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仙魔录 - xp1024.com
《笑傲仙魔录》


老规矩,凑字数,上上榜,请无视

孙子曰: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

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作战第二

孙子曰:

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

其用战也,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夫钝兵挫锐,屈力殚货,则诸侯乘其弊而起,虽有智者不能善其后矣。故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夫兵久而国利者,未之有也。故不尽知用兵之害者,则不能尽知用兵之利也。

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国之贫于师者远输,远输则百姓贫;近师者贵卖,贵卖则百姓财竭,财竭则急于丘役。力屈中原、内虚于家,百姓之费,十去其七;公家之费,破军罢马,甲胄矢弓,戟

盾矛橹,丘牛大车,十去其六。故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①杆一石,当吾二十石。故杀敌者,怒也;取敌之利者,货也。车战得车十乘以上,赏其先得者而更其旌旗。车杂而乘之,卒善而养之,是谓胜敌而益强。

故兵贵胜,不贵久。

故知兵之将,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

【注】①:“忌”加“艹”头。

谋攻第三

孙子曰:

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修橹轒辒,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堙,又三月而后已。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

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故君之所以患于军者三:不知军之不可以进而谓之进,不知军之不可以退而谓之退,是谓縻军;不知三军之事而同三军之政,则军士惑矣;不知三军之权而同三军之任,则军士疑矣。三军既惑且疑,则诸侯之难至矣。是谓乱军引胜。

故知胜有五: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此五者,知胜之道也。故曰:知己知彼,百战不贻;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败。

军形第四

孙子曰:

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故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之必可胜。故曰:胜可知,而不可为。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守则不足,攻则有余。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见胜不过众人之所知,非善之善者也;战胜而天下曰善,非善之善者也。故举秋毫不为多力,见日月不为明目,闻雷霆不为聪耳。古之所谓善战者,胜于易胜者也。故善战者之胜也,无智名,无勇功,故其战胜不忒。不忒者,其所措胜,胜已败者也。故善战者,立于不败之地,而不失敌之败也。是故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善用兵者,修道而保法,故能为胜败之政。

兵法:一曰度,二曰量,三曰数,四曰称,五曰胜。地生度,度生量,量生数,数生称,称生胜。故胜兵若以镒称铢,败兵若以铢称镒。称胜者之战民也,若决积水于千仞之溪者,形也。

兵势第五

孙子曰:

凡治众如治寡,分数是也;斗众如斗寡,形名是也;三军之众,可使必受敌而无败者,奇正是也;兵之所加,如以碬投卵者,虚实是也。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终而复始,日月是也。死而更生,四时是也。声不过五,五声之变,不可胜听也;色不过五,五色之变,不可胜观也;味不过五,五味之变,不可胜尝也;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奇正相生,如循环之无端,孰能穷之哉!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鸷鸟之疾,至于毁折者,节也。故善战者,其势险,其节短。势如扩弩,节如发机。纷纷纭纭,斗乱而不可乱;浑浑沌沌,形圆而不可败。乱生于治,怯生于勇,弱生于强。治乱,数也;勇怯,势也;强弱,形也。

故善动敌者,形之,敌必从之;予之,敌必取之。以利动之,以卒待之。故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故能择人而任势。任势者,其战人也,如转木石。木石之性,安则静,危则动,方则止,圆则行。

故善战人之势,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势也。

虚实第六

孙子曰:

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敌人不得至者,害之也。故敌佚能劳之,饱能饥之,安能动之。出其所必趋,趋其所不意。

行千里而不劳者,行于无人之地也;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必攻也。故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微乎微乎,至于无形;神乎神乎,至于无声,故能为敌之司命。进而不可御者,冲其虚也;退而不可追者,速而不可及也。故我欲战,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我不欲战,虽画地而守之,敌不得与我战者,乖其所之也。故形人而我无形,则我专而敌分。我专为一,敌分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则我众敌寡,能以众击寡者,则吾之所与战者约矣。吾所与战之地不可知,不可知则敌所备者多,敌所备者多,则吾所与战者寡矣。故备前则后寡,备后则前寡,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寡者,备人者也;众者,使人备己者也。故知战之地,知战之日,则可千里而会战;不知战之地,不知战日,则左不能救右,右不能救左,前不能救后,后不能救前,而况远者数十里,近者数里乎!以吾度之,越人之兵虽多,亦奚益于胜哉!

故曰:胜可为也。敌虽众,可使无斗。故策之而知得失之计,候之而知动静之理,形之而知死生之地,角之而知有余不足之处。故形兵之极,至于无形。无形则深间不能窥,智者不能谋。因形而措胜于众,众不能知。人皆知我所以胜之形,而莫知吾所以制胜之形。故其战胜不复,而应形于无穷。夫兵形象水,水之行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故五行无常胜,四时无常位,日有短长,月有死生。

军争第七

孙子曰:

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交和而舍,莫难于军争。军争之难者,以迂为直,以患为利。故迂其途,而诱之以利,后人发,先人至,此知迂直之计者也。军争为利,军争为危。举军而争利则不及,委军而争利则辎重捐。是故卷甲而趋,日夜不处,倍道兼行,百里而争利,则擒三将军,劲者先,疲者后,其法十一而至;五十里而争利,则蹶上将军,其法半至;三十里而争利,则三分之二至。是故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故不知诸侯之谋者,不能豫交;不知山林、险阻、沮泽之形者,不能行军;不用乡导者,不能得地利。故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和为变者也。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掠乡分众,廓地分利,悬权而动。先知迂直之计者胜,此军争之法也。

《军政》曰:“言不相闻,故为之金鼓;视不相见,故为之旌旗。”夫金鼓旌旗者,所以一民之耳目也。民既专一,则勇者不得独进,怯者不得独退,此用众之法也。故夜战多金鼓,昼战多旌旗,所以变人之耳目也。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是故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此治气者也。以治待乱,以静待哗,此治心者也。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此治力者也。无邀正正之旗,无击堂堂之陈,此治变者也。

故用兵之法,高陵勿向,背丘勿逆,佯北勿从,锐卒勿攻,饵兵勿食,归师勿遏,围师遗阙,穷寇勿迫,此用兵之法也。

九变第八

孙子曰:

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合。泛地无舍,衢地合交,绝地无留,围地则谋,死地则战,途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

故将通于九变之利者,知用兵矣;将不通九变之利,虽知地形,不能得地之利矣;治兵不知九变之术,虽知五利,不能得人之用矣。是故智者之虑,必杂于利害,杂于利而务可信也,杂于害而患可解也。是故屈诸侯者以害,役诸侯者以业,趋诸侯者以利。故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

故将有五危,必死可杀,必生可虏,忿速可侮,廉洁可辱,爱民可烦。凡此五者,将之过也,用兵之灾也。覆军杀将,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

行军第九

孙子曰:

凡处军相敌,绝山依谷,视生处高,战隆无登,此处山之军也。绝水必远水,客绝水而来,勿迎之于水内,令半渡而击之利,欲战者,无附于水而迎客,视生处高,无迎水流,此处水上之军也。绝斥泽,唯亟去无留,若交军于斥泽之中,必依

水草而背众树,此处斥泽之军也。平陆处易,右背高,前死后生,此处平陆之军也。凡此四军之利,黄帝之所以胜四帝也。凡军好高而恶下,贵阳而贱阴,养生而处实,军无百疾,是谓必胜。丘陵堤防,必处其阳而右背之,此兵之利,地之助也。

上雨水流至,欲涉者,待其定也。凡地有绝涧、天井、天牢、天罗、天陷、天隙,必亟去之,勿近也。吾远之,敌近之;吾迎之,敌背之。军旁有险阻、潢井、蒹葭、小林、蘙荟者,必谨覆索之,此伏奸之所处也。敌近而静者,恃其险也;远而挑战者,欲人之进也;其所居易者,利也;众树动者,来也;众草多障者,疑也;鸟起者,伏也;兽骇者,覆也;尘高而锐者,车来也;卑而广者,徒来也;散而条达者,樵采也;少而往来者,营军也;辞卑而备者,进也;辞强而进驱者,退也;轻车先出居其侧者,陈也;无约而请和者,谋也;奔走而陈兵者,期也;半进半退者,诱也;杖而立者,饥也;汲而先饮者,渴也;见利而不进者,劳也;鸟集者,虚也;夜呼者,恐也;军扰者,将不重也;旌旗动者,乱也;吏怒者,倦也;杀马肉食者,军无粮也;悬甀不返其舍者,穷寇也;谆谆□①□①,徐与人言者,失众也;数赏者,窘也;数罚者,困也;先暴而后畏其众者,不精之至也;来委谢者,欲休息也。兵怒而相迎,久而不合,又不相去,必谨察之。兵非贵益多也,惟无武进,足以并力料敌取人而已。夫惟无虑而易敌者,必擒于人。卒未亲而罚之,则不服,不服则难用。卒已亲附而罚不行,则不可用。

故合之以文,齐之以武,是谓必取。令素行以教其民,则民服;令素不行以教其民,则民不服。令素行者,与众相得也。

【注】①:[讠翕]。

地形第十

孙子曰:

地形有通者、有挂者、有支者、有隘者、有险者、有远者。我可以往,彼可以来,曰通。通形者,先居高阳,利粮道,以战则利。可以往,难以返,曰挂。挂形者,敌无备,出而胜之,敌若有备,出而不胜,难以返,不利。我出而不利,彼出而不利,曰支。支形者,敌虽利我,我无出也,引而去之,令敌半出而击之利。隘形者,我先居之,必盈之以待敌。若敌先居之,盈而勿从,不盈而从之。险形者,我先居之,必居高阳以待敌;若敌先居之,引而去之,勿从也。远形者,势均难以

挑战,战而不利。凡此六者,地之道也,将之至任,不可不察也。凡兵有走者、有驰者、有陷者、有崩者、有乱者、有北者。凡此六者,非天地之灾,将之过也。夫势均,以一击十,曰走;卒强吏弱,曰驰;吏强卒弱,曰陷;大吏怒而不服,遇敌怼而自战,将不知其能,曰崩;将弱不严,教道不明,吏卒无常,陈兵纵横,曰乱;将不能料敌,以少合众,以弱击强,兵无选锋,曰北。凡此六者,败之道也,将之至任,不可不察也。夫地形者,兵之助也。料敌制胜,计险隘远近,上将之道也。知此而用战者必胜,不知此而用战者必败。故战道必胜,主曰无战,必战可也;战道不胜,主曰必战,无战可也。故进不求名,退不避罪,唯民是保,而利于主,国之宝也。视卒如婴儿,故可以与之赴深溪;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厚而不能使,爱而不能令,乱而不能治,譬若骄子,不可用也。知吾卒之可以击,而不知敌之不可击,胜之半也;知敌之可击,而不知吾卒之不可以击,胜之半也;知敌之可击,知吾卒之可以击,而不知地形之不可以战,胜之半也。故知兵者,动而不迷,举而不穷。故曰:知彼知己,胜乃不殆;知天知地,胜乃可全。

九地第十一

孙子曰:

用兵之法,有散地,有轻地,有争地,有交地,有衢地,有重地,有泛地,有围地,有死地。诸侯自战其地者,为散地;入人之地不深者,为轻地;我得亦利,彼得亦利者,为争地;我可以往,彼可以来者,为交地;诸侯之地三属,先至而得天下众者,为衢地;入人之地深,背城邑多者,为重地;山林、险阻、沮泽,凡难行之道者,为泛地;所由入者隘,所从归者迂,彼寡可以击吾之众者,为围地;疾战则存,不疾战则亡者,为死地。是故散地则无战,轻地则无止,争地则无攻,交地则无绝,衢地则合交,重地则掠,泛地则行,围地则谋,死地则战。古之善用兵者,能使敌人前后不相及,众寡不相恃,贵贱不相救,上下不相收,卒离而不集,兵合而不齐。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敢问敌众而整将来,待之若何曰:先夺其所爱则听矣。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由不虞之道,攻其所不戒也。

凡为客之道,深入则专。主人不克,掠于饶野,三军足食。谨养而勿劳,并气积力,运兵计谋,为不可测。投之无所往,死且不北。死焉不得,士人尽力。兵士甚陷则不惧,无所往则固,深入则拘,不得已则斗。是故其兵不修而戒,不求而得,不约而亲,不令而信,禁祥去疑,至死无所之。

吾士无余财,非恶货也;无余命,非恶寿也。令发之日,士卒坐者涕沾襟,偃卧者涕交颐,投之无所往,诸、刿之勇也。故善用兵者,譬如率然。率然者,常山之蛇也。击其首则尾至,击其尾则首至,击其中则首尾俱至。敢问兵可使如率然乎?曰可。夫吴人与越人相恶也,当其同舟而济而遇风,其相救也如左右手。是故方马埋轮,未足恃也;齐勇如一,政之道也;刚柔皆得,地之理也。故善用兵者,携手若使一人,不得已也。

将军之事,静以幽,正以治,能愚士卒之耳目,使之无知;易其事,革其谋,使人无识;易其居,迂其途,使民不得虑。帅与之期,如登高而去其梯;帅与之深入诸侯之地,而发其机。若驱群羊,驱而往,驱而来,莫知所之。聚三军之众,投之于险,此谓将军之事也。

九地之变,屈伸之力,人情之理,不可不察也。

凡为客之道,深则专,浅则散。去国越境而师者,绝地也;四彻者,衢地也;入深者,重地也;入浅者,轻地也;背固前隘者,围地也;无所往者,死地也。是故散地吾将一其志,轻地吾将使之属,争地吾将趋其后,交地吾将谨其守,交地吾将固其结,衢地吾将谨其恃,重地吾将继其食,泛地吾将进其途,围地吾将塞其阙,死地吾将示之以不活。

故兵之情:围则御,不得已则斗,过则从。

是故不知诸侯之谋者,不能预交;不知山林、险阻、沮泽之形者,不能行军;不用乡导,不能得地利。四五者,一不知,非霸王之兵也。夫霸王之兵,伐大国,则其众不得聚;威加于敌,则其交不得合。是故不争天下之交,不养天下之权,信己之私,威加于敌,则其城可拔,其国可隳。施无法之赏,悬无政之令。犯三军之众,若使一人。犯之以事,勿告以言;犯之以害,勿告以利。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夫众陷于害,然后能为胜败。

故为兵之事,在顺详敌之意,并敌一向,千里杀将,是谓巧能成事。是故政举之日,夷关折符,无通其使,厉于廊庙之上,以诛其事。敌人开阖,必亟入之,先其所爱,微与之期,践墨随敌,以决战事。是故始如处女,敌人开户;后如脱兔,敌不及拒。

火攻第十二

孙子曰:

凡火攻有五:一曰火人,二曰火积,三曰火辎,四曰火库,五曰火队。行火必有因,因必素具。发火有时,起火有日。时者,天之燥也。日者,月在箕、壁、翼、轸也。凡此四宿者,风起之日也。凡火攻,必因五火之变而应之:火发于内,则早应之于外;火发而其兵静者,待而勿攻,极其火力,可从而从之,不可从则上。火可发于外,无待于内,以时发之,火发上风,无攻下风,昼风久,夜风止。凡军必知五火之变,以数守之。

故以火佐攻者明,以水佐攻者强。水可以绝,不可以夺。夫战胜攻取而不惰其功者凶,命曰“费留”。故曰:明主虑之,良将惰之,非利不动,非得不用,非危不战。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攻战。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上。怒可以复喜,愠可以复说,亡国不可以复存,死者不可以复生。故明主慎之,良将警之。此安国全军之道也。

用间第十三

孙子曰:

凡兴师十万,出征千里,百姓之费,公家之奉,日费千金,内外骚动,怠于道路,不得操事者,七十万家。相守数年,以争一日之胜,而爱爵禄百金,不知敌之情者,不仁之至也,非民之将也,非主之佐也,非胜之主也。故明君贤将所以动而胜人,成功出于众者,先知也。先知者,不可取于鬼神,不可象于事,不可验于度,必取于人,知敌之情者也。

故用间有五:有因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人君之宝也。乡间者,因其乡人而用之;内间者,因其官人而用之;反间者,因其敌间而用之;死间者,为诳事于外,令吾闻知之而传于敌间也;生间者,反报也。故三军之事,莫亲于间,赏莫厚于间,事莫密于间,非圣贤不能用间,非仁义不能使间,非微妙不能得间之实。微哉微哉!无所不用间也。间事未发而先闻者,间与所告者兼死。凡军之所欲击,城之所欲攻,人之所欲杀,必先知其

守将、左右、谒者、门者、舍人之姓名,令吾间必索知之。敌间之来间我者,因而利之,导而舍之,故反间可得而用也;因是而知之,故乡间、内间可得而使也;因是而知之,故死间为诳事,可使告敌;因是而知之,故生间可使如期。五间之事,

主必知之,知之必在于反间,故反间不可不厚也。

昔殷之兴也,伊挚在夏;周之兴也,吕牙在殷。故明君贤将,能以上智为间者,必成大功。此兵之要,三军之所恃而动也。

孙子曰: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

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作战第二

孙子曰:

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

其用战也,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夫钝兵挫锐,屈力殚货,则诸侯乘其弊而起,虽有智者不能善其后矣。故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夫兵久而国利者,未之有也。故不尽知用兵之害者,则不能尽知用兵之利也。

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国之贫于师者远输,远输则百姓贫;近师者贵卖,贵卖则百姓财竭,财竭则急于丘役。力屈中原、内虚于家,百姓之费,十去其七;公家之费,破军罢马,甲胄矢弓,戟

盾矛橹,丘牛大车,十去其六。故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①杆一石,当吾二十石。故杀敌者,怒也;取敌之利者,货也。车战得车十乘以上,赏其先得者而更其旌旗。车杂而乘之,卒善而养之,是谓胜敌而益强。

故兵贵胜,不贵久。

故知兵之将,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

【注】①:“忌”加“艹”头。

谋攻第三

孙子曰:

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修橹轒辒,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堙,又三月而后已。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

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故君之所以患于军者三:不知军之不可以进而谓之进,不知军之不可以退而谓之退,是谓縻军;不知三军之事而同三军之政,则军士惑矣;不知三军之权而同三军之任,则军士疑矣。三军既惑且疑,则诸侯之难至矣。是谓乱军引胜。

故知胜有五: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此五者,知胜之道也。故曰:知己知彼,百战不贻;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败。

军形第四

孙子曰:

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故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之必可胜。故曰:胜可知,而不可为。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守则不足,攻则有余。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见胜不过众人之所知,非善之善者也;战胜而天下曰善,非善之善者也。故举秋毫不为多力,见日月不为明目,闻雷霆不为聪耳。古之所谓善战者,胜于易胜者也。故善战者之胜也,无智名,无勇功,故其战胜不忒。不忒者,其所措胜,胜已败者也。故善战者,立于不败之地,而不失敌之败也。是故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善用兵者,修道而保法,故能为胜败之政。

兵法:一曰度,二曰量,三曰数,四曰称,五曰胜。地生度,度生量,量生数,数生称,称生胜。故胜兵若以镒称铢,败兵若以铢称镒。称胜者之战民也,若决积水于千仞之溪者,形也。

兵势第五

孙子曰:

凡治众如治寡,分数是也;斗众如斗寡,形名是也;三军之众,可使必受敌而无败者,奇正是也;兵之所加,如以碬投卵者,虚实是也。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终而复始,日月是也。死而更生,四时是也。声不过五,五声之变,不可胜听也;色不过五,五色之变,不可胜观也;味不过五,五味之变,不可胜尝也;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奇正相生,如循环之无端,孰能穷之哉!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鸷鸟之疾,至于毁折者,节也。故善战者,其势险,其节短。势如扩弩,节如发机。纷纷纭纭,斗乱而不可乱;浑浑沌沌,形圆而不可败。乱生于治,怯生于勇,弱生于强。治乱,数也;勇怯,势也;强弱,形也。

故善动敌者,形之,敌必从之;予之,敌必取之。以利动之,以卒待之。故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故能择人而任势。任势者,其战人也,如转木石。木石之性,安则静,危则动,方则止,圆则行。

故善战人之势,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势也。

虚实第六

孙子曰:

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敌人不得至者,害之也。故敌佚能劳之,饱能饥之,安能动之。出其所必趋,趋其所不意。

行千里而不劳者,行于无人之地也;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必攻也。故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微乎微乎,至于无形;神乎神乎,至于无声,故能为敌之司命。进而不可御者,冲其虚也;退而不可追者,速而不可及也。故我欲战,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我不欲战,虽画地而守之,敌不得与我战者,乖其所之也。故形人而我无形,则我专而敌分。我专为一,敌分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则我众敌寡,能以众击寡者,则吾之所与战者约矣。吾所与战之地不可知,不可知则敌所备者多,敌所备者多,则吾所与战者寡矣。故备前则后寡,备后则前寡,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寡者,备人者也;众者,使人备己者也。故知战之地,知战之日,则可千里而会战;不知战之地,不知战日,则左不能救右,右不能救左,前不能救后,后不能救前,而况远者数十里,近者数里乎!以吾度之,越人之兵虽多,亦奚益于胜哉!

故曰:胜可为也。敌虽众,可使无斗。故策之而知得失之计,候之而知动静之理,形之而知死生之地,角之而知有余不足之处。故形兵之极,至于无形。无形则深间不能窥,智者不能谋。因形而措胜于众,众不能知。人皆知我所以胜之形,而莫知吾所以制胜之形。故其战胜不复,而应形于无穷。夫兵形象水,水之行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故五行无常胜,四时无常位,日有短长,月有死生。

军争第七

孙子曰:

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交和而舍,莫难于军争。军争之难者,以迂为直,以患为利。故迂其途,而诱之以利,后人发,先人至,此知迂直之计者也。军争为利,军争为危。举军而争利则不及,委军而争利则辎重捐。是故卷甲而趋,日夜不处,倍道兼行,百里而争利,则擒三将军,劲者先,疲者后,其法十一而至;五十里而争利,则蹶上将军,其法半至;三十里而争利,则三分之二至。是故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故不知诸侯之谋者,不能豫交;不知山林、险阻、沮泽之形者,不能行军;不用乡导者,不能得地利。故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和为变者也。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掠乡分众,廓地分利,悬权而动。先知迂直之计者胜,此军争之法也。

《军政》曰:“言不相闻,故为之金鼓;视不相见,故为之旌旗。”夫金鼓旌旗者,所以一民之耳目也。民既专一,则勇者不得独进,怯者不得独退,此用众之法也。故夜战多金鼓,昼战多旌旗,所以变人之耳目也。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是故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此治气者也。以治待乱,以静待哗,此治心者也。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此治力者也。无邀正正之旗,无击堂堂之陈,此治变者也。

故用兵之法,高陵勿向,背丘勿逆,佯北勿从,锐卒勿攻,饵兵勿食,归师勿遏,围师遗阙,穷寇勿迫,此用兵之法也。

九变第八

孙子曰:

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合。泛地无舍,衢地合交,绝地无留,围地则谋,死地则战,途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

故将通于九变之利者,知用兵矣;将不通九变之利,虽知地形,不能得地之利矣;治兵不知九变之术,虽知五利,不能得人之用矣。是故智者之虑,必杂于利害,杂于利而务可信也,杂于害而患可解也。是故屈诸侯者以害,役诸侯者以业,趋诸侯者以利。故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

故将有五危,必死可杀,必生可虏,忿速可侮,廉洁可辱,爱民可烦。凡此五者,将之过也,用兵之灾也。覆军杀将,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

行军第九

孙子曰:

凡处军相敌,绝山依谷,视生处高,战隆无登,此处山之军也。绝水必远水,客绝水而来,勿迎之于水内,令半渡而击之利,欲战者,无附于水而迎客,视生处高,无迎水流,此处水上之军也。绝斥泽,唯亟去无留,若交军于斥泽之中,必依

水草而背众树,此处斥泽之军也。平陆处易,右背高,前死后生,此处平陆之军也。凡此四军之利,黄帝之所以胜四帝也。凡军好高而恶下,贵阳而贱阴,养生而处实,军无百疾,是谓必胜。丘陵堤防,必处其阳而右背之,此兵之利,地之助也。

上雨水流至,欲涉者,待其定也。凡地有绝涧、天井、天牢、天罗、天陷、天隙,必亟去之,勿近也。吾远之,敌近之;吾迎之,敌背之。军旁有险阻、潢井、蒹葭、小林、蘙荟者,必谨覆索之,此伏奸之所处也。敌近而静者,恃其险也;远而挑战者,欲人之进也;其所居易者,利也;众树动者,来也;众草多障者,疑也;鸟起者,伏也;兽骇者,覆也;尘高而锐者,车来也;卑而广者,徒来也;散而条达者,樵采也;少而往来者,营军也;辞卑而备者,进也;辞强而进驱者,退也;轻车先出居其侧者,陈也;无约而请和者,谋也;奔走而陈兵者,期也;半进半退者,诱也;杖而立者,饥也;汲而先饮者,渴也;见利而不进者,劳也;鸟集者,虚也;夜呼者,恐也;军扰者,将不重也;旌旗动者,乱也;吏怒者,倦也;杀马肉食者,军无粮也;悬甀不返其舍者,穷寇也;谆谆□①□①,徐与人言者,失众也;数赏者,窘也;数罚者,困也;先暴而后畏其众者,不精之至也;来委谢者,欲休息也。兵怒而相迎,久而不合,又不相去,必谨察之。兵非贵益多也,惟无武进,足以并力料敌取人而已。夫惟无虑而易敌者,必擒于人。卒未亲而罚之,则不服,不服则难用。卒已亲附而罚不行,则不可用。

故合之以文,齐之以武,是谓必取。令素行以教其民,则民服;令素不行以教其民,则民不服。令素行者,与众相得也。

【注】①:[讠翕]。

地形第十

孙子曰:

地形有通者、有挂者、有支者、有隘者、有险者、有远者。我可以往,彼可以来,曰通。通形者,先居高阳,利粮道,以战则利。可以往,难以返,曰挂。挂形者,敌无备,出而胜之,敌若有备,出而不胜,难以返,不利。我出而不利,彼出而不利,曰支。支形者,敌虽利我,我无出也,引而去之,令敌半出而击之利。隘形者,我先居之,必盈之以待敌。若敌先居之,盈而勿从,不盈而从之。险形者,我先居之,必居高阳以待敌;若敌先居之,引而去之,勿从也。远形者,势均难以

挑战,战而不利。凡此六者,地之道也,将之至任,不可不察也。凡兵有走者、有驰者、有陷者、有崩者、有乱者、有北者。凡此六者,非天地之灾,将之过也。夫势均,以一击十,曰走;卒强吏弱,曰驰;吏强卒弱,曰陷;大吏怒而不服,遇敌怼而自战,将不知其能,曰崩;将弱不严,教道不明,吏卒无常,陈兵纵横,曰乱;将不能料敌,以少合众,以弱击强,兵无选锋,曰北。凡此六者,败之道也,将之至任,不可不察也。夫地形者,兵之助也。料敌制胜,计险隘远近,上将之道也。知此而用战者必胜,不知此而用战者必败。故战道必胜,主曰无战,必战可也;战道不胜,主曰必战,无战可也。故进不求名,退不避罪,唯民是保,而利于主,国之宝也。视卒如婴儿,故可以与之赴深溪;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厚而不能使,爱而不能令,乱而不能治,譬若骄子,不可用也。知吾卒之可以击,而不知敌之不可击,胜之半也;知敌之可击,而不知吾卒之不可以击,胜之半也;知敌之可击,知吾卒之可以击,而不知地形之不可以战,胜之半也。故知兵者,动而不迷,举而不穷。故曰:知彼知己,胜乃不殆;知天知地,胜乃可全。

九地第十一

孙子曰:

用兵之法,有散地,有轻地,有争地,有交地,有衢地,有重地,有泛地,有围地,有死地。诸侯自战其地者,为散地;入人之地不深者,为轻地;我得亦利,彼得亦利者,为争地;我可以往,彼可以来者,为交地;诸侯之地三属,先至而得天下众者,为衢地;入人之地深,背城邑多者,为重地;山林、险阻、沮泽,凡难行之道者,为泛地;所由入者隘,所从归者迂,彼寡可以击吾之众者,为围地;疾战则存,不疾战则亡者,为死地。是故散地则无战,轻地则无止,争地则无攻,交地则无绝,衢地则合交,重地则掠,泛地则行,围地则谋,死地则战。古之善用兵者,能使敌人前后不相及,众寡不相恃,贵贱不相救,上下不相收,卒离而不集,兵合而不齐。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敢问敌众而整将来,待之若何曰:先夺其所爱则听矣。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由不虞之道,攻其所不戒也。

凡为客之道,深入则专。主人不克,掠于饶野,三军足食。谨养而勿劳,并气积力,运兵计谋,为不可测。投之无所往,死且不北。死焉不得,士人尽力。兵士甚陷则不惧,无所往则固,深入则拘,不得已则斗。是故其兵不修而戒,不求而得,不约而亲,不令而信,禁祥去疑,至死无所之。

吾士无余财,非恶货也;无余命,非恶寿也。令发之日,士卒坐者涕沾襟,偃卧者涕交颐,投之无所往,诸、刿之勇也。故善用兵者,譬如率然。率然者,常山之蛇也。击其首则尾至,击其尾则首至,击其中则首尾俱至。敢问兵可使如率然乎?曰可。夫吴人与越人相恶也,当其同舟而济而遇风,其相救也如左右手。是故方马埋轮,未足恃也;齐勇如一,政之道也;刚柔皆得,地之理也。故善用兵者,携手若使一人,不得已也。

将军之事,静以幽,正以治,能愚士卒之耳目,使之无知;易其事,革其谋,使人无识;易其居,迂其途,使民不得虑。帅与之期,如登高而去其梯;帅与之深入诸侯之地,而发其机。若驱群羊,驱而往,驱而来,莫知所之。聚三军之众,投之于险,此谓将军之事也。

九地之变,屈伸之力,人情之理,不可不察也。

凡为客之道,深则专,浅则散。去国越境而师者,绝地也;四彻者,衢地也;入深者,重地也;入浅者,轻地也;背固前隘者,围地也;无所往者,死地也。是故散地吾将一其志,轻地吾将使之属,争地吾将趋其后,交地吾将谨其守,交地吾将固其结,衢地吾将谨其恃,重地吾将继其食,泛地吾将进其途,围地吾将塞其阙,死地吾将示之以不活。

故兵之情:围则御,不得已则斗,过则从。

是故不知诸侯之谋者,不能预交;不知山林、险阻、沮泽之形者,不能行军;不用乡导,不能得地利。四五者,一不知,非霸王之兵也。夫霸王之兵,伐大国,则其众不得聚;威加于敌,则其交不得合。是故不争天下之交,不养天下之权,信己之私,威加于敌,则其城可拔,其国可隳。施无法之赏,悬无政之令。犯三军之众,若使一人。犯之以事,勿告以言;犯之以害,勿告以利。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夫众陷于害,然后能为胜败。

故为兵之事,在顺详敌之意,并敌一向,千里杀将,是谓巧能成事。是故政举之日,夷关折符,无通其使,厉于廊庙之上,以诛其事。敌人开阖,必亟入之,先其所爱,微与之期,践墨随敌,以决战事。是故始如处女,敌人开户;后如脱兔,敌不及拒。

火攻第十二

孙子曰:

凡火攻有五:一曰火人,二曰火积,三曰火辎,四曰火库,五曰火队。行火必有因,因必素具。发火有时,起火有日。时者,天之燥也。日者,月在箕、壁、翼、轸也。凡此四宿者,风起之日也。凡火攻,必因五火之变而应之:火发于内,则早应之于外;火发而其兵静者,待而勿攻,极其火力,可从而从之,不可从则上。火可发于外,无待于内,以时发之,火发上风,无攻下风,昼风久,夜风止。凡军必知五火之变,以数守之。

故以火佐攻者明,以水佐攻者强。水可以绝,不可以夺。夫战胜攻取而不惰其功者凶,命曰“费留”。故曰:明主虑之,良将惰之,非利不动,非得不用,非危不战。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攻战。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上。怒可以复喜,愠可以复说,亡国不可以复存,死者不可以复生。故明主慎之,良将警之。此安国全军之道也。

用间第十三

孙子曰:

凡兴师十万,出征千里,百姓之费,公家之奉,日费千金,内外骚动,怠于道路,不得操事者,七十万家。相守数年,以争一日之胜,而爱爵禄百金,不知敌之情者,不仁之至也,非民之将也,非主之佐也,非胜之主也。故明君贤将所以动而胜人,成功出于众者,先知也。先知者,不可取于鬼神,不可象于事,不可验于度,必取于人,知敌之情者也。

故用间有五:有因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人君之宝也。乡间者,因其乡人而用之;内间者,因其官人而用之;反间者,因其敌间而用之;死间者,为诳事于外,令吾闻知之而传于敌间也;生间者,反报也。故三军之事,莫亲于间,赏莫厚于间,事莫密于间,非圣贤不能用间,非仁义不能使间,非微妙不能得间之实。微哉微哉!无所不用间也。间事未发而先闻者,间与所告者兼死。凡军之所欲击,城之所欲攻,人之所欲杀,必先知其

守将、左右、谒者、门者、舍人之姓名,令吾间必索知之。敌间之来间我者,因而利之,导而舍之,故反间可得而用也;因是而知之,故乡间、内间可得而使也;因是而知之,故死间为诳事,可使告敌;因是而知之,故生间可使如期。五间之事,

主必知之,知之必在于反间,故反间不可不厚也。

昔殷之兴也,伊挚在夏;周之兴也,吕牙在殷。故明君贤将,能以上智为间者,必成大功。此兵之要,三军之所恃而动也。孙子曰: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

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作战第二

孙子曰:

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

其用战也,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夫钝兵挫锐,屈力殚货,则诸侯乘其弊而起,虽有智者不能善其后矣。故兵闻拙速,未睹巧之久也。夫兵久而国利者,未之有也。故不尽知用兵之害者,则不能尽知用兵之利也。

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国之贫于师者远输,远输则百姓贫;近师者贵卖,贵卖则百姓财竭,财竭则急于丘役。力屈中原、内虚于家,百姓之费,十去其七;公家之费,破军罢马,甲胄矢弓,戟

盾矛橹,丘牛大车,十去其六。故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①杆一石,当吾二十石。故杀敌者,怒也;取敌之利者,货也。车战得车十乘以上,赏其先得者而更其旌旗。车杂而乘之,卒善而养之,是谓胜敌而益强。

故兵贵胜,不贵久。

故知兵之将,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

【注】①:“忌”加“艹”头。

谋攻第三

孙子曰:

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修橹轒辒,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堙,又三月而后已。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

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故君之所以患于军者三:不知军之不可以进而谓之进,不知军之不可以退而谓之退,是谓縻军;不知三军之事而同三军之政,则军士惑矣;不知三军之权而同三军之任,则军士疑矣。三军既惑且疑,则诸侯之难至矣。是谓乱军引胜。

故知胜有五: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此五者,知胜之道也。故曰:知己知彼,百战不贻;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败。

军形第四

孙子曰:

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故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之必可胜。故曰:胜可知,而不可为。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守则不足,攻则有余。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见胜不过众人之所知,非善之善者也;战胜而天下曰善,非善之善者也。故举秋毫不为多力,见日月不为明目,闻雷霆不为聪耳。古之所谓善战者,胜于易胜者也。故善战者之胜也,无智名,无勇功,故其战胜不忒。不忒者,其所措胜,胜已败者也。故善战者,立于不败之地,而不失敌之败也。是故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善用兵者,修道而保法,故能为胜败之政。

兵法:一曰度,二曰量,三曰数,四曰称,五曰胜。地生度,度生量,量生数,数生称,称生胜。故胜兵若以镒称铢,败兵若以铢称镒。称胜者之战民也,若决积水于千仞之溪者,形也。

兵势第五

孙子曰:

凡治众如治寡,分数是也;斗众如斗寡,形名是也;三军之众,可使必受敌而无败者,奇正是也;兵之所加,如以碬投卵者,虚实是也。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终而复始,日月是也。死而更生,四时是也。声不过五,五声之变,不可胜听也;色不过五,五色之变,不可胜观也;味不过五,五味之变,不可胜尝也;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奇正相生,如循环之无端,孰能穷之哉!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鸷鸟之疾,至于毁折者,节也。故善战者,其势险,其节短。势如扩弩,节如发机。纷纷纭纭,斗乱而不可乱;浑浑沌沌,形圆而不可败。乱生于治,怯生于勇,弱生于强。治乱,数也;勇怯,势也;强弱,形也。

故善动敌者,形之,敌必从之;予之,敌必取之。以利动之,以卒待之。故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故能择人而任势。任势者,其战人也,如转木石。木石之性,安则静,危则动,方则止,圆则行。

故善战人之势,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势也。

虚实第六

孙子曰:

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敌人不得至者,害之也。故敌佚能劳之,饱能饥之,安能动之。出其所必趋,趋其所不意。

行千里而不劳者,行于无人之地也;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必攻也。故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微乎微乎,至于无形;神乎神乎,至于无声,故能为敌之司命。进而不可御者,冲其虚也;退而不可追者,速而不可及也。故我欲战,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我不欲战,虽画地而守之,敌不得与我战者,乖其所之也。故形人而我无形,则我专而敌分。我专为一,敌分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则我众敌寡,能以众击寡者,则吾之所与战者约矣。吾所与战之地不可知,不可知则敌所备者多,敌所备者多,则吾所与战者寡矣。故备前则后寡,备后则前寡,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寡者,备人者也;众者,使人备己者也。故知战之地,知战之日,则可千里而会战;不知战之地,不知战日,则左不能救右,右不能救左,前不能救后,后不能救前,而况远者数十里,近者数里乎!以吾度之,越人之兵虽多,亦奚益于胜哉!

故曰:胜可为也。敌虽众,可使无斗。故策之而知得失之计,候之而知动静之理,形之而知死生之地,角之而知有余不足之处。故形兵之极,至于无形。无形则深间不能窥,智者不能谋。因形而措胜于众,众不能知。人皆知我所以胜之形,而莫知吾所以制胜之形。故其战胜不复,而应形于无穷。夫兵形象水,水之行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故五行无常胜,四时无常位,日有短长,月有死生。

军争第七

孙子曰:

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交和而舍,莫难于军争。军争之难者,以迂为直,以患为利。故迂其途,而诱之以利,后人发,先人至,此知迂直之计者也。军争为利,军争为危。举军而争利则不及,委军而争利则辎重捐。是故卷甲而趋,日夜不处,倍道兼行,百里而争利,则擒三将军,劲者先,疲者后,其法十一而至;五十里而争利,则蹶上将军,其法半至;三十里而争利,则三分之二至。是故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故不知诸侯之谋者,不能豫交;不知山林、险阻、沮泽之形者,不能行军;不用乡导者,不能得地利。故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和为变者也。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掠乡分众,廓地分利,悬权而动。先知迂直之计者胜,此军争之法也。

《军政》曰:“言不相闻,故为之金鼓;视不相见,故为之旌旗。”夫金鼓旌旗者,所以一民之耳目也。民既专一,则勇者不得独进,怯者不得独退,此用众之法也。故夜战多金鼓,昼战多旌旗,所以变人之耳目也。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是故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此治气者也。以治待乱,以静待哗,此治心者也。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此治力者也。无邀正正之旗,无击堂堂之陈,此治变者也。

故用兵之法,高陵勿向,背丘勿逆,佯北勿从,锐卒勿攻,饵兵勿食,归师勿遏,围师遗阙,穷寇勿迫,此用兵之法也。

九变第八

孙子曰:

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合。泛地无舍,衢地合交,绝地无留,围地则谋,死地则战,途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

故将通于九变之利者,知用兵矣;将不通九变之利,虽知地形,不能得地之利矣;治兵不知九变之术,虽知五利,不能得人之用矣。是故智者之虑,必杂于利害,杂于利而务可信也,杂于害而患可解也。是故屈诸侯者以害,役诸侯者以业,趋诸侯者以利。故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

故将有五危,必死可杀,必生可虏,忿速可侮,廉洁可辱,爱民可烦。凡此五者,将之过也,用兵之灾也。覆军杀将,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

行军第九

孙子曰:

凡处军相敌,绝山依谷,视生处高,战隆无登,此处山之军也。绝水必远水,客绝水而来,勿迎之于水内,令半渡而击之利,欲战者,无附于水而迎客,视生处高,无迎水流,此处水上之军也。绝斥泽,唯亟去无留,若交军于斥泽之中,必依

水草而背众树,此处斥泽之军也。平陆处易,右背高,前死后生,此处平陆之军也。凡此四军之利,黄帝之所以胜四帝也。凡军好高而恶下,贵阳而贱阴,养生而处实,军无百疾,是谓必胜。丘陵堤防,必处其阳而右背之,此兵之利,地之助也。

上雨水流至,欲涉者,待其定也。凡地有绝涧、天井、天牢、天罗、天陷、天隙,必亟去之,勿近也。吾远之,敌近之;吾迎之,敌背之。军旁有险阻、潢井、蒹葭、小林、蘙荟者,必谨覆索之,此伏奸之所处也。敌近而静者,恃其险也;远而挑战者,欲人之进也;其所居易者,利也;众树动者,来也;众草多障者,疑也;鸟起者,伏也;兽骇者,覆也;尘高而锐者。

这是我以前写过的旧作,以前也曾经发过几章。

看本作品,请无视现实中的多历史和环境,最好把它看做一个类似古代中国的异世大陆吧!

因为一次就上传了三万多字,所以以后的更新放慢些,每天4000+,看时机在爆发吧,呵呵~

序章 那一年的雪

(本日将陆续上传三万字的章节,敬请关注!)

序章那一年的雪

好大的一场雪!洋洋洒洒,铺天盖地,十里河川银装素裹!不经意间,偌大的真阳城竟然已被白雪覆盖,完全成了一个白色的熔炉。

此刻,真阳城外的一处山坡上,一名中年男子抱着一个婴孩立于一座坟墓前。那男子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冬衣,面容憔悴,散乱的长须和头发被北风扯得乱颤。那男子手中的婴孩在骇人的北风嘶吼声中也不哭闹,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望着对他来说还很陌生的世界。细看之下,那婴孩部分露出襁褓处的身体竟然长满了白色的毛发,想来,他的全身也是长满了类似的白毛。

也不知道站立了多久,那男子的头上和肩膀已经落满了积雪。他向着呼啸的北风长长的叹了一声,向着眼前的墓碑哽咽道:“无双……这难道是上天对我们的惩罚吗……?”话未完,泪水已经滚滚而下。

良久,那男子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颤抖着说道:“这孩子虽然是你我的亲骨肉,但他一出生就夺去了你的生命,而且长相如此怪异,我又怎能留他!”他说着话,手中闪着寒光的匕首已经举了起来。

“父亲!”一个着急的声音顺着北风送来,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年急急的朝那男子跑来。那少年生得浓眉大眼,相貌憨厚,国字型的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

待那少年跑近了那男子的身边,那男子冷冷的问道:“清儿,你怎么来了?”

那少年道:“父亲,孩儿知道你因为二娘的死而怨恨弟弟,但这是二娘留下的唯一骨血啊!你怎么忍心将之毁弃?”

那男子沉默了会,无奈的说道:“不是我不顾念骨肉亲情,只是此子相貌极似妖怪,实乃千年不遇的劫灭之相!这对我们这个声名显赫的除妖世家来说,不但是莫大的耻辱,也是极大的威胁!而且,若留下此子,日后他为害苍生、荼毒百姓,我等且不成了千古罪人?”说完这话,那男子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父亲!”那少年拉住了那男子的手臂,大声央求道,“请留下弟弟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弟弟,不让弟弟走上邪路的!如果日后弟弟真的走上了邪路……”他表情认真,目光十分的坚定,一字一句的道,“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弟弟!决不让弟弟为祸苍生!”

那男子表情痛苦的犹豫了会,还是一咬牙,一下甩开了那少年,手中的匕首急速向臂弯中的婴孩刺去。就在匕首要刺中那婴孩的瞬间,那婴孩忽然大声啼哭起来。

那男子眼中落下了泪水,手中的匕首颤抖着停在婴孩的面前,就是没有勇气刺下去。

虎毒尚不食子,何况人呼?那男子抬头,泪流满面的长声道:“想我萧不逸一身谨慎,却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上天的惩罚……罪孽啊!罪孽!”他说着话,手中的匕首悄然落地,没入了雪地之中。

那少年见状,大喜道:“父亲,你决定留下弟弟了吗?”

那男子仰头,望着铅黑色的天空道:“既然罪过在我身上,又何必迁怒于他……清儿,你回去吧,虽然我决定留下他的性命,但他已经不能留在萧家……”

那少年一惊,随即点了点头,他心中清楚,留下自己弟弟的性命已经是父亲很大的让步,现在他已经不好在说什么。

那少年离去后,白色的天地间只剩下了萧不逸孤单的身影,和他面前那间小小的坟墓。

也不知道站立了多久,萧不逸把脸上的热泪和冷雪一把抹去,朝坟墓相反的方向离开……

真阳城外约百里的地方有座紫宵山,山上有座破旧的紫宵宫。

此刻,大雪封山,人踪不见,小小的紫霄宫就屹立在这片冰天雪地中,黑砖和红柱的颜色也被白雪完全掩盖得一丝不露,破陋的门窗破损处仿佛一张张大的口,把一口口的寒风吞入庙中。紫霄宫内,萧不逸抱着怀中的婴孩,默默站立着。在萧不逸的面前有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来回走动,紧蹙的眉头显示他正在思索着什么难题。

这中年男子是萧不逸的师兄,道号红石。红石道人为人生性豁达,逍遥不拘,好酒,其师认为其不适合严谨的清修,于是让其俗家修道,自行悟道修仙,每隔一定时间才来指点一二。先师过世后,红石道人不在固定居住修行,而是云游天下,为了纪念先师,他仍然保留俗家打扮,不穿道袍。

红石道人和萧不逸是同时入玄清教的师兄弟,感情深厚,关系密切,平日只要萧不逸请求红石道人帮忙,红石道人都会毫不犹豫的满口答应。可是这一次,红石道人却迟疑了。

半响,红石道人道:“师弟,你真的确定要实施天魔封印吗?此印是祖师爷所创,威力强横。昔日祖师爷为封印天魔而施展此印,后来虽然封印住了天魔,但祖师爷也因此而身受重伤,而此次重伤直接导致了后来祖师爷羽化登仙……”红石道人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道:“先不说施展天魔封印的危险,即使你我现在的功力能够成功的施展小型的天魔封印,这等封印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受到此印影响的人,全身奇经八脉被封,无法修炼真元,如同绝脉的废人,且只有二十五年的性命!师弟……”他目光忧虑的凝视着萧不逸,“你想清楚了吗?这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萧不逸目光黯淡,沉默了会,叹道:“师兄,这一切我都很清楚,但若要留下此子的性命就必须施展此封印,否则……”他一字一句的道,“我只能杀了他!作为萧家的族长,我必须对萧家和天下苍生负责!”

红石道人道:“师弟,这劫灭之相我等只在是传闻和故事中才听到过,或许仅仅是谣言而已……”

“师兄,”萧不逸打断红石道人的话道,“祖师爷千年前封印的天魔出生时就是此相,这事师父在世时曾和我们描述过好几次。还有,那个几乎把玄清教和天下生灵毁灭的人……”萧不逸说到这里,脸上的肌肉跳了几下,露出了一丝不安,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事。停顿了下,他吸了口气,有些不情愿的继续道:“那个人出生时也是此相貌。有劫灭之相之人,天资聪颖,智慧过人,在修习道法上极有天赋,前途难以限量,但本性中深藏凶煞乖戾之气,易受心魔影响,日后必会坠入魔道,祸害苍生。所以,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必须这样做!”

至此,红石道人知道在说什么也无用了,而且他也害怕这世上在多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来。每一个这样的大魔头都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一旦出世,天地间都会遭受无穷劫难,生灵涂炭,万民深陷与水深火热之中。如果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而造成这样的劫难,那自己当真会成为千古罪人!所以,一阵长长的沉默后,红石道人说道:“就依师弟的吧……”

……

雪越来越大,风声仿佛巨兽在怒吼,在这响彻天地的巨吼声中,小小的紫霄宫可怜的屹立着,破旧的门窗和墙壁似乎在微微的颤抖。此刻,紫霄宫内,天魔封印阵法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萧不逸整个人被一股红色的暴风包围着,他的皮肤、眼睛、头发等都被紫色的烟雾染成了紫红色,额头大滴的汗珠不住的往下落。另一边,红石真人额头虽然没有冒汗,表情却也不是那么轻松,他表情凝重看着八盏守护阵法的主灯,右手紧紧握住一只粗大的毛笔。在八盏主灯的中间,那婴孩被除去了包裹,背朝上放置在摇篮中。在这诡异而寒冷的气氛中,那婴孩仍然不哭泣,而是睁大眼睛不停的观察周围的一切。

“师兄!可以开始了!”萧不逸吃力的从口中挤出了这句话,随即使了把力,稳住了施法的姿势。

红石道人一声不吭,用毛笔在一盏主灯中蘸了下血红色的灯油,然后在婴孩的背上一点一划。那一点一划画上去后,鲜红的颜色马上发生了变化,有红色变成了刺眼的亮黄色,温度渐渐升高,就仿佛融化的铁水一般,开始把那婴孩的皮肤烧灼成炭黑色,。随着一阵阵的焦肉味道的冒出,巨大的痛苦传来,那婴孩大哭起来,手脚不停的挣扎。

红石道人已顾不得那婴孩,握笔的手动作极快,每次画完,立即又在下一盏灯中一蘸,迅速的从乾位转到了坤位。也就一小会的功夫,那婴孩的背上显目的出现了一副图案。那图案虽然模糊潦草,但还是能清晰的辨认出是两条怪龙在看护着一个圆球。

还剩最后一盏灯,红石道人在灯油中一挥,一提,然后在那婴孩的背上一画,在即将点最后一点时,红石道人却犹豫了。

若是这一点点上去,天魔封印也就算是正式完成了,从今以后,这个孩子将面临凄惨的二十五年人生——这个孩子的力气永远只有幼小的孩童大,走路的都很困难;这个孩子在这二十五年中永远不能修炼真元,否则会被真气冲断经络而死……这一笔若点下去,这个孩子的人生就被彻底剥夺了,这样的话,他怎么能快乐的过完这二十五年的人生呢?

红石道人心中虽乱,但阵法的完成已经刻不容缓,他一咬牙,用笔尖在婴孩身上怪龙脑袋上轻轻带了一下。这一下只给那龙点了一半的睛,最后的阵法虽然是完成了,但封印却有缺陷。在这个有缺陷的封印下,这婴孩尽管仍然只能活二十五年,但他的力气却可以像普通人一样随着身体发育增长,此外,他可以修炼真元,学习道法,并且不会因为修炼导致全身经络断裂而亡。

红石道人觉得,日后若观察到这孩子一切正常,则可以传授他一些养身道法,让他修身养性,延年益寿,多上好几年的性命。如此一来,也算是对这婴孩的小小补偿。

阵法完结后,红石道人把那婴孩重新放回襁褓中,轻轻抱在怀中。那婴孩的脸上泪痕未干,但看到红石道人温和慈爱的面容,竟然笑出了声。红石道人看得伤心,想道:“多好的一个孩子啊……竟然要受这样的罪……”

另一边,萧不逸没有抹去脸上的汗,失魂落魄的做倒在一张椅子中,半天不语。

红石道人长叹一声,向萧不逸道:“师弟,我正打算云游天下,这孩子就交给我吧,我会好好的养育他,让他自由而快和的过完这二十五年的人生……”

萧不逸知道师兄是在为自己着相。自己在狠着心实施了这个封印后,已经很难在面对这个孩子,而且把这个孩子留在萧家的话,这个孩子无论如何都会受到其他人的歧视,无法快乐的度过人生。所以,让师兄带走这个孩子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萧不逸沉默了一阵,猛然跪地向红石道人哭道:“师兄……”话未完,眼泪已滚滚而下。

红石道人大惊,扶去了萧不逸道:“师弟,你这是干什么!”他说到这,鼻子也有些酸,叹气道:“师兄能理解你……如果师兄是你的话,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你不用为此责备自己。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这个孩子,让这个孩子和普通的孩子一样,快乐的度过这二十五年。”

萧不逸一辈子只哭过三次,分别是他的父母和师父去世。这一次,他也是难抑心中痛苦,情不自禁的痛哭出声。可能是感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强制控制,止住泪水道:“谢谢师兄……”

“师弟,这孩子有名字了吗?”红石道人转了个话题问道。

萧不逸摇摇头道:“还没有……”

红石道人道:“那我就帮他取一个……”想了想,红石道人脱口而出道:“就叫萧遥吧!这名字你看怎么样?”

萧不逸听到这名字,心中又是一痛,却强行忍住道:“好!就它吧……”

又说了几句话,萧不逸嘱咐了红石道人几句,出了紫霄宫,抛出长剑御剑离去。

孩子……恨我吧……萧不逸忍住心中刀绞般的痛苦,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硬去了心肠向远处飞去,不一会消失在茫茫的风雪中……

许多年后,有人默然的想起那一年的雪很大很大,北风嘶吼着四处肆虐,真阳城的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雪。而这个故事就在这场大雪造就的那一幅冷漠、孤寂的白色背景下,悄无声息的开始了……

第一章 萧遥

第一章萧遥

时间一晃,十五年过去了……

季节正是夏初,太阳尚不毒辣,萧遥坐在湖边一间被芦苇和长草隐没的小亭子中,守着一杆许久未有动静的鱼竿。在萧遥所处的小亭子的前面是一湾清澈的湖面,湖面上散布着许多亭亭的荷叶,荷叶中的许多荷花都已经含苞欲放,风景美不胜收。

湖风不时吹来,翻动着一浪一浪的芦苇和萧遥身上单薄的白衣。风中带来的湿润的水草味和荷花的清香让萧遥感到了些许活力,他轻轻的打了个哈欠,动了动身子,英俊的脸上显出一丝疲惫。尽管难以置信,但十五年后的萧遥样子已经完全大变,不在是昔日那个浑身长满白毛,相貌怪异,差点死在自己亲手父亲手中的婴孩。而且,可能是因为长时间跟随红石道人游历天下,他的举止十分成熟,而丝毫没有他这个年龄的少年常有的幼稚。

不知道什么时候,水面的鱼漂剧烈的动了一下,鱼儿终于上钩了。萧遥微微的一笑,双手握住了鱼竿往上就提。水中的鱼儿不甘心的在水中猛的一挣扎,把鱼线绷成了一条直线。这下挣扎的力量极大,萧遥一不小心,鱼竿差点脱手而出,他“哈哈”一笑,自言自语道:“好大的劲,大鱼上钩了!看来今晚的酒有着落了。”

一番努力后,水中的鱼终于被萧遥拉扯上了亭子中。萧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抓起了在地上活蹦乱跳的鱼,投入了一只一半浸在水中的鱼箩中。

“师哥!”一个清甜的声音传来,通往亭子的小路上跑来了一个少女。

那少女年约十四五岁,生得明眸皓齿,明艳动人,柳叶眉下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纯净而可爱,耳际的鬓发编织成的细细小辫随着她的奔跑调皮的跳动着,在加上因为跑动而在脸上升起的两朵红云,更是让她显出了几分娇媚。少女身穿的是一件淡绿的罗裙,罗裙上的花饰很少,材质质朴,但罗裙的裁剪和缝纫都恰到好处,很好的突显出了她的身材和青春活力。

那少女跑到了亭子中,喘着气说道:“师哥,钓到鱼了吗?”

萧遥笑着点点头,起身,拍拍旁边的水桶道:“当然了!你师哥是谁啊?”他揭开鱼箩的盖子,“蕊儿,看看吧!你师哥钓到了一条红尾大鲤鱼!”

“哇!”蕊儿尖呼出声,“师哥真厉害!咱们晚上有鲜鱼汤喝了!”

“你这小馋猫!”萧遥盖上鱼箩,说道:“那几条小鱼可以煮汤,但这条大的得拿去卖了,换几个钱,然后……”

“然后打上几斤好酒,和师父好好喝一顿,”蕊儿接口道,“对吧?”

“哈哈!对……”萧遥话才出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忙改口道,“不!不是!”

“师哥!”蕊儿吐了吐舌头,“你和师父又要喝酒!真讨厌!”

“不是!”萧遥挠挠头,“今天是师父的大寿,咱们当然要喝点酒庆祝下了!不信你去问师父。”

“哼!”蕊儿撅起了嘴,“骗人!师父的大寿上个月才过了!师哥和师父分明就是想喝酒!”

萧遥露了马脚,忙尴尬的辩解道:“蕊儿还小,不懂。上月的大寿是按新历算的,这个月的大寿是按老历算的!”

蕊儿皱眉不满道:“谁说我还小?反正蕊儿不许师哥喝酒!”她嘟起了嘴,“师哥不知道,每次你喝完酒,你身上那味道有多难闻!”

“是吗?”萧遥笑道,“很难闻吗?”他说着话,忽然把衣袖向蕊儿的鼻子凑去,“很难闻吗?难闻吗?你这刁钻的丫头!”

蕊儿惊叫了一声,忙掩着鼻子,“咯咯”笑着跑开了。萧遥追了两步,停下大笑道:“竟然嫌你师哥难闻?死丫头!”

蕊儿跑到了湖边,捧起水花向萧遥反击,边撒边娇笑道:“是难闻!你好好洗洗吧!”

萧遥被水花打中了几下,上衣湿了大半,激起了童心,佯装恼怒道:“好啊!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说着,放下鱼箩,也将大捧的水向蕊儿撒去。

一时间,一阵欢声笑语在芦苇湖岸随风飘荡……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斜。

萧遥看到身上的衣服差不多干了,于是提起鱼箩,向蕊儿道:“蕊儿,我们回家吧!”说着,他当先向前走去。蕊儿笑着应了声,跟上了萧遥的脚步。

走了一阵,蕊儿问道,“师哥,听师父说当初因为师父先捡到了你,所以让你当了师哥。”

萧遥不解,看着蕊儿道:“嗯,好像是这样,怎么了?”

蕊儿“嘻嘻”一笑,说道:“也许我的年龄比你大呢!那样就应该是我当师姐,你当师弟了!”

萧遥笑道:“好啊!原来想造反了!”

“对,就是这样!”蕊儿坏笑道,“这事我还真得好好问问义父!”

萧遥“哈哈”一笑,道:“行,我就和义父说,让你当师姐好了!”

“咦?”蕊儿十分疑惑,歪着头看着萧遥,“这次师哥怎么这么爽快?”

“笨丫头,你不知道吗?”萧遥故意严肃起来,“女子年纪大了就不可爱了,而且让你当师姐我还能年轻两岁呢!”

蕊儿吐吐舌头,慌忙道:“那还是算了吧……”

看到蕊儿相信了,萧遥禁不住又是一阵大笑。

萧遥把钓到的红尾大鲤鱼卖掉后,买上一坛好酒,然后和蕊儿一齐走回了家。

走进了家门,萧遥和蕊儿也不喊话。萧遥把酒坛揭开,顺风晃了几晃。

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屋里冲出了一个老儒生大喊道:“好酒!好浓郁的香气!”

那老儒生大约六十岁上下,须发皆白,皱纹满面,一件有些旧的袍子虽破却不肮脏。他,正是十六年前带走萧遥的红石道人。只见他笑嘻嘻的看着萧遥道:“臭小子,什么时候长本事了?竟然有钱买这么贵的酒!”

萧遥愁眉苦脸的叹道:“没办法啊……师父算命求卦手段最近都骗不了几个钱,所以我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这话一出,蕊儿当即“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红石道人大怒,吹胡子瞪眼睛道:“胡说八道!我神算子为人指点迷津,教人逢凶化吉,为了天下苍生而不辞辛苦、兢兢业业、呕心沥血,奉上了大好年华,虽然时候却成了江湖骗子了?”

萧遥和蕊儿忍俊不禁,一起大笑起来。红石道人怒哼一声,一把夺过萧遥手中的酒坛道:“你这臭小子口无遮拦,这酒我没收了!”说着,抱着酒坛就往屋里赶。

萧遥忙赶上道:“是是!萧遥错怪师父了,应该自罚酒三杯!”

蕊儿看到二人就要进屋,关切的喊道:“师父!哥哥!你们少喝点,不然蕊儿就把你们的酒藏起来!”

萧遥和红石道人一起回头,异口同声道:“去!做饭去!”说完,一起大步进屋。

蕊儿急得跺了几脚,向二人的方向做了个大大的鬼脸,然后提着鱼箩向厨房走去。她心中有种甜蜜、幸福的感觉,走了两步,故意装生气而紧绷着的脸上禁不住露出了笑容。

……

“师父,干!”萧遥当先举起了一碗酒。

红石道人忙挡住萧遥的手道:“慢着,臭小子,我教你的心法口诀每天都背诵吗?还有,练习武功是否偷懒?”

萧遥笑道:“哪敢呢!师父不信,咱们先放下酒碗,待我把心法口诀及武功详细的演练一遍后再喝!”

红石道人酒瘾正浓,哪肯如此,摆摆手道:“算了,量你小子也不敢!”

萧遥“哈哈”一笑,把一大碗酒几口喝下了肚。

几口酒下肚,红石道人看着豪爽饮酒的萧遥,不禁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他在心中轻叹一声道:“这孩子现在看来完全是一个正常的人了,除了脾气倔强点、好强点外,其他方面都很优秀。难道师弟当年的担忧真的不过是杞人忧天?那样的话,我和师弟且不是犯下了弥天大错?唉……”想到萧遥只能活二十五年,他心中更痛,暗道:“看来是时候传授他道术,助他延年益寿的时候了……”

红石道人想到这里,抬头一看,不由大是心疼,怒吼道:“臭小子!懂不懂尊重长辈!”说着,一把夺过了酒坛。原来,萧遥趁着红石道人发呆的时候大喝特喝,竟然把酒坛喝干了一半多。

萧遥喝得不过瘾,看到红石道人把酒坛抢了过去,忙伸出双手做抢夺状道:“师父,这是你自己发呆,可不能怪我!剩下的酒咱们公平的喝,谁喝得快就多喝点!”说到这里,他“奸诈”的一笑,“这不是您从小‘教导’我的吗?”

这下红石道人头疼了。红石道人爱喝酒,萧遥从小也跟着耳濡目染,小小年纪就爱上了喝酒,而且越发展越大有超过红石道人这个“老号酒鬼”之势。红石道人兜里的银子从来不多,所以从不多买酒,而多了萧遥这号小酒鬼后,他每次饮酒的量自然降低了。为此,红石道人冥思苦想想出一法,规定:喝多和少不能有怨言,看谁喝得快,喝得快的多喝,喝得慢的少喝。一开始,红石道人仗着自己是大人,口大,动作快,一坛酒往往让萧遥喝上一两口就被他全部喝下了肚。后来,萧遥慢慢长大后,喝酒速度开始赶上了红石道人。红石道人意识到了危机,开始苦思对策,却一直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过,凭借他多年喝酒的功力,他还是稳稳的压萧遥一筹,能多喝上那么一点。可是到了今日,由于一时发呆,他可是结结实实的吃了个大亏。

面对吵吵嚷嚷的萧遥,红石道人无奈,晃晃酒坛道:“臭小子,就剩这点酒了!这样吧——”他把酒坛往桌上一顿,“咱们下盘棋,谁赢谁喝剩下的酒!”

萧遥毫不犹豫,脱口而出道:“好!”

待蕊儿收拾了残汤剩菜后,二人在桌子上摆上了一张旧的木棋盘,准备厮杀。

红石道人提着酒坛道:“臭小子,你猜酒坛中的酒还够几碗,猜中你执白先行。”

萧遥一听这话就知道红石道人怎么样都占据了主动,因为红石道人并未说明是什么样的碗,而且,就算让红石道人指定什么碗,自己输的局面还是占据大半。萧遥想到这里,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师父好狠!看在这一招这么无耻的面子上……就让师父先手吧!”

红石道人“哈哈”大笑,拈起一个白子,“啪!”的一声下在了棋盘的左下角。萧遥随后也下了一子。

二人你来我往,局面渐渐紧凑。

红石道人除了好酒外,下棋也是一把好手。和众多棋手流行的下法相似,红石道人不重开局,开局比较松散、随意,但中盘比较霸道、强横,而最后收官阶段也有很强实力。

萧遥则不同,下棋有他自己的一套东西,别人不注重布局,他就侧重布局;别人好争夺边角优势,他就注重中原腹地争夺。萧遥之所以有这样的个性,完全是在红石道人的影响下养成的。萧遥为人好强,智慧出众,许多的东西都学自红石道人,而萧遥心中十分清楚,像下棋等方面若按红石道人的套路行事,没有十几年的功力是很难赶上红石道人的。因为相同的技艺,师父总是比徒弟多了好几年的经验,手法也更纯熟。所以,在被红石道人在下棋等方面修理了几年后,萧遥开始另辟蹊径,自创门路。几年后,萧遥就渐渐的养成了喜欢剑走偏锋,不按常理出招的习惯,不但下棋如此,做其他的事情同样如此。

要论实力的话,萧遥已经比红石道人强了那么一点,但红石道人毕竟占据先手优势,胜负难料。

二人你来我往,杀得天昏地暗。两个时辰后,红石道人终于以一子险胜。二人早从酒瘾进入了棋瘾中,收起棋盘后,禁不住边一起喝酒,边谈论刚才的精妙招数,早忘记了酒是下棋输赢的彩头。

不觉夜已深,二人再闲叙了几句话后,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日一大早,红石道人换了一身干净的道袍,走出了房间。看到萧遥的房间还没动静,他上前使劲的敲萧遥的门,喊道:“臭小子!还不快起来!快起来!”

萧遥及不情愿的开门,打着呵欠道:“师父,大清早的,干什么呢?”

红石道人大怒,吼道:“混账!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萧遥大悟,笑道:“是差点忘了今天是师父大展身手的日子了……”

“快换衣服!”红石道人黑着脸吼了一句,转身走到了院子中。

另一边,蕊儿已经换好了衣服走出了房间。只见她头发盘成了发髻,身上穿着一件干净的蓝色道袍,看上去完全成了一个清丽脱俗的女道童。此外,她右手还持着一杆布幡,布幡上写着“测算吉凶祸福,指引渡劫迷津,在世活神仙神算子出世算卦,有缘者速来”这一行显目的字。

蕊儿走到红石道人身边,问道:“师父,赶完这次庙会后,我们真的就要走了吗?”

红石道人道:“当然了!”

蕊儿回头看看房子,语气酸酸的道:“都住了一年多了……真舍不得……”

红石道人无奈的长叹一声道:“傻瓜,这房子反正是我们的,以后在来看看不就得了?”

这时,萧遥已经换好了衣服,大笑着走出了房间。只见他一身鲜明的锦衣玉带,手中摇着一把紫木折扇,完全是一个十八九岁的英俊贵公子的打扮。

蕊儿“呵呵”笑道:“师哥这一打扮,到还真有点人样。”

萧遥伸出手指去捏蕊儿的鼻子道:“你这小道童,怎么说话呢?拐着弯子骂我啊?”

蕊儿娇笑着躲开了。

红石道人从蕊儿手中接过布幡,向萧遥说道:“萧遥,带上椅子等杂物,我们出发!”说完,当先走出了家门。萧遥和蕊儿很少看到红石道人这幅严肃的样子,窃笑着跟上了红石道人的脚步,还不停指指点点的议论。

第二章 乱坟岗

第二章乱坟岗

萧遥等三人所住的地方叫做香泽镇,人口较多,商贸发达。每年的这个时候,香泽镇都会举行一场盛大的庙会,届时,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会来参加,场面十分热闹,都快赶上过年了。

在说到萧遥等三人起了个大早,赶到大街上时,庙会尚未开始,人们正忙着搭台结彩,为庙会的开始做着准备。红石道人迅速的选中了一个黄金位置,布置了一个简单的算命摊位。随后,趁着庙会尚为开始,三人各找地方休息,养精蓄锐,准备大干一场。

萧遥感到有些无聊,于是向红石道人说道:“师父,我知道你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换一个地方了!”

“为什么?”

萧遥坏笑道:“因为师父怕算过命的人找上门来!”

一听这话,蕊儿当即掩口“咯咯”娇笑起来。红石道人却一反常态,非但没有发怒,反而脸色黯淡了几下后,大笑出声,弄得萧遥一时愣在原地。

人流渐多了,红石道人拍了下萧遥的脑袋道:“臭小子,开始了!”

萧遥一听,潇洒的一打折扇,笑着消失在人流中。

红石道人看准了一人,立即使出了真功夫,眼皮一耷,眼珠往上一翻,黑色的眼睛立刻只能看到眼白,他大声向走过算命摊的那人道:“公子请留步!”说着,从算命摊位前摸索着向前走去。

红石道人那样子简直比真正的瞎子还有瞎上三分,蕊儿虽然心中好笑,但已经经历过多次这事,脸上并不露出笑容,而是迅速上前扶住了红石道人。

被红石道人喊住那人是个矮小的中年人,生得酒糟鼻、麻子脸,眼睛细得和绿豆差不多,不过这人虽然不怎么样,身上的那身衣服却是比较华贵,玉佩等装饰一个都不少,这也是红石道人把目标选作他的原因。

在说到那人看到是一个瞎子喊住自己,不由暗暗奇怪,不明白一个瞎子怎么可能看得到自己,于是站住了脚步,奇怪的看着上前的红石道人。

红石道人对人的心思把握得极好,张口就道:“贫道眼瞎心却不瞎,公子不用奇怪。”

那人身子一震,随即看看扶着红石道人的蕊儿,怀疑蕊儿在暗中帮助红石道人。红石道人迅速的偷看了一眼那人的表情,随即又恢复瞎子状道:“公子不用疑心是我的道童暗中帮助我,老夫是用心眼看到你的,公子是否愿意听贫道说两句?”

那人被两次说中心中所想,不禁有些惊叹,于是说道:“道长请讲。”

红石道人摇头晃脑的道:“公子面相端正,五官有型,乃是大富大贵之相,只是公子眉间隐隐生出一股黑气,恐怖不久后将有一大劫啊!贫道不忍公子遭此打劫,特泄露天机,冒着遭天谴之危,欲助公子躲过此劫!”

那人这段时间运气正旺,不但喜得贵子,而且自家开的酒楼生意红火,他听到红石道人这不吉利的话心中自然不喜,怒道:“好一个能说会道的江湖骗子!”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不远处的萧遥看到这一幕,知道自己该出场了,立即小跑向红石道人,边跑还边喊道:“哎呀!活神仙啊!活神仙!”他三四步就冲到了红石道人面前,“扑通!”跪地道:“您老真是活神仙啊!前几日多亏您老指点,躲过大劫,保得性命,今日特来感谢!”说完,连连磕头。

红石道人扶起萧遥道:“小哥不用客气,”他长叹一声,“老夫多次泄露天机,自知难逃天谴,索性多多指引人躲过劫难……只当多行几次善事吧!”

那人看到萧遥和红石道人演的这出逼真的戏,心中猛然一惊,信了大半,觉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一改不屑的态度,恭谨的向红石道人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误会了老神仙,还请见谅!在下现在诚心请老神仙指点迷津!”

至此,红石道人靠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极尽忽悠之能事,直把那人惊得满头大汗,乖乖的奉上了十两银子。银子一到手,红石道人自然编出一通化解之法,说得是神乎其神,让那人欢天喜地的去了。

送走一人,红石道人又开始物色下一个人选。萧遥也自觉的消失在人群中。

也就眨一下眼的功夫,眼神犀利、目光如炬的红石道人又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准了一个目标,他故技重施,装作瞎子,拉住一个身穿杏黄长衫的中年黄衣男子道:“阁下面有黑气,印堂不亮,恐不日后会有劫难,可想听老道一说?”

那黄衣人一听,“哼哼”冷笑数声,冰冷的目光直视红石道人双目。红石道人心中猛然一哆嗦,瞎子在也装不下去,正眼仔细看向了那黄衣人。只见那黄衣人的整张脸都是一种死气沉沉的蜡黄色,表面凹凸不平,十分恐怖,在配上那一双目光冰冷刺骨的三角怪眼,更是让他全身都透出了诡异的气息。

红石道人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下,语气中略带无奈的道:“你?”

那黄衣人冷笑道:“老朋友,见到我很吃惊吗?”

蕊儿拉了拉红石道人的衣袖道:“师父,你的朋友吗?”

那黄衣人看着蕊儿,也问红石道人道:“你的徒弟?很漂亮!”

蕊儿微笑着正想和那人打招呼,却听红石道人说道:“蕊儿,你去买点吃的。”话说着,红石道人已经把刚才弄到的十两银子递到了蕊儿面前。

蕊儿接过银子,问道:“师父要买什么吃的?”

红石道人的目光丝丝盯着面前那黄衣人,也不回头,随后道:“随便,快去!”

蕊儿“哦”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待蕊儿走远,红石道人略松了口气,向那黄衣人说道:“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那黄衣人“嘿嘿”笑道:“别以为离开了紫霄宫,改了装束就能躲过去,只要那东西在你手里一天,你就别想安宁!”

红石道人叹了口气道:“既然躲不过去,今晚我们就做个了断!”

那黄衣人冷哼一声,分别朝蕊儿和萧遥的方向望了一眼道:“好!多了两条尾巴,量你也不敢在逃走!今晚子时,北郊乱坟岗恭候!”那黄衣人说完,又补充一句道:“别忘了带上那东西,否则——”他的目光再次向蕊儿和萧遥的方向一望,“我只好找两条小尾巴索要了!”说完,那黄衣人大踏步的离开了。

红石道人抹去了脸上的冷汗,叹着气摇了摇头,坐倒在椅子上。这时,蕊儿买了些食物回来,看到红石道人的样子,蕊儿关心的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红石道人勉强笑道:“没什么……”顿了顿,他又道:“蕊儿,把你哥哥叫来,我们收摊了。”

这么早?蕊儿很是奇怪,但又不好问,于是应道:“是,师父。”说完,转身去找萧遥去了。

萧遥听到提前收摊的消息,心中也是大为不解,走到红石道人面前笑问:“师父,你怎么就舍得放弃那即将到来的白花花的银子呢?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红石道人怒道:“哪那么多废话!让你收摊就收摊!”

萧遥见到红石道人动了真怒,不敢在开玩笑,吐了吐舌头,开始收摊。

深夜,红石道人悄悄瞒着萧遥和蕊儿,提着一把宝剑出了家门。红石道人转头四顾,看见无人,于是从拔出手中的长剑。那长剑剑身略宽,材质似玉石,周身闪动着淡红的光。只见红石道人把长剑往天上一抛,身子一提,稳稳的落在了长剑上,然后御剑往乱坟岗的方向赶去。

红石道人一走,隐藏在暗处的萧遥和蕊儿走了出来。萧遥挠挠头道:“从白天起,我就觉得出师父不对劲……”

蕊儿兴奋道:“师父,真想不到师父竟然有御剑飞行的本事!我们以前可看走眼了!”

萧遥苦笑道:“是没想到……可是你怎么不想想我们怎么去追赶师父、看看师父到底要干什么呢?”

蕊儿一愣,随即嬉笑道:“师哥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

萧遥一听,“哈哈”大笑道:“当然!你以为你师哥是谁?办法就是——”他拍了拍大腿,“走路!”

乱坟岗是一片阴深恐怖的山岗,无主孤坟林立,草木杂乱狰狞。

此刻,在一轮冷月的映照下,红石道人跳下了飞剑。也就走了几步,红石道人就看到了站在无数乱坟中的黄衣人。冷风吹拂,无数乱坟冰冷黯淡,一股阴气凝聚不散,那黄衣人就处在那股黑蒙蒙的阴气中,将无数孤魂野鬼的阴气吸入他的身体。

红石道人冷笑一声,说道:“练这等邪恶法术,就不怕遭天谴吗!”

那黄衣人眼珠子翻了翻,看向红石道人道:“把东西拿出来,放你一命。”

红石道人怒喝一声,拔出了手中的长剑,指向那黄衣人道:“先问问我的仙剑同不同意!”

那黄衣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红石道人的红剑道:“好一把人剑合一的红石灵剑。”声音虽然平淡,却充满了一股阴测测的寒意。

和其他求仙修道之人所常用的武器一样,仙剑无论材质和形状,从弱到强到最后变成神器,都得经过五个阶段。第一阶段是铸型。这个阶段就是把材质铸造成初步的形状,所铸造出来的仙剑除了材质和锋利等远胜普通兵器外,其他方面和普通的剑并没有太大区别。这一级别的仙剑叫做凡剑;第二阶段是注气。这一阶段,武器的主人必须让铸造好的仙剑放置于天地间,吸收天地灵气和日月精华,让仙剑具备初步的灵气。这一级别的仙剑叫做初剑;第三阶段就是人剑合一。仙剑吸收了大量天地灵气和日月精华后会具备初步的灵性,在经过主人的艰苦炼制,仙剑的灵性升华后,就能够融入主人的血脉,成为主人身体的一部分。这一级别的仙剑叫做灵剑;第四阶段是离主。这一阶段,主人在修炼的同时,拥有了灵性的宝物也在修炼,当融入主人身体的仙剑具备了更强大的灵气后,就会与主人分离,此时的仙剑威力大增,已经处在修真宝物的顶端水平。这一级别的仙剑叫做真剑;第五阶段,也就是最后的阶段是入神。同修真者一样,仙剑自身修炼到了极致后,也会达到飞升登仙的地步,这一阶段的仙剑威力无比,每一把在能驾驭它的人手中都能毁天灭地。这一级别的仙剑叫做神剑。不过这一阶段的神器只存在于传说中,世间目前并未有人拥有或见过这样强悍的神器。就连天下闻名的正派领袖玄清教中的玄清七宝也仅仅是第四阶段离主的水平。

红石道人的仙剑是采赤练山上的千年顽石炼成,目前已经是人剑合一的第三阶段的灵剑,在正道人士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武器。这次,红石道人为了让实力难测的黄衣人轻敌,故意不把仙剑藏在血脉中。可是,那黄衣人仅仅看了几眼就说出了红石道人手中的仙剑材质和等级。这,不但需要眼光十分毒辣,也必须具备而很长时间的在仙剑辨识上的磨砺和经验,绝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单从这点来说,眼前这黄衣人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视!

红石道人略一思索,决定一鼓作气,抢先进攻。只见他一声虎吼,仙剑一挺,整个身子化作了一条红线,直直的朝那黄衣人扎去。剑到中途,红石道人忽然感到一阵阴冷气息袭来,那黄衣人的身边猛然升起一道黑色的冰墙。

只听“铮!”的一声,红石道人的仙剑扎进了冰壁,只推进了一尺,那仙剑已经不能在前进分毫。紧接着,那黑色的冰墙散发出诡异的黑气,黑色冰晶开始在红石剑上凝结,迅速的沿着剑身向上,一寸一寸的向红石道人握剑的手袭来。那黄衣人脸上挂着冷笑,透过冰墙看着红石道人,身形半点不动。

红石道人冷哼一声道:“好手段!”他握剑的右手一撤,屈起食指立于胸前,口中道:“地裂,疾!”声音一毕,大地忽然颤抖,原本结实厚重的土地裂开了一道深深的裂缝,把那冰墙扯成两半。

随着分做两半的冰墙间黑色的碎冰纷纷掉落,红石剑获得自由,“嗡!”的龙吟一声,自动飞回了红石道人的手中。红石道人看准机会,大吼一声,再次挺剑前冲。和上次一样,那黄衣人的身边再次竖起了黑色的冰墙,试图阻止红石道人的进攻。不过,这一次红石道人早有准备,再次使出地裂之术把那冰墙摧毁。

电光火石间,红石道人从被摧毁的冰墙间穿过,仙剑化作一道红光,直指那黄衣人胸口。这次,那黄衣人不在闲庭信步般的轻松,身子急速的一转。“嗤!”的一声,红石道人的仙剑把黄衣人的一条左袖割断。

黄衣人冷笑一声道:“狗屁玄清道术不过如此!浪得虚名!”

红石道人出自玄清教,历来以是玄清教弟子的身份自豪,只身游历四方多年,一直听到的都是天下人对玄清教的赞誉,就算是对玄清教不满的教派弟子提到“玄清教”三个字也是恭恭敬敬的。这次,竟然在这黄衣人口中听到了侮辱玄清教的话,红石道人那里能忍,正要大怒发作,却见那黄衣人有了动作。

那黄衣人原本虚无一物的右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把冰刀。那冰刀不同于黑色的冰墙,全身是亮白的雪色,移动间,雪色中却透出隐隐青光。黄衣人不动声色,身形一晃向红石道人飘来,手中的冰刀呼啸着向红石道人的头顶劈落。

红石道人想出一计,看准来势,口中呼道:“天柱,疾!”话音一落,红石道人脚下的大地忽然一颤,地面钻出了一只有人粗细的圆柱形石柱,继续向天空窜去。红石道人打算以此柱挡住黄衣人的攻击,而自己则从容的以仙剑攻击那黄衣人的要害。

一切似乎按计划进行,那黄衣人的冰刀砍倒了冰柱,立即发出一声脆响,从中断裂。红石道人大喜,就要趁机进攻。谁知道那冰刀虽然断裂了,刀头却依然十分有力的劈向红石道人的头颅。

红石道人大惊之下,目光一抬,随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那黄衣人的冰刀并未从中断开,而是刀中间的冰块化作了水,那刀头通过水和柱子另一端的刀身相接,依然被那黄衣人牢牢控制!

这一下大出红石道人的意料,整个人已经无处可躲。

难道要死在此处?

第三章 恶斗

第三章恶斗

生死关头,红石道人只能豁出去一拼,只听他大喝一声:“石化!疾!”声音一落,法术展开,红石道人的头颅表面立即闪动起一阵花岗岩石光泽,整个人竟然瞬间变成了坚硬的石头。也就在这时,那冰刀狠狠斩在红石道人的头上。

“叮!”的一声脆响,冰屑和石屑纷飞,红石道人化作的那尊石像头颅上明显的出现了一道缺口。那黄衣人冷笑数声,到也不趁机进攻,缓缓的向后退去。

红石道人恢复了血肉形态,立即向后一跳,仙剑警惕的护在身前。一阵热流从额头留下,红石道人伸手一摸,只见满掌的鲜血。红石道人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暗暗庆幸。他十分清楚,刚才那黄衣人如果不是用冰刀而是用把二级的普通仙剑,自己的脑袋不用说是石头,就是铁的也会被劈成两半。

红石道人心中略一回忆刚才的那幕,心中渐渐生疑,想到:“这……这法术似乎在那里见过?等等……”他恍然大悟,“对!是玄清教水行道术!这人……和玄清教有关系!难道他是玄清教的叛徒?”

红石道人疑惑的看了那黄衣人一眼。那黄衣人依然冷冰冰的站立着,脸上没有丝毫的感情色彩。红石道人又想到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忍不住又冒了些冷汗,他虚捏了个剑诀,摆出了攻击的架势。这一次,不过这黄衣人是什么身份,红石道人都决定全力一击!

这,毕竟是一场生死的战斗,而不是儿戏!

“移山!疾!”三个简短而充满爆破力的字音从红石道人口中一出,大地开始不安的颤抖起来。红石道人右手把仙剑插入了土地,左手屈着中指立于口前,口中念念有词。随着红石道人令人费解的话音,大地上开始电闪雷鸣,而红石道人的额头上也开始出现豆大的汗珠,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可以想见施展这法术是十分吃力的!

“终于要施展了吗?玄清教土行道术最强法术……”那黄衣人恢复自言自语的低声语言,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狂热。

也就片刻的功夫,红石道人念完了口中的词,天地间忽然奇怪的寂静下来。大约几秒钟后,天空中一阵阵“隆隆!”的响声,星月忽然无光,伴随着一阵让人窒息压迫感,一大块黑影从天而降,压向那黄衣人。

那,竟然是一块有宅院大小的巨石!

黄衣人“哈哈”狂笑着,双手一抬,身上的猛烈的爆发出团黑气。那团黑气急速的往上一冲,猛然的和那巨石相撞,“隆!”的一声,那巨石晃得几晃,竟然停在了半空。

红石道人见到如此,表情凝重,立于口前的左手往前做了个压迫状,那黄衣人头顶的巨石似乎忽然变得沉重,猛然下落。几乎以此同时,黄衣人身上那股黑气变得粘稠,再次顶住了巨石。二人脸色紧张,满头大汉,手脚上青筋因为过度用力而迸出,但二人却互不相让,吃力的僵持着。

红石道人所使的法术是有几千年前的修仙人士明公发明的。昔日,明公正是凭借此法术不可思议移开了自家门前的两座大山。红石道人的道行虽然远逊于明公,但他所移来的巨石却也不小,光是看那外形就知道足足能够把百十人砸成肉酱。可就是这样的强烈法术,在那黄衣人的面前却不能占到丝毫的便宜。

红石道人眼看面前的威力仍然不足以压倒黄衣人,只得在加力,左手再次前伸做下压状态,那知道手掌才探出,已到极限的红石道人就感到胸口一闷,口中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这下,红石道人的法术完全散了,那巨石“轰隆!”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那法术因为未成后,反噬之力立即传来,只震得红石道人七孔流血,倒在地上,出的气已经没有进的气多。

那黄衣人虽然取得了胜利,却也是身子一晃,喷出了老大一口鲜血。看得出,黄衣人也一直在勉力支持,这次的获胜多少好有些侥幸。不过好歹是他胜了,他难抑心中的狂喜,大声的狂笑起来,丑陋的面孔狰狞的扭曲起来。

黄衣人略一运气调理了下呼吸,然后缓缓走到红石道人面前,冷冷说道:“交出天机令,留你全尸。”

红石道人虽然虚弱,却干笑着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休想!”

黄衣人面无表情,右掌忽然一挥,一只冰锥从掌中飞出,一下把红石道人的左掌钉在了地上。红石道人极为强硬,面对那撕心裂肺的剧痛只是闷哼一声后,就咬紧牙关,扭曲着脸面,不再吭一声。

“师父!”萧遥从周围的树丛中跳了出来,急速奔向红石道人。接着,蕊儿也惊慌失措的跟在了萧遥后面向红石道人跑去。

这二人刚刚赶到?其实,萧遥和蕊儿早就来到了乱坟岗,但二人看到平时总是散漫、不正经的义父竟然严肃的在和一个黄衣人惊天动地的斗法,尤其是红石道人使出那强大的移山之术,更是让二人彻底惊呆了。直到那红石道人的手掌被冰锥钉住,闷哼出声后,二人方才醒悟。

红石道人看到二人,心中一凉,骂道:“两个白痴!快给我滚回家去!”口中骂着,心中却知道局面已经无法挽回,萧遥和蕊儿很可能要着那黄衣人的毒手。

那黄衣人手中握着一只冰锥,向着三人“哈哈”大笑道:“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两个尾巴都来了,也就不用麻烦我去找他们了!”

萧遥和蕊儿看着红石道人面如金纸,呼吸困难,下巴下的长须和身上的道袍都被沾满了鲜血,不由心中都是大痛。萧遥颤声道:“师父……”话到此处,眼中已经落泪。而蕊儿又是害怕,又是担心,半个字都说不出,早哭成了一个泪人。

红石道人吃力的拉住萧遥和蕊儿,说道:“萧遥,好好照顾蕊儿,我拖住那人,你们快跑!”

一听这话,萧遥和蕊儿都立即使劲摇了摇头。

“真是温馨感人呢……”站在不远处那黄衣人看着三人生死相依的三人,口中发出了一长串的冷笑声。

“王八蛋!”萧遥被那黄衣人的冷笑声激怒了,一股热血冲入脑中,怒骂着猛扑向那黄衣人。

红石道人知道萧遥不过学习了一些普通的武术,那里可能是那精通强大道术的黄衣人的对手,心中大急,阻止道:“住手……”话未出口,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昏迷了过去。

此时的萧遥早被仇恨蒙住了双眼,对红石道人的话充耳不闻,身形一展,右手五指向那黄衣人抓去。

萧遥的攻击对那黄衣人来说,无论速度还是力量都像是微风拂面一般的微不足道,黄衣人冷笑着,准备给萧遥狠狠的一击。可是,就在黄衣人准备出手时,忽然在萧遥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血红色,萧遥的眼神和动作都像极了发怒的猛兽!黄衣人心中一惊,心神一分,就这么一愣神,萧遥的手掌已经急速抓向黄衣人的面孔。

冷风袭面,黄衣人方才惊觉,凭借多年的功力,黄衣人身形向后一飘。

只听“嗤!”的一声,那黄衣人的脸面竟然被萧遥撕下了一大块,而那被撕破的脸皮下竟然露出了正常人的脸面。

这下,众人终于清楚了!原来那黄衣人狰狞丑陋的面孔是因为戴了一张人皮面具!

“吼——!”萧遥一招得手后,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吼叫,仿佛尝到了血腥味的猛兽,再次扑向那黄衣人。

“原来如此……”那黄衣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莫测的微笑,右手食指往地上一指,一道坚硬的黑色冰墙立即挡在了他和萧遥之间。

“砰!”的一声,萧遥重重撞上了那冰墙。冰墙厚实而坚硬,萧遥和冰墙一撞,立即被弹得飞了出去。

一落地,萧遥似乎不知道疼痛,再次无畏的冲向那黄衣人,再次被一道竖起的冰墙阻挡,“砰!”的一声,再次被弹回。

如此反复,萧遥已经头破血流,可这反而更加激起了萧遥的血性,他厉声道:“王八蛋!我要杀了你!”口中说着,他整个人再次冲向那黄衣人。

那黄衣人似乎厌倦了,冷哼一声,右掌向萧遥的方向推出,一团白烟和黑气迸出,那黄衣人手掌的前端射出了一颗冰弹。那冰弹速度极快,正正的撞在萧遥的胸口。萧遥的耳中似乎轻微听到了一声骨裂的声音,胸口一阵剧痛,喉头一甜,一大口鲜血喷出,身上向后飞出了老远,重重砸在地上。

这一次,萧遥在也无力起身。在强大的实力差距面前,他已经无能为力。

难道,我们都要死在这里……?萧遥不甘心的用目光死死盯住那黄衣人,牙齿咬得“咯咯”响。

“师哥!”蕊儿十分担心,从红石道人身边两三步跑到了萧遥身边。看到萧遥伤成这样,又想到红石道人的重伤,蕊儿心中忽然不再害怕,一扭头,目光愤怒的看向那黄衣人。红石道人和萧遥的伤都是拜那黄衣人所赐,此刻,蕊儿真恨不得把那黄衣人生吃了。

黄衣人冷冷的扫视了三人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蕊儿身上。二人目光相撞,蕊儿毫不退让,炙热的目光中已经燃起了熊熊的愤怒。黄衣人望着蕊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是对蕊儿的表现出的勇敢十分意外。不过,黄衣人并不会因此而放过三人,他缓缓的走向萧遥,手中晃动着一只明晃晃的冰锥。

“走开!”蕊儿虽然身子有些颤抖,却坚强的伸开双臂,护在了萧遥的面前。

黄衣人默默的看了蕊儿一会,手臂一挥,蕊儿尖呼了一声,飞了出去,摔在地上人事不省。

“王八蛋!”萧遥心中又怒又痛,大骂着想要起身,可惜他伤势也不轻,身子起了一半,就又摔在地上。

“王八蛋!”萧遥口中无能为力的骂着,眼光担忧的看着不远处人事不省的蕊儿,却丝毫不在意越来越近的黄衣人。

那黄衣人走近了萧遥的身边,蹲下身子,晃动着手中的冰锥道:“你知道天机令在那里吗?聪明的话就告诉我,不然……”他把冰锥对准了萧遥的左眼,“知道脑袋中被插入了冰锥是什么感觉吗?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天机令?萧遥看了一眼黄衣人手中的冰锥,冷笑了数声,并不理会。不说萧遥不知道什么是天机令,就是知道了,他也是不会说的。十五年来,萧遥跟随着红石道人,不但学到了红石道人的饮酒等多方面的爱好,就连红石道人那铮铮傲骨也学到了手。

黄衣人看到萧遥竟然不怕自己的威胁,小小的“咦!”的声,似乎对萧遥的无畏也有几丝欣赏。他想了想,收回了冰锥,走向昏迷的蕊儿。

萧遥见状大急,吼道:“你要干什么!滚开!”

那黄衣人似乎不理萧遥的乱喊乱叫,把蕊儿轻轻抱起,然后转身冷冷的回头道:“若想救回你师妹,就拿天机令来换,我给你们七天的时间,七天之内到止水湖畔卢山上一间茅屋旁交换。”顿了顿,黄衣人狞笑着补充道:“你可以放心,在这七天内我不会动你师妹一根毫毛,不过七天一过……嘿嘿!就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了!”说完,那黄衣人踏上了一团黑色的雾气,如风一般飞远。

“师妹!师妹!”萧遥泪水滚滚而下,痛苦的骂道,“黄王八!有本事你别走!”可惜,他能做的只有睁大眼睛看着那黄衣人带着自己的师妹远去。巨大的懊恼和不甘心下,他的双手十指狠狠抓在地面,竟然把坚硬的地面抓出了两个小坑,而他的每根手指也被碎石割裂得血肉模糊。

这一刻,年轻的萧遥在十五年的生命中第一次感到了自己能力的弱小,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强大……只要在强大一些,至少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萧遥双目垂泪,牙齿深深咬进了下嘴唇。

第四章 认主

第四章认主

也不知道在地上躺了了多久,萧遥感到胸口的疼痛减轻了些,不再那么气闷,无力的手脚也有了些力气。萧遥学过一些医术,伸手在胸口探查了下后,发现自己的胸骨并没有骨折,似乎,那黄衣人下手时手下留情了。不过,萧遥不想也没时间细想那黄衣人为何手下留情,他勉强的爬起了身子,摇晃着走到了躺在地上的红石道人的面前。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萧遥扶起了红石道人的身子,发现红石道人的身子有些冰凉,不禁大急,喊道:“师父!”

在萧遥的喊声中,红石道人缓缓睁开了眼睛,青白的脸上渐渐现出了红润的颜色。萧遥喜道:“师父,你好点了吗?”

萧遥不清楚,但红石道人心中却很明白这一刻不过是他的回光返照,片刻后他就将离别人世。

红石道人想想自己一身逍遥自在的遨游天下,到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但他的心中却放不下萧遥以及蕊儿。他死后该怎样安排萧遥和蕊儿呢?

若那黄衣人不放过萧遥和蕊儿,玄清教将会是最好的避难所。而且,以红石道人和玄清教的关系,很容易就能让萧遥和蕊儿进入玄清教。但从那黄衣人的法术看,那黄衣人明显和玄清教是有关系的,而刚才萧遥近乎疯狂的攻击那黄衣人的举动又引起了红石道人对“劫灭之相”的担忧,如果劫灭之相真的如传说中的一样,萧遥一旦进入了玄清教学习到了厉害的道法,即使他的生命只有二十五年也可能在道术上达到很高的造诣,足够危害到天下苍生。这,显然不是萧不逸和红石道人想看到的。

左思右想,红石道人举棋不定,竟然都没发现蕊儿不见了。而萧遥看到红石道人在出神的思考问题,也不敢打扰红石道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红石道人身上生出了一股寒冷,眼前发黑,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于是问萧遥道:“孩子,你师父时间不多了,你如实的告诉师父,你想怎样过你的一生?”

萧遥终于听到了红石道人说话,心中一喜,但听到“时间不多”几个字,心中却大痛,垂泪道:“师父,萧遥只想和师父、师妹一起快和而自在的过完这一生,别无他求!师父可千万别丢下我和师妹……”

红石道人看着萧遥悲痛的表情,心中叹道:“这孩子的天性是善良的,都相处了十五年了,我还不能相信他吗?罢了罢了……就让他无拘无束的过完这一生吧,一切顺其自然……”想通了这一点,红石道人心头一松,强行支持的生命力也随着迅速消失。

“萧遥,师父相信你,记住师父的教诲,与人为善,切勿作恶,好好照顾蕊儿……”说到这里,红石道人剧烈的咳嗽了一阵,喘息着又继续道:“在迷惑的时候就想想师父对你说过的话,相信自己的心吧……师父累了,师父先睡一下……”说完,红石道人缓缓闭上了眼睛。

萧遥默默的听完,看到红石道人闭上了眼睛,还真以为红石道想要睡觉,他急道:“师父,这里冷,我们回家睡觉吧!还有,天机令……”话未说完,萧遥就感到了红石道人的不对劲,他使劲晃了晃红石道人的身子,急急喊道:“师父!师父!”

任凭萧遥怎么摇晃,红石道人合上的眼睛都在也不能睁开。萧遥终于明白红石道人已死,不禁悲从心来,大声痛哭起来。与此同时,红石道人身边的红石剑也发出了淡淡的红光,剑身颤抖,发出了轻声的悲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悲痛稍减,萧遥找了个山头,把红石道人好生埋葬了。之后,他呆呆坐在红石道人的坟墓前,双眼出神的看着山脚下的风景,任由那山风肆无忌惮的吹打自己的身体。

本来,生活很平常,很快乐,一夜之间,一切却全都变了,萧遥忽然变得一无所有,唯一的两个亲人,一个死亡,一个被抓。不过,萧遥并不迷茫,因为他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救师妹。

虽然找不到那所谓的“天机令”,而且自己的能力也和那黄衣人相差甚远,但萧遥还是决定立即赶往止水湖畔的卢山。和萧遥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师妹蕊儿在萧遥的心中比他的生命还有重要,蕊儿的容颜、声音、身上的淡淡香味、一颦一笑等一切的一切早就深深的融入了他的生命中,他甚至都不能想象身边没有了蕊儿的生活,所以,就是死他也想和蕊儿死在一起。

抱着这样的信念,萧遥不再耽搁时间,在红石道人的坟墓前道:“师父,请你放心,只要我活着就一定找回师妹,并照顾好她!”

萧遥说完话,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然后带上红石道人留下的红石剑坚定的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走去。

萧遥下山后,把红石道人留下的屋子等财物变卖了,然后买了两匹马,问明方向后,星夜向止水湖赶去。

这一路,萧遥一刻也不敢停,因为他一停下,眼前就会出现师妹被那黄衣人杀害的画面。

三天后,萧遥买的两匹马因为劳累而暴毙,萧遥只好步行。

到了第五天,萧遥终于赶到了卢山。整整五天四夜,萧遥没有睡觉,没有休息,吃东西也是走路时随便肯两口干粮。可以说,以这样的强度赶这么远的路简直是个奇迹,若是一般的人,早就可以累死两回了。

虽然如此,但已经到极限的萧遥却不能休息,他还得继续登卢山。不管最后等待他的是不是死亡的结局,他都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登山等过程暂且略过不表。

萧遥费解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登上了卢山,又找寻了半个时辰,总算在一处草木不深的地方发现了一座茅屋。萧遥拔出了红石剑,担忧的冲进了那茅屋,却发现空无一人。他静下心来四处查看,发觉茅屋里的东西有人动过,而且积的灰并不多,这说明茅屋在几天前还有人住过。

难道那黄衣人是在骗我?可他为什么要骗我呢?他究竟为了什么而带走蕊儿?

萧遥脑中冒出了一连串的疑问,心中忐忑,着急出了屋子,四处转了转,看到一物时,他的心猛的一蹦,差点跳出了胸膛。

萧遥看到的是一间简陋的新坟墓,用泥土简单的堆起,连墓碑都没一块。这里面埋葬的会是谁呢?会是……蕊儿吗?

萧遥感到全身冰凉,头脑中涌现出了许多不好的预感,他略镇静了下,心神恍惚的往那墓碑一步步走去,走了几步,他在草丛中发现了一丝碎布,捡起来一看,那碎布上用血写着“师兄救”三个字,三个字的后面还有一个只写了一划的字,从形状不难看出那个字应该是“我”字,这样连起来整句话就是“师兄救我”。

萧遥只一眼就认出了那血字是蕊儿写的,他疯狂的瞪大了眼睛,口中喃喃自语。“不……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虽然不愿意相信,但萧遥的潜意识告诉他,蕊儿很可能已经遭到了不幸,这四个字就是蕊儿遇难前为了求救而写的。

蕊儿遇到危险时第一个想到了就是他这个师兄,可他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蕊儿死去。此刻,萧遥无比的痛恨自己。

心痛到了极点,萧遥没有吭声也没有哭泣,却已经泪流满面,他失魂落魄的跪倒在地上,手中的红石剑悄然落地。也不知道多久,他撕心裂肺的吼叫道:“蕊儿!”几乎是一种本能,他发狂般的冲到了那小小的坟墓前,手掌在那坟墓的泥土上疯狂的乱抓。

手指上的伤本来已经结疤,这一抓,那些伤疤再次破裂,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可萧遥毫无知觉,一个劲的疯狂挖掘那坟墓。

终于,那新修的坟墓被萧遥完全扒开,而萧遥也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那坟墓中并无尸体,而是空无一物的空坟。

“蕊儿还活着……是的!还活着!”萧遥口中喊着,又哭又笑,手舞足蹈。不管怎么样,这至少给了他一线希望……就算是他自己欺骗自己……

是的,蕊儿还活着……一定还活着!萧遥摇晃着身体,心中坚持着这样的想法,忽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萧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眼前依然那间茅屋,时间正是清晨,朝阳刚刚升起,林木间雾气重重,翠绿的草木的叶片上都挂着晶莹的露珠。萧遥怅惘的坐起,想喝口酒解解渴,伸手往腰间的酒袋一摸,那酒袋却早已经干瘪。萧遥无奈,只得起身,在树叶上取食了些露水。

此时的山中露气深重,偶尔有几声猿猴等物啼叫的声音传来,那尖利的声音让人禁不住心中惊动。萧遥提着红石道人的红石剑,站在高高的地方漫无目的的眺望。萧遥的衣服已经被露水打湿,在清晨略寒冷的晨风吹拂下,他的肌肤迅速丧失热量,被冻得有些苍白,不过他却似一尊石像一般,呆呆的矗立。

其实,这一点点寒冷对萧遥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这些天来,萧遥没日没夜的赶路,吃不好睡不着,心力交瘁,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没有崩溃已经是个奇迹。

寂静的深山,清冷的清晨,偌大的天地间只剩下了萧遥孤零零的一个人。就在几天前,他还拥有师父,拥有师妹,而现在却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这巨大的落差是任何人都难以承受的!萧遥在想到自己从今以后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心中猛然的生出一股怒气,厉声嘶吼着举起手中的红石剑往一块山石就劈。

轻微的一声金属轻鸣声中,那山石被锋利的红石剑劈做了两半。萧遥把剑插在地上,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向红石剑拜道:“剑兄!请助我一臂之力,终有一日我要把那黄衣人碎尸万段,为师父报仇!”

萧遥的话说完,那红石剑似乎听懂了萧遥的话,龙吟一声,全身发出了淡红的光,看上去也十分心急的想为自己的主人报仇。萧遥大喜,正想拔起红石剑,却见那红石剑“嗖!”的一声自动飞起,化作一道红光射在了萧遥的右臂上。萧遥只感到红光射中的地方仿佛被什么东西炙烫了一下,他忙捋起衣袖,发现手臂上多了个红色的标记,那标记的形状和红石剑一模一样。

这世上的仙剑无论什么级别,任何人都是可以使用的,区别只在于能发挥出仙剑威力的多少。不过,第三级及第三级以上的仙剑具有灵性,能够辨识自己的主人,有和人差不多的爱恨喜怒等情感,对主人极为忠心,除主人外的人使用这样的仙剑效果会大打折扣,仙剑的威力发挥不出来,拿在手中和普通的锋利宝剑无二致。一些和主人相伴日久、灵性更强的仙剑遇到主人死亡时,往往会悲鸣不振,有的甚至会自己断裂成两截与主人共亡,而得到这样的仙剑的人如果秉性和剑的主人相似,气质和行事风格能够得到仙剑的承认,仙剑就会重新认主,承认持剑者为新的主人,而只要新主人的能力足够的话,就能够完全的发挥出仙剑的全部威力!

萧遥曾经在闲聊时听过红石道人讲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他肯定这红石剑是承认自己是新的主人了。大喜之下,他按照红石道人透露过的方法,意念中想到“出剑”,果然,剑随意动,右手中一道红光闪过,红石剑稳稳被萧遥握在了手中。

萧遥细细看了看红石剑,把红石剑学着红石道人的样子往天上一抛,让他失望的是那剑离手后就仿佛普通的剑一般,直直下坠,插入了土地中。萧遥摇摇头,无奈的想道:“想要发挥这剑的威力,学会御剑飞行,还是得老老实实的学习道法……看来以后走路还是要靠这双脚。”

萧遥收回了红石剑,开始考虑自己的今后计划。细想一阵,萧遥觉得自己首先得提高实力,而要提高实力就得学习道法,学习道法就得投入一个修仙门派。九州大陆上,最强大的修仙门派就是玄清教,天下百姓无不敬仰、朝拜,萧遥从小到大听说过许多关于这个门派斩妖除魔、为民除害的传奇故事,玄清教在他的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萧遥一想到学习道法,首先就想到了玄清教。

想清了自己的方向,萧遥轻松了些,脚步轻快的向山下走去。

走到山腰,萧遥看到一个老樵夫在打柴。萧遥想到了蕊儿,忍不住向那樵夫道:“老伯,你好!”

那樵夫停下打柴,看来看萧遥,笑道:“小伙子,有什么事吗?”

萧遥道:“老伯,近几日你都来山上砍柴吗?”

“是啊,最近家中有点紧,所以想打点柴换点油盐钱。”

听到这话,萧遥的心猛的一跳,急急道:“老伯,你曾看到一个身穿绿衣的美丽女子和一个相貌丑恶的黄衣男子?”说完,萧遥把二人的身高等大体比划了下。

老樵夫皱眉思索了阵,说道:“黄衣男子到没看到,不过我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女神仙带走了一个姑娘,那个姑娘的特征和你说的十分的相似。”

萧遥大喜,急急的询问详细情况。经过老樵夫的述说,萧遥了解到大约前天早晨,一个衣容华贵的漂亮中年妇人带着一个美丽的绿衣女子腾云驾雾而从卢山飞走。

萧遥又询问了那绿衣女子的相貌。因为那绿衣女子生得十分美貌,老樵夫印象深刻,所以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番。萧遥越听越喜,基本肯定那绿衣女子就是蕊儿。可那中年贵妇人是谁?她想要把蕊儿带到那里去呢?

不管怎么样,萧遥至少肯定了蕊儿并没有死,他心中狂喜,几乎要流泪了,为了不出洋相,他不再多想,谢别了老樵夫,向山下大步跑去。

蕊儿,你真的还活着!太好了!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萧遥一路轻快的跑跳着,喜悦的泪水随着迎面而来的风往后飘去……

第五章 玄清教

第五章玄清教

玄清教源于道教,位于九州大陆最北边的昆山山脉中。作为九州大陆上正派的领袖,玄清教建教已逾两千七百多年,声名赫赫,香火旺盛。因为玄清教常常斩妖除魔、造福于民,所以为天下百姓所敬仰,故事和传说极多。

玄清教所处的昆山山脉共有八座主峰。入山第一座主峰叫做迎客峰,山势最矮,专门用于迎接客人,接待香客;在往里就是以七行——金、木、水、火、土、风、雷,命名的玄金峰、巨木峰、寒水峰、烈火峰、土石峰、风云峰、雷霆峰。这七座山峰分别以道逸、苏平治.、道济、青云、宋元山、定真、青叶七人为首座,各自掌管七行中一行的秘术。而七人因为道行高深,被正派中人称做玄清七仙。其中,青云真人是玄清教掌教、七人中的大师兄,在往下是青叶、苏平治、宋元山、定真、道逸,最后是七师弟道济。

在说到萧遥决定投入玄清教后,向北而行。萧遥急于学本事,好为师父报仇并找回师妹,一路并不饮酒,只是赶路。十余日后,终于是来到了迎客峰脚下的昆山镇。

萧遥在昆山镇中休息了一日,痛痛快快的把自己刷洗出人样后,开始上山求道。

迎客峰虽然在八座主峰中地势最矮,却只是相对而言。萧遥沿着迎客峰那千余级台阶一路往上,足足走了约一个时辰,总算是来到了一座高近百丈的天门前。那天门的后面是迎客峰上那巨大飘渺的三清殿。那三清殿金碧辉煌青烟缭绕,仙风吹拂,仿佛天上的琼楼玉宇一般。

萧遥松了口气,抹抹汗,回头望望自己走过的千余级台阶,不禁感叹这迎客峰的高度和险峻。最矮的迎客峰尚且如此,不知道其他七座更高的山峰要有多高?萧遥站在天门前,从一个角度望去。其他七座山峰的几座处在隐隐雾气中,高大巍峨,萧遥站在迎客峰上平视还看不到那几座山峰的顶端,抬起目光看那几座山峰的山顶,却只能看到白云缭绕、仙气飘飘,只感觉和想象中的神仙居所相似。

萧遥惊叹了一阵,抬脚走过天门,向三清殿走去。在三清殿前,萧遥向一个正在打扫的道人说明了来意,那道人把萧遥带进了三清殿旁边的执事房。

执事房是玄清教中专门用于管理柴米油盐等细小工作的部门,平时也负责查看和推荐来求道之人的事务。别看执事房管的事情都很小,但因为油盐柴米等和每个人的生活都息息相关,所以执事房的权力其实不小。

玄清教每十年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向天下公开招收弟子。在这个时间之外,偶尔也会把千辛万苦来求诚心道的人招收入教,但审核制度比公开招弟子时更严格,而且来人必须是资质极好才行。所以萧遥对于能否加入玄清教也没把握,他心中忐忑着跟着带路的道人进入执事房后,那带路那道人向一个胖胖的道人恭谨的道:“李师兄,有人上山求道,我特意把他带来了。”

那胖道人舒服的靠着一张高背椅子,眯着绿豆小眼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引萧遥前来的那道人应了声,下去了。胖道人起身,打量了萧遥几眼,粗声粗气的道:“叫什么名字啊?”

那胖道人一身是肉,身形和一个竖立的鸡蛋十分相似,下面浑圆宽大,上面尖细窄小,他那肥腻的脸上坑坑洼洼,一颗差不多有铜钱大小的黑痣十分的显眼,短粗的蒜头鼻下面留了两撇胡子,胡子下面是一张和两根香肠相似的厚嘴。只见他走到萧遥面前,围着萧遥慢慢转圈,那绿豆小眼贪婪的不时上下打量。

萧遥曾经跟随红石道人游走天下,也算见过世面,知道胖道人的这种打量是在看来人的衣着和气质,好确定来人的来头大小,他对这种行为向来厌恶,但又不敢失了礼数,忙答道:“道长,我叫萧遥。”

这胖道人是巨木峰首座苏平治的大弟子,名叫李凡同。李凡同生性懒惰、贪财,在修道方面成绩平平,但善于拍马逢迎,深得苏平治的喜欢。当玄清教执事一职空缺时,李凡同使出浑身解数,四处打点,总算在苏平治的帮助下,拿下了这油水丰厚的执事之位。

平常的时候,李凡同大多贪点香油钱,若有像萧遥这样的人在公开招弟子的时间外前来请求投入玄清教的,则要敲诈上好大一笔,因为他掌管着对来人资质等方面的评价,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觉得来人是否能加入玄清教。自然,来人給的钱越多,李凡同给的评价也就越高,来人入玄清教的机会也就越大;而来人不出钱的话,李凡同则直接找借口淘汰。

这次,李凡同故技重施,做出为难的样子道:“哎呀,萧遥小兄弟,你也知道不到公开招弟子的时间要入玄清教是很难的,不过呢,我感觉和你十分有缘,决定帮你一把……”说到这里,李凡同瞄了萧遥一眼。

萧遥明白了李凡同是想要银子,但他十分厌恶李凡同这等人,干脆装傻笑道:“谢谢道长!”

“这小子莫非是个白痴?”李凡同心中嘀咕着,狐疑的看了萧遥一眼。

摸了摸鼻子下的两撇胡须,李凡同决定在把话挑明一点,把脸上的肥肉一堆,干笑道:“萧遥小兄弟,你是不知道啊,我当这个执事实在不容易,每天为了你们这样的求道者忙来忙去,还得打点好上下的关系,苦差事啊!”说到这里,李凡同搓了搓手,“你也知道,这世道,只有上面的人高兴了才好好办事,对吧?”

萧遥继续装傻,笑道:“道长辛苦了,谢谢道长!”

“他妈的!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李凡同不耐烦了,心中骂了起来。

来回走了两圈,李凡同开门见山道:“直说吧,你想进我们玄清教得先得到我的推荐,如果你给我点好处的话,推荐很容易!”

“道长,这个……不知道要什么好处才能满足道长呢?”萧遥继续傻笑。

李凡同气得一蹦三尺高,指着萧遥的鼻子骂道:“你这白痴!傻蛋!还能是什么好处?给银子不就得了!”

萧遥“哈哈”大笑,正色道:“道长终于讲实话了?”

李凡同看到萧遥的表情,知道被耍了,黑着脸怒道:“你的资质不够进入玄清教,现在马上滚下迎客峰去!”

萧遥“哼”的声,问道:“道长怎么知道我资质不够?”

李凡同大怒,吼道:“我说不够就不够!这执事房是老子的天下!没老子的推荐你休想进玄清教!”

萧遥经历了一场剧变后,心中本来就十分的抑郁,想不到又在此处遇到了一个让人火冒三尺的小人,他冷冷道:“是吗?我到想试试!”说完,转身走向执事房的门口。

李凡同一愣,忙道:“你……你想干什么?”

萧遥道:“没什么,直接去找玄清教的掌教问问是不是如道长说的一般!”口中说着,脚下却不停。

李凡同愣了下,随即大笑道:“就你那点斤两还想告我?简直是在做梦!”

萧遥冷哼一声,也不答话,几步就消失在了门外。

李凡同看到萧遥那认真样,还当真怕萧遥去找掌教告状。虽然萧遥告状成功的机会微乎其微,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李凡同黑着脸,几步跳出了执事房,向着萧遥的背影吼道:“给我站住!”

萧遥充耳不闻,继续前行。李凡同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黑,右手屈食指一抬,喝道:“巨木律令!地藤,疾!”念完,他右手食指一指,电光火石间,萧遥脚下的青砖竟然被涨裂,一条带刺的绿色巨藤冒了出来,迅速缠住了萧遥的手脚。

萧遥只感到浑身动弹不得,那巨藤的毒刺深深刺入了他的肌肤,剧痛无比,他忍住剧痛向李凡同大骂道:“乌龟王八蛋的狗道士,快放开我!”说着,身子不停的挣扎,那知道越挣扎那藤条捆得越紧,身上也越痛。

李凡同没想到萧遥都无法动弹了还敢骂人,不由大怒,爆粗口道:“你他妈的还嘴硬!看我怎么收拾你!”他走到了萧遥的面前,在捆住萧遥的藤条上拆下了一根细细的带刺藤条,狠狠在萧遥身上抽了一下,然后狞笑道:“喂,混小子,给你道爷跪下磕三个响头,道爷就饶了你!”

“呸!”萧遥向李凡同啐了一口,唾沫差一点击中了李凡同的脸。李凡同大怒,狠狠给了萧遥几鞭,边打还边骂道:“贱骨头!你服不服!”

萧遥被打得皮开肉绽,却要紧牙关,一声不吭。此时,李凡同毒打萧遥的动静早吸引了周围许多道人的注意。这些道人都是加入玄清教没多久的新人,按照玄清教的规矩,迎客峰的清洁工作都由新入教的弟子负责,这一日正好轮到了这批新人打扫,众新人正感到做这清洁工作时正好遇上了这出热闹,于是纷纷围了上来观看。

众新人看得热闹,纷纷嘻嘻哈哈的指点,却没有一个同情萧遥的,有几个和李凡同同属巨木峰的弟子更是大声喊道:“师兄加油!”一听这话,李凡同打得更带劲了。

“啪!”李凡同手中的藤条也不知道抽了多少下,竟然被抽断了,而萧遥依然怒目而视,一声不吭。李凡同扔到了手中的断藤条,骂道:“皮糙肉厚的贱骨头!”说着,拆下了一根更大的藤条继续打萧遥。

也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身上的剧痛几乎要让萧遥昏迷过去,但萧遥还是用模糊的目光死死的瞪着李凡同,一声不吭,满口的钢牙恨得几乎咬碎,心中只想把李凡同碎尸万段。这,是他第二次产生想杀人的念头,第一次是对那黄衣人,第二次就是对面前的李凡同。

“我看看是你骨头硬还是我的藤条硬!”李凡同甩着藤条恶狠狠的瞪着萧遥,准备再次动手。

“王八蛋!”萧遥红着眼骂了句,再次用力挣了下,可除了更大的剧痛外,那藤条依然牢牢捆住他。不经意间,他眼光瞟到了上臂被毒刺划破的衣袖下露出了红石剑的图案,心头一亮,眼中现出一股浓浓杀意。就在李凡同举起藤条时,他召唤出了红石剑,红光一闪,红石剑出现在了他的右手中,而捆住右手的藤条也在红光闪过时被全部削断。

萧遥的右手一自由,立即一剑向李凡同斩去。虽然萧遥不懂道术,只能发挥红石剑的一小点威力,但是红石剑锋利无比,加上李凡同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被自己法术绑住的普通人竟然会有一把人剑合一的仙剑,猝不及防下,这一剑不但削断了李凡同手中的藤条,还在李凡同的胸口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深可见骨。

在李凡同杀猪般的惨叫声中,李凡同伤口处的鲜血仿佛雨点一般四处喷溅,他倒在地上不停的打滚,弄得地上一片血红。围观的众道士一时呆住了。萧遥割断了身上的藤条,心中怒气不消,并不想放过李凡同,大踏一步,想要一剑杀了李凡同。

这时,惊呆了的众道士反应了过来,一人喊道:“快保护师兄!”众道士虽然都是新人,道行不深,但为了炫耀自己的玄清教弟子身份,均佩戴了一把带玄清教标志的长剑,少数几个有钱的甚至佩戴着一级的仙剑,听到那人的话,立即拔剑向萧遥一拥而上。

萧遥仅仅跟红石道人学过一些普通的武术,那里可能是众道士的对手,勉强挡开了致命的几剑后,被一个道人一脚踢到背心。这一脚下脚极重,引发了萧遥的旧伤,萧遥只觉得眼前一黑,喷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那红石剑也从他手中脱落,插入了地面。

众道士围住了萧遥。一人大声道:“这妖孽竟敢在玄清教的圣地伤害师兄,实在留他不得,大家杀!”话音一落,众道士一起凶狠的挥剑往萧遥身上就劈。

眼看萧遥就要死在众道士剑下,插于萧遥身边的红石剑忽然发出一声清鸣,自动的飞了起来,化作一道红光绕着萧遥身边转了一圈,也没有金属的脆响声,只听到一阵沉闷的“嗤嗤!”,众道士手中的剑竟然纷纷断做两截。原来是极有灵性的红石剑见到主人危险,自动护主。削断了众道士的长剑之后,红石剑就又悄无声息的插回了原来的位置。

这红石剑也太过锋利,削断众道士的长剑就仿佛削豆腐一般,众道士看着手中的断剑,面面相觑。有一个有点见识的道人细看了红石剑几眼,颤声道:“这把仙剑是达到了人剑合阶段的三级灵剑!”

众道士一听,一起惊呼一声,情不自禁的退后一步。三级的灵剑可是只有玄清七仙才有的宝物,众道士心中都清楚自己的现在有多少分量,那还有勇气挑战三级的红石仙剑。

这时,天空中传下了炸雷一般的声音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众道士一慌,一起跪倒在地,不敢做声。

李凡同在被萧遥砍伤后,惨呼了一阵,害怕自己流血过多而亡,早用巨木峰的秘术施展了个医治和镇痛的法术,止住了流血。想到萧遥的这一剑只要在前进半寸,自己很可能就被劈成了两半,李凡同心中又是惊惧又是愤怒,正想起身收拾萧遥,却听到了空中的那炸雷般的声音。李凡同抬头一看,看到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驾御着一把漂亮的黄色仙剑飘在半空,那老者慈眉善目,长须飘飘,一件干净的道袍一尘不染,举手投足间无不显出神仙气质。李凡同认出了是玄清教掌教青云真人来到了,忙忍住剧痛,向青云真人拜道:“掌教师伯要为弟子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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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入教

第六章入教

青云真人落地,收回了仙剑,四处看了看,看到一大滩鲜血和躺在地上的萧遥以及李凡同的伤口时,不禁皱了皱眉头,厉声道:“说!发生了什么事?”

李凡同左手指着地上的萧遥,大声痛哭道:“此人想要加入玄清教,我观他心术不正,资质不够,于是好言劝他离开,那知道他忽然暴怒,一剑削断了弟子的右臂,大闹三清殿……”

作为众人敬仰的正派领袖和正道第一人,青云真人道行深厚,为人正直,行事稳重,李凡同贪香油钱等事他素来有耳闻,早就想处理李凡同了,但碍于师弟道清真人的面子,一直也不好处理,只得暂时睁只眼闭只眼。

正由于青云真人对李凡同的性格十分了解,听完了李凡同的叙述后,他自然不会轻易相信李凡同的话,目光如炬的细细观察。李凡同毕竟心虚,看到青云真人的炯炯目光仿佛要把自己完全看透时,他不免有些紧张,眼光开始闪烁不定。

看到此,青云真人在心中冷哼了一声,知道李凡同心中有鬼。沉吟了下,青云真人心生一计,爆喝道:“好你个李凡同!我已经在远处把事情看得一清二楚,你却还敢撒谎!你们——”青云真人指着跪在李凡同身边的众道人,“还不把事实如实招来!莫非想包庇自己人不成?”

众道士怕被当作同谋,一时慌了,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李凡同知道纸包不住火了,惶急道:“弟子一时糊涂,请掌门师伯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饶了弟子这次吧!”说着,脑袋在青砖上“砰砰!”磕了起来。

青云真人在众道士的七嘴八舌中已经了解了大体的事实,大怒之下,他指着李凡同喝道:“把他给我押到囚室看管起来!”众道士不敢抗命,应了声,架起李凡同下去了。

青云道人处理了李凡同后,向萧遥走去,打算看看萧遥的伤势。才跨出一步,他的眼光首先被萧遥面前的红石剑吸引了。

“这剑……这剑是……”青云道人口中喃喃念着,急速几步走了过去,拔起了红石剑。在红石剑的剑身末端,青云道人看到了红石二字,心中惊道:“真的是红石师弟的仙剑!”他看了看地上的萧遥,心中又想道:“这少年年纪轻轻,身上却有很强的一股凶戾之气,不知道和红石师弟是什么关系?这剑在这少年手中,而且剑似乎已经承认了他为新的主人……红石师弟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青云真人虽然心中十分担忧,但也只能等到萧遥醒来时才好闻名情况,于是抱起了地上的萧遥,御剑而去。

萧遥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一张温暖的炕上,身上盖着棉被轻裘,他起身看到一个白须老者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那老者首先道:“你醒了?”

萧遥见老者态度友好,于是点点头,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老者道:“这是烈火峰上的天玑宫,也就是我住的地方。”

一听这话,萧遥惊道:“你……你就是天玑宫的青云真人?”

老者微笑颔首。

想到这个只在故事传说中的神仙级人物现在竟然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萧遥难抑激动,从床上下地,拜道:“晚辈参见青云真人!”

青云真人扶起了萧遥,笑道:“免礼!”说完,把萧遥引导了一张桌子前,让萧遥坐下。

二人随意寒暄了几句后,青云真人严肃的把萧遥的红石剑放在桌子上,问道:“孩子,你老实的告诉我,这把剑你是怎么得来的?你和红石道长是否有什么关?”

萧遥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详细述说,说到红石道人被那黄衣人所害,萧遥悲愤难抑,泪水长流,断断续续的总算说完了经过。

虽然青云真人早有准备,但听到红石道人被害,还是忍不住长叹一声,眼中老泪滚落。一时间,房间中悲伤弥漫。

待情绪镇定了些,青云真人向萧遥道:“红石师弟是和我同时入教的师兄弟,我与他亲如手足兄弟,可惜自二十年前一别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想不到他竟然已经被妖人所害……唉……”沉默了会,青云真人抹去老泪,真诚的道:“既然你是红石师弟的弟子,我当替师弟好好照顾于你,你且安心养伤,不用牵挂其他事。”

萧遥对青云真人真诚十分感动,激动道:“多谢师伯!”此刻,萧遥感受到了好久未有的温暖,忍不住大声的哭了起来。毕竟他在成熟也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遇到青云真人真诚的关怀,又怎么能不感动。

一晃七日过去了。这七日中,青云真人尽管事务繁忙,却时常抽时间来看望萧遥。而萧遥经过七日的养伤,身体基本痊愈。

这日清晨,青云真人又来看萧遥。二人正高兴的闲谈,一道童忽然进来道:“师祖,苏平治师叔祖和其他几位师叔祖都在外面,苏平治师叔祖想要见师祖!”

青云道人点点头,示意那道童下去。道童下去后,青云道人向萧遥道:“三师弟看来是为他的大徒弟李凡同之事而来。”

萧遥担心道:“师伯,这该怎么办?”

青云真人道:“贤侄放心,我定会公正行事。这事也是该了结的时候了,贤侄就随我来吧!”

萧遥随着青云真人来到了天玑宫的正殿中。此时,除青云和道逸、定真外的玄清七仙中的另外四人已经在殿中等候。

苏平治在全真七仙中排在第三,虽然在道术上造诣颇深,但为人心胸有些狭隘,性格暴躁,又极为护短,所以平时众师兄弟都让他几分。前不久苏平治在听到青云真人扣下了自己的大弟子李凡同之后,立即就怒气冲冲的到烈火峰来找青云真人兴师问罪。青云真人为了让萧遥好好养伤,也为了让苏平治消消火气,于是一连数次都闭门不见。这次,苏平治怕青云真人在不相见,于是把其他山峰的几位真人也找来了。

见到青云真人出现,苏平治气势汹汹的跳上去道:“大师兄!为何扣住我徒儿?”他目光瞪向萧遥,又道:“还有,这人在三清殿前公认行凶,砍伤我徒儿,大师兄为何要庇护他?”

青云真人待苏平治说完,不紧不慢的说道:“三师弟先莫生气。”说完,青云真人向一道童吩咐了几句,那道童应了声出去了。

过了一阵,那道童带着李凡同走入了大殿。李凡同看到了苏平治,立即来了气势,大声哭喊道:“师父救我!我是冤枉的啊!”

苏平治看到李凡同头发蓬乱,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不禁又想发作,却听青云真人说道:“现在请萧遥师侄把事情详细的说一遍!”

“是,师伯!”萧遥从青云真人身后走出,不卑不亢的走到大殿中央,义正言辞的痛斥起李凡同利用职位敲诈求道之人的事。

事实清楚,又有当日那些新入教的弟子作证,苏平治无法反驳,感到面子丢大了,脸上火辣辣的红一阵黑一阵。而刚才还十分有气势的李凡同也如霜打的茄子——焉了,彻底没了声气。苏平治看到众人的目光都盯向自己,面子上实在挂不住,额头青筋条条蹦出,几步走到李凡同面前,狠狠一掌掴在李凡同脸上,口中怒骂道:“逆徒!”

这一掌极重,绕是李凡同脸皮肥厚也差点昏迷过去。苏平治还欲在打,却听青云真人道:“三师弟且慢动手,打骂解决不了问题。”

苏平治叹了声,转身道:“一切大师兄做主吧!这逆徒要杀要剐,全由师兄了!”

李凡同闻话,肝胆具裂,抱住道清真人大腿道:“师父,徒儿知错了!师父帮帮徒儿吧!”

苏平治黑着脸一腿把李凡同弹到了一边,静候着青云真人的裁决。

青云真人向旁边青叶真人问道:“二师弟,依你只见,该如何处置?”

青叶真人玄清七仙中的老二,专门执掌玄清教大小刑罚,素来公正严明,不徇私情,听到青云真人的话,当即答道:“按照玄清教教规,应该抹去其道法心术,逐出玄清教。”

这抹去道法心术实际上就是用一种方法抹除人的部分记忆,弄不好受刑的人会成为白痴。苏平治没想到刑罚这么重,这李凡同好歹跟了他二十余年,他心中难忍,却又碍于面子,不好求情。到是其他几位真人纷纷替李凡同求情,言明刑罚过重了。

青云真人沉吟了会,宣判道:“念在巨木峰李凡同多年来对玄清教多少有些苦劳,免去其玄清教执事之职,不加刑罚。若下次再犯,却加倍处罚!”

李凡同逃过一劫,喜极而泣,跪在地上如磕泥捣蒜般的磕头道:“谢谢掌教师伯大恩!谢谢各位师叔求情!”

苏平治看到李凡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的熊样,觉得大失面子,厌恶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

“是!师父!”李凡同应着话,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大殿。

青云真人解决了这事后,轻松了些,向众人笑道:“各位师弟来得正好,今日我要向你们正是介绍萧遥师侄!”他把萧遥拉到了前面,“萧遥师侄是红石师弟的弟子,大家先认识下。”

萧遥恭敬的向众人道:“各位师伯好!”

众人听到是红石道人的弟子,十分高兴,纷纷七嘴八舌的询问红石道人的情况。提起红石道人,萧遥心中又是一阵悲伤,哽咽着再次把红石道人被害的事叙述了一遍。众人听闻,无不黯然伤心,大殿中一时沉默。

青云道人长叹一声,说道:“红石师弟已经逝去,我们这些当师兄的自然应当照顾他的弟子,对于萧遥师侄,我有意把他纳入我烈火峰门下做我的弟子,不知道各位师弟是怎么想的?”

这话一出,苏平治首先反对道:“不可!大师兄教务繁忙,不久之后又要闭关于无极洞穴悟道,且大师兄早已经不再收徒,若破例收徒恐被天下人耻笑大师兄反复无常,有损玄清教声誉!”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称是。

青云真人道:“那……依三师弟所见,应该怎么办?”

苏平治道:“不如让萧遥师侄入我门下,我有意把萧遥师侄收做我的关门弟子,好好照顾萧遥师侄!”众人听到这话,纷纷称赞道清真人,点头认同。

青云真人点头笑道:“好!好!三师弟心胸开阔,修为又进步了啊!就让萧遥师侄入你门下吧!”

萧遥最喜欢的还是青云真人,也最想拜在青云真人门下,但听到青云真人要闭关,而苏平治真诚的要收自己做关门弟子,虽然觉得遗憾,却还是欢天喜地的向苏平治拜道:“谢谢三师伯!”当即就要叩头。

苏平治扶起萧遥道:“不忙,不忙,待到了巨木峰,你我在行拜师之礼。”

萧遥道:“是,三师伯!”

苏平治喊上一名门下弟子,向萧遥道:“这是你四师兄李响,你且随他去。”

萧遥道:“是!”说完,跟随李响走出了大殿。

待萧遥走出了大殿,青叶真人向青云真人道:“大师兄,我观此子身上带有隐隐凶煞之气,须得谨慎引导才是。”这话一出,众人皆纷纷议论。显然,萧遥因为报仇的执念而显露的煞气根本逃不过道行深厚的众人之眼。

青云真人叹了声道:“是呀,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地方。可能因为红石师弟被那黄衣人所害,所以萧遥心中积有仇恨,年纪轻轻,凶煞之气却已经如此之重。这种情况下,稍有不当他就会坠入魔道,眼下也只能让三师弟多费心了!”

苏平治道:“大师兄放心!既然是红石师弟的弟子,我自会好生照料,绝不会让他受到心魔影响而坠入魔道!”此刻,苏平治为了压制萧遥的凶煞之气,已经在心中定下了“苦其心智,饿其体肤”八个大字的方针。

苏平治又和众人说了阵话后,告别了众人,出了天玑宫。正准备御剑回巨木峰,却听一人喊道:“师父!”转头一看,却是那肥头大耳的李凡同。

苏平治道:“你怎么还没走?”

李凡同在脸上堆上笑容,打了个哈哈,问道:“师父,我听说你把那混小子收入了巨木峰门下,是真的吗?”

“是真的,怎么了?”

“师父,你……你不会真的……”李凡同担心道,“收……收那小子为徒,传授他道术吧?”

苏平治道:“这还有假吗?”

李凡同一听,十分不满,说道:“师父,那小子实在是可恶的紧!不但砍伤了弟子,而且还让师父丢了脸面!就算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不可以让师父出气,为弟子报仇,师父怎么能收他做弟子呢?不如就让弟子把他秘密的带到没人的地方,将他碎尸万段!好为师父出这口恶气!”李凡同最后的这话说得咬牙切齿,眼中射出凶狠的光,仿佛要将萧遥喝血吃肉。

苏平治冷哼一声道:“你这人心胸怎么这么狭隘?“苏平治说完,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已经是我的徒弟,而且看在红石师弟的面子上,我也不会让你乱来,而且有大师兄在背后护着他,你敢和你的掌教师伯对着干吗?”看着李凡同惶恐得满头是汗,苏平治又冷哼一声,道:“当然——若是大师兄和我都不知道的情况,那又另当别论。“说完,他抛出长剑,飞上了半空。

李凡同听到这话,半天才转过弯来,大喜道:“师父高明!”一抬头,却见苏平治早踪影全无,他忙御剑跟上,心中喜滋滋的想道:“原来师父还是老样子,有仇必报啊!我就说萧遥这小子如此大损师父的面子,师父那能不收拾下他?这下到方便我行事了!”

第七章 拜师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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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拜师(一)

在说到萧遥在李响的带领下,来到了巨木峰。李响带着萧遥走进了巨木峰上的天旋宫,带领着萧遥在天旋宫里转了一圈,详详细细的为萧遥讲解了天旋宫的各个地方。最后,李响在一间堆放衣物的房间中领了几套在胸口绣着象征玄清教的太极图标志的衣服给萧遥,然后把萧遥带到了一间会客室中,说道:“我的任务完成了,你就在这里等师父,师父一会就来了。“

“好”萧遥点了点头。

李响道:“嗯,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四师兄慢走。”

李响走后,萧遥在那安静的会客厅里来回的走动,心中有些担心李凡同的报复。不难想象,那李凡同对自己将他砍伤可是恨之入骨,虽然要成为师兄弟了,但肯定会用某些手段来收拾自己,而李凡同作为巨木峰的大师兄,肯定在巨木峰有权有势,只怕那些师兄弟都以李凡同马首是瞻。这样的话,自己这日子可就难过了。不过,萧遥生性豁达,既来之则安之,只要能学到真本事,受点气吃点苦又能怎么样呢?想到这些,他心中大宽,停止了走动,舒服的坐在了椅子上。不一会,竟然睡着了……

“萧遥师弟睡得真香呢!”

萧遥闻声立即惊醒,看到是李凡同,他不太自然的道:“大……大师兄……”随即,他在李凡同身后看到了苏平治,忙起身拜道:“三师伯。”

苏平治面无表情的道:“你跟我来吧!”说完,转身就走。萧遥忙跟上了苏平治和李凡同的脚步。

苏平治把萧遥带到了天旋宫的正殿中。此时,正殿中已经有七个人在等候。七个人中有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儿,名叫苏婉婉,是苏平治的女儿;其余的六个和李凡同一样,都是苏平治的弟子,按顺序排来分别是二弟子马德,三弟子陆文风、李响、陶海川、周明、夏时羽。

苏平治带萧遥进入了正殿后,朝正中的祖师爷牌位上了三炷香,然后让萧遥正式行拜师之礼。

萧遥跪在地上,认真朝苏平治三拜九叩。之后,苏平治把玄清教教规一一详述,这拜师之礼也就算完成了。接着,苏平治向萧遥一一介绍了那七个人,萧遥一一见礼。众人也纷纷向他祝贺。

就要介绍苏婉婉时,苏婉婉从八人中挤出,调皮的向萧遥道:“太好了!以后我也有个师弟了!”

萧遥把目光细看向苏婉婉,只见苏婉婉生得唇红齿白,肌肤如白玉凝脂,一身红色的衣裙如火一样的惹眼。不知道怎么的,萧遥看着她忽然想起了蕊儿,心中一时伤心,正想得出神,却听苏平治说道:“胡闹!萧遥年纪比你大,所以你还是师妹。”

苏婉婉一听,立即不干了,嘟着嘴道:“爹爹,他不是你的关门弟子吗?如果他不是我的师弟,那我以后就不能有师弟了!所以我要当师姐!”

一旁的李响插口道:“师妹,你都有好多师侄了,没有师弟也没什么。”

不算萧遥和苏婉婉,苏平治共收了七个徒弟,现在这七个徒弟都已经开始自己收徒,所以李响才说出了苏婉婉有很多师侄的话。可是苏婉婉却不理睬李响的话,一心要让萧遥做自己师弟,但苏平治并不同意,苏婉婉急得差点哭了起来。

萧遥看到大殿中的气氛有些僵硬,忙向苏平治道:“师父,就让师妹当师姐吧,无所谓的。”

苏婉婉一听,兴奋得尖叫了一声,向萧遥眨眨眼道:“你真好!我喜欢你!”

众人听到这话,严重的汗了一个,要不是苏婉婉和萧遥的年纪都还小,这句话可真是要了人命了。苏平治对自己的女儿实在有些头疼,于是干咳一声,正色道:“好吧,就让萧遥当师弟,婉婉当师姐吧。”

苏婉婉高兴的蹦跳着,往苏平治身上就靠,口中还撒娇道:“还是爹爹最好!”

苏平治平时十分疼爱苏婉婉,听到苏婉婉这话,心中也十分温馨,他向李凡同道:“凡同,萧遥就交给你了,你带萧遥下去安排下住宿和作息时间。”

李凡同还没答话,却听苏婉婉大声道:“我去!我带师弟去!”

众人大笑。李凡同道:“小师妹,你又不知道我们住在那里,你怎么带?”

苏婉婉一听,觉得不好意思,脸上一红,不在出声了。

李凡同带着萧遥出了正殿,向天旋宫外围走去。走着路的时候,李凡同皮忽然笑肉不笑的道:“萧遥师弟是新来的弟子,我这个做大师兄的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萧遥听这话似乎话中有话,现在寄人篱下,他可不想和李凡同闹僵,于是说道:“多谢大师兄,上次萧遥无意中得罪了大师兄,还请大师兄多多鉴谅……”

“好说!好说!”李凡同依然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我这个大师兄可是出了名的心胸宽广!萧遥师弟不用把前事放在心上。”

二人说着话,不一会走到了天旋宫外的几间屋子前。李凡同笑道:“萧遥师弟,由于其他的房间都被师兄弟们占满了,所以我决定让你先住在这里”

那几间屋子依山势而建,主要是用来堆东西的,是名副其实的杂物房,又破又旧,墙壁、窗户到处是破损的地方。不过萧遥以前也是跟着红石道人浪迹天下,对于住的地方向来不挑剔,而且刚刚来到也不愿惹事,道了声谢后,他默默的上前,推开了李凡同所知的房屋的门。

门一开,一大股灰尘袭来,呛得萧遥结结实实的打了好几个喷嚏。灰尘散尽,萧遥看到屋顶的破洞透下了阳光,照在满屋白茫茫的蜘蛛网上,地上到处散落着一些柴草,墙壁又黑又脏,这房子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人住了,而且看上去以前是间柴房。

李凡同道:“萧遥师弟莫要嫌弃,等以后有空的房间了,我会安排萧遥师弟去其住宿的。萧遥师弟现在先打扫一下,我给你抱床被子。”李凡同说完,脸上狞笑着,转身向房间外走去。

萧遥到不忘说道:“谢谢大师兄。”

第七章 拜师 (二)

第七章拜师(二)

等萧遥把屋子打扫得差不多时,李凡同抱来了一床破烂的被子。李凡同道:“萧遥师弟,现在也没新的被子,你就将就一段时间吧,等有了新被子,我就给你换新的。”

最后,李凡同递上一张纸道:“这是专门为萧遥师弟制定的作息表,因为萧遥师弟新来的弟子,必须做一些新弟子的功课。从今天起,上午挑水、劈柴、打扫天旋宫;中午到下午的时间去师父住的正殿学习;晚上若没有事情,时间可以自由安排。以后萧遥师弟就按照这张表作息行事,不要错过作息表上写明的时间,错过了时间要受罚的。”

“是,大师兄!”

李凡同“嘿嘿”笑道:“好,现在师弟铺好了床铺就去干活吧,今天的挑水劈柴等厨房的杂活就免了,从明天开始在干,今天打扫下天旋宫就行。对了,那扫地的扫帚就在杂物房中。”看到萧遥点了点头,李凡同笑道:“还有点事,就先走了,萧遥师弟有事的话,可以来找我们几个师兄,我们住的地方李响师弟已经带你去看过了,我就不多说了。”

“谢谢大师兄,大师兄请慢走。”

萧遥从旁边的杂物房中拿来了长条扫帚等打扫的工具,花了半个时辰把屋子好好打扫了一遍。打扫完毕后,萧遥仔细看了看作息表,然后拿起了长条扫帚,走出了房间,开始打扫天旋宫。

这天旋宫十分的巨大,这一干,萧遥足足就干了三个时辰,直累得他满头是汗,精疲力竭。萧遥本想休息一阵,谁知道那太阳已经升上了天空的正中央,萧遥害怕学习道法迟到,于是迅速放好了扫帚,跑步进入了天旋宫正殿。

此时,苏平治正盘腿坐在一块蒲团上,呼吸吐纳。萧遥看道清真人正十分认真的运功,不敢打扰,静静站在一旁。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苏平治方睁看眼。看到萧遥静静的站在一边,苏平治笑道:“为何不叫我,这样你就不用在此苦等了。”

萧遥忙道:“萧遥不敢打断师父用功,而且萧遥年轻力壮,站上一会也没什么关系。”话虽然这样说,其实萧遥已经是头昏眼花,摇摇欲坠,因为他午饭没来得及吃。

苏平治点点头道:“好,现在我将传授你一些玄清教的入门功法的口诀,你可要记牢了!”

“是!”

苏平治起身,说道:“为了磨练你,所有口诀我都只说一遍,你必须全神贯注的听才能记住。这样的训练是玄清教独有的方法,能让你心无杂念,精神集中,对修习道术十分重要。我讲完一遍后,会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回想,一刻钟后你必须复述出口诀,若出现一个字的差错,我就要惩罚你。以后,我也会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随意抽查某段口诀,若错了,我照样要惩罚你!”说完,道清真人拿起了旁边的一根宽大的戒尺示威似的晃了晃。

苏平治毕竟不是心胸宽广之人,虽然现在收了萧遥为徒,但萧遥毕竟让他大损过面子,所以他想找碴收拾下萧遥,特意定下了这严厉的方法。而萧遥虽然从未听说过这么严厉的训练方法,但觉得清真人的话到也有些道理,当下心中也不怀疑,老老实实的道:“是,师父!”

苏平治准备了下后,把一大堆拗口、深奥的口诀缓缓念了一遍。萧遥不敢怠慢,一一用心硬记。

一刻钟后,苏平治说道:“好,现在你开始复述一遍!”

“是,师父!”萧遥依言,开始复述起来,“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八卦……”

萧遥越背到后面,苏平治的脸色越黑。苏平治实在想不到萧遥会这样聪慧,竟然能“入耳不忘”,看来想要用这方法找碴收拾萧遥,还得在加点力。他想了想,又把教给萧遥的口诀抽取某段查问。可是,别说抽段,就是让萧遥到背,萧遥也背得一字不差。结果,苏平治弄了半天,依然没能找到萧遥的碴。

“啪!”苏平治气得把戒尺狠狠打在桌子上,把正在背诵的萧遥吓得一跳。萧遥问道:“师父,我被错了吗?”

苏平治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知道想用这招收拾萧遥是不可能的了,他做出满意的样子,说道:“没有,你做得很好!今天就到这里,你下去休息吧!”

“是,师父。”萧遥恭谨的退下了。

出了正殿时,已经是晚饭时分,饿得浑身无力的萧遥急忙去饭堂吃饭。

进入饭堂,萧遥却只看见了满桌子的残汤剩菜,饭碗、盘子胡乱堆叠着,众人显然是把这晚饭是用完了。李凡同此时正在饭堂中悠闲的喝着茶,看到萧遥的样子,他心中暗笑,脸上却露出关切的表情道:“萧遥师弟,下次你要来早点啊!,这次就只能委屈你了,将就吃些吧!”

这个混蛋!有这么早吃晚饭的吗!萧遥心中怒骂,极度的怀疑李凡同在故意整自己。平静了下,他强行压住怒气,找了副干净的碗筷准备随便吃点。可是,就是这剩下的饭菜也没多少,萧遥在饭锅里收刮了半天只刮出半碗米饭来,他只得将就着一点咸菜,两口把那点可怜的饭菜吞下了肚子。

看来,今晚要挨饿了……萧遥从前跟随红石道人游走天下时,偶尔也会遇到缺少食物饿肚子的情况。遇到那种情况,红石道人总是把自己的食物让给萧遥和蕊儿,而萧遥则把食物让给蕊儿。三个人中,蕊儿的年纪最小,往往也不谦让,吃得不亦乐乎,而萧遥和红石道人尽管饿着肚子,但看到蕊儿吃东西,二人心中都只有快乐,丝毫不在乎那点饥饿感。

现在,相似的饥饿感让萧遥回想起了往事,想起了蕊儿。萧遥心中酸楚,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这时,李凡同忽然在身后喊道:“萧遥师弟!”

萧遥抹了下眼睛,回身道:“大师兄,有什么事?”

李凡同笑眯眯的说道:“萧遥师弟,你看,这最后吃饭菜的是你,而且你是新来的弟子,所以这收拾桌椅、刷碗筷的工作还是交给你吧!”

这他妈的叫吃饭?萧遥心中极度不满,却还是点了点头。至少,苏平治确实是传授了他心法口诀,而李凡同为了报仇,刁难自己下很正常。所以,他忍受了下来。

等萧遥刷完碗筷,收拾好饭堂,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大黑,萧遥浑身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现在的他脑子中只想找个舒服的地方好好睡一觉。

李凡同看到萧遥累得半死不活,心中舒服了些,他悠闲了进屋,大声道:“萧遥师弟,一定累坏了吧?回你的屋子休息去吧!”

“好的,大师兄。”萧遥说着,起身走出了饭堂。

李凡看着萧遥走出了饭堂,直到在也看不见后,忍不住声声冷笑起来。笑了一阵,他自言自语道:“小杂种,慢慢享受吧,日子还长着呢!以后若不拔了你的一层皮,你爷爷就不叫李凡同!”

第八章 师姐 (一)

第八章师姐(一)

萧遥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把单薄而破烂的被子铺好,倒头就睡。

这巨木峰山势很高,睡了一会后,萧遥被冻醒了,萧遥起身四处活动了下,暖和了下身体。大夏天的被冻醒,萧遥实在有些哭笑不得,望着从破洞中射入的满屋子月光,他苦笑着自言自语道:“不错不错!这样的屋子,下雨的时候漏雨,刮风的时候透风,天晴时还可以躺在屋子里看看星星,倒也逍遥!”

说到这里,萧遥忽然想起了往事。以前跟随红石道人游历天下的时候,有时也会在山野中住宿,遇到这种情况,红石道人就会拿出一张单薄而破烂的被子给自己和蕊儿盖。红石道人自己在一旁吐纳运气,而萧遥和蕊儿就就着那张破被子紧紧依偎在一起,互相温暖着睡觉。那时和蕊儿一起盖的破被子还不如现在的这床,但那时有温馨、幸福的感觉,现在呢?只有冰冷和孤独……

回忆结束,萧遥长叹一声,使劲的甩了甩头,似乎想把心中的伤感都全部甩掉不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心中总算好过些了,萧遥暗暗的下决心,只要能学到本事为师父报仇,并找回师妹,在困难也要忍下去。之后,他拿起那破被子裹起身体,坐在冰冷的炕上,默默念叨道:“师父,等我学了本事后,一定要为你报仇!师妹,我一定要找到你,好好保护你!若不能做到,我誓不为人!”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一个女子的声音喊道:“小师弟!”

萧遥开门,看到是苏婉婉,不太自然的叫道:“师……师姐,这么晚了,你……你怎么来了?”

“嘻嘻!晚吗?才戌时(7点——9点)而已啊!是你睡得太早了!”

苏婉婉关起了门,走进了屋,在屋中那张破旧的桌子上放下了一只精致的大饭盒,调皮的又说道:“小师弟,你猜猜我带来了什么?”

对于一个饥饿的人来说,辨别食物的味道在容易不过,萧遥肚子“咕咕”喊了几声,舔了舔口水,喜道:“是……是包子啊!”

苏婉婉对一下被萧遥猜中的结果不满意,嘟嘴道:“你的鼻子怎么比我的大黄的鼻子还灵啊?”

“大黄?”萧遥不解,问道,“谁是大黄啊?”

“嘻嘻!我养的大黄狗啊!”

一听这话萧遥有些哭笑不得,正想和苏婉婉开几句玩笑,心中却忽然一痛,发现苏婉婉的性格和蕊儿的竟然有些想象,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感到自己似乎回到了以前的美好时光。

一想到蕊儿,萧遥心脸上的高兴表情立即沉了下去,郁郁寡欢。苏婉婉看得不解,小心的问道:“小师弟,你不喜欢我把你比作大黄吗?”

萧遥勉强露出笑容,摇了摇头。他不愿意在露出自己的心事,转移话题道:“师姐,你拿这么多包子来干什么呢?”

“笨蛋,给你吃啊!”

“啊?”

“嘻嘻!做师姐的哪能看着自己的小师弟挨饿呢?好不容易有你做我的小师弟,我可不能让你饿坏了!”苏婉婉笑了起来,嘴角旁边露出了一堆浅浅的笑靥。

顿了顿,苏婉婉又道:“我今天看到你午饭和晚饭都没来吃,所以就想到了带包子来给你吃。”说到这里,苏婉婉崛起嘴哼了声道:“大师兄他们也太坏了,竟然把今天吃晚饭的的时间都提前了,而且他们趁着你不到的时候把饭菜都吃光了!”

萧遥有些意外这个刚刚认识不久的师姐竟然对自己这么好,心中感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没有说话。苏婉婉装出一副师姐的做派,用教训的口吻道:“呆瓜,傻站着干什么?快吃啊!”

萧遥反应了过来,尴尬道:“是,师姐!”说着,做到了桌子旁,大口吃了起来。

苏婉婉听萧遥喊自己师姐,心中十分受用,看到萧遥狼吞虎咽的样子,她忍不住好笑,关切的道:“慢点吃,别噎着。”语气中尽显“长辈”的关心。

萧遥听到苏婉婉的话,看到了苏婉婉认真的样子,心中也好笑,可肚子正饿呢,那还有时间去笑啊?只见他三下五除二,几个包子就下了肚子。一会的功夫,萧遥意犹未尽的又把手伸向桌子上的纸包时,却发现只有一个包子了。

苏婉婉娇笑了一阵,说道:“小师弟,好吃吧?”

萧遥也觉得自己的吃相太过了,红着脸点了点头道:“是啊!太好吃了!也不知道是谁做的?”

苏婉婉“嘻嘻”笑道:“谁做的?这是秘密!”

秘密?反正不会是你做的,哈哈!萧遥想开句玩笑,但又怕苏婉婉生气,于是一笑,也不在问。

等萧遥把最后一个包子吞下了肚,苏婉婉拿出一根清脆的竹马道:“小师弟,吃饱了吧?现在时间还早,我们玩会骑竹马的游戏吧!”

听了这话,萧遥差点栽倒。萧遥常年游历天下,虽然也才十五岁,却比一般的孩子心智成熟许多,已经自认为是大人了,而这苏婉婉看上去也差不多到了行笄礼的年龄,却还要玩这么幼稚的游戏,实在是无语。所以萧遥忙找借口拒绝了。

这苏婉婉是苏平治的掌上明珠,平时众人都顺着她的意思,所以她的性格顽皮而任性,听到萧遥不玩,她那里肯依,立即使出了各种招数想让萧遥就范,最后只差没再地上打滚哭闹了。萧遥实在没办法,只好苦着脸同意了。

二人于是来到屋外。萧遥所住的地方在天旋宫外,地面并不铺设青砖,跟天旋宫其他的地方比起来简直是两个样子。不过,这却也有好处,这屋子旁边到处是树木野花,地面满是绿草,空气十分清新,如果不是那几所破屋过于碍眼的话,到是一处绝佳的风景处。

萧遥想到,如果自己还是个很小的孩子的话,在这个地方玩乐也很不错。正想着,忽然听苏婉婉说道:“你先试试吧!”一转头,苏巧巧已经把清脆的竹马递向了他。

接着那明亮的月光,萧遥看到那根竹马有七道竹节,三尺多长,头是一个不规则的竹跟,略粗,根本看不出马头样,末尾略细,通体颜色翠绿欲滴,仿佛翡翠制成的一般,与其说他是竹马倒不如说是根青竹杖更恰当。萧遥细细看了那竹马几遍,心中十分惊叹其打造的精致。苏婉婉不耐烦了,在旁边大声的催促。

萧遥以前也和蕊儿玩过骑竹马的游戏,听到苏婉婉的催促,当即骑上竹马,右手拆下一根树枝,正欲催马扬鞭,却忽然感到脚下一虚,身子忽然被那竹马抬了起来。萧遥心中一惊,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却见那竹马载住了自己身子,“嗖!”的急速往天空飞去。

第八章 师姐 (二)

第八章师姐(二)

萧遥心中暗暗叫苦,双手紧紧握住了竹马,口中大喊道:“师姐!这是怎么回事?”

萧遥喊叫着,却听到地上的苏婉婉“咯咯”娇笑道:“笨蛋!你以为这真的是竹马吗?那是我的青竹仙剑!我控制着它,让它飞到那里都可以!”

萧遥的耳边风声阵阵,上下翻腾的飞行轨迹让他头昏眼花,恶心想吐,他实在受不了,大声喊道:“师姐,够了!快让我下去!”

“嘻嘻!这么好玩的事情,就多玩一会,在做一阵空中飞人吧!”

萧遥感到自己的手渐渐无力,随时都可能掉下青竹剑,略一思索,心生一计道:“你在不让我下去,我就不认你这个师姐!我要和师父说,我要做你的师兄!”

这一招有了效果,苏婉婉还真怕萧遥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师弟变成自己的师兄,于是嘟着嘴,气鼓鼓的让青竹剑飞到了自己脚边的地面上。萧遥脚一沾地,立即浑身一软,“咚!”的一声摔在了草地上。

“呵呵——!”苏婉婉看着萧遥的那副狼狈样,又是一阵娇笑。

等休息了一阵,萧遥好不容易爬起,苏婉婉又立即道:“小师弟,不玩竹马也可以,我们来玩骑黄牛吧!”

萧遥被苏婉婉刚才的作弄弄得有些恼怒,大声道:“不玩!”

苏婉婉也不生气,拉着萧遥的手臂,娇声娇气的道:“不嘛!我要和你一起玩,真的很好玩的!”

萧遥听着苏婉婉那好听的声音,看着苏婉婉那天真可爱的脸庞,眼前忽然不断的浮现出蕊儿的影子,他叹了一声,彻底的失去了抵抗力,略带苦涩的说道:“好吧……”

就这样,萧遥就安安分分的当了一回黄牛,让苏婉婉兴高采烈的骑在自己背上,硬是绕着那几间破屋爬了几圈。

最后,苏婉婉总算尽兴了。离开时,她向萧遥说道:“大师兄他们太坏了,竟然欺负你,本女侠绝不容忍别人欺负我的小师弟,”苏巧巧说到这里。脸上现出抱打不平的表情,“小师弟放心吧,我一定会和爹爹说说这些事情,让大师兄他们以后不敢欺负你!”

萧遥想到还要和众师兄们长期想出,实在不想撕破脸皮得罪众师兄,于是忙道:“不不!师姐,不用了,师兄弟间要和睦相处,哪能在师父面前告来告去,再说——”萧遥抚抚肚子,“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能迟到师姐带来的美味包子呢?”

苏婉婉一听,眨眨眼,笑道:“也对!这样吧,我每天晚上都给你带些食物来,这样大师兄欺负你的计划就不能得逞了!”

萧遥听到这话,不知道怎么的,心中一暖,竟然呆住了。苏婉婉有些累了,也不在和萧遥说话,转身想要拔出青竹剑,手刚握住青竹剑的剑柄,她又回头说道:“小师弟,你住的地方实在太破了,而且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你想到我那里和我一起住吗?我住的地方可宽敞了,你会很舒服的!”

萧遥一听这话,差点昏倒,心中道:“我这个师姐说话怎么如此不经思索,口无遮拦,若我当真去她的地方住的话,师父还不把我给撕了……”想到这里,他红着脸,双手连摆,说道:“不了!不了!谢谢师姐!”

“嘻嘻!”苏婉婉笑着,拔出青竹剑一抛,御剑离去。

第二日,萧遥按照李凡同给的纸张上的作息文字作息,天蒙蒙亮就起床挑水、劈柴,然后打扫天旋宫,下午的是个学习道术,晚上休息。因为天旋宫很大,萧遥要完全打扫干净至少需要近三个时辰的时间,而扫完了天旋宫后,时间已经很晚了,虽然午饭的供应很足,萧遥完全能饱饱的吃顿午饭,但时间已经到了学习道术的时间,他也只好放弃吃午饭去学习道术。一天下来,萧遥最多能完整的吃一顿晚饭,若遇到有的时候那李凡同故意把晚饭时间提前,萧遥甚至一整天吃不到一顿饭。不过,每天苏婉婉都会带来一些夜宵给萧遥,萧遥因此也不至于饿肚子。当然,为了这些夜宵,萧遥也免不了要勤勤恳恳的多当几次“老黄牛”。

如此过了两月有余,萧遥已经完全看出那李凡同是在故意折磨自己,而苏平治似乎也时不时的找自己的碴,只要一丁点不对就惩罚自己。本来萧遥下了决心只要学到本事就一直忍受着,但萧遥发现苏平治除了教自己心法口诀外,招式动作从不教自己,而且心法口诀中的一半是修身养性的经文,他心中渐渐的怀疑这苏平治手自己为徒不过是为了折磨自己,以报复自己损害了他的面子和伤了他的弟子。这期间,青云真人来看过萧遥好几次,萧遥几次都想和青云真人说说情况,可心中又认为男子汉大丈夫不该动不动就为了一些宵小之事在背后告状,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在忍忍吧,等在过段时间如果还是这样,我一定和青云师伯说!萧遥暗暗的在心中定下了这样的计划。

这天,萧遥正站在天旋宫大门外的台阶上,准备打扫天旋宫,一个女子的声音忽然传来道:“小师弟!”

听这称呼萧遥就知道谁来了,回头寻声望去。果然,苏婉婉御剑停在了半空,正对着他嬉笑呢。

萧遥有些羡慕,说道:“师姐好厉害!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像师姐一样御剑飞行。”

“嘻嘻!”苏婉婉听到了称赞,十分的高兴,笑道,“还早呢,想要御剑飞行至少得把道术提升到清虚境界的第一层!”她飞近萧遥的身边,又道:“走吧,我带你绕着我们玄清教的七行山峰转一圈,我刚刚的把道行提升了一个清虚境界第二层,可以搭载一个人了,你是我的第一个乘客呢!”

萧遥晃晃手中的扫帚道:“不行啊,我还得扫地呢。”

“笨蛋,很快的!”苏婉婉拉住了萧遥的手,“以我现在的道行可以飞很快了,最多两刻钟就带你回来了!”

“真的吗?”萧遥心动了。虽然他现在是玄清教的弟子,但玄清教所在的昆山山脉他到现在都还没见过全貌,所以他确实想去看看。

“嘻嘻,你师姐会骗你吗?”苏婉婉把萧遥手中的扫帚劈手一扔,“来吧!踏上我的青竹剑!”

萧遥本向拿回那扫帚,可想了想又怕苏婉婉生气,于是不再理会被苏婉婉扔在地上的扫帚,踏上了那青竹剑。

“走咯!”苏婉婉娇喝一声,似模似样的右手中食二指往前一直,驾驭着青竹剑往前飞起。

和前几日相比,这次萧遥感到自己仿佛站在透明的平板上,稳定得太多了,这是他第一次飞上这么高的天空俯瞰大地,他心中高兴,仔细的观赏着美丽的景色,大声的欢呼起来。苏婉婉听到了萧遥的欢呼声,心中也高兴,于是加了把劲,把仙剑又飞得更快了。

二人就这样边飞行边观赏风景,偶尔兴奋的交谈几句,竟然不知道时间流逝。等到萧遥猛然惊喜,让苏婉婉带自己飞回天旋宫时,那太阳都快挂上天中央,已经是午饭时间。

完了……要受罚了,萧遥知道自己这次算是栽了,不禁垂头丧气。不过,面对不能改变的事实,他也不太执着,决定索性去吃顿午饭。

第九章 禁地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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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禁地(一)

这是萧遥第一次吃午饭,众师兄都十分惊奇,其中的几个不怀好意的小声议论着。萧遥见惯了他们的嘴脸,到也不奇怪,到是那李凡同显得无比的热情,甚至还夹了点菜给萧遥。萧遥知道李凡同十分阴险,对自己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但竟然都要受罚了,他也就懒得去猜李凡同的意图,悄悄的把李凡同夹来的恶心菜留在了饭碗中。

吃过午饭后,萧遥去苏平治那里时,发现道苏平治黑着脸正等着他,而他丢弃的扫帚就立在一张桌子旁边。看到苏平治的脸色,萧遥算是明白那李凡同对自己的态度转弯其实是在幸灾乐祸。

该来的还是得来……萧遥默默站着,不敢说话。

“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了吧?”苏平治冷冷的说道。见到萧遥低着头不说话,他大声吼道:“伸出双手来!”

萧遥有些不甘心,辩解道:“师父,其实大师兄安排的作息时间根本就有问题,那天旋宫太大,等我扫完了若按时来学道法就吃上不午饭了……”

“混账!”苏平治又抓住一个把柄,大声呵斥道,“你竟然认为吃饭比我传授你道术还重要!伸出手来!戒尺惩罚翻倍!”

萧遥虽然心中委屈,却还是伸出双手受罚。苏平治也不客气,痛痛快快的打了起来。一开始,苏平治还下手比较轻,但看到萧遥紧咬着牙,目光十分的复杂,那一声不吭的态度仿佛是在向自己抗议,不由心中猛然的生出一股怒气,故意要和萧遥较较劲,猛然的加大了下手力度。

随着手掌被打得越来越痛,萧遥渐渐觉得巨木峰上的人除了苏婉婉外,都不喜欢自己,心中渐渐愤怒起来,虽然手掌剧痛无比,却依然倔强的忍住剧痛咬着牙不吭声,可惜他眼中的怒气却隐藏不住。

苏平治打了一阵,仍然不能让萧遥喊一声痛,也不由越来越恼怒,脸色发红,在看到萧遥有些怨毒而冰冷的目光盯着自己,他更是彻底爆发了,下手越来越重。

又打了一阵,得萧遥的手掌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有几处甚至打得露出了骨头。可是萧遥的表情却仿佛雕像一般的冷漠,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苏平治看到萧遥的手掌中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心中一惊,不在打下去,停下了戒尺。他摇了摇头,感觉心中有些发冷,心道:“这小子那眼光似野兽一样,简直不是人!那样子仿佛要把我生吃了一般……”

苏平治确实不喜欢萧遥,但因为红石道人的关系,他是真心的收萧遥为徒的。本来,苏平治看到两个月来萧遥的表现都不错,已经决定开始系统的传授萧遥道术了,但现在看到萧遥看自己的目光竟然蕴含怨毒,他知道自己压制萧遥凶煞之气的方法算是失败了。沮丧之下,他越来越不喜欢萧遥,那里还有传授萧遥道术的想法。

另一边,萧遥当初也并不想拜在苏平治门下,而这段时间以来,他受到苏平治的弟子的欺压,被苏平治动不动就惩罚、毒打,心中的恨意渐渐加浓,那凶煞之气不但没有降下去,反而加浓了些。

苏平治不会想到,这一次一时恼怒下的毒打,不但彻底而不可逆转的加重了他和萧遥间的隔阂,而且将会彻底的改变萧遥的人生,改变玄清教未来的发展。一颗种子已经种下,不管是毒草还是参天大树,它都已经开始发芽。

萧遥出了正殿,连晚饭都没吃,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静静的坐在床边上。此刻,萧遥头脑中十分混乱,默默的看着自己那双变了样的双手。那双手上有数不清的伤痕,好多处皮肉翻滚,露出骨头,许多伤口的流出的鲜血还没有凝固,还在“汩汩”的流淌着鲜血。

随着手掌上那阵阵剧痛的侵袭,萧遥忽然想到了红石道人。一直以来,红石道人对自己都是温和而宽容,和红石道人在一起时,自己何时受过这么重的惩罚?想到这些,红石道人那高大的身影、爽朗的笑声不停的在萧遥眼前闪现,萧遥在也忍不住心中的伤痛,眼泪滚滚而下。

在说到苏婉婉知道萧遥被狠狠惩罚,心中一直不安。她和往常一样带上包子,向萧遥的屋子走去。一路走来,她看到路上到处是斑斑点点的血迹,心中更是紧张,小心的敲门道:“小师弟,你在吗?”

苏婉婉一连几声,屋子中却无回应。苏婉婉知道那门破旧,并没有栓上,于是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师……师弟,你没事吧?”苏婉婉看着萧遥如雕像一样的坐着一动不动,心中开始害怕。

虽然巨木峰上的其他人总是欺负自己,但苏婉婉对自己一直不错。萧遥抹了吧眼泪,强笑道:“师姐,我没事。”

苏婉婉松了口气,把怀中的饭盒放在了桌子上,向萧遥说道:“师弟,快来吃点东西,我今天带来了你最爱吃的包子!”

萧遥沉默了会,说道:“师姐……我不饿……”

“不行!不行!你多少要吃点,我是你师姐,你要听我的话!”苏婉婉说着,走过来想拉萧遥的手。也就在这一瞬间,她看到了萧遥那双恐怖的手,不由吓得向后一退,差点惊叫出声。

呆了呆,苏婉婉垂泪道:“对不起……都是我害你挨打了……”

想出了一段时间,萧遥第一次见到苏婉婉流泪,他不忍心,安慰苏婉婉道:“师姐,我真的没事,你别哭。”

苏婉婉抹了抹眼泪,一咬牙道:“师弟,你等我会!”说着,风风火火的跑出了屋子。萧遥虽然不知道苏婉婉要去干什么,但知道她肯定是为了自己好,心中感激下,向着苏婉婉的背影微微一笑。

第九章 禁地(二)

第九章禁地(二)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后,苏婉婉带着一个褐色的小瓶子回来了。她嬉笑着道:“师弟,有了这个你马上就不疼了!”

萧遥看着那小瓶子道:“师姐,那是什么?”

“不是什么,”苏婉婉吐了吐舌头,“只是一些疗外伤的药。”

苏婉婉走到了萧遥面前,把萧遥的双手平摊开,然后在小瓶子中取出一些白色的膏体小心的涂抹在萧遥的手掌上。那药一抹上,萧遥立刻感到了一阵阵的清凉从伤口处传来,钻心的疼痛竟然减轻了大半,不由暗暗惊叹这药的奇效。

苏婉婉涂完药,右手屈着无名指立于口前,闭眼念了几句口诀。这几句口诀萧遥学习过,而且早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但他只知道是治疗的道法,却不知道怎么运用,正好奇时,却见苏婉婉右手往自己的手掌一指,一股绿气从她手掌中生出,笼罩住了自己的双手。

也就片刻的功夫,萧遥感到手掌上的疼痛全消,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待那绿气散去,萧遥看到自己的双手上的伤口全部愈合,要不是留下了伤疤外,几乎就像没受过伤一样。

苏婉婉累得额头满是香汗,身子有些摇晃,她看着萧遥的手掌,开心的笑道:“怎么样?师姐很厉害吧!”

萧遥忙抚着苏婉婉坐下,感激道:“谢谢师姐!”

苏婉婉取出一块香巾,抹了抹汗,嬉笑道:“不用谢了,谁让我是你师姐呢!”这话一出,到让萧遥一时不知道改说什么。

苏婉婉指指桌上的包子道:“快吃吧,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世上和萧遥亲近的人中,红石道人性格豪爽,虽然很爱护萧遥,但性格使然,各方面都粗枝大叶;青云真人则显得高高在上,萧遥只敢小心的敬仰他;唯独有蕊儿心细如发,对萧遥的关心十分细腻。现在,除了蕊儿外,萧遥再次从苏婉婉这里感受到这种细腻的关心,他心中感动,鼻子有些发酸,默默的点点头,拿起了包子就吃。

“师弟,希望你不要恨我爹爹,他除了脾气暴躁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苏婉婉看着萧遥吃包子,一改往日嬉闹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说出了这话。

萧遥心中确实已经开始恨苏平治了,而且恨这种情感不是说想不恨就不恨的,他拿着吃了一半的包子,沉默了半天,终于说道:“师姐,我会好好听师父的话的。”

萧遥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苏婉婉却还是十分欢喜,脸上又恢复了往日快乐的表情。

……

第二天是玄清教每月一次的休息日子,出于习惯,萧遥并没有睡懒觉,起了个大早。

本来以为自己手掌上的伤至少也得半个月才能恢复,那知道在苏婉婉神奇的法术下,竟然一夜之间就全好了,而且又恰好遇到了休息日,萧遥心中难得的有了一丝轻松,一个人走进巨木峰的山林之中。

走在这无人的山野之中,萧遥首次感到这么自由。这里,没人在对他指手画脚,没人在对他嘲弄折磨……萧遥曾经的目标就是追求这样日子,潇洒而自由的和蕊儿、红石道人一起过一辈子。可惜,一切都已经改变了,萧遥不知道没有了红石道人和蕊儿后,追求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意义。所以,就算是没人束缚他,他自己也会把自己束缚起来,因为他无法忘记红石道人,无法忘记蕊儿,更无法忘记对那黄衣人的仇恨——正是那黄衣人毁灭了他的生活,带走了他的亲人!

不知不觉间,萧遥来到了后山。这后山树木林立,青草遍地,山势平坦处有一湾湖水清澈、碧绿的绿水湖。正是夏末,绿水湖边的灌木都长得郁郁葱葱,绿得喜人,林木稀少的湖岸边有不少不知名的花草点缀,湖风阵阵吹来,碧波荡漾,闻着那带着湿气的空气,顶着头顶的烈日,萧遥仿佛又回到了香泽镇那个芦苇茂密的小湖边。

曾经,那里有师父,有蕊儿……曾经,日子很平静,很舒服……现在,他们都已经不在了……萧遥怔怔的呆了一会,无数回忆涌上心头,他痛苦的长啸一声,往前一跃,把自己扔进了那绿水湖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漂浮在水面的萧遥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感觉,湖水中那充满生命力的绿色随着自己的身子一起跃动,仿佛成了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又仿佛想要和自己交流。他尽量的让自己的头脑中一片空白,身子在那碧绿的湖水中起起伏伏,随波飘荡。湖水中那中清清凉凉的感觉渐渐的占据了他的身躯,烦乱无别的心情竟然平复了下来。一切仿佛可以不想,萧遥的大脑中真正的变得一片空白,整个人就像融入了湖水中。

等到波涛把萧遥带上岸时,萧遥依依不舍的起身,发现自己已经被波涛带到了湖的对岸。刚才那一边的湖岸林木比较稀疏,而这边的湖岸树木十分的茂密高大。萧遥想走进那密林看看,但感到身上有些冷,于是在一块巨大的圆石上躺了下来,让阳光照射在自己湿透的衣裤上。

等到衣裤晒干后,萧遥起身,向着那密密的树林走去。在走了七八步,萧遥忽然发现一块巨大的碑文,那碑文上刻着一个巨大的“禁”字,禁字旁边有一行小字道:“此处乃玄清教重要禁地,请勿往前走,若是玄清教弟子闯入此处禁地,将受天雷极刑!”

萧遥看到那字,本来想转身回去,却忽然想到了自己入了玄清教后所受到的折磨,愤怒袭来,他心中生出一股逆反之意,向那碑文蔑视的冷笑数声,大步跨过碑文出的界线,向树林中走去。

约行了数百步,那密密的树林就穷尽了,萧遥看到了一片散落着嶙峋怪石的矮树林地,在矮树林地的中间有一块巨大的平台,平台上刻画着许多的古怪花纹和图案,在平台的中央,一块巨大的圆形玉石雕刻成的太极图十分显目的凸显出了平台。

细看之下,萧遥发现那快八卦玉石似乎发出了淡淡的光芒,他正想走过去仔细的看看,却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喝道:“什么人!”

被……被发现了……糟糕!要被处于天雷极刑了……萧遥心中惊恐,手脚冰冷,竟然一时不知所措,耳中只听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的跳动。

第十章 玄灭 (一)

第十章玄灭(一)

“你是什么人!”那声音再次喝道。

萧遥心中着急的盘算着计策,慢慢向那声音望去。只见一个须发洁白的老头蹲在地上,正朝自己打量。那老头穿着一件又脏又破的灰色长袍,背上背着一个大箱子,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棍子,他头发和长须虽然是白色的,但面容并不苍老,当真称得上是童颜鹤发。

萧遥见那老头并不是道人,心中略安,笑道:“老大爷……”

“什么!”那老头满脸的怒气。

萧遥一下呆住了,但他素来心思机敏,只一会就猜到了几分那老头生气的原因,忙试探的道:“呃……老伯……”

“混账!”

萧遥苦着脸,再次道:“……大叔!”

“我有那么老吗!”这次那老头跳了起来。

果然如此……萧遥明白自己的猜测是正错的,心中有了九成把握,当下喊道:“大哥!”萧遥喊完,心中道:“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那知道那老头的一句话差点让萧遥栽倒:“嘿嘿!我没那么老,我叫你大哥好了,你称我小兄弟。”

萧遥哭笑不得,勉强道:“小……小兄弟……”

“嗯!”那老头满意的点点头,脸色忽然有些慌张,问道:“你……你是玄清教的?”

因为是休息日,萧遥穿的衣服是自己来到玄清教时带来的,上面并没有玄清教的标志,他见那老头慌张,觉得那老头可能也是无意间闯入这禁地的,心中也不像吓唬那老头,于是说道:“不是。”

老头仔细看了看萧遥的衣服,一会后方放心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话刚说完,他忽然又跳了起来,紧张的喊道:“你不是玄清教的弟子,那你来这里想要干什么?”

解释来到这里的借口,萧遥到现在都没编好,颇为头疼。听到那老头问起,他吱唔着,眼光四望,忽然,那老头身边一个如巨大的馒头一样的小山包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个小山包将近有半个人高,由红色的砂质黏土构成,底部有石磨大小。萧遥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一种白蚁的巢穴,恍然大悟那老头刚才是在用长棍子取食白蚁,他笑了两声,转移话题道:“原来小兄弟是在取食白蚁。这白蚁肥美多汁,香脆可口,可是世间难得的美味,小兄弟可有口福了!”

那老头一听,大喜道:“原来你也知道这白蚁美味啊!”话说到这里,那老头有紧张起来,大声道:“哦!我明白了!你也是来吃白蚁的!快一边去,这是我发现的,可没你的分!”

萧遥汗了一个,心中好笑,顺水推舟道:“到被你猜中了,”为了真实,他做出失望、无奈的表情,“唉……我还是慢了一步啊!”说完,摇着头转身就走。

那老头紧张的看着萧遥走开了一段距离后,方才放心,蹲下身子,在手中的长棍上沾了点自己的唾液,把长棍子伸入了白蚁穴,黏住一只白蚁后放入口中,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萧遥走了几步,回头看到那老头那吃样,忍不住叹道:“可惜……可惜……”

前面说过,萧遥做事喜欢走偏锋,在饮食上也是如此,跟随红石道人走天下这么多年,萧遥见过不少古怪食物,吃过许多别人不敢吃的美味,知道许多稀奇古怪的美食烹饪方法。因此,他见那老头如此简单的吃美味的白蚁,忍不住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正所谓说者无意,闻者有心,那老者听到萧遥这么一说,不解道:“你说什么可惜?莫非说我吃这白蚁?”

萧遥想不到那老头耳朵如此之灵,呆了呆,笑道:“你这样吃白蚁无异于牛嚼牡丹,实在可惜!”

那老头知道虫蚁等常人不敢食用之物,往往带有毒性,生吃已经很冒险,若在烹饪的话,一点差错都会把美食变成剧毒,所以他一听这话就知道萧遥曾经烹饪并吃过白蚁,他不恼怒反而大喜道:“大哥肯定懂得烹饪之法,不如来把这窝白蚁烹饪了,咱们一起吃!”

萧遥道:“好是好,只是你没有烹饪的器具和配料,我也没办法烹饪啊。”

那老头“嘿嘿!”一笑,道:“稍等!”说着,他放下了身上的箱子,一眨眼的功夫,从那箱子中取出了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等物,其中甚至有数十种罕见的香料和调料,直看得萧遥口瞪目呆。老头弄完,大笑道:“大哥,这下行了吧?”

那大箱子简直是一个移动厨房,各种物事都齐备,随便走到那里找点东西就可以烹饪。萧遥心中叹服,吐了吐舌头,笑道:“好吧!”

老头大喜,立即自觉地让开了位置。

萧遥取出一只瓷碗,在瓷碗中到了少许的烈酒,然后让老头帮自己收集白蚁,把收集到的白蚁全部丢入了瓷碗中。

老头看得不解,边抓白蚁,边问道:“为什么要把白蚁放入酒中?”

萧遥道:“这酒能把活物中的毒质溶解出来。这白蚁有小毒,放入烈酒中刚好起到去毒作用。”

老头一听,大悟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这医术中就常常把各种活物浸泡在酒中制成药酒,利用酒溶解出活物的毒质,以毒攻毒来治病养生!”

萧遥笑着点点了点头道:“不仅如此,酒浸还能起到清理活物肠胃的作用。经这酒一浸泡后,这白蚁立即变得更加美味!”

老头不解,挠头道:“这酒还能清理肠胃?闻所未闻!这事该从何说起?”

萧遥大笑道:“你想啊,这人如果酒喝多了会怎么样?”

“恶心呕吐。”

“对,这酒中浸泡的活物也是如此。”

这下,那老头总算明白了,大喜赞道:“大哥真是太聪明了!这智慧只怕当今世上无人能及!”那脸上尽是敬佩的神色。

萧遥第一次听人这么恶心的吹捧自己,着实汗了一个,不过看到那老头的表情十分的真实,心中到也觉得这老头相当好玩。

第十章 玄灭 (二)

第十章玄灭(二)

二人埋头继续抓白蚁。也就一刻钟的时间,那只瓷碗中已经装了满满一碗的白蚁,萧遥看了看,说道:“差不多了,可以烹饪了!”

萧遥拿过一只竹虑(一种椭圆形的、凹面的竹编厨具,用于过虑水分等),把瓷碗中的白蚁倒入了竹虑中,然后到了点清水淘洗了下。弄好后,萧遥在老头的箱子中找了找,不禁皱眉道:“烹饪白蚁最好用表面粗糙的瓦片,你这里只有铁锅,看来只能将就点了。”

老头一听,忙道:“不行!不行!大哥且稍等!”说完,手轻轻一挥。萧遥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那老头就没了踪影。

“好……好厉害!”萧遥实在没想到这老头竟然有这么高深的道行,不禁口瞪目呆。也就在这时,萧遥的心中忽然想道:“这老头如此厉害,如果他能交我道术的话……”这想法一出,玄清教的教规和各种尊师重道的世俗规定立刻在萧遥心中冒了出来,萧遥一时犹豫。

不过,想到两个月来在巨木峰的遭遇,萧遥心中怒气难平,想道:“哼!苏平治收我为徒根本就是为了折磨我,我怎么能奢望他传授我道术!我这个巨木峰弟子不过有名无实,倒不如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学习一下!”想到这里,萧遥开始在心中酝酿计划。

大约一刻钟不到的时间,萧遥眼前人影一闪,那老头已经回来了。

“这个还可以吧?“老头喜滋滋的递上了七八片瓦片。

萧遥接过瓦片,忍不住问道:“这瓦片你从那里得来的?”

“巨木峰这么多瓦房,找点瓦片还不容易?”老头撇撇嘴,似乎对萧遥问这么简单的问题有些藐视。

萧遥细看那瓦片,发现瓦片上竟然有玄清教标志,不由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这老头拆的是谁的屋子,不过最好不要是自己的,自己那屋子本来就很破了,在拆几片瓦片,那就成了大漏斗了。不过自己屋顶的瓦片似乎没有玄清教的标志啊……嗯,这样就放心了。对了!这几片瓦片用过后,刚好可以拿去补补自己那破屋,这都要到雨季了,干脆让他在去多拿一点好了……

萧遥心中嘀咕了一阵,忍住闷笑道:“我看这瓦片还不够,你在去拿一些。”说完,萧遥详细的指点了老头去哪间屋子拿,并且说明那间屋子的瓦片是最好的。老头一听爽快的答应了。

这一次,大概是因为轻车熟路,那老头回来得更早。萧遥本来已经做好了看到的瓦片会很多的准备,但真正见到那老头带来的瓦片,还是被吓了一跳。那老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一大堆瓦片堆叠成了小山自动的漂浮在半空,跟随在那老头身后。

那老头一落地,手轻轻比划下,把空中的瓦片也小心的放置在地上,然后笑嘻嘻的说道:“我嫌麻烦,所以多带来了些。”

萧遥看着那堆成小山的瓦片,心中一阵阵的闷笑,想道:“只怕那间屋子的屋顶全部拆光了才会有这么多的瓦片吧!不错,不错!就让某某人充分的享受一下明媚的阳光吧!哈哈哈!”

接下来萧遥开始烹饪白蚁了。萧遥让那老头用法术生了把火,让后在铁锅上附上瓦片,把白蚁均匀的洒在瓦片上。待白蚁微黄时,萧遥撒上了一点粗盐和其他的一点调料,随即起锅。

那白蚁烹饪好后,颜色金黄,香气四溢。老头只是看了颜色,闻了味道,却已经按奈不住,垂涎三尺了,萧遥刚把白蚁铲到碗中,他立刻伸手抓过一把,塞入口中。

白蚁入口,一股浓郁的香脆微甜的味道立即传来,其中还隐隐带着一种特有的鲜味和酒香,当真是极品美味!老头两眼放光,表情竟然有些痴呆。半天,他才赞道:“好……吃!真他妈好吃啊!”说完,他如狼似虎的盯着那盛着白蚁的瓷碗,差不多是手脚并用,只一会的功夫,如风卷残云一般,那瓷碗已经干干净净。

“哎呀……就吃完了……”老头意犹未尽,举着那瓷碗翻了翻,根本没注意到萧遥一星半点儿都没吃。

看到老头的表现,萧遥满意的在心中一笑。这,其实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为了吸引住老头的胃口,让计划完美的开头,这次烹饪白蚁萧遥可是下了几倍的功夫,每道细节都不能马虎。而结果也让他十分满意。接下来,他打算继续实施计划的下一步。

“其实呢,这样烹饪出白蚁还不算最美味的!”萧遥漫不经心的说了句。

老头一听,立即来了精神,拉住萧遥道:“是吗?快!咱们在去找一窝继续烹饪!我要尝到最美味的白蚁!”

萧遥笑道:“不行!要烹饪出最美味的白蚁,必须等到七八月份的雨季。”

老头有些失望,问道:“为什么?”

“因为七八月份的时候白蚁是最粗壮、最肥美的时候,而且那个时候可以用一种方法轻易的捕捉到长翅膀的白蚁,那种白蚁才是真正的极品美味!”

老头一听,心里痒痒的,一心向要知道是那种捕捉白蚁的方法,不停的问萧遥。萧遥却“哈哈”大笑就是不说。

老头问了一阵,问不出答案,正郁闷时,却又听萧遥道:“其实呢,除了白蚁,还有一种和白蚁相关的东西更美味!另外,我还知道其他一些没人敢吃的美食的烹饪方法,像蝎子啊,蝗虫啊等等,那些都是神仙都尝不到的美味啊……”

萧遥料得不错,这老头确实十分喜欢这些没人敢吃的美味,听萧遥这么一说,他两眼放光,胃口已被吊得十足,不停的向萧遥说他自己去找虫子等材料,而萧遥来烹饪,弄好后二人共同分享。

萧遥心中暗笑,任那老头说破了嘴皮子,他还是摇头。最后,老头几乎要绝望了,哭丧着脸。萧遥看到时机到了,笑道:“以后我们有缘再见的时候我在做给你吃吧,现在我得走了!”说完,萧遥转身就走。

老头急了,大声道:“等等!”话音一落,萧遥只感觉脚掌上穿上来一阵冷酷的寒意,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双脚完全被一块举得的冰块冻住了。

“好厉害!没有念口诀,也没有捏指诀,他的道行当真深不可测!”萧遥在心中暗暗的惊叹。在玄清教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萧遥知道施展道法一般都得依靠口中念口诀、手指捏指诀来引导法术的施展,但如果施展人的道行深到了某一地步,则不需要法诀和指诀就能轻松的施展。从这点上来看,眼前这老头的道行绝对不再玄清七仙之下。至此,萧遥越发的坚定了向老头学习道法的决心,心中暗暗高兴。

就在这时,萧遥听到了一声“咚!”的声音,正奇怪时又听那老头道:“大哥在上,我玄灭今天正式拜大哥为师,日后必定听从师父的话,遵守师门的规定,若玄灭违反此言,定天诛地灭,天地不容!”

第十一章 交换 (一)

第十一章交换(一)

萧遥想拜那老头为师,没想到却被他抢了先,不由哭笑不得道:“我可没说要收你做徒弟!”

玄灭那里肯听,“咚咚!”的磕起了头。等到萧遥脚下的坚冰溶解了,能转身时,那玄灭已经在自己脚下完成了三拜九叩中的最后一叩。玄灭“哈哈”笑着起身道:“行了!大礼已行,师父不能反悔了,快把烹饪那些美食的方法交给我吧!”

萧遥想了想,觉得收了他这个徒弟也没什么害处,当下无奈的苦着脸道:“今天正好是玄清教的休息日子,所以我才有时间,其他时候我得挑水劈材,打扫天旋宫,那里有时间教你什么烹饪啊?”

玄灭一听,跳起道:“师父原来真的是玄清教的弟子啊!”

萧遥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笑道:“是的。”

“我最怕见到的就是这玄清教的人!”玄灭说道,“不过师父既然是玄清教的弟子,为什么身上连一点真元的气息都没有?”确实,玄灭之所以这么轻易的相信萧遥不是玄清教的人,主要是因为看到萧遥身上没有半点真元的影子,这对一个修炼道术的人来说是不可能的事。不是这样的话,就算是萧遥身上的衣服没有玄清教的标志,玄灭也不会轻易的相信萧遥,早把萧遥踢回去了,那会和萧遥说这么多话。

萧遥听到这话,也不管玄灭为什么怕见玄清教的人,愤愤的怒道:“哼!狗屁的玄清教!“说着,他把在玄清教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玄灭听玩后,也很气愤,说道:“还有这种事?这般小子也太不象话了!”说到这里,他眼珠一转,喜道:“这样吧!既然你是玄清教弟子,那就由我教你道法,而你教我烹饪美食。每次你教我烹饪一样美食,我就传授你一个道法,这样咱们也算公平交换,咱们就不用理会什么师徒关系了!”

正不知道怎么让玄灭教自己道法时,玄灭却自己提出来了,萧遥等的就是这句话,大喜道:“好!”

玄灭道:“当然,你也得向我三拜九叩还礼,这样你就不是我师父了。”

萧遥依言,跪地三拜九叩。等到萧遥拜完,玄灭眼珠一转,又想出一个好玩的主意,死亡之地的笑道:“既然不做师徒,那我们做结义兄弟吧!”

萧遥有求于人,虽然觉得和年纪这么大的老头结义很荒唐,心中想笑,却还是点头同意了。

二人撮土为香,对着天空一字一句的发誓。玄灭首先道:“我玄灭。今日我与萧遥兄弟结义金兰,结为异性兄弟,虽不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苍天在上,日月为证,若违誓言,天打雷劈!”

接着,萧遥把玄灭的话复述了一遍。萧遥说完,二人叩拜了上天,这结义算是完成了。

萧遥道:“大哥,你年岁比我大,就你做大哥吧!”

玄灭急了,大声道:“谁说我年纪大了?不行!不行!你来做大哥!”

萧遥想到一个老头称呼自己大哥的情景,颇觉尴尬,而且结义是一件严肃的事情,他不想被人笑话,于是说什么都不干。二人争了半天,玄灭终于妥协,当了大哥。

玄灭首先传授了萧遥一些基础道术,让萧遥可以呼吸吐纳,吸收天地灵气,初步练形真元。萧遥认真的听完玄灭的讲解,然后照着玄灭示范的动作,盘腿做下,心中默默的想心法口诀,开始张开周身气孔呼吸吐纳。

萧遥这一坐,就如老僧入定一般,不知时间流逝。一旁的玄灭无事可做,烦躁的走来走去。想到萧遥烹饪的白蚁的美味,玄灭禁不住口水横流,他越想越觉得自己亏大了,这萧遥身体尚不具备初步的真元气,学不成道法,而萧遥学不成道法,玄灭就无法以一个道法来交换萧遥的一个烹饪菜品。

“这小子说,除了白蚁外还有一种和白蚁相关的东西更美味,会是什么呢?如果是烹饪什么蝗虫之类的,我到还一时找不到材料,不过和白蚁有关的话,肯定可以在这白蚁窝里取材,如果这小子给我烹饪的话,我一定能大饱口福!”玄灭想着,再次想起了那烤白蚁的美味。他抹了抹口水,寻思着怎样随便教萧遥一个没什么用的道法,让萧遥为自己烹饪那和白蚁有关的东西,但想来想去,他又怕萧遥嫌弃那道法无用,一怒之下和自己翻了脸。

正苦恼时,玄灭忽然看到正在吐纳的萧遥身上红光一闪,一把鲜红色的仙剑插在了萧遥的身边。玄灭知道这是至少三级的灵剑在长期感受到了主人呼吸吐纳修炼真元后,猛然觉醒,现出原型开始自我修炼。这种觉醒是一个临界点,需要灵剑经过大量的时间后吸收够一定的天地灵气精华和那捉摸难定的机缘,一旦三级的灵剑觉醒,它将开始自我修炼,向第四级的真剑进化。

玄灭真人砸砸舌,心道:“这小子哪来的狗屎运?身上还没有半点真元就有一把三级的灵剑认他做了主人!哼哼,这臭小子只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吧?”

玄灭想到自己和萧遥差不多年龄时,能有把二级仙剑就算烧高香了,心中难平,又想道:“什么世道啊!老天爷真没眼,多数人艰辛万苦修炼仙剑,到那头发胡子花白,能把仙剑练到三级就不错了!这小子莫名其妙的年纪轻轻就得了把三级仙剑,而且这仙剑还莫名其妙的觉醒,开始自我修炼……”

想着这些,玄灭把目光看向萧遥,不禁又是一惊。萧遥的表现不像是一个初学者,玄灭的慧眼能够看到天地间的清气进入萧遥的身体,浊气从萧遥的身体中逸出,两股气进入有致,丝毫不乱,显然已经达到了清空境界第一层。

玄清教的道法修炼共分五个境界,分别是清空、清虚、玉清、上清、三清境界,每个境界又分三个层次。清空境界的第一层是很容易达到的,不过,修炼的进度和天赋资质有关,一般的修习者最多三个月可以达到清空境界的第一层,而萧遥才两个时辰不到就达到了清空境界第一层!

第十一章 交换 (二)

第十一章交换(二)

玄灭暗暗惊叹,心中忽然想道:“我这年岁也不小了,是不是该收个徒弟继续我这一脉的使命了?这小子天赋异凛,不如……”玄灭平时比较忌讳自己的年龄,怕别人说自己老,现在他看到萧遥的资质如此只好,竟然动了收徒之念,主动在心中承认了自己的年龄。不过这种念头只是一闪即逝,他使劲摇了摇头,想道:“我不老!不老!我很年轻!刚才有这样的想法肯定是幻觉!”

为了不在胡思乱想,玄灭停止了走动,坐在一块石头上,重新思索起了怎样让萧遥为自己烹饪那和白蚁有关的美味。他眼光不经意的一扫,停留在了萧遥身边的红石剑上,心中一动,想道:“对呀!他虽然体内还没有真元,但有三级的灵剑啊!对!就教他我自创的道法!”

主意打定,玄灭心中静了下来,咽着口水,等待这萧遥吐纳结束后以道法换取萧遥美味的烹饪。

萧遥几个周天运转下来,只觉得神清气爽,精力旺盛,他睁眼,看到玄灭急不可耐的拨指挠头,于是抱歉道:“大哥久等了!”

玄灭跳了起来,笑道:“没事!没事!想不到你第一次呼吸吐纳就能持续这么长的时间,这天赋不错,现在我就传授你一招威力强横的道法吧!”

这日头已过中午,萧遥虽然没吃午饭,但可能因为习惯加上了吸收天地真元气的关系,他并不感到饥饿,听到玄灭要传授自己强力的道法,心中大喜道:“谢谢大哥!”

玄灭真人当即详详细细的讲解了如何念口决、捏指诀引导道法等等,然后亲身做示范,向前几步,面向一棵百步之外的大树。玄灭为了让萧遥看清楚,捋起了衣袖,露出了右小臂上一把银白色的仙剑图案,只见他垂放于身旁的右手拇指和食指虚扣,口中叱道:“金行,出剑,疾!”话音一落,他手指食指和中指并拢,向百步之外的大树一指。

萧遥只看到一道凌厉的白光从玄灭中食二指中射出,直冲那大树,“叮!”的一声,一把银白色的仙剑完全刺入了那大树,只留下了一个剑柄。那大树是天下闻名的黑铁树,普通的刀斧看在上面连痕迹都不能留下一条,而且那树有四人合围粗细的树围,树龄估计有千岁。萧遥很清楚,黑铁树的树龄越大树干越致密坚硬,但玄灭轻描淡写的就把剑身全部刺入黑铁树的树身,这一招道法的威力可想而知。

玄灭手一招,那刺入黑铁树仙剑自动飞回了他手中。玄灭把仙剑融入自己身体,向萧遥洋洋得意的说道:“这是我独创的金行道法,名字叫‘破天一剑’!虽然不具备大多数强力道法的规模杀伤能力,但这个道法将全部威力集中于一点之上,讲究专一破敌,能够轻易的击破普通的防御道术,威力可谓十分的强大!”

玄灭很为自己独创的道法自豪,所以取了这么一个有些亏张的名字,萧遥很清楚的看到了这一点,不禁莞尔一笑。

“这个道法对修炼者没有要求,只要求修炼者拥有三级的灵剑,”玄灭继续道,“不过修炼者的道行深浅会影响道法的威力,如影响射击的距离、准确度等等!”

“太好了!”萧遥兴奋的喊道,“这样就算我不能拥有真元也能使用道法了!”

玄灭虽然说道法对修炼者没有要求,但他心中其实很清楚,这个道法和其他的道法相比恰恰门槛极高。其他的不说,这道法需要拥有三级的仙剑,而放眼天下,能拥有三级仙剑的人可谓寥寥!。从这来说,萧遥当真是幸运至极,以玄灭的话来说就是——遇到了百年不遇的狗屎运!

“见过运气好的,没见过这么好运的!”玄灭看着狂喜的萧遥,心中感叹着嘀咕了几句。随后,他开始指导萧遥练习。萧遥十分聪明,不一会动作等方面都学得有模有样了。玄灭见状,说道:“这个道法讲究速度和突然,日后你要练到不用口诀和指诀引导道法,其威力才能完全体现出来。就你现在的能力,若在年口诀、捏指诀提醒敌人的话,敌人能够更容易的躲闪。”

萧遥把玄灭的话一一记下了,继续练习。玄灭说完话,也懒得再看,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打起盹来。

萧遥练习了一会后,觉得自己有了一定的把握,于是开始出剑训练。他照着玄灭的样子,捏着指诀,口中喝道:“金行,出剑,疾!”一道红光从他中食二指中射出。萧遥正要惊喜,却见那道红光仿佛喝醉了一般,歪歪斜斜的一头栽在了十步远近的地上,他脸上一红,知道自己其实还差得远。不过还好玄灭正在打盹,并没有观看,萧遥心中一安,继续努力的练习起来。

整整一个下午,萧遥不停的练习出剑。反复几百次后,萧遥已经十分疲惫,一条右臂又酸又疼,差不多肿大了一圈。不过,这样的练习也确实有效果,萧遥现在已经能够直直的射中距离自己十步的树木了。

玄灭醒来后,看到萧遥训练的成果,笑道:“好小子,不错!你在体内几乎没有真元的情况下,能做到如此,差不多到了极限了,以后要提高射程和准确度的话,就得靠修炼了,只要你道行提升了,这道法的威力也自然就上去了!”

萧遥十分高兴,说道:“谢谢大哥!”他说完,还打算继续练习,却听玄灭说道:“我说小子,差不多到晚饭时间了,快把那和白蚁有关的东西烹饪出来给我享用!”

萧遥一呆,想起了交换的约定,于是一笑,说道:“好!”

第十二章 离别(一)

第十二章离别

萧遥走到了那白蚁窝前仔细观察。过了一会,他在白蚁窝的右边四步的地方划了一条直线,然后从玄灭的箱子中找出一把小铲子,开始挖掘。挖下了三尺深浅后,萧遥取出了一大块白色的东西。那东西浑身带孔,仿佛蒸糕一样的松软,玄灭只看了两眼就大呼道:“白蚁蛋!”

萧遥笑着点了点头。玄灭心中疑惑,想道:“这东西能吃吗?”但看到萧遥那自信的摸样,他收起了心中的疑虑,静候着萧遥收拾烹饪。

萧遥依然取了点烈酒,简单的浸泡、清洗了下白蚁蛋,然后让玄灭生了火,在油锅里倒上一定量的香油。待到香油沸腾时,他把白蚁蛋下锅,翻滚了两下后取出放在盘子中。最后,他撒上了点调味料,这油炸白蚁蛋就算完成了。

玄灭的表现和上次一样,两眼放光,口水横流,萧遥一放下盘子,他立即手脚并用,顷刻的功夫就把一盘油炸白蚁蛋吞下了肚子。这一次,玄灭照样没给萧遥留一星半点儿,看来他早吧那共同分享的约定忘得一干二净。吃完后,玄灭意犹未尽,竟然伸出手指在盘子上一抹,然后把手指放入自己口中,津津有味的舔了起来。

萧遥看到玄灭的举动,知道玄灭对自己烹饪的美食十分的满意,不过这时他也发现自己的肚子开始结结实实的饿了起来了,为了赶回去吃顿晚饭,他向玄灭告辞了。因为休息时间的关系,萧遥和玄灭约定每日午夜十分在此处见面。临走前,萧遥想到了明天要烹饪的食物,还交待了玄灭去收集材料。

一些闲杂事且掠过不说,萧遥带上数十块瓦片告别了玄灭,他先到了自己的屋子把瓦片放好,然后来到天旋宫饭堂。此时,众师兄都准备开饭,萧遥发现大师兄李凡同并没再饭堂中。一向嗜吃如命的李凡同竟然会错过晚饭?萧遥大概的猜到了是什么事情,心中一阵阵的闷笑。

众师兄本来在为萧遥要错过晚饭高兴,那知道萧遥刚好赶上了,他们心中郁闷,脸上都是不悦的神色。萧遥知道众师兄素来不喜欢自己,不像对着众人的马脸吃饭,自觉的端着碗白饭夹了几样没什么油水的素菜后,去到了一个角落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萧遥正吃着,忽然听道众师兄中的马德道:“这次师父可火大了,结结实实的给了笑师妹一耳光!我还出来没见过师父发这么大的火。”萧遥从前对众师兄的议论从来不感兴趣,但听到苏婉婉挨打,心中不由一惊,凝神听了下去。

只听三师兄陆文风接道:“哎呀!哪能不发火呢?你想想,那可是师父用了二十年的时间、提炼绿水湖中的万年湖水的精华加上千年茯苓、天山雪莲等珍贵药材炼制的雪芙膏啊!不但能够治疗伤口,而且配合丹药修炼可以极大的提升修炼的速度,增进道行!这次小师妹一声不吭的就把那珍贵的雪芙膏给偷走了,而且任由师父怎么呵斥都不说拿去干什么了,你说师父能不急吗?”这话一出,其余众人纷纷称是。

七师兄夏时羽道:“小师妹是师父的心头肉,平时小师妹掉一根头发师父都会心疼半天,也亏这样,若是我们去动那雪芙膏,只怕早已经尸骨无存了……”这话一出,四师兄李响笑道:“七师弟,听你这话,你似乎有偷雪芙膏的打算啊!这事我得和师父说说。”

李响虽然说的是玩笑话,但夏时羽一听立即吓得脸色惨白,忙七嘴八舌的解释,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听到这里,萧遥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心中已经肯定那天晚上苏婉婉拿来的棕色小瓶子就是雪芙膏,想到苏婉婉为自己挨了打,他心中难安,饭菜吃在口中也肃然无味。最后,萧遥随便拔了两口,留下了半碗饭,向饭堂大门走去。

萧遥正要走出饭堂时,正好遇上李凡同十万火急的冲进了饭堂。

“我的老天爷!我屋子上的瓦片全部不见了!真他妈见鬼了!”李凡同一冲进了饭堂,就向着众人大喊大叫的述苦。众人正吃着饭,一听这话,不由“啊!”的一声喊了出来,有几个甚至把满口的饭都喷了出来。

马德道:“大师兄,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李凡同欲哭无泪,哭丧着脸道:“就是下午回去的时候啊!”

李响道:“大师兄,这是真的吗?今天是休息日,咱们住在山腰的好多弟子都来天旋宫朝拜,进进出出的,怎么会没人发现有人在偷大师兄屋顶的瓦片呢?”

“大师兄,你不会是幻觉吧?”五师弟陶海川怀疑道,“一屋顶的瓦片,就是几个人搬运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再说大白天的,有什么贼敢来咱们巨木峰偷盗呢?”

李凡同气道:“幻觉个屁!你去问问你那几个来朝拜的弟子,他们说看到一大阵风卷过了我的屋子,把全部的瓦片都卷上了半空,之后他们就什么都没看见了!”

一向沉默的六师弟周明道:“这可能是遇到了妖怪或者道行极高的人。”这话一出,众人皆出言赞同。

李凡同想想,觉得无论是妖怪还是高人,只看看那能把自己的屋顶瓦片全部卷走的功力自己就一千个惹不起。看来这次只能是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吞了。李凡同越想越气,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在说到萧遥回到自己屋子后,坐立不安,却又不知道怎样去找苏婉婉。他着急了一阵,索性静下心来,带着瓦片爬上了屋顶,把破损的地方都修补好。

等到没事做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萧遥只好守着一盏微弱的油灯,盼望着苏婉婉今晚会来。时间慢慢的流逝,萧遥渐渐的有些迷糊,爬在桌子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萧遥似乎听到了一阵熟悉的敲门声,他心中一喜,跃向门前,一把拉开门喊道:“师姐!”可惜,门外除了一片黑暗外,只有阵阵大风吹过。

第十二章 离别 (二)

第十二章离别(二)

萧遥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估算了一下时间,心中想道::“这么晚了,师姐可能不会来了……也不知道她伤得重不重……”心中想着,正要走回屋子,却忽然听到一个轻轻的声音道:“小师弟。”

萧遥怀疑自己听错了,一下有些发愣,随即,他再次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道:“你发什么呆啊?”

萧遥知道这不是错觉,大喜,转身道:“师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苏婉婉没有平时的活泼,淡淡的笑道:“不会的,我不来的话,你不就要挨饿了吗?”

苏婉婉进了屋后,和以前一样把精致的饭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说道:“快趁热吃吧。”

苏婉婉虽然一直在微笑,但萧遥明显能感到她的不同,她不但说话有些无力,而且那发型也很奇怪,竟然落下了一大片头发遮住了半边脸。萧遥心中难过,说道:“师姐,你的脸怎么了?让我看看。”说着,伸出手去拨苏婉婉遮住脸的头发。

苏婉婉一慌,向后一缩道:“我没事的……”随即,她又强笑道:“快吃包子,凉了就不好吃了。”

萧遥没理会苏婉婉的话,趁着苏婉婉不注意,忽然上前一下拨开了苏婉婉脸前的头发。一瞬间,萧遥呆住了,苏婉婉那原本雪白细腻的脸已经肿得老高,上面有五个清晰的乌黑指印,嘴角还残留着几丝血迹。

萧遥眼中一热,黯然道:“师姐,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苏婉婉强笑着,眼中却滚落了几颗泪,她用手指轻轻抹了抹,安慰道:“傻瓜,我什么时候怪过你啊……”

萧遥想到苏平治竟然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这样重的手,心中难平,大声道:“师姐,我找师父说理去!告诉他这一切都不关你的事!”说着,他拔腿就往屋外走。

苏婉婉急了,一把拉住萧遥道:“师弟,别去!你去了,我为你做的一切不久白费了吗!”

萧遥不听,一个劲的往外走。苏婉婉忍不住伤心,忽然哭出了声。

这哭声让萧遥冷静了下来,他呆了呆,回身道:“师姐,是我不好,我都听你的话,你别哭了,好吗?”

苏婉婉呜咽了一会,说道:“你这傻瓜,当初是我首先害你挨打的,而且你是我唯一想小师弟,我这样做是应该的,做师姐的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师弟受苦呢……所以我一点都不后悔……”

萧遥听到这话,心中一下暖和起来。苏婉婉虽然比萧遥年岁要小些,但表现确实像一个师姐,对萧遥的关心就如同萧遥曾经对蕊儿的关心一样,无微不至,让人心头十分的暖和。萧遥在红石道人和蕊儿离去后,在一次感受到了亲人般的关怀,内心是如此的温暖,忍不住悄然落泪……

此后的数日,萧遥每日午夜时去到禁地树林中向玄灭学习道法。这期间,苏平治看到萧遥的手掌复原得如此之快,起了疑心,但苦于没有证据,也只得多找点碴教训萧遥出气;其他的师兄弟在看到师父对萧遥变本加厉后,自然也对萧遥更没好脸色;至于苏婉婉,可能由于巨木峰盛产药材,她的伤恢复得特别快,人也恢复了平时活泼好动的样子,而且经过了这件事后,她和萧遥的关系也比以前更加的亲密了。

总的来说,萧遥对目前的情况还是满意的,因为他至少能够真正的学到本事了。而在这数日之后,玄灭传授他的第一个道法破天一剑他已经完全掌握要领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萧遥进步很快,已经修炼到了清空境界第二层,体内聚集了一定量的真元,玄灭见状,开始传授萧遥第二个道法——土行,遁地之术。这个道法主要作用是逃生,施展者通过遁地,可以转移到任何地方。当然,这个法术的遁地距离和转移的速度等还是同施展者的道行深浅有关,另外,这个法术有相当的危险,施展者眼睛若无法看到转移的地方,有可能会遁入岩石等物之中气绝而亡。

玄灭在讲清了要领和注意事项后,开始让萧遥独自练习。萧遥在练习之后,也回馈了玄灭一顿大餐。玄灭津津有味的吃完大餐,禁不住叹道:“二弟,能吃到皇帝老儿都吃不到的大餐,我也算有口福了!”

萧遥笑道:“大哥过奖了,日后日子还长,我还会为大哥烹饪更多的美味!”

玄灭脸上露出依依不舍的表情道:“可惜啊……我必须得走了,身不由己啊!”

萧遥一听,慌了,忙道:“大哥别走啊!我还有很多美味没给大哥烹饪呢!像油炸蝎子,素蒸菜蛇……”

萧遥一个接一个的说了下去,只听得玄灭口水横流。最终,玄灭一咬牙,吗道:“你这混小子!好了,

我就在多留几天!”

“哈哈——”萧遥开心的笑了。

就这样,玄灭又多呆了四天。四天后,玄灭传授了萧遥第三个道术——风行,风刃之术。之后,玄灭再次说出要走,而且态度十分坚决。萧遥急道:“大哥,再有几天就是雨季了,我正要为你烹饪最美味的白蚁,你却现在说要走,是不是太可惜了?”

玄灭摇头道:“别在用这招来留我!”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无奈的叹道:“二弟,大哥有比命还重要的事情,不得不走啊!”

相识了一月有余,萧遥第一次见玄灭这么认真,知道留不住玄灭了,心中十分不舍,一时无言。玄灭“哈哈”一笑道:“混小子,给我好好待着,说不清哪天我就回来了,到时候可要立即为我烹饪那些怪异的美食!”

萧遥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得点了点头。玄灭收拾了下行装,最后严肃的向萧遥说道:“二弟,你虽然可以到此处来修习练功,但那矮树丛中的平台石阵你可千万别接近,这里毕竟是玄清教守护了千年的禁地,你作为玄清教的弟子,一旦惹下了大事,这世上没一个人能保住你!”

萧遥知道玄灭在关心自己,正色道:“我知道了,大哥!”

二人又叙述了几句话,最后道了离别。之后,玄灭背着箱子御剑离去。虽然才相处了一月有余,但萧遥对玄灭的感情十分的深厚,看到玄灭离去后,心中有些难过,他发了会呆,叹了口气,又继续道法的修习。

第十三章 白衣老头(一)

第十三章白衣老头(一)

日子似乎渐渐的平静下来。萧遥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挑水、劈柴,然后打扫天旋宫;中午的时候直接去到天旋宫正殿接受苏平治的“指导”;下午吃完晚饭后就会屋子;天黑的时候,苏婉婉一般都会来萧遥的屋子,为萧遥带来一些食物。萧遥那破屋子,苏平治和各位师兄都不感兴趣,从来不拜访,所以并不知道苏婉婉每天晚上都会和萧遥见面。而这,也成为了苏婉婉和萧遥间心照不宣的秘密;苏婉婉走后,萧遥会睡一会。午夜的时候,萧遥就悄悄的起床,到禁地中修习,这则是属于他个人的秘密。待修炼结束后,天已经蒙蒙亮,萧遥于是直接去干活。日子就这样循环着。

因为修炼的缘故,萧遥每天睡觉的时间比平常少了大半,但萧遥丝毫不觉得累,反而觉得精力越来越充沛。而萧遥感觉到了自己的进步以后,修炼也就更加努力了。

这期间,苏平治渐渐的开始教授萧遥一些招式动作和基础的剑术等,但萧遥对这些大部分都已经了然于心,熟的不能在熟了。不过,为了掩饰,他还是认真的听苏平治的讲解,认真的按照苏平治所说的练习。

苏平治每次教萧遥,心法口诀和动作都只要教上一遍,萧遥就能完全掌握,而且动作十分纯熟到位。苏平治并不知道萧遥已经会了,所以十分吃惊萧遥的天赋,渐渐的对萧遥有些改观,有点真心传授萧遥道术的意图了。如此一来,萧遥最大的好处并不是从苏平治那里学到了东西,而是挨打的次数少了。可是这又引起了李凡同的不满,李凡同鼓动了众师弟,开始变本加厉的找萧遥的麻烦。萧遥不想和师兄们翻脸,本着和气忍让的原则,把一切都默默忍受了下来。

就这样,萧遥勤勤恳恳的在巨木峰过了一年有余,在他的努力下,他的道法境界已经达到了第二个境界清虚境界的第一层,能够御剑飞行了。可惜,萧遥不敢显露自己的实力,一直小心翼翼的隐藏。这样的好处是可以瞒过了众人,让众师兄小瞧自己,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不会暴露自己拜了巨木峰外的人为师,并在禁地修炼的秘密;坏处是苏平治不知道萧遥的实力。

玄清教中的新弟子最快修炼到第二境界第一层的记录是三年,苏平治自然不会认为萧遥能够以一年多的时间就到达第二境界的第一层,而萧遥也有意隐瞒,所以他始终以为萧遥最厉害也不过处在清空境界的二层到三层之间,传授了萧遥修炼第一境界的心法口诀后,一直没再传授萧遥心法口诀。可惜这些心法口诀对萧遥早已经没有用处。由此,萧遥的修炼遇到了瓶颈。萧遥不好问苏平治和众师兄,只好自己摸索。

有时,萧遥也会在苏婉婉口中撬到几句口诀,但为了不让苏婉婉发现,他一直只感拐弯抹角的引苏婉婉自己说出口诀,不敢直截了当的问,所以橇到的口诀都是零散的只字片言。

在这样的情况下,尽管困难重重,尽管为束缚自己的心法口诀瓶颈十分的头疼,萧遥还是凭借自己的过人智慧,一点点的提升着自己的实力。

这天,李凡同也不知道哪根筋出了问题,竟然大白天的来到了萧遥屋子前观光。不经意间,李凡同发现萧遥屋顶的瓦片修补得十分完好,不禁起了疑心,他飞上屋顶,发现萧遥屋顶的好几片瓦片都是自己请人精心烧制的带玄清教标志的瓦片。大怒之下,李凡同马上找到了苏平治告状。

最后的结果不用想都知道,萧遥被苏平治狠狠揍了一顿。

就因为这一顿狠揍,萧遥和苏平治间本来已经有些平复的隔阂再次加深。而萧遥受打后,心中十分的郁闷。午夜时分,他来到了禁地修炼,但心中愤怒难平,怎么也无法入静,插在他身边的红石剑似乎也感言到了萧遥的心中的躁动,时不时发出一声轻微的龙吟之声呼应。

萧遥心中越来越烦,感到自己修炼不下去了,起身拔起红石剑咬牙切齿的大骂道:“李胖子!死肥猪!迟早有一天要将你碎尸万段……”萧遥骂了一阵,擅自不解气,挥起红石剑一剑朝一棵小腿粗细的黑铁树砍去。只听“叮!”的一声,火花四溅,那颗黑铁树应声断做两截。

此时,如果玄灭在这里,肯定会称赞萧遥道行进步惊人,竟然能够轻易的一剑劈断这么粗的黑铁树。可惜萧遥心中实在愤怒难平,对自己的进步半点不惊喜,呆呆的站着,眼望前方。

那颗黑铁树倒下后,萧遥的面前显现出那块矮树丛中的平台石阵。不知道什么时候,萧遥忽然想道:“那快平台中到底是有什么秘密?会什么回事玄清教守护了千年的禁地呢?”这么一想,心中忽然生出巨大的诱惑,他一步步的向那平台走去。

走近了平台,萧遥伸出手,向平台边缘一个巨大的符文字好奇的摸去,手就要接触那平台的瞬间,他心中猛的一惊,想道:“玄灭大哥临走前特意叮嘱我不能碰这平台,我怎么能忘了他的话……”想到这里,萧遥一咬牙,收回了手。

这时,一阵苍老而爽朗的笑声传来。萧遥吃了一惊,一回头,看到一个满脸皱纹的白衣老头笑吟吟的站在自己面前。

他……会是玄清教的长辈吗?萧遥心中十分担忧,一时不知所措。

到是那白衣老头先说话了:“小伙子,你在干什么呢?”

萧遥慌忙道:“没……没什么……”

白衣老头笑了几声,说道:“你刚才的一举一动我都已经看到了。”

糟糕!他是因为我闯入禁地而来抓我的吗?萧遥心中慌乱,抬起目光看了看白衣老头,白衣老头的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丝毫不像来抓人的。萧遥镇静了下,问道:“前辈是玄清教中的前辈吗?”

“嗯,”白衣老头点点头道,“我是青云等人的长辈,偶尔会到各峰游历,这次是偶然来到这里的。”

萧遥一听“是青云等人的长辈”,立即拜道:“玄清教弟子萧遥拜见前辈!”

白蚁老头笑眯眯的道:“好好!你很有礼貌!”顿了顿,他问道:“刚才我见你愤怒难抑,能否告诉我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也许我可以帮你!”

萧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辈分比青云真人还大的前辈,而且心中的怒气也实在是压抑不住,当下把一年多的各种遭遇,以及师父和师兄们怎样对待自己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说得痛快之下,竟然不知不觉的把自己在此地向玄灭学习道法,之后遇到了心法口诀的瓶颈等事都说了出来。

白衣老头听完后,严肃的道:“想不到我玄清教竟然出现了这样的败类……唉……”沉默了会,白衣老头道:“我虽是玄清教教中的长辈,但历来不问教中之事,所以在你师父师兄欺压你这事上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你说到的心法口诀的瓶颈我到有办法……”

萧遥闻话,大喜道:“请前辈相助!”

白衣老头捋着颌下的短须微笑道:“我有一套心法口诀,这套口诀与玄清教的正统心法口诀略有不同,但两套心法口诀都是出自玄清祖师爷之手,你既然是玄清教弟子,想必学这套心法口诀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萧遥大喜拜道,“谢前辈相助!”

“哈哈哈——”白衣老头大笑起来,眼中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光。笑了几声,他扶起萧遥道:“这套口诀包括了从第一境界修习到最高的第五境界的心法,你当用心记下,我与你今日实在有缘,但日后恐怕是无机会在见面了。”

第十三章 白衣老头(二)

第十三章白衣老头(二)

萧遥道:“是!”

当下,白衣老头把一整套的心法口诀一字一字的朗声背诵出来,萧遥击中了全部精神,一一用心硬记。白衣老头背诵了五遍,然后开始让萧遥复述,并一一矫正萧遥的错处。

如此过了一个多时辰,萧遥已经能把整套心法口诀倒背如流。白衣老头赞道:“小伙子记忆力非凡,当真是世间少有的奇才啊!”

萧遥正想说话,却又听白衣老头道:“既然你已经背会了,我也该走了!他日有缘在相见吧!”

萧遥看到白衣老头转身要走,急道:“前辈,可否将名号相告?”

白衣老头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莫测的笑意,大声道:“我乃世间一散仙,来去自如天地间!哈哈哈!”话音未落,整个人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遥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但心中熟记的心法口诀却分明的告诉他这一切是事实。

萧遥看看四周,又看看旁边的平台石阵,挠了挠头,心中疑惑的想道:“这位老前辈来去如风,神秘莫测,莫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故意来坑我的?”但转念一想:“玄清教是什么地方!岂是妖魔鬼怪可以随便进来的?前辈好心传我心法口诀,我却怀疑他,当真是狗咬吕洞宾!”想到这里,萧遥心中平静了下来,不再怀疑,开始依照白衣老头的心法口诀试探这修炼。

萧遥试探了一阵后,发现白衣老头传授的修炼第一境界的心法口诀除了个别地方有所不同外,其他地方都一模一样。这下,他彻底放心了,开始按照第二境界的心法口诀修炼了起来。

天微明时,萧遥和往常一样准时离开。萧遥刚离开,禁地的黑铁树林中人影一闪,那白衣老头再次出现。只见那白衣老头露出阴测测的表情,冷冷的笑着自言自语道:“难得遇到此子天赋极高,若能将他引入魔道,接我衣钵,定能重现我昔日雄风,替我杀光玄清教的这些狗牛鼻子!如此,也算为我出了这口恶气!”

白衣老头说完话,找来了四块同样大小的石头,咬破手指在每块石头的表面画上了一个古怪的血符号,符号一画成,鲜红的颜色立即变成了墨黑色。白衣老头以萧遥修炼所坐的大圆石为中心,分别在距离大圆石十步的地方把画上了符号的石头一一埋在四个方向。

这一切弄好,白衣老头似乎很是疲累,吐了口气骂道:“竟然只能发挥出三层不到的能力!想不到玄清这牛鼻子老道死了一千多年了,布下的封印竟然还死死的压住我!”白衣老头说完,缓缓消失在空气之中。

说到这里,列位相信已经多少能猜出这白衣老头的身份。没错,这白衣老头就是前文提到的玄清祖师千年前以天魔封印封印住的天魔。

在萧遥第一次来到这禁地和玄灭相识的时候,天魔就已经注意到萧遥心中难掩的仇恨。因为天魔封印太过强横,天魔认为自己想要出去已经无望,于是产生了收徒传衣钵的想法。在萧遥第一次来到这禁地和玄灭相识的时候,天魔就已经注意到萧遥心中难掩的仇恨和百年难得的资质,开始打萧遥的主意了。

既然不能出去了,为什么不把自己一身的修为传给一个弟子,让这个弟子替自己扫清玄清教这一群牛鼻子报仇呢?在这样的想法下,当天魔的修为又精深了些后,天魔立即迫不及待的以其千年的修为施展法术,幻化出那白衣老头的幻影和萧遥见面,借假意传授了萧遥所谓的“玄清教心法口诀”,把自己修习的魔功的心法口诀全数传授给了萧遥。

这里有人又要问,为什么玄清教这么重要的禁地没人守卫呢?其实这并不是玄清教的疏忽,而是因为天魔封印十分的逆天,想要解开的话只能使用阴阳钥匙,可惜那钥匙根本没人知道下落,而除此之外,其他的办法对天魔封印根本没什么作用。就因为如此,玄清教才放心大胆的定下一条教规后就不派人守卫。

时间一晃,十多日过去了。这十多日中,萧遥因为得到了心法口诀,心中极是欢畅,练习得额外努力。这一日,萧遥继续到禁地修习。他首先盘腿坐在平时常坐的那块圆盘似的巨石上,然后脑中想着那白衣老头所授的心法口诀,气随意转,只一会就进入了入静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遥心中默想心法口诀道:“天地分而生清浊二汽,清者升而浊者降……闭周身气孔以五脏之浊气做引,引天地浊气入体,凝而成丹……”

想道这个“丹”字,萧遥心中猛的一惊,轰然醒悟,想道:“等等!玄清教正宗心法口诀中的总纲里强调打开周身气孔,引清气入体,浑然与天地一体……怎么老前辈所教授的心法口诀却完全相反,竟然要关闭周身气孔,以人体内的浊气引天地的浊气入体凝结……”

想到这里,萧遥停止了修炼,拍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都怪我过于兴奋,竟然练到现在才发现这点!难道老前辈教的心法口诀确实有问题?”

萧遥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没那么新鲜,起身来回走了几步,又想道:“若有问题,为何我练习了十多日也不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总纲里虽然强调打开周身气孔,引清气入体,但也不能排出第二境界是以特殊的方法来修炼的啊!再说,玄清教是赫赫有名的天下正派领袖,这老前辈是青云师伯的长辈,他何须来害我这个没名没气的小角色?看来是我多疑了……”

想到这里,萧遥心中放开了,重新高兴起来,继续按照白衣老头的传授的心法口诀修炼。

这一切都被隐藏在树林中的天魔看得一清二楚,天魔兴奋的一笑,当即手捏指诀,口中念念有词,片刻间,那天魔埋石头的四个地方升起了四道黑柱,四道黑柱吸引着天地间的浊气开始聚集。待那黑气凝结成一个巨大的黑球后,天魔立即引导着自身修炼的真元穿透封印,缓缓的融入了萧遥的身体中……

第十四章 欲望

第十四章欲望

时间飞快,转眼又过了一年。萧遥来到巨木峰已经两年多了,艰苦的锻炼让他成为了一个成熟的十八岁青年。在这期间,萧遥一直按照天魔的心法口诀修炼。自己却不知道所修习的是和玄清教道法有些相似的魔教邪恶法术,不知不觉间在邪道上越走越远。

同玄清教的道法一样,魔教的修炼也分五个境界,分别是入道、修浊、去清、混元、天魔,每个境界又分三个层次,这样的划分除了名称不同外,其实和玄清教的境界、层次是一样的,判断达到什么境界层次标准也一样。

天魔为了让萧遥继承自己的衣钵,以自己布下的阵法和千年的修为不遗余力将自己修炼的真元引进萧遥的体内,帮助萧遥修炼。这样,在加上萧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还在日夜努力修炼,因此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内萧遥的修炼飞速进展,境界轻易的达到了一般人修炼数十年也不能达到的第三境界的第三层。

除了修为上的改变,萧遥的心性也渐渐受影响,脾气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发怒,有时甚至会和自己十分亲密的苏婉婉因为一点小事而争吵得脸红耳赤,甚至会在苏平治训斥他的时候还口。虽然苏平治因此而打他的时候,他还是不还手,但下来后,往往恨得咬牙切齿,心中有把苏平治等一干人生吞活剥的意思。

有一阵时候,萧遥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能够感到体内的浊气十分的霸道、浑厚,先前修炼的清气和浊气互不相让,开始争斗冲突,这个时候萧遥往往感到的就是身体经络的剧痛,甚至会痛得昏迷过去。不过一段时间后,这种症状渐渐减轻,因为萧遥体内的浊气完全占据了优势,压迫得清气逃出了萧遥的身体。而萧遥也只认为是自己生病了,加上症状在减轻,也就没放在心上。

在说到天魔。自从成功的诱使了萧遥练习邪法后,天魔兴奋的看到自己的计划正一步步的成功,每次看到萧遥,他都能感觉到萧遥的进步。天魔认为萧遥坠入魔道不过是时间问题,因为萧遥已经完全掌握了自己传授的一切,体内的真元大部分是由自己输入的魔性真元,虽然萧遥以后使用的还会是玄清教的道法,但其本质已经偏入魔道,而且这世间本就有无数难以抵挡的诱惑,更重要的是萧遥心中有无法放下的仇恨,光是这一条就足以诱发萧遥心中的心魔,让萧遥坠入魔道。

现在,就让萧遥安心待在这玄清教中吧,想想当玄清教的人口瞪目呆的看到他们的弟子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时,会是什么情景?哈哈!曾经对抗我的人,洗干净脖子等着吧!杀!杀!杀!乖徒弟,就替我杀光他们!

天魔在封印下的囚室之中,越想越兴奋,眼中仿佛看到了九州大陆上血流成河的场面,大声的狂笑起来。

可怜了萧遥对这一切毫无所知,反而对自己道法的进步暗暗欢喜。

……

这一年的冬天,昆山山脉上飘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鹅毛大雪,严冬最寒冷的时刻就要来临。

这天,萧遥和往常一样在禁地林地修炼完以后,去厨房干活。一路上,他看到那大雪飘扬,心中隐隐的有些酸楚。

萧遥记得红石道人说过,自己的就是在下大雪的时候出生的。红石道人因为粗心早就忘记了自己具体的生日,不过每逢冬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红石道人无论多忙都会和蕊儿一起为自己庆祝生日。那时,红石道人会送上一件不怎么值钱的小礼物,而蕊儿则为萧遥煮一碗长寿面、蒸一个素鸡蛋,虽然这一切都太简陋了,但萧遥每次都会感到得热泪临眶,会把那煮好的鸡蛋小心的切开,一定让红石道人和蕊儿和自己一起分享。

如今,两年过去了,萧遥每次遇到下雪时的生日,却没有了昔日的欢乐,在也没人为他庆祝生日。其实苏婉婉曾经问过萧遥生日的时间,打算为萧遥庆祝生日,但萧遥却觉得没有了红石道人和蕊儿以后,过生日已经毫无意义,所以他一直以忘记了或者不习惯等借口推脱。几次后,苏婉婉也就不再问了。至于其他人,只要不找萧遥的麻烦,萧遥就谢天谢地了。

萧遥在雪中默默的站立着,回忆往事,天上的大雪毫不留情的降落在他的身上,在肩头和头顶堆成了一座小小的白色山包,北风呼啸着不断撕扯他身上单薄的衣服。不过萧遥并不感到冷,在体内真元保护下,这点寒冷根本微不足道。萧遥也不知道呆立了一会,回到了现实之中,微微叹了声,继续往厨房走去。

萧遥刚要走入厨房,忽然听一个女子晃动着一截枯枝跳出来娇喝道:“什么人?抱上名来!”

萧遥当然知道是谁,心中不禁苦笑道:“师姐也太能玩了,都这么大了,还玩这种游戏……”不过心中却也暗暗的佩服苏婉婉这么冷的天气竟然能起这么早。

不知道怎么的,这几个月来,苏婉婉喜欢上了和萧遥玩这种游戏,每天天不亮就起个大早,守在厨房门口等候萧遥。苏婉婉来的时间总是准时得让萧遥惊叹,而且,无论刮风下雨,她每天都要来到。

一来二去,苏婉婉竟然改掉了睡懒觉的习惯。要知道苏婉婉的这个习惯,苏平治可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使尽无数诱惑也没能让苏婉婉改掉的,所以苏平治看到如此,自然是满心欢喜,夸奖自己的女儿懂事了。可惜,苏平治要是知道女儿起个大早只是为了找萧遥玩这种无聊的游戏,说不清会气得吐血三升。

萧遥怕被苏婉婉揪耳朵,心中不再多想,脸上装出严肃道:“前面可是苏女侠?小的是黑风山牛二,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还请苏女侠让开一条道让牛二过去!”

“哼!”苏婉婉冷哼一声,问道,“牛二,我问你!前面小村庄被烧杀抢夺,可是你带人干的?”

听到这话,萧遥着实汗了一个,心道:“烧杀抢夺……师姐从那里学到这词的?前几日对话时不是还没给我扣这样的大帽子吗……烧杀抢夺……看来我这‘罪行’是越来越大了……”想到这,萧遥忍住笑,做出大怒的样子喝道:“好你个小女子!给你面子你不要,莫非想尝尝牛二的快刀!”

苏婉婉道:“牛二,你罪恶滔天!今天你的报应到了!”说完,她挺“剑”就刺。

萧遥装模作样的闪了两招,然后惨呼一声,受了苏婉婉的一“剑”,惨死倒在雪地上。

“笨蛋!重新来!”苏婉婉嘟嘴气道,“我的剑还没刺到你,你怎么就死了?重新来!”

“师姐,我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重来的。”萧遥笑嘻嘻的躺在地上,就是不起身。

苏婉婉不依,跑上前来拉萧遥。萧遥有些头大,说道:“好了,师姐,我必须去挑水、劈柴了,不然会被师父打的!”

“傻瓜!”苏婉婉拉住萧遥没有松手,嬉笑着说道,“你不知道吗?过几天就是除夕了,爹爹特意让所以弟子都休息几天,轮流着安排了假期,你的假期就是从这天起到除夕,这几天都可以休息不干活的!”

“啊?”萧遥一呆,问道,“真的?”随即想道:“看来又是那李凡同搞的鬼……可恶!”

苏婉婉嬉笑道:“好了!你师姐还能骗你不成?大师兄没告诉你,我现在告诉你也一样的!现在我们去玩吧!”

“这个……”萧遥怕挨打,有去问问师父的想法,一时犹豫。

苏婉婉气得撅嘴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吗?出了事我全部承担,行了吧!”

萧遥怕苏婉婉生气,忙道:“我怎么会不相信师姐的话呢!好,我们去玩吧!”

“走吧!”苏婉婉兴奋的喊了一声,拉着萧遥就走。

二人一路开心的往巨木峰的最高处走去,一路上不停的说笑着,指点各处景色。萧遥来得这么清闲,话也比平时多了许多。

大约爬了半个时辰,萧遥和苏婉婉登上了巨木峰上最高的双目峰。双目峰地势很高,几乎没有什么草木,一面坡度较缓,一面则是如刀斧劈出来的险要悬崖。在那悬崖的边缘有一种叫“双目亭”的小亭子,小亭子设计得极为巧妙,刚好立在悬崖向前突出的一块巨岩上,看上去仿佛十分危险,摇摇欲坠的,但其实十分的稳固。

此刻,萧遥就和苏婉婉一起在这双目亭里休息。在这双目亭中,视野没有遮挡,可以看出很远的地方,苏婉婉兴奋的不停指着远处的一些景物向萧遥介绍一些巨木峰上的传说故事。可惜,在这巨大的风雪中,萧遥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也不知道在双目亭中呆了多久,萧遥渐渐的感到越来越冷,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这双目亭是巨木峰上地势最高的地方,同时也是最冷的地方,在加上强劲的北风和飞雪,即使是修为比萧遥高些的人也不能抵挡住寒冷。

苏婉婉看到如此,生气道:“你呀!这么大的人都还不知道照顾自己!”

萧遥听得心中温暖,傻傻一笑。

苏婉婉略一想,说道:“小师弟,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完,人往亭子外一跃,御剑离去。

也就一刻钟的时间,苏婉婉就飞了回来,把手中一件厚厚的蓝色冬衣交给萧遥道:“这本来是要送给你做新年礼物的,看你这么冷就提前送给你吧!”

萧遥惊喜道:“谢谢师姐!”说完,慌手慌脚的把那冬衣穿上了。

苏婉婉盯着那北风吹来的血花看了一会,问道:“小师弟,还记得那次我带你游览昆山看山脉吗?”

萧遥道::“记得!那次师姐道法进步了,刚好可以拉载一个人,于是师姐就带我飞上天空观赏风景去了。可惜因为时间紧,都没怎么细看。”

苏婉婉眨眨眼,“嘻嘻”笑道:“来吧!我在带你好好飞一次,这次你可以看个够了!”说完,苏婉婉把调动手中的青竹剑,首先踏上了剑身。

萧遥虽然早已经能够自己御剑飞行,但为了隐藏,他只敢偷偷摸摸的在夜晚过下瘾,如果苏婉婉能带自己飞行的话,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欣赏风景了,所以他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也不客气,踏上了青竹剑。

这次,萧遥有点奇怪,觉得这青竹剑似乎变短了,上一次他还能踏在剑身上,这一次他却只能踩踏在剑柄末端了。萧遥眼光不经意间瞄了苏婉婉一眼,忽然恍然大悟,心道:“原来是我们长大了!”

确实,不但萧遥已经长成了个十八岁的成熟青年,苏婉婉也已经长成了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儿。她的身高变高了,人也更美丽了,虽然她有时还很胡闹,但她的说话举止中已经看不出孩童般的幼稚,那婀娜、成熟的身材已经显现出了女子特有的魅力……

“师弟,你靠近我一点,”苏婉婉怕萧遥跌下去,回头道,“快点啊!”

萧遥从自己的思维中醒了过来,脸上微微一红,“哦”了一声,微微靠近了点苏婉婉,脚却还踩在剑柄上。苏婉婉看到萧遥缩手缩脚的,不耐烦了,忽然把萧遥的双手一拉,往自己腰间一拢,说道:“你就这样抱住我吧!我可不想你跌下去!”

苏婉婉的性格还和以前一样,大咧咧的,对这样的事根本没有多想,兴奋的喊了声道:“走了!”右手一抬,那青竹剑立即带着二人飞远。

而萧遥好歹读过几年圣贤书,在想到他们已经长大后,心中总有点怪怪的不安。此刻,他的身子紧紧的贴住了苏婉婉的身子,双手保住了苏婉婉婀娜的腰肢,可谓是温玉满怀,鼻子中在问到苏婉婉身上那股淡淡的脂粉和女子特有的体香混合着的香气,生理上一下有了反应,不禁面红耳赤,一颗心“噗通!噗通!”乱跳。

萧遥好歹读过几年圣贤书,心中装着一些道德观念,想退后,离苏婉婉远点,又怕惹苏婉婉不高兴,再说他也不想掉下去。于是,萧遥就这样半推半就的,继续抱住了苏婉婉的腰。

说来也奇怪,萧遥和苏婉婉一起玩时,也曾经牵过苏婉婉的手,但从来没有今天的这种反应。他只能把这关结于自己长大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一路,萧遥根本无心赏景,一脑子都在胡思乱想。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有一个无比清晰的声音在萧遥心中道:“喜欢吗?不用为自己内心的邪恶想法感到耻辱,男人喜欢女人天经地义!你面前的师姐喜欢你,你也喜欢她!所以,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吧!不用在痛苦的束缚你的欲望、你的肉体了!”

内心的声音不断的在鼓动着,萧遥眼中闪过一丝红光,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抱住苏婉婉腰肢的双手开始不安的躁动起来……

第十五章 演武大会

第十五章演武大会

苏婉婉感觉萧遥的手掌在乱动,挠得她直想笑,绕是她性格大咧咧的也不禁脸上一红,恼怒之下,她狠狠掐了萧遥的手臂一把,娇嗔道:“你干什么呢!”

这一痛让萧遥猛然醒悟,不禁为自己产生这样龌龊的想法羞愧不堪,心中大骂道:“你简直是猪狗不如的禽兽!竟然对自己的师姐产生这种卑鄙无耻的想法!”心中骂着,却还不解气,他从苏婉婉的腰肢上抽出了手,退后一步,踩在剑柄上,然后狠狠一掌扇在自己脸上。

苏婉婉听道“啪!”的一声,大吃一惊,脚下的青竹剑有些不稳定,剧烈的晃动了下。恰好这时一阵剧烈的北风袭来,晃动加上风力,差一点把萧遥弄得掉了下去。

苏婉婉回头,生气的说道:“你在想什么呢?怎么怪怪的!”

萧遥忙笑道:“没什么,我还是觉得站在剑柄末端比较自在,师姐不用担心,就算不扶持着师姐我也能站得很稳。”

苏婉婉一直觉得萧遥怪怪的,有些生气,说道:“随你便!”

如此一来,萧遥到是冷静下来了,开始站在青竹剑上欣赏起美丽的雪景来。

二人回到巨木峰时,已经是吃午饭的时候。苏婉婉和萧遥又说了几句话后,御剑离去。萧遥早已经知道苏婉婉不住在巨木峰,而且也不在饭堂里吃饭,所以也不挽留苏婉婉,向苏婉婉的背影挥了挥手。

巨木峰有个规矩,没逢除夕前几日,巨木峰首座都会把弟子招集起来举行演武大会,让弟子互相比武,并以判断各个弟子的修习情况,看看弟子们是不是进步了。

这一年,比武的时间刚好是今天。所以,下午的时候,苏平治把众弟子都叫到了天旋宫正殿前的广场中。去年的这个时候,因为苏平治觉得萧遥的修为还很低,所以并没有让萧遥参加,这一年,苏平治想看看萧遥的修炼情况,于是让萧遥也来了。

这个每年一次的这个演武大会,除了苏平治和他的弟子外,苏平治的弟子所教授的弟子也会来观看。李凡同等历来对这演武大会都十分重视,若比得好,脸上也有光,师父也会重视自己,说不清一高兴就传自己一招木行秘法道术;若比不好,不但师父和师兄弟,就是自己的弟子也会小瞧自己,日子就不好混了

萧遥跟着众师兄稀里糊涂的来到广场的时候,广场上已经聚集了许多人。这些人一见到苏平治和他的弟子来了,立即跪拜问好。而萧遥因为算是这一干人的时叔,也跟着沾了点光,被喊了好几声“小师叔”。

萧遥看到面前的众人中有和自己年岁差不多的,也有六七十岁的老头,心中感到十分怪异,不禁想笑。但他不敢笑出声来,脸上肌肉扭了几下,总算是忍住了。其实萧遥不知道,这些人都是资质不够,无法通过玄清教的选拔成为玄清教的弟子的人,不过他们又都想成为玄清教的弟子。玄清七仙考虑到要壮大玄清教,于是就让自己的弟子收下了这些人。

接着,苏平治发表了一通关于祝贺新年的讲话,然后演武大会也就算正式开始了。

李凡同等七人分别抽签,然后按照抽签的顺序找到各自的对手一一对战,热热闹闹的比试起来。

这一天,因为巨木峰的弟子都得到了休息,所以来到广场看演武大会的人特别多,场面分外的热闹。萧遥自从香泽镇的庙会后就没见到这么多人了,有些不自在,于是悄悄的攀上了一间殿房的房顶,站在高出观看。

苏平治的七个弟子中,别看李凡同看上去有些呆滞,其实以他的修为最高,修炼的境界达到了第三境界的第一层。这个修为在玄清教新一辈弟子中也是能排上名号的,李凡同平时还常常以此沾沾自喜,虽然他达到这个境界层次后,就无论怎么修炼都几乎没什么进展了,但他还是时不时的像自己的师弟或者弟子夸耀自己资质过人。其余的六个弟子都不怎么成器,修为都在第二境界第一层到第二层之间,和李凡同差距不小。不过,众人为了面子众人都不会轻易认输,遇到李凡同时,纷纷输出浑身解数恶斗,场面看上去精彩激烈。而众人的弟子也纷纷问自己的师父呐喊助威,互不相让。

萧遥站在高出看着众人热热闹闹的比试,脸上却露出一丝好笑。若是以前什么也不懂的萧遥,看到众人比试时那精彩的招式、华丽的道法时,肯定会口瞪目呆,惊为天人,可惜现在的他修为境界已经到了第三境界的第三层。道法的修炼都是往后提升越来越难,所以别看萧遥的层次只比李凡同高两层,二人间的实力差距却已经很大。就因为这样,萧遥看到众人比试时,只感觉像是小孩子一般的滑稽可笑。而对于那李凡同,萧遥虽然承认他的实力不错,但他只懂得以连续的强力道法攻击压制对手,仿佛施展道法不会消耗真元一般,可谓十分的愚蠢。

正当萧遥在心中暗暗评论众师兄的招式道法时,忽然听到苏婉婉的声音道:“小师弟,原来你躲在这里啊!”

萧遥心中一跳,同时又一喜。本来,他觉得自己对苏婉婉做的事实在过分,而且苏婉婉在中午离开时也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但现在听到苏婉婉的话音中根本没有生气的感觉,看来苏婉婉并没有把自己的“无耻”的所为放在心上。

“喂,你怎么不说话!”苏婉婉看到萧遥在呆呆的傻笑,不禁十分奇怪。

萧遥醒悟,忙笑道:“我就说这么热闹的场面师姐怎么能不来呢。”

苏婉婉撇撇嘴,不屑的说道:“本来我还真不想来呢!众位师兄除了大师兄外,其他人都是笨拙难看,不堪一击!可惜爹爹就是不让我上场,不然……”苏婉婉脸上颇为不满,“就是大师兄也不一定打得过我呢!”苏婉婉天资聪颖,从六岁开始修炼,仅仅十年的时间就修炼到了第二境界的第三层,所以她这样说到并不是瞎说。

萧遥对苏婉婉的话很是赞同,说道:“是呀!我相信大师兄肯定不是师姐的对手,师姐只要随便使出几招花拳绣腿就能把师兄们打得满地打滚!”

苏婉婉听到萧遥的称赞,“嘻嘻”一笑,正想高兴,可随即听到了“花拳绣腿”四个字,不由撅起嘴,怒道:“你是说我只会花拳绣腿吗?”说着,她狠狠的在萧遥身上拧了几把。

萧遥“哈哈”大笑着,也不怕痛,任由苏婉婉狠掐,心中却嘀咕道:“师姐好像变聪明了啊,以前这种玩笑话她根本听不出来的……”

“木行!落木!疾!”李凡同肥胖的脸上满是汗水,口中使劲的挤出了这几个字。这一次,他恼怒了,本以为可以像以前一样轻松赢得比试的第一名,那知道众师弟这么顽强耐打,顾使出了这个十分强大却十分耗费真元的道法。广场上的众人只见天空一阵震动,凭空落下了许多巨木来。

和李凡同比试的是马德。马德为了此次演武大会,暗中准备了许久,并且终于成功的进入了决赛,面对李凡同。那知道最终还是李凡同技高一筹,马德渐渐不支。不过马德想到自己为了这一此的比试耗费了多少心血,实在不甘心失败,一咬牙,一剩余的气力使出了防御道法,在其头顶展开了一个透明的圆环。那圆环闪着金光,中间若隐若现的有太极标志,正是玄清教基础的防御道术——玄清太极圈!

可惜,马德已是强弩之末,施展的玄清太极圈防御能力大打折扣,只接了天上的两根落木那太极圈就破碎消失。法术被破,马德只觉得胸口一闷,已经受了内伤,差点吐血。虽然马德已败,可是李凡同施展出的法术却无法停下,那无数落木仍然向马德压去。眼看马德就要死在落木之下,忽然间,苏平治呵斥一声,一道玄清太极圈从他手中送到了马德的头上。

苏平治好歹是玄清教七仙之一,道行修为艰深,马德头顶那玄清太极圈在顶住并吞噬了落下的最后全部落木后,仍然光芒耀眼,丝毫没有衰减的意思,足见其实力的强大。

先是李凡同施展强大的落木道术,接着是苏平治危机时轻轻松松的救下马德,这一切变故也就分分钟的事情,只看得围观的众人口眼大睁,一时没了声音。半天,众人醒悟了些,方连声喝起彩来。

萧遥本看到众师兄实力不过如此,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但看到苏平治露了一手后,不禁立即来了精神,心中道:“不愧是玄清七仙之一!以我目前的修为当真是望尘莫及……”心中正感叹时,却听苏平治大声喊道:“萧遥何在!”

萧遥一惊,忙跳下屋顶,赶到苏平治面前道:“师父!”

苏平治点点头,说道:“萧遥,你来巨木峰已经两年了,师父现在想看看你修炼到了什么地步,你现在上去,任意找一个师兄比试一下。”

萧遥一惊,还未开口,却见李凡同自告奋勇的上去道:“师父,不用挑了,就让我和八师弟比试一下,试试八师弟的实力吧!”

这可是一个欺负萧遥,让萧遥出丑的绝佳机会,李凡同那能放过!只听他道:“师父,各位师弟为了这次比试,都耗尽了全力,唯有我还留有余力,所以,让我和八师弟比试是最合适的!”

“好吧!”苏平治终于点了点头,“萧遥就和你大师兄比试一下,点到即止!”

李凡同心中大喜,忽然又想到萧遥手中的三级灵剑。李凡同现在用的仙剑是把二级的初剑,可是他耗费了重金、花费了无数心血才修炼成的,若是被萧遥的三级灵剑损毁了,那可真是生不如死!所以,李凡同眼珠一转,又向苏平治道:“师父,为了不伤害八师弟,我们的比试还是以木剑进行吧!”

苏平治也没犹豫,立即道:“有理!你去准备吧。”

“是师父!”李凡同也不耽搁,立即吩咐自己的一个弟子去取木剑。

乘着木剑未到,李凡同冷冷打量着萧遥,心中暗暗想着这样尽情的戏耍、折磨萧遥。而萧遥根本没注意李凡同的目光,心中一直在思考怎样做出无能的惨败,但同时又不让李凡同欺负得太惨。

木剑一到,二人各取了一把,走入了场中。此时,广场中的焦点都集中在了二人的身上,众人议论纷纷,李凡同的弟子更是大声的鼓噪起来。

李凡同甩甩手中的木剑,皮笑肉不笑的道:“小师弟,请吧!放心,我会手下留情的。”

萧遥此刻已经考虑清楚,决定随机应变,于是也不客气,坐坐表面工作的大声道:“大师兄小心了!”说完,萧遥木剑一挺,首先使出道法。只见萧遥手中那木剑上射出两股绿流,绿流一脱离木剑,立即碎裂着无数类似叶子的碎片,毫无规则的向李凡同飘忽的袭去。

萧遥使出的这道法名叫“飞叶”,是苏平治传授给萧遥的少数几个巨木峰道法之一,属于基础的入门练习道法。这种基础道法对于现在的萧遥来说不过是小儿科,到是苏平治看到萧遥已经能够不用口诀和指诀就可引导出这个法术后,不禁满意的点了下头。不过,众人看到萧遥竟然使用这种浅显的基础道法,不禁纷纷哄笑起来,不少人心中开始认为萧遥这个所谓的“师叔”不过是挂挂名,道行修为甚至还不如自己这个师侄,被苏平治收为关门弟子不过是因为有关系,运气又好而已。

李凡同本来就小看萧遥,现在萧遥使出了这种弱不禁风的法术,李凡同不禁大乐,肥胖的脸上裂开出了笑脸。只见萧遥射出的“飞叶”就要打到李凡同时,李凡同忽然启动,竟然直接用木剑往前一劈,将那些飞叶全部打得四散,紧接着,他身子一躬,几步就冲到了萧遥的面前,举起了木剑狠狠朝萧遥的头顶劈去。

萧遥举剑一挡,“啪!”的一声,二人的木剑相撞。虽然这是木剑,但在李凡同力量十分巨大,萧遥还是感到右手震得难受。李凡同一心想要侮辱萧遥,也不用什么耗费真元的道法,就一个劲的朝萧遥头顶猛劈,让萧遥腾不出手来。

单论剑术的话,李凡同无论是招式还是气力上都比萧遥高。萧遥连续接了李凡同几十剑后,感到右手越来越麻木,他害怕木剑脱手,又不能显露自己的实力,于是狼狈的就地一滚,躲开了李凡同的下一次劈砍。自然,这狼狈的一滚又立即引起了围观众人的哄笑声。众人中,除了苏平治面无表情、苏婉婉十分着急外,其他的人都纷纷指点着场中的萧遥大笑,有几个更是夸张得捧起了腹部,只差一点就笑得在地上打滚了。

第十六章 监视

第十六章监视

苏婉婉大声的在为萧遥加油,希望萧遥能给李凡同一点颜色看看。喊了一阵,她的脖子已经有些沙哑,可场中的萧遥却已经被李凡同追得到处跑。苏婉婉气得脸色红彤彤的,气呼呼的抿紧嘴,坐在屋脊上,不再发一言,显然对萧遥的表现十分的失望。

场中,萧遥被李凡同追了一阵,感觉到不能在跑了,于是回身和李凡同对了两剑,可没对一剑他的手就剧震一次。萧遥有些愤怒,但苦于不能露出实力,心中不禁想道:“反正都是输,倒不如早点输了好!只要我的木剑脱手,我应该就输了……也罢,这样我就不用忌讳木剑脱手了!”想到这里,萧遥不再回避,反而狠狠把木剑抢先向李凡同劈去。

李凡同见到萧遥反攻了,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萧遥的意图。李凡同好不容易逮到这个在众人面前戏耍萧遥的机会,那会这么轻易就罢休?只见他“嘿嘿”一笑,也不用木剑去挡,肥胖的身体轻轻一转,就把萧遥的木剑闪开了。

这李凡同虽然身体十分的肥胖,当却一点都不笨拙,萧遥连劈几剑都被他轻松闪过。众人看到李凡同表情十分的轻松,而萧遥表情有些恼怒,知道李凡同又在戏耍萧遥,不禁再次哄笑出声。苏婉婉看到自己的师弟如此没出息,不禁叹了一声,把头埋在双腿间,不再观看。

在说到场边的苏平治。苏平治感觉萧遥和李凡同不像二个求道修仙的人在斗法,更像是那些寻常的江湖武夫在互相拼斗。这二人毕竟是自己的弟子,这样闹下去实在不像话,苏平治感到脸上无光,想要喝止,却有觉得二人一个都没认输,自己这一喝止会坏了演武大会的规矩,似乎也不太好。左思右想下,他还是平静的在一旁观看。

李凡同躲闪了萧遥的几剑后,也腻味了,决定换个玩法,眼看萧遥再次一剑劈来,他一闪身躲开来剑,然后剑身一横,从右边向萧遥横斩而去。萧遥看到李凡同这一剑力量极大,立即举剑相迎,打算硬碰硬。那知道李凡同这一招只是虚招,他在剑身就要看到萧遥的剑的时候,右手忽然一抖,避过了萧遥的剑,随即左手狠狠一掌扇在萧遥的脸上。

“啪!”的一声,萧遥首先感到的不是脸上剧痛,而是眼冒金星,头脑一阵昏沉,等到脸上的剧痛传来,萧遥的嘴角已经流下了一股鲜血。就在这时,萧遥的心中忽然有一个声音恶狠狠的说道:“被人狠揍、戏耍很爽吗?你是不是男人?杀了他!杀了眼前的这头肥猪!”

就在萧遥发呆时,李凡同又一拳打在了萧遥的鼻子上。这一次,萧遥两眼一黑,鼻血流了一脸,身子摇摇晃晃的。李凡同打得太快,看到萧遥的身子摇晃,大喝一声道:“躺下吧!”声音未落,他一腿扫在萧遥的脚上,把萧遥扫到在地上滚了几个圈。

此刻,萧遥不但愤怒,而且性格中的倔强也上来了,他毫不犹豫的立即站起。萧遥又站起时,李凡同刚好赶上,一腿又把萧遥踢得滚了出去。

“我说,萧遥师弟,你还是认输吧!”李凡同大步狞笑着向萧遥赶去,“把你打伤了可就不好了!”

萧遥似乎没听到李凡同的话,一声不吭的爬起,他的脸上满是血污和尘土,表情有些吓人,一双瞪得浑圆的眼睛射出愤怒的炯炯目光。李凡同看到萧遥的表情,先是一愣,随即小声骂了句:“狗杂种!还真他妈的耐打!”说着,他又上去,准备踢打萧遥。

这一次,李凡同已经在心中恶狠狠的决定这一脚就让萧遥彻底的起不来,因为如果不能让萧遥起不来的话,他的面子可就丢大了,所以就算是踢到萧遥的几根肋骨,他也不在乎了。

“杀了他!杀了他!对他这样的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所以,动手吧!用他的血来洗刷你这几年来的恨意!”在心中那个声音不断的鼓动之下,萧遥的眼睛变得血红,透出了浓浓的杀意的眼光死死的盯住了上前来的李凡同,右手紧紧的握住。

“杀了他!”萧遥此刻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满脑子都只剩下了这一个声音。

“好啊!你越顽强越好!刚好让我好好练练拳脚!”李凡同掩饰不住满脸的狰狞,口中发出了一阵阴冷的冷笑声。一步步向萧遥迫近。

按照演武大会历来的规矩,除非参赛的人主动认输或者无力再战比赛才能结束。所以苏平治虽然感到场中的二人有些不对劲,却还是不打算阻止。而旁边的众人看到萧遥被打得头破血流,更感刺激,纷纷大声鼓噪起来。

“对!在上来一步!”萧遥目光盯着李凡同的脚下,脸上露出了一真残酷的冷笑,“这将是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步!”

另一边,李凡同一心只想狠狠揍萧遥,并且他认为萧遥已经像一个沙袋一样毫无还手之力哦了,所以他根本没注意萧遥的动作和表情,不知道死亡已经笼罩着他,毫不犹豫的抬起了那巨大的步子往前踏去。

“住手!够了!”苏婉婉实在忍不住,跳在了二人中间,护住了萧遥。可惜在苏婉婉挡在二人中间的同时,李凡同已经踩下了那一步,而萧遥也在同时使出了玄灭所授的“破天一剑”!现在,以萧遥的修为,已经不用口诀引导,所以他一抬起右手,中食二指立即射出一道夺魄红光,朝李凡同的脑袋急速飞去!

萧遥的心中一直有个微弱的声音在阻止他,加上苏婉婉忽然跳入场中喊声让萧遥的神智微微清醒了些,在红光出手时右手微微的一抬。只见那道红光如天际的彩虹一般的绚烂、耀眼,“嗤!”的一声贴着李凡同的头皮急速飞过。广场中的众人被萧遥这一忽然使出的道法惊呆,口瞪目呆的看着那道炫目的红光再次回到萧遥的手中消失,干脆中一时鸦雀无声。

“好强烈的魔气!”苏平治猛然的惊动,心中暗暗说了一句,目光怀疑的射向萧遥。就在这时,场中的萧遥身子晃了下,重重的砸在地上。

萧遥倒地的声音让众人纷纷醒悟,不禁大声议论起来。众人并未看出萧遥身上的邪气,更多的声音是惊叹萧遥这一招的威力和气势,而众人在看向场中的李凡同时,都是心中大乐,却有不敢笑,忙用手捂住了口。有几个实在忍不住的,只得转身,以偷偷的笑了一阵来缓解。

原来,那李凡同的额头上的头发和发髻都已经被红石剑削断,成了一头散发,个可笑的是,被红石剑削过的地方露出了一条又平、又宽、又亮的“道路”,路面就是李凡同那雪亮的头皮。那李凡同似乎还处在刚才那一剑的震惊中,呆呆立着,丝毫不动。半天,李凡同脸上肥肉一抖,双腿一软,重重摔倒在地上。随着黄灰的冒起,李凡同哭喊着连滚带爬的向苏平治爬去,边爬还边带哭腔的吼道:“师……师父!他……他用三级仙剑!他……”李凡同哭诉着,双腿间的裤子已经湿了一大片,竟然吓得尿裤子了。

看到李凡同那屁滚尿流的狼狈样,场中却没有一人笑,这李凡同毕竟是巨木峰大师兄,现在却被人吓得尿裤子,众人皆感到脸上无光,那里还笑得出来,尤其是李凡同的弟子,此时真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平治脸色有些黑,却依然不动声色,向众弟子道:“你们几个师兄弟留下来,把你们各自的子弟全部叫走。”

众弟子应了声,依言照做。也就一会的功夫,广场中就只剩下了是个人,分别是苏平治和苏平治的八个弟子,以及苏婉婉。

苏婉婉扶起萧遥的声音,心疼道:“爹爹!你看看,大师兄都把小师弟打成什么样了!”

苏平治淡淡的道:“他没事,不过是些皮外伤,婉婉,你用仙剑把他带下去休息吧。”

苏婉婉闻话,也急着找负责医药的老道士为萧遥医治,于是一声不响的用青竹剑载着萧遥的身子出了天旋宫。

苏婉婉离去后,苏平治面无表情的站了许久。众弟子不知道苏平治要干什么,心中都很忐忑。李凡同此时已经镇静了下来,并且已经换了套衣服,看到苏平治一言不发,李凡同觉得可能是苏平治认为自己刚才表现为他丢了大脸,想要惩治自己。苏平治的度量李凡同在熟悉不过,他想到这些,不禁脚又发软,跪地道:“师父,弟子无能,给十分丢脸了……请十分惩罚我吧!”

“起来,”苏平治面无表情的道:“你不过败在了自己师弟的手上,我干嘛要惩罚你?”

“不是惩罚我……?对!肯定是惩罚那狗杂种!”李凡同心中一嘀咕,顿时大喜,起身退到一边,默默等着苏平治下命令收拾萧遥。

苏平治又思索了一阵,方缓缓说道:“你们刚才发现萧遥有什么不对劲吗?”

马德出来道:“回禀师父,弟子觉得刚才萧遥师弟的那着道法十分强横,并不是巨木峰道法!”这话一出,众人开始议论起来:

“对!对!那绝不会是我们巨木峰的道法!”

“不只是道法啊!我觉得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他整个人都十分奇怪,透出一股怪气……”

……

众人在议论,李凡同却没有说话,他在心中狂喜的想道:“好啊!咱们玄清教规定偷学其他行山峰的道法可要受天雷极刑的!哈哈哈……狗杂种,这次就是老天爷也保不住你!”

苏平治止住众人的议论,面色凝重的说道:“没错!我看得出,那是玄金峰的金行道法!除此之外,他的身上还充满强烈的邪气,他已经有一只脚跨入了魔道!”

此话一出,众人皆震惊。四弟子李响出来道:“师父,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事可就不单单是偷学道法的问题了……”

苏平治点点头道:“综合几点来推断,我觉得他并不是偷学道法,而是有人教他。可以肯定,教他道法的人是一个魔头,而且就藏在什么玄清教内!也许这个魔头伪装成了玄清教的人,混在玄清教的某个地方!这样的话,这事就不仅仅是巨木峰的问题,而是整个玄清教的问题!事关重大,我们暂时不宜打草惊蛇。”

李凡同心中狂喜,表面却装出平静道:“师父,你就下令吧,我们都听你的!只要能为保护玄清教免受邪魔侵扰出一份力,我们师兄弟万死不辞!”这话一出,众人纷纷呼应。

苏平治凝重的点点头,说道:“凡同,这事就交给你,你先在暗处监视萧遥一段时间,看看有什么情况。”、

李凡同道:“是!”

“其他的弟子提高警惕,密切注意巨木峰上可以的动静!”

众人齐声道:“是!”

在说到苏婉婉带着萧遥去找老道士看伤势以,听到老道士说是皮外伤,她方松了口气,拿了些治疗瘀伤的药酒后,把萧遥带回了萧遥的房间。

苏婉婉在替萧遥擦药酒的时候,萧遥醒了过来。他见到自己的外衣已经被除下,苏婉婉正替赤裸着上半身的自己擦药,不由大窘,身子往后一缩。这一缩之下,背上被李凡同踢到的地方刚好碰到了一块硬物,不禁疼得他结结实实的喊了一声。

苏婉婉放下药瓶,气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总莫名其妙的做一些事!”

萧遥无语,心中苦笑道:“是我奇怪吗……是师姐还不知道自己长大了……”想到这里,萧遥笑道:“师姐,我没什么事的,药酒我自己擦吧。”

苏婉婉生着闷气,一声不吭的把药酒递给了萧遥。

此刻,萧遥和苏婉婉并不知道李凡同那双贼亮的眼睛正在屋外密切注视着二人。看到二人如此亲密,李凡同如获至宝,心道:“看小师妹和这小子的亲密举动,他们间不会……”李凡同十分清楚,以苏平治对苏婉婉的疼爱程度,要是知道苏婉婉和萧遥间关系不正当,只怕把萧活活撕碎吃了也不解恨!想到如此,李凡同唯恐萧遥死得太容易,当下更加卖力的监视二人,并抓住每个细节在心中加油添醋的编织情节……

不幸言…中……

正如某位书友所说,本书最后还是扑了,也许真的是《诛仙》的时代过去了,我跟不上潮流;也许是我写的书本来就不好看;也许是我写的书过于纯洁,不够淫荡……

既然选择了写书为职业,不怪多难我都要继续,改变转型在所难免。书虽然再次扑了,但我还是学习到了一些经验。我会把这些经验应用到下一本中。

这本书就不更新了,我只能希望等我成为大神的那天,来好好的重新写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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