因为他们已深深的知道,凭他们三人,即使加上暗中隐藏的帮手,也无济于事! 三人心中同时泛起了震撼,惊惧的感觉。她们可能重来都没有想到过我的武功竟然修到了如此高深的境界。一念之差,树立了如此强敌,她们不禁都泛起了深深的悔意!可是,正像我说的那样,世界上的事情,有些是无法后悔的! 师妃暄现在的心情是复杂到难以形容。“当初实在是应该再跟师尊坚持一下的啊,我为什么就没有坚持自己的立场,力劝师尊放弃此次的计划呢?自己一手树立起了如此大敌,以后可怎么办呢?笑行天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呢?无赖,智者,高手,色狼,你到底是哪个身份呢?” 全力发泄之后,我的心情舒畅了许多,默默的在体内运转了一下功法,惊讶的发现又提高了不少,而且身体也有了奇怪的改变,竟然可以吸收天地间的能量了,虽然十分缓慢,速度比不上运功时消耗的,但这却是划时代的一步,我终于可以修练虚无人的功法啦,想像一下有一天只凭借自己的力量就可以在宇宙中遨游,那是怎样惬意的事情啊! 虽然修练的时间可能要花上几百年,甚至更久,但毕竟有了好的开始,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我怕什么!即使是现在,如果以这种吸收天地间能量的方式作为辅助,本来就具备回气极快的长生决内功心法的我,在剧烈的争斗中气脉必将更加悠长,简直是如虎添翼啊! 我差点兴奋的大喊大叫,还好,意志力足够强,没有在三人面前失态!我压下了心中的喜悦,还是先做好眼前的事再说吧! 望着还处在发呆状态中的三人,我微笑着说道: “三位,能否先和小子去一个地方,然后我们再开始正式的敌对行为?” 师妃暄收拾起情怀,努力保持平静的问道: “笑兄要带我们去哪里?” 我依然微笑着答道: “董家酒楼,小子保证,三位一定会不虚此行!” 师妃暄,了空,侯希白和我气氛友好的在街上前行着,旁人一点都看不出来我们即将会成为敌人的样子。 侯希白客气的问道: “笑兄,小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笑兄能否告诉我等你修练的究竟是何种功法,单靠长生决应该不会有如此恐怖的威力吧?” 看到师妃暄和了空也都竖起了耳朵,我微微一笑后,淡淡的说道: “我修练的是佛,魔,道三种功法,道家的长生决,佛,魔两家的功法请恕小弟无可奉告!” 师妃暄语气虽恭谨,但担忧之色却显而易见的问道: “笑兄可是魔门中人?” 我苦笑了一下意有所指的说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就是我,身份有那么重要吗?很多时候,身份带来的不仅仅是荣耀和地位,更多的是责任和义务,是困扰和无奈!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做一个自由自在的无形浪子!” 听完我一番发人深省的话语,候希白微微的点头表示认同,大概是勾起了他内心深处困扰已久的身份问题吧。 作为魔门花间派的当代传人,他还要担负着非他所愿的一统魔门的师命;这还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以他魔门中人的身份,是永远也不可能追求到慈航静斋的传人师妃暄的。起码,他还没有这个能力超越他的身份! 了空仍是一副中正平和的样子,身为净念禅院的当代主持,有道高僧,对于他来说,身份带来的责任,除了要与慈航静斋保持立场上一致这个传承了几百年的使命外,其他的一切都不会影响到他!现在既然惹到了我这个强敌,即使百般不愿,他也只好去面对! 师妃暄也陷入了沉思,作为慈航静斋的当代传人,她从小就被静斋长老和她的师尊以种种密法严格训练。她不分寒暑,夜以继日的被逼着学习这,学习那。她也曾厌倦过,逃避过,可换来的却是更加严格的训练和教育。 再大一些她明白了,她所学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天下的太平,都是为了将来天下的百姓。知道了这些之后,她有了一种自豪感,有了一种使命感;她的内心之中不再厌倦那些枯燥的训练和课目。她的内心之中充满了对师尊梵青惠的感激和尊重。感激她选择自己作为慈航静斋的当代传人,感激她不辞辛劳的抚养自己,教育自己;尊重她为了天下太平,为了百姓幸福,甘愿舍弃自己的幸福的高尚情操和伟大人格。 可现在,她这种十几年来始终如一的想法竟然发生了动摇,她竟然对早已根深蒂固的理想产生了怀疑。这些,都是在这个神秘的笑行天出现之后发生的,到底是他说的对还是师尊说的对呢? “抚养自己成长,教育自己成人的师尊是不会欺骗我的,可是我为什么会认为他说的都是正确呢?我到底该怎么办,师尊,您知道您的徒儿现在正处于迷茫之中吗?” 可怜的女孩,内心深处两种思想此时正在做着最激烈的对抗 这时,了空平和的声音传来道: “笑施主年纪轻轻,为何如此精通禅理呢?” 靠,三堂会审啊!想想我又释然,将心比心,三人也都算是武道上的高手,遇到了我这个明显高出他们的超级高手又怎么会不问题多多呢? 更何况,我还是他们的敌人,来历又是这么神秘,他们有所怀疑和猜测也是很自然的嘛。想到这里我平静的答道: “和尚过奖了,小子祖父曾是佛门弟子,而小子幼年曾游历天竺,研读过佛经百多本,待有时间翻译誊写之后,一定给和尚你送过来,对了,这有一本我早先翻译过来的《大般若经》,就先送给和尚你吧!” 了空恭敬的接过我手上的经书,大致翻阅了一下,就突然快若闪电的用双手抓住了我的衣领,以前所未有的强大气势向我要求道: “快更新,快更新!” 一项号称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色的我这次也有点被吓到了,只能有些无意识的回答道: “小子会的,小子一定竭尽全力的加快更新!” 旁边的师妃暄和侯希白惊骇欲绝中 董家酒楼 此时正是群雄汇聚之时。 宋阀一方是银龙”宋鲁,她的小妾柳菁,二小姐宋玉致等人。 寇仲和徐子陵为了保守秘密没有与宋阀的人站在一起,而是自成一伙。 吐谷浑一方是伏骞,邢漠飞、王薄和一众手下高手,荣凤祥也与王薄站在一起。 突厥一方是突利和其手下众人。 李阀一方是李世民,庞玉,尉迟敬德等人。 本来场面是剑弩拔张,伏骞也正要与庞玉争斗,此时我笼罩全城的弹唱刚刚开始,众人都好奇的开始聆听,伏,庞的争斗也不得不暂时中止! 我的弹唱结束了好一会儿,众人还在议论纷纷! 只听伏骞一声长笑道: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好胸襟,好气魄!庞兄,你我今日一战就此作罢如何?” 众人一愣,旋即恍然,也许伏骞受了刚才惊世骇俗之事的刺激,有些意兴阑珊,故才有此一说。不,以伏骞的坚韧又怎可能轻易放弃,更大的可能是他已经转移了目标。 第四十章 洗礼 我和师妃暄,了空,侯希白走进董家酒楼的时候,发现各方势力正准备退场。看到我们一行人进来,立刻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这里! 我顿时感到上百道目光集中到了我的脸上,有好奇,有羡慕,,有犀利,有嫉妒,有灼热,有深情,有杀意,种种情绪,从望来的每一双眼眸中显露无疑。还好我带着面具,要不然已经被这上百道包含着各色情感的犀利目光给刺伤了。 众人的目光再转,立刻又都爆出精芒,痴迷,羡慕,占有,嫉妒,倾慕,原来是看到了飘逸若仙的师妃暄。 美女的魅力真是无法阻挡啊,更何况是师妃暄这种级数的,还好有侯希白与我一起分担众人的妒意。即使是这样,如果没有了空这个老和尚随行,我和侯希白也一定会万劫不复的! 得道高僧这个身份,有时候还是很有用地! 当众人目光又转到了空和侯希白身上时,则都露出了敬重,好奇的神色,大概是想不通我们这一行人怎么会走在一起吧! 还有一道情深款款,激动热切的目光,只在别人身上稍稍打个转就又集中在了我的脸上,那当然是我的宝贝玉致啦! 还是伏骞在众人都还沉默之际,朗声长笑道: “欢迎诸位到来,敢问笑兄,刚才两曲是否笑兄所演奏?” 我向伏骞和众人深施一礼后,亦朗声道: “小弟刚刚受了些刺激,以至行为有些发狂,打扰了诸位雅兴,在此深表歉意!” 伏骞大笑着说道: “笑兄才华横溢,小弟钦佩之至,尤其曲中‘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两句,更是令人欣赏,不知笑兄打算如何做到这点呢?” 还真是直接啊,塞外民族的确比中原人更务实,更爽直!明明是大家都想问却都不便开口的问题,这个伏骞却能够在这个场合如此直接的问出来,此举立时使得众人对他的好感大增。 我微笑着说道: “小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请伏兄和大家给在下一点时间!” 说完我让掌柜的在显眼的位置立起一张桌面,把早已准备好的特大号的世界地图(磨刀堂时的扩大版)贴在桌面上,让伙计把持着! 先向众人简要的介绍了各块大陆的名称和人种居住情况,然后我又道: “只有我们各个民族和平共处,互相团结,共同发展,才能够使天下各族百姓都过上安定,富裕的生活,才能够使我们的各行各业都得到飞速的发展,壮大。如果各民族仍然处于争斗不断,战乱不休的境地,一旦外大陆的民族,国家统一,发展起来,再进攻我们,那时我们各民族才是真正的生灵涂炭,凄惨无比!” 我稍停了停又道: “请问各位,战争真的是各族大多数百姓的意愿吗?真的是为了最基本的生存,而非进行不可的吗?答案应该是否定的吧。只要我们团结一致,放下彼此之间的仇怨与分歧,互通有无,共同发展,则中原必将早日结束饿俘遍地,死伤无数的惨状,塞外各族也必将结束互相征伐,苦苦求存的窘境。” “什么叫做民族英雄?不是带领自己的族人攻城略地,好大喜功的人,而是保卫自己的族人不被欺凌,不被奴役的人,是带领自己的族人和国家走向安定,富强的人,这才是真正的英雄人物。” “我所说的‘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指的是我们汉族和塞外各个少数民族的总和,民族不分贵贱,种族一律平等!只有我们联合起来,共同发展,共同进步,才能使我们的国家受到其它国家,甚至是其他大陆上各种族的恭敬来贺! 我所说的‘守土复开疆’指的是我们的国家在安定,富强之后,再向外开疆扩土,但并不是为了攻城略地,烧杀抢掠,而是为了帮助他们改善生活,发展进步,只有这样,全天下才不会有战争,全天下的百姓才能过上安康,幸福的生活。” 我扫了一遍因我一番话而受到极大冲击,陷入了沉思的众人,又利用心灵传音给了情思如火的宋玉致一句安抚的话语之后。才静静的等待众人回过神来。 这时李世民开口问道: “敢问笑兄如何知道各大陆的情况和如何得到这份地图的呢?” 我看着李世民充满渴求的复杂表情,微笑着说道: “这是喜爱游历的祖宗三代告诉小弟的,这张地图也是小弟根据他们的描述和留下的记载所绘制的!” 师妃暄以她那独特的悦耳声音道: “请问笑兄,这样美好的前景真的能够达到吗?” 我双目望着远方,坚定的说道: “现在还达不到,但是在座的诸位都是各族的杰出人物,只要大家放下恩怨,精诚合作,共同努力,就一定会有达到这个伟大目标的一天的!” 战争会消失吗?鬼才相信!战争只会被遏制,但永远也不会消失。虽然心里知道这个结果,但我还是像宣传教义的圣徒一样,正义凛然的向这些各个民族的首脑人物灌输着所谓的团结,和平的伟大思想!不管他(她)们相信与否,人类多一分和平,就比多一分战争要好! 看众人都在玩味着刚刚一番话语中的意味,我决定再给你们来点狠的,让你们的灵魂彻彻底厎的接受一次洗礼。 想到这里我从怀里取出九孔埙吹奏起来,初时埙音呜呜咽咽,几不可闻,随即厚积薄发,深沉厚重,引导着众人跨越时空的局限,直面那血与泪,欢与喜,悲与哀的历史长河。 从我们祖先的茹毛饮血,到黄帝与蚩尤那打的天崩地裂的逐鹿之战,从三皇五帝的丰功伟绩,夏启的正式立国,再到夏桀,商纣的暴孽不仁,从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的毁家败国,到春秋五霸、战国七雄的金戈铁马,从秦始皇的一统天下,到两汉的生气勃发,再到汉末的三国争雄,二晋,南北朝,隋末的动乱不休,生灵涂炭,这一曲哀歌,温婉细密,悲哀苍凉! 我又想到了贞观大治繁荣富强,唐明皇的安史之乱;宋朝的卑躬屈膝,割地求和;明朝的残暴不仁,太监祸国;康熙的东争西讨,四海升平;晚清的闭关锁国,割地赔款;日寇的血腥屠杀,奴役践踏;中华的各族归一,共同发展。一桩桩,一件件,一幅幅,一道道,整个历史的重大事件犹如幻灯片似的,从我的眼前划过。 不同时代的哀伤,不同时代的激荡,不同时代的奋起,不同时代的彷徨,在我精神力的笼罩下,不止是酒楼内众人,整个洛阳城居民都沐浴在了这曲史诗般的乐章之中,无不如心灵震动,灵魂激荡,如痴如醉,迷失其中。 一曲结束,余音渺渺。 楼中众人从最深沉的梦中醒转,才发现吹埙人已是踪迹皆无,只余一句绵长悠远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怅然而泣下!” 我带着面具慢悠悠的走在洛阳的大街上,不时惹来路人的侧目和指指点点,出名就是麻烦,我毫不在意的继续前行着。今日之后,我笑行天的名头必将更加响亮,可那又怎么样,我才不会在乎,也不会为名利改变什么,我还是我! 一道好似不属于人间的美丽倩影翩然落在我的身前,正是让人又恨又爱的婠婠,更让我惊喜的是,这次她竟然带上了我送给她的项链。 刚一见面,婠婠就怨气冲天的兴师问罪道: “小冤家,才多久没见,你就给了世人如此强烈的震撼,你说,你隐瞒了奴家这么久,奴家是不是应该讨回些公道!” 小妖精真会演戏,就像真的一样。我毫不掩饰自己看到她戴上项链的欣喜,张开双臂向她抱去! 可恶的小妮子竟然躲我,我追。立刻,两道快若闪电的身影在大街上忽左,忽右的激烈追逐起来,路人还以为我们在争斗,哪知道,其实我们是在调情! 终于,竭尽全力的婠婠没能逃过我的绝世身法,在半推半就之下,被我紧紧的抱在了怀中,我就这样抱着婠婠毫不顾及的飞跃着,旋转着,以此来表达我此刻发自内心的欢悦! 路人侧目又怎么样?议论纷纷又怎么样?我只知道,此刻是最美好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激动的心情才得到宣泄,才得以平息。我仍然紧紧的拥着婠婠道: “能得到婠儿的初步认可,真令人兴奋和激动!” 娇羞不可方物的婠婠疑惑的问我道: “小怨家,奴家连整个心儿都给了你,你竟然还说什么‘初步认可’?” 我哈哈一笑道: “不要耍我!距离我们之间的真正结合还有着太的困难和羁绊,还需要我们一起去克服和扫除,不过现在,能够得到婠儿的初步认可已经是莫大的进步啦!” 面露羞喜之色的婠婠忽然幽幽的问我道: “那你其她的女人呢?你有没有想过她们!” 我微微一愣,随即答道: “我知道这对她们不公平,但刚刚,我的心中的确是就只有你!这也许就是一夫多妻的家庭组合,对于众多妻子的不公之处吧!” 婠婠表情一愕,旋即陷入了深思。一个男人,能够从女性的角度去考虑问题,这对她来说既新鲜又刺激,一股欣慰之情更是油然而生! 好一会儿,婠婠先是俏皮的笑笑,继而又露出了楚楚可怜,幽怨哀婉的表情道: “那你说,以前隐瞒了奴家那么多,现在要怎样来补偿奴家!” 我促狭的笑笑,然后悠然的说道: “如果宝贝儿你一直在意我,关心我,又怎么会对我的种种不闻不问,现在你又这样说,真的是让人好伤心,好难过!” 婠婠带着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不甘的反击道: “难道师妃暄对小冤家你的影响如此之大吗,你竟然为了她暴露了一直对人家隐藏的实力,奴家都嫉妒啦!” 厉害,阴癸派的情报工作效率真是高啊,刚刚发生不久的事情她们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我哈哈一笑,说道: “婠儿真聪明,师妃暄对我的影响的确是太大了。不过你不需要嫉妒,因为就是师妃暄想要伏杀我的做法,使我决定了与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一方彻底决裂!” 婠婠听了前半句微微一愕,显然想不到我会给她个如此直接的答案,待听到后半句,神色一喜,旋即又充满了疑惑!美人就是美人,无论一颦,一笑都是那样的风情万种! “真的吗,不会是像你以往表现出来的武学修为一样,又是在欺骗人家吧?这次奴家可是带着你的信物来哩,你对奴家怎样交代?” 当婠婠说道信物两字时,脸上闪过两朵美丽的晕红,小女儿家害羞的神态煞是诱人,可惜只有短短的一瞬。但即使这样也让我的神智为之一迷,虽然瞬间就恢复如初,但刚刚的迷失也没能瞒过婠婠的媚眼,惹得她娇笑连连,神情更是诱人! 我的嘴角飘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以有些溺爱的语气说道: “婠儿,你回去告诉你师尊,今晚我要独自约见阴癸派在洛阳附近的所有人。对了,要那个洛阳的地头蛇辟尘也来,我会当着众人的面给你一个交代!” 婠婠听我说要约见阴癸派在洛阳的所有人,神色一疑,一喜,当听我说道地头蛇辟尘时,秀眉更是微微一挑,不过没有再多说什么,告诉了我地点之后就匆匆离开了。哈哈,阴癸派今晚有的忙了?? 刚刚在大街上与婠婠的对话真是累啊,倒不是因为路人的指指点点,主要是在说话的同时还要防止别人偷听,一个字,“烦”! 还没走出多远,活泼,可爱的独孤凤就像一阵风似的奔了过来,待来到我的面前后,红扑扑的美丽小脸上更是嘟起了小嘴,娇嗔道: “天大哥,这些天你都跑到哪里去了,人家找了你好久哩!” 与独孤凤来到了一家小酒楼,要了个单间后,我如释重负,终于可以安静的说话了,也不用再布下什么反窃听的力场了。 独孤凤有些羞喜,钦佩的问我道: “天大哥,刚刚笼罩全城的乐曲是你弹唱的吗,真好听,有时间也给凤儿弹唱一曲好不好?” 我微笑着回答道: “好啊,若是凤儿要求,大哥无有不从。明晚荣凤翔的寿筵大哥也会参加,说不定还会弹唱一曲呢?” 独孤凤先是一喜,然后又有些不悦的说道: “是为了尚秀芳吗?” 我哈哈一笑道:“只是以曲会友罢了,怎么,凤儿有什么不高兴吗?” 独孤凤立刻红霞上脸,嗔怒道: “天大哥故意气人家,亏人家特意来找你!” “有什么事吗?”我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奶奶让你到我们家去做客!” 靠,现在在洛阳,寇仲是明显站在王世充一边的,独孤阀即使已经和李密结成了同盟,但也没能占到上风。他们一定是想利用我与寇仲的关系来改变他们目前稍处下风的状况。 独孤凤对我应该是真心的,但她却得为她的家族办事。独孤阀除了利用我对独孤凤的微妙好感之外,竟然连我对尤楚红的那点亲情都要利用。我真是无话可说,政治这东西真是肮脏,无所不用其极的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事!种种想法电光火石般的划过脑际之后,我决定开门见山,快到斩乱麻的解决一切。 我不答反问道:“凤儿,你是不是喜欢天大哥?” 独孤凤明显没有心里准备,闻言小脸一红,羞涩的低下了头去,不过却没有出言反对。 我又继续道: “凤儿,我半年之后就要在飞马牧场举行婚礼了,你如果原意,我就同时迎娶你,如果不原意,我也不勉强。” 看着低头不语的独孤凤,我又道: “你回去和尤奶奶说,第一,寇仲决定的事,我不会反对,只会帮忙。第二,有凤儿你在一天,我就永远也不会和独孤阀为敌。第三,我现在不会去独孤家,时机太不合适!” 望着美目有些凄然的独孤凤我又道: “凤儿,你的大胆,你的泼辣,你的活泼都深深吸引着我,我是真的喜欢你,之所以这样直接也是不想你受到任何的欺骗和伤害。就拿即将嫁给我的李秀宁来说,我给她的承诺就是不会在战场上和李阀直接为敌。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好不好!明晚之后我就要离开洛阳了,我不想自己留下遗憾,希望你也不要留下任何遗憾!” 独孤凤已经离开好一会了,想着她离开时泫然欲泣的样子,我也不觉也些黯然神伤,但这是双方感情都不受到伤害的最好办法,起码,不会伤的那么深 与寇仲,徐子陵和虚行之确定了下一步各自的行动计划后,我乘着月色独自离开了寇,徐二人的秘密据点。又偷偷来到了宋阀在洛阳的落脚点。 我没有与宋玉致见面,只是拜托宋鲁转告宋玉致,我晚点会回来的,相信我的玉儿一定会等着我的。 之后,我向着阴癸派的秘密据点奔去。 第四十一章 阴癸派 今晚阴云密布,不时的还有几道沉闷的雷声远远传来,这些征召无不预示着一场大的风雨即将到来,是否又在预示着我在今晚将掀起另一场血雨腥风呢? 婠婠告诉我的阴癸派的秘密据点。 此时天空已经开始飘落淅淅沥沥的雨滴,雷雨也隐隐至天际传来! 我背负左手,悠然自若的步入大厅,映入眼帘的是杀气腾腾的数十人,场面真是何其壮观啊! 祝玉研居中而立,背后是“银发魔女”旦梅等四个美丽的女子,大概是阴后座下的什么四魅吧。婠婠和白清儿则陪立在祝玉研左右两侧。 下手左右分别站着妖媚无双的闻采亭和仙风道骨的辟尘;闻采亭背后站着两个气宇轩昂的高壮男子,年约三十许,给人一派高手风范,但神色却稍显倨傲的望着我,显然是对我颇不服气;而魔门老君观的当家宗主辟尘却是孤家寡人一个。再往下就是叫不出名字的魔门甲,乙,丙,丁一众高手,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样子。记得阴癸派好像还有什么“云雨双修”辟守玄,什么云长老,霞长老的,今日竟然不在,看来是没有在洛阳附近啦! 我怡然屹立于大厅正中,对四周众人敌视的目光彷佛毫无所觉,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悠然自得! 出奇的是闻采亭首先出声道: “今日洛阳之威,笑公子已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高手,小女子在这里先行恭贺!” 我嘻嘻一笑道:“几天没见,亭姐姐你怎么变的这么生分啦?” 闻采亭媚声笑道: “还不是因为弟弟你最近声名直上九霄,姐姐怕弟弟你已经看不起人家啦!” 说完还作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样子。 我哈哈一笑道: “为伊消的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姐姐你这样说可是伤了弟弟的心儿了,惘弟弟对你魂牵梦绕,相思入骨” 闻采亭背后应该是她面首的两名轩昂男子从我和闻采亭打情骂俏开始就眉头大皱,现在终于受不了我恶心的言语,齐齐踏前一步,怒喝道: “住口!” 闻采亭只觉一阵微风吹过,忙闪身后退,同时想提醒那两名男子小心,可惜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弹指间,我已经退回了原地,傲然卓立,就像从来也没有移动过一般。 再看闻采亭的表情就像见了魔鬼似的,娇躯不停的颤抖着,花容失色,惊恐万分。而那两名轩昂男子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已七窍流血,死于非命。 众人哗然! 谁也想不到在阴癸派众高手几乎云集的大堂内,我还敢如此辣手,就仅仅因为一句话,两个字,就痛下杀手。 厅中众人无不是双手沾满血腥,视人命如草芥之辈,这时也都忍不住泛起深深的恐惧,如此骇人武功,如此狠辣手段,简直不是人,是修罗,来自地狱深处的修罗! 祝玉研终于排众而出,双目历芒电闪的狠盯着我,刚要开口,突然娇躯巨颤,眼中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反差要多大就有多大! 原来是我适时举起了左手,在大厅烛光的映照下,手指上的圣光戒显的是那么醒目,那么耀眼! 厅中众人也发现了祝玉研的异状和我手指上的圣光戒,认识的都目射异芒,与祝玉研同一个表情,不认识的则一副惊疑不定的样子,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良久,祝玉研才彷佛梦呓般的开口道: “这不可能!” 我纵声长笑道: “三十年前,家师诈死练功,几年前心愿得尝,含笑仙去,临终传位于我,遗命一统圣门,何去何从,尔等一言可决!” 祝玉研依然有些不信的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向雨田已经练成了道心种魔大法,可既然练成了大法,他又怎么会仙去呢?” 我实话实说道: “因为道心种魔大法需要两个人修练,有两种修练方法,一种是由魔入道,舍弃自身;另一种是由道入魔,牺牲炉鼎,而家师为了成全我,心甘情愿的舍弃了自身,这才有了我,新一代的圣帝,笑行天!” 惊疑不定的阴癸派年轻弟子这才知道了我的身份,无不是喜忧交集,喜的是我也是圣门中人,很可能与他们化敌为友;忧的是我是一个修罗,他们绝对惹不起的辣手修罗! 婠婠,白清儿,闻采亭三人此时都是娇躯巨震,心思更是复杂异常,难以言表! 而魔门两派六道中真传分支老君观的当家宗主辟尘在那里始终是一言不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祝玉研忽然大笑道: “向雨田啊向雨田,想不到你还是成功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争斗了这么多年,想不到都是为他人作嫁!” 笑声忽止,祝玉研以平静的近乎压抑的语气对我道: “圣门历来讲究强者为尊,我,阴癸派当代阴后,等着你这新一代的‘圣帝’前来挑战!” 婠婠和白清儿闻言担心的唤道:“师尊!”然后又都满怀幽怨的望着我。 闻采亭也教了一声“门主”,然后却神色复杂,又有些心有余悸的看着我。 因为他们都知道,要想一统圣门,必须先打败两派六道中的其他门主,成为圣门中第一人。 而以我今天能够笼罩洛阳城的功力(其实是精神力),其修为应该远远超越了其他各门门主,因此才都为毅然决定与我决战的祝玉研担心不已。 我哈哈一笑道:“研姐果然是巾帼英雄,可惜我重来没有想过要挑战你!” 众人一愕,不明白我为什么前后矛盾。只听我又道: “因为我想一次挑战这里的所有人!” “什么!?” 众人心中无不震惊异常,因为历代圣帝虽然都是当之无愧的圣门第一人,但还重来没有哪个行为乖张,无所顾忌到一次挑战这么多人的地步。 作为阴癸派历代最为杰出门主,几十年内的圣门第一高手,祝玉研自然是受不了这种轻视,立刻说道: “不行,这不符合圣门一直以来的传统!” 我哈哈大笑道: “什么传统,圣门的传统一项都是强者为尊,我有这个实力,我就可以这样做!而你们,还有选择的机会吗?” 说完之后,我三种功法同时运起,厅中众人立刻被笼罩在一道诡异无比的精神力场中,幻象重生,鬼苦神嚎,直达每个人的心灵最深处。 “轰隆!”一声巨大的炸雷响彻耳际,酝酿许久的雨滴终于如山洪暴发,天河倒泄般的落了下来,为我的诡异功法更增添莫名的威势。 厅中众人为求自保,只好各自运起功法反击,一时间,偌大的厅堂就好像不似人间一样,鬼影重重,剑气纵横,怒吼声,惊叫声,呻吟声,气劲交击之声更是不觉于耳。 窗外来自九天之外的雷声轰隆隆的不断传来,伴随雷声而来自天际的闪电更是将早已被混战激起的罡风扫灭了灯光的大堂映照的忽明忽暗,更显其诡异,阴深! 大堂已不再是那个富丽堂皇的大堂,现在仿佛是承载万千恶鬼的修罗地狱一般,令身处其中的阴癸派高手甲,乙,丙,丁众人每每在事后回忆起这个恶梦般的夜晚时,仍感历历在目,惊恐不已! 尤其是我与祝玉研等人争斗时所发出的各种直达各人耳鼓的摄人魔音,令阴癸派高手甲,乙,丙,丁众人每每在午夜梦回时,就彷佛仍置身于这个万千恶鬼前来索命的夜晚,就彷佛仍置身于这个连灵魂也禁不住瑟瑟颤抖的九幽深渊。这间大堂,已经成为了他们永远的痛,这间大堂,他们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来过! 须臾,激烈的打斗终于结束,一切归于无形! 在闪电的映照下,大厅之中只有我和祝玉研衣衫还算整齐的相互对立着。 婠婠,白清儿,闻采亭,辟尘都是神情狼狈,勉强站立着。 其他阴癸派众人则都是东倒西歪,以各种千奇百怪的姿势软瘫在地上,但出奇的都没有受伤,只是眼中都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惊恐和惧怕。 我淡淡的对祝玉研说道: “研姐,请下令让长老以下的阴癸派人等出去守卫!” 祝玉研一动不动的依言下令后,厅中只剩下了我,祝玉研,婠婠,白清儿,闻采亭和辟尘六人。 被退出的阴癸派帮众重新掌起了灯光的大堂终于又恢复了光明,我边缓缓的向祝玉研走去,边沉声道: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研姐,这些年你辛勤的练功,苦苦的奋斗,可你都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冷酷无情,得到的是母子反目,得到的是年华老去,得到的是满腔悔恨!” 来到祝玉研的面前,轻轻的把她搂在怀里,又轻轻的吻上了她的芳唇,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写意,那么的浑然天成,彷佛我们天生就该如此一样。毫不理会厅中其她(他)诸人的那份震撼,轻沾既离后,又继续说道: “研姐,我给你时间,希望你能够好好回顾一下你的人生。另外,统一圣门的责任和义务以后由我来承担。” 说完随手解开了神色无比复杂的祝玉研的穴道,留下她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原来刚刚的交手,我只点了祝玉研的穴道,封锁了她的行动能力。而其他(她)人,我只是拂上了他(她)们的软麻穴,让他(她)们全身酸软而已。 对于祝玉研,我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她不止是被无情伤害过的可怜女子,她还是横行江湖几十年的女魔头,她更是绝情绝义,冷酷狠辣的阴后。我只能先以强大的实力击溃她的自信,再以奇兵突出的行为和发自内心的真诚在她密封的心灵上打开一丝缺口,最后则希望能通过自己的不断努力,使这点星星之火,终成燎原之势。 我轻轻的帮助婠婠整理了一下衣服,溺爱的说道: “婠儿,你精才绝艳,根骨,悟性都不作第二人想,可是你同样是感情丰富之人,心志还不够坚定,研姐和美仙姐的经历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希望你甚之,甚之。另外,我送你信物那天和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我等着你真心喜欢上我的那一天!” 又来到冷艳的白清儿面前,同样的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把化妆盒放到她的手里,怜爱的对她道: “清儿,你聪明伶俐,冷静到近乎冷血,其实在你极度坚强的外表下是极度的软弱,你完全没有必要事事和你的师姐去比较,你有你自己的特点,也有你自己的美丽!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白清儿,我也等着你真心喜欢上我的那一天。” 来到闻采亭面前,我心绪有些复杂,因为我对她并没有多少爱意,只知道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子。没有厚此薄彼,依然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我正色道: “亭姐,我们还不是很了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要告诉你,我只接受真心喜欢我的女子,如果你没有这个意思,那我们以后就要正正经经的说话了!” 最后来到辟尘的面前,我没有帮他整理衣服,只是淡淡的说道: “道长,听说你有个女儿叫荣姣姣!” 辟尘恭敬的说道: “是的,如果圣帝对她有意思” 我忙打断他的话道: “道长误会了,我对她没有半点意思,只是关于荣姣姣想提醒道长两点:第一,小心大明尊教,第二,放长线,吊大鱼!” 辟尘双目之中凶光一闪既逝,仍恭敬的答道: “属下知道了!” 希望这番暗示能够改变辟尘倾向于大明尊教的立场吧,我如此强势,相信辟尘不会不有所忌惮,从他的称呼中可以看出,他已经表示了向我臣服,虽然只是口头上的。唉,荣姣姣有麻烦了,不过这也不能怪我,虽让那个劳什子大明尊教想要指染我们中原呢? 我哈哈一笑道: “道长,明天麻烦你尽量早点把尚秀芳请到府中,我要以琴会友,另外,我会与她合作,为你的寿辰献上一场精彩的歌舞表演!” 辟尘双目闪过一丝讶色,恭敬的答道: “属下知道了,一定办到,另外,属下十分感激圣帝明晚能够亲自到场。” 我对辟尘点了点头后又对着五人道: “我现在不会要求你们对我承诺什么,我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一统圣门的实力。另外,后天我离开洛阳后,帮我宣告天下,我,笑行天将以新一代圣帝,圣极宗宗主的身份正式行走江湖。 顿了顿我又对祝玉研道: “研姐,帮我通告两派六道,圣帝复出,待寻到圣帝舍利后,要正式开始一统圣门!十个月以后,长安城,二十年一次的圣门大会再次召开,我到时会携带圣舍利出席,不来的,我笑行天将以叛出圣门处置!” 看我有离开的意思,祝玉研勉强压下心中的那份震撼,收拾起复杂的思绪,娇声道: “你” 看来今晚对祝玉研的策略还算是成功的,起码她现在还有些进退失措,连对我的称呼都一时找不到适合的,嘿嘿,我忙打断祝玉研道: “研姐,你还是叫我小天好了。” 祝玉研没有再坚持,而是直接的问道: “小天,你难道还没有得到鲁妙子手中的圣帝舍利吗?” 这个研姐变的可真是快啊,居然就这样听话的喊起我小天来了,一定是暂时被我的恐怖实力所震慑,才会如此乖乖的配合,嘻嘻,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就好办,我慢慢来,改造祝玉研可是一项艰苦的长期工程,我不急,总会有竣工的那一天的,不是吗? 我嘿嘿一笑道: “不这样说,石之轩,赵德言他们会上当吗?让我大老远跑去满天下的追杀他们,我才不干,还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好!” 祝玉研又柔声问道:“小天,你已经成功吸收了圣帝舍利内的真元了吗?” 我大有深意的看着问的如此直接的祝玉研,心中暗道,不愧是领袖两派六道几十年的阴后啊,刚刚还有些进退失措,心神不属,可现在,这么快就恢复了正常,又这么快就把握到了我性格中重情重义,温柔善良的一面,并立刻改用怀柔手段对付我,了不起! 我满含深意的微笑道: “研姐,我不会欺骗真心喜欢我的女子,可你现在还不是,因此,关于圣帝舍利我有没有得到,有没有吸收,我不会多说半句。另外,提醒你一下,无情无义的天魔秘第十八重境界只是下乘之道,我帮助美仙练成的最高境界才是上乘!” 不再理会默默无语的祝玉研,我又对五人道: “我不管你们做些什么,只是千万,千万不要动我的爱人和兄弟!要不然我会让阴癸派和老君观永远在圣门内除名!” 第四十二章 祝寿 从阴癸派据点出来之后,我立刻快速的向宋阀的落脚点飞掠而去。 还好天色不是太晚,但玉致也应该等的很急了吧! 找到宋玉致的临时香闺,穿窗而入。 玉人正翘首企盼着我的到来,今日我大发神威,尤其是董家酒楼群雄面前侃侃而谈,以及演绎的诗般的埙乐,更是让本就对我无限爱恋的宋玉致情思涌涌,热情如火! 宋玉致立刻带着一阵香风,冲进了我的怀里,巨大的冲击力差点把我击倒在地,抱着她旋转了两圈才消除了这股迅猛的力道。 此刻的玉儿对我是份外痴缠,不停的问这问那,我只好想法设法给她解释。 好不容易到了睡眠时间,份外痴缠的宋玉致依然兴致高昂,搞的我不得不加倍努力,才让这个迷死人的妖娆带着满足的笑容甜甜的进入梦乡。 第二天上午,我和宋玉致刚刚起床不久,独孤凤就夹着一个小小包袱找到了这里,进门就给了我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她已经被独孤阀宣告天下逐出家门了! 看着目瞪口呆的我,她得意洋洋的说如果我不收留她,她以后就要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就如同无根漂萍般的随波逐流了。然后就紧紧的抓住我的衣袖,以受伤小动物般的感人眼神,楚楚可怜的望着我。 唉,独孤阀还真是深谋远虑啊,以后独孤凤就完全是我的人了。在与王世充和寇仲斗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来这一招,,这样三方都好说话。 万一独孤阀在与王世充和寇仲的争斗失败,以后还可以通过独孤凤和我的关系搭上寇仲这条线。不过独孤阀这样有些委屈独孤凤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够正式的回到独孤家。 不管如何,独孤凤对我的爱意是千真万确的,看来我以后真的得对她好些,就冲她全心全意的相信我,义无反顾的跟着我这份真情,也值得我无怨无悔的去为她付出! 轻轻的拍着她的小脑袋,我只说了一句,跟着哥哥,以后没有人敢让你再受半点委屈了。结果小女孩扑进我怀里哭了个梨花带雨,那个场面感人又壮观。后来据说洛阳那一刻“草木为之含悲,风云因而变色”! 当我和她说到明天我会离开洛阳,而且暂时又不能带着她一起走,会另外派人把她送到飞马牧场时,这个小妮子再次打开了水龙头,又趴在我的怀里哭了个天昏地暗。害的我又赌咒又发誓的,好不容易才劝好她,又把两件定情信物给了她,这才哄的她破涕为笑。呼~,作她的保姆好累! 独孤凤总算接受了明天就要和我分开的事实,不过当她知道我晚上要和尚秀芳合作表演时,也吵着要去参加晚宴,那眼神,那表情,又分别在即,我还能说什么,要去就去呗,我怕什么! 说好了她们两人和宋鲁他们一起去参加晚宴之后。当天下午,我一个人坐着马车向荣凤祥的府第赶去。真不习惯坐这个劳什子马车,可是没办法,经过昨天之后,如果我大白天的带着面具上街,一定会被人认出来,这就是成名的代价,说不定还会随便跑出一个少年或少女,抱着我的大腿就叫师傅或夫君呢?在这风起云涌的关键时候,我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我在荣凤祥的介绍下,终于与这个绝世名妓首次见面,此时的尚秀芳刚在王世充那里表演完,来到荣府后还没来得及卸下盛装,神情也稍显疲惫,但丝毫无损于她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反而又增加了一股我见犹怜的味道,真不愧是绝世的妖娆! 两人首次相见,双方都是小吃了一惊。 尚秀芳最使人倾倒的除了她那修长匀称的身段,仪态万千的举止神情外,更动人的是她那对能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瞳,其含情脉脉配合着角略带羞涩的盈盈浅笑,确是没有几个男人能抵挡得住的。还好我是那几个男人在中的一个,但仍然忍不住为她绝美的容貌,神秘的气质而惊讶。 我的外在和气质就不需要说了,主要是身上所蕴涵的那种自然的气息和发自内心那股坦诚让阅人无数的尚秀芳也不禁流露出了片刻的迷失与惊讶。我想寇仲和徐子陵这么容易就对我如此的信任和亲近,除了我与他们生死与共和同时从不名一钱时起家外,还应该与我这种自然和真诚的气质有关吧! 拥有了如此多的记忆,只要想法是好的,我才不在意什么过程呢?那些所谓的谎言和欺骗对于我根本就是毫无影响,这样当然会给人一种自然,真诚,如沐春风的感觉啦! 荣凤祥适时退出后,房间内终于剩下了尚秀芳和我直接相对。由于寒暄的话语已经说过了,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有些激动的尚秀芳还是禁不住率先说道: “你还是来啦!” 我微微一愣,随即说道: “是的,我还是来啦!” 尚秀芳抿嘴一笑,有些俏皮的说道: “小女子就知道,你这个风流种子是不会放过人家的!” 周游四方,见惯大场面的绝世名妓说话就是不一样,既意有所指,引人入胜,又落落大方,张持有度!不过我也不会比她差。既然要作“知音人”,除了音乐上的共鸣以外,言语上的沟通也是必不可少的。我亦微笑着说道: “那尚才女又会放过小子吗?” 尚秀芳露出了避月羞花的妩媚一笑后,语气一转,促狭的问道: “不知道笑公子因何来见秀芳呢?” 来了,想考教我,这应该就是她这种名妓才女择偶的方式吧。我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说道: “合作!” 尚秀芳显然没有想到我会给出这样的答案,疑惑的问道: “合作,笑公子指的是” “合作表演啊,晚上的那场。”我解释道。 尚秀芳听完之后,剪水双瞳立刻异彩涟涟,连忙追问道: “笑公子打算怎样合作呢?” “我想请秀芳大家操琴,我和众舞姬配合表演一曲歌舞。” 尚秀芳听完小嘴半张着,一双凤眸睁着好大,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有些羞涩的说道: “对不起,秀芳失态了,笑公子还是不要称呼秀芳为大家了,昨天笑公子的三首曲子,绝对为流传百世的不朽之作,尤其是最后一曲,没有对人类历史的透彻了解与认知;没有对社会发展的深刻体会和感悟;又怎么会演绎出如此厚重而有内涵;深邃而有寓意的史诗乐章。如此乐曲,使小女子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什么叫做萤火不能与皓月同辉,小女子在公子面前又如何当的起大家的称呼呢?” 我连忙谦逊,于是乎二人的称谓就在双方共同的研究,探讨之下变成了我叫她秀芳,她叫我行天。 称呼一边,二人顿觉关系又亲近了许多。 尚秀芳也放下了初见面时的些微拘谨和矜持,问题不断的连连追问道: “行天,你怎么会对人类社会发展有如此深刻的认知呢?” “行天,你怎么会演奏出如此风格多变,偏又特点鲜明的歌曲呢?” “行天,你的长辈真的游历过世界各地吗?” “行天,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乐曲歌舞,你是不是都有深刻的了解啊?” “行天,你最喜欢的乐曲风格是那种?” “行天,你最喜欢的颜色是哪种?” “行天,你为何会姓‘笑’呢?汉族有这么奇怪的姓氏吗?” “” “行天,你不会说笑吧,你真要当场表演歌舞?” 呼~!我绝对没有想到身为绝世名妓,相当于现代超级明星的尚秀芳本身竟然也是一个追星族,是一个对乐曲舞蹈痴迷到视为人生最大追求的好奇宝宝。 面对尚秀芳毫不见外的狂轰乱炸,我无奈的傻笑着,只好想法设法的给她一一解答,什么人类是猿猴不断进化而来的;什么世界有七大洲,四大洋,地球是圆的,在不停的旋转着;什么世界上有四大人种,无数个种族,每个种族几乎都有自己独特风格的乐曲等等。最后我又微笑着反问她道: “至于我要当场表演歌舞,难道不可以吗?追求艺术难道还要区分男女吗?” 好奇心和求知欲都得到极大满足的尚秀芳立刻无言以对。也难怪,在当时来说歌舞姬不是什么高尚的职业,更鲜有男子表演。以我今时今日的名声地位,要在众人面前公然表演歌舞简直是天方夜谈。尚秀芳自然是有些难以置信了。可惜我是来自现代,从小就学习这些,在被强行压迫下,久而久之对歌舞之类的艺术形式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至于会别人怎么看我的行为,我是“邪帝”耶,还会在乎他人的想法。 尚秀芳虽然一时也无法接受我离经叛道的想法和行为,不过,我近似于疯狂与无所畏惧的做法对于对歌唱,舞蹈艺术深深痴迷的她来说,可是正对了胃口!这么大胆,这么刺激,这么疯狂的行径,使她深切的体会到了一种“知音”的感觉。是啊,追求艺术就应该不分男女才对啊! 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在我给尚秀芳讲古说今,介绍各族音乐的特点,教她弹吉他,和众女舞姬演练,彩排之中快速的划过了。 直到晚宴快开始了,尚秀芳仍然觉得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可是没办法,一会儿还有她自己的表演和与我的合作。在万般不情愿的心里下,尚秀芳也只要开始了演出的准备工作! 荣府只接待最重要贵宾的后堂内。 庆祝寿诞的席位只设了十席,其中四席居中,六席平均靠边分布两旁,突显出堂中四席的尊贵位置。 能被安排到内堂的宾客若非是洛阳最有头脸的人物,就是像李世民、突利那类身份尊贵的外来客人,不够斤两的只能在其他两堂参宴。 很快,荣凤祥的笑声打断了正在谈话的堂中众人,接着他情意殷勤的招呼众宾客入席。 与荣凤祥同席者包括李世民、突利、寇仲、王薄、宋鲁、柳菁、伏骞、欧阳希夷,可风道人和另三位洛阳有头有脸的人物,想争天下的大部分人物都凑在了一起,这席有热闹瞧啦! 徐子陵带着人皮面具,碍于他目下扮演的小角色,所以在旁席与陈长林分坐于玲珑娇左右两旁,他那一席还有伏骞的头号手下邢漠飞,和吐谷浑两名充满异国风情的美女莉安,花娜以及一些不需要交代的宾客。 王玄应,王玄恕两兄弟和一众年轻公子则与洛阳双艳荣姣姣,董淑妮同席。 宋玉致,独孤凤则和侯希白,白清儿,郑淑明,郑石如同席,出奇的是这一席竟然还空着两个位置,不知道是为谁预留的。 此时荣凤祥长身而起,欣然举杯道: “今天是荣某人五十贱降的日子,难得各位贵宾大驾光临,其中更不乏远自千里而来的好友,令荣某人备受荣宠,谨借一水酒,聊表敬谢各位的心意。” 众人纷纷起立回敬,气氛登时热烈起来,恭维与斗酒之声不绝于耳。 好一会后众人才坐回原位。 荣凤祥神秘一笑道: “在菜肴上桌前,荣某人先送给各位贵宾两点惊喜,先有请尚秀芳小姐。 众人一齐哗然叫好声中,乐队起劲地吹奏起来,厅内洋溢着一片欢乐的气氛。 尚秀芳甫一登场,登时把董淑妮、荣姣姣、郑淑明这等美女比了下去,不过不包括我的玉儿,本来就娇颜绝伦的宋玉致,又经过了我的滋润,是大堂内唯一一道不下于尚秀芳的独特风景。 自尚秀芳开腔后,大厅中几乎人人都迷失其中,她那对勾魂摄魄的剪水双瞳,配合着身段表情滴溜溜的转动,不住朝席上扫去,弄得把持力稍弱的年青一辈更是神魂颠倒。一曲既罢,立时掌声如雷,采声震耳。 馀音仍是萦耳不去之际,荣凤祥亲自离座,把尚秀芳送到了宋玉致她们那席预留的一个空位上,又叫人奉上瑶琴。 荣凤祥再次朗声道: “下面送给大家第二个惊喜,由最近风传的天下第一高手笑行天和尚秀芳大家合作表演的歌舞!”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与尚秀芳合作表演?而且看形式好像是尚秀芳在操琴,难道是笑行天一个大男人要表演舞蹈,这太不可思议了吧!众人在疑惑中无限的期待着 而此时的宋玉致和独孤凤都热切的期盼着,对于她们来说观赏情郎的表演才是最重要的。 琴声响起,与八名美丽的歌舞姬鱼贯而出的我今晚穿着贴身的武士服,充分展示了挺拔,完美的身躯,再加上带着面具的神秘气质,惹的在场的大多数女子叫好声不断。在场男子的表情较为复杂,不解,期盼,鄙视,钦佩等等不一而足,但都聚精会神的观看着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奇特表演。 毫不在意他人的想法,我全身心都投入到了表演之中,跳着以霹雳舞为基础,融合了多种现代舞风格的自创舞蹈,动作优美,柔和,又不失热血男人的阳刚,健美和朝气蓬勃,再在八名美丽女子的优雅,温宛的舞姿映衬之下,更是如幻如梦,完美无缺! 尚秀芳弹奏下的曲声忽的一变,转为高昂,我同时亦开口唱道: “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望苍,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虽只寥寥几句,偏又气势磅礴,给人一种拔剑向天,笑傲天下,舍我其谁的盖世霸气! 曲调再一变,转为低婉,我亦继续唱道: “世间有百媚千红,我独爱爱你那一种,伤心处别时有谁不同,多少年恩爱匆匆葬送!我心中你最重,悲欢共,生死同,你用柔情刻骨,换我豪情天冲。我心中你最重,我的泪向天冲,来世也当称雄,归取夕阳正浓!” 与刚刚的豪情冲天相反,现在的歌声婉约温柔,向众人展示了一段西楚霸王项羽与虞姬花前月下,双宿双飞,刻骨铭心,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的绝世恋情! 悦耳的歌声,曲声与优美的舞蹈交织在一起,众人都是一片热血沸腾,如痴如醉! 表演既罢,迎来了更为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还有大胆女孩儿不时的尖叫声! 第四十三章 争风 刚刚在另一个预留的空位上坐下,我就感觉有多道目光飘了过来,女子居多,一时间媚眼乱飞,好不壮观。多亏同桌的“河南狂士”郑石如像视众人如无物般向尚秀芳不停口地称颂赞美她的色艺。转移了众人的视线,我这才暂时逃过了风头。 我招呼了同桌的众人一句,又给坐在我左边的独孤凤和宋玉致各夹了筷菜肴。对宋玉致表示亲昵的事想怀疑就让大家去怀疑吧,反正我的名声已经和风流密不可分了,只要宋阀没有对外公开我和玉致的关系,一切怀疑就仅仅止于猜测而已。况且,如果他们不怀疑我和宋玉致之间的关系,接下来的戏又怎么能再演下去呢? 然而我再次作出了让众人目瞪口呆的举动,只见我双手各自拿着一双筷子,开始了风卷残云般的扫荡行动,同桌的众人都看呆了眼,就连正在大献殷勤的郑石如也被我抢了风头,暂时停止了对尚秀芳的赞美。 若说我粗鲁吧,可是我的动作却是很优雅,得体;若说我彬彬有礼吧,哪有以这样速度夹菜吃饭的,还是用两只手!碍于我的名声,身份,同桌的众人也不好说什么,只有在那里成石化状态的呆看着。 其实至从我悟出了从天地之间吸收能量的方法之后,就已经可以不用像常人那样通过补充食水来获取能量了,即使食物入腹,也会被有能量照护的肠胃轻易地分解掉,其中的无用物质更是在体内就被能量迅速蒸发干净了。 可以说我现在这样完全是为了放纵,是为了贪图口腹之欲,而且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嘿嘿,虽然桌上的食物没有自己做的好吃,但对于平时经常简单进食的我来说可是不折不扣的一顿豪华大餐了。 直到桌上的没盘菜肴都被我消灭了一半,大概也就是四五个人的份量后,我才满意的停止了这次扫荡的举动,开始端着酒杯慢慢的品尝起佳酿来。又不时的与刚从石化状态中恢复过来众人微笑应对着,大方得体,温文尔雅。 如果刚从石化状态中恢复过来的同桌众人以前不知道双面人为何物的话,现在她(他)们一定能够理解到双面人的意思了。此时我所表现出来的一面,绝对是一个打滚于上流社会的常客应有的礼仪风度,甚至犹有过之,高雅的挑不出一丝一毫缺陷来,与刚刚的我简直完全判若两人。 我给还在疑惑的望着我的独孤凤和宋玉致二女各送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后,就又恢复了自然,大方的礼仪状态。 反应最快的侯希白这时微笑着对我说道: “笑兄你到底有几种性格,小弟真是彻底的服了你了。” 虽然侯希白曾经参与过对付我,但我对他的观感其实不错,起码这个人心地不坏,做人又有自己的原则。因此我也微笑着实话实说道: “希白兄客气了,小弟只是喜欢自由,随意,不喜欢受到束缚而已!” 的确,远离前世老爸,第一次独自参加这样的晚宴,我很爽,起码到现在的感觉一直很爽! 这时一身官服的独孤峰突然在四名内侍臣的簇拥下,昂然进入大厅,高声道: “独孤峰奉皇泰主钦命,特来为荣老板贺寿,并代皇泰主赐赠玉树。” 独孤峰看到了我和独孤凤也在,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借机表达他的严重不满,我也挑衅似的把独孤凤搂在了怀里,双目也紧紧的盯着他。我们的举动可以说是对今天上午独孤家宣布把独孤凤逐出家门的最好解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厅中众人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了解到前因后果,独孤凤被逐出家门一定是因为跟了我的原因缘故了! 老家伙演技还不差,充分的把对我怒目而视,对女儿无可奈何的意思表达的淋漓尽致;当然,我也不差,搂着独孤凤的动作也向独孤峰暗示了我会好好的照顾独孤凤的意思。 名义上隶属于皇泰主杨侗之下王世充,容凤祥等无奈之下,只好忍受了独孤峰打压他们气焰的这一过分举动,跪拜之后,趾高气扬的独孤峰这个不速之客才志得意满的离开了。 由于昨天我在董家酒楼的一番表演,今天王薄也没有和尉迟敬德打斗。众人都继续入席,开始了谈笑与斗酒,气氛也逐渐热烈。由于我刚刚的一番疯狂扫荡,也终于使飘向我的媚眼少了不少,呼~,我暗自庆幸不已!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长江联的女当家郑淑明望向我的目光之中竟然包含了友善,感激的意思,我微微一愣之后才反应过来。长江联这个帮会的首要敌人就是以曹应龙为首的流寇,现在曹应龙等四大寇都被我一人诛杀,等于间接帮助长江联除去了最大的敌人。 而且我记得好像原长江联的大当家,郑淑明的先夫就是因为曹应龙的原因而身负重伤的,后来更在与跋锋寒的决斗中旧伤复发而亡,这样的话,我还又间接帮助郑淑明个人报了杀夫大仇,怪不得她会流露出感激,友善的神情。 记得郑淑明好像和这个正在追求尚秀芳的郑石如有男女之情,想到这里我不觉感到好笑,虽然这是个一夫多妻的时代,可是郑石如就这样当着郑淑明的面去追求其她女子,虽然说实际上我也是在当着独孤凤和宋玉致的面追求尚秀芳,但像郑石如这样的明目张胆,公然追求的做法也太过分了吧! 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女人的感受,这是做法是我最不能够认可的。虽然我也算花心,但是这个时代允许一夫多妻,而且如果不是我经过融合后身体机能过于强大,我绝对不会去追求这么多女子的,虽然她们都优秀的让我有些欲罢不能。这也算是我与这个时代的花心男人的一个区别吧! 时间地点都不适合我大发感慨,因此这些个想法瞬间掠过之后,我忙制止住自己进一步的胡思乱想,微笑着对郑淑明颔首为礼,同时暗运腹语传音术使声音聚于一线,对郑淑明道: “郑当家不必在意,曹应龙等四大寇恶贯满盈,笑某也只是适逢其会而已” 腹语传音术与一般的传音的差别在于传音时口唇不动,声音发于腹腔,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破绽,最适用于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秘密交谈。只是采用这种传音术如果功力没有达到一定的程度是绝对做不来的。 郑淑明听到我的传音面部表情立刻变的惊疑不定起来,想来她是不清楚这种口唇不动的传音方式了,当然啦,这可是我成功吸取了“圣帝舍利”之后自创的传音方法,至于宁道奇这种级数的高手会不会这种方法,我就不知道了。 看到我彷佛是在对着每个人,又彷佛是单独对着她的灿烂笑容,郑淑明俏脸微红,轻点螓首回应。由于我们均口唇未动,彼此的目光也没有直接交对过,因此这次短短的暗通款曲行动最终没有被众人发现。 我虽然对郑淑明没有什么想法,但长江联也算是一股势力,有了这个小小的插曲,和郑淑明的长江联就算是初步的搭上了些许关系。从昨日的三曲之后,郑淑明也算是再次领教了我的高深莫测,相信以后她和长江联是绝对不会轻易与我所代表的一方势力为敌的。 这个时候郑石如还在继续对尚秀芳明显的追求着,虽然他的那些见解,学识与我成千上万年的认知远远不能相比,但他的确也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而且博学多才,从讲唱文学如变文、经文、词文、诗、书、赋等到乐舞、百戏、酒令伎艺,以至乎曲词的创作,传奇的兴起,叙事诗的发展,随手拈来,均说得生动入微而有见地。 尚秀芳竟然也是博学多才,一点也没有与我在一起时虚心求教时的样子,此时她在对答上一点不逊色于对方,显示出她在各方面的识见均不下于这“河南狂士”郑石如,又有意无意把问题带出,让席上众人也都参加讨论,令座上气氛更为炽烈。 不过,从她不时偷偷飘来的疑惑目光可以看出,她在奇怪,奇怪我为何在可以充分显示自己博学的时候默默不语;奇怪我为何能够微笑的看着她被别人公然追求,难道我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她吗? 侯希白虽然至始至终都含笑瞧着尚秀芳,却丝毫没有急色之态,风度极佳。 我则除了与独孤凤和宋玉致二女偶尔的说说话之外,也一直在微笑着聆听着众人的讨论。 郑淑明至从与我发生了那个小插曲之后就很少发言,而她旁边的白清儿却不时的推波助澜,不着痕迹的帮助郑石如追求尚秀芳,她还媚眼盈盈的不时看向我,彷佛是在向我挑衅,向我展示她的调皮,有意思! 我已经想明白这个小妮子的小算盘。我昨晚的表现和所说的一番话应该对她触动很大。她今晚这样做应该有三点原因。一是这是个好玩的游戏,还可以顺便向我报复;二是我如果和郑石如争风,她还可以进一步了解到我的见识和才情;三是她可能对我接近尚秀芳有些吃醋,故才耍这些无伤大雅的小脾气和我斗气。嘿嘿,这样直接追求女孩子的方法我才不会去做,太没有水准了。我还是在一边看看热闹算了。至于白清儿的种种举动,恐怕她也要白费心机了,因为,我早已经先下手为强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正在与尚秀芳谈论绘画的郑石如可能发现了尚秀芳不时偷看我时眼神的异样,忽然向我问道: “笑兄在乐曲上的造诣在下钦佩不已,不知道笑兄在绘画上又有什么发人深省的高见呢?” 看到直接进攻不利,就转移目标折辱别人,尤其是折辱我这个受到尚秀芳频频注目的潜在情敌,既可以打压我在玉人心目中的形象,又可以在玉人面前显示他的博学,以达到取悦玉人的目的,这个郑石如还真是肤浅啊! 情场如战场!记得郑石如的家族是给阴癸派打理生意的,他本人虽不是魔门中人,但却与魔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还本人好像还一心想着怎样脱离阴癸派的控制呢!嘻嘻,如果他明天知道我就是魔门当代的“邪帝”,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呢?恐怕会回到家里抱着枕头痛哭吧! 面对郑石如挑衅似的询问,我嘴角飘出一丝极具男性魅力的笑意,说不出的洒脱与写意,同桌的众女无不双目异彩大胜,看的郑石如更是嫉火狂涌。只听我平静的回答道: “一幅好的画不是死的,而是有它自己的生命的,有着作画者想要表达的意境在其中,脱离了这些,一幅画只不过是下品,是无法给予观者产生共鸣的。至于具体的见解,有希白兄和清儿小姐这样的大家在面前,小弟还是不要班门弄斧的好。”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显然想不到我对绘画也有如此独特的看法。白清儿更是可爱的蹙起了柳眉,昨晚我的那番话又回想在她的耳边,白清儿陷入了沉思。 “他为什么会对我有着这么深刻的了解呢?难道仅仅是因为两次见面就能达到那种程度吗?那这次他又怎么知道我也擅长绘画的事呢?难道他真的是我的命中注定的男人。” 侯希白眼睛一亮,他大感兴趣的说道: “想不到笑兄对绘画也有如此深刻的看法,真想欣赏一下笑兄的大作啊!” 尚秀芳也动容道: “行天的见解总是这么的特别,既独辟蹊径,又引人深思,在绘画上造诣必是不凡,可否让我等一开眼界!。” 恢复过来的白清儿也落井下石的帮手道: “可以让笑兄现在就画一幅啊,反正荣大老板去前厅敬酒,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现在?怕是很失礼吧,涂鸦之作,实在是不敢在这里献丑!” 我忙回绝道。笑话,我前世时虽然对绘画也很精通,平时也临摹个花鸟山水仕女图什么的,可是与侯希白的画技还是有些差距的,我虽然对此毫不在意,但是没事自暴短处,还要让大家来品评不是太无聊了吗? 郑石如看我推却,以为我只是眼高手低之辈,立刻怂恿道: “画一幅画也不需要多少时间,大家都热切期盼着笑兄的大作,笑兄不会让我等失望吧!” 同桌众人也来了兴趣,一致怂恿,看着宋玉致和独孤凤期待之中还带有一丝担忧的眼神,再看尚秀芳也是一脸期盼的样子,我豪气顿生,怎么也不能在这个时候露怯啊。 看我答应,侯希白立刻让下人去拿纸砚笔墨,我此时脑中飞速的运转着,比画仕女图或画技我是怎也不会超过侯希白的,那就在意境上下功夫吧,同时还可以照应我前面所说的赋予一幅画以生命的说法。 记得以前读过朱自清的一篇叫做《背影》的文章,通过对父亲背影的描述,表达出了对父亲深沉,厚重的爱,想起初读那篇文章时的那种强烈的震撼。继而我又想起了一副叫做“父亲”的油画,于是乎我有了一个想法。 拿起刚送过来的毛笔,全力回顾着当初的那种心灵最深处震撼。继而我又想到了两世相隔的童真未泯的爷爷,严肃认真的老爸,慈爱诙谐的向雨田,想到了他们对我的那种最浓郁,最深沉的祖孙之情,父子之情,我已完全沉寂在回忆之中,完全没有意思到手中的画笔已经行云流水般的勾画起来。 胳膊一痛,原来独孤凤看我早已经画完了,却还在那里泪流满面的傻站着,忍不住掐了我一把。清醒过来的我发现众人都一脸奇怪表情的看着我,就连王玄应,王玄恕,荣姣姣,董淑妮,李世民,伏骞,突利等一些年轻人也不知道何时来到了我们这一桌。 我接过独孤阀递过来的手帕擦干了泪水,又附带着一个感激的微笑递还给了她。 我端详着自己的作品,震撼! 绝对的震撼! 这是我画的吗? 简直难以置信! 刚才对父爱回顾时的那种感情可以清楚的从画中感受出来,可是我总觉的还是少了点什么,对了,题诗,连忙在画的左上角题上了一句: “谁言寸草心,报的三春晖!” 想了想,又在落款处题上了“无形浪子笑行天”七个字。 我最佳的一幅作品终于新鲜出炉啦! 侯希白拿着我的那幅画,久久不发一语,显然他也感受到了那种深深的震撼,良久才道: “笑兄此画笔法虽然简练,但画中所表达出的意境却是极其深远,诗言志,画传情,乃是难得的佳作啊,小弟佩服之至!” 接下来众人都是赞叹连连,突利,伏骞等别有用心之人更是借机与我结交。我摇了摇头,暂时压下了胸中的那种孺慕之情,微笑着应对着众人的敬酒和赞美。可是内心深处却是感觉很落寞,很无聊,还是与自己心爱的人或是与寇仲,徐子陵这样的好兄弟在一起时的感觉好啊,无拘无束,无所顾忌,自由自在! 我敏锐的发现自己细微的心境变化,宋玉致,独孤凤,尚秀芳和白清儿竟然都有所感应,看来女孩还真是有颗玲珑心啊! 其中宋玉致对我的心境变化有所感应我不奇怪,尚秀芳和白清儿对我也大有情意,有这样的感应也说的过去,可是以独孤凤的性格特点,竟然也能感觉到我的心境变化,可见她已经完全把心思放到了我的身上。 想到这里,我对独孤凤和其她有所感应的女孩暗含歉意的微微一笑,强迫自己又重新投入到了宴会的欢乐气氛之中。 这时候,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荣凤祥的假女儿荣姣姣竟然端着一杯酒,莲步飘飘,风情万种的向我走了过来,她的这一举动立刻吸引了厅中众人的注意力,大厅里再次安静了下来,我们这一桌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大家都迫切的等待着好戏的上演,不时的还有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到我灵敏的耳内: “凭什么又是他笑行天受到姣姣小姐的特别敬酒!” “就是啊,大厅中还有这么多人哩,譬如还有我!” “” “回去之后就暗杀他!” “我们俩好像做不到啊!” “也是,那请个画师画上他的画像,每天吐口水!” “嗯,这个方法不错,那个笑行天画艺就很高,不如就请他来画算了” “” 荣姣姣似乎非常满意自己所造成的这个效果,她向我抛了个媚眼,樱唇轻启道: “昨日惊世骇俗的三曲,笑公子已被誉为天下第一高手,今日,笑公子能够屈尊降贵,前来参加家父的五十寿筵,小女子仅代表家父敬笑公子一杯!” 说完之后美目深注的望着我,彷佛是在迫切的期待着我的回应! 这个荣姣姣,我算是服了她了,她本身就是个放荡之人,对我大感兴趣,采用这种公然表示好感的做法并不奇怪;她作为大明尊教在中原的卧底,亲自过来试探我这个快速崛起的所谓第一高手也不奇怪;可是她这种居心叵测,很容易令我陷入尴尬境地的举动何其背后的意思,就很耐人寻味了。 试想一下,如果我表现出哪怕是一丁点的受宠若惊,色欲搜魂,其结果必然会大大降低我在宋玉致,独孤凤和尚秀芳三女以及厅中众人心目中的地位与印象;如果我表现的太过孤高,冷傲,不近人情,其结果同样会降低我在众人心目中地位和印象,甚至同时影响到寇仲以后争天下的声誉;这种把我“赤裸裸”的置于尴尬地位的做法的确够狠,够绝,够毒! 小妮子,看准了尚秀芳对我大有好感,所以给我来这一招,想让我出丑,嘿嘿,我从小就在“前世”老爸的带领下出席各种各样的宴会,席间什么样的唇枪舌剑,阴谋诡计没有见过,这种小把戏也敢拿出来卖,想让我进退失据又或是应对失措,你,还差远了。想到这里我亦拿起面前的酒杯,站起身形,微笑着回应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来,荣大老板生意兴隆,富可敌国,今日五十大寿,小子又怎能不前来祝贺,说不定将来和荣老板还会有生意上的往来呢?” 此番话一出,全场寂静无声,谁也想不到我这样的翩翩浊世佳公子眨眼之间角色一变,话里话外无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惟利是图的商人形象,众人吃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毕竟,商人虽然富有,虽然必不可缺,但是其社会地位却十分低下,又有哪个我这样的年轻俊杰会主动承认自己是满嘴市侩,惟利是图的商人。众人又怎能不吃惊,怎能不愕然! 就在众人仍然在惊讶的时候,李世民长声笑道: “不愧是行天,想法就是这么的特别!” 还是李世民够开通,我敢说出身高门大阀的他同样瞧不起商人,但是他却深深的知道想要争霸天下就绝对少不了商人,一切以利益为先,这应该就是李世民能够在乱世之中和兄弟萧墙之中存活下来的指导思想吧! 我也长笑着回应道: “虽然有句话叫做‘外荐不避仇,内荐不避亲’,但是世民二哥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奖你的准妹婿,小弟可要飘飘然啦!” 众人听我说的风趣,都笑了起来,一场好戏在李世民的干预下,终于提前结束,未达到目的的荣姣姣也只好悻悻的回到她自己的坐位! 总算再次平静了下来,郑石如的气焰也收敛了不少,而女孩们望着我的目光却灼热了许多。尤其是洛阳双艳荣姣姣和董淑妮更是媚眼频飞,看的我怕怕,我可不想和她俩发生些什么。 当然也有例外,那个与徐子陵坐在一起的冷艳美女投过来的目关之中虽然也带有欣赏,赞叹的意味,但更多的是好奇和友善,那丝友善也大概是因为我和寇仲,徐子陵是兄弟的关系吧。 她应该是来自龟兹的玲珑娇,没有进一步接触的机会,看来我是要注定的失去她了,这样也好,希望她与寇仲将来在火与血之中产生的患难真情最终能够绽放出美丽的花朵吧! 终于,去前厅敬酒的荣凤祥回来了。 第四十四章 挑战 荣凤祥应酬回来后,寇仲,徐子陵和王世充等人率先告辞,我知道他们出去之后就会面对独孤阀和李密众人的刺杀,但我却不准备去帮助他俩,因为每个人都要独立去面对一些事情,这也算是他们成长过程中的一个历练吧。 在寇仲即将离开的时候,我又用腹语传音术偷偷的告诉了他祝玉研和辟尘所代表的势力暂时都不会和我们作对,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看着寇仲轻快的步伐,我知道他对未知的前途更加充满信心了! 荣凤祥真的很会做人,知道我想要追求尚秀芳,在宴会结束之前,竟然对大家朗声道: “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昨日震动洛阳的三曲都是笑公子演奏的,今晚,笑公子也赏光来参加老夫的寿筵,老夫深感荣幸的同时,想借花献佛,再请笑公子再为大家弹奏一曲,诸位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大厅之中立刻一片叫好声,气氛热烈之极。昨天在座的大部分人都是只闻其音,未见其人,现在有此良机,又怎会错过。而且,在座的宾客又以女子居多,早就在转动着这样的心思了,现在身为主人的荣凤翔替大家出头,那还不立刻配合,热闹的大厅之中,莺莺燕燕的声音顿时想成一片。 万众瞩目之下,我自然不能怯场,忙长身而起,冲众人深施一礼道: “感谢诸位的抬爱,小子就弹唱一曲,希望不会破坏了诸位的雅兴,到时候如果诸位再要求小子再补办一次这样的宴会,小子可是承受不起啊!” 厅中众人听我说的轻松有趣,立刻笑声一片! 我结果刚刚尚秀芳用过的瑶琴,试了试琴音后,《新鸳鸯蝴蝶梦》优美的旋律由我的指间流淌而出:“ 昨日像那东流水 离我远去不可留 今日乱我心 多烦忧 抽刀断水水更流 举杯消愁愁更愁 明朝清风四飘流 由来只有新人笑 有谁听到旧人哭 爱情两个字 好辛苦 是要问一个明白 还是要装作糊涂 知多知少难知足 看似个鸳鸯蝴蝶 不应该的年代 可是谁又能摆脱人世间的悲哀 花花世界 鸳鸯蝴蝶 在人间已是癫 何苦要上青天 不如温柔同眠” 这曲《新鸳鸯蝴蝶梦》与我昨日所演奏的三曲无论是在旋律上,还是在感情上,都完全不同,但是在我独特的充满磁性的声音演唱下,曲中缠绵悱恻的意味表现的淋漓尽致,众人听的是如痴如醉,彻底迷失! 良久,众人才从曲词的迷醉之中清醒过来,都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可惜,刚刚弹唱的主人已经拿开了瑶琴,明显的给人一种“今天已经结束了”的信息。 同桌的宋玉致极力的掩饰着对我的爱意,忍受着扑入我怀中的冲动,因为她不能,身为宋阀的二小姐,她还要为了自己的家族尽力,她还要为了我们的将来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尚秀芳和白清儿都是美目深注,异彩涟涟的望着我,我知道,凭着以前努力打下的基础和今日的这一曲,二人都已是芳心暗许了。只是冷静的白清儿还没忘了掩饰,瞬间就恢复了正常女子应该有的样子。而尚秀芳却不在掩饰她对我的好感,曲罢之后就没让我的身影消失在她的目光里。 郑淑明,荣姣姣,董淑妮等女子的目光也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我,一时间我的周围再次媚眼乱飞,闪电频频,而且电压明显高了数倍,如果我的功力较差,今天绝对会被电倒在这里,还是体无完肤的那一种。 还有一道更加灼热的目光竟然让我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是谁?这怎么可能? 凭我的修为和定力又有哪个女子能让我有如此恐惧的感觉? 定睛一看,倒~,原来是李世民手下的大将尉迟敬德,你说他讨不讨厌,竟然与众女含情脉脉的目光一齐送过来,差点让我误会了,怪不得我的感觉那么奇怪。你盯着我干什么,难道你想与我决斗,哼,自不量力,不理你! 这时,尚秀芳适时的把我解救出了目前的窘境,但她却又把我带入了另一个窘境之中。因为她当着众人的面对我说道: “行天在乐曲上的造诣高深莫测,小女子钦佩之至,不知明日可否到曼清院一行,好让秀芳能够聆听教益!” 众人哗然! 谁也想不到绝世名妓尚秀芳竟然会主动邀请男子到她的下榻之处,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唰的一下,百来道目光整齐划一的集中在了我带着面具的脸上。 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痛恨的,一时间,大厅里面寂静无声,我又一次成了众矢之的。 当焦点的感觉真不好!美女的效应真是大的可怕!我得出了此刻最实在的结论! 看着厅中众人比处于生死搏斗时还要紧张无比,还要劳心劳力的表情,我真怀疑如果我再拖长点时间不回答,他(她)会不会当场心脏病发作呢?,实在是不忍心他(她)们再继续长时间的保持这种吸气凝神的紧张状态,天性善良的我微笑着回应道: “秀芳相邀,小子怎敢不从,只是我明日就要离开洛阳了,恕小子难以从命! 再看尚秀芳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失望,伤心,幽怨的表情;再看众人一副浑身轻松,如释重负的样子,我话锋一转又道: “不如这样,今晚我和凤儿一起送秀芳回曼清院吧!” 尚秀芳娇美的玉颜上终于展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而厅中众人刚刚恢复了正常的面容又一次充满了嫉妒,羡慕,愤恨等表情,精彩极了! 相信如果再这样来上两回的话,他们绝对会面部瘫痪地! 如果不是在这个人数众多的宴会大厅里,我一定放声大笑,这又是一次人性的完美演绎! 还没等尚秀芳回应。这时,一把粗犷,雄壮的声音传来道: “笑兄琴,曲双绝,在下深感佩服,笑兄武学修为高深,在下更是倾慕之至,不知笑兄可否指点在下一二?” 众人大讶,虽然厅中有很多人都对我恨之入骨或是嫉火攻心,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出这个头,因为以我昨日所表现出来的势力,即使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高手,也绝对达到了四大宗师的级别,又有谁敢上前挑衅,可现在,竟然有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谁有如此胆量?众人连忙循声瞧去,原来是李世民天策府的高手尉迟敬德。 他说得虽然客气,但谁都知这与正式搦战没有分别。 在天策府的高手里,论声名尉迟敬德更在庞玉之上,与长孙无忌齐名。 昨日董家酒楼庞玉与伏骞未完成的一战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一些人都已经见识到了,尉迟敬德能够排名在庞玉之上,想必其更是不凡。但比起声名如日中天的我,他有胜算吗? 厅中再次哗然! 谁也想不到竟然会是尉迟敬德来挑战我,因为尉迟敬德想要出战必然要经过李世民的首肯,而前段时间李阀已经昭告天下停止了对我的追杀,并把李秀宁下嫁给了我,刚刚我还和李世民言笑无忌,怎么回事,眨眼间竟然是李世民的手下挑战笑行天。 难道笑行天和李阀之间的关系并不是表面上那样的简单,难道还有什么未知的秘密不成。众人议论之声四起,俱都对此事充满了疑惑,俱都等待着我的回应。 此时的我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李世民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世民终于忍不住出手了,这我可以理解,但他选择这个时机,选择尉迟敬德向我挑战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难道是为了让秀宁知道,我竟然为了尚秀芳而和他李世民的手下尉迟敬德争斗,不可能啊? 难道是为了试试我的武功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是不是像我昨天演奏三曲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恐怖?到底是李世民啊,这么快就把握到了想要把声音笼罩全城绝对不是单纯依靠武功就能够办到的。 可那又怎么样,他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精神力和武功的区别。试探我的武功有可能,但这绝对不是主要原因。 难道是为了确定我的立场?对,就是这个可能,他要试探在我心目中是与秀宁的夫妻之情重要;还是寇仲的兄弟之情重要;又或是他想试探我是否真的无意于天下;总之他想要确定我这个他认定的最大敌人的立场和底线;他想要确定我是否会真正的与他为敌,又或是与他为敌到什么程度。只有这样,他才好确定今后的计划和战略! 对了,李世民一定是这样想的,明早我就要离开洛阳了,他再不抓紧这个时机,想要再次摸清我的立场就不知道得等到何年何月了,今晚,就是他唯一的机会! 难道他真的认为我不敢杀尉迟敬德呢? 他应该能够确信这一点。不愧是李世民,只从上次李天凡事件幸存下来的李纲,窦威二人的只言片语之中就推断出了我为了秀宁,绝对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杀害他的手下这一事实。高明,李世民,对于你我会更加小心的。 想明白这一点后我心中一阵轻松,因为李世民的这一反应我早已经想到,也想好了应对之法,只是没想到他会出手这么快而已。现在,嘿嘿,李世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微笑着对明知强敌在前,仍然一脸平静的望着我的尉迟敬德说道: “敬德兄客气,小弟对敬得兄也是十分的钦佩,指点不敢当,互相切磋还可以!” 看着众人一连兴奋,等着看好戏的表情,我突然向尉迟敬德深施一礼,同时话锋也随即一转道: “可惜今晚我不能与敬德兄动手,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这是荣老板的宴会,若砸坏了杯盘碗碟小弟可赔偿不起,也不想破坏现场的气氛;二是因为我答应过秀宁,绝不会主动或直接与李阀对敌,这已经写在了我们笑家的家法里面,小弟可不想回去之后被秀宁处罚,请敬德兄理解和原谅!” 众人刚开始无不心中大骂,气我又吊他们胃口,后来听我说的轻松和有趣,又是笑声一片。尤其我话语之中蕴涵着对李秀宁的深情厚意,使众人都是感慨万千!大家现在更怀疑我当初“强暴”李秀宁事件的真实原因了。 还有,他们通过我的言行,也对我的为人有了大概的了解,一个多才多艺,不拘小节,只为自己的兄弟和妻子而活,不受任何束缚的奇怪男子。 虽然我的不应战让很多人大失所望,但不管如何,没有人敢怀疑我是因为胆怯或懦弱才避而不战的。所谓出嫁从夫,即使我不顾及李秀宁的感受,倾尽全力帮助寇仲,共同对付我们的所有敌人,在当时绝对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是我没有,这一点尤其难能可贵。厅中大部分女子更是对李秀宁能够找到这样一位体贴她,爱护她的夫君而充满了嫉妒和羡慕! 厅中的各方势力也由此知道了我的立场,就是我和李阀并没有因为李秀宁的原因而变得亲如一家;同时,也没有因为寇仲的原因而变得势不两立! 这样的结果恐怕又要让很多人失望了,但李世民一方应该是绝对满意的,我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番话,就意味着永远也不会与李阀在战场上正面碰撞,永远也不会主动的去找李阀的麻烦。 当然,李阀触到了我的逆鳞除外。何为逆鳞,虽然我没有明说,但是大家都知道,无论是谁杀害了寇仲和徐子陵,无论是谁伤害了我的妻子,那等待他(她)们的绝对是我这个风传的天下第一高手的血腥报复! 众人本已为事情已告一段落,目的达到的尉迟敬德也正准备说句场面话就退回去,李世民也正准备收拾残局,和我这个准妹婿谈上两句。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宋玉致表情悲愤,无奈,伤心,失望的冷哼了一声,愤愤然的奔出了宴会大厅。宋阀宋鲁和一众手下连忙告辞追去。 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四十五章 秀芳 独孤凤和我陪着尚秀芳坐在她的马车内,向曼清院的方向赶去。 想起刚刚宋玉致愤然离去时,李世民和大厅中众人的表情我就想笑。从我与宋玉致在席间有些亲昵的表现,他(她)们一定以为我和宋玉致的关系暧昧,目光长远的更会担心我和宋阀是否已有了什么秘密协议;后来我为了对秀宁的承诺当众宣布了不会主动或直接与李阀为敌后,各方势力一定以为宋玉致是为了李秀宁而醋意大发,也为了宋阀再不可能与我合作,这才愤而离去的。 宋阀一项强调汉人正统,现在虽然没有正式宣布争霸天下,但是在任少名和林士宏被刺杀后,却是与萧铣一方同为得到最多利益的势力。虽没有顺势揭竿而起,但踏入争霸天下的行列,已是早晚的事。这样就势必要与拥有胡人血统的李阀正面敌对。 现在宋玉致因为我而吃李秀宁的醋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这不仅仅是儿女私情的问题,这还牵扯到我,笑行天到底因为李秀宁而偏向于李阀,还是因为宋玉致而偏向于宋阀的事情。等到明天,我魔门新一代“邪帝”的身份揭晓,这一小小的事件必将产生巨大的影响。 也许这一小小的事件,还会对未来天下的大势产生不可估量的划时代影响。当然,现在这一小小的事件还只是一粒种子,还需要慢慢的发芽,开花,结果,当它彻底长成,掀起翻天复地变化的那一天,也是这一小小事件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当各方势力醒悟,知道事实真相的那一天,恐怕他们会顿足锤胸,追悔莫及吧!嘿嘿,李世民,你在试探我,我又何尝不是在算计你,谁是螳螂,谁是黄雀,到时候自有分晓! 其实,我既不想当那个傻傻的螳螂,也不想当哪个自以为得计的黄雀,我要做的是猎人,是最后得利的,老奸巨猾的猎人! 李密的忍他人之不能忍只是一个笑话,他的诛杀翟让,不能容人的行为更是不值一提。宋缺的深谋远虑,雄才大略,才是真正的忍功了得。但我又何尝不是,当南北二人一起发力,天下大势必将随着我们的意志而改变,必将发生难以预料的变化。 看我一直在沉默不语,尚秀芳还以为我在为了宋玉致的事情郁闷。她盈盈的转动螓首,向我美目深注道: “行天,你还在为宋二小姐的事情难过吗?” 连她也以为宋玉致对我是因爱生妒,再因妒生恨,这才愤而离去的,可见这场戏演的有多么逼真。可惜我现在又不能和她解释,毕竟,她还不是我的人,还不是我可以去全心全意相信的爱人。可美人动问,我只好所答非所问的说道: “没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原则,感情一旦牵扯到各方面的利益就会变了味道,这点,谁也没有办法两全其美,现在,只好顺其自然啦!” 尚秀芳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显然深有感触。好一会儿,她又道: “秀芳不久以后也要离开洛阳前往飞马牧场,为牧场商场主的大婚进行表演,并顺便看望一位前辈,行天难道真的必须那么急的离开洛阳吗?又是否能与秀芳顺路呢?” 哈哈,鲁妙子办事果然牢靠,这么快就把尚秀芳给邀请到了,不过,秀芳还不知道我就是牧场场主大婚的男主角,嘻嘻,开开玩笑吧。况且,尚秀芳竟然这样的放下矜持,主动的希望能够与我多一些相处的时间,我又怎么能够再继续打击她呢?想到这里我深情的说道: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秀芳,我在商场主大婚之前一定赶到飞马牧场去见你,这是我的承诺!你知道我帮过飞马牧场击退过四大寇,因此商秀珣她欠我一个人情,如果婚期到时我还没有赶到,你就让商秀珣婚礼延期举行,你就说是我说的,如若不从,我笑行天就要拆了她的牧场!” 尚秀芳听我前半句说的深情无限,好感动;又听我后半句虽然说的霸道,又有些玩笑,但对她的款款深情却是蕴藏在话语之间,感动之下,把螓首轻轻的靠在了我的肩头上。 坐在我右边的独孤凤是知道我和商秀珣的关系的,她听我说的有趣早就快笑翻了,她连忙有样学样的把她的小脑袋靠在了我右边的肩头上,以免尚秀芳看到她此时强忍着笑的诡异表情,还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声嚷嚷道: “对,如果商秀珣不从,笑大哥就去拆了她的牧场,竟然敢不听笑大哥的吩咐,竟然敢误了笑大哥对秀芳姐姐的承诺,哼!” 我顿觉宛尔,这个小妮子,真是可爱! 这时候尚秀芳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先对独孤凤娇声说道: “凤妹妹,你可千万不要再怂恿行天了,说不定他真的做的出来这样的事呢!” 说完她又对我讽刺道: “难道天下第一高手就应该施恩望报吗?难道第一高手就可以不讲道理吗?难道第一高手就可以持强凌弱吗?” 听到她讽刺的话语,我的心里好感动,别误会,作者是变态,我笑行天可不是,我还没有喜欢被人家讽刺的习惯,我感动的是尚秀芳的敢恨敢爱;感动的是尚秀芳的正直善良;感动的是尚秀芳对心上人的不忙从,有自己的立场和原则,面对心上人的过激言词,也能直刺其非,丝毫不做作和虚情假意! 我们因为乐,曲相交,因为乐,曲而相知,又因为乐,曲而相爱,应该算是一场浪漫的爱情吧!我又怎么会不让这场浪漫的爱情继续得到升华,又怎么会不让这场浪漫的爱情继续奏出最优美的乐章! 我左手轻搂上尚秀芳纤细,柔嫩的腰肢,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尚秀芳动人的娇躯轻颤了一下就又重新的恢复的柔软,还往我怀里舒适的靠了靠。我左手臂微微一紧,以给她最实在,最真实的感觉,然后才深情的说道: “秀芳,我不止一个妻子,但我还是喜欢你,你会嫁给我吗?” “傻瓜,我既然认定了你,又怎么会不嫁给你,要知道,我游遍天下,就只遇到你一个知音人!” 尚秀芳柔柔的说道。听到女孩如此直接的表白,我心情激荡,爱意狂涌,顺手摘下脸上的面具,低头吻上了尚秀芳诱人的红唇! 秀芳是唯一一个未见过我的真面目就把终身托付给我的女子,我们的相交可以说全是由音乐而起,乐是心声,这个色艺双全,名满天下的才女,这个只愿在音乐中寻觅人生的真谛,痴迷于艺术的追求的奇女子,能够钟情于我,愿意与我共渡春秋,让我怎么能不激动,怎么能不流泪!这一刻,我忘记了曾经让我饱受摧残的人性教育,忘记了让我历经沧桑的融合记忆;这一刻,我只知道珍惜,珍惜我与秀芳这甜蜜,醉人的一吻! 这一吻,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这一吻,纵有江山万里远,难得佳人一生伴。 直到尚秀芳呼吸急促,酥胸起伏,我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她那芬芳诱人的小甜嘴! 由于还有独孤凤在旁边,满面红霞的尚秀芳终于因为脸嫩,再次将螓首深深的埋在了我的怀内,怎也不肯抬起。 其实现在的独孤凤哪有半分笑话她的想法,她现在满眼都是向往的小星星,红红的小脸更是充满了渴望与娇羞,如此诱人的表情,本就不想厚此薄彼的我那还忍的住,再次低头吻上了企盼已久的独孤凤的樱唇,小丫头紧张,生涩的回应着,慢慢的,在我的逐渐引导下,她终于初步掌握了一些技巧,开始转守为攻,和我激烈的缠绵起来,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第二天一早,我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尚秀芳和独孤凤,踏上了远离洛阳,开创事业的征程。 而独孤凤则留在了尚秀芳的身边,准备待尚秀芳在洛阳的表演结束之后,两人在一起前往飞马牧场参加商秀珣大婚,并一直留在那里等待我的归来。 昨晚, 曼清院, 当尚秀芳知道了我就是婚礼上的新郎的时候,那个情景才叫做恐怖,我实在是没想到端庄秀丽的尚秀芳也有如此恐怖的一面,再加上唯恐天下不乱的独孤凤,最后,惨遭荼毒,遍体鳞伤的被赶了出来,她们还扬言一定会把我这个恶劣的玩笑告诉商秀珣,她们,真的好狠! 还好,第二天她们又对我温柔有加,更是绝口不提昨晚的事,然后又恋恋不舍的与我依依惜别,差点让我以为昨晚的事情都是一场了无痕迹的恶梦。可是,可是我为什么还在浑身酸痛呢? 迎着朝阳,踏着晨风,我脚步欢快的走在洛阳城内的青石路上,这次洛阳之行虽然没有达到原先的目的,说服慈航静斋放弃支持李世民,转而帮助寇仲争霸天下,但是也算不虚此行,收获迫丰。 在个人方面,与沈落雁的关系虽然更加复杂,但是感情却是更趋稳定;与尚秀芳和独孤凤也算是情投意合,相信大婚的时候她们一定也会答应嫁给我的。 在天下大业方面,成功的在中原和塞外的各方势力之中确立了我的形象与地位; 成功的与独孤阀达成了某种默契,一旦时机成熟,独孤阀为了自保,一定会倒向我和寇仲这一方的。 成功的打压了慈航静斋的气焰,初步动摇了师妃暄的信念和思想,初步离间了师妃暄和樊青惠之间的关系,只要我继续努力,再不断以事实说话,相信师妃暄最终一定会彻底的转向我们这一边的。嘻嘻,要问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最具有挑战性,那就是去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尤其是从小就不断的被灌输,被教育的那种,师妃暄,你等着吧! 成功的立威于阴癸派众人和辟尘的面前,在她们心中牢牢的确立起了我强势霸道,不可战胜的神话地位,想起这些我都有点忍不住暗自得意起来,魔门的势力极其强大,阴癸派更是其中的翘楚,如果能够得到她们的帮助,在争霸天下的道路上就将会减少许多的波折和阻碍。 想到这里悚然一惊,收起了自鸣得意的心情,并暗自警醒自己,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怎么能够取得这么一点点的先机就飘飘然呢?怎么能够在斗争的前期就表现的这么不成熟呢?要知道不管是直接参与,还是间接参与,一旦与争霸天下这四个字搭上关系,即使是一个微小的疏忽,有时候也会造成致命的伤害! 疏忽,对了,李密,与我有杀子之仇的李密为何没有趁我在洛阳的时机刺杀我呢?对了,一定是我一项行踪不定,他不好把握。我参加荣凤祥寿筵的那晚他应该有机会的,可是为了大业,他选择了同独孤阀联手刺杀王世充,从而放过了我。 如果李密真的选择刺杀我,那我的落儿会站在那一方的?这个问题好难回答,毕竟,现在她没有做过什么背叛我们感情的事,我又何比在这里杞人忧天呢? 现在,我还是可以轻松一小下的,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嘛。洛阳的大势已定,起码,我这边的工作基本上是做完了,剩下的就要看寇仲和徐子陵在战场上的表现了!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与阴癸派的谈判,上次的会面只是立威,阴癸派知道我今早就要离开,为了救治上官龙,为了彻底弄清楚我的立场与态度,她们一定会来找我的! 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美丽的近乎邪异的婠婠已经翩翩若仙的降落在了我的面前! 第四十六章 说教 既然已经决定了离开洛阳后通过阴癸派昭告天下我魔门新一代“邪帝”的身份,那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因此,我与婠婠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在洛阳的大街上一起走着,就像一对热恋中情侣在悠闲的逛街一样,各方势力知道了又怎样,我还怕他们不知道呢?至于一些试图跟踪我们的不长眼的探子,自有阴癸派的门人料理,这点小事还不用我和婠婠去费心! 从婠婠的口中,我知道了昨晚独孤阀和李密一方的偷袭没有成功,不过也取得了一定的效果,虽然荣凤祥的手下可风道长没有参与,但是王世充那个笨蛋最终还是受了重伤。看来与李密之战王世充还得依靠寇仲去指挥。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像原书中的那样,寇仲成功的打败了李密,那寇仲一定会在王世充的手下一众将领中建立起牢固的人望与个人魅力,到王世充众叛亲离时要收降他们就会顺利很多的。而且我已经提醒了寇仲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相信最善随机应变的寇仲到时候一定会来上一场精彩的演出! 阴癸派秘密据点。 祝玉研竟然率领闻采亭,白清儿,四魔魅等人给了我一个简单,但规格绝对够高的欢迎仪式,对着这些,我当然欣然受之,泱泱大度的挥了挥手,就像“前世”老爸去子公司视察一样,也算过了把当领导的瘾,感觉还不错! 阴癸派密室,我就像到了自己的家一样,热情的招呼众人入座,坡有点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意思。阴癸派众人也乐得如此,因为这样更有利于双方在亲切的气氛下更好的展开谈判,一时间,宾主尽欢。我心里暗暗冷笑着,现在我是强势的一方,弱国无外交,这个道理放到那里都适用,表面的亲密无间又有何用! 况且,单看这次唯独少了辟尘,就知道阴癸派想要抛开辟尘,以便她们在与我的谈判中获得比其它各宗更大的利益;而辟尘也不是不想与我坐下来详谈,只是昨天他实在是分身乏术,而且他又知道我会去追求尚秀芳,又或者他还想在观望一段时间,这才没有及时找我,不过,他早晚会臣服的。 大家落座之后,未等阴癸派众人开口,我首先说道: “闲话休提,让我先去给上官龙医治,放心,很快的!” 对如何医治上官龙的白痴状态众人都十分的好奇,因此就连祝玉研也跟着来到了上官龙修养的房间。 毫不在意阴癸派的人会偷袭,其实我是有恃无恐,就这样大模大样的坐到了被摆出盘膝而坐姿势的上官龙背后,双手贴上他的后背,送入真气,上官龙是被寇仲的长生真气所伤,因此让我给他疗伤可以说是找对了人,我还顺便给他稳固了一下经脉,是他的功力又上了一层楼,比以前更胜一筹,毕竟,他还有些用处! 至于治疗他的白痴状态更是简单,随便的摸了一下上官龙的额头就大功告成,搞得阴癸派众人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有这么夸张吗?我不由暗自感叹,武功修炼的越高,见识增长的越多,对完全未知的事物接受的能力就越差! 不过,嘿嘿,我在治疗上官龙的同时,还偷偷的给他动了一点手脚,他这种毫无抵抗能力的白痴状态可是我控制他的最佳时机呀。 “小半个时辰之后,上官龙就会完好如初,甚至更胜从前的醒来,记得到时候要他到大厅里来见我!” 我语气淡淡的吩咐道。看祝玉研也没有异意,阴癸派帮众甲忙不迭的点头答应着。 阴癸派密室,众人再次坐定,哈哈,戏肉终于要开始了! 祝玉研首先代表阴癸派众人开口道: “小天,今天我们找你来,只希望就圣门内部的事情,与你开诚布公的谈谈!” 我悠闲的喝了口茶水,意有所指的淡淡道: “好,我希望大家都能够秉承研姐的这个提议,不要侮辱了‘开诚布公’这四个字!” 众人一阵沉默,气氛稍显尴尬。开诚布公,鬼才相信! 还是娇俏可人的闻采亭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只见她笑靥如花的说道: “圣帝大人,你上次的话语人家一直铭记在心,你说,现在人家到底如何称呼你好呢?” 我微笑着应道: “这要看亭姐你了,小天,天弟弟,圣帝大人都可以,我是无所谓啦!” 闻采亭立刻笑容更加灿烂的说道: “小天可是门主的专署称呼,人家还是称呼你为天弟弟吧,这样还显得亲切些!” 顿了顿她又道: “能够告诉姐姐你为何要去刺杀林士宏吗?” 我哈哈一笑道: “当日不去诛杀林士宏,今日我又怎么能够坐在这里和你们谈判,须知林士宏在一日,我们就不会真正的做到同心协力,精诚合作!”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我这番话大家都懂,如果阴癸派有了林士宏的楚军,又怎么会真心的与寇仲和我所代表势力合作,那简直是天方夜谈。不过现在嘛,她们已经知道了我当初诛杀林士宏的确是深谋远虑之举,可惜她们先前不知道我的身份,今日才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白清儿更是有些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怪我当时毫不留情的出手,又或者是在怪我当初对她的轻薄吧。魔门的媚术果然高深,一颦一笑,一个表情,一个眼神,都是那样的动人,那样的销魂! 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既然现在大家坐到了一起,就有成为一家人的可能!因此,我还是满含歉意的对白清儿微微一笑,算是变相的道歉吧!想不到白清儿立刻如百花初绽般,给了我一个更加动人,更加销魂的笑容,晕~! 这时婠婠彷佛像是吃醋了似的,冷冷的问道: “那你当初到底是为何诛杀边师叔的,难道真的是你说的那个原因吗?” 哈哈,这个问题应该是替祝玉研问的吧,我恨声说道: “不错,我是为了琬儿和仙儿才这么做的,做母亲的不肯出头,我这个做丈夫的当然要替她们出头啦!” 听到我这样说,祝玉研表情剧变,神色惊异的问道: “你竟然要同时迎娶琬儿和美仙,你?” 我冷冷的打断了祝玉研的话语,有些激动的说道: “我什么我,当初研姐你没有站出来替她们母女出气,现在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来阻止她们寻找自己的幸福!母女同娶又怎么样,如果研姐你同意,我敢连你也一块娶了!” 扫了处于震惊之中的祝玉研和另外三女一眼之后,我又接着道: “你这个做母亲的知道吗,在来洛阳之前,仙儿已经病入膏肓,只是还没有显示出来而已,要不是我发现的早,你在感情饱受折磨之后,就还要再经历一次丧女之痛了。寒毒入侵,气血郁结,经脉闭塞,心情抑郁,我除了运用道心种魔大法的双修神功之外,还能怎么办? 天魔大法本来就与仙儿的性格不合,长期修炼下去,迟早会对仙儿的身体不利,为了彻底治愈,我除了损耗真元和寿元,帮她加固,扩充经脉,又助她练成了最高的第十八重境界之外,还能怎么办? 而这个时候,你这个做母亲的又在哪里? 只有绝情绝义才能达到天魔大法的最好境界,可是你做到了吗? 只有绝情绝义才能够一统圣门,可是你做到了吗? 我知道研姐你其实很可怜,你所遭受的痛苦并不比她们少,可是所有的这一切都不能掩盖你不是一个称值母亲这一残酷的事实。 我的话语可能让你很难堪,可能让你很后悔,也可能让你很委屈,可是逃避终究不是办法,只有懦夫和无能的人才会选择那样去做,只有勇敢的去承担,去面对,才能够最终的解决问题,才能够抚平所有的伤痕!” 亏的祝玉研耐性奇佳,竟然一直在忍受我的说教,也许这样痛快的被骂一顿也算是一种发泄吧,毕竟,祝玉研的内心实在是太痛苦了,她也一直都在苦苦的压抑着自己。 而旁边的闻采亭,婠婠和白清儿都呆呆的看着这一幕,谁能想到我会如此大胆,如此无所顾忌,竟然要祖孙三代同娶; 谁能想到阴癸派的上代传人竟然凄惨到了寒毒入侵,缠绵悱恻,病入膏肓的地步; 谁能想到我和单美仙的结合过程竟然还包含着这么多的故事;谁能想到还有如此神奇的功法,能够在短短不到一月的时间内,就可帮助她人把阴癸派重来没有人练成过的天魔大法推至第十八重的最高境界; 谁又能想到阴癸派的门主,赫赫有名的“阴后”祝玉研竟然也有被如此教训,如此痛骂的一天; 也许,我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情才会不断的在我身边发生。 “嘭!” 祝玉研面前的桌子被她狂暴而出的劲气击的粉碎。糟了,我错估了祝玉研的忍耐力,她是需要发泄来舒缓心中的压力和抑郁,但是这种当众被责骂的方式却还是远远不够的,她还需要更加猛烈的方式。 而我刚刚的一番话就好像是导火索,彻底的激发了她的魔性,只看她现在双目赤红,面部凶狠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到了无意思的,完全失控的边缘了。现在的她是六亲不认,只知道发泄,彻彻底底的发泄,把多年来的怨恨,多年来的委屈,多年来的自责,多年来的压抑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而她发泄的对象好像就是我。我冤呐我,刚刚决定给自己稍微放松一下,结果就引发出了这样严重的问题,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对了,堵不如疏,既然事已至此,不如就让祝玉研多年的压抑来一次最彻底的释放,这样做的结果一定能够大大的缓解她的抑郁,自责,怨恨,委屈等种种负面的情绪,说不定还能够给祝玉研早已不堪重负的身体带来莫大的好处。 种种想法电光火石般的掠过脑际,我毅然出手,单以佛门易筋经的功法接下了祝玉研招招刚猛,招招夺命,奋不顾身,凶狠异常的狂暴攻击,同时对遭遇这一突发事件,有些惊惶失措的三女命令道: “研姐现在已经失控,我想让她通过这次机会把种种负面的情绪彻底的释放出来,因此亭姐你先到外面命令四魔魅在密室门口待命,再命令阴癸派帮众不得喧哗,也不要管密室里发生的各种状况,只要做到各司其职即可!婠儿和清儿你们俩靠墙站好,千万不要卷入到我们的争斗之中,放心,我不会伤了研姐的!” “好的!”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魔门强者为尊的传统立刻体现了出来,况且我说的也句句在理,因此闻采亭,婠婠和白清儿都没有半分异议的开始执行起我的命令来。 密室虽然很坚固,但是空间却不大,为了不使招招硬打硬拼,形同拼命的祝玉研受到任何伤害,我只能用易筋经中正平和的真气来苦苦的承受,尽可能的消融祝玉研所击出的刚猛劲气;为了不使婠婠和白清儿被我们所交击的彭湃气劲波及到,我只好尽量依靠浑厚的真力来收束,包容祝玉研所击出的狂乱真力。 这种打法我吃了大亏了,为了让祝玉研得到最彻底的发泄,我只能默默的承受着祝玉研一招强似一招的狂暴攻击;只能苦苦消融着祝玉研一波猛似一波的汹涌真气;天作孽,由可受,自作孽,不可活,我,好惨! 贴墙而立的婠婠和白清儿初时感到狂猛的劲气不断涌来,刺激的肌肤彷佛针扎一样的难受,二人连忙运功抵御,可是很快的奇怪的现象出现了,即使偶尔有对战二人溢出的气劲,也如清风拂面一般,对她们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而且正在对战的二人劲气的交击方式也十分奇怪,她们的师尊祝玉研采用的是完全刚猛的打法,击出的劲气汹涌澎湃,威不可挡;但与我的掌力交击之后,却如同打在毫不着力的棉花上一样,激不起半点波澜,也无半分反击而回的力道,只是嗤嗤作响的不断消融,直到最后化于无形。 二人和传完命令而回的闻采亭面对如此诡异的劲气交击方式,都突然之间恍然大悟,原来我正以无上玄功独自承受,消融着祝玉研向四面八方所散发出的狂暴真力,此举需要多么深厚的内力修为啊!需要多么决然的牺牲精神啊! 要知道这种打法是完全被动的,即使功力再高,也是有败无胜,就好似风浪尖上的小船一样,随时都有舟覆人亡的可能。再看我现在的半副表情(带着面具),中正平和,宝相庄严,正是她们一项最讨厌的佛门功法运至极至的表现,可是她们现在为何会觉得这种表情这样的亲切呢? 因为运用佛门功法的人不再是她们一项讨厌的所谓佛门高僧,而是面前这个让她们爱恨交织,难以言谕的笑行天,“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正是我现在这种自杀式对战的完美体现。三女忽然都有一种怪怪的,涩涩的感觉充斥在心中,而这种感觉却是她们平时最排斥的,因为它的名字叫做“感动!” 面对祝玉研彷佛永无止境的,连绵不绝的狂暴攻击,即使功力深厚的我,在长时间的数倍消耗真力之下,也感到有点吃不消了,还好上次在天津桥畔我悟到了从天地之中吸取能量的方法,虽然缓慢,但也算是一种行之有效的补充。 可即使这样,吸收的还是赶不上消耗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嘴角已经溢出了血丝,可是祝玉研那边却丝毫也没有停止的迹象,怪不得有句话叫做“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贴墙而立的三女很快的就发现了这种状况,都焦急,担忧的想要上来帮忙,不过被我忙里偷闲的打手势给阻止了。三女也明白,以她们的功力,根本就承受不了祝玉研这种形同拼命的攻击,她们只能够眼睛红红的继续关注着我和祝玉研这种耗时耗力的诡异打法 终于,在我喷出第六口鲜血的时候,祝玉研逐渐的开始力竭,想来她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就要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了。想到这里我适时的开始反击,运起迅捷诡异的身法,轻轻的点上了已是强弩之末的祝玉研的睡穴,把进入了睡眠状态的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同时输入真气,调节着她有些受损的经脉,安抚着她有些紊乱的心绪! 望着这张依然绝美的,毫无瑕疵的,现在却满是疲惫与安详的俏丽脸庞,这一刻,我心里的感觉只有怜惜,无尽的怜惜! 在我成千上万年的记忆面前,此时的祝玉研完全是一个需要人照顾,帮助,呵护,教育的小女孩,长期的心里压抑已经使她的心灵严重扭曲,我所要做的就是安抚她,关怀她,给她以温暖,给她以安全,只有彻底打开她的心结,才能够帮她重新树立起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才能够结束她悲惨,凄凉的命运。 我温柔的吻上她细腻,光洁的额头,像对待睡梦中的小女孩一样轻拍着她的玉背,哄着她进入更加深沉的睡眠之中! 第四十七章 训教 祝玉研被四魔魅抱去安歇之后,面对着仍然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看着我的三女,我对她们露出安慰似的笑容道: “怎么样,有人关怀很感人吧!放心,研姐睡醒之后就会完全恢复的,而且身体上的一些暗伤也已被我彻底治愈了。” 看到三女一副如释重负,旋即又是一副嗔怪的表情,我又给了她们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后,连忙继续解说道: “至于我,你们更不要担心,只需几天时间就会完全复原的!” 这时,阴癸派帮众又搬来了桌椅。我们再次坐定,这次的气氛与刚才完全不同,再也没有了那种暗潮涌动,钩心斗角的意味了,现在我们四人之间充斥着一种友好的,彷佛一家人的那种和谐,亲切的气氛,这种感觉,我喜欢! “嘭!” 密室的门突然被一不速之客给撞开了!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总有人喜欢做焚琴烹鹤,大煞风景的事情。这不,友好,亲切的气氛一下子被伤势痊愈,大喜过望的上官龙给破坏了。你伤势复原,功力更上一层楼,兴奋过度这我都可以理解,可是你兴奋到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闯进来,破坏人家的兴致这就不是我能够原谅的了。 话说上官龙从睡梦中醒来,功运全身,发现不但伤势尽复,而且功力足足增长了一筹,到了他这个年纪功力还能够进步这么多,又怎么能不让他兴奋的几欲发狂,看到旁边看护他的阴癸派帮众,他也没想太多就单方面的以为是祝玉研帮他疗的伤,在直接问到了祝玉研正在密室里商议事情之后,他想到以自己大明尊教特使的身份也算是客座长老,完全有参与的资格,因此也没有多想,就这样急急的跑了出来,这才有了上面的那一幕! 看到他心目中的救命恩人,“阴后”大人不在,而一个陌生的带着面具的年轻男子赫然高高在座,上官龙先是充满疑惑的,然后又毫不在意的扫了我两眼,就直接向闻采亭问道: “‘阴后’大人在哪里,我要去当面感谢她的再造之恩!” 靠,竟然当我不存在,从他扫过来的那两眼蕴含的意思中,我已经感觉到了这个老狐狸已经猜到了我可能就是寇仲和徐子陵的结拜兄弟笑行天,可他还是如此的把我当作空气般不存在,真是张狂的够可以的。嘿嘿,如果不让你为你的傲慢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不让你彻底认识到我的恐怖,我就不是魔门有史以来最恶劣的邪帝。 挥手制止了想要给上官龙解释的闻采亭,我笑呵呵的对上官龙道: “上官帮主好大的兴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何不说出如此兴奋的原因来大家都高兴一下!” 上官龙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刚刚只是兴奋过度而已,现在看到我轻易的阻止了闻采亭,而闻采亭和婠婠,白清儿三女在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就都笑眯眯的一点暗示也没有的注视着他,立刻感到情况不妙,虽然他以基本猜到了我的身份,但还是慎重的问道; “恕老夫眼拙,阁下是?” “笑行天?” 我淡淡的应道,同时懒洋洋的站起身子,面对着一副如临大敌样子的上官龙继续说道: “上官帮主是不是感到精力充沛,全神充满了力量啊?” “是不是感到真气充盈,功力更上了一层楼啊?” “是不是大喜过望,要去感激阴后他老人家的再造大恩啊?” 惊疑不定的上官龙在我站起身形的时候就感到了全身好像被笼罩在了一种极其诡异恐怖的立场之中,无论他怎样运功化解,也是无济于事。在我连连逼问之下,他更是有些进退失措,只能不断的点头道: “是,是的,你怎么知道?” 我悠闲的伸了一个懒腰,依然笑呵呵的说道: “我怎么知道,你说呢?” 话音未落,我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上官龙扑去,本就感到不妙,暗自戒备的上官龙连忙反击,可惜双方的功力相差太过悬殊。 十招,仅仅只用了十招,如果不是我的伤势未愈,他会更快的被解决掉。即使是这样,上官龙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我拂上了他的穴道,封锁的他的功力。 旁边看热闹的三女就像是在等着看好戏的旁观者一样,静静的坐在各自的坐位上,都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摆明了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现在的我和上官龙就像是两个毫无内力的流氓在打架,上官龙是功力被封,我是不想使用内力。上官龙想停止但是却停不下来,只能被动的接受这场非他所愿的争斗,硬打硬拼,拳拳到肉,当然,挨拳头的只有上官龙一人而已。 我一边殴打着上官龙,一边教训他道: “我怎么知道,没有我,你的伤会好的这么快吗?没有我,你会功力更上一层楼吗?竟敢瞧不起我,竟敢当我不存在,你说,我为什么打你?” 上官龙这才明白原来他的救命恩人是我,他一边勉力护住身上的要害和重要部位,一边连声求饶道: “对不起,笑公子,老朽不知道是您救了老夫,老朽在此赔罪了,笑公子您大人大量” 我手上殴打的动作不停,口中冷冷的打断上官龙道歉的话语道: “回答我,知道我为何打你吗?” 上官龙一边忍着身上的疼痛和阻挡着持续不断飞来的拳头,一边强笑着回答道: “知道,知道,小老儿不该瞧不起您,不该当您不存在!” 我听后一边把殴打的频率加快,力道加大,一边继续教训道: “什么,你说什么,我是那样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人吗?” 上官龙:“” 三女:“” 接下来两人都不在说话,密闭的房间内只有拳头不断着肉的恐怖声音在不断回荡着! 最后鼻青脸肿,满身伤痕的上官龙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连原因都不知道的摧残了,他不顾形象的一下子坐到了地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可怜样子哀求道: “笑公子,小老儿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到底哪里得罪了您,您说句话,小老儿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感到自己已经打够了,我这才又恢复了上官龙被封锁的功力,拍了拍手,爽歪歪的回到了自己的坐位上。突感不适,原来是不小心牵动了内伤,刚刚一直强忍着,现在终于又是一小口鲜血喷出。 旁边的白清儿乖巧及时的送上一方香帕,我感激的对她笑了笑,有些溺爱的轻轻的抚了抚她乌黑如瀑布般的秀发,而白清儿更是有些享受似的微眯起她那双美丽,迷人的双眸,并把螓首轻轻的靠上了我的肩头! 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顿时让三女有一种怪异绝伦的感觉。因为这种小动作是长者对小辈非常溺爱时才会出现的,以我二十刚出头的年纪又怎么会给人这种只有历经无穷岁月才会出现的感觉呢?而且我表现出的长者动作还是那么的深沉厚重,那么的发于自然。 三女当然不会想到我是因为融合了千万年的记忆才会具有如此奇特的气质,才会偶尔流露出只有经历过无穷岁月才会具有的深刻内涵!不过,她们对我的好奇心却是更加的强烈了,同时更激发了她们想要进一步了解我的想法。 闻采亭毫不掩饰关切之情的对我道: “天弟弟,你不要紧吧?” 我微笑着对她道: “亭姐,放心,我真的没事!” 又给了仍然一言未发,脸色却瞬间有了稍稍变化的婠婠一个安慰似的笑容,我才转过身来慢悠悠的对上官龙道: “上官帮主,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上官龙所受的只是外伤,虽然痛苦,难看,惨不忍睹,但还远远未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再次恢复了功力的他早已乖觉的站立在了一旁,等待着我的解答。听到我再次询问他是否真的想知道一直令他莫名其妙的挨打的原因,他忙不迭的点头回应着。 我看着上官龙淡淡的说道: “就在你进到这个密室之前,我也像你那样被研姐暴打了一顿,而你适时的闯了进来,这就是原因!” 上官龙:“” 三女:“” 闻采亭,婠婠和白清儿早已经看出了我要教训上官龙,但是她们绝对没想到我之所以要教训上官龙是因为如此“光明正大”的原因,在刚开始的吃惊之后,三女立刻玉容解冻,笑靥如花,充分的把快乐建立在了上官龙的痛苦之上。 此时的上官龙仍然是那副听完原因之后就一直保持的傻傻的表情,竟然都未注意到这边美人含笑的独特风景。看来我的那番“正大光明”的言词深深的刺激到了他,也罢,心病还需新药医,再做做好事吧! 我稍微的提高了声音道: “上官帮主,你实在是太不长进了,竟然到现在还未想到最根本的原因为何,要知道我这样做可是完全是为了你好!” 看到上官龙又恢复了清醒,正在专心聆听着我的解说,我喝了口茶水又继续道: “因为你千不该,万不该的杀死了我结拜兄弟寇仲和徐子陵的三个手下,以他们义气深重的一贯性格,又怎么会不把你碎尸万断。如果当初不是我给你求情,你今天又怎么还能站在这里;如果刚才不是我给你疗伤,又提高你的功力,你又怎么会伤势尽复,功力又更上一层楼;如果刚刚我不暴打你一顿,寇仲和徐子陵又怎么会答应我暂时放下与你之间的私人恩怨,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完全为了你!” 总算明白了挨打原因的上官龙虽然还有很多方面没能搞明白,虽然心里仍然感觉十分的不爽,但是我救了他这件事,从我身旁三女一致的点头证实来看,是千真万确的。救命之恩,恩同再造,上官龙深施一礼道: “多谢笑公子活命之恩,小老儿铭记于心,先前多有得罪,敬请笑公子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我微微一笑道: “上官帮主先不要道谢,我帮你也是帮的着的,只是这件事情还没有彻底解决,希望今后你能够凭借诚意取得寇仲和徐子陵的原谅,要不然你就奢望着在三年之后与寇仲的决战之中能够逃得性命吧。 我之所以把你的功力提高了一筹,就是希望能够增加些你活命的机会,其他的就要看你自己的啦。至于我的身份,你出去问问阴癸派的帮众,记住,现在不要去打扰研姐!” 上官龙听到我的这番话和称呼祝玉研为研姐,表情充满了迷茫;能够得到闻采亭,婠婠和白清儿三女如此亲密的对待,他对我的真实身份充满了好奇。听我下了逐客令,他再次躬身为礼后,然后匆忙的走出密室寻找答案去了! 第四十八章 谈判 回过头来,发现三女都以一副看怪物似的表情望着我,真是莫名其妙,我不禁疑惑的问道: “怎么啦,这个样子看我做什么?” 很久未开口的婠婠忽然边拍着她那洁白如玉的小手似讽刺,似赞叹的说道: “圣帝真是好手段啊,三言两语之间就把人老成精的上官龙收拾的服服帖帖,了不起!奴家佩服死你了!” 我随手摘下了面具,苦笑着说道: “恩威并施,威逼利诱,这是御下的不二法门,不要告诉我你们不懂,一味强势只能得到臣服,怀柔安抚才能得到忠诚!” 婠婠似嗔似怨的横了我一眼道: “那你对我们又是采用的哪种手段呢?” 我有些无奈的看了婠婠道: “你说是哪种手段,我现在身受内伤,急需双修才能够快速复原,如果我真的不在乎你们,即使凭现在所剩的功力,制住了你们然后施以强暴也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婠婠又横了我千娇百媚的一眼,但语气却是越发幽怨的说道: “你笑行天行事高深莫测,岂是小女子能够搞得清楚的,焉知你不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呢?” 我闻言怒气勃发的对婠婠道: “看着我的眼睛,你能够从中看出任何的虚伪和欺诈吗?感情是一把双刃剑,割伤了对方的同时,也同样会伤害到自己,我会那样混蛋吗? 为了美仙我不惜损耗真元,为了研姐我不惜身负重伤,以我的实力,需要采用这样弱智的拙劣手段吗? 你们说说,我何时欺骗过你们,何时玩弄过你们的感情,你竟然不相信我?” 三女都从我清澈,包容的双目之中看到了真诚,看到了悲伤,被自己喜欢的女子误解的那种深沉的悲伤! 婠婠娇躯剧颤了一下,芳心之中更是涌起了一种做错了事的悔恨感觉,但长期的魔门残酷训练还是使她极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表情仍然冷冷的质问我道: “那你上次为何又要主动的帮助师妃暄,使她的功力臻至了‘心有灵犀’的境界,不会是你被那个慈航静斋的所谓仙子给迷住了吧!?” 呃,不相信我也就算了,竟然还在这个时候吃醋翻旧账,真是难以理解,接连的遭受盘问和冷嘲热讽已使我心中的怒气隐隐不可遏制,现在终忍无可忍的站起身形,冷冷的扫了婠婠一眼道: “郑重的向你解释一次,仅此一次,‘心有灵犀’又怎么样,你怕了吗?我们圣门又什么时候怕过谁? 须知以我现在的功力,只要在一统圣门之后,率之全力进攻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你以为凭她们的势力能够抵挡的住吗? 我之所以帮助师妃暄提高功力就是因为不想靠武力征服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要知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只有在内部瓦解敌人才会使她们遭受到最致命的,最难以承受的打击! 只要我不断的在思想上动摇师妃暄的信念,在事实上打击师妃暄的信心,总有一天她会和梵青慧无奈决裂。那时候,你想一想,慈航静斋所遭受的打击有多大,那将是近千年来她们重来也没有经历过的惨痛教训!” 看着闻采亭和白清儿一脸震惊,恐惧的表情,看着婠婠一副泫然欲泣,万分委屈的样子,我不由的有些心软,都是小女孩嘛!拥有了这么多记忆的我又何必向婠婠这样不知道如何恋爱的小女孩发脾气呢?想到这里我走到婠婠身旁,轻轻的拍了怕她的香肩安慰道: “婠儿,看到你这样的表情我好心疼,刚才是我不对,不该用那样的语气与你说话,乖,不要在意,好吗?” 婠婠大小姐脾气发作,心里更是觉得有无限的委屈和痛苦难以诉说,虽然她的本意就是想让我成为她的情俘,使她最终得以摆脱我这个她修炼天魔大法的唯一的破绽,把我从她的心底彻底清除。 可是愈发与我接触,她发现自己越是陷在其中难以自拔,尤其是刚刚我那冰冷的眼神,彷佛要把她的芳心都刺穿一般,婠婠的芳心深处重来就没有这么乱过。现在心绪纷乱的她已是骑虎难下,唯有“娇哼”一声,扭过螓首不再理我了。 我不由的心中暗笑,天魔大法讲究的是绝对的冷静,可婠婠现在的样子像足了受了气的小媳妇,那还有半分阴癸派当代传人的风采,不过这样有血有肉的婠婠才更加的吸引人。 她对我刚才的态度看来是十分的介怀,要不然也不会有如此大异于常的表现。对付她这种情况我是太拿手了,不再一味的道歉或是规劝,而是蹲下身子,把头轻轻的靠在了她一吸一呼之间,引人无限遐思的酥胸之上,双手更是温柔的环住了她的纤腰,就这样保持着亲昵的姿势等待着婠大小姐最终气消! 未几,婠婠终于受不了在闻采亭和白清儿面前,公然与我展示这种让人想入非非的亲昵姿势,她恨恨的把我推离她如山川起伏般的诱人娇躯。此时她的俏脸上已充满醉人的晕红,酥胸更是急剧起伏着,好一会儿,她才樱唇轻启的嗔道: “你这个无赖,算本大小姐怕了你了,再有一次,奴家决不原谅!” 我嬉笑着在婠婠依然染满红霞的俏面上轻轻一吻,承诺道: “我笑行天在此立誓,如有下次,让我被婠大小姐的酥胸活活闷死!” 听到我如此无赖的话语,婠婠轻啐了一口,再次别过螓首,对我不理不睬,并偷偷平复着她早已变的惶急的心跳! 我顺势来到依然有些心有余悸,现在则一脸羡慕的望着我和婠婠的闻采亭和白清儿中间,把她们搂在怀里道: “身为圣门中人的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我的行事和想法都十分的恐怖和狠毒!” 看到二女有些想解释的样子,我又继续说道: “放心,我没有怪你们,其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不过,这些手段只限于对待敌人,对你们我是绝对不会如此的!” 其实我不需要解释,二女对我的想法和行事手段都能够理解,毕竟,她们以往的行事也是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只是看我对如此阴险,毒辣的手段表现的太过平静,她们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而已。 不管她们作何感想,总之现在一天乌云散尽,四人又重新回到了和谐,友好的气氛当中。 闻采亭晶莹如玉的双颊飞起两片红云,美艳不可方物,她欲语还羞似的娇声道: “天弟弟,其实你,你如果,如果需要双修,姐姐也可以帮忙嘛!” 我立刻绝倒,从一开始她们就对我使尽解数,耍尽手段,务求使我拜倒在她们的石榴裙下,好为她们阴癸派所用。男女双方调调情,逗逗口,更有助于加深双方的感情,这些我都乐于接受。但是她们阴癸派这种视感情如无物,视欢爱如游戏的手段实在是让我深恶痛绝,忍无可忍。 再次站起身形,我一一指着闻采亭,白清儿和婠婠道: “你们三个小妖精,大胆直接的亭姐欲语还羞,娇怯可人;冰冷孤傲的清儿情深款款,温柔体贴;神秘诡异的婠婠拈酸吃醋,娇嗲痴缠;你们说,是不是想要我现在就向你们祈求,三位天仙般的美人,答应小子做你们的男宠,唯你们的命令行事吧,你们才会停止这种无聊的游戏! 我笑行天是风流,是花心,可是我还重来没把欢爱视作游戏过,哪一个与我两情相兑的女子我不是竭诚以待,倾心相恋! 阴癸派之间派系林立,矛盾丛丛,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去利用,去分化,反而对你们一视同仁,以诚相待,可我得到的都是什么? 我平生最恨的就是玩弄感情的人,可是你们三人却一再考验我的忍耐力,虽然我知道你们对我都很有好感,虽然我也相信如果继续与你们虚与委蛇的纠缠下去,最终彻底征服你们也是必然结果,还会很有成就感! 可是三位姐姐,妹妹,没有任何利益参杂在其中的感情才是最真的,我是喜欢你们,但却不是现在虚情假意的你们。虽然和你们打情骂俏的感觉很醉人,很享受,但是我一想到这一切的背后都是现实的利益在驱使,我就觉得厌恶,无比的厌恶!告辞了!” 心情激荡之下,我又喷出一口鲜血,这才愤然离开 三女都呆住了,处于长时间的发呆中 长期经受绝情绝义教育的她们在强者为尊,利益至上思想的不断熏陶之下,都以为风流多情的我只是贪花好色而已,怎也没想到我真实的想法竟然是这样的。 抱着我只是贪图她们美色的想法,阴癸派这才在武力上被我压制之后,改为采用桃色手段,还是三人齐出,试图把我这个“圣帝”迷倒在她们的美色之中,为她们阴癸派服务。可她们万万没有想到我风流的背后却是早有自己的原则。 惹恼了我,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谁也无法预料,现在的她们充满了不安! 离开阴癸派秘密据点已经好一会儿了,我依然心情郁闷中 有些事,有些人是勉强不来的,即使你诚心一片,人家也不一定相信;即使你竭诚以待,得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心回报;在利益的驱使之下,很多东西都会变质,虽然人性有其美好,善良的一面,但其丑陋,残酷的一面也是不容抹杀的。对于人性,我又算是有了一次深切的体会! 也罢,既然诚心一片却得不到任何回报,那就让我用铁与血来清除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障碍吧! 还好,我的仙儿和琬儿对我都是真心的,还有她们温暖,温柔,温馨的怀抱能够安慰我受到伤害的心灵,想到这里,我收拾情怀,快步向东溟号所在地走去 第四十九章 招揽 与美仙,琬儿她们分开后,我自己雇了一艘小船,进入黄河,准备转道通济渠后,再赶往梁都。现在寇仲帮助王世充与李密大战正酣;而徐圆朗为了抵御河北窦建德一定会把梁都的大部分兵力抽走;至于江淮的杜伏威则顿军于丹阳之东,离江都只有二十几里远,与正在猛攻毗陵的沈法兴儿子沈纶的大军互相呼应,正准备等沈纶攻陷毗陵后再一起对江都城发动猛攻。 这样的话现在的彭城,梁都一代就会基本上成为势力真空地带,如果像原书中那样等到寇仲大胜李密后再到梁都发展的话,那时间就太迟了。到时候李阀差不多已尽得关中之地,而寇仲的基业才刚起步,那我们三兄弟还谈什么争霸天下。 因此,在各个势力无暇顾及到梁都,彭梁一代的时候,我一定要抢先把握住这个时机,首先占据两城,然后再打败同样想要进占梁都的宇文化及,之后再进攻李子通江北各城,只有这样才能为从洛阳归来的寇仲成功的打好基础,才能在将来的天下纷争中及早占据一席之地。 这样,寇仲有了这块根据地,就可以迅速发展,进而逐鹿天下了。而我则可以轻松离开,去寻找我的青璇了。 这一日,我所雇佣的小船终于抵达了彭城西方位于通济渠旁的大城梁都。由于没有带着那块招牌的天蓝色面具,因此相信没有几个人能够知道笑行天已经到了此地。 隐藏形迹,改名换姓的好处就是轻松,坏处就是没有人知道你是哪颗葱。这不,船刚靠岸不久,当地的黑帮人物就来向我收取保护费和过路费了。 这次的目的是占地盘,打基业,因此我为了息事宁人,让船夫留下,独自来到了岸上准备与当地的黑帮交涉。 领头的小头目见我虽然身材修长挺拔,但手持折扇,又一副文弱公子哥的打扮,因此胆子立刻就大了起来,神气活现的问道: “这位公子贵姓大名,来自何处?” 虽然我现在的装扮是一文弱书生,但也没有必要非得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让人瞧不起吧。因此随手递上一小块金子,不慌不忙的应道: “小弟卫宁,四海漂泊,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为首的小头目见我如此气定神闲,倒也不敢再如先前一般的轻视了,也有些客气的答道: “小弟彭梁会智堂香主陈家风,不知卫兄意欲何往?” 果然是彭梁会的,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记得原书中聂敬先是被宇文化及所伤,后又在伤势未愈的情况下与窟哥一战,最后新伤旧患交迸下,落了个不治而亡。想到这里我微微一笑,奇峰突起的说道: “小弟与贵帮‘鬼爪’聂敬他老人家和‘艳娘子’任媚媚任三当家都有点交情,不知贵当家身体如何,最近旧伤可否好转?” 陈家风一听说我与他的顶头上司有些交情,又听我说出了聂敬有旧伤的事实,遂又客气了三分道: “为了本地的安危,当家的他老人家正在闭关修炼,以便应付明晚与该死的马贼窟哥的决战。” 我闻言稍考虑了一下即道: “敢问陈兄,贵帮在何地点与窟哥决战,作为汉族的一份子,小弟到时必去摇旗呐喊!” 陈家风初始有些怀疑的上下扫了我几眼,旋即想到我也是热心一片,而且与聂当家与任三当家又有交情,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于是他坦然相告道: “就在梁都城外。卫兄为人如此仗义,小弟佩服!” 我哈哈一笑道: “陈兄客气!” 就这样我跟着陈家风和他带来的七,八个大汉一起向彭梁会的驻地走去。期间我询问起陈家风最近江湖上的大事,消息灵通的陈家风立刻眉飞色舞的侃侃而谈道: “现在江湖上风头最劲的就是笑行天,寇仲和徐子陵三兄弟了,在洛阳,寇仲和徐子陵在众敌环视的情况下,竟然生擒了阴癸派在洛阳的卧底上官龙,更有传闻说是他们偷盗了千古异宝和氏璧,现在他们俩正在帮助王世充大战李密的瓦岗军。 而他们的结拜兄弟笑行天不但为人风流,而且武功更是厉害,杀楚军林士宏,诛阴癸派边不负,又在天津桥头舌战慈航静斋的当代传人师仙子和净念禅院的了空大师,之后又以三曲震动洛阳,据传其已经被洛阳武林同道誉为超越了四大宗师的天下第一高手,最近更是满天下传闻说他的真实身份是魔门邪极宗的宗主,新一代的邪帝” 我微笑着聆听着陈家风宛若亲见的评说,心里暗道阴癸派的势力果然够强大,消息传播的好快。不知道慈航静斋的那些尼姑和净念禅院的那些和尚听到了我就是当代“邪帝”的消息会作何感想?不知道魔门其它宗派听到了这个消息作何感想?不知道各方势力和江湖帮派听到了这个消息又作何感想? 终于,我被引到了彭梁会的会客大堂,在帮众去通知任媚媚有故人来访的间隙,我向陪着我的陈家风深施一礼道: “陈兄见谅,小弟刚刚说的是假名字,其实小弟就是笑行天!” 看陈家风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我拍了拍他的肩头继续道: “陈兄放心,小弟此次前来绝对没有恶意,改日一定摆几桌向陈兄正式赔罪!” 陈家风这才从极度的惊愕中反应过来,面露敬仰之色,连称不敢当。 这时候,美艳的任媚媚风情万种的走了出来,看到我的身形容貌立刻双眸异彩大胜,旋即疑惑的问道: “恕小女子眼拙,阁下是?” 同时望向了引我前来的陈家风,此时的陈家风已是面红耳赤,局促不安。知道了我的身份后,他又哪敢开罪于我,可是上司任媚媚问起,他又不能不答。 正在他左右为难之极,我替他解围道: “任大姐不必疑惑,小弟笑行天,此次前来绝对没有恶意,冒昧之处,还请任大姐海涵!” 听到我的名字,任媚媚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旋即美眸再次异彩涟涟,娇声应道: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笑公子,小女子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双方寒暄之后,这才落座开始谈起正事。 我依然微笑着说道: “小弟冒昧来找任大姐,一是想给贵帮主瞧瞧伤势,二是想就梁都,彭梁一代的大势与贵帮进行沟通!” 任媚媚听我一直亲热的称呼她为任大姐早就芳心暗喜,现在知道了我的来意更是心花怒放,这对现已濒临绝境的彭梁会来说绝对是雪中送炭,她又怎能不喜?但是江湖险恶,任媚媚自然也不会轻易的就相信我的身份。她谨慎的娇声问道: “笑公子见谅,大姐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笑公子怎样能够证明你的身份呢?” 我把左手伸入怀中,其实是从手镯中取出独特的天蓝色面具,理解的微笑道: “第一,小弟是随寇仲他们才称呼三当家为任大姐的;第二,这个面具应该是小弟的金字招牌吧;第三,魔门邪帝的名字恐怕还没有人敢假冒吧!” 任媚媚听我三个原因第一个亲切,第二个诙谐,第三个自信,都符合传闻中放荡不羁的性格,而且又有独特的面具为证,遂接受了我就是邪帝笑行天的事实。她曼声道: “笑公子能够前来为敝当家诊治,敝帮上下无不感激,不知道笑公子对彭梁一代的大势又有何看法呢?” 靠,我虽然知道个大概,但是怎么又能比得上你这个地头蛇呢?此时又不能露怯,于是我道: “看法不敢当,小弟有个不情之请,任大姐能否先简要的给小弟介绍一下彭梁的形势,小弟再将自己的想法向任大姐你请教!” 任媚媚听我如此说,千娇百媚的横了我一眼,然后解说道: “因窦建德挥军渡河,攻打徐圆朗的根据地城任,徐圆朗于是仓卒抽调梁都军队往援,致使梁都防守薄弱,现在连最后数百守军都已溜掉,使梁都变成一座没人管没人理的城市。 最近传闻宇文化及要率兵前来占据梁都,而其军纪败坏,残害百姓,奸淫妇女,所以风声传来,梁都居民都想要躲往附近乡间避难,现在的梁都是人心浮动,惶惶不可终日! 这还不算,梁都,彭梁最近还有一伙蛮贼不断的前来劫掠。他们本是一群契丹人,趁中原战乱,乘机勾结我们汉人中的败类,组成东海盟,专抢掠沿海的城镇,劫得财货女子,便运返平庐,他们人数虽不多,但来去如风,又可逃到海上,所以至今仍没人奈何得了他们。 我们的二当家就是惨死在东海盟现在的盟主窟哥手上,帮众也多数被东海盟所杀,大当家就是为了给二当家和众兄弟报仇,为了梁都当地百姓的安危,这才带伤约战窟哥的。基本情况就是这些啦,笑公子现在可以告诉奴家你的高见了吧!” 靠,竟然用上了撒娇的语气,头痛!现在的我可没有心情猎艳,毕竟,我已经背负了太多的情债,打下了彭梁这片基业后又要入川去寻找青璇,现在又怎能够节外生枝?因此我笑了笑后有些郑重的直言不讳道: “任大姐,你还是叫我小天吧,小弟从没有把你当外人,因此也就开门见山了。大当家如果身体完好无损,自然不惧区区契丹的窟哥,可现在伤势未愈,此战恐怕不容乐观吧!” 任媚媚先是一喜,然后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 “既然小天看得起姐姐,那大姐我就高攀啦。对于明晚一战,说实在的,我们彭梁会上下也都很担心,可是大当家身为一帮之主,这是他不容推卸的责任!” 我有些感动的挑大指赞道: “好汉子,令人佩服!” 顿了顿后又道: “任大姐,你看明日改由小弟迎战窟哥,大当家是否能够同意?” 任媚媚又先是一喜,旋即神色黯然的说道: “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一个‘信’字,况且,以大当家的脾气,此事恐怕不大可能!” 我想想也对,就退而求其次道: “那明晚小弟随大当家和任大姐一同前往,你看如何?” 任媚媚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立刻笑靥如花道: “小天能够去助拳,姐姐开心死了,放心,此事大当家那边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我哈哈一笑道: “任大姐,你不是问我对彭梁一代大事的看法吗?那小弟现在就告诉你。我希望彭梁会能够跟随寇仲和我笑行天共闯天下,打出一片属于我们自己的天地,首先灭蛮贼,然后击败宇文化及,之后再进攻李子通,把他的江北之地尽数攻陷。至于再以后会怎样,我们真正的首领寇仲到时会接手,他如何计划去夺取天下就暂时与小弟无关啦。 不管我们能否合作,明晚小弟都会一同前往,这是基于江湖道义,与我们合作成功与否无关,任大姐以为如何?” 任媚媚怎也没想到我有如此石破天惊,近乎不可能的疯狂想法,但这对此时已近穷途末路的彭梁会来说也未尝不是危险与机遇并重的一个不错的选择,错过了彭梁会必将烟消云散,抓住了说不定就会青云直上,翱翔九天。 考虑到我从出道至今的种种行事和传闻,我风传中天下第一高手的实力和魔门新一代邪帝的身份,再考虑到寇仲和徐子陵侠肝义胆的人品和性情,任媚媚不大为心动那就是骗人的。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为了眼前的利益,人都会变的贪婪,而如果眼前利益超过危险程度的200%,人就会变的不顾一起,变的疯狂。现在的任媚媚应该就是如此,看她咬紧贝齿,蹙起黛眉,不断变化的神色,越来越亮的双眸,就知道她在盘算着这件事的得与失,利与弊,而且已越来越趋向于同意我的建议。 果然,深思熟虑之后,任媚媚双眸异彩大胜的问我道: “为什么我们的首领不是笑公子你,而是寇仲呢?” 任媚媚这样问就代表她已经从心底认可了我的提议,因此我哈哈一笑道: “你们的首领之所以是寇仲,是因为我们三兄弟中只有寇仲才有争天下的决心和兴趣,我和徐子陵都只是从旁协助,不过任大姐放心,如果小仲他哪天不想干了,我还会回来接手的!” 听我说的轻松,任媚媚彷佛也受到了感染,娇笑着说道: “好,有‘邪帝’金口一诺,我任媚媚还有什么好怕的。大当家至从当日被宇文化及所伤后,早已心灰意冷,死了争霸天下这条心,相信他也会欣然同意的。至于帮中的诸位弟兄,如果知道了能够跟着英雄盖世的你们三兄弟闯一番事业,他们一定会欢呼雀跃的!” 我爽朗的一笑道: “协议达成,待明天大当家点头后,我们就共商大计!” 第五十章 马贼 第二天夜晚, 梁都城门口, 两桌,三椅, 正中,彭梁会大当家聂敬安然端坐于桌子后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其斜后方,一桌两椅。 一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的男子正悠闲的坐在另一张太师椅上,双脚更是夸张的放到了那张桌子上,气氛诡异之极。彷佛是在等待收缴入城费的小流氓,又彷佛是在等待收割人命的修罗,整个人透出一股无赖,阴森的味道。 旁边以娴雅姿态端坐椅上的是一位妩媚过人的美丽少妇,正在与那位神秘男子在轻声的谈论着什么。 敞开的城门所在这一面的城墙上,每隔十步就插有一只火把,把城墙下这一片区域映照的亮如白昼,为本已诡异无比的气氛又增了三分神秘与肃杀之气。 原来聂敬从闭关中醒来,知道了我前来助拳和招揽彭梁会的事情后,本已对此战不报任何希望,决意以死相拼的他欣然接纳了我的提议。只是拒绝了任媚媚委婉提出的由我替他出战的建议。虽然他贪色好酒,但却不失为一条好汉子。 蹄声渐起,轰隆如雷鸣般自远而近。 山雨欲来风满楼,窟哥这股东风终于适时吹来了。 蹄音骤然止于城门之外,聂敬之前。动静对比,更加重了山雨欲来之前的沉重气氛。 战马跳蹄狂嘶,三百余马贼一字排开,看到我们只有三人,三百余对凶厉的目光中齐齐露出愕然,不解的意味,待看到聂敬斜后方的我和任媚媚两人,一个神秘莫测,一个明艳悠闲,又齐齐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马贼领头者是个须髯绕颊的凶猛大汉,背插双斧,身披兽皮黑革。气势十分迫人。 他左旁有个年约五旬的汉人老者,容颜冷峻,双目神光电射,显而易见是一内家高手。 其他马贼也都是面相凶狠,身形彪悍的契丹壮汉,露出赤裸臂膀的都载有护臂或护腕的铁箍,更添其雄猛之态。 马贼首领凭借着本能反应,目光掠过仍在闭目养神的聂敬,集中到了这个彷佛是有恃无恐,斗笠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孔的神秘人身上,早已冷酷到冷血的心脏竟然开始慌乱不堪的急速跳动起来,彷佛今天就是他的末日一般。 待看到美艳绝伦的任媚媚,马贼首领又立刻双目放光,浑然忘记了刚刚那股莫名其妙的恐惧,真是色胆包天。再色色的狠盯了任媚媚两眼后,他才以不太纯熟的汉语,冷声对闭目静坐的聂敬道: “是你约战某家的吗?” 聂敬缓缓的睁开双目,以充满仇恨的目光望着马贼首领道: “本人聂敬,添为彭梁会大当家,阁下可是契丹窟哥?” 马贼首领狂笑道: “不错,正是本人,前些日子好像有个什么彭梁会的二当家死在了某家的巨斧之下,不会是你的兄弟吧!” 有我押阵,聂敬知道即使他今日失败了,窟哥也讨不了好去,因此丝毫不为窟哥的嚣张所惑,仍然平静的淡淡道: “废话少说,放马过来!” 窟哥再次狂笑一声,从马背上腾身而起,居高临下,手中双斧挂着风声向聂敬狠劈下来,声势迫人至极点。 双方的生死大战终于爆发。 担忧聂敬的安危,我和任媚媚站起身形,来到战场边缘准备随时救助。 无恶不作,视人命如草芥的窟哥身手果然不凡,聂敬虽然紧急服用了我自制的疗伤密药,但终究伤势未愈,一身武功只能发挥出五,六成,虽然他使尽浑身解数,但在第三十一招时,仍然被窟哥一脚踢在胸口,不甘倒地。 在他尚未来得及起身之时,窟哥已经跃到了他的面前,抡起巨斧,当头劈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个带着斗笠的神秘人突然出现在窟哥身旁,一拳击向他抡起的巨斧。 “轰!” 一股大力传来,窟哥忍不住连退了七,八步方才稳住身形。 众马贼齐齐震动,要知道窟哥的悍勇在众马贼当中可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现在竟然被人一招迫退,他们又怎么能不惊骇异常呢? 救回聂敬后,那个担着斗笠的神秘人,就是我啦,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后,发现十分的严重,那一脚几乎震碎了他胸前的经脉。 聂敬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艰难的对任媚媚道: “以后彭梁会上下,就跟着笑公子和寇仲吧!” 在看到任媚媚点头首肯后,又转头对我道: “兄弟,以后彭梁会就交给你了,还有,记得给我报仇!” 说完之后就昏了过去。 我自然是满脸悲愤,诚心诚意的点头答应着。只是心中暗暗纳闷,暂时又死不了,怎么感觉像是在交代遗言似的。 初步帮他稳定一下伤势后,我轻声对任媚媚道: “大当家暂时无碍,大姐你先把他送往城里,剩下的交给小弟吧。” 任媚媚向我道了一声小心之后,抱着昏迷不醒的聂敬回归城内。 我一声不响的来到刚刚还在交头接耳的那个五旬老者和窟哥面前,静如山岳的傲然挺立在他们面前。 “你是谁?” 没有得到回应。 窟哥又不耐烦厉声问道: “小子,不要装神秘,老实交代,你是谁,要不然” 还是未得到回应。 窟哥:“” “铿锵”之声响个不绝,众寇除那汉人老叟之外,三百多人同时掣出各式各样的兵器,作势欲扑,摆出恃强动手的威逼姿态。 这时我才懒洋洋的应道: “吵死人了,不知道我正在睡觉吗?” 窟哥:“” 那个老者:“” 众马贼:“” 半晌,那老叟又凑近窟哥说了两句话后,窟哥打出手势制止了想要妄动的手下,大喝道: “既知我窟哥之名,还敢坐在这里装神弄鬼,是否活得不耐烦。” 我缓缓的抬起头来,辛辣的讽刺道: “这位前辈人渣可是横行东北,有‘狼王’之称的米放?投靠契丹人做他们走狗的滋味如何?” 这个世界上什么人最可恨?如果贼寇,侵略者排在第二位的话,那汉奸,走狗就绝对是排在第一位的。出卖自己的民族,出卖自己的尊严,这种人渣最令人鄙视。如果是为了某些特殊原因甘愿忍辱负重的话,那我崇敬他,钦佩他。可是,这个‘狼王’米放,又怎么可能!因此我言语之间是毫不留情。 米放惊怒交集的看着斗笠下带着带着面具的我,突然之间满脸的怒意化成了无边的恐惧,他惊惶失措,魂飞魄散的颤抖着身躯嘶声道: “你,你是‘邪帝’笑行天?” 我长声大笑,精神力全面发散,雄浑的声音笼罩了面前的三百余马贼和整个的梁都城,我要给整个的梁都城的百姓以无比的信心,决心和雄心,要他们知道在我的保护和带领之下,没有人能够劫掠到他们;没有人能够欺凌到他们;只有我才能够给他们以安定,以温饱,以幸福! 这可是一个形象的塑造,只有在梁都百姓心中建立起牢不可破的,近乎天神般的形象,寇仲和我才能在这几度易手的梁都建立起牢固的,完全属于我们的势力。 我朗声道: “米放,窟哥,你二人可敢双战于我?” 契丹诸马贼立刻齐声鼓噪。像契丹这样的塞外民族,一项信奉强者为尊的道理,现在我明显是瞧不起米放和他们的首领窟哥,他们又怎能不心中大怒。 米放的声音在众马贼的鼓噪声中清晰的传出道: “今日非是普通的江湖拼斗,你笑行天有什么好狂妄的!” 如此色厉内荏的话语,又引起了契丹马贼们更大声的鼓噪! 看到窟哥一言不发的表情,我知道今日他们是不会给我单打独斗的机会了。只好再次朗声道: “敢引狼入室,打扰梁都百姓的安宁,劫掠梁都百姓的财产,我,‘邪帝’笑行天,今天就让你们付出惨痛无比的代价!” 随着我传遍了整个梁都的话语,城墙上彷佛突然之间就冒出了无数的箭雨,水银泻地般的向众马贼倾泄而去。 而我同时也拔出了背后的“劫天”,这把必将名动天下的奇异兵器今天终于要开始发市了。 一项来去如风,无往不利的众马贼没想到会突然遭受到如此猛烈的攻击,都开始惊惶失措起来,而我天下第一高手“邪帝”威名最近更是天下轰传的沸沸扬扬,刚刚米放和窟哥的不敢应战就是明证。 众马贼心中无不惊惧,最主要的是他们暂时已经没有了统一的指挥,因为窟哥和米放已经被我包围在重重的幻影之中,自顾尚且不暇,又哪能冷静的去指挥他们。 战场拼杀和江湖争斗是完全两样的,因此战前我利用彭梁会这个本地的地头蛇首先做好了情报工作;又利用马贼一项狂妄自大,无往不利的轻敌心里,给他来了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现在我的策略就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亡。 直接暴露在我攻击之下的窟哥和米放在刚开始的惊惧之后,忽然发现我的武功虽然高强,但好像还远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可怕,无不精神大震,奋起反击。 众马贼在开始的慌乱之后,很快的也在小头目的统领之下,分批的像围住他们首领窟哥和“狼王”米放的我冲杀过来。 有人帮忙,窟哥和米放立刻加紧攻击,企图脱离我的剑网包围。可是奇怪的是无论他们怎么努力,无论众马贼怎样冲击,就是冲不破我看似不甚凌厉的剑网,更加奇怪的是他们还要不时的受些轻伤,可却没有一道是致命的。 他们越打越是心惊,越打越是惶恐,可是这种恶梦般的情形彷佛永远也不会终结一般,无时无刻不在打击着他们的信心,动摇着他们的意志,就在二人已经快崩溃了的时候,这种难挨的痛苦折磨才终于远离他们而去。 功力与我相差太远的他们之所以能够抵挡这么长的时间,完全是因为我在成功困住了他们之后,就在这个小范围内采用了“围点打援”的办法,以窟哥和米放为诱饵,不断配合着城墙上的箭雨诛杀着企图前来救援他俩的众马贼,直到不要命的马贼如狂风暴雨般冲至,我快控制不住形势为止。 此时,三百余马贼已经被射死,射伤了一百多人,又被首次开市的“劫天”诛杀了几十人,哪个什么“狼王”米放也已经被劫天刺穿心脏,死于非命,窟哥则死狗般的被我擒在手中。 众马贼疯狂冲击之后,发现整个战场忽然安静了下来。再定睛观看,却惊惧的发现我已经提着失去了抵抗能力,口不能言的窟哥傲然站在了城门口的吊桥上。 面对已是外强中干的众贼寇,我朗声说道: “不得妄动,不然,你们的首领窟哥必将身首异处!” 众马贼哗声一片,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一个小头目模样的契丹人骑着马排众而出,以十分生硬的汉语道: “若敢杀了我们首领,必叫你们梁都血流成河,鸡犬不留!” 我哈哈大笑道: “首领被擒,贼众三停去了一停多,你们还敢狂妄,真是不知所谓!” 顿了顿又气势凌人的说道: “为了不使双方增加无谓的伤亡,我提议你们拿出五百匹战马,两千两黄金,换取你们的首领和尔等性命,否则必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形势比人强,因此我才敢提出如此强势的的要求,而且我记得原书中好像说这群马贼总数共有近千匹的战马,三千多两的黄金,我的狮子大开口他们即使不接受,讨价还价后我也会大大的赚他一笔。 哪个小头目色厉内荏的说道: “不要吹大气,我们还有二百余骑,完全有一战之力,而且来去如风,你们又能奈我何?” 我哈哈大笑,精神力再次散开,以说不出的嘲讽道: “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吹大气,还想逃跑,你来看!” 说完之后,梁都城外,众马贼的身后远处,高地处,树林旁,立刻亮起了数千支的火把,声势骇人,而且明显有四百余火把比其它高出一截,经验丰富的众马贼立刻辨别出那些都是骑兵。 众马贼虽然悍勇,但锐气已泄,面对如此恶劣的形势,无不感到毛骨悚然,斗志全消。现在的他们能够活命已是最大的奢望,那还敢想其它。况且,如果他们就这样任由契酋摩会的长子窟哥落入我的手中,即使能够侥幸冲回去,契酋摩会也不会放过他们。 至此形势完全落入了我们的掌握之中。经过讨价还价,最后以四百匹战马,一千五百两黄金的赎金交易成功。契丹马贼留下窟哥和一百贼寇作为人质,其余的一百余众回到他们的临时巢穴去取赎金。 此战,我,笑行天几乎以一己之力,成功击杀了窟哥的契丹马贼近二百人,还缴获了一百多匹战马,一千五百两黄金。如此骄人战果,立时惊震天下,威名远扬。 为什么不是四百多匹战马,而是一百匹?因为我在隐藏实力,已期望在接下来对抗宇文化及的战斗中能够取得意想不到的收获! 至于契丹马贼泄密的可能,一是他们已经逃离,若我估计不错的话他们会去与骆马帮的都任狼狈为奸,串通一气,准备再次进攻梁都;二是契丹是一个极注重荣辱的民族,他们是不会把这么丢人的事情到处传扬的;三是契丹马贼是一个比较单一的团体,之前勾结他们的米放又被我所杀,他们又与宇文化及无任何联系,故在宇文化及很快就要进攻梁都这么短的时间内,收获的战马数目这个秘密绝对不会外泄。 胜利归来,我来到聂敬的养伤处,重新详细的诊断之后,发现由于在旧伤未愈的情况下,又强行运功与敌交锋,而且又受新伤,现在的他已是全身经脉受损,胸前的经脉更是几乎支离破碎。 即使以我之能,除非肯为他大耗本命真元,否则也是回天乏术。可是现在的我若耗费了大量真元之后,又哪来的时间恢复。时不予我,噢,应该说是时不予聂敬,他受伤的时机,实在是太,太不凑巧啦,就连天性善良的我都没有办法救他。 最后的结果还是我善良的一面战胜了理智的一面,采用了不怎么耗费真元的方式,帮助聂敬延长了半年寿命,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啦! 本已对生存不抱任何希望的聂敬对能够有这样好的结果自然是大喜过望,对我是连声道谢。至于彭梁会归顺寇仲和我的问题,已经命不久已的他为了帮会的将来,又怎么会反悔。更何况,这对于他,对于彭梁会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所以他把一切帮务都交给了任媚媚管理,自己则安度余生。 我也向他解释了放窟哥回去的前因后果,并向他保证半年内一定把窟哥生擒到他的面前。 第二天的梁都城已成为了欢乐的海洋,任媚媚带着梁都被劝阻而没有逃散的百姓夹道欢迎大获全胜的勇士们。 我和在城墙上用弓箭,竹箭伏击马贼的彭梁会帮众,以及最后在城外摇旗呐喊,每人都举着两支火把的轻壮年百姓,都受到了梁都男女老幼的热情包围,真心称颂,场面喧闹热烈。 “邪帝”笑行天无敌的传说和神话般的地位至此在彭梁会和梁都百姓心目中也如天神般屹立不到,牢不可破!尤其是带着面具的神秘形象,更是被梁都百姓誉为他们的保护神! 至于勾结契丹马贼的米放,则被我吊在了梁都城墙边上新近立起的高大旗杆上,并取一白布做成的条幅,上以斗大的字写上了“汉奸走狗,就是如此下场”的标语。 对于我把米放的尸体吊一天示众这一辣手行为,梁都百姓几乎没有人反对,毕竟,就是这个汉人勾结契丹马贼前来劫掠,抢夺他们,使他们不得安宁,给他们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害的! 亲切的安抚梁都百姓之后,我与彭梁会的首脑人物,任媚媚,陈家风,洛其飞等,以及梁都有头有脸的人物济济一堂,在梁都的临时权利中心,原总管府内商讨着下一步梁都的自保计划。 对比一下现在这些梁都大商家以及有头面人物,他们现在的态度与上次会面时简直有天壤之别。我心中不由的暗自感叹,这就是普通百姓的人生观啊! 原来上次会面,我和彭梁会要求他们不要避往乡间,要勇敢的留下来战斗,保护自己的家园的时候,他们几乎都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最后在以我“邪帝”和彭梁会名誉保证与他们生死与共的承诺下,在不要求他们参加战斗,只负责呐喊助威的条件下,他们这些百姓的代表人物才算是勉强答应了下来。毕竟,他们也不愿意背井离乡,流离失所的逃难,只是他们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和勇气,现在有人自愿帮助他们,又不要他们出多少力,这么便宜的事情他们又怎么会不答应呢! 现在,人人都是兴高采烈,人人都是自信满满,人人都在享受胜利果实,这也算是百姓的生存观念吧,谁能够给他们饭吃,谁能够给他们安定,他们就跟着谁。 百姓的力量是无穷的,现在,梁都百姓的凝聚力,自信心和一往无前的勇气已经被彻底的激发出来,面对正急速前来,妄图抢夺胜利果实的宇文化及军,梁都百姓现在不论男女老少,都全民皆兵,为保护他们的家园而战斗。 打败了骚扰一方的契丹马贼之后,我笑行天现在已是名震天下的英雄人物;是风传为天下第一的绝代高手;虽然身份是魔门的“邪帝”,但是由于圣极宗人丁一项稀少,尢鸟倦,丁九重,周老叹和金环真四人已绝迹江湖又二十余年,恶迹并没有多少显于江湖,而我本身并无恶迹,且又出身于低层的市井江湖(据传),其形象比之来自高门大阀的隋朝旧臣宿将,黑道起家的贼寇巨枭,更易获得人心。 而且我已传告天下,我们的真正首领是威名同样震动中原的寇仲,其与徐子陵侠肝义胆的作风都是深得天下武林人士敬仰,故附近一带的武林人物,有志气的壮丁,也纷纷前来归附。 我们在梁都的势力一时间大为增涨,但等待着我们的也是一场更加正规,更加艰难,更加惨烈的战斗。 等待着我们的这场战斗,胜则站稳了阵角,确立了根基;败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转头既空! 第五十一章 论战 确定了梁都全力自保的大方针之后,百姓的代表人物陆续退场,最后只剩下了任媚媚,陈家风,洛其飞和彭梁会小头目谢角等人。面对宇文化及的近两万大军,我们的士兵只有数千,而是还几乎都是新兵,杂兵。彭梁会众人一时间都是一筹莫展。 我心中暗思,原书中寇仲近乎奇迹般的击败宇文化及还有宣永所带来的两千瓦岗将兵作为奇兵呢?而我现在就只多了一千五百两的黄金和满城的百姓,钱粮能够作为诱饵促使宇文化及急速前来,从而避免了长期做战我军承受不起的问题,还有就是多了四百多匹战马以期望能够发挥攻其不备的奇兵作用。 我还有什么,只有我自己,难道要去孤身行刺,于千军万马之中搏杀宇文化及,宇文成都,宇文无敌,可这又怎么可能? 上次诛杀一众马贼时,用尽种种手段,又有彭梁会的人马配合,才杀死了一百多人。当然,如果众马贼不逃跑的话,发挥出我的全部潜力,杀光那三百多贼寇还是能够办到的。可是要在两万左右的人海中诛杀三人,再成功撤离,即使把我提升至最佳战斗状态,那也是不足取的。这个险,不值得去冒! 如果利用手雷协助刺杀宇文化及还有可能,但是我总有种预感那些手雷以后还有更大的用途,而且为了区区宇文化及就动用我最后的两大底牌之一,似乎太有点小题大做了。 不,我一定要凭借个人的力量和智慧,凭借梁都现在的所有人力,物力,赢得这场近乎不可能的战争。于逆境中毅然崛起,于无声处听惊雷,这才是大英雄本色! 现在不趁其它割据势力都无暇顾及梁都的时候打下根基,击败宇文化及,以后这样千载难逢的良机到那里去找;现在不趁着李阀还没有尽数占据关中各地之前打响寇仲的旗号,将来又拿什么与李世民共争天下? 想到这里我不禁豪情万丈,既然想要创造历史,又何惧这一场小小的战役! 扫了一眼一筹莫展,但都满怀希望的望向我的众人,我微笑着说道: “大家这是怎么了,未战先怯,小弟可还等着打败宇文化及后,与大家一醉方休呢?你们现在不会是在担心到时候喝不过我吧!” 众人听我说的轻松诙谐,凝重的气氛一扫而空,均知我已成竹在胸,俱都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首先对着洛其飞道: “其飞兄,可有窟哥那群虾兵蟹将的消息?” 洛其飞,人称“鬼影子”,三十来岁,虽其貌不扬,只像个地道的乡巴汉,但手足特长,两眼精灵,是一脑筋与身手都极端灵活敏捷的人,而且此人是彭梁会仁堂的香主,善于观察,窥探敌人虚实,是做情报工作的一把好手。 这时他和众人都是一愣,显然没有想到面对来势汹汹的宇文化及,我竟然会问出这个看似完全无关紧要的问题。 他虽然也是茫然不解,但还是老实的回答道: “听我手下说他们到了下邳附近,与目前占据下邳的骆马帮帮主都任串通一气,狼狈为奸!” 接着他有些忍不住疑惑的问我道: “不知道行天兄问起这个有什么用意?” 由于我对他们都十分的推心置腹,为人又不拘小节,和他们又没有那么直接的上下级关系,所以彭梁会至任媚媚以下在面对我时都很放的开。要不然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作为属下的洛其飞又怎敢这么直接的询问我的用意! 我微微一笑对着洛其飞和大家道: “为将者要透彻了解眼前的或是局部的战争;但是为帅者却要统筹大局,纵观整个战略;我之所以问起窟哥,是想要在战胜宇文化及之后,一边巩固发展梁都和彭城,一边立即攻占下邳。因为下邳城附近是骆马湖,乃河道交汇处,不但鱼产丰富,其湖岸区更良田万顷,是附近各乡县的命脉。只要我们攻占了下邳,就可控制此湖,那时不用我们开声,附近的所有城郡都要乖乖归降。 这样我们就可以直接威胁到李子通在江北的重要城市东海和钟离,那时候我们进可攻,退可守,才能牢牢的立于不败之地,才能够有更广阔的发展前景!” 众人闻言都大为兴奋,彷佛都看到了美好的未来。从憧憬中恢复过来的洛其飞才又道: “以我们现在的势力,即使能够打败宇文化及,到时恐怕也没有能力强攻下邳,行天兄又有何破敌妙计吗?” 我自信的笑笑道: “骆马帮的帮主都任平时横行无忌,鱼肉乡里,早弄得天怒人怨。假设我们能够取而代之,又施行仁政,以寇仲和我现时的威望,自是人心归向。到那时再取得东海西北的怀仁、琅琊、兰陵、良城四郡,及西南的沐阳、涟水、淮阳三郡,再加上下邳,就可完全断去东海郡的陆路交通,那时东海势成我们囊中之物。 至于怎样攻占下邳,这就要从都任身上说起,他这次与契丹马贼的结盟,给他提供了一个扩展影响力和野心的机会,他一定会妄想着进攻梁都,彭城。 而他们的二当家“小吕布”焦宏进却是一条汉子,最近对都任的所作所为极为不满,整天流连于青楼借酒色消愁。我们可以在大胜宇文化及之后,立刻制造流言,把都任与契丹马贼相互勾结,准备大肆进攻梁都,彭城的事情广为传播,这样都任就会怀疑到焦宏进身上,以他的狠辣无情一定会痛下杀手,到时候我再适时出现,救助命在旦夕的焦宏进,再晓以大义,相信他一定会归顺我们的。 另外,骆马帮的帮众基本都是当地百姓,他们又怎么会愿意与外族马贼相勾结,当他们知道事情真相之后,就会在焦宏进的带领下,推翻他们早已敢怒而不敢言的残暴帮主都任。那时候,下邳还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落入了我们的手中!” “真是一举数得的妙计!” 陈家风听了我一番分析,忍不住击节赞叹道。 众人也都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彷佛下邳已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洛其飞兴奋的问道: “那行天兄我具体该怎么办呢?” 我对着有些兴奋过度的洛其飞道: “下邳的粮油巨贾沈仁福,他虽然表面上倾向于骆马帮,但实际上却是与你们彭梁会关系更加密切吧!” 看着洛其飞和彭梁会其他人都是一副惊讶的表情,我心中暗自苦笑,事先从原书中知道一些事情固然能够在很多场合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可是当真正的融入其中,就会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路,还得一步步去走,事得一件件去做! 我对着还处于惊愕中的众人继续道: 沈仁福是个精于计算的生意人,自然不会愿意卷入到地盘的纷争中,但为了他自身的利益,这次一定会暗里对都任的苛索无度,恃强横行非常不满。 而且都任与外族的窟哥的结盟,定会更加令他忍无可忍,皆因他亲弟一家的男女老幼,均命丧于窟哥手上,仇深似海。 最重要的是如果我们能在势力对比极其悬殊的情况下,击败来势汹汹的宇文化及,就会给他前所未有的信心和勇气,相信到时候他必会全力助我们对付都任和窟哥,有他这个地头蛇帮我们打通关节,策反焦宏进还不是指日可待!” 洛其飞恭敬的说道:“行天兄真是算无遗策,在下拜服! 顿了顿他又道: “属下这就立刻去安排人手,这件事保证办的服服帖帖!” 哈哈,他竟然开始自称属下,看来是彻底认可我这个临时首领的能力了。这样也好,起码寇仲在接手时就会少去许多阻力。 任媚媚水灵灵的妙目一转,娇声问道: “那小天又对来势汹汹的宇文化及有何妙策破之呢?” 这才是众人目前最关心的,闻言都又立刻恢复了凝重,目光也都再次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期待着我能够再出妙策。 我微微一笑,轻松的说道: “敌我双方实力相差过大,因此我们必须出奇致胜。方法有二,一是我们以机动灵活为主,在运动战中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首先凭借草船借箭之法尽量多的消耗,收缴他们的箭矢;再通过奇袭,陷阱等种种方法破坏他们的攻城器具,劫掠,烧毁他们的粮食;在敌人迫不得已攻城后,我们再凭借着城高墙厚,阻挡敌人的攻击,同时出奇兵袭击敌人的后方。 轻敌冒进,再遭受了连番打击,士气大降之下,又攻城受阻,突然遭受前后夹击,仅仅凭借五千精兵和一万多最近招募的新兵的宇文化及必将彻底溃败,那时候我们在乘胜追击,则彭梁可定!” 众人听我分析的入情入理,无不士气大增。任媚媚妙目流转,盈盈浅笑道: “那小天另一个又是何种妙法呢?” 我哈哈一笑道: “另一个方法比较阴险,就是用药,我可以熬制一种药物,无色无味,人服用一天之后,就会头脑发热,四肢无力,如果成功,到时候我们将不费一兵一卒就可击跨来犯的宇文化及军。” 众人齐感愕然,都想不到我还可以制出这样的药物。其实隋唐时期的医药知识还十分贫乏,人们在医药方面的认知还十分的有限。就拿人参为例,隋朝时称之为“妖草”,即使到了唐朝时期,也只是被当作普通的饮品罢了。 最后大家讨论的结果是双管齐下,用药能够成功最好,即使不能够成功,我们还有办法应对,不至于束手无策。 至此,稳固彭梁,借机扩张的发展大计终于彻底确定了下来。 宇文化及大军不断迫近之际,我们这边也在忙个不停,收集防守物资,在城外修筑防御工事;挖陷阱,挖壕沟,设置尖竹蒺藜,制造攻击武器 全梁都的百姓,无论男女老少,有劳动能力的基本上都加入了这场万众一心的保卫家园的行动中来。 而我则一直在秘密的收集各种制药的材料,还支起了两个大锅,每天熬个不停,又不时的拿个勺子搅拌,品尝,再搅拌像足了西方传说中的老巫婆! 终于,万事具备,只等宇文化及来攻! 是夜, 梁都城外, 我骑马站在小坡之上,远眺里许外紧靠通济渠的草原处点点火把光芒移动的壮观情景。宇文化及果然为了减少被攻击的可能性,靠河而行。 我扬手掷出烟花,在高空爆起一朵火红的光花,燃亮了死气沉沉,一片肃杀的夜空。 梁都城一方立刻杀声四起,火把点点,声势浩大的向敌军冲去。 虽然拿着两支火把的都是普通百姓,但在这漆黑的深夜,又怎么可能分得清楚! 表面上看上去延绵数里,蔚为壮观的大军终使宇文化及新招募的兵丁出现了慌乱。疑兵之计,大获成功。 同时河渠那边喊杀之声也适时想起,几百艘扎满假人的轻舟快艇顺河冲奔而下,数百枝燃油布的竹制火箭划破河岸的空际,往岸上正朝梁都方向布阵的敌人投去。 艇上的真战士均躲在挡箭板后,任由穿上衣服的假兵挨箭。 我带着一百五十骑,全都骑着从契丹马贼那里获得的良种战马,这一百五十人全都由彭梁会的骨干力量和彭梁各地前来相投的武功高手组成,可以说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精兵。 我们这一队骑兵旋风般的向着宇文化及的那一应是新兵的队伍直冲过去。骑兵对慌乱不堪,完全没有防备的步兵,这一场战斗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马嘶声,哀嚎声,悍勇的砍杀声,绝望的叫喊声立时响成一片。 修罗地狱般的场景,于焉再现! 带队前来增援的宇文无敌在措手不及下,被早就打着擒贼先擒王主意的我逮个正着,一番毫无悬念的争斗后,顺利擒获。 成功达到了战略目的,在宇文化及大军反应过来之前,我们见好就收,又旋风般的呼啸离去。(马贼作风!)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此战我们不但成功借得数万枝箭矢,还烧掉了敌人大批攻城器械和粮草,最重要的是己方的损失微乎其微,而敌人却是死伤惨重。这一场胜利又大大振奋了梁都城内军民的士气,使他们对宇文化及的军队不再畏之如虎;对“笑行天是不可战胜的神话‘再次争相传颂! 这是我采用的现代舆论传媒攻坚战,只要由旁人出面雇佣一些乞丐,说书的在茶馆,饭馆等公共场所大肆宣传,这样极具个人英雄浪漫主义色彩的传奇就在彭梁一代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开来。而我要做的,就是继续抒写这一传奇,活着的传奇! 如果我失败了,那就会立刻走下神坛,成为人们记忆中永远的笑柄,就像即将被寇仲击败的李密一样,很难再有复起的机会了。如果不是现在的形势如此险恶,我也不会选择这种能够快速激发士气,但同样也很可能伤到自己的极端方法。 闲言少许,我回去之后先把宇文无敌弄成了白痴,然后又找了个外貌与他相似的恶徒,易容成他的模样,吊在城墙边上的旗杆上。并用条幅书写上“宇文无敌”四字,派专人看管,不许闲人靠近。 我要让宇文化及失去冷静。只有这样,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打败失去了平常心,惊怒交集,报仇心切的宇文化及!战争,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这一点,无数的历史史实早已清晰的予以见证。 之后彷佛连老天也站到了我们这边,在冥冥之中命运的安排之下,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要不然宇文化及军怎么会正好宿营在刚下完药不久的几口水井附近。 城外远远瞧见“宇文无敌”被吊在旗杆上,摇曳多姿得的随风飘荡着,气努交加的宇文化及几乎要咬碎钢牙,急怒攻心之下,发誓城破之后要把我碎尸万断。 昨夜遭受袭击的大军在休息了整个上午之后,宇文化及就出营列队,缓缓的向梁都城推进。他还真是心急呀,不等我去烧他粮草就来攻城了,不过这样也好,打败他之后粮草都归我! 唉,说话容易,做事难。面对黑压压的不断逼近的近两万大军,一种不安,惊惶的情绪还是逐渐的在我们这些新兵,杂兵之中蔓延开来。宇文化及这一招还真够毒辣,完全是针对我军战阵经验不足这一点而来,不愧是领军多年的将领。 陈家风,洛其飞和彭梁会一些精干帮众立刻分头给这些新兵,杂兵们鼓劲和减压,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效果,可却并不显著。 两军相逢,勇者胜。一支军队的士气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他的战斗力。我轻叹了一声,对已成为我专职秘书兼副官兼保镖头子的谢角,以及荣任后勤总指挥的任媚媚交代几句后,挺身站到了城墙上。 作为奇兵一直在养精蓄锐的二百精锐们,在接到了我要独自下城挑战敌方首领的通知后,立刻齐声高呼起来: “邪帝,邪帝” 一传时,十传百,很快就波及到全军。最后所有的士兵和帮助运送物资的梁都轻壮百姓也都加入到高呼的行列,一时间整齐划一的呐喊声响彻云霄。 宇文化及一方悚然动容,怎么回事? 大喝一声,我鹰击长空般的飞跃而出,凌空划过近四十丈的距离,缓缓的飘落在梁都城下,独自面对仍在不断推进的宇文化及攻城大军。 轻功高强的洛其飞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什么样的功法,能够练就如此惊世骇俗的轻功!” 任媚媚,陈家风以及我军士兵都看的神驰目眩,欢呼之声不绝于耳,士气大为增强。 我以敌我双方都能够清晰听到的声音道: “宇文化及,可敢与我一战!” 从城上我军整齐划一的高呼“邪帝”起,宇文化及军队就都凝神注意着我方的动静。待目睹了这惊世骇俗,非人力所能及的轻功身法后,立刻变的鸦雀无声,处于深深的震撼之中。 在两军阵前公然挑战,丝毫没有把握能够胜我的宇文化及哪敢应战,身为统帅的他又不能示弱,只好全力运起家传的冰玄劲内功,冰冷的声音同样清晰的传入敌我双方的耳鼓道: “此乃两军交战,又不是江湖仇杀,为将者讲究运筹帷幄帐中,决胜千里之外。难道你笑行天只是好勇斗狠之徒?” 我哈哈大笑道: “兵是将的胆,将是兵的魂!你军中如有能够挡我五招不败者,我笑行天立刻自刎于两军阵前!” 如此自信,如此豪气,我方再次士气大增,齐声欢呼;而宇文化及军则士气再次下降。 这近乎狂妄的言语,终于彻底激怒了宇文军中的一位高手,他就是宇文阀的宇文成都。 虽然很为宇文成都担心,但军队的士气同样重要。而且,宇文化及也不相信宇文成都在蓄意提防之下,会撑不过五招之数。左思右想之下,他终于缓缓点头同意了宇文成都的请战。 在宇文成都缓缓的走到两军阵前的时候,宇文军立刻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没有多余的废话,我和宇文成都相对而立。 早已打定注意全力防守的宇文成都谨慎的摆好了门户,静待着我的进攻。在战略上的把握,的确是无懈可击。 要知道如果我们一直这样对立下去,那丢脸的绝对不是他,而是在两军阵前夸下了海口的我。 区区小计,怎能使你如愿。我全身上下无丝毫迫人的气息,如同送死般的缓缓向宇文成都走去。 一步,两步 全场早已鸦雀无声,敌我双方无不屏息凝神,紧张的关注着这万众瞩目的一战。 虽然没有半点迫人的气势,但随着脚步声的临近,宇文成都的心中却感到无边的压力在不断的向他迫来,越来越沉,越来越重。 形势逆转,占据主动的再非宇文成都一方。因为一旦拉近到一定距离,以我刚刚所表现出来的绝世身法,宇文成都将再无半分胜机。 万般无奈之下,他决定改变策略,手臂挥动,长剑划过一道完美的轨迹,带着强大的威势,急速向我的胸口刺来。 而我却像傻了一般,不闪不避,就那样静待着迫人的剑光临身。 看到这奇怪的一幕,城上居高临下观战的将士们无不紧张的屏住了呼吸,而敌方的将士则再次欢呼,为宇文成都打气。 剑尖即将临身,宇文成都忽然不妥,手腕微颤,剑尖忽的改向我咽喉要害刺来,招数改变的浑然天成,毫无拖沓之处。 只是现在还想变招,晚啦! 我的既定策略是首先迫得宇文成都抢先出手,失去主动;然后再静待他招数变无可变的瞬间,迫他硬拼,以我比他深厚的内功修为重创于他。 就在宇文成都剑招改变的当,我右手五指并拢,突然之间闪电刺出。 “嘭!” 指尖点中剑脊。 一招决胜负! 宇文成都口鼻溢血,雄躯剧颤,狼狈的向后退去。 如此大好的形势,怎能让这一代凶人逃脱。我的身形微微一顿,即如影随形,流星赶月般的向飞退的宇文成都追去。 同一时间,宇文化及率领五六个好手亦全力奔出,试图挽救身负重伤的宇文成都。 一个是前进,一个是后退,速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我终于抢在了宇文化及等人赶到之前,右手切上了宇文成都的脖颈,在他妄图拼死反击之前打昏了他,并顺手抓在手中。 一个漂亮的倒翻,我提着失去知觉的宇文成都向我方城门口飞掠而去。 援救不及的宇文化及立刻当机立断,打出手势,命令大军立即进攻,企图在我军打开城门接应我入城的时候,抢占城门。甚至坏事变好事,顺势一拥而入,占领梁都。 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胜利,生死存亡就决定在这短短的一瞬。 第五十二章 决战 率领攻城大军全力追赶的宇文化及不禁心中纳闷,眼看我已经快奔到了城门口,怎么梁都吊桥还不放下,以便接应我入城。 “难道” 募的宇文化及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关于我的传闻。 “据说当日笑行天之所以能够得到放荡美人巨鲲帮帮主云玉真死心塌地的追随,就是因为他曾抱着云玉真在江面之上随意奔走,尽情领略长江的壮丽美景。 可是即使是这样,护城河难不倒他,但三十多丈高的城墙,又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人,难道他还能一跃而上不成?” 就在宇文化及边全力追赶边冥思苦想着种种可能的时候,我已经提着宇文成都轻点水面,掠过三十多丈宽的护城河,奔到梁都城下。 在万众瞩目中,我拔地而起,在手提一人的情况下,近乎奇迹般的垂直跃起二十几丈。 宇文化及长出一口气,还好,没够高! 难道有长绳接应? 这个想法电光火石般的划过脑际之后,他立刻快若闪电的摘下背后背着的宝雕弓,抽出一支利箭,凝神运气,弓拉满月,静待着绳索的抛出。 可惜他又料错了! 没有任何的绳索抛出,我右脚轻抵墙面,再次借力拔起身形,在空中漂亮的旋转一周,消减向外的力道后,左脚再次踏向墙面借力,又旋转着向上升起。 整个战场霎时变的无半点声息。冲锋的宇文化及军包括他本人在内,都颓然止住身形,定睛观看起这神乎奇迹的一幕来。 旋转的我偷眼瞧着宇文化及目瞪口呆的神情,不禁暗暗思考着他会采用什么样的办法阻止我登上城头: “放箭,应该不会?宇文成都还在我手里! 大声叫喊,把我吓得掉下来,更不可能,他又不是‘黔之驴’! 祈求,这个太离谱了吧!” 就在敌我双方神驰目眩的注视之下,凭借绝世的轻功身法以及脚穿的”thenorthface”牌登山鞋(“前世”带来的)与城墙间的强劲摩擦力,我终于顺利的登上梁都城头,傲然面对着城下呆呆发愣的宇文化及军队。仍不省人事的宇文成都则被我作为战利品高高举起,彷佛是宣布我方胜利的旗子,刚经过战火洗礼的,很难看的一面旗子。 我方士气狂增,欢呼之声直冲天极,响彻云霄! 对城下黑压压的敌军再无半点畏惧之心。 今天的第一仗,士气的较量,以我方的完胜告终。 面对士气狂跌的军队,宇文化及不得不暂时收兵回营,重整阵角。 休整了两个时辰之后,宇文化及再次率军出营,这次他面对的是旗杆上摇曳多姿,随风飘荡的宇文无敌和宇文成都两具躯体(假的)。心痛万分,惊怒交集的宇文化及直接下达了疯狂进攻的命令,妄图一鼓作气攻下梁都。 这就又中了我们早先设计好的计策,由于我方准备充足,强劲弩机发出的蘸满桐油的火箭几乎将宇文化及军的攻城器具完全烧毁。但这却丝毫没有动摇宇文化及攻占梁都的决心,他的士兵依然如潮水般的登上云梯,向梁都城上杀来。 至此,攻防战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敌人被打退,再冲上来,再被打退,又冲上来 城破就是被任意抢掠,屠戮的结局,全城百姓都知道这个道理。因此,众志成城,万众一心,青壮年齐齐上阵,帮助守城,很多妇女和老人也加入到了运送物资的行列来到古代之后,我第一次亲眼目睹了大型战争的壮观与惨烈,心里没有些感触那是不可能的。 众多的记忆积淀使我迅速的压下了心中的那丝波动,很快又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又全身心投入到激烈无比的攻防战中。 手上腕表(后文详细交代)显示的时间已经是深夜22:50分了,守城士兵已出现了不支的迹象,可敌人的进攻仍在疯狂的持续着。看来单单凭借守城是不可能拖到敌方药发的时间了。 向一直协助我指挥守城的任媚媚和洛其飞交代了几句后,我召集起一直留做预备队的那二百彭梁会精锐和附近投奔过来的武林人士所组成的骑兵,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任务,一直养精蓄锐的他们就和我从另一城门出城,绕了四分之一城周,闪电般的出现在了宇文化及军队的侧方,直插宇文化及的中军。 领兵多年,甚悉兵法的宇文化及早有准备,很快的一千五百名精锐骑兵分做两队,从两翼向我军包抄过来。也许,他也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 来的迅速,走的更是迅速! 我方骑兵队在未建寸功的情况下突然变向,没有回城,反而向远处迂回过去。 虽然感到有点不妥,可是知道我军兵微将寡的宇文化及还是舍不得放弃这块到口的肥肉,何况带领这二百骑兵的正是他恨之入骨的我。 刻骨仇恨能够爆发出超越自我的强大力量,同样也能够蒙蔽人的心智。哪怕只是短短的一晚。 宇文化及把攻城的指挥权交给了兄弟宇文智及之后,亲自带队向我军追来。 皎洁的月光下,轰鸣的马蹄声由近及远,逐渐脱离了整个攻防战场。 偃师,寇仲,徐子陵,虚行之和宣永四人团团围坐,正在商议着破李密之策。 小校送来最新的情报后,众人的话题开始转移到了彭梁一代。 寇仲有些焦虑的说道: “大哥打败契丹马贼,占据梁都,彭城之后,宇文化及又率近两万大军来犯,真为兵微将寡的他担心啊!” 徐子陵淡淡的笑道: “我们不也是同样以寡击众,这也许是共患难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吧!” 宣永好奇的问道: “笑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可惜小弟一直无缘得见!” 寇仲和徐子陵互看了一眼,微笑不语。 虚行之想起我与他第一次见面时,即推心置腹,毫不隐瞒的把关乎“邪帝传人”等诸多秘密,以及我对整个天下大势的独特见解都说与他知。这时忍不住有些感慨的说道: “笑兄是一个对朋友推心置腹,义气深重,对敌人不择手段,冷酷无情,对世事洞若观火,认知甚深的人。” 宣永闻言有些犹豫的说道: “那笑兄岂不是,是” 寇仲眉飞色舞的接过话题道: “是一个枭雄,而不可能成为英雄是吧。大哥说过,‘性格决定命运’,我和陵少才是真正的英雄人物!” 即使是充分了解寇仲的徐子陵,也禁不住做出了个“受不了他”的动作,惹的虚行之和宣永齐声哄笑。 半晌,虚行之又道: “义气深重,仁义为先的确是寇兄和徐兄最吸引人的优秀品质,也是我等最为敬佩的地方!” 寇仲呵呵笑道: “虚先生不用委婉的做暗示,我知道妇人之仁是不可能取得天下的,可是每到关键时刻,就总是忍不住想要向那个滥好人看齐,我也没有办法!” 徐子陵闻言翻了翻白眼,没有理会一项夸大的寇仲。 寇仲看到徐子陵的表情,立刻做请罪状道: “陵少侠肝义胆,悲天悯人,实乃吾辈学习的典范,小子是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众人相顾宛尔! 哄笑之后,寇仲正色道: “他奶奶的,大哥这种放松的方法最对我的脾胃,现在我们再来研究怎样才能大破李密,打破他不败的神话!” 被宇文化及追击的我军骑兵突然一分为二,二百骑和单人独骑的我分作两队,继续狂奔。宇文化及稍一犹豫之后,即传下命令,一千骑追击那二百人。而他则率领着五百名亲随向我狂追过来。 二百名骑兵寻着事前计划好的路线,划出一道急速的弧线,分别逃逸。 募的,宇文化及的两路追兵在猝不及防下,分别进入了我方事先布置好的陷阱阵内,一时间人仰马翻,死伤惨重。 人数的优势再次清晰的体现出来,虽然损折了不少人马,但没有遭到我军趁势袭击的宇文化及骑兵还是很快的冲出了陷阵,继续分批追来。 不是我不想,人数的差异实在太大,实不能也! 在又遭受了两次陷阱阵后,就在宇文化及迟疑着是否停止追击的时候,那二百骑兵总算暂时拉开了与后方追兵之间的距离。旋风般的与我汇合后,一同返身向着宇文化及已剩至四百多骑的骑兵冲杀过去,惨烈的遭遇战一触即发。 同一时间,梁都的攻防战已经进行到了最白热化的程度,虽然凭借着城高墙厚,可是疯狂进攻的敌军还是给梁都军民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任媚媚指挥的后勤军,洛其飞指挥的守城军,无不咬牙坚持着,拼命抵挡着,忘我支撑着,热切期盼着他们唯一的信念就是“坚持就是胜利”,“我们那边的好消息一定会传来”。 二百对四百,我带着身后的将士犹如一把锋利的长矛般,直插入敌方中央的宇文化及处,气势如宏,威不可挡。 在我狠劈了十几名护卫之后,在我方二百骑兵犹如猛虎下山般,舍生忘死的疯狂攻击之下,宇文化及的精锐护卫终于暂时被死死的拖住,怎也冲不过去援助已经被我方冲散,只剩下三,四骑护卫保护的宇文化及。 我方的二百儿郎毫无保留的信任我,相信我能够及时的扭转乾坤。而我同样坚信我方的将士,相信他们一定会以少挡多,暂时拖住这些精锐护卫们。沙场之上的铁血豪情,生与死之间所建立起来的默契与友情,令人别样感动,份外难忘。 袍泽之情,感天动地! 心神晋入古井不波的境界,我双腿轻磕马腹,胯下战马再次增速,快若流星的向惊惶失措的宇文化及冲去。 时间就是生命,手中的大关刀举起,落下,再举起,再落下以两处轻伤作为代价,终于一气呵成的解决了那四个护卫,与宇文化及单独相对。 没有时间浪费,即刻向宇文化及全力冲去。 没想到我悍勇如斯,心志被夺,心神完全被我锁定的宇文化及勉力收摄心绪,振奋精神。因为他深深的知道此时逃跑就意味着死亡,唯有死中求活,拼力一击,才能争得那一丝活命的机会。 “轰!” 狂暴的气劲向四方无限扩散着。只一击,宇文化及就像宇文成都一样,口鼻逸血,身负内伤。但他也争取到了那丝逃命的机会,连忙狂打战马,落荒而逃。 我嘴角逸出一丝邪邪的笑意,如果不给他机会,他逃得了吗?战争,不是一将一兵,一城一池的得失,而是要纵观整个全局! 在宇文化及看来,护卫被挡,他不逃命,不逃回他城下的队伍当中,也许这场争战他会胜利,但他本人却绝对会死亡。他别无选择! 在我看来,迫得他逃回城下的战场,才能最大限度的打击敌军的士气,才能为我军迎来最后的胜利,我也别无选择! “宇文化及,哪里跑!” 我高呼了一声,紧紧的吊在宇文化及的马后,向他追去。 我方骑兵得到我的暗号,立刻脱离了战场,向梁都城下奔去。短短的瞬间交击,二百骑已出现了数十人的伤亡,可见整个战况的激烈程度。 宇文化及的护卫和逐渐追上来的那近千骑兵为了保护宇文化及,立刻向我追来。 可是他们在奔回梁都的路上,却不断的遭受到我那还剩一百多骑的骑兵队的骚扰和袭击,不胜其烦。又逐渐的被疯狂逃命的宇文化及和紧随在他身后的我抛开。 很快的,惊慌逃窜的宇文化及和紧追于他的我又回到了梁都城下的战场。 精神力再次发散,我朗声喊道: “宇文化及败了,宇文化及在逃命,大家快跑呀!” 正在攻城的大军看到宇文化及孤身一人狼狈的被我追击着,士气瞬间降到了最低点。而我方守城将士看到此情景,本已绝望的心中突然之间又充满了勃勃生机,士气大震,声势狂增,人人奋勇争先,已登上城头的敌人再次被分别扫落。 药发的时间也随即来到,宇文化及军大部分士兵突然之间感觉四肢无力,头晕目眩,再也无力战斗。 胜负已定,勉力逃回本阵的宇文化及,醒悟到中了暗算,回天无术之下,长叹一声,把军队撤向了通济渠方向,试图渡过对岸,凭借河渠之险,以障安全。 早就料到此种结果的我会重复寇仲追之不及,任宇文化及逃之夭夭的命运吗? 原书中寇仲之所以错失歼灭宇文化及的良机,一是实力不够;二是没有料到宇文化及会连夜撤退。 可今次我却采用了比较冒险的打法,一直留有三百骑兵队作为奇兵没有动用,早就偷偷的渡到对岸潜伏了起来,准备在宇文化及以为已成功逃离险境的时候,予以突然痛击。 在兵力本就十分薄弱的前提下,还留用这支三百精锐作为奇兵的作法可说十分的冒险。任媚媚,陈家风和洛其飞等人都曾苦劝过我。可是我深知如果不从宇文化及的军队中招降大量的现成兵源,即使我们最终攻占了李子通的东海和钟离,我们的兵力对比起其它割据势力,也依然太过薄弱,依然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虽然现在的寇仲和徐子陵有我“邪帝”笑行天的帮助,但是“邪帝”这个身份在得到诸多便利的同时,也意味着在我们崛起之后,更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因为上述诸多原因,我不得不铤而走险,采用最冒险打法,以争取在宇文化及身上尽可能的多捞好处。只有这样,寇仲的势力才能够迅速壮大起来;才能够在将来的群雄环视中生存下去;才能够在将来更大的各方征战中占据最有利的地位。 在我苦口婆心的解释之下,众人这才勉强同意了我的策略。毕竟,我是他们的统帅,在关键时刻,他们还是相信我的! 幸运的是这次赌博似的争战,我胜利了! 在宇文化及一万多残兵败将准备渡河的时候,我也正在向通济渠对岸我们三百奇兵事先埋伏的地点飞奔着,还好我的轻功能够在水面上飞驰,要不然还真是分身乏术! 就在宇文化及率领他的残兵败将有半数渡过通济渠时,我率领着犹如下山猛虎似的三百骑兵旋风般的冲向了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似漏网之鱼的宇文败军。 一个锐气正胜,一个士气全无,而且大部分士兵又四肢疲乏,无力再战,二者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兵败如山倒,我们的骑兵队以摧枯拉朽之势,追赶,屠杀着宇文败军。而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大概是以为宇文无敌和宇文成都已死在我的手中,回到家里不好向宇文阀的阀主宇文伤交代;又或是万念俱灰,决心拼死一战;总之今日一错再错的宇文化及和他的兄弟宇文智及现在不避不逃,形同拼命的向我冲来,蕴满家传冰玄劲的衣襟俱都迎风飘荡,猎猎作响。 不过我可没有多余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要知道现在我军追杀的那些士兵将来可都是我的部下,我能不心疼吗? 瞬间展开身法,向已决定拼命的宇文化及如流星赶月般一拳轰出,三人间的战斗终于爆发。 想要活擒两个视死如归的敌手难度还真不小,人说受伤的野兽是最危险的,此言的确不虚。在已被我击伤的宇文化及和舍生忘死的宇文智及拼命攻击之下,着实费了我不少力气,才先后活擒了他们,并封锁了他们的功力。 看着一副视死如归样子的宇文化及和垂头丧气的宇文智及,我决定给宇文化及当头棒喝,尽快打开他的缺口,好让我能够顺利的招降俘虏! 先偷偷的将宇文智及也弄成白痴后,我对着一直闭目待死的宇文化及大声道: “经过了小小的挫折,就完全放弃,你还是男人吗?宇文无敌和宇文成都还活着,难道你不想带着他们回去吗?” 本已闭目等死的宇文化及闻言突然睁开双目,精光闪闪的看向了我。我连忙起誓道: “只要你命令你的手下投降,我以历代“邪帝”的名誉发誓,必将不少胳膊,不少腿的宇文无敌和宇文成都还给你,让你们一起安全离去!” 大势已去的宇文化及在权衡再三之后,无奈的高声下达了全军投降的命令。 终于,我手下的近三百骑兵(死伤了一些)和对岸衔尾远远追来的骑步兵开始了对宇文化及军队的收降工作。 我对着宇文化及道: “现在的这些败军中,你精锐军队还有多少?” 宇文化及无力的回答道: “还有近两千人吧,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微微一笑道: “还给你,留给你东山再起,我还想同你订立一年之内,互不侵犯的和平条约,你意下如何?” 宇文化及双目凶芒电闪的望向我道: “你为何要这么做?” 我哈哈大笑道: “我们双方的势力现在都是十分的薄弱,而今后我的主要敌人是李子通,你的敌人是窦建德和徐圆朗,只有在他们两败俱伤时,你才能从中渔翁得利,东山再起。 因此,我们之间的和平现在是刻不容缓,势在必行。如果我们不立刻放下仇恨,化敌为友,和平共处,互相援助,那明天被灭掉的就一定是我们双方。” 宇文化及这个老奸巨猾的绝代凶人瞬间就想到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和现下各自的不利处境,又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他终于再次无奈的答应了我的提议。 嘿嘿,不信你不答应。现在我的势力还十分的薄弱,没有宇文化及去抵挡,牵制住窦建德和徐圆朗,没有宇文化及为我们的发展赢得宝贵的时间,我们又怎么能够专心的对付李子通。即使宇文化及猜到我的用意也无所谓,一是他也得为了自身的发展而奋斗,二是没有我出手,他休想治好宇文无敌和宇文成都的白痴症状。 这时候,率领二百骑兵和大量步兵衔尾追来的陈家风也把处于白痴状态的宇文无敌和宇文成都送了过来。 宇文化及一看到宇文无敌的白痴情况,又发现宇文成都也是如此,立刻惊怒交加,暴跳如雷,双目更是凶芒连闪的紧盯着我,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相信我现在已经千疮百孔了。 我好整以暇的对着宇文化及和善的笑着道: “为了保证我们双方的诚意,一年之内我会去贵府给无敌兄和成都兄彻底治愈,你应该听说过独孤霸的情况吧,他们二人也是如此!” 宇文化及在别无他法之下,极度怨恨的狠盯了我半晌后,怒哼了一声,到一边独自郁闷去了! 在投降的士兵中,属于宇文化及亲信的那两千精锐骑兵都被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毕竟,我们还需要他去牵制住窦建德和徐圆朗,相信有白痴状态的宇文无敌,宇文成都和宇文智及作保证,形势大坏的宇文化及还不会愚蠢到再次前来进攻我们。 一场短暂,但绝对激烈,凶险的战斗终于结束了。我们是完胜,但胜的却险到了极点。尤其是在守城战进行到生死存亡的一刻,如果不是敌方的士气瞬间降低到最低点,如果不是药效也随后及时发作,败的一方绝对会是我们。 现在,大胜的我们顺利收降了约八千多俘虏,创下了征战史上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接下来就是给投降的俘虏洗脑,作思想工作的时间啦。什么你们为何要当兵,还不是为了生存,为了吃口饱饭,这些我全部都可以给你们! 有了这些之后,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要活的更像个男人吗?难道你们就没想过要建功立业吗?难道你们就没想过要封妻荫子吗?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要光宗耀祖吗?难道 罗里罗嗦的说了好多慷慨激昂,催人奋进的话语,总算是把这群降兵的进取心,自信心都激发到了最顶点。现在的他们,如果你拿出一把斧头,让他们立刻去砍了李世民,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马上去做!这种程度的洗脑,好恐怖!作为发起人的我也再次体会到了宗教的可怕! 洗脑之后就是初步拟定了几项纪律宣布,如不得杀人放火,奸淫掠夺等等。唉,事必躬亲的感觉真的好糟糕,可是又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办这些事,只好可我一个人单练! 只要有钱,有充足,及时的军饷,再辅以严格的军纪和训练,相信不久以后,一只无敌的精兵定会适时展现在寇仲的面前。 为何不是我的面前,因为估计那时候已经是寇仲接手,而我应该已经离开彭梁了。妈的,为了兄弟,老子认了! 第五十三章 美人计 第二天,梁都全城又是欢声雷动。好像人在极度兴奋的时候就特别容易冲动,这不,大街上到处都是人,个个都笑逐颜开,上窜下跳上,采用千奇百怪的方式来表达他们心中的喜悦之情! 经过了半个多时辰的安抚与接待,总算是打发走了热情过度的梁都百姓。现在,我,任媚媚,陈家风,洛其飞,陈角和名声较好的两个从宇文化及那里投降过来的军队头目,我们七人济济一堂,开始了战后的第一次会议。 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现在实力大增的我们已经到了划地称王的阶段了。只有明确的打出旗号,才能够振臂一呼,促使周边各方弱小势力望风而从。 在任媚媚等人提出这个建议之后,我考虑再三,感觉还是“缓称王,广积粮”的好,于是决定按照原书以“少帅”来称呼寇仲,众人都无异议,于是一支新兴的势力就这样建立起来了。 之后又暂时进行了简单的权利分配,任媚媚主管现在彭城,梁都二城的所有后勤;陈家风和投降过来的二将管军;洛其飞专门负责情报收集工作;又让任媚媚举荐了几个两城德高望重,能够为我们所用的百姓代表帮忙管理两城。 接下来我又提议打出我们自己的口号: “吃他娘,穿他娘,少帅来了不纳粮!” “老有所养,幼有所教,少帅是天下百姓的救世良药!” 众人都觉的该口号琅琅上口,通俗易懂,而且又有号召力,因此全体赞成。 我又提议修建学院和养老院,出钱雇佣他人帮忙教育孩子和照顾老人。 这个提议引起了较大分歧,众人议论纷纷,有的赞成,有的反对。赞成的是因为这是其他势力都没能做到的壮举,非常有利于我们招揽人心;反对的是因为我们的财政吃紧,本来从契丹马贼那里缴获过来的大量黄金,加上彭梁会这些年的积蓄,能够支撑个大半年,可是这样一来,粗略计算一下,只能支撑五个月。 其实反对的人也不是不赞成我的这个提议,只是他们更多的是从现实情况来考虑问题。最后我拍板决定,钱的问题,五个月以后,我一定会解决,这才又全体同意了这个提议。 然后就是具体处理招降过来的降军问题。结合当时的具体情况,我订立了新的军队纪律,制定军饷等级,伙食等级等等,加上我方的原有人马,总算是初步建立起了一支正规的少帅军。 妈的,真是一个“忙”字了得!还好很快就会移交给从洛阳赶来的寇仲,徐子陵,虚行之和宣永他们了。 晚上,就是盛大的庆祝宴会了。在开始之前,我特别交代洛其飞少喝点。因为,宴会之后我要和他连夜赶往下邳! 宴会上气氛热烈喧闹,人人兴高采烈,喜气洋洋。我自然成了众人轮番敬酒的对象,还好在洛阳发飙的那次身体机能又获得了突破,现在酒水入腹,瞬间就被有能量照护的肠胃轻易地分解掉,直接蒸发到体外去了。 应付过几轮围攻之后,总算成功脱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我与早已准备就绪的洛其飞一起偷偷离开了梁都,向下邳赶去。 在城门口看到负责守卫的士兵还在尽职尽责的站岗放哨,最近忙的不辨东西的我总算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至于我走后梁都的工作,由于已事先交代了任媚媚,因此我离开的很放心。 收服焦宏进的工作进行的比较顺利,就像我与洛其飞事先计划的那样,成功的策反了焦宏进,杀死了都任,骆马帮的近三千人也大部分归降了我们。 接着追杀了闻风而逃的窟哥和残余的契丹贼寇两天两夜,终于生擒了窟哥,彻底全歼了这群恶贯满盈的马贼,又得到近五百匹战马,弓箭兵器无数,还有一千多两黄金,收获坡丰! 后来窟哥被送到了原彭梁会大当家聂敬的身前,至于他怎样处理的,我没有关心,只是听说聂敬心情愉快,再无任何遗憾! 随着我们进占下邳后势力,声势再次大增,附近各城县的头脸人物纷纷来降,投诚者中不乏李子通的离心将领,当然还有原书中那个实施诈降计的李子通心腹沐阳守将李星元。 与之虚与委蛇,约定了双方共同进攻之后,我总算是打发走了那个自以为是的傻瓜。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我更是忙的找不着北。会见各方势力,商谈他们的归附问题;处理日常的重大事务,起草各项规章制度;以现代军队的训练方法为蓝本,又结合当时的具体情况,重新拟定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训练方式,每天上下午分两次的对新些新兵们进行训练。 去芜存菁,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两千骑兵和一万步兵,我的目标就是力求使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一支合格的,甚至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铁军! 由于现在资金充裕,粮食也还算充足,因此军队的军饷和伙食等诸般待遇都比其他割据势力要好,我的政治思想工作又做的十分到位,因此这些新兵训练起来格外认真,在我的独特训练方法下,很有望在短期内成长为一支令敌手胆寒的精兵。 这个时候,笑行天将在五个月后同时迎娶飞马牧场的商秀珣,李阀的李秀宁,巨鲲帮的云玉真,东溟派的单琬晶,还有另两个女子红拂和方素素的消息已经在全天下传的沸沸扬扬。 现在这种情况对我们可以说是利弊参半,好的一面是作为新兴势力的少帅军声望大增,其发展潜力也被各方人士看好,因此前来相投的四方英雄好汉,有志之士络绎不绝。 坏的一面就是容易成为众矢之的。飞马牧场的战马;巨鲲帮的情报和战船;东溟派的兵器,盔甲谁不眼红,现在同时都和我扯上了关系,各方势力又怎么能不暗自警惕。我给寇仲提早带来了巨大希望的同时,也带来了更大的潜在阻力。 虽然他们的目光都主要集中在了李密与王世充和寇仲之间的中原大战上,但其中高瞻远瞩,老谋深算的人物,如李世民,窦建德,李密,杜伏威等无不开始担心起了这股新近崛起的弱小势力!只是一时间他们要么鞭长莫及,要么无暇他顾! 时间就这样在我们的稳固发展中一天天的过去,而暗中,我们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攻占东海的计划! 偃师。 寇仲,徐子陵和虚行之三人在房间里围着桌子团团而坐。 寇仲正眉飞色舞的说道: “想不到大哥在打仗上也是这么威猛,李子通在江北的地盘都快要被我们全部占领啦,哈哈,我好高兴;少帅军,哈哈,这个称呼我喜欢!” 虚行之也欣悦的说道: “‘吃他娘,穿他娘,少帅来了不纳粮’,“老有所养,幼有所教,少帅是天下百姓的救世良药!”很有号召力;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尊老敬贤,仁义为先。那个什么学院和养老院还真是得人心。真不知道你们三兄弟是怎么凑到一起的,都是这样的天纵奇才!” 寇仲哈哈大笑道: “这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英雄创造时势,时势造就英雄!” 徐子陵此时的心情也是十分的舒畅,听到寇仲调文,忍不住晒道: “此语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听过?” 寇仲忍不住老脸一红,但还是强辩道: “我以前听大哥说过,哪又怎么着,做兄弟的拿过来用用还不是一个样!” 虚行之扯开了话题,他有些担忧的说道: “不知道笑兄他将来一统魔门之后要怎样的安排?” 寇仲闻言笑着说道: “虚先生放心,大哥早就说过了,他会去约束,引导他们,至于要具体怎么做我也不知道,魔门的事情诡异没测,一旦沾染,就很难撒手,他不让我们插手其间,免得以后说不清,道不明,给我们的声誉带来危害!” 顿了顿寇仲又道: “反正即使将来有加入我方军队的魔门人物,也必须完全归我统领,一旦他们犯错,也一样会按律治罪,这是我和大哥早就约定好了的!” 和魔门有些关联的虚行之这才有些释然的说道: “这样最好,没有魔门参与,事情总会变的简单的多,你们兄弟想的很周全!” 徐子陵这时在旁边有些疑惑的道: “不知道大哥为何要放掉曾把婥姐击成重伤的宇文化及?” 寇仲也疑惑不解的说道: “大哥行事不可以常理度之,我也想不明白!” 旋即又转过头去看向虚行之道: “虚先生猜到了原因没有?” 虚行之双目闪着智慧深邃的光芒,冷静的分析道: “听说行天把早先抓住的宇文无敌和宇文成都放还给了宇文化及,又在通济渠畔收降了宇文化及近万降兵,是否这两者有什么关联?” 寇仲忽然一拍大腿道: “我猜到啦,一定是大哥以那两个小子为交换条件,这才迫使宇文化及放弃抵抗,成功招降了他的大部分手下。只是他不怕宇文化及恢复元气后再来报复吗?想不通?” 徐子陵在旁边忽然道: “一定是又把那两个小子弄成了白痴,再承诺一定时间后给予医治,宇文化及投鼠忌器之下,又怎么敢报复!” 寇仲恍然大悟道: “定是这样,我怎么没想到,要是我也会这一招就好啦,偷偷的把人弄成白痴,再光明正大的去救治,既得名,又得利,嘿嘿!” 徐子陵和虚行之相对苦笑! 东海附近怀仁、琅琊、良城、兰陵、沐阳(假投降)诸城均已向我们投诚,东海的陆上交通完全断绝,若换了别的城市,早要弃械投降,可是东海郡一向以海上交通为主,故实质上还是影响不大。” 东海郡现在由李子通亲弟李子云主理,绝不会向我们投降,而且粮草充足,如我们强攻,他撑个一年半载也不会出现问题。 李子云这个人头脑简单,有勇无谋,除了欺凌弱小,诈取民脂民膏外,一无是处。李子通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又派了一个坏鬼书生童叔文作他军师,此人极工心计,非像李子云只是草包一个。 童叔文此人的另一特点是极其贪淫好色,每晚无女不欢,不知道被他败坏了多少良家妇女的贞洁;可他偏偏又行事极其小心,行藏诡秘,就连睡觉的房间都晚晚不同。看来我要想用刺杀的方法除去他难度不小,可是如果仅仅刺杀了李子云一人,恐怕还是无济于事,头痛中” 记得原书中寇仲是以将计就计,引蛇出洞之法,利用了李子云的好大喜功,狂妄无知;童叔文的自负才智,骄傲轻敌,最终成功的烧毁了自以为得计,准备两面夹击少帅军的东海和沐阳联军三十于艘水师战船,致使东海,沐阳联军全军覆没,又在两城残余势力望风而逃的情况下顺利的占据了东海和沐阳。 可我却不想这么做,主要是我们的基业才刚起步,仍然十分的薄弱。而东海,沐阳两城士兵数万,光战船就有三十于艘,实在太过诱人。如果我能够全部收为己有,再加上巨鲲帮的近十艘五牙巨舰,二十多艘较小战船,还有大量经验老到的水手,一只无敌水师就可以迅速的创建起来。 待寇仲从洛阳带回出身南海郡,精通海上贸易的陈长林,以我们水师的规模作为威慑和保护,再加上巨鲲帮数百艘的货船,海上贸易就可立即如火如荼的展开。到时候,惟利是图的商人就会像蚂蚁搬家一样纷纷来附,良性循环之下,我们的经济状况会迅速的好转起来。 打仗最终打的是什么,是钱和人!在这个乱世当兵的人从不缺乏,缺的都是钱,是启动资金,想要快速的发展,没有雄厚的金钱作为基础,即使接手的寇仲军事领导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在短期内迅速的壮大起来。 我既然决定了帮助寇仲打好成就大业的基础,就要尽可能的打的坚实,打的厚重,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出现李世民已坐拥关中,而寇仲的事业才刚起步的尴尬现象;只有这样,才能为今后少帅军的顺利,快速发展提供最有利的经济保障! 这一晚,我独自坐在房中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着种种破敌之策,想来想去都归结到同一点,“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只有利用童叔文好色贪鲜的特点,实施美人计,然后突然予以挟持,再利用被擒的童叔文,骗得头脑简单的李子云,听命行事的李星云前来自投罗网。到时敌人在群龙无首之下,还不乖乖的举手投降。 可是这个计划的最大难题就是实施美人计的人选问题。任媚媚,论容貌与机智都可堪胜任,只是她的武功太差,还达不到突然一击能够稳妥制住童叔文的程度,找谁呢?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极,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给了我意想不到的灵感! 她就是阴癸派的婠婠。在我独自坐在太师椅上冥思苦想的当,幽灵般飘然滑进了我所在的房间,以婠婠的身手,区区那些护卫还没有能力能够发现她。 她俏生生,笑吟吟,风情万种的站在我面前好一会儿,看我就像不知道她已到来似的仍然坐在那里闭目静思,忍不住气鼓鼓的拉过一把椅子,毫不避讳的坐到了我的面前,诱人的体香立刻充盈我的鼻端。 早通过精神力感应到了来者是谁的我对她们上次联手诱惑我的事情仍然余怒未消,所以依然默然不语,对突然造访的婠婠不理不睬! 僵持了一会儿,婠婠终于忍不住娇声道: “小怨家,你的脾气好大哟,可你想一想,婠儿也是迫不得已,为了阴癸派的利益,在师尊和各长老的一致决定下,我和亭师叔,清儿她们还有什么选择?你就不能理解一下人家的苦衷吗?” 听我这里我一愣,是呀,我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一时气急忽略了她们的立场和感受,大概自己最近在情场上太过顺风顺水了,渐渐的考虑问题都变得以自我为中心了。想到这里我站起身形,诚恳的望着婠婠宛如秋水的妩媚双眸道: “婠儿说的是,这次是小弟太大男子主义和太以自我为中心了,从而忽略了你们的感受和立场,小弟在这里正式向婠儿你道歉!” 听到我这一番郑重无比道歉的言语,婠婠却怔住了,在隋唐时期虽然女子地位较高,但还是没有摆脱其附庸的地位,在感情上更是处于绝对的被动地位,故才有出嫁从夫一说。 现在我却反其道而行之,在与她们的情场征战中,还能顾及到她们的感受,发现自己的错误也能立刻改正道歉,这种超前的平等思想又怎么会不让她大为震动呢?同时一股温馨,甜蜜的感觉也在她的心中不住的滋生着! 而此时的我却还在暗暗自责,相互间只是基于表面上的吸引,还没有真正的经历过风雨,经历过患难与共的感情磨炼,又怎么会轻易的为对方放弃自己的立场和利益呢?她们不能够为我放弃这些,同样的,现在的我不是也一样不能够为她们放弃这些吗? 想到这里我心中终于释然,心境也再次恢复到了平静无波的状态。 一天乌云散尽,我们同时感到彼此之间的关系又亲近了许多。婠婠娇笑着说道: “想不到小怨家除了强势,霸道之外,还有如此善解人意的一面,奴家现在真恨不得立刻向你投怀送抱哩!” 天啊,又来了!我苦笑了一下道: “婠儿,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神态是多么的诱人,再这样下去,真正投怀送抱的就是小子啦!” 婠婠闻听此言双目闪过一片异彩,显然是十分满意我现在的反应。她总算是不在言语上继续挑逗我了,而是郑重其事的对我道: “小天,你是不是在为怎样顺利的攻占东海和沐阳而犯愁啊?” 乖乖,阴癸派的人还真是无孔不入呀,这都知道。反正这件事情对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据实以告道: “婠儿真是冰雪聪明,小子正在考虑怎样才能够兵不血刃的进占东海和沐阳,不伤分毫的顺利接收东海的那三十艘战船和两城现有的全部人力,物力,财力。” 这回轮到婠婠大吃一惊了,哪种愕然的神态要多么动人就多么动人。她妙目一转又道: “想不到你的胃口这么大!我原先还在奇怪,以你的能力,攻占东海和沐阳应该不成问题呀,为何还在按兵不动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嘻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奴家可是很愿意为圣帝大人效劳的哟!” 望着婠婠宛如一弘秋水,清澈明亮的双目,我忽然注意到了映在其中的自身影像,哈哈,我想到了,美人计,我自己不就是现成的人选吗? 想到这里我借着这股兴奋劲,猛的冲上了前去,在婠婠睁大了美眸的惊愕中,狠狠的吻上了她娇艳欲滴的樱唇 已分开多时的我们都仍在回味那种刻骨销魂,香艳温馨的醉人滋味! 好一会儿,刚刚才幽幽得说道: “这种滋味真的好醉人,我在想,你将来会不会像‘邪王’对待师尊一样的对待奴家呢?” 我听完洒然一笑道: “婠儿好像在患得患失和杞人忧天哟!” 婠婠彷佛梦呓似的喃喃道: “感情到底是怎样的呢?为何在洛阳城你抱着我旋转时人家会感到那样的幸福与快乐,可是上次你愤然离去时人家会感到那么的凄苦与无助!你说,奴家是不是已真心喜欢上你了?” 我默然良久才沉声道: “照你这么说应该是这样,只是你从小所受的教育一直都是冷酷无情,绝情绝义,才使你一时之间难以适应这种感觉而已。” 又静对良久,婠婠忽然展颜一笑,宛如百花盛开,大地回春。她此时那还有刚刚半分怀春少女的迷茫模样,整个人又恢复到了诡异神秘,清丽脱俗的奇特气质,笑眼盈盈的对我道: “怎么样,需要奴家帮忙吗?” 我哈哈一笑道: “婠儿是否想利用童叔文好色的特点,向我进献‘美人计’一策,而你就是执行‘美人计’的最佳人选呢?” 看着婠婠惊愕的神情,我继续道: “可是婠儿,你知道吗?虽然我一直在为实施美人计的人选犯愁,但是却怎也不会让你参与此事的。 婠婠蹙起了美丽的黛眉,疑惑的问道: “有我帮助有什么不好,为何要这么说呢? 我微笑着道: “因为我现在是在帮助寇仲打基础,如果他在事业刚起步的阶段就与你们阴癸派扯上关系,那对他将来的声誉将会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到时候他很可能在面对虎视耽耽的各方势力的同时,还要应付以慈航静斋为首的白道势力疯狂的阻击和打压,而这正是我十分不愿意看到的。” 婠婠闻言不解道: “与我们阴癸派有关系又怎样,以你圣门‘圣帝’的身份,寇仲他怎也脱不开和我们圣门的关系呀?” 面对婠婠的疑惑,我只好继续解释道: “那不一样,我帮助寇仲是因为我们是兄弟,这点以慈航静斋为首的白道应该可以理解,她们即使要对付我和寇仲也只会把目标首选做我,因为如果她们杀死了寇仲,那我必将取而代之,这等若间接帮助我们圣门又建立起一大势力,这是她们万万不会做的。 一旦寇仲与你们扯上了关系,那以慈航静斋为代表的白道势力就会完全放手对付他,以剪除在她们看来已成为了我们圣门羽翼的寇仲。 还有就是寇仲虽然胸襟广博,惊才绝艳,是天生的领导者和帅才,完全具备了成为一代霸主的各项条件,但他却还是比不上李世民,因为他缺了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 婠婠微微蹙起黛眉,思索的动人表情惹人无限遐思,旋即她淡淡的说道: “心狠手辣!” 我轻叹一声道: “不错,就是心狠手辣!寇仲虽然表面上经常说成大事者要不拘小节,谁够狠谁就能活下去,可是关键处他却总是狠不下心来,这样的他又怎么会斗的过有慈航静斋全力支持的,雄才大略,心狠手辣,具备了一切成为霸主条件的李世民呢? 成大事者,必要时的辣手无情是不可避免的,寇仲不适合,徐子陵的性格更不适合,那这个恶人就只有我来做,去帮他扫清前进道路上的各种障碍,理顺前进道路上的各种关系。 如果没有我,天生正义感的他们与你们阴癸派的关系除了仇恨,不可能有其它。因此,你们千万不要再打他们的注意,有了一次上官龙事件已经够了,要不然即使有我,你们将来也休想再与他们合作,休想依靠他们重振圣门生威。” 第五十四章 分析 婠婠听完之后,疑惑不解的问我道: “堂堂的圣门圣帝辛辛苦苦的建立起一方势力,为何不自己发展争天下,而要拱手送给你的兄弟寇仲呢?” 我哈哈笑道: “因为我的理想就是与娇妻美眷一起安静,幸福的生活,对争天下当皇帝没有半分兴趣,如果不是为了老头子的遗命,你不要以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当着家师向雨田的面也是这样叫他的。他遗命中虽然没有明确提出,但字里行间还是希望我能够一统圣门,结束圣门几百年内四分五裂,内斗不休的局面。 本来我还在犹豫,可是后来‘邪王’石之轩因为我和石青璇的关系而陷害我强暴了李秀宁;慈航静斋又看不上寒门出身的寇仲,还是选择了李世民成为未来的天下之主,之后还要动手伏杀我。 经此一系列事件,我才决定正式公开我新一代‘邪帝’的身份,正式一统圣门,并在争霸天下这副大棋盘内与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所代表的势力一决雌雄!” 出乎意料之外的知道了很多内幕的婠婠沉思片刻后,又追问我道: “我们圣门历来都很注重尊师重道,可上一代‘圣帝’向前辈为何会准许你称呼他老头子呢?” 我呵呵笑道: “那是因为修炼道心种魔大法失败,性情大变的他和我都是自然随意,不拘小节之故,虽然言语无忌,但是我们之间的师徒感情却是深厚的难以言表的。” 婠婠看我今日谈兴甚浓,又趁机问我道: “你的圣门心法来自向前辈,道家功法来自长生决,那你的佛门功法又来自哪里呢?” 我听我之后,轻轻的抱住有若刀削的婠婠香肩,正视着婠婠的双目,促狭的取笑道: “婠儿,贪心不足了哟!” 看到婠婠流露成伤心失望的幽怨表情,我又安慰她道: “婠儿,你不要失望,说到底,第一我是圣门中人,第二我对慈航静斋没有好感。你怕什么,大不了只是你们阴癸派得到的利益少点而已,大方向上我们还不是一家人。就说这一次吧,没有你的出现,我又怎么能够想到破敌之策呢?” 婠婠知道从我的口中再也得不到什么,又听到我话里蕴含的意思,忍不住大感兴趣的问道: “人家在哪里帮到你的忙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微微一笑道: “就是你那双清澈见底,会说话的大眼睛帮了小弟啦,刚刚当我望向它时,从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像,美人的人选不是就有了吗?” 看着婠婠惊讶的微微张开的樱桃小口,拼命忍着笑的“可恨”表情,我随手摘下了面具,轻松的对婠婠道: “除了眉眼的破绽之外,其他的只要我特别注意些,应该是天衣无缝,而我可以装作失明的样子避开眼睛这个破绽,至于眼眉嘛,婠儿快来,帮我把眼眉刮掉!” 婠婠娇笑一声,拿出一把小匕首扑将过来,坐到了我的腿上道: “你不怕我借机杀了你吗?” 我亦调笑着回应道: “如果婠婠舍得就动手吧!” 很快,一切就绪!看我穿上了小家碧玉的裙装,长长的刘海自然写意的贴在光滑前额上,双目不见瞳仁的奇怪模样,婠婠再次娇笑涟涟,好一会儿后,她才算满意的点评道: “还真是个绝色的美人胚子,就是身材太高大了些,另外,你的手脚也要收到衣服下面,嗯,这样就可以了,天啊,姐姐都要为你这个楚楚可怜的盲美人动心啦,相信童叔文那个色鬼一定会上当的!”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在婠婠离去后,我召集众人详细的讨论起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和执行性来。经过群策群力,我们详细的制定了这个妙想天开的计划,细致到包括每一个环节,每一种意外情况的预备方案,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这次行动一次成功。 在我的精心安排之下。 东海郡城。 童叔文在街上“偶遇”了双目失明,美若天仙的我和假扮成我老爹的洛其飞。我的扮相自不用说,经过心思缜密的婠婠亲口点评,已使我信心十足;洛其飞的样貌原本就像个地道的庄稼汉,现在又特意的装扮起来,扮相天衣无缝,他的演技更是惟妙惟肖。 然后是童叔文见色起意,威逼加利诱的打发走了敢怒不敢言的洛其飞,把我这个可怜的盲美人抓到了她的府第严加看管,事先又派来了两个婢女对我进行了严格检查,还好我的精神力够强,而这两个婢女又是普通人,成功的催眠了她们,给她们制造了一小段检查无误的虚假记忆。 晚上,色胆包天的童叔文想换换口味,结果偷鸡不成反失米,被我顺利的擒获。制服了还妄想耍诈顽抗的童叔文后,又在洛其飞等人的配合下,利用童叔文的身份和令牌顺利的骗来了有勇无谋,头脑简单的李子云和来到东海商议军情,听命行事的李星云。 在东海和沐阳守军群龙无首之下;在我“邪帝”之名的恐怖阴影笼罩之下;在李子通不得人心的背景之下;在我方士气如宏,突然出现的将士威慑之下;东海,沐阳两城终于顺利占领,两城所有的人力,财力,物力也尽归少帅军所有。 东海,沐阳被我们兵不血刃的成功占领,使我们的势力再次大增。在地盘上,我们的领地已经东抵大海,西至梁都,南迄下邳,北达方与,把微山、骆马诸湖附近富饶的农田区都置於辖境内。 而在军事上,数万降军的投降使我们陆军的实力也大为增强,一只足以纵横水上的无敌水师也正在建立之中。因为,巨鲲帮的卜天志,陈老谋等都已经到来,同时还带来了寇仲在偃师大胜李密的好消息。 我们三兄弟继在武林中声名大震之后,又各自在争霸天下的道路上打出了我们的名望和声誉,震动天下。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怎样利用这个良好的开端,继续大展宏图,建立起更加不朽的丰功伟业! 在等待寇仲,徐子陵,翟娇,宣永,陈长林等到来的这一段时间内,我白天忙着稳固和发展,晚上则点着油灯不停的奋笔疾书。因为争天下不止要靠武力,还有思想,政治,经济等等诸多因素。在很多情况下,人心的归属比刀剑的威力更大! 有慈航静斋所代表的佛道两派支持的李世民和李阀无疑会得到很大的助力,我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利用书籍改变整个天下的思想和舆论导向,使更多的有识之士投靠到寇仲这边来。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待我整理,编著到一定数量之后,就会一次性推出,那时候,全天下的思想定会来一次翻天复地的大地震。嘿嘿,等着瞧吧! 至于李子通那边,丝毫不用担心,他现在在杜伏威和沈纶联军的强大压力下,自顾尚且不暇,又哪能来攻打我们,他现在恐怕还在担心我与杜伏威和沈纶合作分三面夹击他吧! 这一日上午,寇仲他们终于到来。原来在英雄盖世的寇仲大胜李密之后,嫉贤妒能的王世充怕有朝一日寇仲成为他最大的威胁,我这边的迅猛发展可能也是一部分原因,考虑再三的王世充不顾道义,不顾可能遭到天下人唾弃的严重后果,悍然与李世民联手发动了对寇仲和徐子陵的暗杀。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和寇仲,徐子陵当初在洛阳时就分析到了这种情况,再加上经我提点过的荣凤祥没敢参与这次行动,所以寇仲和徐子陵均比原书中还要轻松的逃过了他们的暗杀,并成功的使王世充背信弃义的丑恶嘴脸暴露在天下人面前。 兄弟重聚,又是在各自大胜之后,情形喧嚣热闹。双方的每个人也都是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对未来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不过寇仲也带来了一个让我稍感意外的消息,就是师妃暄要见我,她托寇仲传话说让我至多等她两天,她会立刻赶来。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只是微微一愣,就立即释然。师妃暄一定是有什么急事或是在来之前要向梵青慧去请示,从而导致不能及时赶来,又怕我会突然走掉,这才让寇仲传话。 哼,来就来呗,谁怕谁呀!至于等她两天,那就要看我和寇仲的交接进度啦,特意等她,我才没有那份闲情逸致呢? 踌躇满志的众人热烈的会过面之后,我,寇仲和徐子陵三兄弟在晚上终于得到了些许空闲时间,一起在屋内就当前的种种问题展开了交接和讨论。 交接工作做完后,我对寇仲道: “小仲,你对现今的行事和我们以后的策略有何看法?” 寇仲晃着大头,舒服的喝了一口热茶后才道: “现在李密新败,王世充正在对他穷追猛打,以图扩大战果,故无暇兼顾我们;李阀尚有占据西秦的薛举父子和李轨这两个后顾之忧,又有虎视眈眈、伺机欲动的刘武周和梁师都,即使李世民能掀起滔天的风浪,一时也不会波及到我们;而窦建德和徐圆朗激战正酣,故暂时也对我们形成不了任何威胁;宇文化及新败之下,又有大哥和他签订的一年之内互不侵犯条约,量他也不敢不顾宇文无敌他们的性命,前来报复我们,所以也不足为惧。 目前我们最大的对手反而是杜伏威和沈法兴的儿子沈纶的联军,沈纶已经攻陷毗陵,一旦他们攻下江都,那下一个灭亡的就绝对会是我们,因此现在我们有两个方法应对,一是帮助李子通守住江都,击退杜伏威和沈纶联军,为我们的巩固和发展赢得宝贵的时间;二是趁火打劫,与杜伏威和沈纶联军三面夹击,攻陷江都,然后再与他们或和平共处,共分李子通在江南的地盘;或三方决战以追求各自的更大利益。而我的意见倾向于前者。大哥你以为呢?” 我闻言哈哈一笑,暗道不愧是军事上的绝代统帅寇仲,战略眼光的确够犀利,够独到。要不是他在原书中起步太晚,且一直处于风浪尖上四处转战,不能够专心发展;又遭到以慈航静斋为首的白道势力的不断打压,阻挠,他也不会在历尽千辛万苦和宋缺的大军帮助之下,才取得了与李世民南北对峙的局面,且占优的一方,还是李阀。 但今天,我是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重演的。现在,我们已经比原书中早了数月的时间创出了更加坚实的基业;以我“邪帝”的身份又可以避免魔门一方的羁绊和打压,而且说不定魔门还会成为我们绝大的助力,在关键时刻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想到这里我信心十足的说道: “小仲说的很有道理,我也是这个意见,只有驱虎吞狼,浑水摸鱼,我们才能够从中取势,才能够以最小的代价,换来更加迅速的扩张和发展。” 顿了顿我又道: “小仲,打败了杜伏威和沈纶联军之后你打算怎么办呢?” 这次寇仲沉思了好一会才道: “听闻李小子现在正准备和薛举父子决战陇西,如果让李阀占尽了陇中之地,他们必然会效仿先秦,坐拥关中,俯视天下。所以我们最好能够先取得襄阳,因为襄阳虽非像洛阳那类通都大邑,可是它位于汉水中游,乃鄂、豫、川、陕四省的交通要冲,若想从中原南下,或要从关中进入江汉平原,都不能不先取襄阳。 故一旦我们拥有了襄阳,将来就可与我们的最大对手李小子一决雌雄。即使李小子攻下洛阳,也还得要通过我们襄阳这一关。 而要取得襄阳,必先取得竟陵,竟陵现在却在老爹杜伏威手中,想想我就要头痛。所以归根结底,我们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助李子通打败杜,沈联军!” 听完寇仲的这一番话,我已经把握到了他的整个思路,简单来说就是南北决战,这和我们当初确定的计划也是大同小异。如果能够占据襄阳,我们就能进可攻,退可守,几立于不败之地。更何况,我们还有控制着整个岭南和半个湖南的宋阀这招暗棋。 上次我代表寇仲与宋缺所订立的合作盟约是在完全秘密的情况下结成的,我们这边现在知道此事的就只有我,寇仲和徐子陵三人,我的未婚妻们和与我还处于纠缠不清阶段的沈落雁。而宋阀那边相信除了宋缺三兄弟,宋玉致,宋师道之外,知道的人应该也不会很多,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可以在关键时刻双方突然联合起来,发动雷霆一击,是敌人无从防范,瞬间扭转整个天下大势。坏处是从崛起,到巩固,再到发展,所有的一切都得靠我们自己来完成。 与当初几乎一无所有的我们三兄弟结盟,这种荒唐的事情也就只有宋缺这种高瞻远瞩,忍功天下第一的绝代刀雄才能够做的出来;又或者说,只有他这个拿整个天下作赌注的超级赌徒才能够做的出来。不过,幸好,这次他赌对了!现在我们三兄弟已经初步建立起了虽然还很薄弱,但潜力却是绝对无穷的基业,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既然说到了襄阳,那就不得提到在襄阳跺一脚,整个城市都要抖三抖的现襄阳城主,钱独观,而白清儿的公开身份恰恰就是钱独观的小妾,这就又扯上了襄阳的实际控制者,阴癸派。因此我对寇仲道: “关于襄阳的问题小仲不用担心,只要我们攻陷了竟陵,阴癸派就一定会拱手送上襄阳。因为隶属于阴癸派的林士宏已经伏诛,现在只有襄阳在她们的控制之下,要想继续与支持李世民的慈航静斋相抗衡,寻求与我们的合作是她们唯一的出路。 所以我们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帮助李子通打败杜伏威和沈纶联军,一旦大破杜,沈联军,小仲就可以立刻进攻李子通,攻陷江都,占领李子通的全部地盘!” 听到这里,一直默不做声的徐子陵忍不住道: “大哥,刚与李子通合作完,我们就立刻翻脸,是不是有点有失英雄行径?” 我哈哈大笑道: “错,不是我们立刻翻脸,而是李子通,以他的为人,在击退杜,沈联军之后,还不马上向我们动刀子呀,小仲到时候只要将计就计既可。况且,争天下和做人是完全两样的事情,在争天下的道路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李子通绝对是另一个王世充,只是他这次要比王世充悲惨的多,因为他为背信弃义所付出的代价是他的性命和他所有的地盘。” 寇仲颔首表示同意我的说法,接着他有些感伤的说道: “这次应该是老爹杜伏威逐鹿天下的最后一次尝试,想不到却要经我之手把他彻底扼杀,这种感觉真的好无奈!” 我听完哈哈大笑道: “小仲,我们可不是在阻挡杜伏威,反而是在帮助他。因为杜伏威只是一个枭雄,以他的行事风格是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天下的。即使他攻陷了江都,最终也会败在拥有李世民的李阀手下。 那么,他的这个心愿就要由作为他义子的你来代他完成。帮助李子通大破杜,沈联军之后,你就找个时间秘密会见杜伏威,要他投降我们,不然,就会被支持李阀的师妃暄捷足先登。” 看着小仲疑惑,继而又陷入了深思的表情,我刚想继续解说,旁边的徐子陵已经悠悠的说道: “以老爹的为人性格,既然争天下无望,他一定会选择放弃,而他投降的对象就只会是李阀和我们,以我们和李阀双方的势力对比,即使是现在的李阀也比我们强大的多,就更不用说到时候,很可能已打败薛举父子,尽取陇中之地的他们了。因此会见老爹后,仲少你可以把我们和宋阀秘密结盟的情况向老爹透露少许,相信以他逐鹿天下的战略眼光,以他与我们的父子感情,一定会选择暗中投降我们的!” 我听后真心的称赞道: “小陵不愧是最聪明的谦谦君子!” 恍然大悟的寇仲也揶揄的称赞道: “陵少也是最狡猾的谦谦君子!” 徐子陵不甘反击,我们兄弟三人一阵笑闹,未来良好的前景使我们都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只是,我真的是完全的轻松自如吗? 当然不是!这边的事情已了,我的内心深处无时无刻不在强烈思念着我的那些红颜知己们,尤其是可能已经独自去对付圣极宗尢鸟倦,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四个恶徒的石青璇,因为,她的处境最危险。 其实,我的心中还有着一丝牵挂,记得原书中在寇仲取得了现在的地盘,去帮助李子通抵抗杜伏威和沈纶联军之后,几乎占据了整个湖北和近半数湖南土地的萧铣曾和朱粲,曹应龙三方联合进攻飞马牧场,并试图以飞马牧场为诱饵,诱惑寇仲千里救援,然后他们再对已疲惫不堪,劳师远征的少帅军施以突然袭击和围杀,妄图把寇仲和他的少帅军扼杀在摇篮之中。 现在虽然曹应龙等四大寇已经被我全歼,但是谁又能保证在飞马牧场数万战马这个巨大利益的诱惑下,萧铣不再次和朱粲携手合作,共同进攻牧场呢?即使这次少了曹应龙的数万贼寇,可萧,朱双方的人马也不是飞马牧场所能够单独对付的。而且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谁又能保证如果到时候寇仲的少帅军不去救援,曹,朱双方不会弄假成真,真的进攻飞马牧场呢? 如果我要求寇仲放弃李子通,杜伏威和沈纶这边的战场,改为援助飞马牧场,相信寇仲他一定不会拒绝的。 可是,兵家争胜,分秒必争。 在寇仲和李子通,杜伏威,沈纶四方势力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我又怎么能开这个口呢?而且就整个天下大势来说,到时候我不但不能够要求寇仲去援助飞马牧场,我还要拒绝他。因为只有这样,寇仲才能够在四方大战中趁机取得最大的利益,才能够抢得与李阀在将来进行最终决战的先机。 那么,如果萧铣和朱粲真的联合进攻飞马牧场,就只有靠我自己和飞马牧场本身的势力来抵挡和击退他们。还好,现在这种情况还没有发生,我还有时间密切注意和准备一切。 想到这里我郑重的对寇仲道: “小仲,和你说件事,希望你一定要答应我!” 寇仲看我难得有这么郑重的表情,立刻作出洗耳恭听状的说道: “大哥,一世人三兄弟,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干嘛作出这么郑重的表情,又不是师妃暄仙驾现在已经到了!” 我和徐子陵顿觉宛尔,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这个寇仲,现在可真是一点压力也没有啊! 严肃的气氛再难保持,我只好笑着说道: “如果有一天萧铣和朱粲联合进攻飞马牧场,我希望你能够专心你这边的战事,不管牧场那边的战况如何吃紧,都不要去帮忙!” 寇仲立刻不同意的说道: “大哥,那怎么行,我怎能如此不顾义气!” 徐子陵在旁边悠悠的说道: “仲少你不要着急,大哥这么说应该另有深意,如果他说的没有道理,我们到时候也可以置之不理嘛!” 我立刻气结,“恶狠狠”的瞪了徐子陵一眼后,才又道: “飞马牧场的数万战马始终是个非常大的诱惑,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杜伏威在占据竟陵后,一直没有进攻飞马牧场,但他不进攻,不代表别人就不去打飞马牧场的主意。如果真有萧铣,朱粲联合进攻牧场的那一天,我希望你们能够相信大哥的能力,我一定会叫他们有来无回。” 看着寇仲和徐子陵都以充满信任目光望着我,我话锋一转又道: “当然,如果实在顶不住了,我一定会向你们求援的!” 二人顿时气结,都是一副要痛打我一顿的表情,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我又不知死活的继续道: “到时候你们如果不顾道义,也像王世充般寡恩薄情,我就行遍天下,到处去揭露,去宣扬你们的丑恶嘴脸!” 二人终于对我的恶劣玩笑忍无可忍,齐齐向我出手攻击,三人顿时打成一团,由于是兄弟之间的玩闹,所以我们我也没有认真出手。可是,很快的我就发现自己已经被他们摁倒在地。 今天我们实在是太轻松,太兴奋了。古人所谓的“乐极生悲”又怎么可能一点道理都没有,这不,一把淡雅悦耳的动人声音传来道: “你们三个在做什么?” 第五十五章 受窘 随着不期而至,犹如天籁的悦耳声音,最尴尬的一幕出现了。正纠缠成一团,打闹的不亦乐乎的我们三兄弟同时抬头,迎上了带着些许戏谑,些许笑意,些许惊奇,些许羡慕的秋水双眸,而这双美丽眼眸的主人正是淡雅若仙,清丽脱俗的慈航静斋当代传人,师妃暄! 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彷佛停止了运行,我们三兄弟就这样傻傻的直视了师妃暄半晌,直到师妃暄绝美的面容开始微微泛红,忍不住干咳数声提醒我们后,目瞪口呆的三兄弟这才反应过来。 寇仲和徐子陵立刻手忙脚乱的站起了身形,而曾经长期接受过“前世”星仔搞笑片教育的我在经历了刚开始的“事发突然”后,就已完全恢复了平时镇静自若,宠辱不惊的行事作风了。 就那样理所当然的坐在地上,毫不在意的拱手对师妃暄彬彬有礼道: “原来是师仙子大驾光临,小弟未曾远迎,真是失礼,请仙子恕罪!” 寇仲和徐子陵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他们实在是难以相象经历了刚刚的尴尬之后,我还能作出这样轻松自如,理所当然的样子来迎客,虽然言语之中彬彬有礼,可是坐在地上迎客,这也太夸张了吧。 师妃暄也是强忍着笑意向我回礼道: “哪里,妃暄不请自来,打扰了三位的玩闹雅兴才是罪过,请三位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我倏地站起身形,背负着双手,一本正经的教训她道: “不请自来不是你的错,无心打扰也可以原谅,但是你连门都不敲一下就这么偷闯进来,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不过,只要你拿出五两银子赔罪,我们也可以马马虎虎的原谅你这种不讲礼貌的行为!” 寇仲和徐子陵再次目瞪口呆中 师妃暄在微露出片刻的尴尬表情后,就含笑拿出了一小锭金子,轻轻的抛到我的手中后,柔柔的说道: “这样总可以了吧,我的‘邪帝’大人!” 我心道来了,从师妃暄进入屋内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就已展开,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 我微笑着说道: “算上小仲和小陵的那两份,剩下的我就不找给你了,如果仙子非要我们找还,那你可以到帐房去说明情况然后支取。” 师妃暄收起了笑容,淡淡的讽刺道: “堂堂的魔门‘邪帝’怎么会是一斤斤计较之徒,真的让妃暄感到好生失望!” 我哈哈大笑道: “那就不斤斤计较,小仲,快记上,慈航静斋当代传人师妃暄支援我们的大业黄金半锭!” 寇仲亦笑嘻嘻的拱手为礼道: “多谢师仙子义助,小子日后定有厚报!” 看着师妃暄哭笑不得的表情,我悠悠的说道: “在荣府寿筵时我就曾说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妃暄你此次前来,难道不是被利益驱使吗?” 师妃暄立时语塞,好一会儿她才道: “妃暄此次前来,的确是为利益所驱使,不过是为了天下之大利!” 我再次大笑道: “不错,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妃暄此行的确可说是为了天下之大利!” 我这番话虽然说的隐晦,但似褒实贬的意思,冰雪聪明的师妃暄和精明伶俐的寇徐二人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师妃暄脸色转冷,一时之间默然不语。寇仲则是一脸贼笑的表情,在旁边事不关己的瞧着热闹。还是温文尔雅的徐子陵看不下去了,替师妃暄解围道: “师仙子此次前来,不知道找我大哥所为何事?” 师妃暄飘了俊朗潇洒的徐子陵一眼后,悠悠的说道: “你们兄弟中就只有子陵是谦谦君子!” 闻听此言,我和寇仲立刻忍不住毫无顾忌的狂笑起来。 徐子陵显然也想到了我们狂笑的原因是因为“最狡猾的谦谦君子”这一评语,嘴角也不知不觉的逸出了一丝笑意。 师妃暄虽然冰雪聪明,但她又怎么可能想明白其中的关节,只能满头雾水的站在那里不明所以。不知道真正的仙子有没有吃鳖的时候,但是,我知道,师妃暄这个假仙子现在的处境却是非常的尴尬! 好一会儿后,笑够了的我才又带起话题道: “妃暄勿要奇怪,刚刚的事情与你无关,对了,妃暄还没有说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呢?” 师妃暄也恢复到了她一贯的淡雅若仙,飘逸出尘的神态,美目深注的望着我们三人道: “最近寇仲和徐子陵帮助王世充打败了号称不败的李密,震动天下;而笑行天更是带领着一群乌合之众,几乎凭借一己之力,先是击退,后又全歼了横行一时的契丹马贼;而且又近乎奇迹的打败了势力强大的宇文化及,更收降了他的大部分兵力,又” 就在师妃暄还想滔滔不绝的说下去的时候,一锭五两纹银忽然落到了她的玉手里。原来是我适时抛出纹银,打断了她演讲似的话语。在师妃暄惊愕的表情中,我淡淡的说道: “说的好精彩,值五两银子!” 我又怎么可能让她继续说下去,她的话语中虽然也对寇仲和徐子陵多加赞扬,但更多的是对我的赞美,虽然说的都是事实,但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利用男人特有的在她这样美丽杰出,飘飘若仙的女子面前不服输的攀比心里,试图暗中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虽然寇仲和徐子陵都是心胸宽广,重情重义的奇男子。但他们终究还非常的年轻,人生阅历还不够丰富,又不十分清楚慈航静斋的真面目和不了解每代静斋传人的行事手段,在有心算无心之下很容易被师妃暄所蛊惑,即使这次没有,但师妃暄接连不断的心计手段还是很可能使他们防不胜防。 如果师妃暄这番话是对着我和跋锋寒来说的,那我绝对会耐心的听她说完,专心的观看她精彩的表演,可惜不是,她这次耍手段的对象是更加年轻的寇仲和徐子陵,我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聪明的寇仲和徐子陵对我如此失礼的奇怪言语微微一愣,就都从中把握到了我此举的深刻用意和明白了师妃暄的别有用心,后者给了我一个放心的坚定眼神,而前者更是配合着揶揄道: “大哥,如此真心的赞美应该值十两才对呀,你太小气了!” 我哈哈大笑道: “没办法,现在我们正处于发展中,缺金少银,相信妃暄是不会介意的!” 心计被戳破的师妃暄只是俏脸微微红了一下,就嗔怒似的白了我们一眼道: “想不到妃暄的真心赞美却换来了你们的揶揄,真是好人难做!” 咦,竟然没有动怒,看来至从在洛阳天津桥头,师妃暄被我当头棒喝之后,她的涵养功夫长进不少呀!可是此时,她首次露出的这种似嗔非嗔的小女儿姿态却更加厉害,就连记忆中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我都一时间看呆了眼,就无论寇仲和徐子陵这两个年纪尚轻,定力稍差的小子了。 乖乖,慈航静斋的媚术给我的感觉竟然比魔门这方面的功法还要厉害,还要吸引人。其实并不是慈航静斋的媚术真的强过魔门,主要是静斋的女子平时总是一副淡雅若仙,恬淡无波的表情,突然之间流露出喜怒哀乐等人间百态,就会给人非常强烈的震撼感,就会很容易把人给吸引住,而现在,我们三兄弟就是这方面的受害者。 还好,我的道心种魔大法也瞬间发动,再加上我曾经与经历过无数岁月的虚无人融合过,这种独特的气质一旦被我激发出来,现在的我整个人忽然之间变的既虚无飘渺,又飘飘若仙,既亲切和蔼,又玉树临风,整个人既出尘又入世,散发出难以形容,不能比喻的奇异魅力。霎时之间,师妃暄和寇徐二人的目光都被我给吸引住了。 师妃暄感到的是我周身散发出一股强烈的吸引着她的奇异男性魅力,使她忍不住芳心急剧的跳动着,使她忍不住就想扑过去投怀送抱,惊骇欲绝的师妃暄她慈航静斋心法的心有灵犀运至极至,这才堪堪抵抗住了我这种程度的精神力攻击。 而寇仲和徐子陵也同样被我的奇异魅力所吸引,只是他们所感到的是兄弟般的深厚友情,是能上刀山,下火海,生死与共的铁血友情。 由于我混合着道心种魔大法的精神力量主要是向着师妃暄发出,因此对比师妃暄功力稍逊一筹的寇仲和徐子陵的影响还不是十分的巨大,可是首当其冲的师妃暄感觉可就不一样了。看着苦苦克制自己的师妃暄,我一边继续散发着无影无形的精神力,一边淡淡的对她道: “妃暄你相信不相信,如果我继续加大功力,你必将抵挡不住而向我投怀送抱!” 看我仍然好整以暇,游刃有余开口说话,师妃暄那还能不相信,无力出声的她只好轻点螓首表示认同。 我收回了外放的精神力淡淡的说道: “我不会再对你使用此种功法,希望妃暄也不要再班门弄斧,否则你必将追悔不及。如果你今天前来是要谈及天下大势,那就不要找我;如果你要谈及魔门,那就不要扯上我的两个兄弟,因为,他们与魔门毫无关联!” 看到师妃暄仍然是一副心有余悸,像看怪物似的表情,惊恐不安的望着我;而寇仲和徐子陵也是以充满疑惑和希望解答的目光望着我。 我只好苦笑着再次散发出精神力,这次我的周身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光辉,就如观音菩萨的万道霞光一样,圣洁,柔和,亲切,慈悲,普渡众生,神乎奇迹的景象浦一出现,立刻震慑住了见多识广的三人。如果他们的心志不是都坚定无比,此刻一定会虔诚的顶礼膜拜! 我缓缓的对寇徐二人道: “我刚刚施展的两种功法都是精神力的不同表现形式,与武功有着本质的区别,就像小陵的真言攻击能使对手精神瞬间受到强烈的冲击,以至心神震动一样,我在洛阳那天演奏三曲时就是使用的此种功法。只是精神力的修炼对人的心志,毅力,阅历等各方面要求太高,而且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所以在这方面我也帮不了你们。” 还没等寇仲和徐子陵动问,受到了巨大刺激,忍不住心中疑惑的师妃暄已抢先开口道: “那你刚刚施展的精神力功法是魔门最神秘没测的道心种魔大法吗?” 我心道刚刚又不是解释给你听的,你师妃暄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呀! 对于她的询问,我依然淡淡的说道: “第一种是以道心种魔大法为基础,第二种不是,不过我都在其中做了很多改变,使它功效更多,威力更胜而已。” 寇仲也淡淡的看了师妃暄一眼,心道她这慈航静斋的传人竟然比他脸皮还厚,暗自摇了摇头后,他问我道: “大哥,那你对敌的时候施展出此功法,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我哈哈一笑,继续解释道: “天下无敌,谈何容易,此功法只能起到辅助使用,虽然威力无穷,又极利于群战,但是该功法也有其本身的缺点,一是不能施展太久,二是对男子效用不大。刚刚你们也都看到了,妃暄的反应是多么的强烈,而你们二人却只是稍微有些感应而已。” 我这句微带调侃的话语一出,师妃暄立刻霞烧玉颊,娇羞无限。惹得我们三个大男人一时之间又都差点看呆了眼。 我意有所指的对师妃暄道: “发于自然的表情才是最美丽的,妃暄现在真是美艳不可方物啊!” 寇仲和徐子陵立刻点头大表赞同,他们现在已经都知道了师妃暄平时一副淡雅若仙,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原来是静斋特殊的独特功法后天造成的。有些事情一旦搞清楚,其神秘感和吸引力就会大大的下降,二人现在对师妃暄再也不会像当初那样,每每在不经意间就会产生崇敬,膜拜,不自觉就被其吸引的心里感觉了。 在我们三个大男子六只眼睛的注视下,本已娇羞无限的师妃暄终于不敌,无法可想之下,她只好轻跺莲足,飘身离去,不过空气中却回荡着她最后留下的有些恨恨的声音: “使妃暄受窘让你们很开心吗?笑行天,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寇仲和徐子陵,你们两个也好自为之。” 今日的交锋师妃暄可以说是一败涂地,这还不算,通过今天这件事,她想要再凭借她的绝世仙容,独特的静斋心法去诱惑寇仲和徐子陵,恐怕是永远也办不到啦。 我把最近写出来的一些对我们发展有重要作用的东西交给了徐子陵,要他跑一趟牧场,转交给鲁妙子。相信等我回到牧场的时候,对此大感兴趣的鲁妙子一定会把一切都准备就绪的。 寇仲忍不住好奇的问我道: “大哥,你交给陵少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我微微一笑道: “那可不是东西,而是金钱,在我和鲁妙子的双剑合璧之下,小仲你就等着拥有大把的金钱去花差花差吧!” 第五十六章 沟通 第二天一早,与寇仲和徐子陵他们分别后,我终于踏上了寻找石青璇的征程。想想早就应该去寻找她了,可是连绵不绝的事情又使我一再担搁,唉,不知道伊人何在? 当我离开梁都后,独驾轻舟沿通济渠南下,到达通济渠和淮水交汇处,此时沿渠南下不半天可抵江都,若西转入淮则几个时辰到达锺离,本来交通非常方便。只可惜李子通于此驻有战船,又以铁练横渠,不准任何船只通过。 我可不想节外生枝,就在那里弃舟登陆西行,展开脚法,过锺离而不入,改为南行,只要抵达长江,便可设法坐船西上,省时省力。 沿途饥餐渴饮,晓行夜住,我没有一丝的担搁,全力赶路。因为,此时的我实在是心急如焚,恨不得肋生双翅,立刻飞到伊人的身边。 可是世事往往出人意表,事与愿违。这不,端庄淡雅,彷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妃暄正俏生生的卓立于道路中间。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这次见面,师妃暄已经人性化了好多,虽然她仍是那样的飘飘若仙;仍是那样的超尘脱俗,但是,我知道,我的感觉绝对不过错。 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她曾因为我的原因而完全流露出小女儿之态?难道是因为她已经对我情难自禁?唉,算了!女人心,海底针,即使是有过无穷记忆的无也无法猜测。 发现了师妃暄拦在道路中间,我虽然放缓了脚步,但是却并没有理她,而是绕过了她继续赶路。 师妃暄看到我对她彷佛视而不见,仍然继续赶路,忍不住出言讥讽道: “想不到数日未见,震动天下的‘邪帝’竟然连对女子的基本风度都已不复存在,可悲呀可悲!” 可惜她这番言词用错了对象,我仍然一言不发的继续向前赶路。师妃暄见我仍然毫无反应,气急之下,忍不住嗔怒道: “笑行天,难道妃暄真的让你那么讨厌吗?” 话一出口,我们两人个都楞住了,因为,这种语气,与处于恋爱中的女子向情郎痴缠撒娇毫无二致。 师妃暄双颊绯红,低垂螓首,双手更是不自觉的把玩着她的衣角,恐怕现在,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出于本心,还是静斋功法的自然流露吧。 还好,适时出现的话语把她暂时带出了这个尴尬的局面,但是,却又把她带入了另一个尴尬。因为我悠悠的说道: “以你师妃暄本人的身份,我并不讨厌,但以你慈航静斋传人的身份,我很讨厌!” 师妃暄美目深注的望着我,呖呖莺声的反击道: “记得笑兄曾在洛阳时说过‘身份真有那么总要吗?’这句话,不知道今日为何前后矛盾呢?” 我洒然一笑道: “身份并不重要是指看一个人,不能够仅仅看到他的身份地位,而是要看他的真实心境和其所作所为。我想请问妃暄,你真的为自己做过些什么吗?真的为自己活过吗?” 师妃暄想也不想的反问我道: “我为了天下的太平而活,为了百姓的安定而活,这又有什么不对吗?” 果然如此,作为慈航静斋悉心栽培的对象,作为自小就承载着道门与苍生这两大重担的当代传人,师妃暄被灌输思想还真是坚定不移啊! 我哈哈大笑道: “准确的说是应该为了对天道的渴求、对苍生的慈悲而活吧!就算是为了天下,为了百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天下真的需要你们吗?现在的百姓真的需要你们吗?” 师妃暄睁大了秀眸难以置信的直视过来,显然她想不到面前男人会对慈航静斋的思想有这么深刻的了解;显然她想不到我会说出现在的天下和百姓已经不再需要她们的话语来! 我以极度自信,不容置疑的语气继续解释道: “小弟可以毫不谦虚的说,没有我笑行天,也许你们的想法和做法是对的,但是,现在有了我,整个天下的形势已经改变,你们所有的一切努力,所有的一切行为,不但不是在顺应时势,反而是在阻止混乱的天下早日统一,反而是在阻止流离的百姓早日安康!” 我这番话深层次的原因师妃暄当然不会懂得,但表满上的意思她还是理解无误,听到这里师妃暄忍不住反击我道: “照你这么说,难道全天下就只有你一人独醒,而众人皆醉吗?难道就只有你顺应时势,而其他人都在阻止社会发展吗?你这样说还真的是毫不谦虚,还真的是狂妄无知耶?” 我只是笑了笑,也不予争辩,只是问师妃暄道: “小丫头,洛阳小酒馆的那晚,我所说的一番话你都同意吗?” 师妃暄再次听到我叫她小丫头,芳心之中顿时涌起了难以形容的奇异滋味,酸酸的,甜甜的,虽然有些羞人,但在她芳心深处却是极其受用,彷佛她很喜欢这个称呼似的。强自压下心弦的那份颤动和玉面上的羞红,她平静的说道: “同意有怎么样,那的确是妃暄听到过的最具有哲理和预见性的话语,可是,同意你的见解并不代表就认可了你的行为,即使你的行为又很多令人忍不住钦佩的地方,可是你” 我不想再听师妃暄长篇大论的说下去,因为她们慈航静斋的那种观点我一清二楚,因此我有些不礼貌的打断她道: “小丫头,抱歉打断你,我明白,你是同意小弟所说的思想和方向,但是不认可小弟的全部行为和做法。其实,更准确的说,你们是不认可和敌视小弟的身份,因为笑某是魔门的‘邪帝’,所以你们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所代表的佛道两派担心你们在将来的道统之争中处于下风,甚至被我完全屏弃,这,才应该是你们真正所担心的吧!” 看着师妃暄一副心事重重,如临大敌的凝重表情,我继续解说道: “小丫头啊,其实你们完全不需要有任何担心,虽然笑某的身份是魔门的‘邪帝’,可小弟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灭亡你们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从来都没有想过把你们的思想视为洪水猛兽,异端学说;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魔门的思想独树一帜,发扬光大,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在凭空想当然!” 师妃暄听完之后震惊的望着我,难以置信的问我道: “作为魔门的‘邪帝’你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想法?既然有这样的想法,那你为何不早说?” 我苦笑了一下道: “小弟为何就不能够有这样的想法?至于早点说,我同谁说?总不能抱着你的大腿向你祈求道,仙子,相信我吧,你一定要相信我,其实,其实小弟是你们这一边的!” 师妃暄听到这羞人露骨的言词,双颊之上不禁各飘起一朵红云,娇羞万状,美艳不可方物;又听到我说的夸张,有趣,禁不住又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娇笑涟涟,彷佛百花盛开,娇艳无双! 好一会儿,她才忍住羞意和笑意道: “你这人哩,用词总是这么的奇怪和夸张,人家,人家才不会让你抱着大,大腿那样说呢?” 在玉人的娇嗔中,我再次哈哈大笑道: “看来我们的误会实在是太多了,也应该找个地方好好的谈谈了!” 山顶上。 瀑布旁。 一方青石上。 我和师妃暄肩并肩而坐。 天高云淡,风和日丽,树木葱郁,鸟语花香,瀑布飞溅,泉水叮咚,这样一副如画美景,如诗美卷,正是恋人们谈情说爱的理想之地,我和师妃暄并肩同坐的情形也与周围的景色融合无间。 只是可惜,我们此时所谈论的却不是花前月下,天长地久;而是关乎魔道兴衰,天下兴替的大事。真是可惜了如此美景良辰,真是可惜了如此山水风光;也许,我们本就不该选择这里大煞风景! 一把彷佛天籁的悦耳女声莺莺传来道: “你是怎样成为邪帝传人的?” 一把略显中性的独特男声悠悠传来道: “四处流浪时,被命不久已的家师向雨田所收留,并传我邪极宗宗主之位和道心种魔大法。” “你为什么会叫自己为‘邪极宗’的‘邪帝’,而不像其他魔门中人那样称呼你为‘圣极宗’的‘圣帝’?” “正邪之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心正,即使被全天下误解又如何?心邪,即使使用再华丽的辞藻来修饰和形容,即使骗过了全天下的人,可是又怎能骗得过自己呢? 所谓‘四大由来造化功,有声全贵里头空。莫嫌不与凡夫说,只为宫商调不同。’魔门中人,大部分只知道自私自利,打压他人;只知道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虽然我也部分同意他们的观点,但是若和他们谈正邪的区别,却无异于对牛弹琴!” “禅宗世界,地,水,火,风四大因缘合成了宇宙万物的一切,地是坚硬性的,水是潮湿性的,火是温暖性的,风是流动性的,合起来成为世间,成为人,而人的思想又包罗万象,所以才有‘道不同不相为谋’,‘曲高和寡’之说。‘四大由来造化功,有声全贵里头空。莫嫌不与凡夫说,只为宫商调不同。’妃暄受教啦;心既是佛,佛既是心,而正邪存乎一心,看来我们对你这个‘邪帝’的确是误会甚深哩!”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误会又如何?独自面对又如何?任何的阴谋诡计,又或是权利争斗,最后起决定作用的还不是‘实力’两个字。” “你虽然近乎奇迹般的为寇仲打下了现在这片基业,寇仲虽然也是盖世无双的绝代统帅,但是,在群雄环视之下,你们兄弟是不可能有大的发展的,为什么不选择帮助秦王李世民,秦王雄才大略,如果再有你们帮助他,天下也会儿少些生灵涂炭,百姓也会少些颠沛流离!”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万间宫阙都作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天下从大乱到大治,处于社会最底层的老百姓受苦是必然的,这是谁也没有办法避免和改变的,就像新婚之夜的处子变成新妇一样,只有在经历了最初的破身之痛后,才能够享受到男欢女爱的动人滋味。” “你这人哩,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这么羞人的事情上去了,让人家受窘,破了人家的心有灵犀,真的那么让你乐此不疲吗?再这样,妃暄不理你了!” “道理是相同的!况且,存在的,就是合理的,男女欢爱也是人伦大道嘛!” “好,算你有理,那我问你,你会去统一魔门吗?” “家师向雨田虽然很希望我这样去做,但他并没有强求我,我本来也是没有兴趣的,只是后来劝说你们慈航静斋选择支持寇仲失败,而之后你们又向我出手,企图伏杀我。为了寇仲的大业,也为了家师的遗命,那时候我才决定要去一统魔门的。” “不管你相信与否,上次我们袭击你是为了试探你!” “是呀,试探,我又怎么会不相信呢?可能的情况下,就杀了我;不可能的情况下,就放过我,还可以顺便探出我的底细,一举数得!” “看来你还是不相信呀,唉,算啦,总之,上次袭击你是我们不对。” “小丫头不用道歉,我知道那次行动也不是你一个人就可以决定的,就像你这次道歉一样,你,就只能代表你一个人而已。” “唉,为了天下,妃暄和师尊她们有时候也不得不做些身不由己的事情,笑兄你能够理解吗?” “拜托你说原因时不要总把‘为了天下’挂在前面好不好!至于理解,当然能够,魔门早有做事不择手段的传统,你们静斋不也一项如此吗?只是你们会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 “你怎么能够这样说,我们是为了天下” “轰隆隆!” “笑兄,你怎么啦,为何突然摔倒啦?” “请你不要再说‘为了天下’四字,他与我天生相克!” “不说就不说嘛,需要这样夸张吗?” “不需要吗?” “需要吗?” “不需要吗?” “需要吗?” “唉,我们只是研究研究,你又何必这样认真呢!不需要吗?” “你呀,有时候的行为像个小孩子,真受不了你!” “小孩子有什么不好?可惜我还没有!” “你再风言风语,我” “我只是提一句小孩子,你需要这样夸张吗?” “不需要吗?” “需要吗?” “你,我竟然上了你这个小贼的当,真是气死人哩!” “哈哈,想不到和妃暄打情骂俏的感觉是这样的醉人,怪不得多少王侯公子为了妃暄茶饭不思呢?” “你不要胡说,刚刚也是妃暄一时不察,被你害的,况且妃暄终是修道之人,又怎么会牵扯到人世间的感情纠葛!” “哈哈,小丫头啊小丫头,你拿这种连自己都欺骗不了的谎言想欺骗谁呢?” “你,你,好,就算妃暄已对你这个恶人情愫暗生又怎么样,我们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为什么,是因为石之轩和碧秀心的前车之鉴;还是因为你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因为你自己只想做溪流内的坚石,水流虽经久不息的从石上流过,但只会令石子更光滑而不会留下半点的痕迹!” “你,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的想法?” “观于外而知于内,在你那瘦弱的肩头上,实在是肩负着太多的负担,执白道武林之牛耳,操江山古今之代谢。对抗魔门,振兴佛道两派;造福苍生,慈航静斋为了所谓的人间大道,却偏偏对自己的每代传人如此的不‘人道’,哈哈哈,不知道是可赞,可叹,还是可悲,可哀!” “你!” “现在只你我两人,你有何必强撑,你的苦处,难道就不想向人述说吗?你的苦处,难道就不想得到知心人的理解吗?” “你,你,不错,我是很苦,很累,可,可我为何要对你说!?我回去以后会向师尊禀明你的立场,希望到时候我们双方的关系能够得到改善,妃暄告辞!” 山顶上。 瀑布旁。 一方青石上。 只余我一人,坐看浮云,笑对人生! 第五十七章 阴谋 师妃暄已经离去了好一会儿,我悠闲的躺于青石之上,回想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师妃暄此次离去,一定会如实向梵青慧汇报我的立场,这样会带来两个结果,一是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相信我所说的话,开始与我和谈。二是认为我是在欺骗她们,或者认为我这样的敌人对于她们来说更有威胁,从而带来反效果,她们会变本加厉的打压,阻挠我和寇仲,徐子陵三兄弟的大业。 照我预计发生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非常之大。四大圣僧,宁道奇都还没有出手,静斋又怎么可能轻易的与魔门邪帝和谈。 和谈就意味着妥协,她们静斋现在所处的超然地位和切身利益必然会受到影响和发生改变,没有受到重大挫折的静斋现在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这种方式来解决与魔门之间延续近千年的争斗的。 静斋不选择和谈也是我所希望的结果,要不然,我靠什么去得到梵青慧!? 至于刚刚师妃暄与我交谈时真情流露的表现,半真半假吧,也许她是在向我耍手段,也许她是情不自禁,这连我也不能准确分辨。也许,即使是她自己,恐怕也不知道怎样去处理对我的感情和与我之间的关系吧。 与师妃暄的关系发展让我感到非常的欣慰,不只是她已亲口承认了对我情愫暗生,还有就是她对我的观点的逐渐理解和支持。这也是我向她表明立场的根本目的所在。像她这个年纪,考虑更多的应该是百姓的幸福和天下的太平,而不是像梵青慧那样,还得更多考虑诸如静斋的传承,静斋将来的地位等等实际问题。 这应是师妃暄与她师尊梵青慧思想的区别之一,我所要利用的也正是这一点,只要今后在师妃暄面前表现的越崇高,越伟大,就会越容易打动她的芳心,使她不能自拔,直到彻底沉沦。 而在此期间,梵青慧她们越是阻拦,打压师妃暄对我的感情,就会越适得其反,乃至最后成为师妃暄完全倾向于我的催化剂。 我又想到了阴癸派。她们上次使用美人计没能奏效,派婠婠前来试探我的心意也未能达到预期目的,真想不出她们接下来会怎样去做? 不过有一点可以十分的确定,那就是她们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屈服,一计不成,一定会又出一计。她们应不会冒着彻底激怒我的危险去动我的未婚妻们又或是寇仲和徐子陵,可除此之外,还有打击我的方法吗? 上官龙那个废物也真是的,当初给他治疗时偷偷做的手脚一天之后就已在他的意识深处生效,可送来的关于阴癸派和大明尊教的情报,没有一件是有用的,对我来说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真不知道这个老狐狸是如何思考问题的。 我当初决定动手脚让上官龙成为多重间谍,也是灵机一触而已,毕竟,单靠运气和力量是不可能真正成就大事的。有了上官龙这个大明尊教在中原的卧底,又与阴癸派关系密切的多重间谍倒向我这边,可就不一样了!嘿嘿,不是我阴险,这可是数千年斗争史上的必然手段,我只是发扬传统罢了! 还有魔门的其他势力,身兼补天道和花间派当代宗主身份的“邪王”石之轩;邪极宗的四大恶徒尢鸟倦,丁九重,周老叹和金环真;天莲宗的安隆,破门而出的辅公佑;真传老君观的辟尘,道祖真传的左游仙;灭情道的“天君”席应,他的师弟尹祖文,许留宗;魔相的“魔帅”赵德言;还有石之轩的两个弟子“影子刺客”杨虚彦和“多情公子”侯希白等等,这些魔门的代表人物,以及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想要一一摆平和理顺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算啦,暂时放到一边,先赶路要紧! 正带着面具在荒僻的小路上飞奔着,突然,灵觉告诉我在右前方的树林之中有人在打斗,会是谁呢?我连忙改变方向,快速的向着那片树林奔去。 随着距离的接近,数道熟悉的影像清晰的映入脑海之中,祝玉研,婠婠,闻采亭,天哪,还有师妃暄!心中一惊,一种强烈的不安划过心头。顾不得仔细观察,我连忙全力运转身法,快若闪电的向事发地点赶去。 刚刚掠进树林,就看到了让我惊怒交集,痛心不已的一幕,只见师妃暄宛如末日的蝴蝶,在萧瑟的秋风瑟瑟中,在凄美的血雨飞散中,缓缓的从高处飘落下来。 毫不犹豫的飞身上前,把身负重伤,气若游丝的师妃暄搂在怀内,使她曼妙浮凸的娇躯贴紧在我身上,给她以温暖,给她以依靠。同时右手贴上她的粉背,不徐不急的送入真气,调理着师妃暄受到重创的内腑。感应到她的状况,我立刻眉头微皱,稍稍加大了真气的输送速度。 师妃暄虚弱无力看了我一眼,失去了光泽和红润的樱唇微微动了动,我连忙安抚她道: “先不要说话,好好调理自己,放心,一切有我!” 师妃暄再望了我意思复杂的一眼,然后缓缓的把螓首靠在了我的胸膛上。 这时,对面一显然刚刚出过手的中年男子动作十分潇洒的飘落在了对面的空地上。 双方相对! 嚯,全是阴癸派的中坚分子,祝玉研,婠婠,闻采亭,上官龙,那个中年文士模样的男子,还有两个蒙着轻纱,体态曼妙的女子。 她们显然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一点从闻采亭她们惊讶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从师妃暄几难救治的伤势可以看出阴癸派此次出手完全不留余地,若我晚来一步的话,师妃暄必将香销玉殒。够狠,竟敢不把我说过的要在内部瓦解慈航静斋的话当回事。心中虽然怒火狂烧,但我表面上却越发温和的笑道: “研姐,怎么这么大的场面呀,不给小弟介绍一下几位尚未未谋过面的朋友吗?” 祝玉研清冷的玉容并没有带着面纱,此时她轻启樱唇,以不带任何感情波动的声音介绍道: “这是敝派‘云雨双修’辟守玄辟师叔,这是敝派云长老和霞长老。” 我很有礼貌的向初次见面的三人施礼道: “见过辟兄,见过云姐和霞姐!” 那两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同时微微一愣,但也都迅速的娇声回礼道: “见过圣帝!” 辟守玄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好相与,他可能是自持魔门顶级元老的身份,又或是对我恨意太深,所以身体动都没动一下的受了我一礼,以含着刻骨恨意的声音冷冷的说道: “原来你就是最近名动天下的‘圣帝’笑行天,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没有再理他这种自不量力的跳梁小丑,我微笑着与阴癸派众人一一打过招呼后,才又对祝玉研道: “研姐,告诉我,你为何要这么做?” 祝玉研表情仍然冷冷的,沉默了片刻,才以平静无波的声音答道: “我们知道你和慈航静斋的师妃暄都在这片区域,因此就想通过击杀师妃暄然后再嫁祸给你的手段,挑起你和佛道两派的直接争斗,没想到还是被你给遇到了。” 辟守玄阴森森的笑道: “遇到了又怎么样,师小丫头已经经脉断裂,内脏破损,除非是神仙,否则谁也救不了她,小子,你这个黑锅是背定了!” 顿了顿后他又以含着无穷恨意的阴冷声音道: “当初杀我宝贝徒弟林士宏的时候,你没有想到过会有今天吧。到时候佛道两派全力出手,我看你这个所谓的第一高手怎样去抵挡!” 我没有相像中的恼羞成怒,也没有气急败坏和暴跳如雷,我依然平静的对祝玉研道: “研姐,你知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你会万劫不复的!” 可是这样大违常规的反应落在阴癸派众人眼中却显得更加的高深莫测,更加的难以琢磨。 祝玉研冰冷的玉容闪过复杂无比的神色,接着她有些失态的对我吼道: “你凭什么管我,想要一统圣门,去打败赵德言,去杀死石之轩,去拿出你的实力来呀!” 看到祝玉研情绪不稳,心情激荡的表情,我苦涩的笑了笑,转头对婠婠道: “婠儿,告诉我,这件事的背后原因?” 婠婠绝美的玉容上没有半分的表情,秀目紧盯着我,不答反问道: “想不到我们圣门的‘圣帝’竟然会和慈航静斋的传人勾勾搭搭,你想做另一个石之轩吗?” 我哈哈大笑道: “石之轩吗,他只是个可怜人,可怜到成为了一个精神分裂者。一边是情深似海,痛苦自责的痴情种子;一边是残忍冷酷,绝情绝义的杀人魔王。我才不要做他,我就是我,天上地下,任我消遥的‘邪帝’笑行天!” 顿了顿我又继续道: “你们阴癸派真是太令人失望了,圣门内部斗争为何还要牵扯到慈航静斋传人身上,就为了挑起我和佛道两派的全面争斗吗?想不到今日的阴癸派已经堕落到只能使用这种卑鄙伎俩的程度了!” 阴癸派的当代宗主祝玉研表情复杂难辨的望着我,好一会儿,才娇声道: “如果是你‘圣帝’笑行天一统圣门之后,再去一统天下,我们阴癸派不但不会采取任何手段,还会全体臣服于你。但现在身为最有希望一统圣门的你竟然把辛苦打下的基业拱手送人,竟然要与娇妻美眷一起归隐田园,试问我们阴癸派又怎么会允许!? 别无选择之下,我们只好出此下策,把你直接推到与佛道两派斗争的风浪尖上,让你也无法选择。如果你这个‘圣帝’真的有魄力,那就在与佛道两派的对抗中证明你的能力吧,到时候我阴癸派必惟命是从!” 妈的,误会了,她们阴癸派究竟是怎样理解我要归隐田园的理想的? 我苦涩的大笑道: “我当是什么原因,原来是想让我做有史以来最大头的‘邪帝’,利用我去为你们打前锋,还要两只拳头分开打,同时对付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所代表得佛道两派和圣门内部的其他各宗各派。如此一石数鸟的计谋,的确高明! 不过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次阴癸派的行动完全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在暗中行事,所选择的这条路也是条叛逆之路,注定了要与所有的势力敌对。你们以为我为何要公开自己‘邪帝’的身份?因为圣门内的各派宗主都是自顾眼前利益的短视之徒,所谓的邪派八大高手更是只能用来唬人而已! 有谁敢光明正大的走在阳光下,有谁能够在阳光下一统圣门?除了我,没有任何人。靠你们,再来几百年也只能在暗中行事,偶尔出现在世人面前,也只能像过街老鼠一般,被人人喊打! 不服气吗?除了内斗和算计自己人你们还能够做什么?你们可以说我狂妄,可以说我无知,但我却是在真心的为圣门最终光明正大的存在而努力奋斗着! 把辛苦打下的基业送给了兄弟怎么了?区区一个皇帝的身份还重没放到我眼里过。和娇妻美眷归隐田园怎么了?那是我的最终理想,当一切结束之后,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又有什么不对? 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所代表的佛道两派吗?不就是一个梵青慧,一个了空,还有四个老和尚和一个老道士吗?让她们来吧!至于圣门内的其他各宗各道,他们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他们,谁也跑不了!”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王道! 直面一切的王道! 霸道! 睥睨一切的霸道! 至祝玉研以下,面对如此任性疯狂的想法和行径,面对如此不留情面的斥责和讽刺,一时间没有人敢出声反驳,没有人敢提出置疑,她们已经处于深深的震撼之中 最后还是我首先对闻采亭道: “亭姐,告诉我,谁出的手?” 不甘被冷落的辟守玄又插话道: “告诉你又怎么样,除了宗主,我们都有出手。不过,师小丫头的致命伤是我打的,嘿嘿,怎么样,想要报仇吗?别人怕你,我辟守玄可不怕你!” 爱怜的望向怀内柔弱不堪的师妃暄,已经呆瞪着我半天的她虚弱的对我点了点头,肯定了辟守玄的说法。再次抬头面对着辟守玄,我嘴角飘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淡淡的向不知死活的他叫阵道: “无知废物,辟守玄,你可敢与我一战!” 没想到我在需要分神照顾怀内命悬一线的师妃暄的情况下,还敢向他提出决战,多疑自私,老奸巨猾的辟守玄立刻变的惊疑不定起来。就在他踌躇着是否应战的时候,祝玉研替他解围道: “辟师叔,算啦,目的已达到,我们走吧!” 辟守玄也放下了心头的迟疑,以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说道: “小子,这次便宜了你,下次,再让你知道老夫的厉害!” 话说的很有气势,可我怎么会感觉到辟守玄心中的那份如释重负呢? 算啦,反正我也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下次,我也是不会放过他的。 看到阴癸派众人就想这样轻易离去,我左手摘下面具轻轻的放到怀内,淡淡的对辟守玄说道: “辟兄慢走,请先记清楚小弟的样貌,要不然,你到了地府还怎么来找我索命?” 淡薄无情的语气,睥睨一切的眼神,阴寒森冷的杀意,众人都忍不住身躯剧颤,均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袭遍全身。因为在古代,人们都很相信鬼神之说,即使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阴癸派众人也不能免俗。现在我竟然敢放言希望辟守玄的阴魂前来索命,足可见我要诛杀辟守玄的心意有多坚决了。 现在辟守玄也已经有些后悔了,本来他以为我这第一高手的武功只是被众人夸大了,直到现在真实体会到这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才使他感到深深的恐惧,为了报杀徒之仇惹上我这样的强敌真的值得吗? 但事已至此,他再想补救也来不及了。 没有人敢轻视“邪帝”的威胁,他辟守玄以后的日子再也不会过的舒心了! 第五十八章 化解 面对泛起恐惧感觉的阴癸派众人,我继续淡淡的威胁道: “研姐,各位,下次,千万,千万不要再牵扯到旁人,否则,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天魔策》十卷全本和圣帝舍利的藏觅地点告知慈航静斋!” 此言一出,阴癸派众人立刻身躯巨震。目瞪口呆!因为凡是魔门中人,最想得到的就是“圣帝舍利”和《天魔策》十卷全本。“圣帝舍利”内有历代圣帝所注入的元精元气,能使吸纳它的人武功大进自不必说。 《天魔策》,现在除了我传至向雨田的十卷之外,所有的魔门各派加起来也仅有六卷而已,阴癸派处心积虑的想要统一魔门也就是想要使六卷归一,现在我却亲口承认自己有十卷,又怎么会不让阴癸派众人占有之心大胜呢? 祝玉研在我力压她们那晚曾问起过圣帝舍利的事,可惜被我轻易避过,现在连《天魔策》也一并提及,她这个“阴后”又怎能不心中大急! 她冷冷的盯着我,我也毫不示弱的与她对视!从我执着坚定的双目之中,她可以清楚无误的感觉到我那份说到做到的强大决心。 祝玉研闪开与我对视的目光,动人悦耳的声音依然不带有任何感情的说道: “圣帝舍利难道不是被鲁妙子放于杨公宝库中了吗?” 还真能猜呀,我丝毫不流露任何内心感情的淡淡笑道: “家师昔年的确给过鲁妙子圣帝舍利,并分别告诉研姐你和我圣极宗那四个不成器的废物,圣帝舍利已经交给了对方,成功的挑起了你们之间的争斗,这些,研姐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祝玉研冷哼了一声,表示的确有过这么一回事儿。嘻嘻,内心还真是骄傲啊!当年她就是这样中了向雨田的计谋,使阴癸派与尢鸟倦,丁九重,周老叹和金环真那四个圣极宗恶徒结下血海深仇的,待双方分别发现中计之后,仇怨已深深结下,再难化解了。现在我旧事重提,祝玉研当然不会愿意说起了。 我也不为己甚,继续说道: “鲁前辈的确把圣帝舍利藏了起来,至于是否藏于杨公宝库内,又是否已被我得到,研姐你就随便猜吧!当然,我也可以毫无保留的都告诉你,只是,有个小小的条件!” 祝玉研冰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现在,恐怕在她眼中,我就是一个奸商,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就是一个魔鬼,一个面露伪善笑容的魔鬼!可是,她拒绝得了圣帝舍利和《天魔策》十卷的巨大诱惑吗? 权衡再三,祝玉研还是忍不住一字一句的说道: “开出你的条件?” 我收起了嘴角的笑意,郑重其事的说道: “很简单,只要你当着大家的面让我吻一下,关于圣帝舍利的消息自会毫不隐瞒的全盘奉上!” 阴癸派众人立刻哗然! 就连虚弱之极的师妃暄也勉力抬起螓首,以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我。 谁能想到魔门两派六道无不极力争夺的圣帝舍利的信息,我竟然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来交换! 震惊之余,祝玉研冷艳的玉容飘出一丝难以形容的笑意,淡淡的说道: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妾身竟然还有如此大的魅力!只是,区区一个圣舍利的消息,恐怕还不值得妾身这样去付出吧!” 我邪异的笑道: “也许不值得,只是如果某人恼羞成怒之下,把圣舍利转而送给‘邪王’石之轩作聘礼,不知道又会是怎样一番情景呢?” “你敢!?” 祝玉研咬牙切齿,怒气冲天的说道。 我不在意的笑笑,没有回答,只是促狭的冲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的婠婠和闻采亭眨了眨眼,气的她们别转螓首,不再理我。 面对我赤裸裸的威胁,祝玉研狠厉的双目之中闪过种种复杂难明的情感,表情也在不停的急速变换着,显然内心深处在做着最激烈的挣扎。 气息微弱的师妃暄以细弱蚊呐的声音对我道: “笑行天,你疯了吗?” 虽然她的声音微弱,但在场的都是高手,众人的目光再次齐刷刷的集中到了我已摘下面具的脸庞上,大概,她们也有此种想法吧。 我依然很灿烂的,很阳光的微笑着,平和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内道: “疯了?我清醒的很,至从你们慈航静斋袭击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了要一统魔门。让魔门光明正大的存在于世间。哦,阴癸派的诸位请原谅我使用了‘魔门’这种叫法,因为,我感觉它比‘圣门’的称呼更贴切。 不仅如此,我还要结束魔门与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之间持续了近千年的争斗。当新的气象来到,旧有的一切都将消亡,尘归尘,土归土,一切化于无形。如果你们认为我这样的想法是荒谬可笑的,那我就做这样的疯子又如何!” 震惊! 极度的震惊! 谁能想到我真实的想法会是这样的! 惊骇! 前所未有的惊骇! 谁能理解我如此诡异,疯狂的行径! 不过她们也总算理解了我所说的叛逆之路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才逐渐从固有思想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中清醒过来。只是,她们现在看向我的目光已经不能仅仅以看怪物来形容了。 祝玉研勉力压下心中的那份震惊,有些感叹的说道: “历代‘邪帝’果然都是行事高深莫测,难以猜度之人,只是,其中以你武功最高,行事最邪! 稍稍调整了一下情绪,她又问我道: “那你准备把我们圣门怎么样?” 我哑然失笑道: “当然是代代相传啦!” 呼~! 至祝玉研以下,阴癸派众人都不知不觉的呼出一口长气,接着又都立刻欢欣鼓舞,踌躇满志起来。我的想法与做法虽然疯狂,但是,不正是她们一直期盼的吗? 魔门在内部争斗时,可以不择手段,可以辣手无情,但是,一旦面对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魔门重来都是暂时放下私人恩怨,一致对外的。 现在出了个我这样的强势“邪帝”,魔门中兴有望,如果魔门真的能够生活在阳关下,光明正大的存在于世间。这将是魔门前所未有的绝对胜利!他们又怎么能不意气风发,兴高采烈呢? 师妃暄不顾身体的虚弱,强撑着问我道: “那你准备把我们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会怎么样?” 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我淡淡的说道: “静斋会怎样,你决定的了吗?还是让梵青惠来找我谈吧!” 阴癸派众人立刻大感快意,作为争斗了近千年的宿敌,静斋的当代传人在我的言语之下吃鳖,面对慈航静斋,我也是如此的强势霸道,她们无不大感快慰! 祝玉研代表阴癸派众人以略带激动的声音问我道: “那小天你准备具体怎样做呢?” 我哈哈一笑道: “攘外必先安内,待收拾了我邪极宗的那四个废物,清理门户之后,我会正式开始一统魔门,到时候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要让每个魔门中人都知道,他们要么臣服于我,要么,死亡!” 婠婠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道: “那你为何还要把圣舍利的消息告诉师尊?为何还要威胁师尊把圣舍利送给‘邪王’石之轩?” 婠婠还真是冷静睿智呀,这么快就发现了前后矛盾的地方,不过,我又怎么会被她问倒。毫不掩饰心中的那份赞赏,我微笑的望着婠婠的凤眸道: “婠儿问的好,至于原因嘛,这与研姐的私事有关,恕小子不能当众解释!” 阴癸派众人的表情瞬间都变的怪怪的。祝玉研和石之轩的往事她们也都知道,现在被我隐晦的公然提及,她们又怎敢再插言,但在好奇心驱使之下,无不翘首以待着祝玉研的下一步反应。 而我在说完之后,也一直微笑着望向祝玉研,等待着她的答复。我相信她一定会屈服,因为她已经对石之轩由爱生恨,爱恨交缠到难以自拔的程度了。她的师尊,阴癸派的上代“阴后”就是由于她与石之轩的孽缘而死,现在她杀死石之轩的心情比谁都迫切。圣舍利的归属关乎到她与石之轩之间的生死存亡,她又怎么能不格外着紧。 而且我不相信经过武力压服阴癸派时对她的强吻,还有上次和谈时的那番说教,祝玉研心里会没有一点我的影子。现在我要做的就是不断加深她对我的印象,最终在她的心底牢牢刻上我的名字。即使这个过程再艰难,我绝对不会放弃。 虽然要使祝玉研爱上我,我的对手将是“邪王”和“阴后”两人,就像我要使梵青慧倾心于我,我的对手将是梵青慧和宋缺一样。但那有如何? 使不可能的事情成为可能,生命才能显示出其珍贵之处!况且,原书中最悲惨的女子就是祝玉研,我又怎么会再让她去重蹈那凄惨无比的结局,既然已经改写了历史,那就改变的再彻底一些吧! 双方相互对视了足有半盏茶的时间,祝玉研终于受不住圣舍利的诱惑,开始有些气恼,有些无奈,有些羞赧的向我走来。 这一局,又是我赢了! 祝玉研来到我身前呼吸可闻的距离就停下了莲步,双目厉芒电闪的狠盯着我,檀口更是恨恨的低声道: “小子,向我耍手段是没用的,你的这些伎俩骗小女孩儿还可以,想骗我,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口硬心软,如果真的毫不在意,为何又要说这么多来话来坚定她的内心!我心中暗笑,同时一步步让的反击道: “你怕了吗?还是你知道我根本就没有耍任何手段,完全是出自本心,你不敢去面对,所以才强迫自己这样认为,才强迫自己去痛恨我,难道当年的伤害严重到让你再不敢去接受新的生活吗?” 旧事重提,又是数十年来从没有人敢做出的当她的面直接提及,恼羞成怒的祝玉研厉声道: “闭嘴,我不想提及过去,小子,快点履行你的条件和承诺,本尊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待!” 我也不再拖沓,微笑着说道: “研姐有命,小弟怎敢不从!不过,叫我小天,不要叫小子!” 说完之后,我缓缓的伸出左手,搂上了祝玉研纤细,柔软的诱人腰肢,微一用力,把她的纤腰向后弯折九十度,缓缓的低头向她吻去。 不愧是纵横江湖数十年的“阴后”,在如此羞人的情形之下,双目还能够至始至终都不眨一下的狠盯着我。我也毫不示弱,同样的眨也不眨的望着她,同时把真诚,怜惜和爱恋通过对视的双目都毫不保留的传给送她。 阴癸派众人难以置信,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温馨,浪漫,诡异,难解的销魂一吻! 更加奇诡的是我的右手同时还在不停的向小脸发热,目光迷离,羞赧,柔弱的只懂把玉颊贴紧在我温暖胸膛上的师妃暄输送真气。 面对我如海洋般温柔包容的双目,祝玉研终于渐渐不敌,双眸之中闪过迷离,茫然和不知所措,双颊各飞起一朵淡淡的红云,随即,她终于缓缓的闭上了美丽的眼眸。 由于我发动了反窃听力场,所以阴癸派众人并不知道我们到底都说过些什么。她们只是看到祝玉研的表情瞬息万变,从最开始的冰冷,无情,到最后的微微动容,复杂难明,再到最后的有些羞涩,有些软弱的默默承受。她们心底都泛起了千奇百怪的猜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妃暄从开始的羞涩,到最后睁大了秀目,难以置信的看着所发生的一切。尤其是她一直被我揽在怀里,至始至终都处于最尴尬的境地,我和祝玉研之间的对话她也一字不漏的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现在她的纷乱的心情绝对是难以形容,不能比喻。 一方面她已对我情愫渐生,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和她人亲热,她的心情又怎么可能平静的下来;另一方面,祝玉研虽然看起来青春可人,娇艳如花,但是师妃暄深深的知道祝玉研是与她师尊梵青慧同时代的前辈,她又怎么可能不震惊! 她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记忆有成千上万年,我还有使自己的爱人恢复青春的能力,要不然她恐怕真的要疯掉了。即使是这样,她也理解不了我这种不注重辈分的做法,对我的那丝情愫虽然没有消退,但是刚建立起来的那丝好感却在急速的消退中,唉,我又要头痛啦! 猛的,祝玉研奋力的把我推开,如见鬼魅似的急退五丈,急剧起伏的酥胸充分显示出了它主人此刻的那份不平静。只见祝玉研突然脸现狠厉,眼中紫芒闪现,情绪有些失控的厉声对我道: “你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我怎么会这样?” 我禁不住哑然失笑道: “做了什么,我只是把自己真实的心意传达给你而已,你以为我需要使用媚术来勾引你吗?” 祝玉研依然厉声道: “难道你不是使用的这种卑鄙伎俩吗?” 原来在你的眼中我就是如此卑鄙,龌龊之徒,也罢,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媚术。说完之后,我运起加强版的道心种魔大法。 没有见识过的阴癸派诸女虽然极力运功抵御,但还是感到脸红心跳,娇躯发热,不能自己。定力稍差的闻采亭更是开始缓缓的向我走来;辟守玄和上官龙此时也感到我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就仿佛是可以与他们同甘苦,共患难的生死兄弟,辟守玄的心中现在再也泛不起半点对我的恨意。 已经吃过一次亏的师妃暄连忙闭上了凤眸,虚弱的她把螓首深深的埋在了我的怀里,可是我周身鼓荡的男性气息还是让她心脏急剧的跳动起来,功力大损的她已经抵御不了这种致命的吸引,忍不住奋起仅余的一点气力,娇躯如八爪鱼般的紧紧的缠住了我。 待我收起功力,众人才如梦方醒,都不自觉的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我冷冷的扫了一眼仍然惊魂不定的阴癸派众人,淡淡的说道: “既然你们准备嫁祸我,那我也不能让你们白做,帮我传遍天下,就说魔门“邪帝”笑行天已经杀死了慈航静斋的当代传人师妃暄;再帮我通知慈航静斋或净念禅院,我会前往巴蜀,并且在那里最多逗留十日,希望他们抓紧时间前来报仇!” 既然早晚要和四大圣僧和宁道奇对上,为什么我不主动出击,把主动权牢牢的把握在自己手中!这就是我说这番话的真实想法。四大圣僧,宁道奇,让我看看你们到底高明到何种程度! 已再次平息了慌乱不堪的心跳,但仍有些心有余悸的祝玉研声音恢复冰冷的对我道: “那你怀内的师妃暄呢?你会放任她自生自灭吗?” 我露出了一丝苦笑道: “我会医好她,不过,她会消失半个月!” 辟守玄这时插言道: “怎么可能,师小丫头所受的伤绝对是反魂无术!” 我不屑的看了辟守玄一眼道: “究竟如何,到时自见分晓。何去何从,尔等好自为之!” 看我要走,祝玉研赶忙说道: “兑现你的诺言!” 我对着祝玉研做了一个气死人不赔命的鬼脸后,邪邪的笑道: “研姐,下次记得说准时间哟。这样,我大婚的时候,你来飞马牧场,到时候小弟必把圣舍利的消息全部奉上,如若违诺,让我血溅婚宴!” 说完之后,不理气得跺脚的祝玉研,相顾宛尔的阴癸派众人,我抱着师妃暄飞掠而去。 第五十九章 疗伤 “魔门的“邪帝”笑行天杀死了慈航静斋的传人师妃暄”! 惊人的消息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在江湖上传播着。 一时间,本已暗流涌动的江湖更加的波谪动荡,一派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之像。只是,作为当事人的笑行天却是行踪成迷,无人知晓,江湖传言因为这次惹到的对手实在太过强大,即使以笑行天只能,也不得不暂避锋芒,隐匿形迹。 而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的表现也让江湖人士感到非常的不解,她们并没有站出来证明师妃暄已经香销玉殒这个消息真实与否,也没有站出来表明要全力向笑行天寻仇。一切,都是那么的扑朔迷离,那么的难以琢磨! 但江湖上一些正义感过剩的英俊侠少和自命不凡的青年俊杰,以及别有目的的门派却都乘机发起了声势浩大的讨伐笑行天的号召。 顿时,江湖上对笑行天的口诛笔伐,诅咒谩骂,讽刺挖苦,揭露批判之声,响成一片。一夜之间,笑行天彷佛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更有甚者还宣称为了伸张正义,要把即将成为笑行天妻子的商秀珣,李秀宁,单琬晶诸女救出魔爪,已谢天下。 暗中痛恨笑行天的人们无不容光焕发,拍手称快。而偷偷暗恋笑行天的少女们无不默默垂泪,郁郁寡欢! 而事实的真相到底如何呢? 可惜,这悬而未决的疑案一时间还没有确切的答案! 飞马牧场。 商秀珣闺房。 红拂一边担心的来回走动着,一边焦急的问道: “玉真妹妹,有天郎的消息吗?” 云玉真也有些担忧的说道: “还没有,不过,我已经发动了全部人手打探天郎的消息和行踪了!” 商秀珣也有些焦虑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本来天郎在洛阳和攻占山东各地时的消息都是好的,怎么就突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李秀宁虽然心中也是十分的忧虑,但她还是劝解众人道: “姐妹们先不要着急,虽然江湖上传的轰轰烈烈,沸沸扬扬,但不是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都没有作最后确定吗?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呢,大家先不要关心则乱,慌了手脚。” 素素也劝解道: “我虽然不怎么了解江湖上的情况,但是我相信天郎,她一定不会做出让我们失望的事情来的。” 红拂,商秀珣和云玉真想想也对,自己还真是关心则乱,就算是天郎杀了师妃暄又怎么样,只要是他没事就好了。 同一时间。 梁都城。 总管府。 寇仲用手抓着头发,有些担心的对徐子陵道: “陵少,你说现在江湖传言大哥杀死师妃暄的事可不可能是真的?” 徐子陵淡然自若的喝着茶水,不慌不忙的反问寇仲道: “你认为这个可能性有多大?” 寇仲立刻信心十足的答道: “我认为这个可能性根本就是不存在,以大哥的武功,要杀早就杀了,还会等到现在。” 顿了顿他又有点不确定的问道: “可是传言终究不会空穴来风,你说这里面到底会有什么内情呢?” 徐子陵冷静的分析道: “魔门中人行事一项诡变奇异,难以测度,大哥可以说是其中的异类,他心系苍生,从不乱杀无辜,但他终究也是一个魔门中人!” 听到这里寇仲也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你是说真的可能是大哥干的?” 徐子陵翻了翻白眼道: “我是说大哥的行事作风难测,我也猜度不出!” 寇仲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接着他有些坏坏的说道: “你说大哥会不会是想对师妃暄霸王硬上弓,结果逼奸不遂,恼羞成怒之下,就” 徐子陵:“” 从师妃暄受伤到现在已经三天了,我一刻不停的为她输送真气也已经持续了三天三夜了。 山顶上。 瀑布旁。 距离我和师妃暄曾并肩而坐的青石不远的一个隐蔽山洞内。 此时,师妃暄美丽的面容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变的憔悴,苍白,她的生命迹象就像是清冷秋风中飘零的百合花一般,随时都可能凋零,榭落。 我的修为虽然可以不吃不喝,又有天地之间的能量可以补充,但这样不眠不休的不停消耗真气,也逐渐感觉有些吃不消了。同时,我的内心也在做着最激烈的挣扎,“到底应不应该那么办?” 有我的真气和生命能量提供支援,师妃暄倒不会感到口渴和饥饿,但是她的伤势也不见任何好转。经脉俱断,内腑破裂,除非我采用非常规方法,要不然,她可以说是再无复原的可能! 此时的师妃暄那还有半分飘逸闲雅的样子,她就像是邻家柔弱不堪,正饱受病痛折磨的小女孩一样,是那么的娇弱与无助。 但她的意志却是更加的坚贞不屈,她的立场反而是更加的坚定不移。这从她这三天来的表现就可以一清二楚的看出来。 第一天,她双眸眨也不眨的死死的盯着我,彷佛是要把我看穿,看透! 第二天,她安心的伏在我的怀内补眠,同时,静静的等待着她认为的死亡的来临。 第三天,她终于忍受不住了,冷冷的对我道: “你这样不眠不休的为我耗费真气,到底有何目的?” 我苦笑着说道: “我能有什么目的,只是一直在考虑怎样治疗你的内伤而已。” 师妃暄俏脸上散发着圣洁,虔诚的光辉道: “我为了天下的大义而死,死的起所!” 我冷冷的讽刺道: “是啊,死有轻于鸿毛,死有重于泰山,现在师仙子毅然准备放弃生存的机会,正是杀身成仁,舍身取义的我佛大无畏精神,真是感天动地呀!” “你!” 师妃暄忍无可忍的怒声道。 我淡然一笑,毫不留情的戳穿她的谎言道: “是因为肩上的担子太重,有些不堪重负的想要逃避一切而选择死亡,还是真的了无遗憾,无牵无挂的得成正果,恐怕你自己最清楚!” 师妃暄被戳到了痛处,有些软弱的说道: “不管怎样,我也不要你这个魔鬼可怜,更不会向你这个色鬼祈求!” 我闻言苦笑了一下,缓缓的说道: “我真有那么差吗?” 师妃暄恨恨的说道: “你说呢,要不然你怎么会和祝玉研公然做那种羞人的事?” 我再度苦笑道: “你知道研姐的人生有多么悲惨吗?情窦初开,正当妙龄时就被石之轩花言巧语的骗上了床,一夜春宵之后,就被无情遗弃,她的师尊,上代‘阴后’更是因此而亡; 二十年前,就在她要与你的秀心师伯决战之时,她的女儿又离她而去;伤心欲绝之下,她变的更加冷酷无情,并立志一统魔道,可是以她只臻至天魔大法第十七重的境界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亲情,友情,爱情,事业,她没有一样取得成功,她的人生已是一片灰暗,你说,谁能比她凄惨! 不彻底的打开她的心结,她的人生就完啦!可能我所采用的手段得不到你的认同,但这却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破而后立,不如此,你以为我整天在她身边念经诵佛就能解决问题吗?” 一番话立时使师妃暄楞住了,祝玉研的往事虽然她也知道一些,但她重来也没有站在祝玉研的立场上考虑过问题。现在这一番话,对于天性善良,身怀慈悲救世胸怀的她来说那还不同情心泛滥,即使同情的对象是她们静斋的宿世大敌。好一会儿,她才幽幽的道: “我虽然不认同祝宗主的所作所为,但实在没有想到她是这样的可怜,可是,可是你们的年纪” 我浑不在意的说道: “年纪有差距又怎么样?你知道道心种魔大法吧,在家师向雨田传功给我的同时,他的很多记忆片断也成功的与我融合,所以年龄对我来说根本不是问题。而且,只要研姐真的喜欢上我,我就有办法让她恢复青春,你说我为何不可以这样做?” 师妃暄明显难以接受这个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事实,她不禁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 “什么,道心种魔大法还能够使人恢复青春,这,这怎么可能?” 面对明显失态的师妃暄,我只好继续解释道: “道心种魔大法虽然高深神秘,但还没有使人恢复青春的能力。可是我所施展的精神力方面的功法却有此能力,不过这就又牵扯到了我的另一段隐秘。抱歉,小丫头,这些连我的未婚妻们也还没有被告知,因此,你暂时也不行!” 师妃暄呆呆的听着我诉说着这些令常人难以接受的事实,当听到我把她与我那些未婚妻们并列时,芳心之中不觉涌起了难以言谕的情感,有些气苦,有些愤怒,有些羞涩,有些尴尬,有些窃喜,但更多的是醋意和好奇,对我不告诉她的醋意和对我真实身世的好奇。她忍不住旁敲侧击道: “那你为何连你的未婚妻们都不告知呢?”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 “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此事太过惊世骇俗,如果不是今天被你逼到这个地步,我也不会告诉你。事实胜于雄辩,当她们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了惊人变化之后,再告知此事,就会具有更大的说服力。” 师妃暄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我知道,你绝对是比石之轩更加恐怖和邪恶,你将是我们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有史以来最可怕的敌人!” 我无奈的说道: “到现在你还认为我是你们的敌人,我实在是无话可说,敌人就敌人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家误会了。” 师妃暄闻听此言,娇躯不停的扭动,愤怒的说道: “难道不是吗?是谁说的重来没有想过与我们为敌;又是谁说的要让旧有的一切都消亡,一切都化于无形,魔门代代的相传下去!” 面对情绪激动的师妃暄,我忍不住轻轻的敲了几下她的小脑袋道: “不错,都是我说的,可是你就不能冷静的想一想,我话语中的具体含义吗?功力大减之后,难道你的智慧也减退了吗? 道统之争源于何时?还不是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学的时候开始的。我要把旧有的一切消亡,化于无形就是指重新恢复到百家争鸣时的文化氛围。须知只要有人,就有思想,只要有思想,就会有分歧,有了分歧怎么办? 不是去压制,而是控制,只要当权者把各种思想控制在不危及到国家安危的范围之内,然后就可以放任各种思想去传播,去发展;就可以放任继承了各种思想的人去著书立说,去争论辩解!只有这样,社会才能安定发展,国家才不会因为两种学说的激烈对抗,而产生消亡和兴替!” 天哪,师妃暄睁大了美丽的秀目,一眨不眨的望着我,她实在难以相信作为魔门“邪帝”的传人,我竟然会有这样疯狂的想法。良久,她才有喃喃的说道: “《天魔策》十卷中不是载有《天魔秘》和《道心种魔大法》等诸般深不可测的绝学,还详细论述了宇宙和生命的奥义,认为人性本恶,毁灭和黑暗才是宇宙最具威力的力量吗?你怎么会有如此另类的想法呢?” 我哈哈一笑道: “小丫头你着相啦,须知‘尽信书则不如无书’,那上面的观点不正确我们为什么要去相信和继承,对于任何的学说或者观点,我们只有取其菁华,弃其糟粕,博百家之长,除百家之短,才能够发前人所未发,使人类的思想不断进步。 佛家的众生平等,慈悲为怀;道家的自然真挚,清净无为;魔门的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其实都有一定的道理,也都有一定的偏执,人是活的,怎么能被单一的思想所束缚” 接下来我给师妃暄讲了很多的哲学问题,什么“物质决定意识,意识反作用于物质”;什么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的区别;什么宇宙的宏观论,微观论;什么地球是圆的,是不断旋转的,太阳系,银河系等等,讲了好多,好多。 师妃暄虽然有很多并不能够理解,但她也听的津津有味,如此如醉!陷入深深的学术探讨中的她早已忘记了伏在我怀内的矜持与拘谨,早就忘记了我还在苦苦支撑着给她不停的输送着真气,她就像一个求知欲极其旺盛而又得不到满足的小女孩,忽然之间遇到了能够帮她解决问题的好老师,连续不断的问题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多亏自己脑中的知识足够,要不然还真应付不了她这些千奇百怪,形形色色的各种问题。 这还不算,兴奋过度的她还不停的扭动着她的娇躯,以使她能够以更加舒适的姿势发出提问。可她就没有考虑过身下这个床垫的感受,要不是定力超强,早就喷血而亡了! 忍无可忍之下,我只好不礼貌的打断她的问题,有些可怜的说道: “小丫头,你求知欲旺盛小弟可以理解,遇到知音想一下子把所有的问题都问明白也不是你的错,可是你这样拿笑某做床垫,又肆无忌惮的耗费小弟所剩无几的真元,是不是想要借机谋财害命呀!?” 清醒过来的师妃暄霎时之间满脸红霞,娇羞无限,清丽的俏面,晶莹的小耳,雪白的玉颈,无不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玫瑰红。 她此时的姿势是一支前臂支撑着我的胸口,勉力的支起她无限美好的上半身;另一种玉手则掐着我的耳朵,以便随时催促快点解说,而她那两只修长的玉腿则紧紧的缠绕着我,以固定她的躯体。而我的两只手则分别扶着她的纤腰与香肩,以帮她支撑躯体,整个情形是香艳惹火,亲昵无比! “嘤叮”一声,师妃暄终于受不了如此亲昵的场面,基本靠我来支撑身体的她只懂得把螓首深深的埋在我的怀中,无论怎样,再也不肯抬起。 我爱怜的轻抚着她的秀发,温柔的说道: “小丫头,如果你想研讨学问,我们可以再找机会沟通,现在,你有没有想过怎样处理你的内伤,小弟的真元,恐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重新回到现实的师妃暄良久才以蚊呐般的声音幽幽的说道: “刚刚妃暄好快乐,首次体验到了那种全身心放松,专心致志探讨问题的忘忧心境,可你为何不让人家就那样快乐的死去,你为何还要把人家唤回到现实之中!?” 虚弱的话语,真实的感受,听的我一阵心痛。是啊,每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有她们所要承担的责任和义务,可是师妃暄瘦弱的肩膀上却承担了太多的期望,职责与羁绊。使坚强的她在早已不堪重负的情况下,还不得不苦苦的承担,默默的承受。 不管自幼的训练是多么的严格和艰苦,不管师妃暄是多么的杰出和睿智,她毕竟还只是一个二十左右的花季少女,她毕竟还有自己的梦想与追求。可是,这些,却都被无情的现实和责任所扼杀。现在她功力全失,重伤难治,也使得她首次的开始正视自己,开始尝试着追求自己的梦想和人生。 慈航静斋的传人,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仙子,其实也有自己的烦恼和不幸,只不过这些都已被她耀眼夺目的光辉所掩盖。人们只能看到他的光彩,却忘记了光环背后必有阴影。现在的师妃暄,才是真实的师妃暄,她,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 想到这里我贴近她的耳边以低沉,坚定,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 “小丫头,我是不会让你就这样死去的,你还有你的梦想,还有你的人生,还有你的追求! 世界已经够残酷了,我又怎么会让残酷的事情再多一件。虽然这样做,事情的发展再非你我所能控制,再非你我能够预料,但是我却非做不可;你可以怨我,你可以恨我,我不会逃避,我等着你来找我!” 伏在我怀内的师妃暄早已是泪流满面,正当妙龄的花季少女,拥有着无穷的梦想与追求,肩负着神圣使命的她当然可以从容的面对死亡,但当沉重的负担和虚假的粉饰被一件一件无情的剥离,剩下的就只有苍白的,可怜的二十年人生和残酷的现实,她又怎么可能甘心。死亡是公平的,才她面前,最伟大的人也会变的平凡,更何况是人生还有无数追求的可怜少女。 听完我的话语,师妃暄又是感动,又是惶恐,冰雪聪明的她彷佛已经意识到了有些什么事情要发生,急忙勉力抬起头来,可是迎接她的却是身下男子的深情一吻,她想要说的话还未及出口,就被堵了回去。 师妃暄只觉得思想一片混乱,脑中“轰”的一声,好像陷入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境之中。梦中的她放下了所有的负担,完全开放了自己;梦中的她被温柔,旖旎的醉人感觉所包围;梦中的她被关怀,被呵护,被送上了飘飘欲仙的云端;梦中的她忘我的呻吟着,叫喊着,肆无忌惮的发泄着心中的渴望和激情;梦中的她彷佛听到了让她又爱又恨的喃喃细语,告诉她只要立即运功,沉重难返的伤势就会彻底复原,而且功力还会更胜从前!迷迷糊糊的她立刻照做,很快的就进入到了物我两忘的状态之中 第六十章 清理门户 此时的我正走在邪帝庙的路上,因为我的青璇要想对付圣极宗四大恶徒就一定会选在那里。 此时的我功力只剩下了正常状态的七成,想要使师妃暄在如此沉重的伤势下完全恢复,这点牺牲是在所难免的,如果不是在救助师妃暄的同时,在双修大法的作用下我也得到了很大的好处,恐怕就不只是现在的七成了。 此时的我还彷佛置身于昨日与师妃暄的缠绵恩爱之中,世事难料,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在那种情况下与师妃暄合体,一直以为通过自己的不断努力和诚意,和她的关系会慢慢发展,直至水到渠成。 可现在,未来的一切都已不可预料,一切都已无法控制,我所能做的就是积极主动的去面对,勇敢直接的去争取,其它的也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而已。 也许,这就是人生,时刻充满了意外和无法预料的人生,时刻充满了烦恼和无可奈何的人生! 这天正午,我终于抵达了长江北岸物产富饶的大平原,邪帝庙所在的高山已近在眼前,岩色赤如朱砂,奇峰怪崖,层出不穷,极尽幽奇。半山处隐见庙宇,应该就是向雨田告诉我的邪帝庙吧。 山脚下,一道河涧蜿蜒流过,有桥跨河,连接盘山而上的幽径。平原上,处处鲜花盛放,风光绮丽。兼之河南一带气候温和,雨量充沛,不同种类的树木组成大片树林,覆盖着山坡草原。梅花鹿、金丝猴、各种雀鸟等栖息繁衍,充满自然的野趣和生气,真是一副人间仙境。 募的,一种熟悉的植物映入我的眼帘,绿油油的叶子让我眼中充满了狂喜,烟叶,我又多了一项赚钱的手段。 可惜我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师妃暄受伤的情景仍然历历在目,我可不想石青璇再受到任何的伤害,展开身法,向邪帝庙急掠而去。 邪帝庙内,佛像残破剥落,尘封网结,一片萧条冷寂的气氛。好像很长时间已经没有行人光顾了,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来晚。 三天,连续三天,我每晚都宿在邪帝庙内,既可等待伊人的到来,又可缅怀师尊向雨田的人生。脑中模糊的记忆片断渐渐的变的清晰起来,邪帝庙周围的一切景物也逐渐变的熟悉和亲切。 毕竟,这是向雨田最开始修炼道心种魔大法的地方,诈死之后,才转移到我最先出现的那个山洞。不知不觉,邪帝庙已经使我又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日间,我则到周围的群山之间,巡视,查探尢鸟倦等四大恶徒的踪迹,又或是到巨鲲帮和飞马牧场的秘密据点查看消息,可惜都是一无所获。不过,我也让据点的人员飞鸽传书回牧场报了平安,这样,家里的未婚妻们就不会太担心了。同时我也把我所见的“那种植物”画了出来,要求秀珣她们大量的予以移植。一旦制成香烟,并推广开来,我就会财源滚滚来,在加上其他的赚钱行业,到时候寇仲恐怕就会成为资金最充裕的割据势力了。 第四天黄昏,我正在邪帝庙供桌底下打坐恢复功力,轻盈细碎的脚步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精神力笼罩下熟悉的身影浮现在脑海中,我的青璇,她终于来啦! 玉人还是那样的风华绝代,清丽无双,只是我敏锐的精神力感应到她银白色的面具下,绝世玉容清减了少许,美目之中更是多出一丝凄迷,可见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内,她过得并不十分愉快! 由于供桌下还有一道破旧的帘子,因此玉人并没有发觉刻意收敛气息的我。只是微微蹙起了秀眉,大概是在奇怪庙内怎么会如此整洁吧。 静坐片刻,青璇幽幽的吹奏起了玉箫,箫声婉转,哀怨,悲切,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正是我的那曲《月光》,曲还是那首曲,但心情已不是那时的心情。要不是怕惊扰到即将到来的阴险狡诈的四大恶徒,我真想也拿出玉箫与之想和。 箫音的每个音符都好像来自九天之外,又彷佛来自灵魂深处,声声呜咽,声声悲切,每一个曲调都好像在控诉着某人的负心,每个音符都彷佛在哀怨着某人的薄情,“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蓦的,一把遥远,熟悉,魂牵梦绕的独特声音传入了石青璇的耳鼓:“ 九十韶光如梦里,寸寸关河,寸寸销魂地。落日野天黄蝶起,古槐丛荻摇深翠。 惆怅玉箫催别意,蕙些兰骚,未是伤心事。重叠泪痕笺锦字,人生只有情难死!” 箫声忽断,玉人娇躯剧颤! 终于,缓缓的转过了螓首,迎接她的,是让她又怨又爱的,泪流满面的熟悉脸庞。 对视良久,情绪起伏的石青璇终于恢复了平静,轻起丹唇,幽幽的说道: “你来啦!” 我极力压制着此刻自己激荡的心情,但话语之中仍难掩哽咽的答道: “我来啦!” 简单的问题,简单的答案,但其中蕴含的感情和韵味却决不简单。 石青璇垂首叹道: “你为何要来?” 盘膝坐在地上的我直视着她美丽的眼眸道: “我怎么能不来!” “你真的是‘邪帝传人’” “嗯!” “你真的杀了师妃暄!” “没有,那是阴癸派的阴谋,不过师妃暄很快就会来杀我哩!” “为何这么说?” “因为我为了救治垂死的她,夺去了她的处子之躯!” “什么?” 石青璇震惊的望着我好一会儿,才又俏皮的说道: “不会是你见色起意吧!” 我两忙大呼冤枉的说道: “天呀,你不分好坏何为天;地呀,你错堪贤愚枉为地,青璇,我是冤枉的!” “油嘴滑舌,巧言令色,你说,你要怎么对付邪极宗的那四个恶徒?” “家师遗命,清理门户!” “这样也好,就不用人家费尽心机了!” “那当然,不过,要委屈青璇大家做一回美丽的小兵啦,好让在下运筹帷幄!” 石青璇“恶狠狠”的横了我一眼道: “算你啦!” 我们这里刚准备停当不久,异音蓦地在庙外响起。 初听时似是婴儿哭啼的声音,接着变成女子的惨呼哀号,忽前忽后,左起右落,飘忽无定,彷佛成千上万的惨死恶鬼,正在前来索命,魅影幢幢,杀机暗蕴。我知道,金环真,尢鸟倦,丁九重和周老叹四个恶徒到了。 真烦人,金环真还在那里鬼叫个不停,我运起佛门狮子吼功法反击道: “四位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叙,要不然圣舍利可要落入别家啦!” 声音绵长,悠远,中正平和,充满了普渡众生,除魔卫道的神圣气息,字字充斥在妙外四人的耳鼓,其他三人还好些,正在运用魔功的金环真在狮子吼的冲击下,立受内伤。这还是她运气好,我怕打草惊蛇,没有运用道心种魔大法以魔致魔,要不然,在最为凶险的魔音比拼中,她金环真还不立毙当场。 就这样,四人也立刻惊疑不定起来,如此精纯的佛门内功,难道是四大圣僧亲临?奸狡的四人立刻迟疑不前,并开始犹豫不决的想要撤退。 这时,我又开口道: “圣极宗的人难道都是如此废物吗?放心吧,只有在下一人而已!” “嘭!”, 庙门,窗口齐齐破裂,昏暗的庙内立刻明亮了不少。 须臾,弄清了庙内情况后,三条人影掠进庙内。 中间一人劲装疾服的大汉,背插特大铁戟,勾鼻深目,有种说不出的邪恶味道,一看便知不是甚么好路数的人物。最古怪是头上戴着个帝皇始用冕板冕旒俱全的通天冠。应该是那个丁九重吧。 最右边一人脸如蜡黄,瘦骨伶仃,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眉梢额角满是凄苦的深刻皱纹,但身量极高,比旁边身长玉立的金环真高出整个头来。 他的鼻子比丁九重更高更弯,嘴唇却厚于周老叹,眉毛则出奇地浓密乌黑,下面那灼灼有神的眼睛却完全与他凄苦疲惫的脸容不相衬,明亮清澈如孩子,然而在眼神深处,隐隐流露出任何孩子都没有的冷酷和仇恨的表情,令人看得不寒而栗。背后还挂着一个金光闪烁的独脚铜人,应该就是邪道八大高手排名最末的“倒行逆施”尢鸟倦吧。 左边一少妇身穿宫装彩服,年纪乍看似在双十之间,细看下才知岁月不饶人,眉梢眼角处隐见蛛网般往鬓发放射的鱼尾纹。但其眉如远山,眼若秋水,总是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只是现在披头散发,脸色苍白,活像冥府来的美丽幽灵,看来刚刚她受伤不轻。“媚娘子”金环真应该就是她啦! 三人看到只有年纪轻轻的我盘膝而做,身前放着一个奇怪的陶罐,而邀约她们前来的石青璇却盘坐于我的侧后方,低垂螓首,一动不动。 三人立刻惊疑不定起来。 未等三人开口,我已轻叹了一声,悠悠的说道: “老叹兄,不要装神弄鬼啦,大家一起开诚布公的谈谈,有什么不好!” “小子身具如此精纯的佛门内功,难道就是传说中已融合佛,魔,道三派功法的新一代‘圣帝’笑行天?” 随着话音,一男子飞掠而入,全无顾忌的探手搂紧金环真的小蛮腰。他脸阔若盆,下巴鼓勾,两片厚唇突出如鸟啄,那对大眼晴则活似两团鬼火,身形矮胖,两手却粗壮如树干,虽身穿僧衲,却没有丝毫方外人的出世气度,只像个杀人如麻的魔王。头上还挂着一串血红色节珠子,更显得不伦不类。 面对着惊疑不定的四人,我淡淡的说道: “唉,闻名不如见面,圣极宗如果没有我和金大姐在撑场面,就你们三人这种诡异的形象,怕早被他人给铲平了!至于区区,不错,正是笑行天!” 听我说的有趣,金环真立刻娇笑涟涟。而尢鸟倦双眼凶芒连闪,怀疑不定的说道: “怎么可能,老家伙当年明明已经过逝,怎么可能还有传人,你骗别人还可以,想骗我们四人,哼哼!” 我不屑的揶揄道: “尢鸟儿真是不长进,当初被祝‘阴后’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二十年前又被宋缺吓破了小毛胆,躲在被窝里直喊娘;想不到时至今日,还不知道吸取教训,家师如果连你们都骗不过,又怎么可能欺骗的了天下人!” 看到尢鸟倦吃鳖,恶形恶状的丁九重立刻落井下石,阴测测的笑道: “的确,尢鸟倦不如易名叫作‘惊弓之鸟’算啦,否则怎会厚颜至此,给人喊打喊杀,仍要把头缩到龟壳内去?” 有人肯配合,我又继续揶揄道: “看到有人,他这只小鸟儿早就被吓暴了,又怎么可能听到弓弦响,我看还是叫做‘闻风而逃’,不行,不够形象;那叫做‘草木皆兵’,不行,不够贴切;对啦,就叫‘冬虫夏草’,这个绰号再恰当不过啦。 在形势严峻,冰天雪地的冬天,他就没了踪影,在形式大好,生机勃勃的夏天,他就抛头露面,踪影遍地。而且,‘冬虫夏草’还是一味药材,专治傻大胆,再无知的傻小子与他呆上一个时辰,也会立即变的胆小如鼠,惶恐不安!” 此言一出,周老叹,金环真,丁九重和我四人立刻十分恶劣的讪笑起来,把个一项在四人之中飞扬跋扈的尢鸟倦气的七窍生烟,差点吐血,一双狠毒的眼睛更是邪芒连闪,只是震于我的威名和目前不明朗的形势,他也只好暗气暗憋,极力忍受。 笑了好一会儿,金环真才嗲声嗲气道: “传闻‘邪帝’笑行天每一次出现都带着独特的天蓝色面具,不知这位公子能否证明身份,并告知我等所为何来?” 我哈哈一笑,亮出了左手的圣光戒道: “我说过,得到圣舍利之后就会一统圣门,现在石小丫头被我所制,圣舍利归我所有,圣极宗一统圣门之日即将来临,四位何不归附于我,我们一起创造属于圣极宗的辉煌!” 此语可说极具诱惑力,要知道尢鸟倦,丁九重,金环真和周老叹四人由于打不过祝玉研,被迫东躲西藏数十年,现在有我这个强势人物出现做他们的靠山,又是同宗同门,四人怎么会不大为意动。 周老叹怀疑的问道: “师尊传位给笑公子时,可否提到怎样对待我们四人?” 我心里暗道,还是周老叹够圆滑,现在形势错综复杂,言语客气些自然不会吃亏。我哈哈一笑道: “当然提过,师尊要不是几乎武功全失,又怎么会不出来清理门户,他老人家仙去时,遗命小子全权处理你们。你们四人不但叛出圣极宗,还毁弃誓言,在没拿到圣舍利的情况下,擅自创建什么逆行派、霸王谷、赤手教、媚惑宗,简直大逆不道之极,如果我不是用人在即,又怎么会再给你们重归门下的机会。” 看到令三人都在考虑我的提议,尢鸟倦恨声道: “没胆气的东西,三言两语就动摇了,老家伙又怎么会放过我们,我们四人再不团结一致,早晚会被各个击破!” 我哈哈大笑道: “为了现实我的诚意,圣舍利我六成,你们每人一成如何?” 闻听此言,摇摆不定的四人目光立刻集中到了我身前的陶罐处。 我缓缓的打开陶罐,一边不屑的看着暴退一丈的四人,一边把右手伸入罐内摸索着圣舍利,同时平静的说道: “现在我们在众人的监视之下依次鉴定真伪,然后再来谈判分配问题,我可不希望大家为了一个假舍利斗的天翻地覆!” 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之下,我终于摸出了罐内的黄色晶球,微一感受之后,面露惊喜的说道: “是真的!” 圣舍利一出,四人立刻俱都露出掩饰不住的贪婪之色。 我把晶球放回罐内,有些恋恋不舍的甩手掷出瓦罐,旋转着向尢鸟倦飞去。 看着梦寐以求的,装着圣舍利的瓦罐向着自己飞来,几十年的心愿就要得偿,这个经历过无数生死劫难的凶人也禁不住心跳加剧,无数的念头从他的脑海中冒出。 “这是一个阴谋,瓦罐已经被动了手脚。不会呀,我亲眼看着这个小子把右手深入罐内,他又会做出什么手脚,即使动了手脚也就一个可能,有毒,不过,这难不倒我! 拿到圣舍利之后,我就远远逃离,四个人监视我又怎么样?笑行天被传为第一高手又怎么样?我就不信我‘倒行逆施’尢鸟倦全力逃跑会跑不了,待成功吸取了圣舍利内的元精元气,我尢鸟倦就是圣门第一人,到时候,天上地下,惟我独尊! 还有笑行天那个小子,还想让老子归顺,到时候我让你生不如死;对了,还有那个石小丫头,传闻长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到时候,嘿嘿!” 面对着丁九重,金环真和周老叹期待,贪婪的目光,面对着旋转而至的瓦罐,尢鸟倦嘴逸出一丝极其隐晦的笑意,右手快速撕下左臂的一截衣袖,隔着衣袖,尢鸟倦的终于抓住了瓦罐,他缓缓的收回右臂,同时暗中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就在此时,异变忽起! “轰!” 毫无征兆的,瓦罐炸裂成无数碎片,四处乱飞。 同时,彷佛来自于地狱深处的恐怖魔音从丁九重,金环真和周老叹的耳鼓直贯而入。至于尢鸟倦,由于距离瓦罐最近,在措不及防之下,被碎裂的瓦罐和手雷的碎片炸的血肉模糊,当场毙命。 原来当初我和石青璇计议,由于现在只恢复到八成功力,要说打败四人还是绰绰有余,但就怕他们会分散逃跑。以我此时的功力,即使搞突然袭击,恐怕也会漏网一二人,所以才想出这个办法。拿出的确实是真舍利,不过放进瓦罐内时被我顺势收进了手镯,同时还不小心放了一颗手雷进去罪过,罪过! 当石青璇问我那个黑色的小手雷是什么东西时,我只好胡诌说是在鲁妙子的启发下,自己制作的“霹雳雷蛋”,爆炸威力很大,由于制作太过艰难,只制造了少许。 由于一时口不择言,我还顺口说出了还有一种威力更胜的“霹雳雷珠”。在石青璇的不断追问之下,我只好继续胡诌说故老相传,那个“霹雳雷珠”是“霸王枪”唐家老夫人朱茜所制,也是“会暴”的那种。昔年在唐家当代家主与“夺命书生”争夺兵器谱排名时曾经出现过一次,只是由于唐家避世隐居,后来就失传了。汗~,以后再也不胡诌啦! 刚刚的突然爆炸的手雷也波及到了丁九重,使他身负重伤,周老叹和金环真夫妇,还有我和石青璇由于距离较远,都没有被波及到。 魔音贯脑,而且恐怖程度与刚刚金环真所施展的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在发生爆炸时就以魂飞魄散的三人立即分散逃跑。 可惜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早一步展开身法的我已闪电般的移至周老叹和金环真身旁两尺处,双手同时无声无息的击出。 周老叹和金环真夫妇心胆俱裂,在他们的眼中,我的双拳不住变大,虽然不带半点声息,但高度集中的拳势已锁定住他们的要害部位。拳未至,其恐怖的威力已让二人惊骇欲绝! 最奇怪的是双拳一阴一阳,攻向周老叹的左拳蓄满了摧枯拉朽的狂暴真力,攻向金环真的右拳却是充满诡异的吸扯之力。 还未交手,已心志被夺! 周老叹在心神摇荡之下,慌忙飞身后退,同时右掌击出。 “嘭!” 拳掌交击,变幻莫测的九种属性真情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入周老叹手臂的经脉。 交手只一招,周老叹已受内伤,不过,以此为代价,他总算暂时摆脱了我的拳势。 金环真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早已受了内伤的她在措不及防之下,抵挡不住我拳势之中的巨大吸力。虽极力抗拒,但仍眼睁睁的看我变拳为爪,攀上她的左臂,诡异真力如臂使指,瞬间发出,封锁住她的全身功力,同时把她抛向一直装作“昏睡”的石青璇处。 借着抛飞金环真的反作用力,我流星赶月般的向已展动身法,向企图逃离的丁九重追去。此时的丁九重,那还有半分假帝王的样子,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只知道全力逃命。 可惜已身受重伤的他又怎么逃得过我的绝世身法,要知道单论轻功,已融合“翱翔苍冥”和“幻魔魅影”身法的我,即使比之“邪王”石之轩的幻魔身法和不死印法,西突厥“云帅”的盖世轻功也绝对会毫不逊色,甚至犹有过之,就更不用提丁九重不知名的九流轻功了。 犹如苍鹰搏兔般的闪电飞至丁九重的上方,我头下脚上,以泰山压顶之势,挥拳向丁九重猛击而至。 丁九重在生死关头激发了凶性,避无可避之下犹做困兽之斗,倏地立定,双拳舍生忘死的迎击而至。 “轰!” 丝毫不亚于刚刚手雷爆炸的威势,劲气四溢! 只见我在气劲交击的威势之中,犹如一片落叶似的,以玄之又玄的轨迹向石青璇所在的方向飘去,而丁九重则静立如山,动也不动。仔细一看,原来已经七窍流血,内腑碎裂而亡。 石青璇在我展动身法之时,就已“恢复”清醒,轻而易举的接住被封锁住功力,抛飞而至的金环真,并与欲趁我击杀丁九重之际,妄图抢夺金环真的周老叹对了一招,飞身后退。 再次妄图抢夺金环真的周老叹不得不颓然住手,因为已成功击杀丁九重的我已落在他与石青璇之间。 第六十一章 收服二凶 周老叹长叹一声道: “三十年来,我夫妇二人作恶多端,杀人如麻;近些年虽然东躲西藏,作恶较少,但双手早已沾满血腥。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今日我夫妇毙命于此,在下只求‘圣帝’大人能将愚夫妇合葬到一处。” 说的好可怜!大概刚刚周老叹已经见识到了我的骇人心计和惊人武功,现在自知在劫难逃,万念俱灰之下,才有此一番说词。 扫了一眼微微有些动容的石青璇,我毫不留情的说道: “老叹兄,难道圣舍利你就不想要了吗?” 周老叹垂头丧气的说道: “不想要啦,即使能够得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们夫妇也会被殃及池鱼,还是不要的好。” 还可以,起码没有贪婪到忘乎所以的程度,但这还不够,我又继续打击他道: “老叹兄,你走吧,须知惩罚一个人的最好方法不是死亡,而是让他形单影只,提心吊胆,行尸走肉般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现在的你就有幸去尝试这种生活。而金大姐已经武功全失,不久之后就会出现老态龙钟的吓人模样,散功而亡。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们夫妇也算是恶贯满盈啦!” 如此恶毒的话语一出,就连石青璇也忍不住蹙起赏心悦目的秀眉,显然是对我的做法很不满意。而周老叹则以充满了怨毒,择人而噬的凶厉目光狠盯着我,继而望向与他生死与共的妻子金环真,再得到金环真肯定了武功全失的点头回应之后,他毫不犹豫的抬起右掌,奋力向自己的天灵盖拍去。 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将结束之时,就在金环真凄厉的哭叫声中,一只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抓住了他意图自杀的右手。 愤怒的近乎失去理智的周老叹冲着我大吼道: “为什么,难道我连自杀你都不让吗?” 我丝毫不以为意的微笑道: “一个男人在生死关头,还能不抛弃他的妻子,说明他还有救,还没有丧尽天良到死有余辜的程度。放心吧,老叹兄,金大姐只是被我以独门手法暂时封锁住功力而已,很快就会恢复如初。来,大家坐下来慢慢谈。” 恢复了金环真的功力后,他们夫妇知道逃跑无望,乖的像一对小猫似的与我和青璇围坐到一起。而石青璇的目光之中也没有了刚才的责怪。 我再次开言道: “老叹兄,金大姐,现在摆在你们面前有两条路,一是你们从此远走高飞,不过恐怕祝玉研和阴癸派众人不会放过你们;已经倾向于我的辟尘也不会放过你们;而失去了利用价值,恐怕塞外的大明尊教也不会放过你们。二是你们重新回到圣极宗,有我做靠山,相信没有人敢轻易动你们。何去何从,二位一言可决!” 听到我把他们夫妇的所有可能去向都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周老叹,金环真夫妇二人用眼神交流起意见来。见此情景,我连忙补充道: “二位不用顾及什么,有什么话讲在当面,或者你们商议一下也可以。” 闻言周老叹首先道: “真真,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 金环真恨声道: “难道我们被祝妖妇追杀了几十年,东躲西藏,颠沛流离的仇就不报了吗?” 周老叹道: “虽然东躲西藏了几十年,但我们夫妇的感情却愈加深厚,所谓患难见真情,有失必有得,我看还是算了吧!” 金环真又恨声道: “那辟守玄把你打的口吐鲜血,差点死于非命,难道也算了吗?还不仅如此,他辟守玄对我百般凌辱,还差点强暴了人家,使我散功而亡,这难道也算了吗?” 周老叹:“” 听到这里我连忙再次开言道: “行了,行了,你们夫妇不用演双簧啦,有什么要求讲在当面,大家开诚布公,免得以后再生间隙!” 听到我揭穿他们夫妇的小小把戏,金环真连忙楚楚可怜的说道: “祝妖妇的仇可以不算,但是辟守玄实在是与我们仇深似海,求圣帝大人给愚夫妇作主!” 我心道三十年前,除了祝玉研,的确也就只有辟守玄够资格让他们夫妇遭受重创。这个辟守玄还真是倒霉呀,作恶多端也就算了,却两次撞到我的枪口上,一是伤了师妃暄,那时我就已决定必取他性命;现在为了收服周老叹和金环真夫妇,这个辟守玄更是死定了,唉,可怜的人。 我微笑着对周,金二人道: “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出来,既然我们有可能成为一家人,那最重要的就是坦诚!” 周,金二人对视一眼后,由金环真开口道: “只此一件,求圣帝大人成全!” 我哈哈大笑道: “没问题,以后你们夫妇就是我们圣极宗的左右护法,但必须改邪归正,重新做人。我也不要求你们吃斋念佛,只要不乱杀无辜,仗势欺人既可。” 说完之后我拿出一粒药片对周,金二人道: “这是一粒需要定期服用解药的毒药,你们夫妇选一人含服吧!” 周老叹和金环真立刻色变,发作也不是,不发作也不是。恐惧万分的互看了一眼,就在金环真紧咬银牙,想要伸手的时候,周老叹已闪电般的抢过,含入口中。金环真悲叫一声,双目再次充满恨意的狠盯向我。 我毫不在意的笑笑道: “金大姐你又何必这样看着我,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只要你们忠诚于我,一定会按时给你们解药,有什么好担心的。要不,这还有一粒,你也尝尝看!” 金环真一言不发,恨恨的从我手里抢过一粒抛入口中。 见此情景,周老叹忍不住无力的叹道: “真真,你这是何苦?” 金环真凄然的说道: “不管怎样,我决定了与你同生共死!” 再次面对石青璇责备的目光,我鼓掌赞道: “生同裘,死同穴,贤夫妇这份生死真情令人好感动!” 闻听此言,周老叹和金环真俱都疑惑不解的望着我,我先给了他们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面对石青璇道: “青璇,你也含一粒,这种“维生素c”水果味含片味道很好哟!” 石青璇这才恍然大悟,拿了一粒抛入口里,细细的含服了好一会儿,才赞不绝口的说道: “嗯,酸酸的,甜甜的,味道好特别!老实交代,你是从哪里得到这种什么维生素含片的?” 我:“” 面对石青璇的盘问和周金夫妇由仇恨变的热切的目光,我只好再次胡诌什么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这种补药,她的作用相当于浓缩的各种水果云云。汗~,我还真是不长记性啊!在高丽傅君嫱向我讨要巧克力时,我忘记了这两瓶“维生素c含片”的存在,要不然绝对不可能留到现在。 这时周老叹扫了一眼金环真已经变的极度渴望,灼热的目光,诚惶诚恐的对我道: “‘圣帝大人’,能不能给老朽一半那个什么维生素含片?” 我看着周老叹渴求的表情意味深长的道: “老叹兄,这可是小弟要用来讨好妻子们的,你就金大姐一个妻子,怎么会想要这么多,难道” 金环真闻听此言,立刻柳眉倒竖,杏眼圆翻,纤细,嫩白的手指也“轻轻”的贴上周老叹曾饱受摧残的耳朵。 周老叹一看大事不妙,连忙解释道: “‘圣帝大人’,给我几粒就可以啦!” 我闻言嘿嘿笑道: “老叹兄,小弟也只是随便一问,本来还准备分你一半呢,现在既然你这样要求,那也只好如你所愿啦!” 周老叹本已够吓人的面容,立刻变的更加难看。随即,金环真的芊芊玉指终于配合默契的“收紧”,还旋转了两圈,周老叹凄厉的惨叫声立刻回荡在无尽的黑暗中 在给了周老叹一半维c含片,又叮嘱他们每天最多含服两片后,周老叹和金环真向我跪下道: “圣帝大人,愚夫妇在此立誓,有生之年” 我连忙打断二人,扶起他们道: “你们二位已经过关啦,不需要再发誓,小弟相信你们的金口一诺!只要你们真心助我,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小弟答应你们,一,辟守玄死定了,二,今后大家同甘共苦!” 面对着感激涕零的二人,我继续道: “看你们的气色,好像都有些暗伤,现在,让我帮你们看看,顺便还可以把你们的功力提高一筹!” 在二人和石青璇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中,我分别运起神功,帮助周老叹和金环真治好了暗伤,又帮助他们扩展,加固经脉,把二人的功力都提高了一筹。 对着大喜过望,功力提升至与生前尢鸟倦相当的二人,我又拿出一个化妆盒对二人道: “老叹兄,这是我的信物,现赠与你,你转赠给嫂夫人吧。拿着这个去飞马牧场找场主商秀珣,她自然会相信你们。另外,阴癸派的祝玉研和婠婠她们也知道这是小弟的信物,如果看到这个,给个天作胆,量她们也不敢动你们!” 二人又要跪拜叩谢,我只好又扶住他们道: “跟着小弟就不要跪拜,既然我们是一家人,以后我就叫你‘叹哥’,叫嫂夫人‘叹嫂’,你们则叫我小天,师弟都可以。” 说到这里,我心中暗自想到,“叹哥”,我还“桑巴”哩! 周老叹和金环真连道不敢,不过他们看我真的不把他们当外人,也是暗自欢喜。 圣极宗一事总算得以顺利解决,待周老叹和金环真夫妇欢喜离去后,对视半晌的我和石青璇都有点无话可说的感觉。还是我率先开口道: “这段时间,你好像过得不是很好?” 石青璇轻叹了一声,不答反问道: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当初洒脱不羁,才华横溢,消遥自在的浪子,还是今日心机深沉,手段狠辣,名震天下的‘邪帝’!” 沉默! 好一会儿,我坚定的说道: “可以听我解释吗?” 石青璇幽幽的道: “换个地方,你这个多面人在详细解释吧!” 刚离开邪帝庙不久的周老叹对金环真道: “真真,你对我们这个师弟怎么看?” 金环真娇声道: “你难道还想继续过那种逃亡的生活吗?” 周老叹轻叹一声道: “不想啦,他对付我们的手段你也看到了,打死我也不想与他为敌!” 金环真也心有同感的说道: “的确,神也是他,魔也是他,看来江湖传言是真的,他已经练成了圣门最神秘莫测的道心种魔大法,我们能够活下来,也算是非常幸运哩!” 周老叹也有些欣慰的说道: “还好,现在我们是他的人,又不用再担心阴癸派的追杀,我们终于可以安心的过日子啦!” 金环真立刻嗲声嗲气的说道: “是不是又想犯好色的老毛病啦,当年你是有贼心没贼胆;后来你是有贼胆没贼心;现在你是既有贼心又有贼胆,可是,你还有‘贼’吗?” 周老叹:“” 邪帝庙东南十多里的一座小峡谷。 石青璇的小石屋。 我在外间辗转反侧着。 原来一来到这里佳人就到里间补眠去了,对我采取了不理不睬的态度,搞的我现在是忐忑不安,难以入眠! 第二天一早,佳人直到吃完我做的美味早餐,才满意的开口道: “你真的是‘邪帝传人’?” 只要可以沟通,就有解释清楚的可能,我把向雨田怎样收我为徒,怎样传功,道心种魔大法的修练特点,真假圣舍利的区别等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石青璇。 听完之后沉思了好一阵,石青璇才呖呖莺声的问道: “你真的准备去一统魔道?” “嗯!能够改邪归正或臣服于我的就放过,仍然怙恶不悛,恶习难改的就杀掉,一统魔道之后再对他们进行压制,引导,使魔门再不能够为祸世间!” 看到佳人听到我这番话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我主动的说道: “放心吧,‘邪王’我还没准备杀掉他!” 石青璇声音冷冷的说道: “不要提他,他与人家没有任何关系!” 我柔声道: “人们后天可以去选择自己所要走的道路,但是先天的生身父母却没有办法去选择,我们所要做的不是逃避,而是要勇敢的去面对。” 石青璇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 “我不逃避,我要怎样去面对,我能怎样去面对?” 我放胆牵上她的玉手道: “交给我,我会让‘邪王’放下屠刀,回到你娘的坟前谦悔!与你父女相认!” 石青璇凄然道: “怎么可能,他是天性邪恶之人,要不然又怎么会害死人家的娘亲?” 我连忙继续安慰道: “不是的,‘邪王’不是那样的人,要不然他现在就不会性格分裂为一边是情深似海,悔恨自责的情种,一边是冷酷无情,阴险毒辣的魔王。你知道他这些年为何一直都不见你吗?不是他不关心你,也不是他痛恨你。而是因为他在内疚,同时也是在害怕,你身上有你娘的影子,他已不敢面对哪怕是一丁点的过去!” 石青璇终于忍不住哭泣起来,她哽咽道: “那又怎么样,如果不是他,娘又怎么会死!” 我苦笑了一下,轻拍着她的粉背安慰道: “其实那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如果他不是出身魔门,从小就处在魔门极端,偏激的思想熏陶下形成了他振兴魔道,辣手无情的行事作风;如果你娘不是慈航静斋的传人;如果静斋不在你爹娘决定归隐的时候请出宁道奇约斗你爹,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般模样。如果要说责任,大家都有,唉,世事难料,造化弄人!” 石青璇悲声道: “我一直就想不明白,既然我爹娘已经决定了归隐,她们慈航静斋为何还要请出宁道奇来干预我爹娘的幸福,她们凭什么?可是我娘却在临终之前也没有说过一句慈航静斋的不是,这又是为什么?” 我再度苦笑了一下,替石青璇解释道: “那是因为慈航静斋也有她们的理念和坚持,那是因为你娘太善良了!我统一魔道之后就是要打破这种思想壁垒,不让你这样的人间惨剧再发生。” 石青璇忽然有些疯狂的嘶声道: “你不是为了救治师妃暄,夺去了她的处子之躯吗?我倒要看看这回慈航静斋怎么办?” 第六十二章 承担责任 我微带尴尬道: “那是迫不得已,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采用其它的方式。” 石青璇平复了一下情绪,发现自己竟然不自觉的已伏在我的怀内,连忙推开我,俏脸红红的问道: “你现在已是名震天下的一方霸主了,应该千头万绪忙不过来才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 我微笑道: “那是为了帮助我的兄弟寇仲,一时的权宜之计而已,至于长时间的投身到争霸天下的大业中,我才没有兴趣。做人,还是自由自在的好。” 石青璇嗔怒的白了我一眼道: “就怕到时候有人被功名利碌迷失了本性,失去了自我。” 我听后哈哈大笑道: “‘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只要时时警惕,时时自省,永远保持一颗平常心,功名富贵就永远也左右不了我。” 石青璇有些不忿的说道: “你总是有理。老实交代,挑战宋缺的‘霸刀’岳山是不是你装扮的?” 我闻言只好又一次苦笑道: “鲁前辈不是连这都告诉你了吧!” 石青璇俏皮的一笑道: “你说呢?” 我只好老实交代道: “不错,那是小子和‘天刀’宋阀主为了欺骗天下人所演的一场戏。关于争霸天下的事青璇你可能不感兴趣,但是关于岳前辈的事情却需要你帮忙。” 石青璇闻言忽闪着长长的睫毛,感兴趣的问道: “帮什么忙?” 我淡淡的说道: “帮我扮的更像‘霸刀’岳前辈,因为我要诛杀‘天君’席应!” 石青璇闻言酥胸急剧的起伏起来,看的我一阵心颤。她语气激动的问我道: “你为何要去诛杀天君‘席应’呢?” 我悠悠的说道: “如果以我‘邪帝’的身份,作恶多端的席应也难逃一死,但是在听鲁大师说过岳前辈的旧事后,我就准备以岳前辈的身份去诛杀他,这样既可帮助岳前辈报仇,又可帮你完成一部分责任。” “你怎么知道我有帮助岳公公报仇的意思?” 石青璇听完有些惊讶的问道。我望着石青璇的剪水双眸,微笑着说道: “岳前辈一定很照顾小时候的你,所以我才这样猜测的!” 石青璇眼睛泛红,流露出缅怀,思念的神色,幽幽的道: “我小时候除了娘,就只有岳公公会陪人家玩,那时候,咦,你在骗我说出儿时的事!” 我尴尬的笑笑,然后真诚的说道: “青璇,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够有幸听你说起儿时的事!” 石青璇有些幽怨的说道: “有那么多美丽的女子喜欢你,你又怎么可能有时间听人家说心事!” 我有些激动的抓住石青璇的玉手道: “青璇,嫁给我吧!” 沉默! 还是沉默! 我的心也同时在不断下沉! 今晚我对石青璇是完全的推心置腹,她问什么即回答什么,就怕佳人戒备心里太强,不接受我。可是看现在的情况,前景依然渺茫! 果然,石青璇在刀削般清楚分明,线条之美有若鬼斧神功的俏脸经过数次变换后,终于轻启丹唇道: “行天,随着你的威名日胜,声望日隆,人家虽然也替你欢喜,但是在内心深处却愈加害怕,愈加担心,我说服不了自己就此跟着你,你,还是忘记我吧!” 晴天霹雳! 山呼海啸! 天崩地裂! 想不到我苦苦等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悲痛莫明,自怨自艾! 此时此刻悲苦的心情实在是任何语言也无法形容,我只知道,整个天地都已失去颜色,整个世界都已失去了光彩。 我双目无神的望着石青璇,凄然的笑道: “为什么?” 石青璇的如花玉容此时的表情充满了矛盾与痛苦,她亦悲声道: “人家也不知道,总之人家说服不了自己,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请你不要逼我!” 我苦苦压抑着自己想要尽情宣泄的冲动和欲望,以充满悲苦,无奈,愤怒的声音道: “我知道为什么,你是因为‘邪王’和‘秀心伯母’的事情而心怀畏惧,而我的身份又是魔门的‘邪帝’,你对我的信心不足!既然这样,那就让我以实际行动来证明对你的情意吧!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我会以岳山的身份让所以人都知道,‘霸刀’又回来啦! 我要让当年你爹娘惨剧的帮凶,所谓的中原第一人宁道奇知道,随便干扰她人的幸福,不但失德,而且大错特错,错误到他必须承担相应后果! 我会让当年惨剧的幕后主使梵青慧知道,她并不是那样的高高在上,并不是那样的大公无私,并不是那样的正义凛然;她也必须为当年的错误付出早该付出的代价! 我还要让当年惨剧的最大祸首,‘邪王’石之轩放下屠刀,改邪归正,到你娘的坟前谦悔和认错!如违此誓,我笑行天不得好死!” 面对着哭倒在地,尽情宣泄着委屈和悲苦的石青璇,我轻轻的走上前去,轻拍着她的玉背道: “乖,我们现在虽然不是恋人,但还是朋友,不是吗?我理解你此时此刻的心情,放心,我会等到你完全接受我的那一天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把那份悲伤和誓言深深的埋在心底,又恢复到谈笑风生,自然诙谐的性格,把石青璇当作自己的红颜知己,而不是恋人来对待。虽然心里在滴血,但我的角色扮演还算成功。 石青璇也渐渐的开朗起来,逐渐的恢复了她聪慧自然,俏皮,可爱的性格。也许,她也是在演戏,但不管怎样,我们的关系又恢复了融洽! 很快,我随着青璇来到了她的幽谷小筑,拿到了她还未携至独尊堡的岳山那把式样奇特,纹理高古的连鞘厚背大刀和岳山遗卷,并在石青璇的指导之下把岳山的神态举止模仿的惟妙惟肖,一个全新的岳霸刀终于新鲜出炉! 另外,石青璇也把“不死印法”的卷策交给了我,在那一刻,我心中激动的无以复加,因为我知道不只是自己,青璇她也在努力使她能够接受于我,从她给我“不死印法”一事就可以看出,她已把所有的责任交给我,她在给我机会,同时也在给她自己机会! 离开石青璇的小石屋之后,我无精打采的向着成都走去。虽然还有机会,石青璇的再次拒绝还是使我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现在心情郁闷的无以复加,恨不得能够大杀大砍一顿才好,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心魔吧。不过我也不甚在意,因为我相信,自己完全能够控制的了。 她最后把“不死印卷”交给我的同时也给了我莫大的信心。我知道,佳人也在试图接受我,她也在试图忘怀儿时的不幸与伤害;试图战胜她对全新生活的惊恐和畏惧! 一年成邑,二年成都,因有成都之名。 这一日,我终于来到了这个古代名城。 成都本城周长十二里,墙高七丈,分太城和少城两部份。太城在东,乃广七里;少城在西,不足五里。 城为郡治机构所在,民众聚居的地方,是政治的中心,少城主要是商业区,最有名的是南市,百工技艺、富商巨贾、贩夫走卒,均於此经营作业和安居。 原来隋政解体,四川三大势力的领袖,独尊堡的“武林判官”解晖,川帮有“枪霸”,“枪王”之称的范卓和巴盟的“猴王”奉振,举行了一个决定蜀人命运的会议,决定保留原有旧隋遗下来的官员和政体,改蜀郡为益州,以示新旧之别,由三大势力为新政撑腰,不称王不称霸,等待明主的出现。 我并没有带着面具,因此顺利的交了入城税后,进入了这座巴蜀名城。 此次来成都,目的有三个,一时诛杀魔门灭情道的“天君”席应,二是会见“天莲宗”的现任宗主安隆;三是看能否说动巴蜀武林,起码也要令他们在将来的天下纷争中一直保持中立。 为了岳山的仇恨,为了青璇的责任,为了魔门的统一大业,曾与边不负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的席应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况且,他还视我未来岳父“天刀”宋缺为生死大敌,即使他想归顺,我也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至于安隆,他是石之轩最重要的助手,杀了他,等若断了石之轩一臂。对于魔门的绝世智者,最深谋远虑,阴险毒辣的石之轩,即使拥有成千上万年记忆的我也不敢等闲视之,能够割断他的爪牙,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安隆在原书中多次充当各方势力联系人的角色,没有了他,将会少掉很多对付寇徐二人和对付我的阴谋。况且,安隆还是江淮军二号人物辅公佑的前师兄,生死大仇人,有了安隆做利诱,再加上我的威逼,不信他辅公佑不屈服。 如果寇仲再说服杜伏威倾向于我们,那长江中下游的大片区域就将纳入寇仲少帅军的势力范围。不止李子通会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沈法兴再无威胁到我们的可能;就是尽占了关中之地,出关进攻中原地区的李阀大军在宋缺出兵之前,也将轻易奈何不了我们。如果事情成真,少帅军的形势必将一片大好。 脑海之中正在为未来大业谋划的时候,一阵醉人的少女清香传来,随即一具玲珑浮凸的娇躯撞到我的身上。 以自己的身手当然可以及时躲开,只是在听到她的喃喃自语后,我放弃了准备移开的想法,结果,温香软玉撞满怀。 原来这个少女一边低垂螓首疾步走着,一边自言自语的恶狠狠的说道: “侯希白你这个混蛋,下次不要让本姑娘看到你,否则定会让你好看!” 发现不小心撞到人后,对面的少女忙轻推我的肩头,借力退了开去。 只见她身材高挑,腿儿特别长,容颜俏丽,身上的彩服劲装益发衬得她像开屏的孔雀,脚踏小蛮靴,腰系马刀,实是一位千娇百媚,而又英气勃发的美人儿。不过此时她满面幽怨,一副寻人晦气的模样。 待看到我的样貌后,她青春焕发的俏脸显出小吃一惊的可爱表情,美眸在长而翘起的睫毛下变的晶晶闪闪的道: “走路不长眼睛吗?撞到了本小姐,你想要怎样赔偿?” 我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道: “请小姐指条名路!” 美人儿大感兴趣的看着我道: “看你长得还可以,又这么上路的份上,如果再能让本小姐开心一笑,人家就放了你,如何?” 头一次遇到这么叼蛮不讲理的女孩儿,我丝毫不流露出任何内心想法的微笑道: “这个容易,不过,笑过之后,大小姐可否告知在下你的芳名呢?” 美人歪着螓首看了我半晌,竟“噗哧”娇笑道: “看你这么自信,本姑娘就偏偏不信邪,成交!” 看到美人儿已经摆出一副专心聆听的动人表情,我沉声道: “话说有一位读过两天书的穷书生,一天在街上偶遇一位相貌姣好,姿态优雅的女子。从此以后他天天在那条街上徘徊,希望能够再次遇到让他一见倾心的佳人。可是每次见到佳人,极度内向的他都不敢上前攀谈,只敢在远处悄悄的凝望。” 看到美人儿已经完全投入其中,我又继续绘声绘色的讲道: “经过数月观察,他发现这位小姐每月月初必到一面店吃面。这个月初他终于下定决心,于是便先行在那间面店等候心上人。待佳人进店坐定,他鼓足勇气,大步走到那位美丽女子面前道: ‘小姐,你叫什么?’ 那位小姐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他道:‘我叫牛肉面!’” 毫无笑声,难道这个时代就有这样的笑话吗?还是她没有幽默细胞! 须臾,反应过来的美人儿立刻丝毫不顾形象的娇笑起来,穿着小蛮靴的莲足还不停的轻跺着。 如此不做作的女孩儿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大感兴趣的同时还没忘记提醒她道: “小姐,形象,形象啊!” 看到美人终于意思到了失态,开始以衣袖遮面的继续娇笑,我又不合时宜的问道: “小姐,你叫什么?” 话一出口,美人儿的笑声嘎然而止,有些羞赧,有些怨对,有些气恼的狠盯着我。眼看美人儿就要发飙,我连忙正色道: “小可常飞,大巴山人士,请问姑娘芳名?” 美人儿气鼓鼓的瞪了我一眼道: “原以为你是个人物,却原来是个没胆鬼,不过看在你能够讲笑话给本小姐听的份上,还是告诉你吧,奴家叫做范采琪,你可给我记住了。” 我心道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刚刚我借机一语双关问出那句话时她明明就要发怒,现在我临阵退缩她又骂我没胆。嘿嘿,一会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胆大包天。看着嗔怒的范采琪,我连忙夸张的右手按胸,弯腰施礼道: “小姐芳名,在下必定铭记肺腑!” 在她俏脸再次羞红的时候,我又适时的转移话题道: “请问范大小姐,希白兄是否也在成都?在下是他的朋友。” 这句话不问还好,一经问出,范采琪立刻眉目含煞道: “原来你是那个混蛋的朋友,今天遇到我算你倒霉!” 眼看范采琪就要再次发飙,我连忙应道: “小姐,在下有办法在半个时辰内就帮你把他找出来,只是需要五两黄金的酬劳,很划算的,考虑一下如何?” 范采琪美目直瞪了我好一会儿,才道: “你如果敢骗人家,就把你刁滑的舌头切下来下酒,成交!” 我哈哈一笑道: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小子可不想为了这点小事败坏了某家的信誉,大小姐请放心!” 范采琪微蹙着美丽的秀眉说道: “常飞,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你又有何响当当的信誉了,好不要脸。” 我心道好刁蛮,要不是老子想利用你迅速找到侯希白,才没那份闲情与你歪缠呢?想归想,我依然微笑的说道: “在成都,谁敢欺骗川帮帮主,‘枪王’范卓的掌上明珠,才貌双全,秀外慧中,武技强横的范大小姐。不过小弟在兑现承诺之前,还有点私事,不知道大小姐能否指条明路?” 范采琪听我语气真诚的称赞她,立刻毫无愧色的全盘接受,旋即好奇的问道: “什么事,还需要本小姐帮忙?” 我立刻打蛇随棍上的说道: “小可现在心情郁闷,想去川南赌坊赌两手,赚点银两花花,大小姐可否领路?” 范采琪美目微蹙道: “十赌九骗,而且川南赌坊势力很大,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找到侯希白后,我再多给五两金子算作回报好啦!” 想不到范采琪虽然人刁蛮,但心地却是这样的善良。一句话立刻让我好感大增。只是川南赌坊我还是非去不可。 因为该赌坊的老板有个外号叫做“金算盘”霍青桥,声望仅次于独尊堡堡主谢晖,川帮帮主范卓和巴盟盟主奉振等一方霸主。其子霍纪童,在成都是出了名的横行霸道,好勇斗狠。他霍家还经营青楼生意。 我要对付他们的主要原因是因为霍家父子实际上是巴陵帮在巴蜀的负责人。而香家的巴陵帮不但为死鬼杨广在中土和域外搜罗美女,还暗中从事贩卖女子的可耻勾当。在原书中最卑鄙阴险的香玉山正是香家家主香贵的儿子,试问我又怎么会放过川南赌坊。 当初从香玉山的记忆中我早已知道了这一切,现在既已来到成都,又怎会空手而归,而且现在对付川南赌坊还有几大好处。一是可以借机发笔小财,解决少帅军财政吃紧的状况;二是可以把川南赌坊的帐目等证据借机公布出来,借助江湖上的正义力量对付早已臭名昭著,人人喊打的巴陵帮;三是可以逼得巴陵帮无处容身,迫使他们把主要财力都集中到长安去。 记得原书中香贵的另一子化名池生春,就到长安经营起了最著名的两大赌场之一的六福赌馆。待我陪秀宁回家省亲,顺便开启杨公宝库的时候,就是他们香家的末日。这是我最近拟订好的对付香家的策略,即可顺手发财,又可铲奸除恶,实在是一举两得的妙计! 第四点,也是我的最终目的,就是借此打击香家贩卖人口的真正幕后黑手,李渊的岳父,灭情道的尹祖文。所有贩卖人口的勾当都是他一手策划,并通过香贵这个爪牙实施的。尹祖文,这人的武功才智乃魔门中的佼佼者,其野心又不在石之轩之下。不让他吃些苦头,认识到我的势力与可怕,他又怎么会臣服于我。” 面对范采琪的好意,我故作自信的说道: “范大小姐放心,小可也是赌坛高手,这趟一定会大杀四方。” 范采琪看我不领情,嗔怒的瞪了我一眼后,怒声道: “不识好人心!算啦,又不管我什么事,走吧,人家带你去!” 闻听此言,我立刻欣然的跟着范采琪向川南赌坊走去,同时又问她道: “小可刚从山里面出来,请问大小姐最近江湖上有什么轰动的消息没有?” 听我询问,范采琪眉飞色舞解说道: “最近江湖上最轰动的大事就是魔门‘邪帝’笑行天杀害了慈航静斋的传人师妃暄了,此举已惹起武林公愤,现在整个白道武林都发誓要把笑行天碎尸万断,好为师仙子报仇。而且前段时间传说已经隐藏形迹的笑行天又有了新的消息,江湖传言他近日会来巴蜀。现在整个巴蜀外松内紧,风声鹤唳。我从来没想过一个人的到来会带来这样大的轰动!” 怎么会这样?阴癸派应该不会把我来巴蜀的消息泄漏出去呀,难道是慈航静斋? 一定是阴癸派辗转通知了慈航静斋后,她们又把我来巴蜀的消息散播到了江湖上,希望借机挑起我与江湖正义之士间的争斗,闹得不可开交,结下深仇时,她们再来做好人,收拾残局,嘿嘿,够毒! 静斋真是太小看我了,难道以为我是初出江湖,缺少历练,行事莽撞的毛头侠少吗? 或者,静斋是想以此事为导火索,挑起整个江湖对魔门的再次声讨与杀伐。嗯,这点到有可能!管他呢,只要我这边审时度势,事情就不会失控。 我有些不解的对范采琪道: “既然‘邪帝’笑行天要来巴蜀,那你范大小姐还敢这样肆无忌惮的走在大街上,不怕被那个连师仙子都敢杀的恶魔伤害到吗?” 范采琪嗔怒的瞪了我一眼,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怎么会?笑行天虽然出身魔门,又是当代的‘邪帝’,但他在江湖上的口碑除了风流多情之外,并无明显恶迹,就连上次强暴李阀大小姐之事也是被人陷害的。虽然爹爹为了以防万一,不让我随便出来,但我范采琪又怕过谁来!而且,人家相信这次他也一定是被人冤枉的!” 想不到我在江湖上的名声是这样的!暗中摇了摇头,我又对范采琪试探道: “风流多情,我看是下流好色吧,范大小姐你太不小心啦,如果我是笑行天,现在你就惨啦!” 范采琪愤怒的瞪我一眼道: “想不到你和那些自命正义的白痴侠少一个样,哼!不要让我再听到你中伤他,要不然本小姐让你走不出成都!” 顿了顿她又不屑的看着我品评道: “不说笑行天每次出现都带着独特的面具,就看你的形象,身材虽然够高,但是有些偏瘦,衣着虽然还算得体,但太过褴褛破旧,气质就更不用提了,虽然很自然亲切,但却太过文弱平和,哪有半分高手的气概,你要想成为‘邪帝’那样的绝世高手,下辈子吧!” 一番话说的我是哭笑不得。在前世艰苦朴素的爷爷熏陶下,虽然家里很有钱,但我也养成了吃苦耐劳的作风。来到这个世界后,依然如此,只要不是正式场合,衣着一项都是朴素随便的很。 武功已修至返濮归真境界的我,又在刻意收敛的情况下,当然看不出半分高手风范。这个范采琪,还真是直接的毫不保留啊! 我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调侃道: “你这样维护那个恶魔,难道他是你的心上人?” 范采琪闻言俏脸一红,有些羞怒的嗔道: “胡说八道,人家只是有些崇拜他,再说,人家已经有咦,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吗?你这人真奇怪,虽然没有半点可靠的样子,但却很容易让人相信你!” 我哈哈一笑道: “那个人是不是希白兄呀,放心,今天我一定要他乖乖的跑到你的面前来!” 第六十三章 赌场风云 就在我们边走边聊的时候,从后面跑上来一匹高头大马,奔到我们附近后,放慢了马速。马上的年轻男子有些阴阳怪气的对范采琪道: “咦,这不是川帮的范大小姐吗?行色如此匆匆,这是要到哪呀?” 范采琪眼尾都不望向他道: “本小姐爱去哪就去哪,你管不着!” 这时那个男子又把目光转向与范采琪并肩而行的我。 他身穿劲装,外披华丽的锦袍,腰挂长刀,体型健硕,皮肤黝黑,称不上英俊却有股强悍的男性魅力,最不讨人欢喜的是他一副傲慢神态,彷似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内,目空一切似的。 在他狠厉目光的注视下,不想在他身上浪费一点时间的我连忙装作懦弱害怕的样子,战战兢兢的躲往范采琪的身后,同时双手还轻轻的牵住她的衣袖,彷佛是要以此增加些安全感。 看到我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那个男子不屑的撇撇嘴,哈哈大笑的嘲讽道: “范大小姐的眼光怎么越来越差啦,竟然找上这么个绣花枕头,难道多情公子’侯希白不在吗?” 看到我这副表情,范采琪无奈的叹了口气,气愤的对那个男子道: “你霍纪童今日怎么这么得闲,没去欺男霸女吗?” 那个应是川南赌坊少东家的霍纪童再次哈哈大笑道: “他们不欠赌帐,我又怎会那样做,看来范大小姐对本人误会很深啊!唉,也罢,后会有期!” 说完就这样大笑着扬长而去。 待霍纪童远去,范采琪气恼,不屑的对我道: “胆小怕事,不像个男人!” 我若无其事的道: “那又怎样,我才不想在他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呢?” 范采琪看我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无奈的对我道: “胆小怕事就算啦,还要措辞狡辩,你这样的男人还真是无可救要!” 我不在意的笑笑,然后不答反问道: “大小姐,刚刚那个霍纪童为何要那样对我们?” 范采琪闻言不再继续奚落我,而是有些厌烦的说道: “那个霍纪童也不看看自己是啥德行,竟然去向我爹提亲,被拒绝后,每次见面,就这样一副死了老爹的表情!” 我听完之后哈哈大笑道: “原来是这样,那好办,今天本来打算赢个几百两就算啦,可现在我非得把他的川南赌坊都赢过来不可!” 范采琪闻言娇笑着晒道: “你有那个本事的时候再说吧!” 我装作强撑的说道: “区区一个川南赌坊还没放在我的眼里,看我光明正大的把它赢过来,为大小姐你出气!” 范采琪睁大了秀目,难以置信的望向我道: “那你为何要把头发披散开来遮住面部呀?” 我尴尬的笑道: “避免逃跑后被画影图形捉拿呀?” 范采琪: “” 川南赌坊,贵宾厅。 赌博方式自古以来不胜枚举,在隋唐时期最盛行的有牌九,番摊,骰宝等。 牌九牌是以两骰的点子组成合共三十二张牌子、二十一种牌式,九种为单数,十二种为双数。一般赌法是二至四人,据掷骰的点数,各领六张,庄家多领一张并率先打牌,接著依次模牌、或碰吃或出牌,凡手中的牌能组成两副花色加一夷牌,可推牌得胜,按花色的系数和夷牌的点数计算赢注。 番摊又名摊钱或掩钱,玩法是由赌场方面的人作在家,赌时在家抓起一把以短小竹筹做的“摊子”,用碗盅迅速盖上,使人难知数目,待人下注,然后开摊定输赢。算法是把摊子四个一数扒走,馀数成一、二、三、四的四门。押一门是一赔三,叫“番”,押二门中一门是一赔一,叫“角”。 骰宝,有各种形式的赌法,有赌大小两门,既有分十六门押注,或以各骰本身的点数下注。如三颗骰子中,有一颗符合押中的点数,是一赔一,两颗则一赔二,三颗全中一赔三,如果押总点数,还可一赔十六。 有的是采番摊式的赌法,把三骰的总点数除以四,余数作押中点数。 最复杂的是用天九牌的方式作赌,以三颗骰配成天九脾的各种牌式,再据天九的规则比输赢。形形式式,丰富多样,难以尽述。 今次我选择的是分十八门下注的方式。庄家摇好骰盅之后,我在范采琪惊讶的目光中,从随身的革囊里掏出三百两黄澄澄的金子,放在了桌子上,全赌桌立刻哗然,庄家的冷汗立刻流了下来。 要知道即使是百两白银,那已是大手笔的重注,足够一般平民百姓盖间颇像样的房子,就更不用说三百两黄金了。这样大的注数恐怕已经创下了川南赌坊的历史纪录了。 我在一点,三点,五点上面都放了一百两后,四周虽喧闹震厅,这处却已变的鸦雀无声。 在庄家得到了旁边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暗示后,才战战兢兢的揭开了骰盅。 全桌再次哗然! 因为盅内的点数正是一,三,五。 再次下注,这次摇盅的已经换成了那个管事的中年人。管他是谁,照赢! 可就在他即将摇定骰盅的时候,一把娇甜的声音在我耳边想起道: “奴家可以跟随你下注吗?” 我心中暗笑,想干扰听骰,从而试探我的深浅吗?这招对一般的赌术高手可能适用,但对无质无形的精神力,又怎能产生半点影响?即使是传自己赌技的鲁妙子,还不是被自己赢了很多瓶的六果酒回去孝敬未婚妻们。 不慌不忙的把赢来的金子和本金都放到了二,二,四点上,我才转头观看。只见刚挤到我身边的此女长得眉如弯月,眼似秋水,容貌皮肤均美得异乎寻常,特别诱人是她玲珑饱满的身段曲线,惹人遐思无限。 在得到点头同意后,此女却没有下注,可能是认为在她的干扰下已经听骰失败了吧。 这时,身右侧的范采琪不悦的对那女子讽刺道: “装模作样,却原来是个没胆鬼!” 说完她气鼓鼓的拿出十五两金子随我下注,末了还不忘挑衅似的扫了那女子一眼。而那个女子不但没有发作,反而一笑置之。 我也心中暗笑,那个女子可以说是行家,而范采琪在赌技方面则是完全外行。她之所以不愤出言,大概是因为与我一同前来,无形之中已认为与我是同一阵线吧。那个女子前来干扰我,重来都是占上风的范采琪替“懦弱”的我出头也是理所当然得嘛! 那个女子应该不是川南赌坊的人,可她为何要试探我呢? 这时,在中年人颤抖的揭开骰盅后,全桌三度哗然! 那个女子也忍不住大为惊异,双目立刻变的异彩涟涟的紧盯着我。 因为又是点数全中。 管事中年人看了看我旁边大喜若狂的范采琪和目瞪口呆的那女子一眼后,才抱拳对我客气的说道: “敢问这位朋友哪条道上的,可是范大小姐的朋友,蔽店如有得罪的地方请多包含!” 我懒洋洋的说道: “小弟这几天心情郁闷,只想痛痛快快的大赌一场,如果阁下做不了庄,赶快换人,不要浪费大爷宝贵的时间。” 此言一出,无异于当众宣布自己就是来这里踢场的,周围的赌客立刻色变,胆小的已经开始偷偷的向外走去。 在场面即将陷入僵局的时候,得到通报的霍纪童带着数个大汉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问清了情况后,霍纪童双目立刻凶芒电闪的狠盯着我,冷冷的道: “朋友贵姓?” 我还是那副浑不在意的表情,懒洋洋的道: “来这是为了赌钱,不是为了做自我介绍!难道堂堂的川南赌坊连千多两金子都输不起吗?” 狠厉的盯着我好一会儿,在目光威胁无效之下,霍纪童怒声道: “我来!” 这时贵宾厅中众人都看出了今日的事情难以善罢,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大厅瞬间即变的冷冷清清。 留下的几人中一年纪在三十五、六间的男子特别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个子高瘦,脸庞尖窄,只下颌留有一撮山羊须,看上去那张脸就像马和羊的混合体。走起路时似力图把本是弓背哈腰的体型弄得挺胸突肚,一副装腔作势的样子,更活像个四处胡混的江湖骗子。身上衣著光鲜,无论用料手工,均是贵价货。 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他的眼神沉著而机敏,像不断在找寻别人的弱点似的,露在衣服外的皮肤泛起一种奇异的光泽,那是长期修练内家真气的现象;左手缩在衣袖中,右手修长整洁,予人有力和敏捷的感觉。 从拿出三百两金子起,我无质无形的精神力就感觉到了他和旁边的那女子一直在偷偷的窥视着我。在有心的观察之下,那个中年男子缩在衣袖中的左手清晰的显现在了我的脑海中,独缺尾指,就像给人齐指斩掉的模样。一个名字瞬间跳了出来,曾跟鲁妙子学过一段时间赌技,算是记名弟子,在江湖上与香玉山的老爹香贵齐名,号称“北雷南香”的雷九指。 在霍纪童手法熟练的摇好骰盅后,就面露阴笑,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他的赌技的确很高明,可惜今天他选错了对手,我又不慌不忙的把满桌的金子都下在了四,五,六上,唯恐天下不乱的范采琪也毅然跟着把所有的金子下注,还不忘挑衅似的又扫了我左边那个未曾下注的女子一眼,呵呵,有热闹瞧了。 揭开骰盅之后,又是全中,算一算川南赌坊已经输了四千多两金子了,即使再财大气粗也不敢在继续下去了。 霍纪童立刻色变,双目凶芒连闪,但还是强压怒火道: “朋友可否高抬贵手,予人方便,自己方便。” 这次轮到我好整以暇的望向他道: “赌钱讲究的就是痛快,要高抬贵手也可以,只是现在小弟这个绣花枕头还没有尽兴!” 范采琪闻言立刻唯恐天下不乱的娇笑起来,妩媚动人。 听到他曾说出的话被拿来反驳他,霍纪童终于忍无可忍的对我厉声威胁道: “不要以为有川帮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川南赌坊也不是好欺负的!” 我不慌不忙的对他道: “在下与范大小姐是初识,与川帮更是毫无交情,来这只是为了赌个尽性,少东家怕是搞错了吧!” 听我如此说,再得到范采琪有些不情不愿的证实之后,权衡再三,霍纪童终于抱拳对剩下的几名大胆赌客道: “敝馆有事要办,敬请诸位暂时离开,打扰了诸位的雅兴,敝点每人奉送五两金子作为赔罪!” 接着他又对范采琪道: “敝馆也是无可奈何,请范大小姐见谅!” 面对已堵住出口的数位大汉和即将离开的众人,我抢在范采琪出言之前哈哈大笑道: “且慢,在下今日只想赌个痛快,难道川南赌坊就是这样做生意的吗?” 一项好勇斗狠的霍纪童冷声道: “我就是看你不顺眼,你又能怎么样!” 看到又有人要离场,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诸位先不要离开,请留下来给在下作个见证,否则休怪某家辣手无情。大家都看到了,是川南赌坊的人输不起,想要强取豪夺,不是在下蓄意惹是生非!” 看到范采琪欲言又止的表情,我又对她道: “范大小姐的好意在下心领,如若在下真的控制不住局面,一定会向大小姐和贵帮求助!” 在美丽女子和雷九指冷静的旁观中,在余下几人噤若寒蝉的注视之下,我镇定自若的等着扇子面包围过来的霍纪童等人上前。 好像已经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我并不是相像中的那样好惹,霍纪童有些色厉内荏的道: “怨家宜解不宜结,朋友可否告知大名,大家作个朋友如何?” 我邪邪的笑道: “作朋友不行,做兄弟还可以!” 霍纪童一愣,随即欣然道: “好,从今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 我表情一变,冷冷的道: “谁说与你做兄弟,我是说与你老爹!” 众人都强忍着脸上的笑容,只有范采琪毫不顾及的娇笑起来! 至此最后一丝和平希望破灭。 在围攻而至的霍纪童和一众大汉眼中,我忽然奇迹般的消失在原处,在霍纪童还未来得及出招时,我的右手已闪电般的掐住他的脖子,封锁了他的功力,像抛死狗似的把他抛在了脚下。又在踢飞几个大汉后,右脚缓缓的踩上霍纪童平时总是高昂着的头颅。 目光冷冷的扫过,被我威势所摄,再也不敢上前的一众大汉立刻惊恐不安的低下了头,我淡淡的对他们一一命令道: “你去把老板找来,你们几个去把我的金子都装到革囊里。” 已吓破胆的赌场众护卫连忙乖乖照做。看到我忽然露出如此惊人的身手和森寒的杀气,雷九指,那个陌生女子和范采琪齐齐动容,后者更是愤愤的问我道: “你究竟是谁?” 我对着行为叼蛮,心地善良的范采琪道: “范大小姐如若答应在下不把我的样貌说出去,在下一会儿就给你答案如何?” 范采琪气鼓鼓的看了我半晌后,才嗔怒的说道: “算你啦,成交!” 这时那个美丽的陌生女子摇曳多姿的走了过来,对着披头散发,一直遮住本来面目的我道: “小女子胡小仙,能否与阁下交个朋友!” 原来她就是曾在赌桌上让雷九指吃过亏,长安最大的赌场明堂窝的老板,“大仙”胡佛的宝贝女儿兼传人胡小仙。我露齿一笑道: “荣幸之至,他日小弟到明堂窝也赢个几千两金子时,希望小姐也能够当在下是朋友!” 胡小仙佯作不依的横了我千娇百媚的一眼后道: “朋友真会说笑话,不过,如果阁下真的光顾我明堂窝,小女子代表家父欢迎之至。” 我邪邪的笑道: “小弟是认真的,也许几千两不够,得赢他个数万两,好为我的师兄雷九指一雪前耻,既然小仙姑娘诚心邀请在下,那恭敬不如从命,改日必去明堂窝请教高明!” 胡小仙和那个应是雷九指的中年人齐齐色变,前者更是恭敬的说道: “阁下原来是雷前辈的师弟,不知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还未等我回答,从外面急步走进来一个高手模样的护卫和一个面貌精明,目露狠厉目光的中年人。稍稍扫了一眼我脚下的霍纪童后,那个明显也是高手的中年人就满面笑容的向我拱手为礼道: “怪不得敝馆输的一塌糊涂,原来是雷前辈的师弟,在下霍青桥,小儿如有冒犯之处,请朋友千万海涵。” 我亦客气的还礼道: “霍兄客气,本身一无是处,偏偏又自以为是的人在下又怎会放在心上,今日前来,只希望赌个痛快,不知霍兄肯否成全!” 霍青桥哈哈大笑,一句也不再提及在我脚下的霍纪童道: “朋友有此雅兴,在下自然奉陪!” 我拍了拍刚才赌场护卫递给我的装满金子的革囊道: “现在以这些金子和霍纪童的一条命做赌注来赌你的全部财产和你的性命,能否赢回,就要看阁下的本事了。” 霍青桥终于色变道: “国有国法,行有行规,朋友是否欺人太甚了?” 我不在意的笑笑道: “是霍纪童欺人在前,他做初一,难道就不许在下做十五?” 已从手下知悉全部经过的霍青桥双目凶芒电闪的道: “朋友高兴大名,知否川南赌坊是什么地方?” 我哈哈大笑道: “当然是赌坊,所以在下今次不但赌钱,还要赌命,如果霍兄认为在下的赌注不够,那再加上小弟一颗尾指如何?” 霍青桥不再掩饰,恨恨的对我道: “朋友不觉得太嚣张了吗?你凭什么这么霸道?” 取出那个天蓝色面具,从披散的头发下面戴在脸上后,我邪邪的笑道: “就凭这个面具如何?” 霍青桥瞬间脸如死灰,他身后的几个正散发着威逼气势的护卫高手立刻僵在了那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范采琪和胡小仙双目异彩连闪,雷九指和那几个被迫留下的赌客双目也都一眨不眨的集中到了我的脸上。 半晌,霍青桥才颤声道: “是小儿无知,‘邪帝’大人可否高抬贵手,小人回去一定好好的责罚于他。” 我淡淡的笑道: “按照赌场的规矩,你赢了我,一切好说;输了,等着没命吧!” 事已至此,知道反抗就是立刻死亡的霍青桥除了心中暗骂霍纪童惹到了我这个煞星之外,做垂死挣扎的道: “小人斗胆,就与‘邪帝’大人对赌一局,互摇骰盅,猜中多者为胜,如何?” 我淡淡的说道: “有点意思,谁先?” 霍青桥强自镇定道: “我先来!” 霍青桥的手法老练纯熟,简单实用,在我精神力的笼罩之下,发现在骰盅即将摇定的刹那,三粒骰子竟然奇迹般的又同时再次翻转,的确是神乎奇迹,桌子旁边的胡小仙和雷九指立刻色变,显然都没有把我确定骰子的点数。 能够引起雷九指的动容,这个霍青桥也足以自豪了,可惜他也选错了对手,而选错对手的结果,就只有死亡。 在众人的惊呼中,我又全部猜中。即使霍青桥这样城府深沉,老奸巨猾的人忍不住冷汗直流,紧张的注视着我。 轮到我摇骰盅,霍青桥,胡小仙和雷九指都开始凝神倾听,而不懂赌技的范采琪则双目闪光,眼珠也不错一下的紧盯着我。 对她微微一笑后,我随便的摇了几下骰盅,即示意霍青桥下注。 霍青桥,胡小仙和雷九指三人立刻色变,因为他们都听不出盅内的点数。无可奈何之下,霍青桥只好死马当活马医的押上了四,五,六三点。 一众赌场护卫也都屏息凝神的等待着最终的结果,一场关乎川南赌坊和霍家父子生死的结果! 骰盅在众人瞩目之下,终于揭开,霍青桥脸色立刻变的再无半分血色。 胡小仙,雷九指和转而望向骰盅的范采琪也不由的睁大了双目,露出了难以置信神色。 这一神乎奇迹的结果立刻震惊了全场,即使是霍青桥带来的人也是一片吸气声。 原来三粒骰子竖直的叠落在一起,最上面的一粒骰子斜立着嵌在了中间一点向上骰子的凹陷处,最终结果是零点! 身体微微颤抖的霍青桥做最后挣扎道: “我的后台老板与‘邪帝大人’颇有渊源,请大人看在他的面子上高抬贵手!” 我依然淡淡的对他道: “愿赌服输,你到地狱再去谦悔和拉关系吧!” 说完之后纵身向霍青桥扑去。 惊骇欲绝的霍青桥发现他平时忠诚可靠的手下在我话音刚落之时,早已急若闪电的躲离了他的身边。没有时间咒骂,在这生死存亡之极,他这在巴蜀仅次于独尊堡谢晖,川帮范卓,巴盟奉振的高手显示出了其高明的身手,瞬间掀翻桌子向我扔来,同时左手急伸,想要抓我右方的范采琪做为人质。 瞬间的反应所采用的策略无一不是目前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可是在我面前,他的这些小伎俩又怎会得逞,当他发现他即将抓住的不是范采琪,而是突然而至的我时,一切都已经太迟,我的左手抚上了他的胸膛,胸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这一蜀中有数高手哼都没哼一声,死于非命。 本来我想要胜他也不会这般容易,只是其子命悬我手,他又在我惊世骇俗的赌术上一败涂地,气势一再受挫之下,我又兵行险着,采取了同归于尽的打法,以攻对攻。在他手掌即将碰到我身躯之前,结果了他。胜的虽然轻松,但过程却是险之又险。 面对因为这一辣手行为噤若寒蝉的众人以及花容失色的胡小仙和范采琪,我淡淡的说道: “冤有头,债有主,在下不是乱杀无辜之人,希望诸位先乖乖的呆在这里,不要给我理由事后追杀你们。” 说完之后我吩咐了一个看起来胆小怕事的护卫几句后,又毙了霍纪童,然后向后院走去。 闲言少许,靠着从霍青桥死前精神力极度不稳的短暂时间,从他脑中得到了资料,我轻而易举的把他的全部财产装进了手镯,然后又把他替香家贩卖女子的帐目,证据等收到一处,打了个大包裹背回了贵宾厅。 看到没有人敢离开,我满意的笑笑后,全面发散精神力,已全成都都能听到的声音道: “希白兄,小弟笑行天,现在川帮的范采琪范大小姐在我手中,半个时辰看不到你的人,范大小姐必因你而香销玉殒!” 整个成都瞬间大哗! 第六十四章 巴蜀武林 拿过我吩咐过的那名护卫送来的笔墨和两条白布做成的长幅后,我对惊魂未定的众人深施一礼道: “刚刚惊扰了大家,万分抱歉,现在大家请随意!” 说完之后,不再理会他们,在从我杀人之后就一言不发的范采琪帮助下,我分别在两条长幅上写下了上联:“贩卖女子,天理难容。”和下联:“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之后。又用一块送来的绳索分别把上下联的长幅绑在了霍家父子的脖子上,并把他们吊在了川南赌的正门两边斜上方的最高处。 此刻我的声音已经震动了全城,川南赌坊的楼下更是聚集了大批等着看好戏的人群,看到我吊起了霍家父子和两条长幅上的字迹后立刻惊呼连连。不过却没有人上来阻止我,想来有分量的人物还没有赶来。 返身回到贵宾厅,发现只剩下了范采琪,胡小仙和雷九指三人。 我先对气鼓鼓的范采琪深施一礼道: “欺骗大小姐实在情非得以,请大小姐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范采琪轻跺莲足,对我嗔怒道: “说的容易,难道你名震天下的‘邪帝’在欺骗了无知可怜小女子之后,就想这样蒙混过关吗?” 这个时候可不能任她乱开条件,我连忙再次恭敬施礼道: “杀人不过头点地,算我笑行天欠川帮和范大小姐一个人情,他日有命,在下必万死不辞!” 彷佛是觉察到了我的心思,范采琪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嗔道: “就放你一马,成交!” 这时胡小仙忽闪着妩媚的大眼睛,对我盈盈一笑道: “难怪赌技如此高超,原来是鼎鼎大名的笑公子,请问笑公子写的上下联是什么意思?” 我微笑应对道: “因为霍家父子虽然表面上是正当的生意人,但实际上却是贩卖人口的巴陵帮香家的爪牙,不但靠赌场,青楼为香家敛财,暗地里还到边远地区倒卖女子,干尽了伤天害理的勾当。他们实在是死有余辜!” 胡小仙风情万种的向我轻轻一拂为礼,以她悦耳娇媚的声音道: “原来笑公子是急公好义,替天行道,小女子代表天下受苦的女子向笑公子深表谢意!” 如此媚态,如此语出至诚的语气,胡小仙的媚术的确不凡,即使是我,心胡之中也不禁一阵波动。但表满上依然淡淡的应道: “小仙姑娘客气,在下也只是一时兴起罢了,如果不是霍家父子惹到了我,才懒得去理会他们呢?” 胡小仙和范采琪顿时愕然,想不到我不但没有以英雄自居,反而会给了她们这样一个答案,一时都沉默了下来。 我正好利用此时机,以腹语传音术对雷九指道: “小弟赌术师从鲁妙子,要把香家的势力连根拔起,雷师兄如果有兴趣参与或者想见恩师,可到飞马牧场一叙,小弟暂时另有要事,容后再向师兄赔罪!” 就在雷九指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胡小仙又要开言之际,楼下一中气充足,悠远绵长的声音传来道: “‘邪帝’光临成都,独尊堡解晖代表巴蜀武林恭迎阁下大驾!” 对着胡小仙和雷九指歉然一笑,我又对范采琪道: “麻烦大小姐做一会儿小弟的人质啦,不过,待希白兄来后,可要记得给我你赌输的五两金子哟!” 在范采琪的嗔怒声与雷九指和胡小仙的目瞪口呆中,我长声笑道: “谢堡主客气,小子这就出来拜见各位!” 来到川南赌坊前的空地上,发现闲杂人等已经被巴蜀武林有目的的隔离在了人墙之后,场面还真是井然有序呀。 正对着我的是三个无论是气质风度,一看就是关于发号施令的上位者。 第一人额高鼻挺,肤色黜黑,神情倔傲冷漠,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自有一股威震八方的霸道气势,虽稍逊宋缺那种铁腕天下、大地任我纵横的气慨,仍可令任何人见而起敬,印象深刻。身上没佩任何兵器,不过谁也不敢怀疑他具有凌厉的杀伤力。“武林判官”解晖这个名字瞬间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第二人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姿态从容潇洒,但线条刚毅果敢,浑身上下散发者一股丝毫不弱于解晖的雄浑气势,显示出其不弱于解晖的修为和一帮之主的王霸之气。从与范采琪有些相似的容貌可以推断他就是有“枪王”之称的范卓了。 第三人相貌惨了点,瘦小枯干,尖嘴猴腮,形象不堪入目,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只看他双目开合之间,偶尔的精芒闪现,就可推断出他的武学修为就足以与前两人比肩。从他的长相和与解晖,范卓并列的地位来看,一定是由当地少数民族组成的巴盟,羌、瑶、苗、彝四族中羌族的代表,巴盟的盟主“猴王”奉振。 其身后的两女两男也特别引起了我的注意,其中一女一头白发,手执拂尘,她予人乾枯阴冷的印象,鼻头起节,无论头、颈、手、腰、脚都挂上以宝石、美玉、珍贝等造成的各类饰物,在空中掠来时叮当作响,但珠光宝气和孔雀般的彩服却掩不住她双目射出的阴鹭狠毒的异芒。加上她长得要弯曲起来的尖利指甲,活像从灵柩中带著所有陪葬品复活过来的女僵尸。我猜想应该是“美姬”丝娜的师傅,四川合一派的现任门主,“通天姥姥”夏妙盈了。那另三人就应该是瑶族的丝娜,苗族的“大老”角罗风和彝族的“风将”川牟寻。 我又特别打量了一下“美姬”丝娜,只见她是个漂亮动人的年青苗女,一头又长又亮的黑发,出奇地没有戴上帽饰或扎以彩带,纵使像现在般跃过来动手拚命,仍是巧笑倩兮,似是满腔热情,每时每刻都在 尽情享受人生的模样。她的颧骨颇高,若非有个同样高挺的鼻梁,配搭得宜,定会非常碍眼,现在只是使她看来傲气十足,但又风情万种。她和乃师夏妙莹穿的同是褶裙,但她的裙子及膝而止,露出曲线极美的绑腿和一对牛皮长靴,整个人散发著含蓄的桃逗意味。 这些首领人物的身后都或多或少的站着他们的得力手下,俱都一副杀气腾腾,如临大敌的样子。 其中最引起我注意的就是解晖身后的一老一少。 少的年约二十四、五间,长得虎背熊腰,非常威猛,虽不算英俊,但五官端正,微往上翘的下唇显出他既自负而极有个性,站得很有气度和硬朗,今人印象深刻。我猜想他可能就是解晖的儿子,宋阀长女宋玉华的丈夫解文龙。 老的那个的年约四十,却满头白发,长著一把银白色的美须,但半点没有衰老之象,生得雍容英伟,一派大家气度,丝毫不逊于他斜前方的解晖,正是玉致的三叔“银龙”宋鲁。 在楼上时我已拢起了披散的头发,这时我天蓝色的面具下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对着众人团团一揖道: “小子笑行天,见过各位。” 巴蜀武林人士俱都微微一愕,虽然听过我的种种传闻,但谁也没想到我会是个如此谦恭有礼的人,这让他们不禁怀疑起现在仍吊在高处风干的霍家父子到底是不是我动的手。 我心中暗笑,如果梵青慧认为我只是一个好勇斗狠,只知道一味强势的人那她可就大错特错了,想让我和巴蜀武林结怨,她是白日做梦。 那个应是解晖的中年男子代表众人回礼后淡淡的道: “本人解晖,敢问‘邪帝’光临巴蜀有何贵干?” 我礼貌的回应道: “小子正在把握这难得的光阴,做大婚之前的单身旅行,打扰了诸位的清净,小子在这里向大家赔罪!” 这时那个应是范卓的人沉雄的声音传来道: “本人范卓,既然笑公子是来游山玩水,为何会牵连上小女?” 我扫了一眼跟在我身旁,有些馁然的范采琪后,哈哈一笑道: “这是个赌注,‘多情公子’希白兄如能在半个时辰内到来,范大小姐将输给在下五两金子。同时为了回报作为人质的范大小姐,在下欠下川帮和大小姐一个人情,他日川帮有召,在下必竭尽全力!” 全场哗然! 如果侯希白按时来到,川帮可就占了大便宜了,不用任何酬劳的驱使我这样的绝世高手,这样的机会到哪去找?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侯希白不来,那范采琪 在全场数百双眼睛的注视之下,即使范采琪再大胆,泼辣,此时也又羞,又恼到了无地自容的地步。不过这对她来说也是万分刺激的事情,因此虽然羞恼,但她依然低垂螓首,一言不发的站在我的身后。 在范卓沉默不语后,巴盟的奉振又道: “本人巴盟奉振,敢问笑公子为和要杀害川南赌坊的霍家父子,所写对联又寓意何在?” 我把背上装满帐目,证据的大包裹丢在他面前道: “证据都在这里,其他事在场有多位人证,谁是谁非请奉盟主事后详查。” 奉振心中立刻大为后悔,因为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接下了这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把老气横秋的声音突然传来道: “即使霍家父子真的做过此事,但阁下这种连死人都不放过的行为是否太过残忍?” 我对着那个倚老卖老声音的主人道: “阁下是?” 奉振背后那个年纪较大的男子昂然道: “老夫角罗风,阁下记住了。” 对他这种不礼貌的态度,我只是淡淡的笑道: “对付这种人,下次我的方式会更加残忍,请角当家见谅。” 角罗风冷哼了一声后道: “请问阁下为何要杀害慈航静斋的传人师仙子?” 此言一出,偌大的空间内立刻变的鸦雀无声,针落可闻。这才应该是他们如此兴师动众来见我的主要目的吧。 我扫了众人一眼后淡淡的道: “你角罗风那只眼睛看到我杀害静斋传人了?” 角罗风立刻哑然。面对我霸道直接的回答,脸色气的发白的角罗风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 “不是你风流好色,卑鄙无耻的魔门邪人下的手,江湖上又有谁会去冒犯慈航静斋的师仙子,难道江湖上所有人都冤枉了你不成?” 此言一出,解晖和范卓同时有些不满的扫了他一眼。看来巴蜀武林内也不是铁板一块啊。 从角罗风不理身为汉人的解晖和范卓警告的目光来看,以对抗汉人为目的而成立的巴盟对巴蜀内的汉人势力还是很有成见的。记得原书中宋缺起兵后,巴蜀四大少数民族都是支持我未来岳父的,如果角罗风如此针对于我是因为我和宋缺当初拟订好的,刻意营造的与宋玉致感情失和,关系势成水火这种江湖传言的话,那还真是有意思了。 一个人的说话的语气语调,行事的方式方法,无不是他性格,风度,气量等的外在表现,他角罗风的年纪真是都活到狗身上了,烦恼皆因强出头,连这点事情都看不破,还在那里扬扬自得的侃侃而谈,可见“名利”二字的魔力真是不可思议强啊! 对角罗风的嚣张的态度毫不在意,我仍然不急不火的对他反唇相讥道: “到哪里我都敢承认自己是魔门的当代‘邪帝’,如果阁下看不顺眼尽管出手。只是,说我卑鄙无耻请找出人证,物证,否则就不要空口说白话,当然,你角罗风愿意昭高天下你只是信口雌黄之人,在下也不反对。” 虽然角罗风也是老江湖,但在万众瞩目之下斗口失败,放不下面子的他气急败坏的恨声道: “你还敢措辞狡辩,与范大小姐只在赌场赌了一个多时辰你就能够找到霍家父子的证据,说出去谁信,所谓的证据不是你伪造的吧?” 我仍然淡淡的说道: “这也有可能!” 看到众人都疑惑不解的望着我,我又接着道: “除非是你角罗风负责调查此事!” 众人哗然! 对比角罗风的怒形于色,我的不急不躁更显大家风范,三言两语间扭转形势的舌辨功夫更是令在场众人暗自凛然。 这时一项以公正无私著称的解晖平静,威严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每个人耳鼓内道: “既然笑公子说找到了证据,那霍家父子买卖女子一事我会与范帮主,奉盟主联合调查,之后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此事就此揭过!” 角罗风气的脸色煞白,恨恨的看了我一眼,又愤愤不平的说道: “师仙子无故失踪,整个江湖传言是你笑行天杀害了她这件事你又怎样交代?” 我逸出一丝不屑的笑意道: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如果大家都认为是我做的,那我就承认了又如何!” 随着话音,森寒,冰冷的肃杀之气无声无息的弥漫在四周,武功稍差的都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从内心深处泛起了惊惧的感觉,即使武功高强如解晖等人也不得不全力运功抵御,至此,巴蜀武林众人始知我天下第一高手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巴盟盟主奉振看事情就要一发而不可收拾,连忙倚老卖老的做和事佬道: “即使事情不是笑公子所为,但是总与笑公子有关,难道笑公子就不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吗?” 我听后借机下台,微笑着对奉振深施一礼道: “多谢奉盟主的好意,只是师仙子好端端的,我应该没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吧!” 又是角罗风声色俱厉的对我道: “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混淆是非,如果师仙子好端端的,为何会无故失踪?又为何整个江湖都在传言是你杀害了师仙子?” 面对角罗风的一再指责,就在众人以为我终于忍不住要发火的时候,我却仍然温和的道: “角当家问的好,师仙子因何失踪在下的确知道,只是不便透露,如若阁下有兴趣,过段时间可以直接向她本人询问;至于江湖传言,我想谣言始于智者,在下虽然时时自省不要欺凌弱小,不要乱杀无辜,可是仇人总还有那么几个,尤其在下是第一个光明正大行走江湖的魔门中人,被人陷害也是很正常的嘛!” 前倨后恭,而且句句在理,即使看我不顺眼的角罗风也顿时无话可说。这时解晖威严的声音再次想起道: “既然笑公子说师仙子安然无恙,巴蜀武林这点耐性还是有的,我们就等一段时间又如何!” 事情总算缓和了下来,从解晖,范卓和奉振的态度来看,巴蜀武林还是不愿意惹下我这样的强敌的,只是出事的是白道武林至高无上的圣帝慈航静斋的当代传人,他们才不得不站出来说话而已,现在我给了他们一个合理等待的理由,他们又怎么会在强出头呢?至于角罗风处处针对于我的态度,随他便吧,只要他倾向于我的未来岳父宋缺就好! 怪不得原书中“天君”因为与他有仇的大石寺方丈“大德圣僧”圆寂,从而迁怒他的弟子,把所有的和尚赶出寺院,同时向宋缺挑衅的时候,巴蜀武林不闻不问,他们还真是懂得明则保身呀! 这时一道潇洒,飘逸的身影飞掠到了场中,原来是怜香惜玉的“多情公子”侯希白适时来到了。 不愧是花间派的当代传人,虽然我可以凭借情绪波动清晰的感觉到侯希白此时的怒意,但他在行为上还是那么的彬彬有礼,潇洒悦目。 对在场的巴蜀武林人士深施一礼后,侯希白才面对我道: “敢问笑兄如此急的找小弟前来有何事情?” 人家风度翩翩,俺自然也不能表现的太差,我忙微笑赔礼道: “小弟找希白兄却有要事,行事冒昧之处还请见谅!这样好不好,希白兄先去安慰一下受到惊吓的范大小姐,而小弟也先给巴蜀武林一个交代!” 看到我郑重其事的样子,侯希白知道我非是无的放矢,只好先压下满腹疑问,面见范采琪去了。 我面对解晖恭敬施礼道: “解堡主与巴蜀各位前辈处事公正,在下心服口服,小子还有要事,诸位后会有期!” 就在我以为事情已经顺利解决的时候,一把中气十足的女声传来道: “霍纪童是老身的义子,如果我这样不闻不问的放你离开,那我夏妙盈还有何脸面生于世上。” 唉,我就记得原书中有这么一回事,看夏妙盈一直没有出声,还以为我搞错了,想不到她在这里等着我呢?可是她刚才为什么不说话呢? 看到角罗风偷望着夏妙盈的有些焦急的表情,我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是角罗风对夏妙盈有些意思,在“爱情”力量的驱使之下,所以才代她出头,处处针对于我。 妈的,还以为他角罗风是因为我的未来岳父难为与我,原来却是人老心不老,还真是最美不过夕阳红呀! 我恭敬的对“通天姥姥”夏妙盈道: “晚辈要如何做,请前辈教导!” 听我如此谦恭有礼,夏妙盈语气稍稍转和道: “很简单,传闻‘邪帝’为天下第一高手,老身不自量力,想要领教一番,如果技不如人,自然无话可说!” 此时解晖,范卓和奉振三人虽然都是一脸的平静无波,可是从他们的眼神之中我还是看出了他们的无可奈何,看来他们真的是不想与我其起冲突。 也难怪,我传闻中和刚刚稍显即收的实力摆在那里,而且我的为人处事还算谦恭有礼,对他们这些前辈也算尊敬有加,给足了他们面子,他们自然希望息事宁人,化干戈为玉帛。 面对夏妙盈的挑战,我无奈的笑笑道: “恭敬不如从命,前辈请!” 这时夏妙盈旁边的“美姬”丝娜娇声向夏妙盈请示道: “师傅,还是弟子先来吧!” 夏妙盈想想这个徒弟与自己的功力也只是相差半筹而已,让她先探探底也好,相信在众目睽睽之下,以我“邪帝”的身份,也不会对一女子痛下杀手,于是点头同意道: “娜儿小心!” 丝娜越众而出,娇声对我道: “请笑公子赐教!” 我微笑回礼道: “不敢当,请!” 在众人全神贯注的注视之下,巴蜀四大领袖之一的丝娜娇躯闪电般的移前,握在玉手中的长剑幻出重重剑影,水银泻地般的向我卷来,倒也威势十足。 要知道丝娜可是巴盟四大族的领袖之一,也算威震巴蜀的人物。即使是解晖,范卓,奉振三人也看的是连连点头,可见丝娜这一招却有其独到之处。夏妙盈更是看的老怀大慰,深感后继有人。 就在众人以为我应该闪避或展开反击的当,我却依然嘴角含笑,放任剑光临体。 众人俱都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难道我已经放弃了吗? 此时解晖和范卓却同时露出了凝重的表情,而奉振稍一愕然后也露出了同样的表情,还是他们三个眼力够高明! 就在丝娜铺天盖地的剑光在临体前汇聚成威势无可比拟的一剑时,我早已蓄势代发的左手亦闪电伸出。 瞬间,一切归于平静。 众人相顾骇然! 原来丝娜刚刚还灵性十足,威势迫人的剑尖此刻已被我左手二指牢牢的固定在了破体前的那一刻。 以我传闻中的身手,能够轻易的击败丝娜这点众人都毫不怀疑,可是以现在这种方式结束这一战却让众人难以接受。 没有比丝娜至少高上两,三筹的功力,又怎么可能在身体晃也不晃的在剑尖破体之前,接下她如此凌厉的一剑。 而且用的又是两根手指,这份指力足以惊世骇俗! 眼力,功力,指力,只要有一环稍有差池,就是玩火自焚,受伤殒命的结果。如此胆气,如此魄力,怎能不让在场的行家里手大为叹服。 我潇洒的后退施礼,面对有些不知所措的丝娜道: “小子行险,才侥幸接住丝当家的这一剑。不如这样,小子到大石寺参禅数日,直到霍家父子一事调查清楚,再行离去,而此战以和论如何!” 宠辱不惊,谦恭有礼,在场的武林前辈们无不暗暗点头,即使是夏妙盈也不好再找我麻烦,何况我所现露的武功更是远远非她所及。因此只好点头说道: “笑公子名不虚传,更难得的是为人虚怀若谷,老身还有什么好说的,就依笑公子此言。” 唉,老套的对白终于快完成了。 接下来我突然单膝跪地,冲在场的巴蜀武林人士团团一揖之后,大礼参拜了下去。 这一意外举动立刻把巴蜀武林给弄糊涂了,他们实在不知道我为何突然行此大礼。 只听我朗声道: “当巴蜀面临立场抉择的时候,在下希望诸位前辈为了巴蜀百姓,能够慎重行事,拜托诸位了。” 此语一出,巴蜀武林人士有的议论纷纷,如角罗风等,有的沉思不语,如解晖等。 再次施礼告辞,然后在范采琪的嗔怒声中,我与交代完毕的侯希白,赶忙落荒而逃。 最使我高兴的不是“这一拜”在今后可能起到的作用,而是我成功以“腹语传音术”约会了宋鲁。重要的信件,还是亲手交给宋鲁保险些。 第六十五章 多情公子 我和侯希白来到一所酒楼,要了包间刚坐定后,侯希白就急切的道: “敢问笑兄,江湖传言你与妃暄之事,内中详情,到底如何?” 我心道你还真是心急呀,不先问找你何事而先问及师妃暄,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情种。不过这种潇洒随意,完全按照自己原则行事的作风却是我十分欣赏的。 苦笑了一下,我对侯希白道: “妃暄现今正在闭关修炼,内中详情有些复杂,希白兄若有心,还是等见到妃暄后亲自问她吧。” 听到我也亲热的称呼“妃暄”二字,侯希白惊愕,诧异的神色一闪既逝道: “那笑兄总该告诉小弟是谁伤了妃暄吧?” 我有些玩味的看着侯希白道: “难道希白兄还有兴趣去参与魔门内部的争斗吗?” 侯希白惊异的望了我一眼,然后淡淡的笑道: “笑兄果然早就知道小弟是圣门花间派的传人,怪不得在洛阳时说小弟这个传人不合格,可是这和魔门内斗又有何关系?” 我再度苦笑道: “阴癸派为了她们自身的利益,企图通过袭击师妃暄,然后再栽赃嫁祸给小弟的方法,来挑起小弟与佛道两派的直接冲突,从而达到除去强敌的目的。而妃暄,就是此事的受害者。” 侯希白有些担忧的道: “妃暄受伤了吗?” 我仍然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 “差点香销玉殒,致命一击是阴癸派的长老‘云雨双修’辟守玄所为。还好被小弟鬼使神差的及时遇到。希白兄放心,半月之后妃暄应当会恢复如初。” 侯希白先是痛心,接着双目又闪着仇恨的光芒冷冷道: “辟守玄,我侯希白对天发誓,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唉,辟守玄又多了一个敌人,为他默哀! 我微笑着说道: “希白兄,如果你想继续超脱于魔门之外,继续消遥自在,最好还是不要牵扯到此事当中。辟守玄是因为他唯一徒儿林士宏死在小弟手里,这才对妃暄痛下杀手,妄图嫁祸给小弟的。希白兄又何必去趟这趟混水,即使希白兄不出手,他辟守玄到地狱报到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了。” 侯希白忽然淡淡的对我道: “小弟行事自有分寸,不劳笑兄挂心。” 我长叹一声道: “那就看我们谁下手快吧!” 侯希白潇洒的一笑道: “一言为定,吾等共勉之!” 我哑然失笑,端起桌子上的茶杯道: “好一个‘吾等共勉之!’为了辟守玄的末日早日到来,我俩干一杯!” 像敌人又像是朋友的两人哄然对饮后,侯希白忽然又目光灼灼的直视过来道: “笑兄不是想利用小弟吧!” 我也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道: “笑某需要如此吗?” 好半晌,侯希白才又哈哈笑道: “不愧是‘邪帝’笑行天,果然够豪气,来,我们再干一杯!” 对饮之后,侯希白从容自诺的道: “敢问笑兄,弄得满城皆知的找小弟前来有何贵干?” 我好哈哈大笑道: “小弟偶然听到范大小姐自言自语的说起希白兄也在成都,由于怕麻烦和花时间,所以才出此下策见希白兄一面,还请见谅!” 侯希白微微一愕后,随即不以为意的笑道: “此种会面方式倒也独特,只是小弟风流的名声恐怕更加响亮啦!” 我亦笑道: “‘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为人行事但求心之所安,又何必在意他人的闲言碎语!” 随性洒脱的侯希白闻言立刻眉飞色舞道: “好一个‘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笑兄,我们再干一杯。” 为喝干的茶杯填满茶水后,我又道: “小弟此次找希白兄前来,主要是为了青璇!” 看侯希白一副动容探询的表情,又进一步解说道: “希白兄该知道令师‘邪王’石之轩融合了佛,魔两道的功法所创立的‘不死印法’吧。青璇现在把保管‘不死印卷’的这份职责交给了小弟,这也是她对小弟的考验之一。而有资格继承‘不死印法’的人就只有希白兄你和‘邪王’的另一个弟子,‘影子刺客’杨虚彦!” 侯希白果然不知道杨虚彦就是石之轩的另一个弟子,闻言震惊的道: “你说杨虚彦是石师的另一个弟子?奇怪,我怎么不知道。” 我只好向他进一步解释道: “‘邪王’由于青璇生母碧秀心的死亡而出现了性格分裂。他怜香惜玉,温柔多情的性格造就了你这花间派的当代传人;同时他冷酷无情,阴险毒辣的另一性格也早就了原大隋太子,杨勇的儿子,魔门补天道心法的当代传人杨虚彦。” 同样有资格继承‘不死印法’的杨虚彦早晚会偷偷把主意打到青璇所拥有的‘不死印法’遗卷上面。现在印法归了笑某,量他也不敢再去打青璇的主意。 而小弟所要做的就是替青璇把印法送给它的应得继承人之一的你,而对外,会宣称只送给你一半的不死印卷,从而引出杨虚彦前来对付笑某,然后再把他格杀。当然,前提是他敢来的话。” 侯希白思考良久,突然站起身来深施一礼道: “多谢笑兄解惑,怪不得我会收到石师对付你的指令,原来是杨虚彦假传圣旨,害的小弟差点错恨难返。” 我闻言心中不由得暗自一凛,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推想出了事情的最大可能。还好自己“邪帝”身份公布的时间不长,与侯希白的这次见面又十分及时,这才没有产生无法预料的后果。想到这里淡淡的对侯希白道: “是否是要求希白兄去追求小弟的未婚妻们或者是小弟中意的女子呢?” 侯希白震惊的望着我半晌才道: “笑兄果然智慧过人,反应机敏,不错,希白确是接到了这样的指令。” 我哈哈一笑道: “以令师的智慧,一旦出手,即使是卑鄙无耻的策略,也绝不会如此简单,看来笑某以后得多加小心啦!至于杨虚彦,哼哼,没去惹他,他却反而先来招惹小弟,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侯希白试探着问道: “笑兄给小弟‘不死印卷’究竟有何目的?” 我闻言朗声笑道: “只是帮助青璇完成一个心愿罢了,能有何目的?要光明正大的一统魔门靠的是实力,而不是这些投机取巧的小把戏。” 侯希白忽然双目又灼灼生辉的直视过来道: “那笑兄准备怎样对付妃暄呢?” 摘下面具,目露坦诚的迎上侯希白有若实质的凌厉目光,我轻叹了一声道: “小弟和她的情形恐怕会越来越像当年你的石师和碧秀心,只是小弟绝对不会去伤害她而已。至于最终的结果如何,我也不知道,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而已!” 侯希白灼灼的目光忽的变成刀锋般的锐利,紧紧的锁定我道: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要不然我侯希白即使打不过你,也绝对会使尽一切手段让你痛不欲生!” 感情的力量还真是庞大呀,这还没怎么呢,侯希白竟然就威胁起我来了! 我三度苦笑道: “任何美好的事物存在于世间都令人感到赏心悦目,心情舒畅,更何况是妃暄这样灵气十足,秀外慧中,以天下为己任的奇女子。希白兄放心,无论立场如何,就像你的想法一样,小弟是绝对不会忍心去伤害她的!” 侯希白心有戚戚焉的说道: “想不到笑兄也是惜花之人,怪不得会享尽齐人之福,同娶数美!” 我四度苦笑道: “婚姻是坟墓,分离是觉悟,再结婚是执迷不悟,再分离是大彻大悟,小弟大婚完全是被逼迫的结果!” 侯希白听完哈哈大笑道: “笑兄说的真是风趣,希白还是首次听闻如此说法,为了此句妙语,我们再干一杯!” 欣然喝干杯中茶水后,我又道: “刚刚小弟只是开个玩笑,希白兄千万要帮小弟保密,要不然我就惨啦!” 侯希白捧腹狂笑着道: “放心吧,希白理解的!” 我突然感觉与侯希白之间的距离拉进了不少,这大概与我们同是放荡不羁,意之所至,任意妄为的性格有关吧。我就像碰到知己似的对侯希白道: “可惜小弟就要结婚了,要不然与希白兄一起走马章台,纸醉金迷,该是怎样的快意人生!” 侯希白也像进了青楼似的兴奋道: “笑兄的才情是小弟除了石师之外,唯一钦佩的人,能与笑兄共赴青楼说词唱曲,佳人相伴,实乃人生一大乐事。只是结婚与去青楼享乐又有何关系吗?” 我微笑着说道: “婚姻虽然只是一种形式,但它却意味着责任,义务,意味着感情正式有了寄托,偶尔去放松一下还可,但如果去放浪形骸,红杏出墙,那却怎也不是一个好丈夫应该做的。小弟已错过了机会,因为自己还没有体验过那种彻夜狂欢,通宵达旦的写意人生呢!” 侯希白哈哈大笑道: “‘红杏出墙’,笑兄的用词真有意思。不过虽然不能够通宵达旦,但弹琴唱曲,喝酒行令应该无碍,有时间我们一同去感受人生,如何?” 我亦大笑道: “好,君子一言!” 至此,我与侯希白定下了同去青楼的宏伟目标。 花费整晚时间,侯希白终于记下了整卷“不死印法”。而我也趁着这个时机,出去了一趟,成功的把给未来岳父宋缺和“二叔”宋智的信件交给了“三叔”宋鲁。 早上,我又郑重的对侯希白道: “希白兄,小弟有几句肺腑之言,不吐不快,希望希白兄不要怪小弟交浅言深?” 侯希白讶然道: “笑兄有话尽管讲在当面,小弟虽然与笑兄几次敌对,但内心深处却与笑兄极是投缘!” 我欣然道: “若希白兄修炼‘不死印法’出现问题时,最好把它完全忘记,千万不要再强行修炼,因为你与‘邪王’实乃本质大异的两种人,修炼以他奇特性格创造出来的‘不死印法’只是舍本逐末,扬短避长。” 默然半晌,侯希白肃然道: “听笑兄这么一说,小弟也认为可能会出现问题了。” 面对情敌,侯希白一点也不刚愎自用,还依然能够就事论事,这点令我十分佩服,因此继续真诚的道: “如若真有出现问题的那一天,请希白兄尝试把写画的境界融入武道,说不定会别出枢机,另辟蹊径!” 又考虑半晌,侯希白双目精光大盛,兴奋的道: “对!当我写画之时,意在笔锋,无人无我,意到笔到,没有丝毫窒碍,心中除画内世界外别无他物。哈!多谢笑兄提醒。” 我欣慰的笑道: “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恭喜希白兄武道即将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侯希白有些拘谨,有些感动的道: “虽非本愿,但小弟却曾多次与笑兄敌对,笑兄为何还如此厚待小弟呢?” 我哈哈大笑道: “想不到一项洒脱不羁,任意妄为的侯希白也有如此拘谨的时候?希白兄,你感觉到了吗?其实我们在很多地方很相像,风流多情,英俊潇洒,才华横溢,年少多金,放荡不羁” 侯希白有些尴尬的耸了耸肩道: “话是这么说,可小弟怎么觉得有点太过自我陶醉呢?” 我恍然道: “对,还有这一点!” 侯希白:“” 我又道: “希白兄现在对美丽女子又有何观感?” 侯希白闻言摇头晃脑道: “小弟现在见到美丽女子,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总要一亲香泽,而是只重观赏,只有这样才可保留男女间最动人的神秘感觉。投怀送抱虽是动人,怎及得上欲拒还迎,欲拒还迎又比不上可望而不可得,得不到和没有结果的爱恋是最动人的。” 没有结果的爱恋的确最使人魂断神伤,虽然不会去尝试,但大量的记忆亦使自己感同身受般的道: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对视半晌,二人同时大笑。 男人之间的友情建立就是这样奇妙,有时需要长期的同甘共苦,生死与共;而有时又会仅仅因为一个观点,一种想法,又或是一场意外就会建立起牢不可破的友谊,成为知己兄弟和生死之交。 只是,后一种还需要时间和事件去巩固彼此的友谊。现在,侯希白和我就属于这种情况。 第二日清晨。 与侯希白分手之后,我在晨风中向着大石寺走去。 街上的行人看到带着面具的自己纷纷侧目,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还好,并没有人过来搭讪,这也许与昨天的霹雳手段和辣手行为有关吧。 终于,大石寺庄严、肃穆的山门曾现在眼前。 这所名刹规模不小,由山门殿起,接着是天王殿、七佛殿、大雄宝殿等,殿堂重重,宏伟壮丽。 在主殿群成行成阵之旁,万千竹树中耸起一座高塔,份外具有气势。 沿着路径,我逐一参观浏览着各重结构复杂,造型优美的庭院与建筑。寺中僧众看到带着面具的我任意穿行,稍稍侧目之后即各行其事,并没有出来阻拦,省去诸多麻烦。当然,藏经楼等佛门重地自己也识趣的没有进入。 最后来到了拥有五百罗汉的殿堂。殿堂间有长廊贯通,左右大石柱林立对称。 大殿塑像罗列,分作两组,中央是数十尊佛和菩萨,以居于殿心的千手观音最为瞩目,不但宝相庄严,且因每只手的形状和所持法器无有相同,令人生出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感觉。 五百罗汉分列四周,朝向中央的塑像,形成纵横相通的巷道。令人仿似置身另一个有别于现实的神佛世界,身旁的塑像在透进来的金色阳光掩映中,造型细致精巧,色泽艳丽,无论立倚坐卧,均姿态各异,仿若真人,神态生动,疑幻似真。 当我来到千手观音座前,四周尽是重重列列的罗汉佛像,有若陷身由塑像布下的迷阵中,那感觉实非任何言语可以形容万一。 在把所有的佛像姿态纳入脑海中之后,我毫不在意同样来到罗汉堂参禅礼佛的虔诚人等,就那样在千手观音座前缓缓结迦跌坐,进入了禅定状态。 不需要担心,如果有杀气或是外来威胁,强大的精神力定会先一步作出示警。精神力,真好用! 从与青璇分手后,虽然岳山遗卷已经全篇通读一遍,但是其中的武功却一直没有仔细分析,研讨过,现在,时间,地点都正合适。 岳山专走偏锋,狠辣无伦的四十九式霸刀对自己来说已完全不是问题,由于脑中装载着包罗万象的武术知识,因此没花费多少时间,就对岳山的四十九式霸刀进行了改进,变的更加凶狠,更加诡异。 劈、撩、抹、挂、抽、斩、云、托、剁、穿、截、拦、挑等基本招式已被自己有机结合成一整套另出机抒的独特刀法,相信霸刀岳山继挑战宋缺后再现江湖之时,其凶狠拼命的武风,毒辣奇诡的刀法,必将掀起一番更大的腥风血雨。 整理完岳山遗卷中的刀法之后,再又开始对天竺佛门功夫换日大法进行修炼。没有比在这佛门圣地研讨换日大法更加适合的地方了。 换日大法可分为“六合成就修行”,通过循序渐进的修炼“气、脉、轮”,而把生命的潜力完全发挥出来,与天地合一,夺天地之造化,秘不可测。 “气、脉、轮”指的是五气、三脉、七轮,乃天竺的内功修练系统,与中原武林的奇经八脉异曲同功,亦迥然有别。 五气是命根、上行、平、遍行和下行五气,指的是内气外气行经三脉七轮的途径。 三脉是中、左、右三脉,中脉由海底至头顶,以脊髓连接,等若中土的督脉。 左、右二脉均起自睾丸宫,与中脉平行,贯通七轮。 七轮等若中土的窍穴,由上而下是顶轮、眉间轮、喉轮、心轮、脐轮、生殖轮和海底轮,最后的海底轮即中土的会阴穴。 这些都比较容易,最难的部分是如何悟出进入佛门秘窍的锁匙,即五百罗汉所展示的神秘印法,悟出它们才是其中关键。 现在要做的就是悟通所有印法,真正达到碧秀心所指出的手印“外则通宇宙,内则贯五脏六腑,奇经八脉”之语。一旦悟通“印”的精义,相信以佛门正宗内功易筋经和道家正宗内功长生决为基础所施展的“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九字真言,其威力绝对不会差于玄妙诡异的道心种魔大法。 以前自己对这九字真言也有一些研究,要不然也不会传授给徐子陵,可是总感觉不够深入,这次有如此好的机会,又怎么能不牢牢抓住? 可惜世事往往事与愿违,欲速则不达。这次自己算是遭遇到了瓶颈,也不知道入定了多长时间,仍然是一无所获。心中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郁闷感觉和浓烈杀意在不断滋生。 忽然间我恍然大悟,自己犯了贪功冒进的错误了。这种功法最重要的是一个“悟”字,现在自己心有旁骛,又怎么可能悟得出? 想到这里不再执着于惨悟九字真言和各种印法,转而缓慢的释放出自从与青璇分手后,一直在心中缠绵不去,不断滋生的那股杀意,随着精神力的逐渐释放,这股森寒杀意几乎已笼罩了整个成都的上空,而且越来越浓,越来越烈。 这种完全释放自己的感觉真是畅快淋漓,令人欲罢不能。我以魔门的强者为尊,惊天杀意为主,道家的淡泊宁心,清净无为,佛门的无色无形,悲天悯人为辅,三股强大的精神能量充斥在整个成都上空,霎时间云层翻腾,气浪冲天! 成都的普通居民倒还感觉不到什么,只能呆呆的仰望着这千古奇景。可是习武之人对此种感觉却是极其敏感,修为越高,感受越深,压力越大。 惊骇欲绝之下,他们不得不运功想抗,以抵挡这种无质无形的强大压力。同时,他们心中无不惊惧异常,思潮翻涌。 “怎么可能,这是谁?” “这是什么功法,怎么可能如此霸道。” “与昨日川南赌坊楼前的感觉有些相似,难道是他,笑行天!” “冰冷无情的杀意之外,还有清风明月般的道意和慈悲平和的禅意,我解晖虽然自负,可事实摆在眼前,唉!长江后浪推前浪” “魔,道,佛三法合一,而且如此强大恐怖,石大哥,我安隆到底应该继续听你的,还是选择臣服与他?” “刚来成都就遇到这种事情,我是不是和他有缘!” “咦,这位兄台,你不是那个儒家正统传人吗?” “靠,我带着这样大的斗笠你都认的出来?” “当然,你身上那种儒家特有的浩然正气” “哇,你感觉到了,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感觉到了!” “不是,我是说你身上那种儒家特有的浩然正气我虽然没有感觉到,但是你被大儒王通打成猪头的脑袋小弟却一眼就认出来了!” “” “兄台,你怎么不说话?哇,你的眼睛瞪的好大!” “身为儒家正统传人的我恨不得” “兄台,恨不得怎样?” “恨不得打死你!” “哇,救命啊!” “站住,别跑!” “” 就在此时,又一股强大的佛意突然凭空出现,祥和中正,慈悲圣洁,悲天悯人,普渡众生。可与漫天的杀意比起来就显得有点微不足道,小巫见大巫了。 可是这股佛意却充满了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一往无前的决心与勇气,毅然,决然的向漫天杀意冲去,与它交织在一起,互相消融着,缠斗着。 就在这股佛意以出现明显不支迹象时,又一股强大的佛意冲天而起,加入到消融漫天杀意的行列之中。可是,仍然远远不够! 第三股,第四股第六股强大的佛意相继冲天而起,这才堪堪挡住那股遮天蔽日的无穷杀意。 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因为先前一直袖手旁观,休闲自在的道意和佛意突然同时加入战团,不过不是三打一,而是四方混战。 成都的普通居民已经被这种前所未有的奇景异像所深深震撼,完全沉浸其中。 成都受到波及的武林人士在勉力运功抵御的同时,无不翘首仰望,眼珠也不错一下的注视着这四股强大能量的纠缠交击! 云的翻腾,风的呼啸,雷的轰鸣,绚丽诡异,灿烂壮观,大自然的威力于焉再现! 也许,这才是人生最浓烈的时刻;也许,这才是人生最辉煌的颠峰! 时而,浓烈的杀意与诡异的魔音让人心驰神荡,不能自持;时而,清净无为的道义让人如沐春风,舒适惬意;时而,温暖圣洁的禅意让人如幻如梦,闲适安然! 千古奇景持续了约有一刻钟后,随着一声巨响,整个天空突然之间霞光万道,瑞彩千条,旋即天高云淡,春回大地,阳光普照,碧空如洗。 此时,安宁,祥和,舒适,温馨的感觉充斥在每一个人的心间! 刚刚的一切彷佛只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疑缓疑真;彷佛一道引人遐思的镜花水月,如风如雾;彷佛一座难以企及的海市蜃楼,缥缈莫测;现在则一切归于无形,不留痕迹! 留下的只有议论纷纷的成都百姓和逐渐从骇异中清醒过来的武林人士。 也许,还有一个很久以后仍然被人们所津津乐道的传说! 第六十六章 佛门六僧 缓缓睁开双目,我向面前六个露出凝重神色的六个老僧微笑颔首道: “小子笑行天,见过六位老和尚!” 原来就在自己完全沉浸在精神外放的快感之中,漫天杀意逐渐凝结的时候,相继被六道安宁,祥和的佛意所扰,经过一番无意识的争斗,立地顿悟,意识重新回归本体。 就在那一刹那,种种印法犹如百川纳海,殊途同归,又宛若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缓缓流过脑际。一法通,万法通,无人无我,梵我合一。 九字真言与各种印法于我再也不是什么秘密,自己的佛门武学,终于也臻至大成境界! “小子答我,何为禅心?” 说话的是最左边一位年过百龄的老僧。他一对白眉长垂过耳,雪白的长须垂盖隆起的肚腹。两目固是神光电射,脸肤却幼滑如婴儿,且白里透红,青春焕发。虽肥胖却不臃肿,一派悠然自得,乐天安命的样子,予人和善可亲的感觉。 我微微一笑道: “‘月色松涛总是闻,禅心妄想圣凡分。消归一念无生处,此意如何把似君?’佛语有云:‘人身难得,佛法难闻,中土难生,善友难遇。’佛性禅心存在于每一个人的心中,并非可向外界求得。道信可满意否?” 那老僧单手问讯,一点也不因被直呼其名而动怒,呵呵笑道: “小子果然身俱道眼佛心,一猜便准,一说便中,老衲禅宗道信有礼。” 这番话前两句主要是指在皎洁的明月与稀疏的松柏声交相辉映的奇异空间里,凡人看到的明月是明月,听到的松声是松声,而禅者看到的和听到的却不仅仅只是这些,他们还看到和听到了开天辟地以来的宇宙真理。所以才有禅心与妄想之分,圣人与凡夫之分。 后两句则指出虽然身在凡尘俗世,但重要的是不迷恋其间。“此意如何把似君。”更是指出这种禅者自悟的心境与深意是不可能向他人展示或是诉说的。一切都要靠本心去体悟,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禅的境界就在与此。 与道信一问一答,极具禅理。尤其最后点出道信的身份和禅宗的中心理念,玄妙异常。 其实,我早就从鲁妙子那里对四大圣僧的面相,性情有了大概了解,再加上原书中的认知,猜破他们的身份又何足为奇? 道信右边是一身穿灰色僧袍,外披深棕色的袈裟,额头高广平阔,须眉黑漆亮泽,脸形修长,双目闪耀智慧的光芒的老僧,他脸显悲天悯人之相道: “笑施主深得我佛三昧,为何还留恋于红尘之中,蹉跎于凡世之间?” 我含笑回礼道: “‘杳杳智慧道,落落冷涧滨。啾啾常有鸟,寂寂更无人。淅淅风吹雪,纷纷雪积身。朝朝不见日,岁岁不知春。’听闻天台山风景秀丽,环境清幽,一花一叶皆菩提,和尚为何又舍本逐末,步入凡间,难道是为了度化小子?” 那老僧道: “施主既已知之,为何仍恋恋红尘,不随老衲回归深山,消遥自在?” 我肃然道: “《圆觉经》有云:‘虽在尘劳中,尘劳不染;虽居净妙处,净妙收他不住。’所谓‘尘劳迥脱事非常,紧把绳头座一场。不是一番寒彻骨,怎的梅花扑鼻香?’小子愚见,请智慧僧指教!” 智慧大师低喧佛号,眉日低垂,诵道: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我亦诵道: “如是相,如是性,如是体,如是力,如是作,如是因,如是缘,如是果,如是报,如是本末究竟。” 智慧微笑道: “圆融三谛,一念三千。施主此语深得我心。” 我和智慧的一问一答阐明一个要旨,即《金刚经》中所说的“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外部环境只是镜花水月,于真正求佛的人无半点影响。想要彻底摆脱无始以来无明烦恼根性,就需要刻苦修行。一旦心牛落入见取之草,就要拽紧鼻头,严格自砺。经过一番寒透骨髓的磨练,觉悟之花便会芳香四溢。 其中把智慧僧在天台山消遥自在,悠闲散步的小路称作“智慧道”,更显玄妙至理! 这时,中间一气质雍容尔雅,身材魁梧威猛,须眉俱白,旁放一禅杖的老僧低喧佛号,缓缓道: “老衲帝心有礼,施主既然精研佛法,通晓禅机,何不皈依我佛,共参至理!” 我无奈苦笑道: “木末芙蓉华,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即心即佛,即佛即心。“木食草衣心似月,一生无念复无涯。时人若问居何处,青山绿水是我家。’” 帝心又缓缓道: “笑施主既然如此超脱,为何却又言行不一?须知入世即出世,执着则非执着,全在乎寸心之间。施主只要一念之变,将可化干戈为玉帛,天下幸甚,苍生幸甚,施主意下如何?” 我再度苦笑道: 有与无,非在身外,而在本心,如心与宇宙万物同体,那么芸芸众生,花开花落,即使闭目也如亲见。此时,有人无人,有花无花,皈依与否,一切皆如是。 更何况‘滔滔不持戒,兀兀不坐禅。酽茶三两碗,意在镢头边。’小子愚见,和尚以为然否?” 这番回答主要是说住在哪里,皈依与否皆不重要,重要的是心中有佛,即使身在红尘,也可住在菩提里,住在清净里,住在无我里,住在无为里。 最后四句中前二句更是嘲讽一些人虽持戒坐禅,但实际上不持戒不坐禅,因为不断妄念,即使兀兀如枯木,也终不可能见性成佛;后二句则谓尽管每日以浓茶几碗过日常生活,虽未坐禅,但心中想到的还是要像锄头锄草一样去掉妄念。这样,即使是平常生活也一样可以见性,可以成佛。喻指自己现在也没有什么不好,一样可以找到真如,立地成佛! “笃!” 随着突如其来的木鱼声,我净如止水的心境忽然一阵悸动。 只见一瘦似枯竹,脸孔狭长,双目似开似闭,左手木鱼、右手木槌,有一种难以言谕的得道高僧风范的老僧开口道: “笑施主词锋犀利,语含禅理,老衲佩服;观汝行,闻汝言,笑施主禅心未失,佛心尚在,何不远离魔道,洁身净心,则天高云淡,四海消遥,那是何等的惬意,何等的自在!施主又何必执迷不悟,恋恋不去?” 我哈哈一笑道: “佛门里曾有段公案,一个信徒问一有道高僧道: ‘您是有道高僧,百年之后,您会到哪里去呢? 有道高僧回答道:‘我到地狱去!’ 信徒大为惊讶:‘您这样有修为的高僧,怎么会坠入地狱呢?’ 有道高僧含笑道:‘我不入地狱,将来谁来度化你呢?’ 今日小子亦是如此,试问若不亲近魔道,将来又有谁来度化他们改恶从善呢?” 仔细聆听佛宗公案的六僧齐齐口喧佛号,对那有道高僧舍身取义的大无畏精神表示拜服。 枯瘦老僧缓缓道: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前辈高僧风范,令人叹服!老衲吉藏,请问笑施主,身在魔道,你又如何能够保持禅心常在?” 我充满自信道: “用喜舍心来对治贪欲,用慈悲心来对治嗔恨,用智能心来对治愚痴,勤修戒,定,慧,消灭贪,嗔,痴。则心神自明,自在消遥。” 接下来四僧不停的与我讲经说禅,他们试图说服于我,放弃介入天下大势,道统之争;而我也毫不相让,引经据典,把他们的观点一一驳回,与之展开了激烈的佛法辩论。 由于隋文帝杨坚(581—604)继承北周统治后,一开头就改变了周武帝毁灭佛法的政策,而以佛教作为巩固其统治权的方针之一。隋炀帝杨广(605—616)也笃好佛教,并延续这一做法。因此,隋唐时期的佛教大盛。 天台宗和三论宗更是当时佛门的代表宗派。天台宗是最先集大成的佛门宗派,以《法华经》为中心,提出“圆融三谛”、“一念三千”的新义。 而三论宗的嘉祥吉藏更是了得,先后著成《中》、《百》、《十二门论》的注疏及《三论玄义》、《大乘玄义》、《二谛义》等,把《般若》无得、性空的义理发挥无遗。可是说,三论宗理论至嘉祥方始大成。 那两个老僧后来也加入到我们的参禅理佛之中,但我始终没有动问,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日落日出,转眼之间,双方已论述近一昼夜,虽然谁也说服不了谁,但都感觉于佛法之上获益良多。 尤其是六僧,津津有味的听我讲了很多佛宗里的公案,典故,还有很多当时未传入中原的佛经理论。使他们深感不虚此行。 其中感慨最多的是禅宗四祖道信,因为在隋唐时期,禅宗并不是十分盛行,直到唐武宗破佛后,始大盛。后来禅宗就几乎是佛教的代名词,故有”临济儿孙满天下,曹洞子女半边天。”的美誉(临济和曹洞乃禅宗两大宗派)。 在辩论中,我把禅宗大胜后的很多理论讲与道信听,本就最洒脱不羁的他是越听越兴奋,最后差点抓耳挠腮,欢呼雀跃。 如果不是说服不了我,看道信那股劲头,不收我为亲传弟子,绝对不会罢休! 后来,感到实在不能再与他们继续参禅理佛了。于是我就表示要离开。哪知道正说的兴奋的六个老僧说变脸就变脸,竟然不惜动用武力,也要把我留下继续讲经说法。 刚刚还宝相庄严,面目慈和,一副有道高僧模样,转眼之间就怒目圆睁,黑口黑面,大作狮子吼! 我当然不会屈服,人多就了不起吗?据理力争无效之下,只好手上见真章。唉,白喷了一日一夜口水,最后还得武力解决,郁闷! 站起身形,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我重又精神焕发道: “罗汉堂乃佛门重地,我们到院内动手如何?” 六个老僧都无异议。于是大家一起经寺院的小径,向大石寺的庭院走去。 心中忽然一动,我边走边诵道: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籁此俱寂,但余钟磬音。’唉,如此静穆的环境,却要动手动脚,真是大煞风景。” 六僧俱都心生感触,口中低喧佛号,争斗之心大减。 道信代表众人道: “善哉,善哉,罪过,罪过!如果不是为了天下苍生,我等出家之人又怎会与小子你妄起争端。” 我不屑晒道: “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岂是一家,一派之天下?方外之人,参与俗事,本已不该,又把道统之争说成为了天下苍生,更是大大的不该。我们之间的分歧在哪里?在于思想,在于立场。几位口口声声为了天下苍生,又可曾为苍生做过多少实际事情?” 默然半晌,道信又道: “施主开办学院,教育孤小;建造养老院,照顾孤老;令人好生相敬。刚刚言语,是老秃失言啦!” 我也不己为甚,淡然道: “‘湛然一片真如性,迷失只因一点差。’和尚真情真性,毫不矫柔造作,自然率真,小子佩服!” 道信忽道: “观小子为人,老秃断不相信妃暄已被你所害,内中详情,小子可否为我等解惑?” 我苦笑道: “此事有些复杂,更牵扯到魔门内部争斗,请恕小子难以从命。不过,妃暄绝对未曾遇害,只是需闭关半月,故暂无音讯而已。” 道信停住脚步,不带丝毫火气道: “妃暄既然无碍,我等应无为难之理,只是老秃看小子极是顺眼,竟然生出动手过招的念头,庭院已到,就在这里比划几下如何?” 对于道信的不拘小节,我感觉最亲切,况且此时也绝对不能退却,因此微笑道: “长辈赐教,小子敢不从命,请!” 音未落,招已起,道信稍显臃肿的身躯竟然份外灵活,双掌瞬间连续变换七次方位,每变换一次,其威势不降反增,愈来愈强,最后攀升至最顶点,双掌互相绞缠,像一对相戏的蝴蝶般拍击过来。 掌未至,其惊涛拍岸,吞天灭地的气势已狂涌而至。近百年的功力岂是易与? 旁边观战的五僧俱都聚精会神的关注着这足以影响天下大势的一战。 我双手合什,先向急攻而至的道信微一躬身,同时全身真气鼓荡,气劲含而不发,然后右掌才缓缓推出。 “砰!” 劲气四溢! 道信名垂数十年,令人眼花缭乱的达摩手与自己这平淡无奇,反濮归真的一掌终于正面相撞!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竟然是道信被震得倒飞而出,而我则只后退三步而已。 观战的五僧齐齐动容。 他们都是识见广博之人,其中暗含的玄机自是一见便明。 造成如此结果非是我功力真的胜过道信,而是先已双手合什那招抵消了道信部分掌力,然后再已大巧若拙的一掌正面硬捍。看似一招,实是两招。 双掌正面撞击前,一个正处颠峰,一个威势已过,结果自有天壤云泥之别。 道信低喧佛号道: “小子用的是何种掌法,威势如此巨大?” 我淡淡的道: “《金刚经》有云,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此乃出自《金刚经》的大力金刚掌!” 听闻是出自《金刚经》,六僧齐声低喧佛号,道信更是微带急切的问道: “听闻了空说乃祖父为佛门弟子,小子幼年也曾游历天竺,又送他一部翻译精确的《大般若经》全册,那小子现在可有《金刚经》的译本,梵文的也可以?” 我身手入怀,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卷策递与道信道: “此乃译成汉文的《金刚经》全册,就送予老和尚,待小子回归牧场,就会加快其他卷策的更新速度,诸位莫急?” 在历史上,四祖道信的再传弟子六祖慧提,曾倡顿悟法门,又结合世俗信仰而推重《金刚经》。现在我把它送给道信,也算是报答他想收自己为徒的一番盛情吧! 智慧僧合什施礼道: “笑施主此举功德无量,老衲仅代表天下佛门弟子向施主表示感谢!” 我淡淡的道: “小子四岁既随祖父研读经文,涉猎愈多,感触愈深,和尚不需介怀?” 帝心尊者面露探究神色道: “既然笑施主幼年深受佛法熏陶,为何最后却入了魔门?” 我仰天长笑道: “门户之见,根深蒂固,争斗纠纷,多缘于此。想不到以帝心尊者之识见胸襟,亦不能免俗。” 帝心尊者缓缓反驳道: “魔门中人,绝情绝义,残忍好杀,荼毒天下生灵,我等除魔卫道,又有何错处?” 我冷晒道: “除魔卫道就可以不问青红皂白,不辨是非曲直,对魔门中人一概而论,一律赶尽杀绝吗?” 帝心尊者又道: “除恶勿尽,要不然,我佛又岂会做狮子吼?” 我扬生道: “好一句除恶务尽。既然如此,他日少帅军得了天下,小子也要毁寺灭佛,斩草除根。而现在,魔门当代邪帝,请佛门帝心赐教!” 看我两人越说越僵,嘉祥大师忙打圆场道: “笑施主幼小时即深受佛法熏陶,当然不同于其他魔门中人;‘毁寺灭佛’,更是一时愤激之语,这点老衲早已知晓。但魔门多数人等均是残忍好杀之辈也是事实,老衲希望笑施主在如愿一统魔门后,能够引导魔门改恶向善,造福苍生。 至于今日之事,有天下第一高手之称的笑施主只要能让我等心服口服,既可来去自如,否则,既陪我等参禅礼佛二十载,尊意如何?” 早知你们不会轻易放过我! 如果只是魔门邪帝,你们六僧休想有一人离开! 可惜为帮寇仲争霸天下,我还得是一政客,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甚至优秀的政客,就必须学会妥协,为安抚六僧背后的万千佛门弟子,今日的情形就是如此,郁闷中 不过,就算是妥协,也要先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想到这里,我淡淡的道: “如果小子幸不辱命,嘉祥大师是否能够代表佛门,承诺今后不再干涉小子的任何事?” 嘉祥与另五僧互看了一眼后,缓缓道: “只好笑施主今后不做出危害佛门之事,老衲既可代表佛门中人作此承诺!”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少了佛门中人的羁绊,以后行事就会顺利很多。 至于道家,在这时候没人提及。佛道两家之所以团结如一,那是因为有魔门的威胁存在。现在佛门已与深谙佛理,又最有希望一统魔门的我互相妥协,达成共识,他们又怎会再关心道家的兴衰? 在历史上,隋唐以来的佛教由于急速发展,它和道教不但在政治地位上时有高下优劣之争,在思想上也加剧了冲突。在道教方面,唐初有教徒傅奕向高祖七次进言,抨击佛教,怂恿实行佛教的沙汰。沙门法琳和其弟子李师政分别作了《破邪论》和《内德论》,反驳傅奕。接着有道教徒李仲卿著《十异九迷论》,刘进喜著《显正论》,响应傅奕,贬斥佛教。法琳再度作《辩正论》,予以反击。 两教激烈冲突的结果,最终导致法琳受到发配益州的处分。但其后佛道之争就从来没有停止过,而且愈演愈烈。 后来唐武宗破佛,虽由于国家与寺院经济上矛盾发展至不能调和而发生,但表面上仍是以道教徒赵归真的进言为契机,而结合到佛道之争的。 “在政治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此乃千古不变之真理也! 这样的结果,也是我甘愿让阴癸派栽赃嫁祸,从而引出四大圣僧或宁道奇的背后目的。只是佛门来是来了,却是六个老和尚齐至。如果不是在阴差阳错之下,在一开始的精神力比拼中,给他们来了个下马威,六僧齐上,我恐怕得拼老命,拿出全部实力,才能达到预期目的。那样,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现在这样的结果,绝对是双赢,对于佛门,他们赢了固然理想,败了结果也可接受。 对于我,赢是必须的,既可免除佛门的阻挠和羁绊,又可初步分化佛道两派的团结,还可借机向其他魔门各派展示实力,可谓一举数得! 我缓缓道: “小子与佛门渊源甚深,祖父更是佛门弟子,又怎会作出伤害佛门之事?入邪极宗,一统魔门,也是为报答向雨田救命,传功之恩,并约束,引导魔门改恶向善而已。此乃实情,小子先前从未向他人说起,今后也不会,请六位大师予以保密!” 六僧闻言俱都身躯剧震,齐齐动容。 那不知名两僧中较苍老的一位低喧佛号道: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施主此举深俱我佛舍身取义的大无畏精神,功德无量,大德对施主好生相敬!” 我亦双掌合什道: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小子也是因势利导,适逢其会而已!” 妈的,本来想给六僧一个定心丸,没想到这半真半假的话语一出,竟然差点等同地藏王菩萨,“若地狱一日不空,我即一日不成佛”的伟大情操,狂汗中 凭借一直以来,自己除风流之外,只有善行,并无恶迹的所作所为,还是很有说服力的。不管六僧究竟相信多少,起码,与六僧乃至佛门的关系又拉进了许多! 说谎,有时还真管用! 当然,前提是现在,乃至将来永远都不被揭穿! 现在,现场的气氛已没有了丝毫剑弩拔张的感觉。 我平和的道: “久闻嘉祥的枯禅玄功震古烁今,一指头禅名震天下,我们就来切磋一下指力,如何?” 嘉祥语声柔和的欣然道: “施主请!” 我缓缓伸出右手,向嘉祥“竖起中指”,半晌后,食指伸出,与中指轻轻搭住,微微弯曲,脸露微笑,神色温和。 嘉祥见之,忍不住既佩且奇道: “看施主神态与姿势,蕴含着上求佛道,下化众生的无穷意境,请问此为何种功法?” 我微笑道: “大师难道忘记了迦叶尊者的拈花微笑吗?” 嘉祥恍然大悟道: “原来是出自《礼真如经》的拈花指功!” 说完之后全身纹风不动,连衣袂亦没有扬起分毫,枯瘦的右手忽的伸出,急速变换着万千形态,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最后拇指外弯,其他手指靠贴伸直,缓缓按将过来。 “波,波,波!” 如中败絮,沉闷异常的三次指力交击声连续传出。 每次交击,我都因巨大的反震之力而后退一步。至于嘉祥,高瘦的身躯也忍不住三度剧颤,而且一次比一次幅度大。 虽然拇指在五指中最粗,最短,不够灵动,但其指力却最是正大,雄浑,单比指力,拈花指还是略逊一筹。 打的兴起,我哈哈大笑道: “一指头禅,的确名不虚传,再试试小子这一招!” 收回食指和中指,同样大拇指微曲,向嘉祥连续按了三按。 “嘭,嘭,嘭!” 闷雷般的三声巨响又连续传出,此次威势更胜,指力更足! 我虽然仍连退三步,但此次嘉祥也不好过,上身猛摇,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旁边观战五僧再度齐齐动容。 以嘉祥大师近两甲子的功力,也只是稍占上风,他们又怎能不惊,不怖? 指力对指力,英雄惜英雄! 嘉祥欣然道: “笑施主最后三指,是何功法,竟然能与老衲的一指头禅平分秋色,若非施主年纪尚轻,功力稍逊一筹,老衲也不能迫退施主!” 我从容道: “此乃出自《摩竭经》的摩柯指,此三指有一名称叫做‘三入地狱’,是说修习这三按时用功之苦,每按一下,便如入了一次地狱一般。” 嘉祥由衷赞道: “原来如此,想不到佛门经文和武学已被笑施主发扬光大到如此程度?” 说完之后缓步上前,一直走到几乎与我鼻尖碰鼻尖才停住身形。 被嘉祥的奇怪举动所惑,一时间我竟然毫无反应,就站在那里任嘉祥左瞧右看。 道信玩世不恭的声音传来道: “嘉祥老秃,你这是为何?” 总算反应过来的我连忙撤步偏头,微带尴尬道: “也许是惺惺相惜,情不自禁吧!” 五个老僧:“” 嘉祥为众人解惑道: “老衲只想把笑施主看个通透,看他以双十之龄,怎能通晓如此多的佛学?至于此举,实是老衲年轻时读书太多,视力受损过重而已。” 晕~,原来是一高度近视,还以为他人老心不老,有特殊爱好,吓死我了! 对啦,下次与他对敌时可用绵掌,或是太极之类的功夫。没了清晰的气机感应,嘉祥,你就等着挨打吧! 还有,回去牧场后定要制出近视眼镜和老花镜,既帮助他人解决疾苦,又得名得利,一举数得! 接下来我又先后以“降魔杖法”和出自《首楞严经》的“普门杖法”对上帝心尊者的“大圆满杖”;以出自《大般若经》的“般若禅掌”和出自《涅槃经》的“一拍两散掌”对上智慧僧的绝技“心佛掌”。 最后那位不知名老僧竟然是现任沙门护法,游遍天下寺院的真言大师,来头真是一个比一个大! 两人的手印由于同出一源,因此对决时既相吸相引,又相生相克,可谓精彩纷呈,妙不可言。 就拿其中的“不动根本印”来说,我们施印之后,给他人的感觉都如崇山峻岭,高不可攀,难以撼动。 但其中的差别也显而易见,山都是山,只是一个是唐王山,一个是喜马拉雅山,概因精神力强弱差异太大而已。 当真言大师代其余五僧问及此问题时,我微笑道: “曾有二僧理论‘风吹幡动’,一说风动,一说幡动。然即非风动,亦非幡动,而是心动。以手结印又怎胜过以心结印;以平常心结印又怎胜过以自然,无为的清净心结印?” 六僧拜服! 最后大德缓步而出道: “今次与笑施主一晤,老衲等获益良多。贫僧大限将到,实在不想动手过招,施主就送给贫僧一首蕴含禅意佛理的诗文如何?” 我面露祥和微笑道: “‘门前自有千江月,室内却无一点尘。贝叶若图遮得眼,须知净地亦迷人。’和尚走好!” 大德亦面露微笑道: “‘不破参,不闭关,不开悟,不住山。举世应无百岁人,百年终作冢中尘。余今已过百余岁,先作诗歌送此身。’多谢施主!” (注:《金刚经》实为后秦著名译家“鸠摩罗什”译出! “唐王山”,辽宁某城市内一座低矮小山,据传李世民曾率军驻扎于此,故得名。 贝叶:即经典。古代佛经,由于没有纸来印刷,都把经典文字记载在树叶上,所以叫贝叶。) 第六十七章 遭遇公主 离开大石寺,我摘下面具,装扮成了一文弱公子的模样。现在的成都,应该只有范采琪见过我的真实面貌,自己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刚好遇到她吧。 还好,运气不错,没被范大小姐逮到。在一间客站要了间客房,休息到傍晚后起身,精神焕发,与六僧对决时耗费的真元已完全恢复。 找到安隆卖酒的老铺子“隆和兴”后,我毫不客气的向内走去。 此时,两个风姿卓越的年轻女子正从里面走出来。 左边的一女长的骨肉均匀,貌美如花,一举一动间充满惹人无限遐思的诱人风情。只是在我的独特观女术下,发现她脸泛桃花,眼若春水,应该是个行为放荡的女子。 右边的一女长的更是明艳照人,深嵌在两弯秀眉下的一对明眸,像两潭香冽的烈酒,充浴惊人的吸引力,撩人遐思。在娇巧鼻梁下配的是温软而充满性格的红色樱唇,锦上添花地添多了一点淘气。 最夺目是她栗色的秀发和棕色的眼睛,使人一照面下晓得她确非中土人士,充盈着活力和生气的胴体线条优美之极,令人感到这迷人的肉体内流动的定是野性的血液,绝不会轻易向任何男人屈服。 看到一外形俊朗的我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们一眼,就继续向隆和兴内走去,二女心中同时泛起了带点怅然,带点不忿,带点好奇的复杂情绪。 左边的那个女子语气愤然的道: “喂,你要找谁?” 我表情淡然的礼貌施礼道: “找安隆安大老板,二位小姐可知道他是否在内?” 那女子看到我这副平静表情,心中不忿的情绪更甚,面上却笑靥如花的道: “安隆正在里面,不知阁下是?” 觉察到二女的为妙情绪,我知道她们这是“美女综合症”发作了。连忙采取补救措施,装出才注意到二女绝美容颜的样子,眼神痴迷,表情呆滞,结结巴巴的说道: “小生,小生是安隆的本家堂叔,一直在家中读书,最近家道中落,这才前来投奔于他。” 接着又带点尴尬表情的对二人道: “虽然我辈分很高,但年纪太小,所以他很不愿意认我这个堂叔,这次前来投奔于他,也是迫不得已,如能获得收留,就是叫他隆兄也行!” 二女闻言犹如百花初绽般齐声娇笑,心中也同时释然,原来是个书呆子 ,怪不得先前没有被我们的绝世容颜所摄,真是单纯的可爱! 此时我也在暗自偷笑,“隆兄!”,我还“丰乳”,“肥臀”哩! 先前说话的女子又道: “他就在铺内,你就找他吧,书呆子!” 说完之后与那个不似中土人士的女子娇笑着去了。 我继续向内走去,在正屋门外就被两个一高一矮,都是四十余岁,面貌凶恶的汉子给拦住了。那个高个子冷冷的对我道: “朋友何人?来此有何贵干?” 我深施一礼道: “在下是隆兄的本家亲戚,有些急事特来找他。” 高个子询问的眼神望向了矮个汉子,在没得到任何答案后,继续冷声道: “看你一副书呆子样,想不到竟是一江湖骗子,还胆大包天的行骗到这里来了,这是不知死活!” 我连忙作委屈状道: “二位大哥,在下真是隆兄的本家亲戚,且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想要见他。二位如果不相信,可以把在下带去面见隆兄,如果他不认我,要杀要剐,小生绝无怨言!” 看我表情委屈,话语坚决。二人半信半疑的带我向后院走去。 随着他们进入一间热气腾腾的大浴池,只见一个大胖子独霸着两方浴池中的一方。他两手不知是否因过多赘肉,似乎特别短少,腆着大肚腩,扁平的脑袋瓜儿就像直接从胖肩长出来似的,加上两片厚厚的嘴唇,一望而知是讲究吃喝玩乐的人。澡池的水满溢浸至池岸的石板地,令人怀疑水位是否因他而达致如此情况。 此刻他正挨在池边的一角闭目养神,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刚刚就听到两个心腹手下熟悉的脚步声和一道普通人的陌生步音,现在安隆连眼睛都懒得睁开,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刚想舒服的泡个热水澡,就带闲人来打扰,不是交代过你们吗?” 在高矮二将要解释之前,我淡淡的笑道: “隆兄最近是否虚火上升,精力下降,要不然怎会连这点耐性都欠奉,别人不能见,难道连小弟也不行吗?” 听到我言语之间毫不客气,安隆倏地睁开了细小的眼睛,双目厉芒咋闪即收,待看清我的面容之后,微微一愣,随即目光迅速的向我的双手移去。 看左手指上,代表在圣门内拥有无上权威的圣光戒后,安隆双目精光再次闪现,面容也立刻变的惊疑不定起来。 我毫不在意的开始脱衣脱鞋,赤条条一丝不挂之后,从容的进入另一方浴池,再舒服的伸个懒腰,才表情舒适,惬意的把自己的身躯完全融入热气腾腾的水中。 看我如此动作,安隆立刻轻松下来,挥退目瞪口呆的高矮二将后,他语气柔和,微带恭谨的问道: “可是‘圣帝’笑公子大驾光临?” 我舒服的伸展四肢,懒洋洋的说道: “隆兄不必客气,小弟刚和六个老和尚大战一场,现在身心俱疲,想在你这里小住几天,可否?” 安隆哈哈大笑道: “圣帝光临寒舍,小弟欢迎之至。随便住,住到何时都可以!” 我悠然道: “隆兄高义,小弟铭记肺腑,我这次是以你远方亲戚的身份前来投奔的,化名安~,安宁吧,请隆兄注意不要搞错了。另外,多准备一些笔墨纸砚等物品,我要著书立说,以便在思想上给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以最大的打击。他奶奶的,竟敢同时出动六个老和尚,差点被他们得逞,要了我的小命!” 靠,刚刚差点脱口说出“安尔乐”这个名字来,妈的,脑中最近都在想些什么? 咦,对了,回到牧场之后我还可以造纸。隋唐时期人们如厕还是厕筹与粗纸并用时代。在洛阳身体发生改变,能够直接与外界进行能量交换之后,我就忽略了这个问题。现在既然重新想起,就一定要努力把它变成现实。 其实卫生纸的制造工艺很简单,现在的原材料来源又十分丰富,完全可以采用百分之百的纯木浆。嗯,好好计划一下,回去就着手这件提高百姓如厕水平的大事。至于卫生巾的制造问题,还要仔细斟酌。 这时安隆惊疑不定的问我道: “笑公子,请问是哪六个老和尚?” 我淡淡的说道: “道信,智慧,帝心,嘉祥,大德,真言!” 安隆闻言立刻掩饰不住震惊的倒吸一口凉气,双目更是上下不停的重新大量起我来,口中同时讨好道: “圣帝在对方如此实力围攻之中,仍能全身而退,实乃我们圣门第一人,天莲宗宗主安隆佩服!” 我不在意的笑笑道: “隆兄过誉,大家自己人,不必客气,我也是拼尽全力,才侥幸不败而已!” “什么!” 安隆震惊的连眼睛都快突出来了,全身肥肉更是颤动个不停! 用得着激动成这样吗?看你胖成那样,当心心脏承受不住压力,全身暴血管。 我压下了心中“触景生情”的想法,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有何好惊讶的,没有一定实力,又哪有资格谈及一统圣门?这事先放在一边,隆兄,小弟不拿你当外人,有几句肺腑之言不吐不快!” 安隆闻言心中一颤,暗思“怕啥来啥”,但胖胖的丑脸上却愈发郑重,恭谨的道: “圣帝有话请说,安隆洗耳恭听!” 我微微一笑道: “隆兄,喜欢泡澡不是你的错,享受人生也可以理解,可是你的品味实在是有够差劲,小弟这才忍不住要说上两句。” “呃!” 安隆一口气差点没有喘上来,满身的肥肉更是抖动个不停,他怎也没想到我如此的郑重其事,结果谈及的却是这么一个芝麻绿豆的小话题。狡诈多疑的他立刻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最后只能归纳为对方太过高深莫测,他要更加的小心应付才行。于是愈加恭谨的说道: “圣帝有何奇思妙法,让安隆也长长见识!” 接下来我把后世关于“蒸气浴”,“桑拿”,“三温暖”等方面的流程向安隆大概介绍了一遍。听的酷爱泡澡的安隆不停点头,连声赞叹,恨不得立即尝试。末了他半点也不担搁的叫来高矮二将,命令他们如此这般马上前去准备,明天定要就绪。 安隆是十分出色的商人,我是商业世家出身,又有泡澡这个恰当话题作为媒介,很快的我们就进入各自角色,像多年好友般无话不谈了。 期间,我又询问安隆最近天下发生的大事,安隆也毫不隐瞒的一一道来。 原来最近李阀先是联结李轨,派人专程到凉州招抚,李轨欣然答应,被册封为凉王,并可分得西秦的部分土地。去此后顾之忧后,李世民被任命为帅,率领大军与西秦的薛举父子展开了大战。 招抚李轨和同薛举父子之战均比原书中早了数月,李阀和李世民还真是心急呀! 寇仲的少帅军则一直都在巩固和发展,还没有开始与李子通结成同盟,共同对抗正猛攻江都的沈纶和杜伏威的联军。看来李子通还能独自撑上一段时间。 而窦建德也把徐圆朗打的节节败退,看来他击败徐圆朗的日子也不会远了。 王世充在与李密之间的争斗仍是占尽优势,还在不断扩充领土,又招降大批李密的将领和士兵。其中就包括能征惯战的秦叔宝,程知节,罗士信三人。 不过王世充还是用人惟私,心胸狭窄,致内部矛盾重重,派系勾心斗角,不得人心,尤其是他想杀寇仲一事被当场戳穿,并被传遍天下后,更令诸将心寒。看来他还是难成大业。 随着李密的江河日下,李阀应该很快就会前去招降,不知道沈落雁到时又会如何选择呢? 怀着纷乱的思绪,我回到了安隆为我安排的房间,发现一切笔墨纸砚等都已准备就绪。 压下心中那份波动,集中精神,我又开始了奋笔疾书。现在我在整理,编著的是明代医学家李时珍30余年的心血结晶《本草纲目》。原书共有190多万字,记载了1892种药物,分成60类。其中374种是李时珍新增加的药物。绘图1100多幅,并附有11000多个药方。它是几千年来祖国药物学的总结。 综合明代以后的各项中医知识,我所编著的这本医术记载的药物增加到了近2000种,绘图,药方等也同时增加很多。书名仍称做《本草纲目》,原著仍为李时珍。 我之所以要把这部“东方药学巨典”整理出来,主要是因为隋唐时期的医学水平实在太差,对很多药物的真实药性都不了解,让这部不朽的医学巨著早日面世,既能够大大提高当世的医学水平,救治更多的病人;又能够在出版之后,奠定我天下第一神医的绝对地位,这样,如果杨虚彦仍像原书中那样下毒暗害张捷妤,我在面对色鬼岳父李渊的时候就会又增加一分胜算! 第二日下午,安隆急冲冲的亲自跑来,兴奋的说新的洗浴设施已全部就位,特意前来邀我共同入浴。 欣然同意后,泡澡二人组心急火燎的向澡房冲去妈的,来到这个时空后就没有“蒸过”一次,这次要好好的爽一爽。 安隆在我的示范之下,终如愿以偿的把所有的步骤都尝试了一遍。直到我们围着软巾,趴在榻上,享受婢女们舒适的按摩服务时,他还没有停止连续不断的赞叹声! “小孩子”没见识,懒得理他! 我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了事,一边默默思考着对安隆的处理问题。 原书中安隆一直是“邪王”石之轩的心腹,直到最后石之轩众叛亲离之时,安隆才背叛于他。 现在,既然你想玩手段,耍阴谋,那就来吧,尔虞我诈,虚与委蛇,这个我也很擅长! 这时矮将进来通报,说媚公主和柔公主来访。安隆犹豫了一下即挥手让矮将去把二女请进来。 为了取信于我,安隆自然不会明着隐瞒什么,这样两边讨好,他安隆以后的脑细胞恐怕得翻着倍的消耗啦! 趁着二女还没进来的当,安隆简单的向我介绍了她们的情况。原来那个媚公主就是另一割据势力,迦楼罗王朱粲的宝贝女儿,有“毒蛛”之称的朱媚; 而柔公主来头更大,是西突厥国师,波斯人云帅的掌上明珠,又被西突厥可汗统叶护认作干女儿的莲柔。 西突厥云帅此次前来中原与迦楼罗王朱粲展开了一系列合作,听安隆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他从中穿针引线的。另外,安隆还隐晦的表示出了他与朱媚关系暧昧。 我心中暗笑,用不着变相提醒老子,对于这种随时翻脸无情的女人我可没有兴趣。不过安隆还真是大胆,竟然敢这样几乎赤裸裸体的会见他们,真不知道他到底打的是何种注意? 未几,在矮将的引领之下,二女夹带着两股沁人心脾的清香,风姿卓越的走了进来。 看安隆和我“横陈的玉体”,享受按摩服务的舒适表情,二女齐齐一愕,俏脸都是微微一红,旋即既能坦然,不愧是以放荡著称的朱媚和野性,大胆,泼辣,多情集一身的莲柔。 朱媚毫无顾及的坐到安隆所在的榻上,双目大胆直接的逡巡起我裸露在外的肌肤来,与正不时偷瞥的莲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未等安隆开口,朱媚勾魂夺魄的秋水双目盈盈一转,抢先娇声对安隆道: “安哥哥,这位朋友高兴大名,不给小妹介绍一下吗?” 安隆肆无忌惮的拍了朱媚香臀一巴掌,在朱媚发出夸张的一声“哎哟” 后,才笑呵呵的说道: “这是我的本家堂弟,叫作安宁,一直在老家读书,满腹经纶,昨日才来投奔我的。” 听到安隆说我是他的堂弟,二女齐声娇笑起来,大概是想起了我昨日胡诌的是安隆堂叔的事吧。 安隆又嘿嘿笑道: “媚公主和柔公主今日芳架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 朱媚娇声答道: “是有一些事要麻烦到安哥哥你!” 安隆会意的挥了挥手,正给我们按摩的婢女立刻乖巧的退了出去。 看我仍在那里闭目养神。安隆对二女道: “安宁绝对信得过,任何事都不用避讳他。” 朱媚又扫了我的躯体两眼,才娇声对安隆道: “还不是‘邪帝’笑行天的事,我们昨日下午到达成都后,立刻派人到大石寺去探询,得到的结果却是他已于早上离开了。可惜我和柔妹这么急的赶路,还是来晚了。后来又想到安哥哥你神通广大,手眼通天,就来看看你是否知道他的行踪?” 安隆不着痕迹的偷瞄了我一眼,看我仍在那里闭目养神,对此毫不理睬。老奸巨猾的他面不改色的说道: “承蒙二位公主太看得起,安某这就派人去打探消息,只是笑行天行踪飘忽,恐怕不太容易找寻!” 朱媚蹙起了黛眉道: “就是啊,要不然怎会来麻烦你安大老板呢!” 顿了顿她又带着些酸意的说道: “我们迦楼罗军想通过他向飞马牧场购买数千战马,而柔妹的父亲则想与他见面,看是否有合作的可能。” 进屋后就一直未发一言的莲柔也以不太标准的汉语娇声道: “拜托安大老板了!另外,我也很想见见他。” 看我仍无反应,安隆以退为进的继续替我问道: “虽然因为‘邪帝’笑行天的原因,飞马牧场上次才得以击败四大寇,但是他还未与商秀珣成婚,二位公主即使找到他恐怕也不一定能够解决问题吧?” 朱媚风情万种的娇笑道: “传闻笑行天是一风流邪帝,虽不流连青楼,但对美丽女子的抗拒力却极差,人家就不相信凭我和柔妹的容貌,他会不动心。一旦他对我们动情,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来的。” 莲柔这时有些羞涩的说道: “父亲说以他对笑行天言行,为人的了解,同他进行合作还是有可能的。” 安隆考虑了片刻后道: “安某会尽量帮助二位公主联系,不过他是否会答应,我可不敢保证。” 正事谈完,朱媚和莲柔看我从她们进来后就一直在那里假寐,看都没看她们一眼,虽然知道我是一个书呆子,但二女心中仍然再次泛起阵阵不舒服的感觉。 朱媚注意到我右手腕上外形古朴的储物手镯和手指上传承了近千年的圣光戒,以及左手腕上奇怪的饰物(户外手表),俱都不是凡物,忍不住好奇之心大起,没话找话道: “喂,安宁兄,你右手腕上那是什么饰品呀?” 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洗三温暖,我舒服的俯卧在那里,眼睛都懒得睁开的说道: “那是家父留给小弟的礼物!” 这个户外探险用的太阳能腕表是“前世”父亲送给我的十五岁生日礼物,它具有防泥、防磁、防震、抗-20℃的低温、电子罗盘、有200米防水、潜水记录、潮夕图显示、温度测量,自动发光等功能。它的表蒙上面还覆盖有一个骷髅头雕刻的表盖,不打开时还可以当作饰品用。 因为“前世”时,我十分喜爱户外运动,虽然由于要接受“精英教育” ,亲身参与的机会很少,但拥有的装备却非常齐全,什么头灯,帐篷,防潮垫,登山鞋,登山包,冲锋衣等,应有尽有,当时都被我装在手镯里带了过来。现在想想,这实在是一个英明的决定,虽然,很多都不敢拿出来用! 朱媚看到我仍未睁开眼睛,心中的不忿更甚,但脸上的笑容更加妩媚,继续娇滴滴的道: “既然安公子读过那么多书,作首诗给我们听听好吗?” 独自一人静静的享受一下三温暖的余韵也不行,真是烦人。我懒洋洋的道: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中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朱媚:“” 莲柔:“” 安隆:“难道他是在变相提醒我要节制房事吗?还是有更深一层的意思哇,头好痛!” 未达到预期目的,好像还被讽刺了一回,朱媚暗暗发誓: “死书呆子,等你死心塌地的迷恋上我,那时看我再怎么收拾你?” 表面上,朱媚仍笑靥如花道: “安公子再给我们讲一些奇闻异事吧!” 莲柔也在一边帮忙道: “就是,安公子读过那么多的书,一定没问题的!” 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我缓缓的睁开双目道: “传闻媚公主冰雪聪明,那小弟就出个小题目领教一下如何?” 看我终于睁开双目,朱媚先展露了一个颠倒众生的妩媚笑容,然后才轻点螓首表示同意。莲柔和安隆的兴趣也被提了起来,俱作洗耳恭听状。 我平和的声音传入三人的耳鼓内道: “从前,有一只母猪带着四只小猪从一独木桥上依次过河,当过去三只小猪以后,这只母猪回头一数,发现小猪的数量够了,请问媚公主这是为何?” 朱媚兴趣盎然的猜了几个答案都不正确后,又看莲柔在轻咬樱唇思考,安隆在那里闭目沉思。忍不住对我道: “猜不出来,请安公子告诉我们答案吧!” 我郑重其事的回答道: “那只母猪妹妹也不知道,它正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呢?” 说完后披上长袍就走了出去。 母猪妹妹,朱媚,嘿嘿! 果然,不久以后,屋内传出了朱媚气急败坏的娇骂声: “安宁,你这个混蛋” 第六十八章 风起云涌 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真的好惬意,如果是在牧场,有秀宁她们在身旁,相信会更加令人开心的。唉,席应,你倒是快点来呀。 至于昨天耍弄朱媚的事我倒是毫不担心,自有安隆会去善后,而且他也轻易不敢把我的身份泄漏出去。因为魔门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把魔门中人的身份泄漏给外人知道。 况且,当我向安隆展示半卷载有“不死印法”的遗卷时,他已隐晦的表示会臣服于我,而我也投桃报李的向他讹诈了数百两黄金。在彼此“各有所图”之下,我们算是站到了“同一阵线”。 区区数百黄金,在如今他蓄意讨好我的情况下,他还不敢不给。没有正式翻脸之前,相信这些“小事”,还不会使他“因小失大”。 昨日安隆已经告诉我,他收到消息说席应从域外回到了中原,不过,他先去见了祝玉研。 还有就是解晖,范卓,奉振已联合公告天下,霍家父子的确是巴陵帮在成都的走狗,暗地里奸淫掳掠,买卖女子,干尽了坏事,那些帐目已清楚的说明了一切。 一石激起千层浪,巴陵帮和香家顿时成了万众瞩目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江湖上继群情激愤,共同讨伐笑行天之后,再次掀起了新一轮的讨伐狂潮。香家的末日即将来临! 而关于我杀害师妃暄一事慈航静斋已经通过净念禅院的了空澄清,这完全谣言,师仙子只是因练功闭关半月而已,今后将继续代表佛道两派行走江湖 现在我难得的利用这一段空闲时间,一边写书,一边等待席应到来。当然,他也有可能不来巴蜀。不管如何,上官龙这个内应一定会把消息送到飞马牧场,而我又会定期的与玉真和秀珣她们驻成都的手下联系,以保证不会有傻等的情况出现。 时间回到昨晚。 阴癸派据点。 阴后祝玉研又风姿绰越的立于窗前,静静的仰望着天上的明月,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她的身后,就只有婠婠和白清儿两个弟子陪侍在侧。 良久,祝玉研才悠悠的说道: “有否小天的消息?” 白清儿娇声道: “刚刚收到情报,在成都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奇景,震动整个成都城。成都的武林人士都说是笑行天和六个得道高僧联手搞出来的,现在我们能够确定的是其中有四大圣僧和大石寺的大德,最后一个老和尚是谁尚未查清。” 祝玉研动容道: “结果如何?” 白清儿道: “没听说有人负伤,结果好像是以平局收场,因为佛门放出消息说他们暂时不会再找上笑行天,但会进一步观察他的所作所为。” 祝玉研冰冷的玉容带着微微激动的表情道: “能够迫退六个老和尚的联手,小天,你的能力到底有多强?” 白清儿闻言惊异的问道: “师尊,难道他单独挑战我们阴癸派和辟尘道长的时候,还没有尽全力吗?” 祝玉研有些落寞的说道: “虽然当时我们都有些措手不及,又在他专门克制我们的道心种魔大法力场笼罩之下,没能发挥出全部实力,但是结果连一个负伤的人都没有,你说他又怎么会尽全力? 还有上次他说能够救治已经命在旦夕的师妃暄,没有深厚到难以估量的内力修为,高明的医术和大量的真元,寿元损耗,他又怎么可能办得到? 还有他能够把声音传遍全城的能力,能够使我们都心驰神荡的媚惑之术,谁知道他还有多少底牌没有显示出来?” 即使心中也早已隐隐有这种想法的婠婠和白清儿闻言还是忍住为齐齐动容。 婠婠带些酸意的道: “那他这次救治师妃暄,岂不是要损折寿命?” 祝玉研怒声道: “他愿意这样做,我们能有何办法?” 白清儿趁机小心翼翼的问道: “师尊,那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 祝玉研有些软弱的反问道: “你们俩的意见呢?” 白清儿和婠婠对望一眼,齐齐道: “徒儿全凭师尊作主!” 祝玉研轻叹了一声道: “历代圣帝都是圣门内当之无愧的第一人,都是以追求天道为毕生的目标。视天下万物和儿女私情如无物。上代圣帝向雨田更是惊才绝艳,天赋禀异,可惜最终没能过得了道心种魔大法那一关。 可谁又能想到这代圣帝却完全反其道而行之,视追求天道如无物,视儿女私情为毕生的目标。说好听些他是风流多情,说不好听的他是贪恋美色。可他偏偏在历代圣帝中武道修为最高深莫测,真是没有道理。难道道心种魔大法真有那么神奇吗?他的道家功法是来自长生决,可年纪轻轻的他佛门功法又来自何处呢?” 她的这番似设问,似疑问的话语婠婠和白清儿自是无法回答,只好站在那里静静的聆听着。 好一会儿,祝玉研忽然又道: “前几天我去见了美仙一次。” 婠婠娇声道: “师姐怎么样!” 祝玉研有些欣慰的说道: “她很好,正准备尽快处理完东溟派的事情,好与小天在一起;而且她不但真的练成了天魔大法的至高境界,还原谅了我这个不称职的娘亲!” 突然,祝玉研语气一转,温柔,慈爱的对婠婠和白清儿道: “告诉我,你们是否已经对小天动了真情?” 措手不及之下,二女齐齐羞涩,慌乱的低下了螓首。 良久,就在婠婠和白清儿越发惊疑不定的时候,祝玉研才又幽幽的道: “就连经历了这么多的我也忍不住有些动情,更何况是你们!” 婠婠和白清儿闻言齐齐一震,都难以置信的望向她们的师尊。 祝玉研无奈的笑了笑,才又道: “也许为了圣门的光大,本派的发展与传承,我们应该臣服于他;可是他又与石之轩的女儿石青璇关系暧昧,这让我又心怀犹豫,师尊的大仇不能不报,石之轩,我又怎能放过他!?婠儿,清儿,你们说师傅是否太过自私了!” 沉默了片刻,婠婠轻轻的咬了咬樱唇,娇声道: “师尊的话都有道理,可是师祖之仇,不共戴天,我们现在还是不应轻易屈服!” 白清儿听婠婠如此说,也跟着表态道: “清儿也觉得师姐说的对,我们还应该静观其便。” 祝玉研再叹一口气道: “那就这样决定吧!” 婠婠又道: “师尊,笑行天现在行踪成迷,而席应又前往巴蜀找宿敌大德圣僧的晦气,您说席应会不会很不幸的遇到他?” 祝玉研淡淡的说道: “圣门各宗宗主哪个不是孤傲自负之辈,他席应要去找死,就由他去!” 婠婠又道: “那我们是否还要与席应合作,共同对付我们圣门的大敌“天刀”宋缺?” 祝玉研玉面之上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道: “江湖一直有传言说宋玉致因小天对李秀宁承诺,与小天发生情变。如果真是如此,以宋缺的骄傲,早晚与小天会有一战,我想我们应该不需要出手了。至于席应,除了小天,还有在宋缺天刀之下伤而不死的岳山在等着他,相信他再也不会有机会来指责我们背信弃义了!” 白清儿恭谨的道: “师尊,那与赵德言合作的事情怎么办?” 祝玉研稍考虑的一下,淡淡的道: “继续合作!” 顿了顿她又道: “采亭很可能会选择臣服于小天,婠儿,清儿,你们要密切注意!” 同一时间。 霞长老房间。 三人已经谈了很长的时间。 闻采亭又对二人道: “这代圣帝笑行天无论武功,心计都是我们圣门之冠,在他的带领之下,我们圣门一定会发扬光大,打败宿敌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二位姐姐以为如何?” 云长老道: “确是如此,尤其他准备使师妃暄和梵青慧师徒决裂,从内部打败慈航静斋的想法,虽然难度近乎不可能,但却是最为毒辣的一招!” 霞长老闻言道: “上次我们已经亲身感受到了他媚术的威力,以他的武功才智,诱惑师妃暄应该很有成功的可能,我觉得我们阴癸派应该选择臣服于他。” 闻采亭有些苦恼的说道: “可是看门主迟迟不作决定,恐怕不会如我们所愿!” 说完曾与祝玉研争过门主之位的三人彼此对看了一眼,俱都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辟守玄的房间。 他与上官龙已经对酌了很久。 看到时机差不多了,辟守玄试探着问道: “老弟,你准备怎样解决与寇仲和徐子陵间的深仇大恨!” 被我在大脑最深处做过精神暗示的上官龙心道老小子果然要露出狐狸尾巴来哩。圣帝早就承诺过,他会帮忙协调和解决,我还需要依靠自身难保的你吗? 但表面上他却表情十分苦恼的说道: “我也没有办法,他们二人的武功都已非我所能及,而且又是笑行天的结拜兄弟,我还能怎么办?” 辟守玄又继续诱惑道: “寇仲和徐子陵两个小子武功虽然不错,可又怎敢到我阴癸派来撒野,如果没有笑行天,他们根本就对老弟造成不了半点威胁!” 上官龙也点头同意道: “虽然是这个道理,可笑行天我们又对付不了,还不等于没说!” 辟守玄阴阴一笑道: “我们是好兄弟,为了老弟你,也为了我自己,我们现在应该联合起来,才能够保证我们彼此的安全。” 看到上官龙点头同意,辟守玄又道: “他笑行天再厉害,也不是三头六臂,我有一法,保管他死无葬身之地,就看老弟你敢不敢参与进来?” 说完之后辟守玄双目死死的盯住上官龙,以观察他的反应。 上官龙闻言脸上露出了让辟守玄十分期待的欣喜之色道: “如果真能杀死笑行天,我又有什么不敢做的,有何妙策,快快说来!” 于是两个老狐狸头渐渐的靠到一起,一场针对我的大阴谋也在逐渐成形。 正当我在房间内奋笔疾书的时候,房门一响,野性,美丽的莲柔俏生生的出现在我的身旁,毫无顾忌的扫了几眼我正在写的医书后,即蹙起她那赏心悦目的秀眉道: “喂,书呆子,你在写些什么?” 一边继续笔走龙蛇,我一边淡淡的应道: “医书,小生对医术很感兴趣!” 莲柔忽然把她那欺霜赛雪的皓腕伸到我的眼前,晃的我一阵眼花,她才满意的说道: “正好人家这几天身体有点不舒服,你帮人家把把脉吧!” 如果不是早知道她是一狡猾,多智,古怪精灵,野性难驯的女孩,还真可能被她天真无邪的可爱外表给欺骗到。现在嘛,当然是另一回事了。我淡淡的道: “医者讲究望闻问切,昨日看公主的面色就知道健康的不得了,请公主不要再耍弄小生哩!” 莲柔闻言嘟着樱桃小口道: “一点也不好玩儿,昨天看你挺有趣的,今天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你喜欢媚姐姐而讨厌人家呀!” 晕~,这种叼蛮女孩儿最是难惹,为避免被她纠缠不休,我只好淡淡的答道: “怎么会,像柔公主这样天仙般的人物,拜佛烧香还期盼不来呢,小生又怎么会讨厌?” 莲柔长长的睫毛下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后,又道: “那你再给我讲些奇闻异事,或是笑话,猜谜,都可以,怎么样啊?” 靠,原来是对这个感兴趣!我微笑道: “那我就给公主出个迷来猜吧,但是有条件,如果猜不出今天就不要再来打扰我!” 看莲柔不服气的点头首肯,我才缓缓道: ““有个东西,大小像狗,而相貌却同牛一样。” 说完我即含笑上下不停的打量起莲柔来。 莲柔气鼓鼓的望着我,答道: “漳子!” “不对!” “鹿!” “不对!” “狼!” “有相貌像牛的狼吗?” “倒也是!” “那你还说狼?” “我,哼,天下哪有这种动物,那你说是什么?” “小牛犊!” 莲柔:“” 在莲柔撒娇耍赖之下,我只好又道: “最后一次机会,你每天早上醒来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稍一考虑,莲柔美丽的小脸忽然间变的红彤彤的,煞是可爱,期期艾艾了半天,她才嗔怒道: “你这人真是的,怎么可以,可以问人家这样羞人的问题?” 我诧异的道: “‘睁开眼睛’也算羞人吗?” 莲柔:“” 最后无可奈何的莲柔只好狂跺莲足,悻悻的离去。 第二天上午。 莲柔的落脚点。 一身形并不特别魁梧,却高挺潇洒,浑身含蕴非凡的力量,气质高贵的男子正襟危坐,双目露出慈爱的目光望向对面的女孩。 他的外貌只像是比莲柔年纪略大的兄长。但真正吸引人处,是他那对深且温柔而微微发篮的眼睛,与其高耸的鹰鼻与坚毅的嘴角形成鲜明的对照,使人感到他兼具铁血的手段和多情的内在。 他对面刚刚归来的莲柔带点狡黠,带点撒娇似的对这个男子道: “爹爹,给你出个迷来猜怎么样?” 那男子面露微笑,以充满溺爱的语气道: “好啊,我的乖女儿不但越长越美丽,还越来越聪明,竟然可以考教起为父来了,出题吧!” 莲柔先是撒娇不依,然后莺声细语道: “一锅豆,有黄色的,还有绿色的,一人不停的炒来炒去。豆熟后,把这锅豆倒扣桌上,黄的一边,绿的一边,泾渭分明,问为何会如此?” 那男子:“” 莲柔洋洋得意道:“怎么样,猜出来了吗?” 那男子考虑半晌,最后无奈道: “乖女儿,还是告诉爹爹答案吧!” 莲柔天真,纯净的面容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道: “两个豆!” 那男子:“” 第三天。 莲柔道: “爹爹熟读《论语》,可知孔子达者72弟子中,几人已着冠(成年)?几人未着冠?” 那男子沉思半晌道: “《论语》中好像并无此一说!” 莲柔得意道: “明明有说‘冠者五六人’,五六三十也;‘童子六七人’,六七四十二也,岂不正是72人!” 那男子:“” 第四天 第五天 第九天。 在那个男子又被难住之后,他不禁长叹道: “想我云帅以波斯人的身份成为西突厥的国师,是何等的惊才绝艳,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连续九天被人难住!乖女儿快快告诉为父,到底是何人有此才情?” 莲柔两片樱唇不知不觉微微弯曲,露出一丝得意,欢快的笑容道: “是那个死胖子安隆的本家亲戚,一个很好玩,很有学问的读书人,曾经把媚姐耍的团团转,后来在安隆的安抚下才没有去找他麻烦。可惜他丝毫不懂武功,要不然会更加好玩的!” 云帅怀疑之心大起道: “把他的详细情况道来,为父总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莲柔看他爹爹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就把她所知道的一切,包括哪天偶遇的情形都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 云帅沉思半晌后,才道: “乖女儿,你记得传闻中‘邪帝’笑行天在天津桥头关于‘小丫头’三字的解释吗?还有他去到安隆府第的时间,综合这些,为父怀疑他就是我们一直想见的人,笑行天!” 莲柔难以自信的睁大了美丽的凤眸,喃喃自语道: “怎么可能?他看起来半点武功也不会呀!” 云帅沉声道: “也许他已高明到你觉察不出来的程度呢?” 莲柔忽闪着妩媚的大眼睛道: “也对,除了他,哪个人敢这样的戏弄本公主?” 云帅又道: “如果真的是他,为何明知道我们想要同他商谈合作,也不表明身份呢?按照我的分析,他应该不会拒绝才对啊,奇怪!?” 莲柔愤愤的道: “明天试探一下不就知道了。嘿嘿,敢戏弄本公主,安宁,人家定要让你好看!” 这些日子来,我可是过得非常惬意。每天例行公事般的打发走莲柔后,就是专心的写书,间或与安隆一起舒适的享受一下“三温暖”,同时听他讲些魔门的旧事,这个时代造酒的工艺流程,以及天下最新的大事等等,悠闲的不得了。 今天安隆告诉我“天君”席应已经抵达成都。因为他的宿敌大德圣僧已于前几日圆寂,无处发泄的席应竟迁怒于大石寺的所有僧人,把他们全部赶出了寺院。哈哈,终于等到正主出现啦。 第十天。 莲柔住处。 云帅略显急切的问道: “女儿,结果如何?” 莲柔无力的说道: “他被我吊在床头足有半个时辰,也未显示出丝毫武功!不过没看出来他倒是一条汉子,由始至终都未求饶过一句,真是气死人家哩。” 云帅疑惑不解的道: “怎么可能?” 莲柔仍然有些气呼呼的道: “以笑行天的身手,怎么会像这个书呆子一样没用?” 云帅犹自有些心神不属的道: “倒也是!” 沉思了一会儿,他又道: “乖女儿,我现在越发感觉他不简单,反正还要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你在多试探试探他,尽量与他熟识起来。如果他真是笑行天,为父贸然前去寻求合作,恐怕会对我们很不利。” 莲柔有些不解的问道: “爹爹,笑行天和寇仲的势力还十分的弱小,你为何非要与他合作呢?” 云帅轻轻一叹道: “相信为父的眼光,他们的势力早晚会在群雄中脱颖而出,成为可以左右天下格局的一方霸主,如果我们现在就与他们搭上关系,将来就会比其他各方得到更大的好处。” 莲柔闻言不解的道: “可是,如果他真是笑行天,为何明知我们要与他合作,还不理不睬呢?” 云帅又默然片刻后才道: “也许他认为时机未到吧,看来为父也要重新考虑一下合作的时间问题了!” 第二天,在被莲柔缠的无法可想之下,我只好陪她逛了一下午成都,就当诛杀席应之前的热身吧。还好没有遇到范采琪,要不然这个临时身份恐怕就要曝光啦! 傍晚回去后,安隆说席应已经到了散花楼去散心。我当机立断,告诉他今晚就去诛杀席应,以达到在圣门内立威的目的。当安隆表示要同行时,被我拒绝。当然不能带着他,要不然怎变成‘霸刀”岳山? 岳山论年纪比席应大上十多年,成名时席应尚是刚出道。席应因本门和岳山的一些小怨,登门溺战,仅以一招之差落败,含恨下竟趁岳山不在以凶残手段尽杀其家人,由此种下深仇。现在,这段深仇即将由我来了结。 在变成岳山之前,还有一个关键问题必须要考虑,那就是师妃暄。按照时间她应早已出关。如果她也来了成都,又与我假扮的岳山相遇,那就很容易酿成难以估量的后果。 因为师妃暄曾到过青璇的小谷研读过“不死印法”,亦知道岳山已经过世。她和静斋应该早已怀疑到两度败于“天刀”之手的岳山另有其人。如果被她识破那个人就是我,那宋缺和我的全盘计划就将夭折,我们秘密结盟的优势也将不复存在。不过既然已考虑到这个问题,那就有办法予以避免。 至从与虚无人融合后,我就已拥有了再转化回原来容貌的能力,虽然时间不能超过一天,但应付被识破身份的危机还是绰绰有余。 而且在洛阳身体机能又获突破,能够有限吸收天地能量后,我还拥有了完全转化成虚无人的能力,虽然时间更短,但却会使我本已十分强大的身体机能再作突破,功力,身法亦会同时狂增,这也成为了除手雷之外,我的另一大底牌。可惜还一直没有机会用到。 当虚无人的功法臻至大成,我就会再一次脱胎换骨,那时,无论是身体机能,还是自身能力,都将真正能够与虚无人比肩。只是除非有特殊的机缘,要不然修炼至大成的时间将是数百年。 稍一考虑,我还是决定转化成“前世”的我,虽然身体机能,武功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但毕竟还是地球人,而且对付一区区席应,相信“前世”的我还是能够胜任的。 席应,全新的我,全新的岳山,全新的武功,将会拿你来造就一段全新的传奇。 第六十九章 岳山再现 摇身一变,成为“霸刀”岳山之后,按照安隆事先告知的地点,我来到了成都与长安上林苑齐名的散花楼。 晚间正是营业之时,散花楼灯火辉煌,前来寻欢作乐的客人络绎不绝。 安隆应该已先来一步了吧。已错过我诛杀他的多年宿敌边不负,这次轮到边不负的狐朋狗友席应,相信他怎也不会错过的。 况且,能够亲眼目睹我的实力,对他今后到底选择投靠我,还是石之轩,应该是一次至关重要的衡量标准,可惜他注定要失望而归,因为动手的将是横插一脚的“霸刀”岳山。 懒得和老鸨废话,直接拿金子开路,很快就来到席应寻欢作乐的所在地,西厢二楼北端。 模仿着岳山的声音,我淡淡的叫阵道: “席应可在,给我岳霸刀滚出来!” 蕴含真气的声音清晰的传遍每个房间,霎时之间,整个西厢变的针落可闻,鸦雀无声。 一把柔和悦耳,低沉动听的男声从丙房内传出道: “老岳你真是自不量力,竟敢来找我席应。也罢,我就做点好事,送你早些投胎。” 房门无声而开,一身青衣,硕长高瘦,表面看去一派文质彬彬,举止文雅之相,白皙清瘦的脸上挂著微笑,作文士打扮,“邪道八大高手”排名第四的“天君”席应泰然自若的走了出来,丝毫没有因“岳山”的出现而动容惊讶。 不知情的人会把他当作一个文弱的中年书生,但只要看清楚他浓密的眉毛下那对份外引人注目的眼睛,便可发觉内中透出邪恶和残酷的凌厉光芒,眸珠更带一圈紫芒,诡异可怕。 我仍淡淡的道: “四十年前陇西一别,一直没机会和席兄叙旧,今番重逢,只盼席兄霸道至需女体调和的紫气天罗不会令岳某人失望,否则岳某人的换日大法和全新刀法可就白练啦!” 席应冷笑道: “念在岳山你一片苦心,今晚让我送你上路,好去和妻儿会面。” 我缓缓道: “当年你败而不死,今日可不会再有那样的好运气,让岳某人三度会战宋缺之前,先拿你练至紫瞳火睛的天罗魔功来热身吧!” 这时甲房内传来一沉雄的声音道: “不才川帮范卓,请问那边说话的是否‘霸刀’岳山岳兄和‘天君’席应席兄?” 另一声音接着道: “二位大驾光临成都,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也好让奉振稍尽地主之谊。” 妈的,他两个原来是散花楼的常客,色鬼二人组,要不然怎么会同原书中一样,还在这里? 这时安隆正在乙房内纳闷,怎么来的不是笑行天,而是岳山,那笑行天又在哪里? 听到范卓和奉振发话,为避免节外生枝,我按照原书中的对白道: “两位猜得不错,恕岳山无礼,此乃料理私人恩怨,请二位置身事外,岳某人感激不尽。” 席应冷哂道: “岳老头你何时变得这么客气有礼啦!” 范卓的声音冷笑道: “岳霸主请放心,巴蜀武林这点耐性仍是有的。” 妈的,这又不是拍电影,这几个老家伙把对白背的这么准确作啥! 散花楼西园草地上,我与席应相对而立。 西厢四房向着这面的窗户均人影闪动,也难怪,哪个人肯错过这场江湖上顶尖高手间的生死决战。 通过岳山遗卷和原书,我可以说是对席应的紫气天罗魔功特点了如指掌,当行功最盛时,可在敌人置身之处四方像织布般布下层层气网,缠的对手像落网的鱼儿般,难逃一死。 今日我的策略不是以点破面,而是以强破强,因为我现在所扮岳山的身手,不仅仅代表他自己,还间接代表曾击败岳山的“天刀”宋缺的武学境界。因此,这一战,不但要胜,还要胜的干净利落,胜的理所当然。 为了彻底扮活岳山,我双手将厚背大刀高高举起,运转改进后的岳山心法,凛冽,狂暴的气势怒涛般汹涌而出,一波接一波的向席应袭去。经过短暂交缠,就已隐隐压制住双目紫芒大盛,亦不断向外扩张的席应紫气天罗气劲。 席应双目紫芒再盛,功力猛提至顶峰,才堪堪抵御住我惊涛骇浪般不断袭向他的霸道劲气。 自紫气天罗大成以来,席应首次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他怎也想不到重出江湖,又再败于宋缺之手的岳山会强横到这种程度? 面具上呈现出一丝讽刺嘲弄的笑意,我淡淡的打击席应道: “原来大成后的紫气天罗不外如是,看来今日我岳山注定要失望而归啦!” 知道再对峙下去有败无胜,无奈之下席应只好抢先出手,蕴含凌厉气劲的一指倏地点出,击向我的左肩。 面具上的笑意转化成岳山招牌式的残忍和冷酷,我毫不理会席应那蕴满真气的一指,高举的大刀势若奔雷般向他的头颅闪电劈下。 以命搏命! 楼上众人无不瞧得目瞪口呆,谁能想到重出江湖的岳山会悍勇如斯。真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 两军相逢,勇者胜! 珍惜性命的席应自不敢与我同归于尽,无奈之下,他只好向旁移去,同时下面无声无息的飞起一脚,直踢我膝盖上三分,下三分关节处,招数变化间犹如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楼上众人无不看的心中大声喝彩,重归中原,又练成紫气天罗的席应确是不同凡响,有挑战宋缺的资格。 嘴角再次上扬,急劈而下的大刀以一个难以言谕的角度变换,向席应横扫而去,又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众人心中再次喝彩。这种打法虽然有些欠缺风度,但其悍不畏死的凛然豪气却不能不让人佩服。也只有以岳山孤傲,凶历的性格才能创出如此诡奇狠辣,独辟蹊径的霸道刀法,而且现在岳山的独特刀法明显已臻至大成,比他首次败于宋缺之前的更加狠辣,更加奇诡,运用的也更加圆润纯熟,莫可抵御! 无法可想之下,席应只得收脚出拳,硬接急扫而至的厚背大刀。 “嘭!” 拳头与刀锋终正面硬捍! 滔天的气劲以两人为中心向周围狂涌而出,就连远远观战的楼上众人亦生出感应,可见这一下交击的猛烈程度。 无论精,气,神都处于颠峰状态的我上身微晃,而气势一降再降的席应则身躯剧震,飞退开去。 二人重新对峙,但此消彼涨,席应的气势已大不如前。 我仰天长笑道: “紫气天罗不外如是,就你这种程度,还妄想挑战宋缺,真是不自量力。” 惊怒交加之下,席应忍不住恨声道: “岳老头休要猖狂,你还不是宋缺的手下败将!” 我再次长笑道: “宋缺,老夫必将再次挑战,不过,你席应是看不到那一天了,看刀!” 现在席应自信心已大受打击,我那还不因势利导,趁他病取他命! 于是乎楼上众人都看到这样的一幕。 当年因“天君”犯了“天刀”忌讳,而被宋缺逐至塞外的席应魔功大成,踌躇满志,自信满满的重回中原,结果又被“霸刀”岳山狂风暴雨,水银泻地般的进攻打的节节败退,岌岌可危。 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两度败于宋缺之手的岳山已有如此高深,霸道的身手,那数十年隐隐不出,未尝一败的“天刀”将会厉害到何种程度? 也许,其武功修为已超越其他三大宗师,成为当之无愧的中原第一人?也许,只有近来风头最劲的“邪帝”笑行天可堪比拟?如果两人间能够来一场旷世大战,那其结果又该是怎样的惊心动魄!? 就在众人一边观看,一边遐想联翩的当,西园草地上的战况已发生剧变。 我猛然连劈三刀,一刀比一刀狠,一刀比一刀重,劈的席应身躯不停剧颤,嘴角溢血。 再虎吼一声,身躯高高跃起,厚背大刀急若流星,快似闪电的当头罩下,直有泰山压顶之势,鬼神莫测之机。 席应的紫气天罗,是利用两手织出以千百计游丝交错组成的天罗气网,再往对方“撒”过去。这张无形的网不但可抵御敌手的拳风掌劲,且收发由心,可随时改变形状。 但是,当天罗气网网不住敌手的时候,被网住的就会是他自己! 现在席应的天罗气网已被我全面压制,他全身都已笼罩在这泰山压顶的一刀之下,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唯有硬拼一途。 生死关头,席应双目紫芒大盛,运起全身功力,硬接这惊天一刀。 “轰!” 气劲交击之烈达到交手以来的最顶点,沉闷的声音远远传出。 观战众人无不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愿透一口,可见二人战况的紧张与激烈! 我如影随形,向抵挡不住刀劲冲击,口鼻溢血,身形飞退的席应追去。 “杀!” 充满杀意的声音以真言劲发出,席应闻之立刻耳若雷轰,身躯再颤。面对我横扫而来的,毁天灭地的一刀,心胆俱裂的他狂吼一声,拼死抵挡。 奈何大势已定,回天无术! 席应的人头冲天而起,尸体跌落尘埃,一代凶人,就此毙命。 我仰天长啸! 为了自己只凭借岳山的内功心法,换日大法,刀法,再加上最后一声真言咒就击败天君席应而啸;为了岳山大仇未报身先死,蹉跎岁月泪满巾的悲剧人生,在世人眼中终于彻底改变而啸! 下一个倒在“霸刀”之下的会是谁,晁公错吗? “岳山”嘴角逸出诡异难测的神秘微笑,彷佛是在向使人宣布,“霸刀”还会继续书写专属于他的传奇! 跃起身形,眨眼间威势迫人的“霸刀”岳山已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语随风飘荡在西厢上空: “今晚,老夫很失望!” 掠出散花楼,还未奔出多远,我倏地停下脚步,冷冷的喝道: “何方鼠辈,给老夫滚出来!” 话音未落,前方飘落两人,男的英俊潇洒,女的淡雅若仙,正是久违的侯希白和师妃暄。 康复如初,功力大增的师妃暄仍然一身儒服,超凡脱俗,飘飘然若下凡仙子,令人不敢直视。但敏锐的我却发现她明亮清澈的双眸深处,多了一丝难以觉察的迷离和哀怨。 心中微微一痛,我却依然静立不语,双目睥睨着二人。 师妃暄微微一礼道: “静斋当代传人师妃暄,见过岳老,并恭贺岳老大仇得报,诛杀‘天君’席应!” 面具上逸出一丝冷漠的笑意,我淡淡的道: “席应算是什么东西,老夫的对手只有宋缺,余者碌碌,何足道哉!” 师妃暄不卑不亢的道: “岳老神勇,令人钦佩。小女子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不知岳老可否移驾一叙!?” 淡漠的看着二人,我不带丝毫感情的道: “你们二人吗?老夫没兴趣!” 不是我嫉妒,这种有害无益的负面情绪在我融合后的记忆中,早已消失至几乎无形。不想与二人深谈的主要是因为侯希白乃石之轩亲传弟子,他的身份太过敏感,一个不好,很容易坏了大事。 岳山是他人假扮的,即使假扮的那个人不是“笑行天”,也越少人知道越好。小心些,总是不会错的! 果然,师妃暄歉意的看了侯希白一眼后,对我道: “只有晚辈一人,岳老请见谅!” 心中暗自庆幸保守秘密的几率又大了几分,表面上我却仍淡淡的道: “也罢,看在秀心面上,一叙又何妨?只是老夫另有要事,时间不要太长!” 侯希白以赏心悦目,潇洒好看的动作躬身行礼道: “小子侯希白,恭贺岳老已斩杀席应,小子先行告辞!” 说完之后再深深的凝望师妃暄一眼后,飞身离去。 师妃暄绝美的玉容古井不波,恭谨的对我道: “请岳老随我来!” 大石寺,罗汉堂。 妈的,师妃暄竟然把我又带回到大石寺。还说就她一个人,那个和尚不是人吗? 看来今晚她们是准备彻底查清岳山的身份了,一言不和,也有可能要把“岳山”永远留在这里。幸好早有准备,毫无惧意,我随着师妃暄飘落在罗汉堂内。 只见了空眼观鼻,鼻问口,口问心,宝相庄严,于观音像前结迦跌坐。 师妃暄缓缓转身,清澈,美丽的双眸眨也不眨的直视着我,一点也看不出先前的恭谨和礼貌,想不到仙子变脸也会变的这样快? 她冷冷的道: “你是谁!?真的岳山数年前就死了,为何要假冒于他!?” 面对师妃暄的逼问,我以“前世”时的声音,模仿着这个时代的语调,傻傻的道: “姑娘你怎会知道?难道我扮的不像吗?” 师妃暄为之气结,听到这怪怪的语调,她玉容微微波动即平静从容道: “显出你的真面目来!” 我怎肯轻易就范,直接开出条件道: “只要你们答应为此事保密,俺摘下面具又有何妨?” 师妃暄稍一思考,即道: “如果你的解释能够让我们满意,可以为你保密,如果我们接受不了,那就只好对不起啦!” 我哈哈笑道: “想不到白道武林的圣地,慈航静斋的传人心胸之宽广还比不上“天刀’宋缺,罢了,看就看吧,又不会少些什么?” 师妃暄玉容微微一红,可能是因为我的讽刺,也可能是想起了曾在身负重伤之时被“某人”彻底看光,甚至 待我露出真容,师妃暄平和绝美的俏脸上忍不住泛起掩饰不住的惊容!而睁开眼的了空扫了这边一眼后,则诧异的望向明显失态,神色突变的师妃暄。 虽然融合后的容貌与“前世”的样子有很大的变化,但毕竟是同一个人,总有那么三,四分的相似之处,见过面具下真容的师妃暄自然发现了这一情况,哪能不惊讶的张大了樱桃小口儿,刚经过人生重大转变的她只懂呆呆着望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呆立不动! 良久,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失态,她的俏脸再次布满红霞,粉颈低垂,思绪万千! 旋即,她轻抬螓首,绝世的容颜已经又恢复到娴雅安然的表情,淡淡的道: “这位公子高兴大名,因何要假扮‘霸刀’岳前辈,还请解说清楚!” 我心中苦笑,看到师妃暄见到与“笑行天”只有三,四分相似的容貌即如此失态。实在难以想象,当她再次见到“笑行天”时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压下心中有些纷乱的思绪,我收回一直傻乎乎盯着师妃暄的目光,“毫不隐瞒”的道: “俺名叫向心力,生长于塞外,是岳师公和天竺大师的隔代传人。” 既然容貌暂时恢复到前世的样子,那名字也干脆一同恢复算了。 之所以起了这个奇怪的名字,还得说到我的爷爷。作为家中唯一的第三代,爷爷和老爸都希望自己将来能够万众瞩目读书不多,但紧抓住起名权利不放的爷爷不知道从哪得到的灵感,总之,最后就叫上了这个奇怪的名字。 也曾抗拒过,结果,反抗无效后来也就认了,爷爷叫向日葵,老爸叫向天歌,相比之下,能够拥有这样一个具有相当水准的名字也该知足啦! 接下来我娓娓道来,声情并茂的给师妃暄和了空二人讲述起了一段感人至深的往事。 当年,“霸刀”岳山以他的独门内功心法和“七十二候”刀法与一天竺不知名僧人(天竺大师)在塞外交换“换日大法”的时候,正好遇到狼群肆谑,于是二人联手,斩杀,击退了凶残狼群的疯狂进攻,救下一个放着几只小羊的小孩,又发现他根骨绝佳,于是乎同时收他为入室弟子。 待“霸刀”岳山与天竺大师离去之后,那个小孩后来长成少年,青年,又取妻生子他从来也没有停止过修炼两种功法和“七十二候”刀法。奈何太过急于求成,终至走火入魔,全身瘫痪,再又教导他的唯一幼子几年后,郁郁而终。 他的妻子继续含辛茹苦的养育尚未长成的幼子,可惜未过几年,过度思念丈夫,再加积劳成疾,终于也一病不起,撒手西去。 那个幼子刚刚十二岁,就不得不独自面对悲惨,艰难的人生。他放羊,打猎,每天苦苦挣扎在死亡线上。但即使再苦,再累,他也从没有放弃过修练武功,在刺骨的寒风中,在漫天的黄沙中,在激流的河水中,在纷飞的冰雪中,到处都曾出现过他幼小,孤独,,倔强,不屈的身影。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悠悠已是数年,两种功法终于成功融合为一,刀法大成的他进入中原,寻找师公岳山。 可得到的却是岳山早败于“天刀”宋缺之手,行踪全无的噩耗! 还好,上天再次眷顾了他,当一次他尽展刀法,与一帮小混混火并的时候,一位老先生发现了他。 在听他详细诉说了与岳山的关系后,这位老人给他讲述岳山的生平种种,然后又给他这副面具和一封信,介绍他去见一位面罩轻纱的神秘女子,得到了岳山的遗卷和生前的厚背大刀。 从此以后,他发誓,一定要替师公岳山洗刷生平种种耻辱,杀尽师公的仇人。 可惜,命运坎坷! 第一战,他就败于“天刀”宋缺之手,身负重伤,还被宋缺发现他的真面目,继而知道了他的全部身世。 宋缺没有杀他,只是说会再给他一次挑战的机会。从此他远走天涯,一边养伤,一边磨练武技。直到这次重归中原,找上“天君”席应,才为师公诛杀了第一个生死仇敌。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他的最终目标是战胜绝世“天刀”,宋缺,其余一切,他都不会放在眼里。而这个人,就是我,新一代的“霸刀”,向心力! 呼~,故事终于编完哩,看师妃暄和了空微微动容的表情,看来她们已完全相信了这套说词。 这是必然结果,自己的“睁眼说瞎话”神功又怎会被他人瞧出破绽? 只是,如果有一天师妃暄成了我的妻子;如果她又获知向心力就是笑行天,那她会怎样?而我又该怎样? 我,真的不知道! 我只知道,现在,只能如此! 第七十章 夜市争斗 从大石寺出来,我是轻松加愉快,因为师妃暄和了空已经承诺会保守这个秘密。 想想有这种结果也很正常。岳山曾跟祝玉研有过一夜情,还生了个女儿,就是东溟夫人单美仙。但祝玉研真正喜欢的人是石之轩。这样岳山就和石之轩结下了生死大仇。留着我这个假岳山对付魔门,以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的立场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她们又怎会不答应保守秘密? 岳山的仇人兼情敌还有当年对祝玉研单相思的“南海仙翁”晁公错,嘿嘿,他,也让我这个假岳山来解决吧! 先把手镯从上臂褪至手腕处,再把有关岳山的一切都收入镯内,然后取出户外探险腕表戴上,更换衣衫眨眼之间,就又恢复了自己融合后的真实面貌,大摇大摆的回归自己的住处。 果然,安隆正心急火燎的等着我。 淡淡一笑,我又开始编造起了另一个故事。 什么隐身于散花楼上刚想出手,结果却看到一场精彩的好戏。 什么跟随岳山出了散花楼,刚想称称他的斤两,结果又见到师妃暄和侯希白联袂来找岳山,后来岳山又随师妃暄单独去了大石寺。 什么跟至大石寺,发现岳山谁的帐也不买,只想对付“邪王”石之轩和再度挑战宋缺。 什么待岳山走出大石寺后,我与他交手一招,发现他不过尔尔,也就顺手放过了他,然后就悠哉游哉的回来啦。 听的安隆是神色不停的变换,肥肉不停的抖动。 嘿嘿,这下岳山的身份有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的人证实,天下再也不会有人怀疑啦。天才,说谎的天才。 当安隆问及为何不顺手解决岳山,除此本门大敌时,我淡淡的道: “难道威名赫赫的‘邪王’会在意年老体弱的‘霸刀’吗?” 安隆立刻哑口无言! 就是我明摆着要留岳山对付石之轩,他安隆又能怎样? 又闲扯一会儿,安隆才暗藏满腹心事的离去。 夹在“邪帝”和“邪王”中间,他也够难做的!我理解他,但却不会放过他,没有了他作为见面礼,我又拿什么去收服辅公佑? 以后的几天,写书,泡澡,打发莲柔,生活又重新恢复了平静。但我知道,自己几天后就要离开成都了。 这天,莲柔又来找我,言语之间没有了往日的笑容和俏皮,原来她也要离开成都了,还说什么要痛快的玩最后一天,结果 上午,逛街。 下午,逛街。 晚上,逛夜市。 晕~,明天就离开成都,在这一刻,我已下定决心。 圆月高挂,落后莲柔小半步,我亦步亦趋的随着她,逐渐融入街道两侧的灯影烛光中。 看着成群结队,尽情玩闹嬉戏的小孩,看着打扮的花枝招展,充满异地风情的各族少女,忽然间我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隋唐时期的夜市耶,嘿嘿! 想着想着唇边就不知不觉的露出了微笑。虽然比不上现代的灯红酒绿,金壁辉煌,但却别有趣味,同样惹人心醉! 未几,不真实的感觉瞬间变的真实起来,微微翘起的嘴角也不得不暂放下来。原来莲柔的芊芊玉指正紧紧的“搭”在我上臂的肌肉上。 “痛!” 突遭袭击,我忍不住轻呼出声。 莲柔美丽的小脸绷的紧紧的,冷冷的道: “在看什么,笑的那么贼?” 倒~!对面的那个女孩儿虽然很美丽可爱,可连十一岁都不到的年龄,我会那么变态么? 至于女孩儿旁边的那位,虽也是一绝美女子,但时间起码得倒退四十年。我,我实在无话可说,只能幽怨的望向莲柔。无辜,幽怨的眼神清楚的诉说出心中莫大的委屈! 可能是也感觉有点过分,莲柔忙转移话题道: “成都的夜市真是热闹呀,比我们三弥山(西突厥王庭所在地)可要繁华多啦!” 我淡淡的笑着,心中暗道,那还用说,三弥山所在地可是今新疆库车北天山南麓啊! 莲柔忽然又道: “安宁,你们中原有描写夜市的诗句吗?” 我道: “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如今不是时平日,犹自笙歌彻晓闻!” 莲柔嫣然道: “真好听,你做的吗?” 我忙否认道: “不是,是一个叫王建的人作的!” 莲柔又道: “再吟一首来听听吧?” 我把手一摊,苦笑道: “不会了!” 莲柔忽的拽住我的胳膊,神态可爱动人的撒娇道: “人家明天就要走啦,你连这点要求都不答应吗?” 不想再与她做过多纠缠,我及时的转移话题道: “看,那边好热闹,我们去那里瞧瞧吧!” 哪知莲柔仍然不依不饶的嗔怒道: “不要转移话题,那边热不热闹与你吟诗与否有何关系?” 我淡淡的道: “那吟诗与否又与你明天是否离开有何关系?” “你” 莲柔美丽的小脸气的雪白,高耸有致的酥胸随着略显急促的呼吸不住起伏,煞是诱人。突然之间,她拔出贴身匕首,对准自己的咽喉要害,容颜凄婉,楚楚可怜道: “为何你总是对人家推三躲四的,难道我长得不美吗?还是你根本就是讨厌人家?既然如此,哪奴家就死给你看!” 我连忙道: “不要啊!” 莲柔立刻回悲作喜,长长的睫毛不住忽闪,秀眉纯洁的俏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道: “就知道你是个好人,不会真的讨厌人家!” 我如释重负的继续道: “我是说你不要选在这里,还是回去以后再自杀吧,这样你爹爹和干爹就不会来找我麻烦啦!” 莲柔:“” 笑容凝结,这波斯美人狂跺莲足,大发娇嗔,气鼓鼓的道: “想不到你这人这般可恶,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再也不睬你哩!” 说完之后,再无限幽怨的看我一眼,慢慢的没入人群之中。 对于莲柔,虽然她长得很美,既野性又可爱,但我重来没有想过要与她如何如何,言行之间也尽量的克制与收敛到近乎冷漠,只有为摆脱纠缠时,才每天出一题把她难走。可没想到这种冷淡却起到了反效果,这可能与她一直处于众星捧月之中,对反向刺激特别感到新鲜有关吧!唉,悔之晚矣! 现在这样也好,从此两不相见,她要怨对就让她去怨“安宁”吧,相信她再也没有机会知道安宁与笑行天就是同一人了。 独自离开夜市没多远,十字路口处角落里,一四,五岁的小男孩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么晚啦,他的父母怎么会任这么小的孩子单独出来?还有看他闪闪缩缩,担惊受怕的表情,明显是在躲避和等待什么人。唯一能够解释清楚的答案就是他的父母在逃避仇家,无法可想之下,才暂时把他放在此处,待摆脱仇敌后,再来接他。 募的,一个念头划过我的脑际,原来是他们! 慢慢的走到小男孩面前,我蹲下身子,友善的道: “小杰,告诉哥哥,你是不是在这里等着爹娘来接你呀!” 这个忽闪着天真,宛若黑宝石般大眼睛的男孩,望了我好一会儿才道: “叔叔,你怎知我叫小杰?对啦,娘不让我和陌生人说话!” 我展现一个最亲切的笑容道: “哥哥不是坏人,哥哥抱着小杰在这里等待你的爹娘好不好?” 小杰一下子笑逐颜开道: “嗯,叔叔不是坏人,杰儿要叔叔抱!” 乖巧的靠在我怀里的小杰又道: “叔叔,你都像我爹娘一般大啦,为何还要自称哥哥呀?” 我:“” 正在这时,我感应到四人同时由左右两方向这里飞掠而来。左方的两人距离较远,但速度明显快些。 很快,一对应是夫妻的年轻男女来到我身前几丈处即停住了脚步,还未等他们开口,我怀内小杰已经兴奋的叫道: “爹,娘,杰儿很听话,没有到处跑哟!” 那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抱拳道: “这位朋友,能否把小儿还给我们,愚夫妇有急事要马上离开!” 上下打量着这对年轻夫妇,我微笑着道: “朋友可是韩泽南韩兄?” 此言一出,夫妇二人立刻色变,那个俏丽的小媳妇语带威胁的道: “无论尊驾是谁,请先把小儿还给我们,否则,愚夫妻就是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阁下!” 唉,爱子心切!要不然面对我这样一个“文弱书生”,恐怕这对明显身怀武功的夫妇早就冲过来啦。 就在我刚要回答的时候,一把娇柔浪荡的女子声音传来道: “小裳啊,你没能甩掉姐姐哟!” 另一刺耳,难听的怪笑声随后传来道: “真是狡猾,差点被你们溜了,现在嘛,嘿嘿!” 随着话音,左方奔来的两人亦在数丈外立定。与我和韩泽南夫妇所在位置构成了一个三角形,有意思。 来人一个是和尚,一个是尼姑。 和尚额头戴个钢箍,高大凶恶,身穿红色僧袍。 尼姑身穿销魂彩衣,娇嫩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晕,那对能勾魂摄魄的大眼睛又黑又亮,如丝的细眉下眼角朝上倾斜,颧高鼻挺,粉红的嘴唇配着整齐的雪白牙齿,艳光迫人。 看到二人到来,韩泽南夫妇脸上血色退尽。那个叫作小裳的女子更是向我投来怨恨的目光,看来是怪我担搁了她们带小杰离开的时间。 那个尼姑看到抱着小杰的我,眼睛一亮道: “想不到这里还有一位小相公,这位公子,把小孩交过来,姐姐给你终生难忘的回报如何?” 那个和尚铜铃巨目凶光闪闪道: “师妹和他费什么话,全都杀了算了!” 彷佛僧尼二人不存在般,我微笑着对小杰道: “小杰,这个和尚这般的凶恶,哥哥把他踢到大海里喂鱼好不好?” 小杰稚嫩的童音清晰的响起道: “叔叔,大海太远啦,你让他坐船去吧!” 我:“” 僧尼:“” 正准备拼命的韩氏夫妇:“” 这时,从夜市方向隐隐传来连续不断的打斗声和厮杀声。 我微微一愕,在独尊堡解晖,川帮范卓,巴盟奉振共同治理下的巴蜀,几乎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现在怎么还有人敢公然打斗,难道 这时,随着衣衫破风之声,一把熟悉的悦耳女声传来道: “法难,常真,你们怎么还没解决掉白小裳那个叛徒和” 声音说到这里即嘎然而止,怪异非常。 三条飞掠到此处的人影均难以置信的呆立当场。 来人正是婠婠,白清儿和闻采亭。说话的是闻采亭,而轻纱蒙面的白清儿手中则提着已失去活动能力的莲柔。 天,果真如此,这次“安宁”的身份怎也瞒不过莲柔了。 须臾,又是一前四后五条人影飞掠到此处,五人身形都有些狼狈,显然刚刚经历一场剧斗。 前面一人高鼻深目,体型修长,长发披肩,腾跃挪移时像一片金云般随他飘扬飞舞,非常悦目好看。从与莲柔有些相似的面容和只有我和石之轩可以比拟的绝世身法可以推测出他就是西突厥的国师,莲柔的父亲,波斯人云帅。 后面追逐他的四人都是老朋友,云长老,霞长老,辟守玄,上官龙。 看到抱着小杰的我,四人俱都露出骇异的神色,辟守玄的反应尤为激烈。 云帅刚想再次展动身形,上前营救莲柔,婠婠已经幽灵般的挡在他的面前,但却没有立即动手,双方剑弩拔张的对峙起来,互相寻找着最佳的动手时机! 看到来的都是阴癸派的顶尖人物,出身阴癸派的白小裳立刻脸若死灰,与韩泽南完全放弃了抵抗,缓缓的走到我的身旁,只求在最后的时刻与爱儿(小杰)呆在一起。 不理其他诸人的反应,我微笑着对韩氏夫妇道: “韩兄和嫂夫人休要放弃希望,你们定会平安无事的!” 在二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我又低头对小杰道: “小杰,看哥哥把坏人赶走好不好?” 还不知道我身份的法难不屑的说道: “小子,看你一副文弱的样子,还敢如此嚣张,爷爷” 已把小杰交给韩泽南的我眼中厉芒一闪,瞬间移至他身前四尺处,右脚无声无息的抬起,向他踢去。 法难措手不及,魂飞魄散之下,勉力横移巨体,妄图避过这快若闪电的一脚。 可惜,他的腰太粗了! 小腹一股大力传来,法难惨叫一声,巨大的身躯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向后抛跌出去。 未等法难落地,我已如影随形的追了上去,在空中即左右开弓,先正反抽了他十几记耳光,然后才把已变成猪头三的法难抛到销魂彩衣展动,想要上前动手的“艳尼”常真面前。 短短数次弹指间,法难就由威风凛凛的金刚转换成了如今的“变形金刚”,落差之大使韩氏夫妇彷佛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此时,闻采亭冷冷的呵斥声亦正好传来道: “常真,难道你想单独挑战“圣帝”吗?” 闻听此言,常真立刻花容失色,再也没了脾气。 韩氏夫妇则脸色再变,不过这次,露出的是充满希望的欢容。看来我诛杀霍家父子,并书写对联那件事已经在他们心中留下非常好的印象。 云帅则双目闪亮,精芒四射的不知道在谋算些什么? 而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莲柔美丽的眼眸则显现出惊异,恼怒,哀怨的表情,美眸一眨不眨的紧盯着我,好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述说。 避过莲柔的目光,我淡淡的对常真道: “照看一下你的师兄,这次没要他的命,记住,不要再有下次!” 旋即转头对闻采亭和白清儿道: “亭姐,清儿,阴癸派以后不再找韩氏夫妇的麻烦,如何?” 闻采亭与白清儿对望一眼后,娇笑道: “天弟弟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你圣帝再厉害,恐怕也管不着我们处置本们叛徒吧!” 我大出二人意料之外的道: “韩兄不就是曾帮助香贵处理过各种帐目,掌握了巴陵帮犯罪的全部证据吗?而小裳姑娘同常真一样,也是你们阴癸派的弟子,后来负责与巴陵帮联系的她与韩兄两情相兑,想要一同归隐田园,在巴蜀隐藏数年后,才被你们找到并追杀,应该不会错吧?” 看着呆呆的闻采亭和白清儿,我又道: “顺便再附送你们一个消息,负责给魔门各派敛财的香家早已背叛你们阴癸派,暗中投靠了灭情道的尹祖文!” 语不惊人死不休! 在场的阴癸派众人无不身躯微震,不仅是因为话中的内容,还因为我得到了她们被蒙在鼓里的消息。 现在场中最悠闲的就要属云帅了,奇怪他怎么一点都不着急,难道就这么肯定我会救莲柔吗? 闻采亭震惊的问我道: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淡淡的笑道: “秘密!“ 在满意的欣赏了会闻采亭气鼓鼓的表情后,我又道: “贵派是否不会再找韩氏夫妇的麻烦,两位一言可决!” 话音未落,异变突起! 听到我说香家投靠尹祖文后,就已打算偷偷溜走的辟守玄忽然炮弹般冲天而起,毫不犹豫的撇下阴癸派众人,向远方急掠而去。 望着辟守玄飞掠在空中的身影,一丝嘲弄的笑容浮现在我的脸上。辟守玄,你真以为今日能够逃得掉吗? 就在他即将落在墙头,旧力已消,新力未生的当,异变再起! 潇洒,俊朗的侯希白突然由街旁房顶处斜飞而下,手中美人扇滑过一道美丽的轨迹,向全部心神几乎都在防备我追击的辟守玄急速点去。 最后一位演员终于到来。 “嘭!” 不愧是阴癸派辈分最高的元老级人物,辟守玄在猝不及防之下,仍硬挡侯希白凝聚全身功力的一扇,倒翻一个筋斗,重新落回场内,但脸色已变的苍白如纸,一时之间再难开口说话。 上官龙怒声讽刺道: “‘多情公子’侯希白何时也成了圣帝的走狗,还是你又被他人以美女相威胁?” 侯希白洒言而笑,一边暗暗平复体内骚乱的真气,一边好整以暇的反讽道: “被人当众揭发身份,生擒活捉之徒,也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真是令人好笑!” 上官龙立刻表情剧变,脸显狠毒之色。唉,那件事是他永远的痛! 侯希白又向着婠婠,白清儿,闻采亭诸女潇洒的行礼道: “小子侯希白,见过诸位佳人!” 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侯希白在这方面的风度可比常常不拘小节的我强太多啦。 这时本来挡着云帅的婠婠忽然放弃阻截,飞退到白清儿身旁娇声斥责道: “你侯希白竟敢管我阴癸派的事,是否活的不耐烦了?” 轻摇着美人扇,侯希白依然风度绝佳的道: “怪只怪贵派的辟守玄竟敢向妃暄痛施辣手,小弟又怎能放过于他?” 我哈哈笑道: “希白兄真乃惜花之人,不过辟守玄小弟是不会让的,大家公平竞争如何?” 侯希白亦笑道: “想不到一个‘老男人’竟会引起我与笑兄的竞争?也罢,一言为定!” 恢复过来的辟守玄恨声道: “你们两个小子把我们阴癸派当什么,大家和他们拼啦!” 可惜,至从我与侯希白出现,形势就已逆转,阴癸派其她人早在打着撤退的算盘,听到辟守玄的叫嚣,她们都恍若未觉般的动也不动! 侯希白向我歉然道: “笑兄承让,小弟先行动手啦!” 说完即展动美人扇,狂风暴雨般的向辟守玄罩去! 唯恐被辟守玄逃脱,我微笑着对已掠至我身旁丈许处的云帅道: “小子笑行天向云帅问好,烦请云帅阻截辟守玄逃跑,小子则负责救助莲柔,云帅以为如何?” 云帅长笑道: “笑行天果是重义之人,这个提议不错,成交!” 话音未落身形也侧飞而起,瞬间即堵住辟守玄的后路,并在一旁虎视耽耽,无形之中给辟守玄增加了无穷压力。 我转头对韩氏夫妇道: “韩兄,嫂夫人,二位今后有何打算?” 韩泽南抱拳道: “多谢笑兄仗义援手,今后我们一家三口将远走高飞,隐姓埋名!” 我郑重道: “灭情道和香家绝不会放过二位,虽然提心吊胆,东躲西藏的也能够生活下去,但小杰还小,他需要的是稳定安全的生长环境,二位可否为他想过?” 看韩氏夫妇俱有些黯然,无奈的表情,我继续道: “小弟回到牧场之后就会有多宗生意要展开,急需一位精通帐目的先生,不知韩兄肯否屈就?” 韩氏夫妇闻言俱都露出了向往,疑虑,担忧的表情。为安他们的心,我又道: “香家的罪恶勾当小弟都已了解,二位放心,以后,等待你们的将是全新的生活,魔门的一切都将与你们再无关系。” 绝处逢生,又可彻底摆脱魔门的纠缠,安定,幸福的生活就在眼前,韩泽南和抱着小杰的白小裳都是感动不已。我又三言两语交代她们去找秀珣,并拿出化妆盒作为凭证后,二人这才感激涕零的转身离去。 接着我朗声对在场众人道: “我笑行天以历代圣帝的传承起誓,若有人胆敢再找韩兄一家三口的麻烦,辟守玄的下场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正在离去的韩氏夫妇闻言身躯齐齐一震,然后加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第七十一章 暗流涌动 我对提着莲柔的白清儿道: “清儿,放了柔公主吧!” 白清儿酸意满腹的娇声道: “你什么时候又和西突厥的莲柔扯上了关系?” 婠婠也带着醋意揶揄道: “不愧是到处留情的风流圣帝啊!” 我对二人正色道: “莲柔是西突厥的公主,不可能留在中原,虽然很美丽和惹人怜爱,但我重来没有尝试过喜欢她。之所以要为她出头,是因为我怒了,没想到你们竟然会跟辱没祖先的赵德言携手合作!” 前一句还不算什么,后一句话却如晨钟暮鼓,重重的敲在阴癸派众人的心头。 闻采亭花容失色道: “怎么可能?你怎会知道?” 试探着说了一句还真猜对啦,想不到阴癸派还是同出任突厥国师的“魔帅“赵德言展开了合作。那突厥小可汗突利岂不是会很危险? 算啦,反正也没有时间去救他,他就生死由命吧! 双目精光四射的扫视着他们,我冷冷的道: “你们就疑神疑鬼吧!我笑行天已好话说尽,你们却仍冥顽不灵,执迷不悟,既然如此,那大家就来武力解决!” 说完之后拔地而起,瞬间掠至白清儿身侧三尺处,五指箕张,闪电般向她雪白的玉颈抓去。 哪知道白清儿不闪不避,勾魂夺魄的一双美眸中哀怨,凄然的表情一闪而逝,随即淡然自若的凝视着我的双目,对足以取她性命的五指宛若未见。 距离白清儿的雪颈只有四分,我伸出的右手倏地停滞不前,冷冷的对白清儿和一旁仍静立不动的婠婠和闻采亭三人道: “为何不还手?” 婠婠玉颜清冷,高傲,以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冷然道: “我们打不过你,还手也没用!” 我立刻僵立在那里,伸出的右手进攻也不是,收回也不是。半晌,忽的仰天长笑道: “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 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 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罢,罢,罢,回去告诉研姐,大婚之前不臣服于我,阴癸派男的全部尸骨无存,女的一律先奸后杀,何去何从,全在她一念之间!” 说完之后再深深的凝望三女一眼,从白清儿手中轻轻的抱过莲柔,避开她幽怨,凄苦的眼神,甩手扔给一直在严防辟守玄逃跑的云帅。 身形婀娜的莲柔在空中不停翻转,种种曼妙体态惹人遐思无限,浮想联翩! 妈的,真是便宜上官龙了! 至于我,始做者当然有权力欣赏,不是吗? 待云帅接过莲柔,我淡然对他道: “交易完成,带着你的宝贝女儿走吧!” 云帅微一颔首,随即带着莲柔消失在静谧的夜色中。 向刚刚一直在监视云帅的云长老,霞长老和上官龙微一躬身后,我凌空跃起,瞬移十丈,向着被侯希白的犀利攻击,之前云帅的无形压力逼得仍手忙脚乱的辟守玄飞扑而去。 要说辟守玄近百年的功力,身手也不至于如此不济,只是先与云帅大战在前,又被侯希白偷袭在中,再则一心二用在后,倒霉透顶的他又怎能发挥出全部实力?所以现在才会落在下风,苦苦支撑。 发现我向他飞掠而来,心胆俱裂的辟守玄使尽浑身解数,拼着受伤与仍占据绝对优势的侯希白仓促对拼一掌,虽然嘴角溢血,但也成功借力向后飞退而去。 想跑! 身在空中的我忽然奇迹般的变换方向,仍丝毫不见减速的向飞退中的辟守玄急速追去。 一个后退,一个前扑,速度自有天壤云泥之别。 辟守玄绝望的发现我追魂夺命的手掌已距他愈来愈近 拼死反击的他狂吼一声,运起残余的全部功力,一掌击出。 没有辟守玄相像中的双掌相击,我再次改变飞行方向,在绝无可能的情况下,一个前上翻,不但成功躲过他的掌击,还轻易的突破他的防守,右脚倏地踢出,从他的正上方闪电击下。 婠婠,白清儿等阴癸派众人无不看的神驰目眩! 措手不及,仓促变招的辟守玄勉强左手击出,迎向我蓄满全力的右脚。 阎王叫你三更死,谁人敢留到五更? 正面硬撼之下,辟守玄再也化解不了潮水般涌入体内的诡奇真气,惨哼一声,七窍流血,走完了他罪恶的一生! 见目的达到,侯希白腾身而起,飞掠而去,他告别的声音远远传来道: “笑兄和诸位佳人后会有期!” 这个侯希白,在准领导面前公然我行我素,不但迟到,而且早退,哼,一统魔门后绝对不给他涨工资! 望着剩下的阴癸派六人,我淡淡的道: “明天我就离开成都,回归牧场,希望大婚之日能够收到你们的贺礼,各位好自为之!” 就在阴癸派众人认为已转过身的我即将飞身而去的当,我却突然之间倒纵而起,在空中轻轻一个旋转,像一阵微风般掠过白清儿的身侧,迅雷不及掩耳的移至婠婠身前,在她还未作出反应之际,左手已揽上她的纤腰,同时成功吻上那香甜,柔软,散发着芬芳气息的嫣红樱唇! 右手当然不会全无收获,早已神不知鬼不绝的攀上婠婠身侧白清儿的插云双峰,轻轻揉捏,手感一片温润,令人沉醉! 突然遭袭的二女粉面羞红,呼吸急促,齐齐睁大美丽的眼眸,同时出手推却。 知道刺激和浪漫都应点到即止,突袭成功,我也不己为甚,顺势横移至闻采亭身前丈许处,在她含羞带怯,而又无限期待的复杂表情中,缓步像她走去,一步,两步 随着步音,在场诸人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闻采亭的心跳,愈来愈烈,愈来愈响。 即使以闻采亭的豪放和大胆,也禁不住红霞遍布,宛若火烧!芳心之中只有一种无限期待的想法在不断闪现,近啦,更近啦 只有几步的时间对她来说彷佛足有百年那么漫长终于,我来至她呼吸可闻的距离,微微一笑道: “亭姐,后会有期!” 说完之后,倏地拔地而起,在婠婠和白清儿悦耳的娇笑声中,在闻采亭愤愤的嗔怒声中,我连续四个倒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在空中翻转的短暂瞬间,曾隐隐约约看到上官龙好像冲向了云长老和霞长老,不过由于速度不够快,被反应过来的二女当场踢飞出去,然后 “邯郸学步,东施效颦”,他上官龙的情商,唉 第二天早晨,我正在脑海中分析着从上官龙处得来的情报,突然之间“砰”的一声巨响传来,书房的木门被一股大力轰的撞开,恢复如初的莲柔气呼呼的闯了进来。 刚一站定,她就气愤的质问我道: “你为何要骗人家?” “为了隐藏形迹!” 我神色平静的看着她道。莲柔努力的平复一下不断起伏的诱人酥胸,才醋意满腹的道: “你和阴癸派的那个什么婠儿,清儿的是何关系?” “她们是我喜欢的女子,只是,因为彼此立场的关系,暂时还未能两情相兑!” 莲柔幽怨,酸楚,嫉妒,恼怒等种种复杂情绪一闪而逝,略现激动的声音又传入我的耳内道: “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吗?” 有了淳于薇的前车之鉴,对这种塞外女子的直接我已见怪不怪,苦笑一下,淡淡的道: “知道一点!” 也许是被这种淡然的语气所刺激,莲柔神色变的凄然道: “那你呢?真的对我全无感觉?” 沉默半晌,我实事求是的道: “只有一点!” 莲柔神色更显凄然,哀婉道: “难道我没有她们美丽吗?还是你根本就看不上我?” 望着她那双引人入胜的凤眸,我按照自己的真实心意道: “你很美丽,也很惹人喜爱,是我一直在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喜欢上你,因为你是西突厥的公主,不可能留在中原,而我,也不可能随你而去!” 想到现实的残酷,莲柔神色顿时变的黯然,无奈,犹豫的一下,她又道: “既然现实如此,那我们为何不给对方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 我温和的笑笑,轻轻抚了抚她的秀发道: “如果我们之间发生了亲密的关系,以我的性格,一定会想法设法把你留在身边,美丽的柔公主,你还是不要玩火啦!” 莲柔忽然别转娇躯,诱人的胸部紧贴到了我的胳膊上,腻声道: “那你为何不去尝试一下呢?” 轻轻的抽出手臂,深望着她那双勾魂夺魄,宛如一弘秋水的美眸,我诚恳的道: “如果是一年前,我会毫不犹豫的去做,但现在,背负太多责任的我已没有时间!” 感受到话语之中的那份真诚,莲柔倏地后退丈许距离,凄然道: “朱媚已经在安隆的唆使之下,说服乃父朱粲,要联合萧铣共同进攻飞马牧场,你要小心,我们,我们后会有期!” 怎么跟电视剧中经常演的一样,男女主角互有好感,却由于国家民族的不同而无法走到一起,最后女主角黯然回国,但为了心上人,还是泄漏出惊天秘密 一把扯住就要飞掠而去的莲柔,直视着她的美眸,我郑重道: “转告云帅,让他进言波斯王朝,小心信奉伊斯兰教的萨拉森人!” 愕然半晌,莲柔微一颔首,随即美丽的倩影穿门而出,消失无踪! 现在的波斯还应该是萨珊王朝当政阶段。历史上,公元613年,先知默罕默德四处宣扬名为伊斯兰的宗教。而波斯人对信奉伊斯兰教的阿拉伯人异军突起一事毫无思想准备,636年,萨珊王朝的统治终于此时的战乱中结束。由于波斯人没有一个在防御功能上能够比拟君士坦丁堡的首都,因而继萨珊王朝崩溃后,在651年被回教徒彻底征服! 随着中东阿拉伯帝国的崛起,他们最后竟然同青藏高原上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帝国——吐蕃帝国一样,与大唐帝国在西域展开了旷日持久的角逐,成为那段时期西域历史的主角之一,给大唐帝国带来了无尽的麻烦。 试问现在有此机会,我又怎能不在背后捅他们一刀,让他们与萨珊王朝苦战不休呢? 与莲柔的感情纠葛处理还算得当,没有因爱生恨犹令人欣慰。默然半晌,我又把思绪转移到昨晚亲自从上官龙那取来的情报上。 随着林士宏,边不负,辟守玄的被杀,香家的暗中背叛,阴癸派现在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我昨日的一番话又使她们互相猜疑,貌合神离。 以闻采亭,云长老,霞长老为首的长老派主张臣服于我,不希望再在与我的对抗中损失有生力量。以婠婠,白清儿为首的门主派则认为应从长计议,但也赞同闻采亭她们提出的避免与我直接冲突的建议。但她们就是否臣服,何时臣服的问题始终不能取得一致意见,最后不欢而散。要不是震于祝玉研的威势,恐怕现在阴癸派就已分崩离析了。 还有就是死鬼辟守玄感到在我的威胁之下,阴癸派已经庇护不了他,因此暗中勾结上石之轩,尹祖文等人,联合起来对付我,他上官龙在辟守玄的拉拢之下,也将计就计的加入进去,从而掌握了这一至关重要情报。 由于辟守玄背叛阴癸派,使得石之轩对我的实力了解不再是道听途说,而是清楚的知道了我现在实力的恐怖,所以他通过安隆诱使朱粲和萧铣联合起来,妄图摧毁我的大本营--飞马牧场,给我以毁灭性的沉重打击。 另外,他们还通过上官龙联络上大明尊教,准备策划一次更大的阴谋,这次扮作荣凤祥的辟尘,她的假女儿大明尊教的妙风明子荣姣姣都有参与,至于采用何种手段和事后的利益分配等诸多问题,几方面还没有谈拢,仍在继续商讨。 当初布下上官龙这个多重间谍真是太明智了。看来对付自私自利的魔门中人这招以后还要大用特用,“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要一统魔门就要打败各派,各道的宗主,有可能一统魔门者如石之轩要对付我可以理解;尹祖文是因为巴陵帮和香家的缘故,也可以理解;他安隆既无望一统魔门,又与我没有利益冲突,为何仍要一起对付我呢?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在石之轩天长日久的积威之下,他一时之间还不敢生出反抗之心,我虽然也表现出十分强势,霸道的一面,但毕竟时日尚浅,诛杀席应的那次又被“岳山”搅了局,他安隆又没有亲眼见到我的威势,自然就会偏向于早把恐惧深深的刻在他内心深处的石之轩了。 路,是你自己选择的,嘿嘿,等着后悔吧,隆兄! 与安隆告辞时,从他那里又得到正与李阀交战,并占据优势的西秦军之主薛举忽然得暴病而亡,其子薛仁杲继位为秦帝的消息。 这让离开安隆的我感到很焦虑,不为别的,只为了沈落雁。历史虽然被我所改变,但只是一部分,薛举终未逃过被杨虚彦刺杀而亡的命运,那接下来将由善于稳健防守的李世民直接对上擅长速战速决的薛仁杲,其结果已不言而喻。 若薛仁杲败亡或投降,则关中将尽属李阀,那样李阀就有了劝降李密的资本。再由李世民手下头号大将李靖与李密的首席谋臣魏征牵线搭桥,穷途末路的李密哪还会不投降。 如果一切成真,一项忠于李密的沈落雁就将面对人生最大的难题,跟从李密投降李阀,还是离开李密前来寻我,她会如何选择呢? 按照我的猜测,对李密心灰意冷的她会到飞马牧场与我相会。这当然是最好的结果,就怕她一时想不开,认为对不起我,从而作出什么傻事来。旋即我又安慰自己,以沈落雁的精明干练,算无遗策,应该不至于此。 把朱粲和萧铣要联合进攻的牧场的消息告知玉真的手下,并特意嘱咐她们不要找寇仲求援,我会暗中行事后,才算是减少了一份担忧。 飞马牧场一带既富庶,又盛产良马,难免会被各方势力凯窥,以前的曹应龙等四大寇,现在的朱粲,萧铣,杜伏威等无不如此。妈的,早晚好好的教训他们一顿,只有把他们彻底打怕了,打残了,牧场才能真正的安全起来。 既然你朱粲敢打飞马牧场的注意,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还有一条消息就是寇仲与李子通已经正式开始合作,以共同对付杜伏威和沈纶联军。 希望寇仲能够继续创造奇迹,打赢这场关键战役! 清水西岸的冠军城,即朱粲迦罗国的都城。 我来乔装来到这里已有五天,每夜偷听,总算是基本掌握了敌人的大致计划。既已知己知彼,哪还不见机行事。 当朱粲的船队转入沮水时,一直跟踪至此的我偷偷潜入朱粲手下头号大将白文原的单人船舱。高大英挺,仪表堂堂的白文原还未就寝,正在灯下观书。 灯光一暗一明,反应迅速的白文原立刻警觉,右手迅速握上腰侧的刀柄,可惜尚未抽出一半,肩头云门穴已被按个正着。 一招未出即受制,虽然是被偷袭,但白文原也感到说不出的窝囊,身为静剑宗有数高手的他纵横江湖这么久,还从未吃过这样的亏。同时他心中也暗自惊惧,何人有如此神出鬼没的身手? 还能保持冷静的白文原缓缓转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漂亮的天蓝色面具和淡淡的笑容。随即,“笑行天”,这个名字迅速跃入白文原的脑海。 我对他做了一个小心被偷听的手势,然后舒适的坐进他桌子对面的椅子内。 白文原果然没有令我失望,不但未大声求援,反而镇静的对我道: “笑兄深夜来访,已制住在下却又放手,不知意欲何为?” 我温和的笑道: “为了让你听一场好戏!” 白文原微微动容道: “什么好戏?” 再次微微一笑,我淡淡的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请白兄千万不要太激动!” 说完之后右手缓缓抓向白文原的束要大带,白文原动也未动,只是奇怪的看着我的动作。当手指快要临身时,他忽然微微一笑道: “抱歉,笑兄,小弟不好那个调调!” “扑通!” 我差点摔倒在地。妈的,回报来的好快,竟然被这个白文原小耍了一下。不过,处乱不惊,谈笑自若,这个白文原确有大将之才。 当提着白文原轻踏水面,掠至前方百多丈处朱媚坐船时,我用带上强力吸盘(前世带来)的左手紧扣船舷,支撑二人的重量。 右腿抬起供白文原蹲站,右手贴于他的后背,固定身体,同时输出真力,以使他能够窃听清楚。 胳膊好酸,哇,右腿好痛,小白穿的是哪产的牛皮战靴,不会是高跟鞋吧? 还有,这样的姿势好难看! 可要想以最小代价,获得最大胜利,就只能如此。 当牧场大胜,世人震惊之时,又有谁会了解到这段小插曲,唉,辉煌背后的血泪史! 在我的帮助之下,白文原首次体验到了一个全新的奇妙世界,各种纷繁,杂乱的声音尽数收入他的耳底。须臾,声音由杂乱到集中,由含糊到清晰,最后一男一女的喘息,呻吟声一句不露的传入他的耳内。 听到那个令人魂销神荡的诱人呻吟,白文原立时色变,剑眉紧蹙,浓烈的杀机,刻骨的恨意在双目之中久久闪现。 又过了一盏茶左右的时间,那对男女这次的缠绵亲热才告一段落。 再过片刻,一难听的男声道: “骚蹄子真是越来越精彩啦!” 一春意盎然的柔腻女声道: “要不是安哥哥你如此神勇,花样又多,弄的小妹欲仙欲死,人家又怎会变的这般淫荡!” 那男子一阵淫笑后又道: “比之那个叫做白文原的小白脸如何?” 那女子媚声荡漾的道: “人家现在哪还能想起其他男人,安哥哥再这样,人家要不依啦!” 又干笑两声,那男声又道: “你准备怎么处置那个小白脸?” 那女子又撒娇痴缠了好一会儿才恨声道: “那个废物竟敢反对我们和萧铣结盟,爹爹已经决定这次攻占飞马牧场之后,就命令他进攻董景珍的七千人马,而我们负责接应的军队会故意晚到那么一刻半刻,好借董景珍之手除去他这个没用的男人,然后我们再趁火打劫,歼灭董景珍这七千人马,让萧铣也尝尝被人算计的滋味!” 那个男子嘿嘿笑道: “借刀杀人,渔翁得利,真是条好计策,可惜哥哥明早就要去合肥参加百业大会,要不然一定与你这个骚蹄子并肩作战!” 那个女子媚声道: “既然明早就要分离,那今晚我们就再战一场吧!” 那个男子道: “奶奶的,就知道你是个荡妇,不过,哥哥就喜欢你这样!” 接着,淫声浪语再次断断续续的响起 重新回到船上,我面容平静的等待着面容扭曲,双目赤红,青筋暴起的白文原恢复平静。 好一阵,白文原才又像是对我倾述,又像是自言自语的凄然道: “无人不说朱媚那毒妇对男人生厌后,便反噬一口,务要置诸死地,以免为别的女人所占。可是我自恃生得英俊,武功又不下于她,兼且迷恋她的肉体和风情。竟蠢得心存侥幸,以为自己是唯一的例外,想不到她竟真的如此翻脸无情!” 颓然一叹后,白文原忽的双目精光闪闪的望向我,抱拳道: “多谢笑兄使小弟如梦初醒,避过大劫。敢问笑兄,来此有何目的?” 我淡淡的笑道: “合作对付朱粲!” 白文原闻言恨声道: “他既不仁,就休怪我不义,笑兄请直言,小弟愿闻其详!” 利用得来的情报,我详细的分析道: “朱粲此次亲率两万五千大军前来,可谓志在必得。七千大军攻打远安,一万五千大军攻打当阳,另外三千人马由白兄率领与董景珍的七千大军作为奇兵,秘密驻扎于春风丘,扼住水陆要道,既可迅速支援攻打当阳和远安的军队,又可予前来救援的牧场大军以突然袭击,安排上确是无懈可击。” 白文原惊异的问道: “如此详细的情报,笑兄是如何得知?” 旋即他以手抚额道: “是我糊涂,一定是笑兄又运用绝世轻功窃听来的。” 顿了顿他又道: “笑兄既已清楚知道朱粲和萧铣的行动计划,必已成竹在胸,何不让小弟聆听高论?” 我不答反问道: “朱媚蛇蝎心肠,翻脸无情可以理解,可是朱粲为何只因白兄反对与萧铣结盟,就对白兄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呢?” 白文原唏嘘的答道: “还不是因为小弟在朱粲手下屡立战功,威势日盛,在军中被戏称为‘驸马将军’,比朱粲父女更得人心,早为他们所忌,现在得到机会,他们哪还不赶尽杀绝!” 我试探着问道: “如果朱粲不幸战死,白兄有否全面接掌迦楼罗军的可能?” 白文原呆坐半晌,才道: “如果顺便除去朱粲的另一心腹将领,攻打远安城的闻良,小弟就有很大把握全面接收朱粲死后的迦楼罗军。只是,这样做对笑兄又有何好处?” 我毫不隐瞒的低声笑道: “好处很多,第一,朱粲和闻良死,白兄须立刻率大军回都城冠军全面接收迦楼罗国的军政大权,这样此次朱曹联军将不攻而破。 第二,迦楼罗军退后,董景珍军独木难支,必被牧场所败。继上次诛杀四大寇后,飞马牧场的战士将再次向世人证明他们的强大战力,试问以后还有谁敢轻易打牧场的注意? 第三,有了白兄这位朋友,少帅军以后在争霸天下的道路上将少一大障碍,多一大助力,如此一举数得,小弟又怎会不倾力与白兄合作呢?” 白文原忽然目shè精光,眨也不眨的望着我道: “笑兄就不怕小弟背信弃义,事后翻脸不认人吗?” 我哈哈低笑道: “小弟相信白兄是条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另外我们今次的合作只限于对付朱粲,今后白兄如何做完全可以自主,又何来背信弃义一说? 而且迦楼罗军如果能够在白兄手中纵横捭阖,发展壮大,小弟只会恭贺,绝对不会去打压,即使真有兵戎相见的那一天,大家各凭本事,轰轰烈烈一战又有何妨!” 白文原盯着我半晌后,露出一丝真诚的笑意道: “好,小弟交定笑兄这位朋友了!” 我亦微笑道: “能交到白兄这样的朋友,也是小弟的荣幸!既然大家已开诚布公,那小弟有几句交浅言深的话,希望白兄予以谅解!” 白文原爽快的道: “笑兄请明言,小弟洗耳恭听!” 我郑重的道: “如果将来少帅军能够横扫四方,君临天下,希望白兄能够审时度势,加入少帅军,大家一起为了天下百姓,也为了我们自己,共同创造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默然半晌,白文原欣然道: “笑兄毫不伪饰,小弟还有什么好说的,就此一言为定!” (注:萨拉森人,广义上指中古时代所有的阿拉伯人。) 第七十二章 扭转乾坤 从白文原处离开,我惬意的伸了个懒腰,万事具备,就等朱粲授首的那一刻。 奔驰在回牧场的路上,同时精神力全面发散,感应着秀珣她们的踪迹。在这个通讯不发达的年代,为了不使自己与可能已出击的牧场大军交错而过,我只能如此。结果,一直飞掠到牧场外堡巍峨的城楼附近,才感应到她们的气息,却是在牧场内的。 暗自摇了摇头,感叹自己的多虑,朱粲的船队刚刚进入沮水,陆路大军也未至当阳和远安,秀珣和玉真手下的探子自然不会这么快就送回情报,即使有所发现,他们的速度又怎能快过我。 没有惊动牧场的守卫,我绕过城楼,从侧面纵身而上,借了两次力后,终于跃上高耸入云的外堡墙头,继续隐藏形迹,向内堡潜去。 此时已是三更。 秀珣闺房。 已现困意的李秀宁,商秀珣,红拂,方素素和云玉真五女仍在偶偶私语的闲聊着。 玉真娇媚动人的声音响起道: “其实我们应该感谢朱粲那个吃人狂魔和萧铣那个伪君子,如果不是他们,我们家的那个色鬼说不定什么时候才会想起回来呢?” 秀珣闻言颔首赞同道: “玉真姐说的对,哪有大婚在即,还到处闲逛的男子!” 素素接口道: “好像还有几个月才大婚呢?” “唰”的一下,其她四女的目光同时集中到了素素处。 感应到四女怪异,促狭的目光,素素如花俏脸微微一红,接着心中一动,恍然大悟般望了四女一眼,柔柔的继续道: “不过天郎这样子长期不归家,可真有点说不过去啦!” 四女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秀宁接着道: “竟然把我们扔在牧场这么长时间,真是太过分了!” 红拂愤愤的道: “就是,等天郎回来,我们一定要家法伺候!” 此时的我正好穿窗而入,闻言立刻目瞪口呆,只懂傻傻的望着婀娜多姿,交映生辉,但玉容却俱是冷冰冰的五女。 怎也没想到经过长久的别离,再次相逢会是这样一番场景! 看到我那呆样,五女立刻玉容解冻,大地回春,齐声娇笑起来。 微微一愕,醒悟过来的我一把抓住笑得最是欢畅的红拂道: “竟敢耍你们的夫君,老实交代,你们是怎么发现我回来的,否则,家法伺候!” 听到我拿她的话原封不动的来反驳她,红拂毫不示弱的掐住我的耳朵道: “你还未进院子我们四个就感应到了,后来练功不久的素妹也感应到了,奇怪,为何对别人我们就没有这么敏锐的灵觉?” 听到这里我恍然大悟,自己又没有刻意收敛自身的气息和对她们的那份刻骨思念,被功力都已大幅增长,又能与我心意相通的四女首先感应到也不足为奇。想通之后我洋洋得意的道: “这说明我们是天作之合,要不然,哪来这么神奇的事!” “油嘴滑舌!” 秀珣四女齐齐嗔道,红拂最过分,掐住我耳朵的玉手更是用力一扭,直到看我露出痛苦,求饶的眼神,才算心满意足的放开。 这个红拂呀,总是喜欢时不时的“摧残”我一下为乐,还好她没有性孽待方面的倾向,要不然 作弄的背后是浓浓的思念,抱着红拂平时英气勃发,此时却柔情似水的娇躯,凝视着她射出灼热情火,海洋深情的凤眸,我毫不犹豫的痛吻美人芬芳的唇瓣,以此来抚慰她饱受寂寞煎熬的心灵,直到美人娇喘细细,小鼻翅急速的扇动,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红拂那香甜的樱唇,再轻轻吻了吻她光洁,嫩滑的额头后,才放开红霞满面,情思涌涌的红拂。 转过头去,才发现早已心怀渴望,欲拒还迎的四女俱都娇羞无限的望着我们。洒然一笑,依次给了四位玉人回味绵长的深吻,我才意犹未尽的道: “小乖乖们,待夫君洗浴之后,再向你们汇报别后的经历!” 小脸上红霞未退的秀珣闻言娇声道: “我去叫醒下人们!” 轻轻的拍拍她嫩滑的脸颊,我摇摇头道: “她们应该才休息不久,还是不要吵醒她们啦!” 素素温柔的道: “那我们服侍你入浴吧!” 神往,憧憬的表情一闪即收,我爱怜的对乖巧的素素道: “即使刚刚美人出浴的素儿愿意,你的未来夫君也舍不得呀,乖乖的等我回来,时间紧迫,我明早还得离开!” 刚一相聚,就要分离,五女齐齐露出幽怨,凄婉的不舍表情,我忙解释道: “为了对付朱粲和萧铣联军,这是必须的,待洗浴回来再向你们详细解说!” 第二天凌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我恋恋不舍的从玉臂粉腿的纠缠中起身,边穿衣,边望着五女绝美,慵懒的睡姿,一股甜蜜,幸福的感觉温柔的荡漾在心间,久久不曾散去。 把她们裸露在外的藕臂,粉腿轻轻的送回被内,又依次亲吻她们娇嫩的脸颊,这才狠下心肠,离开这难以割舍的温柔乡,向当阳飞掠而去。 当我离开房间后,牙床之上作海棠春睡的五女齐齐睁开美丽的眼眸,内中蕴含着甜美的满足和似海的深情 日暮之时。 当阳附近隐蔽处。 刚驻扎于此不久的朱粲营中一阵忙碌,原来是朱粲 要召开分兵之前的最后一次会议。 大帅帐中,朱粲居中坐于帅椅内,朱媚则坐于朱粲身后,刚刚用过晚饭的诸将分别站于两厢,俱都静静的等待着“御驾亲征”的朱粲开口,偌大的帅帐内一时间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满意的扫视一遍手下恭谨,严肃的表情,朱粲才缓缓扬声道: “今次我们与宿敌萧铣联合,出动数万精兵,共同对付飞马牧场,可谓志在必得,按照既定策略,明早即将分兵,诸位还有何异议,尽管畅所欲言。” 白文原闪身而出道: “大王,虽然有消息称寇仲和徐子陵正在与本是他们仇敌的李子通合作,共同对付杜伏威和沈纶联军,但他们与笑行天乃结拜兄弟,末将担心一旦我们久攻不下两城,少帅军会劳师远征,出奇兵千里行军,前来救助飞马牧场。” 未待朱粲有所表示,又一体形魁伟,彪悍的年轻将领闪身而出道: “大王,末将以为这个可能性非常小,江都攻防战正进行的如火如荼,寇仲和徐子陵根本无暇分身,退一步说,即使他们真的率军前来,恐怕也远水解不了近渴,那时候我们的大军早已踏进飞马牧场,又怎会给少帅军奇袭的机会。” 朱粲安然而坐,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两旁其他将领也都静静的站在那里听着这两位朱粲手下爱将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白文原又道: “大王,即使少帅军来不及救援飞马牧场,可是以笑行天攻占山东,江北各地的谋略,战术,也是一大劲敌,况且,萧铣狼子野心,未必会真心与我们合作,希望大王还是谨慎行事为好!” 看朱粲仍然不置可否,先前说话的那位将领又道: “笑行天虽然有些谋略,但今次他的对手是我们兵强马壮的迦楼罗军,岂是区区宇文化及又或李子通之流可以比拟的? 况且,由大王亲率一万五千大军攻打当阳,小将率领七千大军攻打远安,白将军率领三千精兵与萧铣手下大将董景珍的七千人马组成联军,共同作为奇兵,扼住水陆要道,既可迅速支援攻打远安和当阳的军队,又可从水路或陆上对前来救援的牧场大军予以突然袭击,任他笑行天如何诡计多端,今次也是在劫难逃!” 白文原抗辩道: “即使我们的策略无懈可击,但是笑行天为人阴险狡诈,诡变百出,我看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那位将领闻言不屑道: “白将军屡次涨他人威风,灭自己锐气,莫非心存二心不成?” 白文原闻言色变道: “为了大王的基业,小将即使粉身碎骨尚且不怕,又怎会心生二心,闻将军又何出此言?” 接着白文原又向朱粲跪伏于地道: “请大王明鉴!” 朱粲淡淡的道: “文原请起,你为我军立下无数汗马功劳,这次攻下飞马牧场后,进攻董景珍的重任还在你的肩上,本王又怎会怀疑你有二心。闻良也是为了我军,这才一时情急,说错了话,文原不必在意!” 朱粲背后,一直未发一言的朱媚适时对白文原露出勾魂夺魄的媚笑,以示宽慰。 没有被朱粲怪罪,闻良心中暗喜,嘴上仍毫不放松的对站起身形的白文原道: “白将军重任在肩,可不要辜负了大王的期望啊!” 白文原心中暗道,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还出动美人计,想把老子当傻瓜?哼哼,看一会儿你们怎样不得好死!” 想归想,白文原俊面之上还是露出迷醉之色,随即迅速收敛,先向笑的更加欢畅的朱媚偷偷打了一个自信的眼神,才又向朱粲跪拜道: “末将必不辜负大王和诸位同僚的厚望!” 把一切看在眼中,朱粲嘴角露出掌握一切的淡淡笑意。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帅帐顶部倏地破开,一道人影犹如鬼魅般闪电落下,站在大帐正中,未及退回的朱粲心腹爱将闻良哼都未哼一声,就被来人踩中头顶,诡异多变的真气透顶而入,七窍流血而亡。 就在刺客从天而降的当,被吸引全部注意力的众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跪伏在地的白文原偷偷的把袍袖内一包东西快速的放入口中。 来人毫不停留,击毙闻良的同时脚下借力,流星赶月般向慌忙站起身形的朱粲飞扑而去。 此时帅帐中已乱成一团,诸将纷纷抽出兵刃,意欲对来人进行围攻。 听到帅帐之内的骚乱和不绝于耳的“有刺客”的叫喊声,帐外护卫和就近的营中士兵立刻抽出兵刃,慌忙向帅帐内冲去。 当然,也有极少部分的就近士兵在偷偷向远离帅帐的方向隐去。 事出突然,慌忙站起的朱粲不愧是成名多年的武功高手,瞬间即把功力提升到极至,这才堪堪抵御住那股紧锁住他的森冷气机,但充满浓烈杀意的死亡气息仍然如怒涛决堤般一波强似一波的向他涌来,令朱粲如坠冰窟,苦不堪言! 谁人有如此功力? 朱粲双目精光闪闪,如若鹰隼般的死死盯住来人,募的心中一震,独特的天蓝色面具已清晰说明来人的身份,“邪帝”笑行天。 此时,我手中的“劫天”已把朱粲的精,气,神牢牢锁死,他的一举一动,甚至全身毛孔的每一下收缩与扩张都清晰无误的反映在我的脑海之中。 在即将对朱粲施展绝杀一击的时刻,异变再起! 本已跪伏在地的白文原忽然如炮弹般弹起,由下至上,双拳势若奔雷般袭向我的腹部。围魏救赵,攻敌之必救,无论是策略,还是时机,无不拿捏的恰到好处。 才把兵刃拔出,还未来得及上前的诸将无不心中暗赞白文原反应机敏,应变迅速。 沛不可挡的无边杀意忽然一松,气机牵引之下,朱粲终于争得一丝空隙,开气扬声,高度凝聚的真力顿时犹如山洪爆发般,随着击出的右掌,向我汹涌袭来,与白文原至下而上的双拳配合的天衣无缝,丝丝入扣! 认出刺客身份,又被锁死朱粲的凌厉杀气所波及,惊的花容失色的朱媚见此情景,俏面不觉露出一丝欣慰与残忍的微笑,对目前形势的欣慰,对敌人处境的残忍。 朱媚妖艳勾魂的笑意还未完全展开,就瞬间凝固在她曾让无数男人为之疯狂的妩媚小脸上。 原来就在朱粲以为他和白文原的两面夹击必使我进退失据的当,我身在空中,急速滑行的身躯竟然神乎奇迹般的改变方向,由前进变成后退,成功躲过朱粲毁天灭地般的一拳,同时右腿倏地踢出,迎向白文原急攻而至的双拳。 即使是见过云帅绝世轻功的朱粲和朱媚妇女也禁不住惊骇欲绝,如此诡异的身法,比之云帅亦毫不逊色,甚至犹有过之。 “砰!” 拳脚相击! 刚刚一拳击空的朱粲再难保持镇静,面上惊惧的神色越来越浓! 因为白文原吃不住右脚彭湃而出的真力,口吐鲜血,飞退开去。而身在空中的我从白文原处再次借力,高高跃起,以比刚才更快,更急,更猛的速度,犹如苍鹰搏兔般向朱粲凌空扑去。 急劈而下的劫天未至,其带起的狂暴气劲已冲过朱粲旧力已泄,新力未生的防御气场,使得他头发,衣衫无风自动,飘摆不定。 被森寒,阴冷的杀气再次波及,朱粲身后的朱媚如坠地狱,内心深处泛起深深的恐惧,她开始后悔为何要听从安隆怂恿,规劝乃父同意萧铣的提议,共同对付飞马牧场。 一项视男人如玩物的自己怎会鬼迷心窍,妄图一举数得,既消灭飞马牧场,又可在事后袭击萧铣渡过江北的大军,还可借敌人之手除去自己已经感觉不到新鲜刺激的白文原。 可在父亲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现在的新欢安隆又在哪里? 就只有自己即将遗弃的旧爱白文原在为保护父亲而拼命。 看着吐血跪地的白文原不顾自己的伤势,仍再次弹起身形向着那个可恶,骇人的笑行天冲去,朱媚的眼睛不觉微微有些湿润,想想这个男人也不错,武功,人品,样貌渡过这次大劫,一定要好好的对他,嗯,就让他作自己的永久入幕之宾算啦 没有时间容她胡思乱想,场中异变再起! 朱粲在死亡阴影临身的一刹那,求生求存的强大意志,拼死反击的本能,终激起他多年刻苦修练,日积月累的全部潜能,沛不可挡的狂暴真力再次随着他击出的右拳狂暴而出。 气劲交击! 拳头与劫天的刀锋终于碰撞到一处! 在交击的瞬间,帐内众人彷佛看到刺客的满头黑发瞬间变的殷红如血,只是时间太过短暂,他们都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轰!” 翻江倒海般的强横气劲以我和朱粲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还未赶至交战处的众将被迫齐齐止住身形,全力运功抵御,这才勉力渡过这噩梦般的一刻。 再次跃起的白文原抵御不住这股狂涌而来的气劲,口中又涌出大量的鲜血,并又被震落于地。 距离气劲撞击点最近的朱媚即使由朱粲的身体挡住大半气劲,仍被冲击的娇躯剧颤,不住后退。 至于朱粲,惊天一击之后仍保持着右拳击出,长发飞舞,状若天神般的威武姿势。 可惜,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难关并不是单靠拼命就能顺利渡过的! 片刻之后,朱粲眼神转暗,七窍突然涌出大量鲜血,哼都为哼一声,立毙当场。 与朱粲倾力一击的我也不好过,还好内力比他深厚,借着劫天的长度又争得少许缓冲时间,朱粲拼死反击,爆出超绝潜力,汹涌而入的真气在攻至上臂经脉处时,终被成功消解。 一个前翻,掠过正缓慢倒地的朱粲,急掠至被震退的朱媚身旁三尺处,在她惊恐万分的目光注视下,在她击出的白皙右手碰触到我的胸膛之前,我左手已先一步切上她的颈动脉,敲昏了她。 豁然转身,面对被朱粲突然死亡和刚刚震天一击惊的目瞪口呆的军中将领们,我仰天长笑道: “朱粲死,朱媚痴,希望诸位以此为戒!” 说完之后,冲天而起,劫天再次划开帅帐的顶部,在营中大军包围这里之前,杀开一条血路,消失在暮色之中。 我没有杀朱媚,只是把她变成了白痴,至于最后她会得到怎样的结果,就让已由我扫清朱粲和闻良两大障碍,即将成为迦楼罗军新任统帅的白文原自己决定吧。 毫发无伤的他逼真的口吐鲜血,那是靠偷偷放入口中的鸡血泡的帮助。今天所有的步骤都出自他与我的合谋,包括我能够如此顺利的潜入帅帐顶部,他在诸将面前如此“忠肝义胆,悍不畏死”的表现等等。 从此以后,少帅军又增加一个潜在的盟友。 至于白文原在回到冠军城,完全掌握迦楼罗军后,再次进攻飞马牧场的可能,我是毫不担心,一是因为他的人品。二是因为他的才干。 白文原是一员优秀的将领,但却不会成为一个好的首领,这从他在原书中被朱粲父女出卖,他的族人和同门兄弟死伤殆尽,他本人险死还生之后,才后知后觉的认清朱粲父女的真实嘴脸就可以看的出来。 另外,迦楼罗军与萧铣的巴陵军,杜伏威和辅公佑的江淮军,以及我们飞马牧场几大势力都仇怨甚深,他想要在短时间内发展壮大起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没有足够的实力作保证,他凭什么再次进攻牧场? 当宋阀与我们的秘密结盟天下皆知,当少帅军所向无敌之时,他白文原的迦楼罗军就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他别无选择! 至于现在,在白文原成为军队最高将领之后,迦楼罗军也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撤退。 没有他们的牵制,又从白文原处得到了关于董景珍这支军队的精确情报,单靠我们飞马牧场的实力,也能够轻松拿下董景珍。 此次朱粲和萧铣联合进攻飞马牧场,战役还未展开,可以说我们已经胜利了一大半。 从朱粲大营成功归来的我急速向牧场战士潜伏的地点掠去。 与领军出战,一直在为我担心的秀珣,红拂和玉真拥抱之后,又恭敬的向随同前来的牧场两大元老商鹏,商鹤大礼参拜 寒暄过后,秀珣组织召开了进攻董景珍之前的最后一次军事会议,与会者除以上诸人外,还有大管家商震,二执事柳宗道和现已升任三执事的吴兆如(原三执事陶叔盛被李密收买,事败后被牧场处死),已荣任牧场客卿的周老叹和金环真夫妇。大执事梁治负责坐镇牧场,没有前来。 在秀珣的示意下,我微笑的对已得知朱粲伏诛,我方形势大好的众人分析道: “董景珍今早已率七千大军驻扎于预定的藏军地点春风丘,等待与明日抵达的白文原三千人马汇合,以作为奇兵伺机而动。现在的他们应该还未得到朱粲身亡的消息,因此我们可选高手冒充白文原的前哨人马与之汇合,大队人马则随后掩至,到时突然发难,里应外合,此仗应能轻松获胜。” 柳宗道还有些担心的道: “董景珍如果过于谨慎,即使有白文原给的接头暗号,由于我们冒充的都是小脚色,生面孔,恐怕也不会轻易被他接见。” 早已胸有成竹的我微微一笑,对周老叹道: “叹哥以为如何?” 知道我在给他表现机会的周老叹邪邪一笑道: “此事容易解决,只要我们把谎话变成真话,直接告诉董景珍朱粲遇刺既可!” 看牧场众人微带愕然的表情,周老叹又心满意足的补充道: “想知道详情的董景珍一定会接见我们,到时候二执事,三执事和小师弟三人入内,应该不至于引起他的特别注意,然后再突然暴起嘿嘿!” 牧场众人闻言身躯俱都齐齐一颤,计谋绝对是好的,只是周老叹阴险的笑容实在是太,太恶心啦! 只有仍风韵由存,妩媚艳丽的金环真和表面平静无波,内心苦苦忍受的我能够坦然视之,微笑面对。 周老叹这番建议直接带来的结果有两点。一是此战后,武功,智计均远超牧场众管事的周,金二人被大家彻底接受,又被秀珣任命为客卿长老,地位与商鹏,商鹤等同。二是渺了一目后,至今独身,且自卑不已的二管事柳宗道性格突然变的开朗起来,又张罗着取妻生子。牧场众人大感欣慰的同时,无不暗自纳闷: “他从哪里找回的自信?” 当一切行动细节都得到确认后,秀珣威风凛凛的下令道: “既然大家再无异议,那我们就按此计划行事!” 众人哄然应诺,士气高昂至极点! 由于我们有白文原给的接头暗号和口令,且计划周密,料敌先机。因此,猝不及妨的董景珍在掩至春风丘只一天的光景,就与手下一众大将成为了阶下囚,被进入帅帐的我,柳宗道和吴兆如三人突袭得手,成功擒拿。 同时,把守寨门的巴陵军也被扮成迦楼罗军的商鹏,商鹤二老,以及周老叹,金环真夫妇率领的牧场十多名好手瞬间袭杀,然后是秀珣指挥的牧场大军潮水般的涌入 从睡梦中惊醒的巴陵军突遭袭击,群龙无首,慌乱不堪之下,纷纷投降。很快,整个木寨就完全落入牧场大军的手中,也为这场有惊无险的战斗划上完美的句号。 原董景珍帅帐。 英气勃发,指挥若定的商秀珣与红拂,玉真,鹏,鹤二老,周,金夫妇依次就座,柳宗道等人在外面忙着收降,看押俘虏。而我,则负责审问工作。 当董景珍被牧场战士带进帐内后,我亲自为他松绑,还未开口,沦为阶下囚的董景珍就颓然道: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董景珍是绝对不会投降的!” 淡淡一笑,我好整以暇的道: “朱粲在召开军事会议的时候,被我刺杀身亡,同时还偷听到他与董帅合作的一切,因此董帅才有此败,实乃非战之罪,董帅又何必介怀?” 听我道出他莫名其妙遭到突然袭击的原因,言语之中又为他开脱,董景珍诧异的望了我一眼,又垂头丧气道: “成王败寇,在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杀了我吧!” 我哈哈一笑道: “董帅的亲族父母妻儿全在巴陵,如我方制造谣言,说你早已投降,朱粲也因为你的情报而被刺身亡,董帅的家人族人恐怕将无一幸免吧?” 上座的秀珣适时配合道: “这个注意不错,董帅是否想看看流言传出的结果会如何?” 闻听此言,董景珍立刻色变。又犹豫半晌后,他心丧若死的道: “说出你们的条件吧!” 我淡淡的道: “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那小弟就直言不讳啦。萧铣与朱粲表面上合作无间,暗地里却各怀异心,萧铣此次过江北上的人马绝对不会只有董帅这七千人,只要董帅说出其他潜至江北大军的详细情报,你和一众手下就可安然离开,而其他人马将无一人可生回江南,董帅以为这宗交易如何?” 默然片刻,董景珍对正坐上的商秀珣道: “商场主可以保证他们无一人生回江南吗?” 唉,看来我的信誉不怎么样,要不然董景珍怎会去向商秀珣要保证? 稍一犹豫,秀珣即道: “本场主可以保证!” 我又言词恳求,意味深长的补充道: “将来少帅军威震天下之时,在下希望有能够与董帅并肩作战的那一天!” 留下大管家商震和三执事吴兆如率领两千牧场战士看守马匹,兵器,盔甲都已被缴获的七千俘虏,商秀珣率领其余的五千牧场大军向二十里外,萧铣的另一支五千奇兵所隐藏的小谷潜去。 这支人马是萧铣准备在联军打败牧场后,作为奇兵进攻朱粲大军用的,是清一色的精锐骑兵,战斗力十分可观。 掩至距离小谷八里处,牧场大军纷纷下马休息。而刚刚被秀珣升任情报探子的我已先一步潜向敌军隐藏的小谷。 此时已是五更天,人们最困顿,睡眠最深沉的时候。 小心谨慎的掩藏形迹,我不停的在谷内游走,刺探着可能有用的情报。 有双能够夜间视物的眼睛就是好啊! 募的心中一惊,旋即恍然! 呼~,原来是一只小田鼠正在有条不紊的觅食! 唉,看来我的眼睛还不够亮啊! 又继续潜行,一个小小的发现,使我不知不觉又露出阴险的笑意。 为了饮水方便,这支奇兵把一道山泉水从山上引下,并修建了两个蓄水池。上次为对付宇文化及大军而熬制的药物还有剩余,只要能够放到蓄水池内,一天后,我们将不费吹灰之力既可全歼这支人马。 现在的问题是有十个士兵在守卫这两个相邻的蓄水池,要想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偷偷下药简直是天方夜谈?无法可想之下,我只好焦急的隐在边处,等待着行动良机的出现。 很多时候,机会就是在持之以恒的等待,忍耐中才出现的!对耗吧,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时辰! 眼看即将黎明,四个守卫才起身到远处去小解,余下的六个则继续在那喝酒聊天。 六个,人数还是太多了。 忽然,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传入我的耳鼓。 “田鼠”,这是我的第一“直觉”! 定睛细察声音来源,禁不住心花怒放。 手中石子闪电射出,随后一连串异声响起,余下的六个放哨守卫俱被惊动,其中四个如临大敌般的一齐向声音来源寻去,另两个则留在原地疑神疑鬼。 神不知鬼不觉的掠至他们身后,精神力倏地发出,瞬间催眠了这两个士兵 当大功告成,我飞速离去后,催眠效用消失的守卫甲晃了晃头道: “放哨这活真她娘的不是人干的,困的我不知不觉就睡着啦。” 守卫乙安慰他道: “刚刚我也打了个盹,再坚持一下吧,马上就天亮啦。” 守卫甲有些惊疑不定的道: “我怎么凭‘直觉’感到有事情要发生呢?” 守卫乙学究天人的教训道: “‘直觉’并不可靠,可靠的是‘视觉’!” 守卫甲又道: “你说我们这样辛苦的站岗守卫,难道老天就不会酬劳我们一下?” 守卫乙不屑晒道: “不要胡思乱想啦,你以为老天真会开眼吗?” 这时查看异响的四个士兵兴高采烈的转了回来,其中一人兴奋道: “老天知道我们兄弟放哨疲累,特别奖赏我们一只摔断腿的兔子,哈哈,中午就拿它下酒!” 守卫甲闻言笑逐颜开的对守卫乙道: “谁说老天不会开眼,这你又怎么解释?” 有美味可以享用,守卫乙也兴致勃勃道: “那还不好解释,老天开眼了呗!哇,还是一只母兔子,唉,可惜,已经被弄死啦” 须臾,小解回来的四个守卫也加入到对这顿美味的憧憬中 第七十三章 再遇妃暄 回到牧场大军的隐藏处,我一五一十的向秀珣等人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末了,两个老家伙商鹏和商鹤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头,就未作任何表示的走了开去;独目大汉柳宗道大拇指一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脸色有点发白的走了开去。周老叹夫妇满眼敬佩的相视一笑,亦走了开去。 “他们这是怎么啦?” “真是莫名其妙!” 我疑惑的望向秀珣,红拂和玉真三女,等待她们的解释。 秀珣纤细的玉指点着我的头道: “你呀,用一只兔子就把五千人的性命全给收买啦。” 红拂也揶揄道: “真不敢相信,我们当初怎会看上你这个阴险卑鄙的家伙!” 玉真更过分,轻摇着螓首娇声道; “说不定哪天,连我们姐妹都会被你给无声无息的卖掉!” 我疑惑不解的道: “打仗难道不是无所不用其极吗? 还是秀珣又温柔又善良,她再经一轮讽刺,挖苦之后,又安慰我道: “你的办法都很好,使我们即将兵不血刃的歼灭这五千精兵。只是,从说反白文原,到偷袭董景珍,逼迫他与我们做交易,再到这次的下药,你哪次不是使用的阴谋诡计?正义仁厚的鹏伯和鹤伯他们一时间又怎能接受的了?也就你师兄师姐那样的邪人才会泰然处之,还对你钦佩有加!” 古代人的想法真是幼稚可爱!不过这也只是商鹏,商鹤和柳宗道他们这些老实人,换成李世民就绝对不会如此。 至于周,金二人,不提也罢! 我挠着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道: “秀珣说的对,不过,为夫对自己人是绝对不会如此的。” 没想到这句话却捅了马蜂窝,短时间内无事可做的秀珣三女开始对我进行起了婚前教育,什么对她们一定要诚实,任何事情都要如实交代;什么每天都要抽出一定时间陪她们聊天解闷;什么每次外出都要记得给她们带礼物回来 我还能怎样,只能微笑的聆听着,指天发誓的保证着 想想也很正常,又有哪个女孩在结婚之前不是如此呢? 傍晚。 牧场大军即将进攻前的一刻,我脑中还在回想着凌晨时自己赌咒发誓,信誓旦旦的可笑样子。 随即一笑置之,又有哪个男人在结婚之前不是如此呢? 婚后会怎样,谁知道? 也许,家家不同吧! 整个进攻过程就好像在进行一次军事演习一般,浑身发热,四肢无力的巴陵军只能勉强拿得起刀枪,拉得动弓弦,又哪来的什么力气战斗?小谷又没有其他出口,结果被我们瓮中捉鳖,兵不血刃的全部生擒活捉。 五千套盔甲,五千匹战马,五千人的兵器,弓箭,再加上董景珍七千大军的那些,这下我们发啦! 面对着五千名病泱泱的俘虏,秀珣征求我的意见道: “这些俘虏真的要全部杀掉吗?” 展现一个无奈的表情后,我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秀珣别转螓首,才发现她口中“正义仁厚”的商鹏和商鹤都已经走到帅帐门口了。 淡淡的扫了柳宗道一眼,秀珣同红拂,玉真也一言不发的向外走去。 独眼大汉柳宗道傻傻的站在那里,喃喃自语道: “早就知道这个恶人得由一项悲天悯人的我来做来人,全部处决之前再搜身一次,看是否有漏过的银两!” 战争是无情的,这五千人不死,死的就是泄漏机密的董景珍和他的家人族人。 留着董景珍,有把柄在我们手中,又欠下我们一个人情的他,在萧铣势微的时候就很可能会暗中投降我们,那样的话就会少死很多人 董景珍和他那七千人被信守承诺的秀珣下令全部放回,不过是两手空空,一身单衣,走路回去的。作为战败的一方,没有被杀头,他们已经要烧高香啦,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坚固的堡垒往往从内部被攻破”;“情报是战争中至关重要的决定因素”;“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等等一系列的战争名言名句再次被辉煌的战果所证实。 在他人眼中,面对朱粲和萧铣的数万大军,能够以死亡数人,受伤几十人的微小代价,就使联军土崩瓦解,并缴获大量战马和军用物质的辉煌胜利简直是神乎奇迹! 在我眼中,这场战役的胜负早已注定,如此轻易的获胜也只是运气使然而已,真正考验个人能力的时候,还是像寇仲所面对的那种真正大战。 第二天,满载着战略物资回到牧场的出征战士们受到了空前的热烈欢迎,整个牧场以及周围的乡镇就像过节一样,人人兴高采烈,喜气洋洋。 秀珣,红拂和玉真三女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牧场以微小代价大获全胜。忧的是我又已离开,还郑重其事的嘱咐她们近段时间要特别小心谨慎,同时还请金环真晚间与她们睡在一起,防患于未然。 此时,我已飞奔在去合肥的路上,百业大会之期近在眼前,岂能错过? 早在成都时就已获知荣凤祥已如愿接替身份被揭露的上官龙,坐上了洛水帮的龙头宝座,影响力大增。最近他又当上北方势力最大的百业社的尊长,更是为虎添翼。 百业社是北方各地行社的一个联盟。尊长对辖下的行社并没有管治权,但却可代表各行社去向各地势力出头说话,依时召开百业大会,以厘定各种价格,解决商务的纷争,影响力可大可小,须看谁当尊长。 今次的百业大会,就是他挟北方百业社的威势,号召江南各地的行社商帮加入百业社,美其名为团结起来,其实就是为了商业垄断,还有就是扩充他本人的势力和影响力。 这些本与我无关,但他参与石之轩,尹祖文和大明尊教的各方联合,一同阴谋对付于我,我又怎会让他好过? 况且,这次百业大会召开的地点是合肥,江淮军辅公佑的地盘,想要成为合并后新百业尊长的安隆又肯定会来,这是收服辅公佑的天赐良机,我又怎能放过? 拂晓时分,又化妆成文弱书生的我进入合肥,刚走至一偏僻异常的街道上,募的,一意想不到的身影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岭南, 宋家山城, 磨刀堂。 “天刀”宋缺负手站于窗前,标枪一样挺直的背影孤高,绝傲,散发着莫名的威势。 陪立在他身后的是宋阀的二号人物,“地剑”宋智,平时举止从容,潇洒文雅的他此时却异常恭谨,从中可以看出他发自心底的,对大兄宋缺的尊敬。 只听宋智恭声道: “上次小天来山城时发现的那种叫做三叶橡胶树的植物现已大面积种植,其分泌的乳汁经过凝固,造粒、干燥等工艺制成的颗粒胶和经过凝固、干燥、烟熏等工艺制成的烟熏胶已有大量库存。在接到他请三弟转交的信件后,现已装载数艘大船,运往飞马牧场。另外,随船运送的还有新采摘的大量茶叶,椰子” 看宋缺始终未置可否,宋智决定放弃陈述这些小事,转而有些慎重的道: “大兄,小天的信件上还说希望我能够借用您的名义,与他在大婚时合演一场戏,他” 宋缺以他那独特的柔和悦耳声音打断宋智道: “这件事情小天在给我的信件中已委婉提及,他还希望到时玉致能够秘密的同你一齐前往牧场,小子连这点都考虑到啦,不愧为我宋缺的好女婿?” 宋智微微一愕,随即恍然道: “小天这样做,即表示了对玉致的心意,又向我们表示了紧密同盟的诚心,可谓一举两得。只是大兄,我们,我们难道真的放任与我们宋家全无关系的寇仲继续领导少帅军吗?” 问出这句憋在心底很久的不满后,宋智立刻偷偷观察起背对着他的宋缺的反应,可惜他失望了,那犹如崇山峻岭般高大,坚韧的背影仍无半点动摇。 半晌,宋缺才意味深长的道: “我最关心的是汉统重兴,是天下不落入李渊之流的手中,至于他们兄弟间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我们静观其变,一切照旧既可。” 虽然心中失望,但宋智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继续平静的道: “说到汉统重兴,上次小天来后,大兄和我的思想都发生了些许改变,可这次他又交给我一篇文章,上面叙述的却都是我们以前的观点,他还恳请我背熟它,却没说明原因,请大兄过目!” 伸手接过,迅速的通读一遍后,宋缺淡淡的道: “全是我以前的观点,整篇文章引经据典,很有说服力,也很对我以前的胃口。也许他此举另有深意,二弟你自己看着办吧!” 两兄弟又商谈半晌后,宋智才施礼退出。 虽然我还没有抬头,但是这身影在我梦里出现过很多次,也想了很多次。我的妃暄来了。 至从身负重伤,被我所救,又与她发生最亲密的关系后,师妃暄心中总会情不自禁的想起那香艳迷人,神醉魂销的夜晚,这种感觉并不讨厌,甚至甜蜜温馨,惹人沉醉,但却总会引起她莫名的恐慌和无助。 慈航静斋的武功心法重在修心,如果不是那次刻骨铭心的双修疗伤,她恐怕早已功力大降。也因此,发觉功力未降反增的师妃暄没有告知她师尊这件事,虽然明知隐瞒不对,但她还是做了。 来到客栈,开房后,我苦笑道: “又见面啦,妃暄。” 此时的师妃暄非常激动,脸上更带着一种悲愤的表情,但是不知是太激动,还是因害羞,她满脸绯红,羞愤交集。这是我们在上次疗伤之后的第一次碰面,以笑行天的身份碰面(前文以向心力的身份见过一次)。 “你不要这么叫我。” 她的思想里还在对我进行抗拒。我微微有些心痛,看着她哀怨与悲伤参杂的表情,苦笑应道: “那我也叫师仙子么,或者是师——妃——暄——!” “你为何要救我?” 师妃暄无奈的问道。对于我这种脸皮超厚的男人她已经不用再掩饰了。她这次没有在我面前运用心有灵犀。也是,若与自己有和体之欢的男人用心有灵犀,那她也太绝情绝义啦。 “因为我爱你,你死了还不如我死!” 这句话很伟大,但是也代表我对她的真实心意。我对于我的每一个女人都抱有可随时为她牺牲的想法,但是却从未考虑过这样的想法对于其她女人公平与否? 也许,这就是一夫多妻的症结之一。毕竟,丈夫的性命只有一条,有九条命的那是猫! 师妃暄闻言娇躯剧颤,秀眸立时蕴满水雾。看来即使是静斋的女人在这么具有杀伤力的名言面前也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 “你为何要用毁掉我清白的方式救我,你知道女人的清白有多么重要。我还不如死了,你让我活着怎样去向师尊交待?” 她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了出来。 让一个女子对你刻骨铭心,难以忘怀的最佳方法不是让她爱你;也不是让她恨你;而是当她爱上你后,你再狠狠的伤害她的心,让她对你爱恨纠缠,不能自拔! 现在,机会就摆在面前,可要真的那样做,我,还是人吗? 看见妃暄晶莹的粉泪,我好心痛。我真的很爱妃暄,更知道现在需要的是让她的心情平静下来。 “要是我退出天下之争,妃暄是否愿意和我一起隐居山林?” 我心里已经有了怎么劝说她的办法,但是也不会说谎,这只是做个比喻而已,但愿师妃暄不要当真。 “如果这样你真的会退出天下之争,我愿意!” 她的眼神很坚决,看来连日的心里折磨,已使她决定效仿碧秀心,“以身饲魔”。 她当真了!我该怎么办? “我和你终究是要退隐山林的,不过是在寇仲得到天下之后。” 如果出现任何不可收拾的情况我都不会为了这句话后悔,因为我不想骗她。 “你,无耻!” 师妃暄刚有所舒展的玉容再次蕴满凄绝,哀婉的表情。 “你不是说我死不如你死么?那我就死给你看,让你为此后悔一辈子!” 师妃暄现在的反应已与其她苦恋中的女孩没有任何差别了。说时迟,那时快,师妃暄拔出背后的色空剑就往自己的玉颈抹去。 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师妃暄怎么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以我魔门当代邪帝的实力又怎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自刎于面前?左手急伸,直接封向师妃暄的色空剑。 没想到她自刎的决心是这样的坚决,左手二指虽然拿住了剑尖,但手指上的鲜血却已汩汩流出。 手上的痛哪及内心的痛深,心爱的女人当面自刎简直证明了自己做人的失败。 看着我滴血的左手,妃暄有些心软,握住色空剑的玉手微微一松,我立刻抓住机会,把色空剑扔到一边。并顺势用右手将她一带,拉进了怀内。 没想到师妃暄在经历了上次的香艳疗伤后还是那么的害羞。记起对付女人生气时的致胜法宝,我直接向妃暄的双唇吻去。她略微躲闪了几下,柔弱的双唇就已被擒住。 我右手紧紧环着她的腰,左手摩梭着她玉嫩的脸颊。难以言谕的情感在我们的双唇和舌尖川流不息的交汇着。 师妃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两行清泪滴洒在我的手上。 “妃暄,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以前的一切,要怪就都怪我吧!” 亲吻着妃暄的珠泪,我喃喃的念叨。 “行天,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样去面对师尊;怎样去面对天下人异样的眼光?这种苦处无人能听我诉说,我真的想一死了之。” “乖!什么都不要想,把眼睛闭上。” 看着她娇美的面容和柔嫩芬芳的双唇,我决定给她的记忆再加深一次。 我的双唇突然含住师妃暄的耳垂,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师妃暄的脑袋“嗡”的一下丧失了思考能力。 在给她疗伤时就已发现她的耳垂特别敏感。现在,我一边吮吸着她的耳垂,一边用右手悄悄的搜索师妃暄腰带的系扣。师妃暄非常沉醉于这样的亲昵,对我的“邪恶”用心浑然不觉。 用在鲁妙子那里学习的相人之术来看,师妃暄是万人难遇的内媚之相。这种女人外表端庄,高雅,经久耐看。师妃暄的内媚之相就是让人越看欲念越深的面相,之所以没有在江湖上引来一堆的追随者主要是因为慈航静斋传人的原因,大家不敢唐突佳人。 而我是少数敢盯着师妃暄看的人之一,又是正常的男人,同样会对她欲念重生。内媚之相的女人对不是自己亲人的人一般有距离感,冷冷冰冰,给人一种超然若仙的感觉。这种女人对自己心爱之人的内心热忱情态也远远超越了普通开朗的女人,是男人不可多得的恩物。 师妃暄之所以允许我如此的放肆,主要还是与我曾给她经疗伤的经历有关。那种不得已的接触加深了我们两人之间的亲密。她的内心还没有完全接受我,但是潜意识中已经对我不是那么排斥了。 种种想法电光火石般得掠过脑际,手里也未闲着,我已经找到了那一身白衣的集结所在。手上悄悄一用力妃暄的腰带立刻就松了下来。 佳人也立刻察觉了我的用意,用纤纤玉手按住了松下来的腰带。小脸蛋羞红到了极点,简直就是娇艳欲滴。她的眼睛眯蒙着给了一个不要的暗示。 很多男人把女人的“不要”统统都当成了“要”,我不是那种猪哥。但是,妃暄现在对我的感情还不足以达到渴望我鱼肉的地步,所以,这次也不能免俗啦。轻轻揉着妃暄阻止我的小手,她的手害羞的躲闪开去。腰带就这样松了下来。 “你欺负我!我真的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师仙子在无助的呢喃。 “错不在你,在我。告诉你师尊是我强暴你的,让她来找我吧!” 我很有责任心的表现,让师妃暄放松了自己被强迫的心情。 我的魔手开始在妃暄的衣服上游走,唇还在不停的亲吻着大脑已经迷乱的妃暄。 我用指尖挑开妃暄的前襟,露出里面的白色内衣。师妃暄此时已有点放弃抵抗的意思,思想里估计是认为自己被我以道心种魔大法所诱,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我顺势解开她内衣的腰带,然后想把两件衣服一起从她身上卸下来。她突然睁开睫毛上还挂着露珠的双眼,双手拽住了我正在脱的衣服。用好像要将我看穿的眼神足足注视了我有半柱香的时间,我用真心怜爱的眼神向她回望。 我的眼神中充满了爱,责任和性感,她无力的闭上双眸,靠向了我的肩头。那一刻的眼神是道心种魔的杀伤力,仙子也要融化,内心中一阵狂喜。 现在的妃暄只剩下一件肚兜,被压在床上。我用脸深情的摩擦着妃暄的天鹅般的玉颈,坏手更是得寸进尺的擒住妃暄的竹笋型的玉峰,妃暄在身下难耐的摆动着身体。 虽然现在看不见她的脸,但我敢断定这是的妃暄肯定是羞红的双颊。一只手伸向妃暄的背后,找寻这浅蓝色肚兜的结子所在,另一只手悄悄下潜。 我一解开结子,把肚兜往下一拉,妃暄羊脂白玉般的身体就展现在我的面前。妃暄双手立刻抱住胸前,轻叫一声: “啊!你…”。 妃暄害羞下文没说得出口。 “你好美,真的好完美!” 我由衷的赞叹。按事实来讲,妃暄170公分的身高,苗条的身材的确无可挑剔。双腿笔直而修长,腰臀的比例正好显示出曲线的美感。肩很平和腰身的搭配让人明确感到窈窕淑女的感觉。加上她淡雅若仙气质,确举世无双。妃暄的胸比秀洵要小点儿,但是完全够用,而且形状很美。我现在想感谢慈航静斋,他们养的好徒弟啊! 妃暄的双手的防线是为上面建立的,但是我却声东击西,左手扣住了关键所在。妃暄立刻反应出身体的轻微颤抖。左手在那个范围一直未停,妃暄像个烈士一样用贝齿轻轻咬着红唇,鼻腔发出让人有点烦恼的声音。 以最快的速度解除自己的武装,此时左手已经完全湿透了,我给妃暄看我的左手,她立刻将头偏向一边,简直就是悲愤的声音道: “你就知道欺负苦命人。” 我感到无可奈何,把左手在自己身上一抹,开始了艰难的征程。 “慢点儿,痛!” 妃暄皱着眉头叫道,并以一个楚楚可怜的神情望着我。我立刻反应出女生第二次也是有点痛的,于是按兵不动。一面又亲吻可爱的妃暄,现在就是让我为她死,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天!这是不是已经输给了静斋? 过了一会儿,妃暄自己轻微扭动起来,我用好奇的目光偷看着妃暄,妃暄发现后俏脸立刻羞红一片。 “我不舒服。” “我不舒服。” 她的解释让我感到很真诚。我立刻象听到发令枪响一样,开始了长途征程。 “你,你越来越坏。” “你,你欺负我…” 她有点气喘的嗔道。 我在跑道上还未冲过弯道,突然妃暄开始全身痉挛,并开始颤抖。天啊,小丫头比疗伤的时候还要敏感! “你停…我想…” 她满脸通红向我发出最后的抗议。 “你想什么?” 我不依不饶追问道。 “方…便…”声音简直比蚊子还小。 “傻瓜,不要忍。” 我继续利用自己出色的弯道技术冲刺着。 “啊!!!” 妃暄全身剧烈颤抖,长长睫毛下闪烁着失神的泪光。她的全身焕发出一种异样的光芒,一直照耀进我的心灵。 我从弯道进入直道,但是放慢了冲刺的速度。妃暄不停的用颤抖的声音在述说: “行天,行天,够……了!” “够”字的声音又高亢了一次。小丫头今天怎么啦,我没有用道心种魔大法和精神力呀? 今天为了拉近彼此的距离,我已决定放弃双修,下定决心要让妃暄对我产生依恋。她害怕我再动,双腿紧紧缠着我的腰部,双手紧紧抱住我。 “行天,抱紧人家!”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四肢犹如八爪鱼般缠的紧紧的,我抱住香汗淋漓的妃暄翻了个身,让她伏在自己身上休息。 我深情的凝望着她双颊绯红的俏脸和布满细细汗珠的坚挺小鼻尖道: “妃暄,我爱你。” 妃暄则歪着小脑袋无力的靠在我的胸膛上。 我用手轻轻抬起妃暄完美的纤腰,又放下……继续着未完成的任务。 “你坏!” 天!不食人间烟火的师仙子竟然对我这个大色狼说这种话,我自信心爆满。开始加速,妃暄的眉头皱了起来。 突然,她猛烈的前后磨蹭两下就不动了。 “妃暄累了,行天,是不是每个男人都象你这样让人疲惫?” 她趴了下来,靠在我的胸口。 “应该是舒服吧,居然说是疲惫,看来是不好意思说罢了。” 我独自坏坏的猜想。 “行天,你说刚才要是死了多好,就不用这么多烦恼啦。我好累,想睡觉。” 说完,师妃暄沉沉的睡去。 这丫头还在想死,怎么办? 今晚真的还有要事要办,否则一定陪她到天亮。 我用油灯点了一支香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抱着妃暄,给我们拉过被子,睡了过去。(小朋友不要学哦,小心家里失火。) 第七十四章 威逼利诱 二更天, 合肥, 总管府, 后花园。 刚潜至府内的安隆坐到园中亭内的石凳上,叹道: “我和你总算一场师兄弟,你怎可不眷念半点旧情?” 另一男声冷哂道: “十五年前我辅公佑脱离天莲宗,那时已非是你的师弟,现在更和你无半点关系。” “啪”! 石台粉碎洒地。 安隆大怒道: “好胆!既入我天莲之门,岂到你说退便退,当年我容忍你,皆因念在师兄弟之情,现在你联结老君庙和真传的人来对付我,公然与我为敌,是否活得不耐烦了!” 辅公佑冷笑道: “听闻‘邪帝’笑行天已着阴癸派传遍圣门各宗,誓要一统圣门,若我不趁这个机会向你追讨师尊的血债,到时恐怕你已命丧在他手中啦。” 安隆不怒反笑,喘着气道: “真是笑话,笑行天前些日子还与我一起喝酒吃肉,泡澡聊天,又怎会对付我?至于师尊之死,全因练‘天心莲环’时运岔了气,以致全身经血爆裂而亡,干我安隆何事?你只是因给我坐上‘莲主’之位,故怀恨在心,含血喷人。哼!我安隆身为天莲宗莲主,现在就要替天行道,清理门户。” 一把阴恻恻的声音在小桥另一端响起道: “这才真是笑话,就算你确修成‘天心莲环’,今趟亦休想能生离此地,还敢妄言清理门户。” 安隆出奇地没有动气,反故作惊奇的道: “若我没有弄错,你两人该是水火不相容的情敌,曾斗得天崩地裂,为何今天却像同一个鼻孔出气似的,究竟发生什么事,天地是否真反转过来哩?” 辅公佑冷冷道: “你除阴谋诡计,伤天害理外,其他事懂得个屁,滚吧!这样杀掉你太便宜你了,我要瞧着你慢慢萎坏腐臭。” 安隆发出一阵震耳长笑,却有点像猪的哀嚎,令听者难受至极点,仿似给他的笑声直钻进骨髓里去作浪兴波。 笑声倏止,安隆淡淡道: “你以为粘上杜伏威,就可呼风唤雨吗?江淮军的好景只是假象,已到日暮途穷的时刻,我们走着瞧好了。” 辅公佑长笑道: “你已过了十多年的好日子,现在也该尝尝另一些滋味,你再不走,以后都不用走。” 安隆狠狠的连说三声“好”,接着衣袂声响,迅速远去。 荣凤祥的声音随即响起道: “这么好的机会,为何却放走他?” 辅公佑沉声道: “他已练成‘天心莲环’,若硬迫他作困兽之斗,于我们有害无利,百业大会后,他想溜亦难矣。” 先前威胁安隆的左游仙点头道: “若在这关键时刻把他杀死,还会影响大局。” 荣姣姣的声音道: “姣姣有个大胆的想法,就是安隆今次肯来赴会,是有备而至,根本不怕我们。” 辅公佑道: “这话很有道理,我们且进屋内再说。” 就在此时,安隆突然以比走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回来,“吧嗒”一声,摊在地上,口鼻逸血,就像一直垂死的肥猪般还在不停的哼叫着。 四人立刻色变。 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无声无息的让安隆负上如此沉重的内伤? 同时,一股惊天杀意充斥在他们周围,冰冷,森寒,无情,令人不寒而栗,莫可抵御! 就在众人疑神疑鬼的当,一带着天蓝色面具的高挺男子无声无息的落入院中。 “笑行天!” 四人同时色变! 向四人团团一揖,我才微笑着道: “初次见面,以安隆为薄礼,送与辅兄和左兄,二位可满意否?” 随着灿烂微笑的展现,无穷的杀意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又一股安宁,温暖的气息充斥在四周,彷佛在抚细细抚慰着四人遭受巨大冲击的心灵。 四人二次色变! 半晌,不愧为一方霸主,辅公佑压下心中的那份震撼,冷冷的道: “邪帝刚一抵此,就重伤安隆,是否在给我们施下马威?” 我哈哈一笑道: “辅兄非要这么说,小弟也没有办法,不过重伤安隆,还有一点是因为他曾唆使迦楼罗军的朱媚和朱粲,与萧铣合谋进攻飞马牧场。” 左游仙道: “如此大事,我们怎未曾听说,结果又如何,圣帝可否为我等解惑?” 我淡淡的道: “结果很理想,前晚朱粲刚率大军抵达当阳,就被小弟诛杀于帅帐之中,其女朱媚则被变成白痴。至于萧铣潜入江北的一万两千大军,五千被全歼,七千被放回,不过他们的马匹,兵器和盔甲则被牧场战士全盘收缴。” “什么?” 四人终忍不住三度色变。 由于我是急速赶来,所以朱粲被杀,萧铣军大败的消息还未传至合肥。 震惊半晌,荣凤祥才首先道: “恭贺圣帝击败朱粲和萧铣联军,再次威震天下!” 妈的,还真镇定?不过,此刻老小子心中恐怕正在不停的打鼓吧。 荣姣姣亦媚声道: “笑公子真是英雄了得,奴家都要忍不住向你投怀送抱啦!” 我优雅的伸出手臂,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道: “那娇小姐还在等什么?” 微一错愕,荣姣姣轻扭蛮腰,乳燕投林般扑入我敞开的怀抱,满脸幸福的道: “想不到奴家能够得到天郎的垂怜,现在奴家都要快活死哩!” 称呼变的真快! 重重的拍了两记荣姣姣高高隆起的丰臀,在她夸张的“哎哟”呼痛声中,我右臂搂住荣姣姣的娇躯,喧宾夺主的对其余三人道: “大家入屋详谈如何?” 刚一坐定,我就与分开双腿,坐于我腿上的荣姣姣密密的亲吻起来。同时精神力偷偷放出,循序渐进的刺激着她心底那份最原始的渴望。 旁边的荣凤祥,辅公佑和左游仙俱都目瞪口呆的观看着这香艳火辣的一幕,他们怎也没想到我二人会如此大胆和急色! 本身行为放荡随意,此刻又意乱情迷的荣姣姣哪还会在意是否有他人在旁观。而我更是无所顾忌,右手肆无忌惮的伸入荣姣姣薄薄的衣衫,精致小巧的粉红肚兜,直至冲破憧憧障碍,抚上她高耸,柔软的滑腻酥胸。 随着五指大军的不断收放,荣姣姣迷人的酥乳立刻变换出种种淫靡的形状来,即使隐在衣衫之内,仍引的旁边免费观看的三人浮想联翩。 左手则忽轻忽重的揉弄着荣姣姣的玉臀,丰腴的臀肉,迷人的沟壑,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随着双手催情真气的不断释放,荣姣姣已情思涌涌,娇喘细细,嫣红的小嘴更是如歌如泣的吟唱起来 很快,荣姣姣腻人的吟唱声由舒缓到急促,由低婉到高昂,最后伴随着一声爽到极点的高亢娇吟,达到绝顶高潮的她酥软无力的伏在我怀内,很快就极度满足的沉沉睡去。 虽然前后只有一盏茶左右的时间,但身为花丛老手的辅,左,荣三人仍看的心跳加剧,血脉贲张! 同时心中暗自警惕,他这样肆无忌惮的任我等旁观,难道已打定主意要杀人灭口不成? 轻轻的把睡熟过去的荣姣姣放到床上后,我淡淡的对惊疑不定的三人道: “荣姣姣醒来之后,将完全不会记得小弟曾来过这里,她的记忆只会停留在安隆离去的那一段,现在大家可以好好谈谈啦!” 三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目的在此。 虽然我这样做有失检点,但并不是背叛。因为,一,没有失身。二,未付出丝毫感情。三,荣姣姣没给钱。所以,心安理得! 其实这也是逼不得已,想要对荣姣姣这种身手的人做手脚,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万般无奈之下,只有出此下策。 左游仙首先道: “敢问圣帝,为何要对荣小姐做此手脚?” 妈的,老小子又怎会不知道荣姣姣的真正身份?不管他这样问有何目的,总算是配合默契。因此我一边悠闲的在铜盆中净手,一边淡淡的道: “大明尊教的人,又怎配参与我们四人的高峰对话。这点,辟兄应该不会反对吧!” 辟尘扮的荣凤祥闻言面不改色的道: “圣帝说的有道理,我们圣门内部的事情,哪到她大明尊教前来插上一脚。” 我哈哈大笑道: “辟兄说的好,只是如果有人明知如此,还要勾结大明尊教的人阴谋算计于我,辟兄说应该怎样去处置他?” 话音未落,我面具后的双目已精芒电射般紧紧盯住荣凤祥,只要他敢逃跑,必叫他血溅当场。 辅公佑和左游仙敏锐的感觉到我说的“那人”极有可能就是荣凤祥本人,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二人都是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看着热闹。 这就是魔门中人,凡事以利益为先,各怀心机,自私自利,刚刚还合作无间,转眼就翻脸无情,“个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这种情形与现代社会高节奏,高效率的生活方式何其相似,人际关系冷漠,淡薄,钩心斗角,口蜜腹剑 还好有冷漠,无情的一面,就有温馨,感人的一面,真正的友谊永远也不会消失,患难与共,同甘共苦的伟大友情也将永存于世间! 眼底一丝掩饰不住的慌乱一闪而逝,荣凤祥又镇定自若的说道: “竟然还有这种人,只要圣帝一句话,辟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将他彻底铲除!” 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我淡淡一笑,有些言不及义的道: “一个人有野心,雄心,信心,决心都不是坏事,这些毕竟是我们活着的动力和目标,怕只怕野心和雄心膨胀的过于厉害,远远超过信心,决心所能承受的极限,变的自不量力,自以为是。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结果就只有一种,自我毁灭。 王图霸海,富贵荣华,醇酒美人,都将随着自己的野心,梦想而一块破灭,就连原本所拥有的一切亦将同时消亡。辟兄,你告诉我,这样去做究竟值不值得!” 虽然只是对人生的一番小小感悟,但对在场的三人来说却是最实际,最现实的东西,即使是一方霸主辅公佑和老奸巨猾的左游仙都不知不觉陷入了沉思,更何况作为当事人的荣凤祥。 如果我不是魔门圣帝;不具有压倒性的实力;不能够随时取他们的性命,这三人恐怕连听都不会听一句,就直接将我扫地出门。但现在,他们不得不慎重考虑起这个最现实的问题来。 无论何时何地,实力就是底气,士气,霸气实力就是一切! 好半晌,荣凤祥才语含至诚的道: “圣帝教训的是,老夫却在与大明尊教合作对付于你,不知圣帝打算如何处置老夫?” 一时间屋内空气彷佛凝固了一般,压抑,窒息,整个空间一片死寂。 荣凤祥此时的心情最为紧张,虽然他已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但心中却连半点把握也欠奉。此时他心中不禁充满悔意,为了无尽的欲望,却使自己陷入如今生死攸关的境地,真的值得吗? 同时,他心中也把泄漏这天大秘密的那人骂了个体无完肤,摇摇欲坠。可惜,他怎也想不出泄密人到底是谁? 募的,我哈哈大笑道: “大家都是聪明人,小弟也就不拐弯抹角啦,辟兄,我要你继续与大明尊教,石之轩,尹祖文他们精诚合作,对付于我!” 三人都是大感愕然!须臾,反应过来的荣凤祥道: “圣帝是要老夫继续与他们虚与委蛇,而暗中却为公子通风报信,里应外合吗?” 我淡淡的道: “是否需暗通消息任你把握,你可以继续当你的洛阳帮龙头,百业尊长,继续与他们,以及大明尊教的上代原子王世充紧密合作,倾尽全力对付于我,直到最后我们里应外合,拿下洛阳为止。” 三人禁不住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不只是因为该谋划够深,够远,够阴,够毒,还有我的狂妄与自信! 因为一旦在几大方面联合起来的强大力量和层出不穷的阴谋密计下,我被打倒,则所谋的一切都将是镜花水月,转瞬成空。 所谋者越大,付出的代价也越大,此乃千古不变之真理也! 考虑半晌,荣凤祥才道: “此事对老夫来说全无坏处,只是圣帝又怎能保证事后不会再找老夫的麻烦!” 我再次大笑道: “小弟之所以当着辅兄,左兄的面,说出这个计划,就是对你的保证。试问一反复无常的邪帝,又怎能服众?” 左游仙和辅公佑立感不妙,见证人这个角色并不好当,一个不甚,就会成为被灭口的对象。 荣凤祥终于就范,哈哈大笑道: “不愧是向雨田的弟子,最有希望一统圣门的人,老夫拜服,今后惟圣帝之命是从!” 呼~,终于搞定一个。下面是各个击破的第二步,左游仙。 我笑呵呵的望着他道: “左兄何去何从,一言可决?” 语调虽平缓温和,内容却犀利直接。一句话,立刻将左游仙推到人生的十字路口。 未等他开言,辅公佑淡淡的道: “如若我与老左不答应,邪帝会杀我俩灭口吗?” 我沉声道: “一码是一码,让辅兄和左兄为辟兄做见证,是小弟相信二位的人品,同时也是展现自己的诚意和胸襟。即使二位把此事昭告天下,小弟也不会找你们的麻烦,只会另想办法,对付大明尊教和石之轩等人。 辅兄如果不想与小弟合作,小弟只说无缘,不会再有半句废话,毕竟辅兄十五年前就已脱离了天莲宗。但是左兄就不行了,身为道祖真传的当家宗主,一切都得按照圣门的规矩来,不服从,就得接受小弟的挑战!” 语含至诚,入情入理,即使脾气倔强如辅公佑者,也挑不出半点不是来。 稍一沉吟,辅公佑又道: “邪帝要怎样合作?” 心中一喜,但表面上却平静无波的道: “平时互不侵犯,有事谈判解决,一旦少帅军威临天下,锐不可当之时,希望辅兄以天下大义为先,选择投降。反之,少帅军也会投降江淮军。” 辅公佑冷声道: “邪帝就这么自信,不要忘记现在杜伏威和沈纶正打的李子通和寇仲毫无还手之力?” 我从容道: “寇仲是败的一方,当然一切休提,只是万一是胜的一方,辅兄又怎么说?” 考虑片刻,辅公佑又道: “提议很公平,辅某完全赞同,只是江淮军并非辅某一人的,若真有投降少帅军的那一天,辅某又怎能对不起自己的好兄弟,私自作主?” 老狐狸,竟然拿面和心不和的杜伏威做挡箭牌! 我轻松的道: “杜伏威的事辅兄不需担心,不要忘记,他的另一身份是寇仲和徐子陵的义父,只要少帅军实力够强,他又怎会选择投降他人,而不选择寇仲?” 一直静静聆听的左游仙忽然道: “圣帝为何不自己作首领,而把位置让给寇仲小儿?” 又是这个问题!看来要想一统魔门,这件事还是障碍之一! 没有丝毫犹豫,我淡淡的道: “谁当首领,甚至是皇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小弟统领之下,圣门中人能够结束长久以来被人喊打喊杀,被迫隐藏形迹的局面。各位放心,不久以后,圣门中人必能够光明正大的行走于世间!” 左游仙又道: “那圣帝又打算怎样对付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呢?” 妈的,这个左游仙问题真多。如果他是小学生,我是小学教师,一定天天罚他洒水,扫地,擦黑板,找家长,天天把作业写上一百遍,一百遍! 嘴角露出一丝邪邪的笑意,我从容道: “梵青慧将彻底被击败,最后成为小弟的女人!” 淡淡的语气,平和的语调,但内容却份外惊人,随之而来的,更是滔天的气势和战意,强大的决心和信心! 三人再次齐齐动容,俱都已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望向我。 可惜,我面容依然静如止水,古井无波,再加上面具阻隔,他们什么也没能看的出来。 带着面具就是好啊!其实我之所以一直带着这副面具,除了曾向青璇说的那些原因之外,还有一点,借用一代宗师,中国古拳法的传人,魔鬼筋肉人——鬼仔达前辈的一句话就是: “带~着~面~具~比~较~厉~害~!” 左游仙恭谨的站起高瘦的身躯,躬身施礼道: “圣帝有如此雄心壮志,圣门中兴有望,道祖真传左游仙今后必惟圣帝之命是从!” 辅公佑也欣然道: “好!如此惊世骇俗的想法,辅某拜服,邪帝前面的提议辅某完全同意!” 呼~,终于搞定这三个老家伙了,还真是难缠,费了我如此多的口水! 只是,搞定梵青慧也算“雄心壮志”吗? 目的已经达成大半,我轻松的道: “天下大势谈完,我们大家再来谈谈怎样发财如何?” 荣凤祥闻言大感兴趣的道: “圣帝对做生意也有兴趣吗?” 我温和爽朗的道: “既然大家谈的是生意,是发财大计,三位还是换个称呼吧,这样感觉亲近些!” 三人愕然,旋即都轻松的大笑起来,气氛为之轻松和谐许多。 想起“前世”的种种,我又豪气勃发的笑道: “对生意岂止感兴趣,小弟可是商业世家出身,曾被家父寄予厚望成为天下首富,世界第一的大商家!” 我的出身一直非常神秘,世人也是在洛阳董家酒楼,才从我口中得知祖宗三代曾游历世界,行遍天下,但具体父母姓甚名谁,究竟做过哪些事,在哪里曾出现过,对于世人来说还是一个迷,始终寻不到答案的迷! 荣凤祥趁机道: “想不到笑公子出身于商业世家,那令尊的生意一定做的非常大,只是不知是哪家宝号呢?” 我淡淡的道: “由于小弟一念之差,再也见不到他们啦!不过,小弟商人敏锐的头脑却完全得到遗传,三位放心,只好大家精诚合作,很快,我们的生意就将席卷天下!” 离开爷爷,老爸是我永远的痛,虽然不成后悔,但血浓于水的亲情又怎能割舍的下,只有午夜梦回,泪流腮边,独自一人思念,追忆 左游仙适时转移话题道: “是何种生意让笑公子如此自信?” 摇了摇头,我又精神焕发的道: “很多种,都是其他人做不了的独家生意,保证发财,至于具体为何,请恕小弟先卖个关子,三位日后自知!” 关键时刻,被高高的吊起胃口,三人都恨的牙根痒痒的,但也只能徒呼奈何!同时,对与我合作做生意一事他们俱都更加充满期待! 荣凤祥又道: “笑公子打算怎样合作?” 我笑眯眯的道: “荣老板负责江北各地的销售情况,辅兄和左兄负责江淮一代,小弟提供货源,三位可直接贩卖或转手,有些商品可以自由定价,但有些一定要统一价格。 钱是赚不完的!给他人一些机会和甜头不要紧;薄利多销,公买公卖也是好的办法;一旦打开局面,又处于绝对的垄断地位,大头总是我们来赚的,三位以为如何?” 荣凤祥一拍大腿道: “笑公子道尽了做生意的诀窍,如若真能如此,那我们可要财源滚滚,大发特发啦!” 辅公佑也道: “江淮地区就交给老左和我,保管没有半点问题。只是,巴蜀一代笑公子又打算如何处理呢?” 微微一笑,我淡淡的道: “巴蜀一代,在下已找好合伙人。此三处生意一旦全面展开,岭南,关中就得巴巴的来求我们?” 辅公佑不悦,无奈,钦佩的种种表情一闪而逝,随即欣然道: “好,就此一言为定!” 安隆已成废人,这点辅公佑在刚刚进屋时就曾检查过,作为安隆的师弟,他当然希望能够接收安隆在巴蜀的全部酒坊,同时占据巴蜀市场并顺理成章的排除密探,建立情报体系等。 作为一方霸主,辅公佑也知道凡事不能够都吊在一人身上,对我在巴蜀另找合伙人的行为,他也只能钦佩加无奈,不再提及此事。 其实在巴蜀我还没有合伙人,不过“川帮”的帮主范卓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巴盟”四大族倾向于“天刀”宋缺,“独尊堡”解晖倾向于慈航静斋,如果能够把范卓再拉进我方阵营,则巴蜀就有一大半将进入我方的掌握之中。 当然,刚开始时通过范采琪,只会与范卓谈及合伙作生意的事情。完全不会涉及其它。只要转转手,即财源滚滚,这样的好事谁会拒绝,哪到他范卓不就范。 当他日进斗金,大发特发之际,一旦被人阻挠,他范卓还不拼了老命誓死以抗!嘿嘿,放这么长的线,下这么重的饵,范卓,你这条大鱼就等着上钩吧! 此行的所有目的都已达到,我又对荣凤祥道: “辟兄,最近石之轩,大明尊教他们可有何对付我的计划?” 荣凤祥突然以手加额道: “我想起来啦,石之轩和尹祖文他们许诺,只要大明尊教能够诛杀你,他们就会暗中帮助大明尊教在中原传教。大明尊教的大尊,善母等已经同意了这个条件,好像他们最近就要向你在飞马牧场的未婚妻们下手!” “什么?” 即使一项镇定自若的我也禁不住立时表情剧变,心中无名大火高举三千丈,可再转念一想,是自己没有问,又怎能怪到荣凤祥身上? 心急如焚之下,我长身而起,淡淡的对三人道: “小弟担心牧场那边的安全,先行告辞!” 第七十五章 牧场惊变 回到客栈,发现身心俱疲的放妃暄仍在海棠春睡,慵懒,恬静的睡姿令我心底一片祥和,温馨。 轻轻拍了拍她娇嫩的脸颊,柔声道: “妃暄,起床啦!” 闲适的打了个小哈欠,妃暄总算缓缓睁开了美丽的眼眸。这个很人性化的小动作让我又是一阵感慨,妃暄,这个清理脱俗的仙子终于落入了凡间! 可自己却没有半分预想中的喜悦,也许,与此时的心境有关吧! “妃暄,牧场可能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发生,我必须尽快赶回,如果回去晚了,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何种事情来。为了天下,请妃暄勿必一块启程,以便在关键时刻帮助我,阻止我疯狂暴走!” 还有些朦朦胧胧的妃暄闻言立刻一惊,动容道: “真的?” 我无比郑重的道: “千真万确!” 师妃暄几乎未作丝毫考虑的就开始找寻起衣衫来,全然无暇顾及裸露在空气中的冰肌玉骨让某人大饱眼福! 这种一心为公,义无反顾的精神境界真是令人感动! 我连忙将束胸,肚兜,亵衣等一一递与她。妃暄俏脸微微一红,随即快速的穿戴起来。 可惜没有时间慢慢的仔细欣赏如此美景,否则唉,希望下次还有机会。 梳洗之后的妃暄身体依然疲累之极,以她目前的状态又怎么能够尽快赶到牧场? 此时已是五更天,街道上空旷寂静,了无声息。 与师妃暄并肩飞掠的我身躯忽然一颤,倏地拉着她顿住身形,转头道: “宁道奇!” 师妃暄娇躯微颤,难以置信的豁然转身,可连只“小鸟儿”都没有,又哪来的什么宁道奇? 募的,安宁,温暖的熟悉气息再次临体,娇躯一轻,她已被我乘隙抱在怀中,继续全力展开身法,风驰电掣的向牧场赶去。 虽然已经发生过两次关系,但在大街上被公然搂抱,即使四周无人,师妃暄仍然感到万分的不自在,反应过来受骗上当的她嗔怒道: “放人家下来,你,你这个无赖!” 我嘻嘻笑道: “就不!” 羞怒之下,师妃暄的芊芊玉指抚上我的檀中大穴道: “你倒是放不放下?” “不放!” 难道就这样任这个可恶的家伙这样轻薄吗? 心中一阵委屈,一阵恼怒,师妃暄贝齿紧咬,手上一发狠,真力吐出,可惜犹如泥入大海,未溅起半点波澜。 “这又是何种功法?” 惊骇之下,师妃暄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秘密!” 虽然发问时就已基本猜到结果,但当确实得到预估的答案后,师妃暄还是感到心中凄苦,再想到此刻自身的处境,禁不住更是自怨自怜,美丽的眼眸已不知何时蒙上一层朦胧的水雾。她有些黯然的说道: “放我下来吧,人家已经想通,你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帮忙,那样说只是不想人家离开你而已,我有说错吗?” 不敢玩太过火,我换上一副郑重的表情道: “以我们如此纠缠不清的关系,以妃暄你目前的处境,试问我又怎能放你离开?本来应陪你好好的谈上一谈,只是牧场确有十万火急的事需要我立即赶回,为了一举两得,只有这样抱着体力未曾恢复的你才能保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牧场。妃暄,情非得以,希望你能够理解!” 有了满意的解释,又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杀死我的师妃暄轻叹一声,接着美目一凝,像面临生死抉择般把螓首靠贴在我的胸口,藕臂搂紧我的蜂腰,坦然仰头与我对视,同时默默的运功抵御着背后急速刮来的劲风。 见此情景,我调整体内真元属性,操控外部天地能量,很快就在我俩周围形成了一个天然的保护网,因快速移动而产生的强劲逆风被自动切割开来,再也不会对我们产生半分影响。 发现这一奇异景象的师妃暄好奇心大胜,又忍不住道: “护体真气怎能外放到如此程度,你是怎样办到的?” “秘密!” 又是这个可恶的答案!师妃暄恨的牙根痒痒的,心中凄苦无限,偏又无可奈何。以我们现在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关系,我的确没有告诉她的必要。 妙目盈盈一转,师妃暄面露凄楚表情道: “刚与人家,人家发生了亲密关系,你就这样对人家?怪不得秀心师伯会被石之轩害死,原来你们魔门中人都是这样的冷酷无情?” 我苦笑道: “妃暄,告诉你就等于告诉梵斋主,乃至整个佛道两派和几乎所有的白道武林。你说,是我冷酷无情,还是你强人所难?” 师妃暄展颜一笑,露出一从未在人前出现过的俏皮表情,旋即又正色道: “刚刚人家,人家睡着时,你去总管府会见了辅公佑和左游仙,甚至还有荣凤祥,是也不是?牧场发生变故的消息,也是你从他们那里得来的,是也不是?” 心中一震,但表面上我却依然不为所动,只是露出淡淡的嘲弄笑容。 “永远不要低估你的任何一个敌人!” 虽然常常警醒自己,可还是犯下了这样的错误! 在有心算无心之下,一出场,师妃暄就一直被牢牢迫在下风,处处受制,事事不顺,可这也掩盖了她本身的慧质兰心和聪明才智。 现在,才思敏捷的她终于开始反击,虽然,这次反击的力度还不够强。 即被迫在下风,不如大方承认。收起嘴角的嘲弄,我语含钦佩的说道: “妃暄真是冰雪聪明,想不到仅凭“牧场有事发生”一句话,你这个鬼精灵就能推测出这么多隐情来!” 交锋至今,好不容易占的先机,师妃暄也无暇计较我话语之中的调侃,立即毫不放松的道: “算你老实,那你与辅公佑和左游仙到底达成了何种协议?” 我苦笑了一下道: “少帅军与辅公佑暂时互不侵犯,而牧场将与其展开生意上的合作,辅公佑会负责江淮地区的货品销售。至于左游仙,只要我在魔门大会上击败‘阴后’,‘邪王’和‘魔帅’,他就会臣服于我!” 看我终于就范,师妃暄步步紧迫道: “行天啊,秦王已经诛杀薛仁杲,尽取关中之地,你以为你和寇仲还会再有机会吗?” 想不到慈航静斋的消息来源比辅公佑和荣凤祥他们还快,传承近千年的门派,果然根深蒂固,名不虚传! 关中一定,李密肯定会投降李阀,落儿,你会如何选择呢? 看我脸色凝重,师妃暄还以为劝说生效,又继续落力道: “薛仁杲继帝位以后,秦王再次督师出征,初时薛仁杲仍占尽优势,屡败唐军大将,到遇上秦王大军,薛仁杲大将宗罗喉迎战,岂知秦王坚壁不出,对垒数十日后,薛仁杲军粮已尽,一向不服他的手下纷纷降唐,李世民觑准对方军心动摇,施计诱宗罗喉决战於浅水原,结果大败宗罗喉,斩敌数千。 接着秦王大军重重包围了薛仁杲拥兵坚守的折庶城。无路可逃之下,薛仁杲只好率众投降,令秦王尽得其过万精兵,除薛仁杲被斩首外,余皆获赦。” 关中已定,李轨只是跳梁小丑,纵使背约,亦绝不能为祸。在我们佛道两派的支持下,天下望风景从,平凉的张隆、河内的萧着,以及控制扶风、汉阳两郡的地方势力均先后依附李家,瓦岗的李密也将在近期内归降。 以秦王的雄才大略,唐军的兵强马壮,你和寇仲是不会有任何机会的。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行天,放弃吧!” 彷佛似下定了某种决心,我双眉一挺,豪气勃发道: “未到最后一刻,谁敢轻言胜券在握!世民二哥是雄才大略,其避锐击惰、疲敌制胜的战术,在中国历代兵家中也是最为突出,但那有怎样? 少帅军虽然刚起步,但寇仲的正奇合一,奇兵致胜同样令人防不胜防!纸上谈兵是没用的,究竟谁胜谁败,谁正谁错,还是以事实来证明吧!” 默然半晌,师妃暄幽幽一叹,又道: “江湖传言高丽罗刹女逝去时,曾告知你们三兄弟杨公宝库的所在,你们难道还想凭借杨公宝库宝藏做最后一搏吗?” 我不屑道: “纵观历史古今,有几人是靠宝库起家得天下的?区区杨公宝库,我们兄弟还没放在眼里过。 师妃暄馁然道: “对不起,对于你们三兄弟这样的英雄人物,妃暄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语气一转,憧憬道: “不过,试试能否开启宝库也好,说不定‘杨公宝库’真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师妃暄:“” 面对师妃暄似嗔似怒的优美表情,我尴尬一笑,又道: “罗刹女并未逝去,江湖不切实际的传言只是我们当初制造的假相而已。” 发现自己的失态,师妃暄俏脸微微一红,神态动人之极。随即又被勾起好奇心,疑惑道: “你们为何要这么做?” 我淡淡的道: “只是不想与新婚妻子在去高丽的途中,被一些阿猫阿狗们不停的骚扰而已!” 师妃暄俏脸再染红霞,喃喃道: “怪不得在宇文化及手下身负重伤的罗刹女会安然无恙,原来是你用,用‘独家手法’救了她?” 顿了顿后,师妃暄又道: “如果寇仲败北,你真的会如先前所说不与唐军征战沙场吗?” 我冷晒道: “第一,我不相信寇仲会败给李世民。第二,如果李阀不向我出手,我就兑现承诺。只是,你认为这可能吗?” 师妃暄无奈道: “的确不可能,李阀怎也不会放过你的!寇仲,徐子陵再加上你,恐怕秦王也要头痛万分啦?” 我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笑着。心中暗道: “只是头痛万分那么简单吗?” 看到我淡淡的笑容,师妃暄忍不住问道: “怎么,你认为秦王不是你们的对手吗?” 我无所谓的道: “事实胜于雄辩,现在说这些,恐怕为时过早吧!” “狂妄自大!” 师妃暄秀眉微蹙,语含嗔意的责道,旋即她又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聪明的改变话题,问出一直横亘在胸的疑惑道: “人家来之前收到消息,朱粲和手下大将闻良在帅帐内被你刺杀身亡,其手下另一大将白文原重伤,现已统兵回冠军城稳定局势。 可是还有萧铣的巴陵军在一旁虎视耽耽,你怎也不该出现在这里呀?难道萧铣的人马已经” 我坦然道: “不错,萧铣的两处大军五千被歼杀,七千被俘虏,早已经全军覆没!” 妃暄动容道: “怎么可能?以飞马牧场的势力难道你又使用了什么卑鄙手法不成?” 我毫不在意的道: “只是在他们蓄水的池内放了点药粉而已,不过,这次完胜可是牧场众人用鲜血换来的!” 师妃暄嗔瞪了我一眼后又疑惑道: “既然巴陵军已经败北,那你这么急的回归牧场,究竟所为何事?” 我愤然道: “大明尊教的大尊,善母她们已与石之轩展开合作对付于我,由于没有把握,所以会先向秀珣,秀宁她们下手!” 怀内的师妃暄娇躯微颤,微带酸意的道: “怪不得你要一刻不停的赶路,原来是为了你的未婚妻们?” 没听错吧,竟然语带酸意,看来今晚的那次缠绵,又使她的芳心向我贴近了一点! 柔情暗生,搂住温玉软香的双臂微微一紧,缓缓的低下头去,寻向那花瓣一般的柔软甘甜。 怀中玉人敏锐的感觉到处境不妙,立时螓首低垂,鸵鸟般紧紧贴在我的胸膛上,怎也不肯抬起。 托住仙子修长玉腿的左手不再呆立不动,开始缓慢,轻柔的移向怀中玉人圆润,丰腴的高高隆起,抚摸,揉捏揽住玉人纤腰的右手同时缓缓上移,突破重重关隘,冲开道道险阻,温柔而执着的袭向心目中的玉峰圣地。 怀中仙子心有不甘之下,极力抗拒,两只柔荑死死的抓住我不断上移的右手,娇躯更是不停扭动,极力闪躲着身下令她娇躯酥软,心如鹿撞的爱抚和揉搓。那知道这样却导致双方的躯体更加紧密的摩擦和接触,带来的刺激也更加强烈。 美妙绝伦的触感,沁人心脾的幽香,风华绝代的仙颜,令我深深迷醉,左手爱抚的速度,力度不觉开始加快,变大,右手虽攻势受阻,但仍孜孜不倦的努力求索着。 雪白的粉颈,晶莹的小耳就在眼前,焉能错过,立时,师妃暄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上布满了串串亲吻。 遭受三方袭击,师妃暄立感顾此失彼,手忙脚乱。未几,已娇喘细细,情思涌动,羊脂白玉般的娇嫩肌肤早已染满迷人的红霞,玲珑有致、圣洁无比的高耸酥胸上那两点突起也开始酸麻,涨大 知道再这样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师妃暄绝美的小脸一凝,豁然抬起螓首,可是斥责的声音还未及发出,小巧,诱人的檀口就已被堵个正着。 “轰!” 脑中剧震,不久前香艳旖旎,回味绵长的醉人感觉再次出现,令她欲罢不能,欲拒还迎。芳心一阵迷乱,旋即又恢复过来的她忙紧守灵台一点清明,两片柔软,火烫的樱唇也死死抿住,不给我可乘之机;不知何时已搂紧我脖颈的柔荑也改为推却,妄图阻止我对她的亲吻。 “嗯!” 随着一声发自内心深处的呻吟,师妃暄傲然挺立,神秘圣洁的高耸玉峰终被攻陷,在右手揉,捏,搓,挤等动作千变万化的爱抚之下,滑腻,温软的酥胸立刻变换出种种匪夷所思,难以言表的迷人形状来。顶端两点嫣红突起也不堪刺激,彻底绽放,傲然屹立在玉峰之颠。 上身最敏感的要地被攻占,师妃暄终不堪情挑,神志再次为之一迷,檀口也不觉微微张开 再次恢复清醒的师妃暄发现她再不是被我横抱怀中,而是像她身负重伤时的那次一样,两支修长笔直的玉腿紧紧缠在我的腰间,一双藕臂则紧紧搂住我的脖颈。 “嘤叮”一声,回想起整个过程,羞涩万分的她把仙姿玉颜深深的埋在我的肩头,再也不肯抬起。同时,偷偷平复着慌乱,迅疾的心跳和急促起伏的酥胸。 未几,一阵轻轻的咽泣声音传来,宛若不食人间烟火,闲适淡雅的师妃暄柔弱无助,自怨自怜的嘤嘤哭泣起来。 直到我肩头的衣衫被泪水浸湿,直到一时失控的情绪得到完全发泄,师妃暄才缓缓抬起螓首,凄美,清丽的俏脸上仍挂着几滴晶莹的粉泪道: “妃暄一生苦修都已毁在你的手上,再也压制不了对你的情感,这下你满意了吧!” “咄!” 被伤心,失望,悲哀,颓然,无助等种种负面情绪包围的心神猛然间受到当头棒喝,师妃暄禁不住娇躯剧颤,愕然望向刚刚发出真言咒的我。 “千年石上古人踪,万丈岩前一点空。明月照时常皎洁,不劳寻讨问西东。” 脸上的面具早已摘下,我双目神光电闪,精芒四射的紧紧摄住师妃暄蕴满水雾的凤眸。 师妃暄神智为之一清,喃喃道: “此乃何意?” 我面容肃穆,宝相庄严道: “这月光就像你的心性一般,不需要去东问西讨,只要把自性里明朗的智慧光芒显现出来,所有的黑暗都将退失,所有的烦恼也将会离你而去。 千年古道上,哪些是古人走过的痕迹?万丈崖前,茫茫一片,又如何把如幻虚空看成最终归宿? 人们害怕得不到,更害怕失去已经得到的。但不置之死地,如何能够再生;不先失去,如何能够再得到;而不得到,又如何能够超脱?” 默然半晌,师妃暄又道: “看来你是个好人哩,没有趁机要人家沉沦下去。这次见你,人家本以为能够坦然面对,勘破情关,哪知道竟然连续两次都抵御不住你这个恶魔的诱惑?” 我苦笑道: “情关最难过,最难是情关,我之所以不放妃暄离开,除了要给你个交代之外,就是希望妃暄能够彻底体验‘情’之一字,最终勘破情关,臻至剑心通明的大成境界!” 师妃暄黯然道: “你认为人家还有可能臻至剑心通明的大成境界吗?” 我实话实说道: “成功的希望不大!” 师妃暄怒道: “那你还说!” 我微微一笑,好整以暇的道: “历代静斋传人的最终目标都是追求天道,你认为你真的有可能臻至天道境界吗?” 师妃暄肃然道: “成功的希望不大!” 我悠然道: “那你还做!” 师妃暄:“” 默然片刻,她又俏脸微红的道: “我们静斋的功法注重修心,一旦动情乃至与人发生亲密关系后,静功就会大幅消退,当年的秀心师伯就是如此。可人家与你,与你有了肌肤之亲后,为何功力却不退反进呢?” 轻轻擦去她绝美玉容上的珠泪,我微笑道: “那要看发生肌肤之亲的对象是谁?由于我身俱道心种魔大法的魔种,因此,你的道胎在魔种的刺激之下,只会更加茁壮的成长,而不会出现秀心阿姨的那种情况。万流归宗,殊途同归,你现在已走上另一条修行途径,双修!” 第二天, 夜晚, 二更天。 尽走荒山野岭,羊肠小道,全力赶路的我和师妃暄终于回到牧场。 精神力再次外放,脑中“轰”的一声,如遭雷击,竟然半点也感应不到秀珣,红拂,秀宁和玉真四女的存在,难道,难道她们已遭遇不测? 在细细感应,呼~,熟悉的气息终于出现,虽然平稳,但却微弱之极,看来牧场真的已发生意想不到的变故! 心急如焚之下,直接从城楼旁边跃墙而入。 身边的师妃暄看我表情一紧一松,忍不住问道: “她们没有事了吗?” 刚想回答已感应到她们暂时无事,忽然心念一动,我及时改口道: “刚刚感到心神不宁,可后来却安心不少,看来她们应没有性命之忧!” 师妃暄又道: “既然如此,我暂时不想与别人碰面,行天可否安排一处静地,让妃暄独自思考些事情?” 安排到哪里呢? 我的“自省居“,不行,与秀珣办公的飞马居在同一庭院内,怎瞒的了人? 算啦,还是去鲁妙子的“安乐窝”吧! 牧场此时的防卫简直可以用守卫森严来形容。还好,安乐窝的所在地十分偏僻,要不然,即使我这个“内鬼”,也不敢保证不被发现。 进入楼内,发现鲁妙子不在,可能还在工业区(后文详细交代)那边实践我给他的图纸吧! 师妃暄疑惑道: “这是谁人的房间,如此雅致?” 我微笑道: “鲁妙子!” “什么?” 师妃暄娇躯剧震,以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望向我。 我爱怜的拍了拍她的俏脸道: “回头在给你详细解释,那边是老头子的床榻,这边是我的,以前,我经常与他老人家通宵达旦的谈古论今的!” (注:其实都是在安慰了秀珣她们后,又或是她们“天葵”来了的时候!) 在师妃暄惊异,嗔怒的动人表情中,我离开安乐窝,向秀珣她们所在的庭院飞掠而去。 示意发现我的牧场守卫继续他们的工作后,我直接回到秀珣她们所在的闺房。 发现我归来的屋中众人顿时脸显喜色,纷纷站起让路。 挥手示意大家我已知晓一切后,快步来到床前,只见盘膝而坐的金环真脸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生命垂危。看情形若非她底子深厚,又有周老叹拼命输入真气,恐怕早已香销玉殒,死于非命。 虽然内心迫切渴望早一步了解秀珣四女的状况,但我还是毫不犹豫的伸出三指,轻轻搭在金环真的玉腕之上,微一凝神,她的状况已了然于胸。 对满脸冀望,惶急的周老叹微一点头,表示有救后,这个魔门邪人双目之中终于露出狂喜之极的表情。 我平静的对周老叹道: “小弟保证,叹嫂很快就会完好如初!” 如释重负的周老叹微笑点头,知机的道: “师弟先去里间看看弟媳们吧,有鹏老哥和鹤老哥可以替换我,你嫂子这边暂时勿需担心!” 对鹏,鹤二老和其他人微一点头,我急步向内走去。 来到里间,只见秀珣四女俱都面无血色,气息微弱的躺在大床之上,素素,贞姐,馥大姐她们都在一旁照料。 谁能想到,才分开三天,活色生香的四女竟憔悴至斯? 还好曾事先交代过她们千万小心谨慎,因此武功较弱的素素这几晚一直与卫贞贞住在一起,成功避过了这场劫难。 还有远赴高丽领略异地风土人情,舞蹈曲艺的尚秀芳和随行的独孤凤,如果她们也在牧场,且同时受伤,那我可真要焦头烂额啦。 说起她们俩真让人无可奈何,本来说好的一块来牧场,可是一收到高丽方面的邀请,知道鲁妙子是受我所托才请她去牧场的秀芳立刻变卦,再加上知道我不会回牧场,耐不住寂寞的独孤凤的怂恿,结果二人一拍即合,送信到牧场言明会在大婚之前赶回后,就结伴去了高丽。 给昏迷中的四女一一把过脉,我才算彻底把心放到肚里,这样重的伤势,换过其他人可能毫无办法,但只要我肯牺牲大量真元和寿元,还是能够使她们彻底恢复的。 该死的大明尊教,如果真是你们下的手,我必叫你们血债血偿! 可是,为何四女所受的伤势都是大同小异,与师妃暄那次的情况差不多呢?难道 不管敌人有何阴谋,四女的伤势都不能担搁太长时间,即使是为保护她们而受到致命创伤的金环真,我也不能不救。现在,我已别无选择! 又安慰素素,贞姐和馥大姐等人一番,并嘱咐她们先行离开后,我再次来到外屋。此时的外屋已只剩商鹏,商鹤二老和周,金夫妇四人。 看我面容依然平静无波,鹏,鹤二老总算心下稍安。 苦笑一下,我对面露探询之色的二人道: “秀珣她们无碍,待小子一会儿施救后,明晚应能完好如初的醒来!” 二人顿时愁眉舒展,脸显欢容。 接替周老叹继续为金环真输送内力后,我平静的对三人道: “麻烦鹏老,鹤老与叹哥替小弟到屋外护法,疗伤期间,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三人应诺而出后,我盘膝坐于金环真身后,内息缓缓流转,渐渐运至极至,满头黑发也渐渐泛红,然后左掌缓缓贴向金环真的粉背,与右掌并列,缓缓输入真元 门外,鹏,鹤二老俱都全神贯注的戒备着;而周老叹则一边凝神提防,一边咬牙切齿,继而又焦虑不安起来,面容更是变换不定,显然心事满腹,度日如年。 大约过了近一个时辰,屋内才传出呼唤的声音,三人急忙入内。 最先奔入的周老叹掠至床边,看见金环真面容已恢复红润,正处于深沉的睡眠之中,这才长出一口气,转身对表情疲惫,脸色苍白的我躬身施礼道: “多谢小师弟不惜耗费真元,挽救真真于垂死之际!” 望着满脸感激,询问表情的周老叹,我疲惫的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叹哥勿需见外!” 微顿一下又道: “叹嫂已无大碍,睡它十来个时辰后就会完全复原,只是有一点” 周老叹立刻惶急的问道: “怎样?” 我微笑道: “叹嫂以后功力将更胜一筹,叹哥恐怕有苦头吃啦!” 那是自然,在无法双修之下,足足耗费我四成功力,才使金环真完全康复,她醒来后功力又怎会不大幅提高! 只是,接下来为秀珣她们疗伤时,功力大损的我恐怕得拼老命啦! 周老叹闻言笑逐颜开道: “小师弟放心,你师兄我挺的住!” 旋即他又正色道: “关于刺客的身份我可能猜到一些,不过,真真应该知道的更多!” 商鹏和商鹤二老齐齐动容,商鹤有些不悦的道: “原来周兄已有些端详,早先为何不说?” 周老叹乃挑通眼眉之人,闻言立刻向二人赔罪道: “只是一些猜测,尚不能确定,故想待小师弟回来后再互相印证,非是要刻意隐瞒两位老哥,还请二位大人大量,原谅小弟的苦衷!” 想起周老叹夫妇为牧场数次力战,此次金环真更是为保护商秀珣诸女差点丢掉性命,商鹤容色稍霁道: “老哥哥也是一时口不择言,周老弟莫怪!” 我苦笑道: “还是等救回秀珣,秀宁她们之后再说吧,她们的情形也很危急。至于对头是谁,小子已基本能够确定,待叹嫂醒来后,我们大家再共同探讨。鹏老,鹤老和叹哥放心,惹到我们的人是绝对不会有好结果的。” 周老叹把金环真抱到厢房去后,我又重新回到内屋,在心底牢牢记住四女憔悴苍白的玉容后,开始了拼尽全力的疗伤过程 第七十六章 造化弄人 从秀珣闺房出来后,我全身的功力已经消耗殆尽,这还因为采用的是省时省力的双修大法疗伤,若仍像对金环真那样,现在恐怕早已油尽灯枯啦。 五更天,一直守在房外的商鹏,商鹤二老看我脸色苍白如纸,步履蹒跚的从房内走出,连忙异口同声的关切道: “小子,你不要紧吧?” 我欣慰的道: “秀珣她们都已无碍,十几个时辰之后就会醒来,而且完好如初。至于小子,并无大碍,只是暂时功力耗尽,武功全失而已。” 听到秀珣以及诸女终于无碍,二老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商鹏又关切的道: “那小天你的功力要多久才能完全恢复?” 我轻松的道: “应该需数月之久吧。现在,小子就去老鲁头那里恢复功力啦!” 看我神态轻松,放下心事的商鹤调侃道: “小子快去吧,我们两个老家伙会一直在这里守着的。对了,其他人都早已被我们打发到院子外面去守卫啦,而我们,年老耳背,刚刚可什么也没听到!” 晕~,还真是道貌岸然的一对老顽童呀! 由于担心功力不足,所以虽明知二老一直在房外守卫,我却仍不敢浪费有限的功力制造隔音力场,结果,被这两个老家伙免费听了一场床戏,事后还要被调侃,郁闷中 对二人做了个无所谓的鬼脸,我向鲁妙子的安乐窝走去。 待我走远,商鹏低声对商鹤道: “看来当初我们因为疼爱珣丫头,力排众议,支持她嫁给小天这步棋算是走对啦。” 商鹤亦道: “嗯,不管小天的身份和外面的传言如何,我们已经知道,他是真心对待珣丫头她们的,这就够了!” 商鹏又道: “先后两次挽救牧场于生死存亡之际,而且他这次回来,正副执事们和我们两个老家伙又都收到了他托秀珣转交的贵重礼物,就些行为足以让牧场众人完全接受他,也更让我们难以抉择!唉,今后牧场的立场问题要令人头痛啦!” 商鹤道: “这个问题关系太大,到时看看大会上诸人的意见再说吧。不过,也许小天和珣丫头他们已有定计了呢?” 商鹏不确定道: “你认为珣丫头会不顾牧场始终中立的祖训,完全倒向小天和寇仲那一边吗?” 商鹤意味深长的道: “不是,我猜小天送各人礼物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联络感情,牧场的立场依然会继续保持中立!” 商鹏道: “你看最近几个月来,鲁妙子负责的工业区那边大兴土木,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被大量买进,就可看出小天野心不小,他又怎会让拥有数万匹战马的牧场继续保持中立?” 商鹤道: “虽然你是大哥,但这件事我还是相信自己不会看错!” 商鹏挑衅道: “既然又是意见不一,那老规矩,打赌如何?” 商鹤道: “赌注还是一串糖葫芦吗?” 商鹏不屑晒道: “就知道你是小气鬼,这么大的事情怎会只赌一串,起码两串!” 商鹤胡子翘的老高道: “两串就两串,成交!” 安乐窝,正深蹙秀眉,独自静思的妃暄看我仅半晚时间,就前后判若两人,虚弱之极的走了进来,连忙扶我坐到床上,关切的道: “发生了何事,你怎会变成这样,她们都没事吧?” 我苦笑道: “她们都身负重伤,程度与你那次差不多,经过诊治,现在都已无碍,只是,我却因为全力施救,导致功力完全耗尽!” 如果是以前,师妃暄的仙心不会产生半点波澜,说不定还会暗自窃喜,但现在,双方急转直下的关系使她忍不住道: “那可怎办才好呢?” “妃暄,能帮帮我吗?” 我非常诚恳的望着一脸焦急神态的妃暄。看来她还是在乎我的,不会只是完全站在她师门那一边。 “要怎样帮你?” 她一边回答,一边在我身后坐下。提起一双玉掌,准备给我运气疗伤。 转过头,我双目凝望着她的美眸好一阵,才一字一句的道: “用双修助我,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恢复功力。你用真气只能让我的精神略好一点,并不能起到其它作用。” 我望着妃暄,希望她能够得到她肯定的回答。这也算是一次小小的测试吧! 此时,师妃暄一张绝美的俏面上布满红霞,还好她已了解我是要通过双修来增长功力,而不是又要借机“欺负”她。 “行天,为了师门的利益,人家现在应立刻杀了你。但是,我欠你一命,所以,此次不会动手。” 妃暄口气很平淡,神情变得淡然起来。脸上的红润程度也有所下降。 我一脸苦笑,现在是不是应该很感激她不借此机会痛下杀手?为了慈航静斋的天下,她完全可以出手。 “你这个人仇家太多,如果不让你恢复一些功力,肯定会被人追杀,你一个人死了不要紧,却有那么多姐妹会从此孤苦一生。你被他人击杀,对于人家来说,与亲自动手并没有任何分别。” 美丽的师仙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有点说不下去了。我却不发一言,只是在那里专心聆听。这可算是师妃暄难得的在展露心声,我有怎能傻到去打断她? “为了报答你的双,双修救命之恩,人家就,就还你一次双,双修恢复功力,从此两不相欠。” 妃暄说到后面简直是声比蚊蚋,羞答答的醉人风情情让我不由得为之一迷。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盯着人家,妃暄终是女儿家,也会难为情的!” 话音未落,师妃暄已含羞带怯的低垂下了螓首。 道义,原则,人品,妃暄将以实际行动来展现她品质的高洁和磊落。 而我,却在利用这些人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使她逐渐沉迷欲海,逐渐坠入深渊,直至她越陷越深,难以自拔为止。 也许师妃暄此举也是为了报恩,是为了最终勘破情关。 但我却在明知圣舍利内还有三成元精,元气可以吸收的情况下,仍向她提出双修助我的要求,这样做是否太过卑鄙? 可不这样,到双方矛盾激化,不得不生死抉择,必须辣手摧花的时候,那样对她是否更加残忍? 两项危害取其轻,这样做,并没有错! 错就错在造化弄人,立场对立! 我转过身来,用所剩不多的力气把妃暄拉进怀里,深深的嗅着她柔顺发丝的清香。双手捧起她洁白无暇的娇嫩小脸,深情的望着她那双长长睫毛下的美丽眼眸。 她清澈见底的双眸内有着些许无奈,些许期盼。 “妃暄,救你是因为我喜欢你,不需要你报答的,甚至你为此痛下杀手,我也同样能够理解,我,不想你有一点勉强。” 我在说的同时就逐渐向妃暄的红唇靠近。 “花言巧语,你上次就勉强人家了。” 妃暄有些微翘着小嘴抗议到。这种小女儿的神态,让她的红唇离危险更近了一步。 我不再浪费一点时间,瞬间即吻住她可爱的小嘴。将舌尖伸进她的檀口,找寻那灵巧迷人的丁香小舌。 她的小舌头为将入侵者赶出禁区,奋力反击,终把入侵者直顶回原处,却为此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使自己深陷虎口,被我成功用双唇捉住她的小香舌 一边亲吻,我一边用手抚摸着妃暄光洁的脸颊和脖颈。一时间,香艳旖旎的美妙感觉令我们沉醉其中! 先悄悄解开她的腰带,然后双手抓住妃暄的两襟,往后一抖,妃暄的外衣和内衣就一起被抖至肩后。在她无言的配合下,白衣终于滑落。 看来妃暄和我之间在身体上的距离已拉近不少,至少她在救我心切的情况下,已不再做明显的抗拒或是做些矫柔造作的阻拦。 双手继续对她岭上双梅进行侵袭,把一对最令我心动的竹笋型玉兔揉出各种可爱的形状来。 妃暄害怕我欺负她,用羊脂白玉般的藕臂把我抱得紧紧的。想起自己的衣衫还没有脱,就顺势把妃暄的小手按在我的腰带上。妃暄迟疑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帮我解起衣服来,那个羞涩的表情简直可爱动人至极点,一双眼睛更是紧紧闭着,怎也不肯睁开一星半点。 双手重新回到山峰地带,我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搓着山峰顶上那个“小登山者”。坚贞不屈的它愈被骚扰,就愈加不屈的傲然挺立。 我一看好可爱,忍不住轻轻含住了它。妃暄整个人一下就轻颤起来,嘴里发出轻轻的呻吟声。我的衣服也在她的不懈努力下被全部脱下。 感觉到那个灵巧的不速之客围绕着“小登山者”在不停旋转,令人舒痒难耐。为摆脱目前困境。妃暄紧紧的抱住我的头,娇嗔道: “你又在欺负人家,不疗伤了么?” “好,小子谨遵仙子吩咐。” 一边回答,我一边躺下身去,但是有些不安分份子却挑衅似的站在妃暄面前,不肯屈服。 “有劳仙子主动,小生此时内力全无,待恢复一点功力再行伺候仙子。” 我促狭的看着尴尬的妃暄道。此时妃暄的玉面已完全不满诱人的玫瑰红,就连晶莹的小耳,嫩滑的脖颈也未例外。 她略一犹豫,然后一条修长的玉腿缓缓跨过我的身躯,同时紧闭双眼,一双双手在我身躯上不停的摸索着。 这个姿势本来妃暄已不陌生,但是上次是在她完全放开的情况下。而这次却是让她主动上来,的确很难为情。 好不容易她抓到一直找寻的目标后,才含羞带怯的慢慢坐下娇躯。同时,她的檀口内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妃暄,还疼么?” 我很关切的问道,但这个时候,这个问题,好像有点为难她似的。 “嗯,好多啦,只有一点点胀。" 妃暄的声音好小,几乎细不可闻。 “那你动一动,可能会好些。” 在关键的时刻,还是要给美女台阶下嘛。 妃暄开始上下摆动起来,可能每次采用这个姿势她的头发都会松散,于是她拔下发簪,让如云头发飘散开来。 我用一支手臂支撑自己的身体,勉强支起上半身,再次含住一只正在不安分跳动着的玉兔。初经人道不久的妃暄哪堪如此情挑,“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她的动作越来越快,柔软,诱人的玉峰无规律的上下甩动,不停的磨蹭着我的鼻尖。头发也在漫天飞舞,她的小甜嘴已经开始咿咿呀呀哼个不停。现在的妃暄不再是神,而是真正的女人。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也是我的女神。 突然,妃暄腰部带动臀部开始前后磨蹭起来,我知道妃暄的高潮就要来临。立刻平心静气,凝神运起道心种魔神功准备接受妃暄的精华。妃暄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啊…啊…啊……”,一阵高亢的呻吟,代表着她高潮的到来。 我的道心种魔神功在妃暄的内部感到一股清澈的力量直灌而来。 “赶快运功,宝贝。” 看着高潮中的师妃暄,我立刻提醒处于忘我沉醉中的她。 我不停的接受着妃暄慈航剑典的力量,在自己体内慢慢的运行起来。一周天后,又从我和妃暄的口唇之间反哺给她。在妃暄体内运转之后,又源源不断的从内里传递给我,如此周而复始,道心种魔内力又带动长生决和易筋经的真气开始循环起来。生生不息的真气在我体内循环一次就壮大一次,我的功力开始缓慢的恢复着。 直到在骑在我身上的师妃暄的帮助下,行功七七四十九个周天后,我的功力终于恢复到了将近全盛时期的两成。可柔弱的妃暄却已是香汗淋漓,难以主动继续。 我有些于心不忍的道: “妃暄,歇会儿吧,让为夫来伺候你。” 既然恢复了一些体力,就应该慰劳一下我们的师仙子了。 “你何时成了人家的相公啦?你还没有答应娶,娶人家的条件呢。明为伺候,实际上,你还不是向再次欺,欺负人家?” 妃暄娇羞的取笑道。此时,她酥软的玉体已累得爬伏在我的身上,让我感到非常的惬意。 把软绵绵的妃暄从身上抱下来,听见"波"的一声响动。妃暄害羞得不敢睁开眼睛。我让妃暄侧卧,她温顺得像个小猫咪。 把妃暄的一支玉腿置于身后,轻轻举起她的另一支玉腿,妃暄的秘密就完全暴露在眼前。她转过脸用羞怯的眼神看向我道: “你,你要干什么?这姿势好,好羞人!” “伺候你呀!对你的救命之恩表示感谢!知道我坏了吧。” 话音未落,妃暄已禁不住“啊”了一声,体内拥有一种充实的感觉,小嘴里又开始了咿咿呀呀叫个不停。 “妃暄,你能不能小声一点,被外面的人听去了师仙子动人的呻吟声,小生可担当不起!” 这纯粹是在火上浇油。妃暄恨恨的瞪了我一眼,结果却又引来自己一场大丢,浑身不停的颤抖。 妃暄还是有骨气的女子,她开始用牙齿咬着下唇,争取不发出任何对她不利的声音。 还没坚持多久,妃暄突然一声长鸣,“啊——!!!”。浑身剧烈的痉挛,接着长鸣又转成一段急促的短鸣 妃暄突然睁大了失神的双眸,瞳孔中心开始发散,而后又无力的闭上。她的身体还在不停的轻微颤抖。 “妃暄,我真的爱你。” 我抱着光溜溜的人间仙子深情的低语道。 “人家现在什么都不愿想,只想安静的睡觉。行天,就这样抱着我好吗?” 妃暄十分享受的用它可爱的小脑袋在我胸前不停的磨蹭着。 妃暄这次舍身相救,这个小小的要求又怎能不满足? 抱着沉沉睡去的妃暄,我一边在轻轻抚摸她光滑的腰臀,一边细细的推敲着秀珣她们遇刺这件事背后的东西! 高丽, 平壤, 傅采林处。 独孤凤娇声道: “秀芳姐,你说我们临时改变主意来了高丽,天郎会不会生气?” 尚秀芳取笑道: “当初人家在犹豫时,好像有人还在旁边不停的怂恿来着!” 独孤凤不依道: “那时候人家是想见识一下高丽的风土人情嘛!” 尚秀芳宽慰她道: “放心啦,天郎不会生我们气的,况且,明天我们就会回归中原啦!” 独孤凤又道: “可惜君婥姐姐她们要闭关练功,不能与我们一同回归中原!” 尚秀芳幽幽叹道: “傅大师爱护弟子嘛!况且,傅大师也说了,待君婥姐姐她们出关后,就会带她们出访已占据关中的大唐” 独孤凤亦叹道: “虽然傅大师这个决定不讨人喜欢,但要不是有他在那里震慑着,那个讨厌的盖苏文说不定更加会对秀芳姐纠缠不休呢?” 尚秀芳也无奈的轻摇螓首,然后调侃独孤凤道: “那个什么金正宗好像对凤妹妹你也不错呀!” 独孤凤无力道: “那个中年大叔简直不可理喻,也不看看自己是何年纪了,明知道人家已经心有所属,还要纠缠不休,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尚秀芳亦心有所感道: “哪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不是如此?又何差盖苏文,金正宗两人!” 独孤凤不忿道: “本来以为中原已经够不公平,没想到高丽女子的地位更低,将来若有可能,人家一定要为天下的女子讨回一个公道。” 尚秀芳肃然道: “没想到凤妹妹有如此大志,姐姐钦佩之至!” 独孤凤馁然道: “妹妹也只是说说而已,又怎会有这样的机会?” 二人不经意间的一次姐妹密语,没想到日后却一语成真。遗传至尤楚红的强悍基因,不停找寻成名侠少比剑的果敢作风,终使独孤凤成为了日后令众多男子谈之色变,令无数女子敬佩爱戴的巾帼英雌! 天色微明,一宿未睡的我无奈起身,轻手轻脚的爬下床来,一边着衣,一边凝视着仍处于酣眠之中的师妃暄。 此时的师妃暄精致绝美的玉容恬淡娴雅,更带有一丝幸福甜蜜的微笑,彷佛正在做着某种神秘没测的美好梦境。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高挺秀气的小瑶鼻在轻柔的呼吸着。妃暄的唇线很有美感,与她精致绝美的小脸搭配的巧夺天工,令人百看不厌。 “真美啊!” 感叹过后,穿戴整齐的我直奔牧场厨房。趁着厨师们还未开工的短暂时间,一边轻哼着小曲儿,一边亲手给妃暄做补气血的猪肝粥。 当我捧着热气腾腾的猪肝粥,回到安乐窝时,这个小懒猪竟然还好梦未醒,两只漂亮的小脚丫更是裸露在被子外面。 放下猪肝粥,我来到床边,忍不住捧起妃暄一只精巧秀气,白皙嫩滑的小脚丫,轻轻的吻了一下。 没想到睡梦中的师妃暄像条件反射似的立即把这只小脚缩进了被内。我又捧起另外一只,刚把精致小巧的玉趾含近口内,唰的一下,它又缩回了被子里。 抬头观看,才发现好梦未醒的师仙子脸泛红霞,呼吸急促,长长的睫毛更是在快速的扇动着。 “敢装睡!” 我坏坏的把裹住她娇躯的被子向下拉了半截,妃暄的小兔子一下就跳了出来,这是我第一次在大白天看见这对小家伙。不,应该说是大家伙。 妃暄立即用双手挡在胸前,但是她害羞的还是不肯睁开双眼。 重新给她盖上被子后,我献殷勤的道: “起来吃早餐,我亲手做的猪肝粥,补气血的哦!” 小丫头终于睁开明亮的眼眸,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向我,既怀疑又取笑的道: “邪帝大人,你也会做饭?” “当然啦,我就是用超凡厨艺才追到秀珣的!” 我很自豪的道。旋即又无奈道: “可惜当时没有考虑清楚,追求到手之后会怎样?结果现在,还得经常下厨,唉,悔不当初!” 小丫头没有继续调侃,反而忽然变的沉默不语起来,可能是有些吃醋了。 “来,相公服侍你穿衣。” 我想打破僵局。 “在人家还没有答应嫁你之前不许你这样说!” 师妃暄美丽的俏脸又重新恢复了平静,让我有些无奈。这样都还不算相公么?这是古代,隋唐时期耶,真搞不懂慈航静斋是怎么教的! “好,好,不说就不说,那让小子帮你穿衣吧!” “不用,你把肚兜递给我。” 小丫头把身子缩在被子里,不肯出来。我老老实实把肚兜,内衣,外衣,一股脑都递给她 当在被子内的师妃暄穿好肚兜,又开始穿戴内衣时。我突然想起猪肝粥凉了就不好吃了,于是提醒她道: “妃暄,先把粥喝掉吧,要不然冷掉就难吃了!” 手上动作未停,师妃暄嗔瞪我一眼道: “人家一直是吃素的,可能要辜负你的一番心意啦!” “你这两天太疲累啦,少吃一点不要紧的!” 说话的同时,我已把粥碗端到她的面前,拿着勺子准备喂她。 小丫头俏脸微红,微一犹豫,还是配合的张开樱桃小口。 一口一口总算把一碗粥都喂完了,刚想转身把碗放下,就看见妃暄捂着小嘴示意我把铜盆递过去。 刚把铜盆放在床头,师妃暄就难过的呕吐起来,我一边拍她的背,一边关切的问她道: “怎么啦,粥煮的有问题么?还是你的内伤一直未曾痊愈?” “内伤早已愈痊,人家也不知道怎会这样?” 妃暄此时的形象有点狼狈,羞怯的怎也不肯抬起螓首。 拿水给她漱完口之后,让她打坐行功。我同时慢慢帮她把衣服穿戴完毕。 师妃暄行功一周天后,缓缓睁开双眸,一副困惑的表情道: “没有任何中毒和内伤的迹象,难道是你的猪肝洗得不干净,或者不新鲜?” “没有可能啊,我自己试尝过的,粥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解释的话语还未说完,师妃暄又开始呕吐起来。 一个荒诞的想法瞬间掠过脑际,但迅速的又被我否决,这绝不可能! “来,让我给你把把脉。” 我关切的道。右手三指搭上她的玉腕,微一凝神,诊断的结果却令我大为震惊,怎么可能? 即使拥有无人能及的定力,此时的我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功力在洛阳时虽然有所突破,但还远远未达到虚无人的境界,又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压下满腹的疑问,我不露声色的道: “妃暄,近来天癸是否未至?” 对啊,好像有一个多月没来啦,你问人家这么,这么羞人的问题做什么?“ 妃暄语含羞意的答道。旋即俏脸立即色变,看来她也意思到了什么。 在和我疗伤之后,你有没有遇到其他什么事?” 我又委婉的追问道。此时的心情即充满期待,又充满不安,真是患得患失,五味俱全。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伤愈之后人家就收到消息你去了成都,所以就去成都找你,结果未曾寻到,却碰见了侯希白。他说你行踪不定,但很有可能回去面见‘天君’席应。所以人家又找上席应,没想到他已被霸刀岳山击杀。” 说道这里师妃暄略一犹豫又道: “人家就是在那个时候与侯希白分开的,然后就与了空师伯汇合。离开成都后,收到荣凤祥即将召开百业大会的消息,以前就觉得荣凤祥这个人不简单,所以就又赶来合肥,没想到却碰到了你这个怨家!” 耐心的解释完这段时间自己的行踪后,师妃暄即定定的望向我。美眸眨也不眨一下,眼神之中更流露出无限的幽怨,哀伤的情绪,复杂难明至极点。 难道我弄错了,自己的功力早已突破至大成境界,不对,自己的功力绝对还没有突破到那种程度。 面对这一令人难以置信的意外事件,我彻底迷惑了! 难道是侯希白? 难道这是个惊天阴谋? (注:鲁妙子的身份,牧场中除了几女,就只有商鹏,商鹤,周金夫妇知道。另外,隋唐时是否有糖葫芦,查起来太费时,大家就当有吧。毕竟,我国种植甘蔗的历史极早,最迟也在战国时期,那时虽然还不会制造砂糖,但有一种叫做“石蜜”的东西,却与砂糖极为类似,故后世也称石蜜为砂糖。) 第七十七章 左右为难 再一转念,我立刻否决了师妃暄欺骗我的可能,如果说董淑妮这样的女子会玩这种把戏,完全令人相信,但是换作师妃暄,在这方面绝无可能。 这时候,我想到一个人,鲁妙子,也许只有他才能够帮助我解惑。 说曹操,曹操就到。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洒脱不羁,卓尔不群的英俊老头形象,不过,此时的他却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满脸倦怠之色,看来是一夜未睡。 未几,鲁妙子拖着微显疲惫的身躯,终于走上楼来。还未等他开口,我已拉着师妃暄叫道: “老头子,快来帮忙,小子有一事不明,还请指教!” 首先看到一脸疑惑的我,鲁妙子想也不想的调侃道: “你个混帐小子,竟然敢把这样美丽的女子带到我这里来偷情,看我不去告诉秀珣她们。” 旋即,当她看清闲雅若仙,清丽脱俗,但表情略显复杂的师妃暄后,终于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道: “若老夫没有看错,这位姑娘可是慈航静斋的传人,师妃暄师小丫头?” 唉,姜还是老的辣!静斋传人独特的气质又怎么可能瞒过见多识广,聪明绝顶的鲁妙子! 我连忙为双方介绍,待寒暄过后,鲁妙子笑呵呵道: “你个混帐小子早已把老夫榨干,最近又弄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来让老夫像中了魔般,欲罢不能,现在却又来麻烦老夫,难道想把我这即将如土的老人累死不成?” 口中发着牢骚,鲁妙子的右手却毫无耽搁的搭上师妃暄欺霜赛雪的玉腕上。 须臾,鲁妙子放开三指,哈哈大笑道: “小子,恭喜你啦!” “老头,难道妃暄她真的有了身孕?" “小子,你是怎么把慈航静斋的当代传人搞到手的?” 鲁妙子答非所问。为老不尊的道。但是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在神色喜忧参半,表情复杂的师妃暄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我已经紧紧的把她抱起,先快速的在厅中旋转三周,然后才兴奋的道: “妃暄,我们有了孩子啦!” 我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现在已完全确定了师妃暄体内的宝宝就是自己的,而是为了安她的心。作为慈航静斋的传人,竟然未婚先孕,这已是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如果我再不承认自己是这个宝宝的父亲,可想而知师妃暄将受到何种程度的伤害! 也许这样做很虚伪,很无耻,但出发点却绝对是好的。否则,受到重大打击的师妃暄与我之间将产生永远也无法消除的隔阂。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好,对我,对她来说,都将生成承受不起的巨大伤害。 话又说回来,以师妃暄的人品,虽然在很多方面,为了心中早已根深蒂固的那种所谓天下大义,她会不择手段去做,但在这方面,却断然不会如此。况且,在合肥与师妃暄合体时,她还会感觉到痛,这一事实也清楚的说明她只有我一个男人。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些我搞不清楚的事情发生了,而唯一能够解惑的人选,就只能是眼前的鲁妙子。 感受到我那份发自内心的喜悦心情,师妃暄也终于稍展愁眉,苦涩的表情中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道: “人家已,已经知道啦,快点放人家下来,鲁前辈还在那里看着呢!” 停住身躯一看,果然,鲁妙子正在那里手捻须髯,微笑着望着我们。 看分开身形的我们一齐望向他,鲁妙子悠悠的道: “小子,老夫记得你的医术也不差,怎会确定不了呢?” 我苦笑道: “因为小子现在是没有令女子怀孕的能力的,所以才一时确定不了!” “什么?” 师妃暄和鲁妙子齐齐色变,后者更是难以置信的道: “你没有生育能力,怎么可能?难道是别人的孩子,不可能!人家师丫头可不是这种人。可你怎会没有生育能力呢?” 紧紧环住又流露出委屈,哀怨神色的师妃暄,我正视着她的双眸道: “妃暄,我是完全相信你的,只是我的身体情况有些特殊,所以之前才一时确定不了,请你千万见谅!” 已经被一连串意外搞得有些迷糊的师妃暄此时显得份外无助,她已不再是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仙子,而是一未婚先孕,偏又背负着沉重使命的可怜女子。接连的意外打击令她放开所有的矜持,柔弱的伏在我的怀内,喃喃的道: “行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家现在已六神无主,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先让师妃暄靠在我的肩头,我才向静静等待的鲁妙子郑重道: “师傅,您见多识广,帮小子分析一下事情的内在原因!” 鲁妙子大感兴趣的道: “说说看!” 整理一下脑中的思路,我再度苦笑道: “除了佛,魔,道三种功法之外,小子还练有另一种与精神修练有关的功法,此种功法威力强大,但是修练过程却极其艰难,在未臻至达成之前,是不可能具有令她人怀孕的能力的,而要想臻至大成,没有绝世的机缘际遇,百年内根本就不可能达到。” 说到这里,我又低下头去,对怀内的师妃暄道: “此种功法就是之前曾对你略微提及过的那种!” 师妃暄幽幽一叹道: “怪不得刚开始你会那样的难以置信,原来内中还有如此隐情!” 微顿一下,师妃暄又轻嗔薄怒道: “那你刚刚为何,为何还会兴奋成那个样子,难道你已经确定了人家体内,体内的孩子就是你的!” 我微笑道: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原因,但已经能够确定,因为我相信我的妃暄!” 在此种情况下,相信没有别的话语能够比这句更伟大和贴心。 这从师妃暄感动莫名的眼神就能够得到最有力的证明! 浓浓的柔情在我们之间不停的交流着,经过这件事,师妃暄与我之间的感情终于又进一步,虽然还远未至水乳交融,情比金坚的地步,但趋势良好却是勿庸置疑的。 鲁妙子不合时机的道: “那小天你现在的那种功法已修练到何种程度了?” 一句话立刻让师妃暄恢复了清醒,双颊再次布满淡淡的红云,旋即亦露出探询的神色。 我实事求是的答道: “刚刚小成而已。在替妃暄双修疗伤时,虽然功法会运至极至,但也应该还未达到授孕的能力!” 默然半晌,鲁妙子才道: “关于道心种魔大法,小天你究竟了解多少?” 我三度苦笑道: “由于只在师尊身边呆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所以小子对道心种魔大法了解的并不全面,接受的记忆片断中也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鲁妙子手捻须髯,语重心长缓缓道: “小子啊,师丫头体里的孩子绝对是你的。” 微顿一下,鲁妙子又继续道: “小天刚刚说的那种功法老夫不了解,但是关于道心种魔大法老夫却知之甚详。当年向雨田修炼这门神功之时,曾与老夫详加探讨,这门奇功固然威力强大,但也有唯一的一点副作用,就是很难让一般的女子怀孕。 至于慈杭剑典,好像也有其副作用,就是修炼慈杭剑典的女子在年过三十岁之后就会失去生育能力,小丫头,老夫说的是否正确?” 面对鲁妙子的询问,师妃暄满脸钦佩的道: “鲁前辈果然学究天人,剑典上却有这样的记载。” 鲁妙子又继续道: “世事无常,天心难测。当修成道心种魔的男子与修成道胎的女人合体,异源异质的魔种与道胎就会互相刺激,焕发出勃勃生机。该女子怀孕的可能性就会远超常人。而道胎只有慈航静斋的女传人才有。所以说只有三十以下,且修成道胎的女子才具备给小天孕育后代的能力。” 看我们都在专心聆听,鲁妙子又继续道: “静斋传人,每代只有两人,师小丫头还应该有一个师妹吧?” 沉思中的师妃暄默默的点头认可。 鲁妙子继续分析道: “综上所述,以小天目前的状况,师小丫头和她的师妹就应是当世唯一两个能给小天孕育后代的人。而师小丫头的师妹在她没有意外发生的情况下,一般是不会轻易出来行走江湖的。所以,小天,现在能为你生孩子的就只有师小丫头一人。你如果不想绝后,就好好保护她吧。” 原来是魔种与道胎相互刺激的产物啊! 孩子,真的是我的孩子! 没有过宝宝的男人是完全体会不到即将成为父亲的那种巨大喜悦的!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已传承数千年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的存在于每一代炎黄子孙之中,十几岁的时候还不甚在意,但现在,我已被莫名的惊喜所击中,心花怒放,全身每根汗毛都彷佛在翩翩起舞 可问题也接踵而来,当初被迫与妃暄过早发生关系时,就已料到会出现无法估量的结果,但谁能想到,这一“结果”是这样的突然,又是这样的令人震撼 怎么办? 立刻与妃暄和一众娇妻归隐田园,享受天伦之乐。至于对寇仲的承诺,管他去死! 这也太有异性没人性了吧! 要不把师妃暄连同未出世的孩子一块掐死,彻底杜绝后患,反正几百年后,功力大成之时,还可以与一众娇妻再生更多宝宝! 这更灭绝人性,谁又能做出此种事来? 友情,爱情,亲情,左右为难! 感性,理性,反复抉择,难以理清! 友情和承诺绝不可废,妃暄和孩子也必须要保护,为今之计只有一法,“脱”! 哦,是“拖”!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春。只有这样,才能守得云开见日月,与师妃暄冲破重重障碍,最终走到一起! 压下心中的千思万虑,我满怀深情的望向师妃暄。 “鲁前辈,难道我体内的孩子会是行天唯一的子祠?” 师妃暄还有些无法相信的确认道。 鲁妙子悠然颔首道: “没错,这就是小天唯一的骨肉。而且道胎和魔种结合生下的孩子天赋禀异,必是聪明绝顶之辈,出娘胎就身具道心种魔和慈航剑典两大奇功。如果有魔门或静斋的高人加以引导,教育,将来必成为武学上的一代宗师。 不过,此子乃小天唯一骨肉的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否则天下群豪将会想尽一切手段得到此子,以此来威胁小天,利用小天,所以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孩子。只是,还有一个人应该是怎也瞒不住的!” “谁?” 我和妃暄难得的一致问道。 “梵青慧。” 鲁妙子一字一句的道。 虽然心中已有计较,但我此时仍是喜忧参半。喜的是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忧的是怎样解决即将接踵而来的各项难题,怎样安慰情绪不稳的妃暄,保护她们母子平安,让她能够健康的生下宝宝。 当着鲁妙子的面,我深情的对师妃暄道: “妃暄,不管你有没有这个孩子,我都是真的喜欢你。现在我就要向全天下宣布正式迎娶你,这是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和义务!就请师傅来做我们的媒人和见证人。” 妃暄听完,凝望着我,淡淡的说道: “行天,人家也想立即放下一切,现在就与你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可是妃暄身上肩负着师门的重大使命,还不能马上就答应你,给我点时间,好么?” 妃暄突然跪在鲁妙子面前,非常恳切的对鲁妙子说道, “鲁大师,您是上代前辈,妃暄非常的敬重您,此事发生的太过突然与意外,还请前辈看在行天和孩子的面子上,保全小女子和师门的清誉,帮我们保守这个秘密,小女子感恩不尽。” 说完即深深的拜了下去。鲁妙子听后,给我一个搀她起来的暗示。我立刻上去将妃暄温柔的扶将起来。 鲁妙子又道: “包括行天的所有未婚妻吗?” “嗯!” 师妃暄坚定的道。随即又转头对我道: “行天,你也一样,这件事在没有最后的结果之前,请你跟谁都不要讲,包括你的那些枕边人,能答应人家吗?” 虽然这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但是此时不容迟疑,我唯有苦笑道: “好的,我答应你!” 其实这已大违我的本愿,秀珣,秀宁她们已全心全意的跟随于我,我又怎能忍心去欺骗她们这样关系重大的事情。可唯一子祠的事情又难以解释清楚,现在已别无选择,希望以后不要闹出什么大的波折吧! 虽然是这样想,但我却连半点信心都欠奉! 有些事是不可能两全其美的,当日后此事惹起轩然大波之时,我才知道,那一刻,自己下了一个多么痛苦和无奈的决定。可如果再次让我选择,依然会是这个决定,这,也许就是人生的无奈吧! 看我们都已答应,师妃暄又对鲁妙子恭敬施礼道: “鲁前辈,我们先行告辞啦。” 知道妃暄有话要说,从鲁妙子处出来后,我前面带路,避过牧场守卫,从后山密径偷偷离开了牧场城堡。 “行天,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好吗?” 路上始终未发一语的师妃暄幽幽的道。 “好的!” 后山一幽静的山峰处,师妃暄前所未有的主动,紧紧的拉住我的手,我也用力的回握着她,二人静坐石上,相对无言,各自思考着以后的种种。 “行天,没想到人家这次离开静斋到尘世中修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更没想到会怀上你的骨肉。” 师妃暄首先有些感慨的开口道。 苦笑一下,我温柔的安慰她道: “妃暄,不要想那么多。找个安静的地方,让我守护着你把孩子生下来。我爱你,也爱这个孩子。” “其实人家也想过这样,只是我们的立场思想都差异太大,实在难以就这样走到一起。” 师妃暄语气非常诚恳的道。 凝望着她凄美的俏脸,我真挚的道: “又是天下,妃暄,难道你活得不累吗?你应该像一个正常的女子那样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而不该给自己戴上如此沉重的枷锁,一个人肩负着这样繁重的负担和使命。” “其实人家曾经想过你说过的那些话,也觉得很有新意,很多也认为是完全正确的。但是,人家从小是师傅养大的,又怎能不听从师傅的教诲?” 微顿一下师妃暄又幽幽的道: “人家这次到尘世中修行历练,除了要完成师门的使命之外,就是要勘破情关,直至最终追求天道。哪知道现在师门的使命未完成半点,自身又深陷情关,难以自拔。 秀心师伯当年是甘愿舍弃自己,以身饲魔,从而成功使‘邪王’石之轩退出江湖。可人家却未建寸功,就在阴差阳错之下失身于你,甚至还怀上了你的骨肉,当时人家连以死谢罪的心都有。 离开鲁前辈住处的一路上人家考虑了很多,现在决定不死了。孩子是无辜的,我不能害他,而且,他也是你唯一的骨肉。人家并不想让你,我所爱的人绝后。” 当初来到这里,目的之一就是让世人认清慈航静斋的真面目,将师妃暄扫下神坛。可当师妃暄已不再是超脱尘世,高高在上的仙子之时,却在阴差阳错之下成为了我孩子的母亲,世事真是变幻莫测,每每出人意表。 而我却因为对兄弟的承诺,因为对宋缺的保证,因为各种各样已既成的事实,要继续把师妃暄推入深渊,让她一个人去承担未婚先孕的巨大压力,去承担接踵而来的一切,一切 怀着愧疚和感动的复杂心情,我紧紧的把妃暄抱在怀里。眼泪再也忍不住,静静的掉了下来,渐渐的让妃暄粉背上的衣衫湿了一大片。 “妃暄,你的心意我懂,谢谢你这么坦白,我已经知足了。” 我有些哽咽的道。 “如果现在要你能够放弃和李家争霸天下,和人家,还有你的一众娇妻一起隐居,一起平静的生活,一起抚养孩子长大成人,你会答应吗?如果你答应,我就求师傅把人家嫁给你。” 妃暄仰起小脑袋,用一种要将人看穿似的眼神望向我。令脸皮其厚的我也禁不住显露愧色。她神色为之一暗,凄然道: “你是不会答应的,是吧?我想你也不会,就像你让我放弃静斋交给人家的使命一样,彼此都不可能做到!” 我歉然的苦笑道: “我不想骗你,更不想再讲些什么大道理,现在的我已经无法回头,当初对寇仲许下诺言的时候,这一切就已无法更改。多谢妃暄你能够理解。但是,这些并不妨碍我去爱你和孩子,你能为了我和孩子留下来吗?” “对不起,发生这样大的事情,人家怎也要回归静斋给师门一个交待,师傅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可能背着她生孩子。师门如果要处罚,我也乐意接受。现在人家只想把孩子平安的生下来还给你,到时候师傅就是让我死,我都会毫不迟疑的。” “你真的不肯留下来?” 虽然对师妃暄能够留下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但我还是忍不住再次问道,可得到的答案依然是否定。空有一身超绝的武功,可遇到这样的事仍然是束手无策。 其实,我应该尊重她的决定,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想法。“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因为自身的原因,就去让师妃暄为难,这不是我的处事原则。况且,她背负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所有,就让我来承担吧!下定决心后,我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妃暄道: “我尊重你的决定,但请妃暄务必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只要能做到,人家会尽力的!” 妃暄看我答应下来,布满凄容的俏脸终于露出一丝宽慰的神情。 “答应我,你和孩子都要好好的活着,等着我们一家团聚的那一天。如果归来的只是孩子,那么不要也罢!” 美眸一阵迷乱,师妃暄的娇躯剧颤。半晌,才施以深情的回望,语气坚定的道: “我答应你,到时候一定给你一个健康的宝宝。” “不,还有你,否则” 还未说完,师妃暄的纤纤玉指已按上我的嘴唇,继而,温软,芬芳的香唇贴了上来。她竟然会主动吻我。可是,本应是甜蜜,旖旎的一吻,此刻却份外的令人魂断神伤 唇分! 她悦耳,低婉的声音传来道: “知道啦,人家会保重自己的。行天,能唱首歌曲给人家听吗?记得在洛阳时,你弹唱的歌曲非常新奇悦耳,人家其实很喜欢听的” “你等一下,我写点东西。” 说完唰的一声撕下一块外衣的下摆。放到石上,咬破手指,以内力驱动指血开始书写。妃暄既心痛又不解的看着我道: “你要写将来父子相认的血书么?” 微微一笑,我奋笔疾书如下: “梵斋主敬禀者: 小子笑行天,为救贵派师仙子性命,不得已采用双修之法救治。无奈师妃暄现已因此怀上身孕,所有罪孽与责任皆由笑某一人承担,与妃暄无半点关系。若斋主要问罪请直接来找小子,切忌不要为难妃暄,小子感恩不尽。如若妃暄有何三长两短,小子以此为誓,定将掀起无边浩劫,血雨腥风,让各个名门正派鸡犬不留。 邪帝笑行天顿首拜上” 写完后,我把这块布叠好,直接放到师妃暄怀里 “行天,你这是做什么?” 妃暄有些气恼的望向我道。 “妃暄,如果梵斋主没有为难你和孩子,请不要拿出来伤害你师傅。否则,一定要拿出让梵斋主过目。此乃你保护自己和孩子的最后手段,切记切记。” 微顿一下,我又道: “你已经独自承担的太多太多,余下的一切,就让我这个不称职的丈夫和父亲去面对吧!” 分别在即,我把妃暄的娇躯紧紧的拥在怀里,妃暄无声的泪水终于洒下。情真意切的歌声亦同时想起: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 爱悠悠恨幽幽, 为何要到无法挽留, 才又想起你的温柔。 给我关怀为我解忧, 为我凭添许多愁, 在深夜无尽等候, 独自泪流! 独自忍受! 多想说声我真的爱你, 多想说声对不起你, 你哭着说情缘已尽, 难再续! 难再续! 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时间, 再多一点点问候, 不要一切都带走! 就请你给我多一点点空间, 再多一点点温柔, 不要让我如此难受。 你这样一个女人, 让我欢喜让我忧, 让我甘心为了你, 付出我所有!” “行天,人家没有要和你分开的意思,你是孩子的爹啊,现在只是暂时回归师门而已。你唱得真动人,难怪有那么多女子倾心于你。再和你多呆一会儿,妃暄害怕自己都会舍不得离开哩!妃暄走啦,你不许看,你若看着,人家会哭坏身子,伤到宝宝的” 言未尽,妃暄的倩影已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其身法之速,竟然比之我也只是稍逊少许而已。 妃暄终于还是离开了,但临走之际,她眼眸之中的那一丝哀怨还是没能逃过我的双目。 看来虽然未曾明说,但师妃暄心里对我没能为她和孩子放弃帮助寇仲,放弃去争霸天下还是有很大怨对的。理解归理解,但是当事情真的发生到自己身上,又有多少人能够清醒对待呢? 感性与理性,也许人们永远也无法彻底理清!起码,离去的师妃暄就是如此,她已不再是超然于尘世的凌波仙子,她现在只是一幽怨,凄婉,彷徨无助的未婚妈妈而已。 “解铃还需系铃人”,如果,没有我的再次帮助,几乎可以肯定,这一代静斋最惊才绝艳的传人,师妃暄,她将永远也无法臻至剑心通明的大成境界。 静斋终于遭受到第一个沉重打击,我成功了,可自己此时为何会感到心痛? 师妃暄的离开,我几乎可以肯定,当她回到静斋,再也不可能轻易离开,即使她能够再次回到我身边,出世后的宝宝也不可能回来!静斋,又怎会放过宝宝这么好的要挟人选? 虽然明知如此,我却不得不尊重师妃暄的决定,这样做也许很傻,但有时,做人不能够太自私!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既然怀柔手段不成,那就让实力来决定一切吧! 静斋,梵青慧,从师妃暄离去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看不到硝烟的战斗就已经打响。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我都只能胜不能败! 可是,以师妃暄离去时的身法推之,梵青慧的轻功将臻至何种境界,心里真的没底。 哈哈,这样的对手才够味道,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山峰之上,一男子长发飘飞,衣衫猎猎,傲然独立,极目远眺。 彷佛天际的尽头,有他一直找寻的理想和目标!那里,才拥有他生命的真谛和辉煌! 第七十八章 真相大白 重新回到鲁妙子的安乐窝,没想到他竟然还未休息,看来是专门在等自己。 二人坐定,鲁妙子大感兴趣的道: “小子,你是怎样把慈航静斋的传人搞到手上的?” 当我把这段时间内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大致述说一遍后,鲁妙子默然半晌,才又充满感慨的道: “今天亲耳听到你这个当事人述说,才知道这许多事情的内幕!怪不得你要大展拳脚,原来你小子已经下定决心大干一场啦!” 我肃然道: “事已至此,再也无法回头。既然这样,那我为何不玩大一些,还这个纷乱的中原一个清平世界!” 鲁妙子年须微笑道: “年轻就是好啊,想当年,老夫是何等的聪明绝顶,意气风发,是唉,岁月蹉跎,不提也罢!” 我嘻嘻笑道: “上次为老头你治愈沉疴之时,小子已不惜损耗先天元气,改造了你的体质,现在,鲁师老当益壮,精神矍铄,正是大展宏图,建功立业之时,又怎能再避世隐居,轻易言老?” 鲁妙子突然双目精光闪烁的望向我道: “小子,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何人?如果还是欺骗其他人的那些鬼话,最好别说!” 心中一凛,随即坦然。不愧是聪明绝顶的鲁妙子,凭借一点一滴的蛛丝马迹,竟然就被他瞧出破绽。天下第一智者,果然名不虚传! 心念电转间,已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拟好说词。微微一笑,我从容应对道: “鲁师,你知道小子的道心种魔大法传至先师向雨田,同时还接收了他大部分的记忆片断。这些都是真的。只是在遇到先师之前,机缘巧合之下,小子还接收了另一个人的全部记忆。而那个人,就像和氏璧的传说一样,来自天外。所以小子才会具有那么多奇怪的理论和超前的知识。” 如此惊世骇俗的际遇,即使见多识广,阅历万千的鲁妙子也禁不住悚然动容。 这世上能够令鲁妙子震惊的呆住的事情绝对不多,现在老头这个前所未有的表情,嗯,过瘾! 沉默了好一会儿,鲁妙子才感叹道: “想不到小子你有如此可遇而不可求绝世奇缘,怪不得会这样的惊才绝艳,远超同侪,老夫输在你手里也就不算冤啦!。” 感叹过后,鲁妙子又道: “你以前陪老夫聊天时所说的那些理论都非常发人深省,老夫相信那些应该都是千真万确的。也罢,既然久违数十年的激情被再度点燃,那就把这条老命卖给你吧!” 记得原书中鲁妙子在大限将到时曾说过, “人生若梦,弹指即过,回首前尘,惟只悔恨交缠,若我有机会从头来过,才没兴趣去碰这些使人沉迷的玩意呢。” 没想到现在鲁妙子竟会主动提出这样的建议来!看来,“运动才是唯一的永恒”这句话真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呀! 虽然之前鲁妙子也一直在殚精竭虑的帮助我,但那是他在棋艺,赌博等方面输的赌注。现在,则是心甘情愿的参与,被动和主动之间所产生的能量大小又怎能同日而语? 有了鲁妙子的帮助,很多事情将不再需要自己事必躬亲,亲历亲为,这样就会腾出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其他事情,老天,你果然是公平的! 怀着兴奋的心情,我嬉笑着对鲁妙子道: “鲁师,你不怕这样公然帮助小子,会给你惹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吗?” 鲁妙子傲然道: “以老夫的身份地位,谁敢干预老夫的行为?即使有个别人说三道四,我会在乎吗?当年壮志未酬,就被祝妖妇追杀,落得重伤难愈的下场,才不得不避到这里来隐居。现在有你小子压制魔门一众邪人,老夫自身又沉疴尽去,精神焕发,怎能再错过如此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 “鲁师能够再度雄起,焕发勃勃生机,真让小子惊喜莫名!好,就让我们爷俩携起手来,轰轰烈烈的大干他娘的一场!” (李世民话外音:我娘已经去世了) 鲁妙子忽又深沉的道: “老夫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青雅,亏欠她实在是太多太多!今后,就让老夫以夕阳残命,来回报她当年所付出的一切吧!” 原来内中还有这个原因!如果秀珣知道鲁妙子会以这种方式来回报她的母亲,相信心中也会欣慰很多吧! 想到这里我试探着问道: “鲁师,现在你还痛恨‘阴后’当年那么对你吗?” 鲁妙子唏嘘道: “人生百年,弹指即过,现在我对她已是恨意全消,若不是她,我也不能陪了青雅二十五年。更不知原来自己心目中最后只有青雅一人。罢了!罢了!” “不愧是鲁师,心胸宽广,随性洒脱!” 我趁机恭维道。鲁妙子大有深意的望了我一眼后,缓缓道: “小子,不要跟老头玩花样,你的那点小心思还瞒不过老夫。记住,即使在冷酷的外表下隐藏着似海深情的魔门中人,最先考虑到的也只会是利益,希望你至始至终都要牢记此点,免得重导老夫的覆辙!” 脸色微红,我恭谨道: “多谢鲁师教诲!” “行啦,我和你之间,亦师亦友,你又拥有老夫挚友向雨田的大部分记忆,以后还是称呼我老头子算啦,谁让老夫和你投缘呢!” 心中感动,但我表面上又恢复成懒散无忌的表情道: “那老头,能否再帮小子一个忙呢?” 鲁妙子:“” 接下来,我又与鲁妙子就今后牧场的经济,产业,技术保密,机关防御等方面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探讨。同时,鲁妙子也全面介绍了他在这段时间内所取得的一系列进展情况。 原来至从鲁妙子接到徐子陵来到牧场,转交给他的各项图纸后,立刻叹为观止,为之拍案叫绝。继而带领秀珣拨给他的数千人,在牧场新划分出来的工业区内,展开了轰轰烈烈的艰苦创业过程。 在鲁妙子的总领导下,在牧场周边严格选拔出来的各业精英,有志之士兢兢业业的努力之下,木活字,水力印刷机,一架手摇铸字机,转轮排字架,小型木制卷烟机等等虽然落后,简单,但在当时却绝对是超前技术的工具,机械都已经被制造出来。 历史上,中国早在公元前4世纪(战国时代)已经有了印章,那时称为“玺”;汉代则产生了拓碑技术;而雕版印刷的起源,则是从唐代开始的,直到北宋,毕昇才发明了活字印刷技术。 张秀民著《中国印刷史》中提出雕版印书始于唐贞观,其主要依据是明史学家邵经邦的《弘简录》,因唐太宗令梓行长孙皇后的遗著《女则》,约在贞观十年(公元636年)印刷,是世界雕版印刷之始。书中还引唐冯贽《云仙散录》:唐玄奘印施普贤菩萨像(约公元645~664年)施送四方为旁证。 现在,我们已成功掌握活字印刷技术,就等于掌握了全天下的舆论导向,扼住了敌人的咽喉和口舌。嘿嘿,各路豪雄,不好意思,你们就等着哭吧! 至于很多狭隘西方人认为的活字印刷术的最先发明者,西德人谷腾堡,笔者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他老人家将来还是去玩点别的吧! 有鲁妙子这样学识渊博,见识广泛,又用于接受新鲜事物的人“陪聊”,真乃人生一大乐事。只是时间不等人,不知不觉,两个时辰已经过去,鲁妙子终年岁已高,最近又殚精竭虑的连续辛劳工作,现在已显疲态。 虽然双方都感觉有些意犹未尽,但互相交流的机会又不是不会再有,因此我主动提出因救治众女而功力大损,想要再次借用鲁妙子的隐蔽的地下石室一用。才算是终止了这次酣畅淋漓的畅谈。 晚饭时间,又成功吸收原圣舍利内一成半的元精元气,功力再次恢复到全盛时期八成的我意气风发的从鲁妙子的地下石室内走出,眼中,耳中的世界,又重新变的绚丽多姿,丰富多彩起来,这种感觉真好! 现在,牧场的一切事务均由大管家商震暂时管理,二执事柳宗道则负责牧场的总体防卫。而大管事梁冶,则卸下战时坐镇牧场的众人,又被秀珣派去协助鲁妙子创建工业区,其余一众正副执事也都有事要忙。 由于秀珣,秀宁四女和金环真她们都还未曾醒转,因此,我,商鹏,商鹤和周老叹四个从未共桌吃过饭的人首次聚在了一起。 期间,我也终于了解到此次五女被刺事件的大概过程。 原来就在前晚,约五更时分,七个武功高强的蒙面人神不知鬼不绝的潜入院中,继而破窗而入,半句话都未说,就直接向屋内秀珣,红拂,秀宁,玉真和金环真五女发动了排山倒海般的猛烈攻击。 还好她们事先已有所防备,院中由鲁妙子临时设置的报警装置也帮上了大忙,在刺客破窗而入前五女就已警觉。一场大战,武功俱已大进的五女竟然还隐占上风,尤其是已晋入邪道八大高手级数的金环真更是威不可挡。 奈何刺客太过狡猾,竟然还有三人隐在暗处,且武功更加高强,在五女以为稳操胜券之时,突然加入战团,猝不及妨之下,五人同时身负重伤,其中以金环真伤的最重。 待到商鹏,商鹤,周老叹等人赶到后,又是一场激烈拼杀,一众刺客见事不妙,呼啸一声,以一人重伤,二人轻伤的代价冲出重围,逃之夭夭。 整个刺杀过程虽然时间不长,但敌人计划周密,人数众多,武功又极其强横,所以即使在牧场方面有所防备的情况下,五女仍未逃脱身负重伤的结果。 吃罢晚饭,下人奉上香茗后,商鹤首先道: “从刺客迥然不知牧场方面已有防备,完全是凭借强横的实力才使珣丫头五人重伤这一结果来看,已基本能够排除牧场有内奸这一可能性。 另外,从这些刺客配合如此默契的刺杀行动,可以推测出他们很可能来自于同一股势力,只是商某实在想不出哪股势力能够拥有如此众多的神秘高手?” 商鹏缓缓道: “二弟的分析结果也是我的意见,小天,周老弟,你们俩又有何看法?” 在商鹏,商鹤四道灼灼目光的注视下,我和周老叹心照不宣的对望一眼,从彼此眼神的交汇中已明了对方的推测结果。 我暗叹一声,平静的道: “鹏老,鹤老,此事应该是因为小子的原因才发生的,而来犯的刺客,则十分可能是域外的一股邪恶势力,大明尊教。” 即使以鹏鹤二老的生活阅历,也只是听说过塞外有一神秘非常的宗教,名字就叫做大明尊教,再具体的就一无所知了。因此,商鹤趁机问道: “大明尊教到底是何教派,好像一直非常诡秘似的。” 周老叹唏嘘道: “大明尊教分明系和暗系两大系统,明系以善母和五明子为首,专责宣扬宗教;暗系以原五类魔为尊,专责铲除异已,是教内的刽子手。 另外,大明尊教中还有两个最神秘没测的人物,一个是原子,一个是大尊,除了核心教众,没有人知道他们俩的真面目” 在二老大致搞清楚大明尊教为何物后,我又给三人讲解了一下“邪王”石之轩和大明尊教的人已狼狈为奸,达成协议,共同对付于我的事情。但是,关于灭情道的尹祖文和辟尘扮的荣凤祥两人都有参与这件事情以及他们俩的身份,我并没有透露。毕竟,二老不是魔门中人,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至于周老叹,回头找时间再告诉他吧。 听我说完,商鹏和商鹤这才恍然大悟,也终于搞清楚此次刺杀行动有多错综复杂和影响深远。 周老叹又补充道: “听小师弟这一说,我更加可以肯定来犯刺客是大明尊教的恶徒,虽然他们都蒙着面,但其身形体态,武功特征又怎能瞒过曾在大明尊教呆过一段时间的我和真真。从他们毅然决然对真真痛下杀手这点就可以看出,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夫妇因何会出现在牧场。 事出意料之外,为隐藏身份,大明尊教的人不得不对深悉他们虚实的真真辣手无情,赶尽杀绝。也因此,才耽搁了少许顿走的时间,被稍后赶到的我窥破他们的行藏!” 听到这里,性格稍显急躁的商鹤忍不住道: “既然他们有少许时间可以担搁,为何不将珣丫头她们彻底击杀,而却只令她们受到沉重至难以恢复,却不会立刻危机到生命的伤害呢?” “那是因为他们的最终目标是小子我!” 望着百思不得其解的三人,我继续苦笑道: “数月前,当小子在阴癸派众人面前说出能够救治重伤垂危的慈航静斋传人师妃暄时,当时亦在场,并亲自下手重创师妃暄的辟守玄应能从中推测出救治如此重伤的唯一办法,就是牺牲医者的真元和寿元。 后来,辟守玄又与石之轩,大明尊教互相勾结。这样,大明尊教的人也就了解到了这一事实。在不能明确掌握到我的行踪,又没有必胜把握将我一击诛杀的大明尊教众人,才转而想到这个办法,来消耗小子的功力。在小子数月内功力难以恢复的前提下,他们就会有大把的机会直接对付于我!” 这点,在我诊断出秀珣她们四女所受内伤程度相差不大的时候就已推测出,现在看来,应该八九不离十。 商鹤忍不住又道: “既然知道他们的阴谋圈套,那你还主动去钻?虽然现在看起来好了很多,但今日凌晨,我和大哥看你小子的状况,明显已是功力尽失,你难道就想不出其他的破解办法吗?” 我再度苦笑道: “多谢鹤老关心小子” 话音未落,对因为我的原因,而使秀珣她们受伤颇有不满的商鹤直言不讳的道: “我关心的是珣丫头她们,至于你小子,只是爱屋及乌而已!” 我:“” 听商鹤话说的太直,商鹏打圆场道: “二弟,平时你挺沉着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这么不冷静?你想想,在那种情形下,小天他还有其他选择吗?” 冷静下来的商鹤也感觉自己话说的有点过,于是自我解嘲的哈哈笑道: “小天别介意,老头子这是关心则乱,这才说话有些过火,你小子大人大量,体谅一下老头子!” 好可爱直爽的一个老头! 我毫不在意的道: “鹤老您现在就对小子爱屋及乌,小子只有一腔喜悦之心,而无半点不满之意。试想一下,与秀珣她们大婚后,身为长辈的您,想把小子怎样不行?现在我们相互间了解的还远远不够,但这并不是障碍,只要大家都坦诚以待,小子相信,早晚鹤老会一视同仁的关爱我这个晚辈地!” 商鹤哈哈大笑道: “小子这话我爱听,实在!现在老头子就已经有些喜欢你啦!” 我忙道: “多谢鹤老的盛情!只是,小子已经有了秀珣她们,恐怕不能再接受你老的这份感情啦!” 鹤,鹏二老:“” 周老叹:“” 愕然半晌,三人加上苦苦忍受的我才一齐放声大笑起来。商鹤与我之间的一点芥蒂也随着大家畅快的笑声,烟消云散! 关系大进后,笑得还有些喘息的商鹤为老不尊的拍着我的肩膀道: “小子,老实交代,你准备把牧场的将来置于何处?” 我嬉笑道: “这个要待明早秀珣醒来后,再征求她的意见。不过小子以为,牧场还是继续保持中立比较好。” 商鹏疑惑道: “经过上次几乎兵不血刃的大胜朱粲和萧铣数万联军后,现在的牧场青壮年已经视小天你为兵法大家,不败的战神,你为何不趁此机会,把牧场彻底拉向寇仲的少帅军一方呢?” 我正容道: “小子虽然有足够的信心,不惧任何强敌。但沙场征战,瞬息万变,多少骄傲自大的枭雄,将军,在形式大好,胜利垂手可得之际,跌落尘埃,全线溃败。这些,早已有众多鲜血混合着泪水的经验教训清楚的予以证明。 因此,在形势还是错综复杂的今天,小子绝不会因为自身的原因,要求牧场改变一直中立的处世立场;更不会妄求牧场站到少帅军的一方。 即使在将来少帅军傲视群雄,君临天下之际,小子也不会强求牧场更改祖训,改变立场。已创立二百余年的飞马牧场,也永远是商,梁,柳,陶,吴,许,骆等各族的牧场。作为秀珣的未婚夫婿,遇有重大事件,小子只会提出建议,参与防卫,但绝对不会左右各位的决策!” “说的好,我老头子是越来越喜欢你小子啦!” 商鹤挑起大拇指赞许道。微微一笑,我又继续道: “对于现在牧场那些踌躇满志,热情高涨,希望加入到少帅军一方的热血青壮年,就请鹏老和鹤老多加压制,开解。这件事情,恐怕只有德高望重的你们二老才能胜任啦!” 商鹤兴致高昂的道: “小天你放心吧,这件事情可大可小,除了我们兄弟俩,还真找不出其他能够胜任的人来。” 替秀珣卸下一副重担后,我又对二老正色道: “关于找大明尊教报仇的事,小子想请二老帮助秀珣约束牧场众人,这事还是交给我和师兄两人来处理吧!” 商鹤闻言怒目圆睁,胡子翘起老高道: “怎么,瞧不起我们两个老家伙吗?” 商鹏摆摆手示意商鹤少安毋躁后,缓缓的对我道: “小天为何有此一说?” 我从容道: “这么大的牧场,需要守卫的地方实在太多,没有二老坐镇,小子实在是放心不下。而且,魔门中人和大明尊教诸人,无不是阴险毒辣,冷酷无情,行事无所不用其极之徒。出身魔门的我和师兄对此都是深有体会。” 周老叹也适时配合道: “如果是正面对敌,以两位老哥的虎威,当然半点也不会惧他们。但是,大明尊教这些极端邪恶之徒,是根本不会给我们这样的机会的。而玩阴谋,耍手段,正是出身魔门的我们师兄弟最为善长的。也许,小师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有如此说法的。” 我继续加注道: “到真正需要二老助拳时,小子又怎会让你们这样的高手闲置?就因为大家已坦诚相待,所以小子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来!” 入情入理,二老终于释然。商鹤首先道: “以我们两个老家伙的个性,的确不适合去玩弄那些阴谋手段,也罢,这件事情就先交给你们师兄弟去处理吧!” 这时,商鹏忽然道: “小天能够如此为牧场考虑,老夫钦佩之至!现下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去亲自处理,老夫就不奉陪啦!” 话音未落,商鹏已急急的走了出去。 就在我和周老叹有些莫名其妙的当,商鹤也意气风发的站起身形,朗声道: “老夫也有些事情要处理,告辞啦!” 说完亦急急的走了出去。搞得我和周老叹面面相觑,俱都迷惑不解。 旋即,敏锐的灵觉远远感知到的一段对话,终令我恍然大悟,啼笑皆非。 只听追出房门的商鹤道: “大哥,还我的两串糖葫芦来!” 疾步而行的商鹏道: “二弟,分给大哥一串如何?” “那怎么行,两串可都是我赢的赌注!” “你真是小气,不就是一串糖葫芦吗?” “到底谁小气,这么大年纪了,输了还要赖皮!” “是你小气,舍不得一串糖葫芦!” “是你小气” “是你小气” 待鹏鹤二老的声音远去,我才对周老叹好整以暇道: “叹哥,是还否有一些事情要单独告知小弟?” 默然半晌,周老叹才道: “当时来犯的十名刺客当中,我能够认出的有六人,妙空明子烈暇,水,火,力三明子,还有‘善母’莎芳,以及五类魔中的‘暗气’” 周老叹未说出“暗气”的名字,我却接下去道: “‘暗气’是否就是叹哥的孪生兄弟周老方?” 周老叹震惊的望着我道: “这你也知道?” 旋即释然道: “是‘阴后’祝玉研对你说的吧!” 我不置可否的淡淡笑道: “只是刚好知道而已!” 看周老叹想要解释,我打断他道: “叹哥无需介意,报仇雪恨的对象也不差令弟一个人,只要你一句话,师弟我绝对不会再去寻令弟的晦气!” 周老叹忙道: “师弟你误会啦,小兄只是想请你把周老方留给我,我要亲手杀死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我:“” 周老叹咬牙切齿的道: “二十多年前,那个畜生为了从我手中抢走真真,就曾率众伏击过我,当时若非魔帅赵德言援手,小兄早已死于非命。没想到事过二十多年,他竟然还不放过我们夫妇。当晚,真真后背上足以致命的一掌就是这个畜生印上去的,试问我又怎能不亲手向他讨还这几笔血债?” 唉,还以为周老叹会放下当年的旧怨,饶过他这个血浓于水的孪生兄弟,现在看来,我把他想的太善良啦! 淡淡一笑,我承诺道: “既然叹哥开口,小弟怎也要帮这个忙!放心,周老方早晚会留给叹哥亲手解决!” 周老叹忽然跪下身躯,满脸感动莫名的表情道: “我周老叹今日在此立下血誓,以后” 我连忙拉起还要继续说下去的周老叹道: “叹哥勿需如此,小弟早已说过,既然我们已是一家人,就该互相帮助,竭诚以待。” 周老叹抓着我的胳膊唏嘘不已道: “昨晚小师弟在明知道四位弟妹亦身负重伤的情况下,仍先诊断真真,又不惜耗费大量真元,寿元,最先给真真疗伤,这份恩情,小兄就是做牛做马,恐怕也难报万一啊! 到今日小兄算是彻底服了师弟你啦。对敌人不择手段,辣手无情;对自己人却是关爱有加,照顾非常。这样的师弟到那里去找,我” 话未说完,周老叹已哽咽不能继续,泪珠串串下落! 一个已七老八十的老头对着你痛哭流涕,悲鸣呜咽,还长得丑陋不堪,龌龊非常,又死死的抓住你的胳膊不放,相信谁也会受不了的? 还好红拂她们此时未曾醒转,要不然让我怎么去解释? 强忍着痛贬他一顿的冲动,我好言相劝道: “叹哥,饶了你这唯一的小师弟吧,你哭的实在是太恶心啦!” 周老叹:“” 重新擦干眼泪后,周老叹才缓缓道: “一想到你叹嫂跟我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老来还要受到这样严重的伤害,你师兄我就忍不住要泪如雨下!” 我:“” 妈的,原来是为了这个痛哭啊! 还以后他是被我的隆情高义感动的呢? 周老叹又满脸乞求之色道: “小师弟,你叹嫂最喜欢吃的东西就是上次你给的那个什么维生素c的含片,如果大难不死的真真醒来时,第一眼就能够看到她一直期盼的东西,那该是怎样一番幸福的感觉哟! 可师兄我却半点用处也没有,我痛恨自己,我真是没用,无法给她找寻的到!小师弟,你那里还有没,能否再给小兄点?” 晕~! 我竟然被周老叹给耍弄了! 扯了半天,原来他是因为这个缘故呀? 不可否认,周老叹看人看的很准,知道我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找他麻烦,就豁出一张老脸来讨要 魔门中人,果真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脸上布满和蔼可亲的笑容,我豪爽的道: “最后一瓶,我们二一添作五如何?” 感受到这笑容之中的亲切与温馨,周老叹禁不住浑身剧颤,赶忙有些结巴的道: “给我十,十几粒就,就可以啦,不需要那么多的!” 接过二十几粒含片,再向我深施一礼后,周老叹急忙以最快速度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这种为博重伤初愈的妻子一笑,而不惜舍弃自身的行为还真是令人感动呀! 不过感动归感动,竟敢这样来耍我,嘿嘿! 望着周老叹急速远去的背影,我的笑容更加灿烂! (注:谷腾堡发明铅活字印刷术,是大约是公元1440-1448年间的事,比北宋毕昇发明陶活字印刷术整整晚了400年) 第七十九章 千头万绪 本章节内容经爬爬书库非法信息自动检查系统扫描,怀疑涉嫌含非法信息,暂时清空,等待人工检查 第八十章 牧场大会 本章节内容经爬爬书库非法信息自动检查系统扫描,怀疑涉嫌含非法信息,暂时清空,等待人工检查 第八十一章 蓄势以待 会后,回到房中,秀珣有些愤愤的对我道: “刚刚你为何要那样说?” 我微笑着解释道: “同样领导数万手下的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作为一个领导者,如果没有一定的王霸之气,又怎能做的长久?那样丝毫没有威慑力的统帅,早晚会被具有野心的手下赶下台去,即使勉强在位,也必是窝窝囔囔,受人摆布之辈。 为夫刚刚那样也许有些不近人情,但却是解决问题最快速的方法,也是避免以后出现麻烦,纷争的最有效手段。试着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以秀珣你的冰雪聪明,难道还会理解不了?” 秀宁帮口道: “珣姐,天郎做的对,御下之策,不能一位宽容放纵,否则,是不可能成就大事的。” 秀珣也只是身在其中,才一时有些不能适应,现在冷静一想,也释然道: “平时你在我们姐妹面前,总是一副嬉笑随意的样子,人家哪能那么快就适应你的转变嘛?” 红拂感叹道: “不过,这样的你才让人看起来顺眼些,才像个英雄的样子。如果一味软弱随意,人家才不会嫁给你!” 我哈哈一笑,趁机道: “想要真正的了解一个人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尤其是你们夫君这样复杂的性格。所以,今后如果遇到与你们夫君有关的事情,千万要冷静对待!” 云玉真娇笑道: “不会是你做过什么亏心事,又怕我们知道,所以在提前做预防吧?” 晕~!至从今早五女知道我与师妃暄已发生亲密关系这件事后,她们就开始不断吃起飞醋来。还好自己依诺没有告诉她们师妃暄已怀有身孕这一事实,要不然还指不定会怎样对付我呢?本来这番话就是为了预做防范,没想到却又被玉真的无心之语正好戳在痛处。 这句话可不能正面回答,因此我避重就轻的反击道: “真儿你这样敏感,难道以前就经常做这样的事吗?” 云玉真闻言俏脸一暗,随即若无其事的道: “人家哪有?” 走上前去,左手揽上她的柳腰,右手啪啪的打了两记她的隆臀后,我才直视着她的双眸道: “以前的事我都不在意,你还在意什么?再敢胡思乱想,看我不打的你下不了地!” 当众被处罚,即使以云玉真的大胆,也不禁双颊微红道: “人家知错啦还不行吗?” 再一点即分的轻吻一下她的樱唇,我才对五女正色道: “你们夫君现在已泥足深陷,正式踏入争霸天下的乱局之中,以后各种各样无法想象,防不胜防的阴谋诡计,卑鄙手段都将会接踵而来,而我的唯一弱点就是你们。所以,你们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另外,无论在外面听到任何不利于你们夫君的传言,都不要轻易相信,到时我自会给你们详细解说。” 看我说的郑重,这次刺杀又明显证明了这一事实,因此五女都齐齐娇声应诺。我才算是稍微放下心来。 再把应该交代的事情细细的考虑一遍后,我又对商秀珣道: “珣儿,贞姐她在吗?” 商秀珣娇声应道: “贞姐她去镇上酒楼了,你找她有事吗?” 我平静的道: “晚上你把贞姐请到这里来吧,我准备也帮她易经伐髓,改善体质,以后你们就多教教她和素儿习武吧。小心一些,准备充分一些,总是不会错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成了两点一线的上班族,工业区那边有千头万绪的难题需要去解决,怎一个忙字了得! 不过成效也是显而易见的,平滑明亮的玻璃镜子终于成功制造出来。当看着五女在一人多高的玻璃镜前欢欣雀跃,尽显青春气息的快乐样子时,我的心中充满了欣慰。 古代的夫妻双方一般都是先结婚,后恋爱,先上车,后补票。我与众女的情况大多亦是如此,相互结合的那一刻是快乐幸福的,但随后的婚姻生活是否美满才是更加实际的问题。 所谓“旬日新,日日新。”夫妻之间除了要做到不断沟通之外,还要不断无中生有,多制造些刺激和花样,这样才能常爱常新,幸福也才会常伴常随。正所谓,“问渠哪得清如许,唯有源头活水来。” 爱情,是需要不断开源的! 好事成双,在各种各样的玻璃制品相继被制造出来的期间,宋阀的货船也适时到来,随船而来的是大量的茶叶,天然橡胶,椰子,橄榄等等物品。有了这些东西,就又可以制造其他新的产品啦。 例如,肥皂的制造需要把牛油、猪油或者椰子油等放到大锅里,然后加进烧碱(氢氧化钠或碳酸钠)用火熬煮。油脂和氢氧化钠发生化学变化,生成肥皂和甘油。因为肥皂在浓的盐水中不溶解,而甘油在盐水中的溶解度很大,所以可以用加入食盐的办法把肥皂和甘油分开。因此,当熬煮一段时间后,倒进去一些食盐细粉,大锅里便浮出厚厚一层粘粘的膏状物。用刮板把它刮到肥皂模型盒里,冷却以后就结成一块块的肥皂了。 而香皂一般是用椰子油和橄榄油制造,并且加进了香料和着色剂,所以有散发出各种香味和五颜六色的香皂。甘油是制皂工业的重要副产品,甘油在医药、食品、纺织等方面,都有很大的用途。 还有天然橡胶,它的用处更大。历史上,1493年,意大利航海家哥伦布第二次航行探险到美洲时,看到印第安人手拿一种黑色的球在玩,球落在地上弹的很高,它是由从树中取出的乳汁制成的。此后,西班牙和葡萄牙在征服黑西哥和南美洲的过程中,将橡胶知识陆续带到了欧洲,直接导致了欧洲后来橡胶产品的不断涌现。 如1768年,法国人麦加(p.j.macquer)发现可用溶剂软化橡胶,制成医疗用品和软管。1828年英国人马琴托士(c.mackintosh)用胶乳制成防雨布,但制品热天发粘,冷天变脆,质量很差。 1839年美国人固特异(charlesgoodyear)发明了橡胶的硫化法,解决了生胶变粘发脆问题,使橡胶具有较高的弹性和韧性,橡胶才真正进入工业实用阶段。 而充气轮胎,则是在19世纪80年代西方国家的第二次产业革命过程中,1888年英国医生邓录普(dunlop)发明的。 虽然我这边现在是忙的不可开交,但天下间发生的任何大事,以及一些云玉真认为有必要告知我的风吹草动,兼职做情报工作的她都会在晚上详细的讲给我听。 其中最令我感到忧心的是帮助贞姐易经伐髓后的第二天,收到的李密向李唐投降,并带同徐世绩,魏征以及百多名护卫高手秘密西进长安的消息。 李密降唐乃意料之中的事,但他只带百多名护卫秘密西进长安就值得商榷了。而留守众人又恰恰是已沈落雁为首,这就更让我担心。 奈何现在工业区的生产和建设正处于紧要关头,实在是分身乏术。唉,傻丫头,可千万别做傻事呀! 江淮地区, 六合城外, 带着寇仲和徐子陵并肩而行,向陈长林等一众手下的隐蔽处赶去。 寇仲仍心有余悸的道: “刚刚老爹大发雷霆的样子可真恐怖,还好最后关头他未丧失理智,否则我们俩的小命就要交代到那里啦!” 徐子陵也心有所感道: “要不是老爹为人豪雄盖世,又顾念父子之情,我们今次一定在劫难逃。” 寇仲欣然道: “结果总还算令人满意,起码知道自己争天下无望的老爹已承诺会认真考虑此事,并答应在今后会与我们和平相处。” 徐子陵仍忧心忡忡的道: “我们这边虽然在稳步发展,但李唐的步伐更快。随着李密的投降,李唐的势力又再次大增!” 寇仲豪气冲天的道: “如果没有李密的投降,老爹说不定马上就会答应投降我们,不过这样也好,当真正与李唐和李小子斗起来时才更具有挑战性。” 徐子陵无奈道: “可是这样一来,天下百姓的苦难必将更加深重啦!” 寇仲搂着徐子陵的肩膀道: “陵少,天下从大乱到大治,与处子必须经过初夜一样,都是无法避免的存在阵痛的。” 徐子陵双目一翻,晒道: “你现在说话的方式与大哥一模一样,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俩好?” 寇仲双手一摊,嬉笑道: “我俩在这方面性情相近嘛!” 徐子陵正容道: “李密投降李唐,美人军师沈落雁必将处于两难选择,真不知道她会继续愚忠于李密,还是会选择跟从大哥?” 寇仲收起笑容道: “这个问题头痛的应该是大哥,况且,我们现在情报不足,实在难以具体分析,还是尽快回归彭梁吧。 微顿一下寇仲又继续道: “他奶奶的李子通果然是过河拆桥的小人,昨日收到我们江都暗线的情报,老爹和沈纶内讧,相继撤退后,他就开始调兵遣将,准备在我们回归彭梁的路上予以劫杀。老跋和大哥说的没错,果然是谁够狠谁就能活下去。” 徐子陵忽然一拉寇仲道: “嘘,有人!” 离开竟陵的师妃暄一直在琢磨着自己的身体状况。由于深陷情关,慈航静功也大幅减退,但是自身功力却不降反升,这还可以理解为双修之功,但灵觉的相应提高,周身充满勃勃生机这种变化就令她百思不得其解了。 偏偏这种灵觉就只能用于感知四周环境,对感知别人的气劲变化却是毫无用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师妃暄芳心之心中充满了迷惑。也许,只有那个令自己又爱又恨的人才能够解释清楚吧。 李密终于向天下宣布正式投降李唐,这令她感到很是欣慰。现在,她就要再去帮助李唐做一回说客,劝说刚刚退兵江都的杜伏威投降李唐。对于此次之行,她还是有些把握的。 想起在巴蜀做说客的那次师妃暄就不禁心中暗暗气恼,除了解晖明确表示若李唐攻占洛阳,即全力支持李唐外,其他人根本不愿立即表态,面对屈尊降贵上门做说客的师妃暄,不是缄默不语,顾左右而言它,就是推三推四,一副要继续观望下去的态度。 而造成这一状况的罪魁祸首又是那个令她爱恨交织,处处抢先她一步的男人。竟然为了巴蜀武林能够继续中立,不惜当众单膝向众人下跪,还扯上什么为了巴蜀百姓的安康。他,他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一想到这里,美丽的师仙子不禁嘟起可爱的樱桃小口,即感到气恼,又感到无奈。再想到体内脉脉而动的幼小生命,师妃暄不禁又脸显温柔之色,那也是她的亲生骨肉啊! 募的,敏锐的灵觉提醒她有人正躲在暗处窥视。于是师妃暄停下飞驰的娇躯,朗声道: “何方高人在此,何不出来一叙?” 话音刚落,树后闪出早已回复本来面目,雄姿英发,嘴角挂着懒散笑意的寇仲和潇洒飘逸,从容淡然的徐子陵二人。 寇仲嬉笑施礼道: “我们兄弟已经刻意隐藏自身气息,想不到还是未能逃过师仙子的感知。不愧是慈航静斋的传人,六识竟然敏锐至斯!” 想起自身灵识变化的根本原因所在,师妃暄眼底深处的羞意,窘迫一闪而逝,随即心有灵犀境界全面展开,整个人在其淡雅若仙的风姿之中,又加入几分圣洁和凛然不可侵犯后,才仙音轻吐道: “二位刚刚和李子通联合,令杜沈联军退却,现在不趁机回归彭梁发展,却又因何在此逗留?” 寇仲嬉笑的面容忽然变的肃容无波道: “那师仙子为何也会来到此处,难道又是为避免生灵涂炭,为天下早日一统在奔波辛劳吗?” 师妃暄此时芳心之中充满了失落之感,自身超绝的智慧告诉她,这次,可能又被抢先一步了。压下心中的那丝猜疑与无奈,她奇峰突出的问道: “请问二位,如果笑行天倒行逆施,与魔门众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从而致使天下百姓流离失所,毫无宁日,你们二位会如何自处?” 寇仲闻言毫不吃惊,嘴角更带有一丝嘲讽意味道: “大哥早就说过,若他有朝一日真会如此,那我和陵少就可当做从没有过他这个结拜兄弟,自可放手而为。这个答案仙子满意吗?” 师妃暄压下心中的那份震惊,转首望向更能令她感到信任的徐子陵。 徐子陵俊逸的面容静若止水,肯定的答道: “虽然我相信绝对不会出现那种情况,但仲少此言完全属实,大哥却曾说过这样的话语。” 师妃暄又步步紧迫道: “如若真的出现那种情况,寇兄和徐兄的立场将会如何呢?” 虽然对师妃暄的语气态度感到惊讶,但寇仲还是平心静气的道: “若大哥真的压服,控制不了魔道,那我和陵少必将与魔门誓不两立!” 师妃暄躬身施礼道: “寇兄和徐兄深明大义,小女子代表天下苦难的百姓多谢二位。” 寇仲洒然还礼后,淡淡的道: “我和陵少都是市井小流氓出身,为受苦受难的百姓尽力,也就是为我们自己尽力,师仙子勿需感谢!” 师妃暄微一愕然后,才飘然离去。 默然半晌,徐子陵对寇仲道: “仲少,为何你最后一句话内会带有几分不平和讽刺的意味呢?” 寇仲淡淡的笑道: “天下受苦受难的百姓,贫困出身的窦建德可以代表,草莽出身的杜老爹可以代表,我们俩也可代表,但她慈航静斋又有何权利去代表?” 又默然片刻,徐子陵才道: “有时,她慈航静斋的确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又过了十数日,一封由范采琪转交乃父的信件摆到了范卓的书案上,随同而来的还有数面光滑平整,清晰明亮的玻璃镜子;数包色鲜、香郁、味醇、形美的精致茶叶;数十瓶清澈透明,香气悠久的独特美酒。这些酒中,有的韵味醇厚,入口甘绵;有的入喉净爽,沁人心脾;有的入口辛辣,入腹就像一团烈火一般,但随即就会感到有一股暖流传到四肢百骸,说不出的畅快写意。 入口甘绵,净爽的当然是鲁妙子采用发酵法酿造的六果夜和其他美酒了;而入口辛辣,酒性极烈的当然是我采用后世的蒸馏法和配制法酿造的烈酒啦。 信件内容无非是希望与范卓在生意上全盘合作,飞马实业现有的生意在巴蜀地区的销售将全部由川帮代理之类的内容。另外还有三只信鸽和一卷密码本,是留做与范卓进行秘密商业联系用的。 面对巨大的商业利益和广阔钱景,以及变幻莫测的天下大势,范卓陷入的两难抉择。 同意,就意味着以后与少帅军成为一条线上的蚂蚱,祸福与共;不同意,巴蜀,又不是他川帮一家独大,解晖的独尊堡,四大族的巴盟,哪个都有与笑行天合作的可能。而拒绝合作的川帮,必将因此结下一个他范卓也惹不起的强敌。 考虑再三,范卓于晚上来到范采琪的香闺。 此时的范采琪正在巨大的玻璃镜面前翩翩起舞,充分展示她的青春与美丽。 挥退婢女们后,范卓慈爱的对范采琪道: “丫头,这次事关重大,你一定要把与笑行天的接触全过程一处不落的都告诉爹爹!” 被范卓打扰了兴致的范采琪小嘴一嘟,带着几分气恼和撒娇道: “爹爹啊,那是人家的私事,你为何总要追问不休呢?” 范卓郑重的道: “今次不同往日,笑行天让你转交的信件是要同爹爹全面展开商业合作,要我们川帮全权代理他那个飞马实业在巴蜀地区的销售权和经营权。” 范采琪无所谓的道: “那就合作呗,凭这些东西的新奇和实用,我们还怕赚不到钱吗?” 范卓无力道: “你一天除了玩耍,还会关心什么?要知道一旦我们川帮与他笑行天的飞马实业展开合作,就表示我们与少帅军建立起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其他势力就会视我们川帮已完全站到少帅军的一方,你明白吗?” 一项不关心这些的范采琪这才感到干系重大,于是老老实实的将与我在一起时所发生的一切,都事无巨细的告诉了范卓。 听完之后,范卓默然半晌,才喃喃自语道: “这个笑行天,说她风流好色吧,却从不涉足风月场所;说他凶残成性吧,却从无恶迹显于江湖,又作出莫大的善举,一手建立起收养鳏寡孤独和幼小的养老院和学院。可若说他正直善良吧,却是出身魔门,又能做出挟持女子这种为正义人士所极度不耻的事情来,真是个奇怪矛盾的人?” 范采琪忍不住插言道: “其实,即使侯希白不来,他也不会真的把女儿怎样?他那样做,只是在逼迫侯希白显身而已。” 范卓疑道: “武林中人,最重要的就是一个‘信’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难道他还会自食其言不成?” 范采琪小脑袋一歪,争辩道: “第一,他已算定侯希白会来;第二,如果侯希白真的未到,他才不会在乎什么信义为先的那一套呢!” 范卓还有些疑虑的道: “你确定?” 范采琪坚定的道: “女儿完全能够确信此点,因为他就是那种行事洒脱不羁,不拘小节的人。” 范卓终露出欣慰的表情,笑道: “既然如此,那爹爹总算是能够做出决定啦!” 范采琪疑惑道: “决定什么?是指与笑行天和他的飞马实业合作的事吗?” 范卓笑道: “当然,不过,有个前提,就是他一定要娶你为妻!” 范采琪:“” 愕然半晌,范采琪才坚决的反对道: “女儿不同意!” 这次轮到范卓愕然道: “笑行天虽然不是那种急公好义的正人君子,但他武功,才情俱都是超凡脱俗,在与寇仲和徐子陵发誓共打天下的情况下,还能为了李阀的李秀宁,承诺不主动与李唐相对,为了商秀珣,宣布飞马牧场继续保持中立,这样有情有义的男子你到哪里去找,难道你认为他配不上你吗?” 范采琪小嘴一扁,楚楚可怜道: “笑行天为人是不错,可是女儿,女儿真正喜欢的人不是他嘛?” 范卓不解道: “刚刚听你还对笑行天坡多赞赏,怎么会不喜欢他?难道,难道你喜欢的人是那个为你甘愿赴约的‘多情公子’侯希白?” 被范卓当面说破,即使以范采琪的大胆泼辣,也禁不住脸显红霞道: “笑行天虽然各方面都不错,但在女,女儿的心目中,侯希白候公子才是排在第一位的。” 范卓怒道: “一个只知道终日流连青楼,吟诗作对,弹琴画画的人能有多大出息,我不同意。” 心上人被爹爹如此看不起,范采琪禁不住反唇相讥道: “爹爹你也终日流连青楼,又不会吟诗作对,弹琴画画,还不是成为了一帮之主?” 范卓:“” 愕然半晌,惊怒交集的范卓大发雷霆道: “爹已经决定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范采琪一下子扑到范卓的怀内,梨花带雨的哭泣道: “如果娘还在世,一定不会这样狠心对待女儿的。” 闻听此言,范卓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再也发不出半点脾气。发妻的过早亡故,乃是他心中永远的痛,所以才经常流连青楼烟花之地,借以麻痹自己那颗孤独寂寞的心。 又想起亡妻,范卓禁不住爱怜的轻抚着女儿的秀发道: “丫头啊,你也已经老大不小啦,其实爹爹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的幸福。那个侯希白虽然也不错,可是以他风流多情的个性,会答应娶你为妻吗?” 范采琪哽咽道: “可是女儿就是喜欢他嘛,他不娶,女儿就一直呆在爹爹身边,一直就这样等下去。” 范卓安慰的拍着范采琪的粉背,无可奈何的道: “算啦,你的婚事,过两年再说吧!” 此时,身在牧场的我已经同鲁妙子一起开始研制炼制精钢的问题了。这个时代已经能够炼出钢来,但方法却十分的落后,炼出的钢质也不够精纯。 对于钢材,现在我并不想大量炼造,只想批量的生产一些兵器和铠甲出来,这样,既可以解决财政问题;又可以秘密装备数千精兵,已达到出奇制胜,一举击溃李世民玄甲骑兵的目的。 至于利用优质钢材生产超时代的武器,我暂时还不希望如此。毕竟热兵器生产难度太大,不可能一蹴而就。即使有一天能够生产,相关的所有秘密也只能限于鲁妙子和我两个人知道。因为,文明的发展,还是尽量让它循序渐进的好,若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严重脱节,那对人类来说,可就是更加恐怖的灾难了! 此时,《茶道》一书终于印刷,装帧完毕,通过早先荣凤祥和辅公佑派来的联络人员,连同玻璃,各种美酒等一起运往他们两处,继而正式销往天下。 历史上,茶的饮用是从隋朝逐渐开始普及的,隋文帝患病,遇俗人告以烹茗草服之,果然见效。于是人们竞相采之,并逐渐由药用演变成社交饮料,但主要还是在社会的上层。 唐代是茶作为饮料扩大普及的时期,并从社会的上层走向全民。唐太宗大历五年(公元770年)开始在顾渚山(今浙江长兴)建贡茶院,每年清明前兴师动众督制“顾渚紫笋”饼茶,进贡皇朝。 但那时的制茶技术还十分落后,饮茶方面,诸如选茗、取水、备具、佐料、烹茶、奉茶以及品尝方法都还没有形成统一的体系,还没有形成丰富多采、雅俗共赏的饮茶习俗和品茶技艺。 现在此书一出,喜好附庸风雅,享受生活的社会上层,高门大阀又怎能不竞相研习和攀比? 其实,这本《茶道》的真正作用是广告,是宣传,只有饮茶法,没有制茶法。先让那些喜好此道的人士们翘首以待,心痒难熬一段时间吧。待众人对《茶道》真正有所了解,迫切希望有好茶以供品尝之际,再把各种各样精致,香郁、味醇的茶叶投入市场。那时,才是真正的销量如潮,财源滚滚哩! 这天,当我正在工业区内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商秀珣却突然遣人来找,说有急事。 回归飞马内堡,商秀珣简略的道出了事情的原因所在。原来今日巡逻的牧场守卫在堡外发现一年约三十,满脸血污的健硕男子。当守卫将那男子救起时,身负重伤的他只说出“笑行天”三字后就陷入深度昏迷之中。另外,在他身旁还发现一明显是他随身武器,把手处铸有一只秃鹰的马枪。 秃鹰,马枪,难道是他? 随着秀珣来到客房,只见床上躺着一轮廓粗犷,发如铁丝,皮肤粗黑,左颊处有多道伤痕的威武男子。从他那已被清洗过的坚毅,苍白的面容上可以看出他曾经历过很多艰苦的岁月和凶险的锋镝。 商秀珣好奇的问道: “他是谁?看样子并不似中土人士,你何时有过这样的朋友?” 我苦笑道: “他是突厥的小可汗,叫做突利,绰号‘龙卷风’,与我并无深交,只有过数面之缘而已。” 商秀珣又娇声问道: “那他为何会在身负重伤之际,找上你?” 收回为突利把脉的右手,我微笑道: “大概是他被人追杀,走头无路之际,认为只有我才能救他,所以才拼死逃到这里的吧。” 秀珣忧心忡忡的道: “你要救他吗?你的功力” 我打断秀珣道: “以他现在的伤势,若不及时救治,必会命归黄泉。至于我的功力,勿需担心,你的夫君心中有数。” 轻吻一下秀珣的俏面后,我脱鞋登床,帮助昏迷不醒的突利盘膝坐好后,又伸出双掌缓缓贴上他雄壮的后背 商秀珣见此无奈的轻叹一声,悄悄的退出屋外,并吩咐手下小心护卫。 从突利的房间出来后,我不禁心中哀叹,刚刚恢复不久的八成功力,帮助素素易经伐髓消耗一层,帮助贞姐消耗一层半,帮助突利耗费两层,加上这段时间双修增长的,此时的我也只剩下可怜的四层而已。就这,还是以突利需再躺两三个月才能完全康复为代价,节省下来的。 可重伤垂危的突利却又不能不救。因为身为突厥小可汗的他是一非常有用的筹码,与突利打好关系,在将来与塞外各族打交道时,必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还未进入秀珣办公会客用的飞马堂,两道清脆悦耳的女子娇笑声已传入耳内。除了秀珣的,另一道声音竟也是那样的熟悉 第八十二章 山雨欲来 无奈的摇了摇头,毅然入内,亲昵的在秀珣身旁坐下后,才抬头迎上那道复杂难明,闪烁着异样光芒的美丽眼眸。 对视半晌,我微笑道: “婠儿,别来无恙?” 久违的婠婠倏地站起娇躯,先向商秀珣歉意的微微颔首,才呖呖莺声道: “奴家今日冒昧前来,是代师尊传话,希望圣帝能够单独一叙?” 大手一挥,我淡淡的道: “任何事情,我的未婚妻们都有权力知道,婠儿但说无妨。” 商秀珣亦于此时站起娇躯,善解人意的道: “天郎,你陪婠儿妹妹好好聊聊,妾身还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 婠婠轻叹一声,眼神更加复杂难明的道: “算啦,师尊就在堡外,还是让她亲自与你详谈吧。” 旋即婠婠又别转螓首,亲热的对商秀珣道: “秀珣姐姐,妹妹可要暂借你的未婚夫婿一用啦!” 商秀珣闻言娇笑应道: “婠儿妹妹勿需见外,随便用,用到何时都可以!” 说完之后,又满含关切的深望我一眼,才款款的向内堂走去。 我连忙追上她,不管婠婠是否在场,紧紧抱住略显扭捏,羞涩的秀珣,又吻了吻她娇嫩的脸颊,叮嘱几句后,才同婠婠一起向外堡赶去。 路上,婠婠始终一言不发,玉容平静无波,冷若冰霜。直到走出城楼外里许,才醋意盎然的对我道: “看来,你对她们都是认真的。” 我微笑应道: “不但是她们,对你,我也是认真的。” 婠婠瑶鼻轻“哼”一声道: “花言巧语,若你对人家是否真心,待会儿后,以事实来说话吧!” 须臾,我们来到堡外数里远的一处树林旁,只见面罩轻纱,婀娜挺拔的祝玉研正英姿飒爽的负手而立,衣裙猎猎,一派宗主风度。不过,这个姿势,却令她本已傲然挺立的双峰更加突出,充满诱人的美感。 其背后,妩媚动人的闻采亭,面罩重纱,身段曼妙的云长老,霞长老,衣衫华丽,面容苍白的上官龙一字排开,但俱都一言不发,静静站立。 看到阴癸派众人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凝重表情,我很流氓的吹了一声口哨,轻松的笑道: “一次能够看到这么多美女,心情真好!” 祝玉研轻启丹唇,冷冰冰的道: “首先恭喜小天你大展神威,击杀朱粲,轻胜朱,萧联军;再恭贺小天你成功与辟尘,辅公佑和左游仙展开商业上的合作,大发横财。” 迎上祝玉研那对斜插入鬓的秀眉下,顾盼间颠倒众生的美眸,我收起嘴角的笑意,正容道: “大家都是聪明人,研姐有话不妨直说。” 祝玉研淡淡的道: “妾身把婠儿嫁给你,让你来个三喜临门,如何?” 展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开门见山的道: “这小弟当然是求之不得,只是,希望研姐你开出的条件不要太过苛刻?” 祝玉研银铃般的娇笑道: “条件很容易达成,只要你杀掉或者驱逐寇仲和徐子陵,正式成为少帅军的统帅既可。” 看我在那里默然不语,祝玉研又继续加码道: “再加上清儿如何?” 可是她得到的答案依然是沉默,祝玉研银牙一咬,一字一句的道: “连采亭也一块儿嫁你,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我哈哈一笑,正容道: “若研姐真的有此诚心,那再加上你又如何?” “你” 直视着祝玉研闪烁着灼灼目光的修长凤眸,我打断她道: “既然研姐你认为当代圣帝是一好色之徒,那小弟就索性好色到底,只要现在研姐你金口一诺,以身向许,明日小弟就去诛杀寇仲,把他的全部地盘和数万手下收归己用,这个交易如何?” 对视半晌,祝玉研不答反问,奇峰突起的道: “大婚之前我阴癸派不臣服于你,男的全部尸骨无存,女的一律先奸后杀,这话是否你在成都时说的?” “不错,是小弟说的。” “你是认真的吗?” “随便说说而已,研姐你又何必当真?” 祝玉研再度纵声娇笑,随即,笑声倏地止住,语调冰冷至不带丝毫人间感情的道: “想不到堂堂的圣门圣帝竟是一信口雌黄之徒?” 我轻松的笑道: “难道研姐你希望被先奸后杀吗?” 祝玉研:“” 一阵难耐的沉默后,祝玉研又冷声道: “是你救的突利?” 我好整以暇道: “不错!” 祝玉研黑如点漆,极具神采的双眸微微一弯,意味深长的道: “你还剩下几层功力?” 她的话音未落,其背后的闻采亭,云长老,霞长老和上官龙四人迅速的围成一个半圆,将我的退路完全封死。而婠婠则立于远处,随时准备接应。 “轰!”的一声,脑中剧震,种种想法电光火石般的掠过脑际,最后只余下鲁妙子的谆谆教诲,“即使在冷酷的外表下隐藏着似海深情的魔门中人,最先考虑到的也只会是利益。” 更何况,祝玉研对我顶多也只是略微动情而已。在这种情况下,她又怎会不放手而为?难怪初见面时婠婠的目光会是那样的复杂难明? 出现如今的局面,要怪只能怪自己粗心大意,未能想到阴癸派会在自己的眼皮地下,牧场城堡之外动手。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反之,亦然! 我面容惨淡的对静若止水的祝玉研道: “研姐,重伤垂危的突利之所以能够逃到这里,是否你们和赵德言联合布的局?” 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祝玉研娇笑道: “诛杀突利只是我们和赵德言的合作协议之一。不过,他能够逃到这里是凭他的本事,我们只是因势利导,临时想出这个计划而已。” 怪不得上官龙未提供任何阴癸派这次阴谋出手的消息,原来是临时起意。 微顿一下后,祝玉研又道: “先后耗费大量真元,寿元救助四位未婚妻和你的那个师姐金环真,再加上今日的突利,即使小天你有通天彻底之能,恐怕现在功力也会所剩无几,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吧。 不过,只要你金口一诺,答应把少帅军收归己用,我们阴癸派就会立即同你化敌为友,祸福与共。” 我立刻色变,有些痛心疾首的继续道: “难道大明尊教刺杀小弟未婚妻一事,你们阴癸派也有参与不成?” 祝玉研从容自若道: “我们的目标是让你掌管少帅军,复兴圣门。又怎会与那些被石之轩利用的傻瓜们同流合污,去伤害你的未婚娇妻们?至于那些傻瓜,估计现在还在暗处苦苦等待着你走出飞马城堡呢!” 我大惑不解道: “寇仲和徐子陵同小弟是患难与共的生死兄弟,谁作为首领还不是一样,研姐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祝玉研轻摇螓首道: “那怎会相同?他们只与你个人是兄弟,对我们圣门并无半点好感,寇仲一日在位,我们圣门就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复兴。小天你既有远大的目标,希望圣门能够走到阳光之下,却为何又作妇人之仁,顾念兄弟之情? 现在李唐已尽占关中之地,再得李密的瓦岗军投降,可谓势力大涨,而慈航静斋的师妃暄又去替李唐游说杜伏威,一旦功成,天下谁可以抗?妾身今日以‘阴后’之名立誓,只要小天你掌管少帅军,不但先前所说全部算数,今后我阴癸派必对你惟命是从。” 原来因为慈航静斋支持的李唐近来实力连续狂增,阴癸派着急了。看来在阴癸派心中,对我这个圣帝还是很认同的。只是魔门自私自利的性格和行事手段使她们信不过寇仲这个外人,所以才会出现今日的这一幕。 轻叹一口气,我诚恳的对祝玉研道: “研姐,圣门要走到阳光下,并非只有彻底消灭以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为首的佛道两派一种方法,当然,如若她们不肯让步,小弟也不会对她们客气。至于寇仲,以他的为人,是绝对不会扯小弟后腿的。” 祝玉研不同意道: “面对一项沽名钓誉的慈航静斋,面对牵扯众多的道统之争,什么兄弟感情,什么生死之交都会被抛到一边的,小天,你醒醒吧!” 阴癸派会这样想,那其他魔门各派各道是否也会有类似的想法呢? 看来,随着天下大势的不断巨变,这个问题会越来越突出,越来越成为我一统魔道的障碍。魔门中人,终究还是太过自私自利,太过不相信他人了。 面对虎视耽耽,蓄势代发的阴癸派众人,我坚定的道: “研姐,诸位,小弟相信寇仲和徐子陵不是那样的人,因此,恕难从命!” 祝玉研三度娇笑道: “想不到圣门竟会出现一个重情重义的傻瓜?小天呀小天,你真是太令妾身失望了。想不到以你的才情识见,竟会愚蠢至斯。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休要怪我阴癸派辣手无情。” 在刚刚出言拒绝的时候,我已经猜到今日之事再难善罢。因此在祝玉研话音未落之际,我已拔地而起,如炮弹般一飞冲天。 祝玉研和阴癸派众人反应也不慢,除了婠婠之外,俱都展动身形,向空中的我飞击而来。 现在功力大损,不能力敌,只能智取。因此我陀螺的急速旋转身躯,越拔越高。 闻,云,霞三长老和上官龙四人由于距离稍远,又是斜飞而至,因此握剑的闻采亭,手拿双短钩的云长老和以龙头拐杖为兵器的上官龙三人很快就因功力不济,无奈向下方落去。 霞长老所使兵器乃是一带有细索的飞环,可远可近,曾饮过无数敌人的鲜血。现在她的飞环就带着劲风向我起来。 而近在咫尺,功力深厚的祝玉研一双玉手更是如穿花引蝶般,幻化出漫天掌影,向我的胸膛直罩过来。 一近一远,两路夹攻,在时间上的配合丝丝入扣,毫无间隙可寻。 急速旋转中的身躯倏地停止,右脚闪电踢出,与霞长老势若奔雷的飞环相撞。 与我首次交手的霞长老顿感一股奇诡难测,变换多端的真力侵入手臂,大骇之下,忙借力急速向下坠去,同时运起全身功力,极力化解侵入体内的诡异真气。 “临!” 亦因反震之力而身躯剧颤的我借力一个前翻,头下脚上,双掌毫无花巧的迎向祝玉研急攻而至的漫天掌影。同时吐气开声,借助真言劲提高这一击的摄人威力。 因真言劲而娇躯微颤的祝玉研漫天掌影化虚为实,与我居高临下攻至的双掌正面撞击。 “碰!” 劲气四溢! 体内三种功法连续运转,九种属性真气交替转换,这才堪堪于近心脉处,完全化解掉随着掌击,汹涌侵入的天魔真气。 真是险之又险! 若再慢上一瞬,天魔真气侵入心脉,那我今日必将命归黄泉。 祝玉研也不好过,虽然现在她是强势的一方,但千变万化的九种真气亦令她疲于应付。娇躯连续颤动间,终心不甘情不愿的被迫回地面。 此时的我一个倒翻,从高空急若流星的斜飞而下,向远方投去。 可惜还有坐收渔人之利的婠婠在。 在我斜飞而下的当,素衣赤足的她已冲天而起,右手袖内天魔丝带宛若择人而噬的毒蛇般迅猛准确的急掠而至,声势凌厉至极点,可偏偏无半点风声和劲气被带起,正是天魔大法运至极至的征召。 若给婠婠缠住那么一刻半刻,待其她人围攻而至,那我今日即使肋生双翅,恐怕也难以逃出重围。 心神瞬间臻至古井无波的入微境界,再利用自身能够与天地能量进行有限交流的特点,斜飞而下的身躯近乎奇迹般的再次横移三尺,成功避开婠婠蓄势已久的天魔丝带。 截击而至的婠婠静若止水的如花玉容微显讶色,藕臂轻抖,天魔丝带竟像有灵性似的陡然转向,流星赶月般的再次攻至。 虽然仍未能摆脱婠婠的截击,但天魔丝带临时变向,即使以婠婠之能,其击出丝带内所蕴含的气劲也必将减弱。 利用争得的少许间隙,一呼一吸间,我自身真气已完成数周运转,新力再生,这才右臂急伸,五指并拢,单掌迎向再次攻至的丝带。 此时的闻,云,霞三长老和上官龙四人已落回地面,再次展动身形,向这边急速掠来。 右掌与丝带的交击竟然未产生半点声响,原来我与婠婠在击出的真力中竟同时加入了吸扯之力。 五指倏地分开,变掌为爪,牢牢抓住丝带的末端,向后急扯,同时左手状若虎爪,猛然向婠婠婀娜曼妙的娇躯抓去。 长约三丈的丝带转瞬即尽,在距离婠婠娇躯四尺空间时,我再次瞬移三尺,击出的左臂迅疾无比的划出一个半圆,抢先一步避过她藏于袖内的天魔右斩,一把闪烁着血一般暗红之色的薄薄短刃,成功拿住婠婠欺霜赛雪的右手腕。可惜未能准确按住她的脉门,否则此战到此就已结束。 高手相争,胜负往往只有毫厘之差。如果不是早已知道婠婠有天魔双斩这两把薄如蝉翼的短刃,今日之战恐怕将是凶多吉少。 此时祝玉研才堪堪降落地面,而闻,云,霞和上官龙四人还未赶至。哈哈,来不及了。 面对我像未卜先知般避过她的天魔右斩,右腕落入敌手的婠婠当机立断,弃掉左手那把散发着蓝色光泽的左斩,顺势将洁白如玉的小手曲缩为拳,向已逼近中宫的我右太阳穴猛击过来。 此时双方的拼斗已演变为近身单手搏击,经过一连串眼花缭乱,凶险异常的招数变化之后,我以右肩被婠婠拂中一指的代价,终于在阴癸派众人赶至之前,成功制服婠婠,封锁住她的全身功力。 正面搂紧婠婠玲珑浮凸的娇躯,嘴角微微溢血的我好整以暇的对又包围过来的祝玉研等人道: “若不想婠儿香销玉殒,最好不要再前进半步,否则休怪小弟辣手摧花。” 感受着怀内婠婠山峦起伏般的诱人娇躯,望着她那吹气如兰,美绝人寰的如花玉容,我嘴角逸出一丝邪邪的笑意,随即缓缓的向她那花瓣一样的樱唇吻去。 是该讨回点利息的时候啦! 可就在距她柔软芬芳的香唇还有半寸距离时,我忽然发现婠婠清如泉水的眼眸深处竟然带有一丝狡黠和得意,怎么回事? 余光一扫,只见周围的闻,云,霞和上官龙四人竟然不顾动弹不得的婠婠的安危,再度齐齐攻来。而面前的祝玉研也在缓步前进,宛若一只蓄势代发,随时都有可能爆出惊涛骇浪般攻击的母狮,周身散发着极其诡异,莫可名状的危险气息。 妈的,难道她们就这么肯定我不会伤害婠婠吗? 没有半点时间可以犹豫和浪费,先闪电般的将婠婠向威胁最大的祝玉研抛去,然后我身躯连续晃动,诡秘不可琢磨。 再度攻至的闻,云,霞和上官龙四人顿时都产生一种我会率先进攻她们的错觉。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还有一战之力,令她们深感畏惧的圣门圣帝? 四人凛然之下,俱都收起几分真力,以做自保。 现在的我也在犹豫,如果从上官龙处突围,在他的暗中配合下,应该是轻而易举,但这样做就极有可能会暴露他与我的关系,为了长远目标,这个办法实在是不足取之。 若从闻,云,霞三长老处突围,则最终必须过虎视耽耽,蓄势以待的祝玉研那一关。 最强的一点,往往也是其最弱的一点。 既然早晚都得面对实力强横的祝玉研,那我何不先发制人,在她难以预料的时刻,予以突然袭击,达到奇兵致胜的目的。嘿嘿,“兵者,诡道也!”婠婠是我的弱点,但又何尝不是她的弱点。 脑中电光火石般拟定出作战策略的我,魔门功法总源道心种魔大法瞬间发动,立时,诡异难测,玄妙异常的真气场布满四周空间,内中更是鬼哭狼嚎,幻影重重,一派森罗地狱之像。 魔门功法霸道的相生相克立显成效,攻至半途的四人心神受震之下,手上招数都不可遏制的缓上一缓。 争得这少许的时间,我如冲天火箭般向先前被抛飞的婠婠激射而去,同时双掌并拢,势若奔雷般的同时击出,排山倒海的掌劲将身在空中,失去抵抗能力的婠婠完全笼罩其中。 没有人敢怀疑,这有去无回的双掌若击实,婠婠会立刻玉殒香销? “碰!” 身躯剧震,闻,云,霞三长老和上官龙兵器所击出的真力,气劲还是未能完全躲开。随着一口鲜血喷出,我终成功化解掉从后背侵入体内的异种真气,所受内伤亦瞬间好了十之八九。 面对我嘴角溢血,面目狰狞,眼神更是冰冷至不带任何人世间的感情,就好像来自地狱至深处,专门收割人命的魔神般的恐怖形象。祝玉研没来由的芳心一阵发沭。尤其那种视人命如草芥,视万物如无物的冷酷眼神,更令一项绝情绝义的她不敢再拿婠婠的生命开玩笑。 天魔袖一阵颤动,失去活动能力的婠婠被斜向上抛飞出去,避过了葬身掌底的危机。 可抛飞婠婠的祝玉研就没有那么幸运了,面对这山洪决堤般的双掌,祝玉研秋水般清澈的眼眸瞬间爆发出极度摄人的紫色光彩,娇喝一声,天魔双袖抖出重重幻影,遮天蔽日般向我击出的双掌罩来。 募的,我双掌内蕴含的气劲忽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激射飞行的身躯更是近乎不可能的突然变向,改为向斜下飞行,右手鹤爪,左手鹰爪,向祝玉研纤腰处狠狠抓去,招数转换间妙若天成,不带丝毫烟火之气。 没有绝对的把握,我有怎敢去拿婠婠的生命冒险? 面对这同归于尽的打法,措手不及的祝玉研银牙一咬,裙下玉腿无声无息的闪电踢出,取得是我的檀中大穴。 邪邪一笑,急速飞行的我再度陀螺般旋转半周,成功避过要害部位,但肋侧还是被她凌厉的莲足扫到,痛入骨髓。 再喷一口鲜血,以此为代价,终拿住祝玉研玉腿之上的环跳穴,并瞬间封锁她的下肢移动能力。 神功大成之后的我,曾几何时,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候? 竟需要动用摔跤,柔道,近身擒拿手等为高手所不取的无赖手法取胜。可不如此,功力不足,遭受围攻的我又怎能化险为夷,出奇制胜? 在险之又险的情形下重新掌握主动的我那还不乘胜追击,攀着祝玉研的修长玉腿迅速上移,经过一连串极度凶险,又极其短暂的近身搏斗,祝玉研终于与婠婠同一命运,被我封住全身功力,紧紧压在身下。 没有时间得意,抱着祝玉研的娇躯连续翻滚,以毫厘之差避过闻,云,霞三长老和上官龙凌空袭来的掌力,拳劲。 又双足蹬地,宛若灵蛇般带着祝玉研向后滑行四丈,立起身形,同时轻抒左臂,再次将由空中落下的婠婠揽入怀中。 兔起鹘落,紧张激烈的短暂交锋终于结束。奇怪的是失败的一方未见怎样,胜利的一方却是形象惨淡。 门主被擒,阴癸派三长老和上官龙终于不敢再动,闻采亭呖声道: “小天,门主只是想把你生擒活捉,令你说出圣舍利的下落,逼你成为少帅军的统帅而已,并无半点恶意!” 平复一下心神,我语含威胁的道: “怎么说大家都是圣门中人,这点小弟当然完全了解。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大家在思想上无法大成共识,那就唯有武力解决一途。记住,大婚之前若不臣服,你们阴癸派就等着灭门吧!” 旋即不顾满口的鲜血,再度低头向婠婠的樱唇吻去。 美的宛若人间精灵的婠婠眼眸闭合,娇喘微微,竟未加任何抗拒的默默回应着。刚刚还倾尽全力动手的双方现在哪还有半分剑弩拔张的样子。 激战过后,与敌亲吻的感觉特别的刺激和热烈,缠绵良久,我与婠婠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转过头去,又向祝玉研的樱唇吻去。哪知她竟然毫不配合,螓首也迅速的扭到一边。 现在主客易位,哪还会轮到你逞强? 毫不犹豫的咬下她的蒙面轻纱,立时,丝毫不下于婠婠的绝世玉容显于世间,宛若冬日的寒梅一样,孤高,冷艳。 拦住她右手毫不怜惜的在她高耸的酥胸之上重重的抓捏一下,趁着玉人呼痛的间隙,狠狠的吻将上去。情景虽然香艳,但互相紧贴的唇边所滴落的点点血珠却更显凄美之感。 “唔,唔!” 众目睽睽之下,心有不甘的祝玉研不停的转动螓首,剧烈的挣扎着,可是,越是这样,就越增加双方肌肤摩擦所带来的强烈刺激。 好半晌,我才放开酥胸急剧起伏的祝玉研,邪邪的对她和至始至终未发一言的婠婠道: “小弟鲜血的滋味如何?” 微顿一下又既似对她们师徒,又似对闻,云,霞和上四人道: “虽然小弟现在众敌环视,但还是要警告你们,下次动手时最好去做黄雀,千万不要再作螳螂。另外,手段不妨再激烈些,我要让你们彻底心服口服。” 说完之后,对祝玉研和婠婠散发着如兰如麝体香的娇躯玉体毫不留恋,在解开祝她们封锁的瞬间,将她们抛飞出去,同时自己也倒纵而出,向牧场方向急奔而去。 当衣衫整齐,毫无半点受伤样子的我回归飞马堂后,正在办公的商秀珣立刻玉容冰冷的站直娇躯,意有所指的道: “天郎,那个魔门妖女找你究竟所为何事?” 我以手加额,无力道: “之前还看你同婠婠亲如姐妹般的偶偶私语,怎么转眼之间,就改以妖女称呼她啦?” 果敢英爽的商秀珣一派理所当然的表情道: “在她还未成为我们的姐妹之前,她就是阴癸派的妖女。” 晕,这是什么逻辑? 看来要不是早把与婠婠她们的一切都告知诸女,现在秀珣指不定还会怎样称呼和敌视婠婠她们呢? 魔门中人真是不得人心呀?也难怪,当年,鲁妙子就是因为阴癸派的祝玉研才离开商秀珣母亲的,秀珣对阴癸派中人心有芥蒂,耿耿于怀自然是在所难免。 想通此点后,我紧紧的把秀珣的娇躯搂在怀内,深情的道: “珣儿,你是我的未婚小娇妻,而婠儿她们现在还是敌人,哪头近,哪头远,你夫君心中清楚的很,乖,放心,鲁师的遗憾绝对不会在我们身上重复上演!” 商秀珣有些软弱伏在我的胸膛道: “要不是看你刚刚当着婠妖女的面,还同人家那么亲昵,现在人家绝对不会再睬你!” 感受到秀珣的痴情与依恋,已洗去血迹的我情不自禁的向她的樱唇吻去。丁香暗吐间,香艳旖旎,缠绵悱恻。 同婠婠和祝玉研的亲吻虽然同样香艳动人,但总少了那种情欲交融,心心相印的感觉。完全敞开心扉的亲吻,才最是惹人沉醉! 接下来我又把刚刚发生的一切向商秀珣叙述一遍,只隐瞒受了轻微内伤这一事实。 晚饭后,我独自一人在鲁妙子的安乐窝内沉思着,分析着目前的种种。 树欲静而风不止,山雨欲来风满楼! 阴癸派,赵德言所在的突厥一方,大明尊教,众敌环视,群魔乱舞。我该如何去面对? 理清楚事情的大概后,又顺手把鲁妙子制作人皮面具的部分材料装进手镯后,才向突利昏睡的密室走去。 第二天早饭后,还未等我前往工业区,婢女来报,有客到,且三人均不似中原人士,现已引至飞马堂客厅。 秀宁,红拂,玉真和素素四女去各施其职,而我则陪着商秀珣去接待来客。 进入客厅,只见正由柳宗道陪同就座的三人均身形彪悍,腰悬突厥人最爱使用的锋快马刀。最上坐的那一人最为突出,容貌清瘤,刚毅,冷酷,身形瘦磁如铁,坐直的上身如长枪般笔直,挺立,颇有特级高手的气度。 看秀珣与我进来,四人同时站起,那为首一人以流利的汉语道: “在下突利可汗首席护卫,突厥康鞘利,拜见商场主和笑公子。” 双方见礼寒暄已毕。康鞘利又开门见山的道: “在下今日冒昧来访,乃是找寻为奸人所伤,昨日被牧场护卫救起的突利可汗。” 微顿一下他又慷慨激昂的道: “我等护卫可汗前来中原,不曾想被不明敌人袭击,我等虽拼死护卫身负重伤的可汗先走,奈何敌方计划周密,实力强横。万般无奈之下,我等只好假扮可汗,引开敌人,虽成功惑敌,但也与可汗失散。幸好后来探知可汗被贵方所救,否则我们这些护卫万死也不足以谢罪。” 忠肝义胆的形象塑造的不错,可惜遇到了熟知他们内情的我。 看来阴癸派与赵德言一方的合作并不紧密,要不然赵德言也不会派遣康鞘利演出这蹩脚的一幕来。 忠肝义胆,义薄云天是吧,这个咱也会,嘿嘿。淡淡一笑后,我正气凛然的道: “小弟虽与突利可汗只有数面之缘,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附图。小弟又怎能见死不救? 只是可汗现在正处于深度昏迷当中,实在不宜被打扰。况且,谁是敌人,说是友方现在还未搞清,小弟又怎能再度置可汗于险地?” 康鞘利立刻色变,怒气勃发道: “难道笑兄是怀疑我们对可汗的忠诚吗?” 我哈哈一笑道: “小弟不管谁忠谁奸,谁是谁非,为绝对保证突利可汗的安全,现在谁也不能见他。待几天后,突利可汗康复如初,那时,牧场也不会再把可汗留在这里。因为,突厥的事情,与我无关。这是小弟的做人原则,如果得罪之处,还请康兄见谅。” 康鞘利这才收起怒容,面露敬佩之色的深施一礼道: “笑兄为人急公好义,康某佩服。在下这就去召集失散的护卫,设法把隐在暗处的敌人引开这里。” 接着他又微露祈求之色道: “在下想留两名护卫在此等待可汗醒来,不知商场主和笑兄是否允许?” 我大笑道: “康兄忠勇可嘉,要求又入情入理,小弟和秀珣又怎会反对?” 哈,这段尔虞我诈的小剧目总算是在双方配合默契下,上演完毕。 送走康鞘利回来后,面对秀珣和柳宗道探询的眼神,我微笑道: “这个康鞘利就是暗算突利的人,不过不要问我怎会知道的,这完全是一种直觉。” 继而又转头对柳宗道道: “烦劳柳兄派人好吃好喝的招待那两人,并严加监视,限制他们在牧场内的活动空间。” 柳宗道心领神会的离去后,商秀珣有些担忧的道: “天郎,至从昨天婠妖女来了之后,人家怎么感觉有点寝食难安的,是否你又要离开了呢?” 苦笑一下,我搂着她的娇躯道: “事情很复杂,晚上我在详加说与你听。” 午后,云玉真带来的两条信息彻底的打破了我短暂而平静的生活。一条是辟尘扮的荣凤祥传来的。 信上说大明尊教将要去刺杀寇仲和徐子陵,从而把我引出飞马牧场。另外他还特别强调,其实,大明尊教的最终目标是我,并让我多加小心。 哈哈,大明尊教终于不在被动等待,开始主动出招啦! 另一条消息是关于沈落雁的。在李密宣布投降李唐,秘密带领百多护卫西进长安的半月后,沈落雁偕同裴仁基,以及绝大部分瓦岗将领,又向全天下宣布正式投降少帅军,而西进长安李密将不再是瓦岗军的统帅,从此与瓦岗旧部再无半点关系。 此消息一经传出,立刻震动天下。 号称不败的李密在击败宇文化及,意气风发;继而被寇仲击溃,被王世充痛打落水狗,无奈宣布投降李唐后,又一次成为全天下万众瞩目的焦点。不过,这一次是被全天下嘲笑的焦点。 曾经踌躇满志,舍我其谁的李密,今时今日,已彻底沦落为贻笑天下的小丑。一代枭雄,落了个如此下场,悲哉,背哉! 面对沈落雁毅然决然的付出,我知道,自己离开牧场的时间已经迫在眉睫,所剩无几。 环视的强敌,纷乱的天下,又是数场血雨腥风,惨烈争斗将要上演! 谁能在错综复杂,生死存亡的斗争中下笑到最后,笑行天下,让我们拭目以待! 《风流大唐》上部终 2005、01、09 第八十三章 主动出击 隔日早饭后,我先来到周老叹和金环真夫妇房中。已知道辟尘来信内容和沈落雁与我关系的二人自是心中有数,连忙表示会尽全力保卫牧场和众女的安全。 有深悉魔门各派和大明尊教底细的他们夫妇坐镇牧场,辅助秀珣,总算是把心中的那丝担忧降到最低。末了,我又分别拿出四粒和三粒清香扑鼻的药丸递与周,金二人道: “叹哥,叹嫂,这是小弟忙里偷闲以多种珍奇药材炼制的‘归元丹’,对于圣门中人有奇效,服用一颗可以增加五年功力,再次服用则药效会递减,但亦大有增益。这些就送给你们二位,还有一些是小弟留做长安圣门大会,一统圣门后收买人心用的。” 周,金夫妇都是感激涕零。那是当然,我不但对他们以诚相待,又舍命救助金环真,当初被逼得四海流浪的他们曾几何时有过这样安定,舒适的生活。 周老叹有些疑惑道: “小师弟,那为何你嫂子的是三粒,而老哥我的却是四粒?” 我哈哈一笑道: “那当然是因为男女有别啦。二位服药之后请立即运功,这样药力才不会被浪费掉。” 从周,金二人的住处离开后,我刚想赶往工业区,婢女来报,突利已醒。这个突利,生命力还真是顽强,竟比预估早了数个时辰醒来。 来到突利床前,仍虚弱异常,移动艰难的他初见我时微微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道: “想不到笑兄的真实样貌竟然如此俊逸,小弟多谢笑兄的救命大恩。” 微微一笑,我亲切的道: “突兄能够来到这里,是对小弟的信任,况且突兄为人豪雄盖世,义气果敢,小弟又怎能见死不救?” 突利艰难的扯出一丝笑意,欣然道: “当小弟被阴癸派众人和赵德言一方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之时,唯一想到的就是只有笑兄能够救在下一命。现在大难不死,再世为人,都是拜笑兄所赐。”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道: “小弟当突兄是朋友,所以,大家千万不要再互相客气啦。” 突利亦面露笑容道: “好,我突利今日就交下笑兄你这个朋友了。” 关系拉进后,突利面色凝重的道: “说来惭愧,小弟在生死存亡之际才想通,今次是中了颉利和赵德言的奸计。” 我忙装作一无所知的问道: “突兄何出此言?” 突利粗犷的脸容掠过愤怒的神色,声音低沉的道: “大汗之位,本该是我的。” 接下来脸上阴霾密布,语调荒凉的突利讲述了一段他的血泪史。 原来当年,突利之父始毕大汗正准备南下进攻中原时,突然病发死亡,那时突利仍年幼,给其亲叔坐上大汗之位,是为处罗可汗。处罗嗣位后,以隋朝义成公主为妻,赵德言就是她招揽来的,赵德言甫一入朝,既提议把炀帝的皇萧氏和隋朝齐王杨睐的遗腹子杨政道迎至汗庭,以作为祸乱中原的一粒棋子。 处罗虽迷恋义成公主的美色,但对赵德言却极有成心,只是在义成公主一再怂恿下,才勉强以赵德言为国师。后来处罗得病,吃了赵德言以丹砂,雄黄,白研,曾青,慈石炼的五石汤,不但不见效,还发毒疮而死,义成公主一夜间成了操控大权的人。 那时群龙无首,族内乱成-片,照理最该坐上王座的,是突利和处罗的儿子奥射。岂知义成公主和赵德言,以及突利的另一叔父颉利暗中勾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所有反对者镇压,致使颉利坐上王座,还公然把义成再纳为妻,无耻至极。 由于突利生父在生时,英雄了得,声威远过处罗,而“武尊”毕玄更处处维护于他,所以才能安活于现在。 突利今次之所以会前来中原,就是因为那个康鞘利游说他说西突厥的莲柔公主生性多情,他很有可能夺得她的芳心。突利这才中计,暗中偷偷离开长安,结果连莲柔的影子都未见到就陷于连续的被袭击,追杀之中。 而那个康鞘利是颉利的心腹,但和突利的关系亦不错。连番遇袭后,突利痛定思痛,反复斟酌,这才发现康鞘利十分可疑,又在刻意观察之下,始发现他早已与追杀他的赵德言等人暗通款曲,狼狈为奸。而阴癸派,正是应赵德言所请,才会同时对他进行追杀的。 我一言不发的专心致志聆听突利的述说,虽然脑中早已知晓这一切。 那是当然,前晚突利仍陷于深度昏迷,精神力最为薄弱之时,我哪还不雁过拔毛,顺手牵羊,趁机窃取他的记忆?而且不只上述这些,就连突厥饲养鹞鹰,训练鹞鹰以用作探测敌情的密法,也被我完全偷到。 这样做也许非常卑鄙,是趁人之危,但我是谁,魔门的邪帝,天下魔道未来的龙头老大耶。 上次在合肥,因为有了上官龙这招暗棋,又因为荣姣姣是女儿家,所以没有趁机窃取她记忆这件事,我已经后悔万分了。现在,怎么还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人生就是如此,很多时候,机会,稍纵即逝,一旦错过,就是永远错过,再也无法找回。 待突利心情沉重的叙述完毕后,我按照既定计划点醒他道: “突兄,你有否想过,颉利,赵德言和康鞘利他们怎敢冒着开罪‘武尊’毕玄的危险来刺杀于你?” 突利闻言立时色变道: “这点我也一直想不通,难道” 我颔首赞许道: “突兄猜得不错,只是你在内心深处一直不想承认此事而已。当年毕玄他老人家照顾你,那是因为你父亲和你尚年幼的缘故。但现在突兄你已成为阻碍东突厥统一的最大障碍,须知在民族大义面前,任何的私人感情都可以放到一边。试问,若没有毕玄的点头同意,颉利他们又怎敢如此对付于你?” 受到重大打击的突利双目无神,呆立良久,始感激之情,显于意表道: “多谢笑兄点醒,令小弟今日才犹塞顿开,拨云见日。” 微顿一下,他又豪气勃发的恨恨道: “他们想让我死,我突利就偏偏不如他们所愿,今后再也不会坐以待毙,被他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我突利要誓死反击。” 我轻拍他的肩头道: “突兄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心养伤,小弟保证,两月之后,突兄一定会再次生龙活虎,康复如初。” 突利点头同意后又道: “我敢肯定,赵德言和康鞘利他们现在一定隐在秘处等待着小弟的再次出现,笑兄可有他们的消息?” 我微笑道: “赵德言的消息还没有,不过康鞘利昨日曾来过牧场。” 接下来我又把与康鞘利的对答过程向突利详细复述一遍。听完之后,突利不解道: “笑兄思虑缜密,小弟佩服,只是笑兄为何要说突某几日后就会完好如初的离开牧场呢?” 我再度微笑道: “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赵德言他们虽已知道小弟有耗费大量真元,寿元救治他人的方法,但他们定会对此事情疑神疑鬼,不敢确定。假若到时小弟借突兄的伏鹰枪一用,再以突兄的面貌离开牧场,你说他们是否会上当?” 突利还有些担忧的道: “赵德言,康鞘利他们都是熟悉小弟的人,他们又怎会轻易上当?” 我哈哈笑道: “前晚小弟已按照突兄的面貌,制成这张人皮面具,突兄你看如何?” 对戴上面具的我仔细观察半晌后,突利欣然道: “这的确是瞒天过海,李代桃僵的妙计。虽与小弟略有差别,但若不当面仔细观察,他们定发现不了这个秘密。” 接下来我与突利越聊越投机,越聊越感相见恨晚,双方从幅员辽阔的草原谈到黄沙莽莽的大漠,又从大漠谈到塞外的风土人情,气候变迁,人文地貌 从突利处离开后我又直接去到工业区开始辛勤劳作,并详细交代相关人等各项事宜 晚上,重新回归飞马内堡的我又来到周,金二人住处。甫一进屋,功力大增的周老叹已呼天抢地道: “小师弟,下午我已经去了几十次茅厕啦,你就饶过小兄吧!” 我满脸关切的道: “叹哥,你身体不舒服吗?” “小师弟,我再也不敢跟你耍小聪明啦,放过我吧!” “叹哥,你吃坏了肚子吗?” “小师弟,你高抬贵手,饶恕我这个不懂事的老家伙吧!” “叹哥,药效都是一样的,要不然大嫂又怎会平安无事?也许你为人奇伟(萎),所以才会出现这样大的反应吧!” “小师弟,人家下次再也不敢了,给人家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吧!” “叹哥,这些药丸你试试,也不知道行不行,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谢谢小师弟,愚兄发誓再也不会有下次啦!” “早告诉过你,吃饭前一定要洗手,就是不听!唉” 望着我逐渐远去的身影,已服下解药的周老叹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 金环真忍不住责道: “你个死老鬼,没事为何要去招惹小师弟,这下遭到报应了吧!” 周老叹虽然已是有气无力,但仍慷慨激昂,满脸深情的道: “为了能够给你讨到维c含片,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只受这一点点苦楚又算的了什么?” 金环真深受感动道: “还是老叹你对人家最好!” 周老叹嬉笑道: “那真真今晚能以实际行动来表示谢意吗?” 金环真妩媚一笑道: “今晚让你给老娘洗脚,如何?” 周老叹欣喜道: “求之不得!” 每位夫妻都有他们联系,增近彼此感情的方式方法。这需要双方平时有良好的沟通,一旦找到,他们的婚姻必将幸福美满。当然,周金夫妇这种独特的方式,大家还是慎重选择为好。 晚饭后, 秀珣闺房内, 往日欢声笑语不断的场面今日却不再上演。望着高贵娴雅的秀宁,孤傲清丽的秀珣,单纯清秀的素素,英姿飒爽的红拂,妩媚动人的玉真,我暗叹一声,平静的道: “无论是因为兄弟的友情,还是因为落儿的痴情,又或是以我魔门‘邪帝’的身份,今次我都不得不走出牧场,独自面对各方势力的挑战,希望你们能够予以理解?” 李秀宁代表众女道: “有些事,天郎你是必须去面对的,这点我们姐妹们都能够理解,只是,才相聚了短短的二十一天,就又要分离,姐妹们心中实在不舍而已。” 性格最是坚强,急躁的红拂开门见山的问道: “天郎,你到底还剩下几层功力?” 面容依然平静无波,我温和的笑道: “七成,另外,圣舍利内还有原先总数的一成半元精,元气留做备用。因此,你们就把心放到美丽的小胸脯里吧,大婚之前,你们夫君定会平安归来!” 商秀珣还有些不确定的道: “真的,你没有骗我们?” 我从容自若的睁眼说瞎话道: “当然,小生又怎敢欺骗各位娘子大人!” 云玉真娇笑道: “大家就相信夫君大人吧,他又何时骗过我们姐妹?” 众女想想也对,这才释然。 抱起始终未发一言,但秀目已蕴满水雾的素素,我招呼大家道: “春宵一刻值千金,大家还是早点安歇吧!” 这一夜,将再度品尝分离之苦的五女温柔痴缠,曲意逢迎,连番索取,直至娇躯酥软,再也不堪欢娱始终。 五更天, 银月的光辉洒满牧场每一处角落,天地一片静谧。 沐浴更衣,装扮完毕的我背背伏鹰枪,傲然卓立于外堡城墙内的甬道之上。心中起伏万千。 轻微的内伤虽已尽愈,但功力却仍只有四成多一点,面对虎视耽耽的众多强敌,实在是有点捉襟见肘。可圣舍利内的那一成半元精,元气是留给石之轩的,是用来收复群魔,一统魔道用的,我又怎能再次吸取? 先统一魔道,再开启杨公宝库,这是早已拟定好的步骤,乃是深思熟虑的结果。现在,事情还未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又怎能因为一点点的难度就惊惶失措,自乱阵角? 自嘲的笑笑,又不经意的想起一句谚语: “二十一天不出鸡,坏蛋!” 呵呵,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彻头彻尾的坏蛋,我今天怎也要主动出击,潇洒的迎接来自各方的挑战和攻击。 决心一下,与负责配合我秘密潜出的柳宗道打过招呼后,我纵身而起,投入到充满杀机的无尽夜空之中。 牧场西北方五里处一密林内,两个突厥哨卫分作相隔数丈的两处,尽职尽责的在观察警戒着。 这时,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传来,两个哨卫立即屏息凝神,蓄势以待,宛若随时准备出击的猎豹般机警,彪悍。 须臾,两人全身肌肉放松,原来是刚刚到一旁小解的哨卫甲归来时弄出的声响,白白虚惊一场。 神情气爽的哨卫甲刚回到守卫乙身旁潜伏不久,又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传来。三人又再次紧张起来。 须臾,除了哨卫甲外,另两人全身肌肉再度放松,原来是一只觅食野猪弄出的声响。 正弯弓搭箭的哨卫甲低声以突厥话道: “真是幸运,竟然能够与一只蠢笨的野猪距离这样近。” 他身旁的哨卫乙:“” 很快发现自己说话有语病的哨卫甲连忙解释道: “抱歉,我刚刚指的是现在正四肢着地的那只” 哨卫乙:“” 半晌,心情恶劣的哨卫乙对正在瞄准的哨卫甲低声道: “兄弟,你准备把它射死吗?” 弓拉满月的哨卫甲道: “当然。射死之后,再拿根马枪,把野猪穿成一串,放在火上烤,滋滋冒油,香!” 微顿一下他又道: “可惜只有这一只公猪,要是母的也一块出来” 话未说完,异变突起。 一只急如流星的马枪破空而来,将二人穿成一串,牢牢盯死在地上。 突遭袭击的哨卫甲双手一颤,蓄势已久的箭矢瞬间发出。 十几丈外,由于肾亏,小解时间较长的哨卫丙还未来得及系上腰带,就被一支毫无征兆飞来的箭矢射中小腿,惨哼一声,摔倒在地。 数丈外的哨卫丁看到哨卫甲,乙二人被穿成一串,汩汩冒血的惨烈景象,立时魂飞魄散,想也不想的转首就逃,同时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手忙脚乱的从怀内掏出示警用的铁哨。 生命力极其顽强的哨卫甲有些涣散的目光聚焦在枪柄把手处的那只秃鹰上,继而穿过枪柄,聚焦在向他扑来的那条大汉身上,艰难的颤声道: “突利可汗!” 随即脑袋无力的垂下,死于非命。 “突利”毫不停留,瞬间跃过已化作同命鸳鸯的哨卫甲,乙二人,曲手成拳,向哨卫丁猛然轰去。示警的铁哨只来得及发出“呜”的一声短音,其主人就被凌厉的拳劲击碎头颅,骇然毙命。 干净利落的诛杀了三个哨卫的“突利”迅速的拔出伏鹰枪,向密林深处投去。 待突利远去,至从被不明飞箭射中小腿后,就一直隐忍不发的哨卫丙慌忙站起身形,连滚带爬的向闻讯赶来的大部队迎去 牧场东北方七里处另一密林内,二十余名汉人打扮的回纥男女战士分列四周,处于安静的睡眠之中。 正中央一巨大的树墩上,三个美丽的女子正坐于其上偶偶私语。左边一靓丽异常,充满青春火热气息的女子燕语莺声道: “善母,你说那个笑行天会否中计离开飞马牧场呢?” 中间那位面如满月,体形丰腴诱人,气质高贵,予人飘逸灵巧感觉的女子娇笑道: “有寇仲和徐子陵两兄弟做诱饵,哪到他笑行天不就范?况且,最近满天下传言说沈落雁那个婆娘之所以投降少帅军,是因为她和笑行天暗中早有一腿,虽然不能确定这个消息的真伪,但传言总不会空穴来风,毫无凭据。这样一来,他笑行天怎都会乖乖的走出牧场,等待我们前去诛杀。” 右边一温柔恬静,亦充满青春气息的美女呖声道: “想不到这个笑行天竟然如此多情,要不然一项对李密忠心耿耿的沈落雁又怎会背弃李密,转而投靠少帅军?” 莎芳颔首同意道: “其实我也认为沈落雁与笑行天有一腿的传闻真实性比较大,否则她实在是没有理由那样去做。” 这时,一道不属于在场任何人的声音悠悠传来道: “三位姐姐都在聊些什么,小生是否也可加入?” 三人闻声立时色变。齐齐站起娇躯,摆出戒备之态。四周二十余名回纥男女战士亦被惊扰而醒,但慌而不乱,俱都迅速的搭起弩弓劲箭,一副如临大敌,杀气腾腾的凝重样子。 借着月光,看清楚来人带着招牌的天蓝色面具后,左方的火辣女子禁不住脱口而出道: “笑行天!” “善母”莎芳右手提起一枝银光闪闪,长约两尺像饰物多过像武器的银棒,面上挂着迷人的笑容,似是情深款款的娇笑道: “笑公子大驾光临,妾身莎芳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我淡淡的笑道: “是小弟不期而至,冒昧打扰到三位的雅兴才对。” 微顿一下又继续对那两个青春靓丽的女子道: “二位姐姐可否赐告芳名?” 左边那个大感兴趣的上下打量我两眼,毫不掩饰的道: “小女子乃教内五明子之火诧女。” 右边女子轻柔悦耳的声音亦传来道: “小女子教内五明子之水诧女。” 我露出人畜无害的温和笑容道: “能够有幸得知两位姐姐芳名,看来小生今趟真是不虚此行!” 莎芳娇柔绵软的声音又传来道: “笑公子既已离开牧场,自当赶往彭梁一代,为何却又来到此处呢?” 望着充满少妇般迷人风韵的莎芳,我收起笑容,淡淡的道: “小弟来此只为打个招呼,告知贵教,现在就要前往彭梁,并且我们之间的争斗已正式开始,今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再无第三种结果可以选择。下次见面,就不会再出现像你们外面的哨卫那样,只是昏迷不醒的情形了。” 莎芳软语娇笑道: “邪帝的招呼,妾身一定代为转告大尊和诸位教友。另外,多谢圣帝这次对我教教友手下留情。” 我冷声笑道: “贵教没有乱杀我牧场中人,小弟当然要投桃报李,这是起码的礼节,本尊若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又怎够资格劳烦贵教兴师动众,千里来袭?” 莎芳仪态万千的走前两步,敛起笑容,肃然道: “早有耳闻笑公子有天下第一高手之称,不知妾身有否那份荣幸,能以手上的‘玉逍遥’向笑公子讨教两招呢?” 妈的,真懂得捡便宜。不过这个莎芳真是不可小窥,这样自然而然的出言讨教,还真难以拒绝。 想通过叫阵试探我的虚实,同时拖延时间,以便大明尊教分散在它处的人马能够及时赶来。嘿嘿,要不是现在时,地均不允许时,我一定会好好的尝试一下你的深浅。 想到这里我对莎芳的问话毫不理会,自顾自的从怀内扯出两个已系在一起的火红色和水蓝色物件挂于颈上,又掏出一同样的月白色物件放在鼻端深深的嗅上一记后,才慢悠悠的道: “三位姐姐可否替小生解惑,这些东西都是谁的?” 水诧女娇嫩的双颊各飞起一朵可爱的红云,少女风情,煞是迷人。她轻跺着莲足嗔怒道: “你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火诧女亦霞生玉颊,羞怒交集道: “下流!” 即使已身为人妇的莎芳也不禁娇羞之色,一闪而逝,随即见多识广的她媚声笑道: “虽然你是大名鼎鼎的邪帝,虽然我们曾刺杀过你的未婚娇妻;可即使这样,你也不该偷取我们女儿家的贴身肚兜呀?” 我毫不在意的轻松道: “小弟原本的目标只是水,火二位小姐仍散发着诱人体香的小肚兜,至于莎芳阿姨你的,仅仅是顺手牵羊而已。不过物尽其用,小生已决定将它送给扬州现年五十有七,自今鳏居,满腹经纶,学究天人的白老夫子,相信应不会辱没莎芳阿姨你吧?” 善母莎芳现在的另一身份乃是回纥王时健俟斤最宠爱的太妃,就连时健亦对她言听计从,身份高贵的她何曾受过这个? 城府深沉的莎芳终忍不住勃然变色。可就在她还未发出命令的时候,我又向她们做出一个气死人不赔命的半副鬼脸,然后倏地拔地而起,连续四个漂亮的倒翻,乳雁投林般没入黎明前最黑暗的夜色之中。 追之不及的回纥战士在连续射失弩箭后,俱都手足无措中 被气的花容失色的莎芳狂跺莲足,咬牙切齿中 热情奔放的水火二女羞涩,好奇,愤懑,无奈,芳心紊乱中 离开莎芳和水火二女她们后,我全力展开身法,向竟陵方向赶去。 竟陵,位于飞马牧场的东北方。襄阳,位于汉水之旁诸河交汇处。竟陵和襄阳之间还有一规模相对小些的城市汉南。若从襄阳乘船顺流而下,一天既可到达汉南,再两天又可抵达竟陵。 自杨广被宇文化及起兵杀死后,激化了各地的形势。 本已霸地称王称帝的,故是趁势扩张地盘,原为隋官又或正采取观望态度的,则纷纷揭竿而起,成为一股股地方性的势力,保障自己的城乡家园。 襄阳的钱独关和竟陵的方泽滔就都是这样典型的例子。 “双刀”钱独关乃汉水派的龙头老大,为人介乎正邪之间,在当地黑白两道都很有面子,做的是丝绸生意,家底丰厚。 当然,这只是他的表面身份,暗地里他其实是阴癸派的人,要不然,白清儿又怎能以他小妾的身份行走江湖,欺瞒世人? 炀帝死讯传来,钱独关在众望所归下,被当地富绅及帮会推举为领袖,赶走了襄阳太守,自组民兵团,把治权拿到手上。 钱独关虽自知没有争霸天下的实力,但际此风起云卷,天下纷乱的时刻,亦可守着襄阳自把自为,不用看任何人的面色。在李密,杜伏威,李子通等各大势力互相对峙的当儿,他更是左右逢源,甚至大做生意,换取所需,俨如割地为王。 自林士宏被我刺杀身亡后,襄阳,已成为目前阴癸派唯一能够掌控的城市。在此天下大势瞬息万变,各方势力风起云涌之际,即使襄阳再具有战略价值,一介孤城,又能有多大发展。 比起慈航静斋所支持的李世民和李唐,她阴癸派的脚步实在是落后了太多,太远。正因为这些背后深层次的原因,上次祝玉研才会先以婠婠,白清儿和闻采亭三女色诱,后又不惜武力威逼我立刻接管少帅军的统治权。可惜她那次行动仍未能达到目的。 现在,魔门与慈航静斋的道统之争,已逐渐演变成由我所支持,帮助的少帅军与由慈航静斋支持的李世民和李唐之间的天下之争。她阴癸派除了在暗地里玩弄些阴谋诡计,挑拨李唐三兄弟之间的关系,妄图坐收渔人之利外,将再无他图。 当然,她们还有一条路走,就是彻底臣服于我。只是以阴癸派的坚韧和仍隐在暗处的强大势力,暂时这个可能性还十分微小。 竟陵,创建独霸山庄的方泽滔与钱独观走得路线大同小异,只是他运气太差,恰恰在飞马牧场刚刚击退四大寇袭击,损失惨重之际,突遭杜伏威率领的七万大军重重围困。而深悉兵法的杜伏威却又偏偏开放了东南官道,以动摇竟陵军民之心,粉碎其死守之志。 方泽滔在极其严峻的形势面前,一面急派手下向飞马牧场求救,一面组织全城军民死守,奈何大势已去,苦守三日两夜之后,城破人亡。 竟陵方泽滔手下的数百残余人马,在年近六十的老将冯歌率领之下,逃奔飞马牧场而去,在路上始遇到援救不及的牧场战士。 由商秀珣和红拂率领的牧场援军救援不及之下,惟有退守牧场,又联络四方城乡,严阵以抗攻陷竟陵的江淮军。 而同样损失惨重的杜伏威亦无力立时扩大战果,双方就此僵持不下,处于冷战状态。这一切,都发生在我帮助牧场击毙四大寇,刚刚离去后的那几天。 而在原独霸山庄右先锋方道原手下任职文书的虚行之亦于竟陵城破之前,逃离该城,后在洛阳与寇仲和徐子陵一见如故,并最终被寇仲收服,成为现在寇仲最为得力的手下之一。 “唉,还是做回自己舒服呀!” 我暗自感叹道。之前扮作突利击杀三名突厥哨卫,引蛇出洞的时候,还得强自运功,改变体形,那种难受劲,真不是一句“痛苦”就可以形容出来的。真不知道身材高瘦的辟尘是采用何种方法能够长期扮作肥胖臃肿的荣凤祥,而不会露出破绽的?有机会定要去向他好好讨教一翻。 一边胡思乱想,我一边急速向竟陵方向赶去。现在康鞘利的突厥战士和大明尊教的势力已经能够确定,他们必会衔尾追来。至于阴癸派,暂时还确定不了她们的意向。 对于康鞘利一方,我既定的策略就是“跑”。自己制作人皮面具的水准距离鲁妙子还有很大的差距,骗过康鞘利手下的那些突厥战士轻而易举,但是若想成功骗过康鞘利本人,甚或是赵德言这类熟悉突利的人物,这绝无可能。所以,只有若即若离的不断逃跑,才能成功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到我的身上来。 对于大明尊教,那就简单多了,以本来身份出现的我既定策略是“游击战”,对他们能杀则杀,不能杀就闪人。从牧场到梁都这一段路上都是狩猎场,生死存亡,全凭个人实力。 既然胆敢去刺杀我的未婚娇妻们,那就必须要为此付出惨痛代价。虽然现在功力不足,但打击敌人又不是只有正面硬捍一种办法可选。 面对这一即将上演的狩猎游戏,我真是越来越充满期待 (注:母鸡孵化小鸡时,小鸡二十一天必出壳,所以,才有“二十一天不出击,坏蛋。”之说!) 第八十四章 狩猎开始 第二天晚饭时分,竟陵城终遥遥在望。已从荒山野岭,山林小路重新赶回官道的我对着天空一直追踪至此,始终盘旋不去的两只鹞鹰恨恨的竖起两次中指后,才大步向竟陵城内走去。 悦宾居,乃竟陵城内最大的酒楼。 由于正值晚饭时间,此时一楼已人满为患,带有很多雅座的二楼相对好些,全是贵宾厢房的三楼除了熟客和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之外,其他人根本就甭想订到位置。二楼大堂内,十多桌客人俱都在一边进食,一边轻声细语的交谈着。 这时,楼梯一阵响动,随即,一高大魁梧,背背马枪,左颊处有多道疤痕,有些不似中原人士的威武男子大步流星的走上楼来。 他并没有进入雅间,而是选了一靠窗的坐位坐了下来。吩咐伙计大鱼大肉尽管上之后,就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静静的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在他不远处一桌上有两个客人,俱都长得身材矮小,但上肢却又都长过双膝,也算是一对奇异的组合。 坐在上首的那位一副书生打扮,但双目精灵有神,内中却又处处显露出商人的精明。另一人身着武士服,但实在看不出半点武功高强的样子,面貌更是透露出憨厚,率真的意味。此时两人显然已用罢晚餐,正在那里细细的品着香茗。 当那大汉进来时,两人曾一度终止相互间的谈话。现在,那个面相憨厚的男子又轻声道: “兄台,小弟懂得少,你能否再给俺说些天下的新鲜事?” 那个书生模样的男子轻叹一口气道: “咱俩近段时间一路走南闯北,交情至是没话说,身为儒家正统传人的我给你说说也不算什么,只是” 已经历过多次类似场景的那个憨厚男立刻知机的道: “小弟明白,这顿饭俺请!” 那个书生男这才满意的道: “最近轰动天下的新鲜事有两件,一是李密投唐,秘密西进长安未满一月,其手下头号军师沈落雁就联同大部分瓦岗将领,宣布投降少帅军,原统帅李密与瓦岗再无半点关系。” 那个憨厚男不解道: “沈落雁不是一项对李密忠心耿耿吗,怎会投降少帅军呢?” 那个书生男继续道: “少帅军统帅寇仲和被李密害死的原瓦岗统帅翟让之女翟娇关系良好,瓦岗大部分将领会选择投降少帅军自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至于沈落雁为何带头背弃李密,个中原因众说纷纭,但传的最广,最快,也最令人信服的是她和笑行天关系暧昧,两人早有一腿。” 憨厚男还有些不解道: “为何偏偏是沈落雁与笑行天关系暧昧这个观点传的最快,最广,最令人信服呢?” 书生男道: “笨,古往今来,哪朝哪代,男女关系这种事不是传的最快,最广,最令人信服的?” 憨厚男恍然大悟,频频点头后又道: “那第二件新鲜事呢?” 书生男品了一口香茗道: “第二件是笑行天在飞马牧场创建飞马实业,专门销售大量独特,新奇且又十分实用的商品,如玻璃,肥皂,香皂,上好的胭脂水粉,香水等等,在全天下造成了巨大轰动。另外,他还写出两本书,一本是与饮茶有关的《茶道》,内中包罗万象,详细介绍了多种饮茶方法,并把饮茶法上升为一种‘道’的至境,实在令人赞无可赞。另一本则为兵书,名曰《三十六计》。” 憨厚男又虚心请教道: “《三十六计》,是和《孙子兵法》一样的书籍吗?” 书生男缓缓道: “‘三十六计’一词最早见于《南齐书·王敬则传》,其中写道:‘三十六策,走为上计。’但具体都有哪些计策,在笑行天《三十六计》一书之前,并无完全的记载。” 正在凝望窗外的那个大汉心中暗道: “历史上,《三十六计》是到明末清初时才正式成书,作者姓名也并不可考。要不是为了落儿,我怎会这么早就将此书公开发售?” 这时,那个憨厚男又道: “那个《三十六计》都说些何种东西呀?” 书生男立刻眉飞色舞道: “昨晚我刚买到研读的,该书把三十六计分为六类——胜战计,敌战计,攻战计,混战计,并战计和败战计。并结合历朝历代众多著名战役实例加以详细阐述和论证,实在是一部兵法奇书。就连秦王李世民胜西秦薛仁皋,王世充以寇仲为军师,杨公卿为大将胜李密这两场战役也作为实例加以载录。” 憨厚男又道: “那笑行天的观点如何?” 书生男详细解释道: “不偏不倚,公正严谨。就拿他对大仇人李密的评价来说吧,前期的李密是知人善任,从善如流,算无遗策,出奇制胜;击败宇文化及后的李密是骄傲自满,刚愎自用;被杨公卿和寇仲击败后的李密则是进退失据,一蹶不振,白白坐失平反的良机。这些评语都是极其中肯,详尽务实的。唉,曾经纵横捭阖的李密之所以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实在是他自己的原因呀!” 那个大汉,也就是我啦,一边惬意的品着香茗,一边暗自得意。书籍这种东西可是舆论的导向,是能够流传百世的。这下子,大家对沈落雁带头投向少帅军的行为,就会增加很多理解和认可,这也算是我对落儿倾情付出的另一种回报吧! 憨厚男又道: “可惜俺俩才貌俱不出众,要不然就也可像笑行天那样得到众多美女的眷顾!” 书生男不屑道: “才貌,才貌,可见才学最是重要,身为儒家正统传人的我早晚会出人头地,一飞冲天。不过,以老弟你的才情,再加上猴子一样的样貌,恐怕这辈子是没有什么希望啦。” 憨厚男反驳道: “才情赶不上你俺承认,可是论起样貌,恐怕你才更像猴子吧。” “竟然敢说我更像猴子,你那是什么眼光?” “不信兄台找人问问,俺就不相信自己的眼光也有问题?” “好,问就问,这可是极其严重的原则问题。” 说到这里书生男一把拽过刚给我上过酒菜的伙计问道: “小二,你说句实在话,我俩谁更像猴子?只要你实事求是,我们非但不怪罪于你,事后这位老弟还会赏你一两银子。” 伙计为难道: “这不太好吧,小人怎敢?” 憨厚男抛出一两银子道: “银子给你,只要你实话实说。” 伙计收起银子,有些怯怯的道: “虽然是您给的小的银两,但说心里话,您看起来更像一只猴子。” “哈哈哈,服气了吧,身为儒家正统传人的我怎么可能会出错?”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兄台看起来就是一只猴子!” 书生男:“” “噗!” 一直在旁边偷听的我顿时将口中的酒全都喷了出来,不只是因为那边的答案,更重要的是因为酒中有毒,而且还感到有人在旁窥视,并有极其微弱的杀气在蔓延。 “有陷阱!” 脑中掠过这个想法的同时,我已倒纵而起,向窗外大街上飞纵而下。 同一时间,雅座内突然奔出三条人影,手提利刃,向我急速冲来。 当中一位只二十来岁,可是他的眼神却像曾历尽沧桑看透世情,这种矛盾对比令他散发着某种妖异的味道。脸孔狭长,皮肤白嫩的像女人,说不上英俊,但总令人觉他拥有异乎寻常的魅力。 左边一位长得高大魁梧,手持一条黑黝黝的巨大镔铁棍,威不可挡。 右边一位我不需要看第二眼就已猜出他的身份,与周老叹一般无二的样貌还能有谁,定是大明尊教五类魔中的“暗气”周老方无疑。 可是他们为何对已扮作突利的我动手,难道赵德言,康鞘利一方已与大明尊教狼狈为奸,暗通款曲? 若真是这样,也定是最近的事,否则,突利又怎会不加以提及? 在二楼用餐的其他宾客立时如遇瘟疫,俱都噤若寒蝉的爬伏于桌上,瑟瑟发抖。 没有多余的时间犹豫,及时惊觉的我已在这三人攻至之前,飞落街心。 几乎在我飞出窗口的同一时间,从街角,店铺等隐蔽处突然冲出数十汉人装束,但却高举马刀,长枪等兵刃的塞外凶历战士,恶狠狠的杀将过来。 周围高处也瞬间出现二,三十手持强弓硬弩的塞外战士,抢在手持利刃的凶汉赶到之前,飞矢,弩箭如雨般向我倾泄而下。 妈的,要不是中原战乱不休,吏治崩溃,又怎轮到这些塞外民族的凶汉在这里耀武扬威,当街争斗,恣意横行? 哦,差点忘记现在我的身份也是塞外突厥人士。 展动身法,同时伏鹰枪舞出重重枪影,我一边躲避,遮挡着上方密集弓矢的射击,一边急速拉进与狂攻而来的大明尊教教众的距离。 遭遇战终于展开,面对从各个角度迅速攻来的诸般兵刃,我狼嚎般的大吼一声,一个前翻,跃过最前方急攻而至的五人,投入到舍生忘死攻来的教众当中。 不惊,不怒,不喜,不忧,心神坚如磐石,表情静若止水,一招一式间,既简单直接,又卓有成效。 已经过数场战役洗礼的我早已深切体会到这个道理,混战不比两人争斗,高手过招。这时,速度,力量才是决定生死最至关重要的因素,一丝一毫的仁慈都是对自己的残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生存与死亡往往就距离那么一瞬半瞬。 因此,我身躯每一次移动,都是堪堪避过敌人的攻击,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伏鹰枪每一下挥动,亦必有一条人命离开世间。 短短的十数呼吸间,周围已有十数人喋血街头,死于非命。自身虽没有受伤,但却已血染衣衫,形象狼狈。 没有时间做过多纠缠,抓住一个空隙,运足全身功力,伏鹰枪横扫千军,威不可挡。顿时,攻至身前的三把马刀,一根长枪被震飞,其主人亦身躯剧震,口吐鲜血,失去再战之力。 利用这个难得的间隙,在楼上那武功强横的三人追至之前,我拔地而起,犹如一只大鸟般飞跃到屋脊之上,同时再次借力,垂直向上跃起,成功避过如飞蝗般射来的密集箭矢。 就在我身躯升至最高点的刹那,“嘭,嘭,嘭”,随着三声间隔极其短暂的弓弦声响,三只利箭排成一线,又瞬间分作上,中,下三路流星赶月般急速飞来,眨眼间已堪堪临身。 谁人有如此神乎奇迹的箭技? 甚至连看一眼射箭人的时间都没有,背对飞来箭矢的我凭借着玄之又玄的超强灵觉,吐气开声,伏鹰枪急速抡起,将最先飞来,取我咽喉部位的箭矢砸飞出去。同时身躯微颤,像吃不住箭矢上所附带的劲气般,一个侧翻,堪堪避过取下腹要害的第二箭。 背对最后,也是最凌厉的最后一箭,头下脚上的我左脚闪电踢出。趾尖一阵剧痛传来,终准确无误的踢在箭杆之上,亦使我成功借的力道,乳雁投林般飞掠出包围网,急速遁去。 幸好敌方高手不多,否则,功力不足,又要时刻保持突利体态,武功风格 的我还真难以全身而退。 现在,既已成功逃脱围杀,那就等着我的血腥回报吧。 毫不理会天空一直追踪不去的两头扁毛畜生,我直接奔入竟陵城外的密林深处。嘿嘿,只要不出去,你有鹞鹰这种高空侦察手段又怎样,还不是无可奈何。 人皮面具,血衣,统统脱下,收入手镯瞬间,我已恢复成笑行天的本来打扮。 突利到哪里去了? 你们就等着那两头聪明的扁毛畜生给你们解释吧! 又等了两盏茶多些的时间,重整旗鼓的那批人马终于追入密林,五六人为一组,每组之间间隔一段距离,俱都全身戒备,小心翼翼的搜索过来。 屏息凝神,连全身毛孔都暂时全部收缩的我安静的伏于一颗参天大树之上,犹如等待猎物上门的猎豹般,蓄势代发。 妈的,敌人竟还备有数丈长的木杆,末端绑有尖刺,不时在树干,枝叶间穿刺,有一次还差点刺到我,真是险之又险。 终于,在过去五,六批搜查战士之后,那个使镔铁棍的大汉和周老方二人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之中。 可惜那个二十许间的年轻人没有一同过来,照我猜测,他的身份很可能是五明子之首的“妙空明子”烈暇,一个最为阴险卑鄙的小人。 他们真是好命,那个大汉和周老方竟然没有从我所在的大树下面经过。不过,时机虽不是最好,但也算难得。 当那个大汉和周老方刚刚走过旁边那颗大树的瞬间,我脚下用力,犹如苍鹰搏兔般凌空而下,双手握拳,犹如怒涛决堤般分别击向那大汉和周老方二人。 二人就像早有准备般急速闪身,一个双掌击出,一个镔铁棍抡起,齐齐封挡。 同时,后方一把阴测测的声音传来道: “突兄,你中计了!” 嘿嘿,还以为偷袭的突利吗? 这个小小阴谋又怎能瞒过灵觉敏锐的我。 迅雷不及掩耳间,我凌厉的双拳已分别攻至。那大汉和周老方待看清攻向他们的人并不是相像中的突利,而是带着招牌面具的我时,齐齐露出惊骇欲绝的惊惶神色。 “人的名树的影儿”。况且,令他们震惊莫名的不仅仅是人已不同,攻来的拳速同样也与先前有天壤云泥之别。 明明是分击二人的双拳,却突然之间妙若天成般并到一起,势若奔雷的同时攻向周老方。 全力击出,一棍挑在空处的那位大汉难过的差点口吐鲜血,顿时脸色转白,负上轻微的内伤。 “轰!” 周老方更不好过,即使我现在只有四层多一点的功力,但那也是非他所能抵御住的。 正面硬捍之下,周老方肥短的身躯剧烈颤动,终消融不了侵入体内诡异无比,变化莫测的真气,一大口鲜血喷出,身负重伤,再无一战之力。 这时,那个年轻男子始飞落在周老方身旁,与借力倒飞而出,从容落于地面的我遥遥相对。 “笑行天!” 那年轻男子惊疑不定的道。 “不错!,阁下是?” 我好整以暇的反问道。 “大明尊教五明子之首,‘妙空明子’烈暇是也。” 果然是他这个卑鄙小人。哈哈,捡到宝啦。 就在烈暇和那个大汉一边暗暗等待正在急速围拢过来的手下,一边准备再说些场面话以拖延时间的当,我已腾身而起,废话也不多说半句的向他们猝然发动攻击。 周老方见状,连忙悄然向后方退去 真是精明乖觉的可以,也罢,算你聪明,暂且就留你一命。 烈暇和那名大汉完全没有想到我会丝毫不讲武林规矩,说动手就动手,事起突然之下,二人慌忙展动身形,与我战在一处。 已围拢过来的二十余名回纥战士亦分批冲杀过来,加入战团。 真是讨厌,这是高手之间的较量耶,一点自觉性都没有。 道心种魔大法瞬间运起,借助精神幻象攻击的同时,我的物理攻击亦如狂风暴雨般展开。 “嘭,嘭,嘭!” 气劲交击之声不绝于耳,不断有回纥战士被我的掌,拳,腿,肘,膝等击中要害部位,惨死当场。但其余的回纥战士依然悍不畏死的不断涌来。 地面的草泥被四处狂涌的罡风带去,四散飞溅,声势惊人至极点。 已披头散发,形象狼狈的烈暇忽的击出声势凌厉的一掌,在我封挡,闪避的当,立即倒跃而出,再未向战场望上一眼,急速远遁而去。 那大汉见此也猛的砸出一棍,步上烈暇的后尘。 一边对着拼死断后,仍不断涌来的回纥战士予以无情格杀,我一边心中暗道可惜。要不是功力不足,烈暇和那大汉,甚至是最先遁走的周老方亦难逃一死。可是现在,唉,也许是这些人渣气数未尽,命不该绝吧。 远处忽然传来数声中气充足的长啸,显然是敌方的援军正在急速赶来。听到啸声的回纥战士无不精神大震,更加舍生忘死的狂攻而至。 “疯子,这些大明尊教的教徒就是不折不扣的疯子!” 再奋力击杀六人后,我连续几个倒翻,在敌方援军赶至之前,成功离去。 刚刚战场所在地的树林旁,烈暇无可奈何的对增援上来的“善母”莎芳,水火二女等人道: “没想到敌方突利在明,笑行天在暗,今次行动是属下太大意啦!” 莎芳挥手道: “无妨,今次是笑行天和突利太过狡猾,谁能想到以前没有过几次接触的他们竟然会狼狈为奸,走到一起?” 烈暇又恭谨的道: “多谢‘善母’体谅属下。今次我们虽小受挫折,但却也探得笑行天和突利已联成一气的消息,鹞鹰也已追踪笑行天到山那边去了。而突利,定是在鹰儿跟上笑行天后,借机另行遁走。” 莎芳又道: “这样更好,先前鹞鹰只见过突利,未曾识得笑行天,所以我们才有今次之败,相信笑,突二人早晚会聚到一处,有了识全他们的鹰儿帮助,下次我们就绝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周老方有气无力得插嘴道: “笑行天定是先于突利来到此处,并伏于密林之内,我们才在料敌不明之下,吃了暗亏!” 莎芳颔首同意后,又对烈暇,那个大汉和周老方三人道: “你们刚刚曾与笑行天交手,感觉他的功力如何,是否还未全复?” 周老方眼内闪烁着狠毒的光芒道: “结合传闻和属下的感觉,他的功力应还未全复,否则也不会在与属下硬拼一记后负上轻微内伤。” “他受伤啦?” 其他人齐齐问道。 周老方阴测测的答道: “不错,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双方在正面硬捍的一刹那,他面具外脸色的急剧变化却瞒不过我。” 那大汉沉声道: “虽然如此,但他的精神辅助攻击实在太过恐怖,不但令人无从防起,即使进攻时也会因此大打折扣。” 烈暇双目邪芒闪烁的对莎芳道: “虽然他笑行天现在的功力只与属下相当,但我方若没有五,六人同时围攻于他,恐怕仍难以取胜。” 莎芳玉容平静无波,冷声道: “那种精神攻击定是传说中的道心种魔大法。不过不要紧,大尊和原子他们很快就会支援上来,康鞘利他们也正紧急赶来,只要我们有鹰儿帮助,他笑行天和突利即使有三头六臂,也休想逃出我们的追杀。” 那大汉又恭谨道: “请问善母,现在我们是等待大尊他们赶来,还是继续追踪?” 莎芳如花俏面上展现出勾魂夺魄的笑容道: “以我们现在的势力,当然是继续追踪,不过为保稳妥,还是会等大尊他们赶来后再行动手。” 众人轰然从命后,各自带领二三十名精锐的回纥战士,各队保有一定间隔的开始继续追踪而去。 莎芳带领着最后一队战士在黄昏时分终于转过山头,却发现先前出发的各队都已聚在一起,静待着她的到来。 难道又有何重大变故不成? 疑惑不解的莎芳忙展动身法,迅速的飞掠到水火诧女等人身旁。脸色顿时变的与其他人一样,只懂呆呆的望向地面。 只见地面之上,一堆是散乱的羽毛,一堆是燃剩的灰烬,而另一堆则是被人吃剩下的鹰骨。 同一时间,我一边急速向汉南赶去,一边不停的抱怨道: “这两个扁毛畜生,烧熟之后还不让老子好过,肉真她娘的难吃” 呆立半晌,莎芳才喃喃道: “鹞鹰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在执行指令期间,都只吃主人奖励给它的食物,又距离地面足有百丈高度,怎会被击杀?” 这时,在四周巡查回来的烈暇分析道: “但鹞鹰在远程传讯时,却会自行觅食,以他笑行天的诡计多端,定是早已从突利处得知此事,这才会将鹰儿侦察和觅食两方面合在一起,设计击杀。不信你们看看这是何物?” 众人忙望向烈暇从背后亮出的右手所提之物,竟是一只死去多时的无头野兔,这才齐齐恍然大悟。定是那笑行天以野兔和异响同时作饵,诱使鹰儿低飞,才以绝世轻功和暗器袭杀。 如此心计武功,大明尊教等人顿时有种头皮发麻,畏缩不前的感觉。 莎芳无力道: “由于早先康鞘利被笑行天所说,突利几天后才会康复的消息误导,连带我们的准备也未充分,现在就连突厥方面的鹞鹰也一同被击杀,唉,这样一来,就只能依靠前方的眼线传回消息啦!” 未几,康鞘利亦率领总数近百,分作三批的突厥战士赶至,搞清楚状况后,康鞘利哈哈大笑道: “任他笑行天和突利再狡猾多端,也想不到我还有一只备用的鹞鹰,虽然需重新认人,但善母放心,这次他们休想再有袭杀鹞鹰的机会!” 之后的两天两夜,我有时扮作突利,有时又以笑行天的本来身份出现,与大明尊教和康鞘利一方展开了伏击与反伏击的狩猎战,敌弱则攻,敌强则退。 再双方又各遭受一两次损失后,大明尊教和康鞘利一方终于改变战略,收缩整编后,改由全部高手组成两个最强追击小队,凭借唯一鹰儿的指引,重新追踪上来。 而此时的我,已进入襄阳城内。 时间已是黄昏,到那里解决吃住问题呢? 那还用说,当然是最舒适的地方啦! 襄阳白清儿所居的‘藏清阁’大门外, 扮作文弱书生的我温文尔雅的两个门卫道: “小生是清儿夫人的娘家表哥,烦劳两位大哥代为通报一声。” 说罢又分别抛出两锭银子过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来人的身份还是此间主人的表哥。 未几,明艳如昔的白清儿带着一阵香风小跑出来,亲热的抓住我的手臂,娇声道: “表哥你可总算是想起来看望表妹啦,快快入内!” 内院主楼, 白清儿香闺, 已吃饱喝足的我一边惬意的品着香茗,一边调侃道: “清儿,你这般隆重招待,不怕钱兄以为你养了个小白脸吗?” 白清儿没好气的道: “人家不去找他已是他的福分,又哪到他来管我?” 微顿一下她又有些担忧的道: “人家已派人去通知师尊她们,说你已经来到这里,你不会因此怪罪人家吧?” “当然不会!” “那师尊和师姐她们去找你,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吧?” “没有,只是由于话不投机,大家打了一场而已。” “为何会这样?没有人受伤吧?” “清儿,你先陪我鸳鸯戏水,期间再详细告知你一切,如何?” 白清儿闻言冷艳的小脸微红道: “你不会是要借机强暴人家吧?” 我哈哈大笑道: “怎么会?我还在担心清儿你会主动施暴呢?” 白清儿再度没好气的嗔瞪一眼后,始莲步轻移,向后面走去,同时佯怒道: “油嘴滑舌,你去死吧!” 我连忙追上前去道: “放心吧,洗浴期间我定会规规矩矩的。” “那洗浴之后呢?” “这个,这个将来的事又有谁能够未卜先知!” 二更时分,负责白清儿与阴癸派之间联络工作的旦梅终寻到正向襄阳赶来,一直在暗中远远跟随,准备做坐收渔人之利的祝玉研和婠婠师徒二人。 待得旦梅告知一切后,考虑半晌,祝玉研娇声道: “旦梅,你去前方设法寻到并通知采亭她们,着她们暗中便宜行事,随时准备做螳螂捕蝉之后的“黄雀”。” 旦梅离去后,婠婠有些担忧的道: “师尊,你说清儿会否率先投靠于他?” 祝玉研肯定的道: “以清儿的沉着冷静,冰雪聪明,她应该还没有这样大的胆子。况且,以小天的为人,他也不会在彻底收服我们阴癸派之前,要了你和清儿的处子之躯。” 婠婠秀眉微蹙道: “那闻师叔她们呢?她们可是一直赞成投靠于他的呀?” 默然半晌,祝玉研又道: “既然上次大家已经把话说开,相信采亭她们应不会如此不智?现在我们除了希望小天接管少帅军这条路之外,就只能利用李唐三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予以挑拨离间,借以从中取利。但那也只是无奈之举。在这关键时刻,采亭她们怎也会以我们阴癸派的大局为重的?” 沉思片刻,婠婠亦颔首赞同,继而又问道: “师尊,那我们现在要赶去清儿那里吗?” 祝玉研轻吐一口气道: “大家终同是圣门中人,我们还是再去试试谈判解决吧。” 三更时分, 祝玉研和婠婠来到藏清阁外,直接逾墙而入,避过外院巡逻的护院和恶犬,二人神不知鬼不觉跃上内院主楼,潜至白清儿的香闺之外。 倏地,本已蹑足潜踪的二人连忙屏息凝神,聆听房内的谈话。 只听一把独特的男子声音传来道: “清儿,你已经主动服侍这么久啦,接下来就让我服侍你吧。” 一把清冷中却又带有无限媚意的甜美女声传来道: “这不太好吧,奴家怎敢劳烦圣帝大人呢?” “这有什么,和自己心爱的女子在一起,又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那好吧,不过你可要轻一点,人家怕承受不起的。” 接下来是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 随即,那荡人心魄的清冷女声又道: “嗯,嗯,果然好舒服!哎呀,你轻点,弄痛人家啦!” “好的,这下力道可以了吧!有何不适的感觉就立即说,只有这样清儿你才能享受到前所未有的仙妙意境。” “知道啦,嗯,嗯,好舒服,这种滋味真是令人沉醉” “你这只是第一次,相信再经过几次之后,你定会欲罢不能的。” “人家,人家现在就已经欲罢不能啦,只是师尊和师姐她们就快到了,我们这个样子让她们看到可不太好!” “看到又怎样,光明正大,我笑行天又怕过谁来?况且,说不定研姐和婠儿她们俩也会喜欢上我这独一无二的技巧呢?” 早已又惊又怒的祝玉研听到这里再也忍无可忍,怒气冲天的她牵着幽怨,哀婉的婠婠直接穿窗而入,随即幽灵般的滑进白清儿休息的内室。 突然闯进屋内的师徒二人,望着牙床之上香艳旖旎的场景,齐齐秀眸圆睁,樱口微张,呆若木鸡中 第八十五章 扑朔迷离 只见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衬托的漂亮脸庞肌肤胜雪,带有令人心悸般诡艳的白清儿正轻合美眸,一副享受,陶醉表情的爬伏于牙床之上。而至香肩以下,洁白无暇的玲珑躯体则完全包裹在一条薄毯之内,更予人若隐若现的朦胧之美。 牙床旁边,精赤上身,在腰部裹有一条薄毯的我正双手翻飞,轻重适中,忙而不乱,缓急有序的在给白清儿做全身按摩。 那曾想到会是这样一番光景? 明显想到“别处”的祝玉研和婠婠在经过最初的惊愕之后,齐齐俏脸微红,露出馁然的娇羞美态。 正在卖力“工作”的我忽的转过头来,望着美丽的与别不同,美丽的令人屏息,像是只在黑夜中出没的精灵一样的婠婠;以及在她身侧,不但同样美艳绝伦,且更带有几分成熟风韵,就像婠婠大姐姐般的祝玉研,微露调侃笑容道: “研姐,婠儿,你们的俏脸为何红的这般可爱?” 体态优美之极,风姿绰约的婠婠俏脸之上那丝馁然的羞态瞬间收起,取而代之的是气恼,愤懑的诱人表情。她樱唇轻启,“恶狠狠”的道: “竟敢戏耍师尊和人家,今次,看你还能怎样脱身?” 再露齿一笑,我不理婠婠的虚言恫吓,自信满满的对祝玉研道: “小弟以当年家师向雨田交于鲁妙子的圣舍利下落,换取今夜大家和平相处,研姐意下如何?” 早有再次谈判之意的祝玉研闻言正中下怀,先对要起身见礼的白清儿作了个无妨的手势后,才趁机对我道: “既然是小天你的首次请求,妾身自当允诺。” 再挑衅似的望向婠婠一眼,气的她别转螓首之后,我才一边继续给白清儿推拿,一边吊祝玉研和婠婠的胃口道: “研姐,婠儿,难得有此温馨浪漫的机会,你们还是坐下聆听吧!” 待二人优雅的坐定后,完成全部按摩工作的我先温柔的给白清儿盖上薄被,才缓缓道: “鲁师在得到圣舍利后,就秘密将其藏于长安城下的杨公宝库内。而小弟在大婚之后,就会西进长安,既为开启杨公宝库,取出圣舍利,也为参加二十年一次的圣门大会,一统圣门。” 寻求多年的圣舍利下落终于获知,祝玉研却出奇的没有露出半点喜色。 也对,以祝玉研的智慧,早该猜到鲁妙子必会将其放于由他亲自设计的杨公宝库内,所缺的只是一个证实而已。 静默半晌,祝玉研才呖声问道: “小天,你竟然称呼鲁妙子为鲁师,难道” 我毫不隐瞒的道: “虽然彼此之间的关系更像兄弟,但小弟却已拜那个老头子为师。” 祝玉研惊愕,追忆,悲伤,欣慰,微笑,哀愁等种种复杂难明的表情瞬间一一闪现,最后绝世玉容重新变的静若止水道: “他现在还好吗?” 我微笑应道: “鲁师的沉疴早已被小弟彻底治愈,现在的他精神矍铄,康健如昔。飞马实业就是由他在暗中主持,否则,小弟又怎能如此迅速的把飞马实业发展到今日这般规模?” 祝玉研微叹一口气,轻轻的道: “原来如此!” 我又继续道: “关于‘阴后’,鲁师曾说过两点,研姐你是否想知道?” 祝玉研如花玉容平静无波,不带丝毫感情的道: “说来听听!” 我沉声道: “第一点原话如下:‘人生百年,弹指即过,现在我对她已是恨意全消,若不是她,我也不能陪了青雅二十五年。更不知原来自己心目中最后只有青雅一人。罢了!罢了!’第二点,则是鲁师对小弟的忠告,原话如下:‘即使在冷酷的外表下隐藏着似海深情的魔门中人,最先考虑到的也只会是利益。’” 祝玉研听罢,美眸轻合,陷入久久的沉思之中。 唉,心病终需心药医。 祝玉研对石之轩是因爱生恨,爱恨难分。对鲁妙子则是有情有愧,情愧纠缠。 今日这一番话,待祝玉研想通之后,应能解除她内心深处的那道枷锁,消融她对鲁妙子愧疚已久的心结。我这个心里医生对祝玉研这个不合作病人的治疗流程,至此也算成功了一小半! 接下来,就只剩石之轩的问题,我相信,现在只是机缘未到而已。 至于“霸刀”岳山,祝玉研至始至终对之未曾产生过半点感情,一直都是在抱着利用的态度。 而“南海仙翁”晁公错,只是一个连岳山飞醋都要去吃的可怜单相思老头而已,更是不值一提。 这时,婠婠适时接口道: “那你在连续将四位未婚妻,以及金环真,突利六人从鬼门关上救回后,为何还会剩下如此多的功力?” 我先拿出一个瓷瓶抛给婠婠后,才镇定自若的道: “瓶内是我自己炼制的‘归元丹’,共有七粒,送与你们。服用一粒可曾五年功力,以后服用成效递减。至于小弟的功力,如果没有五位未婚妻双修相助,以及大量的这种‘归元丹’可以服用,现在恐怕连江湖上的二流高手都打不过,又怎会生龙活虎的坐在这里?” 婠婠以探询的语气道: “既然你有如此多的‘归元丹’,为何还会功力不足?” 我露出无奈的笑容道: “一个人所能承受,吸收的药力终究有限,服药只是治标不治本的笨方法。最能快速恢复功力的方法还是双修。而练有道心种魔大法的男子,其最佳双修伴侣乃是拥有道胎的慈航静斋女子,因为魔种在异质异源的道胎刺激之下,就会焕发出勃勃生机;其次是修炼天魔大法的研姐和婠儿你,以及练有姹女心经的清儿,魔种在同源同质的功法哺育之下,亦会生机勃发,茁壮成长。” 婠婠如梦如幻的美眸闪过一片别样的光彩,淡淡的娇声道: “你这是在变相要求我们‘双修’助你吗?” 我哈哈大笑道: “如果抱有功利的态度得到你们神圣的身体,笑行天还值得你们喜欢吗?那我还不如沿途夺取百多个女子的处子之躯来恢复功力,反正又不认识她们。” 婠婠美眸再度掠过一道异彩,挑衅道: “那你为何不去做,不会是怜香惜玉,又或是心有顾忌吧?” 被当面戳破牛皮,我尴尬神色一闪而逝,适时转移话题道: “即使以现在的功力,虽然不能力敌,但我还可以智取,没人可以在重伤我的未婚妻后,还能够继续消遥自在的!” 婠婠边把玩着素手内的瓷瓶,边似漫不经意的道: “那你现在还剩下几层功力?” 我实事求是的道: “四层多一点而已!” 白清儿,婠婠和沉思中的祝玉研齐齐动容,后者更是难以置信的睁开凤眸道: “难道你的真实功力已达到妾身的两倍,这怎么可能?” 我不急不徐的进一步解释道: “虽然曾得到家师向雨田的传功,但小弟的真实功力顶多也只有研姐的一倍半而已。但是争斗之时,佛,魔,道三种功法,九种真气,变化万千,再加上道心种魔大法的精神攻击,发挥出的威力却绝对不止如此,更不惧群战。 但是,功力一旦不足,诸多弊端亦会同时出现。譬如说现在,若与婠儿单独再战一场,输的就很可能是小弟。” 婠婠剪水双眸闪过一丝恍然和担忧道: “怪不得上次你会胜的那么狼狈?可是,仅仅凭借现在的功力,在大明尊教和赵德言双方合力追杀之下,你又怎能逃出升天?” 想让我主动向你们寻求帮助,好把主动权抓在手里吗?哼哼! 我顺着她们的意思道: “是啊,前途险阻,只是,身为当代‘圣帝’,我又怎能置家师向雨田的遗命于不顾?又怎能丢弃振兴圣门的职责,畏缩不前?” 安静的侧卧于牙床之上,只露出美丽螓首的白清儿适时唱红脸道: “那你为何不与我们阴癸派合作,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即使大明尊教和赵德言的突厥手下齐至,我们也足有一搏之力。” 爱怜的轻抚她的如云秀发,我所答非所问的道: “你们对于寇仲和徐子陵二人的观感如何?” 祝玉研微一凝思,即道: “寇,徐二人都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是言出必践,天生具有正义感的那一类人。但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更容易被静斋那些假道学们所蛊惑,再加上他们俩本身对我们圣门并无好感,所以必会在今后对小天你的所作所为进行挚肘。试问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圣门又怎么可能做到真正的复兴?” 轻叹一口气,我无奈道: “既然大家认知南辕北辙,无法达成共识,那还是以势力来说话吧。研姐,小弟知道,你对先后两次败于我手并不服气。也罢,我们再做最后一次较量,输的一方今后就彻底臣服于赢家,如何?” 祝玉研娇声笑道: “不愧是当代‘圣帝’,果然够豪气,我们就此一言为定!” 我无力道: “大家自己人,研姐,你就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给小弟高帽戴啦!” 祝玉研又是一阵银铃般的娇笑,旋即长身而起道: “妾身要休息啦,失陪!” 婠婠亦同时站起娇躯,就要随同祝玉研一块离去。我见此连忙挽留道: “既来之,则安之,婠儿,我们何不来个大被同眠?” 婠婠闻言露出一荡人心魄,百花初绽的绝美笑容,随即突然收敛,以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声音道: “你想的美!” 然后头也不回的飘然而去。 望着婠婠倩影消失的方向,我亦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半晌,白清儿幽幽的声音传来道: “师姐嫉妒啦!” 迅速的钻进薄被之内,我微带调侃的道: “难道连嫉妒这种事情,清儿你也要与师姐暗中较劲吗?” 白清儿转过娇躯,正视着我的眼睛,幽幽的道: “人家早就想开啦,既然大家都喜欢上同一个人,那还有什么好竞争的?” 我闻言欣慰道: “作为圣门中人,婠儿虽然惊才绝艳,但是有时太过高傲和重情啦,这是她最吸引人之处,同时也是她的致命缺点。还是清儿你冰雪聪明,任何时候都会冷静的去分析一切,面对一切。” 白清儿媚惑众生的小脸布满怒意道: “你是在说人家冷酷无情吗?” 我温柔的把她揽进怀内,微笑道: “对别人冷酷无情又有何不好,我才不会在乎呢?” 白清儿仍然目光灼灼的道: “你对人家是真心的吗?” 我哑然失笑道: “若只是贪恋美色,小弟又为何苦忍至今,仍不要了你圣洁的身子?” 说完之后挥掌扫灭烛光,拥紧怀内的温玉软香,闭上双目。 黑暗中一把欣喜,促狭的妩媚女声传来道: “这可是你亲口承诺的,人家倒要看看你究竟喜欢人家到何种程度?” 一把微带惶急的独特男声传来道: “静静相拥不好吗,为何还要扯去薄毯?” “检验一下你对人家的真实心意呀,怎么,心虚了吗?” “坦呈相对也就算啦,为何你还要扭动躯体,哇,还要上下磨蹭!” “咯咯,我白清儿将来要嫁的必是一言九鼎的奇男子,你不要让人家失望哟!” “你个媚死人不陪命的小妖精,你这是趁人之危!” “嘻嘻,人家就是趁人之危,你能怎样?” “哇,救命呀,受不了啦,我咬!” “唔!不要咬人家那里。” “” 不远处的另一间卧房内。 婠婠虽强自平心静气,收摄心神,但白清儿闺房内的阵阵嬉笑,打闹声仍隐隐约约的不断传入她的耳鼓。婠婠委屈满腹的扑入与她同卧一床的祝玉研怀内,愤愤的道: “师尊,那个坏蛋一定是故意的,她真可恶!” 祝玉研爱怜的轻抚婠婠的秀发,安慰道: “傻徒儿,他这是在报复我们啊!你想想,以他一项的挥洒自如,上次却被我们逼成那样,最后才惨淡胜出,他又怎么会不投桃报李呢?” 婠婠美眸一清,迅速的从一时感情失控的困扰中解脱出来,再微一思量后,求证似的道: “师尊,您说他接下来会怎样应对大明尊教和赵德言一方的追杀呢?” 祝玉研微叹一口气后,才悠悠的道: “到今日为师才发现,原来小天内心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不是那种肤浅的傲慢自大,而是指他一身傲骨。凡是惹到他的,只要他认为还不是自家人,都会立刻还以不同程度的报复。所以,面对大明尊教和赵德言一方,他决不会不战而逃,决战,也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婠婠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又有些担忧的问道: “师尊,他现在功力不足,又怎能抵挡的住,我们” 祝玉研拍了拍婠婠的粉背道: “丫头,你这是关心则乱,试想一下,以小天的诡计多端,他有怎会正面硬捍?” 婠婠闻言露出娇羞,馁然的表情道: “徒儿知道错啦!” 满眼疼爱的望着这个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恢复成天真无邪样子的爱徒,祝玉研再叹一口气道: “婠儿,以你的个性,还做不到真正的绝情绝义,本来为师还一直放心不下,但现在有小天这个重情重义的圣门异种在,为师总算可以安心啦!” 婠婠微带惶恐的道: “师尊,你为何要这样说?” 祝玉研双眸一瞬间闪过种种复杂难明的情绪后,柔声道: “相对来说,清儿虽然武功不如你,但遇事却最是冷静,个性又拿的起放的下,一项都很令为师放心。至于你,现在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啦。放心,师尊只是一时心有所感而已。” 婠婠犹豫半晌,终有些喏喏的道: “师尊,其实他对您也很好的,您” 祝玉研冷声打断她道: “为师行事只有分寸,不需你多操心。” 旋即发现语气有些过重,又柔声转移话题道: “虽然今日小天说出不少秘密,但他一定还隐瞒了更多,我们明天要多加注意,千万不能放过渔翁得利,折服小天的良机。” 第二日清晨,白清儿早早的就来到祝玉研和婠婠的房内,微带惶急的拿着一张写满文字的纸张道: “师尊,师姐,天小天他已离开啦,还留下了这封信给您。” 祝玉研忙拿过观看,只见上面写道: “研姐,婠儿,清儿:经过数场失利,今日大明尊教和赵德言一方定将齐至。虽现在功力不足,但一众凶手俱在眼前,小弟又怎能视而不见? 所谓忘情者,得天道;绝情者,得王道;重情者,得人道。小弟一生所真正追求者,惟‘情’之一字,亲情,友情,爱情,俱是人间真情。虽‘天若有情天亦老’,但‘重义轻生人间道,男儿至此方为雄。” 接下来是手绘的一份地图,最终点标有“家师埋骨处”五字。最后落款则是一句小诗:“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白清儿又拿出两个物件道: “这是他同时留给我的钻石项链和化妆盒,与早先送给师姐的那套一摸一样。” 与祝玉研同时看完信件的婠婠见此顿觉脑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定是为了替未婚妻们报仇,独自找寻大明尊教一众高手和赵德言领衔的突厥人马决战去了!” 这个想法就像择人而噬的毒蛇般,令她不寒而栗,呆立当场。 还是白清儿最冷静,再经过最初的惶急之后,已平复过来的她对同样惊疑不定的祝玉研道: “师尊,你说他留下这封短信究竟是何用意?” 亦同样冷静下来的祝玉研分析道: “如果只是向雨田的秘密埋骨之处,小天实在是没有告知我们的必要,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埋骨之处,亦是天魔策十卷收藏之地。当然,这一假设成立的前提是小天真的会去找大明尊教和赵德言一系人马火并。如果小天不去找他们决战,那这就是一个阴谋,他算计我们阴癸派的阴谋。” 此时,婠婠亦强自压下心中的那份担忧,跟着分析道: “以他对未婚妻们的关爱程度来说,那些凶手他绝对不可能放过。现在关键的问题是,他是否会选在今日决战。” 白清儿又对祝玉研道: “以他的智慧和心机,应该不会如此不智和冲动,只是徒儿想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究竟何在?” 婠婠又补充道: “与他一同离开牧场的突利现在行踪成迷,会否他们之间又有何秘密行动计划?” 微顿一下婠婠又道: “而且落款这句诗记得他在第一次表明‘圣帝’身份的时候,曾经对师尊说过,不知道写在这处又寓意如何?” 竟经婠婠一提,我当时说过的话语彷佛又在祝玉研耳边响起: “研姐,这些年你辛勤的练功,苦苦的奋斗,可你都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冷酷无情,得到的是母子反目,得到的是年华老去,得到的是满腔悔恨!” 想到此处,祝玉研当机立断道: “此事的确太过匪夷所思,但不管如何,我们都要跟去看看,若小天真是孤注一掷的去决战,那我们怎都要想方设法予以阻止。” 白清儿道: “师尊,徒儿也可一同前去吗?” 祝玉研拍了拍白清儿的香肩道: “清儿,为师知道你担心小天,但襄阳暂时还离不开你。放心,师尊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的。” 时间回到昨晚, 彭梁城, 总管府。 “咯!咯!”陈老谋的声音从房内传出道: “进来!” 寇仲推门而入,见陈老谋从床上坐起身来,移到床沿坐下,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吵醒谋公啦!不过只要你翻看一遍,包保不会责怪我。” 说完之后即把鲁妙子记下机关巧器的手抄卷递到陈老谋手上去。 陈老谋没有立即去看塞到手上的秘本,怔怔瞧着寇仲好半晌后,点头道: “老夫一大把年纪,已不知亲眼看着多少人在变,可你这两个小子虽然愈来愈厉害,但仍是那种本质,小陵随遇而安,你则是玩世不恭。” 寇仲哑然失笑道: “若谋公你把这两句对我们的评语说给李密、萧铣等人听,定没有人会同意。” 陈老谋哈哈笑道: “你心知肚明我陈老谋在说什么。争霸天下也可以是玩世不恭的一种方式。那表示你不甘屈服于既有和传统势力之下,放手追求个人的目标。” 寇仲抓头道: “我的目标究竟是什么呢?坦白说,我并不觉得当皇帝是有趣的事,所以 就算我取得最后胜利,大概都会请别人去坐那烫屁股的位子。” 陈老谋摇头道: “你的目标绝非要当皇帝,而是要纵横天下,把没有可能的事变成可能。” 寇仲呆了半晌,叹道: “知我者莫若谋公,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陈老谋得意道: “这叫观人于微,想做皇帝的人都有很大的权力欲,讲求上下之分,像萧铣虽摆出礼贤下士的样子,事实上言行举止都充满皇室贵胄的派头,不穿龙袍只是一种手段。那有像你般什么都随随便便,如非现在你手下有擅长组织的能手如宣永、任媚媚、虚行之等人,你的少帅军只会是一盘散沙。” 寇仲欣然颔首微笑,随即忽然道: “谋公,那你认为我大哥是怎样的人?” 想起林士宏被刺杀之前的那段接触,陈老谋缓缓道: “他也是个非常好的孩子,同时也是个非常奇怪的人,明明只比你大上一岁,可我有时却感觉他好像是历经沧桑,人生阅历十分丰富似的。有时他身上更带有一种令人感到信服,拘谨的莫名气势,真是奇哉怪哉!” 寇仲亦心有所感道: “我也有过这样的感觉,有时他是只长我一岁的大哥,嬉笑随意。但有时,却又像是一位高山仰止,经历过无穷岁月洗礼的武林前辈。真是奇怪,看来哪天得问问大哥为何会这样。” 陈老谋倚老卖老道: “知道答案后顺便也告诉我一声,免得老夫再有是他后辈的感觉。” 寇仲欣然答应后,又一拍他的老肩,微笑道: “你知我是甚么料子,我也晓得你的料子,何不翻翻手上的东西一看究竟?” 陈老谋低头一看,见封面书有《机关巧器学》五字,露出一丝做然不屑的笑意,打开第一页,只见序文开宗明义的写着: “机巧之学,乃攻心格物之学。心有心性,物有物性,总言之为天地自然之理,无所不包,无所不容。知其一不知其二者,只是小道小术。” 陈老谋这机巧之学的专家见之立时动容,当看到序文未赫然现出“鲁妙子”三个触目的签署时,剧震道: “我的娘!” 寇仲偷笑后低声道: “这本鬼东西我看了十多遍,仍是一知半解,谋公你……” 见陈老谋对他的话全是听而不闻,只知道全神贯注的研读,遂识趣的乖乖离开 迎着日出后的第一缕阳光,祝玉研和婠婠师徒二人正飞掠在前往南阳的路上,募的,先后心有所感的二人立刻止住娇躯,同时隐往路旁的密林内。未几,二人又从林内掠出,迎向来人。 云长老和霞长老齐齐躬身施礼后,后者娇声对祝玉研道: “门主,我们和采亭以及上官龙分作两组,一直在前方潜伏,游弋,随时准备坐收渔人之利。哪知道今早却遇上突利,一番交手之后,还是被他成功遁走。” 祝玉研微带不满道: “突利一路从牧场杀到这里,早已成为疲兵,以你们两人的身手,怎么可能拦不下他?” 云长老解释道: “门主息怒,非是我二人不尽力,而是那个人很可能不是突利,是他人假扮的。” 霞长老亦附和道: “正是如此,而且妾身还感觉那个人就是笑行天。” “轰!”一石激起千层浪,种种难以解释的地方顿时豁然开朗。 婠婠有些急切的道: “师尊,徒儿早就在怀疑,即使‘双修’和‘归元丹’功效再神奇,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连救五人的他功力恢复到四层多。定是突利由于重伤过重,未能撑到他救治时就已毙命,而所有关于突利的一切都是他在作戏而已,目的就是为他的未婚妻们和已死去的突利报仇,寻找机会将大明尊教和赵德言一方全部击杀。” 祝玉研亦颔首同意道: “不错,怪不得我们一路上从没看过小天和突利同时出现过,原来小天是因为义气加内疚,才会毅然假扮突利,不顾一切的要为之报仇雪恨。” 霞长老不解道: “门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祝玉研急切道: “路上再说,现在我们必须赶快寻到小天,免得他出现意外。没有小天协调,我们将再难得到少帅军的帮助去振兴圣门。” 微顿一下,祝玉研又冷声道: “即使小天真的会被毁掉,那他也只能毁在我们阴癸派的手上,其他人,他们还不配!” 襄阳与南阳中间一小树林内的空地处,芳草萋萋,杂花丛生。正值红日初升之际,草端,花尖上坠满的滴滴露珠,在晨光的沐浴中,更显晶莹剔透。 最为别致的是正中还有一简易石亭,此时,一条大汉正稳坐于亭内石桌旁的石凳上,曾饮过无数鲜血的伏鹰枪则安静的被搁置在旁边。 匆忙赶至的祝玉研和婠婠四人见此情景同时长出一口气,总算及时赶到啦。 祝玉研率先款款步入石亭,银铃般的娇声笑道: “小天,你还要装神弄鬼到几时?” 那个大汉转过头来,无奈的笑道: “想不到还是未能瞒过你们,也罢!” 随着话音,那大汉毫不犹豫的摘下脸上的面具放于石桌之上,同时全身骨节一阵连续响动,瞬间即恢复成笑行天的本来面目。 目睹这一真相的婠婠忍不住内心担忧的嗔怒道: “你不是一项诡计多端吗?今次怎会如此冲动和不智?” 我一边慢条斯理的从怀中取出招牌面具戴上,一边毫不在意的道: “好不容易等到敌人齐聚的机会,我又怎能轻易放过,不趁机大杀他们一顿,又怎能对得起自己‘邪帝’这个称呼?” 婠婠怒道: “称呼自己为‘邪’真的很过瘾吗?” 我微笑道: “当然,我本一诡计多端的小人,真情真性,完全按照自己的真实心意行事,总比那些假道学,穷酸儒们来的洒脱自在。” 婠婠气鼓鼓的来到我的身旁,娇嗔道: “你这样不顾自己性命去为朋友报仇,难道真的值得吗?” 我斩钉截铁的答道: “当然值得,突利与我虽相交不深,但” 话未说完,婠婠散发着如兰如麝体香的娇躯玉体突然偎进我的怀内,一双藕臂更是抱紧我的蜂腰,语含无限幽怨的打断我道: “可是,你就不怕人家为你担忧吗?还是,你心里根本就没有人家?” 我刚想回答,婠婠花瓣一样的香唇已主动吻了上来。而祝,霞,上三人就好像视而未见一般,从容自若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募的,异变突起。 还未从醉人的亲吻中清醒过来的我身躯猛的一颤,已被婠婠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芊芊玉指点中背后数处大穴,动弹不得。 又半晌,俏脸羞红的婠婠才移开娇躯,优雅的安坐于另一石凳上。 我悲愤,无奈,目光灼灼的望向婠婠道: “为何要这样?” 婠婠悦耳的甜美声音再次传来道: “无论你还隐藏着多少后招,采取何种计谋,面对大明尊教和赵德言一方如此众多的高手,都绝无可能获得胜利。因此,与其让你傻傻的去白白送死,还不如落在我们手中相对更好些。” 这时祝玉研收回仰望天上鹞鹰的目光,适时插言道: “婠儿,时间无多,我们快点转移吧。” 婠婠点头应是后,欺霜赛雪的藕臂再次伸出,向我抱来。 这时祝玉研突然娇声喝道: “何方高人降临,何不出来一叙?” “原来是‘阴后’法驾在此,小妹莎芳有礼!” 随着这道娇柔绵软的独特声音,媚态横生,风韵由存的“善母”莎芳率同九个气度恢弘的高手齐齐现身当场。 云长老内心充满无奈的苦笑道: “走不成哩!” 第八十六章 谁是“黄雀” 大明尊教一方除了早先见过面的莎芳,水,火诧女,烈暇和那大汉外,还有五个一派高手风范的男女分列于莎芳三女身旁,不过却没有看到周老方。 最左方乃是一黑巾蒙面的年轻人,他长身玉立,双目炯炯有神,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微显诡异的卓然气质。此时正满含复杂的目光向我往来。 其身旁是一位体态曼妙,面容娇媚的美丽女子。其最使人印象深刻的是一头柔顺亮丽的如云长发,自然写意的垂洒在粉背之后,为她本已清丽美艳的容貌又增添几分醉人的风情。 接下来三人看起来年纪均在三,四十岁之间。当然,练武之士均能把真实年龄隐藏,这只是表面现象而已。 第一人瘦高长面,长相颇有点吊死鬼的味道,两眼不时翻露眼白,武器是一根重铁杖,看上去至少百斤以上。 第二人中等身材,肩膊宽横,容貌凶恶丑陋,狮子鼻头红点满布,用的是双刀,脚步沉实,该是擅长攻坚的悍将。 第三人长得算最令人顺眼,白净面皮,眼睛似醒非醒,背背长剑,带有几分温文尔雅的样子。 祝玉研银铃般的娇笑声响起道: “原来是‘善母’率同贵教一众精英手下光临,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 莎芳绵软妩媚的声音再次传来道: “怎么说大家还正处于合作之中,只要‘阴后’将笑行天这个偷盗妾身肚兜的小贼交给小妹,大明尊教必有后报,不知‘阴后’意下如何?” “唰”的一下,动弹不得的我顿时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婠婠更是气鼓鼓的道: “偷盗人家肚兜的小贼,这你怎么解释?” 微微一笑后,我即一本正经的道: “用来擦脚的!” 自取其辱的莎芳闻言羞愤交集的脱口而出道: “你不是说要送给扬州的那个什么五十有七的白老夫子吗?” “唰”的一下,刚刚失言的莎芳顿时又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众目睽睽之下,莎芳连同她身边心中有鬼的水,火诧女三人,俱是羞愤交加,窘迫异常。 婠婠“噗哧”一声,率先娇笑起来,宛若阳光普照,百花辉映。旋即收敛笑容,“恶狠狠”的对我道: “回头再找你算帐!” 面对义愤填膺的大明尊教众人,祝玉研的娇笑声再次响起道: “小天他是我们阴癸派最先捉到的,因此,请恕本后难以从命!” 这时,已发现伏鹰枪和桌上面具的烈暇恨声道: “原来笑兄始终在一人饰二角,哼哼,真是高明!” 面对再度成为焦点的情形,我好整以暇的揶揄道: “是你们太过蠢笨,这能怪谁,若真要怪罪,也应追本溯源到你们爹娘身上,与我何干?” 这话可是十分的阴损无赖,对面两方人等齐齐大怒,脸显狠毒之色。但在为首的“善母”莎芳未开言的情况下,也只能强自忍耐,心中暗骂。 就在莎芳犹豫是否立刻翻脸动手的当,我转头对祝玉研道: “研姐,此事与你无关,解开小弟的穴道,你们走吧。” 莎芳闻言趁机道: “祝宗主是聪明人,大家又正处于合作当中,为何却偏要如此不智,护着这个小子。” 祝玉研先大有深意的望我一眼后,即面对莎芳冷声道: “小天乃我阴癸派最先擒到,按理也应该由我们处置,其他人无权干涉。况且,凭你莎芳和大明尊教,还不配在本后面前指手画脚!” 此时,婠婠细不可闻的冰冷声音传来道: “原来你的目的是挑起我们阴癸派和大明尊教的矛盾,好逼迫我们同你站在同一阵线上,真是阴险卑鄙。不过,抓住你一次太不容易,你休想奴家会还你自由。” 微顿一下婠婠又继续传音道: “莎芳身后由左往右依次是大明尊教的新任原子,五类魔之‘毒水’辛娜娅,‘浓雾’鸠令智,‘熄火’阔榭羯和‘恶风’羊漠,其他人你应都已见过。” 玉容冰冷如霜的莎芳略一犹豫后,仍强自忍耐道: “贵我双方毕竟已暗中合作多年,情意深厚。因此,还请‘阴后’三思而行?” 面对莎芳几乎是最后通牒的威胁,祝玉研陷入了两难选择。 我再次朗声道: “今日群凶齐聚,正是小弟期待已久的良机,还请研姐成全小弟的这份心意。另外,请研姐在起出圣舍利,一统圣门之后,照顾小弟的未婚妻们。” 这番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直接点出祝玉研已经获知圣舍利下落这一事实。心思机敏的对方众人眼中立刻光芒大胜,齐齐望向祝玉研,看她如何反应? 再恨恨的扫了挑拨离间的我一眼后,祝玉研纵声娇笑。随即笑声倏地止住。伴随着她淡淡的“动手”两字传出的同时,祝玉研,云长老和霞长老三人闪电般的跃至我的身前,而婠婠则趁机将我抱入香怀,急速向后退去。 大明尊教一方人等反应也不慢,立即配合默契的分工合作,莎芳,水,火诧女,那个新任原子,辛那亚,鸠令智,阔榭羯,羊漠八人齐齐向祝,云,霞三人攻至。而那个那个使棍大汉和烈暇两人则试图绕过祝玉研,向婠婠追去。 奈何祝玉研长度过丈的天魔袖已展至极至,同时檀口内不断发出一缕低吟浅唱,在天魔大法的全力运转之下,顿时化作天籁妙韵传入大明尊教每一人的耳鼓之内。 再加上有云长老和霞长老二人护住祝玉研的左右两翼,即使以大明尊教精英尽出的强横实力,一时间也难以越雷池一步。 狂暴的连续劲气交击竟将石桌之上的人皮面具也带到空中,瞬间即被绞碎成片片蝴蝶,飞落四方。 此时的婠婠已抱着我跃至空中,只要再需一个起落,就可以成功逃离该处。可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一黑巾蒙面,高大魁梧的男子突然从暗处窜出,犹如离弦之箭般向飞掠在空中的婠婠和我攻来。 人未至,其双拳所发出的凌厉气劲已将婠婠和我完全笼罩。周围的空间更仿佛是被某种怪异莫名的力道所扭曲,令人产生一种冰寒刺骨的难受感觉。如此魔功,比之天魔大法亦是毫不逊色。 谁人有如此功力? 即使以婠婠臻至天魔大法第十七重的功力,面对骤然而至的攻击,亦来不及为我解开穴道,无可奈何之下,素手一松,任我做自由落体向下坠去。而她则挥动自衣袖内滑出的天魔带,迎向蒙面大汉势若奔雷般的双拳。 “嘭,嘭,嘭!” 顿时,二人猛烈的气劲交击之声不绝于耳。由于婠婠要照顾落入地面,全无反抗能力的我,因此只能舍长取短,以寸步不让的硬挡,硬架方式来抵御对方水银泻地般的攻击,顿时陷入苦战。 祝玉研在奋起神威抵挡对方宛若山呼海啸般攻击的同时,心中是既急,且怒,又恨。急的是闻采亭和早已暗中宣誓向她效忠的上官龙竟然还未增援至此;怒的是一项对她们宽容忍让的我竟然突施冷箭,将她们推至不得不与人多势众的大明尊教正面硬捍的危险境地;恨的是大明尊教一干人等如此不顾身份和道义,悍然联手围攻。 本来她还希望婠婠能够先带着受制的我离开,然后她再和云,霞二人设法逃离。哪曾想到大明尊教竟也留有后手,一直向她隐瞒了“大尊”也随同来到中原的事实。 虽然她没有时间回头观看,但从背后不断传来的那道阴险得意邪笑,已使她成功获知来人的身份。 面对敌方一浪高过一浪的猛烈攻势,早已不堪重负的她不得不逐渐收缩天魔袖的攻击范围,以缓解如潮而至的狂暴压力。 未几,那使棍大汉终成功觅的一丝空隙,迅速冲过由祝玉研,云长老和霞长老三人所组成的拦截网。 那使棍大汉冲破拦截之后,并没有回身对祝,云,霞三人进行前后夹击,而是迅速的向侧卧于地面的我飞扑而来,身在空中的他毫不犹豫的抡起铁棍,带着凌厉的劲气,呼啸砸下。 正与那个“大尊”苦苦拼斗的婠婠瞥见那大汉的动作,立刻娇叱一声,毅然舍弃对手,天魔带抖的笔直,急若闪电般的向那大汉头颅点去。 可惜,实施围魏救赵,攻敌之必救策略的不止婠婠一人。 因婠婠改变攻击方向,成功觅的良机的那个“大尊”如炮弹般弹起身躯,同时右掌凝聚全身功力,毫不留情的向婠婠的粉背击去。拳未至,其怒涛决堤般的凌厉气劲已迫得婠婠衣裙猎猎,玉体生寒。 大明尊教一干人等中,心思最是机敏的烈暇忽然放弃与祝玉研进行招数上的纠缠,丢掉兵器,吐气开声,击出似缓实快,拙中见巧,蕴含迅猛劲气的一拳。 祝玉研充分利用天魔袖灵动和飘逸的特点,奋力挡格大明尊教众人的联手围攻,早已出尽浑身解数,现在面对烈暇迫她比拼内功的一拳,无奈之下,只好将右臂天魔袖舞出变化无穷的漫天袖影,以招数的巧妙,来弥补即将分散的功力。 同时左手连续晃动,幻化出虚虚实实的无数掌影,最后凝聚成无巧不拙,反濮归真的一掌,迎向烈暇正面击来的拳头。 若在正常情况下,即使烈暇再天资卓越,也不可能比得上祝玉研数十年苦修的精纯内功。奈何此时一个是全力以赴,一个是分力迎击,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双方的劲气甫一交击,祝玉研即娇躯连颤,掌力节节败退,如花玉容更是变的苍白如纸,已负上轻微的内伤。烈暇见有便宜可捡,更是脸显阴毒之色,狂催内力,力图将龙游浅滩的祝玉研毙于拳底。 此时的婠婠亦陷入了不是我死,既是她亡的两难选择。 面对这从未有过的险恶状况,婠婠绝美的俏脸上布满绝决之色,毫不理会粉背之后即将攻至的那道沛不可挡的阴寒掌力,一双美眸瞬间异芒大盛,天魔丝带宛若有去无回的利箭,彷佛要将所划过空间的气息完全抽干似的,将那抡棍大汉牢牢锁定。 这就是她的答案,宁愿选择牺牲自己,也要将心上人从死亡边缘挽救回来。 面对婠婠漠视生死的凌厉一击,那大汉顿感如坠冰窟,不寒而栗。颓然一叹后,他抡起的铁棍中途变向,奋力迎向威不可挡的天魔丝带。 “轰,轰!” 连续两声沉闷之极的猛烈劲气交击远远传出。 早先就已负上轻微内伤的那大汉终抵挡不住婠婠孤注一掷的拼死一击,鲜血大口喷出的同时,身躯更是打着旋转向后跌去。 另一下狂暴的劲气交击却不是婠婠被击中粉背,而是本已动弹不得的我突然之间移形换位,与那个阴毒“大尊”正面硬拼了一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面对突然而至的我蓄势已久的倾力一击,掌力还未运足的那个“大尊”身躯剧颤,如受雷轰,在血雨飞散中,向后抛飞开去。 功力不足的我也不好过,那个“大尊”的真实功力竟比之祝玉研亦毫不逊色。即使占到偷袭的便宜,我还是被震的口吐鲜血,负上不算太轻的内伤。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反震之力向后急速飞退的我顺势一个旋转,流星赶月般向情形岌岌可危的祝玉研掠去。同时左手并指如刀,温柔的划过身受重伤的那位大汉的咽喉要害。血珠崩现中,大明尊教终于为他们的蠢行付出第一条人命。 烈暇正在狂催内力的当,突然感到祝玉研的内力瞬间大盛,猝不及妨的他虽极力后跃,但仍未能完全避开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的狂暴掌力,在血雨喷洒中,亦身负重伤。 得到我及时的功力援助,祝玉研右臂的天魔袖亦威势大涨,将为配合烈暇攻击,招数使的变化万千,借以分散她功力的莎芳,水,火诧女三人的玉逍遥,和两柄长剑堪堪挡回,在险之又险的情况下挽回颓势,击退强敌。 面对这一突发状况,大明尊教一方人等呼哨一声,齐齐飞退开去。也使分别勉力抵御神秘原子与辛那亚;鸠令智,阔榭羯与羊漠的云长老和霞长老二人得到宝贵的喘息之机。 惨烈异常,凶险无比的争斗总算暂时告一段落,双方又重新对峙起来。 我贴在祝玉研粉背,援送内力的右手却一直没有功成身退,而是改为缓缓的输送内力,对她受创的经脉施以治疗和温养,同时亦趁机神不知鬼不觉的封锁住祝玉研的行动能力和说话能力。 否则,以祝玉研的高傲和自负,又怎会在刚刚被利用之后,就接受我这个始做者的一番好意? 对面莎芳蕴含着无穷恨意的冰冷声音传来道: “想不到堂堂‘邪帝’竟是一行事如此卑鄙阴险的小人?真是令妾身好生失望。” 我哈哈笑道: “失望毕竟不是绝望,看来小子还有让莎芳阿姨你改变印象的机会。” 莎芳冷哼一声道: “杀害我教五明子之神力明子盖世达,重伤大尊和妙空明子烈暇,这笔帐,我教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我毫不在意的冷声笑道: “虽然现在双方实力对比是你们占忧,但若想杀死我,恐怕你们大明尊教也要付出惨重代价吧!” 这时,婠婠满含幽怨的冰冷声音传来道: “你就那么确定我们阴癸派会与你共同御敌吗?” 唉,婠婠大小姐脾气终于发作啦! 转过头去,我凝望着婠婠混杂着百种情绪的美丽眼眸道: “今次与大明尊教对战的只有我一人而已,你们,还是离开此地吧!” 此言一出,敌我双方齐齐动容。大明尊教众人更是俱都显出一副难以自信的表情,整齐划一,蔚为壮观。 未等表情更趋复杂的婠婠再次开言,我已将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祝玉研送入她的香怀,同时沉声道: “研姐已被我以独特手法封锁住全身功力,半个时辰后才会恢复正常,若不想暂时武功全失的她因此香销玉殒,婠儿你就乖乖听话,立刻与云姐,霞姐离开此地。” 幽怨,气恼的神色早已消失不见的婠婠语音微颤道: “你为何要这样做?” 我嘴角扯出一丝苦笑道: “大明尊教与我之间的仇怨,除了一方的鲜血,没有其他任何东西能够洗清。况且,圣门终需要有人去复兴,而这个神圣的使命,现在已全部落在你柔弱的双肩之上。为了圣门的将来,婠儿你定要冷静和坚强起来。” 婠婠凄然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是疯了还是傻啦,非要以一己之力,硬捍人多势众的大明尊教?” 我微笑着调侃道: “婠儿真是冰雪聪明,一下子就看出当代‘邪帝’是一个阴险的傻瓜,卑鄙的疯子。可婠儿你既然如此聪明,为何不立刻选择明智的离开?” 婠婠似怒似怨,气恼无奈的道: “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人家才不去管你的死活,我们走!” 说完之后,婠婠头也不回的抱着祝玉研,偕同云长老和霞长老飘然而去。只余串串晶莹的珠泪,飞洒在那道倩影所划过的空间 正在我痴痴的凝望着那道倩影的当,一道不合时宜,且蕴含着无穷恨意的阴冷声音传来道: “想不到当代‘邪帝’除了是一个疯子和傻瓜之外,还是一个情种,难得呀难得!” 转过头来,我望着数丈外刚刚说出讽刺,挖苦之语,正在那里不住冷笑的烈暇道: “现在只剩下小弟一人,难道你们还怕两败俱伤,不敢动手吗?” 那个“大尊”恨声插言道: “今次即使你肋生双翅,也休想能够逃脱此地!” 身负重伤的烈暇亦恶狠狠的道: “既然你狂妄自大到要以一人之力,硬捍我们大明尊教,那我们就成全于你,不过,我看你还是放弃挣扎,坐以待毙算啦!” 对“大尊”的威胁和烈暇的揶揄毫不在意,我轻松自如的道: “既然如此,那可否告知小子,当夜都有谁去刺杀在下的未婚娇妻?” 莎芳冷声笑道: “只有原子和辛那亚没有参与当夜的行动,怎么,你还想报仇吗?” 我所答非所问的道: “家师向雨田临终之时,曾对小子说过两件事情,诸位可要听听?” 莎芳大感兴趣的道: “既然是上代圣帝的言论,我们愿闻其详!” 哼哼,想要继续拖延时间,以使突厥一方人马能够及时赶至吗? 看来大明尊教行事还真是小心谨慎呀!这点一定要牢记在心。 微微一笑后,我沉声道: “第一件是关于武功。所谓立天之道,日阴与阳;立地之道,日柔与刚;立人之道,日仁与义。修炼之学,纷繁多杂,但一生万法,万法归一,有无相生,彼此相成。任何功法修至极至,俱是殊途同归,空无合一。只有做到化繁为简,是质而精,和光同尘,借假修真,方能做到观天之道,执天之行,最终臻至天人合一的大道至境。” 对一代武学巨匠,惊才绝艳的向雨田临终之语,谁人敢轻视之?因此大明尊教众人俱都是全神贯注,专心聆听,并暗自细细揣摩,加以体悟印证。 我又继续沉声道: “第二件乃是一个典故。从前有个水性很好的老渔夫,儿子与儿媳俱已葬身大海,万幸还有几个孙子和孙女与他相依为命。这天,天气很好,他喊上孙子和孙女们一起出海打鱼。 谁知刚出海不久,天气突变,海上狂风大作,巨浪滔天。孙子甲怯怯的道:‘今次即使肋生双翅,也休想能够逃离此地。’ 孙子乙亦道:‘我看还是放弃挣扎,坐以待毙算啦。’ 爷爷安慰他们道:‘乖孙儿别怕,爷爷这么多年的能力和经验啦,这点风浪又有何可怕?’ 突然,一道汹涌巨浪打过来,瞬间即把船浆给劈头打成两段! 爷爷见此无奈地对孙子和孙女们说:‘乖孙儿啊,浆完了!’” 正在专心聆听的大明尊教众人齐齐一愣,旋即苦苦思索,这是何种典故?内中寓意何在? 我趁此时机,双手入怀,瞬间掏出三四个火折子,燃着后抛落到四面的草地之上。 大明尊教众人见此情景,顾不得再细细思量,齐齐齐举兵刃,攻将上来。只余身负重伤的大尊和烈暇留在原地。前者募的身躯一震,终反应过来的他怒声狂喝道: “小子可恶,竟敢绕着弯的骂人?” 烈暇亦恨极欲狂的嘶声道: “将他碎尸万断,永诀后患!” 哈哈一笑后,左手微张,不远处的伏鹰枪顿时像被付与了生命般,自动飞入我的手内。 此时四周的草地瞬间化作一片火海,同时大量的刺鼻浓烟不断冒起。令飞扑上前的大明尊教众人不得不屏住呼吸,收缩毛孔,以免被毒气侵入。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斗力为下,斗智为上。嘿嘿,早先洒在四周的特制无色无嗅药粉又怎能徒劳无功? 我伏鹰枪高举入空,面具下的表情无喜无忧,静若止水。衣衫猎猎,长发飘飞,静静等待着那生命最浓烈一刻的到来。 远远望去,早已被浓烟彻底笼罩的小小石亭之中,杀声四起,幻影重重,一派森罗地狱之像。凄厉的怒喝声,密集的打斗声,狂暴的气劲交击之声,更是远远传出,声震四野。 正在飞掠的婠婠倏地停下娇躯,玉容哀婉道: “二位师伯,他不会有事吧?” 云长老和霞长老相互对望一眼,齐齐轻叹一声,默默无言。 募的,一声高喝远远传来,宛若九天龙吟,经久不息: “大道无门,虚空绝路,‘魑魅人间道’之‘包容天下’,杀!” 婠婠闻之玉容再变,还未开言,她怀内的祝玉研忽地一动,脱离婠婠的搂抱,急声娇喝道: “快回去!” 婠婠和云长老,霞长老三人见之大喜,立刻齐齐展动身形,再度向石亭飞掠而去。云长老同时不解道: “门主,才一盏热茶的时间,你为何会这么快就恢复功力?” 祝玉研寒声应道: “这又是小天的诡计,目的是迫使我们离开,同时让大明尊教放心动手!” 婠婠急声道: “希望我们还能赶得及!” 梁都, 总管府, 此时寇仲正忙的昏天暗地,他要逐一与诸将说话,既要面授机宜,还要听取他们的意见。待众将退出后,又得审阅虚行之准备好的诸般委任状和卷宗,盖草画押 经过两个时辰的连续忙碌之后,寇仲忍不住对刚刚一脸喜色进入房间的虚行之抱怨道: “统帅这个差事真她娘的不是人做的,累死我啦。” 虚行之躬身行礼道: “非常人做非常事,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还请少帅少安毋躁。” 寇仲无奈道: “我还是感觉征战沙场,行走江湖来的过瘾些,整天签署这些劳什子命令和卷宗,只是想想就让人感到头大。” 虚行之苦笑着开解道: “少帅一言一行,一个决定和命令都关乎少帅军的生死存亡和治下百姓的幸福安康,忙碌些是不可避免的。” 寇仲终展颜道: “既然选择了争霸天下这条不归路,这些事,毕竟是无法避免的,小子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虚先生不必在意。” 微顿一下寇仲又道: “观先生满面春风,是否又有何大喜之事?” 虚行之微笑着将一卷书册呈上道: “确有喜事,少帅请看。” 寇仲边拿起书册边欣喜的道: “莫非是大哥继《茶道》,《本草纲目》和《三十六计》之后,又出新书了不成?” 虚行之目露敬佩之色道: “不错,而且这本《论语正解》意义更加深远。属下昨晚曾连夜拜读,感觉书中很多见解都十分独到和精辟,发人深省,寓意深远。有了这本书,再加上我们收养孤老,教育幼小,以及实施的一系列安民,富民的方针制度,少帅军的人望必将远超各方势力。 民心一定,天下有识之士亦将源源不断的前来投奔。这样虽然可能遭至各方势力的联手打压,但是从长远战略眼光来看,实在是利远大于弊,对我们今后的蓬勃发展将起到无法估量的决定作用。” 寇仲亦兴奋的道: “怪不得当初他会说我管军,他管政,原来大哥真的有此能力。哈哈,这下子我以后会轻松很多啦!” 虚行之闻言神情微动,但略一犹豫,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寇仲又道: “在美人军师沈落雁偕同裴仁绩等瓦岗将领宣布投降我少帅军后,各方势力都有何反应?” 虚行之恭谨的答道: “反应最大的是与我们比邻的李子通和王世充。李子通前段时间乘杜伏威和沈纶联军内讧撤退之际,亲率大军进攻仍被沈法兴部所占的毗陵,现在双方大战正酣。不过属下以为李子通很快就会转过头来对付我们,毕竟,有瓦岗军加入的少帅军才是他最大的威胁。 王世充一方现在仍未停止对瓦岗军的进攻,而且他还在调兵遣将,看来是害怕我们与瓦岗军两面夹击于他。其实我们现在又哪有这个实力?” 寇仲赞同道: “的确,现在我们至多只能与一方开战。若王世充和李子通联合起来,那我们少帅军的形势将变的前所未有的严峻。哈,瓦岗军投降固然使我们实力大增,但同时也将我们推倒风浪尖上,成为了众矢之的。” 虚行之也皱眉道: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瓦岗军和我们合兵一处。这样无论是王世充还是李子通都不敢轻易进犯我们。可是这样一来,就必须放弃现有的大量土地和城池。真是令人左右为难。” 寇仲抓着头道: “这事暂时还不急,大哥已飞鸽传书说近期会来梁都。我想听听他的意见后再做决定。” 这时,侍卫头子谢角进来施礼道: “启禀少帅,外面有一个自称瓦岗军师沈落雁的人请求秘密拜见少帅。” 寇仲闻言大喜道: “快快有请!” 小树林内, 战场处, 石亭坍塌,桌墩崩裂,残烟缕缕,焦黑处处。点点暗红血迹,更是随处可见。而刚刚殊死搏斗的双方,却俱已消失无踪。 刚刚赶至的阴癸派四人见此情景,齐齐目瞪口呆,茫然失措。 婠婠凄然道: “想不到我们还是来晚啦!” 霞长老失魂落魄的道: “功力不足,却还要逞血气之勇,一人挑战倾巢而出的大明尊教,我看是凶多吉少。” 云长老亦垂头丧气道: “圣门数百年间内斗不休,纷乱不断,好不容易盼得合而为一的曙光出现,可是唉!” 祝玉研忽然纵声大笑道: “作为当代圣帝,小天你的确谋算够精,心机够狠,确有一统圣门的资格。可你既然利用我们,为何不索性利用到底,为何偏又这般骄傲,最后独自去面对一切?” 婠婠泪眼朦胧,容颜凄美得教人心颤,也令人心碎的自责道 “是我不该乱发脾气,去刺激他的自尊心。否则,以他的狡诈如狐,又怎会如此不智?追根寻底,我才是此事的罪魁祸首。” 这时,姗姗来迟的闻采亭和上官龙才赶至这里。祝玉研见之冷声责道: “怎么回事,为何你俩会这么晚才赶来?” 闻采亭面露委屈之色的道: “门主恕罪,非是我们不尽力,而是有一神秘人将我俩引偏了方向,所以才会来的这么晚。” 祝玉研动容问道: “可曾追到那人?” 闻采亭面露愧色道: “那人的轻功实在高超,属下无能,追踪一段路后,竟将人也追丢哩。” 祝玉研沉思片刻,娇躯猛的一震,喃喃道: “我们都忽略了一个人,除了他,决不会再有第二人会使出这种借刀杀人的卑鄙伎俩?” 云长老惊疑不定道: “难道是赵德言,要不然,他为何一直未同康鞘利他们在一起?” 祝玉研恨声道: “最有可能的应该是石之轩,这也符合他喜欢在暗中行事的作风。而赵德言,以他的性格和行事手段,恐怕还做不出这种事来。” 闻采亭点头同意道: “门主说的有道理,而且刚刚小天也曾这么说过。” “什么?” 祝玉研,婠婠和云,霞四人齐齐动容。前者更是难以置信的道: “你们遇到他啦,他都说了些什么?” 闻采亭略一犹豫,即直言不讳的道: “他说早告诉过我们要做‘黄雀’,可我们太笨,让他好失望!” 祝玉研:“” 婠婠焦急的问道: “他现在怎样,有没有受伤?” 闻采亭笑呵呵的道: “小天他很好,看不出任何受伤的样子。他还说婠儿你肯定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他已告诉人家全部答案,并让人家为你解答。” 婠婠深吸一口气后,如花玉容转至冷若冰霜道: “那张地图所指是否《天魔策》十卷的收藏之地?” “不是,那只是他师尊向雨田的埋骨之处。是我们自己笨,胡乱猜测,并主动送上门去被利用。” “为何在利用我们阴癸派之后,他却要独自去面对强敌?” “因为他是当代圣帝,因为我们与他还是敌对关系,一身傲骨的他绝对不会求我们做任何事。” “为何他会平安无事,难道大明尊教众人已被他全部诛杀?” “因为他在要与敌拼命之前,突然想起你说过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所以临时改变注意,逃跑啦。” “这也是理由,他以为人家像小孩子那样好欺骗吗?” “哦,刚才说的只是原因之一,还有就是他只想做‘黄雀’,不想在两败俱伤之后,白白便宜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为何他已被点中数处大穴却反而会没事?” “因为他周身的穴道都可以移开数寸。他还说婠儿你的演技太差,希望以后能够多去找他彩排几次,因为抱着你的感觉很醉人!” 婠婠:“” 未几,一道甜美悦耳的女声远远传出,直上九霄: “笑行天,你这个王八蛋,人家恨死你哩!” 第八十七章 魔帅邪王 待婠婠气恼的情绪稍稍得到发泄之后,云长老才恭谨的对祝玉研道: “门主,南阳那边的事情还要继续吗?” 默然半晌,祝玉研娇声道: “多一个城池在手,就多一分争天下的筹码和与小天谈判的资本。这样吧,路过南阳时上官龙你去协助季亦农,办完事之后再立刻归来。” 上官龙点头应是后,祝玉研又对闻采亭道: “采亭,你去把旦梅她们四个叫来,目前我们的实力还是太弱啦。” 闻采亭呖声道: “门主,除了召唤四魅外,不需要把法难和常真他们也召唤过来吗?” 祝玉研冷声道: “以他们的身手,在这样的争斗中能派上多大用场?只四魅足以。” 闻采亭离去后,冷静下来的婠婠娇声问道: “师尊,接下来我们还要继续跟踪他吗?” 祝玉研愤愤的道: “现在小天众敌环视,正是我们渔翁得利,赢得赌约的天赐良机,又怎能白白错过?只是,我们再次出手之时定要慎重,绝对不能够再做出像这次般丢脸的事情啦!” 婠婠闻言带着些许气恼未消的情绪道: “‘魑魅人间道’之包容天下,定是他隐藏已久的绝招,否则,又怎能在实力强横的大明尊教众高手包围中成功逃离?” 祝玉研颔首同意道: “婠儿说的不错,小天他心机深沉,谋算无遗,下次我们定要谨慎行事,等到最后一刻再出手。本后倒要看看,他究竟还有多少底牌未曾揭开。” 此时的我正急速向梁都方西赶去,在奔驰之中,刚才一战所受的内伤不但未因提气运劲加深加重,反愈奔愈见好转,气血愈是畅行无阻。 同时自身亦通过皮肤所有毛孔缓缓吸收着外界的天地能量,那种感觉,就彷佛整个人已同整个宇宙联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似的,天地精气缓慢实在的透体而来,不断对受创经脉进行温养和修复。所谓“夺天地之精华”,应亦不外如是。 刚刚那一战,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实践和检验。虽然头发已微微变色,但并没有全力转化为虚无人的终极战斗形态。 “魑魅人间道”乃是自己以成千上万年的记忆经验和对人性的透彻洞悉为基础,综合佛魔道三种功法,根据人性最本源的十种情绪“喜,怒,哀,乐,愁,痴,狂,贪,忧,怜”所创立的三大绝招,分别名为“包容天下”,“寂灭天下”和“笑行天下”。 “包容天下”以守为主,以攻为辅。“寂灭天下”则是全力进攻,以攻代守。而最后一式“笑行天下”,即使是在功力全盛时期,我也不敢轻易尝试,因为结果只有两种,要么死亡,要么超越。 面对最好练功靶子的大明尊教,现在的自己也只能使出第一式“包容天下”而已,其结果是陷于惊涛骇浪般狂暴气劲中的大明尊教众人攻势受阻,齐齐狼狈后退,以图自保。而因功力不足,却妄施绝招的我则再受内伤,喷出一口鲜血后,乘隙逃离。 如果不是因为还有强敌隐在暗处,虎视耽耽;如果不是仍需保留几分功力,以策万全,在毒烟的协助之下,今次大明尊教怎也要再留下几条人命。 不过这样也不错,起码通过这次决战预演,对自己绝招的威力已有清晰的认知和了解。下次,当时,地均允许之时,相信必是大明尊教一众奸邪恶贯满盈之际。 至于遇到闻采亭和上官龙时告知他们的那段话,真假参半而已。毕竟,阴癸派现在还没有彻底臣服。底牌,还是到最后时刻再翻开为好。 再次仰望天空那只从不降至五十丈以下的扁毛畜生,除了徒呼奈何之外,别无他法。 突厥人真的好生令人失望,竟然未与大明尊教一同追至。也许,他们是故意让大明尊教的人打头阵;也许,这只鹞鹰就是他们的,否则,怎会如此有恃无恐,不紧不慢的进行追踪? 用来假扮突利的把戏已被拆穿,面具也已毁坏,不管大明尊教是否会告知突厥人此事,我都没有再玩下去的兴致了。至于隐在暗处的石之轩,如果没有一击必中的把握,他应该不会轻易显身。管他呢,还是尽快赶至梁都要紧。 接下来的几天,全速赶路的我饥餐渴饮,风行露宿,非只一日,洛阳城终于遥遥在望。 距离大婚之日还有约两月的时间,他们即使现在赶不及再次劫杀,回程之时,怎也会展看行动的。现在,也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而已。 之所以要途经洛阳,而不翻山越岭,抄近路直抵梁都,那是因为我要试探王世充的反应。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眠”。随着瓦岗军向少帅军投诚,王世充与寇仲之间将再难有合作的可能。打败李密后,最近势力大增的王世充下一步很可能会向已逐渐成为众矢之的的少帅军进攻。 当然,出现此种情况的前提是李唐不会趁机出兵关中,进迫洛阳。以李世民的雄才大略和战略眼光,他又怎会建议李唐出兵关中,白白浪费掉驱虎吞狼的天赐良机? 说不定最后只得到李密和百多名护卫投降,恼羞成怒的他们还会暗中支持王世充对少帅军用兵呢? “古今兴废事,还看洛阳城。” 以向心力形象出现的我混在人群中,大摇大摆的由南门从容入城。洛阳的规模果是非比一般小城,只南城门便开有三门,中间的城门名为建国门,左为白虎门,右为长夏门。 只见宽达百步贯通南北两门的大街“天街”,在眼前笔直延伸开去,怕不有七、八里之长。 街旁遍植樱桃、石榴、榆、柳等各式树木,中为供帝皇出巡的御道,值此盛夏之际,桃红柳绿,景色如画,美不胜收。 大道两旁店林立,里坊之间,各辟道路,与贯通各大城门的纵横各十街交错,井然有序。 如果没有天上盘旋不去的鹞鹰,已改头换面,二度抵临洛阳的我完全可以在城内吃午饭,泡澡现在,还是不要逗留太长时间为好。 沿着大街,随着人流,我慢慢的向天津桥走去。大约半年之前,就是在这条街上,与婠婠嬉戏追逐;就是在天津桥畔,师妃暄对我情愫暗生 募的,在距离桥头约百丈许时,洛水对岸一道高瘦挺拔的身影映入脑际。唉,该来的,总是会来。 如果不是功力受损,精神力亦随之减弱,怎也不会到距离百丈处时才发现敌踪?不过还不算晚,起码还来得及再次改头换面。 不着痕迹的悠然拐进暂时空无一人的小巷深处后,我立刻运功恢复本貌,迅速而不忙乱的从手镯内取出剑刀“劫天”以及一套半旧的武士服,再脱去原有外衫,收入手镯 沙家,是洛阳首富和最大的兵器制造商,家族中更不乏人累世为官。现任家主沙天南,乃独孤阀阀主独孤峰的表兄,共有三子五女。三子分别名为沙成就,沙成功和沙成德。五女除五小姐沙芷菁仍待字闺中外,其余都已嫁人。其中,尤以沙家四女婿常何最是位高权重,不但是武林中有名的高手,更是御内猛将,负责把守长安宫城重地玄武门。 由于表亲独孤阀在与王世充的争斗中失败,已举家迁往长安,四女婿又在李唐为官。因此沙家如今在洛阳的日子早已风光不在,大不如前。 眼光老辣的沙天南更是看出现在王世充虽势力大涨,但由于其未能及时把握住李唐与西秦薛举开战的机会,趁火打劫,进攻关中。结果白白错失掉进一步扩大战果,乃至问鼎天下的良机。 不思进取也就算了,王世充竟然还一错再错,只知任人唯亲,大封亲族,从而导又致众将离心离德,一盘散沙。他日李唐出兵关中之时,就是王世充覆灭之日。 正因为看出此点,沙天南才不得不殚精竭虑,为家族的将来细细谋划思量,并生出效仿独孤阀,举家迁往长安的打算。哪知还未起行,就由于年岁已高,操劳过度,忧郁成疾,一病不起。 精通医术的五小姐沙芷菁虽诊断出父亲的病症是脏腑阴盛阳虚,长期忧虑所致。但却想不出行之有效的治愈方法,只能甘自焦急,束手无策。而其他洛阳名医对此也是一筹莫展,无法医治。 心情抑郁之下,沙芷菁禁不住带着贴身婢女小兰出外散心,两人漫无目的的行走于洛阳的各个街道之间。 郁闷之情总算稍稍缓解,正准备归家的沙芷菁刚从一条巷子内转出,就看见一身材高挺的男子背立身前。这本来也不算什么,可是令人难以自信的是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只穿有贴身的内衣裤 “有淫贼啊!” 随着大家闺秀沙芷菁的一声娇呼,暗中随行保护的沙府十数名护卫立刻加速向五小姐身边赶去,同时带头之人冷声喝道: “哪个无知狂徒,竟然敢惊扰沙府五小姐,是否活的不耐烦了,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匆忙赶至事发现场,挡在惊魂未定的五小姐沙芷菁和婢女小兰身前的一众护卫,俱都如临大敌的注视着那个仍在有条不紊束紧腰间丝带的背立男子。 未几,整理停当的那男子旋风般的转过身躯,对明晃晃的十数把兵刃宛若视而不见般的向他们悠然走来。 当带头护卫看清那人面上独特的招牌面具时,身躯一震,有些结巴的颤声道: “笑,笑” 那男子嘴角微翘,带些懒洋洋的语气道: “不怕被灭口,你就继续笑下去吧!” 带头护卫与一众手下立时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那男子走到漂亮苗条的五小姐沙芷菁和婢女小兰附近,倏地停下脚步,露出一口银光闪闪的牙齿笑道: “世上哪有先脱自己衣衫的淫贼?下次记得要叫‘暴露狂’才对!” 说完之后才又从容的走出小巷,向天津桥头步去。 半晌,惊魂稍定的小兰才关切的对仍处于发呆状态的沙芷菁道: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受到巨大刺激的沙芷菁这时才恢复过来,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喃喃自语道: “理想与现实之间,差距实在是太大哩” 大步向天津桥走去的那个“暴露狂”,也就是我心中暗叹,还好速度够快,没被看到“变脸”和原来的衣衫,要不然虽不至于就此泄漏某些秘密,但终归是件麻烦事。 步履轻盈的步上天津桥,同时迎上那道不住在行人中逡巡的锐目,直至距离四丈远时,方停住脚步,彼此相对。 对面那男子皮肤晶莹如玉,面容悦目好看,但却带点诡异的苍白,最为突出的是他那永远眯成一条缝,冷冰冰如刀刃的一对眼睛,赋予他冷酷无情,无论什么事都敢亡命去干,勇于冒险的性格。 在他身后稍远处,四个老者并肩而立,俱都一派高手风范,不过,看他们的架势,好像并没有出手的打算。 此时对面男子眯成一线的锐目忽的睁大,精芒电闪,但声音却出奇的阴柔悦耳,不温不火的传来道: “笑公子好胆量,竟然在如此形式下堂而皇之的进入洛阳城,赵德言钦佩之至。” 果然是他,魔相当代门主,突厥国师赵德言! 在我大战连场,一再负伤之际,根据鹞鹰的指引,先行来到此处,独自上前约斗,又选在如此闹市地区,好借以扬名立腕。嘿嘿,够阴险,也够胆量。 此时,街上和桥上行人发现带着招牌面具的我,以及与迎面而立的赵德言之间剑弩拔张的气氛,立刻像躲避瘟疫似的逃散开去,并在远处窃窃私语,悄悄观望。 扯出一丝轻蔑的笑意,我淡淡的道: “言帅此次中原之行,难道就是为了找小弟单独决战?” 赵德言哑然失笑道: “突利可汗呢,他怎会未与你同行?” 心中暗喜,大明尊教与突厥一方果然亦是互相利用,合作有限。否则,赵德言又怎会不知道突利是我假扮一事? 表面上丝毫不为所动,我平静无波的冷声道: “杀死小弟,你很快就会知晓一切。” 接着又束音成线,使声音直接在赵德言耳鼓内响起道: “背祖忘宗之徒,果然是虚伪奸诈之辈。堂堂圣门言帅,竟然会做出如此趁火打劫,辱没身份的事来,真乃十足小人行径,圣门最大的耻辱。” 即使以赵德言的深沉城府,也禁不住勃然变色,怒声道: “死到临头,还敢逞口舌之利,我赵德言纵横天下之时,你小子仍未投胎转世,今日就让本尊称称你是否名副其实。” 话音未落,他身后应是与他形影不离的四个同门师兄弟倏地展动身法,无声无息的将我和赵德言二人围在中间。 赵德言又朗声道: “为免旁人说三道四,赵某人就予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 果然够阴险,既显示他有稳胜不败的自信和气度,又在语言上将我套牢,防止我突围逃跑,算盘的确打的够精。不过,到底是谁被套牢还不一定呢? “锵!” 我拔出背上的“劫天”,高举过顶,催发凌厉气势的同时,仰天长笑道: “在笑某大战数场,身负重伤之际上门邀战,这也叫公平吗?不过卑鄙小人某家见的多啦,又怎差你区区赵德言一人? 今日某家倒要看看,是你“突厥”赵德言武艺高强,还是我中原笑行天更胜一筹。在未分出胜负之前,谁要让人帮手谁就是狗娘养的!” 这番话是以内力迫出,因此声震全场。周围董家酒楼等公共场所的门窗之后立时人影闪动,又有谁肯错过观赏这场中原与“塞外”高手间难得一见的决战良机。 赵德言瞳孔再次收缩,本来必胜的信心亦开始出现动摇。 气势此消彼涨的瞬间,“劫天”宛若一道黑色闪电,划过长空,向赵德言的头上急劈而下。 赵德言临危不惧,两道黑黝黝的奇门兵刃,从左,右袖内毒蛇般钻出,子头是菱形尖锥,疾如流星般于头顶交叉,全力封挡。 这对奇门兵器在魔门内与两域间均名慑一时,名为“百变菱枪”,可软可硬、变化无穷,有鬼神莫测之机,是赵德言仗以成名的兵器,且钢质绝佳,非但不惧神兵利器劈削,还是刀剑的克星,如若给他以特别手法缠上,几乎难逃甩手被夺的厄运。 “嘭!” 刀枪相撞,劲气四溢。 令赵德言难以接受的是他那对千锤百炼的百变菱枪竟然由交叉部位断成四截。 “工愈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嘿嘿,这个时代所谓的神兵利器的材质,又怎及的上经过再次回炉,又加入少许精钢,以及多种稀有金属的“劫天”坚韧和锋利? 况且,重伤未愈,不奈久战的我这一下可是把全身功力都聚于刀身,就连头发亦红光闪现,务求一击毙敌,他又怎能不吃上大亏。 可惜,争斗经验无比丰富,魔功深厚的赵德言仍在最后一刻,飞退开去,避过被开膛破腹的凶险,只上身衣衫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即使是这样,天津桥头,洛水河畔,酒楼之上众多观战人群中亦惊呼之声,不绝于耳。谁能想到成名数十年的赵德言只一招,就枪断衣裂,狼狈后退? 围在四角的那四个老者更是看的大惊失色,冷汗直冒。他们怎也未想到经过连番血战,早已身负重伤的我竟然还能有如此战力。 其实现在自己也不好过,刚刚正面硬捍之下,差点口吐鲜血。多亏及时压下,这才未在人前露怯。 虽未达到一击毙敌的战略目的,但已成功抢得先机,当下再不留情,劫天化作千百道黑芒,宛若决堤洪流般将赵德言完全笼罩其中。 其实剑刀“劫天”真正意义上来说应是一种用于劈杀与刺杀的曲形剑。剑身逆弯,凹面为剑刃,背面为流线型刀刃。乃是16世纪才出现的一种奇门兵刃。 用作刀势时可化作正反扎刀,斩劈刀,挑刀、横扫刀、云拨刀、架拦刀等技法。 而用作剑势时则有勾挂提托,刁拉摧挫,挑扎撩截,滚翻裹穿,拈领带割,揉拦撑劈、钻格刺剁等技法。 赵德言哪曾见过这种奇门兵器所使出的诡奇狠辣招数,再加上趁手兵刃已失,气势受挫,故虽怒喝连连,奋力反击,使出变化无穷的压箱底绝技“归魂十八爪”,但仍只能勉力闪躲格挡,再也抢不回半点先前逝去的均势。 “嘭,嘭,嘭!” 气劲交击之声,密如暴雨,声震全场。 眼看赵德言已左支右绌,防御范围不断缩小,宛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舟覆人亡的危险结局。那四个老者不敢再做丝毫犹豫,齐齐拔出兵刃,加入战团。 周围观战人群中有胆子特别大的,立刻仗义直言,低声痛斥那四人的无耻行径。 随着四个生力军的加入,本已快到强弩之末的我立感压力大增,形势险恶异常。趁着还占有少许优势的当口,立时道心种魔大法全力运转,配合化作千百道黑色闪电的凌厉刀芒,将五人完全卷入其中。同时再口吐真言: “临!” 本已竭力抵御汹涌黑色洪流和诡异精神攻击的五人闻声齐齐身躯微颤。手上的招数也不得不为之一缓。 利用这短暂的空隙,一个倒翻,再在桥栏杆上微一借力,成功跃上附近建筑物的顶端。 望着追击不及的赵德言五人,我朗声道: “如果赵兄五人如此行径,即代表突厥所有悍勇战士的作风,那小弟真的好生失望。后会有期!” 话音刚落,即拔身而起,向城南方向掠去。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这时候若赶往梁都所在的东门方向,很可能会遭遇到来自王世充一众手下的围追堵截。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散尚未来得及布下天罗地网的城南防御力量,从高耸的城墙一跃而下,再从早先飞出,从敌方抢夺过来的长枪上借力二次跃起,终成功逃出洛阳城。 梁都, 总管府, 寇仲带着少有的郑重神色对徐子陵道: “陵少,我俩从小受尽磨难,相依为命,到与大哥三兄弟结拜,又碰巧得到长生决,才一同踏足江湖,又几乎形影不离的并肩闯荡天下,你应该是最了解我的吧!” 徐子陵剑眉微蹙道: “有话就直说,这副样子可有点不像平时的你呀!” 寇仲微带尴尬道: “当日为了给李小子偷盗帐簿,结果我对李秀宁一见倾心。可那时她眼中只有柴绍,受此刺激,所以我才会生出要当皇帝,做出一番轰轰烈烈事业的决心来。可谁又能想到世事无常,最后李秀宁却在阴差阳错之下,与大哥发生了亲密关系,并最后与与之两情相兑。” 徐子陵讶然道: “难道你对李秀宁还无法忘怀吗?” 寇仲长出一口气道: “初恋是最使人难忘的,不过我早已经想开哩,即使李秀宁与大哥未被石之轩陷害,从而走到一起,她也不可能离开柴绍的。现在她能够得到好的归宿,我已经很知足啦。” 徐子陵不解道: “那你为何还一副心事重重,神色郑重的样子?” 寇仲抓着头道: “我最受不了那些把自己当作武林泰斗,又或凭高门大族势力出来作威作福的人,当这两方面的势力结合成无上权威后,我更看不顺眼,并生出挑战权威之心。 时势是由有志气和能力的人创造出来的,只有来自民间的人才明白百姓的疾苦,李小子好比秦始皇或项羽,都是出身皇族大家。而小弟则有点似汉高祖刘邦,大家同是不折不扣的流氓,没有尊贵的习气。哈!这比喻不错吧!” 徐子陵怔了半刻,才苦笑道: “你真有兴趣当皇帝吗。最怕你当上皇帝后学杨广般不安于位,南征北讨,日日找新意思怪玩意,那百姓可就要苦透啦。” 寇仲又道: “坦白说,做皇帝确是非常闷蛋,据鲁妙子说秦始皇于国事无论大小,他 都要亲自裁决,每日竟要用衡石秤出一定份量的文牍,非批阅完不肯休息。在帝位的十二年中,有五年是在巡狩中渡过。 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加,当初的想法早已发生改变。你知道我这人好动不好静,最受不得约束。真正喜欢的是纵横天下,享受刺激和冒险,而不是像首领或皇帝那样,坐在那里处理堆积如山的公文和卷宗。 所以,经过这几日的苦思,我想把少帅军统帅之位让给更加适合此位置的大哥,然后自己享受驰骋沙场,纵横捭阖的感觉。你说怎么样?” 默然半晌,徐子陵道: “一世人三兄弟,说起来以你的性格的确更适合去征战沙场,成为盖代统帅,而以大哥的性格和能力,才是更适合成为一方首领。可是,大哥会同意吗?” 寇仲有些苦恼的道: “同意的可能性不大。可是,难道我要把这个位置让给另一个适合的人选,李小子吗?” 徐子陵神色也转为郑重道: “当日静斋的师仙子考察李世民时,我和大哥都在场,他的确是一个集文治和武功于一身,成为好皇帝的适合人选。但是,却不是最佳的人选。况且,大哥和你的一众手下会同意此事吗?” 寇仲无奈道: “如果改为大哥做少帅军的统帅,我想手下的儿郎们绝大部分应该会同意,但是如果在将来某一日投降李小子,大哥和他们怎也不会同意的。” 又考虑片刻,徐子陵道: “这是你自己的问题,希望你考虑清楚,不过,既然大家是兄弟,又有什么话不可以当面说清楚呢?” 寇仲欣然道: “也对,如果大哥不同意,难道他会看着我把位置让给李小子吗?嘿嘿,逼不得已之下,说不定他就会就范的。不过,这样好像有点不够义气,因为他也是一个不喜欢受到束缚的人。” 洛阳城外较远处的一方密林内,背背“劫天”的我单手扶着一颗大树,勉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刚刚多亏逃逸的早,否则若被接获手下通报的王世充堵在城内,又或派出的骑兵在一马平川处追击,那即使我有三头六臂,恐怕也是在劫难逃。 这次若未能一击即砍断百变菱枪,致使赵德言料敌失误,先机顿失。那长久缠斗下去,后果实在是难以预料。 本来还准备到长安时才制造机会显露“劫天”的坚韧和锋利,然后再公开拍卖多种“飞马实业”出产的神兵利器,借机大赚特赚。那曾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在洛阳就不得不动用“劫天”。不过这次“劫天”在洛阳所引发的轰动广告效应,也应不比长安逊色。 最后一句挑拨离间之语尤其令自己满意,由于赵德言在众目睽睽之下自食其言,丢尽突厥人的脸面。他这个以汉人之身,任突厥国师的家伙定会因此被众多突厥人更加瞧不起。矛盾激化之下,不但他赵德言要头痛万分,宠信他的颉利也要跟着难受。嘿嘿,颉利治下的内部团结问题,要经受考验啦。 “嘭!” 一声异响传来,体力逐渐恢复的我忙闪目察看,原来是稍远处一只全速奔跑的野兔不小心撞到一根枯桩之上,四肢不住伸缩,昏厥了过去。 大自然是公平的,兔子这种弱小的草食性动物虽然双目视角可达三百六十度,随时观测危险境况。但有利必有弊,立体方位感较差的它在全速奔跑时,最易出现这种意外情况。 走上前去,拾起野兔的我不禁哑然失笑,不会“守株待兔”这则寓言是由自己流传下去的吧! 募的,身躯微颤,旋即我收起胡思乱想的思绪,又待了片刻,才将野兔高举头上,曼声吟道: “一兔横身当古道,苍鹰才见便生擒。后来猎犬无灵性,空向枯桩旧处寻。” 话音刚落,即全速展动身形,向前急掠而去。身后同时亦传来急速的破风之声,显示正有一轻功几不下于我的高手正衔尾追来。 霎时,原野之上,树林之间,一前一后二道身影兔起鹘落,均急如流星般划过重重空间,迅速远去。 飞奔一段路程后,心中开始有底的我以腹语传音术揶揄道: “想不到以‘邪王’的孤高冷傲,惊才绝艳,竟然会因为一只兔子,就不顾同是圣门中人的情谊,翻脸无情,对笑某人穷追不舍,真是可悲,可叹,外加可怜!” “启禀‘邪王’,笑某虽立誓必娶青璇为妻,可至今双方仍是清清白白的,你老人家不需这样大动肝火吧!” “岳父,你知道小婿早晚会一统圣门,所以着急追随,这点可以理解,但也不需追的这样急吧?” “听说岳父的幻魔身法举世无双,可为何却追不上小婿呢?” “岳父,你的双目现在是不是在冒火,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火眼金睛唉,说了你也不懂!” “” 一边急速飞掠,我一边用种种辛辣的言语和说词不停刺激着后面那个集杀人魔王与痴情种子于一身的老狐狸,心里那个爽呀! 募的,一棵需几人方能合抱的参天大树突然出现在前方,一心二用,已跃至空中,来不及变向的我直接就撞到了树干之上。 妈的,能够守株待兔是不错,可如果那只兔子就是自己 一直隐在暗处,准备坐收渔人之利的石之轩本来以为凭借他“补天道”举世无双的独特潜踪刺杀身手,怎也会马到成功,没曾想到却被我先行发觉。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机会,却又在他准备放弃的那一刻突然而至。 见此情景,石之轩那还会有半点犹豫,立时屈指成拳,凝聚全身功力,势若奔雷般向撞在树干之上的我急速击去。 “轰!” 随着拳劲的击实,即使以参天古树的粗大坚韧,仍禁不住剧烈摇晃起来,残枝败叶更是如暴雨突至般,纷纷下落。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这是多么有诗情画意的一刻啊!” 幸亏我能够吸取外部天地能量,利用及时补充而至的真气充盈全身经脉,视违反力学原理如无物似的急速下坠,这才在毁天灭地的拳头临身之前,成功逃离开去。并趁着敌方速度受阻的短暂间隙,迅速拉开彼此之间不离不弃的距离,一溜烟消失无踪。 “追不上也就算啦,为何还要拿这么可爱的大树泄愤呢?唉,真是个不定性的老小孩!” 耳鼓之内回荡着逃离某人的临别赠言,面沉似水,机关算尽,本想乘势毙敌的石之轩惟有仰天长叹,徒呼奈何! 第八十八章 终抵梁都 错误举报加入书签 第八十九章 反客为主 晚间, 牙床之上, 怀中抱着仍与自己融为一体,香汗淋漓,美目轻合,静静的享受舒爽余韵的落儿,我思潮起伏,难以平静。 时间回到一个多时辰以前,总管府藏金处。 面对凭空出现的九万两黄金,即使以寇仲和徐子陵的无上定力也不禁悚然动容。半晌,寇仲终耐不住好奇问道: “大哥,这个手镯” 我微笑道: “与将你们改经换脉的和氏璧一样,这个手镯也是来至天外。它的功用类似于道家纳虚于芥子的存贮空间。” 脑筋转的极快的徐子陵在惊叹之后,恍然大悟道: “大哥曾经施展过的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精神功法,难道也是来自天外?” 我赞叹道: “小陵却是智深如海,反应迅速,一下就猜个正着。当初那个天外人类就像家师向雨田传授道心种魔大法一样,濒死之际,将精神力和记忆与我融合,同时亦改善我的体质。” 喜欢新奇和冒险的寇仲大感兴趣的道: “那个天外人类的家乡好玩吗?与我们这里一样吗?” 我哑然失笑道: “因为征战不休,无休止的破坏自然环境,他的家乡已经全部毁灭啦。他的能力就像我们这里臻至天道的超卓人物一样,所以才得脱大难,直至来到我们这里,传功之后,方才逝去。” 寇仲又道: “那大哥不是相当于拥有了一份臻至天道的宝贵经验?” 我颔首笑道: “不错,如果说天下四大宗师距离天道只有一步之遥的话,那我就只剩半步而已。但即使仅剩半步距离,也是难之又难,玄之又玄,缥缈难测的。 道可道,非常道,思想受限于语言,而每个人各自的答案也各各不同。因为天道本自面向于每个人的自心,各人眼见不同,心悟不同,众生可缘四万八千法门见佛,实无殊胜高下之分。天道一说并不能够假手他人经验获得。即使拥有那个天外人类的记忆经验亦是如此,路最终还得靠自己去走!” 寇仲恍然道: “我明白啦。就像陵少所拥有的那种神奇感应一样,虽然玄妙难测,令人羡慕,但那却只适合于他自己。而我们,还有适合我们自己的路要去开拓和探索。” 我哈哈大笑道: “小仲的心胸和悟性却是超凡脱俗。能对你们两个讲出这横亘在胸已久的秘密,大哥真的感到很轻松和开心。” 徐子陵带着神往的语气道: “天道无凭,天心难测。宇宙真的那么缥缈神秘吗?” 我哑然失笑道: “宇宙却是亘古永恒,无穷无尽的。但只要人们不断的努力去探索,去追求,总有一天将发现他的全部秘密和所有内涵。 这就像习武之人追求武道至境一样,因为人类本身亦是神秘复杂的微观宇宙,关键就在于你用什么样的心、什么样的眼来看这纷繁复杂,充满琐屑无趣却又深刻隽永,味永难言的生命与世界。” “” 想到这里我不禁再度哑然失笑。今夜,对于寇徐二人注定是辗转反侧的一晚。而对于我,又何尝不是呢? 因为除了来自另一个时空相关,以及对师妃暄做出的承诺之外,其他所有秘密都已向他们全盘托出。 前者,也许将作为自己的隐私,永远埋在心底最深处;而后者,每每响起,百味参杂,回味绵长。也许,“痛并快乐着”这句话能够形容出此种心情的万一吧。 还有李唐,终于忍不住要向他们的准女婿动手啦。 站在那里挨刀,那不是自己的作风,但反击的方式,就要慎重抉择。因为还有我的宁儿夹在中间,两边为难。 这时怀中的玉人睁开美眸,甜甜的声音传来道: “傻瓜,在想些什么呢?” 我柔声道: “在想怎样挫败李唐的追杀,才能不让秀宁收到伤害。” 沈落雁善解人意的娇声道: “此事却是难办,不过人家相信天郎你终会想出解决办法哩!” 微微一笑,我转移话题道: “落儿,你准备何时才赶往飞马牧场?” 沈落雁秀美微蹙,无奈道: “虽然很想早点前去,但人家怎也得先回一趟黎阳,待你们同窦建德正式结成盟约,瓦岗军同少帅军合而为一后,才会腾出身来。” 我歉意的道: “是为夫拖累了你,否则,落儿又怎需这样辛苦的来回奔波?” “不许你这样说,人家是心甘情愿地。嗯嗯哎!坏东西,你怎么又动起来哩?” “抱歉,一时情难自禁而已。” “天郎,你准备同寇仲和徐子陵一起面对各方敌人的围追堵截吗?” “不错,同甘共苦,生死与共,这才是兄弟。况且,即使为夫不同意,小陵和小仲他们俩也绝不会答应的。” “也对,以他们俩义气深重的性格,怎也会同你一起面对各方强敌的。对啦,你千万要小心密公,他定会千方百计,不择手段的对付你们三兄弟,尤其是还与他有杀子之仇的你。” “放心啦,你夫君是谁,天下魔道的‘邪帝’耶!什么阴谋诡计,毒辣手段未见过?不过,小心使得万年船,落儿的刻意提点,小夫又怎敢不铭记于心?” “算你啦,总算未狂妄自大到目空一切的程度?” “咦,落儿,你怎么,怎么也主动动起来了呢?” “人家,人家也是一时情难自禁嘛!” “那就让我们一起情不自禁吧!” 话音未落,即虎吼一声,重新又将沈落雁压到身下 接下来经过连续三天的紧张忙碌,总算在与虚行之的通力合作之下,将大量纷繁复杂的内政事务又重新整理出一个大概框架来。没办法,争天下,毕竟不是一两个人,又或是单靠打仗就能够获得成功的。 待到有大量的人才补充上来,待到既占领域扩展到一定范围,少帅军新的内政框架,办公效率,法律条款,土地制度定会让全天下人耳目一新的。 这天晚饭后,寇仲道: “大哥,你早先要的三千六百人都已选拔完毕,带我们走后,就让他们分批秘密前往飞马牧场吧!” 我颔首道: “好的,到时候,让我们给李世民的玄甲精兵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礼吧!” 徐子陵好奇道: “大哥,区区三千六百人,还要分作骑兵和弓箭手两队,人数是否有点太少?” 我微笑道: “六百弓箭手足以,但是骑兵却是太少,但这也没办法,毕竟你这边很快就要开战,不可能抽调出大量人手。不过不要紧,飞马牧场那边还有近两千已被准许脱离牧场的年轻好手。他们都是骑术精湛,可塑性极强的未来精锐,相信在骆方和吴兆如率领之下,将来在战场上定会创造出一场场不朽的丰功伟绩。” 寇仲大感兴趣的道: “大哥都准备将他们训练成何种规模,何种装备的军队呢?” 我进一步解释道: “弓箭手部正规人数虽只有六百,但他们所使用的弓箭,却是在华夏大地上从未出现过的品种。而他们手中弓箭的威力,绝对会是玄甲精兵和其他任何骑兵难以磨灭的噩梦。 虽然训练难度很大,但他们俱是身材高大,又具有一定武功基础的良质美才,只要细加雕琢,相信会很快步入战场。至于骑兵,小仲你又有何看法?” 早已非吴下阿蒙的寇仲侃侃而谈道: “骑兵当中,若论威力最大的首推重骑兵,尤其是大隋之前,南北朝时期的铁浮屠更是威力惊人,一冲起锋来,那简直是对方的噩梦。但重骑兵也有其显著的缺点,就是除了冲锋的辉煌之外,简直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所以李世民的玄甲精兵虽然号称重骑,但实际意义上却是装甲更加完备的轻骑兵,他们有灵活的四肢、强大的弓箭或马弩,不需要更多的扈从辅助,不需要古来重骑那样长时间的准备工作;他们是精挑细选的强壮老兵和武术高手,他们可以长途奔袭,可以下马战斗,也可以跋山涉水。这种重骑兵的装甲只是重要部位加厚而已,又执行严格的团队作战,实在是难以抵御。” 我赞许道: “小仲分析的很对,但没有任何一个兵种是无敌的。玄甲精兵亦是如此。他们速度和机动性仍然不如轻骑兵,而且面对长矛步兵组成的方阵和弓箭手的箭雨仍旧缺乏对策。 玄甲精兵虽然往往是一场战役的最后决定性力量,但绝对不是战场上最经常用到的兵种。所以我们才要建立起一只近五千人的弓骑兵。 如果小仲有一天能够到塞外草原,以你的军事天分,只要一经感受到轻骑兵的威力,你就会发现它不但来去如风,具有超强的机动性和灵活性,而且这种单一兵种往往还可以完成很多综合性任务。” 寇仲神往道: “怪不得塞外联军如此难以抵御,原来还有这些内中原因。哈,希望有一天我能够确切的去感受一下,然后亲自率领中原轻骑兵精锐,纵横沙场,抵御外敌,保境安民。” 我仰天大笑道: “‘仗剑长空飘逸,万里山河飞歌,近水楼阁邀月,拔盏对饮青天。’到时候你管军,我管政,间或出去云游天下,四海逍遥,领略名山大川的壮丽,瀑布飞流的写意,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徐子陵看寇仲口唇微动,但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于是对正在幻想中的我道: “大哥,明天我们就动身去洛阳吗?” 我恢复平静道: “这得看小仲,不过最好早些,因为外面强敌环视,如果我们长久不露面,他们定会做出些极端的方法逼迫我们显身。如果因此有哪位手下被刺杀,那就是我们的罪过啦!” 寇仲欢心雀跃道: “越是冒险刺激,九死一生的事情,我寇仲就越有兴趣去尝试,明天就动身。” 我哑然失笑道: “那就这样决定吧。不过在这之前,我们是否应该互相探探底,到时候好能够合作默契,给各方敌人一份难以预料的‘惊喜’?” 这次就连徐子陵亦兴奋的站起身形,寇仲更是豪气勃发道: “跟陵少拼斗虽然亦十分过瘾,但却不够刺激。若不是担心大哥内伤未愈,又在大嫂身上耗费了太多精力,早就想与你再打上一场啦!” 我哈哈大笑道: “经过四晚的双修疗伤,内伤早已愈痊,功力经过这段时间的恢复,再加上双修之功,亦达到全盛时期的六成,你们可要小心啦。” 说打就打,总管府后院的空地上,立刻拳影霍霍,刀芒闪烁,劲气纵横。 数场拼斗下来,三兄弟均有酣畅淋漓,舒爽无比的美妙感觉。 寇仲二人经过和氏璧易经该脉,又不断融合吸收净化后圣舍利内元精元气。现已超越大师级数高手,正式向武林宗师级数迈进。真实功力即使比之婠婠和师妃暄亦毫不逊色。只是打斗经验还有少许欠缺,正好可以利用这次强敌环视的机会予以历练。到时候寇仲的“井中八法”,徐子陵的真言攻击,说不定就会彻底融会贯通,臻至大成阶段。 第二天下午,三兄弟终于离开梁都,踏上充满荆棘坎坷,血雨腥风的飞马牧场之行。 黄昏时分, 通济渠河岸一处密林内, 赵德言负手而立,心情是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 本来费劲思量,多方算计,才确定因势利导,在洛阳坐收渔人之利,公开挑战笑行天,哪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竟使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尽脸面。 按照自己的亲身感觉,那个笑行天当时的真正功力甚至比自己还要低上一些,即使那把传说中的“劫天”再锋利坚韧,可也不能一下子就把自己千锤百炼的“百变菱枪”断成四截呀,真是邪门? 后经反复推敲,他终于确定笑行天当时定是采用了某种激发生命潜力和损耗大量寿元的方法,才在一瞬间功力爆增,达到先声夺人的目的的。不过,凡事有利必有弊,这种非常规功法应是可一而再,但不可再而三的反复使用。 嘿嘿,非常人行非常事,谁又能想到我赵德言竟敢率人潜入少帅军的势力范围内予以埋伏? 笑行天呀笑行天,你就等着某家亲手送你下地狱,来洗刷你给本帅所带来的耻辱吧! 卓立在他身旁的康鞘利心中也是十分纳闷,刚刚手下探子明明带来准确消息,寇仲徐子陵和笑行天三人已出现在数里之外,可现在怎会踪影全无呢? 为了做好这次行动的保密性,好予敌方以突然袭击,就连鹞鹰也没有被放出,可本该早到的敌人却仍迟迟未至,难道已被他们觉察到这里有埋伏,可这又怎么可能? 就在康鞘利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的时候,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听声音正是他们放哨的突厥战士所发出。随即,兵刃交击声,怒喝狂斥声,死亡悲鸣声,不绝于耳,纷至沓来。 随着此次行动的策划者赵德言打出察看的手势,近百名突厥好手立即手持强弓硬弩,独特弯刀,在康鞘利的率领之下,以扇子面的队形无声无息的向出事地点包抄过去。而赵德言更是与四位师兄的展动身法,绕路向打斗处迂回过去。 激烈的争斗声倏地停止,一把雄壮威武,中气充足的年轻男声传来道: “‘卒律葛答’们来呀,让你寇仲爷爷尝尝看,突厥人是否像赵德言一样,都是些卑鄙无耻,自食其言的无用懦夫?” 精通汉学的康鞘利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的他心中登时怒火高炽。原来“卒律葛答”乃突厥语,译成汉语是“前火食并”的意思,而“前火”和“食并”正好组成“煎饼(煎餅)”二字。被人当作口中美食的感觉又怎能好过? 比康鞘利提前少许时间明白过来的赵德言亦是怒气勃发,但久经风浪的他却未出声反击,而是与四个师弟继续迂回绕行,准备潜至敌后予以猝然截杀。 募的,随着间隔时间极短的箭矢破空之声,己方战士的濒死哀号之声再次不断传来。他们竟然也备有强弓硬弩?这个想法掠过脑际的同时,赵德言五人立刻加快飞掠速度,向寇仲早先声音来源处急速掠去。 可赶到搏杀现场之后,却发现敌人踪影皆无,人迹渺然。而己方已有十数人被箭矢射杀,六七人被石弹击中关节要害,失去再战之力。 神情微微有些狼狈的康鞘利恨声道: “按照箭矢和石弹飞来的轨迹判断,袭击一方有三人,很可能就是笑,寇,徐他们三兄弟。本来想拖延时间,直到国师你赶至,哪曾想他们竟然一击即退,属下为保慎重起见,所以没有继续追击。但属下一直在迷惑,他们究竟怎样发现我们藏身在这里?” 赵德言面容冰冷,不带丝毫表情的道: “我也想不出原因,不过这片树林不大,凭我们这么多人和弓箭,怎也没有必要怕他们,传令下去,继续追击。” 话音未落,稍远处一把独特的中性声音以突厥语传来道: “卑鄙小人果是自私自利之徒,竟不顾手下的生死,亦要达到个人目的,对本毫无冤仇的笑某人赶尽杀绝,真是可怜那些即将为你白白牺牲的悍勇手下!” 一把清朗悦耳,自然飘逸的年轻男声又传来道: “赵德言你若还是一响当当的角,就与我徐子陵单打独斗一场如何?” 紧接着一把威武雄壮,却又带点玩世不恭态度的懒洋洋男声又传来道: “与那个狗娘养的反复小人单打独斗,陵少你也不嫌丢人,即使随便找一突厥勇士决斗也比选上他赵德言强过百倍呀!” 恨极欲狂的赵德言立刻打出手势给康鞘利的副手,亦是负责训练备用鹞鹰的兀登克拉伯,然后率同四个师弟,以及以康鞘利为首的十数名突厥好手寻声音传来方向掠去。而接到命令的兀登克拉伯也毫不犹豫的率同余下的突厥勇士,随后赶去。 虽然在飞掠的同时,要预防前方会突然射来箭矢,但这二十来人由于都是好手,所以奔行速度亦是极快,迅速的与后方弓箭手们拉开距离。 前方三道声音像是专门与赵德言过不去似的,逃离的同时,各种辛辣说词不断传来,且越来越是不堪,什么偷瞎子,骂哑巴,敲寡妇门,挖决户坟等事件层出不穷,还说的有凭有据,不由的他人不去相信。直气得赵德言五内欲焚,无名大火高举三千丈。 当追至树林边缘,这二十来人不由的望向前方,呆呆发楞。 原来距离他们二十几丈外的地方,只有一道高挺的身影负手独立于前,带着招牌面具的脸上,微微上翘的嘴角,正露出充满嘲弄的笑容。 此时,树林内突然又传来阵阵惨绝人寰的哀嚎声,密如暴雨的打斗声,在这寂静的黄昏时分,显得是那样的刺耳,那样的凄厉! 醒悟过来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的众人无不心中纳闷,三道迥然不同的声音到底从哪里来? 反应过来的赵德言立刻再度发出命令,惊怒交集的康鞘利又急急忙忙的率领那十数名好手转身向树林内奔去,前往救援箭技高超,但武功稍逊的一众手下。 赵德言常年眯成一条线的锐目此时闪烁着冷酷无情至极点的邪异寒芒道: “想不到圣门圣帝竟然还会模仿他人声音这种旁门左道,今日真让赵某大开眼界。” “锵!” 背上的“劫天”再次出鞘,催发出狂暴的气劲同时,我仰天笑道: “臣服于小弟,大家圣门一家亲,否则,休怪笑某辣手摧花,亲手斩杀你们这五朵残败的狗尾草!” 赵德言气急反笑道: “别以为有一把神兵利器就了不起,现在是塞外与中原之争,又不是圣门内斗,今日你再休想逃离我们五兄弟之手,上!” 我仰天长笑道: “做婊子还要立牌坊,行无耻之事还要借大义之名,你赵德言真是枉为圣门中人,来吧,我让你杀!” 康鞘利率领十数名好手匆忙回援,奔行至距打斗现场十数丈距离时,才借助树林内微弱的夕阳光线,看到一道雄奇英伟和一道伟岸飘逸的身影宛若虎入羊群般,正在树木间与己方人丛中任意驰骋,随意斩杀,重伤着自己的一众手下。 心痛手下战士伤亡的康鞘利大吼之声,立即率同回援的好手们向应是寇仲和徐子陵的二人冲去。哪知道还未近前,那两人已十分默契的同时猛攻数招,抽身脱离战场,逃之夭夭。 康鞘利在耗时查点一众手下的受损情况后,发现在这短短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内,竟又死伤了四十多人。 怒目圆睁,心痛万分的康鞘利开始后悔听从赵德言的吩咐,再度前来追杀笑行天他们的同时,远处又有破风之声传来。 警戒性极高的手下不需吩咐,已自动张弓搭箭,做好进攻准备。康鞘利朗声问道: “来者何人?” 一把阴柔悦耳的招牌声音以突厥语传来道: “连赵某人的声音也听不出来吗?” 听到国师回转,弯弓搭箭的突厥战士齐齐放松肌肉,垂下箭矢。募的,反应过来的康鞘利大叫道: “小心戒备,可能是敌人!” 同一时间,远处亦传来赵德言特有的报警长啸声。可就是这短暂的间隙,已予来人发动袭击的充分时间,在又是几名突厥战士被瞬间格杀后,来人在被康鞘利一众好手包围之前,利用树木的掩护,避过箭矢的袭击,成功顿去。 康鞘利顿时泛起一种无力的感觉。心中既恨且怨。恨的是刚刚冒充赵德言的笑行天和实施偷袭的寇徐二人太过卑鄙;怨的是赵德言五人心性行事太过自私自利,习惯成自然。否则即使被敌人迂回甩开,以他们的心机才智,又怎能想不到敌人会杀个回马枪?若他早先一步得到报警啸声,又怎会再度损失三名精锐手下? 面对重新赶回,表情俱都有些愤懑的赵德言五人,康鞘利暂时压下心中的不满,沉声道: “国师,树林之内,易于受到袭击,我们还是到空地处安营休整,救治伤患吧。” 树林外某处,重新聚到一处的三兄弟形象虽都有些狼狈,但情绪却俱都是高昂无比。寇仲志得意满的道: “大哥,那个望远镜真是神奇,竟能看到数里之外的树丛中兵刃的反光,否则今次我们若中伏,即使最终能够逃脱,恐怕也得脱成皮。” 我微笑道: “这个20*60倍数的军事望远镜回到牧场后就送给你,另外,鲁师那里今后还会生产出更多来,虽然都是倍数低些的单筒望远镜,但用来观测敌情,却是绰绰有余。” 寇仲兴奋的眉飞色舞道: “这样一来在战场上就可以料敌先机,不会轻易中伏,哈哈,这下子我更有信心击败李小子啦!” 徐子陵插言道: “大哥,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我又转向寇仲道: “小仲的意见呢?” 寇仲正色道: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守成不足,进攻有余。现在突厥人已死亡近三十人,重伤二十左右,士气低落,正是我们乱中取势,趁火打劫的天赐良机,又怎能白白错过?所以,我想今晚再给他们来个黑夜突袭,你们以为如何?” 徐子陵悠然道: “如果再利用上大哥手里的那些火器,却能达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目的。所以,此计非常可行。” 三更天, 在一个四面空旷的高地之上,突厥人的简易营盘早已驻扎完毕。在外围,每个方向都插有十数只火把,以作照明和预防敌人突袭之用。 中央帐篷内,康鞘利气愤难平的怒声道: “国师,既然三天前大明尊教已告知我们,说突利乃是笑行天所扮,真的突利很可能已经逝去,那我们为何好还要无端端惹上寇,徐,笑三兄弟这样的强敌?” 这几日心情重没好过的赵德言闻言心中登时大怒,骄傲自大的他何时被人如此置疑过?可他又不能将他凯窥圣舍利的秘密,妄图借助突厥人之手生擒笑行天的想法说出来。所以只得强压怒火,冷声道: “在洛阳董家酒楼时笑行天曾说过希望各族和平共处,亲如一家的意愿来。可是你以为他的内心真会这样想吗? 他这是在为将来的最终目的做铺垫,那就是中原一统后好继续入侵塞外各族。难道隋帝杨广对塞外各族所犯下的暴行你都已经忘记了吗? 不趁现在他笑行天羽翼未丰之机予以击杀,到时遭殃的会是谁恐怕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是为了突厥,我赵德言犯得上去结下这样的强敌吗?” 一席话反问的康鞘利哑口无言,他虽然也聪明睿智,但魔门内部错综复杂的斗争他又怎能透彻的了解到? 默然半晌,康鞘利不甘的道: “现在我们已骑虎难下,百二十人,现仅剩下约七十人还有战力,希望他们今晚不会前来袭营为好?” 赵德言冷哼道: “丛林之间,他们三人可利用种种地利,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但这里是空旷的高地之上,凭他们三人,恐怕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话音未落,稍远处一声惨哼传来,虽声音不大,但帐内赵德言师兄弟五人和康鞘利都是少有的高手,立刻警觉,同时齐齐抢出帐篷之外察看状况。 只见距离营盘不远处,腿上箭伤已大半愈痊的哨卫丙正双手提着裤子,快速的飞奔回来。康鞘利冷声对奔至面前的哨卫丙道: “不是交代过要安静吗?到底发生了何事?” 哨卫丙喏喏的道: “属下今晚负责三更天的警戒任务,由于内急,所以出去小解。虽然属下肾脏不好,小解时间较长,但心中却时刻也没有忘记警戒任务。 一边东张西望的同时,一边‘嘘嘘’,结果不下心那处被蚊子咬了一口,猝不及妨之下,这才惨哼出声。又怕国师和大人您以为出现敌情,所以才又急忙奔回报告此事。” 康鞘利:“” 赵德言:“” 正在此时,南方忽有报警声音传来,赵德言等连忙赶至,只见一条人影正腾身而起,刚刚避过一轮箭雨,急速向营盘奔来。 在第二轮箭雨被避过之后,来人已拉进至与营盘二十丈许的距离,脸上的招牌面具已依稀可见。此时,西方和北方亦传来突厥战士报警的声音。 接触战终于爆发,我再一个起落,终跃进营盘之内,在道心种魔大法发动的同时,高速挥动的“劫天”在明暗闪烁的火把映照之下,化作怒涛决堤般的黑色洪流,将赵德言一干人等卷入其中。当然,被卷入的不止是敌人,还有自己。 先一步脱离赵德言一干人等,到西方察看敌情的康鞘利刚分派完手下分方向防守。前方已奔至十丈左右距离的来人已扬手连续飞出六,七件暗器一样的不明物件。 落在营盘中后,有的瞬间炸裂开来,有的开始剧烈燃烧,还有的则不断冒出红黄两色鲜艳异常的烟雾来。而呼吸到烟雾的突厥战士立刻涕泪横流,咳嗽不止,失去战斗能力。 “小心剧毒的烟雾和犀利的火器!” 随着康鞘利的大声呼喊,手中利刃黄芒大胜的来人已杀至跟前。同时北方亦有大量的火器投来,随意一条伟岸飘逸的人影亦杀将进来。 “轰,轰!” 随着数声剧烈的爆炸声响,整个营盘已逐渐化作一片火海,同时红黄两色的艳丽烟雾充斥其间,剧烈,密集的打斗声在静谧的黑夜之中,更是远远传出。 世上又有几种内功能比得上长生决的神奇和玄妙? 可怜那些突厥精锐的弓箭手们,武功稍差的他们内力有限,在这种状况下完全发挥不出威力,只能沦为待宰的羔羊,即使是内力深厚的好手,也不得不屏息闭气,真力外放,一边竭力抵御毒气的入侵,一边还要勉力与敌作战,苦不堪言。 场中三人配合默契,合作无间。我负责牵制,寇徐二人负责游走毙敌。遇到徐子陵的敌人还好些,只是骨断筋折,失去再战能力而已。可遇到黄芒大胜的井中月时,则要么身手异处,要么臂断腿离,惨不忍睹。 随着战斗时间的持续,围攻众人的内力有的开始出现不济现象,豆大的汗珠更是不停逸出。 而可以自动隔绝毒气,有限从外界吸取天地能量的我则不会出现此种现象,因此虽然功力仍稍显不足,但越是打斗下去,却越是占得上风。 那边寇徐二人机动,灵活得战斗更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长生决内功生生不息的奇妙处在此役充分显示出来,虽只有两人,但敌方在付出大量伤亡的同时,却拿他们毫无办法。 就在烟雾虽逐渐飘散,但我们三兄弟已占尽上风,正在联手给敌方所剩不多的好手和首领们以毁灭性打击的当口,异变再起,又有数个高手,突然出现,并加入战团! 第九十章 人算天算 面对意料之外,突然出现的六名强敌,三兄弟彼此呼啸一声,同时猛攻一招,迫退已岌岌可危,且负伤不轻内伤的赵德言和一众手下,趁隙在被新增来敌包围之前,急速遁走。 临去之际,寇仲和徐子陵齐齐诧异的凝望了来敌中那个黑巾蒙面,目光熟悉的高挺身影一眼,心中充满难解的疑惑。 突然出现此地,上来增援的正是以莎芳为首的大明尊教众人。望着形象悲惨,表情狼狈,且都或轻或重负上不同程度内伤的一干突厥人等,莎芳表情平静如昔,未流露丝毫内心情绪的关切道: “诸位没事吧!” 大失面子的突厥人等俱都默然不语,还是高瘦彪悍的康鞘利代表众人道: “多谢善母关心,些许小伤而已,不需在意。” 赵德言冷哼道: “未想到他们三人竟然如此狡猾,不但备有弓箭,而且还拥有歹毒的火器,今次我们防不胜防,中了他们的奸计,现准备返回突厥。他日卷土重来,定要他们三人好看。” 这番话说的豪气干云,很有几分英雄气概。莎芳闻言略一犹豫,遂道: “既然如此,贵方可否将负责训练鹞鹰的好手借给我们一用,否则,单凭前方的探子,我们恐怕难以准确掌握到狡猾如他们三人的确切踪迹?” 训练一只通灵鹞鹰十分的不易,即使以突厥的强大,也仅仅拥有不超过十只而已,所以莎芳才会这样踌躇。哪知康鞘利大方的道: “善母勿需在意,鹞鹰借给你们使用无妨,只是请小心不要让其再受到伤害既可。” 说完之后遂命令负责鹞鹰的兀登克拉伯今后协助大明尊教一干人等继续追杀笑,寇,徐三人。 赵德言又冷声提醒道: “敌方不知为何,竟能在数里外发现我们在这里有埋伏,请善母今后千万小心。另外,他们的火器和箭矢应该已在我们身上耗费十之八九,希望善母心中有数” 此役突厥一方又损伤二三十名精锐战士,武功好手近十人,即使以赵德言和康鞘利的级数,亦负上不轻的内伤,再加上被毒烟侵入的四,五十人,战况可说是惨不忍睹。又因为敌方至始至终只有三人,所以更是丢脸之极。 东方终于露出鱼肚白, 一密林隐蔽处, 结束一个多时辰的运气调息,清醒过来的三兄弟俱都感到神清气爽,昨夜激战中所受到的内伤和损耗亦迅速得到恢复和补充,大小伤口也开始结痂,正处在快速的恢复中。 寇仲兴致勃勃的道: “昨天数场争斗,真她娘的痛快。” 我亦深有同感道: “若不是最后大明尊教的莎芳率同教内新任原子和五类魔中的‘毒水’辛娜娅,‘浓雾’鸠令智,‘熄火’阔榭羯和‘恶风’羊漠六人及时赶到,我们在花费些代价,定能予他们以重创。不过即使取得现在这样的战果,恐怕他们突厥一方也要退出对我们的围追堵截啦。” 徐子陵神色凝重的道: “那个新任原子很可能是我们的一个故人。唉,想不到再度重逢已人事全非,他竟然会加入大明尊教?” 寇仲也神色黯然道: “当初我所选拔的石介,麻贵和包志复三人俱被上官龙害死,只余天赋最高的段玉成一人负伤后成功逃出,没想到现在他竟然加入了大明尊教,还成为其中的重要人物?” 我开解他们道: “沧海桑田,世事变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段玉成在身负重伤,彷徨无助之时,被大明尊教的人所救,继而又被其教义所吸引,加入该宗教,也是可是理解的。只是从此以后,恐怕双方要互为仇雠,立场相对啦!” 徐子陵有些痛惜的道: “难道就不能让他迷途知返,再次回到我们身边吗?” 我苦笑道: “宗教这种思想,人们一旦开始去相信他,就会愈陷愈深,直至不能自拔,彻底沉沦为止。不过玉成此人品性心地都不坏,他与辛娜娅又未参与刺杀为兄的未婚妻一役,所以将来或可放他一马,你们不用太担心。” 任何事情,只要暂时无法解决,就会将其彻底丢在一边,这是寇仲的个性。因此他转移话题道: “今天看大哥与敌争斗时,轻功运用极其玄妙,往往能令敌方判断失误,成功达到惑敌,骗敌的目的,这到底是怎样办到的?” 我微笑道: “因为‘实践出真知’乃千古不移的道理。所以为兄早就在等你问出这个问题。 轻功突然变向的回飞之术,乃是体内阴阳二气相互作用的结果。你们可试试将体内真气一分为二,一向左旋,一为右旋,气随意转,则应可回飞转折,任意翱翔。” 二人都是才智高绝,悟性奇佳之士,因此在被稍加提点后,立刻就积极思考起来。又互相印证彼此的想法,再与我不停打斗,实践,研习,体会,再实践,终于成功悟出属于他们自己特有的招牌轻功,‘回飞之术’。 这天,在临近洛阳的官道之上,一个文弱书生正在低头向洛阳方向急急赶路。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佝偻着身体,五十岁许,留着一撮山羊须,眼角额际满布皱纹,一脸凄苦相的老人家,正同旁边一个年约三十,一副似乎颇懂武功的麻脸丑陋汉子并肩前行。 那个丑陋汉子身上还背着一个油布包扎起来的长形包裹,不知道里面到底装的是何种东西。 这时,洛阳方向过来的一仆人装束,四十来岁的男子疾步走到那一老一少面前,一脸喜色的道: “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莫神医和令侄,这下子老爷有救啦!” 前面那位文弱书生听到声音立刻向这边赶来的同时。徐子陵扮的老者和寇仲扮的丑陋汉子齐齐眉头大皱,前者脑中灵光一闪,以有些苍老的声音道: “原来是沙管家,幸会,幸会!” 这时寇仲也想起来人是谁,连忙偷偷传音给那来至身边的文弱书生,也就是我道出前因后果。 原来半年之前他与徐子陵二人离开飞马牧场,扮作这副模样前往洛阳的途中,曾在襄阳城外遇到大管家沙福。 阴差阳错之下,徐子陵还医好了被他人暗中下毒的洛阳沙家三子沙成德的小儿。并揭破沙家护院马许然和婢女小珠联手毒害沙成德小儿的阴谋。 这时沙福兴奋的有些语无伦次的道: “我家老爷已患病多日,洛阳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没想到天佑好人,竟然又在这里遇到医术高超的贵叔侄,不知可否” 我及时插言打断沙福的话语道: “这位沙管家请先等等,所谓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小生乃襄阳人士,家父亦患病多日,早已请得莫神医前去给家父医治,他们怎能中途转向,改往洛阳沙府?” 沙福终是善良的老实人,没有因为沙家的财雄势大而仗势欺人,只是在那里不停摇头叹息,甘自着急。 我又提点他道: “看沙管家应出自大富之家,却又难得这样的通情达理,所以小生想出一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来。” 沙福闻言眼睛一亮,欣喜道: “这位小哥快快说来听听。” 我忍住笑道: “莫神医侄儿应已得到他的真传,不如老先生你请侄儿前去诊治,而小生家父的病痛也不会被担搁医治,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沙福立刻满心欢喜的转向一脸苦色的寇仲。那神情,那眼神,比看到观世音菩萨还要虔诚和充满冀望! 我连忙腹语传音道: “我们三人走在一起目标太大,反正距离同窦建德见面还有三日时间。不如分开行动。三日后晚饭时分在洛阳曼清院碰头,到时不见不散既可。 至于沙家老爷的病患,凭你长生真气的玄妙神奇,再加上银针透穴之类的方法,应会人到功成,你就放胆去死马当活马医吧!” 寇仲想想也是,实在不行,还有徐子陵和我帮他善后,于是化一脸为难之色为自信满满的表情道: “沙管家放心吧,小子已得家叔真传,这就随同你前往沙府。” 望着告辞离去的寇仲和沙管家二人,徐子陵微带担忧的道: “大哥,你说仲少他行吗?” 我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道: “估计死不了人!” 徐子陵:“” 微顿一下我又继续道: “放心啦,不会有事的。大明尊教很可能会在城门口等必经之路上布置探子,三人若还一块行动,被看破的几率实在太大,所以我们要出奇致胜。” 水诧女和火诧女二姝由于呆在荣凤祥府内实在无聊,善母莎芳率同原子段玉成和‘浓雾’鸠令智,‘熄火’阔榭羯和‘恶风’羊漠以及‘毒水’辛娜娅几人都不在,大尊和烈暇,以及周老方又在教内在中原的秘密处所疗伤,所以耐不住寂寞的她俩欢快的罩上轻纱,来到千古帝都洛阳的大街小巷游览观光。 当婀娜多姿的二女闲庭信步般的走到城门口的时候,突然之间俏目齐齐一亮。原来她们正看到带着招牌面具的我和一潇洒俊逸的青年男子身影一闪而过。 二女暗中示意过城门口的教内探子后,即远远的吊在后面随行前往。跟踪一段时间后,火诧女气鼓鼓的道: “他们俩也太狂妄了,众多强敌虎视耽耽之际,竟然还敢这样明目张胆,悠哉游哉的当街散步,难道真视我们大明尊教如无物吗?” 水诧女也大惑不解的道: “那个悦目好看的年轻男子应是徐子陵吧,果然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人中之龙。只是他们这样招摇过市的目的实在令人难以猜度,若不是我们现在人手不足,定要将他俩生擒活捉。” 火诧女又道: “上次笑行天之所以能够一举都将我们迫退,善母和大尊都已说过那是极其耗费生命力的保命绝招。他今日竟然还敢如此招摇,真是狂妄的无以复加!” 对火诧女深有了解的水诧女奇怪的瞄了她一眼后,突然问道: “你是不是看上那个笑行天啦?” 面对突如其来的询问,火诧女俏脸一红道: “人家,人家哪有?” 水诧女不解道: “你不是喜欢长身玉立,悦目好看的段玉成吗?怎会又突然改变想法呢?” 火诧女气愤难平的道: “别提这件事情了,每次想起都让人火大。” “到底怎样回事儿?说来听听嘛!” “当初在救回段玉成之后,一直是辛娜娅在照顾他,后来辛娜娅有事外出,人家就前去帮忙。对伤势已愈痊七八成的他百般呵护,千般照顾。晚上睡觉时,也会共宿一床。只是会在床中间放上一碗水,并告诉他若过界就是禽兽而已。” “后来呢?” “后来他不但真的一晚未睡,还愣是一直都未越界,你说他是不是连禽兽都不如?” “没想到他的胆子竟然这样小,好纯情哟!” “之后人家就问他是否是怕人家会受到伤害?” “那他是怎样回答地?” “他说是害怕,但却是害怕人家会去伤害他,所以才一整晚未睡。真是气死人哩。” “咯咯,好有趣的男人!” “最后人家又问他难道我不漂亮吗?” “他又是怎样回答的?” “他竟然说还可以,勉强过得去。当时人家气的差点就把他格杀当场。” “这确实太过分啦,竟然这样对漂亮女子说话,他也不怕你会不高兴!” “后来他解释说之所以这样回答,是因为辛娜娅会高兴!” “” 无言半晌,水诧女又道: “所以现在你就转而喜欢上笑行天这个男人啦?” “以我们这样的样貌,武功,好看的男人当然不会少,但是像段玉成这种一往情深的痴情种子和笑行天这样武功高强,又敢偷人家肚兜的情趣男子却是太难找到啦。 所以但愿笑行天被我们生擒活捉之后,能够感受到光明神的博爱和伟大,迷途知返,重新回到光明的世界中来,接受明尊的庇佑,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人家已经准备好了皮鞭,蜡烛,手铐,脚镣等各种刑具,不管用尽何种手段,一定要他彻底拜倒在本姑娘的石榴裙下。” “你那样对男人是不行的。如果徐子陵在被我们生擒活捉后,人家一定会每天喂他吃饭,给他穿衣,洗澡,唱歌,晚上就用人家那引以为傲的柔软胸部替他那俊逸非凡的面孔按摩,直到他彻底爱上人家为止。” 火诧女情不自禁的瞄了一眼自己小上许多的酥胸,忍不住酸溜溜的道: “你就不怕他花心好色,会再去找其她的漂亮女子吗?” 水诧女凤目含煞道: “他敢!人家闷死他!” “” 徐子陵无端的打了一个冷颤后,不解的道: “这就是你预防被看破而出奇致胜的招数吗?我看是自投罗网,祸水东移吧!” 我微笑着低声解释道: “放心吧,虽然很快各方势力就都会知道我俩已赶往净念禅院。但即使以大明尊教这种域外势力的强悍,暂时也不敢两只拳头分开打,再得罪过我邪帝笑行天之后,还敢再去净念禅院这种白道毫无争议的武林圣地撒野。” 徐子陵又道: “那我们去净念禅院到底要做些什么?” “讲经说法呀!当初在洛阳时曾经承诺过,会送给了空一些经书,现在则是去兑现这个承诺。否则又怎会早早的把经书装到革囊里。还有,讲经说法时的钟声和梵唱应该会对你修习佛门武功很有帮助的。” 徐子陵忽然间恍然大悟,同时心中不禁泛起浓浓的友谊温情。寇仲的武功修行方式主要注重从生死搏杀中吸取经验教训,然后予以融会贯通。而他的武功则主要注重静静思索,一朝顿悟。 在离开梁都之前互相交流换日大法,真言攻击的经验时,他就一直感到还差那么一点既可彻底悟通,但就是这么一点,让他连日来苦思不倦,可却总是毫无寸进。现在徐子陵终于明白了,他所差的是环境的辅助和引导。 我又对沉思中的徐子陵道: “其实这样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引蛇出洞,将大明尊教的人早些引出来,否则一旦李元吉一系的人马赶至,那我们就要同时面对几方强敌,情况将更加险恶。所以现在我们才要主动出击。” 经过小沙弥通报,了空隆重出迎道: “二位施主大驾光临,欢迎,欢迎!” 我单手问讯道: “小子冒然来访,只为兑现承诺,送给和尚几部即将大量出版面世的佛经典籍,同时也希望能与和尚交流佛法心得,别无其他。” 徐子陵亦洒脱的躬身施礼道: “小子今次只是陪客,冒昧之处,尚请大师见谅。” 了空面露祥和笑容道: “二位施主都是一时武林俊杰,何来冒昧之处?” 接着面容一变,恢复宝相庄严道: “只是听说两位施主与另一位寇施主正处于被追杀之中,今次光临鄙寺,不是专程为避难才来到鄙处的吧?” 没想到上次见面时还慈悲宁和的了空竟然会对自己这个已表露身份的魔道人物如此不客气,连带徐子陵也跟着遭殃。看来魔道和慈航静斋,以及净念禅院之间的矛盾真是根深蒂固啊! 不过了空这番话也应该含有考教的意味,一般的得到高僧好像都有这种毛病和习惯。因此我不慌不忙的轻诵道: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是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哪复计东西?” 深俱佛性的徐子陵闻言大有感触道: “人生如浮萍,随水漂浮不知所终;人生亦如白云,飘荡空中,不知何处安住? 在此纷乱的世间,多少人有国难归,有家难回,为建立功名,找一安顿,寻一进阶,不惜到处追求。 可最终就像鸿鹄飞鸟偶尔踏雪留痕一般,也只是短短的一痕而已。一刹那后又会飞离该地,但却又不知道最终会飞往何处?” 了空低喧佛号后欣然道: “随缘而适,随分做事,随理说话,随遇而安,随人相处,随心自在。二位施主俱是身俱佛性大智慧之人,请入内!” 大雄宝殿之上,了空同六位寺内老僧于巨大佛像前主位处结迦跌坐,我则独自禅坐于客位之上,而徐子陵则在稍远处盘膝而坐,处于闭目入定中。 台下禅院内众多各级僧人井然有序的排列而坐。殿外,予人安宁祥和般舒适感觉的阵阵禅钟声则不断传来。 徐子陵这一场入定竟达到三日两夜之久,连带着自己与几位老僧辩论交流,研习佛法种种也足足持续了三日两夜。 六个老和尚外加了空这个假中年僧人不讲道义,竟然采用车轮战法,轮换着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出来,还好脑中知识够用,另外,舌战说不死人。这才终于挺了过来。 如果有朝一日会去慈航静斋,那打死我也不与那些尼姑们辩论佛经易理。因为一个谈论佛经禅理的尼姑好比五百只“鸭子”,自己一个人若与数千只饶舌的“鸭子”进行辩论,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临!” 随着从入定中醒来的徐子陵洁白如玉的双手高举过头,紧扣如花蕾,无名指斜起,指头贴合的大喝声,这边暂停辩论,稍稍休息的八人猝不及妨之下,立感全身汗毛根根竖立,心神轰然一震,可见这一无意思的真言攻击威力有多强横。 台下众僧梵唱的声音亦嘎然而止,齐齐转头望向口出真言的徐子陵,目中所见,徐子陵彷佛已化作崇山峻岭,高不可攀,需仰视才见。如晨钟暮鼓般的一声真言出口,竟差点炸出他们僧袍下的“小”来。 “兵!” 随着徐子陵的真言再出,他的不动根本印已转成可为人驱魔治病,亦可降魔卫道的大轮金刚印。 随即他的双手不住变化出无穷无尽的手印,外狮子印、内狮子印、外缚印、内缚印、智拳印、日轮印和宝瓶印,千变万化,妙不可言。直把台下众僧看的如痴如醉,目不暇接。 终于,随着徐子陵一声清悦的长啸,九种真言心法宛若海纳百川般将所有江川河溪的水流合纳为一,终臻至圆满通融的大成境界。 亲身见证此历程的了空和身后六位老僧动容的神情久久不去,同时前者亦明白过来我二人来此的目的究竟何在? 暗叹一声后,了空低喧佛号后对徐子陵道: “无生恋,无死畏,无佛求,无魔怖,是谓自在,概可由自心求得。自在不但没有形貌,更没有名字,没有处所。愈执着自在,越发纷然丛杂,理绪不清。无在无不在,非离非不离,没佛即是佛。 徐施主身俱慧根佛性,还请在悟通玄功之后,善视芸芸众生疾苦,顾念天下百姓安康,贫僧在此先行谢过!” 徐子陵躬身还礼道: “大师教诲,小子定铭记心中。” 了空又神色复杂的转向我道: “雁过长空,影沉寒水。雁虽无遗踪之意,水亦缺沉影之心。可是雁过影沉,却是不争之实。贫僧亦请笑施主多多为天下苍生着想!” 我面具下的表情宝相庄严,祥和宁静道: “佛经有云,‘预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做着是。’‘抛却身心见法王,前程何必问行藏。’小子谨受教!” 了空叹道: “虽然世事皆有因果,不必因此烦恼自己的前程;想见到宇宙的真理,识见自己的本来面目,固然可抛却身心,不计较一时的荣辱得失,放下一切;但是就怕施主未见到光明的佛性之前,就已堕入魔道深处,难以自拔,那可真是可悲,可叹!” 微微一笑,我波平如镜的道: “《金刚经》有云,‘无相布施,无我度生,无修学佛,无证人道,都是一种藉假修真。我们要修无修的心,证无证的道,才能达到佛法的彼岸。’和尚的教诲小子会铭刻肺腑!” 说完之后又从革囊内取出四部经书,乃是《涅槃经》一部,七百四十八卷;《菩萨经》一部,一千二十一卷;《虚空藏经》一部,四百卷;《维摩经》一部,一百七十卷,俱都恭恭敬敬的交予了空。 轻轻爱抚着手内四部经书,了空做最后努力道: “《维摩经》上曾说维摩为了救度众生,显身有疾,已说明身如泡沫,无常为性,不得坚久的事实。 国王大臣,长者居士等都前去探望,佛也准备派大弟子前去问疾,而奇怪的是诸大弟子都推辞不去,道是自己的修养境界不如维摩诘,不愿前往,甚至连诸大菩萨都称没有资格去问疾,最后只能派号称智慧最著的文殊师利前往。 文殊自知难以与敌,但实在是派不出别人利,只能硬着头皮前往。维摩诘在文殊师利以及诸声闻菩萨大众面前示现神通发力,乃至以手截取他佛国土众生移于此地,折服所有人。 施主现在就好比患病的维摩诘,只是笑施主所患上的是认知,识见方面的疾病,贫僧希望笑施主能紧守灵台一点清明,不要在大意之下,彻底沉沦魔道。” 规劝我一心向善之心可以理解,但这样也太不厌其烦了吧!现在看来净念禅院的和尚也未比慈航静斋的尼姑好上多少。 不现露丝毫内心情绪,缓声应道: “‘身如泡沫亦如风,刀割香涂共一空。宴坐世间观此理,维摩虽病有神通。’身既无实,受自亦空,贪爱分别,皆无必要。肉身现有疾,法身示神通,入世出世间,色法本一同。小子告辞!” 说完同徐子陵齐齐深施一礼后,这才洒然去了。 此时已是五更时分,天上淡月如钩,大地之上,只余肆捏的夜风在呼啸,翻腾,充满神秘莫测的难言味道。 正向洛阳方向前行的二人倏地停住身形。徐子陵剑眉微皱道: “好像有点不妥当,大哥有何奇怪的感觉没有?” 我亦神色凝重道: “好像有一种肃杀之气正在蔓延,我们合力再试试看!” 大风,可以将某些声音完全淹没,但亦可将这些声音送至很远的地方。 得到徐子陵浑厚绵长的长生真气输入之后,功力不足的自己感知领域再度上升到一个全新的台阶。由于又正处于下风位置,因此,随着功力提升至极至,三里外小山坡上约有近千人的呼吸之声清晰的传入耳际。内中竟还有两人正在低声的交谈。 “大哥,我们到底要在这里伏击什么人呀?” “谁知道,上面给钱,管饭,我们前去埋伏,杀人,天经地义。” “可已经连续三天晚上白白等待,再这样下去,人没有伏击到,我们却快要被该死的蚊虫给围杀干净啦!” “受这点苦又算的了什么,我们漠北双雄又怕过谁来?” “可是听说追杀过我们的笑行天数日前曾来过洛阳,若今次伏击的是他,那我们” “嗯,很有这个可能,那你说怎办才好?” “若伏击的真是他,不如我们当快冲锋到他近前的时候就装死,记得当初一有人类在我们面前装死,我们就会放过他。” “主意不错,那以后呢?” “以后我们就不愁吃,不愁喝的去四海逍遥,去领略中原的名山大川。” “哈哈,想不到老二你也不再一味疯狂冲锋,而开始学会运用思想策略啦!就这样决定,明天我们就去乞讨过活。” 收回功力,我对徐子陵道: “竟然有近千人,在如此地段,估计应该是王世充的人马?” 神功大成的徐子陵心情大好,丝毫不为来敌所影响的笑道: “那我们还等什么?” 我亦微笑回道: “不错,三十六计,走为上!” 正绕路迂回赶往洛阳的徐子陵和我齐齐抬头,不禁心中暗自叫苦,只见灰暗的夜空之中,一个小黑点正在百丈高的天上无声无息的盘旋翱翔,竟又是一只扁毛畜生! 无可奈何的转过一道小山坡,洛阳城雄伟高拔的城墙已遥遥在望。 募的,飞掠中的徐子陵和我几乎同时倏地止住身形。 “有埋伏!” 际此生死关头,我俩几乎想也不想的迅速向来时的方向回掠而去。 几乎同一时间,百丈外的树林内突然亮起数以百计的火把,又另有百多手持强弓硬弩的黑衣弓箭手从埋伏的林本草丛中蜂拥而出,弯弓搭箭,向我们所在的方向狂奔奔来,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 若与这些弓箭手之间的距离被拉近至射程之内,那我们绝对会陷入永远也难以醒转的噩梦之中。 随着这边火把的亮起,远处竟然传来令大地都在轰鸣颤抖的隆隆蹄声,妈的,敌人竟然还出动了骑兵。 这还不算,十数道迅疾的身影由我们身后衔尾追来,而斜前方左右亦各有五道移动敏捷的身影快速向我们前进的方向奔去,以图实施拦截。 本来高速飞掠到空中,直线前进的我和徐子陵忽然神乎奇迹般的同时变向,改往右前方掠去。 本来准备在官道之上合而为一,同时亦在那一点将我们二人包围的那十道身影由于判断失误,不得不重新修正前进方向。 现在只要能够及时冲过勉强来得及堵在前方的五人关口,今日我们就可以成功逃离险境。 借着月光,只见前面五人中左面两人面目有些相象,俱是神情狰狞狠厉,周身更散发着凌厉的杀气,前者手提长戟,后者则是长柯斧和钓剑。 右边两人中一个身着黑袍,身材魁梧而略见发胖,肚子胀鼓鼓的,头秃而下颔厚实,指掌粗壮逾常。本该是杀气腾腾的凌厉目光却给洁白如雪的一把美须与长而下垂至眼角的花白眉毛淡化了。若非那对成一缝像刀刃般冷冰冰的眼神,此人确有仙翁下凡的气度。 另一人则是长身玉立,风度翩翩,手持一把金色长枪,身形起落间宛若行云流水,悦目好看。 当中一人身形魁梧奇伟,容颜古拙,长发披在两边宽厚的肩膊处,一身武士服,提剑奔来时长发飘飘,很有几分不可一世的枭雄气概。只是他寒芒电闪的锐目当中此时透出的是怨毒之极的刻骨恨意。 这在我猜测这几人身份的时候,当中那人柔和悦耳,但却绝对冰冷无情,又蕴含无穷杀意的声音恨恨传来道: “笑行天,让我李密来取你狗命!” 第九十一章 祸福相依 原来他就是昔日的无敌霸主,今日的跳梁小丑李密,那另外他身旁四人身份既可呼之欲出,应分别是长白派早年同师兄“知世郎”王薄反目成仇的符真和符彦两昆仲,以及南海派同宁道奇同一辈分的“南海仙翁”晁公错和他的徒孙,现任南海派主“金枪”梅洵啦。 当双方距离拉近至十丈左右时,我同徐子陵二人同时飞起身形,向对方头上跃去。 应是符氏昆仲和梅洵的三人立刻随之展动身形,亦飞到空中予以拦截,手中利刃更是高高举起,静待最佳攻敌距离的出现。 功力更胜一筹不止的李密和晁公错二人则双目寒芒大胜,衣衫猎猎,宛若蓄势代发,捕杀到口美食的猎豹,随时准备支援空中三人,发出勾魂夺命的一击,战术配合完美到无可挑剔。 哪知道徐子陵同我在敌方空中三人正准备出招的当口,高速飞行的身躯同时变向,划出两道内弧改往正准备配合发出猛烈攻击的晁,李二人凌空飞去。 符氏昆仲和梅洵哪能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凌空变向的神奇轻功,由于判断失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断时间内二对二的局面产生。 “临!” “兵!” 随着徐子陵和我相继两声蕴含佛门无上精神攻击的真言发出的同时,二人在空中所划出的内弧终于汇聚成一点,肩头相碰之下,浩如长江大河般的长生决真气瞬间对流,本已高速俯冲的身躯再次变向,冲天而起。 在连受两次真言攻击的李密和晁公错身躯连颤,猝不及妨之下,连续数个倒翻,成功遁走。 “蒲山公令,的确名不虚传,笑行天领教啦!” 现场,只余下刚胯下海口,即自食其言(有点像作者),一招未能与敌交上,空自呆呆发楞的李密和晁公错五人。 所谓打人别打脸,骂人别揭短,但我与李密已势成水火,绝难两存,又有何好顾忌的? 听着当初自己全盛时期,曾颁下蒲山公令追杀笑行天这件事被当事人再度拿来讽刺已人事全非的自己,李密除了空自痛恨,并发誓有朝一日将对方碎尸万断,挫骨扬灰之外,也只能徒呼奈何! 未几,从正面追来和负责左方包抄的十多名高手先后赶至李密等人身边,为首一银衣劲装,彪悍狠厉的年轻男子冷声道: “洛阳郊外,几乎处处都是平原,我们有王世充的骑兵配合,他们跑不了,追!” 听着身后隆隆传来,响似雷鸣的蹄声,感受着高空盘旋追踪的鹞鹰,谁能想到,短短的三天时间,形势就已发生翻天复地的变化,谁能想到李唐会来的如此迅速?谁又能想到李唐已与大明尊教和王世充三方这么快就结成一体,共同对付我们? 计划没有变化快,世事一项如此。就在徐子陵同我正向通济渠畔急速飞驰的当口,迎面又有十数人由远及近,急速奔来。 定睛观看,原来几乎都是老“相好”。自大明尊教的“善母”莎芳以下,“原子”段玉成,水火二女,除“暗气”周老方以外的四类魔,体态曼妙,重纱蒙面,但仍一眼即被我认出的荣姣姣。 哈哈,如果不是实力不够,大明尊教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将其安插在中原的“妙风明子”荣姣姣推想前台? 也许,他们这么做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刻意显露荣凤祥同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我真的因此去对付辟尘扮的荣凤祥,那无异于自己将其彻底推向大明尊教一方,哼,我会那么蠢吗? 由于大明尊教一方是采用三层推进的方式攻来,所以难以故技重施,惑敌逃离,别无他法之下,激烈的遭遇战终于展开。 最先攻至的是莎芳的玉逍遥和水火二女的长剑,际此生死关头之时,自然没有任何道理好讲,对女性相对威慑和迷惑力最强的道心种魔大法精神攻击无声无息的全力展开,身随意转,快似闪电的连攻三招。 “嘭,嘭,嘭!” 连续三下与受到精神冲击影响,攻出招式稍稍变缓的三女互换一招。正面硬捍之下,终成功将宛若电触,娇躯连颤,勉力化解侵入体内诡异真气的三女迫退,转而影响随后攻至的段玉成蕴满强横劲气的一拳和辛娜娅那双洁白无暇的玉掌。 那边的徐子陵此时也陷入苦战之中,鸠令智,阔榭羯和羊漠三人若论功力虽均比福泽深厚的徐子陵稍逊那么一筹半筹,但三人联手,各自手中的铁杖,双刀和长剑竟组成一张密不透风,随时可杀人于无形的天罗地网,向徐子陵铺天盖地,无孔不入的迎头罩来。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准备将徐子陵死死困住,已达到拖住我们,静待其他合作盟友增援上来,一举击杀的目的。行事虽卑鄙阴险,但却简单,稳妥而又卓有成效。 好个徐子陵,脚踏玄奇步法,身形如旋风般急速移动的同时,左手屈指成拳,猛然轰向鸠令智狂扫而来的铁杖,;右手撮指成刀,疾斩右方羊漠蓄满凌厉劲气的剑锋处。 “轰,轰!” 间隙时间极其短暂的连续两下正面撞击,使得鸠令智和羊漠因吃不住高度集中的长生决螺旋气劲,无奈飞退开去。 面对已堪堪劈至透顶,阔榭羯那对势若千均的夺命双刀,徐子陵右腿早已无声无息的闪电踢向对方丹田要害,以命搏命! 未曾料到斯文俊逸的徐子陵竟然会如此不顾一切,即使以阔榭羯的悍勇无惧,也不得不暂避其锋,急忙收刀飞退。 出现此种情况,并不能说阔榭羯胆小惜命,在如今大明尊教仍占尽优势的情况下,他又怎肯与对方同归于尽? 随着鸠令智和羊漠被迫开,阔榭羯的主动后退,本来水银泻地,浑然天成的包围网瞬间崩溃。 蛟龙归海,鹰击长空,心里战术实施成功的徐子陵拔地而起,再一个空中变向,骗过妄图再度予以拦截的阔榭羯,脱出三人包围之外。 而此时的我面对并肩攻至的段玉成和辛娜娅二人,心中波澜不起,静若止水,但面具后的双目却精芒烁闪,蕴满无尽的杀机和无穷的杀意,一头漫天飞舞的长发红光闪现,天河倒泄般攻出的双拳不是分击二人,而是同时轰向“毒水”辛娜娅,对段玉成那足以令我重伤的毁天灭地一拳则宛若视而不见。 见此似曾相识的情景,段玉成不受控制的回想起那日石亭之内,我亦是在如此形象之下,方才发出一举将他们全体迫退,至今仍令他感到难以置信和深深恐惧,莫可抵御的绝招“‘魑魅人间道’之‘包容天下’”。 对当时辛娜娅无微不至的照顾感激不尽,对现在辛娜娅已情根深重的他再也不敢相信自己理智的判断,早先击出的右拳突然转攻为守,改为协助辛娜娅共同抵御我那势若奔雷般的双拳。 感性和理性,有多少人穷其一生也无法彻底分清,更何况是你年纪轻轻,又品性不坏的段玉成? “轰!” 惑敌的目的终于达到,正面硬捍之下,段,辛二人联手侵入的真气被我以易筋经绵厚,醇和的真气所包容,直接尽数引至脚底导入地下。同时借力拔地而起,与先一刻脱离敌人包围的徐子陵几个起落间,乳雁投林般没入宽深的通济渠内,消失无踪。 随后追至的莎芳等人只能跺足长叹,再次师出无功。稍后赶至的李密等人和王世充派出的郑军一众骑兵,亦只能燃起油松火把,搭起强弓劲弩,沿河搜索。但谁都知道,若想再度寻到我们的踪迹,希望极其渺茫! 潜游数里之远,方且偷偷上岸,虽然全身湿透,形象狼狈,但是也成功摆脱追兵和天上那只扁毛畜生,再运功蒸干衣服,又绕远回归洛阳,攀墙而入,终于在天亮前到达半年之前同沈落雁偷偷幽会时的秘密据点,运功,补充损耗的真元,然后二人齐齐倒头补眠 晚饭时间, 曼清院, 三兄弟在时隔三日之后,终于又重新聚首。待我俩介绍晚分别之后的情形,寇仲立刻夸张的跺足捶胸,抱怨未能赶上那么刺激惊险的事情云云嬉闹过后,寇仲也将他在这三日里的经历详细道来。 原来由于寇仲所扮样貌十分丑陋,开始并没有得到多大重视,甚至五小姐沙芷菁还一度要检验寇仲的本领。 结果在寇仲略显手段,又成功医治好沙家家主沙天南沉疴和沙家二世祖沙成功小妾娥夫人的头痛病后,终于彻底得到沙家上下的一致认可。 特别是五小姐沙芷菁,由于寇仲在与其交往中言谈幽默,举止风趣,竟然使沙芷菁对寇仲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逼视,好奇,接受,钦佩 再加上毫无心里压力的寇仲自然而然所流露出的英雄气质和丰富内涵,竟然使大家闺秀沙芷菁忽略了寇仲所扮貌相的粗鄙,由钦佩到倾慕,最后倾心有加。 未想到自己又惹上一身情债的寇仲顿时后悔不已,终于盼到三兄弟汇合的那一刻,他随便编了个理由,在沙芷菁幽怨的目光注视中,狼狈的逃离沙府。 听到这里我和徐子陵同时大笑起来。末了,我对寇仲道: “小仲,那你准备今后怎样对待五小姐沙芷菁?” 寇仲苦恼的抓着头道: “反正她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和样貌,况且彼此之间的关系还未挑明,沙家又正准备西上长安,投靠李唐,因此,我与她的关系还是到此结束最好。” 我认真的问道: “那小仲你内心深处对五小姐到底感觉如何?” 寇仲老脸一红,毫不隐瞒道: “沙芷菁大家闺秀,内外俱美,更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老实说对她不动心那是骗人的。但是实际情况如此,小弟也无可奈何,只能到此作罢。” 我不赞同道: “所谓‘有花堪折直需折,末待无花空折枝。’谦恭仁让,并不适合男女之情。万一人家姑娘已对你死心塌地呢?难道就让她今后带着对你的刻骨相思,郁郁终老,或随便找个人嫁出去算了?” 寇仲和徐子陵虽然都是举世无双,睿智果敢的英雄人物,但对这种感情问题却还是受思想教育所限,不能放手而为。默然半晌,寇仲无奈道: “我现在已经有了媚媚,还有一个楚楚,一时之间小弟还真不知道怎办才好,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也不能说寇仲说的不对,毕竟只有三天时间,感情的付出还远远谈不上刻骨铭心,况且,古人对感情问题的处理方式又怎能同现代人相比较。若不是自家兄弟,寇仲恐怕绝对不会提及此事。因此我也就不再多说,只是心中已暗暗的下了一个决定。 这时,一把粗豪的声音在隔壁间嚷道: “快快给老子上飞马实业所产的那种烈酒,奶奶的,那才叫够劲,这种,简直能够淡出鸟来。” 另一把豪雄的声音随即响起道: “老程你低声点不行吗?谁人欢喜听你那把破锣般的腔子?” 寇仲和徐子陵闻声齐齐大喜,前者低声道: “后来出声的是我们曾经结识的一位朋友,从瓦岗投降王世充的猛将秦叔宝。” 我一听心中大乐,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先从手镯内拿出两瓶早已去掉封皮等标记的1000毫升装54度浓香型茅台后,才朗声道: “太平郎,程一郎,你们两个快给老子滚进来,这里有上好的烈酒招待。” “他娘的,现今竟然还有人唤老子的乳名?” 随着程咬金粗豪的声音,两条诧异的大汉开门入内。当先一人,面似淡金,身材魁伟,双目精芒闪烁。后面一人体魄健壮,身如铁塔,膀阔腰圆,肌肉发达,脸容颇为丑陋,但却流露出真诚爽宜的味道。 当前面一人看到早已摘下面具的寇仲和徐子陵时,忙抢上前来,两臂大鹏展翅的一把将两人搂个结实,哈哈笑道: “谁想得到当日荒山遇到的两个不名一文的青头小子,竟变成纵横天下的风云人物。你这两个小子真没有义气,自己逃之夭夭,却累得我秦叔宝给沈落雁那婆娘生擒去为她做牛做马。” 见到这血性汉子,寇仲和徐子陵亦是热血沸腾,与他搂作一团,互相拍打,彷佛只有通过原始的搂抱动作,方可表达心中的冲动。前者笑道: “我们把你的老板扳倒,不是同样能令你脱离苦海吗?” 那随秦叔宝来的大汉不耐烦地咕哝道: “老子陪你到这里来喝酒寻欢。你却只顾叙旧,不给我引见,他奶奶的真不够朋友。” 秦叔宝放开两人道: “小仲小陵,这个就是曾以五百兵破敌万人的程咬金。” 又是一阵寒暄之后,秦叔宝和程咬金才齐齐疑惑的望向安坐于桌后,一直含笑看着他们的某人。 我毫不见外的招呼他们道: “秦兄,老程,小弟没当你们二位是外人,快快过来共饮好酒,大家亲近亲近。” 四人坐定,待寇仲介绍之后,程咬金毫不忌讳的道: “原来你就是那个笑行天,十数日前我俩曾在董家酒楼上看到你大战那个什么突厥的汉人国师赵德言,把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真她娘的痛快。” 秦叔宝疑惑道: “笑兄因何会知道我和老程的乳名呢?” 面对四双俱都充满疑惑的目光,我微笑道: “二位如此英雄人物,小弟又怎能不特别留心。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今日能够有缘在这里共饮美酒。” 说完之后,开启一瓶茅台,亲自为四人和自己到上。立刻,浓郁,香醇的酒香遍布整个小屋。即使是不甚喜好杯中之物的徐子陵都不禁酒虫大动,更何况是视酒如命的秦,程二人。 后者心怀大畅道: “老子本不喜欢你们这种神神秘密的魔门中人,不过既然是老秦常挂在嘴边的寇仲和徐子陵的兄弟,又建立养老院和学院收留孤老和幼小,今日又这样慷慨豪爽,他奶奶的,俺老程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不愧是爽直痛快的程知节,我笑行天也交定你这个朋友了,来,大家喝酒。 几杯美酒下肚,都是性情中人的我们关系大大改进,气氛渐趋热烈。程咬金赞叹道: “他奶奶的,这才叫好酒,娘的,以前真是白活了。” 秦叔宝虽外表粗豪,但内在却是精细之人,因此探询道: “笑兄邀我俩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我所答非所问的笑道: “前些时日沈落雁是否曾邀请二位重新投靠瓦岗军,也就是少帅军?而且近日还有谣言宣称你们要背弃王世充,另投他人?” 秦叔宝双目精光闪烁,先歉意的望了寇仲一眼,才直言不讳的道: “不错,沈落雁却曾潜来洛阳游说我们投靠少帅军,不过已被我们拒绝,此事该没有人知道。” 我正色道: “谣言也是落儿在被拒绝后制造的,目的是逼迫二位叛离王世充,小弟代落儿郑重向两位道歉,此种行为实在非英雄所为,小弟先干为敬!”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又是如此直接,因此秦,程二人也都喝干杯中美酒。但程咬金还是十分不爽的道: “想不到沈落雁那婆娘真同你有一腿,我老程佩服。” 先给二人填满酒杯,我才苦笑道: “就是落儿在梁都时告知小弟此事的,他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为了我,秦兄和程兄若要怪罪,请把帐算到小弟身上。另外,小弟在这里再次诚心邀请二位加入少帅军!” 寇仲和徐子陵齐齐道: “大哥” 我打断他们道: “你们俩是赤诚君子,自不会强人所难。毕竟,即使我们已有种种举措,但目前还是李唐占据巨大优势,你们为朋友着想,这点为兄完全理解。 但是,若秦兄和程兄离开卑鄙无耻,难成大事的王世充而投靠李唐,他日你们必然兵戎相见,这虽不影响你们之间的交情,但终归难在一起时时把酒言欢,畅述衷肠。 况且以秦兄和程兄之才,在李唐手下效力实乃明珠暗投,又怎能发挥出他们的才干,实现他们纵横沙场的理想?” 秦叔宝一点不让的与我对视道: “李唐秦王雄才大略,用兵如神,我俩如前去投靠于他,又怎会实现不了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况且,少帅军现在虽又得瓦岗数万兵马,但终归起步太晚,势力太弱,又怎能同坐拥关中,占尽优势的李唐相比?” 微顿一下,秦叔宝又转向寇仲道: “我秦叔宝拿你当兄弟,因此直言不讳,还请小仲不要见怪。” 寇仲丝毫不在意的笑道: “你说的是实情,小弟又怎会见怪?况且人各有志,小弟又怎能强求?不过,兄弟就是兄弟,这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寇仲不愧是寇仲,虽然开始不同意我有些强人所难的做法,但一旦说开,配合的还是天衣无缝。而且,这也是他内心的真实所想。 唉,若论谁是英雄,我与寇仲和徐子陵却是不能相比。但,若想成为一名合格政客,就注定不可能再成为英雄。因此,自己做的也没错。 再解释一遍我们同窦建德结盟的一系列策略后,我再度道: “秦兄和程兄以为如何?” 程咬金直言无忌道: “这样的确是好办法,但比之占据天时,地利的李唐,仍然远远不如。” 我哈哈笑道: “如果杜伏威和辅公佑的江淮军是少帅军的暗中盟友;朱粲是现任迦楼罗军统帅白文原和小弟合作刺杀的;宋阀又早与少帅军秘密结盟,二位还以为比之李唐如何?” 闻听此言,秦叔宝和程咬金均是震骇异常,呆坐当场。好半晌,二人才望向寇仲和徐子陵二人,前者微带尴尬的道: “大哥所言,句句属实,小弟不是有心欺瞒二位,但” 秦叔宝摆手道: “你小仲是什么人,我秦叔宝完全清楚,无需自责。只是请问笑兄,如果我二人仍要投靠李唐,你会如何?” 我大笑道: “第一,将剩下的这瓶美酒送与二位,算做见面礼。第二,今后大家还是朋友和兄弟,即使他日沙场相见,也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友情。” 程咬金铜铃般的巨目亦是精光闪闪道: “你就不怕我们将此事泄漏出去,或将来向李唐和秦王邀功告密?” 我再度大笑道: “小弟相信秦兄和程兄的为人,这才开诚布公,以拳拳之心相待。否则,又怎会在刚开始时就对二位如此毫不见外? 我笑行天的名誉可能并不令人信服,但寇仲和徐子陵都是响当当的英雄好汉,这点,恐怕二位不会有任何异议吧!” 默然半晌,秦叔宝忽道: “小仲和小陵我秦叔宝当然信得过,只是,请恕秦某不敬,告辞!” 程咬金唯一愕然,也拿起桌上剩下的那瓶茅台,嘿嘿笑道: “不管如何,寇仲,徐子陵和笑行天,你们三人这个朋友我老程今日交下了,告辞!” 说完之后就这样随着秦叔宝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房间。望着二人雄伟的背影,我们三兄弟惟有相对苦笑。 寇仲洒脱的道: “人各有志,但朋友永远是朋友。” 因为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一直未开口的徐子陵也道: “不错,这二人都是值得结交的英雄好汉。” 收回一直制造隔音结界的精神力,我无奈的苦笑一下,募的,心中一动,再度露出欢悦的笑容道: “若不是因为为兄,顾念朋友之情的秦叔宝和程咬金在如今我们潜在形势已不比李唐差上多少的情况下,一定会投靠少帅军的。” 寇仲和徐子陵俱是才智高绝之辈,后者恍然大悟道: “你是说” 我大笑道: “时间会证明一切!” 寇仲亦露出欣慰的笑容道: “时间差不多啦,我们去见窦建德如何?” 二人又分别带起面具,而我也扮成文弱公子的模样,在夜色之中,分别前往既定的秘密会面地点赶去。 洛阳郊外, 通济渠畔, 三兄弟终于在一艘战船之上,见到名震天下的一代霸主窦建德。此人年在四十许间,身材修长,举止从容,发须浓黑,沉着冷静中有种雍容自若的奇异特质,鹰隼般的眼睛蕴藏若深刻的洞察力,气度慑人。 随同他前来的还有中书侍郎刘彬和大将凌敬,这两人一文一武,均长得一表非凡,显示窦建德手下不乏能者。互相介绍寒暄之后,一项务实的窦建德开门见山道: “黑闼已经将同你们拟订的协议和你们的发展方向全都告诉我了,你们准备合作多长时间?” 寇仲笑道: “王世充完蛋之后或李唐倒台之后都可,这要看窦爷你的意思了?” 默然半晌,窦建德忽道: “今次本来是准备同王世充商谈合作的,知道我因何又改变注意,选择你们这势力仍比王世充差上许多的少帅军吗?” 寇仲从容道: “请窦爷为我等解惑?” 窦建德豪爽的笑道: “唐强郑弱,郑若亡,则我大夏必形势严峻,独木难支。若想争天下,只能同王世充这卑鄙小人敷衍,共御强敌。 但是,随着瓦岗投降你少帅军,中原形势大变,你寇仲势力虽仍略显不足,但已有一战之力,凭你寇仲的为人和军事能力,又有笑行天和徐子陵二位相助,李子通,王世充之流又怎会是对手? 另外就是你寇仲同我窦建德一样,都是贱民出身,我的环境虽比你好一点,但少时家里很穷,所以最看不过那些腐败的官吏和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世家门阀。只有我们这些来自民间的人,才能明白民间疾苦。 他们那些高门大阀又或是隋朝旧吏,凭什么能够给天下百姓带来安康,幸福的生活?所以权衡再三,我才会选择你少帅军作为结盟对象。” 微顿一下,窦建德鹰目寒芒一闪,冷声对我道: “本来我窦建德对你笑行天的魔门出身印象十分不好,收养,教育孤老幼小也认为是在沽名钓誉,但黑闼回来对你的评价令我观感大改,今日一见,果然是文武全才的英雄人物,窦某佩服!” 敢当着魔门“邪帝”的面如此说话,果然够自信,也够骄傲。不过最后这句又有何用意,难道是想挑拨离间吗?不过用在寇仲身上,恐怕你是打错算盘啦! 微微一笑,我洒然道: “也许在下心机深沉到连自己的兄弟都欺骗了呢?” 窦建德哈哈大笑道: “真正沽名钓誉的是李唐,最近竟然也学起你们,开始收养孤老和教育幼小来啦,虽然对穷苦百姓是好事,但他们如此行为的目的,哼哼! 而开此先河的你们三兄弟才都是难得一见的英雄人物,即使将来真有沙场相见的那一天,有此对手,我窦建德也不负此生。” 寇仲道: “窦爷才是名震天下的英雄豪杰,否则刘大哥,以及眼前的这位刘先生和凌将军这等英雄人物又怎会死心塌地的追随大王?即使将来真有沙场相见的那一天,我寇仲也希望是最后,凭他王世充之流,还不配成为我寇仲的对手?” 窦建德再度大笑道: “说的好,那我们大夏同少帅军的合作时间就定到王世充倒台的那一刻如何?” 回到徐子陵同我白天曾呆过的秘密据点,寇仲问道: “大哥,你怎么看?” 我平静的道: “结盟协议虽然已经达成,但却不是最理想的,窦建德未答应把彼此合作的时间定在李唐倒台之后,看来他还是防了我们一手。” 徐子陵无奈道: “争天下还真是尔虞我诈呀!以窦建德的骄傲和自信,竟然在得到那样大的好处,拥有无论是对李唐,还是对王世充用兵,都进可攻,退可守的黎阳等城之后,仍只同意把合作时间定在王世充倒台的那一刻,看来他在消灭已铁定灭亡的徐圆朗和早晚被灭的宇文化及之后,下一个对手很可能不是李唐,而是坐拥洛阳的王世充。” 寇仲继续分析道: “横在中间的王世充一天不倒台,我们和他大夏国之间就不可能发生直接冲突,他这样决定,怎样都不会吃亏,以窦建德的眼光,又怎会不如此选择?看来我们的速度也要加快啦。他奶奶的雄,半年时间,李子通,我寇仲一定把你赶出江都。” 大事谈完,我转移话题道: “二位,小兄有个不情之请,你们可否先行赶往冠军,愚兄随后动身,我们到那里再行汇合。” 微一思考,徐子陵即了然道: “大哥是否因为大明尊教已经和李唐,以及王世充三方联手之事,才不想在王世充的地头同他们进行周旋。而之所以要分开走,是因为那只鹞鹰对你的印象最深刻,若我们一起,一定会被鹞鹰跟上才这样决定的?” 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我笑道: “不错,就是如此,等为兄吸引他们跟到冠军,以逸待劳的你们在暗,为兄在明,我们正奇合一,杀他个回马枪。” 寇仲兴奋的接过话头道: “昨晚的激战小弟都已错过,今次,怎也要过足瘾头。” 寇仲和徐子陵连夜离开后,我一直睡到五更天方才起床。整理之后,施施然来到仍人迹罕至的大街之上。 既然寇仲的少帅军已同窦建德的夏军结成同盟,那短期内王世充又有何好怕?何不先给王世充来个下马威,同时亦敲山震虎,向其手下兵将和世人宣告,他王世充是如何的懦弱无能,卑鄙无耻,难成大事 另外还可令尚未离开的窦建德掉以轻心,以为年轻人就是飞扬跋扈,沉不住气,终难成大事。如果自己真能成功给他留下此等印象,以骄其心,那今后沙场相对之时,就将又增加几分胜算。 想到这里精神力全面发散,朗声道: “王世充,你这个忘恩负义,偏狭谲诈,多疑矫伪,难成大事的卑鄙小人,祸乱中原的大明邪教上代原子,我笑行天现在洛阳城内,有种你就来吧。” “轰!”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半个洛阳城居民从最深沉的睡梦中被惊醒,继而议论之声四起,经久不息。 第九十二章 强横霸道 发完飙做什么,当然是逃跑啦!谁人能够想到经过昨晚连续被伏杀之后,我还会在洛阳城内,而且还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大骂王世充? 钻的就是这个空子,因此得以有惊无险的迅速冲出洛阳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逃亡生涯。 虽然在离开洛阳城一天之后就被鹞鹰跟上,但相信他们再不会有充足的时间组织起行之有效的伏杀行动来。 路上虽然遇到多股怀疑是李唐或大明尊教的探子,但我也不以为意,以如此迅疾的速度奔跑,相信应只有李唐和大明尊教的高手能够勉强跟踪上来,至于其他武功逊上许多的弓箭手们,在不清楚目标实际目的地的情况下,他们是想都不要想啦。 当然,我也不会单枪匹马的去同跟踪而来的高手展开激战。那样的话,又怎对得起先行一步离开的寇仲和徐子陵?兄弟之间,最重要的就应该是互相信任! 翻山越岭,迂回很大一个圈子,这一日拂晓时分,终于来到既定的目的地,冠军。 冠军和南阳分别位于湍水西浜及南浜,一上一下,唇齿相依,控制着广大山区与湍水上下游的交通,地理位置十分险要,只要其中一城被攻下,另一城势难独善其身。 进入冠军城后,寻着二人留下的暗记,很快三兄弟又重新聚齐。互述离别情形后,我首先问道: “现在迦楼罗军在新任统帅白文原的治理之下,情况如何?” 早到两日的寇仲侃侃而谈道: “至从朱粲和其心腹爱将闻良被杀,一项很得人心的白文原在正式将朱粲的女儿,已是白痴状态的朱媚明媒正娶后,终于顺利的继承了迦楼罗军的领导权。 在他的治理之下,迦楼罗军的形象较之当初已有很大改善,但由于其处于萧铣的巴陵军,大哥未婚妻的飞马牧场和老爹杜伏威的江淮军三面包围之下,因此暂时还远谈不上开疆扩土,只能慢慢发展,静待时机。” 我微笑道: “迦楼罗军周围都是强敌,想要有大的突破,那是不可能啦。只要我们好好发展,一旦君临天下,他白文原除了归顺少帅军之外,绝对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三人计议已定,又歇息一晚,第二日一早才一同向冠军城下游处,顺流而下一天可至的南阳赶去。 刚出冠军城不远,迎面官道转弯处忽然转出二十来个行色匆匆的武林人士。由于彼此相聚只有数十丈远,若躲避就是自动暴露行藏,惹人猜疑,因此我们三人仍是自然而然的继续前行。 对面为首一人乃是一道貌岸然,神情倨傲的老者,观其神情气度俱是不凡,一派高手风范。从其余众人对他恭谨的态度可以断定,这老者不是他们的长辈就是师尊。其他二十来人看模样,风范无疑不可列入高手之林。 双方相聚十余丈时,对面诸人忽然齐齐停下脚步,老者侧后方一人从怀中拿出一幅图来,扫视两眼后,兴奋的嚷道: “师尊,他们三人中右面两个与图上所画一般无二,很可能就是寇仲和徐子陵!” 老者左边一位气宇轩昂的青年欣喜道: “想不到我们因有事担搁了行程,却反而因祸得福,捡到三条大鱼!” 老者右边一位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青年男子自信满满的道: “敌人只有三个,而且剩下的那个长发遮住面部的男子很可能就是笑行天,哈,我们却有近二十人,要怎样分配才好呢?” 随着他的话音,一片极尽讪笑揶揄之能事的大笑声哄然响起。人多势众的他们显然未将我们三人放在眼内。 徐子陵剑眉皱起,向我俩传音道: “早告诉仲少你要戴上面具,看,这下麻烦上身了吧!” 寇仲得意洋洋的传音回道: “陵少少安毋躁,小弟是故意如此的。大哥已将那些讨厌的弓箭手们甩下至少有一两天的路程,凭我们三兄弟的实力,其他人又有何惧哉? 若仍采用对付突厥人的方法,那不显得我们怕了他们?所以小弟已决定,要光明正大的同他们好好玩上一场,请陵少和大哥支持小弟的自做主张!” 徐子陵只是不喜欢多事,但并不是怕事的人,事到如今,也只能做好放手一搏的准备。 刚戴好招牌面具的我对寇仲道: “看敌人都非庸手,小仲你准备怎样应对?” 寇仲嬉笑道: “老对老,小对小,大哥负责那个老家伙,其余的我和陵少包办,如何?” 我无所谓道: “既然小仲已经有所决定,那小陵和我哪还不积极配合。另外,李元吉一帮人也未被甩下多远,早点打发了面前这伙人,我们好养精蓄锐,准备继续面对更加强大的敌人吧!” 寇仲夸张的朗声面向前方道: “除了那个老家伙外,你们谁敢同我寇仲单打独斗?” 对面那个风度翩翩的俊俏青年拔出长剑,抢身而出道: “让我陇西派的‘剑郎君’卫家青来陪名震天下的少帅玩两手!” 面对如此狂妄自大,言语轻佻的人,即使以徐子陵的淡泊也有些看不下去了,遂出言助威道: “若卫兄能够抵挡寇仲三刀不败,那我三兄弟立刻束手就擒,否则,你们陇西派就马上滚回关中去,不要再在这里丢人现眼!” 对面陇西派众人齐齐愕然以对。卫家青乃陇西派三大青年高手之一,在关中威名赫赫,虽比不上名震天下的寇仲,但若说连三招都抵挡不住,说出去又有谁肯信? 但“口出狂言”的是同寇仲齐名,又一项谦恭持重,不打诳语的徐子陵,又不由的他们不去相信。那老者面色凝重的道: “家青,小心行事,千万不要弱了我们陇西派的名头!” 本已信心受挫的卫家青闻言心中更不是滋味,气势又弱上几分。这次轮到我开口道: “如要三招获胜,对小仲来说难度太大!” 陇西派众人再度齐齐愕然,不知我为何会帮助他们说话,稍一凝思,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刚刚徐子陵只是在虚张声势。 卫家青闻言更是心花怒放,气势随即又大幅回升,自信心也再度爆满。寇仲和徐子陵则心中同时暗笑,因为他们是最了解自家兄弟的人。 果然,微顿一下我又继续道: “明明两招就可以解决,却偏要拖到三招,这不是强要小仲为难吗?” 陇西派众人:“” 最惨的是卫家青,连番被耍弄,刚刚回到天堂,立马又坠入十八层地狱之中。未等反应过来的那老头出声提醒,狂怒交加的他已怒吼一声,宝剑寻着一个难以言谕的角度,向与之对峙的寇仲疾刺而至。 陇西派三大青年高手之一,的确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单看这一剑,角度刁钻,威势十足,将陇西派心法发挥的淋漓尽致,其身后一众师兄弟见之更是哄然叫好,为之助威打气。 寇仲嘴角含笑,心神瞬间晋入古井不波的井中月境界,脚踏玄妙步法,以毫厘之差避过迅如闪电的剑刃,同时“井中月”宝刀挥出犹如羚羊挂角,势若泰山压顶般的一招向卫家青头顶急劈而下。 未曾想到对手竟然高明至斯,步法,招数,速度,力量结合运用的浑然天成,丝丝入扣。大惊失色,心胆俱裂的卫家青慌忙之间急急收回宝剑,吐气开声,拼死横架。 “嘭!” 一个是蓄势而发,一个是仓促迎击,威势自有天壤云泥之别。况且二人间功力的差距也不是一筹半筹,结果卫家青千锤百炼的宝剑当场被劈成两截,身躯更是犹如断线的风筝一样,被劈的飘退两丈,倒地不起,丢尽了颜面。 寇仲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摇头叹道: “陵少,大哥,你们太高估他啦!” 旋即井中月再度高举,威临天下的气势紧紧锁定那老者道: “兀那老头,别再让你的徒子徒孙们丢人现眼,我们俩一绝胜负如何?” 望着战意高昂,开始直接挑战对方武功最高老者的寇仲,我助威道: “小仲对付那老头,我和小陵对付其余的虾兵蟹将,哪边用的时间较长,哪边即负责中午饭请客如何?” 寇仲哈哈大笑道: “就此一言为定。兀那老头,还不过来受死,难道你已经怕了不成?” 陇西派众人先为寇仲的威势所摄,继而听到我们的对答更是齐声怒喝,那老者气的胡子翘起老高道: “我金大椿今日倒要看看你寇仲有何本事在此口出狂言?” 分作两边的激战瞬间展开,徐子陵和我所面对的虽然都是陇西派青年一代的佼佼者,但故步自封,缺少生死之间所磨砺出的眼光,杀气,经验的他们还远称不上是一群狼,充其量是一群稍微强大一点的绵羊而已。 寇仲的对手则不然,金大椿身为陇西派当代派主,身经百战,近一甲子的功力又岂同儿戏? 因此在徐子陵和我这边已早早结束战斗,将一干人等统统点倒在地之后,寇仲同他的激战还未分出胜负。 可惜,今天注定是他英名尽丧的倒霉日。论功力,奇遇连连的寇仲已完全不比他差;论经验,在逃亡和被追杀中成长起来的寇仲也不比他逊色多少;论气势,经过卫家青垫场热身的寇仲正处于战意最高昂的时刻;论时机,徐子陵和我早已结束战斗。虽只悠闲的站在一边,毫无出手的打算。但无形中的所添加心里压力却仍令争斗之中的金大椿倍感沉重。 此消彼涨之下,寇仲更是得势不让人,井中月挥出千百道黄色刀芒,将逐渐势微的金大椿完全笼罩其中,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的攻击更令金大椿如坠冰窟,左支右绌,形势岌岌可危。 “杀!” 随着寇仲至开战以来最凌厉一刀的挥出,拼尽全力硬架的金大椿终抵挡不住由井中月排山倒海般汹涌传来的螺旋气劲,身躯剧震,口吐鲜血,委顿在地。 是该接收战果的时候啦,没出多少力气的我立刻开始在每一个陇西派人士身上搜索,哪怕是一锭散碎银子也不放过。 自金大椿以下,陇西派众人只能无可奈何的承受着这近似于抢劫的行为。还好他们遇到的是只劫财的我,而不是已经死去,邪极宗内专门‘劫掠男色’的尢鸟倦。 看我将总数近百两黄金收入怀中,还意犹未尽的打量着陇西派众人的衣服,一直处于目瞪口呆状态中的寇仲和徐子陵终于清醒过来,后者不忍道: “大哥,算啦,几件衣服也卖不了几个钱,还是给他们留着遮体吧!” 我愁眉苦脸道: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要不是少帅军现在财政吃紧,小兄又怎会在乎这点钱财?唉,我好可怜啊!” 寇仲强忍住笑意揶揄道: “不要任何事情都扯到少帅军的大业上来,个人喜好就个人喜好嘛!不过,既然大哥发了笔小财,中午饭的问题” 我把眼一瞪道: “当然还是你请,有些事那是原则问题,是一定要遵守地!” 三兄弟嘻嘻哈哈的逐渐远去,现场只留下一干欲哭无泪的陇西派众人。 远处的一片树林内,一把清脆悦耳的女声道: “师尊,我们要不要随后将那些自不量力的陇西派诸人的衣服都扒下来呀!” 另一把同样悦耳动听的女声带着笑意道: “婠儿,你怎么也要去学小天那样的调皮,难道你准备让上官长老抱着一大堆衣服跟着我们吗?” 旁边一位手持拐杖,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连忙道: “门主,婠婠小姐,你们还是放过老朽吧!” 婠婠抿嘴一笑,又道: “师尊,你说他会知道我们跟在后面吗?” 祝玉研缓缓道: “很可能知道,不过不要紧,南阳大半可算是我们的地头,到时候小心些行事,看他还拥有怎样翻天覆地的手段能够逃出我们的手掌心?” 中午时分, 走在官道之上的三兄弟路经一大片树林,而树林靠近官道这边则是很大的开阔旷地,旷地上有木竹搭起的十几个大大小小的棚子,聚集过百商旅行人,还有停泊在路旁空广处的驴车马车。棚子有卖茶的,也有提供膳食的,闹哄哄一片。 我懒洋洋的解释道: “这应是冠军同南阳之间的驿站,专供来往商旅打尖,歇息的场所,我们的赌注就在这里兑现吧!” 思虑最是缜密的徐子陵道: “像这样的驿站之内难保有李元吉或大明尊教的探子在内,我们就这样进去,是否太过引人瞩目?” 寇仲情绪高昂的道: “我就是要引人瞩目,而且还已想出办法怎样找出那些探子,同时还要给他们一点教训尝尝。” 徐子陵锐目闪过,已大致确定道: “这三个棚子只有左边的面食铺靠门那三张台子占的位置最佳,能一眼无遗的看到官道两端的情况。所以若有李家或大明尊教的人,必是其中一台食客。 而中间那桌五个体形彪悍的人明显已用过膳食,喝茶消遣也就算啦,却不时扫视过往的商旅路人,且遇到我们时目光又不自然的予以躲避,所以定是他们几人。” 寇仲大踏步率先前行道: “过去吧,相信我们应没冤枉错人。” 雄奇英伟的寇仲,潇洒飘逸的徐子陵,再加上长长刘海挡住大半面孔的我一走进来,自然立刻引起大部分客人的注意。 面对立时色变,下意识垂头避免目光接触的五人,走向前去的寇仲恶形恶状的道: “既然已经吃完了干嘛还不快点腾出地方,难道不知予人方便,自己方便吗?是否要大爷给你们讲讲做人的道理?” 我跨前一步,大声配合道: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在此留,拿出金子来,牙蹦半个说不字,爷爷我管杀不管埋!” 一众食客闻言全部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中同时心中暗自诧异,这年头虽然兵荒马乱,战乱不休,可这样的强盗也太嚣张了吧! 寇仲闻言强忍住笑道: “大哥做的好诗,措词押韵,格调高雅,果然不愧为当世第一才子!” “噗!” 刚刚还手足无措中的一众客人,凡事吃喝到口中的食水全都忍不住喷了出来,若不是看寇仲和我都是一副强横霸道的样子,早就起来抱打不平又或是哄堂大笑啦! 徐子陵看寇仲和我二人在那演对手戏,也只能无奈摇头,暗自苦笑。 那五人再度色变,为首一人强压住心中怒火,忍气吞声道: “兄弟们,予人方便,自己方便,我们走吧!” 大鱼大肉上来之后,进食的间隙,我低声对二人道: “既然已准备大干一场,那大哥还有一门功夫想同二位贤弟切磋一下,你们意下如何?” 寇仲开玩笑的低声道: “好呀,大哥,你竟然还敢藏私,这顿饭你请!” 这时,食棚另一角一把娇柔好听的女子声音响起道: “江湖多恶人,我吕无瑕却从未见过有人比这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更惹人讨厌,大师兄以为然否?” 另一把男声答道: “师妹未见过,愚兄怎会见过呢?不过有胆到南阳附近来生事,恐怕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与吕天瑕同来的众男子同时纵声哄笑,充满嘲弄的味儿。其他人则静默下来,等待接踵而来的好戏上演。 其实我们三人早留意到这群男女的存在。不是因那女的长得出奇的漂亮夺目,更因为他们占坐两张桌子,围坐的十一个年青男子的衣饰兵器整齐划一,颇有气派。 心中有数的我笑对寇徐二人低声道: “练功如吃饭,都要一点点来。这门功夫叫做太极,最能将道家长生决的真气特点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境地。” 徐子陵不解道: “太极,此乃何意?” 我改以腹语传音术对二人道: “太有至的意思;极有极限之意,就是至于极限,无有相匹之意。既包括至极之理,也包括至大至小的时空极限,放之则弥六合,卷之退藏于心” 吕无暇看我三人对她不理不睬,彷佛她从未存在般,一直倍受上下宠爱的她不禁大感气恼。 再看那三个强盗,除了那个一直未出声的男子吃相还算斯文以外,另两个都在那里据案大嚼,吃相粗犷之极。 其中那个长发遮住大半面孔的所谓“当世第一才子”更是不堪,竟然双手持箸,宛若穿花引蝶般轮换着不停的拈取食物,比之饿死鬼转生人间也毫不为过,芳心之中更是感到厌烦,忍不住继续怒声讥讽道: “刚才还学人作威作福,现在怎忽然变成缩头乌龟,一声不吭的?” 她师兄哈哈笑道: “师妹息怒,让愚兄要他们来向你叩头认错。” 吕无暇冷声道: “我们一起去。” 终于还是找上门来,我无奈停止述说太极的原理,转而介绍他们的来历道: “他们都是天魁派的人,此派乃本地第一大派,在汉南,襄阳,南阳等地均开设有道场,弟子过万,掌门‘环手刀’吕重在江湖和政府颇有影响力量,过来的师兄应是吕重的大徒弟应羽,女的应是吕重的唯一女儿。” 衣袂声响,吕无瑕那边十数人同时起立,昂然朝这边走来,一副吃定我们的模样。当他们走到桌前,一口喝干饭后茶的我长身而起,用手一指寇仲,恭恭敬敬的道: “小生刚刚的行为完全是被这位仁兄逼迫的,这顿饭也是被他强行拖进来吃的,小生其实是受害人,诸位大人大量,放过在下吧!” 说完之后,深施一礼,头也不回的匆匆走了出去。 寇仲,徐子陵,天魁派众人,连同其他客人再度陷入目瞪口呆,手足无措中天下还有比这种人更加无耻的人吗? 反应过来的徐子陵随即长身而起,潇洒抱拳道: “在下也同样是受害者,也是被这位仁兄胁迫进来的,告辞!” 说完亦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寇仲:“” 吕无暇:“” 众人:“” 未几,还未从痴呆状态中清醒过来的众人又看到徐子陵和我从外面又重新走了进来,于是又再度深陷迷惑不解中寇仲见之笑道: “你们俩总算还有点良心,没有把麻烦都留给小弟一人!” 徐子陵俊脸之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道: “外面又有一群更加难缠的人前来找茬!” 寇仲:“” 吕无暇:“” 众人:“” 寇仲凝神倾听,隆隆如雷鸣的马蹄声已由远及近,清晰可闻,遂对众人抱拳道: “小弟寇仲,刚刚赶走的五人乃小弟仇家的探子,现在仇家大批到来,请诸位结帐之后,快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寇仲”两字出口,端的是如雷贯耳,镇慑全场。 能成为寇仲的仇家,身份自是不凡,来往的商旅谁不怕被殃及池鱼,众食客立时作鸟兽散,一窝蜂的拥离食棚,情况异常混乱。 吕无暇美眸惊疑不定的转向徐子陵,后者略显尴尬的微笑点头。当转到已戴起面具的我时,迎接她的亦是歉意的微笑,最后又转至寇仲身上时,寇仲躬身赔礼道: “我们兄弟平时嬉闹惯了,非是有意戏耍各位,还请各位千万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能得声名卓著的寇仲如此低声下气的道歉,况且又只是一场误会,因此大师兄应羽代表天魁派众人道: “我等无知,冒犯之处,还请少帅海涵。” 一天乌云散尽,吕无暇俏脸微红,心情异常复杂的道: “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寇仲柔声答道: “若小弟没有猜错,来的应是李唐三子李元吉以及其一众手下。” 徐子陵见来人已甩蹬下马,遂皱眉向应羽道: “应兄请立即领贵同门离开此是非之地,以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应羽露出尊敬崇慕的神色,于此紧张关头,终显示出大师兄的风范,抱拳施礼,扯著颇不情愿的吕天瑕,在一行二十来人在棚外十多丈外气势汹汹赶来之际,匆匆离去。 当风尘仆仆的来方九人跨入棚内之时,所有客人早已走个一干二净。这些普通商人百姓,又怎敢卷入到李唐同少帅军的斗争之中? 来人中为首者银衣劲服,体型比李世民更骠悍魁梧,但眉目间却多了李世民没有的阴惊狠毒之气,长相也算英伟,但总教人看不顺眼。气度沉凝处则无懈可击,背背长枪,尽显真正高手的风度,定是李元吉无疑。 其身旁目露深刻怨毒之色的李密,以及晁公错,梅洵,符真,符彦几人我们三兄弟都已见过。其他特别引人注意的有三人。 其中以一个又矮又瘦的老头儿形相最怪异,这老家伙身高只及高大威武的李元吉肩头,以皮包骨,像只要风大点就可把他刮上半空的样子,可是从他闪闪的眼神可看出此人的内功已臻登峰造极的境界,属于杜伏威、李密那一级的高手。且看他傲立李元吉之右,腰佩长剑,神态悠闲舒适,便知他并不把我们放在眼内。 另两人一背负大刀,长得一张马脸,丑陋异常,但气度恢弘,一派高手风范,应该是那个唐廷的著名猛将“雷霆刀”秦武通吧。 另一个身穿黑衣,亦是背背长枪的大汉,看气度武功很可能尤在那秦武通之上,当是关中本地崛起的年轻高手丘天觉无疑。 上前一步,我恭敬的对为首之人和那老头微笑施礼道: “在下笑行天,见过元吉三哥和南天伯父!” 那个应是李南天的老头眼睛向天,冷哼一声后,再无半点言语。倒是李元吉强自露出一丝温和笑意道: “小天勿需多礼!” 见礼已毕,我忽然又单膝下跪,再次面向李南天施礼道: “小子笑行天,拜见南天伯父!请伯父大人大量,原谅小子刚刚的失礼!” 寇仲和徐子陵微笑着静观其便,而随同李元吉进来的一众人等则俱都露出讶然的不解之色。 面对我再次的恭敬大礼参拜,李南天也觉得坡不好意思,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得笑容道: “小天勿需多礼,起来说话吧!” “多谢伯父!” 重新站起身形后,我退到同寇仲和徐子陵一排的位置,昂然面向李唐一干人等。 若不是因为秀宁的关系,谁会对你这个倚老卖老,傲慢无礼的老头如此大礼参拜,真是一点风度礼貌都没有? 李元吉朗声道: “同聪明人不说废话,小天,你是否会投靠我李家,觅侯博王,又或是置身事外,退隐江湖,一言可决?” 我面露郑重之色道: “三哥,小弟同李密仇深似海,势难两存,一旦归顺岳父大人,请问此事如何解决?” 李元吉:“” 默然半晌,陷入左右为难当中的李元吉当机立断道: “小天同李卿之间乃是因争天下和误会才结下的深仇,李卿乃非常人,如果小天肯归顺我大唐,小兄全权负责调解此事,你看如何?” 我摇头道: “杀子之仇,又怎能轻易调解的了?非是小弟不相信三哥,实在是此事太难善罢,请三哥给出具体解决措施,若小弟认为可以接受,在岳父麾下效力又有何不可?” 寇仲同徐子陵依然面不改色的微笑静立,一言不发的在那里旁观我挑拨离间。这时李南天忍不住道: “小天,凭你的武功身手,难道还怕李大人打击报复吗?” 我还是摇头道: “俗语云,‘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到时同李密共处同一朝堂,天长日久,难免偶有疏漏之处,小子可不想阴沟里翻船,做出遗恨终生之事。” 再度陷入两难选择的李元吉扫了一眼面色阴冷,木无表情的李密后,推诿道: “此事还得父皇做主,请恕小兄暂时难以给出具体处理办法。但” 我仰天长笑,打断李元吉道: “想不到我笑行天名满天下的今日,在三哥的心目中竟然还远不如落魄至此,已成为跳梁小丑,在另一角度上说同样名满天下的李密? 罢,罢,罢,既然三哥无法给出令小弟满意的答复,那小弟还是回归原来的立场好啦!” 李元吉也是好勇斗狠之辈,感觉到可能被耍弄的他怒声道: “好你个笑行天,竟然敢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罪我李元吉不讲情面?” 高潮是怎样产生的? 当然先是软的,然后是硬的,那之后呢?当然还是软的收起悲愤的表情,我淡淡的道: “李密,如果你还有当初一分豪气的话,就同笑某单打独斗,一绝胜负,免得元吉三哥和小弟因为你而同室操戈,祸起萧墙?” 至此除了对自家兄弟深有了解的寇仲和徐子陵外,其他人再也搞不清楚我的真正心意究竟如何? 李元吉和李南天以及一众手下俱都明智的选择静观其便,毕竟,今时今日,已成为光杆司令的李密比起如日中天的我来说,无论在哪方面都再没有多少利用价值可言。 事情发展到现今这种情况,李密终于不得不以他那独特的阴柔声音开言道: “李密如今已是大唐的臣子,出战与否,自然全凭齐王殿下指派!” 妈的,现在已失去一切的李密单仅忍功一项,绝对已超过“天刀”宋缺,位居天下之首。 因李密一句话,又被推到风浪尖上的李元吉默然片刻,沉声道: “李卿家,本王这次就给你报仇雪恨的机会,并预注你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众人闻言齐齐动容,均晓得李元吉的天平已经偏向了我,虽然也有可能是让李密先行探探虚实,但是准备放弃李密无疑已经是铁定的事实。 因为谁都知道,李密固然功力深湛,但对比在洛阳天津桥头,杀的赵德言毫无还手之力,如今已是战绩彪炳的我来说,还是输面占多。 就在众人刚准备向棚外走去的时候,我倏地止住欲动的身形,声如霹雳般的大喝道: “藏头露尾之徒,滚下来!” 话音未落,棚顶忽的破裂,一道绚丽多彩的剑光,划破重重空间,流星赶月般疾刺而来。 (注:白银,是在唐朝以后才作为货币逐渐广泛流通的。用铜钱换算太麻烦,这里,请书友们不要予以深究!) 第九十三章 危机四伏 “‘影子刺客’杨虚彦!” 随着徐子陵的话音,一全身都笼罩在黑衣之中,只余一双精光闪闪眸子外露的高大男子飞身而下,手中利刃更是迅如闪电的攻至身前。 “轰!” 狂暴的劲气交击之声远远传出,四散的罡气更如如怒涛决堤般向外急速扩展,周围受到波及的诸人齐齐衣衫猎猎,身躯微颤,可见这一下正面撞击程度之猛烈。 击出的右拳还未来得及收回,受到巨大反震之力的我上身一阵剧烈摇晃,险些摔倒在地。 应是“影子刺客”杨虚彦的那人更是不堪,遮住大半面部的黑巾之上就像染满处子落红的绸布一样,殷红一片,一塌糊涂。 伟岸雄壮的身躯更如飘飞的柳絮般,被巨大的反震之力急速抛飞出去,躲闪不及的符彦亦被他撞翻在地,二人顿时化作滚地葫芦,形象狼狈的搅成一团。 虽然你隐藏形迹的本领高明,虽然你是从背后树林内偷偷潜至棚顶,虽然因与李元吉众人相对,从而导致心神被分散,但你这样大白天的还妄想出其不意的玩刺杀,这不是没事找抽吗? 可惜刺杀未成的杨虚彦就像沙拉热窝事件一样,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 对方心机最深沉的李密反应最快,在杨虚彦宝剑攻至的当口,已经跃起身形,划过两丈的空间,暗青色的双掌之中蕴满阴冷的气劲,向我胸口直印过来。 紧随李密攻至的是一直未出声的晁公错和梅洵这对南海派组合,李元吉在略一犹豫后,也掣出背上长枪,挥舞出漫天枪影,迎面向寇仲罩去。李元吉一动,李南天,秦武通,丘天觉三人俱都掣出兵刃,攻将上来。 妈的,好不容易逮倒一个同李密单挑的机会,就这样被该死的杨虚彦给破坏掉了。 看李元吉的表情,应该不是蓄谋已久的诡计,那这就完全是杨虚彦的个人行为。好小子,没先去找你,你却反而先来惹老子,走着瞧,看谁才能笑到最后! 寇仲对上的李元吉和李南天,徐子陵对上的是秦武通,丘天觉和符真,都不轻松,而李密,晁公错和梅询的三人组合则更加难缠。 其实徐子陵和寇仲完全有机会及时后退,但刚刚同杨虚彦硬拼一记的我却不能立时展动身形,因为此时已被李,晁,梅三人完全锁定,后退只会导致更加严重的后果出现。 于是乎顾念兄弟情意的寇徐二人想也不想,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并肩作战,共同面对人多势众的强敌。 “临!” “斗!” 随着徐子陵和我真言攻击的相继施展,连续受到冲击的对方八人俱都身躯微颤,攻势为之一缓。 利用这短暂的间隙,我在施展开道心种魔大法的同时,左手凝聚四层功力,穿花蝴蝶般幻化出千百掌影,最后才归结为虚虚实实的一招,迎向李密全身功力所聚的双掌。 同时右手运起六成功力,化巧为拙,一招太极拳中的如封似闭,空空荡荡的率先拂向梅洵的金枪枪尖,顺势一带,使之改为阻拦晁公错毁天灭地的右拳。 哪知道梅询见到自己的长枪不受控制的即将与师公击出的拳头相撞,立刻撒手丢枪,飞退开去。妈的,真是狡猾,这样虽然相隔一段枪杆,但相对与晁公错的拳头直接对轰没有半点分别。 徐子陵俊脸之上无喜无忧,一片淡然,凝聚全身功力全速击出一指,率先点中秦武通当头劈下的大刀,高度集中的宝瓶真气宛若怒涛决堤般沿着刀身,汹涌澎湃的侵入秦武通的手臂经脉内,并继续向上蔓延。 秦武通虽然悍勇刚猛,但比之徐子陵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魂飞魄散之下,极力后跃,借以缓解如长江大河般涌入体内的长生真气,即使这样,仍然未能避过口吐鲜血的下场。 一招迫退秦武通后,徐子陵修长如玉的双手化成漫天掌影,分别迎向丘天觉的长枪和符真的双拳。 寇仲的对手虽只有两人,但李元吉和李南天任何一人单独同他都有一战之力,更何况是两人齐上。 危急关头,寇仲人刀合一,施出“井中八法”的击奇,以一个玄妙难测的角度先行迎上李南天的长剑,接着一拖,一卸,再往李元吉的枪尖迎去。 “轰,轰轰!” 连续多声密如暴雨般沉闷至极的气劲撞击之声如滚滚闷雷般响彻全场,就连还算坚固的竹棚亦经受不住如此猛烈的气劲爆发,瞬间崩塌,竹竿,棚顶的柴草四散飞扬,蔚为壮观。 李元吉在外面正准备入内接应的十多名武功高强的手下亦不得不暂时止住身形,静观其便。 三兄弟在各喷出一口鲜血后,同时借力后退,撞开倒塌的竹杆木棒,消失在密林深处。 “元吉三哥,你让小弟很失望!晁公错,你记住,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在众目睽睽之下英名尽丧,横死街头!” 听着我远远留下的话语,亦被反震之力迫出竹棚之外的李元吉双目凶芒电杀的狠狠扫视着身负重伤的杨虚彦,心中有鬼的李密和第三个发动攻击的晁公错好一阵后,才无奈收回目光,冷声下令道: “继续追击!” 须臾,迂回一个大圈子的三兄弟再度回到官道之上,继续向南阳赶去。 彼此相互注视之下,发现俱是衣衫褴褛,形象狼狈,片刻后,三兄弟齐声大笑,笑声中充满患难与共,祸福相依的温馨感觉。 未几,寇仲勉强止住笑声道: “小弟恐怕在半天之内不可能再同任何人动手过招,你们俩呢?” 徐子陵潇洒的耸耸肩,轻松的道: “伤势只比你轻上一点而已。” 我面容平静如昔的道: “为兄还有一战之力,不过情形也不太乐观。” 微顿一下又继续道: “太极原理你们掌握的怎样啦?” 寇仲苦恼道: “只弄懂一些皮毛,这还是刚刚对敌时灵机一触的结果。若能完全掌握这种借力卸力,以虚御实的无上法门,相信我们今次绝对不会吃上这么大的亏?” 我欣慰的继续道: “太极的原理在于‘纯以意行,最忌用力,阴阳相对,形神合一’,只要我们不断深入体会,在武道修行上必将获益匪浅” 当三兄弟说说笑笑,谈拳论道的转过一道拐角处时,齐齐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来。 只见数十丈外,正有两伙人悠然站立。人多的一边当中一人正是李世民,其身后左右二人面目清癯,俱都身穿儒衫,一看就是多谋善断,智深如海的饱学之士。 其余天策府猛将则一致排开,长孙无忌,李靖,尉迟敬德,庞玉,段志玄等近二十来人齐至,可谓人多势众,势力强横。 其中最令我感到意外的有三人。第一个乃是在同沈落雁双宿双飞的最初那几个月内暗中见过的徐世绩。 哦,现在应该叫做李世绩,此时他的双目正充满刻骨恨意直盯过来。估计其中只有少部分原因是因为李密,大部分恨意都应来至他的心上人沈落雁投入到我的怀抱之中。 第二人乃是一看上去只有五十多岁,身量极高,容光焕发,拄着一根绿玉杖的贵妇,不是别人,正是独孤阀第一高手,早已完全恢复健康的尤楚红。 第三人自成一伙,悠然静立道左,正是闲适淡雅,飘飘若仙的久违仙子师妃暄。 三兄弟相互对视一眼,均有种无可奈何,心头发麻的感觉。形势如此,也只有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多日未见,男装打扮的她还是那样的飘逸出尘,卓尔不群,不可逼视。也只有我这有心人才能够从她那清澈的眼底最深处找出几丝凄迷和无奈的情感来。 我的小祖宗,你现在可是有孕在身的女子啊,竟然还敢到处乱跑,难道不怕触动胎气吗? 再一转念,按时间推算妃暄现在怀孕已有十二周多,从十二周至二十周这段时间内,乃是孕妇活动最为安全妥当的好时机,这个时候孕初期的不适及疲累已逐渐消失,且已度过易于流产的时期。 而末期的沉重,肿胀等现象尚未开始,此时胎儿已经初步“站稳脚跟”,一般发生早产的问题几率也相对较低。看妃暄此时的状态,我总算稍稍放下心来。 想不到李世民和师妃暄竟然还会来这一招,神不知鬼不绝的暗中配合李元吉行事,务求在前往飞马牧场的途中,彻底让我们三兄弟就范,一举解决少帅军对李唐日渐强大的威胁。 最使我感到气愤的是李世民竟然将尤楚红也拖入这场争斗之中。要知道现在独孤阀除了独孤凤之外,已全家投向李唐,在这种情况下,尤楚红已别无选择,惟有全力帮助李世民擒拿我们三人一条路可走。 卑鄙,阴险,算无遗策,充分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不愧是雄才大略,心机深沉的李世民! 在距离对方五丈处立定,我躬身施礼道: “小子笑行天,见过世民二哥,李靖大哥!” 李世民露出欢悦的笑容道: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天的真容,果然俊逸不凡。都是自家人,又是在官道之上,小天你不必太过拘礼。” 仅这一手,就可看出李世民比之李元吉,城府要深上许多。 接着我又双膝跪倒,向尤楚红道: “小天见过奶奶!” 得到预料之中的一声冷哼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回答。唉,这个时候,估计尤楚红内心是最痛苦无奈的啦! 妻子娶多了的弊端在今次展露无疑,到处都有可能遇到女方的家人,哪个也不能缺了礼数,命真苦!哪像寇仲同徐子陵,只需对李靖一人见礼既可。 场面走过之后,李世民微笑道: “本不想在此时与寇兄,徐兄和小天你们三人相对,奈何为了天下和大唐,我李世民也是身不由己,还请三位体谅在下的无奈!” 一番话尽显其泱泱大度的风范,即使相互间处于敌对阵营,寇仲和徐子陵也不禁对李世民光明磊落的行为产生好感。当然,最是了解他性格和手段的本人除外。 虽然知道今次形势已岌岌可危,但寇仲仍笑嘻嘻的道: “李兄准备怎样对待我们三兄弟呢?” 李世民表情依然温和亲切,但话语之中却是一步不让道: “在下也在为难,说心里话,实在不想同三位于此时武力相向。” 抬头望了一眼空中一直追踪至此的鹞鹰,我微笑道: “那就不武力相对,大家和和气气的无伤大雅,不是更好吗?” 李世民剑眉一挑,笑道: “小天有好的提议吗?” 就在我略一犹豫的当口,寇仲已接口道: “大哥的任何提议,小弟寇仲无不遵从。” “我徐子陵亦是如此!” 面对俱都露出笑容的寇仲和徐子陵,我心中一片温暖,随即豪气勃发的面向李世民道: “若世民三哥此时同我三兄弟发生争斗,两败俱伤之下,只会便宜到躲在一旁,随时准备坐收渔人之利的大明尊教和正追踪前来的元吉三哥等人。 因此小弟承诺,在回归牧场之前不在一味逃跑,而是要与大明尊教和元吉三哥一方彻底分出胜负,已谢今日诸位罢手之情。二哥以为如何?” 就在李世民考虑的当口,天策府的著名猛将尉迟敬德不屑道: “你们三人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又有何实力同我们讲条件,让秦王放你们一马?” “要不要我们单打独斗一场,好让你尉迟敬德长长见识,知道一下什么才叫做深不可测的实力?” 随着这句强硬之极的反驳之语出口,本已暗流汹涌的场面立刻犹如拉满的弓弦般,充满剑弩拔张,一触即发的危机。 这时,一直未曾出声的师妃暄檀口轻启道: “不如就让小女子来领教一下笑兄的高明吧!”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我忽然间状若疯狂的仰天大笑,同时腹语传音给师妃暄道: “几度春宵交颈眠,此夕相逢,不复当时见。冷语前欢芙蓉面,双眉敛恨春山远。 蜡烛泪流仙子怨,偷整罗衣,欲唱情犹懒。醉里不辞金盏满,道左相对肠千断。” 在众人还俱都一头雾水的时候,我倏地止住笑声,对眼底深处百味参杂,万般情绪难以言表,娇躯微颤,苦苦忍耐的师妃暄朗声道: “慈航静斋之所以选择世民二哥成为新一代帝王人选,是因为相信他具有拨乱反正,成为文治武功一代明君的绝对潜质。 不才区区笑行天,亦相信除寇仲之外,世民二哥是当之无愧的最佳选择,所以才不想在现今形势还不明朗的前提下,与世民二哥发生公然冲突,以至白白便宜其他无德势力,还请师仙子和二哥好好考虑清楚。” 此言一出,师妃暄和李世民一方人等无不齐齐动容色变。深恐被外人听到双方对答的李靖不待李世民吩咐,立刻派出四人于道路两边暂时阻截行人于一定范围之外,以确保这次交谈能够在绝密状态下进行。 一直未曾开言的徐子陵忽道: “即使我们现在处于劣势,但若一意逃走,恐怕李兄一干人等还拦截不住,再退一步说,凭借大哥的轻功身法,你们就绝对奈何不得。” 徐子陵的话语说的非常明白,若我逃逸之后,已魔门邪帝的身份进行血腥报复,即使以慈航静斋和他李世民的势力,恐怕今后也要提心吊胆,寝食难安? 默然片刻后,李世民露出笑容道: “多谢小天如此看得起在下,我们之间的纷争,还是留待以后再说吧!” “不愧是深谋远虑得二哥,拿的起,放得下,小弟佩服!” 给了李世民小小的一记高帽之后,我径直走到师妃暄面前,从怀内拿出一精致的小包裹,珍而重之的交到师妃暄优美的玉手之中,直视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眸道: “师仙子,这是小生所编撰的三本书,如果今次不幸未能全身而退,以至死于非命,请你在世民二哥荣登大宝之后再转交给他。” 随即转向李世民道: “二哥,此包裹内乃小弟的一些拙劣见解,希望他日能够对你的治国之道有些帮助,如果二哥认为那些都是胡言乱语,随便丢弃亦可!” 还未等李世民回答,树林内一把娇甜,悦耳的女音幽幽传来道: “是何重要书籍,为何不可以交给奴家保管,却偏要交给慈航静斋的人?” 随着犹如黄莺出谷的清丽话音,至树林内走出十数个虽形象各异,但俱都是美绝人寰的漂亮女子。一时间,姹紫嫣红,赏心悦目。 只是,最后又走出一个形象恶劣,留着一把山羊胡子的半大老头,瞬间就将整体美感破坏殆尽。 场中众人立时齐齐色变,当然,其中某人是装出来的。 望着最先那位美丽的与别不同,美丽的令人屏息,像是只会在黑夜出没的精灵一般,纯洁无瑕的秀丽气质扑面而来的绝色女子,我在感到一阵头痛后,嘴角逸出一丝欢悦的笑容,柔声道: “婠儿,你怎么来啦?” 来人正是白衣赤足的婠婠,面罩重纱的祝玉研以及闻采亭,云长老、霞长老,以旦梅为首的四魅和上官龙一众阴癸派人等。 本已为婠婠和阴癸派众人会一直暗中跟随,不会现身相见,哪知道唉,现在两女齐聚,这可如何是好? 婠婠迷茫如雾,已往彷佛蕴含着无尽甜密梦境的美丽眼眸,此刻却充满无尽的凄楚和酸意道: “圣门‘圣帝’同静斋传人在这里亲亲我我,奴家又怎能不过来瞧瞧热闹呢?” “你!” 只发出一个单音,含羞带怨的师妃暄就娇躯微颤,再也无以为继 寇仲和徐子陵在经过最初的惊愕之后,齐齐后退数步,将他们的结拜兄弟置于众人包围之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事到如今,再难两全,是该摊牌的时候啦!想到这里我朗声道: “研姐,婠儿,以及在场的各位高贤,既然大家今日有缘齐聚一堂,那小弟就开诚布公,将心底的想法说与诸位知晓。但离开此地之后,小弟绝对不会承认今日曾说过的任何言语。” 师妃暄勉强保持在心有灵犀的境界之中,开言道: “那你心底究竟是怎样想的?” 环目一扫,将祝玉研等人的冷若冰霜,李世民等人的全神贯注诸般神态一一收入眼底后,我才侃侃而谈道: “小弟从来都不屑于慈航静斋一项的所做所为;从来都鄙视静斋所谓挑选天下真命天子的那一套;亦从心底想要令圣门中兴;同时还要将传承近千年的‘独尊儒术,罢黜百家’的错误论调彻底推翻,重新创造出一片百家争鸣,各种思想蓬勃发展的壮观场面。 但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就是圣门必须在小弟的绝对控制之下才行,否则,小弟宁愿天下再次归于静斋确定的人选,世民二哥的手中!” 如此于别不同,另出机抒,甚至离经叛道的言论,宛若晨钟暮鼓,重重敲在众人的心头。一时间,整个现场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已听过我类似想法的师妃暄和早知此事的寇仲和徐子陵都是心中有数,反应不甚激烈,但李世民一干人等可就不一样啦,刹那间,千姿百态,形象各异,极具观赏价值。 半晌,婠婠悦耳,甜美的声音再度传来道: “即使如此,那你也不该将那三本应是十分重要的书籍交给慈航静斋的人呀,你又怎向奴家交代此事?” 无奈的笑笑,我再度道: “静斋的行事手段小弟虽不敢恭维,但师仙子的为人笑某却完全相信。如若婠儿你要交代,那小弟现在就给你交代!” 话音未落,即从怀内(手镯中)拿出一把半尺来长的带鞘短剑,抽出利刃抛掉剑鞘,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之下,在婠婠焦急悔恨的惊呼之中,毫不犹豫的插入自己的左肩,齐柄而没。 未几,滴滴的鲜血顺着手指缝隙不断逸出,画面触目惊心,震动全场。 师妃暄修长的玉腿刚欲抬起,随即极力克制住了这股冲动,但眼眸深处已显出担忧,惶急的神色来。 丝毫没有任何顾虑的婠婠飞起娇躯,瞬间移至身前,一双柔荑轻轻拂拭着我染满鲜血右手的同时,悔恨交加,心痛万分的道: “奴家只是看不过去你将东西交给静斋的师妃暄,心中嫉妒嘛!你又何必如此自残己身,做出这等激烈的事来?” 左手轻抚婠婠柔顺乌黑的长发,我话中有话的柔声道: “皮肉之伤,何足挂齿。既然不想令所爱的每一个女子受到伤害,那么,就只能去伤害自己!婠儿,‘东西’若交到圣门中人手上,非但起不到任何作用,还” 婠婠眼眸迷离的娇声道: “你不需再解释什么,人家全都理解,不要动,奴家现在就帮你将这该死的短剑给拔出来。” 我露出微笑的同时,温柔的道: “我也要快些离开这里啦,后面还有大明尊教和元吉三哥的手下很快就会追至,待打败他们后,我们再来决定谁臣服于谁的问题,好不好!?” 婠婠螓首连点,随即伸出三指捏住剑柄,猛的一用力,瞬间即将短剑拔了出来。 我飞身退到寇仲和徐子陵身旁,拉着发楞的二人急速遁入密林之中,消失不见。留下现场一众人等,呆呆的注视着婠婠手中刚刚拔出的那把名副其实的“短剑”。 原来,那是一把可随时伸缩的弹簧剑,当刺入左肩之后,半尺长的剑身随即缩入剑柄之中,只余约半寸许的剑尖能够刺入肉内,而我所受到的,当然是名副其实的“皮肉之伤”。 见到那只有半寸许长的滴血剑尖,现场诸人只能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师妃暄亦感到脑中一片混乱,下意识的轻轻抚了抚光滑平坦的小腹,最后终于确定,腹内的宝宝,是真实存在的! 半晌,一把数日前曾经娇喝过的娇甜,悦耳女声再次远远传出,翱翔于九天宫阙之上,经久不息: “笑行天,你这个混蛋加王八蛋,人家再也不会相信你哩!” 慈航静斋, 一间静室内, 一只十五、六岁年纪,清丽脱俗,让人不敢逼视的少女以清脆动听的声音道: “师尊,您又在为师姐担心吗?” 一位年约三十许间,宝相庄严的比丘女尼缓声道: “嗯,妃暄此时下山,所遭遇的敌人太过诡变强大,为师又怎能不为她特别担心呢?” 少女盈盈的大眼睛忽闪了两下,雀跃道: “那让徒儿为您分忧,下山去找寻师姐吧!” 比丘女尼美丽,平静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溺爱的笑容道: “不要胡闹,你知道妃暄此时所面对的魔道恶徒有多强大吗?” 少女嫣红的小嘴一嘟,不服气道: “不就是一个传闻中有天下第一高手之称的‘邪帝’笑行天吗,他难道不是人吗,又有何可怕的?” 比丘女尼温言斥责道: “可你知道他在天津桥头,单凭一句话,就令你师姐一朝顿悟,晋入之前修练很久也未能臻至的‘心有灵犀’这件事吗? 何况他的可怕之处还不仅仅在于此处,所以,在无痕你还未晋入‘心有灵犀’境界之前,为师是怎也不会放你单独下山的!” 少女充满无奈的可爱表情道: “那最快不还得要两年左右的时间,师尊呀,你就不能格外开恩,让人家早点下山帮助师姐对付那个恶贼吗?” 比丘尼目光望向远方,喃喃道: “前段时间你了空师伯(长舌头的和尚)来信说,妃暄很可能已经遭受到什么意外的变故,否则当她看到那个假扮‘霸刀’岳山,叫做向心力的青年真容时,不应该会出现那么不正常的反应。你说在此群魔乱舞的情况之下,为师又怎能放心你下山去尘世中经受那三年的历练?” 少女嘟起的小嘴总算收回,转而一脸担忧的表情道: “难道那个‘邪帝’笑行天还敢像当年的‘邪王’石之轩毁掉秀心师叔的清白和生命那样去伤害师姐吗?” 比丘尼亦满面忧色的道: “这点妃暄倒未曾来信提过,但她出现那样不正常的反应总不会无因而起,况且,那个笑行天又一项带着面具行走江湖,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容 本来为师已在怀疑他和那个向心力说不定有何不可告人的联系,但昨天刚刚又收到你了空师伯的来信,告知笑行天同徐子陵于几日前拜访净念禅院一事。 信中还说徐子陵于真言大师和笑行天之后,成为第三个修成‘九字真言’的人。另外就是你了空师伯已确定,笑行天同那个向心力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少女又道: “那师姐的反常表现真是令人费解,看来只有等师姐回转静斋,我们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啦!” 比丘女尼道: “现在笑行天和寇仲,徐子陵三人正处于大明尊教和李唐三子元吉,二子世民三方势力的围追堵截之中,即使他们今次能够逃出升天,为师也会请出道兄来当面向他笑行天挑战。只要此人一去,其余魔门余孽,当不足为惧。” 少女秀眉微蹙道: “师尊,三方势力无论哪一边都十分强大,即使那个笑、寇、徐三兄弟能够侥幸逃出重围,回归牧场,恐怕也得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吧! 笑行天至今好像只有善举而没有明显的恶行,那以我们静斋一项以来的声誉,再请出‘散真人’他老人家出马,是否有点趁火打劫,行事不够光明正大呢?” 比丘女尼闻言眉头深深蹙起的教训道: “魔门中人,无不是穷凶极恶,卑鄙无耻,阴险龌龊,人人得而诛之之徒,对付他们,我们又有何手段好讲? 况且,那个笑行天行事就不卑鄙阴险吗?你看他虽然印刷大量的《涅槃经》,《菩萨经》等数部典籍公开发售,但却又在其中特意印制出售‘嘉祥大师’的《三论玄义》,这不是心机深沉的毒辣诡计,又是什么?” 少女不解道: “师尊,他印制《三论玄义》又有何卑鄙之处呢?” 比丘女尼轻叹一口气后,耐心解释道: “他在写出《论语正解》,震动儒学界,获得各地儒生一致称赞后,又公开印发《三论玄义》一书,就是因为该书中具有批判儒家的观点,认为儒道都是外道,还比不上佛教中处于下乘的声闻乘。你说他这不是居心叵测,蓄意挑起我们佛门同儒道之间的争斗吗?” 少女低垂螓首受教道: “多谢师尊教诲,徒儿明白啦!” 比丘尼面露欣慰笑容道: “所以说越是大奸大恶的魔道中人,其隐藏的越是深沉难测,这点无痕你要切切记载心中” 此时,三兄弟正飞掠在前往南阳的路上。徐子陵忽然道: “大哥,你这样决定是否认为除了我们之外,李世民就是最有资格得到天下和治理好天下的人?” 我点头认可后又道: “所以说这个时候我们决不能同李世民发生任何争斗,否则,从中渔翁得利的就会是那些肖小之辈!整个天下也说不定就要晚上许多年才会重新合而为一,恢复和平!” 寇仲夸张的说道: “那我们为了天下早日合而为一,甘愿硬捍势力远远强于我们的大明尊教和李元吉一众高手,是否已像普渡众生的佛主般崇高和伟大?” 我哈哈大笑道: “可不是如此,所以说你们俩都是盖世英雄,而且,这回就连为兄也跟着借光做了一回英雄!” 寇仲反驳道: “大哥本来就是英雄!有几人能够在这种被强敌围追堵截的情况下,不迅速逃之夭夭,反而还主动去选择将自身置于更加危险的境地的?” 我微笑道: “那小仲,你知道大哥这个英雄此时正在想些什么吗?” 寇仲脱口而出道: “在想些什么?” 我洒然一笑道: “在想我们这样选择牺牲是不是太大啦!?” 寇仲:“” 徐子陵:“” 第九十四章 互逞心机 还未到晚饭时间,南阳城已遥遥在望。虽然路上曾担搁多次,但抵达的时间却一点也未延后——被人在后面疯狂追杀的结果! 寇仲又习惯的抓着头道: “大哥,太极原理我和陵少已基本搞清楚了,可是那个什么‘一点真阳生坎位,离宫补缺;乾运坤转,坎离无休;造物无声,水中火起;上通天谷,下达涌泉;天户常开、地户常放’的不死印法口诀小弟还有些不甚明了之处?” 也许现在告知他们不死印法还有点早,但敌强我弱,只有如此,方能快速增长他们的实力。 将大异武学常规的“太极”和“不死印法”一股脑的灌输给他们,也是深思熟虑的结果,相信凭借寇仲和徐子陵的天纵之资,在初步理解运用原理之后,再通过今后实战中的不断体会和感悟,其实力必会再次暴增。 这样,即使再度面对人多势众的大明尊教和李元吉一方,我们也将可拥有一战之力,若再通过一点策略辅助,硬捍任何一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进一步解释道: “‘后天之气属阴,先天之气属阳,阴尽阳生,阳尽阴生,其息调和,周流六虚,外接阴阳之符,内生真一之体’,此乃不死印法运用的关键所在。 ‘天道循环,阳极阴生,阴消阳复,生之尽是死,死之尽自生’,只要你和小陵结合此天地之理,再凭借长生诀气的玄妙特性,包你们能在短时间内融汇贯通,更练成属于你们自己的幻魔身法和不死印法。” 徐子陵大悟道: “真气或贯顶而入,又或从双足涌泉升起,天气地气沥聚丹田气海” 寇仲随即接口道: “凭借吻合天道的长生气诀,以人为的手段令体内真气消敛极尽,达至阴极阳生的临界点,而去的愈速来的亦愈猛,天地之气贯顶穿脚而生,生可复死,死可复生,像天道般往还不休。哈哈,我明白啦!” 寇仲和徐子陵齐声大笑,均为又初步掌握一门选奥的武学而心怀大畅! 须臾,前者又道: “既然大哥早已通晓不死印法的奥秘,那为何在上次面对李元吉他们围攻的时候不施展出来呢? 我极目远眺,思绪彷佛已飞至那梦境中的小谷一般,缓缓的道: “‘不死印法’乃青璇生父,魔门不世出的武学天才石之轩所创,青璇交于为兄的不死印卷不仅仅是一种重托,还是一种信任和期望。 小兄可以将他传给魔门以外的人,但自身却绝对不能运用它去破敌,这不仅是同为魔门一派之首的骄傲,更是对青璇垂注的一种回报和坚持。” 进入往来商旅络绎不绝的南阳城,以本来面目出现的三兄弟沿着街道信步而行。 当路过一十分气派的豪宅大院时,其门口的对联令我禁不住嘴角上翘,双目更是弯成一对月牙形状。 被引起兴趣的寇仲闪目观看,只见那上联是“父进士,子进士,父子皆进士。”下联为“婆夫人,媳夫人,婆媳均夫人。” 亦瞧见此对联的徐子陵笑道: “瞧这副对联的寓意,此家不是书香门第就是东施效颦的附庸风雅之徒,不过还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真乃英雄所见略同,吾道不孤矣。” 听着寇仲调文,徐子陵和我齐声大笑。寇仲老脸一红,转移话题道: “大哥可否知道南阳城内都有哪些势力?” 我详细介绍道: “南阳主要势力有三派四帮一会,分别为天魁派,湍水派,荆山派,南阳帮,朝水帮,灰衣帮,镇阳帮,阳兴会。 若论势力当以南阳帮居首,其大龙头‘偃月刀’杨镇为人精明练达,是个人物。同时他也是这八个帮派的现任盟主,负责掌管整个南阳的财政,而其他工作则由各帮派轮流担当。” 寇仲不解道: “南阳不是属于迦楼罗军的地盘吗,怎么还可以由这些帮派负责财政,防务等工作?” “那是因为真正控制这座大城的,并非迦楼罗军,而是由南阳三派四帮一会组成的联合政府管治,只是要每月向白文原进贡,白文原便不再管南阳的内务。 这其实是当年朱粲一手做成的,由于镇压剥削过度,三年前南阳的帮会门派曾联同城民向他奋起反抗,把迦楼罗兵逐出城外,朱粲领兵来攻,却久攻不下,最后只好接受现实,与三派四帮一会订下这么一个协议。 事实上这么做对迦楼罗军有利无害,皆因其国库三分一的收入来自南阳。亦只有通过南阳,才能购入大批必需品,因为谁都不愿和朱粲这轻信寡诺的人做生意。现在白文原虽已接收迦楼罗军,但这个协议却仍在继续履行” 来到一座颇具规模,拥有两进的食肆之内,出钱打赏伙计之后,我们三人得以坐入内进,独占一桌。 点完酒菜时已全肆告满,内外两进近五十张台子全坐满客人,嘈吵暄晔,闹哄哄的充满活力。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外进突然传来叱骂的吵声,随即一条人影直飞进来,仰天跌到其中一张桌上,立时杯盘碗碟破碎,椅翻桌塌,该桌的客人惊的四散逃避,形势混乱不堪。 那人随桌子的坍塌滚倒地面,看样貌绝不过二十岁,闭口呻吟,竟爬不起来。 徐子陵见他眉清日秀,不类坏人,虽明知不该多管闲事,仍心中不忍,首先抢出把他扶起,按背输入真气,道: “不要说话。” 那青年略睁眼,射出感激神色,依言闭上眼睛。 “给我滚开”! 随着话音,一个贵介公子模样,双目神色狠毒,脸泛铁青色的人在五名武装大汉簇拥下,来到内进,向徐子陵毫不客气的出言叱骂。 其他食客显然认识此君,人人脸色微变,噤若寒蝉。 寇仲见此剑眉竖起,虎目圆睁,低骂道: “又是一位仗势欺人的浮夸二世祖!” 我低笑道: “你准备教训他吗?” “当然,对于这种人,一定要打断他的狗腿,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然后呢?” “然后” 望着寇仲愕然的表情,我笑道: “然后我们一走了之,而这个二世祖在养好伤后,又继续欺男霸女,胡作非为不要用这种眼神望着我,这是事实。行侠仗义,其实也是要讲究方法地,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到最好!” 这时,那个贵公子把眼一瞪,对想要溜走躲避的众食客道: “谁都不准走,我要你们瞧着我罗荣太教训这天魁派不自量力的狗种,哼!明知小宛是我的人,竟想癞蛤蟆去吃天鹅肉。连吕重都不放在我眼内,何况你区区一个小喽罗谢显庭。” 徐子陵的真气在谢显庭体内运转一周天,打通他被击闭塞的经脉,谢显庭勉力站起来道: “大恩不言谢,一人做事一人当,恩公不用理我。” 寇仲鄙夷怜悯的扫视那个罗荣太一眼,兴致盎然的坏坏道: “那大哥你行侠仗义一次怎么样,也好让小弟也学上两手!” “恭敬不如从命,今日为兄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完美无缺的抱打不平!” 长身而起,我来到场内,冲罗荣太一抱拳,笑嘻嘻的道: “湍水派的罗兄是吧,小生对罗兄的做法有点不敢苟同之处!” 徐子陵看我出头,嘴角含笑的将谢显庭强拉回饭桌之旁,一同坐下等待好戏上演。 罗荣太看我只是一衣衫褴褛,长发遮住大半脸孔的文弱书生,斜着眼睛不屑一顾的道: “难道你还敢在这里多管我罗荣太的闲事不成?” “非也,情场如战场,小生只是认为罗兄应该以雷霆万钧之势将情敌当场格杀,这样做既永决后患,又可令小宛姑娘彻底死心,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被罗荣太喝止,一直不敢走脱的众食客立时哗然,刚刚坐下的谢显庭亦脸色大变,徐子陵连忙低声安抚解释。 斜视徐子陵他们这边一眼后,罗荣太阴笑走前两步,指着我的鼻子道: “老子要怎样做,还轮不到你这个破落书生来管,况且,当众杀人可是十分触犯众怒的事情,你当我罗荣太真的傻呀?”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移至罗荣太身前,探手抓住他的脖颈,在封锁住他全身功力的同时,又倒纵而回,将其按在一张未破损的椅子上后,冷声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平生最看不起行事萎萎缩缩之徒,尽管大胆说出你内心的真正想法,之后,说不定老子还会帮你一个大忙呢!” 事发突然,形势逆转,随同罗荣太一块前来的五个大汉齐齐色变,但投鼠忌器之下,也只敢在那里虚言恫吓其他众食客走又不敢走,况且也被勾起兴趣,于是俱都睁大眼睛静观其便。 “你~啊!” 只吐出一个单音,罗荣太一根手指已被脆声折断,未及出口的怒骂声也改为凄厉的惨嚎! “老子平生还最喜欢听故事,只要你把自己所有的恶行尽数道来,就放你离开,否则,手指折完轮到脚趾,然后是胳膊,大腿” 最后罗荣太在被痛加折磨之下,不但将他已往为非作歹,草菅人命的坏事尽数道出,连他爹爹湍水派派主罗长寿的所有恶霸恶行也如实交代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末了,还指天发誓说千真万确,没有丝毫隐瞒 环目一扫,我对暗中拍手称快的一众食客道: “刚刚罗荣太所述事情如果句句是实,你们只需缄默不语,如有任何虚假之处,你们大可放胆直言,小生绝对不会为难你们。” 众食客:“” 半晌,全场鸦雀无声,针落可闻,最后还是罗荣太适时的一声惨叫打破食肆内尴尬的局面,同时,他也因为做出这唯一一件好事而付出了年轻的生命。 收回扭断罗荣太喉骨的右手,在又打趴下四个罗荣太的手下后,我才若无其事的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之上。这时,寇仲站起身形,大拇指一竖道: “恶人更有恶人磨,小弟服啦!不过,我们还是先行离开吧!” 原来利用我逼供的间隙,徐子陵已问清楚谢显庭一切。 主要内容有两点,一是谢显庭同青楼内的小宛姑娘是真心相爱;二是天魁派在十数日前莫名其妙遭到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蒙面老头踢馆,吕重身受重伤,至今不见好转。 天魁派众人都怀疑是阳兴会的会主季亦农暗中主使的,因为近年来阳兴会同湍江派、朝水帮、灰衣帮相互勾结,密谋取代杨镇的大龙头之位。 这次南阳帮最著名的高手孟得功和范乃堂均随大龙头杨镇去了外地办事,季亦农若想趁机抢到盟主宝座,必须先除去同杨镇交好,并暂时代替他主持大局的吕重。而吕重恰恰于此时受伤,前后一对照,他季亦农又怎脱的了关系? 因为有驿站之内的一段小插曲,且寇仲和徐子陵早已从我这里知晓季亦农实乃阴癸派的人,所以他俩一致决定前去救治吕重 诊断之后,由徐子陵替吕重疗伤,寇仲,应羽和我三人又重新回到外间,吕无暇由于放心不下爹爹,所以暂时仍留在屋内守候。 在替谢显庭求情,又帮助他阐明小宛姑娘与其是真心相爱后,身为大师兄的应羽这才算首肯此事。 于是乎谢显庭立即将小宛姑娘赎身,并暂时接入吕府内这对苦命鸳鸯总算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 接下来闲不住的寇仲又多管闲事,帮助应羽参谋起怎样才能追到吕无暇来。还未说上几句,在里屋帮不上忙的大眼睛少女吕无暇就走了出来,二人连忙像作贼似的止住话题,情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吕无暇秋水双目盈盈一转,欣喜道: “爹爹的伤势已大有起色,徐兄还说只需一晚时间就可痊愈,今次真是要谢谢你们啦!” 寇仲忙替应羽造势道: “我们兄弟乃应羽兄的朋友,尽些绵力也是应该应分的。” 吕无暇感激的顾盼应羽一眼后,又俏脸布满愁容道: “现在杨伯父不在城内,季亦农那个恶贼一计不成,定会再出毒计的!” 寇仲笑答道: “吕小姐不需担心,他季亦农的后台虽是势力强大的阴癸派,但是只要我大哥这个魔门‘邪帝’在这里,担保你们有惊无险。” 我拱手配合道: “吕小姐可能不了解阴癸派,但请勿需多虑,应羽兄是在下的朋友,这点微薄之力是怎都要尽到的!” 吕无暇闻言又再次美目深注的凝望应羽一眼,大有面子的应羽先前哪曾受过如此待遇,心中狂喜的他激动的差点灵魂出窍! 这时有弟子慌张来报道: “湍江派的派主罗长寿来哩!” 他罗长寿既然按时前来兴师问罪,为儿子报仇,那我又怎能避而不见?向应羽师兄妹二人一抱拳道: “是来找小弟麻烦的,还是在下去解决吧!” 受到寇仲三流追女教育和吕无暇对其态度大为改善这两件事的激励,应羽男子汉气概十足的道: “怎么说笑兄和寇兄也是我们天魁派的客人和朋友,小弟此时又怎能做缩头乌龟,走,大家一起去面对!” 说完之后率先大步向大堂走去。寇仲连忙跟上,还偷偷向应羽竖起大拇指,窘的性格相对腼腆柔弱的应羽涨红的俊脸。 湍江帮的掌门人罗长寿四平八稳的坐在大堂靠西的太师椅内,如电的目光越过应羽落在我和寇仲两人身上。他身后高高矮矮的站有十多人,人人目露凶光,一副大兴问罪之师的恶形恶相。 罗长寿两旁太师椅亦各坐一人,左边的大汉一身灰衣,是灰衣帮的帮主“恶郎君”夏治平;右边是朝水帮内五堂总堂主“铁尺”祈三,都是南阳武林响当当的人物。 见我们进来,罗长寿冷哼道: “吕重在那里?” 未等被罗长寿等人气势所摄的应羽挺起的胸膛凹陷下去,我已抢上前去,虽未显露半分高手气势,但态度却是嚣张无比的指着罗长寿鼻子道: “就是爷爷诛杀罗荣太那个杂碎的,现在要在天魁派住上一晚,你罗长寿如果要报仇,明早以后随你的便,现在嘛,爷爷没空搭理你!” 本来随同罗长寿前来兴师问罪,为之制造声势,同时亦怀有探测吕重伤势程度的夏治平和祈三都是江湖打滚多年的老狐狸,见此情景齐齐作壁上观,一言不发。 罗长寿一听鼻子差点没被气歪了,要知道身为一派之主,他在南阳作威作福数十年,之前可重来没有哪个人敢如此对他说话。双目寒芒电闪的瞪视我这长发遮面杀子仇人好半晌后,才冷声对应羽道: “他是什么人?” 罗长寿身后,曾跟死鬼罗荣太在一起,又先一步逃走报信的大汉立时贴在罗长寿耳边小声嘀咕起来。 在这种剑弩拔张的场合,以应羽的性格并不适合说话,因此寇仲抢先道: “你不用管我们是什么人,你只要知道我们同天魁派没有一点关系,明早就会离开此地既可。” 被寇仲威凌天下的高手气势所摄,知道暂时惹不起我们的罗长寿狠狠的扫了我和寇仲两人一眼后,只好忍气吞声,偕同众人灰溜溜的离开天魁派。 额头已隐现汗渍,但亦从中学到许多的应羽虽心中打鼓,面上却仍能镇静自若的道: “笑兄,寇兄,虽然你们并不怕他湍水派,但这样说话可太不把我们天魁派和应羽当作朋友啦!” 寇仲连忙赔礼道: “非是小弟不当应羽兄是朋友,只是我们现在正处于几大势力的围追堵截当中,明面上大家还是不要走的太近为好。” “但朋友永远是朋友,如果我们实在摆脱不了强敌,一定会向贵派和应羽兄求助的。” 寇仲如此做纯是为了帮助应羽,但我的动机可就不是这样简单了。权利最容易使一个人变质,若将来白文原不投向少帅军,反而投靠李唐怎么办? 有了同天魁派派主吕重,大师兄应羽这层关系,再加上阴癸派控制下的阳兴会,一旦阴癸派臣服,南阳就可以说已大半落入少帅军手中,这么好的拉关系时机,又怎能白白错过? 唉,自己现在越来越像一个机关算尽的政客啦!至于已结下深仇的罗长寿,身为计划的一环,他还有利用之处,还会让他再活上一段时间。 李元吉今晚应该会追至南阳,希望你罗长寿不要令人失望;阴癸派,今晚你们还会动手吗?研姐,你可不要让小弟苦等不至啊! 虽然已快日落西山,但情报仍像雪片般不断飞到城南的天魁道场,罗长寿等人离去后,直奔阳兴会见季亦农,接著敌对派系开始调动手下,把主力集中往阳兴会在城北的总坛。 暂保中立的荆山派和镇阳帮,亦聚集人马,以求自保。南阳帮那边更是全神戒备,以便应付以季亦农为首一方的突击。 而天魁道场除派出作探子的人外,暂时能够召集的近二千弟子亦全部回道场守护,忱戈待旦誓保师门。一时间全城形势绷紧若引满之弓,形势一发难收。 最后一条最令自己感到兴奋,罗长寿府内忽然进入二十多身份不明的人物,哈哈! 一更天,应羽急匆匆进入我们屋内道: “刚收到最新消息,季亦农联同其他两帮一派的龙头或副手,往见荆山派掌门人任志,显是想说服他加入他们的阵营!” 替吕重疗完伤的徐子陵有些担忧的问道: “阴癸派和季亦农他们不会选择硬来吧!” 寇仲冷静的分析道: “若阴癸派和季亦农真的如此,那只会白白便宜在一旁虎视耽耽的迦楼罗军,我想他们的目的还是震慑为主,硬捍为辅。不过,现在既然大哥在这里,估计阴癸派也许会有所顾忌的!” 我继续分析道: “顾忌也许会有一点,但现在看来,她们今晚绝对回来,一是可以震慑或消灭天魁派;二是可以借机威胁为兄向她们臣服!” 应羽愁眉不展的道: “我们现在势单力孤,这可怎办才好?” 我笑着安慰他道: “交给我们三兄弟既可,只是到时言语之间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应羽兄见谅!” 三更天,蓦地在道场围墙外西南方的房舍瓦顶上,现出十多道人影,活像来自幽冥黑暗世界的众多幽魂恶鬼,笔直往道场飞掠而来。 随即,道场围墙外的高处出现近万手持强弓硬弩的阳兴会,湍水派,朝水帮,灰衣帮帮众,分作数层将天魁道场团团包围。 天魁派人数仅有两千的守卫弟子,对比之下,实在是有点小巫见大巫。 那十多道身影中领先一人高髻云鬓,脸盖重纱,体型高挑诱人,正是午间刚刚见过的阴癸派主,“阴后”祝玉研! 其身后,美眸仍蕴满幽怨情绪的婠婠,风情万种的闻采亭,婀娜多姿云,霞二长老,争奇斗艳的四魅,糟老头子上官龙等一应聚在,最边上乃是一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应是季亦农无疑。 在双方剑弩拔张,一触即发的紧张形势下,应羽,寇仲,徐子陵和我四人迎向前去,开始战前谈判。 祝玉研银铃般的娇笑声响起道: “小天,想不到竟然会在天魁道场又看到你,不过,即使今晚有你在,天魁派也不可能避过被覆灭的命运! 但是,只要你答应正式成为少帅军的统帅,我们今晚的行动非但立刻取消,今后还再不会打南阳的主意,小天你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三兄弟齐齐愕然,寇仲和徐子陵更是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转了过来。微微一笑,我朗声应道: “小弟同天魁派众人只是初识,研姐你即使将他们全部杀死又与小弟何干? 但是,我的兄弟寇仲和徐子陵却是义薄云天之辈,只要你今晚杀死任何一名天魁派帮众,此仇就已结下,再难化解,何去何从,研姐你自己看着办吧!” 由于已经事先交代过,所以应羽听到这些依然缄默不语,静观其便。 默然片刻,祝玉研痛心的呖道: “小天,荆州一地,在南北分裂时向为南方政权必争之地,故有‘南方之命,悬於荆州’之语,实乃南方盛衷之关键。 南阳乃荆州北部要塞,交通便利,地势险固,户口繁盛。我们若取得南阳,圣门就又多出一分复兴的希望,这又有何不好,为何你总要同我们作对?” “天魁派是小仲和小陵的朋友,而他俩又是小弟的生死兄弟,研姐,如果你一意孤行,那小弟也只好不惜一战!” 在外人看来,听到这番活的祝玉研正在那里权衡抉择,思考利弊得失;但实际上,她重纱之下的口唇却在微微开合,传音过来道: “小天,成为少帅军的统帅又有何不好,难道你真的如此执迷不悟吗?” 由于应羽的功力差上许多,所以祝玉研的传音他是一点也接收不到的。但距离较近,功力足够的寇,徐二人却不动声色的听个真真切切。 将寇仲,徐子陵,祝玉研和婠婠四人同时作为接收对象,我亦以腹语传音术回应道: “研姐,朱粲是小弟和白文原合谋刺杀的,如果你强行武力解决天魁派,那两败俱伤之下,最后得到南阳的就只会是渔人得利的迦楼罗军。 另外,由于小弟已诛杀罗荣太,他老爹罗长寿很可能已经投向李唐,难道你就不想为季亦农清除隐患,并借机大做文章吗?” “你果然是一条狡猾多智的小狐狸,也不枉妾身同你合演这一出戏,至于罗长寿,你同婠儿一块儿去处理吧!” 传音结束,在众人眼中,终于考虑清楚的祝玉研无可奈何的娇声道: “今次再给你‘圣帝’一次面子,我们走!” 其身旁的季亦农赶忙大声传下命令,于是乎气势汹汹的一派,两帮,一会众帮众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转眼之间,一场无边浩劫就此化于无形。 三兄弟分作两边,寇仲和徐子陵负责协助应羽处理天魁派的善后工作,我则抢先一步飞身移至婠婠的娇躯之旁,随着她一起向罗长寿的住宅掠去。 路上,我对俏脸冷若冰霜的婠婠柔声道: “气大伤身,婠儿,还是不要生气了吧!” 婠婠如花玉容不带有丝毫感情的道: “南阳之事,师尊已筹划多时,没想到你仅来一晚不到的时间,就窥破其中关键,奴家很佩服哩!” 老脸微微一红,我嬉笑道: “只是碰巧而已,主要还是大家配合默契嘛!” 婠婠玉容仍不见丝毫解冻的道: “的确是配合默契,因为你的出现,师尊虽然未能达到通过季亦农,直接控制南阳的目的,但是你却趁机建立起同天魁派之间患难与共的关系,成功使天魁派欠下这份人情。 而在除去投向李唐的罗长寿后,你投桃报李的牺牲品,群龙无首的湍水派就会被阳兴会所吞并。 这样,原南阳的三派,四帮,一会就只剩下七股力量,将来不管我们谁臣服于谁,大家合起来就能够直接或间接的掌握七股力量中的四股,南阳,可以说已经兵不血刃的落入圣门手中,奴家有说错吗?” “婠儿真是冰雪聪明,合并湍水派之后的阳兴会,本是一起的朝水帮,灰衣帮,再加上欠下我们三兄弟人情的天魁派,南阳,将来已不足为虑! 其实,研姐和你不也是在打同样的算盘吗?否则又怎会暗中挟持湍水派的带队头目,以免他们不听号令行事,破坏我们的计划?” “咯咯,这都被你看出来啦,那大家就心照不宣啦,最后谁是胜利的一方,就看谁的手段更加高强一些吧!” 罗长寿的府第很快赶至,原来就是贴着那幅对联的豪宅,呵呵,有意思! 凭借婠婠和我的身手,自然神不知鬼不绝的潜至罗长寿宅内还亮有灯光的会客大厅。 中间我还在婠婠大惑不解的目光注视之中,顺手牵羊的从罗长寿的书房内偷出一套笔墨放入怀中。 客厅之内,罗长寿恭恭敬敬声音传来道: “齐王殿下,那边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请你老少安毋躁!” 李密阴柔好听的独特声音随即传来道: “齐王殿下,这么久还没有动静,好像有点不对劲呀!” 未几,李元吉不耐烦声音响起道: “罗派主,你再去看看,以免误了我们劫杀他们的时间,‘秦寿生’侍卫,你也一同前去。” 真是天赐良机,跟踪罗长寿和那个秦侍卫一段距离后,婠婠和我即在一排房舍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分别将二人袭杀,然后又摆出二人是互相拼斗,以至双双毙命的格局,这才悄悄的掠上附近屋顶的暗处守候,以确保是湍水派的人最先发现这个假现场。 一阵轻微的细细簌簌后,遭遇突袭的婠婠再度被我的贴身搏斗技巧紧紧缠住四肢,随后芬芳诱人的香唇即被封住! 极力抗拒—轻微抗拒—默默承受—轻微回应—热烈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彷佛天地都为之沉迷的销魂深吻才算结束,紧紧被压在身下的婠婠娇喘细细的低声道: “为何你这个混蛋愈是欺骗奴家,奴家就愈加忘不了你呢?” “因为那是我们之间独特的打情骂俏方式,是加深彼此刻骨深情的专有方法!” “又在花言巧语,你是否会像石之轩欺骗师尊那样欺骗奴家呢?” “怎么会?那种没品的事笑某才不会去做,难道婠儿你就对自己和小弟这样没有信心吗?” “本来奴家有,可是今日午间,当看到师妃暄望向你的目光时,奴家就再也没有先前的那份把握啦! 当时你虽然掩饰的很好,但师妃暄一丝一毫的异样表情变化却都未能逃过奴家的眼睛,你说,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现在还是敌对关系,所以无可奉告!但是,婠儿,大家终同是圣门中人,难道你还有何不放心的吗?” “石之轩和师尊也同是圣门中人,还不是一样结下无法化解的深仇,奴家可不想再去重复师尊走过的悲惨道路,你明白吗?” “深深明白,所以绝对不会辜负于你!但是,同师妃暄之间的事情,暂时还是无可奉告!” “你,你,相对师妃暄来说,你现在根本就当奴家是外人!” “难道婠儿你希望现在就被当作‘内人’吗?” “” 第九十五章 蓄意吃醋 突然,身下婠婠玲珑浮凸的曼妙娇躯一颤,她略带焦急的低声道: “前院有人来哩,定是湍水派进来报信的帮众,不需要杀人灭口啦,我们快走!” “色鬼,你怎么还紧紧,紧紧地压着人家?” “笨蛋,翻个身这样抱着,奴家还不是一样动弹不得!” “真是气死人哩,你这样将奴家背到身后不放手,奴家虽然能动,可又怎么能够离开此地?” “哇,你要干嘛?不要把奴家举到透顶,时间要来不及了,快走!” 于是乎婠婠骑着我的脖颈,两支修长而又充满诱惑弹性的玉腿则从胸前两肋处穿至身后,紧紧绞在一起。 大感有趣的婠婠一边双臂挥舞出种种匪夷所思的美妙动作,一边在我穿高纵低的施展轻功飞掠中,单纯凭借纤腰的强劲力量控制平衡。 脖颈的肌肤明显能够感觉到有一团热乎乎的软肉压在上面,动人心魄,令自己只能极力压抑内心的激荡,以保持正常的飞驰。 一边飞掠我一边暗自思量: “那么纤细柔软的腰肢,竟然能够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来,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对婠婠性能力的一种变向测试?” 潜至罗府大门外的暗处,将婠婠的娇躯放下后,忽然感到自己的脖颈之上湿湿的,凉凉的,抹了一把,伸到鼻端轻嗅一记后,坏坏的道: “如兰似麝,沁人心脾,想不到自己的汗水会是这样的幽香!” 迎上我促狭的目光,婠婠满脸羞红的道。 “你坏死了,你的汗水把奴家的衣衫都弄湿啦,奴家奴家怎办才好啊?” 此时婠婠紧紧夹住一双修长优美的玉腿而不愿分开的窘相,煞是好看。 “你这丫头倒是懂得借坡下驴” 结果,话音未落,已挨上一顿粉拳连击!口花花的报应,惨! 须臾,婠婠宛如天籁般的声音柔柔传来道: “刚刚婠儿好开心,彷佛已忘却尘世间所有的烦恼似的!可是,你这样溺爱奴家,不怕有人说你被女子骑在头上吗?” “‘喜欢,是淡淡的爱;爱,是深深的喜欢!’这也只是我们培养感情的一样方式,小弟才不认为有谁骑在谁头上的意思呢! 至于其他人不敢苟同又或是不屑一顾的乱嚼舌头,一项秉承真情真性,率性而为的我们圣门中人还会在乎这个吗?” 婠婠整个娇躯都偎依过来道: “说的真好,现在奴家又对你充满信心哩!” “少来,天之骄女的婠婠若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说出去谁会相信?你只是因为有研姐的前车之鉴,所以担心会同命相怜,这才前来进行不断试探而已!” “咯咯,又被你看出来啦,现在奴家可真的没有信心啦,你这人的真实心意实在太难把握对啦,你到罗府大门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正在这时,罗府内一声惊恐的叫喊声远远传来: “门主遇害啦,快来人哪!” 在大门口守卫的两个湍水派帮众闻言立刻慌慌张张的向府内赶去。 好机会,一把将婠婠抱起,一阵风似的掠到门外,有些恋恋不舍的放开她那充满致命诱惑的娇躯后,快速从怀内拿出砚台对她道: “快帮忙磨墨” 一切都搞定后,婠婠又好气又好笑的娇嗔道: “你这人哩,真是调皮!” 再度抱起婠婠,隐藏形迹的快速向季亦农的府第赶去 正在房间内静修的祝玉研忽有所感,随即唇边露出淡淡的笑意。未几,我已抱着婠婠穿窗而入。 看到我俩的姿势如此亲昵,祝玉研香唇边的笑意扩大,娇声道: “事情都办好了吗?” “办好啦,请研姐明天一早就派人散播谣言吧!” 祝玉研满意的轻轻颔首,随即凤眸突然露出刀锋一般锋利的光芒道: “说,你同那个师妃暄之间到底曾发生过什么事情,不要妄想用什么相信她的为人,就把书籍交给她之类的理由来搪塞妾身!” 一步不让的对视着祝玉研清如秋水,却又咄咄逼人的美眸,又将怀内的婠婠更加拥紧后,我才淡淡的笑道: “现在大家还是同一战线,不是吗?待明早重新恢复成敌对状态时,研姐你在询问婠儿相关种种吧!” 知道逼迫也无用,祝玉研轻叹一声,眼神转而更加凌厉的道: “将来你若胆敢辜负婠儿,就是上天入地,又或是同归于尽,妾身也不会放过你,小天你可要记住啦!” “凭借那招‘玉石俱焚’吗?呵呵,放心,小弟在有生之年,绝对不会让研姐你有机会施展它的!” “连采亭她们都不知,你,你怎会知道?” “这你不要管,总之此事除研姐和‘邪王’之外,现在就只有小弟和婠儿两人知晓而已!” 祝玉研再度幽幽一叹,好似漫不经心的转移话题道: “小天好像对李世民很有好感哩?” 我哑然失笑道: “研姐这你可说错啦,小弟只是确信他能成为一代明君而已。至于好感,嘿嘿,这个世上口蜜腹剑的伪君子还少吗? 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男盗女娼,表面上泱泱大度,背地里阴狠毒辣,表面上情深似海,转眼间翻脸无情的这些人研姐你恐怕见得更多吧!?” 被挫到心中痛处的祝玉研玉容倏地变色,随即有点心力交瘁的道: “你对李世民能有如此清楚的认识就好,这样,妾身也就放心啦!” 成功引发祝玉研纷乱的思绪后,我知趣的道: “小弟还想同婠儿好好聊聊,研姐晚安!” 在祝玉研的冷哼中,我抱着婠婠进入隔壁她的临时香闺,又是一阵半强迫,再又转至双方尽情投入的唇舌交缠良久,云鬓散乱,含羞带喜,俏脸染满红霞的婠婠才娇喘微微的问道: “你怎会知道师尊拥有与敌携亡的那招‘玉石俱焚’的?” “数十年前,研姐在同石之轩拼斗之时,曾使出‘玉石俱焚’那招,但还未等完全发动之时,即被石之轩凭借诡异幻魔身法逃离开去。而这一切都被当时还未走火入魔的家师暗中看个正着。” 这时,隔壁祝玉研的房间内传来一道细不可闻的轻轻叹息和辗转反侧的压床声音。婠婠忽然诡秘的传音过来道: “刚刚你那样说话和现在如此强迫奴家,是不是都在借机勾引师尊呀?” 脸上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我亦传音回道: “刚刚完全是因为情不自禁,所以才会对你至于说过什么,小弟早已不记得啦,不过,爱恨难分,刻骨铭心的孽缘是最难消除的,研姐如果自己定力不够,从而在那边浮想联翩,那就同小弟无关啦!” “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坏蛋,不过还不算太讨厌,嗯,伏在你的怀里还很舒服,怪不得那晚清儿与你闹的那般厉害!” “天地良心,那晚小弟至始至终可都是被强迫的,而且清儿现在还是处子之躯在我同研姐之间还未确定下来谁臣服于谁之前,小生惟有苦苦忍耐,又怎敢要了你们圣洁的身子?” “奴家当然知道此点,否则,你以为人家还会理你吗?” “那现在婠儿是否还在担忧会被欺骗呢?” “奴家已经想通啦,不管将来师尊同你谁臣服于谁,只要奴家嫁给你做妾后,以你对待自己未婚妻们的态度,即使同师妃暄之间真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也不会因此离弃奴家的! 唉,好想也能成为冤家你的娇妻呀,可是我们阴癸派的名声一项不好,不像你们圣极宗,门人极少,又鲜有恶迹显于江湖为了圣门大业,清儿同我也就只好委屈自己哩!” 虽然心中已有定计,但我仍是缄默不语,只是以右手轻抚婠婠柔顺的长发,给她以轻微的安慰。 婠婠凄然的淡淡一笑,又表情甜甜的道: “好啦,不要再动,现在已是人家的睡眠时间!” 说完之后先轻轻献上一吻,然后可爱的小脑袋又在我胸膛优雅的磨蹭几下后,才轻轻的合上美眸,如兰的呼吸也愈加轻柔,平缓起来 俯视着婠婠恬静娴雅,如梦如幻的纯真睡相,将双手轻轻贴上她娇柔香软的背臀后,我亦进入梦乡探幽寻胜去了 五更天,婠婠迷迷糊糊的再次睁开美丽的眼眸,慵懒的打个小哈欠后,忽然感觉平滑的小腹处有一讨厌的“东西”让她很是难受,于是想也不想的就准备将他拨到一边 在触碰两下后,清醒过来的婠婠才意识到那是什么,粉嫩的脸颊立刻各飞起一朵可爱的红云,含羞带怯的目光缓缓上移,正对上我冷汗直冒,苍白如纸的脸上那两道充满极度痛苦的诧异目光。 做错事的婠婠俏脸之上再染一层红霞,“嘤叮”一声,将螓首深深的埋进我的怀内,怎也不肯再抬起! 就在此时,两人同生感应,随即,隔壁香闺内传来衣衫破风之声,可以肯定,祝玉研已经掠出屋外,追向那个不速之客。 由于昨晚两人都未曾脱衣,因此婠婠和我立刻轻手轻脚的起床,偷偷跟踪而去。 南阳城外, 一片幽静的树林旁, 一高大魁梧但略显臃肿,一婀娜修长且体态曼妙的两道身影遥遥对立。 晁公错声音微颤的缓缓道: “小研,当知道你在城中时,心急火燎我就单独前来寻你。当年,虽在机缘巧合下仅有一次天赐良机目睹到你的真容,但你那倾国倾城的风姿却一直刻在我的心底,难道你就不能让我再看她一眼吗?” 面罩重纱的祝玉研眼神依然清冷似水,以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道: “若你晁公错今日前来只为这件事情,那请恕本后没有多余时间奉陪!” “别,小研,难道我这数十年相思之苦,还换不到一点你的温言相对吗?” “那是你的事,同本后何干?告诉你晁公错,若敢再来骚扰,休怪本后手下无情!” “你小研,难道这么多年过去啦,你还忘记不了那个魔头石之轩,又或是鲁妙子,甚至是岳霸刀吗?” “闭嘴,再多说一句废话,本后立即让你看不到今天的太阳!” 树林内的我将头挨近紧紧偎依在身边的婠婠那晶莹如玉的小耳旁,轻轻呵着气的同时,传音道: “婠儿知道这个单相思老头同研姐之间的往事吗?” 小耳痒痒的婠婠没好气的嗔瞪一眼,传音回道: “师尊和长老们从未提起过,奴家又怎能知道!?” “那是因为研姐从来都未曾将这个一厢情愿的晁老头放到心里过,若他再说下去,忍无可忍的研姐很快就要动手啦,不过,嘿嘿,小弟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这时,有些恼羞成怒的晁公错又道: “小研,难道你真的如此绝情吗?好,不能让你爱上我,那让你恨上也不错,今日晁某就来领教一下小研你天魔大法的厉害!” 这时,树林内忽然摇摇晃晃的走出一人,早知道婠婠和我会跟来的祝玉研也不禁为之一愣,一时搞不清楚我怎会这副样子? 晁公错看到从树林内走出的竟然是带着面具的我,双目之中顿时厉芒闪现,恶狠狠的盯视过来。 虚弱之际,歪歪斜斜的我走到祝玉研的娇躯之旁,随着身体一阵剧烈摇晃,突然之间紧紧将祝玉研的左臂抱在胸前,软弱无力的道: “研姐,小弟忽然感觉好难过,可能是很早以前中的剧毒发作了!” 晁公错见到祝玉研的整个玉臂都被我揽在怀中,温润光滑的额头立时布上几道明显的黑线。 深知我在胡说八道的祝玉研无奈收回已击至我颈侧的右手,猛劲甩动左臂,厉声叱道: “小天,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否则妾身可要不客气啦!” “研姐,小弟真的是中了‘嫉妒’这种剧毒才啊,好痛苦!” 话音未落,整个身躯已像不受控制般的挨将上去,紧紧贴在祝玉研曼妙玲珑的玉体侧面。 晁公错见此情景,额头黑线立刻增加数倍,同时嫩如婴孩的脸孔已扭曲的不像人样,双目之中更是充满疯狂的嫉妒厉芒。 气急败坏的祝玉研怒哼道: “不要再胡搅蛮缠,快点滚开!” 我冲晁公错怒声喝道: “听到没有晁老头,研姐叫你滚开!” 晁公错:“” “妾身说的是你,快放手,现在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拈酸吃醋!” “听到没有晁老头,永远也轮不到你争风嫉妒,快滚远点!” 晁公错:“” 随着一声狂怒的大吼,忍无可忍的晁公错怒极反笑道: “小子,上次被晁某打的口吐鲜血的感觉如何?今日晁某就让你再度体验一下那种特别的滋味!” “哈哈,难得你晁老头主动上来找死,笑某就做件好事,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说完之后非但没有松开搂在怀中的藕臂,反而突然向其主人吻去。 已多次上当吃亏的祝玉研反映极其迅速,右手瞬间移至如花玉容之前,可惜她虽然料敌于先,但却搞错被袭击的目标。 在左边高耸入云的酥胸狠狠亲上一口后,我急速松开羞怒焦急的祝玉研藕臂,躲过她裙下无声无息飞起的一脚,瞬间移至晁公错身前四丈处,得意洋洋的笑道: “得到研姐的香艳鼓励,今日定要让你晁公错血债血偿!” 嫉恨欲狂,双目赤红的晁公错不再搭话,踏前一步,狂暴的杀气铺天盖地的直罩过来,不愧成名达一甲子以上的宗师级高手。 可惜,祝玉研就是他的死穴,刚刚强烈的听觉和视觉刺激已令他失去绝对的冷静。今日这一战,胜负已定,关键是失败的一方究竟会被怎样? “为了研姐,此战必胜!” 又加上一轮刺激后,我展开身法,主动抢攻,右拳宛若狂龙出海,涛翻浪卷般向晁公错的左胸直击过去。 晃公错亦大喝一声,一招七杀拳迅猛击出,狂厉的拳风,直有摧山碎石之势,令人不敢硬樱其锋。 “嘭,嘭,嘭!” 狂暴的劲气交击之声不绝于耳,二人兔起鹘落,如影随形的以快打快,激烈的争风之战迅速展开。 此时婠婠早已走出树林,不过现在她可不敢触怒娇躯微颤,重纱下玉容变换不定的师尊,只乖乖的站在祝玉研身旁目不斜视的观战。 忽然观战的祝玉研蹙起的黛眉一展,倏地掠进战场,玉手幻化出漫天掌影,向我后背击来,同时檀口轻启道: “公错,妾身来帮你!” 本来现在真实功力比之二人还要稍稍弱上少许,全凭种种刺激才令晁公错失去冷静,只发挥出真正势力的六、七成威势,这才打的他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严防死守,勉励支撑。 但随着武功修为更胜晁公错半筹的祝玉研加入,我立感压力大增,优势瞬间不在,转而沦为苦苦防守的一方。 不要轻易得罪女人,今日总算体会到这句话是多么的正确啦! 得到祝玉研帮助,惊喜交集的晁公错美的差点灵魂出窍,士气狂增,七杀拳更使得虎虎生风,威凌天下。 终于得到心中玉人一点眷顾,喜翻心的他豪气勃发的道: “想不到我的亲亲小研心底还是向着晁某的,好,今日我们并肩作战,直打到他笑行天坠入十八层地狱为止!” 听到自己一项瞧不上眼的晁公错在那里口花花,芳心大怒的祝玉研怒声娇叱道: “我向你个大头鬼!” 攻出的右手突然转向,闪电般攻往晁公错的肋下空当。措手不及的晁公错慌忙狼狈不堪的躲避,刚刚燃起的激情瞬间被浇灭,心中苦涩一片。 于是乎场中的情景再变,由二打一变成三人互搏,招式精彩纷呈,形势瞬息万变,激烈异常。 打斗中的祝玉研软语温言的娇声道: “小天,你好像一直在隐藏实力哟,什么‘魑魅人间道’之类的绝招快快用出来呀,也好让妾身长长见识,同时也可借机决定是否臣服于你!” “研姐,你明知道小弟伤势未愈,为何还要苦苦相逼?” 婠婠轻叹一口气,惟有无可奈何的望着场中竭力拼斗的三人。 虽然是三人互斗,但祝玉研施出的招式却有七成攻向我,三成攻向晁公错;而明明知道是在被利用的晁公错对祝玉研却仍是只守不攻,余下的力量全部都用作向我攻来。 妈的,这次好像真把她给惹恼啦,又不能在此时动用绝招获胜,怎么办? 双眉忽的一挺,心中已有定计的我招数加紧,同时高速移动的身法再次加快,道心种魔大法亦如狂风暴雨般施出,将祝玉研和晁公错完全笼罩其中。 心神受到震颤的晁公错忙使出吃奶的力气全力应对,感到压力大增的祝玉研眼眸之中露出兴奋期待的神色,同时亦手上攻势加紧,将三人的这场互斗推向更加激烈的程度。 机会终于在快速移动中出现,利用晁公错一个招式用老的破绽,瞬间移至其身后,右腿无声无息的飞出,快似闪电的踢向他的肥臀。 祝玉研见之连忙策应还有利用价值的晁公错,藏在衣袖内的左手划出一道玄妙的轨迹,印向我的右肩。 “嘭,嘭!” 随着两下沉闷至极的声响,晁公错惨呼一声,一口鲜血喷出,率先被踢出圈外,最可怜的是中衣片片破碎,还露出白花花的臀肉来。 不想展现隐藏实力,又成功使晁公错血债血偿的我也为此付出明显代价,肩头被祝玉研的柔荑印上一掌,随着一大口鲜血喷出,面具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显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望向显露些许慌乱,悔意神色的祝玉研,再度喷出一口鲜血后,我软弱无力的喃喃道: “研姐,你竟然真的狠心下得了手!?” 随即身躯一软,缓缓向地下跌去。祝玉研略一犹豫,还是飞掠过来,托住我摇摇欲坠的身躯,同时将全部火气都撒在形象狼狈,老脸紫红的晁公错身上,对其狠厉的怒目而视! “笑行天,今日之辱,他日老夫必十倍还之!” 遭受奇耻大辱,里外不是人的晁公错在留下这句话后,暗叹一声,心丧若死的急速逃逸而去。 花容失色的婠婠早已在第一时间赶至身旁,可欲帮忙扶持的她却怎也挪动不开我的身躯。那是当然,这样的天赐良机到哪里去找? 反正现在同阴癸派的关系是敌友难分,祝玉研绝对不会于此时再蓄意伤害身后有整个少帅军作为资本的我,因此自己双手早已就势紧紧的搂住祝玉研那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毫不放松,头部也顺势埋进他高耸,香软的双峰之内,趁机大力吸取那沁人心脾的芳香。 至于所受伤势,嘿嘿,当然都不会有表面显出的那样严重,能够转化入侵真气的“不死印法”不能用来对敌,偷偷用来自保总还可以吧! 之所以表现出如此的不堪,那是因为要通过负伤而逃的晁公错去欺骗一个人,鬼子不主动跳出来,又怎能轻易的予以消灭? 因为深仇大恨,几快丧心病狂的那人若不早点下地狱,自己又怎能有片刻安心? 人生如棋局,有始有终,这场多方势力参与的殊死搏斗,就如同多条大龙的纠缠翻滚一般,现在,布局,中盘的激烈搏杀都已结束,收官的时刻就要到来,谁胜谁负,唯在几手之间。 犯下无心之失,结果作茧自缚的祝玉研见我如此无赖行径,立时芳心大怒的娇叱道: “放手!” “不放!” “快放手!” “就不放!” “快点放手,否则” “玉女峰前一棹歌,烟鬟雾髻动清波。香峦绵软沉醉处,月满乾坤曾几何。” “占到便宜还敢卖乖调文,找打!” “哎呀!婠儿,为何连你也要掐我” 早晨, 当正前往天魁道场的我路过罗长寿府第时,只见大门前有许多人在此驻足围观,各种低低的纷乱议论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知道吗,继罗荣太在酷刑折磨下供出所有罪行,恶贯满盈后,昨晚他老子罗长寿也已魂归地府啦,真是大快人心!” “知道是谁做的吗?” “小弟听天魁派的一位朋友说,杀死罗荣太的就是震动天下的‘邪帝’笑行天,而杀死罗长寿的却是正在追杀笑行天和寇仲,徐子陵三兄弟的李唐齐王殿下李元吉的手下。” “李元吉和罗长寿不都是笑行天的仇人吗,他们又怎会自相残杀?” “原因很多,有的说是李元吉看上了罗长寿的儿媳妇;有的说罗长寿两边都惹不起,想要息事宁人,结果惹的李元吉大怒,于是杀之;还有的说李元吉想要罗长寿投靠于他,结果罗长寿不愿意” “罗长寿已死,那现在湍水派的命运如何?” “听说湍水派现在已全部并入阳兴会,季亦农已承诺会帮助罗长寿父子追讨这笔血债。” “想不到这个季亦农还有些胆量,不过,两边恐怕他都惹不起吧!” “谁知道呢,反正我们普通平民百姓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要知道无恶不作的罗家父子已死就可以了,你看看门口那幅被人添加过几笔的对联就应该知道南阳城百姓的真实心意啦!” “记得原来好像是很不要脸的‘父进士,子进士,父子皆进士;婆夫人,媳夫人,婆媳均夫人。’吧,现在已被改成怎样啦?” “‘父进土,子进土,父子皆进土;婆失夫,媳失夫,婆媳均失夫。’你说好笑不好笑?” “哈哈,还真贴切,这回他们罗家的脸面可丢尽啦!” “都滚开,不要在罗府大门外围观,找打是不是哇~靠,谁他娘的改的对联” 听到这里我嘴角不禁露出淡淡的笑容,季亦农造谣的本领还真大。 罗长寿在灰溜溜离开天魁道场之后,冷静下来的他定会调查我们的身份,而作为地头蛇的他了解到实际情况,从而搭上李元吉这条线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李元吉今次可谓是偷鸡不成反失一把米,不过这也不能说他无能,毕竟,他不了解的事情太多,其中对他最为致命的盲点就是季亦农的后台乃是阴癸派! 当初的计划就是如此,罗荣太,一个无用的二世祖,他的死除了罗长寿本家,谁会在意? 可罗长寿的死可就不一样了,所以才要李元吉背这个黑锅,嘿嘿! 至于让天魁道场知道季亦农的真正身份,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寇仲和徐子陵是绝对不会玩弄这些阴谋诡计,主动去欺骗天魁派的! 天魁道场, 在看望了伤势痊愈的吕重,又向他保证季亦农绝对不会再主动找天魁派的麻烦后,三兄弟单独回到被分配的房间内。 良久,寇仲才开口道: “原来昨晚阴癸派,季亦农她们的行动都是在同大哥你一起演戏给别人看的!” “不错,是双方在心照不宣之下的相互妥协,怎么,感到心里很不安吗?” 望着寇仲和徐子陵微带无奈的眼睛,我又语重心长的道: “我们至始至终都没有骗过天魁派的人,又有何好痛心的?要想争天下,不机关算劲能行吗?半年多前,在洛阳时为兄就说过,这个恶人谁来做,就只能我来做。” 又半晌,徐子陵才缓缓的道: “其实我们也明白,大哥也是因势利导而已,而且也唯有如此,南阳的帮派纷争才能够和平解决。可是,以这种方式让天魁派欠下我们的人情,总感觉有点欺骗他们的味儿在里面!” “呵呵,其实,行事但求问心无愧既可,其他的世俗想法又何必去在意,如果你们还感觉到过意不去,那就不要求天魁派偿还这份人情,又或是以后对他们多多帮助不就行啦!” 徐子陵也洒然的笑道: “不错,刚刚小弟和仲少的想法是有点太过迂腐了,虽然现在仍不喜欢主动去欺骗他人,但若做的是好事,小弟还是赞成的!” 一天乌云散尽,三兄弟之间的相互信任又更进一步。 寇仲随即正色道: “大哥,为何你不想成为少帅军的统帅呢?如果你想,小弟会满心欢喜的让出此位的!” 望着寇仲诚恳的目光,我亦正色道: “为兄喜欢的是自由,随意的半出世生活,这点你早已知道,可若成为统帅,就相当于失去几乎全部的自由,而巨大的责任,义务,权利,工作,成千上万人的期望等等就会接踵而来,烦不胜烦,若有一天成为帝王,这种情况会更加严重,你说大哥又怎会喜欢?” 寇仲大表认同的道: “那倒是,这点小弟已深有感触,只是,事到如今,唉,难道将来真的要让位于李小子吗?” 我哑然失笑道: “小仲,你这样可是在变向逼迫为兄啊!? 个人怎样玩世不恭都可以,但今天的你身上已背负着少帅军领地内所有人的期望和责任; 在争霸天下的过程中,又有成千上万条战死的英魂需要你去负责和交代; 在一统天下后,更有疮痍满地的国家需要你去面对,所以,现在的你任何一个决定,任何一个想法都是举足轻重的,千万要慎之,慎之啊!” 已往少有这样语重心长的同他们说话,一时间令寇仲和徐子陵俱都陷入长久的沉思之中,好半晌,前者才大破沉寂道: “偶有所感而已,大哥不必在意!让位给李世民这种话以后‘打死我也不说’啦!现在,我们还是考虑一下怎样击败强敌吧!” 我呵呵笑道: “为兄已经小小的布了一个局,现在已是收尾阶段,接下来就要二位贤弟辛苦辛苦啦!” 徐子陵闻言刚刚郑重其事的表情瞬间垮掉,最了解自家兄弟的他已经深深预感到,自己的苦难就要抵临! 就连平时总是叫嚣“老子就是要过苦日子”的寇仲,此时也是一脸期待中夹杂着惊惧交加的表情,精彩极了! (注:1:“吃醋”一说应始于唐代,在这里请大家不要深究!2:“进士”在隋唐时期同后世寓意亦有不同,这里只是插曲,也请不要深究!若想详细了解以上两词,请见“作品相关”。3:“打死我也不说”;“老子就是要过苦日子”,追忆冯导,葛演的贺岁大片《甲方乙方》。) 第九十六章 缘落缘起 离开南阳,在赶往襄阳的三天两夜时间内,又同因为背黑锅,而被迫早一步离开南阳城的李元吉一方有过两次大的激战,不管敌方和李密怎样侮辱漫骂,脸色苍白依旧的我再也没有出过手,完全依靠寇仲和徐子陵去遮风挡雨,勇斗强敌。 寇徐二人虽然步步荆棘,受创处处,但在铁与血实战当中,对“太极拳”和“不死印法”的理解也在逐渐加深和融会贯通。 虽然每次酣战都是以我们逃逸而告终,但武功渐进的他们两人联手,给敌方带来的压力却是愈来愈大,也令敌方恨不得一下子就将我们完全除去,以永诀后患 虽然鹞鹰还会不时的在我们头上盘旋不去,但是出奇的大明尊教一方却是全无半点动静,也许他们是在等待大尊,烈暇,周老方等好手恢复过来,也许他们如此诡异的行径,更令我们感到一场大的风暴正在逐渐临近,临近! “轻裘长剑,烈马狂歌,忠肝义胆,壮山河;好一个风云来去江湖客,敢与帝王平起平坐。 柔情铁骨,千金一诺,生前身后起烟波;好一个富贵如云奈我何,剑光闪处如泣如歌。 一腔血,流不尽,英雄本色;两只脚,踏破了,大漠长河;三声叹,叹,叹,叹,只为家园故国;四方人,传诵着浩气长歌。” 随着三兄弟雄壮,威武,豪情盖天的歌声,襄阳城已遥遥在望。 “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决战,已不可避免,但地点,会否是在襄阳城内呢? 傍晚时分,以本来面目出现的三兄弟进入襄阳城内,在一座人群密集的酒楼之前,忽然有一人探手向寇仲的怀内摸去。 正准备进入酒楼的寇仲立时发觉,心中大乐,当初就有一个少年在这里向自己这个扒手老祖宗下手,没想到今天这样巧,竟然还有人前来捋虎须! 寇仲不动声色的迅速将来人探出的右手脉门扣住,同时闪目观看,随即大吃一惊的道: “怎么又是你?” 那个十六、七岁年纪,长得眉清目秀,不似匪类的扒手少年脸色微红,尴尬的道: “我,我” 我见之笑对寇仲道: “他也许是看你身材好,所以才会摸摸看的!” 那个扒手少年闻言脸色“腾”的一下彻底红透,微显忸怩的低声道: “我,我只是想同少帅打声招呼,但又感觉太冒昧,所以才” 寇仲望着这个腼腆的少年笑道: “你竟然知道我是谁,那直接过来招呼不久得啦,又何必故技重施,难道是要检验一下自己的‘技艺’是否又有进步吗?” 那个少年闻言更显惶急,目光求助似的向这边望来。我见之连忙继续落井下石道: “不要过来,在下的身材可没有小仲好!” 这下窘的那个少年连小耳都已染满红霞。还是徐子陵心地善良,解围道: “小兄弟不必在意,大家还是到上面去谈吧!” 二楼, 包间之内, 寇仲对那个已恢复正常的那个少年道: “半年多前我在前往洛阳的时候,在这里曾告诉过你不要再做扒手,怎么,给你的金子都用完啦!?” 那少年有些悲愤的道: “人家,我虽然现在孤苦伶仃,但早就不再做扒手啦。当初偷盗少帅钱袋被发现,不怛没有挨上一顿狠揍,却反而得到一锭黄金后,我就到处打探谁人会这样好心? 待知道就是天下无敌的英雄,大仁大义的寇少帅时,就更从没有一天忘记少帅的大恩大德,所以今次才会冒昧前来相认,可你怎么就不相信小鹤儿呢?” 听到“小鹤儿”三字,我的一双眼睛立刻眯了起来,但仍在那里不动声色的继续聆听他们交谈。 寇仲和徐子陵从小都是孤儿,闻言立刻同情之心大起,前者更是温言道: “是我不对,小鹤儿你不要难过,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 那少年闻言立时脸显喜色,先向这边扫来一眼后,才略带踌躇的道: “数月前少帅的结拜大哥笑行天在巴蜀当众揭露香家万恶的罪行,后来少帅又将领地内香家残余的青楼妓院一扫而空,人家心里甭提多高兴啦,所以今日才会当面前来道谢!” 寇仲同徐子陵是什么人,自然早就看穿她女扮男装的身份,前者“不怀好意”的坏笑道: “香家干的都是买卖柔弱女子的万恶事情,你一个少年,又怎会同他们结下深仇呢?” 小鹤儿闻言雪白清秀的小脸再度变色,随即馁然道: “少帅看出来啦!” 寇仲哈哈大笑道: “大家是同行,扒手第一个要诀是观人,若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还用出来混吗?” 我忽然对既羞且喜的小鹤儿笑道: “既然你同香家有深仇大恨,那为何不来感谢率先揭露香家真面目的区区,却反而去感激小仲呢?” 小鹤儿水汪汪的大眼睛再度流露出含羞带怯的表情,随即鼓起勇气道: “你就是那个笑行天吧,虽然人家并不认为你是坏人,虽然天下人对你的评论有善有恶,褒贬不一,但有一点却绝对一致,就是你风流好色,到处留情,所以人家,人家” 风流好色也就算啦,到处留情却又从何说起?唉,人怕出名猪怕壮,看,连小姑娘都被吓倒啦! 暗叹一声,我又笑呵呵的道: “其实,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可以让你感到安全,又可以让你以后跟着心目中的英雄寇少帅,一同见证香家的灭亡,怎么样啊,小鹤儿,要不要听听?” 略一犹豫,再扫了露出温和笑意的寇徐二人一眼,小鹤儿终于下定决心道: “说出来让人家听听看!” “就是认我笑行天做大哥,这样,小妹的事情就是自家的事情,为兄焉敢不尽力?而且,今后你也可如愿随在你寇大哥身边,这个提议如何? 三人闻言,齐齐愕然以对,半晌,还未等寇仲开口,徐子陵已不紧不慢的道: “这个提议不错,我举双手赞成!” 寇仲:“” 终反应过来的小鹤儿忙满脸喜色的乖巧跪下道: “小妹拜见大哥,我,人家” 将小鹤儿拉到身边坐下,我发自内心的道: “今后小妹再也不是孤单一人,除了为兄,你寇大哥,徐大哥也都是你挚亲的人!” 微顿一下又对寇仲道: “任大姐平时太忙,以后就让冰雪聪明的小鹤儿跟在身边,帮助你整理那些头痛的文件工作吧!” 寇仲对小鹤儿当然不讨厌,且小鹤儿又明显是想跟随与他,再加上徐子陵和我二人意见一致,于是也只好接受这个半强加的安排。 “小仲,小陵,为兄现在就和小妹去白清儿那里,请她将小鹤儿安全送至梁都,顺便再探听一下李元吉他们是否会找钱独观合作,来公开对付我们。也许,明天,就是双方决战的时候!” 恍然大悟的寇仲故意装可怜道: “好啊,大哥,你既收得一个可爱的小妹,又前去幽会美人,一举两得;而小弟和陵少却要东躲西藏的去客栈,兄弟不同命,不公平啊!” 我一步不让的微笑反击道: “今晚可千万藏好,若到时被李元吉他们夜袭,那可就是你们俩不顾兄弟义气,独自去面对强敌啦!” 出了酒楼,同小鹤儿走到一胡同深处后,立刻藏起身来。果然,随后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跟了进来 毫不避嫌的亲热拉着我右臂的小鹤儿好奇的道: “大哥,那两人是李元吉他们的探子吗?你究竟做了什么,为何他们会脸色那样苍白呢?” 眼睛望向远方,我带着怀念的语气道: “那是一种令人精神受损的方法,他们在醒来后就会忘记今天所有的事。魔门内有好几人都拥有这项本领。另外,我们塞外的一个生死兄弟也精于此道。” 小鹤儿憧憬道: “是不是‘域外独狼’跋锋寒?” “小妹取名的本事真大,相信老跋一定会喜欢这个绰号的!” 小鹤儿撒娇道: “你妹妹可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呢,况且,大哥和寇大哥,徐子陵,跋锋寒四人乃是生死之交,此事天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深切了解小鹤儿身世和遭遇的我爱怜的轻拍她的香肩道: “曾在香家管理过帐目的韩泽南和其夫人白小裳曾对为兄说过那些女孩子们的遭遇,所以小妹在香家那里所遭遇的一切,他日大哥定帮你讨回这个公道,为你,也为同你一样受尽苦难的姊妹们!” 小鹤儿神色变得黯然道: “香家他们的所作所为简直都不是人,是一群禽兽!” “不要胡说,咋能这样去侮辱禽兽呢?” “嘻嘻,还是大哥说的有道理!” 微顿一下,小鹤儿又一副天真烂漫的表情道: “本来人家只是不想放过这个能够向香家报仇的机会才认你做大哥的,没想到,接触之下发现你这个人一点都不坏,大哥,你不会怪罪小妹吧!” “大哥从小就是家中独子,早就想有个你这样可爱的小妹妹啦,疼爱还唯恐不及,又怎会怪罪你呢?” “小鹤儿也一直好希望能够有个大哥,今次真是赚到啦!” “更大的赚头还在后面呢,小仲为人外表随意,其实内里很害羞的,小妹你可要主动抓紧些啊!” “坏大哥,你欺负小妹,人家不来啦!” “小小姑娘,清早起床,睁开眼睛想情郎哎呀,你干嘛扭大哥!” “” 藏清阁大门外,又是那两个门卫,打赏银子未几,冷艳如昔的白清儿满心欢喜的小跑出来,看到小鹤儿小鸟依人般亲热抱紧我右臂的情景,微微一愕后,即露出颠倒众生的亲切笑容道: “表哥,真高兴你又来看望人家” 香闺之内,我微笑着替双方介绍道: “小鹤儿,这是你未来的嫂嫂,快来见过,不过,暂时要保密哟!” “清儿,只是为夫刚认下的可爱妹妹,今后要在你这里小住几日啦!” 在襄阳地头肆混多时的小鹤儿自然知道白清儿是谁,虽愕然不解,但还是乖巧的拂身施礼道: “小妹见过嫂嫂!” 晶莹如玉的小脸之上布满羞喜交加表情的白清儿娇声道: “妹妹不要听那个坏蛋胡说,来,和姐姐好好说会儿话!” 知道两女聊天时间短不了,而且白清儿也肯定会借机讨问小鹤儿的话,因此我识情知趣的道: “你们慢慢聊,小生要去沐浴一番啦!” 正浑身舒坦,百无聊赖的躺在白清儿的秀床之上看书,刚刚做出水芙蓉的两女突然盛装转出,霎时间,争奇斗艳,目不暇接,天地一片靓丽。 白清儿冷艳,孤高的美丽自不必说,转为女装的小鹤儿容颜虽稍稍逊上少许,但还正处于发育中的她自有一种清纯,明艳,朝气蓬勃之美,尤其那双修长笔直的美腿,更给人婷婷玉立的感觉! “咣铛!” 在我的刻意为之之下,正在阅读的书籍瞬间掉到床铺之上,惹的两女齐声娇嗔不依,小鹤儿最是不堪,就连曲线优美的白皙玉颈都染上一片玫瑰红! 嘿嘿,不知道现在寇仲若见到小鹤儿这般美态,他的表情会如何? 给小鹤儿安排房间睡下后,重新回来的白清儿再也没有任何顾忌,猛扑上来道: “这么美丽的小姑娘,几年后就会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你后悔吗?” 久违的温玉软香再次抱满怀,我惬意的道: “清儿真厉害,这么快就将也算在江湖上混过不短时间的小妹底细打听的这样清楚,至于后悔嘛,好像有一点点哩!” 一边不停的扭动娇躯予以挑逗,白清儿一边继续不依不饶的道: “那你还把她认作妹妹,还让她同寇仲接近?” 捧住清儿白里透红的粉嫩小脸,先浅尝即止的轻吻一下她温润香软的樱唇,我才正色道: “除非清儿你决定不嫁,否则,小弟绝不后悔!” 看我双目之中流露出极其认真坚定的神色,虽明知道是在讨她欢心,但白清儿芳心之中还是感到一片甜蜜,竟主动吻将上来,唇舌交缠,丁香暗吐这一刻,天与地一同迷失。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面颊绯红的白清儿依依不舍的抬起螓首,娇喘细细的笑道: “刚刚在你洗浴时,人家已派人通知钱独关,他应该很快就会来到这里,嘻嘻!” 我做大惊失色状道: “他不会是嫉恨欲狂,率领大批手下前来捉奸吧,那可就大事不妙啦!” 白清儿“噗哧”一声娇笑道: “你该知道我们派内极重尊卑之分,以“天、地、人”分为三个级别,所传武功亦截然不同,天白、地黑、人黄,是为白、黑、黄三色。只有获授白中的弟子始有机会进窥天魔秘技,除师尊,师姐和人家外,就只有那些元老级高手才获此殊荣。人数规定不可超过九个人,九正天数之极。 像‘艳尼’常真、‘恶僧’法难、季亦农,钱独观他们这些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则只是“地系”的级别,所以即使我们就保持这样亲昵的姿势,他钱独关也绝对不敢有半句怨言的。 而且钱独关这个人在他们当中最有大气,所以恐怕不会有你期待的那种场面出现啦!” “偷情能偷到这种程度,我们不敢说‘绝后’,起码也算‘空前’啦,来,给大爷摸摸看,咦,还真是有点‘空前’耶!” “作死呀你,竟然这样说人家,难道,难道人家的真是很小吗?” “又不是找奶牛,小一点不要紧” “你呜,呜!” 抱着白清儿香软娇躯猛的一个翻身,将她彻底压在身下,对她小甜嘴进行进行探索,吸啜的同时,一双大手更是在她那桃花盛开的双峰之上不断由轻及重的抚搓,揉捏,挤压 随即依依不舍的离开白清儿灼热异常的双唇,又在她那双颊,小耳,粉颈之上留下串串亲吻,然后又由上至下,先在一对插云玉峰之上停留多时,吸啜、舔噬、咬囓那对粉嫩娇艳的小樱桃。 接下来缓缓路经光滑柔软的平原地带,进入广袤无垠的森林之中,寻向那梦中才会出现的稀世珍珠 此时白清儿鼻翅急速扇动、娇躯不停地扭来扭去,仍被两只大手不断搓揉、捏撚的小樱桃早已硬挺、翘立到极致,檀口之中惹人无限遐思的吟唱声更是时断时续的奏响起来! 一双修长漂亮的玉腿时而被她原先死死抓扯床褥的柔荑抱紧至脚踝伸过头顶;时而高举向天,胡乱蹬踢;时而难耐放下,以雪白细嫩的大腿内侧夹紧入侵者的头部,似在表示抗拒,又似在暗示欢迎! 随着白清儿如泣如诉、又像梦呓般荡人心魄的娇吟,粉红玉体摇曳多姿的一蓬蒙蒙细雨终于挥洒下来,润物细无声! 一边在白清儿嫩白,高耸的玉峰在之上轻轻磨蹭着脸颊,我一边低声调侃道: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万籁俱静夜,但余销魂声。’清儿,舒服吗?” 双颊晕红,星眸半睁的白清儿待到微波荡漾的酥胸开始恢复舒缓,急剧湍急的呼吸逐渐平和,才喃喃娇声道: “天郎,你这是要折磨死人家呀,明明知道我们现在还不可以却还要挑逗的人家这样欲火难耐!你,现在人家欲罢不能啦,你究竟要怎样赔偿!” “呵呵,我笑行天将来要迎娶的可是时刻都会保持冷静理智的白清儿呀,你可不要让小弟失望哟!” “你,你这是在报复人家上次那样哼,小气的男人!” “如此温柔,细心,周到的服侍咱家的清儿,竟然只得到这样的五字评语,看来小弟要考虑要不要改变主意啦!” “你,你坏死啦!现在人家这样不上不下的,又不能真的破身,难过死哩,要不,要不,人家把后庭给你吧!” “不会吧,清儿,那可是需要先做好很多项准备的,注水,清洗,角度的恰当调整,足够的aì液润滑,期间动作还要特别轻柔缓慢,尤其是向外抽动的时候现在若是强行开始,感到舒爽的就只会是小生一人,而清儿你除了痛苦之外,是一点欢愉,舒爽的感觉也不会得到的,试问我又怎会舍得!?” “你,你,人家曾专门翻阅和修炼过怎样取悦男人的典籍秘术,可仍不知道这样详细,你怎会如此清楚?是否先前同你的那些未婚妻们做过?” “她们虽然温顺和善解人意,可都是相当保守的女子,即使以玉真的狂放和大胆,小弟也只会在大婚之后再向她们提出这样的要求!” “那,那你怎会清楚了解到这些的?” “这个,这个你知道家师向雨田曾将道心种魔大法传给小弟,其实在传功的过程当中,他的大部分记忆片断亦曾同时传承过来。” “原来如此,上代‘圣帝’真是学究天人,只是,连这些细节都如此清楚,他可真是一个老色鬼” 正在以宛若天籁的声音轻声细语的白清儿忽然感到我募的一震,大感诧异的她转而问道: “钱独关他来了吗?” 抱着她娇柔的身子旋转半周后,我苦笑道: “来的是研姐、婠儿和亭姐她们!” 未几,幽灵一样的祝玉研和婠婠穿窗而入时,我正闲逸的躺靠在厚厚的软枕之上,从裸露被外的肩臂肌肤可以看出,上半身明显是赤裸的,至于下半身,不揭开被子她们只能凭空相象啦。 当看到小半香肩裸露被外,晶莹的肌肤仍布满红霞的白清儿紧紧伏在我怀内的情景时,二人齐齐蹙起黛眉,容颜冰冷一片。 俏脸仍然红扑扑的白清儿连忙抬起可爱的小脑袋怯怯的道: “清儿,清儿见过师尊!” 对白清儿的问候置若罔闻,祝玉研玉容冷若冰霜的道: “小天,你不是身受重伤了吗,又怎会有时间在这里同清儿亲热?” 同样对祝玉研的问话置若罔闻,一边将白清儿裸露在外的曼妙上身重新搂回怀内,我一边对她道: “清儿,看你娇躯僵直的像个‘芦柴棒’似的,小心着凉,研姐又不是母老虎、河东狮,她不会怪罪你的!” 转而对上祝玉研寒芒四射的双眸,又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道: “小弟衣衫不整,未能起来迎接,还请研姐和婠儿见谅!” “衣衫不整,是没穿衣衫吧!” 望向俏脸含霜,凤眸含煞,正在那里低声揶揄的婠婠,我故作惊奇的道: “婠儿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已经在外面很久啦”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快回答我的问话!” “的确是受了重伤,而且还是急需双修恢复的重创,结果就来请清儿帮忙啦,怎么,研姐想要代替她吗?” “不要再跟妾身油嘴滑舌,说,你让清儿找钱独观前来有何目的?” “床很大,坐下来大家慢慢说。至于召见钱独观,那是希望李元吉他们会找到这里来,然后借机偷听他们的计划!” 已坐到床头边椅上的祝玉研冷声道: “钱独观他不会来啦,妾身已命令他全力协助李元吉对付你们三兄弟,怎样,又准备逃命吗?” 先向气鼓鼓坐在床脚的婠婠作个鬼脸后,我才懒洋洋的对祝玉研道: “研姐,你又吓我!首先,你只会命令钱独观帮忙找出小仲他们的藏身之处,或者协助清场,真正动手的,还只会是李元吉那二十来人。 其次,我们兄弟今次不会再逃逸,就在这襄阳城内,明天,就与李元吉他们决一死战,这下子你们满意了吧!” 婠婠忽然不带丝毫感情的插言道: “以前你们兄弟总是逃逸,为何今次却要选择决战呢?” 慢慢的握住婠婠白皙嫩滑的柔荑,我沉声道: “无论大婚之前研姐和小弟谁臣服于谁,婠儿你和清儿同我的关系都已基本确定,试问小弟又怎能不拿出全部勇气来证明你们所托非人呢? 同时,今次决战,也是小弟正式开始追求研姐的一个宣告,没有人能够阻止的了——李元吉,大明尊教,石之轩,哈哈,你们来吧,某家又有何惧!?” “咔!” 虽然三女心里都或多或少有些准备,但如此平地惊雷般的直接宣言仍令她们齐齐娇躯剧颤。 祝玉研更是以万分复杂的目光同我对视半晌,才有些软弱的娇声道: “小天,你的心意妾身明白,只是你的年龄同妾身” “研姐,难道你是嫌弃小弟年龄太大吗?” “轰!” 又一枚“重磅炸弹”投下,令被打断的祝玉研娇躯再颤,差点摔倒在地,就连婠婠也显出是一副秀眉紧蹙,大为不解的可爱表情! 直接迎上祝玉研有些不知所措的惶急目光,一瞬不让的灼灼对视良久,我才继续沉声道: “家师向雨田传功之时,曾将近二百年的记忆大半同时传承过来,而且小弟那种惊世骇俗的精神功法,亦是通过另一人记忆和精神传承得来,所以小弟的心里年龄,可以说已有数百岁有余,叫你这么久研姐,其实小弟亏到家哩!” 半晌,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祝玉研才又对一手轻轻的在白清儿的粉背之上滑动,一手轻轻揉捏婠婠素手,给她们以抚慰的我道: “即使如此,可美仙和琬晶已同你” 我再度打断她道: “那又如何,我们又不是母子又或是祖孙,作为圣门中人的研姐你难道还会在乎世俗的那些闲言碎语吗?” “你,你,总之想要得到妾身,你是白日做梦,本后” 面对言语协商无效,开始变的恼羞成怒的祝玉研,我倏地双目神光大盛,毅然决然的傲然的道: “若只是淫乱好色,天下美女何其之多,小弟又为何单单只任你百般打骂,千般扭掐,依然一往无前的孜孜以求? 那是因为美女虽多,但你‘祝玉研’却只有一个,‘君生吾未生,吾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幸好,现在一切都不算晚。 小弟何其幸之,不但能有婠儿,清儿,以及一众娇妻这些个天之骄女相伴左右,还能够拥有追求研姐的机会! 所以,不管石之轩在你心里仍占有多大分量,你们之间都已结束,而我们之间却才刚刚开始,‘上邪!吾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竭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永不与君决!’” 此事婠婠低低的悦耳声音传来道: “好像是‘乃敢与君决’吧!” “小弟自己改的,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意境差上好多!” “那又怎样?起码决心升至极至!” 婠婠:“” 寂静,整个闺房之内突然一片静默,彷佛天地已合,江水枯竭,整个世界完全毁灭一般的死寂,内中,只余四人清晰的强劲心跳和祝玉研急促的呼吸! 彷佛经过无穷岁月,又彷佛只是昙花一现,祝玉研方才长舒一口气,表情复杂至极点的娇声道: “小天,我们谈谈其他问题好吗?” “小弟洗耳恭听!” 至此,春过无痕,雁过无踪,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彷佛只是梦幻空花,皆是虚妄。 只是,正像了空所说的那样,“雁过长空,影沉寒水。雁虽无遗踪之意,水亦缺沉影之心,可是雁过影沉,却是不争之实。” 对于婠婠和白清儿如是,对于我同祝玉研两人更是如是! 祝玉研重又檀口轻启道: “小天,你刚刚提到石之轩,你同他交过手吗?将来又准备怎样对他?” 微微一笑,我坦言道: “同赵德言交手之后,曾在洛阳城外与‘邪王’有过一次会面,只是,他没能追上小弟。 至于怎样对他,因为青璇,也因为研姐你,所以小弟要不断打压心高气傲的他,让他清楚的认识到谁才是真正的圣门之主;让他意识到曾对你和秀心阿姨造成的伤害有多严重;让他最终能够大彻大悟,回到秀心阿姨的坟前谦悔一切!” 听到后来,祝玉研本已平和的目光再次厉芒闪现道: “谦悔!?她碧秀心是抱有何种目的接近石之轩的,他石之轩又有何地方对不住碧秀心的地方,何来对她谦悔一说!?” “先声名,小弟从未认为过女子是弱者,也从不认为大男子主义有何可取之处,但是,全心关爱自己妻子却是一个男人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石之轩既然打伤、强暴碧秀心在先,又接纳碧秀心在后,且还诞下一女青璇,就不应该因为自身武道修为出现破绽,去害死人家以谋求恢复,结果自身功力不但未复,还闹个精神分裂,抑郁至今。 当然,此事错综复杂,原因众多,但对于青璇来说,他生父石之轩就是杀死其母,令其孤苦至今的罪魁祸首。而慈航静斋的唆使和实际出手阻碍石之轩夫妇的宁道奇,亦是其中首恶。 作为接受青璇重托,又是圣门当代‘邪帝’的区区,就有责任和义务将此事追本溯源,还世间一个公道,研姐以为如何?” 还未等祝玉研开口,我又朗声道: “‘邪王’大驾既然早已光临,何不进来解说一二!?” “哈哈,小子不愧为向雨田的传人,一番论词深得吾心!” 随着清朗的话音,一道说不出的潇洒儒雅,风流倜傥的高挺身影犹如鬼魅般显身屋内,正是令正道中人谈之色变,闻风而逃的盖代魔王,石之轩! 屏幕之上突然跳出一只警服笔挺,威势十足的黑猫,手中***警枪枪口火光连闪,四发连击:“请看下集!” (注:追忆儿时曾看过的经典国产动画片《黑猫警长》) 第九十七章 三魔聚首 身穿儒服,外披锦袍,身形高挺笔直,两鬓带点花白,神态闲逸慈和的石之轩拉把椅子悠然的坐在床沿不远处,同祝玉研和我正好构成一个三角形。 还未等三人中任何一人开言,屋外一阵急速的破风之声响起,随即,闻采亭,云长老,霞长老等阴癸派诸人鬼魅般掠进门内,各个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石之轩同我齐齐微笑注视玉容刚刚恢复静若止水的祝玉研,均是一言不发,静观其便。 祝玉研秀眸圆睁,隐藏着刻骨恨意的眼神厉芒闪现的冷声道: “全部出去,不要让任何一人前来打扰!” 我忙对有些噤若寒蝉,正要躬身退出的闻采亭道: “亭姐,没有惊扰到小弟新认的妹妹吧!” “她早已被点了睡穴,现在正在酣眠,小天请放心。” 随着话音,闻采亭等人来的快,去的更快,转眼间消失无踪。 看到婠婠亦站起娇躯准备离去,而怀内的白清儿则是一副惶急不安的表情,我微笑着对祝玉研道: “研姐,婠儿和清儿都基本已算作是小弟的人啦,还是让她们留下吧!” 在祝玉研玉容冰冷,眼神复杂,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的冷哼声中,婠婠和白清儿的留下算被她默许。 看来“邪王”石之轩的恐怖早已深入魔门众人心中,否则闻采亭她们又怎会出现如此骇异,惊惧的表情? 不过他这种全凭实力和高压服人的做法自己并不赞同,魔道中人也是人,在让他们知道自己同样恐怖,且有错必究的同时,我还是喜欢以随意温和的方式去接触和驾驭他们,一味强权,并不是王者之道。 半晌,石之轩双目之中蕴满追忆的情绪道: “小天,秀心到底是怎样去世的?” “这你应该去问青璇才对,以小弟现在同青璇的关系,她又怎会告知此事?” 出奇的石之轩并没有动怒,反而双目之中流露出情深似海,追悔不及的痛苦神色道: “我是自食其果!哪有人这么蠢竟会去害死自己最深爱的情人!这近二十年来的悲痛莫明就是我这蠢材应偿还的代价。” 这时的石之轩哪还是那个谈笑杀人的邪魔,完全是一个对碧秀心之死歉疚终生的多情种子。 按照上次他追杀于我的时间来推算,前七后八,他应该正处于安全期,也就是说现在支配于他的正是那个多情种子的性格。 只听他又继续道: “‘冰雪佳人貌最奇,常将玉笛向人吹。曲中无限花心动,独许束君第一枝。’当年秀心前来挑战,被我石之轩所败,重伤垂危之际,石某人终不忍弃之而去,结果哪知道唉! 秀心啊!还记得当年我问你‘天下无心外之物,如此花树在保山中自开自落,于我心亦何相关?’你答我道:‘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你一直明白,我一直不明白。现在你已抵无忧患的净土,我石之轩仍在人间世的苦海浮沉上,是否我必须为自己的愚蠢付出的代价” 随着石之轩娓娓道来他对碧秀心的滔天悔意,似海深情,此时的祝玉研哪还能够继续保持冷静,娇躯连续颤动间,芳心凄苦一片。 看祝玉研拼命忍耐的神态已痛苦至极点,我终忍不住缓缓伸出右臂,搂向她的纤腰,准备给她以无声的安慰。 哪知道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本后不需要你来安慰和可怜!” “啪!” 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自己的左脸颊已被她重重的打了一个耳光!由于并没有刻意运功抵挡,因此左嘴角一道缓缓留下的血线清晰可见,触目惊心! 婠婠和白清儿楞住了,正在沉声追述的石之轩楞住了,就连打人的祝玉研和被打的我也同时楞住了。 半晌,最先反应过来的我仍毫不迟疑的再度伸出右臂。 “啪!” 右臂依然执着的伸出 “啪!” 再伸 “啪!” 这一晚,她总共打了五记耳光,但最后胜利的一方依然是我,不但成功揽上她的纤腰,还使得她的螓首轻轻靠在自己的肩头上。 只是,以左脸颊高高肿起,弄的自己一边二皮脸,一边不要脸为代价,是否值得呢? 答案是绝对值得!因为祝玉研毕竟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而且她的性格又是那样的执着与高傲,再加上一旁石之轩的直接刺激,出现这种失常表现也是在情在理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她发泄心中凄苦情绪的对象又是自己?没想到她会采用如此激烈的手段来逼迫自己放弃对她的追求? 如果这点屈辱都承受不起,如果这点考验都不能通过,那刚刚自己的宣言岂不是莫大的讽刺,联合国级别的笑话!? 虽然最后她也许是因为心中的悔意,也许是因为对石之轩行为上的报复,最终选择默默承受,但我却清楚的知道,若想彻底赢得她的芳心,路,还很遥远和漫长! 种种想法电光火石般掠过脑际后,我平和的声音率先打破难耐的尴尬场面道: “因为歉疚和悔恨,所以你就一错在错,这么多年来,放任青璇一个人孤零零的无依无靠,放任她幼小的心灵在凛冽的寒风中颤抖呜咽!” 石之轩现出一丝苦涩的表情道: “唉!我根本没资格去见青璇。在秀心去世前,我误以为自己能冷对人世间的生死荣辱、悲欢离合。后来才知自己错得多么厉害!我自己是何等愚蠢?秀心是天下间唯一了解我的人,一直默默忍耐,默默等待,唉!” 聆听着这倾尽三江五河之水也难以言表的深情谦悔之词,又有谁能不为之 唏嘘难过?又有谁能不为之深表同情? 闻者伤心,见者流泪。草木为之含悲,风云因而变色。亦不外如是! 倏地,一阵与现场气氛格格不入的大笑至我口中发出道: “所以说圣门现在已经到了非得再度求变的关键时刻,若不能与时俱进,那等待我们的就只能是灭亡。” 话题被转换,言论又是如此的震撼人心,因此婠婠和怀中的白清儿俱是一副惊诧异常,探询求索的可爱表情。 只是在极其注重身份尊卑,又刻意惘顾纲常论理的圣门之中,当“邪帝”,“阴后”和“邪王”三巨头正式聚首之时,她们现今的地位还不足以参与讨论。 面目重新回复到雍容自若的石之轩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静静思考,反倒是对我已有很多了解的祝玉研重又坐直娇躯,直言不讳的呖声道: “小天,你是否有点太过危言耸听呢?” “圣门的起始也只是一种学说,到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学之时,无论在政治上或武林间,正统宗派均乘机对我们圣门穷追猛打,圣门杰出弟子遂各分别携卷避祸,演变成今天两派六道的局面。 而现今的圣门早已非当年的圣门,其中经历过多次变化,在汉武时先与被排斥的诸家结合,到张骞通西域,又接受外来文化与宗教的影响,强调以武力去清除异己,到魏晋时期,圣门中人又积极往西植基发展,可见期间变化弥合有多么的巨大。 祝玉研轻点螓首道: “小天说的不错,圣门却是几经变迁,妾身和之轩亦均有胡人血统,那些所谓的民族大义,对我们更是丝毫起不到作用,我们所追求的就只是圣门中兴!” “信念是好的,可是方法却是错误的。首先,从圣门与佛道两派的道统之争来说,正面硬捍,一味依靠杀戮解决问题,最终只会导致圣门灭亡。 只有韬光养晦,联合其他各家各派学说的继承人和势力,共同对付现在占绝对优势的释,道,儒三派;而同时还要不断分化,挑拨,瓦解他们三派之间相对稳定的关系,只有这样把水搅浑,我们圣门才能从中浑水摸鱼,得以中兴!” 魔门中人一项凭实力说话,若没有先前的一系列震动天下书籍的出版,以“阴后”和“邪王”的孤高绝傲,又怎会听取我这个自话自说本身有数百年记忆的毛头小子侃侃而谈? 但现在再加上此话题又同圣门自身息息相关,所以四人都是一副聚精会神的聆听表情。 这时,石之轩忽然目光灼灼的扫视过来,插言道: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道统之争同天下之争一样,都是这个道理,牵一而发动全身,故要事事谋定而后动。小天你的想法很好,不过,你那些别出机抒的言论是否来自那一人精神和记忆的传承呢?” 不愧是智深如海的石之轩,问题直指中心,切中要害。毫不犹豫的迎上那两道有若实质的凌厉目光,我淡淡的笑道: “不错,如果没有那人和家师记忆和经验传承的帮助,以小子如此年纪,又怎能有如此透彻的识见和认知?” 祝玉研蹙起秀眉问道: “那小天你对圣门本身的观点又是如何呢?” “现在圣门中很多思想都太过偏激,其中以‘绝情绝义’这种认知为本心来进行武道修行本身就是一种偏执,‘绝情绝义’并没有错,但是屏弃一切人性固有的感情却是绝对错误的。 否则,研姐你又怎会止步于天魔大法第十七重境界,再难寸进?‘邪王’又怎会因为秀心阿姨的原因,人格分裂近二十年难以弥合?” 人需要创造,所以创造改变着人;人需要思维,所以思维唤醒着人;人需要实践,所以实践造就着人;人需要社会,所以社会联系着人;人如果没有人成其为的需要,那么他肯定不能成其为人;人如果没有需要,那么就不是人! 这些都是固有的人性,是根本不可能泯灭的,所以‘绝情绝义’的范畴,小弟认为只要局限于对待敌人既可。” “哈哈哈” 随着石之轩的仰天长笑声,他的目光忽然变的刀锋般锐利道: “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但是凭你一人,就像改变已传承数百年的圣门思想吗?凭你一家之言,就想令石某人改变为之奋斗终生的认知吗?” “圣门提倡‘强者为尊’,我笑行天会以实力和事实来证明,到底谁对谁错,孰是孰非! 已往的战绩只是威慑,而今次同李元吉和大明尊教的争斗,乃是一个宣告,我要让所有的圣门中人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圣门第一人!若你石之轩仍不识时务,那就休怪本尊辣手无情!” 石之轩倏地收起笑容,嘴角飘起一丝讽刺无比的笑容道: “数十年来,你是第一个敢同我石之轩如此说话的人,谁强谁弱先不去谈,只是,你以为打败石某人,就能够得到玉研的芳心吗?” 我双目亦是神光大胜的睥睨着这盖代魔王道: “当然不能,小子早已渡过‘力量可以决定一切’的心里年龄了,真情,是需要不断去感化,去付出,才会最终得到回报的。而这些,只知道索取的你石之轩是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石之轩哑然失笑道: “竟然有人胆敢当面教训于我,哈!可是,小天,难道你就不怕我石某人于此时对付你吗?” “哈哈,‘邪王’开始反过来教训小子啦!别人不知道,但小弟却是非常清楚,无论多么卑鄙,恶毒,阴险,狠辣等等不择手段的事情‘邪王’都能做的出来,但是,无耻和下流这种没品的事情‘邪王’却绝对不会去做,原因仅仅是因为‘不屑’两字!” 微顿一下又颓然道: “在这方面的气度上研姐和‘邪王’其实都比小弟要强,因为无论多么下流无耻的事情小弟都会去做,当然,前提是自己认为需要这样去做” 虽然如是说,但自己心里其实还是没底,并早已做好一旦动手就“裸奔”的最坏打算。 因为若是人格分裂之前的石之轩,即使是再无耻、下流的事情,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他不去做才怪? 但因为碧秀心之死,从而出现心结,且现在又是多情种子人格的石之轩却是有很大可能不会出手的。 果然,这个性格复杂的魔王又露出满面于思的表情道: “这么多年来,小天你是最了解我石之轩的人,不过,你却仍不配做石某人的知己!” “那是当然,‘邪王’睥睨一切,傲视天下的气概谁敢不承认?只是,小弟却也从未想过要成为你石之轩的知己!” 石之轩怒极反笑道: “不要以为你的诈伤之术能够欺瞒过石某人,要不是因为今日你的所有言论均是在为圣门考虑,我和玉研必取你的性命。不过即使如此,你若想一统圣门,也得先问问我石之轩答应与否?告辞!” 话音未落,石之轩就如同他无声无息的显身一样,旋风般的消失无踪。只剩下一头雾水的我,愕然的望向表情大为缓和的祝玉研和婠婠。 前者闻言道: “小天,之轩说你一直都在诈伤之事是否属实呢?” 压下满腹的疑问,我沉声答道: “不错,因为小弟的体质十分特殊,再加上对疗伤有奇效的长生决内功辅助,只要不是致命伤害,一般最慢数日内亦可愈痊。 之所以要一再受伤,就是为了明日决战之时,引得掉以轻心的李密能够主动跳出来挑战小弟而已” 微顿一下又继续道: “仅凭当年在他致命伤害之下,仍能功力尽复这一事实,就因而推断出小弟谋划已久的诈伤一事,‘邪王’智慧却是不凡!” 祝玉研听罢先是脸显怒色,继而咯咯娇笑道: “你个小滑头也丝毫不逊色于之轩,否则又怎能连妾身在内,都被你欺瞒过去?不过,你可知道我们为何会准备合作诛杀于你吗?” 霎时之间心中转过千百个念头,但我仍表情不变的沉声道: “应该是有人从中挑拨离间,否则内斗归内斗,但‘邪王’和研姐绝对不会联合暗算于我?至于其中具体原因,小弟鲁顿,还请研姐予以解惑!” “那是因为近两日江湖开始传言,小天你只是因为报答上代‘圣帝’向雨田的救命之恩才会继承成为本代‘圣帝’的; 而且向雨田仅仅教导过你三个月时间就撒手西去;还有你的祖父乃是佛门弟子,而你,在成长的过程中亦是深受佛法熏陶!” 什么? 怪不得祝玉研和婠婠进来时面色会是那样的冷若冰霜?怪不得“阴后”同“邪王”这对大敌会先后前来求证,甚至做好一言不合,既联手诛杀的打算? 至于期间石之轩的谦悔和祝玉研的失常,那也只是他们真实情绪的不可遏制流露而已。 哈哈,若不是阴差阳错之下,自己正好决定今日同祝玉研摊牌,从而彻底消除石之轩同祝玉研对自己身份的疑惑,那后果真是难以预料!? “永远也不要低估你的任何一个敌人!” 这句话又再次浮现在脑海之中,自己能够通过半真半假的谎言欺骗别人,那别人为何不能够也反过来用于欺骗? 想到这里我嘴角逸出若有若无的自嘲笑意,望着亦露出温和笑容的祝玉研和婠婠道: “那些传言都是当初小弟欺骗师妃暄和四大圣僧的言词,想不到今日却被梵青慧反用过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样看来,大婚之前,梵青慧怎也会找上牧场,以阻止小弟同时迎娶秀宁,秀珣,琬晶,玉真她们这些有大背景的女子为妻,借以消弱少帅军和圣门的势力影响。” 婠婠轻移玉步,散发着淡淡幽香的娇躯偎依过来道: “那你还准备同李元吉,大明尊教她们硬捍吗?” 左臂将她揽入怀中,我充满信心的道: “当然,那是我们三兄弟早已决定下的事情,男子汉大丈夫,又怎能遇到困难就畏缩不前呢?” 婠婠仍是一副幽怨满腹的醉人表情,楚楚可怜的道: “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在意奴家对你的担忧吗?还是你根本就从未把奴家放进心里过?” 眼睛一翻,我无力道: “怕了你啦,婠小魔女,请不要再做出这副深闺怨妇的表情来戏耍小弟,我全盘招供还不可以吗?” 婠婠风情万种的嗔瞪一眼后,随即表情再变,一副“小辣椒”表情娇声叱道: “你又好过奴家多少,明明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混蛋,却偏要装作大英雄大豪杰的样子来,真是恶心!” 话音未落,已娇笑起来,倾国倾城的卓越风姿,份外迷人! “其实选择这个时候决战,对于我们兄弟来说,一是因为李元吉的增援人马还未赶上来; 二是被连番假象所惑的李密极有可能会主动跳出来约战小弟,傻乎乎的前来送死; 三是担任大明尊教和李元吉一方联络人的杨虚彦重伤,他们双方现在已是各自为战,正是各个击破之时。 而对李元吉一方来说,我们距离飞马牧场已经愈来愈近,人多势众的他们已等不及后援人马增援上来,现在他们更怕我们明日会再度不战而逃。所以这次决战,乃是双方一拍即合的共同选择。” 终于逼迫出我的真实想法,婠婠香唇边的笑意更浓,一双盈盈媚眼更是弯成好看的月牙形状道: “难道就只有这些吗?” 左右双臂同时将婠婠和白清儿搂紧,我亦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道: “当然不知如此,选在襄阳决战的最大目的乃是要制造机会令钱独观取得李元吉的信任。” 祝玉研明亮如一潭清泉的双眸忽闪两下后,娇声笑道: “小天你之所以要这样做,难道是为将来同李唐大战所布下的暗棋吗?只是这样,清儿的问题又如何解决?难道你已准备放弃她了吗?” “研姐睿智,钱独观这招暗棋却是为将来同李唐大战时布下的,既然她们慈航静斋和李唐已开始对付小弟,那小弟又怎能坐以待毙,而不投桃报李?以襄阳军事地理位置的重要性,他李唐是绝对没有道理不收下这份大礼的! 至于清儿,小弟准备请研姐在决战之后,帮忙将她强行抢到牧场,送给小弟作贴身小丫头,借以证明同钱独观公开结仇。” 白清儿听完因祝玉研一番话而变得僵硬的娇躯立时恢复柔软,俏脸之上布满发自内心的喜悦表情,但瞬间又转换成患得患失望向她的师尊。 默然半晌,祝玉研幽幽叹道: “清儿的身份一向隐秘,这样做确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妾身没有任何意见。” 把手一招,床边衣衫中的小瓷瓶宛若长了翅膀般飘飞过来,倒出三粒药丸递给祝玉研后道: “研姐,这三颗是留给钱独观重伤后恢复和增长功力用的。” 末了,祝玉研又道: “小天,难道你真的有如此信心,在接连面对李元吉和大明尊教两方强敌之后,还敢同妾身和之轩再行争斗吗?” 我洒然笑道: “研姐,你不是一直希望令小弟臣服于你阴癸派和逼出小弟的绝招吗?为何事到临头,反而踌躇不前呢? 难道你是在担心梵青慧和宁道奇他们吗?放心啦,她们这些个道貌岸然,高高在上的假道学,小弟还怕她们不来呢?” 祝玉研听到这里亦豪气勃发道: “好,那妾身就看看小天你到底还有多少底牌没有显示出来。如果这次你仍然能够胜出,那我阴癸派一定遵守诺言,臣服于你!” 看婠婠又要随祝玉研离去,我连忙挽留道: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婠儿为何还要离去,大家彻夜畅谈如何?” 婠婠气鼓鼓的怒声道: “就连钱独观也能得到你三粒赠药,而奴家和师尊她们却每人只有一粒,我们之间,还有何好谈的?要找人夜谈,你还是去找钱独观吧!” 我倒~,竟然连即将被打个巴掌,再获增甜枣的钱独观飞醋都要去吃!?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世事每每出人意表,虽然最终婠婠还是随着祝玉研飘然离去,但是另一不速之客却随之到来。 只穿有贴身亵衣亵裤的闻采亭带着一阵香风,毫无顾忌的直接钻入绣衾之内,待发现白清儿同我都是全身赤裸之后,立刻以赛过《赌神2》中“小喇叭”的脱衣速度将自己剥个一丝不挂,随即滚烫柔软的娇躯蛇一般紧紧缠将上来,不停的扭动、摩擦、挑逗着 妩媚无双的眼神,撩人心魄的风情,热情如火的痴缠,娴熟温柔的动作,却有令柳下慧也要为之心醉神迷的本钱! “亭姐呜!” 晕~,想不到自己也有被强吻的一天?且还有很大可能发展至被直接强暴的趋势? 直到双颊晕红,娇喘细细,心满意足的闻采亭移开香唇,我才得到空暇开言道: “亭姐,你试过同心上人静静相拥的醉人滋味吗?” “很早以前试过,怎么,你想要姐姐再度重温那种初恋的醉人滋味吗?可是至从你在洛阳时要人家自己把握之后,人家就已半年多没有过男人了,难道你就不能安慰一下早已寂寞难耐的姐姐吗啊,哦,呃(a,o,e)!” 随着闻采亭一声情不自禁的娇吟,做错事的她含羞带怯,声如蚊呐的道: “小天,姐姐只想挑逗你一下,没想到你的反应竟然如此剧烈,我们,我们,姐姐也没想要这么快同你融为一体的!” 我无力的道: “既然已经“联通”啦,那亭姐你就不要“移动”了吧!” “可是,可是人家感觉“移动”更舒爽些嘛!” 有些恋恋不舍的将自己的强势艰难的褪出那温润,紧滑的包围后,我沉声道: “亭姐,不要让小弟把你看成一个只懂进行下半身交往的母淫兽好吗?” “你,你是不是嫌弃人家曾有过很多男人?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说出会给人家机会那样的话来?” “亭姐,矜持,矜持啊” 在白清儿妩媚动人的笑容中,待闻采亭终于稍稍冷静下来后,一边轻轻爱抚她们嫩滑娇柔的背臀肌肤,我一边缓缓的道: “在这个世界之上,男子可以到处留情,而女子却要从一而终,你们说这样公平吗?” “不公平,所以人家先前才会去找那么多的男人!” “薄薄的一道处女膜,就完全代表一个女子是否冰清玉洁,是否端庄贤淑,你们说这样公平吗?” “不公平,所以人家早已不是处子之躯啦!” 我:“” 在又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后,我赶忙停止发问,转而正色道: “所以小弟从不逢场作戏,更不会无聊的去在意同自己两情相悦的女子之前如何如何。 心胸宽广的男人可以不顾忌自己心爱女子先前的相关种种,但绝对难以忍受她在向自己倾心后,又去同其他男子发生关系。 亭姐能够如此表明心迹小弟十分感动,但我们若现在就进行亲密接触,一会破坏你们阴癸派之间的和睦;二是小弟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如果亭姐你真的决定下嫁小弟,那我们双方就都要忍耐,相信水到渠成之时,我们都会更加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的!” “小天,姐姐再次立誓,今后若呜,呜,呜!” 话未说完,就被我堵在檀口之内这次的唇舌纠缠,香津暗渡,情的感觉已远远大于欲的味道,份外令人沉醉其间,欲罢不能! 半晌,唇分! 面对着眼波荡漾,表情甜蜜,粉红酥胸急剧起伏闻采亭,我深情的道: “亭姐,指天发誓只是欺骗他人的借口而已,我们之间勿需如此,小弟完全相信你的檀口一诺,还是让时间来淬炼我们的彼此的真情实意吧!” 继而又转头轻轻吻了吻白清儿湿润,芬芳的唇瓣道: “清儿,几年后我笑行天必向全天下澄清此事,既明确你的身份,又补偿你所受的委屈!” 白清儿一双妩媚的大眼睛顿时蕴满水雾,晶晶亮亮的,充满动人的光彩。 其实为了阴癸派和圣门的中兴,即使需要牺牲她的贞操,白清儿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去做,更何况是这一点点的声名? “恩重娇多情易伤,漏更长,解鸳鸯。朱唇未动,先觉口脂香。缓揭绣衾抽皓腕,移凤枕,枕檀郎!” 隔壁房间, 牙床之上, 扑在祝玉研怀内的婠婠传音道: “师尊,男人在那个时候还能够忍耐的住吗?” 祝玉研闻言双颊之上立时各飞起一朵淡淡的红云,随即传音回道: “在那种情况下还能保持理智的只有三种情形,一是那人根本不是男人;二是那人是一个老的掉渣的男人;三是那人确实是渴望真情远大于追求欲望的男人。” “那师尊,您认为他是属于哪一种呢?” “按照小天表现出的心理,行为和言论来看,他应该是属于后两种的集合体。” “闻师叔的行为是您允许的吗?” “当然,否则她敢!?有些事是躲不掉的,既然小天他宣称要追求本后,那本后就倒要看看他到底能够玩出什么花样来!?” “明天我们还要在他同李元吉一方和大明尊教决战之后对付他吗?” “那是自然,想要一统圣门,不拿出绝对令人信服的实力怎行?况且,小天他既然如此有信心,那本后又怎能让他失望,不趁势去逼出他更多的底牌和隐藏的实力来?” “可是还有一直隐在暗处虎视耽耽,准备坐收渔人之利的慈航静斋呢?” “那不要紧,今次分出胜负之后,为师会率同你们一齐前往飞马牧场,也是时候该会会梵青慧和宁道奇这些个老朋友啦” 第九十八章 决战襄阳 第二天一早,当扮作文弱书生的我偷偷离开藏清阁,凭借暗记,寻往寇仲和徐子陵落脚点的时候,发现每条街道的显眼处都贴满李密和晁公错要在今日上午正式挑战自己的条幅。 娘的,李密如此做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你晁公错发个哪门子疯,竟也要于此时插上一脚。 可见嫉妒中的男人是最勇敢、疯狂、不可预估和难以想象的等等言论是多么的正确,现在年近百岁的晁公错就已通过其行为清楚无误的证明这一点。 来到寇徐二人落脚的客栈,寇仲兴奋异常的道: “既然他们想要通过此种方法结束这次追杀,那我们兄弟又怎能示弱?看来今日能够好好出他一口鸟气啦!” 总管府门前的广场处, 若非表明立场中立的钱独观早已派出大量手下维持秩序,前来观战的各方人等恐怕能将广场的每一处角落全都站满。 在尽职尽责的襄阳城护卫所控制的范围之内,主位之上,一背插双刀,身量瘦长,潇洒俊逸的中年人安然坐于椅内,脸上泛着严厉阴森之色,令他的笑容透出一种冷酷残忍的意味。 其身后站有高矮不一的数十位大汉,俱都一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样子,颇具摄人的威势。 东方上首处,李元吉,李南天,晁公错,李密等人四平八稳的坐于太师椅内,悠闲的品着香茗,静待决战那一刻的到来。 在钱独观手下的引导下,我们三兄弟穿过喧闹不休的人群自动让开的道路,昂然来到场内,双方相对。 李元吉豪雄的长笑声响起道: “不愧是我李家的准驸马,果然胆气过人,英雄了得。只是笑行天,难道你真要同我大唐为敌吗?” 我亦长笑回应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之间争的是天下,又不是私怨,还请元吉三哥见谅!”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为兄不讲情面啦!” 场面话讲完,李密独特的阴柔悦耳声音传来道: “笑行天,今日我李密倒要看看你这传说中的天下第一高手究竟有何厉害之处!” 还未等我开口,又一道沉雄的声音传来道: “笑行天同晁某人亦是仇深似海,这场,李老弟你还是先让给老夫吧!” 李密语气仍然不急不徐,但言语间却是一步不让的道: “晁公,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请恕李某难以从命!” “李密,老夫一生难得开口求人,难道你连这点面子都不给老夫吗?” “若是其他事情,晁公开尊口,李某无不应从,只是此事请恕在下难以从命!” “” 津津有味的欣赏二人表演半天的蹩脚双簧后,我才懒洋洋的配合道: “二位又何必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以小子愚见,你们不如一起上,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一举两得!” 说的口干舌燥,就快乏言以对,已经打算改变策略的二人闻言齐齐大喜过望,但同时亦心中暗凛。李密步入场内道: “既然你笑行天如此目中无人,那我李密就来领教一二!” 晁公错也缓步走入场内道: “若小子你不是魔门中人,晁某怎也不会同他人联手?但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狂妄自大,那今日老夫也只好替天行道,击杀你这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魔道恶徒!” “一个骄傲自大,刚愎自用,落到今日这般田地还仍敢出来抛头露面;一个倚老卖老,恬不知耻,当众裸奔后还能做出这样一副道貌岸然的姿态来,难道你们二位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丢人吗?” “笑行天,休要再逞口舌之利,有种你就放马过来!” “哼哼,狂妄自大的小子,今日就让你尝尝老夫七杀拳的威势!” 随着话音,李密踏前一步,长发无风自动,衣衫猎猎作响,凌厉的杀气铺天盖地般直罩过来。 而晁公错雪白的眉毛同时斜斜竖起,比李密更胜一筹的狂暴气劲更是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旋转不定的急卷而至,迫得我亦是衣衫飘动,长发飞舞。 观战诸人中喧嚣热闹的场面此时早已消失不见,整个现场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就在二人狂摧劲气,形势一触即发的当口,寇仲忽然朗声道: “李元吉,待大哥收拾掉这两人之后,你可敢与我寇仲决一死战?” 一项高傲自负的李元吉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怎肯退却,长笑回应道: “既然你寇仲主动前来送死,我李元吉又怎能不成全于你,好,就此一言为定!” 就在李密和晁公错再次将气势催发至顶点的当口,我又朗声道: “且慢,在下还有话说!” 李密和晁公错二人双目之中闪过狠厉,怨毒的厉芒,后者不耐烦的道: “死到临头,你还有何遗言想要交代!?” 面具下的嘴角逸出一丝讽刺的笑意,我淡淡的对李元吉道: “三哥,听说你的长枪名为‘裂马’,是以玄铁打制几经锻炼而成,重一百二十斤,枪身前方更有血挡,小弟还没有兵器,又怕待会动手会沾染上鲜血,因此三哥肯否将你的‘裂马’借给小弟一用。” 李元吉没好气的答道: “传闻你的怪兵器乃是锋利无双的神兵,又怎会没带在身边呢?” “在逃亡中不小心遗失啦,除它之外,小弟就会耍两手枪法,怎样,难道三哥舍不得吗?” 万众瞩目之下,要保持过人气度的李元吉略一犹豫,掣出背上“裂马”甩手掷来。 旋风般高速飞来的长枪带起强劲的烈风划过天际,眨眼间已抵临眼前。 在观战诸人目瞪口呆中,我轻松的探出右手,状若虎爪,将宛若黑龙惊天般的裂马枪牢牢抓在手中。 时间,彷佛就在这一刻停顿下来,枪身所带起的狂暴气劲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抱歉二位,由于是以一敌二,所以小弟还要先熟悉一下枪性!” 此言一出,刚刚蓄势代发的李密和晁公错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周围观战诸人也是议论之声四起。 “传闻笑行天武功已凌驾于四大宗师之上,可他这样做,好像有点欠缺风度耶!” “但现在他是以一敌二呀,对手中李密早已是成名多年的高手,而晁公错更是厉害,曾与‘散真人’宁道奇他老人家交手百招之外才堪堪一招落败,同时与这两人放对,谨慎些又有何欠缺风度的?” “这样说来好像也有些道理,兄弟,你认为谁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这个可不好说,不过城主大人现在是同齐王殿下坐在一起,那我们这些为人下属的当然是要支持李密和晁公错啦,大哥以为如何?” “为兄也在精神上支持李密和晁公错,不过私下里押了十两银子笑行天会获胜!” “” 在诸人的议论声中,一套后世的扬家枪法已在我手中虎虎生风的展开,招式大开大阖,气势威猛无铸。 李元吉,梅洵,丘天觉等使枪好手以及李密,晁公错等人看的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因为这套枪法虽然精妙实用,但却是更适合用于马上作战,在此时使出半点也显示不出我枪法的高低来。 那是自然,热身和熟悉枪性嘛,达到目的既可;而且这样做还更能让敌人摸不到半点虚实,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 广场旁边的高楼之上, 窗棂之内, 十数个美丽的女子外加一个形象恶劣的半大老头正在那里偷偷观战,在距离她们不远处,还有一个眉清目秀的长腿小姑娘正在紧张注视着下方战场处。 白清儿秀眸之中闪过疑惑不解的色彩道: “师尊,您说他的那把怪兵器到底会被藏在哪里呢?弟子一直都在奇怪,哪有人不将自己趁手兵刃随身携带的?” 默然半晌,祝玉研呖声道: “为师也不知道,愈和小天接触的多,就愈发觉他的行事难以测度!” 旁边的婠婠插言道: “迄今为止,那把神兵他好像只在同赵德言拼斗时用过一次,看来那也应该是他的底牌之一啦。” 祝玉研颔首同意道: “不错,小天他平时虽然嬉笑随意,但每次与人动手时却总是格外小心,且又采取种种措施以营造对自己有利的形势,这点你们要好好学习。” 婠婠低头受教道: “李密和晁公错既然肯放下脸子同时挑战于他,就应该放手一搏,现在却还妄想在人前保持起码的高手风度,真是可笑!” 白清儿亦娇笑道: “师姐说的不错,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李密和晁公错的气势均已大不如前,我看他们失败的命运已是不可避免。” 一套枪法使完,最后枪尖斜指向天,我沉腰坐马,双目神光大盛,冷冷睥睨着他们道: “以多凌寡之辈,来吧,让小爷好好教教你们什么才叫做武功!” 李密和晁公错虽极力运功抵御,但以我为中心,一波接一波向他们汹涌袭去的森寒杀气,仍令气势已大不如前的他们苦不堪言。 知道再对峙下去无半点好处,争斗经验极其丰富的李、晁二人同时大喝一声,分左右两边合击而至。 面对李密蕴含着森冷气息,彷佛要将前方空气全部凝固似的右掌,以及晁公错那宛若将其所发旋转劲气完全聚于一处,似缓实快攻至的左拳,我霹雳般的一声大喝,不进反退,脚踏玄奇步伐,转瞬移至李密远离晁公错一面的身侧,“裂马”犹如狂龙出洞般,呼啸刺出。 哪知道狡猾如狐的李密竟然没有选择正面硬捍,而是急速移动身形,避过势若流星的枪尖,配合从右方追至的晁公错,挥掌击向我的左肩。 暗骂李密一声奸狡后,我全力展开道心种魔大法,同时高速移动身形,充分发挥长枪以力度见长,着眼于运力和势法的特点,劈、砸、滚、崩、抖、缠、挫、挑、刺等招数交错施出,将“裂马”舞出漫天枪影,牢牢将二人迫在外围,难做寸进。 “嘭、嘭、嘭!” 经过最初小心翼翼的试探后,李密和晁公错二人终于开始放开手脚,沉闷的气劲交击之声更是密如鼓点般的奏响起来,将这场激烈的争斗逐渐向白热化方向推进。 转眼间,交手已过百招,仍然半点也奈何我不得的李密和晁公错终于失去耐心,彼此呼啸一声,招法立变,改以正面硬捍,以强破强的方式全力进攻。 以二对一,僵持下去丢脸的绝对会是他们,现在决定胜负的时机已经到来,因此我也同时改变战法,“裂马”宛如狂涛决堤般,一枪重似一枪的向晁公错不断击去,对于李密,则是仅仅凭借身法,速度,以柔克刚的太极拳加以应对。 即使以晁公错超过七十年的功力,面对接连不断的正面硬捍,仍不得不飞退开去,暂避其锋,同时采取游斗的方式,暗暗平复体内纷乱的真气。 要得就是这个效果,在晁公错暴退的当口,自己本已高速移动的身形再次加快,同时漫天枪影转而水银泻地般罩向正积极策应晁公错的李密。 面对晁公错的突然退去,以及我突然爆发出来的强悍攻击,一直让晁公错打头阵,自身采取消耗,游斗战术的李密嘴角泛起阴冷的笑意,毫不犹豫的凝聚起全身功力,一拳击出。 “李密,拿命来!” 随着这句暗含真言劲攻击的话语出口,“裂马”的枪尖终于得以同李密的拳头毫无转圜余地的直接撞击。 “嘭!” 正面硬捍之下,前一刻还闪现残酷笑意,一直以为我已是强弩之末的李密立时身躯剧震,血雨飞散中,负上沉重内伤。 趁他病取他命,杀机就在眼前,枪势再展,宛若长江大河般向身形飞退的李密连绵不绝的攻击而至。 刚刚缓过一口气的晁公错哪曾想到只一瞬间就形势立变,同仇敌忾之下,再度飞身上前,奋力阻截狂风暴雨般卷向李密的枪势。 得到宝贵喘息之机的李密双目之中怨毒,残忍的神色一闪即逝,毫不犹豫的从怀中掏出一竹筒状物件快似闪电的抛至对战二人组的脚边。 “轰!” 随着一声不太剧烈的爆炸,极其艳丽的大量黄色烟雾迅速冒起,将晁公错和我二人包裹其中。 四周观战诸人立时哗然一片,谁都能相象的出那是剧毒无比的烟雾,可谁也没能相象的到李密竟会冒天下之大不讳,公然使出如此下三烂的手段,还连处于同一个阵线的晁公错也暗算在内。 说时迟,那时快,抛飞竹筒之后,李密又拔地而起,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支制作更加精巧的竹筒来。 可就在双目之中泛起怨毒,残忍,疯狂色彩的李密刚刚准备按下机簧的那一刻,一道比夜空闪电还要夺目的黑芒突然钻出烟幕,划破长空,急掠而至。 “咔!” 随着装满毒液的竹筒片片破碎,余势未消的“裂马”挂着凌厉的劲风,将李密于咽喉部位刺个对穿。 溅到他身上的滴滴毒液瞬间即将他的衣衫,肌肤腐蚀的不成样子,曾经的盖世枭雄,如今的卑鄙小丑终落个身败名裂,惨淡收场。 被毒烟笼罩的晁公错早在烟雾临身之际,就已屏住全身气息,一边暗骂李密歹毒的同时,一边奋力击出一拳,借着同我迎击而出右拳相撞的巨大反震之力,飞身退出圈外。 当然,晁公错能够及时逃开,也是因为我明智的选择放他一马,以集中全力对付李密的结果。 因黄色毒雾的出现,以开始出现慌乱,拥挤,正准备逃离的观战诸人忽然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俱都目瞪口呆的望向出现异变的场中。 原来场中一旦扩散,必将造成大量伤亡的毒雾不但没有丝毫扩散迹象,反而凝成一道急速旋转的艳丽圆柱体,不断上升,最后于高空之中突然炸开,散于无形。 面对飞来横祸,大难不死的观战诸人齐声欢呼雀跃,呐喊鼓噪。欢呼,赞美的对象是我这个胜利者,挽救他们性命的英雄;而唾骂,屏弃的对象则是施出如此卑鄙行径,早已死于非命的李密。 战场之中,刚刚耗费功力撑起真气墙,将毒雾灾难化于无形的我从容自若,状似天神的冷冷盯视着十数丈外,正呆呆目睹这一切的晁公错。 此时晁公错心中的那份震撼已是难以形容,因为他深深的知道,即使是功力全盛时期的他,要想如此轻松的迫出真气墙,将毒雾凝于高空化于无形仍是力有未逮。 而我却在久战身疲之后还能够做到这一切,可见功力之深厚绵长,已臻至远非他所能相象的程度。 李元吉,李南天,梅洵等人亦是惊的呆若木鸡,心中更是泛起滔天巨浪,一个声音同时在他们心中响起: “笑行天的功力究竟深厚到何种程度?” 万念俱灰,心丧若死之下,晁公错显示出他不愧为一代武学宗师的气度,沉声道: “老夫认输!” 话音才落,刚刚还神态潇洒,威武若天神下凡的自己就一大口鲜血的喷出,身躯一阵剧烈的摇晃,面具外脸色瞬间已无一丝血色。 刚刚的一战若不是被毒雾笼罩,不辨东西的晁公错贪生怕死,早一步退却;若不是自己能够通过皮肤吸收天地能量,不怕任何毒雾攻击;若不是突然掷出长枪,及时阻止疯狂的李密按下机簧,发射毒液;若不是掷出的长枪同时将李密当场诛杀,使他没有再度近身同归于尽的机会;今日一战的结果绝对不容乐观! 寇仲和徐子陵见我就要倒下,连忙抢上前来接应,前者“井中月”横立胸前,不动如山,一双虎目泛起摄人的神光,有若实质的罩向晁公错以及后方的李元吉等人。 而后者则及时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躯,缓缓退至后方,同时不断输入真气,温养受创的经脉。 面对如此异变,晁公错立时大感后悔,貌似强大的对方明明已是强弩之末,自己为何就没能再坚持片刻呢?轻易既可到手的胜利,自己为何就这样白白丢弃了呢? 超过一甲子的江湖声名呀,就被自己一下错误的判断,轻易的毁去了,好不甘心啊!!! 李元吉、李南天、梅洵,丘天觉等人的面色齐齐变的更加难看,心中同时暗道: “原来笑行天的功力仅仅深厚到能将我们唬住的程度,真是气煞人也!” 刚将浑厚的长生真气输入我的体内,徐子陵悬着的心立时放下,同时眼底深处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一闪而没。 那是自然,因为刚刚的拼斗,自己可是一点内伤都没有受到。之所以还要演出那场戏,不只是因为暗处还有强敌环视,更因为大婚之后,自己还要西进长安,那可是九死一生之局,现在多留些底牌以策万全,怎也是有好处的。 不过脸色苍白如纸可不全是装出来的,毕竟自己不是造血相对容易的女儿身,最近连续失血之下,还真感到有点血液不足,看来回到牧场之后,一定要让秀宁,秀珣她们帮忙好好补补,嘻嘻! 在徐子陵不断“输送”真气的“疗伤”之下,又当众吞下自制的两粒疗伤密药后,我的脸色终于逐渐恢复至正常的颜色。 此时,那边寇仲豪雄的声音响起道: “李元吉,怎样?还有胆子同寇某人单打独斗吗?” “有何不敢,希望你寇仲不要让本王失望!” 随着话音,从被手下拖回的李密身上拔出“裂马”的李元吉挥手脱掉外袍,露出武士服包裹下的彪悍体型,昂然步入场内。 雄姿英发的寇仲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道: “齐王肯这么便宜我寇仲,本人非常感激,请!” 李元吉身后李南天、秦武通等人无不露出紧张神色,对晁公错和李密二人的安危他们表面虽然关心,内里其实不屑一顾。 但是对于齐王李元吉的担忧他们却是出自真心的,其对手又是横行天下,没有人能奈之何,最近更令他们吃尽苦头的“少帅”寇仲,这更令他们对这次决战紧张无比,奈何事已至此,也只能全神戒备,并做好随时上前接应的准备。 双目鹰隼般盯视对方,凌厉的气势狂催至顶点的李元吉募的狂喝一声,全身毛发根根直竖,形相变得威武至极点,裂马枪更像被付与了生命般幻化出漫天影像,巨浪滔天般向寇仲汹涌击去。 李南天,梅洵,丘天觉等人立时大声喝彩,为李元吉助威造势;就连徐子陵同我亦不得不为之动容,李元吉的武功却有其过人之处。 脸色静若止水的寇仲不急,不怒,井中月快似闪电的斜劈而下,准确无误的砍向漫天枪影中那一处真实所在。 在近乎不可能的情况下,李元吉的枪势再作变化,不但成功避过寇仲散发着摄人黄芒的刀锋,还旋转着追寻另一个玄奇难喻的角度向寇仲猛挑过来。 就在李元吉一方再度大声喝彩的当口,已深得不死印法和太极三昧的寇仲似缓实快的随即变招,井中月瞬间黄芒大胜,一挡一卸,不但将李元吉的玄妙招数化于无形,还顺势以守转攻,蕴含着强绝劲气的刀锋势若奔雷般劈向对方的肩部。 被寇仲化腐朽为神奇的一挡一卸,搞得全身劲气空荡荡的,难过的差点吐血的李元吉魂飞魄散之下,忙使出吃奶的力气,挥起宛若已重似千斤的裂马枪急速横架。 “嘭!” 随着一声沉闷至极的异响声发出,仓促格挡的李元吉被劈的雄躯剧颤,百般不愿的飞身后退,借以化解长江大河般侵入体内的螺旋劲气。 一击得手的寇仲得理不让人,井中月狂风暴雨,浪卷云翻般将李元吉完全笼罩其中,威猛无铸的刀锋劈的失去先机的李元吉节节败退,险象环生。 谁能想到一直在他们的围追堵截中不断逃逸的寇仲会厉害至斯? 骇的心胆俱裂的秦武通忙向李南天进言道: “既然同笑行天的约战已经结束,那我们还要讲什么江湖规矩,大家一拥而上就是。” 同样惶急不安的丘天觉亦道: “武通说的不错,我们今次的目的就是彻底击杀他们三人,侍卫长,下命令吧!” 事关李元吉的声名和安危,这时,也就只有身为李渊堂兄的李南天有这个资格做出决断。 眼看李元吉败像已成,恐怕连施展出其压箱底绝招“回马枪”的机会都没有就会命丧寇仲之手,李南天不敢再作犹豫,大喝道: “上!” 随着李南天群殴命令的发出,场中二人对决的情景立时变成众人混战。 刚刚因徐子陵之助,所受“重伤”大有起色我凭借玄奇高超的轻身功法,无所不至的精神攻击,无所不在的对李元吉,李南天等人进行骚扰牵制,令时刻都有遭受意外攻击可能的他们心烦意乱,苦不堪言。 而并肩作战的寇仲和徐子陵则凭借太极和不死印法不惧群战的特点,以及他们自身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默契配合,担任主攻。 一时间,场中的多人混战精彩纷呈,激烈无比,狂暴的怒喝声,密集的打斗声,兵刃间响亮的交击声,濒死之际的凄厉惨嚎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的惨烈搏杀,生死决战,令观战诸人大呼过瘾的同时,亦感到心惊胆颤,冷汗直流。 李元吉一方的众武士都是李唐的近卫好手,又或是投诚不久的南海派精英,因此这场混战三兄弟打的异常艰苦。 即使心地善良,不喜杀生的徐子陵在这种情况下也做不到手下留情,就更不用说战意高昂,尽情挥洒的寇仲和无所不用其极的我啦。 高手之间,争的就是那么一瞬半瞬,同时与近二十人放对,即使功力已臻至宗师级数的寇徐二人和同时牵制多人的我也不可避免的受创处处,但敌人所付出的代价却是更加惨重。 惨烈无比,血肉横飞,直令风云变色,天地昏暗的凶狠拼斗,生死搏杀终于在两盏热茶的时间内结束,腿断骨折,伏尸处处的战场之中,只剩下形象狼狈,剧烈喘息的三道身影傲然挺立。 天与地在这一刻再无半点声息,在观战百姓的眼中,此时击杀十数人,重伤近十人,浑身浴血,散发着浓重杀气的我们三兄弟比之来自地狱深处的修罗还要恐怖,还更令他们畏惧。 嘴角蕴含不屑笑意睥睨着倒卧于地,身负重伤,苟延残喘的晁公错,梅洵,秦武通,丘天觉,符真,符彦等人,我抬脚向被击出圈外,仍在不断吐血的李元吉和李南天掠去。 “不要伤害齐王殿下!” 当我掠至李元吉身旁,刚刚伸出右手的当口,一直作壁上观的钱独观突然拔出双刀,向毫无防备的我闪电劈至。 “措不及方”之下,我猛的大喝一声,双拳狂龙出海般闪电击出。 “轰!” 随着一声沉闷至极点的异响远远传出,“真元损耗甚巨”的我与钱独观同时被双方猛烈的反震之力抛飞出去。 再度喷出一口鲜血后,我冷声对同样口鼻溢血的钱独观道: “这就是你钱城主的所谓中立吗?” 钱独观亦一步不让的冷声道: “你们既然已经大获全胜,为何还要做出赶尽杀绝之事?钱某并不想同你为敌,但是,齐王殿下既然身在襄阳城中,钱某就断不允许你再对他下手。” 我仰天长笑道: “本来笑某只是想诊断一下元吉三哥伤势如何,好酌情予以医治,没想到你钱独观竟胆敢阻止,还令笑某再度喷血受伤,误会也好,蓄意也好,笑某一项恩怨分明,睚眦必报,今日这笔帐,他日笑某必令你身败名裂予以偿还!” 说完之后不再理会脸色难看的钱独观,抛下一个小瓷瓶对李元吉道: “这是小弟自制的疗伤密药,内有两粒,是留给你和南天伯父的,服用与否,请三哥随意。” 羞愤交加,气急败坏的李元吉无奈的望着我们三兄弟踏房跃脊而去,勉强压下心中的那份不甘和惶恐,转而安慰因无心之失,结下大敌的钱独观道: “不管刚刚小天的用意如何,钱兄高义,李某感激不尽!” 脸露苦涩笑容,表情阴晴不定的钱独观下令手下救治伤患之后,又亲自搀起李元吉道: “齐王殿下客气,钱某也只是尽自己的本分而已。” “” 高楼之上, 一个长腿小姑娘雀跃的低声欢呼道: “寇大哥,大哥和徐大哥他们好厉害哟,三个人能打败二十几个” 旁边婠婠精致的小脸一片淡然的对祝玉研道: “师尊,您怎么看?” 祝玉研玉容冷若冰霜的寒声道: “寇仲和徐子陵那种借力卸力的高明功法为师不晓得,但他们每每在强敌围攻之下,身陷绝地之时还能够拥有余力奋起反击,重创敌方,那绝对是‘不死印法’奇功的效果,想不到小天竟然会传给他们?” 白清儿微带醋意的道: “想不到他对自己的兄弟竟然如此不藏私,不过寇仲和徐子陵二人的功力真是让弟子吃惊!” 祝玉研冷哼道: “现在即使为师单独对上他们一人,恐怕胜负也只是五五之数,若再假以时日,他们恐怕就会又是一个宁道奇,唉!” 闻采亭插言道: “门主,您是担心即使击败了小天,也难以达到我们的目的吗?” 祝玉研凤眸之中闪过落寞的神色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不死印法’之事,暂时还轮不到我们忧心。” 微顿一下又继续道: “清儿,你先安排人手将小鹤儿送去梁都,然后为师会在同小天决战后将你掠至飞马牧场!” 襄阳城外, 通过飞奔方式来调理真气,补充损耗真元的寇仲兴奋的道: “今次这场打的真他娘的过瘾,哈哈!” 徐子陵冷静的道: “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主动‘出击’吗?” 仰望天上跟踪盘旋的鹞鹰一眼,我微笑道: “不错,如果不反客为主,主动出击,那今晚我们很可能逃不过趁火打劫的大明尊教之手。” 寇仲豪气冲天的道: “我们是要将她们全歼还是仅让她们受惊而逃?” 我亦豪气勃发的道: “能全歼最好,不能全歼,让她们受惊而逃也不错!” 徐子陵淡淡的道: “废话!” “哈哈哈” 三兄弟豪迈,激昂的畅笑声远远传出,震动天下! 第九十九章 大战连场 襄阳城外, 一小树林边, 寇仲收回正仰望空中鹞鹰的目光道: “有这只阴魂不散的扁毛畜生作为指引,大明尊教那干鸟人一定会藏在前 方某处,以便随时给我们致命一击!” 徐子陵锐目蕴满笑意道: “既然我们已决定主动出击,那就从这只鹞鹰开始吧!” 在徐子陵的帮助之下,拔地而起近二十丈高度的我得以再次借力,又腾身 跃起二十几丈的距离,同时手中数枚小石子激射而出,向距离地面五十丈许,正急 速振翅高飞的鹞鹰闪电袭去。 于是乎在惬意,安全的盘旋,追踪十数日后,这只被域外人士珍若性命, 视若瑰宝的通灵鹞鹰在突然而至的攻击之下,虽勉力躲过两粒石子,但最后仍未能 逃过头颅碎裂,尸体跌落尘埃的命运。 俗话说的好,兄弟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因此我不怀好意的对寇徐 二人道: “听说鹞鹰的肉是天下难得的美味佳肴,不如我们将它烧烤来吃了吧!” 徐子陵皱眉道: “据小弟所知,鹞鹰的肉坚涩难嚼,若真要用来果腹,最好还是用油来炸 好些!” 晕~,徐子陵竟然知道鹞鹰的肉难吃?“谋害”不成的我只好从手镯中取 出一小瓶食用油和一个小铁锅递与他道: “既然小陵知道鹞鹰的做法,那就偏劳你和小仲动手吧!” 寇仲嬉笑道: “怎样收拾这只死鹰我最拿手!” 微顿一下又正色道: “大哥难道现在就去引蛇出洞,将大明尊教那帮人诱到这里,然后我们再 以逸待劳吗?” 我微笑道: “不错,若让他们准备充分,那我们就会陷入被动,所以,主动权还是掌 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你们先去寻一隐秘处好好打坐调息,然后再整治那只扁毛畜 生,给即将被引来的大明尊教来上一场鸿门盛宴!” 前方约十里处, 山脚下的一片密林内, 被赵德言借给大明尊教,负责协助她们的突厥大汉兀登克拉伯神色凝重的道: “善母,按照时间来算鹰儿早已应该归来,可此时却仍不见半点踪影,恐 怕” 莎芳秀眉微蹙道: “我们已经十分小心谨慎,鹰儿每次也都是在喂饱之后才放出去,难道还会出现问题吗?” 兀登克拉伯忧心忡忡的道: “本来我也认为万无一失,因为一人对于从不飞至五十丈以下的通灵鹰儿 当毫无办法,但是他们却有三人,且连日来又一直未出现对付鹰儿的迹象,所以我 担心这是他们麻痹鹰儿的手段,现在鹰儿久久未归,唯一的解释就是已遭遇到什么 不测!” 这时,面目狠厉,气质诡异,伤势刚刚愈痊的烈暇急速掠进林内,向莎芳躬身施礼道: “善母,笑行天和寇仲,徐子陵三兄弟联手,刚刚击败李元吉一方二十余 人,现已逃离襄阳。” 闻听此言,至莎芳以下,水、火诧女,神秘原子,辛娜娅,鸠令智,阔榭 羯和羊漠等人俱都禁不住立时色变,心中更都泛起惊骇欲绝,难以匹敌的森寒感觉来。 待烈暇将打斗经过述说完毕,莎芳长出一口气道: “想不到他们三人厉害至斯,唉,可惜‘大尊’和‘暗气’伤势至今仍未 能痊愈,否则,我们何须苦忍至今,迟迟不将他们三人一举诛杀!?” 烈暇蕴满刻骨恨意的双眸闪现出怨毒,嫉妒的狠厉精芒道: “经过那场惨烈对战,此时他们已是强弩之末,正是我们痛打落水狗的大 好时机,善母,寻着鹞鹰的指引,我们这就去将他们永远铲除吧!” 莎芳无奈的扫了烈暇一眼后道: “本来我也准备先召回鹞鹰,然后再驱使鹰儿指引我们将他们三人一网打 尽,只是,现在鹰儿恐怕再也回不来啦!” 烈暇:“” 未几,莎芳当机立断的命令道: “水女,火女,你们俩先去察看鹰儿的情况和笑行天他们的行踪,若有所 发现,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们随后就去接应你们!” 继而又转向烈暇道: “我教二十名精锐教众应该就快赶至这里,你前去接应他们一下。” 全力释放出精神力以搜索敌踪的我忽有所感,立刻改向右前方急掠而去。 须臾,二十名英气勃发,背背弓箭,腰悬弯刀,先前曾在刚离开牧场之际 ,莎芳身边有过一面之缘的回纥男女战士映入眼帘。 通过两名男子正在用印有大明尊教特有火焰标记的桶,瓢从山泉中取水的 情形可以看出,他们正在稍作休整。 莎芳等大明尊教高手不在,这么好的持强凌弱机会哪能放过? 先向人群中投去两支能够迅速释放出大量毒气的竹筒后,我取出“劫天” ,高举过顶,猛虎下山般突然向他们冲去。 在毒雾缠绵缭绕,血雨不断飞散,惨嚎此起彼伏的伴奏之下,二十名大明 尊教教众一个不剩,全部被格杀当场。 嘿嘿,毒气这种辅助攻击手段还真是事半功倍,卓有成效呀!怪不得狗急 跳墙的李密会采用此法? 只是,希望自己永远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出如此手段,因为一旦出现 那种情况,即代表自己也被他人逼上了绝路! 微一考虑后,收起“劫天”的我提起装满清水的木桶又开始了下一步的搜 索行动。 正展动身法,沿着必经之路,向襄阳城方向搜寻的水火诧女忽有所觉,同 时止住娇躯,严阵以待。 几乎在同一时间,路旁树林内飞速掠出一一手提桶,一手执瓢,带着招牌 面具的男子,同时口中大喝道: “消魂噬骨水,着!” 虽然半信半疑,但面对大片至瓢内泼出的清水,二女还是急速移动娇躯, 飞退开去。 不断泼出清水的我得势不饶人,在迫得娇叱连连,狼狈不堪的二女分开一 定距离后,立刻将剩下的所有清水尽数向稍远处的水诧女泼去,然后转向距离较近 的火诧女狂风暴雨般攻击而去。 道心种魔大法的精神侵袭加上变幻莫测的轻身功法,凌厉至极的物理攻击 ,落单的火诧女又怎能幸免? 暗自运用不死印法,以硬受她一掌为代价,终于令这五明子之一的火诧女 未能走过三招,即被封锁住全身功力。 赶在水诧女援救之前,我一手提桶,一手抱起全身动弹不得的火诧女,向 她们来路的方向飞驰而去,同时口中发出连绵不绝,中气充足的悠悠长啸,以吸引 莎芳等人追来。 当莎芳率同烈暇,神秘原子,辛娜娅,水诧女,鸠令智,阔榭羯,羊漠和 兀登克拉伯八人因追踪于我,赶至寇仲和徐子陵的所在地时,入目的情景令她们不 约而同圆睁双目,怒气冲天! 因处于极度气愤之中,连娇躯都在微微颤抖的莎芳指着我和正在一旁有条 不紊拔取鹞鹰羽毛的寇仲道: “你们,你们要桶我给你们桶,要瓢我给你们瓢,可你们为何还要拔我的 鹰毛?” 当看到神态悠闲的徐子陵正在那边不断添加柴火,以便早些时间将油烧开 的情形时,莎芳连娇柔绵软的语声亦气的发颤道: “想不到你徐子陵也如此可恶,竟然还想‘油煎’?” 唉,塞外人士对训练十分不易的鹞鹰还真是,真是视若己身啊! 将右手中的木桶连同水瓢抛到一边,我仰天长笑道: “本来笑某还想日后再解决我们之间的纷争,但莎芳阿姨你既然如此大动 肝火,那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来做个了断吧!” 寇仲锐利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那个黑巾蒙面的神秘原子,此时沉 声道: “玉成,你还要隐藏自己到几时?” 那神秘原子一把将脸上的黑巾扯下,露出剑眉虎目,轮廓分明的面容,只 是,此时他那稍嫌瘦削的俊脸却像没有生命的石雕般,不带丝毫表情。 默然半晌,段玉成沉声道: “三位帮主,我要脱离三龙帮,这是玉成最后一趟称你们为帮主。” 寇仲双目精芒大盛,淡淡道: “合则留,不合则去,假若你是自己决定,而不是受大明尊教的妖女蛊惑 蒙蔽,一切悉从尊便。我不会有第二句话。” 段玉成眼中电芒骤现,迎上寇仲锐利至极的眼神,一点不让的瞪着他,冷冷道: “我曾是你的手下,你要打要骂我绝无怨言,但却不可侮辱她们,她们更 不是妖女,而是在这混浊黑暗的世界掌握光明的人。他们都死了吗?” 寇仲苦笑道: “我也希望你说的是事实。你最后一句指的是志复他们吗?他们都不在啦!唉!你可知是谁陷害死他们的?” 段玉成缓缓道: “是你害死的他们。” 寇仲失声道: “什么?” 站起身形的徐子陵柔声道: “我们怎样害死他们的?” 段玉成一字一字的道: “若非你们和我们分开上路,他们就不用死。”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听得你眼望我眼,乏言以应。段玉成若要这样去想,已到不可理喻的田地。 不过段玉成的话确令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生出内疚,因为若非他们俩命令段玉成四人另行前往洛阳,石介,麻贵和包志复三人就不会遇难。 寇仲叹道: “但直接害死他们的不是贵教的上官龙吗?” 段玉成冷哼道: “他只是个叛徒,现在已完全投向了阴癸派,当时如非辛娜娅救我,又悉心予以治疗,我今天恐怕再难站在这里和你们说话。我话至此已尽,以后大家就只是誓不两立的敌人。”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作为便宜帮主的我朗声插言道: “一为之甚,岂可再乎!对于你段玉成,我们现在还不会视为敌人,只会 视为道不同不相为谋的陌路人。” 随即不再理会表情微显复杂的段玉成,面露温和笑容的转向莎芳道: “小阿姨,若你们选在现在动手,难道不怕笑某左臂弯内的火诧女因此香销玉殒吗?” 逐渐恢复正常表情,只是凤眸之中仍不断闪现着深刻恨意的莎芳道: “一旦入教,此身已尽属明尊,火女能够拥有以身殉教的机会,死后定当 离暗入明,进入永远光明的福地!” 看到怀中火诧女也是一脸淡然自若,视死如归的表情,我暗叹一声宗教的凝聚力真是恐怖后,语音转柔对她道: “你的穴道三个时辰后会自动解除,现在乖乖的到一边观战,下次大家见面时再不死不休的拼上一场。” 这样做不是自己忽发善心,开始怜香惜玉;也不是自己在明知上官龙投靠 阴癸派一事被大明尊教知晓的情况下,还做妇人之仁;更不是自己不想趁机对火诧 女种下玄妙的精神暗示,重新培育出一个适用的双面间谍;而是当自己偷偷扫描火 诧女的精神记忆时,竟然发现她已对自己产生了莫明的兴趣和情愫! 记得当自己还处于原来那个时空,一次利用去黑帮那里感受生活的机会,同仅有的同几个男、女朋友吃饭的时候,其中一名一直对自己抱有好感,叫做小鹭的少女曾委婉的当众向自己表白。 而那时的自己对于男女之事极其懵懂无知,且还知道在座的一位男声一直 在追求小鹭,所以在似明非明,鬼使神差之下竟然当众说出了变向回绝她的话语。 错误的处理方式,结果导致各方面都十分优秀的小鹭远走外省边城,嫁给了一位大家都不认识的男子,从此音讯皆无。 时隔数年,当某一天猛然省悟之后,才想明白自己那时对小鹭也是非常爱慕的,可却偏偏因为自己幼稚的识见,无知的蠢行,深深的伤害了她情窦初开的少女芳心!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伤人的感觉和被伤的感觉同样令人心痛,锥心莫明 的痛,难以言谕的痛!!! 整件事情给人的感觉可能很傻,很渺小,可能只是一朵小小的涟漪和浪花,可是,在人生的漫漫长河中,谁人没有做过看起来很傻的事情!?谁人没有过永远也无法忘怀的涟漪和浪花!? 石之轩因为碧秀心一事而出现近二十年难以治愈的心结,自己又何尝没有仍在不时滴血,始终难以愈痊的心结?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得愁 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对于此时毫无还手之力的火诧女,被勾起尘封记忆的自己又怎能下得了手?也罢,下次相逢,大家再做了断吧! 收摄心神,我一指须发皆张,怒气勃发的兀登克拉伯,对莎芳道: “莎芳阿姨,那位大汉好像是赵德言的手下,他怎会同你们在一起?” 莎芳冷若冰霜的寒声道: “那是赵德言国师派来帮忙的勇士兀登克拉伯,你们杀死的鹰儿就是他一手训养大的!” 兀登克拉伯——woodenclub,我仰天长笑道: “原来是来自突厥的‘棒槌’勇士,久仰,久仰!” 话音刚落,也不待他如何作答,下面已闪电飞起一脚,将装有滚热菜油的 铁锅向莎芳她们踢去。 早在全神戒备的大明尊教众人立时四散躲避,继而,混战,终于不可避免的瞬间爆发。 在被纵横交错,风涌云荡的凌厉气劲搅起的漫天残枝败叶,琐碎草泥中, 数条人影兔起鹘落,狼滚鹰翻,展开惨烈决斗,生死搏杀。 三对九,本来应该比对付李元吉那二十几人来的轻松,可惜兄弟三人久战 身疲,虽经过一段时间恢复,可都还未达到最佳状态;而且大明尊教一方又个个都 是好手,因此这一场大战打的艰苦异常。 在一旁观战,半点也帮不上手的火诧女看的是心急如焚,忧心忡忡。因为从争斗的局面来看,人多势众的她们没能占到一点优势,每一下伤敌,她们也必定要为之付出对等,甚至是更为沉重的代价。 随着混战的持续进行,形势已经逐渐向两败俱伤的方向发展,而这一结果,恰恰是双方都接受不了的。 处于瞬息万变,激烈打斗中的我心头一阵悸动,再偷眼察看寇仲和徐子陵 的状况,发现也是不容乐观。于是大声喝道: “住手!” 同样发现己方占不到半点便宜的莎芳亦趁机娇喝道: “住手!” 连续猛攻数招,剧烈喘息,形象狼狈的双方才终于重新相对。 我率先朗声道: “再打下去已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之局,因此,小弟有个提议,‘善母 ’肯否听听呢?” 扫了一眼已或多或少受到不同程度内外伤的手下,同样是骑虎难下的莎芳 软语娇笑道: “‘邪帝’有何提议,但说无妨?” “年底十二月二十五日,长安大校场,小弟一人迎战在场诸位,再加上贵 教‘大尊’和‘暗气’共十一人,以做彻底了断,‘善母’意下如何?” “大哥!” 首先忍耐不住的寇仲立时大呼出声,可待看到我一片坚定、执着的表情; 又想到正处于争霸天下关键时刻的我们确实没有时间同大明尊教纠缠不清,微一踌 躇,最后也只好默然不语。 又扫了身后齐齐露出震骇,惊喜表情的手下一眼后,莎芳露出颠倒众生的 媚惑笑容道: “‘邪帝’真是豪气,只是,具体如何比斗?” “小弟获胜,得报伤妻大仇,诸位死;小弟败亡,诸位的好处自不必说; 小弟败而不死,则改为全力支持贵教公开进入中原,且在少帅军势力范围内,将对贵教和圣门一视同仁! 而双方这次约战的担保,小弟将请出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联合担当,并向 全天下公布此事,以保证任何一方战后都能够安全的离去,‘善母’以为如何?” 嘿嘿,对大明尊教如此有利的赌约,还怕你莎芳不乖乖就范!? 果然,静默半晌后,莎芳好看的双眉微微蹙起道: “你又凭什么确信能够请出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她们来担保此事?” “因为小弟和贵教都是她静斋和禅院誓不两立的仇敌,双方互斗,她静斋 和禅院又怎能不乐见其成?难道凭借这点还不够吗?” “呵呵,凭借这点当然够,只是,你‘邪帝’笑行天就如此自信会取得最 终胜利吗?” “伤妻大仇,不共戴天,这是避免小弟亲人再受伤害,同时可将诸位一举击杀的最好办法,至于谁胜谁败,生死有命,某家又有何惧哉!?” “好,既然‘邪帝’豪气干云,我大明尊教又怎能畏缩不战?就此一言为 定。” 在双方又都立下各自教派内最为严重的誓言后,大明尊教一方潮水般的退却,转眼间走个一干二净。 在互相帮助包扎所受伤患的当口,寇仲沉声道: “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此事吗?” 我无奈苦笑道: “若小仲你不能在半年时间内消灭李子通,攻占他的老巢江都,那时少帅军就会面临彻底收服瓦岗军投降兵将后的王世充,以及还未灭亡的李子通两面夹击,形势将变的前所未有的险恶。 还有李唐,小仲不会认为李世民此次秘密出关,就只是为了协助李元吉,诛杀我们三兄弟吧?” 寇仲颓然叹道: “以李小子的深谋远虑,他此次若不是前往洛阳与王世充秘密结成共同对付我们的同盟,我寇仲两字就倒过来写。” 我豪气满腔的道: 所以,我们不是没有办法解决掉大明尊教,而是没有时间去除掉他们。现 在这样做,虽然逼不得已,但确是一举数得的最佳办法,兄弟,相信为兄吧!” 还未等寇仲回答,树林内一道睥睨众生般的大笑声传来道: “还可避免被我石之轩趁火打劫,此举确是一举数得,不过,凭你笑行天 区区一人,难道还能一举击败包括‘大尊’在内的大明尊教十一名高手吗?” 随着话音,宛若魔王降临人间的石之轩悠然自若的步出树林。 我长笑回应道: “只要能够起出杨公宝库内蕴有十一代‘圣帝’元精元气的圣舍利,并予以成功吸取,区区十一人,笑某还未曾放在眼里,‘邪王’以为然否?” “那样的确有战胜的可能,不过,你先闯过我石之轩这一关再说其它吧!” “若连你石之轩这关都过不了,那笑某还有何资格谈及一统圣门?” 短暂的言语交锋后,肩臂处多处轻伤,包扎的鹑衣百结的魔门“邪帝”终于同数十年间,威震正邪两道的魔门“邪王”遥遥相对。 经过刚刚一战,寇仲和徐子陵二人虽然真元已几近耗尽,但伟岸的身躯仍如标枪般挺立如故,双目俱是神光大盛的在一旁占脚助威,观敌掠阵。 石之轩哑然失笑道: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只是不知当初是谁人被石某人打的重伤垂危,苟延 残喘良久才捡回一条小命?” 话音未落,石之轩忽然闪电般移至我身前四尺处,双掌倏地同时击出,掌 未及身,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的左右两股截然不同劲道已令自身半寒半热,难过之 极。 击来双掌之中不但刚柔寒热有异,且是刚热之致,阴柔至极。最恐怖的是刚热的右掌劲狂猛如怒潮巨浪,倾泻狂击而来,左掌阴柔寒劲却令人生出无可抗御的吸卸之力。 “邪王”出手,的确不凡,直有惊天动地,骇人听闻之威。 不过第二次同他敌对的我却是不慌不忙,胸有成竹,待对方手掌距离自身只有两尺距离时,这才急速运转长生决阴阳二气,双掌同时闪电击出,且亦是寒热刚柔有别。 “轰!” 刚对刚,柔对柔,热对热,寒对寒,无任何花巧在内的四只手掌砰然对撞 ,微一停顿,全身汗毛根根直立,长发四散飘舞的两人因巨大的反正之力同时不可 遏制的向后飞退。 只是,石之轩仅退四步,而自己却退出七步。 妈的,今日数战真元耗费太多,现在已逊上石之轩一大截,别无他法之下 ,我招式一变,改用专门以柔克刚,以弱制强的太极拳同石之轩战在一处。 揽雀尾、单鞭、提手上式、白鹤亮翅,搂膝拗步、进步搬拦锤、如封似闭 ,十字手 寇仲和徐子陵见我施出太极拳法,立时全神贯注的观摩起其中的运用巧决 ,应对手法来,同时与自身的想法相互体悟,不断认证。 如此另辟蹊径,别出机抒的拳法一出,即使以石之轩的超卓识见,惊才绝 艳也禁不住惊问道: “此乃何种拳法?” 嘻嘻一笑,我不紧不慢的道: “反正不是‘不死印法’,怎么,尝到厉害了吧!” 石之轩双目厉芒一闪,攻势加紧的同时,怒声喝道: “还我的‘不死印卷’来!” “只要你到秀心阿姨的坟前谦悔,还你的‘不死印卷’又有何不可?” “我石之轩的事来轮不到你小子来管?” “那你的宝贝徒弟杨虚彦呢,本来笑某准备完成青璇的嘱托,给他另一半‘不死印卷’,哪知道他一上来就想要笑某的性命,结果不但未得到半卷‘不死印卷’,自身还落个身负重伤,真是何苦来由?” “将‘不死印法’传给圣门以外的人这笔帐我石某人还未同你清算,小子你还敢在这里拿风凉当玩笑?” “那是青璇送给笑某的定情信物,传说中一项‘心胸宽广’,‘随意豁达 ’的岳父你又何必如此小气?” “” 正在两人唇枪舌剑,无所不用其极的打压对方的气势,同时手上招数不断 抓紧,铺天盖地,无孔不入的向对方凶猛击去,争斗如火如荼展开的时候,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响起道: “‘圣帝’和‘邪王’二人在此单打独斗,这种大场面又怎能少的了妾身 的参与?” 随着悦耳的笑声,体态婀娜,仪态万千的祝玉研率同婠婠,白清儿等一干 阴癸派人等幽灵般显身当场。 交手近百招,仍未能解决掉久战身疲的我,石之轩暗叹一声,凌厉之极的 猛攻出数招,倏地飞身飘退,口中长笑道: “既然玉研芳驾降临,石某人就此告退!” “未分出胜负就想逃离,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随着话音,我已流星赶月般如影随形的向逃逸中的石之轩狂追而去。 担忧自家兄弟安危的寇仲和徐子陵,以及妄图渔翁得利的祝玉研率同阴癸 派众人同时展动身法,向人影逐渐远去的石之轩和我追踪而来。 轻功稍差的上官龙连忙对身旁已领先数个身位的云长老喊道: “云长者,圣门三大高手决战老朽不想错过,拜托你到时候给老朽指引一 下方向!” 当寇仲、徐子陵、祝玉研、婠婠、白清儿等人追进一片密林内的空地处时,已成功拦下石之轩,且又与他战成一团的我朗声道: “研姐,我三人可以说是现时圣门内最顶尖的人物,既然今日再度聚首, 何不借此良机,放下一切旧怨,堂堂正正的决出谁才是圣门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谁 才最有资格一统圣门?” 祝玉研先打出手势,令婠婠等人包围这里后,才又呖呖莺声的娇笑道: “小天的提议,妾身又怎能说不?之轩啊,你不会再度临阵逃离吧!” 随着长袖善舞的祝玉研加入战团,场中两人对决瞬间改为更加凶险的三人混战。 此时作为生力军的祝玉研功力最是深厚,但轻身功法相对最差;而石之轩 虽功力稍逊,但令正邪两道谈之色变的幻魔身法却要强于祝玉研;至于现时的我论 功力为三人中最低,但轻功却又稍胜石之轩半筹;因此互有短长的三人一时间打了 个势均力敌,旗鼓相当。 争斗圈外,想起曾受到上官龙拜托的云长老连忙运气开声,发出两声长啸 ,在半晌未得到任何回应后,一气之下不再予以理会,开始聚精会神关注起百年难得一见的圣门三大高手间的决战来。 “嘭,嘭,嘭” 随着狂风暴雨般的掌来拳往,膝撞肘拐,袖舞脚踢,以及密如鼓点般的劲 气交击,不敢有丝毫懈怠的交手三人组无不将浑身解数施出,所有精力集中,全身心投入到这关乎个人荣辱,圣门命运的一战之中。 随着精彩纷呈,高潮迭起的混战不断延续,因追错方向,姗姗来迟的上官龙甫一钻出树林,既气急败坏的对云长老道: “云长者,高潮到了吗?” 云长老没好气的答道: “早就到啦!” 上官龙闻言吹胡子瞪眼睛的怒道: “高潮早就到了你为何不叫?” 云长老亦怒声道: “我叫了好几声,可你就是不出来,我又有何办法?” “” 魔门三大顶尖高手间兔起鹘落,激烈无比的狠厉拼斗,使得边上观战的阴癸派众人和寇仲,徐子陵俱都表情凝重,全神贯注,看的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募的,场中形势一变,瞬间转成祝玉研和石之轩以二打一的局面。 同时应付“阴后”和“邪王”的进攻,我立感吃力,一面拼命抵挡,一面 怪声道: “哇,你们俩赖皮,二打一呀!” 石之轩冷哼一声,一言未发,但手上的招式却更加犀利。 祝玉研娇笑道: “既然想一统魔门,那就拿出你一直隐藏的实力来吧!” “研姐,岳父,这是你们逼我出绝招的!” 话音未落,我突然间精神大振,欣喜异常的喊道: “道奇兄,快来帮忙!” 石之轩曾先后三次与宁道奇交手,前两次不分胜负,最后一次因为碧秀心之故,而使不死印法出现致命破绽,结果被打的落荒而逃。现在闻的宁道奇亲来,手上招数禁不住微微一缓。 祝玉研更是猛攻一招,骇然跃出圈外,急急闪目察看,结果甭说“小鸟儿”,连“小虫儿”都未看到一只,又哪来的什么‘散真人’宁道奇? 第一百章 回到牧场 慈航静斋, 斋主房间内, 怜爱的望着跪伏在自己身前,俏脸挂满晶莹泪珠的心爱弟子,梵青慧柔声道: “妃暄,有何委屈慢慢道来,为师替你解忧!” “师尊,弟子,弟子此次尘世修行没能给大唐和秦王带去任何帮助,实在是愧对天下百姓,愧对师尊!” 梵青慧闻言安慰道: “妃暄,你已经做的很好啦,出现如此情况,只能说明魔道现在气数未尽,你勿需自责!” 听到一项被自己视若亲生母亲的师尊如此安慰自己,芳心之中一片委屈,凄苦的师妃暄更是泪如泉涌道: “师尊,弟子,弟子此次修行不但未能勘破情关,还被困其中,对笑行天已是情根深重,不能自拔!” 想起至今芳心深处仍刻有那一道伟岸,孤傲,令世人高山仰止的超卓身影,以至迟迟不能突破心有灵犀境界的自己,梵青慧暗叹一口气道: “自古‘情’之一字,最是缠绵悱恻,入情容易出情难,这也是我们追求天道的最大障碍和羁绊。妃暄,虚空无路,天道无凭,这些,都需要你自明心性,自我顿悟,才能最终勘破一切,臻至天道!” “弟子,弟子不但心魔滋生,难以遏制,而且清白之躯也已不在,请师尊责罚!” “什么?” 如此石破天惊的信息,即使以梵青慧的湛然沉稳,也不禁悚然动容,立时色变。 “而且弟子还已怀上笑行天的骨肉!” “什么?” 梵青慧彻底呆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视若亲女的弟子到尘世中修行历练未到一年,竟然就已发生如此令人难以接受的异变? 默然半晌,梵青慧才沉声对梨花带雨的师妃暄道: “妃暄,事情的经过到底如何,你慢慢详细道来!” 因被欺骗,气的银牙紧咬,莲足急跺的祝玉研闷哼一声,再次移动娇躯,重新掠向场中。 此前我已经趁着石之轩招式变缓,失去先机的间隙,向其展开至动手以来最凌厉的攻势,一时间打的石之轩左支右绌,手忙脚乱。 同时口中还不断叫嚣道: “既然你们如此不顾道义,那笑某即使豁出性命,今日也要将你这‘邪王’立毙当场!” 石之轩一边奋力抵挡,全力反攻,一边犀利的回击道: “毙了我,你办的到吗?你不怕对不起青璇吗?” “你都已经对不起碧秀心啦,我还怕会对不起青璇吗?” 声音未落,招式再变,瞬间已转换成不惜以伤换伤,以命搏命悍勇打法,水银泻地般向石之轩狂攻而去。 边上众敌环视,因怕受伤,不敢放手一搏的石之轩立时被逼得不断后退,狼狈不堪,形势已是岌岌可危。 可惜,反应过来的祝玉研又于此时又加入战局。 蕴满真力的长袖犹如择人而噬的毒蛇般突袭而至,同时她还轻启檀口讽刺道: “想不到小天你以堂堂‘圣帝’的身份,竟然还采用如此卑鄙的手段,你不觉得脸红吗?” 身形急速横移两尺,堪堪避开石之轩威势十足的一脚,左掌一立,封住祝玉研的这一击,我口中毫不相让道: “如果仅仅那样就算作卑鄙,那这样呢?” 说时迟,那时快,右手往怀中一探,一把刺激的粉状物质向祝,石漫天洒去,再探,又一把同样的粉状物至手中扬出,不过这次的方向却是上空。 “毒粉!” 祝玉研黛眉紧蹙,玉脸生寒,全力挥动真气鼓荡的天魔袖,将洒向她的毒粉立时震的四散飞扬。 旁边观战的众人已被这一连串出人意料的变化惊的目瞪口呆! 寇仲的声音虽轻,但仍清晰的传入每个人耳鼓内道: “陵少,这就是我们一直敬仰的大哥吗?” 徐子陵淡淡声音传出道: “我不认识他!” 阴癸派那边。 婠婠和白清儿表情古怪,面面相觑,相对无言中 霞长老偷偷的传音给闻采亭道: “我们还要倾向于臣服他吗?” 闻采亭也唯有苦笑对之。 至于云长老,由于受到巨大刺激,正处于长久发呆之中 上官龙,这次没他的戏份,不提也罢 面对“邪帝”洒出的毒粉,即使以石之轩之能,也不敢疏忽大意,幻魔身法展动,风驰电掣般飞身飘退。 哪能容他轻易脱身,我如影随形的向他凌空追去。苍鹰搏兔,猛虎下山般飞击而下,又是一阵以命搏命的狂攻猛打。 石之轩可能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过,此时明明功力高过我,却因时机,地点不对,以致缚手缚脚,难以全力发挥,心里那个憋气,郁闷啊! 心高气傲的他又岂能容忍长期被他人压着打,募的一声狂喝,长发无风自舞,根根直立;双目精光电闪,灼灼生辉;整个人就像来自地狱最深处的噬血魔神般,双手连续的急速变换三次方位,最后蕴含着高度集中真力的漫天掌影化为反濮归真的双掌,同时罩向我势若奔雷般攻出的右拳。 “邪王”终于开始拼老命了。 没想到石之轩真敢置阴癸派观战众人的威胁于不顾,悍然选择两败俱伤? 狐假虎威的我哪敢真个硬拼,骇然暴退。 得到难得的喘息之机,石之轩长笑一声道: “笑行天果然未让本尊失望,告辞!” “不择手段,强者为尊”,这八个字在石之轩身上得到最完美的演绎。 在聪明绝顶,睥睨众生,此时被噬血魔王人格支配的他眼中,能达到目的的就是好手段,好方法,这点同我颇有几分不谋而合的味道。 “嘭,嘭,嘭” 经过一连串超越人类目力极限的劲气交击,一心逃逸的石之轩亦付出不少代价,方冲破阴癸派众人的重重拦截,消失无踪。 石之轩既去,一直被我牢牢缠住,难以脱身前去参与拦截的祝玉研也失去动手的兴致,她猛然攻出一招,然后一个灵巧异常、妙不可言的倒翻,风姿卓越的站在场中道: “这就是小天你一直隐藏的实力吗?” 一步, 再一步, 又一步, 以与她心跳同一节奏和脉动的步伐,我缓缓的向瞬间由极动转为极静,宛若凌寒雪梅般傲然挺立的祝玉研走去,眼中精芒电闪,嘴角挂着邪邪的笑意,口中却是缄默不语。 祝玉研突然间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可她偏偏找不出原因所在,只能集中全部心神,目光灼灼的严阵以待! 观战的阴癸派众人和寇仲,徐子陵见此情景,又俱都全神贯注的望向场内,静待另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开始! “阿嚏!” 随着早先扬到空中的粉状物不断纷纷扬扬的下落,祝玉研终于忍受不住这种物质对嗅觉的巨大刺激,当众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还未等她展开下一步动作,一面香帕已适时出现在她琼鼻的下端,极尽温柔的擦掉几滴透明的液珠。 同时一把带有某种难明磁性的独特声音关怀备至的响起道: “研姐,注意身体呀!” 场外阴癸派众人和寇仲,徐子陵再次呆若木鸡中 由于自己的身体能与外界交换能量,自然不会在意那些小小的“毒粉”,祝玉研虽然魔功深厚,可她也做不到长时间屏息静气,在全部心神被我奇怪的表现所吸引后,自然就会不由自主的遵循生命本能开始呼吸,所以才会出现上面的那一幕。 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计谋,但若没有精确的计算,缜密的思维,迅捷的速度,又岂能成功实现!? 在众目睽睽之下,身为一派宗主,又极重仪表的自己竟然如此失态,即使以祝玉研的老辣,坚韧,也禁不住,脸红哩! 又当着众人的面被我温柔的擦鼻子,即使经历过太多大风大浪的祝玉研也禁不住,脸红如血,娇艳欲滴! 那把可恶的声音又不合时宜的响起道: “研姐,谁花椒粉吸多了都是如此的,千万不要在意哟!” 刚刚的“毒粉”竟然是做菜的调料花椒粉,阴癸派众人和寇徐二人再度处于无言中 仔细欣赏着面前如花玉容难得一见的纯真、尴尬表情,某人嘴角邪邪的笑意变的更浓,更深! 片刻之后, 极少显露真情真性的祝玉研收起那份难得一现的尴尬,轻转螓首,立时,一说不出的妩媚,道不尽的娇艳,风情万种的惊世微笑展现在自己的面前。 惊艳! 绝色! 回头一笑百媚生,百花丛中无颜色! 一时间,即使拥有成千上万年记忆的我仍不觉痴痴发楞,呆立当场!原来,平时总是一副冷艳,淡漠表情的祝玉研笑起来会是这样的美丽,这样的诱人! “啊!” 还未等回过神来,祝玉研裙下无声无息飞起的一脚已扫中自己的腰部,猝不及妨之下,整个身躯被扫的凌空飞起。 “轰隆!” 随着一声闷雷般的巨响传来,尘土漫天飞扬中,地面之上,被硬生生砸出的大坑内已多出一人! “乐极生悲!” 未来的汉语词典中又多出一条成语。 由于短暂的失神,再加上这一脚不含丝毫杀气,竟然使自己惨淡中招。唉,一世英明,一朝尽丧,悔之晚矣! 玉人爽爽的轻跺几下适才建立功勋的莲足,自然而然的将刚刚缴获的香帕收入怀中。这才豁然转身,精致到无可挑剔的玉面之上又是一派清冷和淡然的表情,只有在眼眸最深处,才隐隐闪现着一抹娇羞和笑意! “我们走!” 随着门主语声冰冷的命令发出,阴癸派众人你望我,我望你,最后俱都强自忍耐,飘然而去! 就在深坑之中的我极尽艰难的一节一节撑起上身,想要爬起来的时候,婠婠和白清儿两女竟然去而复返,高耸有致的插云双峰遮天蔽日,自己的视野顿时一片昏暗。 “行事卑鄙无耻也就算啦,竟然还敢算计到师尊身上,打他!” “不错,狠狠的打!” “砰,砰” 寇仲和徐子陵面面相觑,对望片刻,齐声狂笑起来。 好不容易笑够,因所有围追堵截已不复存在而心情大好的二人这才哼着小曲,并肩向远方走去。 至于他们结拜大哥的死活,二人看都没看一眼! 半晌,一个声音远远的从他们后方传来道: “站住,你们这两个没有义气的家伙!” 再互望蕴满笑意的一眼,二人的脚步变的更急,更快 当师妃暄原原本本的将修行的经过讲完,梵青慧沉思良久,又不厌其烦的反复询问一些要点后,才轻叹一口气道: “妃暄,你并没有做错什么,这都是那个‘邪帝’笑行天太过阴险卑鄙,唉,群魔乱舞,也是我们佛道两派全力反击的时刻啦!” 师妃暄闻言,挂满晶莹珠泪的俏脸之上略一犹豫,随即有些嚅嚅的道: “师尊,其实,其实弟子认为笑行天的许多想法都很有新意,他的那些主张也都很正确,我们,我们” 梵青慧闻言平和的表情立时变得严厉起来,以微带斥责的语气打断师妃暄道: “妃暄,魔门中人,哪个不是心机深沉,阴险毒辣,外加自私自利之徒,单看他笑行天不肯为你和婴孩放弃继续帮助寇仲争霸天下就已可见一般,难道你秀心师叔的惨痛教训还不够?难道你还要去重导她的覆辙吗?” 被师尊直戳心底的痛处,师妃暄表情立时变得委屈,幽怨起来,但同样有自我主见和认知的她还是抗辩道: “可是,若秦王李世民处于那种境况之下,相信最终也会选择像他那样去做的!” 听到一向深受自己疼爱的弟子思想竟然转变如此之大,梵青慧语气更加肃然,甚至有些声色俱厉的道: “妃暄,李唐现在雄踞关中,俯视天下,实乃能够最快结束乱世,一统天下的最佳选择;而李世民雄才大略,兼爱如一,更是未来政通人和,文治武功的一代明君。我们静斋,为了天下百姓早日结束颠沛流离,早已结束家破人亡的惨状而支持李唐和李世民,这难道还有错吗? 魔门中人,穷凶极恶,噬杀成性,无论他们表面做的多么良善,这些早已浸入他们血肉和灵魂深处的思想又怎能轻易改变和抹杀? 我们不支持李唐,难道还要反过来支持数百年来的生死大敌,支持现在假仁假义,欺世盗名的‘邪帝’笑行天吗?” 一席话说的师妃暄哑口无言,毕竟,魔门历来的名声实在是太过恶劣,魔门历来的思想实在是太诡异和邪恶;即使她芳心深处对笑行天有些信心,可是在数百年赤裸裸的事实面前,还是显得太过苍白和无力! 看到心爱弟子因为自己一席话而陷入沉思,梵青慧又苦口婆心的道: “妃暄,虽然这代的你和无痕都非常杰出和优秀,但是你们的年纪毕竟还是太轻,对世事的险恶奸诈还是认识不深,相信为师吧,从小将你抚育成人的师傅又怎会去骗你和害你?” 至此,师妃暄本已动摇的信念再次因梵青慧的训教而坚定起来,虽然她并不完全认同师尊的说词,虽然她心里仍然另有想法,但是近二十年的养育之恩,还是令她再度选择信任自己的师尊。 师妃暄是坚强和务实的女子,一旦确定应该如何选择之后,她毅然放弃依靠怀中三本书作为最后一招来改变师尊决定的无用想法,凄迷的美眸又重新焕发出智慧的光芒道: “师尊,那您准备怎样对付魔道和笑行天呢?” 怜惜的将爱徒拉起,又慈爱的帮师妃暄擦干残留的几滴珠泪后,梵青慧才缓缓的道: “昨日收到消息,沈落雁,裴仁基已率领投向少帅军的原瓦岗军退出黎阳,卫辉,魏郡等城池,将其兵不血刃的交给窦建德的大夏军。 由此观之,现在兵力收缩,力量集中的少帅军已同窦建德达成一定程度的攻守同盟,唉,即使身为敌人,为师也不得不称赞一声寇仲和笑行天此举确有过人的魄力和非常的胸襟。 师妃暄闻言美目瞬间闪过一片钦佩的异彩,随即神色变得复杂难明道: “有窦建德大夏军的牵制,内部未稳的王世充短期内定然不敢兴兵进犯少帅军,这样一来,赢得缓冲之机的少帅军恐怕就会拿同沈纶军大战正酣的李子通开刀,此举确是高明之极!” 梵青慧颔首后续道: 所以此次为师会请出道兄和四大圣僧,并联合同王世充谈判之后的李世民一同造访飞马牧场,如笑行天能够改恶向善,回头是岸最好,若他仍然执迷不悟,怙恶不悛,那为师怎也要为你所受的委屈和天下百姓的安康给他当头棒喝!” 这一日午后,冲破多股势力重重围追堵截的三兄弟终于抵达飞马牧场。 如果之前寇仲和徐子陵的声名还仅限于青年一代杰出高手的话,那现在因襄阳一战而震动天下,声名响彻神州大地的他们,绝对已晋身至武道宗师的级数,成为继‘邪帝’笑行天和天下四大宗师之后,最炙手可热的绝世高手,亦成为无数青年男女崇拜的对象! 与飞马牧场关系非同一般的寇仲和徐子陵自然都到大家的热烈欢迎,经过亲切,短暂的会面后,心急的寇仲即随同三执事吴兆如前往飞马实业所在内堡,考察令他大感兴趣的一切新鲜事物。 而淡泊,潇洒的徐子陵,自然是随同温柔善良,美丽动人的卫贞贞回到他们的爱巢,共度久违的二人世界。 秀珣闺房, 经历重重险阻,无恙归来的自己同五女在一片温馨,和谐的气氛中其乐融融的柔柔私语,互相倾述着彼此的思念和深情。 祸兮,福之所依,福兮,祸之所伏。 虽然近一月之内,自己几乎时刻处于生死搏杀中,但牧场这边却是好消息不断,一片蓬勃迹象。 一是川帮的范卓终于同意与飞马实业展开全方位合作,全权代理实业在巴蜀境内的各项生意;而且,安隆所遗留的所有产业,已被川帮全部接手。 当然,之所以能够顺利接收,依靠的是我早先取得的安隆指模所伪造的转让书,以及其他一些不得不采取的必要手段 现在,这些产业都已预留出一些空余职位,只待少帅军学院内那些被秘密训练的暗探抵达,整个巴蜀地区的情报系统就会顺利建立起来! 二是商秀珣她们已接获通报,明日,尚秀芳和独孤凤就会在由高丽首席御前武教习,金正宗率领下的一批高手护卫之下抵达牧场。 据尚秀芳提前派到牧场报信的手下转述,此次金正宗还携有“奕剑大师”傅采林的亲笔信。 这个消息令我欣喜之余还有了一丝明悟,就是金正宗此次前来中原绝对不仅仅是护送那么简单,恐怕他还另有目的,而这个目的,又很可能与杨公宝库息息相关。 哈哈,感情是感情,天下是天下,事情,愈来愈错综复杂啦! 三是一个自称是我师兄,叫做雷九指的人前些日子来到牧场,现在他已跟在鲁妙子身边,成为其主要助手,每天在飞马实业打“白工”。 四是突利的伤势已经好转到十之五六,不愧是信奉,崇拜“狼”的突厥人士,体内竟然也流淌着野性的血液,恢复的速度还真是快呀! 另外就是突利早已通过云玉真的帮助,将他仍然健在,很快就会回去的消息传回突厥,呵呵,颉利要有麻烦啦。 晚饭后,三兄弟联袂来到突利养伤的专署房间。看到我们进来,正百无聊赖躺在床上看书的突利立刻站起相迎。 寒暄过后,突利双目流露出浓烈的感情道: “人生最痛苦的事是什么,现在小弟总算感觉到啦!” 闻弦歌而知雅意的徐子陵道: “看来突兄是真的那我们三兄弟当作朋友,所以时下心中才会感到痛苦难当。” 寇仲亦道: “既然如此,可汗回突厥之后大可袖手不过问中土之事,大家岂非可相安无事,河水不犯井水,免去这番烦恼。” 突利脸上阴霾密布的沉声道: “问题是以小弟眼下的实力,距离颉利仍有段距离,故必须借助外力以抗衡其势。而目前的唯一选择,却是李世民而非你们兄弟,故心中矛盾。 唉,我什钵苾(突利是其可汗称号,什钵苾为其本名)一项只讲功利和手段,从来不是这么坦白的人,只是今次笑兄和两位如此隆情高义,不但救回在下一命,还杀退在下强敌,所以才有不吐不快、心情抑郁之感。” 我微笑道: “民族大义,私人友情,这是最让人难以理清的纠葛,不管将来如何,你什钵苾永远是我们三兄弟的朋友,突兄千万不要为此介怀!” 突利终是一代枭雄,转瞬压下心中的感慨道: “不是朋友,是兄弟,即使将来真会沙场相见,我什钵苾同你们三人也永远是血肉相连、生死与共的好兄弟。” 作为一方首领,突利能够说出如此话来确是难得,当然,他现在感激的对象主要还是自己一人,同寇徐二人之间的友情,还需要时间去巩固和磨砺。 四人一番畅谈后,三兄弟又一同来到鲁妙子的安乐窝。步入室内,入目的情景令我们三人齐齐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 原来鲁妙子正在同一年过四十,精赤上身的大汉在玩牌九,从鲁妙子气定神闲,悠然自得,以及那个大汉愁眉苦脸,一派凝重的表情来看,输赢已是不言而喻。 见礼,相互介绍,寒暄已毕,鲁妙子悠悠的道: “你们三个臭小子总算是还能想起来看望我老人家。” 我不答反问道: “师傅,雷师兄的赌术进步如何?” 鲁妙子捻髯微笑道: “还行,现在已得老夫五成真传!” 雷九指转过头来述苦道: “三位师弟,小兄我可是受尽了千般苦楚,万般折磨,这才得到鲁师青睐,被收入门墙!” 与雷九指一见如故得寇仲调侃道: “若按照入门先后顺序,其实我们应该叫你师弟,不过看在你输的连上衣都没有剩下的份上,还是勉为其难叫声师兄吧!” 我哈哈大笑道: “师兄被小仲如此欺负,有否想过把面子从其他人身上找回来。” 雷九指双目精光一闪,兴奋莫明的道: “是香贵还是‘大仙’胡佛?” 我吊雷九指胃口道: “听闻师兄那个生性好赌的兄弟,黄河帮的‘大鹏’陶光祖在不久之前,曾在赌的兴起时,将长安的著名青楼上林苑押借十万两黄金,结果输给了六福赌馆的池生春,不知师兄有否想过帮老陶将上林苑重新赢回来?” 脑筋转的极快的徐子陵道: “难道那个池生春与香贵又或是胡佛有何联系不成?” 我微笑解释道: “不错,池生春同香玉山一样,都是香贵的儿子,至于他与长安另一大赌场明堂窝的东家胡佛,则是竞争对手,同行是冤家嘛!” 同样想通事情关键的寇仲插言道: “大哥和雷师兄想要对付香贵,一个原因应是为民除害,另一个是否要为少帅军筹措资金呢?” 我畅快的大笑道: “完全正确,大婚之后,我会陪同秀宁前往长安省亲,顺便开启杨公宝库。而抵达长安的时间,初步定在十二月中旬左右,那时,小弟想请雷师兄替黄河帮出头约战池生春,届时必可再战其父香贵。 待师兄将香贵赢得手烂脚烂后,小弟会已岳山的身份适时出现,将其击杀,给灭情道的尹祖文和香家一个下马威。” 首次听闻大唐皇帝李渊的岳父乃是魔门中人的雷九指在震惊之后,即踌躇满志的道: “小兄在赌界唯一的两次失手就是输给香贵和胡佛,今次既得鲁师收入门墙,重新教诲,怎也样一雪前耻,师弟如此提议,可说与为兄一拍即合。” 我转向寇仲道: “小仲,当年你提早谴往长安的高占道,牛奉义和查杰他们,还是调回来吧,原因有两点,一是少帅军现在正值用人之际;二是以李世民的精明,肯定会在他们所创立的‘同兴社’内策反某些兄弟,作为他的耳目。” 微顿一下忽然想起一事,于是又道: “还是将查杰单独留下吧,另外,不愿意回来的兄弟也不要勉强,以自愿为主,小仲意下如何?” 对此,寇仲自然不会有任何异意,只是好奇心特重的他忍不住笑问道: “为何偏偏要查杰留下,难道他有些什么问题吗?” “是有点问题,不过是个人问题,因为他喜欢上长安另一座著名青楼、风雅阁内一名卖艺不买身的女子,我们还是不要棒打鸳鸯的好。” 寇仲嬉笑道: “原来如此,也罢,我就做一回好人吧!” 我又对雷九指道: “师兄先行西进长安后,如果有时间,还请多多帮助查杰!” 嘿嘿,雷九指在帮助查杰追求那个喜儿姑娘的同时,必然会同风雅阁的老板娘青青做很多接触,他们之间能否擦出爱情火花,那就要看他们自己啦! 接下来五人又一番畅谈后,徐子陵和我这先行告退,各回住处。 甫一踏进卫贞贞的香闺后,入目的风景令心志坚定的徐子陵也不禁瞬间失神,痴迷当场。 只见身着一套雪白武士服的卫贞贞玉手支颈坐于桌边,正处于深沉的凝思之中。 从徐子陵所在的方向望去,侧坐前方的玉人如花玉容辉映着神圣的彩泽,长长的睫毛盈盈翘立,每次忽闪眨动间彷佛都似在谱写优美至极的妙绝诗篇,演绎浑如天籁的生命旋律般,令人心弦颤动,神驰目眩! 秀气挺拔的小瑶鼻长短适中,充满精雕细琢的诱人美感,高耸有致的酥胸,不盈一握的纤腰,丰隆圆润的香臀,修长健美的玉腿,构成一副玲珑浮凸,曼妙起伏,美绝人寰的傲人曲线和绝世风景! 高贵娴雅的仙姿,绝代无双的风华,这就是自己深深爱慕的小娇妻啊! 一时间,被爱妻仙颜妙态所迷的徐子陵不禁感慨万千,心潮起伏。 卫贞贞的身世极其可怜,本来家道殷实,从小聪明伶俐的她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是远近闻名的小才女,可是天妒红颜,在家道中落后,不得不嫁给粗鄙,暴孽的老冯做小妾以抵偿债务。 这个时代的妾氏是极其没有地位的,而老冯的大妇偏偏又是一个凶悍、善妒的女人,不但不准她与老冯同房,而且还不断打骂温柔善良的卫贞贞,完全拿她当作婢女仆从任意使唤 幸好这一切都已成为过去,现在玉人的所有苦难都已终结,心中爱意涌涌的徐子陵忽然童心大起,屏气凝神,轻手轻脚的向深思中的爱妻偷偷走去。 哪知道刚走至娇妻身边三尺处,异变突起。 本来独自静思,宛若娇花细水,弱柳扶风般的卫贞贞突的别转娇躯,芊芊玉足无声无息的向徐子陵腹部扫去。 若不是最近修为大进,措手不及,毫无防备的徐子陵怎也闪躲不开这快似闪电的一脚,现在虽然以毫厘之差避过,可也闹个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充满诧异的望着身前俏生生婷婷玉立,妩媚动人的风姿中又多出几分狡黠灵动,英姿飒爽的爱妻,徐子陵俊脸之上逸出欢悦的笑容道: “贞儿,你怎会” 一项端庄、贤淑的卫贞贞此时像小女孩般顽皮的雀跃道: “子陵,人家的功夫如何?” 徐子陵嘴角的笑意更浓,真心赞美道: “厉害,刚刚为夫差点就没能躲开!” 卫贞贞美丽的大眼睛忽闪两下后,幽幽的道: “是弟弟和弟妹他们教会人家的武功,这下贞儿再也不会拖累你哩!” 徐子陵怜爱之意大起,从小心的从怀内拿出一副做工精巧,款式高雅的钻石耳坠后,柔声道: “贞儿,为夫亲手给你戴上,好不好?” 卫贞贞羞喜的道: “子陵,你” “是从大哥那里得到的,小仲选择的是五个钻石戒指,而我感觉这副耳坠配你最是好看!” 轻轻的将卫贞贞拥在怀中,徐子陵深情的道: “贞儿,再给我一年时间,之后我们就一同去领略名山大川的秀丽,长江大河的壮观,做一对传说中的神仙眷属!” “嗯,人家等你!” (注:辣椒是美洲农产品,传入中国的时间是明末时期,所以这里用的是花椒粉!) 第一百零一章 旖旎温情 错误举报加入书签 第一百零二章 风云际会 敢恨敢爱;绝不盲从,有自己的人生追求和生活目标,丝毫不做作和虚情假意,这些,不正是自己深深喜欢上她的原因吗? 如果仅仅因为自己的私心作崇就把兰质慧心的尚秀芳强行留在身边,那自己还是那个豁达,洒脱的笑行天吗? 想到这里我露出真心欢愉的笑容道: “其实真正感到歉意的该是小弟才对,因为,变的是笑某,而不是芳儿你,为夫完全理解和支持芳儿你的决定!” 绝美的俏脸上露出惊心动魄的甜蜜笑容,心情激荡的尚秀芳惊喜的连连主动亲吻 半晌,唇分! 尚秀芳玉容忽然红霞遍布,声如蚊呐的腻声道: “天郎,人家想要现在就把身子交给你,好留下一次甜蜜珍贵的记忆,好吗?” 强行压下心中激荡的柔情和深深的感动,微笑着拒绝道: “不行,为夫不答应!” 将娇躯微颤,俏脸变色的玉人更加搂紧后,又续道: “如果芳儿你此时将圣洁的身子交给为夫,那以后难免会被有心人猜到我们之间的关系,这对你今后的游历将造成难以估量的影响,所以,你要忍耐哟!” 此时怀中的女孩儿因为羞赧,也因为感动,一双美目变的水汪汪的,内中蕴满氤氲的雾气,充满极度诱惑的美态,令自己不觉好一阵神驰目眩,意乱情迷。 半晌,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后连忙转移话题道: “芳儿,夫君给你讲个凄婉,缠绵的爱情故事如何?” 对哀婉,凄美方面的乐曲造诣最深的尚秀芳立时大点螓首,一副兴趣盎然,专心聆听的可爱表情,神态迷人之极。 “从前,有一个善良、纯朴,但家境贫寒的青年书生叫做梁山伯最后二人化成一对比翼齐飞的彩蝶,在万花丛中翩翩起舞,形影不离!” 看尚秀芳仍沉浸在故事的缠绵悱恻,悲欢离合中,遂拿过昨日借给她的小提琴,投入全部心神的演奏起来。 随着乐曲的铺衬,梁祝三载同窗,读书娱乐、追逐嬉戏的情景在一副春光明媚,风和日丽,百花争艳,姹紫嫣红的画卷中逐步展现 突然,音乐急转直下,“抗婚”,“楼台会”,“心灵哭述”等等一系列情节在变的阴沉晦暗,低回婉转,泣不成声的旋律之下一一再现。 此时,早已如痴如醉的将自己彻底融入乐曲中的尚秀芳彷佛亲身感受到了祝英台的那种呼天抢地,欲哭无泪,悲痛欲绝的抑郁、绝望心情。 就在尚秀芳的心情已随着乐曲沉入谷底之时,变化再起,琴音优美华彩的旋律令她的心弦再受震颤,继而又被带入九天之上,美轮美奂的仙妙至境。 她的眼前,彷佛正有一对不离不弃,至死不渝的彩蝶在欢快起舞,歌颂她们感天动地,忠贞不渝的爱情故事 良久,总算从沉醉中清醒过来的绝世妖娆美目异彩涟涟,表情喜不自禁的娇声道: “人家现在有点后悔刚刚的决定哩!” 从微斜的肩上放下小提琴的我目不转睛的直视她的美眸道: “不需曾经拥有,但求天长地久!芳儿,我们之间绝对不会那样凄婉,我们一定会有美好将来的!” 又在她嫩滑的额头轻轻印上一吻后,这才转身向外走去。 身后尚秀芳甜美,兴奋,不舍的声音悠悠传来道: “天郎,刚刚的曲子叫什么名字呀?” “小提琴协奏曲——梁祝!” “小提琴协奏曲,好奇怪的称呼是因为你斜着身子演奏才这样叫的吗?” “扑通!” 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我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接下来的五天,在飞马实业处理积压日久的各项难题;帮助寇仲重新炼制井中月;持之以恒,循序渐进的给突利洗脑;替尚秀芳彻底治好缠绵不去,令她饱受折磨的顽疾偏头痛;安置陆续从梁都乔装改扮,分批来到牧场的那三千六百名受训战士;恭送金正宗一众护卫离去纷繁复杂,千头万绪,直忙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这一日晚饭之前,一乘神秘的小轿在四位貌美如花,身材窈窕的美丽女子护送之下,抵达飞马牧场。 清丽美艳的白清儿在阴癸派四魅春兰,夏丽,秋翎和旦梅的簇拥之下,途径多重院落,进入商秀珣闺房所在的秀楼之内。 甫一进屋,聪明伶俐的白清儿一对美目盈盈转动间,顾盼生波。随即她乖巧的向众女恭敬施礼道: “小婢儿白清儿见过诸位夫人!” 还未过门的诸女闻言齐齐俏脸微红,李秀宁站起娇躯,代表诸女亲热的上前拉住白清儿的玉手道: “将来都是自家姐妹,清儿妹妹勿需多礼!” 我适时插言道: “既然清儿一段时间内都必须充当小婢儿的角色,那还是让她就这样称呼你们吧!” 虽然已知道前因后果,但是仍禁不住抱打不平的红拂嗔责道: “你诡计多端,谋划长远也就算啦,为何还要连累到清儿妹妹受这样的委屈?” 然后热情的拉住白清儿的藕臂娇笑道: “来,清儿妹妹,我们大家到这边聊聊!” 对红拂火辣的性格了如指掌的我对此一笑置之后,又招手将四魅唤到近前,向为首的旦梅低声道: “梅姐,研姐和婠儿她们可有何吩咐要你转达!” 旦梅恭谨施礼道: “启禀‘圣帝’,门主她们已探知慈航静斋的梵青慧正同净念禅院的了空,四大圣僧等人前来飞马牧场的路上,预计两日后就会来到牧场! 另外,李唐秦王殿下李世民也正同荣凤祥向飞马牧场赶来,双方很可能会同时抵达这里。” 我愕然不解道: “知道为何世民二哥同荣凤祥会走到一路吗?” 旦梅美丽的俏脸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道: “是荣凤祥在洛阳的宴会上说出要来牧场同‘圣帝’商谈如何进一步扩大生意合作,结果被也正准备前来牧场的秦王李世民听到双方就这样走到一路了!” 不愧是深谋远虑的李世民,在洛阳同王世充会晤之后,就趁机拉上洛水帮的帮主,控制着整个洛阳以及周边地区经济命脉的荣凤祥一同前来。 可以想象,在路上李世民必是极尽笼络示好之能事,以便能再为自己寻一强有力的臂助。 只是可惜,他并不了解荣凤祥的真正身份,不过,自己应该可以在这方面帮上点小忙,嘿嘿! 慈航静斋的梵青慧竟然再度出山,难道是为了妃暄,还是这样一来,“散真人”宁道奇恐怕也会大驾光临牧场,届时,佛、道当之无愧的第一人齐聚于此,难道她们还想重现二十年前对付石之轩那样的蹩脚剧情吗? 想到这里我哑然失笑道: “那研姐她们准备何时前来呢?” “门主准备与梵青慧她们同时抵达牧场!” 哈,到时,正邪两道的顶尖人物汇聚一堂,唇枪舌剑,甚至武道争锋,大打出手事情,真是愈来愈有趣味性和挑战性啦! 旦梅四女离开后,已知晓两日后飞马牧场即将风云际会的商秀珣愁眉不展的道: “天郎,你打算如何应对呢?” 贴上李秀宁柔软浮凸,曲线玲珑的背臀,将如小鹿受惊般,娇躯微颤的她搂紧在怀内,我浑不在意的道: “至从公开魔门‘邪帝’的身份,又深陷争霸天下的大泥潭中后,你们夫君就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敢来棒打鸳鸯,为夫就将谁灰头土脸的扫出牧场!” 又吻了吻李秀宁略显苍白的娇嫩脸颊后,柔声对她道: “宁儿勿需担心,这次主要是我们魔门同佛、道两派之间的争斗,与世民二哥怎也不会发展到刀兵相向的地步的。” 至从收到李元吉同我们三兄弟在襄阳生死决战的消息后,就一直郁郁寡欢,强颜欢笑的李秀宁螓首微微后仰,略显柔弱的靠在我的肩膀处道: “妾身知道的!” 唉,面对父兄和她未来夫君之间愈演愈烈,愈来愈难以调和的矛盾冲突,即使李秀宁再怎么深明大义,坚强执着,可残酷的现实还是令她束手无策,有苦难言。看来,得找个适当时机好好开解她一番啦! 两日后的下午,飞马牧场迎来了泾渭分明的四批人,第一方由梵青慧,了空,四大圣僧和师妃暄,大儒王通八人组成。 第二方乃是李世民偕同荣凤祥,荣姣姣,尤楚红,以及李靖,尉迟敬德,庞玉,长孙无忌,李世绩,段志玄,殷开山,房玄龄,杜如晦等天策府诸将,总数约有二十几人。 第三方为祝玉研,婠婠,闻采亭,云长老,霞长老,上官龙,四魅等阴癸派诸人。 最后一方来访者最是耐人寻味,竟然是江淮军的二号人物辅公佑,以及左游仙和一众近三十名的彪悍手下。 辅公佑和左游仙的到来,不但梵青慧和李世民始料不及,就连祝玉研她们也为之大感意外。 不过,对于阴癸派来说,接替安隆,成为天莲宗现任宗主的辅公佑和道祖真传的左游仙起码不会成为敌人;但于对李世民和梵青慧来说,辅,左二人的出现却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 牧场一方,除了在飞马实业那边的大执事梁冶和三执事吴兆如之外,至场主商秀珣以下,鹏、鹤二老,二执事柳宗道,大管家商震五人全体出迎,以最隆重的礼仪将客人迎至飞马居会客大厅。 见礼,寒暄,众人分宾主落座后,品了一口香茗的李世民率先开言赞道: “早闻飞马实业出产的商品天下无双,今日看来,果然名不虚传。仅仅以这一杯清茶来说,茶叶色泽青翠,茶香浓郁悠远,入口甘美醇厚,回味绵长,世民敢断言,天下无出其二者!” 心底泛起一阵自豪之感的商秀珣从容自若的谦逊道: “此茶也只是工序复杂些而已,秦王过奖啦!” 行事最是洒脱,不拘小节,又注重口腹之欲的四祖道信插言道: “请问商场主,此茶看似一般绿茶,可品尝后却发现远远胜出,不知是如何制成?怎么从未见过飞马实业公开贩卖呢?” 商秀珣闻言俏脸微微一红,心中暗自叹道: “还不是咱家那个财迷的决定” 负责对外销售工作的大管家商震微带得意笑容代答道: “此茶仍名为绿茶,但制作工艺却是纷繁复杂,费时费力,大体要经过高温杀青、揉捻、复炒、烘焙至干等等多道工序方可制成。 至于为何没有公开出售,那是笑行天笑公子的意思,他说极品茶叶用来自饮或招待客人都可,但若要出售,在商言商,还是循序渐进,慢慢推出为好!” 娘的,自己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被商震给出卖了,年底还得数钱给他分红,惨! 众人听到未公开出售的原因竟然是这个,齐齐面面相觑,心中无不泛起奇怪之极的感觉来。 荣任百业社尊长不久的荣凤祥扯出一丝苦笑道: “笑公子确是经商的天才,只是我们这些人就可怜啦,何年何月才能尽情品味如此极品绿茶泡出的香茗啊!” 听荣凤祥说的风趣,李世民等人齐声笑将起来! 商秀珣露出颠倒众生的美丽笑容道: “区区茶叶,又怎入得见多识广的荣大老板法眼,不过,若荣老板和诸位喜欢,牧场还有其他诸如红茶,黄茶,清茶,白茶,以及多种花茶成品,届时一定奉送诸位一些!” 又是一阵致谢,寒暄后,一直缄默不语的梵青慧平和的声音响起道: “请问商场主,‘邪帝’笑行天现时可在牧场之中?” 偌大的会客厅中,霎时间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玉面之上娇羞、幸福之色一闪即逝后,商秀珣呖声道: “他并不知道诸位前来,现时应该正在厨房内为我们姐妹准备晚饭!” 咔!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除师妃暄心中有数之外,余人谁也没有想到名震天下的‘邪帝’竟然会亲自为未婚妻们下厨! 那是自然,因为在当时,厨师的社会地位十分低下,即使是普通人家,男子也很少有亲自下厨劳作的! 虽然各人心中想法林林种种,但是无不再度泛起怪诞之极,难以形容的感觉来! 李世民转移话题道: “商场主,舍妹秀宁现下可在牧场之内?” 商秀珣清丽脱俗的玉容显出一丝馁然的表情道: “秀宁妹妹现时应该同行天在一起!” 轰! 大唐千金之躯的公主竟然也会到厨房之中劳作,此刻众人彷佛感到自己正处于不真实的缥缈梦境之中,疑幻疑真! 心中一动,李世民俊脸之上现出雍容自若的笑容道: “看来小天同秀宁确是恩爱非常,我这个做兄长的深感欣慰,并想真实见证这一幕,以便他日回到长安上报父皇,让他老人家安心,不知商场主可否安排人手为在下带路?” 对此同样产生巨大兴趣的梵青慧,祝玉研和辅公佑等人立时出言赞同,推波助澜之下,商秀珣只好亲自作向导,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杀”向场主专用的厨房所在。 走出会客大厅,途径飞马居的主院落时,李世民指着院中一个与整体建筑布局极不和谐的小木屋问道: “请问商场主,这个小木屋是何所在?” 微一踌躇后,商秀珣实话是说道: “这是行天独自静思,做学问的书房,‘自省居’!” 转到小木屋的正面,果然门上正中写有“自省居”三个大字,以如此小的木屋作为书房令在场诸人无不好奇之心大胜,但更令诸人震惊的却是木门两旁的那幅对联。 紧随在李世民身后的杜如晦禁不住轻声赞叹道: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悲天悯人,高风亮节,好胸襟,好气节!” 想到从一个人的日常生活习惯中最能显示出其性格特点这一事实,李世民再度开言道: “小天总是能够给人不断带来惊讶,世民心中已不可遏制的产生入内一观的想法,商场主可否行个方便呢?” “既然秦王殿下有此雅兴,小女子敢不从命!” 于是乎梵青慧,师妃暄,王通,李世民,杜如晦,房玄龄,李世绩,祝玉研,婠婠和闻采亭十人在商秀珣的引导下先行鱼贯而入。 小木屋共分作内外两间,外间只有一张书案和两把椅子,内间更是简单,透过半开的木门很容易看清,仅有一张木床而已。 若不是外间四壁挂满对联,谁人能够想到,如此简陋,一本书也不存在的房间,竟然会是一间书房! 如果说外间门口的对联给人的感觉是启迪,钦佩,震撼的话,那内间的这副对联给予诸人的已不仅仅是震撼,惊异,呆若木鸡等此语能够形容出的感觉啦! 上联:“十口心思,思妻思妾思过夜。” 下联:“八手共赏,赏捏赏掐赏耳光。” 横批:“河东狮吼!” 巨大的落差,令胃口已被高高吊起,好奇心已上升至顶点的十人处于长久的呆立之中 “难道笑行天连这种细微之处都预先防范到了吗?不对呀,对联明显是很久以前就挂上去的。难道这才是真实的他哇,头好痛,看来回到秦王府后得找‘活华佗’韦正兴帮忙瞧瞧啦!” “魔门中人,果然都是诡异怪诞,偏狭谲诈,难以猜度之徒,我静斋一定要阻止他们荼毒生灵,祸害天下!” “天哪,我师妃暄竟然同这样的男人有了这,这真是他的书房吗?” “小滑头,原来你在清儿那里言语间就偷偷占过本后的便宜,竟敢说妾身是河东狮,哼!” “嘻嘻,还真是有趣,不过,奴家嫁过去后,可真要狠狠的管制一番,再也不能让你随意拈花惹草啦!” “哈哈,真有意思,何时人家也能来吼上那么一吼耶!” “我李世绩有哪点比不过这个在书房内乱挂对联的混蛋,落雁你怎么就如此的鬼迷心窍!?” “这个笑行天确是不凡,比我那个总标榜自己儒家正统传人的新收弟子是强太多啦,唉,只可惜身在魔门,否则,王某倒可以同他成就一段忘年交” “刚刚‘好胸襟,好气节’的赞赏之语我有说过吗,一定是幻觉,对,是幻觉!” “不会是自己看错了吧,一定是看错了!唉,都怪自己儿时读书太刻苦,导致视力严重受损,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 见到众人呆呆发愣的反应,再看到对联上的内容,商秀珣立时霞生玉颊,连忙将条幅逐一翻转过来,有些羞恼不已,语无伦次的道: “可能是风太大,导致对联把风,哦,是对联被风吹的反转过来哩!” 上联:“十口心思,思国思家思社稷。” 下联:“八目共赏,赏花赏月赏群芳。” 横批:“齐家治国!” 看到新的对联,众人这才齐齐从失常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并开始目光灼灼的依次浏览起四壁上的其他条幅来!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鞠躬尽瘁,事必躬亲不足取;群策群力,厚积勃发方可行。” “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处处融融恰恰;雨雨风风花花叶叶年年暮暮朝朝。” “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义,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十室九贫筹得八两七钱六分五毫四厘,尚且三心二意,一等下流。” “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凡尘岁月摧;王图霸业笑谈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 浏览完全部对联,处于深深骇然中的梵青慧和李世民忽然发现里间墙壁处好像还有一条横幅,于是抱着同一心思的她俩连忙不动声色的探头望去。 “女口果人尔能看日月白这段言舌,那言兑日月人尔白勺目艮目青有严重白勺散光!” 愕然半晌后, 梵青慧:“” 李世民:“” 当走出“自省居”,仍处于深深震撼之中的十人俱都心事满腹,久久不发一语。 良久,杜如霉低声对房玄龄道: “‘二三四五;六七八九。’那幅对联,你认为有何寓意?” 房玄龄手捻须髯道: “应该是‘缺衣少食’的意思,再加上‘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短短两副字,就已道尽现时天下百姓颠沛流离,食不果腹的惨状,精辟啊!” 当所有人依次参观完这间小小的木屋后,李世民刚刚迷茫,彷徨的目光又再次变得坚毅,执着,熠熠生辉起来。 不见丝毫烟尘的厨房门口, 商秀珣娇声喊道: “行天,出来一下,有贵客想要见你!” 须臾,一臂戴套袖,腰系围裙,头顶高高的白色帽子,招牌面具以外的脸颊处沾有大量面粉的年轻男子大步走了出来。 最令人望而生畏的是他左手持有的特大号钢勺和右手那把锋利无双的菜刀, 虽然知道应该不会有争斗发生,但尽职尽责的尉迟敬德还是微微向李世民靠近了少许,以预防菜刀飞起伤人事件的发生。 如果说我这样的造型已给众人带来难以接受的震撼,那随后走出来的李秀宁和独孤凤二女的造型就足以将大家早已不堪重负的心脏彻底击穿! 出身高门大阀的二女,此时俱是荆钗布裙的穿着厨师的专业套装,云鬓散乱的秀发上,精致美丽的小脸上到处沾满雪白的面粉,形象狼狈,可爱至极点! 作为她们亲人的李世民和尤楚红看的眼睛差点突出来,曾几何时,娇生惯养,高高在上的她们会如此贤淑? 没想到自己的二兄和奶奶,以及这么多人竟然会来到厨房这种地方,措手不及的二女“腾”的一下,小脸彻底红透。 羞不可耐的独孤凤二话没说,转身就消失在众人面前,李秀宁稍好些,起码先默不做声的向李世民和诸人拂了一礼后,才一溜烟得奔入厨房之中。 目光有若实质的依次扫过众人,将李世民,那个三十来岁的美丽比丘尼等人的惊诧;尤楚红眼底的欣慰;师妃暄目中的复杂;祝玉研和婠婠流露出的玩味;大儒王通的不屑一顾;辅公佑和左游仙的难以自信等等情绪一一收入眼中后,我将银光闪闪的钢勺和菜刀轻轻一触,笑呵呵的道: “欢迎诸位贵客光临牧场,如谁有自己喜欢的独特口味或菜肴,请预先提出,小子一定尽力满足大家!” 又半晌,洒脱的道信低喧一声佛号后,率先笑呵呵的道: “飞马实业的好酒现在天下驰名,小子若真有心,就多准备点,老衲在此感激不尽!” 李世民从容不迫的长笑道: “既然小天亲自下厨,那小兄今次定要大快朵颐一番!” 见秦王殿下心情大好,勇武豪气,不喜伪饰的尉迟敬德站出来道: “好酒当然越多越好,另外,能否请笑公子帮忙做一道” 此时,婠婠呖声插言道: “帮奴家做一盘红烧肉!” 众人奇怪、差异的目光立刻同时投向巧笑倩兮的婠婠。被打断的尉迟敬德更是喃喃自语道: “一个女孩儿家,怎么同俺的口味一样!” 婠婠娇声笑道: “笨蛋,看你大狗熊一样的身材,谁能想不到你喜欢吃红烧肉,奴家只是提前替你叫出口而已。” 尉迟敬德一张老脸顿时涨成猪肝色,红的彷佛能够滴出血来。 面对尉迟敬德和天策府诸将灼灼的杀人目光,婠婠继续挑衅道: “奴家看人虽经常出现差错,但这次,却是异常的准确!” 尉迟敬德:“” 众人:“” 若照此情形发展下去,各方势力早已暗流汹涌,只是暂且维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均衡很快就会被打破,而身为牧场半个主人,又是‘邪帝’身份的自己定会被卷入其中——小妖精真是居心不良。 转过念头的我大笑道: “敬德兄神武奇伟,豪勇盖世,自然是喜欢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英雄豪杰,就冲这份豪气,将来必是名标青史,被后世敬仰的神仙一般的人物。” 这话虽然听起来有点夸张,但刚刚天策府同阴癸派之间剑弩拔张的气愤却被成功冲淡下来。 其实自己对尉迟敬德这番评价并没有过头,因为在原来那个时空,曾有这样一段故事。 唐太宗李世民由于头痛,整晚睡不着觉,他手下功勋卓著,忠诚勇猛的两个大臣尉迟敬德和秦叔宝就自动为他把守卧室房门,动也不动的站立一整夜,结果这一晚,李世民竟然睡的份外香甜安逸。 于是后世人们就将尉迟敬德和秦叔宝全副铠甲的威武形象绘于门上,以求能够驱鬼避邪,久而久之,二人就被世人尊称为“门~神”! 虽然这对神仙身份惨了点,但毕竟还是神仙,不是吗? 同样不想在此时同阴癸派发生冲突的李世民极有风度的抱拳谦逊道: “能得声名卓著的小天金口一赞,敬德他真是三生有幸!” 微顿一下又笑对众人道: “既然小天在这里为大家操劳,那我们还是不要再打扰他了吧!” 众人离开半晌后,厨房内一把微显天真,泼辣的娇甜女声传来道: “哥哥,奶奶怎会也随秦王一同前来呢?” 一把不温不火的男声响起道: “应该是世民二哥向岳父大人请命,奶奶这才会同二哥一起前来牧场!” 另一把微带愁苦,凄惶的悦耳女声传来道: “二哥现在为了父皇和天下,有点越来越不择手段啦!” “宁儿勿需如此忧心,二哥要争天下,这样做其实很正常的!” “反正人家相信哥哥绝不会伤害到奶奶她们的,对吧!” “当然,有你这个强悍的小丫头在,哥哥又怎敢太岁头上动土!?” “原来只想给二哥亲手做一道菜的,没想到今次来了这么多人,唉,有的累啦!” “身为主人,隆重招待客人也是应该应分的嘛!况且,‘若想取之,必先与之。’笑某的厨艺会是什么人都能轻易品尝到的吗?” “哥哥,难道你” “不错,早晚连本带利外加额外补助,都从这些人身上狠狠的赚回来!” “难道二哥和独孤老夫人也包括在内吗?” “这个,这个,当然不会包括他们两个!” “算你啦,如敢乱打主意,人家就让奶奶的碧玉拐杖打的你满头桃花开,好让你知道一下花为什么会这样红!?” “那个看起来三十岁许间的女尼一定就是传说中的静斋斋主啦,没想到她看起来竟然如此年轻,而且还是那样的美丽脱俗,宝相庄严!” “这倒是,娴雅恬静,秀外慧中外袍虽然十分宽大,但完全可以相象,内里的腰身定是” “哥哥,你喃喃自语的都在说些什么!?” “啊~,哦,我在说她是人人敬仰的静斋斋主又怎么样,哥哥照样甩都不甩她,看都不看她” “呵呵,听父皇说,梵斋主当年入世修行时,好像同玉致妹妹的父亲,‘天刀’宋缺关系有些复杂难明,天郎你不怕到时候宋前辈不将玉致妹妹嫁给你,同时还高举他那把举世无双的‘天刀’前来追杀你吗?” “‘舍刀之外,再无他物’的宋阀主怎会做出如此有辱身份的事来?况且,‘邪帝’笑行天又怕过谁来?不过,同梵青慧明争暗斗,还真要谨慎行事!” “嘻嘻,哥哥,你刚刚装腔作势,强自硬撑的样子好假呀!” “没办法,同她梵青慧之间的斗争,牵扯的方面实在是太多太广,不谋定后动是绝对不行的!” “哎呀,人家只顾同你说话,结果把大把的盐当作糖全部丢入锅中啦!” “又不是什么大事,下次放盐的时候改成放糖不就行了!” “可是,可是凤儿早先已经放过盐啦!” “那也不要紧,反正这道菜是专属于尉迟敬德的红烧肉” (注:对联如有失当之处,还请诸位海涵!) 第一百零三章 牧场晚宴 会客大厅内, 李世民爽朗的笑声传出道: “在下对飞马实业能够在短期内生产出如此新奇,实用,于别不同的大量商品十分向往,不知商场主能够答应在下一个不情之请,就是让我等能够前去增长些见识呢?” 面对这个明显的“不情之请”,早有心里准备的商秀珣露出动人心魄的娇俏笑容道: “秦王殿下太客气啦,如果诸位都有此雅兴,那么明日上午,小女子就陪同大家一观如何?” 对李世民一点也不感冒的辅公佑沉声接口道: “身为飞马实业在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不才对此也早已心向往之,既然商场主泱泱大度,慨然允诺这个过分要求,我等自是恭敬不如从命!” 李世民微微一笑,扯开话题道: “听说月前在下好友突利可汗为逃避奸人陷害和追杀,曾来到牧场,不知现下他的情况如何?” 此言一出,大厅内再次鸦雀无声。 突利的生死,牵一而发动全身,不但对大草原错综复杂的局势将产生直接影响,而且连锁反应之下,更加复杂难明的中土大势也会随之发生一系列无法估量的后续变化。 商秀珣像是对此一无所知的实话实说道: “可汗现下正在牧场内静养,伤势已恢复至十之五六。既然秦王如此关心旧友,小女子这就命人去请!” 李世民天策府的重要人物之一,学富五车的杜如晦指着头顶斜上方的一物,好奇的问道: “在下孤陋寡闻,识见浅薄,实在惭愧之至,商场主能否帮忙解惑,此乃何物,究竟有何功用?” 年纪愈老,表现欲望愈强的商震接口道: “此物名字叫做电灯,乃是用作夜间照明之用,比常用的蜡烛,油灯不知要明亮多少倍。” 看到连梵青慧,了空,四大圣僧这样的世外高人,以及祝玉研,左游仙这样成名数十载的魔头都露出探询,大感兴趣的表情,商震强自忍住心中的那份得意之情,又侃侃而谈的续道: “这个电灯的外罩是以抗高温的玻璃制成,内里灯丝是以通过高温密闭炉烧焦,再加工,制成炭化的竹丝充当,装到灯泡内后,可以连续点亮600个时辰。 至于令它能够发光的能源,乃是一种叫作“电”的神秘东西,它同燃烧的木柴能够发光发热的原理大同小异,但是却比之更加复杂,深奥的多 商某敢断言,当某一天电灯在全天下普及之后,整个大千世界必将由黑暗完全化为光明,变得更加光彩夺目,绚丽多姿” 一知半解的商震对比对此一无所知的众人来说,绝对是专家、教授的级别,能够令如此众多的成名人物像孜孜不倦的学生一样专心聆听,从来没有这样风光过的商震此刻心中充满了一种让他酣畅淋漓,踌躇满志的东西——成就感! 兴致盎然,津津有味的听完商震的长篇大论,仍感到满头雾水的左游仙忍不住问道: “这个实用,奇特的电,电灯难道也是‘圣帝’大人制成的吗?” 商震惬意的摇头道: “这次可不是小天的发明,而是他的师傅,飞马实业的实际组织者,鲁老的功绩。” 梵青慧,李世民,祝玉研等知道内情者自然心中有数,第一次听说此事的辅公佑和左游仙闻言心中同时一震,当代“圣帝”的师尊,那会是何许人也? 后者禁不住好奇又问道: “‘圣帝’大人的师尊,大管家知道他是何方高人吗?” 商震见商秀珣,鹏、鹤二老俱都木无表情的在那里默不做声,只好微带尴尬的道: “鲁老是世外高人,真实姓名实在非我等所能知道,在牧场,大家都称呼他老人家为‘鲁头’!” 能够让“圣帝”拜而为师,又是姓鲁,同时想到一个传说中人物的辅公佑和左游仙身躯再震,对视一眼后,彼此心照不宣。 随着一阵脚步声音传来,李世民霍然长身而起,迎向龙行虎步走进来的突利,热情的为众人互作介绍后,亲热的拉至身边坐定,满脸关切的轻声交谈起来。 由于众人找寻的正主暂时不在场,各方势力又互有顾忌和心病,因此谈论的话题都同他们各自的本来目的无关。 像梵青慧,了空,师妃暄,四大圣僧这些方外人士(前三名能算吗?)也都不得不默默忍受对她们来说,大部分都是十分无聊的言论。嘿嘿,自作自受,怨的谁来! 这时,天策府内著名的风流人物,专职负责情报工作,最是玉树临风的庞玉风度翩翩的笑道: “听闻数日前,秀芳大家同独孤小姐在高丽御前武教习金正宗的护卫之下返回中原,已来到飞马牧场,不知我等能否有那份荣幸,得获尚大家赐见呢?” 商秀珣意味深长的望向庞玉一眼后,微笑道: “秀芳姐姐此次应邀前来,乃是为秀珣的婚礼助兴,现正在后院研习琴艺,想来晚宴之时,应该会显身同大家相见。” 又一阵脚步声音响起,总算忙完的李秀宁,独孤凤同我三人进入会客大厅,一阵纷乱的正式见礼,寒暄后,李秀宁奔向一奶同胞的二兄李世民,分别良久的兄妹二人亲密的低声细语交谈起来。 可是情况基本相同的独孤凤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必恭必敬的大礼参拜得到的只是一声冷哼后的不理不睬。 发现此情况的李世民拉着李秀宁的玉手,从容自若的微笑插言道: “天下之争是天下之争,亲情归亲情,独孤老夫人又何必执着,请看在世民的薄面上,原谅凤小姐和小天吧!” 李世民的雍容自若,广博心胸,谁人能不为之好感大增?梵青慧,了空等人更是暗挑大指,心怀大慰。 有人出面做好人,我自然打蛇随棍上,双膝跪地道: “当日之事都是小子的错,千不该,万不该,不应怂恿,拐带凤儿抛弃亲情,离家出走,请奶奶大人大量,原谅凤儿和小子吧!” 说完以头深深触地,将程式化的表演发挥到声情并茂,感人至深,连顽石都要为之潸然泣下的完美境界! 各方配合默契,推波助澜之下,尤楚红自然乐得就坡下驴,长叹一声后,无奈道: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唉,要不是秦王开金口,休想老身能够原谅你们!” 独孤凤欢呼一声,抢在我之前,从地上一跃而起,悲泣的表情立时变成笑靥如花,满脸幸福的扑入尤楚红的怀中。 飞奔至半途的我只好转移目标,改为扑入商秀珣的香怀,双手紧紧搂住她的纤腰,将下颚抵在她的香肩之上,寻找片刻的心灵寄托。 商秀珣俏脸绯红,尴尬无比的拍着我的后背安慰道: “好啦,好啦,知道你渴望亲情和谅解,现在事情在秦王殿下的帮助下已经圆满解决,你就不要再作小女儿姿态啦,乖,听话!” 如此没有男子气概的另类行为,立时令厅中诸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良久无言中 “笑行天,到底哪个你才是真正的你?哇,头又开始痛了,啊,好痛!” “这代‘邪帝’性情真是离经叛道,诡异难测,不可以常理度之,看来静斋今次真是遇到前所未有的大敌啦!” “阿弥陀佛,不是他笑行天疯了,就是我们所有人都疯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希望腹内的宝宝将来性格不会像他父亲,否则,人家,人家还不如现在就死掉算哩咦,不对,他又怎会无缘无故的做出这副样子来,难道,难道是因为师尊” “就是这种人写出震动儒学界的《论语正解》吗!?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虽然说非常人行非常事,可是,可是,这也太夸张了吧,我同老左这样直接前来声援于他,到底有没有做错呢?” “看到我同老辅这趟绝对是来对了,否则,这个疯子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古灵精怪的事情来对付态度不明朗的我们呢?” “本后竟然会为这种人动情和感到莫明恐慌,真是没有道理之轩啊,为何最近你的影子愈来愈淡泊了呢?” “嘻嘻,他还真是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这样竟然也行!不过,还真是有趣和刺激耶,找个机会奴家也定要试上一试!” “落雁竟然会喜欢上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还不惜为他身败名裂,背叛故主,我,我李世绩怎么会输给这种人,怎么能输给这种人” 大厅中难堪的静默半晌后,李世民爽朗的笑声再度响起道: “小天如此真情真性,质朴率真,二哥今日真是彻底服了你啦!” 微顿一下又续道: “想来独孤老夫人应没来得及为凤小姐准备嫁妆,不过,幸好世民已预先多备下一份,在此祝愿小天和诸位夫人百年好合,幸福美满!” 从商秀珣的香肩之上恋恋不舍的抬起头来,我转身对李世民恭敬施礼道: “世民二哥胸襟广阔,雍容大度,真乃亘古宇宙,举世无双的奇男子,应说‘钦佩’二字的该是小天才对,二哥在上,请受准妹婿一拜!” 已逐渐习惯这种夸张说词的李世民连忙谦逊,一时间宾主尽欢。 这时,婢女进来禀告,晚宴已经准备就绪。 改建后的牧场专职宴会大厅内, 亲热的同祝玉研,婠婠和辅公佑,左游仙等人打过招呼后,我老神自在的坐入早先诧异的按照既定名签落座的梵青慧,师妃暄,了空她们一桌内。 同一时间,从飞马实业那边赶回的寇仲、徐子陵、周老叹和金环真夫妇洒然入内。 经过襄阳城一场惊天动地大战,已成为宗师级数,声名响彻天下的寇徐二人谁敢轻视之,李世民,辅公佑等枭雄人物立时站起寒暄、见礼 至于与祝玉研等阴癸派众人芥蒂甚深的周、金夫妇则只是漠然的向她们颔首为礼,随后即同左游仙,辅公佑这些个“老朋友”热情寒暄起来。 早年认识周、金夫妇的梵青慧,了空和四大圣僧亦禁不住微微动容,她们怎也未想到现如今,我身边竟然已聚集了如此众多的魔道人物? 未几,尚秀芳在红拂,云玉真,素素和卫贞贞的陪同之下,仪态万千的步入厅内,霎时之间,美丽绝伦,争奇斗艳的五女立时令厅内中、青年男子炯炯的目光找到了最终归宿。 尤其是丽质天生,有倾国倾城之姿的尚秀芳,一颦一笑间,无不能颠到众生,动人心魄,慑服的厅内一众中,青年男子无不紧紧屏住呼吸。 庞玉,辅公佑等人更是几乎为之窒息而亡,就连李世民双目之中也遏制不住的爆出前所未有的精芒。 若此时师妃暄和商秀珣同时换上女装,如果梵青慧蓄起秀发,如果祝玉研表情不那样冷漠,淡然,那情形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呢? 李靖在片刻的迷失后,目光又充满歉疚的移到美丽,娇柔,散发着纯真之美的素素身上,继而双目再度爆起灼热,摄人的神光。胸有大志,一项对美女抱有远观,欣赏态度的他此刻如遭雷轰,心弦剧颤,久久痴立当场。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毫无缘由的,是无法控制的。英姿飒爽,英气逼人,宛若一朵红云的红拂倩影从此牢牢刻在李靖心底的最深处,永难磨灭。 感受到那两道大异常人的灼热眼神,红拂只是淡淡的扫了这个英挺,刚毅,充满英雄气概的男子一眼,即微露厌恶情绪的转过头去,同其他人含笑见礼。 如果是冥冥之中的天意相逢,如果是宿世之中的姻缘际会,可结果却为何会是这个样子? 此时此刻,一代英雄人物,李靖的心中充满了失落,无奈,颓然的情绪! 表情平静无波的陪在也同时礼貌站起身躯的梵青慧,师妃暄,了空,四大圣僧等人的身侧,此刻的我心中充满忍俊不禁的笑意。 当然,心情愉快不是因为发现李靖对红拂的一见倾心,而是因为梵青慧她们这些个自作清高的方外人士不得不随众应付这些繁文缛节,世俗应酬。 既然你们敢找上门来兴师问罪、棒打鸳鸯,那就要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现在自己是主场,又没有裁判(有没有区别大吗?),还不是想怎么玩你们就怎么玩,嘿嘿! 婢女仆从们穿花引蝶般将各色佳肴上来之后,浓郁的菜香立时充满整个宴会大厅,其余各桌历经过无数大场面的诸人禁不住俱都双目放光,馋虫大动。 但是本桌的梵青慧却轻蹙起秀气的黛眉,就连师妃暄美目中也微微露出嗔怪的神色来。 原来我们这桌的菜肴与其他桌完全不同,偌大的桌面上摆放着四压桌(以甜食干果为主),四冷荤、四炒菜、四大件(鸡、鸭、鱼、肘),共色、香、形,味俱佳,令人馋诞欲滴的十六个菜肴。 我微笑着对同桌诸人道: “小子知道诸位的口味,又怎敢造次,不如请通老先行品尝一下后,梵斋主再下结论如何?” 大儒王通在细细的试偿之后立时拍案叫绝道: “想不到这些看似鲜活的荤菜竟然全部都是素食,形似而神非,口感如此之佳,喵,喵,喵(妙,妙,妙),难得,难得!” 明白事情原委的梵青慧秀眉重又舒展,师妃暄亦是回嗔作喜,偷瞥过来目光中的那丝赞许之情更是令自己心怀大慰,深感一番辛苦劳作没有白费。 由于桌上的素菜都是效仿后世晚清时期著名的“全素刘”素斋所做,因此即使不贪恋美食的梵青慧,师妃暄等人也不觉胃口大开,就更不用说道信和王通他们两人了! 一边喝着牧场雪藏的美酒,一边差点把舌头吞入腹中的道信忙里偷闲的问道: “小子,这道五颜六色,分外好看的菜肴叫何名字?为何味道如此香郁,甜美,别具一格!” 我微笑着向斜对面的道信介绍道: “此菜名叫‘御味卷果’,选用果肉、枣泥、山药、蜂蜜、白糖、桂花等原料,用油皮卷好蒸炸,再用蜜渍。上盘后,还要加青红丝、金糕条,撒上白糖,这样才会出现色,香,味俱佳的效果来。” 陶醉在美食中的道信摇头叹道: “你小子真是不错,只是可惜唉!” 我不以为意的道: “家祖父就像四祖你一样,崇尚‘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所以小子幼时在被逼迫学习各项浩如烟海的知识之余,还得尝试各种美食的作法来孝敬他老人家,虽然因此获得了超越常人的大量知识,可是,本应快乐无忧的童年生活却是一片昏暗,凄惨无比! 虽然说天下父母无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虽然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敬天下父母心,但是子女们也应该享有幼年无忧无虑成长的权利,也应该享有尽情嬉戏,玩耍的乐趣啊!” 一番对子女教育问题的言论令同桌诸人俱都陷入沉思之中,梵青慧,师妃暄和了空等人是因为对这种观点感到十分新颖,与别不同;而王通则是暗自思量起已往对他的小孙儿是否要求太过严厉了! 也难怪,这个时代的人们都是崇尚“严师出高徒”,“棍棒之下出孝子”之类的教育思想,又怎么能够考虑到儿童权益保障的问题呢? 其实,自己之所以说这番话来也只是在未雨绸缪而已,万一,万一师妃暄产下宝宝后被静斋扣住不放怎么办? 扣住不放自己还可以想方设法去营救,但是如果宝宝在她们手里时被胡乱教育怎么办? 即使宝宝真的被胡乱教育,那也得自己亲自施为才对呀!当年爷爷摧残老爸;然后两人又一起摧残自己;现在好不容易自己即将拥有下一代,这么好的报复机会又怎能轻易放过? 预防针打完之后,我扯开话题道: “治大国如同烹小鲜,文、武火要兼而有之,不但时机,火候重要,各种调料也是必不可少!” 王通大感兴趣的道: “笑公子能否详细解说一二,也好让我等能够进一步聆听高论!” “通老称呼在下小天既可,至于高论可不敢当,只是小子一些愚见而已,还请诸位贤达不吝指教! 就拿了空和尚,梵斋主和师仙子正在食用的这份八宝饭来说吧,看似简单,但是却需糯米,核桃仁、瓜干、葡萄干、山楂糕、青梅、糖玫瑰、白糖、湿淀粉、甜杏仁,芝麻等等很多种原料方能制成。 而且,这里面还放有小子独家制造的一味调料,若缺少了它,则这道八宝饭的味道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看修养甚高的众人虽然流露出些微诧异、不解的深情,但都还是聚精会神的在专心聆听,我又不紧不慢的续道: “这味独家调料的名字就叫作‘鸡精’!” “‘鸡精’是何种调料,小天能够详细解释一下?” 先对积极配合的王通微微颔首,然后又大有深意的扫了了空,梵青慧和师妃暄一眼后,我嘴角挂着高深莫测的笑意道: “鸡精的制作乃是独家秘方,小子在这里就不详述啦,单说说它对人体的益处吧! 第一,它对中老年神疲乏力,健忘失眠、性欲减退、食欲不振、腰膝酸软,脾肾亏虚等症状具有很好的预防,治愈作用。 第二,它对天葵枯竭前数月至枯竭后若干年的一段时间内(更年期)的女性具有很好的滋肾补肝、和脾健胃、安神和血,调节天葵等诸般益处。 第三,它对孕妇具有养血安神,改善睡眠效果,调治食欲不振,消化不良和促进胎儿健康成长的良好功效!” 说完之后又偷偷运用玄妙缥缈的精神力将声音直接灌至凝神聆听的梵青慧耳鼓内道: “‘鸡精’二字,鸡乃‘幼童雏鸡’的鸡,精乃‘生命精华’的精!” 临近的李世民正在同本桌的寇仲,荣凤祥、辅公佑等人谈笑风生;另几桌的祝玉研,婠婠,商秀珣,以及辅公佑,周老叹等人虽然目光会不时的扫过来,但距离稍远,故也不可能了解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了空,四大圣僧和王通六人都在细细思量鸡精对中老年的诸般益处;师妃暄则将布满幸福、甜美表情的如花玉容低垂至胸,芳心可可! 梵青慧的表情最是“可爱”,本来予人看尽世俗,再没有和不可能有任何事物令她动心的素淡玉容此刻已是精彩纷呈,急速变换;如灵秀山川般清丽脱俗的优美轮廓早已不复存在,换来的是其上晶莹肌肤的微微扭曲,轻轻颤动! 至于早先吃到腹中的美味佳肴,此刻再也没有了原先的那种甘之如饴的畅美,代之而起的是难以形容的苦涩、荒谬、诡异、如梦幻空花般怪诞之极的感觉! 惬意万分,无限满足的仔细欣赏平时总是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此时彻底跌入凡间,遭遇重大心里打击的梵青慧半晌,并确定同样有所顾忌的她不会立时翻脸后,我才若无其事的提高声音续道: “关于治国的道理,待诸位用罢晚餐后,小子再向大家请教!” 当大快朵颐,心满意足,酒足饭饱后的众人(某人除外)移至会客大厅后,我朗声接续未完的话题道: “治国之道亦同烹小鲜,天下百姓,士、农、工、商等各个阶层受教育程度高低不同,参差不齐,所以就需要一套极其完善,无所不包的律法来约束众人,这套律法同鸡精的作用一样,要适用于各个阶层,各个方面,各个民族” 已听过王通转述“鸡精功用”的厅中诸人无不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等待话题的进一步展开。 不愧是修养高深的梵青慧,刚刚的插曲对她好像完全没有发生过似的,此时的她玉容静若止水,声音波澜不起的道: “一味强调法治,而不注重百姓的礼、乐教化,天下又怎能歌舞升平,百姓又怎能安居乐业? 如果缺少礼、乐教化的帝王不够贤达,反而变本加厉的滥用刑罚,那天下又怎能长治久安,百姓又怎能富足安康? 我哑然失笑道: “从先秦商鞅变法,提出‘自卿相将军以至大夫庶人,有不从王命、犯国禁、乱上制者,罪死不赦’,以及‘守法守职之吏有不行王法者,罪死不赦,刑及三族’。 再至韩非将法家学说加以总结、综合,集法家之大成,强调‘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于法’后,法家们‘明刑尚法,信赏必罚,毁弃仁恩’的律法,对规范百姓衣食住行,约束社会稳定发展起到了难以估量的巨大积极作用,这是任何人都不容抹杀的铁一般的事实。 梵青慧柔和、悦耳的声音传遍整个大厅道: “赢政和杨坚,均是把四分五裂的国土重归一统的帝皇,无独有偶,也均是历两代而终,可见他们虽有统一中土的‘天下之志’,却或欠‘天下之材’,又或欠‘天下之效’。” 王通适时做托道: “还请梵斋主进一步为我等解惑!” 梵清惠双目亮起智慧的彩芒,不急不徐的道 “天下之志指的是统一和治理天下的志向和实力,天下之材是指治理天下的才能,天下之效是大治天下的效果。秦皇有天下之志,可惜统一六国后,不懂行仁求静,而只以残酷的律法和镇压的手段去对付人民,以致适得其反。 杨坚登位后,革故鼎新,开出开皇之治的盛世,且循序渐进的平定南方,雄材大略,当时天下能与之相抗者,唯宋缺一人,但以宋缺的自负,仍要避隐岭南,受他策封。杨隋本大有可为,可惜败于杨广之手,为之奈何?” 王通接口道: “是因为杨广不识礼乐教化,只知道穷兵黩武,滥用刑罚,而不知实施爱民的仁政。 没有明主庇民,君臣不能做到遗身、无私、至公、以天下为心,这个天下又怎能长治久安? 君主不施仁政,仁政的核心做不到‘执中之道’,做不到‘政恩、法缓、狱简,不以天下易一民之命’,天下和百姓又怎能富足和平?” 梵青慧悦耳的声音再度响起道: “正像《汉书·艺文志》中曾云的那样,法家‘信赏必罚,以辅礼制’,这是法家之所长,但‘无教化,去仁爱,专任刑法而欲以致治,至于伤害至亲,伤恩薄厚’,这又是法家之短,如此不够完备的理论,又怎能成为治国之道?‘邪帝’以为然否?” 我仰天长笑道: “二位所言在一定程度上确是高论,但从根本上来说确是错到无以复加的谬论。舍本逐末,鼠目寸光,唉,可惜,可叹,可怜,可悲!” 王通一张老脸立时涨个通红,身躯更是微微颤抖,可见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 梵青慧的养气功夫确比王通要深上太多。此时的她虽黛眉轻蹙,但素雅玉容仍是平静无波的道: “那‘邪帝’又有何真知灼见,但请直言无忌,也好让我等一开茅塞!” 面对厅中诸位或期待,或鄙夷,或不屑,或冷笑,或等等林林种种的万般表情,我好整以暇的道: “法家的思想虽然很好,但也有其致命的局限性,那就是他们提倡‘尊主卑臣’,注重君主之“势”,强调中央集权。因为,将权利都集中在帝王手里,这才是导致祸乱的最根本原因所在。 文帝、炀帝当政期间截然不同的两种结果就已清晰的说明这一切,‘绝对的权利,只会使人绝对的腐化’,‘过度的独裁,只会导致过早的崩溃’。” 轰! 厅中诸人大部分都是饱学之士,自然对各家各派的见解、言论都颇有涉猎,但是,如此三言两语间,就将兵家治国之道的优劣、利弊评说的如此清晰和透彻,却令他们俱都禁不住心中大震,尤其是后两句,更如晨钟暮鼓,夜半鬼嚎,重重轰击在他们长期受郡主制度,中央集权荼毒的心房之中。 良久,在明言警句产生的强劲轰击、当头棒喝之下遭受前所未有震撼的厅中诸人才相继从巨大的骇异中恢复过来。 梵青慧惊讶,深思后的绝世玉容露出探询的神情道: “‘邪帝’此语确在一定程度上释痊了历朝历代都未能长治久安的内在原因,但是,不将权利都集中在帝王手中,难道‘邪帝’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梵青慧由始至终都以“邪帝”二字来称呼我,她的敌意,立场表示的再明白不过;可是她却又能虚心接纳敌人的观点,不一律去排斥和抵触,确是一个值得重视和尊敬的对手。 可是,梵青慧呀梵青慧,既然你能够如此虚怀若谷,为何却偏又这样在意他人的出身呢?难道魔道出身在你的心中,就如此穷凶极恶吗?还是你有何不可告人的特别原因呢? 压下心中的胡乱猜测,我又继续道: “解决的办法就是三权分立,军政分离;只有立法权、行政权和司法权相互独立、互相制衡只有军政彻底分离” 当始终处于震撼当中的诸人听完这番比封建制度更高一级的社会制度介绍后,整个厅中久久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各人的表情也是千差万别,大相径庭。 又半晌,梵青慧才低喧一声佛号,率先道: “‘邪帝’的见解却是很有见地和新意,只是” 王通宏亮的声音于此时响起道: “只是更加的不切实际,更加的无法施行!” 第一百零四章 各执一词 我肃容道: “通老说的不错,短期内这种社会制度确是难以施行,但是,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早晚,这种先进的社会制度会待之而起的。 那时,即使在权利交接,领导人物变更的时候,也不会再波及到百姓大众;也不会再造成整个社会的动荡” 王通皱眉道: “‘天地君师亲’,圣人之言也,如果没有了皇帝,那整个天地会变成什么样子,老夫实在不敢相象。” “通老勿需担心,其实先秦时期的‘三公九卿制’就已尝试过将君权,内政权,司法权各自分散,只是后来西汉霍光专政,三权才又被其合并独揽。我们现在实施三权分立,从另一方面说,也只是恢复旧制。只是,这种三权分立更加完善,更加严密而已。” 还有,我们实施这种制度也不是要一蹴而就,而是循序渐进的展开,当百姓的思想得到开化,一代,甚至几代接受这种先进教育的人成长起来的时候,自然就可以相对平稳的由帝王集权顺利过度到三权分立的共和制。” 王通摇头道: “没有了帝王统制天下万民,老夫还是无法难以想象那样的社会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看王通并不是相像中的那样迂腐,我又继续落力道: “儒家强调‘中庸之道’,中庸两字其中的‘中’字,放到治理国家上就要求国家要与时惧进,不断的发展;‘庸’则要求国家保持稳定,不能朝令夕改,任何国家都会具有发展和稳定这一矛盾,它们是既对立又统一的。 但很多大儒没有正视这个矛盾,他们宁愿一劳永逸,漠视‘中’的存在,只将目光放到‘庸’字上面,以此来维护当代执政者和他们的切身利益,还倡导什么‘祖宗之法不可变’的言论,实在谬之大极。 通老所著的《续书》120篇、《续诗》360篇、《礼论》25篇、《乐论》20篇、《易赞》70篇、《元经》31篇小子都曾详细拜读,令小子获益良多。 尤其是通老提出的‘通其变,天下无弊法;执其方,天下无善教’;‘时异事变’,‘何必定法’等论述,确是独具匠心,清晰,透彻的指出了事物发展变化的运动规律,足可令其他固执己见的儒者们汗颜,同时也令小子深深拜服!” 说完之后,又无比虔诚的深施一礼,已表达自己顶礼膜拜,高上仰止般的崇敬之情。 听我真心称赞他那被后世合称《王氏六经》的得意著作,态度又变得如此谦恭有礼,王通也放下先前的不快,谦逊道: “小天的《论语正解》道尽儒家的思想精髓,又能兼蓄并包,将对同一问题的不同解释同著其上,该感到钦佩的应是老夫才对。” 微顿一下,王通话锋一转,又将声音微微提高的道: “只是听闻小天你认为传承数百年的‘独尊儒术,罢黜百家’乃是错误的行为,打算重新创造出一片百家争鸣,各种思想交相辉映的局面,不知可有此事?” 当时说这些话时现场只有我们三兄弟,李世民和其天策府一众手下,以及阴癸派和师妃暄这些人在场,会是谁传出去的呢? 目光灼灼的扫过俱在静思、聆听的梵青慧,李世民等人后,我微笑道: “通老既然能够拥有认为只要老百姓能得到庇护,不管君主是汉人还是其他民族,都是吾君的胸襟;又能够拥有敢于接受其他思想,首倡以儒为主的儒释道三教合一的气度,为何还要斤斤计较‘独尊儒术,罢黜百家’的政策是否会被继续推行呢? 孟子曰:‘尽信书不如无书’;管子曰:‘君子使物,不为物使。’孔子和孟子,佛陀与老庄,他们也是在这片大地上笑过、哭过、生活过的有血有肉的人,只是距离我们愈久,就被传说愈神,反而使他们看起来不像人了,人们只知跪倒在他们丈六金身的脚下,反是忘了他们原是要教导我们好好地站起来 一种思想,只要它是好的,自然就有百姓去拥戴它,去信仰它,并去将它发扬光大。小子并不是要抹杀儒学的存在,而只是提倡政教分离而已。 一个国家只有做到政教分离,各种思想才能够蓬勃发展,国家才不会因为不同宗教,信仰,学说,思想之间的分歧、倾轧而出现动荡,乃至最后的崩溃。 而国家若能够因此长治久安,歌舞升平;天下百姓就能够安居乐业,富足安康。试问,如此千秋万代,利国利民的政治主张,又有何不当之处? 儒家认为人性本善;魔道认为人性本恶,道家崇尚自然之旨,清净无为;佛家倡导三世因果、善恶业报等等,这些都只是一种认知的不同罢了,我们完全可以放任各个卫道者去自由论述、争辩,发展,完善;让百姓去自由分辨、选择,国家只要适当调控既可,为何还要倾国家之力去打压、毁掉异端学说? 就在王通低头沉思的当口,半晌未出声的梵青慧再度开言道: “魔道提倡绝情绝义,泯灭人性,行事任意妄为,自私自利,不择手段,杀人如麻,如此误导天下百姓和苍生的学说又怎应存于世上?” “如果某种学说或是见解能够一直存在于世间,那它必然有其合乎情理的一面。话又说回来,有压迫才会有反抗,如果给我们圣门,你们口中的魔道一丝生存的空间,谁还会整日去打打杀杀,妄起事端?” “如此说来,魔道已往的所有恶行恶迹,难道还都是他们被迫的吗?” “当然,人分三六九等,善恶有别,魔道中人,更是良莠不齐,害群之马众多,我笑行天不才,统一魔道后自会严加去压制,引导,同时还会重新拟定教义,但是,如果魔道连一丝生存的空间和机会都没有,这是否更加过分呢?” “天地初生,阴阳立判,善与恶,本来就是对立的,不消除一切罪恶,人间又怎能成为太平乐土?” “有人就有思想,有思想就会有分歧,以暴制暴,以杀止杀,只会适得其反,如果斋主始终抱有这样的观点,那人间才永远不会出现太平乐土! 只有国家订立出完备,全面的律法,并以礼乐教化作为律法背后的道德标准,这样,违反律法的人就会被取缔,制裁,奉公守法的百姓就会安居乐业;只要以国家和百姓的力量来维护和监督律法、道德的存在和尊严,这个国家就会出现真正的太平盛世。” “‘邪帝’既然如此推崇共和制,那可有何依据?还是一切都是你在主观臆断,凭空想象?” “‘事实胜于雄辩’,‘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小子既然敢说,当然有真凭实据,斋主他日若得暇,可到大西方一行,就会知道希腊城邦已实施共和制一千多年,罗马共和制也有一千一百多年这一史实啦。” “既然‘邪帝’有倡导兼蓄并包,百家争鸣的胸襟和气度,那为何你还要妄动刀兵,同现今如日中天,势力最胜的大唐争霸天下,为何不像你所说的那样为万民着想,放下屠刀,归顺大唐,以便整个天下早日止息干戈,恢复和平!” 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讽刺笑容,面具后的双目深处蕴满嘲弄的神色,我睥睨着梵青慧道: “只要斋主承诺给圣门平等的存在空间,只要世民二哥同意未来的国家会循序渐进的进行共和制改革,笑某就同静斋合作,改为全力支持二哥登上帝位又有何妨?当然,还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我的两个兄弟也得同意此事才行。” 一直在专心聆听的徐子陵潇洒的一耸肩,微笑插言道: “我没意见!” 在众人目光的聚焦之下,寇仲露出纯真,解脱的笑容道: “寇某的人生目标是寻找冒险和新奇,并去享受其中的那份乐趣,对于坐上那个劳什子帝位并无半点兴趣,大哥的提议,小弟完全赞成!” 唰的一下,众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到梵青慧和李世民的身上,前者刚刚收起充满诧异的表情,而后者略一犹豫(顾忌王通在场),即极有风度的笑问道: “小天打算怎样同静斋和小兄合作呢?” 哈,这是在变向询问某家是否对帝位有指染之心啦!嘴角那丝嘲讽的的笑意微微扩大,我意味深长的道: “儒家强调君主要内圣外王,要以德治国,这点小子完全同意。但是,饭要一口口吃,心目中的理想国度也要一步步的来进行建设。在过渡期间,还是法治、德治互相结合才最是现实,而君主,更须兼有狮子的凶残与狐狸的狡诈,要为能够达到政治目的,不择手段才行。 笑某也具有这样的潜质和能力,但却没有成为一个君主的想法和觉悟。所以,笑某只要偕同房玄龄,杜如霉二位先生以及其他人等主政,能够按部就班的进行改革既可。 至于成为帝王的二哥,则具有监督权和否决权,同时又与小仲一起掌握军权。一旦二哥认为任何决策有不妥之处,既可提出否决,然后我们大家再一同研究解决之道。” 话音未落,尉迟敬德就跳出来瓮声瓮气的道: “从古至今,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只有这点权利的窝囊帝王,况且,以今时今日你们少帅军那点军力和地盘,又有何条件要求我们做出如此大的让步?”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尉迟敬德是纵横沙场的盖世猛将,这点没有人敢不予承认? 只是,治国之道,你却是半点也不懂。本来,无知也不是你的错,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来显示你的无知,这可真是你的不对了,所以,你,尉迟敬德,还是一边凉快去吧!” “咯咯” 如此世无忌惮的娇笑声,舍白衣赤足的婠婠外,还能有谁? 毫不理会面红耳赤,双目喷火的尉迟敬德,以及相对菀尔,苦苦忍耐的某些人,我再度朗声道: “如果斋主和世民二哥同意,小子这就起草双方合作的具体协议,若不同意,也请给笑某一个痛快的答复,二位意下如何?” 梵青慧平和的声音又一次响起道: “‘邪帝’此举难道真的是为了天下苍生在谋幸福吗?” 从左至右,逐一扫向玉容恬淡无波的梵青慧;秀眸复杂难明,眼底充满暖意的师妃暄;虎目坚定,平和的寇仲和徐子陵;仍陷入深思中的王通,李世民,祝玉研,婠婠,尚秀芳最后定格在自己的一众未婚娇妻,李秀宁,商秀珣,云玉真,素素,红拂身上,又将李秀宁紧紧搂在怀中后,我才缓缓的道: “顾念天下苍生当然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因素还有三点,一是小仲同笑某都没有当皇帝的觉悟;二是他日如真同大唐沙场相对,那宁儿就会成为天底下最痛苦的女子,我笑行天已经愧对一众未婚娇妻良多,又怎能让她们再为此受尽煎熬,担惊受怕?至于第三点原因,乃属个人隐私,请恕在下不予说出!” 就在深受儒家正统教育,认为男女授授不亲的王通眉头紧皱,脸显怒色;就在李秀宁螓首深埋,香肩颤动,一双藕臂逐渐收紧,恨不得将她香软的娇躯融入我的体内;就在未婚妻们含情脉脉的频送秋波;就在师妃暄粉颈低垂,芳心一片甜蜜,犹自苦苦忍耐的当口,四祖道信开口道: “事关重大,我等可否明日再给小子你答复呢?” “当然可以,那小子就敬候诸位佳音啦!” 就在梵青慧,李世民众人要告辞离去的时候,两位意想不到的来客出现在诸人面前。 当风情各异,争奇斗艳的沈落雁和单琬晶婀娜多姿,莲步轻移的步入大厅,吸引住所有人目光那一刻,遏制不住心中惊喜的我快步奔向前去,不容分说,先依次来个深情的搂抱,稍解相思之苦后,这才听任她们同众人相互见礼。 看单琬晶对祝玉研,以及其她阴癸派众人视若不见的行为,我不觉再度感到头痛万分,唉,又是一件麻烦事! 寒暄过后,当我搭着二姝的香肩,正要将她们送到商秀珣处时,不速之客李世绩拦在我们面前,表情微显激动的道: “落雁,你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的名声?为何要如此绝情的离我而去?” 这个插曲一经出现,大厅内再度寂静无声,众人无不屏息凝神,静待事情的进一步发展。我也只好握住单琬晶的柔荑,含笑以待。 沈落雁在俏脸微变后,即玉容冰冷的道: “世绩,道不同不相为谋,是密公他先对不起我沈落雁,而不是我沈落雁对不起他;至于离你而去一说,这又从何谈起,我沈落雁又不是你的什么人!” 李世绩露出充满痛苦,追忆的表情道: “落雁,你我并肩作战数年,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李世绩对你的一腔深情吗,你为何偏要如此绝情?” 沈落雁声音变柔道: “世绩,感情的事是来不得半点勉强的,沈落雁既已心有所属,还请你不要再做纠缠。” 李世绩有些恼羞成怒的道: “落雁,笑行天这种连他人小妾都要强抢的好色的男人又有什么好,你为何就如此鬼迷心窍,执迷不悟?难道当年我们花前月下的快乐时光你都完全忘记了吗?” 沈落雁气的娇躯微颤,俏脸表情数变,声音转为凌厉的道: “住口!” 唉,这个李世绩还真是纠缠不休耶,看来自己还得出场。 踏前一步,面具后的双目中没有半分洋洋得意,又或是怜悯,同情的色彩,只是平和的望向李世绩,语声诚恳的道: “世绩兄,缘起缘落,缘始缘灭,落儿她既然已做出选择,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李世绩状若疯狂的大笑道: “少在这里装好人,定是你这魔门妖孽采用卑鄙无耻的手段诱惑落雁,否则,落雁她又怎会背叛故主,又怎会离我而去?今生今世,我李世绩同你笑行天誓不两立!” 一直默不做声的祝玉研,辅公佑,左游仙等魔门中人闻言眼中俱露杀机,若不是魔门一贯崇尚强者为尊,若不是我这个魔门‘邪帝’半点动怒的表示都没有,一场全武行绝对无可避免。 刚刚双方还在谈及合作问题,现在就来上这样一段插曲,还真是讽刺啊! 李世绩的行为虽说情有可原,但事先如果没有李世民的的暗中默许,他又怎敢于此时出来刻意令沈落雁难堪? 如果没有沈落雁,李唐确能够得到数万瓦岗将士的投靠和大批关外土地的归属。但既然李世民你对此耿耿于怀,蓄意挑起事端,那就休要怪某家对你不客气啦! 众目睽睽之下,我张开双臂,温柔的将不住颤抖的沈落雁娇躯整个揽入怀中,声音依旧不带丝毫火气,但却蕴含着磅礴的气势对李世绩道: “落儿同笑某之间两情相兑,一月之后正式共接连理乃是无可更改的事实,如果世绩兄你还是个英雄人物,就不要再在这里惺惺作态,纠缠不清。 如果不服气的话,大可去向全天下证明你比笑某强,虽然这样你也无法赢得落儿的芳心,但起码,你可向世人证明落儿没有选择你是她自己的损失!” 如此直言无忌,毫不留情的话语,彷佛晴空一道霹雳般,重重击在李世绩的心头,同时也令在场的魔道中人无不暗中大呼痛快。 半晌,脸色数变的李世绩扬声道: “他日若能战场相逢,希望笑兄不要让李某失望!” 我浑不在意的微笑道: “战场相逢又怎样,对于笑某来说,你李世绩充其量也只是前进道路上的一道小山包而已!” “你!” “世绩退下!” 眼看形势要一发而不可收,李世民从容不迫的上前一步道: “世绩一时情绪失控,还请小天大人大量,看在小兄的面上,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我仰天大笑道: “此等小事,又怎值得放到心上?对于笑某来说,即使战场之上的对手是二哥你,又能有什么区别,充其量只是换成一道稍高一点的小山包而已!” 此言一出,大厅内本已暗流汹涌的气氛再次剑弩拔张起来,谁都能够感觉的到因为沈落雁一事,我已动了真怒,而且动怒的对象不是李世绩,而是李世民! 一直在专心聆听的突利一双虎目更是不可遏制的灼灼闪亮,对于崇尚强者为尊的他来说,如此强势,霸道的态度尤其令他欣赏、认同。另外,突利也在暗自打着他自己的小算盘! 李世民眼底厉芒一闪,刚要开口,旁边梵青慧淡淡的声音传来道: “那世上之事,什么对‘邪帝’来说才是不可逾越的山峰吗?” 迎上梵青慧不带丝毫烟火之气的双眸,我好整以暇的道: “当然是在下一众未婚娇妻们高耸入云的玉峰啦,那才是笑某无限向往和永难攀越的心中圣地!” 梵青慧:“” 听到如此口无遮拦的话语,了空和四大圣僧齐声低喧佛号;一众未婚娇妻俱是满面羞红,露出嗔怪的神色来;大儒王通则将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一个再明显不过的川字。 李世民豪情干云的仰天长笑道: “沙场寂寞,对手难求,若他日能同写出《三十六计》这部兵法巨著的小天你对阵沙场,世民真是何其幸之!” 作为军事上的盖代统帅,李世民确有说这句话的资格。寇仲和我虽然也是战绩彪炳,但所参加的战役,无论是在质量上,还是在数量上,暂时仍都难以同李世民相提并论! 刚想反唇相讥,双颊晕红未褪的李秀宁美眸深处那丝茫然和不知所措迅速映入眼帘,心中一阵刺痛,我语声转柔道: “二哥乃是战功赫赫的军事大家,小弟擅长的只是纸上谈兵,如真有战场相对的那一天,小弟怕要重演赵括对白起长平一役的惨败啦!” 由于我的忽然退缩,气氛又重新恢复至表面的平和状态。如此先扬后抑的奇怪行为也更令一项思虑周详的李世民和梵青慧更加琢磨不透,费劲思量。 接下来闲扯几句后,李世民,梵青慧等人同时告辞离去,由柳宗道和鹏鹤二老负责安排住宿,继而突利也告辞离去,一众未婚娇妻亦同尚秀芳,独孤凤,以及沈落雁前往秀珣香闺 对祝玉研,辅公佑,左游仙,荣凤祥和周老叹夫妇等魔道中人外加一个荣姣姣留下一句“等我回来”后,三兄弟也相携离开会客大厅。 一边步履轻松的缓步慢行,徐子陵一边微笑道: “天下和平的契机终于开始出现啦!” 寇仲晃着大头调侃道: “帝王要具有狮子的凶残与狐狸的狡诈,这点确只是李小子和大哥够资格,我寇仲在这方面还是要差上太多啦!” 微顿一下,又正色道: “双方能否合作成功,天下能否早日一统,明天,立见分晓!” 我摇头苦笑道: “两位,政治这个东西始终都是丑陋不堪的,而一个好的政治家必定会是一个好的商人,他们知道何时该做出取舍;何时才应妥协,同时能够为己牟取到最大的利益。” 看寇徐二人都是一副深思,用心聆听的表情,又继续劝诫道: “现在少帅军的军力有多少,总共才七万左右,投降过来的四万多瓦岗军精锐已失,基本都是些杂兵,新兵;而少帅军本身,虽然两万多精锐士卒都按照天赋,级别等甄选方式,划分出不同等级,学习为兄早先送出的各种武功秘笈,战力大增,但表面上也就只有一万五千士卒可算作精兵。 我们这点浮出水面的势力比之李子通还不如,更无论王世充,又或是占据关中地利,兵精粮足的李唐了! 另外,佛道两派现在已几可同儒家成三足鼎立之势,魔道常年被白道追杀,整体势力根本没法同上述三方相比,你们想想,这种情况下,双方还有精诚合作的可能吗?” 徐子陵还有些不确定道: “可是慈航静斋一项是以促进天下和平为己任,看梵斋主的言谈,好像心中对大哥的治国之道也比较认可,这样,和平的曙光为何会没有降临的可能呢?” “世民二哥的雄才大略,枭雄本色暂且避过不谈,单说静斋,梵斋主本身的品德也许勿庸置疑,但静斋早已成为白道至高无上的存在,一旦双方合作,静斋的超然身份必然不保。 有门派,又或是说有集体的存在,必然就有利益结合,舍弃集体的利益远比舍弃个人的利益要艰难得多。人们常说,‘得不到’和‘已失去’是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但是,‘得到后再失去’又何尝不是世人最无法接受的事实! 在现今情形之下,梵青慧会否选择合作,已是一目了然,兄弟啊,好好想想吧!” 当只剩下寇仲和徐子陵二人时,后者缓缓的道: “明知双方根本不可能达成协议,你说大哥为何还要主动提出合作的建议来呢?” 默然半晌,寇仲沉声道: “因为政治是丑陋的!” 徐子陵:“” 又半晌,徐子陵悠悠的道: “仲少,陷入争霸天下的泥潭中越深,我越是感到疲累和厌烦,也许,我们三兄弟也快到追求各自人生目标的时候啦!” 寇仲苦笑道: “从相逢的第一天晚上,大哥就曾说过要为兄弟能够找到心目中最理想的生活方式而欢呼雀跃,可现在我虽然很高兴,为何却一点也跳不起来呢?” 徐子陵没好气的道: “分别又不是现在,你少装出这样一副可怜的表情来。今次你离开牧场后,我会等一段时间再去同你并肩作战,当打败李子通后,那时,也许就是我们兄弟真正分离的时刻啦!” 寇仲欢呼雀跃道: “有你帮忙,再加上大哥支援的秘密武器,半年之内,若不能进占江都,我寇仲两字倒过来写!” 商秀珣闺房内, 初来咋到的沈落雁又正式向诸女恭谨见礼,乖巧的娇声道: “小妹前番在密公帐下效力时,曾对诸位姐姐多有得罪,尤其还曾使用卑鄙手段劫掠过秀宁姐姐,请诸位姐姐大人大量,原谅小妹的罪行!” 彼此满意的对望一眼,李秀宁代表众女道: “都是自家人,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吧!” 接下来在心思机敏的沈落雁放低身段,刻意讨好下,诸女很快的就莺声雁语的有说有笑起来,虽然,真正和谐的相处还需要时间去检验,但,起码,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会客大厅内, 归来的我先对金环真道: “师姐,麻烦你先到门口守卫一下,除了小弟的未婚妻们和寇徐二人,一律挡驾。” 继而又笑对荣姣姣道: “娇小姐此次芳驾光临飞马牧场,是代表自己还是代表大明尊教前来恭贺笑某的大婚呢?” 荣姣姣慌乱之色一闪而逝,随即风情万种的媚声娇笑道: “笑公子要怎样对待妾身呢?” 冷笑一声,我不为所动的道: “未参与袭击笑某的未婚妻们,罪不至死;洛阳城外趁火打劫,伏击小陵和笑某,惩罚可轻可重,具体如何,就要看你的表现啦!” 荣姣姣神色数变,继而婀娜多姿的轻移娇躯,至彼此呼吸可闻的距离,方停住莲步,扬起俏脸道: “远来是客,难道鼎鼎大名的‘邪帝’笑行天还会辣手摧花不成?” 见我面具外的表情冰冷一片,丝毫不为所动,荣姣姣凄然一笑,正色道: “如果姣姣痛改前非,洗心革面,笑公子会否接纳妾身呢?” 对视半晌,在祝玉研,婠婠和闻采亭三人的冷哼声中,我缓缓抬起右手,抚上她雪白细腻的脖颈之上,在荣姣姣享受似的闭上双目,娇躯缓缓靠过来的当口,五指收紧,将她很快涨成紫红色的脸庞拉后一尺距离后,寒声道: “你在说谎时能够做到呼吸平稳,心跳如常,确是高明至极的功法,可惜,没有人在面对面的情况下作戏还能瞒过笑某的灵觉。路是自己选的,今次远来是客,下次你最好有多远就逃多远,否则” 在留给荣姣姣无限恐惧的相象空间后,手上用力,将她抛向荣凤祥后,又冷声道: “在洛阳为大明尊教提供藏身之所,又为大明尊教提供情报信息,辟尘,你这个圣门的叛徒还没有资格参加这个会议,立刻同你的假女儿滚出这间大厅。” 当辟尘同荣姣姣灰溜溜的走到门口时,我森冷的声音再度响起道: “没有笑某的允许,你们最好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房间内,等处理完静斋的问题,自会平安的让你们离开牧场,否则,休怪某家辣手无情!” 经此变故,不但祝玉研仍稳如泰山的端坐不动,就连知道一些内情的辅公佑和左游仙也丝毫不为所动,不愧是自私自利的魔道中人! 辟尘和荣姣姣离开后,我笑对余下众人道: “刚刚大家怎么都不开口发表言论?” 左游仙率先接口道: “第一,圣门崇尚强者为尊,我们既然前来公然支持你,那种情况下当然以你马首是瞻;第二,辩论很精彩,左某插不上话!” 祝玉研冰冷的声音传来道: “小天,你为何要提出同慈航静斋和李世民她们合作?原因真是你说的那两点吗?第三点原因又是什么?” 面对祝玉研连珠炮似的提问,我心中暗道,第三点原因很复杂,主要有四方面的考虑,首先是不想再让师妃暄左右为难,不想让她因为心情不好,从而影响到腹内的宝宝。 其次是自己从内心深处还是舍不得尚秀芳离开,如果能够早日从争霸天下的泥潭中挣脱出来,那就必然会多出很多陪伴妻子们的时间,尚秀芳也许就会因而改变决定。 再次是因为尚远在岭南的宋玉致,她本身并不赞成宋阀参与到争霸天下的乱局之中,可是人言微轻的她却无法改变家族父辈们的决定。 当初之所以能够赢得她的芳心,除个人感情的原因之外,另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就是自己要同宋阀建立的是秘密盟约,是不需借助宋阀的力量来创立基业,没有这一点,当初心高气傲的宋玉致是绝对不会轻易芳心暗许的。 一旦双方达成合作协议,知道这个消息的宋玉致一定会非常高兴的。至于未来岳父宋缺,思想已转变为希望汉族强大的他虽然会不高兴,但是相信最终他也一定会理解的。 可这些小九九能够说与众人听吗? 最后一点是纯政治方面的原因,也是刚刚自己打破常规率先提出合作的主要目的所在,想到这里我微笑着反问道: “研姐,你说梵青慧和李世民她们会同意合作吗?” 祝玉研冷笑道: “宁道奇还未出手,梵青慧又怎会就这样窝囊的同意与你展开合作!?” 第一百零五章 心灵释放 本章节内容经爬爬书库非法信息自动检查系统扫描,怀疑涉嫌含非法信息,暂时清空,等待人工检查 第一百零六章 正式决裂 吃罢丰盛的早餐,梵青慧,师妃暄,李世民,荣凤祥父女,尚秀芳,辅公佑,左游仙,突利,祝玉研等人在商秀珣,李秀宁,独孤凤诸女陪同之下,浩浩荡荡的向飞马实业所在地腾龙堡赶去。 骑在马上的李世民好奇的对身旁的商震道: “请问大管家,这条道路是用何种东西修建成的,为何这样平坦呢?” 早在等待出面解说的商震微带得意的表情道: “这条路面建造的主要原料是砂石和水泥,这个水泥乃是鲁头的发明,具体老朽也说不清楚,但是他的功用” “那这些个奇怪的建筑又是做什么用的?” “哦,这些是沼气池,也是鲁头他老人家建造的。最近牧场内的环境,空气产生之所以根本的改善都是它的功劳,这个沼气池” 从未见识过这些的众人听完商震长篇大论,滔滔不绝的讲解后,心底的震撼已是无可复加,现在的飞马牧场,以人间仙境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李世民又手指前方道路两旁繁茂葱郁的两大片植物,衷心赞叹道: “怪不得牧场的茶叶会是这样的清香浓郁,与别不同,原来在这里种植有如此数量的茶海,了不起!” 抽出背上的大烟杆一晃,商震微带沙哑的声音中隐隐透出志得意满的意味道: “秦王说的不错,品种各异的茶叶绝大部分确都是我牧场自己培育的。不过,左边这些可不是茶海,而是烟田!” 李世民:“” 来到腾龙堡正门,李世民又望向穿有不同款式、颜色的衣服,从侧门经过严格盘查匆匆入内的行人道: “大管家能否再帮世民解惑,这些行色匆匆的人等都是做什么的?” “他们都是来自附近村镇,分属飞马实业各个部门的工人,在我们这里干活待遇很高,但要求很严,不许私自泄漏他们自身所掌握的那些技术,不许私自打听他人的所做工种,不许私自探询他人除基本工资外的特殊补贴,奖金用小天的话来说,这是要保护商业秘密,做独家垄断的生意!” 李世民:“” 不远处的荣凤祥插言道: “幸亏飞马实业不在洛阳附近,否则荣某早就被挤兑的破产啦!” 作为飞马实业实际管理者之一的李秀宁从容不迫的道: “荣大老板说笑啦,做生意讲究的是互惠互利,共同发财,如果没有洛水帮和百业社,以及辅先生江淮军等各个合作伙伴的销售渠道,飞马实业的商品再好,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销遍天下各地呀!” 心情舒畅的辅公佑撇了一眼李世民,接口道: “可是如果没有飞马实业的新奇商品,我们也不可能从中赚到大量的金钱呀,今次辅某前来,就是要提出扩大合作要求的!” 众人下马进入正门不远,路旁一坐,一蹲两人的异状很快引起大家的瞩目。商秀珣排众而出,玉容静若止水的道: “兆如,你怎会坐在地上,左臂怎么啦?” 蹲在吴兆如身旁的骆方忙将其搀扶起来,施礼后尴尬的代答道: “启禀场主,兆如的左臂被,被我打骨折了!” 望见精明强干的场主此时绝世容颜如罩寒霜,冰冷一片,吴兆如忙期期艾艾的道: “其实这件事也不怪骆方,他也是好心” 商震走向前来插言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兆如你快点解释清楚。” 吴兆如亦面带尴尬的道: “我刚从堡内的工地出来,鞋里进了沙子,所以就脱了鞋,扶着这个电线杆,想抖掉鞋里的沙子,由于最近大家都在拼命学习安全用电和如何救助的知识,所以骆方就以为我被电到了,就,就立马上来给了我一棒子” 商震:“” 商秀珣:“” 一头雾水的众人:“” 当彷佛是在朝圣的众位客人在商秀珣,商震等牧场主人的陪同下,依次参观过井然有序的服装作坊;琳琅满目的玻璃制品展览大厅;拥有水力印刷机,手摇铸字机,转轮排字架的印刷车间;容有数架小型木制卷烟机的加工场房等一系列对外开放的场所后,心思各异的众人又一同前往腾龙堡内专门接待来宾的会客大厅。 在旭日的晨曦沐浴之下,早一步来到腾龙堡,参观过全部产业的单琬晶,沈落雁和我三人周身洒满金色阳光的站在大厅门口,将众人迎进厅内。 分宾主落座已毕,李世民熟悉的爽朗笑声充盈整个大厅道: “小天做生意的能力,小兄今次可是彻底心服口服啦!” 看来今次牧场之行对李世民的刺激真是非常之大,不过,越是口蜜腹剑时期的铁血枭雄,你越要去小心应对! 我露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道: “‘北人善驾车,南人善使船。易地而为之,船覆车也颠。人生不相习,勉绝也徒然。’小弟乃是商人世家出身,如今能够创建飞马实业,也算是子承父业的一种形式罢了!” 当代‘邪帝’的神秘身世,一直都是各方势力花费巨大人力,物力也未追寻到半点踪迹的玄妙存在,现在谈到这个话题,李世民不失时机的问道: “小天当日在洛阳董家酒楼时不曾说过,三代祖上都是游历天下的吗?怎么又是出身商业世家呢?” 面对俱都或多或少露出些许探询神色的诸人,我面具后的双目闪过沉痛之色,语声黯然的道: “‘谁将堂上春,得比春日晖。日入光更出,亲老无重归。谁将人子心,得比庭前草。春风日日吹,草色年年好。’唉,往者已矣,此乃小弟心中永远的痛,不提也罢!” 说完之后身子一歪,软弱无力的靠在傍边李秀宁的香肩之上,默默的任凭她的玉手轻轻抚慰自己的身躯,以此寻觅些许心灵上的安慰。 得到这样一个答案,虽心中愤懑,甚或暗自咒骂,可诸人也只能听之任之,徒呼奈何! 不过对待如此毫无男子汉气概的无赖行为,除了王通紧皱眉头,李世绩表情不屑,尉迟敬德冷哼一声之外,厅中其余诸人也都已能做到见怪不怪! 碰个软钉子的李世民更是微微一笑,好似浑不在意的续道: “飞马实业现今已同江淮地区的辅兄,洛阳周边的荣大老板,巴蜀的川帮,河北的窦建德,岭南的宋阀建立起商业合作关系,不知在关中地区,小兄可否与飞马实业进行合作呢?” 重新直起身子,我面具后的双目神光大胜的道: “在谈及这个问题之前,想请问梵斋主和二哥,昨日笑某的提议二位意下如何?” 梵青慧淡淡的开言道: “自古以来,正邪从不两立,我们佛道两派是绝对不会同你们魔道同流合污的!” 李世民接口道: “只要小天你一日身在魔道,小兄也只好忍痛同你划清界线!” 果然如此! 发出一阵充满极度悲愤,无奈情绪的长笑后,我沉声道: “‘生在阳间有散场,死归地府也何妨。阳间地府俱相似,只当漂流在异乡。’难道佛道两派同我们圣门之间的争斗真要至死方休吗?” 了空低喧佛号道: “虽然我们今后就是誓不两立的敌人,但笑施主对生死之道,佛经易理的见解,贫僧还是十分钦佩的,希望我们还能够有机会多加交流!” 帝心尊者双手合什,从容微笑道: “新月有圆夜,人心无满时。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笑施主如此人才,为何就不明白千寻万求,却唯此一事实呢?” 面对这个年过百岁,心地善良,至此决裂之际仍不忘对敌进行谆谆劝导的老和尚,我崇敬之心大起,双手合什道: “昔日诸葛孔明曾云:‘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又有诗云:‘切忌从他觅,迢迢与我疏。我今独自往,处处得逢渠。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应须凭么会,方得契如如。’ 做人如果不能看清自己,又怎能够做到不妄想,不胡断,不乱行;又怎能明确自己在社会中所处的位置,尽好自己的那一本分和职责? 小子不才,如在茫茫俗世,滚滚红尘中找不到志同道合之士,那惟有效仿先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五个老僧同梵青慧齐齐露悲天悯人、无可奈何之色,后者神态复又转为恬静自若,宝相庄严道: “‘物物皆真现,头头总不伤;本真本空,无非妙体。’笑施主既念念不忘上代‘邪帝’的恩义和遗愿,贫尼虽百般不愿,千般不忍,但也只好同你干戈相向啦!” 站起身形,向五僧一尼深施一礼,我表情一派湛然、平和的道: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累的诸位放弃山中清净,沾染世间污浊,小子实在是罪过罪过!奈何彼此立场,信念差异太大,今后也只好多有得罪啦!” 意态随便的四祖道信从怀内掏出一壶昨晚宴上送他的美酒,仰头痛饮一大口后,将酒壶直递过来,同时语音无限落寞萧索的道: “向雨田啊向雨田,竟然被你寻到如此璞玉作为传人,而老秃却苦觅数十年毫无所得,唉,因缘际遇,何能强求?” 对不拘小节,不尊礼仪的道信,我最是相得,因此毫不犹豫的接过酒壶,仰头痛饮,直至酣畅淋漓的酒干壶空为止。 旁边眼巴巴的望着这一幕的道信瞬间变脸,怒声道: “你全喝光啦?” “难道,难道和尚你不是要和小子喝绝交酒的意思吗?” “笨,立场相对就不能是朋友吗?你的洒脱都到哪里去了?而且,我的意思是只让你喝一口!” “这个,这个” “美酒都被你喝光啦,怎么办?” “小子负责赔偿!” “立马赔给老秃一坛,不,五坛!” “” 乖乖的承诺事后会赠送道信一车美酒,以及新近印刷的数本佛经后,这一小小的波折才算告一段落。 想不到即使有祝玉研,左游仙这些魔道高手在身后为己助阵,同佛门的第一仗竟还是以失败告终。佛门中人的实力,一个字,强! 不过,对于率真诚挚,毫不做作的道信,自己确已产生发自内心的尊敬之情。但是,尊敬归尊敬,在承自位高辈尊的向雨田大半记忆影响之下,自己是怎也做不出向他们这些佛道顶尖人物低头的行为的。 小插曲之后,我又对李世民道: “既然彼此立场已经确定,那小弟惟有遵照秀宁的意见,不会同三位兄长中任一人进行商业合作,还请二哥见谅!” 此言虽然隐晦,但厅中诸人都已明了,李秀宁同我已决定不会参与到李唐三兄弟间的内部权利斗争之中。 微顿一下,又对刚将目光从李秀宁脸上收回的李世民道: “不过小弟还有数件小礼物要送于二哥。” 随着话音,两个牧场战士恭敬的将礼物抬入厅内。 双手分别拿起一副精心打造的锁子连环甲和一柄造型古朴的长剑递与李世民道: “这套铠甲防御性能极佳,是小弟在秀宁的帮助之下亲手打造的,希望能够为二哥在战场之上多提供些防护。 这柄宝剑亦是经过反复淬火锻造的锋利神兵,剑名‘破军’,小弟希望二哥能够执其斩将破军,指挥若定,开创出一片前无古人的千秋功业!” 玩做人的风姿和气度,并在适当的时候集中表现,对于深谙人性心理学的自己来说,还不是轻而易举。况且,因为李秀宁的原因,关心一下李世民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房玄龄,杜如晦,李靖等人可都是不可或缺的贤才,现在好好表现一番,绝对有难以估量的好处! “锵!” 随着一道闪电划过,在尉迟敬德等人隐含艳羡的目光中,钢质绝嘉的“破军”铿然出鞘。 识货的诸人立时双目闪亮! 即使对立如梵青慧,又或是天策府的房玄龄,杜如晦,李靖,庞玉等人,对这一赠送千金难求的宝剑,铠甲的行为,也不得不暗挑大指,深感如此气度,胸襟,丝毫也不下于有求贤若渴之称的李世民! 众人同时也在暗自疑惑,“他到底是个惫懒泼皮的无赖,还是一个气度恢弘的君子!?” 待含笑谢过的李世民收起这两份珍贵礼物后,我又道: “小弟看到二哥天策府的房先生好像同嘉祥老僧一样,视力都有些受损,因此准备了数副眼镜,两位选戴之后,视力应能恢复正常。” 当大感意外的二人选戴上适合各自的眼镜后,曾饱受近视折磨,今视力一朝恢复的他们禁不住喜上眉梢,惊叹连连! 天策府另一重要谋臣杜如晦禁不住好奇道: “敢问笑公子,为何戴上此眼镜后,视力受损的人就会恢复正常呢?” “这要从人眼精致而复杂的结构说起,它分为眼球以及眼附属器官两大部分当眼内的睫状肌哦,简单来说就是通过玻璃加工制作的眼镜片可以调节进入眼内光线的汇聚点这样,患有眼睛疾病,近视的人们就可以正常看清事物了!” 智慧僧缓缓道: “‘医仙’李时珍的传人,能够帮他整理出可堪称医学千古巨著《本草纲目》的笑施主,在医术上的造诣,老僧敢断言,必是当世第一人!” 在众人唏嘘赞叹声中,一直在专心聆听眼睛结构,眼镜功能的李世民身躯募的一震,双目闪亮的脱口而出道: “如果将玻璃用在军事上,经过某些特殊加工,是否可以凭此瞧清目力难及之处的景物呢?” 一语点醒梦中人,厅中众人几都是才智高绝之士,闻言顿时恍然大悟,惊叹非常! 看到其余诸人都以充满惊讶,钦佩,崇拜的目光望向李世民,梵青慧缓缓的道: “秦王殿下才思敏捷,在军事上的天赋更是杰出禀异,贫尼拜服!” 我紧接着满面肃容的赞叹道: “二哥确是智深如海,在军事上的天分更是无与伦比,小弟竟从未想到过此点,实在汗颜之至!” 李世民立时大感后悔,心中暗暗责怪自己不该如此冲动,灵光一现之下竟未详加思虑就说出此事,自己又不知道怎样制造玻璃,若敌方真的研制出这种东西,那岂不是自寻烦恼,没事给自己找麻烦吗!? 如果已获赠望远镜的寇仲此时身在厅中,听到上述一番对话,再瞧见李世民遏制不住的急速变换数次的表情,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不过,今早刚刚参观完整个腾龙堡的单琬晶和沈落雁此时却在暗自摇头,心中苦笑不已。 因为早上鲁老头刚刚告诉的我,按照图纸,单筒望远镜他已经研制成功,可以批量生产了 李世民固然良质美才,识见不凡,但自己却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之上,两者之间的差距是以千年计的,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当然,这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毕竟,他的智慧其实并不比自己低,彼此的差距,也只是因为他受到时代的限制罢了! 李世民好像刚刚的事情从未发生似的,再度开言道: “小兄对那些个叫作什么水力印刷机,手摇铸字机,转轮排字的印刷机械很感情趣,不知小天可否卖给大唐一整套印刷设备呢?” “二哥开口,小弟怎敢不从,只是,那个机器制造十分不易,恐怕这个价位会稍稍高些” “作价多少,小天但说无妨!” “一口价,三十万两!” 此言一出,厅中一片吸气之声,三十万两呀,这可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即使以大唐的财力,恐怕也要仔细斟酌一番! 天策府的尉迟敬德再也忍不住道: “那么几个破机械就价值三十万两银子,你不如去抢好啦!” 我诧异的道: “三十万两银子,笑某怎么可能要出这样的价钱?” 尉迟敬德气哼哼的道: “众目睽睽之下,刚刚说过的话你竟然还敢不承认?” “笑某虽然不才,但还不至于如此无赖!” “哼,‘一口价,三十万两’,这不是你亲口说的吗?” “不错,不过,三十万两,笑某指的是黄金!” 尉迟敬德:“” 大厅内再度充满一片吸气之声! 杜如晦儒雅的声音不卑不亢的响起道: “这套印刷设备虽然稀有和珍贵,但笑公子要价三十万两黄金是否有点太过离谱呢?” 对于足智多谋的杜如晦可不能缺了礼数,因此我正色道: “杜公请听小子解释,机械本身并不值多少钱,但是印刷设备制作出的是什么?是能够绝对左右天下舆论走向的书籍! 如果笑某只印制除佛,道两派以外的儒、法、墨、兵、名以及我们圣门的所有代表性著作,并将之向全天下发行,甚或将各种攻击佛,道两派的书籍也大量发行,这样做的结果对佛,道两派,以及其所支持的大唐会产生怎样的影响,相信以诸位的智慧,不难相象届时天下会出现怎样一番光景吧!” 寂静绝对的寂静!一时间,大厅内充满令人窒息的难奈静默! 即使佛,道两派的势力再强大,即使所有的和尚,道士外加尼姑们整日整夜的不停誊写,人力有时而穷,又怎能比得上机械印刷的速度? 如此恶毒的釜底抽薪之计一旦实施,被扼住喉舌的佛,道两派必将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大打击,转过弯来的杜如晦实在不敢想象那时的情形究竟会怎样!? 此计更加恶毒的是当着佛门代表人物的面公然说出,受到佛、道两派明确支持的李世民他到底买,还是不买? 买,那可是三十万两黄金!大唐固然兵精粮足,但由于起兵之初曾向突厥称臣,此时仍需为此付出代价,每年都必须向突厥进贡的他们又有多少个三十万两黄金能够拿出? 不买,梵青慧,了空,四大圣僧等人可都在那拭目以待呢! 李世民瞬间就被推倒了临界点,上下不得,左右为难! 一直缄默旁观的突利目光倏地灼灼闪亮,但心有所思,事不关己的他仍是一言不发,静观其变! 此时在场的祝玉研,辅公佑,左游仙,婠婠等魔道中人心中充满了难以言谕的快慰之情! 数百年来,以佛、道两派为首的正道人士一直对圣门喊杀喊打,可世事变幻,缥缈难测!现在,已轮至佛、道两派吃鳖的时候,她们又怎能不乐观其变,同时暗爽不已! 深明大义的李秀宁虽然不再以未来夫君同父兄间的争斗为苦,但见一奶同胞的二哥窘在当场,却也令她心中难受异常。抱着让我将话题赶快带开的心里,她轻轻的拽了拽我的手臂。 感受到秀宁的动作,我立刻朗声道: “二十万两黄金亦可出售!” 正要做出决断的李世民闻言立时将差点出口的话语咽了回去,同时大惑不解的将诧异的目光扫视过来。 以为我会错意的李秀宁慌乱之间忘记了使用心灵传音,忙偷偷的将芊芊玉指有节奏的反复收紧,以再作提示。 “售价十五万两黄金!” “十万两黄金!” “哎呀,还掐,五万两黄金总可以了吧!” 搞明白持续降价内在原因的众人不觉嘴角含笑,相对菀尔! 羞不可耐的李秀宁此时恨不得能够找个地缝钻进去,想立时避开众人的她刚刚站起娇躯,就被眼明手快的我紧紧搂在怀内,柔声道: “宁儿,你的准夫君并没有会错意,只是想让你知道,区区数十万两黄金,又怎能比得上你的一颦一笑,一捏一掐!?” 万众瞩目之下,芳心深处甜蜜一片,偏又羞赧不已的李秀宁几度挣扎,师出无功之后,只好任命似的将螓首深深埋进令她羞喜交加,窘迫异常的始做者怀内,来个眼不见为净,并偷偷平复剧烈的惶急心跳! 梵青慧恬淡玉容依旧波澜不惊的道: “‘邪帝’前后要价差距如此之大,难道真的是因为秀宁公主的缘故吗?” 目光扫过面沉似水的王通,粉颈低垂的师妃暄,最后定格在梵青慧止水不波的芳容上,我显出几丝讽刺笑意,但语声却温柔无限的道: “当然,如果宁儿再行坚持,就算白送给二哥笑某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微顿一下,又对露出微不可察惊异之色的梵青慧道: “对于华夏的诸子百家来说,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可以相互平和交流各自观点、思想见解的健康环境;怕的就是不同的学派,在不同的环境下相互攻击,彼此诋毁。 在同一个环境下,各种不同的观点,学说就可以在这里相互碰撞,相互交流,求同存异,互相提高。 这样,每个观点,每种学说就都可不断创新,不断完善;就可避免矛盾激化,甚至彼此蔑视,相互残杀。 虽然独家拥有印刷机械可以左右天下舆论导向,把握百姓思想认知,提高少帅军声望人气,对争霸天下具有无可比拟的助力。但是,对整个人类社会的思想发展来说,却会起到巨大的阻碍作用。 华夏大地的诸子百家内耗已经够严重啦,笑某虽然身属世人眼中的魔道,但还不会像某些人那样,为了本门本派的传承发展,就视那些异端学说、另类思想如洪水猛兽,并对其残酷打压,疯狂诋毁!” 募的,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响彻整个大厅,随即,祝玉研又似有意,似无意的扫了梵青慧一眼,才呖呖莺声道: “说的好!本后决定,将婠儿正式嫁与小天,同时,我阴癸派也誓与小天共同进退!” 咔! 惊雷咋响! 这无异于当场宣布魔门“阴后”已正式臣服于本门“圣帝”,亦是宣告阴癸派已同寇仲的少帅军正式结盟。 梵青慧玉容虽仍古井不波,但其眼底的那份震撼又怎肯能瞒过旁人? 魔道一统,这是以佛、道两派为代表的白道势力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可现在,这种趋势已是愈来愈不可逆转! 辅公佑和左游仙彼此对望一眼后,齐声道: “我天莲宗辅公佑/道祖真传左游仙,亦同时奉‘圣帝’为主!” 对方刚刚被撕裂的伤口处又被撒上一片盐沫! 屋漏偏锋连夜雨,雪上加霜! 哗然之声稍息,梵青慧悦耳,平和的声音传入诸人耳鼓道: “请问祝施主,婠婠施主是以何种身份同‘邪帝’在一起的?” 玉容欢畅的祝玉研立时语塞。 要知道,前有李秀宁,商秀珣,独孤凤这些个高门大阀的千金小姐;中有云玉真,单琬晶,沈落雁这样的一方英雌,后有红拂,素素这样情深意重的待嫁之躯,按照当时的社会传统以及我所表现出来的重情一面,此时,婠婠若想融入这个家庭,甭说是“妾”,即使是“姬”的称谓都很难获得,就更无论“正妻”的身份了。 这是因为自从男性占统制地位后,随着姬妾制度的逐渐成形,其等级划分也愈来愈严格。 《礼记》一书曾云:“妾合买者,以其贱同公物也。”同样是与丈夫共枕、为丈夫生育儿女,妾的身份却只不过是买来的物品。 《汇苑》亦云:“妾,接也,言得接见君子而不得伉俪也。”原来妾不过是男女交接之用,她们只能与丈夫亲昵,却没有资格称夫妻。 妾在家庭中,虽然承担生儿育女的义务,却享受不到“妻”的待遇。为什么呢? 最初的原因很简单——为妻的女子,家庭出身都要高于妾。妾一般都来自卑贱低下的家庭,甚至是战败方奉献的礼品。因此,妻为“娶”,而妾为“纳”,娶妻时送到岳家的财物被称为“聘礼”,而纳妾时给予的财物,则被称为“买妾之资”。 《谷梁春秋》有云:“毋为妾为妻”。就是说,妾没有资格扶正为妻,有妾无妻的男人,仍算单身,而嫡妻亡故,丈夫哪怕姬妾满室,也是无妻的鳏夫,可另寻良家聘娶嫡妻。 妾的身份,至此已经成了定局,在历史上的唐宋,更是成了铁律。《唐律疏议》明确规定:“妾乃贱流”、“妾通买卖”、“以妾及客女为妻,徒一年半。”假如将妾升为妻,就是触犯了刑律,一但事发,是要两口子一齐服刑一年半的,而且完了照样得离异。这样的法律之下,做姬妾的女人便已经不是人了,丈夫或嫡妻凌虐姬妾,也就成了家常便饭。 隋唐时期,虽然社会对女子的贞操观念已相对淡泊许多,加载在女子身上的枷锁亦宽松不少,但严格的姬妾制度却仍在履行,这乃是当时整个社会的道德规范,风俗礼法,谁敢违反,必将受到无数人的合力声讨,口诛笔伐大男子享乐主义同儒家思想相互结合的产物! 我淡淡的声音雄浑有力的响起道: “当然是妻子!” 唰! 自己瞬间成为场中诸人灼灼目光的汇聚点! 谁又能想到我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婠婠如梦如幻的美眸露出惊心动魄,难以置信的异样神采直飘过来。祝玉研忍不住有些担忧的道: “小天,你要考虑清楚!” 也难怪祝玉研会有此一问。要知道阴癸派在江湖上的名声并不好,即使以臭名昭著来形容也毫不过分。 已成为少帅军代表人物之一,形象又比较健康的我如果公然娶阴癸派的女子为妻,这必将对少帅军的声望和人气产生无法估量的深远影响。 祝玉研她们的本意是将婠婠嫁我做妾或者姬,婠婠也早有这个心里准备,毕竟她的身份是摆不上台面的! 梵青慧平和的声音再度传来道: “笑施主如此一意孤行,难道没有为商场主,秀宁公主她们,以及少帅军的声誉考虑过吗?难道就不怕对不起‘她’人吗?” 痛苦的闭上双目,心中一片湛然,宁和! 坚持,就意味着同这个社会的道德规范对抗! 放弃,就意味着超越自己做人原则的底线,舍弃了自己心中一贯坚持和守护的所在! 对于白清儿担当贴身婢女一事,已感到内疚万分,现在,又怎能再对不起婠婠? 况且,不趁着这个乱世堪忧,人心思变的黄金时期,打破千多年传承下来的枷锁桎梏,掀起一番轰轰烈烈的思想变革,待到和平时期,所付出的努力,所遇到的羁绊,所花费的代价,就将是此时的千倍,万倍 至于寇仲和徐子陵,没有人比自己更能确信,他们一定会理解的! 但,师妃暄呢? “吾意已决,不容更改!” 双目精芒电射的倏地睁开,即使隔着面具,众人也能明显感受到蕴含其中的那份坚持和决然! 逐一扫过目露鼓励和支持异彩的未婚妻们,以及表情千姿百态的其他人等,铿锵有力,斩钉截铁的语声响彻整个大厅道: “现在是笑某自己取妻,还轮不到一个外人,一个以追求天道为终生信念的外人来参与和决定!” *********************************************** 书友甲:“没有精确的瞳距和屈光度,配给房玄龄和嘉祥大师的眼镜合格吗?而且近视眼的人发生老花后,好像对眼镜要求更加高些吧?” 作者:“这个,这个其实,小说有很多地方是需要不求甚解的!” 书友甲:“我懂啦!” 作者:“他明白了,你呢?” 左边眼神怪怪的书友乙:“” 作者:“你的眼镜有斜视吗?” 书友乙:“” 作者:“你心中充满不安吗?” 书友乙:“” 作者:“你还充满迷茫和恐惧吗?” “” 书友乙:“我受不了啦” 作者:“我还没有太监,你就竟然比我还快,你真行!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回顾一下星哥颠峰之作《大话西游》中的三藏法师。) 第一百零七章 唇枪舌剑 梵青慧微微变色道: “‘邪帝’难道真要一意孤行,视世俗礼法,道德规范于无物吗?难道就真毫不在意‘她’人的感受吗?” 今日如果是其他魔道中人,又或其中没有牵扯到师妃暄,相信梵青慧是绝对不会再度问出这句话的!看来她与师妃暄之间的师徒之情确是极其深厚,勿庸置疑的! 如果今次“娶妻事件”的女主角不是静斋的宿世对头,阴癸派的当代传人婠婠,相信师妃暄的反应也不会太过剧烈。 可是,世事又岂能尽如人意;冥冥之中的恩怨纠葛,又岂能轻易化解? 正像四祖道信所说的那样,“因缘际遇,何能强求”? 此时的师妃暄虽然亦勇敢的将依然清澈镇定的目光直视过来,可她眼底深处那微微荡漾的氤氲水雾又怎能瞒过自己这个有心人!? “妃暄,妃暄” 随着心中无力的呻吟和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烈抽搐与疼痛,无可奈何的自己惟有再度痛苦的闭上双目,脑中瞬间划过一幕幕,一桩桩历代为人姬妾的可怜女子们的凄苦、无助,悲惨的命运 《国语》:春秋时期鲁国大夫公父文伯去世,他的母亲警告他的姬妾:举行祭典有外人的时候,你们不准哭,也不准愁眉苦脸,更不准肿着眼睛给人看!可不能丢我儿子的脸,让外人说他居然与姬妾有情! 还有这样一段史实,唐朝乔知之爱上了自己的婢妾窈娘,由于她身份低贱,身为官员的乔知之不能娶她为妻,便甘愿不婚。结果后来窈娘被武延嗣强夺,带着乔知之的情诗投井自尽。武延嗣迁怒于乔知之,竟将他诬陷入狱,家破人亡。 假若不是当时的社会环境不允许,假如乔知之能够娶窈娘为妻的话,也许事情就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更加不公和不堪的是,在当时的世人看来,夺妻与夺妾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时人在指责武延嗣之外,更觉得乔知之竟为婢妾破家毫无意义。 光是不与姬妾有情,那倒也罢了,可,更多的男子,都把姬妾视作取乐之具、任打任骂。 明末清初,著名四公子之一的冒辟疆纳青楼出身的董小宛为妾,表面上又是一段有名的才子佳人组合,可实际上呢? 董小宛在冒辟疆眼里,也不过就是任打任骂之物而已。在李自成进京,清兵入关的战乱中冒家举家逃难,冒辟疆搀母扶妻,却斥骂董小宛拖他后腿,就是一个明证。 董小宛侍疾之时,冒辟疆对她呼来喝去,连打带骂他后来说自己是病失常性,可既然失常性,为什么打骂的对象都是董小宛?却从来也不曾打骂过其母亲和嫡妻秦氏呢? 很简单,他心里早已认定,姬妾是可打可骂之物罢了。 后来冒辟疆三度病重,第一次下痢兼虐疾时,董小宛一边侍奉年迈的公婆及体弱多病的大妇,一边干脆将一张破草席摊在丈夫的床榻边作为自己的卧床,只要丈夫一有响动,马上起身察看,恶寒发颤时,她把丈夫紧紧抱在怀里;发热烦躁时,又为他揭被擦澡;腹痛则为他揉摩;下痢就为他端盆解带;从没有半点厌倦神色 第二次,冒辟疆胃病下血,水米不进,董小宛顶着酷暑熬药煎汤,紧伴枕边伺候了六十个昼夜毫不停歇! 第三次,冒辟疆背上生疽,疼痛难忍,不能仰卧。董小宛就夜夜抱着丈夫,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安寝,就这样坐着睡了整整一百天。 这些对比后来顺治为了册封董小宛为贵妃而大赦天下;为了讨董小宛欢心而痛改前非,彻底同满洲贵族子弟那种好色淫纵之习绝缘的毅行,简直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长信宫中,三千第一”,“昭阳殿里,八百无双”,“六宫无色、专宠一身”可惜两人情投意合,恩爱无边的甜蜜生活未能维持多久,体弱多病,早先积劳成疾的董鄂妃就红颜薄命,香销玉殒! 还有写出“十年生死两茫茫”这首情真意切,催人肝肠,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千古名词《江城子》的苏轼苏东坡,他固然对待发妻王弗一往情深,可是他对待姬妾们的态度呢? 大才子苏东坡一生姬妾众多,风流韵事层出不穷,可姬妾们在他眼中,也仅仅是私人物品而已。 在他被贬官外放时,身边的姬妾基本都被他送人,而其中,竟还有两个已怀有身孕。 更加讽刺的是,带着胎儿被送人的妾还算好命,其中一位名叫春娘的妾命运还凄凉些,竟被他同朋友蒋某交换一匹白马结果性情刚烈的春娘激愤之下,当场撞槐而死! 另,唐代笔记小说里,曾记有一位名叫霍小玉的女子,她的父亲是堂堂霍王,可是她的母亲却仅仅是王爷的“宠婢”,因此,在父亲去世之后,她连女儿的资格都被剥夺,母女俩一起被霍王正式的妻妾以及正式妻妾所生的儿女赶出王府,沦为娼妓,最终遇上薄情郎郁郁而终。 唐朝名臣,中书侍郎严挺之性格耿直,对一代奸相,权势滔天的李林甫始终持鄙薄态度,可他对待其姬妾们的态度呢? 严挺之宠爱妾玄英,其嫡子严武非常不满,趁玄英熟睡时用铁锤将其头颅击碎。他惩罚儿子了吗? 没有!他倒是对儿子年纪小小便有杀人的勇气赞叹不已!而可怜女子玄英的死亡,又有谁会去关心一下! 南宋时名将杨政,杀妾更是家常便饭:“姬妾数十人,皆有乐艺,但小不称意,必杖杀之,而剥其皮,自首至足,钉于壁上,直俟干硬,方举而掷诸水。” 历朝历代,女子的最大不幸就是成为男人的姬妾,她们不停的以鲜血和屈辱抒写出的人间惨事,实在是举不胜举,数不胜数 “不” 随着一声不可遏制的悲啸出口,剧烈的精神波动瞬间充斥整个空间。 霎时,厅中莫名其妙的人们顿时感觉自身正深深沉浸在一股浓浓的悲郁、激愤和哀伤之中 梵青慧曾详细了解过“大石寺精神力比拼”一事,但如今身临其境,仍禁不住心弦颤动,骇异非常! 更加令她忧心的是,精神力逾是强大,就标致其人的心志,定力愈是坚韧不拔! 石之轩人格分裂地惨剧,就是因其佛魔同修之后,因碧秀心一事而自怨自艾,悔恨交加,且心志不够坚韧所致! 现在,这样地历史再不会重新上演,她梵青慧又怎能不感到头痛? “阿弥陀佛!” 随着四大圣僧和了空齐声高唱佛号,平和、安宁的气息宛如旭日之下的春风般轻轻拂去笼罩在诸人心田之上的浓浓抑郁和阴霾! 为结束这传承久远的残酷姬妾制度而打出第一枪,现在正是时候。只是,妃暄,以你远胜常人的超卓智慧和高尚情操,能够理解你面前男人所做决定的艰难和痛苦吗? 面具后再度张开的双目又是一片坚毅和执着,只是腮边仍悬挂着早先溢出的泪水这一巨大反差,给人的感觉实在有够突兀。 轻轻的放开李秀宁,我昂然步入大厅中央,语声低沉而又绝决的道: “梵斋主难道不觉得人为划分出妻妾姬婢的等级实在是一种极度灭绝人性、极度残忍无情的制度吗? 将“阶级”带进家庭、带进同床共枕的人儿、带进手足之情中间,强行把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分成压迫和被压迫的两类,这是否是对人性的莫大嘲讽呢?” 《易经》曾有言:“二女同居,其志不相得,曰革。”然而,远见卓识和人性平等,强不过享乐主义和独裁专制,姬妾制度还是逐渐形成,并发展出一套完整的规矩出来。 多少可怜的女子因为成为他人的姬妾而命运多蹇,凄苦悲惨;多少天赋才情,完全不下于,甚至超过男人的女子,因这该死的制度而被埋没,被压制,空活百年,郁郁而终;多少子女又因为其母亲的身份之故,而惨事不断,坎坷终生。 可以梵斋主的超然身份,高洁情操,为何还要成为大男子主义和享乐主义的卫道士,为其保驾护航呢? 讽刺到无以复加的是,现今在为世界对女子诸多不公之处呐喊鸣冤的是出身魔道的笑某人,而作为当今最超卓女性的梵斋主却在因此对笑某人严辞责问! 哈,这究竟是怎样一个颠倒乾坤的世界,请德才兼备的诸位有以教我!” 微顿一下,又转而对李世民道: “一旦少帅军最终一统天下,笑某必将在适当时机彻底打破这一世代加诸在可怜女子身上的沉重和不人道的枷锁,还她们一个男女平等的朗朗乾坤。而世民二哥,你,佛道两派全力支持的不二人选,有想过改变这一切吗?” 冷冽的目光扫过逐一扫过俊脸变色的李世民;被骂的十分冤枉的梵青慧;眼底释然的师妃暄;目显异彩的其她女性;表情各异的剩余男性,微微提高的清朗语声激荡在整个空间道: “笑某的妻子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她们都是笑某的挚爱,只要我笑行天但有一口气在,婠婠就是在下至死不渝的小娇妻!” “耶!” 随着这道发自内心深处的热切欢呼,一朵无暇白云凌空瞬移数丈空间,直飘过来,素衣赤足的精灵如山岳起伏般曼妙绝伦的香软胴体,毫无隔阂的挨挤过来,一双藕臂更是肆无忌惮的攀缠、收紧 霎时间, 泱泱大厅中央, 众目睽睽之下, 一男一女正在上演最是香艳、惹火,激情无限的热烈拥吻唯一需要补充的一点是,女方处于绝对主导地位,男方属于完全被迫! “爱你缠你,一生一世!” 随着女方的樱唇转移至男方的耳际——低低絮语——再转回拥吻之中,惊世骇俗的离经叛道行为攀升至生命最波澜壮阔的紫金之巅,浓浓的温情持续不断的向四周扩散,荡漾 对如此刺激浪漫的情景,男方的一众未婚娇妻们,包括一直静默不语的尚秀芳在内,美目中俱都流露出深深的感动、灼热的羡慕和些微的酸意,因为,激情缠绵的女方不是她们自己! 可是,如此大胆直接,一往无前的行为,她们却也只敢存在于相象之中,真要付诸实施,她们,还没有这个胆量! 不是她们的情意不够,而是因为这~~,是仅属于真情真性的“魔女”,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婠婠,方敢作出的独一无二的独家壮举! “哼~~,简直是伤风败俗之极!” 事情,总是有其双面性甚或多面性的! 崇尚儒家“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男女授授不亲”等思想的王通这两日就始终处于郁闷之中,现在被冲破道德底线的他终于忍不住厉声出言斥责! 婠婠如此至情至性的率意行为,在大儒王通眼中无异于“白昼宣淫”,这点自己又怎能相象不出?可是,对于真情流露的婠婠,自己能够躲避、拒绝吗? 王通是一代大儒,是当代儒家思想的杰出代表人物,甚至被后世儒者推崇为“圣人”。 如唐末皮日休说,“孔孟之后可继孟氏者,唯文中子王氏(王通死后,该门徒弟子私谥其为“文中子先生”),文中之道,旷百祀而得室授者,唯昌黎文公焉”。 北宋初,“理学三先生”之一的石介更认为王通是“圣人”,“存厥道于亿万世”,“名不朽也”。 理学集大成者朱熹说:“千有余年,诸生皆诵孔子,而独荀卿、杨雄、王通、韩愈号为道鸣者” 王通聚徒讲学,固然传授弘扬了经学思想;续编《六经》,对经学亦作了充实补葺;开创了隋唐儒学改革先河,成为宋明理学的奠基者。 可他依然深受孔孟理念的深刻影响,有其儒家思想的局限性,对汉朝窦太后亡故,武帝当权之后,经大儒董仲舒以系统化和实践形式化,提出的“三纲五常”起到了绝对的承上启下作用 后世, 南宋, 儒家思想集大成者的朱熹,其将先前历代凌乱的思想和点滴的论述加以总结和概括,形成思想理论化和条理化,使人一看就懂,一读便明,为儒家思想的进一步推广起到了巨大作用! 就像汉末,三国时期的诸葛孔明深受老子的“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影响一样,儒学的发展史上,如果没有王通,也许后世的朱熹完善,发扬的理论就不会是那个样子,“三纲五常,三从四德”也许影响就不会那样深远和广泛! 自从汉代独尊儒术以来中国就是一个德治的国家,核心就是三纲五常,而三纲五常本身就是道德,把道德放在理性之上统治这个国家,统治者用这个作为旗帜来号召人民遵守三纲五常。 但是,破坏三纲五常的恰恰就是统治者本人,最不孝,最不悌,最不忠,最不恕的就是中国的统治者,杀父、杀母、杀儿子,统治者,为了争夺王位,不惜把自己的兄弟和父亲杀死,这是孝吗? 这是虚伪,他们自己都做不到,但他们却偏偏要求老百姓要做到,明摆着是虚伪。 为了使儒家思想得以改变,为了使政治本身走向理性,走向法治,而不是人治,区区一本《论语正解》的影响力还远远不够,还需要众多志同道合的人们参与进来,共同努力,共同推动! 泽被后世的改变,就从王通开始吧! 此时的王通老躯剧颤道: “小子的思想见解老夫虽不完全赞同,但也认为有其可取之处,可你竟然在如此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做出如此有辱斯文的事来,这,这竖子不足与谋,老夫告退!” 就像梵青慧刚刚挨骂的很冤一样,现在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魔门思想一向崇尚真情真性,鄙视那些经常满口仁义道德、侈言孔孟佛道的伪君子! 婠婠的所作所为完全是情不自禁的真情流露,但所带来的后果,却得我去承担娶妻,还真是不容易呀! 不过,思想分歧之间的固有矛盾,是无法遮掩和回避的,现在提前爆发出来,也未尝不是好事! 轻轻的将美眸中闪过淡淡不屑(鄙薄孔孟之道)和些微慌乱(担心利用不成王通)的婠婠推开,我朗声道: “通老,先尊翁(王隆)曾于隋开皇初,向文帝奏‘《兴衰要论》七篇,言六代之得失’,而您昔年西进长安之时,亦曾奏‘太平十二策,尊王道,推霸略、稽今验古。’可见通老一家俱是胸怀天下的仁人志士。 小子不才,恳请通老能够留在飞马实业,将您那些见解,主张整理成册,出版成书,同时对其他将在实业出版的儒家著作予以审核,把关。” 见暴怒疾走中的王通略一犹豫,又再度前行,连忙继续落力道: “通老,您可以不认同小子放浪另类的言行,但怎可以因私废公,放弃这开化天下百姓心智,泽被后世芸芸众生的伟大功业和责任?” 还没停下不对呀,从历史上,以及自己在这个时代所了解的情况来看,儒者,大都是十分偏好虚名的。而王通,更是好名的儒者中更加好名的那一类人,否则,他又怎会模仿孔子作《续六经》,以‘圣人’自居,还曾以‘王孔子’自诩? 看来,不出绝招是不行啦! “通老,令孙聪明伶俐,成人后必是当世大才,但其五行忌水,二十八岁时更有一场大劫,所谓‘避不如破’,还请通老对其严加训练,勿必使之水性精熟,则令孙不但可得过大劫,而且必将福泽无穷!” 听到事关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儿,已行至门口的王通终于停下脚步,背对众人缓声道: “勃儿自懂事起对‘水’确有着莫明的畏惧,连净面洗浴都要其母代劳,但‘鬼为气,神为识,我未见知命者也’,你这样,是否是在危言耸听,欺骗老夫呢” “通老对天人之道的观点是‘人事修,天地之理得’,认为其是‘徒以夸天下,其秦汉之侈心乎!’这点小子完全赞同,但世事无常,有因必有果,我们为何不预做提防,防患于未然呢? 况且,道家命理一说,也有其玄妙所在,否则,昔年‘散真人’宁道奇在见到窦建德手下头号大将刘黑闼时,又怎会批其寿不过二十八载呢?” “老夫的孙儿,老夫自会看顾,不劳小天你挂怀!” “扑通!” 推金山,倒玉柱,我突然双膝跪地,对语气有所缓和的王通道: “通老,我们之间虽见解,认知有所分歧,但这同令孙何干? 预做提防,未雨绸缪,总比临时抱佛脚,又或是悔之晚矣来的要好,令孙长大之后,实有安邦定国之才,还请通老为了后世苍生,听信小子这一次吧!” 此时,梵青慧同了空,以及四大圣僧俱都面面相觑,相对无言,均感世事之奇,莫过于此。 尤其此事还牵扯到“道门第一人”宁道奇,更令她们心底泛起难以言表的怪异感觉! 即使同己接触较多的师妃暄,也禁不住微蹙秀眉,生出莫测高深的神秘感觉出来! 同样目瞪口呆的李世民禁不住偷偷传音给多谋善断,学识不凡的房玄龄,杜如晦二人道: “对王通的小孙儿,你们有所了解吗?” 不谙武道的房,杜二人也只能微微苦笑摇头,同时心中暗道: “谁能知道这些?” 祝玉研,婠婠,辅公佑等魔道中人均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也忍不住微微露出饶有兴趣的期待表情。 至于秀珣,秀宁诸女,则早已做好回去逼供的打算,毕竟,事情,太过出人意料啦! 突利,这些他可不太懂,他主要关心的是其中涉及到的少帅军和李唐之间的明争暗斗,谁能更胜一筹!因此,其始终一言不发,静静旁观! 听到自己的小孙儿如此被看重和关心,背对众人的王通终于转过身来,温言道: “小天请起,老夫会注意此事的!” 仍保持跪地姿势,我再接再厉的趁机道: “即使小子言行不入通老法眼,但君子之道,对事不对人,而今儒学的兴旺,民智的开化,全在通老一念之间,还请通老答应小子的请求,为泽被苍生,尽一份心力吧!” 默然半晌,王通仰天长叹道: “也罢,王某已垂垂老矣,又何惜这一副残躯!只是有言在先,呆在飞马实业,并不代表老夫认同魔道的所作所为;且超出儒学范畴之外的事物,老夫一概不管!” 儒学以外的东西,你想帮还不见得用你呢? “通老高风亮节,小子钦佩之至,相信后世之人,定会铭记通老这一伟大功绩的!” 呼~,站起身形的我终得以暗自长出一口气,搞定好名的王通,还真他母亲的累! 其实,王通一个人并不算什么,但他背后是整个儒家多如牛毛的儒生,现在得到他在这里坐镇,好名的儒者们必然风起云涌,前来要求出版他们的著作,那时,既可以同天下儒者们拉进关系,又可以防止他们没事添乱嘿嘿,在争霸天下的道路上,少帅军又占到一成优势! 而且,当着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梵青慧和以礼贤下士著称的李世民的面做成此事,成就感,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地~! 王通告辞回其居住之处,绛州龙门(今万荣县通化镇)安排家业后,梵青慧淡淡的道: “既然‘邪帝’如此为天下女子着想,又认为男女应该平等,可为何还要迎娶如此多的女子为妻;为何又做出强抢襄阳钱城住的如夫人,这一言行不一的事情来呢?” “以己之矛,攻己之盾”,梵青慧语调虽平和,词锋可是犀利的紧啊! 对着梵青慧微微一笑,我不急不徐的道: “笑某同元吉三哥之间的争斗,既是少帅军同大唐争霸天下斗争的延续,又是自家人之间的矛盾纷争,他钱独观偏要无端参与进来,笑某当然要有所回报!不过,强抢一事却又从何谈起? 白清儿现在是笑某的贴身小丫头,生活的不知道有多么的开心,当初,离开钱独观,也是她自己的要求,诸位如果不信,回到飞马堡后,可当面询问于她!” “诡辩!” 面对李世绩挑衅似的话语,我无所谓的耸耸肩,又道: “至于笑某得到诸位未婚娇妻垂注一事,第一,此乃你清我愿的私事,还轮不到她人前来过问。 第二,现今天下战乱不休,早已是男少女多,一个有能力的男子若不多配几个女子,难道要让多出的可怜女子们都去作尼姑吗? 第三,当个人意愿同整个现实状况发生冲突时,要么个人去适应整体,要么个人去改变整体。在少帅军实力还十分弱小;在天下男女比例仍严重失调的今天,笑某又拿什么去改变? 改变不了,就惟有先去适应,然后再暂缓图之,否则,就会壮志未酬身先死,被这个世界所淘汰。相信以梵斋主的智慧,处在笑某的情形之下,恐怕亦只能如此吧!” 梵青慧:“” 一阵难耐的沉默,李世民突然抱拳对商秀珣和单琬晶施礼道: “请问商场主和单公主,在少帅军和我大唐之间,飞马牧场和东溟派是否仍采取中立立场?” 彼此对望一眼,前者肃容道: “行天虽然属于少帅军中的一员,但飞马牧场仍会遵照祖训,采取中立态度!” 单琬晶亦玉容稍显复杂的道: “小女子早已不是什么东溟公主啦,不过,东溟派的立场依然中立,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李世民转过头来,温文尔雅的爽朗笑道: “小天如此胸襟,气度,我这个做二哥的深感荣幸和钦佩!” 微顿一下,又转过头去道: “商场主,世民想代表大唐向牧场购买五千匹优良战马,不知可否?” 外交是战争的延续,是另一种形势的战争。李世民的报复,来的还真是快呀! 未等商秀珣做出决定,辅公佑突然站起身形道: “我江淮军同飞马实业早有生意往来,双方也算是合作关系,现在江淮军也缺少战马,商场主可否也卖给我们五千匹呢?” 商秀珣悦耳的声音响起道: “牧场近日可以出售的成年战马有近五千匹,再加上先前从萧铣处缴获的五千,总数已近万,但牧场曾答应卖给少帅军五千,如此一来,给秦王殿下和辅先生的数量恐怕就达不到二位的要求,这样吧,待小女子回去同诸位执事商量一下,明日再给出答复,如何?” “何用明日!” 随着雄浑,清朗的话音,寇仲和徐子陵联袂进入大厅之内。 前者露出灿烂的笑容,续道: “寇某让出两千的数量,这样,三方就都可得到三千匹优良战马,岂不就是皆大欢喜之局!” 中原本就缺少马匹,出自飞马牧场的优良战马更是弥足珍贵,哪知寇仲竟如同儿戏般的送出两千,这份胸襟和气度,立时同厅中众人大感心折。 一直保持沉默的突利朗声插言道: “寇兄为何要如此做,能够告知突某原因呢?” 寇仲洒然笑道: “原因很简单,小弟只是不想令大哥和准大嫂从中为难而已!” 什么是英雄人物,短短两句话,已可见一般! 突利大拇指一竖道: “重情重义,好汉子,突某拜服!” 长笑声响起,我成功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来道: “小仲既然如此顾及兄弟义气,那大哥陪同秀宁和凤儿回长安省亲之时,顺便将杨公宝库开启,运回来送你如何?” 听到我们兄弟如此旁若无人的谈笑,且其中又牵扯到神秘万分的杨公宝库,众人禁不住再度动容变色。 半晌,李世展颜笑道: “小天真是直接的让人无话可说啊!只是,小兄想请问,即使找到杨公宝库,你又怎能安全运离长安?” 我淡淡的道: “运不出就送给岳父一家又如何?” 李世民双目精光闪烁,一步不让的道: “小天真的如此想吗?” 我微微一笑道: “真又如何,假又如何?反正在笑某眼中,杨公宝库与不翼而飞的和氏璧一样,并不能说明什么?” 杨公宝库同和氏璧,得一可得天下!现在一并被提及,怪异绝伦的感觉再次在诸人心中升腾,蔓延! 由于徐子陵和我们谁也没有泄漏这个秘密,因此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到现在还是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 听到和氏璧被再次谈及,至今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了空眉毛微微竖起道: “当初,可是笑施主出手偷盗的和氏璧?” (注1:历史上董小宛与董鄂妃实非同一人,董小宛比之顺治要大上14岁,于芳龄二十有八之际,因照顾冒辟疆而积劳成疾,撒手人寰!) (注2:“临时抱佛脚”这句成语出至:唐·孟郊《读经》诗:“垂老抱佛脚,教妻读黄经。”) (注3:王通(580—617),原书中,他在东平郡首次出场的形象是貌似中年的老儒生,但实际上那时他才三十出头。这里延续原书中的设定,所以将“初唐四杰”之首的王勃(649~676,年仅28岁就溺水而亡)出生时间也大大提前,请读者不要深究。) 第一百零八章 “散真人”现 我哑然失笑道: “皇权的直接象征,帝皇的权威所在,令人疯狂的和氏璧,笑某还从未放到眼里过。须知,权位,名利,富贵,只会使人走向腐化和堕落!‘不求名利不求荣,只么随缘度此生。一个幻躯能几时,为他闲事长无明。‘这样的生活,才是写意逍遥的人生!” 了空平静的声音传来道: “笑施主对权位,名利,富贵的理解如此深刻,深得我佛宁静淡泊,一切随缘的要旨,老衲好生相敬!” 嘴边挂着若有若无的嘲弄笑意,我淡然道: “其实,我们大家都是同一类人,只是,笑某从未强调过自己是出世之人而已!” 众人闻言立刻色变,而包括当事人梵青慧,以及几个老和尚在内,却仍是一副平静,安然的表情。让人不得不佩服她们的养气功夫,确是高深莫测! 授业恩师再度被折辱,师妃暄终忍不住轻启檀口,首度开言道: “以笑兄如此身份和修养,又怎可以说出如此暗含讽刺,自贬身价的话来呢?” 强自忍耐因妃暄开口,心湖中所产生的剧烈波动,我沉声答道: “请师仙子不要会错意,这可不是暗讽,而是赤裸裸的瞧不起!” 略一停顿,又对悚然动容的诸人和眼底泛起哀怨的师妃暄道: “在笑某的眼中,天下只有五人值得佩服,三人不值得佩服,而不佩服的三人中,梵斋主也仅能排在尾末而已!” 一石激起千层浪! 哗然之声大起! 如果说出此语的不是当代魔道的“邪帝”,恐怕现在早已是尸骨无存了! 在祝玉研等一众魔道中人含笑旁观中,李世民插言道: “不知能令小天所佩服的和不佩服的都是哪几人呢?” “五个值得佩服的人中,排在前两位的就是区区的好兄弟,寇仲和徐子陵,他们一个玩世不恭,一个随遇而安,二人性情虽南辕北辙,但却都是心胸广博,侠义无双,肝胆相照的英雄人物。” 突利深有同感道: “笑兄说的不错,寇兄和徐兄的为人,确令突某人折服不已!” 徐子陵是不惯被人夸奖的,尤其是在此大庭广众之下;寇仲虽然不拘小节,但此时也禁不住老脸微红! 尉迟敬德冷声道: “那接下来的又都是哪些‘超卓’人物呢?” 惬意的从徐子陵略显局促,尴尬表情的俊脸上收回目光,我又缓声道: “第三人乃是豪雄盖世,言出必践,出身草莽的杜伏威,其虽不是治理天下的人才,但其磊落的个性,果敢的作风,狠辣绝决的枭雄本色,却令笑某深感拜服!” 同杜伏威面和心不和的辅公佑插言道: “‘圣帝’所推崇的好像都是武人,是否有点重武轻文呢?” “非也,这第四位就是一介书生,其虽不通武事,但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犹善决断,实乃治理天下的大才。在这里小弟要恭喜世民二哥,因为他就是天策府的杜公杜如晦!” 没想到秦王李世民榜上无名,而自己却被率先提及,深谙上下之分的杜如晦清癯的脸庞上顿时微显尴尬之色! 家中只有发妻卢氏一人,并同其恩爱异常,史上“吃醋”这一典故的当事人,谋算无遗的房玄龄,此时则是一副深思的表情,不知他再考虑些什么! 李世民从容不迫道: “寇兄和徐兄虽与世民立场相左,但世民却不得不承认,他们都是顶尖的英雄好汉。后两人亦是一时无双的杰出人物,尤其杜公还屈身小兄的天策府内,世民更深感荣幸!只是,小兄实在想不出这最后一人为谁;是何等能入小天法眼的人间俊杰?” “大肚(杜伏威)和小肚(杜如晦)之下,最是翘然杰出者(男人那话),就是自幼被游方道士所批,能够济世安民,文武双全的世民二哥你啦!” 此言一出,饱学之士房玄龄和杜如晦先是愕然,再一凝思,立时脸孔微红,显出古怪之极,苦自忍耐的表情来,显然他们俩已想通其中的涵义。 奇怪的是在场诸人中,至从被骂,就很少开口,有数的出世之人梵青慧,此时绝世玉容竟也微微变色,难道她也懂? 看来,有必要对梵青慧的学识和反应速度作出重新估计啦! 至于李世民,虽然雄才大略,文武兼达,亦能写赋作诗,但这些文人之间隐晦深奥的绕弯弯话语,他是不懂的。相信以房玄龄和杜如晦二人的聪明和练达,事后也是绝对不敢告诉他这层暗含意思的! 此时的李世民面露极有风度的笑容道: “小兄虽不至于妄自菲薄,但怎当的起声名早已响彻天下的小天谬赞,世民实在汗颜之至!” 我肃容道: “公道自在人心,是非功过,也自有后人评说,二哥又何必自谦!? 不过,天下杰出人物确是不止这些,像小弟的另一个生死兄弟跋锋寒,天策府内的房公房玄龄,李靖李大哥,前朝撰写记载四十四国人文风貌的《西域图记》三卷;《开业平陈记》十二卷;《邺都故事》十卷;《高丽风俗》一卷的裴世矩等等,俱是一时无两,远超同侪之人。名额有限,实难一一列举,笑某的观点也只是妄自尊大,一家之言而已。” 四祖道信悠悠开口道: “那品性高洁,胸怀天下的梵斋主又怎能让小子你不佩服,又怎会仅能排名榜末呢?” “因为梵斋主虽然自身品性高洁,天下无出其右者,但其所作所为却实难令笑某苟同。 凭其静斋一家之言,何德何能敢妄言选择天下之主?即使已梵斋主和师仙子的目光如炬,但仅凭三言两语之间,就确定世民二哥为最佳人选;就倾尽佛、道两派的所有力量全力支持,这到底是为了天下万民;还是为了佛、道两派自身的切实利益在考虑呢? 况且,如此武断,简单的选择,难道慈航静斋就重来没有考虑过她们也会出错?如果世民二哥像是西汉外戚王莽那般深藏不露,将世人欺骗了几十年的阴谋家,那又怎么办? 当然,二哥的为人品性笑某知之甚详,这个选择到底是对是错我们还需拭目以待。只是,以梵斋主以天下为己任的操守,却行如此草率轻浮的做法,笑某实难认同,难道,她就没有担心过会好心办坏事吗? 至于排名榜末问题,那是因为前两名无论是在个人能力和声名上,还是在其所做所为上,都超过梵斋主多多,也令笑某对其更加的不佩服!” 如黄莺出谷般的娇笑声再度响起,祝玉研适时揶揄老对手道: “小天对梵斋主的评价确是入木三分,只是,本后实在想不到还有哪两个人物能够驾于‘超卓’的梵斋主之上?” 深深的凝望祝玉研一眼,我淡淡的道: “排名第二位的乃是我圣门的‘邪王’石之轩!” 祝玉研大感意外的讶道: “是他?” 目光灼灼闪耀,有若实质的扫视众人,我声音微微提高道: “不错,就是他!以‘邪王’谋划之深,行事之狠,融合佛,魔两派武功心法,自创‘不死印’的天赋才情;两度挑战‘中原第一人’宁道奇而不败的武道修为,本可大有作为,奈何在击败静斋‘当代’传人秀心阿姨之后,却未能超越‘情’这一关。 同秀心阿姨两情相兑,准备双双隐居也就算啦,可在第三次交手,败于宁道奇之后,却将失败原因归咎于秀心阿姨,阴谋将其害死,这实乃极度无耻,懦弱的卑鄙恶行! 大错既已铸成,挚爱既已失去,就该放下心头羁绊,使尽一切残酷手段,大开杀界,疯狂报复,以铁和血来洗刷敌人加诸在其身上的耻辱和痛苦可他偏偏要自怨自悔,自甘堕落,以致人格分裂二十年也难以弥合,实在是可悲,可叹,外加可怜,也令笑某份外的难以认同!”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四大圣僧和了空齐声低喧佛号,表情肃穆! 师妃暄的眼底显出某种略有所觉的明悟! 梵青慧的瞳孔开始不自觉的收缩,扩张! 并不甚了解此事的李世民脸孔更泛起掩饰不住的震惊之色! 一股深如大海,厚可盖天的强绝气势倏忽间若有若无的咋现即收,来去无痕! 辅公佑击节赞叹道: “说的好,我圣门中人就应该如此快意恩仇,铁血人生,‘圣帝’的想法认知,可说正对辅某的脾胃,也是辅某心目中独一无二的圣门之主!” 将疯狂,威凌,充满血腥杀戮的目光收起,我仰天长笑道: “圣门与道家本属同源,但圣门经过数百年的遭受排挤、打压,再加上本身教义的改变,以及同外来宗教的融合,与现今的道家已是渐行渐远,但追本溯源,本质上还是同出一源。” 道家讲究白日飞升,佛门崇尚即身成佛,二者实是殊途同归,目标相同,而圣门亦然。‘散真人’宁道奇虽是道门第一人,但实兼佛道两家之长,故其散手八扑讲求道意禅境,超越俗世一般武学。 也许正因为其融合佛道之长,这才会做出令笑某不佩服的敌视圣门同道的行为来。” 略一停顿,将某些人大皱眉头,凝神深思;又或是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的表情尽收眼底后,又道: “如果说打压圣门尚可归咎为其认知,立场的原因,那道奇兄在石之轩和秀心阿姨准备双双归隐田园,告别江湖和正邪纷争之际,还悍然出手,破坏两人的幸福生活,迫走石之轩这一行为,就尤其令笑某不耻。 可以说,后期的石之轩害死秀心阿姨,本身人格分裂;石青璇自小孤苦伶仃,受尽苦楚都是拜宁兄这次出手之故! 更加令笑某鄙薄的是,宁兄此次出手竟然是受慈航静斋之邀。梵斋主在此事上的出发点暂且不谈,作为一代武学大宗师,道奇兄竟然连自己起码的主见和认知,立场都没有,这不得不说其做人实在是失败之极!‘中原第一人’的称谓,更是名不副实! 无可否认,道奇兄的个人品质同梵斋主一样,无可挑剔。但正因如此,道奇兄才会排名在另两人之上,其行事才会最令笑某不佩服!” 就在诸人反应各异的当口,一道恬淡,自然,彷佛来自遥远天际,又彷佛是在各人耳侧低声呢喃的语声悠悠响起道: “之轩兄一事确是老道行事孟浪啦唉,所谓既种业因,便得业果,这也是二十年来老道心情抑郁,无法释怀,功力再难寸进的原因所在。” 除了五僧,一尼,以及师妃暄和某个有心人之外,包括“阴后”祝玉研在内,众人同时心神剧颤,谁能想到,天下道门之首,“中原第一人”竟然早已到来多时? “讽刺的是,当年宁兄因棒打鸳鸯而懊悔,现在却还要试图再毁掉另一桩婚姻,世事之奇,莫过于此。小子笑行天,恭迎宁兄大驾!” 话音未落,一阵清越的萧音悠然响起,虽只几个音符,却今人泛起缠绵不休,引人入胜的玄异意象,继而箫音再变,充满清新,自然,飘逸,无为的空灵意境,不知不觉间,众人的思绪已被箫声所吸引,随着箫音起伏,旋转 微微一笑,我大步行至雕花窗边,双手抚按置于木桌之上的古筝琴弦,叮咚有致的筝音随即响起。 初时,箫声,琴音若即若离,交相辉映,共同谱写出一片芳草如茵,碧空如洗,青山绿水,鸟语花香,自然写意,令人心旷神怡,与世无争的优美画卷。 可未几,琴音立变,霎时间,血腥攻伐,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肃杀琴意将清新自然的箫意完全笼罩。 在如狮吼,似猿嚎,势若奔雷,威猛无铸的凄厉琴音步步进逼之下,婉转柔约,缥缈空灵的箫音东走西顾,若隐若现,就彷佛是嬉戏顽皮,正在同大人捉迷藏的孩童一般,虽力量不足与抗,但仗着灵活敏捷的身手动作,匪夷所思的创造相象,总能间不容发的游走于大人的拳掌之间 须臾,杀意顿收,琴音再变,这一刻,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筝音宛若破开阴郁,厚重云层的金色阳光,将加诸于众人身上的最后一点寒意消融的干干净净,点滴不剩。 好似冥冥中蕴含着某种玄奥难测的牵扯一般,空明的箫音亦随之顿改,如同晨钟暮鼓,清越梵唱般,自然而然的融入磅礴恢弘的琴音之中 直到琴音箫声俱收,余音渺渺之际,中正平和,无色无形,普渡众生,悲天悯人,充斥整个空间的惊天佛意才逐渐消散,亦将诸人感天地之宽广,悟宇宙之无限的思绪陆续拉回现实之中。 门开, 影现, 一峨冠博带,留着五缕长须,须眉皆白,面容古雅朴实,身穿破旧袍服,不带丝毫世俗烟火之气,彷佛与整个天地融为一体的高大老人,举手投足间若行云流水,明月清风般步入大厅。 伟岸如山,出尘飘逸,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在传说,梦幻中才会出现的宁道奇大驾光临,谁人敢等闲视之? 即使对立如祝玉研,左游仙,辅公佑等魔道中人亦默然静立,更不用说深陷滚滚红尘之中,早已对这武林绝代宗师心向往之的李世民,突利等人了! 就在诸人同时起身恭迎的当口,异变再起! 伴随着遥远天际宛若万马奔腾,又彷佛江海翻转的滚滚雷鸣,一股势可滔天,雷霆万钧的强绝霸意突然毫无征兆的席卷这片天地的整个空间。 舍我其谁,目无余子的超绝气势令一干人等,包括宁道奇在内,俱都如坠冰窟,骇异莫明! 谁人有如此睥睨众生,惟我独尊,彷佛整个宇宙尽在心中的惊天气概,当代“邪帝”笑行天吗? 年代久远的熟悉感觉令恬淡无争的宁道奇双目倏地神光大盛,有若实质的直视窗棂处那道雄伟如崇山峻岭般背负双手,周身洒满金色阳光,傲然挺立的卓然背影! 寇仲,徐子陵,李世民,长孙无忌,师妃暄,婠婠,商秀珣,李秀宁等人俱都迷茫、诧异的望向那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气质的剧烈变化令他们再不敢肯定,那,就是刚刚的抚琴之人。 目光聚焦至该处的梵青慧,了空,四大圣僧,祝玉研和左游仙八人身躯不可遏制的同时剧震,俱都不约而同的低声道: “‘邪(圣)帝’,向~雨~田~!” “怎么可能?难道他还活着?还是道心种魔大法真有这样的玄妙神奇,能够精神转注,记忆传承?” 一道金铁交鸣,雄浑苍凉的语声劈开惊涛骇浪,怒吼狂涌的威凌霸气,清晰的传入诸人耳鼓之内道: “道奇小友,别来无恙!” 又一道清新,自然,略显中性的独特男声随即响起道: “既已离去,何必留恋;既已超脱,何必回眸,师尊啊,所有的一切,就让弟子代您老人家来做个了结吧!” “罢,罢,罢,‘从何而来,复归何处;梦时不可言无,既觉不可言有’,老夫既已由魔入道,大彻大悟,却为何还要念念不忘昔日的纷争对决唉,小天呀,圣门数百年间纷争不断,内斗不休的局面,就要靠你来予以终结啦! 另外,圣门同佛,道两家其实都是将追求‘天道’作为最高目标,以期达到‘天地同体,日月同寿,纵横苍冥,翱翔寰宇’的目的,虽修行方式各异,但最终端却是殊途同归,愿你能够勉力化解三方之间的恩怨纠葛,还纠缠不清的三方一个和睦共处,还这个清朗世界一个天下天平,切记,切记!” “咔!” 在诸人目瞪口呆的骇异之中,威凌天下的强绝霸意瞬间消散,来去无影! “轰隆!” 在诸人呆若木鸡的震惊之中,早先汹涌翻腾,仅被金色阳光破开一线空间的厚重乌云,在滚滚雷鸣的伴奏之下,片片碎裂,散去无形! 现在,背影还是那道背影,但属于上代“邪帝”向雨田固有的傲临天下,俯视众生的冲天豪气却已转瞬消融,随风飘逝! 同向雨田有过一段宿缘的宁道奇;经历、并亲身见证过“成都异象”的四大圣僧;见过向雨田本人的梵青慧,了空,祝玉研和左游仙几人顿觉怅然若失,心情抑郁因为,一代武林宗师,尚且高上他们一辈的向雨田终完全消逝于红尘俗世,仙去无踪! 就在诸人仍沉迷于千古异像的震慑之中时,那道又恢复成平和,自然,反濮归真状态的身影缓缓转向众人,脸上独特的天蓝色面具,不知何时,早已被其主人收入怀内。 风头最劲,有天下第一高手之称的当代“邪帝”,同武林绝代宗师,有“中原第一人”之称的道门“散真人”,终于遥遥相对,目光交汇! 那是怎样的两对眼眸呀! 老人的眼神充满与世无争,超凡脱俗的意味,清澈的眼眸深处仿佛能永恒地保持在某一神秘莫测的层次里,当中又蕴含着一股庞大无匹的力量,从容飘逸的目光透出坦率、真诚,至乎带点返老还童般纯真的味道。 青年的眼神明亮清澈,玄奥莫测,其中蕴含深刻引人的超卓智慧和深邃如清泉,似幽潭,如汪洋,似夜空,包容万物,洞悉一切沧桑意境。 老的童真,少的沧桑,这又是怎样的一对奇异组合呀! 虽早先见到过真容,但却是首次目睹这双眼睛的李世民迷茫了 “年纪轻轻的准妹婿怎么可能有这样一双历经无数沧海桑田,悠远岁月的眼睛? 难道“道心种魔大法”真的能够将精神转承? 那自己认定的对手岂不就是两代魔门“邪帝”的组合? 自己能够战胜吗? 战胜得了吗? 可能吗? 怎么可能? 不~~,我命由我不由天! 山阻,我就移山(愚公);海拦,我就填海(精卫),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如果不能坚定执着的迈向自己既定的目标,那人生还有何意义可言? 两代‘邪帝’的组合又怎么样,‘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丞相府手持白纸扇的西席),纵使粉身碎骨,我李世民此~生~无~悔~!” 在众人瞩目之下,在彼此的目光交汇之中,我轻轻踏前一步,朗声道: “魔道向雨田的弟子,当代‘邪帝’笑行天,见过宁兄!” 宁道奇亦踏前一步,左手负后,右手打个问讯道: “故友有传人如此,老夫甚感欣悦!正如小友所说,老道欺世盗名,实在愧对天下之人,更加惭愧的是今次还要打扰小友的清净,厚颜前来约战,奈何造化弄人,老夫也只好做此违心之举啦!” 旁观诸人,无论是敌是友,都或多或少顿生崇敬之情和无限感慨,宁道奇此番说话充分表现出道门大宗师的身份气度,并不讳言自己对当年之事的真实想法,又含蓄的道出今次前来约战也并非其完全本心。 “胸襟坦荡,虚怀若谷”八字评语用在宁道奇身在,毫不为过! 再度踏前一步,我语含悠远凝思的道: “四十五年前,年岁近百的家师正因为未能击败尚仅不到六旬的宁兄,这才转而钻研,精修圣门最高武学‘道心种魔大法’,可惜未尽全功,抱憾而终。家师一生惊才绝艳,睥睨众生,却仅在宁兄面前受挫,我这个为人弟子者,要怎样来了结这段宿怨,请宁兄有已教我!” 不知道向雨田和宁道奇之间还有这段宿缘的众人心中不约而同,俱都生出想要进一步了解前因后果的想法! 宁道奇哑然失笑道: “当年老夫同向兄交手近百招,却始终处于守势和劣势,想不到向兄却对此战如此看重,老夫何其幸之!” 言语间不急不徐,不温不火,宁道奇恬淡闲逸,谦虚自守的心性修养,确已臻至无喜无悲,无争无怒,浑然忘我,致虚守静的超凡境界。 这不世出的武学大宗师一言一行,一举手,一投足之间,确能令人孺慕崇敬,感到思想,层次和境界上的巨大差距。 我亦露出温和笑容道: “‘既有昨日因,何求今日果’,家师晚年虽因‘道心种魔大法’而武功全失,但精神修为却由魔入道,踏入臻至‘天道’之前的最后一步,这才有了刚刚对小子的一点遗愿。 家师同宁兄当年一战,仅是人生中的一点记忆,大海中的一道浪花而已,又何须介怀,又何必介怀? 道兄此次再度入世,乃是笑某的莫大荣幸,就让我们彼此切磋,共同认证武道的至境吧!” “呼~!” 众人再生讶异和感慨! 此番言语已超越佛门“既种业因,便得业果”的思想局限,无惊无惧,无恐无怖,无恩无怨,无敌无我,只余邂逅同道中人的欢畅与欣悦,写意与洒脱! 道家的“自然”,“无为”,在二人身上已得到最彻底的释痊! 李世民,及其天策府众将一时间也不觉争胜之心全消,只希望能够早点见证这一最强对决,以慰平生! 武道已臻至宗师层次,但思想境界还有待提高的寇徐二人更是全神贯注,目不转睛的注视场内二人间的言语交错! 宁道奇古朴的面容露出真心笑容道: “刚刚的精神比拼,老夫已落在下风,现在,就让老朽领教,感悟一下小友对武道的心得吧!” 院落之中, 分作数群的观战诸人俱都平心静气,屏息凝神,静待这一场决定道统之争,亦决定天下大势的颠峰之战! “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这是顶尖高手之间对战时,会予观战之人的必然感觉。 可是,现在场中遥遥相对的二人情形,与此却是大相径庭,背道而驰。 老的,彷佛已完全融入天地之中,山,就是他;他,就是山,风,亦是他;他,亦是风;稳重,飘逸,充满自然,超然,浑然天成的仙姿逸态! 少的,青松般笔直挺立的身影看似存在,又似不在,本身就好像日月星辰的一部分,你注意到他,他就存在,并无时无刻不在给人以光明和指引;你没有注意到他,他依然存在,在亘古宇宙中,一直按照某种玄妙难测的神秘规律,生生不息的运行,消逝,重生 恍惚间,识见稍差的寇仲,徐子陵,突利,李世民,天策府诸将,左游仙辅公佑等人豁然而悟现在的两人,不再是道,魔之间的争锋,而是道家内部的交流,是“庄周”的“自然”同“老子”的“无为”,两方的交汇,交融 宁道奇喜好,崇尚的是庄周的恢奇,更爱他入世而出世,顺应自然之道。所求的是泯视生死寿夭、成败得失、是非毁誉,超脱一切欲好,视天地万物与己为一体,不知有我或非我的‘至人’和逍遥自在。 而庄周的思想虽以老子为依归,但探求的是个人在沉重黑暗的社会中,纷争倾轧的俗世里,如何实现自我解脱和自我保全的方法。 强调的是“全性保真”,是舍弃任何世俗的知识和名誉地位,以追求与宇宙的抽象本质——“道”化为一体,从而达到绝对的和完美的精神自由。 老子的思想倡导的是“无为”,无为并不是真的无所作为,而是大有作为、大有成功,这个“为”乃是谁也比不上的“大为”。 如我们的身体,结构何其复杂、精密,我们主观上并没有去操什么心,其生理机能却能有条不紊地工作,使我们保持健康。这就是“无为”。 “无为”用在生活上的例子很多。比如有失眠经历的人知道,我们很着急,想尽了办法,数绵羊,深呼吸,听音乐结果却是越想睡着越睡不着。最终能入睡,多半是在不知不觉中放弃了“我要睡着”意念的时候。 “无为”用在“本书”中的例子也很具有说服性,就是当日同师妃暄发生关系时,本意是为了通过双修替她疗伤,可~,结果,却是仅仅一次亲密接触,就“制造”出谁也未曾想到的奇迹,本书的小小主角,对佛,魔两道,乃至天下大势,都将产生深远影响的宝宝! “无为而为”的内在含义,在这里得到最彻底的释痊和演绎!(^_^) *****************************************************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早已知晓这点的我才会以老子的“无为”来制约宁道奇(庄周)的自然;同时期望能够与他在道家思想上产生共鸣和惺惺相惜之感这也是感召,感化,改变,对决宁道奇的既定策略! 否则,在早已知晓宁道奇就躲在房顶,旁听屋中的一切时,自已为何还会不厌其烦的同诸人洋洋洒洒的进行论辨! 一位值得我们尊敬的“老人家”曾经说过,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当然,无论是二人对决,还是争霸天下,最终的决定因素还是“实力”二字! 宁道奇,就让我看看你究竟强在哪里! 观战诸人彷佛也感觉到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即将到来,无不引颈以盼,拭目以待! 就在二人遥遥相对,大战,一触即发之际。 “咣噹!” 院落大门左右分散,一道超然于物外,傲对于世人的卓越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注1:裴矩,原名世矩,因避唐太宗讳而去世字,字弘大。乃隋朝及唐初政治家,隋末时期以经营西域而知名于世。另:他在本书中的真实身份,相信大家早已耳熟能详了吧!) (注2:老庄的学说,见解深奥博宏,虽多有差异,但亦多有相通,昔日,今朝bt对其都是头大如斗这里主要强调老子的“无为”和庄周的“自然”,亦是小说的需要,如有贻笑大方之处,请大家一笑置之!) 第一百零九章 一笔勾销 来人脚步毫不停歇,竟施施然、无所顾忌的向道,魔最顶尖高手一触即发的战圈走去 谁人敢如此肆无忌惮,视道,魔两方均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如无物? 诸人骇异的目光聚焦处,发现来人竟有种说不出的儒雅飘逸,风流倜傥,且又予以一种高山仰止,孤高绝傲,睥睨众生的摄人感觉。 不和谐之处是这个偏偏顶着一对大大黑眼圈的矍铄老人,头上却套着一奇怪的三角形物件;脖颈之上又缠绕着一大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将两个半球状物件连在一起的奇形饰物这些虽无损于他的超然风姿,但却令诸人在深深的震骇和惊异之余,又因之产生一种难以言谕的怪诞感觉来。 更加令众人震惊的是,以道门翘楚,大宗师宁道奇的崇高地位和身份,见到此人竟自然而然的立即退后两步,恭恭敬敬的施礼拜见! 其中,与来人乃是宿识的五僧、一尼亦同时合什见礼。而祝玉研,玉容虽仍平静如昔,但美眸深处,却隐隐荡漾起凄迷,追忆,百味参杂的层层涟漪 “晚辈宁道奇,见过鲁老师!” 比“道门第一人”辈分还高,又是姓“鲁”迷茫的思绪中,一道惊雷电闪骤然划过众人脑际,识见不凡的诸位来客终猜出老人的身份——天下第一博学多才之人,鲁~妙~子~! 随意的对宁道奇微微颔首,又明显敷衍了事的向恭谨向他见礼的众人摆摆手后,鲁妙子语声微带急切的道: “小子,刚刚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会感觉到老友向雨田的独特气息?” 自己的身份,地位现在虽已足够,但终归欠缺“辈份”这一至关重要的因素,在面对宁道奇,梵青慧这些个超卓人物时尚勉强可忽略此点,但当面对芸芸众生之时,却要受到太多的束缚——这,也是刚刚自己不得不“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的原因所在。 唉,芸芸众生,又或是现代的各个企事业单位,何时才能完全达至透过现象,看清本质;无视资历,只重能力的取人方式啊! 可是,这种想法只能存在于理想,又或是幻想之中,无论是哪个国家,哪个企业,这种情况都必然存在。 毕竟,资历雄厚的先驱者们也是抓住当时的机遇才会成为上位者的,而作为后来人,当机遇再度出现时,当然要牢牢抓住;暂时没有,就要不断的努力、奋斗,积蓄个人实力,而不是怨天尤人,自暴自弃只有这样,才会天道酬勤,才会创造出专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来! 这,才是人生应该具有的积极心态和处事原则! 压下心中的胡思乱想,我黯然道: “得到家师传功‘道心种魔大法’后,他老人家的精神印记并没有同小子完全融合,直到宁兄出现,师尊的精神印记受此突然激发,这才豁然显现在交代完最后遗愿,了无牵挂后,小子的‘道心种魔大法’终得以彻底融会贯通,而师尊却也因此超脱尘世,仙去无踪!” 此言一出,旁听的众人随即恍然大悟,终彻底通晓刚刚“异像”的前因后果! 唏嘘半晌后,洒脱的鲁妙子放开心头缠绵交织的抑郁之情,扯下颈上物件,再度开言道: “小子,我路过内堡服装设计室时,偶然看到此物,匆忙间就顺手取了,只是心中一直大惑不解,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哦,这个叫作‘胸罩’,它能够保护,支持和衬托女子的乳房,使其血液循环通畅;还有助于乳房健康的发育,可减少行走、跳跃和打斗时的摆动,防止乳房松弛下垂;又能促进乳房内脂肪的积聚,使女子的淑乳更加丰满迷人。” 鲁妙子大奇后大为赞叹道: “这确是了不起的设计!” “相对来说,肚兜和束胸非但起不到很好的保护功用,反而会给乳房带来某些危害,而‘胸罩’,在这点上就做的非常好另外,它还可体现出女性特有的曲线美,弥补某些女子玉峰过小的生理缺陷,乃是集保健,美观,实用于一体的独特设计呀!” “想不到这一小小的‘东西’,竟然还有着如此众多的功用!可既然要美观,为何不采用更加漂亮的丝绸作为材料呢?” “鲁师呀,女子的胸部可是十分敏感,娇嫩,需要特别呵护的所在,‘胸罩’的材质不好,可会对女子的身体造成巨大危害地~!现阶段,只有棉布才具有柔软、透气好、吸湿性强的特点,才是最适合制造‘胸罩’的材料啊!” 鲁妙子颔首赞同后,儒雅的面容忽然微微一变,又摘下套在头上的三角形物件,微带尴尬的问道: “那这又是何物?” “这个叫作三角内裤,由于女子的生理结构大异于男性,所以更加需要特别的保护,而这个三角裤” 此时的鲁妙子眼睛已经开始变蓝,面容亦逐渐发绿,但本着求知上锲而不舍,刨根问底的精神,又从怀内掏出一物道: “这个也是我顺手牵羊拿来的,它又是何种物件,又有何功用?” “这个叫作卫生巾,小子早想研制,只是一直无法解决其包装问题,还好鲁师这次制造出较‘优质’的塑料出来,所以前两天,才刚刚将它制出当女子特定时间的天葵到来时,肌体防护性能较弱,敏感部位的皮肤更容易受到损伤,而有了这种柔薄贴体,舒适绵软的卫生巾,就” “我懂啦,这个卫,卫生巾是需要配合刚刚的三角裤同时使用的!” “不错,以我们实业现在的技术,还只能生产出这种简单类型的,以后还会有超薄型的,带“护翼”的、“有防漏凹道”等等多种款式。超薄型适用于护翼型有利于凹道型则有助于” 就在一个目无余子,一个洒脱随意的老、少组合旁若无人,热火朝天的讨论相关种种的时候,在场一众青年男子早已是满面尴尬之色;女性,即使是崇尚真情真性的祝玉研,婠婠等魔道中人,也禁不住俏脸红透,就更不用说商秀珣,李秀宁,尚秀芳诸女可爱、窘迫的表情啦! 小脸染满红霞的师妃暄身侧,玉容微微泛红的梵青慧终忍不住代表场内众多女性陈词道: “虽然对于佛门中人来说,躯体只是一具无用的皮囊,可是,‘邪帝’能否注意些影响,怎么能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大谈这些相关女子私秘的话题呢?” 虽然对答二人组中,自己相对来说属于“逗哏”角色,鲁妙子处于“捧哏”地位,在这场讨论中,充当的是不引人注目的绿叶。但是,你梵青慧也不能就因此双重标准,只对笑某一人提出异议和批评呀! 脸上怒色微显,我转向梵青慧,朗声道: “梵斋主知道笑某为何宁可赔钱,也要硬性规定飞马实业出产的卫生纸,在各地统一低价销售吗?为何在现今群雄并起,争霸天下的关键时刻,仍不惜花费大量精力、时间和金钱研制三角裤、胸罩和卫生巾吗?” 微一停顿,又对露出探询表情和愕然不解的众人道: “因为这样能够尽快替代普通百姓仍在大量使用的厕筹与粗纸;能够给予多灾多难的女性多提供一些完备保护,精心呵护! 因为卫生纸的普及,乃是提高天下百姓如厕水平的伟大标记,三角裤,胸罩,卫生巾的出现,乃是关乎女子生活健康水准的划时代功绩! 天葵到来时,富贵人家的女子,还可有多条‘天葵带’(月经带)可以换洗使用;而贫苦人家的女子,要么使用一些粗布,缝进一些烧材剩下的灰烬进行防护,要么干脆‘放任自流’,梵斋主有想过这些吗? 你口口声声让笑某注意影响,可你知道,什么才叫作真正的‘影响’吗?为何以梵斋主的超卓,思想还要这样狭隘和低俗,你为何就不能将之上升到神圣的学术领域来看待!” 说到这里再顿一下,又音量提高,怒气勃发的道: “至从孔子开创出‘男女授受不亲’和‘万恶淫为首’的教条,提出男女之间应‘发乎情止乎礼’的思想,就将天下百姓完全束缚,推到了只能“窥淫”的不归路上。毕竟,百姓不可能人人都是圣人,他们愈是被禁止、被压抑,就愈会被勾起强烈的好奇心。 人性作为人类精神和肉体的一种基本存在,是无法回避的,一旦受到过度压制,情欲无法正常释放,就会以某种罪恶的方式爆发出来,又或是以低调的方式向某种极端方向发展。 这是儒家在很大程度上刻意回避,却又不该回避的事实,天下百姓的人性,也因此被硬性扭曲、荼毒,以梵斋主的智深如海和人生阅历,相信对此点,定会有远超常人的深刻理解!” 口唇颤动的梵青慧:“” 当年梵青慧在对宋缺动了真情之后,却又强行予以压抑和禁止,结果导致心有羁绊,武道修为再难寸进,至今仍踟躇于心有灵犀阶段而停滞不前! 这,乃是梵青慧抑郁难解的心结所在,赤裸裸的事实面前,她,梵青慧还有何言语能够反驳!? 今次,没有直接,当众,毫不隐讳的道出她对宋缺余情为了一事,已是很给她面子了! 这时,左游仙忽然朗声插言道: “请问~,胸罩和卫生巾何时才会卖给我等,继而销往天下呢?” “胸罩,实业很快就会有很多,至于卫生巾,由于刚刚生产出来,本着对百姓负责的态度,还需要进行试用,抽样调查等多道工序,才会最终销往天下!” “那‘圣帝’就快点找人试用,做调查呀!” 踏前一步,我露出灿烂笑容,对因刚刚一番对答,表情隐隐变化不定的梵青慧道: “静斋一项以顾念天下苍生为己任,梵斋主可否帮忙试用一下呢?” 在梵青慧玉容又一次变色的当口,独特的男声再度响起道: “哦,以梵斋主如此大把的年纪,应该已用不到了才对,抱歉,是笑某考虑不周!” 此时,梵青慧的脸孔,终于完全退尽血色,苍白一片!青色袍服笼罩下的身躯,更在微微颤抖,苦苦忍耐! 既种业因,便得业果。敢上门挑衅,就要做好吃瘪的心里准备——自作自受,自取其辱这,又何苦来由?这,又怨的谁来? 将所有物件收入怀中的鲁妙子此时懒散的耸耸肩道: “老夫懒得听你们在这里做无聊的辩论,还是去搞我感兴趣的研究好些,走啦!” 了空上前两步,恭敬的道: “请问鲁老师,有否告知笑施主开启杨公宝库的方法?” 顿住身形,鲁妙子头也不回的傲然道: “寇小子和徐小子各得老夫一半真传,而笑小子几得全部传承,但他们若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彻底出师,还得通过杨公宝库的考验才行!” 以鲁妙子可同向雨田比肩的身份、地位,即使其当年曾同“阴后”祝玉研发生过一段孽缘,今时今日仍受到正、邪两道的普遍尊重。 以其孤高绝傲的性格,自然不屑于假话骗人就在了空和李世民等人因之长出一口气的当口,走到院落门口的鲁妙子忽然微微转头,对祝玉研道: “一笔勾销!” 眼底昔日种种,过往幕幕瞬间一一掠过脑际压下千思万念的祝玉研语声平静的答道: “一笔勾销!” 随着这双方短短共八字的对答,祝玉研同鲁妙子之间的宿怨终于完全揭过,她所剩下的,就唯有“邪王”这一道缠绵不去的心结,也是最难彻底消融,如瘟疫般仍在不断扩散的情殇毒瘤! 待鲁妙子身影消失后,宁道奇才转过身来道: “想不到小友竟集多家绝学于一身,看来老夫今趟要份外打起精神啦!” “‘学道先须且学贫,学贫贫后道方亲。一朝得道成贫道,道用还如贫底人。’小子恭领前辈高招!” 这番话观战的其他人可能不懂,但五僧、一尼,以及师妃暄七人确是心有戚戚焉,无论是修道,还是修佛,以追求天道为目的,就必须做到本心洁净安宁,看透世间的一切浮华和奢靡,习惯眼中的一切俱是贫穷和平凡。 其实做人亦是如此,外在的享乐、富足只是小道,只有心中有道,心态平和、积极、满足,才是至理大道。 闭起眼睛,一切便在心中。心里的世界,心里的宝藏,心里的安乐,心里的愉快,这才是千金难买的人生追求! 就在宁道奇率真的目光中微微露出兴奋,期待;就在二人再度相向,对决,即将上演的当口,一道清脆若百灵的悦耳女声突然响起道: “小天,此战,还是让给本后吧!” “那怎么行,现在已是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搞得不上不下的,会非常难受地~!” “休要逞强,你的伤势又未曾愈痊,怎能再进行这事关圣门兴亡的一战!” “若想一统圣门,这是小弟无法逃避,也必须亲身去面对的一战,还请研姐予以理解!” “一统圣门,向圣门中人证明你的实力,又不是非得这一刻,还是由本后进行此战吧!” “老一辈恩恩怨怨已经够纠缠不清了,小弟既秉承师尊遗志,自当行‘杀身成仁,舍身取义’之事,佛经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小弟又怎能逢难而退?” 祝玉研幽幽一叹后,默然不语,静立如故! 两人一番对答,令表情本算平静的秀珣,秀宁诸女立时显出紧张、担忧的神色来。 唉,也许是魔门被佛、道两派压迫的太久了,祝玉研竟无端造起势来,此战若胜,以后天下定会到处流传,魔门“邪帝”笑行天在重伤未愈的情况下,悍然出战宁道奇,打的他可自己又哪里来的伤势未愈呀?看,害得秀宁她们担心了吧! 还好,三言两语间,此战已被自己转化成为高风亮节,舍身取义的无上壮举,嘿嘿 果然,虽智慧高深,但襟怀坦荡的宁道奇闻言白眉微皱道: “小友既然伤势未愈,那你我之战押后如何?” “宁兄勿需在意,如果伤势复发,小子就立即认输,到时,宁兄手下留情便是!” 微一凝思,宁道奇略显无奈的道: “如此,就如小友所言!” 言毕意起,意起神至,无边的迅猛气浪,以两人为中心,狂风扫落叶般,汹涌澎湃的向四周狂飚而去。 空气中一阵劈里啪啦的怪异声音响起,相互碰撞,彼此消融的旋转气劲交击不定,一场道,魔之间的颠峰之战即将上演。 在众人屏息凝神,热切以待中,我右臂举起,五指曲拢,虚握成拳,随即,中指缓缓伸出,“一柱擎天”! 以嘉祥吉藏为首的四大圣僧立时八目齐睁,静待曾有过一面之缘的“佛门绝学”施出。 良久,在万众瞩目之下,狂飚的劲气忽然消于无形,我退后两步,苦笑道: “小弟刚刚用错了功夫宁兄见谅!” “轰隆隆!” 闻听此言的众人差点摔倒在地,世上,还有行为如此脱线的宗师级高手吗? 早先领教过这招佛门绝学的嘉祥沧桑的语声响起道: “小子因何不施出‘拈花指法’来,难道旧伤已经复发了吗?” “非也,只因笑某若以魔门‘邪帝’的身份,施出专属佛门的功夫同宁兄对敌,恐怕又会牵扯出魔道,佛门,以及道家三方面的纠纷来。所以,小子临时决定,以道对道,这样,就可避免新一轮纷争的产生!” 宁道奇悠悠一叹道: “老夫本不想再行唠叨,可既然小友如此顾全大局,那,可否细听老夫一言!” “宁兄请说!” “古时天下有三神,南为南帝,北为北君,中央之神名浑沌,待南帝北君极厚,于是南帝北君聚在一起商议报恩之法,想出人皆有七窍,以作视、听、饮食和呼吸,于是为浑沌每天凿一孔,七日后浑沌开七窍而亡。小友认为此事寓意何在?” “有三个智慧超卓,学问高深的人被‘牛头’、‘马面’带进森罗阎王殿。甫一入内,这一道,一尼,一儒者就齐声大喊自己死的冤枉,不应该被带到此处。阎罗王一时性起,就让他们各自说说看到底是怎样的冤枉法!” 鹤发童颜的老道最先开口道: “贫道身外之物虽只有几卷孤本书籍,存衣大柜和木床各一,但仍秉承老子‘鸡犬之声互闻,老死不相往来’的清净,无为思想,住在一荒塔的五层,终日读书写字,倒也消遥自在。 哪知一日返回,竟发现仅有的几本书卷已不翼而飞,心急之下到处寻找,结果发现住在上层的老尼正双手抓住塔檐,潜伏在窗外,贫道气急,以脚狂踩其手,令这个贼尼跌落尘埃,哪知她竟只摔断双腿急怒攻心之下,又将唯一的存衣大柜丢落,方将这个偷书贼尼砸死事后,悔恨不已,愈想愈怕,结果,心口一振剧烈疼痛,冤死屋内!” 老尼浑身发抖的气急道: “他这哪里算的上冤枉,贫尼仅仅凭窗远眺,结果不小心跌出六层窗外,还好,双手及时抓住五层塔檐,哪知,这个恶道竟然不容分说” 最后那个老年儒生胡子翘起老高道: “老朽乃四层住户,一日,趁老道外出之机,入内寻求孤本书籍观看,哪知主人突然回转,情急之下携书躲入柜内,结果” 宁道奇:“” 梵青慧:“” 众人:“” 祝玉研,婠婠,辅公佑,左游仙等魔道中人同时面露微笑 诸女亦是相对菀尔,无可奈何——谁让,她们找了一个如此调皮的男人作为夫君呢? 两则小故事都很有寓意。前一则指出的是万事都要顺乎自然行事,否则,后果就可能非常严重。 而后一则则针锋相对,道出每个人都有其固有的认知,这适用于他自己,但并一定适用于其他人。 尤其讽刺的是,该则故事乃是望着老道骂杂毛,指着尼姑说秃子一直被佛、道两派长期压迫的祝玉研,左游仙她们又怎能不笑的份外欢畅!? 五僧,一道都是心胸宽广,虚怀若谷的人物,虽有所觉,但也仅是一笑置之,唯有连番被讽刺,遭遇到多次打击的梵青慧玉容再度稍稍变色 可惜大儒王通业已离去,否则,释道儒三家的代表人物齐聚,事情,必将更加完美!(^_^) ******************************************************** 默然半晌,宁道奇面露温和笑容道: “古时有甲乙两君,一道放羊,结果都走失了羊。问甲干嘛失羊,甲答是忙于读书;问乙为何失羊,原来去了赌博。他们做的事截然不同,结果却全无分别,都失掉放牧的羊。” “三皇五帝之一的“尧”在位时期,黄河流域发生了很大的水灾,“鲧”同“禹”父子二人相继去治水,“鲧”却失败(封堵),而禹成功(疏导),为何?概因方法不同而已!” 已往兄弟间虽多次论及天下大事,但此时听到场内如斯对答,寇仲仍禁不住心中剧震,对争天下理念仅有的一点疑虑亦消失无踪,眼前豁然开朗,光明一片。 前一个故事生动的描述出对一种行为的判断,只能从结果去看,而宁道奇也借此暗指现在实力弱小的少帅军一意同李唐争霸天下,会给随波逐流的百姓苍生带来难以言谕的灾难性后果。 但后一个故事却以即成的事实作为依据,指出对某种结果的生成,不但要分人,还要看其所采用的是何种方法! 微微一笑后,宁道奇又道: “有一处小泉干涸了,鱼儿都给困在旱池上,只能互相吹着湿气,彼此以唾吐的泡沫相互慰藉、滋润,其中虽见真情,但又怎及得上各自在茫茫大湖中自由自在的任意遨游?” 寇仲闻言心神再受撞击,同实力强大的李唐为敌,他自身从来就没有胆怯过,可是,面对如斯强敌,是否会牵连到两个好兄弟呢? 至高无上,智慧深广的宁道奇说的没错,“口吐泡沫,相濡以沫”固然‘可赞’,但若因己而令兄弟受累,那是否又是‘可悲’呢!?” 再一转念,自己与大哥既然众志成城,誓约共同面对艰难险阻,坎坷征途,就早已做好粉身碎骨,共赴危难的准备,成又如何,败又如何,兄弟同心同力,同死同生,这,又有何“可悲”之处? 想到这里,心志一派坚定,斗志昂扬的寇仲插言道: “争霸天下宛若垂丝钓鱼,成,始有得鱼之乐;败,却不减钓鱼妙趣。可知得鱼失鱼,全在乎寸心之间,既是如此,又何用计较成败得失?” “鱼在哪里!?” 虽有宋阀这招暗棋,但对比雄踞关中,俯视天下的李唐,少帅军目前仍是势小、兵弱,想要逐鹿功成,确是遥遥无期。宁道奇一句“鱼在哪里?”立时令才思敏捷,雄辩滔滔的寇仲为之语塞。 旁听众人也不禁为宁道奇这番充满机锋禅理,发人深省的喻指而击节赞叹! 相对梵青慧,王通等人在宗教分歧,治国之道上着手进行论辨,宁道奇从无可辩驳的事实出发,确是言简意赅,立意明确,直指问题的中心所在。 就在此时,那道独特的中性男音又悠悠传入每个人的耳鼓之内道: “‘千尺丝纶直下垂,一波才动万波随。夜静水寒鱼不食,满船空载月明归。’你说鱼在哪里?” 此言一出,众人俱都禁不住身躯剧震,豁然动容在诸人或皱眉苦思,低头冥想,或大有感悟的各异表情中,叮咚有致的悦耳琴声倏地响起原来在乐曲造诣上深有独到之处的尚秀芳忽有所得,情不自禁的行至窗边弹奏起古筝来。 随着清新自然,充满禅道意境的悠扬琴音响起,一道身影洒然起舞而歌道: “一波才动万波随,蓑笠一钓丝。 金鳞正在深处,千尺也须重。 吞又吐,信还疑,上钩迟。 水寒江净,满目青山,载明月归!” 尚大家素手挥洒有致,场中男子动作浑然天成,曲词清幽,歌如天籁,两人间配合丝丝入扣,相得益彰! 李世民,以及房玄龄,杜如晦,尉迟敬德,李靖,长孙无忌等天策府众人俱都看呆了眼,同时也各自暗中寻思: “尚秀芳同妹婿笑行天到底是何关系,难道” “神仙眷属,亦不外如是,只是二人” “神仙眷属是指丈夫抚琴伴奏,妻子轻歌曼舞,他们好像搞反了耶!” “娘哩,又是歌,又是舞的,烦不烦呢,早点开打多好” “难怪那个英姿飒爽,叫作红拂的红衣女子会喜欢他,唉,我怎么又想到她了” “幸亏这个笑行天是个男人,要不然,秦王和妹妹还好,我现在是他大舅子的大舅子嘿嘿!” 琴音优美,舞姿飘逸,歌声悠远! 在琴,舞,歌的演绎之下,众人眼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副寂静幽夜,明月高挂,波光凛凛,悠然小舟,蓑笠老翁,惬意垂丝的优美画卷。 钓尽江波,金鳞始遇;垂丝千尺,意在深潭! 有些事情,需要更注重的是过程的实质,而非结果。起码,并非是那浮华,势利,虚有其表的唯一结果! 以道对道,以禅论禅,境界超然,深邃悠远。 呆立半晌后,宁道奇露出真心欢悦的笑容道: “小友既已明示心迹,老夫又怎会再唠叨不休?唉,年近百岁,还要复起消逝三十于载的逞雄争胜之念,岂不惜哉!今趟老夫出手,实非所愿,若依照此心,却又必败无疑,唉,如之奈何?” 言罢摇首叹息,唏嘘不已! 哈!感召宁道奇的第一步举措终取得显著效果,那,接下来 收回同尚秀芳微笑对视的目光,结束载歌载舞的我仰天而笑道: “若是生死拼杀,战意已失的宁兄确是境况堪忧,但你我二人若将今次动手的立意改为论道谈武,意境岂非更加深远,此战,岂非更加畅快淋漓!” “好,小友果是非常人人,道奇安敢拒绝!” 一句话,两人间从目光对视开始,一直存在的暗流汹涌立时烟消云散,但即将到来的比斗却更加玄奇纷杂;胜负谁属,也更加难以预料! “轰!” 众人期盼已久的颠峰对决终于瞬间展开 (注1:关于女子内裤,据考,最早应是第一女帝武则天率先发明穿用的。目的好像是为显示皇权尊严,做足男人风范,然后上行下效,终开女子着内裤之先河。早期女子穿着,据《汉书·上官皇后传》云:“虽官人使令皆为穷裤,多其带。”所谓穷裤,便是开裆裤。) (注2:胸罩的正式诞生是在1914年,美国人玛丽·菲利浦·雅各布取得了第一个胸罩的发明专利,她将两块手帕和粉红色的缎带合起来制作而成,取名为“露背式胸罩”。 ps:有女友又或妻子的男性,多了解一些相关知识,对关心女友或妻子的健康,增近彼此的感情,还是很有好处地~!) 第一百一十章 颠峰对决 魔、道顶尖高手之间的颠峰对决,影响今后天下大势走向的决战,在这一小小的院落中,在经历许多波折之后,在诸人翘首期盼之下,终于正式上演。 一老一少以常人视觉难以捕捉的速度各自横移约两丈空间,四只蕴含高度集中内家真气的手掌无声无息的对撞在一起,凌厉至极点的迅猛气劲以两人为中心怒涛决堤般向四周汹涌澎湃的急速扩散。 受到波及的观战诸人不得不默运玄功,这才堪堪抵挡住旋转不定,威猛无铸的狂暴劲气。 在商秀珣,红拂,云玉真众女护卫之下的尚秀芳和功力较弱的素素虽被迅猛的劲气激发的衣裙飘舞,秀发飞扬,但仍勉力睁大秀目,聚精会神的观注着场内。 院落周边的花花草草在狂暴劲气的牵扯,临破之下,漫天飘零,四散飞溅。 飞掠在空中,四掌相对的二人略一停顿,即宛若自由落体般同时下落。 “嘭!” 浑厚的内力充斥全身的二人双脚各自瞬间陷入地面存许,即使这样,衣衫猎猎的双方四只手掌仍在不停的催发真力,没有片刻的分离。 随着对战二人同时落入地面,观战诸人突然发现刚刚给他们带来无限压迫感的狂烈劲气竟然瞬间奇迹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尉迟敬德一边目不转睛的不放过场内哪怕一丝一毫的异动,一边忍不住以右足连续蹬踏地面,喃喃自语道: “听那个大管家说这院内是由什么水泥,砂石制成的混凝土地面,坚固无比,可他们四足怎么还会陷入数寸?” 旁边同尉迟敬德齐名的长孙无忌头也不回的晒道: “感觉到差距就安静的观战,小心将自己搞得一条腿长,一条腿短” 尉迟敬德实事求是的答道: “怎么可能?俺现在只感觉到腿有点麻,一边脸有点肿胀而已” 透过飘飞的花瓣,观战众人可以清晰的发现场中好似木雕泥塑般凝立不动的二人,此时,陷入地底存许的脚面之上早已覆盖满一层厚厚的草屑。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如果在这花瓣飘飘洒洒的静院内,仅有一对情侣在并肩漫步,偶偶私语,那该是怎样浪漫、惬意的事情啊! 可惜,现在场中两人却是在决战,彼此虽不是在生死相拼,但各自对此战的重视程度却比生死相拼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没有谁输的起! 四大圣僧和了空,梵青慧,以及师妃暄七人俱都难以置信的睁大了双目,一眨不眨的直视场内,不露过哪怕一丁一点的变化。 他们实在难以想象,数月之前,在成都大石寺,明明我表现出的功力比之四大圣僧还是要稍逊一筹,可现在,竟然已可同比之四僧只强不弱的宁道奇势均力敌,怎么会这样!?难道 就在此时,异变再起! “咔!” 随着闷雷般的一声暴响,本已消失无踪的劲气以比先前狂猛数倍的威势再度爆发,凝立约数个呼吸间许的对决二人倏地飘退两边,再度对立如昔。 第一招相互试探,双方以平分秋色收场。 宁道奇洒然微笑道: “想不到小友年纪轻轻,功力竟已修的同老夫不相伯仲,且还隐隐有更胜一筹之势,向雨田有徒如此,难怪他会走得如此洒脱自然!” 我哑然失笑道: “宁兄谬赞,若没有昔日家师传功,今日‘道心种魔大法’又正好完全融会贯通,臻至大圆满至境,小弟就是功力再深厚,也不可能比得上宁兄近百年的玄功道法。” 宁道奇大笑道: “小友的心性修养已深得道家恬淡闲逸,谦虚自守的八字精髓,如此佛、魔、道三者兼修,即使昔日全盛时期的‘邪王’石之轩亦不如也! 犹令老夫奇怪的是,刚刚内力交汇之时,小友的掌力绵密深远,韧性无双,虚静结合,以虚御实,乃是无上道家妙法,可老夫先前竟对此种功法闻所未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长生决?小友可否对此解说一二!” “宁兄客气,刚刚小弟乃是以太极心法,运转长生真气,这才会出现适才的情形。至于所谓的‘太极’,实出至《周易》,如《易.系辞》曰:‘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宁兄再同小弟过几招,当有所感,请!” 说完之后,双足不丁不八的平行分开,分垂身侧的两臂缓缓抬起,提至胸前,左臂半弯,手掌与地面相对成阴掌,右掌翻向天空成阳掌,以太极起手式静待对方进招。 微露兴奋之色的宁道奇倏地腾身而起,速度似缓实快,予人玄奥难测的离奇感觉,可动作偏又浑然天成,赏心悦目。显示出其无论一举一动间,无不蕴含着近百年清修所参悟的天地至理,禅道至境。 在观战诸人的眼中,此时身在空中的宁道奇彷佛已化身为宇宙万物至穷至极的生命本体,即是万千生物合而为一,又是以己身化为天下万物 在今时宁道奇的身上,“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道法自然”,“无为而为”等等道家法理已得到最完备的痊释。 “嘭,嘭,嘭!” 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弹指间,彷佛化身千万的宁道奇已同我连续交换数十招,彼此强力的对撞更是成百上前,难以计数。怒海狂涛,山洪暴发,天河倒泄般狂烈的劲气再度将诸人席卷其中。 交错难辨的身影,诡异莫测的身法,有若高山仰止一样磅礴浑厚的凌迫感,在这一刻,观战诸人切实,震撼的体会到了对决二人武道修为已是何等的高深莫测,何等的难以企及! 再度恢复成遥遥对立状态的宁道奇状极欢愉的道: “果然是以静制动、后发制人,借力打力无上妙法,老夫的‘散手八扑’与之比起来,真有点小巫见大巫之说!” 向宁道奇以及诸人作个罗圈揖之后,我平静无波的道: “宁兄震慑天下的散手八扑,其精要在乎一个‘虚’字,虚能生气,故此虚无穷,清净致虚,则此虚为实,虚实之间,态虽百殊,无非自然之道,玄之又玄,无大无小。 而太极者,至极之理也。理寓于象数之中,难以名状,故曰太极。太极立乎天地之先,超乎阴阳之上,大而无外,谓之大一;小而无内,谓之小一;既可以大于任意量而不能超越圆周与空间,也可以小于任意量而不等于零或无。 两者实有异曲同工之妙,宁兄谦逊啦。此太极共分太极拳与太极剑两种功法,后者小子还未能完全融会贯通,今日就先将这套太极拳演示一遍,请宁兄和各位方家批评指正!” 说完之后平心静气,口中叙述名称的同时,将揽雀尾、单鞭、提手上式、白鹤亮翅,搂膝拗步、进步搬拦锤、如封似闭等等招式一路一路的演示开来。 于太极早已领悟许多的寇徐二人虽已对该套拳法耳熟能详,但经过这一次感悟之后,又再深一层的感受到其中更是弥纶天地之道,博大精深,永无止境,同时也再度体悟良多,大有进益。 完全不通武道的房玄龄轻声对身旁的李靖道: “如此慢吞吞的武功招式也能御敌防身吗?怎么感觉笑公子像是在跳舞?” 身为天策府第一高手的李靖双目闪亮,聚精会神注视场内的同时,低声应道: “按照刚刚散真人他老人家和笑公子所述,这套拳法应该是纯以意行,最忌用力,强调形神合一的无上妙法,所以,看起来才会如此软绵绵的不着痕迹!” 一套拳法演完,在诸人或凝思,或不解,或有所惨悟的不同表情之下,我沉声解说道: “‘虚灵顶劲、涵胸拔背、松腰垂臀、沉肩坠肘’这十六个字乃是这套拳法的要旨所在,施展时,须仅记拳劲要似松非松,将展未展,劲断意不断” 详细解说完毕,又静默半晌后,于其中感悟最多的宁道奇率先开言道: “此乃别开天地,另出机抒的无上武道妙法,小友为何毫不藏私,公然告知我等其中的精奥所在?” 我仰天大笑道: “小弟既然秉承家师遗命,立志化解佛、魔、道三方的恩怨纠葛,这点心胸总还是要有的,况且,中华文化和武学源远流长,博大精深,但却常常因为各种学说、门派之间的内斗,又或者传道授业者敝帚自珍,而导致断绝或是流失,小弟不才,又怎能再重蹈覆辙!” 在当时,任何一门武功心法,又或是工艺技巧,无不是非亲传弟子不授,甚至还有仅传本家,传子不传女的规矩,像这样将一门武道绝学公然宣示于众,如此心胸,气魄,大公无私的英雄行径,不敢说后无来者,起码也可称得上前无古人啦! 在众人或目瞪口呆,或颔首感叹的当口,宁道奇长笑道: “看来老夫今次牧场之行定将收获坡丰啦,好,小友再试试老夫这招!” 话音刚落,宁道奇忽然大改其闲适自然的招数风格,双臂缓缓抬起,摆出一两手箕张,手如鸟啄的进攻姿势。虽然优美好看,宛若天成,但给人的感觉确是落于有形的下成,同他秉承老庄清净无为的思想相违背。 尉迟敬德禁不住诧异的喃喃道: “这是什么武功,怎么感觉像是一个老小孩儿在玩耍嬉戏!?” 尉迟敬德喃喃语音未落,宁道奇已已倏地振衣而起,两手化成似两头嘻玩的小鸟,在前方闹斗追逐,你扑我啄,斗个不亦乐乎,直迫过来。 识见明显高出不止一筹的寇仲和徐子陵瞬间明白过来,此乃虚实相生的无上手法,亦应是散手八扑中的一扑。 招未至,铺天盖地的巨大压迫感已临体而来,默默运功相抗的同时,我嘿然笑道: “宁兄施出此招,是要告诉小子你是一个童心未泯老小孩儿吗?” “不会吧,想不到我尉迟敬德此次竟然如此聪明” 微一迟疑后,在空中居高临下扑击过来的宁道奇脸上还是现出似孩童弄雀的天真神色,左顾右盼的瞧着两手虚拟的小鸟儿腾上跃下,追逐空中嘻玩的奇异情况。 众人宛若感觉到有一株无形的树,而鸟儿则在树丫间活泼和充满生意的闹玩,所有动作似无意出之,却又一丝不苟,令每个人再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何为虚?何为实? 施招的间隙出现短暂的迟疑,这并不能说明宁道奇的心性修养不够坚定,因为顶尖高手之间的对决就好比国手博弈,双方自然无一不是殚精竭虑,全力以赴的求以致胜,可我刚刚的话语表达的意思似对宁道奇此招的精妙之处完全没有认知,就好比博弈的一方国手忽然走出自添一眼的超级业余大昏招一样,试问,另一国手又怎能不为之震撼莫名,难以接受?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如果不出奇,又怎能够制胜?嘿嘿况且,高手过招,胜负每每均在电光火石、间不容发之际分出,身在局中的宁道奇又岂能迅速分辨出这确是无意的昏招,还是另有深意,布下的乃是一千古未闻的珍珑棋局! “嘭,嘭,嘭” 密集如暴雨下落,又若战鼓雷鸣的异响轰鸣在场内每个人的耳鼓之内,兔起鹘落,如影随形的二人在诸人的眼中以难以捕捉的惊人高速闪展腾挪,飘忽瞬移 须臾,飘逸闲适的两道伟岸身影再度清晰的出现在震骇莫明的众人视野之内,只见宁道奇依然气度雍容自若,但双目却已是灼灼闪亮的道: “小友刚刚那招只守不攻的如封似闭,招意竟然能够化成千万种信手拈来的招式,尽挡我千多记无孔不入的鸟啄,令老夫对太极的理解又深入一层,他日老夫若有所成,当全拜小友今日之赐!” “老子曾云:‘万物芸芸,各复归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这是指一切静坐参禅的入微境界。庄子发扬老子思想,以道‘自本自根’、‘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主张‘齐物我,齐是非,齐生死,与道同一。’追求超然于物外的绝对精神自由,倡导与道逍遥,崇尚洁身自好的“隐士”作风。 宁兄既然同样崇尚浮沉于五湖四海,翱翔于九天之上,既入世又出世的闲云野鹤生活,为何还如此执着于凡尘俗世的羁绊和纷扰?何去何从,还请宁兄斟酌一二!” 宁道奇双目倏地闪亮生辉,不答反问道: “小友既然在佛、魔、道三家功法上都有如此深厚的造诣,既然今次的对决主题是论道谈武,那可否再指教老夫一二?” “道家不局限于出世,亦不局限于入世,而是以一种超越世俗的旷达精神,和光同尘,借假修真。磨炼个人的性情,精修个人的品德,培补个人的丹基,增益个人的道修。 佛门天台宗提倡‘圆融三谛’、‘一念三千’的新义,认为二谛或三谛是真实不虚的谛理,故云:‘三谛者,天然之性德也’;华严宗在‘六相圆融’的基础上提出了“十玄无碍”之说;禅宗则提倡顿悟,认为佛法禅机皆在自身之中,一切都要靠本心去体悟,不可向外物寻求;三论宗认为真俗二谛是两种真实不虚的言教:‘二谛者,盖是言教之通诠,相待之假称’ 虽然道家是修今生,佛教是修来世,但其根本同我圣门一般无二,都是为了追求天道宁兄既然想要再行相互印证,小子又焉敢不从!” 说完之后凝神静气,心境瞬间又晋入一尘不染,无悲无喜的入微境界,并再度向宁道奇缓缓伸出“中指”,准备上演新一轮的高峰对决! (注1:二谛:指真谛和俗谛。三谛:即空谛、假谛、中道谛。六相:总相,别相,同相,异相,成相,坏相。十玄:同时具足相应门、因陀罗网境界门、秘密隐显俱成门、微细相容安立门这些佛教术语和教义,对此知之甚详的书友请一笑而过,有些兴趣的书友请自行研讨吧!) (注2:华严宗提出六相圆融,十玄无碍的是智俨(602—668),这里他的学说被主角在66章中,同四大圣僧交流佛法时率先提出。) 第一百一十一章 决战插曲 场边观战诸人中,此时最感动震撼的恐怕就要属秦王李世民了,对决战二人武道修为的无限艳羡是一方面;另外,本身功力不弱,犹善防守反击,避实就虚的他对太极心法的理念可说是“一见钟情”,极力思索,体悟的同时,对太极拳的理解甚是获益良多。同时,也更增他对“太极剑”招式、心法的向往和憧憬 “波,波,波!” 在五僧、一尼全神贯注之下,佛门绝学拈花指法终于于焉再现。可令大地为之震颤的三下毫无保留的正面撞击又一次狠狠的检验了一次对决二人以及观战诸人的心脏承受能力。 怪不得著名心理学家弗洛伊德曾云,“任何激烈运动的结果,都会导致心脏起搏能力的一次毁灭或者重生!作爱作的事情,如此;作决战的事情,亦是如此!” 也许是受到刚刚磅礴醇厚的劲气影响,方才被云层遮住的金色阳光终于劈开重重阻隔,洒满整个空间。 在观战诸人难以置信的注目之下,场内对决二人中的那卓然挺立的青年男子在拈花微笑之后,又面容肃穆的缓声道: “佛门武学,志在强身健体,卫道降魔,但若不能以精深的佛学禅理为根基,不能以仁慈良善、悲天悯人为出发点,那即使得获佛门武学的精髓,也不可能作到如臂指使,完全融会贯通。 二十年前我圣门‘邪王’石之轩融会佛、魔两派武学,更创出惊世骇俗的‘不死印法’奇功,其风头之劲,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一时无两。可惜他只得其表,未得其理,未能明了没有仁善慈悲的精深佛法化解,只会促使戾气心魔不知不觉间深入脏腑,愈隐愈深唉,如果说害死秀心阿姨是导致他人格分裂的诱因,那他昔年错误的理解和运用佛门武学就是此事的主因。一代人杰,落的如此下场,惜哉,惜哉!” 听到昔年可令正邪两道无不闻之色变的“邪王”再度被提及和评说,诸人无不为之动容。其中,反应最是激烈乃是同其恩怨纠葛,难以理清的“阴后”祝玉研;其次,则是因同门师姐被其害死,立志除魔卫道,可偏又一直无法达成心愿的梵青慧! 隋唐年间,正是佛门学说和影响力刚刚大盛,可与儒,道分庭抗礼的初期,佛法同武学之间的根本内在联系,当时的僧众,即使是得到高僧们已然在懵懂,不觉间做到,但他们却还未能有如此透彻的理解和感悟。故豁然开朗,心有戚戚焉的四大圣僧和了空齐声低喧佛号,以示赞同。 可对魔道成见甚深的梵青慧此时虽心中部分认同,但却仍缓声开言道: “‘邪帝’既然对佛门武学认知如此深刻,那是否已真正做到上述此点了呢?” 微微一笑,我无可无不可的道: “家师向雨田历时一百余载,方修至由魔入道,仅差一步既可大成的超凡境界,笑某鲁顿,又焉敢自夸?” 微顿一下,又面对凝神倾听的众人续道: “然,笑某却是由佛入魔,再由魔及道,最后归纳,整理佛、魔、道三种功法玄理,又有得家师道心种魔大法的传功和精神印记,如此机缘,可说是世所罕有,故才在此胡言乱语,贻笑大方,还请诸位贤达,以及梵斋主和宁兄指正!” 话音未落,整个人彷佛一下子立地成佛,在金色阳光的沐浴之下,周身的气质瞬间变得宝相庄严,慈悲宁和。 虽不带半点烟火,戾枭之气,但予人普渡众生,悲天悯人,宛若高山仰止的神坻,泽被苍生的佛陀一般崇高、厚重的仙佛妙态和风姿,却使在场诸人齐齐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言语间虽极其恬退谦逊,但活生生的事实却无异于当众狠狠的扇了梵青慧一记响亮的耳光带有强烈主观个人情绪化的认知,又怎能如同平时一样清晰,透彻,洞若观火? 《教父》里曾经说过:“永远也不要憎恨你的敌人,因为那样会使你丧失理智!” 现在看来,她梵青慧的心性修为,不外如是! 面对蓄势以待,面容凝重的宁道奇,声音慈悲平和的我单手打个问讯,缓声道: “‘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方巍不动,端坐紫金莲。’请宁兄指教这招来自佛门《大智度经》的大智无定指。” “宁兄果然不凡,再请指教这招以出自《杂阿含经》的杂阿含功为基础,研制《未曾有经》的去烦恼指。” “再接这几招源自《波罗蜜多心经》的波罗密手;《虚空藏经》的无相劫指!” 在被惊天佛意的厚重敦实,磅礴无铸所席卷的众人关注之下,面对连续勉力接招,已有些相形见绌,微微落在下风的宁道奇,我左手凝成狮爪,右手虎爪,倏乎间左手又变成鹤爪,右手化作鹰爪,瞬间左右手又再度幻成猿爪和豹爪,继而全部转化成龙爪,四种姿势,七种爪式合而为一后,以迅雷不及掩耳,惊世骇俗的难辨高速,向宁道奇的前胸攻去! 蕴巧于拙的十根弯曲手指伸缩不定间,非但将对方上半身所有要害部位完全笼罩,而且虚实相接,玄奥莫测,变化无端,如天地之宽广无穷,宇宙之浩瀚无边! 在吞吐不定,幻化万千的十指笼罩下的宁道奇倏乎间自身彷佛毫不受地心万有引力影响似的,竟顺着蕴含在十指间凌厉至极的暴烈劲气,宛若肆孽,狂飚龙卷风内一片随波逐流的羽毛急速飘退,仅以毫厘之差堪堪避过十指的凌厉侵袭,其身法轻功运用之玄妙精微,观战诸人无不大为赞赏,真心叹服。 “唰,唰!” 如此绝招又怎能师出无功? 在诸人惊异、骇然的目光中,急速飞退的宁道奇终于还是未能完全避开十指的进犯,虽未被伤到,但因为护体真气充盈全身,袍服无风自舞,衣衫鼓动膨胀,胸前衣衫非常“不幸”的被扯下两片来。 在场内诸多年轻男子表情怪异,妙龄女郎俏脸尴尬羞红的场景衬托之下,胸前露出两块雪白肌肤的宁道奇表情依然从容自若的道: “敢问小友,此乃何种功法?” 脱下已浆洗发白的儒服,抛向“意外”露出两点的宁道奇后,我面容平静无波、静若井水的答道: “此乃小子研习佛家《五龙经》,且又摹仿龙蛇虎豹鹤猿鹰等十三种动物的自然形态创出的一招只为擒敌,不求伤敌,玄奥飘逸,轻灵翔动,快似惊雷,迅如闪电的擒拿爪法,‘抓~奶~,哦,霹~雳~龙~爪~手~!’” 微微一顿,目光逐一扫过观战众人,在“阴后”祝玉研清冷玉容之上不着痕迹的稍稍驻留片刻,在有意无意间引起作为当事人的她额外警觉之后,又重新望向对面凝神思索的宁道奇道: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佛家的禅机佛理与庄子的观点、学说其实亦有许多相同之处,宁兄和诸位高贤以为然否?” 听到这首在洛阳向她第一次表露圣帝身份,又肆无忌惮的吻上她樱唇之前,给她首次带来前所未有震撼和冲击的诗篇,祝玉研禁不住娇躯微颤,美目也开始蕴满凄迷的色彩,思绪更是不可遏制的追顾起那些久远的记忆 当时同样在场的婠婠,闻采亭和荣凤祥三人神情俱是微微一动,但随即又都若无其事,若有所思的凝神静观其变。 静默片刻,四大圣僧中的智慧僧心有所感之下高喧佛号,继而开言道: “锦瑟年华是时间的空;庄生梦蝶是四大的空;望帝鹃啼是身世的空;沧海遗珠是抱负的空;蓝田玉烟是理想的空;当时已惘然、追忆更难堪的“此情”是情感的空小子此语颇具禅道至理,令老衲好生感慨!” 妈的,最应该因之产生无限感慨的应是祝玉研才对,又或是“旧情难忘”梵青慧也说的过去,你一个六根清净的老和尚发的哪门子感怀? 不过也可以理解,这些个老和尚一辈子崇尚无欲无求,四大皆空,全指这些禅机佛理活着,现在遇到如此良机,他们又怎能轻易任之错过? 况且,这几个老和尚能够主动参与讨论,不也正是自己希望和预谋的效果吗? 果然,帝心尊者接着低喧佛号道: “正是在这空中,才能幻出锦瑟年华等一系列色相,才能见色生情,传情入色,因色悟空!” 道信亦口喧佛号道: “佛经中有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想不到这首因为庄生梦蝶而生成的诗篇竟然将禅宗无常说痊释的如此明了!” 嘉祥大师面露悲天悯人的伤感表情道: “锦瑟弦断,却期求情爱之杯盈满;年华烟散,却祈求时光之流凝驻;庄生梦迷,却期求生命之树常青;望帝鹃啼,却期求春色不再凋枯;珠泪不定,却期求好梦不再失落;玉烟明灭,却期求能真切的把捉善哉善哉,‘凡有所求,皆是痛苦。’” 听到此处,一直在强自忍耐的祝玉研娇躯不受控制的再度颤抖,一双紧握成拳的玉手由于过度用力,几乎使精巧的指甲全部陷入掌心之内 另一位有过“前科”的女性,佛理精深,修为深湛如梵青慧者也不禁被勾起无限遐思,微微变色的玉容亦再难保持恬淡娴静的状态 此时,“不甘寂寞”的了空也适时插上一脚道: “‘暮鼓晨钟惊醒世间名利客,经声佛号唤回苦海梦迷人。’唉,芸芸众生,所求皆苦!” 并不知道魔门“邪帝”同“阴后”二人的那段插曲,视谈论禅机佛理为毕生追求的几个老和尚正以他们固有的方式来演绎这既定的剧本哈,成为导演,掌握一切,以此来感化、消融祝玉研那颗曾饱受创伤的芳心;同时也令自诩清高的梵青慧受到一些初步的冲击和震动,这种感觉,真好! 可惜绝世“天刀”宋缺不在这里,否则以他的高深学问和独特认知定会说出“既身陷苦海,方外人还不是局内人,谁能幸免?故众生皆苦!”的精辟点评来! 其实,“所求是苦”,这句话看似消极,但却是对现代人忙碌营生的最好建议。 现代社会,往往,人们要求得到的东西不一定就是自己真正需要的;而求得的东西如果不善加利用也会变成累赘;既然如此,何不在想要得到什么之前,先考虑得到的意义何在呢? 崇尚庄周恢奇,顺应自然之道的宁道奇亦深有感触的道: “庄生梦蝶,幻灭迅速。望帝鹃啼,如梦如烟。珠泪晶莹,忽尔被弃;玉烟经袅,临之已非。” 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即将作总结性发言的我无视在场诸人的反应,深深凝望着已临近爆发边缘的祝玉研迷离的美眸道: “锦瑟年华的美满,终将离自己离所爱而去,替代这美满幸福的,将是凄迷欲断的蝶梦,锥心泣血的鹃啼,寂寥映月的珠泪,随风而逝的玉烟人生无常,急于川驶。刹那间欢爱如烟,刹那间青丝成雪。这种梦幻之感,即使当时已惘然无尽,又何况如今独自抚思!” 众目睽睽之下的尴尬境遇,火上浇油的进一步言语刺激,层层包裹之下,始终未曾愈痊的伤疤再度被无情的揭开和剥离,赤裸裸的展示在诸人的眼前,即使在这事关圣门生死的决战期间;即使以祝玉研丰富的人生阅历和深厚的心性修养,也禁不住恼羞成怒,陷入歇斯底里的暴走状态。 每个人都有其不想被旁人所提及的伤患和隐痛;每个人都有其会誓死捍卫、刻意深藏的隐私和忌讳所在。这些,都是人与人交往之间所必须留意和注重的细节,因为这块逆鳞一旦被触及,所带来的后果,爆发出来的威力,实在无法相象! “笑~行~天~,拿~命~来~!!!” 随着这句震耳欲聋的河东狮吼,凌厉,威猛至极点的暴烈攻击天河倒泄,江海咆哮般连绵不绝而来。 自己挖的坑,自己填;自己惹的祸,自己圆。 “嘭,嘭,嘭” 面对几乎丧失理智的祝玉研,水银泻地般无孔不入的狂怒攻击,早已做好心里准备的我凝神运气,奋力抵挡。 同是魔道中人,刚刚还共同进退,怎么转眼间就势若水火,生死相拼? 面对如此难以理解的异变,浑然不知何以至此,以及稍有所悟的众人俱都选择默默静立,翘首旁观! 幸好这次不像是“说教”(46章)祝玉研的那次一样,只能在斗大的静室内苦苦挨打,勉力支撑,但即使如此,面对只攻不守,无视生死,彻底暴走的“阴后”排山倒海,可令日月失色,山河挪移,不求护己,只为杀敌的狂放招式,不想伤到她哪怕一星半点我依然陷入进退维谷,步履维艰的尴尬境地。 更加讽刺的是,这一切,还都是自己自找的心理医生的职业,还真是tnnd悬崖走钢丝,动则就有失身陨命的危险。 “砰,砰,砰” “轰,轰,轰” 在一众未婚娇妻担忧之情,显于意表;在婠婠,闻采亭,云、霞二长老,荣凤祥,梵青慧,师妃暄七人略有所觉;在僧、道,以及李世民一方愕然不解的瞩目之下,攻击已过百招,再一次发泄出心中积怨已久戾气的祝玉研终于逐渐力弱,招数亦开始转缓。 抓住她招数中衔接不够连贯的破绽,一击制敌的我抱着又被封锁住全身功力,暂时陷入昏迷状态的祝玉研缓缓迎向快速飘来的婠婠,将之轻轻交给她后,又转向一直饶有兴趣的关注这一切的宁道奇道: “大道至简至易,至究至极,数起于一而终于九。散手八扑虽可变化无穷,但归根究底仍不出八种精义,否则不会被宁兄谓之曰八扑。八扑之外,想来宁兄还应有八诀齐施的一记绝招吧! 笑某既然已逐一领教过八扑的精深奥义,不知宁兄可否将八扑合一的绝技赐教,为佛、魔,道的争端,也为你我今日之战划上一个等待已久的结局呢?” (注:奥地利心理学家弗洛伊德,是20世纪世界名人中最有争议的人物之一,他到底是否说过本章的那句话,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啦^_^!) 第一百一十二章 孰是英雄 穿上半旧儒衫的宁道奇洒然笑道: “小友先是伤势未曾全复,现又同‘阴后’交手百余招,今次老夫这个便宜可占的大了!” 我面露宁和笑容道: “小弟自幼修习佛门武学,后来又得家师传功,同宁兄对战其实是以二敌一,若真要汗颜,也应是笑某才对,宁兄又何必在意!” “好,既如此,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 随着“劈里啪啦”的奇异声音再度响起,交击不定,纠缠消融的罡气又一次如长江大河;又或火山爆发般席卷整个这片空间。 决战,已接近尾声。 结果,又会如何呢? 在万众瞩目之下,只见宁道奇双臂先是平行前伸,然后缓缓上扬,直至微曲的双臂与肩同宽,一对晶莹剔透的手掌手指并拢相对,掌心向天为止。整个动作虽由道家的有形化于无形,但却浑然天成,宛若与整个天地,以及其背后亘古久远的浩瀚宇宙本体合而为一,充满恒久不变中又蕴含无穷变化的味道。 招未出,其神秘飘逸的玄奇姿势已予人浩渺莫测,难以撼动的厚重感觉。在这一刹那,宁道奇彷佛已立地成佛得道,天就是他,他就是天! 继而,彷佛直达天际的一双手臂又改为右臂置于头上,左臂置于胸前,双手凝成龙爪形状,劲气内敛,威势十足,予人不战而屈人之兵,直想匍匐在他面前顶礼膜拜,祈求宽恕的强烈视觉和精神冲击 如果是在做生死相搏,相信宁道奇绝对不会如此有板有眼的摆造型,拉架子,这虽然是倾力决战,但亦是双方武道修为的交流切磋,故得到太极拳全部心法要诀的宁道奇才会投桃报李、按部就班的将其散手八扑的招数精义毫不藏私的于动作间表现出来宁道奇此举,将其一代宗师的过人气度,开阔心胸表露无疑。 如此人品,风范,确无愧是令人不得不发自内心的产生拜服,尊重和敬仰的厚重长者。 在诸人眼珠不错半点,全神贯注的凝望之下,八种招式终于一一展现完毕,最后化为左臂自然下垂,右前臂卓立胸前,稽首问讯的简单姿势。 一瞬间,其整个人顿时又从有形之势化为无形之身。大智若愚,大巧若拙,由繁至减,反濮归真,非但没有丝毫空隙破绽可寻,而且隐约显现出不动则已,一动必是可令山河变色,日月无光的雷霆之势。 从无为变作有为;有为再归无为;进而有为而无,无为而有,老庄法旨,在宁道奇手上已表现出登峰造极之境。道门第一人之称,确是名副其实。 虽然早就知晓宁道奇出身于道家,但实得佛、道两派的武学精髓,但身在局中的我仍对这散手八扑融合为一,已臻至禅道极境八种招式和精义感到难以平息的震惊和骇然! 因为,因为那八种姿势,乃是传说中的八部众,也就是佛教中“人与非人,皆遥见彼龙女成佛”的八种护法天神——天龙八部。 八部者,一天,二龙,三夜叉,四乾达婆,五阿修罗,六迦楼罗,七紧那罗,八摩呼罗迦。这八种神道精怪,个性奇特,神通广大,但同样难道难逃喜、怒、哀、乐 神界如此,世间武林更是百态齐出。宁道奇此举,不但是为了向众人演绎他由道入佛,又由佛及道,佛、道合一的散手八扑,更深一层的寓意乃是清晰无误的表达出其既出世又入世的人生态度和心境,虽有出世之心,却又甘愿承受凡尘俗世内平凡人一样的欢喜与悲苦,在修行自身的同时,宁愿以“大悲大悯”来破孽化痴,为天下苍生和百姓谋取平安喜乐。 面对劲气极度内敛,合而为一的八决蓄势代发,面露慈和微笑的宁道奇,肃然起敬的我双手轻轻合什,舒缓但坚定异常的道: “人生在世,所求皆苦。‘喜,怒,哀,乐,愁,痴,狂,贪,忧,怜’,俱是人生百态。 然,‘夫千里之远,不足以举其大,千仞之高,不足以极其深。’此正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于处世,我们应该悲天悯人,济世安民;于武道,我们应该无欲无求,无为而为。” 宁道奇露出欣慰的笑容道: “好一个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既然小友有如此胸怀,老夫还有何好说的!请指教这招大通于宇宙,小存于街巷,八决齐施的仆~街~功~法~之‘铺~天~盖~地~!” 话音未落,院内忽然刮起一阵初时细不可闻的微风,就在观战诸人诧异无比的时候,这股微风瞬间得到升华,极速转换成直令天昏地暗,斗转星移,风雨骤歇,云翻浪卷的真气墙。 山无常势,水无常形,谁能想到,宁道奇的八决齐施竟然直接舍弃招式上的千般变化,而是运用全身功力拟成更加变化多端,无质无形,无所不在,无所不包的磅礴气墙,纯是以气化招,凭气击敌。 被其势可滔天,其威可裂地,不能比喻,难以形容的厚重气墙所震慑,观战诸人无不扪心自问,如果他们自己被如此天上地下,四面八方,“铺天盖地”的气墙所笼罩,处于狂飚肆捏的气场中心,该如何去应对?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魑魅人间道之‘包~容~天~下~’!” “咔!” 语未落,音未消,整个小院已是天地异变,沧海桑田! 以自己为中心,彷佛能够包容一切,屏蔽一切,粉碎一切的气场衍生发展,骤然显现,宛若不可阻挡的历史洪流,无法逆转的自然规律般形成一股巨大的圆柱形中空气场,旋转不定的同宁道奇磅礴厚重的气墙直接撞击到一起,相互交错,彼此消融。 由于被凌厉无铸,翻涌彭湃的劲气所波及,被紧紧压缩在院落周围墙壁处的观战诸人,以及因自身功力高绝,状况稍好些的五僧、一尼,俱都惊诧骇异,满腔思绪的凝注着场内倾力一战的对决二人。 不是他们孤陋寡闻,实是如此对决太过玄奇迥异,闻所未闻。 因为场内不断撞击、消融、交错、倾轧、同化的不止是双方性命交修的真元之力,还有彼此对人生,尘世,宇宙的无限感悟和认知 当然,作为处于从动地位,属于无法避免被波及到的观战一方,他们也仅能隐隐约约的感知到这一点而已。但即使如此,对于他们来说,这也不亚于一次心灵的启迪,灵魂的洗礼,生命的升华喜,怒,哀,乐,愁,痴,狂,贪,忧,怜,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人生百种形态,千种理念,万种变化,俱在这一战之中。 望着场内衣衫飘飞,威猛无铸,状若天神一般的宁道奇,以及对面那满头黑发无风自舞,整个人渊停岳峙,沉凝伟岸的青年男子,观战诸人无不将心提到嗓子眼儿处。 因为虽然双方的立意是武道切磋,但这种以神贯气,以气伤敌的交锋方式,却最是凶险无比,险恶异常。动则就有性命之忧,可说毫不为过。 还好,彷佛可使星辰转移,日月变迁的劲气交击好似持续了无穷岁月,悠悠春秋,又好似只有弹指一挥,短短一瞬。遮天蔽日,摄人心神的真气对搏终于烟消云散,了去无痕。 就在大家长出一口气的当口,面容有些发白,真元损耗甚巨的宁道奇显出欣悦的笑容道: “小友襟怀坦荡,志在为天下苍生谋取平安幸福,老夫汗颜之余,亦感钦佩之至。今后再不会前来打扰小友的清净,但会时刻关注小友的行事,愿小友此种心愿能够被始终如一,贯彻到底,如此,则天下幸甚,苍生幸甚!” 如此皆大欢喜,峰回路转的结局,顿时令旁边一众观战之人大跌眼镜,诧异不已。 个中原因,实因在通过蕴含部分心神的切身真元直接交击的一刹那,作为当事人的宁道奇就已经透彻的了解到了自己的大部分想法,故才会说出上述这一番言语来。 这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玄奇感知,相信以宁道奇的超卓,只要自己此心不改,今后宁道奇、以及其所代表的道家这一环节,已不足为虑! 此战,不但对自身的武道修为又有增益,而且基本达到既定的目的,同样面露真心微笑的我恭敬施礼道: “多谢宁兄理解和体谅,小子必将孜孜以求,不敢懈怠半分。另,笑某还有一不情之请,万望宁兄成全!” “小友请说,如能做到,老夫无不允诺!” “前些时日,塞外大明尊教至大尊和善母以下,还有五明子和五类魔中的八人同时于夜间暗袭笑某的一众未婚娇妻和师姐金环真,致使她们身负重伤,此乃私人恩怨。 而在公,大明尊教人等穷凶极恶,包藏祸心,妄图趁中土天下大乱之际,进来分一杯羹,祸乱中原。我圣门同佛、道两派,以及白道各方势力之间传承久远的争斗已经够令天下苍生苦难深重的啦,若大明尊教再来插上一腿 故笑某已约战大明尊教至大尊以下的十一人于年底十二月二十五日,在长安大校场一决生死,还请宁兄同梵斋主,了空大师,以及四大圣僧能够集体出面作保和出任公正,这样大明尊教一方才会无所顾忌的公然出现;而笑某,也才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还请宁兄和诸位施以援手。” 默然片刻,宁道奇方缓缓道: “小友不惜己身,为中土武林谋取安宁的行为老夫深表钦佩,只是大明尊教势力强横,大尊其人,身份更是神秘莫测,就连老夫也毫不知晓,况且,一对十一,小友可有把握?” “单凭伤妻之仇,就已不共戴天,更何况还牵扯到中土武林的命运,笑某不才,既然秉承家师遗命,自当鞠躬尽瘁,当仁不让!” 又静默半晌,宁道奇忽然深施一礼,然后才道: “为私也好,为公也罢,小友的义行老夫自当全力支持,奈何老夫习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此事,就请梵斋主代劳吧,至于宁某的区区薄名,但用无妨!” 我同大明尊教决斗一事,对于慈航静斋所代表的佛门,以及宁道奇所代表的道家来说,乃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故稍作考虑,梵青慧在同了空和四大圣僧眼神交汇后,即神色微显复杂的慨然应道: “‘邪帝’既然决定行如此舍身取义,杀身成仁的壮举,贫尼焉敢不从、不敬!稍后,自当将作保一事公告天下,届时,亦会请出适当人选出任公正!” “精者身之本,两精相搏谓之神,随神往来谓之魂,并精出入谓之魄,心之所倚谓之意,意之所存谓之志。今趟牧场之行老夫于武道之极的天人交感,阴阳应象所获良多,他日若有所成,全拜小友今日之功!唉~,一念可为恶,一念可为善,善恶 皆因一念差,小友好自为之,老夫告辞!” 言罢,微一稽首后,武林盖代宗师宁道奇飘然而去。但前辈高人的泱泱风范,却已深入众人的心中。 至于此战到底孰胜孰负,在两位当事人俱都绝口未提的情况下,也就成为了一个悬而未解的谜团而最终,则被在场众人已和作论。 但,魔门“邪帝”在传说先是重伤未愈,又再经百余招,挫败同是顶尖宗师高手,之前的魔门第一人祝玉研的情况下,仍同有备而来的宁道奇战成平手,其“天下第一高手”之称至此以后,被当之无愧的传颂天下。 而在圣门内部,战败昔日第一高手祝玉研的“圣帝”正式晋级为圣门第一人,圣门中人至此在人人心怀大畅的同时,又人人自危,均感圣门的中兴指日可待,但对于他们自身,选择其身立场归属的问题已是迫在眉睫,无可阻挡。 至于另一个在二十年前就已威震正邪两道,在圣门内同样人人畏惧的“邪王”石之轩,在得知此事后作何想法,会采取何种行动,就不是外人所能知道的了。 但有一点,圣门中人已达成无言的共识,就是“邪王”石之轩如若不能重振声威,战败声名如日中天的“圣帝”,则圣门合而为一,结束数百年内纷争不断的乱局,已是不可阻挡的大势所趋。 结果究竟如何,年底圣门大会之时,自见分晓! 今次最大的失败者恐怕就只有梵青慧了,无论是文斗,还是武斗,其根本目的没有一样达到预期效果。然而,她会就此放弃,彻底服输吗? 就在秀珣,秀宁,红拂她们听到我说出要独自挑战大明尊教的言辞后,就一直担心不已,呆立当场的时候,寇仲忽然仰天大笑道: “不愧是我寇仲的结拜大哥,果然够英雄,够豪气!” 我微笑应道: “小仲你不是说过大哥是不折不扣的情种,是敢于为情拼命的那种吗?为兄可是一直记得你的激励啊!” 寇仲略显尴尬的抓着头发道: “那是玩笑之语,玩笑之语!” 顿了顿他语气一转,又正色道: “不过有朝一日,我寇仲也要像大哥这样豪情冲天,舍我其谁!” 我哈哈笑道: “那还不简单,当你在两军阵前,千军万马之中谈笑风声,纵横捭阖的时候,其滔天盖世的英雄豪气,天下谁人敢当!” 看到我们两兄弟从容不迫,笑谈自若的在那里自话自说,众人无不泛起无奈,怪异的感觉。 徐子陵轻描淡写的为自家兄弟打圆场道: “大家不用在意,他们俩这个样子是间歇性的,要很长时间才发作一次!” 众人:“” 静默片刻,梵青慧忽然檀口轻启,不急不徐的对寇仲道: “请问寇施主是抱着何种心态参与争霸天下的?” 微一愕然后,对梵青慧很是尊重的寇仲躬身施礼,沉声答道: “小子出身市井的最底层,少年时是不折不扣的小流氓,所以对那些高高在上的高门大阀们全无半点好感。机缘巧合得到长生决,并小有所成后,就一直受到各方势力的围追堵截,处于不断的逃亡之中。 在成为少帅军的统帅之后,就想变不可能为可能,打破天下被高门大阀,故隋旧吏们垄断的局面,还底层百姓一个平安富足的生活。但自我本身却是玩世不恭,视争霸天下为一个人生游戏,凭此找寻人生的乐趣和刺激。 而随着势力和责任的增加,以及同大哥进行思想、认知的不断交流,小子已清晰的认识到这不是一个好玩的游戏,事关天下芸芸众生的幸福安康,这也不是寇某能够玩的起的事情。 况且,小子对那个什么劳什子皇帝的位置,一直就半点兴趣也提不起来,以寇某的性情,也不可能成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好皇帝,痛定思痛之下,就生出将来将少帅军的领导权拱手想让的想法出来。 遍观各方人等,雄才大略的世民兄无疑是最有觉悟,也最有才干成为好皇帝的最佳人选,若不是因为同样有此才能的大哥在,寇某早就公告天下,宣布投靠大唐,并暗中支持世民兄了。” 听到此处,我脑中“嗡”的一声,一片混沌;心脏也彷佛遭受到突忽其来的撕裂般的凶狠撞击,一瞬间,魂断神伤,彻底迷失!!! 听到寇仲亲口说出此种想法的梵青慧,师妃暄,李世民等人也陷入前所未有的惊愕当中,因为,因为这,这简直太太出人意料了!!! 自己的一众未婚娇妻们也俱都难以置信,充满愤怒的望向口出“胡言”的寇仲这边,他的生死兄弟虽然是为魔门,但更是为少帅军,为他在打生打死,力抗以梵青慧,宁道奇为代表的佛,道两派。而他寇仲,却反过来说出如此不知廉耻的话语来,苏醒过来的祝玉研,婠婠,辅公佑,左游仙等魔道中人此时望向寇仲的目光中的熊熊怒火和愤恨,足以将忘恩负义,背判兄弟的寇仲撕成碎片,烧成灰烬数次有余。 世界,彷佛在顷刻间完全翻转 隐隐约约,懵懵懂懂间,我仿佛听到寇仲向自己、以及众人再度躬身施礼,告辞回彭梁而去。 直到寇仲雄伟,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处,遭受重大打击后,重新恢复过来的自己脑中思维方才全力开动,并一瞬间想通事情的大概始末,一丝若有若无的无奈苦笑,也在众人毫无觉察之下浮现在面容之上。 第一百一十三章 马球比赛 对自家兄弟最是了解的徐子陵见此情景,一直隐藏着深深忧色的眼底终于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随即在众人的不解当中,亦潇洒的告辞离去,不过却不是同寇仲一块回彭梁,而是回归牧场内,他同卫贞贞二人的小院。 因为性格原因,对帝位毫无兴趣的寇仲确当的起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这一称号,在他看来,既然有此能力,在性格上又比较适合,就该当仁不让,勇敢的担当起解万民于倒悬之苦,救众生于水火之间,结束战乱,造福苍生的莫大责任。! 自己虽然早已表明对帝位没有兴趣,但却一直没有明确表示出厌倦处理纷繁复杂政事的观点出来,所以寇仲刚刚才会借机公然、变向“逼迫”自己来承担在他看来,早就该承担的少帅军统帅的职责,甚至不惜他自身被大家所误解如此广博的胸襟和伟大的情操,确是令自己深感汗颜。 从小相依为命的徐子陵是最了解寇仲的为人和个性的,在发现对于寇仲的“异行”,我也同样透彻了解后,放下担忧之情的他这才洒然离去。相信,通过这次“突发”事件,我们三兄弟之间的感情定会更深一层。可是,可是,这件事要如何善后呢? 寇仲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所以他可以毫无顾忌的直接表达出其自身的想法和观点出来,但自己不是英雄,而是一个冠冕堂皇,阴险狡诈,谋定后动的政客,心底有何想法,自然不适合,也不会在面上清晰的表露出来。 此时,梵青慧却是心中暗喜,通过间接和直接的接触,同样比较了解寇仲性格的她当然看的出来,寇仲的言语是发自肺腑的。 梵青慧想的到,李世民也没有理由想不通其中的关节。那么,现在他们需要着手解决问题的重要环节已只剩下一点,那就是,我! 世事无常,风云变幻,谁能想到,刚刚还几乎一败涂地的佛、道两派转瞬间就迎来曙光一片,人生,世事,还真是讽刺莫明啊! 静若止水的绝世玉容依然平静无波,梵青慧宛若得道的比丘一般开言道: “贫尼想同‘邪帝’私下谈谈,不知‘邪帝’意下如何?” 在寇仲的立场和性格来说,他这样做完全正确,一点也无可非议。但是,他却给了梵青慧一个绝佳的反击契机,因为,他并不知道师妃暄有了他结拜大哥唯一骨血这一无情的事实。 当然,相信即使没有寇仲的一番言语,梵青慧也断然会抛出她的撒手锏来——师妃暄,在此事上,你的立场又会如何呢? 该来的,总是要来。 在师妃暄略显凄迷的美眸深处微微色变的同时,我微笑答道: “梵斋主有命,笑某岂敢不从,这样吧,今晚,笑某必将登门拜访!” 梵青慧的本意是现在就谈,但她略一转念,半天时间也不可能发生什么变故,有些事情,还是不要逼的太急为好,于是声音微微转柔道: “如此,今晚贫尼就恭候‘邪帝’大驾光临!” 不亚于正式摊牌的此次会面敲定后,我转而对荣凤祥、荣姣姣这对假父女冷声道: “荣老板,哦,应该说是圣门真传老君观一支的当家宗主辟尘,你这个吃里爬外,阳奉阴违的东西,当日,为大明尊教提供藏身之所和笑某三兄弟的行踪,设计伏杀笑某这个本门圣帝,现在,还一直同他们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你这个背叛圣门的无耻叛徒,马上给我滚出牧场!” 微顿一下又续道: “还有你,辟尘的假女儿,大明尊教的妙风明子荣姣姣,也同你的混蛋假老爹一块滚出去,下次休要让笑某碰到,否则,格杀勿论!” 闻听此言,在场除魔门以外的诸人,包括梵青慧,师妃暄,了空和四大圣僧在内,俱都难以遏制的动容色变。 她们又怎能想到,荣凤祥父女的真实身份竟是如此? 事情,真是太过出乎她们意料之外了! 李世民此时更是暗中倒吸一口凉气,顿感有种从头皮到脚尖,全身发麻,不寒而栗的森冷感觉。 因为,凡事以利益为先,翻脸无情,本就是他的固有性格。历史上的李世民对于魏征的刚直不阿,直言无忌可说是又爱又恨,爱的是魏征的直率,认真,以天下、国事为重的才干和性格;恨的是魏征数次公然直斥其非,令他在众人面前尴尬的下不来台。 为此,魏征曾数次都几乎性命不保,但因为他确实有被利用的价值存在,李世民每次都强忍了下来,但一等到魏征故去,他李世民都做了些什么? 他李世民在侯君集与太子谋反案发时,遂趁机怀疑魏征结党而砸毁了魏征的墓碑,取消了与魏征做亲家的婚约,对死后的魏征痛下狠手,令其死后也不得安生。 表面原因,当然是因为魏征向他推荐过侯君集做宰相,可深层次原因呢? 更加讽刺的是房玄龄曾向李世民极力推荐过张亮,后来张亮也和侯君集一样做了大将,做了宰相,同样深得李世民的宠信,而后张亮也是由于策划谋反而被杀。 但不同的是,房玄龄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从这里,就可以一览无余的窥见李世民对于二人态度的截然不同;而李世民的性格和其处世方式,也已是一幕了然,清晰可见。 现在,遇到同样刚得到梵青慧为年底同大明尊教生死决战一事担保的承诺,就同样不再隐忍,立马翻脸,揭穿荣凤祥父女真面目的对手,他又怎能不感到震撼和惊惧? 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辟尘厉声道: “笑行天你休要得意,凭少帅军那点地盘和士兵,早晚必被大郑军队打成齑粉,片瓦不留。那时,老夫倒要看看你笑行天还能得意到几时?” 我仰天大笑道: “不要以为成了大明尊教在中原的狐朋狗友,搭上其上代原子王世充就可以如此嚣张跋扈,得意忘形,今天你是以客人的身份来此,暂且放你一马,今后,笑某会慢慢的欣赏你怎样随王世充一起腐烂,没落,最后死无葬身之地。另外,飞马牧场同洛水帮的生意你要是敢破坏半点,笑某即使粉身碎骨,也要亲上洛阳取你狗命。” 被阴寒森冷杀意所笼罩的辟尘面目狰狞的长笑道: “赚钱的买卖,辟某又怎会放弃?不过,你若有胆来洛阳,辟某必降阶以待,恭迎大驾,哈!” 荣姣姣亦毫不相让的恨声道: “凭你一个人还敢同时挑战我大明尊教包括大尊在内的十一人,我荣姣姣倒要看看,届时你笑行天会怎么个死法,告辞!” 辟尘和荣姣姣离开后,我笑对众人道: “笑某要先行回去准备午宴,请诸位见谅!” 随即又转而对一众未婚娇妻道: “你们今次谁陪在下回去做大厨呀?” 对厨艺稍稍有些兴趣的李秀宁和独孤凤由于亲人在侧,都想多点相聚时光,所以俱都摇头拒绝,最后只有素素,以及对留在此地毫无半点兴趣的沈落雁和单琬晶三女与我一同先行回归飞马堡。 骑马赶回的路上,沈落雁代表好奇的三女问道: “天郎,你同宁道奇之间的这次决战,结果到底谁胜谁负呀?” 我哑然失笑道: “谁胜谁负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老宁不来找我们麻烦,落儿你说是吧!” 心思机敏,谋算无疑的沈落雁一双妙目盈盈一转,又娇声问道: “那,你以前不是说那个辟尘是你允许的在我们和大明尊教之间摇摆不定吗?现在,怎么难道?” 一把将左边马上的沈落雁抱过来置于怀内道: “这个我们晚上回去再说,现在为夫想问一下,落儿,你知道马球吗?” 沈落雁虽然落落大方,毫不做作,但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素素的含笑以对,以及单琬晶略带羡慕的目光注视之中,保持如此亲昵姿势还是令她感到份外的娇羞和些微的恼怯,还好,被迅速转移注意力的她只是无限娇媚的嗔瞪一眼,方轻启樱唇道: “打马球起源于吐蕃,西传波斯后再传至北方,比赛者跑马争夺以木料挖空涂红漆绘花纹的马球,以弯曲的球棍击进对方木板墙下开出一尺见方的孔洞为胜。竞赛进行的场外有人击鼓奏乐助威,非常刺激热闹,不但讲究击球的技巧,还要有娴熟的骑术,缺一不可,所以又称为‘军中戏’” 将怀中曲线玲珑的温玉软香更加拥紧后,我露出期待的神色道: “那,落儿你喜欢打马球吗?” 沈落雁再妩媚动人的嗔瞪一眼,随即傲然道: “本军师不但喜欢,而且还十分擅长此道,怎么,你又有何鬼主意不成?” “鬼主意到没有,不过,就是想通过马球为你们增加点娱乐而已。” 既然命运逃避不了,就勇敢的迎上,这是沈落雁一贯的行事作风,因此她惬意的将诱人的娇躯向内拱了拱,以使两人能够挨贴的更加紧密。 可就在沈落雁准备开口动问的瞬间,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单琬晶微显黯然的神色,智慧过人,善于审时度势,通晓人情世故的她立即主动献上香甜的亲吻,同时借机以眼神示意出单琬晶此时的异状。 注意到此点的我禁不住暗叹一声,单琬晶由于生长环境所限,从小就始终处于仇恨之中,生父边不负更是不折不扣的混蛋,这样的单亲家庭成长起来的她难免会有些自苦,自怜;后来几次感情失败的经历又使她在骄傲的外表下,难免因而产生些微的自卑心里,再加上她本来就有点爱胡思乱想的性格,唉,看来处理她的问题要稍稍提前些啦! 将沈落雁轻轻的放到其坐骑上后,又在单琬晶猝不及妨的惊呼声中,将她如先前的沈落雁般快速的抱过来拥紧在怀内。 在沈落雁微带戏谑捉弄和素素如春风般温暖的目光注视之下,本就比较矜持的单琬晶美丽的小脸瞬间染上一层红霞,像熟透的苹果般充满清香诱人之感。 几度挣扎无效后,单琬晶也只好任命似的将螓首低垂,鸵鸟般深深埋在自己的怀内。 这时,沈落雁风情万种的娇柔声音悠悠传来道: “素妹,夫君是大厨,我们俩只能帮忙打打下手,所以,还是早些赶回去先预做准备吧!” 二女在银铃般欢快的笑声中策马离去,此时怀中的单琬晶就连天鹅般秀美的玉颈都已红透,而喜欢落井下石的我仍毫不放过的坏坏道: “我们家的晶晶姑娘这是怎么哎呀!” 过度调侃的后果使得自己被“小小”的扭掐了一下,不过,烘托气氛的目的总算是基本达到了。 细细体味单琬晶如兰的清新气息轻轻打在自己脸上那种舒适感觉的同时,我柔声道: “琬儿,这两天由于时间太紧,导致没有时间同你好好谈谈,不会怪罪夫君吧!” 由于周围再无其他人等,因此单琬晶也大胆的学沈落雁那样将娇躯玉体“狠狠”的向内拱了又拱,才幽幽的道: “夫君要应对的事情太多,妾身理解的!” 轻轻的吻了吻琬晶香软,甘甜的樱唇,让她切实感受到对她的柔情蜜意后,才再度柔声道: “琬儿,你对研姐和阴癸派,尤其是研姐有些意见,这点夫君完全能够理解,放心,你现在是笑某的未婚娇妻,无论何时何地,为夫都不会惘顾琬儿你的内心感受的,给为夫点时间,届时我们一定好好畅谈一番,好吗?” “嗯,人家知道啦!” 开心的回应之后,暂时解除怨对心里的单琬晶即娇憨的用小脑袋不停的磨蹭着,以此来表达她这刻心中的甜蜜 用罢午宴,待众人在大厅内品味香茗的时候,我站起身形,朗声对李世民道: “听闻二哥对打马球这项运动十分感兴趣和擅长,我们双方可否来一场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赛事呢?” 李世民闻言从容自若的道: “小兄确曾对此花费过很大气力研究,只是小天你为何会突然提出这项建议呢?” 我满面沉痛的道: “今日午间,小弟收到消息,建成大哥已收入三百突厥战士加入到他的直属麾下长林军中,而且又招揽到突厥年青高手可达志为其效力,据说此人在东突厥乃是与小弟好友跋锋寒齐名的超卓人物,一手自创的‘狂沙刀法’震摄漠北,还曾被毕玄推崇为年青一辈中的第一人。 建成大哥如此行径,其目的已是昭然若揭。小弟一项奉行的观点是民族内的问题,最好依靠本民族自行解决。现在出现如此变故,小弟决定,如果二哥在马球比赛中获胜,那么飞马实业在关中生意的全权代理,将全盘交由二哥负责。” 此言一出,梵青慧,师妃暄,至李世民以下的房玄龄、杜如晦等天策府诸人,包括突利,以及魔门中人在内无不动容。 她们想破头也搞不清楚,笑行天此举到底目的何在?还是,还是真的是从民族大义出发,行此大公无私的义举。 心思缜密的李世民还想到了一点,就是李建成正式招收突厥人加入长林军的事情是他在五天之前收到的消息,现在飞马牧场在长安有专署的情报系统已是不言而谕的事情,且对比起来,比他的信息来源时间也没慢上多少,这不能不令他感受到切实的压力和不安。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更加可怕,那就是飞马牧场得到这项情报的确切时间并不是今天。 此时,牧场内负责具体情报工作的云玉真和大管家商震也都在暗中苦笑,因为,她们得到这项情报的准确时间,是在五天前。 默然半晌后,脑筋急速转动的李世民终于无法拒绝双方合作后,如此巨大收益的诱惑,深施一礼道: “小天为了民族大义,竟行如此高风亮节之事,不管结果如何,小兄都钦佩之至。” 此事一经敲定,出身高门大阀,又因为本身性格原因,对马球运动情有独钟的独孤凤即欢呼雀跃道: “好耶,打马球人家也要参加!” 我含笑答道: “凤儿喜欢,当然可以参加!” 商秀珣,红拂,李秀宁,沈落雁诸人也不约而同露出兴奋的神色来,作为个中好手的她们,又都是充满青春活力的年轻女孩,又怎么会不喜欢玩耍呢? 此时,即使智慧深广如梵青慧者,也不禁陷入短暂的迷茫之中,因为刚刚笑行天话里的潜在意思,打马球分明就是走个过场,然后就会同李世民全面展开商业上的合作。而李世民话里的不管结果如何,也仅是谦虚之词而已。 哪知道就在梵青慧刚刚转过这些念头的当口,我又话锋一转道: “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因此,此次马球比赛,我们双方再各加上五百两黄金的彩头如何?” 李世民:“” 梵青慧:“” (注:关于马球起源有三种说法:一说源于公元前六世纪的波斯帝国;二说源于吐蕃;三说起源于中原一带(中国古代),这里沿用原著中的观点。) 第一百一十四章 揭开谜底 以梵青慧的心性修养此时也禁不住恍惚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李世民更是感到有满肚子苦水无处述说。 因为无论是以魔门上代邪帝向雨田当代传人的身份,还是以自己天下第一高手的武学大宗师地位,言谈之间都应该极其符合自身的风范和气度才对。但是,事实上刚刚的一番言语,却完全是商人的市侩、狡诈,追求利益最大化的行为方式。他们又怎么能不愕然以对,相向无言中! 可是,他们对此却都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因为,不成文的标准毕竟不是人人都必须去遵守的规范;这件事情,也完全是他们自己在想当然,出现这样的结果,又能怨的谁来! 商秀珣,沈落雁,红拂,独孤凤,单琬晶诸女也只能相对苦笑,无奈摇头,谁让她们找了一个行事如此不拘一格的男人为未婚夫婿呢! 尉迟敬德,长孙无忌等一众天策府武将此时俱都双目圆睁,须发皆张,以此来表达他们心中的不满和愤怒,可是,身为他们的主子李世民还没有开口,他们又怎敢越主代庖? 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吃一堑长一智后,李世民爽朗的笑道: “小天即有此提议,小兄焉敢不从,好,就此一言为定!” 此时,这场马球比赛无异于双方势力的一次暗中较量,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李世民是怎也没有理由退缩的。 不过,就到这里还不够。 在李世民拍板后,我又板上钉钉的道: “既然二哥如此爽快,那贵我双方就于三日后正式一绝胜负吧!这两天,二哥一方的代表可以尽情去到马球场适应场地和器械。” 接着又转而对商震道: “此事,还烦请大管家能够予以引领!” 有热闹看,又是份内之事,商震自然毫不犹豫的点头应诺。 见此事已是无可更改,李秀宁无可奈何的露出苦笑。 夫妻双方是需要互相体谅和迁就的,我已经为她牺牲了那么多,对于这一场马球赛的彩头区区五百两黄金,无论输赢与否,李世民都还不会放在眼内。因此深明大义的李秀宁也仅是又好气又好笑的嗔瞪一眼,再没有其她任何过激的不满表现。 对于我来说,五百两黄金那可也是钱呀,现在告诉发展,积蓄力量的少帅军缺的就是这个孔方兄。要不是彩头不好定的太过,自己绝对还会增加此事一经敲定,我又对梵青慧,以及五僧道: “下次见面,大家就可能已是敌人啦,诸位又难得来飞马牧场一次,因此,千万要多住几日,小子也好借机向诸位多多请教禅机,佛理方面的疑问!” 梵青慧眉头微皱,没有明确表示,反倒是四祖道信代表几个老和尚道: “同小子你谈论佛经,禅理乃是我们几个老秃最为惬意和向往的事情,有如此良机,老秃们又怎能错过,小子放心,讨扰是一定会的!” 同五僧一尼谈佛论禅只是一个接口,自己的终极目的是希望能够多留师妃暄在牧场小住几日。现在梵青慧不给出明确的表示,看来晚上时,还要多下些功夫才行。 再又扯过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后,众人纷纷告辞离去。还是老规矩,金环真负责把守大门,一众魔道中人再次齐聚厅内。 静默半晌,左游仙率先开口道: “敢问‘圣帝’,今次同宁老道的对决,结果到底谁胜谁败?” 这是众人俱都十分想知道的事情,因此,在大家微显迫切的灼灼目光注视之下,我沉声应道: “今次决战的表面结果应该算作双方平手,但是,实际上却是我们圣门大获全胜。” 目光逐一扫过面露不解之色的众人后,又续道: “如果笑某全力出手,今次战意不盛的宁道奇可说是必败无疑,但是,这却不是目前最佳的结果。因为如此一来,道门必会视之为奇耻大辱,我们圣门同道教之间的仇怨就将会愈演愈烈,再难善罢干休,这对实力暂时还十分弱小的我们圣门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另外,笑某年底还要独自挑战大明尊教的十一人,那将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生死搏杀,此时过早暴露实力,并不是智者所取。” 祝玉研幽幽的声音传来道: “今次对决之前,你是否就早已想好要取得这样的结果。” “不错,为了顾全大局,这乃是时下最好的结局。” 骨气有所欠缺的左游仙略带谄媚的道: “‘圣帝’如此高瞻远瞩,深谋远虑,实在是我圣门之福,相信在‘圣帝’统帅之下,我圣门定会重振声威,傲然屹立于世间。” 对不同性格的手下要采取不同方式的安抚措施。因此在充满自信,并略带鼓励的向他微笑颔首后,我又对面容僵硬如铁的辅公佑道: “辅兄,牧场卖给你的那三千匹精良战马,你分得一千,剩下的两千秘密送给少帅军,如何?” 辅公佑沉声道: “一千对于我所部江淮军来说,实在是太少了,起码得两千匹。” “一千!” “不行,怎也要一千五百匹。” “辅兄,做人要懂得知足常乐,对付圣门以外的白道势力,我们是一家人。但在争霸天下这块大棋盘上,我们却仅是暂时的盟友关系,如果辅兄你现在承诺臣服于少帅军,别说三千匹,就是再多笑某也会想方设法卖给你,否则,一千已是最大的数量。” “好吧,一千就一千,谁让我辅公佑认同你这个本门‘圣帝’呢!” 虽然说最后仅得到一千匹精良战马,但辅公佑还是心中暗自窃喜。当时在李世民公然买马时,他因为得到秘密的传音提示,仅仅说出几句场面话,就换得一千匹战马,世上,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吗? 分赃协议敲定后,辅公佑问出困扰他良久的疑惑道: “请问‘圣帝’,在宁老道刚刚显身之际,上代‘圣帝’向前辈也同时现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向前辈的精神烙印当时真的复苏了吗?” 我面容不起半点波澜的向辅公佑以及众人解说道: “各位,我们圣门是一个极其注重辈分,又极其惘顾辈分的奇怪门派,但有一点不变原则却牢牢的刻在每个圣门中人的脑海内,那就是‘强者为尊’。所以,笑某以如此二十出头的年纪,才会得到诸位的认可。 但是,圣门以外的其他各门各派,乃至世俗之人,却都不会认可这一原则。因此,笑某才会假借已由魔入道,辈高位尊的先师名誉,骗骗那个道貌岸然的尼姑和僧道们。这样,迂腐、固执的她们才会完全相信笑某的所有行为,俱都是秉承先师遗命,俱都是言之有据,丹心一片。” 谜底揭开,大厅内畅快的笑声轰响一片。良久,祝玉研收起淡淡的笑容,冷声道: “本后有事想同小天谈谈,诸位可否先行离去。” 怀着赞赏,希望的目光,辅公佑,左游仙,云、霞二长老,闻采亭,四魔魅,周老叹,以及门口的金环真等人鱼贯而去 婠婠刚想动身,祝玉研冷漠的语声稍稍转柔道: “婠儿留下吧!” 既种业因,便得业果。现在,也许就是秋后算帐的时候啦! 不带丝毫感情的美丽凤眸冷如寒冰,有若实质的灼灼直视半晌后,祝玉研刚要开口,我已抢先一步道: “研姐,有件事情,我们可否先打个商量?” 要说出的话语被堵在口中,祝玉研冷哼一声,语音不含半点波动的道: “究竟何事?” 我满面严肃、郑重的道: “是关于‘河南狂士’郑石如的问题,想请研姐高抬贵手,将他转让到小弟麾下,不知可否?” 在祝玉研垂询的目光中,又进一步解说道: “郑石如的家族应是一直为你们阴癸派打理生意的吧,但据小弟所知,郑石如其人其实一直都想脱离贵派的束缚,但是,他还没有这个胆量。所以,小弟想让他到少帅军中效力,作为交换条件,研姐可以承诺他今后不再受阴癸派的管束。这样,作为郑石如本人来说,他会感激涕零,求之不得为少帅军效死命。” 祝玉研香唇边溢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道: “你到打的好算盘,只是,郑石如其人乃是有名的狂妄之士,你就如此肯定他会为你效力?” “当然,因为凡是不修边幅,标新立异之辈,必是对现实有所不满,又或是本身怀才不遇之人。而郑石如恰恰就是两者兼顾。 说来好笑,他在当世最佩服的人乃是‘天刀’宋缺;在古代,则极其鄙视刘备,崇尚一代枭雄,雄才大略,深具改革气度的曹操。少帅军现在最缺的就是这种人才,郑石如这个如此宝贵的成品珠玉在前,小弟又岂能放过? 况且,郑石如同大江联的现任联主郑淑明关系暧昧,两人属情人关系。一旦招揽到他效力,加上小弟曾间接帮助郑淑明除去她大江联最大的敌人四大寇这层恩情,结合在长江混的六个有势力帮会门派,影响力不容忽视的大江联必会逐渐靠向我们这边。若再加上同小弟有生意往来的川帮,我们对巴蜀的影响力绝对大于另两派解晖的独尊堡,以及巴盟的少数民族四大势力。 这样,在巴蜀的争夺战中,我们无形中就会占据巨大的先机和优势,为了圣门的中兴,还请研姐能够答允此事!” 看祝玉研仍在皱眉不语,婠婠适时的插言道: “你就这么肯定同你有生意合作的川帮范卓届时会站在你这一边吗?” “当然能够确定,原因有二,一是巨大的商业财富,以及川帮愈陷于深,在很多方面都已同飞马实业和少帅军挂钩的切身利益,都促使他范卓不得不一如既往的同我们站在一起。 第二点最重要,就是他范卓也有野心,在多民族混杂的巴蜀,汉族实力最大的乃是独尊堡的解晖,排在第二位的是四大少数民族组成的巴盟,他川帮只能敬陪末座,故范卓才会刻意同巴盟的奉振保持良好关系,共同遏制解晖。现在,想成就大事,已同少帅军紧密挂钩的他就是在赌博,赌我们最后赢得天下,而他赢得巴蜀。” 婠婠又道: “那郑石如又如何,你为何会对他如此了解?记得他好像在洛阳时还同你暗中争夺过天下第一名妓尚秀芳,你就这么放心他会为你效死力!” 在婠婠说到尚秀芳后,略带嗔责、怨对的秋波中,我微带尴尬的道: “小弟承认,就是因为彼此做过情敌的缘故,才会去对郑石如此人刻意调查的。但非常人行非常事,如果区区一个郑石如都包容不了,那小弟还如何能够谈及逐鹿天下。” 祝玉研终于开言道: “郑石如乃是为我们打理生意的重要人物,如果白白给了小天你,那我们阴癸派又会有何好处?” “好处大了,首先,婠儿下嫁给小弟后,小弟会分出飞马实业的一部分股份,就是分成送给婠儿,这样阴癸派在金钱上就会得到很大的补偿;另外,有郑石如去帮助虚行之治理少帅军的领地,少帅军的实力就会获得极大提升,一旦最终得到天下,获益的还不是包括贵派在内的整个圣门。” 考虑半晌后,祝玉研终于松口道: “好吧,就此一言为定!” 这件事的后续结果是少帅军又得到一位难得的人才。另,当婠婠最终知道我的每位妻子在飞马实业都有一定的股份作为私房钱后,受骗上当的她遂大发雌威,结果在自己挨到一顿粉拳连击,并诚恳道歉后,已出嫁从夫的她这才勉强消气,此事,也就至此不了了之。 该面对的事情,怎也逃避不了,最终还是要勇敢的去迎接挑战。 祝玉研终是冷冷的问出先前未曾出口那句话语道: “梵青慧为何要找你私下密谈,不要耍那些毫无意义花枪,直接给出本后真正的答案。” 不急不徐的走到婠婠近前,将她山川起伏般玲珑浮凸的娇躯揽在怀内,置于腿上,立时,肌肤交接处,消魂噬骨,荡人心魄的舒爽感觉激荡心间。 再在她自然、清新的阵阵体香、发香刺激之下,自己竟差点醺醺然沉醉其中,不能自拔。婠婠,确是迷死人不陪命的盖世尤物,绝代精灵。 摇了摇头,在婠婠亦嗔亦喜,‘要人老命’的秋波笼罩之下,暂时将剧烈的异样刺激排除在心神之外,一步不让的与祝玉研精芒大盛的凤眸对视半晌后,我才一字一句的缓声道: “因为小弟已与师妃暄发生了本不该发生的亲密关系,所以梵青慧才会亲来牧场,并找上小弟前去摊牌!” “什么?” 虽然心中俱都早有些微这方面的怀疑,但猝不及妨,心神剧震的祝玉研仍然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愕表情。怀内的婠婠更是娇躯一颤,瞬间僵硬如铁,还好,随即又恢复了柔软。只是,美眸之中已显现出幽怨,担忧,耐人寻味的复杂情感。 她们有这样的反应,也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石之轩的“前车之鉴”这一无情事实就赤裸裸的摆在眼前。 半晌,祝玉研声音已变得无法再冰冷半分的道: “那小天你究竟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微叹一口气,我微显无奈的道: “本来,小弟确想通过思想,情感两方面令师妃暄发生根本转变,最终同梵青慧彻底决裂,从而达到沉重打击慈航静斋的目的。但阴差阳错之下,师妃暄被你们伏击身负致命重伤,万不得已,小弟只能通过牺牲大量寿元、真元的方式双修助其疗伤,这才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谈判的技巧,就是要将对方也拉下水,让她们知道,错误,并不是一个人犯~地,这样,才能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和主动权。 成功实施完这一套后,在祝玉研和婠婠略带悔意的目光交汇中,平和、坚定的声音又一次响起道: “届时,不管梵青慧怎样威逼、又或是如何利诱,小弟怎都会坚持自己的底线,半点也不会退让的!” 祝玉研怒火中烧的道: “同她们静斋又有何底线好讲,凭我们现在的实力,直接将那几个老秃,连同梵青慧,师妃暄,以及李世民一干人等统统干掉岂不是天赐良机?” 面对有些失去理智的祝玉研,我亦毫不相让的道: “不谈秀宁同李世民的关系,以及同小弟发生亲密接触的师妃暄会生出何种感触,如果笑某是这样一个薄情寡义,始乱终岂的男子,还值得研姐你将婠儿毅然下嫁吗?” 祝玉研:“” 心中的隐痛再度被提议,石之轩的形象又无比清晰的又一次浮现在脑海中,祝玉研一时间脸显难以描述的痛苦之色,哑口无言,痴痴呆立当场。 将右臂也像左臂一样搭上婠婠的纤腰,同时收紧,以使两人的身体能够毫无隔阂的紧贴在一起,靠近婠婠晶莹的小耳,我真诚的道: “婠儿,无论谈判的结果如何,石之轩同研姐一事绝对不会再在我们身上重演,请你千万要相信” 话只说到一半就嘎然而止,待之而起的是一声突如其来的“闷哼”,自己的左边肩头已被婠婠狠狠的咬了一口,可以确定,绝对流血了,且还是狂飚而这,也正是婠婠明确不过的答案,“以血为引,以血为媒,若是相负,必以血相溅。” 婠婠同祝玉研的性格作风,还真是一脉相承的师徒啊! 半晌,婠婠方松开她那罪魁祸首的樱桃小口,随即毫不犹豫的撕开那块染满血迹的衣衫,细心的帮忙处理伤口。 若有人看到此时的婠婠,定会认为其温柔贤惠处,即使最体贴入微的妻子也不过如此世事,还真是讽刺呀! 此时,祝玉研仍不依不饶的又加把火道: “小天你也看到了,婠儿对你是何等的痴心一片,他日你若敢负心薄情,别说是婠儿,就是本后,也必将令你受尽人世间最痛苦和凄惨的折磨!” 仅是知道同师妃暄发生关系就反应这样激烈,如若被她们知晓师妃暄还怀有身孕那结果,实在不敢想象! 再度郑重承诺绝不会负心无义后,为了缓和气氛,我迅速转移话题道: “研姐,婠儿,为了表示小弟的真心实意;也为了坦诚相待,说明我们今后就是一家人,圣极宗和阴癸派通力合作,为一统圣门而共同努力,小弟今天就透露一个天大的秘密于你们知晓。” 在二女好奇的目光中,右手入怀,我拿出一精致的铜罐道: “你们猜,这里是什么?” 铜罐一经出现,祝玉研和婠婠立时色变,惊愕,诧异,难以置信表情真是丰富多姿,精彩纷呈。 祝玉研双目闪闪生辉,语音微带颤抖的道: “这,这,难道是” 将铜罐又迅速的收入怀中,我给出肯定的答案道: “不错,这就是圣极宗历代圣帝的最终归宿,代代相传的圣舍利。” 在二姝惊疑不定,眼神闪烁的注目之下,对于她们来说,一段真实、遥远的秘事被逐渐剥离开来,露出真相: “当年,家师修炼道心种魔大法出现问题,境界上虽已由魔入道,但却不幸武功全失,为了遏制小弟那四个不成器的师兄、师姐,就谎称圣舍利被研姐得到,从而挑起他们同研姐你之间的仇怨,行一石二鸟之计,这点,研姐你是知道的。 但你不知道的是鲁师放到杨公宝库内的圣舍利也是假的,因为性情坚忍,毅力超人的师尊从百折不挠的血液中来说就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所以,真的一直被他老人家带在身边,苦苦等待宿命中传人出现。结果,也就有了今天的小弟。” 祝玉研踏前一步,面带敬佩神色,闲话家常似的道: “向雨田确是惊才绝艳,圣门中百年难遇的英才翘楚。当然,小天你也不差——对啦,圣舍利内的元精元气,小天有吸取吗?” “由于数次受伤,小弟已将圣舍利内的元精元气成功吸取了八成半,当然,其中有四成在洛阳时过继给了寇仲,徐子陵和跋锋寒三人,现在圣舍利内仅剩下全部时的一成半而已。” “什么?” 知道真相后,婠婠倒没什么表示,可祝玉研却当场妒火中烧的厉声道: “你竟然私自将圣舍利内的元精元气给了外人,你,你” “研姐的话小弟有点不明白,圣舍利乃是圣极宗之物,小弟想送给谁应是完全自由的吧;另外,寇仲他们也不是外人,而是笑某的生死兄弟。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如果小弟要成为少帅军的统帅,仅是一句话而已,可笑你们还曾因此大动干戈。” 又被戳到痛处,祝玉研恼羞成怒道: “成为少帅军的统帅,将来甚至成为帝王又有何不好,为何小天就这样执迷不悟,不知变通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什么明确原因,不可以吗?” “你” 娇躯微微颤抖的祝玉研强自压下心中的怒火,语声恢复平静道: “圣舍利内剩下的一成半元精元气,你准备怎么处理?” “待年底圣门大会时,小弟会携圣舍利到场,并在众人面前,公然送给未来岳父石之轩作为聘礼,以换得他的允诺,以便小弟迎娶石青璇。” 祝玉研再度色变,寒声道: “难道本后的心爱弟子婠儿就比不过那个青璇丫头吗?何况,还有个清儿会一同嫁给你!” “难道婠儿的价值就仅能以圣舍利来衡量吗?难道清儿她只是附属的赠品吗?” “你” 在婠婠绝美的小脸数次迅速转换颜色后,一时语塞的祝玉研再度恢复镇定自若的表情,语音平静如昔的道: “婠儿,你先出去,在门口把守,不要让任何人骚扰到这里!”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天度红研 婠婠离去后,祝玉研风姿婥约,仪态万千的走上前来,手臂的动作虽清晰缓慢,但却以一往无前之势向自己的怀内探来。 我心中暗笑,你就搜吧,纳虚于介质的储物手镯这种高科技的产物,又岂是这个时代的人能够相象出来的! 点穴这种手法对自己也起不到半点作用;动手过招自己更是能够迅速做出有效应对,看你还能怎么办? 果然,身为不速之客的一对柔荑在自己怀内,乃至全身上下一阵胡乱的摸索后,一无所获。 哈,这下你要吃鳖了吧! 就在自己暗自得意的当口,祝玉研右手突然闪电般至小腹处下移,瞬间抓住那极其重要的“要害部位”。 “轰!” 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这个婆娘,竟然,竟然“单钓么鸡”,真是最毒莫过妇人心,这~种极端的方法都想的出来唉,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人家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了。我,我真是欲哭无泪,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祝玉研俏脸之上,显出可令百花失色的清冷笑容道: “小天,只要你乖乖拿出藏在秘处的圣舍利,本后就网开一面,免去你的皮肉之苦,否则,哼~哼~!” “要害部位”陷于敌手,周身上下,连根汗毛都不敢颤动半下的我露出可以想象的难看笑容道: “研姐,有话好商量,身为声名响彻天下的圣门‘阴后’,你不觉的采取如此手段,太有负你崇高的身份地位吗?” “少跟本后提什么身份、地位,以你笑行天一项的所言所行,以及对妾身的所作所为,现在又有何指责本后的资格!?乖,快点把圣舍利拿出来,姐姐稍后给你买糖吃。” 软硬兼施,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被如此对待!? 冷汗,大滴大滴的顺着额头,鬓角滚滚而下。 如果环绕其上的素手一个“不小心”,那自己就只能跟性福说再见,去改练“绝后”神功,葵花宝典啦! 露出一个更加难看的笑容,我一边暗自苦思对策,一边拖延道: “研姐,长安杨公宝库内的那个圣舍利虽然是假的,但也储有原装真圣舍利的一成元精元气,如果得到它,小弟再多给你一些‘归元丹’,则绝对不比得到这个只剩下一成半元精元气的真圣舍利效果差,你看如何?” 神情微微一动,随即祝玉研又固执、狂热的道: “不行,本后就要刚刚你拿出的真圣舍利!” “研姐,你是不是刚才受到刺激过大,脑袋烧化了,要不然,你怎能做出这样过分的事来?” “哈哈,小天,你怕了吧,竟然会怕到都笑了不要顾左右而言它,妄图拖延时间,你你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兴奋的起来?” “研姐,那,那是身体的纯自然反应,不管小弟的事,还啊~!” 感受到手中膨胀变化的祝玉研忽的一用力,一把凄绝人寰,音同狼嚎的低低惨叫瞬间回荡在整个大厅之中,余音绕梁三日而不绝! 即使一个人的功力再深厚,可也不能将那个部位练成金刚不坏之体啊!如果自己先前是以虚无人的状态出现,还可以迅速缩阳入腹但现在,却是“小兄弟”陷于对方手中,危在旦夕,命在顷刻。 如此险恶异常的境况,即使自己再怎么心思机敏,也是半点解决办法也拿不出 此时,祝玉研如花笑颜中竟隐隐显现出一股疯狂的意味,只听她娇声道: “小天,你竟然会流眼泪,不会是痛的吧!这还真是微笑的‘留着泪的你的脸’呀!” 募的,面容惨淡碧绿,肌肤已严重扭曲,且还挂着因实在无法忍受那种非人折磨与痛苦,而自然涌出几滴泪水的自己脑中忽的灵光一现,强自下定决心后,面容倏地转换成郑重无比的神色,沉声道: “研姐,今天如果你真狠心毁了‘它’,他日对小弟情根深种的婠儿必将深闺寂寞的生生守活寡,也必将怨你入骨!” 话音未落,双手急速探出,闪电般攻向祝玉研的面门和丹田要害! “啊~~!!” 招未至,又是一声亘古宇宙,举世无双,无与伦比的凄厉低嚎出口,但这种不惜鱼死网破的冒险行为终使威胁失效的祝玉研在报复性的再度用力后,当机立断的迅速松开玉手,玉容惨淡,满面沮丧的飞身飘退。 主客之位已经逆转,还想全身而退——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一阵急如流星,快似闪电,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的近身招数交击后,祝玉研狼狈的坐于地面之上,一双充满弹性的玉腿大张着分别被自己利用大腿和小腿紧紧夹在中间;她的一对手臂也紧贴在其窈窕诱人的娇躯体侧,被自己铁臂牢牢控制住,再也不能移动哪怕是一星半点。 成功反客为主,余痛未消的我露出欣悦的古怪笑容道: “研姐,这下你威胁不到小弟了吧!” 此时祝玉研已是双目喷火,怒气冲天,甚至有点歇斯底里的厉声叫道: “将~圣~舍~利~给~我~!” “给~你,你现在还有何资格提出如此要求,你嘭!” 话未说完,已被其一个头槌重重的撞击在左胸的心脏部位看来今天对她的诸多刺激可能有些太过了,否则,经过无数大风大浪的祝玉研表现绝不会如此失常。 可即使如此,也不能再容许她这样造次下去了。想到做到,双臂急速收拢,再不给她娇躯半点活动的空间。 “啊~!” 又是一声猝不及妨下的惨叫声响起,刚刚被婠婠包扎过的伤口再遭蹂躏,又一次被狠狠的咬了一口! 心中一发狠,双臂猛的用力,将怀中娇躯之上的螓首再度拉离距自己近在咫尺的间隔,然后狠狠的吻将上去这下,看你还怎样发飙!? 随着一记闷哼,封堵未果,闪避不及的上唇也未能逃过被咬出鲜血的悲惨命运。 一时间,本应是香艳动人,温馨旖旎的场景,却被宛若是在斗鸡般的两人演绎成四目交对,愤怒相向的火爆场面。 彼此身躯紧紧相依,唇齿密密相贴,急促的呼吸相互交汇、混揉,并不断打在对方的脸旁之上可这些,好似宿世冤家的二人却俱都恍若不觉,只知道全神关注的怒视对方,好似要利用凌厉的眼神迫使对方屈服一般,谁也不肯有半点的退让! 上午同宁道奇决斗时自己都半点伤儿也没受过,想不到这刻却先是被撞击到心脏而嘴边流血,造成轻微内伤;现在,竟然,竟然又被咬伤 血,鲜红的血液,顺着二人紧密触贴的唇角,一滴,又一滴的浸没在双方的衣衫之中,洒落在光滑平整的石质地面之上。 记得有个成语叫作“水滴石穿”,今日,不知道会不会造就出一个全新的成语,“血滴石穿”! 如此情景,那句“痛,并快乐着”的话语已不足以贴切的予以形容,更恰当的说法应是:“销魂,并剧痛着!” 悠悠不知经过多长时间,祝玉研喷火的眼神慢慢恢复清明;上午的辛辣言词和刚刚就摆在眼前的圣舍利双重刺激业已开始逐渐消散;僵硬挺直的娇躯亦缓缓恢复柔软。 重新恢复理智的祝玉研很快即感受到彼此这般场景的香艳与尴尬;下腹私秘处被其辣手伤害过的强势直接顶触的紧密与难堪。 双颊酡红,呼吸急促,玉体酥软,羞愤欲死的祝玉研急速松开紧咬的贝齿,同时猛的用力一挣人说在生死关头,人类的潜力往往能够无可限量的爆发出来,现在,就是如此。 一股超绝的大力传来,对此准备不足之下,竟然被她强行挣开尺许距离,总算是反应迅速,自己的双手及时在她的柳腰后方扣到一起,这才没让她曼妙的上身完全获得自由。 真想不到“羞恼”的力量竟然如此巨大,还好,这股“力量”不是爆发在她那雪白的贝齿之间,否则,自己现在就会被她咬成兔子一样的三瓣嘴,成为不折不扣的“兔儿相公”啦! “研姐,将真正的圣舍利送给‘邪王’,小弟也是有不得已苦衷的,还请你少安毋躁,听小弟详细到来个中因由。” 剧烈挣扎的祝玉研闻听此言,停下奋力扭动的娇躯道: “那你先放手,然后本后自会听你详细解说内中的缘由。” “不行,放手之后,以研姐你目前的心里状态,一定不会听小弟说完的。” 微一踌躇,祝玉研即厉声道: “‘本后’又不是无知的三岁婴孩儿,怎么还会再做出那种盲目的冲动之举?” “如果研姐你还要坚持小弟必须放手,那就只能得到杨公宝库内的假圣舍利,你自己选择吧!” 已恢复已往冷静与睿智的祝玉研静默片刻,无可奈何的冷声道: “好吧,你说!” 终于找到平静对话的机会,先在祝玉研皱眉不语的表情映射中,不容分说的以她香肩处的衣衫擦干嘴角的血迹,这才重新抬起头来,直视她那双隐含极端复杂情感的美眸道: “当初在襄阳时,石之轩曾问过‘你以为打败石某人,就能够得到玉研的芳心吗?’当时小弟的答案是‘不能’。其实,当时小弟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如果不能打败他石之轩,将更加不可能追求到研姐!’” 向表情冰冷一片,已重新将她自己装进冷漠,高傲保护层内的祝玉研深深望上一眼,又续道: “因为圣门内始终是强调‘强者为尊,优胜劣汰’,与研姐你发生关系时的石之轩正是意气风发的全盛时期,他的威武、无敌形象早已深深印在你的芳心深处。 所以小弟必须将圣舍利送与石之轩,以便他能够借以功力尽复,甚至更上一层楼,然后小弟再击败那时的他,这样才能从根本动摇他在研姐你心中牢不可破,纵横无敌的地位。” 此时,祝玉研的表情变得古怪之极,芳心之中更是百味参杂,也不知是喜,是忧,是甜,是恼,也许,更多的应是无可奈何吧! “当然,还有一点原因是因为青璇,如果石之轩不能人格分而合一,重新恢复正常,那他永远也不可能去到秀心阿姨的坟前谦悔认错,也永远不可能得到青璇的谅解。青璇的心愿不能了结,笑某这个受她重托,让她充满冀望的男子又有何面对去拥有她?” 祝玉研充满怪异表情的俏脸露出讽刺的笑容道: “还以为小天你不会说出这个原因呢?” “圣门中人,追求的就是真情真性,研姐难道以为小弟是静斋,又或是佛、道的那些假道学,伪君子吗?” 再化成一个凄然、凄美、凄决、凄惨无比的笑容,祝玉研微显软弱的道: “小天,姐姐的心早已经死了,你为何总是不放过姐姐呢?” “这需要从小弟出山之前说起。在家师身边学艺的那三个月时间内,小弟曾详细阅读载录有圣门各派宗主,以及各个重要人物大概的性格特点,生平记事的卷策,其中记录有研姐正当情窦初开,青春年少的妙龄,即被石之轩诱惑,发生了‘男人的一夜,女人的一生’的那次欢好!” 遥远的记忆虽被刻意尘封,因时间的推移沉重的伤患虽已逐渐愈合,结痂,但愈想忘,愈难忘的祝玉研却总会不自觉的将其撕裂,剥离,直至流出鲜红的血液为止。也许,只有这样程度的不停自孽,才会令她稍稍舒缓内心深处那种锥心莫明的痛楚! “然后就是研姐的师尊,对家师向雨田暗生情愫的上代‘阴后’被石之轩阴谋害死,研姐同其反目成仇的经典桥段。” 撕裂的伤口,又被无情的撒上一把盐,此时,祝玉研绝美的面容也已严重扭曲,凶狠怨毒的目光,咬牙切齿的神情,无不昭示着她又一次晋入那种缠绵不去,无法摆脱的噩梦之中。 “初出江湖的那个时候,笑某还是抱有圣门内所有的人,将来都是自己的属下,都要让她们好好活着为己效力的态度。 可是,随着行走江湖后的秘查暗访,逐渐了解到一些隐秘事件,一些人的实际性格特点,行事作风后,小弟发现,研姐你的心确已死了。 你还能够活着,只是为了完成每个两派六道的当家宗主,都渴望完成的一统圣门的梦想和使命而已。所以,你虽然活着,但却活的太过痛苦,痛苦至已不堪重负,不能忍受的地步。” 凄厉、惨淡,哀伤,怨毒,悲怜,这些种种难以言谕、大异平常的表情,无不清晰的显现出面前女子已不再刻意隐藏内心的真实感受——草木为之含悲,风云因而变色,这是一种怎样的哀伤与绝望啊! “现在小弟一统圣门的前景已是一片光明,而研姐你最后的人生目标即将破灭,待之而起的,应该就是求仁得仁,想要拉着同你恩怨交缠,爱恨难分的石之轩同归于尽,共赴黄泉,一起离开这众生皆苦的人间世的目标。” 闻听此言,祝玉研魂断神伤,了无生气的凤眸之中倏地寒芒闪现,精光大盛果然,与恩怨纠葛,爱恨难分的石之轩同归于尽,已是她人生的终极目标,彻底融入血液中的固有思绪。 “小弟本来的目的只是想挽救你的性命,可是,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在对你的性格,行为,人生充分了解后,小弟的心却也同时陷落其中,从‘怜’,到‘敬’,从‘敬’再到‘爱’,且是愈陷愈深,再也无法自拔!” 犹如一潭死水,全无生机的眼眸中惊诧,讶异的神色一闪即逝也许,她怎也想不到,还会有另一个男人,也会对她用情到如此深刻的地步! “如果研姐你真的去选择自我毁灭这条路,那小弟也必将同现在的你一般无二,就是一具不折不扣的行尸走肉。更加悲惨的是,对着婠儿她们时,还得强颜欢笑,刻意隐藏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 这种痛苦,恐怕比起你来,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研姐,能说的,小弟都已说了,再叫你一声研姐,你,还会抛弃小弟,抛弃婠儿吗?” 凝视着对面这对诚挚,坚定,执着,深情的眼睛,往日种种,一一闪现眼前,刹那间,祝玉研芳心深处那根最柔弱的心弦不自觉的开始轻轻颤动从此以后,那里继石之轩,鲁妙子之后,又深深的印上一道她永远也难以忘怀的男子身影! 从那双柔情暗生,雾气萦绕的秋水凤眸中,我欣喜的发现,自己终于冲开了那被刻意塑造,厚如坚冰,硬似钢铁的自我封闭壁垒层,登堂入室,进入到了她芳心深处最隐秘的世界。 谁能想到,那里面竟是如此的软弱;如此的温柔;如此的伤感;如此的楚楚可怜;又是如此的骄傲坚强! 可是,就在自己还想继续流连忘返的沉醉于那伤痕累累的内心世界时,温情交汇的目光却被硬生生的即时阻断,刚刚开启片刻的心灵之窗再度关闭,重新恢复冰寒孤傲的祝玉研眼神冷冽幽怨,以距人于千里之外的语声道: “本后的事情,还不需要你,一个实际年龄才刚刚二十出头的毛孩子来管束!还有,赶快放手,不然,休怪本后再度辣手无情。” 话音未落,“要害部位”又一次被其所迅速掌握,且还是双手合拢祝玉研的固执与执着,还真是难以想象啊! 祝玉研疯了,而且还是在极端理智情况下的疯狂这是此时自己心中唯一能够生出的想法。 “小兄弟”再度危如累卵,生死攸关,怎么办? 默默感受隔着衣衫的肌肤上,那随时都将收紧的尖利指甲;以及那难以承受的巨大威胁与压迫,我双目露出哀伤,怜惜,苦涩欲绝的神色望向对面的女子,语声低沉有力的道: “这个世界上的女子,有很多,明明已被薄情朗伤到体无完肤,摇摇欲坠,可她们依然固执己见的镇守着那早已远逝的爱情;承受着那不堪重负的伤痛! 纵是天长地久,海枯石烂,也无法忘怀那个给她生命的历程中带来快乐,震颤,悲伤,痛苦的男人。这是一种多么伟大的情操和执着;这种女子又是怎样的惹人敬重和爱怜!? 我笑行天虽然只是一个卑鄙无耻,阴险毒辣的小人,但也知道,这样的女子就在眼前,如果还不知道去珍惜,去把握,去追求,去呵护,那自己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上,必将追悔莫及,遗憾终生!所以” 凝视着那对已微微有些溶化的清冷凤眸的双目倏地神光大盛,一派坚毅的道: “所以,无论研姐你拒绝也好;威胁也好;殴打也好;漫骂也好;小弟早已决定,无论是死缠,还是烂打,总之,将不惜一切手段,即使追到天涯海角,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锲~而~不~舍,追~求~到~底~!!!” “呜~,呜呜” 在每每形影相吊,茕茕孑立之时;在数次午夜梦回,辗转难眠之际;即使因为痛苦,锋利的指甲已深深陷入掌心之内,冷傲,孤高的祝玉研也重来没有掉过哪怕是一滴泪水。但现在,心里堤防再次被冲破,露出内心最软弱存在的她终禁不住像一个无助少女一般,泪如雨下,痛哭失声,肝肠寸断,芳心百转!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情何以堪,情何能堪! 揽着从没有像这一刻般软弱无助的娇躯;轻拍着从没有像这一刻般弱不禁风的香肩,挺起宽阔的胸膛;支起坚强的臂膀,默默的给她以安慰,给她以支撑,给她一片遮风挡雨的温柔港湾! 可是,怀中哭的呼天抢地,日月无光的佳人却一点也不安分,不但痛苦,还要厮打;厮打也就算了,还要抓咬短短的片刻时光,自己上身的衣衫已是惨不忍睹,偏偏飞舞;肩臂胸背处的肌肤已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也不知经过多少时间,总之紧密相抱的两人彷佛已是拥坐在夹杂着大量血迹的汪洋中间之时,怀中得到最彻底发泄,已哭的疲惫不堪的佳人螓首方在自己肩头一阵胡乱磨蹭,将其梨花带雨的俏脸擦干,然后才抬起头来,声音重又冷漠如昔的道: “今晚之前,将最大量的‘归元丹’给本后送来。另外,每几天你过来陪本后练武一次!” 不会吧都这样了,还如此固执、执着的坚守那份早该放弃的信念? 我,又一次被打败了 不过,今次所取得的进步也是巨大滴,明显滴,相信总有一天,佳人的芳心会专为自己而震颤;佳人的目光,会只为自己而流转! 爽快的点头允诺后,在激荡的心情刚刚平复的丽人猝不及妨之下,串串亲吻已连续落在她雨过天晴的俏脸之上,直至亲吻的她满脸都是口水为止。 随即,又在丽人皱眉发怒之前,将头深深埋进她那高耸有致的酥胸之中,贪婪大力吸取沁人体香的同时,不断磨蹭、咬啮,直至丽人芳心深处被搅的乱七八糟,恼羞成怒至雷霆大发,雌威暴现,奋力挣扎之后,一脚将自己踢飞为止。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本来准备刻意营造悲惨无比效果以赢得婠婠的同情,哪知道,自己在地面滑行的身躯,竟然,竟然直接撞破大厅的木门,滑出厅外,还好死不死的直滑至婠儿的裙底,方才停止不动。 结果被祝玉研踹翻在地不算,还挨到恼羞成怒的婠婠一万次数的玉足蹬踏,鼻青脸肿,伤痕累累,摇摇欲坠之际才结束噩梦般的被凄惨蹂躏的生涯。 虽然裙底的风光旖旎迷人,令人沉醉不休。但,但自己又不是故意如此的,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一顿毒打,妖女暴力的本质,还真是恐怖啊!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度化一人,胜救七条人命”,这是多么伟大而高尚的行为,可是,为何度化他人的人遭遇却要如此凄惨,下场却要如此可悲? 难道,非得“割肉喂鹰”,“以身饲魔”,才是最伟大不过的“度化”方式吗? 在这一瞬间,我迷茫了,你呢? 迷茫的思绪中,一首婉转动人的“凤求凰”彷佛在脑海中悠悠响起: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顾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使我沦亡!”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古怪精灵 祝玉研曾饱受情感折磨之苦,本身人生阅历又极其丰富,若是采用一般方式追求,结果就只会是惨淡收场。 所以,最开始自己才会以情人、兄长的身份为她提供一坚强、宽厚的肩膀以做依靠;然后又以懵懂无知的少年身份故意在她粉嫩的俏脸之上留下数不清的口水;最后又以泼皮惫懒的无赖身份在她酥胸之间搅风搅雨。 当然,如果之前没能成功进入她的内心世界,这样做的后果就只会适得其反,徒劳无功。 任何方法的实施,都要仔细考虑时机和尺度是否恰当,这样,才能行之有效,事半功倍。 也许,此时祝玉研的反应只会是芳心震怒,羞愤欲绝!但当事后,她再慢慢回想起那一刻所发生的相关种种时,就定会大异此时的产生新鲜、刺激、回味、追忆、芳心可可,荒谬绝伦的古怪感觉! 女人,永远都是好奇心特重的生物;新鲜与刺激,浪漫与柔情,也永远是她们所无法抗拒的致命诱惑。 这,同年龄无关;同阅历无光;同个体无光。因为,这是神奇的造物主所赋予她们的生命因子中,永远也无法被忽视的固有存在。 至于被受到惊吓与偷窥的婠婠暴打,估计更大的原因是她在吃醋。 像婠婠这类眼高于顶,冷艳孤傲的女子,又正当情窦初开的妙龄,即使再怎么痴情与专情,听到心爱的人在向其她女子深情表白,即使那个“其她女子”是她最最敬爱的师尊,也必然会禁不住醋意狂涌,河东狮吼! 现下如此凄惨形象自然不敢立时回归秀珣的香闺,因此自己在势若奔雷地发泄过心中抑郁之情的婠婠搀扶之下,像作贼似的急速赶回阴癸派众人所在的独立小院。 期间,自身如此凄惨的形象,自然会引起路遇的一些牧场内人等的侧目与好奇;以及独立小院内闻采亭,云、霞二长老,四魔魅和上官龙几人的讶异与猜度。但,已管不了这些的自己对此一概不予理会,逃命似的随婠婠急速进入她的临时香闺。 此时,做最彻底发泄之后的祝玉研犹自呆呆的坐在大厅内的地面之上,心中百味参杂,难以言表! 远远望去,往日孤高冷傲,现在半点不动的阴后如花玉容一片迷茫,整个人,仿佛已经,呆了,傻了,痴了 在被婠婠细致周到的擦拭身躯之后,斑斑血迹终于消失无踪,再穿上她从上官龙那里“借来”的外袍,焕然一新的舒爽感觉终于又重新回归体内。 至于所受的那些微不足道的皮外伤,对于体质特殊的自己来说,自然很快就会不着半点痕迹的完全康复。这样,回到秀宁,秀珣她们中间时,虽不会刻意去隐瞒事实的真相,但却可以言简意赅的解释过去。 当然,肌肤的伤患完全消失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所以,正好可以利用这段间隙来同婠婠单独相处,交流一下感情。 小屋之中, 秀床之上, 温馨旖旎的情景正在逐渐上演。 “婠儿!” “嗯!” “婠儿!” “嗯!” “婠儿!” “你就只会说这两个字吗!?” “你知道吗,男人在孜孜以求的苦恋得偿,终于得拥佳人的时候,一般只会有两种表现方式。一种是轻轻的呼唤着怀中女孩的闺名,静静相拥,惬意感受着彼此的呼吸与心跳,细细品味着那一刻的温馨和写意;另一种则是大逞兽欲,毫不犹豫的拼命扑将上去撕扯女方的衣衫” “那,那奴家还是喜欢第一种!” “就是嘛,所以说” “不过,奴家也十分期待第二种!” “呃你,你果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魔女!” “咯咯”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也许,这就是痴情,专情的婠婠性情中的真实写照! 彼此静静的相拥良久,婠婠纯洁无瑕的秀丽小脸上那对最使人沉迷的如梦如幻般秋水双目忽的盈盈一转,随即以悦耳的语声幽幽的道: “冤家,问你个问题,怎么样?” 松开轻拥婠婠的双臂,就势将头枕在她那充满无限弹性与张力的玉腿之上,我微笑道: “现在你已是小弟的未婚娇妻,七月七日大婚之后更会正式同笑某共接连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问题不能够问的?” “那好,你实话告诉奴家,在师尊的严密注视之下,圣舍利到底被你藏到哪里了?” “呃” 调整一下仰躺的角度,直视着婠婠彷佛可令人沉醉在某种最神秘梦境中的清澈眼眸,我肃容道: “婠儿,其实以你现在和清儿的双重身份,夹在小弟与阴癸派,乃至研姐中间,立场是十分尴尬的。而我俩之间,除了为夫承诺为他(她)人保守秘密的事情之外,其它无有不可对你言。 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圣舍利藏在哪处这个与夫君切身相关的惊天秘密,那为夫也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只是,到底要如何选择,还请我家的小婠儿考虑清楚!” 美目流转之下,婠婠露出一个惊心动魄,美绝人寰的娇俏笑容道: “奴家现在又不想知道哩!” 转过身躯,双臂再度将婠婠不盈一握的窈窕纤腰抱紧,脸孔轻轻摩擦其平坦光滑的小腹,我声音有些含糊不清的道: “婠儿你真是冰雪聪明,这么快就理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真是让为夫不佩服都不行!” 哪知道婠婠一点也不领情,一对柔荑毫不犹豫的落到自己的两腮之上,竟强行扭掐着软肉移动方向,以使两人能够毫无阻隔的四目交对。 目光交接,婠婠露出一个狡黠,迷人,意味深长的甜美笑容道: “说,如果师尊和奴家同时遇到致命危险,而你又只能够救援其中一人,你最终会去救哪一个?” 我哩,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想不到婠婠的醋劲这样大,竟然时隔“如此之久”还没有过去? 不过也不能怪她,虽然现在的社会风气是一夫多妻,但是又有那个女子真心愿意同她人共同分享一个男子?很多时候,也都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因素,将其真实情感隐藏,弱化,深埋,又或是妥协而已。 而且,自己这些妻子的身份,又绝大部分都是一方英雌,甚或是出身高门大阀的天之骄女——看来,婚后自己肩上的担子,实在是有够沉重! 得到多少,从另一方面来说,也就意味着同时会失去多少。人生,还真是公平的可怕呀! 收束脑中胡乱的思绪,凝望着婠婠扣人心弦,丽质天生的俏脸上那如一弘深潭般明亮,清澈的眼眸,我露出灿烂的笑容道: “婠儿,你这个问题就好像是在询问一个人的左手重要,还是右手重要一样,这又怎能分辨的清楚?” “不行,你这是耍赖皮,人家现在就是要知道嘛!” “好吧,给你说个故事,从中,你就会得到确切的答案!” “什么故事,很有寓意吗?” “话说有一四口之家,母亲,女儿,女婿,以及这对夫妇共同孕育的一个小女孩儿。一天,三个大人将小女孩儿托给邻里照顾后,就一同去一风景如画的小湖中划船游玩。 期间,那个女儿询问她的夫君道:‘如果我和娘亲同时坠入水中,你究竟会先去救哪一个?’” 婠婠忽闪着充满探求欲望的大眼睛,兴致盎然,别有深意的追问道: “那个男子到底是怎样回答的?” “这个故事的答案因人而异的有很多种。其中一种是,‘那个男子说会救她妻子的母亲,然后同她一起共赴黄泉。’” 婠婠充满感动的道: “那个男子好令人敬佩,也好痴情呀!” “还有一种答案是,那个男子回答:‘我会去救女儿的母亲!’” 默然片刻,醒悟过来的婠婠忽然一个优美至极的旋身跨坐到自己的小腹之上,俏皮的磨蹭两下后,又将曾惨遭她蹂躏的双颊嫩肉重新纳入手中,“狠狠”的撕扯数次道: “你这个滑头,竟然如此赖皮的逃避问题,哼!” 随即她又幽幽一叹,伏下玲珑,挺拔的美好上身,眼神深邃,悠远的呵气如兰道: “人家都没能知道的如此清楚,原来师尊还有那么凄惨,痛苦的往事。现在想来,师尊她真的好可怜!天郎,你可不能让师尊再受到一点委屈,否则,人家一定让你好看!” 痴痴的凝望着此时婠婠毫无半点瑕疵的优美娇躯,以及其周身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圣洁,崇高,令人无法不沉浸其中的卓越气质,我不自觉的用力颔首道: “婠儿放心,为夫一定会牢记此点的!” 绽放出一至美,迷人的欣慰笑颜后,婠婠忽地又连连献上香吻,直至调皮的将自己脸庞同样涂满她的口水方才停止。 重新抬起螓首的她对愕然不解的自己道: “谁让你竟敢如此欺负师尊,奴家这个做徒儿的现在这是在替她报仇雪恨,向你讨还回这笔欠债!” 话未说完,已是美目含情,咯咯娇笑。 视线凝聚在好似暗夜仙子一般古怪精灵,散发出致命媚态的百变小魔女,一丝明悟倏地涌上心头虽然已做过承诺,但婠婠仍是感受到了来自师妃暄那方的巨大压力,所以她才会以她自身难以言谕的绰约风姿和独特魅力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婠婠之聪慧机变,由此可见一般。 心中忽的一痛,自己造成的结果,又怎么能让于此事完全无辜的婠婠去担惊受怕,柔肠百转呢? “婠儿,我圣门最是鄙薄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释儒们,但,你对他们的那些箴言词句了解吗?” 婠婠诧异的凝眸半晌,方笑嘻嘻的道: “知道一点,怎么,圣帝大人准备考教小女子吗?那奴家可不敢当呀!” “‘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这句话有听过吗?” 俏脸神情微微一变,随即婠婠绽放出更加绚丽多姿,百媚俱生的明快笑容道: “奴家还知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这句话哩,怎么样,厉害吧!” 目光交织缠绵,彼此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如此两句对答,上一句的意思是说不必担心别人不知我,该担心的是我不知人。 被轻轻点破小心思的婠婠在最初的惊愕之后,明悟过来的她即同样以一句孔子说过的话来回应,表示她已经确确实实的知道,洞悉了其中的暗含意思——那就是既然两个都已经彼此知晓对方的心意,那就再也不需担心什么“意外事件”,“无妄之灾”! 同一时间,面容恬静如昔,内心泛起滔天巨浪的梵青慧正从牧场外重新回转至堡内,宁道奇留给她的纸条虽然早已在其手里化作飞灰,消失无踪,但,上面的两句话,却仍一刻不息的回荡在她的脑海之中。 第一句:“我败了!” 第二句:“笑行天同其他魔道中人并不相同,他的理念,也并不一定就是完全错误!” 长长的透出一口气,梵青慧轻摇两下螓首,勉力将混乱的思绪强行收拢。对于下一步,究竟应该如何,她虽还未做出具体规划,但有一点却已确信,那就是,不会将“纸条”这件事告知师妃暄 柔情蜜意的悠悠对视半晌,不敢担搁太久的我率先打破“此时无声胜有声”的静默道: “婠儿,帮帮忙,将为夫脸上,你遗留下来的香津玉液擦干,我们好一起去见见你的姐妹们。” 婠婠闻言柔顺的又一次伏下优美的上身,俏皮的以酥胸处的衣衫轻缓的来回擦拭起来大力嗅取着直入鼻端的体香,乳香,惬意感受着面部皮肤舒爽、怡人,魂飞神荡的沉醉触贴——真想就此天长地久,长醉不醒! 理性勉强战胜感性,压下心底的恋恋不舍,我微责道: “好婠儿,再这样下去,你的夫君就要被你给闷死啦!” 瑶鼻轻哼一声,遭受重大心里打击的婠婠终于抬起引发某人致命快感的美好上身,秀眉微蹙,小嘴紧嘟,竟假戏真做,宛若受气的小媳妇般静静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继而发现自己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这一事实后,她遂又花枝乱颤的娇笑道: “还以为你已经讨厌奴家了呢,原来是抵受不住人家的诱惑,才故意这样说的——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然采用如此无赖的方法脱身,好羞人哟!” 无可奈何,自我解嘲的微微一笑,我微带尴尬的道: “同宁道奇决战之后,秀宁她们还未能清楚了解到个中的具体状况,所以,我们还是一起去那里吧!” 婠婠风情万种的嗔瞪一眼后,娇笑着道: “奴家成为你的未婚妻后,还未正式同秀宁,秀珣姐姐她们见过面,如果因独霸着你而去的太晚,恐怕姐妹们就要对奴家颇有微辞啦!” 话虽如此说,婠婠整个人却半点动身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是骄傲的挺起高耸有致的插云双峰,一副你奈我何的可爱表情。 猛的长身而起,将这具芬芳的娇躯玉体整个抱在怀内,并贴近她羞红的晶莹小耳道: “婠儿,当年鲁师为了研姐,曾无情离开秀珣的母亲,因此珣儿她对你们阴癸派一直抱有很大的偏见,希望你能够稍微体谅一下她的这种心情。” “放心吧,人家虽然在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被你将心儿偷去了,但还是会为你做出牺牲的!”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的不得劲今后有了这个古怪精灵的小魔女加入,估计自己要更加的头大如斗啦! 秀珣闺房, 在婠婠正式同众女认作姐妹后,我又将与宁道奇决斗的情况细细解说一遍,之后又言简意赅的叙述怎样将真正的圣舍利拿给过祝玉研过目,结果因之与其发生打斗,衣衫有些破损云云 对于圣门内的事情,众女的态度都是对之不闻不问,只是详细检查过她们的未婚夫君并没有受伤后,就对此不再关心的相互叙起话来。 其中,婠婠亲热的将秀珣拉至一旁,整个人伏在她的香怀之内,嫣红的小嘴紧贴在俏脸微红的秀珣小耳左近,彼此窃窃私语的说着姐妹之间的体己密话。 看秀珣逐渐笑靥如花的醉人表情,想来在婠婠委曲求全,蓄意讨好之下,彼此关系应正处于快速的发展之中。 笑语嫣然,群雌粥粥的叙话良久,对参加马球比赛一事念念不忘的独孤凤终于道: “哥哥,打马球的比赛,你准备都让谁上场呀?” 我坏坏的不答反问道: “怎么,凤儿今儿下午不想时刻陪伴在奶奶身边吗?” “人家当然想,可是,可是人家更想打马球嘛!” “哈哈,凤儿你真是贪玩呀!不过,想打马球可以,但是要先跟你秀宁姐,秀珣姐她们多学习一下技巧才行。” 红拂这时微带不屑的傲然道: “论技巧,人,马,杆早已练就三者合一的我,宁儿,珣儿,真儿四人肯定不在秦王殿下他们的人之下;论配合,我们除心有灵犀的密切之外,更有独家秘技‘心灵传音’;论速度,我们还有夫君传至塞外跋锋寒处的‘人马如一’。这场马球赛可说是早已胜负已定,如果不是为了给天郎赢那五百两黄金,人家对此才不会生出半点兴趣来呢!” 这个红拂呀,总是这样的心口不一,她会不参加比赛,龟才相信? 如此说话,更多的原因应是关心秀宁,为她抱打不平才对! 果然,秀宁微带歉意的笑容紧随其后的映入眼帘 听到红拂的叙述,独孤凤和沈落雁立时双目闪闪生辉,前者呖声道: “红拂姐姐,一会儿你就将那个什么‘人马如一’交给人家好不好?” 由于都是背离家族,同命相怜之故,秀宁有些溺爱的轻抚独孤凤柔顺的长发道: “既然凤儿妹妹想学,那一会儿我们就去训练用的专用马球场吧!” 在众女前往马球场之前,在商秀珣欲言又止,微一踌躇的当口,一直乖巧的静立一旁,微笑聆听诸女叙话,早先一步融入她们之中的白清儿娇笑道: “秀珣姐姐想问天郎什么就问吧,想来他一定已将同师妃暄的事情告知师姐啦!” 在这些精细微小之处,思虑缜密,聪明伶俐的白清儿确是最能发挥出她的特长来。 明了秀珣所问话题的我笑道: “珣儿勿需忧心,你夫君届时定会很好应对梵青慧的质询地!” 放下担忧之情的诸女这才唧唧喳喳的一同前往马球练习场,充分释放她们的青春活力,飒爽英姿 晚宴之后, 飞马牧场后山, 上次同师妃暄的诀别处, 一神情落寞的男子长发飘飞,凭风独立,笔直挺立的身躯宛若木雕泥塑般,久久也未见有一丝一毫的晃动。 在他眼前,脚下,乃是一条蜿蜒曲折,险峻异常,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羊肠小道,直通牧场之外的空谷幽深之处。 在习习清风不怕寂寞的孤独起舞良久之后,终于,晦暗的下弦月缓缓现踪,普照大地。 一直静立不动的该名男子倏地双臂大张的曼声吟道: “‘青天有月徒惆怅,空谷无人绝笑歌。极目中原天万里,野烟荒草几铜驼。’” 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世上,本来并没有路,只是走的人多了,才自然形成了路! 空旷的山崖处激荡,雄浑的回音未及消散,那名男子却已头也不回的消失于山脚之下 请待下一章:“青天有约” 第一百一十七章 青天有约 当自己进入梵青慧同师妃暄所在小院的那一刻,却不知道,此时,李世民也正在尉迟敬德和庞玉的陪同之下走进突利在牧场的居所之内。 得到允许进入室内后,我直接忽略梵青慧的存在,将自己能够收拢的所有目光完全聚焦,继而专注的投向斜依床榻之侧,尽显娇躯优美曲线的佳人身上。 此时的师妃暄并没有刻意运功显现静斋女子独有的那种令人高山仰止,顶礼膜拜的仙化气质,但在近二十载“慈杭剑典”神功的潜移默化之下,一身儒衫的佳人仍是那样的恬静闲适,淡雅若仙。 虽然魔门同静斋之间,乃是对立数百年的宿世仇敌,但在自己内心之中,也不得不暗自佩服,传承近千年的慈航静斋,确有其他门派所无法比拟的卓然与厚重存在。 单看静斋的每代女传人,虽然她们身上超凡脱俗的气质,雍容飘逸的风姿,确有后天人工斧着的痕迹,但她们自身若没有天生的丽质,丰富的内涵,无论怎样被塑造,也是不可能成为颠倒众生,傲视群芳的出尘仙子的。 这刻的师妃暄与已往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恬静,纯美的俏脸之上,又莹莹间充满一种圣洁、慈爱的母性光辉,虽然少了几分凛然不可侵犯的仙化气质,但却又多出几许人性化的温柔与娴雅,更增其清丽娇美的神韵与婉约优雅的风姿。 疾走两步至师妃暄的娇躯左近,缓缓伸出微微颤抖的温热右手,轻轻抚上那眉宇间隐带一丝哀愁的小脸,我温柔的道: “暄儿,苦了你了!” 战争,是政治的一种延续;而外交与谈判,则是政治的一种必要手段,通过它来达成战争所无法达到的目的。 同宁道奇货真价实的决战已经结束,那现在需要进行的,就是一场谈判桌上的较量,一场另一种意义上的,比明刀明枪的厮杀更加纷繁复杂、难以应对的决战。 来之前独自静立时,所有可能的进程与变数都已曾细细推敲过,最后归纳出两点原则,其一就是绝对不能够让夹在中间的师妃暄受到伤害。毕竟,她是同自己发生过亲密关系,又已对自己产生了爱意的女人。 况且,怀孕三个月期间是最容易导致孕妇流产的危险时期,自己又怎么能让本来就心情抑郁的师妃暄再添愁绪呢? 《鹿鼎记》中的建宁公主曾说过一句至理名言:『不顾念大的,也要顾念小的。』 更何况,自己的选择是“两者兼顾!” “温言一句寒冬暖”,听到这令人熨贴、窝心、充满深情、怜惜之意的关怀话语,师妃暄清澈的眼眸深处点点水雾闪现;弧线美好的香唇不禁微微颤抖——左右为难、饱受煎熬的她强自忍耐芳心深处的激荡和明眸内晶莹的泪水,轻合双目,螓首微侧,全身心体味着脸颊处心爱男子手掌所传来的温情与爱抚。 身着宽大比丘尼外袍的梵青慧站在屋内近门处,面部表情依旧恬淡自若,古井无波的默默注视着这一切。既不出言打扰,也不上来阻止,反而是眼底泛起些许欣慰,愉悦的笑意,也不知道她是在为与爱徒发生亲密关系的男子并不是一个十足邪恶之徒而欢喜;还是在为可以充分利用这种无法割舍的感情羁绊而欣悦! 静待彼此间浓浓的温情持续良久,我方才一腿跪地,一腿弯蹲的曲下身躯,双臂揽上师妃暄盈盈一握,还未显形的纤细腰肢,同时将脸颊贴紧她平坦,柔软的小腹,仔细聆听其腹内幼小生命的脉脉而动 玉手轻轻抚上身前男子浓密黑发的师妃暄此时双眸内亦现露出幸福、欢悦的笑意——哪怕这种感觉仅能持续这短短的一刻,但她还是微微挺起尚未隆起的小腹,已迎接孩子父亲对腹中胎儿的爱恋与感知。 正侧耳聆听师妃暄体内强劲血脉波动的自己眼角余光忽的瞥见了一大出意料之外的“景物”。 这个发现,使得在进门之前一直在考虑怎样才能先声夺人,给梵青慧来个下马威,以使在随之而来的正式谈判进程中气势能够占据上风的自己在因感知到胎儿血脉跳跃的欢欣笑容中,又增加了一股别有深意的顽皮意味。 原来,由于视角较低的缘故,在梵青慧宽大的外袍之下,竟使自己窥见了平时难得一见的那对玉足。 这对玉足的形状虽然极其美好、匀称,但若对较起梵青慧整个优美玉体的比例来看,却显得要稍稍大出一些。当然,也不是非常突兀,就只大出“两号”而已不知道对梵青慧大有情意的宋缺,对此,是否了解,又或是有何感想呢? 以梵青慧同师妃暄差不多的体重来说,若双方传导至地面的压力相同,而梵青慧的受力面积(脚底面积)却要大出师妃暄几许,这样,她带给地面的压强(p=f/s)就要小上很多。那么,再加上她又身为轻身功法仅比自己差上一线的师妃暄师尊,她梵青慧的轻功究竟会高妙到何种程度,实在难以想象 暂时压下心中的这份隐忧,一边继续在师妃暄平滑的小腹处轻轻磨蹭脸颊的同时,一边开始暗暗凝聚起玄妙莫测的精神力 正在默默关注心爱徒儿与宿世大敌亲昵场面的梵青慧忽然听到耳际响起一阵虚无飘渺,有过“一面之缘”的细微传音:“ 远处一娇娘, 金莲三寸长。 若问怎么看? 横量!” 即使以梵青慧的精神修为,猝闻此言,也禁不住身躯微颤,玉容瞬间化作苍白之色,眼底亦不可遏制的显现出一丝怒意,且双目不由自主的微微上翻 偷瞥见梵青慧被自己气的“小翻白眼儿”的动作,不由心中暗道一声: “爽~~,哦,应是爽~~翻~~了~~!!!” 这时,低垂眼眸的师妃暄从柔情蜜意中清醒过来,以微带嗔责的语气道: “行天,见到师尊,你怎么能连起码的礼貌都不讲,还不快快见礼!” 一句简单,无意的话语,却立时令梵青慧和自己同时微微动容。只是,一个脸显隐忧之色;一个却隐现喜悦之容。 因为,师妃暄此语虽是在责怪于我,但以话语里暗含的立场来说,确是心向她责怪之人这一边的。 可以肯定的是,即使师妃暄还会帮助她的师尊说话,但她心中的天平,却已不自觉的开始倾斜——向着进入她芳心深处的男子一方倾斜! 事情不能做的太过,妃暄的话又要听,因此心怀大畅的我依依不舍,恭恭敬敬的站起身躯,躬身施礼 像梵青慧这种佛法修为精深的尼姑,自不会因为这点“小插曲”就大动肝火,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来。 当然,心志坚毅无比的她,也不会因为对方退让隐忍,委曲求全,就改变既定的决心。 见礼已毕,身后的师妃暄略显柔弱的幽幽声音响起道: “行天,届时你陪同秀宁公主和独孤小姐西进长安省亲期间,真要开启事关天下大势走向的‘杨公宝库’吗?” 转身坐于秀床之上,轻柔但坚决的以右臂将师妃暄散发着诱人体香的娇躯紧紧揽在怀内,让她的螓首得以轻轻靠在自己的肩头后,我温言应道: “不错,以笑某传至鲁师的机关学问,开启杨公宝库的难度应该不大。” 挣脱两下未果后,师妃暄又幽幽一叹道: “当年杨素的儿子杨玄感起兵反隋失败之前,曾向手下宣称,若能攻破长安,开启‘杨公宝库’,就可得到天下。现在,在外族虎视耽耽凯窥中原之际;在中土内乱不休,相互攻伐之时,难道关心百姓疾苦的你真的还要再度挑起事端,一意孤行的同最有希望一统天下的大唐作对吗?” 原来以为梵青慧一上来就会以“正义”,大义游说,要挟,逼迫自己放弃如今的立场,现在看来,她采用的是双管齐下的对策,先以师妃暄的柔情密意来感化,劝说自己,然后想要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吗? 那,师妃暄刚刚无意显现出来的心向自己的立场,到底是蓄意有心,还是真正无意呢? 脸上显出痛惜、怜爱的柔情,我不答反问的轻声道: “暄儿,为夫的理念与志向你是再清楚不过了;而你的难处,苦楚,为夫也知之甚明,现在既然梵斋主在场,那夹在中间,难以自处的你就稍稍歇息片刻,让我来同你师尊谈,好吗?” 哀怨,欣慰,了然的目光直视半晌,因话语中“为夫”这个亲昵称呼,而俏脸微红,但却未明确反对的师妃暄在又望了梵青慧一眼后,有些心力憔悴的道: “这样也好,那你就同师尊直接商谈吧!” 同现在的师妃暄,自己实在是难以理直气壮的侃侃而谈,若换过与梵青慧直接交锋,那就没有半点理亏的感觉啦! 被迫提早走到前台的梵青慧以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平静的道: “邪帝有否想过,你一意开启‘杨公宝库’的后果呢?” 我所答非所问道: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梵斋主可否告知小弟,你会否同意在牧场多住几日呢?” 梵青慧香唇边逸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道: “贫尼如果说‘不’呢?” “如果斋主连笑某这点小小的请求都不肯答允,那我们好像也没有什么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大家直接一拍两散既可!” “‘邪帝’不觉自己行事太过霸道了吗?” “为了能令妃暄多在牧场小住一段时间,为了能同妃暄多聚几日,笑某就是再霸道些,你梵斋主又能怎样? 况且,怀胎三月期间乃是孕妇最容易小产的时期,你梵斋主为了拿妃暄作为要挟笑某的筹码,竟毫不顾惜她的身子,毅然、决然、理所当然的携同她前来牧场,我这个妃暄的未来夫君,妃暄宝宝的未来父亲,就是再霸道一万倍,你梵青慧又~能~怎~样~?” 闻听此言,师妃暄绝世玉容虽只微微变色,但眼底一闪而逝的哀怨之情却已被自己清楚无误的收入眼中,心中倏地一痛,紧紧环住她纤细腰肢的双臂不由又紧了一紧。 至于此时梵青慧的表情与反应,自己可没有那个心思去注视,因为现在自己的眼内,就只有怀中略显柔弱的佳人! 再刚强的女子,当她有了宝宝之后,也会变的温婉,柔弱。 再柔弱的女子,为了她的宝宝,也会变的坚毅,刚强。 师妃暄现时的表现就是第一种,只是,不知道,在她身上会不会出现第二种情况。而这,又有谁能准确知道呢? 半晌,梵青慧依然静若止水的悦耳声音再度响起道: “贫尼对妃暄视若己出,又怎会不关心她的健康呢?‘邪帝’如此说话,是否太过有失公允了?” 刚想出言反驳,师妃暄依然甜美,但却多出几分娇柔的软语传来道: “行天,是妃暄主动提出要同师尊一块儿来牧场的,你不要凭空冤枉她老人家。” 默然片刻,我轻声道: “小子一时情绪激动,请梵斋主休要怪罪。另外,如果方便,还请梵斋主能在牧场小住半月如何?” 梵青慧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道: “‘邪帝’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关心小徒,贫尼又怎会怪罪?只是,我们身为避世修行的方外之人,实在是不喜逗留凡尘俗世太久,还请‘邪帝’能够予以理解!” 妈的,口中说一点也不怪罪,可实际上却是一天也不肯多留,够狠! “那十天如何?” “还是太久!” “七天?” “不行!” “五天!” “对啦,笑某忽然想起来了,最近又翻译出几本儿时在天竺颂读过的佛经典籍,稍后就给斋主你送过来!” “唉,既然笑施主如此意诚,贫尼就只好却之不恭啦!另外,了空师兄他们同笑施主所定数日时间的论禅聚会,贫尼届时也敬佩末座吧!” 奶奶的,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听到有佛学经书赠送,竟然连称呼也改变了,难道魔道“邪帝”这个身份,连谈佛伦理都不配吗? 不过,终于可以多留师妃暄五日时间啦。女子怀孕期间,良好的营养供应尤为重要,否则,每日三餐,单凭其他人的区区身份,又怎值得自己这个不世出大厨天天亲自去辛勤劳作? 冰雪聪明的师妃暄自然明了多住几日的背后含义,由于有梵青慧在场,芳心甜蜜的她也只是不着痕迹的将娇躯向内里轻轻拱了又拱,以示其心中之意。! 经过第一轮交锋之后,梵青慧又旧事重提道: “‘邪帝’是否还欠贫尼一个答案呢?” “首先,宝库还不能确定就一定打的开;其次,宝库即使成功开启,受益的也很可能是笑某的未来岳父。毕竟,想要在大唐军队严密注视之下,运走其中的宝物,可说是痴心妄想;最后,即使能够将库内的东西运至少帅军中,以世民二哥的雄才大略,大唐士兵的所向无敌,恐怕也不会因而受到多大影响吧!” 看梵青慧张口欲言,又立时补充道: “况且,笑某此时西进长安,对于世民二哥可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梵青慧微皱秀眉道: “愿闻其详!” “现在大唐太子建成不但得获以域外高手可达志为首的东突厥战士之助;还与宫中妃嫔们往来极其密切,并不时借之诋毁、离间世民二哥同岳父他老人家的关系,使二哥现时倍受冷落。 另外,建成大哥毕竟身为皇家正统继承人,朝中大臣又多数都归拥于他,这样,世民二哥同其之间的力量对比,更是悬殊。 虽然大唐起事之初,二哥曾提出,并终得到过突厥人的帮助,但那是无可奈何之下的高明策略。现在二哥又主张摒弃突厥人,依靠大唐自己的力量来解决中土的战乱,这点笑某又是深以为然。 所以,笑某虽承诺秀宁不会参与到她三个兄长之间的权位纷争,但作为中土的一份子,届时却会直接打击突厥人的力量,将他们彻底扫除中原。此举,等于在间接帮助世民二哥一方。笑某也以此,来换得梵斋主不阻止区区对‘杨公宝库’进行开启,斋主以为如何?” 静默片刻,梵青慧又道: “那开启之后呢?” “各行其是,各安天命!” “既然‘邪帝’肯为中土苍生行此‘大义之举’,贫尼还能有何话说,就此一言为定!” 辅公佑和左游仙所在小院, 卧室边的小客厅内, 呷了一口香茗,左游仙有些气闷的道: “虽然说远来是客,但‘圣帝’若是真要有所想法,凭我们现在的实力,绝对有把握对梵老尼姑和那几个老贼秃在离开牧场的路上进行劫杀;还有,本来拥有可扬我圣门神威,正面击败宁道奇的天赐良机,可‘圣帝’竟然还步步忍让,选择战平对手,难道,他以为真的能够改变那些佛、道的假道学门对我们圣门的看法吗?” 辅公佑悠然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沉声道: “本来我也想不明白,但现在,却已经想通其中的道理啦。” 左游仙大感兴趣的道: “老辅你既然已经明白啦,那何不替我老左解惑!” 辅公佑忽然扯开话题道: “老左,你对笑行天其人的看法如何?” “阴、毒、狠、辣,样样俱全!” “不错,若说‘狠’与‘辣’两项,我们俩也绝对不次于他,但前两项,可就是我们所望尘莫及的了!而且,他的深谋远虑,以及把握时机的准确之处,更是难言的恐怖!” “此话怎讲?” “初出江湖之际,完全隐藏自身身份,声名不显的混迹于市井之中,以便暗中调查我们圣门的一切,而且就连‘邪王’石之轩也曾被其成功骗过,这就是他的阴险之处。 后来又在天下大势还未明朗之际,就早早击杀林士宏,这才有了今天失去本门势力依靠的阴癸派完全投向他的结果,这是其深谋远虑的表现。” 左游仙续道: “在洛阳,可怜的边不负一出场,就被当场格杀,这应是他出手够‘辣’的清楚明证!” 辅公佑又补充道: “发现曾找过我们,但被拒绝的辟守玄已同石之轩,赵德言等人展开合作,就立时予以击杀,这是他够‘狠’之处;而先假意示好安隆,以麻痹其心,以及其身后的石之轩,到合肥后即立刻翻脸,将安隆当作礼物送给辅某,则是他够‘毒’和出手时机把握准确无误的最佳表现。 综上所述,你说他这样一个人,会平白无故,毫无缘由的对佛、道两派一再,再而三的步步退让吗?” 考虑半晌,左游仙颔首道: “也是这个道理。只是,对于李唐最超卓的军事天才,战场上不败的统帅李世民,这么好的暗杀机会,他为什么就迟迟不采取行动呢?” 辅公佑目光忽然变的深沉悠远,充满追忆色彩的道: “关于这点,却是我辅公佑最为钦佩他的地方。当年,若我能够再多忍耐些时日,再多积蓄些力量,然后等待,找寻最佳的动手时机,定能厚积勃发,一举击杀杜伏威,全权接管江淮军的统帅权。只可惜,现在时、机均已被自己错失,只能无奈的统领分裂出来的这部分江淮军,偏安一隅之地。” 左游仙安慰道: “那次我们虽没能成功杀掉杜伏威,但是在同沈纶联合攻打江都未果过,他杜伏威还不是也一样失去了争霸天下的契机和实力!” 辅公佑叹道: “分则力弱,我们这对曾经的结拜兄弟,早晚都只能为他人作嫁,唉~! 当年他杜伏威就是在心灰意冷之下,才会生出想要认寇仲做义子,辅助他继续逐鹿中原的想法来的。奈何寇仲为人太过高傲,竟想要通过他自身的力量去争霸天下,说好听些他是英雄了得,说难听些,他就是脑子有病。纵观古今历朝历代,又有哪个真正的英雄人物能够得到天下的。” 左游仙不解道: “可是‘圣帝’帮他打下的彭梁那片基业,他寇仲为何就会接受呢?” 辅公佑解说道: “那是因为他们在未出道时就是不分你我的异性兄弟,否则,以寇仲的为人,又怎会平白收受他人的好处?” “寇仲乃是重情重义的汉子,也是真心想让出少帅军的统帅之位,这点我左游仙绝对相信,但是‘圣帝’在此事上的心思,我老左可就半点也猜不出啦。” “何止是你,就是我也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如何想的。不过,若是最后他突然发力,一举复行李密对付翟让之事,我辅公佑可是一点也不会惊讶的!” “如果真能如此,那可是我圣门之福,只可惜,‘圣帝’对寇徐二人表现的好像真是很重义气似的。唉,迷雾重重,令人费解!” 辅公佑笑道: “猜不到,就等!如果能够发展壮大,那我们就自己单干,如果实在不行,届时再投靠于他也是不错的选择。” 左游仙颔首赞同后,又拉回话题道: “你说以‘圣帝’的为人,是不可能看不到李世民在各方面的巨大威胁的,可他为何就如此放之任之呢?难道就真是因为李秀宁的那层关系吗?” 辅公佑露出邪邪的笑容道: “圣门中人,哪个不是心狠手辣的人物,更何况是他笑行天!关于此点,我还真从几点蛛丝马迹上面,猜度出一些迹象出来。” “哦,快说来听听。” “老左,你知道郑庄公‘姬寤生’与其弟‘共叔段’的历时典故吗?” 开启“杨公宝库”一事双方达成共识后,梵青慧单刀直入的道: “‘邪帝’乃是心志坚毅之人,这点贫尼深有感触。但是,‘杨公宝库’开启以后,‘邪帝’肯否会为了小徒妃暄,而退出天下之争,归隐山林,尽情享受田园之乐呢?” 此言一出,怀内的师妃暄香柔绵软的娇躯立时变得僵硬起来,到了一言可决的关键时刻,她的婉转芳心已是不受控制的紧张、微颤起来。 该来的,总是会来! 没有想到,自己先前所确定的另一原则,就是“紧守底线,毫不退让”这么快就要经受无法避免的考验。 眼中显出痛苦之色的静默良久,先在师妃暄紧张的目光注视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吻了一下她娇嫩的脸颊,使其因为羞涩而精神有所放松,娇躯重新恢复柔软,我才转头向梵青慧道: “给笑某七个月的时间考虑,至今年除夕夜之前答复梵斋主具体的决定,如何?” 这个答案,不但令梵青慧愕然以对,就连怀中的师妃暄亦是如此。 须臾,梵青慧又步步紧迫的道: “为何不是半年,而是七个月,难道‘邪帝’如此决定的目的,是为了让妃暄安全诞下宝宝吗?” 师妃暄本来从充满冀望,再到稍显平静的俏脸闻听梵青慧此言后,立时黯然失色,因为梵青慧此语的隐含意思是指自己这样做,就只是为了宝宝,而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她师妃暄。 双目精芒大盛,有若实质的罩定这个含沙射影的可恶尼姑,我语调中隐含丝丝怒意的沉声道: “需要七个月时间的慎重考虑再做决定,这不仅仅是为了还未出世的宝宝;更是为了饱受精神折磨的暄儿。你梵斋主了解过女子在怀孕期间所要遭受的沉重压力和负担吗?你梵斋主感受过女子在生育时所要承受的巨大痛苦和危险吗?” 梵青慧:“” 片刻后,梵青慧反唇相讥道: “那‘邪帝’你又了解过那种压力与负担;又感受过那种痛苦与危险吗?” (注:轻功高明与否同脚大脚小应并无具体关联,这里,纯是恶搞而已,请书友不必予以深究!) 第一百一十八章 达成协议 听到梵青慧的反击之语,师妃暄也将诧异的目光投注过来,想必她也在疑惑一个男子,怎么可能了解这样的事情吧! 我露出嘲弄的笑容道: “身为有‘医仙‘之称的杏林不世出老前辈——李时珍的隔代传人,笑某自然对怀孕期间女子所要遭受的沉重压力与负担知之甚详;至于女子生产时将面临的痛苦与危险,笑某也即将会亲身感知到。 因为,届时暄儿生产时,我会一直寸步不离的伴随在她左右,同她一起面对,迎接那种恐慌与痛苦,幸福与喜悦!” 梵青慧:“” 师妃暄:“” 空气,彷佛刹那间已完全凝固;时间,宛若弹指间已绝对静止。即使以梵青慧,师妃暄师徒俱已晋入“心有灵犀”境界的心性修养,也不禁双双瞠目结舌,呆立当场。 好半晌,就连晶莹小耳,修长玉颈都已布满红霞的师妃暄极力将螓首鸵鸟般深深埋进自己的怀内,芊芊玉指也毫不犹豫的施出红拂的一贯行为,狠狠的在自己腰部软肉上做出扭掐动作看来,过度羞赧,骇异的反应已经彻底刺激到她了。 恢复过来的梵青慧黛眉深皱道: “女子生产时男子怎么能够呆子一旁?这也于自古以来的礼法不合,‘邪帝’如此想法,是否太过惊世骇俗,有违常规呢?” “什么叫作‘常规’?什么叫作‘古礼’?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又有多少世事已发生翻天复地,沧海桑田般的巨大变化! 女子生产时,尤其是第一胎,所要面对的那种恐慌与无助;所要经历的那种痛苦与折磨,你一个方外之人又能够知道多少? 身为丈夫,届时形影不离的陪伴在自己妻子的身旁,给她以安慰;给她以鼓励;给她以支持;给她以依靠,并共同迎来最幸福、快乐的时刻,这又有何不奈之处? 枉你梵斋主还有智慧深广,超然物外的赞誉,在我笑行天今日看来,也只不过是一顽固不化;不知变通;因循守旧;欺世盗名之徒而已。慈航静斋的当代斋主,不过尔尔!” “你” 以梵青慧名垂数十年的超俗与卓然,美丽与出尘,几曾被人这样毫不留情,直斥其非的骂的狗血淋头过。 长期身在高位,受到世人敬若神明般的顶礼膜拜,时间久了,就会成为一种固有的习惯,也就是“惯性”。 当处于这种惯性中的梵青慧遭遇到突如其来,前所未有的巨大反差冲击时;当她直接从珠穆朗玛峰峰顶(8848.13米)跌落至马里亚纳海沟(11034米)最深处时,她会出现怎样的反应呢? “‘泥人’也有三分火性”,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尚未能彻底斩断情缘的“尼姑”! 还有,尼姑也是人,不是吗? 所以此时的梵青慧是脸色苍白如纸,毫无半点血色;香唇微微颤抖,青紫一片;玉体抖如筛糠,摇摆不定;眼内蕴满怒火,熊熊燃烧 处于无比羞涩中的师妃暄忽然感觉到气氛不对,在回头看到被气的差点喷血,却仍在强自忍耐的梵青慧后,立时转过头来责道: “行天,你怎么能够这样说师尊?而且,当人家” 悦耳动听的语声到这里即嘎然而止,再无半点生息。 作为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子,她又怎么好意思说出“生产”这种让她极度羞涩的词语来呢? 况且,虽然感到有些惊世骇俗,但在她芳心深处,难道就不希望得到她身心的男子,能够陪伴在她身边,共同迎接共同的骨肉降生吗? 那又该是怎样一种幸福、温馨的情景啊! 这副相像中的画面,此时此刻,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在师妃暄芳心深处最脆弱、柔软的地方,毫无规律的做着最激烈与亢奋的摩擦和撞击。一瞬间,师妃暄不由的痴了! 左游仙微显不奈的道: “老辅,你是知道我对那些什么历史典故是半点兴趣也没有的,你还是爽快点说出来吧!” 辅公佑微笑着解说道: “郑庄公生母名为武姜,在生产庄公时因难产而受到惊吓,所以庄公被取名‘寤生’。后来,武姜一直很厌恶庄公,偏爱其次子共叔段。 姬寤生继位成为庄公后,其母武姜与其胞弟共叔段串通一气,多方给他制造麻烦,但他都隐忍不发。共叔段想占好地方,他就把共叔段分封到京地(至此,共叔段被称为“京城大叔”);共叔段贪欲不足,大修城邑,图谋不轨,他也装出一副漫不经意的样子,忍下一时之气。 其后,共叔段的肆无忌惮、得寸进尺之举,让郑庄公的臣子们都感到“是可忍,孰不可忍”,力劝庄公早早应对,以免祸起萧墙,可郑庄公还是隐忍不发,以“不义,不昵,厚将崩”的理由婉言拒绝。 直到共叔段谋反已成必然,众大臣再也无法忍受之际,他这才假借入周朝面君辅政定计,引共叔段出兵谋反,然后再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将其击杀。” 听完郑庄公这一段典故,左游仙恍然大悟道: “你是说‘圣帝’如此对待李世民,乃是为了故意纵容他,放任他,直到他忍不住率先动手之时,再” “‘子弟全凭教育功,养成捻恶陷灾凶。一从京邑分封日,大叔先操掌握中。’此诗就是讽刺昔日郑庄公刻意欲擒故纵,养成段恶,以塞武姜之口这一史事的。而今时今日,为了李秀宁,也为了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他笑行天又何尝不是如此!” 左游仙又有些担忧的道: “可是,李世民毕竟不是那个什么共叔段可以比拟,以他的才略谋算,认知见识,又怎么可能如此容易上当呢?” “以笑行天现今的声名与威胁,他李世民还能够忍耐住多久?况且,‘杨公宝库’与‘和氏璧’,得其一者可得天下。而笑行天已公然宣布要开启宝库,你说,李世民,以及李唐皇帝李渊届时还会坐视不理吗?” 左游仙大拇指一竖,兴奋的赞道: “高,实在是高!” “高明之处何止这些,在笑行天西进长安之后,开启宝库之前,你说,李唐会怎样对待于他?” “自然是对他的一切行为听之任之,能忍则忍啦!” “不错,老左你总算是也聪明了一回。” 丝毫不在意辅公佑的调侃,左游仙又道: “只是,宝库开启之后,‘圣帝’他拖家带口的,又怎能在运出库内宝物的同时,又安全逃离虎口呢?” 辅公佑面容转为凝重之色道: “关于这点,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也许,他另有其他解决办法吧!” 多年的修心养性令梵青慧很快压下心中的那份震怒,在暗暗下定决心到时一定要全力阻止这种大违常理的行为后,她又考虑到“凡事不应逼的太紧”这一常理,而且,那时还有刚刚出生的宝宝在手,不管如何,她都会占尽优势,立于不败之地。 计定已毕,梵青慧以重新恢复至淡然、平静的声音道: “七个月就七个月吧,希望到时贫尼能够看到‘邪帝’做出以天下苍生为念的决定来!” 双方各退一步,达成暂时妥协的意向后,此次谈判终于告一段落。 争得半年多缓冲时间的我全身轻松的对梵青慧道: “笑某想同暄儿私下里交谈几句,不知梵斋主肯否成全?” 梵青慧语声毫无半点情绪波动的淡然道: “小徒妃暄年纪尚轻,人生阅历还有所欠缺,因此,贫尼是不会放心她再同‘邪帝’单独在一起的!” 报复,梵青慧之举,绝对是在回报自己曾对她的所作所为! 虽心中暗恨,但我表面上依然不显露一丝内心情绪的道: “梵斋主对暄儿竟然爱护至斯,实令笑某好生感动,在此深深谢过啦!” 说完之后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以示感激之情。 梵青慧对此淡淡的打个问讯回礼后,就安坐在一旁不言不语的闭目养神,甘做起无声的电灯泡来。 毫不在意的转过身躯,我从怀中拿出几件“礼物”,笑对因梵青慧拒绝离开而面显尴尬之色的师妃暄道: “暄儿,这是为夫按照你的尺寸特意为你设计的数款胸罩,希望它们能够为你的身子多提供一层有效的保护!” 见到这些礼物,俏脸瞬间一片绯红的师妃暄羞怯的低声应道: “人,人家知道啦,放到床铺上吧!” “可你还不了解它的具体用法,来,让我详细讲解给你听。你看这几款,它们是属于特殊功能型中的哺乳型胸罩,前方有开口,无论是半开罩杯型,或侧开罩杯型或卸下罩杯型,皆是为了哺育宝宝而特別设计的。它的用法是” 如花容颜彻底红透的师妃暄喃喃细语道: “好啦,人,人家都已搞懂啦,我们还是不要再谈这个问题啦!” “也好,那就说说你现在饮食的问题,女子怀孕期间,一身两命,所以身体负担格外沉重。那么,就需要大量吸取各方面的营养来补充所需——哦,营养就是指供应人体正常生存的养分,所以,你在回到静斋后,为了我们的宝宝,如果可能,尽量不要只吃素食,还有,食物的种类也要尽量花样翻新,尽量” “嗯,这,这些,也都记下啦!” “还有,你一定要注意时刻保持愉悦,快乐的轻松心情,平时可以多散散步;多看看优美如画的山水风景,多这些,对于尚未长成的宝宝来说,也是十分有好处的!” 师妃暄忽闪着诧异的秀眸不解道: “为何还有这么多需要注意,又或是需刻意为之的地方,难道这其中又有什么道理吗?” “当然有道理,而且还是大有道理——这其实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名字叫作‘胎教’。只要按此实施,将来出生后的宝宝就会比正常情况下健康许多,聪明许多!” “那,这些,也都是那个‘医仙’李时珍前辈传给你的吗?” “正是如此。否则,以为夫的年纪,又怎么可能了解到这些方面的知识!” 这时,一直在侧耳聆听的梵青慧借机插言道: “敢问‘邪帝’,这个‘医仙’李前辈既然医术如此高超,为何贫尼与了空师兄他们却都未曾听过他的名讳和事迹呢?” “李前辈不但医术精湛,而且他老人家的医德更是高风亮节,非凡人所能比拟。因为他一辈子都在研究各种药材的实际用途,所以声名并不显著于世,而且即使在他治病救人之际,也是采用无数化名应对。这些,都是笑某从他的遗著中才得以了解到的。” 未能得到任何相像中答案的梵青慧无可奈何之下,又陷入闭目养神之中。 “暄儿,我们再来谈谈胎教的问题” 从师妃暄的小院出来的路上,我脑海之中仍在思索着怎样为师妃暄增加营养补身子;怎样才能更好的实施胎教的问题。 回到秀珣香闺之内,避过师妃暄怀有身孕这一事实,其它事项都详细的如实汇报一番过后,竟都表现出对此特别关注的诸女这才算是心满意足。 可我怎么会从中若有若无的感觉到她们还有一种微妙异常的如释重负情绪蕴含其中呢? 难道师妃暄的加入,对她们的压迫感真的有那么强烈吗? 也对,名声在外的师妃暄是翱翔于九天之上,超凡脱俗的姑射仙子;是倍受武林人士和平民百姓万分敬仰的慈航静斋当代传人随着被如此耀目,璀璨光环笼罩的师妃暄进入这个大家庭可能性的日益增大,诸女,包括静斋的宿世大敌婠婠和白清儿在内,都因之感受到难以言谕的巨大压力,这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可这种微妙的事情自己又不能开口去解说什么,为今之计,也就只能以默默实际行动来表到对她们的深情厚意啦! 名声,地位,身份,又有多少人能够完全不受这些外在因素的影响,完全忽视它们的存在呢? 不知以追求琴道,歌舞艺术为终生目标,见惯人间百态,芸芸众生像,现时并未在此间的尚秀芳,对此,心中又会有何想法呢? 人世间这种种浮华的外在,人生阅历最是丰富,识见最是广博的尚秀芳,她能否做到透过这层层现象,直视问题的本质所在呢? 答案,也许有一天终会揭晓,我期待着! 休息时间已经到来,尚未同自己有过合体之缘的婠婠和白清儿率先告辞离去之后,秀珣和素素竟然也低垂螓首的同时向屋外厢房那边走去大惑不解的我疾走两步一把将二女的柔荑握住,目露诧异之色道: “珣儿,素儿,你们这是” 俏脸晕红的商秀珣紧闭着小嘴儿微笑不语,而素素则羞怯的低语道: “人家,人家” 未等素素输说出个中因由,恍然大悟的我关切的道: “素儿,珣儿,‘实业’那边将最新生产出的卫生巾送过来了吗?” 商秀珣同样羞红了小脸道: “已,已经送过来啦!” “那好,夫君就先去教给你们怎样使用” 原主人今夜缺席的香闺之内,当秀宁,玉真她们都已经带着畅美的笑容进入梦乡良久,我抱着虽在身下婉转承欢,娇啼不断,已悠悠飘至云端两次,但仍未感到满足的红拂转移至外间的牙床之上。 身上的红拂一边刻意控制的缓缓动作,享受着和风细雨的舒爽与温柔,一边莺声雁语道: “你今天昼间的表现还有那么一点英雄的样子,人家总算是感到一丝的欣慰啦!” 望着一双玉手搭在自己双肩,湿润亮丽的秀发如瀑布般飞流而下,山峦起伏般无限美好的上身曼妙的曲线尽已现露,如丝美眸蕴满痴痴的柔情,但却仍在口硬心软,吝啬说出心中最真实想法的红拂,我哑然失笑道: “怎么?拂儿对为夫还有何不满意的地方吗?” 娇媚粉嫩的俏脸上一扫昼间英姿飒爽,火辣爆烈的冷艳,此时充满醉人的妩媚风情,尽显女性娇柔,可人一面的红拂抿嘴儿娇笑道: “人家本来心目中的理想夫君是时刻都充满英雄气概,举手投足间尽显过人的气度和非凡的雄姿,能够同妻子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伟岸男子,哪知道最后竟然选择了你这个不讲规矩,不拘小节,贪花好色,视世俗一切如无物的小色狼为夫君难道人家当初真的是被鬼迷失了心窍?” 望着动作已逐渐由缓到急,美目中柔情更胜的红拂,我微笑着打趣道: “现在已出现了对拂儿一见钟情,痴心不改的英伟男子,若为夫再不加倍努力,多多做出一些让能让世人称道,可令拂儿赞赏的英雄行径出来,一旦拂儿改投他人怀抱,那笑某人可真要追悔莫及,痛不欲生啦!” 已开始娇喘不已,吟哦不断的红拂闻言立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翻,随即媚眼盈盈一转,呖声道: “若你以后敢不加倍努力,人家,人家就去找那个李靖,真让你追悔莫及,痛不欲生!” 哈哈一笑,我坏坏的道: “那为夫就从现在开始加倍努力吧!” 说完之后立时对红拂的体位加以调整,使其两只修长的玉腿做成一字,其一架在自己的左肩之上,另一斜贴在自己的右腿侧面 体验到这种双方第一次采用体位的玄妙甘美处,红拂先勉力的伏下上身,羞恼的狠狠咬上一口后,才又热情如火,含羞带怯的娇声道: “你,你将人家摆出这个样子,好,好羞人!” 一边配合着红拂愈演愈烈的动作,我一边微笑答道: “这种体位乃是十大空中花园的一种,叫作‘一马平川’,对男女双方来说都是份外刺激和享受的!” 看红拂已开始渐入佳境,蕴满春情的盈盈美眸也似开似合,妩媚如丝,展现出甜美异常的表情,就将自己的双手反按在大床之上,蜂腰缓缓抬起,直至整个身体上弯成好似石拱形的赵州桥为止。 难道自己就是传说中的“弓腰姬”? 当然不是,这个体位,乃是受近千年后,中土明教一位天纵奇才的教主所启发,才相象创造出来的。那位超卓人物的名字就是“阳~顶~天~”! 可惜,天赋禀异如他,竟然会在修炼玄功的紧要当口,因发现其妻子与别的男人偷情,从而走火入魔,暴毙身亡。实在是可悲,可背,可叹,可怜! 如此紧密、深入的融合在一起,处于蜂桥最顶端的红拂虽然感觉有点承受不住,但热情早被完全点燃的她此时早已是无所畏惧,俏脸之上更是布满一往无前的迷醉神韵,凭借一双莲藕似的雪白手臂支撑其娇躯和掌握平衡,悬空的修长玉腿毫无规律,胡乱激烈的蹬踢,摆动着,曲线优美的雪臀急剧的上下,前后起伏,磨蹭着,间或还要做顺时针,逆时针的无规则旋转 直至红拂在一浪高过一浪,层出不穷,汹涌澎湃的刺激之下,精致绝美的艳丽小脸已开始一阵红、一阵白的不停变换颜色;整个娇躯玉体不受控制的痉挛颤抖;三魂七魄即将再度飘至九霄之外缥缈云端的那一刻之前,自己方才缓缓的将身体逐渐恢复成平躺状态。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旦身上的红拂开始魂飞神荡,精神恍惚的臻至最顶点的太虚境界中爆发出来,暂时失去自主意识的她可是完全不能够自我控制的,若自己的海绵体因而受到损伤,甚至折断,那种难以言谕的巨大痛苦,可是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的夫妻双方追求新奇和刺激本无可厚非,但若过犹不及,因此酿成悲剧,那可就真是得不偿失,追悔莫及了! 将仍在余韵萦绕,刚刚不由自主的呜咽出声,畅美的粉红脸蛋挂满珠泪的红拂酥软的娇躯揽在怀内不断轻柔爱抚,做足事后功夫的同时,又贴近她亦是粉红一片的晶莹小耳,温柔深情的述说着能够最令她感到满足,甜蜜的温声软语 此时,窗外的整个天地一片朦胧静谧,皎洁的下弦月彷佛也因为羞涩而躲进云层的背后,仅余点点的繁星不停的眨动明亮的大眼睛,清晰的见证着这醉人的一刻 好半晌,玉体内每个细胞彷佛都已脱胎换骨,再度经历过一次激情洗礼的红拂才娇喘细细的腻声道: “刚刚那种体位又有什么特别的名称吗?” “那个是非内家先天高手所不能采用,‘一马平川’的升级体位,名字叫作‘蜂桥夜搏’!” “‘蜂桥夜搏’,亏你想的出来,你,你这个无耻、下流的大色狼!” “这可不是为夫在胡说八道,而是有具体史实典故可查的!” “这~也有典可证?那你说说看!” “当年,在一个美丽的小村外,树林旁,池塘边,荷叶点点,蛙叫声声,一英姿飒爽的美丽红衣女子同一正被全天下的江湖中人视作无耻淫贼的男子结伴而行后来,他们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 再后来,有‘好事者’根据他们美丽的爱情故事做出一首歪诗,名字就叫作‘蜂桥夜搏’,诗句是‘月隐云遮星满天,琼浆甘彻交颈眠。幽夜遥忆当年事,月殿玉蟾促此缘。’” “咯咯,还真是歪诗一首,不过,既然描述的是我,我们当年的邂逅,人家喜欢听!” “做也做了,听也听了,接下来是否该交颈共眠啦!” “什么,你这样就想入睡啦,姑奶奶还没够,再来做一次!” “不会吧” “你不是‘好事者’吗?怎么能够临阵退缩?既然敢做我红拂的男人,就立刻让你的‘坏东西’马上进入战斗状态!” “今晚你很兴奋,这为夫可以理解,但,但拂儿你也不能公然施暴呀!” “怎么,你还不愿意,想反抗吗?” “提个小小的条件,拂儿可否先将你的粉红脸蛋儿贴将过来!” “诸多借口,好啦,你还要怎样?” “当然是‘回贴’,然后就是‘我顶!!!!!’” “啊~,嗯,嗯,不要沉下去,‘再顶!!!!!’” (注1:郑庄公(前757-前701),他继位后郑国的国势日益强盛,周朝却每况愈下,后周对郑用兵,被郑所败周恒王中箭,周王室威信扫地,郑国威大振.自此周王室仅成天下共主,无实权。) (注2:赵州桥,又名安济桥,乃是世界桥梁史上第一座敞肩拱石桥,建于隋代开皇年间(公元581-601年),坐落在石家庄东南45公里赵县城南蟤河之上。该结构新奇,造型美观,桥全长64.4米,宽9.6米,跨度37.02米)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房谋杜断 接下来的三天,每日陪同五僧、一尼说禅论道小半天;每次晚饭后,又打着要与梵青慧继续交流对佛法认知的旗号,得以同师妃暄不断深入讨论关于怎样实施胎教,怎样教育出世后的宝宝等等相关事宜 虽然每次梵青慧这个超级“电灯泡”都有在场,但她也未对此加以阻止,想来是暗中打着通过师妃暄的万种情丝,迫使自己就范的念头吧。 通过与师妃暄之间深入交流的逐渐展开,相互间的了解和彼此间的感情都大有增进自不必说,另外一点就是,自己还真又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床”,而且还是床中的极品,“水床”! 水床可均衡支撑人体重量,有利于血液循环顺畅,减少心脑血管疾病;可行之有效的保护人类脊椎;可治疗失眠,提高睡眠质量;还具有预防、保健和治疗等多项功能。 而且对于恩爱夫妻来说,更是感触非凡,为采取各种姿势,各种动作提供了一个更理想的舞台,大大增进了闺房内的情趣。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据一项研究报告中指出,水床还可使哺乳期间的母亲增加奶水。 相关证明是英国的农民曾受此启发,让奶牛也睡水床,结果使产奶量提高了15%! 虽然以现今实业的技术制造出简单适用的水床出来还十分困难,还肯定不会有温度调节系统,但距离师妃暄诞下宝宝还有七个月左右的时间,而且以师妃暄已臻至先天阶段的内功修为,区区温度的问题,完全可以忽略。 可以想象,睡在水床上的师妃暄就像躺在微波荡漾的水面上一样,身体随着无声音乐——水的涟漪,轻微漂浮着抱着怀中畅美吮吸着充足奶水的宝宝的她自身亦如同粉嫩的婴孩睡在摇篮里一般,使她那疲惫不堪,饱受折磨的身心在这里得到最彻底的放松,睡的极其舒适、香甜和安逸。而那,又该是怎样一副温馨,写意的画面啊! 虽然已暗中有所打算,但自己却并不准备立时就告知师妃暄,毕竟,这,可是一件天大的意外惊喜! 当然,除了陪同五僧、一尼论道;陪伴师妃暄聊天;陪睡一众未婚娇妻这“三陪”之外,自己也紧锣密鼓的在飞马实业辛勤工作,繁忙的程度就连秀宁,秀珣她们同李世民一方正式马球比赛时,也都未能到场观看。 这可不仅仅是因为需要紧急赚钱的问题,还有全力研发,生产战备物资的迫切需要——毕竟,战争,打的是全方位间的较量。作准备的时间,已是非常紧迫,能够珍惜的,还是要尽可能的充分加以珍惜和利用才行。 在这三日内,最令自己兴奋莫明的不是三日下午马球比赛中,牧场以压倒性的优势获胜,赢得五百两黄金。而是在这之前的那天晚上,突利亲自上门拜访,向自己和徐子陵表明立场的那一刻。 原来就在同梵青慧谈判的那晚,李世民也同样找到了突利,除了询问,关心他的伤势之外,还提出在他返回长安之际,邀请其同行。这样,突利就可在李世民的保护之下,顺利返回东突厥。 通过在牧场这段时间一系列的所见所闻,以及对自己,寇仲和徐子陵为人的了解,促使考虑两晚的突利终于痛下决心,正式决定在李唐、李世民和少帅军,寇仲之间,选择全力支持后者,并郑重立誓做出承诺。 虽然,带着大批军械物资,以及贯注内力后会爆发出全新耀眼银芒,成为名副其实“井中月”的寇仲由于走的太过突然,以使突利未能当面表示出他的支持,但同我和徐子陵说出此事,效果亦是毫无二致。 身为东突厥的小可汗,突利本身虽然极其重义气,但他也同样再现实不过,如果今次从被各方追杀,,再到牧场暗流汹涌的争斗,寇仲与自己未能表现出超人的胸襟,气度,以及至关重要的实力和潜力,即使突利已被部分洗脑,又受过自己的救命之恩,他也不可能会最终选择支持少帅军一方的。 这,就是赤裸裸的利益,赤裸裸的现实,以及赤裸裸的政治。 清楚表明自身立场之后,不再怕被误会的突利又提出想通过李世民的卫护,借此快速回归东突厥,以防止其部落被颉利吞并。 借机将可能到手的利益最大化,这是自己的一贯处事原则。因此,同突利表明各自立场后,我又借机向其提出求购三只可被训练成“空中卫星”的未成年鹞鹰。 在与突利交流了一番从他脑海中得到的相关资料,以及后世一些训练鹞鹰的经验总结之后,目瞪口呆,但同样亦受益匪浅的突利遂爽快的答应了这个不算过分的要求。 第三日的晚宴后,下午刚刚输掉马球比赛的李世民依然从容自若的向商秀珣道别道: “昨日世民已收到父皇招我回长安的诏书,明日,世民就不得不离开牧场,还请商场主见谅。” 再经过一番公式化的对话之后,李世民又恭敬的对尚秀芳发出了邀请,希望其能于年底之前赶至长安,在年夜宴会上为如日中天的大唐皇朝助兴表演。 当看到李世民在发出诚挚邀请后,即双目半点不眨,暗中偷偷观察尚秀芳怎样反应的目光后,我就已完全确定,李世民已对尚秀芳同自己的关系产生了很大怀疑,邀请表演是一方面,届时要挟,威胁,含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很可能就是另一方面。 还好,见惯大场面的尚秀芳未露出半点蛛丝马迹就爽快做出了肯定答复。只是,李世民又怎会如此好相与?看来,尚秀芳西进长安一事,到时又要让自己为之头痛啦! 众人品茶已毕,正要纷纷散去的当口,身为牧场大半个主人的我突然笑对李世民道: “小弟想烦请房玄龄房公和杜如晦杜公私下里谈点事情,不知二哥能否网开一面,允许他们同小弟到别处会晤!” 李世民他既然敢做“初一”,自己为何就不能去做“十五”!? 至于同尚秀芳之间的关系,即使自己什么都不做,难道李世民他就会因而减少怀疑程度吗? 咋听此言,房玄龄和杜如晦二人立时色变。 在众人差异,不解,疑惑,有所感悟的目光注视之下,李世民深深的望向这边一眼后,爽朗的笑道: “小天同房先生和杜先生都是饱学之士,相信一定会有很多共同话题相通,小兄不才,又怎会予以阻止?” 随即,李世民又对房、杜二人道: “小天大才,希望二位先生亦能从中获益,以便能更好的辅助小王,建功立业,流芳百世!” 房、杜二人连忙隐带苦涩表情的躬身施礼应诺。 厢房的小客厅内, 三人相互寒暄数句,分宾主坐定后, 房玄龄品了一口香茗,苦着一张脸,直言不讳的道: “我和如晦只是两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笑公子如此大才,为何还要阴谋离间我们同秦王之间的关系呢?” “天策府‘房谋杜断’二公如果也是微不足道的小人舞,那天下还有何人敢当的起‘大才’这个称呼!另外,小弟可并没有离间二公同世民二哥的意思,请听原因!” 在房玄龄和杜如晦不解,猜度的目光中,又进一步解说道: “第一,小弟确有事情想同二公深谈,而且还是关乎天下苍生百姓福泽的大事件。 第二,一个帝王、君主,又或是统帅,如是襟怀坦荡,心胸宽广之辈;如能对下属竭诚以待,坦诚相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则无论外人怎样去挑拨离间,也不可能离间到他们之间的紧密关系。 第三,这可不能算作阴谋,充其量也就是一阳谋。如果世民二哥真雄才大略到能够包容天下,光明磊落到用人不疑的地步,那小弟此举就只能是妄做小人,贻笑大方。” 话说的如此明白不过,房玄龄同杜如晦两人也只能相对苦笑,半晌无言。 最后,还是杜如晦悠悠开口道: “笑公子今日找无俩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我从怀内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厚厚卷策递与二人道: “这是小弟闲来无事,编著的一些关于土地,科举方面的制度规范,二公都是学究天人的贤才俊杰,因此,还望多多指正!” 大感兴趣的翻看起卷策的二人初一入目,立时就被书中的内容牢牢的吸引住了目光,再也不能移开半点。 尤其是已小心翼翼戴上老花镜观书的房玄龄,其形象犹使人忍俊不禁。 给房、杜二人的卷策乃是土地政策方面的《均田制》,《租庸调制》;以及科举方面的《论人才的培养与选拔》三本书。 这卷《均田制》乃是自己根据历史上唐贞观三年实施的均田制土地制度改编而成。 其中,有所变化的地方就是和尚、尼姑统一授田十亩,而不是原来的三十亩和二十亩;还有就是增加了一般妇女亦可获赠良田等方面的规定。 至于以均田制的推行为前提的《租庸调制》一书,则将历史上的“租庸调制”进行了小部分的修改,例如,官僚贵族享有蠲免租庸调的特权予以取消等。 一旦这样轻徭薄赋,缓和阶级矛盾”的“租庸调制”被成功施行,好处主要有三点。 一是减轻了农民的一些负担,且保证了生产时间,垦田数增加。二是增加了国家的收入。三是相对大唐的“府兵制”而言,能够对之起到很好的巩固作用。 至于《论人才的培养和选拔》则是将历史上唐代,以及后世的一些科举制度进行了适当的修改与整合。倡导大力兴办教育,以及在各个方面选拔专业人才等等。 历史上的科举制度渊源于汉朝,创始于隋朝,确立于唐朝,完备于宋朝,兴盛于明、清两朝,废除于清朝末年。 对于隋唐时期来说,以“自由报名,统一考试,平等竞争,择优录取,公开张榜”为原则的科举制度,其进步意义是不言而喻的。它将彻底打破血缘世袭关系和世族的垄断,给中小地主阶级和平民百姓通过科举入仕提供了一个公平竞争的平台、机会和条件,使大批地位低下和出身寒微的优秀人才脱颖而出,成为未来治理国家的栋梁之才。 在历史上,房、杜二人就是主要负责解决制度上的问题,杜如晦还因此而积劳成疾,英年早逝。现在这三本书对于他们二人而言,可毫不夸张的说,就是久旱里的甘露,甘之如饴,他们又怎么能不被完全吸引,怎么能不兴奋莫名,忘乎所以! 直到房、杜二人将三本书全部翻阅结束,又闭目思考半晌,前者才仰天长叹,继而恭敬施礼道: “笑公子大才,房某实在是拜服直至,望尘莫及啊!” 杜如晦亦微笑施礼道: “当我等才刚刚准备着手之际,想不到笑公子却已经唉,杜某实在是汗颜呀!” 我亦恭谨还礼道: “笑某当年行走江湖之际,空余时间多不胜数,而两位仁兄却公务缠身,这,是不能够相互比较的。” 在自然而然的将与二人间关系拉近后。三人相对大笑。笑声中充满惺惺相惜,畅快淋漓的兴奋之情。 因为,这是文人之间在遇到知己时,才会出现的特别感怀,所以,特别弥足珍贵! 笑罢,房玄龄目光炯炯有神的道: “笑兄为何要将此三本卷策交予我俩过目?” “为民而已!” 铿锵有力的吐出这四个字后,我毫不相让的迎上房玄龄精明、智慧的目光,相互对视。 又半晌,杜如晦插言道: “除了‘为民’之外,笑兄是否还另有目的呢?” 坦诚的目光移至杜如晦身上,我微笑答道: “还有,就是为了你们二位!” 在二人动容色变的当口,又详细解说道: “二位乃是忠贞,正直之士,笑某自不会做出孟浪之事,将这三本书送与二位,只是想通过能够认清他价值所在的两位之手,转送给世民二哥,以便他日,二哥能够早日施行这利国,利民之举!” 毫不客气的将三本书收入怀中后,极善决断的杜如晦再度施礼道: “如此,如晦就代秦王殿下,谢过笑兄赠书之举啦,告辞!” “且慢!” 就在房、杜二人诧异,不解,继而了然的视线之中,我大出两人意料之外的一把抓住杜如晦的手腕 望着手中拿着刚刚开给他固本培源,调理身体药方的杜如晦,以及他身边同时离去的房玄龄,我的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房、杜两人是贤才,更是无法以言语来打动的“难得之才”,对于他们,还是放长线,钓大鱼的好。 另外,自己还需要实力,影响力都十分巨大的李唐早日实施这缓和阶级矛盾的政策,只有让他们更快的去做开路先锋和反面参照物,届时,自己才能较顺利的完善,又或是推翻他们的某些政策,法规;才能更好的按照自己的一系列构想在少帅军领地内全面推行,实施。 即使他们会对其中的某些制度进行修改、甚至废弃也不要紧,因为,这不可能从根本上改变他们被当作“枪”使的命运政治,本来就是这样的卑鄙,阴险,无所不用其极。 若想取之,必先予之,目光,还是要放的长远一点为好。 默默的走在回归住处的路上,左右无人时,房玄龄低声对莫逆之交的杜如晦道: “如晦兄,你对笑行天这个人怎么看?” 眯着眼睛细思半晌,杜如晦才低声回道: “实在是看不透他!” 房玄龄也有些消沉的道: “从《论语正解》到《茶道》,《三十六计》,《本草纲目》,再到今日这三本书,还有在洛阳时,秦王转述的他完善故隋的‘三省六部’制度,唉,这个笑行天,他还真是考验我辈读书人的心里承受能力啊!” 发过感慨之后,房玄龄忽然又贴近杜如晦耳边密语道: “如晦,你说这个笑行天比之秦王如何?” 杜如晦眼内光芒一闪,回道: “玄龄,我们做臣下的,好像并不适合谈论这个话题!” 房玄龄无奈道: “我并没有其他的心思,只是,你说,以秦王殿下对笑行天的重视程度,他还会像以前一样,一如既往的信任我俩吗?” 杜如晦亦叹道: “如果是别人实施离间之计,秦王殿下只会对此嗤之以鼻,但换作是笑行天嘛唉,我们做臣下的,但求竭力侍主,无愧于心既可!” 至此,两人都已失去了继续谈下去的兴致,回到李世民所在的院落后,面对正在等待他们的众人,房、杜二人将在屋内会面的情景一五一十都做了转述,就连那张药方也毫不隐瞒的拿了出来。 李世民长笑对二人道: “房公,杜公勿需担心,我李世民虽然粗鄙,但对两位绝对是推心置腹,还请两位先生能够继续不吝帮助小王建立不世功业。” 房杜二人齐声躬身施礼道: “秦王厚爱,我等敢不粉身碎骨,竭诚以报!” 互表信任之情以后,包括旁边的尉迟敬德等人在内,诸人齐声大笑。 只是,在李世民爽朗,畅快的笑声中,为何却有了那么一丝旁人毫无觉察的不自然呢? 笑罢,尉迟敬德瓮声瓮气道: “殿下,他笑行天如此过分,我们是否应该有所回报?” 从善如流的李世民眼中精芒一闪,温和的对尉迟敬德道: “敬德何出此言?” “我们今次牧场之行,他数次侮辱殿下不说;现在竟然又将主意打到了房杜两位先生的身上;而且居心不良的马球比赛之时,他竟然连面都未露一下,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老黑就想不通,公主和商场主她们每个人的坐骑怎么可能瞬间就被提升至那么可怕的速度?还有她们之间的配合,又怎么可能那么默契? 还有他同我们所签订的那个什么买卖印刷机械的合约,竟然还要规定我们不准私自转卖或送人;不准私自拆开,否则不会帮忙修理,后果自负等等一大堆条条框框,他这不是明显欺负人嘛!如果不能进行仿造,那我们的五万两黄金不是都白花出去了吗? 对了,还有他那个飞马实业,只让我们参观那么一小部分的地方,可见里面禁止参观的区域,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所以” 李世民目光灼灼的道: “敬德,你到底想怎样?” “明天我们就要离开牧场了,不如,今晚属下去飞马实业一探究竟如何?” 李世民转而对房杜二人道: “两位先生意下如何?” 彼此对望一眼,房玄龄进言道: “不说飞马实业所在的腾龙堡防卫会如何严密,就看有‘天下第一巧匠’鲁妙子鲁前辈坐镇该处,就不是我们能够轻易闯入的。况且,梵斋主,以及了空大师,四大圣僧各位前辈又都在此处,一个稍有差池,恐怕我们就会骑虎难下,再难做人!” 尉迟敬德极不服气的嚷道: “房先生莫非是受了他笑行天的好处,才会如此说话不成?” 此言一出,众人立时愕然。 在房玄龄与杜如晦俱都微微色变的当口,李世民斥责道: “两位先生丹心一片,敬德休要胡言乱语!而且这个提议现下确是不妥,我们不能因小失大!” 微顿一下又傲然道: “凭我大唐的兵强马壮,攻无不取,战无不胜,即使他飞马实业内真有何不可告人之处,又岂能动摇我大唐之根本,诸位又何必杞人忧天,自乱阵角!” 一句话睥睨天下的豪言壮语,换得诸人齐声轰然应诺,士气大增。 秀珣闺房内,李秀宁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冀盼的光芒,但悦耳的语声却是柔柔的道: “天郎,明日二哥就要回归长安了,我们今晚是否要去送别一下!” 旁边的独孤凤亦插言道: “就是呀,哥哥,我们也应该去拜别一下奶奶的!” 我微笑应道: “此乃人之常情,为夫又怎会拒绝?况且,你们,以及为夫所准备的礼物都已备齐,现在,我们就过去吧!” 第一百二十章 情之一字 李世民所在院落, 上房客厅之内, 携带礼物的我同李秀宁、独孤凤二女与李世民等人见礼、寒暄,落座之后,李世民笑容满面的道: “本想在牧场参加过秀宁的婚礼再行回转长安,奈何父皇已紧急下诏,小兄也是迫不得已,还请小天和妹妹不要怪罪二哥才好。” 我亦微笑应道: “在这多事之秋,毕竟国事为重,小弟又焉能如此不通情理,二哥也千万不要再因此自责啦!” 微顿一下,面色郑重的话锋一转,开门见山的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对于岳父大人被宵小所蒙蔽,以致对二哥你多有误解之处,宁儿和我都是对此深感不公,但也为之无可奈何,还请二哥理解我们的立场,不要见怪才是!” 轻叹一口气,李世民有些沉重的道: “妹妹和小天的难处,二哥理会的,你们也勿需自责,清者自清,相信父皇他老人家总有一天会明白世民的一片忠心的。” 轻轻抚了抚眼圈有些泛红的秀宁秀发,我从怀中拿出数件物事置于桌上,又对李世民道: “二哥,这是飞马实业所产的一些胭脂水粉,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饰物,另外,还有一些小礼物随后就会差人送来,希望这些,能够对二哥有所帮助吧!” 此言一出,作陪的房玄龄,杜如晦,以及庞玉三人立时明白了这些礼物的功用。 李世民回到长安之后,若将这些价值连城,且千金难买的礼物献给李渊,再通过李渊之手转给他的那些宠妃们,这样,同太子李建成关系密切的那些妃嫔对李世民的印象就会有所改观。 如此一来,虽不能根本解决问题,但李建成通过她们陷害李世民的举动就会因此受到或多或少的遏制,这实是在帮助李世民实施有百利而无一害的釜底抽薪之计! 豁然想通其中关节的李世民露出真诚的笑意道: “早就听说飞马实业的胭脂水粉天下无双,今日总算有缘一见,即然是妹妹和小天的一片心意,二哥我就却之不恭啦!” 李秀宁有些黯然的插言道: “这些都是我们还没有销往天下的最新产品,如能帮助二哥找回些许公道,小妹即使身在千里之外,也会稍感心安的!” 对于暂时还没有多少直接利害关系的李秀宁,很少喜怒显于颜色的李世民双目之中露出难得的温情,手臂横过桌面,疼爱的拍了拍李秀宁的香肩,以示完全理解胞妹的一番拳拳之意。 右手抚上秀宁的粉背,我长身而起道: “二哥离别在即,还是同宁儿叙叙话吧,小弟还要去拜望独孤老夫人,就先行告辞啦!” 亲生兄长离别在即,留给秀宁同一奶同胞单独叙话的空间,这也是人之常情,我笑行天岂能连这点气度、心胸都没有!? 至于秀宁会否向李世民泄露某些机密,这自己更是半点都不担心,既然她已是同自己心心相印的未婚娇妻,就该无条件的去信任她。如果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不能够相信,那,这个世界之上,还有谁值得去信任? 厢房尤楚红的卧室, 旁边的小客厅内, 大马金刀坐于上位的尤楚红微带感慨的道: “你还是来啦!” 恭敬施礼拜见之后,我微露苦涩笑容道: “孙婿来与不来,又会有何分别?” 顺从的让飞扑过来的独孤凤抱住她的左臂,尤楚红叹道: “的确,来与不来又有何区别,反正,我独孤家都不可能会得到他李唐的重用!” 自动坐于下首后,我开解道: “奶奶,大唐皇帝,我的未来岳父他是个极其重感情的人,独孤家只要对其没有二心,平安富足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况且,李唐三兄弟之间明争暗斗,倾轧不休,独孤阀不受重用,反而却是好事一件,否则,一旦站错位置,后果很可能会不堪设想。” 人老成精,深明其中厉害关系的尤楚微微摇头叹道: “老身和凤儿她爹自然都通晓这个道理,只是她二叔与策儿对因你的关系而使我独孤家不受重用一事却是深感不满,因此小天你到长安之时,若他们对你有何为难之处,还请看在老身和凤儿的面上,担待一二。” 毫不见外的移坐至尤楚红的身边,双手覆盖在她握着碧玉杖的右手之上,我面色郑重,坦诚的道: “奶奶,你就放心吧,小天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 尤楚红语气转柔道: “看到小天你对凤丫头如此疼爱,老身就心满意足啦!至于我独孤家所受的小小委屈,那些在老身眼里又能算的了什么?平安就是福,唉,现在的年轻人,又有几个能够懂得这个道理!?” 独孤凤插言道: “就是,当初家族同王世充争斗不休之际,人家不知道有多么的烦心呢!其实,现在家族的处境,只是不受重用,又不是有什么危险,我看,这比在洛阳那会儿强多了。况且,待到天郎击败李唐之后,我独孤家就不会再受那份闲气了。” 尤楚红目光闪动,大感兴趣的道: “看来,凤儿你对小天可是信心十足啊!” 赶紧接过话头,我微笑插言道: “奶奶,争霸天下,没有人敢说就一定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不过,大唐若想轻松的击败小仲的少帅军,恐怕他们还很难办到此点。” 在尤楚红大有深意的目光注视之下,又进一步解说道: “世事无绝对,有些事还未发生,孙婿也不想多说什么,还请您老不要怪罪!另外,待孙婿到长安之后,若发生什么事情,您老该怎办就怎办,千万不要有所顾忌,这边,小天是绝对会理解你们的难处的!” 尤楚红欣慰的笑道: “看到凤儿如此开心,看到小天你又如此信心十足,奶奶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理会的,理会的!” 收回望向窗外目光的独孤凤以傲人的酥胸轻轻磨蹭着尤楚红的老肩,乖巧的吐了吐小香舌,撒娇道: “哥哥,人家可什么都未对奶奶说,你可不许随便怀疑人!” 接着又转而对尤楚红道: “奶奶,凤儿和天郎为您准备了很多礼物哩,负责运送的人已经来了,凤儿这就去给您拿进来。” 慈爱的凝望着独孤凤跑去出的欢快身影,尤楚红老怀大慰道: “当初在洛阳时,为了跟王世充之间的争斗;也为了同小天你之间的关系,那时候的凤儿不知道多么烦恼呢!哪像现在,抛开一切,无忧无虑的,若凤丫头能够永远如此,老身也就知足啦!” 我连忙拍胸脯保证绝对不会辜负凤儿,随即开始陪同尤楚红聊一些她会感兴趣的话题 上房客厅内, 没有其他人等打扰的兄妹二人对坐良久,李世民表现出哥哥关心妹妹的一面道: “小天他,他对你好吗?” 李秀宁闻言露出微带羞涩的幸福笑容道: “他对我很好的,有时候,我甚至在怀疑自己是否正处于一个美丽的,毫不真实的梦境之中!” 随即,李秀宁彷佛笼罩着某种耀目光辉的俏脸忽的暗淡下来,语声微颤的对李世民道: “二哥,妹妹想求你一件事,你能够答允吗?” 默然片刻后,李世民笑道: “我们之间怎么如此见外,秀宁有何要求,但说无妨,只要二哥能够办到,上天入地,在所不辞!” 李秀宁幽幽的道: “小妹想请二哥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不要伤害到我的那些姐妹们,二哥,你能够答应吗?” 面容微微一变,随即李世民刚毅,俊朗的脸庞之上露出欣慰至极的欢畅笑容道: “即使真的出现敌对的那一天,我和小天两人,也只会进行男人之间的战争,秀宁不必为此担心。你的好意,二哥也完全明白的!” 露出如释重负的欣悦笑容,李秀宁盈盈站起娇躯,呖声道: “二哥,那小妹就先行告辞啦!” 李世民一愣,愕然道: “秀宁不想在同二哥叙叙话吗?” 李秀宁淡淡的道: “父皇他老人家身体安好,大哥和三哥情况亦然,二哥又如此精神焕发,秀宁又有什么好担心的,还是离去吧!” 李世民微带尴尬的道: “秀宁,难道你还在怨恨当初父皇和二哥硬逼着你嫁给柴绍一事吗?” 李秀宁微显漠然的道: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提它做什么,况且,我现在也如愿同天郎在一起了,什么遗憾也没有留下,又怎么会怨恨父皇和你呢?” 当李秀宁同独孤凤和我三人离开这间院落之后,天策府众将又齐聚一堂。 由于考虑到可能牵扯到李世民的家事,因此房杜二人并没有出言询问的打算,反倒是只对李世民一人死忠的尉迟敬德率先忍不住道: “殿下,公主可同你说了什么没有?” 默然半晌,李世民才缓缓的沉声道: “只是叙叙兄妹之情而已,唉,女生外向,秀宁她现在已完全是笑行天的人,又怎么会向我这个做兄长的说些什么!?” 尉迟敬德:“” 众人:“” 师妃暄临时香闺, 暗中观察到心爱弟子面容虽依然娴静如昔,但眼眸深处却现露出那丝隐藏不住的失望与黯然,梵青慧的内心深处泛起有力难使,无可奈何的颓然感觉。 那个笑行天今晚没有按时出现,结果徒儿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看来,自己弟子的芳心已是愈来愈倾向于那个可恶的魔道恶徒啦! 继而梵青慧又想到数十年前另一个魔道恶徒石之轩毁掉她的师姐碧秀心这一无情的事实,内心深处更是愤恨不已,并暗暗下定决心,一错焉能再错,自己的徒儿,自己绝对不会允许再重蹈她师伯的悲惨覆辙! 随着脑海中思维领域的不断扩展,那天宁道奇留给她纸条时说过的话语再度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笑行天本可以他那防御无懈可击的‘包容天下’将老夫拖至真元枯竭而死,可不知为何他却在比斗中突然强行转换招意,由全守化为全攻。 但在老夫又即将抵御不住之际,他竟然又强制硬性收回那势若奔雷般爆发出的强横劲气据老夫推测,他可能是在借机检验,认证一种全新的攻击方法,而且由于半途而止,他很可能已为之付出惨重的代价,本身亦负上不轻的内伤。所以,此战虽名为平局,其实” 宁道兄言而未尽的话语,在随即留给自己的纸条上已清楚无误的表达的再明了不过。只是,自己为何就一点也看不出他笑行天同样受到重创的迹象呢?难道,他只是在故弄玄虚,犹自硬撑吗?他这样临阵变招,放弃垂手可得的胜利,究竟原因何在呢? 面对这一扑朔迷离,难以理清的谜团,即使以梵青慧的智深如海,也不禁陷入久违的迷茫之中! 巴蜀, 独尊堡, 今天,曾与“天刀”宋缺齐名过的堡主“武林判官”解晖迎来了一位身份非常特殊的客人,他就是现在如日中天的大唐王朝皇帝李渊的宠臣,以使者身份来此的刘文静。 没有人知道在独尊堡逗留一晚的刘文静到底同解晖谈过些什么,只知道,刘文静离去后,独尊堡曾张灯结彩,搞过一次不小的庆祝活动。 同日上午, 襄阳城, 城主府, 伤势已复原大半的李元吉,由于受到李渊招他回归长安的诏书,正带着一众手下,拱手向恭送他的钱独观道别。 对于这次的追杀行动,李元吉可说是百味参杂,难以尽表。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虽然他被搞的灰头土脸,颜面尽失,但暗中得到钱独观的投靠,还是令李元吉心下窃喜的。起码,在愈来愈激化的皇位争夺战中,他在外面,已无声无息的多出一座城池在手。 夜间, 秀珣闺房, 外间的牙床之上, 三具身躯紧紧的纠缠在一起,正在演奏着生命中最原始,最狂野的迷人乐章不知经过了多少时间,悦耳动听的娇吟,狂放激烈的动作才总算是告一段落。 此时,窗外深邃的夜空之中,彷佛因为羞涩,一直偷偷躲在云层之后的弯月也重新抵临人间,静谧的金黄月色铺满大地的每一寸空间,树影斑驳,嫩草摇曳,映射的整个天地一片清幽! 在万籁俱静的幽夜之中,一把透露着满足意味的娇甜女声悠悠响起道: “秀宁姐,你今天为何会这样狂野、奔放呢?” 轻合美眸,紧紧伏贴在自己左边怀中,正惬意体味着刚刚舒爽到极点,彷佛整个灵魂儿都已飘至九霄天外的那种畅美感觉的李秀宁闻听此言,布满细细晶莹汗滴的粉红小脸禁不住红霞再生,娇艳无双! 艰难,慵懒的抬起螓首,嗔瞪故意“挑衅”的独孤凤一眼后,李秀宁语声柔腻动听的反击道: “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野丫头,生猛的像一只发情的雌豹似的,不停的要了一次又一次,弄的她自己现在全身酥软到恐怕连只小指头都动弹不得了!” 先前出声的独孤凤闻言竭尽全力从自己右边胸膛上支起娇小玲珑,骨肉均匀,散发着粉红色炫目光辉的迷人娇躯,小心翼翼的避过那仍然竖立如故的“象牙塔”,奋力爬到另一边,硬挤近自己与李秀宁本来毫无半分空隙的躯体中间,将点点樱唇贴近后者羞红的小耳边道: “你看,人家现在可还是生龙活虎的哟,倒是秀宁姐你,凤儿怎么总感觉你今天有点不一样的!” 溺爱的亲了亲独孤凤近在咫尺的嫩滑面颊,我微笑道: “你秀宁姐应该是又放开了某些心事,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凤儿你就不要再像个长不大的小丫头般调皮的刨根问底啦!” 左臂轻轻抚上独孤凤温热,湿滑的娇嫩粉背,李秀宁呵气如兰的配合着揶揄道: “就是,你一个小丫头又会懂得什么?” 独孤凤嘟起嫣红的小嘴儿,不服气的道: “人家早已经不小啦,况且,又有什么是我独孤凤不知道的。在这诸侯割据,群雄并起的乱世之中,因为各自的利益或者理念不同,无尽的战争,杀戮,拼斗,攻伐,又怎么可能真正意义上的停止,这是那些割据势力,又或是有野心的人们所必然要背负的命运。 秀宁姐,即使我们俩现在身处家族之中又能帮上多大的忙,最大的可能就是为了家族,被迫嫁给自己根本就不喜欢的男子为妻,成为政治和利益之下的无辜牺牲品。 而现在,我俩都有幸跳出家族的桎梏,又能嫁给自己真心喜欢的男子,而且我们未来的夫君又是如此重情重义,通情达理之人,会尽可能的为我们去作切身考虑,我独孤凤虽然不认同什么出嫁从夫的那一套,但却不得不暗自庆幸自己确是所托非人。秀宁姐,我们能够拥有现在这样惬意的生活,你还有什么不感到满足和喜悦的!?” 一席话说的李秀宁哑口无言,就来我也大大讶异于独孤凤爆发出来的突然表现! 现在,自己恨不得狠狠的亲上可爱的凤丫头几口,以示心中的欢喜、兴奋之情。因为,同样的话语,从凤儿这个与秀宁同命相怜的人口中说出来,同自己来说效果绝对不一样。 果然,静默半晌,李秀宁忽然闪电般的亲吻了一下独孤凤光洁润湿的额头,无比轻松的道: “凤儿妹妹说的对,我确实是在杞人忧天,自寻烦恼。既然自己身处局中也依然改变不了什么,那为何现在身处局外的自己就不能抛开一切,尽情的感知,体会那完全属于自己的生活呢! 凤儿妹妹你是一句话点醒我这梦中人,真是要多谢你啦!还有天郎,人家再也不会让你牵肠挂肚的担忧啦!” 经过先前自己,以及这次独孤凤的开解,李秀宁宛若欲火重生的美丽凤凰般,终于完全冲开重重的心灵羁绊和外在困扰,彻底绽放出只属于她自己的青春与美丽! 其实,世事往往就是如此,瞻前顾后的考虑太多常会将自己深陷其中,再难理清头绪;而直接用眼睛去看,却反而能够丝毫不受阻碍的得出结论。 一席话建功的独孤凤得意的道: “秀宁姐,既然今天人家帮了你这么大的忙,那你今天就不要再睡在天郎的怀里了,改投人家的怀抱吧!” 心怀大畅的李秀宁没好气的道: “你个小丫头毛还都没长齐呢,竟敢调戏起姐姐来了,看我今晚怎么收拾的你服服帖帖。” 说完之后勉力抬起一双羊脂白玉般的藕臂,向独孤凤的腋下伸去二女随即咯咯娇笑着打闹成一团。 战争一旦开启,规模很快就远远超出二女的相象,两个人之间的争斗也很快蔓延至三个人,一场激烈至极的床第大战很快又轰然展开 第一百二十一章 十里送别 今天,李世民一干人等,以及突利终于一同离开了牧场。与其选择同一日离去的还有辅公佑和左游仙,以及他们的一众手下。 而明天,我的妃暄也即将离别牧场,想要再次相见,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得偿所愿! 所以,晚宴之后,自己就公然打着面见梵青慧的旗号,再度来到妃暄的临时香闺。 “暄儿,这是飞马实业竭尽全力才研制出的一瓶鸡精,你每次可在菜肴中放上少许,它对你和腹内的宝宝是绝对有好处的!” “暄儿,平时注意不要饮用太冷的清水,宝宝对此会份外敏感,受到剧烈刺激,他(她)就会在你的腹内躁动不安,频繁活动,严重时,你会感到十分痛苦的!” “昨日飞马实业刚刚生产出第一辆四轮马车,送给你和斋主代步吧,这种马车最大的优点就是宽敞,舒适,安全,现在的你,还是不要拒绝啦!” “对了,还有注意不要饮用过浓的茶水!” “不要吃过于辛辣的食物!” “” “哦,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如果有可能,最好每天能够喝上一杯牛奶,哦,这个牛奶嘛,就是就是梵斋主,不如你同暄儿一起住在牧场算啦!” “如果‘邪帝’决定立即退出天下之争,归隐田园,小徒妃暄留在牧场亦无不可!” “唉~暄儿,这是一本我早就写好的书,里面有各个时期需要禁忌和适宜摄取的食物,你,你回到静斋之后,好好看看吧!” 如果要说这个世界之上什么情感最是伟大,我会毫不犹豫的立时首选“母爱”! 如果要问一个女子为何对她心爱的男子特别关注某种“物事”而一点也不会吃醋的话,我的答案是那男子特别关注的对象是他们共同的宝宝! 虽然此时坐于一旁,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宝相庄严的梵青慧不时的微蹙秀眉;虽然此时的自己比一个老太婆,一个总在念经诵佛的老太婆还要唠叨;虽然此时的师妃暄美丽的俏脸早已染满羞涩的晕红,但后两者彼此间仿佛俱已深深沉浸在这难以言谕的温情之中,浑然不觉这一刻边上的那个“超级电灯泡”心中已是无边怒火,高举三千丈;冲霄怒意,惊彻天上人 紧紧的将师妃暄散发着清幽体香的温软娇躯拥在怀中,轻轻的亲吻着她柔顺的发丝,一时间,我们相对无言。 妃暄是极其矜持和羞赧的,有梵青慧在场的情况下,尤其如此。能够允许被抱抱,又或是亲吻她的秀发,这已是其天大的妥协,至于其它,那都只能存在于奢望和幻象之中啦! 良久,将师妃暄拥在怀中的我终于清晰的感受到微蹙秀眉的梵青慧此时心中那股愈趋强烈的不满之情。 不过,你对我不满又能怎么样?我对你还更加不满呢! 记得在历史上的清朝,广州那边曾流行过玩尼姑,很多嗜好家花没有野花香的嫖客都不再去青楼流连,而是改去尼姑庵因为,据说,个中情景比青楼女子另有一番别样的风味 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老尼姑蓄意教养小尼姑,教授她们学习琴棋书画,唱曲弹词然后驱使她们去勾引富商子弟这样,小尼姑就成为了老尼姑的摇钱树,等小尼姑变成老尼姑,老尼姑变成骨灰,就又开始新一次的轮回直到解放的那一天! 现在梵青慧在自己眼中就是那么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尼姑,而我的妃暄,自己绝对不允许她再去重复那种披着正义、大义、冠冕堂皇的神圣外衣,暗中却是去实施那种极不人道行为的固有命运,绝~不~!!! “暄儿,记住,万一,万一如果孩子和你只能够保有一人,那个选择,一定是你!” 这是自己当着师妃暄与梵青慧的面,所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秀珣闺房之内, 我一把握住即将同素素去厢房休息的秀珣柔荑道: “珣儿,有件事要同你商量一下,你看是否可行!?” 看到情郎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商秀珣闪闪生辉的秀眸中露出诧异不解的色彩道: “难道还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不成,还需要你如此一副严肃的表情!?” 我有点尴尬的道: “‘时间就是金钱’,这句话你先前听过没有?” 旁边的云玉真插言道: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怎么,天郎有何为难之事吗?” 我肃容对诸女道: “其实,这句话反过来也同样适用!” 红拂加入谈话道: “‘金钱就是时间’,很有哲理性啊!嗯,不会是天郎你想要向珣儿妹妹借钱吧!” “不错,而且准备一次借用十五万两黄金,不过,月息,为夫可以给牧场三分利,怎么样?” 心思机敏,谋算深远的沈落雁恍然大悟道: “寇仲此次回归彭梁,接下来就会展开同李子通之间的连场大战,实力相对较弱的少帅军若没有充足的金钱支援,战争准备必会捉襟见肘,不容乐观。看来,天郎这是在为寇仲解决后勤问题啦!” 我赞许道: “落儿在军事上的嗅觉确是敏锐异常,说的更是半点不差,由于小仲走的太过匆忙,此次带走的黄金并没有多少。飞马实业虽然已开始大赚特赚,但毕竟时日尚短,难以迅速累积到大量的金钱。而且实业本身也正处于起步发展阶段,没有一定的资金储备是绝对行不通的。 战争不等人,瞬息万变的天下大势更是迫切逼人,为了尽可能加快军备物资的生产速度,就必须秘密扩大实业现有的生产规模。其中为夫的一项骑兵铠甲生产计划就需要约十数万两黄金的投入,你们说,这不借钱能够实现吗?” 秀珣微蹙黛眉道: “飞马牧场虽然历时近二百余年的发展壮大,但要一下子拿出如此巨大的数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况且,这样的大事,还需要同长老,执事们商量才行!” 揽住秀珣的纤腰,我柔声道: “珣儿,为夫理解你的难处!届时,你告诉他们,这是正式的借款,利息即使再高些,我也可以接受。还有,此事要严格保密,愈少人知道愈好。” 单琬晶悦耳动听的声音传来道: “天郎,琬儿今次还带来了一些,一些黄金,不如也投入到实业的发展和你的计划中吧!” 我摇头苦笑道: “你们的那些私房钱和嫁妆,还是都留在你们自己手里吧,如果连这些金钱都要用到,那我笑行天可就真成了不折不扣的小白脸,吃软饭的啦!” 婠婠也插言道: “要不要奴家去同师尊说一下,我们阴癸派还应有不小的金钱数量可以提供。” “暂时还是算乐,现在若去同研姐说,她一定会以索取圣舍利为条件进行要挟的!” 稍稍考虑了一下,我又转对独孤凤道: “凤儿,很快,来牧场祝贺我们大婚的各方人等就会接踵而来,到时,为了使他们在牧场不至于无聊难耐;也为了你们能够有更好的娱乐节目,你可以与珣儿去邀请他们同我们牧场一起进行分组的马球比赛,每个参赛队伍出几百两黄金作为获得前几名的彩头,相信财大气粗的各方势力还是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独孤凤旋风般小跑走过来献上一吻后,大为兴奋的雀跃道: “人家和姐妹们既可以玩的高兴,又可以借机大发横财,这真是个一举两得的绝好主意!” 翌日, 牧场外, 一场突然而至的暴雨来的快,去的更快,唯一留下的,恐怕就是充斥整个天地的朦朦雾气,以及那丝凄幽与清冷吧! 难道冥冥之中已有某种神秘莫测的预示,从未开眼过的贼老天也感受到了自己此时抑郁难解,惆怅落寞的沉重心情了吗? 所以就特意安排一出夏日暴雨来渲染,烘托这种黯然寂寥,魂断神伤的沉重气氛,以使自己能够以情入景,以景抒情吗? 作为牧场的主人,商秀珣在尽到礼数的送至堡外后,就会同其余几女以及牧场众人打道回府。但在自己的一再坚持之下,又得以独自继续送别师妃暄,连带着梵青慧,了空与四大圣僧七人。 占地面积甚广的茂密枫林之中, 迤逦蜿蜒的平坦官道之上, 尊奉恩师所命,师妃暄已早早坐进造型古朴,但内里却绝对舒适的四轮马车之中逐渐远去。 再与自己对饮一壶实业所出的美酒之后,洒脱、率真的四祖道信同智慧,帝心,嘉祥这四大圣僧也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依依不舍之下,方准备再追送一段路程,恬淡闲适,圣洁出尘的梵青慧已不动声色的挡在自己的面前。 未思忘,更难忘,愈难离,愈相离,满怀惆怅思绪的我无奈停步,曼声而歌道: “夏蝉鸣咽,枫林萧索,望断长街。怅然孑立无觅,方蹒跚顾,比丘阻隔。挥手欲劈天堑,又颓然凝噎。念去去,万里坎坷,雾气蒙蒙楚天没。” 苍凉寥落的歌声至上半阙就嘎然而止,满腹情怀难续,一腔离思谁说?心情激荡之下,我已是一大口鲜血喷出,浸透青衫,直达心间。随即,整个人脸颊潮红一片,瞬间又变的苍白若纸,身躯更是摇摇欲坠,几至跌落尘埃。 明眼人一看便知,自己这是由于情绪极度不稳,继而牵动早先负上的未愈内伤,从而伤上加伤,沉重异常! 刚刚曲词之中,被比作“棒打鸳鸯”的梵青慧在又一次被气的翻了翻白眼之后,对于早先思虑中的种种难解之处倏忽间已是一扫而空,豁然开朗。 原来他笑行天果然因两度强行转换招意而负上不轻的内伤,先前都是在强自硬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以求蒙蔽过关——魔道中人,果然都是桀骜不逊,孤傲自大之徒! 而他之所以要强行转换招意,应是在借道兄磨练他自身的武功,以便为将来同大明尊教之间的决斗做准备。 可任他笑行天武功修为如何超卓,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胜过大明尊教的十一人,这中间,一定还有何不可告人的缘由或者阴谋不过,这样也好,邪魔外道们祸起萧墙,渔翁得利的总归还是我佛道两派。 而且,现在看来,深陷情关的可不止小徒妃暄一人,这个静斋有史以来的最大敌人,魔道的巨枭竟然也被爱徒的一缕情丝所缚那么,只要方法得当,化解静斋这一次无边浩劫也并非全无可能! 就在梵青慧沉思之际,一直在旁边静默旁观的了空忽然口喧佛号道: “‘白牛常在白云中,人自无心牛亦同。月透白云云影白,白云明月任西东。’笑施主既深通佛理,为何却惨悟不透这白云为表,明月为里;白云是虚无幻象,明月是真如佛性;云月同色,实乃色空一如,体用不二!” 梵青慧亦低喧佛号道: “极小同大,忘绝境界。极大同小,不见边表。有既是无,无既是有。若不如是,必不须守。一即一切,一切即一。但能如是,何虑不毕。” 我神色黯然颓唐的低语应道: “‘枫叶生时春恨生,枫叶枯时秋恨成,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长路车轮声。’小子不是参悟不透,体会不到,而是曾有过痛苦难忘的记忆,所以才会格外的珍惜! 亲情,友情,爱情,俱是人间真情,我笑行天既然由入情,至出情,再至入情,自当始终如一,唯心不二!” 愈是在某一方面思想,修为精深的人,其根深蒂固的认知就愈难改变。深明此点的了空和梵青慧不再多言,齐声低暄佛号已毕,飘然而去。 现场,只余枫林中,官道上,一嘴角溢血的青年男子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痴痴伫立,宛若木雕泥塑般动也不动 四轮马车之中, 从未有过这般柔弱的师妃暄整个娇躯都扑入梵青慧的怀中,早已担负不住沉重压力的香肩急速的耸动着 从小所受的,早已在心中根深蒂固的思想教育,与后来所受到的新奇理论之间的反复交织,纵横交错;对养育,教导她长大成人恩师的孺慕、信奉,与其本身已有所改变的思想认知,以及私人情感之间的强烈反差、巨大矛盾,终于促使师妃暄长期饱受折磨,困扰的芳心再也不堪重负,瞬间崩溃。 不同的理念,不同的认知,到底孰对、孰错,孰忧,孰劣;天下与个人,大义与私利,到底该如何选择,怎样定论,师妃暄左右为难,无法理清! 身处滚滚洪流的漩涡之中,矛盾激化的中心点,又有师伯碧秀心的前车之鉴,这一刻的师妃暄不觉彻底迷茫了,迷失了! 梵青慧爱怜的拍着心爱弟子的粉背道: “妃暄,师傅完全理解你的苦衷与苦楚,凡尘俗世之中,惟有情之一字,尤其是内中的男女之情最是缠绵悱恻,难以勘破。这也是每一个追求天道者所必须要经历的心魔大劫,无法超越,就无法脱离万丈红尘,纷争俗世,臻达至究至极的天道至高境界!” 再也没有往日半分超凡之姿,出尘之态的师妃暄此时就像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孩般,是那样的凄婉无助,那样的我见犹怜,她勉力抬起泪眼婆娑的螓首,诺诺的呢喃道: “师尊,对于天道,本来弟子还抱有强烈执念之心孜孜以求,但为何,现在弟子却感到所谓的天道已是那样的遥远难及,虚无飘渺? 现在,弟子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家的普通女子,能够顺利的嫁给自己喜欢的男子,能够平安的诞下宝宝,终日无拘无束的自在生活,弄儿为乐!” 梵青慧恬静闲适的玉容泛起母性的慈爱光辉,以充满无限宠溺,怜惜的语声道: “暄儿啊,为师至小将你抚养长大,对你,名为师徒,实同母女,世上,又哪有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儿能够快乐无忧的呢? 自古以来,多是痴情女子负心汉,如果他笑行天但有半点良心,七个月之后,就该为了你,以及即将出世的宝宝放下一切,尽力补偿你为她所受到的所有委屈与折磨! 看他这段时间对你的顾念,可见其并非是无情无义之人,所以,你要相信他,相信他终会为了你和宝宝,选择他早该做出的选择!” “嗯,徒儿知道啦,徒儿会坚强的等待那一天到来的!” “这就对了嘛,乖,这么大的人啦,怎么还哭的像个小孩子似的!还有,你已经是有了宝宝的人啦,现在不但要为你自己,也更要为你腹中的幼小生命着想啊!” “嗯,多谢师尊教诲,徒儿知道怎么做啦!” 不知经过多长时间,浑身衣衫早已被濛濛水气浸个通透的那青年男子忽的神情一动,朗声开言道: “既已离去,何必回转。想不到道信和尚还有如此雅兴,竟又来陪伴小子谈佛论道!” 一把洒脱真挚,随性率真的苍老声音传来道: “痴儿,痴儿,竟伫立如此之久,方发现老秃的到来,情之一字,真是误人不浅啊!” “那是和尚对小子并无半点杀意,否则以武者对杀气的超常灵觉,小子又焉能不知和尚你已陪伴我这凡愚之人静立良久!?” 说话间,总是一派悠然自得,乐天安命样子的禅宗四祖道信显身于距自己丈许间的道左路边。 他又回到这里做什么,不会是 只听道信再度开言道: “‘空门寂寂淡吾身,溪雨微微洗客尘,卧向白云情未尽,任他黄鸟醉芳春。’小子明白这两句的意思吗?” 虽猜度不出其去而复返的用意何在,但我还是沉声答道: “客尘即指烦恼,本非心性固有之物,乃因迷理而起,故称为客;又以烦恼能污染吾人之心性,犹如尘埃之污染万物,故称为尘。 以佛法实谛而言,众生心性本即清净无染,一无尘垢,然却因忘境现象纷沓,忘执忘着而心生烦恼。故《维摩经》中有云:‘心遇外缘,烦恼横起,故名客尘。’” 道信有点穷追不舍的意味道: “那‘情未尽’又是何意呢?” “‘情未尽’,应是暗指菩萨以菩提心为本,不舍众生之意。不过,在这里,也许也有谕指小子对妃暄难以忘情之意。” 状极欢畅的大笑数声,道信欣然问道: “那最后这半句又是何解呢?” “最后半句应是指参禅者终于体悟到那本来而随缘放阔的任运境界,黄鸟飞鸣,花草闹春,真如实相处处彰显!” “既然小子能有如此清楚、深刻的感悟,为何还放不下心中执着,俗世执念? 须知,以梵斋主的个性,你同妃暄小丫头是绝对不可能有结果的。既然明知无有可能,又为何不顺其自然,脱离苦海,逍遥自在? 小子是老秃见过的最具有慧根灵性的青年男子,以你所见,所知,所闻,所觉,若是身入佛门,必可将禅宗发扬光大,普惠世人。只要你同老秃一起参禅礼佛,老秃可代先师收你为关门弟子,并立即接掌禅宗衣钵,小子意下如何?” 不会吧本来还以为自己只是在胡思乱想,哪曾想到道信竟真的是回来劝诫自己,并希望收而为徒的,而且还是代他先师收徒! 摇头苦笑之后,我将嘴角一直未曾擦拭的血迹擦干,坚定异常的道: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小子同妃暄之间虽必然有诸多波折与磨难,但只要此心不二,我相信,总有一天会守的云开见光明的!” 道信无奈叹道: “人力有时而穷,既然老秃已竭尽全力仍不能度化到小子你,岂能再行唠叨不休?缘之一字,妙不可言,希望你我还能有缘相见,后会有期!” 来的洒脱,走的自然,转眼间,四祖道信已是踪迹皆无。 可是,他如此去而复返,难道就只是单单为了开解自己,继而令己成为禅宗传人吗? (注:《雨霖铃》,词牌名,盖取唐时旧曲翻制。据《明皇杂录》云,安史之乱时,唐玄宗避地蜀中,于栈道中闻铃音,起悼念杨贵妃之思,“采其声为《雨霖铃》曲,以寄恨焉”。) 第一百二十二章 秘密兵种 绝对不是,更大的可能是已知道内情的道信回来观测自己事后的反应,而想要让自己加入禅宗,只是随便说说,又或是这仅为他道信心底的一厢情愿而已。 幸好,自己戏假情真,否则,失神之下,还真有可能被这个很令人尊敬的老和尚窥出其中诈伤吐血的玄机。 那首《雨霖铃》为何只唱完上半阙,当然是因为自己根本就不相信会出现同柳三变一般的结局。 当初命名那把剑刀之时,为何单单取名曰“劫天”,还不是谕有“劫戮天道,逆天行事”之意。 即使天意真是如此,自己也要逆天而为,就更不用说仅区区一个梵青慧挡在身前! 不过,这种情感上的事情,并不是仅仅凭借武力就可以解决的,不但要真情实意,而且还要方法得当,即是两者相辅相成,弥合无间才是最佳的解决之道。 在这个时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早已根深蒂固的印刻在每一个男女脑海之中。相信昨晚一句“宁可要母亲,也不要孩子”的临别寄语,定会给妃暄和梵青慧带来前所未有,难以言谕的剧烈震撼吧! 不过,那可不是演戏,因为,说出那句掷地有声的话语时,自己内心深处也同样下定了这个决心,一个非到万不得已之时,所不敢做出的痛苦抉择! 重新回转牧场之后,自己直接来到实业腾龙堡内部的秘密山谷内。 这片方圆约十里左右的山谷被划为两部分,其一是一些极端重要的军备物资生产工业区;另一部分则是军营,驻扎有从少帅军那里乔装改扮成数股商旅,顺便运送过来大量海盐的那三千六百人,以及经飞马牧场上层同意,已加入到少帅军中的两千五百热血青年战士(对比先前,又有少许增加)。 由于李世民一众,以及梵青慧等人的到访,为保密起见,他们还没能进行过哪怕一次的集中训练。但并非无事可做,自己先前给他们的那些阿武功秘笈、以及大量固本培源,增近功力的灵药,促使他们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已在练功和消化,吸收药力上面。 因为作为未来精锐,中坚力量的他们每个人都知道,不经过艰苦的练功,训练过程,他们就会被无情的淘汰出去,而且因为保密的原因,他们恐怕再也没有机会离开飞马牧场的控制范围了。 这六千多人的训练投入将是极其巨大的,不说别的,就单指现在送给他们的那些精心配制而成的灵药,就曾花费自己大量的金钱来收购基本药材。 这些士兵在既定的计划中,将被分作三部分,六百弓箭兵,一千五百重骑兵和三千轻骑兵。 而剩下的约一千来名战士,将作为这三大兵种的预备役,其中,又以弓箭兵为主。 因为,这六百正规弓箭兵,六百多预备役部队,将是重未在历史上的华夏大地出现过的,类似于英国13世纪始出现的那种长弓兵。 剑寒花不落,弓晓月逾明。 在冷兵器的战场上,最可怕的弓兵恐怕就是这种长弓手了,不但有超远的射程(为十字弓的两倍,最远达400码,有效射程接近250码),而且威力十分强劲,射箭速率亦非常快捷(每分钟可发10至12箭)。 在历史上技术熟练的英国士兵手中,长弓的命中率大大高于十字弓。它更轻便、更容易掌握,适用于散兵射击或齐射。长弓的箭亦是特制,箭头铁铸,可以轻易贯穿骑兵的胸甲。当然,更常用的战术是射击坐骑,掉下马的骑兵基本不能再发挥作用。就当时来说,它是战场上最有效和用途最广的单兵武器。 虽然还有一种同时利用臂,足或膝之力张弓的蹶张弩,威力同样强劲巨大,亦是战场上所有骑兵难以磨灭的噩梦,但是他却没有长弓手机动,灵活,所以当初几经考虑之下,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美中不足的是长弓硬度过强,技术要求很高,必须经过长期训练,弓手们才能能够完全掌握它。 而且长弓弓体长达1.8-2.2米。这就要求使用者必须具有相当的身高,在1279年英格兰要想成为长弓手,首先是得有175公分以上的身高;另还要具有较强的臂力,因开弓时的张力已高达170磅——这也是当初之所以要寇仲选择身材高大士兵的主要原因。 幸好华夏大地还有一种神秘玄奇的存在——功夫,相信大半年之后,这些经过变态的、残酷的、近乎苛刻的强化训练造就出来的长弓手们,定会成为战场上令敌人望而生畏、望风而逃的超级兵种。 长弓最先是用榆木、棒木和罗勒木制成,后来改用紫杉木(内侧)和苏方(外侧)制造,构造为弓身中间用手握住的地方稍宽,往两端方向逐渐变细。弓的两端用角料镶包。弓架的前部为圆形,后面是平的。 制造材料不成问题,先前鲁妙子辗转从西域那边搞到的就是这两种树木,而且秀珣也已经应允可以采伐。 至于紫杉和苏方最好冬天伐木,而且需存放一、两年方为最好造弓时间的问题,也不难解决。在这几天内,那些士兵们就一直在用内力对这两种树木进行培养催化,以便能够使之早日成为适用的造弓材料。另外,士兵还可借此顺便练功,可谓一举两得! 三千名轻骑兵则准备训练成最是机动,灵活的弓骑,配上牧场的精良战马,以及历史上蒙古弓骑曾令亚欧大陆闻风丧胆的那种大型混合弓,奔跑起来后,绝对不会弱于英格兰长弓的巨大杀伤力,其穿甲箭甚至能在60o呎内杀死敌人。 如果这三千弓骑兵能够被训练成像亚述与波斯的骑兵那样,善于在高速疾驰的坐骑上回身返射,给对手来个措手不及,那其威力将更加的恐怖难挡。 幸好,牧场战士从小就是弓马娴熟,骑术精湛之人,而这只轻骑兵兵种,也将以他们为主体创建, 对于重骑兵来说,其优点与缺点同样明显,所以李世民的玄甲精兵才会名为重骑,实际却是装备更加完善的轻骑。 虽然说隋唐时期,除了冲锋的辉煌之外,其余简直一无是处的重骑已基本被淘汰出战场,但谁又能够肯定,从飞马牧场训练出来的,配备特殊装备的重骑,就不能为已日没西山的重骑兵赋予全新的军事定义呢? 由于早已将训练计划交给了吴兆如和骆方,因此在直接命令他二人即日起开始正式带队训练后,还可以偷懒一段时间的自己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即将席卷整个中原的大战已是迫在眉睫,未来岳父李渊如此焦急的招李世民回归长安,再加上先前的一系列情报佐证,唯一的解释就是李唐又要对外开战,至于对象吧,舍拥有河西五郡的李轨之外,还能有谁? 要说这个李轨目光实在是有够短浅,竟然为了区区一个凉王的虚名,以及可分得西秦部分土地的蝇头小利,就欣然同李唐结盟,结果使李唐得以轻松去掉后顾之忧,借机全力击溃西秦的薛举、薛仁皋父子,尽占关中。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此乃千古不移的至理明言。现在李唐终于调过头来,开始谋取关西之地了哼,因其自身的愚蠢而导致灭亡,亲手为自己撅好坟墓,他李轨又能怨的谁来? 不过,记得历史上李唐覆灭李轨,攻占关西应是明年(619)五月的事情,现在看来,蝴蝶效应已是越发明显,不但李唐进攻西秦薛举的时间被提前,就连消灭拒绝归唐的李轨时间也已改变。 只是不知,第一,在如此短的时间间隔内发动两次战争,他李唐不怕元气大伤吗? 第二,他本应是明年发生的刘武周和宋金刚在突厥人的支持之下,突袭李唐河东地区的战役是否也会提前发动? 再一转念,这个可能性并不大,现在突利即将回归本部,那么,大草原的霸主颉利就不得不面对突利所部的强劲挑战,今年将再也缓不出手来策动这场突袭之战。 东突厥愈乱,就愈能为中原地区的李唐,又或是窦建德,少帅军等势力赢得充足的时间。届时,李唐又尽占关西之地,实力大涨;窦建德彻底击败徐圆朗,或者还有宇文化及;而少帅军则击溃李子通,攻占江都,哈,这天下大势,真是越来越有趣,也愈来愈明朗啦! 至于现在雄踞洛阳,实力强横的王世充,插标卖首之徒而已,自己还从未将他放到眼里过。 难得能够小小的放松一下,还是陪陪未婚妻们吧。将心中对师妃暄的歉疚,思念之情强行埋在心底深处,我一脸轻松的前往素素独自拥有的服装设计室。 蹑手蹑脚的进的门来,立时,一具体态窈窕,曲线曼妙,背对屋门方向的娇躯玉体映入眼帘。 美丽的女子是钟天地之灵秀,集日月之精华的独特存在,而美丽的女子在专心致志进行某项工作时,那种全身心投入的仙姿妙态更是其中不可多得的亮丽风景之一! 赏心悦目的静静关注半晌,方无声无息的滑至聚精会神的素素身后,迅速的以双手蒙上她的眼睛道: “猜猜我是谁?” 突然受到惊吓的素素娇躯一颤,随即全身恢复柔软,任由其充满美妙触感的粉背、隆臀紧紧依偎进身后人的怀中,悦耳的声音中透露出欣喜的意味儿道: “小狗一只!” 自从开始修习武功,又负责服装设计,并兼职管理近百名附近乡镇在实业从事纺织工作的女子后,素素已逐渐放下那本不该存在的自卑心里,整日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似的,不辞辛劳的钻研服装设计,无忧无虑的享受全新人生。 顽皮的在素素晶莹小耳处一顿乱咬,直至挑拨的素素脸颊火烫,娇羞万状的不断躲闪,我方才停止了玩闹,微笑着道: “素儿,你这是在设计什么呀?” 本已为谈到她喜欢的物事,素素定会恢复过来,哪知她反而却更显羞涩,腼腆的道: “人家,人家是在剪裁嗯,不告诉你!” 面色忽然变得郑重无比,我从素素手里接过小剪,沉声道: “素儿,你这里好像剪裁的有点问题哟!” 素素俏脸显现出疑惑之色道: “哪里有问题呀!” “就是这里,你看,如果这样剪裁,就会省下很多的布料,还有这里,要这样” 本来还在乖巧的学习怎样裁剪的素素不久之后,即花容失色道: “你这到底是搞的什么呀,人家才刚刚开始,现在,全被你破坏了!” 我坏坏的笑道: “夫君这可是完全按照你的尺寸裁剪出的这二十四个胸罩用料呀!素儿你怎么能反过来怪罪为夫呢!?” “你,讨厌啦,人家本来是准备给你做套衣衫的,现在,全完啦!” 被素素一顿追打,又与之温存良久,我才离开可人儿的素素,转向负责情报分析的云玉真处。 一身雪白困金黄边的武士服,头上却扎了个充满男儿气概的英雄髻,绑着素黄色武士巾的云玉真正在全神贯注的阅读、整理堆积如山的情报卷宗,此时她那专注娇俏的模样,既英姿爽飒,又美得教人目眩神迷。 心神皆醉的按住玉人香肩,直视着愕然抬起螓首的佳人美眸,我异常坚定的道: “真儿,夫君有话要同你谈谈,可以一块儿出去一下吗?” 牧场城堡之外, 官道旁边的密林中, 双人帐篷之内, 防潮垫与睡袋之上, 香汗淋漓的温热娇躯酥软无力,吹弹可破的晶莹肌肤粉红一片,柔弱无骨的修长四肢随意大张,俏脸充满惊心动魄的美态与醉人风情的玉真语声柔腻较弱的道: “还,还说是有事要同人家谈,结果” 凝望着身下经过数度欢爱后千娇百媚,娇喘嘘嘘,不时还会发出一两声梦呓般娇哼、低吟的玉真,一股别样的情怀开始在心头升腾、扩散不是那种浮浅的,征服女人的成就感,而是因自己心爱的女人能够得到满足与快乐的幸福感,以及对其发至内心深处的无限爱怜之情! 蜻蜓点水的亲了亲眼前嫣红诱人的可爱小嘴儿,温柔的抱着身下香汗淋漓几近虚脱的酥软娇躯旋转半周,以使佳人得以伏在自己身上稍稍休息,这才缓声应道: “记得有这样一句话语,‘女人是尤物,爱尤及物,夫责也!’真儿,难道此刻你不感到魂儿飘神荡,如在云端吗?” “你,你还说,害得人家时刻都在担心会有路人经过;时刻都在拼命的强自忍耐” “真儿,你粉背隆臀处的肌肤可是真有弹性呀,不但嫩滑娇柔,而且触感一流,如果不是上天的恩赐,为夫又怎能拥有你这样动人的尤物!?” “又偷换话题人家发现,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坏了!” “说心里话,真儿,在担心受怕的同时,你是否有感到特别的兴奋和刺激呢?” “这个这个你,你怎么能问人家这么羞人的问题?” “嘻嘻,想不到东南武林的第一英雌也有害羞到不敢回答问题的时候!” 本已为听到这句调笑之语的玉真会更加羞怯难耐,哪知道此时的她却是目光凄迷,眼圈泛红,继而滴滴珠泪滚滚而下,刹那间已是梨花带雨,泪流满面。 女人心,海底针——在一阵手忙脚乱、柔声细语的安慰后,玉真方才有些呜咽的娇声道: “对比起珣儿妹妹,宁儿妹妹,红拂姐姐她们,我云玉真可说是一无是处,天郎,你为好还要对人家这样好呢?” “如果说为夫只是缺少一个收集,整理,以及分析情报的人选,并机缘巧合之下恰好选中了你,真儿你相信吗?” “如果是最开始之时,人家定会相信,但现在,真儿已明确的知道,你是真心的在意人家,喜欢人家的。 至小就在这纷乱谲诈的江湖中浮沉打滚,真儿也算是阅人无数,久历风雨了,更对你们男人的那些劣根性知之甚详,如果说你在一段时间内迷恋人家的肉体,这不难理解,可是,天郎你确是将人家整个人儿都装在了心间,真儿真是不明白,人家这样人尽可夫的女人,真值得你去这样呵护和爱恋吗?” 望着有些自伤自怜,悲苦哀婉的玉真那秀眉微蹙,苦思不解的娇憨表情,坐起身躯,双臂用力,将怀中温玉软香拥的更加紧密的我哑然失笑道: “其实,爱情这东西本就是人们发自内心的一种微妙难言的感觉,是自然而然,不着半点痕迹的。至于为夫为何半点也不在意你的过去,这可能与自身看待事情的角度有关吧! 在这个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乱世之中,又在生父被人刺杀,巨鲲帮面临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一个孤身女子能够临危不惧,力挽狂澜,将巨鲲帮重又打理的有声有色,令无数须眉男子汗颜无地,这样的超卓能力与智慧,难道还不值得为夫敬爱有加吗?” “可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在这男尊女卑的大环境之下,一个女人要想出人头地,她所需付出的努力,所要经受的磨难为夫完全可以相象和理解!那时,我们并未相识,所以,那一切都与我们现在的相知、相融都没有半点关系。” “但是” “更没有什么但是,如果一个人连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她的人生还有何意义可言,相互深爱的男女双方,根本就不存在谁配不上谁的问题,真儿,你的夫君并不是什么好人,只是见过的,经历过的多了,所以,才能懂得怎样去理解,也更懂得怎样去珍惜!” “呜呜呜呜呜” 历经多年的委屈与苦楚,与命运抗争未果从而自暴自弃的无奈与辛酸,所有的这一切一切,终于在这一刻得到最彻底的释放与宣泄 自古红颜多薄命,昔日的云玉真难道就真的愿意选择那样的生活方式吗? 她也只是汹涌澎湃、尔虞我诈的波谲江湖中,一无力把握自己的人生方向,最终不得不向残酷无情的现实低头妥协,选择随波逐流、随风飘荡的可怜女子而已! 犹如长江大河般奔流不息的晶莹泪滴终于舒缓下来,我连忙向哄小孩儿似的对怀中丽人加以安慰和关怀。 哪知玉真此时就像受到刺激的八爪鱼似的,不但将自己紧紧锁缠住,还将她起伏有致的娇躯狠命的向下挤压,使本就没有分开过半点的两人彼此融合的更加紧密、无间;嫣红的香甜小嘴儿更是主动索取深吻,再加上美人儿仍不断纷纷而落的大滴情泪,所有的这一切一切,构成了一副香艳火辣,血脉贲张,激情刺激的怪异画面 女人一旦发起疯来,那是绝对无法控制的,更何况,又是一个大胆直接,情动如潮女人! 良久,唇分! 满面红霞,泪眼婆娑的玉真酥胸急剧起伏,荡漾着道: “天郎,现在人家终于能够完全放弃、放开过往的种种,敢于重新面对全新的生活啦,人家真不知道要多么的感激上天让我能够遇上你哩!” “夫妻之间,怎么还说这个对啦,真儿,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就是刚刚我们那个,那个的时候,为夫一直都在外放真力,某人快乐的呻吟和舒爽的叫喊是绝对不会有第三者听到的!” “你~” “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二人世界 翌日上午, 飞马牧场后山外的峡谷内, 对面陡峭险峻,雄奇巍峨,千姿百态,怪石嶙峋的山峰侧壁中段处, 一身穿半旧武士服,身量顷长的男子与一身穿雪白武士服,体态曼妙婀娜,曲线玲珑浮凸的女子正在缓慢,但却一往无前的努力向上攀岩着。 由于这个天然的峡谷正好处于一巨大的风口处,因此迅急,狂野的山风不断的呼啸而过,激发的这对男女衣衫猎猎,长发飘飞,直欲裂空而去,又或是,凌空坠落 募的,不远处山壁的凹陷处忽然电射般飞出一只受到惊吓的巨大山鹰,带起一股猛烈的旋风由二人头上迅疾掠过。 由于事发突然,那英风飒飒的女子在猝不及妨之下,刚刚着力的左足一下踩空,伴随着她惶恐的尖锐惊呼,整个人笔直的向谷底急坠而去。 她左边那正向上攀岩的男子反应极快的连忙伸出右手,可惜仅差一线,堪堪未能抓住那女子同时向上挥出的右臂。 电光火石之间,那男子想也不想的左手向上猛推山壁,借着反作用力以更快的速度猛然速降,划过十数丈的空间后,长臂轻舒,将那芳心遭受到强烈刺激与冲击,肾上腺素大量分泌的女子揽进怀内。 就像所有溺水的人连根稻草都会死死抓住不放一样,在生死之间徘徊的那名女子一入男子怀抱,本来胡乱舞动的四肢立时像八爪鱼似的将那男子的身躯紧紧缠住。 在那慌而不乱的男子内息急速流转之下,“两位一体”的二人立时如同陀螺般迅疾的旋转起来,当面对山壁的瞬间,男子右腿急伸,踏向一块突出的岩石。 奈何长期的风吹日晒,雨水冲刷,以使那块岩石被严重风化,伴随着突然遭受到外力的岩石碎裂成漫天粉末,再度遇险的那男子无奈勉力旋转半周,同时右掌急拍向外倾斜的山壁。 一阵后背与山壁岩石的剧烈摩擦,男子总算以双足抵住下滑之势,结束这段生死攸关的死亡之旅。紧紧搂抱在一起的二人亦险死还生,有惊无险的从鬼门关处又回转阳间。 从未有过如此惊心动魄体验的那女子芳心狂跳的道: “天郎,你没有事吧!” 后背已是血肉模糊的我亦心有余悸的道: “都只是皮外伤而已,琬儿勿需担心!” 狂跳的芳心稍稍舒缓,单琬晶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香气道: “已往即使看着敌人被自己杀死在眼前,人家也从未这般惶恐过,想不到你说的这种攀岩运动竟然如此的刺激和危险!” “那是因为攀岩是在挑战自我的极限,是真正勇敢顽强、坚韧不拔的人才敢尝试的另类运动。不过,攀岩并不只是征服,因为高山、岩壁都是我们的伙伴,只有深切体会到这一点,琬儿,你才能真正体会到攀岩的乐趣所在!” “那,现在我们还要继续向上攀登吗?” 我所答非所问的扯开话题道: “琬儿,给你讲个优美的故事如何?” 历经血与火洗礼过的单琬晶很快就恢复过来,忽闪着灵动聪慧的大眼睛,流露出好奇的意味道: “这个故事难道同攀岩有什么关联吗?” 我微笑答道: “当然,你还记得同你说过的另一块大陆欧洲吗?” “嗯,有些印象,好像是在西域的大西方吧!” “不错,在那里有座雄伟高耸的阿尔卑斯山,据传在其悬崖峭壁的绝顶之上,生长有一种珍奇的高山玫瑰花。只要得到这种玫瑰,无论男女,都可获得美满的爱情。于是,当地勇敢的青年男子们就争相攀岩,以求摘取花朵献给他们最心爱的女子。琬儿,你说我们还要继续向上攀登吗? “好美丽动人的故事!天郎,我们何时再动身呀!” 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与峰顶仅有三、四丈的距离,只见此时的单琬晶莲足发力,娇躯腾空而起,宛若一朵冉冉升起的白云,轻飘飘浑不着力似的跃至峰顶。 从自己这个角度望去,在强劲山风的吹拂之下,衣衫飘飞,秀发起舞的琬晶就好似临时驻足人间的天宫仙子,直欲乘风归去,重回九天之上。 不过,仙子若是动了真情,又怎会舍心爱的人而去,面对精致的小脸显现出兴奋、激动伸色,向自己款款伸出藕臂、做出召唤,欢迎的娇俏动作的可人儿,心潮澎湃的我长啸一声,亦腾空而起,同心中的玉人紧紧相拥在于绝峰之上。 温馨旖旎的氛围持续良久,琬晶才依依不舍的抬起螓首,笑靥如花的娇声道: “怪不得当初你要提议完全不使用轻功,原来这样一步一个脚印的辛苦攀岩上来竟然能给人如此巨大的快乐与满足!” “约四百余丈的陡峭山壁,琬儿,这可是我们共同经历的一段艰难险阻啊,很有纪念意义哟!” “嗯,人家会永远记在心中的!” 又情意绵绵的对视半晌,琬晶才悠悠的道: “现在,你总可以说出带人家来这里的原因了吧!”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琬儿,站在这高耸入云的峭壁之上,你现在是否有整个世界都在心间,整个天地尽在眼中的感觉!?” “确是如此,现在人家整个人感觉开朗,快乐多了!” “对于商人来说,有多大的眼光,就能够做多大的生意。其实,做人亦然,有多么宽广,博大的心胸,就能够得到多大的快乐与幸福。 琬儿,拥有那样的亲生父亲并不是你的错;你从小与仙姐相依为命,受尽那么多磨难与苦楚也同你毫无半点关系,不要总在心中认为自己是一个不祥的女孩儿,也更不要总对一些完全不必要的事情耿耿于怀,好吗?” “可是当年如果,如果‘阴后’但能够稍稍插手一下,娘亲也不会落到离家出走那般悲惨的境地,你说,我又有何理由要去原谅她?” “血浓于水的亲情永远也不会因为误会,又或是时间而淡漠,甚至完全消失的。其实‘阴后’她又何尝不是一个同样身不由己的可怜女子,以你的立场来说,可能现在还无法完全理解和原谅她,但为夫希望你能够先敞开自己的心扉,然后尝试着去接受,去了解她,当有一天你能够完全站在她的立场上去考虑问题,也许,你就会有所感悟和改变的,可以吗?” 静默半晌,单琬晶才微带些许勉强的幽幽道: “好吧,人家会尽量试一试的!” 露出欣慰的笑容,我转移话题道: “你知道吗,这里虽然没有那种传说中的玫瑰花,但隐蔽处却有一处地底温泉流淌至地表汇聚而成的美丽天池,本来为夫准备大婚之后一同带你们前来这里的,但现在,我们将是它的第一波访客!” 单琬晶闻言兴奋的像只离开牢笼的快乐小鸟儿似的雀跃欢呼道: “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快前去吧!” “啊~,人家的手是你的后背流了好多血” 望着在天池中间尽情嬉戏,快乐游玩的那条“美人鱼”,将身体大半浸入温泉之中,同时生生不息的运转内家真气,借以通过内息,泉水双面疗效,温养,治愈着背部伤患的我不觉思绪飘飞,好似又回到那久远的孩提时代。 其实,自己同单琬晶严格意义上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均可算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只是自己相对幸运的多而已,能够有幸生在信息爆炸的年代,可以更多的了解,知道人生的意义何在! 在男尊女卑的大环境中,在女尊男卑的小环境里成长起来的琬晶如果能够拥有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那真是见了鬼了! 在她骄傲冰冷的美丽外表下,隐藏的却是一颗自卑孤苦的脆弱心灵,这些,恐怕只有单美仙和自己能够准确了解吧! 而其中,最适合,最能够开解,抚慰她饱受创伤心灵的,恐怕就只能是作为她终身依靠的自己了! 当那点在浑厚真气防护之下所受到的轻微皮外伤已基本愈痊之际,尽情释放过火热青春与抑郁胸臆的琬晶一对玉雪可爱的小莲足随意拍打着洁白的浪花、泳姿优美的游弋过来,在温热、清澈的泉水中缓缓站直娇躯,任由肤光如雪、曲线曼妙的香肩挂满点点水珠的暴露在空气之中,在日光的映照之下,闪耀着晶莹莹剔的七彩光泽。 这一刻的琬晶美的好似神秘月宫里的瑶池仙子,直令自己目眩神驰,灵魂飘荡 天池边, 一丝不挂,千娇百媚的琬晶被缓缓的放倒在先前铺就的薄毯(注①)之上,精致的娇靥霞云点点,粉红一片;裸露的胴体柔弱无骨,丰满玲珑;迷濛的眼眸含羞带怯,欲拒还迎 在佳人半推半就,娇羞万状的配合之下,自己终得以贴上她那美妙绝伦,完美无暇的玉体娇躯。伴随着身下婉转承欢的可人儿一声满足的吟哦,契合无间,灵欲交融的原始乐章开始正式奏响 午后, 绿意盈盈的如茵草地之上,一绝色丽人正皓腕胜雪,素手芊芊,十指翻飞,似莲花绽放般叮咚有致的弹奏着优美至极的乐曲,随着一个又一个至美音符在她素手下显现人间,如黄莺出谷,似百灵鸣唱的悦耳琴声悠悠扬扬,传送四方。 宫弦嘈嘈如急雨,羽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在这穷尽人世间一切笔墨也无法形容的天籁仙音陪伴之下,一意态悠闲的男子正仰躺于柔软,芬芳的绿地之上,嘴角惬意、闲适的衔叼着一不知名的小草棍儿,怡然自得的假寐于操琴丽人的身侧! 远远望去,这对奇异的男女组合好似已与蓝天,白云,清风,绿草,自然和谐的融为一体,画中见景,景中生情,情景交汇,无分彼我 突然,“啪”的一声异响传来,一根震颤的琴弦凭空断掉难道,难道又有知音来访不成? 操琴丽人无可奈何的停止抚琴,一双水汪汪蕴满春情的美眸顾盼生辉,流转至那假寐男子的方向嗔道: “人家正弹的渐入佳境,你怎能无端的前来捣乱?” 那男子懒洋洋的睁开双目,一脸无辜的表情道: “是你的乐曲感染力太强了,以致小弟不由自主至心底产生浓浓的爱意,并引发强烈的精神波动” “你还要狡辩,如不是你主动骚扰、骚扰人家,人家又怎会心神不属的弹断琴弦?” “芳儿,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万事都有其两面性或多面性,就好像鸡生蛋,蛋孵鸡,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又怎能说的清呢?” “你,你明明是有意的” “我真的是无心的” “有意的” “无心的 “” 不知何时,无伤大雅的小小争论早已消于无形。此刻,绝世妖娆尚秀芳正双腿交叠平伸,优美的上半身微微后仰,右边柔荑置于娇躯斜后方用作支撑的坐于草地之上,左边玉手则深情款款的拨弄着仰躺在她嫩滑丰腴,弹性十足的膝上(膝盖以上)部位男子的额前长发 温馨,浪漫的氛围持续良久,良久,被高耸有致的酥胸遮住视线,无法直视丽人如梦如幻般美眸的我才有些恋恋不舍的打破这份难得的宁静,缓缓开口道: “芳儿,有很多事我现在已是身不由己,你对此是否有过怨对呢!?” 正静静享受这份远离尘世浮华,回归自然怀抱感觉的尚秀芳略显不解的垂下螓首道: “你,这是何出此言?” 如果说阅遍人间百态,识尽人世变迁的尚秀芳不知道此言何意,谁信? 不过,既然尚大美人儿难得的有此雅兴打太极,自己又怎能不识时务,不乖乖的予以配合? “芳儿,以你视追求至美至极的崇高艺术为最高目标,以慈悲为怀,心系苍生为终生信念,从不参与到任何政治斗争中的超然立场;以及所到之处,人世间所有丑陋,邪恶的一面与生死拼斗,无情杀戮等暴力的一面纷纷退避三舍的超卓存在,本可继续置身于这乱世之外,独立独行,可现在,这些却都被为夫亲手破坏,你说,我能够不心怀歉疚吗?” 丽人动作优雅的拂了拂其长长的刘海,露出欣慰愉悦的笑容道: “是人家的心儿陷落了,因割舍不下对你与散真人他老人家决战而产生的那份担忧和牵挂,这才同秀珣妹妹她们一块儿去腾龙堡的,天郎又何必自责呢?” 怪不得身为艺术化身的尚秀芳会如此的颠倒众生,倾国倾城,即使最是好勇斗狠之徒见到她也要瞬间变为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实在是因其婀娜多姿,千娇百媚的美丽外在;弱质芊芊,我见犹怜的独特气质;才华横溢,善解人意的丰富内涵,对于终日处于争权夺利、又或是拼斗杀戮中的男子来说,太过具有杀伤力和感染力了。 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尚秀芳别具一格的美与柔,恰恰正是隐藏在所有男子内心深处,对美好事物的那份无限向往与精神寄托,试问,这样的她又怎么会不受男子们敬爱有加,顶礼膜拜呢? 而现在,自己竟然如此幸福的枕在她拥有惊人弹性和十足张力的玉膝上偷的浮生半日闲,世上,还有比这更加美好的事情吗? 静默片刻,尚秀芳娇柔悦耳的声音传来道: “天郎,在想些什么呢,为何久久不发一言?” “‘床’,一种柔软,舒适,十分特别的床!” 如此直言无忌、意有所指的回答,即使见过各种大场面的尚大名妓也禁不住霞生玉颊,芳心暗怒她俏脸羞红,语调落寞的道: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想不到以你笑行天的豁达,洒脱,竟然也未能脱俗?” 我诧异不解的道: “芳儿何出此言,你想到哪里去了?” 尚秀芳轻嗔薄怒的冷声道: “那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我在想人们大多知道‘民以食为天’这句话,但却忽略了睡眠对于人生的重要意义。数千年来,能工巧匠们花样翻新,将聪明才智都用在了美化床的外观上;即使奢华如帝王宫廷也未能免俗,只知道从床的大小,样式、豪华、气派程度上下功夫,却忽略了床的根本所在,那就是睡在上面,是否舒适?” 尚秀芳:“” 须臾,丽人再度樱唇轻启道: “已往,都是我尚秀芳去耍男人,想不到今天竟然对啦,那天郎你对床的要求又是怎样的呢?” “豪华、新奇与否都只是虚幻无用的外表,其实,床,只要舒适就好!” “嗯,你的想法很特别,不过,确是直指问题所在。” “以飞马实业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生产出一种能给睡在上面的人们无限舒适的感觉,由弹簧、海绵垫、棕绳和织物综合制成的床垫,若在加上美丽的外观,新奇的设计,相信这种床具定会大卖特卖,直至走进千家万户。还有,床的名字小弟也一并想好了,就叫‘膝梦思’!” “‘膝梦思’,为何名字这样奇怪?” “因为枕在某人膝上的我,现在就好似处于某种美好神秘,永远也不想醒来的甘甜梦境之中,思绪已经完全凝结,只知道全部集中在身边的恋人身上,永远,永远” 尚秀芳:“” 又是半晌,丽人才仙音轻吐道: “怪不得有那么多姐妹倾心于你,原来,你竟然这样会哄人开心!不过,这样别致的情话,还真是打动人家哩!” “『拥有‘膝梦思’,你即将重新拥有初恋一样的感觉!』芳儿,这句宣传语怎么样? 当有朝一日,天下太平,百姓富足,人们都能睡在柔软、舒适的‘膝梦思’床具上时,我们之间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也必将家喻户晓,妇孺皆知,芳儿,你喜欢吗?” 久久未得到丽人的回答,愕然张开双目,结果正迎上两道晶晶亮亮,情深似海,闪烁着动人神韵,如雾如幻般的盈盈秋波原来,丽人情动了! (注①:睡袋和防潮垫昨天被玉真的泪水,香汗,体液三者合一浸个通透,所以拿去洗了!ps:设定为一天晒干,收取时不另行通知,勿怪!) (注②:隋朝度制:1丈=10尺,1尺=10寸,1寸=10分;换算成厘米为:1丈=296,1尺=29.61寸=2.96,1分=0.296。) 第一百二十四章 是否逃婚 如果此时再接再厉,将有很大可能得到秀芳圣洁如花蕊一般娇贵的玉体,怎么办? 这个极具诱惑力的想法一经抬头,即被强行压了下去。如真是如此,事后丽人心中必然有所缺憾;而自己,也不想心爱的女子在不是心甘情愿的情形之下,向自己献出她的一切! 那样,自己将在无形中扼杀了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秀外慧中,内外俱美的绝世佳人;而失去处子之躯的秀芳,也将同时失去她的独立独行和超然存在,如此,自己又与禽兽何异? 想到这里我连忙转换话题道: “芳儿,前些时日为夫发现了一块质地奇佳的大块玉石,改天得暇时,为你做一个造型独特,美丽实用的玉石琵琶如何?” 尚秀芳美目深注的凝视片刻,香唇边逸出一丝感动,欣悦、狡黠的别样笑意道: “那你的那把小提琴” “届时也一块送给你吧!” 心愿得偿,尚秀芳目露憧憬之色道: “至北周武帝宇文邕迎聘突厥公主入中原,带来了龟兹琵琶、竖竖篌、羯鼓等乐器,又经一同来到中原的苏祗婆大家亲手弹奏后,龟兹乐舞从此响彻中原,轰传天下。芳儿心中不知道多么向往哩!” “据说听闻苏祗婆大家弹奏之时,一均之中,间有七声想来,芳儿不但十分崇拜其人,对其故乡龟兹,也是心有戚戚焉吧!” 谈到音乐,尚秀芳就像着了魔似的全情投入,侃侃而谈道: “想不到天郎对苏祗婆大家也如此推崇,人家真是没有找错知音!龟兹,乃是芳儿无限向往的乐舞圣地。俱闻,每逢重大欢庆之日,龟兹全城都会披上节日的盛装,国王、王后亦会坐在城门上搭起的篷帐中,一座高大数丈的巨大佛像立于车辆上缓缓驶来,国王脱下王冠,赤脚跑拜。 同时,城门上会鼓乐高奏,王后和宫女从城门上撒下五彩缤纷的花瓣。百姓们跳起来热烈欢腾的“乞寒舞”。人们围着水桶狂舞,以清水互相浇泼。舞时人们把水洒向天空,象征着雨从天降。筚篥、羯鼓、箜篌、琵琶齐奏,使舞蹈场面更加热烈” 待像小女孩般专注,执着的秀芳俏脸微红,意犹未尽的停下唧唧喳喳的大谈特谈,我才微笑着应道: “‘龟兹曲舞,管弦伎乐,特善诸国,冠绝天下。’芳儿,如果可能,为夫一定陪你前去游历,怎么样?” 秀芳幽幽一叹道: “芳儿也想啊,可是,现在的你又怎能抽出时间来,唉,人家最终只能独自前往啦!” 就在气氛陷入一片静默,微现难堪之际,急促的蹄声由远及近,逐渐清晰的响彻耳际。须臾,一牧场战士远远跳下马来,恭敬施礼道: “有客人到来,场主命属下请笑公子前往会客!” 谁会这么早就前来牧场拜贺?想来,应是关系非浅之人才对! “知道是何方客人吗?” “好像是前已故瓦岗大龙头翟让的千金翟大小姐到访!” 翟娇,素素的大小姐,那个超级难缠的恐龙妹,天~哪~! “好吧,烦请告知场主,我随后就到!” 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呆在心爱的人身边,一年相当于一秒;而呆在厌恶的人身边,一秒相当于一年”真是至理明言呀! 想不到这美好写意的半日时光,竟然过的如此匆匆! 待报信战士离去之后,在秀芳不解,惊愕的目光中,我左手持琴,右臂抱起她那香软娇躯,旋风般向远离飞马堡方向的腾龙堡奔去。 “你是否走错方向啦?” “没有,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这是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打~仗~?同散真人他老人家决斗也未见你这样郑重过,只是面见素素妹妹的大小姐,需要你这样如临大敌吗?” “翟娇是素儿的大小姐,心地善良,但个性嘛所以,为夫如果不能让她开开心心的,迎娶素儿一事,必将大费周章!” “可惜芳儿的娘亲已经过世,否则,人家倒也想看看,你会为芳儿怎样的紧张、怎样的去讨好娘亲!” 明~月~ 想到这个自己曾花过无数心力暗中调查,三十年前名动天下的苦命女子,以及寻到的那一点点她苦难根源的蛛丝马迹,我不觉身躯微震,思绪飘飞! 秀芳娇柔动听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道: “娘亲一生刚强,却一生孤苦!本来芳儿秉承她老人家的遗志,发誓绝不同其她女子共享一个夫君,又或是绝对不能够作妾作小,哪知道,最后竟然还是喜欢上了你这个大色狼! 不过,你对我们女子的态度却尤其令芳儿感到满足和钦佩,真希望你说的那种男女完全平等的朗朗乾坤能够早日到来,那芳儿即使己身已无法自拔,要同姐妹们共同拥有你,也只好心甘情愿啦!” 爱怜的亲了亲怀中玉人粉嫩的脸颊,我诧异的道: “芳儿现在垂注、眷顾笑某,这还可以理解,但在洛阳之际,芳儿好像并不知道为夫倡导男女平等,可那时你为何会同意下嫁呢?” “就凭我尚秀芳自己,你笑行天会狠心让人家作妾吗?” 好有自信和性格的女孩儿,既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又极有其自身的处事原则,芳儿,你真是愈来愈让我笑行天难以割舍啦! 对尚秀芳的爱意愈深,现在自己就愈是感到愧疚,明明准备送给翟娇和屠叔方的礼物就在手镯内,自己却还要故弄玄虚,做出前去实业拿取的假象;还有一直让秀珣她们帮忙隐瞒的岳山一事 愧疚归愧疚,但,戏码还得继续演下去,因为,这也是自己的处世原则,毕竟,她,还有别于秀宁,秀珣她们;还不是我笑行天的妻子! 而且,尚秀芳不谙武功,在她安全还没有绝对保障的情况下,告诉她,很可能会间接害了她。 当初,也曾考虑过教会尚秀芳功夫,只是后来又放弃了这个有些天真、可笑的想法,因为,学会了武功的尚秀芳,还是那个充满灵性,我见犹怜,视追求乐舞艺术为最高目标的尚秀芳吗? 入得飞马堡客厅内, 只见在商秀珣,以及有些诚惶诚恐的素素陪伴之下,客座上首位大马金刀的坐着五官端正,但颧骨过于高圆,发浓眉粗,腰粗身壮,涂满厚厚胭脂水粉的一条大~大小姐。 在其身后恭谨站立的是一位容貌非常标致,姿色仅稍稍逊于素素,但却生的体态撩人,又极具风情的美丽俏婢,想来应该那个对寇仲一往情深的楚楚吧。 下首处安然端坐的乃是一灰衣中年大汉,面貌平凡,但骨节粗大,脸色带著奇异的紫红色,双目似有神若无神,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正是原翟让大龙头府的总管屠叔方。 半年前寇仲与杨公卿打败李密之后,翟娇与屠叔方曾到过彭梁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不过那时她们还不知道素素同自己的关系,后来翟娇就前往窦建德的地盘乐寿创建了“义胜隆”,开始了在中原与塞外之间大作生意。 在与翟让有过生死之交的窦建德照拂之下,随着义胜隆生意和规模的不断扩大、现今其在北方已隐隐对洛水帮荣凤祥于商业上的垄断地位形成了极大威胁,不过,深谙翟娇与寇仲,与自己关系的荣凤祥想来还不敢在背后下什么黑手,否则,他可真是嫌命太长了。 寒暄、见礼已毕,翟娇直言无忌的冷声道: “笑公子想要娶素素为妻,这是她的福分,不过,是不是应该率先询问一下我这个作大小姐的是否同意呢?” 此言一出,身为主人的商秀珣,以及同为客方的屠叔方和楚楚齐齐色变,均感翟娇虽然占着道理,但如此说话,却是显的有些太过分了! 先对花容失色的素素露出灿烂的安慰笑容,我才神定气闲的转对翟娇道: “有什么条件,大小姐请开门见山的讲出来吧!” “好,既然笑公子快人快语,那我翟娇也就不多做伪饰啦!” 翟娇豁然站起身来,掰着粗壮的手指道: “第一,飞马实业要同我们义胜隆展开全面的商业合作!” “可以!” “第二,我们义胜隆在飞马实业的进货价格得只是其他商家的七成!” “也可以,但此事不能告知第三方。” “第三,素素的彩礼,我要黄金两千两。” “这个更不是问题,笑某非但准备好了这份彩礼,而且连送给大小姐和屠公的礼物也一并备下了!” 如此干脆的回答,商秀珣楞住了,屠叔方楞住了,就连提出苛刻条件的翟娇也楞住了。 毫不理会她们的惊奇和讶异,我从怀内拿出一个做工精巧,雕有美丽花纹,洁白如玉的象牙烟嘴、以及两盒实业生产的,还未上市的香烟送至翟娇面前,诚恳的道: “大小姐,这是笑某的一点心意,希望你大人大量,能够成人之美!” 有抽旱烟习惯的翟娇立时被这件别致的礼物吸引住了目光,但她还有些搞不明白的道: “这个,这是” “世上独一无二的烟嘴和比旱烟好抽百倍的香烟,来,小子亲自伺候大小姐品尝一下!” 在翟娇满面享受、陶醉表情的在那里喷云吐雾后,我又抽出背上一直在被屠叔方偷瞥、由上好玉石和稀有竹节制成的烟杆,送至他手中道: “屠公,这是小子的一番小小心意,还望您老能够喜欢!” 在给微带诚惶诚恐的屠叔方装上烟丝并点燃之后,深深吸上一口的他顿时放下了那丝拘谨,深深陶醉的道: “嗯,哦好~,烟丝竟然被上好白酒熏制过;咦~,先前定加入过几滴名贵的小香油;哇~,还混有不知名的特殊香料” 那边清醒过来的翟娇将素素唤至身前,握住她相对纤巧许多的玉手,难得的真情流露道: “看来笑公子是真的对你好,素素,以后你就是他的人了,我,你能够找到好的归属,我也就放下一件心事啦!” “小姐,素素会永远记住你的恩情和在你身边的那些快乐日子的!” 说完之后,即将正式成为自由身的素素语声哽咽的扑入翟娇的怀中,像所有即将出嫁的少女一般,悲喜交加的哭了个梨花带雨 翟娇身后的楚楚此时心中的感觉异常复杂,既为从小的姐妹找到好的归属而欢喜,又为其自身的苦恋无果而自怨自怜,且芳心深处还隐隐生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嫉妒之意,但很快就被她压在心底,跑上前来同二姝抱作一团 待素素的情绪得到发泄,我才又朗声对翟娇道: “李密父子俱都被笑某亲手格杀,这也算是间接为大龙头报仇雪恨了,因此,笑某想恳请大小姐能够高抬贵手,放过现已投降少帅军,当时只是为人属下,忠人之事的沈落雁诸人!” 说完再度深施一礼,然后静待翟娇的反应。 翟娇铜铃般的巨目灼灼瞪视半晌,才无奈叹了一口气,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放开一切的道: “本来,凭借小仲和小陵的那层关系,我是不该这样为难你和素素的,只是没想到笑公子如此通晓人情世故,竟连沈落雁她们都考虑到了。 可若仅凭我自己的力量,恐怕一辈子也杀不死李密那个贼子唉,也罢,此事就此揭过吧!” 最难化解的恩怨纠葛终于烟消云散,搞明白其中盘根错节的秀珣,以及怕翟娇冲动之下惹下强敌的屠叔方等人俱都心怀大畅,气氛至此已无半分尴尬情形。 晚间, 秀珣香闺内, 在诸女明眸善睐的盈盈秋波注视之下,商秀珣像做错事的小女孩般,粉颈低垂,愧疚万分的道: “上午牧场执事级别以上的会议中,他们只同意借给你五万两黄金。原因是他们认为一旦将钱借给寇仲,就意味着违背了牧场中立的协定,所以” 秀珣还未来得及将道歉的话语说出,红润诱人、散发着甜香的樱桃小口就立时被封堵起来毫无半点隔阂的将秀珣英挺的娇躯搂紧在怀内,直视她因羞涩,愧疚涨的通红的俏脸,以及其上蕴含着丝丝歉意的眼眸,我柔声安慰道: “珣儿,牧场的决定为夫完全能够理解,乖,不要想太多。至于黄金的问题,我们再想其他的解决办法,还有,今晚为夫到你房里去睡!” 听到这段对话,诸女的反应各不相同。其中,婠婠美眸内精光一闪而逝;白清儿若有所思;秀宁则是露出欣慰至极的表情 在秀宁、玉真她们都疲倦的睡下后,洗浴过的我轻手轻脚的向秀珣所在的厢房走去。 由于此时已是深夜,想来秀珣、素素,以及刚刚天葵到来的红拂都应处于深沉的睡眠之中吧。 屋门轻微开启间,仅功力相对较弱的素素没有任何觉察,心中有事的秀珣和警觉性奇高红拂立即随之醒来。待看清来人后,红拂含糊不清的咕噜道: “今晚我自己睡,你不要来骚扰人家!” 细心的为她盖了盖薄毯,又亲了亲她粉嫩的双颊,自己这才迅速的脱光衣服,小心翼翼的在秀珣和素素中间仰躺下来。 酣睡中的素素可能正在做着某种好梦,也可能在无意识中又体验到了那令她温暖、安心的感觉,微微皱起的秀眉竟奇迹般的舒展开来、抿成一线的香唇边也逸出一丝甜甜的笑意,散发着阵阵幽香的娇躯更是熟练,自然的向里紧紧偎了又偎,柔顺的挨挤进身边男子的臂弯内,继续作海棠春睡! 秀珣也将美绝人寰、曼妙无论,健美娇柔、活色生香的玉体紧紧挨贴过来,一只修长笔直的玉腿更是肆无忌惮的搭在该名男子的身躯之上,完全不考虑此举将会产生多么巨大的诱惑力 “天郎,你真的不怪罪人家吗?” 强忍着那种消魂噬骨,心痒难熬的舒爽触觉,我柔声低语道: “长老和执事们也有他们需要坚持和必须坚持的立场,毕竟,这不是你我两个人的事情,所以,珣儿,不要再对此耿耿于怀了,好吗?” “嗯,多谢夫君你这样理解人家的难处,珣儿很感动哩!” “人生在世,如果能够学会多从他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就会减少很多误会和不理解,增加很多自身的快乐和她人的快乐,珣儿你说是不是?” “很有道理耶,珣儿也会学着这样去做的天郎,你知道吗,能够嫁给你做妻子,人家最开始感到自豪的是你的武功才情,后来是你的体贴入微,但现在,却是你的善解人意和宽广胸怀!” “你这样说算不算是在示爱表白,当心笑某无情拒绝,然后直接甩手走人哟!” “你~敢~这辈子,你休想离开人家,否则,即使追到天边,人家也要把你抓回来” 翌日清晨, 当窗外第一缕阳光温柔的照射进屋内时,美丽圣洁,高贵可人的商秀珣缓缓睁开如梦似幻般的明眸,在发现昨晚枕边的男子已不在后,有些懒散的坐直娇躯,任由薄毯无声的滑落,将健美、玲珑的美好上身尽数的裸露在空气中。 在娇庸优美的小懒腰刚刚伸展至一小半时,商秀珣尚有些迷濛的眼眸瞬间涨大,一个十分不好的预感在她心头开始升腾 患得患失的呆坐半晌,商秀珣才将微微颤抖的藕臂伸出,将发现后就一刻也未曾离开过视线中片刻,本置于床头几上的纸条收入手中。 同样刚刚坐起,同样任由浮凸有致的曼妙上身裸露在空气中的红拂打着小哈欠道: “天郎又同姐妹们洗浴去了吗?” 商秀珣呆呆的道: “不是,天郎已经离开牧场了!” (注:历史上北朝有三位著名音乐家,首屈一指的就是苏祗婆,另外两位是大名鼎鼎的郑译和万宝常。苏祗婆出生于龟兹一个音乐世家,自幼跟父亲学习琵琶和音乐理论,造诣颇深。公元568年从突厥皇后入中原,极善胡琵琶,一曲天下惊苏祗婆音乐理论的创立和运用,使我国古代音乐得到巨大发展,促进了中华民族音乐理论的建立。不仅为音乐确定了规范,而且对后来宋词、元曲乃至戏剧的发展,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第一百二十五章 暂离因由 时间回到凌晨之际,丑寅之交。 一条毫无征兆出现的黑影在牧场城堡内穿高纵低,恣意前行着,奇怪的是,他总能及时避开堡内尽责尽责巡逻的牧场战士,以及无数的明哨暗桩。 在如此严密的防护之下,谁人能够做到如此游刃有余,轻松自如? 答案,当然是内鬼喽! 潜出飞马堡后,我不禁暗自摇头苦笑,想不到牧场的那些老家伙们竟然如此迂腐这个结果,也的确是在自己的意料之外,但又恰是处于情理之中! 当初,自己在梵青慧面前装作身负重伤,本来只是想降低她对己身的戒备程度,同时也是在为万一牧场不会借钱这一非理想中的结果而预做后路,哪曾想这一备用铺垫竟然如此之快就要用到 此时,弯弯的下弦月早已升过中天,月色温柔静谧的照耀着大地,夜风轻轻拂过脸面,好似情人的亲吻一般,舒爽,甜蜜! 募的,正于枫林间,官道必经之路上凌空飞跃的我身躯一颤,随即无可奈何的急落而下,止住身形。 因为,对面官道中间,一白衣赤足,美绝人寰的暗夜精灵正意态闲适,巧笑倩兮的婷婷玉立,静静以待。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本已为只有” “少来这套,说,你是不是要出去抢钱?” “唉,被你猜到啦,不过,不是去抢钱,而是去取钱,一字之差,谬以千里。” “不管是‘抢’还是‘取’,总之,奴家也要一起去!” 移至佳人身前寸许处,双手按上她的香肩,我直视着她的明眸道: “婠儿,如果是先前,此行自然无碍,但现在” “但现在奴家已是你的未婚妻子,你怕奴家同你一块离去之后,姐妹们会认为你没有一碗水端平,对不对?奴家现在虽然同你关系亲密许多,但相对来说,却没有了那时的随意与自由,对不对?” “婠儿,其实” “其实若是其她姐妹,此行自然无碍,但若换作奴家,又或是清儿,由于俱是与你同出一门,又都是初来乍到,还没有完全融入到大家中间,所以这一阶段就要特别注意些影响,对不对?” “” “你不是辩才无碍,舌辨滔滔吗?怎么现在哑口无言,不发一语了?” “因为我遇到了自己命中的克星,同样伶牙俐齿、巧舌如簧的本门师姐兼终生发妻,所以,吃鳖在所难免!” “咯咯,不逗弄你哩,这次奴家就放过你吧!不过呢,昨晚奴家好像不小心同师尊说起过这事儿,现在一心想着圣舍利的她老人家会有怎样的反应,可就不是人家这个作徒儿的能够把握的啦!” “婠儿,这就是你的立场吗?两不相帮,又或是两边相帮?” 闻听此言,本来笑靥如花的婠婠忽然玉容色变,瞬间冷若冰霜道: “不错,这就是奴家的立场,你又能把奴家怎么呜,呜呜” 半晌,唇分! 婠婠娇喘微微的道: “想不到你个小冤家反应如此迅速,而且还立刻耍弄回人家来报仇,哼,小心眼儿的男人!” 婠婠告知祝玉研此事,乃是为了制造她师尊同我单独相处的机会,这点,自己有怎能相像不出呢? 只是,这层涵义彼此都不会公然说出,只会暗中保持心照不宣而已。 右臂托住婠婠高耸圆润、弹性十足的香臀,将她那凹凸分明、玲珑有致、散发着诱人处子体香的娇躯紧紧揽在怀内,同时贴近她的娇俏小耳边道: “婠儿,为夫有几句贴心话语要同你说,我们到枫林秘处再谈好吗?” 抱着美目微合,螓首轻轻依在自己肩上的婠婠走进枫林丈许间时,左手突然闪电般探出,从大树之后拖出一长发过臀,冷若冰霜,细看之下又是千娇百媚,勾魂夺魄的清丽佳人。 睁开眼帘发现这个不速之客竟是师妹白清儿的婠婠玉容虽不见半点波澜,但芳心深处却在暗暗自责,怎么能在见到自己托付终身的男子后,就将心神不自觉的全部投入其中呢!下次定要注意持续探测周围的环境变化 对着微微有些惊惶失措的白清儿,我柔声打趣道: “聪明的未婚妻不止一个,看来,笑某人今后有的头痛啦!” 白清儿的秀眉刚刚舒展开来,婠婠不急不徐的加了一句道: “你就那么信任师妹吗?” 一左一右抱着两位媚惑众生的绝世佳人坐于一方青石之上,我沉声道: “圣门内各个派系间钩心斗角,相互倾轧,招数层出不穷,甚至无所不用其极,这些都不奇怪;清儿怎样得以进入阴癸派前后的经过笑某知之甚详,这个,你们俩也不要奇怪。 今夜,我笑行天要说的是,清儿她虽名为贴身婢女,但实际上却也是笑某的未婚妻,所以,她完全值得去相信,就像相信婠儿你一样!” 稍稍给二姝一点考虑的时间后,又进一步道: “现在,大家就快是一家人了,你们俩,还要继续暗中争斗下去吗?” 婠婠无可无不可的脆声道: “奴家无所谓!” 白清儿亦不卑不亢的道: “好像已没有那个必要了!” 长期的暗斗与隔阂,是不可能在一天两天之内就可以消除的,二姝俱是智慧惊人,深明事情成破利害,轻重缓急的女子,因此我也不再赘言,转而郑重其事的道: “随着各方错综复杂的矛盾日益明显和日趋严重的激化,为夫也必将被牵扯其中,再难置身事外,而在你们这些个姐妹中,她们要么受亲情束缚;要么受家族所累;要么受思想所限总之,能够在争霸天下这块大棋盘上帮上忙的并不多。 而我们三人,由于同属圣门一脉,故思维、行为方式都比较相近。所以,你们俩将是为夫今后行事的主要臂助。设想中,准备将清儿留在身边,除作为自身帮手之外,还要担任同圣门各方人等连接的纽带。 至于婠儿,可能要委屈你了,因为设想中,需要你一直跟在研姐身边,无论是对付佛、道两派,还是解决私人问题,都需要你一如既往,全心全意的去帮助她怎么样,你们两个对此有何异议吗?” 二女彼此对望一眼,都十分聪明、默契的选择闭口不言,仅以轻摇螓首的动作来表示她们对如此安排并没有任何不满之处。 二女如果说心中一点想法都没有,那又怎么可能?看来,她们只是不准备在对方面前说出来而已! 暗叹一口气,不分彼此的在她们微红的桃腮处各轻啄了一下,刚想起身离去,哪知道,婠婠吐气如兰,娇艳欲滴的甜美樱唇竟然主动求索过来接下来是白清儿散发着致命诱惑力与吸引力,灼热芬芳的檀口香舌难道这也要相互较劲、比拼? 最难消受美人恩——如果不是这次意外事件,现在彼此间恐怕早已是毫无隔阂、亲密无间的“一家人”了 暂时放下儿女私情的自己还未能走出三里之外,就不得不再度停止前行。 因为前方路中间,一高髻云鬓,脸盖重纱,体型高挑诱人,婀娜修长,风姿高雅端庄,孤高清冷的绝色丽人正意态悠闲的背负双手,仰望弯月! 深深的陶醉于源至面前佳人处那绝代的风华,婥约的风姿,予以赏心悦目,又充盈著极度含蓄诱惑意味的感觉良久,我才曼声而歌道:“ 当时月下分飞处, 依旧凄凉。 也会思量, 不道孤眠夜更长。 泪痕揾遍鸳鸯枕, 重绕回廊。 月上东窗, 长到如今欲断肠。” 娇躯微颤,再难保持那种超然心境的祝玉研缓缓转过螓首,目光中百味参杂,但语声依然波澜不惊(被刺激多了)的道: “大婚在即,小天这是意将何往?刚答允‘本后’不定时切磋武技,就立时毁诺逃避,小天是否也要给个交代呢?” “小弟此次暂离牧场是为了金钱,大量的金钱。研姐若想同行小弟欢迎,但却有几个附带条件!” 祝玉研不置可否的淡淡道: “说说看!” “此次说白了就是出去坑蒙拐骗,明抢暗夺,因此,身份的保密性十分重要。若研姐同行,第一,要装作至多只有江湖上三、四流水准的武功。 第二,你现在这样超凡脱俗、高贵端庄的气质也要改变,最好处于大家闺秀与小家碧玉之间,而且还要偏向于后者的那种。 第三,为了行事方便,我们最好扮作一对恩爱异常小夫妻呃,一对亲密无间的姐弟吧,这样” 话未说完,已被祝玉研有些恼羞成怒的打断道: “此行以你为主,行了吧!若你不想在这里站到天亮,最好不要再唠叨不休!” 清晨, 秀珣闺房内, 传看过留书(纸条)的众女济济一堂,相对无言。 “啪!” 随着一只造型精巧的陶瓷茶碗被摔个粉碎,美丽的女场主雌威大发的道: “大婚之期在即,各方宾客陆续将至,他笑行天竟然敢如此不负责任的离开牧场,他,他眼里还有没有我们一众姐妹的存在!?” 旋即,商秀珣又无力的坐回椅内,语带懊悔的自责道: “虽然十五万两黄金差不多是现在牧场所能拿出的全部真金白银,但除了大管家持明确反对态度外,鹏公,鹤公,以及大执事,二执事他们反对的态度都并不十分坚决,只要、只要人家再多争取一番,又有三执事吴兆如的鼎立支持,事情绝不会弄至今天这步田地。 天郎以前常说,‘做人一定要有自己的原则,但不能一味迂腐,要知道和学会灵活变通。’今次仅是临时借钱应急而已,又不是公然宣布牧场的立场如何,我,我当时就怎么没能再坚持己见,据理力争呢?” 听到果敢、聪慧、精明强干的美丽场主在情绪激动之下,竟主动袒露飞马牧场内部状况,诸女在惊诧于她的激烈反应之外,更多的是感动。 因为,这表示仅是情绪激动,但并未失控的商秀珣已完全视她们为自家姐妹,而不是需要提防、隐瞒的外人。 还有这种遇事不是一味怨责他人,能够及时自省其身的处世态度和宽广心胸,犹令诸女对这美丽、骄傲的美人儿场主生出敬佩之感。 身段匀称、娴静端庄、姿容秀美的内府总管馥大姐恭谨的伺立一旁,稍稍有些噤若寒蝉的怯声道: “场主,您看笑公子离去一事要怎样善后呢?” 商秀珣无奈的吁出一口香气,柔声对她这个甚是知心的贴身婢女道: “按照天郎留书上所说,对外宣称他因与‘散真人’一战而身负重伤,现处于闭关疗伤中吧!” 馥大姐离去后,婠婠款款移至商秀珣的身边,挽上她的藕臂道: “珣姐,天郎今次应只是出去‘寻找’黄金,又不是逃婚,况且,他也不敢,也不会舍得离珣姐你而去的!” 白清儿也乖巧的挽住商秀珣另一边藕臂,轻声细语的道: “师姐说的有道理,而且,天郎留书上也说了,他定会在大婚之前赶回来的。所以,珣姐,我们这边只要一切照常既可,届时,他还不巴巴的赶回来向你赔礼认错!” 在二女的温言开解之下,恢复精明强干的商秀珣心情开始好转,同时心中对二姝的观感也大为改观。微一凝思后,断然道: “婚礼按照计划准备是必然的,同时,我还要再度召开牧场最高级别的会议、以重新商讨拿出头寸具体数额的问题,今次倒要看看他们谁还会继续提出反对意见!?” 江陵(荆州),位于今湖北的中南部,滨临长江,乃自古兵必争家之地,远在春秋战国时代为楚国郢都的渚宫。三国时刘备据荆州,大将关羽曾镇守此地。 大江会,乃八帮十会之一,在江湖上声名早着,实力不容忽视。正副帮主是分别为“龙君”裴岳和“虎君”裴炎两昆仲,俱是出名的心狠手辣、穷凶极恶之辈。 由于隋朝二世炀帝荒淫无道,横征暴敛,穷兵黩武,三次发兵进攻高丽,致无数青壮年农民被征到辽东作战,死伤严重在此情形之下,各方势力无不积蓄力量,揭竿而起,或割据一方,称王称霸;或寻求靠山,以图自保,或暂时中立,遥遥观望大江会裴氏昆仲在形势所迫之下,选择了依附在两湖地区实力强横的萧铣。 而其中,早在隋大业七年(611年),身为隋末邹平人的王薄就据山东长白山(今山东章丘东北)聚众起事,并以民间歌谣的方式,作“无向辽东浪死歌”宣传号召群众,发动农民起义,揭开了隋末农民战争的序幕。 至此,自号“知世郎”的王薄在得到山东农民纷纷响应后,于大业九年(613年)将起义军扩大到数万人。活动于济郡(今济南)、济北郡(今荏平)之间。 虽然不久以后就被隋朝官军镇压下去,但不甘心失败的王薄仍一边不屈不挠,绞尽脑汁的壮大自身实力,一边默默静待时机,以图东山再起。 这日佛晓时分, 江陵码头, 受萧铣密谕,长相极其相近,俱是身材魁梧,秃顶宽脸,下颔厚实的裴氏昆仲正一边等待即将完成的坐船补给,一边恭谨的陪同一紫衣青年男子叙话。 这青年男子年约二十许间,身量修长壮实,鼻梁高挺平正,本来模样不错,可惜眼睛却生得异常窄小,与整个外观有硬凑在一起的极不相称,使人看来很不舒服。 他就是山东王薄的独子‘雷霆刀’王魁介,此次奉父命密会萧铣,乃是为了商讨双方合作的事宜。 就在这艘大船即将起航的当口,江岸之上忽然由远及近,急急忙忙的跑来一男一女。 那男子虽身量顷长,容貌俊朗,但一身破旧儒服,满脸书卷气,再加上此时跑的满头大汗的狼狈样子,一看就是在这乱世之中,高不成,低不就,百无一用的文弱书生形象。 那女子就要好上许多,虽经此剧烈的奔跑,又需一直扶持身侧的男子,但她光洁嫩滑的额头肌肤处却只显微微湿润而已。 她的身材在女子中属于十分高挑的那种,仅比那男子稍稍低上少许,但体态却是婀娜多姿,曲线撩人。重纱之下若隐若现的面部肌肤亦是细腻白皙,光可鉴人。在面纱的掩映这下,更增其勾魂夺魄的诱惑和予人无限旖旎的遐思 裴氏昆仲和王魁介本来在听到那男子请求登船的叫喊声时俱都眉头微皱,心中暗怒,但当看到这对俊男美女的组合后,立时双目放光,神为之夺。 他们身后远处操船的水手和大江会一众帮众反应更是不堪,齐齐显出色与搜魂,神驰目眩的表情来。 这也不能愿他们均是如此一副猪哥相,实在是,那作姑娘打扮,面罩重纱的神秘女子,太过引人注目了! 此时,那名请求登船搭乘的男子面上虽是一副乞怜,哀恳之色,但心中却是暗自得意的想道,看来,此行有心怀叵测的研姐在身边,也是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地,因为,美女的魅力是无穷的。 募的,他眼底最深处的那丝不着痕迹的自得之色瞬间崩溃。因为,他突然发现,那对应是兄弟的大汉眼中那充满赤裸裸的淫亵欲与强烈占有欲的目光,不是望向她的美丽研姐,而是,望向他的 (注:『无向辽东浪死歌』:“长白山前知世郎,纯着红罗绵背裆。长矟侵天半,轮刀耀日光。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 第一百二十六章 意外收获 那兄弟中年纪稍轻的大汉以他那暗哑沉闷的声音道: “本船今次只运货,并不搭载客人,你们还是到别处去寻找可以搭乘的船只吧!” 娘的,典型的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做出一副更加可怜的样子,我低声下气的道: “这位大爷,此船是开往九江方向吗?” 在得到不耐烦的肯定回答后,又进一步苦苦哀求道: “这位英名神武的大叔你行行好吧,小生姐弟二人乃是返家探望重病瘫痪的父亲与积劳成疾的母亲,所谓‘百善孝为先,行孝当及时’,看在我们姐弟一片拳拳孝心的份上,您就答允我们吧!” 那个应是兄长的大汉瓮声瓮气的道: “在这乱世之中可怜的人多了,就算我们兄弟有心帮忙,可这路途遥远,我们也不能白白搭载你们啊!” “小生可以给钱的,但求大叔能够允许我们姐弟登船!” “一两黄金你有吗?” “这个,这个” 面露为难,窘迫之色的我转头求助似的向变装的‘阴后’望去。高傲的祝玉研虽心中万分不屑于在她的眼中都是杂碎的这些人面前装腔作势,但还是十分到位的轻叹一声,明眸中显出绝望之色道: “小弟,我们再想办法吧!” 早就等着出场的那紫衣青年微咳一声,温文尔雅的插言道: “两位当家,看她姐弟如此可怜,这区区一两黄金由在下代出吧!” 在双方面各怀机心,配合默契之下,这出蹩脚的戏码终于上演完毕。得到允许的祝玉研在前,我在后,踏着长长的跳板向大船走去。 募的,船身突然毫无征兆的摇晃起来,连锁反应之下,带动着跳板亦随之一阵剧烈的上下起伏。 想不到那对秃头兄弟虽然面相粗豪凶恶,行事却是这样小心谨慎,也许是他们仇家太多吧,竟然可以如此不着痕迹的脚下暗中使劲,利用对水流的透彻了解来摇晃坐船进行试探。 反应迅速的祝玉研在娇躯微斜之际,即莲足轻跺,轻飘飘的横过三丈空间 ,稳稳的落于大船之上。 “姐姐救我!” 由于自己扮演的角色是丝毫不会武功的文弱书生,因此在一阵手舞足蹈的东摇西晃之后,立时十分聪明,但姿势极其难看的趴下身子,四肢不住颤抖的死死抱住那两尺多宽的救命跳板。 “好!” 祝玉研表现出来的轻身功法虽然只是平平,但由于姿势优美自然,因此本来全神戒备,蓄势代发的那三人在放松下来后,俱都情不自禁的称赞了一句。 在祝玉研转身欲来相救之前,那紫衣青年已风度翩翩的踏前一步,柔声细语道: “这位小姐,还是让王某人来助令弟登船吧!” 在被眼底闪烁着嘲弄之色的青年男子提上大船整理衣衫郑重道谢相互介绍等一系列繁琐的环节后,我们姐弟二人暂时被安排进了二层一不错的房间内。 “研姐,你对那个王魁介的老爹王薄了解吗?” 被强迫装扮成这副样子的祝玉研琼鼻冷哼一声道: “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已,有什么好提的!” 我意味深长的笑道: “本来玉真的巨鲲帮暗探只发现了那裴氏昆仲在这里,没想到吉人自有天相,竟又被我们捡到了王魁介这块宝,他老子是卑鄙小人又怎样,小人有小人的对付之法,嘿嘿,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祝玉研黛眉轻蹙道: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雄踞长白一带的王薄在山东很有人望,若我们有了王魁介这招暗棋在手,将来少帅军攻占山东全部地域之际,届时投鼠忌器的王薄还不乖乖的惟我们之命是从!” 取下重纱的祝玉研玉容不屑一顾的晒道: “堂堂的圣门‘圣帝’,却尽行这等卑鄙无耻之事,真想不明白,向雨田怎会教出你这样的弟子来!” 知道祝玉研暗中早已认可此举,只是口中极尽揶揄嘲讽之能事,以发泄她心中怒火的我毫不在意的道: “在这个世界之上,行事龌龊被人知道了那才叫作‘卑鄙’,没有被人知道那就叫作‘高明’。在争霸天下这块大棋盘上,凡事只知运用武力,事事均求光明正大早晚只会为他人作嫁,最终前功尽弃,一败涂地。” 须臾,王魁介本来稍显尖细,此时却刻意放柔的声音至门外传来道: “想来贵姐弟还未用过晚饭,因此区区在顶层略备了些许酒菜,还请二位移驾光临!” 在王魁介的殷勤引导之下,我们这对假姐弟同裴氏昆仲对桌,王魁介打横,五人气氛和谐的团团围坐。 在丰盛的晚宴期间,每当祝玉研轻柔的掀起面纱,细嚼慢咽的进食之际,王魁介那一双窄小细眼中所崩射出的贪婪目光总会不自觉的漂移过去;而裴氏昆仲那掩饰不住的色欲眼神则时刻都在自己身上打转。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裴炎率先道: “小哥既然父母俱都卧病在床,为何还要离家远行呢?” 感受着因船只前行而出现的些微震动,我双目露出沉痛之色,语声哽咽的道: “小生家境贫寒,父母卧病之后境况更是不堪,求救无门之下,只好暂托邻里照顾双亲,自己孤身上路,寻找早年在外学艺的胞姐,以便能够见上,见上双亲最后一面,唉!” 王魁介插言道: “看令姐武艺‘精妙’,不知肯否告知在何处学艺呢?” 对于王魁介这种不自量力的小脚色,虽然还要演戏,但祝玉研仍是懒得理睬,识情知趣的我马上恭谨代答道: “家姊乃是师从于当阳城内著名的周老拳师,奈何其日前却不幸辞世,而家姊又不愿意嫁予周老拳师那凯窥她已久的独子为妻,这样,慌忙逃出虎口的我们姐弟就沦落到今日这步田地!” 静默片刻,搞清楚我们家世背景的王魁介改变策略,开门见山的道: “柳兄(先前杜撰),在下对令姐是一见倾心,爱慕有加,如若令姐肯嫁给王某做妾,区区必将出巨资为令双亲聘请名医,柳兄意下如何?” 望了眼底怒意一闪即逝的祝玉研一眼,我拂然色变道: “王兄这说的哪里话来,家姊虽然蒲柳之姿,但也绝对不会嫁给他人作小,此事再也休提!” 裴炎不再掩饰的淫笑道: “那小哥你从了我们兄弟如何?这样,我们兄弟也必将帮助你的双亲聘请名医,否则,小子你恐怕就要等着为你的爹娘送终啦,哈哈” 就在我面容阴晴不定,显现出难以抉择的痛苦表情之际,祝玉研倏地掀翻桌子,在杯盘碟碗,汤水菜肴四散飞溅当中,在裴、王三人猝不及妨,慌忙闪避之际,迅速抱起我的身躯,穿门而出 面对早有准备,甲板上近二百名弯弓搭箭、手持利刃的大江会帮众,以及四平八稳由房内走出的王魁介和裴氏昆仲,眼露悲壮色彩的祝玉研忽地一脚踢飞脚边的底舱木盖,在一众弓箭手还未做出反应之前,我们两人的身影已沉入黑暗的底舱之内。 饶有兴趣的欣赏着这一幕的王魁介哈哈大笑道: “好一个刚烈的大美人,很合我王某人的胃口” 龙君裴岳亦仰天长笑道: “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他闯进来,嘿嘿,那个小相公卖相真不错,今次我们可要好好的快活一番啦!” 未把我们这对假姐弟放在眼内的三人以数十枚暗器开路,然后打着火把相继跃入底舱 半晌,裴炎那特有的暗哑沉闷的淫笑声至舱底传出,响彻全船道: “小的们,除了掌舵的之外,都给我快点下来,今晚老子心情大好,让你们好好看上一出好戏!”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打着十数只火把的,约二百左右的大江会帮众还是遵守命令陆续进入底舱,随之入目的是这样一副场景:那书生弟弟满面惊恐之色的紧紧挽住他那仍带着面纱的姐姐手臂,两股战栗,瑟瑟发抖 而他们的两位帮主与那位尊贵客人则一动不动的背对他们而立,好像在悠闲的欣赏着那对笼中之鸟的悲怜窘态。 裴炎的独特声音由再度响起道: “将顶盖盖上,因为,今天的这出戏叫作『‘暗舱(娼)’的狂欢』!” “咔!” 随着底舱被重新封闭的一刹那,一道炫目至极的诡异黑芒划过长空,那封上盖子,还未走下绳梯的大江会帮众咽喉要害处就凭空多出一枚不知来自何方的暗青子,也以此为起始点,残酷、血腥的杀戮瞬间展开 以魔门“邪帝”和“阴后”二人联手的威力,要想击溃王魁介和裴氏昆仲这样的“高手”,以及其手下的一众虾兵蟹将自然不在话下,但强行歼杀容易,聚而全歼困难,故先前才不得不导演出这场示弱色诱请君入瓮腹语口技封闭底舱,并由自己在舱口附近实施真力屏蔽,防止临死惨嚎声音逸出的“暗室杀人事件”。 待所有大江会帮众尽皆毙命之后,祝玉研浑不在意的优雅行走于森罗地狱之间,行过已成为白痴状态的王魁介身边时,芊芊玉指倏地点出 永远也不要得罪你惹不起的女人,又一条黄金定律被清楚证明! 上天有好生之德,本来,还打算利用完王薄之后留他一命的,现在看来,儿子既已被废,老子,也崩想有好下场啦! “研姐,你先上去将其余人等除去,小弟随后就来。” 随着蕴满浓烈血腥气的底舱上盖被开启,并没有被隐隐传出的异响惊扰到的水手们亦心不甘,情不愿的步上死亡之旅! 九江,山拥千嶂,江环九派,“士高气清、富有佳境”。自古以来,就是舟车辐辏、商贾云集的通都大邑。由于它地处长江中下游南岸,当长江要津,抱匡庐奇秀,滨浩淼鄱湖,又向为“兵家必争之地”。 九江之称,最早见于《尚书·禹贡》中“九江孔殷”、“过九江至东陵”等记载。后据《晋太康地记》记载,九江源于“刘歆以为湖汉九水(即赣江水、鄱水、余水、修水、淦水、盱水、蜀水、南水、彭水)入彭蠡泽也”。其后三国时期称为柴桑,再后又有浔阳、江洲等称谓。 先前,九江城乃萧铣的梁军和林土宏的楚军斗争的焦点。谁能控制这高度战略性的城市,等若扼紧鄱阳湖以西大江水道的咽喉。后来林士宏被自己格杀,楚军地盘亦被宋阀与萧铣瓜分殆尽,而九江城,也落入梁军手上。 这一日上午,九江城一间普通的客栈内,有姐弟二人前来投宿。十分不巧的是,该客栈仅剩下一间上房空闲。 略一犹豫,仍扮作文弱书生的我和气的道: “既然如此,那小生姐弟就同住这一间吧!” 出奇的是,祝玉研竟然没有出言反对看来,事实已愈来愈贴近自己的猜测啦! 姐弟二人进入房间不久,即发生了如下对话: “我要洗浴,你能否先行回避?” “记得昨晚你才刚刚洗浴过,怎么现在还要” “这是个人生活习惯的问题,即使他人不能够认同,起码也应该做到基本的尊重吧!” “你哼,有病!” 随即,面罩重纱的祝玉研被赶了出来。 舒适的融进雾气腾腾的热水内,离开牧场以来发生的一切慢慢在脑中开始回放: 裴氏昆仲在被自己以精神力探测到他们多年累积的金银财宝收藏处后立即格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王魁介在被自己搞成白痴后又被祝玉废掉武功,接着被巨鲲帮秘密分舵的帮众隐藏形迹的送至牧场;大江会每人个身上,舱底,船上的金钱都被自己搜刮一空;大船被无声无息的沉入江底,以上这些步骤都做的完美无缺,但最后绕路去收集裴氏兄弟藏金的时候却出了点小问题。 原因是就在那些金银细软刚刚凭空消失(被收入手镯),至那次圣舍利事件后就已对此暗自生疑的祝玉研迅雷不及掩耳的突然闯入 这也是自己在同住一间客房时稍稍犹豫的原因所在,因为,她总是纠缠不休的询问那些东西到底是怎样消失的! 今次来九江的目的就是为了迅速敛财,而最好的对象莫过于天下十大赌场之七——因如赌坊。 在川南赌坊霍氏父子被公然格杀之后,也许是因为各个赌场的帐目都是独立的,虽涉及到一些香家贩卖人口的证据,但却同其他赌场全无关系;也许是香家仍舍不得因如赌坊这个巨大的财源;也许是香家的主子尹祖文认为大家同属圣门一脉,自己还不会无缘无故的赶尽杀绝总之,香家名下的秘密产业——因如赌坊仍一切照旧。 幸好在巴蜀时自己有够当机立断,当场击毙同石之轩,尹祖文,赵德言等连成一党的辟守玄,以致韩泽南、白小裳夫妇投奔飞马牧场一事没有泄漏,否则,今次哪能再敛到这笔横财。 吃罢午饭,在向祝玉研打过招呼后,自己戴上自制的人皮面具行走于九江城的大街小巷。 说不定哪一天就可能亲自率军攻打九江城,因此,多了解一下城防,街貌等信息还是有好处的,未雨绸缪,总强过临时抱佛脚。 信步而行的刚转过一道街角,就遇到一年在三十许间,有点读书人清秀文弱的样子,身材适中,作商旅打扮的男子满身酒气,步履蹒跚的向自己走来。 待他快撞到自己身上时,方抬手按上他的肩头道: “兄台请小心走路!” 这个生就一副老实本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在用力摇了摇头后,连忙赔礼道歉。 “请问兄台,可知如何前往因如赌坊吗?” 本来欲离去的那男子闻言圆睁约有五分醉意的双目,有些感同身受的道: “赌场都是骗人钱财的地方,奉劝这位朋友还是少去为好。” 对来人起了一丝兴趣的我笑问道: “兄台何出此言,可否说来听听!” 也许因为酒精的刺激而显得话语比较多的那男子摇头叹道: “小可复姓公良,小名寄,乃清化郡(今四川省旺苍县一带)人,今趟到九江是想收回一笔欠账,结果在因如赌坊找到又在行骗的那人后,他非但不认帐还钱,还将小可一顿暴打。现在小可已是倾家荡产,一无所有了,故才终日饮酒麻痹自己,苦度余生。” 原来是他迅速将其个人资料回顾一遍后,我循循善诱道: “公良兄身上好像有种若有若无的药草味道,难道是在药材行业发财吗?” 公良寄再叹道: “兄台明察秋毫,我公良家确是数代相传做药材生意的。半年多前一个叫 贾充的人来向我们订下大批名贵药材,讲明以黄金交易。于是我们遂往各地搜罗,集齐后一手交货,一手收金。岂知当时明明是金锭,回来后竟全变作石子,这才知受骗上当。 之后得一江湖朋友告知这人乃是九江著名的骗棍外号‘点石成金’的赖朝贵,小可虽追到九江,并见到正主,奈何就是动不了他,唉!” 以完全确定他身份的我微笑道: “小弟柳宗元,如能帮助公良兄收回这笔欠帐,不知公良兄何以为报?” 已是病急乱投医的公良寄宛若抓到一根救命稻草,霎时间酒醒了一大半,双目放光的道: “只要柳兄能够帮小可找回这个公道,必以欠帐的五成酬谢,柳兄意下如何?” “公良兄豪爽,但小弟帮人的原则向来只收三成酬劳,只是公良兄乃累世作药材生意的,所以小弟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柳兄请说!” “小弟有个远房族兄名为柳宗道,现为飞马牧场二执事,日前来信说‘飞马实业’正准备寻找一做药材生意的商家成为长期合作伙伴,不知公良兄对此可有兴趣?” “柳兄所言可是最近名动天下的‘飞马实业’?” “不错,怎么,公良兄对之很有了解吗?” “了解远远谈不上,只是最近‘飞马实业’商品直有席卷天下之势,凡是做生意的又哪能不知道一二。” 我忽的面现郑重之色道: “公良兄请勿怪柳某交浅言深,听闻那‘飞马实业’的当家人乃是江湖最诡异莫测的魔门‘邪帝’笑行天,小弟与那族兄关系早已疏远,今次也只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而已,所以如何选择,还请公良兄慎重对待!” 公良寄面露感激之色的笑道: “多谢柳兄好意,在下心领啦!‘飞马实业’做生意一项公道,此乃天下皆知之事,而且他们所出产的很多百姓必需品在一定区域内都是统一低价出售,更是令人钦佩。 至于从无恶迹显于江湖的笑公子其人到底如何,这不是我们这些升斗小民所要关心的,所以,今次这桩生意小可是怎也不会拒绝的!” 想要快速提高秘密兵种的训练进度和战力,大量的辅助药物必不可少,从其他商家收购怎及得上同累世做药材生意的公良寄合作来的好。 至于要收公良寄三成回扣作为酬劳,这也是无奈之举,要多了,恐怕公良寄承受不起;一点不要,试问,世上又哪来那么多的好人?对于重利的商人来说,收钱办事才是最能令他们信服的交往之道。 另外,从公良寄口中更加认证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底层的普通百姓最关心的是他们的温饱,安定,切身利益魔门人物又怎样,未深受过其害的他们才不会去关心——看来,自己当初公开身份这步棋并没有走错!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在得公良寄偷偷指正后,自已假做肥羊,欲擒故纵的在赌桌上将那妄图再度行骗得赖朝贵赢了个“四脚朝天”。然后同公良寄‘分赃’,写信介绍他于大婚之期前往飞马牧场道贺,顺便商谈具体合作事宜 之后的深夜,自己又假冒“短命”曹三之名,将因如赌坊当家,香闺手下四大将之一的‘赌鬼’查海制住,并以精神力搜索出藏金地点后当场格杀,他家中妇女、婢仆等则尽数点晕,最后满载而归。 当心情舒畅,披头散发的自己正在人迹罕至的街道上飞掠而回之际,募的,街边房舍上一道毫无征兆的炫目白光突然闪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暗含鬼神莫测之机,疾刺而来! (注1:公良:周朝时,陈国有个公子名叫良,人们称他为公子良。公子良的子孙就以"公良"二字作为自己的姓氏,称公良氏。公子良就是“公良”复姓的始祖。) (注2:这里起名柳宗元虽有恶搞嫌疑,但亦是纪念历史上杰出的思想家、文学家,受世人尊敬的“唐宋八大家”之一柳宗元。其推崇儒学,但不主宗一家。他的不少言论,往往从折衷调和的立场,来对儒、法、释、道等各家学说作调和的解说,这是他思想异于其他思想家之处。ps:这也是本文所要表达的最终思想,取诸家之长,去诸家之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夜半私语 腾身避开数丈,我摘下人皮面具道: “希白兄,别来无恙?” 依然是那样风流潇洒的侯希白大为惊愕道: “怎么会是笑兄你?” “此事有些复杂,我们还是先到隐蔽处,然后小弟再详细解说吧!” 须臾,坐在江边大树下的我率先问道: “希白兄为何会跟上小弟呢?” 侯希白微显馁然的道: “小弟本想去飞马牧场恭贺笑兄的大婚之喜,只是一路游山玩水行的缓慢,待来到九江小住几日后,今夜竟无意发现查海已被人杀死,且尸体尚温,留书落款又是在巴蜀曾被小弟追杀过的曹三,故一路搜寻蛛丝马迹,这才发现并未全力展开身法的笑兄行踪!” 我微笑着解说道: “‘赌鬼’查海,乃是香贵手下四大将之一,而小弟最近正好缺少大量的头寸,无法可想之下,只好拿他开刀啦!” 侯希白释然道: “我最恨的就是采花淫贼,何况香家还贩卖妇女幼童,笑兄确是杀的好。只是小弟有一事不明,还望指教!” 我哑然失笑道: “希白兄是指那个‘短命’曹三吧,待解说之后,小弟还有一不情之请,望希白兄能够成全!” “笑兄请说,希白洗耳恭听!” “记得原来长安六福赌馆的主人乃是‘过山鸟’温玉胜,后来池生春从他手上将六福赌馆赢了过去,并强夺他的心爱小妾,后来又将上门寻晦气的温玉胜暗中杀死,这些都没有错吧!” “笑兄的情报确是准确无误。” “而这个‘短命’曹三据说是温玉胜的拜把兄弟,其人爱披长发,擅用飞刀,是臭名远播的巨盗。小弟想要对付香家已久,曹三则是最好的冒充对象,希白兄明白了吧!” 侯希白恍然大悟,随之双目闪烁着睿智的光芒道: “笑兄确是高明,只是不知,所求又是何事呢?” 我仰天大笑道: “希白兄休要来耍弄小弟,当年你追杀曹三一事在巴蜀可说是无人不知,试问,笑某要假扮曹三,还有比希白兄更适合的指点人选吗?” 侯希白亦开怀大笑道: “曹三不但是一个巨盗,而且还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采花淫贼,只是后一点没有别人知道而已。当年他被希白几经追杀后终于伏诛,恰好,这一结果希白也没有告诉任何人,笑兄好运气,这个曹三必将冒充的天衣无缝!” “运气好那是因为有贵人相助,还请希白兄不吝指教。” “笑兄开口,小弟敢不从命!” 一阵畅快至极的相对大笑后,侯希白忽的双目精光闪闪,有若实质的道: “现在满天下都在传闻笑兄同‘散真人’宁道奇战成平手一事,个中因由究竟如何,笑兄可否解说一二。” “事情是这样的” 在有选择的向侯希白解说了决战宁道奇的前因后果,又得到关于曹三的一切后,自己终于大获丰收的回到那有些期盼,又有些头痛的同居之室。 舒服的钻进伙计早先置于地板之上的被褥之间,正放松四肢的当口,床上祝玉研悦耳清冷的声音传来道: “谋财害命的事情做好啦!” “完美无缺!” “你这样对付已彻底倒向尹祖文的香家,不怕将一向赞成圣门各派合一的灭情道完全推向之轩,赵德言他们那一边吗?” 转过头去,望向一缕秀发斜依枕边,在窗外月光掩映之下更加清丽动人的祝玉研,我懒洋洋的道: “即使他知道此事乃我笑行天所为又能如何?圣门一向强者为尊,利益为先,以他尹祖文的老谋深算,在未见到笑某人之前,应是不会轻易决定最终立场的。况且,研姐知道小弟为何一直不在关中找寻飞马实业的商品代理合伙人吗?” 祝玉研香唇轻启道: “为了尹祖文!” “不错,其一是为了秀宁不参与李家内斗的立场;其二就是为了在尹祖文被打的节节败退,不堪重负之际,向其抛出同实业合作这一巨大的‘好处’。你说,届时财力损耗严重的他还有拒绝的可能吗?” 祝玉研合上美眸,呖呖莺声的道: “一统圣门,以势压;生意合作,以利诱,确是收服于他的最好办法。看来,六福赌馆的池生春,京兆联的杨文干,乃至他们的老爹香贵,都不可能逃过你的手掌心啦!” “香家贩卖妇孺,臭名昭著,人神共弃,天理难容,如果不拿他们来竖立笑某人正义凛然,大公无私的仁德形象以惑天下,那不是太可惜了吗?更何况还有打击,收服尹祖文的因由在里面!” 祝玉研幽幽一叹道: “你对付我圣门中人的手段还真是阴、狠、毒、辣,无所不用其极啊!可是,你为何又对那些释、道、儒的假道学们如此委曲求全,步步退让呢?难道都是因为梵青慧的那个弟子师妃暄吗?” 豁然坐起身来,迎上祝玉研神光大盛,灼灼而视的善睐明眸,我语声深沉的道: “为了妃暄,只是原因之一,更大的因由是现在对付那些白道的时机并不恰当。如果只是因为妃暄,完全可以再采取其他解决之道,研姐难道你还不相信小弟吗?” 目光半点不让的直视过来,祝玉研语声冰冷的道: “说出你的具体想法来!” 重新躺回枕上,我有些心灰意懒的道: “从佛教传入中土以来,历朝历代,那次大修寺庙佛塔,倡导百姓潜心向佛,光大释教不是当权者的意志;现今天下大乱,百姓生活颠沛流离,苦不堪言,那些什么佛理学说中的‘众生皆苦,唯佛渡之’自然就会大受欢迎,信徒众多。 现在小弟刻意弱化同佛道两派间的直接矛盾冲突,就是在尽量避免,延后我圣门的实力都虚耗在同佛、道两派的争斗上,并抓紧稍纵即逝的有利时机,一统圣门。同时全力发展少帅军的自身实力,争取能早日纵横捭阖,拥有强大的威慑力,可与静斋支持的李唐一争短长,继而彻底击溃他们,一统天下。 研姐,你说那时他静斋还能保持现在的超然地位吗?佛道两派还会拥有如此强大的影响力吗?我圣门还会被喊打喊杀,东躲西藏吗?” 祝玉研虽有些微微动容,但还是冷笑道: “同佛道两派之间的矛盾是你想避就避的开吗?她静斋难道会闲看、坐待我圣门发展壮大,不理不睬吗?” “当然不会,所以小弟才要同宁道奇战成平手,以使这难以化解的道统之争尽量延后被彻底激化的时间,而这样做的好处有三点。 其一,小弟在伤势未愈的情形下同宁道奇战成平手,又暗中使人大肆宣扬此事,这一结果必然会对所有圣门中人起到巨大的震慑作用,因为,今后能抵御宁道奇的将不仅仅只有雄风不再的‘邪王’石之轩,还有我‘邪帝’笑行天。 其二,四十年前与宁道奇一战不分胜负的‘武尊’毕玄在闻获这一消息后,好勇斗狠,对武道痴迷狂热的他很可能会主动找上小弟。这样,就可以凭借击败毕玄来建立起笑某人民族英雄,中原武林泰山北斗等高大的正面形象,有了这道光环,圣门在各色人等中的印象就会被改变,今后我圣门行事也必将更加容易。 其三,现在飞马实业积极赚取金钱,一是为了帮助少帅军迅速累积起大量财富,以加快发展步骤和时间;二是釜底抽薪,尽量将百姓的生活状况搞上来,一旦他们获得安定,温饱,甚或富足康乐的生活,就会感激我笑行天,感激我圣门给予他们的一切。那时,他们还会选择去信仰那个劳什子佛教,道教吗?” 长思良久,祝玉研忽然奇兵突出的道: “听说在洛阳时你曾与宋阀的宋玉致纠缠不清,而后又彻底决裂,你战平宁道奇,恐怕也是在打‘天刀’宋缺的主意吧!” 我微显尴尬的道: “无论是毕玄,还是宋缺,小弟同他们之间的决战都是无可避免,所差的,也只是时间的先后而已。” 又凝思片刻,祝玉研方道: “你这些都是长期的解决之道,短期内,你又打算如何对抗以静斋为首的佛道两派呢?” “现在我们还没有那个资本同白道直接开战,所以今次我俩的下一站才会是江都,既为了再度敛财,也为了在李子通内部搞点小破坏,为寇仲即将对江都的进攻扫清道路。 待少帅军攻占江都以后,掌握一定实力的我们就可择期同以静斋为首的佛道两派大打口水战,利用‘实业’先前的印刷机械大量刊发一些专门针对佛教的书籍,对其进行口诛笔伐,以改变天下百姓的思想认知,扼住天下舆论的喉舌。 至于不选择同时对付道教乃是因为道家传承久远,在中土已是根深蒂固,而佛教却是从天竺传来的域外学说,更容易对付一些。这样,我圣门的力量集中至一点,佛道两派的联合被分化,我们圣门的胜算就会大大增加!” 祝玉研黛眉微蹙道: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卖给李唐那些独家的印刷机械?” “存在分歧,而后双方激烈论战,这样才能够更好的暴露出问题来,其中,一直高高在上的静斋必然是想将我们圣门彻底灭绝,一棍子打死;而我们根本目的却是兼蓄并包,指摘出其不合时宜之处,但容许他们并存。这样,在论辨之初的立意上就已高下立判,当他们醒悟过来之际,嘿嘿,早已为时已晚。” 祝玉研犹有担忧的道: “虽然本后从未怀疑过圣门的信仰,但你认为圣门的学说在百姓中能够站的住脚吗?” “现在这样的确很难,所以我们圣门本身也必须改变,当日在襄阳,小弟曾同你和‘邪王’草草提过此事,待圣门一统之后,就这个问题,我还会再正式向圣门各派提出来。” 祝玉研又道: “那同佛教论战之时,你考虑过其他各门各派的反应吗?” “这个更不是问题,还记得当日小弟对待王通的态度吗,在大婚之前,小弟还准备拜他为师,充分利用他喜好虚名的性格,以及其超卓的影响力来为我们制造声势、摇旗呐喊!” “王通当年曾对碧秀心一见倾心,现今仍是念念不忘,恐怕他不会帮助你对付静斋吧!” “这个不是问题,只要他坚持儒家立场,出来加入论战,就可达到我们希望的把水搅浑的目的。最好,届时再度百家争鸣,那才叫有趣呢! 其实,我们率先发动论辨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搅风搅雨,为了转移各家各派的注意力,我们真正要做的是默默发展自身的势力。叫喊漫骂的再欢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弓马刀剑下的杀戮与征服才是夺取天下最实际的行为!” 祝玉研娇笑道: “小天你算盘打的真是精明,可不要忘记了,少帅军的头号人物是寇仲,可不是你笑行天!” 我亦笑道: “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还请研姐不要再插手,否则,不要怪小弟翻脸无情!” 祝玉研倏地坐起娇躯,任由仅穿有贴身小衣,汹涌澎湃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而置之不理,凤目生寒,精芒电闪的道: “看寇仲的表现,只要你一句话既可获得少帅军的统帅地位,你为何就对之半点兴趣也欠奉呢?惘本后还把婠儿和清儿都同时下嫁于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本后对你毫无保留的信任吗?” 我亦一步不让的坐起身形,目光冰冷一片,如刀锋般锐利的道: “毫无保留的信任,研姐你真当小弟是那么容易欺骗的小孩子吗?” 祝玉研怒气勃发的寒声道: “本后有哪一点欺瞒过你,你倒是说出来听听!” 再度慵懒的躺回被内,四肢随意伸展,全身尽皆放松道: “说出来多伤害大家的感情,还是彼此保持心照不宣吧!” 默然片刻,祝玉研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又响起道: “说不出就不要硬撑,倒是你,早先的圣舍利,大江会那近两万两的黄金,你都收到哪里去了,难道到现在你还要继续瞒着本后吗?” 对着向这边怒目而视的祝玉研灿烂一笑,我有些无赖的道: “那是小弟的最大秘密,就算是婠儿同清儿也不准备告知,更何况是现在的研姐你!” 听到这别有深意的说词,祝玉研玉容微红,随即恼羞成怒的冷哼一声道: “你笑行天不是一向对妻子们情深义重吗?为何还要对婠儿和清儿隐瞒此事呢?” “告诉她们,就等于告诉研姐你,小弟不想她们从中为难,这样做乃是设身处地的在为她们着想,应是更加情深义重的表现才对,研姐你说对吗?” 有些张牙舞爪,偏又无可奈何的祝玉研再度怒哼一声,别过身躯,钻入薄被之内,来了个不理不睬。 至此,两人进入彼此都不愿妥协的冷战状态。 阴癸派内极重尊卑之分,除了门主祝玉研之外,只有其亲传弟子和那些元老级高手才有机会得窥天魔秘技,而且人数规定不可超过九个人,故有“天九”之称。 现在浮出水面的只有婠婠,白清儿,闻采亭,云长老,霞长老,以及已被自己格杀的林士宏,边不负,辟守玄共八人。何时她祝玉研毫无保留的向自己说出早年身负秘密使命,只有她本人知道的第九人韦怜香的隐藏身份,才算是双方竭诚合作的开始,现在嘛 当然,自己现阶段也没有向祝玉研坦承一切的那种觉悟,宋缺一事不提,就算是挑起各派论战,重新恢复到百家争鸣这一固然是为了魔门,但根本目的却是为了天下思想传承的想法,也不会彻底让她知晓。 有人就会有思想,个体的差异必然会带来思想,认知上的分歧,如果一味遮掩、压制,累积到一定阶段,最终只会带来强烈至极的反弹。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这句话对于思想领域来说乃是再恰当不过的精辟论断。否则,数百年间被白道追打喊杀的魔门就不会处心积虑的想要祸乱天下,最终重振圣门声威。 所以,思想和言论必须是开放和自由的,起码,也要有限度的开放和自由,率先挑起各方论战,只是给他们一个可以自由交流的平台,一旦星星之火达成燎原之势,各家各派们在矛盾激化的同时,自然会将主要精力用在完善其自身学说和思想上。这样,少帅军既可火中取栗,乱中取势;诸子百家的思想也可再一次得到空前发展,实乃一举两得之举。 如此,即使少帅军最终走向了失败的结果,思想领域也不会再如此僵化,也必将因而得到空前的发展;若少帅军最终逐鹿成功,一统天下,那自己在此基础上所做的改革就将会变的更加易行起来。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我们又匆匆上路,由于自己的婚期绝对不能错过,因此选择的是荒山野岭的偏僻近路。 贪赶路程的结果是及至深夜亥子之交,我们仍置身于野外荒郊,看来,今夜只好荒餐露宿于此地啦! 今次落脚点乃是一道小山坡上,更加幸运的是这里还有高山之上蜿蜒流下的清泉汇聚而成的一处小石潭。在温柔月光的映照之中,幽幽晚风的吹拂之下,波光凛凛,水纹荡漾,景色甚是优美醉人。 心旷神怡间不禁想起了昨日冒名唐宋八大家之一柳宗元一事,继而又想到了他那篇文词隽永的《小石潭记》,于是高声吟诵道: “全石以为坻,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嵁,为岩。青树翠蔓,蒙摇缀,参差披拂。 潭中鱼可百许头,皆叵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 全身舒畅的诵罢转头,发现身侧稍远处的祝玉研正意态萧索的背负双手,俯视清潭,整个人看上去是那样的落寞,那样的孤寂! 捕捉到她寂寥眼眸中那一点闪光的我缓步走上前去,主动打破彼此间冷战状态道: “研姐,我们已全力赶路近九个时辰了,此处潭水又如此清澈怡人,不如你在此沐浴一番如何?” 冷冽的目光灼灼的扫视过来,凝视半晌,在犹豫踌躇之色一闪而逝的当口,我又微笑道: “小弟这里有换洗的衣衫以及洗浴的必备之物,请研姐放心享受那种泉水浸没全身的舒爽吧,笑某去准备晚餐!” 转过身躯,再转回时双手之上已凭空出现所有的谈及之物,在祝玉研惊异莫名的秋波注视之下,将一干物件恭谨的放于一块干净的岩石表面,随即,整个人迅速消失于此间。 女子大都是十分爱洁的,相信祝玉研怎也拒绝不了这种难以言谕的巨大诱惑的。至于是否会有偷窥事件发生自己虽然无赖,但这种没品的事还绝对不会去做。 其实也不是一定不会去做,只是以彼此现阶段这种微妙难测的情形来说,这种事还不会发生,祝玉研肯定也是十分清楚这一点的。 当一只野兔被附以多种调味作料烤的滋滋冒油,香气四溢之时,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研姐挽着她那湿润亮丽、富有良好弹性和光泽的飘柔长发盈盈坐于早先为她准备好的矮凳之上,随即一股美人浴后自然清新的体香若有若无的飘入鼻端,直令自己心神皆醉,神迷意荡 鉴于相互间的深刻了解和微妙关系,自己自然不会流露出哪怕是一点点的色与搜魂,又或是留着口水的猪哥相等失态样子,整个进食过程中均是中归中矩,未有过任何逾越雷池一步的出格表现。 只是,只是怎么感觉今晚的祝玉研稍稍有些不一样呢,好像她总在有意无意间勾引自己似的,不是那种刻意释放媚惑众生之态的引诱,而是自然而然的将她那丽质天生的绝代风华尽数的展现出来错觉,对,这一定是错觉! 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香艳气氛中进食已毕,自己逃跑似的连忙前去洗浴,研姐则留下做清理善后的工作。 将整个身体俱都浸没在小潭水面以下后,良久,良久,心头的那丝火热才逐渐消退于无形——今晚,真的有点奇怪! 待进入早先支起的双人帐篷,研姐轻柔细微的呼吸声一经传入耳际,心中那丝刚刚消退不久的火热又开始蠢蠢欲动、蔓延滋生今晚,一定会发生些什么,我确定! 感慨万千的凝眸于充气枕边那如瀑布般自然写意堆砌的秀发;以及由并没有拉上拉锁的睡袋侧边裸露而出的那羊脂白玉般弧线优美的小腿,玉雪纤巧的莲足,心中的那丝火热不自觉间又开始升腾,升华,升 狠狠的咬了下舌尖,刹那间的剧痛终于令自己从无限遐思中清醒过来,有些身心俱疲的躲进那属于自己的薄毯之下,平心凝神,紧守灵台一点清明,稍显急促的呼吸终于逐渐平稳,舒缓下来。 久久,久久就在自己似睡非睡,神思一片混沌间,敏锐的精神力竟然感应到身边玉人已轻轻移出睡袋,浮凸有致,玲珑曼妙的娇躯正向自己缓缓靠来的动人画面! 不会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交颈而眠 错误举报加入书签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战略构想 竹花帮,乃是寇仲徐子陵二人未出道之前栖身的帮派,不过,那时的他们只能算作地位最低的外围弟子。 竹花帮是组织十分严密的帮会。至帮主以下,设有军师一名,接着就是“风、晴、雨、露”四堂,统领下面的舵主、香主和众帮徒。 当年寇仲和徐子陵在东平同自己分手后,曾在江阴附近遇到过风竹堂正副堂主沈北昌和骆奉,继而卷入了一场差点令竹花帮分崩离析的斗争之中。 由于当年竹花帮帮主殷开山拒绝将天仙楼的名妓,已成为他女人的玉玲姑娘献给隋炀帝,结果被下令处死。铁骑会的任少名遂乘虚而入,拉拢了晴竹堂堂主左丘弼、雨竹堂堂主罗贤、露竹堂堂主童长风三人,屡次阻挠新帮主的推选,意图把群龙无首的竹花帮归并于铁骑会旗下。 适逢其会的寇仲和徐子陵于是乎大发神威,将叛帮的三堂堂主当场格杀,一举解决了竹花帮的外患,并帮助他俩儿时一块长大的好兄弟桂锡良和幸容当上了露竹堂的正副堂主。 可惜的是寇仲和徐子陵虽然解决了竹花帮的外患,却没能一举解决其内忧。以致他们二人离去后,心机深沉,野心勃勃,妄图坐上帮主宝座的军师邵令周先是将其大弟子麦云飞推上了实力更加强大的晴竹堂堂主宝座,继而又一再找寻各种接口阻止新帮主的产生。 但老奸巨猾,向来谋定后动的他在获知寇仲和徐子陵愈加声誉卓著,以及自己乃是魔门“邪帝”后,就立即将其女儿邵兰芳许给桂锡良,借以讨好,安抚寇仲这一边,同时他又与李子通过往甚秘,狼狈为奸,以便左右逢源,两不得罪。 当然,这些都只是表面现象,在玉真整理出的情报中,他邵令周早已彻底倒向了李子通一边。今次自己来江都的目的,除了敛财之外,就是要打他这个江都左近第一大帮最具实权人物的主意。 而另一个准备下手的对象,则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比之桂锡良,对邵兰姑更有吸引力,也一向是桂锡良和幸容死对头的晴竹堂堂主——麦云飞。 经过三日时间的调查和漫长等待,终于逮倒麦云飞从邵令周府第出来的动手良机,对付他和他手下几个虾兵蟹将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在造成仇杀的假象后,自己又顺利潜入邵令周的居室之内,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一举制住后,又复行当初对上官龙做过之事——潜意识深层次精神暗示。 这样,神智不失,表面一切正常的邵令周非但不会因麦云飞被杀而怀疑,迁怒于桂锡良和幸容两人;而且在少帅军讨伐李子通,进攻江都的关键时刻,还会做出意想不到的举措来! 有了邵令周这招暗棋,附以桂锡良和幸容的露竹堂,对寇徐二人很有好感的沈北昌和骆奉的风竹堂,再加上寇仲和徐子陵在竹花帮内所建立起的崇高声望,届时,嘿嘿,有他李子通头痛的啦! 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一定时间内也只能对一人实施一次这种深层次的精神渗透而已,否则,将满城的士兵都变成自己的奴隶,那这场大战也不用再去打了。 翌日,麦云飞的横死虽然在竹花帮内掀起轩然大波,但桂锡良和幸容二人都有板上钉钉的不在场证据,又有邵令周不着痕迹的将此事弱化,因此并未特别引起李子通的警觉。 晚饭时间, 江都城内第二大酒楼, 三楼雅座包间内, 对桌的祝玉研呖呖莺声道: “小天,今晚你还要冒那个曹三之名去谋财害命吗?” 正津津有味享受美食的我理所当然的道: “江都的银钩赌坊天下排名第四,乃是除了六福赌馆之外香家最大的一笔产业,只有将它一夜覆灭,被打怕的香家才会将其各地所有财力都集中到长安。而当小弟到长安光顾六福之际,也就是他香家彻底灭亡的开始。” 正当祝玉研又欲开口之际,只听楼下一阵喧哗吵闹,人喊马嘶。好奇心驱使之下,我们二人站起身形,临窗下望。 原来是有官家长长的队伍路经此街,导致行人、商贩争相走避,这才出现现今的混乱场面。 未几,防卫森严的队伍已行过一半,只见正中间一高头大马上巍然端坐一四十不到年纪,相貌颇为俊伟好看,但是两鬓星霜花白,双目既细且长,予人不合比例感觉的上位者。 虽然双目的不合比例有点辜负了他完美的脸貌轮廓,但他的整体风范仍显得斯文秀气,雍容儒雅。 “李子通!” 经祝玉研檀口,我也终于知道了此人为谁。 大师级数武道高手的灵觉确是敏锐异常,好像感觉到我们窥视的目光一般,李子通竟豁然转头向这边望来,双目精芒电射,灼灼有神,不愧是长期位高权重的一方枭雄。 当他的目光聚焦在早已放下遮面重纱的祝玉研身上时,双目再度爆出一团摄人心魄的精芒,其中的贪婪与占有欲望竟是那样的赤裸裸毫不掩饰唉,色中恶鬼一个! 在祝玉研的娇躯玉体逡巡良久,李子通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并转头向身边一位手下低声交代着什么。 重新坐下用餐,我幸灾乐祸的打趣道: “研姐,当你扮作如今这种落魄的大家闺秀模样,当他人不知道你就是威震天下的圣门‘阴后’时,想打你主意的狂蜂浪蝶还真是层出不穷,前仆后继呀!” 对面的玉人显然对这个问题半点兴趣也欠奉,只是冷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也难怪,像数日前的王魁介,又或是现今的李子通,以祝玉研孤芳自赏,睥睨众生的眼光,以及痴情无悔,饱受创伤的心境,又怎会将他们融进眼内半点!? 不行以研姐的个性,如果有机会,妄自尊大,不自量力的李子通死定了。 果然,对面的玉人语声清冷的道: “刚刚如果合你我二人之力,即使那些护卫再怎么尽责尽责,他李子通也注定是在劫难逃,你为何就半点动手的意思都欠奉呢?” 摇摇头,我苦笑一下道: “李唐实施的是府兵制,士卒闲时归于乡里为农,战时上马抡刀为兵,换句话说就是全民皆兵。而且身为先秦后裔的关中、关西一带民众尚武之风甚浓,再加上唐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故李唐军队的战力异常强大恐怖。 而少帅军实施的是义务兵制,时间为五年,也就是说都是专业士兵,经过长时间正规训练的他们若论战力绝对比李唐军队只强不弱,但他们却仍算不上是一支百战不殆的钢铁之军,研姐知道欠缺在哪里吗?” “欠缺的是经验对吧!” “不错,所以我们现在非但不能够刺杀李子通,反而还要养着他,直到他在血腥攻伐的沙场之上,成功将少帅军磨练成一支不折不扣的铁军为止,那时,才是他功成身退,兵败授首的最佳时机。 只有经过血腥战场的真正洗礼,在以后面对更加强悍的王世充郑军,李世民唐军,甚至是窦建德夏军时,少帅军才能够彻底爆发出他们所具有的全部战力来。” 凝思片刻,祝玉研重新抬起螓首道: “若寇仲将来与李世民对阵沙场,你认为他们谁会获胜?” “寇仲善攻,李世民善守。寇仲用兵灵活机动,不依常规,每每总能出奇制胜;李世民用兵稳扎稳打,正奇合一,犹善避锐击惰、疲敌制胜。若二人真的对决沙场,就好比最锋利的矛遇上最坚硬的盾一般,结果实在难以预料。” “那小天你呢,你若对上李世民结果又会怎样?” “战场之上决定胜负的因素太多,未到实战之时,谁敢轻言胜负。不过,若是笑某人将兵,起码他李世民应更加头痛才对。因为小弟行事更加离经叛道,刁钻古怪,无论是何种阴险毒辣,卑鄙无耻的方法,只要能够得利,能将利益最大化,就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去尝试实施。 只是,若真有那么一天,即表示小弟已与李唐彻底决裂,预示着秀宁将成为天底下最痛苦的人!” 祝玉研柳眉微蹙道: “你会为了李秀宁放弃同李唐对阵沙场吗?” “不会,这同小弟不会为了师妃暄而放弃自身固有立场的道理相同,但是,我笑行天绝对会为她们做到仁至义尽的地步。就拿李唐来说吧,若李家三兄弟他日落入少帅军手中,小弟必会各放过他们一次,以此来对秀宁作个交代! 这样做虽然有些对不起那些在战场之上拼死拼活的士兵们,但这就是身处底层下位者的悲哀宿命,即使我笑行天再怎样对普通士兵们爱护有加,也不可能完全改变这一点。” 再经一阵无言的沉默,祝玉研才又道: “按照你的战略构想,应是少帅军先图谋李子通的吴军,然后与已你们彻底决裂的王世充进行中原大战,期间,还会牵扯到河北兵强马壮的窦建德,关中俯视天下,战无不胜的李唐,可你有否想过一直避据岭南,养精蓄锐以待天时,又同我们圣门誓不两立,与你势成水火的宋缺?” 我面色凝重的道: “若宋缺真肯兵出岭南,逐鹿天下,那即使少帅军已攻占江都,小弟也会令其迅速退至大江以北,以避其锋芒,蓄势以待。” 祝玉研愕然不解道: “这是为何?” 面现无可奈何之色,我详细解说道: “这要从两方面说起,其一,若少帅军真能击败李子通,那随后必然会与已同李唐暗中结盟的郑军展开大战。王世充任人唯亲,赏罚不明,导致手下众将兵离心离德,各怀异志,故对占领江都后实力再度大增的少帅军来说并不足为虑。 但当少帅军击溃郑军,占据洛阳后,李唐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坐视洛阳落入少帅军手中;而王世充既败,彼此军事同盟关系业已自然消解的大夏窦建德亦不会坐视不理。这样,少帅军新近得到的洛阳就会成为李唐和窦夏同时凯窥的焦点,一个不好,少帅军轻则得不偿失,赔了夫人又折兵,重则就此一蹶不振,覆灭在即。” 已完全投入其中的祝玉研面显忧色道: “那你准备如何度过这一难关呢?” “撤兵!” “撤兵?” “不错,少帅军全体撤出洛阳一带,将之留给唐军和夏军去狗咬狗!” “你疯了吗,妾身虽然对军事了解不多,但亦知道雄踞黄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虎牢、西应函谷、四周群山环抱的洛阳向为兵家必争之地。 至从杨广以洛阳为中心,开凿出一条南达杭州,北抵涿郡,纵贯南北的大运河,将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连接起来后,洛阳更成天下交通商业的中心枢纽。 占据洛阳这座当天下交通要冲的军事要塞,既可居中原而应四方,雄视天下,攻守自如,你竟然,竟然会想要放弃?” “战争制胜都包含哪些主要因素,无外乎天时,地利与人和三种。那时的少帅军刚经过同郑军的大战,无天时;极有可能被李唐和窦夏两面夹击,无地利;新近接收的大量降卒导致内部人心不齐,又要面对双方共数十万大军的进攻,更无人和,你说,不撤退能行吗? 况且,争霸天下看的是最终结果,而不是暂时一城一地的得失,当初小仲和我有那份魄力以黎阳,卫辉,当州等重要战略城市换得窦建德的军事同盟,他日为何不能放弃将成为少帅军鸡肋的洛阳!” 细思半晌,祝玉研终于想通道: “妾身明白啦,一旦放弃洛阳,李唐和窦夏虽然均想将少帅军消灭于大战方歇之际,但由于有对方在一旁虎视耽耽,同是兵强马壮的他们又难舍洛阳这块肥肉,而且当时他们最大的敌人不是少帅军,而是同样实力强横的对方。 这样,矛盾被激化的李唐和窦夏就会立时发生必有一方败退的大会战,从而无暇顾及实力比之他们仍弱上许多的少帅军。” “研姐分析的完全正确,当他们鹬蚌相争,两败俱伤之际,也就是少帅军全力反攻,渔翁得利之时。” 祝玉研绝世玉容微显兴奋表情道: “这是你避开宋阀里僚精兵的一方面原因,那另一方面呢?” “另一方面是时间问题,现在宋阀并未有任何出兵的动静和意图,算上兵马准备、调动的时间,还有宋阀所必须消除的后顾之忧南海派的战斗时间,保守估计也需数月之久,那时,江都应该已落入少帅军手中。 再由于宋阀与少帅军之间还相隔有沈法兴与江淮军的势力范围,又有萧铣的梁军在一旁牵制,待宋阀历经千辛万苦击溃师沈法兴和江淮军,洛阳的王世充势必也已败于少帅军之手,这样避开宋阀大军在时间就已完全不是问题。” “你就如此肯定寇仲一定会击败李子通吗?” “以寇仲在军事上的天赋才情,他李子通成为前者功成名就的垫脚石命运已是不可更改,现在的问题是,寇仲究竟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拿下江都。” 又是一阵难耐的默默相对,祝玉研才又莺声雁语的道: “你为何要对宋阀步步退让呢?难道他宋缺真的令你如此畏惧吗?” “若论眼光和对时势的把握,天下可说无人能出有中土第一兵法战略大家的宋缺之右。自他坐镇岭南以后,从没有人能成功从他手上拿走半寸土地;他若要扩张,大江以南恐早成他的天下,可他却一直忍而不发,研姐知道这是为何吗?” 祝玉研幽幽一叹,不予正面作答道: “若林士宏的楚军仍在,合你二人之力,又何惧他宋缺的里僚精兵!” “研姐此言小弟不敢苟同,岭南囊括越城、都庞、萌渚、骑田、大庾这五岭之南的广阔地区,地势易守难攻。宋阀还掌握着南方的航运业和贯通全国的贸易体系,宋缺本人又是一诺干金的人,明买明卖,讲求公平交易,当俚酋人人获利致富,谁不对宋缺马首是瞻。 当年无论林士宏或沈法兴势力如何膨胀,也从不敢兴起去惹岭南宋家的半个念头就是宋阀恐怖强横至极的有力明证。 祝玉研微怒道: “即使如此,有总强于无,当年你若未将林士宏早早诛杀,现在又何必如此畏惧他宋阀。” 即使林士宏的楚军仍在又能怎样,夹在那时仍相互交好的宋阀与萧铣中间,他又能有多大作为?周围强敌环视,却还要早早称帝的蠢货林士宏若不死,你阴癸派与我圣极宗又怎会像现在这样合作无间? 还有,若林士宏至今仍在,恐怕对你阴癸派自身来说,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事情吧!” 祝玉研柳眉斜斜上挑,面显愠色的冷声问道: “此话怎讲?” 第一百三十章 往事如烟 我好整以暇,从容不迫的道: “谈这个问题之前,小弟想请问研姐,你同石之轩相比,武功孰忧孰劣?” 难以言谕的的痛苦之色一闪而逝,祝玉研目光有些迷离的道: “若是人格分裂以前的之轩,妾身绝不是他的对手;即使是现在,战而胜之可能,但若想一举将其击杀,势比登天还难。” 露出了然的笑意,我沉声道: “研姐,今天小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听听是不是这个道理。假如没有小弟这个‘圣门’圣帝横空出世,内部早已矛盾丛生,盘根错节的阴癸派仍会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那是因为有研姐你在,可是,一旦你选择施展那招‘玉石俱焚’去和石之轩同归于尽,没有了你压制的阴癸派所有的矛盾就会浮出水面。 婠儿在武道上的天赋阴癸派内确是无人能及,可高傲的她在与人交往方面却要比清儿差上太多。即使她拥有天魔秘,是你钦定的继承人,可由尹祖文介绍给你为徒,又与闻采亭,云、霞长老她们关系密切的清儿会服气吗?有辟守玄鼎立支持的林士宏又会服气吗? 届时,孤立无援、众叛亲离的婠儿还能够达到一统阴癸派,甚至一统圣门的目标吗?不会轻易向任何人低头的婠儿到时会遭受到怎样的艰难和困苦,你应该完全能够相像的出吧!” 在祝玉研脸色数度变换之中,又续道: “小弟最开始就诛杀林士宏,不但是为了能同贵派精诚合作,也是为了消除贵派的潜在隐忧。后来击杀辟守玄原因亦是如此。至于先辟守玄而下地狱的边不负,那是他死有余辜。 现在,贵我两派不但紧密合作,共同对抗各怀异心的石之轩,赵德言、尹祖文这一松散的临时同盟,并隐隐占据上风;而且贵派内部也是空前团结,一派欣欣向荣之象。这截然不同的冰火两重天,研姐你还有何不满又或是怨对的地方!?” 祝玉研:“” 独自冥思半晌,祝玉研方长长的吁出一口香气道: “也许小天你说的对,现在的阴癸派虽然实力比之先前要弱上少许,但同样也没有了往日的那些种种隐忧对啦,清儿是尹祖文介绍给妾身为徒一事是婠儿告诉你的,还是她自己说的?” “这个并不是什么特别的隐秘之事,婠儿和清儿也都没说过,但小弟早早就已知道,前些时日还轻轻点了清儿一次,希望回到牧场后她能够主动说出吧!” 祝玉研露出有些古怪的表情道: “如果清儿不住动说出呢?” 我哑然失笑道: “在男女感情方面,总有一方要先付出真心,一向如此的小弟已经这样做出,接下来就看清儿她的反应了。不过,以清儿的机敏聪慧,以及她现在所处的立场来说,继续对小弟隐瞒的可能性实在太小。” 微显心灰意懒的蹙了蹙秀眉,祝玉研娇声道: “好啦,现在我们回到方才未完的话题,明明宋阀能够占领大江以南的全部疆土,可宋缺却一直忍而不发,你认为这是为什么?” 我露出欢畅之极的笑容道: “自古以来南北对峙,每每都是北方胜出,这虽然不是必然,但却也不是偶然。善于驾船而不善于骑马,士卒先天上没有北方强壮、彪悍,更无法迅速适应冰天雪地的严寒气候这一系列的原因都说明,即使宋阀能够完全占据大江以南,届时已是强弩之末的他们也不可能再有余力北伐。 宋缺正是看到这一点才会多年来一直隐忍不发,他在等待最恰当的出兵时机,在寻找最佳的合作伙伴。本来,曾经如日中天的李密有过这个机会,一旦他攻陷洛阳,宋家玉致小姐就会嫁给他的独子李天凡。可惜李天凡先是被小弟所杀,李密后又被寇仲和杨公卿所败,宋李这桩政治交易也就此终结。 继击败李密之后崛起的少帅军统帅寇仲本来也应该有这个机会,可惜他是笑某人的结拜兄弟,在洛阳时,宋玉致因为我笑行天圣门‘圣帝’的身份,以及为秀宁而承诺绝不主动与李唐在战场上相对这两方面原因终于愤而与小弟决裂。 宋阀也因此再不可能与少帅军结成战略同盟,只于其他各方割据势力,要么宋缺看不上眼,要么其本身实力已强横到不需要联合宋阀,故现在宋缺仍在做他最善长的事情——忍耐!” 一双美眸有些晶晶闪亮,祝玉研彷佛陷入某种回忆之中道: “你分析的一点不错,宋缺确是这样一个凡事谋定后定的人,而且他一旦决定出手,必是雷霆万钧,势不可挡!” 既然话题已经谈到这里,我哪还不趁机问道: “研姐,听说当年宋缺击败‘霸刀’岳山,奠定他中原第一刀法大家之战还有你的因由在内,是这样的吗?” “哪有此事!?” 祝玉研没好气的嗔瞪一眼后,陷入久远的回忆中道: “妾身的事情你已知道很多,也不需瞒你什么,当年在被之轩引诱破身之后,时未竟全功的天魔大法亦受到影响就此停滞不前。为了扭转这种情况,也为了报复之轩,同时又为被他气死的师尊报仇,妾身就去主动引诱对之毫无感情的岳山,一是利用他使自身的天魔大法由第十六重晋入第十七重境界;二是利用当时仍是天下第一刀的他去找寻之轩的晦气,结果” 记得老顽童曾说过,一个人讲故事的时候,听故事的人一定要不停的询问“接下来呢后来呢结果怎样”之类的话语,这样讲故事的人才会兴致盎然,更加滔滔不绝的讲下去。 卡耐基也曾说过,最好的聊天对像往往不是口若悬河,雄辩滔滔的人,而是那些懂得静静聆听,并会适时插言,巧妙配合的人。 以上两点虽然浅显易懂,但却是人与人交往中最切实的道理,也是人们很难真正做到的一点。 现在研姐好不容易有情趣谈及一些过往秘事,我哪还不十分乖巧的予以配合道: “结果怎样” 以完全陷入回忆之中的祝玉研品了一口香茗、又续道: “结果妾身还未将鼓动挑拨的话语说完,却正好碰到当时锋芒毕露的宋缺前来挑战岳山,以为最先欺辱妾身的那人就是宋缺的岳山立时拔刀应战,结果被强烈嫉妒的火焰焚毁了理智的岳山在失去平常心的情形下完败于宋缺之手,辛苦大半生搏来的英名一朝尽丧唉,对于岳霸刀,我实在是怀有一份歉疚的!” 短短的一段往事的阐述,却令自己对祝玉研的内心之秘又有了解,她,实在算不上一个冷血的女魔头。本身极重感情的她若不是身在魔门,肩负着一统魔道的重大使命,也许就不会有今天这般悲惨的命运了。 强行压下脑海中瞬间掠过的种种想法,只听她又道: “还好,近两年他岳霸刀又重出江湖,虽传说他再败于宋缺之手,但能够于“天刀”之下全身而退,后又成功击杀紫气天罗大成的‘天君’席应,可见其一身功力业已再作突破,恐怕现在比之本后也会只强不弱吧!” 心中默默缅怀岳山的升平种种,我又问道: “听说岳霸刀当年与一个叫作明月的女子关系比较特别,研姐对此有所了解吗?” 再度横嗔一眼后,祝玉研娇笑道: “想了解那个尚秀芳的娘亲就直说嘛,何必这样拐弯抹角呢!?” 在我老脸微红中,祝玉研解说道: “在岳山遇到妾身之前,他已得知全家均被含私怨而报复的席应赶尽杀绝,找寻不到席应报仇雪恨的他惟有借酒消愁,终日到明月那里喝酒听琴,借以排遣心中的苦闷和郁结。” 那时的明月就像现在的尚秀芳一般,乃是天下闻名的一代名妓,亦是当时的武林‘四大美女’之一,在兰质慧心,善解人意的明月开导之下,岳山愤懑难解的心情才终于有所好转,两人也因此结成忘年之交!” “研姐,能告诉小弟当年的武林‘四大美女’都是何人吗?” 祝玉研先是绝世玉容微微泛红,随即落落大方的娇声道: “就是碧秀心,梵青慧,本后,还有那个明月。虽然明月年纪比之我们三个要小上许多,但由于她出道较早,故亦被好事的武林中人与我们并称到了一起。” 看我在那里呆呆出神,祝玉研有些调侃的道: “以你小天对女子的手段,那个明月的女儿还没有被你弄上手吗?” 洒脱的笑笑,我丝毫不以为忤的道: “秀芳追求的是乐舞的高雅,是艺术的至境,小弟现在是满腹机关算计,事事口不对心,早已深陷深进争霸天下大泥潭中的阴险政客,又哪配拥有她这种远离于世俗纷争,超然于凡尘困扰的纯净女孩儿身为圣门中人,必然要以背负中兴圣门的使命为优先,对此,我们都不得不舍弃许多美好的人与事,研姐,你说对吗?” 有过“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经历的祝玉研亦幽幽叹道: “就连梵青慧,了空她们这些个假道学们都无法真正做到超脱于万丈红尘之外,更何况是我辈这些个浊世俗人!也许,这就是身在圣门的我们所无法避免的悲哀宿命吧!” “研姐此言差矣,所谓事在人为,自助才能天助,困难虽然会有,但只要我们坚韧不拔,持之以恒的去努力,终究会有突破重重磨难,打破所谓的宿命论,达到光明彼岸的那一天的。 佛门那些假道学们常挂在口边的一句话还是有些道理的,就是为善为恶,仅在一念之间,其实,‘人生快乐与否,不也是常在一念之间吗?。 在人生的慢慢长河中,只有懂得去包容,懂得去放弃,懂得该怎样去做取舍,这样的人生才会来的丰富多彩,来的灿烂辉煌!” 祝玉研明眸滑过一道异彩,随即又有些凄迷、软弱的道: “小天,你是真心为了姐姐好,这点妾身完全了解,给妾身一点时间去静思和选择,你看这样可以吗?” 『有心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想不到数度无功而返,却在不经意间的此时得到这令自己兴奋莫名,彷佛周身每根汗毛都在翩翩起舞,激情勃发的答案,人生,真是太奇妙了! 再一转念,没有昔日因,哪有今日果,所谓功到自然成,由量变到质变的转变又岂能一蹴而就,这样的结果虽是意料之外,但绝对是情理之中。 一刹那间,被巨大的惊喜完全淹没的我竟有些语无伦次的道: “太太(也可能是故意占便宜),太好了,研姐,小弟定会满怀希望的等着那一天早日到来的!” 祝玉研“噗哧”一声娇笑道: “你不是二十岁的身体,二百岁的阅历吗,怎么还会像个小孩子似的激动成这样!” 凝望着这宛若百花初绽,大地回春的绝世笑容,心情激荡的我哪还会去管什么心性修养,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一个劲的欢笑,再欢笑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孰知甚极?』 人生无常,世事更是无常,被莫明惊喜彻底击中的自己还是被骗倒了,没能准备把握到祝玉研迷离眼波背后的那丝隐藏至深的绝决与凄然,无奈与哀伤 仅仅一次的疏忽与大意,却差点带来难以挽回的噩梦恶果,当那件事情毫无征兆的发生时,自己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作痛不欲生,什么叫作五内俱焚!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对于正常的人和事而言确是如此,可,遭受千般困苦,万般折磨,芳心早已被伤害至千疮百孔的祝玉研还能算是正常的女人吗?起码,现在不是! 此时的祝玉研虽心下感动,但仍很快就控制住同样在波动激荡的情绪,盈盈站起娇躯,玉容重新恢复至古井不波道: “小天,我们回客栈去吧!” 我亦平心静气,跟着站起身形道: “是该回去啦!可以想象,那个色鬼李子通应已派出了大量的探子准备跟踪,调查我们姐弟的身份。还有,今晚研姐你同小弟一起去银钩赌坊吧,江都不比九江,我们两个联手,行动应该会稳妥上许多” 当晚我们洗劫了银钩赌坊全部藏金后,又连夜出城,马不停蹄的赶向少帅军统帅府所在地——梁都。 是夜,祝玉研在城外密林内等候,自己一人夜会寇仲,将从大江会裴氏昆仲那搜刮来的近两万两;因如赌坊的六万两;银钩赌坊的八万两拿出三万,总共十一万两黄金送给了少帅军作战前准备,随之兄弟又密谈半夜后方各自分开。 十日后的下午, 石青璇所避世隐居的小谷, 祝玉研和我二人缓步踏进这远离红尘,避开俗世一切纷扰的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距与宁道奇决战之日已有近一月时间,想来青璇应该已获知此事,即使万一错过,自己央求鲁妙子所写书信也应肯定送至她的玉手之中,佳人的心意究竟如何,今日自当一见分晓。 第一次来到小谷的祝玉研此时亦是心潮澎湃,思绪万千。虽然说她与石之轩的决裂同碧秀心毫无关联,但毕竟她深爱的人深爱的人并不是她,而且还是她师门的宿世对头静斋的女子,且又与石之轩共同生下了石青璇,如此难以接受的结果对祝玉研的打击会有多沉重已是显而易见,不需言表。 芳草依然如茵,碧空依旧如洗,葱郁的松枝仍自在的随风摇曳,涓涓的溪流亦潺潺的欢快流淌,可,我的青璇呢?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 倚遍阑干,衹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芳草,望断归来路。” 青璇,难道你真的甘愿选择这样的生活吗? 『我欢喜夜晚,总不愿睡觉,带著日夜交替那抹黄昏的哀愁,然后进入恒深的寂静,不管是灿烂的星空,还是凄风苦雨的暗夜,又或像今晚的月照当头,总有着引人驰思的特别美景,那种感觉,好美!』 佳人的甜美声音犹在脑海中回响,可佳人的俏丽身影却未能同时映入眼帘,青璇,你在那里? 为何还要逃避,难道,我笑行天真的配不上你吗?还是,你已决定幽居空谷 ,孤老终身!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碧秀心的埋香之处, 我以头触地,哽咽难言,即是思念青璇的倩影芳踪,亦是悼念秀心阿姨以身饲魔的伟大情操和至死不渝的正邪之恋。同时也在心中默默下定决心,上一代的人间惨剧,绝对不会再在这一代身上重复上演,绝~对~不~会~!!! 此时,风华绝代的祝玉研就静静俏立于自己的侧后方,从进入小谷的那一刻起她就未出一言,未发一语,唯一的不同表现就是静若止水的绝世玉容上,蕴满凝思的眼眸更加迷濛悠远,如雾又如幻! 睹物方易思人,触景才更生情,对于她来说,此行,恐怕也是感慨良多吧! 久久 一跪一立的画面方才开始变换,心绪已重新平复的我站起身形,转首对身边仍陷入追忆中的玉人道: “研姐,我们回去吧!” 相携身侧玉人芊芊素手即将出谷的当口,募的心中一动,随即语声苍凉悲怆的高唱道: “廿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访客已离去多时的幽谷之内, 刚刚被祭奠过的香冢之前, 不知何时已多出一两鬓星霜华发,面容儒雅俊朗,气度雍容沉凝的“中年”男子,此时的他双目之中蕴满难以言谕的哀伤与谦悔,口唇微微颤动,似在倾述,又似在追顾 第一百三十一章 剖心之语 “明天,就又可以回到阔别已久的牧场啦!” “怎么,这一路上饥餐渴饮,马不停蹄的赶路,好不容易没误了婚期,难道事到临头你还想再次逃婚不成?” 仰视篷顶,脑海中正交替浮现出诸位未婚娇妻美丽倩影的我闻言转过头去,望向不远处整个神秘、玲珑的娇躯都躲藏在睡袋之内,明眸如梦似幻,深邃迷离的祝玉研道: “这到不是,只是一想到自己即将大婚,有些感慨罢了!” 祝玉以研微带调笑的语气道: “再过四日既可坐拥数美,得到多少男人梦寐难求的九位天之骄女为妻,如此无边艳福,难道还不能令你感到满足吗?” 凝望着至从那次夜半私语后,就在自己面前放开许多的玉人,我亦露出真心的笑容道: “研姐,你又错啦,小弟不是感到不满足,而是感到有压力,还是非常巨大的那一种!” 祝玉研蹙起斜飞入鬓的修长秀眉,愕然不解道: “压力?你怎么会这样想?” 重新仰望蓬顶,我语重心长的道: “婚姻虽然只是一种表面形势,但其更深层次却意味着责任与义务,意味着男女双方的感情世界正式结成一体。小弟能否成为一名合格的,甚至优秀的丈夫,能否令诸位妻子感到快乐与幸福,美满与欣悦任重而道远啊!” 美眸闪过一片异彩,祝玉研语声转柔道: “也许,她们能够嫁给小天你这样的男人,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我哑然失笑道: “研姐太高抬小弟啦,其实,能够拥有她们做妻子,感到最幸福的该是小弟才对。在我们中原,女子嫁人,男子取妻,基本都要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多夫妻婚前根本连面都没有见过对方一次,这就造成了太多太多的盲婚哑嫁。 小弟的诸多妻子们算是幸运的,起码,小弟从没有强迫过她们,她们都是按照其自身的真实心意下嫁我笑行天的。可是,当初她们作出眷顾,倾心小弟的决定仍多是十分草率和武断的,研姐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当然是因为对比其他男子,小天你在各个方面都比较杰出,所以才更容易得到女子们的芳心啦!” “小弟各方面条件尚可只是原因之一,更大的原因是中原女子能够自己选择丈夫的几率太小,而能够遇到令她们自身感到满意的几率更加微小。所以,当中原的女子们一旦遇到一个外貌,才情都可令她们心动的男子,就往往会义无反顾,一往无前的付出她们的整个身心,而是还是无怨无悔,至死不渝! 可是,这名男子的性情,想法,人品方方面面,她们都已深刻的了解过了吗?显然没有,很多情形都是仅仅第一印象尚佳,情窦初开的怀春少女们就飞蛾扑火般十分武断的将其自身的全部都奉献了出去。 而造成这种情况的根本原因就是儒家思想的所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男女授授不亲当一个女子能够自主选择丈夫的机会少到无以复加的程度时,你说,她们还有时间去仔细甄别和筛选吗?” 对此感触至深的祝玉研在凝思半晌后,才幽幽的道: “这都是儒家的那些假道学们所造的孽,如果按照我们圣门所倡导的真情真性,又何至于出现如此众多的人间惨剧!” 我不赞同道: “其实,儒家思想还是有很多积极向上,利国利民一面的,这同我们圣门思想同样有很多偏激,不合实际的地方道理相同,因为任何一种思想、学说,都是不可能达到完美无缺的。而我们所要改变或者根除的,就是那些思想中误人至深,流毒无穷的方面。 但是,一种思想,尤其是早已深入人心的儒家思想,想要将其改变根本就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完成,所以,我们要循序渐进,按部就班的慢慢来,而现今名享于世的大儒王通,就是发动这个改变的不二人选!” 祝玉研有些忧心忡忡的道: “小天你的想法和所要走的道路妾身都已有所了解,可是你有否想过,这其中会有多少艰难险阻吗?还有那个王通,即使你拜他为师,他也欣然接受,可你就真有十足的把握,他会完全按照你的思路走下去吗?” 微微一笑,我所答非所问道: “研姐,你知道这个世上的男人在苦恋无果后,一般都会有几种反应吗?” 未等对方回答,又在其愕然不解,偏又大感兴趣的熠熠目光中自问自答道: “其一是远走他乡,老死不相往来;其二是将这份情感深埋心间,彼此以朋友论交;其三是反目成仇,疯狂报复;其四还有一种就是知耻后勇,拼命充实自己,以图他日再在曾经的爱人面前大加表现,来达到一种自我心里的虚荣满足与宣泄快感。 当日小弟已将印刷相关机械卖给了李唐,凭他王通早年与小弟大唐皇帝岳父的深厚交情,无论是要谋取一官半职又或是要著书立说无不是轻而易举,可他王通却都想也不想的就都先后放弃了,反而是在小弟的再三求肯之下,留在了明知给他机会的同时,也会给他制约的飞马实业,研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祝玉研有些了然的道: “难道他是为了梵青慧” “不错,王通当年苦恋秀心阿姨未果,继而爱上梵青慧也是无疾而终,以他一向自视甚高,极好名声的性格,在经受两次巨大打击后心中会如何作想? 他一直都在苦苦忍耐的等待机会,现在,我笑行天能够给他这个机会,他王通又怎会不牢牢的把握住。他不是没看清这其中的关键,恰恰相反,他正是已完全参透这其中的玄机才会毅然选择留在飞马实业。 王通想要做出远超他人的惊天事迹,但小弟的《论语正解》已经将孔子的观点思想论述的极其完备,那他唯一的选择就只能是‘改变’,只有借小弟这个同他相互利用的人的那些提示与提点,再以他自己的言论,观点来著书立说,最后达到将他自己塑造成一个别开天地,另创一家的全新‘圣人’的目的。 这是小弟当初在对王通的性格进行深入分析后,适时抓住机会与王通所做的彼此你情我愿的一项交易。所以说对于王通的利用,十足把握谈不上,但大体的方向应该不会存在问题。” 一番言论令祝玉研彻底惊呆了,半晌才有些喃喃的道: “怎么会这样怪不得当初你会与王通那样不厌其烦的费尽唇舌!” “王通的性格中还有开明积极的一面,所以小弟当时才会既以新奇的思想来刺激他,又以既定的事实来赞扬他,如此抑扬结合,软硬兼施的费尽无数心机,才总算是令他做出了留在实业的承诺。” 默然半晌,祝玉研才有些心有余悸的道: “现在本后已完全相信你有二百年的人生阅历了,比起之轩来,也许你才是更加卑鄙阴险的!” 我露出招牌式的无赖笑容道: “能让研姐在心中将小弟与‘邪王’并列到一起,笑某人何其幸之啊!” 惬意的欣赏过被气的芳容变白,偏又无可奈何的研姐银牙紧咬的娇俏模样,连忙转移话题道: “‘闻到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每一个人的优势与长处都是不尽相同的,‘邪王’的运筹帷幄和谋划算计可说是无人能及,只是他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自视甚高,睥睨众生。 虽然以他的天赋才情来说,完全具有这个资格。但是,不能刚柔相济,进退自如,只知一味的利用他人,算计他人的‘邪王’是永远也无法成为一名任意挥洒,纵横捭阖的政客的,因为,他对人性的了解,或者说利用还远远不够深入。 适时的放低身段,给他人一些表面上的,无关大局的好处,很多时候反而更能达到我们费尽无数心力,倾尽无数算计也难以达成的效果,‘将人卖了他还会帮你数钱,还会对你心存感激,甚至是感激涕零’,这才是一名超卓政客的最高境界,他石之轩,还差的远呢?” 祝玉研:“” 长久的沉默之后,祝玉研才语声冰寒入骨,不带半点感情的道: “现在本后有点担忧婠儿她们的命运了另外,本后想说的是,小天你真的是一个卑鄙无耻,阴险毒辣的王八蛋!” “哈哈” 我状极欢畅的大笑道: “卑~鄙~,阴~险~,比之她慈航静斋终日打着为了拯救天下苍生,为了框扶人间正义的幌子,实际上却暗施光大她们佛、道两教,打压我们圣门一脉的算计和行为,这又能算作什么卑鄙? 静斋全力支持李唐争天下,李唐为了争天下却同大明尊教的上代原子王世充结成攻守同盟,而我这个她们眼中的魔门‘邪帝’却要为了中原去与妄图指染中土的大明尊教作公开决斗,这她娘的都叫什么事儿?” “你与大明尊教决斗不是为了替你的未婚妻们报仇雪恨吗?” “笑话,若要报仇可以暗杀,可以下毒事半功倍的方法多了,如果不是借公开决斗的行为来立威,来震慑域外各个民族,谁会愿意选择公开硬碰硬的蠢笨方式?” 见我情绪有些失控,祝玉研连忙声音转柔的安慰道: “小天,大家只是在讨论问题,你今晚情绪怎么这样激动?况且,慈航静斋的行为一贯如此,这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微微平复一下激荡的心情,我歉然道: “对不起,研姐,梵青慧一直在利用曾同师妃暄发生过关系这件事暗中要挟小弟,又不想让秀宁,秀珣,婠儿她们为此事担忧,故隐忍至今的小弟才会在你面前发发牢骚,缓解一下心中的郁闷和抑结。” 祝玉研微笑道: “她梵青慧的那点手段本后还相像的出,小天,你能够向妾身倾述此事,妾身心中只有欣慰之情,又怎会生出怪责之意呢?” “多谢研姐理解和安慰,武功修炼到我们这个层次,最重要的就是修心,是对种种情绪的有效控制和把握。虽然这件事情对自身的修为还产生不了致命的影响,但横亘在胸总归没有任何好处,所以一向随性,认为堵不如疏的小弟才会在你面前有所宣泄,还请研姐不要告诉婠儿她们,免得她们为此无谓担忧,好吗?” 如果只是简单的被要挟,自己根本就不会有多在意,现在的问题是师妃暄已怀有身孕,身怀六甲的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心情舒畅,否则,对于未来的母亲,对于未出世宝宝来说都将产生难以预料的影响,一身两命,试问,哪个男子对此能不牵肠挂肚呢? 祝玉研闻言“噗哧”一声娇笑道: “还真是情深义重,处处为妻子们着想的男人啊!放心吧,妾身不会多口的,只是,小天,最终你打算怎样处理此事呢?” “小弟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以积极的心态和充分的准备就面对,努力提高自身、以及相关的各方面实力来增加筹码,而不是向当年的‘邪王’那样从客观上找原因,最后搞得其自身人格分裂,功力大退!” 玉面显出担忧之色,祝玉研柔声道: “现在李唐也已效仿你们少帅军建立了大量的养老院和学院来收买人心,另外,你又将那些印刷机械卖给了他们,小天,难道这样做你就毫不担心少帅军会输给李唐吗?” 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沉声道: “研姐,你知道吗,拾人牙慧和东施效颦是永远也无法超越前者的,即使他们做的再好,再完备,如果没有专属于他们自己的新意或者创意,他们李唐必将永远处于少帅军的阴影之下。 争霸天下对于旁人来说可能是极其严肃,极其重要,甚至是实现毕生目标的天大事情,可对于笑某人来说,着眼点却就并只不在于此处。如果仅是为了争霸天下,小弟又怎会将可主导天下舆论导向和百姓思想认知的印刷机械卖给他们呢?” 祝玉研诧异不解道: “那小天你的根本立意到底是什么?” “是思想,是改变,只有在动荡不休的乱世之中,人们的思想认知才最容易发生变化,各门各派的学说,论点亦是如此。 小弟费尽无数心力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将所有的门派,人等向这方面引导和推动,即使因此天下动乱的时间长些,我笑行天也是无所畏惧,无怨无悔。 别说他李唐并没有绝对的把握战胜少帅军,就是他李唐最后真的做出超越少帅军的壮举,继而一统天下那有怎样? 在这个过程中,天下的思想、学说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慈航静斋亦再也不能保持其高高在上、可比神圣一般的至高地位;有太多的糟粕文化被取缔;有太多的流毒思想被根除;整个华夏大地一派生机勃勃,生意盎然,这就是胜利,不但是我圣门的胜利,同样也是整个华夏民族的胜利——这,也就是我笑行天的根本立意所在!” 祝玉研琼鼻不屑的冷哼一声,寒声道: “听起来好像是很伟大,可我们圣门呢,你有想过我们圣门的前景吗?” 微微一笑,我耐心解释道: “研姐,通过得到天下将一种思想和拥护它的门派一并压制下去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只有通过小弟的构想,圣门才能够光明正大的存在于世间,以静斋为首的佛、道两派,以及现在占主导地位的儒家,才会失去他们在思想领域内的统治地位,并会基本丧失反扑,恢复他们已往荣光的机会。” 至于群雄逐鹿的天下之争,未到最后一刻,谁敢确定他就必会成为最终的胜利者,再说小弟又不是放弃了争霸天下,现在这局棋才刚刚开始下,研姐又何必焦虑于如何收官呢?” 半晌,长长的呼出一口香甜的气息,祝玉研面色凝重的道: “小天,有几个问题,你能够明确回答本后吗?” “当然可以,小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一,若是少帅军最终一统天下,你会倡导并实施先前你说过的那个什么共和制吗?” “怎么会,当初说出共和制的构想只是要刺激一下崇尚‘众生皆平等,佛度有缘人’的尼姑与老和尚,以及思想尚算开明的王通罢了。 如果真要实施共和制,不说时机是否恰当和现阶段的多种制约问题,就是届时新儒家的‘圣人’王通,以及他的大量推崇者就会主动跳出来强烈反对如此费力不讨好,对人对己均毫无益处的异想天开之事,小弟又怎会甘愿冒天下之大不讳而去一意孤行呢?” “那就是说仍然有皇帝存在,是吗?” “当然!” “寇仲现在已无意于少帅军的统帅一职,而你却坚决不想成为少帅军的一号人物,这是因为你还不想同静斋和李唐直接对上,是吗?” 虽然感觉到自己好像已陷入某个圈套之中,但我仍实事求是的回答道: “不错,寇仲与小弟谁是少帅军的统帅,对于静斋和李唐来说意义绝对截然不同。” “十数日前在江都城内放过刺杀李子通的天赐良机,除了需要他“帮助”少帅军练兵之外,你还打着希望少帅军在寇仲的统帅下取得这场胜利,以增加他的人望和声誉这个算盘,对吧?” 脸色微微一变,我有些不悦的道: “研姐,小弟好像说过,我们兄弟之间大事情,不需要你来过问这句话吧!” 娇俏的一笑,祝玉研丝毫不以为忤的继续道: “本来妾身还一直以为你的最终目的是要将寇仲推到皇帝的宝座上,但通过你对王通的所作所为,现在有点怀疑,你是否也在以类似手段利用寇仲呢?” 脸色再度变幻,随即我以森寒冷冽的声音道: “研姐,你的问题是否有点太多了!” 将这一切看在眼内的祝玉研浑不在意的咯咯娇笑道: “反正小天你是向雨田的亲传弟子,是我们圣门一脉,只要是为了圣门,其他一切行为均与本后无关,正像你刚刚说的,现在只是开局阶段,本后又何必焦虑于将来如何收官呢,你说是不是呀,小天!?” 我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道: “研姐你说的真是对极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八方“来贺” 翌日掌灯后,牧场巍峨,险峻的城楼终于遥遥在望。为了严守自己离开牧场去谋财害命这一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们避过城楼,直接逾墙而入。 当与祝玉研分开的自己显身于商秀珣香闺那一刻,诸女眼中所崩射出的惊喜与情火是那样的挚烈灼热,惊心动魄! 沐浴在海洋深情中的自己顿觉一股浓烈的柔情瞬间在心底蔓延开来,并迅速扩张至周身每一处欢快跳跃的细胞内——有家,家里又有人等待的感觉,真好! 此时的诸女都十分默契的微笑着等待好戏的上演,因为,秀珣在最初不可遏制的显现出惊喜与激动之后,清减少许的俏丽玉容就如罩寒霜般别转到一边,虽然,那清澈明亮的眼眸深处所蕴含的喜悦与期待早已出卖了故作气愤的她。 紧走两步移至正在发大小姐脾气的玉人身侧,单膝跪地,手臂轻轻揽上那不盈一握的柔软腰肢,缓缓收紧,目光直视进那轻嗔薄怒的明眸深处,我柔声道: “珣儿,对不起,你还未真正下嫁,小生就让你受到这般委屈,不要将你的未婚夫踹出门去,再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好吗?” 夸张的言词,终于令强自忍耐的美人场主回嗔作喜,花枝乱颤,娇笑连连的道: “看你说的这样可怜,本场主就勉为其难的再给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吧!” 女孩儿是需要哄的,更何况是自己的未婚妻子,在将秀珣搂在怀内轻怜密爱、温言软语一番后,又转而对含笑旁观的诸女郑重深施一礼道: “小生行事孟浪,累诸位贤妻牵肠挂肚,郁郁寡欢,食不甘味,彻夜难免啦,现在,正式向你们道歉,请大家原谅!” 如此截然不同,反差强烈两种道歉方式,立时惹的秀珣丽靥羞红一片,琬晶,玉真诸女娇嗔笑骂,一时间,群雌粥粥不休,莺声雁语不断,场景热闹非凡,蔚为壮观。 嬉闹已毕,自然是基本无所保留的汇报离开这段时间内所发生的一切末了,听的津津有味的红拂还有些意犹未尽的道: “早知道有这样既可除奸惩恶,又可赚钱敛财的好事,人家也同你一块出去就好啦!” 将难得表现出如此温顺一面的红拂紧紧抱在怀内,无视她的剧烈挣扎,“狠狠”的温存一番后,才拥紧玉体酥软无力,娇喘细细的她对秀珣道: “珣儿,这段时间牧场来了好多客人吧!” 商秀珣掰着雪白的芊芊玉指娇声道: “各方势力基本都有派人来道贺,其中比较有名的重量级人物有吐谷浑的伏骞王子;刘武周的手下头号大将宋金刚;窦夏的代表诸葛德威;巴蜀川帮的范卓,以及她的女儿范采琪;还有梁军萧铣的妹子萧环;迦楼罗军白文原的右丞相孙化成;大江联的现任帮主郑淑明,‘河南狂士’郑石如等等。” 没想到来贺阵容竟然如此强大我眉头微皱道: “伏骞身为吐谷浑的王子,他的最大敌人乃是日渐强大,对他们吐谷浑威胁日重的西突厥,他今次前来的最终目的应是在中原寻找可靠的盟友,以便将来成为他抵御西突厥,复兴吐谷浑,甚至一统大草原的有力臂助。 同时他还还应怀有在中原搅风搅雨,使中原处于长期战乱之中的目的,这样,他们吐谷浑,乃至所有的塞外民族和国家才能避免中原重新凝聚成一个大一统国家,以及随后给他们塞外各族所带来的灭顶之灾。” 商秀珣有些恼怒道: “天郎分析的有道理,昨晚这个伏骞的头号手下刑漠飞就曾企图窥探飞马实业内的相关机密,哼,结果不自量力的他陷在鲁老头设计的防护机关内,当场被生擒活捉!今天伏骞一方还没有明确表示,本来我们还正在考虑怎样处理这一突发事件,现在嘛” 我识情知趣的接口道: “交给为夫来处理吧,这件事情不适合闹大,但给他们一点教训还是十分必要的,否则,别人还以为我们家珣儿的飞马牧场是好欺负的呢?” 在诸女别有意味的笑容中,商秀珣芳容羞红的嗔道: “谁是你们家的珣儿,人家,人家” 轻轻握住她的一只柔荑,我扯开话题道: “宋金刚来贺的背后目的恐怕就不那么简单了,最大的可能是要求同少帅军进行军事上的合作,以求达到谋取天下的最终目的。” 微顿一下又转向秀宁道: “宁儿放心,不管怎样,为夫是绝对不会同他宋金刚和刘武周共同对付大唐的!” 独孤凤搂住秀宁柔软的纤腰道: “宁姐,人家就说夫君肯定会优先考虑我们的立场的,现在知道凤儿有先见之明了吧!” 走上前去溺爱的刮了刮独孤凤的小鼻尖,然后又她与将秀眸微红,俏脸露出欣慰笑容的秀宁拥紧在怀中道: “诸葛德威和范卓应该是商讨进一步展开合作的事情,至于萧铣的亲妹子萧环嘛” 话还未说完,独孤凤突然挣脱出自己的怀抱,在以她那花瓣一样娇嫩香软的双唇轻触一下自己的面颊后,脆生生的道: “凤儿不想关心这些,人家先去秀芳姐那里玩啦!” 望着一溜烟跑掉的凤儿,我只能自我解嘲的苦笑摇头虽然她这样有点不给面子,但不可否认,独孤凤确是彻底摆脱掉了家族的桎梏,同时此举也完全彰显出她独立独行,追求其自身辉煌人生的真我丰采——凤儿,你真是一个个性鲜明,毫不做作,无法不令人去喜爱的小妮子! 说到萧环,与之有过数面之缘的云玉真插言道: “萧铣此次派她的亲妹子前来牧场名为道贺,实乃主动修好,真儿曾与她面谈过一次,她还主动提出想要私下里同天郎你商讨梁军与少帅军合作的事宜!” 一直默不做声的沈落雁忽道: “少帅军领地夹在王世充与李子通中间,将与他们一方开战已是无可争议的事情。其中,李子通刚刚在少帅军的帮助之下击退杜伏威和沈纶联军不久,实力大降;而少帅军新得我瓦岗降军数万,实力大增,此消彼涨之下,少帅军拿背信弃义的李子通开刀的几率最大,他萧铣想要适时插上一脚,有所图谋也很正常。 但巴蜀地区一贯中立,且巴蜀最大势力独尊堡的解晖与实力强横的宋阀又是亲家,招惹了解晖,就等于变向招惹到至从林士宏倒台后,彼此关系就骤然紧张起来的宋阀,故萧铣想打巴蜀的主意暂时可以排除。 那么,他唯一的动手对象就只能是一直压制他们的江淮军杜伏威所部。要与我们合作,应该是想趁杜伏威猛攻江都未果,元气大伤之际痛打落水狗,进一步扩展他的地盘。” 赞许的望了沈落雁一眼,我沉声道: “落儿分析的很有道理,只是他萧铣并不知道小仲和小陵曾密会过杜伏威,而后者在东进受挫,谋取天下无望之后,已答应寇仲会暂时按兵不动,中立以待。 杜伏威为人豪雄盖世,一诺千金,比之假仁假义,沽名钓誉的萧铣要强上太多,无论是从前者与小仲的父子之情,还是从后者一直凯窥牧场,数度来袭哪方面来说,我们都绝无同他们合作的可能。而且,萧铣派他妹子前来寻求合作的动机并不一定就是那么单纯!” 灵动,智慧,明亮的瞳仁轻轻转动片刻,沈落雁周身散发出一种成竹在胸的逼人英气道: “人家想到啦,萧铣想与我们合作是假,与先前天郎派人秘密送来牧场的那个王魁介老爹王薄合作才是真。现在没有人看好李子通,他萧铣必是希望少帅军在击溃李子通后,以打通与飞马牧场之间的通路这个巨大诱惑作为诱饵,要求少帅军与他共同夹击杜伏威。 届时,兵强马壮的王世充必不会坐视少帅军作大,这样,大战方歇,就仍要两面作战的少帅军即会陷入苦战不休、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而萧铣真正的盟友王薄于此时就会突然兴兵,进攻少帅军北部的地域,遭受三方夹击之下,少帅军的悲惨命运已是可想而知。 而杜伏威由于先前被少帅军牵扯住一部分军力,势难抵挡住那时全力进攻的萧铣,说不定,萧铣还会派人秘密联络已与杜伏威彻底决裂的辅公佑,那样杜伏威的灭亡也已是指日可待。” 先是露出极其欢悦的笑容,而后又做出大擦冷汗状道: “算无遗策的美人军师果然名不虚传,对此事分析的入情入理,宛若亲见,幸好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否则,笑某可要寝食难安,冷汗直流啦!” 在诸女齐声娇笑,在沈落雁羞喜,笑骂之中,我缓缓收起笑容道: “今天是七月四日,小仲曾说他还需准备两月左右的时间再进攻吴军,并预计彻底击败李子通所耗时日也应是两月左右,就是说起码要到十一月份才会有与萧铣合作夹击杜伏威的可能。 而宋阀在我们大婚之日必然派人前来,若宋阀突然有所异动,给他萧铣个天做胆也不敢再去分兵进攻杜伏威,这样,我们完全可以开个空头支票,哦,就是我们完全可以假意与萧铣合作,届时,嘿嘿 至于辅公佑和左游仙那边,只要我笑行天这个“邪帝”不点头,同样给他们个天做胆也不敢擅作主张!” 忽然想起一事,又转头对在提及宋阀之时,即露出疑惑表情的婠婠和白清儿二姝道: “宋阀一事,稍后为夫给你们详尽解释,你们暂时先不要告知研姐,待解说之后,该怎样决定你们再自己选择,好吗?” 婠婠和白清儿虽然俱都愕然不解,但还是乖巧点头允诺。 前者随即黛眉轻轻蹙起道: “郑石如已尊奉师尊之命前来牧场,天郎你打算何时收服于他?” “郑石如此人坡不简单,他的的事情还可稍稍延后,嗯,还是拖到大婚之后吧!” 俏脸又平静如昔的白清儿忽道: “对于长江联的现任当家郑淑明,天郎你准备怎怎么处理?” “已少帅军现在的军力与地盘,她郑淑明是绝对不会明确表态的。这样吧,清儿你就利用与她有旧的关系多联络一下感情,待郑石如被小弟收服之后,一旦他日少帅军再表现出君临天下的强势来,她郑淑明无论是在私,还是在公,都会与我们站到一条阵线上来的。” 微一凝思,又对云玉真道: “真儿,先前让你邀请的山西最大的布行存义公和卖颜料的日升行这两家商号的人有来吗?” 负责情报分析,以及飞马实业销售部分的云玉真娇笑应道: “存义公东家的长子欧良材和日升行大老板的亲弟罗意前些时日均已到达牧场,只是真儿不明白,邀请他们这些平遥商前来洽谈生意也就算了,为何还要在信中承诺付给他们往返路费?” 我呵呵笑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我们实业生意做的这样大,这点小钱又算什么,真儿,你就等着飞马实业又多一笔较大的收益吧!” 随后又转向素素道: “素儿,届时为夫同那些平遥商谈判的时候,希望你也能与真儿同时在场?” 素素俏脸微红,有些怯怯的道: “可是,可是人家不懂这些呀!” “不懂可以学嘛,实业的服装,染料这块可都是由你亲自管理的,以后同平遥商之间的生意合作,可还需要你和真儿两人具体负责呢!” 微顿一下又微带调侃的对商秀珣道: “珣儿,你知道的山西平遥最著名的是什么吗?” 灵慧的美眸忽闪了两下,秀珣轻摇螓首道: “妾身实在不知?” “哈,最著名的乃是该地至汉代起开始为人们传颂的牛肉,它‘肥而不腻,廋而不柴,绵香可口’,待生意洽谈成功够,‘平遥牛肉’源源不断的运至飞马牧场,再得我们家的珣儿檀口一赞,保管它名扬四海,享誉九州!” 醒悟过来这是在拿她的“贪吃”开玩笑的秀珣立表不依,屋中顿时又是笑闹一片。 须臾,看到诸事都已基本谈完,好像隐忍很久的红拂终于发难道: “天郎,川帮范卓的那个女儿范采琪曾提出要单独同你谈话,你是不是与她有什么特别的关系而瞒着我们?” 迎上诸女或若有所思,或刻意为之的探询目光,一脸诧异的我有些莫名其妙的道: “为夫同范采琪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她喜欢的男子是‘多情公子’侯希白。至于她要求私下里谈话的原因,小弟也猜度不出!” 善解人意的秀宁娇声道: “天郎在成都是曾说过会偿还以范采琪为质找寻侯希白的那个人情,现在,也许范大小姐是有什么事私下寻求帮助呢?” 在诸女猜测琢磨的期间,我又对怀中的秀宁道: “珣儿她一直未说大唐的来贺的代表为谁,想来是准备让宁儿你亲口告诉为夫吧!” 秀宁有些喜悦,又有些惆怅的道: “来参加我们婚礼的是大哥和凤儿的堂叔独孤盛!” 竟然是大唐太子李建成亲自前来,李唐对秀宁出嫁可真是重视啊!看来由于自己的态度一向暧昧莫明,李唐现时还没有准备放弃拉拢自己的机会。 那个独孤盛在洛阳独孤家时也有过一面之缘,他乃是独孤阀至阀主独孤峰以下的二号人物,曾做过隋炀帝杨广的护驾高手,在当年独孤阀与宇文阀两阀相争,寇仲,徐子陵,香玉山等人亦被牵扯其中的那场宫廷政变中,由于寇徐二人比原来功力大进,以致他也侥幸逃得了性命。没想到,今次独孤阀来贺的代表竟然是他。 再一转念,阀主兼岳父独孤峰是不可能亲自前来的,独孤霸和独孤策又同自己心存芥蒂,这个老奸巨猾的独孤盛却是最恰当不过的人选。 此时秀宁又娇声续道: “妾身已同大哥见过面,也委婉表示出我们偏帮他们任何一方,但大哥还是希望能同你见上一面。” 轻轻吻了吻就在眼前的秀发,我柔声道: “宁儿勿需担忧,为夫有分寸的。现在时间还来的及,我就去见见建成大哥吧!” (注1:平遥牛肉”起源于汉代,兴盛于明清,尤以清朝嘉庆年间为盛,历史非常悠久。) (注2:平遥古城在山西太原以南90公里处,始建于西周,距今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现有全国保存最好的明初县治砖石结构的古城墙、建于五代时期的古木结构建筑——镇国寺大殿、以及金代建造的文庙大成殿等。也是联合国批准的世界历史文化遗产之一。 清朝时,平遥有“小北京”之称,因为这里有实力雄厚的商家坐镇,其中以日升昌为首的八大票号,所经营的汇兑业务通达国内45个城市,甚至在美国的旧金山、纽约都可以看到日升昌的字号,足见其财力之盛。) 第一百三十三章 别院之行 来到分给李建成和独孤盛一行人的别院,穿过由牧场战士把守的外院大门,方进至内院正门附近,一道霹雳般的刀光突然从半掩的院门后雷霆电射般狂卷而来,刀锋未至,凌厉无匹的刀气已令自己衣衫飘飞,面部生寒。 虽然沛然而至的长刀充满一股有去无回的惨烈气势,但自己还是清晰的判断出偷袭者仍留有部分余力试探,还是下马威? 随着席卷而至的凌厉刀气,自己整个身躯宛若一根毫不着力的羽毛似的,就那样自然而然,似缓实快的被刀气带起,随波逐流般飘退数丈。 定睛打量对面长刀高举过顶,与自己遥遥相对,双目骇异,狠厉之色久久未褪,嘴角的那丝略有略无的嘲弄笑意业已化为无比凝重的偷袭者,只见他脸容粗豪古拙,颇有霸气,身材虽与寇仲相若,但却要魁梧上少许,眉宇间更充满一种彷佛与生俱来的傲气和神气,再加上身手丝毫不逊色于比之“雷霆刀”秦武通还要高上一筹的的丘天觉——他会是谁? 在身着半旧武士服,毫无高手气势的来人身上逡巡片刻,这个因剃掉满脸络腮胡须而使脸孔微微泛青的凶历大汉冷声道: “此乃大唐太子殿下临时行宫,阁下何人,竟胆敢擅闯此处?” 深施一礼,我不温不火的的道: “在下笑行天,前来拜会建成大哥和独孤叔父,请问兄台高姓大名?” 人的名,树的影! 听闻来人身份,双目之中忽地精芒大盛,深沉的杀机一闪即逝后,大汉语声变得不卑不亢的道: “在下颜历,现受皇上之命保护太子殿下,颜某职责在身,还请笑兄证明你的身份?” 如果他就是那个同杨虚彦狼狈为奸的颜历,那他老爹岂不是同李渊交情深厚的同辈高手“矛妖”颜平照? 如果是你老爹亲来,今次事件说不定只是一笑置之,但凭你颜历,又在明知不可能有人冒充的情况下还敢故意刁难,哼哼! 目露讥讽之色望向这个虽外相粗犷,实内心龌龊,现刻意挑起事端,方才又意图给自己这个明显应是牧场中人下马威的卑鄙之徒,以及闻声从院内奔出的四名随行护卫好手,我不着痕迹的提气朗声道: “小子笑行天,特来拜见建成大哥和独孤叔父,还望赐见!” 直接被当作透明的空气般忽略掉的感觉最是憋屈和愤懑,现在的颜历就是如此嘿嘿,面子是他人给的,但更是自己挣来的,对于不知自爱、居心叵测之人,又何必给他保留颜面! 在颜历面容剧变,差点气炸连肝肺,啜碎口中牙的背景映衬之下,院内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传来,随即一道亲切温和的声音响起道: “今日午后秀宁还道小天尚未出关,想不到数个时辰后建成竟可见到我的好妹婿!” 话音未落,院门已左右大开,一身穿崭新武士服的青年男子在十余人的簇拥之下迎出门外。 此人面貌与李世民有个五六分相似,身材亦相若,只是脸孔较为狭长,亦欠了李世民凛然的正气,但双目神采逼人,不问可知应是大唐的太子殿下李建成。 在他右侧乃是一外貌毫不起眼,五十来岁年纪,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矮瘦若猴的小老头。他最引人瞩目的之处是那对似开似闭,深蹙明亮,开合间精芒电闪的双目,正是独孤阀的二号人物——独孤盛。 左侧则是一对形相独特的男女,男的作文士打扮,一头银灰色的头发,可是模样却只像中年人,还长得颇为英俊,不过瞧他眼神,应是饱阅世情的老前辈。女子女身穿绣花长裙,长得雍容华贵,仪态万千,虽鬓角花白,但满头秀发仍是乌黑闪亮,极富光泽。 看二人这副世外高人、绝世强者的超卓气概,再加上男的背背大盾,女的腰悬长剑,两个记忆中的名字瞬间掠过脑际 按道理以李建成的身份和声望是绝对请不到最擅联手作战,成名足有五十年,与欧阳希夷和王通等同辈,性爱游山玩水,在一地从不停留超过一年的这对白道顶尖夫妇高手的。 那么就只一个可能,是自己的皇帝岳父请他二人来护卫太子牧场之行的。这样看来,现在李渊确是在力挺李建成,而李世民在宫廷斗争中处于绝对下风也就不难理解了。 除去五六个应是大内侍卫的高手之外,最左方一不过二十五六年纪,洁白、少女般娇嫩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晕,乌黑闪亮的头发以白中扎着发髻,长得英伟不凡,气魄慑人的男子尤其引起自己的注意。 他一对修长的眼睛具有某种令人害怕的深逮而严肃的光芒,锐利得像能洞穿任何对手的虚实。此时虽作汉人打扮,但第一眼望去仍可判断出他乃是突厥人,且必是那个曾被毕玄推崇为青年一代第一高手,以一手“狂沙刀法”,争得与跋锋寒齐名的可达志。 目光快速扫过众人之后,我连忙躬身施礼道: “妹婿笑行天,见过建成大哥!” “侄婿笑行天,见过独孤叔父!” 在众人灼灼的目光均在自己身上扫视,逡巡的当口,独孤盛微笑颔首,而李建成更是热情,抢前一步拉住我的手臂道: “都是自家人,小天又何必多礼!来,我们到里面叙话!” 这时,那个突厥气宇轩昂的突厥男子双目闪烁着耐人寻味,又含有莫名兴奋的精芒上前一步道: “小弟可达志,对笑兄早已心向往之,不知笑兄再会过太子殿下之后,可否同小弟单独一叙呢?” 就在李建成眉头微皱,想要开言叱责之前,我已长笑应道: “原来是威震塞外的可兄,如此英雄人物笑某又怎能错过,好,稍后小弟自当亲往拜会!” 彪悍,英挺的可达志露出雪白的牙齿微笑颔首,随即又对李建成微微躬身,这才退到一旁不再言语。 人已从刚刚会面的客厅内走出,可脑中的思绪却仍在回顾着这次面谈的种种相关——整个碰面过程中,李建成没有说过一句拉拢、招揽的话语,仅是温和亲切的同自己叙话,并希望自己能够早日偕同秀宁前往长安省亲 由此完全可以看出,李建成也绝非易与之辈。历史上的他被李世民在“玄武门之变”中诛杀,输掉了皇位之争,恐怕最大的原因乃是他仅是狠在表面,而李世民却是狠在骨子里吧! 可达志房间,于距他两丈外倏地立定,当左足触及地面的同一时间,这已臻至大师级数的突厥青年高手就像有所感应似的旋风般转过背对这方的虎躯,露出悦目好看的淡淡笑容道: “听闻月前笑兄在伤势未愈的情况下战平原‘中原第一人’宁道奇,不知此事可否属实?” 对他的直言不讳浑不在意,我微笑回应道: “小伤是有点,但还没严重到影响动手过招的程度!” 目中精芒电闪,可达志隐隐有些跃跃欲试的道: “现在笑兄旧伤是否已尽数愈痊?” “不错!” “可某嗜武成痴,平生最喜通过与人切磋的方式来印证,提高自身的武道修为,现今有幸遇到笑兄这样的武道高手,又怎能平白错过?不知笑兄肯否玉成小弟这桩心愿呢?” 直爽率真,毫不做作,已对可达志生出好感的我显出无可奈何的表情道: “如果笑某拒绝呢?” 冷俊的酷脸动容色变,可达志声音转厉道: “笑兄难道认为可某人不配成为你的对手吗?” “笑某好像没有什么理由瞧不起可兄吧!” “那笑兄为何要拒绝呢?” 对上可达志这种武道狂人,自己怎么有种秀才遇见兵的感觉面容恢复凝重,语气中微带感慨的道: “可兄,你是光明磊落,慷慨激昂的英雄人物,也是可令笑某敬佩的少数几人之一,我们之间,有战的理由吗?” 对于强者为尊,好勇斗狠的突厥人来说,这个问题显然已超出他的固有理念之外,静默半晌,可达志才缓声道: “仅是一场武道切磋而已,笑兄又为何要这样推三推四呢?” 深深吸上一口气,我沉声道: “武尊毕玄在你们东突厥有天神一般的地位,请问可兄是也不是?” “不错,圣者他老人家确是我们突厥所有人心中不败的战神!” “四十年前,武尊毕玄曾与宁道奇战成平手,可兄是否知道此事?” “好像确有此事!” “一月之前,笑某曾与宁道奇战成平手,且还隐占上风,可兄,你说我们还有战的必要吗?” 可达志:“” 活生生的事实摆在面前,呆立半晌,这个来自东突厥好汉才语声无限落寞的道: “原来笑兄还是认为可某不配成为你的对手!” “地是方毯,天是穹庐,除了人,只有天与地,只有一望无际的满天黄沙与茫茫戈壁,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中,想必当初可兄一定是头顶烈日,汗出如浆,每日挥刀数万次,这才自创出威震大漠的‘狂沙刀法’功法吧!” 微微一愣,随即可达志显出追忆的表情道: “想不到笑兄对可某如此了解,不错,当初可某就是这样才修炼有成的。” 继而这突厥硬汉又充满苦涩的道: “可那有如何,今天,可某还不是连成为笑兄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就想同我笑行天比拼,你怎么拼?笑某得一百多岁的家师临死传功,过程虽有耗损,但本身已有近百年的精纯功力,可兄是‘挥刀自功’,笑某是‘他人传功’,各人因缘际遇不同,这又如何能够相比? 所谓天道酬勤,自助才能天助,可兄现在欠缺的是时间,是经验,如果现在我们比斗,对可兄来说太不公平。若他日可兄认为可堪一战之时,我们再行对决,如何?” 静默片刻,可达志仰天长笑道: “现在对决,对可某来说却是不够公平,笑兄为人豪迈豁达,光明磊落,达志佩服,但你我之战绝对不会取消,仅是押后而已,因为,那将是达志生命中最为精彩的一刻。” 从可达志身上,我又想到了久违的好兄弟跋锋寒,他们两人虽然性格并不相同,但却都是同样的豪情盖天,英雄了得;也是同样值得结交的英雄好汉。 奈何可达志并不同于跋锋寒,后者是独来独往的域外独狼,对突厥人并没有任何好感,而可达志却是在颉利手下效力,无可化解的民族矛盾使我们总有一天会成为沙场之上的死敌。 从李建成的院落出来之后,自己又来到伏骞的所住之处。 寒暄已毕,双目细长,内中眸子精光电闪,不时射出澄湛智慧光芒的伏骞有些忐忑不安的没话找话道: “想不到笑兄一众未婚娇妻的马球技艺如此出神入化,竟在前些时日举行的多方比赛中力压众人,无可争议的荣获第一名,实在令伏某这至小打马球之人既汗颜无地,又钦佩有加!” 我微笑谦逊道: “球场如战场,今次牧场完全占据了天时、地利与人和三项,实在是有些胜之不武,伏兄谬赞啦!” 微顿一下,又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 “小弟听闻刑漠飞刑兄昨晚不小心被飞马实业的防护机关困住,故特来邀请伏兄一块前去救人!” 颧骨高耸,狮鼻丰隆有势,且长满连鬓络腮胡髯的刚毅面容上闪过恍然,果然,了然与馁然之色,伏骞有些尴尬的道: “伏某御下不严,这才发生如此大煞风景之事,还请笑兄见谅!” 出了如此难以解释的事情,想一推二六五,弃卒保车吗理解的拍了拍他宽厚的肩头,我肃容道: “伏兄不必自责,飞马实业出产大量新奇,实用的商品,又能铸造极少量的精致兵器和铠甲,因而受到各方凯窥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以刑兄的角度为出发点,为了吐谷浑民族的复兴与强大,他这样做不但无可非议,而且还是值得他人敬佩的民族英雄。 人与人之间如果能够多一些理解,就会相应少掉很多不必要的误会与争斗,况且,飞马实业又没有损失什么东西,此事就此揭过,我们还是快点去让刑兄重获自由吧!” 没想到传闻中出名难缠的笑行天这样好说话,伏骞面露感激之色道: “笑兄高义,小弟拜服!唉,为了吐谷浑,伏某确实做了太多违心之事!” 腾龙堡, 看到前来迎接的骆方脸色苍白如纸,一副受了沉重内伤的模样,我诧异不解的道: “骆兄,你这是” 骆方尴尬的道: “今日下午属下发现被困住的那个刑漠飞突然病发,就与兆如贸然开启了机关,结果不甚被伪装的他打伤。” 右手按上骆方的后背替他疗伤的同时,我声音转冷道: “兆如可曾负伤?” 骆方羞惭垂头道: “三执事并未受伤!” “察事不明,擅自行动,你可知罪?” “属下违反了实业第一条规章制度,甘愿受罚!” “刑漠飞刑兄现在情况如何?” “仍被困在机关之内!” 语气放缓,我继续道: “回头你按照规定将罚款交给韩泽南韩兄备案吧。另外,你这次属于因公负伤,稍后笑某跟秀宁说一下,明日会有五十两黄金的额外补助发给你!” 在旁边一脸窘迫的伏骞此事识情知趣的插言道: “骆兄乃是因为漠飞而受到伤害,这笔黄金还是让小弟来出吧!” 含笑望向伏骞一眼,我从容不迫道: “既然伏兄如何豪爽,那小弟就却之不恭啦!” “正该如此!” 望着眼前这张雍容自若,敌友难分的脸庞,一丝明悟于刹那间涌上伏骞的心头,虽然又要拿出五十两黄金,但伏骞却心中暗喜,因为他已从中把握到了怎样才能更好与这敌友难分的人物打交道的方法。 ***************************************************** 回到秀珣闺房,本想与诸女大被同眠的自己却被告知今晚要孤枕独眠,原因是什么大婚之前的一段时间男女双方不能再有房事乃是约定俗成的礼法云云。 出身魔门的婠婠和白清儿二姝是绝对不会在乎这些个世俗礼法的,难道今晚就能发生自己期盼已久的可刚刚回来就心中略一犹豫,我还是对一脸坚决之色的秀珣道: “珣儿,关于牧场的一些事情还要同你商讨,为夫保证,绝对不会有所侵犯,你看我们还是一块休息,如何?” 看俏脸微红的秀珣有些意动,连忙又加料道: “事关大唐的一些事情还要同宁儿商讨,我们三人一起,这下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在眼底微带失望之色的婠婠和白清儿两女离去之后,在又与因循守旧的诸女依依惜别已毕,我才与秀珣,秀宁前往厢房休息。 沐浴即罢,周身散发着阵阵幽香的秀珣紧紧伏贴在自己左边怀中道: “至你暂离牧场之后,人家又再度召开执事以上级别的最高会议,现在牧场已拿出十五万两黄金,其中十万交给了鲁老头,五万留待你随时动用!” 秀宁呵气如兰的接口道: “秀珣姐为了你在会议之上据理力争,又大发雷霆,长老执事们这才同意拿出这笔巨额头寸来!” 心下感动,左臂收紧,以使自己得以与秀珣香软、嫩滑的娇躯挨贴的更加紧密道: “珣儿你受委屈啦,今次为夫带回的五万两就先还给牧场吧!另外,大婚之后珣儿你再召开一次会议吧,届时为夫会正式向长老执事致谢,并会做出年底增加他们在实业分红的承诺,算作对珣儿你和牧场的一些补偿吧!” 静夜之中,秀珣美眸晶莹闪现道: “夫君能够如此理解人家的苦衷,妾身已经知足吧!” 轻轻吻了吻她那娇艳欲滴的芬芳唇瓣儿,柔声安慰道: “长老执事们不借钱是本分,是立场的坚持;借钱是人情,是额外的支援,他们并没有丝毫不对之处,为夫也从来没有因此有所不满过其实,发生这样的小插曲并没有什么不好,因为,我们的之间感情又加深了一层,珣儿,你说是吗?”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能够相互体谅,当彼此都在时刻为双方着想之时,他们的婚姻又怎么可能不幸福,美满呢? 当云开雾散,误会冰释的秀珣轻快,俏皮的咬啮自己的脸颊之际,秀宁柔柔的道: “大哥都同你说了些什么?” 将耳朵留给心情大好的秀珣“荼毒”后,我眨着眼睛道: “一直都在闲话家常,期间大哥还希望小弟这个大唐驸马能够早日偕同他们的公主回家省亲呢!” 秀宁有些怯怯的道: “不知道为何,现在人家竟有点害怕回到长安似的!” 爱怜的轻抚秀宁乌黑润泽的秀发,柔声应道: “你是在担心我们双方届时会反目成仇放心吧,即使真有那一天,为夫也会拼命将你抢出来的!” 秀宁娇喘细细的呼出一口香气,语气坚定的道: “不管结果如何,反正,人家是怎也要同天郎在一起的!” 微微一愣,接着是发自内心的狂喜,然后是难以言谕的感动——经过长久的心理挣扎、秀宁终于明确了她的立场 四目交接,情意绵绵的对视良久,我忽地咧嘴一笑,促狭的道: “『手里金鹦鹉,胸前绣凤凰。偷眼暗形相。不如从嫁与,作鸳鸯。』还未正式嫁人,宁儿你就开始心向夫君这边啦,羞,羞,羞!” 处于温情脉脉中的秀宁问题此言,立时霞生玉颊,娇羞不可方物。 整条白皙嫩滑的藕臂和润泽修长的玉腿都伸展过来,将秀宁和自己完全拢在其中的秀珣腻声道: “待嫁的女子,带着心爱的金鹦鹉,穿起了绣着凤凰的彩衣,暗中左顾右盼,偷偷打量,心想就这样嫁给心中的男子,作一生的鸳鸯吧。此诗明丽自然而富于情韵,确是无上妙作。” 忽的话锋一转,秀珣抱打不平道: “可是在宁儿妹妹将其全部身心都献给天郎你时,你却还要这样调侃人家,是不是有点太没有人性了!?” 深深的吻上配合着露出幽怨表情的秀宁甘甜小嘴儿,直到丽人娇喘吁吁,目光迷离,才恋恋不舍的回应秀珣道: “宁儿和珣儿你们为夫君所做的一切,为夫俱都铭刻肺腑,谨记心间,接下来的,不是语言上的承诺,而是行动上的回报!” 夜半无人私语时,此时无声胜有声。 温情涌涌的静默半晌,秀宁才有些狡黠的娇声道: “珣姐,你这个姿势,是否,是否有点太” 丽靥微微一红,秀珣随即娇笑着道: “记得有人承诺过今夜会安分守己的,人家,人家现今就是在挑逗,在勾引,就是要让他看的到,摸的到却就是吃不到,哼,看他还敢不敢招呼都不先打一声就偷偷离开?” 我:“” 女人果然是喜欢记仇的长夜,就在这香艳与痛苦,天堂与地狱的临界之间慢慢滑过!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两类谈判 翌日用过早饭,在向秀宁,秀珣她们打过招呼,说要先细细思量一下天下大势,然后在会见各方“贺客”之后,自己策骑着秀珣那匹通体雪白,不见一丝杂毛,神骏之极的战马,风驰电掣般向左近荒山之处狂奔而去。 未策马奔离腾龙堡多远,身后破风之声传来,随即,一道窈窕动人的长发丽人姿态优美的翻过头顶,乳雁投林般向自己怀内飞掠而来。 心中暗叹一声,双臂伸展,将这具主动投怀的火辣娇躯拥紧胸前,四股交叠,躯体紧贴,两人就这样保持着的香艳惹火的姿势继续策马狂奔。 起伏有致的酥胸由湍急变为舒缓,怀中丽人方盈盈抬起螓首,娇喘微微的呖声道: “要不是今次人家够机警,差点就又让天弟弟你跑掉了!” 感受着近在寸许的如兰气息与阵阵幽香,我逸出一丝笑容道: “美人恩重,小弟幸何如之!” 显出幽怨,悲苦的表情,怀中丽人楚楚可怜的道: “天弟弟你一众未婚娇妻环绕,还有时间记得起姐姐吗?” 心中闪过一丝愧疚,语声转柔道: “亭姐,我们之间的感情纠葛,今天就作个了断如何?” 凄苦悲怜,自怨自艾的神色更浓,一路急赶而来的闻采亭幽幽的道: “小天你要狠心舍弃姐姐吗?” 握住缰绳的左手揽上丽人的柳腰,空闲的右手轻抚她光可鉴人,长及腰臀的写意长发,语声温柔至极的回应道: “这要看亭姐你的意思啦!” 随着一声喜极而泣的欢呼,搭在自己双肩之上的藕臂蓦然收紧,继而温软,芬芳的唇瓣儿主动迎凑上来内中有哀莫大于心死的苦涩与悲凄;亦有柳暗花明又一春喜悦与欢愉! 这平神骏无比的白马虽然奔跑起来平稳异常,但也只是相对而言,在如此起伏不定,风驰电掣的极速之中上演如此火辣、激情的一幕,两人无论是在感官,还是精神上,均充满份外的刺激与莫明的亢奋,倏忽间,魂为之销,神为之夺 山坡的一方开阔地, 一块平滑的岩石处, 一男一女相互挨贴的并坐其上。 半晌,悦耳的女音脆生生的响起道: “小天,想听听姐姐的故事吗?” 温和的男声随即响起道: “只要亭姐愿意倾述,小弟洗耳恭听!” 幽幽的轻叹一声,闻采亭陷入回忆之中道: “当年人家姹女大法神功初成,那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对未来的人生亦充满无尽的幻想与无限的憧憬。 哪知转眼间就风云突变,沧海桑田,先是在门主的争夺战中败于祝玉研之手,后又被人以卑鄙手段强行夺去处子之躯。接连遭受无情打击之下,心性大变的人家抛弃了女子的自尊,舍弃了固有的矜持,利用姹女大法采阳补阴的特性,开始疯狂的玩弄起男人来,可是在疯狂报复的快感之后,留给人家的却是加倍的空虚与寂寞,无言的惆怅与孤独! 本来以祝门主的固执性格与悲惨际遇,早晚她会去与毁掉她一生的石之轩同归于尽,那时,与清儿交好的人家就可以同云姐,霞姐她们合谋,除掉必是下代门主人选的婠儿,将清儿捧为新的阴癸派派主,而届时,人家也可成为派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可小天你的横空出世,却将这一切可能完全粉碎,一直以来支撑人家活下去的人生目标亦瞬间破灭!” 聆听完闻采亭寥寥数语,但却包含无限辛酸与无奈,与自己所料相差不多的人生历程,心中仍禁不住感慨万千,此起彼伏的我沉声道: “对于一名女子来说,如果人生没有了追求,又没有了真爱,那她的人生将不再会有半点激情,她的人生必将是一片灰暗,再不复曾经的美好与绚丽!” 明眸迷濛的转过螓首,闻采亭语声微带哽咽的道: “在打碎人家活下去的最后希望之时,你却又给了人家另一个美好的希望,小天,你愿意接受人家,给姐姐带来新生吗?” 虽然心中充满感慨与同情,但神色依然半点不为所动的应道: “人生究竟是丰富多彩,还是灰暗无趣,这主要还是取决于个人主观的认知与时机的把握;客观方面,他人至多仅能为我们提供帮助与机遇,而最后起绝对作用的,还是我们自己的决定,努力与付出!” 凄然一笑,闻采亭秀目之中闪烁着冀望的彩芒道: “一直以来,你的所言所行,所作所为人家俱都看在眼中,姐姐深深的知道,今次人家若不能积极主动的去把握,必将错失生命中最难得的际遇与最绚丽多姿的人生。现在,洗心革面已半年多的人家已清楚的知道该怎样去做,就看小天你会否嫌弃人家了!” 怎么感觉跟谈判似的微微一笑,语声依然古井不波的道: “不要将小弟说的跟圣人似的,另外,美好的生活也是需要男女双方共同去编织和创造的。如果亭姐肯垂注小弟,那自然是小弟的福分。只是,在现今的形势下,亭姐你的身份恐怕就连是贴身小丫头的清儿都赶不上,只能做笑某的秘密情人——直到少帅军能够君临天下,所向无敌的那一天,这样,你还愿意吗?” 等来的不是任何言语上的回答,而是实质上的直接行动,也是,对于闻采亭这样阅历丰富的女子,早已渡过了主要用耳朵来谈情说爱的芳龄了。 帐篷外是清风微拂,绿枝摇曳;帐篷内是春意盎然,激情如火 久久! 轻柔的拨开娇庸无力的丽人嫩滑额头处湿润的秀发,又拽过一件稍稍干爽的衣衫,温柔的擦去密布表面的如璀璨繁星般晶莹剔透的粒粒汗珠,发自内心的温言关切道: “亭姐,快乐吗?” 玉体酥软娇庸,双靥晕红如火,沉浸在致命快感的美妙余韵中的闻采亭半开半合的星眸中掠过一丝异彩,随即语声娇弱的道: “小天,你对姐姐还感到满意吗?” 心中一痛,语声更显温柔的道: “傻瓜,付出与索取都是双方面的,亭姐你若不能找回那份久违的自信,这辈子你都甭想能彻底摆脱过去,完全享受到灿烂的新生!” “可是,可是人家却未能将宝贵的第一次交给你!” “亭姐你上次在襄阳时的自信都跑到那里去了,况且,小弟也未能将第一次交给你啊!” 没这样说还好,未曾想丽人闻听此言竟盈盈的哭泣起来,直至梨花带雨,泪眼婆娑好半晌方才慢慢止住泪水,抽泣哽咽的道: “小天,你真的肯接受曾经是水性杨花的姐姐吗?” 是以退为进也好;是患得患失也罢,这一刻,恰又经过连番云雨的丽人显得是那样的弱质芊芊,那样的我见犹怜! 将她香汗淋漓,柔弱无骨的湿滑娇躯拥紧,语声不容置疑的肯定道: “有一位已逝去的‘古大师’曾说过,‘妓女的爱情最纯’,意思是指曾经沧海,心灵饱受创伤的女子一旦动情,必是天崩地裂,日月颠倒,海枯石烂,至死不渝。如今亭姐已对小弟动了真情,这是小弟几生修来的福缘,又怎能不牢牢的去把握,深深的去珍惜呢!” 四肢如八爪鱼一般紧紧的缠将上来,再度喜极而泣的丽人梨花带雨般连连献上香吻道: “虽然没有弟弟说的那样夸张,不过人家今次的决定确是无怨无悔,毅然决然的!” “哪有夸张,我们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不是日月颠倒,白昼宣淫吗?” 闻采亭:“” 稍臾,刚刚被抱转,丰满玲珑的娇躯紧紧挤贴在身下男子宽阔怀抱中的丽人千娇百媚的腻声道: “人家现在整个身心都是你的了,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对人家的称呼啦!” “那以后无人之时,为夫就喊你‘亭儿’如何?” “‘亭儿,亭儿‘,内中虽还有点肉麻的不自在感觉,不过人家喜欢这个亲昵的称呼!” “很久以前小弟曾遇到过一对手挽着手的老公公和老婆婆,虽已是老态龙钟,步履蹒跚,但那位老公公却仍亲昵的称呼她的妻子为‘小甜儿’,那时小弟的第一感觉是好笑和肉麻,可继而却是深深的感动和敬佩!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独特的昵称本来就是情人,夫妻间一种专有的感情表达方式,对于局外之人来说也许是无聊加好笑,可对于局内之人来说却是乐在其中,乐此不疲!” “说的真好,真希望时刻都能听到弟弟你这样称呼人家哩!” “曾经有过那样的经历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误,残酷的现实才是其中无可辩驳的主因。对亭儿你,为夫最开始只是怜多于爱,欲大于情,但现在这一切都已完全扭转,只要我们此情不渝,相信这一天很很快到来的!” “嗯,亭儿知道的,否则人也不会再三确定你的心意啦!现在能够舒适的伏在天郎的怀中,安静的聆听天郎的真心之语,绵绵情话,人家已经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啦!” 没有任何的山盟海誓,有的,只是静静的相偎与相依。对于同样阅历丰富的彼此来说,能够默默的感受到对方的存在,怎样至死不渝的维系这份来之不易的情缘,并从中得到拥有的满足与激情的人生,这才是最为实际的事情! ************************************************** 隆重的午宴之上,与云集而来的各方宾客觥酬交错,把酒言欢,极尽相互吹捧,哄抬之能事,直至大家酒酣耳热,尽兴而散方止。 午后, 最先密谈的对象乃是少帅军的现时盟友,夏王窦建德与其头号手下刘黑闼的全权代表‘铁扇子’诸葛德威。 密室之内, 见礼,寒暄,分宾主落座后,仍是儒生打扮,八面玲珑的诸葛德威未语先笑道: “现在徐圆朗虽然与同是家中枯骨的宇文化及连成一气,但前者在连番溃败之下,信心尽丧的他已率领残部完全龟缩与其老巢城任,覆灭、败降将是不日可见。因此夏王希望少帅军能在半年之内攻克江都,挫败李子通。 这样,同样计划在半年内击溃徐圆朗和宇文化及的夏王就可以腾出手来,与贵方联起手来,共同对付应已与李唐暗中结盟的王世充,当然,若是夏王未能抢先击溃宇文化及,那我们先前的盟约依然照旧,笑公子意下如何?” 窦建德对其自身还真是信心十足啊,还未彻底迫降徐圆朗,击败宇文化及,就想在攻伐王世充的战役中分上一杯羹了。 微微一笑,我洒然道: “大夏军势如破竹,莫可抵御,作为盟友小弟是由衷喜悦;能够共同对付王世充,对于小仲和笑某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只是少帅军的真正统帅乃是寇仲,笑某这个二号人物只是临时担当而已,婚后不久即会西进长安,拜见岳家,诸葛兄要商讨军机大事,还是直接找上小仲吧!” 尴尬之色微现即收,处事圆滑之极的诸葛德威打个哈哈道: “笑公子乃是少帅军当之无愧的灵魂人物,如此大事,又借此大婚之机,我方自然是要登门请教啦。另外,夏王手下的另一大将凌敬也已动身造访寇少帅,想来现在也应该早到了!” 既然已经派人到寇仲那里,为何诸葛德威还要向自己说出这番话来? 看来,很多人都已思量,考教起寇仲和自己,谁才是少帅军真正的一号人物这个问题来了! 话锋一转,诸葛德威又一脸郑重、关切之色道: “笑公子,今次一向跟飞马牧场誓不两立的萧铣和迦楼罗军白文原同时遣人来贺,而且突厥的走狗、被封为‘定扬可汗’的刘武周头号手下宋金刚也同时来到牧场,愚以为此事非比寻常,还请笑公子要格外注意呀!” 心中暗笑,面上却显出感激,诧异之色道: “多谢诸葛兄提醒,小弟会加倍注意的。我笑行天倒要看看,他们这几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另外,不管他们的目的何在,都绝不会对少帅军同大夏之间的盟约有任何影响的。” 达到目的的诸葛德威又扯了一些双方合作细节等杂七杂八的问题,间中还不时夹带着不着痕迹的吹捧、阿谀之词后,这才心满意足的告辞离去。 同一间密室之内, 同样是见礼,寒暄,分宾主落座只是今次的对象换成了一身穿劲装疾服,操着浓重北方口音的彪形大汉。 虽体态魁伟,但该人却有张修长秀气的脸庞,配在他的宽肩上似是比例上小了点,但适足强调了他过人的体格。长脸庞上有一双聪明机灵、却略带忧郁的眼睛和一张多情善感的嘴巴。此时的他神色从容冷静,使人感到他是个守口如瓶,不会轻易露出底细的智勇双全之士。 对于宋金刚,自己还真未想到他会前来牧场,毕竟,仰突厥人鼻息生存的刘武周与李唐之间早晚会有一战。 于此时,他们能够找上身为大唐准驸马,又尚未与大唐公开决裂的自己,仅这份独到的眼光与敏锐的洞察力,就不得不令人感到钦佩有加了。 目光灼灼的对视半晌,宋金刚忽的咧嘴一笑,直言无忌的道: “日前小弟已收到突利可汗安返突厥的消息,笑兄对此又有何想法?” 嘴角逸出淡淡的笑容,我亦毫不隐讳的道: “东突厥要发生内乱了!” 宋金刚双目精芒闪烁的道: “笑兄当初挽救突利可汗于生死存亡之际,又不惜待之与突厥国师赵德言,域外大明尊教两方势力结下大仇,是否打的就是这个算盘?” “不错,突利若去,则颉利将再无可遏制之人,那时,内患已去的颉利必将尽率大草原上的各族铁骑挥军南下,肆意攻克,践踏中原的城池土地,劫掠、屠杀中原的财产、妇孺。 现在突利已回,攘外必先安内的颉利就将失去短期内进攻中原的良机,而得到喘息之机的我中原各方势力就可以借机攻伐,并拢其中的弱小势力,不断积蓄力量,以待中土同突厥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惨烈之战。” 宋金刚露出复杂难明的苦涩笑容道: “笑兄此举,对于中原来说确是功德无量,可对于我们定扬可汗来说却是雪上加霜。颉利可汗腾不出手来进攻中原,但凯窥中原久已的他必会命令实力相对较弱的定扬可汗率先进攻现在实力强横的李唐,唉!” 双手一摊,我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道: “贵方依附突厥,虽是一时权宜之计,但弊端也同样无法消除。当初李唐起兵之初也依附突厥,但现在他们有了独立、反抗的实力,而贵方还没有,就得继续听命行事,这就是现实,没有人能够改变的了。” 宋金刚露出感动的笑容道: “笑兄能够从根本上理解定扬可汗和宋某的无奈与苦衷,而不是像其他人般直接视我们为突厥人的走狗,这点宋某人感激不尽。” “宋兄客气,政治最是现实与无情,更伴随着种种辛酸的妥协与苦涩的无奈,只有慈航静斋这种一向标榜民族大义的假清高门派才会无视赤裸裸的无形现实,武断的给他人盖棺定论。 更加讽刺的是静斋现在力挺的李唐却先是依附于突厥,现又同出身大明尊教的王世充结成同盟,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作为还真是可笑之极呀!” 宋金刚心有戚戚焉的兴奋道: “笑兄此语确是直指问题的实质和中心所在,在这乱世之中,哪有什么公理,大义存在,只要拳头够硬,实力够强,我们就可高谈阔论,就有左右天下的能力。 至于一向标榜是为了天下苍生和人间正义的慈航静斋,哼,我宋金刚还从来未将他们放到眼里过。” 微顿一下,又续道: “无论东、西突厥,均对中士有进侵的野心,但现今,他们真正的敌人,却是对方,是他们内部,而非是中士任何一个割地称王的霸主。 只要在中原纷乱复杂的时势中,我们能够借此天赐良机,迅速积蓄起能够与之相抗衡的力量来,区区只知牧马放羊,野蛮杀戮的突厥胡虏又能奈我中土如何?” 至此,尔虞我诈的两人在相互抛砖引玉,并各有所得之后,谈话开始进入实质阶段。 第一百三十五章 金刚谋略 从笑行天的言谈中获知他这个少帅军二号人物对其岳家李唐并无良好印象,又借诋毁静斋之机与这个魔门‘邪帝’拉近关系的宋金刚开始试探着道: “约两月之前夏军与少帅军已公开宣布结成攻守军事同盟,请恕愚蒙冒昧,笑兄肯否告知小弟盟约的有效时间呢?” 暗道一声终于开始步入正题之后,我露出凝重之色道: “在王世充灭亡之前,夏军与少帅军会一直遵守攻守同盟这个约定。” 深吸一口气,宋金刚又道: “至李密的瓦岗军败于王世充和寇仲之手,其人更被笑兄当众诛杀后,现今天下群雄无论是从声望还是实力上,都是以击溃西秦薛举父子的李唐最为强大;其次是打的徐圆朗节节败退,覆灭在即的窦建德;再次是与沈纶联合攻打李子通未果的杜伏威和早先兼并了林士宏大半地盘的萧铣。” “宋兄分析的完全正确,若非杜伏威是一个唯求胜利不择手段的人,至始至终都采用强征平民入伍,使其在短时间内就可补充到大量兵源,并采取威逼严苛手段压制手下,以保持军队的强大战力,攻伐李子通闹个灰头土脸的他恐怕早已远远落后于一直积蓄力量的萧铣啦!” 宋金刚哈哈大笑道: “对于杜伏威,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虽然只要兵器粮马各方面应付得来,他江淮军就可保持相当的战力,但此法的弊处是兵卒杂而不精,士气散漫,一旦遭遇如大唐玄甲精兵,又或是飞马牧场精锐战士这样的强敌,溃败已是在所难免。” 敛起笑容,我面具后的眉头微皱道: “宋兄询问少帅军与夏军盟约有效的时间,必是有所想法,现在可否开诚布公的说开来呢?” 有若实质的目光直视过来,宋金刚一字一句的道: “少帅寇仲现正在彭梁厉兵秣马,敢问笑兄,少帅军是否要进攻已是四面楚歌,孤立无援的李子通呢?” “不错,宋兄目光如炬,说的半分不差!” “笑兄曾在洛阳公开揭穿王世充大明尊教上代原子的身份,与之业已结下无法化解的深仇大恨。那么,少帅军在击溃已是坐以待毙的李子通后,会否转过头来对付势成水火的王世充呢?” “这个自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眠,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说,少帅军与郑军之间的决战,都是势在必行,无可阻挡的。” “好,等的就是笑兄这句话,试想一下,若少帅军由虎牢一线西攻洛阳,一旦击溃王世充,盟约失效的窦建德又岂能坐视不理;而已同王世充结成同盟的李唐更不会坐失尽占中原的良机。 这样,少帅军就将遭受到窦,唐两大势力的双面夹击,即使笑兄与寇少帅本领通天,届时恐怕也会陷入捉襟见肘的尴尬境地。” 眉头虽深深皱起,但我面容不见半点波澜的道: “宋兄有何好的提议吗?” 双目闪过赞赏之色,宋金刚侃侃而谈道: “若是少帅军在与王世充决战之前,能够先取得襄阳这一战略要地,则既可由此北攻洛阳;亦可以此西防李唐出兵关中,趁火打劫;同时还可预防遭受到盟约失效后的窦建德反戈一击,如此一举三得之策,笑兄以为然否?” 默然半晌,我沉声道: “若要取得襄阳,必先攻取竟陵,而竟陵现今掌握在杜伏威手中,这样,少帅军就得先同杜伏威开战,一个不好,那时刚刚击败李子通的少帅军就要遭受到王世充和杜伏威的联合攻击,此法恐怕行不通吧!” 宋金刚微微一笑,进一步解说道: “届时只要笑兄联合月前刚刚拜访过飞马牧场,已与杜伏威彻底决裂的辅公佑所部,再加上萧铣的梁军三方夹击,任他杜伏威如何豪雄盖世,恐怕也难逃被雷霆消灭的命运。 之后,笑兄以同是你圣门一脉的辅公佑牵制萧铣,再伙同迦楼罗军的白文原共同进攻王世充。一旦期间李唐有所异动,小弟与定扬可汗就会立即挥军南下,直捣李唐的老巢太原,隔断他的根本所在。 这样,打通彭梁与飞马牧场之间通道的少帅军与攻占太原,令李唐首尾不能兼顾的我部即可会师洛阳,成问鼎天下的两朝之局。那时我们是敌是友,又或平分天下,自可再从长计议。” 若真按照这条路走下去,宋金刚在攻下太原后,刘武周的势力便可轻易伸至黄河南北这关键的区域,成为极其强大的北方霸主。 而少帅军在打通与飞马牧场的联系后,合辅公佑所部,亦能对萧铣进行有效的钳制与威压,听起来确是一举两得双赢局面。 微微动容的我仍然语声平静无波的道: “如此大事,宋兄因何会找上小弟,却不直接会见少帅寇仲呢?” 宋金刚哑然失笑道: “谁不知道笑兄与寇少帅乃是生死与共,不分彼此的好兄弟,况且,此计划牵扯到与大唐为敌的方面,若是笑兄这个李唐的准驸马不首先点头允诺,寇少帅又怎会贸然做出承诺呢?” “萧铣的梁军和白文原的迦楼罗军与牧场一向互为仇雠,宋兄的提议恐怕还是不可行吧!” 宋金刚显出成竹在胸的笑容道: “笑兄先前说过,政治最是现实与无情,在天下之争面前,朋友转眼既可变成敌人,那敌人为何不可瞬间变成朋友呢? 今次萧铣派遣其妹萧环;白文原派遣其右相孙化成分别前来牧场,除了恭贺笑兄大婚之外,就是为了商讨贵我四方合作之事,对此,笑兄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静默片刻,我重新抬起头来,迎上宋金刚充满期待得目光道: “大唐秀宁公主两日后即会下嫁给笑某为妻,为了给秀宁一个交代,在大唐未先同小弟这个少帅军二号人物翻脸之前,笑某是绝对不会事先对李唐有任何算计的,与宋兄合谋李唐一事更是无从谈起,还请宋兄见谅!” 宋金刚:“” 对于宋金刚来说,他怎么也没想到笑行天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身为少帅军的二号人物,同李唐彻底决裂已是早晚必然之事;自古以来女子都是出嫁从夫,先前在洛阳承诺不会主动与李唐相对一事,他一直认为那是在哗众取宠,况且,李元吉率众追杀笑行天三兄弟已是众人皆知之事可,现在怎么会出现这样一种结果? 稍臾,从短暂的迷茫中恢复过来的宋金刚大惑不解的道: “即使笑兄夫妻情深,可也不需做到如此地步吧!而且,此乃是事关少帅军兴衰的重大举措,笑兄如此决定,是否有点因私废公呢?” “‘忘情者,得天道;绝情者,得王道;重情者,得人道。’笑某真正追求的是世间真情,人生的终极目标是希望能与娇妻美妾归隐田园,消遥自在,这是永不会变更的,故小弟恐怕要让宋兄你失望啦!” 又半晌,宋金刚才微带颓然的道: “那要是李唐率先对付笑兄你呢?” “那当然是奋起反击了,笑某好歹也是可令黑白两道谈之色变的魔门‘邪帝’,又怎会白痴到傻傻的坐以待毙?只是那时恐怕已是时境过迁,我们合作的契机再也不复存在啦!” 宋金刚:“” 威震漠北,智勇双全,刚刚还口若悬河的宋金刚此时有些无精打采的道: “这样看来,我们之间是不可能合作成功了!” “也不尽然,宋兄请听小弟详细道来。” 迎上宋金刚疑惑不解的目光,微微一笑后进一步解说道: “颉利听信赵德言的计策,采取分化,拉拢中原各方势力的方法挑拨离间,虽是有求必应,但实际上却总是帮助弱小的一方多些,现在李唐强大,故贵方收受的好处要大上许多。 但颉利并没有放弃李唐,这从他派遣可达志率领本族三百精锐战士加入建成太子直属的长林军就可初见端倪。而小弟要做的就是将可达志一众突厥人扫出中原,试想一下,那时别无选择的颉利是否会全力支持贵方呢?” “笑兄因何要这般去做?” “为了皇位,李唐三兄弟间的争斗已是愈演愈烈,愈加激化。世民二哥凭的是盖世军功,建成大哥凭的是正统名分,但现今占据上风的后者却不该勾结突厥人以遏制前者。 笑某虽然在洛阳董家酒楼时曾说过各民族一律平等,但是突厥人插手到李唐内部权利斗争中一事,小弟这个不愿被牵连的人却绝对不会坐视,无论是从身为中原人的立场出发,还是为了秀宁,婚后西进长安时都会将突厥人完全清除,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李唐兄弟‘祸起萧墙’惨剧的出现。” “笑兄的意思是” 娘的,说的有点太过含蓄了! “笑某的意思是绝对不会同宋兄合作对付李唐,但是由于自身立场的原因,却会在无形中促使颉利改为完全支持贵方。不过,若宋兄与贵上在实力足够强大之后仍然惟突厥人之命是从的话,那你我之间早晚会有不可避免的一战!” 垂首沉思片刻,这名震北疆的大将抬起头来道: “笑兄的意思小弟明白啦,希望我们之间还能有合作的机会!” 两只大手紧紧互握的间隙,宋金刚彷佛不经意的问道: “笑兄西进长安,只是为了陪同娇妻省亲吗?” “省亲只是原因之一,还有就是为了开启杨公宝库!” “什么?” “少帅军毕竟崛起时日尚短,虽实力急剧膨胀,但资金已是捉襟见肘,恰好当初负责设计杨公宝库的鲁妙子又是小弟的另一师尊,故笑某才想要开启杨公宝库来缓解这一窘迫状况。” 定定的直视对面微笑的脸庞,瞬间想通其中关节的宋金刚心中掠过一丝了然,外带一丝不以为然! 在宋金刚看来,如此不惜以身涉险来换取李唐的主动翻脸,就仅仅是为了给其中一名妻子一个交代,这实乃完全不必要的幼稚之举,愚不可及。 在我看来,有些事情和原则是必须要去坚持的,自己可以预先防范,但却绝不能主动去算计李唐,这不仅仅是对秀宁的交代,更是对秀宁深情的回报与保证,否则,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心安! 有个体就会有思想,有思想就会有分歧,而有了不同的认知,就会随之产生不同的进程与结果,这,就是世间百态;这,就是人生抉择。 在送别这北方名将离去的当口,我忽然问道: “宋兄肯否告知小弟,你今次前来牧场究竟是谁的提议呢?” 宋金刚讶然道: “是宋某自己最先提出的,怎么,笑兄为何有此一问呢?” 目光灼灼的罩定这智勇双全的雄才,我意味深长的道: “他日宋兄若是在定扬可汗处过的不开心,又或是有何意外变化,还请不要嫌弃我笑行天粗鄙,届时,小弟必望穿秋水,竭诚以待。” 在这乱世之中,谁不为自己留条后路,更何况是功利心极强的宋金刚。虽然心中有些不以为然,但他还是含笑应道: “笑兄如此看重宋某,小弟感激不尽,他日若是有缘,宋某必会前来讨扰。” 望着逐渐远去的雄伟背影,一丝别样的笑意轻轻挂上的嘴角,宋金刚此人绝不简单,他今次牧场之行的真正目的更不简单 暂时无所事事之下,遂闲庭信步般回到秀珣的香闺小楼。 入门之后竟发现秀珣正一脸苦恼之色的凝望着左右两排风格迥然不同的新娘吉服。 而内府婢女,身材窈窕,清秀可人的小娟一对白皙细嫩的柔荑正准备去拿桌上小剪,梳子之类的东东,看样子是要帮助秀珣整理她那满头乌黑亮丽的秀发。 望见小姐的未来夫君进来,乖巧温柔的小娟秀目中羞喜,幽怨的表情一显即逝,随即微微一拂身后,袅袅婷婷的退出屋外。 抚上秀珣的香肩,我调侃道: “怎么,珣儿和姐妹们还未决定下来选择哪一种吗?” 玉人气鼓鼓的嘟起嫣红的小嘴儿道: “传统的大红吉服你和素儿妹妹虽然设计的也很好看,可是比起这些以丝绸,轻纱为材料做出的雪白‘婚纱’来,还是要差上太多,但这个‘婚纱’又太过标新立异,大违常规,你要人家和姐妹们怎样选择嘛!?” 果敢、刚强的秀珣难得表露出如此小女儿姿态来撒娇,心中泛起温馨感觉的自己呆立半晌,才柔声道: “要不,一载之后的结婚周年纪念日我们再举行一次婚礼,这样就不会因此苦恼啦!” 急急闪身避过先是秀眸闪亮,继而大发娇嗔的秀珣粉拳,忙不着痕迹的扯开话题道: “珣儿,其她人呢?” 横嗔千娇百媚的一眼,秀珣醋意满腹的质问道: “怎么,不喜欢同人家单独呆在一块儿吗?” 看到对方经常运用的转移话题策略被自己击败,商秀珣又露出甜甜的绝美笑容道: “她们都各司其职的去忙啦,就人家难得轻闲一下,正准备让小娟帮忙修理一下头发,结果” “为夫以实际行动来将功补过怎么样?” “天郎,你,你的意思是要亲自帮人家” “对于练武之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手,眼,脑的协调配合,修为愈深,相互间协调控制就愈是精微玄妙,恰好为夫对修剪头发还有一点心得,所以” 目露惊喜之色的凝眸片刻,秀珣喜滋滋的道: “那人家就来试试你的技艺到底如何吧!” “珣儿尽管放心,修剪头发与修剪花草的道理其实是相差无几的!” 商秀珣:“” 一刻种后,一身雪白武士服,英风飒飒的玉真盈盈入内,见此情景讶异的张大小嘴儿,半晌方才目露艳羡神色道: “珣妹,夫君的技艺如何?” 正满意的对着明亮的梨花镜端坐的秀珣娇笑着应道: “还不错,怎样,一会儿你要不要也尝试一下?” 望向好似发现了宝藏般跃跃欲试的云玉真,商秀珣唇角含笑的又故意扯开话题道: “真姐,你怎么有空这样早回来呀?” 美目微带幽怨的嗔瞪过来一眼,玉真娇声道: “整天分析,整理那些情报太累人了,所以人家暂交给云芝接手啦!” 镜中的秀珣亦幽幽飘过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道: “天郎,宁妹和琬妹她们都没有带贴身婢女过来,现在府内贴身服侍我们的主要是馥儿,小娟和跟随真姐前来的云芝三人。馥儿还好些,毕竟她喜欢的是副执事骆方,可终日不辞辛劳的小娟与云芝却是早已对你情愫暗生,月前你又放言绝对不会纳妾,那你到底准备怎样对待她们呢?” 古时大户人家的小姐嫁人,她们的贴身婢女成为陪嫁的姬妾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自己平时虽然总是刻意与之保持距离,但专门负责服侍诸女的小娟和云芝还是多次‘撞到’自己与诸女共处的情景,本就有陪嫁认知的她们心中又怎会不产生某些想法呢? 当时整个社会的制度,风俗就是如此,就算自己再怎样在人前保持冷漠,可二女根深蒂固的思想与认知又岂是朝夕之间就可以轻易改变的? 其实,又何止小娟和云芝二人,即使对诸女来说,在她们眼中陪嫁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这是时代的局限,或者说,也是时代的悲哀! 轻轻摇了摇头,我微带调侃的道: “你们还未过门,怎么就开始给为夫张罗起纳妾来了,此事还是等等看吧,如果小娟和云芝能够改变想法最好,若不能再说吧!” 花枝乱颤的娇笑几声,玉真聪明的转移话题道: “刚刚人家收到宋金刚在同天郎密谈后,又去与萧环,孙化成三人碰面的消息,他们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呀!”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我们多家注意,他们玩不出什么花样的!” 晚饭后,我又刻意拜访了安顿好家小再度前来牧场,在自己的长远计划中位置重之又重的王通 晚上休息时间,由于有婚前不能“同房”的避讳存在,自己在又一次沐浴之后,终得暇前往对这些俗礼不屑一顾的婠婠临时香闺 第一百三十六章 精灵之夜 本章节内容经爬爬书库非法信息自动检查系统扫描,怀疑涉嫌含非法信息,暂时清空,等待人工检查 第一百三十七章 所忧何事 翌日,在面见已安置过家人,重新回到牧场的王通,并与之大谈特谈了一番彼此对儒学的见解,相互妥协的双方这才终于达成基本一致的观点,再加上自己先前所做的那些种种铺垫工作和对于王通来说灿烂辉煌的“造神”构想,这一刻终于素愿得尝,得以拜在这与己互惠互利,当代最赋盛名的大儒门下,成为其入室弟子兼被重点考虑的衣钵传人。 所有的光环,永远不可能被一个人所独占,在不同的层面与不同的剧本当中,有时你会成为主角,但有时,你也必须要去甘当配角 对于王通来说,这次合作,不甘蛰伏,以及不想仅作一辈子“自封圣人”的他绝对是天赐良机与利益的最大获得者,但这次合作对于天下之争、以及天下的文化传承,又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呢?未到盖棺定论的那一刻,又有谁能够对此准确预知呢? 重新回到那消魂噬骨的香闺,愕然发现昨夜不顾疲累,无怨无悔的付出所有,即使被测试过“腰力”份外强劲的婠儿,此时竟仍在这早已是日上三竿之际犹作海棠春睡 『空庭日照花如锦,红妆美人当昼寝。傍人不知梦中事,唯见玉钗时坠枕。』 一丝充满怜惜,疼爱的幸福感觉悄然爬上自己的嘴角,好睡正酣的婠儿此时所做的可不是醒来了无痕迹的“春梦一场”,而是不折不扣,真实存在的香甜密梦! 希望,自己,能够成为这个精灵女孩一辈子的解语者与惜花人!!! 须臾,一夜好梦的女孩儿缓缓的睁开双目,尽显极度诱惑的曼妙曲线,毫无顾忌的伸个小懒腰后,才慵懒娇柔的莺声道: “现在是几时啦!” “应该还未到午饭时间!” 桃腮染霞,娇羞无限的醉人风情一显即逝后,美人轻嗔薄怒的飘过一记白眼,方呖呖娇声道: “还不是你害的啊~” 疾步上前,轻轻抚上因下体不适而重新躺倒会床上,秀眉微蹙,失声呼痛的玉人,语声无限怜惜、温柔的道: “婠儿可要洗浴一番还是先在床上稍示休息吧,为夫这就去准备!” 还未待自己走出门外,已由感动中恢复清醒与平时睿智的婠婠唇角挂着快乐甜美的笑容道: “先等一下,奴家想起来啦,你不是说过要告诉人家与宋阀的关系吗?” 昨夜的枕边玉人娇声呼唤,且已做过承诺的自己又怎能毫无来由的拒绝,于是乎先前刻意隐瞒的关于宋阀,以及随之延续出来的相关种种一一道出 半晌,仍处于瞠目结舌,极度震惊中的婠婠方美眸露出玩味的笑意道: “想不到你的计划与策略竟隐藏的如此之深,你,你瞒的人家好苦!” 略显尴尬的笑笑,随即语含歉意的道: “婠儿,当初大家是敌我难分的复杂关系,所以才要在此事上有所隐瞒;即使是现在,为夫也不打算告知了解此事后,必然会引发轩然大波的研姐,但婠儿你若不同意此点,那既可自由抉择,对此,为夫绝对不会有任何异议!” 定定的凝眸片刻,婠婠这才显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道: “那你现在为何又毫无保留的告诉奴家了呢?” “夫妻双方若想亲密无间,总有一些事情要坦诚以对。而像我们这样,则总要有一人向对方先彻底敞开心房,笑某人若不如此这般,又怎配得到婠儿你的身心托付!?” 权衡再三,很快芳心之中已有所决定的婠婠俏脸一派坚毅,无奈之色的幽幽叹道: “既然天郎你如此坦白,奴家又怎忍心令你失望,况且,如此也可避免获知此事的师尊做出偏执的一意孤行来!唉,为了师尊着想,婠儿也只好选择背叛一次啦!” 顿时,相互间为心爱之人毅然做出妥协的二人均觉彼此感情又增进了一层! 接下来自然是细心帮助已成为自己娇妻的婠儿洗浴,穿衣个中柔情蜜意,自不待言! 下午,出奇的迦楼罗军的代表人物孙化成,梁军的代表人物萧环都没有找上门来,反而是巴蜀的川帮范卓偕同其女儿范采琪登门拜访。 寒暄已毕,一向泼辣、大胆的范采琪竟然像个乖乖女似的老老实实坐在范卓的下首,其与平时的反差实在是不得不令人瞠目以对! 谈过一些生意上的合作事项,范卓直接步入正题道: “之前李唐曾已先后两次派遣够分量的代表人物与独尊堡的解晖会面,且每次大唐代表离去之后,独尊堡都张灯结彩的大肆庆祝,对此现象,笑公子可有何想法?” 面容古井不波,我不动声色的反问道: “世叔对此又有何想法呢?” 范卓剑眉紧蹙,语调深沉的道: “最先是静斋的师仙子驾临巴蜀替李唐游说未果,这两次又是李唐亲自派出代表,看解晖的反应,恐怕其已选择倒向李唐一方。 可解晖的亲家,宋阀的‘天刀’宋缺却一直对李阀这样有胡人血统的势力不屑一顾,解晖与宋缺又是生死兄弟,按理前者是绝对没有理由背叛天神一般存在的宋缺的,故老夫实在是难以对此理清头绪!” 微顿一下,范卓又契而不舍的道: “对此种复杂情形,笑公子你又如何看待呢?” “世叔,大家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因此若不见外,您还是称呼在下小天吧!至于解晖的立场,小侄应该已基本把握到其中的关键!” 身为一方豪雄人物的范卓略一踌躇,既毫不隙外的道: “那小天你究竟是如何看待这件事情的呢?” “敢问世叔,在巴蜀,乃是独尊堡,巴盟,以及川帮呈三足鼎立之势,但在成都,却是前两者实力占优,而其中独尊堡势力更是比之巴盟高上不止一筹,是也不是?” “不错,川帮整体实力虽不逊于另两方,但在成都这一块比之他们却是弱上太多。现在整个巴蜀,解晖偏向李唐,川帮是少帅军变向盟友,巴盟等少数民族支持宋缺,哈,有意思!” “解晖其人应不是怎么贪恋权贵名望之辈,故其在昏君杨广遇弑身亡后,才会与巴盟、以及川帮缔定协议,保持巴蜀中立,免百姓受战火蹂躏摧残,静待统一天下的明主出现,是也不是?” “确是如此,也正因为如此,老夫才一直想不通解晖因何要背弃宋缺,倒向李唐一方!?” “那是因为解晖如此做根本就不是为了现今仅是稍占优势的李唐,而是一个女人!” “谁!?” 双目罩定范卓疑惑,诧异,不解的面容,我缓声答道: “梵青慧!” 微微一顿,又进一步对范卓更显疑惑、讶异的范卓解释道: “当年同是年少英雄,意气风发的解晖同宋缺二人一见投缘,并肩杀敌,联手扫荡肆虐蜀境内的凶悍马贼,几番甘苦与共,出生入死,宋缺更曾多次在极度凶险的情况下不顾其自身安危挽救解晖于生死存亡之际,故险死还生的二人也由好友关系上升为可患难与共的生死兄弟。 而正是因为有了本身与家族势力同样强横的宋缺撑腰,无论天下大势怎样纷乱不堪,这才没有任何一方势力敢公然踏入有解晖独尊堡存在的巴蜀,但梵青慧的存在却改变了这一切。 那年,当同样要寻石之轩晦气的二人遇到因碧秀心与石之轩一事踏足江湖的梵青慧时,二人同时对其倾心,只是,碍于梵青慧的超然身份,二人又同时放弃了这段感情。 所不同的是,当年宋缺是直接与梵青慧发生感情纠葛,而解晖,仅是在一旁默默暗恋。今天,有梵青慧的爱徒师妃暄,以及其全力支持的李唐先后进行游说,当年被梵青慧悲天悯人的情怀,为万民着想的伟大情操所深深感染的解晖又怎能持续无动于衷?于是乎,他解晖才毅然背弃结义兄长宋缺的情谊与立场,改为倒向李唐!” “呼~!” 在范采琪一双大眼熠熠生辉,闪烁着好奇而又别样的光芒之中,了解到其中始末的范卓长长吐出一口气,表情略显僵硬的道: “若独尊堡改为全面倒向李唐,而巴盟又一向力挺宋缺,那即使川帮全力支持少帅军,恐怕在巴蜀也占不到任何的优势!” 胸有成竹的笑笑,我意味深长的道: “何须世叔如此为难,届时,您只要背弃少帅军,改为与巴盟联手,全力支持宋阀既可。” 在范采琪流露出略有所思可爱表情的同时,范卓再度愕然不解的道: “传闻小天你与宋阀因宋玉致一事而交恶,现在却又为何要让老夫改为支持宋阀,这” “川帮由于接管了安隆的所有酒铺与酿酒作坊,在成都已具有一定势力,若再与巴盟联手,区区解晖与其独尊堡又怎能撼动贵两方的联合? 至于为何要改为与巴盟一同支援宋阀,难道世叔还不明白吗?” 对于这与宋玉致有关之事,反倒是同为女子的范采琪最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待到范卓亦想到这个可能,他方才极度震惊的道: “小天你,你是说与宋阀已经”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世叔,如此,您应该知道我们并不是处于劣势,反而哈,静斋确是在天下百姓,尤其是白道武林中具有崇高无比的声望,可是,他们真的就能够代表得了所有江湖势力;真的就能左右的了天下百姓的心中想法吗?” 待心怀大畅的范卓离去后,执意留在此处说有私事要谈的范采琪美眸灼灼凝视片刻,方皱起秀气的小鼻子道: “老实交代,你和那个宋玉致到底是怎么回事?” 饶有兴致的注视范采琪半晌,我才不紧不慢的道: “范大小姐有事不妨直说,何必如此拐弯抹角?难道,难道你还因为宋玉致在吃味不成?” “你~,哼,本小姐还没有那份闲心,但是,如果过会儿人家交代的事情你办不成,本小姐就把你和宋玉致演出的那场欺瞒天下人的把戏公诸于众,看你到时如何收场?” 对眼前刁蛮女孩儿的威胁浑不在意,我轻松自如的道: “说吧,具体何事?如果太难,恐怕笑某就要难以从命啦!” “哼,你,如果你办不到,届时本小姐就说你在成都之际曾玩弄过人家的感情,虽然本小姐吃点亏,但对象是你这样的男子其实也不错公告天下,不,去告诉你的未婚妻子们后,看你到时怎样交代?” 被命中要害的自己无奈一叹,举手做投降状道: “好吧,我的范大小姐,但有所命,笑某全力以赴就是!” “哼哼,这还差不多!” 本来好不容易占的上风的范采琪忽然表情由得意洋洋转为双颊晕红,扭捏不安的道: “你,你同希白是好朋友,对吧!” 哈原先猜想得到证实的我心中大乐,但面上仍故作不解状道: “是比较谈得来,大小姐有此一问,难道想要在下转交什么礼物不成,放心,笑某必然不辱使命!” “你~!” 范采琪终现露出其泼辣,刁蛮的一面,气呼呼的直言道: “你能否让希白回到巴蜀来见上人家一面!” 看面前男子仍然不动声色,老神自在的端坐在那里,范采琪银牙一咬,跺着小蛮足道: “最多算作你实现当初对人家的承诺,这样总行了吧!” “没问题,成交!” 看到对面男子得意的表情,范采琪顿时恨的牙根直痒痒,若是老爹知道女儿就这样轻易用到那个彷佛天上掉下来一般的宝贵承诺,不知道届时会怎样的大发雷霆呢!? 会见过范家父女后,自己又赶至腾龙堡,去拜托已忙的不可开交的鲁妙子一件事情毕竟,有些事,也只有鲁妙子这样的超卓身份才最是适合! 女子历经初夜之后,一般 能够休息一、两晚才对身体最是有益,因此自己在话别诸位未婚娇妻,转到婠婠处细心问候已毕,这才步履轻松的走向白清儿的牧场香闺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两姝和解 白清儿香闺, 肌肤胜雪,清丽过人的清儿意态庄重矜持,姿势优美的端坐秀床之上,神圣不可侵犯,明艳不可方物,可一双明眸偏偏又是含情脉脉,在不可亵渎中予人勾魂夺魄的强烈刺激! 凝注着气质特异的丽人,我不禁心中暗自呻吟,清儿,清儿,你真是一个独特的存在! “怎么,舍得从师姐那里过来啦!?” “本来舍不得,但这边亦有割舍不下的心上人,故” 静静的对视半晌,白清儿才又幽幽的道: “在你的心里,人家总是比不上师姐的,所以你才会现在才到这里来!” 以清儿的聪明伶俐为何要这样说,难道 想到这里,我适时转移话题道: “清儿是否想知道梵青慧,宁道奇她们在牧场时,为夫因何没有让你抛头露面呢?” “说来听听!” “以梵、宁二人,以及了空与四大圣僧的高明眼力,极有可能仅仅凭借发色,肌肤等细微之处就发现清儿你练有圣门武功这一秘密。这还是次要,若因而再暴露出襄阳钱独观这招暗棋,则更是得不偿失,故权衡再三,当时为夫才不惜令你错过那场牵扯深远的道魔之战,也忍痛将你留在这深闺之中!” 慧黠的眨了眨美丽的明眸,清儿抿嘴微笑道: “这点人家也有猜度出,但你现在才做出解释,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清儿与婠儿这对同门双姝,其心思之机敏果然均是不可小窥。 “这是因为时机已到,只要今晚我们开始清儿期盼已久的合体之缘,凭借为夫所修炼的佛、道功法,以及特殊的体质,以后我们双双行走于江湖之际,就是静斋始祖地尼复生,她也不可能窥破其中的玄妙!” 闻听此言,眼波流转,桃腮晕红如火的清儿羞恼道: “你,你怎么,怎么能如此说人家,说人家” “如此说并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如何做才是关键,清儿,你说是吗?” “啊~你!?” 随着白清儿一声荡人心魄的娇呼,丽人香软,苗条的娇躯已被拦腰抱起,消失于香闺的侧门之内。 须臾,微微颤动的酥胸半露,深邃乳钩若隐若现,仅裹有一件浴巾的丽人再度被抱回香闺之中。 仰躺于秀床之上的白清儿如花玉容嫣红如火,含羞带怯,一对修长雪白,完美无暇的玉腿紧紧并拢,微微蜷曲着,整个人彷佛受惊的小鹿般,显得是那样的弱质芊芊,我见犹怜! “清儿,第一次你主动挑逗时,那种大胆,妖冶的风情怎么现在连半点也看不到呀!?” “你,你还说,那第二次呢?竟然那个样子报复人家,弄的人家欲罢不能的,你可真是忍心,也真够狠心!” “那这次,为夫有足够的诚心,也有足够的耐心,直到清儿你感到心满意足为止,如何?” “你,哼,占人家便宜前竟然还要这样说,不知道最后会是谁才真正的感到心满意足!?” “心动不如行动,最后得益的究竟为谁,我们还是以即将显现的事实来判断吧!” 话音未落,清儿身上唯一一件堪堪裹住大半玲珑玉体的“障碍物”业已飞落一旁,随即 ******************************************************** 软绵绵,娇怯怯,一丝不挂,娇喘嘘嘘的白清儿伏在身下男子怀中,享受着温柔的爱抚良久,方轻抬螓首,又情意绵绵,喜不自禁的与对方同样情深款款的目光交织半晌,才轻启樱唇的腻声道: “天郎,现在清儿已经完全是你的人了,你,想听听人家的过往种种吗?” “当然,这是为夫求之不得的事情!” “据灭情道的尹祖文说,尚未记事的人家是他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所以清儿并不知道亲生父母为谁!六岁那年,尹祖文又说已为人家找到了一位极难求得的明师,只要人家答应他的条件,既可学到最适合自己的武功心法。” 凝望着云雨之后艳光四射,娇俏可人的白清儿此时如梦如幻般闪现着莫明思绪的美眸,心中温情涌涌的我柔声配合道: “什么条件?” “他日若人家成为阴癸派门主,则必须为他做一件事情,但具体何事没有眀说;还有就是他日若人家有幸一统圣门,则要将六卷合一的‘天魔策’借给他一观!” 细细享受着心上人在自己光洁,润湿的额头充满爱意的轻轻亲吻片刻,白清儿才眼神转暗的道: “由于人家是尹祖文介绍到阴癸派的,故虽被祝师收入门下,悉心教导,但却从来没有得到过祝师对师姐那样发自内心的信任与关爱! 幼时的清儿就像游离于尘世边缘的幽灵一般,内心深处依然是飘飘荡荡,充满孤独与寂寞,直至亭长老发现人家资质不错,开始蓄意接近与关心为止,也就是在那时,人家发誓总有一天要超越被祝师内定为下任门主的师姐,成为阴癸派眀至实归的掌舵人!” 感受到得到其全部身心的男子已双臂加力,将自己玲珑娇美,粉嫩湿滑的娇躯毫无保留的,紧紧拥在怀中的那种踏实,沉醉,安全与温暖,白清儿露出甜甜的笑容道: “师姐虽然天资卓越,惊才绝艳,在武学的天分上为派内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但她却太过独立独行,孤芳自赏,没有人家懂得隐忍与蛰伏;虽冰雪聪明,智慧惊人,但在算计与心计上却没有人家来的深沉。 本来,一旦祝师故去,与诸位长老均关系甚笃的人家与师姐之间必然会因门主之位而势成水火,界时,武功修为若未能臻至超越祝师境界的师姐很可能会众叛亲离,败于清儿之手。但,你这个花心‘圣帝’的出现却改变了这一切。” 轻轻的献上一记香吻后,白清儿甜甜的娇俏笑容扩大,宛若鲜花初绽般呖声道: “早先人家就已做好为了门主之位,有朝一日不惜牺牲处子之身的最坏打算,但现在,一切的钩心斗角与算计谋划都已烟消云散,冲开羁绊,如释重负的人家从来没有感到这样轻松过,有人能够遮风挡雨的感觉,真好!” “清儿,对于你与婠儿,为夫心中从来没有厚此薄彼过。先前的名分问题,是你受了委屈;而这次,却是今后必须随研姐离去的婠儿受了委屈,先去婠儿那里,主要是因为” 话未说完,已被清儿鲜红饱满,香软娇甜的柔唇阻断娇喘微微的玉人再度抬起螓首,桃腮羞红,眼波流转的道: “人家又怎能不理解这些,刚刚之所以那样说,完全是在故意气你,嘻嘻!清儿的名分问题,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况且对比师姐、以及你的其她未婚妻,清儿是今后能够陪伴在天郎身边最长久的,那,这点小小牺牲又算的了什么?可是师姐却要在新婚燕尔不久之后,生生忍受那相思之苦,人家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每项因素都考虑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清儿心思之缜密,思虑之周详,在诸女中却是不作第二人选! “天郎可以答允清儿一件事情吗?” “清儿但说无妨!” “永远也不要欺骗清儿,哪怕是你真的,真的做出什么对不起清儿的事情,也永远不要欺骗,可以吗?” 望着目光坚定,小脸一片郑重之色的白清儿,我忽然感到周身一寒,脑中竟然显现出曾看过一篇小说中的人物——“马夫人”! 这种性格的女子一旦动情,必然是热烈而执着,但在其理智与精明,深情而投入的背后,却是极端害怕受到伤害,若是因爱生恨,其所爆发出来的报复能量绝对是无法预估的天翻地覆。 “最毒妇人心”这一评语,恐怕就是对此种情况下此种女子的最佳诠释。 幸好,自己不是段正淳,也怎都不会不预先考虑心爱女人的艰难处境与内心感受! “一个谎言的背后,总需要无数个谎言与欺骗来维持与巩固;而谎言与欺骗,正是夫妻关系走向破裂的开始,现在,我们已是一家人,所以,清儿的要求,也正是为夫的承诺!” 得到承诺,终放下心事的白清儿喜不自禁的再度亲吻连连,温存片刻后,竟又主动微分贝齿,轻启丹唇,丁香暗吐,含羞带怯的献上纤巧嫩滑,甜美香软的可爱小舌 与此同时,已情丝涌动的丽人饱满翘挺,晶莹柔软的酥胸亦开始轻轻磨蹭,挤压,挑逗着身下男子逐渐升腾的欲火,于是乎 翌日乃是大婚的前一天,各方宾客们都识情知趣的没有前来打扰,但婚礼的准备工作却十分繁琐与累人,毕竟,终身大事嘛! 夜间,依照惯例还是不能与极其重视习俗地诸女同房,惟有再度来到对这些世俗礼法不屑一顾的同门师姐、妹中,后者的香闺。 尚未就寝的白清儿惊喜、诧异的道: “今晚,你,你怎会到人家这里来呢?” “怎么,清儿难道要始乱终岂吗?” 白清儿笑靥如花,羞喜万状的道: “油嘴滑舌,人家只是有些奇怪罢了!” 牙床之上,身体还感到些微不适的白清儿喜滋滋的又向心上人的怀内挤了又挤,才幽幽的道: “一会儿,我们一起到师姐那里,好吗?” “怎么,清儿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咯咯一笑,白清儿调皮似的不停扭动着香喷喷的玉体,娇声道: “难道在你心底就一点也没有这种想法吗?只是以你的立场,不方便说出来罢了!” 冰雪聪明的白清儿如此思维敏锐,又肯顾全大局,能得到如此聪慧的贤内助时刻在身边辅助,对于将来的正邪之争,乃至群雄逐鹿,我方可说在胜算上又增加一层。 凝望着近在咫尺,秀靥现出甜美笑容,眼眸慧黠灵动,犹如一弘秋水般清澈闪亮的白清儿,柔情暗生,爱意狂涌的我感动的道: “清儿,你竟然肯主动发下身段,结束与婠儿已持续十数年的明争暗斗,为夫” “大家已经是一家人,为了将来的和睦相处,总有一方要率先做出妥协,以师姐一身傲骨的个性,就是心中愿意,行动上也是绝对不会表露出半点的,那,就只好人家委屈一点啦!” “清儿,你如此体贴入微,怎么能让夫君不喜欢你” 婠婠的房间, 仰卧于牙床之上的玉人正忽闪着美丽的眼眸,内中,不是闪现过羞怯,苦恼,喜悦,幸福憧憬等等蕴含诸多情绪的色彩。 募的,有所发现的玉人娇躯倏地一紧,随即又彻底放松开来。稍臾,本被婠婠独占的床上已多出一男一女。 先是秀眉微蹙,随即若有所思的婠婠与目光诚挚的白清儿对视半晌,嫣然一笑,尽显师姐风范的道: “真好,这次,我们都赢了!” 在这足可倾国倾城的绝世笑容面前,这片混沌与漆黑的世界,刹那间彷佛已充满美丽的光明 第一百三十九章 婚典“惊变” 翌日,天高云淡,碧空如洗,再加上不时吹拂而至的徐徐微风,无不预示着这将是难得的一个好天气。 飞马堡内重新扩建而成的广场之中,高台之下,李唐的李建成,独孤盛;吐谷浑的伏骞;刘武周的头号大将宋金刚;窦夏的诸葛德威;川帮的范卓,范采琪;梁军的萧环;迦楼罗军的孙化成;大江联的现任帮主郑淑明,‘河南狂士’郑石如;还有昨晚赶至牧场的,与秀珣先母青雅乃是宿识的“黄山夷民”欧阳希夷等等一众重要贺客井然有序的安坐于各自的坐位之上。 还好,扩建后的广场,一排排罗列的太师椅,足够容下前来牧场道贺的各方宾客。至于其他没有任务在身的牧场中人,则里三层,外三层的站立于外围——看热闹! “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乃是古代人生四大喜事,其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而神圣而又盛大的婚礼,对于夫妻双方来说,则是见证彼此相濡以沫,白头偕老一生的开始。 但对于自己来说,夫妻双方心心相印才是最为至关重要的,举办盛大的婚礼,更多是做给他人看的,仅是一种必不可少,也不敢缺少的形式而已。 这,应该算是现代人与古代人的认知差异吧,或者说,是阅尽世事变迁,熟识人生百态,只注重实质的自己与其他人之间的差异之处吧! 此时,参加婚礼的诸位贺客无不聚精会神于高台之上,准确的说,是目光无不聚焦于身着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雪白婚纱,排成一排,即将成为新娘的李秀宁,商秀珣,红拂,素素,云玉真,单琬晶,沈落雁,独孤凤与婠婠九女身上。 说起来好笑,在做工精致,高贵美丽的雪白婚纱与传统的大红吉服之间,诸女可是左右为难了良久才毅然下定决心打破传统,选择了前者的。 如此标新立异,打破常规的结果,自然是在新娘们一出场就引发了巨大的轰动,台下交头接耳之声更是不绝于耳幸好,虽私下鄙薄,唾弃,顿足捶胸者有之,但敢公然站出来置疑,指责的还~没有一个! 婚礼的固定程序已进行过多项,现担任婚礼主持人的三执事吴兆如正声贯全场的扬声道: “下面,有请玉成此次良缘的大媒——名满天下,学贯古今的王通王老先生入座!” “咔!” 台下大哗! 有几人能够想到,以王通在文人士子中的崇高身份与地位,竟会被请来担当媒人!? 就是王通的多年老友,成名至少四十余年,与玄门第一人“散真人”宁道奇同辈分的欧阳希夷在昨晚从王通口中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亦是处于久久的震惊之中。 对于笑行天此人,欧阳希夷最开始在东平初见时的印象十分不错,可待知道其乃是武林黑白两道均深恶痛绝的魔门之中之后,观感就已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连带着对本来印象良好的寇仲与徐子陵二人也印象大坏,直至昨晚与王通一夕长谈,这才又稍稍改观。 “接下来,有请新郎的授业恩师,避世隐居已有四十余载的鲁妙子鲁老师入座!” “轰!” 台下大震! 鲁妙子是谁!? 那可是就连宁道奇见到都要恭恭敬敬喊一声“鲁老师”的超卓人物,试问,不知道多少内幕的各方来客又怎能不骇异当场? “现在,有请尚秀芳尚大家为婚礼献上一曲,以增喜庆!” 此次,台下的反应却是鸦雀无声。 原来,大家都在忙着将目光聚焦于名满天下的绝代红颜尚秀芳身上,又哪来的时间做出其他反应来美女加才女的魅力,无穷,无限,无敌! 仪态万千,风华绝代的尚秀芳步姿优美的来到高台前方,置有瑶琴的长桌后,丹唇未启笑先闻,现出足以颠倒众生的绝世笑容道: “今日乃是笑公子与秀芳一众好姐妹们的大喜之日,秀芳本该献丑一曲,奈何萤烛之光,又岂敢与日月争辉!笑公子在乐曲上的造诣,实远胜于秀芳,今日又身为新郎,因此小女子提议,不如让笑公子为新婚妻子们弹奏一曲,若如此,相信此举定会被传为千古佳话的!” 我哩,没想到事先说好会献上一曲的尚秀芳竟然会来这一手!? 各方来宾对此虽然心中反应不一,但语出尚秀芳这绝世妖娆檀口,众人又怎能不识时务的予以反驳,于是乎纷纷热烈响应 事发突然之下,自己只好走上前去,从笑语嫣然,落落大方,美眸之中露出慧黠,促狭神色的尚秀芳素手接过其转呈于贴身婢女处的吉他与小提琴二乐器中的前者。 此时,在精致头纱的掩映之下,身着雪白婚纱的九女秀眸之中无不现露出喜悦,期待的美丽的色彩;台下诸人亦是聚精会神,翘首以待。 万众瞩目之下,旋律优美动听,节奏轻快而舒坦的一首《致爱丽斯》终于在自己灵动的手指间流淌而出。 《致爱丽斯》一曲乃是德国著名作曲家贝多芬在1810年所作的钢琴小品,发表于他去世后40年。曲名的由来,是因为他在乐谱上亲笔写有“为纪念爱丽斯而作,1810年4月27日”的字样。 虽然《致爱丽斯》乃是专门为钢琴谱写的音乐旋律,但它一样能从吉他的弹奏之中潺潺流出,因为,乐器,本就是服务于音乐的。 况且,若从独件乐器进行完整的和弦配音和伴奏来说,也唯有吉他和钢琴能够不相上下,彼此半斤八两。更多的时候,我们都能够听到两者同时在一首乐曲或歌曲中出现,彼此相得益彰。 在清新自然的旋律之下,本曲淳朴而亲切的主题,逐渐经由聆听者的耳际,在众人的脑海中铺衬,激荡 撇开手法与技巧不谈,由于在如此情形之下,自己又心中蕴满浓情,以致情景交融,故此次弹奏,无论是在音色强弱的处理,还是节奏灵活自由的把握上,均是极其完美。 于是,自己的一众娇妻温柔美丽,纯洁无暇的形象就通过优美的乐曲,得到最彻底的诠释!!! 乐曲的前半部分,好似新郎正情深款款的向娇妻们热切耳语;后半部分,则是夫妻间在相互偶偶私语,絮絮而谈;通篇,均充满对妻子们强烈的热爱与浪漫的追求,热情洋溢,热情如火 一曲即罢,全场再次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也难怪,先前的历朝历代,对于在乐曲情感的表达上,文人骚客,才女大家们均是通过哀婉,凄美的意境来阐述与抒发,尚秀芳就犹善此道。可曾几何时,又有过如此挚热,强烈的表达方式,众人又怎能不处于对此的长久震撼,对乐曲本身的深深回味,沉醉之中呢!? 良久,雷鸣一般的喝彩声才轰然响起,经久不息! 头纱覆盖之下的秀宁,秀珣诸女更是芳心激荡,情丝涌涌! 募的,一道不合时宜的清朗男音声贯全场,压下众多喝彩声,分外刺耳的响起道: “笑公子大婚之日,可喜可贺;对一众妻子的似海深情,更是可歌可赞,但是,正像笑公子在洛阳曾弹唱词曲中所言的那样,‘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你笑行天今日就没有一丝惭愧在其中吗!?” 慈航静斋所在地, 一间清幽的房舍之内, 美丽、圣洁的师妃暄芊芊玉手正轻抚着已明显隆起的小腹,美眸之中,凄迷,哀婉,喜悦,欢愉的色彩接连闪现,变换不定。嫣红的檀口亦是如泣如歌般的低语道: “坏蛋,今天,恐怕你一定是笑容不断了吧!” 继而,美丽的师仙子又低垂螓首,目光迷离的关注于已翻开一页的手抄卷策之上——那是今日的新郎,她腹内宝宝的父亲,在牧场时送给她的,也是最令她珍惜,重视的礼物。 温柔的目光透过晶莹的水雾,再度落在已翻阅不止一遍的目录之上:“胎教的目的是什么”;“环境胎教”;“营养胎教”;“运动胎教”;“胎教的方法”;“胎教为什么能使孩子聪慧” 巴蜀, 幽林小谷, 凄美,低婉的箫音缠绵悱恻,呜呜咽咽直至余音渺渺,低不可闻,仍是那般的荡气回肠,摧人泪下 琉球, “东溟号”内, 一容颜绝美,白衣胜雪的女子正凭窗俏立,极目远眺。 秀眸之中,蕴藏的是浓浓的思念与热切的憧憬 高丽, 平壤郊外奕剑阁, 一长发披肩,白衣胜雪之人同样亦在凭窗独立,思绪飘飞。 若从正面观看,就会发现闭目凝思的此人面目之丑陋,与其超卓的风姿完全不搭配,甚至可称作是南辕北辙,明显两个极端。 可当这名丑陋不堪的男子睁开他那双紧闭的双目,整个人的气质却再次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竟然在刹那间,整个人就充满难以言谕的摄人魅力——谁人能够如此特别除“奕剑大师”傅采林之外,尚有何人? 此时此刻,唯一令这天下四大宗师之一挂在心上的,不是将至的“长安之行”,而是三个美丽的爱徒竟还未出关 飞马牧场, 广场之中, 遭遇惊变的各方来客有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眼含兴奋,幸灾乐祸;有的不动声色,拭目以待 最外围的人群倏地左右分散,随即,一众不速之客昂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并旁若无人的径直行至高台之前。 此行十数人一经出现,场面顿时再度哗然! 流传已有半年有余的那个“谣传”同时出现在诸人的脑海之中——原来,那并不是谣传,而是确有其事,这下 随着年约四十许间,身材修长,肤白如雪,瘦窄的脸庞上有一双满载幽郁但却机灵智慧眼睛的宋阀二号人物,“地剑”宋智,以及其身边面罩轻纱的宋玉致出场,这场盛大婚典终于迎来了令各方反应不一的绝顶“高潮”! 秀珣与秀宁诸女由于面罩头纱,自然不便在这大婚之日自行揭去,故脸上布满惊诧,尴尬之色的我只好上前强颜欢笑道: “笑某今日大婚,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地剑’宋前辈与宋阀的‘玉致’小姐竟然会大驾光临,笑某欢迎之至,欢迎之至!” 对此,宋智的反应是清癯的脸孔转至一旁,不屑一顾! 宋玉致更是冷哼一声,玉指轻弹,一张对折的纸片,宛若似血的残阳中,仍在翩翩起舞的蝴蝶般,轻飘飘落入自己的手中。 在各方宾客纷繁复杂,形象各异的目光注视之下,我双手微显颤抖的打开信纸,两行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忆往昔,鬓边婆娑,自归郎手,青少黄多,受尽了许多折磨,历经了无数风波,莫提起,一提起,珠泪儿满江河。】 第一百四十章 婚夜私语(终篇) 随着浸满泪迹的信笺由情绪激动、腕臂颤抖的新郎手中飘落,观礼众人的讶异与好奇也不自觉的随之攀升到最顶点——事实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 大手微张,欧阳希夷自然而然的接住正好飘至他身前,极有可能蕴藏着事实真相的信笺凝目细观继而,其身旁的独孤盛,李建成等等一众宾客交替传递,默读。 此时,一直未显露美丽面容的宋玉致倏地将轻纱掀落,梨花带雨,哀凄满面的涩声道: “还记得我们往昔的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吗?还记得我们曾经的双宿双飞,甜蜜时光吗?哈,痴情女子负心汉,现在,恐怕仍会对此念念不忘的,就只有小女子一人罢了! 从古至今,为何我们女子总是这样命苦,总要成为战争与政治的牺牲品?总要成为被欺骗与伤害的对象?总要因男人的负心薄幸而肝肠寸断,痛不欲生?这,究竟是为~什~么!?” 晶莹的泪滴;惨淡的花容;悲切的表情;凄绝的眼神;伴随着令人魂断神伤,感同身受的嘶声控述,无不给观礼诸人带去最大程度的精神冲击。 在这一瞬间,即使李建成这样野心勃勃,自私自利之辈,又或是伏骞这般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之徒,也不禁扪心自问,默然无语。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直可令天地为之含悲,日月因而变色,生而为人的观礼诸位又岂能例外? 就连明知这是一场戏的自己,此时也不禁沉浸在浓郁的悲怆气氛之中,不能自已。 如果时间能够永远的停留在这一刻,又或是每个人都能够一直保持这样的心境,那我们所处的人世间,又怎会充满那么多的杀戮;那么多的私欲,那么多的强取与豪夺!? 世事往往就是如此,一旦气氛得到最大的程度的渲染,处于整体的大环境之下,既然是有思想,有感情的人类,就不可能不受到影响和产生共鸣,甚至在刹那间立地成佛,化身成为可深入探讨人生的大思想家,又或是与人为善的大贤人! 只是,当时境过迁之后,各人就又会恢复其各自的本性,或残忍;或贪婪;或暴孽;或穷凶极恶 女人,果然与生俱来就拥有演戏的天分,更何况,一向爱好和平的宋玉致如此声泪俱下的真情表述,其中,未尝没有屈从于家族决定的无奈;以及为了家族利益与天下的早日和平,竟要眼睁睁的看着心上人与其她女子于天下人面前共接连理的辛酸与悲苦在内。 更令自己感到措手不及的是,没想到宋玉致作戏竟做的如此“出格”,竟不惜以女子最珍视的清白名声来作为切入点,这,这根本就是完全打破了先前的既定计划。现在,势难回头的自己在表面继续配合演戏同时,心中充满了难以言谕的内疚,愧疚,外加歉疚!!! 当泪雨飞溅的宋玉致掩面奔出人群之际,观礼诸人也纷纷从“共鸣”的情绪中恢复过来,继而由这一突发事件,各自打起他们自身的小算盘来。 宋玉致先是失身于笑行天,再因家族利益与笑行天感情破裂,势成水火,互为仇雠,如此惊天内幕,如果各方势力不趁机大动脑筋,那真是见了鬼了! 况且,以绝世“天刀”宋缺的为人,亲生女儿遭遇到如此无以复加的侮辱,又怎能继续听之任之,而不有所行动。 果然,宋阀二号人物“地剑”宋智充满刻骨恨意的清朗男音再度声贯全场的响起道: “听闻月余之前笑公子在伤势未愈的情况下曾与‘散真人’宁道奇战成平手,家兄不禁有些技痒,此行,宋某人除‘恭贺’笑公子大婚之喜外,就是代家兄前来约战,时间与地点,一并听任笑公子定夺。” 此言一出,广场震动! 从出道至今数十载,从未有过败绩的“天刀”宋缺,与最近风头正劲,有天下第一高手之称的笑行天的对决,其结果,不仅仅是对于江湖,即使是对于纷乱的天下大势,亦将产生难以估量的巨大影响,对此,诸人无不心下剧震,静观其变。 “笑某大婚之后将与一众娇妻相聚数月,然后会陪同秀宁西进长安省亲,再加上此次对手是名垂数十年屹立不到的绝世‘天刀,故还需数月的备战时间,因此,决战之日,就定于一年之后的今天,至于地点,既然笑某与玉致小姐的缘分由洛阳而止,那就定在净念禅院,如何?” “就此一言为定,宋某会即刻回复家兄,希望笑公子界时不要怯战才好,嘿嘿,告辞!” 当诸人眼中负心薄幸的新郎满面无奈的定下决战的时间与地点,当自信满满的宋智代宋缺拍板决定的那一刻,代表各方势力来客的脑海之中,关于此次决战、以及决战的后续影响等诸多思虑、推测立即纷至沓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事件,一直默默关注的祝玉研、闻采亭等阴癸派诸人均神色凝重,忧虑满腹。 与目露憧憬之色的婢女小娟,云芝俏立在一起的白清儿此时玉容却是静若止水,无喜无忧。她的目光甚至并没有落在台上台下的焦点二人组笑行天与宋玉致身上,而是神色复杂的游走于身着雪白婚纱的九女之间。 理解是一回事,真正经历时又是一回事,虽然在巨大的牺牲之余,从另一层面来说又是获益良多,但是,人心都是不容易满足的,以白清儿内心深处所固有的的骄傲,更是如此。 幽幽一叹,理智的白清儿复杂的目光终于重新恢复了清澈与宁静,现实总是无奈的,为了得到一些,就必须失去一些,这,就是人生。 因宋阀一行人的到来而减去几分喜庆之色的婚典终于“顺利”结束,又程式化的历经表面上热闹非凡的觥酬交错,宾主尽欢之后,自己终得以脱离喧闹的人群,进入今晚的圣地——新房。 首先入目的是大床之上,静静端坐的秀宁,秀珣诸女;然后是圆桌旁边,正偶偶私语的白清儿与暗中潜回的宋玉致——这个大婚夜,有意思。 在白清儿的微笑注视中,自己已紧紧的将娇躯微微颤抖的宋玉致拥在怀中,语含痛惜的轻责道: “玉儿,虽然是作戏,可你也不需做到如此地步呀!?” 眼圈泛红,美目凄迷的宋玉致颤声道: “玉儿,玉儿是自愿如此的!” 当初,自己为了心爱的玉儿,不惜舍弃可源源不断来自兵精粮足,富可敌国宋阀的直接支助,而改为采用与之暗中结盟这一对宋阀有百利而无一害,自身的发展却是困难重重的盟约方式;今天,宋玉致则毅然以女子最为珍视的清白名声来作为回报情何以堪,情何能堪! 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世事如此,感情,亦是如此。 静静的相拥半晌,怀内的宋玉致才羞赧万分娇声道: “天郎,玉儿实在是罪过,竟然担搁了宁姐,珣姐她们的大好吉时。” “不要紧,按照习俗,新郎不动手,新娘子是不能自行掀开盖头的,所以,为夫是半点也不着急的。” 一直含笑旁观的白清儿促狭的向微带惶急之色的宋玉致眨了眨眼镜,落井下石的揶揄道: “玉儿妹妹初来乍到,天郎你就如此偏心,如此就不怕姐妹们心有不满吗?” 清儿真是冰雪聪明,竟然配合的如此天衣无缝。 “怎么不怕,现在为夫是愈害怕,就愈加不敢掀起盖头来;愈不敢掀起盖头来,就愈加害怕,已经陷入恶性循环啦!” 就在宋玉致更加窘迫异常,手足无措之时,性情急躁的红拂终于最先忍受不住道: “这不管玉儿妹妹的事,笑行天,你,你竟然敢如此过分,让” 话未说完,我已及时截断道: “想不到竟是拂儿你最为心急,巴不得早些时间成为笑某的新娘,为夫着实感动哩!” 发现自身又一次上当的红拂头纱之下的俏面已是染满红霞,正在措词反击的她忽感眼前一亮,原来是头纱已被轻轻掀起。 灯下观美人,确是别有一番风情,此时的红拂轻嗔薄怒,娇羞万状的神情,真是份外惹人沉醉其中! 轻轻的含住丰润香甜的唇瓣,柔柔的轻咬两下,将玉人一切可能的反击之词都扼杀在萌芽状态后,才拥紧怀中温软的娇躯道: “拂儿,你轻嗔薄怒的娇俏模样最是动人心魄,请原谅夫君为了早点目睹这道人间美景而使用的小小伎俩,好吗?” 此时娇羞无限的红拂星眸微睁,桃腮晕红,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嫣红迷人的丹唇微微张开,哪还有刚刚因被奚落而起的半点烟火之气婚夜的新娘,果然是最容易害羞,最温柔可人的! 一一揭开诸女的盖头,又相继饮过象征夫妻双方恩爱永远,因合欢花花叶每到晚上即两两相对,清晨才分开,顾名思义而引申出来的名称——“合欢酒”之后,硬性规定的婚礼习俗步骤终于告一段落,至于剩下的收尾程式当然是各家的新人各自去决定啦。 由于现在是一男十一女同处一室,因此,一时间屋内竟出现微显尴尬的短暂沉默,彼此呼吸可闻。 微微一笑,我适时打破尴尬的局面道: “现在,为夫已经彻底的卖给你们啦,这下大家满意了吧!” 此言一出,屋内立时笑骂一片,气氛,也重新活跃起来。 双手虚按,待诸女静下来后,方面色郑重的沉声道: “婚礼,虽然在为夫心中只是一个形式,但其同样也意味着一种承诺,一种责任,一种义务。今后,为夫再也不会像先前那样率性而为的招惹异性啦。因为,我们之间,已经结成了牢不可破的感情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为夫的所做所为,也都会考虑诸位贤妻的立场与心里,都会力争做到良好的沟通与交流。” 此番言语可是说到了诸女的心坎儿里,感动之余,玲珑心窍的沈落雁仍然有些不依不饶的,以略显撒娇的语气揶揄道: “你真的能够做到此点吗?” “起码,如果没有诸位贤妻的一致允许,为夫绝对不会违反自己的诺言,因为,那样,就等于是在背叛我们的婚姻。” 露出欣慰的甜美笑容,容光焕发的美人场主喜滋滋的娇声道: “想不到夫君竟然会主动提出此事,姐妹们很是欣悦与感动哩!其实,对于青璇妹妹,妃暄妹妹,还有‘三年之约’的那个淳于薇,甚至是祝阴后,既然已经纠缠不清,姐妹们也不会就刻意为难夫君,只要夫君以后行事,紧记与姐妹们今夜的这番言语,我们就心满意足啦!” 美眸异彩涟涟,一片憧憬之色的玉真兴奋的插言道: “今后,人家再也不需偷偷避孕啦,如能再给夫君生下宝宝来,那这一切就更加完美啦!” 呃,这个问题最是令自己头痛,可,逃避终究不是办法,想通此点,我微显无奈的对诸女道: “其实,为夫一直有件事情瞒着大家,还请诸位贤妻见谅!” 最怕受到伤害的琬晶闻言微显惶急的道: “天郎你,你瞒了我们何事?” “就是关于生儿育女方面的,要知道,凡事有利就有弊,为夫以如此年纪,武道修为就已臻至宗师境界,除旷世难遇的机缘巧合之外,再有一点就是以牺牲生育能力为代价的,一日武道未臻至大成境界以前,是不可能育有子女的。” 宛若晴天霹雳一般,刚刚还在欢欣雀跃的诸女,此时却是一片沉寂——果然,女子一旦成婚,是没有几个不想继而成为母亲的,起码,此时,自己家中的诸女就都是如此。 难耐的静默半晌,一向温柔可人的素素竟最先开口道: “那,那夫君还需多长时间武道才能修至大成境界!?” “按照正常进度,起码还好数十年光景。” 又是一阵难耐的静默,总会不时直指问题实质所在的独孤凤再度打破尴尬的局面道: “有得必有失,哥哥的体质大异于常人,这点姐妹们都知道,只是没想到竟还有这项弊病在内。虽然以我们与哥哥合体后的寿命,区区数十年时间并不算太长,可是,可是,难道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妃暄,妃暄,你可真是给为夫出了个天大的难题啊!!! “基本上是这样,毕竟,武道修炼之途,除了极其特殊的机缘之外,是不可能一日千里,一蹴而就的。” 独孤凤嘟起可爱的红唇道: “虽然凤儿本身是并不着急想要宝宝的,可是哥哥竟然将如此大事瞒着我们,真是好过分!” “对不起,因为为夫的自私自利,所以一直对大家瞒了如此之久,以后,除非是答允了他人守密的事情之外,将不会再有对诸位贤妻任何欺瞒的情况发生,对此,为夫再一次郑重的道歉与承诺!” 事已至此,又知魔门武学,均是另辟蹊径的诸女也只能徒呼奈何,幸好,只是时间被押后,又不是永远如此。 募的,一直未曾开口的婠婠忽然轻启朱唇道: “虽然此事亦属情有可原,但天郎你有否打算过怎样补偿姐妹们呢!?” 满含歉意的迎上诸女探询的目光,我无比郑重的道: “为今之计,只有为夫尽心尽力,加倍努力,并与诸位夫人同心协力,以期望有奇迹出现啦!” 本已心情有所好转的诸女在微一凝思,体会到此语的言外之意后,顿时丽靥泛红,霞烧玉颊,纷纷含羞带怯,羞涩万分的轻唾低骂,刹那间,莺声雁语,群雌粥粥 将羞赧无比的秀宁香软、娇柔的玉体置于腿上,拥在怀中,深深的嗅上一记如兰似麝的体香与发香,双目逐一掠过一众娇妻,心情激荡的自己再次正色道: “能够得到诸位贤妻的垂注与理解,笑某幸何如之,今后,就让我们一道风雨同舟,祸福相依的去经历人生新的篇章吧!” 怀中星眸迷离,粉颊发烫,娇喘细细的秀宁语声甜美坚定的道: “不离不弃,生死与共,夫君,我们一定能够做到的!” 今晚的大婚夜,并没有相像中的事情发生,新人们虽彻底未眠,但却都在一直在轻声细语的表述心声,因为屋内的每个人都知道,在不远的将来,温馨宁静的生活就会暂时终结,代之而起的,必将是金戈铁马,血腥杀伐 《风流大唐》全文终。 欲知后续情节如何,请期待续集《笑刑大唐》 序 风流:孑然一身的主角遨游江湖,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故事。 笑刑:成家立业的主角谋算天下,运筹帷幄战八方的传奇。 第一章 布局天下 婚后第二日, 笑行天与云玉真首先秘密会见了梁军萧铣的全权代表——美艳动人,媚态横生的萧环。 分宾主落座之后,与云玉真有旧的萧环笑靥如花,以微显夸张的语气,既献媚,又掩饰不住妒意的娇声向云玉真道: “世事真是沧海桑田,变幻莫测,想当年我们姐妹情同手足的日子彷佛就像在昨天一样。今日,姐姐可要恭喜真妹你得以摆脱昔日一切羁绊,嫁得意郎君啦!” 对于这种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好的嫉妒心里,司空见惯的笑行天只是不动声色的含笑以对,因为,这种情况下,一个大男人实在是犯不着有失风度的去插言反击,更何况,被如此暗讽,伶牙俐齿的云玉真又岂会听不出来! 果然,新婚之喜的美人帮主露出甜甜的笑容道: “环姐今次能够亲自前来牧场,小妹实在是感激不尽。其实,以环姐的品貌双全,颠倒众生,嫁得既体贴入微,又情深款款的海内奇男子为伴,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呃,此语对于过着面首三千生活的萧环来说,实在是有够女人之间含沙射影的言语交锋,其犀利与辛辣程度,还真是非同一般啊! 脸色微变,随即萧环又笑容满面,不着痕迹的扯开话题道: “对上未尝一败过的绝世‘天刀”,请问笑公子有多大获胜的把握?” 谈到宋阀与宋缺,笑行天先是恰当好处的脸色微变,继而又在云玉真配合默契,略显幽怨的目光注视之中十分上路的沉声道: “爱恨一念间,女人一旦发起疯来,实在是难以猜度与理解。决战宋缺,笑某人虽无法预测最后的结果,但必胜的信心还是十足存在的,现在唯一感到忧心的就是宋阀麾下的十数万里僚精兵,若雄才大略的宋缺决定不在隐忍,悍然出兵岭南,那对于现时的少帅军来说,绝对是一场巨大而恐怖的灾难。” 至从林士宏被刺身亡后,为抢夺其所留下的地盘,梁军萧铣与宋阀原本良好关系早已破裂,并转化为相互敌对。 数月之前,萧铣与朱粲合谋进攻飞马牧场失败,损失极其惨重,几乎丧失了耗费大量钱粮创建,准备逐鹿中原的全部精锐骑兵,且又大大得罪了与少帅军关系亲密的飞马牧场,如此两面树敌,实力大为减弱,手下基本是群乌合之众的萧铣根本就承受不起,故今次才会放下面子派遣其妹前来牧场寻求化敌为友,两厢合作共同对抗实力强横的宋阀。 现在萧环听得笑行天如此说,哪还不立即打蛇随棍上的接口道: “宋阀势大,与贵我两方又都具有难以化解的矛盾冲突存在,所谓分则力弱合则力强,我们两方何不精诚合作,共同抵御强敌?” “哦,请问梁军打算怎样合作呢?” 一看有门,萧环遂又十分落力的侃侃而谈道: “少帅军虽顺利接收了原瓦岗军的数万人马,但处于实力强横的王世充与积怨甚深的李子通之间,生存前景可说并不乐观,再加上寇少帅又因先前的苦守竟陵,以及不久之前的离间杜、沈联军之战而与杜伏威一方接连结怨,处境更是艰难。 这样,只要贵我双方团结一致,再加上月余之前造访飞马牧场的辅公佑所部,以及在白文原领导下的迦楼罗军四方结盟,则既可解少帅军之危、势压王世充;又可抵御贵我双方的共同仇敌——宋阀;还可共同进攻损兵折将不久的杜伏威,可谓一举数得。对此提议,笑公子意下如何?” 梁军一方还真是贼心不死,在宋金刚的提议被拒绝后,竟然还借着宋阀提出约战这一意外变化,再度前来寻求合作,看来这个萧环颇具随机应变之能,也可算是这乱世之中巾帼不让须眉的难得英才了。 对梁军寻求合作背后可能含有的根本目的,早已同沈落雁诸女详加推测过的笑行天暂且放下心中对萧环的评价,淡淡的道: “合作也要讲究实力,新败不久的迦楼罗军数万军马本就是乌合之众,再加上其内部动荡平复不久,白文原手下人心未曾全附,又哪来的与我们合作的资格?” 微一凝思,萧环又试探着道: “舍弃迦楼罗军,笑公子难道就不怕白文原倒向王世充一方,联合进攻少帅军与飞马牧场吗?” “联合进攻简直是笑话,迦楼罗军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他们又哪来的能力再度进攻?至于王世充,虽然借着寇仲的帮助大败李密,收降其无数手下,但他同样面临军心不稳的境况。更何况萧大姐应该知道窦建德的夏军已与少帅军结成军事同盟、共同对付王世充的事情,如此两者皆不足虑,我们商谈的合作,又何必要他白文原来插上一脚?” 沉思片刻,萧环又契而不舍的道: “那我们的合作就改为三方,将迦楼罗军舍弃掉。” 至此谈判已初步占据主动,但笑行天仍进一步打压对方道: “这样应该没有问题,但请萧大姐还要搞清楚一点,那就是飞马牧场早已经公告天下,不会介入任何一方势力争霸天下的立场。区区虽已成为秀珣的夫君,但对于牧场遵守祖训的决定,却仍然不会去横加干涉。” 云玉真也聪明的适时配合道: “为了小仲,天郎也曾多次游说过珣姐,奈何珣姐与牧场诸位长老、大半执事们严守祖训的决心从来没有动摇过,为此,牧场还曾对想要违背祖训的三执事吴兆如秘密处罚过,所以,想要飞马牧场参与到争霸天下之中,恐怕是不可能了。” 闻听此言,怀有在合作之后,从牧场购入大量战马这一目的的萧环好看的眉头立时微微蹙起。中原本就缺少优良战马,江南地区更是如此,上次进攻牧场,梁军的骑兵可说是已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没有机动能力超强的骑兵战力,想要偏安一馀尚且困难,又何谈能够争霸天下? 未几,萧环又道: “那在贵我双方,以及辅公佑所部的通力合作达成之后,笑公子能否帮忙游说商场主放弃已往的那些恩怨纠葛,卖些优良战马给我们呢?” “在我们三方精诚合作之后,游说秀珣卖些精良战马给贵方,对于笑某来说乃是义不容辞的事情。只是,如何才能做到精诚合作,这才是关键!” 因有事求人,谈判处于下风的萧环至此只能无奈道: “如何才算是精诚合作,还请笑公子示下。” 已完全占据主动权的笑行天闻言笑呵呵的道: “很简单,当少帅军进攻李子通时,梁军与辅公佑所部要一直联合势压杜伏威的江淮军,使之半点也动弹不得;直到寇仲击败李子通,转而谋算杜伏威之际,这时三方就要同时采取军事行动分头进攻,并共同瓜分所获得的利益。当然,在进攻杜伏威之前,笑某定会游说秀珣卖予贵方相当数量的优良战马地。 而对于远在岭南的宋阀,一旦他对梁军有所异动,少帅军与辅公佑所部亦会与梁军通力协作,攻守同盟。只是,前提还得询问老辅的态度,不过,以笑某圣门圣帝的身份,想来他也不会拒绝。” 蹙眉斟酌半晌,萧环终露出妩媚的笑容道: “这个提议应该没有问题,待我回去禀明大哥之后,就会给笑公子一个明确的答复。” “萧大姐果然是巾帼更胜须眉的奇女子,若得到确切答复,作为少帅军二号人物的本人也会立时飞鸽传讯小仲,尽快确定此次合作的盟约。” 萧环露出媚惑众生的娇媚笑容,款款站起娇躯道: “笑公子谬赞哩,贱妾蒲柳之姿、中人之智,又哪及的上公子的诸位如花美眷?” 还未等笑行天开口,新婚之后一直容光焕发的云玉真亦站起越发动人心魄的玲珑玉体道: “我们姐妹们,又哪能比的上环姐你妩媚动人,颠倒众生啊,要不是夫君他在婚夜承诺过绝对不会再去拈~花~惹~草~,恐怕我们今次就要再多一个姐妹啦!” 从含沙射影的暗讽开始,又以意有所指的嘲弄结束,这场不算太钩心斗角的谈判终于告一段落。 着牧场的内府总管馥大姐引导萧环离去,又派人去请早先就被柳宗道拖住的孙化成后,笑行天轻轻揽上云玉真纤细的腰肢,温柔的拥进怀内道: “想不到真儿你的词锋如此犀利,与为夫配合的又是如此默契,能够娶到你,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 云玉真美眸微微泛红,语含深情的道: “能够嫁予天郎,应是妾身前世修来的福气才对,若没有夫君,真儿恐怕仍在与萧环,萧铣,香玉山这些个卑鄙小人为伍,在看着她们的眼色行事,就哪来的今日这般风光与幸福!” 温存片刻,云玉真将螓首抬离笑行天的胸膛,疑惑不解的道: “夫君言之着着,连妾身都差点相信要与梁军真心合作了,你,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轻抚着怀中玉人柔顺、乌黑的秀发,笑行天爽朗的笑道: “让梁军与辅公佑势压杜伏威,表面是为了顺利进攻李子通,并随后合攻杜伏威,但实际上却是为了在击溃李子通,又与王世充展开大战后,诱使李唐能够出兵关中。你想一下,若是杜伏威与少帅军表现出亲善的行为,界时李唐这条大鱼还敢出兵关中,决战洛阳吗?” “妾身明白了,洛阳乃四战之地,虽对占据中原具有无法估量的地理优势,但无论界时李唐是与少帅军,还是与可能性更大的窦建德决战,都不会放心处于洛阳南端,时刻能够威及到襄阳,乃至洛阳战场的杜伏威所部。夫君如此计划,就是为了造成杜伏威动弹不得的假象,以达到迷惑,欺骗李唐的目的。” “正是如此,我们与萧铣达成的协议是进攻杜伏威的江淮军之前,他都要一直对其进行势压与威慑,所以,就让他干耗着吧!况且,还有他萧铣一直迫切需要的精良战马作为筹码;再加上界时辅公佑的暗中牵制;宋阀时刻存在的巨大威胁,他萧铣就是想要毁约,又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 “那,宋阀到底何时才会出兵岭南,与少帅军正式联合作战呢?” “这个,以为夫与宋阀主的隐忍程度,恐怕得一直到天下局势彻底明朗之时吧!毕竟,我们的敌人不只是中原的各方割据势力,还有对富庶的中土凯窥已久,势力与危害都更为巨大、快似闪电,来去如风的塞外各族铁骑。少帅军与宋阀的盟约早一日揭晓,就会早一日失去存在于暗中的突然爆发力,所以,为夫的想法是,拖的愈久愈好。” 一点就透的云玉真面现恍然之色道: “夫君是担心李唐,又或者是窦建德他们发现少帅军与宋阀两方实为一家之后,在不甘心失败之下,会舍弃一切,置民族大义于不顾的投靠外族,或与突厥等塞外各族联合入侵中原吗?” “不错,李唐直到现在仍与突厥人牵扯不清,窦建德亦不得不看突厥人的脸色行事,故想要中土真正的强大起来,彻底摆脱来自大草原的威胁,就不得不想方设法的迷惑他们的视线,尽可能将与塞外民族的决战,选在我们所决定的时间来进行。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把握住战争的主动权,为胜算不高的大决战增加几分极其重要的筹码。” “那夫君改同时为前后脚的分别约见萧环与孙化成,并阻止她们途中会面,这又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测试白文原现时的真正心意,须知盟友在背后捅刀子的伤害往往最大,争霸天下是容不得半点疏忽大意的,虽然以白文原的为人恐怕不会如此,但,我们还是小心使得万年船为好。” 搞清楚一切,云玉真甜甜的笑道: “本来,妾身还以为夫君此举的用意只是为了麻痹、欺骗萧铣,没想到夫君却是在为了将来而布局天下,幸好,今日真儿已是夫君的妻子,而不是敌人!” “来自妻子的恭维话总是最能令丈夫感到喜悦与幸福地,不过真儿,这些话语,我们还是留待夜半无人私语时再说吧!” 此时,屋外传来手下的高声禀告,白文原迦楼罗军的代表,孙化成已到。 第二章 阴谋显现 白文原是当之无愧的将才,但想要成为优秀的首领,却还颇有一段不远的距离,再加上原本臭名昭著的迦楼罗军所在的地理位置四面强敌环视,故其想要像少帅军那样异军突起,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快速发展壮大,这个可能性实在太低。 当初决定暗中捧起白文原统领迦楼罗军,乃是笑行天权衡再三,深思熟虑后的结果。而现在,则是检验这个决定是否正确,白文原是否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没有被足可令大多数人疯狂的权利欲望冲毁理智的时刻。 云玉真由后门离开后,笑行天亲自出门将孙化成迎进屋内。 寒暄已毕,作为白文原心腹的孙化成恭谨的道: “请恕在下冒昧,不知笑公子肯否将方才与萧环商谈的结果透露一二给小人知晓呢?”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但在此之前,孙相能否先阐明一下白兄与迦楼罗军的立场?” 微一踌躇,随即决定开诚布公的孙化成沉声应道: “其实,主上对于笑公子与寇少帅的为人一直钦佩有加,同时亦看好少帅军的发展前景,奈何现在各方关系错综复杂,天下大势瞬息万变,迦楼罗军数万人马与十数万家属的命运均在主上一念之间,故主上虽常与小人说知当初若没笑公子的帮助,他就绝对不会有今天,但现实太过残酷,主上实在无法轻易做出明确声援少帅军的决定,还请笑公子对此能够理解和见谅!” “身为一方首领,白兄自该如此慎重行事,这点笑某完全能够理解,白兄与孙相不需解释的。” “怪不得主上总说笑公子深明大义,豪气干云,又很能为朋友着想,今日小人总算是深有所感了!” “孙相过奖,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半个自己人,白兄究竟有何打算,孙相请直言无碍。” 言语中虽微显谄媚,但实际上却是精明过人的孙化成这才步入正题道: “对于萧铣这种假仁假义,人面兽心,两面三刀的卑鄙小人,主上是绝对不会与之合作地,今次之所以会派遣小人前来,除恭贺笑公子大婚之喜外,就是要告知笑公子萧铣合作背后的阴谋诡计,只是在这之前” 听到这里,笑行天微笑着打断孙化成未尽的话语将与萧环谈定的合作协议复述一遍。 得到答案,孙化成目露担忧之色道: “虽然我们都认为李子通不可能抵挡住少帅军的进攻,但笑公子还请三思而行。因在前来飞马牧场之前,那萧环就曾到过我们冠军,并向主上提出利用少帅军在覆灭李子通之后,为打通与飞马牧场之间的联系,转而进攻杜伏威,无暇他故之际,双方再度联合进攻牧场。 如果笑公子真的以为萧铣会配合少帅军讨伐杜伏威,从而游说飞马牧场卖给他大批战马的话,那恐怕要得不偿失,为其所骗了!” 果然有阴谋,至此,萧铣的如意算盘已完全浮现在笑行天的脑海之中。 第一,就是在骗得相当数量的优良战马之后,联合从朱粲时期,就一直与牧场仇怨甚深的迦楼罗军突然翻脸,再度共同进犯。 第二,则是暗中联合在山东境内仍有不小势力的王薄(这点与原著不同,因为原书将王薄起义的地点搞错了,详见125章),于同一时期进犯已成少帅军后方的山东南部一代区域。 第三,乃是与适时南下的刘武周所部遥相呼应,以牵制窦建德一方对王薄的威胁以及对少帅军的支援。 可惜,萧铣这一计划还未开始就已夭折,先是自己在阴差阳错之下秘密擒得商谈合作成功,已向王薄飞鸽传书回禀后的王魁介;二是因为秀宁的缘故,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宋金刚的提议;三是与萧铣所谓的既定合作计划本就是同样的尔虞我诈。 若在加上宋阀的这招暗棋,以及选择明哲保身,时刻准备趁火打劫的白文原,萧铣,哼哼,你就等着哭吧。 想通一切的笑行天对孙化成拱手谢道: “笑某在这里多谢白兄与孙相的直言相告,并请孙相转复白兄,机关算计的背后,最终所要依靠的还得是强横的实力,算人者人亦算之,他萧铣,早晚会因算计太多而自食恶果,自取灭亡!” 爽快答允的孙化成在踌躇片刻后,又微显赧然的道: “迦楼罗军现在亦缺少战马,不知,不知笑公子肯否与商场主说一下,卖给迦楼罗军一些呢?” 方才之所以说出“机关算计的背后,最终所要依靠的还得是强横的实力”这句话,就是要隐晦的“点醒”孙化成一下,现在听到这个可以预知的请求,笑行天意味深长的笑道: “请孙相转复白兄,关于骑兵的训练,可先利用现有的马匹分批严格训练,一旦时机成熟,牧场绝对不会吝啬将优质战马卖与贵方的,但现在时机却还不适合,否则就任谁都知道贵我双方关系非同一般啦!” 呃基本目的未能达到的孙化成再又扯了一些闲话后,只好满怀无奈的告辞离去。 无边的权利与不断膨胀的野心,对于一旦开始拥有这些的男人来说,吸引力尤其致命,不过,这也是人性不容抹杀的一部分,如果可能,甚至是极其微小的可能,都会令人竭尽全力去追寻与索取白文原如此,亦属正常。 幸好,实力的差距摆在那里,白文原亦还没有因此而变的疯狂,只要他还能理智的选择继续观望下去,将来就一定会被控制在手中,对此,笑行天具有绝对充足的信心! 下午,会见的对象改成了山西三大商号之二,最大的布行存义公与最大的颜料坊日生行的代表。 存义公的代表为东家长子欧良材,其年约二十许间,身材高大,衣着讲究,作文士打扮,额角宽广,目光锐利,长的可说是一表人材。 日升行的代表为大老板的亲弟罗意,年纪约在五十上下,中等身材,头发稀疏,神态随和自若,既下畏缩,也不盛气凌人,自然而然透出一股大商家的身份。 其实笑行天本不需要亲自与二人商谈生意上的合作,之所以会如此,主要是因为负责牧场服装作坊的素素经验不足,需要有人从旁协助,而笑行天,则是顺便假公济私的主动提出,以借此多陪陪素素罢了。 *********************************************************** 在和谐的气氛中商谈完双方生意上的具体合作细节后,笑行天遂面显郑重之色,向早已由受宠若惊,诚惶诚恐变成神色如常,放松许多的罗意,欧良材二人道: “既然大家已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那有句略显冒昧的话,笑某就交浅言深,直言无忌了!” 面色俱是微微一变,二人中年老的罗意微带惶恐神色的道: “笑公子有何话语,但请直言相告,小老儿与欧良小哥儿洗耳恭听!” “说出来可能有些令人难以置信,笑某昔年曾对相人之道颇下过一番苦功,而今日初见时,竟发现二位印堂发暗,且隐隐有黑气显现故建议二位在今后一年内千万不要远行大凶之地的北方,相信会平安渡过这场劫难地。” 面色同时一松,二人中由深深担忧化作如释重负表情的欧良材开言道: “多谢笑公子指点迷津,本来,我们存义公与日升行均与北疆,塞外之地有生意上的往来,但现今已与飞马实业签订了合作协议,对于塞外那边的生意,存义公是已准备放弃了!” 转忧为喜的罗意亦道: “能够与飞马实业进行生意上的合作,乃是小人的荣幸,更对日升行具有莫大的好处,因此,不太安宁的塞外那边的生意,我们日升行也不准备再做了!” 哈,明年塞外龙泉上京的拜紫庭就会立国,现在存义公和日升行这些个平遥商同时放弃塞外生意,起码就会避过被欺骗,抢夺的命运了,这,也算是预先对合作伙伴的一点帮助吧! 待二人离去后,笑行天温柔的抚上轻轻吁出一口气的素素秀发,笑着问道: “怎么,素儿还是不能习惯这种商业上的会见方式吗?” “嗯,虽然夫君的笑容予人的感觉很真诚,但妾身却看的出来,夫君那时只是在带着微笑的面具而已。虽然素儿明白人生在世,就难免要带着几幅不同的面具做人,可是,素儿还是不喜欢!” 无言的将素素微微颤抖的娇躯紧紧搂在怀中,笑行天充满歉意的道: “对不起,素儿,既然你不喜欢,为夫就再也不逼着你来谈什么劳什子的生意了!” “其实,素儿也知道夫君是为了妾身好,希望妾身能够多增加一点人生阅历与经验,只要夫君认为应该如此,素儿还是愿意的!” “不,如果是生活所迫,素儿当然需要去作出妥协,但现在已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所以,下次,可以让大管家商震他们随便谁去都行,夫君的乖素儿,只要做她真正喜欢做的事就好!” 对于既能够为自己做出牺牲,又毫不讳言其真实心意的素儿,温情涌涌的笑行天自然毫不吝啬的将之紧紧的拥在怀内,细心呵护! 光洁的额头与丈夫的脑门紧紧相抵,娇喘微微,呵气如兰的素素亦美眸轻合,丽靥羞红的静静享受着来自她终生的依靠,足令她脸红耳热,心跳加剧的温柔爱抚,芳心一片甜蜜。 对于在九江所遇到的公良寄,笑行天并没有亲自与之会面洽谈合作药材生意的问题,因为那样很可能会泄露出闭关疗伤是假,暗离牧场是真的隐秘问题,于是,打白工的雷九指只好再度辛劳,与大管家商震一同担下这一繁琐的工作。 晚饭之后, 身不由己的笑行天又被李秀宁拉去会见明日即将离开牧场的李建成,与先前送给李世民相当的礼物自然也不会缺少半点 而接下来的几天,随着各方宾客的陆续离去,牧场,这一几日前天下目光汇聚的焦点所在,也终于逐渐恢复了昔日的平静状态。 一月之后,当回到宋家山城的宋智获准进入磨刀堂后,首先映入其眼帘的,依然是宋缺伟岸,孤高,如崇山峻岭般高不可攀的坚韧背影。 宋缺悦耳动听的声音不急不徐的响起道: “数日前,玉致已传回消息,她那边一切都好。另外,小天说一旦他进入长安,很快就会以岳山的身份找上晁公错,所以,二弟,我们的计划也要开始准备启动了。” 在宋智恭谨答允后,宋缺又道: “这是信鸽同时带来的几篇辩论激烈的文章,二弟你看看吧!” 当宋智浏览过全部文章之后,表情古怪的道: “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当初小天送来那篇文章的目的啦,原来他是要假借大哥您的观点,二弟我的名义,在飞马实业自办的那个什么刊物上,来场欺骗天下人的激烈大辩论,以再度造成我们宋阀确是与他笑行天誓不两立的假象,哈!” “小天他此举,再加上玉致先前那场表演所做的铺垫,静斋与李唐,以及中原各方势力,塞外各个民族,还有谁能够猜想到我们双方其实是真正意义上的盟友关系!?” “如此一来,我们双方已取得了其他势力所无法比拟的战略布局与先机,再想到经过多年隐忍的宋阀即将兵出岭南,挥军中原,真是热血沸腾,浑身兴奋啊!对啦,大哥若是无其他吩咐,小弟要先行告退啦。” “怎么,二弟难道如此沉不住气,要立即去安排启动计划的相关事宜吗?” “不是这个原因,是早先小天送来的那篇文章,由于当时并没有细心阅读,所以要回去重新背过,免得到时说起“自己写过”的文章时,哑口无言的露出不必要的破绽” 第三章 婚后生活 本章节内容经爬爬书库非法信息自动检查系统扫描,怀疑涉嫌含非法信息,暂时清空,等待人工检查 第四章 酒楼邂逅 八月十二日,沈落雁、徐子陵、同已被笑行天收服的郑石如率领秘密运送食盐前来牧场的数百少帅军精锐战士看护着三千精良战马中的最后一批前往彭梁。 八月二十日,尚秀芳一行离开牧场,以兑现当初对李世民邀请的承诺。 八月三十日,婠婠随同“阴后”祝玉研,闻采亭等阴癸派众人离开牧场,秘密前往长安。 九月十日,王通所著的《续书》120篇、《续诗》360篇、《礼论》25篇、《乐论》20篇、《易赞》70篇、《元经》31篇等书籍正式通过飞马实业出版。 九月十五日,笑行天所著《战场救命手册》正式出版,并随同王通各篇著作同时销往天下。 九月十七日,“奕剑大师”傅采林率同已成功出关的三个爱徒,以及“五刀大帅”盖苏文,御前首席武教习金正宗等人组成高丽使节团,正式访问长安。 九月二十七日,寇仲以沈落雁为正,裴仁绩为副,统领两万五千少帅军留守彭梁一代,以抵御在少帅军与李子通开战之际,王世充随时可能发动的进攻。而寇仲自己则亲率三万五千少帅精兵秘密进驻东海与沐阳一代,随时准备发动对李子通的突然袭击。 十月五日,王世充以张镇周为大将,长子王玄应为监军,发兵七万,势压少帅军。 十月十日,“武尊”毕玄率同其亲传弟子拓拔玉与淳于薇,亲弟墩欲谷,契丹新一代最杰出的高手呼延铁真等人组成使节团,动身前往长安。 十月十二日,成功迫降徐圆朗的窦建德在继续收编工作的同时,遵照盟约以刘黑闼为大将,调集五万大军,对王世充领地虎牢关一线虎视耽耽。心存顾忌的王世充遂不敢有所异动,急令张镇周“慎重行事,稳守为主”。 十一月五日午间,南阳, 最大的食肆卧龙居三楼, 临窗的一张饭桌处,两位俱都身材矮小,但上肢明显都长过双膝的青年男子正在边吃边谈。他们一作书生打扮,面相精明;一作武士打扮,形貌憨厚。 “我说大哥,小弟的金钱已经不多了,以我们现今的身份地位,如总来这种高档的地方进食,恐怕很难到的了长安!” “我说兄弟,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若你总是这样吝啬,把金钱看的过重,甘愿当个守财奴,而不知道及时行乐、快意逍遥,那人生在世,还有何乐趣可言?” “可是为何每次总是小弟付帐,大哥你却一次也没有慷慨解囊过?” “我们兄弟,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还分什么彼此?况且,他日为兄发达了,难道还会忘了二弟你吗?” “道理倒是没错,可是,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发达呀?” “因缘际遇是可遇而不渴求的,以为兄的才学和眼光,出人头地还不是早晚的事儿,二弟你就擎好吧!” “本来我们已攀上王通那颗大树,并幸运成为他的弟子,但大哥你却说王通为人迂腐,又不自量力的要与那个风头最劲的笑行天作对,必然难有好结果,还不如去彭梁少帅军开设的招贤馆碰碰运气!可现在你看,他不但已成为笑行天的师尊,而且还荣任飞马实业的首席客卿,并具体负责各方文人士子的书籍出版事宜,一下子金钱,权利全都有了,若我们当初不偷偷离开,现在已是笑行天的师兄身份,早就吃香的,喝辣的了。” “一时抉择失误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人生大起大落,本来就是平常事嘛,虽然因为背离王通的关系,我们不好再去彭梁,但焉知道今后不会再碰到更加好的升官发财良机?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乐观心态,一切向前看与向钱看。” “现在,我们也只能如此啦。对了,好像大婚之后的笑行天已离开牧场,陪同秀宁公主前往长安省亲,同时还运送有送给岳家足足数十辆大车的礼物,说不定我们哥俩运气好,还能够碰上哩!” “现在你应该知道大哥为何总要选择最好的酒楼用餐了吧!” “原来如此,还是大哥你高明,小弟钦佩之至!” 此时,楼梯一阵响动,随即,八名佩刀悬剑、保镖模样的彪形大汉簇拥着一老二少上的楼来。 其中,最惹三楼仅有的几桌客人瞩目的是中间那位年在十八、九岁间,婷婷玉立,美貌异常的妙龄女郎。 陪同在那名美丽女子身旁的老者身型有些矮胖,但神态却极其威猛;另一青年约二十出头,长相非常英俊潇洒,但神情略显倨傲,予人眼高于顶,目无余子的直观感觉。 但当他面向那名对他不甚理睬的女子时却态度大变,极尽殷勤讨好之能事,反差之大,更予人突兀之极的奇怪感觉。 在被那威猛老者与倨傲青年狠狠的各瞪过两眼后,书生男与憨厚男讪讪的转过头去继续大快朵颐,轻声交谈。 “对了大哥,听说那笑行天又出了本震惊天下的新书,叫作什么《战场救命手册》的,里面到底说的都是啥呀?” “生命无贵贱,丘八也是人,虽然战争与杀戮无法避免,但生命与伤残却能够自我挽救。” “等等,丘八是什么意思?还有,生命与伤残若能够自我挽救,那岂不是人人都成了大夫了?” “丘八就是指当兵的,至于怎样实施自我救助,《战场救命手册》中画有各种受伤情况的图形,并都附以言简意赅,通俗易懂的文字加以说明。其中最奇特之处在于对缺胳膊少腿的残废士兵,提出可以通过制作假肢来替代这一闻所未闻另类说法,真是别出机抒,发人深省。” “假肢,那又是什么?” “当然是假的四肢喽,木头做的,虽然比不上原装的,但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生活上的不便,你说,如此悲天悯人,顾念苍生,关心士兵疾苦的书籍,比不比我们那个便宜师傅的什么《礼论》、《乐论》之类的要有用他娘的一百多倍?” “哼,纯属一派胡言!” 还未等憨厚男再次动问,那个正与美貌女子,威猛老者一块进食的倨傲青年已拍桌而起,大声斥责道: “固然那个什么《战场救命手册》能够让众多士兵保住性命,可他笑行天真的是悲天悯人吗?以本公子来看,他根本就是在假仁假义的收买人心,哼,两个无知之徒!” 心目中最有前途的饭主被如此恶意诋毁,而且此人对己方的态度又如此恶劣,憨厚男忍不住怒声辩驳道: “就算是那笑行天同时也在收买人心又怎样?起码,《战场救命手册》真能够救助众多的士兵性命,而且……” 发现那倨傲公子眼中已是杀机闪现,书生男连忙打断憨厚男未完的话语道: “要不是这位公子点醒,小生兄弟几被那假仁假义的笑行天所蒙骗,如今拨云见日,豁然开朗,哇,整个人顿觉神情气爽,精神焕发,宛若重生于世一般,这些,都是拜公子之功,小生在此多谢公子再造之恩!” 此时,楼梯又是一阵响动,随即,这场小小的纠纷嘎然而止,整个三楼,亦在刹那间鸦雀无声,彷佛已化作人间仙境。 原因,仅仅是多出四位风华绝代、婀娜多姿、交映生辉的美丽女子。 对楼内诸位男子目瞪口呆的惊艳表情浑不在意,三位清丽脱俗、作少妇打扮的绝色丽人与另一作婢女打扮,但同样美绝人寰的女子在随侍于侧的那名面罩重纱,身材高大的小鬟拉开坐椅后,这才轻移莲步,姿态优美的坐于椅内。 直到那名应是使唤丫头身份的小鬟以略显粗声粗气的声音开始点菜之际,魂魄归来的发呆男们才恢复正常,各归本位继续进食。 在其余各桌无不低声谈论那四个美丽女子之时,最先从惊艳状态恢复正常的那名威猛老者,庐陵沈家当代家主沈天群的堂兄——沈乃堂却在默默进食,并暗自猜测着这桌特别客人的身份。 南阳虽是过往商贸云集,富庶安定的大城,但在这兵荒马乱,战火连连的非常时期,在没有任何高手随行护卫的情况下,三个美艳绝伦的少妇与一个如此清秀可人的婢女同时出现,而且看起来又丝毫不谙武功,这种不和常理的诡异事情,说出去谁会相信? 至于那个身材高大,臂腿粗长,步音沉重,重纱遮面的小鬟,虽然竟能与身为主人的夫人们同桌共餐,但在江湖经验极其丰富的沈乃堂眼中亦是不值一提,顶多就是一干粗重活儿的使唤丫头罢了,有什么好在意的。 那个倨傲贵公子此时虽也在默默进食,但一双眼睛却总是不自觉的偷偷飘向那一桌——三个少妇一个雍容华贵、端庄典雅;一个肤光胜雪、娇俏可人;一个英姿飒爽,英气逼人;再加上一个冷若冰霜,但一颦一笑间却又勾魂夺魄的美丽婢女,如此具有致命吸引力的美丽组合,又有几个年轻男子能够不被深深慑服? 至从这一行人现身楼内,美丽容颜就为之黯然失色的那妙龄女郎,沈天群的掌上明珠沈无双心中就不禁泛起几丝嫉妒的感觉来,但更吸引到她注意力的则是四女雪白优美的脖颈处,那看不出何种材质,光彩夺目,做功精美之极的独特饰物——项链。 待沈无双的盈盈秋波终于舍得从令她艳羡不已的项链处移开,注意到身边男子痴迷、呆愣的表情时,芳心深处更是不喜。 虽然随着江湖阅历的增加,以及天下大势的转变,沈无双对身边追求她良久的男子已不再迷恋,甚至感到厌烦,避之唯恐不及,但见到他这副猪哥模样,仍禁不住冷哼一声,俏脸冷若冰霜的别转开去。 偏巧以身边位的容貌长相、家世地位,虽从来没缺少过美女,但心高气傲的他却最不能忍受被视若禁脔的女人无情拒绝这一事实,故其非但没有放弃,反而对沈无双继续变本加厉的死缠烂打,苦苦追求起来。并在心中暗自发誓,一旦得手,必将弃之如蔽履,让这个胆敢拒绝自己的女人尝尝什么叫作痛不欲生,什么叫作追悔莫及! 在温言软语的劝慰数句毫无效果之后,面貌英俊的贵公子眼珠一转,长身而起,极有风度的行至那三主两仆一桌不远处,躬身施礼道: “小生朔方梁舜眀,见过三位夫人!” 第五章 初开杀界 对于一路上这不知道是第多少波的无聊搭讪与骚扰,那雍容华贵和英姿飒爽的少妇、以及清理脱俗的婢女均是眉头微蹙,面容不喜。至于那身材长大的小鬟,则对此熟视无睹,只管撩起部分面纱,迅速异常的低头猛吃。 惟有那娇俏可人的少妇双目闪亮,大为兴奋的回应道: “梁公子屈尊降贵移驾到此,不知所为何事?” 微一踌躇,梁舜眀直言不讳的道: “是这样的,那边的无双小姐对几位所佩戴的项链一见倾心,情有独钟,梁某添为护花人,想恳请几位夫人将贵府使女的那条割爱,不知” 在沈无双略显紧张的目光注视之下,娇俏少妇言笑盈盈的轻轻吐出两个字: “不卖!” 面色一变,梁舜眀语声稍稍提高些道: “只要夫人肯割爱,价钱请随便开,相信区区一件饰物,我朔方梁某人还不会因此皱一下眉头!” 闻听此言,娇俏少妇美眸更加闪亮的道: “朔方(今内蒙白城子)人,又姓梁,敢问公子是否为被突厥人封作大度毗伽可汗,鹰杨双雄之一,梁帝梁师都的独子?” “不错,正是区区!” “既然是梁国太子开口,那还是不卖!” “你夫人还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否则,这个后果你很可能承担不起。” 这个梁舜眀还真是够嚣张,虽然现在北方诸雄无不得看突厥人的脸色行事,但可不代表所有的中原人都是如此。 “怎么,难道你还想强买不成?小鬟,看到没有,有人已经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 慢条斯理的喝干杯中的香茗,那小鬟懒洋洋的站起身来,行至怒气勃发的梁舜眀数步距离处,不卑不亢的道: “君子不夺人所爱;非常之物,必是非常之人有之,梁公子还是算了吧!” 被眼中的低等下人如此夹枪带棒的冷嘲热讽,梁舜眀哪还能压得下火气,眼神立时厉芒闪现道: “你是什么身份,也配同本公子说话吗,滚到一边去!” 小鬟语气丝毫未变,但话中内容却急转直下道: “你赢,项链归你;你输,性命归我,梁大太子敢尝试一下吗?” 眼看事情就要一发而不可收拾,沈乃堂忙出言“劝阻”道: “梁公子,一条项链而已,没必要去性命相搏的!” 再经沈乃堂这头老狐狸一句眀劝实激,本就性情倨傲,目中无人的梁舜眀当即怒喝一声,腾身而起,苍鹰搏兔般向那小鬟凌空扑去。 “嘭!” 电光火石之间,梁舜眀又以比先前快上数倍的速度飞退开去。 “扑通!” 七窍流血的尸体直挺挺跌落地板之上。 转瞬间如此发生异变,楼内立时哗然,继而死寂一片,呼吸可闻。 “如果梁师都想要为其独子报仇,让他有胆就到飞马牧场来找寻笑某人!” 在丢下一小锭黄金后,用餐已毕的行凶者一行人施施然站起身形,向楼梯处走去。 “几位,请留步,小女子有话要说!” 回头向首度开言的沈家美丽小姐挥挥手,那“小鬟”一言不发的与其余四女飘然而去。 笑话,自己现在哪敢再去招惹多余的情债,家里几位依门相望夫归的娇妻不谈,就是小娟与云芝那两个标致的小丫头还在那里苦苦期盼,排队等候呢? 至此,这一行五人的身份已是不言而喻,少妇打扮的分别是李秀宁,独孤凤与红拂,贴身婢女打扮则是白清儿,最后那位公然杀人,慌忙离去的小鬟,当然就是被逼如此改头换面,隐藏形迹的笑行天了。 说起隐藏形迹来,招牌面具已不能再用;若恢复本来面貌,带着如花似玉的四女,任谁稍有点江湖经验,都能猜出五人的真实身份,同样没用。 所以,古灵精怪的独孤凤才会提议笑行天男办女装,扮成一个蠢笨的使唤丫鬟模样,还特意取名为“小鬟”在多次抗议无效之下,笑行天也只好听之任之,并自我安慰诸如小鬟就小鬟呗,自己是出了名的以德服人,才不会去和他们计较这些小事情呢! 在侄女探询的目光中,沈乃堂缓缓的道: “此人应是笑行天无疑,想不到他那还未进入南阳的车队竟只是个幌子,而且,竟然还会将自己扮成一个如此蠢笨的丫鬟,真是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此时的沈乃堂可是一身轻松,对于完全倒向突厥人一方的梁师都父子,地处江南,家大业大的沈家早已是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会愿意与之联姻? 故一路上沈乃堂总是不着痕迹的暗中推波助澜,挑拨心高气傲的梁舜眀不停的去惹是生非,没想到这次运气足够好,得以成功借助笑行天之手除去困扰家族已久的隐患,心底的那份得意,就甭提了。 此时的沈无双心情却极为复杂,既有成功摆脱长期困扰的喜悦,又有一股说不凊,道不明的淡淡伤感,小女儿家心事,百转柔肠! 卧龙居楼下, 官道之上, 跑的气喘吁吁的憨厚男道: “大哥,算了吧,我看是追不到了!” 上气不接下气的书生男颓然止住脚步道: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向左走,向右走”,为何我们总是要经历这种擦肩而过,失之交臂的无奈事情,唉,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南阳城门外的官道之上, 一辆飞马实业出产的豪华黑色四轮马车内, 一把温婉,娇甜的声音传出道: “夫君,为何你要杀死那个梁舜眀呢?” 驾车的笑行天回过头笑笑道: “因为现在的江北各方势力都要或多、或少的看突厥人的眼色行事,所以我们才要反其道而行之,摆出一副不畏强势的另类姿态来,这样,那些汉人的有志之士,以及那些坚定的民族捍卫者们就会毅然决然的选择投向少帅军,以实现他们心目中的远大抱负与志向。至于击杀梁舜眀,一是因为他有个投靠突厥的老爹;二是因为他够倒霉,竟要主动跳出来送死。” 其实还有一点笑行天没说,那就是争霸天下无外乎天时、地利与人和三点,李唐现在坐拥八百里秦川地的关中,又掌握多朝的龙兴之地晋阳,已明显占据了可笑看关东诸雄纷争不断的地利,起步就晚上许多的少帅军若再不奋起直追,在“人和”一项上猛下功夫,那最终输给拥有佛、道两派鼎立支持的李唐,则是不可避免的结局。 微顿一下,笑行天又续道: “宁儿千万不要胡思乱想,若少帅军地盘与突厥势力范围接壤,为夫与小仲也会暂时选择与突厥人虚与委蛇的,这就是政治与现实,是谁也无法按照自己的真正意愿去选择的无奈与妥协。” 红拂神色黯然的插言道: “中原群雄割据,战乱不休,塞外各族又在一旁虎视耽耽,挑拨离间,唉,天下百姓的苦难,何时才能倒头啊!” “拂儿不需如此悲天悯人,天下大势分合无常,本就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就拿现今形势来说,以为夫推测,不出十年,中原必然会再度分而合一,实现开皇年间的大一统之局。” “十年时间,以如今的乱局,可能吗?突厥人会对中原施行大一统还差不多!” “不信就让宁儿、凤儿与清儿作个见证,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打赌就打赌,人家难道还会怕你不成?” “不愧是巾帼更胜须眉的红拂,果然有魄力,若你赢,为夫在一月之内任你差遣;若我赢,则拂儿你要下厨一个月,这个赌注怎么样?” 在三女的推波助澜之下,骑虎难下的红拂只好死撑到底,击掌立誓,定下赌约。稍臾,感觉可能上当受骗的她又一脸愤愤的对得意之情现于意表的笑行天道: “有什么好得意的,距离雷师兄与香贵决战的日期已经不远了,若不想错过,你还是快些赶路吧!” 襄阳城, 用过午餐的独目大汉柳宗道回到最奢华的四轮马车御者位置上,率领车队继续上路后,方惬意非常的低声向车内道: “以前我们飞马牧场出来跑生意,各地帮会虽然也都会给几分薄面,但是过路费、保护费之类的还是要照例交齐,可现在,数十辆大车的庞大队伍,愣是没有半个人敢打我们的主意!” 一道阴冷难听的声音由车内传出道: “江湖中人最注重实力,如今有小师弟坐镇的飞马牧场与飞马实业,还有哪些个不长眼的帮会敢来招惹,莫非他们都活腻了不成?更何况,外界那些个傻瓜们还以为现在安坐车内的就是小师弟与弟妹他们呢,哈!” “强龙势压地头蛇的感觉真他奶奶的爽。我们这么多的货物,还有那些可价比黄金的盐巴,明明是要运送至关中赚钱,可打着送给李唐礼物的幌子,一路畅通无阻。估计进入大唐势力范围后,那些个白痴官员们非但不敢收税,说不定还会派兵帮忙护送呢!” “这个可能性的确非常大,哈,我周老叹昔年一直在江湖上讨生活,想不到现在却要被官府奉为座上宾,世事真他娘的难以预料!” “你们两个少在那里自鸣得意,如果李唐最后真与小师弟翻脸想向,界时第一个挨刀的肯定是我们,还是自求多福吧!” “” (注:“小鬟”;“以德服人”,追忆一下李连杰主演的《方世玉》中雷老虎一家。) 第六章 岳霸立威 十一月二十日, 清晨, 关中长安, 当身着便服的李元吉骑着高头大马,在薛万彻等一众兵将护卫之下,刚离开长安排名第二的青楼风雅阁不远之际,忽闻行人寥寥的街旁一把不带丝毫烟火之气的柔和声音传来道: ‘测字算卦,十两黄金一次’ 紧随在李元吉马侧,并稍稍落后少许的薛万彻闻言笑道: ‘十两黄金一次,这算命先生不是疯了,就是在变向抢劫!’ 李元吉心中一动,亦双目闪烁的笑道: ‘万彻不必急着下断言,须知天下能人异士坡多,昔年二哥就是因为被宁道奇批作“此子长大后必能济世安民”,这才改名为世民的;而且前段时间本王妹婿笑行天还不是当众批断王通孙儿王勃五行忌水,二十八岁之年将有一场劫难。所以呢,今天我们也不妨试试这测字问卦之事。’ 一众大唐士兵先行远远围在四周严密警戒,然后李元吉才偕同薛万彻来到形貌鹤发童颜,仙风道骨,态度镇定如昔、从容自若的算卦老道面前,深施一礼道: ‘在下想测字,不知先生肯否辛劳一番。’ ‘按规矩,先付黄金十两。’ 收起黄金,老道才转而上下打量李元吉道: ‘所测何字?’ 对于老道的无理,一向心高气傲的李元吉出奇的毫不动气道: ‘在下名字上元下吉,就测元吉二字吧!’ 详细问罢生辰八字,又经过一系列极其复杂的反复两次推算,老道才脸现惊容的批道: ‘“元吉”二字,合而为一乃“唐”也,“一世荣华事事通,不须劳碌自亨通。兄弟六亲虽无靠,辉煌事业中年弘。”此两句话为足下一生命格之诠释,老道告辞!’ 测字老道的话语,宛若晨钟暮鼓,晴天霹雳,重重击在李元吉与薛万彻的心头。 就在薛万彻惊骇表情久久未逝之际,李元吉已急急问道: ‘先生可否再详细为在下解说一二。’ ‘老道擅自泄漏天机,已为己身种下大祸,现必须立即避世隐居十载方可,若能平安渡过,他日重回长安,必将安享荣华。’ 此时,李元吉心中在巨大的骇异,惊喜之外,更是被深深的震撼,因为就在他心中杀机将起未起之际,老道竟然已准确异常的推测出来,如此神算,他又怎能不震骇当场? 半晌,李元吉才对着老道的背影遥遥追问道: ‘先生所用推算方法闻所未闻,不知有何名称?’ ‘此乃贫道自创的“称骨算命法”,旁门小道,不值一提!’ ‘先生道号为何还请赐告,以便在下铭记肺腑!’ ‘终南山顶清明子,真自在。最逍遥。清风明工为伴,响灵呶,空外愈,韵偏饶。蓬莱稳路频频往,只能访,古王乔。丹霞翠雾常簇,弄轻飚。击云腰。上青霄。’ 随着几不可闻的缥缈回复,老道人去影消,来去无踪。 人迹罕至的终南山顶, 太乙主峰, 早先轻松甩掉薛万彻追踪的算命老道,此时已化作一卓尔不群,雍容自若的中年儒生,形相伟岸的他凭风独立于悬崖之上,衣衫飘飞,状若仙魔。 ‘梵青慧支持李世民;笑行天拥有李秀宁;我石之轩为何不能掌握建成与元吉?哈,不管最终天下谁属,圣门谁统,李唐,你是亡定了!’ 儒雅,狂妄的语声排云直上,响彻云霄 同一日, 晚饭之后, 距离弘农郡五十里的一间客栈内, 笑行天温言对诸女道: ‘昔日黄河帮帮主陶光祖将长安第一青楼上林苑作价十万两黄金作为赌注,结果输给了六福赌馆的池生春。而今夜,就是陶光祖与池生春所定下的再次会赌的日期,为夫一定要赶去。’ 一直对这些事不甚感兴趣的独孤凤忽然目显不舍之意道: ‘以雷师兄经过鲁师二度教导的赌技,今次怎也会赢过代表六福赌馆的出场的香贵吧,夫君又何必多次一举,不如,还是留在,还是不要去了吧!’ 一旁的白清儿抿嘴儿笑道: ‘我们夫君今次出去可不是为了帮助雷师哥赌博地,而是偷偷前去,并以他人身份立威天下地!’ ****************************************************** 一水分南北,中原气自全。云山边晋壤,烟树入秦川。落日黄尘起,晴沙白鸟眠。挽输今正急,忙煞渡头船。 这四句诗所描绘的地点就是风陵渡,百年后孕育出“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绝代红颜——杨玉环的风陵渡。 是夜二更天, 风陵渡码头附近的一艘大船舱内, 一五短身材,矮壮结实,颇有霸气的中年汉子此时正笑容满面的向桌子对面坐位上那位面阔眼细、一脸颓丧表情的锦袍胖汉,以及其身后那位高瘦男子道: ‘我陶光祖今次以黄河帮名下所有生意作为赌注,本已做好孤注一掷,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那曾想九指老弟竟大发神威,香贵老兄又刻意相让,这才将上林苑如愿收回,而且又额外进帐六、七万两黄金,陶某在此多谢香兄与池老板成全啦!’ 在对面矮胖的香贵与高瘦的池生春冷哼声中,陶光祖又转向打横而坐的那位老者施礼道: ‘大仙肯屈尊前来担任本次赌局的公正人,陶某感激不尽!’ 年纪在四十五、六岁间,灰白的浓发从前额往后直梳,结髻后盖上以绿玉制的小方冠。身形高挑、气质特异,脸目清秀的很有个性,长着五绺长须,也像头发般花白颜色的胡佛抬起洁白晶莹,修长纤美的双手,抱拳还礼道: ‘能够担任“北雷南香”这场双雄争锋的公正人,乃是胡某人的荣幸,陶帮主不必客气。’ 陶光祖收尾的场面话还未说完,舱外忽然连续传来数把极其短促的闷哼声,喝骂声、以及人体倒地声。 面度如此异变,舱内诸人均是脸色大变,还未等遣人查探,舱门响动间,一身材高大,面容清矍而威严的白发老者无声无息的显身舱内。 陶光祖与池生春双方此次都带有十二名好手随行护卫,哪曾想竟在示警后的十数息时间内就被破关成功,可以想像来人的武功绝对是江湖上顶尖高手的级数。 立马下想到是对方输不起,预先埋伏下高手打算黑吃黑的陶光祖惊怒交集的狂喝道: ‘来者何人?’ 白发老者现出一道冷冽笑容,声音中充满无边霸气道: ‘刚刚行至岸边,竟被无理阻拦,故进来看看究竟是谁的手下敢对老夫如此无理,你~们~所有人,给我岳山报~上~名~来~!’ 岳山二字一出,舱内诸人立时噤若寒蝉,脸现恐惧之色。因为谁都知道一个应对不好,就是命丧当场的结局。 就是明知道来人是谁的雷九指此时也不禁被“岳山”所独有的霸气所摄,大获全胜,一雪前耻的喜悦心情瞬间消失,改为小心翼翼的应道: ‘晚辈雷九指,见过岳前辈。’ ‘晚辈黄河帮陶光祖,见过前辈。’ ‘晚辈胡佛,见过岳前辈。’ ‘晚辈六福赌馆池生春,拜见岳前辈。’ 当最后的香贵被岳山狠厉的目光盯住时,心惊胆战,体如筛糠的他颤声道: ‘晚辈香,香贵,拜见岳前辈!’ ‘香贵,哈哈,魔门阴癸派的走狗香贵,好,好,好!’ 三个好字一出,香贵连忙拼命的辩解道: ‘晚辈,晚辈早已经与阴癸派断绝了关系,还请岳前辈明察,那个秋毫!’ ‘曾经有过关系就得死——嘭!’ 随着一声响彻黑夜的惨嚎,从事人口买卖大半生的香贵,就在他的第二子,化名池生春的香生春面前,七窍流血,死于非命。 事情至此还远远没有结束,因为以香贵的临死惨叫为开始,外面又接连不断传来更多人的惨嚎声,叫骂声,弓箭破空声 当众人鱼贯走出船舱,只见远处水面约二百步距离灯火通明处,约十数艘船只在一艘悬挂有灵龟标致特大旗帜的大船指挥之下,正分别对九艘吃水甚深的船只猛烈进攻,数不清的火箭弹石犹如暴雨般倾泄而去 另外岸上竟然还有约数百黑衣劲装大汉在不停发射火箭,配合着灵龟旗帜一方实施水路夹攻。被攻击一方虽奋力应战,但任谁都可以看出,全军覆灭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提着香贵尸体的岳山刻意将头转向左方,对着表情阴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池生春漠然道: ‘池小子知道攻守双方都是哪帮哪派吗?’ 池生春闻言一惊,强自挤出一丝笑容恭声道: ‘看双方旗帜应该分别是关中第一大帮京兆联与兴昌隆两方人马在厮杀。那个灵龟旗帜就是京兆联二号人物历雄的独家标记,只是不知道兴昌隆今次是谁带队。’ 扫了雷九指、陶光祖等人一眼,池生春又不厌其烦的低声解说道: ‘广盛行和兴昌隆乃是供应海盐予关中的最大两个商号,一向竞争激烈。前者有唐室太子系撑腰,后者则与秦王一系关系密切。最近因太子系势力大盛,广盛行的大老板顾天璋亦嚣张起来,以武力威吓兴昌隆,甚至派人劫掠兴昌隆的盐船,务要弄垮兴昌隆。 前段时间在支持兴昌隆的关中剑派大弟子、天策府猛将段志玄与为广盛行撑腰的京兆联龙头杨文干谈判失败后,后者就公开放言绝对不会让兴昌隆运送盐巴的货船安抵关中,现在果然已开始明刀明枪的争斗。’ 冷哼一声后,因兴昌隆盐船被击沉而心中暗喜的岳山淡淡的道: ‘老夫对这些事情没半点兴趣,告辞。’ 十一月二十一日午后, 长安城南,中门明德门外, 接到层层禀报后即迅速赶来的大唐皇帝李渊正呆呆的望着门洞旁约五丈高度处,被一杆长枪穿喉而过,死死钉在城墙上的香贵尸体旁边以鲜血写成的三行剑弩拔张的文字: 魔门中人,死! 犯我之人,死! 岳霸! (注1:“大唐”中佛、道中人多次引用后人学说,这里石之轩再度“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借用唐初袁天罡(详细生卒年不祥)所发明的“称骨算命法”,以及小改王重阳的《击云腰自咏》,应该不为过吧。不过,李元吉被一测字先生告知“元吉二字合一,唐也。”史上确有其事。) (注2:古代行文习惯为从上至下,从左至右,这里篇尾“三行字”的写法,大家请马虎而过!) 第七章 抵达长安 在西汉年间,长安就一直是全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自武帝时张骞出使西域,开通商道,长安城已成为连接欧亚的桥梁、“丝绸之路”的起点,繁盛一时。 全盛时期如汉平帝元始二年,城中有人口8.8万户,共24.6万人,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座规模庞大、居民众多的城市。36平方公里的面积约是同时期罗马城的四倍,可惜在西汉末年王莽执政时期,长安城毁于战火。 隋文帝杨坚建立隋朝后,最初定都在汉长安城。但当时的长安破败狭小,水污染严重,于是便决定另建一座新城。开皇二年(582年),杨坚在长安城东南龙首塬南面选了一块“川原秀丽,卉物滋阜,卜食相土,宜建都邑”(《隋书·高祖纪》)的地方建造新都,新都定名为“大兴城”。 大兴城的面积达84平方公里,主要由建筑学家太子左庶子宇文恺主持规划建设,先造大兴宫城,后造皇城。开皇三年(583年)在城西侧开挖龙首渠、永安渠和清明渠,引浐水、交水、潞水,直通宫城。第二年由大兴城东凿300余里至潼关,名为广通渠,引渭水注入渠中使漕运直通黄河。 从605年,隋炀帝杨广即位,同年,建通济渠运河,自大兴至江都(今扬州),建行宫四十余座。608年,又兴建永济渠运河。大业九年(613年)又动用10万余人修筑大兴城外郭城,使大兴城初具规模。 李渊称帝,建立唐国后,改大兴为长安,取其“长治久安”之意。 长安城内、为唐室皇族居所的宫城和皇城位于都城北部中央,外围郭城内百姓聚居生活的各坊从左、右、南三面拱卫宫城和皇城。以正中的朱雀大街为界,东西分属万年,长安两县。 城市按中轴对称布局,外郭城墙上开十二座城门,南面正门的明德门为正门。宫城位于郭城北部正中,有皇宫太极宫,皇城位于宫城以南,分布着中央官署和太庙、社稷等祭祀建筑。 外郭城内有大街22条,纵横交错的街道将外郭城分作了110坊(隋称“里”),坊间遍布佛寺和道观。其中贯穿城门之间的三条南北向大街和三条东西向大街构成长安城内的交通主干,其中最宽敞的是等若洛阳天街的朱雀大街,阔达四十丈,余者虽不及朱雀大街宽阔,其规模亦可想像。 长安除朱雀大街外,最著名就是位于皇城东南和西南、集中了长安城主要商业的都会市和利人市,各占两坊之地。市内各有四街,形成交叉“井”字形的布局,把整个市界划为九个区,每区四面临街,各种行业的店铺临街而设。每区之内,尚有小的巷道,便其内部通行。两市为长安城最热闹的地方,酒楼食肆不少更是通宵营业,为长安城不夜天的繁华胜地。 距岳山将香贵尸体公然悬挂于明德门旁城墙上,宣告天下其已至关中后第七日,会合周老叹、金环真夫妇与柳宗道所带领车队的笑行天一行人亦抵达长安。 声势如日中天的大唐平阳公主,当今皇帝最疼爱的女儿大婚之后回归长安,其欢迎盛况自是非同一般,除武德帝李渊之外,太子李建成,秦王李世民,齐王李元吉兄弟三人竟联袂前来迎接,一时间鼓乐齐鸣,场面蔚为壮观。 面带微笑的注视着前方与家人见面,喜极而泣的李秀宁与独孤凤片刻,带着招牌面具的笑行天偏过头去,对欢喜中蕴藏着深深羡慕的红拂与白清儿道: ‘骨肉至亲团聚的场面真是感人,虽然我们三人都再也见不到生身父母,但我们还拥有彼此!走吧,该上前与众人见面了。’ 欢迎仪式结束之后,周老叹等一行人被安排到驿馆暂住,笑行天五人则进住早先分给李秀宁所居,位于宫城西苑东的公主府——“宜雨轩”。 一切收拾停当,暂时闲暇无事的笑行天游览起这座利用原本的自然环境建成的雅致清幽,清新自然的园林院落来。 “宜雨轩”主建筑设在南端,北部叠湖设石山,其上有曲折小桥,人工湖来至厅堂处,转化为曲曲溪流,水流绕轩西侧流入轩南的扇形湖,造成湖水泊岸的荡漾效果,再辅以各种点缀的姹紫嫣红的以奇花异草,简直美不胜收,颇有原野仙园的意境。 惬意的站在主轩之前的小石桥之上,笑行天大感兴趣的对背后由内院香闺走出的李秀宁道: ‘宁儿,桥栏外的这几株水草花卉形状如此特别,香气又是这般的浓郁凊芬,沁人心脾,你知道是从哪里移栽过来的吗?’ 俏脸微微一红,李秀宁微显馁然道: ‘我也不知道这种叫不出名字的花草到底是从哪里移栽过来的,不过,它所散发出来的香气还真是好闻,人家都有点舍不得离去了。’ 右臂揽上李秀宁的纤腰,与之相依而立的笑行天亦深深嗅上一记道: ‘花香,人更香,人花并立,交映生辉,以后,为夫会经常陪伴宁儿在此凭栏观景的!’ 下午, 在服侍公主的宫女太监都被遣开后, 独孤凤有些郁闷的对笑行天道: ‘想不到今日上午见面时,二叔与二哥竟然会对夫君摆出那样一副冷漠、疏远,甚至不屑一顾的脸孔来,难道他们就如此确定最终一定就是大唐一统天下吗?’ ‘其实,二叔与二哥以这样的态度来对待我反而不错,需知在现今的形式下,他们那种发自内心的隔阂与不友善,对于独孤阀来说未尝就不是好事一件,只要哥哥心中不在意,凤儿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再忍几天,估计在大唐举行正式的欢迎宴会之后,你就可以回去看望奶奶了。’ ‘嗯,哥哥最是通情达理了,界时人家要一直住在那里,多陪陪奶奶,娘亲她们。下一次,凤儿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再与家人团聚呢!’ ‘一定不会太久的对了,凤儿你与沙家的五小姐关系如何?’ ‘芷菁?老实交代,你与表姐她到底有何关系?竟敢一直隐瞒了人家这么久!’ 面对独孤凤,红拂与白清儿三张充满怀疑神色的如花玉容,在没有外人时就已摘掉面具笑行天惟有苦笑解释道: ‘确是见~过一面但今次提及沙家五小姐的原因却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而是为了小仲,因为’ 先是被故意的高高吊起胃口捉弄,继而才明了个中原委的三女在笑骂几句后,由独孤凤拍着可爱、诱人的酥胸娇喝道: ‘哥哥放心,凤儿必定会私下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见独孤凤大点螓首同意帮忙,笑行天又拿出那颗唯一剩下的钻石戒指(其余5颗送给了寇仲,详见第100章)递给她道: ‘若事情顺利,凤儿就将这颗钻石戒指暗中送给她,否则,就一切休提!’ 见此事已揭过,白清儿遂呖呖莺声的问道: ‘公子准备何时去阴癸派的秘密据点联系师尊、师姐她们?’ 面对红拂与独孤凤诧异的逡巡目光,白清儿又娇笑着解释道: ‘我改变称呼是为了从现在开始就养成习惯,毕竟我们如今身处险地,还是多加小心,不要有任何疏忽为好。’ 对于白清儿的缜密,笑行天面带嘉许的轻轻颔首道: ‘虽然在开启杨公宝库之前我们应该都是安全的,但小心些总不会有错的,从现在开始,大家都要谨慎行事,以免在言谈之间被他人套出某些秘密来。’ 此时,轻盈、熟悉的脚步声音传来,随即,先前被李渊召去父女相聚、共享天伦的李秀宁倩影重新出现在香闺之内。 重归长安之后的李秀宁心情比独孤凤更为复杂,因为,已明确做出选择的她深深知道,这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与家人齐聚一堂了。 刚才与李渊见面,已隐讳表明将出嫁从夫的她在柔肠百转,无可奈何之余,也惟有分外珍惜这绝对值得珍惜的欢乐时光 ‘天郎,父皇宠爱的一个捷妤贵人半月之前忽染怪疾,现在已是茶饭不思,憔悴消瘦,就连那个有关中医神之称的“活华陀”韦正兴在瞧过之后也为之束手无策。刚刚父皇还提及此事,并向人家询问你的医术,以宁儿看来,你应该很快就会被请去诊治的。’ 话音未落,门外服侍李秀宁的宫女已高声通报道: ‘大宫监韦公公请求公主殿下赐见!’ 在李秀宁解说过韦公公身份乃是近身服侍李渊,并负责为其打点、安排一切事宜后,这个在笑行天记忆中印象甚深的老太监才获准入内。 韦公公那对似乎没精打采、暗淡无光,不论看什么都没半丝变异,像对世上所有事物全然无动于衷,似乎非属于活人的,只是用来填补眼窝黑洞的眼珠先是极其迅速的逐一扫过屋内众人,才神态恭谨的按照宫廷规矩施礼道: ‘老奴韦怜香拜见平阳公主殿下与驸马!’ 被准许站起回话后韦公公又续道: ‘老奴奉皇上口谕,请驸马前去为张娘娘诊治病情。’ 简单交代李秀宁四女几句后,预先已重新戴上面具的笑行天背起医药箱,意味深长的对这位通过特别功法将眼神完全敛藏不露,达至不着皮相至高境界,最受李渊宠信的大宫监道: ‘请“萎”公公前面带路!’ (注:“大唐”中,李秀宁的形相与史上那位英姿飒爽,能征惯战,在李渊入关之前就已收编数路土匪,兵力过七万,在关中打下大片土地,“苇泽关”也因其该名“娘子关”的“平阳公主”差距实在太大,这里李秀宁的性格基本参照“大唐”,作为李渊十九女中,唯一一位与建成,世民,元吉三兄弟一奶同胞的公主,仍取其“平阳公主”的封号。) 第八章 如此医德 大唐的皇宫,由皇城、宫城两部份组成。前者是大唐中央政府的一应办公机构所在地;后者则为皇室治事起居之处。中间以一道宽达千余步横断东西的广场式大横街分隔,所有改元、大赦、元旦、冬至大朝会、阅兵、受俘等全在这里举行,故有“外朝”之称。 皇城皇宫的主门是位于南北中轴线上的三道门,皇城正南是遥对城南主门明德门的朱雀门,以长安第一大街朱雀大街连贯。宫城正南的主门是承天门,连接承天门和朱雀门的一截街道称为天街。 历史上“玄武门之变”发生的地点,则是宫城正北的大门,其门外是宫城的后院“西内苑”。 宫城由三个部份组成:中为太极宫,乃是唐皇李渊起居作息的地方;西为掖庭宫,为秦王李世民居所;东为东宫,太子李建成就居于此处;至于齐王李元吉,则居住在位于东宫北西内苑里的武德殿。 闲庭信步般步行于皇宫之内,在韦公公引导之下向张捷妤所居位于东御池北园林内的凝碧阁走去的笑行天一边游山玩水似的观赏宫内壮丽庄严,气象万千的宏伟建筑,一边轻描淡写的对老太监道: ‘韦公公是吧,想不到皇宫内竟有公公这般内功修为已近化境的高手,区区不禁有些技痒,他日得暇,公公肯否指点一二呢!’ 韦公公脸显尴尬之色,以阴柔、尖细的声音笑道: ‘驸马爷在重伤未愈的情况下已可与“散真人”宁道奇平分秋色,老奴这几下庄家把式又怎敢拿出来献丑,驸马爷还是放过奴才这把老骨头吧!’ ‘既然公公不肯指教,笑某又没有光明正大的出手理由,那你我之战,还是再找机会吧!’ 有韦公公在,一路自是畅通无阻,直达张捷妤美轮美奂的香闺内堂,才经由这老太监通报后,进入仅有一门之隔的闺阁居室。 闺阁内,除去侍侯在旁的几个宫女太监之外,尚有一四十来岁的年纪,长着一把美髯,貌相清奇,但神态微显紧张之人立于一侧。 笑行天面具后的锐目环顾一周,最后定格于坐在卧榻之上的两人。一位是揽被拥坐的娇滴滴大美人儿,一副娇庸无力,我见犹怜的抱病模样儿,应是患病的张捷妤无疑。 另一位肤白如雪,颜容清秀,神情略显疲惫,隐透担忧之色,身穿帝王龙袍,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的年纪的男子身份已勿庸置疑,定是大唐皇帝,李阀之主。 目光滑过自己老岳父那浓密的眉毛下,明亮、清澈,隐隐流露出一种颇为难以形容似是对某些美好事物特别憧憬和追求的双目,以及腰背挺直坚定,散发着不凡气势与非凡魅力的雄伟身躯,心下生出坡多感触的笑行天双膝跪地道: ‘小婿笑行天,拜见岳父大人!’ 韦公公与阁内诸人听到笑行天竟然如此称呼大唐皇帝,俱是禁不住心中骇然,表情怪异。 微微愕然后,李渊柔和而富有磁性,但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道: ‘贤婿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来人,赐坐!’ 站起身形的笑行天在又向张捷妤躬身施礼后,这才坐于宫女安放于卧榻旁边的锦墩之上。 在恰到好处的以老丈人的身份嘘寒问暖数句,李渊话锋倏地一转,直奔主题道: ‘贤婿所整理编撰的令师遗著《本草纲目》早已轰传天下,被誉为杏林奇书,更被无数医者奉为医学宝典。所谓明师出高徒,贤婿本人亦曾被“四大圣僧”之一智慧僧推为当世医者第一人,想必对那些疑难杂症定是有些独到认知与心得了。’ ‘医学一道,博大精深,小婿也只是略得皮毛罢了。听闻张娘娘半月之前忽染怪疾,至今未见好转,不知岳父肯否让小婿先把把脉。’ 当笑行天的三指搭上张捷妤嫩如凝脂,滑如锦缎的雪白玉腕之后,关心则乱的李渊与那位不知道何种原因紧张的中年男子立时不自觉的屏息凝神,静静等待。 如花玉容处的晶莹肌肤显露出不健康的雪白之色,并隐透灰黯的张睫妤亦神情紧张,娇喘细细的把全部秋波俱都瞩目于这引发过她无数好奇,亦很可能是她唯一希望的男子那独特的天蓝色面具之上。 此时这病美人儿那专注、娇俏的迷人模样与醉人风情,同样亦给把脉的笑行天带来难以言表的强烈刺激与致命吸引,相比之下,清丽、纯真、惹人怜惜的素素无论在风情上,还是在气质上确是要逊色许多。 但是,记得处于原来那个时空之时,阿森纳主教练温格曾说过这样一句话,‘谁不认为自己的老婆最漂亮?’“漂亮”一词含义很广,就像素素之于自己,那是不离不弃,生死与共,可以为之毫不犹豫付出性命的究极存在! 张捷妤固然是一顶级美女,但天下的美女多了,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又怎能同温柔可人的素素相提并论! 压下心中的胡思乱想,笑行天缓缓的送出一丝真气,进入张捷妤的经脉之内。 ‘啊~!’ 随着全身剧震的张捷妤娇呼声出口,那神情紧张的中年男子面上隐隐有得意之色一闪而逝。 握紧张捷妤另一只手的李渊沉声道: ‘朕早先也曾尝试过输入真气探询,爱妃的反应却与今次截然不同,贤婿是否有何心得?’ ‘刚刚小婿探视用的是佛家的柔和真气,已有点眉目,现在需要输入道家的长生真气试试,请娘娘忍耐!’ 此时张捷妤虽因刚刚异变而痛得冷汗直冒,香躯颤抖,但见有了些许的希望,自是坚强的轻点螓首以示无妨。 ‘啊~’ 相同的情景再次上演自此,笑行天已完全肯定张捷妤非是患病,而是中了杨虚彦为替其秘密情人董淑妮争宠,而暗中下的“樊经散”慢性毒药。 想想也很正常,自己拥有天魔策十卷全本的事情只有圣极宗与阴癸派的人知晓,辟守玄虽然曾同石之轩,尹祖文等暗中勾结,但自私自利的他又怎会将这天大的秘密泄漏给他人知晓,以辟守玄的个性,绝对会打着事成之后据为己有的如意算盘。 结果,毫不知晓自己亦通晓补天道所有典籍的杨虚彦自然就会抱着侥幸心里照常给张捷妤下毒。 想通一切后,笑行天三度输入内家真气,只是这次运转的却是魔门无上秘技——道心种魔大法。 果然,以“樊经散”毒素可化成脉气,侵蚀经脉,与佛道两门正宗内家真气生生相克、但不排斥魔门真气的特性,今次毫无半点异常反应。 若是凭借道心种魔大法的特有真气驱毒,笑行天有十足把握,不需半个时辰既可将这个惹人怜爱的美丽贵人治愈,可是,自己会这样做吗? 既然杨虚彦还是暗中对张捷妤下了毒,那自己又怎能不因势乘便,善加利用 收回把脉的右手,笑行天在取下随身带来的医药箱同时,目光转向那中年男子道: ‘这位是’ ‘小民韦正兴,见过驸马爷。’ 读懂爱妃眼中的探询意味,再加上自身的好奇,李渊禁不住向刚说了句“久仰”的笑行天问道: ‘贤婿,你拿出的这个怪异东西是何物?’ ‘哦,这是小婿自制的听诊器!岳父,您知道作为一个大夫,有时会有许多进入女子香闺的机会,虽然最终目的是为了治病救人,但小婿毕竟还是一个年轻男子,在保证诊治效果的基础上,还是要注意避嫌,要在行为和心理上尊重女性!’ 话音未落,听诊器两个听筒已毫不犹豫的被笑行天直接按在张捷妤高耸有致的两边酥胸之上——嗯,胸部很丰隆,一点没有下垂的迹象,可以相象直接抚摩的手感必定极佳哇,听不太清楚,力度还要再大一些 此时,一旁的“活华佗”韦正兴看的眼珠子差点凸出来,既希望能够继续观察听诊器怎样使用;又不敢逾越礼数与规矩的他几经踌躇,最终还是明智的选择低下头去视其自身的生命比他人重要,难怪医术仅达到如此境界而已。 听诊器最早诞生的年代是1814年,是被后人尊为“胸腔医学之父”的法国医生雷内克发明的,他发明听诊器的起因是有一次去给一位怀疑染上心脏病的贵族小姐看病。 当时的诊断方法是医生隔着一条毛巾用耳朵直接贴在病人身体的适当部位来判断病情,但对于作为患病对象的那位贵族小姐,这种方法明显不合适。 受此刺激,灵机一触的雷内克找来一张厚纸,将纸紧紧地卷成一个圆筒,一头按在小姐心脏的部位,另一头贴在自己的耳朵上,结果,小姐心脏跳动的声音连其中轻微的杂音都被雷内克医生听得一清二楚。 后来,经过反复推敲,研制,雷内克医生终于发明了以做成喇叭形的象牙管,再接上橡皮管的“单管听诊器” 笑行天这个当然不会那样原始,而是将两个耳栓用两条可弯曲的自制橡皮管连接,并增加第二个可与身体接触听筒的双耳——双筒听诊器。 ‘小婿的理论知识虽然极其丰富,但受年龄与经验所限,例如在把脉一项上就绝对不可能比得上这位韦先生,所以这个听诊器除避嫌之外,主用还是辅助小婿诊断病情的。’ 虽然女婿的动作有些突兀,但毕竟不是直接碰触,故李渊还是露出充满愉悦,钦佩的僵硬笑容道: ‘想不到贤婿的操守如此高尚,得婿如此,夫复何求!当初决定将宁儿许配给你,现在看来绝对没有做错,朕很欣慰!’ 将俏脸红彤彤的张捷妤无言的配合之下,将其山峦起伏般美好的上身前后几乎听了个遍后,笑行天才不急不徐的道: ‘娘娘的疾病小婿已有治愈之法,只是其中的一味药材比较难寻,岳父大人,我们到外厅详谈如何?’ 第九章 帮助岳家 在颔首同意的李渊起身的光景,韦正兴终于忍不住插言道: ‘敢问驸马爷,张娘娘究竟患的是何种疾病?’ 要是能够直说,何必还要出去密谈,老家伙还真是不识时务。微微一笑,笑行天对同样是一脸探求之色的张捷妤与韦正兴二人道: ‘这应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虚寒阴之症,阴阳交劫之间,娘娘的身体状况就会愈来愈差。若我没有料错,病发之初,娘娘应是两颊生赤,口干却不愿多饮,脉搏转缓,舌苔灰黄,整天昏昏欲睡,毫无半点精神.’ 挑通眼眉的李渊终于开言道: ‘朕还要同驸马顺便谈些家事,韦卿家请先行退下吧!’ 张捷妤居室之外的闺阁内堂, 李渊眉头微皱道: ‘所有闲杂人等都已遣开,小天有话直说无妨。’ 心中暗叹一声,笑行天直视着李渊的明亮的双目道: ‘岳父,因为宁儿的关系,无论最终立场如何,小婿都绝对不会使些鬼蜮伎俩暗中算计李家,这点您老人家是否相信?’ 微一凝思,李渊爽朗的笑道: ‘当然相信,毕竟,我们是不折不扣的一家人,若连宁儿和你都不能完全信任,那我李渊还能去信任谁?’ ‘能得到岳父的真心信任,那小婿就直言无忌了,其实,张娘娘所患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怪疾,而是中了一种十分罕见的毒,我们魔门中所特有的剧毒。’ ‘什么?’ 饶是李渊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此时也禁不住瞬间变色,露出难以置信的骇异神情。 ‘这种毒有个十分独特的的名字,叫作“樊经散”,是由断肠草、羊角扭共十八种剧毒药物,经过一系列极其复杂的工序加工制成,毒效相生相克间以致于无色五味,对普通人尤其危害巨大,会使他们的身体机能逐渐弱化,直至死亡。’ 好半晌,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李渊目光灼灼,杀机闪现道: ‘哼,若让我查出是谁所为,必让他受尽人间酷刑,生不如死。’ ‘这种对不会武功之人危害极大的樊经散,乃是补天道的不传之秘,若非小婿由家师向雨田处得获《天魔策》十卷全本,对此亦是毫无所知。’ ‘补天道?难道今次下毒的乃是兼领花间派与补天道两门之主的石之轩?也是,最初宁儿与贤婿就是被他陷害的。’ ‘石之轩一直在暗处对大唐虎视耽耽该是不争的事实,不过,以他谋算天下之功与运筹帷幄之能,恐怕还不至于会对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弱女子下手!’ ‘不是他还能有谁,难道当年秀心被他以卑鄙手法所害的事情是假的不成?还有,他石之轩阴险狡诈胜过旁人确是当之无愧,至于谋算天下之功与运筹帷幄之能嘛,他也配!?’ 知道张捷妤是被下毒也没怒成这样,怎么一提到石之轩如何如何李渊的反应就如此剧烈,莫非自己的岳丈大人当年也是碧秀心的裙下之臣?如此反应只是对石之轩多年嫉妒与愤恨的不自觉发泄? 心中有所了然的笑行天待大发雷霆的李渊情绪稍缓,才平静如昔的续道: ‘魔门中人有个无形的约定,就是不能随意泄漏同门的身份与相关种种,对于石之轩过往小婿不便多谈,还请岳父见谅。只是今次的下毒事件,最大的可能人选应是他的亲传弟子才对。’ ‘亲传弟子?’ 已完全冷静下来的李渊脑筋急转后动容道: ‘看来石之轩的孽徒已混进我大唐为官,而且其人职位还应该不低,否则他绝对无可能设计陷害得了朕的爱妃。’ ‘关于石之轩弟子的真实身份,小婿还未探查清楚,这方面也请岳父多加小心才是。’ ‘贤婿放心,只要老夫肯留意,给他们天大的机会,也休想能在我大唐搅风搅雨。’ 微顿一下,李渊又微显急切的道: ‘捷妤体内的剧毒,小天你准备用何种方法驱除?’ ‘救人的方法有两种,一是小婿握住张娘娘的双手,凭借魔门武学总纲道心种魔大法的特有内功,缓缓将已化作脉气,侵蚀进奇经八脉的毒素导出,以娘娘的病体,每五日一次的话,最少也要费时两月时间方可。’ 李渊:‘’ ‘二是用药,不过新鲜的主药需要小婿亲自去终南山采集,而且所费时间应该更长。至于最终采用何种治疗方法,又或是两种方法兼而用之,岳父拿主意吧!’ 沉思片刻,李渊欣然道: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更何况是中毒,小天还是先双管齐下吧。’ 敲定了治疗方式后,笑行天抛出心中酝酿已久的想法道: ‘由于是第一次前来长安,岳父大人能否指派给小婿一名向导,以便他日游玩之时,也好少走些弯路。’ 此举可说是正对心下同样对笑行天忌讳甚深的李渊胃口,自然是没有拒绝的可能,于是乎,大唐皇帝最亲信的大宫监——韦公公今后一段时间的工作就被确定了下来。 向奉召进来、叩首领命的韦公公道了一句“有劳”之类的场面话后,笑行天又转而对李渊道: ‘宁儿现在已全家团聚,可小婿的另一妻子独孤凤却还在宫内苦忍,因此恳请岳父能够网开一面,让其先行归家。’ 李渊闻言理解的笑道: ‘此乃人之常情,稍后韦怜香会引导你与独孤家的女儿一同前往独孤府第地。’ 当韦公公再度被遣开后,而今如日中天的大唐九五之尊双目神光毕现的直视笑行天道: ‘小天,这里只有我们翁婿二人,说句不含丝毫伪饰的话,你肯否为了秀宁而帮助我们李家扫平四方,一统天下?’ 最不想面对的,最令自己头痛的问题终于被摆在面前! 默然半晌,笑行天露出淡淡的笑容,以只有自己能够感觉到的自嘲语气道: ‘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说句心里话,如果可能,小婿宁愿不去选择,奈何,世事又岂能尽如人意!当初,若是岳父一家肯早些准许小婿与宁儿的关系,就不会发生后来对寇仲做出承诺、助他争霸天下的事情了,现在,一切都已成为不可逆转的事实,还请岳父大人见谅!’ ‘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听闻寇仲在牧场之时已公开宣称过只要小天你肯点头,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少帅军的统帅之位相让,那贤婿你还有什么好为难的?’ ‘曾经做出的承诺,以及少帅军一众将士们的殷切期望,已使这一切都木已成舟,再难有回旋余地。时至今日,也只能暗叹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弄人如果,他日大唐的铁骑能够击败少帅军,小婿定会悬崖勒马,在未到山穷水尽之时,就做出明智选择,毅然归降。’ ‘贤婿的心意朕已了解,现在,还是先去给捷妤驱毒治病吧!’ 夜间, 宜雨轩, 秀床之上的红拂与白清儿都已进入梦乡,惟余娇躯香汗淋漓,酥软无力,但仍毫无丁点空隙的贴紧在笑行天身上的李秀宁星眸似开似合,诱人的檀口轻轻哼吟,沉浸在魂游太虚的大半朦胧、小半清醒至境中。 此时的李秀宁在静谧的月光映照之下,俏脸洋溢着难以言表的炫目光辉,布满醉人晕红的的玲珑玉体亦是点点星光闪烁,充满致命的美感与无边的魅力,美丽如诗! 好半晌,从魂游太虚的缥缈余韵中彻底清醒开来的玉人美眸蕴满深情的呢喃道: ‘那个张捷妤所中的剧毒,真的需要那么久才能治愈吗?’ ‘当然不是,其实,只要配制一副药既可药到病除,彻底愈痊。’ ‘那你还说的那般严重,还要花那么久的时间去医治,莫非’ ‘宁儿猜想的半点不错,留着未曾愈痊的张捷妤,就是要为我们将来离开长安之际,多增加一个保命的筹码,你总不希望心中挚爱与至亲真个兵戎相见吧!’ ‘人家当然不想,可你既然决定会帮助父皇粉碎石之轩、杨虚彦他们暗中颠覆大唐的阴谋,为何不干脆直言相告,说出杨虚彦就是石之轩亲传弟子这一事实?’ ‘很多事情,一旦牵扯到利益为先的政治问题,就会变的错综复杂起来,就连血浓于水的亲情亦会完全变质。什么事情都是为夫一人道出,岳父他并不见得就会全然相信,效果也不一定就好,如果换以不同身份的人,却都道出同一件事实,效果反而会更加理想。’ ‘我明白了,人家只求夫君今后在对待李家一事上,永远也不要欺骗于宁儿,可以吗?’ 李秀宁如此,也许含有以柔情感化的想法在内,但更多的,也许是其中所蕴含的深深无奈吧! ‘天下之争并不是二人性命相搏,宁儿放心,为夫会竭尽全力避免亲人相残的流血事件发生地。’ 同一时间, 独孤府, 面对生父与奶奶略显焦急的目光,故意忽闪着长长的睫毛好一会儿,顽皮的独孤凤才“扑哧”一声娇笑,脆生生的道: ‘夫君说不管他做出什么事来,我独孤家只管按照大唐臣子的本分行事既可,即使会有所侵犯,他那边也会明白与理解的!’ 尤楚红欣慰的打趣自己最宠爱的孙女道: ‘小天这孩子就是明事理,又会替别人着想,凤丫头找夫婿的眼光还真是不赖。’ 俏脸微红的独孤凤得意的道: ‘马马虎虎还算过得去吧!对了,哥哥今次除了带来大量实业出产的新奇商品之外,还送给我们独孤家两万两黄金的头寸补作人家的聘礼。’ ‘什么?’ 极度震惊的独孤峰愕然呆立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道: ‘这么一大笔现金头寸,皇上那边也有吗?’ ‘有啊,我与宁姐的聘礼都是一样的。’ 老怀大慰的尤楚红呵呵笑道: ‘想不到老身的这个孙婿出手还真是大方!’ 独孤凤嘟起可爱的小嘴儿,愤愤的揶揄道: ‘要按人家的意思,每家最少要送三万两才行,反正他转首又会赚回不知道几倍的黄金回来。’ 独孤峰忽然很是惋惜的喃喃道: ‘早知如此,就不卖掉那幅《寒林清远图》也能撑过去了,唉!’ 第十章 渔翁得利 次日朝会, ‘小婿笑行天拜见岳父大人!’ 同昨日相同的话语,再度在朝堂之上引发阵阵窃窃私语。 ‘大胆,你笑行天既然饱读诗书,又身为大唐驸马,难道连起码的宫廷礼仪都不懂吗?’ ‘裴卿暂且退下。’ 昔年在江湖上有“忘形扇”的绰号,而今与刘文静并称为唐皇李渊左右两大宠臣,但却与之面和心不和,年约四十多岁,高瘦潇洒的裴寂领命躬身退回朝臣之中。 ‘朕虽然做了皇帝,但更喜欢昔日纵横江湖的快意生活,贤婿不必拘那些俗礼,快请平身。’ 重新站起身形的笑行天又躬身道: ‘小婿此次陪同宁儿与凤儿归家省亲,同时带来了飞马实业所特产的些许薄礼孝敬岳父与独孤家,还请岳父大人予以接纳。’ 在执事太监将礼单呈上之后,笑行天又道: ‘小婿又准备了每人五两(隋唐制,一斤=16两)份数的极品茶叶送予朝堂之上的诸位大人,祝愿大唐在岳父英名神武的领导之下,在诸位大人齐心协力的辅助之下,早日横扫天下,一统社稷。’ ‘贤婿如此有心,不知肯否在我大唐为官,以便将来封侯拜相,名标青史。’ ‘承蒙岳父厚爱,但小婿还是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还请岳父能够体谅。’ ‘人各有志,那朕也就不强求了,不过,无论贤婿何时改变主意,大唐的相位都会永远为贤婿而待。另外,朕将在三日后正式为平阳公主与驸马的归来举行晚宴,列位卿家记着准时出席。’ 一连串的公式化表演下来,笑行天以果决的言词与实际的行动,向全天下表明了其不容更改的坚定立场。当然,还有他对那些所谓等级森严的世俗礼法的不屑一顾,只是,这一点在当时还没有多少人真正体会的到罢了。 而李渊,亦通过对笑行天的重视程度与招揽诚意,变向公告天下非是李唐容不下一个笑行天,而是此人自己不识时务,甘愿选择与大唐为敌,从而牢牢在道理上占住了脚。 ‘听闻关中一带极其缺少食盐,故小婿今次前来长安,还随行载有数十辆大车的盐巴,不知岳父肯否低价收购,以平衡关中某些奸商为牟取暴利而囤货居奇所哄抬起的物价?’ 李渊:‘’ 李建成:‘’ 李世民:‘’ 李元吉:‘’ 还有满殿朝臣尽皆表情错愕,古怪异常。 谁能想像的到笑行天做生意居然做到了大唐威严庄重的朝堂之上。 其实先前送给诸位大臣的那些极品茶叶,又焉不是为了发挥名人效应与广告效应,实施愈取先予的长线投资,只是,这些心机他们暂时还猜测不出而已。 沿海一代盐巴的价格便宜到家,寇仲的地盘尤其如此,因为那里现在采用的是工序简单易行,省时省力的“日晒制盐法”,当然,制造流程现在还是绝对保密的。 而关中等内陆地区的盐价却是一直居高不下,历史上的唐朝中期,关中一斤盐能卖到数十钱,现在天下战乱不休,运送十分不易,价格更是高出数倍不止,用一句“价比黄金”来形容可说毫不为过。 以现今大唐与笑行天错综复杂,仍暂时处于短暂蜜月期的关系,极其缺少食盐的李唐实在是难以拒绝这份大礼,否则,笑行天若自行平价贩卖,难道大唐还好意思发布命令,公然禁止不成? 于是乎这趟盐巴生意,未交过任何相关税钱的飞马实业又着实大赚特赚的一笔,瞬间揽进令诸多商家,甚至李家父子,满殿朝臣都为之眼红不已的巨额金钱。 太子李建成与秦王李世民明争暗斗、愈演愈烈;分别依附与他们的各方商家亦势成水火、相互拆台,可结果,便宜了谁?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真是千古不移的至理名言! 日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发扬救死扶伤人道主义精神的笑行天与做向导的韦公公快马赶往终南山,辛苦寻觅多时,终于在太乙主峰树林的深处,将解药中所需的一味主药——传说中神鸟凤凰最爱栖身其上的“吸血梧桐木”采集到手。 由于此物极其稀少,故笑行天特意将颜色血红的“吸血梧桐”削成一把木剑,并配以香气浓郁的沉香木制成的剑鞘,随身携带。 经过昨日的首次驱毒,以及今日饮下笑行天亲自动手熬制的汤药,美丽的张捷妤脸色再不复病后的灰白与破败,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再度隐泛光泽,光彩夺目起来。 晚饭后, 贯穿启夏门与兴安门的大街之上多出一老一少两个人来。少的一副标准的富家公子打扮,老的眼神迷濛,肩背一鼓鼓的革囊,亦步亦趋的跟随在贵公子身侧。 ‘韦管家,还有多远我们才能到达明堂窝?’ ‘长安最著名的赌坊明堂窝与六福赌馆,还有上林苑、小春楼,风雅阁等出名青楼俱都集中在北里,我们很快就会达到那里了。’ 走在以石板铺就的平整,宽阔的街道上,融进熙熙攘攘,前推后涌的人流中,充分感受到长安城歌舞升平,繁华安定的富家公子又道: ‘听闻长安的丝织品和金银器最是有名,其中,前者更有闻名南北,响彻天下的美誉。而且生产上乘丝织的均为官府办的作坊,宫内只是供应贵妃的织匠便有二百多人,不知是否属实?’ ‘以前长安的丝织布料与服饰确是天下第一,但现在在服饰方面,又哪里还比得上飞马实业?就连宫内的妃嫔,以及大户人家的小姐、夫人们,哪个不是以拥有一件出自飞马实业的衣裙为莫大的荣耀!’ ‘物以稀为贵,他日飞马实业的商品大量进入关中之后,此种情况将不复现,当然,那时实业的利润将会成数倍,甚至数十倍的增长。’ ‘公子因何现在不将实业的商品就销来关中呢?’ ‘时机未至你要知道,关中没有的商品也就算了,若本地亦有同类商品,就会出现相互间的直接竞争,其结果,就是在竞争中失败的关中商家们纷纷破产倒闭,继而关中经济衰退,百姓生活日见艰难,大唐实力不断减弱,你说,岳父他老人家会同意吗?还有,我那三个大舅哥一直都在明争暗斗,就算是只允许涌进那些关中没有的商品,这笔巨大的利润到底归谁来管? 所以说,在没有找到合适的代理合伙人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去和岳父谈论这件事的;而在岳父方面,即使他迫切需要实业的新奇商品,以及少帅军领地内出产的最是物美价廉的食盐,他老人家也不会轻易主动提出,毕竟,这可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件。’ 老管家:‘’ ‘怎么,说到这些敏感的问题你就不敢搭话了,那你现在猜想出我要找的代理合伙人是谁没有?’ ‘这个,老奴着实猜测不出!’ ‘不想说就算了,毕竟很多时候,猜着明白装糊涂乃是必要的保命之道。改天,送你个“难得糊涂”的横幅,以作时时警醒之用吧!’ 就在一路交谈的两人即将到达平康坊(北里)之时,忽然背后传来“借光,借光”的高声吆喝,随即,一只粗糙的大手搭在了正闲庭信步,尽情浏览长安人文风光的富家公子肩头。 ‘朋友,兄弟不好那个调调,你是否找错了人?’ 将右手搭在他人肩头的是一身材健硕,貌相凶顽,一副好勇斗狠模样的彪形大汉。 其身旁那位年纪较长,体型略显矮胖,长有短须,但手足粗壮,左右太阳穴高鼓,显是内外精修的好手,武功该不在前者之下。 两人身后一步距离处是一风度翩翩的俊美男子,此人扮作富家公子的笑行天却是认得,正是昔日在冠军城外,被寇仲一刀劈倒在地的陇西派三大青年高手之一的卫家青。此时的他正双眉紧锁的紧盯着转过头来的笑行天,显然正在搜索脑海之中的记忆。 再后则是十来名面目凶悍,身高体壮的大汉,显然,他们一行是以卫家青与先前那两人为首。 将笑行天的身躯用力推往一旁,那好勇斗狠模样的大汉瓮声道: ‘大爷也不好那个调调,下次给我尔文焕记住了,好狗不当道!’ 待旁若无人的尔文焕与如释重负,疑心尽去的卫家青这一行人大摇大摆的远去,笑行天才笑对另一侧的管家道: ‘尔文焕与卫家青,那另一为首之人不用说就是桥公山了。早就听闻长安共有三帮恶人,被称为两党一联,联就是京兆联,两党则为太子党和贵妃党,几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他们难道已嚣张跋扈得连你这个岳父身边的红人也敢开罪吗?’ 默然片刻,扮作管家的韦公公微微摇头道: ‘凭他尔文焕与桥公山长林军中校尉的地位,还够不上直接认识老奴的身份。那个尔文焕平时就最爱惹是生非,只是想不到他今天竟然会招惹到大唐的驸马爷,更加令老奴想不到的是公子竟然有如此好的涵养与胸襟。’ ‘丁点小事而已,实在犯不着为了无聊的面子,以及无聊的人儿去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 就在笑行天与韦公公继续前行得当口,突然,背后一把份外熟悉的声音响起道: ‘这位公子,请留步!’ 第十一章 李家元霸 来人快步追至笑行天身前,但当他对上韦公公那双无精打采、昏黄暗淡的眼睛时,凭借老江湖特有的直觉立时感到汗毛倒竖,遍体生寒。反应极其迅速的他立时不着痕迹的歉然道: ‘抱歉,在下认错人了!’ 一把扯住扮作行脚商模样的雷九指,笑行天露出淡淡的笑容道: ‘师兄不必在意,有话直说无妨,这位老管家你可以当他不存在。’ 看雷九指欲言又止的神情,笑行天忙又续道: ‘现在的谈话只有你我他三人可以听到,其他人累死也休想能够窃听到半分。’ 知晓这个心机深沉的便宜师弟已运功建立起隔音气场的雷九指这才放下担忧低声道: ‘还记得你们那个来长安卧底,未曾撤走的兄弟查杰吗,师兄我在帮助他追求风雅阁的红阿姑喜儿的时候,偶然间发现那儿的老板娘青青夫人竟然身患顽疾,你知道我对下毒解毒之道还有些研究,但对于治病救人却只在鲁师那里学得些许皮毛,因此想请小师弟前去诊治那个,那个一二。’ 望着在自己灼灼目光的直视之下,老脸有些暗红的雷九指,心中暗道枯木逢春的笑行天嘻嘻笑道: ‘师兄又不是初涉情场的嫩雏,用句不见兔子不撒鹰来形容也毫不为过,今次怎么一反常态,这般积极主动呀?’ 不愧是阅历丰富、脸皮超厚的雷九指,仅仅踌躇了片刻,就直言不讳道: ‘在帮助查杰追求喜儿的过程中,我与青青日久生情,早已厌倦这种灯红酒绿生活的她已下定决心随我离开关中,这个还要师弟你来帮忙想办法,因为视青青为己禁脔的齐王李元吉是绝对不会放任她就此离开的。’ 考虑片刻,笑行天才表情有些凝重的道: ‘今天那个患病的张娘娘已被治好了一小半,相信元吉三哥应该很快就会拉下脸子来请我去给青青夫人瞧病,那时,小弟会借故将三哥支开,进而与那个青姊单独会面,详细了解一下情况。师兄你现在已与小弟公开碰过面,难保不会被有心人注意到,今后尽量不要再与青姊接触。另外,青姊的事情确定下来后,师兄你最好先行离开关中,将来只要小弟无恙,青姊自然会与你相聚。’ ‘青青的事情我告诉你就是了,难道你还不相信师兄我吗?’ ‘怎么会,要与青姊单独见面,是因为小弟怀疑她很可能是小仲与小陵昔日的一位故人,若真是,大家就更是一家人了。’ 心下释然的雷九指笑逐颜开道: ‘我见青青时用的身份是山东行脚商温宽,但她知道我的真正姓氏,界时你只要说出“君思我兮然疑作,雷填填兮雨冥冥”这句,她就会完全相信你的。’ ‘咦,这不是屈原的那篇祭祀山鬼之作,《九歌山鬼》中的一句吗?记得该篇讲述的是一位多情的女山鬼,哦,应是巫山神女在山中采灵芝及约会她恋人的故事,看来,师兄与青姊的爱情已到了海枯石烂的地步啦,恭喜,恭喜!’ 嘿嘿一笑,雷九指聪明的扯开话题道: ‘师弟你来平康里,不会是’ ‘没错,就是来赌钱的,怎么样师兄,要不要加些本钱进来,大家一起去大发特发一番。’ 闻言立时眉飞色舞的雷九指喜不自禁的道: ‘以你的那种能力,分明就是去变向抢钱的,不过,这样的大好事我雷九指又岂能错过!看来,过了今晚养家糊口的钱已不用再去劳心费神了。’ ‘师兄有否想过再跟“大仙”胡佛决战一次,若你点头,今晚小弟绝对力挺于你。’ 神情郑重的凝视对方半晌,雷九指嘴角的笑意扩大,旋即傲然道: ‘当年我输给胡佛一局,主要是因为本金不够,重跟鲁师二度修习赌术以来,他胡佛就已不再是我的对手,这点,在上次决战香贵之后,我知道,他也知道,所以,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诸事底定,笑行天又偏头道: ‘韦管家要不要也出点赌本,有财大家一起发。’ 一直默不做声,就当他自己从不存在的韦公公笑答道: ‘老奴这副残躯已用不到那么多金钱,多谢公子关照啦!’ ‘不爱赌钱,也不爱女人,韦管家真是极品好男人的极品。’ ‘对了师兄,查杰那小子追求喜儿的结果如何?’ ‘甭提了,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连我这个无心插柳之人都追求到青青了,可他这个有心栽花者却仍只混成个脸熟儿。’ ‘不会是师兄你假公济私,出工不出力吧?’ ‘哼,要不你去帮忙试试看,保管那个榆木脑袋能够把你气死!’ ‘我就不相信咦,激将法,想就此抽身,嘿嘿,想都别想。’ 明堂窝可容纳千多人同时开赌的大厅,此时已是人头涌涌,热闹非凡,五、六十张大赌桌旁,几乎围满了形形色色的赌客,欢呼声,哀叹声,吆五喝六声,骰子撞击骰盅的扣人心弦声诸般声音相互混杂,何其壮观! 将韦公公肩上囊内的五百两,以及雷九指入股的五十两黄金全部换成筹码,又因赌资雄厚而得到两张贵宾卡后,三人分作两拨向四个贵宾堂所在的独立建筑走去。 明堂窝的四座贵宾堂分别名为“大仙”、“天皇”、“地皇”、“人皇”,“大仙堂”不设走局,天皇堂赌骰宝、地皇堂赌番摊、人皇堂赌牌九。 天皇堂内, 由于时间刚刚是晚饭后不久,故贵宾堂内的赌客还比较稀少,但却无一不是有钱的主,甚至有很多衣衫华丽的女赌客在那里赌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其中,更有很多男赌客直接携来青楼的姑娘做伴,他们图的就是一个赌博的情趣与氛围,另外也无形中为一句名传千古的至理明言做出了最为恰当的注释——嫖赌合一。 当笑行天连续三次全部赌本下注,且每次都会押中之后,这一桌已成为所有人瞩目的焦点。尤其对面邻桌一周边围坐着六、七个俊朗青年,生的如花似玉,艳光迫人,神态风流,目光大胆,丽色为场内所有女子之冠的美人儿更是停止了继续下注,改为兴趣盎然的直接向这边美目深注起来。 奈何受瞩目的一方虽然已明显感觉到这来自对面的目光与别不同,但对此半点兴趣也欠奉的笑行天就是头也不抬的在那里自顾悠闲的饮着赌场所提供的香茗。 坐在笑行天斜后方的韦公公此时不着痕迹的传音道: ‘对面向你大送秋波的那位姐儿,乃是长安最有名的女子之一,上林苑的首席红阿姑——纪倩。此姊一向独立独行,极有脾气,除以美貌享誉长安之外,赌起来又大又狠的作风更是名传江湖。好像,皇上对她也有些特别的意思。’ 就在替换下原来女荷官的中年男子正准备开摇骰盅之时,一位年不过双十,目光大胆直接,眼角眉梢蕴含春情的艳婢来到笑行天身侧道: ‘公子肯否移驾一叙,我家夫人有事相商。’ 见所请之人冷冰冰的目光扫视过来,艳婢微带惧意将手指指向旁处,同时媚笑着道: ‘我家虹,虹夫人’ ‘请人商谈事情她不会自己来吗?’ 艳婢话未说完即被硬生生打断,无奈只好灰溜溜的离去。 ‘这个虹夫人乃是京兆联杨文干的小妾,关中几乎是无人不识,公子需要老奴将她打发了吗?’ ‘今晚所有即将发生的一切,你只管作个看客既可。’ 未几,当笑行天赢得第四注之际,一名盛装丽服,在两名保镖模样的大汉簇拥之下的美妇旁若无人,婀娜多姿的走上前来,语笑嫣然道: ‘公子还真难请,不过,有本事的人就该如此,现在妾身已依约来此,公子可否移驾一叙呢?’ ‘其实,本人亲自前来也照样请不去,夫人请回吧。’ 面容微微一变,旋即明眸皓齿的虹夫人语含威胁道: ‘公子难道不知妾身的夫家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 此时已是七窍生烟的虹夫人终于露出本来面目,语声阴冷,不带丝毫感情的道: ‘公子敢否留下腕儿,以便我京兆联日后与阁下多亲多近。’ ‘本人单姓李,双名元霸,恕不远送。’ 见虹夫人率手下含愤离去,韦公公语中微含担忧与轻责的传音道: ‘公子怎能随意冒充已夭折的四公子名讳,难道不怕圣上知道后降罪吗?’ ‘四弟若仍健在,而今必是威震天下的盖世英雄,笑某今晚就是要借他的名讳大闹一场,公公事后只管将实情禀与岳父就是。’ 未等第五局开始,兴致盎然的表情中又隐含失望的纪倩仪态万千的行至对面荷官旁,款款坐下娇躯道: ‘奴家纪倩与李公子对赌一局如何?’ 笑行天头也也不抬的反问道: ‘你有多少赌本?’ 咯咯一笑,立时令周边一众赌客大晕其浪的纪倩语声甜美之极的娇声道: ‘差不多有七十多两黄金的筹码,怎么,公子难道就不能稍稍通融一下吗?’ ‘在赌场永远是金钱第一,纪姑娘还是等凑够赌本,再来寻在下对赌吧。’ 此言一出,一众看热闹的赌客立时纷纷叱责笑行天唐突佳人,不解风情。 而于此时方抬起头来打量纪倩的笑行天却极其失态的身躯剧震,呆立当场。 看到纪倩俏脸已被气的煞白,随同其过来的七个俊朗青年立时勃然大怒,为首一人厉声喝道: ‘怠慢了纪姑娘就是看不起我们长安七公子,朋友若是有种,就到外面与我单打独斗一场。’ 半晌没有回应。 原来此时此刻,笑行天竟没有了往日的从容自若,整个人仿佛失魂落魄般只懂傻傻的盯视着纪倩白的近乎透明的如花玉容。 请待下一章:豪赌连场 祝各位书友国庆节愉快! (注:史上并无李元霸其人,李渊曾有三子玄霸,但早夭。本书设定李元霸为李渊四子,亦早夭,而今还未被李唐追封为“赵王”,故只有与李家极其亲近之人知晓曾有元霸其人。) 第十二章 豪赌连场 ‘怎么,你怕了吗?哈,怕了就赶快承认自己没种,并立即给我向纪姑娘道歉。’ 猛的一摇头,从失神状态中恢复过来的笑行天嘴角返起淡淡的嘲弄笑容,以充满挑衅的语气对那为首的青年道: ‘你们七位若是有种,就在这里与某家大赌特赌一场,赌本不够打个欠条也行,怎么样,你们有这份胆色吗?’ ‘你~,哼,赌就赌,我们长安七公子又怕过谁来。’ ‘我们不但要赌钱,还要赌命,你又敢吗?’ ‘二哥说的好,此次双赌连环,定要算上小弟一个。’ ‘不错,也算上我“玉面小孟尝”一个!’ 正在形式一触即发之际,另一把甜美中蕴藏无限媚惑的女声传来道: ‘几位若想对赌,移驾专门提供此项服务的大仙堂如何?’ 旋风般的转过身躯,笑行天深施一礼道: ‘李元霸见过小仙姑娘。’ 娇躯一震,旋即得到禀报快速赶来的胡小仙美目闪过片片异彩道: ‘原来是李~公子大驾光临明堂窝,失敬,失敬!来,让小仙带公子前往大仙堂。’ 话音未落,整个娇躯已毫不避讳的挨挤过来,半楼半握的揽住笑行天右臂,当先向外走去。 对“李元霸”的片刻失神大惑不解的纪倩在沉思间,竟发现胡小仙已显身当场,而且好像与这个可恶的人还是旧识。愤愤的一跺莲足,大小姐脾气发作的她亦紧随其后向外走去。 ******************************************************** 大仙堂, 眼神冷若万年玄冰的笑行天森寒、狠厉的对被其片刻间击倒在地的长安七公子道: ‘每人一千两黄金的欠债,明日晚饭之前送来这里交给小仙姑娘换取欠条,否则,你们就等着身败名裂吧,滚!’ ‘且慢!’ 从刚刚突然发生打斗的惊惶失措,骇然无助中清醒过来的纪倩娇躯微颤的上前一步道: ‘他们七人是因为替纪倩仗义出头才欠下的巨额赌债,这笔钱,奴家负责偿还如何?’ ‘纪姑娘,我们每人还拿的出这区区一千两黄金,你不必为我们出头地。’ ‘对,我们都是自愿的,纪姑娘你不用感到过意不去。’ ‘纪姑娘’ 冰冷无情的眼神令噤若寒蝉的七人瞬间闭口之后,笑行天柔声对纪倩道: ‘你有这个偿还能力吗?’ ‘没有,不过我可以想办法。’ ‘想办法,哈,赌债肉偿吗?’ 嘴角再度现出淡淡的嘲弄笑容,心绪已恢复平静的笑行天双手猛地用力一搓,七张欠条已化作片片碎屑,四散飘落。 ‘赌债一笔勾销,你们七人立即离开吧!’ ‘不要以为销毁了欠条我们就会承你的情,他日’ ‘快滚吧,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待七人的身影狼狈的消失后,纪倩轻移莲步,款款的行至笑行天身前一步距离处,双目闪亮的深深一拂道: ‘李公子的大人大量,小女子铭刻于心,稍后公子是否得暇,我们私下里一叙如何?’ 面对近在咫尺,盈盈浅笑的纪倩,笑行天心下不禁又是一阵抽搐,小鹭啊小鹭,为何世间竟有与你这般相像的女子呢? 可相像又如何,她到底并不是真正的你,难道阅尽世间百态的自己还会去学那些自欺欺人之辈去李代桃僵,去做那虚伪至极的自我安慰之事吗? 罢、罢、罢,美丽的初恋既已逝去,就该永远埋藏在心底的最深处,仅供己身在午夜梦回时独自去无声的追忆与追思 况且,自己已经告知小陵与小仲,若遇到一个叫作阴显鹤的男子,就在分别时让他来长安寻找面前的这个纪倩还是,一切随缘吧。 ‘今晚恐怕不行,改天,看看情况再说吧。’ 虽被拒绝,但见对方并没有将话说死,秀眉微蹙的纪倩也就识情知趣的退了开去。另外刚刚她从对方明亮的眼中仿佛一瞬间看到了许多令人难以理解的东西,虽然无法更深的去了解,但女性超强的第六感还是令她感觉到了隐藏在其中的丝丝哀伤与温柔。 小插曲过后,笑行天笑对亲自担当方才赌局公正的胡小仙道: ‘令尊今晚难道有事不成,若如此,恐怕小仙姑娘要亲自下场陪伴在下赌个痛快了。’ 弯弯的黛眉轻轻皱起,明亮的美目中现出哀怨的意味,表情楚楚可怜的胡小仙媚声道: ‘公子今晚已经赢得近万两黄金,难道这样你还不感到满足吗?’ ‘凡事不可做的太绝这点道理在下还懂,但这点小钱对于排名天下赌场第一位的明堂窝,充其量也就是九牛一毛罢了。不过既然小仙姑娘肯开檀口,那今晚就已赢够五万两为上限吧。’ 未等胡小仙再度开言,一阵爽朗的长笑传来,旋即,“大仙”胡佛现身于这间转供客人对赌,赌场仅抽取部分头串的小赌厅内。 ‘李公子既然有此雅兴,那请移驾到本堂最高级别的“光明厅”。’ 大仙堂,光明厅。 听罢胡小仙耳语的胡佛含笑对笑行天点点头,再面向跟随而来的纪倩道: ‘纪姑娘,这里要开设私人赌局,老朽’ ‘算纪姑娘与在下一同来的吧,还请“大仙”通融一二。’ 见笑行天如此说,胡小仙也只能无奈的替其父开言道: ‘以公子的身份根本就不在乎这点小钱,难道就不能反过来通融一下,对明堂窝高抬贵手吗?若公子大量,小仙即使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公子今日的这番恩情!’ 面对或是含有其他目的,或是早已芳心暗许,总之是摆明车马,任君采摘的胡小仙温言软语的求肯,笑行天无奈的笑笑道: ‘战争与发展,均是需要大量金钱来作为原动力的,在下这般其实也是无奈之举,为求两全,今日小可就与“大仙”以输赢两万两作为上限,决战一场如何?’ 胡佛终是纵横赌坛数十年屹立不到的一方霸主,闻言长笑回应道: ‘难得能够遇到公子这样的高手,好,今日我胡某人就大赌一场,以慰平生。’ ******************************************************** 局终,笑行天平静如昔的对略显消沉的胡佛道: ‘明日我会让住在外宾馆的手下前来运取这笔黄金。另外,在下准备即刻前往六福赌馆会会那个有“神仙手”之称的池生春,想请大仙作为即将开始赌局的公正,希望大仙能帮忙屈就’ 见惯世间沉浮的胡佛很快就一扫方才的颓势,重新振作起精神笑道: ‘些许小事,胡某义不容辞。’ 在刚刚起步前往六福赌馆之际,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悟的纪倩大胆的上前抱住笑行天的左臂,巧笑倩兮的道: ‘原来赫赫有名的大唐驸马爷一直都在骗人,哼,你竟然比我们青楼女子还会演戏!小仙姐你也真是的,竟然有了情郎就忘了姐妹,人家很是伤心呢。’ 先一步揽住笑行天右臂的胡小仙歉然笑道: ‘妹妹你也看到了,是笑公子自己不想暴露身份,姐姐又能有什么办法,不过,你是怎么发现他的真实身份的?’ ‘在长安谁不知道,你们明堂窝背后有尹国岳支持,六福赌馆背后则是齐王殿下在撑腰,天下又有几人敢同时开罪这两大势力,更何况笑公子的飞马牧场手下又刚好住在外宾馆,综合这一切,我纪倩难道还会猜测不出吗?’ 轻轻的从二姝香怀中抽出手臂,笑行天礼貌而又夸张的对二人道: ‘身为大唐的驸马,又身在大唐的都城,二位小姐还是间接放过在下的小命吧。’ 望着婉转拒绝,洒然而行的笑行天背影,各怀目的的二姝对视一眼,急步追了上去。 刚走出明堂窝正门,笑行天敏锐的灵觉就已感觉到有十数位散发着杀气的大汉正在远处偷偷窥视,估计是顾忌到胡佛这个在江湖中倍受尊敬的老前辈随行在场,蠢蠢欲动的他们竟没敢真个出来动手。 六福赌馆贵宾厅, 已连输三把的池生春一边暗中派人去给李元吉报信,一边着人请出六福的当家好手——许留宗。 此时刚输了总共三万两黄金的胡佛与胡小仙这对父女外表虽然依旧平静如昔,可心中却都早已了开了花,同行是冤家,再加上池生春咄咄逼人,妄求通过追求胡小仙以将明堂窝兼并,承受着巨大压力的胡家父女又怎会不幸灾乐祸? 东宫, 李建成“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茶碗摔了个粉碎,怒气勃发道: ‘他笑行天实在是太过分了,竟胆敢将生意做到我大唐的朝堂之上;更可气的是父皇竟然将那些盐巴全部交给了老二处理,这样杨文干,顾天璋他们岂不是在为他人作嫁,白白忙活了一场。’ 身边唯一的听众李元吉劝道: ‘现在父皇他老人家不点头,凭我们自己是怎也对付不了他笑行天的,皇兄还是消消气,先静观其便,我就不相信,二哥他就会忍的住不对笑行天动手。’ ‘就算他打着同我们一样的算盘,可老二最能隐忍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今之计就只能等待他笑行天开启杨公宝库,那时,相信父皇定会抛开因秀宁而产生的顾忌,全力对付我们的好妹婿。’ ‘忍吧,就算我们的好妹婿能够翻上天去,他也休想能够生离长安,哼,杨公宝库开启之际,也就是他笑行天毙命之时。’ ‘说的也是对了三弟,明晚我想设个私人宴会为他笑行天接风,你认为怎么样?’ 心中微动,但李元吉还是做出不解状道: ‘皇兄如此做必有深意,可否先为元吉解说一二。’ 李建成笑笑道: ‘为兄到牧场期间,所受招待极其周到,临别之际,他赠送的礼物也丝毫不比老二送给父皇妃嫔们的那些逊色,来而不往非礼也,为兄当然要投桃报李;另外,笑行天此人八面玲珑,面子上的事情来的尤其光彩,在未彻底翻脸之前,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得罪于他,尤其是在现在老二被迫于全面下风的关键时候。’ 李元吉笑道: ‘皇兄说的不错,我们拉拢不到这个瘟神,也完全没有必要将他迫到二哥那一边,此事可行。’ 李建成面现憧憬与懊恼的神情道: ‘到时,我们还可以借机请到美丽的尚大家到场唉,若不是父皇严厉警告我们不许打她的主意,说不定’ 风流好色的李元吉亦眼显贪婪之色,愤懑加无奈的道: ‘看来父皇应对尚秀芳有点心思,尤其是现在张捷妤病情已大有起色,我们兄弟将更无可能有一亲香泽的机会了。’ 收拾心情的李建成忽道: ‘元吉,你看张捷妤真的只是患病那么简单吗,如果是,是中了某种特殊的剧毒,你说我们可否利用此事打击一下老二?’ 李元吉摇头道: ‘我们虽然都有这个怀疑,但此事是笑行天经手,他与父皇密谈的内容又没有第三者知晓,不妥。除非’ ‘除非捷妤贵人自己怀疑到一向与她们妃嫔党不和的老二身上,那时就嘿嘿,三弟先去吧,为兄要去梅妃那里歇息了。’ ‘那我也去风雅阁那里打个转儿,元吉告退。’ 请待下一章:敛财立威 第十三章 敛财立威 作文士打扮,面相清臞,一双眼睛开合间偶有精芒闪现的许留宗从容自若的坐下身躯,一派赌林高手风范的淡然道: ‘听闻李公子已连赢生春三把,进帐两万余两黄金,如此豪赌,可算是已开了六福的先河。’ ‘小意思而已,如果许先生兴致足够,六福头寸足够,我们二人完全可以随时刷新这个记录。’ ‘果然够豪气,我许留宗’ 话未说完即嘎然而止,就如被人从中硬生生阻断一般怪异之极。突然显现的圣光戒所特有的威慑力对于两派六道的元老级人物,确是不同凡响。 半晌,许留宗一改先前镇定自若的神态,前倨后恭的续道: ‘我许留宗今日能够领教公子赌技,实乃是三生有幸,不知公子准备挑哪一种赌局?’ ‘许兄作主吧,赌博嘛,最重要的就是公平与刺激,至于何种玩法,那并不重要。’ ******************************************************* ‘许兄与池兄不愧是长安响当当的人物,够光棍,这八万两黄金,明天在下会派人来运取。今日已尽兴,二位,告辞。’ 将眼中的恨意深深藏起的池生春干笑着拱手道: ‘能够让客人尽兴而归,本就是六福的宗旨,李兄走好。’ 还未出贵宾厅的屋门,笑行天忽地止住脚步,头也不回的揶揄道: ‘我说那个“叫春”的,本公子好歹也算是创造了六福豪赌的最高记录,难道你这个作老板的就不该亲自送出大门之外吗?’ ‘咯咯’ 如此毫不顾忌娇笑出声的不用说,肯定是看了一场大热闹的胡小仙与纪倩二姝了。 身为东家,输钱不能输人的池生春心中虽恨不得立时将这个嚣张不可一世的人碎尸万断,但心机深沉,且已对有恃无恐的笑行天身份生出怀疑的他仍不得不做足面上功夫,与自愿相送的许留宗陪同着笑行天,以及始终未发一言的韦怜香向外走去。 经过人头涌涌,喧闹热烈的大厅之际,胡小仙忽然疾走两步,亲热的笑行天的右臂抱在怀中,一边以她那挺翘的酥胸轻轻磨蹭,一边对偏过头来的笑行天以目示意斜后方的池生春,继而美眸深处现出深深的求肯意味道: ‘公子明晚能否亲来明堂窝一趟,小仙有几句心里话要与公子私下里相谈呢!’ 面对此时软语相求,我见犹怜的美人儿,笑行天心下着实狠狠挣扎了一番,迅速做出决定后淡淡的笑道: ‘真是不巧,明天在下正好有事,改天看看吧,若是有时间定会拜会小仙姑娘的。’ 得到如此回答,满脸失望神情的胡小仙惟有眼含幽怨的轻轻移开散发着诱人体香的柔软娇躯。 六福赌馆门外大街上,就在笑行天微笑着对送出门外的众人挥手告别过后,肩背革囊的韦怜香忽然闪电般飘退四丈距离,抽身于即将开始的打斗之外。 旋风般转过身躯,面对毫无征兆的从街角,人群中冲出的十数位挥刀抡剑的大汉,笑行天宛如一缕青烟般瞬间飘至冲在最前面的两人身前,在措手不及的二人高举的利刃尚未落下之际,已探手捏断他们的喉骨。 未等尸体跌落尘埃,同样未等后面的大汉看清楚形式,从两具失去生命的躯体间穿出的笑行天又一拳轰中第三名使刀大汉的鼻梁骨。 在骨骼碎裂声中,脸显惧意,但同样亦被激发起凶性的大汉们刀剑并举,恶狠狠的向今次的目标攻去。 此时反应过来发生打斗的行人慌忙争相走避,惊叫连连,场面顿时乱成一片。 当未运用半点内功,纯以拳脚和速度取胜的笑行天扭断倒数第三人脖颈的时候,剩下的两名平时好勇斗狠的大汉已是心胆俱裂,魂飞魄散。 虽持有兵刃,但半分安全也感觉不到的二人惊惧交加的狂喝一声,同时将手中兵刃向面前的杀神掷出,转身就逃。 未跑出两步,掷出的利刃以比先前更快的速度飞回,瞬间穿过二人的右腿。 长长的惨嚎过后,方才的辣手恶魔闲庭信步的行至跌倒在地,痛哼连连的二人前数步距离处道: ‘谁指使你们来的,交代,活命;否则,死亡。’ ‘齐王殿下到,无关人等,快快散开。’ 面对从散开后跪倒一地的人群中走出的李元吉,昂然站立的笑行天淡淡的微笑道: ‘三哥来的真好,人证物证俱在,正可查出事情真相。’ 路上遇到池生春派出的手下,听其禀报有人在六福赌馆踢场,且名为李元霸后,身着便服的李元吉立时就率众急急赶来,想要早点看看究竟是谁胆敢太岁头上动土,又胆大包天至公然冒充早逝亲弟名讳的地步。 从场中卓立之人的身形与声音,以及跑过来跪倒在地的池生春眼神示意中瞬间想明白一切的李元吉强压心中怒火,先喝令手下将那两名残存的大汉拘禁,才面对笑行天冷声道: ‘刚才冒名元霸的可是妹婿你?’ ‘今日是四弟的忌辰,若他仍然健在,现今必是名动天下的英雄人物,为了悼念四弟,我这才借用他的名讳行事,想来三哥此时的心情也与行天一般沉痛吧!’ 从笑行天前来长安,做出的很多出格、越礼的事情都是百死莫赎,罪无可恕,但以双方现时的复杂关系,他李元吉又能怎样? 沉思半晌,心道惟有暂时隐忍,秋后算帐的李元吉重又开言道: ‘想起四弟的早夭确实也令本王悲痛莫明,不过妹婿今后千万不要再这样做了,若是令父皇因此而悲伤不已,那我们可就百死不足以赎其罪了。’ ‘多谢三哥教诲,行天谨记于心。’ ‘另外,那群胆敢袭击我大唐驸马的背后主使查清之后,为兄会告知你事实真相的。’ ‘不必麻烦了,反正行天也只是衣服皱了那么一点点,人又没有受到半点损伤。’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动手的是京兆联的人,就算追查下去也只是多找几个替死鬼罢了,实在没有那个必要。于是,一场可大可小的风波就这样消于无形。 但此后,大唐驸马的神奇赌术与狠辣手段,却经来北里享乐,或亲眼目睹、或道听途说的达官贵人、富家子弟之口,轰传整个长安。 跟着笑行天默默走在回宫的大街上,韦怜香心中思潮翻涌,起伏不定。脑中不断回想着身前之人这两天来的所作所为;以及相互接触后对自己大违常理的态度,逐渐的,那已被窥破心中隐秘的认知开始坚定起来。 六福赌馆, 后院密室。 送走李元吉的池生春垂头丧气的悲观道: ‘先是川南赌坊的霍家父子招惹到的了笑行天,身败名裂,人财两失;再是六福前老板温玉胜的那个结拜兄弟曹三,抢了帐目已经转移的九江因如赌坊,江都银钩赌坊;现在又是笑行天赢走了八万两黄金;早先我又花费万两黄金买下了独孤阀的《寒林清远图》,再这样下去,我香家的多年积蓄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消散一空。’ 许留宗分析道: ‘生春不必忧心,现在既然你们香家钱财都已集中到长安,那凭我们的实力与身手,区区一个“短命”曹三已不足为虑。至于他笑行天,今日前来的目的应该就只是立威,否则他完全可以一直赌到六福倒闭为止。只要我们今后不去招惹于他,相信不会再有第二次同样的事情发生。’ 重又生出希望的池生春有些患得患失的问道: ‘许师叔,您能够确定这点吗?’ ‘八九不离十,现在我圣门二十年一度的盛会即将开始,作为最有希望一统圣门之人,又从完全倒向他的阴癸派那里知晓我们的关系,他这样做实属正常。有了这次巧取豪夺,立威警告之后,六福他应该不会再碰,剩下的就是祖文与我怎样决定灭情道动向的问题,看来,我要尽快与祖文好好商谈一番了。’ 池生春喜道: ‘那生春也要抓紧追求胡小仙那个婆娘了,只要将她搞上手,不愁只有一女的胡佛不妥协,然后就将明堂窝与六福合并,那时我香家必可借尸还魂,东山再起!’ 此时距离北里不远,贯穿启夏门与兴安门的大街之上,正发生着一场妃嫔党与秦王府两派之间的打斗纠纷。而旁观者,则是分属于太子党的尔文焕,桥公山一行人。 当置身于远远围观的人群之中,凑巧目睹了纠纷全过程的笑行天看到在近二十名秦王府侍卫保护之下的杜如晦被打断手指后,知晓时机已到的他立时分开人群,带同韦怜香冲进场内,将正对秦王府侍卫大打出手,展开围攻的尹祖文府内家将逐一抓起,毫无顾忌的直接丢到他们强横霸道的主人身前。 当然,中间过来企图阻止打斗升级的尔文焕,桥公山等人也毫无例外的遭受到被摔的四脚朝天,狼狈不堪的同一命运。惟有对笑行天身份再度起疑,略微犹豫了一下的卫家青算是幸运的逃过一劫。 打斗很快就停息下来,见义勇为者无视于尹祖文见到韦公公如此打扮时的愕然,以及注意到他手上圣光戒后的震惊,大步来到杜如晦身前,不容分说抓起受创的右手,在满头黑发微微泛红间;明亮的双目奇光闪现间;周围众人以为出现错觉间,已通过简练而又玄奇的手法将断指续接完毕。 望着满脸感激与疑惑之色的杜如晦,为其轻轻戴上指套的笑行天露出阳光般灿烂亲切的笑容道: ‘杜公难道贵人多忘事,已不记得故人了吗?’ 请待下一章:武尊到来 第十四章 武尊到来 幸好杜如晦不是近视的房玄龄,很快就认出为己出头兼治伤的来人,心存感激,同时也心中暗惊的他连忙施礼道: ‘杜如晦见过驸马爷!’ 客气的寒暄两句,笑行天遂转过身躯,冷声向对面道: ‘事件的过程本人同韦公公已全部目睹,是非曲直我不想去评说,怎样处理我这个无职无权的大唐驸马也没有那个资格,但以强凌弱,将丝毫不懂武功的杜先生打伤你们这些个学武之人就不觉得惭愧吗?是谁下的手,立马给我出来向杜先生道歉!’ 一番话,立时就将容貌有点酒色过度的苍白,本来神态悠闲,从容自若,在长安一贯嚣张跋扈的大唐皇帝岳父,同时也是魔门灭情道当家元老之一的尹祖文推到了风浪尖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手下道歉,无异于承认己方理亏;不道歉,半路杀出的是谁(可惜不是程咬金)? 虽然凭借自己在大唐皇朝中的显赫身份与地位,还有深得李渊宠爱的女儿尹德妃作后盾,根本就不需惧怕区区一个无职无权的空头驸马,但笑行天另一个圣门圣帝的身份却是自己所无法不深深忌惮的。 况且,对方并没有完全站到秦王李世民那一边说话,言语间也仅仅是在维护杜如晦一人而已;再有,对此次纠纷,也没有明确的断言究竟孰对孰错,只是在武者的荣誉感上面做文章,显然是留有余地,难道 老奸巨猾,精明过人的尹祖文冷哼一声回应道: ‘笑驸马说的不错,武者就该有武者的尊严——刚刚是哪个不长眼的误伤的杜先生,还不赶快给本公滚过去道歉。’ 一条面带不愤之色、面相狠厉的大汉应声而出,大步走到杜如晦身前施礼道: ‘小人国公府护卫副统领陶仁彦拜见杜先生,请杜先生大人大量,原谅小人则个。’ 虽然是对方先行挑衅,仗势欺人,但杀人不过头点地,且又有身份复杂的笑行天出面,更何况现在自己根本奈何不了对方,为今之计只有稍后等秦王殿下作主才是正道。理清事情轻重缓急的杜如晦强忍着十指连心的那种非人痛楚,面容冷俊的淡淡道: ‘错手误伤,亦属正常,陶仁彦副统领不必放在心上。’ 见事情已暂时和平解决,笑行天遂上前数步道: ‘官阶越大,责任越大,希望尹国公今后能够戒骄戒躁,严加约束属下的张狂行为。’ 明里如是,暗地里笑行天却偷偷腹语传音道: ‘能够在此种情况下邂逅尹兄,实在是再好不过,改日得暇,再到府上拜会详谈。’ 尚不具备此等功力的尹祖文面上丝毫不显露半点内心情绪,一语双关的冷声道: ‘驸马的建议本公记下了,告辞。’ 在又同韦公公打过招呼,尹祖文就这样在众人前面,率领一众手下极其嚣张的呼啸而去。 被殃及池鱼,心下惴惴的尔文焕等人见状,哪还敢再作停留,亦灰溜溜的遁去无踪。 当感激不尽的杜如晦一行,以及周边驻足围观的长安民众均相继散去,亦步亦趋的韦公公忽然偏过头来,表情凝重,目光炯炯有神、有若实质的直视笑行天道: ‘驸马爷诸般行事都丝毫不避忌老奴,难道就不怕老奴和盘托出,一点不漏的禀明皇上吗?’ 面具后的双目精芒闪现,笑行天睥睨着韦公公道: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难道你韦公公自己心中没数吗?’ ‘老奴好像还没有帮助驸马遮掩的理由吧!’ ‘你韦怜香说没有就没有吧,反正本驸马是怎样都无所谓。’ 忽地现出淡淡的笑容,韦怜香略显自嘲的轻声道: ‘终瞒不过圣帝的锐目,只是我很好奇,祝门主明明连对婠儿都没有透露过韦某的真实身份,圣帝又是如何得知的?’ ‘世界上的事情又哪来的那么多理由,既然大家关系现已挑明,韦怜香,阴癸派身份最为隐秘的长老,不要怪本尊没有警告你,研姐与你有什么阴谋我不管,但秀宁的家人若是因而殒命,就是上天入地,穷搜天下,我笑行天也必会令你死无葬身之处。’ 直接迎上穿过面具而来的那两道凌厉精芒,韦怜香毫不相让道: ‘难道圣帝还要效仿那成不了大事的妇人之仁吗?’ ‘如果你有办法一举颠覆大唐,本尊不但不会横加阻拦,反而会从旁力助,奈何,这根本就无可能实现,与其机关算尽也动摇不了李家对大唐的统治,还不如让笑某从正面击倒李唐来的实际。’ 知道眼下虽能暗中控制得了李渊,但对于李家三兄弟却是无可奈何的韦怜香颓然一叹道: ‘下一步究竟如何,还是圣帝与祝门主共同决定吧,老奴界时从中策应就是。’ 回到宜雨轩,陪伴三女聊聊天,小温存一番,同时也获知明晚李建成将设私宴为己接风洗尘的事情,在争得李秀宁的意见后,本无心此事的笑行天遂决定参加。 同一时间, 秦王府, 至李世民以下,天策府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庞玉,李靖,侯君集,尉迟敬德,段志玄,以及深得李世民器重的李世绩(徐世绩)等一众亲信济济一堂。 李世民在听罢杜如晦叙述过事情详细经过,并决定来日为这位不下于左膀右臂的肱骨手下讨还公道后,又若有所思的对众人道: ‘本王妹婿笑行天竟也参与到此事之中,诸位对此都有何看法?’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半晌没有一人开言,最后还是杜如晦轻咳一声道: ‘最大的可能是驸马在借机拉拢示好如晦,此事在飞马牧场如晦就与玄龄兄共同经历过一次。愚蒙深受殿下知遇之恩,当然不会有所动摇。另外,在被驸马治疗断指期间,如晦隐隐发现并想通了一些事情,想请诸位共同参详一番。’ 李世绩目光灼灼,表情冷毅的询问道: ‘杜公一向观人于微,不知今次又有何重大发现?’ 在李世民与众人探求,关注的目光中,杜如晦不急不徐的道: ‘当时续接断指之际,如晦竟发现驸马的黑发有隐隐泛红的异像,初时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事后回想起来,却是真实无二发生过的事情。且之后驸马又说断指之伤,七、八日既可痊愈,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又怎么可能?但此等小事,他又根本没有说谎的必要。’ 经过好半晌的深思,李靖才率先开口道: ‘杜公如此说,是否谕指黑发变红与断指速愈两者当中,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同样眉头深皱的杜如晦没有如众人预料般给出任何答案,反而继续分析道: ‘还有一事,驸马在重伤未曾全复的情况下与宁散人战成平手,那就是说真实武功很可能已为天下第一人,但即便如此,人力亦有时而穷,以一人之力约战域外大明尊教包括那个什么大尊在内,俱是武功高强的十一人,如晦虽然不懂武功,但也知道那根本就不可能有丝毫胜算。可偏偏事实如此,诸位同僚,以笑驸马一贯的为人行事,你们说他会否行此不智之举?’ 雄壮的身躯猛的一震,尉迟敬德显出难以置信的惊容道: ‘杜公的意思,难道是指他笑行天一直在隐藏真正的实力吗,这怎么可能?’ ‘还不止如此,诸位仍记得驸马那种可将声音扩展到大半个洛阳城的奇怪能力吧,你们说,天下又有谁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李世民断然道: ‘如晦分析的有道理,很多风马牛不相及的细微小事往往能够窥出事实真相。本王敢断言,以妹婿那一贯谋定而后动的行事作风,绝对有这个可能存在!况且,关于那种闻所未闻的扩展声音的能力,本王曾经专门询问过梵斋主,据她老人家说那应该是一种玄妙莫测的精神能力,是妹婿除魔门秘技道心种魔大法之外所修习的另一种密法,极其密奥高深,说不定如晦的断指得以快速愈痊就是拜这种能力所赐。’ 李世民的话语立时令厅中诸人发出一片吸气之声,难以预知的神秘能力,确是最能使人感到恐惧和害怕。 其实以笑行天如今的修为与境界,大概就像“覆雨翻云”中浪翻云与庞斑能够感应到处于同一城中、毫未隐藏气息的彼此那般,虽然精神功法特征不尽相同,但却都是距离天道仅有半步之遥罢了。 而这些,还远未达到如此阶段的天策府众将,乃至又差了半步才臻至如此至高境界的梵青慧等人,又怎么能够完全了解的到呢! 震惊之色久久未逝的李世绩亦跟进分析道: ‘武学之道虽浩如烟海,玄妙难测,可世绩怎也不相信以一人之力能够胜过实力相差不远的十一人联手,除非是有何密法能瞬间爆发出远远超越人类能力极限的杀招,但那往往是得不偿失,万般无奈之下以牺牲大量真元、乃至寿元来换取的结果,谁会傻到主动去如此做?’ 在众人都是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李世民下结论道: ‘此事多想无益,我们到时只管静观其便就是。现在,大家分析一下三日后的庭宴,可达志会否再向我天策府继续挑战一事。’ 提及此事,赫赫有名的天策府一众猛将顿觉脸孔发烫,颜面无光。原来自从可达志率五百突厥战士南来中原,归于太子李建成麾下,就借着大小宴会,不断向天策府众将提出挑战,众人除刚刚回归长安的李靖之外,就连功力最高的长孙无忌与尉迟敬德二人都败于可达志得“狂杀刀”下。 此事虽是武者之间的二人争锋,但亦牵扯到大唐太子党与秦王府两大势力之间的明争暗斗,不但是显示双方实力的另一种方式,同样也是争取众多中立大臣支持的有效手段。在这残酷之极,失败既势难生存的权利斗争中,没有一方输的起。 静默片刻,李靖毅然长身而起,跪地昂声道: ‘请秦王殿下准许李靖出战可达志。’ 天策府以李靖的“血战十式”稳居众人武功之首,领教过可达志厉害的余人虽对此战信心不足,但亦无他法可想。 抱有同样心思的李世民道: ‘李卿可有必胜信心?’ 李靖慷慨激昂,掷地有声道: ‘末将必竭尽所能,倾力一战。’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李世民至此也只好同意由李靖出战可达志。 一直未曾开口的房玄龄忽然道: ‘以可达志为人的桀骜不逊,以及对武道的狂热追求,他界时是否会悍然挑战笑驸马呢?’ 李世民摇头道: ‘恐怕不会,因为明天突厥的“武尊”毕玄就将抵达长安’ 请待下一章:关外风云 第十五章 关外风云 三更天, 一条飘忽异常,形如鬼魅的黑影迅速之极的掠出宜雨轩。未几,该身影已出现在连接城北渭河,供应长安城一半饮水的永安渠畔,时时将己身隐于暗处的他不停的游走于过千的大小船只之间,好像在有目的的寻找着什么! 此人自然就是笑行天,前来永安渠,也只是碰碰运气,试图瞎猫死耗子般寻到一向来无踪去无影的杨虚彦而已。 经过约小半个时辰,结果自是大海捞针,渺无踪迹。 机缘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本就对此没有抱多大的希望笑行天遂改向今晚的根本目的地,阴癸派的秘密据点掠去。 进入婠婠的香闺,小别生新婚的两人如隔三秋般耳鬓斯磨、紧紧相拥片刻,才开始商谈正事。 婠婠给出的第一项情报是明日突厥“武尊”毕玄即将驾临长安。随行的除墩欲谷,拓拔玉,淳于薇,契丹呼延铁真等人之外,还有再度重返中原的“魔帅”赵德言。 第二项情报是约一月之前的渔阳北安乐县城内,最大帮会安乐帮帮主陆平全家包括幼子孕妇在内的百多口人惨被灭门,家宅亦被付之一炬,且有邻舍房屋数十被殃及,无辜伤亡人口过百。现在北疆一代群情激愤,均对下手的狼谷狼盗恨之入骨。 ‘“安乐惨案”,哈,大明尊教,你们的手脚还真快!’ 眼含忧色的望着怒极反笑的夫君,半晌婠婠才续道: ‘讽刺的是塞外北马帮帮主许开山竟主动联合北疆三帮一派,北霸帮、外联帮、塞漠帮和长白派,誓要将以“饿狼”崔望为首的狼盗们连根拔起,剿灭干净。’ ‘好事儿,让他们先去玩,玩的尽兴些,等为夫将来到塞外之时,再去与他们算总帐。还有那个北霸帮的杜兴,对他的兴趣,我可是最大。’ ‘那烈暇呢!他现时可是身在长安,而且一直在纠缠那个沙家的沙芷菁。’ ‘什么?’ 花容之上忧色更浓,婠婠再度提出令她担忧已久的问题道: ‘一对十一,你真有把握胜过大明尊教的多人联手吗?’ ‘争胜之道在于灵活与变通,你的夫君又不会傻傻的去与他们十一人同时硬拼内功?放心吧,我堪比五百只鸭子的小妻子。’ ‘你,倒时你被打的口鼻溢血之际,奴家才不会去管你。’ 见一句小玩笑惹恼了婠婠,笑行天连忙上前温言软语的赔话道歉,半晌,最喜欢这种小小吵闹后被细心呵护哄慰的婠婠才又心满意足的转嗔为喜,继续正题。 第三项情报是窦建德的使者诸葛德威再度抵临飞马牧场,向商秀珣正式提出购买水力印刷机,手摇铸字机等相关配套设备。 对此不敢擅自作主的商秀珣遂以需要时间另行制造为由暂且拖延,并立即通过婠婠早先给予的信鸽传书至阴癸派的老巢——长安,而这,已是两日之前的消息。 对此早有心里准备的笑行天只是一笑置之,并毫不犹豫的同意与卖给李唐的同一价格售出。 婠婠略显不解道: ‘至从你与王通的数本书籍先后出版并公开销往全天下,现在各方势力都已充分认识到书籍舆论对于天下文人士子、乃至大众百姓的巨大影响力,窦建德此举明显是在利用夏军与少帅军关系仍处于暂时同盟的蜜月期而趁火打劫,你本可以措辞拖延,为何还要如此干脆利落的点头同意?’ 轻轻握着婠婠纤巧、柔软的玉手,呼吸着沁人心脾的清新体香,笑行天意味深长的道: ‘争霸天下,哪方势力不是殚精竭虑,使出浑身解数为己谋取最大利益。若不是有来自突厥与李唐两方面的强势潜在威胁,他窦建德又怎会与少帅军如此合作。别看他现在摆出一副势压王充的强横姿态策应少帅军,可万一王世充真的不顾一切进攻彭梁一代,刚刚迫降城任的徐圆朗,平灭孟津李文相,正处于整顿期,又有曹洲孟海公,渔阳高开道,许城宇文化及等势力牵制的大夏军会出兵才怪。’ ‘所以你就处处蓄意讨好本应兑现承诺,做出策应的窦建德,对之有求必应,对不对?’ ‘只是暂时性的安抚罢了,毕竟现在我们还需要窦建德的帮助。不过,东西卖给他可以,但白纸黑字的合约要与李唐一样,不准私自转卖,不准随意拆卸等等,否则因而出现的一切后果,飞马实业就概不负责。’ 婠婠纵声娇笑,花枝乱颤的道: ‘还以为你升任大唐驸马之后就会变的道貌岸然起来呢,想不到还是这样的市侩与实际,奴家这一辈子算是甭想抬起头来做人啦!’ 经过一番浓情密意的温存打闹,笑行天才又正色道: ‘吊了这么久的胃口,现在婠儿你总可以直言相告小仲那边的战况了吧。’ 要多娇媚就有多娇媚的飘过一个大大的白眼儿,婠婠才娇声道: ‘自古以来想要问鼎天下,成就不世功业,必须择一根本之地以据之,彭梁一代四战之地,完全不具备这种优势,故现在全天下都知道少帅军的进攻目标将是就近的江都。 对此心中有数的李子通现今虽明知如此,却也是无法可想。因为历阳的杜伏威即使按兵不动、态度不明,他李子通也仍不敢因此抽调出大量军队北防少帅军。还有来自盘踞丹阳一带,对李属的延龄,隔江相望的江都等诸多都市虎视耽耽的辅公佑部的直接威胁,使得李子通在兵力的调配上更是捉襟见肘,难以周全。’ ‘婠儿,我们直接说重点好不好,有何条件事后任你开,这样总可以了吧!’ 见将自己发配到师尊身边的夫君已被打击报复的差不多了,释放出心中那点怨气的婠婠终于开始谈及战事道: ‘兵力调配捉襟见肘的李子通虽有李唐与王世充的郑军这两大强力外援,但一个远水解不了近渴,难以凭借;一个自私自利,心胸狭隘,又被窦建德夏军牵制,同样难以得到半点帮助。在此种情况下,他所采取的策略是收缩兵力,囤积重兵于江都,妄图凭借江都可与洛阳,长安比肩,坚不可摧的城防抵御住少帅军的进攻,再伺机反击。另一方面你,你不要这副表情看着人家好不好!’ ‘抱歉,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油嘴滑舌,哼,今次算你懂得哄得人家开心啦,你还到底要不要继续听下去?’ ‘当然要,本小相公洗耳恭听。’ 含羞带喜,眉目微嗔的婠婠稍稍调整了一下情绪,又呖呖莺声道: ‘另一方面,李子通在将手下大将左孝友,秦文超等人的家眷都明为安置,实为软禁在江都城内后,派遣前者率军两万把守扼住通济渠与淮水交汇处的重镇钟离;后者率军一万把守少帅军通往江都必经之路上的另一要地高邮。试图以这互为倚角之势的两大军事重地作为江都的先期屏障。’ ‘战略部署与防御的还不错,尤其是软禁左孝友、秦文超等属下将领家眷这一招,虽然不得人心,但确是最为毒辣与实用。如此情况下,左、秦二人必然会全力以赴,拼死效命,不过,螳臂当车,焉能成功。’ ‘寇仲的策略是明里以陈长林为主,卜天志,高占道、牛奉义三人为辅率同水师船队虚张声势,摆出从东海经大海进入长江,大举进攻江都的架势以迷惑李子通。 暗里却秘密潜回梁都,在隐忍多日后,兵分两路,一路由其亲率由四十艘船头船尾均嵌有钢板、不怕碰撞;又纯以脚力踏轮加速,进退自如的飞轮战船’ ‘稍稍补充一下,这种飞轮战船上还装有最凌厉的重武器,可连续发射十二支特制重弩箭的弩箭机,射程可达八百步,若箭头处再裹上点燃的火油布,就将成为水战中威胁力最为强大的致命武器。而这种灵活性与机动性均远超一般船只的飞轮战船,同时亦成为水上所有船只中最为恐怖的一种。’ 再度狠狠的嗔瞪了故意捣乱的笑行天一眼,婠婠继续陈述道: ‘装载一万五千战士的飞轮战船沿通济渠顺流而下,经一晚功夫便抵达钟离,于凌晨时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发起进攻。事先寇仲又凭借一种匪夷所思,可在天上飞行的怪东西运送飞云卫突然降临至钟离城内。猝不及妨的左孝友就这样在少帅军里应外合之下心有不甘的败了水师,丢了钟离。 而同一晚,由宣永所率领的另一路两万少帅军战士坐船经由通济渠的邗沟段运河突袭高邮,以同样方法大破秦文超,进占高邮。’ ‘以后呢?’ ‘落雁姐发过来的情报就到这里,后面没有了。’ 笑行天:‘’ ‘婠儿你不会故意吊人胃口,刻意到关键之处就嘎然而止了吧。’ ‘你以为人家会像你一样不知轻重吗,可今天收到的情报确实就到这里,人家又能有什么办法?还有,那种能够在天上飞的怪东西到底是怎样制成的,不要告诉人家说你和那种怪东西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个嘛,嘿嘿对了婠儿,你有什么条件不妨现在就开出来听听如何?’ ‘你,哼,快说那是何种东西,否则咯咯,你个坏蛋,呜呜,不要!’ 请待下一章:因势乘便 第十六章 因势乘便 凌晨时分,笑行天方神不知鬼不绝的回到宜雨轩。 准确及时的情报,永远是克敌制胜的先决条件,此行的收获,不但使自己对于今后的布局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而且对于今后所该采用的策略,也更加心中有数,唯一需要的,只是用时间来逐一验证而已。 早晚后,被埋在满屋子草药中的兼职医者忙的是不亦乐乎,天昏地暗。没办法,飞马实业虽然有钱,但所囤有的药材,无论是在成色上,还是在品种上,均与大唐王朝太医院相去甚远,无从对比。现在利用给张捷妤治病的天赐良机,如果还不借机大赚特赚,大捞特捞,那笑行天,还是那个市侩之极,崇尚利益最大化的笑行天吗? 于是,平时抓药论钱、论两,又要求对症,现在全都改以斤,十斤为单位,不管用到用不到,一律索取 约一个时辰之后,一声长笑至门外传来,旋即,李元吉彪悍,健壮的雄躯现身屋内。 ‘为了给张娘娘治病,妹婿还真是身体力行,劳心劳力。小兄有事想商,我们可否另觅地点相谈。’ 宜雨轩客厅, 当只剩下两人相对时,李元吉直言不讳道: ‘小兄有个红颜知己乃是风雅阁的老板娘青青夫人,一直身患顽疾难以治愈,妹婿可否抽空去打个转,帮三哥顺便瞧瞧她的病情?’ 未带面具的笑行天露出男人间特有的理解笑容道: ‘三哥的事,行天自然义不容辞,这样好不好,待给张娘娘熬过今日的汤药,下午我们即登门造访青青夫人。’ 李元吉微一皱眉,随即欣然道: ‘那此事就拜托妹婿了,只是我下午要随大皇兄去迎接突厥使节团毕玄一行人等,恐怕难以抽身出来同去,这样吧,下午妹婿你自行前往,倒时告知青青是我请你来的就行了。’ 连需要措辞遣开对方都被省略,这等求之不得的好事,笑行天自然满口子的允诺定会成行。 下午, 位于皇城西市政里内的外宾馆, 金环真幽幽的道: ‘老叹,你真的决定于圣门大会之际参与对圣舍利的公然抢夺吗?’ 悠闲喝着茶水的周老叹懒洋洋的道: ‘当然,乱中取势,我们非是没有趁火打劫的机会!’ ‘可是,你就不怕万一抢夺到手,我们会怀璧其罪,遗祸无穷?’ 粗短的眉毛微微一挑,周老叹嘿嘿笑道: ‘我说真真,你是否安逸的生活过的太久,再不复当年的泼辣与果敢了。现今之势,不说我们均已武功大进,再也不用看那些人的眼色行事,就说我们若真抢到圣舍利,还有小师弟在前面当着呢。圣门中人,又有哪个还敢前来捋虎须?’ 金环真咯咯娇笑道: ‘原来你又将算盘打到了小师弟身上,不过以他的护短脾性,我们的这个计划确实可行。’ 周老叹得意的道: ‘小师弟的脾气禀性我已摸的非常清楚,只要任何事情都摊开来说,我们就绝对不需再去担心这担心那的,你的老叹若是不够聪明,当初能够胜过尢鸟倦与丁九重那两个死鬼,成功俘获你的芳心吗?’ ‘聪明一项确实已足够,可温柔体贴呢?知疼知热呢?’ 周老叹得意洋洋老脸立时垮下来道: ‘真真,你不会还想去长安城左近游览吧?’ ‘为什么不呢?当初我们惶惶不可终日,东躲西藏的,又哪来的这份心思。现在高枕无忧,生活安定,为何不去抓紧时间细细品位人生,行那最美就是夕阳红之事?’ ‘说的真动听,好,今个我就舍命陪妻子,花他一个时辰时间专门陪伴真真你出去游玩。’ ‘一~个时辰?不要怪我太坦白,何时这个家轮到你来作主,我们今次怎也要在外面吃完夜宵才行。’ 周老叹:‘’ 此时,外面忽然有人敲门道: ‘师兄,师姐,小弟可以进来吗?’ 圣极宗仅余的三个人聚齐,笑行天率先道: ‘昨晚小弟在明堂窝与六福赌馆分别各赢取四万两与八万两黄金,叹哥与真姐稍后去帮忙收取一下吧。’ 周老叹呵呵笑道: ‘六福赌馆好像是灭情道的许留宗在镇场子,当初他还曾对我冷嘲热讽过,这次,嘿嘿。’ ‘叹哥看着办吧,只要不太过分就行。’ ‘小师弟你就把心放到肚里,把握这点分寸还不是问题。’ ‘对了叹哥,请你特别保管的那三套兵刃中,将那两把单刀拿给小弟吧。’ 募的,笑行天身躯一震,喃喃道: ‘毕玄进城了。’ 正要外出的周老叹骇异道: ‘不会吧,连这你也能够感觉得出来?’ ‘那是因为毕玄完全没有隐藏其自身的强绝气息,事情,真是愈来愈有趣了。’ 北里, 上林苑外最著名的青楼——风雅阁, 当带着“拖油瓶”韦公公的笑行天报出姓名,立时被眼冒小星星的婢女热情的迎入青青夫人的香闺所在。 通报请入令雷九指老树发新枝,又令李元吉颇为迷恋的青青夫人终于活色生香的映入笑行天眼帘。 肤色白皙嫩滑,体态撩人之极,容颜俏丽美艳的青青未语先笑道: ‘笑公子肯屈尊前来,青青幸何如之。’ 笑行天恭恭敬敬的施礼道: ‘能够见到青姊美丽的容颜,该是小弟的幸运才是。’ 见威震天下的对方如此谦恭有礼,言语间又丝毫没有盛气凌人的味道,青青喜上心头道: ‘昨个齐王殿下才提起会为青青请来一位名医医治自身肠胃的老毛病,想不到今日见到的竟是名满天下的笑公子,快快请坐。’ 落座奉茶小婢知趣的退出屋外笑行天毫不见外的摘掉面具,露出真诚的笑容道: ‘青姊唤我小天吧,今次冒昧来访,确是应三哥所请,但真正令小弟心甘情愿前来的,却是因为雷师兄与小仲和小陵他们三人。’ 娇躯剧颤,花容失色。 半晌,从震惊震惊中恢复过来的青青定定的直视着对方的面容,讶异无比的道: ‘难道雷就是小天你的师兄,江湖上传说刚刚大胜香贵,帮助黄河帮陶光祖赢回上林苑的雷九指。’ 青楼不愧是天底下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深有感触的笑行天仿佛回到家里般随意在椅上伸展着四肢,怡然自得,惬意无比的道: ‘青姊的消息很灵通耶!嗯,让小弟来推测一番,青姊知道“君思我兮然疑作,雷填填兮雨冥冥”的师兄名讳应是因为小弟才对;而如此关注小弟则是因为小陵与小仲的缘故,怎么样,我全猜对了吧?’ 已完全视笑行天为自己人的青青黯然之色,一闪即逝,旋即喜滋滋的道: ‘想不到小天你还知道姐姐与小仲他们的那段往事,唉,那时,我真是对不起他们!’ 几年前刚出道时寇仲与徐子陵误入一间青楼,结果被当时还是该楼头牌,正准备同心上人私奔的青青借机利用二人逃走。结果她的那个心上人暗地里却打着骗财骗色的目的,歪打正着之下遂被寇徐二人所救。可心丧若死,又死要面子的青青当时却恩将仇报,对寇徐二人冷言叱责,双方不欢而散。 而这,也成为本是心地善良的青青日后的一块心病,她的肠胃顽疾久治不愈,也是因为心病还需心药医的缘故。 “仗义每多屠狗辈,欢场尽出义气妓”。青楼女子的品格,其实很多时候往往比那些“负心都是读书人”的士子们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将深埋心底的话说开,身心俱畅的青青那点病情就已好了一大半,再经笑行天妙手,彻底愈痊更是指日可待。 言语间再无半点陌生的感觉与初识的礼貌,与笑行天已是亲如姐弟的青青容光焕发,喜上眉梢道: ‘想不到绕来绕去,大家竟同是一家人!我,我现在恨不得立刻就能离开长安,与九指同往彭梁去见见现时名声均已响彻天下的小陵与小仲。’ ‘青姊你真的确定要远离长安这个牢笼,与师兄他去过全新安宁的生活吗?’ ‘当然是这样,可齐王他虽然只是垂涎姐姐的美色,但也是绝对不会让我就这般离去的。’ ‘只要青姊有这个决心就好,其他,包在小弟身上既可。’ 望着美目现出感激、激动,憧憬等诸般情绪的美妇,笑行天笑容收敛,坦诚而正色道: ‘青姊有否想过离开长安之后,到底要去做些什么、过怎样的生活没有?’ ‘这个’ ‘师兄他是老江湖,又是一言九鼎,极有担当的汉子,想来在没有全盘计划好之前,还没有来得及与青姊谈过这些。小弟心中倒有个想法,青姊不妨听听看。’ ‘小天的想法,我当然会洗耳恭听。’ ‘若青姊希望重操旧业,小仲与我会将整合过的江都所有青楼,均交由青姊来掌管;若希望过隐居生活,作个幕后老板亦可。’ ‘江都不还是在李子通的吴军手中吗?’ ‘就快不是了,不久之前收到的消息,小仲的少帅军已顺利攻占钟离与高邮,江都的门户已被打开,并入少帅军版图的时间已是屈指可数。’ ‘太好了’ 就这样,对未来无限憧憬的青青在还未与雷九指详谈今后如何生活的时候,就已被先行诱拐,踏上了少帅军这架不断前进的隆隆战车。 家庭的一半已经沦陷,另一半还会远吗? 更何况,对于嗜赌如命的雷九指来说,自有最对其脾胃,令其欲拒不能的诱惑在前方等着他 请待下一章:出入青楼 第十七章 出入青楼 ‘对了青姊,现在又不是营业时间,怎么没看到喜儿妹妹。’ 青青眉目如画的玉容现出一副爱屋及乌的动人笑容道: ‘喜儿她就喜欢下围棋,九指的那个追求喜儿的朋友,原同兴社的三当家查杰此时正在陪她对弈。’ ‘同兴社其实是小仲以前派来长安的卧底,查杰他的真正身份也是少帅军的将领,为人很是上进。怎么样,喜儿对他有感觉吗?’ 青青幽幽一叹道: ‘喜儿同我当年差不多,都有点好高骛远的想法,现在对于那个查杰,说句心里话,印象还不错,但却远没到动心的程度。’ ‘未经历过磨难的小女孩儿心中总是充满无尽的幻想与浪漫,这并不奇怪。青姊稍后试着探探口风,看她是否也愿意离开长安。’ ‘喜儿与我很是贴心,她也知晓我有离开长安的想法,若是前往江都,相信她会同意的。二人就在隔一间的屋内对弈,姐姐就去喊她们过来。’ ‘还是先将查杰喊过来吧,青姊也可趁机确定一下喜儿的心意。’ 初次见到笑行天,表现的有些激动的查杰在见礼已毕,即急急的道: ‘请问笑爷,少帅那边的战况进行的怎么样了?’ 在知晓大概情形后,查杰先是脸色微红,旋即又一脸坚定之色道: ‘兄弟们在那边流血拼命,而我查杰却留在这里追求儿女私情,真是愧煞人也。请笑爷务必允许查杰离开长安,前往彭梁与兄弟们并肩作战。’ ‘这个绝对不是问题,只是,喜儿你就这样放弃了吗?’ ‘事业义气为重,儿女私情为轻。’ 望着一脸决然,坚毅神情查杰,笑行天大笑道: ‘其实,两者都很重要。不过,凭借现在身份的你追求喜儿还有点困难,因为她这样情窦初开的女孩儿最崇拜的就是英雄,只要查杰你日后能够斩将夺旗,屡力战功,又何愁喜儿不会喜欢上你。’ 脸现激动,憧憬之色的查杰毅然道: ‘请笑爷准许查杰立时离开长安。’ 不久,笑容满面的青青携着明艳照人的喜儿回转屋内。交流的结果很是顺利,喜儿已决定界时同往江都。 与知晓查杰的身份与决定,先是怔了半晌,旋即又唧唧喳喳,欢欣雀跃喜儿交谈过数句,有晚宴需要参加的笑行天遂起身告辞。 走在已逐渐有客人上门的风雅阁院内,笑行天忽然挨近身侧的韦公公低声道: ‘总是要在外面默默的等待,韦兄难道就不感到无聊吗?’ ‘跟着圣帝这几次就算作无聊,那老奴长期服侍你那皇帝岳父,总在一边苦等他处理公务,临幸妃嫔,微服出宫享受风花雪月,声色犬马,那岂不是更加无聊?’ 本是打趣玩笑的笑行天:‘’ 服侍人的工作,好辛苦,好无奈! 上林苑正门, 风流潇洒的“多情公子”侯希白正准备随着三三两两的同道中人进入院内,忽地顿住身形,转而行过正门数步处,状极欢悦的道: ‘赶早不如赶巧,想不到竟在这里遇到笑兄。’ ‘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行天见过希白兄。’ 刚从风雅阁正门走出,即同街道斜对面处的侯希白不期而遇,笑行天心道在如此时间如此地点与侯希白如此邂逅,绝对是偶然中的那个必然。 侯希白不愧为青楼中的常客,甫一入内,老鸨、龟奴立时热情万分的围将上来。前者更是挂着职业笑容道: ‘希白公子今次是否还要请纪姑娘相伴?’ 就像回到自己家中般驾轻就熟的侯希白从容自若道: ‘稍后再看看纪倩姑娘是否有时间吧,今次本人要陪同久别重逢的朋友先喝上他两杯。’ 当老鸨与龟奴注意到侯希白身后刚刚抬起头来的那人,顿时现出难以置信的骇异表情;再看到后面韦公公那含有浓重警告意味的冰冷眼神,立时又噤若寒蝉,如坠冰窟。 待服侍的人等均退出屋外,侯希白才温文尔雅道: ‘得知笑兄已抵达长安,希白就无时无刻不期盼能与笑兄一会,奈何笑兄却住在深宫大内,幸好,苍天终不负我。’ ‘也许老天知道我们有“同逛青楼”的约定,所以才特意安排了这次邂逅。不过稍后小弟还要去参加太子殿下的私宴,恐怕已无法与希白兄行那开怀畅饮,纵情狂歌之事。’ ‘畅饮狂歌的机会有的是,今次希白是有事要请笑兄帮忙。’ ‘难得希白兄肯开金口,小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精神为之一振的侯希白笑眯眯的道: ‘笑兄可听说过展子虔其人?’ ‘展子虔,善画佛道、人物、车马、殿阁、翎毛、历史故事等,触物留情,备皆妙绝。“写江山远近之势尤工,故咫尺有千里趣”两句更是其风格的真实写照。他的代表作应是著名的《游春图》,其他作品还有《仙山楼阁图》,《法华经变相》,《北极巡海图》,《按鹰图》,《人骑图》,《长安车马人物图》以及’ 望着已隐隐有抓耳挠腮之势的侯希白片刻,嘴角擒着一丝浅笑的笑行天才慢条斯理的娓娓道出《寒林清远图》五字来。 仰天大笑的侯希白兴奋莫名的道: ‘笑兄果是同道中人,现在我们所要谈的就是这副展子虔的真迹《寒林清远图》。不瞒笑兄,希白已从你的皇帝岳父那里得知六福的池生春已从你的另一个独孤岳父那里秘密购得此图。’ 微顿一下,侯希白做出拍脑门的夸张动作,进一步解释道: ‘小弟由于经常替长安的富人们,甚至深入宫廷为众多妃嫔作画像,故才得以知晓此事。现在《寒林清远图》既然已落到与你我均半点关系也没有的池生春手上,你说,爱画如命的我是不是该给他来个顺手牵羊?’ ‘如果希白兄真的喜欢此画,这样做当然没有半点问题。’ ‘可是问题还是出现了,第一,小弟本身是爱画之人,若《寒林清远图》被窃,恐怕第一个就会成为被怀疑对象。第二,六福的那个镇馆许先生武功强横之极,我并没有把握有他在旁之时能够盗得此画。’ ‘所以你就将主意打到了小弟头上,界时你继续在上林苑花天酒地,炮制明显的不在场证据;而另一边小弟则在一个月黑风高、天寒地冻的夜晚,偷入他人居所行那鸡鸣狗盗之事,对不对?’ 侯希白老脸微红,罕有的露出尴尬之色道: ‘这确实是个不情之请,只是,只是我实在是太喜爱这幅真迹了。’ 看到侯希白受窘,面容冷淡的笑行天终于开怀大笑道: ‘能够耍到侯兄的感觉真好!放心吧,你老兄的属意应是小弟扮作那个“短命”曹三去为死鬼温玉胜出头,好“理直气壮”的盗窃仇敌池生春的贵重之物。此事小弟不但赞同,而且还会鼎立相助。’ 由云间坠落尘埃,继而又重回仙界的侯希白丝毫不以小小的玩笑为忤,反而笑逐颜开道: ‘就知道笑行天为人最够义气,希白在此拜谢笑兄援手之德,并祝愿笑兄不日即马到功成。’ 笑行天亦正色回礼道: ‘希白兄千万不要客气,那个许先生真实身份是灭情道的许留宗,而那个池生春更是已死香贵的第二子,为人为己,小弟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对付他的。时间已经无多,我们下次再会。’ 心中大事已有着落,悠闲惬意的品着美酒的多情公子面带微笑道: ‘希白现在居所位于宣平坊,笑兄若得暇记得前去串门。’ 宣平坊在唐初乃是有名的富人区,侯希白能够住在那里,足见在长安已混的如鱼得水。 刚刚打开屋门,笑行天忽的止住身形,因为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已由走廊另一边响起,随即,纪倩玲珑有致的香躯现身于门外。 ‘纪倩一来,笑公子就要离去,是否人家令你感到厌烦呢?’ 阅历丰富的青楼女子交际手腕,应对口才确是不同凡响。有些头大如斗的笑行天只好含笑应道: ‘只是碰巧而已,试问天底下的男子,又有谁不是挖空心思的希望尽可能的接近纪姑娘呢!’ ‘可是笑公子却是赶着在离开呢!不如这样,请人家到外面喝酒如何,谁都知道喝醉之后的纪倩,通常都会答应平时不肯答应的事哩?’ 暗道纪倩比小鹭言语开放大胆多了的笑行天面具晶片后的双目极其快速的连续眨动数下,方嘴角逸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道: ‘是指付酒钱吗?’ 纪倩:‘’ ‘哈’ 不用说,捡笑的肯定是一旁默不做声,静观其便,一个没忍住的侯希白了。 在纪倩差点张牙舞爪的嗔怒哀怨中,笑行天偕同一直站在门外的韦公公落荒而逃,留下即将成为出气筒的侯希白在那里好自为之。 走在熙熙攘攘的回宫路上,笑行天忽然毫没来由的传音给韦公公道: ‘听闻当年一起随同岳父起兵的刘文静与裴寂两位大人现在是面和人不和,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韦怜香略带奇怪的望向笑行天一眼,方传音回道: ‘非但不和,而且明争暗斗的还很厉害,现在刘文静抱病在家,已有好一段时间没有上朝办公。’ 此时,一辆遮的严严实实的马车由二人身侧平稳的驶过。这本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但笑行天敏锐的灵觉却感知到车内的伊人乃是妩媚动人,俏脸布满幽怨与无奈,正愤愤跺着小莲足的胡小仙。 这是巧合,还是有意 请待下一章:暴起伤人 (注:原着中曾出现过的错误,想不到在本书中同样跟着出现,真是讽刺!资料整理时太过粗心,汗颜无地!另,感谢书友“一切都是因为你”老兄的及时指正,并请继续不吝指教!) 第十八章 暴起伤人 东宫园林内的宜春院,此时刚刚开始一场气氛融洽的私宴,只是不知进程中是否还会继续和谐下去? 在先前,李建成已经亲切的为坐于其身侧的笑行天逐一介绍了与会的常何,魏征、冯立本、王桂和谢叔方等人,神秘的“影子剑客”杨虚彦却没有出现。另还有独孤峰,独孤霸,独孤策,可达志,梅洵这些个老相识在场。尤其是独孤峰与独孤霸两人的出席,害的笑行天还得跪倒参拜一番。 当然,此举由于有李建成在旁,也同样骇的独孤峰这老狐狸手忙脚乱的赶快上前搀扶。倒是一向对这门婚事不满的独孤霸表现的极其从容,坦然收受这看不过眼的侄女婿大礼参拜。 初次见面的五人中,王桂与谢叔方是李建成的心腹;冯立本是东宫的侍卫统领;沙家的四女婿常何则是负责把守皇宫重地玄武门的将军。史上就是这位李建成的心腹手下暗地里倒向了李世民一边,才令李建成在大意之下身死玄武门。 最吸引笑行天注意的自然是魏征,由于已死的李密当初降唐时与太子系走的比较近,故亦顺理成章成为李建成的手下。 幸亏当初李世民还没有充分认识到魏征的价值所在,否则这个在后世大大有名的忠直果敢之臣恐怕也要像李世绩那般,被极其重视人才的李世民来个捷足先登。现今在李建成手下嘛,己方还有大把的机会可以将其争取过来。 在笑行天暗自盘算的当口,李建成已举起飞马实业出产的玻璃酒杯朗声向众人宣布道: ‘今天本太子举行私宴,一是为了给妹婿行天接风洗尘;二是为了与大家同乐。来,我们先干了这第一杯。’ 如日中天的大唐太子举杯邀饮,众人均是轰然响应。 第一杯饮罢,李建成又继续道: ‘今次本太子还有幸邀请到名闻天下的秀芳大家于宴上表演,稍后她应会为大家献上一曲,希望诸位今晚都能不虚此行,无醉不归。’ 这次的气氛比先前更加热烈,绝世美女的魅力,果然威力无边。 此时厅中一众男人几乎都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兴奋之情,就连耿直的魏征,丰采更胜往昔的可达志亦不例外。至于笑行天的表情如何,由于带着面具,细心如梅洵者也是观测不出半点不妥来。 略显得意的快速扫过无限憧憬的一众手下,将目光收回的李建成温言道: ‘妹婿身侧这把木剑十分别致,不知是以何物制成?’ ‘此乃产自终南山顶,一种极其罕见的吸血梧桐木,本身可入药,香气又十分怡人,故行天将其做成木剑,随身携带以作防身之用。’ 李建成笑道: ‘拿木剑来防身,妹婿果然与别不同。对了,你说它还可入药,难道令张娘娘的顽疾有所起色汤药中,也有这种吸血梧桐木的功劳吗?’ ‘不错,它正是其中的主药。’ 李建成表情忽现凝重的低声道: ‘妹婿你与为兄说句实话,张娘娘令多少名医久治不愈的顽疾到底是一种罕见的疑难杂症,还是中毒?’ 嘴角微微上翘,笑行天轻轻带开话题道: ‘当然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病症,戒备森严的大唐皇宫内,又有何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下得了毒。’ 询问无果,李建成遂也不再提及此事。在觥酬交错,言谈甚欢间,处于末席的乔公山轻轻捅了尔文焕一把,二人遂联袂站起身形,后者举起酒杯朗声道: ‘昨晚文焕多饮了几杯,以致对笑驸马有所冒犯,还请驸马爷大人大量,原谅小人则个。’ 得饶人处且饶人,对那点小插曲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的笑行天亦站起身形,举杯回应道: ‘只是一场误会罢了,尔统领,乔统领,让我们满饮此杯,那点小事也同时让他随风飘散。’ 心思缜密,向来以智勇双全著称的梅洵忍不住小声询问坐下的尔文焕道: ‘昨晚你们到底何事得罪了笑驸马?’ 由于梅洵的妹子已被李建成封为侧妃,刚刚放松下来的尔文焕虽不愿回答,但也不得不尴尬的低声应付道: ‘一场小误会而已,现在都已经过去了。’ 梅洵正待继续追问,坐于其上首的可达志忽然站起伟岸的身形,举杯朗声道: ‘昨晚达志前去迎接圣者他老人家,可惜没能亲眼目睹笑兄豪赌连场,大杀四方的英姿。不过,日后笑兄孤身独斗大明尊教十一人的绝世丰采,我可达志是怎也不会错过的。在这里先敬上一杯,预祝笑兄同样大杀四方,威震天下。’ 起个名就要干杯,古今同一。 ‘可兄乃是真正的英雄,笑某同样钦佩有加。也许,世间正是因为有了可兄这样的人物,才显得如此精彩万分。来,干!’ 人说宴无好宴,会无好会,此时的大唐驸马就在遭受另一种形式的围攻。 酒到杯干的笑行天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机会,在与大舅哥李建成亲切对饮已毕,又举杯向一直话语不多,总是在有意无意观察自己的魏征敬道: ‘笑某人一直都对魏公的能力与品性钦佩不已,今次借建成大哥举办宴会的机会,祝愿魏公节节高升,一展胸中经天纬地之学。’ 因故主李密的关系,可说与敬酒的人是生死仇敌的魏征在愕然不解之余,连忙起身与之对饮。虽依然仇恨难消,但对笑行天如此重视自己的疑惑却也因此种在心底。 连同李建成在内,众人也均对笑行天如此重视并不太出名的魏征感到茫然不解,这个疑问,他们也只能放在心里。 众人都逐一向今晚的主客敬酒,八面玲珑的梅洵自然也不会例外。 ‘传闻笑驸马乃是在重伤未愈的情况下与名垂数十年不倒的宁散人战成平手,现在突厥“武尊”已经到来,不知笑驸马是否有约战毕玄他老人家的想法?’ ‘桥归桥,路归路,若他毕玄不惹上我笑行天,笑某又何必去妄起干戈,梅兄以为如何?’ 风度翩翩,言语间又暗藏机锋的梅洵面不改色道: ‘看来我们这些奢望亲眼目睹中原与塞外两大武学宗师之间决战的人等今次注定是要失望终生了,可惜,可惜。’ 此时,一直冷眼旁观的独孤策突然插话道: ‘行天好像是对武道争锋并无太大兴趣,反而是对金钱与美女格外兴致盎然?’ 本就心怀不轨的梅洵立时接口道: ‘英雄与美女,本来就是世间天造与地设的绝配,这也难怪笑驸马当初会得平阳公主殿下与独孤小姐垂青,又会令昔日艳名远播的云帮主等美女情有独钟!’ ‘秀芳大家到!’ 在门外侍卫的嘹亮唱喏声中,一把震动整个宴会大厅的语声紧随其后响起道: ‘你~找~死~!’ 话音未落,一道迅如惊鸿的身影已如苍鹰搏兔般向梅洵所在的桌案凌空扑去。 此时风姿绰约的绝世妖娆尚秀芳正好一脚门里,一脚门外。 事发突然,但武功已晋入大师级数的梅洵反应极其迅捷,先是手指轻弹,继而双手并拢,运劲玉掌,隔着蕴满强劲真气,且不断旋转前进着酒杯迎向来人势若泰山压顶般的凌厉掌劲。 虽一向瞧不上总是自负智计无双,表面温文尔雅,其实目无余子的梅洵,但对来袭之人兴趣更大的可达志在微一愕然后,即右手五指曲起,凝劲成拳,带着风雷之声向对方右肋处猛轰而出。 另一侧的尔文焕与乔公山二人虽然武功不济,但已成惊弓之鸟的他们却仅比可达志慢上一刹那就迅速做出反应——纵身跃起,逃离圈外。 从掠起之时就已预估到梅洵身侧的可达志很有可能会出手相阻的笑行天左掌去势不变,右手倏地翻出,同样曲指成拳,毫无花巧的以硬碰硬,以强破强。 ‘啪,嘭,轰!’ 随着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几不可闻的撞击声与闷雷般的暴响声连续传出,可达志雄壮的身形宛若遭遇雷轰,在不断颤动间已被对方凝聚六成阳劲的右拳击退。 此时,同样身躯剧震的笑行天汇聚四成阴劲,又隐含吸扯之力的左掌已同梅洵紧紧并拢的双掌牢牢粘贴在一处。 这一刻,在二人三只手掌的周边,色泽艳丽的玻璃碎片与晶莹剔透的酒水液滴漫天而下,情形既诡异之极,又蔚为壮观。 不知道因何发生打斗的众人此时都是大惊失色,呆立当场。 完全不知前因后果的尚秀芳更是美目大睁,白玉般的素手轻掩微微开启的檀口,目露骇异之色。 此刻已与梅洵成互拚内功情形的笑行天暗运不死印法,利用偷偷借来的部分真气运转至右臂,然后挥起醋钵大的拳头: ‘嘭,嘭,嘭’ 拳拳到肉,次次击实。 周身真气全力运转,苦苦抵御由双掌处一波接一波传来的沛不可挡,无穷无尽真力的梅洵此时已形同废人。由于内力互拚,全身动弹不得的他只能无奈接受俊朗的面孔快速变成猪头;再由猪头变成牛头。 连续狠挨数拳,梅洵的抵御终告崩溃,被对方破坏力极强的真力潮水般破体而入,瞬间封锁住周身数处大穴。 在短短的数息时间内就败敌成功的笑行天一个翻转腾挪,左腿跪于杯盘碗贴碟之间;右腿顶住梅洵的后背,将其死死压在身前的案几之上;左手改为死死锁住梅洵被拉至肩头的双掌;右臂则继续挥拳 一边痛击,笑行天一边怒声道: ‘什么叫作“艳名远播”?你给我解释清楚,不要以为含沙射影的嘲讽别人就听不出来?’ ‘云玉真既然下嫁给笑某人为妻,就没有人可当着我笑行天的面讥讽于她!你梅洵既然胆敢冷嘲热讽,就更应该敢于接受报复。’ ‘已到凭借亲生妹妹博取前程的地步,你梅洵还真是有够了不起?’ 同一时间,被一拳击退的可达志仍在呆呆发愣,愕然独立。但其眼神却在逐渐转为坚定与执着。 魏征等文弱书生空自着急,毫无办法。 已反应过来的尔文焕与乔公山根本就不想再与那位灾星驸马发生任何联系。 独孤家两代人中独孤峰与独孤霸明智的选择置身事外,至于独孤策,虽然对笑行天如此强横霸道极度不满,但同时也在为揭他伤疤的梅洵被痛打而幸灾乐祸。 可怜的梅洵本是貌比潘安的玉面已由牛头变为羊头,羊头变为驴头之际,最后反应过来的李建成才大声命令道: ‘快将他二人分开。’ 当笑行天被众人七手八脚拉开之前的那一刻,仍抓紧有限时间,不依不饶的踢上最后一脚道: ‘今次算是便宜了你’ 请待下一章:虎啸龙吟 第十九章 虎啸龙吟 面对气的脸色铁青,嘴唇发抖的李建成,笑行天深施一礼道: ‘作为一个男人,自然要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己的妻子不被伤害。刚刚行天一时气急,以致宴会的气氛被破坏殆尽,还请大哥见谅。行天告退!’ 在又向俏立于门口处、神色复杂的尚秀芳微一躬身后,蓄意伤害他人者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洒然而去。 经此一事,笑行天的形相再度发生变化,其人强横霸道,仗势欺人的作风同其他多项毁誉参半的名声一样深入到大唐高层的心中。 但对于大唐高层家里的名媛贵妇,千金小姐们来说,更加令她们所津津乐道的反而是笑行天为了妻子毅然挺身而出,痛打恶语中伤者梅洵的英雄行径。此事通过这一数量庞大的群雌粥粥之口,迅速传遍长安各个大街小巷。自然,同样引发出争议无数。 另外,南海派“金枪”梅洵算是彻底出名了,在长安,用一句“妇孺皆知”来形容可说毫不为过。 对于上述事件本身,虽然梅洵言语间暗含挑拨离间,嘲弄讥讽,但笑行天心知肚明自己还是做的太过,哪怕有维护云玉真的因素在内,也完全不该令梅洵如此丢脸与难堪。 如果非要给出一个能够成立的如此做的理由,那,只能是自己就想痛打梅洵一顿。 可一件事情往往牵一而发动全身,从单一事件本身来讲不该如此,但从一统魔门方面、以及长安寻宝方面却具有如此做的充足理由。 对于魔门中人,自己已往的所作所为并不能够令他们很好的理解与信服,所积累的威慑力也仅仅是依靠本身强绝的武道修为罢了。比起二十年来销声灭迹,很少出现的石之轩仍可令魔门中人闻之色变的无边威势,实在是相去甚远。 原因很简单,自己的行事作风与御下之道都太过温和。周老叹与金环真夫妇现在半点也不惧怕自己就是再明显不过的例子,他们是同门师兄、师姐还可勉强例外,但一统魔门后的其他众多手下呢? 魔门一贯奉行的准则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在没有能力改变之前,就要全力是适应,只有得到魔门大众的认可,拥有绝对威慑力与号召力的自己才能够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魔门之主。 对于今次开启杨公宝库,不知道有多少人等,多少势力潜伏在暗处虎视耽耽,伺机而动。一言不合即痛施辣手,就是在向所有这类人等发出最严厉的警告,让他们切身感觉到畏惧与恐慌。如此既可吓退那些烦人的小鬼,又可使自己得以专心对付剩下的阎王。 如果非要给出为何偏偏选择梅洵开刀的理由,那,只能是活该他倒霉,正好撞到枪口上! 二更天过半, 太子寝宫, 侧妃梅氏抽抽咽咽悲泣道: ‘大哥又哪里得罪他了,难道说几句话就至于被打成这样吗?大哥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呀!他笑行天这样做简直就没将你这个太子殿下放到眼里,这摆明了是瞧不起人’ 脸色铁青的李建成终于忍不住怒声道: ‘行了,行了,都哭半个多时辰啦,你不烦,我还烦呢!放心吧,本太子保证他笑行天绝对无法活着离开长安,其他的,你一个妇道人家就甭管了。’ 三更天, 笑行天照例重复大海捞针永安渠的壮举,旋即又到阴癸派秘密据点与婠婠、闻采亭二姝先后温存一番才回转宜雨轩。 至于祝玉研,据婠婠说一直都在闭关练功,故到长安后还无缘一见。 洗浴即罢,发现日间同宫内妃嫔们玩了大半天马球的李秀宁与红拂二女如同并蒂莲花般都早已上进入梦乡。不想吵醒她们的笑行天又折返回外间婢女们的居处,现被白清儿所占据的大床之上。 熟睡中的白清儿体会到那再熟悉不过的感觉,立时习惯性的钻入对方的怀中,自动寻找到令己最为舒适的姿势后,继续在惬意的梦境中探幽寻胜。 清晨, 女子长长的睫毛一阵轻微颤动,缓缓睁开有些惺忪的睡眼,朦胧间竟发现一双近在咫尺的明目正温柔的望着自己,显然早先自身慵懒的睡姿已被其尽情的饱览无余。 玉雪嫩滑的精致脸蛋微微一红,旋即赖在男子怀内不肯起床的女子娇声嗔道: ‘昨晚人家梦到一条大蛇,将人家的身子缠的死死的,还威胁说稍后就将人家整个身子吞掉。’ 男子笑笑道: ‘昨晚我梦到的是一只超大的母蜘蛛,同样整个人被它缠的死死的,那只恐怖的母蜘蛛还说交合之后就将我吃的连渣也不剩下一点儿。’ 自己的例子只是信口说说,对方的例子在蜘蛛间却是真有其事,斗口失败的女子脸蛋再增一抹嫣红,略显刁蛮的责问道: ‘昨晚,你为何要抱的人家那么紧密?’ 男子以微带自嘲的语气道: ‘大概,是在寻求安慰吧!’ 女子主动将柔软的红唇在男子脸颊处轻轻的印上一记,才又轻声道: ‘其实,你也知道,这种改变乃是必然的结果。’ 男子露出发至内心的笑容道: ‘不错,就像我们终要被对方所吃掉一样,乃是必然的结果!’ 天边的红日冉冉升起,重又开始照耀起长安城的各坊各角。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又是平凡的一天;对于上位者来说,这又是运筹帷幄、又或是尽情享乐的一天;对于某个男人来说,龙踞深谷,虎卧山丘的昨日已成为过去,龙游宇内,虎啸山林的今天才刚刚来到。 虎啸天地动,龙吟鬼神惊。 风云激荡,山河色变的峥嵘岁月,就从这一天正式开始。 走在冬日里的长安大街,充满自信的笑行天以掷地有声的语气道: ‘过了今天,韦公公你就不需再承担向导一职了。’ ‘你要独行动,好自个寻找杨公宝库吗?’ ‘差不多,所以,我们要充分利用这最后一天时间,逛遍长安的每一个重要去处!’ ‘你这是在寻找杨公宝库,还是’ ‘心里知道就行了,赶路要紧。’ 临近中午, 上林苑, 从尚秀芳临时闺房会客厅走出的可达志刚毅的脸庞上挂着从未有过的真心笑容。因为,在他承诺颉利大汗一定会保障此次塞外之行绝对安全的情况下,名满天下的绝世妖娆尚秀芳终于答应由其亲自随行护卫,前往塞外各地领略完全不同于中原的风土人情,舞艺乐理。 可达志的坚毅的心境中充满了喜悦与兴奋,虽然在其多年艰难险阻,历尽坎坷的武道修行中,从来也没有缺少过女人,但那无不是逢场作戏,来去无痕。 但今次却是完全不同的,尚秀芳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不令其怦然心动,难以忘怀。可达志完全能够确定,自己多年古井不波的男儿心已经彻底沦落,再难自拔。 香闺之内, 怀抱心爱玉石琵琶的尚秀芳正美眸现出幽怨,哀婉,悲凄之色在那里痴痴呆坐。 行天,现在的你已变的太多,已深深陷入争霸天下大的大漩涡中再难挣脱!对~不~起~,芳儿也有自己的人生追求与目标,岁月如水,韶华易逝,如果不趁着现在游遍天下,阅尽世间歌舞曲乐,人文风物,芳儿必将遗憾终生。 娘,为何我们母女都是这般的苦命呢,一个根本就不负责任;另一个又无法抽出身来负上责任可我们为何都要同样一往无前的去选择傻傻的等待!? 香帏风动花入楼,高调鸣筝缓夜愁。肠断关山不解说,依依残月下帘钩。原来,你吟过的这首诗竟真是人家的切身写照 傍晚, 西市, 有长安第一楼之称的福聚楼三楼, 一衣衫华贵的富家公子同一管家模样的老人正坐于靠东临窗一桌,边吃边欣赏着横跨永安渠的跃马桥一带的迷人风光。 须臾,楼梯一阵响动,随即一端庄典雅的美丽女子与一仿佛具有某种邪异般魅力的青年男子一前一后走上楼来,且就落座于先前那一老一少隔一桌的坐席处。 尽显大家闺秀气质的这名美女雪白的柔荑轻轻捧着一盏热茶,在雾气缭绕间,幽幽的道: ‘烈大哥,对不起,以后你还是不要再来找芷菁了!’ 青年男子明亮的眼底闪过深沉的愤怒,随即微笑道: ‘芷菁为何要这般说,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女子姿态优雅的饮下一小口香茗,才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般道: ‘总之,我们还是不要在继续接触了。’ 男子以绝对自信的语气道: ‘有人在逼迫芷菁这样做吗,放心,你烈大哥还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人来,一切问题都包在我身上解决既可。’ 女子好似并不懂得怎样去拒绝别人,场面一时间陷入尴尬的静默之中。 脚步声音响起,先前那富家公子好似在自家楼内散步一般来到这一桌前,笑容满面的道: ‘想不到烈兄又在干那欺骗良家女子之事,你还真是色胆包天,怙恶不悛哪!’ ‘竟然无端侮辱我烈暇的人格,你是何人?’ 楼内其他用餐的达官贵人们被这边的变故所吸引,眼神立时齐刷刷的扫视过来。 双目倏地神光大胜,死死盯住眼底惊疑不定的烈暇,扮作富家公子的笑行天语气森冷、狠厉的道: ‘如果女方无异议,笑某当然不会前来多事,但现在,不要以为有十二月二十五日的那场约战,我笑行天就不会动你?今后再敢出现在五小姐身边,那就祈祷明尊真的能够保住你的小命吧!’ 由怀疑到确定,终于知晓来人身份的烈暇恨极反笑,色厉内荏的道: ‘既然还记得那场约战,你笑行天就抓紧有限时间嚣张吧!’ ‘多谢烈兄提醒,现在,你,给我滚!’ 望着烈暇狼狈而去的身影,笑行天心道昨晚痛打梅洵的闹剧果然没有白白上演,喜怒无常,睚眦必报的行事作风才会最令宵小之徒感到畏惧与害怕。 对于烈暇纠缠沙芷菁一事,若不是昨晚由李秀宁处得知当时观看她们打马球的沙芷菁已暗中收下独孤凤转送的戒指,今次自己绝对不会公然出手予以阻止。 惊魂未定的沙芷菁此时更有一股我见犹怜的美感,弱质芊芊的她盈盈站起娇躯,以甜美悦耳的声音向有过一面之缘的笑行天道: ‘多谢笑驸马援手之德,小女子感激不尽。’ ‘五表姐可有家将随同前来,需不需要区区找人护送?’ 听到对方这般称呼,霞生两靥,含羞带怯的沙芷菁馁然道: ‘不敢劳烦驸马爷大驾,芷菁有护卫在楼下用餐的。’ **************************************************** 太极宫, 已结束短暂兼职工作的韦公公做最后一次每日汇报道: ‘启禀皇上,今日驸马爷让老奴带着游遍城内的各坊各角,老奴怀疑,怀疑驸马他的真实意图是观测长安所有重要的防御措施,以便’ ‘什么?’ 偷望处于震怒之中的李渊一眼,韦公公又继续汇报道: ‘在福聚楼用晚餐时,驸马爷还抱打不平,出言警告过纠缠沙家五小姐的大明尊教明子之首烈暇。’ ‘驸马他之前同沙家五小姐有过接触吗?’ ‘根据现有情报显示,二人今日确是初次碰面。’ 难道真的就只是抱打不平吗?是因为与大明尊教有过仇怨,还是又看上了沙家五小姐大唐皇朝的九五之尊陷入了沉思之中。 咦,那个沙家的五小姐好像也是名花容月貌的美人儿 同一时间, 躺在床上的笑行天正双目大睁,难以入眠。 薇儿,明日庭宴你是否会出席呢? 第二十章 庭宴情变 临近午间,诸位与会的大臣家眷们陆续穿过连接皇城与宫城之间,一道宽达三百余步(约440多米,书中千余步那是艺术的夸张)横断东西的广场式大横街。此街又名天街,大唐所有改元、大赦、元旦、冬至大朝会、阅兵、受俘等全在这里举行,故亦有“外朝”之称。 经过宫城正南端的承天门,就是嘉德门,位于承天和太极宫两门之间,显而易见是为宫禁的安全隔断承天和太极宫两门的一道屏障。 再过太极门,前方就是雄伟巍峨的太极大殿,同样也是此次举办庭宴的地点。 殿内除正中大唐皇帝的席位之外,左右各设两排席位,大唐公主与驸马的位置被设在右排首席,其下是秦王李世民、包括有份出席的天策府诸将的专署坐席,再下则是部分文武百官的配席。 左排的安排次席为大唐太子所属,再下是齐王李元吉,以及余下有份列席的百官,首席为谁暂时还不得而知。 太极殿内,此时已是人头涌涌,宾客云集的热闹场面。有份参加的贵妇名媛,大家闺秀们,打扮的更是花枝招展,靓丽可人,为壮观雄奇的大殿内增加了许多道亮丽多姿的人间美景。 虽然诸女的着装争奇斗艳,异彩纷呈,但也均遵循隋唐时期女性服饰的总趋势,既无论贵贱大都由衫、裙、帔三大件组成。上面衫子的下摆系在裙腰中,裙子多半肥大,长可掩地,肩上披帛,称为“帔服”,飘垂在腰间。 又因深受胡地风俗习惯影响,贵妇小姐们多有穿着大胆暴露,袒胸露乳者,更是惹的场内众多男士频频侧目,心猿意马不已。 募的,分作无数个小圈子各自交谈的人群发起一阵波浪式的连续骚动,诸人纷纷寻找引发骚动的根源——原来今晚的主宾,大唐空头驸马与平阳公主一家人显身场内。不过,真正引发起异变的却是李秀宁,独孤凤,红拂与特批获准出席的白清儿四女的别致衣着。 颜色各异的连衣长裙宽窄有度,鱼尾式群摆线条柔美,腰际周围复杂的珠饰细工与胸际那颗巨大的玻璃制胸针设计相得益彰,为各件精美至极的礼服更增炫目之色。 四姝颈间均佩戴有一条做工精美、熠熠生辉的钻石项链,那璀璨夺目的光彩,配上吹弹可破、娇嫩无比的雪肌玉肤,再加上四女自身美艳绝伦的秀色,傲视群芳的风姿,恬静典雅,端庄雍容的高贵气质,用一句天仙下凡来形容可说毫不为过。难怪一众宾客会骚动异常,为此看呆了眼! 身着素素亲自剪裁缝制,做工精致武士服的笑行天见此,忙识趣的步入人群寻找聊天对象。 得到良机,有与四女熟识的贵妇小姐们哪还不懂抓紧时间一拥而上攀谈询问。 “公主殿下,您这件群挂出自何人之手,可否告知妾身呢?” “公主殿下,您佩戴的项链是何种材质,为何会这般绚丽夺目,耀耀生辉?” “凤儿,你腰间的这件饰物应是‘结’的一种吧,可怎么能编织的这般复杂曼妙,韵味又是这般的飘逸雅致呢?” 面对层出不穷的各式提问,李秀宁与独孤凤,以及受到殃及的红拂和白清儿均按照事先的计划一一做出回到,什么衣衫服饰均是由飞马实业设计制成,过段时间会公开售出;什么钻石本是由驸马的祖父由海外带回,是传说中天上的星星掉落人间的碎片;什么这种结是夫君婚后费时费力为我们亲手编制,并已将这门技艺传授给实业内的专职人等,稍后会有大量的同类饰品与各种服饰一同售出 李秀宁四女所佩戴的“结”状饰物自然就是中国结,历史上始于上古,兴于唐宋,盛于明清,一个小小的中国结,内中却蕴含着中华古老智慧的情致与智慧。“结”字代表力量,和谐,与“吉”字谐音,寓意吉利,祥瑞,美好等意。 笑行天之所以要蓄意营造出这般轰动效应,除了装扮自己妻子这一天经地义的理由之外,当然还是为了广告;为他日飞马实业商品进入关中预先塑立巨大的影响力与知名度,进而实现最终目的——赚取大量的金钱。 争霸天下,并不仅仅体现在军事打击上,经济上的进攻同样不可忽略。掌握住对方的经济命脉,就相当于扼住对方的发展空间与后勤保障。虽然这个道理李唐也同样懂得,但在大势所趋之下,他们就不得不做出一定程度的妥协与退让这是一场另一种形式的战争,一场没有流血殒命,但却更加复杂玄奥的战争。 人群中,李世民神色复杂的盯视着面前正恭谨异常的拜见自己正妃长孙氏的笑行天,心中充满了讶异感觉。因为面前之人那种发自内心的尊敬,是他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甚至相像过的。 如今的长孙王妃,史上的长孙皇后,乃是最为贤良淑德,持家有道的女子。李世民与李建成争位日益激烈之时,如果没有她对唐高祖李渊的尽心侍奉;对后宫嫔妃们的殷勤恭顺;对秦府幕僚们的亲切慰勉,替李世民捞取回不知道多少的同情分数与鼎立支持,皇位之争的最后结果实在难以逆料。 即使后来长孙氏已成为母仪天下的一朝之后,她也一直保持勤俭节约的一贯做法,这就更加难能可贵。对于长孙氏,笑行天所深深尊敬的不是那种封建礼教教育下的温柔贤淑,而是其自身所固有的那种贤良品质与美好品德。 此时长孙王妃心中也充满了讶异与不解,她实在难以相信面前这位带着奇怪面具,对己执礼甚恭、满怀敬意的年轻男子就是令自己最为崇敬与热爱的丈夫常常夜不能寐的罪魁祸首!? 待对方见礼已毕,李世民才目光灼灼有神,意味深长的道: “行天这一手玩的真是漂亮,就连为兄也不得不说个服字!” 面对李世民,从又恢复到一贯洒脱与自然的笑行天微一耸肩,状极潇洒的微笑应道: “二哥谬赞啦,试问世间已成家立业的男子,又有哪个不希望,不认为自己的妻子最漂亮呢?” 李世民:“” 在这一瞬间,品性虽贤惠温良,但自身却极其冰雪聪明的长孙氏终于明白了丈夫经常整晚头痛、失眠的原因所在;同一时间,她也开始为与此人相对的丈夫深深担起忧来 众人各归坐位之后,大唐皇帝李渊终于偕同最为宠爱的三位妃嫔尹德妃,董淑妮、以及病体稍愈的张捷妤出现在殿内。 在万众瞩目之下,雍容华贵,气度非凡的李渊朗声道: “今日朕举办正式庭宴,主要是为平阳公主与驸马归家接风洗尘,却碰巧东突厥名满天下的“武尊”毕玄圣者亲率使节团前来长安,真可谓双喜临门。” 随着“东突厥使节团到”的唱喏声中,武林四大宗师之一的毕玄一行闪亮登场。 为首之人看上去年约三十许间,容颜俊逸冷俊,体魄魁伟雄壮,特别粗长的双腿直有撑往星空之势。古铜色的肌肤闪烁着眩目摄人的光泽,使他整个人更似散发着某种邪异莫名的强绝气息。突厥前无古人的一代“武尊”风范,确是名不虚传。 其后一人横看竖看年纪亦不似超过三十岁,骨瘦如柴,高如白鹤,貌相与毕玄肖似,但却要文雅上许多,整个人于雄奇中透出智慧的秀气,可见这位“武尊”的亲弟必是智勇双全的超卓人物。 其下赵德言,康鞘利,拓拔玉,淳于薇四人笑行天均是再熟悉不过,尤其是有过“三年之约”的淳于薇,近一年时间未见,玉人清减不少,秀丽的瓜子小脸冷若冰霜,再不复昔日的野泼与俏皮,本是乌灵灵的明眸更是死气一片,竟予人同其年龄极不相称的行尸走肉般的怪诞感觉。 望着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目不斜视的淳于薇,笑行天募的感到一阵锥心的剧痛充斥于左胸,愤懑异常、难以言表。超人的直觉令他感到事情可能发生了难以估量的意外变化,否则,一向野性活波的淳于薇表现的绝不会如此死气沉沉。问题,出在哪里? 强压心中的剧痛与讶异,笑行天又将目光转到最后一人身上。此子乃是一位虎背熊腰的武士,说不上英俊,但身型伟岸笔挺,肤色黝黑闪亮,最惹人注意的是双目似开似闭,开时精芒电闪,闭时莫测高深,赋予他一种看不起任何人,自命不凡的感觉。 他的额头非常宽阔,眉骨高耸,尽显其坚强固执的个性,微向侧弯的唇形像永远挂着一丝对人不屑和自信的笑意,使人一见难忘。从他作契丹人打扮的衣着,以及一派高手之姿的风范,笑行天几可断定此人就是契丹大酋王阿保甲的著名手下,被誉为契丹新一代最杰出的高手——呼延铁真。 外交辞令已毕,就在东突厥一众人等即将入座左排首席的当口,笑行天终忍不住施出移行换位身法,瞬间掠至眉目低垂的淳于薇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本是野性难训的娇躯整个揽入怀中道: “薇儿” 接下来的话语尚未及出口,一只无声无息、阴寒至极的铁拳已准确无误的击中笑行天的背心灵台要穴。 第二十一章 两难选择 “放开薇小姐,否则,休怪某家辣手无情!” 此时拥紧淳于薇的笑行天背后根根汗毛尽皆竖起,整个人彷佛芒刺在背,肉在砧板,调配好的菜肴被送进微波炉,充满千钧一发的致命危感。 单单凭借那双冷酷无情,偏又神采飞扬的双目盯视与精神锁定,就能达到如此摄人的恐怖效果,“武尊”毕玄名震天下的“炎阳大法”果然具有难以想像的恐怖威力。 暗运功力对抗无孔不入的精神锁定,对来自身后灵台要穴上随时可迸发的拳劲与其人的言语威胁直接忽略的笑行天眼也不眨的直视着怀中玉人的美目道: “薇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快点放开某家的未婚妻子,否则” “什么?” 心中剧震的笑行天强绝气势猛然爆发,毫无花巧的直接与来自毕玄的精神锁定、以及灵台要穴处将发未发的拳劲分别硬拼了一记。 身躯连震间,笑行天已带着神色复杂的淳于薇游鱼般滑出丈许距离,双臂绷紧,语声微颤道: “望着我的眼睛,薇儿,你说这是不是真的?” 螓首轻抬,眼神一片黯然迷离的淳于薇语声冷漠疏远,不带半点波澜的道: “淳于薇已于三月之前许给呼延铁真,此次返回大草原即将完婚,请笑公子自重身份!” “什么?” 呆呆的后退数步,对早已成为众人瞩目焦点这一事实恍若不觉,笑行天猛的抬起头来,目光锐利若鹰隼般与毕玄隐含火热,兴奋,冷历、强势的精芒隔空相接,无形中顿有一阵劈里啪啦的火花迸发激现。 再又转向刚刚言语警告、铁拳突袭自己之人——神情惊疑,骇异,嘴角挂着隐含不屑、冷傲、志得意满淡淡笑意的呼延铁真,一瞬间笑行天脑中无数杂乱无章的想法纷至沓来,翻转缠绕。 终于,最后一个最具可能的结论逐渐清晰起来——突厥人在拉拢契丹,或者说颉利在刻意拉拢契丹,而淳于薇就是联系其中的关键纽带,也是最为可怜的政治牺牲品。 一阵略带得意,彷佛蕴含人世间所有情感,又彷佛不带半点感情,冰寒至极点的长笑声响起道: “小薇已被许给呼延公子为妻,难道堂堂的大唐驸马,威凌中原的笑行天还要横刀夺爱不成?” 墩欲谷不错,此事肯定是在突厥以智计著称的墩欲谷怂恿,颉利采纳,毕玄首肯之下才会发生哈,突厥人玩弄的好手段。 身为如日中天的大唐驸马有众多妻子已是难以接受之局,现在又公然在朝堂之上做出这般出格行为,脸面终于挂不住的李渊以威严冷俊、勿庸置疑的语声道: “宴会即将开始,驸马先归入席间吧!” 随着李渊祝酒,欢迎突厥使节团到来,愿两国永接友谊之邦;欢迎公主驸马归来,望大唐国势永昌之类的例行词令,此次庭宴正式开始。 期间气氛虽不是格外热烈,但却极其融洽,尤其是名闻遐尔的尚秀芳出场弹唱一曲之际,更是达到空前的高潮。 琴声叮咚有致,婉转悠扬;嗓音甜美悦耳,唱功绝佳,与会诸人无不听的如痴如醉,沉迷其间。 尚秀芳不愧是天生丽质的惹火尤物,无论是一举一动,又或是一颦一笑,无不充满颠倒众生,倾国倾城的绝伦美感。 但此刻熟悉音律乐理的数人,却从本是欢快悠扬的琴声中隐隐感受到一种绝决,别离的味道,倒是与此时大唐同突厥的真实关系,以及大唐与笑行天的背后关系不谋而合。 文人士子们曾作有“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的诗句来形容美女,而集端庄典雅的古典美与勾魂夺魄的浪漫美于一身的尚秀芳恰恰就是具有这种如梦如幻之美的绝世妖娆。 可是,史上无数“红颜薄命”的范例却早已清楚无误的证明出风华绝代的美人往往命运坎坷,凄绝人寰的无情事实,眼前的淳于薇,不就是这一结论再明显不过的例证吗?而通过琴音,表达出这般心绪的尚秀芳,会否又是另一活生生的例证呢? 正在笑行天暗自猜测尚秀芳因何会如此之际,墩欲谷独特的声音再度响起道: “秀芳大家年后会到塞外游览演出,鄙人谨代表颉利大汗在此向诸位郑重承诺,此行绝对会保证秀芳大家的人身安全。” 此言一出,场内诸人齐齐望向专门被李渊安排在其所在席位的尚秀芳,得到的却是玉人盈盈浅笑的肯定答案。 当笑行天面具后的双目接触到墩欲谷半开半合、彷佛正在欣赏、期待某种事情发生的深邃目光时,脑中一道灵光轰然闪现,整个人宛若醍醐灌顶般于刹那间想通所有事实始末以自己风流在外的名声,如果未与曾在牧场逗留良久的尚秀芳有过某种默契说出去谁会相信? 于是突厥人才会邀请尚秀芳到塞外游览演出以测试自己的反应,还可通过此举更加刺激此时自己的情绪。至于当初李世民邀请尚秀芳前来长安,应该也是抱有类似的目的——关键时刻将尚秀芳握在手中作为一枚重要的底牌人质。 塞外大草原现今势力最大的颉利与实力次之的突利相持不下,征战不休,于是颉利一方就刻意拉拢突利背后的契丹,以给突利造成两面挨打的无奈窘境;另一方面就是蓄意破坏契丹与高丽这对联合到一处,足可给突厥带来巨大压力的盟友关系。 将淳于薇许给契丹大酋王阿保甲手下御卫长呼延铁真另一巨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顺便逼迫自己一怒拔剑,最好能将呼延铁真斩杀当场,这样连带杀死契丹另一酋头摩会长子窟哥的深仇大恨,在中原迅猛冒起的自己同少帅军与契丹必将势难两存。 再往深想上一层,如果突厥早已知晓自己同傅氏三姐妹的亲密关系,那这种通过诱使自己杀死呼延铁真的行为以间接破坏契丹与高丽同盟的阴谋就更加深沉可怕,也更有成功的可能。 若突厥真的知晓自己与傅采林三个爱徒的真实关系,那唯一暗中泄漏的人选就只能是在高丽仅次于“奕剑大师”的“五霸刀”——盖苏文。 契丹完全倒向突厥一边,与之接壤的高丽势将门户洞开,彻底暴露于突厥人的铁蹄之下。这样在高丽拥有天神一般威望地位的傅采林就会被殃及池鱼,甚至因而走下神坛,被介时与契丹秘密交好的他盖苏文取而代之。 通过以上种种推测,这个呼延铁真只是一被当作工具,无情利用的傻瓜罢了,而淳于薇,则应是为了突厥民族、颉利部落的整体利益,这才无奈牺牲掉个人的感情选择。 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才最是可怕,墩欲谷一出手,就将自己逼到不能两全的尴尬境地怎么办? 默然片刻,心中已有决定的笑行天表现出其从容自若,幽默风趣的一面,在觥酬交错间,还不时逗的本是为其担心不已的三妻一婢咯咯娇笑不断。 如此其乐融融,和睦异常的情景,不知道要羡煞多少旁人;也更令本是有所期待的墩欲谷与暗中静观其便的李世民越发疑神疑鬼起来。 宴会过半,李建成长身而起、朗声道: “我大唐因是以武立国,故才能至起兵之日起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现际此突厥‘武尊’与行天妹婿这等宗师级数高手大驾光临的庭宴盛会,特派出长林军都尉可达志接受各方挑战,以武会友,点到即止。不论胜负成败,双方皆各赏黄金十两,以为助兴。” 就在天策府诸将暗道一声果然来了;就在计划出战的李靖正准备长身而起;就在墩欲谷与李世民已不报期望之际,一把不温不火的柔和声音轰传整个大殿道: “在大唐的各种宴会之上可兄已经出手多次,不如这回就换作小弟这个新人先亮相吧!” 微顿一下不待跃跃欲试的可达志回答,又继续道: “那位契丹的朋友,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下场指点笑某人几招?” 没想到大唐驸马会真出手的殿中宾客立时哗然一片,其中,尤以期待好戏上演的官员家眷们最为期待,起劲。 隐隐猜到笑行天因何出场的李渊略一犹豫,遂决定暂且静观其便。 在可达志又欲开言之际,墩欲谷长笑接口道: “笑驸马虽然年纪轻轻,但以你今时今日的武道修为与武林声望,折节挑战呼延铁真是否有点不太合适?” “薇儿与笑某人已有过白头之约,现在竟被公然许给呼延铁真,若我笑行天对此不闻不问,那还能立于世间吗?” 墩欲谷摇头反驳道: “婚姻嫁娶要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有“天地君师亲”这句也是你们中原人中的先贤说的,现在小薇已被吾兄正式许给呼延公子,笑驸马如此是否太过无理取闹?” “薇儿乃是出自大草原,就该以塞外的特有规则来解决此事——在大草原上,女子的价值是以牛羊的多少来计算;而男子的价值,则以武力的强弱来衡量,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物竞天择,强者为尊。所以,呼延铁真,我笑行天现在就向你挑战!” “但这里是中原,小薇被许给呼延铁真已是无可争议的事实,笑兄不觉这样行事太过强横霸道了吗?” 笑行天仰天长笑道:“霸道又怎样,无理又如何,只要他呼延铁真还是个男人,只要他呼延铁真能够挡住笑某人三招不死,我笑行天不但永远放弃薇儿,而且还立时封剑归隐,再不踏足这红尘俗世半步!” 如此毅然绝然、不留余地的话语一经出口,场内再度哗然。 整个过程中均是一言未发的淳于薇此时也禁不住娇躯剧颤,眼神更趋复杂。 邀将不如激将,塞外中人一向注重个人荣辱得失,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呼延铁真至此势难再作缩头乌龟,虽明知对方不会做毫无把握之事,但本就目中无人的他也绝对不相信自己就连三招也会抵挡不住,因此昂然而出道: “想不到威震中原的笑行天竟是一这般狂妄之人,也罢,就让某家来领教领教传说中的中原第一高手究竟有多厉害?” 对呼延铁真的冷嘲热讽浑若未觉,挑战者转向李渊跪倒行礼道: “请岳父赐准小婿与此人一战?” 对笑行天这一女婿感情复杂、爱恨交加的李渊静默片刻,才缓声道: “准战!” 由于太极宫中不准携带兵器,因此在庭卫替遵循大唐规定的呼延铁真拿取兵刃的当口,笑行天悠闲自若的拍着被斜插在腰侧的木剑道: “所谓杀鸡焉用牛刀,今次,我就以这柄无锋木剑来取你性命。” 至出道以来,在契丹从未尝一败的呼延铁真哪受过这等羞辱,闻言恼羞成怒道: “狂妄自大,今次就让我呼延铁真将你重新送回娘胎之中!” 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一翘,笑行天好整以暇道: “敢问呼延兄今天多大年纪?” 呼延铁真冷哼一声道: “二十五年零两个月,怎么,难道你笑行天还打算将来投胎到我家不成?” 面具晶片后的双目忽地神光大盛,笑行天一字一句的道: “只是想将你重新变回二十六年前的液体状态而已。” “噗” 正一边品着美酒,一边关注场内两人唇枪舌剑的大唐皇帝闻言一口酒水全都喷在了面前的案几之上。 “原来,骂人还可以这样来骂!” 建成、世民、元吉三兄弟与一众大唐官员见皇帝陛下极其失态的在那里拍桌狂笑,遂也不在艰难异常的苦苦忍耐,齐齐放声大笑起来。 至尹德妃、张捷妤与董淑妮之下,场内已婚的贵妇、以及部分未婚的小姐们无不粉脸通红,羞不可耐。可偏偏她们还丝毫感觉不到此语有任何粗鲁不雅之处,在脸颊发烫之余,反而觉得说出此语的大唐空头驸马实在是一个难得的“妙人儿”。 未经人事的大家闺秀们却都在那里左顾右盼,懵懂无知。 同样被特批,跟随常何夫妇前来参加宴会的沙芷菁禁不住心中好奇,贴近连小耳都已红透的沙芷嫦轻声道: “四姐,她们到底都在笑些什么呀?” 第二十二章 借题发挥 随着众人笑声渐歇以及墩欲谷一声响彻整个大殿的冷哼,受到强烈刺激的呼延铁真终于由狂怒状态中清醒过来此时,值勤的庭卫也将这位阿保甲御卫长惯用的一对百炼钢刀送上大殿。 笑行天不屑的瞥了墩欲谷一眼,随即直接对上毕玄精芒电闪的灼灼目光道: “阎王叫他三更死,谁人敢留到五更!” 含有玄奇意境的十四个字一经出口,大殿之内除诸人的呼吸之外再无半点声息,充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极度压抑与静默。 因为没有人不知道此刻的笑行天已动了真怒,至于动怒的对象,根本就不是现在傲立在他面前的呼延铁真,而是突厥一代“武尊”,首肯将淳于薇嫁出的毕玄。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轻视,呼延铁真顿觉全身热血瞬间上涌,隐藏在骨子里的骄傲与倔强开始升腾,但久经战阵的他仍极力定下心神道: “大言不惭之徒,今日就让我呼延铁真看看你笑行天手中木剑是否真有你口中词锋那般犀利?” 随着话音,呼延铁真缓缓将左手钢刀横过胸前,右手钢刀斜举头上,守中带攻,攻守两便。 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呼延铁真这招起首式一经摆出,配合者着他雄伟壮健的体形,自信冷历的眼神,愈来愈强的气势,上至李渊,下至庭卫宫女无不对其观感大改,因为,呼延铁真确实有其骄傲自负的资本。 天策府诸将如长孙无忌,尉迟敬德者亦禁不住勃然色变,心中同时泛起一股颓然无力的感觉来,前有可达志,后有呼延铁真,塞外高手何其之多? 在不动如山,渊停岳峙的呼延铁真不住增长的劲气凌迫之下,笑行天恍若未觉般要多轻松就有多轻松的踏步向前,同时左手仍悠闲如昔的拍打着木制剑鞘道: “剑者,短兵之祖、古之圣品也,历朝历代无数前辈高手将之推崇为百兵之王,又岂能无因?刀的存在时间虽远长于剑。但其优点与缺点却同样明显,强于砍劈,逊于固守的特性使其被称作百兵之霸,非勇猛过人,悍不畏死者实难成功驾驭,就更不用说持之所向无敌,纵横天下了。” 面对愈来愈近,每一步虽看似轻描淡写,但却无不准确异常的踏在自己心脏起搏之间的笑行天,蓄势代发的呼延铁真全身肌肉倏地再度绷紧,精芒电射的瞳孔亦不自觉的突然收缩。 因为他忽然发现对方一直低垂身侧的右手五指竟在间不容发之际像蕴含奇怪韵律似的轻微颤动起来——这意味着什么? 一直在旁密切关注战局进展、本来信心十足的确定呼延铁真怎都可以挨过三招的毕玄、墩欲谷、可达志等人顿觉不好,只因先前一连串的言语刺激本已令呼延铁真心境不稳;刚刚关于刀剑的一段论述更是令采取守重于功策略的呼延铁真心志动摇。 果然,在对方以奇异韵律颤动不已的右手五指突然收缩之际,终忍耐不住的呼延铁真狂喝一声,纵身横过两丈空间,手中双刀划出两道精芒,一奔头顶,一取右臂,向对方闪电劈下。 此时的笑行天左足刚刚落地,而右足却尚未抬起,正是新力未生,旧力已消的分际,不得不说呼延铁真选择出招的时机拿捏的是恰到好处,分毫不差。 就连对自己夫君深具信心的李秀宁,独孤凤、红拂与白清儿四女此刻也不禁花容失色,呼吸顿止,更无论其余达官显贵,命妇小姐们了。 就在惊天刀芒划过长空之际,一道暗红的剑光忽然闪现,充斥其间。 刀光消逝,剑光息止。 所有的一切彷佛从未发生般均归于无形。在这一刻,就连殿内数百人的呼吸之声也已不复存在。 “嘀哒、嘀哒” 仅余这枯燥,乏味,令人几欲发狂的“嘀哒”声音,在死一般的沉寂中传响整个大殿,清晰无误的传入诸人的耳鼓。 高手相争,胜负仅隔一线,临阵分心,贸然出击,且料敌失误的呼延铁真又焉能不败? 死鱼般向外突出的双目现出难以置信的骇然神色,几度开合的双唇再难发出半点声音的呼延铁真忽然间感到全身气力都已消失不见。 眼中本是精彩纷呈的世界瞬间转暗,契丹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本是踌躇满志,意气风发抱得美人归的呼延铁真极不甘心的跌落尘埃。 至死,他也没能知道那把握在笑行天左手的木剑是何时插入他的咽喉,当然,已死的他也不知道那把正被连串血珠渗入其中的木剑是何时离开的咽喉。 良久,大殿之内依然鸦雀无声。虽然,这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时代,但一条活崩乱跳的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逝在自己面前,仍然没有几个人能够接受的了。 这一刻,殿内贵妇千金们心中笑行天乃是一“妙人儿”的想法早已不翼而飞,代之而起的是恐惧,是害怕,是来自心灵最深处的颤抖。 值勤庭卫尽职尽责的将呼延铁真的尸体抬下,腰悬木剑、卓然独立的笑行天直接掠过墩欲谷开合之间眼底的那一丝得意与赵德言眼底的那一丝惊骇,迎上更加火热、兴奋的毕玄双眼道: “择日不如撞日,“武尊”既然前来中原,正好笑某可兑现当初对薇儿的承诺,打败你,迎娶她!” “且慢!” 就在手痒难耐的毕玄正与答言、毫无半点悲凄之色的淳于薇正欲阻止之时,坐于太子席的可达志已长身而起,走入场中道: “笑兄想要挑战圣者,必须先得过我可达志这一关。” 突厥人最重荣辱,见可达志抢先出场,毕玄虽并不看好于他,但仍选择闭口不言。 在墩欲谷欲插言之前,可达志又道: “笑兄刚刚无论是战略运用,还是武功修为,都已达到无懈可击的完美境界,如此对手,我可达志又怎能错过?请陛下准许小将与驸马来场以武会友,点到即止的对决。” 对于这突厥手下最后一句向自己的跪求,李渊考虑到无论双方最终谁胜谁败,又或是分出生死,都是突厥与笑行天、以及少帅军之间的恩怨纠葛,遂不再矫情,立时准许。 李世民与天策府诸将现在可都是暗自喜上心头,因为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会是坐收渔利的一方。可需要借助可达志与突厥人力量的李建成就不这样想了,奈何李渊金口已开,他也只能暗气暗憋,无可奈何。 值勤庭卫再度下殿拿取兵刃,而殿上,已是二人遥遥相对。 战意高昂的可达志长笑道: “对上可某,笑兄是否还准备以木剑作兵刃?” 笑行天亦长笑回应道: “可兄乃是笑某人真正敬仰的英雄人物,区区木剑又岂能拿来献丑?此战小弟必将倾尽全力,与可兄来场真正的以武会友。” “达志六岁学刀,时至今日已近二十于载,现每每回想起大漠戈壁的漫天黄沙,仍觉恍然如梦。而今能够对决笑兄这样的高手,此生无撼。” 殿内众人听到可达志说的这般绝决惨烈、悲壮豪迈,眼中无不浮现出大漠斜阳,黄沙漫天,一人傲然独立,挥刀奋进的壮烈场面。 感同身受的余人彩声立时不绝于耳,为可达志占脚助威。 对可达志非是没有好感的尚秀芳更是美眸迷离,现出不忍睹见的凄然之色。 笑行天这边却是心中暗凛,对“狂沙刀法”深有了解的他已隐约猜到可达志这是在刻意激发出自己的全部潜能,以求心境更加契合“狂沙刀法”败中求胜的刀意。 “大漠横万里,萧条绝人烟。孤城当瀚海,黄沙可漫天。区区儿时也曾到过既壮阔绚丽,又时刻接近死亡的连天大漠,对于那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非人环境更是体会至深,今日正好见识一下可兄经由大漠黄沙中练就而成的“狂沙刀法”,以慰平生。” 可达志的眼角在不住跳动,因为他的先机已失,策略更被对方所完全掌握。 三件兵刃呈上,二人再度相对。 与己血脉相连的狂沙刀入握手中,可达志又重拾信心,多年艰难困苦,数度几近死亡的修炼使他迅速晋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入微境界。 “听闻笑兄有把神兵利刃名为“劫天”,好像并不是现在手上的这个,又或是你抛在一旁的那把吧?” 缓缓由妆饰的古色古香,厚重深沉的刀鞘中抽出光可鉴人的长刀,在李渊双目倏地闪亮,在可达志如临大敌之中,嘴角扯出一丝高深莫测笑意的笑行天沉声道: “‘劫天’一出,必饮人鲜血,无论是可兄的还是小弟自己的,都有违我们以武会友的初衷。至于这把“逐鹿”,可兄试过之后在加以品评吧!” “好,那可某今日就酣畅淋漓领教一番。” 声消刀现,狂沙刀划过一道优美至极,偏又杀机毕现的弧形轨迹,向笑行天疾斩而至。 就在观战诸人如毕玄,墩欲谷,赵德言、李渊,李神通者以为笑行天或是闪身躲避,或是飞身迎上的时候,当事人却是沉腰坐马,举刀横架。 “咔!” 在短暂急促的双刀相击声,以及众人轰天价的喝彩声中,对决两人却宛若木雕泥塑般保持着一攻一守的诡异姿势,不动如山。 “怎样?” “果然是好刀!” 达官显贵们这才发现可达志千锤百炼的狂沙刀此时已被劈开一道寸许长的缺口,笑行天手中的“逐鹿”正契合无间的深嵌其中。 二人再度恢复遥遥相对之局。 右手一伸、一缩,早先被置于地上的带鞘长刀宛若忽然被赋予了生命般,自动弹地而起,飞入笑行天产生强大吸力的右手掌内。继而再度转移地点,被抛入愕然不解的可达志手中。 “这是小弟送给可兄的礼物,至上次牧场一会后,完全按照可兄狂沙刀的尺寸亲手打造而成。” 像对待心爱的情人般温柔专注的轻抚着已被抽出的长刀刀身,爱不释手的可达志语声转柔道: “笑兄为何要这么做?” “只因敬重可兄是真正的英雄人物而已。” 蓦然间,一股温情暖意荡漾在可达志早已坚如磐石的心田,什么民族矛盾,什么国家大义,此时此刻都不敌“友情”这个字眼来的亲切与温馨。 对于一名刀客,一柄绝世好刀就相当于他的生命,可达志又怎能不感动莫名? “从今以后,笑行天就是我可达志的朋友,哪怕将来会沙场争雄,兵戎相见,我们,依然是朋友。” 男人间的友情,产生的就是这样奇怪。 可男人间的对决,却依然没有结束。 重新持刀傲立的可达志双眼微眯,梦呓般的低语道: “达志已答允秀芳大家会亲身保护其塞外之行,今次,就借笑兄手中之刀,来检验达志是否具备这个资格?” 望着可达志洋溢着豪迈、豁达,勇往直前气势的雄壮虎躯,一众千金小姐,大家闺秀们无不眼显异彩,爱意升腾。 对于可达志这种近乎变向表白的无畏行动,当事人尚秀芳亦是目光迷离,感动莫名。 面对这慷慨激昂,拥有奇异的摄人魅力,至今尤未放弃争胜,仍在不断迫出自己全部潜能的英勇对手,改为长刀遥指对方的笑行天面具下的俊脸露出真心的笑容道: “听闻可兄曾被“武尊”毕玄谕为青年一代的第一高手,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事实胜于雄辩,这句奇峰突起的问话一出,可达志不断增长的气势立时受挫,无奈馁然道: “有笑兄这等珠玉在前,达志又焉敢当此赞誉?” “可兄不必妄自菲薄,更不必心有愧焉,因为,这本就不是你的错,而是,他毕玄没有眼光!” 第二十三章 垫场对决 午后时分, 距离长安城约五里的官道之上, 两个周身肮脏不堪,状极凄惨的男子正在蹒跚而行。 一人身上所穿的儒衫尽是破洞,另一人的武士服更是成条状仅能蔽体而已。虽然形象惨淡无比,但这对均是身材矮小,臂长过膝的奇异组合眼中却蕴满了欣慰与兴奋。 ‘大哥、我们终于快到长安了!’ ‘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们终于就要苦尽甘来啦!’ ‘你还好意思咬文嚼字,后期我们银钱明显不够之时,你为何还要力主出入上等酒楼!要不,我们也不用落到今日这步田地?’ ‘那不是习惯成自然了嘛!况且,不会花钱就不会赚钱,多简单的道理。我们年轻力壮,有手有脚的,你还担心会饿死街头不成?’ ‘那倒不至于,可,可我们却是一路乞讨才挨到这里的。’ ‘那又怎么样?英雄难道就没有落难之时吗?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八千多次,大哥,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八千多次了!’ ‘“吾十又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这句没听过吧?就是告诉你要活到老,学到老,才能达到运用自如,随心所欲境界的意思。’ ‘大哥学识渊博,小弟钦佩之至,这下总行了吧。我们现在还是火烧眉毛,先故眼前,看看怎样能够进城才是正道?’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放心,你以为我这个大哥是白当的吗?这里早就预留下入城费与我们沐浴更衣的银钱了。’ ‘大哥,你’ ‘这下知道你大哥我并非浪得虚名了吧!’ ‘你,你身为儒家正统传人,竟然暗中偷留私房钱,不讲义气啊!’ ‘如果我真不讲义气,会现在拿钱出来救急吗?’ ‘这倒也是大哥,小弟错了,你,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 太极殿内, 朝台之上, 毕玄不愧为心志修为已臻至古井不波,炉火纯青境界的大宗师级数高手,闻言嘴角竟扯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出来,即使隶属于大唐一派的众人,也禁不住暗生敬仰与钦佩之情。 时下正不断催发刀气的可达志信心却再受打击,此刻的他终于切实的体会到呼延铁真在那种情况下的真实感受——愤懑,无奈,彷徨,痛恨诸般情绪纷至沓来,萦绕肆孽。 虽然晓得这些都是因为对方言语中对己轻视,无视加蔑视而生成的心魔在作崇,虽然曾经历尽无数血与火的考验与锤炼,但“武尊”毕玄乃是整个突厥,甚至整个大草原上天神一般的存在,又岂能容许他人亵渎与鄙视? 此刻的可达志虽勉力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但双目之中仍不可遏制的杀机大盛,厉芒闪烁。 ‘听闻可兄的狂沙刀法共分为“旋、吹、滚、卷、破”五诀,乃是在大漠狂沙之中历经无数艰险磨难,多次直面生死顿悟而得,最善绝地反击,败中求胜,那可兄现今还在等些什么?不会是在想像毕玄被小弟打的口吐鲜血,神智不清的凄惨光景吧?’ 无论一个人的心境修为有多么坚如磐石,又或是静若止水,只要他还存在于这万丈红尘之中,就不可能没有弱点。在可达志乃至所有突厥人的心中,毕玄固然是绝对的精神支柱与精神象征,但他的伟岸形象与尊崇地位同样也是所有突厥人心中最不能被侮辱的所在。 而今毕玄接连被极尽挖苦与讥讽,他可达志又焉能不怒,又焉能不怒而出手? 就在暴怒中的可达志背脊微弓,双目倏地厉芒大盛,宛若拉满弓弦的沛然劲气将发未发之际,一把曾数次响起的独特语声再度传遍整个大殿道: ‘想不到笑行天竟是一只懂逞口舌痛快之徒,真是可悲呀可悲!’ 李秀宁、独孤凤四女,以及所有站在笑行天这边的人无不心中暗骂,性如烈火的红拂更是差点反唇相讥。 高手相搏,心境,状态,实力、临场发挥等等因素无不是克敌制胜的关键所在,眼看可达志已被激的火气狂涌,心境失衡,就要怒而挥刀,现在却被言语阻住,稍懂点武功的人都知道这明显是在暗中帮忙。 墩欲谷这一手来的实在不够漂亮。 就连已眼显怒意的毕玄也不禁眉头微皱,心中不喜。 ‘是否在逞口舌之利,待会儿打过之后自见分晓,要不,你墩欲谷代替乃兄出场,说不定还会大放异彩呢?’ 像墩欲谷这种善于玩弄阴谋诡计者,就不能给他半分颜面。至于他出言帮助可达志的目的,最大的可能是看到自己与毕玄之间已无法善罢干休,故希望通过发挥全部潜能的可达志试出自己的真功夫来,好为其兄增加几分胜算罢了。 气劲依然凝而不散,但心境已完全恢复静若止水状态的可达志目露歉然之色道: ‘还是那就话,想要对决圣者,必须先过我可达志这一关,笑兄请赐教!’ 话音未消,惊天刀芒已宛若蔽日沙尘暴,肆孽龙卷风般向笑行天奔袭而至。虽只一刀,却更似千百道漫天刀浪汇聚一处般,充满自然灾害爆发时那种山河失色,地裂天崩的恐怖味道——可达志迫出全部潜能的一刀,无论是速度,力度,还是角度,均是完美的无懈可击,妙若天成。 在全神贯注、凝神观战的诸人眼中,在这一瞬间笑行天的身影忽然不真实起来,好似完全被可达志狂风暴雨的刀浪与酷热难当的劲气所笼罩,疑缓疑真,岌岌可危。 募的,鹰击长空,穿云破雨,一道更加闪亮、炫目的精芒横空出世,普照四方。 在这一刹那,空间与时间仿佛已完全静止,整个大殿,充满死一般的沉寂。 唯有毕玄精芒电射的双目却是更加灼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一般兴奋莫名。 可达志的钢刀,距离笑行天的头顶心仅有三寸;而笑行天的长刀,已挑中可达志咽喉处的汗毛。 ‘笑兄难道就没想过达志会以命搏命,同归于尽?’ ‘在两军阵前,沙场之上,可兄绝对会!现在嘛,可兄绝不会是那种输不起的卑鄙小人!’ 一声长笑出口,状极欢畅,但眼底却依稀闪过一丝落寞的可达志豪气干云的道: ‘笑兄果然知我。达志败了,他日必将再行领教高明。’ ‘可兄承让。对于下次决战,小弟无限期代!’ 差点打遍长安无敌手的可达志就这样败了,虽然胜利者是大唐名义上的驸马,但此刻李世民和天策府诸将却没有半点兴奋之情。李建成与李元吉这对兄弟的失望更深,因为,他们再也无法利用可达志打击李世民与天策府了。 一些名门淑女,千金小姐们却在为这个和平收场的结果而欢欣雀跃,笑逐颜开。毕竟,在她们心中只有两种人——我喜欢的,以及我不喜欢的。 风姿绰约的尚秀芳香唇边亦飘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这个结果,同样是她最希望看到的。 就在众人,包括足智多谋的墩欲谷都以为并没有耗费多少真元与气力的笑行天会再接再厉,乘势挑战毕玄之时,笑行天却突然拜倒在地,向李渊诚恳道: ‘小婿手中这把与秀宁共同淬火炼制的长刀,本打算在大年初一再送给岳父做礼物,未曾想却提前让它亮相。现在就正式送予岳父,并祝愿岳父持之横扫四方,一统天下,文成武德,千秋万代!’ 先前李渊看到这把刀之所以双目闪亮,就是因为此刀与他早年纵横江湖的随身兵刃一般无二。 李渊还能说什么,众目睽睽之下,惟有收下这份大礼。关于方才笑行天提到“武德”二字,知晓这个女婿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劳什子宫廷礼仪、忌讳避讳的李渊也自动予以忽略(古时帝王年号可写于正式公文之中,但臣子不可随意提及,这也是众官员不敢趁机跟随笑行天大拍马屁的原因所在)。 击败横在中间的可达志,直接邀战毕玄的障碍就已全部扫清,就像所有拳王争霸赛一样,垫场的赛事过后,才是最重量级的高峰对决。 请待下一章:酣战“武尊” 第二十四章 酣战“武尊” 未等笑行天先行邀战,突厥“武尊”已悠然自得的排众而出,其雄伟的身躯犹如孤峰绝壁般昂然屹立在太极殿朝台之中,冷俊深邃的眼眸深处闪烁着奇异憧憬的光芒道: ‘自四十年前与宁道奇一战后,本人从未再有今日这般兴奋过,笑行天你足以自傲,亦该死能瞑目!’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半载之前笑某人在重伤未愈之际既与宁散人战成平手,高手寂寞、苦无对手的你自该兴奋莫名,更该过把瘾就死!’ 中原与塞外第一高手之间的对决,又是这般充满赤裸裸的杀机,谁人能不为之全神贯注、拭目以待? ‘不要’ 娇躯微颤,惊惶失措,最吸引人的野性早已不复存在的淳于薇珠泪纷纷的奔进场内、插入遥遥相对的两人中间嘶声道: ‘点到即止不可以吗?为何你们非要杀死对方才肯善罢甘休?’ 嘴角飘出一丝残酷之极的淡淡笑意,笑行天辛辣直接,毫不怜香惜玉的抨击讽刺道: ‘突厥是崇尚狼的民族,是苍狼的后裔,最重坚忍与诚信,薇儿你现在是我从呼延铁真处赢回的私产奴隶,只要再接再厉打败毕玄,就可正式拥有你的一切。而今的你还有何资格出来阻止这场不死不休的决战?’ ‘你’ 虽然知道自己也有不对之处,但心上人竟说出如此绝决伤人,冷酷无情的话语,此刻的淳于薇怎能不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成串的大滴珠泪滚滚而下,本已暮气沉沉的美眸更是完全转为死灰颜色,再无半点灵动与生气可寻。 造成此种结果的当事人此时嘴角的嘲弄笑意却愈发浓郁和深沉,也显得愈发残酷与残忍。 在这一刻,即使杀人如麻的墩欲谷,赵德言、康鞘利等人;心狠手辣如李建成、李元吉兄弟;又或是一向主张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李世民均觉得笑行天此举实在有够过分,就更不用说殿内一众感性十足的贵妇与千金了。 此时她们无不在心里暗暗诅咒着薄情寡义、残忍暴孽的大唐驸马,恨不得将这个荼毒女性、翻脸无情的刽子手加无赖混蛋登时打到在地,再踏上一万只不知道缠足为何物的秀气小脚,让其永世不得翻身。 刚刚还在暗自心喜情郎毕竟本性不坏,没有改变太多的尚秀芳此时已是芳心欲碎,悲愤难耐! 李秀宁、独孤凤、红拂与白清儿四女秀面之上同样现出同情,心痛,不忍睹见的痛惜神情。殿内惟有与夫君心意相通的她们才能真切、实在的感受到此时笑行天心中那难以言谕的深深痛楚,那锥心莫明的浓浓哀伤! ‘当然,落到今日这般光景的薇儿你也可以选择立即自尽,一了百了,我笑行天发誓,绝对不会有半点横加阻拦。’ ‘小薇还不退下?记住,你是坚忍不拔的苍狼后代,我们突厥人绝对没有胆小怯弱,不敢承担责任的懦夫存在!’ 行尸走肉一般的淳于薇哀莫大于心死的默默退下,场内,再度恢复二人遥遥相对之局。 衣衫无风自舞,眼内杀机毕现的毕玄以仿佛来自九幽地府最深处的阴冷语声道: ‘无知小儿,不但卑鄙残忍,而且狂妄自大,然,我毕玄却非平白占人便宜之辈,让你先休息一刻种,之后某家再送你去阴曹地府安享太平。’ ‘“武尊”长途跋涉前来长安,以逸待劳的区区自该先耗费些气力,这才公平。况且,刚刚本人所采用的都是耗力最少,风险最大的速决战法,毕玄老第又何必故作大方?’ ‘老~弟~?’ 不可遏制发出连声长笑的毕玄不带哪怕一丝人间感情的森然道: ‘对你,我毕玄以无话可说,出招吧!’ ‘上次与宁散人对决,他只有杀气没有杀意,打的半点也不痛快。难得今日寂寞已久的你我均可无拘无束、放手一搏,又焉能不大肆庆祝一番?让笑某人先弹唱一曲,以送我们中的一人上路!’ 两虎相遇决雄雌,一曲奏来道别离。 盘膝而坐,将宫女送来的古筝置于身前的笑行天十指翻飞,慷慨激昂的乐曲应时而生。 ‘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睁开眼吧,小心看吧,哪个愿臣虏自认? 因为畏缩与忍让,人家骄气日盛。开口叫吧,高声叫吧,这里是全国皆兵。历来强盗要侵入,最终必送命!’ 曲调壮烈悠扬;歌声豪情万丈! ‘万里长城永不到,千里黄河水滔滔,江山秀丽叠彩锋岭,问我国家哪像染病?冲开血路,挥手上吧,要致力国家中兴,岂让国土再遭践踏?个个负起使命,这睡狮已渐已醒!’ 琴音渺渺,余韵无穷。 既是宣告,又是呐喊,更是饱受欺凌、蛰伏已久的中原儿女奋起反击的冲锋号角。 飘逸长发同样无风自动,身上袍服真气鼓荡、猎猎作响,狂卷而起的暴孽劲气向毕玄铺天盖地凌迫而去的笑行天好整以暇的朗声道: ‘前朝开皇年间,大一统的中原军力强盛,塞外各族饱受欺凌与践踏。而今风水轮流转,中原纷争不断,一盘散沙,以突厥为首的塞外各族却异军突起,威凌天下,不但肆意掠夺蹂躏中原的财物与女子;而且任意烧抢屠杀中原的城池与百姓。我笑行天身为中原一份子,虽然并不赞成前朝的做法,但更不想本民族成为被无情欺凌屠戮的对象;虽然暂时仍无法阻止中原各方势力仰突厥鼻息,看突厥眼色,从突厥命令行事的现状,但却可以一展中原武者的傲气与不屈,将你毕玄——突厥的精神象征,像抓鸡捉鸭一般扫出中原,赶回塞外。’ 如此豪言壮语一出,本已心神震动的观战诸人风向再转,无论大唐的官员,还是他们的家眷,均是感慨良多,心有戚戚焉。 即使李渊、李建成父子四人这样不折不扣、怀有各种目的与强势突厥虚与委蛇的政客也不禁被勾起心事,既惭且愧政客也是人,虽然每每做出的决定都是以舍弃感性,遵循理性,追求最大利益为目的,但,他们的内心同样具有良知。哪怕,那丁点的良知早已经微不足道,几近于无。 诸如尉迟敬德、段志玄这样纯粹的武者与将领,内心更是激昂澎湃,羞愧难当。因为武者的尊严就是无畏,无惧,勇往直前,至死方休。 在这一刻,在热血澎湃的尉迟敬德心中,多次戏弄于他的笑行天仿佛也不再那么可恶,甚至已隐隐有了那么一丝——细如发丝般的可敬与可爱! 在美绝人寰的尚秀芳泪眼迷濛,心灵激荡,回味绵长、思绪飘飞中,嘴角逸出几许淡淡残酷笑意的毕玄嘿然奚落道: ‘你与那寇仲小子的少帅军远在淮北一带可真是幸运,否则我突厥铁骑立马将你们那点点基业踏成齑粉。’ ‘你毕玄处身之地近在咫尺可真是不幸,否则我笑行天就算再怎么想教训你也是鞭长莫及!’ ‘黄口孺子,我毕玄纵横天下之时,你笑行天还是液体呢!’ ‘呃’ 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笑行天一瞬间平静无波的心境差点出现波动,重新收摄心神,立时反唇相讥道 ‘耄耋匹夫,笑某人横扫八方之际,你毕玄定成一抔黄土!’ 双方口中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彼此劲气交错纵横,伺机而动。 打斗还未开始,场面就已这般火爆从未经历过如此精彩纷呈,旗鼓相当激烈对决的观战诸人无不大呼过瘾,凝神静观。 当持续膨胀增长、交击不定的气势蓄至顶点颠峰的那一刹那,双方几乎同时腾身而起,相互扑击。 在观战诸人眼中,毕玄诡异莫名,宽厚阔大的手掌仿佛在一瞬间无限涨大,虽察觉不到其中蕴含一丝一毫的劲气,但却偏偏予人势若奔雷,足可毁天灭地的惊怖感觉。 笑行天疾如闪电般挥出的双掌平平,毫无任何特异之处,但殿内高明者如李渊,墩欲谷之辈却敏锐的发觉其微微内陷的双掌掌心两点已是殷红如火,且隐隐有“噼啪”异响传出。 ‘嘭!’ 劲气飞扬,罡气肆孽,热浪迫体。 寒冬岁末,高旷宏大的太极殿内竟仿佛已化作蒸笼,酷热难当。 何种级数的功力正面硬捍,方能达到如此诡异玄奇的效果? 长发飘舞,衣衫飘飞的对决二人宛若断线的风筝般,两厢跌落。 形象狼狈的笑行天在飞退余势未尽之际,竟右腿急伸,借力再起,于一瞬间完成这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折返变向,电射而回。 功力之纯,应对之奇,飞掠之速,令观战诸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再度挥起的双掌掌心殷红更甚,仿佛已有火焰正在灼烧炙烤。 面对笑行天毫不回气、雷霆万钧的迅猛攻击,飞落地面的毕玄近百年性命交修的真元急速急转,沉腰坐马,吐气开声,享誉天下的炎阳大法于弹指间仿佛已将周边空气尽数抽干,化作凌厉无比,高度集中的掌劲疯狂迫出。 ‘轰!!’ 比上次强劲一倍不止的高热气浪再度凌体而至若不是太极大殿一马平川的朝台足够宽阔,与会的众人恐怕已被殃及池鱼,喷血受创。 即使这样,体弱的文臣高官,贵妇千金们亦觉头晕目眩,痛苦异常。 由空中飞击而下的笑行天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被当场震飞,不得不凭借连续五个倒翻方才尽卸破体而入的炙热气劲。 完全无视唇角那一丝猩红的血迹,故技重施的“拼命三郎”宛若悍不畏死的狂战士般再度飞掠而回,苍鹰搏兔,凌空扑击。 一向随性自然,谋定后动的笑行天何曾有过如此狂暴,威霸的一面? 任何阴谋诡计,运筹帷幄的背后所要依靠的还是绝对的实力,当无任何其他方法解决问题的时候,实力,就是一切!!! 发散衣乱,喘息不定,身躯轻轻颤抖,脸色苍白若纸的毕玄双目倏地异彩大盛、金芒闪现,随着舌绽春雷的一声暴喝,一双杀人如麻的铁臂三度挥起,宛若能够笼罩一切,控制一切的双掌破空而出。 在四只手掌又一次正面硬捍的前一瞬,笑行天乌黑亮泽的满头长发血色闪耀,咋现即收。 ‘“炎阳大法”之“焚毁万物”!’ ‘“魑魅人间道”之“寂灭天下”!’ ‘轰隆隆腾腾腾扑通!’ 沛如汪洋汹涌,热若铁水奔流的气浪翻转激荡,席卷肆孽整个太极大殿。 ‘嘤叮!’ 昨晚曲意逢迎,百般献媚才央得李建成今日携之而来的梅妃终经受不住强劲热浪的凌袭,娇呼一声,昏厥过去。 可怜的美人,咬牙切齿痛恨的仇人虽已如愿见到,可也因此被无辜波及,大病一场。 虽身体更弱,但昨晚休息得宜,又被李渊全力护住的张捷妤总算堪堪撑过,幸免此难。 气散风息,热浪消退。 惊魂未定的文官女眷与急于知道决战结果的高手们齐齐闪目观看,聚焦场内。 满头黑发披散凌乱,数处衣衫破损不堪,唇角一缕鲜血潺潺流下的笑行天宛若魔神降世,修罗复生一般傲然卓立于大殿中央。 塞外大草原从未有过的,天神一般超然存在数十年,已成为所有突厥人心目中不可撼动的定海神针,片刻之前尚威风凛凛的“武尊”毕玄颓然跌坐在朝台一角。 此时的毕玄七窍皆有血迹缓缓渗出,本是神采飞扬的双目毫无半点神采的无力大睁着,剧烈的喘息之声清晰异常的回荡在整个大殿 随同毕玄踌躇满志前来长安的墩欲谷,赵德言,康鞘利等人没有半个前去相扶,因为,他们仍处于难以置信,无法接受的深深震撼之中。 几经努力想要站起,最后却徒劳无功,再度跌坐地上的毕玄嘶哑难听的声音艰难响起道: ‘毕玄既败,已无面目立于天地之间,笑行天,你杀了我吧!’ 身躯如标枪一般笔直挺立,无形气势崇山峻岭一般高不可攀的胜利者柔和的声音缓缓传出道: ‘一个失败的,伤病的,苟延残喘的“武尊”比一个已死的毕玄更能打击突厥人的信心与士气,所以,我不会杀你。’ 微顿一下,笑行天又声音微微提高的续道: ‘你的伤势并没有到再难康复的地步,只要你还是那个心志坚定,百折不挠,百忍成金,百炼成钢的毕玄,你就该破而后立,浴血重生,从哪里跌倒,就从那里爬起。无论是一年半载,又或是三年五载,我笑行天等着你毕玄再来挑战。’ 勉力抬起头来的毕玄目显希望的光芒道: ‘老夫业已年近百岁高龄,还有可能再重头来过一次吗?’ 此刻的毕玄已完全放下尊崇无比的“武尊”的架势,重又以一个普通武者的身份在虚心求教。 不耻下问,本就是心胸广博,能容万物的超卓人物所必备的美好品德与心性修养。 ‘武道修为是追求个人体能在极限状态下的不断突破,你毕玄既已臻至可开宗立派的大宗师境界,就该潜心向武,寻求突破,直追天道。可你却反其道而行之,参与到世俗纷争的阴谋诡计之中,将无辜的薇儿作为政治交易品送给他人,这也是你堂堂突厥“武尊”身份该做的事吗?’ ‘那你呢,你还不是深陷于这些世俗纷争,阴谋算计之中?’ ‘拿白痴当资本,凭无知唱高调以你毕玄仅有近百年的人生阅历,有感知过真正的生死劫数吗?我笑行天的精神记忆与功力修为均传至家师向雨田,有他近二百年的人生阅历作为铺垫;又有他经历真正死亡轮回的人生经验作为借鉴,这,你能够相比吗?’ 在场内众人或在凝神消化吸收这段武道修行的经验之谈,活仍处于长久的精神震骇之中,无法恢复过来之际,笑行天又笑对略有领悟的毕玄道: ‘这是大唐巍峨肃穆的太极大殿,皇权直接象征的神圣朝台,你毕玄怎么能公然在这里“坐台”,执勤庭卫何在?还不快快让毕玄“出台”!’ 第二十五章 余波奔涌 脑中回放着墩欲谷搀扶乃兄离去时充满刻骨恨意眼神的笑行天向李渊微微躬身道: ‘半年多前,大明尊教曾趁小婿不在飞马牧场之际,采用卑鄙刺杀的手段将秀宁等人击成重伤,几近殒命,请岳父大人特许在月底决战之时开放长安大校场,以使小婿可光明正大的为秀宁她们报仇雪恨。另外,小婿需立即静修疗伤,请岳父准许提前退席?’ 获得李渊毫不犹豫的准许后,笑行天又转向诸位朝臣达官,贵妇千金们道: ‘五日啪嗒!’ 独特的天蓝色面具竟毫无征兆,无声无息的突然脱离开来,向朝台跌落而去。 笑行天虽反应极快的迅速将落至半空的面具又重新扣在脸上,但是太极殿内还是响起一片惊呼吸气与窃窃私语。 ‘哇’ ‘怎么可能,这就是刚刚那个魔神降世一般的恐怖驸马吗?’ ‘想不到驸马的相貌竟是这样的好看,甚至有点清秀,好可爱耶!’ ‘你注意到了吗,他的眼眸?’ ‘明亮中蕴含着淡淡的忧郁;深邃中凝聚着丝丝的灵动,就像温柔的海波那般宁静与亲切,噢,我晕倒了’ 因意外的突发事件而被评头论足的当事人尴尬无比的站在朝台中央,除了暗自感叹隋唐年间风气真是开放之外,惟有将求救的目光望向右排首席。 刚刚还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现在就立马观感大改少女情怀总是诗,充满无穷无尽的梦想与遐思,崇尚浪漫英雄主义的怀春少女心中果然就只有两种人——我所喜欢的和我不喜欢的。 情窦初开,活力四射的女孩也正因为如此而可爱,而迷人,不是吗? 早就在担心夫君伤势如何的四女见状立时奔入场内,独孤凤与红拂两女照顾夫婿,白清儿知机的拉住行尸走肉般的淳于薇玉手。平阳公主李秀宁则落落大方的向众人道: ‘五日后的未时(13:00-15:00)初,驸马将在上林苑公开出售飞马实业出产的一批服饰首饰,胭脂水粉、茶叶酒类,以及十数把与送予可达志都尉的长刀一同铸造成功的兵刃。入门费用黄金一两,无论身份高低,一律公开竞价’ 这个消息对于殿内上至李渊的三位爱妃,下至文武百官,贵妇千金们来说无异于久旱甘露,雪中送炭。更由于是大唐公主亲自宣布,故立即赢得一片欢呼。 原因很简单,三位皇帝妃嫔与贵妇千金们看上的是那些款式新奇别致的服装与首饰,以及经过本草纲目的宣传,绝对不含有害物质(汞,铅等),而且效果更好的胭脂水粉。 这里还有李世民与李建成的一份功劳,要不是他们早先将这些可对女子产生致命诱惑的商品带回长安送给宫内妃嫔,继而迅速名震关中,现在又哪来这么大的轰动效果? 文官早就惦记上的是几日前品味过的那些极品茶叶与实业明闻天下的美酒。令武将心痒难熬、兴奋莫名的自然就是那十数把神兵利器。刚刚笑行天同可达志比武时神兵的锋利众人是亲眼目睹,送予李渊的“逐鹿”他们不敢奢求,如此刀名,他们更不敢拥有,但现在,希望就在眼前,他们又怎能不为之雀跃欢呼? 此时,早已醒悟过来自己被小小利用了一把的李世民面容虽平静如昔,但眼底深处却有厉芒闪过。 隶属于李建成长林军将领,并没有随同毕玄等人一同离去的可达志此刻心中也感到非常不是滋味,两招惨败的打击本来就大,现在竟又发现其中一招是因为需要宣传神兵的锋利才存在的 可对方除了是武者之外还是一个商人,也算情有可原。百般滋味在心头的可达志最后惟有苦笑一声,并暗自下定决心定要拼命修炼,以洗刷今日自己与“武尊”他老人家接连战败所带来的极度耻辱。 宜雨轩, 公主专署的奢华浴池内, 一边与独孤凤三女尽心尽力的帮助夫君洗浴按摩,李秀宁一边满含关切的询问道: ‘伤势如何?’ 惬意万分的享受着八只如玉小手在自己身上分工协作那种美妙触感的笑行天懒洋洋的道: ‘有你们帮忙,七至十天就可恢复如初。’ 红拂轻声的怨责道: ‘怎么搞成这样,若是全力施为,那个毕玄又怎会对你造成这么严重的伤害?’ 轻轻拨弄着同样牵肠挂肚的红拂湿润的秀发,笑行天柔声开解道: ‘武道修行充满艰难险阻,荆棘坎坷,惟有通过足够强度,甚至险死还生的实战才能检验、体悟出那些单独苦修时的理论与想法是否正确;然后再将这些宝贵的经验吸纳汇总,最终彻底融会贯通,再获进益。’ ‘这么说你是故意不全力施为的?’ ‘不错,这样做好处有三点。第一,通过与毕玄的对决,为夫已对自身功力的运用更加驾轻就熟,这样月底与大明尊教的决战就将再增几分获胜的把握。第二,现在我们众敌环视,这般诈作身负重伤,各方以为有机可乘的跳梁小丑们就会蠢蠢欲动,乃至纷纷现形,自投罗网。第三,酣畅淋漓的三招击败毕玄已足够震慑塞外各族,扬我中原神威。多保留下一点实力,说不定何时就会成为奇兵突出的保命关键。’ 如果毕玄获知与他的那场对决也被笑行天用来做垫场之战,不知道又会做何感想? 独孤凤娇俏的吐了吐丁香小舌道: ‘不运用可击倒狮子的力量去对付野狼固然不错,凡事谋定后动也无可厚非,可人家好想瞧场好戏耶,现在看来,惟有与大明尊教决战之时才能实现这个愿望啦!’ 舒缓有致的推拿爱郎精壮肩脊的白清儿柔柔插言道: ‘淳于薇受到的打击很大,夫君准备怎样对待她呢?’ ‘先让薇儿一个人冷静一下,晚上为夫再去开解于她,现在嘛’ 晚饭时分, 北里, 长安仅次于上林苑与风雅阁的著名青楼小春院, 一间精致的雅舍内, 尔文焕一口喝干杯中酒道: ‘老乔,我现在真她娘的是既喜且怕,你说,我怎么就那么不长眼睛,惹到那个煞神了呢?’ 凝神着面前桌上的酒杯,显得满腹心事的乔公山缓缓道: ‘驸马既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过一切随风飘散,就应不会再找我们的麻烦,你就没事偷着乐吧!’ 再干掉一杯美酒,尔文焕仍难以释然道 ‘到现在我还在纳闷,梅洵只是说了几句讽刺的话,就被他笑行天暴打成那副惨样,至今躲在府里不敢出来见人;而我这么过分,竟然嘛事没有,这事搁在你身上你会相信吗?’ ‘可事实就是如此,也不由的你不去相信!也许,驸马也像我们哥俩那般,就是对喜欢卖弄聪明的梅洵看不过眼,就想打他一顿呢!’ 惟有接受这个答案的尔文焕呵呵笑道: ‘看来他梅洵果然就是一副天生挨打的命,而我们哥俩有老天爷罩着,最大!’ 年纪稍长的乔公山细细品尝着杯中的美酒道: ‘文焕,我们今后也稍微收敛一点吧,世事无常啊!’ ‘先是一向顺风顺水的梅洵被拳打脚踢,颜面丢尽;再是多年纵横无敌的毕玄五痨七伤,英名尽丧。我尔文焕哪还不懂吸取教训,老实本分做人,毕竟,世事无常嘛!’ 未几,又一口喝干杯中美酒的尔文焕不耐烦的大声嚷道: ‘老鸨子何在,秀秀姑娘怎么还不出来?再不显身,我把你这小春院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 同一时间, 宜雨轩, 公主香闺的大床之上, 见到夫君已经进入深沉的睡眠中,因爱郎今天的表现而情动不已的红拂又主动吻了吻一生良人的脸颊,才轻声细语道: ‘凤凤今晚不回去了吗?’ 正紧紧伏贴在夫君右边怀中的独孤凤甜笑道: ‘人家现在哪还有气力回去,今晚也只能睡在这里了。’ 现在也是浑身舒爽的连根小指头都不想动一下的红拂粉嫩的俏脸再增云霞,连忙转移话题道: ‘秀宁与清儿她们呢?’ 独孤凤调皮的道: ‘宁姐与清儿早已经洗浴完毕,正在外室看护着淳于薇呢,怎么,拂姐你现在还没有恢复清醒?’ ‘死妮子,连你拂姐也敢打趣’ 与独孤凤笑闹几句,俏脸云霞稍退的红拂再度转移话题道: ‘对了凤凤,沙芷菁既然收下了戒指,那她是否也同意将来与我们一块离开,然后再去找寇仲?’ ‘五表姐还在犹豫,让她一个大家闺秀就这样做出离家出走的决定,确实太难为她了!’ ‘其实有秀宁的事例在前,再凭借沙家的财富与能力,五小姐她根本就不需担心家族会被殃及池鱼。’ 独孤凤蹙起好看的秀眉道: ‘五表姐又不像我们久历江湖,这样的具有决断能力,不过照人家看,早晚她也会选择为情私奔的。’ 一更天, 长安著名寺院东大寺旁边的玉鹤庵内, 一僧一尼正相对结迦跌坐,轻声交谈。 宝相庄严的中年僧人缓声道: ‘今早收到消息,寇仲与徐子陵率领少帅军已攻陷江都北方的屏障钟离与高邮,高邮守将秦文超被俘,钟离守将左孝友侥幸逃回江都,被李子通怒责,由大将军降为将军之职。而就在今日下午,被笑行天三招击败的毕玄已狼狈离开长安,回转塞外,惟有现任突厥国师的汉人赵德言数人留在外宾馆。’ 恬静面容止水不波的美丽女尼柔和悦耳的声音响起道: ‘寇仲、徐子陵与笑行天三兄弟,贫尼先前确实都低估了他们。现在,则必须承受这一失误所带来的严重后果。’ ‘虽然江都是仅次于长安与洛阳的第三大防御最固若金汤的城池,但少帅军攻占高邮、钟离两城并没有耗费多少兵力,又有那个传说中会飞的奇怪东西辅助,李子通的前景实在不容乐观。大唐这边虽已稳定关中,俯视关外群雄纷争,但并非无懈可击,尤其刘武周所部对太原一代虎视耽耽,更是深具威胁。可以说一日不击溃有突厥人撑腰的刘武周,唐军就一日无法安然出关。’ 女尼略现无奈道: ‘可惜李家内部亦不能众志成城、同心协力,建成与元吉两兄弟更是引狼入室,妄图借助突厥人的力量以对抗世民,实在令人既愤慨又无奈。’ ‘目前情况下,秦王所主张的与强势突厥虚与委蛇的策略才是正道,建成与元吉兄弟二人为了争位,太急功近利与不计后果了。长此下去,大唐境况实在堪忧,斋主有否想过以你的独特身份正式向李渊阐明立场,公然支持秦王?’ ‘这是万不得已的下下之策,况且,对于好色无断的李渊,贫尼实在是不想见他。’ 中年僧面露慈和微笑道: ‘斋主难道还在为多年之前的往事耿耿于怀吗?’ 比丘女尼低喧佛号道: ‘一切身外事,如梦亦如幻,罪过,罪过!现在笑行天公然前来长安开启杨公宝库,行事又这般嚣张,只要我们再从中稍稍推波助澜,李渊定然不会允许这个魔头安然离去,他若身死长安,最重兄弟义气的寇徐二人就会为之方寸大乱,魔道也会失去最具优势的一方势力。如此天下由北统南,就将指日可待。’ ‘斋主难道不担心岭南的宋施主吗?’ ‘宋缺此人最是坚忍,更具雄才大略,一旦出兵岭南,确是不容忽视。但只要贫尼一封书信,再请道兄正式约战于他,相信应会不足为虑。所以,现在与魔道斗争的成败关键,就在这个最有可能一统魔门的邪帝身上。’ 中年僧默然半晌才又开言道: ‘斋主难道准备双管齐下,一方推动李渊不再顾念儿女私情;另一方面通过妃暄效仿当年秀心之事吗?’ 端庄闲雅的女尼闻言黛眉微蹙道: ‘妃暄这傻孩子心志已经产生动摇,恐怕不会再全心全意去阻止这个比石之轩危害更大的魔头危害世间?’ 中年僧动容道: ‘斋主难道准备通过笑施主与妃暄即将出世婴孩’ 女尼平和的面容中隐现悲凄与愤恨神色道: ‘这个婴孩只是妃暄与我们静斋的,那个怀有阴险目的强暴妃暄的魔头还没有那个资格!!’ 太极宫中, 李渊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手中的“逐鹿”,半晌,好似在喃喃自语,又好似在询问恭立身侧的韦公公道: ‘“逐鹿”宝刀,逐鹿天下,横扫四方,千秋万代!笑行天,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未几,大唐皇帝又呓语般的续道: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若不是我最心爱的宁儿已对你死心塌地,刻骨铭心,朕又何必在这里犹豫不决?怜香,通过这几日的接触,你认为驸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早已习惯李渊奇兵突出问话方式,不得不,也不敢不回答的韦怜香小心翼翼的分析道: ‘通过老奴的观察,驸马对公主殿下应该也是真情实意,呵护备至的。不过,驸马为人却是心机深沉,思维缜密之辈。凡事更喜欢谋定而后动,故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恐怕就是在逼迫皇上先行对付于他,一旦可对公主做出交代,驸马他很可能就会’ 李渊动容道: ‘行天确是说过不主动与我大唐为敌的话语,但这样的承诺谁会去相信?况且,如朕真的想布局对付于他,身在长安之中,皇宫大内的他还妄想能逃出升天吗?’ 第二十六章 尽弃前嫌 二更天,宜雨轩,热气腾腾的池水中,完全无视于淳于薇的冷漠与木然,笑行天温柔而执着的一寸,一寸专心致志的洗浴着怀中佳人活色生香,散发着奶油一般眩目光泽的雪肌玉肤。 轻柔的呼吸虽早已变的急促浓浊,但心结难解的淳于薇仍一动不动的任凭曾经的爱郎肆意摆布与细心服侍,即使被那充满热力与魔力的大手接触到女儿家最是隐秘的部位,娇躯微颤的坚强少女仍然紧紧抿住樱唇,不发一言,不出一声。 小心翼翼的将香软湿滑,吹弹可破的粉嫩娇躯上布满的晶莹水滴逐一拭去,又呵护备至的将那瀑布一般柔顺写意,光可鉴人的秀发梳理清爽,笑行天这才抱起死寂的眼眸中隐有雾气升腾的佳人,回到外间的牙床之上。 深深的吻了吻娇俏面容上淡不可见,无限彰显这心伤若死少女那俏皮与活波个性的小麻子,由始至终也未曾发过一言的笑行天就这样紧紧拥住丽人稍显僵硬,偏又充满致命诱惑的玲珑玉躯闭目睡去。 三更天,经过近一个时辰的瞪视好似进入深沉睡眠中,却一刻未曾放松拥紧自己的男子,有些不知所措的淳于薇终于忍不住以冷漠悲愤的语气出言讥讽道: “人家现在是你赢回的私产奴隶,任你予取予夺,恣意凌辱,这下你满意了吧!” 立刻做出张开双目反应的男子微笑道: “谁敢这样说我的薇儿,为夫立即去给他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威震天下的笑行天真是好威风,好霸道,难怪像呼延铁真这样不知天高地厚之辈会惨死在你的手上。” 知道淳于薇根本不是在乎什么呼延铁真,只是在说气话的笑行天依然如故的微笑道: “你们颉利大汗想要通过一些交换条件,以及将薇儿你嫁予呼延铁真的方式来拉拢契丹,以使突利两面受敌;同时再借与突利交好的笑某人之手杀死呼延铁真,既借此巩固与契丹的盟约,又可加深契丹与笑某人乃至少帅军之间的仇恨,甚至还可借此离间契丹与高丽的亲密关系,可谓一举三得。而薇儿你为了身属部落,只能无奈做出妥协,是也不是?” 神色凛然中微带惭愧的淳于薇怒声道: “为了所在民族与部落,我这样做有错吗?就算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你这样对人家,是否更加的无情与过分……啊!” 环绕在淳于薇粉背纤腰处的双臂猛的一紧,使那香艳惹火的娇躯几乎融入自己体内的笑行天双目死死盯视着禁不住娇呼出声,神色更趋复杂的火辣美人眼眸道: “不那样做我还能怎样,难道要苦忍锥心之痛,眼睁睁的看着你成为政治交易的牺牲品,嫁给根本不喜欢的呼延铁真吗?颉利既然想要利用笑某人,我为何不能将计就计,借机将高丽从契丹那边拉拢过来,再加上与君婥、君瑜和君嫱的关系,相信一个全新的政治格局又会迅速形成。” 淳于薇幽怨、哀婉的道: “你变了好多,现在的你还哪有半分以前的挥洒自如与情深义重,你已经成为了彻头彻尾的政客,卑鄙,阴险,自私,狡诈,只追求己方利益,从不顾及其他民族得失与她人感受的冷血枭雄!” “没有以前的洒脱率性我承认,但冷血无情却绝对是诽谤与中伤!” “我有说错吗?这件事情你又有为人家着想过吗?” “薇儿,你冷静的想一想,我倒底有没有为你考虑过!在那种万众瞩目之下,若笑某人使尽手段令你欢天喜地的跟随于我,你的民族和部落会怎样看你?” 在怀中玉人一时乏言以对中,笑行天目现沉痛至极的黯然神色道: “在那种情况下,惟有狠下心来,极尽羞辱嘲讽之能事的恶语中伤薇儿你,你的民族部落才会认同你,同情你,将你看作为民族部落做出重大牺牲的英雌对待。战争已无法避免,突厥现在虽然强大,可中原地区不是一马平川的大草原,地形崎岖复杂,山川河流遍布,城池鳞次栉比,人口稠密集中,一旦重新成为大一统的国家,塞外各族的噩梦就会重新到来。如果是少帅军最终一统天下,那时薇儿你就可挺身而出,利用今时今日在突厥民众心中的英雌身份,挽救多灾多难的部落族人于水火之中。薇儿你这条难缠的小母狼,现在有彻底想通吗?” 重未想过这些的淳于薇红唇微张的愕然半晌,方才满怀歉疚的道: “对不起,人家,人家竟然那样想你!你,你能原谅人家吗?” “傻妮子,我们是一家人,还谈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在这乱世之中,又有几人不是身不由己?只要多站在对方的立场上去考虑问题,还有什么误会是不能解除的。” 其实,世间的事又何尝不是如此,若每个人都能多出几分理解与包容,无谓的纷争与仇雠,亦不知会少产生多少! 当下二人终于尽弃前嫌,和好如初。可误会解除之后,彼此紧紧相拥的香艳情形却令淳于薇脸红心跳,娇羞万状。 虽然平时一向火辣野泼,但此刻赤身裸体,毫无隔阂的伏在情郎怀中的玉人毕竟还是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又怎能不心如鹿撞,含羞带怯? 暗自平复心情良久,沿袭塞外民族热情泼辣作风的淳于薇才敢重又抬起低垂的粉首,迎上自己衷情男子促狭的目光,再又羞人答答的吻上对方灼热的双唇,继而轻启红唇,微分贝齿,送出小巧可爱,香软嫩滑的丁香小舌…… “薇儿,不要……」” 阻止的话语尚未说完,吻的天昏地暗,乐此不疲,小瑶鼻娇哼连连的佳人竟在重又抬起粉首之后,勇敢而又执着的坐下娇躯…… 在这一刻,也许是出于愧疚,也许是需要发泄;也许是水到渠成,总之野泼火辣的塞外美人重又恢复其一贯的行事作风——大胆主动,索取无度。 *************************************************** 翌日清晨,初次享受两性之乐的淳于薇被抱进内室继续补眠,神情气爽的笑行天则陪伴四女在外间共进早餐,同时进行夫妻间必要的情感交流。 早餐已毕,已为人妇的独孤凤仍不改其好动本色,雀跃着道: “人家就要回独孤府啦,哥哥有何要交代的吗?” “凤儿可顺便去趟上林苑,请寄居在那的芳儿在四天后的上林苑拍卖大会上弹奏一曲。” 独孤凤不怀好意的揶揄道: “昨日庭宴之上,人家发现夫君你与可达志比斗之时,秀芳姐竟现出担忧之色,显然担忧的对象不会是某人,哥哥就真不怕万一她被那个很有男性魅力的可达志拐跑吗?” 笑行天露出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道: “凤儿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你秀芳姐是随便就会对哪个男人动情的庸脂俗粉吗?需知一个女人对多个男人产生好感这很正常,但最终她们却只会爱上一个男人。起码,绝大部分女子如此,而芳儿,更是如此。” 最喜欢与夫君探讨相关此类的问题,以及抬杠斗嘴的红拂自然而然的接口道: “那男人呢,男人都会怎样?” 现出片刻的尴尬之色,随后笑行天才道: “男人应大部分都是下半身的动物,尤其在这允许一夫多妻的时代背景下。当然,此情不渝的痴心男子也有,可惜,拂儿你运气不好,当初没能选择正确。” “你,哼,得了便宜还卖乖;尽拿风凉当玩笑!” 笑闹一番之后,独孤凤忽然极其认真的道: “哥哥,难道你真的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李秀宁亦劝道: “天郎你还是去见见秀芳姐吧,免得因为一时的疏忽大意,从而酿成无法弥补的终身遗憾!” 笑行天潇洒自信的耸耸肩道: “其实,为夫根本不需要去见芳儿,因为,她很快就会主动前来找我的。” 独孤凤吐了吐粉红的小舌道: “哥哥好自大,秀芳姐才不会这样呢!” 白清儿柔柔的插言道: “公子应该指的是以岳山的身份,引出秀芳姐主动登门造访吧!” 恍然大悟的独孤凤嘟起小嘴道: “原来昨日哥哥故意受伤,还怀有惑人耳目,以便岳山得以隆重出场的目的,真是阴险狡猾!” 第二十七章 旖旎疗程 独孤凤离去后不久,最先前来探望伤情的人士登门——竟是负责服侍张捷妤的专属太监郑公公。 此人年约四十多岁,为人奸猾精明,本身武功更是不弱,若放到江湖上,足可晋入难得一见的超一流好手行列,可见这大唐皇宫内是如何的藏龙卧虎,高手云集。 絮絮叨叨的场面话说过,郑公公终于道出此行的根本目的,询问是否能够按照计划,前去为张捷妤继续医治顽疾。 本就没准备装成伤势已严重到无法稍稍运功程度的笑行天自是慨然应允,欣然前往。至于其他上门探望、探察的人等,自是交给李秀宁这个公主前去应付。 今日老天竟然纷纷扬扬飘起大团的雪粉,将巍峨壮丽的皇宫大内装饰成一片银装素裹,美轮美奂的纯白世界。 凝碧阁, 病体已经好转许多,且痊愈希望就在眼前的美人张捷妤精神气色均与常人相差无几。 见到救命恩人到来,可说由鬼门关转了一圈的宫装丽人态度极其热情热烈,但却毫无半分逾越礼法之处的殷殷问候,几句温言软语间就使人如沐春风,心旷神怡想来此刻正操劳国事的老岳父李渊平时定是在此享尽无边艳福与无尽温柔。 也是,皇帝只有一人,妃嫔却有无数,在争宠的激烈程度堪称世间最烈的皇宫大内,没有出众的容貌与过人的手段,又怎能拴住帝王那颗放荡不羁时刻追求刺激,永无满足的贪鲜花心。 坐于香塌前太师椅上的笑行天缓缓收回按在那欺霜赛雪,滑比凝脂皓腕处的三指,面具(已修好)外的容颜现出欢愉的表情道: “娘娘的体质非常不错,再加上此次对症下药,只要按照计划医治,最多不超过三个月时间,必可恢复如初。” 站在一众随时听候使唤宫女太监最前方的郑公公闻言立时阿谀道: “恭喜娘娘贵体康复有望,在驸马妙手施为之下,不日既可愈痊!” 张婕妤俏丽容颜亦现出惊心动魄的美态,呖呖莺声道: “驸马在身体欠佳之时还不辞辛劳前来诊治之徳,哀家铭刻肺腑,感激不尽!” 微顿一下,张婕妤螓首轻转,甜美的声音略微转为严厉道: “你们都暂且退下,哀家要私下里向驸马请教一下医理。” 就在以郑公公为首的太监宫女们愕然以对,准备退下之际,笑行天不急不徐的接口道: “烦劳郑公公带同几位小公公站在院中吧,位置以能见到娘娘为佳,免得娘娘倒时还得费力召唤你们。” 一个也惹不起的郑公公惟有乖乖听命行事,在这分外寒冷的冬日与三个小太监于天井当院罚站挨冻,等候召唤,还得不时透过内堂与闺阁新近安装上的玻璃窗(实业出产)注视闺阁内张婕妤随时可能发出的宣召手势。 诱人的一抹晕红轻轻爬满丽靥,大有深意飘视笑行天一眼的张婕妤缓缓伸出精致纤巧,嫩滑柔软的如玉小手,搁置在榻上预置的锦缎软垫上。 笑行天见状先将榻上同样预置的一块锦帕覆于其上,然后毫不迟疑的伸入两者之间,轻轻握住那双柔弱无骨,手感绝佳的美丽柔荑运转道心种魔大法内息,抽丝剥茧般缓缓吸取已化作脉气,深入面前佳人奇经八脉各处的樊经散毒素。 小手被握住徳一刹那,从未与除李渊之外的男子有过这般亲密接触过的张婕妤不禁心如小鹿乱撞,娇躯轻轻颤抖,丽靥晕红如火,羞涩不可名状。 半晌,忐忑不安的心境逐渐得到平复,真气缓慢流动所带来的酸痒酥麻亦基本适应,张婕妤这才怯生生的抬起粉首,微显踌躇的开言道: “今次顽疾来的毫无半点征召,极是奇怪,驸马能否为哀家详细解答这倒底是何种“病因”?” 听到“病因”二字被稍稍加重,笑行天心知肚眀不是张婕妤自身心存怀疑,就是受到与妃嫔党暗通款曲的李建成唆使,甚至是两种原因兼而有之。 若不是自己大唐驸马的身份极其特殊,相信张婕妤绝对不会问的这般婉转与客气。既然李渊没有透露出实情,那自己就帮忙尽点心力吧。 对此早有心里准备的笑行天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人畜无害的和煦笑容道: “娘娘是否在怀疑这可能是中毒?” 未想到对方如此直接的张婕妤娇躯再颤,随即轻点螓首道: “按说皇宫大内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可哀家身体一向不错,毫无来由的就患上这场怪疾,道理上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娘娘可曾听过这样一句话,“当身边的所有人都不能相信之时,那唯一可相信的就是毫无关联的陌生人。”” 娇躯剧颤的张婕妤试探着道: “驸马的意思是” “笑某的意思是若行天与公主均在长安居住,则势难超脱于残酷复杂的内部权利斗争与倾轧,也断不会同娘娘交浅言深,说出不知深浅、发自肺腑的话语来。” 冰雪聪明的张婕妤仅有片刻的犹豫光景,既打蛇随棍上道: “请驸马体恤哀家柔弱无辜,不吝给予指点迷津。” 已完全把握此次交流主动权的笑行天再接再厉道: “历朝历代后宫妃嫔们虽锦衣玉食,享尽荣华富贵,可她们活的并不轻松,尤其是受到皇上宠爱的妃子,更有数不清的暗箭不知何时就会向她们射来。若受宠的妃嫔们陷身于生死倾轧的争权夺利中,将会更加危机重重。” 后宫的争宠倾轧,确是世间最为残酷的斗争,史上的武则天就曾亲手将亲生女儿掐死,这才彻底打败对手,最终被册立为后,乃至 见对方采用评古的方式间接陈述厉害关系,张婕妤十分聪慧的选择静静聆听。 “在此情况下,她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整颗芳心都系于帝王一人,洁身自好,明哲保身,超脱于任何朝堂权利纷争之外。否则,为了绝对的权利和无尽的欲望,暗箭可能来自敌对派系,辣手无情的清除隐患;也可能来自己方派系,欲取先予的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现出轻愁薄忧动人神态的张婕妤秀眉微皱,我见犹怜的黯然道: “可若“她们”是身不由己,那又该如何自处?” “以上说的是原则,至于具体应对方法,相信聪慧过人、灵变机敏的“她们”应会应对自如。” 粉颊娇羞更胜,美眸异彩涟涟的佳人未几又露出淡淡哀愁道: “但“她们”若不知道暗箭究竟来自何方,岂不是时刻都处于危险之中,即使恬退隐忍,小心防范,恐亦会百密一疏,祸患生于旦夕之间?” 锦帕下握住温软柔荑的双手微微一紧,笑行天正色道: “很多事确是防不胜防,就算知道了原因始末,也未见得就是好事。既然皇上业已了解到可能的幕后元凶,那,就让他去遮风挡雨,这边尽管默默以待,岂不是最佳解决之道?再说,人生无偿,世事多变,若真闹出一些龌龊苟且之事;若行天有机会插手其间,必然会站在宁儿与岳父的立场之上,出手予以惩戒!” 身处皇宫大内,深切体会到诡变残酷,人心不古的张婕妤美眸内现出浓烈的感激色彩道: “驸马为哀家的“顽疾”如此尽心尽力,小女子即使粉身碎骨,亦难表存心,惟有期待来世有缘,再结草衔环,做牛做马以报!” “呃” 这句对白寓意好深,很值得商榷耶! 此时的笑行天确实对这薄命红颜生出无限怜惜之心。要知道面前的张婕妤与另一极受李渊宠爱的尹德妃二女本是隋炀帝杨广的妃嫔,奈何风流好色的杨广后宫佳丽实在太多,根本就无暇,也没有机会顾及到她们。 当年杨广倒行逆施,劳民伤财,天下各处义军风起云涌之际,为打消仍在举棋不定,有贼心没贼胆的李渊心中重重顾虑,其心腹裴寂,就是现在与被李渊依作另一臂膀的刘文静争权夺利的那个家伙,在灌醉李渊之后,将当初的张婕妤与尹德妃二姝弄到了他的床上。 醒来发现最后将杨广尚未碰过的妃嫔睡了的李渊无奈只好立即举兵造反算起来,大唐能够有今日的盛势,张婕妤与尹德妃二姝,足可同与刘文静、裴寂二人晋入开国元勋之列。 只是二姝后来晚节不保,又同大唐太子李建成勾搭成奸,成就好事,最后二姝的命运,已是可想而知。 至于史上李建成是否色胆包天,利欲熏心到连老爹的女人都敢主动去搞的程度,这个就无从考证了。 现在笑行天在做的,就是为了李秀宁,尽力避免这一李家内的丑闻发生。现在看来,以张婕妤的品性,应该并不会主动去勾搭李建成,那问题就极有可能出在另一姝,灭情道尹祖文的女儿尹德妃身上。 不管如何,笑行天已是下定决心要尽力避免此事发生,尹德妃的问题,也只能等到与尹祖文密会后再另行见机行事。 风光旖旎的治疗过程已毕,在病美人充满深深感激与淡淡不舍的秋波中,笑行天打出手势,将苦挨风雪,只为见证自己与张婕妤并无越轨之事的郑公公几人召入闺阁,告知自己要再去终南山采药,再又叮嘱张婕妤几句修养之道,这才洒然而去。 外宾馆, 与笑行天在门口不期而遇,正要陪同金环真外出的周老叹立时笑逐颜开道: “竟然是打败“武尊”毕玄,扬我中原神威的小师弟到来,太好了,师兄我正好有事要找你,我们入内详谈。” 笑行天笑嘻嘻的挨近因周老叹的得意忘形而脸色不善的金环真身边道: “小弟此次只是顺便过来看看,并没有任何事情要打扰你们二位游玩的兴致。” 白了面孔瞬间垮下来的周老叹一眼,金环真语含关切的低声道: “听闻小师弟于此战中也负上不轻的内伤,是否确有其事?” “小伤倒是有一点,只是为了迷惑外人,才会无限夸大的。” 听到小师弟无事,周、金二人齐齐露出真心欢愉的笑容。经过半年多时间,在双方均逐渐拿出心中诚意,渐行渐近的相处之下,圣极宗仅有的三人终于亲如一家,彼此再无半点隔阂。 内室, 周老叹和盘托出事情的原委始末。 原来昨日雷九指曾在街上邂逅二人,在一时无法联系到笑行天的情况下,遂托周,金二人转告这一很可能涉及到惊天阴谋的消息。 与雷九指有过命交情的弘农帮帮主陈式由于年轻时亲妹子惨被巴陵帮贩卖,故多年来一直对香家与巴陵帮密切关注与监视,以期能够报仇雪恨。 数日前,弘农帮意外发现几个与萧铣向来关系密切的帮会均派人照拂打点一批运往关中的盐货。货船到达弘农,竟然又是广盛行大当家顾天璋亲自前往接货并转运至关中。 陈式在发现不寻常后,立即派遣心腹手下查探,结果大出意料的查出这批货物根本就不是什么盐巴,而是成船分开装运的大弓与箭矢。只是入关后便不翼而飞,势力难以抵达长安一代的弘农帮虽有心探查,但力不能及,又怕打草惊蛇,遂无奈放弃。 听到这里笑行天以完全能够肯定这批弓矢的最终去处,定是京兆联无疑。 李建成为了对付李世民,在不能调动军队的情况下,惟有通过帮会中人进行暗袭伏杀,依附于他的京兆联与广盛行则奉此命令秘密出面采购弓矢武器。而萧铣一方是将计就计,自愿卖出这批弓矢,借以除去通过战争难以达到的目标——李世民。 李建成一系这次行动也不是铁板一块,因为表面依附于他的京兆联大龙头杨文干暗中早与杨虚彦狼狈为奸,目的是借助李建成之手除去李世民,架空李渊。然后他们再伺机除去或者架空李建成,借以彻底颠覆大唐皇朝。 杨虚彦杨与文干二人的幕后黑手,毫无疑问,就是“邪王”石之轩。 第二十八章 岳霸入城 杨文干的真实身份是香贵的长子,香玉山的大哥,后者既然已经彻底与萧铣决裂,那会否前来长安,帮助前者发动叛乱暗袭呢? 香家这半年多来诸事不顺,损失惨重,以香玉山的精明,会否猜测到幕后黑手就是自己这个魔门邪帝? 还有,若香玉山仍会拜入滞留长安,未曾回转塞外的赵德言门下,那通过他与杨文干两兄弟,石之轩与赵德言二人岂不是很有可能会连成一气,共同图谋刺杀李世民,继而颠覆大唐皇朝。 赵德言已完全站在突厥人的立场上,或者说完全为他个人无尽的野心不择手段已是确定无疑之事。那石之轩呢,他追求的又是什么? 大概是一统圣门,光大圣门这一根深蒂固的思想传承吧。还有,应该就是竭尽全力拿到圣舍利,以恢复到他武功修为的颠峰状态,甚至再作突破。 一向赞成圣门各派合一的尹祖文从中又会选择怎样的立场呢?会否与魔门“邪王”、“魔帅”组成三方攻守同盟,共同对付“阴后”与“邪帝”的组合? 在外宾馆吃罢午饭,正赶往北里的笑行天忽的哑然失笑,香玉山就算智比天高又能怎样,自己会将他放在心上吗?起码,不会在意他带来的那点几可忽略不计的威胁。多年来一直暗中遥控香家,贩卖人口牟取暴利的幕后黑手尹祖文才是关键,只要通过他,想知道香玉山的行踪,石之轩与赵德言是否已通力合作,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至于尹祖文会采取何种立场,所孜孜以求的又是什么?答案更是显而易见——利益。圣门中人,谁又不是如此?只要自己来个快到斩乱麻,改天直接杀到他尹祖文府上,还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 抵达此行目的地的第一站——上林苑后,虽然陶光祖这个重新当家的幕后老板不在,但凭借大唐驸马的显赫身份与地位,又是租用非营业高峰期的下午时段,自然是一谈便成。 唯一的小插曲是陶光祖派来管理上林苑的心腹手下因为知晓前者与雷九指有过命的交情,故死活也不肯收取这个雷九指师弟的租借费用。最后,双方各让一步,以百两黄金的租价谈妥,随后,上林苑将在正门临时竖起一块巨大的告示牌(广告牌),宣告四日后未时初,飞马实业于此公开售卖各类稀有商品,入门费用黄金一两,尚秀芳大家界时会临场表演云云。 接下来带着面具出行的笑行天又相继以在商言商的架势造访风雅阁与六福赌馆,青青与池生春也均慨然允诺会效仿上林苑方式帮忙做出宣传。 微微有些头痛的望向面前明堂窝的正门,稍作犹豫,笑行天还是大步进入,直接通过因自己这击败毕玄的大唐驸马到来而哗然一片,赌客纷纷侧目的大厅,赶往“大仙堂“所在的独立建筑。 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想要找寻的正主胡佛果真不在,而不想见到的胡小仙却恰恰在此。 大仙堂内的一间私人客厅, 眉若雨后远山清新秀丽,目如秋日湖水微波荡漾的哀怨美女幽幽的道: “听闻昨日庭宴笑公子的独特面具曾瞬间脱落,被不少人窥去真容,现在小仙是否有这份荣幸,获准一见呢?” 笑行天淡淡的道: “女子漂亮脱俗的脸蛋可令世间男子为之做出疯狂行径古已有之,但一个大男人的相貌美丑又有何值得关心的?” 笑的花枝乱颤的胡小仙运起媚功,先飘过一记勾魂夺魄的嗔视,才娇喘着道: “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反过来,女子当然也容易衷情长相好看的男子,姐儿爱俏,笑公子不会连这句话都没听过吧?” “财雄势大的男人容易得到女人的身体,容貌俊朗的男人容易得到女人的芳心,确是古今如一。” 见对方态度冷漠,胡小仙美眸蕴满幽怨色彩道: “笑公子为何对奴家这般冷淡,难道小仙真的那么惹你讨厌吗?” 美人如玉,软语温言,对胡小仙其实并没有任何厌烦感觉的笑行天两手一摊道: “距离产生美,紧守礼教又有何不好,难道区区露出笑容小仙姑娘还会给钱不成?” 刚刚还楚楚可怜的胡小仙“扑哧”娇笑道: “距离产生美,亏你想的出来。不过你若能总在人家面前露出真心笑容,小仙就是倾家荡产也是在所不惜!” “那,笑某不变成“卖笑”的小白脸了?” 一句玩笑话,再度惹的胡小仙娇笑连连,妖冶的气质,妩媚的笑颜,弯弯的秀眉,雪白的贝齿,就连见惯美女的笑行天也不得不承认面前的女孩笑起来极是悦目动人。 双方气氛得到缓解,笑行天趁机道: “今日笑某前来,乃是在商言商,想请“大仙”或小仙姑娘帮点小忙,就是” 故意以十指嫩如春笋的如玉小手轻拍两下高高耸起的酥胸欣然应诺,且无论如何也不肯收取金钱的胡小仙在争得这小小得胜利后,忽然粉颈低垂,陷入无声无息的沉默中。 半晌,就在笑行天不想忍受这份尴尬,即将离去之际,没有运起任何惑人的媚功,而是真真切切的黯然神伤,泫然欲泣的胡小仙凄语道: “笑公子家中娇妻九人,各个美似天仙,自然对奴家这样的庸脂俗粉不屑一顾,罢了,罢了,一切都是奴家自己痴心妄想而已,笑公子有无数大事要做,还是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奴家这种小小的女子身上啦!” 心中一阵剧烈的挣扎,虽明知对方想要利用自己的成分居多,但终不忍就这样伤害面前丽人的笑行天暗叹一声,语含至诚道: “池生春真实身份乃是香贵的又一子,他的卑鄙目的与手段是通过迎娶小仙姑娘你,继而兼并明堂窝,以使他香家借尸还魂,重新崛起。这点我笑行天会暗中予以阻止。另外,池生春还练有在床榻之上取悦、媚惑女性的淫邪密法,小仙姑娘千万多加小心,不要着了他的道。” 在心灰意冷,濒临绝境之际忽然柳暗花明,曙光突现,欣喜异常的胡小仙甚至连询问对方因何了解到这些内幕都已忘记,迫不及待的娇声道: “池生春这卑鄙小人有笑公子帮忙打发,小女子感激不尽!可日前齐王殿下已婉转向爹爹提过亲,小仙真怕爹爹一个顶不住压力,就这样将人家当作交易嫁出,请笑公子念在小仙柔弱无辜,且又对你情深且又初步喜欢上你的份上,搭救小女子于苦海之中。” 李元吉为何这般急切得到胡小仙? 大脑高速运转间,笑行天已想通内中始末,原因还是出在自己身上。据闻李元吉为六福赌馆撑腰,会得到其中五成的收益,现在被自己狠捞一笔,野心勃勃,且又失去巨大金钱来源的他必然会另想别法,于是自然而然就将主意打到家财万贯,无子承袭的胡佛身上。 “元吉三哥虽然性好渔色,但他怎也要顾及到外界舆论的影响,只要贵父女立场坚定,此事将不足为虑。姑娘是明白人,对于笑某与李唐貌合神离的本质事实我也不想否认,但实在没有理由为了你提前与李家翻脸决裂,此事笑某爱莫能助,万分抱歉!” 本是笑靥如花,容光焕发的小脸瞬间暗淡下来,稍臾,胡小仙才又露出甜美笑容道: “是奴家强人所难啦,笑公子能够帮忙解决池生春这一迫在眉睫的大麻烦,小仙早该心满意足。不如这样,让奴家陪伴你几晚,以示感激之意,公子肯眷顾奴家吗?” 拍拍自荐枕席的胡小仙香肩,哑然失笑的笑行天柔声道: “不需负上任何责任就有无边艳福可享,若是以前笑某必定求之不得,但现在既为人夫,就不能做出愧对家中娇妻之事。小仙姑娘,后会有期” 凝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莲足轻跺的胡小仙秀眸内闪烁着一丝莫明的色彩 下午申时(15:00-17:00)初, 西市一间廉价的食肆内, 饮下半杯劣质酒水的书生男轻叹一口气道: “我说兄弟,你今天的收入如何?” “甭提了,我今天走遍东西两市,可就是没找到半条谋生的路子,看来,今后小弟要靠大哥你来养活了。” 一口喝干杯中剩余酒水,书生男豪气干云道: “既然在茫茫人海中你我有缘相遇,相知与相交,我们就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我不照顾你,还有谁照顾你。” “大哥” 面对眼圈泛红,语声哽咽的憨厚男,书生男大笑道: “一世人,两兄弟,怎么还跟我来这个。告诉你,为兄今天不但找到谋生路子,而且还做了两件助人为乐的大好事。” 将兄弟间浓烈的患难友情深深埋在心底的憨厚男大感兴趣道: “大哥不妨说来听听,也顺便让小弟学习一下怎样既能帮助他人,又能养活自己?”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为兄今个看到一位有些老眼昏花的老婆婆在车水马龙的大街旁徘徊,就主动上前搀扶她两次横过大街,顺便帮她劈了小半天木柴,赚到点辛苦钱。” “长安南北十一条大街,东西十四条大街,搀扶一个眼神不好的老人家走过那么远的路程,真是难为了大哥。” “哪儿呀,原来那个老婆婆只是饭后在街边遛弯散步,晒晒太阳,为兄不知底细,结果搀扶过去又给搀扶回来了。” 憨厚男:“” “后来那个老婆婆看为兄心地善良,就让为兄赚了那点辛苦钱。还说与她相依为命的独子在外当兵,如果为兄有意,她会管吃管住,还会付工钱,只要帮她做些粗重活计既可。” “做人就是这样,好心总会有好报,小弟恭喜大哥。” “一起过去吧,老婆婆家有地方住,而且她已经同意了。” “大~哥~,我不如这样,小弟还有两膀子气力,以后婆婆家的粗重活我就一人包办算了。” 书生男双目蕴含着炙热的情感道: “子曰:“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兄弟,你知道这句话谕指何意吗?” “请大哥为小弟解惑。” “这是孔子他老人家总结的三种交友方式,“友直”,就是要交那些正直、爽快的人为友;“友谅”,就是要交那些真诚守信的人为友;“友多闻”,就是要交那些博学多闻、见多识广的人为友。此生大哥能够交到你这样的人为友,真是幸运之至。” “大哥,是小弟的幸运才对,您,真是我的良~师~益~友~!” 同一时间, 长安城南 一背背后背长刀,身躯雄伟,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双目如电的老者龙行虎步、昂然向眀德门走来。 见来人形相特异,又背负利器,守门兵丁连忙上前查问。 “岳山!” 被老者威猛气势所摄,只问得两个字,随手接住对方抛来入城费的小兵傻傻的呆立半晌,方才反应过来来人是谁: “岳山,十数日前在此将死人挂于城墙,留血字立威的岳霸刀,我的天” 第二十九章 决战跃马 ‘嘭!’ 位于西市东北毗邻皇城,达官显贵府第云集之处的布政坊内,挂有“南海晁府”字样的精致红木大门化作无数断木残屑,四散飞溅。 随同派内德高望重的前辈晁公错,掌门梅询等领导人物千里迢迢由海南北来长安的南海派三十余名男女弟子闻声鼓噪,手持兵刃急急由住宅正门内蜂拥而出。 对于南海派弟子的喝问,怒骂,威胁等等毫不理会,出城后扮作岳山公然而回,且已在雷九指所住东来客栈定过房间的笑行天直接了当展开单方面的欺凌与发飙。 哀叫惨嚎,血雨飞溅中,南海派精英帮众表演起以种种匪夷所思动作造型被击飞,踢开的特技来。虽没有人从中丧命,但骨断筋折,重伤呕血者却前仆后继,源源不绝。 这倒不是笑行天自重身份,不屑于击杀这些武功“平庸”的南海弟子,而是 终于,完全呈现一边倒情形的打斗在南海派内仅次于晁公错的长老“齐眉棍”梅天与在家修养的“金枪”梅洵闻讯出来之后,才进入像点样子高手对决。 拳拳威势十足,招招气吞山河的岳山以一敌二,出手如狂风暴雨般对上手持铁棍,比之全盛时期梅洵尚要高出半筹的梅天,以及现今面部受损,因视线受到影响而武功大打折扣的梅洵。 ‘嘭!’ 利用梅洵现下视角不够广阔的劣势,身法如风的岳山一记雷霆万钧的重拳猛然击出,猝不及妨,功力未曾运足的梅洵全身剧颤,再也把握不住作为直接受力点的金枪,虎口震裂的同时,整个人也打着旋转被击出圈外,倒地不起。 只剩下一个须发皆白的梅天更是不计,被连续三记快似闪电的重拳接连轰中手中铁棍,口吐鲜血中,颓然倒地。 被岳山像老鹰捉小鸡般拎住后领提起的梅天眼中含着深刻恨意道: ‘岳山你若有种就去福聚楼找上晁公,欺负我们这些后辈算哪门子的英雄好汉?’ 仰天一阵得意至极的大笑,岳山冰冷自信的语声响彻整个晁府: ‘一群废物,我岳霸这就去诛杀晁公错让你们看看!’ 西市, 福聚楼, 由于还未到晚饭时间,达官显贵、富商巨贾们最爱流连用餐的三楼很是空旷,在稀稀落落仅近十桌的客人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有三桌。 第一桌位置靠西,赫然在座的有赵德言,可达志,晁公错与颜历四人,后者作为禁军中的武官,一直负责保护在王世充与李密交战中,为取得与李唐同盟,被前者当作交易品送给好色李渊,且被封为贵妃的董淑妮。 第二桌位于北端,竟然是大明尊教的明子之首烈暇,容颜俏丽的水火二女,以及吊死鬼模样的“浓雾”鸠令智,长相凶恶的‘熄火’阔榭羯和白净文雅的‘恶风’羊漠六人。 不知道为应对月底那场震动天下,不死不休的决战,大明尊教是先以这六人作为探路人马,还是早已高层尽出,只是余人隐身于暗处而已。 第三桌是整个三楼客人均不时侧目的焦点所在,高贵典雅的李秀宁;活泼俏皮的独孤凤;英气勃勃的红拂;清秀脱俗的白清儿;端庄贤淑的沙芷菁;艳光迫人的董淑妮,这一争奇斗艳,美不胜收的瑰丽组合,又怎能不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本来李秀宁四女偷偷约好今天到城内游玩,顺便观赏一下扮作岳山的夫君是何等样子,哪知道由独孤凤处获知四女将游逛长安的沙芷菁,以及在洛阳时就与沙家五小姐为闺中密友的董淑妮竟然也同时前来,于是,人间一道靓丽别致的优美组合由此产生。 以上三桌之间形式坡为微妙,四女因为丈夫与自身的缘故,对于另两桌自然不理不睬,自顾在那旁若无人的偶偶私语,言笑盈盈。 大概是怨毒嫉恨上次被笑行天强势驱赶的狼狈相,又或是被现在四女快乐无忧的样子所刺激,随着一声饱含恨意的冷哼,一向狡诈阴险的烈暇竟破天荒出言嘲弄道: ‘趁着某人还有命在,赶快尽情的欢笑吧,否则,嘿嘿’ 今天穿着白底滚红边的紧身武士服,把浑身美好曲线表露无遗,浮凸有致,充满少妇成熟风韵与青春火热魅力的董淑妮闻言立时秀眉蹙起,心中不喜。 本来与独孤凤和沙芷菁二姝就是闺中好姐妹,后由于家族对立而与前者渐行渐远,被送入唐宫之中生活更是寂寞无聊,今次好不容易逮倒机会微服出宫游玩一次,且又与不再有明显利益冲突的独孤凤“重修旧好”,董淑妮哪容的旁人打扰其兴致。就在她要出言怒斥的当口,眼中厉芒闪过的白清儿已抢先呖呖莺声道: ‘拂姐,听说大明尊教内身为明子之首的烈暇为人极具男性魅力,且武功仅次于神秘莫测的“大尊”,已隐隐超过其教内地位尊崇的“善母”,不知是也不是?’ 美目同样杀机毕现的红拂冷声应道: ‘好像有这么回事儿,不过此人心术不正,当初就是他以卑鄙暗袭手段打伤的珣妹与真师姐。’ 白清儿娇笑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会被夫君像某种跟进跟出的四足动物般狼狈驱离。’ 独孤凤拍手雀跃道: ‘可惜当时人家没能在场,想来那幅情景一定很好玩!’ 一声长笑出口,坐于闷声饮酒的可达志身侧,本是静静旁观的突厥国师赵德言忽然添砖加瓦道: ‘大明尊教本是由波斯总教逃离的叛徒在大草原所创建,其根基就已不正,从属者又怎么可能有好东西存在?’ 在塞外现在是突厥颉利部落的天下,立于回纥,在铁勒亦势力不小的大明尊教要想扩大规模,与颉利的冲突对立自然不会少的了,这也是落在下风的大明尊教要向中原地区发展转移,并希望通过与笑行天一战扩大其影响力的最直接原因。 未等大明尊教众人反唇相讥,一声绵长悠远,震动西市的低沉语声猝然响起道: ‘晁七杀何在,给我岳霸刀滚出来受死!’ 本来喧闹热烈的福聚楼,乃至渭河两岸里许范围内顿时静默异常,针落可闻。 一直等待这一刻的四女立即抢占近在眼前的有利位置,连带自身也是好奇不已的沙芷菁与董淑妮,六姝美丽的俏脸最先出现于临东靠近跃马桥的窗前。 闻声穿窗而出的晁公错由三楼飞掠于跃马桥西端桥畔,与石桥另一侧手提梅天,卓然而立的岳山隔桥相对。 桥上来往的行人与桥头站岗的守卫立时争相走避,唯恐受到无妄之灾。长安城内虽禁止私斗,但十日前“悬尸立威”事件早已轰传关中,现在又有谁敢上来自讨没趣。 ‘刚刚登门造访,梅天这厮竟然说我岳霸只会欺辱后辈,没种前来找你晁七杀,现在某家就让全长安人看看,倒底最终谁会昂首而去,谁会横死桥头?’ 接过被抛来的梅天,心中怒火高炽,烈焰升腾的晁公错先为其解开穴道,又简洁询问过家中情况,才冷声对岳山道: ‘你我已有二十多年未见,昔日一点小小恩怨更是不值一提,岳兄为何要专程找上我晁某人?’ ‘专~程~,你晁公错也配?岳某人真正要找的是一直龟缩不出的石之轩,杀你,只是大战之前的热身罢了!’ 众目睽睽之下,本是强压怒火的晁公错老脸再也无法保持古井不波,双目射出刻骨的仇恨道: ‘我晁公错又何曾惧过你岳霸刀?你是否见过小研,她难道没将你诛杀当场?’ 岳山嘴角逸出一丝极其嘲弄不屑的残酷笑意道: ‘难怪小研从未将你放到眼里过,像你这种没有半根骨头,只想索取不敢付出丁点的软蛋,仍然存活于世真是这人间最大的悲哀。’ 心底隐痛被公然赤裸裸剥离开来,雪白胡须差点翘起来的晁公错眼中杀机大盛,语声冰冷至极点道: ‘小研真正喜欢的人是石之轩,你岳霸刀也只是一条惨被利用的可怜虫而已。’ 岳山闻言仰天长笑道: ‘石之轩得到小研的心;我岳山得到小研的人;你晁七杀又得到了什么?哪怕连丁点蔑视的眼神都没得到一丝!不错,我岳山是被小研利用,但却从未丢弃过一身铮铮铁骨,而你晁七杀呢?超级窝囊废兼叩首软脚虾!’ 被跃马桥守卫堵在渭河两岸看热闹的百姓过客虽被阻住行程,但却没有人有丝毫怨对之心,因为,两个白须皓首的老头在这里言辞激烈的争风吃醋,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异闻!如此热闹情景,又岂能抱憾错过? 楼上早已挤到窗前观战的可达志一改消沉神态,目射锐利的目光道: ‘晁公错形式有点不妙!’ 位于其身侧的颜历不解道: ‘他们口中的小研倒底是何人?’ 虽然已初步达成某方面的一致立场,但对骄傲自大的颜历无一丝好感的赵德言冷哼一声道: ‘二十年前的魔门第一人,三十年前武林“四大美女”之一的“阴后”祝玉研,颜小友难道未曾听令尊提起过?’ 恍然大悟的颜历喃喃自语道: ‘原来是她!’ 另一窗口,白清儿正在那里暗自思量,夫君为何要在此公然提及师尊隐私,难道是 晁公错终受不住这不留半点情面的冷嘲热讽,历啸一声飞掠而起,双足陡然踏上桥栏再度增速,以泰山压顶的强绝威势向仍傲然卓立的岳山一拳轰出。 拳未至,将周围空气完全吸纳席卷的拳劲已迫的岳山衣衫飘动,须发飞扬。 对于轰向自身檀中大穴的七杀拳劲浑然不理,后背长刀瞬间出鞘的岳山不闪不避,一招“力劈华山”势若奔雷般迎头疾斩而下。 如同对决席应般,又是一招以命搏命! 对岳山的个性了解甚深的晁公错看似雷霆万钧的一拳其实却留有三分后劲,见岳山果然采用同归于尽打法,右拳立时变向,改为正面迎击当头劈下的凌厉刀锋。 ‘轰!’ 随着沉闷至极点的劲气交击之声轰传四方,岳山魁伟的身躯一阵剧烈摇晃,方重又稳如泰山,横刀傲立。 一个倒翻飞退数丈距离,又回退两步方才稳住身形的晁公错内心泛起惊骇欲绝的滔天巨浪,刚刚双方实打实的功力互拚,对方竟可稳胜自己半筹,一向瞧不起岳山的晁公错又怎能不惊,不怒,不惧,不怖? 楼上观战的赵德言亦禁不住震骇道: ‘想不到重出江湖的岳霸竟然厉害至斯?’ 颜历不屑道: ‘以岳霸刀这样的前辈高手,竟然还采用这种莽汉式以命搏命的低级招法,真是有伤大雅,贻笑大方。’ 眼珠不错半下紧盯楼下拼斗的可达志头也不回的晒道: ‘岳霸平生大小数十战仍能存活至今又岂是易与?现其招式看似无赖,但无论时机,技巧运用都已自成一脉,臻至大家境界,单单方才那一刀,可某就已领会很多已往未曾体悟到的东西。’ 颜历强辩道: ‘既然岳山如此厉害,又是魔门的死对头,那他为何不挑战刚刚击败毕玄不久,正是风头最劲的笑行天?’ 第三十章 扬威渭河 在另一窗口观战的火诧女插言道: ‘也许岳霸自知不敌,所以不敢前去挑战呢?’ 赵德言摇头道: ‘非是如此,以岳霸刀宁可玉碎,不求瓦全的性格绝不会未战先怯于任何人,不去挑战的原因是二人早已交手过一招,武功不如的岳霸这才会一直隐忍不发。’ 白清儿听到这里一颗心直沉下去,因为,她曾听笑行天说过以“交手一招”的虚假事件蒙骗过安隆,现在赵德言竟也知道,岂不是预示“邪王”与“魔帅”已暗中连成一气。 颜历语含讽刺道: ‘岳霸不会找上笑行天,可他如此嚣张的对待魔门中人,身为魔门“邪帝”的笑行天为何又会不闻不问,听之任之?’ ‘那是因为笑驸马已迎娶岳霸的外孙女进门,至于具体为谁,颜小友自己想吧!’ 水诧女出言揶揄道: ‘不愧为东突厥鼎鼎大名的现任国师,消息可真不是一般的灵通哟!’ 赵德言莫测高深的笑笑道: ‘大明尊教与笑驸马之间的决战,我赵德言赌后者完胜。’ 白清儿的心再向下沉,单美仙乃是岳山与祝玉研女儿的身份虽然对于赵德言早不是什么秘密,但他现在表现的这般锋芒毕露,是否昭示着失去毕玄长久以来的强势压制,一朝海阔天空的魔门“魔帅”将会不再蛰伏,而是大展拳脚,一飞冲天呢? 相公当初有杀死毕玄的机会却宁愿放过,难道真是表面所说的原因那样简单?还是早已预料到现今的情况? 白清儿在思潮起伏间同时也给身为一个小小武官,竟敢直呼笑行天其名的颜历暗暗记下了一笔帐--小女人的心思很是奇怪,起码,对于早将整颗芳心全部系在笑行天身上的白清儿来说,张狂自负的颜历已犯下轻慢丈夫这种不可饶恕的“死罪”! ‘“一刀两断”赵国师虽武功不如妾身夫君,但能有这份见识却实属难得,小女子钦佩之至。’ 李秀宁好看的黛眉微微一挑,柔柔的配合道: ‘拂姐何出此言,没听说过赵国师还有这个响当当的绰号呀?’ 早就对身为汉族,却投敌卖国的赵德言极度逼视的红拂唇角微翘道: ‘半年多前在洛阳天津桥上,夫君一刀挥出,赵国师名闻遐尔的两柄百变菱枪就均断成两截,这不是“一刀两断”吗?’ 赵德言:‘’ 此时楼下跃马桥上的战况形势再变,已愈来愈呈现出一边倒的明显趋势,刺激的对方心绪不稳的岳山以胜上半筹的绝对实力为主,诡变玄奇,捉摸不定的七十二候刀法为辅,向节节败退的晁公错展开狂风暴雨,水银泻地般无孔不入的猛烈攻击。 ‘彭!’ 可以躲闪移动的空间被对方天罗地网似的奇诡招法不断缩减的晁公错万般无奈只好再度与斜劈而至的长刀直接硬捍,身躯剧震间,本是如婴儿般红润嫩滑的脸孔再无半点血色,呈现出比之雪白须发更甚的惨淡苍白之色。 ‘轰!’ 又是一次声震西市的沉闷劲气交击,肥躯连震,形相狼狈的晁公错喘息声起,踉跄后退,嘴角一缕猩红的血迹清晰可见。 此刻晁公错心中充满无尽的悔意,早知如此,最开始时拼着让李渊怪罪,也该倾尽全力与面前的岳山决战到底,现在倒好,不出二十招就被逼到这般岌岌可危的窘迫困境,且还有一半原因是先前自己留有余力,畏首畏尾造成的。 可这世界上又哪来的“后悔药”可寻? 惊天刀芒划破长空,带起漫天洁白雪粉,以开弓没有回头箭的强绝气势,向避无可避的晁公错颈间疾斩而至。 猝不及妨的“南海仙翁”勉力凝聚起惊骇欲绝,心胆决裂的神思,奋力挥拳轰向面容冷历的岳山面部,围魏救赵。 对于这垂死挣扎的无奈反击,就连晁公错自己也不抱有多大希望,奈何战况至此,也只能孤注一掷,舍命一搏。 ‘卡!’ 异变陡生。 直上云霄的巨响过后,在晁公错吐血负伤之际就飞身掠下,挽救其性命于千钧一发间的赵德言勉力压下不断翻涌的气血,百变菱枪相互交叉,遥指被震退数步的岳山道: ‘怨家宜解不宜结,旧事已经过去数十年,岳霸与晁兄又没有杀父灭子的血海深仇,又何必要行那赶尽杀绝之事?’ 面容无喜无怒岳山的眼中射出狠厉森冷的招牌精芒,铺天盖地的劲气一波接一波涌向横加出头的赵德言与微微喘息的晁公错道: ‘我岳霸的事情哪轮到你赵德言来管,若阁下想要步上毕玄后尘,某家也无所谓成全于你!’ 赵德言哑然失笑道: ‘重出江湖的岳霸脾气还是这样又臭又硬,真不知道当初“天刀”因何会放过于你?’ ‘等你武道修为臻至那般境界自然就会明白,现在嘛,就让岳某送你这自愿受死的卑鄙小人魂归地府。’ ‘大言不惭当世定以你岳山稳居第一,好,就让我赵德言来领教一番凭“换日大法”苟延残喘的“霸刀”究竟有何厉害之处?’ 雪粉纷纷而下,天地一片肃杀。 形势一边再变,再度一触即发。 ‘皇上驾到!’ 随着韦怜香尖细响亮的语声,紧随其后,微服便衣的九五自尊李渊带同四名身着官服的亲信属下--裴寂,封伦(封德彝),陈叔达,萧禹在一众大内侍卫的保护之下现身于跃马桥畔。 在黑压压一片跪地叩首的人群之中,岳山,赵德言与晁公错三人昂然而立。赵德言是不需与不能;后者则纯是不能。 两厢抉择取其轻,喷涌劲气犬牙交错,致命气机彼此牵引,骨子里贪生怕死的“南海仙翁”岂敢冒生命危险做出叩拜动作,惟有胆战心惊的在那里强自硬撑。 挥手示意众百姓平身的李渊长笑道: ‘若非小弟今日前往东大寺,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见到雄风更胜往昔的岳大哥!’ 不住催发狂涌劲气持续凌迫赵德言与晁公错的岳山头也不偏一下的冷声道: ‘岳某与晁七杀乃是解决私人恩怨,若小刀你非是前来助拳就给我站到一边静观其便!’ 尴尬之色一闪即逝,李渊依然笑容满面道: ‘大哥行事小弟自然不会阻拦,可今次赵德言是以突厥使者的身份前来长安,这已涉及到两国邦交,还请大哥看在小弟面上三思而行。’ 噤若寒蝉立于原地旁观的平民百姓听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高高在上的大唐天子竟然如此客气的与对方搭话,十数日前“悬尸立威”,且被今上唤作大哥的岳山究竟有何来头? 说起来深知岳山禀性的李渊也是一片好心,是在委婉的点出以一敌二,对手又是同级数的赵德言与晁公错两人,应该见好就收,从长计议。 可假扮岳山的笑行天是什么人,又怎会吃这一套?况且,即使以岳山本身的倔强脾气,无论敌人有多强大,也绝对不会做出临阵脱逃之举。 背脊微弓,如蓄势代发的猎豹般气势狂增的岳山朗声道: ‘小刀的好意为兄心领,但他赵德言无端插入我岳霸与晁七杀恩怨中来就得付出相应代价。世上只有一无所惧,力战身死的岳山,没有临阵退缩,胆怯不前的岳霸刀。’ 未曾想到李渊会碰巧前来,本来计划将岳山迫走的赵德言此时也是骑虎难下,左右为难。深知岳山与李渊亲密关系的晁公错更是百味参杂,苦不堪言。 ‘小刀你又何必着难,还不退到一旁替为兄观敌略阵!’ 紧握腰间“逐鹿”刀柄的右手指节已因过度用力而青筋毕现,堂堂大唐皇帝在踌躇片刻后,终于颓然退却道: ‘今时今日我李渊实在身不由己,事后必向大哥顿首谢罪!’ ‘顿首不需要,我岳霸只需要将晁七杀立时斩首!拿命来。’ 无论是骑虎难下的赵德言,还是抛开一切顾虑的晁公错都知今日之事再难善罢,因此无不使出平生手段,试图先将面前的岳山置于死地再做他想。 随着一声暗含不动根本印法的狂喝,眼神利如刀锋,神光大盛的岳山奋起神威向二人挥出鬼哭神嚎一般的诡异刀芒。 以攻对攻,以强破强! 单单这份以一敌二的魄力与自信,就已令周边观战百姓的立场彻底偏向岳山这一边;继而半步不让,只攻不守的无畏气势与盖世雄风更令可达志、李渊这样的武道高手为之侧目拜服,震撼当场。 刀浪滔滔,拳影重重,枪气弥漫。 雪花飘飘,暴响隆隆,大地震颤。 天地之间在这一刻再无半点生息,仅余闷雷一般连续传出的劲气交击之声与清脆凶险的兵刃碰撞之音。 方圆近十丈范围内全被纵横交错的劲气所充斥,再无一点雪粉寒风能够渗入。 观战众人无不屏息凝神,全神贯注聚焦于这场火爆壮烈的殊死对决! 四女虽明知夫君不会做出没有把握之事,但扮作岳山难免就要束手束脚,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因此均是素手紧握,芳心高高悬起! 最为憋气的是赵、晁二人,彼此武功均在伯仲之间,可岳山只攻不守,以命搏命的凶猛招法一时间却令人多势众,实力本在对方之上的二人组合被牢牢压制,既愤懑、又无奈的仍处于劣势地位。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待对方锐气一过,再寻隙伺机反击,斩杀对手于数招之间。 奇招险招犹如长江大河奔流不息;妙招凶招好似山呼海啸经久不绝,悍勇如斯的岳山愈战愈勇,愈来愈猛,倏地刀芒大涨,割裂层层空间,以有去无回,只求毙敌之势向晁公错凌空劈下。 曾跟李密联手会战笑行天时吃过一次亏的晁公错这回没选择避退,而是奋发精神,凝聚起全身功力,以同样一往无前的绝决气势一拳击出。 预想中瞬间分出胜负的情况没有出现,而是岳山借巨大反震之力一个倒翻高高跃起,同时避过身后赵德言毒蛇吐芯般闪电袭至的百变菱枪,再以泰山压顶、威凌天下之势头下脚上,疾斩赵德言的天灵要害。 由于被震退的晁公错暂时无法上前,赵德言若是硬接横架,就将在数招间单独应对形同搏命的岳山。虽暗中已与晁公错结成某种同盟,但也犯不着为其拚命的赵德言明智做出避其锋芒,纵身飞退的选择。 魔门中人,又有哪个不是自私自利,功利势利之徒? 等的就是这一刻的岳山再度一个前翻,刀似闪电,迅如流星,二次迎头劈下。 预感到这次生死系于旦夕之间的晁公错毕其功于一役,吐气开声,高度集中的三道七杀拳劲狂涌而出,一浪强过一浪。 ‘彭!’ 仅仅第一道拳劲就令对方威风八面的后背长刀撒手而出,腾上半空。 心知不妙的晁公错内息急转间,刻意长刀脱手,并付出一口鲜血喷出代价的岳山已双足落地,飞身攻来。随着一连串闷雷般暴烈异响远远传出,旋即一切归于无形。 未及包抄攻至的赵德言手持百变菱枪,呆呆发楞。 仅余漫天雪粉静静飞洒的沉寂维持半晌,轰天价的喝彩声才骤然响起,经久不歇。 目光平静的凝视着喉结气管均被击碎,软卧于地,艰难吐气的晁公错,笑行天假扮的岳山束音成线道: ‘在襄阳时我就说过,迟早有一天会让你晁公错在众目睽睽之下英名尽丧,横死街头!’ 死鱼般突出的双目闪过一丝明悟,终于知晓命丧谁手的晁公错心不甘,情不愿的魂归地府,惨死当场。 第三十一章 前尘往事 本章节内容经爬爬书库非法信息自动检查系统扫描,怀疑涉嫌含非法信息,暂时清空,等待人工检查 第三十二章 大势“小”事 入夜后, 秦王府, 面对济济一堂的天策府众将,一向雍容自若,泱泱大度的李世民极其罕见的紧锁愁眉道: ‘今日下午得到的消息,少帅军已经攻陷江都,击溃李子通。’ ‘什么?’ 除负责情报工作的庞玉先一步获知此事外,余人齐齐现出难以置信、惊骇欲绝的表情来。 江都仅次于长安与洛阳,乃是旧隋防御第三大固若金汤的城池,李子通又囤有重兵驻守,当初以杜伏威、沈纶联军的绝对优势也经累月时间无法攻克,现在竟饶是久经熊熊战火洗礼与残酷铁血考验,心志早已锤炼的坚韧无比的天策府诸将此刻仍禁不住心惊胆颤,骇异当场。 庞玉平时温文尔雅的声音,此时缥缈虚幻的仿佛来自不真实的梦境一般贯入诸人耳鼓内道: ‘攻占钟离与高邮后,少帅军并没有立即进攻江都,而是据城休整,摆出厉兵秣马以待援军,继而再大举进攻江都的势头。哪知道两城兵马仅仅在修正一天后就趁夜急行军,兵分四路水旱并进,于翌日凌晨时分就偷袭得手,尽占江都。’ 脾气火爆的尉迟敬德怒气勃发的拍案而起道: ‘难道李子通于长江南岸城池延龄同样驻重兵据守,以成倚角之势,彼此呼应的布局形同虚设不成?难道江都近五万的精锐兵马都是吃闲饭的废物不成?’ 飘过大发雷霆,怨怒、愤恨李子通不争气的尉迟敬德一眼,庞玉继续叙述整理过的情报道: ‘江都之所以如此轻易就被攻占原因有四,一是钟离守将左孝友侥幸逃脱是假,暗里投降,作为少帅军内应是真,就是他命亲信手下于寅卯之交偷开城门,放敌入城,吴军这才猝不及妨,无险可守;二是少帅军盛传的那种可在天上飞的怪东西当夜再度横过江都城,从而导致以为有神仙相助的江都守军兵无战心,斗志尽失;三是江都本地最大的帮会竹花帮早已暗地里投降少帅军,城破之时,在其里应外合之下,很多士兵都临阵投降或倒戈相向;第四点最为致命,寇仲与徐子陵二人竟乔装改扮早一步随同左孝友入城,并在城破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拿李子通于帅府议事之际,导致吴军一盘散沙,迅速崩溃。’ 沉寂,大厅内陷入死一般的长久沉寂中。就连无畏猛将尉迟敬德、段志玄等人也俱都脸色阴沉,哑口无言。 祸起萧墙,军心尽失,指挥瘫痪,群龙无首,甭说是江都,就是号称天下防御最坚固的长安与洛阳,也只有被攻陷的份儿。 好半晌,李世民才出言道: ‘据情报上说,那种会飞的怪东西像是雨伞或者蘑菇形状,最下面是吊篮,内可载有数名士兵,而且飞行在空中时还有火光闪现,诸位以为此乃何物?’ 面对在这个匪夷所思的问题,尉迟敬德、史万宝这些四肢发达,头脑贫乏的悍勇猛将惟有大眼瞪小眼,瞠目以对;李靖,李世绩,长孙无忌这等心思缜密,军事才华极高之辈在经过冥思苦想之后,也均是默默无言,毫无半点头绪。 轻咳一声,房玄龄打破沉默道: ‘据玄龄初步分析,此物原理应与采用竹蔑、破布等材料制作的“孔明灯”极其相似,只是如何才能够达到载人的程度,房某虽几经猜度,也无法理出半点头绪。’ 经房玄龄一说,恍然大悟的众人也均想到最为相似的孔明灯,但如何能够载人,却都是一头雾水,苦思不得其解。 不着痕迹的偷视李世民一眼,杜如晦小心翼翼的道: ‘也许,这个答案惟有笑驸马才能够为我等解惑。’ 来回踱步片刻,李世民不急不徐道: ‘什么鬼神相助,怪力乱神之说纯属虚无飘渺,自欺欺人。此物应该就像那个铸字机,印刷机一般,都是妹婿搞出来的稀奇玩意,通过此物每次均在夜间出动,且数量只有大概百多的情报来看,应只是出奇制胜,惑人心神的一种辅助之物,只要介时我们应对之际多加小心,当见怪不怪,不足为惧。’ 未知的事物,最容易令人产生恐惧心理,更何况是迷信的古人,但经李世民这一入情入理的分析,天策府诸将复又士气大震,不再疑神疑鬼。 尉迟敬德直言不讳道: ‘那关于笑行天一事,秦王殿下又有何打算,难道我们就放任他在长安搅风搅雨,最后安然离去吗?’ 李世民无奈道: ‘争霸天下容不得半点妇人之仁,这点本王也心知肚明,但妹婿一事实在牵连甚广,只要父皇不点头,我等也只能束手无策,静观其变。’ 尉迟敬德声音微微提高道: ‘难道皇上一日不点头,笑行天一日不开启杨公宝库,我们就只能在一旁缚手缚脚,只做那些监听各处地底的傻事苦苦等待不成?’ ‘妹婿毕竟是打着陪同秀宁回家省亲的旗号前来长安,一日他不开启杨公宝库,我李世民就绝对不会首先做出对不起秀宁之事。此事就此揭过。’ 主上顾念亲情做出这般决定,尉迟敬德等人虽心有不甘,也只能默不做声,尊令行事。 李世绩轻声扯开话题道: ‘以前少帅军仅仅占据淮北地区与山东南部一代,无险要之地可守,无重要城池可依,根本就不足为虑。但现在李子通败亡已定,少帅军坐镇江都,势力遍及长江下游南北各地,即将成为不折不扣的一方豪雄,甚至是我大唐的心腹之患,还请秦王殿下未雨绸缪,早做预防。’ 尉迟敬德果敢直柬,李世绩婉转迂回,其根本目的无不是要秦王殿下痛下决心,除去而今自投罗网的笑行天。从这一点也可看出为将之道,以及身为臣下的劝柬处事手法,李世绩均比尉迟敬德高出一筹不止。这也是李世绩至入天策府以后地位就直线上升,已隐隐成为继李靖之后第二号大将的直接原因所在。 李世民听罢微笑道: ‘本来有王世充郑军从背后威慑牵制,再加上窦建德夏军,杜伏威江淮军都未必就会希望少帅军作大,这些复杂因素足以保证李子通可以坚守数月之久。哪曾想吴军会败亡的这般迅速,以致上述几方势力根本就毫无坐收渔人之利的反应时机。不过,也正是这样谋定后动,用兵如神的寇仲与少帅军才值得我李世民与诸位将来认真对待,倾力一战。’ 众人轰然响应,对将来与少帅军的对决,均是斗志昂扬,踌躇满志,信心十足的充满期待。 李靖把握时机道: ‘刘武周与宋金刚所部不除,我大唐实难安心出兵关中,皇上与秦王殿下计划何时进攻刘宋,稳定后方?’ 李世民面带忧色道: ‘东突厥本来就反复无常,于我大唐与刘宋之间摇摆不定,煽风点火,数日前妹婿又击败他们心中的不败战神——毕玄,导致三者关系更加复杂难测,故此事暂时还难以定论。不过关外形势瞬息万变,已是时不待我,所以年后本王就会建议父皇早日做出决定,以免错失战机,错恨难返。’ 军事上的策略谋划已毕,李世民又对在座诸人道: ‘今天下午在福聚楼,妹婿贴身婢女白清儿在与大明尊教烈暇发生言语冲突之时竟公然称呼妹婿为夫君,诸位对此又有何看法?’ 静默半晌,尉迟敬德给出心中答案道: ‘这表示笑行天已将那个白清儿正式收入房中,为妻或为妾了呗!’ 李世民:‘’ 众人:‘’ 庞玉又好气又好笑的接口道: ‘白清儿本是襄阳城主钱独观的小妾,属下于日前庭宴之时曾详细观察于她,但实在看不出其身否身负武功,故也无法断定刻下同齐王殿下走得极近的钱独观是否有什么问题。’ 撇了一眼豁然开朗,面带愧色的尉迟敬德,李世民对庞玉道: ‘继续对钱独观进行监视,襄阳城独特的地理位置对于我们将来出兵关中成败至关重要,半点差错也不能犯下。’ 夜幕刚刚降临长安城不久,一道高挺矫捷的黑影先知先觉般不断避过城内值勤巡夜的士兵,向东大寺所在方向掠去。 刻意隐藏形迹潜行窥视的该道身影飞翔回旋于东大寺重重院落,似毫无所获后才改向旁边的玉鹤庵掠去。 后院一间厢房的屋脊之处,该道黑影正身躯微微颤抖,极力忍耐胸中激荡迫切的心情,运功收束目中精芒向正房雅舍内窥去。 原来屋中木床之上,一腹部明显隆起的女子正意态闲适,秀眸迷离的沐浴于皎洁静谧的月光中。 美丽的银辉洒满其静静仰躺的娇柔玉体,虽周边的桌椅十分简陋陈旧,但由于有床上玉人的存在,竟奇迹般的组成一副如诗如画,相得益彰的优美画卷,予人慈爱温柔,如梦如幻的静逸感觉。 就在蠢蠢欲动的身影压抑不住心中激动跃跃欲试之际,屋内一道甜美至极,又微带天真烂漫意味儿的女声传出道: ‘师姐,你又再想那个魔头啦,像他那种下流好色,卑鄙无耻的坏蛋又怎么可能关心你们娘俩儿的死活?包藏祸心的他是绝对不会前来找你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床上女子温柔慈爱的娇柔声音随即传出道: ‘很多事情,以无痕你这般年纪是不会明白的。还有,作为修道之人,师妹你不该这样背后随意诋毁他人的!’ ‘哼,人家才不小呢!不信我们就走着瞧,他要不是像当年的邪魔石之轩一般,都是薄情寡义,邪恶无耻之人才怪?’ 房上仿佛使劲全身气力握紧双拳的身影缓缓放松十指,再又深深凝注屋内玉人一眼,方神不知鬼不绝的掠往前院方向。 飞马实业众人所在的外宾馆, 金环真有些心神不属的道: ‘今晚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周老叹不解道: ‘反正都已经回绝了,我们还能怎么办?’ 金环真没好气的道: ‘我是说小师弟那边,要不要将赵德言刚才前来找寻我们之事告知于他?’ 周老叹考虑片刻后,断然道: ‘虽然当年我们被大明尊教疯狂追杀、走头无路之时,他赵德言曾对我们有庇护之恩,但他也同样包藏祸心,最终目的还不是为了圣舍利。现在我们既然已与同宗小师弟站在同一阵线上,且彼此真心对待,就该坚定立场,和盘托出此事。况且,你会相信赵德言所说的鬼话——小师弟他无法活着离开长安吗?’ ‘以小师弟的深沉心机,绝对不会毫无准备就自投罗网,以身犯险;而且以他的为人,更加不会背后里算计出卖我们夫妇二人,所以,我也赞同老叹你的想法。’ ‘同阴险卑鄙,利益为先的赵德言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我们现在虽然身在险境,但却再不需提防来自背后的阴谋暗算。哼,我们圣极宗虽只剩下三人,但也不会惧他区区魔相一门,我周老叹倒要看看,连毕玄都败了,凭他赵德言又怎么全身而退?’ 玉鹤庵, 方才窥探后院的身影从前院厢房上掠出后,在略作一番调整,竟然重又掠进前院院内。 该道迅疾的身影双足堪堪沾地,一把平缓宁和,不带丝毫烟火之气的低沉男音就适时传出道: ‘何方高人驾临玉鹤庵,请入内一叙。’ ‘小子向心力拜会来迟,还请了空宗主与梵斋主海涵一二!’ 第三十三章 将计就计 玉鹤庵后殿内巨大的佛像前方左右两侧,宝相庄严的了空与恬淡闲雅的梵青慧均是结迦跌坐,所不同的是前者面露温和笑容,后者双目低垂,状若入定。 ‘为将师公身份扮的天衣无缝,适才小子自做主张,且言语间对大师多有冲撞,还请大师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向施主已深得岳老居士脾性三味,扮相更足可以假乱真,适才是老衲思虑不周,向施主不需介怀,请坐。’ 结迦跌坐于同一僧一尼成鼎足方位的蒲团上面,仍戴有面具的笑行天再无半点岳山特有的那种与生俱来的威霸气概,而是恭恭敬敬的询问道: ‘大师屈尊召唤小子前来必有已教我,还请不吝指点迷津。’ 低喧一声佛号,了空淡定从容,不急不躁的反问道: ‘不久之前大唐天子李渊曾微服造访东来客栈,不知向施主可否将谈话内容告知老衲。’ 听罢事情前因后果,了空非但没有追问如何查出杨虚彦真实身份一事,而是大出笑行天意外的关切道: ‘向施主能在以一敌二的情形下击杀晁公错实在难能可贵,老衲粗通医理,给向施主瞧上一瞧如何?’ ‘多谢大师好意,些许内伤已不足为虑。’ 被当面拒绝,了空非但没有半分恼意,反而慈和笑容更加欢畅,让人不得不佩服其涵养功夫已达精深湛然,雷打不动的至高境界。 一直紧闭双目,默不做声的梵青慧忽然道: ‘据闻向施主乃域外人士,不知可否让贫尼得见真容?’ 语声平和真挚,内中更有一股令人心弦颤动的无比亲和力,已化身于向心力的笑行天毫不犹豫的脱去面具,露出本来面目。 犹如一弘秋水般明亮,清澈;好似一汪幽潭般深邃,灵秀的美目一经睁开,聚焦于梵青慧娴雅玉面上的向心力立时自然而然的被其深深吸引,宛若长年流浪的游子终于归家一样眷恋其中,甘之如饴。 ‘向施主曾对了空师兄与小徒妃暄说起过往昔悲惨的身世,不知是否属实?’ 凝眸于那慈爱怜惜,散发着母性温情的盈盈秋波,心情激荡的向心力喃喃低语道: ‘基本属实,但中间却有很大出路。’ ‘哦,可否将个中详情尽告于贫尼?’ ‘其实,当年家父并非是练功走火入魔而至全身瘫痪,郁郁而终;家母也不是积劳成疾,一病不起。造成小子幼年父母双亡,孤苦伶仃得悲惨际遇全都是因为一个人,一个披着豪气干云,义薄云天外衣的无耻禽兽,北霸帮的当家大龙头--“霸王”杜兴。当年就是他见色起意,以卑鄙手段害死家父,残暴兽行奸杀家母,我向心力走遍大江南北苦练武功,就是为了报这血海深仇,让他杜兴身败名裂,恶贯满盈。’ ‘以向施主现在的武功修为,恐怕已在杜兴之上,为何还迟迟不去了却这段恩怨纠葛?’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岳师公对家父再造之恩小子必先想方设法予以还清。另外,以暗袭刺杀或公然挑战的手法杀掉杜兴太便宜了他,我向心力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杀入北霸帮总坛,在众目睽睽之下当场揭露他的罪责恶行,然后再手刃于他,这样才对得起泉下有知的父母。’ 静默片刻,梵青慧又继续追问道: ‘然向施主当初因何要刻意隐瞒这段悲惨往事?’ ‘这个这个’ ‘难道施主还信不过贫尼吗?’ ‘这是因为师小姐,师小姐乃是小子心目中不容许有半点亵渎的凌波仙子,我实在不想师小姐沾染到哪怕人世间一丝一毫的丑恶与污浊!’ 募的,向心力激灵灵打个冷颤,随即双目倏地神光大盛,精芒电射般直视梵青慧道: ‘斋主方才趁向某不备竟施展如此卑鄙手段,是否有欠光明正大,于斋主崇高的身份地位背道而驰?’ 梵青慧目现悲天悯人的歉然之色,语含无限哀伤与无奈道: ‘贫尼焉能不知此举不够光明正大,但施主假扮岳居士的敏感身份事关天下苍生的幸福与中原百姓的安康,贫尼实在是别无选择,这才万般无奈以师门“神照眼”密法迫出向施主的心底话来,所有罪责贫尼一身承担,还请向施主见谅!’ 天下万众敬仰的静斋斋主诚挚致歉,向心力在释然后不禁馁然道: ‘小子对师仙子其实并无非分之想,己身也不是中原人士,人生目标惟求武道至境,以及快意恩仇,自由自在而已,所以,恐怕要让梵斋主您失望啦!’ 了空缓声插言道: ‘现在道消魔涨,群凶肆孽,令师祖与魔门更有化解不开的深仇大恨,小友难道不希望天下太平,难道就不想为天下苍生略尽绵力吗?’ ‘可惜小徒妃暄已被那“邪帝”笑行天所蒙蔽欺骗,不但静功大幅消退,而且身怀六甲,行动不便,否则何需贫尼与了空师兄毁去一身禅修,再履凡尘!’ ‘什么?’ 面对脸孔狰狞变形,目露狠厉杀机的向心力,梵青慧轻叹一口气,悲怆怜悯的续道: ‘向施主本非我中土人士,若不想陷身于中原道魔之争,贫尼自也不会强求’ ‘不~,方才是小子太过天真,想法过于自私自利,向某人虽无法达到两位与师小姐以天下苍生安康为己任的无上境界,但略尽些许微薄之力,自当义不容辞。还请斋主、宗主不嫌小子粗鄙寡闻,不吝指点教诲!’ 风雅阁, 李元吉仰头喝干杯中美酒,大笑道: ‘难得本王今日兴致极高,青青专门为我歌舞一回如何?’ 为见底的杯中注满美酒,青青妩媚无双的娇声道: ‘能为齐王殿下单独献舞,乃是青青的无上荣幸,殿下请再满饮此杯。’ 风雅阁正门外, 作行脚商打扮的雷九指无限郁闷的赶往左近的明堂窝,准备大赌特赌一番。 齐王府, 花园石亭内, 一千娇百媚,风姿绰约的美丽俏佳人正独坐于铺有软垫的石凳之上,如花玉容满是落寞之色,我见犹怜。 ‘王妃,夜深寒重,还是早点回屋歇息吧!’ ‘本宫再坐一会儿,你们都不要在这里打扰。’ 仰望天边一轮刚刚升起的圆月,亭中玉人禁不住顾影自怜,轻声哀叹。凤眸中依稀又显现出既能歌善舞,又通晓诗文,娇娆妩媚,风情万种的自身被无数富贵公子,文人才子疯狂追求,众星捧月的熟悉场景来。 画面随之一转,仿佛又回到新婚燕尔,夫妻间浓情密意,双宿双飞的那段甜蜜时光;继而画面再变,欢乐苦短,浓情不在,丈夫又每晚去外面夜夜笙歌,纵情声色,空留自己深闺寂寞,郁郁寡欢直至,机缘巧合之下,那道伟岸挺拔,亲厚稳重的身影进入自己的身心,并牢牢占据其中,再也无法忘怀。 在外统帅千军万马,叱吒风云;在己身边温柔体贴,呵护备至,均是一奶同胞,反差怎会如此巨大?明明知道这样背叛丈夫不对,可自己为何就像着了魔似的痴痴以对,无怨无悔? 同一时间, 上林苑, ‘秀芳姐,念在小仙如此诚心诚意的份儿上,您就收下我这个蠢笨的弟子吧!’ ‘小仙姑娘乃是“大仙”的衣钵传人,一身赌术非同凡响,怎么会改想学习琴曲乐舞之道呢?’ ‘本来人家也以为自己的赌术不敢说天下无敌,但也足可威震一方,哪知道,唉,秀芳姐应该也听说了,就是那个笑行天,一下子就从家父手中赢走三万两黄金,人家苦练这许多年,连家父八成赌技都没达到,还能有什么前途。一个女孩儿家,总在外面抛头露面终归不是正道,还是学些琴技舞乐来的实际些。’ ‘纪倩姑娘琴,歌,舞堪称三绝,又与小仙姑娘是闺中好姐妹,秀芳又只会在长安逗留月余时间,小仙何不多多向她垂询?’ ‘纪倩身属上林苑首席红阿姑,经常要应酬客人的,况且,秀芳姐才是真正的个中大家,小仙只要能够得获月余时间教诲,就定会受益非浅,您就答应了人家吧!’ 在胡小仙苦苦哀求,死缠烂打之下,尚秀芳虽心中不愿,但也只能做出妥协,每天尽量抽出一些时间教导其琴艺乐理。 所幸胡小仙学习态度很是端正,人又聪慧机敏,天赋也不错,尚秀芳又不是正式授徒,所以也并不是很辛苦。另外,凭借丰富的江湖阅历,伶牙俐齿的超卓口才,学习间中,胡小仙又将很多江湖逸事,趣闻花絮信手拈来,娓娓道出,令尚秀芳听的津津有味,兴致盎然,凭空增加许多不曾出现过的欢声笑语。 玉鹤庵, 待想要远远探视师妃暄一眼被婉拒的向心力离去,了空微感歉然的开言道: ‘我们采用这种手段利用品性如此单纯率真,除报仇雪恨外,只愿一意追求武道极至的青年,是否有欠光明正大?’ 梵青慧圣洁的容颜微带黯然之色道: ‘如果可能,贫尼也不愿如此。但这个向心力不但武功高强,其所扮岳山的身份更成为道魔之争,乃至天下大势的关键契机,凡事因缘而起,因缘而遇,他总是会找上石之轩为死去的岳山了却心愿,我们,也只是从中略加推动罢了。’ 了空释然颔首道: ‘让向施主以岳居士的身份影响李渊倒是一招妙棋,否则,再无休止的被一众佞臣妃嫔们妖言惑众,蒙蔽视听,内忧外患大唐必将万劫不复,雄才大略的秦王殿下也将再难有所作为。’ ‘我们终是远离凡尘俗世之人,若非现在群魔乱舞,来势汹汹,佛道已处于几近生死存亡的边缘,我们又何需殚精竭虑,影响一世修行!’ ‘可是若斋主直接会晤李渊,凭借你的特殊身份,必定可以对其产生比之“岳山”强过数倍不止的重大影响,斋主为何一直隐忍不发,难道还放不下当年旧事吗?’ ‘师兄总是不想放过贫尼,区区恩怨旧事,早已是过眼云烟,皆为虚妄。假如贫尼动用自身影响力直接干预李阀内部事宜,不说有违方外之人不该过多干涉世俗纷争的初衷;而且就算世民很可能因而获得太子之位,但他却也同时失去在这内忧外患,波谲倾轧的实战中锤炼心性,经受考验的宝贵机缘,对其日后成为一代文治武功,雄才大略的贤明帝王极为不利。’ 寒风啸啸,雪粉飘飘,从玉鹤庵掠出的笑行天差点要大笑一场以抒发心中的畅快胸臆。老尼姑竟然要利用自己来对付自己,世事之奇,莫过于此。 深吸一口气,笑行天寻着心中那道愈见清晰的脉脉波动漫步长街,重回永安渠畔,行至跃马桥头,倏地止住脚步。 跃马桥上,一道身穿儒衫,外罩锦袍,高挺笔直,潇洒好看,偏又含有某种难以言谕,诡异玄奇气质的孤傲身影正迎风独立,状若神魔中人。 第三十四章 三魔再聚 凝注着跃马桥下奔流不息,渠边已有薄冰偶现的河水,石之轩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落满萧索,心事重重的意味道: ‘想不到我石之轩竟然低估了你岳霸刀。’ ‘你石之轩不是低估了我岳山,而是高估了你自己。’ 伴随着“咯吱,咯吱”的踏雪足音,笑行天缓缓步上跃马桥顶,距离石之轩两丈许间止住身躯,与这人格分裂,心思瞬息万变,无从把握的盖世邪魔并行而立,一同俯视连绵不绝的人工渠水。 ‘秀心,究竟是怎样死的?’ ‘既种业因,便得业果,个中缘由,你应该扪心自问才对!’ ‘想不到你岳山修习西域佛宗不值一提的换日大法,整个人竟也性情大变,改为说禅论道起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哈!’ ‘这段诙谐之语一点都不好笑,想不到你石之轩不但人格分裂,智力竟也同时出现问题,这才真的令老夫忍俊不禁,笑掉老牙。’ ‘不要以为击杀晁公错就可以忘乎所以,你岳霸刀这辈子的最大失败就在于过分自负,看招。’ 早就在暗中提防石之轩突然出手袭击的笑行天从容一笑,舍扑面而来的漫天疑幻疑真掌影于不顾,倏地拔地而起,在半空中后背长刀瞬间出鞘,腰腹微微用力,化腾空而起为凌空扑击,长刀运行轨迹玄奇精妙若羚羊挂角,急劈而下。 仰视这含有有去无回惨烈意味儿的迅猛一刀,石之轩这绝代邪王带着残忍冷酷的笑意如火箭发射般冲天而起,双臂并拢,左拳晶莹如玉,阴柔冰寒;右拳殷红如血,刚烈灼热,竟是不死不休的强攻硬捍之势。 难道石之轩认为岳山已在下午一役中身负严重内伤,想要趁他病取他命不成? 晓得石之轩为人诡变多智,算无遗策,招数变化万千,难以琢磨的笑行天临时又加上两成功力,同时急速运转岳山独特心法,迫使贯注于整个刀身的真力凝而不散,含而不显,更具厚积勃发,摧山裂石之威。 在拳刀相撞前的短短一瞬,石之轩阴柔诡异,隐含吸扯力道的左拳突然加速,先一刻击中蓄势以待的凌厉刀锋。 虽然对方真力完全内敛,但成功利用左拳与刀锋相击劲气迸发刹那间借得部分真气的石之轩急运不死印,生化为死,死又转生,刚猛绝伦的右拳与对方威势减弱的锋刃轰然对撞。 ‘彭!’ 随着难听至极,沉闷异常的一声暴响,技巧运用精妙入微,占得少许先机的石之轩被硬生生迫回地面,高挺的身躯一阵剧烈摇晃方才又渊停岳峙,不动如山。 需要模拟岳山独特心法,且还需配合石之轩这一击的笑行天表现得更是不堪,因巨大的反震之力倒翻而出,落地后直倒退三步才又稳住身形,卓立依旧。 面对表现相形见绌,堪堪落于下风的对手,石之轩纵声长笑道: ‘岳霸刀确有挑战我石之轩的资格,但连场大战的你岳山今晚却休想活着离开此地。’ ‘老夫年近百岁高龄,早已将生死之事置于度外,黄泉路上有你石邪王作陪,也不失为快事一件。’ 至此,笑行天的战略目的可说完全处于掌握之中,月底圣门大会,必须保存实力的石之轩绝对不敢在此时冒着两败俱伤的风险全力施为,哪怕,心中有千万理由诛杀深悉魔门隐秘的岳山于当场,有心毙敌,无力实现的他石之轩也只能选择隐忍不发,另觅良机。 造成此种形势,乃是有心算无心之下的精妙演绎,即使石之轩智比天高,机关算尽,无从得知岳山为他人假扮这一事实,也只能乖乖被诱骗利用,藉以引出另一魔门至尊--“阴后”祝玉研。 对祝玉研长久的追求刺激,潜移默化,已到彻底摊牌的恰当时机;成与败,得与失,也到确定最终结果的关键时刻。 ‘想拉我石之轩陪葬,就看你岳霸有没有那个本事!’ 如鬼魅般瞬间抢至对方四尺距离处一掌击出,掌力未吐,石之轩右手四指作刀,倏地急速戳出,后发先至,诡异之极。 功力无法稳压对手,就改以神秘莫测的幻魔身法辅以不死印,纯以千变万化的招数取胜,石之轩心志之坚,应变之速,不愧为二十年前可与宁道奇分庭抗礼,各领风骚的魔道魁首。 见对方大出自己意料之外的飞身飘退,计划凭借迅疾身法近身搏击,破除大开大阖,狠辣奇诡七十二候霸刀的石之轩如影随形般纵身抢上,左掌取岳山咽喉,右掌击对方小腹,凌空扑击,杀机毕现。 ‘呛!’ 杀敌无数的长刀于飞退中突然毫无征兆的归于鞘内,横过五丈空间的笑行天双足如钉子般牢牢立于雪地之上,随着一声直贯对方耳鼓,暗含“兵”字真言劲的怒声暴喝,被佛门密宗称作“地、水、火、风、空”的双手小指至拇指结成大轮金刚印同时击出,分别迎向对方锋利如刀的双掌。 心神瞬间受震的石之轩在已几近无法避免硬拚的情况下竟再做变换,化腐朽为神奇的凌空翻转一百八十度,右腿急伸,足尖挺直,如横过长空疾飞而至的标枪,狂龙出洞般“标”向笑行天的双目正中。 ‘轰,轰!’ 随着两声可令滔滔渠水再起波澜的劲气交击,上挡石之轩迅如流星右足标射,下封其再度翻转一百八十度,疾似闪电双拳轰击的笑行天飞身飘退,重又与这杀机大盛,目射狠厉异芒的难缠邪王遥遥相对。 两度师出无功的石之轩似缓实急的迈步前行,哑然失笑道: ‘你岳霸确没有令石某人失望,自作多情的晁公错毙命你手也不算枉死,只是,你岳霸在与小研初次欢好之时有否发现她非完壁?’ 言罢不待对方做答,三度飞身抢上,电射扑击。 ‘回首前尘往事,爱妻被己谋害致死;爱女与己互为仇雠,你石之轩有否在无人之时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早知卑鄙如石之轩者会不择手段,千方百计诱使自己露出破绽的笑行天口中毫不留情,反唇相讥。同时左掌右拳,以攻对攻,强势反击。 ‘唉’ 随着这一声似带有无限哀怨与辛酸;似蕴含无穷伤心与悲凄的幽幽叹息,战况如火如荼,打斗难解难分的搏命二人同时身躯剧颤,如受雷殛般飞身飘退,分离开来。 ‘之轩啊之轩,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岳山你,仍是这般的高傲自负,绝不低头!’ 最伤人心的话语被当事人听道,石之轩依然面不改色,表情犹如铁铸冷酷至极的寒声道: ‘成者为亡,败者为寇,本就是这人世间颠仆不破的现实至理。’ 见人格分裂的“邪王”竟然如此绝情绝义,化身岳山的笑行天在暗自叹息之余,亦不动声色、不解风情的淡然道: ‘敢犯我岳山者一律斩杀,向来就是霸刀指向的一贯结果,小研你又何必感慨万千?’ 美眸凝注这与己恩怨纠葛大半生的两个老男人,再想起现在同样与己纠缠不清的那个小男人,应时应景,芳心深处确已是感慨万千的祝玉研勉力收拾情怀,语声转柔道: ‘半日之间接连大战两场,你难道真以为自己的换日大法是天下无敌吗?’ ‘天下无敌不敢当,拉他石之轩上路却是绰绰有余,小研你闪到一旁,看我岳山立即取他石之轩狗命。’ 仰天一阵充满嘲弄讥诮味儿的长笑,石之轩不屑道: ‘凭你岳霸刀,入土之前休想能够办到!你们老情人在这里互述衷肠,石某人没空奉陪,告辞。’ 石之轩既退,同样心情激荡,满怀感触的两人一时间竟有些相对无言,场面顿时陷入短暂的尴尬静默中。 半晌,熟悉的清新体香盈盈袭来,祝玉研语含关切道: ‘你是否受伤啦?’ 话音未落,笑行天假扮的岳山即配合默契的颓然坐倒于地,形相极其萎靡。 又过片刻,惊疑不定的祝玉研一双玉手才缓缓向笑行天扶去,但所取部位却分别为背后灵台穴与胸前檀中穴。 玉手未至,异变突起。 本是委靡不振的“岳山”忽如蓄势已久的猎豹般猝然暴起,双手似穿花蝴蝶连续闪电击出。 虽已预做防备,但深悉对方脾气禀性的祝玉研哪曾想到向来孤高绝傲的岳山会突施冷箭发动暗袭,于飞身飘退间勉力抵御数招,先机早失的魔门“阴后”就极为耻辱的被点中要穴,动弹不得。 轻轻揽住全身瘫痪的玉人纤腰,嗅着迷人至极的体香发香,笑行天呆呆俯视桥下波光粼粼,奔流不息的永安渠水,思绪飘飞。 被动无奈的将螓首依靠在对方颈侧肩上的祝玉研惊怒交迸的怒声道: ‘你到底是谁?’ 第三十五章 生死相约 募的,祝玉研一脸震惊表情,恍然大悟道: “你是小天!” 左手食指连续轻点,只恢复祝玉研行动能力,但却未将其一身被封锁功力解开的的笑行天将眼神迷茫散乱,仍然无法接受这一事实的玉人抱入怀中飞掠而起,赶往阴癸派在城内的秘密据点。 偷偷进入祝玉研专属的房中,在眼神已恢复清明的对方开口询问之前再度封锁住其行动能力,一言不发的为其脱鞋褪袜,脱衣解裙。 在玉人美目怒气勃发,凶狠厉芒足可杀死人的瞪视中总算完成只留贴身小衣亵裤的前期工作。随即笑行天又将面具放到一旁,将自身脱的只剩下一条短裤,然后毫不避嫌的放下幔帐,钻入被内,紧紧拥住因己一连串奇怪行为微带惊恐的佳人火热曼妙的玉体,同时恢复其活动和说话能力。 由于双方处于香艳刺激,呼吸可闻的亲密接触中,故均能清楚无误感知到此时彼此不同寻常的嘭、嘭心跳音,以及内心深处那奇妙纷杂,难以言谕的紧张与脉动。此景此情,此情此景,为本已火辣刺激的氛围更增暧昧旖旎的玄妙意境。 好半晌,因笑行天奇异怪行而处于短暂震慑与惶恐中的祝玉研猛的挣脱开来,玲珑玉体移至床里拉开双方的距离,玉容恢复凛然不可侵犯,不怒自威的清冷表情道: “岳山由始至终都是你在假扮,是也不是?” “不错。” “‘霸刀’再败于‘天刀’之下云云,都是你和宋缺在合演一场戏,其实,你们之间早已达成某种协议,是也不是?” “完全正确。” “宋玉致于牧场大婚之时出现,也是你们早已计划好的,欺瞒天下人的既定环节,对也不对?” “嗯,玉致其实早已被宋阀主许给小弟为妻。” “婠儿也早就知道你假扮岳山一事,对也不对?” “婠儿是在大婚前两天才知晓的,她这样做也是别无选择!” “原来你一直都在欺骗于我,就连婠儿也是如此。哈,现在少帅军已攻占江都,再加上多年隐忍不发,暗中积蓄力量的宋阀,长江以南可说早晚尽入你们掌握。本后又算作什么?只是一个可怜的,早已众叛亲离的无知小丑与傻瓜,一直在被你笑行天利用玩弄罢了!” 凝视着包裹在锦被内因其主人心绪激荡而急剧起伏的高耸酥胸;百味参杂,悲苦哀痛,魂断神伤的凄绝玉容,感同身受的笑行天心中好似充塞有千万吨重的巨石,郁闷难耐,沉重异常。 直至祝玉研美眸已转为一片冰寒与死寂,哀莫大于心死的冷对世间之际,笑行天彷佛来自天外的语声才悠悠响起道: “当历经千般痛苦,万种磨难,那伤痕累累,封闭已久的心扉又再度开启,正一点一滴的试图接纳某人的时候,却发现他就像当年的石之轩一般无情,无义,无良,无耻的欺骗了你,于是,现在的你伤心欲绝,绝望透顶,再不对人生抱有任何期望,是也不是?” 见祝玉研陌生而又冷漠的眼神总算飘移过来,笑行天试探着、缓慢执着的伸出双臂,再一次将浮凸有致,勾魂夺魄,但却僵硬异常,彷佛毫无知觉的娇躯揽入怀内,直视其主人那对不带有半点情感的美眸道: “婠儿在知晓所有隐秘后,虽答应帮忙隐瞒此事,但却要求我定要在圣门大会之前主动向研姐你坦呈一切,而这,同样也是小弟心中所想!研姐你冷静下来细细思量,小弟可有丝毫利用、玩弄于你之处;可曾有过真正伤害、算计过你的地方?” 静默良久,美目恢复些许灵动的祝玉研淡淡的道: “‘天刀’宋缺一向对我们所圣门没有好感,他又怎会与你暗中结成同盟,还将爱女嫁予你为妻?” “以诚为始;以武为媒;以力论交;以理服人。有此十六个字,向来孤高绝傲,睥睨世人的宋阀主自然会对小弟青眼有加,并寄予厚望。” “寄予厚望?哈,看来骨子里同样傲视同侪的小天你对宋缺还真是推崇备至?” 对于祝玉研这明显含有讽刺的话语,笑行天毫不在意的微笑道: “最懂审时度势,最善隐忍以待的宋缺确实具有可令小弟钦佩之至的地方。另外,对于准岳父,不管是人前还是背后,当然都要做到敬重有加。如果我们之间只是简单的同属圣门中人的关系,小弟也绝对会如此对待你这个姐姐。” “我们今后的关系就是简单的身属同门,希望你笑行天不要搞错了。” 轻轻一声叹息,笑行天语含至诚道: “在公,想要成为结束圣门数百年来内部纷争不休,重归大一统局面的一代枭雄,小弟所作所为可说并无半点过错;就拿研姐你来讲,还不是同样向小弟隐瞒了韦怜香身为贵派最为隐秘的长老一事?在私,选择大婚之前坦呈出一切,只会迫使研姐你立即传位于婠儿,独自去与石之轩‘玉石俱焚’,而这种结果,恰恰是小弟,乃至婠儿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现在这种结果,你以为本后就能够接受吗?” “为什么不能?在公,今时今日,旧隋已亡,天下战乱不已,正是我圣门中人一扫颓势,千载难逢的复振良机。可圣门却是一盘散沙,不但石之轩与赵德言沆瀣一气;尹祖文、许留宗摇摆不定;而且辟尘更是居心叵测,偷偷与大明尊教暗通款曲。如此大好时机与险峻形势,惟有你我二人结成紧密同盟,携手合作,才能坚定稳固站在我们这边的辅公佑与左游仙两门,强势打压石、赵的利益组合,震慑威服灭情道与老君观的观望之心;才能泽被大地,重振我圣门昔日声威。” 微顿一下,笑行天双目倏地神光大盛,直透思考中的祝玉研秀眸深处道: “在私,难道研姐你就真的对小弟无动于衷,真的还要拒小弟于千里之外吗?” 眼神复杂幽远,复杂如乱世人生;幽远如静夜星空的祝玉研在历经长久的沉默,才樱唇轻启,语气无喜无悲,好似殷切冀望,又是婉转拒绝的轻声道: “当小天你能做到甘愿为本后赴死之际,就是妾身真心侍君之时。” 长久一厢情愿,一往无前的苦苦追求,而今终于有了切实存在的目标,可此刻笑行天的反应却是半晌无言。 眼珠不错半下的逼视着目瞪口呆的笑行天眼底深处,祝玉研露出略带讥诮的淡淡笑意道: “怎么,条件开的太难,一向功利的小天你还想要讨价还价不成?” “兴奋,兴奋过度而已,我们就此一言为定!” 面部表情眉飞色舞,笑逐颜开的魔门邪帝将怀中曼妙娇躯用力拥紧,语无伦次的喜道: “只要是研姐你开出的条件,就是再难,再大,再不合情合理,小弟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要赴汤蹈火,勇往直前,一身承担。” “不过,在此之前,你不可以再碰本后一根手指!” “呃从明天开始遵守约定!” 就这样,本是一脸清冷、郑重提出条件的祝玉研只能哭笑不得的被无赖惫懒、喜不自禁的笑行天吻上洁白细腻,娇嫩香滑的脸颊,继而是微微开启,呵气如兰,鲜红诱人,温润柔软的唇瓣。 先是极不合作的闪避退让,抑制抗拒,但在对方契而不舍,软磨硬缠之下,又不得不婉转相就,虚应了事的祝玉研最终终于放开一切顾虑与抗拒,浑然忘我的置身其中。 丁香暗吐,香津暗渡间,已是美眸轻合,鼻翼扇动,娇喘嘘嘘,情动不已的玉人感受到对方的索取无度与热情执着,惟有继续全身心投入到更加激烈热烈浓烈挚烈的唇舌交缠中,久久 “小天,你准备何时回宫?” “明天就要开始旅行约定,今晚,怎也要抱一会儿再离开。” “可是,你,你已经抱了一个时辰啦!” “一个时辰怎么够,如果可能,我还要抱一整晚,一辈子呢!” 内心实在惬意恣意享受着粉背处大手的无规律爱抚与如云发丝被轻柔拨弄的舒爽感觉,眼波流转,丽靥羞红的祝玉研忽地轻叹一口气,幽幽道: “小天,姐姐这样做你难道就没有丝毫怪责之意吗?” “数十年前,阴癸派内有个丽质天生,纯真无暇的美丽女孩儿,当正当妙龄的她正对人生充满美丽憧憬之际,无边噩耗却突然之间纷至沓来,先是被寄予厚望的师姐在与静斋的斗争中重伤落败,郁郁而终;再是对己呵护备至、情深款款的情郎竟然包藏祸心,于毫无征兆间翻脸无情;后是敬爱的师尊因此含恨而终,魂归天界。于是,她的整个天地于弹指间彻底变换颜色,到处灰暗一片,接连遭遇重大打击的她不得不将满腔悲愤与哀伤深埋心底,苦练武功,发誓有朝一日为师尊与本门讨回血债。” 静静聆听着自身凄绝悲苦往事首次从另一个人口中道出,就像无数个午夜梦回,泪湿枕边的夜晚一般,祝玉研不知不觉又深深陷入对往昔的苦涩追忆和伤悲感怀中。 “天魔大法最忌在未晋入大成之前牵动真情,万般无奈之下,这个苦命女子惟有退而求其次,将其圣洁的身子交予当时正如日中天,但却年长她近三十于载,令她极度讨厌,为人又孤傲自负,不解风情的岳山,并诞下一女,这才得以将凭借一己之力,终身无望臻至圆满极境的天魔大法推至第十七重大成境界,以雷霆手段一举压服派内同侪,成为阴癸之主。与此同时,她也彻底失去了曾经弥足珍贵的爱情与友情。” “说这些做什么?给我闭嘴,本后不需要你施舍无谓的同情与怜悯!” 对于深受情感折磨的祝玉研喜怒无常的表现,笑行天浑然不觉,依然故我的紧紧盯视着怀中佳人的眼眸道: “二十年后,美仙已是婷婷玉立,情窦初开,因过早动了真情而受尽苦楚,深受其害的她竟然漠视色中恶鬼边不负对美仙的狼子野心与垂涎觊觎,无视与默许了他对亲生女儿的禽兽行径,从而导致后来美仙的愤而出走。期间,她虽成为名副其实的圣门第一人,但为了圣门大业,却又失去了血浓于水的唯一亲情。” 一双铁臂猛地收紧,在快要窒息的玉人复杂难明的盈盈目光中,周身散发着莫名气势的笑行天一字一句道: “现在,已为圣门大业贡献一切,失去一切的你还打算失去什么,你唯一剩下的生命吗?” “那又怎样?难道要我祝玉研死心塌地的向你投怀送抱,乖乖的任你予取予求,哼,你笑行天白日做梦?” 因呼吸困难而俏脸红透,银牙紧咬的祝玉研毫不示弱的怒视着恨不得将自己融入其身体内的男子,任由如兰似麝的急促气息扑面打在对方近在咫尺的俊脸上,双目喷火,依然故我的坚持着心中的坚持;固守着心中的固守。 (注1:“沆瀣一气”这句成语隋唐年间还没有出现,先前就误用过一次,感谢“重庆小新”书友及时给予指正该句成语出处为唐朝考生崔瀣参加科举考试,主考官崔沆取中了他。如果把他们的名字连在一起就是“崔沆瀣”,而“沆瀣”正好是夜间放屁的一种别称,所以人们就讥笑他们是“座主门生,沆瀣一气”。“座主”即主考官之意。后来,人们引用“沆瀣一气”比喻臭味相投的人勾结在一起。) (注2:本章本来本意想写的稍稍有深度一些,以求更进一步解读祝玉研的一生,同时达到微笑与思考并重的程度,奈何人生阅历与文笔如此,虽历经数日反复思量修改,然技止此尔!) 第三十六章 情场战场 与愤怒的玉人定定对视的笑行天忽地放松双臂,展颜笑道: “研姐,不是小弟说你,其实,你根本就不懂得何为感情。” “你懂,到处留情,娶了一个又一个的你难道就懂得感情?” “男女之间的情感,本就是一种微妙难言,玄妙细腻的存在,数千年来又有谁能够真正说的清,道的明?只因为,每个人的感情都各不相同,都只适用于他们自身,小弟也不敢说真正懂得,但,总比你这只有过初恋与苦恋,却从未体验过热恋与爱恋滋味的女人要强上太多。” 正努力思索对方话中意境的祝玉研忽感娇躯被连被抱起,旋即,二人已置身于屋外,出现在布满皑皑白雪的屋脊上方。 子夜时分,月过中天,静寂的夜空星光闪烁,璀璨迷人。 功力被封,只能任由笑行天摆布的祝玉研初时冷气迫体,娇躯在凛冽的寒风中瑟瑟颤抖,随即胁迫她的男子真力外放,才重又如沐春风的紧紧挤贴在总是欺负她的男子怀中,一同躺卧铺于屋脊上的锦被内,仰视繁星点点、交映生辉的绚丽夜空。 “研姐有多久没有静下心来欣赏横亘天穹的美丽星空了?” 痴痴的凝眸于壮丽灿烂,亘古永恒的璀璨星空,深感时光匆匆,红颜易逝的祝玉研梦呓似的喃喃低语道: “大概,有近四十年光景了吧!” “美丽的夜空中群星闪烁,雄伟壮丽,但若逐一去区分和观察就显得难度太大,所以我们可以人为将他们划分为若干星座,例如南天那一字排开的三颗明亮,他们属于二十八宿之一的参宿,也可看作是猎户座中的腰带,乃是胜利,光明和希望的象征。” “二十八宿本后知道,可猎户座,这个名字又由何而来?” “因为组成猎户座的这组星群形状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腰悬利刃的猎人,研姐你看,在腰带南边成南北排列的那三颗星,难道不像是挂在猎人腰带上的宝剑吗?还有猎户座东北那颗最亮的星星,他叫天狼星,属于大犬座旁边那个是小犬座,你看这两组星群形状是否像位于猎人脚边的两只猎狗?” 此刻,像小女孩般专注纯真的祝玉研观察良久,才幽幽道: “听说每一个人都是天上的星星转世,死后就会重新回归天界,不知道妾身又会是属于那一颗星星?” “看到北斗七星与北极星了吧,将七星中的‘天极’与北极星的连线向南延伸约相等长度,位于银河岸边的那五颗亮,由她们组成的星座有个十分美丽的名字——仙后座。” “仙后座?难道组成她的星群可以描绘成仙界皇后的模样吗?” “在海外有个国家叫作希腊,在他们的神话故事中,仙后座是非洲埃塞俄比亚国王,也就是皇帝刻甫斯的王后卡西俄珀亚的化身。她是位虚荣心很强的女人,常夸耀自己的女儿比天界最美的仙女还要美丽。结果激怒了海中的仙女和海神波塞东,海神派出海怪到她国家的海岸兴风作浪,危害百姓。无法可想之下,她与国王只好将心爱的公主献给海怪,后幸好被一个叫作珀耳修斯的英雄所救那个王后感到是自己险些葬送了女儿的生命与幸福,于是在升到天界成为仙后座以后,就始终高举着双手,弯着腰,以此来表达她深刻的谦悔之意。” 此刻心绪不稳,极其敏感的祝玉研瞬间变脸,秀眸含煞道: “你这是何意,难道是在借故讽刺本后不成?” 话音未落,刚刚惊怒交迸的祝玉研无名怒火再度瞬间化于无形,芳心深处虽万分苛求樱唇处那传遍全身的沉醉感觉,但心结未解的她仍紧咬贝齿,不予对方大舌探入她檀口深处痛吻的机会。 哪知笑行天却并未如她所想般又借机占足便宜,反而是情浓欲浅的轻啄即止,柔声道: “研姐多心啦,关于仙后座的传说,小弟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若非要说真有何寓意在内,也只是希望研姐了解人生并不仅是只有仇怨与愤恨而已。其实,很多美丽的事物一直就存在于我们身边,只要我们能够放开心中执念,就会发现平时实在是忽略了太多美好的东西。” 毕竟身为领袖桀骜群魔数十年,独立支撑处于绝对下风魔门大局的绝代阴后,反复猜测琢磨,终于品味出对方看似天马行空,毫无关联话语背后真正动机的祝玉研凤眸灼灼闪烁,有若实质的盯视笑行天的双目道: “你东扯西扯的真正目的除游说本后同你联手之外,一直都是在发泄心中对我提出你何时肯为本后赴死,何时妾身真心侍君条件的不满与怨对,是也不是?” 现出阳光般灿烂,和煦的笑容,笑行天也不再耍花枪道: “你知道我知道你已对我动了真情;你更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会死缠烂打,死皮赖脸的追求于你,所以就采用这种老土的方法来测试我的心意,并且将最终的决定权交予上天,而不是你我本身,你说,我能够不心生不满,不心怀怨愤吗?” 愧疚表情布满秀面,神色黯然的祝玉研幽幽道: “一个人如果曾受到太深的伤害,她总会变得疑神疑鬼,顾虑重重,哪怕她心中确信这次绝对不会受骗,可还是会禁不住患得患失,裹足不前。况且,以妾身这般年纪,虽凭借深厚功力驻颜有术,青春尚在,但实际却早已韶华消逝,心丧若死。如果可以选择,如果不是你笑行天锲而不舍,不死不休的咄咄逼人,本后又怎会落入今日这般光景?所以,你若不嫌弃妾身就快红颜消退,垂垂老矣,那就拿性命来搏吧!” 怀中玉人终毫无半点掩饰、全盘托出心中所想,笑行天无尽怜惜之余,亦无奈直言道: “以研姐你今时今日的功力,除非是梵青慧,了空等多人处心积虑的设局伏杀,否则若是纯心遁走,就像当初四大圣僧始终奈何不了石之轩一般,定不会有性命之忧。现在你要小弟为你赴死表明心迹,明摆着是要去与石之轩同归于尽,可问题是以小弟现在功力即使毫无保留的倾尽全力,也不可能挽救得了施展‘玉石俱焚’的你,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抉择吗?” 香唇边逸出一丝苦涩的笑意,祝玉研语气绝决道: “我意已决,再难更改,结果如何,但凭天定。” 无可奈何的笑行天重新将玉人抱回屋内,扯开话题道: “初更天小弟曾以向心力的身份冒充岳山与梵青慧、了空二人见过面,个中详情” 得知向心力扮作岳山一事前因后果的祝玉研直指问题症结所在道: “利用双重虚假身份固然能够骗得梵青慧和了空在一定程度上的信任,但你打算怎样解决她们会怀疑到你身上的问题?” “运功变换成向心力后的样貌与小弟自身有三四分相像之处,当时梵青慧虽未表现出来,但以她与了空的无上智慧定早已暗中起疑,所以此事还要劳驾研姐你出手相助,只要” “如此一来确是天衣无缝,任她梵青慧智比天高,今次也要偷鸡不成反失米。小天,本后敢肯定,圣门之内若论心机深沉,你称第二,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 望着言笑盈盈,语出至诚的祝玉研,毫无征兆间圣舍利已出现在手中的笑行天淡淡笑道: “只是效仿当年石之轩化名拜入三论宗嘉祥与禅宗道信门下偷学秘技的旧计罢了,实在不值一提。真正的圣舍利在此,现在就送予研姐你如何?” 玉容再度色变,表情惊疑不定的祝玉研愕然半晌,方试探道: “小天你这是何意?” “这个手镯是小弟曾在机缘巧合之下获得,具有‘纳虚于介质’的功用,可容万物。圣舍利为何会凭空消失或出现的秘密均源于此,研姐你现在满意了吧!” 默然半晌,神色复杂凝注圣舍利的祝玉研缓声道: “适才提出‘赴死条件’确是在故意刁难你,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变向逼迫你交出圣舍利,但现在想法稍有改变,圣舍利本后是志在必得,不过会完全凭借自身实力去极力争取。” “拥有骄傲与执着固然可钦可敬,可知其不可而为之就只能是可悲与可叹。历经数十年红尘浮沉,石之轩你仍放不下也就算了,想不到一统圣门这个目标你还割舍不下,仍在孜孜以求!亲情,友情,爱情,青春年华等等俱都因此失去,你还能为一统圣门这个终极目标失去什么?难道真要到形神俱灭的那一刻,研姐你才肯放开心中的这份执念吗?” 毫无半点虚假的感受到对方魂断神伤,苦涩无奈,彷佛用尽全身力气的亲吻,祝玉研不禁百念丛生,百感交集,再度陷入深深的迷茫中。 自己这些年究竟都在做些什么?现在小天一统圣门已几成事实,自己又都在坚持些什么? 销魂噬骨的醉人感觉至玉人柔软的双唇间电流般快速传遍全身每个角落,与之形成强烈反差的是,脑中的混乱与迷茫,心中的悲苦与哀伤也同时传遍玲珑玉体的每一处细胞内,绞糅混杂,翻转升腾,扩散升华。 蓦然间,脑中所思,心中所感俱都化为无尽的疲惫与沉重,直令早已不堪重负的祝玉研再也不堪忍受,百念丛生,百感交集的一切苦楚,一切悲怆,均于一瞬由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再化作袅袅青烟,随风飘散。此刻充斥在其周身细胞内的,惟有越来越浓烈的温情与温暖,温馨与温柔。 于紧紧相拥,密密亲吻间感觉到对方娇躯愈来愈柔软滚烫;樱唇愈来愈灼热痴缠;灵舌愈来愈贪婪索取的笑行天在玉人已是媚眼如丝,春情涌动,玉体颤抖,娇喘嘘嘘之际,忽地离开那不时喷出兰花一般香气的温润双唇,柔情无限的凝注玉人近在咫尺,闪烁着点点星光的美眸道: “既然研姐已给出明确条件,小弟为表真心,惟有不惜粉身碎骨,也要竭尽所能,竭诚以报!” 刚刚本已痛下决心放开一切,抛开一切,决定追求全新生活的祝玉研猝闻此言先是愕然不解,目瞪口呆,随即如梦初醒,恍然大悟的她眼神幽怨,哀婉,羞恼,愤恨,震怒的瞪视着于旖旎香艳的紧要关头嘎然而止的笑行天,久久不语。 在与对方始终如一,坚定执着,蕴含深切关怀,爱恋,理解,包容,狡黠的眼神长久对视与较量中,柔肠百转,百般滋味在心头的祝玉研终于败下阵来,颓然无力道: “你尽管向妾身施出各种手段吧,我祝玉研奉陪到底就是。” “万丈红尘中,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毫无保留付出的初恋对于他们来说都最是纯情,最是难以忘怀。但天地之间,挚烈浓烈的热恋才最是牵肠挂肚,最是刻骨铭心。小弟如此固然是在对研姐你施展手段,但又何尝不是在弥补研姐你这还未深切体验,仔细品位过的人生空白?现在恨也好,恼也罢,相信总有那么一天,研姐你会对此无怨无悔!五更天你还有事要做,来,先乖乖的睡上一觉!” 依然无法摆脱被笑行天全盘掌握主动,被其引导摆布的祝玉研在持续怒视对方好一阵后,只能无奈就范,乖乖闭上美目,极力平定激荡的芳心以求进入甜美的梦乡。 四更天末,处于香甜睡梦中的祝玉研朦胧中隐约感到光洁的额头正被温柔亲吻,蓦然惊醒,不知何时一身被封功力已完全解开的魔门阴后超人灵觉此刻清楚无误的感知到整晚占尽便宜的男子已身在院中。猛然想起一事的她忙凝聚功力传音道: “美仙昨晚应已抵达长安,你千万记得要劝说她早日离开此地!” 第三十七章 深谋远虑 笑行天既去,任由仅有薄薄一层亵衣遮体,山川起伏般美好上身曲线毕现的祝玉研拥被而坐,美目毫无半点焦距的望向前方,痴痴发楞。 现在的她对笑行天的所作所为是既喜且“恨”,“恨”的是对方不解风情,偏偏在挑逗的她情动如潮的关键时刻嘎然而止,毫不顾及身为女子的她需要保留那最后一丝的矜持与羞赧!在方才彼此肌肤相贴,唇舌纠缠间,那个可恶的男子如果没能清楚无误的洞悉她的内心变化,谁人会相信?可洞若观火的他却总是那样过分,总要将她芳心最深处的隐秘毫无保留的赤裸裸展现开来。 喜的是阅尽人情冷暖,历尽世间百态的她已几可确定对方确是在真心对她,着实令经历过男人的一次,女人的一生那段惨痛回忆的祝玉研芳心深处生出无限温暖与感动,可是再一联想到自己的年龄,目现温柔憧憬神色的她不禁又犹豫不决,黯然神伤起来。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虽然凭借深厚功力驻颜有术,青春尚在,可红颜易逝,岁月如刀,五年,十年,自己还有焕发第二春的时间吗?还可以拥有重新感知热恋与柔情的奢望吗? 想过逃避,可是却无法逃避;想过面对,但又该如何面对?在这一刻,总是当机立断,雷厉风行的祝玉研真的迷茫了,就好似洁白如玉的一块豆腐偏偏落在灰堆里,真是既吹不得,又拍不得! 募的,茫然无解的绝代阴后银牙一咬,强自将一切杂乱无章,毫无头绪的想法暂时摒除体外,对镜穿戴整齐,确信岳山的假面具已天衣无缝后,遂穿窗而出,投入茫茫无边的五更幽夜。 五更天刚至, 经由宫门,通过守卫,带着招牌面具的笑行天堂而皇之的回归公主所居住的宜雨轩。 进入李秀宁的香闺,赫然发现秀床之上只有红拂一人正在做海棠春睡,想来今晚其余诸女定是有所约定的分散到其他房间休息去了。 在未叫醒其她人的情况下痛痛快快的洗过冷水澡,为圣门复兴大业和自身安全保障辛劳一整天,外带无奈加班到凌晨的笑行天这才得以钻入被内,舒服的将红拂香喷喷的娇躯拥入怀中。 由好梦正酣中被“惊醒”的红拂睁开略显惺忪的睡眼,习惯性的立即找到最舒适的位置,无限慵懒娇柔的嗔责道: “怎么才回来,人家一直等到你三更天哩!” 轻轻吻了吻虽经过酣眠,却仍然气息如兰,香甜醉人的柔软唇瓣,嘴角挂着懒散笑意的笑行天歉然道: “末等男人家外有家,三等男人家外养花,二等男人青楼潇洒,一等男人按时回家。笑某今后会力争成为一名优秀的丈夫,乖,现在让为夫抱着你诱人的香躯美美的睡上一小觉。” 被新鲜的话语逗得扑哧一声娇笑,习惯成自然的在其腰间软肉做过“按摩”的红拂娇躯忽地微微一颤,同时秀面也红云浮现,但在见到对方已疲累的闭上双目,犹豫再三,仍有大半睡意未消,苦等丈夫至夜半的红拂轻轻呵出一口香气,无奈放弃心底瞬间萌动的想法,亦合上美眸强迫自身再次入眠。 历经片刻,唇角挂着坏坏笑意的笑行天重又张开双目,贴近即将再度入梦的红拂小巧晶莹的耳边先吹过一口气,才轻声道: “拂儿,明日上午可有什么安排没有?” “恶狠狠”的嗔瞪已不知道多少次耍弄自己的丈夫一眼,重又美眸熠熠生辉的红拂强忍着痒痒的感觉,没好气的道: “宁妹入夜前被唐皇召见,说明日(今日)午后要与我们进行一场马球比赛,上午倒是没有什么事情。” “既然明日上午没有什么既定事情,那拂儿想不想现在忽然发生什么事情?” “你” 心知肚眀丈夫所指何事的红拂立时霞生玉颊,旋即,佳人美目闪现出情欲的光芒、香唇边却逸出一丝狡黠的迷人笑容道: “你倒底想怎样?人家可要叫喽!” 脑中瞬间浮现出几句耳熟能详台词的笑行天立即想也不想的接口道: “你尽管叫吧,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况且,你叫的越欢,我就会越兴奋!小红帽,你就乖乖任命吧,嘿嘿” ************************************************** 目中蕴满深情的凝望着娇躯酥软无力的爬伏在自己怀中的红拂,双手在娇弱玉人濡湿、嫩滑的粉背、隆臀处来回爱抚的笑行天柔声道: “拂儿,还要不要再来一次?” 娇喘嘘嘘,星眸半睁的玉人千娇百媚的飘过一记白眼道: “人家要先休息,休息一会儿再,再” 话音未落,毫无征兆的,笑行天忽然站起身形,抱着一丝不挂的红拂向靠北临窗方向走去。 猝不及妨之下,红拂慌忙用莲藕似的雪白玉臂抱在笑行天的颈后,一对完美无暇,笔直修长的玉腿更是含羞带怯的盘紧笑行天蜂腰,由于两人仍深深结合在一起,因走动生出的摩擦而娇躯轻颤,鼻息转浓的红拂媚眼如丝的嗔怪道: “你,你究竟要玩些什么花样?” 真力迅速外放以令怀中玉人不会被冻到的笑行天轻轻推开雕花木窗,顿时,闪烁眨眼的点点繁星,璀璨迷人的壮丽夜空映入夫妻二人的眼帘。 “南斗主生,北斗主死,生死相依,祸福相伴。让我们生生世世都做夫妻,拂儿,你说好吗?” 在销魂噬骨的两度激情之后,忽然来上这样一段极其浪漫的小插曲,虽性格急躁,但芳心深处实早已爱煞夫郎的红拂高涨欲火尚未消退之余,毫不犹豫主动献上温润香软的樱唇——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到北斗七星的斗柄了吧,那就是大熊座长长的尾巴,斗勺那四颗星所在部位则是大熊的身躯还有大熊中那两颗著名的双星开阳星和辅星,拂儿你看清它们了吗?” “嗯,人家已经找到了,它们,离的真是好近。” “有我们近吗?” “你,哼,又故意羞人家!” “其实,这两颗星星还有其他妙用,就是可以用来检测人们的视力,在晴朗的夜晚,如果人们能用凭借肉眼看到开阳星旁的辅星,就说明他们的视力完全正常(即检测中的1.5,此法非是胡扯)。” 柔顺的像只小猫一般乖巧伏在丈夫怀中的红拂此刻芳心深处洋溢着浓浓的,难以言表的幸福感觉,全身心享受这温馨浪漫的瞬间,静静聆听的她虽知道这一刻不会延续到永远,但却清楚无误的知晓这一刻还会在她丰富多彩的生命中不断涌现,直至永恒。 “回到牧场之后,你一定要制出几副高倍望远镜,人家要用它来观赏美丽的星空。对啦,你刚刚说过的黄道十二星座又都叫作什么名字?” “呃” 顺口由大熊座说到小熊座,再扯出一句黄道十二星座的笑行天现在是追悔莫及,颇有点作茧自缚的味道。事已至此,也只好乖乖就范,向兴致盎然的佳人解说道: “黄道十二座分别名为白羊、金牛、双子、巨蟹,狮子,室女、天秤、天蝎、人马、摩羯,水瓶和双鱼。” “人马座,这个名字怎么这样奇怪,难道可被描绘成一人一马?” 从由祝玉研处就开始不断累积欲火、至今仍未消除的笑行天可不想整个黎明前的时光都浪费在讲解星座上,心念急转间,灵机触动的他忽然放松抱紧红佛的双臂,直至迷惑不解,雪腿更是紧紧盘夹的佳人玲珑浮凸的美好上身处于水平位置,方才微笑道: “该星座描绘出的形状就像我们现在这般,所以才会叫作人马座。” 先是乖巧听教,深信其言的红拂在留意到丈夫嘴角那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后,恍然大悟又一次受骗上当的她纤腰轻摆,强忍着移动间生成的魂荡神飘的别样滋味,玲珑上身凭空而起,羞恼交集的“狠狠”在使坏丈夫肩上咬上一口道: “让你又无端胡言乱语,将人家谕指成野马!” “改天为夫再陪你一起看星星,给你讲那些星星背后的美丽传说,现在,我们回到床上,好吗?” 体内情火并未消退,且又开始不断升腾、翻转,并以燎原之势快速达至四肢百脉,各处角落的红拂美眸微合,飘出勾魂夺魄一般的水汪汪秋波道: “人家,能够有权利拒绝吗?” 温柔的夜,温柔的床,还有一向泼辣的美人那平常难得一现的温柔,此乐何极! ******************************************************* 由甜美梦境中醒来的红拂发现窗棂已明亮一片顿时心中着慌,但在注意到除抱紧自己的丈夫那隐带笑意的目光之外,并无他人在场之后,方才暗中长舒一口气,开言道: “现在几时了?” “辰时未过(近9点)。” “什么?” 一丝不挂的红拂一时间羞恼无比,自然而然的又是连抓带咬,含嗔带怒的责道: “那,那姐妹们定是都知晓人家赖床不起的事情啦?” “她们好像都已来过,而且还在这里叙谈良久方才离去。” “你,这样人家以后还怎么见人?咦,我不应该睡的如此深沉才对,除非” “不错,是为夫偷偷点了你的睡穴,昨晚,疲累过度的你实在需要好好的休息。” 正待继续张牙舞爪发威的红拂芳心最深处那根柔弦蓦然间一阵剧烈颤动,明亮的秀眸内柔情暗生猛然间,俏脸变色,由百炼钢化作绕指柔的佳人倏地缩入被内,犹如东北冰天雪地中,猝然遭遇异变的山鸡总是将头插入雪地般,掩耳盗铃似的将螓首深深埋进丈夫的怀内,再也不肯抬起。 几乎同一时间,银铃般的娇笑声音传来,随即,由独孤府赶来的独孤凤偕同李秀宁,白清儿与淳于薇三女莲步飘飘的进入内室。 “哥哥你个大懒虫,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起床,咦,连拂姐也被你带坏了。” 唧唧喳喳的独孤凤毫无半点顾忌的坐于秀床之上,未待笑行天做出回答,清脆动听的语声又继续响起道: “昨晚宁姐差人通知说今日下午要打马球,不管怎样,人家定要有份参加。” 白清儿柔柔的插言道: “马球比赛,夫君他可不敢落(la)下凤儿妹妹你这样的高手,只是,这场比赛恐怕不是表面上那样简单。” 本是笑靥如花的李秀宁神色微微一暗,随即如常娇笑。 心急的红拂顾不得羞怯,支起娇躯,从被内探出螓首道: “难道唐皇还会有何其他不利我们的想法不成?” 亲昵的捧起红拂的粉脸,轻轻摩娑的同时,笑行天微笑道: “岳父他首先应是想要享受一家人共同娱乐的乐趣,其次是顺便探查为夫的伤势究竟如何。你们不需担心,尽管尽情玩耍就是。” 主要是因为与新近到来的淳于薇并无熟悉,所以才会份外羞怯的红拂突然发现四女一男的目光竟都凝注于同一方向——她已大半暴露在外的饱满酥胸处,顿时嘤叮一声,再次慌忙缩入被内。 欢呼一声,独孤凤扯开话题道: “听闻昨晚五更天霸刀岳山再度光临南海晁府,不知哥哥是否已知晓此事?” 独孤凤之所以如此婉转提及此事,乃是尚搞不清楚笑行天是否已告知初来乍到的淳于薇岳山的真正身份,故才有此一问。 “难道晁府又发生了什么异变不成?” 暗中对淳于薇道了一声对不起,奉行小心使得万年船的笑行天还是决定暂时对其隐瞒下此事的真相。 同一时间, 太子府所在的东宫, 梅妃哭哭啼啼的悲声道: “想不到那个岳山竟然如此狠毒,可怜大哥与大伯就这样去了,殿下,你一定要为妾身作主啊!” 贪鲜好色的李建成最近对风情万种的梅玲极其宠爱,现在虽然被哭泣的很是厌烦,但明显有心无力的他还是实事求是的温言道: “不是本太子不想予你作主,实在是那岳霸刀与父皇乃是莫逆之交,现在我们只能选择忍耐,玲儿你还是节哀顺便吧!” 在梅玲更加悲凄的哭泣声中,李建成喃喃自语道: “想不到重出江湖的岳霸刀竟然狠辣至斯,先是公开搏杀晁公,然后再去血洗南海晁府” 蓦然恢复清醒,李建成又安慰侧妃梅玲道: “看你悲伤过度,今日午后的马球赛还是不要去了吧!” “不,没有那个笑行天的先行伤害,大哥怎也当能逃出升天的,下午妾身一定要去!” 深深望向红肿的双目中满含怨毒,冰冷神色的梅玲一眼,心知她已将全部仇恨集中到笑行天这个妹婿身上,心念电转的李建成轻轻的点了点头。 说起来梅玲恨上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笑行天倒是一点也没有冤枉这个“好人”。因为向心力的身份需要给梵青慧留下一个不烂杀无辜的印象,所以笑行天曾特意交代祝玉研不要对任何妇孺下手,但以智计著称的梅洵却是在刻意提出的必杀之列。 既然仇恨已经结下,像梅洵这种智计无双,心机深沉,又没有丝毫利用价值的家伙,如果笑行天将之放过,那成千上万年的人生阅历岂不是一场笑谈?况且,为了与即将突袭海南岛的宋阀遥相呼应,凡是南海派内的重要人物,命运其实均早已注定。 于是,梅天,梅洵,外加数十位派内菁英,就这样被除笑行天之外,最适合冒充岳山的人选——绝代阴后辣手诛杀。 有了祝玉研这招李代桃僵的布局,梵青慧与了空对笑行天假扮岳山的假想将再也不能成立,向心力的身份也正式独立存在于世间。笑行天早早营造出的追缘人,反间者,即将开始实施终极无间的假岳山“向心力”正式开始发挥其影响深远的功用,魔门与执佛道两派牛耳的慈航静斋之间愈演愈烈的斗争,亦更加趋向于白热化。 第三十八章 马球比赛 看到丽靥红透的红拂又不胜娇羞的缩身于被内,李秀宁善解人意的开言道: “宫女们早已将热水烧好,三位妹妹,我们还是先到别处倾谈,以便天郎得以服侍拂姐洗浴吧!” 四女既去,从没有这样糗过的红拂方羞恼无比的再度支起活色生香的娇躯道: “都怨你,今后我还怎样能去面对薇儿妹妹?” “薇儿那丫头野的很,初夜过后她还不是躺了一天一夜,拂儿你实在不必杞人忧天。只是” “只是什么?” 直视着诧异不解的红拂明眸,笑行天不怀好意的笑道: “只是拂儿你将美丽的上身支起这么高,不管是真有心还是假无意,这不都是在明显试图勾引你的夫君吗?” 迅速垂下螓首,发现一丝不挂的自己确实春光大泄的红拂再度慌忙伏低玉体,羞愤交加的一阵粉拳捶击。 “昨晚拂儿你是那般的柔情似水,情到浓时哭叫的又是那般投入和诱人,想不到仅仅相隔数个时辰,就又恢复到一贯的暴龙女本色,唉,真是家门不幸。” 口中调侃,双手却温柔的捧起堪堪恼羞成怒的佳人俏脸,毫不犹豫的吻将下去。 编贝一般洁白玉齿紧紧啮住调戏自己的丈夫下唇,本想报复性的“狠狠”咬下去的红拂心中忽然一软,随即鼻息浓浊,伊呀作声的火辣佳人微启檀口,轻分贝齿,丁香小舌与破关而入的大舌激烈的纠缠在一起,随着琼鼻中阵阵销魂噬骨的娇哼声音愈来愈是勾魂夺魄,红拂脑中仅存的一点灵光逐渐消失无踪,彻底迷失。 好半晌 “难得偷的浮生半日闲,拂儿,我们抱一会儿再一同去洗浴如何?” “姐妹们都在外面,我们还是要不时限定为一盏茶吧!” “那怎么行,起码也要一刻钟(半个小时)。” “那一盏热茶时间怎样?” “不行,最少也要半刻钟。” “那怎么可以?” “要不再让为夫亲一次就结束,否则没的商量。” “呃还是半刻钟吧!” ******************************************************** 在中国历史上,马球运动在唐代乃是最为鼎盛的时期,上至帝王妃嫔,下至文武百官,喜好观赏,亲身尝试者彼彼皆是。而且唐太宗李世民,唐玄宗李隆基,唐宣宗李儇等数位帝王本身更是马球场上的高手。 最荒唐的是唐僖宗竟然想出“击球赌三川”的花点子,他曾与四位大臣一起打球赌胜负,结果大臣之一的敬瑄以赢球的方式竟然赢到手三川节度使的官职。最可悲的是在李家皇权已没落的唐末,身为朱全忠傀儡的唐昭宗李晔在被其逼迫迁都至洛阳时,六军俱已逃散。帝王威仪尽丧,可他却还将十几个马球选手形影不离的带在身边,由此可见,唐代打马球运动已发展到何等狂热的程度。 史上唐代梨园内的马球场乃是当时世界第一,不但球场地面经过专门处理,在精筛泥土中调和适量牛油,再细心地夯打滚压,反复拍磨,而且球场设置极其讲究,在球场旁边甚至还有亭子之类的建筑(贵宾席),唐人阎宽在《温汤御球赋》一文中就曾有“广场惟新,扫除克净,平望若砥,下看犹镜”的评语。奈何现在李唐才建国未久,梨园这种集皇家音乐、舞蹈、戏剧学院、拔河,打球等多种活动于一体的综合性娱乐场所还未开建,而且就算建造成功,当时拥有世界第一马球场这个称誉它也甭想拿到,因为,除了场地为草地之外,现在飞马牧场内的那个马球场规格更高。 笑行天夫妇四人外加白清儿与淳于薇两女到达权用作球场的横贯广场时,长约400码,宽约100码,有中线与核心的长方形球场(古代马球场比较狭长,1码=0.9144米)已经由红色粉末清楚画出,至于未曾融化的积雪,则早被清扫的踪影全无。 数十匹装饰华丽,高大神骏的马儿已被赶至球场内,不言而喻,均是比赛时的用马。球场边高高竖立起的十八支红旗亦显而易见,定是用作计分的标记。 令笑行天感到震惊了一小下的是东西看台共有大几百人的观众数量,看服饰与装束,皇亲国戚,高官重臣,富商巨贾,名媛贵妇竟然均有份参与。 认识的人中尹祖文,裴寂,萧禹,独孤峰,独孤霸,独孤策,胡佛、胡小仙、池生春、薛万彻、冯立本、常何、尔文焕、乔公山、金大椿,天策府诸将等等均有出席。寒暄见礼,吹捧逢迎,溜须拍马,交头接耳,远远望去,众多红男绿女,姹紫嫣红们的百种形态,真是何其壮观! 由这场赛事的管理协调人韦怜香处选取各自的比赛用马和比赛鞠杖后,笑行天一家人策马进入场地,开始赛前的热身过程。经李秀宁特殊照顾,跃跃欲试的淳于薇也得以暂时进入场内小试身手,不过为了继续彰显她是被强抢的“事实”,这场比赛她却不能够出场,为此充满无奈懊恼愤恨表情的淳于薇倒是不需刻意假装下去。 在原来那个时空的美国曾流传有这样一句话:如果你年薪2万(美金),那可以玩高尔夫;如果你年薪2千万,那就去玩马球。笑行天前身家世虽为巨富商家,但那时却未接触过马球,来到这个时空后,由于自身兴趣,也为了陪伴一众贪玩的娇妻娱乐,倒是曾下过不少苦功与心思磨练球技,至于现在水平如何,那,还用说吗? 公主驸马一家人的出场顿时在观众席上引起一片骚动,对此熟视无睹的笑行天陪伴五女练球之余,同时心中亦在暗笑真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李世民与天策府诸将牧场败北,球技更在他们之上的李渊与李元吉等人定不会服气,相信此次皇帝岳父除借机探测自己伤势深浅;与最喜爱的、却女大不中留的女儿共享天伦等等诸多原因之外,在马球上的争强好胜也应是契机之一。事情,真是愈来愈有趣味了。 钟鼓之音齐鸣,原来是一身轻便马装的大唐天子李渊在一众妃嫔,建成三子,李南天与李神通,盔明甲亮的御林军诸人簇拥之下,沿着早先铺就,长达数百步的红地毡由承天门抵达临时赛场。 面对如此威势与排场,下马肃立的笑行天暗道一句真是奢华、浪费之余,恭谨的行注目礼迎接皇帝岳父的到来。 男人目光的聚焦点往往是女人,愈漂亮的女人就愈具有致命的吸引力,此行笑行天注目对象就是同样劲装长靴打扮,并行在一起的三个美丽女人。尤其是位于秀气的张婕妤,娇媚的董淑妮中间那位修长婀娜,冷若冰霜,丽质天生,高贵典雅,莲步轻移时摇曳生姿,比之其余两女亦毫不逊色的美人儿,不用说,她定是最受李渊宠爱的三妃之一,尹祖文的女儿尹德妃。 “自教宫娥学打球,玉鞍初跨柳腰柔。上棚知是官家认,遍遍长赢第一筹。” “上有好者,下必甚焉”,三女如此穿着,实在不足为奇。马球在我国古代有“击球”、“打球”、“击鞠”等称谓,只是对于后宫几乎不懂武功的妃嫔、宫娥们来说,撼动心弦,对抗激烈的这项娱乐活动太多危险,所以,她们经常玩的是一种改装版的骑驴比赛,自然,这项独树一帜的女子运动也同时有了一个别致的名字——驴鞠。 上前见礼回话间,笑行天敏锐的直觉明显可以感受到李渊,建成等人对己态度与先前的明显不同,多出许多敌视的味道。也难怪,现在少帅军坐镇中原三大城池之一的江都,兵强马壮,再不是早先偏安一余的光景,业已完全具备逐鹿天下的实力,李唐诸人前后态度的反差,亦在情理之中。只是对于身在虎穴的笑行天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罢了。 “听闻世民在牧场败北后,老夫就忍不住心中技痒,一直想要亲身领教,今日总算可遂了这个心愿。可惜贤婿又再度受伤,真是憾事一件。” “些许小伤,实不足虑,岳父大人亲自下场,小婿怎也要陪伴在侧,以尽孝道。” 没营养的对话已毕,李渊当众说过场面话,这场倍受瞩目的友谊赛事终于正式开始。 (注1:现今我国,马球比赛仍属极少数人关注的运动,搜集,整理相关资料太过费时费力本章的写作目的一是突出当代宫廷生活的糜烂与奢华;二是为后续波斯人到来与默罕默德现身做铺垫,诸位书友若是不喜欢,可以略写的,请提出您们的宝贵建议。) 第三十九章 场内场外 唐代的打马球分作单、双球门制,有无专职守门员四种比赛方法。本场为双门无专职守门员赛事,由出场的李渊与建成,世民,元吉三子至西向东进攻;笑行天,李秀宁,红拂和独孤凤四人则由东向西进攻,无形中倒与现今争霸天下的大势坡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在锣鼓喧天的奏乐声中,随着将马球放置于中线后离去的专职唱筹官一声高喝,比赛正式拉开帏幕。 李渊与笑行天这对关系微妙的翁婿几乎同时策马前冲,俯身挥杆争夺马球,以求抢得第一步的先机。 在李家三兄弟策马走位,准备策应接应的当口,独孤凤在左,红拂在右,二姝同时策动胯下骏马,在只能嬉戏驴鞠的尹德妃,张婕妤与董淑妮三女,以及众多贵妇千金们无比羡慕的目光中,两翼齐飞、风驰电掣般杀向对方腹地——难道她们就不怕己方未能率先抢到马球,被对方以多打少吗? 主要负责守卫的李世民毫不犹豫的打马飞奔,向近处的红拂迫去,李建成稍一犹豫,亦迅速选择退守。 电光火石之间,笑行天以毫厘之差率先命中目标,马球划出一道美丽至极的轨迹向斜前方飞去。本以为这个妹婿怎也会做些表面功夫先行礼让一二的李元吉顿时措手不及,眼睁睁的看着马球飞向球场北侧。 而那一边,早已预先策马飞奔的李秀宁轻松赶在徒劳追赶的李元吉前面挥杆击球,一个漂亮的直传,马球由慌忙回防的李渊与拦住红拂接球路线的李世民中间向李唐球门方向飞掠而去。全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进攻一方的独孤凤与防守一方的李建成处。 此时的李建成虽拼命打马飞奔,恨不得一下子超过独孤凤抢先触到正飞向二人前方的马球,奈何天不从人愿,充满失落的大唐太子只能绝望的看着与其并马飞驰的独孤凤逐渐一点一点的拉开距离,半个马身,一个马身,直到他空自在后面吃尘。 距离球门约二十丈距离处,高速追上去势渐尽马球的独孤凤姿态优美的挥动球杆一下直击,马球遂干净利落的滚入木板墙下部开有一尺大小,洞后结有网囊的球门,先声夺人。 红颜素手,英姿飒爽,场外震天价一般的喝彩声轰然响起,为这次简洁明了,直接有效的进攻,更为完美入球的美人独孤凤打气欢呼。其中,无数女子的忘情娇呼声音尤为响亮。 禁不住随众高声喝彩的独孤峰,独孤霸与独孤策三人欢呼已毕,却几乎同时面面相觑,相对无言。虽已出嫁,但作为独孤家的女儿如此不给李家面子,这,这不是给他们三位本家眼罩带吗? 三人再也没有了继续观赏娱乐的心情,齐齐为很有可能被穿小鞋儿的不测未来担惊受怕,胡思乱想起来。 牧场这边的唯一替补,一向沉着冷静的白清儿与已暂时忘却懊恼,全身心投入到鼓劲加油中的淳于薇也同时欢呼雀跃,笑逐颜开。年轻女孩儿的本质本就是充满青春过人的活力与野性火辣的美丽,二女能够如此放开身心全情投入,身为她们男人的笑行天足以自豪。 “遥闻击鼓声,蹴鞠军中乐。” 场边由数十人组成的乐队三通鼓响,专职唱筹官高声宣布得分,旋即牧场这边被插上一面红旗,先拔头筹。 彩声趋于平静,在万众瞩目之下,神采飞扬的独孤凤归来与笑行天,红拂和李秀宁三女逐一轻拥相庆。只是,前者拥抱的时间稍稍长些,还无视于千余双眼睛的注目,亲昵的轻吻起进球功臣独孤凤光洁的前额——顿时又令场外如潮欢呼声之余,又生起一片艳羡吸气声。 将这一幕俱都看在眼内的李世民细不可察间,眸底闪过一片意味深长的精芒。 真正的以赛就是场战争。 重新开球,轮到李唐一方进攻的四人均是表情凝重,完全静下心来,投入其间全力谋划进攻。 先是控球的李世民凭借至小练就,于血雨纷飞的残酷战场上大成的精湛骑术盘球骗过红拂,赶在前来拦截的独孤凤之前传球于李建成,再是大唐太子毫不拖泥带水的一触即发,皮球迅速飞向策马狂奔的李元吉进攻前方。 任何骑者在以球杆控球之时速度都不可能比独自策马的选手快捷,看似想要传球给其父的李元吉在以假动作骗得负责拦截他的李秀宁拦错方向后,继续策马狂奔追赶被其击向进攻路线前方的马球。 八只马蹄凌空翻飞,清澈的蹄音轰响全场,在大地都为之震颤的这一刻,比拼绝对速度失败,在逐渐追近的李秀宁强大压迫下,在球杆挥出重重杆影前来堵截的笑行天可称密不透风的防守面前,李元吉冷静的挥杆击球,妙传向由另一侧打马飞奔的李渊。笑行天以毫厘之差拦截失败,又回追不及,被皇帝岳父从容打入一球。 此次轰然响起的喝彩声更加响亮,万岁,万岁之的欢呼之声更是不绝于耳。尹德妃,张婕妤与董淑妮三女尤为突出,甚至忘却需要刻意保持的端庄仪态,声嘶力竭的纵情高呼。充分彰显出由古到今,身份地位与主场之利的份外重要性。 三通鼓响,比赛双方重新又回到同一起跑线。 马球比赛打入三球为一盘,三盘为一局,本盘的最后一球竞争尤为激烈,几近传接配合,最后终由人快马急的红拂一杆定乾坤,再下一城。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相拥庆祝之时红拂脸嫩,轻拥即止,未给笑行天借此偷香的机会。 第二盘笑行天四人继续勇猛表现,除先被李渊攻入一球之外,随后就以摧枯拉朽之势,分别由独孤凤,红拂与李秀宁势若奔雷般连下三城,再胜此盘。 未曾想到对方实力这般强劲,会如此全力以赴的李渊立时在小休时间总结经验得失,力求找出有效应对措施。 『那个叫作红拂的女子进攻技巧犀利难挡,但是却攻强守弱,世民你骑术又稍胜于他,只要严加防守,当可相互抵消。』 『秀宁攻守之间相对平衡,大局观尤其出众,她们每次进攻几乎都是尤其策动发起,元吉你骑术最佳,不要只想着进攻而忽视防守,冷静下来,希望你不要再被自己的妹妹比下去。』 『独孤家的丫头最是难缠,不但技巧与马术俱是精湛出色,而是能攻善守,还能从中策应秀宁组织进攻,本盘那个红拂攻进的一球就是由她所传,所以,建成你先稍稍休息一下,让你王叔神通替上。』 心有不甘的李建成虽心中愤懑,但惟有恭谨的接受被黯然替换下场的命运。 『行天虽几乎从不主动直接进攻,但是他的策动组织能力却不在秀宁之下,防守方面一般,当然,也可能他是在暗中保存实力,但马球之道与武功强弱并无多大关系,讲究的是骑术,球艺与意识的完美结合,朕也会全力以赴,希望我们能迅速扳回劣势,乃至赢得最终胜利。』 虽是一场普通的马球比赛,但也难怪李渊会如此郑重其事,毕竟身为皇帝至尊,等闲难得找到与之激烈争胜的对手一决雌雄。现在,非但兴致盎然,而且斗志高昂的他又怎会不兴奋莫名,不全力争胜? 第三盘比赛开始。 换下实力最弱的李建成后李家这边果然大有起色,虽被李秀宁难以置信的妙传,状态神勇的独孤凤精确无比的射术贯入一球,但却由李元吉和李渊二人分别各下一城,首次取得领先。 更难得的是本盘反超一球是由李渊打入,其本人春风满面,昂然四顾接受众人欢呼之时,场外观众震天价一般的喝彩声更是适时传来,响彻整个宫城。 经久不息的彩声终于稍息,忽然,一把异军突起,毫无征兆的娇喝声十分突兀的响起道: 『从驸马那里进攻,他的防守最弱,是公主那方最大的软肋。』 『唰!』 横贯广场内千多道目光同时转移,毫无例外的集中到对局势“洞若观火”的该名女子处——太子侧妃梅玲的身上。 场内场外一时间陷入针落可闻的短暂沉寂中。 因对心中对笑行天无比愤恨,禁不住高呼出口的梅玲立时霞烧玉颊,浑身极不自在的窘立当场。 幸好,本盘尚未结束,片刻后继续开始的比赛又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场内。 被当众嘲讽的笑行天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仍是全神贯注的的将目光聚焦在比赛场内。此时李秀宁可能是心情收到影响,本是妙到颠峰的传球由于力道不够,竟被连续吃亏的李元吉预先猜到,堪堪成功截住,反守为攻。 比赛至此进入开赛以来对抗最激烈的阶段,场外近千观众无不屏息凝神,翘首以待。 李家诸人不断进行传接球,经过一连串精妙异常的配合,球又传向策马飞奔,势若奔雷的李渊前方。 在其进攻路线的斜前方,笑行天亦纵马狂奔,飞速拦截。 蹄声震天间,全场观众的心神不禁高高提起,呼吸顿止。 本盘的最终胜败,也许就决定于此次的攻防瞬间。 『啪!』 骑术稍差,但技艺娴熟精湛的李渊终于抢先一线触到马球,非但占的先机,而且还巧妙的盘过奋力拦截的笑行天,打马狂奔十数丈距离,球杆挥起,赶在全力回追的笑行天再度拦截之前,击球入洞。 大唐天子在几是单挑的对抗中获胜,此起彼伏的欢呼声顿时如山呼海啸一般响起,在踌躇满志的李渊高举双手迎接欢呼之际,场面攀上最热烈挚烈浓烈的颠峰状态。同时,第一局亦宣布终结。 第二局开始,观众惊讶的发现大唐驸马笑行天已经被换下,代之上场的乃是其名义上的贴身婢女白清儿。 令本以为对抗会因此失色不少的观众们大跌眼镜的是,公主这边却是攻势大涨,完全将李渊一方牢牢迫在下风。 四女令人眼花缭乱的默契配合;高超过人的控马技巧;神乎奇迹的驭马速度;闻所未闻的弧线击球轨迹,令众人大饱眼福之余,无不叹为观止。因为这已不是一场简单的马球比赛,而是已晋入艺术的殿堂,臻至技止于道的无上至境。 此时,对于刚刚的失败浑不在意的笑行天正悠闲自若与淳于薇并肩坐在一起,一段只发生在两人间的传音对话正在悄悄展开。 『想不到却是你打马球最差,人家真是好生失望。』 『没办法,笑某马球水平有限嘛!』 『人家水平虽然比你要强上不少,但是比之宁姐,拂姐她们却还是差上太多对了,她们如此完美的球技到底是怎样练成的?』 『当然是有高人教授。』 『谁人能够教出她们这样出色的弟子?』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怎么可能?』 『看到刚刚你拂姐击出的那个令最善防守的李世民也徒呼奈何的弧线球了吗,如果没有体内阴阳二气的精微控制,是绝对无法达到这种神乎奇迹般的效果地。还有她们胯下骏马的超绝速度,没有独家秘技也是无法实现的。』 『那,你刚刚的表现』 『人前显圣,傲里夺尊真的那么重要吗?』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避免被公然击败难道就不重要吗?』 『赢了一晚到天亮输球才最是可悲,以后你就会明白个中奥妙的。』 『』 比赛至此再无悬念,左支右绌,士气全无的李唐这边毫无还手之力,主场完败,惨淡收场。 像这种全力争胜的比赛没有人会保存实力,更没有人会甘心被击败,起码,梅玲与众多观众是这样认为的。于是,笑行天家中诸女球技高超,笑行天本人平庸一般的强烈反差深入人心,迅速在众人之间达成共识。 可事实,真会一直如众人这般所想吗? 第四十章 狼狈为奸 晚饭之前, 位于皇城西市政里的外宾馆内, 现为东突厥使节团最高首领“魔帅”赵德言的居室中, 一道悦耳柔和,很有亲和力的的男声微显激动的响起道: 得蒙恩师正式收录,玉山必赴汤蹈火,结草衔环以报答师尊苦心栽培的大恩大德。 赵德言独特的声音随即响起道: 我赵德言早先虽已收录过弟子数人,但却无一得到真传,希望玉山你今后能不负为师重望,能够传承我魔相一脉的衣钵。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玉山必锐意进取,学有所成。 好啦,拜师大礼已成,你起来坐下说话。 多谢师尊! 待年约二十六、七岁年纪,容貌俊俏文雅,目光炯炯有神的香玉山坐定,赵德言悠闲自若的品过一口香茗,才又道: 既然我们已是一家人,那为师也就不再见外了。玉山,你一向思维缜密,长于分析,对于现在的形势,又有何看法? 通过先前不短时间内的接触了解,知道新拜师尊脾气禀性的香玉山在略略谦逊两句后既步入正题道: 现在少帅军已经攻占江都,成为足可问鼎天下的一方割据势力,以徒儿对寇仲为人的了解,王世充的郑军,又或是窦建德的夏军,恐都非是他的敌手,就更无论现保持中立的杜伏威,因笑行天而依附于他的辅公佑,又或是苟延残喘的沈法兴了。徒儿敢预言,将来,寇仲定然会成为在战场上还未曾真正败过的李世民头号心腹大患。 那笑行天呢? 神态恭敬的迎上赵德言灼灼而视的双瞳,香玉山进一步分析道: 对于笑行天本人徒儿并未有机会直接接触,但观其不拘一格、出人意表的行事作风与一系列离经叛道,偏又效果显著的处事手法,足可见此人不但心机深沉,谋算无遗,而且极能灵活变通,拙中见巧。徒儿虽从未放弃过对其性格进行分析,但除了发现其行事不依常规,寓奇于正;在时机未到时极善隐忍;又精于战略,长于布局;且喜欢在己方所受损害最小的情况下将能够得到的利益最大化外,其余尚未能有所确定,还请师尊见谅。 仅凭其过往种种行事,在未见到他本人的情况下就能够分析出这些来,玉山你确是见微知著,运筹帷幄的大才。对了,“精于战略,长于布局”八字评语,徒儿你是从何得出? 面对赵德言微带嘉许与隐隐期待的目光,心知肚眀必须再有所表现,好令这位新拜师尊,也是今后绝大靠山刮目相看的香玉山忽然奇兵突出的反问道: 师尊现已身为东突厥尊贵无比的“国师”,请恕徒儿冒昧的问一句,您老人家是否打算继续大展拳脚,有所作为? “国师”的身份地位之上还有什么?当然是可汗,甚至是整个塞外草原的大可汗。听到新收徒儿在“大展拳脚,有所作为”四字上面稍稍加重的语音,赵德言微微眯起的锐目倏地两道精芒闪过,随即不置可否的淡淡道: 颉利可汗以国士待为师,为师当然要以国士报之。但我赵德言毕竟身为汉人,引领外族入侵,最终奴役,灭掉本民族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 从早先实力强横的匈奴到现在同样兵强马壮的突厥,塞外民族从来未对富足中原停止过觊觎与垂涎,一旦实力足够,他们又怎么可能不尽占践踏中原花花绿绿的江山;肆意抢夺中土种类繁多的物资;无情奴役中原柔弱无辜的百姓!无论塞外民族是哪个可汗掌权,这种大方向政策都不可能会有丝毫改变,现在赵德言如此说,其根本目的已是不言而喻。 一点就透的香玉山哪还能不心领神会,既然已搞清楚新拜师父的根本目的是为了个人无尽的野心与无穷的欲望,遂不再有所顾忌的他遂恍若从没发生过这段插曲似的继续回答先前的话题道: 以师尊您老人家的雄才大略,在突厥自然会受到颉利大汗的份外依重,但毕竟身为汉人,很多行事都要受到某种意义上的束缚与羁绊,尤其是在突厥人的心目中还有身份地位超然于各个可汗酋头之外的不败战神——“武尊”毕玄存在。徒儿认为与师尊同宗的笑行天定是早已看穿了这一点,才会公然将毕玄击败而不是击杀,其寓意固然是为了更进一步打击向来自视甚高的突厥人目空一切的信心,但根本目的恐怕还是为了牵制师尊。毕玄一日不死,师尊行事就难免要缚手缚脚,而且,重伤毕玄还有恢复的可能,这样师尊就还必须得抓紧有利,甚至是有限的时机大展宏图,无形中,我们已在战略布局上被他笑行天领先了一步,在很大程度上必须按照他的既定方略行事。 冷酷无情,利如刀锋的眸中摄人寒芒闪过,之后赵德言不动声色的继续道: 毕玄的伤势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恢复的,况且就是他毕玄能够恢复如初,若为师得到圣舍利,也半点不会惧他。 见香玉山眼中露出思索与探求的意味,同样要展开手段笼络这心思灵动徒儿的赵德言毫不隐瞒的解说道: 圣舍利是我圣门圣极宗历代传承的一件异宝,内中存有历代圣帝的元精,元气与元神,无论是两派六道哪个门主或长老,尤其是男性得到并成功吸取都会功力暴涨,一跃成为圣门第一人。他笑行天为了一统圣门,早已放出话来会在圣门大会之时携圣舍利及吸取方法出席,界时为师只要能够得到,其他一切都将不足为虑。 既然圣舍利在笑行天手上,那他会不会抢先一步吸取利用? 对于香玉山的缜密思维心中极其赞赏,因此赵德言含笑解释道: 圣舍利最大的可能应该就在杨公宝库内,笑行天若得到虽可能会先行吸取一部分,但定会有很大部分的剩余,否则要想一统圣门的他这个圣帝又焉能服众?所以这点我们不需过多担心。现在首要的问题是怎样能够让他无法生离长安,从他对付毕玄的手段来看,早晚会成为我们突厥的心腹大患。 现出思索表情的香玉山默然半晌,才重又开言道: 单论武功,笑行天已可算作天下第一人,但他给人的威慑力却比之宋缺,宁道奇,又或是石之轩等人,乃至以前的毕玄都要差上太多,这主要是因为他总摆出一副商人的嘴脸来行事,无形当中很容易让人产生低估心理,徒儿认为他在大家印象中的这种“不可怕”才是其“最可怕”的地方。所以玉山的意思是一个字——“等”,现在他众敌环视,无论是李唐也好,还是静斋也罢,都不会放任他安然离开。 眼中邪芒闪现,赵德言阴测测的道: 玉山所言,正和为师心意。既然他笑行天要一统圣门,那就让他去应付以静斋为首的那些佛道的假道学们吧!另外,石邪王那边也承诺会挑拨笑行天与李唐之间的关系,我倒要看看,李渊能够忍受他这个女婿多长时间? 其实,还有大明尊教我们或也可以利用一下,笑行天既然敢公然同时挑战大明尊教的十一人,相信他们定不会对其掉以轻心。 赵德言仰天长笑道: 大明尊教吗,他们才不会傻到在万众瞩目之下以十一人公然对战笑行天一人的,那样他们即使赢了也会声名受损,得不偿失。他们既然迫切想要进入中原发展,那就等着被为师与石邪王利用吧。 师尊的意思是 笑行天本身虽然暂时无懈可击,但他也有其致命的弱点存在,那就是他的女人。 可是李秀宁,独孤凤她们,要么身在皇宫大内,要么来往极为小心谨慎,又有大批家族手下随行护卫,恐怕即使以大明尊教的强横实力,也不可能强攻得手吧! 怪就只怪他笑行天到处留情,李秀宁,独孤凤不容易得手,可还有其她目标存在,她就是石邪王的女儿——石青璇。 什么? 震惊之色久久未去的香玉山愕然半晌,方才又道: 笑行天公然对战大明尊教,与他有关系的石青璇会前来长安并不奇怪,可是虎毒不食子,难道石之轩还会容许旁人将主意打到他唯一的女儿身上不成? 两派六道的门主哪个不想一统圣门,石邪王自然也不会例外,但他若想达到目标,就必须得先除去他与静斋碧秀心的孽种石青璇,这是他别无选择的必然选择,我们,就静下心来等着看这场好戏怎样上演吧! 第四十一章 意外邂逅 傍晚时分,残阳已没,红霞似火。 笑行天临近长安第一热闹场所平康里过门不入,转而沿着贯通金光门与春明门的横断大街正准备向西而行,一辆神秘的马车忽然停在其身侧,随即一把娇甜动听的女声由遮掩的份外严密的车内传出道: 小女子有事相商,笑公子肯否赏光移驾一叙? 虽然感到一阵头痛,但深知退缩与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办法的笑行天略一踌躇,即毫不犹豫的进入车内。 坐倒奴家身边好吗?这样说话方便点,笑公子不会是害怕小女子将你一个大男人吃掉吧? 美丽脱俗的女子总是会让你先跃跃欲试;然后再让你自讨没趣,自作多情,直至窘迫异常,悔之不及。 口中虽随意调侃,但笑行天还是依言坐到佳人身侧。立时,自然清新的女儿家体香充盈鼻端,沁入心脾。 狠狠的白了不解风情兼且口花花的身侧男子一眼,明显精心打扮过,更显妩媚俏丽,风姿绰约的胡小仙幽幽道: 若说是自讨没趣,自作多情也应该是小女子才对,笑公子这样说岂不是折杀了奴家。 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小仙姑娘真是厉害。 见对方面具外的脸上刻意现出一副窘迫尴尬的表情,与其方才的言语正好应时应景,相得益彰,且言下之意又十分委婉的在夸赞自己的美丽,胡小仙不禁花枝乱颤的娇笑连连,大为受用的她深知不能过分,于是笑罢主动扯开话题道: 相请不如偶遇,既然小仙在此能够邂逅到笑公子,自然不能形同陌路请恕小仙冒昧,敢问笑公子答允奴家的事情是否已经办成? 见胡小仙一副可怜惜惜,小心翼翼的表情,将心比心,笑行天深深感到美丽红颜无法主宰自己命运的那份浓郁悲怆与无奈,因此一改先前刻意保持彼此距离的态度,柔声道: 尚未有时间着手此事,不过只要小仙姑娘自身小心谨慎些,池生春那边当不足为虑。至于来自元吉三哥的委婉提亲,若令尊态度坚决,相信也不会成为无法解决的问题。笑某很是奇怪,嫁入齐王府安享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又有何不好,为何小仙姑娘你会如此坚决反对? 秀眸闪过幽怨与黯然神色,胡小仙哀婉道: 齐王性好渔色与狩猎在长安是出了名的,另外他还贪新忘旧,毫不顾念旧情,看看当年名动长安的齐王妃杨珪媚现今独守空闺,郁郁寡欢的遭遇,还有哪个女子会愿意嫁给他?最可气的是爹爹一心想在长安发展事业,现在头寸还出现了问题 说到这里胡小仙轻嗔薄怒的瞪过笑行天一眼,才又继续道: 而且小仙又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奴家真怕爹爹一个承受不住压力,就会做出拿小仙当作筹码的事情来。奴家终日担心受怕,彷徨无助的惶恐感觉,你笑大驸马没有切身感受到,又怎么可能深切理解与明白? 这种强权欺凌弱小的事情历朝历代可说从未间断发生过,即使在少帅军领地内,以自己的身份地位也不可能完全避免,更何况是鞭长莫及的李唐都城。除非自己将胡小仙收入房中并带离长安,依靠自身与李唐复杂难明的关系才能够妥善解决此事。 可是同情归同情,但也要量力而行。若拿出自己的身体作为筹码,那岂不是仗义的太过了。与自己有关系的女子已经够多了,感情的付出是需要代价的,胡小仙虽然美丽娇媚,性格中又最接近原来那个时空的现代女孩,且自身亦非是半点也不动心,奈何彼此相遇太晚,无缘无份。 心中计议已定,笑行天温言道: 来自池生春的觊觎,笑某离开长安之前定会为小仙姑娘你办妥,只是元吉三哥那边,还是那句话,笑某实在没有办法帮上忙,还请小仙姑娘你理解与原谅! 美眸中哀怨之色更浓,胡小仙强颜欢笑道: 笑公子的难处小仙能够理解,自也不会有所怨对,只是明堂窝最近头寸有些周转不灵,财大气粗的池生春那边又咄咄逼人,还请笑公子看在小女子柔弱可怜的份上,多多上心,早日出手。 也许是处于愧疚心理,也许是为了弥补偿还,更也许是为了更进一步的打击香家,笑行天腹语传音道: 笑某与大明尊教公开进行决战之际,以池生春想要做大六福赌馆,超过明堂窝的心思,定会开出盘口赌注,而且按照常理,应该是笑某输面居高,所以小仙姑娘不妨压在下会赢,倒时说不定能够一举摆脱来自两方面愈演愈烈的威胁呢? 小仙不是怀疑笑公子你的实力,只是一对十一,你真有把握能够取得最终胜利吗? 信心十足,轻松自若的两手一摊,笑行天微笑着反问道: 笑某有欺骗你的理由吗? *********************************************************** 一、二更天之交, 玉鹤庵内, 一道柔和悦耳,但却不失威严的声音语气恭谨的响起道: 敢问梵斋主,您认为世民妹婿在与毕玄对战后所受伤势究竟会严重到何种程度,还是 对于这个亦曾反复猜磨过的问题,梵青慧不急不徐的应道: 魔门功法虽然损人利己,阴狠毒辣,但不可否认其确实有另辟蹊径的独到之处,尤其是道心种魔大法更是所有魔门功法的总纲,即使笑行天仅传承了向雨田部分的记忆经验,我们也不能再仅当他是一名经验不足的年轻人。若以一个狡猾如狐,阅历丰富,看透世情的智者来衡量,他诈伤,或者是诈作重伤的可能性实在是非常之大。 世民也是这样认为的,否则月底与大明尊教的决战在即,他又焉敢不惜重伤也要干净利落的击败毕玄?现在世民唯一无法做到心中有数的就是他的武功修为,斋主以为那究竟是怎样一种境界,为何妹婿竟敢不可思议的公然同时挑战大明尊教的十一人?这与他那种玄妙莫测的精神密法是否有何内在的必然联系? 默然良久,梵青慧才又道: 道心种魔大法本身也应该是一种神秘莫测的精神功法,从包括向雨田在内的历代邪帝均在其面前折羽而归,以及笑行天所表现和潜藏的实力来推断,其境界应该在剑心通明之上,同我静斋的“死关”处于同一水平线上,也就是说距离天道仅仅只有半步之遥,达到技止于道的究极至境。当然,这只是贫尼与了空师兄二人的推断,相信在与大明尊教决战之后,此论点当能得到准确与否的清楚验证。 面上少有的现出凝重神色,李世民沉声道: 东突厥人的立场一直在中原各个势力之间摇摆不定,尤其是我们大唐与刘宋,现在妹婿重伤了毕玄,事情必将更加复杂化。一日不剪除刘宋,我大唐一日就不能安然出兵关中,少帅军的势力现已大涨,世民实在担心若东突厥完全站在刘宋一边,那我们大唐甭说有时间出兵关中,平定天下,恐怕就连后路的稳定都难以得到有效保障。 邪帝笑行天应该是早已看穿此点才会毅然决然的向毕玄发难,在政治上暂时与突厥虚与委蛇乃是不二策略,但普通百姓却无法清楚无误的了解到此点,因此你们大唐重中之重是尽快解决来自刘宋的威胁,否则若以笑行天为首的魔门中人以此来进行攻击与谴责,那我们静斋,以及佛道两派对你大唐所采取的支持立场就会显得异常的尴尬。 李世民愤怒中又带有少许难以启齿的馁然道: 最令世民感到痛心疾首的是大哥与元吉竟还与突厥人和其他势力暗中勾结,通过京兆联的杨文干从萧铣处购来大量精装弓矢,一旦他们于田猎大典等有利时机对世民暗下毒手,很有可能就会对大唐内部酿成更大的伤害。斋,斋主您是否能可以凭借您特殊的身份向父皇说项,以避免我大唐祸起萧墙,空自内耗的灾难发生? 宝相庄严的梵青慧轻叹一口气,悦目好看的一对黛眉微微蹙起道: 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伏。世民你现在已预先有所防范,可谓知己知彼,只要谋划得当,未尝就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化劣势为优势,甚至一举扭转乾坤,奠定胜势。 微微一顿,梵青慧语气中似蕴有无限感慨道: 贫尼终是方外之人,在如今道消魔涨之时再履凡尘,应对来自魔门的凌迫已影响到莫大的修行,实在无心再愈加深陷到凡尘俗世中,还请世民你谅解。况且,现在的复杂形势又何尝不是对你的一种锤炼与磨砺,一旦成功渡过,这些都将是你今后成为一代明君的宝贵阅历与经验。 旁边一直眼观鼻,鼻观口,状若入定的了空忽然插言道: “祸福无门,惟心自召”,斋主很少如这般苦口婆心的与人论述,秦王殿下当理解斋主的难处,抛去自身一切羁绊,坚定必胜信心,则自当破去前路重重磨难,得见真如。 羞愧神色一闪而过,剑眉轻挺,目光变得坚定无比的李世民恭恭敬敬的拜谢道: 多谢斋主与了空大师得教诲,世民铭刻肺腑,谨记于心。 默然片刻,李世民又宛若很是随意的道: 敢问梵斋主,师姑娘仙踪可否已抵达长安? 梵青慧闻言表情由期许转为冷然,蓦地当头棒喝道: 色既是空,空既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梵我如一,色空不二。世民,你若勘不破,理不清何为一切有为相,何为一切无为相,那还不如现在就放弃心中理想,以免倒时功败垂成,追悔莫及。 ****************************************************** 大明尊教不灭,魔门内向来亲近他们的老君观辟尘就不可能一心一意得倒向自己这边,他们双方现仍在暗中往来更是不需赘言。而作为他们双方联系纽带的荣姣姣,会极力拉拢武功心计均为一方翘楚,又与她发生亲密关系的杨虚彦乃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若杨虚彦选择背离石之轩,投往大明尊教一方,那对于自己的计划将产生莫大的变数,失去石之轩控制,行事诡秘难测,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来无踪去无影杨虚彦也将变的更加危险。 离开胡小仙的马车,笑行天又一次在永安渠两岸做大海涝针似的往还搜索,此次碰运气的找寻顾名思义,自然又以徒劳无果作为结束。对于从不公开参加任何宴会,夜晚又不住在他自己府第的杨虚彦,抱有在此次长安之行期间必将其诛杀想法的笑行天也只能仰望天际,徒呼奈何。幸好很容易就发现单美仙所乘坐的“东溟号”所在,也算是对准备去见过梵青慧就去与单美仙会晤的“无用功”始做者一种小小的补偿。 二更天中段, 玉鹤庵山门前, 又秘密会见过“阴后”祝玉研后,通过东大寺旁的小路刚刚行至此处的笑行天身躯猛然一震,因为一阵似曾相识的步音正由远及近,由院内愈见清晰的传来。 旋即笑行天身躯再震,因为开门出来的男子虽头戴风帽,遮住大半面貌,但从来人步音,以及卓尔不群得身形气度,前者早已认出后者为谁。 想不到二哥早已先来一步,幸会,幸会。所谓相请不如偶遇,我们一块入内详谈如何? 同样未曾想到会在此遇到笑行天的李世民惊骇,震惊神色一闪既逝,随即明亮的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妒意,含笑应道: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行天请。 第四十二章 以退为进 行至院中,李世民笑对笑行天道: 『玉鹤庵在长安寺庙中并不出名,妹婿因何会前来此处?』 笑行天亦微笑应道: 『二哥你有所不知,小弟今次可是为找寻梵斋主而来。』 证实心中猜想,同时对笑行天情报收集能力暗自警惕的李世民口中似有心,似无意的淡淡道: 『小兄倒是一时忽略了,行天还有一个身份乃是魔门邪帝。』 玉鹤庵前殿, 盘坐在方才李世民所处蒲团上的笑行天笑道: 『看来笑某果真没有猜错,梵斋主法身竟真的驾临长安玉鹤庵内。』 坐于面容宝相庄严,古井不波了空下首的李世民顿时心中叫苦,原来言之着着的笑行天竟只是凭空猜测梵斋主在这里,可笑自己向来自负,竟还是被摆了一道,在无形中确认了对方的推测无误。 玉容无喜无忧,无悲无怒的梵青慧眉目不动的缓声道: 『邪帝因何会猜测贫尼会来到这玉鹤庵内。』 心中对不因彼此相互敌对而虚心求教的梵青慧暗挑大指之余,笑行天微显张狂的应答道: 『第一,了空大师日前现身于永安渠畔,净念禅宗宗主既已亲临,静斋斋主自然也很有可能会同时抵达长安。第二,也是其中最主要的原因,笑某即将与大明尊教作公开对决,视在下为心腹大患的梵斋主又焉会错过如此真切洞悉对手真实实力的良机。』 端庄玉容依然恬淡无波的梵青慧甜美、淡然的声音中不带有丝毫感情波动,不答反问道: 『那邪帝驾临玉鹤庵内,又是所为何来?』 『为——了——见——妃——暄!』 似全情投入的一字一句说完此语,在梵青慧开口之前,笑行天又补充追加道: 『彼此的手段大家差不多心知肚眀,况且,出家人不打妄语,说慌诓骗可是要下十八成阿鼻地狱地。』 肃容谨坐的李世民立时微感不自然起来,不久前梵青慧已将师妃暄与笑行天之事全盘告知于他,否则以李世民的深沉城府与心机,适才甫一与笑行天见面眼底又怎会压抑不住长久深埋心底的那股妒意和杀机,而被对方尽收眼中,当面窥破心意。 轻叹一口气,梵青慧断然拒绝道: 『贫尼是怎也不会同意你再见妃暄,再去伤害于她的!』 『当年邪王石之轩与秀心阿姨本已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如不是斋主请出宁兄棒打鸳鸯,又怎会酿成最后的惨剧。现在,以梵斋主的大智慧,难道还要一错再错,执迷不悟,死不悔改不成? 不要跟我说什么石之轩天生邪恶,早晚会去伤害秀心阿姨!两人既已携小青璇一同归隐山林,你个出家的尼姑就不该去凭空多事,横加干涉他们的家事。可笑宁道奇宁兄都已认识到当年的欠妥之处,而你梵青慧却依然固执己见,冥顽不灵,你,你真是一个无可救要的老太婆!』 李世民威严的语声中蕴含着强烈至极的不满道: 『梵斋主乃是世外高人,行天请注意言词。』 话音未落的李世民蓦地感到一阵冰冷森寒的杀意席卷全身,顿时根根汗毛尽皆倒竖,在残酷冷血的战场上从来喜欢身先士卒的他从未感觉到与死亡这般接近过,大滴的冷汗不觉已不断溢出,浸湿内衫。 『笑某乃是以圣门圣帝的身份与梵斋主作平等对话,二哥你莫非也要参与到道统之争中来?』 亲身领教到总是一副商人嘴脸,且对自己这个大舅子彬彬有礼的妹婿威凌天下的无边霸气,直达心灵的恐惧与巨大的反差竟令李世民心中泛起一阵惊惶感觉,一时乏言以对。 低喧一声佛号,一股暖意吹散加诸在李世民心头浓重杀意的了空缓缓道: 『请笑施主自重身份,口下留德,不要在这般大失身份的故意辱及梵斋主。』 微微一笑,已没有先前半分怒意的笑行天恭谨道: 『小子谨尊和尚教诲。』 以梵青慧的心性修养若被世俗之人如此恶语相向,唯一可能的反应当是一笑置之,毫不介怀。但刻意侮辱者换作是被视作心腹大患的魔门邪帝,又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就被劈头盖脸的直斥其非,一顿臭骂,且还是在李世民这个被她寄予厚望的人选面前,即使是梵青慧,向来恬淡闲适的玉容也再难保持贯有的平静,无法自持的由白转红,由红转青 出言为梵青慧张目的了空旋又悲天悯人道: 『《入愣伽经》有云:“诸凡夫痴心执着,堕于邪见,以不能知,但是自心虚妄见故是故我说一切诸法如幻如梦,无有实体。”浮生是梦,一切法缘均如梦幻不真,施主又何必痴念执着,妄增烦恼呢?』 恢复平静的梵青慧亦道: 『《金刚经》有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人生如浮泡,如阳焰,如梦幻,毕竟终归于一抔黄土,又所谓色不异空,空不异色,邪帝身俱大智慧,又何必执着于红尘俗世中的男女之情?』 欲擒故纵,以退为进吗? 否则以一僧一尼的识见,是怎也不会认为自己现在还有勘破、放开的可能地。 既然如此,那咱也来一招以退为进,绵里藏针: 『“来时无迹去无踪,去与来时事亦同。何须更问浮生事,只此浮生是梦中。”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幻生幻死,生死亦同。红尘俗世,情孽纠缠确实均如过眼云烟,来去无踪。《金刚经》亦云:“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得见真如。”修“道”之人却该放下一切执着与牵挂,若能臻至连佛祖也不执着的境界,自然也就大彻大悟,得见真如。但,两位是佛门高人,笑某却不是,两位佛门高人连道统之争都放不下,又如何要求笑某放弃妃暄?况且,梵斋主,修行了这么多年,难道你就能够做到完全对“天刀”宋缺忘情吗?』 『咔!』 宛若晴空一个霹雳至头顶炸响,猝不及妨被直击要害,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梵青慧瞬间脸色再度苍白如纸,毫无半点血色。 『魔门能够传承自今而不灭,自然有它符合天理人性的地方。笑某的目标只是希望魔门能够正大光明的存在于世间,并没有对佛、道两派有任何敌视之处。此点已是反复提及,请恕笑某今后不会再行赘述,同样也请两位慎重对待。』 微顿一下,又一次占的上风,掌握主动的笑行天转对陷入沉思的李世民道: 『小弟还是那句话,大唐若不先行对付我笑行天,我笑行天绝对不会与大唐沙场相对,刀兵相向。』 未等欲言又止的李世民开口,心下迫切的当事人又自话自说道: 『妃暄不是在后殿就是在其他院落,两位若是不想带路,笑某就自去找寻啦!』 言罢不待三人做出反应,已洒然向后殿步去。 行至后殿所在院落,一慈眉善目,正在有条不紊铲雪的老尼姑放下手中工具,合什为礼道: 『贫尼常善见过邪帝,妃暄在殿侧的小院内,笑施主请这边走。』 『多谢常善师太指点。』 招牌面具下的嘴角扯出一丝灿烂笑容,心急如焚的男子毫不停留的大步而行。 好事多磨难——此语用在此处绝对天造地设,贴切传神。 师妃暄所在院落正房门口,一眉目如画,冷若冰霜的女子正凶神恶煞似的双手叉腰,封门堵路。 行至对方丈许距离处,本是大步流星的笑行天像是忽然发现什么似的倏地抬头仰望天际,呆呆出神。 封门堵路的小姑娘禁不住心中好奇,虽预先摆出戒备姿态,但仍选择抬头仰望。 就在心神略分,并未发现天空有何异常之处的许间,小姑娘顿觉一道迅如闪电的身影向自己右侧袭来。 『小心!』 原来是跟来至院内的了空与梵青慧中的后者关心则乱,同时出言示警。 与师尊和师伯前后脚来到小院,虽猜测对方不会伤害到自己,但基于武者本能,小姑娘还是右手轻抬,白生生的玉掌竖立而起,击向来人。 难知对方看似急如流星的身法竟只是一记虚招,眼前一花,来人已从小姑娘的左边身侧神乎奇迹般穿门而过,进入室内。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心底迫切希望笑行天会来,但却未曾想到笑行天这么快就会到来的师妃暄百味参杂,美眸迷离的任由得到自己身心的男子掠至身前,抓住自己的柔荑 『哼!』 大煞风景的正是毫无自觉自己已成为多余人,碍眼者的小姑娘。理直气壮的她有些痛心疾首,又有些怒气勃发的昂首与彷佛才发现她存在的笑,师二人昂然对视。 虽然对面女子已初具淡雅若仙,飘逸恬适的风姿,但由于正当妙龄,身上清纯、率真的味道还没有完全消去。对于自己这个师门大恶人,此时的对方小脸一片冷漠,美目中更是流露出深恶痛绝的情绪道: 『你这个大淫魔,有什么好看的?』 望着这个准小姨子,笑行天露出坏坏的笑容道: 『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 『你』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哼,你休想能够知道!』 平复下芳心深处激荡情怀的师妃暄柔柔的道: 『无痕,不要胡闹!』 女孩儿轻跺莲足不依道: 『师姐,你为何要告诉这个恶人人家的名字?』 『无痕,无痕暄儿,你师妹的姓氏是‘水’,还是‘雪’?』 『咦,你怎么能猜到,师妹姓‘雪’,是师尊给取得名字!』 『哼,你们两个是一块儿的,人家不理你们了!』 『雪无痕,雪无痕原来是梵斋主起的芳名,怪不得』 小女孩的好奇心是不可抵御的,雪无痕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怪不得怎样?』 『怪不得这样的俗气!』 将此评语俱都听进耳中,自重身份守在门外防止笑行天强带师妃暄离去的梵青慧与了空二人只能相向无言,苦笑以对。 『哼,胡言乱语,你的名字又有多好,笑行天,笑行天一脸傻笑的踟躇行走于天地之间!』 『所谓“东园垂柳径,西堰落花津。物色连三月,风光绝四邻。鸟飞山觉曙,鱼戏水知春。初晴庵院里,何处染嚣尘。” 又所谓“寻仙向玉清,独倚雪初晴。木落寒郊迥,烟开叠嶂明。片云盘鹤影,孤磬杂松声。且共探玄理,归途月未生。” 大地如沐,碧空如洗,银装素裹,清爽静谧,你的名字若叫作“雪初晴”,感觉还会稍好些!』 『做出两句酸诗就了不起吗,刻意卖弄,浮浅!』 『“一抹明霞黯淡红,瓦沟已见雪花融。前山末放晓寒散,犹锁白云三两峰。”小雪初晴的景色分外清新怡人,可是有你这样野蛮的女孩存在其中,却是大煞风景,唉!』 『行天,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小师妹!』 这是听不下去某人借题发挥的师妃暄在仗义直言。 『暄儿责备的对,是为夫的错,为夫不该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向错误的对象说出如此错误的话来,也就是——对牛弹琴!』 『你们,你们根本就是合伙欺负人家,不理你们了!』 呼~,雪无痕终于被气跑了!在师妃暄嗔怪的目光中,笑行天轻轻将玉人拥在怀中,喃喃低语道: 『现在,整个世界清净了终于,我们二人可以单独相处!』 第四十三章 因果影响 四更天中段, 离开玉鹤庵,向永安渠飞掠而去的笑行天思绪万千,难以言表。最令其感到欣慰与欣然的是现阶段师妃暄,以及她腹内、两人共同的宝宝均是安康无恙,只需些许的细微调理,并无多大异常状况。当然,作为宝宝的父亲,兼且本身具有超卓的医术与相关的识见,笑行天亦不免关心则乱,期间千叮咛,万嘱咐,唯恐预产期约是下月中旬的师妃暄有个三长两短,意外变故? 另一使即将成为人父的男子感到欣悦无限的是一向与其立场相对的师妃暄这次并没有借机再做那些无谓的劝诱与说服,而是由始至终的都在专注和羞涩中聆听令她芳心无比甜蜜和熨贴的叮嘱与关怀。那从未出现过的温柔与乖巧至今犹令飞掠前行的男子恍如梦中,唏嘘不已。 亲情与爱情,确是人世间最为重要的存在,若说爱情是为了让人们深切体验生命的精致与精彩,使绚丽多彩的人生得到绽放与升华;那么亲情就是延续人们生生世世,融进人人世间血液与传承中最不朽,最真挚的情感。 如果说父爱是厚重而理性的,那么母爱就是挚烈与感性的。记得曾有过这样一则小故事,一个道门仙人要开炉炼丹,但独缺守炉的道童。不久有人前来应征,道长提出条件道: 『你若能一直保持沉默不语,就可成为守炉道童?』 在来人答允后,顿时日月星辰转移,山河乾坤异变,他随即堕入无穷无尽的生死轮回之中,但无论是变为贩夫走卒,还是成为帝王将相,由生至死,每次他均能做到不发一言,直到一次轮回化作女儿身嫁人生子,情况才首次发生变化。 那次“触目惊心”的考验过程先是“她”丈夫当面被杀,然后是“她”惨遭蹂躏强暴,这些“她”都能够保持沉默,但当尚未满月的婴儿也将惨遭杀害之后,割舍不下母子之情的“她”终于忍不住大声哭喊,狂叫阻止。 甫一出声,疑幻疑真的轮回考验即烟消云散,无影无踪,仅余来人泪流满面,悲泣不已。 故事很简短,但其中耐人寻味的除了寓言本身,还有梵青慧与师妃暄这对所谓的修“道”师徒,她们都知道这则寓言,可是前者历经多年苦修仍无法忘怀对宋缺的感情,而后者除男女之情外,更加无法超脱即将身为人母的挚爱亲情,甚至还甘之如饴,充满无限喜悦与美好憧憬。 可见,生而为人,就不可能完全抛去感情与欲望,对“天道”的苛求,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又何尝不是另一层面的欲求? 当然,对于旁人来说先前一心追求天道的师妃暄,甚至乃师梵青慧如此境况均是自欺欺人,欺世盗名,但对于笑行天这个当事人却是喜闻乐见此种情况的发生。 虽然最初的立意不良,可毕竟他现在对师妃暄的感情毫无半点虚假之处,虽然伊人尚未从至小被洗脑式的“仙化”教育牢笼中完全挣脱出来,但思想已经不再局限于梵青慧的那一套,行为也不再完全按照梵青慧的意志行事,亲情加爱情的魔力,终于促使师妃暄开始重新审视自己过往种种坚持与守护是否正确,是否值得? 师恩深重,师命难违,师尊如父、如母,但无可否认,在人们代代相传,繁衍生息中,对于自己的下一代,在心底永远比自己的上一代亲密。舐犊情深,此乃无可争议的事实,故也才会有“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的名言警句流传于世——身处其间,正当妙龄的师妃暄会发生改变乃是必然结果,只是,阅历丰富,固执己见的梵青慧会甘心放弃吗?会凭空坐视花费无数心血养育成人的心爱徒儿脱离自己吗? 从人性心理学来讲,儿女取妻、或者出嫁时,心情复杂的父母心中都会含有酸涩、不舍的情绪,更何况现在师妃暄的改变,其趋势势将完全背离梵青慧,有自己一套认知,向来高高在上的老尼姑又怎么可能会接受? 想到这里飞掠前行的笑行天不禁哑然失笑,谁能料到自己与慈航静斋与梵青慧的斗争成败竟然会转换成为对师妃暄,哦,应是对师妃暄与即将出世的宝宝两人的争夺上面来? 对于师妃暄将来立场如何,虽然过程肯定会有波折,但大方向上应该不会有太大出路,就是要么她完全倒向自己这一边;要么她两不相帮,无奈选择中立! 但现在关键的焦点是即将出世的宝宝,正因为有了他(她),师妃暄才会转变的这么快;可也正是因为有了他(她),将来的自己才很可能会投鼠忌器,束手束脚,被梵青慧百般要挟,千般逼迫。 也曾想过强行带走师妃暄,以梵青慧,了空,雪无痕,再加上常善尼四人的实力,若自己毫无保留的完全发挥,确有成功的可能,但,这却是最莽撞,最愚蠢的做法。 师妃暄不是物品,她有自己思想,自己认知,是有血有肉的大活人,现阶段她根深蒂固的观念虽已有所改变,但还远未达到与己同心同德的地步,又怎么可能会积极配合,一同离开? 再说现在身在长安虎穴,开启杨公宝库的根本目的还未达到,更不可能带着身子沉重的师妃暄与秀宁诸女,以及牧场一众随从们安然离开。梵青慧定是也算到自己主客观两方面都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这才会故作大方,临时让步,并一直守在门口不肯离去,借机观察,感知自己与师妃暄对于对方的态度与情感吧! 看来,自己最不愿出现的结果必将出现——宝宝一出世,既落入梵青慧的手中!!! 放下这个尚未发生,但却是不言而喻的情形不谈,就是现在,宝宝的降生时间——身在长安的师妃暄约是下月中旬的预产期,就已对自己原打算本月底开启杨公宝库的计划产生了莫大的影响。 杨公宝库一旦开启,圣舍利一旦出现,就好比瞬间、公然拉响防空警报,牵一而发动全身,脆弱的平衡一经打破,暗流汹涌,厉兵秣马的各方势力必然会随之纷纷跃出水面,各显其能,群起争夺。 梵青慧自也不会坐视,那时,一旦双方正式翻脸动手,师妃暄的尴尬立场与艰难心理抉择,以及随之而来的对未出世宝宝的影响 可恶,真是可恶,老尼姑竟然不顾及师妃暄的身体,竟敢为了增加与自己争斗的胜算,直接将师妃暄带来长安 不行,绝对不行,不管有多少“势力”(读者)在暗中焦急的等待着“宝库”(文章)的开启,“宝宝”(章节)的健康(质量)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宝库”(文章)的开启(更新)怎也要继续拖后,继而一拖再拖,直至拖到下月中旬,师妃暄诞下宝宝之后才行。 (黑色幽默——近半月时间未更新非是因为上述原因,这里只是自我解嘲,兼且借机反讽一下自己!!!) 延后开启杨公宝库,不但可以避免因为矛盾激化而影响到师妃暄的心情与健康,继而间接影响到尚未出世的宝宝;还可以继续维持目前与李唐脆弱的短暂平衡,使秀宁多享受到约半月时间的可贵亲情,可谓一举两得。 因自己的相关原因而做出的临时计划更改,对己有利,可,其他苦苦等待宝库早日开启的各方势力恐怕就要经受煎熬啦!这,也许就是利己行为的现实;又或是事情总有其两面性、甚至多面性的一种表现形式吧! 将精、气、神无不调整到最佳状态,全面发散精神力,再度于永安渠畔做地毯式的搜索,奈何仍是徒劳无功,丝毫未发现杨虚彦,或者荣姣姣的半点踪迹。 这种大海捞针式,本就成功希望不大的搜速主要凭借的还是运气,有因必有果,对该种结果并不感到气馁的笑行天一笑置之后,随即掠向单美仙所在的“东溟号”。 想到红颜薄命的美仙因难耐对自己的思念,不惜以身犯险亲来长安;再联想到美仙竟此次之后就会彻底脱离东溟派,即将完全投入自己的怀抱,笑行天立时陷入感性与理性的艰难抉择中。 在感性方面是对美人恩重的感动与感慨;对命运坎坷佳人的思念与怜惜,在理性方面却是希望佳人尽快离开长安,回归牧场。 在这形势一触即发,瞬息万变的微妙局面之下,大明尊教,石之轩与赵德言的组合,静斋与净念禅院,身为地头蛇的李唐等等,各方势力无不在暗中虎视耽耽,伺机而动,虽已晋入天魔大法第十八重的无上境界,但美仙的存在,仍是太过危险了。 第四十四章 未雨绸缪 今夜已经是自己抵达长安城的第三晚,“他”应该早已得到了消息才对——可为何却仍迟迟不前来相见? 难道绝对不可能的,若是当初情窦初开,懵懂无知的自己会被情爱冲昏了头脑,而至失去应有的判断能力,犯下错恨难返的错误那不奇怪,可时至今日,早日饱经忧患,历尽磨难的自己又怎么可能再次判断失误,重蹈覆辙? 嗯,一定是“他”实在脱不开身,或者有其他一时无法摆脱的羁绊,这才 『谁?』 风姿绰约,风华绝代,看上去仅年约二十许间的丽人虽心有旁骛,正饱受相思之苦,但毕竟已晋入历代阴癸派派主均未能臻至的“天魔大法”第十八重无上境界,“不速之客”刚刚靠近其所在居室,即被准确无误的先行洞悉,喝破行藏。 『啊~,是~你~!』 随着香闺主人那甜美至极的娇滴滴语音萦绕扩散,随即,一切又归于一同先前一般的平静。只是,神秘的居室内,气氛却已截然不同,顷刻间化作不足为外人道出的香艳旖旎,婉约缠绵。 翌日清晨,当天边第一缕晨曦尚未显现之际,所有的担忧与相思都已烟消云散,一夜好梦的东溟夫人长长的睫毛先是微微颤动,继而略显惺忪的美眸缓缓睁开,刹那间,好似晨雾初开,旭日东升,整个空间充满了如梦如幻,诗情画意般的异彩。 『啊~,你~?』 无怪乎猝不及妨的丽人要发出娇呼的嗔语,原来将其轻轻搂在怀中的男子非但早已醒来,而且深邃的目光正专注而又热切的注目着她那饱满沉实,珠圆玉润,已变幻成匪夷所思形状的右半边酥乳上。 轻柔的将自然随意披散在玉人粉背各处的秀发拢顺,同样神清气爽的笑行天意有所指的微笑道: 『仙儿,昨晚睡的可好?』 『嗯』 基于女子特有的矜持与羞怯,虽然两人已是“老夫老妻”,但昨夜的缠绵悱恻彷佛依旧萦绕心间的单美仙仍禁不住霞生丽靥,现出足可引人犯罪的淡淡玫瑰红。 芳心甜蜜无比的享受着深爱男子在自己明眸,翘鼻,粉颊,樱唇各处温柔亲吻已毕,担心若不及时起床,贴身俏婢单如茵会前来探询的丽人虽恋恋不舍时下的温馨感觉,但仍红唇轻启道: 『小天,我们起身说话吧!』 大有深意,又满怀爱意的目光滚过玉人精致的粉面,笑行天有些无赖的道: 『虽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但我们毕竟已经过太长时间的分离,所以,万一如茵前来请示,就说你要静思一些事情,仙儿认为这个托词怎么样?』 知道对方同样是在体恤自己才如此说的单美仙略一转念,且又不忍拂了爱郎的心意,于是微显踌躇的柔柔道: 『那,就稍晚些再起身吧!』 心中爱煞这个柔顺如大姐姐一般女子的笑行天双手舒缓有序的在玉人嫩滑的粉背,高耸的隆臀处不断爱抚的同时,切入正题道: 『仙儿已将派内的事情都安排完了吗?』 如小猫一般伏贴在对方怀中的单美仙秀面再度染上红霞,娇滴滴的独特音质羞怯而又坚定的道: 『秀姐与玉蝶(四大护法仙子之二)会担任正副派主,今次长安之行后人家就正式离开东溟派。另外,稍后你还要见见她们二人,以再次确立今后东溟派与少帅军的关系。』 『仙姐有命,小弟焉敢不从?』 忽然定定的与笑行天的目光交接直视,单美仙一脸庄重之色道: 『东溟派虽然势力一般,但在兵器铸造上却实为当世第一,难道小天就从没想过将本派收为己用吗?』 『当然想过,但男子汉大丈夫有所必为,有所不为。感情一旦与利益挂钩,那就很容易会发生质变。虽然世间之事一般男女感情到位之后,彼此利益往往也会随之混淆难分,结成一体。可一码归一码,有些事情,还是要分得清楚些比较好。』 现在飞马实业虽然已可以批量生产出一些质量优于东溟派的兵器与铠甲,但由于受所在山谷空间,以及多点开花,势必博而不精的影响,在规模上确实还远远无法同专精此道的东溟派相比较。笑行天一直赞成东溟派中立的既定立场,从未因同两母女的亲密关系而要求过其减少与李唐的合作,同样亦是做出很大牺牲的无奈抉择。 世间的事情本就是如此,有得必有失,两全其美的事情毕竟不是常常都会发发生。 同样也因为对方有这样内在的美好品质而心中暗赞,更加倾心的单美仙闻言笑靥如花,情深款款道: 『有担当,有原则,独立独行的男人才最容易得到女子芳心。小天,你能够这样做,人家很感动哩!』 『仙儿你为小弟付出了这么多,这点牺牲虽然影响不小,但我笑行天却也同样无怨无悔,因为,感情本来是无价的!』 遭遇人生异变后历经尘世浮沉,独自在外开创东溟一派,此时美眸异彩涟涟的单美仙强自忍耐芳心深处的激荡,继续先前的话题道: 『东溟派不参与到任何世俗纷争之中作为派内的传统规矩,当初是我亲自制定,人家先前现在虽仍为东溟派主,但也不好说改就改,今后秀姐与玉蝶想来大体上仍会贯彻执行这一传统。 现在少帅军已经尽占江都,势力大涨,足以与李唐相抗,无论是从私人关系,还是本派立意上,她们今后与少帅军的合作都应该会有所增加。』 『在商言商,做生意归根结底讲究的都是“利益”二字,以小弟预估,今后少帅军与东溟派的生意往来,非但会有所增加,而且还会大增特增。』 『小天何出此言?』 迎上单美仙的明眸,笑行天所答非所问道: 『仙儿今后打算去到飞马牧场过朝看日出,晚观夕阳的田园生活,还是与小弟一同呆在少帅军中,体验那金戈铁马的峥嵘岁月?当然,最终,我们还是要一同归隐天下,消遥自在的。』 秀眸先是闪过憧憬的色彩,继而又带着促狭的意味道: 『你不是说过永不在战场上主动与李唐对敌吗?若置身于少帅军中,你难道就不怕对不起秀宁公主?』 『说过话当然要算数(笔者按:写到这里怎么感觉有点不自在?),但现在的形势是李唐根本不可能让小弟安离长安。秀宁心里也知道这一点。大势所趋,很多事情,是不能够凭借个人意志而转移的!』 秀外慧中的单美仙同样对这种情况洞悉无疑,因此不再纠缠此事,说出心中早已做好的打算道: 『人家想先到牧场享受一段时间怡然自得的安逸生活,然后再看情况而定。现在,你总可以道出少帅军会与东溟派生意暴增的缘由了吧!』 轻拍一记单美仙丰隆的雪臀,笑行天欣然道: 『仙儿你到牧场之后就会发现,其实飞马实业在兵器、铠甲的铸造技艺上已经超出东溟派多多,只是规模还无法与之相比。若我愿拿出先进技艺进行交换,想来秀姐与玉蝶姐应该不会拒绝这等好事吧。当然,交换也是有条件的。』 先是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随即知道对方不会空口说白话的单美仙有些又好气又好笑的晒道: 『那,你准备提出什么样的条件?』 『其实也不能算作条件,就是要求东溟派不要随意撤离琉球群岛。』 未曾想到会是这样的单美仙愕然以对! 也难怪单美仙会茫然不解,因在笑行天的前世认知中,琉球群岛是太平洋的一系列岛屿,位于台湾主岛与日本鹿儿岛之间。曾经存在过的琉球国,本就是中国的藩属国。因着地利之便,乃是邻近国家的贸易枢杻。 后来19世纪末年,开始被鹿儿岛的萨摩藩侵略,并进而被逐步吞并。日本明治维新以后,琉球国被并入日本版图,琉球群岛也被鹿儿岛县与冲绳县一分为二,北部数个岛屿被并入鹿儿岛县,而余下的则自行成立新的冲绳县。 心中装有这样一段所知历史,试问笑行天怎么还能对琉球群岛不闻不问?而不先行未雨绸缪? 当世之人不注重领海所有与海外岛屿的归属权问题,但作为未来人的笑行天又怎么可能会忽略? 一旦结束内战,琉球群岛就是国人进攻日本的跳板,在海外的绝佳军事补给基地。 毕竟,史上日本(倭国)可是与大唐实实在在的打过惨烈至极的连场海上大战的。 “天可汗”李世民能够做到的事情,若笑行天反而做不到,那现在去行诸般颠覆大唐的举措,岂不是讽刺到体无完肤,摇摇欲坠而死的莫大笑话? (注:隋史:“流求国在海中,当建安郡东,水行五日而至其处少铁,刃皆薄小,多以骨角辅助之”。这里延续原书中的设定。) 第四十五章 “拍卖”始现 西市附近一间普通民居内, 由睡梦中醒来的憨厚男发现屋内仍燃着照明的油灯,禁不住咕噜道: 『大哥,难道一整晚,你都在用功读书?』 憨厚男连问两次,聚精会神做夜间苦读的书生男才头也不抬的语重心长道: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贤弟,学如逆流撑船,不进则退啊!』 『大哥,您的学问才识如此高深,学习态度竟然还这般执着?』 书生男首度抬起头来,发现天光见亮后将灭掉油灯,这才以微带怀才不遇的落寞语调道: 『孟子曰“尽信书不如无书”,做学问,最重要的是要能够活学活用,最终目的是高官得做,骏马得骑,功成名就。就像为兄现在,一文不名,即使能够说出“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这样蕴含人生至理的名言名句来,可天下人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说不定哪一天另一个有名的家伙说出同样的话来,该句就变成最先出自他的口中了。』 憨厚男:『』 本是书生男一句玩笑语,哪知道后世史上一个庙号宋真宗的皇帝写过一篇《励学篇》中就有这三句,这千古名言自然也就变成最先出自那宋真宗之手。 而书生男——曾经真实存在过,却一直怀才不遇,默默无名的蒙尘珍珠,在慢慢历史长河中却早已被完全湮灭,了无痕迹。 历史,本就是这样的讽刺。 但,现在历史已经改变,迫切希望一飞冲天的书生男,还会重复他郁郁不得志的悲剧命运吗? 同一时间, 东溟号内, 『小天,对于娘亲,你准备怎么办?』 『仙姐,你希望小弟能够怎样去办?』 迎上单美仙蕴含殷切希望的目光,笑行天苦笑着这样回答显露出前所未有郑重神色的玉人。而玉人,也顿时哑然无语。 祝玉研的情形作为女儿的单美仙再清楚不过,虽然极其希望笑行天能令自己娘亲脱离痛苦深渊,但现在解决问题的关键在于祝玉研如何去选择,而不是笑行天怎样去做。 有胡人血统的单美仙希望能够与自己娘亲共侍一夫的情形,在现代社会的人文风俗可说是离经叛道,严重违背社会道德的乱伦行为,但在隋唐年间则不然。 当时社会风气受胡风影响极其严重,北方突厥婚姻施行的是一种叫作“烝母报嫂”(烝:子娶父妻)的制度,既是“父死,子妻其母;兄弟死,皆取其妻妻之。” 最典型乃是隋朝义成公主的事例,她曾先后做过启民可汗、启民子始毕可汗、始毕弟处罗可汗和处罗可汗弟颉利可汗四人之妻。听起来有些难以置信,但在当时这并没有什么奇怪,之所以出现此种情况,大概是古时母系社会的产物。 即使到了满族早期,那时的婚姻习俗仍施行此种制度,不过娶的是后母罢了。 历史上母女同娶的情况也实在不少,有“天可汗”美称的李世民同纳有亲戚关系的萧皇后母女就是其中最为显著的例证。对于魔门中人出身的单美仙来说,笑行天祖孙三代同娶,只是有些夸张与惊世骇俗而已,但却并非完全不可接受。 早饭时间过后,笑行天无比悠闲的行在回归皇宫的街道上。与前来长安为李世民提供大批全新兵器铠甲的东溟派合作谈判十分顺利,双方简直是一拍即合。 此次交易结束,单美仙也顺利完成权利交接,将与东溟派再无半点关系,不过暂时仍会呆在派内,并于两日后与派内众人一同离去,继而再各奔前程。 对于应是一大助力的单美仙究竟离去与否,笑行天与前者经过商议,最终决定还是依照佳人的原计划,暂时前往飞马牧场。 毕竟,玉人是打着提供给李世民兵器铠甲进行换装的旗号公然前来长安的,行踪完全不具备保密性。她本人又不想进宫,或与除祝玉研以外的阴癸派众人呆在一起,在现今暗流汹涌,各方势力蓄势代发的微妙情形下,还是小心使得万年船,提早离开为最佳选择。 笑行天虽心中不舍,但也别无他法,长安是李唐的地头,李世民个性又是不发动则以,一发动必是雷霆万钧,势不可挡。一个人武功修为再高,一旦落单,面对千军万马,又或是有计划的阴谋诡计,仍有很大的可能防不胜防,遗恨终身。强龙难压地头蛇,古今如一也。 行在大街上的笑行天又想到昨晚最先从祝玉研处得到,高丽使节团将于两日后抵达长安的消息,不禁嘴角现出欣慰的笑意。经过长久的分离,终于可以同君婥,君瑜与君嫱三女重新聚首,想想即将会面的情形,当事人不禁心潮起伏,汹涌澎湃! 对于傅采林与傅氏三姐妹的到来,想来应已从师妃暄处得知自己与他们亲密关系的梵青慧,恐怕又要相当头痛了吧,呵呵,可恶的老尼姑,我们之间的帐,总有一天会来个彻底了结。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五霸刀”盖苏文也会随同傅采林一块儿前来,估计他很有可能会奢望在杨公宝库一事上分上一杯羹,不过,此事最重要的乃是君婥与傅采林的态度。至于盖苏文嘛,如果他毫无自知之名的要横加出头,自己许久未曾动用的“劫天”可还没有生锈。 幸好“拍卖大会”是三日后召开,自己未来长安前特别为盖苏文准备的礼物,他还赶的及得到,嘻嘻! 接下来笑行天全力筹备拍卖大会哪些人直接发放邀请函,又要留出多少份额的请贴(门票)公开拍卖等等诸多相关事宜。与之相关联的人等自然是即时协助,其中就连服侍李秀宁的那些个宫女、太监也都未能幸免,均负有最适合他们的任务在身。 两日后,高丽使节团正式抵临长安。 第三日午时(11:00-13:00)末段时间,长安的达官显贵,名媛贵妇们期盼已久的拍卖大会终于即将开始,持有手中请贴的各类人等在进场之时,还均可获赠一纸筒美味可口,还留有余温的瓜子。 此等明显属于“意外惊喜”的举措,立时获得随同前来,心中对飞马实业所特制服饰,化妆品等向往已久的名媛贵妇们一致交口称赞。 女人,尤其是年轻的女孩子们,又有几个对可口美食、小吃不是兴趣盎然呢? 尤其,据从公主府直属,负责验看来客请贴的宫女太监们口中得来的“小道消息”——这些瓜子,还是名满天下的大唐驸马亲手炒制,等闲人,等闲时候,谁能够吃的到? 于是,一众贵妇千金们俱都喜滋滋的品尝着这份“意外惊喜”,芳心激荡无限;秀面笑靥如花。 其实,这些瓜子的炒制,笑行天只是做了一次示范,其余,都是收取了对于她们老说很大一笔劳务费的宫女、太监们代劳的。 商场上的小道消息,真实的哪有那么多? 利用名人效应大赚特赚的倒是数不胜数,不胜枚举。 未时初至,拍卖大会正式开始。 最先的曲目,既是由身着做工精良,剪裁精致,由飞马实业所特制群褂,将自身傲人身段与脱俗气质衬托的更加美轮美奂,清丽不可方物的“天下第一名妓”尚秀芳亲自弹唱一曲。 对于那些身家巨富,但本身地位地下,凭借高价竟买到请贴到场的商人们来说,凭他们,甚至一辈子都欣赏不到尚秀芳这种绝世名妓的琴艺与唱功,今次花费一点“小钱”就能够有此机缘,自然都是情绪高昂,兴奋莫名。也因此,现场气氛很快就被调动起来,晋入本次拍卖大会的第一个高潮。 与现场热烈气氛格格不入的是,此刻端坐在主人家席位上的笑行天却正思潮起伏,患得患失。 第一,他明显感觉到今次尚秀芳对其的态度大异从前,甚至隐隐有冷淡,疏远的意味。 第二,高丽三姐妹至今仍未现身于拍卖现场。按照常理,昨日就已抵达长安的她们应该会前来相会才对,难道,因为政治上的原因,彼此的关系也要发生变化不成? 第三,大明尊教以烈暇和段玉成为首,水、火诧女,辛娜娅等人竟然全都现身当场,仅余“大尊”与善母两人缺席。看到烈暇脸上那丝意味深长的得意笑容,笑行天直觉他们肯定是有什么阴险的计划,或在某些事情上已占得了先机。 当初自己毫没道理,主动提出要同时邀战大明尊教十一人,若说他们会将所有赌注都压在月底的决战上,而没有其他阴谋诡计,这点自己绝对不会相信。可目前,己方应该没有什么破绽可供敌抓住才对呀,是什么能够命中自己的死穴呢? 任笑行天绞尽脑汁,仍百思不得其解中 (注:“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该句没有查到出处,不知是否为隋唐之前的古谚语,所以稍稍改之,见谅。) 第四十六章 有得有失 历经久久不息的欢呼喝彩声,拂身谢礼已毕的尚秀芳才在台下众多中、青年男子,甚至还有须发俱已花白的老年男子依依不舍的目光恭送中回归最为尊荣的贵宾专属席位就座。 台下众多女子的盈盈秋波也都一刻没有离开过风姿绰约的尚秀芳,只是她们目光中所包含的情绪不是狂热与贪恋,而是羡慕、嫉妒、崇拜、自惭形秽,甚至数者并存。 不管与会女子芳心深藏的是何种情怀,她们对于尚秀芳一身剪裁合体,美轮美奂的别致裙褂却无不心向往之,深深渴望。 笑行天之所以请来尚秀芳于此时倾情弹唱,要得也就是这个名人效应;这个真实效果。 初步目标达到,接下来就是继续吊人胃口,进一步引发场内女子芳心深处对美丽的渴求。既是,最先拍卖的并不是令她们憧憬不已的胭脂水粉,新颖服饰,而是玻璃、床垫等等家居物品。 谁人不想在凄冷的秋季与严寒的冬日里于室内惬意的品着香茗、尽情的享受温暖阳光,所以,明亮新奇的玻璃一经置于台上,立时引起台下男女老幼的浓厚兴趣——这可是据传皇宫中才拥有不久的新奇物事啊! 至于弹性良好,柔软舒适的“膝梦思”床垫,更是引发起在座一众“联想力丰富”男子内心深处的最迫切渴望——有了这种不亚于上天赐予的恩物,那以后不但能够节省体力,还可以分外助兴 剪水双瞳风吹杨柳般扫过那些明显酝有淫亵意味的男子,最近心情抑郁的尚秀芳不禁秀眉微蹙,对这蕴藏在众多男子身上的劣根性再一次深恶痛绝,同时也为之无可奈何。 继而回想起当初为“膝梦思”床垫命名时那段温馨难忘的快乐时光,尚美人又不禁美眸迷离,思绪飘飞。 这些新奇物品虽在关外已流通数月时间,但由于唐廷的有意限制,在关内却仍然寥寥无几,大多人都只是仅闻其形,未见其实。 现在由此人前显贵,抢先拥有的良机,富商大贾,乃至一些便装前来的权贵们又怎能不踊跃争购,竞相加价。 家居用品之后拍卖的是茶叶和美酒,这次参与竟拍的主要是唐廷朝臣们的家人,或是受他们指派前来的下人。 品味过超时代香茗所带来的香妙滋味,犹如猫见了腥的他们又怎能割舍的下? 一众女子们虽然急切希望早点得到心仪已久的心中“挚爱”,奈何“某人”就是不肯配合,心下焦迫的她们惟有拿手中赠送的香甜瓜子出气,于是幸运的瓜子们就一个接一个的进出她们香软红润的开合唇瓣。 就在第三类拍卖物品,那些飞马实业特制的神兵利器与防御严密的铠甲即将拍卖的当口,上林苑正门处忽然传来一阵喧哗,继而一道霸气十足,雄伟如山的身影现身于拍卖场内。 来人身材健硕扎实,高大魁伟,整个人如同久经风雨霜雪的松柏般挺拔轩昂。如此豪汉,他的指掌却极其修长白皙,窄长的脸孔亦白净无须,似有点错摆在特别宽阔的肩膀上,大小并不合乎比例。可偏偏他窄长的脸上又生着一双修长入鬓的凤目,此时微眯的样子像极了两把锋利的长刀。 配上现在一身雪白的武士便服,外罩素白捆蓝花披风,脚踏纯白皮靴,头结英雄髻,黑发在耀灿华灯的映照下闪闪生辉的外在,来人予人一种非常独特的、粗犷中透出说不尽的文秀,但在这文秀中却又酝藏着无可估量的爆炸性庞大力量,好似他本身就是一把造型优美的出鞘长刀,既温文尔雅,又有一股独特慑人至乎诡异的另类魅力。 从来人与别不同的奇异外在和超凡气度,以及那套雪白的民族服饰得到启发,一个名字瞬间浮现在笑行天的脑海中。 猜出来人身份的笑行天第一件事不是更加细心的观察,而是将期盼的目光直接掠过来人,望向上林苑正门处。可是,那里一如既往,注定要令满怀思念的魔门邪帝大失所望。 难道真要等至今晚欢迎高丽使节团的廷宴时才能相见? 难道因为民族利益问题的分歧,就来一代大宗师傅采林也偏向于认为杨公宝库应该归属高丽所有? 不对,以“奕剑大师”的心胸与气度绝对不会如此狭隘和偏执,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高丽影响力亦十分巨大的盖苏文心生贪念,打着一切为了高丽的旗帜在从中搬弄是非,搅风搅雨。而受到族人庞大压力的三姐妹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好主动前来相会。 若真是如此,盖苏文,嘿嘿 似对于成为全场瞩目焦点毫无所感,来人姿势、风度俱佳的向主持拍卖的笑行天抱拳施礼道: 『在下高丽盖苏文,因昨日刚刚抵达长安故没能得到名帖,今次不请自来之罪还请笑兄大人大量,千万海涵。』 收拾心神,状极欢愉的笑行天含笑回应道: 『威名赫赫的盖兄赏光前来乃是小弟的荣幸,未曾及时发送请贴更是小弟的疏忽,盖兄请先入座,我们容会再叙。』 环顾左右,舍台下的几个空位于不顾,盖苏文径直走到位于主席的尚秀芳身侧空位处彬彬有礼的温言道: 『想不到在此能够邂逅我们秀外慧中的尚大家,苏文幸何如之。不知在下可否坐于此处?』 明明知道这是笑行天自留的坐位,可盈盈起身的尚秀芳却露出颠倒众生的醉人笑容道: 『能够与大帅比邻而坐,更应是秀芳的荣幸才对。』 对于幽怨尚秀芳这种小女孩般赌气的行为,心下微叹的笑行天恍若未觉似的继续主持拍卖活动。 位于台下第一排的可达志却不是这般好相与,在盖苏文施施然入座的那一刻,这位突厥武道后起之秀英挺的剑眉立时就深深皱起,威凌无铸的盈野杀机亦由明亮的锐目一闪而过。 先前笑行天与可达志决战宫廷的那一场拼斗,就是为飞马实业出产兵刃所能够做到的最好宣传,连带着实业出产的铠甲也同时声誉陡起。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 当笑行天手持一把分外阔长的后背长刀将小碗口粗细的铁棍轻松一分为二,这种真实演练的广告手法又立杆见影收到巨大的宣传效果。 拍卖现场内哗然、惊叹之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就连见多识广的“五霸刀”盖苏文眼内亦震惊神色,久久不去。 第一,身为武道大家,又距离极近的他自然轻易就能判断出笑行天砍断铁棍时的运劲手法,那种力量换作寻常刀剑是绝对无法达到这般骇人听闻的恐怖效果。 第二,这把出了号的后背长刀和刀鞘竟与他赖以成名的五把趁手兵刃中的“盾击刀”一般无二。 能得到客户认可的方法就是最好的促销之道。 在接下来近二十把兵刃,以及铠甲的逐一拍卖中,争相加价声一浪高过一浪,前仆后继。 每把兵刃最少都能卖到上千两黄金,这下子飞马牧场又赚了个大发特发。 不过,其中不和谐的声音依然存在。 例如,手持刚刚竟拍到锋利长剑的烈暇就极尽嘲弄讽刺之能事的声贯全场道: 『若月底烈某以手中这把飞马实业出产的利刃取下笑兄的项上人头,不知那时笑兄又会作何感想?』 两军对垒时并不适合使用全长两丈三尺“归藏鞭”作为武器的尉迟敬德业已成功抢购得一对黑亮粗长,闪烁着眩目光泽的雌雄钢鞭。此时烈暇的问话正好说中他的心底想法,尉迟敬德浓眉下的一对锐目顿时精芒闪烁,凝神观注。 全场瞩目下的笑行天当即仰天长笑,豪迈的笑声中充满无尽的自信与自负道: 『炼剑者若能够以身殉剑,乃是死得其所的无上荣光。但现在笑某惟一担心的是,当这把宝刃于烈兄处顺利收回再度拍卖时,他的第二任主人会否认为不祥而千方百计寻求杀价!?』 『笑兄词锋果然锐利尖刻,烈某自认甘拜下风。现在只希望月底约战时,笑兄名闻遐尔的“劫天”同样不会令在下失望。』 『烈兄一定不会失望,笑某对你绝对有信心。』 烈暇:『』 同一感受的尉迟敬德:『』 一场小小的风波即罢,每把兵刃都已“名花有主”。早在牧场时就为盖苏文特别准备好的式样,重量均分毫不差的五把刀也已被他在逐一验查后亲手购得。 对于每一名武者来说,一把趁手的神兵利器无异于他的身家性命。对于盖苏文来说,即使再怎么疑神疑鬼;再怎么怀疑笑行天此举别有意图,他也同样无法拒绝这份惊喜交加的天赐大礼。 因盖苏文一人一次性就购买五把兵刃,尽管卖方处于供不应求的良好市场状态;尽管笑行天向来追求利益最大化,但这次他却毫不犹豫的给盖苏文打了个九折,充分实施起对大客户的特别照顾,真可谓仁至义尽到了极点。 先前借盖苏文来刺激笑行天,来间接引起他注意的尚秀芳对此结果简直讶异黯然到难以置信的程度!同时,她的芳心深处也更加幽怨、更加抑郁、更加哀苦、更加为情所伤。 在最后一项由白清儿所主持的胭脂水粉与别致服饰竟拍开始前,笑行天带着和煦的笑容向大家宣布暂时休息半刻钟。如果感到口渴的来宾则可尽请享用由拍卖方特别提供的极品香茗——当然,每杯要价黄金一两。 至此,当初喜滋滋拿着免费赠送瓜子大吃特吃;现在仍对免费香甜瓜子回味无穷的来宾们才如梦方醒。 那些已怡然惬意享用完香脆瓜子,正感口渴难耐的名媛贵妇们不约而同都在心底齐齐抱怨,甚至直接诅咒、唾弃起“某人”来,同时,她们也深深的明白了一件事情:何为“笑扒皮”所谓的“免费赠送”? 富商大贾们在吃亏之余却是感慨良多,这种声东击西的做生意手法,亦令他们感悟良多。 暗中诅咒归暗中诅咒,来自胭脂水粉和别致服饰的超级诱惑之于名媛贵妇们却没有丝毫减弱,因为,这就是她们的天性与本性。 当最后一件设计最奇妙;剪裁最完美;做工最精致的浅黄色裙褂展示出来的那一刻,先前一浪高过一浪的拍卖竞争达到了白热化的最顶点。 加价,再加价,又加价当其他人都因各种原因相继退出,对于这件超凡脱俗的裙褂,就只余下盖苏文与可达志两人做二选一的激烈争夺。 当志在必得的可达志将加码提到三千两黄金,众人本以为不会就此放弃的盖苏文却很有风度的向前者伸出右手,微笑着示意可达志胜出,即将正式拥有这件牵动台下多少女子芳心的美丽裙褂。 但当可达志在万众瞩目下将这件“特别礼物”当场送予尚秀芳,当后者笑眼盈盈的欣然接纳时,刚刚显示出良好涵养与泱泱大度的盖苏文却瞬间变了颜色。 此时,另一边赚翻了的笑行天却依然面不改色的含笑静观。 难道,他真的就对此无动于衷?还是,他根本就已打算放弃! 第四十七章 重会三女 拍卖会结束后一个时辰, 宜雨轩内, 独孤凤含有丝丝怒气的清脆声音呖呖响起道: 『哥哥,你难道没发现秀芳姐这段时间很是反常吗?』 面对其余几女同样蕴藏着探询与疑问的目光,笑行天微微苦笑了一下,颓然道: 『为夫知道凤儿你与芳儿她很是要好,但有些事情真是半点也勉强不来的。』 『那又怎样,如果你去主动努力过了,即使最终仍然失败,起码一辈子无怨无悔。但像你现在这样,即使芳姐再怎么喜欢你,恐怕你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那个什么可达志的拐到塞外去。』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笑行天只好坦诚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道: 『你们应该早已有所了解,芳儿她是以追求乐曲歌舞的真谛为人生最大目标。以我现在的所作所为以及所处立场,两个人根本就是南辕北辙,相去甚远。在这种情况下,为夫追的越紧,你们的芳姐就会愈加伤心,愈加想要远远的逃离开去。但若适当的放松一点,她就会拥有静静思索的独处空间,得以清楚无误的确定自己的真实心意。这就好比拉弓射箭与放飞纸鸢(风筝),弦绷的太紧,会断掉;过分放松,同样会断掉。』 愕然半晌,红拂喃喃自语道: 『好像、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什么叫有点道理,这可是女性心理学的高度概括与总结。』 独孤凤歪着可爱的小脑袋道: 『这么说哥哥你现在是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握中喽!』 一句话,立使笑行天面现尴尬神色的诺诺道: 『知易行难,现在我实是患得患失,唯恐一个疏忽就会永远失去你们的芳姐。』 诸女:『』 半个时辰后,笑行天已置身于高丽使节团所在的外宾馆正门外。 既然三女不想显身相见,那自己主动前来又有何妨。 在身着高丽传统民族服装的一位丽人袅袅婷婷的引导下,经过斗折蛇行的蜿蜒长廊,造型特异的湖心小庭,心情激荡,满怀无限憧憬与期待的笑行天顺利来到与花园相连通的雅致小院内。 在沁人心脾的沉香气息徐徐飘散的前厅,十数名身着素淡民族服饰的高丽美女或纤手轻挥,挥洒弹奏;或低吟浅唱,怡然自得;或飘然起舞,曼妙优美,将不大的厅堂点缀的宛若人间仙境,瑶池蟾宫。 引路美女到此先是恭恭敬敬做了个有请动作,继而在深施一礼,随后娉娉婷婷的退出厅外。 独自穿过充满浓郁高丽风情的厅堂,笑行天终于得见魂牵梦绕的高丽三姐妹——君婥,君瑜和君嫱。 美目中虽难以遏制的迸发出灼热的情火与无尽的思念,但清减少许的三姐妹仍然严守高丽传统深深施礼,齐齐娇声道: 『妾身恭迎夫君!』 温柔的君婥;冷艳的君瑜;无邪的君嫱,努力找寻三女过往种种的笑行天惊讶的发现,温柔典雅的傅君婥又比已往增加了几分雍容与端庄;冷艳的傅君瑜则显得更加凛然不可侵犯,如同凝结于寒冰中的雪莲花一般孤傲素美;变化最大的还是小君嫱,不但整个人出落的愈加明艳美丽,而且精致白皙秀面再不复已往的天真与稚气,现在的她再不是那个还略显青涩的小丫头,而是一名婷婷玉立,明艳不可方物的妙龄玉女,一美至斯。 一位哲人曾经说过,当你恋爱时,就会知道心脏的位置。 还有一个已婚的家伙曾说过,小别胜新婚。 过往与今朝时空轮转替换,宛如置身梦中,昔日与三女共度时温馨快乐的情景一幕幕交相浮现眼前的笑行天在己身咚咚作响的心跳伴奏下缓缓步向娇躯半蹲的君嫱。 当那瀑飘柔写意的秀发被熟悉的大手温柔爱抚时,香唇微微颤抖的傅君嫱再也无法克制长久以来的深切思念,莲足轻跺,下一刻已纵体入怀,四肢如八爪鱼般紧紧缠住久违的夫婿,喜极而泣。 浓情密意的温存良久,右臂上仍然挂着娇俏可人的君嫱,颇有点“近乡情怯”味道的笑行天又来到依然冷若冰霜,但晶莹闪现的美眸却早已将其火热奔流的芳心彻底出卖的君瑜面前,大力吸取那淡淡的熟悉体香,轻柔爱抚那吹弹可破的嫩滑脸蛋,心神俱醉的男人将半蹲的冰霜美人温柔托起,继而紧紧揽住那不盈一握的纤腰,彼此毫无半点隔阂的整个纳入怀中。 娇喘微微,急促的气息不时喷洒在丈夫颈间的傅君瑜彷佛要使尽全身气力似的,热烈,激烈,挚烈的回应着一生良人的深情拥抱。 小别胜新婚,那久别呢? 应不会亚于火星撞地球。 女人,永远也无法忘记她的第一个男人;男人,同样如此。 当笑行天得以超近距离感知到傅君婥那分外熟悉的体香与发香,整个大千世界和浩海苍穹都彷佛瞬间不复存在;此时此刻,所有的恒星与行星都彷佛在围绕着两人在运动,在旋转,两颗以同一频率激烈跳动的心脏,彷佛正在宣告那颠扑不破的宇宙真理——如此运动,才是惟一的永恒。 ********************************************************* 『笑行天叩见师尊。』 『起来回话。』 恭恭敬敬站起身形的笑行天目光一经触到那道完美无缺的高大背景,背负双手,伟岸若崇山峻岭般临窗昂然独立的傅采林立生感应,柔和悦耳,不怒自威的厚重语声亦玄之又玄于同一时间响起道: 『听说你仅用三招就击败了“武尊”毕玄?』 礼数周全的拜见过事实上当之无愧的岳丈老泰山,已宛若回到自家般以十分舒适惬意的姿势坐卧于软榻内的笑行天哑然失笑道: 『毕玄他杀伐之心太重,武功又过于追求刚猛狠绝,自身更无法超越世俗纷争之上,这样的他又焉能不败?』 豁然转过雄伟的身躯,傅采林亮如繁星般的明目熠熠生辉,精光闪闪道: 『那你已经超越这一切了吗?』 『小子也没有,但本质却与毕玄截然不同,他是相做而没能做到;小子则是根本就没有去想。为何要去超越?』 最后一句反问,立时令这名垂超过一甲子的奕剑大师陷入到深刻的思考中,半晌无言。 轻轻拍了拍递过香茗的君瑜小手,一口喝干杯中高丽出产的名茶,笑行天继又不急不徐道: 『师尊事事追求完美,所创的奕剑术更是推陈出新,发前人所未发的奇功妙技,但小子想请问,什么才是完美?』 俏脸、雪肤均隐隐笼罩一层晶莹光泽,预示着自身功力又大有进境的傅氏三姐妹俱都轻蹙黛眉,静静凝思。 转身仰望天际最早出现的几颗零落繁星,胜雪白衣在夜风吹拂下微微飘荡的傅采林沉声道: 『若人能睁开心灵的眼睛、穿透一切贪嗔、迷惘、恐惧、私欲,他将可看到自身和环绕在四周的神迹。不论你如何卑微或伟大、愚顽或智慧,本身都是一个神迹。生命是整个存在的巅峰,众生中只有人有自由的意志,能为自己的存在作出反思,作出决择。生命同时包含著有限和无限,觉知自己就是通向认识存在的唯一途径。每一个生命的存在,都是在永无休止的生长和衰败中燃起的火花,生命长河的片段零波。故若能以心眼来看待一切,若能真真切切的认清生命存在的意义,就是完美。』(此处为引用原文) 『佛家常云一花一叶皆菩提,又云若能做到自我心性的无限放大与扩展,就能窥破一切,得见真如。可超越一切难道就真的是完美吗?日盈昃,月满亏蚀,天地尚无完体,何况人乎?一个人不管怎样突破体能极限,将自身精、气、神不断推向颠峰,可总会有个尽头,人力有时而穷,就是对此的最好概括与总结。所以小子要说,无论是一个人,还是整个宇宙苍穹,根本就不存在绝对意义上的完美。武道修行,更是如此。』 嘟起可爱的红唇,气鼓鼓的傅君嫱很是娇憨的歪头反问道: 『长篇大论的说了这么多,那你认为什么才是究极至境?』 双目微眯,先向不服气的清纯少妇示威似的做个鬼脸,笑行天才面容一整,沉声续道: 『武道一途,因人而异,并没有约定俗成的最佳方式方法,一些人不依常规,勇于创新亦可开创出一片明朗的天空,但若修炼到极至,归于自然,融于自然才是真正的王道。一个人自身实力再强,也不可能与莫可抵御的自然威势向抗衡。同样道理,人工雕琢的美丽再出色,也无法与大千世界所孕育出的天然美景相提并论。因为,后天创造的一切即使再怎么接近于完美,再怎么鬼斧神工、妙不可言,那些刻意斧着的痕迹依然会无处不存在于其间。高山流水,日出月落,只有完全融于自然,遵守宇宙自然的演变规律,才能不断向着究极至境稳步迈进,才能不断接近于极限的苍穹。』 傅采林忽对三个美丽的爱徒道: 『今晚廷宴你们与小天一同前往吧,为师要静静思索一些事情。』 第四十八章 步步近逼 傅君婥的临时香闺内,笑行天舒适的枕在房间主人那珠圆玉润,充满惊人弹性的玉腿上端,状似小憩,怡然自得。 就在跪坐于其左侧的冷艳美女秀眉轻蹙,欲言又止之际,假寐男子忽然张开双目道: 『为夫在很认真的听,君瑜但请直言不忌。』 轻吁一口香气,傅君瑜幽幽道: 『作为除我王之外势力最为庞大的酋头,盖苏文力主杨公宝库既然是师姐率先发现,那就应该归我高句丽所有。他的这一主张得到了我国大部分文臣武将的高度赞誉与极力支持,使他的气焰更加高涨。今次前来中原,盖苏文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你开启杨公宝库。偏偏师尊他老人家又一直对此事不置可否,所以我们姐妹现在处境很是维艰。』 将傅君嫱剥好的果肉含入口中,顺便轻轻啄了一记近在毫厘的春葱玉指,笑行天仰起头凝注着傅君婥温柔的眼波道: 『杨公宝库的存在是君婥最先告知为夫的,只要君婥一句话,为夫自然会双手奉上。但他盖苏文算那根葱,凭什么来对笑某人指手画脚!』 纤巧白皙的玉手抚上丈夫的脸庞,傅君婥的眼波更柔、笑意更浓。 在两个师姐眼前被公然窃玉偷香,俏脸染上淡淡红霞的傅君嫱带着三分羞怯道: 『关键就在于师姐始终不肯附翼盖苏文的无理主张,师尊又一直不表态,所以我们在妄起贪念的族人面前才会分外被动。』 傅君瑜接口道: 『本来杨公宝库就是中原之物,且负责设计它的又是夫君的师尊鲁老前辈,但贪念大起的那些人在盖苏文的煽动下却怎也听不进去这些,故』 『君瑜,不要再说了,我们既然都已嫁入笑家,就该一切以夫君为主,那些贪念高炽的族人们早晚会明白过来究竟孰是孰非!』 再次触及到那不含有任何杂质的温柔眼波,笑行天怀疑三女在联合作戏的念头瞬间散于无形,待之而起的是深深的感动与无尽的幸福。 『据为夫所知盖苏文其人包藏祸心,不甘臣服,以师父的明察秋毫应该早有洞悉才对,他老人家为何迟迟不出手剪除这个威胁愈来愈大的祸害?』 对民族兴衰荣辱最是关心的傅君瑜满含怒气与无奈道: 『盖苏文其人虽心机深沉、阴险狡诈,但他也不失为一代雄才大略的枭雄人物,说句心里话,比之我王有过之而不及。师尊他老人家现已年近百龄,深恐羽化登仙后高句丽再无强势人物领导,这才对盖苏文的行为一忍再忍,甚至采取无视加姑息的态度。盖苏文也正是看穿此点才会越发嚣张跋扈、不可一世。说到底,存有私心的他也是在为了本族的将来殚精竭虑、倾尽所能。』 『为夫身上亦有两成半(四分之一)高句丽血统,又有幸娶到你们三位天之骄女为妻,自然也会为高句丽一族尽心竭力。』 微微一顿,笑行天将右手抚上冰霜丽人曲线优美的粉颈,微一用力,直至娇好美丽的容颜与己身近在咫尺距离时,才正色续道: 『在瑜儿心中,为夫与那盖苏文谁更可信一些?』 已变成跪伏在牙床上的傅君瑜没好气的嗔瞪一眼,以沉默来表示对这个问题的无声抗议。 心知刻意为之的自己已很有些大男子主义,故笑行天只是毫不在意的轻轻微笑,并温柔摸娑倔强女子的俏脸间接表达歉意。 这时再没有已往半点泼辣与刁蛮,重逢后由始至终都乖巧听话,一副温柔贤淑小妻子模样的傅君嫱插言道: 『上次夫君你离开后不久那个盖苏文还曾公然向师尊提亲,妄想将我们三姐妹同时迎娶过去或是只娶大师姐一人。今次他将杨公宝库强行同民族大义牵扯到一块,人家很怀疑他这是心怀不忿故意借机打压大师姐,乃至因嫉生恨还要报复夫君你。』 乖乖,算上尚秀芳那份,这已经是双重情敌、甚至是四重情敌了。 『关于高句丽一族的将来为夫已经有了两个大概想法,本来要同师尊商议,但他老人家现在好像对武道一途又有所心得,此事惟有暂时压后。另外为夫想问一句,若给盖苏文一个深刻教训,师尊他是否会介意?』 唯恐天下不乱的傅君嫱终于露出小辣椒本色,兴致勃勃的叫嚷道: 『只要不取他性命,无论给他多么惨痛的教训都无所谓。』 见傅君瑜仍有所顾忌,笑行天遂开解道: 『个中尺度为夫会恰当把握的,瑜儿你同嫱儿就等着看场好戏吧!』 傅君婥柔柔的开口道: 『廷宴的时间快到了,夫君我们是否现在就动身?』 ******************************************************** 行往宫城的马车内,柔顺如小猫咪一般的傅君嫱偷偷睁开美眸左右各飘了两位至亲师姐一眼,遂又将螓首深深埋进丈夫的怀内,唇角微微上翘,喜在其中。 高句丽一族受中原文化的影响甚巨,高句丽女子受三纲五常的儒家思想束缚与渗透更深于汉族,即使在现代,大部分朝鲜族女子也是勤劳温顺,贤妻良母,持家有道的代名词。 在东北很多朝鲜族女孩儿心中,希望将来嫁得一名汉族男子仍占有很大的比重,因为在她们的认知中,汉族男子一般都是勤俭节约,关爱妻儿的模范丈夫,而朝鲜族男子,则差不多都很懒惰闲散,不知道节约,还非常的大男子主义。(俺一朝鲜族朋友说的,对这段感到不爽的书友请去诅咒他。) 能娶到高句丽三姐妹的笑行天无疑是幸运与幸福的,因为早先刁蛮泼辣的傅君嫱与冷漠倔强的傅君瑜现今都再不复先前的独立独行,而是变得愈来愈趋向于紧守她们一贯认知的所谓“妇道”。 置身于一整套儒家思想占统制地位的时代,男人无疑会感到分外的优越与莫大的幸福,只是,这样的道德规范真的就正确无误吗? 此次廷宴的举行地点仍在太极宫中,充分显示出李唐王朝对今次傅采林亲自率队来访的重视程度。 三姐妹甫一现身廷宴会场,有份参与的文臣武将,尤其是中、青年人士绝大部分都有长短不一的呆视状态出现。对于气质如此脱俗,容颜这般明艳的异族美女,又有几人能不为之目眩神迷? 从来不缺乏勇气与冲动的青年男子立时就有不少寻机上来搭讪和自我介绍,以期能够在美人心中留下良好印象。 一些见多识广的有识之士则微微摇头满怀感叹,因为联袂而来的三姐妹虽一身高句丽民族服饰,但她们的打扮却明显不是少女装束,而是不折不扣的有夫之妇。 悄声无息行至李秀宁身边的笑行天对此情景的反应只是付之一笑,因为这是必然会出现的结果——既,美女的魅力无穷! 对于自身与三姐妹的实际关系,笑行天也从没考虑过要去隐瞒。因为完全没有必要,不用想也知道师妃暄之于梵青慧;再到李世民,最后是李渊以及李唐整个权利中枢必都早已获得这一不容忽视的信息。 对于自身与高丽三姐妹的亲密关系,连带着与“奕剑大师”傅采林几为同一阵线的事实,恐怕无论是李唐内部,还是梵青慧所代表的佛道两派都会非常头痛吧! 正当笑行天也在头痛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为李秀宁和高句丽三姐妹相互介绍时,聪明的大唐公主殿下已自行解决了这一棘手问题。 平阳公主金口一开,身份相当于“大堂经理”的韦公公哪还不乖乖照办,于是高句丽三姐妹改为与公主驸马同处一席,与本来位于她们下首处,现上移一席的盖苏文和金正宗两厢互对。 唐皇李渊出场、祝酒、场面话、共饮种种繁文缛节逐一上演已毕,盖苏文端起手中美酒遥遥相敬,率先发难道: 『敢问笑兄,此次因何会前来长安?』 同样端起金樽回应,笑行天直言不讳道: 『第一,为了陪同两位贤妻回家省亲;第二,为了开启杨公宝库。不知笑某的回答盖兄可满意否?』 如此开诚布公,不含丝毫伪释的答案立时引发起廷宴会场内一阵难以遏制的窃窃私语,异样骚动。 『笑兄坦白的让在下不得不甘心拜服,来,让我们对饮一杯。』 与会的李渊与李家三子虽俱对笑行天如此直言无忌而满怀不解,但他们更喜闻乐见盖苏文与笑行天之间发生纠葛,因为无论结怨双方怎样发展下去、结果如何对于大唐本身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很是粗犷豪迈的拭去嘴角酒迹,盖苏文再度举起已被随时服侍宫女斟满的酒杯,步步近逼道: 『这第二杯,苏文诚心恭贺笑兄能够娶到在下心仪已久的傅氏三姐妹为妻。另外,苏文听闻笑兄亦有我族两成半血统,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闻听此言,脸现羞涩、腼腆神情的高句丽三姐妹立感不妙。 初闻此等“意外惊喜”,李世民等李唐固有势力顿时心花怒放,惊喜交加。 唐廷当今皇帝李渊生于关陇,追本溯源,他虽自称是西凉王李皓的后人,但外界却流传有多种说法。其一是李阀族人乃是老子李耳的后代;其二是李阀族人本是鲜卑族大野部的一支 不管李渊的祖先究竟是何人,其母独孤氏身为隋文帝后的亲姐妹,非是汉人却是无可争议的事实,而李建成四兄妹的生母窦氏(很是秀外慧中的一名奇女子)身属鲜卑族人亦为世人尽知。 虽然唐廷背后有当今天下举足轻重的慈航静斋所代表的佛、道两派鼎立支持,但他们拥有胡人血统的事实却一直为坚持汉族正统的天下文人志士们所诟病与抵触,任谁也不敢轻而视之的“天刀“宋缺及其背后的庞大追随者们就是反对最为坚决的个中表率。 现在笑行天也身具异族血统的事实使李唐再也不用担心他会以此来推动天下舆论,实施愚弄百姓的“大义”谴责。 另外唐廷也再不需担心本与宋缺有隙的笑行天会因时世变换转而去与宋缺合作,在唐廷、甚至是梵青慧本人对一贯坚持汉族正统的宋缺认知中,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样,唐廷与少帅军实际上的主事者——笑行天之间在道义上就完全处于同一起跑线,在他们的认知中,心机深沉、忍功一流的笑行天一定不会甘于长久雌服,一旦取寇仲而代之,则两者今后所要比拼的,就惟有各自的真实实力强弱。 这些就是李唐诸人心中狂喜的理由,但实际上顾念兄弟情意的笑行天,他心底真是早有取寇仲而代之的打算吗? 预感到对方正在刻意塑造豪迈直爽形象的笑行天心念电转,一口喝干杯中美酒仰天长笑道: 『不错,区区的祖母正是出身高句丽,说起来,笑某直可算作少半个高丽族人。』 三度举起酒杯,盖苏文精芒电射的双目微微眯起道: 『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能在中原邂逅几算同宗同族的笑兄,苏文幸何如之。据苏文所知,笑兄今次想要开启的杨公宝库,当初乃是由尊夫人傅君婥处最先得到的讯息。那么,笑兄是打算将杨公宝库内的“宝物”收为己有,运回少帅军中,还是打算运至高句丽,归我高句丽一族所有?』 尖刻直接,若刀芒一般犀利难挡的词锋,立时将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吸引至当事人笑行天身上。 感同身受的傅氏三姐妹暗恨盖苏文之余不禁齐齐悲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并未与红拂诸女呆在宜雨轩内,而是以大唐公主身份只身参加廷宴的李秀宁亦是秀眉轻蹙:左右皆不是,夫君这该如何去应对? 第四十九章 你情我愿 嘴角溢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笑行天轻描淡写道: 『如果换作盖兄处于笑某人的立场又会如何去做?』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苏文并不是笑兄,所以无法知道笑兄究竟会去如何选择?』 『想不到盖兄如此博学,竟还对《庄子》颇有涉猎,只是不知盖兄对高句丽一族历史由来又有多少了解?』 『笑兄亦身具我高句丽血统,想必定对我高丽历史通晓无误?』 『在座的诸位可都是方家,为免贻笑大方,不如请外事省的温彦博温大人给我们详细介绍一下如何?』 年约四十许间,一副文质彬彬、博学多才模样的温彦博立时脸色微变,他实在是不想参与到笑、盖两人的唇枪舌剑中去。 见唐皇李渊微微点头准许,被无辜殃及池鱼的温彦博只好轻咳一声,侃侃而谈道: 『高句丽(骊)一族又称高丽,长久以来一直生活在我华夏东北地区,对此《左传》中早有记载:“肃慎燕亳,吾北土也”。商朝末年,高句丽隶属周朝地方诸侯箕子朝鲜的辖地,至汉朝初期则为卫氏朝鲜所取代。 西汉武帝元封三年(前108年)汉廷灭卫氏朝鲜、先后置玄菟、乐浪、临屯、真番四郡(辖地为我国东北及朝鲜半岛北半部),后来四郡所辖地域又有变化,玄菟郡郡治亦迁徙至高句丽县。西汉元帝建昭二年(公元前37年)夫余人朱蒙(邹牟王)于纥升骨正式建立高句丽,并先后臣属于汉玄菟郡、辽东郡,不断上表称臣、朝贡,同时也从玄菟、辽东郡领回汉廷赏赐的官服等等赐赠。在这一过程中,前后有大量汉人加入到高句丽政权中去。 由汉至今,华夏大地虽皇朝更替,战乱不休;高句丽一族虽叛服不常,伺机扩张;但每当我华夏重新成为大一统的强盛国家,扩张过程中有几次险些被灭国的高句丽都会即刻称臣纳贡,采取恭顺迎合的态度。北魏太武帝始光四年,既宋文帝,宋文帝』 『宋文帝元嘉四年』 感激的对做出提示的笑行天深深一揖,温彦博又不急不徐续道: 『宋文帝元嘉四年(427年),汉时四郡辖地已尽皆并入其版图,至此,高句丽东、北部已无强敌,东南已与百济、新罗接壤。由于此时北魏兴盛,故长寿王将先前几度易止都城迁至平壤,致力于向朝鲜半岛南部发展扩张,以打击百济和新罗为主。再后』 『够了!!!』 面对盖苏文恼羞成怒之余的猝然发作,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的温彦博只是微微一笑,向唐皇李渊叩首后既施施然返归本座。 感到自己情急失态的盖苏文随即郑重其事道: 『哪个民族的传承发展未经过艰难与困顿,未经过血与火的不断洗礼,我们高句丽虽历尽千辛万苦,但时至今日已是一个大一统的强大国家,此乃无可辩驳,亦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暗赞一句温彦博够博学,有气节的笑行天哈哈一笑,长身而起道: 『高句丽现在的确已是自成一国,只是笑某很纳闷,没有自己的文字,没有自己的语言,高句丽算个什么国家?』 『你』 再也忍耐不住的盖苏文豁然站起身形,一对锐目精芒电闪、威凌四射的怒视笑行天道: 『笑兄亦有我高丽一族血统,站在如此立场讲话对得起令祖母吗?笑兄的动机何在?』 此时高丽三姐妹俱是心思纷乱,神情复杂。 唐廷众臣均是眉飞色舞,心有戚戚焉。 向来以中原人自居的李唐一族心中无不大点其头,深表赞同。与此两厢矛盾的是,他们更希望笑行天与盖苏文两人间的纷争能够愈演愈烈,一发而不可收。 『笑某身具高丽血统,又有幸娶到三位高丽天之骄女为妻,自然希望高丽民众都能够生活稳定,幸福安康。但历史就是历史,不管身为上位者的我们怎样为了个人利益去愚弄民众,去欺世盗名,但我们自身却必然都心中有数,因为,那是无可更改,也无法更改的,曾经真实存在过的史实!!!』 这一番话令与会诸人心底无不深深为之触动与震颤,贯常大家都是带着几幅不同的面具做人,久而久之均早已经习惯成自然,但交往中无时无刻不充斥着谎言与欺骗的背后,唯独无法骗到的,就是独处反思、扪心自问时的自己。 只有大实话,才最真,才最纯! 不知道若梵青慧听到这席话时又会做何感想? 也许,她还是会认为只有自己才最是正确无误!也对,更为复杂惨烈的道统之争,本来就是如此。 深知就这个问题再继续争论下去无法讨到丝毫便宜,盖苏文当机立断拉回话题道: 『东扯西扯了这么多,笑兄你是否在刻意逃避;是否不敢公然说出你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面具后的双目环顾左右,见诸人都是一副聚精会神的表情,笑行天沉声道: 『大业七年、九年与十年,隋炀帝杨广曾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三度进犯高丽,为两国民众均带来沉重至极的灾难,对此,身具汉族与高丽族双重血统的笑某人深恶痛绝之。但有一点杨广却并没有说错,那就是高句丽本就是我华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因为自身血统;因为笑某的三位高丽妻子;因为吾妻君婥还是寇仲与徐子陵的义姐身份,我们少帅军现在,将来,乃至永远都绝对不会主动进犯高句丽。站在华夏各民族的总体立场上,笑某甚至希望各族都能够相亲相爱;都能够和平共处;都能够亲如一家。战争,也永远、永远都不会发生。但是,现实是残酷的、人心是贪婪的、欲望是无穷的,声名、权利、金钱、美人、世间又有几个男人不想尽数拥有? 现在杨公宝库就是一明显例证,它本是吾师鲁妙子主持设计,隋越国公杨素秘密建造而成。随着杨素子杨玄感的败亡,宝库已属无主之物,而今觊觎宝库的众人归根结底就是一群强盗,笑某更是强盗中的强盗,极其希望能够将其全部据为己有。但是很奇怪,作为同类的你盖苏文算哪根葱,凭什么义正词严的来质问本人?想要加入抢夺就明说,何必假仁假义的装出一副民族英雄的脸孔来?民族英雄,你也配?恬不知耻的东西!』 与廷宴气氛格格不入的激烈言词令与会诸人无不瞠目结舌、相顾骇然中。 凝注着席间直言无忌、张狂至极的笑行天,李建成、李元吉两兄弟眼内俱都难以遏制的闪过怨恼与愤恨神色。 李渊亦是面沉似水,目如寒冰。只因李唐建国本是打着为隋炀帝报仇的旗号,现在笑行天左一个杨广,右一个杨广,明显就是在公然蔑视、消剥唐廷的颜面。 心机最为深沉的李世民此时也是目露复杂异芒,在他平静无波且又略显阴沉的面孔下无人知晓正在转着什么念头。 至于盖苏文,即使极有城府的他此时窄长脸孔亦不可遏制的由白转红、由红转青、由青转紫、由紫转绿整个一高丽版“奥楚蔑洛夫”。 『苏文今次不远千里、长途跋涉前来中原,乃是希望能够实现横亘在胸多年的一个素愿,就是期与名震天下、未尝一败的“天刀”宋缺一较高下,看看绝世天刀究竟是怎样的出神入化,怎样的所向披靡!』 微微一顿,目射如鹰隼、似刀剑般锋利精芒的盖苏文又抑扬顿挫,层层威压的续道: 『笑兄在与“散真人”宁道奇战成平手后曾得宋缺主动邀战,看来在宋缺心中笑兄乃是足可与其比肩的对手。只可惜笑兄在三招击败“武尊”毕玄之际却又同时身负重伤,否则苏文若能对决就连绝世“天刀”都青眼有加的对手亦可足慰平生!奈何、天公不美、造化弄人。嘿嘿,你笑行天实在是走了狗运。』 与会主客双方没有人认为盖苏文这是在说大话,因其声名在高丽虽不如“奕剑大师”傅采林,但绝对是最有资格挑战四大宗师的强横人物。 但在大部分人心中却更认为有此资格的盖苏文这是在明显地得便宜还卖乖,如彗星般迅速崛起、现已成为不败象征的笑行天若完好无伤,就凭他盖苏文,还是输多赢少,胜算不大。笑行天的重伤,才真正称得上是天公不美,造化弄人。 哪知,一声浑厚绵长,回旋震荡不休的长笑于焉响彻大殿道: 『对上盖兄这般百年难遇的对手、笑某即使身负重伤又如何?只要你盖苏文想~要战,我笑行天就陪~你战!』 如此豪言壮语一出,武道狂热者如天策府尉迟敬德,太子方可达志等人无不大声喝彩,推波助澜。 在笑行天的意料中,与毕玄一战装作重伤后最先跳出来的应是杨虚彦这个影子刺客,或者是大明尊教的人才对。从没想到这个幸运名额竟会落到盖苏文这个高丽小贩身上,不过既然上天如此安排,那就最大!若违心拒绝,岂非太过对不起各位观众。 『与“武尊”决战仅过五日,笑兄定还重伤未愈,苏文若此刻既与笑兄切磋实在于心不安,不如我们择日再战!?』 『所谓择日不如撞日,盖兄前后态度反差如此之大,究竟是不忍一战,还是害怕输了会更丢颜面而不敢一战!?』 至此,被言语挤兑的再无退路的盖苏文惟有拔刀一战。 一个惺惺作态、半推半就;一个反客为主、步步近逼;实际暗里均是你情我愿、千肯万想的两人在经过连番挑逗勾引,在众目睽睽之下终于即将达成各自心愿。 让我们都拿出高倍红外望远镜拭目~~~~~以待! 第五十章 高丽“十段” 须臾,两人的兵刃均被值勤廷卫呈上,稍有差别的是取呈笑行天兵刃的仅有一人,而取呈盖苏文兵刃的却达五人。 与兵刃数量形成强烈反差的是参加廷宴的诸人中,除却一些女子妇人们选择将目光凝眸于盖苏文那五对大小不一的奇形长短刀外,余者竟全都眼珠不错的聚焦在笑行天那把乌黑亮泽的神秘曲剑上。因为,它就是名闻遐尔、传说中已隐为天下第一的神兵利器——“劫天”! 将至从拥有后就片刻未曾离过身的木剑解下置于李秀宁身前席上,再对神情复杂的高丽三姐妹灿烂一笑,左手持擎“劫天”的笑行天转与盖苏文相向而立。 九把一致排开、型号不一的长短刀阵前方,最先选择持有昨日方才购得尺寸最长那把的盖苏文目射奇异彩芒道: 『苏文原先那五把刀本是由我国制刀明师金希应以清钢锻造后折叠反覆锻打四十九层而成,想不到经笑兄之手锻造而成的兵刃坚韧、锋利程度竟犹有过之。动手之前苏文很想知道,本人手中这把与同样出自笑兄之手的“劫天”究竟孰优孰劣?』 这个问题一经提出,尉迟敬德、长孙无忌、李靖、金正宗,薛万彻等昨日均竟买到称心如意神兵的诸人无不凝神聆听,静待答案。 虽对最疼爱女儿自己选择的夫婿百味参杂、头痛万分,但对于其赠送的“逐鹿”却是喜在心头、爱不释手的李渊同样略显紧张的竖起耳朵,急于知晓结果。 此时小鸟依人般陪坐在李渊身侧的张婕妤美目深处闪烁着惹人遐思的片片异彩,在不为人知间每每总会偷偷凝眸在笑行天身上。 大唐皇帝另一侧的董淑妮面容一片静若止水,目光不分彼此的来回注目着笑、盖两人。只是,每当她的秋波转到笑行天身上时眼底就会闪过复杂难明、耐人寻味的莫明彩思。 董淑妮身侧风情万种的尹德妃目光就要大胆上许多,凝眸于盖苏文身上时闪现的是一种淡淡的嘲弄意味;转到笑行天身上时则是一种强烈的好奇与想要一探究竟的玩味。 端坐于李元吉身侧,高贵典雅的齐王妃杨珪媚剪水双瞳明里是在专注于场内,暗里却是在偷偷注视着斜对面的李世民。略显迷离的眸底蕴藏着的是一丝哀怨、几分渴求,以及深深的思念。 而李世民身侧、丝毫没有注意到这抹偷瞥目光的长孙王妃修长的凤目却一眨不眨的尽皆注目在渊停岳峙的笑行天身上,眸中蕴藏的是淡淡的好奇与深深的恼恨。 至于李建成身旁一副弱质芊芊、我见犹怜娇俏模样的太子侧妃梅玲,眸中满含的则俱是深刻的愤恨与无尽的怨毒。 身处场中的笑行天自然无暇注意到这些,面对患得患失的诸人,他故意微微一顿,才慢条斯理道: 『同是笑某亲手所铸,坚韧与锋利程度自该相差无几。』 拥有飞马实业出产兵刃的诸人心底同感一阵轻松。 之所以先行选择最为厚重的长刀,盖苏文就是担心会重蹈赵德言被斩断兵刃覆辙,现在终于放下心来的他刚刚暗中长舒一口气,笑行天淡淡的语声又适时传来道: 『不过他们俱是笑某历经烟熏火燎、千锤百炼所得,因为珍惜,所以彼此间并没有互斩检验过。今次有此天赐良机,正好可借盖兄妙手来验看一番,请!』 盖苏文:『』 竟买到刀剑的诸人:『』 由始至终目不转睛观注场内的可达志不禁心中暗叹,当初笑行天就是这样以婉转、辛辣的言语刺激过他,借以消弱、打压他的气势与信心,而今身在局中的盖苏文则又在重复他那不堪回首的苦难历程。由此观之,即使笑行天重伤未愈,盖苏文的前景亦十分堪忧。 宽长,厚重的巨刀先遥指对手,再斜举头上,一波一波冷若寒冰的强横气劲标射而出,牢牢锁定昂然而立的对手。 『呛!』 随着一声响亮异常的轰鸣,剑身同样是黑漆漆的神秘“劫天”首度现出真身于唐廷诸人眼前。 坐于可达志上首的赵德言嘴角立时不自觉的接连抽动数下,显然,过往惨痛的梦魇仍潜伏在他的心底挥之不去。 凶险处不亚于真刀实枪对战的气劲交击缠绕仅仅持续片刻,试探到对方真气浑厚程度并不强于自己的盖苏文一声暴喝,脚踩玄奇步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双方距离瞬间缩短至三尺,手中巨刀划过长空,寻着一道诡异至极的弧线斜劈而下。 同一时间,一道黑芒横空咋现,生生架住迅若闪电的惊天白芒。 耳鼓遭到短促、难听的金铁剧烈摩擦声音折磨的绝大部分人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快若闪电般抽离出“劫天”的面具男子已反守为攻、毫无花巧的力劈华山,迎头斩下。 在兵刃交击的短短一瞬,猝然遭受到对方强度倍增的数十道针状诡异真气反复冲击,差点被突破至心脏要害的盖苏文忙强提一口真气,勉力挥动此刻彷佛重若千斤、已被斩出寸许长缺口的阔背长刀奋力迎架。 『咔嚓!』 在这道更加难听刺耳的异响传出的前一刻,观战诸人恍惚间竟隐约睹见好似魔神附体的笑行天那满头黑发已尽数化成一片艳丽夺目的血红。 继而是诸人怎都难以接受的事实——盖苏文手中那把门板一般的厚阔长刀竟然被生生斩断、一分为二。 面临猝然而至、间不容发的生死大劫,盖苏文多年勤修不辍的努力终于显现成果,惊魂未定的他以一个十分丢脸的懒驴打滚,堪堪避过这势若奔雷的惊天一刀。 但,这场比试还没有终结。仅用两招既占尽上风的笑行天如影随形,瞬间追上连续翻滚的盖苏文再度挥起劫天,人刀合一,迎头斩下。 心胆俱裂、魂飞魄散的盖苏文眼疾手快拾起早先置于朝台上九把刀中的就近一把,连站起身形的时间都没有,只能保持单膝跪地的难堪姿势拼命招架。 『咔嚓!』 镜头回放,手中兵刃再遭遇一刀两端命运的盖苏文一个狮子滚绣球、仅以毫厘之差险险避过这夺命一刀。 从出道至今,威名赫赫的“五刀大帅”几曾如此狼狈过,但脸面与性命比起来,他还是只能选择后者。 『笑公子请住手,大帅已经败了!』 若此时选择收刀后退,笑行天已是毫无争议,干净利落的赢得了这场对决的胜利。但,可能吗? 若真那样,这还是那个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惊世骇俗的魔门邪帝吗? 完全忽略情急叫停的金正宗;根本无视盖苏文过街老鼠般狼狈万分的惨状,不依不饶的笑行天三度挥起“劫天”,力劈华山。 由动手之初就有一直在鬼门关前徘徊游走的盖苏文此刻连叫停认输的间隙都没有,为了生存,他只能得过且过的拾刀、硬架。 『咔嚓!』 『咔嚓!』 『咔嚓!』 『呛!』 当笑行天看也不看的将“劫天”归于背后的乌黑鞘内;当面具后肤色苍白若纸的胜利者崇山峻岭般傲立殿中,这场惨烈有余、精彩不足的打斗才算告一段落。 此时跪坐于地的盖苏文,身上的衣衫破裂多处、枯槁的面容如丧考妣、颤抖的嘴角血迹斑斑、细长的双目黯淡无光 这还是就在方才还霸气十足的“五刀大帅”吗? 确实是! 只因他惹到了一个绝对不该招惹的人——魔门邪帝,所以才会变成这副惨样。 已由小贩变做乞丐的盖苏文募的身子一震,原来将他打造成这副形象“罪魁祸首”已行至他的身前,居高临下道: 『三国时期的魏人邯郸淳根据曹操实行的九品中正制亦将围棋划分为九品:一品入神,二品坐照,三品具体,四品通幽,五品用智,六品小巧,七品斗力,八品若愚,九品守拙,其中一品等级最高。还有一种划分方法是从一段到九段,后者为最高级别。盖兄你今后若改在围棋方面发展必然冠绝古今,因为你是——“高丽十段”。』 『笑兄技高一筹正宗无话可说,但前后如此对待大帅,难道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过分?对于常人来说确是如此。只可惜,我是魔门邪帝!』 第五十一章 禅房夜话 三更天, 玉鹤庵,后殿禅房。 『世民你能肯定那魔头在速胜盖苏文之后就已旧伤复发了吗?』 『这个世民并不敢确定,但妹婿当时面具外的肤色确是一副强行运功压下伤势的样子。』 『考虑到那魔头远超常人的深沉心机,他是否旧伤复发的可能应是五五开,我们千万要时刻紧记今次面对的可不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而是拥有近二百年人生阅历的向雨田再世。』 面对梵青慧似在自话自说,又似在借机提点、警醒自己的喃喃低语,李世民忙恭谨无比的诚恳道: 『斋主教诲,世民必定铭刻肺腑。』 平静无波的美眸罕有的闪过一道异彩,梵青慧又以恬淡柔和、隐带兴奋的语声道: 『本来贫尼一直在暗中担忧那魔头因与傅采林门下三女的亲密关系连带与高丽结成牢不可破的同盟,现今看来那魔头与高丽一方的关系也并非想像中的铁板一块。最主要的好处还是他本身亦有高丽血统,这样李家就再不需忧虑自身有胡人血统而被他煽动天下文人士子进行攻讦的可能;我们佛道两派对李家的全力支持也再勿需顾忌会被他大做文章。』 虽然李世民也因为从盖苏文处得到这一意外“惊喜”而欢欣鼓舞,但他还是心怀忧虑道: 『虽然妹婿身具高丽血统,但他力挫突厥“武尊”毕玄于前,再轻胜高丽“五霸刀”盖苏文于后,而且两场对决都胜的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世民怀疑处处以中原人自居的他这是有意为之,目的就是要鼓动汉人的民族情结与排外心里,以便寇仲的少帅军能够招揽到更多的文臣武将,收取更多的百姓拥戴。』 梵青慧曲线美好的唇角溢出一丝高深莫测、又带有淡淡嘲弄意味的笑意道: 『历朝历代百姓与皇朝之间的关系就好像水与舟,汪洋大海风平浪静,舟船自然就能稳定前行;汪洋大海惊涛骇浪,舟船则随时都可能倾覆翻转。愚昧无知的百姓只为温饱,比较容易欺骗,那魔头千方百计收取天下民心这一点确实目光长远,但作为中间阶层的文人士子们却有着他们自己的独特认知,故无论出身魔门的那魔头怎样文过饰非,颠倒黑白,也不可能在短期内颠覆我们静斋长久以来建立起的崇高声望。』 『世民明白了,这就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面带嘉许的微微点头,梵青慧又道: 『虽然短期内这种收揽人心的举措并不能给我们佛道两派和大唐带来多少威胁,但那魔头又是印刷书籍引导天下舆论,又是身体力行接连“强势”击败外族高手必然也会吸引一部分文人士子归入到少帅军的阵容当中。最不利的是现在大唐还需要与突厥人牵扯不清,这是最容易被人诟病的地方。』 『斋主分析的确是入木三,但形式如此,暂时我们也只能选择与突厥人虚与委蛇。不过世民已建议父皇年后就即刻攻伐刘武周,这样既可以稳定我大唐后方,为出兵关中扫清障碍;又可以增加与突厥人谈判的资本,乃至完全脱离他们的控制。』 『突厥人在中原各方势力间玩的是平衡的把戏,再加上他们内部也并不团结,只要我们应对手段得当,短期内当不足为虑。现在大唐最大的威胁乃是夏王窦建德,此人不但雄才大略、精明强悍,而且手下文臣武将亦是数不胜数,二十万左右的兵马更是不下于大唐。今后他很可能是世民你逐鹿中原时最强劲的对手。』 李世民讶异道: 『斋主为何没有将少帅军排在第一位?要知道攻克江都的他们现在兵马已应不下十余万,而且少帅寇仲用兵每每出人意表,最是玄奇难测。况且妹婿可不仅武道修为深不可测,他的用兵才能亦是奇招跌出,莫有定规。世民虽从不会妄自菲薄,但对上他两者中任一人时也不敢轻言就能取胜。』 『那魔头若与少帅寇仲始终团结一心、精诚合作自然不可小视,甚至可说是大唐的头号劲敌,但不要忘记了那魔头毕竟是魔门中人,世民难道以为那魔头会永远臣服于寇仲之下甘当少帅军的二号人物吗?更何况,今次他还能够安然离开长安城吗?』 李世民眸中闪过精芒道: 『但是妹婿他武功修为高深莫测,无人能够准确预知已究竟达到何种程度。斋主若不出手,世民实在没有把握能够将他留在长安。』 梵青慧好看的秀眉微微蹙起道: 『那魔头“忍功”一项实是远超常人,这点当他在牧场明明已能够战胜道兄,却仍然与之维持表面上的平手局面时贫尼就已经深有感触。但一个人的武功再强也不可能胜过千军万马,这里可是大唐的都城重地长安,他打着陪同不争气的秀宁回家省亲的名义又怎样,难道世民你与乃父连这样文过饰非的简单表面文章都不会去做?还是世民你连贫尼也想利用一番?』 微微一顿梵青慧又续道: 『以静斋为首的佛道两派与魔门固然因着道统之争早晚会发生惨烈至极的争斗,但时间却不是现在。那魔头暂时还没能一统魔门,潜伏在暗中虎视耽耽、居心叵测的“邪王”石之轩;野心勃勃、自私自利的赵德言;还有私下与大明尊教暗通款曲的假荣凤祥、真妖道辟尘,这些魔门势力哪个都不会坐视那魔头顺利成为魔门至尊。若静斋于此时出手,必然会导致魔门各宗立时结束内斗不休的局面,转而一致对抗我们佛道两派,这是自私自利的魔门中人由来已久的传统与原则,贫尼又岂会去主动帮助他们早日合而为一!』 俊脸微红的李世民馁然道: 『斋主教训的是,世民谨受教!』 就像看到小鸟茁壮成长的母鸟那般毫不介怀的微微一笑,梵青慧苦口婆心道: 『以那魔头的深沉心机当不会认为仅凭打着陪同秀宁回长安省亲的旗号就会万无一失,据我静斋与魔门各宗各道长期以来的明争暗斗中探查得知,阴癸派的隐秘老巢很可能就在长安城内。那魔头既然公然迎娶阴癸派的下任传人婠婠妖女为妻,可想而知邪极宗与阴癸派早已经连成一气、共同进退,故世民你千万要记得小心行事,且勿百密而一疏,导致最后关头功败垂成。』 看李世民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梵青慧又接道: 『本来还不想这么早就告诉你,但三兄弟中惟有世民你行事稳重,目光长远,贫尼也最看好你,因此也就不再假做高深啦。那魔头大婚之时宋缺曾公然派其亲弟宋智上门约战,本来贫尼私下十分怀疑此事是否仅是为了宋缺女宋玉致的原因;同时也一直在暗中担忧“忍功”堪称举世无双的宋缺与那魔头有朝一日会结成攻守同盟。毕竟,政治上只有永远的利益,而没有永远的敌人。但现在贫尼已完全放下心来,不光是因为宋缺向来与魔门不睦,更因为那魔头身具高丽血统,因为最强调汉族正统、也最孤傲不群的“天刀”是怎也不会与李家,或是那魔头这样血统复杂的人攻守一致的。所以若万一那魔头仍能安离长安,界时只要贫尼作书一封,内以大义说之,相信即使那魔头与寇仲用兵才能再怎么诡异难测,也不可能抵挡的住宋阀与大唐的两面夹击。』 李世民愕然不解道: 『世民不会,也不敢怀疑斋主,但宋缺为人数十年隐忍不发、韬光养晦,仅凭一封书信,他怎会与同样看不顺眼的我们大唐结成攻守同盟?』 玉容依然平静无波,仅是一对秋水明眸深处隐带些许迷离道: 『个中因由世民你不需知道,只要了解此事很有可能发生就是了。贫尼已为你们李家毁却了一生修行,就连了空师兄现在也要为你今次来访而在外巡视,所以希望世民你能够仅凭借自己的能力就将那最善伪释、欺世盗名的魔头解决,而不需贫尼再度重出江湖!还有,那魔头与“天刀”宋缺的忍常人所不能忍的“忍功”世民你也要虚心学习,须知善于从敌人那里学到有益的东西乃是欲成就大事的人们所必须具备的宝贵优点。“忍”之一字所包括的含义,相信世民你也定该早已洞悉无误才对。』 『有了斋主在情报方面的帮助,世民已经知晓梁军萧铣已与大哥他们暗通款曲、后者要实施阴谋诡计辣手陷害的大致计划,但我们毕竟身属一奶同胞,虽明知政治最是无情,容不得半点心慈与手软,但骨肉相残、兄弟相煎,世民还是迟迟无法下定这份决心。』 幽幽一叹,梵青慧亦语带沉重道: 『贫尼至遁入空门之日起就已脱离万丈红尘、跳出三界之外,这是你们李阀的家事,世民你自己拿主意吧!』 第五十二章 矛盾处处 宜雨轩, 平阳公主闺阁。 『宁妹,夫君他怎么没一块儿回来?』 『哦,他刚刚没有留半点余地的击败了高丽的盖苏文,现在应是在向傅大师与君婥姐姐她们解释个中缘由吧!』 听到有些神思不属的李秀宁如此回答,红拂气鼓鼓的道: 『看来这个混蛋今晚又不会回来了!真是的,也不事先告知我们一下,他究竟将我们当作什么?』 幽幽一叹,李秀宁有些心事忡忡道: 『他有让我转告你们,抱歉,刚刚忘记了。』 见自家姐妹回来之后就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白清儿关切道: 『宁姐,你是不是哪里感到不舒服?』 『嗯,没有,只是参加廷宴有点劳累而已。』 面对这种欲盖弥彰的拙劣掩饰,白清儿心知肚眀李秀宁定又是因为夹在丈夫与父兄之间而左右为难,于是聪明的扯开话题、抿嘴娇笑道: 『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招惹到了我们的拂姐,以致英姿飒爽、更胜须眉的拂姐现在像足了受气的小媳妇!』 至从解开心结后就一直心情极佳的淳于薇亦接口相助、一语双关的婉转安慰情绪不稳的二姝道: 『在我们突厥女子连男人的附庸都算不上,只是最值钱的货物中的一种罢了,哪个有势力的大酋头不是坐拥数十、乃至上百名女子恣意享乐!夫君他在这方面已经很难能可贵啦!最难得的是他非常尊重我们,而不是仅将我们视作发泄欲望的工具,且所作所为从来不对我们有所欺瞒,又能够时刻关注与理解我们心中的所想所思,得夫如此,其实我们姐妹已经非常幸运与幸福了!如果凡事都会十全十美,那也不可能是真实的人生!』 李秀宁再度轻叹一声,心情终于有所好转。性情急躁的红拂却仍强自硬撑道: 『若非他尚稍稍尊重些我们的存在,又能够对我们坦诚以待,哼,人家定要让他好看!』 白清儿吃吃娇笑道: 『拂姐要怎样给夫君好看?难道是要在晚间踢他下床?』 『好你个婢女清儿,竟胆敢捉弄起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夫人来了,看绝招!』 红拂少有的现出小女儿情态,几女顿时笑闹作一团。 外宾馆, 傅采林师徒所在雅致别院, 一间精舍的富丽牙床上。 秀眸满含怨对意味的傅君瑜愤然道: 『适才你为何要那么说?』 面对隐忍至今的傅君瑜那冷若冰霜的愤声责问以及傅君嫱熠熠生辉的一对大眼中所蕴含着的不解与期待,笑行天很是无辜的两手一摊道: 『为夫有说错过什么吗?』 傅君瑜顿时哑然,良久,才再度开言道: 『在你心中,究竟将高丽血统看作什么?还是你根本就认为自己是名纯粹的汉人?』 『先祖母乃是纯正的高丽族人,为夫身上存有高丽的血脉,自然希望高丽族人都能够衣食无忧、都能够安居乐业。但做人不能够忘本,事实更容不得半点更改与抹杀。君瑜你倒说说看为夫的言行究竟哪里有错?还是你这根本就是自身极端民族主义在过度膨胀?』 傅君瑜又一次哑口无言。笑行天则再接再厉,转而一脸郑重道: 『昔年隋文帝杨坚曾经派兵征伐过高丽;传到隋炀帝杨广更曾三度大兴征讨高丽,今后的中原无论是谁最终完成大一统,除了少帅军外也都会攻伐高丽。究及原因,温彦博先前所言就最具有典型的代表性:高丽自古以来就是华夏大地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为何婥姐事后就没有怨怪过为夫半句?因为她的心境足够平和,也因为她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的丈夫——现在,乃至将来无论怎样都不会去主动伤害到高丽民众,只要你们肯开口提出要求,无论是哪一种,他也都会竭尽全力的去办到。』 寥寥数语却使傅氏两姐妹一同陷入默默无语中。半晌,傅君瑜又面带悲愤神色道: 『我们高丽民众只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为何中原汉人一旦强大起来就总要攻占我们的城池、摧毁我们的家园、奴役我们的百姓!?』 傅君嫱娇声插言道: 『也许这就是师尊所说的人性拥有光辉灿烂的美好一面,同样也有卑鄙粗陋的丑恶一面。』 充满溺爱的轻轻捏了捏傅君嫱粉嫩滑腻、吹弹可破的娇俏脸蛋,笑行天微笑道: 『无论是谁成为中原大一统的当权者都会希望继续开疆扩土、建功立业;希望自己的强大国家繁荣昌盛、长治久安,作为近邻的高丽自然就会成为第一个被征伐的对象。其实归根结底还是高丽本身不够强大。若反过来高丽势力一旦盖过中原,无论哪个高丽王亦会首先进犯中原,这就是无情的现实与血淋淋的政治,任谁都无法改变。』 感觉这个话题若继续探讨下去只会使气氛愈来愈凝重,笑行天遂对二女道: 『关于我们高句丽的将来为夫已有两点想法,你们想现在听听看还是等到明日面见师尊时再一同讨论?』 考虑片刻傅君瑜露出甜甜笑容道: 『明日人家再与师尊一起聆听夫君的高论吧!』 见夫君明亮的目光忽然变的意味深长,本已俏脸羞红的傅君嫱神情更显羞赧,有些期期艾艾的喏喏道: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你定是又在想一些讨厌的东西。』 『你是讨厌的小东西吗?』 随口调侃一句,笑行天又道: 『今次重聚之后,你们还会抛离为夫而去吗?』 抵受不住对方满含深意的目光,傅君嫱霞生丽靥,含羞带怯道: 『师尊他老人家说今次,今次我们就不需再返回高丽了!』 『虽然以后欢聚的日子数不胜数,但今晚我们的人生大计也不能有所省缺,嫱儿你说是也不是?』 ******************************************************* 『昔年迎娶瑜儿你之前为夫曾经做出过承诺,若不帮助自己的兄弟争霸中原就会身体力行的亲自参与。现在为夫的保证做到了,少帅军形势也一片欣欣向荣,瑜儿你是否该额外给为夫一些补偿?』 优美动人、白皙修长的玉腿紧紧缠结在笑行天的蜂腰背后,莲藕一般雪白嫩滑的玉臂闪烁着莹莹诱人光泽的环绕在丈夫颈后,丽靥嫣红、香躯滚烫的傅君瑜没好气的嗔瞪过一眼、喃喃道: 『最大的便宜都被你占到了,你还想人家怎样补偿你?』 双臂微微用力,将玉人玲珑浮凸的美好娇躯毫无半点隔阂的紧紧搂抱在怀中,笑行天半是调侃、半是郑重道: 『瑜儿你不比嫱儿,她年纪还小,正是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妙龄芳华,虽然同样热爱自己的民族,但只要对她足够呵护与温柔,她就很容易能将一切烦恼与羁绊都抛之脑后。而你呢,则是太希望自己的族人能够早日富足安乐、早日丰衣足食,以致一涉及到民族大义与民族安危种种就会失去已往的冰心一片,为夫有说错吗?』 含羞带怯的偷偷瞄向历经连番云雨、现微微起伏的酥胸有少许雪白娇嫩的肌肤裸露于被外、正沉浸在甜美梦乡中的师妹一眼,因女子特有的矜持芳心惴惴的傅君瑜总算稍稍放松下来,转而美目凄迷,好似呓语般的追忆道: 『人家幼小时也曾有过平安稳定的幸福生活,有过承欢于严父慈母膝下的快乐时光,可惜好景不长,在人家刚记事后不久万恶的汉人就悍然入侵我们高丽,结果若非人家有幸能够遇到师尊他老人家,恐怕现在早已埋骨于汉人的铁蹄刀剑之下,你说,人家会如此憎恨汉人难道不该吗?难道还有什么过错不成?』 轻轻吻掉玉人夺眶而出的晶莹泪水,笑行天怜惜之意喷薄欲出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瑜儿,所有的苦难都已经成为过去,为夫向你保证此种人间惨事绝对不会再发生!来,在为夫怀内美美的睡上一觉,明早醒来,你就会忘却一切烦恼与哀愁!』 言罢笑行天恢复躺卧姿势,同时将香汗淋漓,闪烁着炫目、诱人光泽的玉人优美香躯更加紧密的搂在怀中,悉心呵护。 将玲珑浮凸、错落有致的香艳玉体紧密的贴紧在丈夫怀内,螓首舒适的枕在丈夫宽阔肩上的傅君瑜娇喘嘘嘘,美目深注道: 『师姐定也十分思念于你,偏偏赶上重聚时间月信到来她已经心怀万分歉疚,难道你还要狠心让她今晚独守空闺,饱受刻骨铭心的相思之苦吗?』 『乖,先不要想其他,待你安稳的睡着后为夫自会前去找寻婥儿。』 『嗯!』 乖巧的合上美眸,呵气如兰的傅君瑜在自己选定的一生港湾内逐渐进入甜蜜至极的美好梦乡。 三第五十三章 何为天道 时间已近三更, 身着纯白丝质贴身小衣的傅君婥美目低垂,状若入定般盘膝于秀床之上,娴静典雅,雍容端庄的优美气质直若抵临凡间的观音大士,这一刻,任谁见之恐都会生出自惭形秽的卑微感觉来。 微微摇曳的烛光中,玉人长长的睫毛蓦然轻轻颤动起来,随即清澈,柔和的美眸缓缓睁开,在这一瞬,素雅别致的小屋内彷佛被神奇的注入了丝丝生机,满含温馨与宁静,安然与祥和。 一阵急促但不慌乱的步音由远及近,逐渐清晰的响起,奇怪的是,愈是接近此间,应是比较心急的来人步伐却愈是轻快与舒缓起来——或许,这名午夜来客已被此间独特的氛围感染到了吧! 明显在门前经过微微驻足,来人才轻手轻脚的穿过客厅,径直进入“转世观音”的临时香闺。 接下来,好似一切都从来未有丝毫变化般,还是那样的静谧依旧。惟一的些微不同,仅是无质无形的空气中忽然荡漾起一圈,一圈的奇妙波动。 令人心旷神怡的美妙涟漪与温馨气氛持续良久,熠熠生辉的美目已由羞涩躲闪化作勇敢凝注的玉人吐气如兰,略显不舍当前这般和谐气氛道: 『夫君日间所受的伤患无碍吧!』 近在咫尺跪坐于玉人身前的男子嘴角含笑,先是微微摇头,再是伸出双臂,轻轻将玉容舒展的丽人揽进怀内。 感受到丈夫浴后仍未全干的发丝根根擦过脸颊,对此丝毫不以为忤的丽人温柔似水的将螓首枕在一生良人的肩上,心中喜乐无限,一片安宁。 当东方咋现第一缕晨曦,贴身小衣仍然完好罩住曼妙娇躯的傅君婥悠悠醒转。略显惺忪的美目甫一睁开,精赤上身的丈夫那怜爱的目光已一如既往准时映入眼帘。 『为何行天你总是醒的比人家早?』 『因为早起的鸟有虫吃!更因为早晨的风景格外美丽!』 一日之际在于晨,身为女子若每日清晨一经醒来就会看到丈夫蕴满爱意的眼神,相信她一整天都会沉浸在无限的惬意愉悦,快乐幸福中。 享受过温柔妻子细致周到的穿衣服侍,两人会同君瑜、君嫱二姝联袂前往傅采林居处恭问早安。 当年近百岁高龄的“奕剑大师”那挺拔伟岸的身躯缓缓转过,本已站起身来的请安四人组同一时间无不身躯剧震,眼眸中异彩闪现。 『弟子恭祝师尊神功大成!』 『哈哈哈,为师能够有今日,可说有你们四人的大半功劳,都起来说话吧!』 因年纪最小平时最受师尊宠爱,同时遇事也最是沉不住气的傅君嫱一经起身,清脆悦耳的声音既唧唧喳喳响起道: 『师尊,您,您这是』 一举一动而今都已完美无缺,臻至无懈可击程度;气质大异于从前,既予人超凡脱俗、仙佛一样高不可攀感觉,又予人朴实无华,濮玉一般未曾雕琢印象的傅采林缓缓踏前一步,仅仅只有一步,就已神乎奇迹移至三丈外傅君嫱的身前。 一动三丈距离对于威名早著的四大宗师任谁一人可说都是小儿科,但这般轻描淡写、浑然天成、疑缓疑真的绝世身法却不是傅采林先前能够办到的。 起码,不会这样不带丝毫烟火之气。 现场除笑行天尚能保持少许镇定外,傅氏三姐妹则俱都是一脸伴随着难以置信的震撼,良久,才均化作蕴含着难以言谕的惊喜。 大手溺爱的轻抚幼徒乌黑柔顺的秀发,傅采林语声柔和平缓,自然而然道: 『为师大半生追求完美,崇尚极至,却不觉完美与极至时刻都在身边,都在人生中的每一点,每一滴,每一瞬间。虚懂与真明,浮知与灼见,实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前一刻彷佛感到长久以来极其熟识的师尊已经距离自己很远,很远,这一瞬又真实无误的感知到师尊厚重亲情的傅君嫱语声怯怯道: 『师尊您,您』 傅采林平静无波,却又好似透视一切的目光转向屋内已是含笑静观的另一名男子,与之对视半晌,洒然笑道: 『如何?』 没头没尾,不知所云的两个字,笑行天偏偏是完全明了,当下同样云淡风轻道: 『我们的对手,现在都是自己!』 『不错,大道万千,殊途同归!』 面上笑容无限扩大,同样臻至距离天道仅有半步之遥的傅采林又转对三名美丽女徒儿道: 『苦练百年功,顿悟一念间。为师稍后即会返回高丽,你们三个今后就跟在小天身边吧!』 此乃既定初衷,三女自是不会存有异议,但对于猝然的分别就在眼前却是分外难以接受。 喏喏半晌,感情内敛,眼圈微红的傅君瑜开言道: 『关于我高丽一族的将来,夫君他有两个设想要向师尊您问询!』 『尘世间的一切纷争矛盾、利益得失而今对于为师来说都已渐同嚼蜡,无味至极。所有的相关种种,你们四个均自己拿主意吧!来,陪同为师用膳。』 三女依依不舍的陪同至小养育她们成长,教育她们成人,名为师尊,实为父亲,在她们心目中高山仰止一般存在的可亲,可敬老人吃过早饭,一代宗师就这样飘然而去,返还高丽。 立地顿悟、放开一切的傅采林走的如此洒脱自在,仍陷身于红尘俗世、恩怨纠葛中的笑行天对此既有几分羡慕,又有几分自嘲。 但这些都只是一瞬间的内心感觉而已,因为彼此所走的路不同,各人之间的经历,体会,观感、得失自然也都会不尽相同。 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成了路。 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之处;而幸福的人却都具有同样的幸福。 “大道无门,虚空绝路”,从另一方面来说又何尝不是“大道万千,殊途同归”。 『究竟何为天道?』 笑行天哑然失笑: 『“天道”,就是“只有老天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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