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师修仙传 - xp1024.com
《相师修仙传》


正文 一、深夜话相师

黄龙河岸边有一座白蟒山,山上有座相师庙,山下是两岸四县交汇处,历来的水码头--三湾镇。

三湾镇住着一个异人叫林伤,林伤年轻时出道,凭借仗义疏财的个性和一手出神入化的风水绝学,在黄龙河两岸四县闯出了莫大的名头。

现在的林伤骨瘦如柴、多病缠身,躺在院中树下的竹椅上,完全像一个操持了一辈子农活,走向暮年的农村老头。只有两眼开阖间偶尔出现的犀利眼神,能证明这个六十多岁老人曾经的不凡。

林伤看看坐在旁边削苹果的儿子,露出一丝欣慰。儿子健康、孝顺、懂事、睿智。为儿子的一切付出都值了!

林伤得子之路太艰辛!或者是八字财太旺伤子息、或者是泄露天机太多,亦或是异人的五弊三缺,林伤步入中年,依然未得一子半女。那一年林伤散尽几乎全部家财,封了罗盘,在相师庙神龛前跪了三天三夜,最后成了相师庙的马童。所谓马童是神借其口传言,能过阴之人,也叫岀马”灵神”。白天,林伤在相师庙干着马童的营生,打理庙宇,迎接香客,抽签解签。晚上在家中,设立法坛祈禳,四年如一日,从未间断,苦心人天不负,多年的虔诚终于从冥冥之中的命运之体上撕下一缕幸运,第四年的初夏,四十多岁的妻子终于为林伤诞下一子!

因其子八字官旺无印,食伤不透,有克无生,取名林印,期望官能生印,印能生身,以印通关,平安一生!

林伤得子后,马童工作做得越加祈诚。

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林印七岁那年秋天,林伤妻子渡黄龙河时,乘坐的木船被莫名出现的巨浪打翻,妻子遇难。

安葬完妻子后,林伤到相师庙,指着相师塑像嚷嚷了半天,第二天林伤直接领着七岁的儿子去了五十公里外的清源县城定居。直至林印上了高中,开始在学校住宿,林伤才又回到三湾镇,继续干起马童的营生。

一眨眼三年过去。几天前高考成绩公布,林印的分数超过一本线47分。林伤想让林印选择一个林印自己喜欢的大学,但林印放心不下多病的父亲,于是林印给了父亲两个选择,一是让父亲随自己到读书的城市去生活;二是填报志愿时,只选填距三湾镇最近的,只有二百多公里路程的乾兴市的隆临大学。林伤知道自己离不开三湾镇,更离不开相师庙,加之隆临大学由于非凡的历史背景,虽然学术排名靠后,但知名度在本省乃至整个神炎国都是屈指可数的。万般无奈,林伤只能用苦笑默许了林印的第二个选项。

时交子时,周天星满,三湾镇鸡不鸣、狗不叫一片沉静。林印看父亲依然毫无睡意,就重新冲了一壶茶放在父亲身旁的矮凳上,然后往父亲对面的椅子上一坐,想陪父亲说说话。

林伤喝了口茶,“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教你风水学吗?”。

林印嘿嘿一笑,“有些事看透了,但又无可奈何!是不想让我过您这样的日子呗,不过好在您也没有阻拦我自学”。

林伤摇摇头,“那你知道何为真正的相师?”。

林印道:“这个我知道,能观面相看五官,知流年吉凶;看手脚舒展,断立命高低;审前胸后背,知功名富贵;听音头话尾,断刑冲克害;望绕身气色,定运旺何方!此即为相师也”。

林伤笑了笑,“相人之术只为小相,乃讨江湖饭的糊口之技而已。真正的相师,相周天星宿运行,推演天下大势、王朝兴衰,此谓相天。相山岳江河,寻龙脉点宝穴,择格局,选佳茔,此谓相地,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风水师或是地师。更有,开天眼相玄玄虚空之灵;祭耳报闻冥冥幽灵之声者,此谓相鬼神。只有相天、相地、相人、相神、相鬼五相俱通者,才能称之为真正的相师!”

林印听得目瞪口呆,半天才缓过一口气,“那老爸您可算一个真正的相师?”

林伤想了想道:“要说算,我只能算半个,一则我只是粗通五相;二则真正的相师看相都是因缘而为,不会像我年轻时那样因钱财或义气而为!终归落了下乘!”

林印心向神往,“老爸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把这门手艺传给我呢?不说其他,就只开了天眼,祭一耳报,也能纵横天下!”

林伤看着兴奋的林印,摇摇头,加重语气说道:“神炎大地,藏龙卧虎,能人异士不计其数。以后无论干什么,无论何事、何时、何地、面对何人,万万不可起轻慢之心。我想,能说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的人,一定遭受了惨痛的教训!”。

看林印不断点头,林伤继续说道:“今天给你说说我们林家的来历,据代代相传我们林家先祖原是震海边打鱼人,一次出海捕鱼,遇见了风暴,先祖被海水卷进了一处海底洞穴,在洞穴中捡的一尊白玉鼎,几经磨难,终于逃得一命。先祖回到渔村,渔村早已一片荒凉,多方打听,方知世上已过百年!先祖也被见过他的人当作不折不扣的疯子!先祖万般无奈在海边结庐独居,一天偶然发现白玉鼎上浮现出字迹,细细研读,竟然是一篇相经《黑白经》。先祖苦苦揣摩了三年有余,终于窥得一丝天机,推算自己的机遇在北方,于是徒步北上,来到这黄龙河岸边定居。有一年河中一条白蟒渡天劫失败,凶性大发,携带滔滔洪水沿河而下,所过之处,一片汪洋。先祖不忍沿河两岸生灵涂炭,在黄龙河中流截住白蟒,好言相劝无果,动起手来,激烈斗法多日,终将这条白蟒封印在这白蟒山下,力竭的先祖也在这白蟒山头坐化了!民众感念先祖,随后在先祖坐化之地,盖了一座相师庙,并将先祖肉身塑在塑像之中。几百年来,无数的战乱、灾祸将这件事埋进了历史的尘埃,我们家族也在恰当的时候,运用了一些手段和这件事摆脱了关系。”

林印震惊之余,“原来相师庙中供奉的是我们林家的先祖!几百年了,为什么三湾镇姓林的只有我们一家?其他族人到哪去了?”

林伤摇摇头,无奈说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林家好像着了魔症一般,不仅辈辈单传,而且总是爷亡孙才生,爷不见孙,孙不见爷!所以不管什么时候,我们家族男性最多也就两个人!”

林印愣了好长时间,长长吐了一口气“听起来,我们家族像是中了某种诅咒,为什么不想办法破除呢?”

林伤默默叹了一口气,“历代祖先哪个不想将这个问题解决掉!但总得要能找到问题所在吧。也有把《黑白经》修至大成的祖先,强行推演问题所在,但每到关键时刻,就会头疼欲裂直至昏迷;也有祖先试过不再修炼《黑白经》,但结果依然如故!这几年,我和相师庙中那缕受了几百年香火愿力的先祖灵气一起,结合历代祖先的推演笔记,将我们林家的情况仔仔细细推演了几回,发现将《黑白经》中藏着的那篇炼气诀修炼的越精深者推演的越远,如果我们林家有人能将炼气诀修至圆满,如炼气诀所述,能破开先天封印时,就有可能推演出结果!而且相经中藏这样一篇炼气诀本身就有问题。我们推测,可能存在这么一个封印,依相篇可以将其找到,依炼气诀可以将其破开,但无论相学还是炼气都要达到一个圆满点,当推演者没有达到这个要求时,冥冥中会有一种神秘的力量阻拦你找到问题的关键点。这样才能解释通为什么炼气诀修炼的越精深者推演的越远以及这篇炼气诀存在的合理性。如果推测正确,那么从得到《黑白经》那一刻起,林家就走进了一个很难摆脱的噩梦!这是一个阴谋,也是一个让林家人明白以后,依然不得不按照别人预定好的套路一直走下去,直至破开封印为止的阳谋。”

看着黯然低头叹息的父亲,林印热血上涌,“老爸放心,这个问题我来解决,纵是淘干震海,我也要找到先祖当年得到白玉鼎的地方,弄清问题所在!如果真如您推测的那样,我一定会让布局者加倍偿还。”

正文 二、 参悟《黑白经》

看着林印尚未脱尽青涩的脸上写满坚定,林伤欣慰一笑,“先祖的那缕灵气对你的评价是体格清奇,悟性奇高!或许破开诅咒就应在你的身上。其实你七岁时在睡梦中学的所谓内气功法,就是《黑白经》上的炼气诀,修炼出的也不是世俗武者的内气而是修真者的真气。而你梦见教你练功的那个白胡子老头就是老祖灵气所化。虽然我天生经络阻塞,无法修炼炼气诀,但对照历代祖先所留修炼记录,看你昨天运气行功,面部和手上诸穴皆呈现蝌蚪跳,天宫位置淡紫微凸,百会上面有微弱气流轻旋不散,可以断定你已经迈入了炼气十二层。待境界稳固后,就可寻机突破炼气冲脉进入第二大境界炼魄静魂境,在体内修成七个脉府,让巡游于五脏六腑的七魄以阳含阴,安身府邸,由动转静。同时开辟天地人三宫,使三魂清而归元,阴以生阳,以凝炼神识内视外放,这一境界共分十层,为不漏之基础。”

林伤喝了一口水,待目瞪口呆的林印稍作消化继续说道:“至于相学,从你十三岁生日那天起,我不再把暗室的钥匙带在身上,这四五年的时光,我的所有藏书几乎都快被你翻烂了!我也看过你的笔记,相人、相地以及星相学基础打得都很扎实,唯缺点睛一笔,有道真言不多三五句,闻与未闻隔天地!明天开始闭关参悟《黑白经》,开天眼祭耳报之法,你自己在《黑白经》中寻找,能否找到就看你的造化了。”

林印按耐住心中的激动,嬉皮笑脸说道:“老爸,您直接把相学真言和开天眼祭耳报的方法告诉我不就得了,再说距开学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你能忍心看着你宝贝儿子错过上学时间吗?”

林伤笑了笑,拍拍林印的胳膊,“《黑白经》博大精深,一句一天地,悟性不同,参悟到的真谛也不同,就拿最简单的祭耳报来说吧,悟到的祭法不同,所祭耳报的法力有天壤之别,你爷爷祭的是土地耳报,但凡千丈之内有土的地方,皆可动用,而我祭的是本地草木之灵耳报,出了这方圆十里,就没用了。而且一人一生只能祭一次耳报,可驱使一甲子。”

林印吐吐舌头,“那您为什么不用爷爷的方法祭呢?”。

林伤瞪了林印一眼说道:“你以为你爸笨呀,没有祭成功之前,根本无法比较出哪个方法更好。所以同样悟一本《黑白经》,可能非凡也可能平庸,一切只能随缘!”

林印握握拳头,我一定能悟透《黑白经》,成为真正的相师,破除诅咒,纵横天下!

书房中,林印捧着载有《黑白经》的玉鼎呆坐着。

三天了,《黑白经》早已倒背如流,但开天眼祭耳报的法门怎么也找不到!默念一遍,依然如故。《黑白经》云:混沌而无极,无极而太极,极则阴阳显,四隅成,天地定,阳以相阴,阴以含阳,阳极阴生,阴极阳生,阴阳相育,互为本根。天之所临,地之所感,星宿列张,山川承之;五星耀耀,五行应之;南君北斗,生死明证;阴阳双星,黑白分之……是故天有象,地有形,天有异象,地有异变!上下相须,而成一体……四正四隅,只论旺生,中央黄土,亦库亦墓,行龙有势,气从八方,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形止气蓄,万物化生,感而应之,冥福及人,相见福禄,相乘祸端……是故上明天威,下知地德,顺五行,用八卦,排六甲,布八门,推运定气立人道……一阴一阳一世界,一草一木一乾坤,阴阳三界归两界,万物有灵黑白间,日出万里宙宇大,闭目内视小世界,缺也缺兮余也余,位当色正值流年,如有偏颇怎么定?望气观色寻根源……一气冲开天*地*门,主副辅脉细搜寻,主脉十二建三宫,天地人魂互不冲,副脉七条筑七府,七魄安在七府中,辅脉五条太奇葩,五门收放化府宫!……《黑白经》字数很少,但一句一真言,一字一诀窍,社会上流传的相学与其相比连入门都算不上。

《黑白经》的博大精深让林印叹息连连,其以黑白喻阴阳,其余如尊卑、奇偶、象位、气形皆为阴阳之称谓。阴阳互感而万物成形,其根本是无形以有形显化,天道以地德承载。上应星宿下合散止,相合为吉相乘为祸。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万物各自自成乾坤,各部当得位、得令、得时、得气、得色乃为上乘!人体小宇宙,以二十四条主副辅经脉应周天三百六十穴窍,开七府建三宫,以安魂魄!……说来说去,相学和炼气诀都在,但开天眼祭耳报的法门到底在哪里?日出耀万里,万物皆有灵,日照之下无物可遁,万物有灵皆能沟通!或许开天眼是将天目比照太阳之于大宇宙,修成人体小宇宙内的“太阳”,而后感应沟通体外世界,天目就激活成天眼了。那么祭耳报也应当是感应沟通有灵之物为我所用,而万物之灵有深浅强弱之别,所祭耳报也就有了高下之分。但修炼天目,内视、微视、透视每一环节都需要静坐悟道,而沟通有灵之物,也需要长时间焚香祈祷,每修一种至少用时七七或九九之数,如果所修神通强大,耗时周天之数也有可能!我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就算学习任务不紧张,上学期间,让我上哪儿去找一个鸡不鸣、狗不叫孤山旷野寂静无人之地去修炼!因为修炼不去上学更是不可能的,林印想立刻修炼成天眼、耳报成为真正相师的梦好像要碎了。既然无法解决修炼的时间、地点问题,那就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放下心事的林印一时玩性大发,几天来只顾着研究经文,还没有好好看看这个鼎本身,能记载《黑白经》这种相学奇术的白玉鼎保不准是个大宝贝,如果是个法宝一类的东东,自己就发大了!林印拿起白玉鼎仔细观察起来,鼎高约四寸,口径三寸有余,两个首尾相对鱼形耳,三足光滑圆润,内外素工。摸一摸,内外表面油润顺滑,敲一敲,回声清脆悦耳,可断定器体无裂纹不中空,侧转鼎身看,字迹隐在玉面下,看来《黑白经》不是写在白玉鼎上的,而是从白玉鼎的器体内浮现出来的,而器体中没有空隙,字迹从何而来?

试着将几丝真气射向玉鼎,白玉鼎没有任何变化。林印一狠心,咬破中指往鼎内滴了好几滴鲜血,但直至血迹干了,玉鼎依然如故毫无反应。难道只是个普通的鼎?但其神奇之处又怎么解释?

林印闭目沉思,右手缓缓抚摸着玉鼎。当摸到鼎足时,感觉有一条足与其它两条有点细微差异,在这条足的中部有一个比米粒小许多的凸起。

林印睁开眼,认真观察了一会,发现这个凸起处肉眼是分辨不出来的,只有用手细心去摸才能摸到。这个鼎如果是普通物件,该异处到可以用做工不精来解释,但如果是个宝贝,这个小小凸起就是关键所在!在凸起点上,林印又是用真气冲击又是滴血感应折腾了半天,但白玉鼎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白玉鼎啊!白玉鼎!是宝贝你就开口说句话,不是宝贝你也……算了不是宝贝你也说不了话。”招式使尽的林印自说自话,“是宝贝也只能是个孬宝贝,不是有口臭就是长的丑,不敢说话,羞于见人!不过咱们先小人后君子丑话说在前头,因为怕伤到你,我还有许多绝招没用呢,比如劈山咒、金光咒、天雷破煞咒,那一个都能将你劈成碎片,再给你一个时辰考虑,一个时辰后如果还没有什么提示给我,就不要怪我不讲道义”。狠话说了,看着没有变化的玉鼎,林印心里也直打鼓,到底是不是个宝贝呀!这时,林印忽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何不用感应之术一试”。

正文 三、谈笑间破鼎

林印知道父亲今天去相师庙时,把大门锁上了,现在不仅书房就是整个庭院除了自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声音从何而来?说话之人好像还知道林印在干什么。

白玉鼎的秘密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林印急忙站起,预备冲出书房看看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脚踏罡步手掐天雷诀的林印刚冲到书房门口,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不要找了,我是相师庙灵。臭小子不错,反应灵敏,抉择正确,呵呵,掐雷诀想杀人呀,心够狠,不过本灵喜欢”。

这老祖是怎样的存在,完全超越了林印的认知,以前老祖所幻化的白胡子老头在梦中教自己练气诀时,只是把经文烙印在林印脑海,再没有其他特殊表现,前几天父亲提到他和庙灵老祖的交流,林印也只以为是老祖的灵气和父亲之间通过感应交流,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老祖灵气竟然能束气成音,听起来和血肉之体开口说的话并没有什么区别!自己的眼光太短浅!看不透这个世界疯狂的一面!

林印心里想着,口上却没有停顿“老祖太伟大了,掐指一算就知道我遇到难处,这下好了,神通广大的老祖您一来,什么难题都迎刃而解”。

“呵呵,其它本事不知怎样,送高帽倒是一把好手,臭小子,眼睛不要乱转了,我灵还在相师庙,这里没有合适的依附物,我来了也无法久留。现在说正事,我认为你的想法正确,这个鼎确实是个宝贝,那个小点应该是鼎的门户,我传你一篇五灵感应咒,你试着和鼎沟通,如果还没有反应,我们再用其它办法”。老祖说完,又低不可闻咕嘟了一句“臭小子,好样的,竟然能找到林家历代谁都没有发现的这个隐秘门户,林家有望了”。

有道长法短咒,五灵感应咒也不长,林印默念几遍就记住了。依照老祖所教,林印燃香设坛,坛长宽各八十一寸,坛四周和中间各放置一个装满净土的碗,碗中各插三柱燃着的香。林印把鼎放在坛正中,将一瓶吉日寅时收接的东方长流水遍洒坛内,然后坐在坛中掐诀念咒。“天有天条,地有地律,人有纲常,神有神路,鬼有鬼道,五灵感应,各尊其道,天门常开,地户当闭,升华因善,沉沦源恶,平平淡淡,六道回环……急急修,急急修,不到南天誓不休,天圆地方,无有不包,律令九章,无灵不尊,敕!”

当林印念到七七四十九遍时,白玉鼎终于有了反应,鼎身震动,鼎上的字迹开始闪烁不定,但还没等林印脸上现出笑容,随着继续念咒,白玉鼎重又归于寂静。

“不要念了,鼎被不明力量压制,已经无法感应咒语了!”老祖的声音再度传来。

“以刚才的情况分析,压制鼎的力量虽然来自鼎内,但并不是鼎本身或鼎的主人烙印的力量,因为鼎对这股力量的敌意非常强烈”老祖稍作停顿,接着寒声说道“几百年来,我们林家人丁不旺,或许就是这股力量搞出的幺蛾子,呵,今天我倒要看看鼎内隐藏的是何方神圣!”。

老祖的话还没有说完,林印早已左手掐九星排山诀,右手掐天雷破煞诀,闪步踏入西南坤位,再转正北坎位,接着经过正南离位,跨到东北艮位……绕着白玉鼎逆行施展步罡踏斗步,同时咒曰:“天父地母,九星破煞,敕!天雷兵甲,斩妖灭精,敕!……”如此神奇的白玉鼎都被不明的力量压制这么多年,林印当然明白这股力量得可怕。虽然明知这股力量绝非自己所能抗衡,仍然毫不犹豫抢先出手,以争取那点渺茫的希望。

伴随着手诀的不断变化和急促的敕令短咒,林印步罡踏斗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在白玉鼎周围形成一个肉眼可见的气流漩涡。

“林伤你的这个儿子确实不错,以炼气十二层的修为就能利用步法、手诀、咒语调动天地真气,虽然还引不来天雷,调动的真气数量也不多,但确实出人意料,难得难得!天才天才!”听到老祖对林印的夸奖,刚走进屋内的林伤对自己手掌心捧着的一尊三寸高白玉神像点点头说道:“老祖慧眼”。

正在忙碌的林印闻言不觉脚步一滞,看了父亲一眼,苦笑道:“老爸呀,老祖夸的是您的儿子,不能这么不谦虚吧!”。

“呵呵,老祖说的没错,我儿确实天才,我心甚慰!”林伤满脸喜悦。

大敌当前,林印怕迟则生变,忙对附身于白玉神像的老祖躬身说道:“老祖,刚才对白玉鼎门户的攻击都被那股不明力量化解了,接下来怎么办?”

“从压制白玉鼎的不明力量应对你刚才攻击时的反应看,这股力量是有灵智的,多半是一个灵魂体,或许是长时间压制白玉鼎力量消耗,或许是这缕魂体本已残缺,总之这缕灵体的力量等级很可怕,但力量大小却很弱,你对白玉鼎最后那次的冲击,几乎就破开了那缕魂体的压制。这样吧,林印,你的攻击不要停以削弱那股力量,让我想想,找一个办法出来”。

林印刚攻击了几次,老祖就让林印停止攻击。然后对林伤说道:“前后对照,我们以前猜测的不错,封印是存在的,这缕魂体应该就是那个被封印家伙的一缕分魂,白玉鼎应该是那个家伙在封印之地得到的,那个时候他修为被压制的厉害或者已经身受重伤,无法让白玉鼎认主,这才能解释通白玉鼎对分魂的敌意。分魂随白玉鼎出来,寻找破开封印的人,但白玉鼎在我们手中,分魂或是不愿或是无法离开,而在我们林家,又没有分魂认为合适的人选,所以就不知用什么办法让我们林家陷进了诅咒,迫使我林家子孙不得不努力修炼!至于《黑白经》中的相经,可以确定与分魂无关,是白玉鼎自身的,因为有分魂存在,选定的人根本不需要凭借相经寻找封印之地。炼气诀是原来就有,还是分魂加进去的,现在还不好判断!但可以肯定推演时出现的反噬问题,应该与分魂无关,而是来自天道,至于天道在掩藏什么,就无从知道了!”

顿了顿,老祖继续说道:“不论怎样,我们先必需破开白玉鼎找到那个分魂,林印你从将来凝筑天地人三宫的地方各提炼出一滴精血,我用你的精血承载我的灵体,攻击白玉鼎的门户,你用五灵感应咒沟通白玉鼎,同时给鼎身注入真气,我们三方协作,让分魂首尾不能相顾,争取一举破鼎!”。

林印也不多言,马上席地而坐,全力运转炼气诀,让真气直奔百会穴附近的天宫所在,真气运行到天宫位置时,林印小心控制着真气在那里形成一个真气漩涡,随着真气旋转的越来越快,渐渐地在漩涡的中心形成了一滴米粒大小半透明的红色液体。林印待红色液体出现后,让真气的旋转速度逐渐变缓,而那滴红色液体也随着变缓慢的真气逐渐消散。然后林印将这股真气从中指逼出体外,收进了林伤早已准备好的玉瓶中。待真气逐渐从玉瓶壁散失后,一滴几近透明的淡红色血液出现在瓶底。

待依法炮制从中庭穴附近的人宫、神堂穴附近的地宫取出另外两滴精血后,林印早已脸色煞白,几近虚脱。吞服了一片野生人参,林印迅速行功炼化恢复真气。

这时,老祖灵体也从神像中飘出,着手将三滴精血融合。老祖灵体颜色灰白,似烟似雾,人的轮廓,形体扁平,象光照下的影子。

三滴精血随着老祖灵体两臂挥舞,逐渐融合后形成一个稻米粒大小的液体小人,老祖灵体从小人的头顶钻入后,小人好像忽然从沉睡中醒来,睁开双眼,“哈哈,久违的感觉,只是这个身体太小了,再说完事后,不将臭小子的三滴精血还回去,对臭小子的修炼影响还是蛮大的”老祖甩了甩胳膊,笑着说道。

适应了自己小身体的老祖看看恢复体力站起来的林印微笑说道:“开始吧”。

林印重新在坛内焚香祭奠,然后右手掐玄应诀,口念五灵感应咒,同时极致运转炼气诀将体内真气通过左手不断运送给白玉鼎。老祖飘落到白玉鼎门户前,两手翻飞不断拍在那个凸起上。随着二人一齐发力,白玉鼎表面开始变得凹凸不平,两个鱼形耳也好像活了一般,头尾摇摆不定。接着鼎身也开始剧烈抖动。经过几个小时的不断轰击,伴随着老祖又一掌拍下,白玉鼎终于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后突然消失,而在白玉鼎消失的地方,却出现了一个高约五丈,宽约四丈的黑黝黝门洞。无论门洞还是已经打开紧靠门洞内侧的两扇大门,都透着一种悠远沧桑,一丝古老气息从中溢出。

正文 四、双全法难觅

几乎在白玉鼎消失,黑黝黝门洞出现的瞬间,林印已腾身而起,一步跨到林伤的身前,面对门洞真气运转,凝神戒备。

“不要紧张,分魂还在里面,这儿没有危险,林伤留下,林印随我进去”老祖话没说完,就冲进了黑黝黝的门洞。

漆黑的门洞看不出深浅,林印怕老祖有危险,提醒父亲注意安全后,急忙运转真气护住全身,冲了进去,但只踏出几步,面前猛然一亮,已经穿过了黑不隆冬的门洞。

入眼处是一座孤山,山顶上残垣断壁,几座殿堂早已倒塌多时。孤山下,四周一望无际的平原被十几条深沟分割成几十块。天空及四周远处一片灰蒙,没有发现光源,但这片空间比太阳照射下的外界都要明亮几分!

环顾四周,一片死寂,老祖早已没了踪影,林印顾不上对这个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空间感叹,忙闭目凝神,感应老祖的方位。

林印的神识还没有修炼到外放的程度,无法利用神识感应老祖,但老祖灵体依附的精血却是林印的,与林印有着一丝牵连。良久,林印从那座孤山顶飘来的气息中捕捉到一丝熟悉。

望望前路,林印无奈叹了口气,孤山下平原中的沟壑纵横交错,深不见底,且最窄处也超过百丈,林印不像老祖的灵体能从沟壑上方飘过去,要想到达山顶,只能老老实实绕开沟壑。

几经周折,一路飞奔,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一脸疲惫的林印终于来到孤山顶上。

孤山顶地势平坦极其宽广,残砖断瓦随处可见,可以想象这儿破败之前是如何宏伟壮观!林印来到山顶中部,入眼处尽是新增添的打斗痕迹,没有看见老祖,但感知到精血的气息明显就在这儿,不知道老祖的情况如何,不会反被那缕分魂灭了吧!如果老祖真的挂了,那就只能跑路了!不容细想,再次仔细感知一遍,林印几步冲到一座只剩下丈许高的残破塔基前。

此时残塔内,老祖已经恢复灵体形态,灵体上斑斑驳驳,好像被酸液腐蚀过的铁器,而和老祖打斗的那缕分魂也好不到哪儿去,薄如纸片的灰色魂体上,布满了小孔,好像被虫子蛀了的毡毯。

林印一看就明白了,老祖灵体不是分魂的对手,分魂每次出手都能从老祖灵体上撕一点下来,而老祖除了躲闪,只能指挥漂浮在灵体周围的三滴精血伺机从分魂体上叼一点魂丝回来以弥补自己灵体的缺损,看似二者都是有损有补达成一种平衡,但这种平衡马上就会被打破,因为分魂不顾自己身上的孔洞,把从老祖灵体上撕来的能量全部用来增强自己的攻击力量,而不去修补自身魂体的缺损,从而使三滴精血能从分魂体上撕下魂丝的地方越来越少,此消彼长,老祖处境很不乐观!

看到林印后,分魂停止进攻,退到一边。老祖也急忙闪身退到林印身前,盯着分魂,全神戒备。

老祖看起来狼狈不堪,但传音的语气却很镇定:“林印,我当年修为太弱,为封印白蟒,不得不将自己魂魄化成囚笼,把白蟒的魂魄困住,如果将来有一天,你修炼有成,请一定要记得收了白蟒,把我魂魄所化的囚笼重新融入我的肉身,让我的魂魄不至于烟消云散,那样若干年后,或许我可以补全魂魄,再入轮回,转世为人,重拾前缘,踏入修炼之道,以完成今生夙愿!至于现在的我,乃滋生于肉身,是在香火愿力中成长起来的,既不同于分魂式的魂体,也不同于自然产生灵智的灵体,虽不知寿命几何,但最终肯定无法进入轮回投胎转世!唉!不论怎么说,这个灵体终归也是积累修炼了几百年的能量体。”

大敌当前,林印心思电转,计算、比较、权衡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和应对方案,此时听到老祖传音,思维不觉一滞,已经火上房了,老祖这是想说什么,老祖呀现在真的不是聊天的时候!疑惑间,老祖再次传音:“这个分魂很强大,魂体完全成灰色,魂丝已处于虚实之间,就算现在已虚弱不堪,也不是我们能战胜的!”看着依然掐诀念咒的林印,老祖摇摇头继续传音道:“不要做无用功了!没有修炼出掌心雷的天雷破煞咒招不来天雷也伤不了他,这主不是我们的菜!现在鼎门已破开,如果让他从这儿出去,比起当年白蟒的危害不知要大多少倍。哎!自古双全法难觅,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将灵体自爆,让这个分魂给我陪葬。”

不等林印做出任何反应,老祖猛的向分魂扑去,同时挥手将林印和那三滴精血远远送了出去。刹那间,一声惊天巨响,原来残塔所在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百丈方圆的深坑,坑内灰尘弥漫,不时有光点闪烁。

林印抢步上前,提气拍出几掌,掌风过处灰尘一扫而空。入眼处,除了悬浮在深坑中的各色光点外,老祖和那个分魂不见任何踪迹。

林印刚欲进入坑中仔细搜寻,忽然发现一个灰色光点开始不断冲撞周围的其他光点,每冲撞一次,被冲撞的光点就好像被吞噬掉一样消失不见,而灰色光点却随着这种吞噬不断变大。

林印不用想也知道,这个灰色光点一定和那缕分魂有关,不管是没有灭掉的分魂,还是灭掉的分魂留下的一缕印记,林印都不会任他成长。趁他病要他命,林印右掌朝灰色光点拍去,左掌一圈将灰色光点周围的光点带到自己的身后。灰色光点好像知道林印的想法,避开林印的攻击后,冲天而起,窜出深坑,消失不见。

林印看了一眼灰色光点消失的方向,一阵头疼,这也太贼了吧!还没开打就溜了,这么大的空间让我去哪儿寻找,好在剩下这些光点好像对那个分魂所化的灰色光点的恢复特别有效。从进来到现在除了老祖和那缕分魂外,林印没有在这个空间感应到任何生机,分魂想要恢复,这个空间又没有可供其吸收的其他天材地宝,这些光点将是其不二选择!那就用这些光点当诱饵赌一把。

决定守株待兔后,林印强压失去老祖的悲痛,将身上玉手链、玉挂件、空着的玉瓶、玉盒等凡是玉质的物件一股脑取出,依次输入些许真气后,丢在深坑周围,也不求到时候引爆这些物件能伤害到那个灰色光点,只要能阻拦一下,为林印赢得一点时间就值了!

布置完这些,林印伸手向一个光点抓去,想看看这些光点到底是什么,林印左手刚碰到一个光点,还没来得及握住,这个光点就化作一股精纯的真气通过左谷穴冲进林印体内。林印惊讶之余,忙运转黑白炼气诀,将这股真气逼到地宫一角进行炼化,然后徐徐从地宫导出,和自身的真气几经比较后,确定这股真气没有任何异常时,林印两眼冒光,双手盘旋将所有的光点聚拢在一起,这次大发了,刚才一个小光点提供的真气就抵得过自己修炼半个月,粗略数数这些光点,至少能让自己凝筑成三宫七府。

找不到合适的器物装光点,林印干脆掏出装野参的玉瓶,将里面半指长短的野参倒出,然后把这些光点一股脑地收进了玉瓶中。分魂还没有灭掉,但用光点引诱分魂的计划却不得不取消,因为林印害怕拿光点这么好的东西当诱饵,万一被分魂叼红抢黑再吞几颗,恢复的力量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却不是老鼠舔猫鼻——找死吗,这个险绝不能冒。

没了诱饵,又没办法寻找分魂,分魂还必需灭掉,什么逻辑!林印一阵头大。不对呀,这是在白玉鼎内部,白玉鼎的主人呢?刚才没问问老祖,抵抗分魂,破开鼎门是两家联手干的,那不让分魂控制白玉鼎的那个存在在哪?好歹我们也算是友军,不帮忙,出来见个面总可以吧!唉!这肯定是个缩头乌龟,脑子里绝对没有挺身而出的概念,莫不是真的是个既口臭又长的丑的家伙吧,现在只能用五灵感应咒试试了,看能不能把那个存在召唤出来,问问逃走的分魂藏在哪儿?

撮土为炉,燃木为香,野参祭供,掐诀咒曰:“天有天条,地有地律,人有纲常,神有神路,鬼有鬼道,五灵感应,各尊其道,天门常开,地户当闭,升华因善,沉沦源恶,平平淡淡,六道回环……急急修,急急修,不到南天誓不休,天圆地方,无有不包,律令九章,无灵不尊,敕!”当林印将五灵感应咒念到第七遍时,“不要念了,这个鼎破损成这样,器灵早就没了,如果有什么反应也只能是本能的,就像你拉弯树枝后,树枝会努力反弹一样!”林印闻言,扭头一看,心中不禁一愣,什么怪东西,形状似马,头生独角,背有双翅,大小不过尺余,通体幽黑。

正文 五、推不掉的老大

“不知大神如何称呼?”面对忽然出现,口吐人言的不知名存在,林印没有丝毫惊慌,旋即转身、抱拳对站在空中老神在在的怪物问到。

怪物没有从林印眼中看到震惊,甚至连一丝惊讶也没有捕捉到,心中甚是不乐意,哼了一声,说道:“我老人家姓玄,你可以称我玄老。”

林印听其声知其意,既然这个老怪物,不,应该叫玄老,那么倚老卖老爱戴高帽子,不妨顺着他的性子,爱戴几顶,就送他几顶。玄老在这白玉鼎中呆的时间至少不会比分魂短,知道的事情肯定不少,如果能顺便从玄老处套些话出来,林印才不会在乎送几顶用好话编织的高帽子。

主意拿定,林印面带微笑朝玄老深施一礼说道:“玄老一定是这个鼎的主人,也只有像玄老这样的大能,才配拥有这样神奇的鼎。”

听完林印前半句的玄老刚说出“不是”二字,就收到了林印后半句送来的高帽,玄老眼珠乱转,嘴里呵呲了半天才说道:“当然不是也是,是也不是,为什么呢?因为我只能算半个主人,当然那是很久以前,黑白真人还有器灵都在,可现在就又不同了,那天有仇家破门而入,灭了嚣张的器灵,大肆破坏了一番,待闭关的黑白真人赶到时,仇家早已扬长而去,黑白真人激怒之下,连这个宝贝都没有收起,就冲出去寻找仇人,结果再没有回来!只有我玄老依然留守至今,所以最后的结论是:我是这个神奇鼎的主人!”说完话的玄老激动莫名盯着林印,想看看这番连自己都被感动的一塌糊涂的天才推论会引来这个小伙怎么的顶礼膜拜!

原来鼎的主人是黑白真人,黑白经十有八九是来自这个人的传承。如果黑白真人一去不返,鼎又是被谁带到封印之地,其间为什么没有被炼化?是忙于逃跑;还是封印之地出了了不起的宝贝急于前去争夺;亦或是各怀鬼胎的多人一块行进,找不到炼化的时间?不管怎样封印之地一定非常热闹,有时间一定去看看。

虽然原来的器灵已经死了,但从破鼎时的情况看,也不像玄老说的是鼎的本能反应,至少鼎中有一丝灵的气息存在,甚至可以说新的器灵正在形成。至于玄老的身份尚需进一步确定,但八成可能是囚犯,一则外敌入侵器灵被杀时,没有帮忙御敌反而幸灾乐祸,说明不是主人的灵兽;二则谈到谁是鼎主人时,主动提到器灵,说明地位不如器灵,身份不会是客人;三则悬空而立气息稳定,说明不仅身体无伤而且修为高深,这样的存在却一直等到老祖魂爆后才出现,只有一种可能,在老祖魂爆之前,这个存在依然被囚禁或封印着。林印心中思量推算,脸上却作目瞪口呆状,以配合玄老的心意。

玄老看到林印的表情,非常满意,这才是这小子看到自己后应该有的表情!不过这小子好像只有十几岁,就已经炼气十二层了,而且穴窍宽阔经脉凝实,倒是一个修炼奇才,刚看到自己时,表现出来的镇定倒也有些合理。

正当玄老欣赏着林印的表情,臆想着自己的非凡时,林印突然感叹到:“刚才那家伙弄出如此大的动静,竟然惊动了神通广大的玄老,岂不是在找死!一定要给他点厉害,让他永远记住冒犯大能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玄老心想,我还得感谢刚才的动静呢,要不是那个傻逼魂爆,让我借力冲开黑白真人下在体内的禁制,我如何能够恢复修为,破开封印!但大能的威严还是必须保持的,绝不能让这个小子轻看了自己。

玄老向四周扫了一眼,忽然翅膀一震,消失不见,片刻后,又出现在原来的地方,不过此时的玄老早已没有了大能的风范,浑身战栗言语磕巴:“我被你害、害、害死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刚从黑白真人禁制中逃脱,又惹了更强大的存在,算了,我还是能逃多远逃多远吧。”说完也不管林印是否听懂,双翅一震就地消失。

以前的猜测不错,分魂的本体确实是一个可怕的存在,只是不知道玄老刚才把那缕分魂灭了没有?林印正揣测时,玄老耷拉着脑袋返了回来,看了满脸疑问的林印一眼,自顾自说道:“不是我胆小,也不是我修为低,而是那个人太可怕,虽然我能穿过空间裂缝,却找不到能躲开那个人的地方!”

林印看着垂头丧气的玄老问到:“那缕分魂呢?”

“吞了,炼化完才知道是那个人的分魂,分魂那么弱,裹着魂丝的光点又太诱人,谁会多想!对了,刚才玩魂爆的不是这缕分魂,另外那个魂体在哪,我只要将他还有你以及这个破鼎一并交给那个人,他就一定会原谅我的。”

还没等玄老为自己天才的设想激动起来。林印冰冷的声音已经传来:“你知道我和那个人的关系吗?你这个想法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那个人早已被仇家封印,分魂借白玉鼎来我们家族物色破开封印之人,多年等待,终于确定我能担此重任,这才邀请我来此商讨,商讨中出现分歧在所难免,然分魂欲持强临弱,行霸道之事,随行老祖愤怒出手,毁了自己,伤了分魂,最后负伤的分魂成了你老人家的腹中之物。你认为我们谁对那人还有些用处?见了那人后,我想最不济我也不会是第一个丢掉性命的人!当然如果你认为自己修为高深,能毫不费力破开那个封印,我可以随你去,你让那人发誓不杀你后,把他救出来,呵呵,对那个人你比我了解的透彻,他会怎么对待你我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到时候你一定会羡慕我为什么死的那么容易!”

玄老闻言一呆,是啊,那人行事霸道异常只以拳头说话,从来不受任何约束,到时候为摆脱誓言束缚,他一定会暗示别人拘禁折磨或杀了自己,那真的是先死容易后死难了!

看着听完自己的话变得呆滞的玄老,林印暗暗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那个人是借白玉鼎才将分魂送了出来,这缕分魂已灭,他想要再送一缕分魂,然后找到合适的人选恐怕就太难了!先说白玉鼎绝对不是大路货,封印之地未必还有这样的宝贝,再说就算送出一缕分魂又能怎样,现在的世界真气匮乏,根本不适合修炼,选定的人要能破开封印不知得修炼多少岁月,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最后都变成事实,我们也不怕,我们有的是时间,一定能找到选定者,然后把他和那人的另一分魂一块灭掉!来多少,我们灭多少,况且我们也在不停的修炼,总有一天我们会去灭了那人的本体!”

待玄老的精神有所振作,林印又趁热打铁展开心里攻势:“那个封印的强大远远超出你的想象,那人在封印中被压制的和普通人没有多大区别,因为他不仅无力炼化白玉鼎,而且送出的那缕分魂也残缺不全。我们只要拦在外面,不让别人去破坏封印,那个人就永远出不来!所以我们根本不用担心那人的报复”。

想到自己吞的那缕分魂的确是意识模糊灵智残缺,只有一些等待、替换、破开封印、保密等简单的概念!玄老已经完全相信了林印的分析。以那人的强大竟然无法分裂出一缕完整的分魂,若想仅仅凭借自身的力量破开封印绝无可能。

思虑及此,再无顾虑的玄老跳在空中仰头说道:“虽然你的修为太垃圾,但通过刚才一试,你的胆量还算可以,加上你分析的和我早已想到的一样,说明你还算聪明,所以我同意你做我的小弟。”

能把胡言乱语说得这么一本正经,真是个奇葩!见机把三滴精血纳入体内的林印强压心中的好笑,一脸轻松说道:“好啊,我早就想找一个老大了”说完又咕嘟了一句“谁让我给他当老大我还不愿意,老大就是挡箭牌,万一那个人出来或是自己再惹下强敌,就可以把责任全部推给老大,人家把老大这个祸首废了或者杀了,气平了,就没事了!”看着瞪圆眼睛,有些恼怒的玄老,林印作势就要行小弟之礼。

“等一等”玄老急声叫道。看林印停止了动作,玄老佯装痛心:“虽然我同意收你为小弟,但你却不应该同意,因为小弟责任重大,必须要修为高深绝顶聪明者担任,看你如此不自知,我就不得不说了,你根本不适合当小弟,以后你就当老大,担些名义上的责任就行了。”

林印心中好笑,脸上却作为难状:“你修为高,你当老大,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实在不行我们谁也不要当老大,都当小弟好了。”

一想到‘挡箭牌’三个字,玄老心中火热:“只要你愿意当老大,我保证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好了既然你已经同意,现在开始你就是老大了,老大好!”玄老自说自话,确定了林印老大的地位。

正文 六、这个家,真好!

虽然玄老认林印为老大,林印却不能真的拿玄老当小弟看,尊重不可少,见面礼也必须要给的,想了想,林印挥手从玉瓶中摄出两颗光点抛给玄老,“你刚刚脱困,把这个炼化了。”

玄老眼睛一亮,语气激动:“这是魂爆后,留下的精纯能量,除灰色和白色会藏有魂丝,其他颜色的不需炼化可以直接吸收,这绝对是补充真气的宝贝,唉!刚才急于恢复修为,根本不及查验清楚就连带把那人的分魂也吞了!”

林印闻言一愣,记得还真有一颗白色光点,忙取出玉瓶将所有光点倾倒出来,指着一颗夹杂着一丝淡灰色的白色光点满脸期待问道:“玄老,快看看这是不是我老祖残留的魂丝?对了,我老祖就是魂爆的那个灵魂体”。

玄老探出神识裹住白色光点感应了一下说道:“和那个人无关,应该是你老祖,魂丝中融合了一种奇怪的力量,和释家的愿力有些相似,没有愿力平和而是多了些霸道,这缕魂丝能存留下来绝对是这种力量的功劳。”

林印顾不上给玄老解释那是老祖替民众消灾灭难后所得的香火还愿之力,向玄老抱拳说道:“请玄老救救我老祖,林印感激不尽”

玄老看林印态度恭敬,原来怕林印真把自己当作小弟的担心放下了大半,呵呵一笑说道:“稳固魂丝倒是容易,但想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不仅需要一些特殊的材料而且还要长时间温养,也许数十年也许数百年!”

林印眉头锁紧:“请玄老将老祖魂丝先稳固了,其它的容我再想办法”

玄老也不多言,将神识探进光点中,把灰丝拉伸交织成蛛网状,再把几个其他光点融合后,裹在蛛网外面,做成一个像琥珀一般的光团。玄老把光团丢给林印说道:“拿回去,让他自己慢慢恢复吧,得益于那种奇怪的力量魂丝特别坚韧,如果再能获得那种力量,恢复起来会快许多”香火有利于老祖的恢复,林印立即打算回去后就在相师塑像前制作一个巨大中空的青石神案,把裹有老祖魂丝的光团供奉在青石神案中。

忙完老祖的事,林印心情大好,指着剩余光点说道:“所有光点都在这里,玄老你分配吧!”

见玄老只取了十几个光点,林印微笑说道:“玄老不要客气,我们既欲共患难,就必需同分享,各取一半吧”说完挥手取了一半之数,收进玉瓶。

等玄老将其余光点收走后,林印把有关白玉鼎有灵觉,甚至已经重新孕育器灵的推测说出。

玄老听完,神识在整个白玉鼎内扫了一遍说道:“黑白真人原来闭关的地方有一丝波动,外面的阵法完好无损,我的神识透不进去,这样吧,你先从中指取一滴血,用真气雾化,送入这座山峰,看看反应”

见林印依法而行后,白玉鼎没有任何反应,玄老幻化出一只大手托起林印向峰后飞去。转眼间,来到山峰尽头,一面中段凹进去的巨壁横亘面前,巨壁上不见顶左右不见头,好像无限放大了的鼎内壁。林印刚想询问波动的地方所在,却感觉玄老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带着自己直接向巨壁冲去。预想的撞击没有发生,身体毫无阻碍穿过巨壁。

眼前场景令人耳目一新,远处一座被薄薄云雾笼罩的山峰郁郁葱葱,峰顶林木间隐约可见几座茅草屋。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从山顶延伸到山脚小河边一座青石小桥旁,小河这边是一个平坦的广场,广场四周的田野,全是长满各种药材的药园。林印按捺住心中的狂喜,收回目光,看向广场中间,那儿有广场中唯一的建筑——一座丈许高的碑,碑色雪白,材质非金、非玉、非木实在难以辨认。

不等林印走近细看,就听到站在身旁的玄老传音:“先不要过去,你悄悄把收起的那三滴精血取出来,用真气雾化后,将碑座上那个小光点困住”林印凝神一看,碑座上果然有一个小光点。

感觉到林印已经把摄在手内的三点精血雾化,玄老幻化出一只大手,将雾化后的真气团一带,极速伸到碑前,裹住了那个光点。被困住的光点好像忽然从沉睡中苏醒,在真气团中左冲右突,然始终无法摆脱真气团的束缚。随着真气团中的精血不断渗透进光点,光点渐渐平静下来。待光点完全安静后,玄老对林印笑到:“大功告成,去,把真气团中剩下的精血收了”

林印摄回真气团的一瞬,摆脱束缚的光点猛然朝林印眉心扑来,林印急忙扭身、侧头、挥掌向光点拍去,余光中见光点被拍中,林印刚松了一口气,光点已经穿过手掌进入眉心直奔识海而去,林印大吃一惊,忙调动神识维护识海,同时运转八冥之法欲将识海关闭,但一切努力好像都成枉然,光点已经冲进识海!林印一咬牙,就是拼着燃烧全身精血也要将这个光点灭掉,正当林印疯狂运转练气诀提炼精血时,识海猛的一震,光点变成一个白色虚幻小鼎静静悬浮在识海中,此时,林印方才明白自己被玄老耍了!

看着一脸坏笑的玄老,林印将一缕神识搭在虚幻小鼎上,念头刚起,玄老就从空中掉了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不等玄老发怒,林印笑着说道:“三鞭换两锏我们扯平,但你让白玉鼎认我为主,这个人情算我欠你的,以后你也是这儿的主人,所有东西有你的一半。”

从见到林印开始,玄老对林印的认知被一次次刷新,在自己的记忆中,除了修为,没有那个人类可以和眼前这个小伙比,不对,就是修为,同年等岁也不会有人能比这个小伙修为高!如果不夭折,他能达到怎样的程度?能找到那条路吗?算了,未来太远只争朝夕,从目前掌握的情况判断,跟着林印是完全正确的。

思虑及此,玄老抬头说道:“我的来历,你不要问,具体原因我也不会说,离家时,长辈交代说,我色泽幽黑,黑色为玄,虽有尖角双翅,然而形体似马,马主离,相午位,出去后就以玄为姓以午为名,所以你以后可以叫我玄午”

能说出这些话,说明玄老已经认可了自己,看着玄老脸上的不自然,林印赶忙说道:“朋友贵在性情相投,何必在乎曾经,你长我几岁,我还是叫你玄哥吧!至于你怎么称呼我随便,不过我还是喜欢老大这个称呼”

“我可没有叫过你‘随便’,既然喜欢,那就随便称你为老大吧”玄午玩笑了一句,接着说道:“现在我去采摘一些药材,器灵灵智刚刚开启,你抓紧时间和器灵交流,对了,你先用心神和器灵吸纳了的精血建立联系,以后使用就不用动用神识,只要心念一动,这个鼎就会随念而动,还有你再问问这座碑的事,总觉得这座碑不简单,像极了传说中的天机碑,如果真的是天机碑就麻烦了,据说每一个得到这座碑的人,最后的结局都不太好”

看玄午向药园走去,林印忙将心神探入鼎内开始联系融进小鼎的精血,忽然小鼎一震,林印感觉自己好像修成了天眼,闭着眼睛都能“看见”白玉鼎内任何地方发生的事情,又像修成了绝世大神通,心念一动,就可以出现在白玉鼎内的任何地方!现在自己就是这一方的主宰,这个家是自己的。

器灵灵智初生,感觉鼎内有一部分空间被不明力量控制,几次争夺终因能动用鼎的力量有限,自身太过弱小而以失败告终。此后,分魂因为阵法原因无法进入这方空间,但在外面的肆意妄为也不是器灵能够阻挡的。器灵原本打算等强大后再将这股不明力量驱赶出去,不想林印忽然从鼎外助力,并借老祖之势牵制住那缕分魂,使得分魂无暇顾及器灵,而器灵借机迅速掌控了整个白玉鼎,然后敞开鼎门欲将分魂驱出,不想鼎门打开后,林印立即停止了真气输送,器灵失去林印外力相助再也无力驱赶分魂,只能落在碑座上静静的恢复力量,后来发生的事情器灵虽然知道,却无力改变!

器灵说不出这座碑的名称和出处,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这座碑的碑面上会浮现一些似字非字,似画非画的怪异图形,更神奇的是这些图形只能感知而无法用眼睛看到,伴随着图形,会有一丝道韵从碑体内飘出,器灵的诞生、成长就得益于此。而且器灵从黑白真人留下的记录得知,这个玄午被黑白真人引诱来囚禁在那个残破塔基下面,也和这座碑有关系,好像是黑白真人想用参悟此碑为条件换取玄午的一项法术,但黑白真人又怕玄午事后将碑的消息泄露出去,就下黑手封印了玄午。

至于分魂对鼎身浮现的《黑白经》经文是否进行了篡改,林家受到的诅咒是否与《黑白经》有关,只有对照了山顶草屋内的那座黑白碑才能知道!

交流至此,器灵知道得,林印基本已经了解,这时林印忽然发现父亲出现在白玉鼎内,林印心念一动,瞬间来到白玉鼎入口处,站在父亲面前。

正文 七、何时能娶妻?

林伤一脸焦急站在鼎外黒洞洞的门洞前,已经过去一整天了,老祖和林印谁都没有出来,之前林伤已经使尽浑身解数想探知里面的情况,但让他绝望的是无论天眼还是耳报都没有任何作用,好像这黑洞洞的门后是另外一个时空,就是推演之法,推演到后来也变得扑朔迷离。

万般无奈的林伤将精血滴进命盘中,开始推算自己的命数,三盘飞翻,三宫交错,良久各盘停止,三宫数字寓意:云天可见月,支网能罗雀,劳而有功,前途无限。三宫卦位得贪狼、巨门、武曲三吉星,有云:吉星入三宫,运数渐变动,纵使小不利,天地恩更隆。三宫时运,以九宫飞星各得东西卦相合。推算完毕,林伤长长舒了一口气,从时间、空间及获得天地之数,自己的命运都是否极泰来之兆,虽有波折,却无大碍!而林印就是自己的一切,是自己的命,那么林印也应该不会有恶事临身!

又是一夜过去,门洞中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林伤再不顾虑其它,掐诀念了三遍金甲咒护身后,冲进门洞。

林伤完全被眼前所见惊呆了,广阔、荒凉、怪异。正当林伤不知怎么办时,林印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确定林印没有任何损伤,林伤开始询问老祖的情况,林印怕父亲为自己担心,隐去了分魂本体的存在,只是说那个灵魂体知道一处地方有能塑造肉身的宝贝,所以迫使我们林家去为他寻找。

讲到老祖魂爆后只留下一缕魂丝,想要恢复需要很长时间,此时林印明显感觉到父亲心中的悲痛,正欲讲讲奇葩的玄午以转移父亲的注意力,一脸黯然的林伤忽然问到:“你感觉自己进来多长时间了?”

林印不知道父亲为什么有此一问,但还是认真的想了想说道:“虽然这里没有昼夜之分,无法天然计时,但应该超不过五天,刚进来时,从这儿到那个山顶上,我走了大约两天,山顶上找到老祖,直至老祖魂爆也有一天时间”

不等林印说完,林伤满脸惊讶,急声问到:“你是怎么确定这些时间的?”

林印猛然醒悟,父亲这么急着问时间,一定是鼎内外的时间差异极其明显,心念一动,已经了然,但对父亲的问题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我是根据真气的损耗、腹中的饥渴、吞服野参片的时间间隔判断的”

林伤满脸激动,语音颤抖“这就是说你进来至少已有三天时间,但你知道吗,我进来之前外面仅仅只过去一天一夜!”

入主白玉鼎后,林印就想着让父亲住在壁后那方空间内,然后把相师庙也搬进来,那方空间真气浓郁,对不能修炼的父亲绝对有极大的好处,至于老祖的恢复,容后再想办法。

可现在看来这个计划根本行不通,依照器灵提供的信息,虽然不能明确算出鼎内外的时间流逝之比,但从器灵的描述,林印可以推断至少是五比一,就是鼎内过了五天而鼎外才过了一天!这还是在鼎有损伤的情况下,如果鼎恢复如初,这个差异会更大。

这个时间规则,对修炼者的好处不言而喻,但对父亲而言危害极大,如果父亲也能修炼就好了,不知玄哥有没有办法,想到这儿,林印心念一动,冲远处喊道:“玄哥请过来一趟,有事需要帮忙”然后转身对林伤说道:“我有个朋友,长相有些怪异,但豪爽仗义,本事也挺大,我让他过来看看,能不能帮您把经脉疏通一下,让您也能够修炼!”

林伤刚欲说话,玄午已来到面前,“老大什么事?”

林印指着林伤说道:“玄哥,这是我的父亲,身体经脉有些问题,看能不能想个办法疏通一下”

玄午从头到脚扫了林伤一眼说道:“我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这不是经脉堵塞,而是一种先天漏体,穴窍间经脉多岔漂浮,但凡真气运转经过这些经脉时,会被迅速导出体外。算了,我说些你能听懂得,好比一条河道不仅底部开了许多孔洞,而且河道底部的高度比上水位低比下水位也低,不仅会把流过的水漏掉,而且会把与其相连通的所有池坝的水漏掉!所以你父亲体内一丝真气也无法存留”

虽然知道父亲的问题比较严重,以老祖的见多识广也找不到办法解决,但听到玄午的确认,林印依然一脸失望。

玄午好似对林印的失望很满意,坏坏一笑继续说道:“虽然无法炼气,但还可以炼体,气血已经衰退,圣体是达不到了,但去尘除垢的净体却很容易。”

林印对炼体了解不深,但也知道,洗精髓、煅皮骨、炼血肉,去除尘垢后成就的净体已经可以比拟炼气中的先天不漏境了。修成净体,父亲就可以毫无顾虑在这儿修炼了!林印惊喜之余,也不计较玄午刚才的戏耍,抱拳一礼:“如此有劳玄哥了,需要什么材料?我立刻着手准备”

玄午看林印不能配合自己的幽默,顿感无趣,“工钱不记,免费服务,所需药材药园中都有,你只要准备蒸、煮、泡、煎、炒器具一套就行”说完闪身离去。

知道炼体不易,但一听所需器具,林印还是不免有些替父亲担心,父亲年事已高,身体又一直不好,不说其他,就只蒸体一项父亲未必能承受的住,炼体也非一日之功,等将面前其他问题解决后,得和玄午认真制定一套适合父亲的炼体方案。

思虑及此,林印转头对林伤说道:“您猜测的不错,鼎内外的时间流逝之比至少是五比一,所以这儿很适合老祖灵体恢复。相师庙没有了老祖灵体的护佑,一来再不会如以前那般灵验,二来怕有邪灵侵占老祖塑像,扮神为恶,最主要的是被封印的那只白蟒的情况不知如何,万一没有陨落又没了压制,被它破开封印,那就是一场天大的灾难!”说完用探寻的目光看着林伤,想知道林伤作何打算。

思索了片刻,林伤认真说道:“以前也有些邪灵欲在相师庙争夺香火之气,但被老祖举手间灭了几个较强的,后来白蟒山再无邪灵出现,此后若再有邪灵入侵,我无力阻挡!至于那条白蟒,魂魄被封印后,一直在沉睡,一旦魂魄破开封印回归识海,白蟒就会恢复如初,那时再无人可以阻挡,不知会给这片区域带来多大的灾难!”说到最后,林伤早已满脸无奈,黯然神伤。

毁了白蟒,搬走相师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然而搬相师庙,或许有器灵帮忙还能办到,但想处理掉白蟒,依林印的修为只能想想而已,看来这事还的麻烦玄哥帮忙。

“父亲放心,一切有我来处理。这儿的时间流速对您的身体不利,我这就送您出去”送走林伤后,林印来到山顶草屋中黑白碑前。

咬牙切齿的林印坐在黑白碑前,将碑上经文认认真真读了几遍,确定与自己所学无异,才彻底放下心来。分魂并没有对鼎身浮现的《黑白经》经文进行篡改,也就是说,林家所受的诅咒不是来自《黑白经》!那诅咒只能是执念所化。分魂执念是如何化成诅咒的,林印不知道,但这个诅咒下在哪儿,却可以推演出来,既然和黑白经无关,那只能是血脉,可以遗传的血脉!现在分魂虽然被灭,但因其本体还在,诅咒就依然存在!自己修为太低,这个诅咒不要说找不到,就是找到又能拿它有什么办法呢!

算了,大不了我不找女朋友,不去激发血脉中爷亡孙才生,爷不见孙,孙不见爷的诅咒!父亲应该就不会有事!看来不灭掉那个存在,讨媳妇是无望了!摸摸头林印苦笑自语“如此帅哥却为讨老婆努力奋斗,太悲壮了吧!”

此时,林印才开始关注黑白碑的异状,自己所知的《黑白经》经文只在碑面下方占了极少部分,碑面上部一片空白,碑头雪白,碑座漆黑,碑体五彩流动。

看到这儿,林印不禁自语道:“雪白喻天喻阳,漆黑喻地喻阴,五彩喻五行,流转天地间,碑面空白处应该还有经文,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没有显露出来。我所知的第四大境界十方湖泊境应该并不是修炼的最高境界!或许只有等我修炼到十方湖泊境,碑面上自然就会将其他经文显现出来,这样一直修炼下去,总有一天能把那该死的诅咒破去,看来只要不懈努力,讨老婆还是有希望的!”

林印对黑白碑的猜想刚好被进来的玄午听到,玄午满眼戏谑说道:“老大竟然把黑白碑这一众所周知的特点也能猜想出来,真是绝顶聪明呀!”

林印惊喜之余,刚想询问修炼境界的等级划分,不料玄午把眼一瞪:“不要问我未来的路有多越,我不会告诉你,怕吓着你,如果你死皮赖脸的求我,我可以这样给你说,你是只蜗牛,爬行缓慢的蜗牛,这座山峰顶就是我们这方天地能修炼的极限,而以你现在的修为只能算刚进入下方的广场,还徘徊在那座碑前。你量一量路的长度,看一看路的难度,就知道了,呵呵,哈哈哈!”

看着笑的前仰后合的玄午,林印微笑说道:“以玄哥的修为想必已经爬到峰顶了吧!”

玄午闻言愣了愣,半天才低声说道:“我的身体比较特殊,现在的修为,应该等同于人类的第五大境界晶府丹宫境”

正文 八、香火,谁的专利?

按照玄午所述,他所知的是修仙而不是修真,其共分九大境界。

第一大境界为炼气冲脉境,其认为人体有二十四条经脉,联通周身三百六十个穴窍。主、副、辅经脉各分五行阴阳,以应对天地感应十二方位,这一境界分为十二层。

第二大境界为炼魄静魂境,在体内修成七个脉府,让巡游于五脏六腑的七魄以阳含阴,由动转静。同时开辟天地人三宫,使三魂清而归元,阴以生阳,凝炼神识内视外放。这一境界分为十层。

第三大境界为先天不漏境,蓄气化液,亏损渐消,餐风饮露仙基就,魂魄清明不染尘,这一境界分为十层。

第四大境界为十方湖泊境,涓涓细流归府宫,培魄养魂成湖泊。这一境界分为十层。

第五大境界为晶府丹宫境,府结晶,宫凝丹,这一境界分为十层。

第六大境界为天地觅法境,法天象地以成自法。这一境界分为三层。

第七大境界为融合化婴境,晶丹融合化成形,魂魄融入化灵婴,这一境界分为七层。

第八大境界为化实入虚境,只有化虚入灵体,才能让实归于虚,这一境界分为三层。

第九大境界为虚实自在境,虚实由我不由天,自在游乐天地间,有朝一日风雷降,骑龙长笑上九天。

至于破空者,去了什么地方,后面还有什么修炼境界,就不是现在的玄午所能知道的。

林印听完后,震惊异常,原来真的有修仙一说,而《黑白经》中记载的就是修仙法门,如此看来道家典籍所记载的修真也不是空穴来风,道家修真讲究精化气,气化神、神返虚、虚合道,也即道家典籍所载:去凡凝精精化气,凝气化液入筑基,炼液成晶结金丹,神识入丹脱元婴,一旦出窍虚化了,化神炼虚已大成,实变虚兮虚变实,虚实融合成一体,若想长生难上难,渡过大劫才成仙。

修真与修仙有如此多相似之处,不知二者的修炼法门孰优孰劣?细想读过的道家经典,好像只有境界描述,没有半点修炼心法,看来以后要多多留心道家术法。在这个真气稀薄,资源奇缺的世界,如能取长补短,或许能加快自己的修炼速度!至于能否修炼至虚实自在境,尽力而为吧!当下最为紧要的是处理相师庙的问题。

林印把相师庙老祖和白蟒以及自己的担忧细细对玄午讲了一遍,玄午听言说道:“一条小蛇,何足挂齿,正好这儿缺少一个看门的,收来就是了!只是香火之气想来应该就是那种特殊的力量,那绝对是个好东西,把相师庙搬到这儿,就再也无法吸收这种力量,实在有些可惜!我们现在就去,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白蟒山山如其名,山体蜿蜒曲折,状若伏地前行的巨蟒,相师庙就建在靠近山势尽头约百余米处。玄午凌空而立,感受到天地间稀薄的真气,不禁叹息连连,不知自己被黑白真人封印期间,这方天地发生了什么,竟然退化到如此恶劣的程度!这样的环境不要说出现自在境大能,就是要修炼至晶丹境也艰难万分!

玄午稍加感应,已经明了,白蟒山乃白蟒肉身幻化,相师庙正压在白蟒的七寸处,神像座底,一团魂魄所化光网状囚笼内,一条正在沉睡的迷你小蛇应该就是白蟒的魂魄。

庙前天地坛内飘绕的香烟中,夹杂着一丝丝来自烧香者的心念之力,这种心念之力也叫万灵念力,是有灵之万物因一时一地一事一物,而由灵魂萌芽经内心深处感念而发的一种心愿达成的原始契约!乃信仰之力最原始的体现!万灵念力对魂体或灵体有稳固作用,可以加快虚物实体化!而且如果这种念力汇聚极多,甚至可以上达天闻下传地知,并且能在小范围内更改某些固有的天地规则。

“老大,这些念力不仅对虚物有好处,就是对我们的魂魄也有作用,你看能不能把我的塑像也供奉在庙里,我可以分一缕分魂留在庙内,既可以帮忙镇压白蟒,也可以阻挡邪灵入侵,还可以指导你父亲炼体”玄午说完后,满眼期待看着林印。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老祖那缕魂丝怎么办?念力对老祖的恢复作用已不容置疑。玄午称林印老大,那是一种抬敬,林印绝对不会认为玄午能无条件供自己使唤。从玄午对林伤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就可以看出除了林印其他人谁也入不了玄午的法眼!现在玄午没有提到老祖,说明就是把老祖魂丝留在庙里,玄午也不可能将念力给老祖分享!那和收了白蟒,搬走相师庙有什么区别!

面对玄午急切的眼神,林印思索片刻说道:“有庙的地方,就有烧香的,这儿的香火虽然旺盛,但和大庙宇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以后和我去外面走走就会明白,什么才叫香客如云,信徒万千!再说神炎国有两千多个县,那个县没有两三处大庙宇,依你的修为,那儿收不到这么点念力!如果实在不嫌弃这座小庙,我可以在相师庙旁边另修一座庙宇,专门供奉你的分魂”

“林印不可胡言乱语”不待林印说完,林伤疾言厉色打断林印说话。可能觉得自己语气有些太过严厉,林伤顿了顿才又缓缓说道:“掠夺香火,建庙立寺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有些事情想想、说说还没什么,但真要做出来就犯了某些禁忌!”说着伸手指了指天地。

林伤自幼参悟相学,后来又给老祖做马童,其中厉害了然于胸没,“庙宇乃奉祀神、佛、仙、前代先贤、历史名人以及与黎民百姓休戚相关的土地、阎君、城隍等虚空之灵的场所,每座塑像、每个位牌都得到这方天地认可,如果私下修庙塑像立牌位,必定会招来天雷之劫!就算深山老林或江海深渊修炼有成的妖灵若想吸纳香火念力,也只能找一个合适的人依附,让这个人充当自己的马童,为红尘凡夫俗子指点迷津、祈福纳祥、消灾解厄以换取香火念力!如果能有求必应,百般灵验,获一方民众认可,收这方民众念力,那时马童就能以护佑一方为由,要求民众选址建庙,才不会引起天地规则的反弹!现在离辰特区香火鼎盛的黄大仙庙就属此例,而眼前这座当时由黄龙河两岸民众自发修建的相师庙也可归于此类。不要说给玄午另建庙宇,就是将玄午的分魂留在庙内,时间一长,一旦被值日游神察觉,不仅分魂会被灭掉,就是玄午的本体也很难保全!”

“邪灵为什么敢侵占庙宇窃取念力,不怕被灭掉?”林印插话问道。

“有些是早已获得神位,但没有固定道场,如传说中把红门就进听作逢门就进的那位姜太公外甥,这些神灵走哪吃哪,不会引来雷劫。有些是修炼有成的妖灵或鬼物,抢了庙宇,隐藏在塑像中,不被发现,但只受供奉,不为祈祷者办事,久而久之庙宇香火就会没落,那时多数邪灵会选择离开,但也有个别例外,前年北川县三河镇一座庙中的药王牌位被不知哪儿射来的一道金光劈成两半,随后一条花斑大蛇从天而降冲进庙前天地坛内,瞬间化为灰烬。事后从老祖处得知,原来是藏身于药王神位牌中的蛇灵不忍看信徒日渐减少,冒险出外完成许愿者所求,结果引来察觉出异常的巡游神将,蛇灵一回到位牌,就被巡游神将所灭,同时其本体也被拘来,在天地坛内化为灰烬!唉!”

林伤叹息一声继续说道:“姑且不论花蛇精所受惩罚是否公平,但为了几缕念力落了个魂飞魄散,实在不值,可惜了几百年担惊受怕的艰难苦修!”

“为什么非得吸收念力,难道没有念力就不能修行?”林印也深表惋惜,为花蛇精感到不值。

林伤摇了摇头,“那倒也不是,天下之大各族类修行者无数,总有修为突破无望或欲投机取巧者来走这条捷径。因为念力能加快魂魄实体化,一旦将魂魄凝炼成实体,就可以不受被寿命控制的肉体限制,肉体老化死亡后,魂魄照常可以像肉体一般修炼!无需担心寿元问题”

“这些所谓的邪灵也并非十恶不赦,天地就不能给他们留一线希望?”林印语气有些愤怒。

林伤抬头望了望天空,“生路还是留了点,佛家的寺院庵堂,道家的宫观庙祠,儒家的庙宫坛,以及供奉其他各路玄空、幽冥之灵的庙宇,一般都有固定的开坛时间,原是为修为高深者开坛讲法,以吸纳信徒教化邪灵所立,后来逐渐变成了举办庙会时间,庙会这一天,邪灵可以从庙宇天地坛中收取香火而不会被惩处!”

“这条生路到也不错,这片大地上最不缺的就是庙会,只要跑快些就行!”林印看了玄午一眼说道。

“要是能这样就好了!其实这个天地法则本意就是为开坛讲法劝化教导服务的,后来不再有庙宇设坛劝教,但这个法则并没有废除,然附带的行行道道却苛刻了许多,一是庙会期间坛内所获香火,邪灵只能占一成,二是来自庙会地域以外的邪灵不得参与香火分配!所以跑的再快也没用!”林伤也有意无意的看了玄午一眼说道。

“什么是庙会地域?又如何来确定邪灵来自哪儿?中间就没有办法可想?”林印问出了玄午最关心的问题。

“庙会地域就是参与举办庙会的州道府县,现在是省市县乡村,说白了就是建庙初期,提供念力的民众分布区域。如双龙县青云山庙会在整个西北可算最为香火鼎盛,但庙会地域却只有我们七个县。至于邪灵出处,只要验一下其来参加庙会时,从所在地城隍处所开的路印就知道了!庙会牵扯到相关一些大神的香火分配,城隍不敢徇私,路印又无法造假,中间就没有漏洞可想!若持强贸然争夺,必会遭到其他邪灵围攻,若再引起大神注意,那就真的大难临头了”林伤说完,意含警告看看林印。

正文 九、借运?还是劫运?

就在林伤父子和玄午讨论要不要拆除相师庙时, 一个年过花甲,身穿白色唐装的老者爬上白蟒山,向相师庙走来。

林伤脸色一沉,转头对林印说道:“那是你大舅杜尚文,走,过去听听他怎么说”

林印知道父亲对大舅成见很深。大舅老家在距离三湾镇七八里地的老井坪村,老井坪因村中一口修建于明成化年间的老井得名,井内水位不因四季交替或旱涝灾而有任何升降,井水清澈甘甜。父亲和母亲也可算得上青梅竹马,彼此知根知底。当时对父母的婚姻,外公并不反对,但大舅却百般阻挠,说什么林伤行走江湖传播封建迷信,别看现在被人抬敬,有吃有喝收入不菲,总有一天会被绳之以法锒铛入狱,到时候可没地方去买后悔药!这事一拖就是几年。

一次偶然机会,外公从舅妈的片言只语中猜到了大舅的真实意图,然后让母亲把大舅的意思告诉了父亲,其实大舅的心思父亲早已经知道。有一次父亲酒后失言,对大舅讲到老井坪后山有一处好地,表面看砂石遍地草木不生属十不葬之地,但其九尺深处必见五色土脉,再往下三尺有异宝孕育,其性属火,因缺水故,地表才现恶状。若能打劫老井源头之水滋润,必成一处难觅宝地!自大舅对父母婚姻由最赞成者变成最反对者时,父亲就明白大舅看中了那块地。打劫了水脉老井就废了,而井低巨石中孕育着的,即将睁开眼睛的蛤蟆也生死难料!父亲左右为难,只能装聋作哑希望在大舅提出这件事情之前,能再找到一块好地。当母亲把话挑明后,父亲再也无法装作不知道。

父亲不敢让爷爷知道此事,风水中有借土借水之术,有借有还,乃绝境觅生机救急之法,但劫术不同,有劫无还,乃对抗天地规则强抢气运之法,不仅于施术者大不利,当事主将所抢气运使用尽时,必会厄运缠身危害更甚!如七星打劫,劫的好,几年享尽一世好运。劫的不好,一辈好运用三辈来持平!所以打劫之法非生死攸关不能用。若爷爷知道后,必然不会让父亲承担因果,而自己会去打劫了源头之水,那时不敢想,会有什么厄运降在爷爷身上!

父亲思虑再三,决定求助于相师庙老祖,老祖改劫为借,向黄龙河巡河将军借用河水六十年,报酬是巡河将军可以随时来相师庙享用香火。老祖把借来的河水从地底灌入老井,老井水位上升,逼停原来的源头水,然后让父亲把源头水导入那块宝地,老祖这招虽然巧妙,借源头水还河水,借河水还香火!各得其所,不落因果!但是河水入井,不能饮用,老井算是废了!

搬迁完大舅家祖坟后,父亲明确告诉大舅,此虽不比大格局结作地,但也富贵异常,一年穴气与地气相融合,二年穴中气圆满,从第三年开始起步,求富贵易如反掌!然后辈只可商界求富贵,不可政界谋官贵,因为此处吉运说白了还是打劫所得,最长不会超过一甲子,年限一到,风水流转,凶星入主,灾祸难免,到时候为富者钱财尚可以保全,为官者轻则丢官重则恐有牢狱之灾!此穴无论吉凶先应验大门次及二门,后人行走方位以南方最佳,所选行业以金为主,最大财富按一百万银元市场价格折算,劫水废井虽是不得已而为,但应尽力为村上多干些实事,以弥补废掉老井之错,三十年运行顶峰后,适当收缩生意,转向西南方,行业不变。

听了父亲的话,大舅开始了解商业信息及相关政策变化,第三年贩卖了几批电子表,完成了本金的原始积累。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南下时带着北方农村以一枚三至五元价格收购的银元,返回时带的全是电子产品。没用几年时间,就在南方有了自己的工厂,然后举家南迁。

外公去世时,大舅回来过一趟,父亲恼怒大舅不孝敬外公,不回报家乡,而大舅却认为自己每月按时给外公汇款,外公不缺吃不缺穿,不为不孝,至于自己发大财,或许和坟茔并没有联系,关键应该还是自己头脑灵活善于抓住商机,对老井坪村也就不存在什么亏欠!所以父亲的指责没有任何道理。

安葬了外公,大舅拂袖而去,再没有回来过一次,就是母亲葬礼,大舅家也没有来人!没有娘家人参加的葬礼是会被人嘲笑的!好在还有小舅杜尚武,小舅比母亲小十几岁,为人老实本分,初期在父亲帮助下从承包小工程开始,现在有了自己的建筑公司,在清源县小有名气。

三十多年了,大舅生意的黄金期已经过去,这次回来不知又打什么鬼主意?让玄午回了白玉鼎,林印随父亲朝大舅走去。

大舅后背宽厚,前胸平坦,腰正腹垂,立如生根,两耳贴脑,鼻如悬胆,眼如星,眉如金,天仓福堂俱饱满,乃大富之相!再观气色,却漂浮不定难以把握。

不等林印详细查看,林伤已对满脸堆笑迎上来的杜尚文冷声说道:“怎么越老越倒流,居然开始养鬼物了。”

杜尚文闻言一愣,“养鬼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见杜尚文不愿承认,林伤叹了口气,“唉!你不仁我却不能不义,最后奉劝你几句,听不听在于你,你命门跳动不停乃鬼上身之兆,而印堂气色又明暗不定可断此鬼是你主动请来奉侍的,现在虽然眼中神光未失,但龙宫处灰暗已现,慢则六个月快则百日必有大祸临头。”

杜尚文平日里看钱财太重,每有付出必求回报。对于给家乡这种没有经济收益的公益性投资杜尚文打心底不愿意,于是发达后就找些说辞搪塞林伤,但杜尚文内心很信服林伤。听林伤说的有根有据头头是道,杜尚文内心一阵慌乱,忙辩解道:“五年前,公司着手开辟西南市场。刚开始进展并不顺利,发生了几件意料之外的事情,损失了一大笔钱,那时林印年纪太小,我就没有敢麻烦你。后来通过朋友介绍结识了一位奇人王生金,王大师通天文晓地理,熟悉五行能掐会算,尤其对奇门遁造诣很深。初次见面,只看了我一眼,就将那几件事说的丝毫不差。我倾心结交了一年多时间,王大师才把我当成了朋友,告诉我不顺利的缘由有三点,一是运道衰退,二是只供奉文财神,三是祖坟有缺,我当时半信半疑,但自从王大师出手帮忙扶运并奉请了一尊武财神后,我的运气爆棚,公司业务不仅没有收缩,反而因为西南市场的顺利开拓被逼增加了不少。一年前我拥有的财富已经是你预测之数的几倍!”

看林伤一脸阴沉根本没有插话的意思,杜尚文刚刚平静的心又开始砰砰乱跳,“王大师也说我今年有灾难,但只要修补了祖坟的漏缺,就没事了!而且经王大师作法处理后,年限可续一甲子。王大师已和我一块来了清源,我把他安顿在县城宾馆就跑来找你,想听听你的意思,毕竟我最相信的人还是你!”

看林伤依然无动于衷,杜尚文一脸尴尬,取出一张卡递向林印,“你是林印吧,都长这么大了,大舅还是第一次见,听你小舅说你高考成绩很不错,大舅来的仓促,来不及准备见面礼,这张卡的密码是你母亲的生日,里面有二十万,你上学先用着。你父亲这么多年又当爹又当妈又没有什么固定经济来源实在不容易,你以后的一切费用就不用你父亲操心了,大舅全包了,有什么需要只管给大舅说就行。”

不管大舅是否真心对自己好,但能用母亲的生日作密码并说出这番话,林印还是很感动,毕竟大舅还记得母亲!“大舅太客气了,我上学也用不了多少钱 ,些许生活费我随时可以赚到。请大舅把卡收回去,我需要时一定向您开口讨借。”

看林伤父子油盐不进,杜尚文伸出去拿着卡的手僵在半空。

半晌杜尚文收回卡,苦笑道:“小妹去世时,我正在双十国签订一份重要合同,当我接到消息匆匆赶回神炎,小妹已于一天前下葬了!从去世到下葬仅仅三天呀!我当时很是恼火,认为你林伤是有意不想让我见小妹最后一面,强压住来掀掉你家屋顶的冲动,气得我病了一个月才慢慢将这痛楚淡去!”

看着满脸悲切语声哽咽的大舅,林印对杜尚文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大舅误会了,我听父亲说过,当时日犯重丧,周堂推不开,年月皆破,好在第三天乃天赦之日,有道‘春逢戊寅夏甲午,秋值戊申天赦露,冬月甲子最为良,百事达之多吉助。’于是才选择了秋戊申天赦日丁巳天德吉时为母亲下葬!”

正文 十、血亲,割不断!

大舅发自内心的伤心触动了林印,如果母亲泉下有知,一定会原谅大舅没有来参加葬礼!再怎么说这种根植于血液的亲戚是永远无法割断的!既然相互间误会基本已经说开了,林印就不想让父亲再这样对待大舅,这个和事老还得是自己来扮!

林印满脸歉意转身问道:“父亲,您对这个王大师怎么看?”

“那个王生金十有八九有问题,不管你身上的鬼物是不是他通过那座神像送来的,但肯定和他有关!因为今年你太阳星照命,有道‘行年值太阳,终岁得安康,万事皆和合,无处不明朗。’而且入命化星有力,大运流年都无刑伤,祖坟转凶又为时尚早,此人既然精通奇门遁,必知你今年之灾祸是恶鬼缠身所至,修补祖坟何异缘木求鱼,此人处心积虑设局,必有所图!”林伤脸色依然冰冷,但语气却平缓许多。

“但此人并不爱财,我多次送钱物都被他拒绝,这次来之前我想将离辰特区的一处房产送他,他也没有收!除了财物我还有什么值得他图谋?”杜尚文一脸疑惑。

“大舅,他有没有看过您心口处?”虽然林印问得奇怪,但杜尚文还是认真想了想,“和他认识一年后,一块洗过桑拿,对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才把我看作朋友的!这难道还有什么说法吗?林印你大舅我很正常,而且我已年近古稀!”

看父亲点了点头,林印知道自己的猜测不错,“呵呵,大舅莫怪,那人图谋的是祖坟地脉中孕育的宝物。他看到了您心口处护心的宝荫文,推知祖坟有奇宝,才会假借帮您,以便来祖坟取宝,而您开发西南市场不顺利或许也是他搞的鬼。”

“但刚开始开发西南市场时,我们并不认识!”杜尚文急声道。

林伤微微一笑,“印儿分析的很对。此人应该有劫运之能,先劫你的运气帮了别人,后来偶然看到你心口处护心的宝荫文,推知你家祖坟孕有异宝,为取此宝开始接近你, 进而劫他人气运帮助你,以获得你的信任。想一想你涉及的圈内有没有大起大落的人,就明聊了!”

杜尚文略一思索,面色瞬间变得雪白,“一切如你所言。好妹夫,看在尚君妹子情份上你无论如何的得帮我一把,帮我度过这一关!”

林伤叹了口气,看了看张皇失措的杜尚文,“唉!我是个相师不是法师,这个鬼物太厉害,如果是几天前或许还有些办法,现在我确实无能为力。”说完转头看了林印一眼继续说道:“这个王生金确实恶毒!把宝贝取走就算了,还要害人性命!玄门中怎么还有这等败类!”

林印知道自从老祖自爆后,父亲几乎没有了任何驱鬼能力,而自己有玄午帮忙,要解决大舅的问题易如反掌,但怕自己对大舅心有芥蒂,才让自己拿主意!“大舅放心,不管怎样我们都是血亲,这个问题交给我,您且和我父亲去县城,我随后就到,一起去会会那个王大师!”

杜尚文懵了,什么情况?林伤都没有办法,这个外甥却大包大揽,刚想询问,林伤已走过来,“走吧,林印答应了,你就放心吧!”

看着父亲和大舅走下山坡,林印唤出玄午,将事情经过详细讲了一遍,想请玄午帮忙灭掉鬼物。

玄午听完,摇了摇头:“我对鬼物也不是很清楚,不如把白蟒放出来,让它认你为主,去把那个鬼物及什么大师吞了更简单一些。再说我们无法长时间留在相师庙,这样做也可以免去后顾之忧!”

林印看出玄午是因为事情太小而敷衍自己,于是假意叹了口气,“绝顶聪明也有犯糊涂的时候,你都没办法的鬼物,白蟒肯定也不行,再说放出白蟒,山就会塌陷,相师庙怎么办?这个主意太不高明,我还是另想办法。”

玄午一听急了,自己犯糊涂?自己出的主意不高明?“你太孤陋寡闻了!白蟒能修炼到这般层次,除非吞过许多活人或获得大量的香火念力,但从我们了解的情况看这种可能是不存在的,那么它肯定是用吞噬鬼物来凝炼魂魄的。至于这座山峰留几张白蟒褪下的皮就不会发生任何变化!”言罢不等林印反问,右翅一划从林印左手中指逼出两滴精血,带着精血冲进相师庙。

等了好一会,玄午从相师庙走出来,把一条小蛇抛给林印道:“不好意思用的时间长了些,为了保险起见,让这个小不点多褪了两次皮。路过你老祖塑像时,顺手把他魂魄所化的囚笼分解后,融进了他的肉体,同时又在塑像上画了一个简单的封灵符,至少十年内不用担心被邪灵侵入。”

林印明显感觉到小蛇身体在瑟瑟发抖,同时一道意念传来“主人这个怪物太可怕了!”

看着没有任何变化的白蟒山,林印心中大定,“玄哥,那你说我老祖那缕爆了的魂丝怎么办?能不能也融进塑像中或是留在神案里?”

玄午摇头晃脑答道:“至于爆了的那缕魂丝,还是留在白玉鼎内比较好,现在你老祖肉体已经被原来的魂魄占据,如果再把爆了的那缕魂丝也融合进去,轻则相互吞噬,重则肉身崩坏!再说这样的好东西放在神案中,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其他邪灵吞食掉!”

对于相师庙的问题,这样处理林印还是比较满意。对玄午表达了谢意,林印刚想和绕在手臂上的小蛇交流,就听玄午说道:“你父亲遇到麻烦了!快去看看,我给你掠阵。”

原来杜尚文一则认为林伤父子在打马虎眼,因为林伤对自己意见太大,抹不开脸面,所以才借林印说事,而真正处理问题的人应该是林伤,二则怕自己离开时间太长引起王大师的怀疑,所以一下山就催促林伤赶往县城,加之林伤知道玄午的强大,三湾镇距离清源县城只有五十几公里,这点路程根本难不住玄午,所以林伤也就没有坚持等候林印。

车刚开出三湾镇,林伤就觉察不对,询问耳报,耳报只报了一句“邪灵拦路,快快返回”后,再没有任何反应。

林伤张开天目扫向前方,一个一脸恼怒七八岁大的男孩拦在车前,而出门时以铁牛护身咒祭起的铁牛虚影法身早已不见。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但耳报是祭活的当地草木精灵,现在却无法靠近林伤!而铁牛护身大咒曾在多少凶险境地都能护的林伤周全,现在却被冲破了虚影法身!原本以为自己虽然拿那个鬼物没办法,但鬼物要想对自己不利也是不可能的,现在种种迹象表明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鬼物!

司机和杜尚文虽然看不见小鬼,但看林伤目光及面部表情就知道有邪恶的东西挡在车前!林伤让司机慢慢把车倒着退回三湾镇,同时让杜尚文打电话催促林印赶来,自己燃着一把香,望在左手中,右手掐伏魔诀,咒曰:“一口吹开天*地*门,手提宝剑斩鬼精,……,”把知道的用于驱鬼的最凌厉的几条都咒了一遍,不仅没有把那个小鬼赶走,反被小鬼见机影响了司机,险些将车倒下路基。

谁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守?看了看满头大汗拿手机来回摇晃寻找信号的杜尚文,林伤伸手在脸色刷白的司机背上划了几下,看司机点了点头,林伤掏出一方小印,“我们下车”

林伤一下车就举印朝小鬼额头按去,同时咒曰:“九星一线,道法无量,谁破吾咒,灰飞烟灭!敕”那小鬼看清林伤手中所执乃天丁杀鬼印时越加愤怒,就地驾起一股旋风避开林伤向杜尚文冲去。林伤救援不及,反手将天丁杀鬼印抛向杜尚文:“执印护身”

杜尚文看不见小鬼,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护住自身,接住天丁杀鬼印一阵乱舞。那小鬼见一时无法奈何杜尚文,又转身蹿到林伤面前,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老头太讨厌,我本来不想惹你,你却跑来管我的闲事,就凭你那没有收到法力的草头咒,吓吓其他鬼还可以,对我却没有任何用处,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把你这个不自量力死老头的肉身毁灭魂魄吃掉。”

林伤看见杜尚文暂且没有危险,司机下车后直奔白蟒山跑去,“呵呵,要我老头的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说完后,取出三炷香夹在右手指间,把其余的香全部插在四周,咬破左手中指,把冒出的血向小鬼甩去!同时咒曰:“一拜震宫甲乙木,东方恶鬼远离身;二拜离宫丙丁火,?南方恶鬼不近身;三拜兑宫庚酉金,?西方恶鬼难上身;四拜坎宫壬癸水,北方恶鬼往北奔;五拜中宫戊己土,中宫恶鬼难动身。”随着念咒,林伤周围,燃香围起来的地方弥漫起一片灰朦。

小鬼扑了几次,都没有能靠近林伤。小鬼知道这是林伤布的神坛,短时间内无法破开。而小鬼此时也不敢靠近杜尚文,因为杜尚文还在乱舞着手中的天丁杀鬼印,天丁杀鬼印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被它碰上一下,不死也得脱张皮!三个人中,只有司机身上没有什么防护,只要附到司机身上,什么神坛什么鬼印对自己就都没有了任何作用,然后收拾这两个老东西就易如反掌!小鬼主意拿定,就欲朝司机追去,猛然发现司机反而朝回跑,司机的身边多了一个阳气十足的帅小伙,小伙手臂上缠着的小蛇让小鬼感到极其危险。小鬼再不敢多作停留,急忙闪身朝远方奔去。

正文 十一、有甥如此,舅有何惧!

看见父亲和大舅没什么大事,林印长长舒了一口气。刚才林印想让玄午把自己直接送到这儿,可玄午却说只是一个小小的鬼物,威胁不到父亲的安全,走过去也来得及。可看到脸色刷白的父亲和几近瘫痪的大舅,才知道玄午所谓的安全应该是丢不了性命!看来以后要和玄哥好好交流交流,让他知道世界不同,人心不古,所遇事情无论大小,都应该全力以赴,以免出现不测,留下遗憾!

在林印真气的帮助下,林伤和杜尚文的身体几分钟时间就恢复如初。身体恢复了,可杜尚文的心里却垮了!年近花甲大风大浪也经过不少,可何曾遇过这样的事情。

看着林伤父子走向汽车,准备前往县城,依然紧握着天丁杀鬼印,内心充满恐惧的杜尚文,跑过来拉了拉林伤的衣袖说道:“好妹夫,我们不去县城了,你把家里安顿一下,陪我直接去南方,把所有的生意转出去,然后我回来和你一块住,只要那个鬼物再不来,我们就不要去惹王大师了,不然再引出什么厉害人物,如何了得!”

看着惊吓过度的杜尚文,林伤有些自责,如果自己不和杜尚文一般见识,时不时让老祖过问一下,自己能及早了解情况,就不会让事情发展成这样!但这事既然已经发生,就必须妥善解决好,不然百年后无脸面对自己的妻子尚君,没有了老祖,自己也爱莫能助,现在只能依靠林印了,“印儿,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林印又给杜尚文输了点真气,待杜尚文情绪稳定后,微笑答道:“心病还须心药医,刚才玄哥传言那个小鬼中途转向,绕了几圈,最后去的方向好像是老井坪我外公墓地,如果所料不差,王生金此时不在县城,而是去了我外公墓地。我们现在就去会会他,如果是个不知进退的货色,就灭了他!”

杜尚文一听王生金可能已经去了墓地,连忙对林印摆手说道:“林印不可造次,有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刚才没有亲身经历,太可怕了,我们斗不过他,他要宝,随他去取,待他离开后,让你父亲重找一块墓地,我们把坟搬走就是了。”

看到大舅被吓成这样,林印心中一痛,母亲走了,大舅虽然不太会来事,但除了父亲,大舅和小舅是林印最近的血亲,也是林印要守护的人,现在王生金已经触动了这条红线,在心里林印已将其判了死刑!“大舅可能还不知道,那小鬼是因为害怕我才逃跑的,不要说刚才给我传言的玄哥,就是我手臂上的这个小龙也能生吞了王生金。”

白蟒听见林印称自己小龙,心中大喜,那条蟒蛇不想化身成龙,转头想看看杜尚文脸上的惊讶或是听听夸赞,结果只看到一双充满怀疑的眼睛。别人不按照自己想的情节配合,小龙很生气,摆头张嘴朝公路对岸的一块巨石喷出一股白气,约有两间平房大的石头被白气包裹,瞬间化成石粉,不要说杜尚文,就是连林印都惊呆了!太强大了!不愧是经历过一次渡劫的神蟒!

至此,杜尚文才明白,林伤没有跟自己打马虎眼,林印确实很强大,不说其他,凭这条小蛇就不知比王生金强多少倍,生吞了王生金还是林印谦虚的说法!而林印是尚君的儿子,是我杜尚文的亲外甥,此后谁还敢欺我、害我,就让这条小蛇冲谁喷一口气!想到激动处,杜尚文不禁拉住林印的手说道:“有甥如此,舅有何惧!走,上车,一起去会会那个狗屁大师!”

赶到墓地时,王生金已经把取宝的阵法布置完毕,看到林印几人走来,王生金不慌不忙说道:“我不追究是谁吓跑了我的鬼童,让我的鬼童到现在也不敢现身。我只想说,杜尚文的命我不要,但这块火灵石我一定要取走。”

杜尚文心里有底,胆气渐生,口气变得强硬:“我不同意,你就什么也取不走。你真当我杜家祖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王生金虽然心里有些疑惑杜尚文的胆气从何而来,但脸上依然平静如水,:“你杜尚文有几斤几两,我比你自己都清楚,不要以为吓走我的鬼童,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我的世界不是你能了解的!玄门凋零,见者是友,看在这两位朋友面上,取宝后,我可以给这个墓地布置一个阵法,尽可能让墓地少受影响,同时作为补偿还可以送你一笔款子,当然数额不会太大。”

王生金原以为听了自己的话后,杜尚文一定会退让,不想杜尚文根本没有理会他说了什么,直接指着王生金说道:“交出鬼童,陪我精神损失,然后滚!”

王生金重新将林伤父子审视了一遍,没看出什么异常,难道吓跑鬼童的另有其人,环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算了,在这真气更加匮乏的西北荒凉之地,也不会有什么高人存在,既然商量不出什么结果,那就手底下见真章,:“那我就硬取了,看你能奈我何!”

林印觉得大舅的胆气恢复的差不多了,接下来的真刀真枪不是大舅能参与的,忙跨前几步,拦在杜尚文身前,:“如果你凭借的是这些破烂阵法,那你现在就答应我大舅的条件;如果你还有依仗,那我就破了你的依仗,打的你答应;如果你还执迷不悟不知进退,那就把命留下!”林印说着,根据玄午的传音指导,脚下不停,将周围的几块石头踢飞。

王生金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不是因为林印轻描淡写几脚就把阵法破去,主要是林印是如何识破阵法的?王生金幼年得异人传授玄学,少年出道,纵横江湖三十多年,凭借这七七无影遁配合的斗龙结珠阵,不知败了多少玄门好手,不想今天在这不起眼的三湾镇被人轻松看穿,随手破去!师父曾说能看穿七七无影遁的不是高手就是和本门有渊源,此人器宇不凡,精气神十足,但年岁太小,不可能是高手,此人的身份倒要问个清楚,如果真与自己门派有渊源,倒也不能轻易撕破脸皮,“请问阁下师从何门何派?可知:一手拨云见乾坤,五指撑起药王尊!”

林印确实不知道什么一手五指,何况破阵是玄午指点的,本领是从《黑白经》上学的,加之王生金能问出这样的话,绝非无根之人,这个问题就真的不好回答了,“你也不要和我套近乎,事关我大舅,你必须给我个交代,至于我师门你还没有资格知道!”

见林印装糊涂,把问题踢了回来,王生金在脑海中把师父交代不可招惹的各色人物细细捋了一遍,确定没有提到面前这个小子,再说不论林印出自何门派,听了‘一手拨云见乾坤,五指撑起药王尊’再敢装作不知道,那简直与找死无异,不说其他,就是林印师门长辈也绝对饶不了他,由此可以断定林印是无门无派无师传的草根玄学,在机缘巧合下学的七七无影遁,趁自己不注意,破了阵法,进而虚张声势故作神秘逼自己就范。没有了阵法的依仗,对方又有能克制鬼童的器物,自己带的符篆和所知法术、咒语也怕起不了多大作用!算了,大不了把这块火灵玉带给师父后,自己就出国定居,老死不回神炎国,谁又能奈我何!

林印刚想指令小龙拿下王生金,忽然王生金从身上迅速拔出两支手枪,分别指向林印和杜尚文说道:“一个土包子不知天高地厚,敢和大爷作对。一个大傻逼拿着鸡毛当令箭,自寻死路。还有后面那个老东西不要选择逃跑,否则你会第一个死!你们能吓跑鬼童,但绝对挡不住子弹,现在谁来说说你们的来历,以及是谁改了原来的水路?这股水原来流向哪里?哪儿有没有生成其他宝物?回答完问题后,把克制鬼童的宝物交出来,我就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现在答题开始,如果一分钟内,没人抢答,我会杀一个人,依次类推,直至我知道问题的答案或你们几个全部死掉!”

杜尚文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不禁吓得向后一缩,急声叫到:“你敢私藏枪机已是有罪,再持枪伤人,就不怕被判死刑立即枪决吗?我劝你悬崖勒马,立刻停止你的行为,我们可以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王生金一脸讥讽哑然失笑道:“刚说你是个大傻逼,你马上就加以证明!你听过哪个玄门中人杀了人,需要担责任!我先杀两个人,然后让鬼童占据第三个人的身体或者给他吃一粒药丸,他就会主动去县城投案自首,承担全部的罪行,不过那样需要的时间有些长,万一引来‘二十八局’,就免不了一番麻烦,还是杀人后,让第三人来个畏罪自杀比较简单,一旦定性就可以结案。还有我会把你们的魂魄收走,答案照样可以找到!”

正文 十二、不爱钱的是憨憨!

玄哥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林印无从知道这个王生金到底有多大的来头!原本想让小龙先将其拿下,问清楚来历再作打算,可现在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步步紧逼,直接威胁到了林印三人的性命!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林印!王生金已经扯断了林印的底线,不要说他还是个凡人,就是神仙也的把命留下!

小龙和林印心神相连,林印心中杀意一起,小龙就从林印衣袖中窜出,一口白气冲王生金喷去。王生金心生警觉,刚欲开枪,就看见手中两支枪在白气碰触下迅速变形融化。王生金大惊失色,急忙将残破的枪一丢,闪身后退。但那股白气好像有生命一般也立即离开残枪,如影随形冲向王生金。

今天是怎么了,奇门遁的推算结果不是这样的!王生金左右闪避,可始终摆脱不了那股白气。身为玄门中人,王生金心里非常清楚,放出的气体能瞬间消融钢铁,那无论在自己所知的哪个门派都至少是老祖级的人物,为了一块火灵玉,与如此大能作对,真的不值!王生金绝望了,好像掉进了无底深潭看不到一丝光亮!万念俱灰停住躲避的脚步:“我这条命随你处置,但求您千万不要迁怒我的师门,因为取这块火灵玉完全是我个人行为!”

你想要我的性命,我绝对不会放弃取你心肝的机会!祖龙的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堪称绝论。

林印令小龙催动白气就欲取了王生金性命,忽然玄午现出身形挡在王生金前面:“老大且慢动手,先听我一言。”

林印怒火冲天,欲取王生金性命而后快,面对玄午的阻拦不禁面色一沉:“玄哥什么意思?”

玄午看林印面色不善,唯恐引起误会,急忙附耳说道:“我刚刚想起了一些事情,所谓‘一手拨云见乾坤,五指撑起药王尊!’是指宝药派,其派以寻宝炼丹著称,因其独特的寻宝、炼丹之术,在这片天地赢的广阔的人脉,即使行走在外的低等弟子也不曾被其他玄门轻看!其弟子探测天才地宝如拨云见日,简单准确;炼制丹药如五指执鼎,轻松稳当。”看见林印面色有所缓和,玄午改为传音道:“该派在背后又被称为‘宝要派’,其为得到天材地宝,巧取豪夺无所不用其极,而炼制的高等丹药除了自用,其余全都换成了大能的人情和许诺,所以与其为敌就得有与整个玄门为敌的准备!”

杀了王生金,现在痛快了,但后事如果不能得到妥善处理,一旦失控,自己可以躲进黑白鼎,但其他的亲人和朋友怎么办?林印思虑再三,对王生金冷声说道:“你窥视我祖坟宝贝在先,欲害我大舅在后,今又欲持枪行凶,其罪无可赦,现在有玄哥替你求情,加之你也是为宝药派服务。你只要答应我大舅的条件,同时发誓不将此地有火灵玉的消息泄漏并永不踏入此地,我也不想多造杀孽,到可以考虑留你一命!”

王生金绝处逢生,那还顾得其他,双膝跪地,左手高举说道:“今天我王生金,在此起誓,如果我再踏入此地或者此地为宝地及有火灵玉的消息由我传出去,我愿意被打在十八层地狱,魁罡镇压,永世万年不得翻身,敬请过往之神灵,天道、地道、人道附约,监判!”说完,咬破中指,挥手向空中洒落几点血。

看王生金还算上道,林印转头问道:“大舅的精神损失费需要多少?”

事情变化太快,刚才还是暴风骤雨,马上又是风和日丽,杜尚文一时反应不过来,事情几经周折能有这个结局,杜尚文早已心满意足了,再说杜尚文不差钱,听到林印询问,忙对王生金伸出一个指头,想说只要一百万意思意思就行了。可王生金害怕杜尚文借机敲诈,要的是一个亿或者更多,忙抢在杜尚文话头之前说道:“行,一千万,说个账号我马上转账给你。至于鬼童因为惊吓过度,我也不知道现在在哪儿,如果你相信我,我回去就灭了它!”

“不用了,鬼童已经被我化掉戾气,送入轮回了。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再祭养鬼童,此术过于邪性,有伤天和!另外你若想寻仇,只可找林印一人,不得涉及其他人,否则我会去野葫芦谷走一趟!”玄午一副大能形象,慢声说道。

王生金因为玄午才得以死里逃生,虽然对失去鬼童痛心万分,但却不敢表现出来,违心说道:“多谢前辈帮忙,前辈教诲永铭于心,我起誓永远不再祭养鬼童!”

看着王生金转账后,急急忙忙跑下山,林伤说道:“此人眼睛灵活却眼神闪烁,善于两面三刀,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相学中属于不可结交之人,加之其鼻子歪斜而人中又偏,不仅心狠手辣而且非常固执,轻易不会改变自己的主意。让他这样离开,必为以后留下祸根!”

林印微微一笑,“我也看出此人阴险毒辣,离去后,或许因为誓言不会再打火灵玉的主意,但一定会纠集同门前来寻仇!刚才他并没有听出玄哥说的是野葫芦谷,而不是指宝药派的山门葫芦谷,但他师父一定知道,有玄哥的那句话,再给他们十分胆量,他们也不敢找您和大舅的麻烦。我没有让他发不能找我复仇的誓言,就是怕他不来寻仇,从此以后销声匿迹,我要灭他还得浪费一番功夫。”

杜尚文重新取出一张卡,递向林印说道:“虽说我和你父亲之间存在诸多误会,但这并不影响我们舅甥之间的关系。还是那句话‘有甥如此,舅有何惧!’谢谢的话,大舅就不说了,这张卡内的一千万是王生金看你的面子转过来的,现在大舅诚心实意请你收下这些钱。除此而外,大舅还想聘你担任公司的特别顾问,年薪一千万。”

钱是个好东西,不爱钱的是憨憨!先前杜尚文给林印二十万,林印没有收,并不是嫌钱少也不是不爱钱,而是不想让父亲为难。现在大舅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再不收就太对不起自己了,更何况那不是一万而是一千万!“大舅太客气了,这钱是您应得的,我怎么能要呢!至于担任顾问什么的,就没必要了,大舅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给我打个招呼就行了!”说着转头看了林伤一眼。

林印修炼、上学、成家用钱的地方太多,而这笔钱也不是杜尚文从腰包中掏出的,林伤也就不再客气:“你大舅给你,就拿着吧,以后记住你大舅的好,多帮帮你大舅,再不要让类似的事情发生!”

杜尚文听林伤这么说,知道林伤心中的疙瘩已经解开,忙把卡直接塞进了林印裤兜,“对对对,大舅以后还有很多事要依靠你,也不能让你白忙活,顾问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有了一千万的进账,又得到一份收入不菲的职业,林印的人生进入新的轨道!

查看墓地后,林伤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对杜尚文说道:“因为你再次劫运,致使脉气流转加速,现在地脉孕育的火灵玉已经成形,火相大旺,劫来的源头之水稍显不足,墓地周围草木已经显出萎靡之相,水火相济之相完全失去平衡只是时间问题。那时这个局就完全破了,其引起的灾祸更甚!现在留着火灵玉,火炽水干;取走火灵玉,水旺火灭!左右都是破局,我实在想不出妥善之法!”

杜尚文一脸悔恨,但事已至此,不可能从头来过,“你们父子已经尽力,这都是我杜尚文自己造的孽,还是由我来承担,只是看有没有办法补救,让尚武少受一点波及!”说完,眼巴巴看着林印。

林印淡然一笑:“大舅放心,刚才玄哥和小龙各自传回的信息,证明我想的办法是可行的,此后,再不用为墓地的六十年之期担心了。”

看着一脸疑问的林伤,林印继续说道:“墓地的关键问题,一是六十年之期后,要放开源头之水,让其重新流入老井;二是现在地脉异动,火灵玉提前成形,水火失调!刚才小龙在地脉中试着炼化火灵玉中的能量,结果发现那股能量很适合小龙。再有玄哥探查了老井,发现老井中巨石已经不见,想必那只蛤蟆已修炼有成,重觅宝地潜修去了,调换老井水源也不会引起什么变故。所以我打算分三步改善墓地,第一步让小龙暂且在火灵玉上修炼,以吸纳火气,理顺地脉,让水火相济再造平衡。第二步让小龙重新开凿一条地下水道,使得源头之水环绕墓地后,能流进老井内。第三步写一道祭文,祈求黄龙河巡河将军收回老井中的河水。”

林伤闻言,激动的对杜尚文解释道:“绝处逢生呀!这样太好了,不用等六十年之期,就可以把水还回老井,而且有小龙压阵,不论內局水大水小,总可以找到一个点,让阴阳平衡,水火相济!虽然可能对你的财富有些许影响,但从现在开始可以让后代大胆谋求官贵,再也不用担心破局带来灾祸!”

几天时间,林印按照计划完成了墓地布局。河水退回了黄龙河,老井水重新变得清澈甘甜,只是火灵玉的威力还很大,林印只好让小龙继续留在墓地。杜尚文没有了后顾之忧,高高兴兴回了南方。

正文 十三、二品大员?九品村长?

玄午将林伤炼体所需药材分门别类整理好,并确认林伤已经完全掌握了炼体术后,带着许多药材离开,说是去找人帮林印炼制丹药,同时想看看在这个真气变得异常匮乏的的世界能不能找到一块适合修炼的地方。虽然玄午和林印再没有谈论那个人,但心中都明白只要那个人的威胁一日不解决,两个谁也不会再轻松!

现在那人应该已经知道分魂被灭,下一步不知会采用什么手段,但送出的分魂肯定比上一个强大。玄午走了,小龙还留在墓地,如果下一个分魂一出来,就直接跑来寻仇,那时,再不会有第二个老祖救自己,就真的只剩下等死的份了!

打铁还需自身硬,时间紧迫,天目、耳报对敌时作用有限,此二者以后再找机会修炼,当务之急还是利用白玉鼎的时间特性,在开学之前,把炼气冲脉境修炼圆满,一举踏入第二大境界炼魄静魂境!万一遇到什么情况,也好多一线生机!

鼎内五个多月时间的修炼,林印终于修成一宫一府迈入炼魄静魂境第二层。

林印收功后,刚走出白玉鼎,林伤就拿一个笔记本走过来,“这一个月,我替你接了许多电话,大致意思我都记在这个本子上了,你自己看吧,除了你大舅和小舅知道你在闭关,其他人我一律回答你出门去了,没有拿电话,有什么事可以留言,联系上你后,我会转达。对了,你大舅托你小舅给你买了一辆车算是你大舅公司给你配备的,你小舅已经把户上好了,问你什么时候去取?”

人生得意时,喜气满盈门!有个富豪舅舅还是确实不错!

翻开本子,林印笑了,父亲的记录真像自己小学时做的语文笔记,时间、来电号码、来电人姓名、事由、是否需要回电话、备注等,每一项都书写的清清楚楚,记录得明明白白,今天才发现父亲还有这么好的耐心,或许应该说从字里行间流露的不是耐心而是父亲深深地爱!

打来电话的,除了大舅和小舅,几乎都是自己的同学,内容也多数是一些简单的如收到录取通知书没有,什么时候去学校等等。

扫了几眼,发现没有需要回电话的,林印就欲把本子收起,忽然眼角的余光在备注一栏看见一个大大的问号。电话是毛狄打的,说学校定于八月十二日下午在县城皇城大酒店举办谢师会。因为林印高考成绩很好,但填报的志愿太低,导致科任老师每人少拿几千元奖金。怕与会时,林印被其他老师刁难,毕竟已经毕业,以后见面的可能性很小,彼此留点好的画面作为记忆是正确的!所以班主任私下让毛狄劝说林印不要来参加谢师会,以免师生间出现不愉快的事情,给高中时代留下一败笔!

谢师会其实就是全体毕业生请高三所有科任老师、班主任以及相关领导聚一聚!酒席间说一些感恩戴德之类的话,酒席后再给每位老师送一件纪念品,会议就算结束了!别人填报低志愿是为了选择好专业,自己的理由却是为了距离家近!少得奖金的老师因此心生埋怨也是正常的,不管怎样林印还是很感激自己的科任老师,所以去不去参加会议,会费是必须要交的。

今天已经是八月十一日,林印想让毛狄替自己先把会费交了,电话接通,不等林印说话,毛狄已开始嚷嚷:“林哥,你终于回来了!我也接到隆临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了,九月三号开学,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昨天我爸来清源了,他想见见你,当面感谢你这几年对我的帮助,你什么时候来县城?还有贾鸽打了那么多电话找你,你怎么一个都没有回?”

林印把笔记本重新翻了一遍,没有发现贾鸽的来电记录,“你知道贾鸽找我有什么事?该不会是告你的状吧!”

毛狄呵呵一笑,“同学中除你林哥而外,贾鸽是我最尊敬的人,就是借我熊心豹胆,我也不敢惹她生气!她找你是想通过你在三湾镇查问一个姓林的风水大师”

林印一愣,贾鸽寻找的林姓风水大师一定就是父亲林伤,可父亲与贾鸽并没有什么交集,“她找姓林的大师干什么?”

听毛狄絮絮叨叨讲了半天,林印才了解了事情的原由。贾鸽是林印高中同学,家住清源县三岔乡石堡村。贾鸽的父亲叫贾自在,贾自在小时候在后山放羊时,偶遇入山观景寻龙的林伤。贾自在看见林伤手捧罗盘,就知道林伤是个风水先生,因为村里修建放线或看坟地下葬请来的风水先生都拿这样的一个东西。看林伤在一个山峁疙瘩上查看度量了半天,贾自在断定那儿一定是一块风水宝地!当林伤走过来向贾自在查问那块地的主人时,贾自在骗林伤说,那块地是他们家的,是为他爷爷百年后准备的墓地。林伤听后说了句‘可惜了’。

等贾自在长大后,想尽了一切办法连换带买,终于将那块地弄到了手。贾自在很想知道那块地到底能出多大的富贵,但又怕请来的风水先生起窥伺之心,就买了许多风水方面的书籍,开始研究风水,十几年过去,贾自在越看越糊涂,对那块地最终也下不了定论!

去年有人出高价想买那块地,说准备修建个度假山庄。贾自在有些心动,但又不愿意这么不明不白就转让出去,于是开始四处打听林伤下落,后来查问到那年自己在后山遇到的人,就是名震两岸四县,居住在三湾镇的林伤,而贾鸽同学中就有三湾镇的,这才对贾鸽说明情况,托贾鸽查问林伤。

可林印还是不明白,“据我所知,三岔乡宋家的风水术是祖传的,很不错,为什么不去找宋家的先生?”

毛狄叹了口气,“这个我还真知道,贾鸽她爸倒是找过几个有名气的先生,但除第一个认为能出二品大员外,后来找的几个都说最大能出个村长,丁财也不旺!”

林印也不再隐瞒毛狄,“那个林大师就是我的父亲,不过我父亲早已不动罗盘了!我问一问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有必要,我倒可以去看看。”

毛狄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你姓林,相学造诣又那么高,我早该想到了!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们一块去石堡村看看。另外会费已经替你交了,还有我爸准备送你个礼物,见了我爸一定要开个大口,不要让我觉得你小家子气!就这样,明天见。”

这个毛狄真的让人无语,喜欢贾鸽,也不需要表现的这么积极吧!

毛狄母亲是清源县人,父亲是东河省石梁市御马县人,毛狄五岁时无由开始发高烧,全国各地大医院及相关专家经了不知多少,但始终没有查出病因,病情时好时坏,总无法根治!后遇庙烧香,见神磕头,向浮泛病方面寻求治疗,但多处奔走,遇得异人到不少,效果却不是很好!一次在东河省古仁市朝阳观还愿时,偶遇云游至此道号‘枯木道人’的双龙县青云山道观主持。枯木道人看了毛狄的面相,推了毛狄的生年八字后说道:“此子十五岁之前,只宜在道观度过,十五岁之后应踏娘舅之地,另寻机缘!方保无虞!至于现在的小病小灾,入了道门,自然痊愈!”

当时虽然毛狄的父母心中不舍,但又寻求不到医治良方,听枯木道人说能治好毛狄的病,只能狠心咬牙让毛狄随枯木道人回了双龙县青云山道观成 了道观的一名寄身弟子。所谓寄身,就是少儿生来犯天克地冲,刑克六亲,或七灾八难随身,难以平安成长,自小被父母送至道观或寺庙中生活,寄名道家或佛家弟子以求躲避劫难,化去冲克。

果如枯木道人推算,毛狄入了道门,再没犯病!躲一躲,避一避几年就过去了。东河省石梁市乃煤炭之乡,毛狄的父亲借地域之便,成了第一批靠煤炭发财的人。因为不差钱,什么样的好老师都能雇到!所以毛狄的学习并没有因为生活在道观而荒废!十五岁时毛狄离开青云山道观,来到清源县也就是枯木道人说的娘舅之地参加中考,顺利被清源中学录取!和林印成了同学。

毛狄最认可的一句话是‘小学生一抓就灵,初中生再抓可能灵,高中生三抓未必灵!’从小学到高中,知识的广度和深度呈几何倍递增,高中的成绩不是像小学或初中那样靠雇几个好老师辅导辅导就可以提高的!换了好几波辅导老师最终也没能让毛狄在高一时摆脱倒数第一名的厄运!

上高二后,在林印的帮助下,毛狄的成绩稳步提高。高考成绩公布,毛狄的成绩达到一本线,毛狄的父亲认为枯木道人所说的‘机缘’应在林印身上,于是毫不犹豫让毛狄随着林印报了隆临大学。毛狄父亲的想法,林印改变不了,林印只能被动接受毛狄机缘人的身份!毛狄既然喜欢贾鸽,林印就要帮这个忙!

问过林伤,林印知道其他风水先生对那块地的判断也不是谁对谁错那么简单,而是另有说法,看来明天真的需要去走一趟了!

正文 十四、万珠也须线来穿!

第二天一早,林印乘坐班车到了清源县城,与毛狄会合后,一块打车前往石堡村。

县城距离石堡村只有四十多里地,半个小时的车程,九点刚过林印和毛狄就来到石堡村村口。

看见林印和毛狄下车,等在村口的贾鸽陪着贾自在迎了上来。

昨天晚上,贾自在已经知道,贾鸽通过毛狄请来的风水师是林大师的儿子。现在看到这个风水师是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半大小伙子时,心里凉了半截。虽然林印家学渊源,但毕竟年纪太小,火候不到,经验不足看风水的本领肯定高明不到哪儿去!自己也研究了几十年风水学,心得颇多,何不借机考究考究这个林印,如果能难倒林印,也可让林伤大师知道在这清源县还有我这号人物存在!如果林印确实高明,再请他处理那块地的问题也不迟,无论哪种结果自己都不吃亏。

贾自在拿定主意,收起心中的不快,一脸假笑说道:“林师一路辛苦,入山可曾知会?”

林印下车之前已经看清楚贾自在走来时,先迈出的是右脚,断他不入贵格,不食君禄。又看他行走如鼠、头又低垂,断他善谋划多疑虑!下车后观贾自在面相,嘴唇很薄、牙齿稀疏、舌头尖尖,但天庭饱满、眉毛疏淡,手足尚算清秀,断他有理能说十二分,无理也能说三分,说和东家说西家,常在乡间宴席上!综合起来就是此人不能发富发贵,但衣食无缺,多计谋重疑虑,制造是非令人无法察觉,又能出面解决是非赢得尊重!能溜溜达达有吃有喝过一辈子,当他感觉上天不公,为什么不赏他一口公门饭吃,如果他能入公门,给个省长也能干好时,就是他寿终之时!

再看贾自在表情变化,及问出的问题,林印知道他想考究自己懂不懂出门要护身,进入别的异人的本土,要念咒知会以示尊敬,但在这清源县林印从来也没有把自己当成客人,加之对贾自在的自大也有些不满,于是平静说道:“贾老师客气,出门自带八卦,不需处处真言!有道‘乾元享利贞,兑泽领雄兵,艮山封鬼路,离火架焰轮,坎水涌波涛,坤地留人行,震雷轰霹雳,巽风吹山崩,吾入中宫立,诸将护吾身。’更何况百八十里地,吾行一步,逢山无挡;吾行二步,遇水无阻;吾行三步,神避鬼让。三步来此,和来后花园有何区别!若还有不长眼者,敢破吾咒,令其灰飞烟灭!敕”

贾自在没想到林印小小年纪,出门时就敢用进事主家才能用的入门护身咒,因为出门后经过的地方不知会有什么大能存在,所以一般出门用的护身咒多数比较柔和以保护为主,而入门时,有了明确的目的,用的咒一般比较刚硬侧重于攻击!入山时用的又是神仙寸步咒,万里山河一掌间,霸道异常,此子根本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不过这个咒语自己也只是听说而已,林阴能够随口念出,何况最后‘敕’令出口,周围空气明显出现了一丝波动,说明咒语方面林印比起自己强了不是一丝半毫!

虽然林印和贾自在二人面色平静,但毛狄和贾鸽还是从对话中听出二人有些不对付,毛狄忙对贾鸽使了个眼色,想让贾鸽劝劝贾自在不要考究林印,因为毛狄知道林印的水平比一般的相师不知高了多少倍,和林印作对,那是自讨苦吃。吃些苦头到没什么,怕的是贾自在吃了苦头后,把怒气发在毛狄身上就太糟糕了!

贾鸽因为对林印很有好感,也不想让父亲为难林印,急忙走过去对贾自在说道:“爸,我们边走边聊,饭可能已经预备好,吃完饭我们还要去后山呢。”

贾自在对林印咒语方面的考究没有讨到便宜,听了贾鸽的话,指着村子的方向冲林印挥手请道:“林师请!”

林印知道刚才只是考究的序幕,贾自在绝对不会就此偃旗息鼓,果然刚走了几步,贾自在开口问道:“林师,看我们村子怎样?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林印稍一环顾四周说道:“贵村水流虽小,但湾环有情,使得地气从村口到村尾通而迂回阴阳二气调和,村民和谐,衣食不缺,若想大富须离家三十年以上,且在他乡寻觅到富贵之地建立宅院方可;若想官贵,须借他山之土作为种子!时值八运,东方虽有山,但算不上高大,西面河流也只有停蓄之相,而无河塘形成,村中出能人,但只是个能说会道之人。对山有暗洪水道直通河沟,村中必有人因偷盗而遭牢狱之灾!八方贵山小而近,凶山大而远,若交九运,有情的小溪水再也压不住凶兆,恐有恶死之人!”

贾自在再也无法保持平静,自己起初仅仅是想考考林印,挣回点面子,不想林印真的看出了问题,和自己所学一一对照,发现原来自己对石堡村风水下的判断和有些事实不符的原因是只知道山静水动,而没有加入三元九运,也就是没有考虑到天动引起的三元九运的运转!贾自在学了几十年风水,今天听了林印的一席话,解开了许多疑问,至此方知真言不多三五句,千金不予世人传,真真是万珠也须线来穿!不是前人故作神秘编出来的话,而是真真的大实话!

贾自在的前倨后恭,让林印很不适应。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贾自在除了说些是非,骗点吃喝,并没有依靠自己半吊子的风水学去骗人,现在贾自在对自己恭敬有加,无非是想学点风水诀窍,其实给他教一些,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让他知道风水学的博大精深,让他使用风水学时,能知道利害,对不懂得不会轻易下手!

刚吃完饭,贾自在就迫不及待催林印动身去后山,能得到林印指点,那将是天大的机缘,时间有限,越早动身越好,此去后山的路上,能看到许多坟墓,如果林印能在断古坟方面指点一下自己,那真的就赚大发了!

刚到后沟,贾自在指着对面洼地中的一座坟问道:“林大师,那座坟中只埋一个人,是个老头,七十二岁死亡,其妻子被她在前夫家留下的儿女抢走了。按照望坟断,坟头应该西边草长,草颜色发黄!但现在为什么东南西北,前后左右都有草生,且一般高低?若非葬礼是我主持的,我真的会认为,这是一座合葬坟!或者望坟断是一篇臆作!”

这个贾自在的疑虑真是从骨髓中生出来的,到老也无法改变了!现在还对林印的水平持有一丝怀疑。事先说出坟墓的情况,一则说明自己不是想考林印,二来也是一番好心,以免林印断不了此墓,脸上下不来!

林印微微一笑对贾自在说道:“你把望坟断相关断语细想一遍,然后不去管坟头下埋什么人和埋几个人,依照断语推演,看能得出什么结论。”

看着贾自在蹲下,用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毛狄偷偷对贾鸽说道:“看来林哥把你爸将住了,现在林哥怎么说,你爸就怎么干,如果我求林哥向你爸开口,让你爸同意把我送给你,你说你爸会怎么回答?”

贾鸽闻言,狠狠瞪了毛狄一眼,刚欲说句狠话,但又想到同学中毛狄和林印关系无人能比,得罪了毛狄和得罪了林印本人没有什么区别,加之没有毛狄的帮忙,根本就不可能把林印请来!思虑及此,贾鸽稳定了下心神,嘻嘻一笑说道:“我爸会说,还是把贾鸽送给林印当媳妇比较好!如果当不了媳妇,当个丫鬟也不错”

在毛狄眼里,贾鸽真是柳腰春风过,百鸟随香走,满脸都是温柔,满身尽是秀气!貌若天仙,绝色佳人! 但毛狄知道,林印好像压根没有看出贾鸽的美丽,从来没有对贾鸽有过什么特别的言语或表示!再说以自己和林印的关系,既然已经知道自己喜欢贾鸽,那么就是以后林印想喜欢贾鸽,也绝对不可能横刀夺爱!所以贾鸽说的话对毛狄压根造不成任何心理负担,“那样更好,只要你成了林哥的丫鬟,我准定把自己送给林哥当仆人,这样才门当户对,或者我让林哥把你送给我当主人也行!”

贾鸽刚想回击,就看见贾自在满脸激动,站起来说道:“明白了,我知道了,神了,太神了!新坟下面应该有古墓存在,这样才能解释通此墓坟头草为什么长成这样”

林印笑道:“明白就好,那你说说古墓内是什么样的情况?”

贾自在强行按捺住兴奋,“林大师,谢谢你的指点,据我推断古墓中是一少女,可对?”

看着满脸期待的贾自在,林印摇摇头。看贾自在脸蔽的通红,好像想到了答案,但又说不出来,林印笑道:“其实你已经想到了,只是自己也不愿意相信这个答案!”

贾自在一脸震惊问道:“真是那样吗?太意外了!”

正文 十五、苦命鸳鸯,伤心娘!

林印走过去,绕坟转了一圈,在坟的前后左右,及坟头各拔了一株草。仔细观察了草根上挂的黄土颗粒,回头看着贾自在说道:“此坟下古墓中,确实如你猜想有一老一少两架女性骸骨。依据望坟断得出这样的结论,我也感到意外,这样的组合很难解释。刚才看了草根带起的土粒,才知道古墓中还有一架青年男性枯骨。”

贾自在紧皱眉头想了半天,“一老一少还可解释为小姐与殉葬老妈子或老夫人与贴身小丫鬟。可这青年男性枯骨就没办法猜测了!”

毛狄和贾鸽也被这个问题吸引,停止拌嘴,走了过来,不等林印解释,毛狄抢先问道:“林哥,古墓这么奇异,里面一定有不少好东西,劳驾好好推测一番,看值不值的动手,如果有凤冠霞帔之类的宝物,我现在就动手,取出来送给贾鸽!”

当着贾自在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毛狄这种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战术,一旦引起贾自在反感,认为毛狄是个没有大脑的愣头青,那时自谓头脑精明的贾自在绝对不会答应‘愣头青’毛狄的任何请求,哪怕林印开口帮忙,十有八九也不会有好结果!林印无奈苦笑道:“你是独子,你爸的亿万家产全是你的,你想要什么买不到!为了区区祭品出手,岂不坏了你富二代的名声!平时冷静、聪明绝顶的你,今天会说出这样的愣话,爱情使人变笨这句话!因你而证明完全正确。你也不想想,死人的东西能让贾鸽佩戴吗?”

林印好说歹说终于算是帮毛狄圆了场,看着脸色恢复正常的贾自在,林印指着毛狄对贾自在说道:“毛狄的父亲是东河省石梁市御马县人,母亲是咱们清源县人。他家是开矿做煤炭生意的,在石梁市很有名气!今年高考为了帮我,高分低报和我一起被隆临大学录取。”

因为林印太过出众,其光华遮掩住了毛狄的不凡,直至贾自在听了林印的介绍,才开始仔细观察毛狄面相,看其红黄不改五岳光华,气和色润,气宇轩昂,五星朝拱,四渎无倾。此乃气运上升之兆,入进格!此类人,即使以后面相再无变化,至少也能得中等富贵,若气运继续上升,其富贵程度不可度量!再转头想观察林印面相,发现还和刚见面时一样,林印面部好像隐在云雾之中,根本看不清楚,就是林印的身体四肢也好像时刻在变化,无从判断,但知道林印行走时虎步龙行,说话时声音清亮,只此两点就可断其不凡!毛狄家境富足,又有如此富贵相,而心甘情愿追随林印,十有八九毛狄的气运是因结交林印而上升!村野乡间,贾自在一次能遇见两个贵人,这是贾自在的福分,准确说应该是自己女儿贾鸽的福分,‘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既然遇见,决不能放过,必须在这二人中为贾鸽选一佳婿。听二人话语,毛狄喜欢贾鸽,成为自己佳婿的几率比较大,只是贾鸽好像对毛狄没什么兴趣,这样不行,必须找机会和贾鸽好好谈谈,开导一下她。

见贾自在陷入沉思,林印冲毛狄眨眨眼悄声说道:“此人已经动心,你的愿望成真的希望很大,努力向前冲吧,兄弟!”

如果过了贾自在这一关,毛狄追求爱情的路就大大缩短,“谢谢林哥帮忙,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印怕毛狄再说出什么不知轻重的话,叮咛道:“不要太好奇,多看少说,想不明白再问!”

此时贾自在已经回过神来,将自己内心所想隐藏后,开口问道:“林大师,古墓中三具骸骨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古墓情况着实离奇,有些方面林印也不甚了解!所以实在不想和贾自在对古墓有关的问题作进一步讨论。但如果不把自己推知的结论告诉贾自在,林印害怕贾自在因为好奇而去挖掘古墓!贾自在没有师承,可以‘不懂’相师不能盗墓的忌讳,但林印却不能装作不知道。一旦贾自在挖了古墓,那林印就得凭空承担一份破了阴司机密的责任!未来的路很长,类似的事情还会遇见很多,能避开的还是避开为好!

思虑及此,林印正色说道:“如果我推测没错,少女的身份非同小可,青年和少女应该是恋人关系,而老妇可能是青年的母亲或其他及其亲近之人。”

林印知道自己的推断结论太过惊人,所以不等众人询问,马上又说道:“我刚才探查了一下古墓墓道入口及墓道经过的地方,发现入口距此处很远。墓道中部显现出坟墓特征,但没有尸骸存在。”

看众人还是听不懂自己的意思,林印继续说道:“我推测古墓中的少女,因为和青年有关的莫个原因死亡。少女家人将青年或杀死或活活埋葬在墓道中部,让青年替少女守墓以示惩罚。后老妇可能为完成青年夙愿,偷偷掘开坟墓,将青年尸骸移来和少女合葬。但老妇的帮手或者事先有约定或者临时胁迫老妇,从古墓中取走一些随葬品,怕事情败露被少女家人追究,于是将老妇活活封在古墓中!”

顿了顿,林印又说道:“古墓周围没有发现其他盗洞,说明老妇帮手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性,因为如有幸存者,却有不再次出手的道理。无一生还,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事先老妇对她的帮手下了暗手!一个老妇处心积虑要把青年和少女合葬,其和青年的关系绝非普通!”

看贾自在眼神中闪现出一丝贪婪,林印一字一顿说道:“你最好不要打这古墓的主意,也不要对外人提及此事。我敢肯定老妇尸骨没有腐化,守尸魂还在,而且戾气极重,如果被这股戾气缠上,无人能解,轻则暴死,重则难入轮回!就算你自己不露面,雇佣他人挖掘,一旦有人死亡,这种和阴司有关的恩怨你也无法摆脱!”

贾自在也不掩饰自己心中所想,摇头叹道:“有宝无法取,可惜了!”

已经知道林印本领之高远超常人所能想象!翻过山梁后,贾自在直接指着山凹中的两片墓群问道:“林大师,看看这两片墓群的兴衰如何?”

林印伸出三指对着周围群山沟壑一阵比划,然后指着墓群右首的一座山峰说道:“距离此峰较远的墓群,自从立祖坟后,出生的后辈中,前两代风光一时,能称雄风五十年,到第三代迅速败落,第四代为家族延续收养继子,然继子难存!继子死后复收养养子,养子不改原来姓氏,不入此家宗庙。至此,此家绝嗣。”

林印看贾自在脸上现出的惊讶,知道贾自在主要问的是另外那片墓群,“至于另外那片墓群却完全不同,自从立祖坟后,出生的后辈中多有小官吏、小富商,堪称丁财两旺,子息后代在家有人敬,出门有人帮,最贵可以出一两名厅级,最富可以拥有千万家产。而且一个葫芦生百籽,家家户户有传承!”

贾自在是本地人,对这两片墓群各自延续下来的后代子息的情况一清二楚。确实如林印所言,一家破败绝人丁,异姓养子收残局!一家丁财两兴旺,有钱有势有传承!

贾自在也曾对这两片墓群偷偷勘测过多次,又对照查看了许多风水典籍,得出的结论是:这两家都应该是富贵过不了三代,最后人死财散,延续断绝!可真实的情况是一树枯来一树荣,一家兴来一家衰!贾自在竭尽所能最终也没有弄明白,两家的差异为什么如此巨大!

现在林印没有动用罗盘,只是三指比划,就随口说出两家兴衰,而断语准确程度,犹如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后复述一般。此般断坟诀窍,没有师父口传,贾自在纵使再自学十年也悟不出来。

贾自在忙冲林印抱拳揖礼:“林大师,我知道自己愚笨,没有资格请大师收我为徒,但今日相遇也算有缘,还请看在小女是毛狄的朋友,又是大师同学的份上,对我指点一二,贾某将不胜感激!”

听贾自在为在自己处讨教点诀窍,已经变相的答应了毛狄和贾鸽的事情,林印忙朝毛狄眨了一下眼睛。毛狄心领神会,忙跨前一步对林印说道:“林哥,既然贾叔叔如此虚心好学,你就把自己知道的诀窍全部说给贾叔叔听听。”

听到毛狄主动替自己开口向林印讨要风水诀窍,贾自在感激的看了毛狄一眼,心说这小子眼力劲还不错。但诀窍这种没有记录,只存在于口口相传的绝招,哪里有说教就教的。自己刚才也是一时心急,忘了异门禁忌,贸然相求,现在想来确实有些孟浪,但愿林印不要因此心生不满!

没想到毛狄话音刚落,林印就接口说道:“既然兄弟开口,我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所谓诀窍,有人对它用十二个字来评价,就是‘藏着千金难买,说破一文不值’,所以请贾老师听后不要感到失望就行!”

贾自在听林印愿意教自己风水诀窍,大喜过望急忙说道:“贾自在愿听大师金言教导,不敢存丝毫亵渎!”

正文 十六、白虎挂印局

林印看贾自在态度诚恳,也就不在矫情,再次指着墓群右首的那座山峰对贾自在说道:“有云:宁可青龙高万丈,不让白虎乱抬头。现在白虎山头起巨峰,此谓白虎抬头,必伤人丁。但你有没有发现,两处墓穴,立祖坟高低相差有几十米。与虎头对应看,此二处墓穴,一处正对虎口,一处向着虎脖。正对虎口者,龙山近虎山远,虽然白虎抬头,但青龙山高大厚重,脉气正旺,压制白虎,护主有力。白虎肃杀,生子杀伐勇猛,一往无前;青龙威严,生子智谋深沉,多得贵人护佑!所以前两代出了智勇双全之才,赢得无限风光!至第三代青龙山走低,脉气下沉,而白虎山脉气正行至虎头,走高走旺,此消彼长,摆脱压制的白虎开始逞凶,子息中多出暴戾之人,杀人放火为所欲为!卖光祖田败尽家产,最后不是暴死就被枪决,直至绝嗣。”

林印看贾自在眉头紧锁,知道贾自在听糊涂了,贾自在并没有师传,其掌握运用的风水知识几乎全部来自各种堪舆书籍。社会上能找到的堪舆书籍多半是说半句留半句,云里雾里让人不知所云,更有甚者把从其他渠道得来的一点小诀窍,切割解刨后分别编写进几本所谓的著作中,既能加速自己专家化又能赚钱还不用担心诀窍泄漏,因为但凡有能力从几本书中找到拼接出诀窍的人,绝对不会也不需要去看这些所谓的专家著作!还有一些古本典籍,其语句就像谶文,晦涩难懂,不同的研读者对同样一句经文理解可能完全不同!千万学习者,就有千万种理解,千万个观点。对一本典籍各方流派专家能达成共识的部分少之又少,致使像贾自在这种以书为师的学习者不糊涂才是怪事!

学习玄学,无师承之于有师承就像寒门之子与官富二代,别人轻易能获得的东西,或许自己奋斗一辈也无法达到!但机缘天定各有不同,贾自在今天得遇林印就是机缘!虽然这个机缘比起几十年钻研苦读来说到的有些晚,但比起一生没有收获的无数以书为师之人不知幸运多少!

林印摇摇头继续说道:“对着虎脖者,因为立祖的墓穴比龙山低太多,加之龙山较远,当龙山走低脉气下沉时,其回护之力变化不是太明显,传至第四代,青龙山外又现龙砂,护主之力增强,厅级和千万富豪就出在此辈!至于为什么白虎抬头未伤此家子息,是因为此家墓群构成的格局并不是白虎抬头,而是白虎挂印格局。”

听不懂脉气旺衰之说,但白虎抬头与白虎挂印这两个格局的不同,贾自在十分清楚。贾自在绝对不相信林印不懂二者的区别,现在林印这么说,肯定有自己的道理。贾自在思索片刻,抬头问道:“此坟取向若能右偏十八度,才是白虎挂印格局,出几个军级不在话下,难道墓中棺材之向与墓外墓桌之向存在一个十八度的夹角?如真是这样,那简直是神来之笔!”

林印微微一笑,“不是十八度,而是二十一度。如果棺材只偏移十八度,虽然官贵、富贵更大,但只利于三、六、九门,其余各门出的子息多愚笨软弱之人。如果偏移二十一度,虽然官贵、富贵小一些,但各门均衡!”

“那为什么不直接右转二十一度取向?”贾自在皱眉问道。

林印呵呵一笑答道:“贪心使然,当时如以立祖坟的墓桌之向立向,则犹如善谋者配帅印,边塞扬名;又如金神者入火乡,发如猛虎!所以才会这样取向!”

林印顿了顿继续说道:“但这样取格局,两代后,先败三六九门,继损二五八门,最后一四七门也无法独善,结局只能是绝嗣!当时这一家必定有非主事之人,得高人指点,明白了其中的得失,但又无法说服主事人,只好在立祖坟封墓坑之时,将棺材之向向右偏移了二十一度。”

贾自在急声问道:“哪为什么不加以更正,将后来埋进祖坟者的墓道也向右偏移二十一度,这样不就内外立向一致了?”

林印指着来龙入首处回答道:“此为龙脉末落,以墓桌立向为正立,脉气和顺,如果偏移二十一度,脉气就会有些扭曲,不能尽收龙脉之气。所以这一家后辈才会顺龙脉之气开穴口,依白虎挂印局立向。这个论断和你在书上看来的有些区别。书上说依据水之来去立向仅仅只是中间半句,还有两半句,前半句是龙要顺,后半句是向要好!无论龙与水合,还是向与龙水合,只要穴口和来龙气脉不和顺,就是明堂四周皆吉星,此地也不适合点穴口!就像失去箭头的箭,弓弦再好,也无法射穿皮革!所以有些大师著作中提到,调整一下立向让凶水变成吉水就可以点穴口的说法是瞒哄你的,因为他知道另外两半句,而你不知道。包括救贫之法,也不是单一之法,而是综合之法,当然救贫不是救济贫穷,而是无地可选,无向可立,无法用正局时,而采取的忽略次要抓住主要的救急之法,只要脉气不是顺逆各半,暗相攻击,也就取用了,但如果缺陷太多,随着三元运转,终非上佳!”

得到林印倾心指导,贾自在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林大师一言解开我几十年的困惑,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以后我贾自在一定以师礼待大师!”

对林印和贾自在的对话,毛狄和贾鸽一样,听得云里雾里。见林印落下话头,毛狄刚想催促众人继续前行时,猛然听到贾自在欲以师礼待林印,林印和毛狄是兄弟,如果贾自在成了林印的弟子,贾鸽却不是成了毛狄孙子辈了,那贾鸽如何能嫁给自己!这样不行,坚决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让贾自在比林印大上一辈,如果实在不行,至少也要让贾自在与林印平辈论交,毛狄思索片刻,望着贾自在说道:“贾叔,听说你对驱鬼和祈禳之法很有研究,而且对古代阵法也颇有心得,而林哥也对这几方面都特别爱好。林哥虽然爱好,但因为没有良师教导,至今门都没有入。现在我想代表林印请求贾叔收林印为徒,教林印这几个方面的本领,如果贾叔能满足我们的这一愿望,我和林印一定以师礼待贾叔!那时林印因为感激贾叔,一定会把知道的所有风水诀窍毫无保留的说给贾叔听!”

这小子太不地道,重色轻友,为了贾鸽什么话都敢说!自己和贾自在的所谓师徒关系,只是一种尊敬的升华,与你小子和贾鸽的关系有什么相干。你小子连最起码的‘入了社会,各自论亲’的道理都不懂,为了恋爱路上的十全十美,居然连这不是问题的问题也不允许存在!不过驱鬼和阵法确实是自己想学的,凭这一点,可以免了你小子的挖坑之罪。

思虑及此,林印对贾自在抱拳说道:“贾老师,风水方面但有所问,我必定知无不言,但以师礼相待就免了吧!因为我也想向你学习驱鬼和古阵法。我自小喜欢古阵法,但没有遇见这方面的老师,也没有找到有关的典籍,所以一直这个领域门外徘徊。前不久我和一个小鬼动过手,虽然我的手印咒语还算不错,但终究不是正宗驱鬼之法,效果落了下乘,如果贾老师愿意教我,林印将不胜感激,贾老师以后但有所需,林印必全力以赴!”

贾自在没想到因为毛狄的几句话,事情会转变的如此喜庆,忙抱拳回礼道:“林大师客气,有关驱鬼和古阵法我一定倾囊相授。我早年从一个古玩商手中得到两本书,一本是道家正宗驱鬼术,因为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厉害的鬼物,所以也没有认真研读,只记住了其中极少一部分。另一本是古阵法,我更是没地方使用,所以这本书记载的阵法,其威力如何,我也不得而知。待此间事情解决,我们回去后,我就把那两本书送给你,至于其它忙,以我的水平确实帮不了你什么!”

林印听了贾自在的话,心中大喜,也不矫情推辞,忙忙又抱拳说道:“如此多谢贾老师成全,林印无以为报,下山后我会写一些东西留给你。现在抓紧时间给你说一说脉气旺衰,然后我们直接去后山看那块地。龙起祖宗山一路行来,每有山脉抽出,必有脉气相随,脉气会而成堆成峰,以峰或土堆之高低可断气脉大小旺衰,刚才所指白虎山头隆起的巨峰比本山及青龙山都高,说明此处脉气最旺,当破土开穴口时,脉气重新开始运转,白虎山脉气会越来越胜,这也是另外一家绝嗣的根本原因!”

林印还想往下说,毛狄急忙说道:“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后面的事情还很多。”

贾自在知道林印会把诀窍写出来留给他,也就不急于早点知道了,“林大师,还有一座坟我断不了,那是我本家大嫂的坟,就在前面,想请你看看!”

正文 十七、灾祸起风波

在路上,贾自在把他本家的情况详细诉述了一遍。他本家大哥叫贾富贵,为人老实巴交,不善言辞,但干农活是一把好手,生活水平在乡村尚算富足。父母在世时,为贾富贵的婚姻也算操碎了心,贾富贵相中的,人家不愿意;看上贾富贵的,贾富贵又看不上,这样折腾来折腾去,十里八乡一提起贾富贵的相亲,就直摇头!所以其父母直至去世时,也没能看到贾富贵娶妻生子!此后,婚姻大事没有了亲近之人操持,贾富贵也就没有了挑三拣四的条件,三十多岁时,在其表叔的说合下,取了邻村一个,从外地离婚后,返回娘家的女人。婚后,贾富贵连得二子,一家四口倒也过得快快乐乐。

七年前,贾富贵的女人生病死亡。坟地是请三岔乡宋家的人勘测的。破土造葬时,贾自在前去帮忙,借机勘测了一番,墓地有山、有向、有护,不犯龙上八煞、不犯杀人黄泉,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也能平平安安,衣食无忧。

三年前,贾富贵刚为大儿子操办了婚礼。一年前又为二儿子定下了一门亲事。就在为二儿子准备婚礼时,二儿子去亲戚家送请柬返回的路上,骑摩托摔下了悬崖,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伤到了大脑,智力停留在孩童水平!定下的婚礼举办不成倒也没有什么,关键是贾富贵百年之后,又能把二儿子托付给谁来照料!

俗语有‘富贵出在门里,子息出在坟里’,就是说看一家能不能发财赚大钱,主要看他家的阳宅风水好坏,而看一家的子息后代是否能平平安安、出人头地,主要看他家的坟茔风水好坏!自从贾富贵家出了事,乡间邻里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主要的说法有两种,一种说法认为三岔乡宋家这一代的传人水平有限,和其先辈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所以贾富贵家出事一定是贾富贵老婆的坟茔有问题。另外一种说法认为三岔乡宋家的风水学是祖传的,底蕴深厚,纵使这一辈比不上先辈,但所看坟茔绝对不会存在大的问题,所以问题应该出在贾富贵家自己身上。听到这些说法后,三岔乡宋家和贾富贵都坐不住了,宋家急,是怕坏了财路,坏了名声,丢了祖宗的脸面。贾富贵更急,因为后一种说法等于变相的说他贾富贵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而引来了报应!

为了平息议论,三岔乡宋家派人与贾富贵商量后,出面请来南川县最知名的风水师孙居堂。据说这个孙居堂对阴阳宅只看一眼,就下断语,而且十言九准确,一言不准确,还在孙居堂口中未出言!人送外号‘孙一眼’。孙居堂与宋家及贾富贵,三方一起看过贾富贵老婆的坟茔后,给出的论断与宋家当时选定坟茔时的说法基本一致。

既然宋家没有把坟茔勘测错,那问题就肯定出在贾富贵一方,于是议论的对象就一致变成了贾富贵。俗话说‘孬人恼不了。恼了不得了!’被人无休止的在背后指着脊梁骨议论,老实巴交的贾富贵终于怒了。贾富贵提着一面大锣,边走边敲直奔清源县城外山上的城隍庙而去。四个多小时,当贾富贵赶到城隍庙时,身后已经跟来一大帮子看热闹的乡里乡亲。贾富贵进入庙内,燃香、磕头后,开始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最后想睹神下咒。看热闹的人中,有曾经议论过贾富贵的,怕贾富贵下咒时,针对议论者波及到自己,于是就有几个平时议论较多的人奔进庙去,连劝带拽把贾富贵拉出来。从此再没有人去议论这件事。

说话间,众人来到坟前,林印驻足向四周看了看,又用左手比划了一下坐向和水口,“孙居堂与宋家的论断没有错,风水理论上讲子息后代中不会出现那么大的灾难!”

贾自在皱眉说道:“难道贾富贵真的做了什么神鬼共愤的事,那他还敢跑去庙中燃香说事。且不是找现世报吗?”

林印也不回答贾自在的话,自顾自绕坟头转了一圈,又伸手在墓桌后面摸了摸说道:“此坟被人盗过,按道理现代不会随葬贵重的物品,此墓被盗是什么原因?”

贾自在大吃一惊,急声说道:“几乎没有什么随葬品,如果此墓被盗,肯定是将大嫂的尸骸盗走了,这是哪个天打雷劈的禽兽干的事?不行我一定要把这个禽兽揪出来!”

林印看了贾自在一眼,慢声说道:“尸骸还在,只是缺一条左臂,你大嫂原来就是残疾?”

贾自在又是一惊:“不是,大嫂生前没有任何残缺,死后沉函、盖棺我都在场,没有什么异常变化!”

林印沉思片刻问道:“你大嫂进你贾家是二次结婚,那她第一次婚姻的夫家是哪儿人,离婚时可留下孩子?”

贾自在摇摇头说道:“她娘家是我们邻村的,我也是偶尔听邻村的人说过一点点有关她的事,她第一次婚姻的夫家好像在南方,至于孩子,有说留下一个男孩的,有说是女孩的,还有说压根没有留下孩子的,总之我还真的没有搞清楚。再说当时好不容易成就了这场婚姻,她们一家四口又过得很幸福,谁愿意去打听这些扫兴的事。”

林印听完,摇头叹道:“墓中的尸骸被人动过,如果是有异人因为其他原因取走一部分骸骨,倒还好说,伤了一子后事情就算结束了。如果不是,事情就有些复杂了,因为可以断言你大嫂离婚时一定留下孩子,而且这个孩子多半是玄门中人。”

看贾自在满脸疑问,林印继续说道:“如果是男孩,贾富贵的另外一子或许还能保住,如果是女孩,想保住另一子十分困难!如果我推算的不错,你大嫂的第一个孩子将你大嫂的守尸魂封进尸骸的左臂中,再将左臂取走,若是男孩会找了一处能使二门、三门残缺的地方将左臂埋下!因为贾富贵的长子既可称为二门也可称为长门,同理贾富贵的次子无论二、三都难逃厄运!若是女孩会找一处绝嗣之地,那就真的麻烦了!”

贾自在早已惊呆了,喃喃道:“全错了,什么风水问题,什么没干好事,全是错的!这可如何是好?”

林印推了推惊呆了的贾自在说道:“着急起不了任何作用,当务之急是找贾富贵问清楚你大嫂以前的情况,看能不能找到第一个孩子,把另外一部分骸骨取回来。”

贾自在闻言,望了望后山,自己请来林印是为了处理后山那块地的,林印时间宝贵,一路走来又教了自己那么多诀窍,因为别人的事,让林印在这儿白等,真的有些说不过去。但人命关天,如果因为自己的耽搁,导致贾富贵的长子出现了什么意外,那自己真的会后悔死。“如果不知道,还则罢了,现在我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如果不去知会大哥,我心中难安,我决定现在就去找大哥说明情况,所以只能由贾鸽陪着你们了,我争取一个小时内赶回来,失礼之处,还请林大师多多担待!”

贾自在这个人心地还是不错,这种人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变成大奸大恶之徒!此刻,林印内心才真正决定给贾自在教一些关键的东西。

林印刚想说话,毛狄见机会难得,抢先说道:“贾叔叔,林哥刚才的话,我已经完全听清楚了,如果信得过我,就让贾鸽和我去找贾富贵,对他说明一切,等你们忙完后山的事,我们在贾鸽家中汇合,这样两不耽搁!”

毛狄这小子钻空子绝对是一流好手,见贾自在有些犹豫,林印开口说道:“风水生效是有年限的,有的是一四七,有的是二五八,还有的是三六九,所谓一四七指的就是风水气圆所用的时间,一个地方如果一年时间无法使气圆满,那只有等到第四年,如果第四年气还没有圆满,就得待第七年,如果还不行,就变成了十一年,以此类推十四、十七等。另外二五八、三六九也与此相同,当然这些年限也可以指发力的循环年限。风水气圆之后才开始显出作用,你大嫂的骸骨被盗走至少在四年以上,而贾富贵次子是一年前出的事,所以依我推断,就是还有事发生也应该应验在两年之后,所以你也不用着急,先让毛狄他们去说,待我们从后山回来,再作处理!”

贾自在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也就不再坚持,叮嘱贾鸽好生对待毛狄,见了贾富贵让毛狄将情况告知,如果贾富贵不相信,可以让他去自己家等着,自然有人会让他信服的!

毛狄早已经迫不及待,抢先朝山下跑去,贾鸽本来不想和毛狄单独在一块,但父命难违,再说也不想给林印留下强势霸道不听话的影响。

看着向山下走去的二人,林印微微一笑问道:“贾老师,这个毛狄怎么样?”

正文 十八、凤凰抖翅山

贾自在知道林印问的是作为贾鸽的父亲,毛狄的条件是否符合自己的择婿标准。虽然还不了解毛狄的性格为人,但从刚才的谈吐,可以看出毛狄头脑聪慧、反应灵敏,对贾鸽也非常好!加之毛狄生的一副富贵相,家世又好,更有林印这样的奇人帮助。这样的女婿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贾自在心里早已乐开了花,“此人秉性善良,智慧超群,又是你林大师的兄弟,贾鸽能有这样的朋友,是她三世修来的福!以后贾鸽和毛狄的事还请林大师多多费心”

林印轻轻松松替毛狄摆平了贾自在,让这个未来岳丈完全认可、接纳了毛狄。至于毛狄能否俘获贾鸽的心,林印就爱莫能助了!

二人来到后山,爬上林伤曾经勘测过的那个山峁疙瘩。林印取出罗盘,捧在手中,默念:“天有三奇,地有六仪,精灵鬼怪,故气伏尸,黄沙赤土,瓦砾坟墓,方黄百步,随针见之,诸邪百怪,急速远离!”。此咒为阴宅开盘咒语,一种说法是蚩尤被杀,阴魂不散,后被收进罗盘,开盘念此咒是为了驯服盘中蚩尤灵魂,让罗盘使用时能得蚩尤阴魂之助保持灵性!还有一种说法是罗盘暗藏天地玄机,使用时会对周围的邪灵精怪有所伤害,所以念咒让邪灵精怪得知而先行躲避,同时也算对山神土地的知会!

祝念完毕,林印迈步来到山峁疙瘩中部,对照罗盘将前后左右看了一遍说道:“此山状若凤凰展翅,有飞天之势,但与左右二山之间有堰口,所以只能称为凤凰抖翅山,青龙山上有土堆凸起称为旗,白虎山上有土堆凸起称为鼓,此为左旗右鼓。明堂开阔,朝山远,儿孙子息有远见。朝山左斜成一排,犹如帅帐众旗牌!”

贾自在闻言大喜,不论是什么动物形状的山,都很少见、很珍贵,更不要说状若凤凰了,再加上左旗右鼓,面前一排旗牌山,如果在此地修造祖坟,后辈不要说二品大员就是出几个一品都不在话下!

看着贾自在一脸满足,林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如果只从山形断,当出一品无疑。寻龙经云‘虽然来龙千里远,可是到头只一穴!’,龙要乘其势,乘势得真脉,结穴要乘力,乘力得真气。据此此地只有一个穴口可用,其余虽然脉气不错,但不能克制锻练,生子终属碌碌庸材。”

贾自在狂热的心渐渐开始冷却,林印口中的如果是什么意思,如果没有‘如果’二字,哪怕只得一穴,贾自在心里还是能接受的,毕竟那可是一品大员啊!但林印的‘如果’让贾自在的心冷却后又渐渐提到了嗓子眼。

林印看着提心吊胆又满眼期待的贾自在,实在有些不忍心说,但又不得不说:“我立脚之地,就是真穴口所在,若想与水口合,必坐乙山辛向,而坐乙山辛向来龙的气脉就扭曲了,那样龙不能乘势,穴难得真脉,穴中脉气若想圆满,用时百八十年也有可能!更有白虎山内侧红色胶泥遍布,且成刀锋状,若想化解这股血煞气,须在穴右侧立青石碑阻挡,青石碑阻拦煞气的同时,也会减弱白虎山的助力!更有甚者,下面新修的那条排洪水渠,将原来的百步转拦变成了牵牛水!”

贾自在对煞气一说了解不深,当初并没有把那些红色胶泥当一回事,现在听林印一说,转而看去,才发觉那些红色崖壁确实像极了刀刃,冲着本山发出阵阵杀气。对于‘百步专栏’贾自在在许多书籍上看到过,百步者,不远也,转拦者,环顾不忍离去也,喻不远即回,回转相顾有情。亦即当水从向上出时,须在不远处有弯曲,犬牙交错,水口处下手砂高过上手砂,关水口锁得很紧的意思,并不是指水在一百步之外才从向上流出。而牵牛水如牵牛之绳,去水一去不回头,直射、直去无情不可用。二者都是水从向上出,主要区别在一曲一直。虽然书上写的明白,但因为百步转拦与牵牛水引起的后果一为御马上街,出将入相;一为人死财散,破败一空,所以极少有风水师敢用。贾自在虽然对此下过一番苦功,但实际运用中,根本不敢确定自己遇到的是百步转拦还是牵牛水!回想原来的水路和现在修成这条排洪水渠后水路的形状,终于明白确实如林印所说:原来的百步转拦变成了现在的牵牛水了!

修建这条排洪水渠的人,就是去年出高价想买这块地,准备修建度假山庄那个人。那人叫任布仁,清源县布仁建筑公司董事长。贾自在现在就是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任布仁为了得到这块地,煞费苦心找人申请了在这儿修建排洪水渠的工程指标,并顺利承包了工程。然后将一条弯曲环绕的有情之水变成了飞泄直去的绝情之水,让这块地成了煞地!

风水师中出身正统,师承有序者极少,而且这些人多数为官宦富贵人家所用,稀有走江湖为草头百姓服务的!平民大众能请来的风水师,大多出自一些乡野家族传承。风水师在这些家族中或为家族血亲子侄、或为家族外姓弟子。所谓乡野家族传承是家族始祖于机缘巧合下觅得一鳞半爪,再经过几代人的经验沉淀,然后从名誉上找一个支流派以为源头,从而形成的实践经验多于理论知识的风水传承!

贾自在请来第一个风水师时,还没有那条排洪水渠,其肯定是看出红色崖壁的煞气,而此地出的子息适合行武,白虎山助力至关重要,无论阻煞还是破煞都会减弱白虎之力,故退一步下断论,说能出二品大员。排洪水渠修成后,贾自在又先后请来几个风水先生,这些先生居然众口一词,说只能出个九品村官!但对于牵牛水字句未提。贾自在只知道水口未变,至于水在堂中是直是弯关系不大,当时虽然对前后断论反差之大有些不解,但也未做他想。现在看来自己后来请来的风水先生,事先肯定被任布仁使了手段!至于修排洪水渠,十有八九是为对付无法收买的风水先生准备的后手。无论是只出九品村官还是牵牛水败财绝丁,都能让贾自在失望之下将这块地出手!

林印看贾自在想明白了,并且已经从心里接受了这个事实,于是继续说道:“天地生成一块宝地,不知要经过多少年,此地山形初成,煞气未消,水口不符,距离成局尚早。所以现在并不适合选为葬地,就是修建度假山庄,也会发如猛虎败如倾厦,富得快败落也快,得失之间不仅无利可图,还会有损丁之忧!如果任布仁就此打住,不再有下一步行动,就不要把地卖给他。或许若干年后,流水改道,煞气尽消,此地真的会变成一块风水宝地!如果任布仁不知悔改,依然想得此地而后快,神仙难救寻死的人,就卖给他算了。”

贾自在虽然心地不错,但并不等于着了别人的阴招还能泰然处之,既然任布仁想要这块红烙铁,那就高价转给他!让他也尝尝被阴的滋味。

就在这时,从山峁疙瘩的另外一边上来几个人。通过贾自在低声介绍,林印知道走在前面的就是布仁建筑公司董事长任布仁,后面跟着穿唐装的老头是三岔乡宋家的一名风水师,另外两名衣着普通的中年男子是石堡村村官,剩下几名从他们身上的制服,就可以看出是土地系统的干部。

任布仁来到林印面前,看林印年纪太小,首先就轻视了几分,又见林印面生的很,认定林印不是本地风水师,于是冷笑说道:“不知这位怎么称呼?既然你手捧罗盘,应该知道三岔乡宋家,没有宋家人引领就来我三岔乡石堡村开盘看地,未免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虽然现在时代不同,但三岔乡宋家也与一般乡野家族传承不同,就是清源县外的知名风水先生到这三岔乡开盘干活,给宋家打招呼的礼节也不会少,何况林印只是个默默无闻的毛头小伙。

那宋家老头见任布仁开门见山就把火引向自己,虽然有些不满,但林印来石堡村,事先没有知会宋家,就有些没有将宋家看在眼里的味道!于是走前两步问道:“不知小伙来自何处?师承何派?可知道这三岔乡风水界的规矩?”

林印知道老头的意思,只要林印报出师承,说句初到贵地,不懂规矩之类的话,让老头有个台阶下,这事就算过去了。但林印是何许人,是修炼了黑白经相学且已经迈入炼魄静魂境第二层的人,这老头倚老卖老,开口小伙闭口规矩,真当宋家可以在这三岔乡为所欲为。在林印看来,三岔乡宋家的风水术只是不错而已,真要考究起来,给林印提鞋都不配。

林印转头看了看一脸得意的任布仁,厌恶之感油然而生,宋家居然沦落到为心术不正之徒保驾护航的地步!看来这次就是对方退让,自己也不能轻易将其放过!

正文 十九、神仙难救该死人!

林印对三岔乡宋家的了解来自林伤,林伤对宋家的评价不错,林印也就对宋家略有好感。可今天一看,宋家的人竟然是这样一副德性,林印既失望又恼火。看宋家老头一副辈分尊崇道貌岸然的样子,林印眼神一冷沉声说道:“吾行一步,逢山无挡;吾行二步,遇水无阻;吾行三步,神避鬼让,吾行四步,万事吉祥;吾行五步,咒破八方,敕”

先前林印遇到贾自在时,神仙寸步咒只咒了三步,倒不是自大,而是林印看出贾自在并没有法术在身,现在情况有些不同,宋家老头有明显的收法特征,即使老头收的是最弱的冰法,如果忽然使出,也会让林印手忙脚乱,所以林印把神仙寸步咒咒了五步,既为护身也为抢在宋家老头前面沟通这方空间!

所谓收法指的是在特殊的时间、环境,比如每月的初一、十五日的半夜子时,还有年头年尾的深夜,在孤山旷野少有人迹的地方,对着某些天地自然之物掐诀念咒,持咒若干遍后,若天地自然之物有异声、异像出现,证明持咒之人已收取了法力。以后当持咒之人再念动与收法时同属性的咒语时,就会有某些神秘的自然之力伴随。当然收法时,根据咒语等级,小咒不超七七四十九遍,大咒不超九九八十一遍,如果达到这个界限还没有异声或异像出现,就说明这个法力收不住,也就不能再念了!而且收法后,也不是一劳永逸,随着使用次数或时间推移这些法力会逐渐消失,所以有些应用颇多者,甚至每月都会收法。

宋家老头听到林印念的咒语,同时感知到周围空间发生着细微的变化,心中大吃一惊,没想到林印小小年纪,出言叹语间就有法力相随,而且林印念的神仙寸步咒,自己也只知道前三步的口诀,这个小伙到底是什么来头?早知道是和这样的存在作对,任布仁纵使口绽莲花,自己也不会参与这档子事,最起码自己不会冒然接住任布仁踢过来的球!

宋家老头强行压住心中的慌乱,决定先护住身再说,老头踏步掐诀念到:“天护身,地护身,年护身,月护身,日护身,时护身,从头护到脚后跟,从脚护到脑门心,护前心,护后心,护我浑身不透半毫一丝风!今请玉皇敕令”,宋家老头因时间仓猝,不敢将十二金甲护身咒从头咒起,一层一层依次披挂,而是直接从中间开始。其实咒语无论长短,只要最后能念出大神及敕令二字就算成功,更有甚者事急从权只念一个敕字也可!虽然效果有些弱化,但大骨架不会变化!

有道‘咒念千遍自显灵!’宋家老头平时持的就是十二金甲护身咒,念了何止万遍,虽然还没有达到言出神至、指物成兵,但用来护身绰绰有余。但让宋家老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敕令出口,身体周围感觉不到一丝变化,像平时念咒后伴随的异像并没有出现!

护身失败,宋家老头更是惊慌万分,林印的法力不知比自己强了多少倍,林印用的神仙寸步咒能毫不费力破了自己的护身咒,可见其等级非凡。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如果再不施展最强手段对付,最后必为其所伤。宋家老头毫不犹豫脚踏五行步,手结五行印,口中咒曰:“一水撑起玄冰楼,三木成林冰灵游,二火塑就冰魂魄,五土吐秀鬼神愁,四金锻造玄冰体,五行流转法不漏,金箭火魂玄冰神,收了劫煞绕指柔,敕令,破!”

随着五行手印变化成剑指,一道波动从宋家老头右手食中二指冲出,直奔林印而去。 宋家老头略一迟疑,又迅速咬破左手中指,将溢出的血朝那道波动狠命甩去。

林印本意并没有想伤害宋家老头,只是看宋家老头的言行失了风水先生的行艺原则,想小小的教训一下。后来看出宋家老头有些本事,而父亲林伤也曾告诫过‘凡遇事万万不可起轻慢之心’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林印怕宋家老头忽然发难,事情发展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才咒了五步沟通了这方空间。

林印见宋家老头护身不成功后,并没有就此罢休,反而变本加厉,不仅以五行咒催动玄冰法术,还毫不吝惜祭出了好几滴精血融进了法术中,欲置自己于死地之心昭然若揭。一起冲突,就欲杀人,这个老头不仅不讲行艺原则,还缺少行艺道德,林印心中彻底动怒了。

冰法中玄冰术不是太强,但利用五行咒的五行相生,循环往复后,法术强度就会成几何倍增加,如果再以精血祭奠,不要说一般的风水师,就是本领不错的法师也要小心应付。如果被这种异变了的玄冰术击中,魂魄就会被冰封并逐渐萎缩,如果遇不见高人解除法术,最后就会一直睡眠直至死亡,魂魄纵使没有完全消失也难入轮回!

林印恼怒宋家老头太过狠毒,冷眼看了看宋家老头因为那道波动已经完全逼近林印以为大功告成而堆满笑容的脸,沉声咒道:“吾行六步,敕咒反噬,敕令!”

林印口中‘令’刚落,原本冲向林印的那道波动,猛然掉头从宋家老头的眉心钻了进去,宋家老头浑身一颤,一口鲜血喷出,身体摇了两下摔倒在地。

宋家老头被自己的法术反噬,体内五行逆转,经脉已损,魂魄受伤,如果治疗不及时,一旦让气血长时间失调,经脉、魂魄无法自我修复,那老头以后的日子只能在床上昏昏沉沉度过了!

宋家老头知道自己情况不妙,忙挣扎起身朝林印抱拳一礼道:“老汉宋四溪给大师见礼,宋四溪老眼昏花、有眼无珠不识大师金面,得罪之处还请大师宽恕!”

看到脸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几欲摔倒的宋四溪服软,林印也不想太过分,毕竟相互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于是走过去将一缕真气送进了宋四溪体内,帮其调节气血。至于宋四溪能否修复经脉和魂魄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林印的真气也不是凭空得来的,而是辛辛苦苦修炼来的。

任布仁见林印和宋四溪见面没说三句话,就开始手脚并用,口中念咒。虽然任布仁对这一套不了解,但能看出二人在比拼,而且对抗瞬间,宋四溪就喷血倒地,说明自己平时敬若神人的宋四溪根本不是那个小伙子的对手。想到自己刚才看走了眼,曾对此人说了些大不敬的话,任布仁赶忙上前朝林印伸出了手说道:“我叫任布仁,是清源县布仁建筑公司董事长,能认识大师真是三生有幸,我这个人最好结交风水界的朋友,以后大师在这清源县有什么办不了的事,尽管来找我。”

任布仁的面相林印早已看清,此人和毛狄面相恰好相反,是典型的‘退格’,额上全是断纹,口眼有些偏斜,胸塌背薄,气色昏沉,一道新伤穿破印堂。此人破败在即,十有八九应验在这块地上。此时林印纵使指明此地的风险,任布仁还会认为林印虚言哄骗。佛度有缘人,药医不死人,争渡争渡,河中淹死该死的人!

林印并没有理会任布仁伸过来的手,淡淡看了任布仁一眼,转头对贾自在说道:“贾老师,你不是说有人想买这块地吗?最好不要卖,如果实在没有办法,那就要价一百万,用价格吓跑他。”

任布仁见林印没有理会自己,心中恼怒,刚想发作,猛然听见林印让贾自在作价一百万卖这块地,心中转而一喜,想来这林印毕竟年少,因为自己前面说的话,年轻人脸上有些挂不住,所以才不和自己握手,可心里毕竟不敢得罪自己,所以才想出让贾自在卖地以向自己示好!至于一百万比起这块地的风水来说简直是小儿科!

思虑及此,任布仁再无疑虑问道:“大师此话可算数?如果大师是男人说话,我们现在就签到合同,如果大师拿不了贾自在的主意,我就当大师没有说这个话。”

见任布仁想拿话扣住自己,林印故意装作为难,看了看贾自在说道:“贾老师,没想到真的有人愿意掏一百万买这块地的,我的脸面事小,卖不卖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吧!”

贾自在当然明白林印的意思,也装模作样沉思了片刻后说道:“林大师的脸面胜过一切,说什么也不能让林大师丢了面子,那就买了吧。”

任布仁见贾自在同意,怕夜长梦多,就地让同行的一位土地系统的工作人员起草合同,然后除了自己和贾自在,让在场的所有人员签字中介,签字后,当场给贾自在帐一百万。

哎!人到倒霉时,神也没办法!

正文 二十、好事者,事多!

签了合同,转了帐。片刻贾自在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新来的短信,冲林印点了点头。既然任布仁转来的一百万购地款已经到账,林印也不想多做停留,转身就欲随贾自在下山。

得了林印一丝真气帮助,自觉身体已无大碍的宋四溪从记事以来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而且还是在自家的地盘上!林印手段高明,宋四溪自知不是对手,但如果连几句场面话也不敢说,那不要说宋四溪,就是宋家历代祖先的脸面也算丢到家了。从此以后在风水界,宋家也只剩下低头做人的份。

想到宋家的脸面,宋四溪急走几步,拦在林印身前抱拳说道:“大师请留步,宋四溪自知学艺不精,本不敢再叨扰大师,但我宋家长者若是问起,宋四溪实在不知如何应对,所以宋四溪斗胆请教大师名讳及师承仙派?”

林印知道宋四溪不会善罢甘休,有此一问一来想抬出宋家长者压自己,二来想借机打探自己的底细,以便以后寻机报复。宋家虽然在这清源县还算不错,但想在林印面前充大哥还是远远不够。林印不由微微一笑说道:“我叫林印,清源县三湾镇人氏,从父学艺,没有门派。”

宋四溪闻言一惊,急声问道:“三湾镇林伤大师,林爷是你什么人?”

听见宋四溪喊自己的父亲‘林爷’,林印脸色一整,认真看着宋四溪轻轻说道:“那是家父”

宋四溪听得林印来自三湾镇,已经感觉事情有些不妙。待林印承认是林伤的儿子时,宋四溪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嘴巴。林伤行走江湖时,虽然年纪比较小,但技艺非凡,不仅和宋四溪的祖父平辈论交,而且还指点过宋四溪的父亲,虽然林伤不愿意承认传艺之恩,但宋四溪的父亲始终以师礼待林伤。

宋四溪急忙抱拳,一躬扫地说道:“宋四溪拜见林师叔,师侄行为不当,请林师叔责罚。”

听了宋四溪一番讲述,林印明白了父亲和宋家的关系。宋四溪的父亲早已经去世,现在是宋四溪的长兄宋五岳掌家。因为任布仁曾经帮过宋家一个忙,这次来就是还这个人情的。

既然成了宋四溪的师叔,林印就不能让人家身体留下隐患,伸手扣住宋四溪的脉门,将真气缓缓送进宋四溪体内,直至把宋四溪的经脉、魂魄修复的差不多了,林印才放开了手,小声说道:“你的身体已经无甚大碍,修养半月二十就会恢复如初。既然你宋家与我林家有授艺之缘,我就不能眼看着你趟进这潭混水中,你还是随我走吧!”

宋四溪对林印的各种手段,早已佩服的五体投地,加之又是林印的师侄辈,被林印所伤并不丢脸,心中的仇恨消散,对林印的亲切信任感油然而生。现在听林印的意思这块地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于是毫不犹豫转头对任布仁说道:“今天得遇林师叔,乃我宋家的荣幸,所以我这就要回家禀告大哥,前来迎接林师叔,此地已经买到,余下的事情请任董事长另请高明。”

任布仁买地的真正目不是修建度假山庄,而是为自己的祖宗修建坟墓。因为林印的‘口误’让任布仁很顺利的把修墓的土地买到手,任布仁就忽略了林印的不尊敬。但宋四溪是来还人情的,也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就此离去,任布仁怒火中烧,看着林印三人下山的背影,咬牙自语道:“死了张屠夫,就吃带毛猪?不要以为缺了你宋家,我就没办法了,钱能处理了的问题就永远不是问题。”大致确定了修建墓地的范围及人路、水路的占地。任布仁让两个村官领着自己和土地系统的工作人员一起去找这些地的主人,商量购买事宜。

路上,林印将此地的情况及对贾富贵老婆坟墓的推测向宋四溪详细讲了一遍,宋四溪听后对林印越加佩服。因为有些事牵扯着宋家,宋四溪决定跟随林印一起去看看。这时,林印接到毛狄打来的电话,知道贾富贵已经和毛狄、贾鸽一起去了贾自在的家,于是由贾自在引路抄小道,三人直奔贾自在家而去。

贾富贵老婆的第一次婚姻地,是位于神炎国西南的威德省,婚后曾生有一子,取名曲伟武,孩子五岁时,男方病逝,男方的父母认为是女方命太硬,克死了自己的儿子,于是将女方赶出了门,并强行将孩子留在身边。女方无地可去,被迫北归回了娘家,最后嫁给了贾富贵。这些情况都是贾富贵结婚后,一点一点从老婆口中套出来的。贾富贵也曾想从岳父母及大舅哥嘴里问点情况出来,但一来二去,发现他们还没有自己知道的多。所以现在就是去邻村查问,也不会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现在能证明贾富贵老婆的第一次婚姻确实留下了一个男孩子,这个男孩的生长之地就在威德省,而威德省又玄学盛行,且多为家族传承。那么可以初步认定林印的推测是正确的,尸骸失去的左臂不是其他异人所为而是被这个叫曲伟武男人取走了。

既然是个男的,就不可能将取走的左臂埋在绝嗣之地,那贾富贵的长子就暂且不会有大的灾难临身。

情况还没有恶化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林印松了一口气,但也不容乐观,如果不能找到被取走的尸骸左臂,贾富贵长子被伤害只是时间问题。

林印思索片刻,对众人说道:“曲伟武现在在哪里?尸骸左臂又埋在什么地方?这些我们都无从知道,盲目寻找无疑大海捞针,没有任何价值。现在我们只能采取曲线救国,先做些防护,等待曲伟武自己找上门来。”

林印顿了顿,继续说道:“贾老师,你和毛狄去买三份七香十二精药。贾富贵你去准备三份祭品及香、纸、烛。四溪你回家去取一些真正的朱砂来。明天就是七月初一,所有东西必须在今夜十二点前准备好!”

贾自在赶忙问道:“我在书上看过七香十二精药,但有几个版本,不知林大师要的是哪一种?”

林印答道:“七香为檀木丁香沉、安息霍香降。十二精药是巴戟人参芍药血,乌头官桂鬼箭子,茯神桔梗远志精,杜仲狼毒茯苓肾。另外需要的引子朱砂,四溪自会取来,你们就不要管了。”

三个小时后,几个人置办好所需物品,全部赶回贾自在家中。

时至子时,林印净手、净口、祭笔,用宋四溪取来的朱砂,在黄表纸上洋洋洒洒写了三道千言祭文,书了一道招魂符咒。

然后林印前往贾富贵家中,让贾富贵在院中祭奠后,将其中一道禀告家神的祭文烧在自家长子住房的灶君位前,随后把一份七香十二精药混合朱砂遍洒庭院内外。林印指点贾富贵干完这些后,自己掐诀,踏步,口念净宅咒,在贾富贵家中从内到外走了一遍。

天亮后,众人随着贾富贵,来到贾富贵先祖的墓地。贾富贵已经干过一遍,轻车熟路祭奠、烧祭文、撒七香十二精药一气呵成。林印则口念十二药精咒,绕着墓地顺逆各转了三圈。

随后众人又赶到了贾富贵老婆的墓地,待贾富贵长子祭奠后,林印直接运用真气将祭文托在香烟上方,同时口中念念有词,随着香烟的烘烤,黄表纸上用朱砂写的祭文缓慢消失。待祭文完全消失后,林印将已经空白的黄表纸和那道招魂符咒一块埋在墓桌下面。

忙完这些后,林印看了看贾富贵长子沉声说道:“能办到的,我已经替你们办了,至于效果如何,现在还不好说,七日之内你母亲可能会给你托梦,醒来后你要第一时间电告我梦见的内容,如果七天内没有梦见你母亲,第八天太阳落山后,让你父亲来此地将墓桌下的空白黄表纸取出来,用干净红布裹住带回家,然后用平时吃饭的碗将其扣在灶君位前面,七天后再打开,将黄表纸上出现的文字或图案电告我。宅院家神能护七七,祖宗幽灵能护九九,所以你们兄弟四十九天内不得离开住宅院落,八十一天内不得离开村庄,能不能逃过此难,关键还要看你们能不能守住这个时间!”

回头看见一脸愁云的贾富贵,林印忙换了张笑脸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两个儿子这八十一天内安安静静守在家中,以后就不会有事了。至于其他事情,只要托来梦或是在黄表纸上留下一点线索,我一定能找到埋骸骨的地方,进而就能顺利的把这件事处理好!”

林印原本打算来石堡村处理了贾自在的事,当天就返到小舅家里去取车,没想到遇到这么多事,一耽搁就是两天。更让林印感到郁闷的是,有些事好像当事人并没有开口相求,而是自己赶趟子上架找来的。赚不到一分钱不说,有时还要帮忙演戏,有时还要充当安慰者,还有一时无法处理干净的,以后还不知道要投入多少时间!真搞不懂这是能者多劳还是好事者事多!

正文 第二十一章、七星咒

林印不收酬金,让贾富贵心里实在有些过不去。蹲在地上考虑了半天,一咬牙,跑回家取来一个皮卷子塞到林印手里说道:“林大师,我老汉虽然不懂什么大道理,但艺不空行的道理还懂。既然不愿收钱,那这个皮卷子就送给你。”

皮卷子外表灰黑,自然留下的痕迹十分明显,从中流转出的气息非常特殊。不用展开看,也知道这个物件年代久远,价值不一般。林印刚想推辞,贾富贵接着说道:“这个物件是我老婆从南方带回来的,病逝前留给我,说里面有秘密,不要轻易示人。我偷偷看过许多次,不要说里面的字,就是里面的画我也看不明白。既然留着也没有多大用处,还不如送给你去研究,如果对你有一些帮助,也就值了!再说,皮卷子今天已经见光,如果你不收,让我碰见一个要钱不要命的,后果不堪设想!”

贾富贵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林印只好将皮卷子和贾自在递过来的两本古书一块放进背包。

回到清源县城,林印匆匆对毛狄耳语了几句,就下了出租车,直奔小舅杜尚武家,和小舅还没有说上几句话,毛狄已经打电话催促了几次。杜尚武见林印实在太忙,也就不再挽留,直接取出一个档案袋递给林印说道:“这是你大舅给你买的车的车钥匙,还有车的一切手续以及你的驾驶证。驾驶证昨天才邮寄到交警队,通知我取回来的。买车前问过你爸的意思,所以买了辆越野版的国产车,就停在楼下,车牌号是关KLY077。”

喜欢车是男孩的通病,林印也不例外,更何况这是林印拥有的第一辆车,不管价格如何,林印心中还是十分高兴。笑嘻嘻地接过档案袋,对杜尚武说了声谢谢,然后一溜烟跑下楼,开车直奔县城的商业街而去。

到了商业街,看见毛狄正提着两个装满东西的大背包,等在那里,二人将东西放上车后,开车出城又奔石堡村而去!

两大包东西是毛狄按照林印发到自己手机上的货物名单买的,可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还有为什么又要回石堡村?毛狄一头雾水毫无所知。

看毛狄一脸疑惑,林印狡黠一笑道:“我们去找死人,讨要点宝贝!”

听见是去取宝,毛狄两眼放光,“是挖哪一座墓?里面有什么宝贝?需要不需要,把我爸的保镖喊来一块去?”

林印呵呵笑道:“谁说去挖墓,我们是去找宝贝!”

毛狄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连声说道:“对、对、对我们不是去挖墓,我们是去找死去的人,讨要一点他们用不着的东西!”

林印见毛狄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摇摇头说道:“真的不是去挖墓。你还记得那一墓三尸骸吗?那个少女的身份不一般,随葬的好东西一定不少。”

毛狄这下真觉得有些糊涂了,不等林印说完,一脸疑惑盯着林印抢先问道:“不挖墓,好东西再多也取不出来。莫非你功力大进,修炼成了隔空取物的本事?”

林印瞪了毛狄一眼,“说什么呢,我要有隔空取物的本事,哪里还会眼巴巴再赶去石堡村,昨天路过时,早就将那些东西取走了。”

毛狄装模作样沉思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你养了蛇或者老鼠,也可能是黄大仙,你让它们钻洞进去,把里面的宝贝叼出来,这样不用挖墓也照样能把宝物取出来!”

看毛狄一本正经的样子,林印不由好笑道:“你不要猜了,是这么一回事,那个老妇敢单独一个人进入墓道,绝对不是个一般人。被暗算前,一定是把某个特别珍贵的物件转给了自己的帮手。而墓中还应该有,能让老妇当做筹码,牵制其帮手的物件。但老妇绝对没有想到,她的帮手居然没有贪婪墓中没有转出来的其它珍贵陪葬品,在老妇算计好的时间之前对老妇下了黑手,将老妇封在墓中。我推测,老妇的帮手后来一定没能走远,也没有再遇见什么人。所以我们的目标是,那个帮手拿走的物件!”

毛狄恍然大悟,急声说道:“我明白了,老妇那么有心计,不可能没有提防,最后出现这样的结果,其一证明帮手拿走的物件非同小可,能让他不顾一切抢先对老妇下手。其二可以看出除了老妇这一帮有心人外,再没有其他盗墓者光顾,可以推知少女身份特殊,墓葬的保密措施做的很不错。其三说明古墓中还有可以和转出去的物件相媲美的,非常值钱的随葬品!啊,那我们不是发财了!”

林印真是无语,毛狄一个富二代,整天钱钱钱,真不知道他脑子里除了钱,还能想些什么?对了应该是除了钱和贾鸽!

林印用悲伤的眼神看着毛狄说道:“如果你想钱,就去挖墓,那个老妇一定会非常感谢你,除了送你墓中剩余的全部葬品,还会附带送你一丝守尸魂外加一缕戾气!”

毛狄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慌忙说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只是说说而已,哪会真的去干那些缺德的事,再说我像缺钱的人吗?”

林印强忍住笑,板着脸说道:“不像,你毛大少财大气粗,什么时候差过钱。那些死人的东西,又如何能进的了你毛大少的法眼!那些东西就是主动出现在你的脚下,你也懒得弯腰去捡,甚至还会一脚将其踢飞,只为听个响声!”

毛狄缓过神来,根本不在乎林印的讥笑,摆出一副无赖相说道:“你想独自拥有宝贝是不可能的,就不要费心给我设套,拿话扣我了。只要你林哥敢干的事,必算我一个。现在我有一个决定要宣布,介于在本次行动中,我的投资最大,根据股份合作的有关规定,同时顾及到我们兄弟的情谊,我决定只要百分之五十一的权利。墓中的物件不能动,但已经流转出来的任何东西,我们得到后,必须按照我的意思处理。本董事长的话讲完了,林哥可以鼓掌了!”

见林印笑而不语,毛狄眼珠一转皱眉说道:“如果那个帮手不是被老妇下了暗手,而是被少女的家人逮住处死的。老妇也是被其他人封在墓中的,那这一趟就白跑了!”

林印转头看了毛狄一眼说道:“你怀疑的不无道理,这个情况我也考虑过。如果是少女家人所为,绝对不会允许老妇及那具男性尸骸留在墓中,事后一定会将其从墓中移出去。如果是除这些人以外的第三方人所为,那此墓也不会只被偷盗过一次。所以取走葬品害死老妇可能性最大的还是老妇的帮手!”

林印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再做进一步推断,如果帮手没有被暗算,人性的贪婪会左右他再次前来,将墓中陪葬品一扫而空,再把男性尸骸移到原来的位置,将古墓恢复原状,然后把老妇的尸骸带到他乡深埋,这样纵然事情败露,少女家人也只会四处追寻老妇而不会怀疑还有其他帮手存在!”

毛狄点了点头说道:“林哥的分析很有道理,如果老妇尸骸没有被移走,就会留下害死老妇者就是盗墓者的线索,事情一旦泄露,帮手难逃被追捕的命运!”

林印呵呵一笑说道:“我们就不要相互吹捧了,到是你,只要爱情的火焰暂时不冲击脑袋,智慧马上就占据了高地!”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不一会儿,来到距离石堡村大约四五里的地方,

车停在路边。二人不敢进村,各自背起一个背包,爬上公路边的山坡,沿着山梁直奔石堡村后山而去。

来到洼地上方山梁的崖畔边,林印取出罗盘,念了阴宅开盘咒。然后捧着罗盘缓步行走,一边观察着下方洼地处的坟墓,一边看着罗盘上指南针的变化,同时口中轻声念着五灵感应咒。

下面的坟墓看不出任何变化,罗盘上的指针也没有丝毫沉针、浮针及摇摆不定的现象。难道自己推测错了?林印思索了片刻,一个人爬上峰顶,环顾四周对目力所及的群山沟壑进行观测、定位、推演。确定了几个老妇帮手可能离开的方向,林印走下峰顶,将毛狄买来的桃木棍切割成片,开始用朱砂笔在桃木片上写写画画。

毛狄知道要找老妇帮手死去的地方很难,因为这和正常坟墓完全不同,随机性太大,既无法根据地表的草木生长情况判断,也无法用风水点穴之术确定位置。但毛狄对林印有绝对的信心,因为从认识林印开始,一直到现在,在毛狄的记忆中,还没有什么事是林印办不成的!

弄好四十九个桃木片后,林印又取出一枚雍正通宝铜钱,向上面吹了七口气,然后拿着铜钱在一叠黄表纸上按了七下,每按一下,念一个北斗七星君的名字。

待毛狄将所有桃木片抱起后,林印燃着一把香,再将用铜钱印过的那叠黄表纸点燃,扔在空中。黄表纸在空中燃烧,烟灰飞舞,可就是不朝地面下落。黄表纸燃尽,纸灰在空中盘旋了几圈,然后朝石堡村后山飘去。

正文 第二十二章、收鬼灵

林印一边追着纸灰,一边指挥着毛狄,每行百步在地上插下一个桃木片。四十九个桃木片堪堪用尽,终于来到一个山峁处,纸灰刚飘到这儿,好像忽然变得千斤重,直直向地面落去。

林印抢前几步,一挥手将罗盘压在落在地面的纸灰上面,同时把手中的香插在四周。

看着气喘吁吁的毛狄,林印不由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段时间你是不是没有按照我教的方法修炼。如果你再这样下去,以后有什么事,我真的不敢把你带出来!”

林印曾把黑白炼气诀当成普通的气功教给了毛狄,后来知道是修仙法诀,林印也不后悔,反而希望毛狄能好好修炼,现在看毛狄并没有珍惜,真的有些痛心。

看到林印脸上的表情,毛狄知道林印动了真怒,自己如果再不下苦功修炼,或许以后林印出门真的不会再带着自己了,甚至到了隆临大学,还可能逐渐疏远起来。毛狄看了林印一眼小声说道:“这段时间是因为追贾鸽,耽误了修炼。林哥可以没有毛狄,但毛狄不能没有林哥,以后林哥怎么说,毛狄照办就是了。”

看毛狄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将贾鸽抬出来做挡箭牌,林印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我只是想让你刻苦修炼,再没有别的意思。有些事情,还没有到了让你知道的时候。现在我能告诉你的是,你以后的机缘大小,完全取决于你修炼的程度。”

毛狄将林印的话细细品味了一番,再联想到修炼过程中,身体出现的那些奇妙感觉,顿然心有所感。林印教自己的气功绝不是大路货,极有可能是祖传。现在林印有话不愿意明说,说明这个气功功法牵扯着一些利害关系,看来自己以后既要注意保密还要加紧修炼!

思虑及此,毛狄正色说道:“林哥放心,我一定努力修炼,跟上你的步伐。”

机缘是命运给的,成功是自己拼搏的,毛狄做了保证,林印也不好再说什么。

林印把山峁周围的地势观察了一遍,指着罗盘所在的地方对毛狄说道:“墓中出来的宝贝就在地下面,至于有没有尸骸现在还不好说。你休息一会,我先开始,累了你再来替换。”

林印说完,用铁锨头,绕着罗盘画了一个直径两米的圆圈,然后将圈内的土铲起,丢向圈外。刚铲了两三铁锨土,猛然一个旋风从山峁下方的崖畔底冲天而起,卷至半空后,朝挖土的林印冲来。

山峁上四处芦根遍地,不显丝毫煞气,不应该有这么强大的鬼灵存在,那这个旋风从什么地方来的?林印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没有任何停顿,丢掉铁锨,双手掐诀,咒曰:“天父地母,九星破煞,敕!”。

那股旋风好像遇见墙壁一般,忽然在空中扭了几扭,绕开原来的路径,继续向林印冲来。

见鬼灵依然不依不饶,林印沉声喝道:“念你修炼不易,就此离去还则罢了,若再纠缠不休,莫怪我辣手无情,灭了你。”

旋风收住势头,不再扑向林印,但也没有就此离去,依然在不远处盘旋。林印略一思索,已经明白,此地下面必有这个鬼灵的遗骸。也是啊,自己要挖人家的骸骨,还不让人家纠缠,天下好像没有这个道理!

但修炼本来就是夺天地造化,争抢有限的资源为自己所用。鬼灵如此强大,一定是得益于从墓中带出来的那件宝物。面对如此天才地宝,让林印就此放弃,好像也没有道理。

林印看着旋风,放缓语气说道:“我有三个方案供你选择,第一个是我打散你的灵气,用往生咒将你送入轮回。第二个是我取了东西,为你的骸骨重新寻一块宝地安葬,你可以继续修炼。第三个是我有一件空间法宝,里面的环境比这方天地强太多,你可以到法宝中去修炼。你选择第一个就绕此地转一圈,也就是说你选择第几个就绕此地转上几圈。”

待林印说完,那旋风没有丝毫停顿,又升至半空朝林印当头扑来。林印不会持强凌弱,但并不代表缺少血性,不让这个鬼灵吃些苦头,此事断难善了。

林印就地步罡踏斗,手型变换,用足真气断然喝道:“五雷速发,斩鬼灭怪,敕令!”只见一道波动从林印掌心冲出直奔旋风而去。

旋风在空中,摇摆闪避,但最终没有躲过,被林印发出的那道波动冲的七零八落,朝沟底落去。

林印见旋风掉落沟底,也不知鬼灵情况怎样,灵气有没有被打散。于是转头对毛狄说道:“你来挖土,我看看去。虽说宝物来自古墓,但毕竟被这个鬼灵占有了这么长时间,不论怎么说,也算是我们来抢人家的东西。只要它再不来阻拦,我也不想太过分,帮它恢复一下,再找个地方安顿。”

毛狄还没有从刚才观看的一番打斗中回过神来,听到林印想去沟底看看,慌忙说道:“我才不想一个人留在这儿,万一那个旋风忽然冲上来,你又去了沟底,救援不及,我这条命,却不是要白白交代在这里。不行,要去一起去,要留一起留!”

林印又劝了几句,但毛狄铁了心不让林印离开。林印初次和鬼物打斗,对鬼物的凶狠程度并不是特别了解。虽然对自己法咒的打击力十分有信心,但万一如毛狄说的,鬼灵能避重就轻,躲开致命打击,只是受了轻伤,然后乘自己去了沟底,忽然冲上来伤了毛狄,那就玩大了!想到这些,林印也就不再坚持,拿出另外一把铁锨和毛狄一块往外铲土。

二人的体质还是不错,一个多小时,铲开的坑已经有一米多深。这时那股旋风又摇摇摆摆从沟底刮了上来。见旋风比先前细了不少,上了崖畔,只是在远处盘旋,也不向林印二人靠近,林印也就只当没有看见。

又挖了半米左右,那股旋风终于有了反应,缓缓地向林印二人移了过来,在距离林印二人十几米处,开始绕着二人慢慢转了三圈。

林印这时才抬头看着旋风说道:“你修炼了那么长时间,依然无法凝结形体,只能靠尘土寄身,说明那个物件对你已经没有什么作用。这样下去,你迟早会消失在这片天地间。遇见我,也算是你的机缘。虽然不能保证让你在我的空间法宝中,凝炼出鬼体,但让你鬼气不失,还是可以办到的。其他话以后再说,看你伤得不轻,现在你去除尘土,显出原形,不要抵抗,我先将你送进法宝中,让器灵帮你疗伤。至于你的骸骨,事后,我也会一并送进法宝中。”

见旋风还在不停旋转,林印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挥手铲起一铁锨土朝旋风顶部扬去。尘土飞起,挡住了旋风上空的阳光。林印急忙喝道:“现在不显形,更待何时!”

旋风消散,露出一个篮球大小的黑气团,林印也没有细看,手一挥将黑气团收进了放在背包中的白玉鼎里,然后沟通器灵,让器灵采一些凝结鬼气的药材,送给鬼灵疗伤。

没有了鬼灵的阻拦,挖坑的速度快了许多。又挖了两米左右,林印一铁锨戳开一个土窟窿。林印趴在窟窿口,按亮手电一扫,里面的情况尽收眼底。

里面空间不大,长、宽、高各约一米多点。一个衣服完好的尸骸席地而坐,尸骸周围浮动着一圈淡淡的光晕。

毛狄忙将窟窿口尽可能的扩大,然后顺着土壁慢慢溜了下去。毛狄下去后仔细查看了一遍,抬头对林印说道:“除了尸骸口中有一颗生机盎然的绿色珠子,再什么也没有了。”

林印刚想叮嘱,让毛狄不要动尸骸口中的珠子,毛狄已经伸手从尸骸口中将珠子取出,朝林印递了过来。随着珠子的取出,尸骸及其身上的衣服好似被浓硫酸腐蚀了一般,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漆黑腐败,一会功夫全部化成了灰尘!

林印怕毛狄害怕,忙伸手将毛狄拉了上去,同时接过珠子丢进了白玉鼎。然后自己跳了下去,一边念着往生咒,一边将地上的灰尘小心翼翼的装进一个塑料袋。

林印忽然感觉手指接触到的地面有些异样,忙将灰尘收拾完毕后向地面看去。原来尸骸坐的地方,刻满了一排排字迹,中央处的字迹比较清晰,边缘处有些已经无法辨认。文字很古老,比黑白鼎上的文字晚不了多少时间。

认了些清晰的,猜了些少了笔画的,蒙了些只剩下几笔的。搞了半天,林印终于整理出了这些文字表述的意思。

毛狄看林印蹲在地上,对着那些刻画的字迹研究了半天,最后面色忽然变得沉重,不觉有些担心起来,“如果底下再没有什么事,你就赶快上来,已经快到下午三点了,这个坑还得填回去,不要忘了我们中午还没有吃饭呢。”

林印爬出坑,苦笑着对毛狄说道:“往回填土吧,填完后,由你选择是回县城吃饭,还是看背包里有什么将就吃一点,反正晚上还得再来!”

毛狄听了,回头望了望来时走过的十几里山地,不禁摇头说道:“那还是将就吃点吧,只是我不明白,宝贝已经到手,这儿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林印朝四周望了望,小声说道:“和那些文字记载的事有关,一会我会说给你听,现在我们先把土填回去吧!”

正文 第二十三章、天血宝典

面对即将落山的太阳,林印叹了口气,转头看着炼化了一片野参后变得精神抖擞的毛狄说道:“故事有些长,也有些悲惨,希望你耐着性子听完,这是对一个有大爱的死者的尊重!”

原来刚才的那具尸骸,生前叫翟玉寒。古墓中的老妇叫翟雪寒,是比翟玉寒大三十多岁的同父异母姐姐。翟雪寒的丈夫叫狄桥山,儿子叫狄塞,古墓中那名少女叫岩如初。

当时岩氏家族称霸北方,而狄家和翟家一样,都只是岩家手下的一个小家族。狄塞与岩如初从小青梅竹马,相互爱慕,但身份的差异,让二人很难在正常情况下达成心愿。

二人在抗争失败后,决定挺而走些,私定终身后双双逃离家园,欲去塞外觅一块清净之地居住,结果刚出边塞,就遭到了塞外血方族的袭击,岩如初被害,狄塞背着岩如初的尸体拼死杀了出去,回到岩氏家族,狄塞被恼怒的岩家关押了起来。在牢中,狄塞始终摆脱不了对岩如初的愧疚,最后自杀身亡。

当狄塞被岩家关押后,狄桥山和翟雪寒苦求无门,只好远赴塞外,欲盗取血方族的镇族之宝《天血宝典》,以此向岩氏家族换回狄塞。但当狄桥山夫妇盗的宝典,成功归来时,才知道儿子狄塞已经自杀,尸体被埋在岩如初坟墓的墓道中。

翟雪寒当时就欲找岩家拼命,但狄桥山认为儿子应该对岩如初的死负责,而且狄塞是自杀身亡的,和岩家没什么关系,加之血方族虎视眈眈,狄、翟两家一旦和岩氏家族发生战争,血方族定会趁虚而入,那时生灵涂炭,会累及大量的无辜百姓,狄、翟两家必然会被后人唾骂,成为历史罪人。

得不到狄桥山的支持,向翟家的求救也被拒绝,失望之余,伤子之痛淹没了翟雪寒的理智,翟雪寒转而将狄桥山和翟家一并恨上。

疯狂的报复计划在翟雪寒冰冷的内心逐渐成型。翟雪寒先偷偷的潜进五鬼族的藏宝库,盗的五鬼追魂术,然后开始说服狄桥山和妹妹翟玉寒,让二人随她一起去将狄塞的尸体放进岩如初的墓中,以成全儿子的心愿。

进入墓葬前,翟雪寒暗暗给狄桥山和翟玉寒下了伤经断脉的五行散。进入墓道后,翟雪寒胜券在握,毫无顾忌的对狄桥山和翟玉寒说出自己的全盘计划。原来翟雪寒知道活着报仇无望,就用死来换取报仇的机会。按照五鬼追魂术,只要五具尸体,共处一墓,辅以五鬼追魂的朱砂符,五个守尸魂就会相互吞噬,最后留下的守尸魂就会变得强大邪异无比。只要这个守尸魂还有一丝复仇的残念存留,就会破墓而出,去击杀仇人。这些对翟雪寒来说都不算事,因为翟雪寒安排了暗手,翟雪寒自认为五人中自己必定是最后死亡的!自己的守尸魂也一定能留在最后,留一些复仇残念轻而易举。

看着翟雪寒手中的朱砂符,感觉着自己体内的变化,狄桥山的心伤到了极点也冷到了极点!翟雪寒为了复仇,已经完全没了人性,不念亲情,不讲感情,而更可怕的是,一旦翟雪寒的五鬼追魂术成功,岩家就全完了,整个北方也随之会失去平衡。

翟玉寒也被算计了,为了自己家的事,让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跟着受累,狄桥山实在有些于心不忍,或许岩家给岩如初陪葬的生命之珠,可以救翟玉寒一命。乘着翟雪寒不注意,狄桥山偷偷将岩如初口中的生命之珠取出,塞给翟玉寒。

找了个机会,狄桥山忍着经脉寸断的痛苦,强提一口气,将翟玉寒摔出了墓道。

看着翟雪寒朝翟玉寒追去,狄桥山叹了一口气,一刀插进翟雪寒的大腿,看翟雪寒摔倒在地,狄桥山摇摇晃晃出了墓道。担心翟雪寒再出来寻找其他人,凑足五具尸体,狄桥山狠心掩埋了墓道,将翟雪寒封在墓中。

不计后果的发力,让狄桥山的生命迅速走向尽头,离开墓地没走几步,就倒地死去。

心中慌乱的翟玉寒将狄桥山就地掩埋后,行出十几里地就再也坚持不住,找到一个不深的天坑跳了进去,当确定翟雪寒没有追来,想爬出天坑时,发现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

感觉自己的经脉开始断裂,翟玉寒知道已经没有生的希望,于是在天坑底部,将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最后取出唯一的一张劈山符用尽全身气力朝天坑外祭去。

说到这里,林印朝山峁上面一指,猜测道:“那里原来应该有一个山峰,恰好被翟玉寒扔出的劈山符击中,山峰塌下来,将天坑掩埋。”

毛狄不解道:“故事是够凄惨,这个狄桥山也当得‘大爱’二字,但里面并没有让我们留下的理由。”

林印微微一笑说道:“血方族的镇族之宝《天血宝典》就是理由。”

毛狄更加不明白了,问道:“纵使那个狄桥山身上有《天血宝典》,过了这么长时间,怕早化成一把灰了。”

林印摇头说道:“不会的,据翟玉寒介绍,《天血宝典》是刻在一块石头上的。”

毛狄对林印翻了翻白眼,“为什么要等到晚上寻找,古墓周围就那么大的个地方,更何况你还可以再用刚才的办法,找一块石头还不是易如反掌。”

见林印没有言语,毛狄继续说道:“退一万步讲,我们还有那个黑皮球,就是你刚才收的那个鬼,让她带着去,不是更直接更简单!”

林印摇摇头说道:“鬼灵正在疗伤,何况狄桥山于她有恩,纵使开口她也不一定会帮忙。前面使用七星咒时,并没有感应到记载《天血宝典》的石头。至于盲目寻找,我不知道你还有挖几方土的力气。”

林印顿了顿继续说道:“狄桥山当时自信能以《天血宝典》换出狄塞,是因为传说《天血宝典》中藏着长生的秘密。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现在正是鬼月,半夜子时其周围必有大量鬼物聚集,我们只要晚上确定地方,天明以后开始挖,却不更省事。”

毛狄一听乐了,“哈哈,长生的说法你也相信,如果计划的依据是这个,那还是现在去挖吧!免得浪费时间。再说这孤山旷野也不是睡觉的地方,有事干就不会瞌睡了。”

林印闻言,也笑道:“你不相信很正常,就是我也有些怀疑。以前你不相信世间有鬼,今天你见了;现在我怀疑长生一说,或许有一天就证明自己错了。真相之所以可怕是因为它远远超出了我们的认知!所以为了不让我们惊骇过度,还是先选择半信半疑为好。现在你心里准备一下,我带你去个地方。”

带着毛狄进入白玉鼎,不要说毛狄被惊的目瞪口呆,就是林印自己也惊异万分,一颗充满生气的斗大的绿色珠子悬浮在空中,平原中深不见底的沟壑,在珠子放出的绿光照射下,缓缓合拢,孤山上的残垣断壁消失了不少,取而代之是一片片绿色。

这生命之珠的确不凡,只一会儿功夫,就将这白玉鼎内部的死气沉沉扫除干净。鬼灵在疗伤,器灵在修炼,鼎的修复林印也帮不上忙,还是出去找《天血宝典》是正事。也不管毛狄是否愿意,一挥手带着毛狄出了白玉鼎。

毛狄回过神来,眨眨眼,小声说道:“刚才那是个什么地方,看起来好像宝贝不少,与其找什么不着调的《天血宝典》,还不如去那个地方找些宝贝更现实些。”

林印看了一下手机说道:“那是我的法宝空间,以后有的是机会去。我刚才之所以让你进去看看,是想让你知道,人对天地万物的认知其实是十分有限的。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现在出发吧。”

夜间的山路很难走,十几里地,二人用了两个多小时。到了地头,林印取出罗盘,念了开盘咒,然后捧着罗盘开始转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开了天眼或是祭出耳报,林印也不用靠罗盘指南针的变化来寻找鬼物聚集地了。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指南针没有任何异像出现。这个鬼月鬼门开群鬼出来觅食的说法,以后有机会一定的证实一下。

时交丑时,指南针依然如故,指不出任何可疑之地。林印开始有些焦急,如果丑时还找不到,到了寅时,鬼物逐渐散去,这一夜就白忙活了。

忽然林印想起,白天用了的桃木片没有收起,桃木本来就是降鬼之物,上面又被林印用朱砂画了符咒,鬼物敢来才是怪事。

原来问题出在这里,林印情急之下,决定带着毛狄沿着白天插得桃木片一路往回返,每收取一片念一遍明路咒,然后看罗盘有什么变化。

走了四五里地,终于在收取了第十六个桃木片后,罗盘指针有了反应,开始摇摆不定,显示有鬼物经过,林印赶忙拉着毛狄躲在一边。

指南针跳动了三四分钟后,重新回到了原位。林印的心放下了,和毛狄就地休息了一会,带着毛狄直接朝指南针跳动最剧烈时,指的方向走去。

行了三四十步,指南针又开始变得摇摆不定。面前是一个乱石头堆,上面棘针遍地。林印绕着乱石头堆转了几圈,根据罗盘指针的变化,确定这儿就是鬼物聚集地,至于是不是埋葬狄桥山的地方还不能肯定。

正文 第二十四章、平陇,复望蜀!

天刚破晓,林印开始掐诀念咒驱鬼,一遍咒语念完,猛然从乱石头堆上不知刮起多少股旋风朝林印冲来。

林印指着不远处设下的祭坛沉声喝道:“不管你是骑马坐轿来的,还是走路来的,不管你来自地狱,还是来自空中、水里、墓坑地里,那边祭坛有祭品、酒水,你们可以尽情享用,然后尽快上路,但有不从者,定叫你灰飞烟灭,永不入轮回!帝君,敕令”

林印话音刚落,一部分旋风改变了方向刮向祭坛,一部分只在原地旋转,只有三股比较粗大的旋风依然朝林印冲来。

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人是这样,鬼也如此。既然这三股旋风想当这出头鸟,就成全了它们。林印踏前一步,一声断喝:“八方天雷,灭绝鬼怪,敕令。”

空间一阵波动,冲来的三股旋风瞬间消失,后面原地旋转的旋风见势不妙,四散而逃,就是那些落在祭坛上的也逃了个干干净净。

林印不由一阵苦笑,用真气辅助的咒还是有些霸道,波及的范围不好控制,其它的要不是逃的快,恐怕也会被伤及。

待一切风平浪静后,林印按照八卦方位,在乱石头堆周围插了八个画有八卦符号及相关符咒的桃木片。

看着毛狄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林印笑道:“你也不用愁成那样,这些乱石头根本不需要全部清理走。据我推测,这里可能原来有一个地窖之类的小空间,当时翟玉寒身受重伤,就将狄桥山的尸体放了进去,然后推到了附近的建筑物,掩埋了那个空间。”

林印说完,用铁锨砍开酸枣枝,小心翼翼避开棘针,走到乱石头堆的中间,取出一张黄表纸,在上面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然后将黄表纸点燃往空中一丢。黄表纸在空中燃尽,纸灰来回飘动就是不往地上落。

难道地下不是只有一具尸骸?林印赶忙又取出一张黄表纸,依照前法丢出。这次,两团纸灰开始下落,落地处相距五米左右。

林印看着毛狄笑道:“原来不准备让你辛苦,现在看来不行,一人一处,动手吧。”

二人各自绕着纸灰落地处,砍去酸枣枝、清理杂草、挪开石头,然后开始向下挖。

林印挖了大约两米左右深,露出一个地窖样子的空间,空间内,除了中央一滩尸灰上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物件外,再无一物。林印跳进去,拿起一看,除了颜色有些发灰,材质倒是和白玉鼎中的那座无名碑有些相近,非金、非玉、非木。林印也曾查询过一些资料,没有找到有关这种材质的任何记载,既然玄午认为那座无名碑像天机碑,而这块石头上刻的天血宝典也有一个天字,那以后就把这种材质称为天星石吧。

拿了人家的东西,总的有所表示才行,林印念了几遍往生咒,拿出一些祭品放下后,爬出了土坑。用一块较大的石头将空间的开口拦住后,林印刚准备往坑内填土,猛听见毛狄高喊:“林哥快来。”

林印不顾遍地的酸枣枝,将手中的铁锨朝前一丢,纵身一跳,左脚已经点在还没落下的铁锨面上,再一发力,跳到了毛狄挖的土坑边上。

看着毛狄好好地站在土坑里,手里拿着一个灰不溜秋的东西正在端详,再看看自己被棘针划破的裤腿,林印顿时气不打一处,“什么宝贝值得你毛大少这么失态。”

毛狄好像根本没有听出林印语气的不善,抬手将手中的东西抛向林印,满脸喜色说道:“快看看,这是不是银疙瘩,里面还有很多。”

林印掏出纸把东西擦了擦,认真看了看,又掂了掂重量,笑着说道:“初步判断不是银的而是金的,看来我们真的发财了,还多吗?”

得到林印确认,毛狄更加兴奋,语无伦次地说到:“多、多,特别多,你进来看吧。”

林印跳进去一看,确实不少,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全是金子的!地上一堆尸灰早已经被毛狄踢得到处都是。地窖一角的顶部有一个直径一尺多,大约二尺来深的洞。这个人也是命苦,十有八九是来盗取这些金子,碰巧遇上翟玉寒掩埋了狄桥山,推到了建筑物,压死了地窖出口,被活活闷死在里面。

搬出了全部金疙瘩,将乱石头堆尽可能的恢复原状。见毛狄对着那堆金疙瘩发起了呆,林印不觉有些好笑,“几百斤金子,你至于这样吗?”

毛狄抬头认真说道:“我实在想不来用什么装这些金子,再说车又开不到这儿,山路那么难走又那么远,怎么才能运出去。要不我们拿走一些,剩下的找个地方埋了,以后再来取。”

林印闻言笑道:“莫说区区几百个金疙瘩,就是给个金山也难不住,照样拿走。”,说罢手一挥,将地上的金疙瘩和两个背包全部收进了白玉鼎。

下山路上,毛狄忽然问道:“林哥,你说当时的血方族、五鬼族、岩家以及翟、狄两家有没有留下没有搬空的藏宝库?”

林印想了想说道:“你说的那种情况机率不大,即使忽然被灭族,也会留有藏宝图或者被派遣在外称为家族种子的知情者。像我们刚才遇到的,被偶然事件堆积起来,从而导致宝物遗留下来的情况及其少见。对了,死在那个地窖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一个家族种子,而埋狄桥山的地窖应该就是被那个人搬空的,那么乱石堆下面可能还有其它财宝,我们以后有机会再去看看。”

毛狄思索了一下,“你已经找到了记载《天血宝典》的石头,证明翟玉寒的记录是可信的,这么说五鬼追魂术也是存在的,除此而外古墓中可能还有关于那几个种族的一些线索或者有藏宝图也未可知,再说岩家将生命之珠陪葬,其它陪葬品也肯定不错!”

说了半天,毛狄还是想去挖那个古墓,林印呵呵一笑说道:“收起你的心思,那个古墓并不像翟玉寒看到的那样简单,翟雪寒死之前一定在里面做了手脚。此人狠毒的能用死来换取复仇的机会,留下的后手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接得住的,就是我也不想触这个霉头,惹这个因果。以后再不要想这个事了。”

毛狄见林印把话说到这份上,也就收起贪念,努力砍掉脑海中对古墓里宝贝葬品的想象画面,率先朝山下走去。

正文 第二十五章、盘古劈山斧

回到清源县城,林印想将收在白玉鼎中的金疙瘩全部留给了毛狄,毛狄推辞不受,称自己没地方保存,又不想让家人知道,最后还是由林印收进白玉鼎保管,二人谁需要谁取就是了。

毛狄的父亲有急事去了东河省省城墨金市,走之前给林印留了一个翡翠山子摆件作为礼物。林印对翡翠虽然完全是门外汉,但看摆件尺寸、雕工、颜色也知道这个礼物一定价值不菲。礼物过于贵重,林印本不想接受,但毛狄说送林印的礼物的价值代表了自己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再换一件价格会更高。林印只好将摆件收进白玉鼎。

没有参加谢师会,林印想去看看班主任,但毛狄却说班主任损失的奖金最多,那次建议林印不要来的主意,多半是班主任的意思。班主任是个暴脾气,林印能理解他的苦心,三年的师生情,如果被伤害,谁心里也不好受,还是让时间淡化一切吧!

毛狄想留林印住几天,但林印一想到贾自在送给自己的两本书及贾富贵送的皮卷子,还有刚得到的天星石,林印再也坐不住了,驱车直接回了三湾镇。

白蟒山没有变化,相师庙也一切如常,父亲还是早出晚归打理着相师庙。小龙的修为提升了不少,地脉中的那块火灵石也少了一圈,墓地的水火已趋于平衡,照这样发展下去,林印去乾兴市上学时,小龙就可以一同前往了!

和父亲打过招呼后,林印进入了白玉鼎。白玉鼎还在缓慢恢复,林印来到无名碑前,既然已经给这种材质取名天星石,那就不管这座碑原来叫什么,现在开始就叫它天星碑了。

取出记载《天血宝典》的天星石,林印还没有来得及查看,天星碑一阵晃动,林印手中的天星石也开始跳动不安,几欲脱手而出,好像久别重逢的故友一般,急于拉手诉旧。

天星碑看起来完好无损,二者之间传递的也是欢愉的信息,只要二者不是想吞食对方,应该就没什么事,林印不再多想,松手放开了天星石。

天星石一摆脱了林印的束缚,直接朝天星碑碑面撞去。林印大吃一惊,这一撞天星石不四分五裂才怪。林印赶忙抢前一步,伸手朝天星石抓去。然而让林印更吃惊是天星碑上忽然冲出一股能量将林印的手挡开。

待林印再想有所行动时,天星石早已钻进了天星碑,碑面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吞了天星石后,天星碑重新归于寂静,林印趴在碑面上,仔细查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绕着天星碑转了几圈,也没有任何收获。

后悔起不到任何作用,行动才是关键。林印将手按在天星石消失的地方,开始运转炼气诀,调动体内的真气,冲击碑面。

可是林印输出的真气,一接触碑面就消失无影无踪,好像碑面上存在一个吸收、储存真气的黑洞一般。

几次尝试,结果如出一辙。林印摇头收回手掌,可是就此罢休,林印实在有些不甘心,将发生的事和器灵交流,器灵也弄不明白。

既然天星碑刚才能表达出灵物才能有的情感。就说明这座碑中必定有器灵存在,林印决定用五灵感应咒试试。

林印以天星碑为中心,设立法坛,将一应布置完毕后,林印坐在碑前,开始念动五灵感应咒。

念了好几遍五灵感应咒,天星碑没有任何反应,林印一咬牙,调动真气融合进咒语中,顿时声势大起,一字一波动,一句一冲击,吐出口的咒语犹如实质冲向天星碑,四周空间也被震的动荡不已。

天星碑好似受不了林印的“吵闹”,碑面上浮现出一片乳白色光晕,咒语引起的波动一碰到这片光晕,就全被无声无息弹了回来。

见到这种情况,林印喜忧参半。天星碑有反应,说明自己刚才的猜测不错,天星碑内有器灵,而且非常强大,同时天星碑对自己丝毫不想理睬,态度晦暗不明,是敌是友无法判断。

白玉鼎是林印的根据地,也是林印将来踏足仙路的保证,林印绝对不会让一个不知来路、关系不明的强大存在呆在白玉鼎中。

林印停止念咒,收起法坛。调动白玉鼎的力量想将天星碑移出鼎外,但无论林印怎么努力,都没有让天星碑移动分毫,好像天星碑已经融合进了白玉鼎,变成了白玉鼎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又好像天星碑所在的空间,根本不在白玉鼎内,与白玉鼎毫无关系。

折腾了半天,林印拿天星碑毫无办法。要是玄哥在这儿,也许能想出解决办法。当时玄哥提到天机碑,自己就没好好了解一下天机碑的情况,这个天星碑异常神秘,保不准真的就是那个能给主人带来厄运的天机碑!

伴随天机碑而来的厄运能够让古人都害怕,唯恐躲避不及,林印也不会傻到自己往上凑。虽然一路走来,没有遇见什么大的危机,修炼还算顺利,林印也不会认为自己幸运天降,永远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不管这座碑是不是天机碑,在无法确定敌友关系之前,决不能让它呆在这儿,必须要将它尽快移出白玉鼎。此时林印也无法心疼被天星碑吞食了的天星石,在天星碑前重新布置了一个攻击性法坛,准备强行驱除天星碑。

林印让器灵将鬼灵装进一个玉瓶连带黑白碑以及其它一些关键物品一起带出白玉鼎。没有了什么顾忌,法坛一布置完毕,林印就开始在法坛内踏罡步斗、掐诀念咒。

“一手撑起盘古斧,一手祭起日月明,乾坤万里降劫雷,日月雷鸣显真形,一斧江断水不留,二斧岳损峰无形,三斧行尽天地刑,劈开冥顽斧真灵,破”一道劈山咒念完,只见林印两手掌心各冲出一道波动,两道波动在林印身前相遇后,电流四窜,声音雷鸣,最后融合成一个斧形光团,直接向天星碑劈去。

正文 第二十六章、阵法奥旨

斧形光团劈在天星碑上,好像两团棉花相撞,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但天星碑表面的乳白色光晕明显开始晃动,斧形光团也随之开始缓慢消融。

二者无声无息争斗良久,一时难分高下。天星碑好似不耐烦,碑身一颤,又有一团光晕从碑面内泛出,加入战团。终于斧形光团不敌,被碑体上的光晕推开,被推开的斧形光团失了目标,最后在广场上劈开一个丈许大的深坑。而天星碑碑面上也留下一个几不可见的淡淡的巴掌大小的焦痕。

见到碑面上的焦痕,林印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双手掐诀准备迎接天星碑的反击。过了半天,天星碑没有任何举动,而碑面上的焦痕随着乳白色光晕的流动,消失不见。

天星碑没有对自己示好,但对自己的攻击也没有做出回击。这种无法捉摸的态度,让林印苦笑无语。

用劈山咒祭起的斧形光团已经算是林印的最强攻击,但也只是在碑面上留下一点淡淡的痕迹,而且还马上恢复如初。实力相差太大,想要强行驱除天星碑,几乎是不可能的。

思索片刻,林印将天星碑周围丈许范围内的地面全部移走,然后开始挖碑座下面的泥土。没有遇到任何阻拦,林印轻而易举将碑座下面的泥土全部清除,再看天星碑浮在空中依然纹丝不动,好像碑座下的泥土原来就不存在一般。

重新跳进土坑,来到碑座下方,确定并没有其它无形的物体或能量支撑天星碑后,林印试着想将碑顶起来,但感觉碑体沉重如山,难动分毫。

林印跳出土坑,苦笑一声说道:“天星石已经被你吞食了,这儿也再没有你需要的东西,如果你就此离去,我将万分感谢,如果你还想呆在这儿,我也拿你没办法,只好离开这儿,将这白玉鼎让给你。”

就在林印将白玉鼎中自己需要的物品整理完毕,准备离开时,忽然天星碑晃晃悠悠朝白玉鼎出口飘去,林印见此,怕天星碑改变主意,丝毫不敢言语,只是偷偷打开白玉鼎的门户,同时暗暗留意天星碑的动态。

看着天星碑飘出了白玉鼎,林印赶忙将门户关闭,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林印不想自己身边有不确定的因素存在,所以不管天星石多么珍贵,天星碑多么了不起,如果无法确认敌友,也只有让它们上路了。

让器灵将所有物品放回原来位置,林印回想事情的前后经过,不禁皱起眉头。天星碑的行为让人捉摸不透,骂着不走,打着倒退,反而一劝说就灵验,几句话就让天星碑自己主动离开了白玉鼎。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一定有某些隐秘没有被自己看透。

林印开始闭目感应白玉鼎内的每一寸地方,但一无所获,让器灵检查,得到的结果也是一样的,白玉鼎内没有天星碑的一丝踪迹。

虽然无法完全消除天星碑还隐藏在白玉鼎中的疑虑,但依林印现在的修为,对此实在无能为力,和天星碑相比自己何异于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林印无奈叹了一口气对器灵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以后多提防一些就是了。”

一座天星碑就搞得自己焦头烂额,束手无策,以后遇见更为强大的存在,却不是只有等死的份。提升修为才是正道,林印闭目驱散脑海中的杂念,让心静了下来。

如果自己能掌握强大的阵法,那今天就绝对不是这样一个结果。林印想着,翻开了贾自在送的那本记载古阵法的《阵法奥旨》。

这是一本手抄本,只有书名,没有编著者的名字,发黄的书面有修补痕迹。林印知道记载这种内容的手抄本,一般极少有照原书抄写的,多数是口口相传,然后默写出来的。其价值之珍贵,传承之久远可想而知。

书中原文是对话形式的,书页四周批注尚算简洁明了,粗糙的配图仅能达意。

林印一边翻阅,一边根据书中的内容,在广场上写写画画,时而还沉思静坐或喃喃自语。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林印长身而起,看着一广场的图案,不觉微微一笑。

《阵法奥旨》是以问答的形式,从阵法的根本讲起,一步步讲到阵法的变化,最后升华到如何自创阵法。虽然书中几乎没有提到任何阵法名称,但林印觉得好像所有的阵法都被其囊括了进去。

阵法的根本是生克制化,利用阴阳变化,五行生克,八卦相配而成阵。以前在石堡村宋四溪对付林印时,脚下踏出的五行步就是一种简单的阵法,其根据天地阴阳确定旺水的方位,再利用五行相生,从旺水方起步,水能生木下一步踏到旺木方,调动的能量就能强上一分,以此类推,木而火,火而土,土而金,金而水,最后回到水的方位,能量就会变成原来的数倍。如果事先再在各方位埋下同属性的物品或者阵旗,那就变成了五行阵,只要阵法周围的天地能量不枯竭,阵法就会一直运行,生生不息,不识阵法而又无力强行打破阵法者,一旦被捆住,万难逃脱。

利用相生布置困阵,利用相克布置杀阵。利用阴阳八卦困杀交替布置变阵。传说中的八卦阵,就是利用中宫变化,引导八门和所落之宫的五行生克、旺相休囚死变化不定,从而让入阵者感觉前一刻是开、休、生三吉门,瞬间又变成了死、惊、伤三凶门,这就是生变克兮克变生,旺相休囚死交替,困中有杀杀有困,稍有不慎必灭魂。

若是完全了解了阴阳、五行、八卦的本义,掌握了其生克制化的奥妙,就可以不拘成法,依天地自然之势而瞬间布阵,此即为阵起指掌间,何物不成阵,也是《阵法奥旨》的精髓。

《阵法奥旨》的最后画了些奇怪的符号不是阵图也不像符咒,林印颠来倒去又看了半天,始终不得要领,只好将书收起,待以后有空再探究。

林印打坐调息了一番,刚掏出贾富贵送的皮卷子,想看看其中藏着什么秘密时,忽然看见父亲匆匆忙忙从鼎门走了进来。

正文 第二十七章、天魂被拘

为了林伤出入白玉鼎方便,林印曾将林伤的一点精血融合进了白玉鼎,只要林伤一拍鼎门,白玉鼎就会自动打开鼎门将林伤放进来。

林伤的炼体依然停留在洗精伐髓阶段,白玉鼎中的时间流逝对林伤依然不利,林印赶忙收起皮卷子,闪身来到林伤面前说道:“您不适合长时间呆在这儿,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

看着到处生机盎然的白玉鼎,林伤内心其实很想住在这儿,但自己的修炼达不到林印要求的标准,也就只能把心中的期待隐藏,现在自己刚一进来,林印就撵自己出去,虽然知道林印是为自己好,但也不由瞪了林印一眼说道:“你爸还没有那么娇贵,几分钟时间还浪费的起,就在这儿说,说完我就出去。”

林印一看林伤的眼神及说话的语气,就知道林伤内心的想法,不由呵呵一笑说道:“行,就在这儿说。是贾富贵打来了电话,还是开学的时间到了?”

林伤摇头说道:“这次你可猜错了,刚才是毛狄来的电话,说他父亲毛本善昨天上午在东河省省城墨金市忽然病倒,发病症状十分奇怪,人完全处于一种睡眠状态,喂饭就吃,喂水就喝,就是喊不醒来,而且一直胡言乱语,刚开始说的是自己太忙,没有什么事就赶快让自己回去之类的话,后来变成了饶命、救命的话语。一应的检查全都做了,没有查出任何病变,专家也请了不少,可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毛狄昨天一知道消息就和他母亲一起去了墨金市,现在医院会诊后给出的建议是精神分裂引起的神经性昏迷,今天早上毛本善已经被转到神经内科,准备按照精神分裂症进行试探性治疗。毛狄不想让医院给毛本善大量使用精神性药物,拒绝了医院的治疗方案。刚才打电话想请你去看一看,再做决定。”

林伤顿了顿,让林印稍作思考,进而问道:“你认为毛本善的问题出在哪里?”

林印脱口而出:“毛叔是失魂了”

林伤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毛本善是失魂了,可失了的是什么魂,是一道还是几道?”

林印思索片刻回答道:“从你刚才说的症状看,应该不是游魂,而是天魂,那么就和地狱无关,而是人为造成的。”

林伤微微一笑说道:“我的耳报刚才只报了一句天魂被拘,就再也没有了下文,看来下手的人很不简单,要不要趟这潭浑水,你自己决定吧!”

林印毫不犹豫说道:“毛叔待我不薄,何况毛狄是我的兄弟,既然知道了,这潭浑水不想趟也得趟!”

林伤点头道:“知道你一定会去,但你的炼气诀修炼到了炼魄静魂境第二层,只稳固了一魂一魄,而对方既然能将毛本善的天魂拘走,一定是修炼意念的高手。这次前去交手是免不了的,如果对阵的时候,你没有办法让其余的二魂六魄稳固,一旦让对方瞅准机会取了先手,那你就危险了!”

林印淡淡一笑说道:“父亲放心,一旦无法善了,我一定会抢先下手,控制周围空间,同时会让三魂同居一宫,七魄归于一府,绝不给对手留下可乘之机。”

林伤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虽然你想的应对之策不错,但凡修炼和魂魄有关法术的,多数传承隐秘,来历不凡,手段往往会出人所料,所以遇事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林印点头应允道:“毛叔为人正派,虽然有商人重利的职业本性,但绝对不会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就不会有寻仇一说。至于得罪异人更是绝无可能,因为毛狄自小多病,毛叔每遇异人,必定会待为上宾,刻意结交。所以此事十有八九是因为商业竞争引起的,如果对方能适可而止,毛叔的损失也不大,我会尽力克制自己,和平处理!”

出了白玉鼎,林印将需要带的东西收拾完毕,背了背包,出门驱车直奔老井坪后山而去。

林印虽然口中对林伤说的轻松,但内心还是万分小心,毕竟对于拘魂驱魄的法术,林印还是十分陌生。现在外公墓地的水火已趋于平衡,小龙离开几天,不会有什么影响。为了保险起见,林印决定带小龙一起去墨金市。

小龙听到林印的召唤,知道林印要带自己离开几天,于是张嘴喷出一口气将火灵石裹住后,摇身出了地脉,眨眼钻进林印车内,趴在林印肩膀上。

在路上,林印害怕对方将毛本善的游魂也拘走,忙打通毛狄的电话,让毛狄把打通的电话,放在毛本善的头上后,林印在电话上开始念安魂咒。

当听到毛狄说他父亲比刚才安静了许多后,林印又开始念锁魂咒,直至听见毛本善传来的酣睡声,林印才让毛狄将自己念得两道咒全部做了录音,然后再在毛本善身边不停播放。

林印也真是豁出去了,一边念咒,一边开车,直至挂断电话,林印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汗水侵湿了大半。

进了墨金市,找到毛本善住院的墨金一院,林印并没有急着去毛本善的病房,而是在医院附近找了家宾馆,把车停好后,打电话让毛狄过来。

听了毛狄的讲述,林印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矿产的开采逐年正规化,对开采设施及安全防护措施的要求都被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毛本善也想寻找一个合作伙伴,对自己名下的几个矿进行股份制改制,以便达到新出来的开采要求。经过和各地的好几个实业公司洽谈,最后和威德省的九曲实业有限责任公司达成意向,毛本善这次来墨金市就是准备和九曲实业签订融资合同的,就在双方准备签订合同时,毛本善忽然病倒。

按照林印预先猜想的,应该是毛本善抢夺了别人的机会,才会被人暗算拘魂,以逼迫毛本善退出竞争。可真实情况却是九曲实业占据了别的公司和毛本善合作的机会,纵使有想使坏的公司,其矛头也应该对准九曲实业而不是毛本善。哪到底是谁对毛本善下的手?莫非是寻仇不成?林印思索良久,也理不出个头绪。

正文 第二十八章、双管齐下

既然事情超出了林印的预料,从商业利益方面已经无法推知对手是谁,林印也就没有继续推测的必要。保密已没有什么价值,林印站起身随着毛狄一起,大摇大摆来到毛本善的病房。

看着还在酣睡的毛本善,林印关掉播放咒语的手机,转头对毛狄说道:“病房内只留下我们两个就行了,让外面守着的人陪你母亲一块到宾馆休息。”

毛狄送走其他人,返身走进病房,一脸焦急问道:“你实话告诉我,我爸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有没有危险?”

林印朝病房外望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偷听,才小声对毛狄说道:“有人把你爸的天魂拘走了,之前你爸胡言乱语是因为游魂和天魂之间尚有一丝感应,后来我怕对方把游魂也拘走,就用安魂咒和锁魂咒断了你爸的游魂和天魂之间的联系。”

毛狄闻言,面色反而平静了许多,“只要找到病因,你就一定会有办法!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林印听了毛狄的话,反而无法淡定了,苦笑说道:“原来我以为是有利益冲突的商业对手干的,可根据你刚才说的推断,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对手存在。”

毛狄依然一脸轻松说道:“无论是什么人干的,这些事根本难不住你,我对你有绝对的信心。”

林印摇头说道:“对方是修炼意念玩拘魂驱魄法术的高手,而我对这一行门都没入,想要战胜对手,顺利将你父亲的天魂接引回来,谈何容易!况且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对手是谁,住在那里。”

毛狄面色变了几变,最后恢复正常说道:“如果你也没有办法,那就是我爸命该如此。现在你也不要有什么顾虑,放手一搏,只要我们尽力了,无论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

林印在明,对手在暗,对手使的什么手段林印一无所知,来时预想的方案没有一点用处。毛狄虽然放心大胆的说让放手一搏,但林印却不能毫无顾忌的那样做,万一争夺中让毛本善的天魂有所损伤,就是毛狄不说什么,林印也会内心不安的,但现在除了设立法坛施法强抢外,林印实在想不出更合适有效的办法。

几经斟酌,林印悄声对毛狄交代了一番,毛狄听林印讲完,一言不发转身走出了病房。毛狄走后,林印关了房门,开始在病房内布置法阵。

毛狄来到宾馆,让毛本善的秘书通知九曲实业一方,下午在医院旁边的凯旋酒店签订合同。

毛狄母亲刚想询问毛本善的病情,忽然看到毛狄背对秘书冲自己直眨眼睛,再看秘书向自己投来的询问目光,赶忙对秘书说道:“就按毛狄说的办。”

看着秘书走出去,毛狄悄声说道:“这是林哥的安排,其它的我也不知道。”

虽然知道林印的能耐,但合同毕竟关系着几个亿的资金,毛狄母亲还是有些担心,不禁悄声问道:“你爸醒了吗?这是你爸的意思吗?真的签吗?”

毛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头附在母亲耳边小声说道:“我爸还没有醒来,林哥说这叫双管齐下,我这边打草惊蛇,他那边守株待兔,至于合同我签的字肯定作不的数,我只要照林哥的安排把戏唱好就是了。”

毛狄母亲闻言,面色大变,急切拉住毛狄的手问道:“你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毛狄一脸笑容,摇摇头,指着自己的胸口悄声说:“有保镖,林哥给的”

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看毛狄胸有成竹的样子,毛狄母亲也就不再多言。

下午签订合同的会议如期举行,毛狄想象的恶人破门而入来找自己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看着九曲实业的队伍,毛狄一阵心慌,自己一个小毛孩子夹杂在一群半大老头中间,准备签订几个亿的合同,这事玩的有些大了,如果那个可恶的对手还不出现,自己拿什么去向这些人解释今天的事,说不定和九曲实业的合作也因此断送。

事已至此。毛狄只好硬着头皮,将仿照毛本善签名的委托书拿了出来,递给九曲实业的人,“这是我父亲让我全权代表他签订此项合同的委托书,敬请过目”

毛狄话音刚落,一个身穿黑色运动服的年轻小伙闪进门来,抬手朝毛狄一指,喝道:“收!”

随着喝声,毛狄猛然觉得浑身一紧,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透体而出一般。忽然一道白光闪过,黑衣小伙摔倒在地,毛狄虚握的手中多了一个寸许大小的迷你三角旗。

毛狄刚偷偷的将迷你三角旗装进衣兜,就听见九曲实业有人叫道:“这不是上次签合同时,出现的那个人吗!”

已经等来要等的人,戏就不能再往下演了,合同的签订仪式也该就此打住,毛狄抱拳转了半圈朗声说道:“各位叔伯大爷,今天不知从哪儿蹦出这么个疯子,打搅了我们的会议,说明我选择的这个日子不对,为了将来的合作共赢,我建议还是由各位叔伯大爷另择吉日,我们再签订如何?”

见毛狄抢先认错承担了责任,而且也没去追究自己一方为什么能知道那个黑衣青年,九曲实业几个老头商量了几句,也就同意了毛狄的建议。

毛狄偷偷叮嘱自己一方的保镖,立即将黑衣小伙带去墨金一院交给林印。九曲实业一方看黑衣小伙昏迷不醒,见毛狄愿意担负黑衣小伙的治疗,那里还会出言阻拦。

看着毛狄走进来,林印叹了口气说道:“你走以后,我用朱砂封了你父亲的三宫、五心、七窍。然后先在病床周围布置了一个迷魂阵,又在外围布置了一个顺逆五行阵,等着对手上门。不想那个人只在病房门口张望了一眼,就抽身离去了,根本没有给我任何机会!”

毛狄让保镖将黑衣小伙架了进来,笑着说道:“被我逮着了,你给我的护身法宝很厉害,只见白光一晃荡,这个家伙就摔倒在地变成了这个样子。”

林印走过去,看了看黑衣小伙的长相,转身对着毛狄苦笑着摇了摇头。

正文 第二十九章、摄魂旗

如果不能将那人逮住,就无法收回毛本善的天魂。毛狄带回个冒牌货,还大言不惭说捉住了正主。

林印一阵无语,心说如果小龙不是去保护你,而是留在这儿,那个人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眼前被捉住的这个黑衣小伙明显不是刚才在病房门外张望的那个人。

看这个人的症状倒是和毛本善差不多,十有八九是魂魄被小龙收走了。

沟通了小龙,林印已经知道,原来这个黑衣小伙想用一件摄魂旗收取毛狄的魂魄,小龙一时找不到破解的办法,只好反将黑衣小伙的魂魄吞食掉,没了黑衣小伙的控制,摄魂旗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被小龙顺手取了回来,交给了毛狄。

林印让小龙将黑衣小伙的魂魄送了回去,转头刚欲向毛狄讨要摄魂旗。毛狄好像忽然记起,急声说道:“对了,你给我的护身法宝还带回来这么个奇怪的东西”,毛狄说着掏出迷你三角旗递给了林印。

林印接过摄魂旗,运转真气将自己的一滴精血逼入旗内,然后一边默念五灵感应咒,一边动手清除毛本善身上的朱砂。

感觉到自己和摄魂旗之间有了一丝联系,林印伸手将旗上原来的标识抹去。

待完全控制了摄魂旗,林印将旗按在毛本善眉心,念动咒语,把困在旗内的毛本善的天魂招出,送回了毛本善体内。

待做完这些事,黑衣小伙已经醒了过来,正怨恨的瞪着毛狄。林印将夹着摄魂旗的手朝前伸了伸,对黑衣小伙说道:“这个东西已经被我炼化,里面的天魂也被我送了回去,你如果不想尝它的滋味,就把我想知道的自己说出来吧!”

看着慢慢醒来的毛本善,黑衣小伙知道林印没有说谎,咬着嘴沉思了半天,抬头看着林印说道:“如果你保证不让我变成活死人,我就把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毛狄看毛本善转醒,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听见黑衣小伙的要求,没好气的说道:“哪来这么多废话,你认为你现在还有提条件的资格吗?”

知道毛狄心中有气,林印伸手拍拍毛狄的肩膀,看着黑衣小伙平静说道:“我们没有那么狠毒!就是取了你的性命,也会把你的魂魄送入轮回,更不要说你还罪不至死。”

黑衣小伙叫丁应宗,高中毕业,成绩进不了本科线,又觉得专科未来的竞争力太弱,加之家庭经济也不是十分富足,于是放弃复读南下打工,想找出一条不寻常的出路。

几年的拼搏,让丁应宗成熟了不少,也明白了现实的残酷,生活并不缺幻想的人,也不缺聪明的人,更不缺可吃苦的人,但又有几个人最终出人头地了,再看成功者踏出的足迹,那一串中不是其它因素起了主导作用!

想明白了的丁应宗开始四处寻找自己的贵人。装瞎子给人算过命,扮道士帮人捉过鬼,用手机上下载的罗盘看过风水,蒙对了,吃顿饱饭,收点小钱,继续上路;说错了,饿着肚子,抱头转身就跑。两年的时间,丁应宗将神炎的南北东西逛了一遍。虽然头脑变得更机灵,手脚变得更麻利,察言观色的本领更是修的炉火纯青,但寻找的贵人一直没有出现。

一个月前,丁应宗在一个庙会上,摆摊算命,骗了几个善男信女。忽然一个操着南方口音,三十多岁的黑脸汉子冲过来将丁应宗的卦摊踢翻,嘴里说着丁应宗骗人之类的话。

丁应宗不敢分辨自己刚才算卦时说的话,只是假装恼怒黑脸汉子踢翻了自己的卦摊,一边嘴里嚷着不可忍和一些算卦的专业术语以迷惑周围的观众,一边踏步侧身挥拳冲着黑脸汉子的面部捣去。

黑脸汉子咦了一声,挥手朝丁应宗冲拳的手腕处一按再一带,同时左脚一抬,脚后跟正好登在丁应宗刚踢出暗脚的小腿骨上。

丁应宗被黑脸汉子一掌一脚瞬间放翻,心中知道自己这次遇上高人,踢到铁板了。强忍着小腿骨钻心的疼痛爬起来,单足站立冲黑脸汉子抱拳说道:“在下丁应宗,出门在外,遇到难处,在此讨点盘缠,不想冒犯了高人,还请高人见谅,在下愿意把刚才所得如数奉还。”说罢躬身一礼,掏出身上全部钱财,朝黑脸汉子递去。

黑脸汉子并没有接丁应宗递过来的钱,而是转向众人说道:“此人算命已经入了门庭,我只是恼怒他不该夸大其词,把好说成极好,把坏说成极坏,除此而外,倒也值得这些卦钱!”

围观众人中,刚才被丁应宗算的不好的,顿时满脸愁云尽去,算的好的,虽然心中有些失望,但还算能够接受。既然黑脸汉子说卦钱花的不冤,也就没有人出面讨要卦钱了。

二人离开庙会。看着一瘸一拐的丁应宗,黑脸汉子冷笑道:“你也不用装了,我出手有分寸,何况能把截打相连中的保命绝技‘一拳一脚’练得如此炉火纯青,就是我再加几分力道也未必能让你受伤。现在说说你的来历。”

既然被黑脸汉子识破,见机逃跑已经没有可能。丁应宗也就没有再装的必要,站直身体将自己的经历老老实实对黑脸汉子说了一遍。

黑脸汉子沉思片刻道:“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伤了你的天魂,让你从此半傻不傻、浑浑噩噩再无能力招摇撞骗。另外一个是帮我干几件事,事后我会教你一些算命术,让你铁口直断,荣华富贵。”

丁应宗本来就是出来寻找贵人的,听见能荣华富贵,那里再作他想,纳头拜倒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以后但有驱使,徒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说到这里,丁应宗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脸愤怒,进而眼神湿润,低下了头。

林印也不催促,一直等的丁应宗抬起头,林印打开一瓶水喝了一口,然后将瓶子递给丁应宗,丁应宗感激的看了林印一眼,接过水瓶,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正文 第三十章、吾委屈

林印感觉有些奇怪,丁应宗讲自己流浪时,语气一直很平静,可一讲到拜黑脸汉子为师时,情绪忽然变得有些激愤。丁应宗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黑脸汉子听了丁应宗的话,冷笑一声,看着丁应宗说道:“你莫要痴心妄想,我是不会收徒的,我们这是交易,完事后各走各道,永不再见。而且不论什么情况下,不准对任何人提起和我有关的任何事情,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这那是什么贵人,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逃又逃不掉,丁应宗只好选择了第二个选项,同时心中暗暗决定,一有机会就溜之大吉。

黑脸汉子好像看到了丁应宗内心的想法,伸手朝远处一指,远处一个正在走路的中年人忽然摔倒,片刻后爬起来,一脸痴呆朝着二人走来,不等中年人走近,黑脸汉子又一挥手,中年人好像忽然从梦中醒来,伸手摸了一把脸,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四周,转头走了回去。

看着丁应宗惊惧的表情,黑脸汉子满意的说道:“不要想着逃跑,纵相隔万里,要取你的魂魄也易如反掌。不过你也不要害怕,只要老老实实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后来丁应宗随黑脸汉子来到墨金市,在毛本善签合同时,用黑脸汉子给的摄魂旗收了毛本善的天魂,今天下午遵照黑脸汉子的指示来收毛狄的魂魄,不想反被小龙所伤,失手被擒。

丢了摄魂旗,纵使逃的一命,也不知会被黑脸汉子怎么折磨,如果真的把自己变的半傻不傻、浑浑噩噩的,那还不如直接死掉来的痛快。

现在看林印能轻易掌控了摄魂旗,明显比黑脸汉子强,而且林印看起来也不像是恶人。于是丁应宗索性将知道的事全部说出,或许能换来林印的同情,转而获得林印庇护,在这万分凶险中觅得一线生机也未尝不可能。

听丁应宗说完,林印收起摄魂旗说道:“这一个多月,你还听到或看到些什么?你就没有猜想过那个人为什么这么干?”

丁应宗认真想了想,说道:“进了墨金市,他将我安顿在宾馆,就走了,除了两次动手前,他来送摄魂旗,我们再没有见过面。对了,我第一次去做任务,在会场外等毛本善时,听见九曲实业那群人中,有个人的口音极像他,对话中我听出口音像他的那个人姓曲,在九曲实业公司中身份不高。另外从两次会面时,交代任务时的语气,可以听出他对九曲实业公司里的人员十分反感。”

林印转头向已经坐起来的毛本善问道:“九曲实业来自威德省,公司的董事长是不是姓曲?”

毛本善清醒后,已经明白了发生的事情,听到林印提问,赶忙回答道:“是姓曲,其实九曲实业是个家族企业,,一则因为曲家大宗旁支众多,二则取义渡过九曲必化龙,所以公司取名九曲。企业运行还算不错,内部也没有什么争斗的说法流出。”

林印若有所悟,转头看着毛狄说道:“还记得贾富贵家的事吗?那个盗走贾富贵老婆手臂的人也姓曲,也是威德省人氏。现在想来他的名字还是蛮有意思的,曲伟武反过来就是武伟曲,也是‘吾委屈’。也不知这个名字是生来起的还是后来改的。如果那个黑脸汉子就是曲伟武,那么为什么这么干的原因就清楚了。”

毛本善闻言,拿出电话,就要联系九曲实业的老总,想查问他们公司有没有曲伟武这个人,林印赶忙摆手制止,“不能直接向九曲实业的人询问,派两个精干些的人,去他们住的宾馆,暗暗查访。以免真的是那个曲伟武,让他听到风声,偷偷溜掉。”

暂且无法确定黑脸汉子的身份,黑脸汉子对付毛本善的原因也就无从谈起。潜藏的危险还在,林印也不敢轻易离开毛本善身边,即刻回家研究皮卷子的想法只能打消。毛本善天魂已经安定,再呆在医院已没有必要,林印让毛狄办了出院手续,众人一起回了宾馆。

回到宾馆不久,出去打探消息的两个人就反了回来,将打探到的情况一字不漏对众人讲了一遍。

这次九曲实业来墨金市的队伍中,确实有一个叫曲伟武的人,三十多岁,肤色、身高、体态都和丁应宗描述的相符,可以认定这个曲伟武就是丁应宗遇见的黑脸汉子。曲伟武在公司中的地位不高,基本上属于被吆喝指使的人。就在刚才曲伟武请假离开了墨金市,不知去向。

看毛本善父子还有些想不明白,林印叹口气说道:“这个曲伟武自小丧父,母亲又被祖父母赶出了家门,一个没有爹娘疼的孩子,一路走来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尝了多少白眼。曲伟武心中的怨恨并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消散,反而越积越多,长大后不仅开始报复他母亲这一方,就是曲家也在他算计的范围内。”

毛狄狠声说道:“小时候的磨难,并不能成为他今天为恶的理由,这样的恶人,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宰了他!”

林印摇头说道:“从他阻止丁应宗骗人的行为,可以看出曲伟武的内心还是有善良的一面。他报复贾富贵一家,是记不得他母亲离家的真实原因或是听了他祖父母编造的谎言,从而打心底排斥他母亲这一方。他阻拦签订合同,也不外两种可能,一是这次负责签合同的是曲伟武极其讨厌的人,让他不惜损害家族利益,也要阻止那个人成功。一是曲伟武想一战成名,先让毛叔病倒,再动手医治好,那合同顺利签订的首功就是他的,从而迅速提高他在家族中的地位。”

林印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他没有想到,我们的行动太快,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就是有一点我一直没有想明白,曲伟武到了毛叔的病房门前,为什么只是望了一眼就走了。”

正文 第三十一章、回马枪

听了林印的疑问,毛狄假装沉思了一下,调侃道:“一定是感觉到来自林哥的那股,天上地下无与伦比的强大气息,自认太差劲,所以乖乖的溜走了!”

林印听了毛狄的话,开始皱眉沉思。毛狄看林印沉着脸没有言语,不禁有些奇怪,难道林哥也失魂了?

正当毛狄疑惑间,林印抬头笑道:“也许真的让你猜对了,在贾富贵老婆的墓地使用的招魂咒符有我的法术气息,曲伟武在阻拦我的招魂符咒时记住了我的气息。当我安住毛叔的游魂时,曲伟武已经知道是我来了,但又自认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他前来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我是咋样的一个人。”

林印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曲伟武去了哪里,他看我在这儿,短时间内不会回去,所以毫不犹豫抛开这儿的事情,直奔石堡村去了!呵呵,这个人还是有些意思,看来我们的杀一个回马枪。”

毛狄闻言,赶忙说道:“那我们赶快去,迟了贾富贵家就遭殃了。”

知道毛狄担心的不是贾富贵家,而是怕曲伟武动手时伤到贾鸽。林印也不点破,回头对毛本善说道:“毛叔,事情紧急,我们马上要回清源县,签合同的事还请你尽可能往后拖几天,如果这次顺利,我想借签合同的机会帮一帮曲伟武。”

毛本善随即拿起电话,接通了九曲实业这次负责签订合同的副总曲登科,说儿子毛狄太年轻,没能使得合同如期签订,也就不适合担当下次签订合同的重任,自己身体还需要休养几天,所以打算将签订合同的时间延后,请曲副总谅解。

刚开始,曲登科以为毛本善要变卦,后来听出确实是毛本善病还没有好利索,而毛狄那个小孩也确实不配和自己平起平坐,也就爽快地答应了毛本善的提议。

合同签订延期,毛本善在墨金市也再没有其他事情,干脆随林印和毛狄一起回清源县修养。

林印刚上车,发现丁应宗也拉开车门坐了上来,林印有些奇怪的问道:“我已经吩咐过其他人不要难为你,你怎么还没走?”

丁应宗红着脸说道:“我不敢走,我不想变成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我知道曲伟武的本事,所以在不知道曲伟武对待我的态度之前,我真的不敢离开!”

林印认真看了看丁应宗说道:“你颧骨贯耳,命门光泽,绝对不是短寿之相,天庭虽不足,但地阁圆润端正,行立举止平稳沉重,早年有些艰难,一入三运,将一日强过一日,虽无大贵之命,也可做一富翁。你还是去吧,虽然不敢保你万全,但你面部光泽暗透,此去纵有风险,也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听了林印的话,丁应宗两眼放光,“那我该向何方走,从何职业?”

林印又看了看,摇头说道:“也让曲伟武说对了,你是行走四方,吃遍八方之命。”

不等林印说完,丁应宗急声问道:“那是当官的,还是乞丐?”

林印呵呵一笑,“官吃九方,乞丐讨得十方,你只占了八方,和我差不多,是个算命的!算了遇见我也算缘分,你就跟我走吧。”

丁应宗听见林印答应带自己走,赶忙说道:“多谢师父。”

林印一边发动车,一边说道:“我会让我父亲教你一些风水算命,我也会教你一些术法,我还没有你大,你不要叫我师父,至于我父亲会不会收你为徒,就看你自己了!”

林印将丁应宗送到了三湾镇,对林伤简略的介绍了一下丁应宗的经历。就驱车直奔石堡村,车刚过清源县城,就看见毛狄背着个大背包站在公路边。

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是去挖宝的,而这次是去和曲伟武斗法的,林印本来不想带着毛狄,所以半道借口要送丁应宗,先绕道回了趟三湾镇,不想还是没有躲开毛狄。

林印停下车,无奈说道:“那曲伟武绝对不会只有摄魂旗一件法器,如果你不想丢魂失魄,最好还是不要去了。”

毛狄根本没把林印的话当回事,“林哥的兄弟从来不受人威胁,也不知道怕字怎么写。”说着话,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林印将车停在石堡村村口,对毛狄说道:“来到这石堡村,曲伟武有两个去处,一是去了村里边,想办法将贾富贵的两个儿子骗出家门,灭了他们的魂魄,等同于亲手杀了他们。另外一个是去了后山,想办法毁了墓桌下面埋的招魂咒符,然后将他母亲的尸骸带走,再找绝地埋葬,让我们再也无法阻拦尸骸埋葬地对贾富贵两个儿子的阴司影响,进而让贾富贵绝嗣!”

毛狄反问道:“那你认为那种可能大一些?”

林印看着毛狄说道:“不论曲伟武采取那种方式,现在应该进行的差不多了,如果我们的应对措施出现失误,极有可能让他溜走。”

毛狄撇撇嘴说道:“这还用你说,但等在这儿也不是个办法,我们总得选择一个可能性较大的去处吧!”

林印笑道:“那我们就选择在这儿等。”

毛狄翻翻白眼说道:“不做出选择是最好的选择!但我觉得还是打道回府更好,曲伟武一定在清远县城的一品酒楼摆下酒宴等着你呢!”

林印假装痛心的叹了口气,“怎么一到这石堡村,毛大少的智商就急剧下降,看来此地对毛大少极其不利,以后还是少来为妙。”

看着毛狄眼中的疑惑,林印继续说道:“石堡村只此一条路可以走车,曲伟武绝对不是走路来的,刚才我看见前面的玉米地,有一道被车压过的痕迹,我们这就去看看。”

林印将自己的车藏好,和毛狄绕了一个大圈从另外一个方向走进了那片玉米地。

深入玉米地四五米处,停着一辆威德省牌照的商务车,车内空无一人。

在确定曲伟武没有在车的周围留下什么暗手后,林印双手连扬,在商务车的周围布置了一个顺逆五行阵。

毛狄看见林印在忙碌,也不甘示弱,从背包中取出改锥在商务车轮胎的内侧刺了一个洞。

一应布置完毕,林印将所有的痕迹及气息消除干净后,和毛狄缓缓退出了玉米地。

正文 第三十二章、灭魂

林印二人退出玉米地,来到藏车的地方。林印向四周张望了一番,对毛狄说道:“曲伟武如果从山梁上下来,我们的车就会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为了保险,你把车开到村里面去,顺便让贾自在去看看贾富贵家的情况。”

毛狄听到让自己去贾自在家,也顾不上再等的看林印和曲伟武的打斗,连声答应,开着车直奔贾自在家而去。

毛狄走后,林印隐藏在玉米地里,等着曲伟武回来。

十多分钟后,林印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是毛狄打来的电话,毛狄在电话里小声急促的说道:“林印快来,曲伟武在贾富贵家院子的外面,正在院墙上写画着什么,贾富贵和他的两个儿子摔倒在院内,生死不知。”

千算万算还是出了差错,林印愣了愣急忙说道:“现在有多远躲多远,不要管其它事情,我马上就到。”

毛狄的语气镇定了许多,“听贾叔说,曲伟武是从后沟前来的,到了贾富贵家院门外,朝院内撒了一把黄色粉末,贾富贵父子三人就变成那样了。我们现在都在贾叔家里,很安全。”

听到毛狄安全,林印放心不少。真气运转全身,几步就跨出玉米地,朝石堡村内跑去。

看见林印飞奔而来,曲伟武停止写画,转过身来,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铜铃,握在手中说到:“我知道你,你的术法不错,我不想和你为敌。你先在墓地画符强行招魂,后在墨金市又坏我的大事,这些我都可以不追究。但你也不能得寸进尺,只要你就此离去,不再阻拦我报仇,我就算欠了你一个人情,以后必有回报!”

林印停下脚步,一脸平静的说道:“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苦难,但你母亲离开你的真实原因是被你祖父母赶出来的,她在威德省举目无亲,被迫回到这里嫁给了贾富贵,你说的仇又从何而来?”

曲伟武冷笑一声说道:“那我问你,我父亲死后,留下的财产哪去了,这么多年那个女人没有来看过我一次,又是什么原因?”

林印那里知道这些,只好猜测着说道:“你看看贾富贵的生活,再去看看你娘舅家的光景,就可以知道你母亲肯定没有带回什么财宝。至于为什么没有去看你,农村的事我还是了解的,我想刚开始是路途遥远,交通不便,认为以后还有机会。后来嫁给了贾富贵,生活压力太大,就想等经济好转再说,结果一年推一年就这样几十年就过去了。”

曲伟武怒道:“你想?你不要替她开脱了,两千多公里的路程,三十多年的时间,爬也爬到了!”

林印指着院内贾富贵两个儿子说道:“她不只有你一个牵挂,还有那两个也是她的心头肉。”

曲伟武咬牙切齿说道:“所以他们两个就该死。”

林印脸色一冷,沉声说道:“先不说你母亲生前受的委屈。你作为人子,居然残忍的亲手挖开你母亲的坟,将她一只肩膀砍去,施咒法剥离守尸魂,封进砍去的肩膀中,然后不顾凶险地脉对守尸魂的损伤,将其狠心葬在绝嗣之地。你说你母亲不顾及你,为什么在我的招魂咒符下,一直没有给贾富贵一家人托梦,无非是怕我伤害到你!你现在口口声声说自己的一母同胞该死,对待母亲方面你难及他二人万分之一。你这不只是抹杀人伦,人道难容的罪,而是天道有知也不会放过的大罪孽。本来看在你有苦衷的份上,我好言劝你收手,不想你依然执迷不悟,既然你一心求死,那今天我就成全了你。”

曲伟武见林印说变脸就变脸,心中怒火更是冲天而起,“我几次三番相让于你,莫非你真以为我怕你不成。”说罢一刻不停,随手冲林印撒出一把黄色粉末,同时摇动手中铜铃,念动咒语。

林印虽然事先暗暗用神仙寸步咒控制了周围的空间,也将三魂七魄归宫归府。不想曲伟武撒出的黄色粉末根本是和玄术无关的迷药,咒语控制的空间,对它起不到丝毫阻拦作用,刚吸入一点,林印就感觉不妙,赶忙就地盘坐,闭住呼吸,运转真气想将吸入的迷药逼出去。

林印忙着对付迷药,周围空间没有了林印法术的掌控,瞬间被铜铃声冲破。林印猛然觉得自己的魂魄好像被无数股力量拉扯,就欲破体而出。

曲伟武看着林印中招,心中大喜,笑着调侃道:“还说你有多大的本事,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连个迷药也对付不了,还敢出来丢人现眼。你放心,我会把你的魂魄放在我的招魂铃里,让你的魂魄长生不死,万世不灭。”

林印看事情有些失控,再不采取非常手段,后果不堪设想。

林印放弃了压制迷药,调集全部真气伴随‘敕令’二字,化成一股波动朝曲伟武手中的铜铃冲去。

曲伟武被林印声音震慑,呆了一呆,手中的铜铃就被那股波动冲出几米远落在地上。

铜铃声音暂停,林印魂魄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急忙沟通器灵,让器灵将白玉鼎中的小龙放出来。

看着昏迷倒地的林印,曲伟武不慌不忙将铜铃捡了回来,走到林印身边,再次举起铜铃就欲把林印的魂魄收走,忽然觉得胳膊上传来一阵钻心疼痛,点头一看铜铃不见了,连握铜铃的手也不见了。曲伟武顾不得疼痛,慌忙朝后急退几步,定睛一看,断了的手掌落在林印身边,铜铃不知去向,一条小蛇正对着林印的嘴哈气。

正在曲伟武惊疑不定时,林印已经站了起来。看着断了手的曲伟武,林印摇头自语道:“一饮一啄,自有定数,非人力能改!”

“你为什么阻拦毛本善与九曲实业签订合同?”,曲伟武万万没想到,一场生死较量后,林印居然问出这么个不着边的问题。

曲伟武想也没想,狠声答道:“没什么,我只是不想看着曲家辉煌,更不想看曲登科那老小子的得意劲。”说着将手伸进衣兜内。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林印朝小龙点了点头,口中吐出两个字“灭魂”。

正文 第三十三章、乾兴市

一个人一旦被仇恨蒙蔽了理智,那他的善良一面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耗尽!曲伟武就是这样,心灵已经扭曲,灵魂已经变态,留着只会逮谁咬谁。如果不果断将其灭掉,不知会伤害到多少无辜的人。

石堡村人多眼杂,林印只让小龙吞食了曲伟武的天魂。然后将断手收起,再从白玉鼎中取出一些止血生肌的药草,将曲伟武的断臂处理了一下。

将贾富贵一家救醒,贾自在和石堡村的一些村民已经走了过来,看着痴呆的曲伟武,有个村民问道:“这个人怎么了?”

毛狄一看曲伟武的样子,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赶忙说道:“这个人一看就是个盗墓的,他背的背包那么大,里面保不准就有盗墓挖来的东西。变成这样一定是挖墓的时候,被恶鬼把魂捉走了。”

有好事的村民,走过去将曲伟武背上的背包取下,往地上一倒,倒出一具骸骨和几万现金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看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林印眼睛一亮,冲毛狄使了个眼色,毛狄走上前去,拿起钱递给一个村民说道:“这些钱有些不干净,如果你们几个不嫌弃,就商量着分了吧!”

几个村民走到一边去分钱,贾自在和贾富贵也跟了过去。毛狄看再没有人注意自己,迅速从地上拿起一本书塞进衣袖中。

经过贾自在辨认,贾富贵确认,再加上好事村民跑了一趟后山墓地后得到的证明,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具尸骸是贾富贵老婆的,曲伟武是专门盗取女人骸骨的盗尸贼,今天偷盗时被贾富贵老婆的幽灵收走了魂,变成了这个样子。得了好处的几个村民自告奋勇带着曲伟武去了三岔乡派出所。

林印问了小龙,然后画了一张地图交给贾富贵,“这是那截肩膀埋藏的地方,让贾自在择个日子,帮你一起去取回来,和尸骸一块下葬吧,以后再不用担心了。”

离开石堡村,毛狄掏出藏在衣袖中的书递给林印说道:“一本破书,哪有那几万块钱贵重!”

林印笑着说道:“你翻开看看就知道了,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一定是一本有关拘魂驱魄的法术书,那是拿钱买不来的,比起这本书,几万块钱算个屁。”

毛狄翻开看了看,笑道:“外面的书皮子是伪装的,这是一本手抄本,里面的字符我一个也不认识,不过越是这样,说明这东西越珍贵!”

林印探头看了看也笑道:“这次你的功劳不小,回去请你吃大餐,清源县城有的你都可以点!”

回到清源县,二人直接到了毛狄家,将曲伟武的情况对毛本善讲了一遍。毛本善暗自庆幸,有林印这个贵人帮扶,不然这次曲伟武为了阻止签订合同,绝不会轻易让毛本善醒来!

感谢话再多,也没有什么实用价值,毛本善想了想对林印说道:“我想在隆临大学附近买一套房子,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帮我去看看。”

毛狄接口说道:“也快开学了,林哥这几天也没有什么事,不如过两天就动身,就当先去新学校熟悉一下环境,再说一二百公里的路程,有什么事我们立马就能赶回来。”

听了毛狄的话,林印也不好拒绝毛本善,于是就点头答应,定于三天后在清源县碰面,一起前往乾兴市帮毛本善看一套风水比较好的房子。

回到三湾镇,让小龙回了地脉,继续吸收火灵石,林印自己进了白玉鼎。

得自曲伟武的那本书叫《凝魂炼魄术》,与黑白经记载的炼魄静魂境不同,它不讲在体内修脉府、辟三宫,而是讲怎样让魂魄凝实进而快速修炼出神识。

修炼凝魂炼魄术时,需要用到七种药材,其中有一种特别奇怪,名字叫凝云鬼丝!林印将书翻了几遍,确定没有那味凝云鬼丝,凝魂炼魄术根本就没有办法修炼。

林印走出白玉鼎,查找了许多资料,甚至包括历代祖先的笔记,但没有查到任何有关凝云鬼丝的记录。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早晨,林印将丁应宗叫了过来,将几页抄着小法术的纸递了过去说道:“既然我父亲已经决定收你为徒,你就安心在这儿学习,这些法术你先修习,不懂得可以电话上问我。再有你给我一个账号,我会每月按时给你打些钱,除了你和我父亲的生活费,剩下的你可以自行处理。我上学走后,麻烦你照顾好我的父亲,这也是我唯一一个要求。”

安顿好家里的一切,林印驱车前往清源县,毛本善早就准备好了,等林印一到,就一起向乾兴市出发。

进入乾兴市,看着周围高耸的山脉,毛狄叹口气说道:“从群山环绕中走出来,原来想看看大海或者是平原哪怕草原沙漠也行,结果绕来绕去还是绕到山盆子里!”

林印指了指车载导航说道:“不要小看这个山盆子,从风水角度看这是典型的二水绕城局。二水相会后,从我们来的方向曲折蜿蜒流去。”

林印隔着车窗望了望四周群山,继续说道:“此地四面环山,罗城紧密,一山清秀,二山护拥,成金鱼朝贡之势,乃大气脉之地。”

毛狄笑道:“这些那还用你说,如果不是大气运之地,何来乾兴一说,也不会在书上留下辉煌一笔!”

林印笑道:“你好好看看那二水隔开的三座山的高低气势,可以分出强弱高下吗?”

林印顿了顿继续说道:“此地原来的主格是三龙饮水局,颇有相争之势,虽然气脉庞大,但主宾模糊不清,建城极易引发战争,立村、住家、丧葬也会争斗不断,是块无法使用的宝地。后来有能人勘破此中奥妙,在其中两个山上修了一些建筑,影响了气脉流转,才奠定了今天的二水绕城格局。”

毛狄呆了呆,小声问道:“那庙宇,那塔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林印打断毛狄的话,说道:“此事知道就行,不可乱说。”

正文 第三十四章、生旺死绝墓

隆临大学新校区在乾兴市的新区,几年的无节制开发,周围高楼林立,街道上的售楼部随处可见。

走进一家叫永泰家园的售楼部。售楼服务生热情的开始向毛本善介绍选择永泰家园的八大好处,十大便利。

林印不了解售楼的套路,但毛本善十分清楚,不等售楼服务生说完,就转头对林印说道:“这个小区就在隆临大学的旁边,地理位置不错。要不我们看看去?”

售楼服务生说那么一大堆,目的就是火力侦察,看毛本善的反应,以便选择下一步的售楼策略。听了毛本善的话,马上就推测出这是富豪为了儿子上大学方便,想在大学附近买一套房。

确定林印是主角,售楼服务生满脸笑容对林印说道:“永泰家园附近有好几家在乾兴市能排上号的歌厅酒吧,更有我们市首家健身俱乐部。”

林印笑了笑,指着毛狄说道:“这位才是正主,我只是个打露水的。”

售楼服务生愣了愣,马上转向毛狄说道:“你们都是金主,你们的满意,就是我的快乐。”

见毛狄拿出手机,正在楼盘模型前比划楼盘坐向,售楼服务生赶忙说道:“永泰家园是请柳大师看的风水,定的坐向,包括小区内的一应附属设施也是柳大师精心策划布置的。”

售楼服务生见自己提到柳大师,林印等人并没有表现出惊讶,赶忙又说道:“柳大师是我们市著名的风水大师,在省上也是很有名气的。”

毛狄嗯了一声,看了看林印说道:“那我们就去看看柳大师的杰作!”

在神炎的每个城市,最不缺的就是看房的。乾兴市也不列外,林印几人刚进小区,就碰见好几拨。

看了小区整体布局,林印指着一栋楼说道:“这里整体没有大的偏差,再说毛狄也就只住四五年,就选那座楼吧。”

“小伙子说什么呢?什么叫没有大的偏差?不懂就不要胡言乱语。”

“对,小伙子不懂就不要乱说,这楼的风水可是得到柳大师认可的!”

林印还没来得及接话,毛狄已走了上去,对刚才说话的两个人说道:“看面容你们半老头了,听说话你们还很幼稚,真搞不懂你们是长得太快还是学的太慢!”

两个中年人一时接不上毛狄的话,再听见周围传来被毛狄逗乐的笑声,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双双抢到毛狄面前就要动手。

“住手”随着一声喝,一个五十多岁,面容清瘦,手拿罗盘,带着一副金丝石头镜的半老头,从两个中年人身后的人群中走了过来。

半老头直接走到林印面前说道:“老朽乾兴市柳三江,被朋友抬爱称了一声大师。我两个徒弟出言不当,还请小友谅解。小友的朋友出言太过刻薄,还请小友给老朽一个交代。另外听小友语气也是玄门中人,那就请对这个楼盘指点一二。”

柳三江锥子脸,消瘦无肉,口小却长了一对剑眉,这种人给人的感觉是正直热情,但真实的是十分爱财,而且极为护短。

林印将毛狄拉回来,又转头看着那个售楼服务生问道:“这个楼盘有没有柳三江的份额?”

柳三江闻言,心中火起,不等售楼服务生回答,冷笑一声说道:“小友今天是来和老朽叫板来了!那今天就让老朽领教一番。”

林印看着柳三江笑道:“如果你想和钱过不去,那我就说了,到时候可莫要怪我!”

“这个年轻人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敢和柳大师叫板。”

“就是,还一点礼貌也没有,敢直呼柳大师的名字。”

“遇见这种人如果不教训一下,就是对社会的不负责任。”

听着围观众人的议论,柳三江已骑虎难下,再看林印年纪轻轻,料想也没有多大的本事,纵使出现意外,风水这嘛事,只要自己不认可,谁又能立马证明林印的正确。想到这里,柳三江咬牙说道:“如果你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就别想离开乾兴市。”

林印环顾一下围观的人,笑着说道:“小区乾位是酒店低层,不利男主寿。离位被其它小区高楼逼近并高出,不利中年妇女。”

柳三江急声分辩道:“乾位外面有那么多高楼你看不见?离位楼高,主富贵忠孝。不知你从那里学来的这些歪门邪说。”

见柳三江一再咄咄逼人,林印心头火起,冷声说道:“坎位的楼房为什么比艮位低了几层?谁买了那个酒店低层?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

“谁知道他们说的乾位、离位还有什么坎位、艮位分别指的是哪儿?”

“手机上有,你们看,准备开酒店的那个低层是乾位,低层后面是坎位和离位。”

“平时没有注意,确实和这个小伙子说的一样,前面的比后面的低了好几层。”

柳三江心中惊慌,再听了众人的议论,更是没了主意,只能强辩道:“这是设计方的事,我哪儿知道,有本事你去问设计方。”

林印见柳三江开始耍赖,冷着脸继续说道:“这是风水考究,和设计无关。”

柳三江见林印不可罢休,眼珠一转说道:“小友的论断也确实有些道理,但小区已经修建完毕,再难更改,只能以后在小区增加些风水布局,以消除这些小偏差。”

不等林印开口说话,柳三江话题一转继续说道:“小友的朋友如果想买楼房,我朋友刚好在坎位的十七楼有一套房子想出手,我现在可以做主转给你朋友。楼层为生,又为火,处坎官位,没有卖出去的房子中再难找到这么好的了!”

林印见柳三江服软,本不想再多说,但听了柳三江后面的话,不说都不行了,“楼层论数,大门为一,十七就是十八,为木,处坎为印。生旺死绝是从十二长生中来的,相师只知生官旺好,病死绝不好,殊不知墓胎养为高,尤其是墓,乃为阴阳和合之地,生死轮回之所,所以真相师论断必以生旺死绝墓为一轮。虽然楼房一般不以此论断,若一定要故弄玄虚依此来断,十七楼也不是生,而是死字!”

正文 第三十五章、来自云海的云诺

柳三江在乾兴市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成名以后那个人见了他不是以礼相待,恭恭敬敬。现在见林印一再否定自己,给自己难看,让自己在围观众人面前下不了台,柳三江眼中杀气一闪,寒声说道:“历来形式、理气各有所长,争论不断,支派旁脉更是众多,每家有每家的理论诀窍,你一个黄口小儿,得了一知半解,就敢在此指手画脚,胡言乱语。念你年幼无知,今天老朽就放你一马,回去多读几本书,多历练几年再来。”

林印本着纠错的心里,讲了些看楼房的窍道,不想柳三江不仅不领情,还起了杀心。不过柳三江的争辩也不能说全无道理,老祖宗留下一句话,三个先生盖不成一个鸡窝,其实就是各派理论之间存在差异,对同一个问题运用了不同理论造成的。林印的理论是来自黑白经,能一眼看出其中的对错也不奇怪。可因为些口头之争,就动杀气,这是林印无法原谅的。既然柳三江认为林印的话是打了他的脸,那就打的更响亮些吧!

林印看了一眼围观的众人,说道:“修建那个低层时,伤过人,而且不止一个。”

柳三江一脸讥讽说道:“那一个工程没有个碰手碰脚,这不很正常吗。”

林印没有理会柳三江,继续说道:“发生事故的原因是有人不自量力想移动这个小区的太极点,说明白点,就是想把那个低层变成这一片风水的中心。可是刚挖了四口井,就事故不断,只好仓猝收尾。如果买了低层的那个人,知道风水局并没有布置成功,反而留下了凶煞,不知会不会找那个布局者拼命!”

“只听说发生过事故,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

“这个事我清楚,我们医院收了三个,都是腰部受伤,说是挖井被石块砸的,当时我还奇怪小区内挖井干什么。”

“这个小伙听口音不是本地人,莫非他说的是真的。”

已经慌神的柳三江,一听众人的议论,再也呆不住了,转身边走边说:“老朽今天还有要事,没有时间陪你这只会逞口舌之利的黄口小儿磨牙斗口。改日待老朽有空,一定在三江周易工作室等你前来,到时一定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看柳三江仓惶离去,毛狄就欲上前阻拦,林印摆摆手说道:“不要搭理他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已经不适合再在这个小区看房了,林印领着毛本善几人朝小区门口走去。周围围观的众人见林印离去,也一窝蜂似的跟在林印的身后。这下那个领林印几人过来的售楼服务生急了,抢前几步拦在林印身前说道:“先生请留步,我们老板很想和你谈谈,耽误你几分钟时间,我们老板马上就到。”

忽然,人群中走出一个身材高挑,长发披肩,着一身白色运动服的女孩,对售楼服务生说道:“这位先生不想在这儿买房,也就没有必要认识你们老板,请你让开,我们还想到其他地方看看去。”

听女孩语声温润,清如流泉,林印不觉一愣,凝神望去,恰好那个女孩也回转头来。四目相对,林印眼神一亮。女孩约莫十七八岁年纪,神气清媚,肤润香洁,鼻直而挺,双眉细长,笑不见睛,口不露齿,行步缓详,举止大方。这分明就是按照林印心中的构想长成的!

诅咒还没有消除,讨老婆的事还不能考虑。可女神就在面前,且容错过,只要不胡思乱做,交个朋友总还可以吧!

见林印呆呆看着自己,女孩大方向林印伸出手说道:“我叫云诺,来自云海,很高兴认识你。”

林印慌忙伸出双手说道:“我叫林印,来自黄龙河岸边的清源县三湾镇,是隆临大学大一新生。认识你特别高兴。”

看林印神情有些紧张,云诺抽回手,岔开话题说道:“各地的开发商都差不多,有钱、霸道,我们最好现在就走,如果等这儿的老板过来,就不好说了,毕竟你刚才等于变相的坏了他的财路。”

林印想闻闻云诺留在自己手上的清香,又怕给云诺留下不好的影响。举起的手正不知放哪儿合适时,几辆豪车开进了小区,林印赶忙借机摸了一下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香,想走也走不成了。”

林印走上几步,将云诺挡在身后,看着车上下来的十几个人,转头对毛狄笑道:“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不知冲撞了那个小鬼,遇见这么多的麻烦!”

毛狄早就看出林印对云诺有想法,听林印一说,马上笑道:“我们不找麻烦,但也从来不怕麻烦,既然小鬼拦路,那就捉了算了。”

毛本善且能看不出,两人想让事端扩大,以便寻找在云诺面前表现的机会,但那个女孩会喜欢一个爱找事、不成熟的男朋友!毛本善赶忙走到前面,“你们两个退后,这事由我来处理。”

那十几个人,根本不理毛本善,直接走向林印。中间领头的一中年人一指林印吼道:“你他妈吃了熊心豹胆,敢在这儿胡言乱语,信不信我让人扒了你的皮。现在马上给我澄清事实,把你的谎言收回去。不然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林印怕云诺害怕,转头想让云诺躲远一些,结果发现云诺已经绕到侧面,正在拿手机录像。

中年人见林印不言语,以为将林印吓住,一指周围围观的人对身后的人说道:“去把所有录像的手机全部收缉,将录像删除。对不听话的,就把手机砸了。”

见两个汉子朝云诺走去,林印哪里还能按耐住心中的火气,几步冲到云诺身前,伸手在两人身上各点了一指。

见林印轻轻挥了挥手,两个汉子就摔倒在地,痛的满地打滚,像被帮上杀案的猪一般,不停嚎叫,中年人心中大吃一惊。知道是林印搞得怪,但这种手段已经远远超出了中年人的认知,在情况搞不清楚之前,中年人再不敢贸然行动,挥手将其他人制止后,开始重新审视起林印来。

正文 第三十六章、西瓜刀

看不清楚林印的底细,但也不能就这么僵持着,中年人强忍心中的恐惧,冲围观众人冷眼环视一圈说:“我是南关西瓜刀,和这个小伙子之间有些误会,现在需要处理,其他无关人员请马上离开。另外请各位记住,我不想在社会上听到有关今天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

围观的人群一下散去大半,剩下的几波操外地口音的人片刻后,也开始陆续离去。只有云诺的同伴,一个二十多岁的美女大姐见云诺站着没动,也不离开,一言不发走了过去,站在云诺身旁。

看西瓜刀一脸横肉,面容泛青,眼成三角,唇高嘴超,断此人性刚狠癖。这个奇葩的外号‘西瓜刀’倒是挺适合他的,西瓜刀,刀刀见红瓤,岂不是说此人处事狠辣,刀刀见血吗!

再看西瓜刀善恶位皱纹交错,杂乱无章,更被一道淡淡的疤痕贯穿!可知此人心中没有善恶之分,做事全凭一时好恶,也曾无心做过善事,但多数是有心做的恶事,甚至还害过人性命!

从刚才众人无声散去,林印已经看出这个西瓜刀不一般,却不想是个如此狠毒凶残的家伙,既然遇上了,那就消消他的气焰,也算为被他欺负过得人讨点利息,“毛狄,面刀、菜刀、杀猪刀我知道,怎么还有瓜刀?再说百家姓里有姓西的吗?”

毛狄怪声怪气答到:“林哥你有所不知,瓜刀就是瓜娃拿的刀,至于姓西的当然有了,比如西门庆、西瓜皮、西天取经多了去了!”

“小子,你敢调侃我大哥,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剥了你。”

“对,弟兄们,一起上去砍了他,那个人再厉害也绝对挡不住我们这么多人!”

中年人带来的人叫嚣着,纷纷拿出身上带的砍刀,朝毛狄几人围了过来。

见云诺被美女大姐拉到一边,毛本善父子被两个保镖护在身后,林印一脸淡定朝西瓜刀走去,“我打铁打的好,尤其擅长打刀,人送外号打刀铁匠。今天有机会重操旧业,还得感谢西瓜刀的鼎力相助!”

见林印面对十几把刀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异常镇定向前走来,再看另外几个人也没有对林印的行为表现出一点惊讶,西瓜刀犹豫再三,挥手让自己的人退后,“这位朋友,如果往日我在哪里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提个醒,我一定设宴赔罪。”

林印当然明白西瓜刀的意思,这种人,得罪的人肯定不少,面对今天的事情,首先想到的是有人找茬才属正常,“我们见面前是没有什么仇恨,但见面后,就有些不一样了,现在我等着你来扒皮,不知你什么时候动手?”

西瓜刀赶忙说到:“今天的事是我的不对,我只听了售楼服务生的一面之词,以为朋友是来找茬的,才引起后面一系列的误会,有道不知者不罪,又道不打不相识,说实在的,我还挺感激今天这个事,让我有了和朋友认识的机会。现在也快到饭点了,我们就一起去隆临大学对面的迎驾大酒店坐坐,一来给几位朋友赔礼道歉,二来想介绍几位开发商给朋友认识,以便朋友能挑选到更为满意的房子!”

西瓜刀说话时,眼神闪烁不定,再看西瓜刀赤脉贯睛,眉生逆毛,横死之相已成。一个将死之人,还时刻想着算计别人,也真是可笑,“赔礼道歉到不需要,我只是想见见这永泰家园的开发商,还有买了底层的那个人,如果能请到就把那个柳三江也一块请来。”

西瓜刀吃了一惊,林印是怎么知道自己并不是开发商的,眼睛斜了售楼服务生一眼,见售楼服务生也是一脸茫然,“吴总去了省城,后天才能回来,不过其他人我到可以试着去请,如果他们有空,应该没什么问题。”

林印也不点破,“那你先去吧,我们稍后就来。”

西瓜刀见林印不想一起去,赶忙说道:“过一会,我的几个朋友来了,你想要什么房买不到,这儿也再没有什么事了,还是一块走吧!”

林印脸色一沉说道:“我和几位朋友有事要商量,难道还要你许可不成。”

看着离开的西瓜刀一行人,云诺急忙说道:“不能去,这是个鸿门宴,西瓜刀这个人很阴险,他刚才说话时,眼神怪异,心中一定打着什么坏主意,再说你就不该让他还找来那个仇人柳三江。”

说到着急处,云诺转头看着毛狄说道:“刚才挑事的时候,你不是很有头脑吗,现在怎么一句话也不说了,你要是真的有本事,就把这事扛了!另外我告诉你,百家姓中没有收录进去,但确实有姓西的,只是你说的那个人,他复姓西门而不是姓西!如果这事你扛不住,也就只能叫你山间竹笋了。”

毛狄无辜受累,张了张嘴,又不知从何驳斥,无奈转头想向林印求救,可看到的是一脸的幸灾乐祸,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和重色轻友者为友!

见毛狄脸憋屈的通红,云诺不好意思笑着说:“我们现在跑吧,我的车就停在小区大门口,以蓝姐的车技,没有人能追上她,只是这样一来,隆临大学就去不成了,但不上学可不行,算了还是报警吧!”

毛狄苦笑道:“一直在听你出主意,可你也先的把情况摸清楚也说,免得说出的主意没有一个靠谱的!”

林印怕毛狄说话不知轻重,惹得云诺拂袖而去就玩大了,赶忙接口说道:“那处低层内的四口井,以后会变成这个小区的劫煞,既然被我遇见,就得想个办法处理掉,所以这些人迟早会碰在一块,择日不如撞日,今天那个西瓜刀想利用宴会给我下套,我就看看到底谁能套住谁。”

云诺想了想说道:“有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对方人多势众,就凭你们几个,一点胜算也没有,何况你们也不会再在这个小区买房了,而你今天已经把情况向那些看房的说了,做到这一点已经不错了,也没有必要去参加那个鸿门宴!”

正文 第三十七章、鸿门宴

毛狄知道林印没有学会自夸,但想表现的心却十分强烈,于是走上两步说道:“你了解林哥吗?你知道刚才想夺你手机的两个人,为什么摔倒哭喊不停吗?”

没等毛狄把十万个为什么问完,云诺早已转头看着林印问到:“你会妖法吗?我爷爷说会妖法的人能把恶鬼放到别人身上,让那个人痛苦万分,你刚才把什么样的恶鬼放到那两个人身上了,快拿出来让我看看长什么样子!”

毛狄一脸蔑视说道:“还长什么样子,说出来吓坏你,旋风见过吗?旋风里面的黑气团,敢看吗?被拘了魂的人见过吗?算了,不说这些了,免得你吓破胆,有人还会怨恨我!至于那两个人的事,我到可以告诉你,那是被林哥将气功真气团打入体内造成的,后来你不见林哥又碰了碰,那两个人就好了吗?那是把气功真气团收了。”

云诺眼中小星星直冒,“那你一个能打几个人,十个还是八个?”

林印笑道:“那要看对手是怎样的人,有一种人就是对上一个也得全力以赴,但像西瓜刀这类人,一群和一个也没有多大区别!”

毛狄正说的高兴,见云诺听了几句后,转而去问林印,顿时感到十分没趣,转身对毛本善说道:“爸,房子明天再看,你先回酒店,我们把事情处理了就回去,”

毛本善见事情发展成这样,自己再留下也是累赘,倒不如按照毛狄说的回酒店去,放开手让林印二人去干,大不了这个大学不上了,离开这乾兴市,看西瓜刀有什么本事来找麻烦。

思虑及此,毛本善对林印说道:“你们二人小心些,见情况不妙,就先下手为强,拿住西瓜刀或者杀出来再说,天塌下来有毛叔的钱撑着。”

林印笑呵呵说道:“毛叔就不要回酒店了,还是跟我看热闹去,再说事情没有处理之前,我也有些不放心,毕竟那个西瓜刀从面相上看,是个将死之人,万一狗急跳墙,去酒店找毛叔的麻烦,且不糟糕!”

云诺看了蓝姐一眼,见蓝姐望着远处,根本不看她,不由叹了一口气对林印悄悄说道:“我也想去,但蓝姐不同意,你有什么办法吗?”

蓝姐一身黑运动装,短发,皮肤白皙,身材高挑,如果能有一张笑脸,绝对就是一个美女,最起码比起一般的影视明星要赏心悦目的多!但就是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冰脸将自己的美女形象完全冰封。

望着蓝姐,林印有种无处着力的感觉,试想了几种说辞,都被自己否定。

看着皱着眉头,低头不语的林印,云诺嘻嘻一笑悄声说道:“要不打一架,只要你能打赢蓝姐,事情就好办了。”

林印闻言苦笑道:“打架总得要有个理由吧,再说我怎么能和女孩子打架!”

云诺叹了口气,“看起来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遇事变的这么笨,你不会打赌!”

林印有些茫然,“打赌?打什么赌?”

云诺气的一转身,对蓝姐叫到:“蓝姐,林印说你的功夫一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信就比试一番,我不相信,你真的打不过林印吗?”

蓝姐头都没回,冷冷说道:“林印的功夫已经练到真气外放,不要说我,就是我们教头也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你想和他一块去,就去吧!”

林印几人刚走到迎驾大酒店门口,西瓜刀就迎了出来,“朋友真是有气魄,守信用,我西瓜刀佩服。其他人已经在三楼贵宾阁等候多时,我们这就上去吧。”

贵宾阁很大,能容纳二十多人就餐,林印一行人随西瓜刀走进去时,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个人,除了那个柳三江,其他的林印一个也不认识。

听了西瓜刀介绍,林印明白这真的可以称得上是鸿门宴。有乾兴市易学会长,有白云观主持,还有市公安局的一位副局长,正主就是哪位买了永泰家园低层的人,好像叫丘一贵,来自省城。

林印几人刚刚坐定,西瓜刀一个眼色,易学会长率先发难,“不知小友来自哪里?师承何门何派?拜何人为师?”

林印淡淡看了一眼易学会长,“师门就不劳会长挂念了,至于其他的会长也没有必要知道。”

易学会长碰了个钉子,心中有些不满,“这么说小友无门无派,莫非天生地长不成?”

林印眼神一变,冷声说道:“会长装扮的仙风道骨,原来为了掩饰心中的无知,但再怎么着听不懂人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那会长听见林印骂他不是人,不禁恼羞成怒,“黄口小儿,竟敢如此放肆,口出恶言,莫非有人生,没人养不成!我要神炎易学总会行文,问责你的师门”

居然敢威胁自己,林印眼神一寒,“幼稚不在年高,枉你活了一把年纪,竟然如此愚昧无知,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都不懂,还大言不惭敢自称易门学者,如此沽名钓誉之徒,玷污了易学不说,连年纪都对不起,还活着有什么意思!或者死是最好的解脱!”

见易学会长根本不是林印的对手,西瓜刀忙对白云观主持连使眼色,想让他出面制止林印,帮易学会长一把,不想白云观主持双目微合,根本不为所动,西瓜刀只好转而想柳三江求救,“柳大师,你不是有什么问题想向这位朋友讨教吗?”

柳三江被迫无奈,站起来说道:“原本想等以后再和你讨论,但听西瓜刀说你急着要见我。我已经说了,门派有别,看问题的角度就存在差异,所以我们就不要讨论风水方面的问题了,我现在只问你一个其他问题,你是真的来买房子吗?”

林印知道柳三江怕自己说出低层存在的风水问题,所以避开这个方向,问了一个满是陷阱的问题。林印一旦回答不好,就会被其他人认为是来搞破坏找茬的!那样林印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让这些人相信自己的说法!

正文 第三十八章、剑指不良

易学会长老奸巨猾,初战失利后,正在苦思对策,听了柳三江问的问题,知道这是一个驱狼逐虎的好时机,“乡野草头传承,不知天高地厚,不将我易学学会放在眼里到没有什么,居然连白云观主持都不当回事,更是强行替人出头,来我乾兴市寻衅滋事,难道乾兴市公安局的庞局长也不够你看一眼?”

市局的庞副局长直接被易学会长点将,转头看丘一贵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只好站起身来,对林印说道:“你们玄学界的事情我不懂,但丘总来我们乾兴市投资,就是我们最尊敬的客人,他的所有权益都会受到我们乾兴市的保护。现在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有蓄意破坏永泰家园声誉的行为,不知你对此有何解释?”

庞副局长话音刚落,白云观主持接口说道:“请问道友,如何称呼,仙乡何处?如果道友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说也罢,贫道不会强人所难。只是听你口音,是关北市人氏,说不定我们还有些渊源。”

林印听白云观主持问的客气,微微一笑说道:“道长客气,我叫林印,正是关北清源人氏。”

白云观主持眼神一亮,正欲说话,易学会长已抢先说道:“道长想问什么,请先等一会,还是让这个找茬的先回答庞局长和柳大师的问话。”

白云观主持面色一沉,“道友有什么就说什么,是非曲折自有公论。”

林印转头看着易学会长说道:“看你神带桃花,眼光如水,奸门深陷,皱纹杂乱,不知你诱骗了多少良家妇女,说你一肚子男盗女娼也不为过,有道‘桃花色重仍侵目,恋酒迷花多邪淫,不顾家祖无人祭,不顾结发宠外妻!’,加之你福德宫黯淡无光,必无人送终,纵有名义上的子息,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易学会长愣了愣,猛然脸色变得刷白,冲林印歇斯底里吼道:“短命小儿,你竟然敢咒我无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将你扒皮抽筋,灭你满门!”

林印闻言,冷笑一声说道:“我给你还留了些面子,是你自己不要,那就不要怪我了,你外面生的两个儿子都不是你的!”

易学会长急怒攻心,手指林印,张嘴“你,你,你”了半天,最后再无下文,昏了过去。

等有人将易学会长送走后,林印对惊呆的柳三江说道:“对你的贪财护短我本来不想说什么,但你不该联合这位丘总布置风水大阵,想将整个永泰家园及其周围的气运全部吸纳进那个低层。要知道一套楼房也许就是一般人一辈子的积蓄或者是需要一辈子偿还的在债务,你自问能担得起这个报应吗?更何况你的大阵并没有布置成功,反而留下了四方劫煞,不仅损伤低层主人的命格,于小区居民也是极为不利!”

不等柳三江分辩,林印转头看着丘一贵说道:“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口方眼皮宽,出身官宦之家,自小锦衣玉食,但鼻子准头宽度不够,耳无弦根,面无和气,于六亲不利,若你一意孤行,迟早会连累你父亲罢官夺爵!”

西瓜刀见丘一贵一脸恼怒,赶忙说道:“林印,你说我们什么都不打紧,但以丘总的尊贵,岂是你能品头评足的!猜想臆测的话就不要说了,你就说说你是不是来买房子的。”

庞副局长也接口说道:“对,先说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至于没有证据的事,还是不要多说,否则只能为你的恶意破坏永泰家园声誉增添证据。”

林印微微一笑说道:“庞副局长想听那就让其他无关的人退出去。”

“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只要光明正大,又有什么不能公开讲呢?”庞副局长说完,转脸看见丘一贵投来的冰冷眼光,慌忙又说道:“当然为了保密,我们私下说更好,那其他人暂时回避一下。”

待贵宾阁只留下几个当事者后,林印冲柳三江一挥手问道:“为布置那个局,丘总许诺了你们多少钱?”

柳三江忽然变得一脸痴呆,听到林印问话,脸现挣扎之色,口中却不由说道:“一共三十万,我的二十五万,易学迟会长拿了五万,西瓜刀出力最多,但一分钱没有拿,说是为了报答丘总的救命之恩。”

丘一贵再也无法保持镇定,猛然站起来,指着柳三江大吼道:“柳三江,你胡说些什么,再敢信口开河,信不信我让你在这乾兴市无法立足。”

见柳三江不由自主还欲说话,丘一贵赶忙对林印说道:“风水一说,纯属虚妄之谈,不要说只是打了四口井,就是我在自己买的低层内挖个地道也不违法吧。你现在一味咄咄逼人,我真不知道你的胆气来自哪里?就凭你让这个无能的柳三江变得浑浑噩噩,像个神经病似的乱咬人吗?”

丘一贵转向庞副局长继续说道:“这个林印的行为已经构成犯罪,还请庞局长立即立案侦查,如果有必要我会请求国家九局派人前来。”

庞副局长一惊,如果按照丘一贵说的办。自己从警多年,那里会没有一点隐私,万一也像柳三江一样被林印来那么一下子,不等于自寻死路吗!再说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清楚,这个林印不简单,绝非草根之人,万一背后也有一尊神,那岂不更糟糕!但如果违背了丘一贵的意愿,那不要说在丘总这儿寻求仕途进步的契机,恐怕现在的职位能否保住还在两可之间。

思虑及此,庞副局长嘿嘿一笑,“其实二位的目标是一致的,丘总被人用风水的说法骗了三十万,现在还留下了劫煞隐患,林印看出了问题所在,为了让小区变得更好一些,想处理这个隐患,现在关键还是让柳三江说说这个所谓的风水局到底布置成功了没有。”

西瓜刀万万没有想到林印的手段如此可怕,如果柳三江在痴呆状态下当着庞副局长的面,将自己犯的事抖搂出去,那麻烦就大了!“对、对让柳三江说说,这个事不就清楚了,其中的误会也就解开了!”

林印并没有像其他人期待的那样,让柳三江恢复神智,而是直接问道:“柳三江,你的风水局布置成了吗?这个事永泰家园的老板知道吗?”

正文 第三十九章、镇魇居士

除了白云观主持,其他人虽然不想让柳三江在这种状态下开口说话,但决定权在林印,也只能面面相觑,静等下文。

听了林印问话,柳三江低声说道:“风水局并没有布置成功,伤了好几人,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好仓猝收场。我只想尽快把楼房都卖出去,再寻个说法让丘总把那个低层也转让了,这事就算了结了!以后再有什么事,我也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柳三江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从开始到现在吴总一直不知道这个事,所有的一切都是西瓜刀一手操办的。包括那受伤的几个人也是西瓜刀私下掩盖处理的。”

西瓜刀见林印还想继续问下去,很光棍的走到林印面前说道:“你也不用再问了,还是我自己说吧,吴总发迹之前,曾被我无意救过一次。后来我每次犯事都是吴总出钱出力摆平,有一次事情有些大,吴总通过朋友找到丘总,丘总竭尽所能将此事压了下来。开发永泰家园时,我听柳三江说能布置一个风水局,让小区的所有气运集中于一处,创造一个非凡的聚财宝地,我就把这事告诉了丘总,丘总就找到了柳三江,让他按照布局所需向吴总提供设计要求,搞定设计图后,丘总亲自出面预定了那个低层。”

计划还是不错,可惜柳三江没有那个本事完成,最后将事情搞了一团糟。

这时一个中年人推门走了进来,冲林印伸手说道:“我是永泰家园的开发商吴缺,很高兴认识你。”

看吴缺神情安定,声音低沉,三停平等,方面大耳,腰圆背厚腹下垂,倒是一副富贵相,加之眼神清澈,也不是奸邪之辈。林印握了一下吴缺的手,微笑说道:“我叫林印,认识吴总很高兴。”

吴缺和其他人打完招呼后,对林印说道:“事情已经弄清楚了,还请林兄弟看在吴缺面上,放柳三江一马。”

看柳三江恢复了正常,吴缺转头看着丘一贵说道:“事情我知道了,再谈论谁是谁非已经没有多大意义,现在就是如何解决的问题,不知丘总对此有何高见?”

丘一贵伙同西瓜刀、柳三江算计吴缺,事情不仅没有办成还被抖漏了出来,听吴缺问处理办法,脸上不觉一热,狠狠瞪了柳三江一眼,冷声说道:“我还能有什么高见,一切依吴总的意思办就是了!”

吴缺想了想说道:“房子我收回,你付我的购房款,我如数返回,你看这样行吗?”

丘一贵没想到吴总如此大度,“那当然好,这次算我欠了吴总一个人情,以后有需要的地方,我一定竭尽所能帮吴总的忙。”

吴缺笑道:“欠人情谈不到,上次西瓜刀的事,多亏丘总,这次就算还丘总一个人情。”

西瓜刀听吴缺这么说,心中有些惶恐,想解释一下,吴缺挥了挥手,对走过来的西瓜刀说道:“你随我多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借这个机会能让我最后帮你一次,我很高兴。其它的就不要说了,我们处事的标准不同,已经不适合共事了,明天去财务领一笔钱,去单独发展吧!”

看着离开的一行人,吴缺叹口气对林印说道:“公司出了这样的丑事,让林兄弟见笑了。”

林印不客气的说道:“见笑倒不会,但有人为了一己之私,想将几百家住户的气运玩弄于股掌之间,确实让人愤恨!我只是一个过客,如果我是一个倾其所有的买房者,我杀了这几个人的心都会有。为了不再起争端,希望吴总能妥善处理此事,我代各位购房者先行谢谢吴总了。”

吴缺点了点头说道:“我一定尽力将此事处理好,只是除了柳三江,仓猝之间去哪里找一个有能力的风水高手?”

白云观主持指了指林印笑道:“眼前不就是一位难得的风水大师吗,林印虽然年少,但处事有古贤之风,如果你真心想处理四方劫煞的问题,林印一定会鼎力相助!”

看着吴缺欲言又止的样子,林印笑道:“这个事我倒可以帮你,只要你以后找的物业公司不是太黑,酬金我也可以分文不要。”

吴缺舒了一口气,“那就劳驾林兄弟了,以后不要说物业公司,就是小区交接我也一定会让住户满意。”

危险已经解除,林印让毛本善回酒店休息。云诺却不愿意离开,吵着要跟着林印去看热闹,无奈的蓝姐狠狠瞪了林印一眼,跟在云诺身边。

一行人来到永泰家园小区的低层内,林印看过四口井后,对众人说道:“凿井见水,犹如龙已现身。现在要将现身的‘龙’归还原来的水脉,还是有些难度。但如果强行填埋,与深井锁龙无异,终会留下后患,酿成大祸。”

吴缺见林印也有些为难,不觉担心道:“林兄弟再好好想一想,找个办法出来。如果需要什么,只管开口,我一定全力办到。而且事后一定重重的感谢林兄弟。”

林印见吴缺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吴总多想了,难度在于有些东西确实不好找。比如拳头大小的青、红、白、黄、黑五色石头各五块就不好找。”

白云观主持闻言,眼睛一亮,“这个五色石我们白云观可能有,只是不知有没有那么大。”

看林印有些好奇,白云观主持继续说道:“我有位师兄,专好道家奇术,对千镇百镇桃花镇颇有研究,对其中用到的镇物收集了很多,其中就有各色石头。我这就回道观,看能不能和师兄打个商量,借些过来。”

见白云观主持离去,林印转头对吴缺说道:“五色石有了着落,你现在就派人去关北市,买五块比井口小些的四方四正青石,再拉来一车青石粉,其他需要的我会自己去买。”

吴缺那里肯让林印破费,对几个工作人员安排了几句后,就要赔着林印一起去市场。

林印一行人刚走到小区大门口,就被返回来的白云观主持拦住,“各位请留步,我师兄来了,想和林印聊聊。”

一个穿着邋遢,头发、胡子黑白相间的老道,不等白云观主持介绍,冲林印楫手一礼说道:“贫道镇魇居士有礼了。”

林印赶忙抱拳一礼,“小子见过居士。不知居士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居士恕罪!”

镇魇居士呵呵一笑说道:“你也不要高兴,我今天是来找茬的!

正文 第四十章、得在失之内

林印正奇怪怎么一个道士自称居士,白云观主持已经笑着说道:“师兄原本在家奉道,因痴迷镇魇之术,自号镇魇居士,后来离家云游,三年前来到白云观,因其年岁最长,又半道半俗,难以常规相论,最后我辈皆以师兄称之!”

镇魇居士也笑道:“痴长几岁到是占了不少便宜,但我的便宜可不能随便让人占。五色石是我千辛万苦,历尽千山万水,才从千万里远处苦苦寻来,如果就这么送给你,岂不是让你占了天大的便宜。现在我有几个问题问你,回答的好,我就自认倒霉把五色石送给你,回答得不好,我就爱莫能助了!”

林印笑道:“那如果我回答的很好,你却说不好,那不是我永远无法得到五色石了。”

镇魇居士把眼一瞪,“小娃娃不要怀疑本居士的人品,本居士从来说一不二,不要说几块五色石,那怕赌的是本居士的性命,本居士只要心里认为你回答的好,口上就绝对不会否认!”

白云观主持笑道:“师兄这个说法,我倒可以作证,从我们认识到现在,师兄从来都是心口如一的!”

见林印再没有提出异议,镇魇居士呵呵一笑说道:“我先问个简单点的,阴阳八卦和五行有什么关系?”

待镇魇居士问出第一个问题,林印才恍然大悟,什么问问题,这是来偷艺的!这个问题包罗万象涉及到了玄学的根本,看似简单,其实没有一定的玄学造诣,根本就说不清楚。就是能知道其中奥妙的,也不可能替师门以外的其他人解答。这个镇魇居士一定是想借这个机会,让林印替自己答疑解惑。明知道上当了,但已经答应了镇魇居士,林印又不好拒绝回答!

略一思索,林印开口说道:“世间万物相互要发生作用,不外乎五类,自己生的,生自己的,自己克的,克自己的,和自己同类的,于是就有了五行说,金木水火土也就超越了五种具体物质指代,而成为了五类自然物质的代名词。主肃杀、收敛为金;主升发、条达为木;主寒凉、向下为水;主温热、升腾为火;主承载、生化为土。此五类能囊括尽天地万物,所以这方空间又称为五行界!而阴阳乃五行之父母,其在五行中,又在五行外,始阴始阳!为定空间方位而有了八卦说,迎天地阴阳始有二卦,交*合有六,而定八方!为定时间流逝而融入三元九运,配合地随天动,于是就有八卦顺逆行!总之阴阳为宗,五行生,空间始成,八卦定,天动地从,时间溜!”

镇魇居士正听得津津有味,忽然见林印闭口不言,慌忙说道:“怎么不说了?难道你不想要五色石了?那个始阴始阳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阴阳又在五行外,那岂不是说有些阴阳不在我们这方天地中?”

林印淡然说道:“你认为你的问题合理吗?你认为我的回答不值你的几块五色石吗?你认为我还应该回答你的问题吗?”

镇魇居士老脸一红,愣了半响说道:“你回答的东西是比五色石金贵,但货对买家,需要的才是最金贵的!现在对你来说五色石就比你说的那些宝贵。我最后肯定会把五色石给你,但是你也应该给我解答一些小问题。”

白云观主持赶忙帮腔道:“要不你们俩个再商量商量,看一个答案能换几块五色石,或者全部五色石能换几个答案。”

林印看着镇魇居士问道:“你说我刚才的回答能值多少?”

镇魇居士不假思索说道:“能值你需要的全部五色石”,听见白云观主持的剧烈咳嗽声,镇魇居士揪了揪自己花白的胡子,眼珠一转继续说道:“但本居士从来是只占便宜不肯吃亏的人,遇见这么好的涨价机会,怎么能平价和你交换,我也不会狮子大张口,三个,就三个问题,怎么样?”

林印忍不住笑道:“不怎么样,我刚才已经让我的朋友在网上联系到了卖家,也就千八百的事,我又何必在这儿和你讨价还价!”

看着拿手机笑嘻嘻走过来的毛狄,镇魇居士慌了,“我们的交易还没有完成,你就联系了第三家,这不符合商业规则!要不这样,我的问题你可以选择性回答,只要够三个就行。”

白云观主持也急忙说道:“而且时间和地点也看你的方便,由你选择。”

林印看着镇魇居士问道:“再不涨价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镇魇居士脸色打定,“这哪是涨价,我这是遵循商业利益最大化原则。对现在这个收益,我很满意,那我们就算成交了?”

林印点了点头,“成交。”

看着毛狄得意的笑容,白云观主持才明白上了林印的当,可一切都有些晚了!

由吴缺陪着去市场买了些破煞用的物品,林印一行人回到酒店,刚进大厅,就看见镇魇居士和白云观主持等在那里,“两位道长不是已经回观了,怎么又出现在这里,莫非也是来住店?”

白云观主持装作没有听出林印话语中的调侃,一脸平静说道:“回观后,说起你是清源县人氏,师兄就忙着前来想向你打听一个人,这个人住在你们清源县三湾镇,是位风水大师,叫林伤,早年师兄曾随着林大师跑过一年江湖,后来林大师退隐,失去了联系,几年前我途经三湾镇,倒是和林大师攀谈了几日。”

林印听完后,看着镇魇居士问道:“这算一个问题吗?”

不等镇魇居士回答,白云观主持抢先说道:“这当然不能算,这是我问的,和师兄的那三个问题无关。”

林印继续看着镇魇居士问道:“你也是这个意思?”

镇魇居士想了想说道:“如果你能把这个算在三个问题之外,我就很高兴,如果不行,那就算一个吧,反正能知道林大师的近况,我也会很高兴的!”

林印心中生起些淡淡的欣慰,父亲闯荡江湖,义字当头,毕竟还是结交下一些真人!对这种真人也不必拘泥于几个问题,如果有机会还是多给镇魇居士说点东西。思虑及此,林印心中忽然有些明悟,得失之间,原来并不是对立的,而是相容的,得在失之内,不在失之对,且失且得!

正文 第四十一章、自发生旺破劫煞

不知不觉天已放亮,一夜的功夫,林印不知解答了镇魇居士多少问题。

送走镇魇居士和白云观主持后,林印刚打坐运行了一周天,就听见毛狄在门外喊叫:“林哥,吴总来了,说需要的东西都已经拉回来了,问什么时候去小区。”

林印刚拉开门,云诺就闪了进来,“这俩个老道真讨厌,怎么问了一晚上,不是说好只问三个问题吗。”

林印看着云诺笑着说道;“你过来的这么早,莫非就是看那两位走了没有?”

云诺抿嘴一笑,“才不是呢,你和他们说话的时候,我让蓝姐在这个酒店开了一间房子,刚才想找你一块去吃早点,就看见那两个老道从你房里出来。原本想让你休息一会,不想毛狄又来捣乱,喊你起来可不能怨我!”

二人说笑着,和毛狄一块用过早点,跟着吴缺到了永泰家园小区。

林印漱口、净手后,在黄表纸上写了五道祭文,画了五个符咒。

待一切准备完毕,林印取出罗盘,咒曰:“天旋地旋九星旋,阴阳和合显自尊,五行生克各在位,趋吉避凶降周全。”

念毕,林印捧着罗盘绕着小区中心的花园转了一圈,然后来到花园中心,撮土为炉,让吴缺燃着三炷香插在其上,并将祭品酒水抛洒在撮起的小土堆四周。

待吴缺跪拜后退出花园,林印将一道祭文点燃,抛向空中。良久纸灰落地,林印迅速在地上画了个圆圈将纸灰圈在里面。

林印走出花园,对吴缺说道:“待那炉香燃尽,让工作人员依我画的圆圈为中心,挖一个口径两米,深三米左右的坑。另外若有人问起,只说是给小区安土。”

待吴缺将任务安排好以后,林印带着吴缺又来到那四口井旁边,依照前面的程序,吴缺燃香、供祭品、磕头跪拜,林印烧祭文、念咒语。

忙完这些,林印对吴缺说道:“暂时没有什么事了,我带他们几个去看看房子,等花园中的坑挖好后,给我打电话。”

吴缺赶忙说道:“那么大小的一个坑,十几分钟就可以搞定,说不定现在已经挖好了。”

吴缺话音刚落,工作人员过来报告说坑已经按照要求挖成功,请示下一步怎么办?

土坑挖得很漂亮,坑内及坑口周围打扫的干干净净,林印带着一个早上准备好的背包和昨天采购的一包东西,进入坑内开始布置。

先将七香十二精药撒在坑内,然后把五块五色石各按方位摆放完毕,再取出五个玉瓶,用一根细小玉勺,在五个玉瓶中各取了火柴头大小的一点粉末撒在五色石上。忙完这些,林印才将采购的一应镇物取出来,放在五色石周围。

抬头看了看站在坑口边沿的几个人,林印咬咬牙,十分心疼的又取出四个玉瓶,用一根玉*棍,在四个玉瓶中各沾一滴液体洒在五色石之间。

将事先写好的一道符咒在五色石上烧化后,林印出了土坑对吴缺说道:“吊过来一块青石,将其沿着摆放五色石的地方,缓慢放进坑内。”

见吴缺张张嘴想说什么,林印笑道:“放心,不要说是一块,就是将昨天拉来的五块,全部放进去,也不会把五色石压坏!”

放好青石,先把青石四周用青石粉填充满,然后填回土夯实。让众人退出去后,林印重新燃香念咒,先念安土经,再念和合咒,最后念了三遍接引咒。

见林印走出花园,吴缺赶忙问道:“这个地方需要注意些什么?”

林印说道:“一层土皮两天地,只要不挖破,不在上面倾倒污秽之物就行。如果可以的话,在上面修个三米高的假山会更好!”

毛狄早已迫不及待的走过来问道:“那九个玉瓶,装的是些什么宝贝,拿出来的时候感觉你很是肉疼!”

林印见身边除了毛狄、吴缺,就只有云诺,于是小声说道:“是五岳四季山顶土,江河湖海寅时水!虽然不是十分稀缺,但收集时十分麻烦,这些还是我父亲年轻时候弄来的。”

吴缺闻言,激动的拉住林印的手说道:“对林大师的鼎力相助,吴缺说个谢字就显得太没有诚意,等事情完毕后,我以成本价转让林大师一套住房,到时还请不要拒绝!”

有便宜不占,绝对不是毛狄的个性,“我们三个人一块来,只有林哥能买到成本价住房,为了以前同甘共苦的誓言和将来的和谐相处,林哥一定不会要这个优惠的,所以吴总的好意,我代林哥心领了。”

吴缺哪见过这么理直气壮占便宜的人,想了想咬牙说道:“那就以成本价转让给林大师三套好了。”

林印刚欲开口拒绝,毛狄抢着说道:“那就多谢吴总了,不过话说回来,吴总也没有吃亏。虽然我不太懂风水,但和林哥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耳濡目染也知道了一些隐秘,林哥下镇物时用的五土四水能自发生旺,就像发面时用的发酵小面团一样,不久以后这个小区一定会成为乾兴市风水最好的小区!那时房价飞速往上涨,三套房子的利润又算什么!”

不管毛狄话里可信的成分有多少,既然已经答应了,吴缺也就不想再想这个事了,看了林印一眼说道:“林大师,请”

林印不愿收吴缺这么大的好处,转身瞪了毛狄一眼,回头对吴缺说道:“毛狄刚才的话没有说错,此地将来会自发生旺、自成格局,甚至还会惠及周围其它小区,只是用的五土四水太少,要想短时间见效是不可能的,所以吴总也不要有借机提高房价的想法。至于那三套房子的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我是不会要的。”林印说完,也不再管其他几人的想法,迈步朝低层走去。

有了太极点处的生发引导,四口井处理起来就容易多了,先往井里面填了些青石粉,再将五色石丢进去,上面用青石一压,烧了符咒,填土掩埋

正文 第四十二章、天一山探秘

虽然看不懂林印化解劫煞的奥妙,但等林印将一切处理完毕后,凭着第六感的直觉,吴缺感觉小区的气场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空气中好像少了一些烦躁,多了一丝清明,呼吸之间让人觉得舒适多了。

毛狄说的不错,有这样的环境,想赚回三套房子的利润,并不是什么难事。吴缺从销售经理手中拿过合同递给毛狄,“这是三套房的合同,房款按照正常价格填写,付款时以成本价交付!现在我领着你们去选房子。”

毛狄知道父亲的意思是想借给自己买房的机会,顺便也送林印一套住房。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哪能不占这个便宜。毛狄笑嘻嘻接过合同,转手递给云诺,“我写的字太难看,我们三个人的合同,只好麻烦神仙美女一个人来填了!”

林印压根不是来买房的,不想占这个便宜,但看云诺接过合同时的兴奋模样,又不忍坏了云诺的兴致,想了想对吴缺说道:“既然吴总这么有心,那就算我欠吴总一个情。”

看好房子,签了合同,林印抢先支付了三套房子的全部款项。

除了知道云诺来自云海省,对云诺的其他情况林印一无所知,甚至连电话号码都不知道。林印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加之诅咒的阴影,让林印更是不知道如何询问云诺的情况。现在有个能名正言顺加微信机会,林印岂能错过。

看见云诺拿出手机,就要加自己的微信,林印心中暗喜。可是还没等林印报出微信号,蓝姐走过来,拿过林印的手机,点开收款二维码,用自己的手机一扫,将房款转给了林印。

林印心中暗叫晦气,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强装笑脸说道:“不忙不忙,蓝姐太客气了。”

林印伸手就欲拿回手机,心想我不收款你能奈我何,到时还不是照样能加上云诺的微信。可拿过手机一看,傻眼了,蓝姐好像知道林印的算计,递回手机的同时点了收款!

回宾馆的路上,借云诺买小吃的空隙,林印靠近蓝姐悄悄问道:“我加个微信对你有什么妨碍吗?”

蓝姐脸都没往过转,冷声说道:“房子是给我买的,由我来付款理所当然,再说有你这样的吗,想要微信不会直接开口,玩那些伎俩,让女孩子加你,亏你想得出来!”

林印一阵头大,原来是这样,女孩子的心事,真不懂!看来有关这方面的问题以后还得多向毛狄请教!

林印经过蓝姐的指导,举一反三,马上就如愿以偿加了云诺的微信,知道了云诺的电话号码,还对云诺和蓝姐的情况有了一些了解。

蓝姐是云诺的表姐,今年初春刚调到乾兴市武警支队。蓝姐的父母担心女儿一直呆在支队驻地,将仅有的一点柔性都异化掉。正巧云诺今年考上南海大学,开学时间还早,于是就让云诺前来看看蓝姐,顺便帮蓝姐在外面看一套房子,以便蓝姐在工作时间之外能离开支队驻地,有一方单独休息的空间。

这个蓝姐平时都是一幅冷面孔,如果再成天呆在支队那样的男人世界里,不知会变成怎样的铁甲勇士!还真的有必要在外面买一套房子,但和这样一个冰雪美女做邻居,真不知是福是祸!

毛狄已经长大成人考上了大学,按照东河省的习俗,上学前必须要参坟拜祖,宴请亲朋好友。而毛本善又是搞煤炭的,不懂装修,在乾兴市也没有懂行的朋友,装修房子的事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就将此事全部托付给林印,第二天一早毛本善就带着毛狄回了石梁市。

吴缺倒是懂,想帮忙,林印又怕欠的人情太多不好还,婉言谢绝了。

正好小舅打电话说一个工程刚竣工,手上的人员充足,林印就让杜尚武派些人过来装修房子,这样装修时,一应房主该担心的问题,就都不需要林印考虑了!

原本想能和云诺单独一块待几天,不想毛狄刚走不久,云诺的母亲就打来电话,让云诺回家祭祖,并接受亲朋好友的祝贺。

送走云诺,蓝姐当即将装修费转给林印,说了声谢谢后,扬长而去!林印在机场外愣了半响,终于回过神来,叹了口气自语道:“既然聚的如此匆忙,何必要这么早见面呢?让人心里空荡荡的,痒痒的难受,或许这味道就是爱情其中的一味吧!”

出了机场,林印选了一条车辆极少的道路缓慢行驶。一会功夫,林印来到一座山的半山腰,半山腰有一个不大的停车场,过了停车场通往山顶的只有一条一米多宽的石台阶。

山就是乾兴市二水所绕的那座山,叫天一山。敢以天一为名,其中必有缘由,林印将车停好,背了背包朝山顶走去。

林印走了几十个台阶,回头见没有人注意自己,闪身踏入路旁的树林中,运转真气向山顶冲去。

好威武的山势,往祖宗山方向一望,廉贞发祖,辞楼下殿,开账起伏,忽大忽小,穿帐过峡,曲曲活动。再回头一望,左右两山相拥,犹如二虎守门,右山有高塔,左山有寺庙,虽与主山有争夺之势,却无争夺之力。左右二山相对有龙虎斗之相,但龙山曲折蜿蜒,重重环抱,二山终难起争斗之事!

此处地脉如此庞大,左右抽脉并不亚于中心出脉,其中必有天才地宝。林印取出罗盘,念了咒语,捧在手上,朝祖宗山方向一路走去。

刚开始树林中还能找一条隐隐约约路的痕迹,走了一会痕迹完全消失,满眼都是被不知名植物网的密不透风的树林,林印提气跳上树杈,前后望了望,发现自己走了还不到三分之一。

烈日当头,树林中异常闷热。林印翻了一下背包,除了两瓶水,什么食品也没有。就此回去,林印有些不甘心,可再往前走,算了一下路程,怕天黑也未必能到达目的地!

林印喝了点水,休息了一会,站起身来,将罗盘收好,把背包往怀里一抱,纵身跳上树杈,看准祖宗山方向,像猴子一样,一棵树一棵树跳着前进。

正文 第四十三章、生死一瞬间

走走停停,四个多小时后,林印终于来到离祖宗山一二百米的地方。

可让林印感到奇怪的是,眼前有一块界方十多米的土地上,一棵树也没有,看痕迹好像是被人为砍去,而且时间不是太长。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任何足迹。

林印走到空地中间,弯腰低头查看留下的树墩,发现被砍的树和其他树一样,并不是什么珍贵的树种。

就在林印心生警觉,想退回树林时,忽然一批飞箭毫无征兆从对面树林迅速飞出射向林印。

见射来的飞箭速度奇快,后退已经没有意义,只有右边飞箭较少,有一点躲避的空隙。林印略做判断,就欲朝右边冲出,这时才发现飞箭射来的同时,对方已经用法术将这方空间封锁了。

林印赶忙提气咒曰:“吾行九步,生门自开,敕令,开”,随着林印的喝声,林印右侧忽然出现一个和周围环境的界限十分明显的门洞状的空间。

此时,林印已经身中数箭,虽然没有射中要害,但箭头上带的药粉已经融入血液中。林印感到一阵眩晕,慌忙咬破舌尖,强提一口真气,冲进门洞。

刚进入树林,不等林印缓一口气,又是一批箭雨飞来,林印只好继续向右方躲避,结果刚跑了几步,就一脚踩空朝一个深坑落去。

林印挣扎着攀住了坑沿,可又有一批飞箭擦着地面冲来。林印只好放弃跳到坑外的打算,神念一动回了白玉鼎,随着背包一起朝坑底落去。

一到坑底,林印就将生命之珠变小含在口中,闪身出了白玉鼎。

眩晕感渐渐消失,可身上的箭伤一时半会不可能恢复如初。林印不敢将箭拔出,为了行动方便一些,只好将身上所有的箭杆扮断。

坑是新挖的,对方如此处心积虑将自己逼入坑中,就是想活捉自己,不管对手是谁,此地绝对不可久留。

不清楚对手的来路,回白玉鼎和等死没什么区别,自己又有伤在身,不要说和对方斗法或肉搏了,就是想从这四五米深的坑中出去都是不可能的。

现在情况紧急,没有恢复的时间,林印不敢再消耗神念,开口喊出器灵说道:“你试着探查一下,看这个坑周围有没有其他缝隙、洞穴之类的,总之能容下白玉鼎,让对方发现不了就行。”

林印为了存蓄力量,已经切断了与器灵的意念联系,器灵探测了一会,在地上勾勒出十几个字,‘下方三丈左右有空穴很大有流水很大’。

林印看过后,心中大喜,取出身上所有的攻击性符咒,催动真气,念动咒语,将符咒朝坑底打去。

符咒即将用完,可坑底只打出一个两丈左右的洞,听回声距离打通还差得远。

这时坑外传来脚步声,一定是对手听到声响,等不及林印失去斗志,提前过来查看情况。手中只剩下一张符咒了,再怎么使劲也不可能将土层打穿!林印一咬牙,用足真气,念动咒语,使劲将最后一张符咒朝坑口处扔去,随着一声巨响,坑口处大面积塌陷,塌下来的泥土,将整个坑掩埋的严严实实。

坑外,四五个黑衣汉子站在一个戴着面具的青衣人身后,看着塌陷的土坑面面相觑。

待灰尘散去,一个黑衣人走到塌陷的坑边,仔细查看了一遍,回身对青衣人抱拳说道:“师兄,土坑已经完全塌陷,如果不立即动手挖掘,那个人十有八九难有命在!”

半响,青衣人才用低沉的嗓音说道:“倒还算个汉子。坑那么深,就是现在开始挖,也救不活他,这样的死法到是有些便宜他了。”

顿了顿,青衣人继续说道:“我还有事要办,你们几个将此人尸体挖出来,将他身上的物件全部带回去,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一些,切记,若遇见必须动手的事,一定不要留活口!”说罢,闪身进了树林,消失不见。

林印在坑口塌陷之前就闪身进入白玉鼎,调动白玉鼎中的真气裹住鼎身朝符咒轰开的洞底狠狠撞去。

出乎林印预料,这一撞居然撞了二三尺深,林印惊喜之余,接二连三又撞了七八下,终于在塌陷的土落到洞底的瞬间撞开了土层,白玉鼎进入了器灵探测到的那个空穴。

林印逃出生天,不由一阵感慨,俗语说得好‘灯火是火的话,饭早就熟了!’早知道白玉鼎如此勇猛,那还用浪费掉那么多的符咒,现在周围情况不明,谁知道还会出现什么样的危险,有几张攻击性符咒总比赤手空拳好些,林印痛惜之余,猛然记起器灵还探测到了流水,而且很大,那不就是大河吗?

林印赶忙联系器灵,想让器灵探测一下外面的情况,以确定距离最近的岸在哪个方向。

器灵刚开始探测,白玉鼎已落入水中,瞬间被汹涌的浪涛裹住,向下游摔去。

林印害怕白玉鼎损伤,拼命将鼎内真气导出护住鼎身,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器灵用意念告知林印,“水流已经平缓,河底都是泥沙。”林印这才松了一口气。

身体已疲劳到极点,林印咬着牙,将身上的箭头全部取出来,用药园中的草药处理了一下伤口,就倒头昏昏沉沉睡去。

那几个黑衣人挖到坑底,也没有发现林印的尸体,最后在坑底中央发现了那个已经被虚土掩埋住的洞口。几个人商量了几句,又开始挖掘林印炸开的那个洞,将洞打通后,看着那个硕大的空间,和湍急的河流,不禁个个喜形于色。

就在几个黑衣人关于是先派人下去探测,还是派人先向殿里或是青衣人报信各持己见,争论不休时,祖宗山毫无征兆忽然倒塌,一座山峰齐齐的压了下来,刚刚挖开的深坑,重新被埋个严严实实,那几个还在洞底争吵的黑衣人能不能如林印一般,逃进空穴中捡得一命,就看他们自己的命运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林印悠悠转醒,看了下身上的伤,已好转了不少,将生命之珠吐出,翻身坐了起来。正当林印想问器灵情况时,器灵已经传来一道意念‘不好了,一切都有些不对劲,我们不知遇上什么鬼东西了!’。

正文 第四十四章、启童

林印昏睡过去后,器灵不敢大意,输出些真气将鼎裹住,随着水流缓慢移动。当白玉鼎漂到这个地方时,不知从哪里忽然冒出来一群怪鱼,开始不断冲撞白玉鼎,吞食白玉鼎周围的真气。感觉到白玉鼎被撞击的不断在原地打转,器灵正不知道怎么办时,忽然感觉到林印醒来,慌忙联系林印将情况告知。

这群鱼除了颜色漆黑,眼神邪恶,形体倒是与普通鱼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差异。虽然黑鱼个体的力量不是太大,对白玉鼎构不成什么威胁,但一旦白玉鼎内的真气耗尽,在成百上千条鱼一齐撞击下,不破损才是怪事!

林印沉着冷静,瞅准机会打开鼎门,将一条撞来的黑鱼收进鼎内。

林印不敢大意,一见黑鱼入鼎,赶忙催动布置在鼎门后的阵法将黑鱼困住。黑鱼在阵中冲击了几次,掉落在地上就此不动。

林印等了半天,看黑鱼的样子不像装出来的,就停了阵法,走过去想看看这黑鱼到低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眼神那么邪恶。

忽然一股黑气从黑鱼身上窜出,朝林印扑来,林印手诀一掐,阵法启动,黑气被逼回阵中重新困住。

黑气在阵中左冲右突,几次被阵法冲散,又重新聚拢,最后发现实在没有办法出去,就悬在阵中静止不动。

没有了黑气,黑鱼的身体慢慢变得雪白,林印刚想催动阵法将黑气逼到阵法一角,以便能将那条死鱼捡回来看个究竟,这时,鬼灵忽然飘到林印面前,不断跳动。

看了半天,林印终于弄明白了鬼灵的意思,鬼灵想吞了那股黑气。

鬼灵是吸纳了天地真气的魂魄所化,难道那股黑气也一种鬼灵不成。林印变换阵法,将那股黑气打散,不等黑气重新聚拢,打开阵门将鬼灵放了进去。

黑气没有聚拢,对鬼灵没有丝毫抵抗之力,瞬间被鬼灵吞食的干干净净。

见鬼灵变黑变大了一些,林印心中大喜,又打开鼎门放进来几条黑鱼。这次林印心中有数,将黑鱼一引入阵中,就把困阵变换成杀阵,阵中顿时死鱼乱飞,黑气弥漫。

林印小心翼翼控制着阵法,将黑气分割成若干块,让鬼灵一一吞食。随着不断吞噬黑气,鬼灵的形体逐渐有了些凝实感。

又吞食了几波黑气后,鬼灵飘回了广场,林印知道鬼灵暂时已经达到饱和,可外面的黑鱼不见有丝毫减少,反而还有增多的趋势。

林印咬了咬牙,取出摄魂旗,念动招魂咒,对着几股黑气一指,几股黑气挣扎了几下,被摄魂旗收了进去。

摄魂旗内,几股黑气被林印的意念压进一个池子中,不一会几颗核桃大的光点被池子抛了出来。

这个摄魂旗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制造的,里面的池子真的是化魂池,林印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再无过虑,打开鼎门,放进来大批的黑鱼,如法炮制,杀鱼、收魂、化魂,收光点。

外面的黑鱼变得稀少起来,摄魂旗好像也达到了极限,不再理会林印的指令。林印收起摄魂旗回到广场,开始运功打坐炼化光点。

光点转化的真气在经脉中运行,每行至三宫七府位置,林印就控制真气旋转开拓宫府。七府成圆环状,周围各有两三个穴窍不等。三宫成菱形,周边有七个至九个穴窍不等。宫府都是以贯通的穴窍为壁,中空以纳魂魄。

上次闭关,林印三宫七府只修成了天宫和朝天府。现在借着大量光点化成的真气冲击,五心府周围的三个穴窍终于贯通,连接成一个圆环,林印心中暗喜,催动真气对刚形成的通道不断冲刷,直到五心府完全稳固,林印才收功站起。

忽然一个黑影飘过来,在林印面前的地上用尘土摆出几个字,‘在我的头上点一滴你的精血’,林印凝神看了一眼黑影,再看看地上的字,才明白这个黑影就是鬼灵。

林印没有想到鬼灵的变化这么大,一个篮球状的黑气团居然变成了人影的模样。那不就是说只要再多吞食一些那种鱼身上的黑气,鬼灵就可以完全变成人!想到激动处,林印毫不犹豫用箭头刺破中指,在黑影头的位置点下一滴精血。

精血落在黑影头上的瞬间,林印觉得和黑影之间有了一丝奇妙的联系。或许是年代太过久远,黑影的记忆十分模糊,最清晰的就是林印将她收进白玉鼎,给她疗伤,又给她吃了许多好东西,而且那些东西她现在还想吃。

虽然黑影受了林印的精血,等于已经认林印为主,但黑影已经能记忆、思考,鬼灵的称呼已经不合适,林印用意念告诉黑影,她生前叫翟玉寒,曾生活在很多年以前,能修炼到现在这个程度实属不易,如果能坚持不懈,一定能修炼出鬼体。接着林印又将知道的有关翟玉寒的情况告诉了黑影,并许诺黑影只要想走,随时可以走,并且可以把生命之珠带走。

黑影像人鞠躬一般向林印摆了摆,用魂念表达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没有主人相救,奴婢还是一介鬼灵,那里能有今天的修为,奴婢以后誓死追随主人,若有违背,天雷之下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见翟玉寒出口就是毒誓,林印无奈摇摇头,用意念道:“以后相互之间不必用主人、奴婢这样的称呼,我叫林印,你叫我名字就行,我也以后只叫你翟玉寒。”

黑影又摆了摆,用魂念道:“翟玉寒已经成了过去,我不想再恢复那段记忆,还请主人另外给我赐一个名字吧!”

林印想了想,用意念道:“我真的不想让人家称呼主人,至于你的名字我到可以替你想一个。你鬼相初成,灵智开启,本应取个启灵最好,但容易和器灵混淆,就改叫启童如何?预示你修炼鬼道刚刚起步,如启蒙之学童,当勤奋修炼,一步步踏向鬼道之顶峰!”

正文 第四十五章、凶险寻宝路

在林印的帮助下,启童几乎将剩下的黑鱼全部扫光,才心满意足回广场修炼去了。

没有了黑鱼的威胁,林印闪身出了白玉鼎,浮出水面一看,这哪里是什么大河,分明就是个人工凿成的排水洞。

林印没有感到呼吸不畅,说明这里通风很好,和外面是连通的。林印是破开土层进来的,昏睡的那一段时间,器灵也没有感应到出口,那么这个出口是在林印进来处的上游还是在现在位置的下游?

划着一根火柴,看看了火苗飘动的方向,林印收了白玉鼎,打开手电绑在头上,向下游游去。

水道时宽时窄,窄处全是人工凿成,宽处多是自然形成。这是改变地下河流向的做法,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保护什么?林印想了想,反身朝回游。

在天一山暗算自己的是些什么人,林印还没有想清楚,但林印自信如果明刀明枪,自己未必会输给对方,至少如果自己想走,对方一定拦不住。虽说如此,但林印还是每前进一段,就回到白玉鼎中打坐恢复,以防不测。

不知用了多少时间,林印终于来到自己昏睡过去的那个地方,再往上水道落差变得很大,河水湍急,已经无法游上去。

林印拿出几个箭头,夹在指缝中,真气灌注全身,身体紧靠着水道,手足并用,一步步朝上游爬去。

来到自己掉进来的地方,林印抬头一看,白玉鼎冲开的洞已经封闭,只是塞住洞底的是一块三角石而不是土疙瘩,林印百思不得其解,但可以确定的是对手并没有追下来!

又向上游走了一百多米,林印终于看到了人工水道的尽头,在一条地下河的拐弯处,被凿出了一个大窟窿,河水全都通过这个窟窿冲进了林印来时的这方空穴。而被截流的旧河道里干巴巴的,一滴水都没有。

不论这里藏着什么秘密,绝对不可能没有任何防护,林印来到旧河道,小心翼翼顺着河道壁慢慢朝前走。

走了几十米,一块河石后面露出了一个箱子角,林印站住观察了一会,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林印弯腰捡起几块石头,一边走一边将石块向四周抛射。走到箱子跟前一看,除了八个铜包角,箱子的其他部分已经腐烂,箱子内装的物品也早已化成了尘土。

林印将箱子铜包角捡起,继续朝前走,前面又有几个箱子,林印停住脚步,四下看了看,然后坐下来恢复体力。

看不出哪儿不对,可怎么老是有一种被引诱的感觉。林印将可能出现的威胁及应对策略想了一遍,站起身来,挥手就将一个铜包角朝箱子所在的地方砸去。铜包角落地的同时,一块巨石忽然从箱子上方的洞顶落了下来,将箱子及其周围十几米范围内的所有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林印暗自庆幸,如果自己走过去查看箱子,绝对躲不开那块巨石!

绕过那块巨石,往前走了几十米,林印看见河道的侧壁上出现了一个一人高的洞口,洞只有两三米深,里面只有一条通向上方的石台阶。

站在下面,能看见的石台阶一共有四十九个,分成五组,最下面的一组只有九个台阶,其余四组各有十个。

林印思考良久,将手中的石块向第二个台阶抛去,忽然箭镞乱飞,封锁了台阶的四面八方。

待机关停止运行,一切归于平静后,林印又朝第五个台阶扔了一块石头,这次一切风平浪静,机关没有出现任何反应。

林印再次拿起一块石头扔向第九个台阶,这次出现的箭镞比较稀疏,箭镞之间的空隙足以让人通过。

试验完毕,林印微微一笑,迈步踏上了第一个台阶,接着跳到第五个台阶,然后左脚在第六个台阶上一点,飞身扑到第二组的第一个台阶,除了第一组,其余每组依次踏在一、二、六、七台阶上。

一口气登上第五组的第七个台阶,也就是第四十六个台阶,林印停了下来,仔细观察了一遍第四十九个台阶,然后纵身一跳,右脚在第四十九个台阶的侧面上一蹬,借力朝左方一闪,不等双脚落地,腰身一扭,一个侧身翻,落在第四十九个台阶的后面。

林印长长舒了一口气,制造机关的人水平太高,箭镞全身用精铜打造,不用担心腐烂,箭镞没有射中目标,就会落到固定的位置,会被机关自动收回,再次利用。台阶数四十九,取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即天道有缺,留一线生机于人!但生一没有取第一个台阶,而是取了地面!最后的第四十九变成了五十,天道留一,人何敢满,若取五十,必死无疑。其中更是融合了生旺死绝墓,让四九成了绝杀,不想若干年后来了林印这个既精通玄学又身手了得的后辈!

往前走了几步,又是一条通向下方的石台阶。这次倒是再没有什么机关,林印顺利下了台阶。

面前一座石门,高宽各二丈有余,石门上有一个凹槽,应该是放钥匙的,看到这里,林印苦笑摇头,这么大的石门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林印站在门前,将自己身上带的所有物件想了一遍,最后确定没有什么有用的,就欲转身离去。

忽然器灵带着启童出了白玉鼎,对林印用意念道:“查看一下,门上有没有小缝隙之类的,如果有我和启童就可以进去,虽然带不出什么东西,但探探里面的情况也不错,为以后进去做个准备。万一里面有打开门的机关,那你就可以进去了,这个宝库就是我们的啦!”

林印赶忙走到门前,开始仔细检查石门的各个地方,一遍,两遍,三遍!林印终于回过身来,叹口气对器灵用意念道:“石门的门缝,以及石门和门框、地面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缝隙,看起来所有的接触处都只是一条淡淡的线,如果不仔细看,一定会以为它们是一个整体!”

就在林印唉声叹气,准备离开时,忽然白玉鼎一阵晃动,一股白气从鼎中冲出,直接向石门扑去!

正文 第四十六章、阴阳追魂棍

一声惊天巨响,两扇石门被撞得粉碎,而那股白气并没有因为撞击出现任何涣散的迹象。

看着白气撞开石门后直接冲了进去,林印忙翻开背包一看,白玉鼎还在,问器灵,器灵也不知道那白气是什么所化。确定白玉鼎没有损伤,林印举步走进了门洞。

走了七八十米穿过了漆黑的门洞,一个高约三十多米,方圆超过百米的短缸形石窟出现在面前。石窟一多半是天然形成,后又经过人工雕琢修饰。

石壁上宝珠发出的光很柔和,地面上一排排铜架子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

林印按住心中的激动,快步走向兵器架,架子上各式冷兵器都有,林印拿起一把长剑,发现铜锈已经渗入到剑骨中心,伤了剑的根本,再一看其他兵器,也是锈迹斑斑,摆个样子还可以,拿来使用还比不上一根木棒。

虽然有些失望,林印还是依次将所有兵器架查看了一遍,最后只找到一根不知什么材质的短棍。六七十公分长,三四公分粗,色泽泛黄,没有任何损伤,入手异常沉重。

林印刚将短棍收起,启童就传来信息让林印赶快到材料架那边来。进来以后就没有看见那股白气,得了启童传迅,林印不敢大意,飞身奔向材料架。

一个玉瓶中装着一团丝状物,晶莹剔透,枝枝蔓蔓像极了被玄午医治后的老祖残魂,莫非这个也是谁的残魂不成。林印刚想询问,启童的魂念就传来,“这是凝魂丝,不是其他人的魂魄,是对凝结魂魄有很大的作用的一种无根植物。”

林印心中一喜,得自曲伟武的那本叫《凝魂炼魄术》中不是提到一种药材叫凝云鬼丝,这个凝魂丝的功效倒是和凝云鬼丝差不多,莫非这就是凝云鬼丝,对了,抄书的人为了隐秘,将魂字拆开来写成了云鬼!

林印收起玉瓶,拿出短棍开始拨动架子上腐烂的物品,期望能找到些完好的材料。刚翻捡到四五块不知名的矿石,器灵的意念传来,“这儿有好多天石,快来!”

林印并不知道天石是什么东西,但能让器灵激动的一定不错。启童好想知道林印不懂天石,“天石是一种稀缺的石头,传言来自天上,里面储存有大量的真气,可以供修炼者直接吸收炼化。极品天石可以和你炼化的光点相媲美,一般的就差得远了!”

就是差一些的,也应该比空气中的真气浓厚的多!如此好东西岂能错过,林印直接跳上铜架,朝器灵所在的地方扑去。

白玉鼎门户大开,一人、一灵、一鬼拼尽全力,将天石往白玉鼎中搬运。

忽然一阵‘咔咔’声传来,林印面色一变,这是机关发动的声响。看了看剩下的十几排天石,林印摇了摇头,将器灵和启童收回白玉鼎,转身闪电般冲向门洞。

到了洞口处一看,原来石门所在的位置,出现了一道紧闭的青铜大门,林印不禁大吃一惊,不及细想举起手中的短棍狠狠向青铜大门砸去。

铜锈飞溅,青铜大门被砸出拳头大小的一个窟窿,林印甩开膀子,气贯手臂,又狠命砸了几下,终于将窟窿扩展成一个能容人钻过去的孔洞。

钻出大门,林印不敢有丝毫停留,几步跨上台阶。看着出去的台阶,林印不敢确定踏错台阶会不会引起机关的反应,但身后传来山体垮塌的声音已经不允许林印有丝毫犹豫。

林印取出白玉鼎,使劲向台阶下方抛去,就在白玉鼎脱手的瞬间,林印闪身回了白玉鼎。有器灵的防护,白玉鼎毫发无损的落在地面,滚出门洞,掉落在河道中。

林印急步抢出,捡起白玉鼎,就向河道的上游跑去。身后不断传来的塌陷声,让林印的精神高度集中,体力也发挥到极致,只用了十几秒的时间,林印就来到了地下河的拐弯处。

待塌陷声消失后,林印回去查探了一下,发现洞口前面的旧河道已经完全被封死,沿着旧河道寻找出口已经没有可能。

地下河的上游不可能有出口,林印思虑再三,决定沿着人工水道一路向下找一找看。

一路漂流,来到黑鱼出没的地方,黑鱼已经被杀光了,林印看着雪白的游鱼,禁不住咽了下口水。进来也有几天时间了,除了一点野参,再没有吃一点东西。精神一放松,肠胃一阵收缩,饥饿感马上袭来!

将军不差遣饿肚子的兵,开学在即、仇人是谁和饿肚子比较起来都不算事,林印伸手捉了几条鱼回了白玉鼎。锅碗瓢盆什么都没有,林印捡了些柴草开始烤鱼。

鼎内能捡来的柴草本来就不多,烧了没一刻钟,就烧完了!生熟不管就为个热乎劲,林印拿起半生不熟的烤鱼,就开始撕着吃。

鱼肉入口柔润嫩滑,不仅没有任何腥味,反而是一口清香,咽下去后,一股温热在胃中散开,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几条鱼下肚,林印站起身来,舒服的伸了伸腰,这种鱼如果能在鼎中养殖,那就有口福了!

想到就干,林印来到广场边的小河旁,小河下方的不远处有一个不大的水池,林印将水池往大扩了几倍,然后从河道中捉来许多鱼,放入池中。

以后的给鼎内准备一些生活必需品,免得再像这次一样饿肚子。还应该买一些趁手的冷兵器,这次如果没有那些从身上拔下来的箭头,根本不可能回到上游去。想到这儿,林印忽然记起帮助自己逃出来的短棍。

错略估测一下,短棍材质的密度比黄金大,虽然颜色泛黄,但不可能是金的,而且那扇青铜门有一寸多厚,就是再怎么生锈,也不会完全锈透,中心肯定有完好的青铜层,能一下将青铜门击穿,打击的力道绝对不亚于一粒普通子弹,看着破门后的短棍依然完好无损,林印心中暗喜,这肯定是个宝贝,只是自己还不了解罢了。这样的宝贝可不能短棍、短棍的叫了,得起一个霸气一点的名字,叫黄棍不好听,叫黑白棍也不行,叫阴阳棍不霸气,还是叫阴阳追魂棍吧!

这次因祸得福,得了不少宝贝。失踪这几天,外面不知成了什么样子,自己得想办法赶快出去,免得父亲和小舅担心。

正文 第四十七章、逃出生天

林印顺河而下,每隔几百米就划着火柴测一下风向,用了十几根火柴后,水道忽然转向流进了一条天然河道。

到了这里,林印才明白,原来藏宝者只是修了一段水道,在上面地下河的拐弯处,凿开一个大窟窿,把水引进这段人工水道,绕过藏宝库后,又让水流回了原来的河道!在藏宝库塌陷的时候,自己只要朝下游跑,不早就到了这里!

如果自己是藏宝者,一定会把出口留在绕开的这段河道的侧壁上,林印已经从石门的严丝合缝上,领教了布置机关的人的厉害。

林印取出阴阳追魂棍,一路敲打着旧河道的侧壁缓缓向前移动。

经过迷惑人的箱子,绕过了巨石陷阱,距离塌陷的地方已不足百米,林印又前行了三十多米,忽然阴阳追魂棍敲下去的地方传来沉闷的回声。

林印仔细查看了一遍,确定这个地方就是出口,可是面对出口,林印还是像以前面对藏宝库的石门一般无计可施。藏宝库的石门上还有一个凹槽,这个拦住出口的石壁上却什么也没有!

用阴阳追魂棍连续击打了几下,只磕下来几块核桃大的小石块。只要能咬动就有办法,神炎国最不缺的就是移山精神。

不知道石壁的厚度,林印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回到白玉鼎,吃了几条生鱼,林印开始用天石恢复损失的真气。

忽然天石堆中的一个物件引起了林印的注意,一个四寸长的玉盒中,躺着一支三寸长的黝黑的迷你小箭。林印取出小箭,玉盒底部一行小字映入眼帘,‘箭名影遁,非有缘者不能驾驭,切记!’。

影遁的黝黑色光泽内透着一股凌冽的杀气,箭头看起来有些钝,但在杀气的作用下,又给人一种非常锋利的感觉。

林印来到石壁前,手指捻住影遁的箭杆,朝石壁轻轻一刺。在影遁面前,石壁就像纸糊的一般,凡箭头过处碰到的地方全部化成了粉尘!

有如此利器,林印根本顾不得其它,挥舞影遁半天功夫,就将石壁挖通。

钻进去一看,林印暗叫一声好险,封住门洞的是一整块七八米厚的巨型石块,如果没有影遁,单靠阴阳追魂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挖通!

没有发现向上行的台阶,林印抬头一看,不由一声惊叹,古人真是伟大,在没有任何大型机械的情况下,居然挖成这么一条可以和现代煤矿相媲美的竖直井筒,手臂粗细的青铜棒深深的嵌在井筒壁上,从井筒底到井筒顶盘旋而上。

青铜棒锈的不是很厉害,林印试了试,支撑一个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为了防止意外,林印并没有把影遁收起,同时拿出阴阳追魂棍握在手里。

来到井筒顶部,一道石门挡住了去路,林印二话不说,挥动影遁就是一阵乱划,一会功夫就在石门上挖出了一个洞,林印爬出洞口一看,下面黑不隆冬,上面满天星斗。

林印拿手电向下一照,原来是个天坑,三四米就到底了,向上一照,离天坑边沿还有十二三米,天坑壁上没有任何可以落脚的地方。

真的有些怀疑选这个地方藏宝的人是个脑残,为了防止别人来偷,竟然把自己人进出的门户也修的这么奇葩,真不知道那些宝贝是如何运进去的!再说如果从这个通道进去取东西,又和盗墓有什么两样,上面人如果使坏,进去的人只能干巴巴的等死!那上位者掌控着钥匙有个屁用,一旦下去取宝,生死还不是掌握在等在外面的人的手里!

林印正在心里鄙视着修建这座藏宝库的人,忽然石门开始摇晃,井筒开始抖动,林印大吃一惊,知道自己破坏下面巨型石块的事,已经被机关系统察觉,进而就像藏宝库一样启动了毁灭。

林印慌忙收了影遁,纵身跳出洞口,将手中的阴阳追魂棍朝天坑壁一插,右脚在插好的阴阳追魂棍上一点,向左上方窜去,在窜出去的一瞬,右手一捞将阴阳追魂棍拔了出来,在空中转到左手中,左手一扬将阴阳追魂棍又插在天坑壁上,双手手指在棍上一勾,跳到了阴阳追魂棍上面,左脚一点阴阳追魂棍又向右上方窜去,左手一捞又将阴阳追魂棍拔了出来,在空中将棍转到右手中,右手一摔将阴阳追魂棍又插在天坑壁上,右手手指在棍上一勾,跳到了阴阳追魂棍上面……如此往复,几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几秒钟的时间,林印已经窜出了天坑。此时天已放亮,林印选了一个地势相对平坦的方向,飞身而去。

感觉已经脱离了危险,林印放慢了脚步四处一看,入眼处一片荒山,前后左右不见一个人影,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林印休息了一会,站起身来,跳上树杈,闭目侧耳倾听。十几分钟后,林印跳下树,朝选好的方向走去。

走了三个多小时,林印终于走出荒山,来到一个叫香米的小镇,香米镇隶属于乾兴市,距离乾兴市区有六十多公里。

林印吃过饭,给小舅杜尚武打了个电话,杜尚武此时正在天一山寻找林印,接到林印的电话,确定林印平安,十几天的提心吊胆顿时化成了一腔怒火,“你个小兔崽子,你没事瞎跑什么,真以为除了天王老子,你就是第二了,学都可以不上了,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了,你马上给我租车赶回来,不,你等着,哪儿也不要去,我现在就动身,看见面后怎么收拾你。”

一个多小时候,杜尚武赶到了香米镇,看到林印狼狈的样子,一腔怒火早化为乌有,“没事就好,我们回家吧!”

路上,杜尚武问起林印失踪后的情况,林印怕杜尚武担心,谎称自己去天一山游玩,不慎掉进一个与山腹连通的天坑,在山腹中走了许多天,终于找到了一条出路,出了山腹,下山后就到了这里。听完林印的诉述,杜尚武也将林印失踪后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原来杜尚武带人来给林印装修房子,到了乾兴市,打不通林印的电话,杜尚武就找到了吴缺,拿到了三套房子的备用钥匙。傍晚时候,天一山后面的最高峰忽然倒塌,杜尚武带来的工人有跑去看的,回来告诉杜尚武在半山腰的停车场发现了林印的车。杜尚武凭直觉认定此事和林印有关,于是杜尚武开始着手寻找林印,可两天过去林印一点消息也没有,毛狄闻讯也赶了回来。这几天众人几乎将天一山翻了个遍。最后决定找关系申请天一山后面山峰的挖掘权,准备将所有塌陷处清理干净,寻找林印的尸体。

正文 第四十八章、青衣人

九月三号学校报道的那天,毛本善好说歹说终于劝得毛狄按时去了学校。而吴缺通过关系在市医院给林印凭空弄出来一份诊断证明,拿着诊断证明去隆临大学替林印请了一星期的假。

现在的时间是九月八号,开学已经一个星期,林印平安回来,拖延的时间刚好也到了,在杜尚武、毛本善、吴缺几个人的努力运作下,将林印遇险的事就这么毫无声息的消于无形。

林印有惊无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可林印心里明白危险还没有消除,仇人还会找上门来。如果不能改变敌暗我明的形势,下一次的暗算一定会更凶险!自己回来的消息对方应该还不知道,必须利用这个时间差找到对方,最起码要确定仇人是谁。

林印将自己经历的事情,从头至尾回想了一遍,除了王生金,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可暗算自己那个人的玄学修为比王生金不知高明多少,莫非是玄午说的那个人的分魂出来了?林印顿时觉得遍体生寒。

学校暂且还不能去,假期还得延长,林印拿定主意后,将自己的想法打电话告诉了小舅后,驱车离了乾兴市,往三湾镇开去。

杜尚武不清楚林印请假回家的原因,也不知道林印为什么不让众人和他见面,更不允许众人向陌生人提到认识自己,但知道林印这样做有他自己的道理。

这些人中,最了解林印的是毛狄,听完林印让杜尚武转告的话,心里已经明白林印遇到了麻烦,而且来找麻烦的人,本事并不比林印差,甚至比林印还强,林印怕连累众人才有此一说。

吴缺拿着一份假病历去给林印办了休学手续,毛狄也想休学去帮林印,但想到自己的三脚猫功夫,遇到真本事的人只能给林印添乱,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林印偷偷回了三湾镇,将车隐藏好,然后徒步走向老井坪后山的墓地,想把留在那儿修炼的小龙唤回来。

爬上一道山梁,林印忽然看见沟底停着一辆小车,一个人正鬼鬼祟祟在外公墓地的不远处张望。林印掩住身形,转了一个大圈朝那个人靠拢过去。

这个人真是不知死活,上一次放他一马,就真的以为不敢杀他吗,林印看清那个人是王生金后,不禁大怒,就欲冲过去痛打王生金一顿。

这时沟外又开进来一辆车,车停住后,下来一个带着面具的青衣人,爬上山坡向王生金走去。

青衣人和王生金攀谈了几句,就开始绕着墓地完善先前布置的阵法,这时林印才看清原来墓地周围早已经被做了手脚。

青衣人布置的阵法叫锁龙阵,明显是针对小龙的,真法外又安置了一排排的弓弩,看到这里,林印已经知道在天一山暗算自己的就是这个青衣人,这一切的源头就是王生金!

林印哪里还能按耐住心中的怒火,随手取出影遁和阴阳追魂棍直奔青衣人冲去,

青衣人见林印来的迅猛,急忙停止手中的活计,转身拿起一排弓弩,扣动机关朝林印打来,同时口中念动咒语开启了锁龙阵。

林印知道弓弩的厉害,不等飞箭近前,赶忙朝一边躲闪,青衣人看见林印躲闪飞箭,冷笑一声说道:“你还真是命大,天一山后山峰倒塌,我的几个师弟全部遇难,你却逃了出来,这个经历我倒想听听。”

林印哪顾得上和青衣人废话,一边躲闪飞箭,一边念动咒语想抢先控制这片空间,同时用意念沟通小龙,告知锁龙阵的厉害,让小龙不要轻举妄动。

青衣人见空间出现了一些异样,不觉讥笑道:“这方空间已经被锁龙阵所困,想掌控这里,得先破了锁龙阵!你的玄术虽然不错,但离破阵还差得远!”

林印见小龙没有出来,心中大定,听了青衣人的话,不由笑道:“一个单一的阵法,就敢如此托大,真不知道你是吃饭长大的,还是喝你师娘的洗脚水长大的,真是个白痴!”

青衣人闻言大怒,双手挥动放出无数飞箭射向林印,林印不敢怠慢,身形扭动,左闪右避,同时挥动手中的阴阳追魂棍上挡下劈,堪堪躲过了一轮箭雨。

青衣人见林印在箭雨中毫发无损,心中更加恼怒,取出一颗珠子,扔在空中,口中念念有词,那颗珠子好像活物一般在咒语催动下向林印扑来。

林印见珠子有些古怪,赶忙挥动阴阳追魂棍朝着珠子劈去,不想珠子震动了一下,就避开了阴阳追魂棍,击中林印的手腕。

一阵钻心疼痛,林印再也把持不住,阴阳追魂棍向地面落去。看着又一波箭雨飞来,林印挥手将影遁朝珠子摔去,然后就地一滚,用左手操起了落在地上的阴阳追魂棍。

见影遁扑来,珠子好似十分害怕,立马停止了对林印的攻击,朝青衣人飞去。影遁好像算准了珠子飞行的路线,摆动了一下,朝着一个方向急速飞去。等珠子发现和影遁的距离越来越近,想改变方向时,为时已晚,只听‘噗嗤’一声,影遁已穿过珠子,珠子瞬间掉落在地,一团白光刚从破损的珠子中出来,就被影遁吸走。

林印刚躲过箭雨,就看见影遁吸了一道白光,心里正自疑惑,忽然看见青衣人身体一阵摇晃,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林印立即明白珠子被影遁穿破,珠子内的器灵也被吞噬掉,与珠子心神相连的青衣人的魂魄同样受到了伤害。

乘他病要他命,如此好的机会,林印岂能错过,林印收回影遁,力贯左臂使劲将影遁朝青衣人打去。

青衣人魂魄受伤,法术的威力大打折扣,见锁龙阵在影遁面前如纸糊的一般瞬间破碎,知道已经拿林印没有办法,慌忙取出一张符咒,拉了王生金,念动咒语,瞬间二人在原地消失不见。

知道青衣人用的是瞬移符咒,移走的距离不会太远,但林印右手手腕已经骨折,追下去未必能讨到好处,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正文 第四十九章、王破军

青衣人在天一山暗算自己是为了替王生金出口气,来这里也是为了帮助王生金收取火灵石。虽然青衣人的修为很高,但只要不是那个人的分魂出现,一切都还没有坏到不可收拾的程度。青衣人已经受伤短时间内不会再来,单凭王生金,林印料定他不敢一个人来!

这一次交手,林印几乎手段尽出,依然没有讨到什么便宜,下次相逢青衣人必定想出了应对林印各种手段的办法,那时林印只有挨打的份。而且青衣人修为比林印高,还采用暗算的手段,说明青衣人是一个只求结果不择手段的人,这样的人往往就像杀手一样,让人防不胜防。

林印处理了一下手腕,唤回小龙,开始研究锁龙阵,想找出阵法的破绽,以防小龙再被这种阵法困住时,能顺利逃出来。

林印刚将阵法看完,就见停在沟底的两辆车开始移动,真是要财不要命的家伙,林印本来已经放弃追赶王生金二人,不想二人又给了林印一个追踪的机会。

青衣人知道小龙的存在,对小龙一定有所防备,而且小龙的修为又提升了一截,如果长时间呆在外面,极有可能引来雷劫,林印也不愿意冒险让小龙去追踪王生金,于是就唤出已经修出鬼相的启童,让启童去追踪那两辆车。

青衣人本来不想回来取车,但车上有其师门需要的东西。等伤势稳定,又望见林印还在墓地,就大着胆子回来开了车就走。

车开出了三湾镇,青衣人见林印并没有追来,取出些雄黄,在两辆车内撒了一遍,驱车在清源县上了高速,直奔乾兴市而去。

林印等王生金二人走远,赶忙开车感应着启童的魂念,一路追去。

等到了乾兴市,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林印在王生金住的酒店不远处的一个小宾馆登了一间房子,等着启童回来。

林印也比较幸运,王生金和青衣人在车上一直用电话闲谈,让启童听到了许多隐秘。

听了启童的讲述,林印知道青衣人叫王破军,是王生金的儿子,来自一个叫天机殿的修炼门派,这次离开门派的主要任务是寻找破天碑。

王破军借任务之便,回家探亲,知道了王生金为誓言所困后,施展移花接木法术用一个人偶替代王生金承担了誓言反噬。王生金摆脱了誓言的束缚,又有王破军助阵,岂能不找林印报仇!

原本想捉住林印查问一下能发出白气的怪物在哪里,不想林印活埋了自己。王破军随王生金来到老井坪,知道了小龙的存在,就四处收集材料,想用锁龙阵拿下小龙当宠物,不想让忽然出现的林印坏了好事。

现在王破军最关心的事,是想弄明白林印是怎么逃出来的,说此事可能关系到破天碑。这次转回乾兴市就是想上天一山查看,而且从他们的对话还听出他们带的宝贝不少,甚至有个物件就和破天碑有关系。

曾听玄午说破天碑是个不祥之物,这个天机殿为什么要寻找呢?被自己请出白玉鼎的那座碑又是不是破天碑?林印想了半天,也没有理出个头绪。但不管怎么说,绝对不能让别人把自己和破天碑扯在一起,那就绝对不能让这个王破军活着离开乾兴市!

林印离开宾馆,在超市买了些食物,驱车来到天一山脚下,找了一家地下停车场,将车停好,徒步向天一山走去。

凌晨四点多,林印终于来到山峰倒塌的地方,看着堆了十几米厚的石块,林印暗叫侥幸。

为了保险起见,林印在石堆周围布置了十几个阵法,看着升起的太阳,林印默默念道:“日出东方万里明,神光一照,灾难全消,大吉大利!”

等人是最累人的活,林印隐藏在树林中,足足等了七个多小时,才看见一袭青衫戴着面具的王破军一个树杈一个树杈慢慢跳了过来。

王破军来到乱石堆前,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圆盘,口中念念有词,忽然乱石堆中起了几股旋风刮向那个圆盘。

王破军看着旋风,往圆盘一指,其中一个旋风忽然转到圆盘上左右盘旋,王破军对着圆盘看了一眼,忽然面色大变,纵身跳起就欲往远处逃窜。林印正看得起劲,见王破军想逃,急忙掐诀念咒开启阵法。

王破军被阵法逼回来,转头看了看四周,用手在圆盘上一点,几股旋风好像得了指令,开始拼命冲击阵法。

见阵法在几股旋风的冲击下左右摇摆,林印赶忙取出摄魂旗,念动招魂咒,朝那几股旋风一指,将里面的鬼物摄了去。

旋风瞬间消失不见,王破军忙掐诀念咒,左手一扬一道波动啪啪有声冲向林印,林印见王破军的雷咒已经修到发声的程度,丝毫不敢怠慢,将布置的所有阵法全部启动。

王破军的雷咒虽然厉害,但冲破林印布置的五个阵法后,被其余的阵法导引向乱石堆,一时之间石块乱飞,倒把处于阵中的王破军搞了个手忙脚乱。

王破军见一时难以脱困,心中有些焦燥,咬牙取出一张瞬移符咒,就欲发动。林印想到王破军最后会用瞬移符咒脱困,但没想到王破军这么早就启用。

林印急忙给埋伏在乱石堆中的小龙发指令,小龙窜出石堆,张口咬在王破军持符的手上,待符咒掉落,小龙又一吸一呼将符咒送出阵外。

王破军失去最大的依仗,心里一阵慌张,“如果今天能放在下一条生路,来日必有厚报,而且我们之间的一切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林印在阵外笑道:“恩怨一笔勾销,何来厚报?不过话说回来,我倒也不是不能给你个机会,只是不知你愿不愿意。”

王破军听林印的话语有些松动,赶忙说道:“生路在前,谁会选择死路!”

林印看着王破军问道:“破天碑是个什么样子,又有说明作用?”

“破天碑碑面雪白,有北七南六之星,材质特殊”王破军说着又偷偷取出一张瞬移符咒。

林印看见王破军脸上的变化,已经知道王破军想故伎重演,于是毫不犹豫对小龙下了灭杀指令。

看着小龙勒断了王破军的脖子,林印赶忙用摄魂旗收了王破军的魂魄。

正文 第五十章、纵有收获也刑伤!

林印将王破军的尸体收进了白玉鼎,清除了打斗痕迹,从另外一头下了山。联系了启童,得知王生金几个小时前,忽然离开乾兴市不知去向,走的时候从王破军车上拿走了一个包。

林印暗算王破军前,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把启童留在王破军车上作为后手,不想反而让王生金顺利逃走,王生金既然能察觉到王破军遇难,那天机殿岂能不知道!

现在知道此事和林印有关的只剩下王生金一个人,如果能把王生金也除去,天机殿就暂时不会怀疑到林印。

林印就地起卦,想测算王生金的去处,所得卦为:寻人借物莫开口,心思用尽事难成,西南路上千里远,纵有收获也刑伤!

王生金奔西南方向去了,西南千里之外就是曲伟武的故乡威德省,威德省玄学盛行,能人众多,曲伟武被灭魂后现在不知怎么样,如果有高人推知曲伟武是被林印所伤,再加上王生金也不是等闲之辈,此去西南追杀王生金就真的可能应验了卦上所说的纵有收获也刑伤,只是不知这个刑伤能到什么程度,有没有性命之忧。

但王生金必须除去,否则引来天机殿的人,林印自认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和一个门派抗衡,两害相权择其轻,林印决定追杀王生金。

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林印进了白玉鼎,打开王破军遗留的背包,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一点王生金的线索,但让林印失望的是背包内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就只有几张符咒、一把短剑,不要说线索,就连启童说的宝贝也没有一件。

就在林印准备离开白玉鼎时,忽然发现王破军的尸体动了动,林印怀疑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再看王破军的尸体确实在抖动,莫非是诈尸不成。

林印赶忙在尸体周围了布置了一个简单的困阵,这时一个蜜蜂大小的虫子从王破军半张的嘴中爬了出来。林印仔细一看,虫子形状和枣核差不多,两头尖中间粗,除了会动,腿脚嘴眼什么都没有。

林印正在想这个虫子该不会是枣核成精了,那个虫子忽然朝林印冲来。林印见虫子来的太快,赶忙身形急闪朝后退去同时启动阵法欲将虫子困住,虫子遇到阵法阻挡,仅仅身子震动了一下就穿透阵法继续朝林印冲来。林印心中大骇,心念一动就到了虫子的后面。林印刚刚站定,虫子就回身扑来。

林印见虫子难缠,取出影遁朝虫子摔去。虫子躲避了几次,见无法摆脱影遁的追击,慌乱中重新钻回了王破军的尸体内。影遁失了目标,在王破军的尸体周围盘旋了一圈落在地上。

还没到威德省,就被一只从尸体里爬出来的虫子弄得手忙脚乱,更可气的是还没有搞定这只虫子,林印取出王破军遗留的短剑,撕烂几件衣服绑在剑把上,取回影遁,挥手将短剑朝王破军尸体的喉部砍去,喉部裂开,那虫子又钻见了王破军尸体的肚子内。林印大感晦气,但又无法收手,又一剑下去,开膛破肚,虫子无处躲藏,刚刚飞起就被影遁劈成两半。

灭了虫子,林印正要处理王破军的尸体,忽然一股白气冲过来,在王破军胸膛处一卷,将一块核桃大小的物件卷起朝孤山顶而去。

这股白气应该就是撞开宝库石门的那股白气,它一直在白玉鼎内,为什么自己不知道。它破开石门肯定不是为了帮助自己,那就是宝库中有它需要的东西,它从王破军尸体上卷走的又是什么?林印百思不得其解,放开心神将白玉鼎内仔细感应了一遍,没有发现丝毫白气的踪迹。

见过白气撞击石门时的威力,林印自忖就是十个自己也挡不住白气的一击,如果白气想对自己不利,根本不需要藏头露尾,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虐杀自己。既然想躲那就躲着,反正白玉鼎内大得很,再说自己的仇人已经够多了,只要不是来寻仇的,就可以看作是朋友!

将王破军的尸体和那只被劈成两半的虫子火化后,林印出了白玉鼎唤回启童,驱车直奔威德省而去。

出了乾兴市上了高速,林印一口气跑了三百多公里,望了一眼路旁的指示牌,林印决定在前面的服务站休息一会。

临近匝道,才看见匝道是封闭的,林印赶忙将方向一打,朝左转向窜进了二车道,正在二车道行驶的一辆大货车一个急刹车,车身摆了两摆,翻倒在路边。

林印将车停住,跑过去一看,两个驾驶员正从翘起的车头内钻了出来,冲着林印直嚷嚷。林印见人没事,放下心来,“只要没有受伤就好,其他的事都好说。”

其中一个矮胖驾驶员看了一眼瘦高个驾驶员转脸对林印说道:“看你年纪不大,驾驶证是刚考的吧,刚才你发现匝道关闭,猛然向左转向时只要不点刹车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林印看了眼矮胖驾驶员的鹰钩鼻,虽然不明白这些话那里有问题,但还是加了些小心,“虽然我开车时间不短,但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事故,对这些事也不是太懂,你们说个处理方案,我们再商量。”

瘦高个驾驶员沉着脸说道:“我们是被迫刹车,才导致翻车的,你应该负全责。”

林印微微一笑说道:“你还是先把安全示警做好,再考虑责任的问题。”

看两个驾驶员布置好示警回来,林印说道:“如果我不停车,直接走了怎么办?所以你们也不要狮子大张口漫天要价,只要是合理的赔偿,我不会为难的。”

瘦高个驾驶员苦笑道:“二十多吨西瓜全完了,就是不考虑车的修理费,这些西瓜就值几万块,你又能给我们赔几个钱!”

矮胖驾驶员也插话道:“就是拖一下车,没有小一万下不来,我们跑运输的这几年的生意都不太好,这车货我们等了一星期,九月份的月供还没有着落,这可真是屋漏偏遇连阴雨呀!”

再怎么说,也是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的翻车,再说卦象已经说明此行会艰难重重,这次车祸多半是自己的不顺引起的,算了还是消财灭灾吧,多花些钱也许可以换来一丝幸运也未可知,“你们不是有保险吗?”

瘦高个驾驶员闻言说道:“保险顶个屁用,又不会替我们还月供!”

林印急着赶路,也怕一旦报警,自己还在实习期,罚二百元到没什么,关键是太浪费时间,“五万处理的话,现在就转账,不行就报警,到时一切以事故认定为准。”

正文 第五十一章、魁化庙

处理了翻车的事,林印一刻没有停留,继续向威德省前进。

想着转完账后两个驾驶员激动的神情和感激的语言,林印心有所感,人的一生无论贫穷还是富有,都是在自己的哭声中落地,在别人的哭声中离去,苦难那么多,快乐那么少,人来到这世上走一趟到底是为了什么,就为了留下一些牵挂和一些不明所以的因果?但如果没有轮回,不来这世上,又如何能做的了善恶,沾的了这红尘因果!这和无为者为圣又有什么不同。如果轮回能再续前世的因果,为什么还要有孟婆的迷魂汤,让一个毫无所知的灵魂去承担阴司评判的善恶报,这又和不告而制裁有什么两样。

林印想到这里,心中一阵烦躁,找了个出口下了高速,来到一个叫魁化的小镇。

这个地方林印有所耳闻,倒不是说这个小镇有多出名,而是因为这里有一个特别有名的寺庙叫魁化庙。

此时天已大亮,林印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禁有些奇怪,一个小镇怎么比清源县逢集市日的人还多。停车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魁化庙今天庙会,这些人都是来烧香赶庙会的。

赶早不如碰巧,既然觉得心绪不宁,林印就决定在魁化镇休息一天,顺便也烧个香调节一下心态。

魁化庙在小镇河对面的半山腰,林印锁好车门背了背包随着人流向魁化庙走去。

看着石台阶两边全是乞讨的人,林印去镇上的农村营业所取了些现金,反身回来买了些香纸,将剩余的钱全部拿在手里,一路上山,每遇一个乞讨者,就送一张面值最大的,等林印到了寺庙的天地坛,手中只剩下三张一元的,林印微微一笑将钱在香烟上一缭绕,塞进了布施箱。

林印烧完香,刚欲跪拜,小龙的意念忽然传来:“老大,这个庙已经被一只狐狸精的魂魄占据,我感应了一下没有找到正神。”

林印听了小龙的话,刚走到庙门前,就被一个身着道袍的中年人拦住,“请问这位居士想布施多少,如果现金不够可以扫码支付。如果不想布施,还请给其他香客让路,不要在这里停留。”

林印脸色一冷,“我刚布施,现在想进庙一看。难道进庙还要另行布施不成?”

中年人看了林印一眼,满脸讥讽说道:“现在主持正在庙内替王居士求财乞福,无法接待居士,还望居士上其它地方游玩,莫要在这里闹事!”

林印假装愤怒,“这个庙我进定了,不就是点钱吗,你说一下进庙的规矩,看我不拿钱砸死你。”

中年人脸上的讥讽更胜,“听你口音是外地人,一定不知道魁化庙正神的灵验,那是求财得财,求子送子,无不灵验。至于布施数目一般是进庙烧香五百,解决疑难一万,求财乞子五万。请问居士准备砸多少,如果太多那边有银行工作人员可以帮忙。”

林印没想到这个假道士如此可恶,不仅明码标价,还变相的把香客划成三六九等,这等于说没钱的就不要烧香来!

这个狐狸精也是,为了香火念力,占了庙宇倒也没有什么,万不该助纣为虐,帮这些假道士敛财。同时也让那些得了不义之财的人,能轻易花钱买气运,越加为所欲为。更可气的是这种劫运帮扶,帮一个人不知要劫多少普通人的气运。

想到这里,林印拨开中年人,走进庙内指着神像,“念你修炼不易,现在离去,我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你还执迷不悟,继续施展劫运之术在这里帮人骗钱敛财,那我只好出手灭了你!”

林印刚刚说完,小龙意念道:“老大,那只狐狸在讥笑你,要不要我现在灭了它?”

林印还没回话,庙门口的那个中年人已经抢进庙来,一把拉住林印就往外拉,“哪里来的疯子,在这里胡言乱语,亵渎神灵,真以为魁化庙的信徒没有血性!”

听了中年人的煽动,庙内外的善男信女呼啦一声上来一大群,将林印围在中间。林印见势头不对就欲让小龙灭了狐狸精,万万没想到小龙忽然道:“老大快跑,那个狐狸精的魂魄已经附在那个主持身上,除非连带主持一块灭掉,否则根本拿这个狐狸精没办法!”

随着一声不知谁喊叫的‘打’字,众人毫不犹豫雨点般的拳头都朝林印身上落,林印暗运真气,几下冲出人群,朝山顶跑去。

这个狐狸精太狡猾,居然来了这么一手,让林印有力无处使,狐狸精的魂魄在庙中,那它的本体也应该离此地不远,林印在山顶张望了一会,没有发现一处可疑之处。

望着那个被狐狸精魂魄附身的主持站在天地坛旁边,林印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林印先向山顶的左面走,发现那个主持头都没有抬一下,转向右边,主持依然无动于衷,林印试着朝山下走去,忽然那个主持好像火烧屁股一般,急冲冲朝林印跑来。原来狐狸精的本体就藏在山顶到半山腰的某个地方。

林印唤出小龙,让小龙去寻找狐狸精的本体,自己却又跑回山顶,坐在地上。主持见林印坐着不动,好像松了一口气,也退回了庙前的天地坛旁边。

林印知道邪灵为了修炼窃取香火念力的不易,就先用意念告诉小龙找到狐狸精本体后,先不要伤害,然后冲主持招了招手。

看着主持领着一帮人爬上山来,林印站起说道:“让这些人下去,我有话要和你说”

主持冷笑说道:“你跑来魁化庙捣乱,就不怕神灵降罪,将你打下十八层地狱?”

林印见狐狸精还在装腔作势,也冷笑道:“不要说我没有给你机会,到时候你的魂魄没有地方去可不要怪我。”

狐狸精自持本体隐藏的很好,听了林印的话,哈哈大笑说道:“如果我不能成仙,那就借你的身体一用。你的废话太多,我这就请神灵附身,先给你些苦头尝尝。”说着,仰头栽倒,再爬起来,已经变得满脸阴沉。

正文 第五十二章、无心插柳柳成荫

狐狸精如果凭借主持的身体,发话让信徒围攻林印,或者自己亲自动手,林印还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应对。不想狐狸精居然采取了请神附身的办法,再无法开口驱使信徒对付林印,反而让自己陷入被动。

主持摔倒后,爬起来的一瞬间,已经明白自己做了件蠢事,但把请神的程序已经完成到神上身的步骤,中途实在没有办法更改,总不能以请错神了或神有要事回去了,来中断请神的过程!那样庙内的香火怕会急剧减少!

被狐狸精上身的主持装的到挺像跳大神的神汉,两眼直勾勾的,一脸阴寒,一步一步朝林印逼了过来。

林印从来没有和邪灵交过手,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应对效果比较好,于是先掐诀念咒护身,再将阴阳追魂棍拿在手里静等主持进攻。

被狐狸精上身的主持毫不理会林印的防护,对着林印一声大喝一道波动从嘴中冲出。就在林印挥动阴阳追魂棍想把那道波动砸开时,忽然感觉波动中藏着一丝魂魄,知道狐狸精算计好自己不敢砸那道波动,林印慌忙朝远处退去,想避开那道波动,可那道波动如影随形追着林印不放。

见林印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追的满山顶乱窜,众人心中大喜,认为主持确实是被神灵附身,现在神灵正在教训那个凡人,于是也一齐呐喊,捡起石块、土疙瘩朝林印扔来。

林印见狐狸精胆敢不顾主持生死,将主持的魂魄夹杂在波动中,一味逼迫自己,心中怒气顿生,对狐狸精再也提不起丝毫怜悯之心,意念一动指令小龙灭了狐狸精本体。

狐狸精控制的主持见林印头也不回朝后山逃去,心中正自高兴,忽然感觉本体有了危险,魂魄慌忙离开主持的身体,朝本体藏匿处扑去。主持身体摔倒在地,等自己的魂魄归位后悠悠醒来,想着刚才似真似梦的凶险,不禁浑身直冒冷汗,慌忙爬起领着众人下山回了寺庙。

小龙得了林印的指令,就欲一口吞掉狐狸精的本体,不想狐狸精本体感觉到危险猛然放出一股狐骚臭,熏的小龙远远逃开,就这一瞬间,狐狸精的魂魄已经归位。

狐狸精知道不是小龙的对手,回归本体后就欲逃走,小龙那会让狐狸精如愿,喷出几道白气封住了狐狸精的去路。狐狸精见一时难以脱身,闪身躲避白气的同时也放出几股狐骚臭。

小龙见一时拿不下狐狸精,就欲显出本体一口将狐狸精吞了,但想想那能将自己熏晕的狐骚臭就此打消了念头。狐狸精虽然用狐骚臭*逼得小龙不敢近身,但也无法冲开小龙的封锁,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知道小龙拿狐骚臭没有什么好办法,林印偷偷潜回打斗的地方,利用小龙拖住狐狸精的间隙,在周围布置了几个阵法。

有小龙助阵,林印根本不需要担心狐狸精逃走,一启动阵法就全力施为,不一刻工夫,狐狸精在阵法中已皮损毛焦伤痕累累。

见狐狸精忽然前肢抱团,不断躬身作稽,林印停住阵法,转头看了看小龙,小龙的意念道:“狐狸精说它知道一处宝藏所在,愿意用这个宝藏换自己一命。”听了小龙的转述,林印知道了狐狸精口中的宝藏确实存在。

原来此地严格说起来并不能叫魁化镇,而应该叫窥化镇,取能窥的一丝化神机缘的意思。很久以前,有人在这里修建了一座洞府,将一件蕴含天地玄机的宝贝带来这里,此人参悟多时终不得要领,最后出门另外寻找机缘,将这个宝贝留在洞府,临走的时候,在这半山腰修建了一处宅邸,取名窥化山庄,让自己的一个徒弟留守,以便看住洞府,不要让人将宝贝偷去。

多年以后,留守的徒弟见师父始终没有回来,于是起了贪念,大着胆子闯进洞府寻找哪件宝贝,不想被师父留在洞府中的机关所伤。徒弟负伤逃出后,不久就因伤势过重死去。

徒弟的一只狐狸灵兽见机占领了庄园,几次显灵后,吸引了大批善男信女,从此将庄园改成了庙宇,狐狸灵兽怕引来天道不满更怕窥化二字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于是将庙宇改名为魁化庙,内以死去的主人为样板,塑成一个造型古怪的神像,这样既可以瞒过天道,又可以阻止其他神灵来争夺庙宇香火,

狐狸灵兽有了香火念力的辅助,修为大进,心中的那丝好奇也开始生根发芽长出了一棵贪欲的树苗。有一天,狐狸灵兽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欲望,破开洞府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宝贝能值得主人冒着生命危险窃取。

狐狸灵兽最终也落了个和它主人相同的命运,临死之前,将这段秘辛记录了下来后,然后将剩余的全部修为封进了神像中,留待以后有缘的狐狸来此接受传承,完成守护洞府的责任。

这只狐狸精就是偶然得到了狐狸灵兽留下的传承,才开始修炼的。今天生死攸关之时,哪顾得了守护洞府的职责,直接就将所有的秘密全盘端出。

林印没想到只是一时起意,在这个小镇停留,居然会让自己遇到这样一个天大的好处,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看了狐狸灵兽留下的记录,林印确定了洞府的位置,也大致明白了狐狸灵兽及其主人曾经遇到的机关设置,“多亏狐狸灵兽留给你的修炼功法有些残缺,不然你也会生出贪念,闯入洞府,步上他们的后尘。你为了一点香火念力,不顾平头百姓的疾苦,强行使用为天道所不容的劫运之术,已经犯下不赦之罪,之所以现在还没有遭劫,乃是你修为尚浅,所作所为还没有触及天道的上线。如果你还想活命,我劝你还是早早离开这里,另外觅地修炼为好。”

狐狸精闻言大惊,忙通过小龙转述道:“我距离化形还早,现在适合修炼的地方越来越少,如果就此离开这里,不仅找不到地方修炼,恐怕性命也难保住,所以恳请大神替我拿个主意。”

林印想了想道:“我传你一部相经,一来作为对你告知洞府一事的回报,二来你学会相经后可以看出人之善恶,遇事能区别对待。”

正文 第五十三章、都是香炉惹的祸!

知道庙宇本来就是狐狸精的,林印再不能强行驱赶狐狸精离开,只能传了狐狸精一部相经,让狐狸精有识人的能力,以后能帮助良善,惩处奸恶,多积一些阴德,以化解多年来造下的孽,争取能得到天道的认可,成就大道。

有狐狸精带路,林印很快来到后山峡谷尽头的一个水潭旁边,洞府的入口就在水潭下面。

林印背好背包,潜入水潭,在潭底左方石壁上摸到一个巴掌大小的凸起。按照狐狸灵兽的记录,只要将凸起向右转动三圈,再逆转三圈,洞府的门就会自动打开。

林印并没有急着去开门,而是绕着水潭将石壁仔细的都摸了一遍,结果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那个人能放心的留下一个知道开启洞门方法的徒弟守护洞府,而且洞府中还藏着一个逆天的宝贝,岂能不留后手!其它地方没有发现机关之类的布置,那个徒弟和狐狸灵兽先后用同样的方法开启了洞门,结果都被洞府内的机关所伤,极有可能是他们开启洞门的时候,已经将洞内的机关激发,才会出现这种情况。那就是说那个人是在原来开启的方法上做了手脚。

林印不敢贸然进去,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出了水潭,换了一身衣服,戴了一副墨镜,偷偷回到魁化镇。

林印走进一家私人诊所,花了一千元买了一副听诊器,那个大夫看林印虽然不像坏人,不可能去偷盗保险柜,但依然戴着橡胶手套将卖给林印的听诊器仔细擦拭了一遍,才交到林印手里。

林印来到僻静处,给杜尚武打了一个电话,让杜尚武给自己找一个信得过的开锁师傅,自己想问个问题。

杜尚武此时正在乾兴市给林印装修房子,听了林印的话,也没有多问,直接给了林印一个电话号码,让林印十分钟以后打这个号码询问。

杜尚武介绍的开锁师傅姓时,时师傅以前是专业配钥匙开锁的,后来在清源县开了一家专卖防盗门的店面。杜尚武修建的楼房,多数用了时师傅的防盗门,接了杜尚武的电话,知道是杜总的外甥有事请教,时师傅那还不倾心而为。

真是高手在民间,时师傅没有亏了自己的姓氏,接通电话后,三言两语就将开保险柜的诀窍说的一清二楚。

再次回到水潭边,林印将听诊器戴好,来到潭底开启洞门的凸起前。

根据时师傅教的经验,林印通过多次试验,终于确定只有向右转动六圈,再逆转两圈,机关启动的声音才会消失。

二六为阴,又为水火,更为乾坤,洞口又开在水下,这个人还是有些不一般。

林印用测试好的办法打开洞门,走了进去。待林印进去后,身后的洞门又自动关闭。随着洞门的关闭,林印面前的第二道石门自动打开,将谭中溢进来的水排放干净。

面前一个大厅左右两边各有三间房屋,林印逐一看过去,除了一些桌椅板凳饮用餐具什么都没有。大厅的中央靠后放着一方供桌,上面供着一尊二尺多高的女人雕像,雕像面前摆着香炉但没有牌位。狐狸灵兽的记录上没有这座雕像的记载,想来应该也不会藏匿什么秘密。

大厅的侧后方是一流石台阶,台阶的尽头是一个不大的石门,石门没有完全关闭,中间开着一条缝隙。林印小心翼翼用手中的阴阳追魂棍推开石门,一股霉腐之气扑面而来。

地上散落着各种早已腐烂的箭镞,周围的七八个房间内也和大厅里的房间一样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林印一阵失望,这就是一座废弃了的洞府,哪藏着什么蕴含天地玄机的宝贝。

又仔细探查了一遍,确定洞府中没有任何暗室之类藏宝的地方,林印转身就走,经过雕像旁边时,顺手朝香炉抓去。俗语说贼不走空,林印虽然不是来偷盗,但空手而回,心中总觉得有些不爽,这个香炉在古人眼里不值钱,但在现代人看来说不定就是一套不错的房子。

林印的手刚接触到香炉,忽然一排飞箭从供桌下射出,同时雕像身上冒出大量的黑烟。林印见势不妙,慌忙闪身退到台阶旁边,这时整个大厅顶部忽然开了许多小孔向外喷着粉红色的烟雾。

林印见无处躲藏,赶忙跨上台阶想冲进石门内,刚到石门边上,石门已经自动合拢,关的严严实实。

黑烟和粉红色烟雾相遇后,忽然生成几道闪电击向林印,林印见闪电劈来那还敢有一点犹豫,就地一滚翻下台阶,滚向大厅的另外一边。

看到台阶被几道闪电劈中后,瞬间化成灰尘,林印心中大骇,不想两种颜色的烟雾相遇后居然能生成这么厉害的闪电,原来想钻进白玉鼎躲避的想法就此打消。

林印见两种烟雾不断相融,电弧乱窜,又有新的闪电生成,慌忙扯下一块衣袖掩住口鼻,就地一滚来到供桌旁边,阴阳追魂棍横扫,将供桌打翻,看还在不断往外冒黑烟的香炉,依然牢牢的立在被打翻的供桌面上,林印一咬牙将香炉连带供桌一起收进白玉鼎。

又躲避过一轮闪电,林印闪身进入白玉鼎。香炉已经停止往外冒烟,林印拿起香炉正要查看,忽然消失的那道白气又闪了出来。林印慌忙将拿香炉的手往身后一藏,“你住我的地方,我还没有问你收房租,你却一再强抢我的东西,难道就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吗?”

那道白气中忽然冲出一道白光打在林印身上,随后白气一卷将香炉内的一个物件卷走,消失不见。

林印见白光打来,心中大吃一惊,心念一动就欲瞬移到远处,不想周围空间好像凝固了一般,身体无法移动分毫,只能眼看着白光击中眉心冲进体内。

那股白气消失后,林印重新掌控了白玉鼎,感知到外面又一轮闪电劈来,林印顾不上检查身体,赶忙控制白玉鼎朝一边滚去。

感知到外面烟雾中的黑烟已经用完,再不会有闪电生成,林印心中一松,顿时昏迷了过去。

正文 第五十四章、情之一字累死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林印睁开眼,看着自己躺在广场上,小龙、器灵还有启童围在身边。

林印翻身坐起,运转真气开始查看体内的情况,真气在体内绕行了一个周天,没有半点阻塞不顺的感觉,反而比以前快了许多。

感觉身体真气充沛,没有什么不舒服,可那道白光明明进入了自己体内,林印还是有些不放心,二次运转真气经过经脉,慢慢感知经脉及三宫七府的情况。

当真气运行到奈何府的位置时,林印猛然感觉到不同,围成奈何府的四个穴窍已经贯通,奈何府已经完全稳固。林印惊喜之余,连忙查看剩余的四府、两宫,结果这六处并没有什么变化。

原来那道白光并没有伤害自己,而是帮自己修成了一个脉府。看来那股白气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自己找到的东西是白气需要的,才会跑来争夺,然后用白光作为回报。不管香炉中是什么宝贝,换来的白光能让自己在昏迷中修成奈何府。林印还是觉得没有吃亏。这时林印才闻见自己的身体发出一股酸臭味,赶忙跑到池塘下游冲洗了一遍。

感知到外面的粉红色烟雾散尽,林印出了白玉鼎,将供桌的几条腿削的一样高低,重新摆回原来的位置,然后又把摔在一边的雕像扶起来,安放在供桌上。取出香炉给雕像供上一炉香后,对着雕像鞠了一躬,“我不管你和此间原来的主人是什么关系,也不想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恩恩怨怨,现在仅以这一炉香来表达我来此打扰的歉意,从此两不相欠!”

林印刚走到出洞府的第一道石门旁,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咔嚓’一声,林印转身一看,雕像裂成两半,掉出一片金叶子。这个雕像有些意思,自己刚说两不相欠,就来这样一手。莫非真的想让自己欠点人情。

金叶子上的字很古老,林印看了半天,总算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金叶子上面的文字记载大致是这样的,吾名弈雷,乃此地之主,师从昆原之天剑派,吾自小聪慧,修炼进展神速,深的恩师所喜,待年长,偶遇玉女派佳人,自此为情所困,寝不安席,食不甘味,天剑派弃吾,不能为吾之强援,致佳人另有所属,吾绝望之下,愤而离开昆原,远走他乡。一时犯痴,窃取天剑派香炉一个,恩师曾言,此炉内另有乾坤,藏天地之玄机,然吾得之数年有余,终难得一丝一毫感悟,天地巨变,资源匮乏,无门派之助,吾之修为难有寸进,心灰意冷之下,吾决意去一探龙隐,或能夺得一丝天机,锦衣归宗。然知此行之凶险,故以佳人容貌雕刻魂牌一枚,尔今能见吾之留言,吾已魂飞天外,香炉不归昆原,吾残魂难安,故于魂牌内藏三式踏天步、三式破天拳,以此为完吾夙愿之酬劳,此技非天剑派之学,乃吾融众家之长所独创。弈雷亡魂顿拜!

林印知道弈雷说的香炉并不珍贵,珍贵的是藏在香炉中被那道白气掠走的东西,现在纵使林印有心完成弈雷的夙愿,但将一个空壳香炉送回去和送死也没有什么分别,再说谁知道昆原的天剑派在哪儿。

想到弈雷布置的机关,林印心头一寒,此人能算计自己的徒弟,心性一定歹毒异常,再说如果没有白玉鼎,那些闪电早将林印劈成齑粉,还有弈雷应该早就死亡,为什么直到林印破了闪电机关,魂牌才破裂开来,一时各种念头纷至沓来,让林印理不清头绪。

林印整理了一下头绪,顺手在破裂的雕像周围布置了一个困阵,然后退到阵法外面,静静的看着雕像说道:“你还是出来吧。”

忽然一道颜色灰白的魂体从裂开的雕像中蹿了出来,接着一道刺耳的声音传入林印耳中,“呵呵呵,看你修为太浅,本来想放你一马,不想你居然不知死活想动香炉。”

林印微微一笑说道:“就是我不动香炉,你也未必会让我顺利离开。”

那个魂体忽然问道:“我就纳闷,你是怎么看清楚这个事情的?”

林印沉声说道:“你有针对的暗算自己的徒弟,说明你六亲不认,绝不会有念旧之心,送回香炉就是一句谎言。你大胆言明香炉中有天地造化之机,岂能不留后手就托给一个素未谋面之人,但你对自己的后手只字未提,说明你压根就是想引起我的贪念,让我毫无戒心的去学什么踏天步、破天拳,进而你可以轻易要了我的命。再说你根本不怕我被闪电劈死,证明你压根不需要他人帮忙。还有你的魂牌碎裂的实在不是时候!仅凭这几点就可以证明,你的这道残魂早就在这里,你的留言多数都是谎言,我只是不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那个魂体呵呵一笑说道:“不是多数是谎言,而是全部,不过对调一下就全对了!玉女派和天剑派对调,我和弈雷对调,男和女对调,就全配套了!”

原来是个怨女,林印同情的看了那个魂体一眼,“那你这样做到底能得到什么?”

那个魂体哀怨的看了林印一眼,叹道:“情到痴处方是爱,爱至无由转为仇!弈雷误我一生,我要让他万世偿还。本来我想等一个修为资质都不错的,可第一次来的是我徒弟,此人长得太难看,第二次来的是只狐狸,第三次来的是你,修为更差劲。我本来还想再等等,不想你把香炉中的宝贝取走了,那你一定是有大气运的人,我才现身出来想借你的身体用用,待修炼有成时,去找弈雷讨债。”

直到此时,林印才明白魂体想要夺舍,林印忙让小龙戒备,以防魂体忽然发难,口中却继续问道:“难道你徒弟看不出这个雕像就是你?还有你到底是分魂还是在外面丢了肉体的残魂?”

魂体闻言,咬牙切齿说道:“我从离开昆原,就一直女扮男装戴着面具!为了能杀掉弈雷,我冒险去了龙隐,结果被强者重创,残魂逃回这里。对了虽然我恨弈雷可以,但绝对不允许其他人小看弈雷,金叶子上的技法确实是弈雷所创。只是被我加了一些魂念罢了,所以你不能小看踏天步、破天拳,否则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原来天下最可怕的是女人的报复,林印真的有些无语!

正文 第五十五章、世事我曾抗争!

谈论了半天,林印大致了解了魂体的经历,魂体也好像将心中的怨恨倾诉的差不多了,几乎在林印取出摄魂铃和摄魂旗的同时,魂体向林印冲来,“乖乖的将你的身体让出来,我可以让你的魂魄少受点罪,否则的话,我会把你的魂魄一丝一丝的撕下来慢慢品尝,呵呵,那个滋味一定非常美妙!”

魂体说完,身形飘舞,举手投足间就破开了林印布置下的困阵,然后毫无停顿向林印的眉心冲来,想进入识海争夺林印身体的控制权。

林印大吃一惊,哪里还顾得上搭话,赶忙念着咒语摇动摄魂铃,将手中的摄魂旗指向魂体,同时指令小龙伺机动手。

魂体受到铃声的冲击,魂影摇摆了几下,被拉扯着向摄魂旗飘来,林印见魂体被影响,不由心中大喜,阻止了小龙的行动,把手中的摄魂旗向被拉扯过来的魂体迎去。

就在摄魂旗靠近魂体的瞬间,魂体忽然变成一团灰白色烟雾避开摄魂旗,冲进了林印的眉心,变回原来的样子,直奔识海而去。

等发现魂体使诈为时已晚,林印忙运转八冥之法将识海关闭,同时调动仅有的一点神识想护住识海。

躲在旁边的小龙见情况不妙,情急之下急忙让自己的灵魂离开肉体,扑进林印的眉心。正在白玉鼎中修炼的启童心有所感,不等器灵招呼就冲出白玉鼎,来到林印的识海外。一时之间,林印的识海外乱成了一窝蜂。

林印知道自己的魂魄很弱小,在那个魂体面前没有任何抵抗力,一旦识海再被魂体占领,那自己就只剩下挨宰的份了。

林印现在真的想扇自己几个嘴巴,魂体的魂丝已经凝实到可以和老祖相媲美的程度,自己居然傻傻的以为凭借一个小小的摄魂旗就能将对方制住。现在先机已失,魂体攻进识海只是时间问题,一招不慎全盘皆输,只是赌注太大,林印真的输不起,但现在已势如骑虎,林印不赌也得赌!

小龙和启童的及时到来,让林印有些感动,心中的斗志随即也被点燃,世事我曾抗争,成败不必在我,不必去想结果会如何,先轰轰烈烈打上一场再说。在生死攸关之时,林印心中豁然开朗,念头通达,悲观的情绪一扫而光,“虽然你来到这里,但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我纵使精血燃尽,魂魄化灰,识海破碎,也不会将我的肉体留给你!”

魂体并没有搭理林印的话,望了眼关闭的识海,身影乱颤讥笑道:“哈哈,真是好笑,居然还有人用这种破烂术法修炼神识,魂魄如此孱弱倒也配套!只是没有什么嚼头,看来只能将你的魂魄囫囵吞掉了!”

魂体顿了顿好像才想起什么,又说道:“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不留给我,我还需要得到你的同意,就凭一条小蛇、一个鬼相还有你这个孱弱的灵魂,有什么本事拦得住我!真是大言不惭!”

启童听了魂体的话,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怒,不等林印下令,抢先向魂体咬去,魂体躲过启童的一扑,手臂挥动从启童身上扯了一小团黑气,将黑气按进嘴里嚼了嚼,才好整以暇的说道:“一个小小的鬼相,也敢不自量力偷袭我,真是不知死活,不过你的魂灵味道还不错,有一种勃勃生机,我决定把你留在最后享用!”

启童的魂影被魂体扯去一块后,瞬间开始变得清淡,最后连人的轮廓也无法保持,直接变成了一团黑气。

见启童受伤不轻,林印赶忙叫启童退后。自己直接开始燃烧真气,点燃魂魄朝魂体冲去。

见林印真的燃烧真气想毁了那具肉体,同时还用自焚魂魄的手段准备与自己同归于尽,魂体大吃一惊,赶忙奋力冲向识海,想抢占识海,以控制林印的肉体,阻止林印的自焚。

小龙见林印的魂魄开始燃烧,再也顾不得等待时机,对着奔向识海的魂体,狠狠咬去。

魂体心中惊慌,一心想进入林印的识海,一时不察,被小龙扯去一大条魂丝,当即痛的一声吼叫,转身朝小龙的七寸处抓了下去。小龙一口得手,岂能错过机会,照准魂体受创的地方,又一口咬去。小龙的第二口还没有咬住魂体,魂体已经抓住小龙的七寸狠狠一扯,从小龙魂魄身上撕走很大的一块。

林印见小龙的魂魄缩成一团,根本无法阻挡魂体的二次攻击,急忙强忍灵魂燃烧的痛苦,抢前几步向魂体抱去。

魂体哪能让林印同归于尽的想法得逞,又见小龙已经丧失攻击能力,于是放弃了小龙转身继续向林印的识海飘去。

启童退化回鬼灵修为,小龙被重创生死难料,守在识海的器灵也绝非魂体的对手。还说什么轰轰烈烈大战一场,战斗刚开始,自己这一方就损兵折将,丧失了反击能力。看着被破开的识海,林印内心忽然变得有些疯狂,既然战胜不了魂体,无法保住自己的身体,那就像老祖一样,采用魂爆的办法,炸了识海,同时燃烧全身的精血,将整个识海变成火海,这样魂体纵使能够逃脱,也必定会受到重创,不死也得退张皮!

主意拿定,林印一边疯狂运转真气,提炼精血推向识海,一边聚拢三魂七魄冲向魂体。

魂体感知到林印的行为,已经知道林印准备魂爆,忙停止攻击识海,转身朝林印飘来,“本来想彻底掌握了你的身体,了解了你的记忆,再慢慢吃了你的魂魄,不想你这么不识抬举,那我只能现在就成全你。至于外面的世界,我得到你的身体出去后,自然会知道!”

魂体说完,伸手往自己身上拍了几拍,随即魂体身上冒出了几团灰色烟雾,这些烟雾好像活的一般,不等魂体指示,自动冲过去将林印的魂魄分割包围。

感觉到灰色烟雾在不断侵蚀自己的魂魄,林印再不迟疑,对自己的魂魄下了魂爆的指令。

正文 第五十六章、谁造成的断层?

发现在灰色烟雾的环绕下,根本无法魂爆,林印的心冷到了极点。想起所占的卦象,不禁自语道:“这哪是什么刑伤,分明就是寻死!”。

魂体闻言,哈哈大笑道:“你说的不对,这哪儿能叫寻死,你这是舍身为人。你放心,弈雷家的那个贱货,虽然不能和我比,但张的还算不错,我一定会让那个贱货把你这个身体伺候的舒舒服服,当然最好是能当着弈雷的面,哈哈,想想就让我兴奋。”

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活着的时候有多么邪恶,死后竟然连魂体也是这么的肮脏!林印再不愿和魂体多说半句,闭上嘴开始联系器灵。

实力相差太大,纵有百策千计也只能沦为空谈,事情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林印想把与小龙、启童还有器灵之间的血签解除,让它们有机会可以自行逃走。灰色烟雾能束缚、腐蚀魂魄,林印不想让小龙和启童再陷进来,器灵是灵体或许可以勉强一试。

器灵收到林印的召唤,刚靠近灰色烟雾,就被腐蚀掉一块。林印见事不可为,喝令器灵带着小龙和启童回了白玉鼎。

器灵回归白玉鼎,看着萎靡不振的小龙和化成一团黑气的启童,再想着林印已经命悬一线,不由心中急躁,在白玉鼎内开始寻找那道神秘的白气。

呼唤良久,白气始终没有现身,器灵灵机一动冲着孤山顶用意念道:“林印知道那里还有你需要的那种宝贝,如果你能救林印一命,我现在就替林印答应你,替你将这些宝贝找来。而且那个魂体想杀林印也是因为你把香炉里的宝贝拿走了。你如果不救林印,就等于你杀了林印,那你会心有缺憾,难证大道!”器灵刚刚说完,一道白气就冲出了白玉鼎。

随着灰色烟雾的侵蚀,林印的魂魄变的千疮百孔,虽然还没有伤到记忆,可思辨力已经降低到极点。看着魂体忽然被一道白气裹住,林印还想魂体又准备玩什么把戏,为什么动作就不能快一些,早一点占了识海,自己也就早一点解脱。

就在林印胡思乱想,一门心思求死的时候,那道白气忽然又朝林印的魂魄冲来,这时林印才反应过来,这就是用一道白光帮自己修成奈何府的那道白气。再看白气中根本没有魂体的影子,林印明白自己得救了。

随着白气过处,围在林印魂魄周围的灰色烟雾一扫而空,林印努力控制自己的魂魄不要昏沉。

看魂体及其残留的烟雾全部消失不见,林印的魂魄忙对着白气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白玉鼎你可以长期住居,不需要支付任何费用,而且来日晚辈若再有所得,不管是什么好东西,都可以让前辈用上次馈赠的那种白光换取,晚辈绝无二话。还有一事,请前辈示知,那个魂体怎么样了?”

白气好似对林印的话十分不满,没做任何回答,抖了抖,扬长而去。看白气远去,林印让自己的魂魄归位后,昏昏沉沉的也回了白玉鼎。

看见林印回来,器灵赶忙将一个装满光丝的玉瓶交给林印,意念道:“作为救你的条件,我已经替你答应那道白气,为他寻找,他需要的那种宝贝。这团光丝是那道白气给我的,走的时候在地上给你留了几行字,好像说你不老实、太狡猾,根本不值得救,又说这团光丝能治疗你受伤的魂魄,最后还说救你和这些光丝算两道白光!”

林印看光丝和老祖魂爆后留下的光点是一样的质地,心中明白这就是那个魂体被白气灭掉后留下的精纯能量。林印连忙打开玉瓶,将玉瓶中的光丝分成几份,又取出一些上次在天一山下面的宝库中找到的凝魂丝。然后将小龙和启童唤来身边,一起开始修炼恢复魂魄。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林印睁开眼站了起来,发现启童已经恢复到鬼相,小龙也变得精神抖擞。林印心有所感,叹道:“如果是在红尘凡间,我们的修为已经算不错了,但是一旦遇见玄门中人或是大能残魂,我们就只有挨打的份,所以我想暂且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将修为提升一个档次,再考虑是否前往威德省。”

修炼无岁月,在白玉鼎中一年多时间,林印不仅根据《凝魂炼魄术》修炼出了神识,而且还打通了水火府周围的三个穴窍,成功修成了水火府。此时,林印终于修成了一宫四府,算是修到了第二大境界炼魄静魂境的第五层。

看着小龙和启童还在修炼,林印取出魂体留下的金叶子,开始研究记载在金叶子背面的三式踏天步、三式破天拳。

三式踏天步,第一式追日取其快,第二式登月取其轻,第三式踏天取其重,后面记有真气运行的路线。林印将真气运行的路线记住后,闭目内视,让真气沿着记载的路线缓慢运转。忽然林印发现有几个穴窍之间并没有经脉联系,记载的路线根本没有办法运行,是魂体骗了自己,还是这几个穴窍间确实有自己不知道的经脉存在?

思虑再三,林印确定魂体骗自己的可能性极小,于是林印试着用一小股真气轻轻撞击两个穴窍之间,随着撞击力的增大,一阵痛楚传来,这种痛楚和炼气冲脉境冲开二十四条经脉时经历的痛楚一样,看来两个穴窍之间确实存在着自己还不知道的经脉。林印加大真气的撞击力度,一天一夜后随着一道低沉的破碎声,两个穴窍之间的经脉贯通。

又是几个月过去,林印终于将金叶子记载的所有经脉打通,其中林印以前根本不知道的经脉竟然有七条之多,更让林印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七条未知经脉上居然还有几十个未知的穴窍。林印没有忙着练习踏天步,而是将这七条经脉的分布又仔细的想了几遍,然后得出一个让自己也大吃一惊的结论,人体的经脉和穴窍数并不是黑白经记载的那样,而是远多于这个数,只是在传称中好像出现了断层,遗失了许多精华。

想到这里,林印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这个断层是谁造成的,是天道吗?

正文 第五十七章、出关

没有人能告诉林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单靠林印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林印只好收起满腹的疑问,开始研究破天拳,看能不能再发现点什么线索。

三式破天拳,第一式断岳,取其刚猛;第二式锁江,取其坚韧;第三式乾归,取其成势。林印按照破天拳的真气运行路线运转真气时,又发现了黑白经上没有记载的四条经脉,以及这四条经脉上的几十个未知穴窍。

怕修习踏天步、破天拳动静太大,影响到正在修炼的小龙和启童,林印来到孤山下的平原上,平原中的沟壑早已经消失不见,地表铺满绿色,生命之珠悬在空中发出莹莹光华,孤山顶上的残垣断壁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十多座高大辉煌的殿堂,殿堂之间不时点缀着各种样式的亭台楼阁。在器灵尽两年时间的忙碌中,白玉鼎终于有了家的样子!

林印依照踏天步的行气路线运转真气,一会脚下生风,快如捕食的苍鹰;一会踏空而行,轻如飞燕;又一会其重如岳,蹬山山断,踏地地陷。这踏天步倒也没有辱没踏天二字,但三式之间不能连贯,每有变化必须先改变真气运行路线,这样就会留下一线空隙,为敌所乘。

林印试着想修改行气路线,让三式连贯,以便消除变化之间存在的那点漏洞,但几经测试都以失败告终,再想到能创出如此技法的弈雷一定是聪明绝顶之辈,尚且无法解决这个问题,自己又怎么可能短时间内有所收获!

破天拳到是三式连贯,断岳只有一拳,势如长虹,刚猛无比,一往无前;锁江拳影翻飞,坚韧细密,守得密不透风;乾归取于泰卦,乾不当位,必集天地之气,阴阳相济成破天回归之势。

林印的踏天步、破天拳刚刚入门,器灵传来意念:“小龙和启童已经收功,我们在这儿停留了两年有余,外面也过去有四五个月了,不知三湾镇怎样,要不要回去看看。”

林印心里一惊,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外面过上四五个月就是大年前后,不知这几个月,王生金和天机殿的人有没有去三湾镇找麻烦,父亲见自己没有回来,又联系不上肯定担心的要命。林印一刻也不敢再耽搁,出了白玉鼎,离开洞府,直奔魁化镇。

停在魁化镇上的车早已不见了,听着四周不时传来的鞭炮声,林印找人一问,才知道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三。走进一家零售门市,林印花费了十元钱借门市老板的手机给小舅杜尚武打了一个电话,听见林印的声音,杜尚武强压哽咽,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没事就好,你在魁化镇等着,我这就来接你。”

林印走出门市,一边运转真气抵御严寒,一边往四下里张望想找一家卖衣服的店面,买几件衣服,可不长的街上除了自己刚走出来的那家门市,不要说买衣服的门市就是饭馆也没有一家开门的。

林印被迫无奈,展开神识寻找狐狸精。狐狸精感应到有一股神识在探测自己,慌忙停止修炼,沟通了自己的马童。

林印见狐狸精有些慌乱,赶忙神识传音道:“我是林印,被那个洞府困了几个月,今天才逃了出来,现在天寒地冻,车又不知被谁拖走了,所以想请你帮忙弄几件衣服御寒。”

狐狸精听见是林印,放下心来,朝着林印的神识说道:“你就在哪儿等一会,我已经知会了马童,他就住在镇子上,马上就会来找你,有什么事你可以和他说。”

狐狸精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如果方便,能不能让我看一眼那个宝贝,就看一眼,成吗?”

知道狐狸精是贪念作祟,可林印那里会让狐狸精了解自己在洞府中的经历,听狐狸精说完,就接口说道:“我们都被骗了,那个人走的时候带走了洞府中的全部东西,为了防止泄露行踪,就在洞府中布下机关,想将前去探测的人全部杀死,好在前面两位已经将机关破坏了大半,我才得以逃的一命。”

就在林印思考狐狸精下一句会问什么的时候,一个穿着羽绒服的中年人走到林印面前,“请问你是不是姓林?”

见林印点了点头,中年人赶忙从衣兜中掏出双手伸了过来,“你好,我叫韩拴全,是魁化庙大神的马童,大神点化,有贵人流落此地,让我快快前来寻找,帮贵人脱难,还说这是我的造化!”

这个狐狸精真能瞎编,不过这样也好,到可免去许多需要解释说明的事。握了握韩拴全伸过来的手,“我现在需要买几件衣服,另外想找个地方给手机充点电,还有想查问一下几个月前我朋友停在这儿的一辆车被谁拖走了?”

韩拴全原来以为这寒冬腊月天寒地冻的,又是将近年关,林印这个时候急急忙忙而来,一定是来烧香求药治病的,不想却是这样一些琐事,面容呆了一呆,随即想起面前这个人是大神点化所指的贵人,不由脸上一缓,指着林印刚出来的那个门市说道:“你先将手机拿出来,去那个门市充电,我去喊买衣服的老板,至于那辆车,在这儿停了两个多月后,魁化镇派出所的民警发现那辆车老停在这儿,就联系了县交警队,后来不知怎么联系上了车主的亲戚,来这儿把车开走了。”

林印略一思考,就知道应该是小舅联系不上自己,认为自己已经遇难,后来被交警告知车在这儿,就把车开回去了。

看来韩拴全在魁化镇很有人缘,不一会功夫,就叫来两家卖衣服的和一家饭馆老板。

四个多小时后,杜尚武来到魁化镇,看着坐在饭馆一直吃东西的林印,眼角有些湿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林印看杜尚武一脸喜悦,可泪水却在眼眶中打转,慌忙站起,挠了挠头,一脸尴尬说道:“我闭关了,不想时间过得飞快,等我出关才发现已经过去几个月,小舅放心,我一定下不为例。”

正文 第五十八章、打虎还得亲兄弟

从一踏进家门开始,林印的耳朵就没有一刻清净,父亲的说教,小舅的叮咛,小妗子的语重心长,再加上毛狄的添盐加醋。林印就像一棵生长在现代战场中的小树,无法移动分毫,只能默默承受着炮火的洗礼。

好不容易等到大年三十,林印还没有来得及享受节日习俗带来的好处,大舅一家就进了家门,听了林印的事,哪管什么过年当天只能讲好话的习俗,对林印又是一番批评教育。

别人过年欢天喜地,林印过年等于过关,一直被指责说教,还得陪着虚心受教的笑脸,一路迎来送去,好不容易到了正月初七,林印长长舒了一口气。

半年来,王生金一直没有出现,一直等也不是办法,虽然‘进攻是最好的防守’这句话让林印吃过亏,但现在林印又不得不遵照此话行事。林印决定将家中的事安排好后,还是去德威省走一趟。

离开三湾镇时,林印用启童教的办法给自己做了一块魂牌留给了丁应宗保存,“我此次去德威省,吉凶难料,所以制造了这块魂牌,如果再有联系不上我的时候,你可以取出这块魂牌看一看,若魂牌完好无损,就说明我一切正常,平安无事。那你就用我留给你的手机给每一个相关的人,发一个平安信息,然后把手机藏到一个没有信号的地方。至于信息中要提到的失联原因,你就自己看着编吧。如果失联的时间有些长,你就多编些原由,多发几次信息。”

林印顿了顿,叹了口气对丁应宗继续说道:“如果魂牌破裂,就说明我已经一命归西,给我父亲的养老送终就只能靠你了!我留给你的卡里有一百万,过些天去清远买辆车,剩下的钱你就留着吧,我父亲和你的生活费,我已经转给了我小舅,他会按时打进另外一张卡里。”

丁应宗一直等林印说完才问道:“你的相学造诣那么高,为什么不好好推算一下这次去德威省的事情,如果有什么不利的地方,也好有所防备。”

林印微微一笑,“医者不自医,相师一般也不推算自己,再说我去年已经打过一卦,现在更是不能再推算了。否则就会把其中的变数冲淡,让凶险越加明了,甚至会转变成定数。”

选了个吉利日子的天德吉时,林印离开三湾镇,驱车直接去了乾兴市。

有了上次的教训,林印在乾兴市商场内买了几十套各季的衣服及大量的生活用品,最后还搬了一台发电机。将能想到的东西置办全后,林印联系了吴缺。

永泰家园自从被林印清除了煞气并设下了自生自旺局后,买房子的人忽然多起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剩余的房子就卖了个一干二净。吴缺得了好处,接到林印的电话,十几分钟就赶了过来,“林大师什么时候到的乾兴市?我还正有事准备去清远找你呢。”

林印本来是想托吴缺再弄一份病历,补办一次休学手续,替自己再续半年的假,听到吴缺说也有事找自己,不由说道:“吴总有什么事请说。”

吴缺也是个爽快之人,“乾兴市有一块地皮,中标的开发商刚开始动土就接二连三出事,后来也找了几个我们隆川省有名气的风水师,可还是事故不断,开发商现在已经被搞得焦头烂额,最近放出话想将这块地皮低价转让,我想请林大师去看一看,如果能把问题处理掉的话,我准备和你小舅一起开发这块地。”

听明白了吴缺的意思,林印有些奇怪,小舅和这个吴缺因为装房子的事才刚刚认识,怎么就熟悉到能合作的程度,小舅从来没有和自己说过这个事,“这个事我小舅知道吗?”

吴缺见林印皱了皱眉头,赶忙说道:“我在接你电话之前,刚和你小舅商量过这个事。具体合作的细节还没有来得及详谈,但初步达成的意向是所有的垫付资金我出五分之三,而利益分成对半开。”

林印此时方才明白,并不是吴缺和小舅有多么熟悉,而是吴缺想用小舅拴住自己。这么多年小舅依然在一个小县城奋斗,每年都为百二八十万的工程奔波,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自己纵使再怎么忙,也应该先帮小舅达成这个心愿,“我可以去看一看,能不能解决问题,看过再说。你和我小舅的合作我同意,具体怎么合作你们自己商量,我只想说一点那就是和气生财,眼光看远一些,只有能赚回来才是最大的利润!”

地皮的面积很大,前期的所有拆迁工程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站在一堆工程垃圾上,林印拿出了罗盘,念了阳宅开盘咒语:“天旋地旋九星旋,阴阳和合显自尊,五行生克各在位,趋吉避凶降周全。”然后对照罗盘将地皮周围的各方认真看了一遍后,走下垃圾堆,持着罗盘绕着地皮走了一圈。

这时杜尚武刚好赶来,见林印看完后皱眉不语,忙走过来偷偷问道:“看出什么了没有?”

林印摇摇头说道:“暂且看不出哪儿不对,这块地的风水很不错,四周也没有什么凶煞,地皮内更没有屈死冤魂之类的恶鬼,按道理不应该出什么凶险的事。”

听了林印的话,杜尚武和吴缺一脸失望,就欲打道回府。这时林印忽然弯腰从地上捡起一片拇指大的黄表纸,认真看了看后,微微一笑道:“我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现在你们可以联系开发商商谈地块转让的事情。”

杜尚武大喜,忙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吴缺看看四周,慌忙过来拉了一把杜尚武。杜尚武猛然醒悟,尴尬的笑了笑随着众人向工地外走去。

吴缺和杜尚武去找开发商,林印一个人回了永泰家园,看着装修好的房子,林印掏出手机给杜尚文打了一个电话,将杜尚武准备在乾兴市开发一块地的事对杜尚文讲了一遍,然后提到了资金问题。可还没有等林印说出自己的想法,杜尚文已经抢着答应帮杜尚武无偿提供此次的全部资金注入。

打完电话后,林印心里很高兴,打虎还得亲兄弟,有大舅的鼎力相助,小舅最大的难题已经解决,等这个工程顺利做完后,小舅就可以在乾兴市真正站住脚了!

正文 第五十九章、命价

虽然没有搞过工程,签订过什么合同,但林印十分清楚小舅和开发商之间关于地块转让的商谈,短时间内不可能完成。而在转让的合同签订之前,林印不仅不能把地块存在问题说出去,更不能动手去解决!

王生金没有被除去,林印心里始终有些不安。现在因小舅的事情留在乾兴市,一时无法前往德威省,林印内心不免有些焦急。但再怎么着急也减少不了中间的步骤,缩短不了所用的时间,林印干脆关好房门,闪身进入白玉鼎。

自从离开魁化镇后面的洞府,林印还是第一次回白玉鼎。小龙的魂魄缩小了一圈,但比起以前凝实了何止一倍,体内的魂池更是变得比原来大了三倍有余。启童已经修炼出了鬼珠,算是正式踏入了鬼修的门槛,待鬼珠中孕育出一滴血时,就可以进阶鬼血境,开始慢慢塑造鬼身了!

算时间小舅应该已经回来,林印停止修炼,闪身出了白玉鼎。

商谈进行得很顺利。那个开发商见有人愿意接手这个烫手的山芋,那还再考虑其它问题,说了三言两语,双方就达成了意向,并本着这个意向让双方的工作人员共同加班起草合同,准备明天就签订正式合同。

杜尚武将商谈的情况对林印说清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一结束商谈,我就开始联系人筹款,可这次需要的资金太多,三五百万根本不顶用,我想将清源的所有固定财产抵押给银行贷一笔款,可远水不解近渴,再说就是贷出来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这次机会虽然很好,可你小舅没有发大财的命,所以我想让你给吴总说说,能不能让他另外找一个合伙人。”

看着林印听完自己的话,微笑不语,杜尚武有些尴尬的说道:“还是我自己去说吧!”。林印见小舅没有看出自己的意思,刚想将情况说明。

这时,杜尚武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杜尚武接完电话,满脸激动,“好小子,你竟然学会戏耍你小舅了,你已经将我的事打电话告诉了你大舅,为什么刚才不给我说这个事,害得我白白的失落了半天,现在好了,你大舅刚才已经把第一笔资金转到我的账户上,整整六千万呀!我干了这么多年建筑,过手的资金也没有这么多!”

看着激动不已的小舅,林印微笑说道:“有道亲兄弟明算账,工程结束后按照银行贷款给大舅打一些利息过去。至于跟吴缺之间,我认为还是五五投资,利润各半为好,这样以后再有什么大的项目,就有了合作的基础。”

杜尚武当然明白林印的意思,“这次是因为这块地特殊,中间有你的缘故,他才找的我,下次想合作,只能看我的人品了。”

正式合同签订的很顺利,原来施工队的撤离也非常迅速,三天时间,杜尚武和吴缺就将工地全部接手。

林印来到工地,并没有设坛作法,绕着工地转了一圈后,只留下吴缺和杜尚武,让其他工作人员全部退出工地。

待其他人退出去后,林印看着吴缺问道:“这一片拆迁的时候,有没有出过什么影响比较大的事件,比如以死抵抗。”

吴缺有些奇怪,林印怎么忽然问这样一个问题,“因为这里用的补偿标准是乾兴市最高的,所以原来住户基本能够接受,拆迁还算顺利,没有听说发生过什么大的冲突。如果有流血事件,在我们这些搞建筑的内部是隐瞒不住的。”

林印皱了皱眉头,说道:“这里动工时,发生的一系列事故都是人为造成的,如果不是因为拆迁引起的仇恨,那他这样做的原因会是什么呢?”

吴缺听了林印的话,一脸疑惑道:“发生第二次事故后,市局的刑警就介入了,但至始至终也没有发现任何人为的因素。”

林印想了想又问道:“你们前几天购买这块地时,有没有其他公司介入和你们竞争?哪怕只是因为这块地和原来的开发商谈过一次也算。”

吴缺想了想,眼睛一亮说道:“还真的有这样一个建筑公司,不是我们乾兴市的。就在我们商谈之前,这个公司想用极低的价格收购这块地皮,后来我们上手后,听说他们也愿意出和我们相同的价格。”

说道这里,吴缺转头看着杜尚武继续说道:“你还记得吗,就是我们签订合同的那天,在开发商公司的院子里遇见的那帮人,其中一个胖子不是还冲你嚷了一句‘你等着’吗。”

杜尚武刚欲说话,守在外面的一个工作人员进来报告说,外面来了几个宝尊建筑公司的人想和吴总谈谈。

见吴缺准备拒绝会见,林印赶忙对吴缺使个眼色说道:“吴总还是见见吧,或许他们能给你带来惊喜。”

看着工作人员领进来的三个人,吴缺问道:“我刚刚收购回这块地,手头的事情太多,没有多少时间陪你们,找我什么事就直说吧。”

三人中领头的一个高瘦青年见吴缺的态度不太友好,冷哼一声说道:“我们是宝尊集团旗下建筑公司的,现在想卖这块地,请吴总开个价。”

不等吴缺答话,林印跨前一步说道:“不知你们能出怎么样的一个价格,如果利润可观,这块地当然可以转给你们。”

高瘦青年呵呵一声怪笑,“当然是你们多少拿的,我们多少买回来,这个亏是不能让你们吃的。”

林印微微一笑,“那再加上几条人命呢?”

高瘦青年一愣,眼睛一缩,盯着林印看了看,“虽然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说到人命的价格,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普通人的命是不值钱的,你的命倒是值点钱,但也不会太贵,就万把块吧。”

林印脸色不变,依然笑着说道:“我的命是不会卖的,我想卖一个养鼠人的命给你,不知你能出个什么价钱?如果价格合适,还有一条养虫人的命也可以出售!”

高瘦青年脸色大变,双手掐诀,盯着林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印反问道:“是不是还有一句诗没有念?赶快念吧,念完后我们接着谈这笔生意”。

正文 第六十章、巨额租金

高瘦青年见林印的每一句话都点中了自己的底细,而自己对林印却一无所知,知道僵持下去讨不了好,于是再不多言,对身后的两人摆摆手,转身就欲离开。

见高瘦青年想走,林印不由脸色一沉,“死了那么多人,你没有留下一个说法,就想离开,也太把宝尊集团当回事了。”

高瘦青年见林印不可善罢甘休,回身说道:“就算你是二十八局的,没有证据,又能拿我怎么样。若想让我留下,等你找到证据再说,现在这样像个跳梁小丑般的胡乱喊叫,除了增添一点笑料外,没有任何作用。”

虽然没有听谁讲过二十八局具体是干什么的,但第二次听到这个二十八局,林印已经猜想到这应该是国家处理玄门灵异事件的专门机构,至于丘一贵说的九局和这个二十八局有什么关系,就不知道了,“我不是二十八局的,我也不需要什么证据,我只是替死去的人要一个说法。”

高瘦青年闻言,哈哈一阵大笑,“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既然不是九局的,在这儿充什么大尾巴狼。现在说出你的来历,如果是有些根基的,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否则,呵呵,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林印也不多话,身形闪动围着杜尚武和吴缺转了一圈,在二人周围布下了一个守阵和一个幻阵。然后对着高瘦青年说道:“现在把你们的手段全部拿出来,让我看看宝药派的高徒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竟敢如此强霸,视人命如草芥。”

高瘦青年身后的两个中年人看见林印举手投足之间就将阵法布置完毕,不禁齐齐吃了一惊,其中一个赶忙将高瘦青年拉到身后,对林印说道:“看你应该是万阵门弟子,想必一定也知道‘一手拨云见乾坤,五指撑起药王尊!’的意思,你万阵门的丹药几乎全部来自我们宝药派,其中利害,就是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所以我们之间就不要因为几个俗人伤了和气。其实我们也不是想要这块地,只是想租用一个月,一个月后原样奉还,至于租金就按一千万吧。”

宝药派真是财大气粗,上次王生金给杜尚文赔了一千万,今天又用一千万租一块堆满拆迁垃圾的地,而且租期仅仅是一个月。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块地中一定有宝药派需要的宝贝。但地不是林印的,纵使林印知道是个什么宝贝,在宝药派已经出价的情况下,林印也拿不出一千万来竞租这块地。

既然自己没钱竞争,就不要阻挡别人的财路。林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宝药派也太小家子气了,地下的宝贝可是无价的,被你们取走后这块地就等于废了,说什么你们也得承担合同价格的四分之三,否则免谈。”

高瘦青年闻言大怒,指着林印喊道:“这么贪得无厌,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再说那个东西是个活物,对这块地根本没有什么影响。租金就按蔡叔说的一分也不会再涨,爱要不要,不要拉倒,蔡叔我们走。”

那姓蔡的中年人摇摇头说道:“租金谈不拢,我们谈谈转让吧。”

林印伸出四个手指说道:“合同价格,外加四个亿。”见三人有些恼怒,林印继续说道:“我这些地皮全部开发后,利润应该在十亿左右,四个亿并不过分。”

看林印油盐不进,高瘦青年威胁道:“如果工程事故不断,不要说十个亿的利润了,就是赔十多个亿也有可能。”

林印脸色一沉,“如果此地开发期间再有人为事故发生,纵使追到天涯海角,我也必取其性命。”说罢真气运转,右手一挥,一式断岳,隔着十多米将一堆拆迁垃圾打的四散,接着脚下一转,一式追日,扯了高瘦青年的几根头发,瞬间又退回原来的位置。

看着惊得目瞪口呆的三人,林印吹掉手上的头发说道:“如果你们想把地转走,取宝后再卖出去,那绝对是下下策,因为你们已经把这块地的名声搞臭了,到时恐怕连合同价也卖不回来。如果你们只是租用,其他事就不用你们考虑了,取宝走人,这既是麻烦最小的,也是投资最少的选择。至于你们的其它选择,只要你们有这个本事,随时可以来。还有你们可得抓紧时间,如果让那个活物跑了,那你们就白忙乎了!”

在林印夹杂着吓唬的忽悠中,高瘦青年和另外两个中年人商量了一会,终于同意了林印的条件,以一个多亿的价格将地租了一个月。

不仅吴缺和杜尚武没有想到,就是林印也万万没有想到宝药派的三个人最后真的将地租走,可见那个宝贝实在了不得。

回了永泰家园,看着手机上吴缺的转账信息,杜尚武一脸激动,“刚交易过来的地,就带来一个多亿的回报,这是做梦也梦不来的。”

看着有些发呆的林印,杜尚武继续说道:“吴总说这笔钱分给你一半,刚才已经转到我的卡上,我这就转给你。”

林印看着杜尚武说道:“租金就按三份均分,你算一下,将多余的给吴缺转回去,剩下的就留给你吧。另外让吴缺再想办法给我续半年的假。还有这几天我要去办些事,这期间如果联系不到我,不要声张。”

深夜林印偷偷离开永泰家园,施展追日,不一刻就来到被宝药派租走的那个工地。

确定四周无人,林印慢慢潜入工地,找到一个不起眼的垃圾堆,将白玉鼎藏了进去,然后坐下开始感知周围的异动。

直至东方破晓,依然没有感知到任何异样,林印站起身来,回了白玉鼎。

林印回了白玉鼎不久,宝药派三个人就来到工地,开始在工地四周挖了十几个坑,在坑中铺上厚厚的塑料,到了半坑水。然后用丝网将工地围了起来,在丝网的外围又撒了许多药粉。

感知到外面再没有动静,林印闪身出了白玉鼎。周围的布置很是奇怪,林印看了半天也没有看明白。这时启童闪了出来,看了看四周说道:“丝网和水坑是个幌子,真正有杀伤力的是那些药粉,可是为什么不撒在里面呢?”

听了启童的提示,林印忽然明白这个布置是为了防外面来的人,而不是为捕捉宝物的!

正文 第六十一章、铜鼎也疯狂

明月当空,四周早已陷入沉静,林印从丝网外面取了点药粉,发现少许药粉就能让真气涣散无法正常运转。宝药派三人不只是提防自己前来抢宝,更是想要自己的命,林印心中杀意萌生。

用生命之珠将药粉的药性化解后,林印展开神识开始大范围感应那个不知名的宝贝所在,一夜过去,林印一无所获。

白天,宝药派三个人雇佣了几台挖掘机和大批的工人,在工地内又挖了几百个水坑。工人完工离开后,三人又联手在水坑围绕的中心布置了一个阵法。然后成等边三角状分别坐在阵法的边缘打坐休息。

林印牵挂太多,无法遵从本性率性而为,感知到三人并没有离开,只好忍气吞声躲在白玉鼎中不敢出来。

已经到了亥时下刻,外面的三人毫无动静,林印将神识小心翼翼探出白玉鼎,查看三人的情况。

这时一阵疾风过处,一尊体型硕大的铜鼎出现在阵法内,宝药派三人见铜鼎现身,赶忙掐诀催动阵法。

那铜鼎在阵法内,滴溜溜一转,就将阵法穿了个洞,逃了出去。

宝药派三人见铜鼎到了阵外,不惊反喜,三人齐齐扑进阵内,各自双手连扬,将一种黑色药粉撒的到处都是。

那冲出阵的铜鼎正在阵外蹦蹦跳跳,发出叽叽的声音,好像在讥笑三人的不自量力,忽然见自己来的地方被三人撒满药粉,顿时一身尖叫,鼎身一转朝三人滚去。

可不等铜鼎再靠近阵法边缘,宝药派三人早已坐在阵中开始掐诀念咒,随着咒语声,成千上万的老鼠忽然从水坑边涌来,其中有几十只体型如狸猫般的硕大,鼠群到了近前将铜鼎团团围住。

铜鼎见情势有些不对,赶忙将鼎身旋转的飞快,想在鼠群中撞出一条路来,但老鼠实在太多,铜鼎根本无法靠近阵法一步。

就这样撞来撞去,翻翻滚滚半天,铜鼎和鼠群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三人见群鼠一时拿不下铜鼎,立刻改变了咒语。

随着三人手诀的变化,咒语的不同,一片嗡嗡声传来,水池边沿不知什么时候聚拢来的大批飞虫,凌空飞起朝铜鼎冲去。

铜鼎见飞虫太多,好像有些惊慌,稍微停顿了一下,就见一只硕大的老鼠瞅准机会踩着其他老鼠的头窜进鼎内。

老鼠入鼎后,一时之间,鼎内奔跑声,撕咬声,惨叫声响成一片。这时又有几十只老鼠接二连三钻进鼎内。

三人中的高瘦青年看见群鼠冲进鼎内,顿时一脸兴奋,站起身来,几步抢到鼎身附近,手一扬朝鼎身上方抛出一张黑色丝网。

这时,一道红色身影忽然从鼎内窜出来,正好撞进了刚刚展开的丝网内。

高瘦青年见红色身影入网,赶忙用手一拉丝网后面的绳子,将网收了回去。

被网住的是一只浑身长满火红色毛发的小兽,比一般的成年黄鼠狼大一圈,身体四肢有些像貂,只是嘴巴很长占了体长的三分之一有余,尾巴长长的,耳朵尖尖的,鼻子上有一点白色,此时一对眼珠圆溜溜的乱转,好像在思索逃脱的办法。

见小兽已经被逮住,蔡姓中年人从不远处的车内拿来一个精钢打造的笼子,将小兽锁了进去,然后转身对高瘦青年问道:“寻宝兽已经到手,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高瘦青年闻言,一改刚才的兴奋,脸色一沉,“那个姓林的必须死,姓吴的和姓杜也不能轻饶,以为我们宝药派的钱那么好拿。让他们怎么拿走的就怎么给我送回来,还得付些利息!”

蔡姓中年人想了想说道:“那个姓林的虽然不是万阵门的人,但一身修为着实不错,在没有确定其来历前就动手,万一其身后真的有一尊神就不好说了。”

高瘦青年傲然一笑,“此人一口北方口音,北方又没有什么大的隐世门派,纵使有些根基也不过是些乡野家族,又岂能和我宝药派相提并论。再说此人见我宝药派办事,不仅不自行避让,反而横加阻拦,处处刁难。如果不除掉此人,将我宝药派的尊严又往哪儿放。”

蔡姓中年人将笼子装到车上后,反身对高瘦青年说道:“这件事交给我们两个,你还是先将寻宝兽送回去,免得夜长梦多,万一中间出个什么纰漏,丢了寻宝兽,这个责任就不是我们能顾承担了的。”

高瘦青年也知道寻宝兽的重要,“我走之后,你们准备用什么办法对付姓林的?”

蔡姓中年人呵呵一笑,“那还不简单,用群鼠咬猫的办法,再加上程兄的几只虫子和一些药粉,姓林的修为再高又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会落个死骨无存的下场,”

高瘦青年听了这话,哈哈一阵大笑,转身提起铜鼎,上车扬长而去。

见高瘦青年刚刚离去,林印赶忙收回神识,对启童说道:“你马上去追赶刚才离开的那辆车,如果有机会直接动手杀了那个人,将小兽和铜鼎带回来。如果没有机会就想办法给他创造些车祸之类的麻烦,赢得些时间,等我赶来。”

感知到启童已经躲开外面的两个人追上了高瘦青年,林印才放下心来。原来一开始蔡姓中年人就知道林印不是万阵门的人,后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迷惑林印,赢得捕捉寻宝兽的时间。

如果宝药派三人捕捉到寻宝兽后就此离开,林印虽然可能有些眼红,但也不会起杀人夺宝的念头,不想三人利令智昏,还惦记着那一亿多的租金。如果这样林印还能忍的话,那林印以后也不要想什么修仙了,寻一个僻静处,等死算了。

高瘦青年是一个人,只要机会适当,将其灭掉后,还可以想办法遮掩过去,但是如果将外面的两个人也一并灭掉,万一宝药派追查起来,吴缺和小舅就很难脱身。林印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将外面的两个人暂且放过,等解决了高瘦青年再说。

等外面的两个人离开后,林印闪身出了白玉鼎,拦了一辆车,感应着启童的去向,追了下去。

正文 第六十二章、我有攀墙梯!

高瘦青年上了高速,走了还没有两个小时,就接连打了几个哈欠,忙碌了大半夜,又开了几个小时的车,高瘦青年有些提不起精神。又走了一会,看了看即将破晓的天,高瘦青年找到一个出口,方向一转下了高速。

林印打车来到高速路口附近,想到事后宝药派的调查方向,赶忙下了车。

林印拿出手机打开导航,看了下大致方向,又将自己展开追日后的速度和高瘦青年可能的车速比较了一下,然后确定了一个方向,展开追日飞奔而去。

林印正跑得起劲,忽然感知到启童停止移动,赶忙停下打开手机地图,找到启童所在的大体位置,在那里高速公路经过的不远处有一个县城。林印又仔细感知了一遍,确定启童已经离开高速到了县城附近。

林印猜想出高瘦青年应该是想在那个县城休息,心里也就不再着急,重新调整了方向,朝那个县城而去。

林印到了县城与启童会合后,知道高瘦青年已经住进宾馆,铜鼎和寻宝兽还在车上,只是高瘦青年休息之前,在车上贴了几道符咒,如果不能将这几道符咒避开,想无声息的取走铜鼎和寻宝兽是绝对不可能的。

林印想了想,唤出小龙,让小龙去将宾馆附近的所有监控全部弄坏。又取出白玉鼎交给启童,让启童等小龙把所有的监控废掉后,瞅个机会将高瘦青年的车收进白玉鼎,然后迅速撤离。

林印刚等了十几分钟,一阵微风吹过,启童已经出现在面前。这时林印才发现如果启童不主动现身,不要说能看见启童的身影,就是启童挟裹着的白玉鼎也看不见。早知道可以这样,在工地的时候自己不就可以直接跟着启童离开,那还用得着奔走那么多的冤枉路。

林印进了白玉鼎,让启童带着白玉鼎一路朝清源县而去,天刚微微亮,林印已经回到了永泰家园。

剥下车上的符咒,打开车门,林印将铜鼎和关着寻宝兽的笼子取出来,然后放了一把火将剥下来的符咒和车一起烧了个干净。

林印看着笼子里的寻宝兽说道:“你是天地灵兽,一定能听懂我说的话,也应该能感知到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恶意。捕捉你的人是宝药派的一个高瘦青年,是我从那个人手里把你救出来的,那个人肯定还在四处寻找你的下落,如果现在把你放出去,不仅你有重新被逮住的危险,而且我也有暴露的可能。为了我们都好,我想和你打个商量,你可不可以先在我这白玉鼎中生活一段时间,等事情过去后,我再放你出去。”

那个寻宝兽转着脑袋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冲林印低了低头。寻宝兽一离开笼子,马上钻进铜鼎内,转着铜鼎往药园方向去了。

宝贝是夺回来了,但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宝药派赔了夫人又折兵,岂会善罢甘休,林印叮咛了小龙几句,让小龙注意寻宝兽的情况,然后出了白玉鼎,准备接宝药派的招数。

心中有事的人就是睡不踏实,虽然对自己的符咒很有信心,但高瘦青年还是小睡了一会,就醒了过来。洗了一把脸,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一看,顿时大吃一惊,自己停在外面的车不见了。

高瘦青年哪里再能顾得了其它事,趿拉着拖鞋,几步冲下楼道,跑到院中一看,哪里还有自己车的影子。

高瘦青年惊惧之后,勃然大怒,几步跨到宾馆的服务台,“还有活着的人吗,有喘气的还不赶快给老子滚出来一个。”

那值夜班的服务生正做着好梦,听见高瘦青年的吵闹,赶忙爬起走出来,“吵什么吵,不管开房还是退房有必要叫那么大声吗?”

“还开房退房,老子的车丢了,能不急吗?你给老子赶快调出监控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偷老子的车。”高瘦青年气急败坏的说道。

得知所有的监控探头全部被损坏,高瘦青年心里已经知道对方是冲着车上的东西来的,将离开工地后的情况回想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高瘦青年冷静下来后,决定通过警方查看宾馆周围没有被损坏的监控。报案后,经过一天的探查,监控中只有车子进来的记录,根本没有离开的影像,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本来警方想将这当作灵异事件上报,但高瘦青年想到车上的东西绝对不能让二十八局的人知道,于是拒绝了警方的帮助,撤了案。

就在高瘦青年焦头烂额束手无策的时候,蔡姓中年人打来电话,将他们二人已经在工地将阵法布置完毕,准备当天晚上将林印骗到工地动手的计划汇报了一遍,顺便问了问高瘦青年是否已经回家。

高瘦青年灵机一动,“现在情况有些变化,我这里出了点事,杀那个人的计划暂时取消,我这就给你发给定位,你和程叔马上过来,具体情况我们见面再谈,另外暂时不要对家里汇报这里的任何情况。”

蔡姓中年人听了高瘦青年的话后,已经猜想到东西丢了,挂断电话后沉思了一会,抬起头对程姓中年人说道:“东西可能是丢了,程兄有什么打算?”

程姓中年人闻言吃了一惊,“东西怎么会丢?”。可能觉得自己问的太突兀,程姓中年人顿了顿继续说道:“虽然此事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但东西太过重要,追究起来要扣我们一些协助不力的帽子也极有可能。门派的惩罚我们心里都清楚,所以我们还是赶快过去,商量出一个对策才是。只是今晚的行动怎么办?”

“今晚的计划已经取消,定位已经发过来了,我们现在就动身。”蔡姓中年人低声说了一句,站起开始收拾东西。

不知道蔡姓二人什么时候动手,但林印有小龙撑腰,根本没有将那些老鼠放在心上。想到昨晚的事,天一亮,林印就走出小区,有意制造些显眼的事,让许多人记住了自己,以便来日能顾找到许多证人,证明自己当天拂晓前绝对不可能在二百多公里外出现。

白白等了一天,直到第二天早上,林印才打探到蔡姓二人早已经离开了乾兴市,但林印知道,宝药派三人绝对不会就此偃旗息鼓,自己也得早做准备。

正文 第六十三章、一字测天机

宝药派三人费了那么大的劲,最后一无所获,不仅寻宝兽被人偷走,还白白支付了一亿多的租金,这口气任谁也不可能轻易咽下去。

虽然想不明白寻宝兽是怎么被人盗走的,但高瘦青年与蔡姓二人合计后,认为寻宝兽丢失的事十有八九和林印有关,至少是林印将消息泄露出去的。三人害怕门派的惩罚,隐瞒了事情的经过,只是说寻宝兽又逃往他处,三人正在全力搜捕。做完这一切,三人又偷偷潜回乾兴市开始四处打听林印的底细,想找出盗走寻宝兽的人。

按计划林印早到威德省了,但因为吴缺和小舅的这档子事,耽搁了这么些时间,现在见宝药派三人迟迟不来找自己的麻烦,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去工地看过几次,也托人四处寻找宝药派三人的行踪,但三人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行迹。

又等了五六天,依然风平浪静,宝药派三人没有任何行动。‘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宝药派三人肯定有大的行动。

林印有些坐不住了,想到《易数》中自占的测字之法,站起身来从书架上取了一本书,随手翻开,用笔头一点,点在一个字上。看见点中的是一个‘旦’字,林印不由眉头一皱。

有道:易中秘密穷天地,造化天机泄未然;一物从来有一身,一身还有一乾坤;能知万物备于我,肯把三才别立根;天向一中分造化,人于心上起经纶。此字为林印心有所惑,意随心动所得,其中自然蕴含一丝天机。

依照测字之法,‘旦’字乃日出之象,当横扫阴暗,光明万里,但现在正是夜晚,离天明尚早,此为出头无期,黯淡无光之兆,预示心中所求之事纵劳神费力也难达所愿。且此字有龙飞走、虎张口之相,预示只能独自面对所有凶险。旦字加单立人为但,预示周围的人有不好的变化,加一竖为早,预示欲速则不达。

就在林印想进一步推测此字蕴含的深层变化时,忽然接到丁应宗的电话,得知宝药派三人刚才将林伤带走,留话让林印拿寻宝兽来换。

林印平时做事总有些瞻前顾后,尽可能不结大的仇恨,就是害怕惹下仇敌会对自己的亲人动手,不想还是没有躲过去。既然宝药派三人要的是寻宝兽,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是不会伤害父亲的。林印安慰了丁应宗几句,让他将家门看好,其它的事不需要考虑。

林印运转真气在体内运行了几个周天,让恼怒烦躁的心平静下来,然后将所有的行李整理收拾完毕,来到高速路口附近,将车停好,静等宝药派三人的电话。

直到第二天中午,高瘦青年终于打来电话,“你父亲现在很好,只要你能把寻宝兽*交出来,我们绝对不会为难你父亲的。”

林印压住心中的怒火,“你如果想要回那些租金,我可以替你找吴总他们商量,但你提到的什么寻宝兽,名字我都是第一次听说,让我上哪去给你找这么个玩意?”

高瘦青年一声冷笑,“你也不要和我装糊涂,既然敢说让你用寻宝兽来换你父亲,就一定有我的道理。”

高瘦青年凭什么如此肯定寻宝兽在自己手里?林印百思不得其解,但和父亲相比,寻宝兽真的不值一提,“那好吧,寻宝兽在我手里,你们在哪儿,我们现在就交换。”

高瘦青年又一声冷笑,“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寻宝兽现在绝对不会在你手里。你先告诉我你的同伙是谁?是用什么手段将寻宝兽盗走的?”

原来对方只是猜想自己泄露了寻宝兽的消息,根本没有确定寻宝兽在自己手里,绑架父亲的目的就是为了通过自己找到那个得到消息的人,“在没有确定我父亲安全之前,我不会给你提供任何有关线索,说出你们所在的位置,我们见面再谈。”

高瘦青年好像早已料到林印会作这样的回答,“你不说也没有关系,只是你父亲怕是要吃些苦头。再说这一段时间在乾兴市周围活动的玄门中人屈指可数,我们只要花点时间,照样能把那个人找出来。”

林印冷笑一声,“如果没有我的帮忙,你们就是找上几十年也不会找到那个人。因为那个人无门无派,除了我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所以我们最好还是当面谈谈,只要能保证我父亲不受伤害,到时候我可以把知道的一切告诉你们。”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后,“我们已经快进云海省了,你现在动身来云海。”说完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中午,林印刚进入云海省,就接到蔡姓中年人打来的电话,让林印就地找一家酒店住下,等待通知。

高瘦青年敢让自己来云海,就是有十足的把握能拿下自己。此地是云海省红岭市靠近红岭留云峰的地方,红岭连绵起伏,沟壑纵横,其主峰留云峰更是地势险要,峰顶罕有人迹,绝对是个伏击的好地方。想到这一点,林印决定先去留云峰看看,驾车绕了几个圈子,确定无人跟踪后,直奔留云峰而去。

到了留云峰山底,找了一家偏辟些的小宾馆,林印在登记的房间内打坐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待体力恢复的差不多后,起身在房间内布置了几个阵法,然后背着背包徒步走向留云峰。

一条一米多宽的石台阶是登上留云峰的唯一通道,无法确定宝药派几个人是否在留云峰顶,林印不敢冒险直接从石台阶上去。有心让启童带着白玉鼎上山,又怕万一对方来的人里面有修鬼道的,识破启童,让自己失了偷袭的机会。

林印斟酌再三,决定找一处绝壁爬上去。绕到了留云峰的另外一面,林印取出阴阳追魂棍和影遁握在手里,用影遁戳洞,然后将阴阳追魂棍插入洞中,就这样一棍一棍往峰顶倒去。

正文 第六十四章、猪,蠢猪!

临近留云峰顶,一阵老鼠的吱吱声传来,林印赶忙唤出小龙,同时展开登月,身体闪了几闪,登上了峰顶。

峰顶比较宽阔处,几个正在布阵的黑衣人,见林印忽然出现,发一声喊朝林印围了过来。

林印环顾一圈,没有发现乾兴市遇见的那三个人,本想问一问情况,不想那几个围拢过来的黑衣人,冲到近前二话不说,举起手中的家伙就往林印身上招呼。

林印心中本来就压着冲天的怒气,现在被这些黑衣人一撩拨,那里再能按耐得住,脸色一沉,舞动阴阳追魂棍冲进黑衣人中间,拳法变棍法,一招锁江,专砸黑衣人的四肢,顷刻之间几个黑衣人全部被撂倒,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几个人,林印取出摄魂旗,将这些人的天魂收走。通过一一问询,林印终于知道了宝药派三个人及父亲的情况。

原来高瘦青年叫竺春竹,是宝药派一个长老的儿子,另外两个中年人是竺长老给竺春竹配的护卫,一个叫蔡宝贵,一个叫程仁贵。竺春竹和蔡程二人将林伤带到红岭市,准备等林印前来交换消息。这期间,竺春竹接了一个电话,就把林伤交给蔡程二人看管,自己秘密回了门派。

今天早上竺春竹从门派返回后,推翻了以前定下的,用林伤换取消息的决定。手持长老令牌对红岭市所有宝药派弟子下达了对林印的围杀令!至于为什么有这个变化,这几个人并不知情。

围杀令下达后,竺春竹就想马上动手杀了林伤,但被蔡宝贵拦住了。蔡宝贵认为在没有确定林印死亡之前,林伤留着还有用,这才使得林伤逃得一命。

林印将一个知道关押林伤地方的黑衣人的天魂放了回去,待这个黑衣人恢复清醒后,林印把此人刚才在失魂状态下的录音放了一遍,看着惊得目瞪口呆的黑衣人,“你只要把我领到竺春竹关押人的地方,我就会将这些录音全部消除。”

这个黑衣人慢慢定下心来,看了看周围其他几个一脸痴呆的黑衣人,眼珠一转指了指其他几个人说道:“我可以带你过去,但除了消去我的录音外,还必须将这几个人的录音交给我。”

林印从这个黑衣人一闪而过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贪婪,不由心中一动,宝药派的人几次三番挑衅自己的底线,等自己有了能力一定要把宝药派闹个底朝天,现在有这个逗狗咬狗的机会岂能错过!“这个可以答应你,而且只要事情办得顺当,我还可以教你一套摄魂之法,让你从此以后控制人比控制狗都容易。”

这个黑衣人闻言大喜,“多谢前辈成全,我叫刁桧,以后您叫我小刁就行,现在请前辈允许小刁对他们做点手脚。然后就可以带着他们去将前辈的父亲救出来。”

得到林印许可,刁桧走到一个黑衣人面前,刺破自己的手指将一滴血滴在黑衣人的眉心,然后念动咒语,随着咒语声,那滴血慢慢渗进了黑衣人的眉心,黑衣人好像十分痛苦,脸部完全变形,身体不断颤抖,几经挣扎,最终没有据挡住血滴的渗入。

见血滴隐进皮肤消失不见,刁桧脸色苍白转身对林印说道:“小刁修为有限,用这个人偶法才能勉强控制一个人,让前辈见笑了。现在前辈可以让这个人恢复正常,让他继续去控制下一个人,这样所有的人都得对我惟命是从,不,应该是所有的人都是前辈的人偶。”

事关父亲生死,林印不敢有丝毫大意,摄魂旗一摆,收了刁桧的天魂,然后依样画瓢将刁桧收作人偶。这个办法很不错,比录音的方法不知要强多少倍,刁桧的生死就在自己一念之间,林印体验了一下,心中不由大喜,赶忙将剩下的几个人全部收作人偶。

让所有的人恢复了正常,林印运转真气将这些人四肢上的淤血化开,“你们的伤已经不碍事了,现在说说怎么救人。”

感知到刁桧心中的怨念,林印冷哼一声,随着哼声刁桧不由自主猛得喷出一口鲜血。

知道林印动怒,刁桧赶忙跪在地上,“前辈饶命,前辈饶命!我知道一条暗道可以直通公司后面的那座三层小楼。你要找的人就被关在那个小楼的地下室。”

林印看了一眼刁桧,又转头环视了下众人,“念你初犯,又提供了这样重要的情报,那就暂且留你一条命,若再有下次,数罪并罚,定斩不饶。其他人等也听好了。若再有胆敢犯上者,杀无赦!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一旦将人救出来后,我自然会取出印记,还你们自由。”

这时小龙传来意念说,整个峰顶遇见的都是一些山鼠,并没有发现被人控制的老鼠。林印询问了众人才知道,原来刚才听到的老鼠声,是众人布阵时不小心挖开几个山鼠洞,洞中山鼠四散而逃时发出的。

既然没有老鼠通风报信,这儿的人又全部被林印控制,竺春竹做梦也不会想到这里发生的事情,这是一个绝好的以牙还牙的机会,林印取出几块天石,在留云峰顶布置了一个颠倒阴阳阵。这是林印自从学了阵法后,第一次准备用能量石替代自身的真气沟通空间的力量,完成阵法运转。

将一切布置完毕后,林印唤回小龙,取出一件黑色风衣披在身上,夹杂在黑衣人中走下留云峰,到了山下,众人驱车直奔红岭市。

行至半路,得到林印指示的刁桧给竺春竹打了个电话,“竺少,我们已经把留云峰顶的阵法布置完毕,请竺少交代下一步的任务。”

竺春竹接到刁桧的电话,非常高兴,“刁桧,你们就原地待命,我和蔡叔、程叔这就动身赶往留云峰。”

竺春竹一挂断刁桧的电话,马上就将电话打给了林印,“我考虑了很久,决定还是依照你的建议用你的父亲交换你知道的消息,点地吗,就定在留云峰顶,因为我们和你父亲现在就在这留云峰顶,时间吗,只能给你两个小时。我的诚意已经送达,如果你不能如约而至,请恕过期不候!”

林印听完竺春竹的话,平静的回了一句:“我一定准时到达。”

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竺春竹得意的笑声,林印默默挂断电话,自语道:“竺春竹,猪,蠢猪,这名字和这个人还是真的很般配!”

正文 第六十五章、算计

为了避开赶往留云峰的竺春竹一行人,林印和几个黑衣人,绕道进了红岭市,迅速来到刁桧说的那座三层小楼。

小楼是宝药派在红岭市的集聚地,按道理应该守备森严,可直至林印几人靠近院子,依然没有看见一个守卫出来。

看林印忽然站住,刁桧赶忙说道:“接到围杀令后,这儿的人都出去执行任务了,就是留下一两个也一定在地下室内。”

林印没有搭理刁桧,开始根据小楼的形状方位和自己站的位置以及当天的值日星宿,还有此时对应的时辰,结合起来暗中掐指一推,心中不由吃了一惊,不仅值日不太吉利,而且值日对应的小楼方位更为大凶,虽然时辰与自己现在所站立的位置相合化,但又被小楼形状所属五行冲破。林印又掐算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吉祥化星。综合起来就是此时此刻如果自己直接进入小楼,十有八九会葬身其间。

虽然得到的是大凶之兆,但父亲可能在小楼内,林印说什么也要进去搜寻一番。偷偷将小龙和启童唤出,让他们守在院子外面,林印取出阴阳追魂棍和影遁,跟在刁桧后面慢慢走近大门。

到了院子中间,刁桧忽然加快脚步朝楼门走去,林印心念一动,沟通留在刁桧体内的印记,就欲灭了刁桧,可刁桧并没有受印记的影响,急走几步闪进了楼门。

就在一愣神之间,脚下的地面忽然消失,林印赶忙纵身挑起,一张大网又当头罩来。林印挥动隐遁刚将网割开一个洞,空中接二连三又落下十几张网。去势已尽,再无力破网而出,想施展追日往旁边躲闪也已经来不及了,林印干脆舞动阴阳追魂棍护住下盘,朝院中开启的机关陷阱落去。

看着在陷阱中不断用影遁四处挖掘,探寻出路的林印,刚走到陷阱边沿的竺春竹不禁哈哈大笑,“不要枉费心机了,这个陷阱是用特殊的半流体材料制成的,就是挖去一大块,用不了几秒钟,都会自动恢复如初,如果想挖成一个逃出来的洞,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再说挖的时候万一不小心触动机关放出些箭镞、烟雾什么的,那就麻烦了,所以你还是安分些比较好,哈哈!”

林印抬头看了看围拢在陷阱边沿的几个人,对站在竺春竹身边的刁桧问道:“为什么人偶术对你不起作用?”

刁桧得到竺春竹默许后,得意的看着林印说道:“哈哈,用我教你的术法来对付我,我看你才是真傻。你一拿出摄魂旗,我就知道是你伤了曲师弟,那时在我心中你已经是一个死人。知道你会摄取天魂,我就用脱魂之术变化了一道天魂的虚影让你收进了摄魂旗。后来为了消除你的戒备,我有意将人偶术教给你。只是当你对我下手时,我猝不及防,天魂确实被你收走,但人算不如天算,这样我正好可以暗暗将你滴在我眉心的精血移给那道天魂虚影。为了进一步麻痹你,我故意触动了一下带着印记的天魂虚影,听到你的哼声后,我咬破舌尖吐了那口血。”

看了看十几米深的陷阱,林印无奈叹了口气,“从留云峰顶到这儿,我们一直在一起,你又是怎么通知的这头蠢猪?另外的那几个人是不是也像你一样是装出来的?”

竺春竹听见林印喊他蠢猪,心中大怒,正要破口大骂,旁边的蔡宝贵抢先说道:“要说蠢,你更蠢,你以前不是说过我们中间还有一个养虫的人吗,留云峰顶的事岂能瞒得过我们。至于被你用人偶术控制了的另外几个已经死了,不过有你们父子陪葬,也算死得其所。”

蔡宝贵话音刚落,竺春竹接口说道:“蔡叔算到你会去留云峰顶打探虚实,所以让刁桧兄去那儿等你,然后将你引到这儿来。”

不等竺春竹说完,林印皱了皱眉头,抢先说道:“说你是头蠢猪,你马上就加以证明,你让我直接到这儿来不是更省事吗,何必多此一举,要在留云峰顶布那个局。”

竺春竹傲然一笑,“因为我们需要你在留云峰顶布置一个阵法,留给一个我想除去的人。现在你懂了吗?蠢货!”

“你们就那么肯定我会在留云峰顶留下一个阵法?”林印又问道。

蔡宝贵嘿嘿一笑,“你的修为不错,但为了探听到你父亲的情况,你对刁桧几个人一定不会下死手。你的阵法那么高明,在确定我们一定会去留云峰顶的情况下,你岂能错过利用阵法来杀害我们的机会。所以只要你接受了刁桧的投诚,那不论是被引来来这里,还是在峰顶布置阵法,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原来自己一直在别人的算计中,现在落到这个境地倒也不冤,“难道被你们暗算的那个人,对你们布的这个局就没有一点察觉?最起码你这头猪没有去留云峰顶,就是一个最大的漏洞。”

竺春竹伸手取出一块令牌说道:“这个就不劳你担心了,我们的任务是押送你父亲回门派,所以去留云峰顶围杀你的事只能由那个人负责完成。哈哈,有了这块长老令牌,所有的安排还不是我说了算。”

林印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无非是想知道寻宝兽的下落,我告诉你们不就得了,为什么还要下围杀令呢?”

竺春竹收好令牌,冷笑一声说道:“寻宝兽事关重大,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个事,现在说出你知道的秘密,我可以考虑放你父亲一条生路。”

林印正欲答话,忽然小龙的意念传来,“你父亲已经被启童成功救出,下一步怎么办?”

和这几个人说了这么多废话,就是为了给小龙和启童争取时间,让他们去寻找父亲,现在父亲已经被救出,小龙和启童又回到了附近,林印那里还能再按耐住心中的怒火,对小龙和启童下了动手的指令后,手一扬影遁脱手而出射向蔡宝贵。

十正文 第六十六章、以杀制杀

蔡宝贵万万没有想到,林印一出手居然针对的是自己,刚想闪身躲避,心念一动才发现,周围的空间已经被不明力量锁死,赶忙念动咒语想破开周围的空间束缚,可就慢了这一瞬间,影遁已经从眉心钻进去,将蔡宝贵的脑袋穿了一个洞。

听见林印说了一句“这个菜包也不贵”,再看蔡宝贵已经直挺挺躺在地上,其余三人大吃一惊。程仁贵赶忙抢前几步挡在竺春竹身前,“竺少快走。”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藏在暗处的启童顺势一推,推入陷阱中。

刁桧闪身躲避到林印看不见的地方,回身见程仁贵被一道鬼影推进陷阱,忙掏出一杆摄魂旗指向启童,掐诀念咒准备将启童收走。不想林印知道刁桧是曲伟武的师兄后,早就预防着刁桧这一手,事先已经指令小龙对付刁桧,刁桧刚将摄魂旗展开,小龙已经变身一口咬去了刁桧半个脑袋。

竺春竹一看一眨眼功夫,两人死亡,一人落进陷阱,不禁亡魂大冒,转身就想逃亡。这时一阵剧痛传来,竺春竹扭头一看,右手掌上的五根指头齐齐断去三根,好像被人用刀砍去,又像被人生生拽去。

十指连心,竺春竹正疼得哭爹喊娘,林印的声音忽然传来,“关闭机关放我出去,不然你的四肢全都保不住。”

林印话音刚落,竺春竹就看见自己右手上的另外两个手指毫无征兆的忽然掉在地上。此时竺春竹方才明白,自己被林印暗算了,可是要施展这替身之术,必须要先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还要有自己的毛发指甲或血骨肉之类的东西,林印是如何做到的。

对了上次出门前,父亲想让自己去云家求婚,将写有自己生辰八字的单子留在车上。原来真的是这个林印盗走了寻宝兽!那他想在顺便盗走的车上找一些自己的毛发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想到这一点,竺春竹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的生死已经控制在林印手中,竺春竹赶忙走到陷阱边沿,“林兄弟、林大师、林前辈,就是喊您亲爹都行,只要你饶了我这一次,以后就是当牛做马我也认了,而且我还可以放开心神让你施展人偶之术,从此以后变成你的一个人偶,随侍前辈左右永不背叛。”

林印见竺春竹就范,已经将机关关闭,再无顾虑,毫不犹豫立刻出手将躲在一边的程仁贵灭掉,然后走出陷阱,知道小龙已经将刁桧和蔡宝贵的魂魄吞食掉,林印放下心来。

林印杀了宝药派那么多人,又几乎将竺春竹的右手全部废掉,而竺春竹的父亲是宝药派的长老,所以纵使竺春竹将天下好语说尽,林印也不敢让竺春竹活着离开。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自己的牵挂太多,多数时候不能依本性从事,导致自己的修仙之心波动不定,长期以往修仙只能变成一句笑话。杀不杀竺春竹都难逃被宝药派追杀的命运,与其坐守待毙,还不如放手一搏,或许还能争得一线生机,最起码能率性而为一次,纵使丢了性命,也无愧修仙一场!

主意拿定,林印再不迟疑,拾起地上的影遁,反身朝竺春竹的脑袋插去。忽然随着一道玉牌碎裂声,一道白光从竺春竹的胸口冲出,迎向林印持影遁的手。

白光还没有碰到林印的手,林印就感到一阵剧痛传来。领教了白光的厉害,林印赶忙纵身后退,避开了白光一击。

白光虽然消失了,但林印依然不敢再靠近竺春竹,想了想,林印忍住甩出影遁的打算,迅速从身上取出用替身之术制成的竺春竹的替身木偶,伸手就将木偶的脑袋揪了下来。随着木偶的脑袋掉落,竺春竹的脑袋也自动落在地上。

见竺春竹已经死亡,林印心中一喜,拿出摄魂旗,就欲收了竺春竹的魂魄。忽然又是一道玉牌碎裂声传来,一道白光从竺春竹掉落的脑袋中冲了出来,挟裹着竺春竹的魂魄向远处遁去。

林印见势不妙,赶忙展开追日朝白光遁去的方向追去。小龙得到林印意念提醒,知道如果让这个魂魄逃走,会给林印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于是身体一阵摆动,变回了本体模样,看准遁走的白光,张开血盆大口一吸。那道白光受了小龙一吸的阻拦,瞬间被林印拉近了距离。

在小龙一吸将尽之前,如果不能将白光拦住,那接下来小龙的一呼,就会把白光加速送出去,那时再想拦住竺春竹的魂魄绝无可能,林印当机立断挥手将影遁朝白光打去。

白光正在抵抗小龙的吸力,不防影遁扑来,等发现有异,为时已晚,瞬间被影遁劈成两段。

林印见白光被劈中,心中大喜,正准备指挥影遁再劈几下,忽然看见其中一段被小龙吸了过去,而另外一段借着影遁的一劈之力早已经逃的无影无踪。

不知被影遁劈中后,遁去的那段白光中携带了竺春竹的几分魂魄,残存的魂魄对林印的记忆还能保留下多少。但考虑这个问题已经没有多少意义,因为残存的魂魄不可能将所有和林印有关的记忆消除的干干净净,只要有那么一点,竺春竹的那个长老父亲,就一定有办法知道,林印就是杀害他儿子的凶手。

林印将小楼内外收拾干净后,把所有的尸体收进白玉鼎。想了想,又打开机关,取出王破军的短剑扔进陷阱内。做完这一切,林印让小龙将四周的监控全部破坏掉。然后进入白玉鼎,让启童挟裹着白玉鼎偷偷回到自己的车里。

父亲暂且不能再回三湾镇,自己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安置父亲,林印思虑再三沟通了器灵,让器灵在白玉鼎中开辟出一块时间流速相对正常的地方,但器灵想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办法办成这件事。林印被迫无奈,让器灵向居住在孤山顶上的那道白气喊话,如果白气能完成自己这一心愿,以后但凡得到白气需要的东西,都可以无条件的送给白气。不到一刻钟时间,器灵回话事情已经办妥,白气用大神通将几座殿堂的时间流速变得和外面一样了,可以将林伤请进白玉鼎中居住了。

将父亲送进白玉鼎后,林印心中一热,继而胸中一股豪气冲天而起,如果连自己的父亲都保护不了,还修什么仙,从此以后谁胆敢对自己的亲人动手,纵使天涯海角也必寻而诛之!长路漫漫,避让绝对换不来平安,只有以杀制杀才是保护亲人和自己的唯一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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