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封神 - xp1024.com
《玄门封神》


楔子

黑暗之中,一个人一步一步的走着,走向那遥远的一片幽幽华光,在他的身后有一道更加沉重的脚步跟随着。

一步,两步……

离得那华光近了,黑暗中的人显出身影,是一个身穿蓝衣法袍,头戴紫金道冠的人,他手中有一柄拂尘,拂尘柄上符纹密布,结缠在一起形成一片紫焰焚烧的图案。

一阵阴风吹来,尘丝飘扬,只见那一根根细小的尘丝之上着飘扬的风而泛起紫色焰光。

他身上的蓝袍上的暗纹在华光之中若隐若现,远远看去,就像是大海的波涛凝结成法衣,一浪一浪将一切不净之意冲开。

他的脚上穿着一双鞋子上云纹似莲,走过之处,烟岚升腾,如朵朵白莲。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大汉,大汉面貌黑紫,一双混浊的双眼看着蓝袍道人的后背,一步一步的跟着,绝不错乱。

细看大汉的脸,会看到他的脸上同样有着淡淡的图案,与他的口鼻相合在一起,竟是形成了一幅地狱鬼门关的图案。

来到城下,蓝袍道人抬头看。

那城门上有三个古字,阴沉霸气。

道人进入城中,城中人流如潮,但却有一股阴森死寂之意弥漫。

他只是看了看,便朝着城中的那大殿而去。

……

“我想带走一个人。”

……

第一章:阴魂谷

轰,轰……

黑暗的天空中落下一道道的雷光。

正是立春以来第一场雨,春雷滚滚。

涂元拿着一个放大镜,坐在桌前的灯光下,仔细的看着这个自己刚刚从古玩市场上买来的一块残石印。

他是个孤儿,受国家政策照顾,通过自身的努力,一直以优异的成绩升学,并考入了北京大学,不过他修的却是考古系。

毕业之后,他进入一家大型的古玩公司成为一个初级鉴定师。

他仔细的看着手上残印的底部,想认清楚那印底的图案,他可以肯定,这印绝对不会是古时官印,而应该是道家符印。听那个卖这块残印的人说,这是他从一座山神庙中捡来的。

古时道家的符印的话,是有号令神灵,御鬼驱魔之能

残破的地方有些尖锐,他用手指轻轻的刮了刮,想感受一下那是石质的还是金属。

指尖微微一痛,那残破的尖锐之处竟是割破了手。

“轰……”

突然,雷鸣像是在耳边炸开,涂元吓了一跳,耳朵嗡嗡作响,一点火光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雷火……”

只是恐惧才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火光便已落在了身上,一刹那之间,他的眼中思感一片火光遮天蔽日,火光之中又有丝丝的电芒闪动着。

他的身体则是在这火光之中瞬间化为灰烬,手中的那一块残印同样的在雷火之中成了一团黑灰,散落一地。

……

当涂元再恢复意识之时,全身酸痛无比。

他艰难的睁开双眼,入眼的是一片灰蒙蒙的天,天空之中大雪纷飞。而自己正躺在雪地上,一片片雪花落在脸上,刺骨的冰寒。

“还活着,活着就行了,马上有人来,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不要说错了话。”一个冷冷的声突然出现。

涂元心头一惊,侧头,看到一个穿着一袭白衣的男子就站在旁边。他身上穿着的白衣是那种古人才会穿的衣服,衣袖的袖口之处有着银丝纹路,黑长发,戴有蓝冠,整个人透着一种随意淡漠的气息。

他有些迷茫,那位站在那里白衣男子眼睛微微一眯,似有着淡淡的嘲弄。

“你的父亲求着让你来做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坏了事,如果你坏了事的话,你的家人都会因你而死。”

那个白衣男子冷笑一声,整张脸突然开始模糊,然后整个人竟是化为一滩水淌在这一片雪地上,迅速的渗入了地下。

涂元心中狂跳。

“这,这是什么?”

“幻象,做梦,还是法术。”

他心中一片冰凉,这是恐惧,对于未知的恐惧。

艰难的坐起来,发现在不远之处还躺着一个人,头皮一麻,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已经死了。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离开这里,管他什么坏事不坏事的,管他什么家人不家人,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可是举目四望,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大雪纷飞,万里灰白,寒风刺骨。

后面是一片被雪覆盖了的山,绵延不知几百里,前方是一条大河,大河之中沿着岸边很大的一片区域铺满了雪结着冰,只有中间河水在缓缓流淌。

往哪里走?

涂元不知道。

低头,发现自己的身上穿的衣服不对了,同样的是古人的那种衣服,灰色。伸手一摸自己的头发,是一头的长黑发。

“我怎么在这里,这是在哪?”他心里茫然和恐惧,不知所措。

在原地打着转,心中问着,张着嘴,一团冷风卷着雪涌入他的口鼻之中。

就在他茫然、不知所措之时,茫茫大雪之中,突然响起一声鸟鸣,抬头,看到一只黑鹰朝着自己的脸落下,连忙后退,那黑鹰直接在他的面前涌生一团青光,青光之中那黑鹰竟是化为一个人。

一个身上穿着黑色衣袍的中年男子落在雪地上,眼中满是愤怒。

“谁杀了你的师父。”

涂元条件反射的摇头,心中却在想:“那死了的是我师父?”

“连谁杀你了的师父都不知道吗?”

涂元再一次本能的摇了摇头。

这种情况下,他不敢说那个白衣男子,倒不是怕那个白衣男子说的那些威胁,而是他觉得说了的话,肯定会有一系列的问话出现,有为什么只杀自己师父,却留着自己没有杀,这个问题怎么回答。

这并不是他深思熟虑后想到的,而是心中条件反射的一种做法。

“你师父死了,你怎么没事?你看到杀你师父的人吗?”

涂元再一次的摇头,说道:“我醒来之后,师父就已经死了。”

黑袍男子冷峻的盯着涂元看,涂元低着头,不敢对视,心中却是七上八下的,心跳的更是厉害。

过了一会儿,男子冷哼一声,转身,手中突然多了一条麻灰的蛇,灰光一闪,那蛇弹落在雪地上,扭动游到了那一具尸边上,小小的蛇嘴突然张开,一阵狂风涌生,那尸体带着一片风雪被直接被吞入了蛇腹之中,而那蛇突然之间变得巨大的嘴又合扰,蛇仍然是小小的。

男子伸手一招,麻灰色的蛇在虚空之中一扭,竟像是钻破了虚空,出现在男子的手上,缠入他的袖中消失不见。

“这是法术?难道,这是一个有法术的世界?我来到了一个神魔的世界!”

涂元心中突然激动起来,激动之中又有着对于未知的害怕,整个人都开始颤抖。

那男子看到只是说道:“跟我回阴魂谷。”

话落,一挥手,一片黑雾凭而生,将涂元裹起,在涂元的一声惊呼之中,那黑雾裹着涂元在风雪之中呼啸而起,朝着一个方向卷飞而去。

涂元在黑雾之中什么也看不清,只看到朦胧的一片,对于有些恐高的他来说,这种悬于半空被龙卷风吹起来的失重感,极为恐怖。

当他的脚踏实地的那一刻,整个人不由的往前踉跄的扑了两步。

这是一个山谷的入口处,天空之中仍然在下着雪。

谷口有一座巨大的褐黑色的碑石,他发现自己竟然一眼就认出了那上面的字,而且能够听得懂这个世上的话,可是对于自己这个身体的记忆却一点都没有。

朝谷内看去,只看到一片朦胧黑雾,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再看那个黑袍男子,他正是审视的盯着自己。

连忙低着头,不敢对视,他知道自己的表现,估计是不对。但是那男子却并没有再说什么,而带着自己进了阴魂谷中。

跟在男子的身后,进入阴魂谷之中,抬头,发现那雪竟是根本就落不进来。

阴魂谷并不小,一片屋子,屋屋相连,但是整个天空之中却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黑雾一样,虽然并不影响视力,可一进来这里,天色顿时暗了不少。

他被带到一个房间里,然后黑袍男子让他在那里等。

心中想,等会可能有着很多审问,自己该怎么回答。心里忐忑不安。

从突然来到这个世界,连适应的过程都没有,涂元觉得自己卷入了一个阴谋之中。

究竟是什么阴谋,他不知道,因为了解到的信息太少了。

这个阴谋是针对谁的?他直觉是针对这个阴魂谷的。

“难道,我的这个身体之前因为家人被人威胁,所以出卖了他师父,接着还要出卖他的师门?在杀他师父过程之中,被反杀死了,然后我的灵魂占据了肉身?”

心里七上八下的来回走着,胡思乱想着,想着各种可能,一会儿想想那个可以化为一滩水的白衣人,一会儿又想想带着自己来这里的那个。

突然,门被打开了。

“跟我来。”是那个鹰鼻黑袍男子回来了,说完转身就走,涂元连忙的跟上。

来到一个大的阁室前,那上面有一块牌匾,上面写着秘录室。

“去,把你的情况说一下,记录进卷宗,以后你就正式成为阴魂谷内门弟子了。”那男子说道。

涂元心中一震,大惊。

情况,什么情况,我一点也不知道啊。

他进入之个秘录室之中,对面正坐着一位黑衣的女子,相貌普通。见到那鹰鼻男子进来,连忙起身喊道:“裘师兄。”

“嗯,帮他记录一下。”裘师兄说道。

“是。”那黑衣女子坐下之后,拿起笔他问道:“姓名?”

涂元迟疑着,不敢回答,看了一眼那裘师兄,裘师兄面无表情的在那里踱着步子。

他当然不知道这身体原本的名字,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涂元。”

当他说完涂元之时,那原本在那旁边面无表情的踱着步子的裘师兄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转身,用一种冰冷如剑一样的目光看过来。

涂元心中狂跳,暗想:“完了,完了。”

但是对面那个坐在那里登记的女子却低头写着,并问道:“可是一元会初的元?”

“是。”涂元再次的硬着头皮说道。

“哪里人氏。”

涂元的心都要揪在一起来,他不敢去看裘师兄那审判般的冷酷目光,只得再次的硬着头皮含糊的说道:“河西东乡村。”

那个黑衣女子微微一愣,皱了皱眉头,并没有下笔,看着涂元,涂元不敢看她。

耳中却听到她问道:“可是这这溟州,沧河以西?”

涂元再一次的硬着头回答:“是。”

后面还有一些问题,也是关于家庭情况的,涂元都是直接说了自己在那一个世界的情况,急切之间,让他怎么编造的一个身份来。

……

当他走出那间恐怖的秘录室时,整个人都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旁边的裘姓黑袍男子此时的眼神不再是如剑一般,而是一种审视,一种疏离。

“从今天起,你就是阴魂谷的弟子,我姓裘,你可以叫我裘师叔,这是你的铭牌,你自己根据这铭牌去找住处,等安顿好之后,可以去传法室那里去学修行法门。”

裘师兄将一块非铁非木的铭牌交给涂元之后,竟是转身就走了,直接将他扔在这里。

涂元看着消失的裘师叔,心中激动无比,就这么过关了吗?难道他们都不知道我这身体原本的真实身份?

又举目四望,灰蒙蒙的一片雾气之中,建筑栋栋相连,自己站在其中,一切彷如梦境。

在这之前,他实在不敢想象,自己居然在这短短的时日里经历了这么多。

“我这就成了阴魂谷弟子了?我穿越了?我可以修练法术了?”

当他收回那不安的思绪之后,按住那悸动的心情,拿起铭牌仔细的看着,他决定先寻找自己的住处。

第二章:夺丹

手上拿着的牌子有巴掌那么大,长方形,似乎是木做的,但是又挺沉,正面刻着阴魂谷三个字,阴刻着一座山谷的图案。翻过来一看,后面是刻着‘涂元’,然后又有‘寝宿七十八床’的字样。

这说的是床铺号吗?

涂元不知道方向,只是四处看着,然后凭着感觉去找。寻的是那些单一一点的建筑,这种地方很可能就是给谷里弟子们住的地方。

好在阴魂谷并不算很大,只不过是县城一个高中学校那么大。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左右就找到了一排单一的房屋,来到那屋前,果然看到门边上有木牌,上面有字,写着一到四床。

他顺着方向去,来到了七十八床那个房间。

房间门是开着的,正有一个人坐在里面的床铺上,盘膝闭目而坐,似乎在修练的样子。

涂元一走进去,他就睁开了眼睛。

打量了一下涂元,也没有说什么,涂元初来乍道,再加上他也不是那种善于言谈的人,所以并没有主动去说话,找到自己的床铺,然后开始打量着这屋子。

屋子四面墙都是石头,床也是石床,光线很暗,又透着一股阴冷的感觉,这让他很不适应。

床上没有被子,就是一个石床,别的什么也没有,其他空床也一样,再看那个有人坐着修练的床,也同样什么都没有,不过他坐的下面却多了一个蒲团。

这晚上怎么睡?涂元暗想着。

想问那个人,可是对方又是闭着眼在那里修练的样子,让他一时不敢开口,怕打扰了人家。

又坐了一会儿,起身出去,来到别的屋子门口看了看,有些关着门看不到,有些没关的,里面也都是如此。

难道都不用睡的吗?

回来之后,那人再一次睁开眼睛看了看,涂元趁机便问:“请问一下,难道这里没有被子吗?”

对方似乎早知道涂元有这样的疑惑,又或者是他自己曾有过这样的疑问,很平淡的说道:“没有。”

“那怎么睡,这么冷。”

“过一晚你就会知道。”

说完,他又闭上了眼睛。涂元还想再问,但是对方闭上了眼,像是不想说话了。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又看着外面的偶尔有人走过,心忐忑不安,既有自己这个身份带来的,又有对于未来的迷茫。

在这里,他总有一种阴森感,觉得这里不是什么正气的地方。

那个坐在床上修练的男子突然睁开眼睛,带着一点怒意的喝道:“不要走来走去打扰他人修行,你有什么事,可以去杂役房去问。”

涂元听了这话并没有生气,反而是问道:“杂役房在哪里?”

“出门右转,直走到头。”说完他又闭上了眼睛。

涂元出了门,来到了杂役房,发现就在住宿的这一排屋子的尽头,一栋颇大的房屋,进进出出有不少人。让这阴冷的阴魂谷多了几分生气。

这屋子被一张很长的柜台一样的桌子分成了两边,里面有三个人,其中两个人的面前有几个人排队在等候着什么。

“我已经在药园里做完了一个月,这是我的铭牌和事牌。”

涂元听到这个,然后看到里面的人接过两个牌子,接着在后面一个巨大的书柜之上拿下一卷书册来,翻开里面看了看,然后说道:“奖励是一粒黄芽丹,拿着。”

那人喜笑颜开,接着一粒黄色的丹药便出门而去。

后面又有人接着报上自己做了什么什么事,然后递上牌子,然后拿走奖励。

涂元在那里等着,虽然里面坐了三个人,但是其中有一个是坐在一边看书,没有一个人在她的面前,所以涂元也不太敢去问她什么。

等到所有人都走光之后,他来到近前,谨慎的说道:“我是今天刚入的阴魂谷,很多事不清楚,……”

还没有等他说完,那人便伸手一指不远处那个一直坐在那里看书的黑袍女子,并没有说话。

涂元明白他的意思,又到那黑袍女子旁边来。

这个女子一直低着头,走的近来看得出来,她的年纪并不轻。

“打扰一下。”

黑袍女子抬头,眼睛有一些狭长,眼神锐利,但是右半面边的脸额以下部分,竟是一片黑色,干枯的,像是树皮。涂元心中吓了一大跳,他边忙移开目光说道:“我,是今天刚入的阴魂谷,很多事情不清楚,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铭牌给我,找到住的地方了吗?”那黑袍女子直接问道。

“找到了。”

“谁领你进的?”黑袍女子再问。

涂元微微愣,心下有些不安,他最怕别人问这些东西。

“裘师叔。”

黑袍女子抬头打量着涂元,嘴角似乎笑了一下:“裘百节?他怎么没有带你来。”

涂元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在黑袍女子也不需要他回答,朝另外两人所在的方向说道:“准备一份入谷物品。”

那两人之中立即有一个起身。

“你现在刚入谷,有东西可以领,以后用完了,就要你自己赚了。”

“怎么赚?”涂元问。

“为谷里做事,来这里领事牌。”

就是她不说,涂元看过之前的人也大概猜到了。

“修练的法门,你可以去传法室那里学。”

这时,一个手中端着一个盘瓶瓶罐罐过来,放在桌上。黑袍女子移到自己的身前,拿起一个小瓶说道:“这是除秽水,可以清除口腔秽气。”

“这是盛水的葫芦,在谷的西面有一口山泉,你可以去那里装一葫芦水,日常饮用。”

“这里面是十粒辟谷丹,一粒可让你三天不饿。”

“这是一份谷中地形图……”

……

从杂役房里领来的东西都是生活上所需要用的,但是之后的一切都需要自己去赚。

涂元最想问的还有关于睡觉没有被子的事,他当然是问了,得到的结果是没有。

说是睡在那石床上面,对身体有好处,初时会觉得冷,等到阴灵之气入体之后,五脏六腑反而会暖融融,有着伐髓洗脉有作用。

回到住处,那个人仍然是坐在床上修练。说起来,对方也不大,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估计比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的年岁大一点,看上去很勤奋用功。但是从他的面相来看,似乎经历了许多的样子,整个人都是冷冷的。

对方只是睁开眼看了一眼,涂元对他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也感谢对方指点自己去杂役房之中。

手中抱着一堆的东西放在石床上,看了看天色,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他想去装一葫山泉,然后再去领一门修行功法,顺便上一个厕所。

但是抱着一堆的东西,又不方便,放在这里又怕被人拿去。

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开口,让那坐在那里的人照看一下。

对方淡淡的回应了一声,涂元也没有听太清,感谢之后,拿着地图出了门。

先是去了一趟茅房,好在茅房里面有厕纸。再去西边的山泉之处装了一葫芦的山泉。

最后到那个传法室时,却发现那里关着门,只得无奈的回来。

可是回来之后,却发现自己的住的房间前站着几个人,在争执着什么。

走近,才看到是和自己同房的那人正和别人争执着什么。

“他回来了。”

涂元一靠近,便听到同房的那人说道,顿时另外三个都转过头来看着涂元。这让涂元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三个人都是穿着灰色的袍子,审视的看着涂元。在三个人之中,其中有一个高大,很壮实。

“新来的?”那个高大壮实的人问道。

“嗯。”

“领丹了?”那个高大壮实的人冷冷的说道。

敲诈?

涂元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

“这是你的东西。”那个同房将手中一个小瓶子朝着涂元扔了过来,涂元接在手中一看,正是那个装着辟谷丹的瓶子。

他们刚才就在要辟谷丹,被他阻止了吗?

涂元朝那个和自己没有说过几句话的同房看去,只看到他站在门口看着,一点都没有要管这事的意思。

“交上来吧!”那个大个子伸出手冷冷的说道。

涂元被围在中间,他心有些慌。

无论在哪个世界,所发生的事,都会有雷同。涂元退了退,却踩在一个人的脚上。

还不等他转身说什么,后颈被人捏抓住了。

瞬间,一股刺痛上心头,全身不动弹。

涂元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不知道这种事在这里会不会有人管,可是看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样子,好像不会有事的样子,而且自己连找谁出头都不知道。

“交什么?”涂元虽然猜到了,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为首之人,摸了摸自己的头,笑道:“每一个领了丹的人都要上交到我这里来,这是规矩。”

“交多少?”

“九粒。”

涂元心中一惊,自己总共才十粒,却要交九粒,那自己只有一粒。还不等他要说什么,手中的瓶子已经被夺了过去,脖子被人从后面一勾一夹,整个人就不能呼吸了,然后被一股大力摔倒在地上。

不等他爬起来,一粒草绿色的辟谷丹便扔在了他的面前地上,其他的九粒被抢走了。

“早交上来就好了,浪费时间。”

三人扬长而去。

涂元从地上爬起来,愤怒的看着他们,可是却什么办法也没有。

站了一会儿,涂元无奈的问旁边一直站在那里看着的同房,说道:“他们抢东西,难道没有人管吗?”

“有。”

“谁?”

“你可以去执法堂告他们,只要有证据证明他们抢东西,他们就会受到惩罚。”那个同房说道。

涂元一听就知道关键在于证据,谁愿意为自己作证?唯一的希望也就只有面前这个同房了。

“我劝你不要去,他们未必会受罚,但是你以后要去做任务,肯定会被他们害死。”同房说道。

“害死?人死了没有人管吗?”涂元有些悚然的问道。

“优胜劣汰,物竞天泽,有人管,但是你死了,谁会愿意帮你出头。”那同房再一次冷冷的说道。

说完他就回房间里,坐在床上开始修练。

而涂元只能够无奈的捡起地上的那粒草绿色的辟谷丹,看着那三人扬长而去的方向,许久之后,和着上面沾着的一些泥土塞入嘴里,沾着的一个小沙子在嘴里咬的咯咯响。

一丝恨意随着那小沙子一起咽入肚中,他日修为有成,自当化为烈焰汹涌而出。

第三章:朱蛤吞月法

天色越来越暗,直到伸手不见五指,涂元躺在那石床上,他根本就睡不着,他心中还在想着被抢的辟谷丹,那是三十天的饭,但是现在没有了,他还不知道怎么赚辟谷丹。

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饭可吃,即使是有饭吃,估计也不可能是免费的吧。

思绪纷乱,乱想着,一会儿想着那个世界,一会儿想着这个世界的种种,一会儿想着这阴魂谷,和自己那个死了的师父,自己这个身份到底有什么事?

最后,迷迷糊糊似乎要睡着了,但是又太冷,实在是睡不着,这种感觉非常的难受,是寒气入骨的感觉。最终他只能是心中不断的对自己说,这是阴灵之气渗入体内,可以伐脉洗髓,对身体有好处,过不了多久就会暖和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我的催眠起做用,身体竟是真的开始暖和,暖融融的。

慢慢的,困意袭来,他竟是睡了过去,这也是因为他的身体已经适应了,所以才会睡着了的。

第二天醒来,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同房,他仍然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在涂元醒来之时他睁开了一下眼睛。

涂元在床上坐着,发现自己并没有感冒,除了手脚皮肤有些凉之外,并没有什么不适。

用那葫芦里的水和除秽水清洗了一下脸和嘴之后,他又坐在那里坐了一会儿,看着他,对方似乎感受到了目光,睁开眼睛看过来。

“昨天谢谢你。”涂元说道。

昨天,他叫这个同房帮自己照看一下东西,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有人真的来抢了,但是对方却顶着压力,一直等到自己回来还给自己,虽然最后还是被抢了,但是对方却是很守信诺的。

“谢什么?”对方问道。

“谢你昨天帮我照看东西,还连累你跟他们起冲突。”涂元说道。

对方却冷哼一声说道:“昨天我说叫你自己带着,你就直接放在这里,要不是他们入门之时说话太过目中无人,我可不会管你的东西。”

涂元一愣,心想当时对方是叫自己带着东西吗?他回想着,确实是没有听到,或许是没听清楚。

“那也还是要谢谢你,我叫涂元,你叫什么?”

对方沉默了一下,说道:“张默。”

他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一脸冷淡的样子。涂元也不是那种喜欢贴人冷脸的,虽然他有心想要问问修练法门的事,但看到对方闭上了眼睛,明显不想再说话的样子,于是就出了门,朝那传法室而去。

他决定要快点学到修行功法,既然来到了这个世上,那既来之则安之,这是一个玄奇的世界,肯定将会是一个实力为尊的世界。

一路来到了传法室。

传法室之中只有一个人坐在那里,是一个身着灰袍的年轻人坐在那里看书。

涂元走了进来,他抬头,涂元则是说道:“我昨天刚入的阴魂谷,今天是来这里学习修练功法的。”

做为一个现代人,如果说是来这里领书的会很自然,但是说到来这里学习修练功法,难免有些怪异的感觉。

“你的铭牌给我看一下。”

涂元将铭牌递过去,对方接过铭牌之后看了看便朝着里间而去,过了一会儿出来了,说道:“吴长老在里面,你进去吧,左转第一个门。”

涂元说了声谢谢,然后进去,里面总共有三个房间,他敲了敲第一个门,敲上去却发现这门无比的沉厚紧硬,根本就不会有声音出来,但是那门却突然打开了。

走了进去,一个面貌似中年的人坐在那里,只是他的下身处于一片黑雾之中,看不清,而且整个石室之中,都有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突然有一种错觉,这石室里坐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蛇盘踞在这里面,走的近了,仔细一看对方的下身,竟是真的隐约看到一只巨蛇盘在那里。

涂元心中涌生一股惧意,想着自己会不会走错了。

但是看到对方身边小桌上正有自己的铭牌在,便连忙上前说道:“拜见吴长老。”

即使是再不适应,也要适应这些,他心中已经做好了在这个世界要好好修练一番的打算。

“嗯。”

吴长老睁开眼睛,直接问道:“你想学什么?”

涂元哪里知道学什么啊,他还想问一下自己可以学什么呢。当下便说道:“弟子初来,不知能学些什么?”

吴长老半眯着眼睛,说道:“符、咒、炼嚣、炼丹、药理、卜算、驯兽,食气之法,这些知识你都可以先学。”

涂元先是听到前面说的那些,还在想是不是要先学符、咒之法,听到最后的食气之法时,立即明白自己要学什么。

“弟子想学食气之法。”涂元说道。

“我这里有三门食气法,分别的玄龟食灵法、朱蛤吞月法,青蛇采气法。”

吴长老说的这三个食气的法门,让涂元一下子不知道选什么。看了看吴长老处于黑雾之中半隐半现的身体,再一次硬着头皮问道:“弟子不知道这三种食气的法门有何区别。”

“在食气之强弱方面来说,并无多大不同,不过所观想的之相不同而已。食气炼神是一致的,三者之间的炼神有不同。玄龟食灵法炼的是一个深幽,朱蛤吞月法炼的是一个吞月之意,而青蛇采气法炼的是一个精微,这所观想的相不同,你以后丹气凝神之时领悟到的东西也会不同。”

吴长老说完之后,涂元有些明白了,但是还不是很清楚。

吴长老眼皮一抬,涂元心中一慌,因为他感觉到了一股杀意,全身冰冷,就像是被一头毒蛇盯上了一样,他的眼底竟是布满了红血丝,泛着冰冷的光芒,就像是蛇眼。

“看来你还是不太清楚,那你看看这三幅画吧。”随着吴长老的手一指,涂元朝三面墙壁上面看去,发现上面有三幅画,他也不知道是自己一开始没有注意,还是后面才显露出来的。

第一幅吴长老后面墙壁上的那一幅,是青蛇采气图,只见一片深山之中,一只青蛇盘在一块青石上,对着满天的星辰采食精气,这整个一幅图都非常的细致,细致入微,山中每一片树叶都是那么的清晰细致,青蛇的鳞片和天空的星辰都很清楚。

第二幅图在左边的墙壁上,图上是一片晦暗的波涛之中,一只黑色的玄龟静静的伏在那里,任由周转浊浪翻涌,他自巍然不动,若隐若现,乍看上去就像是一场黑色的石头。

第三幅则是一只巨大的朱蛤在一座山的山顶上面,对着一轮明月,张开口,似乎要将那明月吞下,这画的角度是由下朝上,仿佛那明月就在朱蛤的嘴前不远处一样。

吴长老也不催促,任由涂元看着,涂元现在算是看明白三幅图的所代表的食气法门的意境差别,但是他仍然不知道自己应该选什么好。

然而在这个房间之中让他感到压抑和诡异,他不太想再呆,所以最快速的下了决断。

“长老,弟子想学朱蛤吞月法。”

吴长老没有什么表示,而且直接说道:“看着那图。”

涂元依言而做,吴长老却突然一指点着,一道灵光自他的指尖溢出,散落在那图上,刹那之间,涂元看到一张巨大的嘴朝自己吞来,意识一暗,然后他发现自己站在山巅,自化身为一只朱蛤,立于山巅,要将那明月吞入腹中。

迷迷蒙蒙之间,他不知自己是人还是蛤,前尘尽忘,后事不知,只知自己自蒙昧之中醒来之后便能够吞食天地灵气。

嘴一张,一吸,满口的精气顺着喉咙进入腹中,然后入丹田,又散化四肢百脉之中,那种感觉,非常的独特,非常的清晰。

正当他吞食着天地灵气,不知自身之时,突然之间意识又无限的拉伸拔离,那一轮明月慢慢的变成了画中月,自己仍然在这石屋之中。

“感觉如何?”

“感觉自己成为一只朱蛤,吞食天地精华。”涂元如实的说道。

“记住那种感觉,那就是朱蛤吞月法,以后你每天观想自身为朱蛤,吞食天地精华,自然就能食气有成。”吴长老说道。

涂元连忙说是,即使是有心问如果还是不能食气有成会怎么样,但也不敢问。

“你去吧。”

“弟子告退。”

门打开,涂元离去。

回到外面,只觉得即使是外面这被阴雾笼罩的暗淡天色,也是明亮的。

那个弟子还在,他正好看过来,涂元问道:“问一下,是不是只能学一种?”

“对,只能学一种,其他的想要学的话,必须有功绩才行。”

“功绩是什么?”心中又想,莫不是贡献之类的。

看出了涂元的疑惑,对方说道:“功绩是为谷里做事的功劳,慢慢的积累,凭这些功劳来学习东西。修行本是个人之事,既然你不是亲传,那为什么能够学这些法门?”

涂元心中一想,也对,即使是在另外一个世界,已经是高度文明的了,但是学习各种知识也是要交钱的,没道理别人给你白学,又不是自己的儿子。

“多谢师兄相告。”

涂元的古文功底本就很好,来这里这么久之后,心里做出了既来之则安的之的决定,说话与自身也就越来越自洽圆融了,不再有那种别扭的感觉。

尤其是刚才看那朱蛤吞月图时,切身体会了一下法术的玄妙。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涂元,涂元笑了笑便要离去,对方突然又开口说道:“在这阴魂谷之中,见到身穿灰袍者,喊师兄便可,穿黑袍者,叫师叔不会有错,见紫袍之人,必定是长老。”

涂元听了之后,连忙道谢,他这是真的感谢对方告诉自己这些,或许对于他们来说是常识性的东西,但是对于他这种新进弟子来说却是一个善意。

“多谢师兄,不知师兄怎么称呼。”涂元问道。

“我姓王,王珏。”对方笑了笑说道。

涂元觉得这个王珏颇为开朗,难得遇上一个这样的师兄,于是再一次的问道:“王师兄,这功绩是不是在杂役房那里去接任务?”

“没错,那是门派任务。不过,除了门派的任务之外,等你修为高了,可以接私人的任务,直接获得丹药,或是法术,看对方给什么奖励。”

“私人?”

“比如说我,想要一种草药,没空去采,所以要请人去帮我采回来。”王珏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虽然只说了一半,但是涂元已经完全明白了,之所以还有这么一问,只不过是确定一下而已,听到私人两个字他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实在是感谢王师兄,那师兄您看书,我先告退了。”涂元说道。

“嗯,去吧去吧。”王珏挥了挥手,看着涂元离开,自语道:“还是新进来的人有礼貌,也不知道过多久,他也会变得冷冰冰的了。”

第四章:抄书

离了传法室,涂元尽管心中兴奋,但是心中想的仍然很多,有关于自己这身体的秘密和真正身份是来自哪里,还有着三天之后去哪里吃饭。

之前来传法室之时,他便将整个阴魂谷走了个大概,也没有看到像食堂的地方,又想到一开始就发了十颗辟谷丹,大概是没有饭吃了。

现在虽然他不饿,但是想到再过个两三天,自己就会没饭吃,这让他有些心焦。

虽然心焦,可他还是没有去杂役房找事做来赚辟谷丹,而是回到房间之中来修练朱蛤吞月法。

和那个唯一的同房张默一样坐在石床,开始回想那一幅朱蛤吞月图,他怕自己会忘记那种感觉,所以急急的回来,但当他坐下之时,一回想,竟是很自然的进入了那种感觉之中,感觉自己化身一只朱蛤,吞食着天地精华。

一口一口的吞食着,同房张默睁开眼睛,看了看涂元,只见涂元嘴巴一开一合的,咽喉还有着吞咽动作,他的眼底泛起一丝淡淡的幽光,可以看到房间之中的阴灵之气正被涂元一口一口的吞入腹中。

他明白涂元学的肯定是朱蛤吞月法,也只有朱蛤吞月法才会是这种动静,可是,他昨天才来,今天刚去学的食气法门,现在回来就能够这样吞食灵气,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唯有观图入神者方能做到。

难道他做到了,如果他能做到,为何在之前没有被收为亲传弟子。

……

当涂元再一次睁开眼睛之时,不是因为累了,而是因为肚子饿了。

肚子会饿,这让他知道自己修行了两天多,因为在吃下那颗辟谷丹时间是前天的晚上,这个时候醒来正好是三天。

这种饥饿感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过了,在以前的那个世界之中,小的时候还没有进孤儿院之中,倒是常常饿的全身没有力气,饿得狠了的时候不会觉得饿,反而会有一种懒洋洋的感觉,只是全身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起身,张默竟是已经不在了,仔细的感觉自己身体有什么不同。

用力的握了握拳,也没有感觉力气变大,然后看外面,觉得自己的视力变好一些,然后黑暗之中,隐隐之间多了一种方位感。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在以前,黑暗之中是六识尽闭,而现在虽然也看不太清,但是却会朦胧的感应那里有东西,不会一头撞上去。

“咕咕咕……”

肚子里发出一串响声。

饥饿让他因修行而带来的喜悦快速的散去,心中更是恨那三个人了。

出了门,他想找找看那杂役房里有没有人。灯光在这阴魂谷之中是散不了多远的,只有走近才能够知道,黑暗之中,虽然看不清,但是他却有着模糊的感觉,哪里有台阶,哪里转弯,那风的改变,都很敏锐的察觉到。

来到杂役房前,发现那里大门紧闭,失望的回来之后,突然之间,隐隐听到黑暗之中似乎有人在说话。

他站在那里不动,仔细的去听,那声音顺着风过来,又清晰了几分。

“他今晚回来,…必须死…”

声音又很快远去,涂元心中却有着一股惊悚感升起,虽然他已经见过死亡,但是当这深夜之中听到有人要杀人,却仍然是感到惊惧,而且他听出那个人的声音他记得,就是夺自己辟谷丹的那位的。

……

重新回到屋子里,坐回到石床上,尽管腹中饥饿,但也仍然是忍着,想了一会儿刚才听到的一句话,心思有些杂乱。但是又想到自己连明天吃饭都不知道要去哪里去,又怎么管得了别人的事,苦笑一声,再开始观想那朱蛤吞月图,食起灵气来。

只是这一次,他修行之时是有着感觉的,感觉自己有一份意识游离在外,没有之前那么投入的过了两天多都不知道。

吞食一口,丝丝凉意顺着咽喉而下,渗入五脏六腑。

一口一口,绵绵的凉意进入身体内,但是却不觉得冷,慢慢的,反而身上涌生了一股暖意,稍稍的缓解了一下那种饥饿。

不知不觉之中,天亮了。

外面开始有人在行走。

涂元醒了,他第一念头就是前往杂役房之中,来到杂役房之中,里面已经有人了。

“昨天晚上,孙卫红死了。”

“知道知道,孙卫红得罪了人,这一次他出去做任务,别人掐准了他回来的时机杀他。”

“不能怪别人,要怪就怪他自己本身太刚了,不吃眼前亏,死是很正常的。”

涂元心中翻腾,他想到了昨天晚上听到了那些声音。

真的有人死了!这是涂元此时的唯一念头。

杀人无处不在,在这里,人命似乎和野兽并没有什么区别,也并没有值钱多少。

不再去听,听之无用,现在最需要做的事就是接个任务赚辟谷丹。

涂元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思,之后便去接任务,寻问着有什么任务可接,可是问了一串,他什么都不会,即不懂种药的知识,又不懂养兽的方法,这些算是最普通的任务,不出阴魂谷就能做,至于那些要出阴魂谷,去远的地方采药的任务,他根本就做不了,即使是让他去做,他也不会去,外面的世界,谁知道是什么样子。

最后,只有一个任务是他可以接的,那就是每天打扫茅房,并将茅房里面的粪便挑到一个地方去。

打扫茅房这种事情,涂元并不是不能做,心中却有一个疑问升起,大家都是吃辟谷丹,茅房应该很清静的。

他这一问,却惹来了一串笑声,正是那个坐在一边的黑袍女子,她的身边仍然没有人。

她笑也没有人敢出一声。

“那只是你吃辟谷丹,别人还是要吃东西的。”黑袍女子有些嘲讽的说道。

旁边有一人搭嘴道:“辟谷丹虽然能够让人不饿,但是对于修行并没有半点促进。”

涂元这才明白,想来这辟谷丹不过是给自己这种刚入门的小弟子吃的。

窘迫之余,正想着自己连辟谷丹都没得吃,想接下那个扫茅房的任务之时,那黑袍女子说道:“你要接任务?”

涂元连连点头。

“可会写字?”

“会。”涂元心中泛起一丝的惊喜。

“我这里有一个抄书的事,你想不想做?”

“想。”

“跟我来。”

黑袍女子直接起身出门而去,涂元连忙的跟上去。他心中惊喜无比,比起扫茅房来,这抄书体面多了,即使是没有什么奖励,只管饭吃就可以。

黑袍女子带着涂元来到一座小院之中,小院的门口的墙上有石刻的字——藏经院。

“这里是谷里的藏经之处,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符阵的一部分,你最好不要乱碰,我就住在后院之中,以后你白天就在这里抄书。”

涂元左右看了看,发现黑袍女子在看自己,连忙点头。

“你可以在这里吃饭,不用再吃你的辟谷丹了,至于奖励嘛,那些书中的知识就是你的奖励了,你同意吗?”黑衣女子带着涂元进入院里,涂元紧跟在后面,不敢踏错一步。

“同意,同意。”涂元怎么会不同意。

“不过,书里面的内容,你如敢泄容半分,你会知道我的手段的。”黑袍女子说到最后转过身来,眼中却是一片严肃。

她那半边黑枯到脖子衣领下的皮肤,让涂元觉得,她也不似个善人。

“绝对不会泄露。”

涂元连忙说道,即使是觉得对方不是善人,但也没有办法,肚子饿,如之奈何。

在以前的那个世上,即使是大人物最多是威严,但是这个世上,身份不简单的人却往往给人一种深沉诡异,性格怪异的感觉。

涂元被带进一个房间之中,虚空之中竟是有一颗巨大的白色宝石悬在那里,散发着莹莹白光。虚空之中,仿佛有着无数的丝线与这宝石相连。

有一个书架,书架之上是一排一排的书,书架前有一张桌子,桌上有笔墨纸砚。

黑袍女子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一本书说道:“你抄这一本,这是上一个人没有抄完的。”

“为什么?”

“死了,拿书里面的内容去卖,被我喂了灵虫。”

涂元只觉得丝丝的冰寒在背脊泛起,身体一阵发冷。

黑袍女子又指了指笔墨所在,然后便出门而去。他这一走,涂元整个才松了下来,虽然这过程有些惊怕,结果却是很好的,他只想有吃饭的地方,然后好好的修练就行了,现在还能够一边抄书一边学习书中的知识,那是再好不过的。

至于犯错,涂元心想只要不泄露书中的知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吧。

就在这样,涂元白天开始在黑衣女子那里抄书,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修练朱蛤吞月法。

白天在抄书抄累了的时候,也会修练上一段时间的朱蛤吞月法。

从那天同房的张默出去之后,竟是一直没有见到他回来,涂元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不知道是去做任务了,还是死了。

如果是别的地方,他绝对不会往死这方面想,但是这段时间,他又听闻和见到三起死亡。这让他越发的肯定,此地不善,如果能够有机会离开的话,一定要离开这里,同时促使他修练更加的认真。

那个宿舍之中又来了一个人,他本想睡到张默的那张床上去,涂元告诉他那床是有人睡的,对方想了想之后,便挪到了另一张床铺上去了。

阴魂谷里的人进进出出,每个人的命运都在发生着变化,过了两天之后,涂元晚上回来的时候,看到新来的那位鼻青脸肿的,问过之后才知道他的辟谷丹被抢了。

第二天,涂元发现他在打扫茅房,看到涂元之后,他连忙转过身去,低着头,装着没有看到。

涂元当然不会去叫破,人家觉得丢脸,当做没有看到,那自己也就当做没有看到,这种事他也管不了,从对方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又似是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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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杀身

“你在这里抄书五天了,这半本书已经抄完了,不过你抄的并不对。”

黑袍女子翻了翻涂元接着抄的那一本书淡淡的说着。

涂元不知道哪里不合格。

“我教你正确的书写方式,你按我说的方式抄写虽然会慢一些,但是对于你的修行也是有利的。拿着符笔,意念只在笔上,放空心思,……”

……

涂元在黑袍女子教过之后的第二天,终于在一次心思放空之后,写出了一行字,他自己都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因为刚才那一刹那,竟是有一种神识散到身体之外,进入了那笔中的感觉。

看着那一行字,似乎有着某种特别的灵意。

一转眼之间,在这阴魂谷之中竟是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涂元已经快要忘记了自己曾经有过的另一段人生,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如果不是那无时无刻存在的恐惧侵蚀着他的话,他还会觉得这种生活也不错。

这三个月以来,他虽是常在黑袍女子的屋里抄书,和自己的住处两点一线的生活,但是对于阴魂谷的事也了解了不少。

在这里,除了刚进来的时候,有一批的东西领之外,之后的其他东西都是需要用东西去换的。

三个月之中,涂元也了解到了黑袍女子的名字,她名叫穆姑,至于这是完整的一个名字还是只是一个称号,涂元就无法确定了,偶尔跟谷中弟子聊天之时,问起这个穆姑的俱体身份,对方也是立即警惕的四下看了看,并不会多说任何的一句。

整个谷中,除了灰袍的内门弟子,还有极少的一部分弟子是亲传弟子,他们是那些长老们真正的徒弟,极少与他们来往,法术都由长老们亲自传授,并不需要如他们一样为一些丹药和修行知识而努力,甚至可以说,涂元他们这些内门弟子做出来的贡献大部分是在养他们了。

内门弟子在谷里有一种自生自灭的感觉,生死无依,全靠自己。

“凡修行之人,必先食气,食气有小成,方可修习符、咒之术;能感应周身之气,而念似舌舔食天地灵气之时,便是食气小成……”

看到这一段话,涂元心思动了,这些天,他正有这书中所描绘的这种感觉。比起以前修行之时,总是需要观想自己身为朱蛤,整个人八、九分的意识都是处于一种入定的状态来,现在整个人就要清醒的多,甚至他觉得自己都没有入定,但是却感应到周身的丝丝的阴灵之气。

就像是凭空多了一条无形的舌头,将这些阴灵之气卷入自己的嘴里,化入身体。

“这么说,我可以学习符咒之术了?”

虽然,在阴魂谷之中,很少看到别人施法,但是在入阴魂谷之前,无论是那个白衣人化身为一滩水消失在雪地之中,还是裘师叔化身为鹰鸟落下的情形都还历历在目。

那才是他内心深处真正向往的。

现在他已经知道,那个白衣人化身为水,那是很高明的水遁之法,裘师叔化身为鸟落下,则是一种变化之术,至于两者谁更厉害,涂元就不知道了。

可是这里书虽多,但是涂元一直在抄的书其实只是一些基础的书,分别是《道经》《符咒明析》、《药理》、《灵兽训养之法》、《异灵图鉴》等等。这些书都是卖给其他的内门弟子的。

其他的书都在书架上,看上去只是安安静静的呆在那里,但是如果贸然的去拿的话,一定会让你痛苦的。

涂元就有一次想拿一本名叫《水遁之术》的书来看,却被一道细如丝的雷光击在手指上,整个人瞬间倒地,半天爬不起来。

“我可以学习符、咒,可是这符、咒之术是需要去传法室那里学,不再是能免费的学了。”

这一天,就在涂元思索之中度过,晚上,回到住处,远远的看到自己的那个新的同房站在门外徘徊着,没有进去。

心中疑惑之时,来到门边,却是看到三个人,顿时,心中一惊,因为这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抢了他辟谷丹的那三人。

现在他已经知道了他们三人的名字,其中最高最壮的那个,名叫高虎。一个瘦瘦的,但是看上去很精明的人叫吴一明,还有一个总是沉默一声不吭,只是一双野兽般的眼睛盯着人看的叫熊九。

高虎有一个哥哥是一位长老的亲传弟子,所以内门弟子没有谁敢惹他。他们借着自己的哥哥的势,欺压着谷里的普通弟子,不过,他们也是知道分寸的,对于那些修行比较久的,也不会去招惹,即使是招惹也是采用合用的方式。

就如那次抢涂元的辟谷丹,辟谷丹拿在张默的手上时,他们也没有用强。

他们抢夺辟谷丹,也并不是自己要吃,而是拿出谷去卖,卖给普通人,那价格还是很高的。

大多时候他们都不在谷中,常在离谷并不远的沧河城中,在普通人之中过着那种人上人的生活。

他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想要我抄书给他。

涂元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身上唯一的价值。因为这些日子以来,有人或明或暗的打探过问过他,愿不愿意出售书中的知识,他都直接拒绝了。

现在这个世上,这一类的道书虽然比不上那些封印着法意的图谱那么的珍贵,但也不是随便就能够得到的。

他现在所抄写的道书又叫灵书,当修行人通过自身的神念去感应之时,那些文字会印入心间,不需要去花时间背诵。所以,这种书其实是消耗品。

高虎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看到涂元回来,脸上出现了笑意,但是他的在笑涂元看来,就是一只笑面虎。

凶恶隐藏在后面,那股随时都会噬人的感觉怎么也藏不了。

“听说你在穆姑那里抄书?”高虎坐在那里问道,并没有起身,他一笑之后敛起来的脸色,更有一种逼人的感觉。

“是。”

涂元心中一突,尽管已经猜到了,可心中仍然是难免有一种怕什么来什么的感觉。

“不错、不错,好运气,知道为什么来找你吗?”高虎很直接的说着,不需要涂元回答:“你以后多抄一些书出来,可以给你一成的分润。”

他似乎一点也不怕涂元会拒绝。

涂元沉默着,他没有看高虎,但是他的牙却紧紧的咬着,这种态度,让涂元非常的愤怒,他要涂元抄书出来拿去卖,只分涂元一成的利润,还像是莫大的恩赐一样。

高虎笑着站起来,他像是早已经不记得自己抢过涂元的辟谷丹一样。

他拍了拍涂元的肩,说道:“三天后我来取,除了道经,什么书都可以,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直接出了门,另个两人,其中一个还想伸手拍涂元的脸,另一个则是停在涂元的面前,盯着涂元看了数息时间,威胁之意极为明显。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涂元的心中愤火翻涌,拳头握紧,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这三人的威胁,穆姑那里的可怕,无论是哪一方,都是现在的他无力反抗的。

黑暗之中静悄悄,只能够听到两个呼吸声。

“如果你不听他们的,他们先是会打人,……还会断人手脚。”

一直站在房外听着的新同房突然开口说道,他是有过切身体会的。

涂元缓缓的坐回自己的床上,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那位同房也进来坐下,他看着涂元,审视着,他想看看这个对于他来说非常好运的家伙会怎么做。

………

高虎与吴一明、熊九三人回到他们自己的住处,关上门,吴一明突然问道:“这个涂元,感觉怨气重了一点。”

高虎笑了笑,道:“这很正常,不过怨气大又怎么样,除非他想死。”

“那他会不会有可能告诉穆姑。”

“先不说穆姑会不会管他的事,就算是管那又怎么样,我哥在那,穆姑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大不了被罚,罚完之后呢?而且,我们有做什么吗?我们什么也没有做。”高虎说道。

“是,有的是办法让他这样的人死的静悄悄的。毕竟乖乖听我们的话还是有好处的,而且只要他自己小心一点穆姑又怎么会发现。就算是他想去告我们,能告我们什么呢?”吴一明说道。

这是他们一向做法,即使是有人敢于拒绝,他也能够让对方悄然死去。

然而吴一明与熊九两人不知道的是,这一次,是高虎的哥哥高龙的意思。

高虎心中想着:“以往哥哥总是要我收敛一些,这一次却要我找机会杀了这个涂元,为什么?”

阴魂谷里面主要分为两派,会争斗很正常中,但是这个涂元只是一个新入门的而已,杀他是为什么,高虎不清楚,他心中有这个疑惑,但也没有深想,反正这是哥哥交待给自己做的事,那把他做好就是了,三天后,不管对方抄不抄写出灵书,他都是要将那个涂元杀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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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内斗

涂元从修行状态之中醒过来,然后在那位同房的注视之下起身离开了,那位同房很想知道涂元心中的想法是什么。

回到穆姑的小院之中抄书,每餐都会有人送来吃的,吃的是饭,但是那显然不是正常的大米,问了送饭老人,他说这是龙牙米,是专门给修行人吃的米,内蕴丰富的灵气。

穆姑的出现是不规律的,有时候会突然出现,有时候却过很多天都不会来一回。

涂元放下了笔,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动着。他在想着怎么去解决这一件事情,一开始,穆姑就警告过他,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拒绝私下里抄灵书的,更何况是高虎,他更不愿意了。

但是高虎是这内门弟子中的一霸,有个亲传弟子的哥哥。内门弟子虽然在普通人看来,是高高在上的,但是来这里这么久了,涂元很清楚,自己死了,并没有人会为自己出头,死了也就死了。

那么也就只有两个办法可以试一下了,一是告诉穆姑,看看她怎么说,再一个是去试试裘百节那里,如果他们两个愿意为自己出面说一句话,那自己就安全了。但是涂元自己却可以肯定他们不会为自己出头。只是试还是要去试试。

第二天的时候,穆姑出现了。

她在书架前拿着一本书在翻阅着,过了一阵子,拿起涂元已经抄写好的书便要离开。

“师叔。”

穆姑停下回头,道:“何事。”

尽管已经这么久了,但是在穆姑的注视之下,涂元还是有一种压迫感,这不是普通人之间的那种因地位而带来的压迫,而是来自于神魂镇摄。

“有人想要弟子抄书给他。”涂元说着,一边小心的看着穆姑的脸色。

“不怕死你就抄。”穆姑审视的看着涂元,似乎想要从涂元的脸上看到心里去。

冷笑一声说完就走了,根本就不给涂元再说什么话的机会,更不要说为涂元做主什么的。

虽然他早已经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但是仍然是深深的失望。

一整天在焦虑不安之中度过之后,他决定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叫灵兽阁。

那是一个处专门驯养灵兽的地方,当然,也养灵虫。他要找的人叫裘百节,也就是带着他入这阴魂谷的裘师叔。

在这里三个月以来,他已经不再是初进来这里什么都不懂的,他知道,一个人要成为阴魂谷的弟子可不是像自己进来之时那么简单的。

其中有‘问灵’这样的一个环节,自己完全没有经历。

问灵是一种法术,这种法术能够让人下意识人说出问题的答案。这是涂元最怕的。

但是自己并没有经历那些,只是被裘百节带到一个小房间之中等了很长一段时间而已。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切似乎都与裘百节脱不了关系,而且,如果那个死了的人真的是自己的师父,那么怎么会没有人来审问自己,即使是不审问,那么也必定会有例行的询问。

似乎,裘百节将这一切都挡在了外面。

但是,当自己说出涂元这个名字之时,裘百节的眼神是那么的异样。

涂元对于那一刻裘百节的眼神有着深刻的印象,这也让他知道,裘百节之前肯定已经知道自己的这个身份的原名。

如果自己这个身体原本是来这个阴魂谷中是怀有目的的,那么裘师叔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或许原本接头的可能是这个裘百节,但是在自己突然报出‘涂元’这个名字之后,打乱了原本的计划,所以他突然对自己冷漠不理了。

现在再回想,在自己报出‘涂元’这个名字之后,裘百节直接将铭牌给了自己之后,就直接走了,离开之时的眼神更是冷漠,冷漠之中又有着一种审视。

当涂元来到裘百节的所在之处时,见到了裘百节,他坐在那里端着一杯茶喝着,既没有叫涂元坐,也没有问他来做什么,只是喝一口茶,然后眼皮微台的看了看涂元。

“听说你最近为穆姑抄书,真是不错啊!”裘百节似乎赞赏又似讽刺般的说道。

“师叔,弟子今日来此,就是想求师叔能够救一救弟子。”涂元已经决定了,不管是自己原本这身份与裘师叔之间会有什么关联,都认了。

“呵呵,救命,你哪里需要我来救命啊。”裘百节冷笑着说道。

涂元咬了咬牙,仍然是硬着头皮说道:“高虎逼弟子三天内抄写出一本灵书来,弟子无法做到,还请师叔救一救弟子。”

“呵,你怎么不去找穆姑,来我这里做什么,找穆姑帮你啊,你自己不是很有主意吗?来这里做什么?滚吧,涂元,不要再在我这里出现了。”

涂元只觉得他这两句话之中的‘涂元’两个字格外的刺耳,似乎有什么特指一样,但是对方根本就没有显露什么,更是表现的与自己没有半点的沾染。

在裘百节冷漠如看死人的眼神之下,涂元退了出来。

……

一路回到了住处,发现老同房竟是回来了。

张默看着涂元,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他本就是这样的。涂元并没有说话,他的心情很差。

这个个人实力体无限强大的世界,这个世俗秩序与法律完全没有的世界,人命如草,他在那个世界生活二十多年,已经习惯了那个世界,来这个世界三个来月,仍然无法适应。

“听说高虎要你抄灵书给他?”张默突然问道。

“嗯。”涂元点了点头。

张默的眼神之中有了一丝莫名东西,似乎是同情,又似乎是别的什么。

“真是这样的话,那你得及早做准备。”

涂元知道他所的做准备是什么,他很清楚高虎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在这阴魂谷之中,内门弟子之间的争斗阴魂谷其实并不怎么管,死了的话,也就死了。

“我这里有一道符,你要不要?”张默看着低头深思的涂元突然说道。

“什么符?”

“烈炎符。”

涂元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没有什么换。”

他很清楚,每一道符都是别人耗费大量的精力画出来的,精力倒是还好,最主要的是那材料都不是轻易能够得到的。每一种符都要相应的材料才能够画最为强大的符来。

“就当是我借给你的,同门一场,你这人还不错,不想看到你就这么的死了,拿着它护身吧。”张默说道。

涂元心中涌生一股感激,只见张默已经从怀里拿出一道巴掌大小符来,像是鱼鳞片一样,

递到涂元的面前,涂元接了过来,入手有温热,很轻,也有点硬。上面有一片如火焰燃烧般的符纹,玄奥而复杂。

涂元翻看着,问道:“这符怎么用?”

“就像是写灵文一样的用。”张默说道。

涂元不知道这符法的威力有多大,他没有用过,也没有想好是否要用这烈炎符来反抗,因为他知道,一但用了这符,那就是要么他死,要么自己死。

这一晚上,涂元仍然是努力的让自己静下来食气修练。

第二天醒来之后,与同房张默告别之后,他再回到藏经院之中抄书。

一进入那书房之中,发现穆姑竟是已经在那里,她坐在桌边翻看着自己抄写的灵文。

“昨天,你抄的可不太合格,灵意散知,虚浮不凝。”穆姑说道。

涂元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在旁边,他很想说这是因为有要逼自己,心情很不好才会这样,但他没有说,昨天对她说过那事,可她根本就没有要管的意思,他不想再说。

“听说谷寺清收了一位弟子,但他自己却在回阴魂谷的路上就死了,你是被裘百节接回谷里的,他说你是谷寺清准备带入门中的弟子。”

穆姑话风一转,突然的话让涂元很意外,若是换做之前,他肯定要紧张,但是现在那种紧张却没有了,突然心生把心中猜想说出来的念头,但是理智告诉他,并不能这么做,因为自己根本就说不了什么。

最根本的就是自己根本就无法说出现在自己这个身体的身份与来历。

穆姑继续说道:“虽然最终你并没有成为亲传弟子,可为什么裘百节没有帮你安排好一切,反而对你不管不问?你还要去杂役房之中自己去寻事做,凭裘百节和谷寺清两人之间的关系,即使是没有继续收你为亲传弟子,也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可是他对你是不管不问,而你这几个月以来,一次都没有去找过裘百节,这是为什么?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她难道监视着我?”涂元心中涌生这个念头。

穆姑的声音就像冰冷的鞭子一样抽打在他的心上,每一个问题都不是他能够回答的,不过,她的这段话中,却让涂元明白了自己那个面都没有看清过的师父名叫谷寺清。

而裘百节裘师叔似乎跟自己那已经死了的师父谷寺清关系很好,不光是如此,他还感觉到,自己那个师父与裘百节,似乎都与这个穆姑关系很不好。

“难道自己卷入了他们的恩怨之中?”涂元心中想着,要是能够说的话,他肯定会说出来,但是偏偏他什么都不能说,他自己不是这个世上的人,说不了什么,而且占据的这个身体的来到这阴魂谷,又是带着秘密而来的,又怎么能说,说出来只怕等待着的就是抽魂审问了。

“弟子,不知。”涂元只得这样说。

“很好,不知道你有没有去求过裘百节,只要他一句话,高虎又怎会再为难你。”穆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来到起身便走。

涂元站在那里,身上有一种不知是冷还是热的感觉,有些僵硬。他可以肯定,自己估计是陷入了阴魂谷的内斗之中了。

想要摆脱,却无能为力,自来到这里三个月,从来没有过现在这么想要拥有强大的实力。

他深吸着虚空之中的空气,心中想着前世看到的一段话:人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今日面对的种种艰难,他日回头再看,也不失为人生路上的一道美景。

第七章:烈炎符

很多人都认为,世间最美好生活是金玉满堂,全家安康,对于涂元现在来说,他最想要的就是能够平平静静的食气炼神,其他的都不在乎了,但就是这一个简单的愿望他并不能够实现。

天色黑下来,从藏经院之中出来,他伸手在怀中摸着那一道烈炎符,淡淡的温暖从指间传入心田,让他心中多了一丝的底气。

走在回住处的路上,冷冷清清。

内门弟子并不是随便就能够离开阴魂谷的,必须要事牌,必须要接有任务在身才能够离开,要不然的话,他肯定早就离开再也不回来。

一路朝住处而去,远看着那一扇门,空洞洞的开在那里,他很不想回去,但是无处可去,有着一种诺大天地,无处容身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大步的回到住处,昏暗之中,静悄悄,无论是那个老同房张默还是那位新同房丁杨都不在,似乎他们都在避开这一段时间。

他坐在自己的床上,伸手摸着那一道烈炎符,如果张默不给他烈炎符的话,那他也会自己弄一张来。抄写灵书固然是非常耗费精力的一件事,但是他还是能够偷空多抄写一些出来的,然后再拿去买掉,以前没有这么做,是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一本书倒是堪堪能够换得到一张烈炎符,不过这在阴魂谷里是违禁的事。

屋子里静的窒息,幽冷入心。

他在等,就像是等待着审判一样。

当高虎出现的那一刹那,他的心微微一缩,但是却快速的站了起来。

“书呢?”

高虎当先走了进来,直接来到涂元的面前,他的身体高大,居高临下的逼视着。

涂元退后一步,原本他是准备了一本自己平时攒下来的灵书的,想着如果实在过不去,就先给他一本再说,但是这一刻,他的心中害怕突然消失了,一股愤怒之意翻涌而起。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比谁都清楚,但是此时高虎那目中无人的样子让他愤怒。紧紧的扣着衣袖里烈炎符。

“怎么?”高虎再逼近一步:“还想反天了。”

在他身侧后方的熊九冷不丁的一脚便踹了上来。

“砰……”

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他的肚子上,他根本就无法躲开,整个人都离地腾空而起。

撞在石床上,滚落在。

一股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涌上心头,一股强烈的愤怒自心间涌生。

挣扎着,竟是一时爬不起来。

高虎站起身来,来到涂元面前,用脚踩在涂元的脸。

“敬酒不喝喝罚酒,在这里,我杀你就像杀一条狗一样。”

高虎面无表情,听在涂元的耳中,是那么的戏谑。他手中的烈炎符紧紧的扣着。

他只想好好的修练,希望能够离开这里,但是对方不放过自己。

他忍着。

“把门关上。”高虎冷冷的说道,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哥哥要自己杀了这个涂元,但是在他看来,杀这个涂元也就像杀一条狗一样,不需要明白。

高虎的话让涂元心中的恐惧如潮涌起,终于将他最后一丝理智淹没了。

当日夺丹,今日却又得寸进迟,既然不能让人安心的修行,那就战吧,生死有命,当日和这两天积压在他心中惶恐与怨去化为汹涌的杀念。

涂元的眼底深处泛起凛冽的寒意,这寒意如烈焰,自心灵的最深处燃烧而起。

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

一团鲜红的火焰却突然从涂元的手中涌起,自下往上。

高虎大惊,急速后退,然而却不及那火焰扑涌的速度,而且他身后的门已经关上,火焰瞬间扑卷到高虎身上,在高虎身上有一块玉,玉上灵光一闪,却又刹那之间被火焰吞灭。

他的眼中涌起恐惧之色,杀涂元,他没有想过会被涂元杀死。

“不……你敢……”

他身体瞬间被火焰笼罩,整个人被火焰一冲,竟是遍身漆黑,如焦碳一般。

而且那火焰不停,像是有生命一样的朝着熊九扑下,火舌迅速,瞬间又将熊淹没。

涂元只觉得自己的整人都化身为火焰,那火焰就是自己,是自己的怒火,是自己的意识,意识所到之处,火焰便到哪里。

只是当火焰涌到熊九的身上之后,一股来自神魂的刺痛和虚弱涌起,再也无力驱使火焰杀第三个人了,随着虚弱涌上心头,那火焰迅速的由浓变淡,最终隐没于虚空,消失不见。

可当那火焰隐没的一瞬间,涂元看到那火焰竟是朝倒卷烧来,顺着自己的意识烧向自己的神魂。

他的眼中只有一片火光,依稀和前一世在被雷光击在身上时一样的情形,火光将他的意识带入一片漆黑之中,漆黑的世界却突然出现了一道淡淡的金色图案,那图案出现的一瞬间,将那燃烧的火焰镇灭。

吴一明站在后面,如果是站的近一些的话,肯定会一起被烧死。

他心中惊惧。

“这是烈炎符,你怎么会有烈炎符……”

吴一明惊惧的问着,但是涂元根本就没有回答,他已经在等着对方来杀死自己。

“完了,高虎死了,你完了……”吴一明的声音之中竟是充满了惊慌。

他根本就没有杀涂元,,而是拉开门,快速的跑远。

涂元躺在地上,整个人没有一丝的力气,精气神在刚刚使用烈炎符的那一下,全都燃烧了。

刚刚镇灭那燃烧进心间的火焰的金光图案,他认出来了,那正是自己前世买的那个残印底座上的符纹。

为什么会再看到,涂元不知道,他已经无力再去看这些,他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

……

张默的身边有三个人站在起,他们看着远处房里面被抬出来的涂元。

“死了没有?”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死了,他没有学过施符法,贸然的施符,一定会有反噬的,可惜他们三个只死了两个还跑了一个。”

“没关系,高虎死了就可以。”

“万一那个涂元没有死,会不会被问出张默师弟来?”

说话的人看了一眼站在那里一直默不出声的张默。

“问出来又怎么样,张默师弟送他一张烈炎符而已,是他自己杀高虎,又不是张默师弟杀,谷里不会为难张默师弟的,至于那高龙,有布师兄在,怕什么。”那人说到这里,又对张默笑道:“张默师弟这一手借刀杀人做的漂亮啊。”

“主要还是布师兄给的乱神香有用。”张默说道。

在那房间之中,一截细细的小香已经灭去,若是不细闻的话,根本就察觉不到香的味道。

乱神香,可乱人神智,即使是好端端的,也会让人心烦意乱,若是心中情绪起伏,那更是会让人失控。

……

当涂元醒来之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不是自己的住处,周围有数人围着,其中一个不是别人,正是裘百节。

他一眼便发现了裘百节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冷冷的盯着自己,像是要吃了自己一样。

“涂元,你可知罪。”

旁边突然有一个声音冷肃传来。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人,有着一缕黑须,穿着黑袍。

涂元坐了起来,他发现自己似乎好了不少。

“弟子知罪。”涂元跪倒地,低头低声的说着,为了生命,他不得不顺服的跪着。

“你的烈炎符是从何而来?”中年人再一次的问道。

涂元微微的想了一下,说道:“是弟子从同房的张默师兄那里借来的防身的。”

“那为何你会杀了高虎和熊九?”

“他们要弟子抄灵书给他,穆姑不许,弟子不敢抄,他们便要杀弟子,弟子被逼无奈只得用那烈炎符。”涂元说道。

“有何人可为证。”

“当时高虎要弟子抄写灵书给他时,同房丁杨在场。”涂元说道。

那个中年人朝旁边的一位灰衣弟子说道:“去把丁杨带来。”

说完不再管涂元,却朝裘百节说道:“裘师弟,他是谷师弟的弟子,但是谷师弟死了,是你带进谷的,你说该如何处置啊?”

“师兄你是谷里的执法,当然是由师兄说了算。”裘百节说道。

“呵呵,裘师弟你这可说错了,不是我说了算,而是谷规说了算。在谷中杀人,轻则罚役,重则处死。”

涂元听到处死,心中一颤。

裘百节笑道:“师兄说的对,一切都按谷规行事。”

那中年人点头说道:“终究还是要问过一遍。”

没过多久,丁杨被带了过来,中年人问他高虎是否有逼要涂元写灵书,让涂元意外的是,丁杨居然说不知道。

那有着一缕黑须冷肃的中年人冷哼一声之后,声音突然变了,变得空洞而飘忽,然后丁杨整个却像是失了神一样,变得呆滞起来,问什么就回答什么。

“这就是问灵。”

涂元心中想着,那边中年人已经完问完了,丁杨被拖下去之后,突然开口问道:“你叫什么。”

涂元只觉得整个头一重,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这一拳直接打在灵魂上,瞬间整个人有些蒙了。

旁边裘百节眼睛一眯,盯着涂元。

涂元听到那空洞声音,眼中似乎看到一个漩涡,而这屋子和面前的人都在漩涡之中扭曲着。但他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竟是仍然清醒着,只是整个人非常的难受。

“涂元。”涂元吃力的回答着。

“你是怎么被你师父收为弟子的。”

裘百节的脸色再一次的变了,不过这一次他却是看向那冷肃的中年人,中年人并不看他,只是坐在那里看着涂元,等着涂元的回答。

涂元没有回答。他再问了一句,涂元才说道:“记不清了。”

中年人眉头一皱,接着问杀高虎的过程,涂元按自己之前回答的回答着,当一切都结束之后,涂元只觉天旋地转,无比的恶心想吐。

旁边的裘百年听了涂元的回答之后,面色稍好,然而却又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你虽是受了逼迫,但杀人之罪难逃,罚你劳役十年,你可认?”中年人冷肃的问道。

“认。”涂元全身无,软坐在地上,虚弱的回答着。

此时他只要自己能活下来,什么都认了。

“好,丁杨抗命答,罚役三年。”中年人再一次的说道。

涂元已经被两个灰衣弟子拉起半拖着的带走。

他不知道以后的命运会是什么样,但是至少明白这一刻自己是活了下来。至于别人的事,他根本就无法再去考虑了。

当一个人在跌落谷底自身难保之时,唯一能做的就是独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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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非常感谢大家的打赏,感觉很温暖。

第八章:百草堂前种灵米

修行之人吞食天地灵气,与自身精血相融,壮大自身。吞食天地灵气的方式不光有食气,还有炼丹食丹,以及平日里每天吃那些灵气充沛的食物。

其中龙牙谷米、金穗香米、银壳灵米、血色虫米都是修行门派专门派人种植的作物。

阴魂谷种植的龙牙谷米,并不是种在谷里,而是种在谷后的一片灵田之中,临沧河,一大片,用涂元的眼光看来,至少得有三十来亩。

龙牙谷米精贵,其中蕴含着很丰富的灵气,日日食之,可以显著的增加丹田之中灵气蕴含量。

正因为这样,也很难种植。

涂元被带到这里来服役,一转眼之间就已经过了一个来月了。

半干不湿的米田之中,一只牛脚那么大的青蛙突然跳起,红舌一探一卷,将一只拇指大的青虫卷入嘴里,吞下。

龙牙谷米之上也是会长虫子的,尤其是快要成熟的时候,各种虫子就开始滋生了,大的小的,各种各样,还有那些鸟兽,都因为这龙牙米快要成熟之时散发出来的那种清香而吸引过来。

“最近天气有点干燥了,去降点雨浇一下,每一块米田都要浇到。”

说话的是一个老头,他专门管理这三十来亩灵山的屈执事,已经五十多年了。

“屈师叔,弟子修为低微,无法一次性施展那么多的云雨符法。”涂元朝屈执事表明。

“你能浇多少就浇多少,不要让我知道你偷懒,偷懒的话,我可以让你十年后都走不了。”屈执事说道。

“弟子不敢。”

涂元领过一块玉牌退下。

这玉牌名叫云雨灵符,是那种可以一直用的符器,可以通过这件符器,而小范围的降雨,当然,施符法只要修为越高,那么范围就越大。

涂元因为曾经施放过烈炎符,所以一来这里,一些需要施放符法的差事就交给涂元来做了。

拿着那巴掌大的云雨玉符,走出那座百草堂,路上遇上了丁杨,他正是田里面除草,龙牙米杆有半人高,每一棵之间的距离有一步之宽。

丁杨看到从路边走过地涂元,又低头拔草。他也算是爱涂元连累而来的,对于涂元自然是有怨气的,刚开始两天涂元倒还跟他道歉,主动跟他说话。但是对方根本就不领情,涂元也就不再搭理了。

来到田间,低头看着那白色玉符,只见上面有着片云纹,层层叠叠,像是积满了水,随时都要溢出来一样。

站在那里,深吸一口所,静下心来,然后用写灵字之时的那种方式,将自身的灵气充入那玉符之中,顿时,玉符之上涌起一片灵光,灵光之中一片云纹呈现,刹那之间,那云纹化为一片小乌云。

乌云就在头顶上方,涂元只觉得自己的意识似乎已经延伸到了天空之中,正俯瞰着自己。

很快,他觉得神念之中越来越重,终于承受不住了,散去,雨哗啦啦的散落而下,而他手的玉符上的灵光迅速的消散。

不远处丁杨看到站在那里驱动玉符施法的涂元,眼中一片羡慕。

涂元休息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精力恢复了一些,又第二次的驱动那云雨玉符来,只不过这一次,那虚空之中云纹才一现,便又散去,没有点点的雨滴出现。

今天这一次他觉得驱御了一次云雨玉符还有些余力的感觉,便又试着再来一次,虽然这一次比起前一次全身虚弱要好一些,但也仍然无法驱使第二次。

他就坐在那里开始修行起来,这并不是要一日之内就浇好雨水,而是这三天之中能浇多少就浇多少,如果浇不完,那自然会有一些接任务而来的弟子前来做。

就这样,他每天得空就食气,春气秋来,转眼就是三年过去了,虽然他没有学任何的符咒之法,也没有学得半点的炼丹之妙,但是食气却也并不差了。

因为一心在这里食气修行,不分心,基础反倒是打的很牢。而常常驱使符器,也让他明白驱御符器之时,其实也是有技巧的。

天空之中一轮明月高挂。

涂元手持一个铜铃走在田间的路上,鼻尖闻着那龙牙谷米散发出来的阵阵香气,手中的铜铃走三步一摇,摇动之时,铜铃上有灵光泛起,随之便是一声清脆的铃音响起,这是驱魔铃,龙牙谷米要成熟了,这种香气不光是会吸引那些无知的野兽前来,更是会吸引一些游荡在这天地之间的怨魂、邪灵前来。

怨魂、邪灵无形,所以需要在晚间的不断用这驱魔铃音来驱赶。

每当摇响一次这个驱魔铃时,涂元都觉得自己的神识随着这铃声朝着四面八方震散,而铃声过处,似乎那些虚空的景象也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呈现。

但是这种感觉只是一闪即逝,虽是如此,也让他乐在其中。

绕了灵田一圈,正好遇上丁杨手里拿着一面猛虎幡,这是用来驱赶野兽的,三来年,他也是可以驱使法器了。

虽然丁杨一直以来都怨怪涂元,但是三年来,日日夜夜,都是这样相遇交错,那一份怨恨也散去了。

“涂师兄,我明天就要离开了。”

“嗯,你可以解脱了,不过去学那些修行法门,需要功绩,你可要努力了。”涂元说道。

“嗯,我知道,师兄你还有七年,到时候出来,我可就要超过师兄你了。”丁杨说道。

“那可不一定,也许我这七年之中会有什么奇遇呢。”涂元笑着说道。

“哈哈,涂师兄你也真会想,这里就是一个囚笼,哪来的奇遇。”

涂元笑了笑,道:“出去之后,你要小心一些啊。”

“我知道,不过,高虎死可不关我的事。”

“小心他哥把气撒在你身上。”涂元道。

丁杨沉默着,如果那高龙硬是要把气撒在他身上,他也没有办法,相对于是亲传弟子的高龙来说,无论是丁杨还是涂元,都只是蝼蚁般的存在。

其实,涂元还想要他小心张默的,但是话到口中便又咽了回去。

这三年来,他回思着,觉得那张默原本是冷冰冰的一个人,不应该突然之间主动热心的给自己烈炎符,而且,现在他更清楚,一张烈炎符的价值可不小。

第二天,涂元看着丁杨离开,看着丁杨那高兴的样子,他的心也动了,还有七年,要说不想离开这里去学那些法术知识,那是假的,但是他还有七年的役刑,而且,对于出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他也没有把握。

时光飞逝,又是数月过去了。很多弟子来这里做任务,完了又走,涂元虽然认识了很多人,但是没有一个有深交,对于他这个被罚在这里的弟子,别人也缺少与他深交的兴趣。

这一年之中,丁杨刚开始的时候时常会接一些任务回来,到后来,慢慢的也不常来了,因为他本身能够去做外功更大的一些任务了。

“师叔,那天你一手就把一个邪灵抓在手上,那是什么法术啊。”

百草堂之中涂元将一杯灵茶泡好,端到屈城师叔面前。

这些年来,虽然他无法去学那些想要学的法术,但也学到不少杂学,就比如这泡的清河茶,从摘茶叶到制成茶叶,都是涂元一个人完成的,屈城不过是在旁边指点一下而已。

还了解了许多这天地之间的怪事与趣事,没事他就会来屈城这里说话。

“怎么,想学?”屈城淡淡的抬了一下眼,端起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睛,品了品。

涂元连连点头,他当然想学。

“这茶泡的,有几分火候了,不过,仍然老了一点。”屈城答非说问的说道。

“比起师叔你来当然差得远了。”

在这里三年了,涂元与屈城也是混熟了。

“你知道法术分多少种吗?”屈城突然问道。

涂元摇头,他确实不清楚。

“这法术是一种统称,昨天夜里我抓邪灵的手法那叫摄灵擒拿手,是一种小神通。你平日里驱动驱魔铃,那是那算是御宝之术,还有符法、咒法,真正的大法术,我们阴魂谷还没有,而大神通我也更是没有见过。”

这让涂元惊讶了,据他所知,虽然屈城师叔的修为不知如何,但是他至少年纪大,知道的多。

“什么才叫大法术、大神通?”

“小子,说出来吓死你啊。”屈城闭着眼,靠坐在太师椅上。

涂元连忙打扇。

“师叔,你就让我长长见识吧,万一我以后出去听到别人说了而活活吓死,那岂不是太丢阴魂谷的脸了。”涂元笑着说道。

三年来,他也算是摸清楚了屈城的性情,虽然一开始他是和别的阴魂谷的人并没有什么两样,是冷冰冰的,但是这么久了,他知道其实他的内心是很空寂的,自己和他开些玩笑并没有关系,他反而会高兴。

“呵呵,阴魂谷的脸可轮不到你来丢。”屈城笑道:“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跟你讲讲,我们这溟州之外,有一个大派名叫昆吾派,派内个个都是大修士,但是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其中有位据说是有机会触摸天人大道的长老,突然之间开始衰老,刚开始还看不太出来,后来却非常的明显了,从肉身到灵魂,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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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吞吐

屈城再喝了一口清河灵茶。

“最后怎么样了。”

“当然是死了。”

“会不会是寿元到了?”涂元问道。

屈城瞪了他一眼,说道:“那种人,即使是寿元到了,拖个几十年也死不了,更何况他是昆吾派最有机会触摸天人大道的人,怎么可能在一个月之间就衰老而死。”

“那是什么原因?”

“有传言说是,对方被人施了一种名叫‘华萎’的法术。”

“华萎,好奇怪的名字。”涂元呢喃了一声,又问道:“那什么是大神通?”

“大神通我曾有幸见到过一次。”屈城看向天空,似乎在回忆着:“那年我练气有成,心怀梦想的游历在外,却让我有幸见到一个人施展了大神通,那景象,一辈子都忘不了。”

“什么神通?”

“张口一吸,千里灵气尽入其腹中,从此那里成为一片黄沙地,你觉得这个神通怎么样?算不算大神通?”

涂元有些茫然,这个世上真的有这样的大神通吗?

看着涂元被震到了,屈城笑道:“你放心,这种拥有大神通的人,哪一个不是天下绝顶的人物,你是遇不上的。”

涂元抓了抓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想不想学?”

“什么?”

“摄灵擒拿法。”

“想。”涂元大喜。

“想学你也学不了。”屈城说道。

他将手中的茶杯一推,说道:“茶冷了,加茶。”

涂元连忙去再倒一杯热茶,看着屈城师叔坐在那里端起来喝,他觉得今天屈城师叔比往日似乎更亲切一些。

屈城也不说话,只是半眯着眼坐在那里,像是闭目养神一样,如忘记了涂元的存在。

“师叔。”涂元轻声唤了一声。

“嗯。”

“师叔,我想拜您为师,可以吗?”涂元紧张的问道。

屈城依然半眯着眼睛,嘴里淡淡的说道:“你师父不是谷寺清吗?”

涂元心中突然泛生一股悸动,他觉得有戏。但是他却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沉默了一下说道:“恩情在心,不敢相忘,但是弟子想要学法术。”

“嗯。”屈城淡淡的应了一声,道:“你可是罚役之人,我收你为徒弟,岂不是惹人笑话。”

“弟子杀人也只是被逼无奈,非是失德无义,虽被罚在此劳役,可弟子心中无愧。”

这一次,屈城眼睛却是睁开了,目光之中透着锐利,直视着涂元的眼睛,涂元并不躲避,迎着看着。

屈城再一次的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你现在在劳役,我不能收你为弟子,等你役满再说。”

“是,师父。”涂元大喜。

屈城竟是没有否认涂元的叫法,这让涂元更是大喜。

“你学的是朱蛤吞月食气法?”屈城说道。

“是。”

“你食气三年,我看看到了何等程度。”

“如何看?”涂元问。

“气入符中,若可凝而不散,收放自如,便算食气小成。”屈城说道。

说完,他的手自腰间一探,出现了一道城赤红的符。他一看,脸色微变,因为那正是他曾经用过的烈炎符。

当日他第一次用这烈炎符之时,气一入符中,便冲出化为火焰,一泄千里,当时烈炎焚烧死两人的畅快感依然在心间。

只是后来炎火倒卷入心间,让他感到心悸。

他接过屈城递过来的烈炎符。屈城说道:“引而不发,若能控制住,便是修为到了。”

真传一句话,能领会,能做到,那便是修为悟性都到了。

涂元拿着那烈炎符,心念动间,灵气自手中缓缓的进入那烈炎符之中,他小心的控制着速度,慢慢的,那烈炎符开始散发着火光,如一团火烧一般,但是却并没有第一次那般飞扬燃烧一片。

涂元觉得自己像是在维系着一团蛛丝网,不让他们散断。

烈炎符竟是慢慢的飘起,涂元抿着唇,看着那散发着红色光华的烈炎符,心中惊喜,他从来有想过自己能够做到。

“好,再收回去,就像你自己平日里食气那样,将这灵气再吞食回去。”屈城在旁边说道。

涂元闭上眼睛,他平日里食气,是观想自身是一只朱蛤,舔食着天地之间的灵气。

心中动念,将那符中灵气又收摄而回,那烈炎符上的火光竟是快速的褪去,跌落回他的掌心。

“不错。”

涂元很高兴,手里拿着那烈炎符。

“你可以开始吞吐灵气,内观丹田了。”屈城说道。

“吞吐灵气?我现在食气不算吗?”涂元问道。

“你现在只是将天地灵气食入身体之中,而吞吐是将你食入身体丹田之中的灵气吐出,又再吞回去,这是一种炼神炼气合一的法门,神气精、从来都不是分开修行的。灵气入身体之中,在身体之中运转,最中进入丹田之中,便是与自心精血相融,再吐出吞回,裹带天地灵气,久而久之,能够壮大本身的灵气同时,又能够练神,以后御使法宝和虚空画符,便是此时开始打下根基。”

“谢师父。”

涂元大喜。

看着涂元高兴的样子,屈城心中微微有些触动,暗想:“当年我不就是这个样子吗?师父给了我一次机会,那我也给你一个机会。”

转眼之间,又是数月过去了。

夜色之中,涂元坐在龙牙谷米的田地旁边的一块青石上,对着天空的弯月,张口一吐,从他的嘴里吐出一团白气,白色在他的面前并不散去,翻滚之间,仿佛要是活物一样,一会儿,他一张嘴,那一口白气又被他吞回了回去。

一会儿后,又吐出一口白气,在面前的三寸虚空之中翻滚着,再吞回。

这便是吞吐灵气,灵气在体内运转周天,再又吐出,裹着天地灵气一起吞入丹田之中。

月西倾。

天将明。

然而这个时候涂元却停止了修行,现在正是一年一度龙牙谷米要成熟的时候,别的地方都有那些接了任务而来的弟子在巡逻。

“叮……”

轻轻的摇动手中的古朴的铜铃,灵力涌入那铜铃之中,随着那铃声散入漫无边际的黑暗,而神识也是随着这铃声而扩散,这已经被涂元当做一种察看周围情况的方式了。

涂元突然朝一方向看去,刚刚那个地方,有什么他融入声波之中的神识给击断了。

手中拿着猛虎幡,缓缓的走过去。

那里并不是灵田的所在,而山脚下的从林之中,不过因为那里离灵田很近,若是有野兽或是邪灵出现在那里,那么也是要驱赶走的。

走得近了,便听里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有什么在挖土一样。再走得近一些,看清楚了,竟是一只火雉鸡在那里用双爪扒着土。

当涂元看着它时,它仍然是在那里奋里的扒着,那是一株散落在外的龙牙谷米,因为没人打理它,虽然它看上去长的不错,但是并没有长出龙牙米,虽是如此,它的根茎也是一些野兽喜欢的食物。

这火雉鸡显然就是要吃它的根,终于,它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猛的抬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涂元。

它先是一愣,然后发出一声惊慌的尖叫,朝着林子深处钻去了。

涂元也愣住了,就在刚刚那火雉鸡看自己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这火雉鸡是有灵性的,不是单纯的兽内,似乎已经开灵了。

想了想,这个世上有人修真了道,有怨魂邪灵成长为大魔,自然也有兽开灵成妖,很正常的事。

手持驱魔铃,沿着灵田走着,手中的驱魔铃不断的响起,路上有遇上那些来这里做任务的弟子,大多都是相错而过,并没交谈。

涂元不认识他们,他们却了解涂元,因为三年前,高虎的死并不是小事,虽然他这个当事人被罚来这里,但是因为高虎的事,在那座被阴魂谷控制的城池之中,有了不小的动荡,一切都因为高虎有一位亲传弟子的哥哥高龙。

对于涂元,有好奇的,有漠不关心的,也有可怜,可怜的是认为他在这里十年,耽误了最好的修行年华,可怜他十年一解脱之后,就要面对高龙的怒火。

涂元转了一圈之后,天色开始转亮。

到了为自己的师父屈城准备早饭的时候,他要去为自己的师父屈城准备药膳,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的师父身上一直是有伤在身的。

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伤了本源,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好,修为自然是也无法进步。

做这一切之后,他开始做功课。

亲传弟子与内门弟子最大的不同就是,亲传弟子学功法,只要是自己的师父会的都可以传给你,而内门弟子虽然是每个月也可去听一次讲法,在讲法之后,也有机会提问,那要学什么新的功法都是要有付出的。

涂元开始练符。

法符也是分等级的,最高等级名叫天罡神符,一道符之中蕴含着一缕天道气息,无比的强大。次一层的便是地煞禁符,落地便可为阵,再次一级便是真灵法符,这种法符是融入了制符之人的一道本源。符成的那一刹那,神念勾连天地,几乎相当于制符之人全力一击。

最后自然就是普通的法符,涂元现在画的就是普通的法符,名叫清水符。

一道符成,那清水符在他的手间涌生一片清光,清光华一团水,在他的掌心之中翻动,并不散落,手翻转,手松开,那一团清水失去的控制力量,散落在地上。

第十章:符法

自从屈城默认收涂元为徒以来,他便开始系统的教涂元修行知识。想要以后丹气凝神、种火、结符丹,并不是日日夜夜吞吐天地灵气就行的。想要施法术,也不是看几本道书就能行的。

任何一样法术都是有传承的,而符法是一切的基础。如果拿前世的一些东西来做一个参照的话,这符法就像是电脑程序之中的一个个代码指令,而这整个天地就是一台电脑,我们在这是里面自由的编写出一个个程序软件,那就成了法术。

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一种理解方式,从地球穿越过来的涂元是这样理解的,这让他对于这个天地有一种明晰的定位与认识。

他每天都会学习符法,学习符理。法符一个个或是玄奥,或是复杂,有些是有攻击性的,有些是没有的,有些甚至是一些晦涩似无用的法符。但是这些都是要学的。

符法的种类很多,分五行符、象形符、字符、画符、阴阳杂符。

这些基础性的符,可以随意的组合成新的法符,结成种种威力强大的符法,这些强大的符法又叫真灵法符、地煞禁符、天罡神符。

无论是地煞禁符还是天罡神符,都是一个门派的立派之本,涂元问屈城阴魂谷有没有地煞禁符和天罡神符,他说天罡神符只有那些大派才有,阴魂谷这样的小门派是不可能有的,而地煞禁符在阴魂谷是有一道的,但是具体是什么样的,在谁手上没有说。

涂元心中自然是认定在阴魂谷的谷主手上,只有阴魂谷才有资格拥有这这地煞禁符。不过,真灵法符倒是有三道,就是涂元在传法室里看到的那三张图,分别是朱蛤天月、青蛇采气、玄龟食灵,听到屈城说这三张图就是真灵法符,他非常的诧异。

不过,回想起自己学习朱蛤吞月法之时,意识神魂被朱蛤一口吞入嘴里的感觉,心中便有些明白这张真灵法符用起来之时该是什么样的。

但是最让他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三张图虽是真灵法符,但是如果不说的话,一点也看不出是法符,而像三张意境完全不同的画。

而现在涂元所学的各种各样的法符,一道道或简单或复杂,却没有一点美感,甚至看着让人难受别扭,线条扭曲。

他很想再去看看那三张图,想看看那图是不是真的由这些基础的符纹构成的。

除了每天都要学习并画出一些新的法符来,他还需要学习符理,只要精通符理,有了自己的理解,才能够画出真灵法符来,才能够根据自己的意念画出属于自己的真灵法符。

而除了画符之外,他还要学制符、配符砂,以及符砂与各种画符材质上的用区别,但是咒法、技击武道、神通、炼丹、炼器、驯养灵兽这些,屈城通通都没有教。

时光忽忽,一转眼之间便又是两年。

晨风轻轻,朝阳艳艳。

山中青浪一波波,偶有红花白瓣,点缀装点,显得格外的美丽。

“涂元,你过来。”

屈城喊涂元过去,在这百草堂,在这一片地方,一切都由他说了算,所以,其实涂元要做什么,都是由屈城说了算。

“从明天开始,你不要守在这灵田了。”屈城说道。

“师父,怎么了?”涂元奇怪的问道。

“我有事交给你去做。”屈城说道:“在山的那边,有一个灵猴族,向我们阴魂谷求一位诵经西席,一众亲传弟子没有人愿意去,我接了下来,你准备下,今天晚上可能就会有灵猴来接。”

涂元听着,总觉得怪,去猴族之中当西席,怎么想怎么别扭。

他知道这是去当老师,但他不知道自己师父为什么要让自己去,不过好在只是诵经,并不需要教什么。

“你还在劳股期,这是不算功绩的,不过,却可以算是你在派中的资历,修行,不光是静修,还要多见多看,识遍世间事,观遍世间灵,心中自有法流转。”

“是,师父。”

打坐修行一天,当天晚上,月华初上之时,有一只小猴来到了灵田的附近,发出一声声‘啾啾’猴鸣。

于是,涂元便跟着这一只猴朝着山里而去。

这是阴魂谷的附近,当然不会有什么大妖,即使是小妖也没有,有的话也会被阴魂谷的弟子抓光了。

这猴子颇为瘦小,在前面一蹦一跳的,有时跳到树上,有时又停下来跟地上的蚂蚁发生交集。一会儿钻到林子之中不见了,正当涂元不知道往哪走时,它又突然钻了出来,发出啾啾的声音,伸手指着方向,然后一蹦一跳的在前面带路。

林中幽暗,涂元的手中拿着驱魔铃,走几步摇一下,这是师父屈城让带上的。

在他的怀里,还有一张烈炎符和一本道书,至于其他的,就只有他自己画的一张还不知道有什么用的符了。

说到那一张不知道有什么用的灵符,不是他自己什么突然顿悟得来的,而是屈城教他观想朱蛤之相时,在静神入定的深处之时,他能够看到一道图案,这图案披在朱蛤的背上,如同朱蛤的花纹,就是来到这个世界前那枚印底下的图案。

这个图案曾经将他因施展烈炎符而被反噬的炎火镇灭,当是那图案涌起的金光,是那么的强烈,有一种镇压万物的感觉,可是现在画出来,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根本就不能像别的法符那样施放,无论是换着用什么材料画,都没有什么反映。

那小猴走在前面,涂元发现那小猴的屁股竟然是白的。

他不知道这小猴能不能听得懂人说话,但是知道来请人,知道来带路,这小猴显然是有灵性的。

“你们族群还有多远啊?”

走了半夜,翻了两座山的涂元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那小猴停住了,看着的涂元,抓了抓白屁股,又抓了抓头,似乎在思考着涂元的话,想了一阵子,它突然啾啾的指着山的那一边,比划着,也不知道它说些什么。

轮到涂元猜了。

“还有一座山吗?”

小猴又啾啾说了一通,涂元根本就不知道说些什么。

再翻过一座山,小猴突然啾啾的叫着,然后一群猴声在山谷之中响起。

涂元知道肯定是到了。

那小猴已经钻入了林中不见了,但是顺着猴叫声,他向前走着,来了处断壁前,那有一棵参天大树,树上站满了猴子,在树下有一只老猴,比成年人还要高,只是看上去有些苍老,它的眉毛都是白的。

虽然是夜晚,但是涂元的视力已经能够做到在夜空下看清东西了。

最让涂元感到诧异的是,那老猴的身上居然是穿着衣服的,一身黑色的袍子,其他的猴子都是光着的身子。

屈城并没有教涂元应该要怎么做,在他有限的年岁之中,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也没有人教过他应该对一猴族的族长行什么样的礼节。

他在群猴的注视之下,和啾啾声之中,心中电转,行了一个对人类长者而该行的礼,弯腰躬身。

“阴魂谷弟子涂元,拜见族长。”涂元的声音一起,众猴的叫声音顿时止了,声音落下后,那些猴都沸腾般的跳啊叫的,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做好,惹怒了这些猴。

那老猴咧着嘴,似乎是在笑,但是笑的很可怕。

“阴魂谷弟子,你的师父是屈城?”

那老猴突然的声音让涂元吓了一跳,他不是没有做过这老猴会说话的准备,毕竟这个世界不同,但是事到昨头,看到一只老猴跟自己说话,仍然是心里发毛。

幽暗的树下,众猴的拱卫中,老猴就像是一个老怪物一样。

“是。”林修完全把它当作是人类来交流,而且尽量的小心不触怒对方。

“那就开始吧。”

老猴的声音并非是很纯正的人类的声音,他的喉咙之中像是被什卡住了一样,很混浊,听着让人难受。

涂元从怀里拿出那本道经,这道经的全名叫《万灵本我性源道经》,是一本讲万物有灵,万物之间,应当充分的认清自我,各行各道的书,其中有很多对于天地的阐述也很精妙,然而虽是精妙,却因为这书流传极广,所在成了入门弟子都要通读的一本书。

他也不知道那些猴子都能不能听得懂,也不知道要怎么教,反正师父就只是叫自己来这里诵道经。

他翻开那《道经》就开始诵读起来,从最开始,速度并不快,一句一句,吐字尽量的清楚一些。

他在这读着,那些猴都是安安静静的,或是坐在树上,或是蹲在石上。不过有些则是会去干点别的,不过却尽量的不发出声音来。

涂元累了停下来的时候,发现旁边有一只猴子竟是用石杯端上一杯不知明的液体来,他不知道干不干净,在众猴的注视之下,还是选择了喝下去。

酸酸甜甜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酒味,喝进肚子里,身上便有一股暖流涌起,散入身体各处,非常的舒服,原本有些疲惫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这是灵酒。

涂元瞬间明白了。然后他对那老猴道了一声谢,老猴并没有回答。

涂元接着开始诵读,一直到天明,那本道书仍然是没有读完。

但是太阳出来的一瞬间,这些猴就开始骚动起来,而那老猴也离去。涂元便也就停了下来,然后有猴不知从哪里摘得一些山果送到涂元的面前,正是那个去接自己的白屁股猴子。

它将山果送到涂元的面前,眼睛一眨一眨的,竟是泛着蓝光。

涂元笑了笑,接过之后擦了擦便一口咬下去,入嘴香甜而,水份充足,那白屁股小猴子看到涂元擦了擦之后,它竟是也把它自己手上的那一个果子擦了擦,虽然在涂元看来,它擦了和没擦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它那个行为却让涂元明白,它跟那些愚昧的兽类不同。

而且,它那泛着蓝光的眼中,充满了灵性。

吃过山果之后,小猴便又带涂元回去,就这样,涂元开始了他的诵经生涯,不过听他诵经的是一群猴子。

白天他百草堂屈城那里学习符法,以及那些制符配砂之法,以及修行的基本知识,或是静坐吞吐食气炼神。

从个人的喜好和天赋方面来说,修行主要有四大类,分别是符法、炼器、炼丹、御兽,

这只是个人喜好来说,修行根本的东西,大家都还是会要学的。

现在涂元主学的是符法,但是以后炼器、炼丹、御兽可能也都要有一些涉猎。每个人都要炼制自己的本命灵宝,这是不能由别的帮忙炼的,所以自己也是需要懂得炼器。

御兽虽然看上去普通,但是其实这是有着极为诡异的分支,可以将那些兽类炼成自己的化身,可以驱使邪灵鬼魅,甚至驱人,让人防不胜防。

不时的炼一炉丹药,不论是拿来与人交换,还是自己服食,都行。

不过,这么久以来,涂元发现屈城会的东西其实也并不多,他主修的是符法和那一门摄灵擒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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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友谊

时光飞逝。

涂元学会了清水符、烈火符、风符、辟尘符、辟水符、辟火符、……,符法学了不少,但是涂元很清楚,其中没有一样是能让自己在这个世上自保的符法。

烈火符威力很小,远远比不上烈炎符,一般的符纸,根本就无法画出烈炎符来。

至于那风符,则是能够形成一道清风,吹吹房间里的浊气倒还行,吹人则是差得远了。

这些也算是基础的法符了,因为要想画出烈炎符来,必须能够画烈火符,而风符之后则是可画狂风符,虽是多了一个狂字,但是威力却有极大的差别,就如烈火符和烈炎符一样。

……

“涂师兄,原来你在这里,找了你好久都没有找到。”

丁杨满面笑容的走过来,自离开这百草堂,丁杨先时还会常回来,即使是不做任务也会回来看看,后来就没有怎么回来过了。

几年过去了,丁杨无论是从相貌还是气息都变了很多,他不再是像一开始那个透着一分倔强,又有着被打破倔强之后的软弱与怕事的人了。

现在的他笑容之中透着自信。

涂元修练符法都是躲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毕竟他还是罚役期间,还没有拜师,不能太张扬。

“哦,丁师弟,有什么事吗?”涂元笑着问道。

在这个世上,他没有什么朋友,如果说有的话,在他的心中这个丁杨勉强算一个,在一起的三年之中,两人之间一开始丁杨对涂元有怨,后面怨散了之后,两人就算是同病相怜。

原本的张默,在涂元的心中是有感激的,但是到后面,他知道使用烈炎符那种大威力的法符,如果不知道控制的话,自己也会被反噬烧死,他的心中就有一道阴影,就觉得张默那总是闭眼修行的脸上,有着别样的心机。

至于其他的人,虽然认识不少,但是他们来这里只是做任务,来匆匆,去匆匆,也没有什么人把涂元这样一个受罚十年在这里的人放在眼里。

“没什么,就是许久没有见师兄,想回来看看师兄。”丁杨说道。

“哦,看你的样子,应该挺不错的吧。”涂元道。

“还好。”丁杨低头回答着:“哦对了,师兄,张默师兄知道我来见你,托我带话说是也想见见你。”

“见见我,见我做什么?”涂元皱眉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说要向你道歉什么的。”丁杨说道。

“道歉,道什么歉?”涂元问道。

“我也不知道。”丁杨说道。

涂元心中却在想着,难道是想说那烈炎符的事。

“我又进不了谷。”涂元说道。

“张师兄说在那边等你?”丁杨说着,用手一指,并不是阴魂谷中,而是指向这百草堂灵田的前方,那里有沧河奔流而过,从那里的山脚拐过去,就是阴魂谷的正前方,而这灵田所在的位置是阴魂谷的后面。

“哦。”

“我带你过去。”丁杨说道。

涂元想了一下,道:“那就走吧。”

丁杨在前面带着,走的很急,涂元一路上问他这几年在谷里怎么样。

丁杨回答道:“谷里还不就是那样,积累功绩,然后学符法和各种法门知识。”

“那个高龙有没有找过你?”涂元问道。

“没,没。”丁杨一边走着,回答的声音不大。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了聊着,大多是涂元在问,丁杨在回答。

终于到了那沧河边上。

“在那里边。”丁杨伸手一指。

果然,在那山脚下的林边,张默和几个人站在那里。

看到张默和几个人站在那里,涂元心中没来由的一突,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感觉,但想了想,又觉得应该没什么。

便随着丁杨走了过去。

“张默师兄。”涂元先喊着。

“涂师弟你来。”张默道。

“嗯,张师兄有什么事吗?”涂元问道,他的眼睛朝他身后的几个人看去,又看了看丁杨,丁扬站在一边,低着头。

他觉得有些不对,心里有一种紧紧的感觉。

会是因为有生人在这里而紧张吗?涂元自己也不清楚。

“哦,其实也不是我找你,是有人想找你。”张默说道。

“谁?”

涂元心狂跳。

随着张默让开,他的眼神落到他身后一个身量修长的人身上去了。那人一直站在那里,但是从涂元过来到已经说了这么多话,他都没有看过涂元一眼,涂元虽然主要在跟张默说话,但是他的眼神余光却注意到了那个人。

一开始,他便觉得这个人与众不同。

“他是高虎的哥哥,高龙师兄。”

听到张默的话,涂元心里轰的一声,脸色顿时白了,他猛的回头看向丁杨,丁扬连忙低头,避开涂元的眼神,不敢看他。

涂元又看向张默,张默也没有看他,只是背着站在那里,看着远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其他的人,涂元根本就没有看,因为高龙的已经转过身来。

“就是你杀了我的弟弟?”

高龙的声音很冷,眼神也冷,神色之中有一种俯视和倨傲。

“是他要先杀我的。”涂元争辩解释道。

“是不是要杀你,我不管,但是你杀了他。”高龙逼近过来:“那么,你就要为他偿命。”

他毫不讲理,涂元心中大怒,但却无可奈何,而且,他很清楚,今天只怕是不能善了,对方估计真的是起了杀心,真的是想杀自己了。

这么多年了,他一下没有出现,就在自己以为这件事会慢慢的淡去时,对方出现了,一出现就将自己引了出来,而且是用自己万万有想到的人引了自己出来。

“谷里已经罚了我。”涂元后退,一边说道。

他的眼睛是盯着高龙,余光却看到张默与丁杨两个人站在两边,都似乎料到了这个结果。他的手已经伸进了怀里。

高龙冷笑一声,任由他捏着那枚烈炎符。

突然,他动了,似乎要来抓涂元,涂元一直警惕着,就在他动的那一瞬间,牢牢抓着烈炎符的手已经拿了出来,挥出,一片烈炎汹涌的朝着高龙涌去,比起那年杀高虎时更加的威力巨大。

然而高龙却冷笑一声,手袖一挥,轻喝一声,一片灵光自他手间涌生,手挥划过烈炎,那一片涌向他的火焰竟是就那么的凭空散灭而去。

“区区烈炎符,也敢在我面使用,让你使用了烈炎符,你现在可以死得瞑目了,而且,在这里他们都看到了,是你先朝我动手的,对师兄不敬,袭击亲传弟子,杀你,谷里什么话也不会说。”

高龙话刚落,并指如剑,指尖一团红焰朝着涂元点来。

这一指点,整个虚空都好似凝结,涂元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无法躲闪,他的那一指格外的沉重,势若能够洞穿金石。

一股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

他不甘,不甘自己被人骗来这荒野山脚,不甘被人杀条狗一样轻松的杀死在这里荒林之中。

他奋力的一挣,虚空之中某种困住他的东西被挣脱,他整个人朝后快速的退去,转身便便逃。

“哼。”

又是这一声轻哼,涂元在这哼声之下,脑海之中却像是有什么炸开了一样。

嗡的一声,天旋地转,头痛欲裂。

涂元挣扎着仍然向前跑,但是才一步迈了,便扑的一声栽倒在地上。

“一个还在食气的人,也想在我的面前逃走。”高龙冷冷的声音像是从天际飘下,带着风雪寒冰。

涂元躺在地上,他知道自己逃不了,不甘心也没有用,他睁着朦胧的眼,看着高龙那冷峻的脸,又看着旁边张默那冷漠的表情和丁杨那闪烁恐惧的眼神,

突然,一道绿色的灵光从远处激射而来,朝着高龙眉心刺去。高龙一惊,依然是背指如剑,指尖红光大盛,朝着那绿色灵光刺落。

“呼……”

无形的风在剑指与绿光相交的一刹那涌起,绿光飞散,竟是一片绿色的树叶,树叶受不住相击之力在虚空之中裂成数块。

“谁?”

高龙冷喝一声。

随着这一声喝,一个人从灵田那个方向缓缓的走过来。

“你来这里杀人问过我没有。”

屈城的身影从树影之后转了过来,一步一步,并不快,但是看在高龙的眼中,却觉得气势凝重,一步一步像是踩在心间,像是踩住了风,这一片虚空之中风都凝止了。

他知道,对方用的是自己刚才对付涂元一样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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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讲法

“屈师叔,这可不是你的百草堂,你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吧。”高龙说道。

“他是我的弟子,不管在哪里,我都管得着。”屈城伸手去将涂元扶起。

高龙眼睛一眯,然而丁杨和张默脸色却是变了。本来他们心中对于涂元的那种愧疚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惶恐。

原本涂元死了也就死了,这个世上如他这般死了的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但是现在涂元死不了,死不了倒也罢了,他竟是成了亲传弟子。

“师叔,他可是还在十年刑役期间,你可不能收他为亲传。”高龙依然是不退让的说道。

“怎么,你一定要他偿命?”屈城的声音之中也透着怒色。

高龙却没有回答这一句话,而是说道:“既然他还不是您的亲传弟子,那师叔要带走他,就请师叔给弟子留个神通诀给弟子看看,以作念想。”

“嘿嘿,原来是觉得我这个老头子实力不行了。”

他话落,一挥手,一片火焰像是从他的手掌间撒出去,那火焰的浓烈还比不上涂元之间的烈炎符绽放的火焰,然后高龙却快速的后退。

而没有像之前驱散涂元的烈炎一样挥袖去驱散,就在他后退的一瞬间,那火焰在虚空之中竟是化为一只巨爪。

火焰巨爪朝着高龙罩抓而下。

高龙脸色一变,右手在腰间一擦,手中已经多了一块玉圭,那玉圭上面一圈一圈的云纹,涌起浓郁的灵光,光韵似云朵,朝着那火焰击爪点去。

火焰巨爪竟是一时无法落下,玉圭之光的灵光一圈了圈的荡起。

屈城须发飞扬,大喝一声‘撒手’。

火焰巨爪化生黑色,朝着猛的抓落,玉圭上的灵光碎散。高龙面色一变,将那玉圭挥击而出,他自己则是仓皇后撤。

玉圭瞬间被屈城摄拿入手中。

“呵呵,师叔寿元无多,却还强要管他人之事,此玉圭就暂且寄存在师叔那里,五年之后,弟子再来讨还。”

高龙说道,他的神色仍然是事实丰倨傲,他话的意思,自然是说现在我输了,五年之后,我就能够赢你,把东西再夺回来。

屈城是他的师叔,如果是同辈,倒没什么,但是对师叔这么说话,那就是一种蔑视。

“嘿嘿,小子口气倒是大。”

高龙不再说什么,而是转身便走,仍然是带着那种倨傲的神色。

丁杨与张默两个也跟着走,只是走的时候仍然是看着那虚弱无力倒在地上的涂元。丁杨的眼神有些闪烁,而张默在惊讶之后,看向涂元之时越发的冷漠了。

涂元被屈城带回百草堂之中,他脑袋里面那种嗡嗡作响和刺痛也已经好了许多。

“你可知道高龙是什么人?”屈城坐在那里,自己倒了一杯茶问道。

“弟子不知。”

“在这阴魂谷中,总共分为两系,一系为谷主一系,另一系则是大长老一系,高龙就是大长老的第三亲传弟子,天姿卓绝,入门十五年,大概六七年前,食气大成后丹气凝神了。在整个阴魂谷这一代弟子之中,算得上是头面之人。”

听着屈城的话,涂元心中暗暗心惊,虽然他知道高龙是亲传弟子,但是并不知道高龙原来这么的厉害。

“他说五年之后就会来拿回这玉圭。”屈城说道:“你知道他会怎么拿回去吗?”

涂元已经猜到,但是他仍然是摇了摇头。

“他会挑战我,然后战败我。”屈城说道。

“二十年前,我受了一次重伤,被人击散丹田结的符种,现在一个不过凝神小辈都敢在我面前撒野了。”

屈城说的像是毫不在意,但是涂元总觉得他有一种英雄迟暮的无奈。

涂元似乎已经看到五年之后,他被一个后辈战败污辱,而颜面尽失样子。

他的心被狠狠的触动了,心中突然涌生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才一生出,就越来越强烈。

五年之后,我要代师父出战,那时我已经正式入门,代师出战,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即使是我输了,输的也只是我,而不是师父。

但是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是心中暗暗的做着决定。

不过他没有说,屈城却突然笑道:“我一个老头子而已,五年之后他要挑战的是我,你的脸色怎么像是我已经死了一样。”

“都是弟子的错,为师父惹来无端之祸。”涂元说道。

“当时你要拜我为师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再说了五年之后,又不是我去出战,那时我就已经正式收你入门,当然是你替师出战。我这么一大把年纪,辈份在这里,胜又如何?败则颜面尽失,成就那高龙的名声。”

看着屈城淡淡的面容,涂元认真的回答道:“是,五年之后,弟子一定要好好的会一会高龙。”

……

仍然的,每天前往那处断崖前大树下,一群猴子蹲在那树上或者是树下的石头上,涂元在那里讲诵着道经,他已经在这里连续诵了两个月的道经。

每天有一杯猴儿酒喝,每一次喝完之后,神清气爽,原本有些疲惫的精神都会恢复,而且丹田之中也会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自从那天以后,两人都没有再提高龙的事,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但是涂元修行更加的努力了,除了需要做的事之外,都是在修行。

而屈城也教的更加的仔细了。

“法术是什么样的你清楚吗?”

“那天师父的施展的就是法术,一道火焰化为一只巨爪,那高龙手握法宝都挡不住。”

屈城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然后又问道:“那你知道怎么施展法术吗?”

涂元看的那道经上有说,其中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法术是因形而动,因势而生,万法由心,五行为本。”

“那你知道这句话真正的意思是什么?”屈城问道。

涂元从字面上能够理解个七七八八,但是真真是在说什么,他并不清楚。

“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看什么叫形,什么叫势。”

屈城带着涂元出了百草堂,朝那沧河而去,在沧河的上游有一处瀑布,落差极大。

屈城就是带着涂元来到了那一处瀑布处,指着瀑布说道:“一个人能够修行,但是并不代表他能够走远,这是确实是需要天赋的。不在于肉身上的,肉身上的天赋是死的,也可以说是可以通过后天的手段而改变的,现在洗髓伐脉的丹药不少,各派都有秘传,而且随着修为的提升,肉身被灵力洗涤,原本的一些缺陷也会消失了。”

“所以,真正决定一个人能够走多远,全看一个人的心了,你看这瀑布有什么感觉?”

天空之中有弯月,照着这一片幽暗的大地,一条奔流的河,飞奔而去,两边崖石褐黑,夜虫在轻鸣,野兽在小心的穿行着。

这是美丽的景致。

“有一种任何东西都无法抵挡他飞泄奔流的感觉。”

涂元看着那冲击而下,又奔腾而走的河水说道。但是他的心中却想起了前世的一句诗: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

屈城没有对他说的话有什么表示,而是说道:“当年你师祖,他为我讲法时,也是带我到这里来看,我们先上那瀑布顶上去看看。”

两人来到那瀑布的上面,向着下游看去,只见原本是奔腾的河流,此时整体看去,就像是一条趴在大地上的银龙,安安静静,在夜色之中,沉眠。

“你看到了什么?”

“山河壮丽。”

屈城依然是没有点评他所说的话,而是转而说道:“在这条河的发源地有一个门派,名叫龙池天宫,因为那个门派所在的群山之中有一个巨大的湖泊,而这个门派的宫殿就在湖泊四周的山上,绕湖而建。”

“有记载,那龙池天宫之中曾有过一位弟子,在他还年幼时他的师父为他讲法,带他在山顶看着看这一条河,问他看到什么,那位弟子说他看到一条想要逃出龙池的银龙。后来许多年之后,龙池天宫遭逢大难,被人打上山门,抵挡不住之时,那位已经弟子见众位同门和师父死伤,心中悲痛。”

“他对这条奔流的河哭喊着,说龙池虽然困顿,但终归是你的家,现在你的家要被人毁了,你为什么还不回来。随着他的这个话落,整个这一条河的河水倒卷,化为一条银龙,飞腾而回龙池天宫,据传,当时这河水所化银龙,鳞甲龙爪、眼睛身躯处处分明,龙吟怒吼震天响,将来犯的敌人都击退了。”

屈城说完,一时之间,只有瀑布的声音。

“这就是法术吗?”

“没错,这就是法术,而且还是一种堂堂正正的大法术。”屈城说道。

“最后那位弟子怎么样了?”涂元问。

“死了,留下了一卷银龙归巢图之后就死了,那图就是这个银龙归巢的法术,但是后辈的弟子之中,没有一个能够学会,即使是当年的同辈的师长之中去领悟这个法术,也只得皮毛,而无那种河水化银龙怒腾九宵大杀四方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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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消失的神灵

涂元依然有些不太明白,问:“师父,你是说,法术全看自己的领悟吗?”

“对,那位龙池天宫弟子,见这河,便认为他是天池之中逃脱的银龙,这是见其形与势,而心动,心动而有意在。后又龙池天宫受大难,而心意神念到了一个极致,所以便有银龙怒卷归巢,大杀四方的这个法术出现。”

涂元这下明白了。

他这是取天地山河之形势,而融合了自己的心意,这才形成的大法术,是他个人在一种极致的情况下领悟的,所以别人学不会。

“不过,他施展出这个法术之前,先是学了很多东西的,比如龙池天宫之中有名的龙吟咒,御水化龙术、青龙探爪、龙尾击,这些都是龙池天宫之中有名的法。”

“一个大法术的形成不是偶然,是需要有前面的积累。”涂元说道。

“所以,食气,这是最根本的,而符法,是能够学习的,唯有法术是需要自己去悟的,我们阴魂谷之中有三张蕴含着法意的图,你应该都见过。”屈城说道。

涂元想到了自己学食气法之时见到的那三个图。

“现在来说说那个五行为本,你见到过我以火焰化爪,那么现在你再看看这个。”

屈城说到这里,突然蹲下来,在瀑布边上,伸手入河中,按在河面上,也就在他伸手按在河面的一刹那,那奔流的河浪之中有一朵化为一只水爪来,水爪一闪而没,没一会儿,又出现了,那水爪上竟是爪着一只虾。

屈城接过那一只虾,扔回水里。

“看清楚了吗?无论是那一次还是刚才,我用的都只是摄灵擒拿法。摄灵擒拿法是神通,神通延伸在外为法术,相互之间是可以转化的,关键一点在于通明法意,领悟了那一缕似有若无的法意,那就一法化万法,万法由心了。”

涛声隆隆,涂元的思绪意竟似飘了起来,仿佛自己成了一个能够腾云驾雾的人,遨游四海。

“明天开始,我传你摄灵擒拿法。”

……

一只白屁股的猴子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带路,跟在他身后的人,一边走着,一边发出啾啾的声音,已经有一个月了,这只白屁股的猴子都会接他送他回来,他已经习惯了,倒是这白屁股的猴子,似乎在这一个月的过程之中,有了些不同,它似乎比别的猴子更有灵性一些。

今天是他最后一次来诵经,回去了之后就不会再来了。

他一边走着,而他的手悬在身前,手掌成爪,一片树叶在他的掌心之处起起伏伏,他这是在御树叶,在练摄灵擒拿法。

突然,那小白猴揪着涂元的衣服,啾啾的指着一个方向,似乎要带他到哪里去一样。

小猴那蓝汪汪的眼睛之中,似乎有着某种期待一样,涂元想了想,自己在这一条路来回三个月了,也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如果到时候太远了,就不去了。

他跟着白屁股的小猴子朝一个方向而去,穿过密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附近有阴魂谷在,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凶恶的野兽,又或者这一带其实算是那猴群的地盘。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因为有这小白屁股的猴子带路,所以一路上都没有遇上什么危险,要不然的话,阴魂谷的灵田也不用派人看守,因为每天晚上都会或多或少的有一些邪灵出现在那附近的。

当小猴子带着涂元来到一座藏在山中的残庙神庙前时,他惊讶了。

“报恩?机缘?”

涂元做为一个不是这个世上的人,他当然会有这种想法,但是这种念头仍是一闪而过,并不会真有期待什么,因为他知道,这个世上,即使这里真的有什么,早已经被不知道多少代的那些阴魂谷弟子给过了不知多少遍了,有什么也不会留到他来。

从地上的遗址能够看得出,这一座神庙在之前应该也不大,跟着小猴子进入那唯一还没有完全倒掉的半座神庙主庙之中,只见一座缺了半边脑袋的,不知道是个什么神。

那神像的衣服颇为华丽,不知道这是山神还是什么,旁边还有两座小的神像,不过已经碎了。

那小猴子来到神像前,直接的跪在那地上,然后指手划脚的,似乎是要涂元也跟他一样来拜那座神像。

看到涂元站在那里不动,小猴有些急了,起来之后拖着涂元的衣服过去。涂元无奈,走过去,对于这样一座废弃的神像,他可不想去拜。

“你自己拜吧,我是修道之人,不拜神灵。”涂元说道。

但是小猴却更急了,眼睛里泛着蓝汪汪的光泽,抓着涂元的衣服不放。

整个身体都要挂在涂元的身上了,涂元无奈只得和它一起跪在地上拜了拜,拜完之后并没有什么事发生。

小猴子似乎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回去的时候一路上都啾啾的在说话,可惜涂元根本就听不懂,只由得小猴一个在那里自顾自的欢喜。

这三个月以来,小猴已经对他极为亲近,不过,他对于这小猴的这种强迫别人下跪拜它自己的神这事,很不满,也不是故意不理它,主要是它说的话他根本就听不懂。

不懂猴语。

不过,听说有些门派之中是有‘灵语’可学的,但是阴魂谷没有。

回到百草堂之后,把自己见到那么一座残缺神庙的事跟屈城说了,屈城则是跟他说,那座神庙是很久以前的一座山神庙,而那个猴群可能是那山神座下的灵猴血脉遗传。

涂元又问,难道这个世上曾有过山神吗?

得出的答案却让涂元非常的惊讶,因为屈城告诉他,在以前,这个世上,是有神灵的,这个世界是由各种各样的神灵统御着,修道之人都要听命于这些神灵。

至于后来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这些神灵都陨落了,屈城也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那些神灵不是陨落在相互之间的争斗上,而是死在了那些修道者的手中。

这一点,让涂元很意外。

他从屈城那里找来了一本书,书名叫《神权》,这是一本禁书,时下的天地之间,是不允许有这样的书的。

因为这一本书都是写着这个天地之间曾经的各方神祇的统治,写着他们的强大,歌颂着他们的强大与仁慈、恩泽。

在各方神祇统治这个世界时,修行人都是需要得到一方神祇的认可的,如若不然,被抓住了就要被处死,当神祇之间出现了为香火而战的神战之时,那么各方的修士便要参加大战了。

涂元无所谓支持不支持神权的统治,他知道自己的师父当然也不是神权统治的支持者,有这样的一本书在,不过是想要多了解一下曾经的天地是什么样的,那书中歌颂的部分,涂元直接是忽略掉了。

修习摄灵擒拿法当然不是一促而就的,是需要时间积累的。

现在的他已经很清楚神通与法术的区别了。神通练成了,就像是自己的手脚一样,能行能走能用手吃饭,这是不受外累影响的,除非断了手足。而法术则像是你手里的剑,是除了自身之外的一切。

当你在一个多姿多彩的大千世界之中时,那么外在的一切,可以让你的法术千变万化,无穷无尽。

而当你被禁闭在一个牢笼之中时,断了五行根本,禁了外在的一切,那么,这个时候,就只有自身修习的神通能够施展了。

而摄灵擒拿法则是一种神通,是需要一步一步修行的。

这些日子以来,他都是在修行摄拿,先从小的东西,初时摄拿发丝,慢慢的加大摄拿之物,现在他已经是能够摄拿一片树叶,让树叶在手掌之间翻转不落。

练习摄拿的过程之中,初时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够一心都在那上面,后来他能够分心看书了,能够走路,能够与人正常的说话交流。

……

“师兄好,我、我叫穆惜若,我、在役房领了事牌,来这里除草任务的。”

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穿着一身宽大的灰袍,有些怕怕的对着涂元说着,涂元看到她的第一感觉就是瘦,不同于那种人在长身体时的的偏瘦,而是她穿着衣服,像是细笔杆撑着一件衣服一样的感觉。

现在屈城把这些事大部分都交给涂元来管了,比如现在有人在役房接了牌来这里做事,那么就要他分派,然后登记,等到对方做完了,再给上评分。

他接过对方小心翼翼递上来的牌子,看了看,然后收到室中的一个专门用来承放这些事牌的盒子里。

再回到屋外时,那小姑娘正好奇的向四处望着,在涂元出来之时,立即恭恭敬敬的低头站好。

“跟我来。”涂元说道。

“是,师兄。”小姑娘连忙应着,紧紧的跟在身后。

一路带着这个叫穆惜若的小姑娘来到灵田之中,此时灵田之中的龙牙谷米还很小,一株一株的,青青绿绿,才长到脚踝那么高,而其间又有着杂草遍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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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拘神召令符阵

除草当然是并不需要什么种植知识,当时他接不到这种任务,是因为这种轻松一些又能够得到门派功绩事,都被瓜分了,直到现在他都不清楚,这些事的牌子都在哪些人手上掌握着。

“你这牌子是谁给你的?”

走在路上,涂元突然开口问道,小姑娘似乎吓了一跳,顿了一顿,说道是穆师叔给我的。

涂元有些意外,为了确定再问道:“穆姑师叔?”

“是。”小姑娘跟在后面弱弱的回答着。她似乎很害怕。

“她是你什么人?”涂元再一次的问道。

小姑娘停顿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想着要不要回答,或者是该不该如实的回答。

涂元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她连忙低头,几乎要哭的回答道:“她是我的大姑姑。”

看着她那怕极了的样子,不由的问道:“你很怕我?”

“不,不是……”小姑娘连头也不敢抬。

涂元很意外,她有着那么一位凶悍的姑姑,怎么会怕自己,穆姑的威名,在整个阴魂谷里都是很盛的,可是她却有着这么一位胆小的侄女,如果说她对这个叫穆惜若的小姑娘讨厌的话,倒还说的过去,但是看她的样子,肯定是穆姑主动给她事牌的。

涂元也没有再问,指着田间的草说道:“知道怎么除草的吧?”

“知,知道。”

“这一块田就是你的任务,时间是七天,如果七天之内没有除完,而误了灵牙谷米的生长,也是要受罚的,知道吗?”说到后面的受罚,涂元尽量的放轻语气,怕又吓到她了。

“是,是,知,知道……”

尽管如此,她依然还是那么的恐惧。

“好,去做吧。”涂元说完,也不在这里停留,而是开始在灵田之间巡视起来。

穆惜若蹲在田间,看着已经慢慢远离的涂元,大松一口气,拍了拍胸口,心想着:“百草堂的涂师兄果然和师姐们说的一样,好可怕呀。”

涂元看过一圈之后,回到穆惜若所在的灵田边上,穆惜若大概是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直接背对着路上,根本就没敢看涂元,涂元看了看,原本想要她注意,这个时候,田间常会有蛇出没,要小心一些,但是想到她那惧怕自己的样子,还是算了。

回去之后,他不由的拿铜镜照了照,铜镜之中的人模样虽说不是多么的英俊逼人,但也算清秀,而且因为修行和性格原因,有着一丝淡淡的出尘之气。

在百草堂之中有一个书架,虽然比起藏书院中的那个书架来要小了很多,但是书也不少,不过书的种类不同,那个藏书院之中有着一套符阵密布,现在涂元已经清楚,那里面的符阵是‘天启照神密符阵’。

这里当然不会有符阵,因为这书架上的书大多都是一些讲解法理符理的书,还有很多杂书。

书架上的书一本一本的看过去,突然,他看到一本放在角落边缘的书,没有封皮,他确定自己没有看过,抽出来,翻开一看,竟是一本符阵书,虽然封皮不在,但是里面的内容并没有缺失。

符阵叫‘拘神召令符阵’,这是一本拘住无形的邪灵或是神灵,然后在一个范围的符阵之中召唤而出战斗的符阵,这一般都是用来守护山门用的。涂元想到了前世之时流传的那么多召天兵天将下凡的符法,觉得这个符阵挺有意思的。

一连几天,他一有空就看这本符阵书,书中需要懂的法符,他差不多会一半,最主要的还是一道道符法相互之间的沟连,相互的融合,每一道符纹的勾勒都是有讲究的,要合天地,合布符阵之处的环境。

“你对符阵有兴趣?”屈城看到涂元天天抱着那本拘神召令符阵的书在看,并且不断的画着,虽然不成阵,显得杂乱,但是每一个单独法符都似模似样。

“嗯。”涂元说道:“弟子觉得,符阵很有意思,就像是在这天地之间自我的创造出属于一个自己的天地一样。”

屈城看着涂元,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对于符阵并不是很了解,明天我帮你从藏书院之中借本符阵书来,你自己看看。”

“谢师父。”涂元高兴的说道。

他发现自己对于符阵确实很感兴趣,觉得符阵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是与那些真灵符法、地煞禁符一样,只是一个是在一个平面上,一个是在不同的平面上构建,但是无论是一个平面还是不同的平面,都是要保持一个融合统一,是要形成一个整体。

第二天的时候,屈城给涂元带回来了一本符阵书,书名叫‘阴符阵经’,是一本专门讲解符阵的经书。非常的细致,很适合刚入符阵门的修习者。

自这以后,涂元开始一边修行摄灵擒拿法,一边自己读‘阴符阵经’,并且平时练一些单独的符法。

突然,有人跑入百草堂的院中,急促的说道:“师兄,他们要打起来了。”

“打起来?”跑进来报信的是一个男孩,很机灵的一个男孩,当然也是在这灵田做事的。

涂元眉头一皱,在这里争执是会有,但是真正打起来的情况还是没有发生过。他想回屋去报给师父听,但是一想,凭师父的修为肯定是听到了,如果自己处理不了,那么师父肯定是会出来的。

他正要出门,想了一下,拿了两张自己画的符然后再出门。

当涂元来到灵田那里时,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其中被围在中间的就是那个穆惜若,而围着她的人之中,也有一个女子。

远远的就听到那个女子大声的说道:“你不是亲传吗?怎么也来这里?你这个废物,干嘛还要白占一个名额。”

一听这语气和话,涂元大概就已经明白了可能是家庭恩怨,看起来,穆惜若也是亲传,但是地位却反而并不高的样子。

家族恩怨本身就是错综复杂的,虽然穆惜若是亲传,但是这么早就要来做任务,也是少见的,之前涂元便有些奇怪。

他当然不想管别人家族的恩怨,但她们如果在这里打起来,那么百草堂就有权力和义务制止他们。

其中那个强势的女子,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看起来已经入门多年,然而听她的语气是她与穆惜若同在一族,但是却只是内门弟子,而穆惜若则是亲传,这亲传大概是来自于家族之中的定下的名额。

穆惜若小脸紧绷的站在那里,一声不吭,任由那个女子推嚷着。

“啪……”

那个女子抬手便给了穆惜若一巴掌,瞬间,穆惜若的脸上便有了五个清晰的指印。

“住手。”

涂元看着那女子还想再打,连忙喊道,那女子并没有再打,而是看向涂元,扬起的手改为捏穆惜若的脸,穆惜若似乎不敢躲,任由她掐着。

在场的人都看着走过来的涂元,他们当然认得涂元,知道涂元虽然不是亲传,但也是一个准亲传了,普通内门弟子当然不敢招惹他。

“哟,原来是有了姘头了啊,是在等人来啊。”那女子说道。

这个女子虽然也是穿着灰袍,但是脸上却是施了粉黛,身材在宽松的灰袍下,仍然能够看得出来是很丰盈的。

“如果你们有恩怨,不要在这里解决。”涂元严肃的说道,脸上没有一丝的笑容,他不打算管他们的事,因为这是穆姑家族的事,但是那女子的话却让他心中很不舒服。

“我们穆家的事,要你来管什么?”那女子看着涂元,打量着。

“谁家事都不能在这百草堂闹事。”涂元说道。

“哟,你看上她什么啊,木柴一样的。”说着,她扭了扭身体,来到涂元的面前,一阵风吹来,淡淡的幽香吹侵入涂元的鼻中。

“他不过是一个小女孩而已,欺负这样人的有什么意思。”涂元说道。

他本可以很公式化的说这里是百草堂,不允许打架闹事出现,但是他看到穆惜若那种痛的可怜却不敢哭出来的样子,心中生出同情,忍不住这样说道。

“呵……”女子抱着手冷笑一声,道:“修真无岁月,仙家无幼儿,既然已经踏上了这一条路,那就是在争,与天争命,与人争道,什么小女孩,如果你不是被屈城师叔看上,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涂元只是注视着她,她则是抱着手看向别处。

“虽然你看起来说的很有道理,但并不能够否认你说的是错的,请你离开,要不然的话,等穆师叔来这里?”涂元冷冷的说道。

那女子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她用余光看了看身后的人,见身后的人没有要为她出头的意思,心中暗骂一声进软脚虾之后,转身便走。

涂元看着她离去,然后再看周围的人,一个个都回到自己的灵田之中继续干活,穆惜若弱弱的说了一声谢谢,涂元并没有理会,而是回百草堂之中修行。

回到百草堂的时候,屈城站在那里,他告诉涂元,说:“穆家也算是沧河城之中的大家族,但是近年只有一个穆姑种火有成,而且种火的时候丹火烧出体外,烧了半边身子,并不像别的种火之人活那么久,所以现在穆家正努力的培养下一代,希望能够再出个种火以上的人,这样才能够勉强维持住沧河城之中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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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摄水

涂元这才知道,原来那个穆姑后面竟也是有这么大的负担和危机。想到这,他突然又想到了裘百节,问道:“师父,裘百节师叔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谷寺清没有跟你说过裘百节这个人吗?”屈城问道。

“谷师从不跟弟子说谷内的事。”涂元说道。

“他倒是遵守谷规,裘百节与谷寺清是同时入门的,两人原本都是内门弟子,但是后来都又被大长老收为记名弟子了。”屈城说道。

“那裘师叔算是高龙的师兄?”涂元说道。

“嗯,没错。”

涂元脸上虽然平静,心中却如明镜似的明白了一件事,高虎是高龙的弟弟,高龙是裘百节的师弟,那么高虎突然来找自己,会不会是出自于裘百节的授意呢?他无法证明,但是他的心中已经认定这件事就是裘百节要杀自己。

杀人灭口,他的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那秘密也正是我这个原本的身份来这谷里的秘密。

上一次高龙来杀自己,失败之后,那么下一次又会是什么时候。

涂元不知道,但是他会更加的小心的。

“怎么?”屈城似乎看出涂元的脸色不太好。

“哦,我是在想,那我应该叫高龙为师兄还是师叔?”涂元问道。

“身穿灰袍便是与你同辈,黑袍者是高你一辈,紫袍为长老,记住这个便是,等你修为种火之后,谷里会授你黑袍。”屈城说道。

涂元低头思索着自己在数年前,也只是十五六岁样子,到这谷里来又有什么用呢?

这些疑问泛起,但又很快被他排开,因为他早已经想清楚,自己已经不再是原本这个身份的人,要做的是自己,不要纠缠于原本这个身份的恩怨之中去。

“好好的修行吧,只要修为高了,什么都不怕了。”这是他心中的想法。

匆匆时光似奔流,一去不回头。

来百草堂前灵田之中做事的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每一年都有一批人伴随着这龙牙谷米成长。

摄灵擒拿法随着时间过去,他已经修行到了一个新的阶段了。

不再是以灵气御树叶,而是要涂元去摄拿河水了。

屈城交给涂元一个任务,要每天去沧河之中摄拿河水回来浇灌紫樱灵果树。

紫樱灵果树就栽在百草堂的院中,一年长一叶,十年开一花,非常难种活,非常的精贵,只要灵气充沛的地方才能够长势很好,才会开花结果,这里虽然也是一块灵地,但是还差了一些,所以需要每天用灵气来浇灌。

无论是之前的驱御树叶,还是现在的摄拿河水,都是一种修行,通过这种方式让涂元的神识壮大,神识壮大了,那么吞吐天地灵气之时,每一口之中就能够卷入更多的灵气到身体之中去。

从百草堂到沧河,因为灵田是长条形的,所以大概有二里左右的路。涂元站在沧河边上,看着这条奔腾的河,想起那次师父给自己讲的那个故事。

这条河,曾经化为一条银龙翻腾而回龙池天宫,大杀四方,那种壮丽景象,只怕是后世之人只能够从故事里面来想象了。

深深的吸一口气,不管前人如何的强大大杀四方,终究已经是历史,自己来到这个世上只是小人物,修行需要一步一步的走,来不得半点的虚假和偷懒,那位龙池天宫的弟子,也一定是在漫长的修行过程之中努力勤奋,最终才有那惊天的银龙归巢,怒杀四方的法术出现。

他蹲下身来,伸手探入水中,河水微冷,水流冲过指缝,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种冲击力。然后缓缓的将手提起来,整只右手在脱离水面的那一刻,他的五指之间竟是抓着一个水球,当水珠脱离水面之后,涂元缓缓的站起来。

“哗……”

可是当涂元转身的一刹那,那水球因为他的气息不稳一个没有控制好,全都碎了,散落一地。

但是他并没有沮丧,反而很高兴,无论是之前的符法,还是摇动驱魔铃之时的那种感觉,都没有让他现在这么的开心,因为他感觉这是真正的靠自己的能力做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绝对是自己的力量,在他看来,符法、法器那些所能够达到的种种玄妙,都不是自己的本事,都是使用前人总结出来的规则,而这才是真正的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看着远处那连绵的山河,心中想着,总有一天要离开这个地方,去过自己想要的那种自在生活。

当然,在离开之前,必须要先把这个阴魂谷里的恩怨解决掉。

他曾有过一段时间想要一走了之,想要离开这里,但是最终他选择了留下来,不过他自己也庆幸当时没有一走了之,因为他现在已经明白,自己在这里罚役,如果逃掉了的话,那将是屈城的责任。

最主要的是,根本就逃不了,因为进入那一间传法室的人,都在那里面留下了一缕气息,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法术能够找到逃跑的自己,但是对于这个神异的世界,他并没想去试探。

他再一次的俯身伸手在河水之中,抓起一个水球,朝着百草堂方向而去,尽管这一次他非常的谨慎,依然是在走了十来步之后,那水球在他的手中碎散了。

他再回来,接抓起一个水球,就这样,这一天,直到天黑之时,他终于将一个水球抓到半路才破碎掉。

三天之后,当他能够将一个水球抓到百草堂的院子里之时,屈城正站在那里等他。

“你三天能够带回来一个水球,很不错,浇给这株紫樱吧,这种方式带回来的水球之中,蕴含着更多的灵气,正是紫樱需要的。”

屈城的气色似乎在那一天动手之后,整个人的精气神就降下了许多,平日里话也少了。

不过,涂元依然是每天都摄水而回,累了的时候,就静修吞吐,那种吞吐灵气的感觉,能够让他很快的消除那种疲惫。

吞吐之间,吐出的气竟是达到了一丈多远,整片头顶的丈见方的空间都被笼罩着,远远看去,就像是在吞云吐雾一样。

他这一摄水便摄了半年之久,半年之后的一个晚上,涂元在一个夜晚,钻入了林中。

天空之中有一轮明月。

他透过林叶抬头看着,在原本的那个世界之中,月圆之时,总是伴随着团圆与相思的,虽然,上一次他是孤儿,那种日子里总是一个人孤独的过,然而在这个世上,依然是如此。

夜晚之中的林间,影影绰绰,那林中的毒蛇、各种野兽发出来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很小心的走在林中,突然,转身,一手挥手,一道金光涌生。

金光在这黑暗之中无比的刺眼,在这金光的照耀之下,一只黑色的豹子原本那作势欲扑的动作立即止住了,似乎被这突然出现的金光吓到了,转身便钻入了山林的深处。

这是他遇到的第三波野兽偷袭,这让他怀疑,当时跟着那小猴子走的山林跟现在自己走的是不是同一个。

刚刚那不过是金光符,没有什么攻击的效果,但是在黑暗之中,能够将那些野兽惊走。

他要抓一只邪灵回去,为他接下来修行后半段摄灵擒拿法用。

现在,他已经可以很轻易的摄拿一个水球回去,

不知不觉间,竟是走到了之被那小猴子带到的那座残破的山神庙之中。

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么他决定在这里先修行一段,毕竟走了这么多的路,也要先适应一下山林。

捡了些枯枝,生了一堆火在破庙之中。

虽然他黑暗之中,他并不在乎,何况这一小片地方并没有树,月华直落而下,颇为亮敞。

坐在火堆边上的涂元坐了下来,嘴一鼓,吐出一团白色的烟霞,烟霞在虚空之间竟像是一只蛤蟆的样子,只是慢慢的扩散,仿佛长出了一道道的触手,探入这个残破神庙的虚空之中。

然而,一股异样的感觉自心头泛起,吞吐天地灵气,一直都有着一个固定的感触,就如人感受这风的气息,有冷热凉爽之中,然而这一次,他感觉与以往的吞吐灵气有些不同,当他将那一口灵气吞回丹田之中时,他的意识同样的沉入丹田之中。

他竟是在丹田之中那原本的乳白色灵气之中有了一缕淡淡的红丝,那红丝融入到乳白色的灵气漩涡之中,迅速的淡去。

那是什么?

在自己的身上有异样的地方就是那一道存在于神魂之中印底图案,用今天他的眼光来看,那应该也是一道符,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符而已。除了那一次镇灭了倒卷燃烧而回自己神魂烈炎之外,并没有什么神异显现。

而今天,在这破旧的山神庙之中,吞吐天地灵气之时却出现了一缕与往不同的红气,这让他有些紧张。

说起来,他是一个喜欢安稳的人,已经适应了现在,就不想有什么变数,无论是外在的别人带来的,还是内在的自己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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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大山法意

当出现变数之时,当然要弄清楚变数从何而来。

涂元再一次的吐出一口灵气,灵气如触须般探入虚空之中,再吞卷而回之时,那灵气之中依然是多了一缕红丝,不过依然很快融入了乳白色的灵气之中。

他细细的在体内搬运体会,感觉多了一丝的生涩感,细细的体味之间,数个周天之后,当那一丝晦涩消失之后,他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没有再去吞吐灵气,而是突然拿出自己怀里那一张符来,这道符印来自于以前的那个世界,存在于神魂之中,被他画了出来。之前,无论他用灵力怎么去驱御,都只像是驱御一片普通的纸一样,没有半点的反应。

但是这一次,他心中有了一丝的感觉,心念动间,灵气渗入那一道符之中,那纸符上的符纹图案竟是第一次出现灵韵光华。泛生灵光的符文图案,是那么的神秘。

符文图案上灵华虽然很淡,但是却是已经有了反应。

涂元神识缠绕在那纸符上,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面对一座高山,面对一片大海,只见其高大与壮阔,却无法将他看透,像是那符中蕴含着一个世界的苍茫。

福至心灵般的,涂元明白那红气应该香火愿力。

这座残破神庙之中是有愿力,之所以还会有愿力的凝结,可能是有那小猴的跪拜,也许它的那个族群都还常常会回来这里参拜。

不过,这里的山神肯定已经不在了,愿力没有人摄取,最终都将消散,但是因为一直有人拜祭,所以这里的愿力才没有散干净。

他看着那一张散发着灵光的符纸,有着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似乎驱御这符纸特别的轻松,他试着驱御着那符纸朝更远处而去,风中,那散发着灵光的符纸竟是能够不被半点的风吹动,

念动之间,飞出神庙外,神识一直维系在上面,所过之处,夜风顿止,虚空静凝。

竟是飞到大约有个十多丈左右才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心念动间,那符纸又缓缓的飞了回来,落回到手中。

他翻来复去的看着那道不知名的符,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不知道有愿力被摄入灵气之中融入丹田,是好还是坏,喜的是终于知道这道符并不是废的,而且似乎玄妙无比。

而且,他知道,神灵在这个世上是禁忌,是不容许存在的,也不知道自己摄取了愿力,被人知道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涂元来到那座残缺的神像前,看着这神像,现发现自己竟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这神像之上缠绕着一层愿力,像是蛛网一样的紧紧裹着神像。

他感觉这一座无头的神像在面前,就像是一座山,沉重无比,镇压着这一片大地,这种感觉很淡,但是却让他有着一种强烈的想法,想要真真切切的感受那种镇压一切的意境。

“如果把这些愿力都摄入丹田之中,融入灵气里,会怎么样?”

想到这时在,他离得再进一些,张口吐出一口灵气,那乳白色的灵气缠上了那神像上,一缠一绕,一会儿之后被涂元吸回,过了好一会儿,再一次的吐出,再吞回。

在涂元丹田之中的灵气,慢慢的改变了颜色,从原本的乳白色变成了淡红色的。淡红色丝丝缕缕的纳杂缠在灵气之中。

他发现那些红色愿力在灵气之中竟是慢慢凝成了一道符,正是那道存在于神魂之中的那道印符。

修行是将神魂与丹田灵气相合,最终凝练成形的,这就是丹气凝神。那符的图案并没有完全的呈现,只是出现了一个大概的轮廓,像是朱砂勾勒了边框,而里面复杂的图案根本就没有成形。

而在这道印符被红色的愿力在丹田之凝生而出时,他的心头觉得自己已经化身为一座大山,举手投足都似乎蕴含着千斤重力。

又仿佛,这大山是自己的,这一片大山的灵力尽为己用。

这是法意。

涂元瞬间明白了。

这是山神神像上的山神法意。当感受到的那一刻,也就明白法意是什么了。

法意是形成法术的根本,若是心中没有法意,那么即使是有真灵法符在手也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威力,也无法呈现出修行人身处天地之间,天地势态尽可成法术的飞扬。

用涂元的理解,每一道符法,都是天地规则的一种呈现,和刀剑、石、木这些一样,是工具,只是符法更加的神秘一些,而灵力就是可以使用法符的力量,而法意,则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心灵感悟。

就比如一个普通人挥动一把斧头用力劈木头,有人花了大力气,却无法劈开,有人却能够以更小的力量很快就劈开。

这普通人用斧头劈木头,与修行人御法符杀敌或做别的什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样的,都是使用自身的力量使用天地之间的东西,去做一些原本无法做到的事情。

涂元再一次的拿出那一张符纸来,符纸在他的手上泛起灵光,然后飘起,朝着不远处的一块散落在地上的砖石落去。

符纸虽然只是一张纸,但是在虚空之中却显得无比的凝重,平整坚硬的感觉,不紧不慢的落在那块砖石上。

“咔”的一声轻响,那符纸下的砖石竟是直接被压碎了,就像是被重锤从高处砸了一锤。

他心中大喜,那股意境顿时散去,符纸上的灵光消失,化为一张普通符纸,软软的盖在地上。他走近捡起,发现这张符纸已经有蛛网状的碎裂痕,随时都会碎散。

他也不在意,反正只要有时间还是能够再画出来,信手一挥,那符纸散为一片片碎纸。看着碎成一片片的纸散落在地上,他的心情却极为舒畅。

若是领悟了某种法意,那么无论是御使与之相应的法符,还是将来有了法宝之后的御使,都将会比别人更加的强大。在这个诡秘莫测的天地之间,多一份自保之力又怎会不让他感到心情大好呢。

……

“咦,这里有人。”

突然,有一个声音从残破的神庙之外传来。

涂元刚才想事情太过入神了,而没有察觉到是有人居然快要进入这神庙之中。

回头一看,进来了三个人,而其中有一个则是涂元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丁杨。

那个把自己骗到高龙那里,差点要了自己命的丁杨。

然而,当又一个人进来之后,涂元的眼睛一眯,因为后面进来的人叫吴一明,是当年跟着高虎的那位。

丁杨看到涂元的那一刹那,低下了头,身子一顿,似乎想要退出去,然后却又很快停住了,他大概想到自己不必怕。

而吴一明看到残庙之中的涂元之时,顿时笑了。

“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居然让我在这里遇上了你。”吴一明冷酷的笑着。

另外的两人很意外的说道:“怎么了?”

“这个人就是杀了高虎的人,害得我被高龙差一点打死,今天真是老天开眼,让我在这荒野山林之中遇见你。”

吴一明的话落,另外两人看涂元的脸色便有些变了,眼中满是惊讶,他们这些年来,都听过涂元这个名字,高虎死在涂元的手上,可是并没有见过。

吴一明一步一步的逼近,涂元感受到他心中的杀意。一个有准备的修行人,其实会很强大,但是如果是一个没有准备的修行人,还只是靠法符来护身的话,那么他的战斗力并不强。

吴一明自怀里拿出一道符来,当涂元看到那一道符之时,心中狂跳,因为那正是烈炎符,他自己就用过,威力极大。

然而,吴一明拿出之后又收了起来,说道:“用这烈炎符杀你,实在是太浪费了,虽然我也很想。”

涂元深吸一口气,说道:“当年是你们逼我太甚,我也是没有办法,更何况现在高虎死了,高龙又差一点打死你,我们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仇,何必如此。”

涂元想要努力的解去这一段仇怨。他能够接受这个世界强者为尊的规则,自己必须要强大,但是并非一定别人尊从自己,若有恩怨,能解则解。

“当日你怎么不去死,你死了,万事皆休,你不死,却引得出这么多事端。”吴一明大怒的说道:“这都是因为你,你当时要是乖乖的抄书,乖乖的听话,哪里有这么多事,一切都是你,都是你的错。”

涂元心中大怒,同样的伸手入怀,抓住了自己离开百草堂之时,师父交给自己的法器镇魂钉。

这镇魂钉是屈城年轻之时游历外地,在一座诡异的古墓之中的棺木上得到的。

吴一明自腰间同样的拔出一刀来,一步一步的朝着涂元逼近。

旁边的丁杨直勾勾的看过来,并没有阻止,反而有一种似乎要解脱了的感觉。

修士修法修神通有成之时,自是强大,然而在未成之时,只能靠符箓之法和御使法器为手段,所以,许多修士便修近战之道,亦有很多法器是为近战或驱御都可以的。

吴一明手中所持名叫断魂刀,此刀可斩阴灵鬼魅,而吴一明又学了一套技击刀法,拿出此刀,便是不想浪费一道符箓而要用刀斩涂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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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杀生与放生

涂元没有学过技击之术,在吴一明逼近之时,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死死的盯着吴一明。

当年,吴一明因为高虎的死,而慌乱了,没有反过来杀涂元,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怕自己杀了涂元,高龙没人出气,自己反而成了唯一活着的出气者,怕自己会死,然而后来果然如他所想,自然虽然被高龙打了,但是一条命保住了。

可是涂元却也依然活的好好的,所以他心中恨,恨涂元毁了他原本的那种生活。

吴一明看着涂元伸手在怀,已经猜到那里面肯定有法符,甚至有可能有法器,但是他心中一点也不担心。

在他心中,涂元才修行多久,自己修行多久,在他看来,即使是有法器,也伤不到自己,自己手中的刀足以护身。而且即使是有法符,自己手中的刀足以斩破符法。

行至涂元五六步前,突然一纵而起,身如猛虎,手中刀高高扬起,他似乎已经看自己一刀将涂元一刀两断,而神魂被刀吞噬的情形。

刀身身他灵气激发,黑烟如焰,似有鬼哭声出现。

然而涂元手一挥,一道乌光自他手上奔出,乌光迅捷无比,一闪而没,瞬间便已经到了吴一明的胸前。

吴一明一惊,手中的刀却仍然是劈斩在镇魂钉上,一股巨力撞来,他跃在空中的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朝地上落去,然后,那镇魂钉又一个兜转,化做一道乌光朝着吴一明刺下。

“叮……”

吴一明这一套断魂刀法,练了十余年,一般法器都承受不起几刀,法符更是多被一刀的斩散。但是当刀再一次的斩在镇魂钉上时,那一股冲灵神魂震荡,让他握刀的手都颤抖。

镇魂钉上灵光如华的溅起,撞击之后抛飞起,灵光一暗,却又快速的泛起,又直刺而下。

“叮……”

吴一明一步一的后退,那镇魂钉一次次的刺下。

吴一明的手已经发麻,体内的灵气运转已经有了一丝的僵硬。

“怎么会?他怎么可驱御法器这么久?他修行年头比我晚,怎么会?”

“叮……”

断魂刀在一次的与镇魂钉撞击之后脱手飞去,他面色死灰,心头大骇,一道乌光已经奔腾而下,他骇然的伸手去抓去挡,想要躲开,但是那镇魂钉的刺何其迅捷,他的手才伸出,镇魂钉便已经洞穿了吴一明的心口。

“砰……”

跃起的吴一明砰的一声摔在地上,眼中唯有难以置信。

“你,御法器怎么会如此之久。”

吴一明难以理解,驱御一件法器,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一样的。

最后临死之前的念头就是这么一个疑问,还有不甘和后悔。

个人的神念越强,那么御器自然是会更加的久和快速,他不光是每天吞吐天地灵气练神,还在修习着摄灵擒拿手,让他的神念更加的强大了。

涂元的所御之器极快,那洞穿了吴一明的乌光在虚空之中一个盘旋,又落被涂元抓回手里。

涂元没有回答,按下杀人之后的悸动,看着那眼神快速暗淡下来吴一明,再看向另外三人。

其中丁杨更是一脸的震惊,另外两人则是连连后退。

他们看到吴一明死了,怕涂元也会杀他们,一边退,一边同样的伸手在怀,不知是拿着法器还是法符,同时一边说道:“今日之事,我们一定会守口如瓶,全当不知道。”

他们两个一步一步的退出去,直到最后消失在涂元视线前的那一刻,他们都还是伸手在怀,眼睛盯着涂元看。

看着他们消失,最终涂元仍然是没有狠下心来杀人灭口。反抗杀人是一回事,主动杀一个无辜的人又是一种心境。

唯有丁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当涂元看过来之时,他扑的一声跪下来。

“师兄,我之前都是被逼的,你放过我吧,我在这谷里过的好苦啊,你也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都是他们逼我将你引过去,不然的话会打死我的。”

涂元深吸着气,一边在平复着自己杀人之后的心情,一边在想着要怎么对这个丁杨,那时候他把自己引到高龙那里,自己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果自己不死,一定要让他后悔。

这一天终于来,对方也跪在自己面的前。

涂元当然知道他在谷里肯定不怎么好过,之前就扫厕所。

“你不好过,那我就好过了吗?你把我带到高龙那里,我会死,我会死的。”涂元逼近丁杨几乎怒吼着说道。

“师兄,看在我们一起服役刑三年的份上,饶过我吧。”丁杨跪在地上,前行着抓着涂元的衣服,痛哭的说着。

“师兄你不知道,他们逼我****,他们打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师兄,你有师叔收为亲传弟子,你有人教,我没有啊,我为了进这阴魂谷,我的父亲将我的妹妹都卖入了妓院之中,我不能死,我必须要学好法术,求师兄饶过我吧。”

丁杨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说着。

原本涂元心中的杀念也慢慢的散去了。

“也都是可怜之人,你去吧,今日之事最好守口如瓶。”涂元说道:“我不想再有下一次了。”

“谢师兄,我一定守口如瓶,绝不会将今日之事告诉他人。”丁杨说着,然后起身,低着头,快速的离去了。

看着丁杨逃也似的远去的背景,涂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情却久久不能平复。

也许,丁杨这次回去之后,会立即把自己杀了同门弟子的事上报谷里,然而,他却忽略了,今时双方之间的身份差距,他不过是普通的内门弟子,而自己已经是亲传,有师承,不是他这样一个普通内门弟子可以动得了的。

他不是一个天生冷酷的人,也不是一个慈悲心肠的人,他认为自己和所有人一样,会有有愤怒,会有同情和怜悯,也会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胁之时,毫不犹豫的选择杀死别人,但当一切经历一些事之后,人总是会有一些变化。

涂元蹲在吴一明的面前,看着他死不瞑目的眼睛,强忍住心中的泛起的一丝恶心,将他的眼皮抹下去,然后又过了一会儿,把他的身体翻转,伸手入他的怀中,摸出一张符。正是之前他拿出来过的烈炎符。

除此之外,他还从吴一明的怀里找到一些零零碎碎的法符,都是一些威力并不大的东西,还有一些杂物,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都装在一个袋子里。

涂元只拿了其中的烈炎符,其他的东西都和吴一明的尸身一起拖到神庙之后面的埋了。

这一次出来,他是要抓一只邪灵回去,这是用来练摄灵擒拿法的。

屈城没有要他在那灵田附近抓,会到那里来的都是一些最低等的,如飞蛾只知道朝着火光扑去,他要抓的是那种已经知道危险的。

离开那一座残废的神庙,来到了山林的深处。

又是夜晚,天空之中繁星点点,涂元找到一块稍微空旷一点的地方,生起了火。

自天空之中往下看去,这一片茫茫的大山之中,一点堆火焰就像是一盏灯一样。坐在那火焰边上的人,一身灰袍,看上去年轻,然而他的眼睛看着那火光,仿佛藏着无数的心事。

独坐于群山之中,抬头看天地,侧耳听虫鸣,这是一种孤独的表相,这种表相并不代表心是孤独的,原本独自一人入山林的涂元有一种惶恐感,现在他没有了,反而有着一丝的享受。

在他看来,如果能够就这样平静的生活也不失为一件美妙的事情。

原本心中因为杀人而可能有的后果、担忧都在这一刻忘却了。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着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坐在荒野之中,这就是最好的诱饵。

黑暗之中,一道影子缓缓的靠近,那道影子在黑暗之中的星光之下竟是散发着淡淡的微红血光。

邪灵是没有肉身的,是灵体,吞噬过生灵之后,身上才会有血光。

涂元整个人坐在那里,身上没有半点的修行人的气息散发出来。那邪灵在窥视着,他已经知道躲避危险,不再是凭本能的行事,它已经知道判断,但是他的判断和审视还是停留在很浅显的层次。

他不知道思考这荒山野岭一个普通人是不可坐在这里的,会坐在这里的人绝对不会是普通人。他只是知道,这个人的身上没有那种让自己感到恐惧的气息。

于是它动了,他的朝着那个坐在那里的人遁去,他的身体在虚空之中一隐一现。

可是才行不多远,他就感觉到了一股危险,随之它看到自己的同类,他惊恐的要逃,却已经被抓住了,这一瞬间,它只听到一阵心悸的怪笑,然后他感觉自己被撕裂,被吞噬,就像自己吞噬别的邪灵一样。

一个身上同样泛着血光,但是血光之中却有一片绿色的老妪仰着头,一脸舒爽的样子,她的脸已经可以微微的看出显化表情来。

这是一个强大的邪灵,是魅,看他身上的除了血光之外的绿衣,那代表她是树魅。

树魅的形成是有人埋葬在树下,人的灵魂没有散,融入了树中,化而为魅。既然她在这里出现,那么她的本体肯定不会离这里太远,因数树魅在未脱离本体之前,是无法离开那树太远的。

树魅微仰着头,似乎在闻着空气之中传来的灵肉香味,这对于她来说是极大的诱惑。

在这一块地方,她是王者,她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不知道更远的地方是不是有机大的存在,她也没有见过。

她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山风吹过,她的绿中带着血色的裙衣半点不扬。

她走动起来,在星光之下,步履摇动,轻盈无声,又诡异无比,因为她一动,身子便在虚空之中隐没,忽而在前,忽而在后,一忽儿离得涂元近,又忽儿又突然消失,出现在远处,她在试探。

比起之前那个邪灵来,她显然要更有灵智一些,可是尽管有,也终究是没能忍住心中的食欲,她突然从远处消失,再现之时已经到了涂元的身后,只要被她缠上了身,不消一时半刻,便能够吞噬掉涂元的神魂,吸尽他身上的精血。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之间,那个原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突然一个翻身,手中多了一个小小的拇指大小的玉葫芦。

小小的玉葫芦上面铭刻着符纹,对着那树魅的一刹那之间,玉葫芦上面涌起一片清光,清光之中,玉葫芦的口子上空形成一道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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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险恶

树魅惊觉想要逃离,却已经被卷入了漩涡之中,挣扎着,快速的被拉入玉葫芦之中,竟是半点挣扎也没有。

这小玉葫芦也是屈城让他带在身上,专门用来收摄邪灵用的。

玉葫芦是由一块玉髓炼成的,不过,这一块玉髓跟别的玉髓不同的是他形如葫芦,而且其内蕴含着天然漩涡纹路。

在修行人的眼中,那是道纹,只不过,这玉髓如果能够再孕养个千百年,没准就会成为一件人人心动的灵宝。

但是被人早早的挖掘了出来,只能后天的炼成这件一个玉葫芦了,不过对付这种没有肉身的灵体仍然极为有效。

涂元就着火光,看着拇指大小的玉葫芦,只见里面已经多一丝血色和浓郁的绿液,绿液之中又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气。

他很高兴,决定明天就回去,回阴魂谷百草堂,今晚的宁静倒是可以再享受一下。

他决定今天晚上不修行,就躺在这里看天上的繁星,听听林中的虫鸣鸟叫。

幽静的林间,一片安详,天地静寂。

似睡非睡之间,他突然听到有人走近,心中猛的警觉,他看到林中有一男一女走了过来。那男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而女的则还是一个少女,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涂元的心中第一时间升起这样的疑惑:“是否看到自己用摄拿树魅呢?”

他来到这个世上,最大的改变就是时刻的警醒,担心有人会对自己不利,而在这个荒野之中,如果对方杀了自己,又会有谁知道呢?

“小兄弟是阴魂谷弟子?”

那老者还没有靠近就已经开口说道,他的身上穿着的衣服并不是什么法衣,但是在这夜晚会出现在这样的荒野林中,肯定不会是普通的人。

“是。”

他的手已经伸入了怀中,握住了那镇魂钉。

“小兄弟不要紧张,相遇就是有缘,既然你已经生了火,我们祖孙俩在这里搭个伙,小兄弟不会拒绝吧。”

老者说着,旁边那少女只是看着涂元,又看自己的爷爷。听到他爷爷的话之后,突然开口道:“爷爷,我们还是去别处吧。”

老者却是拿眼睛微微一瞪孙女,说道:“难得遇上有阴魂谷弟子,这山中夜晚危险,多个人作伴也安全一些。”

少女又看了看涂元,涂元没有留他们,也没有拒绝他们一起搭伙。

老者颇为自来熟的坐了下来,道:“小兄弟吃了没有。”

涂元看了看他,他在审视着,缓了缓才说道:“吃过了。”

涂元回答完,他从腰间挂着的一个袋子里面竟是掏出一只兔子来,那兔子显然已经死了。涂元在他的那个白黄的袋子上多看了几眼,只见那袋子用金丝缠着口,袋子上面布满了符文,那是乾坤袋,只不过是非常低等的那种。

据涂元所知道,乾坤袋其实是一件非常强大的灵宝,他看的一本灵宝图鉴上面有描述过乾坤袋的话:一袋装乾坤。

那个乾坤袋才是真正的强大,那灵宝图鉴上有说过,曾有一和尚,行走天下,所过之处,但凡所遇之敌,无论是妖魔还是修道之人,无一人能在他手中布袋张开之后脱逃。

那个和尚被称为布袋和尚,却开辟了乾坤派,以修道为主。

而后来的这些乾坤袋都算是仿制之物,只不过不是用来争斗的灵宝,而是用来装东西所用的。

老者自顾自的在旁边剥了兔皮,然后开始考兔子,并少女去捡些柴火回来,少女看了涂元一眼,却是嘴巴一撇,道:“不去。”

“你这死丫头,又不听话是吧,快去。”老者有些发怒的说道。

少女气鼓鼓的去捡干柴,但是并没有走远,而是就在附近,像是害怕林中的黑暗。

时不时的还朝火堆这边看过来。

没过一会儿,那兔子便开始散发着香气,老者又从乾坤袋里面拿出一些瓶瓶灌灌的东西,从里面洒出一些粉末和盐巴在上面,一边说道:“相逢就是有缘,借你的火烤只兔子,待会儿小兄弟你也偿偿,我这一把年纪,修行无成,倒是这烤肉的本事可以说是天下一绝。”

老头自顾自的在那里说着,涂元偶尔回一两句。

少女已经捡了一堆柴火回来,坐在火堆,火光映得她那瘦小的脸蛋似乎有些生气,气鼓鼓的眼神倒是颇为娇俏。

“来,小兄弟,偿偿。”

老者说着,撕下一支兔腿就要递给涂元,可还没有等涂元去接,那个少女劈手夺了过去,说道:“要吃也是我先吃,我捡了这么多的柴火,那兔子还是我打的呢。”

她也不看涂元,只是瞪着自己的爷爷看,也不怕烫,大口大口的撕咬着那兔肉,老者气的同样的瞪着那少女,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恨铁不成钢般的说道:“爷爷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不帮爷爷倒也罢了,尽在这里气爷爷,你对得起爷爷吗?”

随着老者的话落,少女的身体却是摇摇晃晃的倒下去了,然后发出微微的熟睡的鼾声。

涂元心中一惊。

没有人能够在吃东西的时候就睡过去,只有一个可能。

涂元那握着镇魂钉的手再次的紧了紧。然后起身,离开,一步一步的退入黑暗之中。

老者看着涂元退走,原本的那种平易近人消失了,有的只是那种历经无数世事的冷酷,但是直到涂元退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他都没有动。

原本想要在那里静静过一夜的涂元被惊走,只得回百草堂而去。

他的心中对那个少女还是很感激的,她显然是不同意自己爷爷的做法,才会抢过那兔肉自己去吃了,然后被迷倒。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的爷爷想要做什么,所以在一开始她会说换个地方,不坐一起。

虽然,即使是她不阻挡,涂元也不会去接那兔肉,因为他的心中警惕一直都没有散去。

黑暗的山林之中,一声一声铃声荡起,飘飘渺渺,却又那么的清澈,在这幽暗的山林之中就像是一道清泉朝着四面八方的散去。

涂元穿行在林中,三天之后,他回到了百草堂之中。

百草堂前的那一片灵田依然旧,田间有阴魂谷的弟子在其中做任务,积累门派功绩。

原本在涂元的心中,修道的人都应该是那种坐于深山,闲种花草,坐看风月的,但是当来到这个世上有真正的练法修真之人时,看到的却是一个缠绵着血腥的求生之路,求长生的路上,无数人的骸骨骇铺地,却有更多的人锲而不舍,九死不悔。

无论是现在这个世上,还是曾经的那个世上,愿意为了出人头地和飞黄腾达,而去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说到底,无论是那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人心是一样的,从来没有变过。

路过灵山,他看到一个人——丁杨。那个自己饶过他一命的惜日同房,此时他正拿着锄头,在灵田之中为龙牙谷米松土。

他已经不需要来这灵田做事了,凭他这些年的修习,是可以做些门派功绩更多的事了的,怎么又来这里来了。

丁杨看到涂元,连忙低头,一脸的畏惧。

涂元有些沉吟的走过,并没有说什么。

屈城坐在百草堂之中,客桌上有着一杯茶,似乎有人刚刚来过。

他头发的花白之发似乎又变白了一些,不过他的精神头却不似前些日子那么的紧绷的感觉,反而似松驰了下来,涂元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

“回来了,我看看你抓到什么邪灵。”屈城问道。

涂元将那玉葫芦和镇魂钉拿出来递过去,屈城指了指桌子,涂元放在桌上。

屈城拿起那玉葫芦仔细的看了看说道:“不错,是一只树魅,到时候封入你的手中,除了能够让你体会吞噬灵体的感觉之外,还能够让你对于木灵之气更加的敏感。”

涂元听到师父赞赏,心里也非常的高兴。

“坐。”

“是。”

屈城喝一口茶,开口道:“你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会答应收你为徒吗?”

涂元当然有想过会不会是自己某个方面表示如了屈城的意,所以他才会答应收自己为徒的。虽然他心中这么想,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很显然,屈城也没有需要他的回答。

“原本我是不打算收弟子的,我这一把老骨头也没有几年好活,庇护不了谁多久,不过,看着你在这里好年,那么努力的修练,又想到了我自己小时候,那个时候我也是受罚到这里来做事,最终被师父收为弟子。”

“既然你开口求我收你为弟子,那我就收了,二来也不想看到百草堂这一脉在阴魂谷里就从我手上断了。”

屈城的话没有什么煽情的感觉,只是说了一个事实般。但是涂元能够听得出来,有对于他自己曾经少年时的缅怀,他曾经肯定是一个非常努力修行的人,曾经这百草堂的师祖,心中大概是对他有着某种期望的。

“现在你是我的弟子,是我的亲传,希望以后,你能够让这百草堂一脉不至于断了。明天,你去休息调整一下,明天我为你铭刻符纹。”

铭刻符纹是修练神通的一种外在方式,而内在的方式就是丹田之种凝结法符,先是普通的法符,由自己个人选择,慢慢的那将那些法符再结化为真灵法符,再结金丹。

金丹成之后,金丹之中便有道纹,原本结的那些法符就化为神通了。

而外在的手段便是涂元现在这样,手掌上凝刻着符纹,这符纹算是百草堂这一脉的最核心的传承了。

阴魂谷之中其他的人都不会,即使是谷主与那大长老都不会这种神通。

第十九章:生死斗

夜色之下,百草堂的院中。

屈城一样一样的东西摆出来,并且一一为涂元介绍,并且告诉他哪里能够采到,说了一遍之后,才为他开始调配铭刻符纹药液。

画不同的符,都要用不同的材料来调配好砂墨,铭刻符纹更是如此。

而且,在人的身体上铭刻符纹与在符纸上画符是不同的。

“这是道符叫封灵符,是专门用来将那树魅封印在你的手中的,当将那树魅封在你手中久了,你的手就与那树魅为融为一体,最终这树魅的天赋神通就会在你的手掌之中形成道纹,与这道封灵符融合成一道地煞禁符,名叫摄魂封灵禁纹,虽是下品,但却足以让你很长一段时间体悟了,至于你能够使用的怎么样,就看你个人的机缘和悟性。”

涂元坐在那里,看着正在认真的在自己掌心纹着封灵符的师父,他能够感觉到,虽然师父似乎很平静,也很轻松的样子,但是他觉得师父似乎有什么心事一样。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涂元坐在椅子上,手放在桌上,一动不动,一整个晚上,铬刻时的疼痛让他身体有些颤抖。

当封灵符铭刻完之后,涂元看着自己的手掌上面,顺着掌纹出现了道古怪的符,似一张人脸一样,青色的,让涂元自己一看都有着一丝的恐惧感。

“其实这封灵符还有一个名叫叫鬼面噬魂符,是可以用来布符阵的,不过祖师觉得鬼面噬魂符不好听,就改为封灵符。”屈城说道。

他说到这里,拿出那个玉葫芦,说道:“准备一下,等我将这树魅放出之时,你以摄拿河水的方式,将这树魅摄于掌中去。”

“是。”

涂元回答着,他等这一刻等了许久了。

玉葫芦上面的灵涌泛起,明明没有洞嘴的玉葫芦口涌出一团灵气漩涡,漩涡之中一个绿衣老妪快速的变化,发出尖叫,想要回到他自己的本体所在去,然而旁边涂元的手掌已经朦胧起了一片灵光,掌心一只道符如鬼脸般的朝着那树魅吞去。

树魅惊叫,然而却仿佛被涂元掌心的鬼脸一口吞吃了一样。

涂元张开自己的手掌,发现自己手掌的那个鬼面纹竟像是活了过来,活生生的一张老妪的脸,并且连眼睛都有。

“这几天你先戴着这个手套。”屈城说完拿过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手套给涂元:“这个手套能够隔绝烈日阳气,不至于让那树妪死去,等过几天它融入了你的血肉之中后,就不用戴了。”

涂元来回的翻看着手掌,心中虽然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但仍然是很高兴,因为自己第一个神通总算是练成了。

戴上手套之后,连忙去帮屈城收拾那些东西,完了之后,又为屈城倒上茶。

屈城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说道:“现在封灵符纹都铭刻好了,我有一件事问你。”

屈城突然凝重的口气让涂元心中有些忐忑。

“你是不是杀人了。”

涂元虽然早就有想过有可能会被人知道,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当屈城问出这句话之后,心道:“果然是这件事,是谁告的密,那两个人,还是丁杨。”

“是。”涂元回答道,对着自己的师父,他不可能否认,这是一种心态,在他看来,自己的师父对自己是尽了心力在教导了。

“杀人没什么,在这个世上,怎么能不杀人,不过以后杀人记得利落一点,不要留下手尾,让人回来告状。。”屈城说道。

“是,不知师父可知道是何人说出来的。”涂元问道。

“是丁杨说的。”

“丁杨。”

涂元心中五味翻转,他原本以为是那另外的两个人,可竟然是那个在自己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丁杨。

他的心中突然涌生了一股强烈的怒火。

“就他一个吗?”

“他倒是说了还有另外两个在场,不过那另外的两个一回来之后就又接了任务离开了门中,找不到人,估计是不想介入这事中。”

涂元心中更是意外,那两个人反而遵守诺言的没有说出去,而丁杨却一回来就举报了自己。

“那谷里是怎么说。”涂元问道。既然师父已经知道这事,那么谷里的处置肯定已经定下来了。

屈城淡淡的说道:“谷里,谷里说什么,他丁杨说你杀人就杀人了吗?他污蔑亲传弟子,意行不轨,已经被判罚十年劳役。”

涂元想到回来之时见到丁杨在灵田里干活,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师父,能够成为你的弟子是我最大的幸运。”

涂元这是发自内心的,没有半点的夸张或是讨好。

“哦,是吗?希望这是你的真心话。前些日子谷主的孙儿在外面带回来了一个人,那个人叫屠恃。”说到这里,屈城盯着涂元的脸上,涂元除了倾听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那个屠恃在临死之前曾过一件事想要换取性命。”屠城说道。

涂元心中猛的一紧,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说他们屠家有人进入阴魂谷了。”屈城说道。

“谁?”涂元紧紧的问道。

“谷寺清的弟子。”屈城说到这里再一次的盯着涂元,涂元一惊,却并没有怎么反驳。这些年来,他在夜深人静之时,也会想到自己这个身体的秘密被人发现,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他没有想到过应对之策,直到现在被屈城当面这样说。

天边出现了华光,但是天地之间依然是一片昏暗,百草堂之中晨晨清凉,却气氛凝重。

“师父,你信么?”涂元缓缓的问道,他看着屈城。

屈城的原本慈祥的老脸这一刻也似乎冷酷了起来,岁月雕刻而成的皱纹,每一道都散发着一种沧桑。

“我信不信关系不大,关键是要问谷里信不信,那屠恃有一位亲哥哥在摩云峰修行,也是一位亲传弟子,不依不饶,提出要与阴魂谷弟子生死斗,我帮答应了下来。”

尽管涂元在屈城话到一半之时已经猜到了,听到屈城的回答,仍然是倒吸一口凉气。听到生死斗这三个字,就知道是不死不休的。

“怎么个斗法?在哪里,什么时间?”涂元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生死斗,是不用宝物法符,一个月之后,在沧河城之中。”

一切果然都已经定好了。

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有这个生死斗的话,那么肯定会有别的处置,可能是直接搜魂问灵了。

“如果你不想去,你可以放你走,不过,我会收回你学的东西。”屈城淡淡的说道。

涂元一愣,他曾经确实想一走了之,但是这一刻他不敢,他不知道师父是不是在试探自己,即使是真的是愿意放自己离开,但是自己舍得所学的东西吗?很显然,他舍不得。

而且,屠家,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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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丹气凝神

阴魂谷是一个门派,无论是什么样的门派都会有朋友,也会有敌人,因为一个门派里面首先是要有人,有人就会有恩怨。

但是有些仇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去,有些仇却是世仇,是血仇。

阴魂谷与屠家就是如此,因为以前阴魂谷并不是现在的阴魂谷,曾经这里是屠家的,被阴魂谷夺了过来,屠家元气大伤,不得不远走,放弃了这沧河城中的一切。然而人虽远离,但是这仇却并没有化去。

因为曾经鼎盛的屠家在失去阴魂谷之时死了太多的人,而且在远离的过程之中,阴魂谷曾派人追杀,当时屠家的家主就曾发誓,屠家世代不忘血仇,一定要夺回阴魂谷。

阴魂谷的这一段不光彩的历史,涂元当然无法从阴魂谷里知道,谷里的老人更是不可能对他这样一个弟子说。

屈城很清楚,只要自己当时答应的慢了,现在等待涂元的只有搜魂拷问了。

整个阴魂谷对于屠家都是非常警惕的,因为常年会有阴魂谷的弟子在外面被杀,其中就有被屠家杀的。

但是屈城却对阴魂谷并没有什么大仇,确切的说是他这百草堂一脉,因为百草堂是当年谷主的好友开辟的,是在阴魂谷建立之后,阴魂谷当年的谷主邀请屈城的师尊来这里定居,到现在也发展成了阴魂谷的一脉了。

所以,无论是屈城还是屈城当年的师父都是没有参加过与屠家的血战的。

“如果,只有这样才能够证明我自己的话,师父,我愿意去参加生死斗。”涂元认真的说道。

屈城盯着涂元看,似乎要看到涂元的心灵最深处。

“很好,只要你活着回来了,之后的事,你不用担心。”屈城说道。

涂元知道他说是的关于自己有可能是屠家之人的事,也幸好他报的名字是自己的本名涂元,他猜测,那位屠恃报的名字,肯定和自己的这个名字不同。

“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个屠修他已经丹气凝神了,你修行将近七年,也到了可以丹气凝神的时候了,明天我传你丹气凝神之法。”

丹气凝神之后,便能够虚空画符,而生死斗,是不允许使用已经画好和符或法器的。

所以,涂元想要活下来,那么就必须丹气凝神。

“来,随我去拜我们百草堂一脉师祖。”屈城走在前面,带着涂元来到百草堂里面,那里有一个香炉,香炉之中有香正在燃烧着,在那上面有一张画,画上是一个老道人,头发雪白,但是却面色红润。

涂元上香,跪拜。

然而他却感应到这画像之上有着淡淡的愿力缠绕着。

第二天,屈城又带着他前往阴魂谷之中去拜见已经逝的谷主和谷主的祖师。

去拜了开山祖师,那么就算是正式的入了百草堂为亲传弟子了,阴魂谷之中录了名,他的十年刑役算是不了了之了。一路上偶尔遇见个人,也并不认识,即使是认识也没有多大的交情。

并没有弟子知道涂元要与人做生死斗,即使是有知道的,也是亲传,也不会对他说什么。

涂元跟着屈城回去,一路上都在想着,如果自己死了,有些人会感到高兴,有些人会心安,而难过的人呢?师父,应该会吧。

……

食气的过程就是在练神,总共有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当然就是食似虚无之舌头舔舔天地灵气,第二个阶段就是能吞吐,灵气神念融为一体,第三个阶段便是能够御法器,在这之后便可丹气凝神。

凝神是将自身的神魂与丹田之中的灵气再一次的融合,这样才能够做到,虚空画符,因为每一缕灵气之中都有神魂蕴含,可以保持一段时间的不灭不散。

而将来,若是施法,一口灵气吐出,化为满天风雨,也是自身需要自神魂外在显化。

有些人会在这个凝神阶段许久也无法突破,有些人则是水到渠成,有些人则是在被指点了一下之后,一夜便成。

而其中的关窍说起来各有不同,但是结果却都一样,百草堂自然有自己教导后辈弟子们凝神的方式。

这种方式叫天水凝神咒法,如果是没有传承的散修,即使是凝神成功了,也是很普通的凝神,而无法获得额外的神通,真正的凝神难就难在获得一样神通。

而这天水凝神咒法,关键就在那个咒法,咒分阴阳,并非是人人都能够修成,这需要的是天赋,最关键的是第一次的修习,若是第一次没有修成,那么后面很有可能比别人花费数倍的时间与心力也无法修成,即使是修成了,也可能没有别人的咒法威力那么大。

而天水凝神便是让灵气入水中,以水凝结自己想要的神形,若是能够以水凝结出神形来,那么自然就是成功了,而那咒法就只能是看自身的感悟与机缘。

……

百草堂前的灵田之中,蛙声一片,一只牛蹄大小的青蛤趴在那里,双颊鼓动着,正买力的叫着。

“呱……呱……呱……”

突然蹦起,长舌一吐一卷,便将一只虫子卷入了嘴里。

涂元心中一动,只觉得这青蛤的长舌一吐一卷之间,就像是一种神通一样。

他这一观就是三天,第四天之时,他坐在沧河边上。

半轮明月,如淡黄的玉,周围星辰如宝石一般的闪耀点缀着。

涂元坐在沧河边的一块褐色的石头上,一道乳白色的灵气自他嘴里喷吐而出,那一团灵气如有生命一样,在河面上翻转着,细看去,仿如一只巨大的蛤蟆,在水面上空戏水而玩。

一阵子过后,那一团灵气被涂元吞入嘴里,许久之后,又有一团灵气吐出,在水面上翻转,裹卷河中水灵之气入丹田腹中。

每一次吐出,那灵气都剧烈的翻转,化为一个个形态,但是最终都没有凝结成形。

一天,两天,三天……

这一天依然如此,一口灵气喷吐而出,然而那翻动的灵气却与往常不同的是铺在了水面上,过了一会儿,那不断奔流的水之岸边有一团河拱起。

这一刻,涂元已经忘记了所有,忘记了自身,神念随着灵气已经完全的融入了那一团河水之中。

要丹气凝神的人本来就已经到了这最后一步了,只需要突破那一条临界线便是坦途,便是另一翻天地景象,而方式就是做到原本做不到的一件事。

丹气凝神最主要的感觉就是忘我,自涂元修行以来,真正忘我的只有第一次学得朱蛤吞月法之时,而第二次就是这一次,神念完全的融入了这一片的河水之中,仿佛自己成了这个天地,那奔流声,那河中通过河水传来的一切细微的响声,都是那么的入微,那么的清晰。

原本安静的夜晚天地之间,竟是这么的喧嚣吵杂。

那一团水球在水面浮起,竟是慢慢的生出变化,先是头,蛙头。

再是背部,蛙背。

但是四脚都还是趴在水中看不到。最困难的也就是分面四肢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涂元只觉得自己就像一根蛛丝,吊着千金重物,随时都会断去。而天地之间的风去不断的吹着那重物,他艰难的维持着。

“呱……”

突然,天地之间响起了一声蛙鸣,这蛙鸣就像是天地之间唯一的存在,浩浩荡荡的在天地之间传荡,将原本的一切幽小的通过河水传来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涂元整个心神突然颤抖起来,那条艰难维持着的线突然断去,整个人都松了下去,意识弥散开来,整个人仿佛已经飘起,有着一种随着风而飘扬的苏畅。

这一刻,他真正的忘记了一切。

神意与这个天地相合,他听到了风声,听到了河水声,听到山中虫鸣,听到了河水底下的鱼儿游动的声音。

河面上突然再一次的结起一团河水,那团河水扭动着,像是有生命一样的成长、化生来一只蛤蟆,突然,那蛤蟆跳起,朝着岸上一跳,在空中之中,那散乱的河水竟是结化为四条腿,落在岸上竟是没有碎散。

远处灵田之中蛙鸣阵阵,那水蛙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大约半柱香之后,突然,那水蛙竟张开嘴,同样‘呱’的一声叫了出来,随着这一声鸣叫,水蛙瞬间崩散,化为一滩水,淌入大地之中。

一团灵气散入空中,一阵风吹来,却吹不散。

而坐在褐色石头上的涂元张口一吸,灵入入肚,融入丹田之中,快速的盘结,最终竟是化为一只蛤蟆,四肢分明。

那蛤蟆的嘴里还能够看到一道红色,那红色不是别的东西,正是那道存在涂元神魂之中可以吸附愿力的神符,此时竟是结化为蛤蟆的舌头。

他睁开了双眼,眼中满是惊喜。

他不光是丹气凝神,还感悟到了一种法咒。

PS:原本是可以直接上传的,但是我觉得之前写的不太好,于是,又修改了……

第二十一章:屠枫

“砰……”

一个老人重重的在一张楠木桌上拍击着。

“屠恃他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知道家族派了人进阴魂谷?”

这本应该是家族里最高秘密的事,居然被一个家族第三代知道了。

肃杀的议事堂之中坐着的一个个都默不出声,其中有人看了看老人左手第一位的那个。他正是屠恃的父亲。

“父亲,都是我的错,我不小心让他知道了的。”那个大约五十来岁的老人在家主面前,也是小孩一般的赶紧认错。因为一但出现了错,如果有人解释的话,那么将会迎来家主狂风暴雨般的怒火。

“君不密,则失其臣,事不密则失其身,你也已经这么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会让他知道,屠恃是个什么性格,你难道会不知道?飞扬跳脱,眼高手低,这种事怎么能够让他知道了,他既然知道了,那么你就应该让他禁足,或者是派到南面去做事,而不能让他去北面。”

屠家的老太爷声音急促而宏亮,中气十足,整个议事堂之中都只有他的咆哮声。

“他自己死有余辜,你也是糊涂。好不容易挑选出一个合适的偏房子弟送进了阴魂谷里,就这么被你毁了。”屠老爷子骂起人来,从来不留情面。

屠老太爷骂完人之后喝了一口茶,右手边的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人说道:“父亲,昨天有信来,说是屠修知道屠恃死了,要与阴魂谷的亲传生死斗,阴魂谷决定派屠枫对战屠修。”

“砰……”屠老太爷直接将手中茶杯直接摔到地上。

“一个个蠢材。”屠老太爷怒喝着:“把他送到摩云峰去学法,就是为了他能够在摩云峰之中成长起来,希望他在摩云峰里以后能够说上话,现在跳出来做什么,愚蠢,……”

“父亲,这也不能怪修儿,修儿并不知道阴魂谷里有我们的人。而且他也是一片好意,是为了让摩云峰跟阴魂谷的关系变恶才这么做的。”

“他知道什么,小小年纪,修行才是他的本份,他那点算计,瞒得了什么人。”屠老太爷愤怒的说着。

“那,现在怎么办,当年屠枫自做主张改了名字和出生地方,通过传来的消息,我们已经帮他弥补了缺口,只要他硬口否认的话,并不会有什么证据。”

“不需要证据,这一次屠修跳出来,屠修与屠枫的生死斗,阴魂谷都在看着,这一次过后,无论屠枫是死还是活,我们都当没有这个人了。”屠老太爷冷酷的说道。

紧接着议事堂之中的各位又再一次禀报了一些事情,包括老太爷在内,总共六人,决定着整个屠家人的生死。

直到有人来点上灯,才知道,已经天黑了。

“今天到此为此。”老太爷坐在那里微微的闭着眼睛说着。

其他的五人都起身要走,老太爷又突然喊道:“玄儿留下来。”

“是,爷爷。”

五人之中唯一的年轻人应着,涂元如果在这里的话,会一眼认出来他,他正是他来到这个世上第一个见到的那位白衣人,那位警告他不要乱说话,最后化为一滩水淌入雪地之中的人。

他名叫屠玄,是老太爷最喜欢的一位孙儿,很多隐秘的事都交给他去做,在屠家隐隐有一个说法,说老太爷想隔代传位,将家主之位传给这位孙子。

“当日是你去杀的谷寺清,也是你最后见到屠枫,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老太爷问道。

屠玄想了想,说道:“接触时间太过短暂,孙儿也不好妄言。”屠玄说道。

“事已如此,你尽管说。”老太爷说道。

“在见最后一面之时,觉得他不太适合,在面临大变之时缺少变机,但是后来传回来的消息,说他擅自将预定好的名字和身份改了,丝毫不与在他们联系,孙儿便觉得,只怕他早就有自己的想法,或者说是他对家族里的安排缺少信任。”

“但他独自一人,能够成为阴魂谷百草堂的亲传弟子,这怎么说?”老太爷问道。

“如果一切都是他进谷前想好的,那么他就是一位胆大心细的人,如果只是巧合,那就是运气。”屠玄说道。

老太爷点了点头,说道:“本来只是想派个联络人进去,没想到成了亲传,可惜的是,现在他与屠修之间,只能留一个,你去那边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保住人来,自己小心一些,不要被阴魂谷的人知道了你。”

“是,爷爷,孙儿告退。”

屠老太爷一个人坐在那里,只觉得心好累,仇恨让他现在仍然性如烈火,但是近年来他越来越是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

前些日子有消息传过来,说那个派到阴魂谷的子弟竟是成了亲传,这让他很高兴,这让他似乎看到屠家夺回阴魂谷的结局了,然而这一次出现了这样的变数,虽说没有影响大局的计划,但是却让他心中多了一些隐忧与瑕疵。

突然想起,自从这个屠枫去了阴魂谷之后,他的家里人都被禁足在偏远的南面矿山之中挖矿去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在他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有太多大事需要他去琢磨和考虑了。

……

随着决斗的日子临近,涂元要眼摩云峰的弟子生死斗的消息也慢慢的传开了。

很多来灵田之中积累门派功绩的人,都会有异样的眼光看他,然则无论是外界怎么看,怎么在背后议论他不知天高地厚,说他必定要输也好,他全然不知,因为他正在努力的修行。

对于他来说,什么荣耀,什么家族使命,什么任务,都是幻影,他只想要好好的修行,好好的活着,见识这个天地最美好的风景。

至于,在这过程之中会遇上的艰难困挠,只能是尽全力的去击毁。

丹气凝神之后,可以虚空画符。

很多典籍之中都有关于虚空画符的描述。

有人说,虚空画符,是划动天地的规则线。

有人说,虚空画符,是将那无序的五行规束成兵器。

有人说,虚空画符,是一次次神魂在这天地之间的演化。

涂元在百草堂侧面的林间练着符法,丹气凝神之中虚空画的符法,大多都精简的法符,以求的是最快的速度画出。

虚空画符与符纸上画符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虚空画符最讲究起势与符成之时的两点感觉。

起势引灵。

引动天地灵气,缠绕于指尖,就如指为符笔。

指尖点于虚空之中,有灵光溢染于空,仿若画符之时的墨砂,只见他快速的在虚之中勾勒着,仿佛画着两个凌乱的圈,当符成的那一刹那,手朝着前方一挥一挥。

神念猛的暴起,顺着符意朝着前方冲卷而起,一片狂风乍起,朝着前方卷去,卷起一地的树叶。

但是就这样的,并不能够克敌制胜,更不要论降妖除魔了。

这是最简的风符,但有传说,曾有一位号风神的人,就这最简单的一道风符,曾吹得满天乌云尽散,吹得一州之地的修士只能紧闭山门。

紧接着,涂元又凭空画出了火符、水符这些简单的符法,但是这些法符都威力很弱小。还有一些较来复杂一些符法则有定元符、玄光隐身符、金箭符,至于那些有着特别作用的法符更是多,但是直接用来攻击的法符并没有几个。

符法真正的作用之处不在于一个一个的单独的法符,而在于组合凝合在一起之后形成的真灵法符、地煞禁符、天罡神符。

他自己也很清楚,斗符法的话,肯定斗不过那屠修的,那个屠修毕竟比自己早凝神,虚空画符的能力比自己强,而自己比他强的就是拥有摄灵擒拿法。

摄灵擒拿法不光是可以擒拿一切无形之物,还可以破符法的,但是那也得看是破什么符法。

不过,屈城也跟他说了,虽然屠修丹气凝神较早,然而虚空画符是以五行符法为主,五行符其实并不足为惧,但若是他借助于外物来画符的话,那才是真正的威胁。

不能使用已经画好的符,但是却可以当场画,比如以树叶为符,花草为符,以石木为符。

突然,他摘下旁边的片树叶,朝着远处的一簇灌木掷出,只见那一片树叶飞逝而出,隐隐有灵光附着,划过一支树枝之时,竟是将那树枝直接切断了。

树后面滚落出一个大男孩,这个涂元见过,是之前穆家的两个女人在争斗之时,他跑来报信的,涂元知道他的名字,叫侯通。

“你躲在那里干什么?”涂元问道。

他大概是看涂元并没有很生气的样子,于是讨好般的笑道:“听说你要跟摩云峰的人生死斗,我来为你助威。”

“你助什么威。”涂元笑着说道。

“他们都说你肯定会输,我觉得你不会,你一定会赢。”侯通说道。

“呵呵,你为什么这么确定。”涂元问道。

“我觉得你很厉害啊,而且,你和别人不一样,不会欺负人,所以肯定会赢的。”侯通说道。

涂元笑了笑,他并没有回答。他突然伸手在虚之中点点划划,灵光涌动,突然手掐诀收于胸前,一团晦暗的光华突然涌生,自他的手间将他整个人都吞没。

神念缠于灵气之中,形成一道隐身符,演化为玄光,将自身团团的包裹着。

然后在侯通的眼中,涂元消失了,消失在了那一片玄光之中,初时他还能看出那一片光与别处的不同,然而很快,他就不能确定,也分不清了。

他快步的冲过去,伸手在他认为涂元可能在的地方抓了抓,什么也没有抓到。

这是玄光隐身符,这个阶段的人如果不使用已经画好的画符的话,那么他们最大的可怕之处就是熟练的应用各种法符。

第二十二章:桃山

屠修并不知道屠枫这么一个人,做为屠家谪系的他,从小就受到家族之中的老师重点培养,屠枫虽然在屠家的学堂之中有读过书,但是并不能够引起屠修的注意,像屠枫这种人只相当于门派之中的普通内门弟子,不管怎么样,都只是生而为他尽忠的。

“需要我去帮你把那个涂元先杀了吗?或者是让他受伤。”

屠玄在见到屠修之后没几句话,便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屠修微微一愣,随之在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但是又很快被他压了下去。面前这个看上去淡漠,透着一副高人一等气息的屠玄,在屠家是有着天才之名的。天才在不同的地方都有,但是有些小家族的天才在大家族里只是普通人,而大家族的天才在一些大门派之中,也是普通人。

然而屠玄是真正的天才,他不过三十岁,已经结符了,而且屠修不知道他已经结了多少层多少道。也许,他会成为屠家第一个结丹的修士。

这也是为什么屠修主动进入摩云峰学法的一个原因,因为他在家族之中,受到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他在摩云峰非常的努力,得到了长老喜爱。这一次,他以弟弟被杀为借口,要与阴魂谷的一位亲传弟子生死斗,也是要证明自己。他知道自己不在家族之中,这么多年来,没有半点名声的,所以他要杀阴魂谷的亲传,让家族中的人重新认识自己,这样的话,当有一天自己回家族中时,才能够得到相应的地位。

这为以后的竞争家主之位打下基础,虽然家主之位的竞争对他来说还很远,但是早做准备总不会有坏处。

“谢谢玄哥的关心,不用麻烦。”屠修生硬的回答道。

屠玄坐在那里,淡淡的笑了笑,他并没有说屠修的做法让屠老太爷很生气,也没有告诉他那个与他斗法的也是屠家的人。

当年他就不同意派一个人到阴魂谷里面去做联络人的。

“那个涂元是阴魂谷百草堂的亲传,百草堂会有一神通叫摄灵擒拿法。”屠玄说道。

“摄灵擒拿法没有十年是很难大成,而且,在摩云峰我也学了不少符法,到时希望玄哥能够在场,看看屠家的人是怎么杀阴魂谷的亲传的。”屠修说道。

“那,祝你旗开得胜。”

屠玄不打算在屠修这里多呆,他想着自己是不要去见一见那上屠枫,这个不听话的人。

……

一转眼之间,便已经到了阴魂谷涂元与摩云峰的屠修两人之间的生死斗的日子了。

沧河城在摩云峰与阴魂谷的中间位置,虽然摩云峰与阴魂谷在沧河城之中的势力差不多各占一半,但是这两派任何一派都无法控制这沧河城,因为在这沧河城之中有一位城主。

这城主是外来者,但是修为高深,竟是不下于这摩云峰的峰主和阴魂谷的谷主,不过他只是孤身一人,在这沧河城之中维持着三者之间的平衡。

在这沧河城之外有一座桃山,这桃山上的桃树都是沧河城的城主种植的,总共有三千九百棵。

遍布桃山,绵延到沧河。

这整个桃山形成了一座阵法,名叫三九桃花劫阵。

而沧河城的城主便常年住于这桃山之上,除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才会去城中。

这一次的生死斗既然是用来了结恩怨的,那么两派便请了沧河城的城主来主持。

而沧河城的城主便把他们安排在桃山之上。

虽说不允许使用法宝,也不准穿法衣,只能够凭自己的本身所学的符法来斗法,但是却可以使用身边之物,如花草树叶,土石水火。

这是最为考验一个修行人的修为的,也正应了那一句,万法由心,五行为本。

虽说,大家都认为摩云峰的屠修肯定会赢,但是仍然是吸引了许多人来桃山观看。

毕竟生死斗是很难看到的,即使只是凝神弟子的生死斗,也同样少见。

桃山之上有一座并不大的宫殿,宫殿名叫桃山居,延着桃山起伏有着一个个的亭子,平日里,在这桃山之上常常会举行一些****,无论是阴魂谷还是摩云峰的弟子适逢其会时,都会来看看,不过多数的时候还是那些散修居多。

“桃山的景色真是美,现在这个时节,满山桃花盛开,人在其中,清风徐徐,满天桃花如粉雪。”

有个年轻的公子轻摇着折扇说道,在他的旁边有三个女子,两个似丫环模样,一个则是大家闺秀样子。

那个似大家闺秀模样的女子看着这满山桃花说道:“想不到这小小的沧浪城外竟有这样的景致,可惜,却沦为好勇斗狠之地,致使这满山桃花需都带着沾染煞气。”

……

相比起涂元来,屠修的名声虽然不像阴魂谷和摩云峰两派的头面弟子那么的出名,但是在凝神这一境界之中,却很是有名。

每一个层次都会有各个层次的交流圈,屠修在这个层次里面算是一流的。

一行人从山下走来,至少有二十余人人,浩浩荡荡,其中当先一人是一位中年人,他是屠修的师父,摩云峰上的一位长老,名叫方清同,后面则是他的弟子屠修。再后面跟着的那些弟子则是摩云峰的弟子。

他们一行人直接上了桃山,不过并没有到达桃山的顶部的桃园居,而是在半山腰一处的亭中停了下来,在这里,有三座亭子,一处在高处,两处在下一点,在下面那一处亭子之间有一片空地。

这里正是常会举行****的地方,也正是今天举行生死斗的地方。

没有什么擂台,但是前来观看的人很多。

方清同直接入了那最高的亭中,在那里,已经有一个等在那里了。那人当然不会是这桃山主人,而是这桃山主人的亲传弟子,名叫钟钏,不过,他虽然是城主的亲传弟子,但却也算是沧浪城的主事之人,因为平日里城主不在城中之中,都是他在主事。

“方长老,您亲自来了啊。”钟钏说道。

“小徒与人生死斗,不得不来。”方清同笑着说道。

“虽说是生死斗,但是对于屠兄弟来说,那也只是手到擒来的事而已。”钟钏说道。

“呵呵,那也不可大意。”

方清同虽是这么说,却一脸的轻松,跟着他一起来的那些弟子也是满脸的笑意,相互之间在那里说着话。

很多人都在议论着即将到来的生死斗,当然没有人看好涂元,就连涂元究竟是什么人,也很多人不知道。

当年涂元杀高虎的事,只是在阴魂谷那个时期的内门弟子之中小小的流传了一下,对于这整个沧河城来说,不过是一点水花而已,已经裹卷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

“怎么那个涂元还没有来。”

“不会是不敢来了吧。”

“瞎说,生死斗哪里是一个小小的弟子能够说不来就不来的,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里,死在摩云峰的屠修手下。”

“也真够可怜的。”

“也不能这么说,他有机会拜入阴魂谷,听说还是亲传弟子,只能怪他自己不争气,有绝好的机会却不好好的修行,要是他是一个修行进境极高的弟子,阴魂谷舍得让他来送死吗?”

“我听说啊,这个涂元犯了门规,本是要被处死的,是他的师父求着谷里面的人,才让他有机会来做这个生死斗的。”

“要死就安静的死去,何必来这里丢人现眼。”说话的是一位阴魂谷弟子。

阴魂谷的弟子也有不少人到来,但是都是三三两两的,因为不看好涂元。

过了一会,山下有两人行了上来,当先一人白发苍苍,不似修道人,反似老农一般。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人,一身的灰衣,身量修长,面貌清秀,一路跟在老人身后走来。

“这就是要跟屠修生死斗的涂元吗?”

“真是萤虫与皓月之别。”

他们所说的萤虫当然是指涂元,皓月则是指屠修。

屈城进入那高亭之中。

钟钏同样的站起来,朝着屈城抱手道:“屈师兄来了。”

另一边坐着的摩云峰方清同却是一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是端起一杯茶缓缓的喝一口:“你们阴魂谷既然派出了人来送死,那就爽快一点,何必这么的拖拖拉拉,早晚是一死,晚一时半刻,不过是煎熬罢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足以让在场的人听到。

“生死斗,谁生谁死还未可知。来,见过钟副城主,今日钟副城主是此场生死斗的见证人。”

涂元上前来,他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这样受人瞩目过,他有一些的不适应。尽管如此,他仍然是在摩云峰的人群之中寻找着要和自己生死斗的那一位。

他心中对于这个人并没有什么恨。

不管对方知不知道自己,既然已经走到这里来了,那么就只能有一个活着离开。涂元心中并没有什么负担和压力,因为他的灵魂不是原本的那个人,他不认识这个屠修,对屠家也没有半点的感情。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能够自由自在的修行,做自己想做的事,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不再受人命令,不再受人威胁。

第二十三章:木生火

“生死斗,签下生死约,不许用任何法符、法器、法衣。”钟钏说道:“可用一切天地原始之物。”

那原始之物,也就是指花草树木、石山鱼虫这些东西,只要你能够用得上。

涂元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旁边的屠修一直在注视着他。

是生死斗,没有什么可以客套的。

“修儿,去吧,不可大意。”方清同说道,虽然他说不要大意,但是他是一脸轻松的。

“是,师父。”屠修看着涂元。

看着面前这个涂元,屠修突然觉得有点面熟,但这念头也只是在心间一闪而过。

涂元同样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屠修,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是屠家的人,但是现在已经这样,无论是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

……

一座桃山,桃山上开满了桃山,景色优美。

在半山腰处的一块平坦之地上,一株桃树之下分站两人,在他们的上方是有数十人在看着。

张默站在那里,看着涂元,心中很不滋味,这个比自己还要晚入门的人,此时竟是已经丹气凝神。

而自己却还在食气,心中感叹的同时又想,若是自己能够有一个师父教导的话,一定不会比他们任务一个人差,现在肯定也早就已经凝神成功了。

“今日,阴魂谷、摩云峰因恩怨而定下生死斗,……,今日过后,无论谁生谁死,恩怨俱消。”

钟钏的声音响起,涂元面无表情,他没有看周围的人,没有去听他们的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屠修。

屠修身形高大,方口剑眉,虎背熊腰,

“阴魂谷没有人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是受阴魂谷的逼迫,还是有什么好处让你宁愿舍了自己的命也要来。”

就在大家都以为战斗一触即发之时,屠修突然开口说话了。

“可是无论是什么好处,又怎么比得上自己的命呢,有命在,其他的一切才有可能,又或者说,是你觉得能够胜得过我,我听说你近日已经丹气凝神,按你的修行速度来说,其实一点也不慢,可惜,你这个时候遇上了我。”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宁愿自杀,也不愿意到这里来,因为到这里不光是丢你一个人的脸,也是丢你师父的脸,你看看你的师父,看起来他已经没有多少寿元了,你却还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涂元看了一眼自己的师父,只见师父坐在那个方清同的与钟钏的旁边,显得苍老无比,他们两人的身后都有弟子拱卫,而师父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那里。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想着:“我来这到这世上,是命运,那我就绝对不能让自己简单的就死在这里,死在这种人的手里。”

想到这里,冷冷的说道:“来吧,何必多言。”

远处一株桃树下有人感叹道:“一边大家是大家看好的,同门拱卫,一边是不被看好,形单影只。”

……

一片桃花随风而落,像是不知道到这里将要见血,又似乎不忍见有生死逝去,而落入两人之间,从屠修的面前飘落。

屠修伸出挟着那一片桃花。

当夹着桃花的那一瞬间,桃花之中已经朦胧着一片灵光。

挥出。

那一片桃花竟是飞逝而出,划过虚空,桃花的边缘割破虚空如利刃一般。

这是最修行人最简单而直接的手段——驱物,以自身的灵气附于其他的物体来击杀敌手。

威力就要看那人的灵气与神念强度了。

涂元眼中,那娇嫩的桃花在这一刻变成了夺命的利刃,划过虚空,在桃花快要临身划破自己咽喉的那一瞬间,突然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桃花划过耳际之时,他听到了那种尖啸。

涂元能够躲过,并不让人意外,只是他没有那种狼狈的躲过,倒是让有些不看好涂元的人觉得可惜,他们想看到涂元狼狈的样子。

桃花掠过涂元的脖子,划过一枝桃树枝丫,竟是将那枝丫瞬间切断,断口之处平整,像是被利刃切过一样。

而那一片桃花却依然不碎,随风飘落,。

可见屠修的灵气的凝炼。他信手再摘下一朵桃花,抛出。

桃花在虚空之中一个盘旋,来到了涂元的上空,却突然之慢了下来,像是那桃花上的灵力散了一样,不再被屠修驱御。

桃花在风中飘飘荡荡的落下,直接落向涂元的头顶,没有半点偏差。

在场的都是修行之人,都知道摩云峰有一种法名叫‘山岳镇神法’。这是一种法意,领悟了的话,自然是能够随心所欲的用于争斗。

而这从高处飘落而下的桃花之上附着灵力,灵力之中蕴含了这山岳镇神符法的法意。

法意有四个境界,分别为意、势、相、真。

虽然,屠修这个年纪最多还只是领悟一丝山岳镇神法的法意,但是就这一丝的法意,却足让他的手段变得更加的强大。

那已经不再是一片普通的桃花,是一片能够镇住邪灵鬼魅的桃花,人有神魂,落于头顶,无法反抗的话也将被镇住,不得动弹。

涂元也通过山神神像的愿力领悟了山之法意,通过那一道神符施展出来,一张轻飘飘的符纸能够将一块石头压碎。

而山岳镇神法的法意最初的那一层法意就是一个‘镇’字——镇神,镇人神魂,而后面的‘山岳’,是更高深的法意层次了。

这一片桃花落下,涂元不能让他落在自己的身上。他不知道这一片桃花之中到底蕴藏着什么,虽然猜到,但也要小心谨慎一些。

于是他朝一边移开,这是要躲过去。

只是这一次,那桃花虽落的慢,却像是已经将他锁定,如有生命一样的仍然是朝他的头顶飘落,如一只粉色的蝴蝶。

涂元躲避的举动惹来了周围观看之人的轻笑,显然这种方式是躲不掉的。

屠修的嘴角也有了一丝的笑意,他这本就是要试一试涂元,那落下的桃花上附着的灵气之中蕴含的镇神符意,并不能够把涂元一怎么样,他自己很清楚,一个凝神的修士不可能被镇住的。

这不过是斗法之人之间的试探,试一试彼此的神念强弱,若是领悟法意的话,那么灵气之中蕴含的神念碰撞之后是不一样的感觉的。

钟钏看了看屈城,方清同端着茶杯饮茶,仿佛浑不在意。

屈城只是盯着场中看,此时的他,眼中神光栩栩。

涂元发现无法躲开之后便站定,抬手,直接将那桃花抓去,摄灵擒拿法很轻易的就将那片桃花抓入手中,在桃花被抓入掌心的一瞬间,桃花上灵光一闪即灭,碎成花渣。

涂元并没有显露自己的山之法意,只是用摄灵擒拿法而已。

屠修笑了笑,显然早已经知道涂元有这门神通,他也不在意,说道:“听闻阴魂谷百草堂有一门神通,刚才应该就是了,不过如此。下面,就真正的开始吧,速战速决。”

屠修话落之时已经动了,他伸手在身前,那手在他伸出之时,指尖已经是灵光蕴含。食指点在虚空之中,灵气在虚空之中泛生光韵。

那是灵韵。

点空生灵韵,那是虚空画符的一种极高的境界体现。

屠修没有动,他看着涂元,想要从涂元的眼神之中看畏惧或是震惊来。可是他什么也没有看到,第一次发现这个与自己生死斗的人似乎有那么一点特别。

他要虚空画符了,那是起手势。

引灵。

虚无的深处有淡淡的绿色随着他的手指划动而出现,汇集。

那是木灵之气。

这一片桃山之上,木灵之气浓郁,五行符法之中,木灵符法最诡。

他要画什么符?

只见他手指在虚空之中点划之间,一片惨绿色的灵华越来越浓,最终形成了一片绿色的雾,雾化为一张脸,朝着涂元飘去,速度并不快。

这只是一道很简单的聚灵符,聚的是木灵之气,然而屠修将自己的神念融入这木灵之气中,朝着涂元罩去,这是要做什么。

一片淡绿色的雾将场中笼罩着,外面的人已经看不太清涂元的脸了,大家也相信,涂元也看不清外面的人。

就在这时,有人捂嘴惊呼,因为他看到了屠修快速的画出了一道符,当符成形的那一刹那,一点火光应手而生,那火光在绿雾之中如落入油中一样,瞬间汹涌而起,化为滔天烈焰朝着涂元涌去。

木灵才气有多宽广的范围,那么之火焰便有多汹涌。

木生火。

两道并不强大的法符,却显现出如此强大的威力,让在场的人震惊了。

屠修对于符法的理解和应用已经让在场的许多人惊诧。

PS:这个书名星期一的时候会改回来。差一点要到创世去首发了,因为之前的合同给错了,没弄好。不过可惜,下个星期创世原本安排的推荐和起点下个星期的推荐应该没有了,不过只是推迟推荐,等换过起点的合同就好了。很复杂,头都大了。

不要去创世那边打赏什么的啊。

第二十四章:生死

然而就在众人惊诧于屠修对于符法的理解与应用之时,大家的目光自然是随着那乍然而涌起的火焰看向涂元。

火焰就像是一只恶兽,扑下。

没人注意到,涂元在身前快速的划出了一道符,一片狂风乍起,应涂元的手而起,狂风卷起,满天烈焰倒卷,就像是撞到山崖的海浪,倒卷回海中。

而这烈焰是倒卷向屠修,屠修和那些看到这一幕的人一样,有些惊讶。但是这火焰并不能够伤害他,他只需要将那法符散去,火焰自消,只是这让他心中有些不舒服,自己施了两个符法,却被人一道符法逼退了。

他冷冷的看着不出声的涂元,只觉得站在那里不出声的涂元眼中有笑。

“他在笑我。”

屠修心中怒火涌生,抬手便已经在虚空之中画起符来,灵如丝强线,迅速的勾勒。

法符就是天地的印章,印代表着权,当这印出现之时,便是能够号令天地。

一道蓝色弓纹出现在虚空之中,这是形符。

天下间符法的种类很多,各种符法的做用都不同,形符之中的‘箭元符’是非常适合争斗的一种符法。

随着屠修最后一道‘箭’形勾勒而出,那箭尖之处泛生金色,那是天地之间的金灵之气汇聚。

箭尖是对着涂元的,划的方向自然是对着前方。

屠修狠狠的朝涂元的方向划引而出,指向涂元。

“嘤……”隐隐之间,竟是有金属破空的声音出现。

虚空之中的‘箭元符’就像是一道张开的小弓。在最后的一刹那从静转动,灵光翻涌,金芒朝着涂元飞逝而去。

涂元在屠修指向自己的一刹那,便已经朝旁边地方扑去,扑在地上并且迅速的一个翻滚。

耳际传来尖啸,一丝痛感涌来,他蹲在地上,摸了摸耳边的脸,一手的鲜血,随之一股剧痛涌上心头。

如是不是他躲得快的话,现在已经被那箭元符给洞穿了脸。

微微的回头看自己身后,在身后有一块做为风景的假山,那上面已经有一个小洞了。

‘箭元符’是一种攻击力极强的符法,速度极快速,如果不能够把握好时间躲开的话,那么就躲不开了,不过这种符法在激发之后,因为速度太快,所以很难像别的符法那样的锁定目标,所以是可以躲开的。

屈城自然是会告诉他哪些符法是最致命最危险的符法,这箭元符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他很清楚,这一道符的起手式,以及只有在对方出手的一瞬间躲才能够躲得了,要不然对方引而不发,白躲了,当身体止住时对方再发出,那就只有死了。

涂元虽然狼狈,但是仍然是生命无碍。

虽然斗法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大家都感受到了其中的惊险,也看出来这个涂元其实是做了很多准备的,至少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觉得自己不一定能够躲得过那道箭元符,知道什么时候躲是一回去。

能不能真正的做到躲开又是一回事,尤其是施符法的人也知道另人会躲,肯定会注意这一点的。

所以,涂元能够躲开,那是经过大量的训练,同时,说明他的眼力极为敏锐和准确,看出了屠修那一瞬间会引发箭元符。

“哼……”屠修看到涂元脸上的血,心想差一点就杀了涂元,再来一次箭元符,我就不信你的运气还能躲开。

涂元缓缓的起身,他没有虚空画符来攻击对方。

屠修再一次的画起了符,依然是箭元符,灵光闪动,虚空之中勾勒出一柄小弓。

箭元符成形,这一次屠修谨慎,没有那么急着引发,他盯着涂元看,突然手指微动,指尖灵泛起,涂元身体同样的跟着动了。

屠修脸上闪过一丝狞笑,这是即将杀人的笑。他这是故意做出引动箭元符的样子,但是其实并没有引动,等涂元动了之后,一道尖啸自他的手指之间划出,朝着涂元奔逝而去。

然而,就在那一点箭芒飞逝而出的一刹那,涂元原本已经要扑出去的身体却猛的止住了,朝着另一个方向闪避而去。

一点金芒再一次的没入了后面的石头之中。

这一次,屠修的脸色有一些难看了,第一次可以说是涂元的运气,那么再一次,可就不能这么说,而且,他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他看到涂元脸上的笑意,他愤怒了。

“听说,摩云峰有一道山岳镇神符,很想见识见识。”涂元突然开口说道。

这是他自斗法以来,第一次开口,一开口就是这样的话,挑衅。

屠修更是大怒,原本他并没有把这个涂元放在眼里,而现在,他只想让这个涂元速死。

“如你所愿。”屠修低沉的说道,杀意凛然。

在那亭中的方清同脸色同样的有些低沉,这不是他想的结果,他心中,屠修应该会很轻松的战胜,然而现在却需要画山岳镇神符来取胜。

“也好,就让他死的心服口服。”方清同朝旁边的屈城说道:“屈师兄的弟子确有几分性格,可惜,得意便忘形,屈师兄以后要好好的教啊,哦,不对,恐怕以后屈师兄要另收弟子了。”

阴魂谷与摩云峰这两派虽不像阴魂谷与屠家那般的世仇血仇,但也却不是竞争关系,两派争夺着沧河城,彼此之间的摩擦争斗那也是家常便饭。

屈城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场中。

场中的屠修,再一次的伸手接了一片桃花,然后直接的咬破指尖,在那桃花之上开始布起符来。

他要一次将涂元解决。

他准备在片桃花上面以血画出山岳镇神符,这里没有符笔没有画符用的朱砂,没有符纸,那就用桃花代替符纸,鲜血代替符砂。

这是当一个人需要画高深的法符,却没有工具之时的最佳选择。

他画的是山岳镇神符,山岳镇神符可不是普通的法符,而是一道真灵法符,有些人一辈子画出不真灵法符,有些人则是很早就能够画了,这全看个人悟性。

屠修手持一片桃花在掌心,指尖的伤口鲜血在粉色桃花上面如红丝线一样的扭走勾勒,一座山形的法符图案慢慢的成型。

血色的山岳镇神符。

涂元在心中默数着数,他知道屠修画出一道山岳镇神符如果顺畅的话,需要多长的时间,用前世的秒为计量单位的话,应当是十秒左右。

屈城告诉过他屠修画山岳镇神符需要的时间。

他在心中默数着,当数到第五个数的时候,他也动了,手指在身前勾勒,速度并不快,随着那符法的慢慢成型,一生灵光自符光之上泛生,突然他手腕一转,一合一捏,那一道符依然被捏在了手上。

然后将手收于胸前,指尖一点玄光迅速的扩散,很快,那玄光便将他整个人给吞没了,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

而屠修此时的山岳镇神符竟是还没有画完,他虽是集中心神在画山岳镇神符,却仍然关注着涂元,原本涂元虚空画符之时,心中还想看看涂元有什么法符能够抵挡得了自己的山岳镇神符,但是直到涂元身形隐在了玄光之中,他才知道涂元是要躲着,而不是要抵挡。

心中冷笑,正要完成自己的山岳镇神符之时,心中猛的一突,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玄光隐身符并不算多么的高深,想要破除也并不难,只需要一道金光符便能够破去,但是现在他正在画山岳镇神符,无法分神他顾。

他心中电光火石之间想着,是画完这一道山岳镇神符还是放弃。

一咬牙,他还是决定画完,只要这山岳镇神符一完,一符在手,何惧其他。

他再一次的集中心意,最后道符纹要勾勒而成的一刹那,突然,在他身后的虚空之中一只缠绕着青黑之气手抓朝着他后脑抓来。

他猛的转身,手中的山岳镇神符法上的符意瞬间散去,这一道符已经废。转身的一刹那,那一只缠绕着墨绿黑烟的手便朝自己脸上抓来,黑烟如焰一般,掌心的焰又似一张老妪的脸,扭曲着,朝着扑来。

他的耳中听到了鬼哭般的声音,其他的一切声音都似消失,变得遥远,空洞洞,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痛上袭来,他感觉自己的神魂被人抓住了,直往外拉,就如身上的筋被人扣住,正往外拉一样。

抽魂。

他整个人已经没有力气,但是本我意识还在,他知道怎么摆脱这个摆脱这摄灵推拿法。凝聚本我意志,观想山岳镇神符,那是真灵法符,那符意能够镇住自己的神魂不被摄抓出神魂。

然而就在他的心神凝聚的这一刹那,声中突然听到了一声蛙鸣。

“呱……”那凝聚出来的一点意志竟是直接被冲散,一阵恍惚,随之一股剧痛,冥冥之中仿佛什么都被扯断了。

坐在那里的方清同啪的一声一拍桌子,石桌四分五裂的碎了一声,他愤怒的站起来,看着软软的倒在涂元脚下的屠修,脸色铁青。

“废物。”

他怒骂一声,朝着亭外而去,一步跨踩在虚空之中,竟是飘浮着不落地,又一步如上天梯一样直上虚空,三步已经到了亭子那么高。手中突然有了一道符,灵光闪动,一只虚幻的白鹤自他的手袖之间涌现飞出,盘旋在他的身前,他一步跨坐在上面,白鹤双翅一展,朝着山外快速的飞去。

他竟是这样直接就走了,根本就不管倒在那里生死不知的屠修。

摩云峰之前浩浩荡荡而来的弟子,大多都头也不回的走了,脸色一个个都很难看,只有少数几个留了下来,抬着屠修离去。

涂元看着自己的师父屈城,脸色上终于有了笑意。

屈城看向钟钏。

钟钏笑着拱手说道:“屈城兄果然教得好弟子,今日这一场恩怨已消,钟某做为见证之人,所说的话便代表城主。”

屈城走向涂元,说道:“回去吧,今日生死一战,便是你的新生。”

“是,师父。”涂元应着。

山上静悄悄的,看着涂元跟在屈城的身后一步一步下山而去,无论是来时还是离去,都是这么的安静,不显威势,但是却杀了他们眼中非常强大的屠修。

静时,如夜花之悄然绽放,动时,却如烈火般随风怒卷燃烧。

PS:好吧,这一章终于来了,看到这个名字真的很别扭,好在周一能改过来。

第一章:恩怨

黑暗的森林之中,丁杨亡命般的奔逃着。

在屈城带着涂元去决斗之时,他逃离了百草堂,他不愿意在那里服刑十年,他要离开,要去别处学法。

他游过沧河,进入了这一片山中。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的身后有人在追着自己,他知道一定会有人追上自己的,但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追上,又会是什么人来追自己。

他抓了一只野兔,然后将自己的一件贴身衣服绑在那野兔的身上,自己钻进个大树洞,堪堪能够躲得下他一个人,但是只要靠近这树,很清楚的能够看到他的人。

他从包袱里面拿了一块如巴掌大树皮一样的东西,只见他将树盖在身上,一片晦涩的灵光泛起。

只见他的身体快速的被掩盖,一层老树皮自他的身上蔓延,只一会儿,他整个人已经被一层树皮覆盖着,化生的树皮和原本的树皮一样,深黑,布满了老树的纹路。原本是一棵有洞的大树,现在已经完好了。

黑暗之中,有一道影子若隐若现的行走黑林间,他身上一件黑色的披风,披风之下,他整个人都像是要隐入虚空之中。

他在原地看看了,鼻翼轻动,闻了闻之后,突然朝一个方向快速而去,他的身体轻盈的像烟一样,快速的消失在林中。

没过多久,那个人又再一次的回来了,他四处寻找着,然后又朝一个方向追去,过了许久,黑暗之中,他的身影又悄悄的出现,就像一缕黑纱,立在幽暗的林中。

最终他离去,再也没有出现了。

丁杨从那树洞之中出来之时,脸上有着惊喜,然后快速的朝着远处而去。

他一路的来到了一座小城之中,那是他出生的地方,名叫鼓城,因此地形似鼓,故由此而命名。

他来到这鼓城之中最繁华之处的那一座春丽院,这是一座妓院,他的妹妹被他的父亲卖到了这里。他进阴魂谷成为内门弟子前,是先给了中间人一笔钱的,要不然的话他根本就无法见到阴魂谷招收内门弟子的人,那笔钱就是来自于他妹妹的卖身钱。

他先是用隐身符进去偷偷的看了自己的妹妹,却并没有带自己的妹妹离开。他了来之后,出了城,直接向南,他要脱离阴魂谷的势力范围。

一连急行了四天,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有几个茶棚,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所以这里一个茶棚虽然简陋,便是仍然会有过往的人或商队停在这里歇脚。

越往南走,就越出阴魂谷的势力范围了。

丁杨心中松了一口气,现在大概要算是逃离阴魂谷了。

只是当丁杨走进茶栅之中时,突然站在那里不动了,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个人,正是涂元。

“你是来杀我的?”丁杨问道,他不认为对方会放过杀自己的机会。

“你认为呢?”涂元问道。

丁杨咬了咬牙,突然一挥手,一道符光从他挥手之间便已经闪耀而起,那一道符光朝着涂元奔逝而去,涂元手一翻,抬手一抓,那一道符光已经被他抓入手里,用力一捏,便已经散去。

那是一道乱神符,会让人神魂混乱,与镇神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威力小不少,所以涂元能够直接用摄灵擒拿手抓入手中。

对于这一类阴阳杂符,他的摄灵擒拿法颇为克制。

丁杨脸色一变,他想到了自己不是涂元的对手,但是并不知道差距有多大。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入的门,现在涂元已经丹气凝神,而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到达那一步,他既不甘又无奈。

“我自问,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还饶过你一次性命,你却转身便要置我于死地?这是为什么?”涂元问道。

丁杨的眼睛有些红,不知是怒,还是恨,又或是羞愧。

“那你有没有想过,最开始是因为什么?”说到这里,丁杨顿了顿,再次的说道:“如果不是你说我知道高虎逼你抄写灵书,我会受罚吗?我不会,我也不会在被罚三年之后回到门中被高龙威胁,一切都是你,我只是想好好的修行,安静的修行,不想参与到你们的争斗之中,可是就是你打乱了我的修行。”

涂元不出声了,他想到丁杨在同样被抢了辟谷丹之后,忍气吞声的去接了个打扫茅房的事做时样子。

那丁杨眼中赤红,依然是满满的恨与怨。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那我就回答一下你,一开始不应该把他牵扯进我的恩怨漩涡之中来,说的没错,所以,在我知道是高龙逼他将我引诱过去后的,那一次我放过了他,可是后面那一次,为什么你哥哥毫不犹豫的要仍然要把我的事告到谷里去?为什么你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后面这一句杀气沉沉。

“因为,我觉得我不说,钱氏兄弟也会说。”丁杨说道。

“但是钱氏兄弟没有说。”涂元说道:“反而是你,与我一起修行时间最久的你,几次饶恕过的你害了我。”

“是,我就是要置你于死地,为什么同样差不多的时间入谷,我就只能还是现在这个样子,而你却成为亲传,为什么,你口口声声说饶过了我,但那是我跪在你面前,你如此辱我,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涂元沉默着,微微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话落,他突然一手抓出,手从丁杨的耳际掠过,然而他的手上却多了一道灰黑的魂,被涂元扯着,越拉越长。涂元朝前走,背对着丁杨那失神而又恐怖的脸。

却慢慢的被拉扯出来,突然断了,涂元一挥手,那魂已经散入天地之间。

……

在斗法完了之后,回到百草堂后,知道丁杨逃走了,他也第一时间追了上去,他同样的没有追上,但是他决定到他妹妹被卖的这个小城之中等,他知道谷里有人也去了那鼓城之中,但是他们是等在他家里,可是丁杨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那家丽春院,却见了自己的妹妹,根本就没有回家。

他赌对了,所以就在阴魂谷势力范围的边缘拦住了丁杨。

杀了丁杨,心中竟有一丝莫明的惆怅,丁杨是他来到这个世上先认识的几个人之中的一个,现在被自己亲手杀了。

这里离阴魂谷还有一天的路程,坐在一湖边,闭眼静坐,张口吞吐着天地灵气。灵气在月光之中如烟霞,在湖面上盘卷着,似蟒如蛇,盘卷出被涂元吞回嘴里,好一会儿又吐出一口。

每一次吸回之时,湖面上都会有风涌生。

突然,他猛的睁开眼睛,豁的站了起来,因为他看到那湖面的水中有一个倒影,月华似霜,那湖中的倒影越来越清晰。

是一个人。

一个完全融入水中的人,但是他的面貌身形却又能够清晰的看到,并且越来越清晰,就像是一张绢帛上画了一个人,然后将这绢帛铺在水中,而这水中的人就像是画中人一样。

湖水一浪一浪的,但是那个人会被波动,却丝毫没有被冲开。

涂元的背上有了一丝的冷汗,他心中有了一丝的恐惧。

“呵呵……”

他听到了笑声,就是水中的人发出的,因为那声音就像是隔着厚厚的水而传出来的,但是他并没有看到水中人嘴在动,也许是波浪掩盖住了。

“你是谁?”

随着涂元的问话,那水中的人突然坐了起来,是一个白衣人。当他坐起,并且站在水面上之时,涂元一眼便认出了对方。

那就是自己来到这个世上,第一眼见到的人,也就是那个杀了这个身份师父的人。当年他就是化为一滩水淌入雪地之中消失了的。

“记得我是谁了吗?”那白衣人问道,他仍然是那么的淡漠,冷冷的眼神,在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

涂元沉默着,他在想着自己的措词。

“你杀了屠修,倒是下得去手。”白衣人说道。

“总是要有一个人死的。”涂元说道。

“说的好,这个世界,本来就强者生,弱者死,你们两个生死斗,他死了,那说明他弱,不过,你不要忘记了,你的父母家人,你杀了屠修,不怕他们被人杀了吗?”白衣人说道。

涂元眼睛一眯,没有回答。

“呵呵,放心,在你杀了屠修之后,我已经将你的父母接到一处安全的地方去了,没有人会找到他,现在,你在阴魂谷中,不需要你去做什么,只要好好的修行,等需要你做事的时候,家族会来通知你的。”

说完这些,他并不等涂元回答什么,整个人如突然崩散的水雕像散入湖中,消失不见了。

涂元站在那里,看着湖面,最终转身踏着月色朝阴魂谷百草堂而去。

第二章:路遇

自来到这个世界上这么多年之后,涂元一直如履薄冰,但是直到现在,他那份感觉消了很多,随着修为的提升,他越来越融入这个世界,也越来越自信。

那个白衣人,他相信,只要给自己时间,那么早晚有一天会超越对方,至于屠家,他没有想过。

清风徐徐,吹动着枝头绿丫。

青山、绿水、白云,尽在眼中。

看着这一切,涂元的心情格外轻松。

自生死斗之后已经过了半年,这半年之中,可以说是他心中最为轻松的日子。

不过,轻松的日子是短暂的,他原本十年处罚已经没有了,身为亲传弟子,又已经丹气凝神,那么便需要为阴魂谷做事了。

他被分派到黑芝岭去值守。

黑芝岭盛产一种黑芝,是炼补气丹主药,而涂元的任务就是不能让别的人采了这山上的黑芝,同时需要守护这黑芝岭附近的人。

因为黑芝岭上不光有黑芝,还有别的草药,这山附近的人采到了黑芝和一些草药都会交上来,然后换取一些丹药或是法符。

当下天地之间,人们生存不易。

邪灵、妖魅、魔修遍布大地,人们依附于修行门派而生存。

同时,他们这些修士,还需要有监察着凡人之中不能有信奉神灵的人存在。

若是发现有人在家里供奉神像,那么就必须直接杀死。

当涂元听到这一点之时,非常的惊讶,但是他并没有资格来否定,因为这是天下间各门各派都遵守的规矩。

涂元问过自己的师父屈城,知道这是因为原本所有的修士都受神灵驱策,但是在一万年前,一些拥有了大神通、大法术的修士们联手杀死或是逐离了这一片大地上的神灵。

天下的灵修们怕那些神灵再降临,所以不允许人们祭祀任何的神灵。

涂元踩风,迎着山林之中偶尔飘来的花香向前走着。

黑芝岭离阴魂二百余里,算是阴魂谷势力范围最远的一处,可以称得上是一块飞地。

据说曾经为了占据这座黑芝岭,阴魂谷与黑芝岭对面的星宿门有过一场大战,最终是阴魂谷战而胜之,所以拥有了这一座黑芝岭。

原本这黑芝岭是有至少两位丹气凝神的修士镇守的,但是后来一直平静无事,慢慢的只要一个人了。

二百里路,涂元步行而去。

现在他还不会什么飞腾之术,也不会有什么遁术,所以能这样走过去,一边走一边练习着震穴之术。

震穴震的是大地之中的灵穴,将大地之中的灵气激发出来,弥散于虚空之中,这可以让行法之人更加得心应手,让身处的那一处之地灵气更加的浓郁。

而这种震穴之术也是修行蹑空踏云逐雾的前沿功法,曾有一个人与人争斗之时,一脚踏下,三百里大地龟裂,用土遁之法遁于大地之中想要偷袭那人的,都活生生的被震死了。

他一步一踏,但并不是能够时时都感应到地脉之中的灵气汇集点。法需要悟,但是在悟之前也是需要大量的练习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踏走这二百里的山川路途,自然会有所得。

自清晨到黑夜,从鸟儿飞翔的天空,到繁星满天,两边山中的野兽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

涂元坐在一个火堆前,烤着一只野兔。

他的思绪却已经飘飞到一个月以前的生死斗之后,对于他来说,那确实是新生,不光师父屈城嘴里的新生,更是自己自那一场生死斗之后,更是让自己有一种脱胎换骨般的感觉,那是来自于心灵的。

这个时候,一颗不安惶恐的心才算是安了下来,才真正的融入这个世界。

黑暗之中突然传来一声铃声。

铃声清脆,如波纹荡开,荡入那幽暗深邃的山林之中。

原本涂元那放飞的思绪顿时收了回来,看向路口之处,星月光辉之下有两个人行走在山路之上。

“咦,那有人。”

是一个女孩的声音,而且还应当是那种未成年女孩的声音。

涂元所选之处正是一处避风之处,但却是背朝着路,面朝幽暗的山林。他是扭过头来看山路上来人的,当那两人走的近了些的时候,他看清了两人的面貌,心中诧异。

因为这两个人是自己在扑捉那树魅之时遇到过的那一对祖孙。

“爷爷,是他。”那个女孩对自己旁边的爷爷说道。

涂元已经站了起来,他至今还记得当时这位老人那平静之下掩藏着的杀机。

“涂元吧,不要紧张,老头子我可不能把你怎么样。你现在可是丹气凝神,杀了阴魂谷方清同得意亲传的人。”那老人说道。

涂元却仍然手握着镇魂钉,他可不会相信对方说的话,出门时师父有交待,若遇散修之人,一定要谨慎小心。

“前辈手段诡异,让人不得不防。”涂元回应道。

“哈哈……,今天天气真不错,再遇上就是再有缘,嗯,这个地方也真不错。”老人打个哈哈说道。

“你那天在桃山上跟摩云峰的屠修生死,我和爷爷都看到了,你真厉害。”那位姑娘说道。

对于这个女孩,涂元还是很有好感的,当时她也是竭力的阻止自己的爷爷害自己。

“那只是因为不能动用法器法符而已,如果用这些的话,我估计就赢不了。”涂元说道。

“用法器算什么本事。”姑娘说道:“我们今天晚上可以在这里过夜吗,我不想再走了。”

涂元着她那双灵动却又显得纯静的眼睛,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无疑是很聪明的,她知道自己非常忌惮她的爷爷,先是跟自己说了一句话,然后发现自己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感,这才开口说要在这里一起过夜。

她知道自己的爷爷开口肯定会被拒绝。

三人重新在火堆边上坐下,这一次的情形虽然差不多,但是心情却是有很大的不同。虽然这一次涂元依然警惕,但是却并不再畏惧。

“你这是去哪里啊?”老人似乎也知道涂元戒备自己,没有说话,说话是那女孩。

涂元看了看她,又看看了那老人,并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们怎么会跟在我后面?”

“嘿嘿,你觉得我们跟着你?”老人说道。

“爷爷,怎么说话呢,别理他,我叫瑶瑶,你应该是去做值守任务的吧。”那女孩说道。

涂元没有问‘你怎么知道’这样的话,问了就等于告诉别是这样的。他反而问道:“你们是散修?”

“怎么,看不起我们?”瑶瑶突然有些气冲冲的反问着。

涂元并不是真的要问他们这个,只是不想他再追问自己而已。

那老人‘嘿嘿’一笑,说道:“你小子倒是谨慎的厉害,得,老头子我也不在这坐了,免得你今天一晚都不敢闭眼,瑶瑶,走吧。”

他起身,那名叫瑶瑶的姑娘也气鼓鼓的起身,涂元只是看着他们远走,一句话也没有说。从风中传来那老人的话:“你看你,是吧,一心的示好,连名字都告诉了他,他也没领情,……”

涂元坐在那里,他并没有因为那祖孙两人的离开而减少警惕之心,在这荒山野岭,什么都可能出现。

他自怀里拿出一个小铃铛来,直接挂在旁边的树枝上,那是驱魔铃,即使是注入灵力,光是那种散发出来的声音便有醒神驱魔的效果。

随着涂元将驱魔铃挂上,山风吹来,起伏的树枝让那驱魔铃不断的响起,或轻或重,清脆悦耳,同时让这一片小小的地方都变的清静起来。

重新坐下的涂元开始将那原本没有烤好的兔子重新烤好,吃过之后,自怀中拿出一杯巴掌长,拇指粗细的黑钉来。黑钉上面有着阴刻着密密麻麻的符纹,在火光之中有一股肃煞之气。

前端是尖锐的,底端则是方形,上面有八卦图案。

坐在火堆,静下来,他开始吞吐起来。张口一吐,一片灵气吐出,一片灵光如箭一般的射出数丈之远,然后又倒卷而回,带起一片狂风,倒卷而回之时,灵气涌过那驱魔铃,激得那驱魔铃上灵光隐隐,铃声也传得更加的悠远。

吐出的气就像是蛤蟆食虫时的舌头一样,将天地灵气卷入腹中。

而涂元此时却是在自观丹田。

丹田之中一只松散的灵气凝结而成的蛤蟆在那里,蛤蟆的背是成山型。那丹气凝结成蛤蟆是因为他修行提朱蛤吞月法,观想那幅图,丹气结成朱蛤是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那蛤蟆的背如山一样拱起,却是国为他自身感情了一丝山神神像上的法意才会这样。

而在这丹气蛤蟆的嘴里有一道红舌,那是愿力凝结成了印符所化,除了能够吸食愿力,让人从那愿力的神情之中感受到法意这一点外,他还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作用。

第三章:古震

那一对祖孙两人都没有走远,或者说是走了不短的路后又返回来了,看着从在火堆边上,吞吐着天地灵气的涂元,那老头叹了口气说道:“虽然年纪不大,行走天地的经验也少,但实在是谨慎。”

因为他发现涂元不光是将那驱魔铃挂在那树丫上,让灵气来回都能够冲击到,而且在他手上还拿着一件法器。他虽不知那是什么法器,但是有此法器在,任何一个想要偷袭的人都要再三考虑了。

“算了不打他主意了,料来那玉葫芦也应该不在他身上了。”老人说道。

旁边的女孩则是笑道:“我说了吧,爷爷你一定没有机会下手的。”

“哼,就算爷爷有机会下手,你也会坏事,这几年你已经不知道坏了爷爷多少事了,养不熟的白眼狼。”老人恨恨的说道,虽是恨恨的语气,但是那女孩却并不害怕,也不生气。

“以前我是小,不懂事,帮着爷爷一起害人,现在我长大了,怎么不能再去做那样的事呢?爷爷,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好不好,瑶瑶不想再这样东奔西走的了。”女孩说道。

“什么好好过日子,那是凡人,我们是修士,要与天争命,走,这次有人请爷爷我帮他们一起入秘境之中,爷爷我定要弄他一些好东西出来,将来给你种火之后炼本命法宝用。”

那瑶瑶听到老人这段话之后突然沉默了下来,然后说道:“爷爷,那个王家请我们帮忙,肯定是因为那秘境之中太危险了,我们得小心了。”

“放心,你爷爷我什么大风浪没有见过,别人都死了,你爷爷我也死不了。”老人笑着说道。

瑶瑶嘴巴动了动没有出声,她其实知道自己的爷爷之所以这么急,每见到一些落单的修士,总想杀人夺人宝物,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多少寿元了,想为自己多赚些东西,以前不懂事的时候,帮爷爷一些做了不少,这两年她觉得别的修士也可怜,不容易,就不再帮爷爷害人。

爷爷虽然嘴上会说自己不孝,专门帮外人,但也在自己反对之后也不会真的强硬的要去杀人夺人宝物,所以才会有去帮人探秘境,来换取一些自己需要东西。

“可惜爷爷不能再种火了,如果可以种火,道火焚尽身体内的秽晦,那还有结符的可能,结符若成,那寿元便大增,那样的话甚至可以结丹,即使是下品金丹,也是可以开宗立派的人。”

这不过是瑶瑶她中的美好想法,她自己也知道不可能,这一片多少修士,真正的金丹修士又有几个呢。

她很清楚自己能做的就是尽快的种下道火,这样即使是爷爷离开,他也会很开心的。

能够在修行十年之内丹气凝神,即使是阴魂谷这样的门派之中都很少,而瑶瑶今年不过十六岁,便已经丹气凝神了,若是让人知道,一定会大为惊讶。

……

涂元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开始上路,每天晚上的修行是必不可少的。静坐练气,行走练震穴之术。

而手上,则是不时的划动着,划动之时牵引着林中的乙木灵气。

天下间的灵气从大的来分是阴阳,再细分则是五行。吞吐灵气之时,不论五行哪种灵气,都是卷入丹田之炼化,行符的话若是能够细分出不同的灵气,那么在行符之时便会威力强大许多。

一般的修士根本就无法精细的牵引天下间的不同灵气,但是涂元手中封印着树魅,所以他对于乙木灵气便分外的敏感了。

只见他走在路上,随手一抓,手指过处,虚空之中有青气浮现,青气随着手而动,被抓入手里,五指之间,一团青气缠绕。

这一团木灵之气能做什么,涂元自己也不知道。

法术没有定势,很多时候都来自于修行之人的感悟与想象。

松开,木灵之气瞬间散入了虚空之中消失不见。

又伸手一扯,从虚空之中扯出木灵之气来,这种感觉非常的奇妙。他的眼睛明明不能够看到,自己的神识也无法感应到,但是通过那只手却能够做到。

在这一次又一次的牵引之中,他对于那只手的摄灵擒拿法也更加的纯熟了,而这种感触,也让他对于木灵之气慢慢的有了感触,就像是对于一个人熟悉了,那么即使是在人群之中也很容易就能够认出对方来。

一路走,两百余里。

这一段路,让涂元的修为根基开始牢固和成型。

一个修士修行自是以长生为目标。修行人常说的一句话叫寿与天齐,那一句与天齐其实说的是一个修行的过程。

讲的是要与这天地同齐,要在这过程之中,慢慢的一步一步的与天地交融,这样才能够让自己本身成为天地的一部分。

修行法术,调拨天地灵气,都是对于这个天地的一个认识和感悟的过程。

两百余里的路程,涂元所见都是村寨,聚集于山野之间,逐水而居,大则千人左右,少则数十人,甚至有见到三两户之家居于一处。

不过涂元发现他们每家每户门前都挂有辟邪的符,有些是石符,有些是玉符,还有些会是桃符。

而且很多人其实都会食气,只不过他们的修行都很低而已。

……

“哥,新的值守马上就要来了,你怎么办?”

黑芝岭上的一套屋院之中,古青有些慌张的朝古震问道。

古青和古震是两兄弟,而且都是黑芝岭下的古家寨中的人,不过古震因为拜入了阴魂谷之中,虽不是亲传,但是因为修行的时候间久,又是这黑芝岭山下的人,所以才会被派来这里做值守,而且一做就是十多年之久。

“当初做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日,怕就怕连累寨里的亲族们。”古震看上去比他的弟弟古青年轻了许多。

古青此时看上去已经五十来岁的样子,头发已经有了花白。他听到古震这么说,一对眉毛已经快要揪到一起了。

“这个涂元年轻,听说是百草堂一脉的弟子,不知道能不能瞒过他。”古青说道。

古震没有说话。

他心中也颇为焦躁,虽说是已经做了万一的打算,万一被发现了,就直接往西逃去,但是真个到了这一天,他的心中还是压力沉沉的,这些年来,他出入于北面的那一座雾峡坊市之时,可是很清楚散修痛苦和危险的。

只是这也没有办法,八年前,他种火之时,差一点被煞火烧尽灵力,丹气差一点尽散,无奈之下他将一直看护的那一棵黑芝摘下一片直接吃了,这才稳住了丹气,只是种火也失败了。

而这些年,他又不断的切那一株看护的在黑芝来食,补足丹气,同时也拿这些黑芝去雾峡坊市之中去换了一些法宝和一份更加精纯的煞火回来,打算再次的种火。

煞火入丹田炼化,便是道火。

而未入丹田之前便是天下间的煞火,并非处处都有的,在阴魂谷之中有一道地缝,地缝之中便会每过一段时间升腾出一朵朵的煞火来。

每一年,阴魂谷都会拿出一些煞火奖励门中那些功绩高的弟子。古震之前那一道煞火便是来自于阴魂谷的奖励。

“能不能瞒过,就要看他的修为了。”古震看着山下,眉头微皱,他的心中还在想着,万一被那位新来接替自己的人当场发现了,对方是否会立即动手将自己抓住。如果对方动手,那自己是否能够顺利的脱身?

这些在他的心中过了一遍,吐了一口气。

“哥,要不,你现在就直接走吧。”古青说道。

“总要先试一试的,只要瞒过了他,交接之后,一切的责任就推到他身上去了。”古震说道,若是不到最后,他还是不愿意脱离阴魂谷的,一来是因为阴魂谷会发布追杀他的任务,二来成为散修之后的日子并不好过。

古青仍然是皱着眉头,他总觉得自己的哥哥会不会想的太简单了,虽说瞒得了一时,但是到时候真个捅到谷里面去了,再一调查,还是摆脱不了嫌疑的。

他却不知道,古震已经联系好了几位散修,准备在他自己离开的当天晚上便攻到黑芝岭上去,这样的话,一切就又都转到了那几位散修的身上去了。

眺望远方,山峦层叠,郁郁葱葱。

有鸟儿盘旋,白云悠悠,但是古震的心却不得安稳。

“修行本就是与天争命,敢与天争,更要与人争。”

……

涂元看着面前的一条小河,河面上空荡荡的,没有看到有船子的影子,如果他的修为再高一点,那么便能够踩水过河,可现在他是无法做到的。

不过,在路口那里有一个简陋的渡口,渡口虽然旧,但也却并不破,说明是有船停靠的。

他坐在河边上,并没有吞吐灵气,而是在河面练起了符法。

虚空画符是需要稳定和快速的,所以练习虚空画符的一个很好的办法就是在河面上画符。

当然在之前先要能够在平静的水面的上画符,涂元已经能够做到在一碗平静的水面上画出符来。

他画的是‘耳识符’,只见随着他的手快速的河面的画动,那一朵波浪之上的水灵之气快速的涌动着,淡淡的灵光在水波上快速的形成一道道并不复杂的符纹,符纹就像是一只耳朵的轮廓,但是却还没有形成之时,又一波涌来,让那‘耳识符’迅速的溃散。

PS:感谢尼古拉斯痛经的舵主,感谢这一周所有人的打赏,今天决定加更一章,手残,也只能加更得了这么多了。

第四章:黑芝岭

当那‘耳识符’在水中结好之时,是不会散的,无论波涛有多么的汹涌。

在他一次一次的水波结符的时间之中,对岸飘来一条船。船并不大,船首是一个壮硕的老人用竹杆撑船,后面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在摇橹。

船上有三个乘客,没过多久他们便已经到了渡口。

三位乘客下了船离开之后,那艘船竟是绑了起来,不打算再过岸的样子。涂元上前去问,那位老人才告诉涂元他们要等用过饭之后才会再开船,而且他们开船是有时间段的,因这附近要过河的人都会在那个时间来。

虽然每天并没有几个人过河,但也总会有那么几个。

涂元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在旁边的树下等着。他依然在那里河面上练着符。

他练着练着,突然,那个船女来到他的身边,看着他在河面上练符法,满脸惊奇的说道:“你是灵修?”

各地的地方对于修士的称呼是不同的,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有叫灵修的,也有叫修士或是法师的,更有些叫巫或祭司,都是指修行人。

女子看上去年纪并不大,但是可能是由于常在河上行走的原因,风吹雨淋的,所以皮肤很粗糙。

涂元点了点头。

她看到涂元似乎并不是那种冷漠的灵修,高兴的说道:“我前些日子捡到一块木符,你能帮我看一下这是什么符吗?”

“我看看?”涂元说道。

她仔细的看了看涂元,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块巴掌大小木块。

当她拿出那块木符之时,涂元瞬间就知道,那是一块已经没有灵力凝结的符。但同样是一块没有被人用过的符,如果用过的话,这一块木符就会因为灵力的激荡而有损。

木符上面的灵力应该是自然的消散的。

“这应该是桃木辟邪符,不过上面的灵力已经散了,符纹倒还完整。”涂元说道。

“那这符不能用了吗?”女子失望的说道,涂元猜测她可能不止是给自己看过。

“按理来说是不能用了,不过,你这道辟邪符有些特别,你这是貔貅辟邪符,你可以日夜以香火供奉,过个一两年的话,这辟邪符还是能够再用的。”涂元说道。

“真的吗?”女子有些惊喜的问道。

“是的。”涂元将桃木符还回她。

她心中惊喜,一道有用的辟邪符,对于她来说是很有价值的东西。

这种做法修行人当然不会去做,而且,也不是什么符都能够这样做的。

女子很高兴的回去,去跟她的父亲说,她父亲并没有过来到涂元这边来。不过,在之后过河的时候,他感谢了涂元,并且没有收涂元的过河银钱。

那是他们唯一能够感谢的方式了。

金银依然是这个世间的货币,因为修行人炼器或是炼制一些器物会用到大量的金银。但是每一座大城都会有他们自己的钱币,由于这里还属于阴魂谷的势力范围,虽然是边缘,但是沧河城的钱币在这里也是有用的。

过了这河,那就离黑芝岭不远了。

黑芝岭上多生黑芝,固命名为黑芝岭,值守在那里的人,不光是看守那山上的一株三百年黑芝,更要防备不让那些散修到这山上来采药采黑芝。

当他来到黑芝岭山下之时,看到一片山脉,拿出一张地图对照,找到地图上标记为黑芝岭的那一座山,发现黑芝岭相比起其他的山来算是最高的一座。

他从入山口的一个部族经过,那个部族叫芝仙族,传说这黑芝岭上是出过一位芝仙的,这个部族当时受那位芝仙庇护,所以自己命名为芝仙族。只是据说那芝仙后来被人斩杀,炼成了一炉丹药。

他直接的进入山中,有一条小路上山,走过山脚下的缓坡,到了真正要上山的山口之时,只见一座人高的碑石立在那里。

涂元站在那块石头前没有再向上走。

细看着那石碑。

石碑并不规则,上面有着两竖字——阴魂谷,黑芝岭。

除了这几个字之外,顺着石头的纹路是青砂画上的符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石头上长的青苔。

这种青砂是专门配制而是,用来布符阵用的,可以渗入石中,永不褪散。

这座山是有一座符阵的,符阵与法阵的区别就在于,符阵是完全的使用符法,结合山川之势而形成的一种阵法。法阵则是利用法器迅速的布成,当然,也可以结合天地之势,合之于符法,最终形成一种大阵,每个门派的护山阵都是这样的。

阴魂谷的护谷大阵叫做阴煞烈炎阵,是结合了阴魂谷之中的那道煞火裂缝布成的。

涂元来到那石边,抬起手之时,手上已经有着淡淡的灵光泛生,然后在那石碑上轻轻的连拍三下。

随着他的拍击,整个山中都回荡着那他的拍击声。明明他拍的声音很小,但是整个山中都有回音了。

不一会儿,从山上便有一个下来了。

在涂元的眼中,这是一个看上去大约在三十余岁的人,但是他从阴魂谷中出来已经了解了这个古震的资料。

十五岁入的阴魂谷,为内门弟子,曾有一次机会差一点成了亲传。修行至今已经四十年,是凝神巅峰的修为,随时可以种入道火。在十年前就从谷里用功绩换了一道‘阴煞灵火’,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是否已经种火成功。

细看这个面似壮年的人,涂元发现他的眼角其实是有着淡淡的岁月留下的痕迹的。

“涂师弟吗?”

古震还没有走近便已经笑着说道:“你可算是来了,来来来,随我上山。”

说着便引涂元上山而去。

涂元自然是再报一回自己的名字,算是见礼,虽然他是亲传,但是对方却可以算是修行路上的长辈,入门四十余年的人。

“这漫漫孤山独守的日子可算是到头了,等会儿将这黑芝岭交给师弟你,我便要离开回谷里去了,许久不回谷里,不知谷里可有什么变化,如师弟你这么的年少俊彦又多了多少?……”

古震一路上都很热情,很高兴涂元的到来。

涂元整个人也就松驰了下来,不是一个善于主动跟人聊天的人,但是若是来到这里,两人之间冷漠的说些生硬的客套话的话,他也会感到很难受。

一路上,都是古震在问着涂元一些阴魂谷里的事,其中也夹杂着一些问涂元私人的事,比如他是哪里的人,什么时候入的谷,修的是什么法,最喜欢什么符法之类的。

当涂元跟着古震来到山腰处的一座依山而建的怪楼之前时,古震说道:既然今天你来了,那我们现在就把值守的任务交接一下吧。”

说着就在前面带路,直接带着涂元来到那楼观之中。

在那楼观之中的后面的院中涂元看到一株黑芝,这是一株分三枝的黑芝,有三百余年之久,黑芝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天材地宝,但已经有三百年之久的黑芝自然是极为珍贵,真正知道这黑芝岭之中有一株三百年黑芝的并没有多少,而且黑芝用处广泛,可以入很多丹药之中为铺药。

一座能够不时的生长黑芝的山是很宝贵的。

那黑芝整个大概有洗衣的木盆那么大,分是三枝,每一枝都是层层叠叠,分三层,共九层,细看并不是纯黑色,而是黑中带着红,属于那种暗红色,美极了。

在那黑芝的根部是一块黑石般的黑木,在远一点是片怪石,附近的杂草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这一株就是那株看护着的三百年的黑芝,涂师弟你看看,没有什么差错的话,我这就回谷里了。”

涂元听着,眼睛却在打量着那株黑芝,发现旁边的怪石上面都是画有符纹的,他知道这是属于这黑芝岭符阵的一部分。

其实交接起来很简单,只要确定这株三百年的黑芝没有问题的话,那么就可以算是顺利交接,其他的部分都是小事。

原本没有见到涂元之时,古震原本非常忐忑,但是见到涂元,说了一阵子的话之后,反而心安了不少。在他看来,自己面前这个涂元,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虽是亲传弟子,但是被百草堂的屈城收为亲传并不怎么样。

这一路上来,他问了很多,发现这个涂元并没有什么警惕之心,所学的东西似乎也并没有什么能够很好的破除自己设布的符法幻象。

“嗯,好。”涂元回答着,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古朴的铜铃来。

古震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那是驱魔铃,他一看那铜铃上面的符纹就知道这是驱魔铃,只是这是驱魔所用,难道能够做通过驱魔铃声来辨识生灵的存在?

他是知道有人常年有使用驱魔铃能够做到这一点,但是这并不是别人能够传授,不是师父能够教导得了的,很多东西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能否更深入的领会一些妙用,全看个人。

难道他能?

古震有些不相信。

涂元朝古震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什么。

手中驱魔铃泛起灵光,轻轻一摇。

“叮……”

涂元的神识随着铃声而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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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大战

在百草堂前的灵田周围巡视的那些年里,他每夜都要拿着驱魔铃走上几圈,可以说是对于这神识融入铃音之中,震荡于天地之间的那种感觉极深的。

当融入铃声之中的神识在天地之间荡开之时,冲击到每种东西上的给涂元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当铃声撞击在灵气浓郁的东西上时,那种感觉完全不同。

涂元眼睛闭上,铃声清脆悠扬的散开,他疑惑的睁开眼睛。

古震心中一紧。

然而涂元却很快再闭眼,然后摇动了手中驱魔铃,古震站在旁边,手已经伸入衣袖之中扣住了一件法器。

涂元心中一突,他的感觉告诉他,那里并没有一株三百年黑芝,可是眼睛明明看到了一株三百年的黑芝。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自己眼睛看到不对,或者是自己的神念感受出错了。

他的心中猛的一突,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要真是这样,那这个古震也有问题了。他有问题,那自己若是当场揭穿他岂不是有危险。

这在这座黑芝岭上,对方在这里十年,那对于这黑芝岭的符阵是很熟悉的,自己在这里若是与他斗起来,岂不是要吃大亏,甚至有可能被对方灭口。

他一瞬间就想到很远,想到了最差的恶果,若是以前他不会这么想,但是到这个世界之后,在他的心中是步步惊心,一但遇上问题,第一时间便想到自己的生命会被终结于此。

“在这个世上,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这是屈城时间会提醒他的一句话。

不过他现在还不能够确定,眼睛也没有睁开,他怕自己一睁开眼睛,会暴露了心中的想法。

但是他也没有等多久,便又睁开眼睛,只是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他突然张口。

“呱……”

一声蛙鸣从涂元的胸腔之中涌出,

涂元打定主意,若是那株黑芝是有幻象法符存在的话,那么在自己蛙鸣之下一定会出现异相的。

咒分阴阳,涂元领悟到的蛙鸣般的咒法属于阳咒,有着荡神和轻微的破幻之能。咒法的修行,全凭自悟与感觉,无迹可循。

只见那原本是三枝并存的黑芝在一声蛙鸣之中,竟是有两枝出现了一片朦胧,朦胧只是短短的晃动之间便又恢复正常,但是涂元,涂元的脸色顿时变了,变的很难看。

他是来这里值守的,这里的黑枝却已经被原先的值守给盗用了,那自己若是没有发现,那到时自己可就说不清了,而自己现在发现了,那么在这个古震当面的情况下,那么还能有别的什么选择呢?

他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尽管之前聊的很不错的,但在这个时候,他只能够做一个选择,那镇魂钉已经被他拿在了手上。左手之中已经有了一道符,这符不是别的符,而是封灵符。

与山岳镇神符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想要画出山岳镇神符,必须要领悟山岳镇神的那股法意,主要在于一个镇字。

而封灵符讲究的是那一个封字,这涂元自练成了摄灵擒拿法以来,练得最多的一种符法。

古震原本打算在涂元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之后,第一时间先动手,可是一声震荡灵魂的蛙鸣让他整个人都一阵恍惚。

虽然很快就清醒过来,看到的是一道金光朝着自己面门飞逝而来,他想要躲开,想要抵挡已经来不及了,一瞬间,眼中一黑,黑暗之中一片金光如网一样的罩下,他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紧紧的缠着,无法动弹。

虽然无法动弹,但是他的意识并没有完全的被封住,他知道这是因为对方的封灵符还不够强大,要不然自己不会还有一丝意识在的。

他修行了四十余年,虽然一时之间被涂元偷袭得手,但是他知道怎么破这个种封印神魂符法。

这一瞬间,原本他心中因为担心被发现秘密的忐忑反而消失了,此时唯有一条路可走了。

在他的心间突然涌生了一股火焰,这火焰不是道火,若是已经种火之人是不能被涂元这一道封灵符给封印住神魂的。

不过,古震当时没有种下道火,但是煞火在丹田之中燃烧的感觉却让他铭记下了那种感觉,也让他领悟到了一门破除封印的法术,名叫守魂心灯。

只见古震的额头似有一点焰光出现,然后封印灵符的金光在那焰光之中竟是快速的碎散。

原本古震那有些麻木的眼睛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看到涂元手上黑幽的镇魂钉,虽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法器,那是那散发出来的冷肃煞气,却让他明白,自己绝对是无法承受的。他心中庆幸着,却没有想过丝毫的留手,在他看来,这只是因为对方经验不足而已。

所以他原本一直扣在掌心的法器扬了起来。

是一柄巴掌长的石玉如意。

石玉如意的前头都是云朵形状,云纹密布,玉如玉柄弯曲如浪。

随着他这个泛着灵光的玉如玉扬起,这整座原本安静平和的黑芝岭便突然之间沸腾了起来,灵气涌动,整个虚空瞬间涌生一片迷蒙的雾气。

涂元虽然没有见过这个石玉如玉,但是却知道,这玉如玉正是与这座黑芝岭的符阵相合的那件法器。

是能够一瞬间调动这黑芝岭符阵的法器,是值守之人护山之器。

涂元第时间感觉到了危险,看到古震的出手,他没有想过对方会放过自己,对方既然敢盗用黑芝,那么肯定早就做好了各种准备。

他有那么一瞬间后悔自己没有在封印住他的那短短一瞬间驱动镇魂钉将他击杀。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瞬间的想法,他的手中已经动了。

一道灵符没入虚空之中。

依然是封灵符,只是这一次却并不是对着古震的人,而是对这一片虚空。

一刹那之间,这一片虚空像是被什么禁锁住了一样,没有一丝的风。

也就在这一刻,涂元手中镇魂钉出手了。

化为一道乌光,朝着古震的面门奔噬而去。

古震手中的如意并没有掷出,而是执在手上,灵气涌入如意之中,但是却让他心中大骇。

这石玉如意不是普通的符器,而是一件阵符器,是用来驱动整个黑芝山符阵的,以往,在他驱动这如意之时,整个山中灵气如泉水般涌出,汇集在如意之上,而这次却并没有什么反应。

“这涂元怎么会有这么多法符准备。”

这一瞬间,如意驱动不了山中灵气。但是那乌光已经至,他不得不迎上去,如意与乌光相撞。

一股巨大的力量荡入心间,那是来自镇魂钉上的镇魂符意。他整个人朝后狂退,而也就在他退的时候,那虚空之中的禁封感消失了,他手中的如意所过之处,灵气似泉水一般的涌现,化为一个漩涡。

但还不等他稳住心神,又一道乌光朝着他面门奔噬而去,他手中的石如意迎上去,撞击。

然而这如玉虽然引动了一山的灵气,但是并没有让灵气都为他所用,因为他的心神仍然是一股混乱之中,只是勉强的抵挡着。

尽管如此,如意挥动迎击乌光的一瞬间,仍然是灵光涌动,如云气一般化生。

“嗡……”

镇魂钉与如玉撞在一起的一刹那,整个虚空都震荡起来。

虚空之中涌起一片狂风。

镇魂钉被震的瞬间失去了控制,上面的幽幽灵光暗淡,不过,还没有等镇魂钉落地,涂元便已经再收敛了神念,重新御起镇魂钉。而古震则是狂退三步,脸色一阵青白。

他心中惊异于涂元如此年轻,修为一点也不比自己差,同心中也想到到底是自己种火不成,伤了神魂太重,这么多年没有寸进。

“此地不可久留,再来一道封灵符,我无法调动这山中灵气,不是他的对手。”心中想到这,也不多说,手中的如玉却快速的在虚空之中搅动着。

随着玉如玉的搅动,这山上的灵气迅速的混乱起来,狂风大作,就像是河水被搅混了,暗流涌动。一刹那之间,古震的身影便模糊不清了。

模糊之中,涂元看到他竟是转身要逃,哪里能容他走脱,若是他走了,这被盗吃了的三年黑芝谁来负责。

那镇魂钉上的乌光幽幽,猛的朝着古震的背心扎去,划过虚空,带出尖锐的声音。

古震却像是早已经料到,头也不回,在那一片纷乱灵气之中,古震的身形突然一化二,二化四。

镇魂钉扎入那纷乱的灵气漩涡之中一刹那,涂元感觉有一股强烈的阻力,就像水中漩涡一样,同时也分不清哪个才是真身,顺着感觉扎入一道最近的人影之中,那人影瞬间溃散。

他顿时明白对方是可能是用了化影分身符,若是正常的情况下,这种很容易看出来,但是此时这一片地方的灵气被搅的混乱不堪,原本的真身都有些模糊了,古震趁机用了化影分身符,是再适合不过的。

虽然,他的修为不行,但是见机施法的眼光却极为老辣。

涂元伸手将那镇魂钉再招回手中,快速的追了上去,穿过后面的一个门,一团狂风扑在脸上,一片断崖出现在那里,他看到的就是古震朝着那断崖下跳去的背影。

只见古震双手展开,如鸟一样。

他连种火都不成,当然不会御空飞行,但是这里是黑芝岭,只见他手中的石玉如意在虚空之划动着,一团灵风应如意而起,将他紧紧的裹住,然后如鸟一样的朝着山脚之下飘滑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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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我听人说,修改的时候要读出声来,才能够很好的修改文中打错的字,但我怎么没用啊。

第六章:布阵

涂元脸色有些不太好,他原本以为来到这个在别人眼中是荒避之地的黑芝岭,可以好好的修行。

没想到居然是遇上了监守自盗的人,而且,还将可以操控这整座黑芝灵气的阵器给带走了。若是有人再来这山中偷盗的话,涂元自认为自己想要防住很难。

看着古震落入山脚下的林中,消失不见,根本也不可能追上了。他回到这一座那座黑芝院之中,他要寻找着可以传讯回去的讯蛾。

然而当他看到一个空空的这坛子之时,心中徒然的凉了。这里离阴魂谷很远,来回传递消息就靠那讯蛾了,可是现在讯蛾也没了,他这消息是传不回阴魂谷了。

陡然之间发生的事,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很显然,这古震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

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认为自己必须做好准备,像古震这个早就做好两手准备的人,不可能会在这之后没有动作。

也许,他会在今夜就再上山来,抢夺这山上的剩下的黑芝也说不定。

我要怎么办?

回阴魂谷吗?

涂元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而且他觉得如果自己死在这里了,对于古震来说会很好。这里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将由他随意的捏造。

看着那原本三支盘结生长的黑芝,此时唯有一支独枝的伞叶在,他想了想,觉得要想守住黑芝岭,还得靠这黑芝岭上的符阵。

黑芝岭上的符阵名叫金木聚灵符阵,这种符阵本身并没有什么攻击能力,主要是看操纵这符阵的人。

古震手中的那石玉如意正是从这山中挖出来的一场玉石,与这整座山中的灵气是相合的,同时那上面的符法也是与这聚灵符阵是一致的。

涂元心想,如果那古震会再回来的话,那么也肯定不会是一个,很可能还有带着人一起来,那时,他手持符阵之器,又有别人从旁相助,自己就不是对手。

他遍思心中所学,符法学了不少,符理相关的书也看了很多。一般在这种情况下,唯有对整座山上的符阵做一些改变,然后重新再做一件与这整座山相合的符阵之法器。但是一件这样的符器不是那么容易,不是短时间之内可以做出来的。

他开始在这中走动起来,从那一座依山而建将那株山百年黑芝围着的屋子里,先是朝山顶而去。从山顶顶朝西边看去,这连绵的山明显有一个断层,西边是一片丘陵,而南面的山下看,那里有一座寨子,寨中有炊烟袅袅升起。

整座山之中,雾气隐隐,林木茂盛。

他再下了山,顺着道路,一路走到山下,一路上看不不少山石之中布有符纹,顺着山脚去走,来到了那寨子的旁边,他知道,这应该是古家寨,而那古震就是这古家寨出来的人。

在入山口处有芝仙部族,而在这山的另一边有古家寨,只是古寨要小很多。

等将古震监守自盗的消息上报之后,这古家寨的人也将要承担责任,他们这一寨的人都将受到惩罚,如果涂元没料错的话,应该每年都要多上交许多采的草药之类的东西。

还有当阴魂谷需要人服役之时,他们这古家寨之中的人可能会被分到更差一些的事,或者会需要多派一些人去。

然而古震若是一直在阴魂谷之中的话,那这个寨子会被别的村寨要好不少。

他并没有进古家寨,而是从旁边的有人踩出来的小路上再转入山里,顺着这一条小路走着,来到一处山脚延伸出来的小山包上,竟是看到一座小庙,小庙不过半人高而已,与其说是庙,不如说是露天的神龛,其中里面有一座这山上的红岩雕刻而成的神像。

神像面貌怪异,身短而壮,挺着个肚子,手中拿着着一个锤子。

受到风雨的侵蚀,这神像和神龛都有些斑驳了。但是涂元却心中动了起来了,在这神像前的一块小空地上,有香烛烧剩下的痕迹。

这是有人祭祀的山神。

虽说,在时下的天地间,祭神是罪,但也并没有那么的严,山野之间,还是有不少的人会祭神的,这是一种信仰与信念。

他感应了一下,山神像的愿力颇为凝实,比起之前他见过的那一座残废的山神庙上中的残破神像要好不少。

看这神龛和神像的痕迹,这神像只怕至少有上百年了,他的心中想到了一个符阵,那符阵叫拘神应令符阵。

这种符阵,要必须要有拘束住神灵,纳入一个符阵之中,在一个范围之内,通过符法将之召出,用来与人敌作战。

召神的符法,并不是什么地方都能够用。所以这种符法很多人不会去学,不浪费那个精力,但是涂元学了,并且还学了这拘神符阵的布法。

现在这整座山都布的是聚灵阵,聚灵阵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可以与任何符阵相融合的。只要有愿力凝结神像,有神性蕴含,都是能够召出神灵来的,至于强弱,一要看这神像之中蕴含的神性强不强,二要看施法之人。

他先是四周看了看,然后再开始调配起符砂来。先是寻了这山中的泉水,又找了些水份含量充足的藤树,取了些树汁,再与朱砂和地上残留的香灰调配在一起。

然后开始在这那神龛上面画起拘神召令符阵来,将这符阵布好了之后,再与这山中的聚灵符阵融为一体,那么将这山神召出来之时,那么这山神便由这一山的灵气汇集而成,对方的符阵之器就不能够驱动这一山的灵气了。

太阳当空照,他动笔之后就没有停下,他怕心中的那份意和感觉散了,就失败了。

在离这黑芝岭三十里外之处的一座山的山洞之中,有三个人坐在那里,山洞之中幽暗,一盏绿幽幽的灯挂在那里,让这整个山洞显得有些阴森。

那灯不是普通的灯,而是一盏可破人隐形之法的魂灯,这种魂灯的制作方式很复杂,也很残忍,需要人魂或者兽魂为原料制作,而且,那灯中燃烧的并不是什么油,而是血,血也不是普通的血,而是精血,任何精血都行,山精鬼魅,或是修行之人。

这山洞没有名字,洞中的主人是两兄弟,也是散修,无门无派。与古震交好,在这么些年来,古震监守自盗的过程之中结识这两兄弟,他们分别叫良垠、良共,都是丹气凝神这一境界停留许久了的。

“这么说,现在黑芝岭上符阵形同虚设了?”良垠兴奋的说道。

“没错,就他一个人,这驱动符阵的阵器在我这里。”古震说道。

良共在旁边兴奋的搓着手,对于黑芝岭上的黑芝他可眼热的紧,只是以前与古震虽然交好,但也无法染指山上的黑芝。

不过他的眼神有些怪异,在他看来,以前看这古震,无论是他说话还是做派,都以阴魂谷弟子自居,想不到居然会监守自盗。

古震并没有瞒着他们,而是把自己因为种火不成的原因,不得不偷食了看守的黑芝之事说了出来。

想要别人一起去做事,不可能什么也不告诉别人,不过,他最深处的目的却怎么也不能说出来。他可是很清楚散修的生活的,虽然看似逍遥,但是却也像野狗一样,哪天死在荒郊野外都没有人收尸。

他的目的是想让这两个随自己一起杀了涂元,并将山中黑芝抢掉,这样他自己监守自盗的事就没有人知道了,最后再就是将这两兄弟一起杀掉,而他则可以装做什么也不知道的回阴魂谷去。

这是他一开始就想好了的。

“依道兄这么说,这个涂元倒是个精细人,他还会在那山上吗?”

“当然,山上那株三百年黑芝还在,他怎敢弃山而去,除非他带着那黑芝离开阴魂谷。”古震说道。

良垠上下打量着古震,说道:“道兄怎么舍得放弃阴魂谷弟子的身份?”

“舍不得也得放弃,我更想活着,不过,以后就还要靠两位兄弟照顾了。”古震说道。

“嗳……说什么照顾不照顾的,都是朋友,这么见外,相互扶持,争取早日种火成功。”良垠说道。

古震想到了自己种火失败,心中有些唏嘘,咬着牙说道:“希望能再次的种火,现在天色还早,我们早点准备,那涂元虽然年纪轻轻,但是手上有一样法器,威力极大,我在山上时,凭着符阵之器都不能占到便宜。”

一般情况下,将那些经过了丹火粹炼过的称之为法器,而将那些并不需要丹火粹炼的称之为符器。古震手上的玉石如玉离了那黑芝岭便没有什么用,即使是用本身的灵气去驱动,也如死物一般。

“他除了那件威力大的法器之外,还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会一种封住天地灵气的符法。”古震说道。

“这封住天地灵气的符法,对付你手中的符阵器尚可,其他的并无大用。”良垠显得比他的弟弟良共要冷静不少。

“但是在那布下了金木聚灵阵的黑芝山,禁住一时灵气,也是极为神妙的。”

古震这是在解释着他自己为什么会被击败,逃下山来的原因。

良垠却心想:“白白的是阴魂谷的弟子,如此无用,看来,这些门派中的弟子,都是一个个不会争斗,平日里受门派荫庇,哪里比得上我们散修,一个个从刀剑血火之中争命,等过后,连他一起杀了,那阴魂谷再追查此时,如论如何也不会追到我们兄弟两人身上了。”

“他那件法器是何模样,你看清楚了吗?”良垠问道。

古震脸色微微有些变了,变得有些僵硬,他说道:“青黑色,似钉,相击之时沉重无比。”他心中却在想着:这良垠往日里都是唤我道兄,现在却突然直呼‘你’,毫无尊敬之意,哼,一介散修,待除去那个涂元,让你们两个知道我的厉害。”

“那他的件法器应该是镇魂钉这种法器,只有这种法器才会让人感觉沉重,相击之时,一服符意直冲神魂。他还有什么手段吗?”良垠再问道。

原本古震还想说涂元御使驱魔铃能够破幻象的。但是觉得这良垠态度不好,于是暗哼一声,道了一声‘没了’。

“等天黑我们就去,不要让他逃了,那镇魂钉一定是好东西,应该很适合我用。”旁边的良共摩拳擦掌的说道。

古震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良垠笑着说道:“是啊,我们先做一下准备吧。”

“他只是一个人,有什么好准备的。”良共毫不在意的说道。

“还是要的,毕竟是阴魂谷弟子。”良垠看了看古震,眼中有一丝的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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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引灵命神

……

涂元满头大汗,浑身虚脱的躺在地上,眼中看着几只五颜六色的鸟在缠绕着追打,嘶鸣着,也无力欣赏。

差一点就失败了,这是他的感觉,画符要的是一种意,是一种感觉,符阵更是一种持久的神意维续,这种感觉很微妙。法符还好,一眼能够看出来成没成,而这符阵可就不能够确定,也许你一眼看过去,每一道线条都是充满了灵意,但是某些地方却就断了。

涂元觉得自己并没有哪里有断,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聚灵符阵的基础上布下符阵,他心中有些兴奋,连晚上可能到来的危险紧张感都减弱了许多。

天色逐渐的暗淡下来,突然,他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山里穿行着。

“有着上山下山的路不走,怎么在山里钻,他身上又没有带打猎的工具,干什么?”涂元心中有些疑惑。

“老人家。”涂元突然的声音让那老人吓了一跳,当他看清涂元之后,却脸色数变,最终颇为镇定的说道:“原来是新的值守,古家寨古青参见值守。”

古青的话再一次的引起了涂元的怀疑,他可没有见过自己,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古家寨的寨民,是不可能知道自己是新的值守的,而且他在看到自己认出自己的那一瞬间,脸上有一丝的惶恐。

他认识古震,并且和古震关系非浅。

涂元的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老人家,你这么晚了还来山中打猎啊?”涂元问道。

“呃,是啊,看看山里的陷阱。”古青说道。

涂元笑了,说道:“呵呵,老人家,你认识古震吧?”

“古震?当,当然认识,他是我们古家寨的人,不过,他入了玄门后,好多年没有回寨子了。”

“那老人家想不想见见他?”涂元问道。

“想是想,不过,老头子家里还等到回去,天色将黑,回去晚了,家里就要担心了。”老人说道。

“老人家,你还是等等吧,等一等就能够见到古震了。”涂元说道。

古青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来这里是来探看涂元虚实的,是奉了古震的命令,但是到了山上根本就没有看到涂元,一路小心下来之后,却意外的遇上了。不做亏心事的话,他一点也不会害怕涂元,但是现在面对涂元的话,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的心思被猜到了。

他悄悄的将自己系在自己手腕上的一个小符袋打开,在那符袋之中有一只传讯蛾,只要放出去,就会飞到古震那里去,这是两人约好的。

一只灰白的小蛾蝶从那古青的衣袖之中飞出,已经昏暗的林中,极难察觉,然而这也是古青不是修行人,他太小看一个修士了,尤其是已经非常警惕于他的修士面前。

传讯蛾蝶飞出去的那一瞬间,涂元却笑了,他没有想到这个古青的身上居然带了传讯蛾,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正愁不知道怎么传讯回阴魂谷呢。

只见伸手在腰间的腰带之中快速的抽出了一张符,抽出来的过程之中,那一道符已经化为一道灵光缠于他的指尖,挥出,符光飞逝而出,昏暗的林中闪过一道晦暗的光亮,那一道灵光化为仿佛形成了一道无形的网,将那讯蛾罩住。

讯蛾立即失去了飞舞的能力,掉落在地上,这道符名叫封灵符,正是他手掌之中铭刻的那一道符,这道符封常玄妙而独特,即可对人,亦可对这天地,那讯蛾是一种阴魂谷炼制而成的魂蛾,并不算是纯粹的生灵,可传讯,不惧风雨烈日雷霆,但是在封灵符下,很容易就被封禁住。

古青连想要逃走的念头都断了,他非常清楚一个修士对于凡人来说是多么的可怕。

涂元捡起了那只讯蛾,小心的收了起来。

他将古青带到了山上,点上灯火。

一座孤山,两个命运都将有可能从此堕入深渊的人。涂元对于这个古青并没有什么恨或怨,他能够理解古青的心情,古震是修行人,他是无法阻止古震的,他只能够尽量的去帮。

“如果我用你来威胁古震,他会离开吗?”

古青摇了摇头。涂元并没有控制住他,说道:“他这么做是会连累你们整个寨子的。”

“如果能够助他更上一层,就算是葬送掉整个古家寨,也没什么。”古青说道。

涂元默然,他有些意外古青的想法,但是转念想想似乎很正常。

大妖大魔出世之地,百里荒芜,而大修士成长起来的家族,也可能在那过程之中毁灭。

古青看着在院外摆出一张桌子的涂元。

这一座似楼非楼,似观非观的楼院是依山而建,将那株黑芝圈着的,并没有怎么改变地形地貌,所以楼院之外就是观着山下的崎岖山路。

一张桌子放在那里差不多占满了位置,然后又看到涂元从包袱里面拿出很多东西,一一摆上,他看得出来,那都画符用的东西。

“他要现在画符吗?”

古青心中想着,在他的印象之中,古震是从来不在这种情况下画的,每一次都是独自一人关在屋子里,并且要做很久的准备。

涂元调好符砂,铺好从阴魂带出来的符纸,看了看天空,没有月亮,星星都没有几个,云层颇厚,让这大地上的山中显得越发的黑了。

他要画召神令符,要将这山神召出,必须要让他有载体,而这一道符就是载体。只是现在神灵已经不存在于天地之间,根本就没有神名,虽然这山中有一座神像,有愿力香火凝聚,有一丝神性存在于这山中,但是首先,必须涂元需要为这山神命名。

最难就是这一步。

曾经的天地之间,召神显化,那是因为自身日日祭祀供拜,心中有神灵,天下间有神灵,而现在,神灵不存,仅有的一丝神性存在于这山中,想把他召出,所以先要为神正名。

这也可以说是封神了,只是这个神不存在自我意识的。

涂元抬手执笔,这一套画符用的工具都是屈城给他的。

当笔抬起的那一刻,古青看到涂元仿佛成了这山中的一部分,而不涂元落笔的时候,即使是以他凡人的眼睛,也仿佛看到了黑暗之中有光韵如水一般的顺着笔尖淌下,山中的风仿佛在这一刻也都朝着他的手汇集而去。

画符有两种画法,一种是纯用自身的灵力画,一种是引动天地灵力画,两种各有种的优点,就比如现在花的这一道‘引灵命神符’,就是需要引动这山中灵气的。

画此符之时,需要诚心,需要心感神灵。

古青觉得这一刻的涂元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再一次为自己的兄弟感到担心,他觉得自己的哥哥太小看了这位年轻的修士。

涂元笔下的符复杂而玄奥,在符和正中间则有一竖字:“黑芝岭山神。”

他放下符笔,又闭眼静立了好一会儿,突然,他动了,只见他拿起已经画好的符,以指夹着,在虚空之中一挥,仿佛贴粘到虚无之中去了,那一道符化为一道金光,钻入虚空之中。

山中风骤然涌起,那金色的符光并不是投向远处,灵华如浪,华生漩涡,将那一道符所华的符光卷入虚无的深处。

虚无的深处,一个呆滞的人影站在那里,无衣无相,只是一道影子。

那金色的符光钻入那道人影的眉心之中,那道人影散去,却显露出了一座神像。

涂元的双眼顺着引灵命神符看到那神影,感觉到了那符是没入了那山脚下不远处神像之中了。

一阵空虚袭来,他心中却终是松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这拘神召令符阵这一刻才算是真的成了。

天边,不知何时已经出了一弯新月。

古震与良氏两兄弟在黑芝岭山下显出身影。

古震心中有一丝的忐忑,因为古青还没有回来,他没有告诉良氏兄弟自己派了自己的弟弟先去了黑芝岭打探情况。

古青没回来倒也罢了,可是连那讯蛾都没有放回来,这就让他觉得奇怪了。

如果弟弟被那个涂元发觉了,然后不让他下山,这是有可能的,但是让弟弟连讯蛾也放不出来,那这个涂元也未免太谨慎了。

不过,想起自己布下的幻符被涂元破掉的过程,不由的在心中承认,这确实是一个谨慎的人。

“怎么样,上吧?”良共在原地踢了踢土,兴奋之中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

他做了这么久的散修,心中有一条线,那就是不能与门派弟子起冲突,往常倒没有觉得怎样,然而当听说可以抢一把一个门派的山头,并且可以杀一个门派弟子之后,他突然之间变得无比的兴奋起来。

良垠在旁边看了看古震说道:“这山你熟悉,你看有没有什么特别变化?”

古震仔细的看着,他又哪时感觉得出有什么不同,山还是那山,风还是那么的清凉,心中暗骂这良垠没有见识,竟是不知布下符阵的山中,只有发动符阵之时才能够感觉得到。

“才一天的时间,又能有何改变,我们进山去,如果他还在山上,直接斩了,山上的一切我们三人分了之后好离开。”古震说道。

良垠想再一次的想了想彼此的修为,四人修为相当,而自己是三人,对方只是一人,再怎么也不应该会输。

“那就上吧,做完,今天晚上就远离这里。”良垠说道。

良共兴奋的应着,大步的就朝着黑芝岭山上而去。良垠则是最晚的一个动步的,他跟在古震的身后,三人进入山中,然后朝着山腰之处的那黑芝别院而去。

第八章:召神

山间夜风微凉,原本凉爽的天气,但是古震却觉得燥热。

非是天气原因,而是心不静。

抬头看了看天色,天空之中的厚厚的云已经散去,露出了云后的月亮,仿佛正注视着自己的行径。

走到一半的时候,古震忍不住用自己手中的玉石如意试了试这山中的灵气,竟是发现无法调动,石玉如意上面虽然仍然有光韵化生,却不像以前那样一挥动,灵气似潮涌而生,驱之如臂使的顺畅。

他眉头一皱,暗想,这个涂元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他将符阵都毁了?

但是他只是心中警惕,并没有将这个情况说给良氏兄弟听。

当他们小心而快速的来到那楼院前之时,看到了坐在一张桌子后面的涂元,夜晚虽然对修行人有影响,但是在这一弯新月和稀稀的星光之下,仍然是能够清楚的看到桌后的涂元,以及站在涂元身后的古青。

古震脸色有些难看,良氏兄弟并不认识古青,但是他们看得出来这个古青并没有修为在身。只是看起来,涂元似乎有准备一样的等着自己等人,这让良氏兄弟心中觉得有些不舒服。

“黑芝岭乃阴魂谷的药山,两位不告而闯山,莫不是当阴魂谷无人!”涂元的声音不大,但是在这山中却铿锵有力,毫无惧色。

“天下之物,天下人可采,阴魂谷霸占黑芝岭这么多年,毫无道义。”良垠大声的说道。

“那么说,你们是来替天行道了。”涂元喝问道。

良共梗着头,生硬的说道:“没错,我们就是来替天行道。”

涂元并不理他,而是看向古震,说道:“古震师兄,只要你现在与我联手将他们抓住,我可以保你无事?山上缺失的黑芝也可说是他们两个,你仍然是阴魂谷的忠义弟子。”

他这话一出,良氏兄弟脸色顿时变了,良共更是哇的一声,拿出一道符,就要朝古震攻去,不过却被良垠一把拦住了。

“别轻举枉动,古震兄,不会是这样的人,对吧。”说到后面两个字盯着古震。

古震深吸一口气,看着涂元,恨恨的说道:“此人奸诈,莫要被他给蒙骗,速速杀了他,然后离开这里。”

良垠回头看涂元,认真的打量着,突然开口说道:“杀了他。”

他搞不清涂元有什么玄虚,所以决定速战。

良共二话不说,直接手中的一道玉符直接挥出,玉符之中有一道黑色,那一道黑色像是突然挣脱了束缚,崩裂玉符,一声嘶鸣声中,天空之中出现一只巨蟒。

这是一种真灵法符,虽是最低阶的那种,但是却非一般的符法可比,威力极大。

丹气凝神之后的修士争斗,身上都会有一两种真灵法符来护身杀敌,而且,真灵法符是世间种类最多的,多不胜数,没有人敢说自己全都见过。

巨蟒在虚空之中扭动着,灵气涌动,汇聚凝结,盘卷于虚空,朝着涂元探首扑咬而下,就像是蛇吞蛙一样。

涂元冷笑一声,直接伸迎向那扑下的虚幻巨蟒,只见他的手朦胧着一层墨绿色的烟,烟雾似焰。

隐隐之间,手笼罩之下的虚空凝止,原本虚幻的巨蟒竟是直接被涂抓入手下。

只见一只虚幻的巨蟒在涂元的手中疯狂扭动着,咆哮着,想要挣扎,却根本就无法做到。

涂元的手上再涌起灵光,那团墨绿的烟雾化为一张老妪的脸,在脸的嘴里,隐隐有一道封灵符出现,直接将那巨蟒从灵气之中吞入,一口一吞的吞下。

那一道良共施出的符叫拘灵符,确切的说是拘灵化蟒符,是需要拘一只有年头的蟒蛇魂和用蟒蛇的精血来做出来的。

而且,他那枚符的主材料也是蟒蛇的鳞片。

一枚蛇鳞符片从虚空之中掉了出来,良共怒吼:“你怎么不说他有这样的手段!”

古震面色也很难看,同样大声道:“我怎么知道。”

手中的石如意符阵器一挥,原本以前必定灵气翻涌,此时却并没有什么变化,虽然已经料到,但还是不甘,不知涂元怎么做到的,上来的时候,他特意观看了几乎布有符阵之处,并没有看到毁去。

他身在腰间一摸,一把雪亮的小刀出现在他的手上,这是他用三分之一株黑芝换来的,名叫蝉翼飞刀,祭出之后,飞行绝迹,肉眼难察,更是迅捷无比。

这把刀之前他没有用,是因为这把刀祭出之时,需要时间。

只见他那把雪亮而没有刀柄的小刀在他的掌心灵光之中慢慢的变淡,刀身上的纹路玄诡。古震的心神完全沉浸在这刀身之中,这一刻,这小刀就是他,他就是小刀。

原本无形无质的神念,那种虚幻不清不实的感觉,在这一刹那之间变得坚韧起来,他觉得自己的神念能够斩开一切。

神念已经完全融入了了蝉翼飞刀之中,念起之间,飞刀掠过虚空。

一抹雪亮的刀光划过涂元的咽喉。

但是古震却并没有半点惊喜,因为那感觉完全不对,而且,在这一刹那这间,那被割断了咽喉的涂元身体散去,一片被割成两段的符纸从虚空之中飘了出来。

而涂元真身已经不见踪影。

分身化影符和隐身符。

古震瞬间认出了这符,分身化影很容易就能够看出来的,但是刚才他祭蝉翼飞刀之时,心念全在祭刀上,并没有认真的注意到涂元用了分身化影符。

就在这时,那桌子旁边不远处,一只从手探出虚空,随着这手的探出,涂元整个人都现出身来。

一道符从涂元的手中挥出。

“黑芝岭山神,听吾号令。”

随着这声音的出现,山间狂风大乍,灵浪如潮涌,虚无的深处,一个人影迅速的浮现,一股沉沉压力扑面而来,仿佛一座山压了下来。

“山神?哪来的山灵?”古震大惊,他可是清楚的很,这山又不是什么名山大川,何来灵物。

“古震,你害我。”旁边有良垠看到那从虚无之中召出的黑芝岭山神之时,大怒的吼着,如果他知道涂元有这样的手段,是绝对不会来的。

“不,只要杀了涂元,这召出来的山神自散,只是拘神召令符阵而已。”古震快速而紧张的说着,如果这个时候还不能够团结一心的话,那就真的有可能要死在这山上了。

良垠恨恨的看了古震一眼,自腰间的乾坤符袋之中拿出一片小旗来,小旗的旗面漆黑,被他执于手上之时,手上灵气涌入,只一瞬间,那小旗之上便涌出一片黑色的雾来,黑雾丝丝缕缕,结缠在一起,朝着涂元所在的方向迅速的探去,就像是一道道无形触须。

这旗名叫剧毒腐神旗,旗中摄入了剧毒,只要被这旗中的黑气笼罩,会神魂混乱,迅速的全身腐烂而死。

此时的涂元再一次的消失在那里,但古青站在那里不能动弹,他被涂元的定元符定住了,那如触须般的黑气缠上了他的身体,迅速的起泡、变黑,然后腐烂,倒在地上,翻滚着,扭曲着死去。

古震看到这一幕,脸色铁青,但是却并没有阻止,也有说什么。

虚空之中的人快速的凝结成形,是一个手持巨锤的人影,身短而壮实,面貌怪异。古震已经清楚,是那个山脚下的那个山神的样子。

山神身上的衣服和手中锤都是山中灵气凝结而成,看上去虚幻不实,但是古震知道,绝对不能够大意。

他并没有遇上过这种情况,那山神虚空出现的一刹那,手中的虚幻巨锤一荡,整座山的灵气都似在震动,那一片朝着涂元卷探而来的黑气在这一锤的震荡之间,竟是倒卷而回。

同时,一个巨锤砸下,良垠惊骇倒退,良共的手中也多了一块石形的石头,石上符文密布,执于手中,大吼一声,迎着那巨锤砸去。

那符石在他手中之时,竟是化生磨盘大小的虚影。

“呼……”

没有什么金属撞击的声音,只有山中灵力激荡带起的狂风。

良共只觉有一股沉重无比的巨力,如山一样的荡压而下,直接撞进自己的灵魂深处。

他整个人只是一触即飞,被一股大风冲起,朝着山下翻滚。

山神身形晃动,再次的一锤砸下,那虚幻带着一丝金色的巨锤所过之处,山中灵潮如浪翻涌。

那一股泰山压顶的威势,让良垠和古震不知如何抵挡,他们不约而同的转身便朝山下逃去,然后那巨锤看似缓慢,却在他们才转身便已经落在他们的身后,山路狭窄,在这山中又如何逃得了山神的追击。

“我跟你拼了。”良垠自知逃脱不了,突然转身,自脖子上挂着的小布袋之中拿出一个小木偶,木偶的身上而像是渗了血一样的,一拿出,就有一股奇诡之感。

木偶的手缠着一条蛇样的鞭子,或者说是鞭子一样的蛇,脸上有着童子一般的笑容,但是眼神却是那么的森冷怨毒。

他一咬舌尖,一口鲜血喷在那木偶上,同时,他的灵力渡入那木偶之中,但尽管他小心,却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的神魂扯入木偶之中。

刹那之间,那木偶像是活了过来,一道披着血衣的血影从木偶之中冲起,手持蛇首鞭,竟是毫不畏惧的迎向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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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蛇童子

御使符法的感觉与驱御法器是有差别的,施符法,神念随着灵力入了符中,在法符引发之后,一个人的神念就像是飞在天空之中的风筝一样,只能够集中意念维系着,神念入天地,就像是蚂蚁在大海波涛之中。

每一次画符和施符,对于修行人来说都是一次锤炼与修行。

而这种在符阵之中施出‘召诸天神灵降世符’之后,他现在整个人完全不能动。因为一但他分了心神,那么这个召出来山神就将散去。

在很早以前,修道之人还受神灵统御之时,召出的神灵并不需要他自身来驱御的,虽然那只是神灵的一缕分神意念,但也不会容许修道人有半点的窥视与亵渎。

如果有修行人想要窥视神灵的愿力之中所蕴含的神性,那将是死罪。

但是现在因为愿力之中蕴含着一丝的神性,而被召了出来,但是并没有自主的意识,所以需要修行人维系着符中的那一点神念不散去。

这种感觉就像是小孩在挥舞着大棒,在借着一个支点,撬动了整座山的灵力。

然而尽管是这样,仍然是一念一动之间,整座山中的灵力都在震荡,

他能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召出来的山神之中蕴含的那一缕神性。

但是当他看到良垠拿出一个木偶之后,并且很快有一个类似于山神存在的邪灵出现在虚空之中时,他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那木偶显然是受过血祭的,也叫邪祭。

在神灵统御大地的时候,不允许出现这种东西,见一个杀一个,而现在,这种自己祭养邪灵手法已经是一种争斗自保的手段了。

尤其是散修之中都喜欢祭炼奉养邪灵。

灵若得以正名,便可称为神。如这山中祭祀的山神,大家心中祭祀他时是以祭山神的念头在祭,而良垠手中的木偶显然没有神名,只是封印进去了一个怨魂,然后通过邪恶的祭养方式让它成长,要不然的话,这木偶的眼神之中也不会是那么的冷漠和怨毒。

这种邪灵本身邪恶无比,想要驱御这种邪灵也是非常危险的,因为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那邪灵吞噬了神魂。但是,同样的,这种邪灵相对的也要强大许多。

那披着淡淡血衣的邪灵,面目已经清晰可见,它的手中缠着蛇首鞭,这是蛇童子,涂元从书中看到过这种蛇童子的介绍。

每一种邪灵的祭养,也都是有方式的,不能乱祭养一通,不同的方式祭养出来的邪灵有着不同的能力。

蛇童子能够唤山中蛇群出现,那蛇首鞭更是能够咬噬神魂,被咬中了会陷入无边幻境之中,见群蛇噬身,无力反抗。

涂元看到那出现在蛇童子冷漠怨毒的眼中还出现了一丝贪婪,邪灵见到神灵便是本能的想要吞噬对方,对于邪灵来说,能够吞噬神灵,从中获得那一丝神性是一种蜕变。

涂元通融入召神符法之中包裹在灵气与神性之中的一缕神念,感到了那蛇童子眼中传来的贪婪与邪恶。

从蛇童子一出现,涂元就有一种感觉,感觉这山中到处都是蛇,那种蛇在即将捕食猎物时的舌动轻嘶,让他浑身难受,一股无法抑止的恐惧爬上心头。

突然,没有半点的征兆,蛇童子手中的蛇首鞭像是一条毒蛇一样,猛的扎出,朝着满山灵气凝结而成的山神咬来。

涂元心一紧,神念狂震。

山神手中灵力凝结的巨锤抬起,朝着那蛇道鞭迎了上去。

然而那灵力凝结的巨锤就像是虚无之物,根本就无法阻挡那蛇首鞭,

蛇首鞭不再是鞭,而是一只活生生的蛇,一只张着嘴露出獠牙的麻黑的剧毒之蛇。在穿透灵力凝结的巨锤之时,一层薄薄的金色锤影出现,这金色锤影只是堪堪抵挡了一瞬间,便被噬咬而碎。

黑芝岭山脚下的山神像虽然有愿力凝结,有了一丝的神性,然而终究是神性微弱,原本山神拥有着统御山中一切生灵的神权,此时却根本就没有,根本就无法阻挡那要噬食这一缕神性的蛇童子。

与御使别的符法不同的是,此时的涂元能够通过山神看到感受到外在的一切,他看到那噬咬而来的蛇头,就像是噬咬向自己的本体。

蛇首乌黑,在肉眼之中是一道虚影,但是此时通过神念的感受,却是獠牙清晰可见,甚至有嘶嘶声,蛇嘴张的巨大,能够一口吞掉整个人,恐怖无比。

涂元清楚,这蛇童子不光会吞噬了一缕神性,而还会将自己融入那一缕神性之中的神念吞噬,紧接着会顺着神念之间联系,会直接噬咬入自己的神魂之中。

空间的距离并不能够阻挡,这也正是这蛇童子的可怕之处。

眼中一片黑暗,唯有那可怕的蛇头。

“不。”

涂元心中大喊着,原本一直以来并没有来得及试验的一个想法涌上心头,他张口一喷,一道红色的符光朝着山神喷吐而去。

红色的符光落在山神身上,瞬间韵染开来,就像是披上了一件红衣,那一件红衣上有图案正是存在于他丹田之中的神符。

也就是这一瞬间,涂元感觉到了一股无法言喻的力量,仿佛自己化身为神灵,统御万物生灵,福至心灵般的一声轻喝。

这一声轻喝正是他丹气凝神之时领悟到的那蛙鸣咒法,只是这一次不是通过他自己的本体喝出,而是通过这山神喝出。

喝声出,仿若山裂,那蛇首在喝声之中竟是震散了,然后却又很快便重新凝结,蛇童子的一双眼睛之中有了一丝的恐惧,恐惧之中又有涌生疯狂。

它发出一声怪叫,那良垠原本紧闭着眼睛,苦苦的支撑,木偶上有一道蛇影朝他的眉心一探,他的神魂便已经被咬住了,然后被吞噬,他整个人瞬间软了下去。

而蛇童子则是迅速的壮大,手中的蛇首鞭彻底的化为一条巨大的蛇,朝着山神疯狂都扑缠上来上来。

山神手中的巨锤一震,带起一山的狂风。

涂元只觉得这一锤之中所蕴含的力量无比的强大,他感受到了山的沉重,整座山都在心间,原本领悟到的一丝山之法意,这一刻也是那么的清晰。

在巨锤之上同样的杂缠着红色的符光,朝着那巨蛇击去,仿佛一座山镇压而下。

“嗡……”

虚空震荡,蛇童子与那巨大的蛇竟是瞬间散去,而那木偶以及良垠的身体,还有一直躲在旁边无法插手的古震竟是直接在这震荡之中碎成了一地碎肉。

在涂元心灵之中攻击之念下,只要他们在这座山中,便无从退躲。

一股虚弱涌上心头,山神快速的消散,山中狂风也迅速的停止。

这是他第一次招出山神战斗,那种感觉,根本就无法用言语来描述,只可意会。

他挣扎着再起,朝山下而去,看到良共的头撞在山石之上,歪在一边,已经颈骨断裂,死的不能再死了,便也就放心了,这种人若不杀死,他心中一点都不放心。

他原力静坐了一会儿,恢复了一点精神,然后站起来,将地上散落的一把小刀,和一个小旗及那布满符文的石头捡起来,拿在手里看了又看,这三样中那石头是符器,而另外的小刀和小旗是法器。

符器是指那些只是布了符的器物。

捡起这三样,又找到一个符袋,四处寻了寻,只发现这一个,回想了一下,他们三个人之中,确实只有一个人有符袋,其他的人并没有。

至于那木偶,更是在那一锤之下震成了粉末。

满地的鲜血,他一时不知如保处理,想了想,决定等天亮之中,招芝仙部族的人上山来清扫。

回到黑芝岭的别院之中,养神休息了一晚,清晨拿出那一只讯蛾,写了一封灵信,通过讯蛾带回了阴魂谷,不是给阴魂谷的庶务长老,而是直接传给自己的师父。

他将这里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就等着阴魂谷派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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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御宝四境

第二天他下山前往芝仙部族,找到了族长,让族长带了些人上去清扫。

芝仙部族的族长大概四十来岁的样子,他自己亲自带人来清扫,并没有多问。不过,当看到其中一人的头颅是古震之时,大惊失色,惊疑的看着涂元。

“你不用怕,古震监守自盗,被我发现之后逃下山去,半夜引外敌上山,欲夺山上黑芝,被我斩杀于此。”涂元的话让芝仙族长半信半疑,但是他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准备清扫完就下山,只有等到阴魂谷的人来了之后,如果涂元还没有事的话,那么他才会相信涂元所说的是真的。

原本的古震在山上,是有古家寨的人上山来侍奉的,现在当然不会有。如果一切正常,他来到这山上,当然也是要够招附近的部族村寨中的人来服侍。

所以他提出了自己要求,芝仙族长说回去之后就派人来。

回去之后,他招集了部族中的一些主要人物,将山上情况和自己的猜想说了,并且说了山上新的值守需要人去侍奉,原本这种是好差事,部族里的有权势的,都会在自己的亲族之中找合适的上山去,但是这一次却犹豫,因为拿不定这个新的值守杀了原本旧的值守是否会受到处罚。

但是现在涂元说的话,他们又不敢不遵从。

芝仙族长见大家都在犹豫,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或许合适,她家里艰难,这或许是一个机会,如果是正常的情况,根本就轮不到她家里。

涂元很清楚,谷里派人来,至少还要个两三天,这还算是短的,也许五到六天都说不准。

一天又过去,他坐下来,拿出那个符袋来看,里面装着的东西并不多,一些丹药,和些杂七杂八的符,不过,其中有一道拘灵化蟒符,是他不曾学过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本法术书,名叫毒祭,是教人如何用毒祭炼法器的,那剧毒腐神旗就是用这上面的方式祭炼而成的。这种书虽然有些特别,但涂元看着也不怎么在意,真正让他在意的是一本名叫《蛇童祭养法》的书。

这种书一种邪恶的法门,他以前不曾看过,将之收好,等得空之时他准备再好好的看看。

再翻着那符袋,又找到一盏特别的灯,透着一股诡异,他翻转着细看着灯盏上面的符纹,大概的能够确定,这应该是一盏能够破除隐遁之术的灯,至于里面燃烧的油,闻了闻之后,脸色微变,然后一脸嫌恶的推在一边。

至于其他的东西,没有什么让涂元觉得惊奇或者心动的。

拿起那剧毒腐神旗,想起那个古青在那毒气之中的下场,心中不由有有些发悚。

这毒旗极为霸道,不过,这毒旗每用过一次之后,毒气都会减弱,如果不及时用毒祭之法让这剧毒旗之中保持浓郁的毒素的话,那么这毒旗的威力也就没有那么大,如果不懂毒祭之法的话,那这毒旗最后可能会沦落为只能够让普通人迷倒的迷魂旗了。

这是一件杀人越货,偷袭暗算的东西,中者即死,并且还会死的面目全非,非常的可怕。

他再拿起那把小刀,小刀非常的小,不过大拇指那么的长而已,非常的轻,拿在手上却有一种寒意森森的感觉。

将这蝉翼飞刀放在掌心,掌心灵气轻轻吐出,将这满如蝉翼的飞刀符罩着,慢慢的,这飞刀在灵气之中变淡,就像纸布浸入水中,直到最后几乎是消失在虚空,而这时涂元的神念随着灵气融入飞刀之中,心念动间。

飞刀在虚空之中一闪而没,穿过窗户,绕枝而过,一片树叶飞落下。

层内,涂元伸手一招,再有白光一闪,那蝉翼飞刀落回手中。他心中惊喜,这飞刀速度极快,极合他心意。

比起镇魂钉来,这飞刀更有一种奇诡飘逸的味道。镇魂钉虽然威力也强大,但是总是直来直去,容易被挡。而这飞刀灵动,能够做到镇魂钉无法做到的细腻操控。

翻来复去的看这薄如蝉翼无柄飞刀,用力捏了捏,虽然薄,但是却很坚硬。抚摸着这蝉翼飞刀,受不释手。

……

一晚静修之后,出了黑芝院,来到山顶,迎着晨风,看着这一片青山,心中无比的舒畅,前天上山之后的压迫感消失了,从此以后,可以在这山上好好的修行了。

不光是吞吐灵气炼神,更是要修法。

修得一身的灵力,不会法术,手段单调,在这天下间行走,就像个有一把子力气的傻大个一样。

修法有几种修法。

练符,御宝,这是最直接的两种,练符在画符之时感受符成之时的那种符意,那一丝淡淡的与天相合的意境,是他们这个阶段修行人所追求的。

御宝而是御使法器,驱御法器,引动天地灵力,这是对于一个修行战力最直接的提高方式。

除这两种之外,还有便练咒法,以及这两百余里的路上一路踏来的震穴之法,这是几个基础的东西,都是需要日日夜夜的修行才能够提高的。

他有太多的东西需要修习,先是张口对着茫茫的群山吼着,吼声似蛙鸣,这是咒法。咒法全凭一心,领悟到了就领悟到了,入门极难。

对于初悟咒法的人来说,咒只分阴阳两咒。屈城本人并不会咒法,但是他却能够解释给涂元听。

用两个字音来分阴阳两咒的话,那就是哼、哈,哼声闭嘴鼻音哼,属阴咒,凝聚一点,如暗雷在一点炸开。而哈则是阳咒,是朝外扩散。所以,只要是开口音,是朝四面冲荡之意,便叫阳咒。

山顶空旷,风乱卷。

一声一声开合之音传下来,有时那音虽然也响,却少了一种震荡感,有时却会非常的强烈。

小芝今天很早就起来,把自己梳洗装扮了一番,早早的就上了山来。还在半山脚下之时,就听到山上传来的阵阵怪吼声,心中想起了昨天晚上族长跟母亲和自己所说的话,心中有些害怕。

族长伯伯说,这位新的值守性情不知,但是昨天初至,便杀了数人,连前任值守都死在山中,死相极为惨烈。

小芝听到这些之后,仍然是答应上山来,她的母亲还有些犹豫,小芝却难得的坚持自己的意见。

十六岁的她,走过那一段仍然还充满着血腥味的山路时,心慌的几乎要跳到嗓子眼来了,她甚至还看到了有一块碎肉在那石缝之中。

直到来到黑芝院前,她不敢进去。又不敢上山去打扰涂元,她猜涂元在山顶练法,不敢打扰,于是便在黑芝院前的石头上坐下来,将背上背着的竹篓放在身前。

涂元在山顶,对着那无边的空旷吼了半个清晨,口干舌燥,甚至都反震的他自己的脑袋嗡嗡响,思绪不清了,便坐下来开始吞食天地灵气。

昨天一战,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洗礼,本身的灵气法力自然不会有什么增长,但是神意却会有一个蜕变,这种蜕变是一种不可言述的感觉。

他自己能够体会到,张口一吐,嘴里一团灵气直直的冲出去,如长舌一般的卷入一片风云入嘴,当吞回之时,他只觉得嘴里满口清凉,如饮甘泉。

一口吞下,嘴里的渴燥之感立解。

又将那柄蝉翼飞刀拿出来,放在掌手,然手在掌心灵气之中慢慢的淡去,飞刀飞逝而出,不远处的树梢的枝叶突然之间断开,一道银光划过。

银光隐去,一会儿之后,在那枝头又有一片叶子无声的落下。

涂元御使着蝉翼飞刀,虽然能够一刀轻盈而锋利将枝叶斩落,但是要很快斩落第二片,却需要时间来,他御使的并不是那么的得心应手,无法在一个枝头上迅速将那叶子都削落,他需要时间稳住在虚空之中的蝉翼飞刀。

御宝同样的境界之分,最初是最简单的驱御,直来直去,简单直接的将法器之中的符法引动而已。这个阶段称之驱,就像是驱牲口一样,虽有方向,却无法如意的掌控。

再进一步就是御,御是能够进退如意,能够自如的将法器之中的符法引动,并掌握好时机,这就是御。

天下间大部分人都是处于一个御字阶段,在御之后还有‘合’,合法意,合天地之意。最后一个阶段则是‘化’,此种御宝之境,只在传说之中听闻,传说有先天灵宝,有形化无形,或是化为一方天地,玄妙莫测。

现在的涂元,他自认为自己还处于‘驱’字阶段。他将那蝉翼飞刀悬在远处的山壁之外的树梢上空,一动不动的。

凡人练剑,有持剑静立的练法,有剑刺香烛和刺环的练法,驱御法器自然也有练法。

这种悬于遥远之处使之浮于虚空而不动的练法也是一种最基本的练法,当能够使之悬于虚空而不颤动,斩树叶而不伤别枝分毫,便算是有了进步了,若能够绕细枝割一圈痕迹出来,那么‘御’字这一境,便已经到了顶峰了。

同时,这也是对神念的一种锻炼。

当他从山顶下来之进,太阳已经至半空之中。

来到黑芝院前,看到个女子抱着膝盖坐在院前的一块石头上,头枕在手臂和膝上,正睡着,旁边有一个竹篓,竹篓之中装着的是一些可以当菜的食物。

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女子的肩,女子先是睡眼朦胧的台起头来,嘴角口水如水晶般的线牵着手背上。

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连忙用袖子一擦嘴,满面羞红的站起来,然后如小媳妇一样的低头站在那里,双脚并的紧紧的,那只流了口水的手藏在身后。

看到她这样怕的样子,又透着一股纯真与娇羞的可爱,涂元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说道:“不要怕,我不吃人好多年了。”

他忍不住的开了个玩笑,吓得女孩头低的更低头。

“跟我来吧,好些天没有好好的吃一顿饭了,偿偿你的手艺。”涂元说完便朝黑芝院中而去。

姑娘原本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在涂元转身走后,才敢抬头看,满面的羞红,她在涂元进和黑芝院之中后,暗暗的捏了捏小拳头,在心中说道:“小芝,不要怕,你可以的,你一定能做好的。”

她有些懊恼自己居然在见到值守真人时就犯了这样的错误,并且在真人跟自己说话时,一句话都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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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王珏

在芝仙部族的族学之中,不光是教一些认字的知识,还教怎么侍奉灵师,其中怎么侍奉这黑芝岭上的灵师更是有明确的教导,比如早上要做什么,中午要做什么,晚上要做什么,要为灵仙准备什么,要注意提醒灵师做什么,这些都是要记住的。

因为灵师来这里是值守是,是带着任务的,万一灵师出了什么差错,那是可能会迁怒于侍奉的人,许多年来,有不少教训在,所以芝仙部族才会形成这样的教导。

昨天夜里,小芝的母亲更是连续说了三遍要注意的事项。

这黑芝院之中是有厨房的,虽说古震在这山上的时候,十年来,都是招古家寨的人上山来侍奉,但是芝仙部族并没有就此放松,因为他们知道,古震不可能永远的在这里值守的。

芝仙部族才是这黑芝岭下的正统大族。而去侍奉灵师,对于那些凡人来说,是一种好事,族里会分发粮食和钱帛,在山上侍奉的人,只有一个任务,就是不能让灵师恶了自己的部族。

涂元回房间之中,开始养神。

修行一早上,练气练神,能够提高修为,但是他每天都会静坐一段时间,用来养神,静坐之时,他会全身放松的观想一样东西,那个不是朱蛤食气图,而是观想那个幅印图。

以前只是下意思的想琢磨,而这一次,在他在召神降临,山神与那一道印符融合在一起之后,让他有一种统御万物生灵的感觉,那种感觉虽然遥远,但直到现在仍然在他的心间徘徊不去。

他越发的觉得那印图的玄奥,想了想,觉得应该为这不知名的印符图案起个名字。他想了想,原本想起一个听上去似乎极为强大的名字,但转念一样,这个又不会说给别人听,就叫神印符图了,第一次见到时,其形似印,方方正正,里面的东西却似图案和画,但是凭涂元的直觉告诉他,那是一道符,所以起了这个名字。

就这样,到了中午的时候,竟是已经有饭菜做好了,那个只比女孩大一点的少女已经过来请自己去饭。涂元一回来之后就开始养神,然后看那本《蛇童祭养法》。来到专门吃饭的那个屋子里,看到桌上的四个菜,有些诧异的看着旁边的少女。

“很好,我很久没有吃过这类的饭菜了。”涂元笑着说道。

“真人能够喜欢就好。”少女说道。

涂元坐下,看到桌上只有一副碗筷,说道:“你叫什么?”

“回真人的话,我叫小芝。”少女在旁边轻柔的回答着,经过做了这一顿饭之后,她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将自己所学都用了出来,无论是从回话的用词到语气和站姿,以及神态,都如在族学之中学的那般。

但是涂元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的语气神态跟自己说话,让他颇为不适应,仿佛自己成了大家族的少爷公子一样。前世他活了那么久,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地位,这一世也才刚开始。

“灵芝的芝吗?”涂元问道。

“回真人,是的。”少女低头说道。

“你在这里不必这么拘谨。”

少女一时没有回答,她低着头,不是没有听到,而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族学里的先生可没有教过这个啊。

她觉得自己要回答才好,不回答真人的话,真人生气了怎么办,正想着要回答,涂元又说道:“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少女一急,刚刚真人说的话都还没有回答,这又要自己一起吃,这完全不合规矩,连忙说道:“不不,这不合规矩,真人是落入凡间的仙家,怎么能与真人同桌呢。”

涂元听得一愣一愣的,看她急的满脸通红的样子,便也不再多说。心中还想着,怎么就是落入凡间的仙家了。

拿起碗筷吃起来,虽然这饭菜不是如阴魂谷里吃的那种蕴含丰富灵气的食物,但也味道不错。

少女在旁边看着,她低着头,心想着:“族学里先生说真人能够感受任何时候的注视目光,是真的吗?我就偷偷的看一眼应该不会知道吧。”

她心中这样的想了几遍,终于忍不住的微微的抬头打量着涂元。

之前在黑芝院门口时,她根本就没有看清涂元,后面叫涂元吃饭,又因为礼仪,不敢抬头看,现在偷偷的打量。

一头乌黑的头发挽起,盘结于头顶,有一顶灰色的冠束着,一枝木簪子横插着,身上穿着的则是一件灰色的袍子,从脖子上的地方能够看到里面的白色衫衣。

虽然这灰色的袍子,并没有什么特色,但是在少女的眼中却有着一股修行人独有的神秘,她平日里有时也会幻想,想的就是有一天自己能够穿上这样一件灰色法袍。

灰袍的袖子边缘有神秘的法纹,一双手虽不是特别白的那种,但是一眼看上去却给人纯静的感觉,手指修行,看上去很美。

此时涂元放下了碗,她连忙再低下头,依然是没有仔细的看一回涂元的脸。

直到涂元离去,她仍然是没敢再抬头看,因为她总觉得涂元发现了她的不敬行为,所以离开时也一句话没有说。

涂元当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他突然在想一件关于符法的事情,只是那种感觉突然出现,回到屋中之时,却再也无法继续想下去了。

就这样,时间飞逝,一转眼就已经过了五天。

在自涂元送过讯蛾之后的第六天,终于有人来了,来的人让涂元有些意外,因为他认识,不过并不熟悉,但是这个人却让是他很有好感的一个人,是王珏,是涂元在阴魂谷第二天在传法室门前见到的。

当时他还是在传法室前做师门任务,接待前来学法的弟子,为那些法学的弟子去联系好三个传法室之中的传法人。

现在,他已经是什么修为了呢,没有见到他之时,涂元不知道,但是见到他之后,只看一眼就知道他已经种火了。

种火的人眼神会特别的锐,那是丹田神魂及灵气都被道火粹炼了一回。神念和灵气粹炼一回,更加的精纯,所以种火之后的符法和御器之法肯定比丹气凝神的人要强得多。

丹气凝神之后可以虚空画符,而一个人种下了道火之后,除了能够开始炼器之外,有一样是每一个修行人都最期待的,那就是御空。

可以开始踏步虚空,虽然速度会很慢,但是御器飞行的话却并不会太慢。

王珏是坐在一根巨大的雪白羽毛上飞到黑芝岭的,他一踏足黑芝岭便抱怨这黑芝岭离阴魂谷太远,让他几乎日夜不休的飞都花了近三天的时间。

涂元当然不会相信他真的会是日夜不休的御飞羽而来。

看涂元盯着那白色的羽毛看,王珏随着便将那白羽递了过来,说道:“这一根白羽据说是一只百年灵鹤的身上的一根炼制而成的一支飞羽,这一次因为要急着来这黑芝岭,所以谷里才允许我借用,回去之后就要马上归还的。”

涂元接过来看,入手这飞羽轻若无物,但是每一缕羽丝都像是灵力浸染着,灵光流转,羽尖更是如玉一般的晶莹,细看上去,能够看到繁密的符纹。

将飞羽还给王珏之后,引着他进入黑芝院之中,先是去看了那株三百年的黑芝,看到那一株原本有三枝生长在一起,一层一层如重楼般的黑芝只有一枝之后,感叹道:“这一次吴长老可是发了大怒了。”

“吴长老?”涂元疑惑,他很清楚,谷里的人并不会无缘无故的发大怒,因为这东西是属于谷里的,不是吴长老的。

“你不知道,吴长老早年受了重伤,一直没有好,是正需要这黑芝炼药的,现在生生的少了两支,怎能让他不怒。”王珏说道。

“师兄,那这株黑芝吴长老还需要吗?”涂元问道。

“当然需要,这一次回去就要将这株黑芝带回去,幸好古震死了,如果还活着的话,只怕要被吴长老抽筋扒皮了。”王珏说道。

现在涂元已经很清楚,王珏也是亲传弟子,而且已经种火,对于谷里的很多事都比自己清楚的多。

不过,他对于谷里的事并不关心,唯一关心的事就是自己的师父。

“我师父还好吗?”涂元问道。

“屈师父自然是很好的,百草堂独立于阴魂谷的争斗之外,少了很多烦心事,不过,出来的时候,听说屈师父决定再收两位弟子。”王珏说道。

“哦?”涂元有些意外,他对于这一点丝毫不知情。从谷里到这黑芝岭并没有多少天,在这之前没有从师父那里听到半点的风声。

王珏笑了笑,说道:“一直以来百草堂人丁稀薄,到这里总算多了两个人,你也有伴了。”

涂元笑着说道:“是啊。”

“我师父身体怎么样?”涂元再问道。

“屈师叔的身体我不太清楚,你应该比我清楚吧。”王珏反问道。

“我只知道师父应该很早以前受过伤,似乎是被伤了本源,我曾问过师父一次,但他没有说,而且脸色很差,我怕勾起师父的心中的不痛快,后面就没有再问过了。”涂元说道。

“屈师叔是怎么受的伤,谷里并没有人知道,只是听说早年他有一次离开了七年,然后回来的时候就成了这个样子,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百草堂,不曾离开过,从外看并不能够看出什么变化。”王珏说道。

涂元是听人说过自己的师父屈城寿元无多的,但是就他看过的那么多的道书以及各种杂书,并没有任何一种丹药能够真正切切的增加一个人的寿元的。

寿元无比大抵分为两种,一种是肉身损毁衰败,一种是神魂受伤虚弱,无法承受正常之人的日常。

即使是有,也不是他现在这种小修士可以接触到的。

整个阴魂谷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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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吞天青纹虫

王珏在山上山下的看了一遍,他非常的惊讶,说道:“想不到师弟对于符阵一道居然有如此之深的了解。”

“师兄过奖了,不过是平日里得空之时喜欢琢磨。”涂元说道。

王珏却摇了摇头,说道:“符法可练,符阵难修,这要的是悟性。”

随之他又问了一遍那战斗的过程,王珏再一次的叹息道:“涂元师弟对于符法的应用也是高妙。”

但是后面并没有再追问那古震与良垠、良共的法器,如果他问的话,涂元完全可以说已经损毁或者是丢失了,所以他并没有问,省得出现尴尬。

王珏在黑芝岭住了一天,这一天之中,两人谈论道法,说些彼此的心得。在王珏离去的时候,说道:“屈师叔托我带了话给你,他说,你不用担心,安心修行既可。”

涂元站在山上,看着远方,仿佛要穿透虚空看到百草堂,他知道虽然自己在这黑芝岭杀了古震,是古震监守自盗,但是这事能够很快就平息了下来,师父在谷里一定是出了大力的。

“请师兄回去之后帮我带句话,就说弟子无论将来会怎么样,都是他老人家的弟子。”涂元说道。

王珏深深的看了涂元一眼,说道:“师弟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

王珏自怀中捻出那白色的飞羽,在手上,灵光涌动,一根并不长的白鹤羽毛在他的手上地迅速的涨大,如小舟一般的大小,王珏踏步虚空,在他踩在虚空之时,脚下隐隐有云气汇聚。第三步的时候踏在飞羽上,说道:“师弟,别过。”

然后那飞羽则像是浪间小舟一样的朝着远处飘荡而去,虽然看上去并不是很快的样子,但是一路直线,比起步行要快了许多。

涂元站在山岭,看着王珏远去的方向,他想了很多,但是想的再多又有什么用,自己现在不过是丹气凝神的小修士而已。

修练吧,只有努力的修练,修为高了,才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就在这样,他每日在山上修行练法。

练御器,斩叶削花。

练震穴之法,从原本沉重慢慢的到轻缓。

练虚空画符之法,在云间画,在树叶上画。

练阳咒之法,每天必须对着茫茫群山吼动着,直到口干舌燥。

虽然,现在一个人在这里值守,清静了,但是他不敢有一刻的放松,因为再过三年,高龙就会挑战师父夺回他的玉圭,而自己到时要替师出战。

高龙已经种火,虽说种火自己现在也可以种,但是成功的可能性极低,丹田之中灵气太稀薄,承受不起。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突然有一天夜里,他在山顶练法之时,见到远处有符光闪动,又有法宝激发的灵光闪耀。一路打斗,竟是不断的朝着黑芝岭的方向而来,在黑芝岭的附近有两个普通人聚集处,一个是芝仙族,一个是古家寨,古家寨偏南,芝仙族偏北。

因为古震的事,古家寨肯定是受罚的,什么样的罚,涂元没有过问,他只是一个小弟子,管不了,这是谷里的事。

但是如果有修行人斗法而伤害了这两地的普通人,那么他就必须要去管了。

他带好法器与符法,朝着山下那打斗之处而去,已经到了古家寨的边上,寨里有狗吠声疯狂的响起,将寨中的人都惊醒,但是有人在寨门口看了一眼之后,便立即缩回了寨中,紧闭寨门,不敢出来,只是躲在里面看着。

涂元下了山脚下,来到古家寨前,看到的一幕却让他非常的惊讶,因为打斗的人之中有他认识的两上。

正是自己见过两次的那一对祖孙。

而另外的人则是有三个,他根本就不认识,三个人之中,还有一个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当涂元出现这时,他们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

涂元站在那里,双方都戒备着,看他们不打算说话的样子,涂元自然开口了:“若要斗法解决恩怨,最好不要伤及凡人。”

“你是谁?”对面有一个面相凶狠的年轻人冷冷的问道。

“我是这黑芝岭值守,阴魂谷弟子,有守护一方之责。”涂元铿锵的说道。

他的回答似乎让面色凶猛的年轻人有些意外,他看了看旁边的中年人。中年人说道:“原来是黑芝岭的新任值守,请放心,只要他们两个不逃进寨子里面去,我们是不会伤害到这些凡人的。”

涂元看向那祖孙俩个,只听那位老人说道:“嘿嘿,你们追我们祖孙俩追了这么远,还嫌教训不够,是想死绝了,我倒是可以成全你们。”

对面青年大怒:“老狗,我定要将你挫骨扬灰,以报我三哥四哥之仇。”

“嘿嘿,找死也要赶时辰,你的时辰到了。”老者话未落尽,在年轻人的脚下突然之间出现了一个深洞,一张巨口自地窜出,瞬间将那年轻人给吞没,一只青色的虫子从地底冲出,身上带着浆糊一样的粘液,恐怖而可怕。

大约有一丈长,不见眼睛鼻子那些,就像是青色的蚯蚓,但是却有一张巨嘴。

“你居然,已经把它给训祭好了。”那中年人大惊失色。

原本一路追来,四个人追两个,还被反杀了两个,之所以他没有退走,是因为觉得这祖孙两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所有的法符都有光的差不多了。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吞天青纹虫居然已经被这个姚老头给训祭了,难道他是御兽宗门的人,但是一直没有听说过这个姚老头是御兽宗的人。

老者并没有回答,只是嘿嘿一笑,伸手一招,那青色的巨大虫子似乎吃的太饱了,在地上扭动着,可是它所过之处,地面竟是像水一样化开,他扭游到老者的身边,老者蹲下伸手去接,那青虫在接触到他的手之后,迅速的弯小,最终竟是化为拇指大小,被他收入手中。

涂元能够看得出来,那青虫可能是拥有着遁地的本命神通,所以所过之处,大地都像是水一样起涟漪,而它身上那也不是粘液,而只是因为肉眼无法看清它施展本命天赋时的样子而已。

突然,一直站在老者旁边的女子瑶瑶动了,只见她自腰间突然解开一个黑色的口袋,一片黑色的杀人蜂涌出,朝着那中年人飞去。

中年人大惊失色,一挥手,一道符法自他身前闪现,一片火光涌起,那是烈炎符法。

他已经无心恋战,原本还想夺回吞天青纹虫,现在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他快速的后退,一连挥出数道烈炎符,成片的杀人蜂因为冲的太急而被烈炎烧死了。

但是黑暗之中,他没有注意到,一只蜂王正脱离了蜂群。

中年人名手上仍然有一道烈炎符,他真的是不知道这祖孙两居然是玩这个的,如果他知道他们祖孙两个还有一手这样的底牌的话,他是不会请他们来的。

“不过,你们走不了。”中年人往后退着,很快便退入了黑暗之中。在他心中,只要自己回去了,将这事报到城主那里去,城主自然会派城卫军来追杀他们。

突然,一道昆虫飞行振翼的声音传入耳,他心中一紧,眉心一痛,却已经被一只大蜂给扑在脸上,一手便将之抓入手里,手心一痛,又被咬了一口,但是他心中却又恐又怒,用力将之捏死,一股火辣辣的剧痛从眉心传来,一股眩晕感袭来,他伸手一摸额头,已经肿的巨大,双眼已经开始花,看什么都是模糊不清。

很快,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全身都像是被火烧,他想要从符袋之中拿丹药,但是手伸在符袋口却无法拿出来,没有灵力摄入,根本就无法拿出东西来。

无边的昏暗与迷乱、剧痛袭来,他终于倒在了地上,修行人的身体根本就无法抵挡。

古家寨之中唯有犬吠声,很多人都起来了,偷偷的在看着寨外,而寨外却非常压抑,不知何时,涂元竟是已经退到了山的边缘,离他们颇远。

姚老头看着涂元,他原本想杀人灭口,但是涂元非常的警惕。

他看了好一会儿,想要说点什么,却又没有说,他知道涂元之所以退到那里,是因为一转身就能够进入山中,而进入山中与涂元来斗法,他一点把握都没有,加上自己的孙女也不行。

他很清楚,这一座山虽不是像一个大修士的道场那般,一念之间,整个道场万法生,但是这个布了符阵的山里,仍然不是他能够抵挡的。

“我们走。”

姚老头说着,带着孙女瑶瑶大步的消失在黑暗之中,当然,他们离开之时,在那三人身上摸了摸,将他们的符袋及法器都拿走了。

直到他们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涂元都没有离山,而在远处的黑暗之中,姚老头看到涂元根本就没有出山,这才死心的叹气道:“走吧,尽快离开这里,这小子见到了我们获得了吞天青纹虫,到时候蚁族城之中有人追到这里来,一定会问这小子,他肯定会将今日所见说出来。”

瑶瑶在旁边说道:“杀人一直都不是最好的办法,我们没有必要为了掩盖一个秘密而去杀人,离开就可以了。”

“你现长大了,可以不要爷爷了,就会反对爷爷了。”姚老头有些怒的说道,转身走入黑暗之中。

瑶瑶不在出声,快步的跟上去。

第十三章:蚁城灵将

蚁城座落在黑芝岭的西南方百里左右的地方,与阴魂谷相隔四百余里,相互之间井水不犯河水。

阴魂谷是一个门派,蚁城是一座城池,但是与阴魂谷、摩天岭这样的门派所不同的是,这座蚁城之中有一个秘境。

那个秘境具体是什么样涂元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他从一本名以阴魂谷为中心写的周边地形势力的书中了解,这蚁城原本是一个巨大的蚁巢,那时这一带都是荒辟之地,人烟稀少。但是有一天,却被南来的一群修士将那蚁巢之中的蚁后都杀了。

从此在那里建起了城,接纳八方之人。

最开始诛杀蚁后的那那一群人也死了许多,只剩下十个,也就是现在蚁城的十大家族的老祖宗。

不过现在那十大家族的老祖宗们都死了,但这座蚁城仍然屹立在那里,没有人愿意去招惹,毕竟他们的祖上是曾诛杀过妖王的,谁知道他们家族里藏着什么秘宝。

整个蚁城分内外两城,内城是原本的蚁巢,去过那里的人会为曾经的那蚁族感到震惊,因为那露在地表面的蚁巢非常巨大,而且非常的壮观,层层叠叠,看似是泥土,但是在这天地之间,已经千年倒不散,因为那整座蚁巢都是一座巨大的符阵,也有人认为那就是一道符,用泥土堆砌而成的一道符。

最开始的名字没有人知道,不过,那十大家族却将之命名为蚁巢符阵,天下间仅此一处。

有无数人曾前往蚁城看那蚁巢,想从中领悟其中蕴含的符法,有人高兴而归,有人失望而返。

不过,千年过去了,那十大家族之中有盛有衰,其中有衰弱的家族,可以请外族的人进入那秘境之中帮忙。

秘境原本是蚁后繁衍后代之处,里面因为蚁后没了,所以慢慢的出现了另一种生态,涂元看到这一段描写的时候,自然的用‘生态’这两个字在心中概括了,里面长了很多奇怪东西,且在这外面的世界之中不会有的。

所以里面的东西是十大家族都需要争夺的,当然,不会是那种血淋淋的,每过几年都会有一次秘境采集,不过,因为那里面环境复杂,这么多年来,从地底生出很多怪异的东西,对人有着致命的危险,所以进去采集的人都必须丹气凝神以上的,这还是只能够在上三层,下面更深的地方,即使是丹气凝神,也不能够轻易的下去。

其中卢家就因为家族衰败,请了姚智清祖孙两个,但是这祖孙两人却似乎得了什么东西,没有交上去,反而自己私藏了,但又被卢家察觉了,然后一路追来,可是追的人不见回去。

一个身着一袭白袍的青年坐在涂元的对面,在他的身边桌角横着一柄剑,剑鞘上有‘溺水’两个似水一般扭曲着的文字。

以上那些,都是涂元根据自己从阴魂谷里的书和面前这位来自蚁城的鹿涵真的话分析出来的,他是蚁城的城卫军中的一位灵将,平日里并不管事,但是有类似卢家这样的事出现时,需要到蚁城之外的地方去时,他就会出现。

小芝在旁边已经倒上了清茶,并不是什么好茶,是原本古震留下的,涂元自己并不喜欢喝茶,所以平日里也不喝,这次拿出来待客,鹿涵真并没有碰。

他看着涂元,眼中似有电花在闪烁。

“这么说,你并没有参与其中?”鹿涵真逼视着涂元的双眼。

“我又何需撒谎,我是阴魂谷亲传弟子,又何必参与到这样的仇杀之中,平白污了清静。”涂元说道,并没有半点的躲闪或者害怕。

“那么你只看到他们祖孙两个朝着西北方而去?”鹿涵真问道。

“是的。”

涂元没有必要隐瞒,因为这个鹿涵真上山来问之前,已经去古家寨中问过了。

“你是否听到他们有说些什么?”鹿涵真问道。

“没有。”涂元摇了摇头,很真的回答着。

但是鹿涵真却不满意,他的直觉告诉了他涂元隐瞒了什么。

“你知道他们是蚁城的人吗?”

“不知道。”涂元再摇头。

鹿涵真微微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有人在你这黑芝岭下撕杀,你为何不阻止?”

“我为什么要阻止。”涂元笑了。

他知道,这个鹿涵肯定是想知道那一对祖孙两到底私藏了什么东西,想从自己这里得到线索,然而却什么也没有得到,所以他有些恼火,尤其是面对一个比自己境界低的人时,这种恼火就会化为一种更为直接的攻击。

鹿涵真整个人坐的笔直,就像是一柄剑一样,他说道:“卢家四个追杀两人,反而四人全死,其中三个就死在黑芝岭下,为什么他们不往别处逃,偏要往这黑芝岭下逃,为什么其中二个死在这里,一个死不见尸。”

如果只是一个姚智清,涂元肯定不会替他隐瞒任何一点,但是其中那个瑶瑶却曾阻止她的爷爷对自己的不利,虽说自己一直有防备,但是她那个心,涂元接受,所以就在这里替她隐瞒一下。

而且,这个鹿涵真如审犯人一样的态度,让涂元心中很不舒服。

“你的意思是什么,不妨直说?”涂元冷冷的回应着,在这山中,一个种火的修士,他无所畏惧。

“如果他们两个真的能够杀得了卢家的四人,那么,你这个看到了秘密的人,为什么还能够活着,我怀疑你与他们合谋,一起杀了卢家的人。”鹿涵真说到最后,声音陡然转冷,如寒冰乍破,一片冰寒的杀意像是冰水一样朝着涂元冲下。

涂元坐在那里巍然不动,冷冷的回应道:“我如何能够活着,你大可一试。”

涂元心中也有些恼火了。

“呵呵,区区一个凝神的修士,居然敢跟我这般说话,我若斩你于此,阴魂谷动不了我一根毛发。”鹿涵真杀机凛然的说道。

同在一个屋子里的小芝,站在角落里,原本只是静静的听着两人的谈话,她很好奇修士之间的交谈,但是听着听着,她开始发抖了,她在害怕。

“那你不妨试试!”涂元同样冷冷的说着,他坐在那里,原本意态还有些松散,这话一出之后,整个人都凌厉起来,双眼湛然,透着一种自信的光彩。

鹿涵真大怒,他自成为蚁城的灵将以来,何曾被人这般的激过。怒喝一声:“找死。”

话落之时,一指朝突然朝着涂元点来,指如剑。

森森剑意,指间那凌厉的灵气,让他的剑指如一柄真正的剑,朝着涂元的眉心直刺而来,虚空灵气都被刺破,像是畏惧一般的排开。

涂元的眼睛盯着,左手指间却不知何时已经夹着一道符,那一道法符在出现之时便被灵光淹没,法符消失,但是那符光却在他的指尖凝而不散。

随着那法符在灵光之中消失,整个屋中的灵气像是找到了归宿一样,朝着涂元的手指疯狂的涌来,屋风狂风乍起,涂元的手指之间灵气凝结若犀华、似水韵,隐隐之间仿佛又看一道符在灵光之中凝结。

这是施符法的另一重境界,凝而不散,这段时间,他日日修习符法,却是已经能够做到让符法在指间凝而不散了。

他整个已经进入一种独特的施符意境之中,双眼之中透着一股冷漠,朝着鹿涵真的手指点去。

“呼……”

在手指相触的一刹那,屋内狂风朝着四面八方的涌起,如乱流。

而鹿涵真指尖灵光飞散,狂退三步,在屋的门口终是止住了,他的眼中涌生了不可思议之色,刚刚那一刹那之间,他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座山,面对的是一位冷酷的山神,举手投足之间,带动着一山的灵气,在那灵气之中又蕴含着大山的那种厚重之意。

“我的潮汐剑意,怎么可能……,他不过是一位凝神的修士而已。”

鹿涵真手已经搭上了剑,瞬间拔出,他十三岁开始斩浪,直到种火之后,修成了潮汐剑意,同境界的修士的符法面对他的剑之时,几乎都是一剑斩碎。这是他多年来修行的自信。

寒光似潮汐,随着鹿涵真的剑拔斩而出,虚空之中仿佛有一重又一重的潮汐涌来。

也就在鹿涵真拔剑的一瞬间,涂元再一次的挥出一道符,这是那召诸天神灵降世符,随着符法施出,一道神影从虚无的深处快速的出现,灵光如潮的翻涌。

但是鹿涵真的剑也已经斩落。

“哼,原来是这召神符。”鹿涵真瞬间明白刚才涂元手指之间施的是什么符,也只有这种符才能够让他调动凝聚山中的灵气与自己相抗,才能够拥有那山之法意来抵挡自己的潮汐剑意。

但是,这一次我要看看你这召出来的山神如何抵挡得了我这一剑。

“碎……”

鹿涵真大喝一声,剑光暴涨,重重相叠,斩向那才从虚无之凝聚灵气出现的山神。

但是就在剑斩到的一瞬间,涂元的嘴里再一次的喷吐出一道红色的霞光,霞光落在出现的山神身上,化开,让山神像是披上了一件红色的法袍。

剑光落在山神的身上。

山神身上的红色的法袍一阵恍惚,仿佛要散去,灵气飞散,一阵虚幻之后,红霞呈现了它本来目,一道神印符图,神秘无比。

山神却并没散去。

然而鹿涵真眼中精光暴涨,手中溺水剑的剑芒如有实质,他整个人不退反进,一步跨出,就像缩地一般的来到了涂元的面前,那因山神显现,而出现的灵气乱流,根本就无法阻止鹿涵真的靠近,他像是游鱼一样的灵动,一步来到涂元面前,一剑斩下。

“死……”

这一剑若是斩中了,涂元必定分尸两半。

剑光森寒,看在眼中,又层层叠叠,似大浪潮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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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雾峡

涂元的双眼看着朝自己斩来的剑光。

那份杀机刺得眉心发麻,然而他依然端坐在那里,如山中神灵,他的意识一半在内一半在外,在外的是融入那召出来的山神之中,在内则是紧守那一缕本我意念。

他的心神跳动。

山神手中巨锤随着他的心动之间而出现在了剑前,那仿佛来自于冥冥的法理之中,一锤荡出。

明明只是一团灵气凝结成的锤子,以往这样的对于鹿涵真来说,是一剑便能够刺散,而现在,却给他一种莫可匹敌的感觉。

“呼……”

剑锤相撞,灵气在剑下不断的飞散,然而他的剑意也一层层的削弱,最终,他的剑无力再刺进去,但仍然有无边的灵气朝他涌来,灵气如倒卷的海浪,就在他的剑意用尽的一刹那,将他淹没了。

鹿涵真心中凛然,身体扭转着,朝后退去,竟是像游鱼一样的快速的退至门外。在他的眼中,无边灵浪朝自己翻压而下,灵浪之中一柄巨锤若隐若现。手中的剑如暴风一样的翻卷,将要把他整个人都镇压的灵潮,割的支离破碎,化为一片风。

剑光裹着他整个人朝山下而去,人在虚空,脚踏风云,竟是借着那翻压而下的灵浪形成的风,如鸟一样的从山顶飞落到山脚下了。

涂元走出别院,已经完全看不到鹿涵真,他心中也很清楚,自己在这山上不惧种火之人,但是想要留下对方也很难。

而且他也非常清楚,这个鹿涵真绝对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因为他在这山上被一个低一境界的人击退,虽然是借着符阵将他击败,但是在他的心中一定是耻辱。

而他若是没有这一败的话,反而可能会纠缠个没完没了。

他自己当然也不会把这事上报到阴魂谷里面去。

至于后面鹿涵真或者是蚁城是否还会有人去追逐那一对祖孙,就不是涂元关心的问题了。

他现在只一心修行,其他的什么事都需要修为高了才能够去做。

时光匆匆,转眼之间已过三月。

这三个月之中,他一直在山上修行,寸步未离黑芝岭,虽然黑芝岭上那唯一的一株三百年黑芝已经被摘走了,并没有什么特别需要他看护的东西。

这些日子以来,终于有人上黑芝岭来接触他了,做为镇守一山的黑芝的人,总是会有人想要从他的手上购买一些黑芝的,或许是曾经他们在古震的手上购买过,来找涂元之时,尽管说话小心,但是眼神之中充满了信心,似乎每一个镇守这里的,即使是修士,也有人做监守自盗的事,毕竟山中之物是门派中的,卖了之后才是自己的。

不过,他们终究是要失望,涂元拒绝了他们,在他们看来,这个新的值守有些怪,而涂元只是不想节外生枝而已。但若是剖心来说的话,卖或者不卖这山中之物,无关半点的道德,全只是因为在他看来,卖这山中一些黑芝又有值些什么?

那不过是凡俗的心态罢了,他的心始终是朝着那无边的天地,向着那长生不老的大自在而去。这是他心中最深处的想法,说出来的话,被人听以,定当被人笑话,因为这么多年来,又有几个人能长生不老,又有谁能得那大自在。

神灵尚有陨落的世界,一个人想要长生,无异于痴人说梦。

在黑芝岭的北面三十余里之处,有一个峡谷,那峡谷之中终年笼罩着淡淡的雾,在普通人的眼中,那里是神秘的地方,不是他们这些凡人能去的,而在这一带修士的心中,雾峡谷却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

在那里可以交易很多东西,那里是一个修行人的坊市。

夜色当空,涂元走入雾峡之中。

雾峡两边都是峭壁,依着这峭壁开出许多山洞,在这雾峡的中间,是一条滚滚的地下河,但是只在这峡谷之中显露出来,出了峡谷就看不到。

在这一条河中,有一种怪鱼,名叫独眼大头鱼,肉质极差,但是它们的独眼却是能够炼制法器的材料。

这些特点造就了雾峡的的独特,但是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在这里可以蕴养灵石,这雾峡之中灵气极为浓郁,灵气都是来自于那条不知从哪条灵脉流来的地下河流。而且,长年在这里的修士还有发明一种方式,就是将灵石塞入独眼大头鱼的腹中,然后将这大头鱼用一个铁笼子装着放回河里,这样蕴养灵石的方法极佳。

灵石算是修行人的硬通货币,因为灵石除非是天然的灵脉之中挖出,除此之外,便是需要在灵气浓郁的地方蕴养,一块上等的灵石,不光是可以做为单独的灵符,还能够布符阵,出行在外,数块灵符做成的符阵一布,便是一处安静之地。

涂元走在雾峡河谷的左边,一个个的山洞样的地方,但是洞的门口石上都刻有字,多为店铺的名字,虽然店铺看起来真的很小,里面的东西也少,有些坐在里面的人只管坐着修行,也不管外面有什么人经过。

而有些人则是在有人经过时,吆喝着喊别人进去,涂元在每个洞口都会停下来看看,看有没有自己需要的,有些山洞的门口也会挂牌收东西,收的也是五花八门,从药草到各种动物身上的东西,从天上飞的到水底游的。

有时会碰上有人在那河中垂钓,他们在钓独眼大头鱼。

突然,他看到一个山洞门口排着一本本的书,抬头看山洞,发现里面的布局竟是颇有书卷气息。

山洞的名字叫‘人间书屋’,走进去一看,在那绕着石壁建成的书架上,一本本书中并没有法术书,而都是来自于人间的,各种各样的,从那些名字也可以看得出来,什么样的都有,从深奥的治国经藏,到春宫书卷。

他移动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这一排的地方,居然全都是技击之书,各种各样兵器的技击之术,甚至还有什么轻身功法、步法、身法之类的。

他突然想到了那个鹿涵真的身法与及剑术,决定买一套回去练练,也算是多一门才艺。

问了价格之后,居然只是需要一道辟邪符就能够买一本,他一连挑了三本才离开。

继续向前走,还有些会卖符,或者是卖法器,有些是卖道书,涂元又挑了几本道书,准备回去读读,虽说道书并不能够直接提升修为,甚至有的时候看多了反而会让自己的思想混乱,但是得空时读读,还是能够开阔一下思想的。

这个世上,很多法术,其实都是在看道书时触动心弦而领悟的。

虽然买了些东西,但是他来这里真正想买的却还没有见到有卖,他来这里,主要是想买一块可以做为玉符的玉,以及一种可以雕刻神像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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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双杀

在峡谷之中走着走着,看着中间那一条翻涌奔流的暗河,有些地方宽,有一丈那么宽,有些地方仅有一步左右,可以直接跨过到峡谷的另一边去。

抬头看,峭壁的褐黑色岩石形状各异,或是如鸟之喙探出,或为翅,让上空形成一线天,那些古怪的形状都被人们雕刻成各种东西,飞禽走兽和图案。

走在里面,那从河中升腾起灵气翻涌着化为雾,被锁在这峡谷之中出不去。整个峡谷显然也是有一座大阵的,他一路走来,不光是在看这谷中独特而带着几分诡异的景致,还在看这雾峡之中的符阵。

突然,他看到一群人围在一个井口一般的地方,当然,那里下面也是暗河,但是上面的样子像是井口,几个人围坐在那里,涂元路过,看了看,对方很警惕的样子。

旁边有人说:“不要在他们旁边逗留,他们有人从这里进入暗河了,万一找到好东西,会觉得别有用心的。”

涂元感谢了对方的提醒之后,退开了,对于进入这暗河之中寻宝的做法,他并没有什么意见,如果是自己常年在这里,又有实力下这暗河的话,一定也会下去看看的,不过对于能不能探寻到好东西,他并不在意,在这下面必定有着另一番景象。

前世没有机会也不可能进入这种地方,这一世是修行人,等以后学成了遁法,一定要去这种地方好好看看。

左边的这一排岩洞都走完了,然后过到右边,终于被他找到了一个专门卖灵玉的地方,这些灵玉都是受灵气蕴养的,有些小的只有指甲大小,大的却有人一样大。

这些买回去都是能够做成符器,或者是当成符阵的阵基的。

涂元找到了一块手肘那么长的一块长条形,似一柄如意的形状,看到这个,他便想要将之买下来。最终用那一个剧毒腐神旗与之换下来。

剧毒腐神旗虽然威力强大,但是它材质当然并不是什么多好的东西,并且接着又把那本毒祭的书卖给了他们,换得了十余块大小不一的小灵玉。

出了那一个岩洞,又在一家岩洞之中看到有卖不同的木头,各种各样的木都有,当然,这些木都不会是普通的木,而是有雷击枣木、百年桃木、血染槐木、魅灵阴木、养尸棺木等等,最终涂元先了一段魅灵阴木买回去。

这是用那盏能够破除隐身之术的灯换回来的,又向前走,居然看到一个阴森森的岩洞,进去一看,那里面卖的居然是各种尸体,从大到小,排成一排排,这些尸体当然不会是普通的尸,而上用不同方法祭过的煞尸。有很多散修都喜欢祭养一俱这样‘尸’来护身,尤其是那些单独一人常年在外行走的人,有这样的一俱灵尸护身将会安全很多。

再向前走,又看到有卖各种怨魂的,甚至有卖邪灵的,不过这种地方,也常年收这些东西,邪灵需要用怨魂或者是另一个邪灵来喂养。

又看到有卖各种虫豸的地方,各种各样,只有想不到。

来这里一次,让他大开眼界,每一个世界都有自己独特的气息,这个世界就是诡与奇。

离开那雾峡,一路朝黑芝岭而去。

这一带荒芜,人烟稀少,即使是树木都带着一股狰狞之色,多荆棘一样的植物,少见有动物。

突然,涂元走动的步子停了下来。

“两位跟了一路了,有什么事吗?”涂元突然开口说道,但是身后一片寂静,并没有人回答,他也不再走了,而是直接转过身来,站在那里,看着虚无之处。

好一会儿之后,在涂元看着的原本空旷的虚空之中,突然有一团显得呆板的光韵扭动着,破碎,一个人显露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青色的法袍,眼神闪动,在审视着涂元,他从雾峡之中跟踪人出来,然后杀人越货,这种事做过许多回了,不是没有失手过,但是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被发现。

对于这玄光隐身符他们使用的非常有心得,玄光遮掩自身,并非是光华越强越好,而是要合适,要根据环境来改变自己身融于法符之中的念力。

他对于这方面非常的有技巧。

“小子,把你身上符袋扔过来。”

他的头微低,眼睛朝向翻看涂元,眼睛看上去黑眼珠很小,声音低沉的说着,整个人看上去凶恶而阴狠。

手里拿着一个圆筒,是个机括,可以想象,那圆筒之中一定有许多牛毛般的飞针,飞针上还有肯定浸染着剧毒。

这样的短距离之下,一个丹气凝神的修士还真未必抵挡得了机括下的无数飞针。

这是个惯盗,积年老贼。

涂元的眼睛已经眯了,因为他知道,还有一位并没有现身,来者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这种偷袭往往速度极快,又隐蔽,极容易得手。拿着那样的东西,即使是凡人也有可能杀得了一个低阶的修士。

涂元自来到这个世上之后,便在修行的闲空之时会想,如果有枪支这样的武器,什么样境界的修士能够防得住。

最初他觉得至少有结丹的修士,随着他的修为提升,对于符法的领悟加深之后,他觉得也许种火的修士就行,但是近来他的对于符法的领悟进一步的深入,知道自己现在或许挡不住,但是一定能够躲开,关键的就在于不被偷袭。

雾峡谷是这一带散修之人的聚集地,当然,如果涂元这样的门派弟子也会来这里。尤其是这一带非常的乱,死了也就死了,没有人会来帮你查,即使是你身后的门派也无法帮你报仇,所以他一出来便做好了万一的准备,万一路上被人偷袭,万一与人起了冲突。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手在法袍的袖外,没有符在手。

那个面色阴狠的人眼也不眨的盯着,只要涂元有丝毫的取符施法的动作,他便会按动机括。

“把符袋扔过来。”他再一次的说道,他的声音之中只有那种冷酷,而没有愤怒或者紧张。

涂元依然没有动,盯着那人看。

他的心中同样的紧张无比,整个心都是紧缩的。

那个没有再说话,像是在比耐心。

突然,一阵风吹来,吹动了地上裸露的沙石。

“咝……”

圆筒机括已经按了下去,夹杂在一片风沙之中朝着,一片牛毛般的细针朝着他涂元飞射而去。

涂元所在的那一片区域完全被覆盖。

也就在这一刹那,涂元的脖子上突然有一团黄色的符光闪耀而起,随着这黄光涌起,原本在虚空之中随风飞舞的沙土竟像是找到了归宿一般,瞬间被摄入了黄光之中,黄光瞬间炸开,却又瞬间收凝,他的周身竟是在黄色符光绽放的一瞬间便凝结了一层土,那一层厚实的土将他紧紧的包裹着。

施展符法可以捏于手中,使符意不散。同样的,对于自身的灵气的控制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那么施符法也不再是限于一定要集中意志于手指之间来施符,身体各处亿万毛孔皆能散溢灵气,皆能够激发法符。

从修行最初的念似舌舔舔天地,到现在一念之间而激发法符,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

涂元脖上挂着的那一道护身法符名叫土元符,能够从虚完之中土灵之气化为土。

牛毛般的细针都扎在了那土灵之气化生的土上,竟是只扎进去了一点点针尖,有些甚至直接撞在上面掉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旁边不远的虚空之中突然涌起一片黑雾。

一个一身黑袍的人不知何时竟是已经出现了,他的手上有一杆黑幡,这是恶鬼幡,幡中禁着一只恶鬼,这种法器是散修最喜欢的,并不需要多么好的材料,只需要禁住一只恶鬼或邪灵在其中,那么就能够通过吞噬人魂使这幡中恶鬼壮大,自然的恶鬼幡的威力也就会越来越强大。

黑幡上面涌起一片黑雾朝着涂元扑去。

风吹不散,隐隐之间听到呜呜的鬼哭之音,虚空之中可以看到那黑雾竟是凝结为一张鬼雾脸,朝着涂元扑下。

黑雾笼罩之下,那一片土瞬间倒塌散去,然而土下却没有人。

两人心中大惊,心觉不妙。

其中手持黑幡的黑袍人惊回头,一道白光掠过,他的咽喉已经被划开一半,鲜血喷酒在空中,他连忙用手去捂着咽喉,可是哪里又捂得住,挣扎着,不一会儿便倒地不起。

而那个面色阴狠一点的青袍人在看到黑袍人咽喉被不知名的法器给切开之后,大惊失色,朝着一个方向便飞奔而去,并且在奔跑的过程之中一道符已经捏在了手上,玄光涌动,他的身体在玄光之中快速的变淡。

但是在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消失之时,一道白光已经划过,他的身体瞬间从虚空之中掉了出来,后颈几乎是被切断,扑倒在地挣扎了一会儿之后,血流满地,最终死去。

涂元从他们的后方走了上来,捡起他们用过的机括圆筒和那一杆恶鬼幡,以及他们身上的符袋,然后快速的离去。

没过多久,大地上涌出一只只眼睛血红的老鼠,将两俱尸体啃噬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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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除妖

涂元消失在那土中用的是一道土遁符,土遁符属于五行符之中非常特殊的一种法符,与水遁、木遁那些遁符一样,虽然不属于真灵法符一类,但是却非常的独特,在还未丹气凝神之时,涂元是画不出来,不但画不出来,即使是给他也无法施展好的。

直到最近,他能够将法符之中的符意凝控住,才能够真正的施展这土遁符。不像之前一开始施展烈炎符那般,是瞬间化生,又迅速散去。

回到黑芝岭,他又回到日夜练气修法的日子之中,不过却多了一些时间看那买来的道书,学一学那几本人间的技击之术,有身法步法,还有一本是手上的功夫,名《捕风捉影诀》,这本书也不算纯的练技击的外功,其中的很多修行的方法让涂元觉得对自己的摄灵擒拿手很有帮助。

最主要的是在这本书的最后,有一句话说:“意念所至,捕风捉影,并非虚妄。”

那个鹿涵真可以凭借自己神意修出剑意来,并且能够斩破符法,那么自己为何不能够修出来,摄灵擒拿法需要时间,但是自己并不是只能够被动的等着,而是需要去进一步的发崛,任何法术神通都是看人,没有一成不变的法术神通。

天空之中,星光点点,如一个个镶嵌在黑暗天幕上的翡翠。

涂元喜欢一个人在夜幕下练符法,不过,这些天他一直都有一种想法。数个月之前,鹿涵真凭着手中的一柄剑,能够斩碎法符,如果自己没有那神印符图,只怕那山神在还未完全显现就被斩散了。

所以他在想,自己虽然无法练出那种斩破符法的剑意来,但可以制一柄符器。

他想要制一柄七宝如意,这种如意的名字就是用那法符的名字来命名的。七宝如意符是将辟邪、辟尘、辟水、辟火、封灵、镇神、聚气这七种符法组合在一起,形成的一种真灵法符。

这七种法符单独拿出来都不是什么特别强大的符法,但是这七种组合在一起,形成的七宝如意符却很玄妙。

想要制出这样的一件符器来,自然是需要先画出一道七宝如意符来。

符笔下灵光隐隐,虚空之中仿佛有星光被这符笔引动,整个张符纸之上符纹繁密,层层叠叠,整个形状就像是一柄如意。

这种符有很多种画法,全看个人的理解,只要符成便行。

符成的那一刹那,他挥扔而出,脱手一瞬间,灵光如焰一般的将符纸吞没,一柄符光凝化的如意出现在虚空之中。

当这虚幻的如意出现之时,涂元只觉得天地清明,天地之间的那些神秘或五行水火在这小小的地方都似乎消失了,原本的天地幽静,但是处处都似有不可测的奥秘存在,在在这如意出现之时,一切都是那么的清静剔透。

同时,那柄虚幻的如意上面透着一股莫名的镇慑之意,仿佛上天的权柄彰显,有着一股神圣的气息,诸邪退辟。

他站在那里,静静的体味着这道符法的符意。

许久之后,如意无声的破去,无边的黑暗涌来,将这山头淹没。

涂元睁开双眼,他决定明天开始制七宝如意符器。

……

昭昭年华,不语轻逝。半片青山,掩不住的是阴阳色调。

在山顶,不断的探出手在虚空之中抓着风云的涂元听到一窜脚步声传来,他并没有回头,依然是半闭着眼,手缓缓的在身前稳动,突然出手,右手上的黑雾如焰一般的惊起,在虚空之中一抓,一团灵气已经被摄抓入手中。

“真人,族里出事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快步的上前来说着。

“出了什么事?”涂元问道。

“族里出了妖祟。”小伙子声音小了些。

“见到了吗?”涂元问道。

“没见到,但是出事的人有好几个了。”小伙子继续说道。

涂元点了点头,说道:“你是先下去还是等我一起。”

小伙子想了想,说道:“我还是等真人一起吧。”

涂元回到黑芝院之中拿了法器和可能用上的法符,然后便随着小伙子一起下了山。路上让小伙子将情况讲给自己听。

小伙子讲的大概就是族里来了不知道什么妖祟,专门在半夜的时候钻入单身女子的房间之中,天亮之前离开。

之所以被发现还是家里的父母听到了动静,去推门,却怎么也推不开,即使是推开了,也不见有什么东西,只看到自己的女儿浑身****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如在梦中。

问他这是第几个,小伙子说这第三个。

涂元又问一开始为什么不到山上来说。

小伙子则说一开始的两个并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做梦,直到这个闹出动静之后,她们才跟自己父母说了。

下了山,进入那芝仙族之中,族长立即迎了上来,并且带到他家之中,上好茶,然后坐下之后,将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与那小伙子所说的差不多。

但是涂元分明看到族长最后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说:“族长有话不妨真说。”

“哎,其实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可能是他回来了。”族长叹息道。

“谁?”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五年前,来了一位年轻的小伙子,与老六家女儿相爱了,当时老六家的那个女儿正是适龄的时候,人也长的俊,族里许多小伙子都暗暗的喜欢上了,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与一个外族人好上了,都不服,有一天相约去找那外族人,其中有人还带了法符去,也正是那几道法符,让那个外族人现出了原形,原来他并不是人,而是一只狐。”

“这事一出,就闹的很难看。老六家的女儿因为认为自己跟畜生上了床,没脸见人,自杀了,那狐白天逃走之后,晚上想回来报复,但是当时已经上山请了古真人下来,最终是将那狐妖击伤了,但是却并没有杀死。”

涂元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说道:“族长放心,今晚他若再来,必定叫他来得了去不了,不会再给他逃脱的机会。”

族长听着,依然是有些担忧的说道:“可那狐妖五年前就能够从古真人的手上逃脱,这五年过去了,会不会变的更加的厉害。”

“不用担心,妖孽而已,既不知法,又不知道,无师承,一切全凭本能,若是能够结生内丹的妖,自然是能够从天地之间悟得法术神通,遇上结丹的妖,我们这些人都要死,但只是结丹以下的妖,都不算什么。”

看涂元说的自信,族长也就放心了不少,但仍然在内心的深处有担忧。

天色渐晚,涂元怕那狐妖不来,还叫小芝到族寨的门口转悠了几回。狐性多疑,但也同样极骚,喜欢美丽的女子。

虽说狐已经化妖,但是其思维并不如人类这么的清明,用涂元的理解,就是逻辑思维不行。

半夜之时,芝仙族之中一片寂静之时,那狐妖果然来了。

从寨外一跃而入,他的脚一瘸一拐,但不像是新伤,而应是五年前受的伤留下的。

那狐身上的皮毛滑亮,灰麻色,但是头脸上的皮毛却有些秃了,看上去很老很丑。

他在虚空之闻着,耳朵前后摆动着,在倾听。

突然,虚空之中划过一道亮光,闪逝之间便已经到了狐妖的面前,狐妖大惊,猛的纵跃而起,身体轻盈迅捷。

蝉翼飞刀在他的身上划出了一道口子,但是却没能够重创他,就在刀斩到狐妖的身上之时有涌出一片灵光,阻挡了蝉翼飞刀。而且,那狐妖的速度确实非常的快,灵敏无比。

但是那飞刀在虚空之中却快速的盘转,再一次的朝狐妖的头划割而下。

狐妖本是要朝寨外而逃去,不得不改变方向,想要避开,但是仍然是被一刀切了半只耳朵。

此时芝仙族内很多人都从屋内出来了,他们其实并没有睡,都等着这一刻,看到涂元施法斩了狐妖的一只耳朵之时,人群之中有人暗道可惜。

就在这时,那狐妖似乎又惊又怒,突然发出嚎声,然后身上的灵光涌动,同时有一股特别的骚气散发出来。

那种骚气在虚空之中是粉红色,像是雾一样。

“大家离远一点。”族长大声的说道:“这是淫雾。”

众人离的本来就远,只有少数离得近的一些的后退了,大家都聚精会神的看着那狐妖,只见狐妖左冲右突,想要逃走,但是一道白光总是在关键之时出现,一出现便会让这狐妖的身上添加一道伤口。

狐妖纵跃如风,伏高窜低,发出叫声,一道白亮的刀光在在狐妖的周身隐没闪逝着。

突然狐妖朝人群冲来,人群之中发出一片惊呼,人们快速的后退着,然后神出鬼没般的刀光却出现在狐妖的前头,迎着他的眼睛斩下。

他发出不甘的叫声,再一次的改变方向。

狐妖灵动的在虚空之中窜动,人们的眼中,只能够看到淡淡的狐影,而那盘转穿逝于狐妖周身的白色刀光,更是给人一种美如画的感觉。

慢慢的,狐妖的速度下降了,深身血淋淋的,他已经浑身是伤了。

他站在那里颤抖着,看着涂元所在的方向。

涂元站在一栋屋子的屋顶,居高临下的看着,对于这狐妖,他并没有怜悯。

既然已经开智,来到了人间,那便当尊从人间的道德。

不管是人还是妖,凭着自身的能力来肆意践踏别人的尊严,破坏着别人的生活,决定着别人的生死,那都当杀。

一道白光斩过,狐妖身首分离。

第十七章:鱼人酒楼

有时候涂元会想,如果能够就这样一直的在黑芝岭修行也是很不错的,屠家与阴魂谷的恩怨都不再去管。

但是无论是那个世界中还是这个世界,外部的环境因素总是会影响着一个人的下一步的人生走向。

因为原本涂元以为自己将被阴魂谷放逐在这黑芝岭,从此不闻不问,也没有机会回阴魂谷了,可这一天他突然接到讯蛾传来的信息。

灯光之下,他坐在那里雕刻着如意,现在那一块手臂长的玉已经被他制成了如玉的大致样子,只是还需要雕琢。

突然一只灰朦胧的飞蛾从窗口飞了进来,屋内不会有蚊虫飞蛾,即使是在这黑芝院的附近也不会有蛇鼠虫蚁的存在,因为在这黑芝院的附近种上了驱虫草,所以当这一只灰朦朦的飞蛾从窗外飞进来之时,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反应过来这是谷里的讯蛾。

伸手朝那魂蛾点出,缓缓的,指尖灵光蕴含,与魂蛾相接触的一刹那,涂元听到一个声音,甚至看到一个人。

“八月八号,你去花间渡接一个人……”

接人,接谁?

接一个叫段子玉的人,他不知道这段子玉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除了自己之外,还有谁会和自己一起去迎接,也不知道这一次迎接是否会有什么危险。

他第一感觉的就是不应该,自己虽然杀了屠家的谪系子孙屠修证了清白,但是毕竟仍然有怀疑在身的,不应该派自己做什么重要的事。

也许,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或事吧,涂元心中想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有一种心慌慌的感觉,从自己刚来这个世上之时的迷糊,到后来知道了自己这个身分的出身来历,再到屠家与阴魂谷的恩怨,直到来到自己来到这黑芝岭,原本他以为自己远离了阴谋。

然而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陷的更加的深了,整个世件有着一种草蛇伏线,灰延千里的感觉。

有了这种想法之后,他平日里练法也就更加的认真了。

好在,离那一天还有一段时间,除此之外,他的那个如意也终于成型,只需要沁入七宝如意法符,就算是成了。

在玉上画的符用的东西并不同于在纸或木上用的,是需要一种云痕的符砂来在玉器上面画,那云痕会沁入玉中,形成云纹。

这种云痕也并非是什么难得之物,虽然比一般的符砂要难得,但是涂元在雾峡之中还是顺手买了一些回来。

但是他并没有着手去在如意上面布符,因为他突然有一样念头。在如意的一头弯曲隆起的地方是被他雕刻成了一朵云样的形态,但是内里却又是正方形,他突然想要在上面凝刻上神印符图,也就是自己神魂之中的那一道符。

当这个念头生出之时,便不可抑止的涌动着,再也无法打消。

七宝如意符并不是一个严谨的真灵法符,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且,神印符图的符意也与那七道符都是相近,有共通之处。

如果最终无法成功融合的话,那么也就废了这一块上好灵玉。

但是如果加上了那神印符图的话,那整个如意上的七道符的布局全都要改变了。

不知从哪一天起,小芝发现涂元去山顶练法的时间变少了一些,更多的时间是在黑芝院之中画符,画完之后却又扔在一边,她有一次偷偷的看过,很多张看起来差不多,但是上面的符图却有不细微的差别。

……

花间渡是一个很美的地方,曾经那里只是一个渡口,但是尤其地理位置非常的好,又环境优美,引得一些来来往往的人都会在那里停留驻足。

人多了,那么这里又没有一个能够鼎定乾坤的人物出现,所以这里自然也就非常的乱,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地方自一开始时就是这么乱的原因,所以这里竟是有着一种病态诡异般的繁荣,至少涂元是这么觉得的。不过,这个世上,哪里不是如此呢,玄法统治的世界,秩序本就是混乱的,或者说一直只有一个,那就是强者为尊。

那不是一座城,没有城墙,因为那里是一个半岛,一年四季,那里都透着不同的花香。

涂元出现在花间渡之时,正是一年一度的鸢尾花盛开的时候,远远的看去,一簇簇,像野火燃烧。

涂元来到这花间渡之后,第一眼的感觉就像是看到身材惹火充满诱惑的女人,却拿着一把带血的小刀。

他站在一艘船上,看着这花间渡,景致虽美,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好去处。

就在昨天晚上,屠玄找到他,要他杀了段子玉。

他也从屠玄那里知道,段子玉是来自于孔雀王国之中段家的直系子弟。孔雀王国是沃野万余里的大国,其中强者无数,家族林立,对于阴魂谷来说,那是一个庞然大物,即使是其中的一个大家族也不是阴魂谷能够轻易招惹得起的。

其中段家有一位老祖在昆吾可是长老,而且还是那种正如日中天的。如果,段子玉死在阴魂谷的人手上的话,那么阴魂谷将有**烦,甚至有可能灭派。

虽然,阴魂谷的谷主也曾是昆吾派的弟子,但是他不是亲传,派里可没有什么人为他说话,真到那个时候,又如何承受得住段家老祖的怒火。

“段子玉身边定然有高人陪护,我如何杀得了。”涂元当时问屠玄。

“只要你用心去做,总会有机会的。”屠玄说道。

“我不过的凝神罢了,即使是他身边没有人陪护,我也未必能杀得了,更何况杀了段子玉,我怎么离开。”涂元说道。

“到时会有人接应你,你要相信家族。”屠玄说道。

涂元半点也不信什么家族会接应,他可以肯定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那么就会死的很惨。

他感觉到了,这个花间渡对于自己来说,或者说是对于阴魂谷和屠家来说,似乎都是一个险地。

因为他觉得,屠家绝对不会真的只让自己一个人去杀那个段子玉。

踏上花间渡的大地,耳中传来一声嘈杂声,那是一群忙碌的人,正在一艘大船上搬运着货物。

涂元身上穿的是阴魂谷弟子的衣服,他并没有作什么变装,进入花间渡,沿着那一条主街道走着。

这街上竟是格外的繁华,这是涂元第一次在这普通人聚集的地方行走,在沧河城之中,他并没有进去,雾峡之中那是修行人才能够进出的地方,而这里,则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甚至可能有江中鱼人上岸行走,或者是什么妖物,化身为人在这里定居。

走着走着,看到一家酒楼,进入其中。

并没有什么人上来迎接,他自己找了一个空位坐下,但是他的心中却开始惊讶起来,因为就在他旁边不远处坐着两个半人半鱼的怪物。

虽然是人身,穿着衣服,但是身上满是鱼鳞,而且头是半鱼半人的头,不是人,是鱼人。

涂元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虽然他已经从书上了解到可能非人类的生灵在人间行走,但是在阴魂谷的时候从来没有遇上过,没想到在这花间渡居然遇上了,而且他们居然还直接在酒楼之中和人类一样的吃饭。

就在他好奇的打量着那两个鱼人之时,突然,有一个虾人走了过来,然后朝他说道:“人类,你想吃什么?”

他心中大惊,难道这不是人类开的酒楼,而是水族开的酒楼吗?他想起自己进来的时候没有看招牌,又看到酒楼之中冷冷清清,心中明白自己大概走错了酒楼了。

但是这个时候三双鱼眼盯着自己,有着一种阴冷的气息笼罩着。

他定了定神,问道:“有些什么?”

PS:下一章在十二点左右。

第十八章:猴老太的客栈

那虾人似乎灵智不是很高,沉默想了许久,在想着涂元的话。

“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都有。”虾人说道。

涂元听着这个回答,觉得还挺中规中矩的,但是他可不敢像在人类的酒楼之中那样说一声,捡几样招牌菜尽管上来。谁知道他会不会上一盘什么蚯蚓虫子之类的。

他心中还想问一声如果自己说要吃鱼虾,他们会不会立即翻脸,最终他忍住了,试探着问有没有牛肉,没想到居然有,然后虾人又问要不要酒,他想了想,决定要了一小壶,并没有再点别的什么了。

就算是吃不饱也没什么,就当是偿个鲜。

虾人走了之后,他开始打量起这人酒楼来,发现酒楼之中的风格果然跟人类风格不同,竟是到处都雕刻着水藻之类的图案,其画风带着一股阴沉与朦胧,就像是置身于水中,看什么都不真切,而窗户也要少一些,楼里整体光线偏暗,而且有光线进来的地方是从高空中透下淡光,像是透水而下。

端上来的牛肉熟倒是熟了,只是寡淡,而酒却出乎涂元意料的好,他有心想要问一下这是什么酒,虽然比不上自己当日在猴族之中饮的那灵酒,但喝入腹中也是一片清凉,精神陡振。

只是在付帐之时,却格外的贵,竟是花一块灵石。

这灵石是在路过雾峡换取的,用的是那些自己用不着的法符,以及从杀的那些人符袋之中得来的各种东西置换的。

酒楼之中的鱼人和虾人那诡异的眼睛盯着,让涂元即使是心中觉得这太贵,也不能说什么。

出了酒楼之时,抬头看那酒楼的名字,只见上面一块大牌匾,上面有几个黑色大字:“水族酒楼。”

有了这一次失误之后,涂元接下来的走在街上之时,便总是盯着那些牌匾看,竟是发现每栋屋子的风格其实都有区别,整个街上的屋子给人一种七零八落的感觉,看似两排整齐,却有一种凌乱气息。

街上行走的大多都是人,但是涂元分明看到一些鱼人,甚至他还看到一个下身为蛇,上半身为人的蛇人在一家幽暗的店铺之中卖东西,他看了眼那店铺的名字竟是叫什么‘剧毒杂铺’。

即使是在雾峡谷之中见到了那么多奇异的岩洞,此时在这花间渡见到这些,也是让他深深的震撼。

这才是一个万众生灵共生的一个世界。

他继续向前走着,明天才是八月八日,在观花楼迎接段子玉,现在他只需要先找到那观花楼就行了。

观花楼在这半岛的中心,当涂元找到之时,来到楼上,朝四面看去,入眼的都是花,几乎是一每一栋屋子的前后都会有各种花,或低矮或是高大的花树,在这观花楼上,可以将整个半岛一览无遗。

在楼上看了半天景致之后,下了楼,他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在他看来,这客栈并不是什么好的客栈,应是直接用自己的屋子改出来的,只在门前挂上了一面客栈的旗之后就成了客栈。

而且不是在主街道上,在一处较为偏避的地方,这也是没有办法,他找了很久,竟是没有看到有什么好的客栈,都是这样的。

走进客栈之中,一股阴冷之气贴在身上,客栈之中颇为阴暗,他眉头一皱。

花间渡这个地方怎么如此之怪。

随着他走进去,一个看上去很矮的人从后面走了出来,涂元没有再往前走一步,他的眼睛开始锐利起来。因为他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如老太婆一样的猴子,是水猴子,她的脸上苍老的蓝色,这种水猴子在水中也是一霸,但是此时却出现在这里。

“年轻人,你想要住店吗?”

涂元沉默了一下,想要退出去,但是想到这花间渡如此的古怪,但是既然存在这里,那说明应当也是有一定规则,所以才会有呈现出这样的环境。

“是的。”涂元回答道,前世他从来没有见过类似的东西,这一世虽然修行这么久,但是今天到了这花间渡,却让他对于这个世界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甚至可以说是冲击。

“年轻人,不要害怕,在这花间渡只要你晚上不到处乱走,就不会有事,河君有命,不得妄杀。”

涂元的心里确实有一种慌慌的感觉,这无关实力。就像是一个看到一条蛇,明明手中有长木棍,很容易就能够将蛇打死,但是却总是会被吓的下不去手。还有些前世的时候,涂元有个朋友在家里打老鼠的时候,明明老鼠跑出来,他是主动用脚要去踩死,但是踩到了之后却吓的跳起来,整个人都在躁动,问他有什么怕的,他回答说就是怕。

现在涂元就有这样一种感觉,也许是原本这些非人类的生命都应该是没有这种智慧的,可是在这里,却与人是平等的,做着人类一样的事,这种现象让涂元感到心慌慌的。

他知道自己必须要习惯。

深吸一口,暗想就当是练胆和习惯这个世界好了。

然后他说道:“那我想在这里住一晚,不知道是什么价格。”他觉得自己在那水族酒楼里被坑了,所以先问价格。

“呵呵,年轻人,不要紧张,一晚上只要一块灵石,如果你愿意在晚上的时候念你们人类的道经给我听的话,我可以不收灵石。”那水猴老太婆说道。

“谢谢,不过,我今天赶了一天的路,实在是太累了,想要早点休息。”涂元说道。

“那好,年轻人,跟我来。”猴老太婆说道,屋子里昏暗,她不点灯,就在前面走着,她身上穿着的衣服是人类的衣服,是那种白色的,看在涂元的眼中,像是了寿衣。

来到后面的院子之中,她跟涂元说道:“晚上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如果有什么事,你就叫我。”

“不知怎么称呼?”涂元问道。

“大家都叫我猴老太,你也这么叫吧。”猴老太说道。

涂元应着,就在这家客栈之中住了下来,屋子里倒是有灯,他点上了。然后就盘坐在床上修行。

自来到这里之后,他便觉得阴森森湿漉漉的,仿佛整人虚空之中一抓,就能够挤出水来一样。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原本还会有一点从远处传来的响声也没有了,周围竟是一片死寂。

突然,他的耳中听到了哭声,非常悲痛的那种哭音,就像是门外,他头皮一麻,手中已经扣住了镇魂钉,对于鬼物之类的东西,镇魂灵更是效果。

但是没过多久,他又听到了笑声,笑的非常的疯狂和得意。

“啪……啪……啪……”

突然又传鞭打的声音传来,一声一声,有时重有时轻。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这求救的声音就在门口,隐隐之间,他感觉似乎有什么在推门一样。

他手中的镇魂钉已经泛起莹莹的灵光。

另一只手上,突然多了一个小铜铃,轻轻一摇,一片清脆的声音荡起,房间口的那阵阵声音顿时敛去。

“猴老太,你莫要以为外乡人好欺负,你若再想摄魂加害,小心我镇魂钉下无情。”

涂元的声音透着杀气。

但是屋外去并没有什么声音传来,那阵阵的哭声和求救声也消失了,竟是一晚不再出现。

一直到天亮都不再有异动,天亮之后,他见到了猴老太,发现猴老太看自己的目光有一种不甘,他不知道这花间渡有什么规则约束着她。

付了灵石之后,离开之时,那猴老太站在那客栈的门口一直看着,即使是涂元走出很远了,仍然觉得如芒在背。

当他走上街,朝着那观花楼而去之时,迎面一人走来,不是别人,正是屠玄。

心中一紧,他居然也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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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周打赏的有二十三个,非常感谢,原本还想加更一章来着,只能够看看明天能不能加一更出来了。

第十九章:内应

看到屠玄的一瞬间时,他便明白,这一次绝对无法善了,除非有什么特别的情况让这次的事不了了之。

“昨天晚上睡的怎么样?”屠玄似乎为了拉近双方的一些距离,笑着说道。

涂元想从屠玄这里知道这花间渡规矩,于是说道:“遇到一个水猴开的客栈,半夜睡的不安生。”

“呵呵,猴老太的客栈吗?这还好,她还算是守规矩的。”屠玄说道。

“规矩,这里有什么规矩?”涂元问道。

“在这里的规矩就是交易,如果你想不付钱,或者是进去了问了东西没有买的话,对方就会把你整个人留下,或者是自己吃了,或者是把你卖到水族酒楼之中去。”

“那谁来守护这个规矩?”涂元问道。

“河君。”

“河君?他是什么?”涂元问道。

“你最好不在要这个地方说河君的坏话,要不然的话,你会死在这里,因为他能听到。”屠玄说的很慎重。

涂元看了看周围,觉得每一个人都怪怪的,似乎在看着自己一样。

“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屠家的人,你的父亲,你的亲人,都在那里,当你再回到家族之时,你将受到最隆重迎接,你将会是家族的功臣。”

他是在拉拢和威胁,涂元能够听出其中的意思,可惜他不知道,现在的涂元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涂元了。

涂元什么也没有说,直接擦身而过,走向观花楼。

在他走后,屠玄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身边出现了一个。

“玄哥,他有怨气。”

“有怨气又怎么样,他注定是屠家的人,到时他不动手,也有办法让他动手,因为他不可能成为阴魂谷的一员,而当阴魂谷灭亡之时,他面对的是什么,他自己很清楚,他是一个聪明人,不会做错误的选择,这一次,我们屠家几乎倾巢而来,就是要将这个偷偷来到这边游玩的段子玉杀了,到时候阴魂谷必定要承受段家的怒火,那个时候,只要我们抓住时机,夺回阴魂谷只在反掌之间。”

“屠家的血仇,将在我们的手上终结。”

……

涂元能够想到这里应该不止自己一个来这里,但是当他看到王珏时,还是有些小意外。

王珏是他在阴魂谷之中很有好感的一位。

“涂师弟,你到了。这是布师兄,这是高师兄。”王珏为涂元介绍着他身边的两个人,那两人各站一边,远眺着风景,其中那位布师兄,涂元没有见过,但是高师兄高龙,涂元是清楚的很,虽然只是见过一面罢了,但是印象深刻。

那位布师兄回过头来,点了点头,并不说话,而高龙同样看了一眼,眼神之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就我们四人吗?”涂元问道。

“那还需要多少人?”王珏说道。

“哦,接的是什么人?师兄知道吗?”涂元问道。

“师弟你人在黑芝岭,屈师叔没法告诉你,这一次接的人很重要,一定要把他安全的接到阴魂谷里去。”

涂元不认识那布师兄,更不可能跟高龙说话,只是看了他们的脸色,发现他们两个相背而站,看着外面,似乎不和。

王珏和涂元两人在一边说着话,王珏也是昨天就来了,只是涂元并没有遇上他。

“这花间渡可是邪地,以前比这还邪,听师父说过,以前他还年轻的时候,都不敢从这里过。近十年来还好一些,原本这一片地方阴灵丛生,邪魅遍野,后来这一带的人类修士慢慢的多了,阴灵邪魅才少了些,不过,除非强力之人在这一带建国,要不然的话,包括我们阴魂谷在内的地方,都属于化外荒邪之地。”

这些东西,涂元倒并不知道,屈城并没有跟他说这些,而这些也不是书上所能够看到的。

涂元心想,难怪阴魂谷看上去不似正派修行之地。

两人说着说着之间,日已高起,然而一直到中午,竟是都没有等来那个段子玉,不过,不管是王珏还是高龙和布师兄,都没有抱怨,至少没有说出来,至于心里有没有,涂元就不知道了。

他们又一直等到晚上,依然是没有等到。

“在这里住一晚,继续等吧。”布师兄说道。

不得己之下,又在这里住了一晚,不过涂元这一次并没有去住那猴老太的客栈,而是跟着王珏来到花间渡之外的一处山中,直接在野外过夜。

野外并不一定比花间渡的客栈里安全,但是有四个人在,也算不上有多么的危险,除非遇上了特别强大的存在。

修行之间,晚上大多不睡觉,在荒野之中更是如此,一个个都盘坐在那里修行,各面对一个方向。

一堆篝火,四个背对着背,从远远看去,四个人的背景在风吹动的火光之中飘忽不定,若隐若现。

黑暗包围着他们,黑暗之中,仿佛有着无数双的眼睛在盯着。

突然,有一个只灰色的蛾蝶从黑暗之中飞出来,静谧无声,但是四个人都睁开了眼睛,他们都知道,这是谷里的讯蛾。

布师兄伸手接了那讯蛾,然后站起来,看着茫茫的黑暗说道:“少谷主飞蛾传讯来,说遇上麻烦了,要我们赶紧过去。”

“少谷主现在在哪里?”

“前面,离花间渡三十里的一个山谷里。”布师兄说完,迈步便要走。

但是高龙却突然说道:“布师兄,等一下。”

“什么事?”布师兄回过头来,疑惑的问道。

“我觉得,我们可以去,你不需要去?”高龙说道。

布师兄眼睛一眯,冷冷的说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请师兄你去,死吧。”高龙突然之间出手了,一片烈炎火光从他的手中涌起,朝着布师兄卷去,如一条火龙。

布师兄脸色一变,来不及说话,竟是直接朝着黑暗之中退去,他感受到了危险。

然而他才一退,一道虚无如烟雾的绳索从黑暗之中缠上了布师兄。

“你们敢判谷。”

他声音之中一片震惊与愤怒,手中却没有半点的迟疑,一道符光挥出,一条水龙朝着那火龙冲卷而起。

一道符法所化的炎龙与水龙相撞在一起,却没有半点的响声,却有耀眼光华涌生。

而布师兄手指再在虚空之中一划,手指竟是如剑一般,直接将那黑暗之中的雾索给划断了。

“王师兄,你也要判师门吗?”布师兄冷冷的看着另一边出手的王珏。

“布师兄,道不同,抱歉。”王珏话落,手中多了一件法器,是一面镜子。

镜子一出,灵力沁入,在黑暗之中散着蓝光。

布师兄脸色一变,寒声说道:“想不到王师叔把这摄魂镜都给你带来了,谷里待你们不薄,为何如此?”

王珏却并不回答他的话,说道:“高师兄,涂师弟,动手吧,免得夜长梦多,杀了他,再去杀了那段子玉。”

涂元站在那里没有动,他心中却如风车一般的轮转,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王珏与高龙居然会要杀布师兄,难道他们都是屠家的内应?

他有些朦了,直到王珏喊出自己的名字,他才深吸一口气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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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两处生死

“想要杀我,没那么容易。”布师兄身体站在那里不动,但是说话之间,却快速淡去,转眼之间便已经融入了黑暗之中。

这隐身符加遁符,但是他用起来,竟是让涂元连符法灵光都没有看到,这是施符的另一境界,涂元无法做到。

但是涂元并不急,如果是他想要杀一个人的话,那么一定会先做好很多准备,尤其是对付布师兄这种已经种火的修士。

那么,王珏与高龙两人肯定也做了预防布师兄隐遁逃走的防备。

高龙手中有了一道符,这一道符竟是鲜红,透着一股诡异之色,只见他手中的那一道血色的法符,挥出,血符在虚空之中化为一道血光,血光没入黑暗的虚空,却又在远处一闪而逝。

旁边的王珏脸色突然变了,涂元并不认识那是什么法符,但是王珏似乎认识,而且还有惧色。

高龙大步的朝黑暗之中走去,王珏与涂元跟着,来到一株大树的边上,只见布师兄竟是半个身子卡在树中。

眼中已经一片死灰,而眉心有一道符纹。

“高龙师兄真有先见之明,早早的先练好了一张寻灵夺魂血符。”

高龙却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黑暗之中。一个人从黑暗之中走出来。涂元瞪大眼睛,看清正是屠玄。

“很好,我们现在去杀了那段子玉,计划就成功了一半。”屠玄一身的白衣,在这黑暗之中,显得有些醒目。

“就只有我们吗?”涂元突然问道。

“呵呵,到了你就会知道。走吧。”

五个人在黑暗之中行走着,一个个都闷着头,没有说话,屠玄在最前方,涂元在最后。

似乎他已经知道了那个山谷的位置,没有半点的迟疑与停顿。

天上的星星稀疏,风吹在脸上,凉丝丝的。

前方黑漆漆,涂元不知道路,只是跟着,走向那未知的山谷。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太突然了。

突然到他一时之间无法反应过来,无法接受。

终于停了下来。他们在一座山的山岭。

“他们应该就在这个山谷之中了。”屠玄指着山谷说道,那山谷之中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火光,隐隐约约似灯光。

“他们遇到了什么?”王珏问道。

“应该是不知怎么招惹了一群阴灵,被阴灵给围住了。”

“那我们是等阴灵被他们驱逐了再动手还是现在动手。”王珏问道。

“不急,先看看再说。”屠玄说道。

这对于屠家来说,是一次大好时机,但是当成功和胜利即将到手之时,往往也会蕴藏着危险,他必须要确定这里有没有陷阱和危险。

随着时间的推移,突然,另一边的山头生起一丝亮光,涂元看到了,那亮光是符光。

“人生际遇,一生一次足矣。”屠玄看着那符光亮起说道。

……

阴魂谷之中,有一个人是很少出现的,但是谁都不可能忽视他的存在,他就是这阴魂谷的谷主。

谷主姓烛,名叫烛之武,他常年坐镇于谷中,但是很少人见到他,因为他一直在谷中的那一道裂缝边缘,试图凝结金丹,然而,这么多年下来,却一直没能够成功。

今天他并没有在修行,而是在阴魂谷之中行走着。这是他从小生长的地方,是他烛家花了许许多多人的性命才得来的,不容任何人再从自己的收上夺走它,这里是属于烛家的。

虽然,谷中有大长老,但是那只是当年为了拉拢大长老而给出的这么一个职位,烛之武很小的时候就在想,这阴魂谷是烛家的,凭什么要设这样那样的长老来分谷主的权力,来插手烛家自己的事。

那时候他就在想,如果自己当了谷主的话,一定会把长老的职位给废除掉,尤其是大长老这个位置。但是后来长大了之后,他明白,自己不能贸然的去做,必须要慎重。因为,阴魂谷还有外敌在,屠家就像毒蛇一样,总是躲在角落里面偷袭,而且大长老这个职位已经积威多年,不可轻动。

不过,这一次终于让他抓住了一个机会,一个让屠家元气大伤的机会。

自从自己的儿子抓住一位屠家的人开始,他的心中便有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就是通过自己请孔雀王朝的段家直系子孙段子玉来阴魂谷玩,然后引出屠家的人,他可以肯定屠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他们一定会去杀段子玉,让阴魂谷承受段家的怒火。

而且,他也可以肯定,屠家会获得这个消息。

那个涂元,烛之武没有杀,因为他有用,而且,他还让这个涂元杀了一位屠家在摩云峰修行的子弟,这一点他是很高兴的。这样又让屠家的人觉得这个涂元证明了不是屠家派来的,又直接除掉了屠家的一个人。

他不知道阴魂谷里是否有人与屠家有联系,即使是有,他也相信,不会是层级太高的,因为那些长老多数人的手上都有屠家人的血。

他来到了内门弟子住的地方,从门前走过,一个个的看过去。在他的心中,这些内门弟子都是烛家的人,以后等整顿好了阴魂谷之后,烛之武要把这些内门弟子的身份改一改,并且让他们有机会加入烛家,成为烛家一部分,他们都是为烛家输送新鲜血液的。

走着走着,突然,他看到一个人。

在这种时候还能够遇上人本就是一件意外的事,而且还是遇上大长老。

大长老年纪不轻,他与烛之武的父亲是同辈的。大长老的头发已经花白,风月在他的脸上留下的深深的痕迹。

“谷主好兴致,深夜游谷,是发现了什么吗?”大长老说道。

“大长老也好兴致,作为烛家的后人,自然要多看看这先辈鲜血换来的阴魂谷。”烛之武说道。

大长老听到这里之后,眉头微皱,说道:“为这阴魂谷留血的那么多人,谷主还能够记得,若是他们泉下有知的话,一定会很高兴。”

“呵呵,是啊,不过,大长老你为何也在这深夜的谷中行走。”烛之武问道。

“当然是听说谷主在谷中行走,特来见你的。”大长老说道。

“见我?”烛之武心中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是啊,谷主。”大长老的话才落,黑暗之中,突然有一道晦涩的光华朝谷主缠了上去。

那一道晦光阴诡异、迅捷,让人防不胜防。

第二十一章:七宝如意

涂元在逃,他不知道自己要往逃向哪里,这个方向也不是回阴魂谷。这是往西,对于他来说,西面是一片黑暗。

但是他不敢往阴魂谷的方向,因为那是一条死路。

他的身形在在幽暗之中明灭不定,快速的在林中穿行着,就像是一道风。轻盈灵动,他的身上有一道御风符。

凭他现在的能力,还不能够使用一道御风符就将自己飞腾于天空之中,即使是能,在天空之中也很慢,被人一道法符打下来,将死无葬身之地。

直觉告诉他身后有人在追着自己,是谁?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一个劲的往前逃。

王珏怎么样?他不知道,他转身逃的时候,看到王珏也转逃了,只是逃的方向不同而已,而高龙和屠玄两人,他们却被人缠住了,至于能否活逃脱,他就不知道了,也不关心。

阴魂谷里又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他无从得知。

这一次,明显是阴魂谷联同段家的那位段子玉公子设好一个陷阱,引得屠家的人来,屠家的人大概也是怕这有陷阱,所以来了很多人,但是那少谷主先是借扮段子玉,在谷里艰难的抵挡,让屠家的人觉得胜利在望,可是真正的段子玉却突然出现了,并且还带了很多的修士,让局势瞬间变幻。

他逃的时候,已经看到屠家的人死伤惨重,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逃的那么的果断。

突然,他如被风裹着飞速奔行的身体猛的止住了,止住的一刹那,朝着旁边有翻扑而下。

在他的前方一棵树上突然泛起灵光。

也就是看到这泛起的灵光,涂元才猛的止住了脚下,朝着一边扑躲开来,因为树杆上泛起灵光的一刹那,一个人已经从树中溢出,一挥出便是一道烈炎火光。

烈炎符往往是一个修行人最早学习的符法,这道符法威力强大,霸烈、灵动,没有定势,可以随心所欲的施展。

高龙施展出烈炎符时,烈炎化为一条火龙,凶野狂霸,而这个通过木遁符赶在涂元前面,从树杆之中溢出来的人施展的烈炎符同是一条线。

如绳线一样的朝着涂元缠上去,涂元在地上翻涌,然而那火绳却绵延极长,像是没完没了似的,追逐着他。

他很清楚,这并不是单纯的烈炎符,而是通过烈炎符化生的一门法术,名叫烈炎缚灵索。在阴魂谷是有这么一门法术的。

这是一个已经种火了的人,若是不种火,没有这么强韧的神念和纯静的灵力来支持他施展一个这样的法术。

他在地上翻滚着,背后就是那一条有生命般缠上来的火索,他的心剧烈的跳动,被缠上的话,他没有把握挣脱,若是无法及时的挣脱,那将被烈炎烧死。

那种死亡的阴影笼罩着,然而心中却又有着一种矛盾的冷静,又像是本能的,手指在符袋边上一探,一道土遁符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在炎火如毒蛇一样他的背上之时,他已经翻入了土中,身下的大地就像是沼泽一样,瞬间将他吞没,在他人消失之后,大地仍然是大地,烈炎扑在地上,将那一块地方烧焦,地上的枯叶在燃烧,将这一片黑暗照在亮,却照不清那人的面孔。

在涂元遁地中的那一瞬间,他的脚已经抬起来了,高高扬起,到达顶点之时,他的脚上仿佛蕴含着一种沉重威严。

踏下。

如犀牛脚踏地一般的沉重。

这是震穴之术,涂元曾通过震穴之术踏行二百里从阴魂谷到黑芝岭。不过,他的震穴术踏行了二百里才算是入了门,但这个人脚踏下的一瞬间。

涂元感觉到了一股心悸感,仿佛听到大地的碎裂声,他那凝捏的遁入大地中的符竟是直接要散去,他身子一拱,朝上面一翻,人已经滚出了大地,来到了地表。

在他翻身出现在地表的一瞬间,一道人影已经腾空而来,就像是一片随风而动的树叶,飘荡在人间,出现在涂元的上空。

一道火光再一次的在虚空之中也出,烈炎如链,在黑暗之中扭动着朝着涂元缠了上来。

涂元翻躺在大地上的那一刻,手中已经多了一柄玉如意。

这玉如意在他离开黑芝岭的前一天,终于被他制成了。并且还是加入了那一道神印符图的,出乎他意料的是,神印符图居然非常融恰的与七宝如意符融合在一起,并没有半点冲突。

七宝如意出现在他手中之时,已经泛起灵光,朝着那一道烈炎迎了上去。

七宝如意符之中有一道辟火符。

在与烈炎要相触的一瞬间,那烈炎竟被无形的风吹动着,朝着一边滑去扭动着,原本紧紧的束在一起的火焰,竟是在前端散开。

七宝如意的灵光再涌起,在虚空之中结化为一片符纹光韵,那火焰像是畏惧一样,根本就无法靠近,直接朝一边滑去。

烈炎突然散落在旁边的地方,将地上的腐叶燃烧,照亮这一片黑暗。

那人虚空之中落下,一步一步的走近。

涂元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孔,是一个中年人,脸上都是那种修行太久了而产生的冷酷。

涂元也缓缓的站起,手中那七宝如意散发着灵光,警惕看着对方。

“屠家的人。”声音冷酷,有着浓浓的仇恨:“都该死。”

“不,我不是屠家的人,我叫涂元。”涂元紧紧的说道。

“去跟你的列祖列宗说吧。”对方根本就没有要听涂元解释什么的意思,他的心中已经认定了涂元就是屠家的人。

他抬起手,伸出手,朝着涂元的眉心点去,缓缓的,他的指点一点燃起了一点烈焰。就这样缓缓的朝着涂元靠近,涂元突然发现自己竟是无从闪避,在他的眼中,这一根缓缓点下来的手指,就像是一根巨柱,燃烧着烈焰的巨柱,朝着自己倾压而下。

似缓实快,似轻实重。

涂元右手已经涌生黑雾,雾如焰,朝着对方的手抓去。

他一点避开的意思都没有,朝朝着涂元的摄灵擒拿手的掌心点去。

掌心的黑雾化为一张脸,朝着对方的整只手吞去。

烈炎猛的腾起,涂元掌心的树魅发出一声惨叫,那黑雾之中凝生的封灵符竟是在那一指之间碎散。

一股剧痛从掌心传入心间,他瞬间明白,这一指并不是普通的凝结了烈炎符的符意的一指,而应该是如自己这摄灵擒拿法类似的神通。

涂元没有退,他知道这个时候转身逃是逃不了的,只有一战。

左手的七宝如意上的灵光猛的涌起,整个黑暗的森林之中都像被驱逐了阴霾,一股神圣之意在心头泛生。

七宝发意的前端弯曲之处似勺子,只是那是平的,似印,符光涌动,没有牵动天地之间的灵力,然而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神意涌生。

那人冷哼一声,直接一指点向七宝如意。

对于他来说,一柄这样的玉器算不得什么,他没有将之放在眼中,一指点碎即是了。

然而当他接触到七宝如意的一刹那,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意直冲心房,他心中凝结的那一股法意竟是直接被冲散。

“咔……”

手指碎断,仿佛被山压镇压一样。

一道乌光朝着那人的面门奔噬而去。

PS:嗯,认认真真写心中的故事,‘半生修行无人识,一朝得法天下惊’,写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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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泗水

“这个涂元是什么人啊?还需要你叔亲自去追。”

黑暗的林间,两个年轻人其中穿行着,每走一段路都会留下察看一下四周,然后再确定方向。

“估计是屠家的奸细吧,反正天哥以前抓到一个屠家的人,得到的口供是说屠家派了人谷里来,是谷寺清的弟子,但是谷寺清还没有回到谷里就被人杀,而且,谷里也没有一个他说的那个人,只有一个涂元能够对得上一点。”烛明说道。

“那这么说,这个涂元未必是屠家的人?”

“管他是不是,反正这一次地出现在这里,不管是不是,统统杀掉,这些外姓人,还总当阴魂谷是他们的一样,烛家当年付出了那么重的代价才打下这阴魂谷,不是给他们享受的。”

“呵呵,是吗!”

元斌心里很不舒服,他是段家派来和烛明一起接应烛权的,他们这种只是丹气凝神的弟子并没有直接参与进战斗,而是分派了这些诸如接应和传信的任务。

只是他虽是段家的,却是段家里的外姓,听到烛明的话,心里难免不舒服。

烛明自顾自的说着,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元斌脸上的一丝不自然与不快。

“是啊,你不知道,在谷里,那些外姓长老,一个个成天的想着怎么限制我们烛家,都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烛明继续说道。

元斌不愿意听这样的话,转而说道:“你叔一个人追的这么深,应该没事吧。”

“能有何事,待我们追上的时候,只需要助我叔提涂元之头便可。那个涂元不过是丹气凝神,我叔是种火的修士,原本杀鸡哪能用宰牛之刀,我去便足矣,但是权叔既然已经追上去了,那涂元必死无疑。”烛明说道。

元斌没有说什么,不过他心中也是认为涂元不可能逃脱,差着一个境界呢。

突然,前方出现了火光,火光将幽暗的森林照亮,火焰在上燃烧,顺着风,攀上树悄,绵延一片。

烛明连忙跑过去,在火光之中四处找着,没有见到人,再往前,那里仍然有一丛火光,火光之下,隐隐看到有一个趴在那里。

烛明一愣,因为他看出这人身上的衣服很像是自己权叔。

怎么可能,怎么会。

他急跑过去,将人翻过来,只见一个面门被洞穿一个孔洞的人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叔,叔,权叔……怎么会,谁杀了你,叔……”

突然,自天而降一道灵光,灵光又在虚空之中分为两道,没入虚空。

元斌大惊,他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没有走,仓促之间,什么都来不及做,那一道灵便已经没入眉心。

烛明醒来之时,只觉得全身虚弱无比,他睁眼看到的是一个人,他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他能够猜得到,这个人一定是涂元。

在火光的映照下,涂元的脸明晰不定。

“你敢杀我。”烛明心中惊惧无比。

“已有人死在你面前,我为何不敢?”涂元冷冷的说道。

烛明闭嘴不再出声,但是眼中的恐惧在火不独之中跳动着,他的身体都在颤抖。

“我只问你一件事,老实的说出来,我就放你走。”涂元说道。

“你说话算数?”烛明却快速的问道。

涂元却并不理会,直接问道:“我师父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烛明说道。

涂元是想问屈城在一次的事件当中是以什么样的角色参加的。

他看到涂元的脸色越发的冷了,连忙说道:“我只听说,他已经离了谷,带两位弟子云游去了。”

“你确定?”

“我听到的消息是这样。”烛明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涂元心中五味杂全,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想。因为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师父他很有可能知道将会有这么一场相互之间暗算与争斗,但是他并没有将这些告诉自己。

他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不太好,吓的烛明声音发颤的说道:“你要问的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说话要算话。”

他的声音才落,一指已经点在他的眉心之处,仿如被锤重击,瞬间昏沉。

涂元将这两人的符袋都带搜走了,然后快速的离去,至于他们会不会被这即将燃烧的大火烧死,涂元并没有心情去管那些。

前方是哪里,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黑芝岭的西边有一个星宿门。其他的一切不是很清楚,在黑芝岭之中关于那些人类聚居的国家大城介绍倒是不少,而在西边这一片荒邪之地,却很少有人去书写成书。

在山林之中穿行,他怕还会有人追来,不敢过多的停留。

林中幽暗,即使是白天也自有一股阴森邪意,在他的感觉之中,这脚下的大地就是一块邪地,滋生着各种邪灵妖魅。

在他看来,要想改变的话,只能是人类在这里开辟,建立国度,一代一代的人类阳气冲刷之后,这大地之中的邪意才可能散去。

一路上,他走的极为谨慎,走的战战兢兢,生怕不小心招惹到了这山中盘踞着的邪灵鬼魅,不过好在他手中的七宝如意对于邪灵鬼魅有着天然的克制,不至于被那些东西缠上。

而对于山中的凶兽,往往还没有靠近便能够闻到那股浓郁的腥臭,所以遇到这种地方就要小心的绕开。

在山中断断续续,弯弯绕绕的竟是走了三个月左右才见到了一处人类聚居的村庄,从那里知道,这一带名叫泗水。

在这附近有一座泗水城,除此之外,其他的什么村寨中的人并不知道,因为他们祖辈都是在这一块大地上生活,也是以捕鱼打猎为生,以泗水城为中心,去过最大的地方也就是泗水城而已。

他先是在那城村寨之中借宿一晚,然后出发前往泗水城。

见到泗水城之时,他才知道,这个世上的普通人活的当真不易。那泗水城低矮,一点也不雄壮,城墙是用不知从哪座山上开出来的乱石建成的。

城墙上有角楼,角楼之中有人守着。城门口也有人,只不过人只是少少的几个,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威严。

在城外,是成片的青色,那是种的稻米,有些田地里种的是药田,看到有药田,他就知道这里必定有修士的存在。

人在田间劳作,老少小孩都有,看他们的生活竟是有着一派安详之感。

旁边是一条河,河并不宽,也很平缓,河面上有人打鱼。

看到这一切,他在山林之中穿行了三个月之久的心顿时涌上了一股疲惫,想要在这里安居下来。

就这样,他在这不知处于这一片大地何处的泗水城住了下来。

结庐而居,开一片荒地,种些东西,闲时坐在河边垂钓修行。

这一片混乱的荒邪之地上,各个小门派的兴灭从来都是极为常见的事,阴魂谷仍然是那个阴魂谷,里面的普通内门弟子仍然是普通内门弟子,但是谷主死了,现在阴魂谷的主人不是大长老,也不是屠家的,原本的烛家虽然不甘,却也不敢有什么话说,因为现在阴魂谷的主人姓段,是段子玉。

段子玉做为孔雀王朝段家的谪系,在王朝之外的化外之地开辟了一个门派,虽然对于强盛的段家来算不得什么,因为在他们的眼中,这化外不毛之地荒辟,不算什么好地方,但是能够做成这样一件事情,也是让段家的长辈们对他更加的宠爱了,也就接受了这阴魂谷。

PS:今天这里下了大雨,然后打大雷,停电好久,所以现在才更。

第一章:飞天观

泗水城这一带称呼修行人为法师,法师这个称呼涂元当然知道出自哪里,有段诗是这样描绘修行人的。

空寂自然随变化,真如本性任为之;与天同寿庄严体,历劫明心大法师;法师这个称呼便是来自这里。

泗水边上来了一位法师,不但年纪轻轻,而且平易近人。

与白头法师不同的是,这位法师时常会教人一些东西,比如文字,和一些用草药的方法。

“法师,这是我阿爸昨天打的一只兔子,我想和哥哥一起学字。”

普通人想要学习文字可并不容易,除非他们交上一笔财物,才能够去城中的富贵人家里旁听。

看着两个十来岁的娃娃,提着一只兔子来到自己的屋前,却不见有大人跟着,颇为意外。

“你们的阿爸呢?”

两个娃娃中的小女孩说道:“阿爸说我们两个来,法师更有可能会教我们学字。”

涂元忍不住笑了,旁边的男娃子扯了扯自己妹妹的衣服,妹妹瞪着眼睛抬头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哥哥突然扯自己的衣服。

涂元朝着远处看了看,看到一位中年男子频频的看过来,显然他就这两个娃娃的阿爸。

涂元笑道:“正好,我这里没有肉食了,这一只兔子来的正好。我可以教你们《万灵本我性源道经》。”

两个娃娃当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书,但在涂元看来,学这本书既可以认字,也可以认识这个世界,还可以让他们形成个道德观。

虽然两人不知道这是什么书,但是孙妨碍他们的高兴与笑。

自来这泗水酒河畔定居之后,起初人们都不知道他的来历,一个个都不敢靠近,对于他这种突然从深山之中出现的人,泗水城这附近的人都保持着警惕,因为山中有妖魅,可化做人来人间,捕食落单的人。

这些年来,常会在黄昏之时或是清晨雾气未散之时,有这样的化做人身的妖魅出现。

或是食人魂魄,或是食人脑髓、心脏。

所以,当涂元出现时,又没有人知道他的根脚,所以大家对他敬而远之,防备着他。

直到他进了一趟飞天观之后,大家才接受了他也是人类,并在此定居的事实。

飞天观泗水城外的一个道观,这个道观庇护着整人泗水城的平安,这一带从老到小,都知道飞天观的存在,并心存敬畏惧。

涂元能够进飞天观,并且能够安然的出来,并且在泗水城外定居,那么就是得到了观主的认可。

大家知道他是个法师,其实猜就能够猜得到,因为他独自一人从那茫茫的深山之中出来,还有一个是能够进飞天观见观主,一般人是见不到的。

真正让大家知道他是一位法师的是有一天,有几个深夜从外面回来的,在快要回到泗水城外那一片熟悉的开阔地之时,竟是被邪魅给迷了,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只在山中打转。

正当他们以为自己要死在那里时,耳中听到清脆的铃音传来,在这铃声之下,他们精神为之一振,原本的迷蒙竟是消失了,铃声像是为他们指了一条明路,顺着铃声传来的方向,竟是很快就出来。

在一片迷雾之中,他们寻到了铃声发出的地方,发现是一栋新建的草木屋。

看到了草木屋前挂着的一个铃铛,在风中摆动,发出一声声悠扬的清脆的铃声。自那以后地,人们从那这里出发上山之时,听到这铃声便有一种心安的感觉,而在回来之进,还在山里,听到这铃声,就知道自己快要回到家了。

涂元教小孩认字,初时只是出于他们的一种同情心,他一直觉得这个世上,普通人想要活下来真的是非常的艰难,即使是活下来了,也是每日里为一口食而拼搏,几与山间野兽无异。

所以,当有小孩想要跟他学字之时,他很自然的答应。

他突然有一个念头,若将来行走天地,必定要传道天下。

不过,从他教小娃认字的第一次起,就明确的说过,需要学资。

这是要让他们知道,所学的东西并非简单可得,因为能够轻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会不在乎。

他在这里教教学,修修法,但是却有人看不太过眼。

飞天观的白头真人收了记名弟子不少,记名弟子可以飞天观之中做事,在飞天观之中做事也就相当于学习知识。对于记名弟子来说,涂元的存在当然不会影响他们什么,只是会在茶余饭后多一点谈资而已。

不过,做为飞天观的亲传弟子,他们处处站在飞天观的立场考虑,以泗水城主人的身份自居,认为涂元的出现,对于飞天观的名声有着一定的削弱,让飞天观不再是独一无一的存在。

虽然他们的眼中,这个涂元比起自己的师父白头真人差得远了,但是看着涂元的在泗水城的名声越来越广,他们心中难免不舒服。

因为以前除了白头真人就是他们,无论是走到哪时,他们都是被人敬仰的,虽然现在仍然是,但是却多了一个。

石家是泗水城的望族,是这座泗水城最早在此定居的家族之一,石通则是石家的,自他成为飞天观的弟子以后,他便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感觉这整个泗水城早晚都应该属于自己的。

这里所有的人见到自己都要像见到仙人一样的跪拜。

这么多年来,泗水城也不是没有来过像涂元这样的修士,但最终被他和几位师兄弟给逼走,或者是偷偷的杀了。

石通穿着一身杏黄色的法袍,背着走在这泗水城前的那一片空旷的田野之间,朝着涂元所以的木屋而去。

他穿这宽松的衣服,自有一股修行人的气度,然而手背在身后,头微抬着,走着外八字步,却又有一种富家老爷的感觉。

今年二十八岁的他,已经有了七房小妾。

这些天思来想去,他决定要去试探试探这个涂元,外人不知道涂元为什么要去飞天观之中一趟。

但是他却很清楚,因为这里属于飞天观的道场,而涂元做来一个外来的修士,想要在这里落户定居下来,那么就一定要飞天观的同意。以往的出现在这里的修士,并不会这么做。

而涂元这么做了,说明他是有根脚的,知道这些。

对于有根脚修士,石通也就不把他当做以往的那种等闲修士来看。

但是,这个涂元居然不知好歹的传授文字和道经,这可是飞天观的权力,即使是城中的望族里的族学老师也是从飞天观之中请去的弟子。

这个涂元太大胆,太不知好歹了。石通心中一边走一边想着。

PS:新的一卷,新的篇章,一步一步的走向巅峰。

第二章:天授之权

石通见到涂元之时,涂元正在钓鱼,很认真的那一种,不是悠闲无事之时的垂钓。

这也是石通认为涂元不配为法师的地方,法师应该如神灵一样,俯瞰着尘世的,一切东西必须要是尘世的人供奉上来。

涂元总是和他们说说笑笑,做着普通人也会做的事情。他让‘法师’蒙羞,或者说是让大家对于法师没有那么的畏惧了。

不过,当他来到涂元的身边,涂元站起来,向他行礼时,他心中还是觉得这一点可以,至少见过这么多次,这个涂元从来没有失过礼。

“听说,你最近一直在教那些凡人识字,这是为什么?”石通的声音仍然是有些硬。

“真人允许吗?”涂元问道,他问的是不是白头真人不允许。

这当然不是白头真人的意思,真人还不知道,他决定让这个涂元知道凡人如果都能够识字之后的危害。

“文字本是天地之语,唯高慧修者可明,他们不过是愚昧无知之人,怎可授予天地之语?”石通的话中充满了正气,或者说是那种天经地义的感觉。

涂元一愣,他没想到世上真的人有这样的说这样的话,他先是认真的看石通,发现他根本就不是在开玩笑。

他将文字这些知识,当做了高贵之人才能够知道东西,认为普通人不配知晓。

涂元心中电光火石般的想着他说这话的目的,忍住了瞬间涌生的笑,做为一个现代的灵魂,听到这样的话,第一感觉就是好笑。但是他想起了,这是在不知什么年代,不知什么天地的一片荒邪之地上。

这里的人能够呼风唤雨,这里的人能够操雷控电,能够有种不测之神通,或是演化通天法术,但普通的人,却生存极为困难,往往死于山野之间,被鬼魅邪灵噬魂,或是被山中凶兽吞食。

最主要的是,他们的双眼被蒙着了,他们的心只有见到的这一片大地那么大。

涂元看到了他眼眸深处的意念,那意念如跳动的火焰。

“我觉得人人都人资格学习天地之语。”涂元说道。

文字可以化为灵文,被人们称之为天地之语。

“资格?他们哪来的资格。一个个奇蠢若畜,何来资格?”石通声音冷冷的,似乎因为涂元说他们有资格学习这些而非常的愤怒生气。

涂元眉头一皱,他本无意与别人争这些,虽然他在这个时空之中,但是他的灵魂来自于另一个时空,从小受的教育完全不同,所以对于很多事情的认知也看完也迥异。但是听到这石通的话,他仍然是忍不住反驳了。

刚刚因为涂元的礼貌而产生的一丝好感,已经荡然无存。

“只要生而为人,那就有资格。”涂元说道。

“荒谬。”石通心中大怒,这个涂元是邪魔,是亵渎者,心中疯狂的喊着,又有一种惊喜以心中蔓延。

“天大的荒谬,天授其权,方有人享其福,若人生而有之,何需天授,那是神灵,非人也。”石通说道。

涂元盯着石通看,想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这种理论。

“你我所会俱是学来的。”涂元说道:“何来天授?”

“我所会之法,俱是天授。”石通理直气壮的说道。

涂元不知道这个石通是怎么学的法,反正他是看了那朱蛤吞月图之后才能够食气的,他不知道这个石通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方式。

“你为天授,他们亦可学。”涂元说道。

“天地有序,你怎可私授天文,我必将你之所为禀报真人,待真人定夺。”石通怒声的说道,转身便朝着飞天观而去。

原本他还只是过来看看这个涂元,以为他只是和自己的师父一样,得到了上面眷顾的一个人,但是跟涂元的一番交谈之后,他发现这个涂元太危险了,是邪魔。

石通回到飞天观,他要将涂元的话都告诉师父。

回到观中之时,有人告诉师父现在正在见客,不能打扰,他坐在那里,脑海之中还在想着涂元的话,尤其是涂元说的那一句,‘人人俱可学’。

如果人人都可学,那么何人来侍奉,何来人来耕种,何人打鱼。

自出生起,便是天选,我能够修行,能够拥有法术,都是上天授予。若是人人都可学,那岂非人人都和我一样,那还有什么秩序可言,如此这般的话,泗水城都将混乱。

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那便是涂元当诛,而且还是越快越好,千万不能让他的这种言论被大家知道,那些人愚昧无知,万一被他所蛊惑了,那将不可收拾。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想,越想越可怕,越想越觉得涂元这个人危险之极。

门突然开了,前面是两个,一个老人一个女子,像是祖孙两人。

他没有管这两人,直接是越过这两人,前房师尊所在的房间之中。

这老人和年轻的女子两人走出飞天观之中,女子回头看了看飞天观,说道:“爷爷,你那样做太危险了,万一被这白头真人发现了,我们又要逃到山里去了,不是说好了在这里定居,好好的在这里过一阵子吗?”

那老人却在侧耳倾听着什么,突然脸上出现了惊讶的神色,随之笑道:“如果不这么做,我们怎么能够听到一些事情呢,想不到这里居然还有我们认识的人。”

“谁?”瑶瑶立即被自己的爷爷岔开了话题。

“那个涂元。”

“他,原来他跑到这里来了,我还以为他死了呢。”瑶瑶说道。

“死不了,他那么谨慎的人,怎么会死在那样混乱之中。”老人说道。

“那我们现在,去找他?”瑶瑶问道。

“嘿嘿,当心别人把我们当成图谋不轨的人。”老人说道。

“那就不去了。”

“我们在这里居下,迟早要见面的,而且,现在有一件关于他的事要告诉他,看看他能够拿什么来换。”

……

涂元看到瑶瑶祖孙两人时,同样的非常惊讶,他没有想到在这样的群山之中的一座小城之中居然会遇上熟人,虽说并不是很熟的人,但也算是有过数面之缘了。

换个地方,换个环境见到曾经见过的人,会有一种特别亲切感,涂元现在的心情就是这样。

涂元将他们两个请进了自己的木屋之中,然后倒上三杯山茶,原本他不习惯喝茶,不过,在这里闲着无事,也摘些茶叶,这种茶叶算是一种草药,若是有个风寒,喝一杯就会好,附近的那些人,如果得了风寒,会来这里讨一杯喝,涂元也不会拒绝。

“小子,你有麻烦了。”

自从两次相遇涂元都以不愉快而终之后,并且每次都与自己的孙女闹的不愉快,这让他再见到涂元的口气很不好,并且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意思。

“也许吧。”涂元朝着瑶瑶笑了笑,却对老人淡淡的回应着。

“别满不在乎,你见过飞天观的主人吧?”老人问道。

涂元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姚老头再问道。

涂元想了想,难道道不是人?原本他没有想过不是人,但是姚老头这么一问他就怀疑了,怀疑是怀疑,但他仍然是摇头。

“呵呵,我告诉你,那个白头真人不是人。”

“是什么?”

“不知道。”姚老头笑着说道:“那个白头真人的徒弟在回到飞天观之中告你引诱人心,说你蛊惑人,是邪魔,要白头真人杀你。”

涂元皱眉,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喂,我爷爷告诉你这样的消息,是帮你,你不用这么戒备吧。”瑶瑶气鼓鼓的说道。

涂元也发现自己似乎对这姚老头仍然是忍不住的戒备,但是看到姚老头那个略带得意的样子,也不想跟他道歉。

“我有一个计划,你敢不敢一起做。”姚老头说道。

“什么计划。”

“除妖。”姚老头原本还带着丝调笑的目光瞬间变得血腥起来。

PS:下一章大家明天起床后看。

第三章:妖奴

当涂元听到除妖这两个字时,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的胆大。才来这里,居然就敢说要杀这一片地方的主人。

说这飞天观的观主白头真人为这泗水城的主人一点也不为过,因为在这一片地方,白头真人的话就是真理,没有人敢违背,也没有人能够违背的了。

“你知道这种地方一般叫什么吗?”姚智清说道。

涂元摇头,面前的这个老人,给他最深的印象就是笑里藏刀,阴狠,有着散修之人最为浓重的气息,做事心狠手辣。不过,也肯定见多识广。

“这种城叫妖奴城。”姚智清指了指大地,继续说道:“被妖统治的地方一般都叫妖奴城,人们被妖怪所奴役着,不过,这个泗水城看上去还好,那个飞天观中的白头真人,似乎一心修行。如果是那种凶残**的妖,你看到的绝不会是这种景象。”

涂元再一次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还有许多未知,说道:“那个石通今天来这里,说我不应该传这里的人文字,他难道也是妖?”

“他不是,他是人,不过,他自己被妖言惑了心。”姚智清说道。

涂元心想,难怪这里的人见到飞天观的人都像是见到主人一样。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尊敬,后来慢慢的觉得那尊敬的太过,但是一直没有找到什么原因,这也是他教这里的小孩文字之时,选择《万灵本我性源道经》的原因,因为这一本道经上就有说怎么认清自己,怎么认识这个世界。

“我们杀得了吗?我见过那白头真人,绝对在种火之上。”涂元说道。

“但绝对没有结内丹,如果他结了内丹的话,我是不可能看出来的。”姚智清说道:“如非天地灵兽,只是普通的兽类开灵的话,想要结丹极难,只要是他没有结丹,我们就有可能杀得了。”

涂元沉默着,说起来,他不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只是有可能杀得了而已,而且他并不知道面前的这一对祖孙有什么本事。那天晚上他只看到那一只怪虫,瞬间吞食了一个人,而且,现在连那白头真人的本体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怕了。”姚智清讥讽道。

旁边的瑶瑶轻轻的打了她的爷爷一下,怪自己的爷爷说话不好听。

“我觉得,我们三人未必是白头真人对手,而且,白头真人还有三位亲传弟子。”涂元说道。

姚智清却突然之间眯起了眼睛,说道:“那,他的身上一定有什么不错的东西。”

“那个石通回去之后说你的坏话,要杀你,你准备怎么办?逃走吗?”瑶瑶突然开口问道。

涂元坐在那里,端起床上已经冷了的茶喝缓缓的喝着。

……

石通很高兴,他将涂元的所做所为禀告给了自己的师父白头真人,师父果然很生气,让自己去将那涂元带来。

他心情很好,从这飞天观可以看到泗水和泗水城,可以看到这中间的那一片开阔地带之中劳作的人们。

他很自豪,他已经想象着将这个涂元吊在泗水城头上,自己站在城头的高处,讲述着这个外来的者邪恶,下命令将之烧死,所有的人都欢声雷动。

正当他要招集观中的弟子一起去捉拿涂元之时,却发现这个涂元已经到了飞天观前。

他正喝令拿下之时,这个涂元居然已经先说要见师尊,想要阻拦,但想到师尊说要见他,便又任由着涂元被领去见了师尊。

他在外面等着,心中怒火如野草一样的生长着。

等到涂元出来之时,他看着,他在等着师尊的命令,但是始终没有等到,看着涂元从身边走过,看着涂元脸上那微微的笑,他追了出去,问道:“你跟我师尊说了什么?”

涂元回头,看着这个莫名的愤怒的石通,说道:“怎么?”

“你的想法太危险,那会扰乱泗水城,泗水城不欢迎你这样的人,你离开吧,泗水城不欢迎你。”

“你如果能够放开心和眼去看待事物的话,会发现这个世界的不同。”涂元说道。

“你这是妖言,师尊说过,每一个地方都有一个地方的风习,这里是泗水,这里这么多年来一直安安稳稳,不需要外来人干扰,也不需要外来者指手划脚。”石通冷冷的说道。

涂元却并没有回答,没有去跟他辩驳,而是朝着山下而去。

飞天观处于一座山坡上,山坡虽不算很大,但是此处却临泗水河边,前方有一处断崖,将泗水河中的灵气阻住,使之不断的攀升,笼罩着半个飞天观,让飞天观隐于水云灵雾之中,太阳光芒下,幻生霓彩,透着几分仙味灵韵。

石通站在那里看着涂元一路下山,心中想知道他跟师尊说了什么,但是他又不敢去问师尊这些无关紧要的话。

在他的心中,自己的师尊神秘而强大,是这一片大地上的主人,上天授予自己的师尊掌控泗水城这一块大地的权力,而自己才能够成为他的弟子,得到传授,获得法术。

在泗水城的北面有一个黑风洞,洞中有一个妖怪,时常会来这泗水城,如果不是师尊的话,泗水城的人都已经毁灭了。

他想起师尊的话:“每一个都应该各司其职,这样才能够平平安安。而若是他们心生异念,那么泗水河水将会倒卷入泗水城,整个泗水城将会覆灭。”

他决定去见见自己的师尊。

白头真人常年净室之中闭关,见他也只是在净室之外说话,而无法见到他本人。在净室之外是一个大殿,有一尊石像竖立在那里。

石像是一个无面人,而净室就在这无面石像的后面,每一次石通都觉得自己是在跟这个无面石像说话。

“弟子石通叩见师尊。”石通五体伏于地上,紧紧的贴着地面大声的说道。

“什么事。”

“师尊,为何放过那个涂元?”

“他的事你不用管,以后你多去他那里看看,有什么事直接回来禀告于我。”

白头真人的声音就像是从这座无面石像上发出来的,充满了威严,又像是在他的心里响起,这让石通非常的畏惧。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想起自己在学法之前接受检测时的情形,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撕裂,自己的身体有东西钻了进去,那种感觉,永远无法忘记。

“是,师尊。”石通跪着退了出来。

他的心情非常不好,有一种焦虑感,又有一种忧愤,然而却又被压着,无处发泄。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下山朝泗水城中而去。

……

回到自己的木屋之中,涂元看着坐那里的祖孙俩,说道:“他确实问我会不会炼融骨丹,我说会,他就要炼一炉出来。而且,我感觉,现在我想离开这里也离开不了。”

“你当然离开不了,因为他想要你融骨丹来化去横骨呢,岂会让你离开。”姚智清说道:“不过,这不正好吗?”

“我可从来没有学过炼丹。”

“他肯定也不会。”姚智清说道:“所以,他看不出来你会还是不会,也肯定没有服食过融骨丹,所以,我们到时送上几粒别的丹药他也不明白。”

在去那里之前,他们已经讨论过了万一知道了,就只能够硬打了,姚智清看上去倒是信心颇足,但是涂元却一点都没有,他的眼中姚智清的修为恐怕还不如现在的自己了,他哪来的信心。

不过,想到了他的那一条青虫那天夜里无声的从地底冲出,一口就将一位修士吞没的情形,又觉得他的实力只怕根本就不是表现上的这些,那只青虫,只怕就是种火之人也无法逃脱得了吧。

“关键还在于我们根本就不清楚他的身上有什么?又会什么神通,据说这种妖一般身上都会有一些天材地宝伴身。”涂元说道。

“不管有没有,都当他有,不过,小子,等除了这妖物,这个泗水城可就无主了,你认为应该怎么办?”

“我,我没有什么打算,原本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涂元说道。

“真的吗?”

“当然。”

涂元这般的回答着,心中却在想,他不会其实一早就想要杀那白头真人,占据那飞天观的吧,而遇上我,只不过是意外,然后就拉着我一起做这事。

涂元心中怀疑,看着那边坐在那里的正逗玩着一群古怪飞虫的瑶瑶,心中越发的怀疑。

飞虫不知是什么,但是在虚空之中飞动之时,却会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来,如果不在意的话,自然没有感觉,但是去细听的话,却会有一种身上爬上了无数密密麻麻虫子的感觉,恶心无比。

看到涂元看向自己,瑶瑶突然问道:“知道这是什么虫吗?”

涂元当然不知道。

“这叫无声虫,肉耳根本就听不到他的叫声,但若是有人用神念来窥探这里的话,就会听到无数的虫子嘶鸣声。这种虫子,可以用来防止别人窥视,和你门口挂着的防止他人用神念偷听的驱魔铃作用一样。

在涂元回来的时候,他曾用灵力激荡了一回那驱魔铃,便是用这铃声来洗涤自身,不让自己的身上附着别人的神念,他主要是怕那白头真人将神念附在自己的身上,跟着自己回来,偷听自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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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圣贤

清晨,薄雾之中。

涂元在那里勾勒着一道烈火符,烈火符要比烈炎符简单,当然威力也要小的多。他手指才在虚空之中勾勒,便已经有火焰自虚无之中延生而出。

符意已在他的心中,感应之间,自是能够勾出火焰。火焰随着手指泛生,如一条小小的火蛇在虚空之中扭动,却在符法完成之时凝结在了涂元的手指上。

然后朝着一只抓来的小动物一指点下,小动物的身上瞬间涌生了火焰,没有半点挣扎的就死了。

这是手指上凝结了烈火符的符意,让烈火符意冲入那小动物的神魂之中,将之神魂烧灭。

原本他只能够通过已经画好的符做到这一点,现在他已经能够通过虚空画符做到这一点了,一直以来,他都非常认真的在修行法术。

不过,他这一指点下还包含了山之法意,不与之正面对敌,是无法感受到的。

雾中,远处一只狼在那里看着,他有限智慧之中只知道这个人有些危险,但是并不知道到底危险在哪里,它还在想着要不要偷袭这个人类。

突然,他的眼中看到那个人类在身上前划动,一片红彤彤的火焰出现。正当它要离开之时,那一片火焰突然在虚空之中化为一条火蛇,朝着他而去,速度极快,一扭一钻之间,竟是已经到了面前,它转身跃起,然而还在空中,便已经被那火蛇缠住了。

灰狼发出一声痛苦的呜鸣,倒在地上,瞬间燃烧,不一会儿便死去。

这是烈炎缚灵索,在那位追杀他的烛家人的符袋之中的有一本烈炎缚灵索的法术书。

这么久过去了,总算是练成了。

不过,这并不能够让他的心情好一些,自从答应跟那姚智清祖孙俩人一起杀那个白头真人之后,他心中就一直很紧。

姚智清说白头真人是妖,而且还可能是水里的妖,一辈子没有出过外面,不会知道怎么炼丹,他并不相信,即使是真的不知道怎么炼丹,也至少看得出来是不是在炼丹。

而且,融骨丹并不是什么初学炼丹的人能够炼出来的。

所以,涂元最后的决定是尽快动手。

石通又来到了木屋前。

“什么时候开始炉炼丹。”石通冷冷的问着,在他的心中,这个涂元是一个邪异的人。但是他说要给师尊炼丹,师尊让自己来看着这个涂元,那么自己就绝对不能让他偷懒。

“药草未齐,如何开练,不过,明天我要去见真人。”涂元说道。

“你要见真人做什么?”石通问道。

“见真人自有见真人的理由。”

石通离开了,他离开之时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怒,但是又发泄不出来,路上有一个人干农活时不小心将泥巴溅到了他的身上,他一怒之下,在地上抓起一团泥巴按摸在对方的脸上,然后那人竟是变成一尊泥塑之像。

涂元远远的看到,非常的吃惊,他走过去来到被变成泥人的人身边,竟是发现自己无从解救,他想要将那泥剥开看看泥里面的人是否是清醒的,但是被人阻止了。

阻止他的人是瑶瑶。

“这是妖术,你剥这泥就相当于剥他的皮。”瑶瑶说道。

“妖术?”涂元有些疑惑。

“妖术就是神通,人类从天地自然之地感悟法术,但这些妖在天地之中生长,在身体之中形成了道纹,然后被人获得之后,慢慢的被人类探究,最终成了法符,并且也可以修练成神通。”瑶瑶说道。

这个石通并不是妖,涂元想到这里,有些明白为什么石通会说自己的法术都是天授,因为他所会的这妖术并不是他自己修习而来的。

“这妖术如此诡异,那白头真人的妖术岂非更加强大。”涂元说道。

“只要是妖,都会有本命神通,但只要找到克制之法,那便极易对付。”瑶瑶说道。

“话是如此,但此种妖术如何克制,若无法克制,胜算不大,还是趁早离开得好。”涂元说道。

瑶瑶却突然笑了,说道:“你若不想的话,便走吧,我与爷爷两人也能够做杀之。”

“我若走了,你便要挨你爷爷骂了,你爷爷想要我留下,便是要有危险的事舍不得你去做,若我走了,那么,有危险之事便要你或你爷爷去承受了,而你心中的打算是你去。”

瑶瑶笑了笑,说道:“有时,觉得你的直觉太敏锐了,精明太过。”

涂元说道:“我只觉凭我们三人修为要杀那几要结内丹之妖,非是好想法,你爷爷行走天地这许多年,不会做此种实力悬殊之事,而你亦非那喜好冒险之人,可此次你爷爷要做之事,你却不反对,可知你心中是有把握的。”

瑶瑶与涂元两人走在回木屋的路上,从泗水河边吹来的风带着一股湿气。

瑶瑶突然觉得很安静,不是说环境很安静,而是心安神静,从小就跟着自己的爷爷在天地间行走,遇到的险恶不知多少,遇到的凶人也不知多少,遇到涂元也才三次,但是三次她都有同样的感觉。

感觉涂元的身上有着一股别人所没有气息,仿佛他超然于这个天地之外,虽然他看上去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她就是觉得涂元的眼眸的深处,有着别人所没有的那种神。

“在四年前,我和我的爷爷来过这里,并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瑶瑶说道。

涂元皱眉,说道:“你在这里住过,那石通怎会不认得你们?”

“起初我们也奇怪,后来想明白了,他会的妖术并不是自己学来的,而是被那白头真人直接凭神念传给他的,这会伤到他的神魂,所以每过段时间他就要被传一次法,而每一次传法伤及神魂,会让他忘记一些人和事。”瑶瑶说道。

涂元恍然,虽然,在阴魂谷的时候,也看了不少的书,但是比起瑶瑶来,发现她知道很多,她从小就跟着自己爷爷行走天地,每到一处,见到什么事,她的爷爷便会告诉她那是为什么。

“你们有什么把握?”涂元问道。

“如果按我们的修为来,当然不是对手,但是,我们有了吞天青纹虫之后,就有把握了。”瑶瑶说道。

“吞天青纹虫?”涂元并不了解这是什么虫,但是却知道是那次在黑芝岭下见到的那一只从大地之中钻出来的巨大青虫。

“那吞天青纹虫虽然才是幼年,但是却能够克制结丹以下的妖物,只要不是什么天地灵兽所化的妖,便不足为惧。”瑶瑶说道。

“这么强大,若是成年了,那有多强?”涂元惊讶的问道。

“吞天青纹虫的生长年限极长,至少要百年之久,若是成年,听名字便应知道啊。”瑶瑶笑着说道,语气和眼神都似乎在说,你也有笨的时候。

涂元惊叹着这个世界的奇异,又感叹着这个世上,确实有些生灵天生便是这般的强大,然而老天也是公平的,虽然强大,但是却没有什么灵智。

瑶瑶看着涂元的眼睛,发现他在听到了这吞天青纹虫的强大之后,眼神之中唯有听到新奇东西的好奇与感叹,并没有半点的贪婪。

这个世上,能够对于宝物而无贪心的人,实在是太难得了。

“那你爷爷呢?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等,这座泗水城虽然看上去在这群山之中静幽,但是他们如被圈养着,他们的所思所想皆被奴役着。”涂元问道。

瑶瑶笑着,说道:“这个世上这样的地方很多,即使是在人类的国度,也好不了多少,只不过奴役的方式不同罢了,如若不然,怎会有大量的修行人隐居于荒野山林之中。”

涂元突然想到了很远,远到超越了这个世界,想到了自己前世所在的那个世界,在那个世界之中是否也存在着思想被奴役呢?

他突然不太愿意去想这种不好的事,他一直觉得,把不美好的事总是记在心中是对自己的折磨,只有记住那些开心的事,才能够让自己活的更轻松一些,这是他前世的想法,他也是这么做的,而今生他也不想改变什么。

“我听说,大乱之世,必有圣贤出,也许,这个天地正等着一个大圣贤之人传道天下,解救苍生呢。”涂元笑着说道。

“你从哪里听来的?什么圣贤,这天地从那些神灵驱逐之后便是这般,莫非要那些神灵再回来,再统御天下不成?”瑶瑶说道。

“当然不是,我说的解救苍生是指让天下苍生知天地,晓阴阳,明本我,而非像这个泗水城一般,看上去大家平平静静的生活,然则却一个个不知天地,不晓阴阳,心中眼里唯有一个白头真人,唯有这四面的山和这一条泗水河,一切都像是山中野兽,凭着本能的活着。”

瑶瑶在旁边突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道:“看来这位圣贤就是你了,天下生灵还要靠你来解救了,大圣贤。”

涂元一愣,说道:“大圣贤我可当不了。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即使是是一个除了人类之外,还有着许多异种生灵存在的天地,也不应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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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意外

说到底,涂元其实只是一个热爱自由的人,他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喜欢做什么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他认为自己没有这个本事,也不是这块料,即使是他穿越了,也是不行,那种人,太累。

而且,他不是一个喜欢背负的人,无论是责任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都会让他心灵上有一种紧绷感。

之所以会说那么一段话,也只是由感而发,他决定以后不再乱发这些什么感概了。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流逝。

涂元的木屋之中,瑶瑶又在那里,玩弄着那一群无声虫,在她的身上有很多虫袋,每个虫袋之中都有着一种虫子。涂元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古怪的虫子,对于她来说,每一种虫子就是她的一种神通一种法术一样。

门口的驱魔铃在风中摇摆,发出一串串铃音。

姚智清在跟涂元商量着,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察看地形。这地形当然不指地面一眼可以看到的地形,而是指那飞天观所在的山下面是否有连通泗水河的通道。

这需要很小心,最终姚智清发现从飞天观的下面,竟是有一条泥水通道可以直通泗水河人。

当然,这不是姚智清发现的,而是他的那一只吞天青纹虫,吞天青纹虫遁地无声无息,尽管是这样,也仍然是很小心的去探察,因为飞天观下的那一片地方已经被白头真人的神念笼罩着。

涂元原本没有想到飞天观之下可能有直通泗水河的通道,但是姚智清一早就想到了,这让他不由的想到‘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

等一会儿,他就要进飞天观了,也将直面那白头真人,而吞天青纹虫将进入那个直通泗水河的通道之中,从那里溯源而上。

现在他们正在讨论的是谁先动手的问题,这个问题其实很重要,谁先动手,那么谁就要面临着白头真人的怒火。

涂元意思是自己在前面说话吸引白头真人的注意力,而吞天青纹虫则是从下方冲出来,然后他再出手相助。

姚智清的意思则是要涂元不光是用话吸引白头真人的注意力,还要引起他的怒火,这样子吞天青纹虫才能够更好的偷袭。

他们一直在商量,旁边的瑶瑶偶尔的说说自己的意见,最终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步骤和计划。

如果姚智清与瑶瑶没有出现的话,他现在肯定已经离开这里了,他们来了,并且说要他一起来除了这个妖怪,最终虽然他答应了,但是他仍然是做好如果失败,就立即逃走的准备。

抬头,看着天空之中的阳光,阳光温和,在薄薄的云遮着,河边吹来的风,带着湿气,湿气之中又有一丝河水的鱼腥味。

路上遇到一些人,他们会恭敬的打招呼,打招呼当然不是像现代人那般的点头微笑擦身而过,问一声吃了吗!他们站在路边,低头垂于胸前,就差跪下了,涂元不喜欢这样子的人。

但是说过几次之后,他们依然如此,而且后来有被说过的人再遇上涂元,会有不知所措的恐惧,甚至有时会远远的看到之后绕开,不敢靠近,所以涂元也就不再说了。

一路来到飞天观前,与瑶瑶相遇。

瑶瑶要跟涂元一起进入飞天观之中,如果瑶瑶不和涂元一起的话,涂元是不会放心的,姚智清很清楚这一点。

“这位是涂道友吧,今天我师父不见外客。”

来到飞天观之前,涂元与瑶瑶见到的不是石通,而是另一位看上去面目苍老的人,他的头发有了丝丝的白发。

“你是?”涂元问道。

“我是飞天观大弟子石树。”

涂元微微一愣,这个飞天观的大弟子石树居然回来了,但是这飞天观的大弟子不是说死了吗?他所知道的是大弟子死了很多年,然后现在飞天观就两位弟子在,其中一位在泗水城之中,还有一位就是石通。

他们已经做好了应对这两位的准备,应该来说是应对石通,因为在泗水城中一般不回飞天观。

那现在还要不要继续?

涂元看了瑶瑶一眼,心中决定还是暂时中止了。

“既然真人不见外客,那下次再来。”

涂元说着,在那个石树的眼中,朝着飞天观下而去。

在他们走后,石树的身边有一人出现,问道:“这是什么人?”

“应该是在这里定居修士。”石树说道。

“不必管他,这种人贪生怕死,待此事之后再行驱逐。”那人说道。

涂元与瑶瑶两个下了飞天观所在的山,站在山下,回头看。

“现在怎么办。”瑶瑶问。

“我听说这个飞天观的大弟子已经死了,但是现在他回来了,而且,一回来的接掌了飞天观,一定发生了什么。

“那我先通知爷爷,让爷爷退回来。”瑶瑶说道。

涂元想了想,也只能是这样了,一切都要重长计议了。涂元不知道瑶瑶有什么方式通知他的爷爷,只是看着那飞天观,沉思着。

突然,从飞天观之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吼声。

涂元悚然,只见飞天观的观顶竟是已经被冲破了,一个人冲出飞天观,然而一张巨大的鱼嘴竟是一口将那人咬住,吞入嘴里。

那种咀嚼声传入耳中,让涂元背脊发凉。

那是一只青色的鱼头,那一双鱼眼白中泛黑,透着无尽的冰冷。

飞天观之中,突然冲出数人,朝着山下奔来,奔行之中,他们的身形闪动着,忽隐忽现,一隐一现之间便已经跑了极远。

但是涂元看到那探出一个头在虚空的鱼妖猛的隐入观中,再现之时,竟是直接出现在飞天观外,然后涂元看到让他震惊的一幕。

它的身体竟是在大地之中起忽隐忽现,那大地就像无形的河水一样,那鱼妖在大地之中就像是游在水里,突然钻入大地之中不见,再现之时已经在其中一人身后,就像是深水怪物,一口将那人吞扯入大地之中。

随之又再一次出现之时,又在一人身后,那人一手挥出,一道符光闪耀,一团青芒之中,一棵树人出现,树人的根须朝着那不知名的鱼妖扎去。

鱼妖张口一咬,树人竟是直接被咬碎,前面一个人想要救,手一挥,一道剑光亮起,朝着鱼妖斩下,然后那鱼妖却朝大地之中一钻,那剑便已经落空。

“走。”

两人之中其中有一人大喊着。

之前施了一道化为树人的法符的人转身便逃,然而,钻入地底的鱼妖出现在了他的脚下,张嘴一咬,那人反应极快,一道烈炎自他的手中涌出。另一人手中一柄黄芒刺眼的剑朝着那鱼妖刺下。

那鱼妖似乎恨极,也极狠,嘴着那人的一条腿,凭由那烈炎浇在身上,只见它的身上鳞甲涌起一层水光,那烈炎竟从它鳞甲上淌下,仿佛并不能够造成多大的伤害。

那黄色剑芒落下,刺在那鱼妖的身上,鱼妖的身体瞬间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口,鳞甲翻开。

但是它根本就不松口,直接将那人拖入大地之中。

那人见事不违,转身便逃,手中一道符光亮起,一团狂风涌生,将他卷入高空,然后落在极远之处。

涂元看着一切,震惊于这鱼妖的强大,也是很庆幸于有人帮自己已经先试探了这鱼妖的实力,即使是后面自己再动手,也能够做充分的准备。

突然,那大地之中,又有尖刺的鸣叫出现,大地之中一只巨大的青虫钻出。

“不好……”

看到那吞天青纹虫的一刹那,涂元便知道是姚老头动手了。

“你爷爷怎么现在动手?”涂元惊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难道是我用来传音的蝒虫没能够将我的话传过去。对,一定是这鱼妖的妖气让蝒虫根本就不敢靠近。”

那远远要远远逃走的那位,看到一只青色巨虫的出现之后,又停了下来,惊疑的看着。

瑶瑶已经朝着那飞天观跑去。

涂元看着那已经跟鱼妖在飞天观所在的山中翻腾激战的吞天青纹虫,沙石飞溅,一个个巨洞出现,他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第六章:鱼妖

涂元喜欢清静,自由,随心所欲。

不喜欢这种突然的变数,不过,当这种突然的变数出现之时,他也能够快速的做出选择。

之前那鱼蛇看上去几乎无敌般的存在,几位修士无法抵挡,可是现在那吞天青纹虫却与鱼妖斗了个旗鼓相当。

吞天青纹虫涂元见过,它的身上朦着一层如粘液的东西,那不是真的粘液,而是人的肉眼看到的本命神通光华。他身上的青纹其实是一种法纹,那是天生的,在他的身体之中,还孕育着法符,可以让他变大变小,可以让他吞下巨大的生灵。

但是那鱼妖也有这样的能力,在大地之中钻行。

涂元终于看清了这蛇妖全貌,一个青色的鱼头,鱼嘴之中锋利的牙齿,有腮,身体是扁长的,背脊是红有刺,像被血染过一样。

吞天青纹虫主要的攻击方式是巨口吞食,但是那个鱼妖极为灵动,吞天青纹虫一连几口之下,竟是根本就无法将之吞入嘴里。

看到这一幕,涂元明白,虽然这个吞天青纹虫可以与这不知明的鱼蛇抗衡,但是时间一久绝对不会是对手。

因为这吞天青纹虫的战斗是凭本能在战斗,而鱼妖的是智慧生灵,是在修行的,吞天青纹虫是没有智慧的。

这也是明白,为什么姚智清祖孙两人需要自己一起做这件事。

瑶瑶已经来到了山下,她的手中抓着一个虫袋,袋中一团乌黑的虫子涌出,朝着那鱼妖飞去。涂元不知道那是什么虫,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他的手中出现一枚黑色的镇魂钉。

这个时候,唯有这种势大力沉的镇魂钉能够给这鱼妖更大的伤害。

尖啸声响起,一道乌光从涂元的手上奔逝而出,朝着那鱼妖狠狠的扎下。

鱼妖似乎感觉到了,他扭过头,镇魂钉从鱼妖的头颅擦过,却扎在鱼妖的背上,滑开,涂元感觉到有异样的灵力将自己的镇魂钉滑开,不过,镇魂钉扎在鱼妖的身上之时,镇魂灵光闪耀符光。

他驱动了镇魂钉之中的法符,虽然镇魂钉滑开,但是镇魂钉上的那镇魂符意却透入了鱼妖的身体之中。

涂元看到鱼妖身体似乎僵了一下,涂元知道,自己的镇魂钉还是有些用的。

镇魂钉划出一个弧线,再一次的朝鱼妖扎刺而下,鱼妖突然缩入地底,而吞天青纹虫也钻入地底。

这让涂元与瑶瑶两人都无法再攻击到那鱼妖,他只能是在那里等。

不过,不一会儿,鱼妖又钻出了大地,镇魂钉狠辣的刺下。

涂元看到了那鱼妖的双眼,泛着冷光。竟是直接朝着自己扑来,所过之处,妖气浓郁似潮,扑涌而下。

涂元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是渺小的,旁边瑶瑶突然挥出一道玉符,玉符化做一只白鹤出现在天空之中,隐隐有清鸣声响起。

就像那真的是一保成了精的白鹤一样,鱼妖突然整个都缓了下来,看着那天空之中朝着他飞落啄下来的白鹤,像是遇到了天敌。

涂元突然意识,这鱼妖可能不是那么的怕来自于这一类的攻击,他将手中的镇魂钉收回,挥手之间,一道符光朝着鱼妖的额头飞逝而去。

他也清楚这是封灵符并不能够封住鱼妖之灵,但是却可以让他有顾忌,只要让他有一丝的迟顿便行。

符光逝去,鱼妖身上涌上妖异的光华将符光阻隔。

涂元手并不停,一道一道的符光飞逝,瑶瑶的一缕神念已经与那一道神鹤符融合在一起,在空中飞舞着,绕着鱼妖盘旋飞啄。

吞天青纹虫从大地之中窜起,一张巨口朝着鱼妖吞去,那巨口相比起它的身体来大了数倍,吞吸而下。

这一次靠得近了,涂元发现那吞天青纹虫吞的不光吞食的不光是肉身,鱼妖的身上灵气在吞食之间,竟是有一片被吸入嘴里。

一个人身上的灵气与天地之间的灵气是完全不同的,灵气经过炼化之后,在体内就像是血液一样。尤其是这种融入肉身的灵气,被吞吸而出,是非常伤肉身的一件事。

而鱼妖咬在吞天青纹虫身上,却滑了开来,一口咬在空气之中。

远处,那位之前逃生而出的修士眼中,看到一道道的符光自涂元手中挥出,看到一只白鹤之灵围着鱼妖飞,又看到一只不知名的巨虫竟是与鱼妖战上旗鼓相当,心中一动,来到飞天观所在的山下,刷的祭出手中的剑,一片黄芒闪光,朝着吞天青纹虫一剑剑的刺下。

那鱼妖竟是被吞天青纹虫死死的缠着,无法靠近涂元他们。

涂元手中的法符一道道的施出,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那鱼妖似乎越来越虚弱,他突然扎入深土之中,消失不见。

涂元突然意识到这鱼妖要逃。

果然,那鱼妖再现之时已经朝着泗水河方向快速的遁去,涂元急追上去,那鱼妖任凭吞天青纹虫在左右吞食着他身上的灵气,只一心逃入河中。

就在眼看那鱼妖要遁回河中之时,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嘶响起,那只鱼妖已经被网在了一张黑色的网上,黑网上仿佛燃烧着黑焰。

鱼妖拼命的挣脱,黑网之上灵光闪动,像是要碎去。

涂元追上来,一道封灵符飞出,如一道网一样的落在那黑色的网上,黑网上的灵光立即稳住了。

“嘶……”

鱼妖朝着涂元发现恐吓的怪叫,那一双泛着青色的白眼之中,透着无尽的冷漠。

他怕这鱼妖挣脱,逃走,施展出摄灵擒拿法。如果是对着人用这摄灵擒拿法,一般人是无法抵抗的,然而,他伸手朝着鱼妖一抓之下,竟是只扯出几缕灰光,和一团灵气。

他拿出那七宝如意,想要打鱼妖。

这七宝如意被涂元融入了那神印符图,竟是有一种神秘莫测的味道,只是一直以来,他不敢贸然的去用,因为这是玉,是符器,易损,并不你那些祭炼了的法器一样,难以损毁。

就在这时,那吞天青纹虫从大地之中钻出,一口便将这鱼妖吞入腹中。

PS:还有一章……在十二点左右。

第七章:兄妹

离诛了那鱼妖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三天。

何水淼在涂元的木屋前就已经转了三天,他就是那一群想要除妖不成,反被鱼妖追的狼狈而逃的人中的那位。

他的意思是那鱼妖一身一宝,就那么被吞食了,那个姚智清必须要给自己补偿,毕竟自己也出力了不少,而且自己那一伙人可是损坏了鱼妖的一件宝物的,这才能够让涂元与姚智清他们战胜这鱼妖。

涂元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也不在乎。

何水淼知道涂元与他们祖孙俩人其实并不是一伙的之后,就总是来找涂元,说要涂元与他一起去向姚老头要些好处。

他自己一个人不敢去,所以拉着涂元一起。

涂元当然不会去,他知道,姚智清那老头奸滑的很,想从他的手上拿出东西来,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更何况,这一次是人家做的准备充分,自己出的力也不算多。

光阴就这样的流逝,涂元也搬离了那木屋,住进了飞天观之中,与涂元一起住进去的还是何水淼。

自飞天观的变故发生以来,整个泗水城的人都惊恐万分,直到涂元出门安慰他们,并且,在飞天观中开了一个学堂,教授他们识字与解经一些道经,希望他们能够慢慢的不再受原本鱼妖的奴役思想禁锢。

而何水淼住进飞天观来,是跟着涂元一起,想看涂元会不会分到那鱼妖身上的什么东西,但是发现涂元并不在乎之后,慢慢的也死了心,看到涂元在观中开设了一个学堂,教人识字之后,他闲着无事,也会来讲学,不过他讲的都是外面的一些奇闻,讲的是他本人的一些经历。

除此之外,涂元的修行也没有落下半点,时常与何水淼讨论符法,修习摄灵擒拿法,以及震穴之法。

而姚智清却反而是很少露面了,瑶瑶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的忧色,涂元猜得到,那姚智清大概有些不妙,很可能那日与鱼妖一战受了他不知道的伤。

一转眼之间,又过了三个月。

这一天,突然瑶瑶喊着涂元,说她爷爷想见他。

涂元看瑶瑶的面色有些苍白,知道她爷爷只怕已经不好了。

当他见到姚智清之时,只见姚智清瘦的就像是骷髅架,两眼深陷,但是眼中的精神气却分外的凝炼,就像是化为两点绿焰在跳动着。

“呵呵……”姚智清先是发出笑声,尽管涂元做好了心里准备,仍然是吃了一惊。

“很意外吧。”姚智清的声音干涩无比,瑶瑶坐姚智清的床边,眼睛红红的。

“是,不知姚老,你受了什么伤?”涂元问道。

“我怎么伤成这样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就要死了,不知你做何打算?”姚智清问道,虽然他的声音很虚弱,但是眼中那如跳动的火焰的眼神,让涂元心中觉得,他虽然这样子,却随时都能够点燃这虚空,格外的危险。

他的身上有着那种,人在将死之时,要为自己的亲人清除一切危险的感觉,所以涂元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

“我还能有什么想法,姚老你还不清楚我吗?我就是想好好的修行,然后走遍这天地,看遍世间风景。”

姚智清并没有理会涂元的话,大概是知道涂元一定会这样子回答,道:“我命不久矣,唯有这一孙女在世上,不忍见他孤独一人,想将他许配给你,你意下如何。”

姚智清的话让涂元大吃一惊,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姚智清居然是说这样的话,他看向瑶瑶,发现瑶瑶低着头,没有扎起的一头黑发遮住了脸,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是拒绝还是答应呢?拒绝的话,又该怎么拒绝才不会伤害到瑶瑶,这姚智清说这话是真情还是假意。

他的心中电光火石间想到了这些。

因为如果姚智清是在临死之前试探一下自己对他的孙女有没有什么企图心,那么自己如果答应了下来,没准他认定自己心怀不轨,然后来一个‘除去后患’,那自己就太冤了。

他想起前世的时候,总有人说如果诸葛亮在刘备白帝城托孤之时,刘备说他儿子如不能铺可取而代之,那时如果诸葛亮有半点意思的话,就要被刘备给斩了,虽然涂元本人对于这种没有发生的事,不愿意去断言,但是当自己面对类似的事时,总会忍不住的多想。

对于面前的这个瑶瑶,他虽然觉得还不错,但是可没有想过要娶她的想法。

一时之间,房间之中寂静。

他抬头看向姚智清,只见姚智清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

涂元慢慢的吸一口气,说道:“姚老,我一心修行,还想看天下风景,只怕,不适合瑶瑶。”

姚智清继续说道:“虽然,与你并没有相处太久,你的性情我也大概能了解,瑶瑶是什么性子,想必你也清楚,你们都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所以,既然做不成夫妻,我想你们能够成为兄妹,不知你意下如何?”

涂元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他明白,姚智清估计原本的意思就是想要自己与瑶瑶认做兄妹,之前说将瑶瑶许配给自己,只怕真的是试探了。

他想到脚下有只巨大的虫子对着自己虎视眈眈,背脊便有一股寒意爬上来。

“求之不得。”涂元快速的回答道。

姚智清抓住瑶瑶的手,又去抓涂元手,涂元不等他抓到便伸手过去,然后姚智清将瑶瑶的手放在涂元的手上。

瑶瑶的手纤细而小巧,有些凉,被涂元握在手上之时,涂元看到她飞快的朝自己看了一眼,眼神的深处闪过一丝的羞意。

“我是一个将要死的人了,希望你们两能够在这个天地之间相互的扶持,不求长生,至少也要在彼此心中有一块温暖之地。”

……

姚智清终究还是死了,涂元没有看到姚智清的尸体。很久之后,涂元才知道,姚智清是被那吞天青纹虫吞食了。

何水淼似乎发现了姚智清估计有些不对,心中猜测姚智清很有可能伤重垂死。

他偷偷的来找到涂元,说要一起去逼瑶瑶拿出好处的,不能一人独吞那鱼妖身上的好东西。

涂元当然不会理他。

但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一个人去找了瑶瑶。

“上一次诛那鱼妖,我与我的朋友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你们却在后面捡便宜,诛了鱼妖,你们祖孙俩独吞鱼妖之物,这可不合规矩。”何水淼逼问着。

瑶瑶似乎早已经料到何水淼会这样来逼问,冷冷的回道:“那鱼妖是我爷爷用一张缚灵天罡网擒住的,关你什么事?”

“我们之前就跟这鱼妖斗过法,后来又和你们一起与那鱼妖相斗,正是我的黄芒剑才逼得那鱼妖逃走,才能够被你抓住,看你小姑娘年轻轻,倒是生着一双颠倒是非黑白的嘴,心可够贪的。”

瑶瑶因为自己爷爷的死,心情非常的不好,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口气。

“那你想怎么样?”瑶瑶问道。

“你去把你爷爷叫出来,我不欺负你一个女子,如果今天不把属于我的那一份给我的话,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何水淼寒心说道。

“那你就不客气吧。”瑶瑶冷冷的说道。

何水淼被瑶瑶这么一说,心中怒火陡升。他很清楚,那只巨大青虫应该是那个姚智清控制的,现在姚智清这么久没有露面,如果姚智清不行了,那么也就无法驱使那青虫了,面前的这个年轻女人又能有什么本事。

自己难道还不是这个幼稚女人的对手吗?他绝对不会相信。

于是,他刷的一下祭起了黄芒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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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刺杀诀

何水淼一直没有放弃那鱼妖身上的东西,一只成妖的鱼身上无论是鳞片还是他的骨头,都是可以祭炼成法器的,如果在鱼妖的身上找到一块形成道纹的骨头或是内脏的话,还能够祭成符宝,会有着强大的威力。

符宝相比起法器来说是有很大不同的,因为符宝是需要妖物身上已经化生了的道纹,然后再去祭炼一番,其强大之处,可做为传承的法符根本,让一代代人去观摩,去领悟。

总之,在何水淼的心中,只有一句话:鱼妖浑身是宝,我却看也没看着。

所以他念念不忘。

好不容易发现了那姚智清似乎重伤,他哪里还按奈得住,当然是要逼问了,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子而已,难道还能反抗得了我,我行走天地这么多年,斗过的法见过的妖灵鬼魅比她见过的人还多。

至于那个涂元,先拿下这个女人再说。对于涂元,他心中是不以为然的,因为在他看来,这个涂元太胆小,自己明明有分的东西,都不开口来要,到时候如果这个涂元敢开口说什么的话,直接打杀了。

在他看来,一个人胆小怕事,那必定是因为修为不行,平日里谈论符法,看似头头是道,偶尔还将自己说的没话说,但他可不认为涂元的实力就比自己高,修为不是用嘴说的,而是需要心灵深处的那一点灵光,是需要那一点对于天地的契合与感悟。

嘴里能够说的道理再说也没用。

黄芒剑祭起,耀眼的黄光耀的一片虚空都如生了黄霞。

但是他注定无法实现他的心愿,在他的脚下突然塌了,他心中大惊失色,低头一看,一张巨口出现在脚下。

涂元在飞天观的前面教泗水城中来学字听讲经的孩子们,突然,他听飞天观的后面传来一声隐约的剑吟。

他心中一紧,连忙起身,朝着飞天观后殿而去。

对于瑶瑶他其实并不是怎么担心,因为他很清楚,姚智清绝对不可能想不到何水淼这个可能生事的人。如果姚智清一直好着的话,他可以肯定,现在的何水淼已经被吞天青纹虫化为粪便了。

而且,他也提醒了瑶瑶,告诉他何水淼曾找过自己的事。

果然,来到飞天观的后殿之时,他并没有看到何水水淼,只看到瑶瑶的手中拿着一把剑,剑身清亮,清亮之中又透着一片黄色。

看到这剑,涂元就知道何水淼已经凶多吉少,他也没有问那何水淼去哪了。

“这剑给你吧。”瑶瑶拿着手中把玩了一会儿说道。

涂元顺手接着,那剑在手中竟是颇沉,说道:“我可不会剑术。”

“这里有一本《刺杀诀》,那个何水淼的,你也一起拿去。”瑶瑶说道。

“你不用吗?”涂元问道。

“我学的是御兽宗的驱虫术,没那精力练剑术。”瑶瑶说道。

涂元翻了翻那《刺杀诀》,这是他每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关于御剑的法书,也是第一次接触到飞剑。飞剑在前一世,那可是大名鼎鼎,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他才知道,御剑之术比别的御器之法是有着区别的。

御法宝分为四个境界,驱、御、合、化。这四境之中最高深的便是后面的合与化两个境界,合主要是合融于法术之中,而化则是化有形为无形,化入天地之中。这两种境界,已经到了大象无形之境。

涂元见过一种剑术,蚁城的鹿涵真的剑术让他印象深刻,手持一剑,斩符破法,一剑一剑,直接而凶狠,可怕极了。

这种剑术涂元见过,但是他不知道怎么修。

不过这本御剑刺杀术,倒是与之前他练蝉翼飞刀时的练法颇像。

瑶瑶看着涂元翻着那刺杀诀皱眉的样子,说道:“这个世上除了法术、神通这些之外,还有一种人,他们是根本就不修行这些。”

这倒让涂元有些意外了:“那他们修什么?”

“本我。”瑶瑶说道。

涂元这下更加疑惑了,什么本我?

瑶瑶继续说道:“我也说不清楚,就我知道的加上我个人所明白的,本我就是个人心灵深处最为执着或是通明的种意念。”

“修成了呢?”

“就会凝生比如刀意、剑意、拳意这种东西。”瑶瑶说道。

涂元再想到了鹿涵真的剑术,问道:“与法意有何不同?”

他自己也悟了一丝山之法意,想从瑶瑶这里听听还有什么说法。

“法意是悟于外,感于山水之间,通于天地之意,而他们修成的本我之意,则是自心灵最深处迸发出的一种东西。”瑶瑶说道。

这下涂元清楚了。

“在五十多年前,氏月国皇室有一个名叫月武华的人,他曾因为自己的未婚妻被人一位玄灵山的弟子给迷魂,占了身子,他独自一人夜奔八百里,持一柄银星天戈杀上了玄灵山,一路从玄灵山下杀上了玄灵山门前,护山法阵无法阻挡,玄灵派的弟子无任法术、法宝也无法阻挡,在戈下几无一合之敌,无论是法宝还是法符,在那戈下是碰着变散,擦着就损。”

“最后呢?”

“最后玄灵山不得不把那位占了他未婚妻身子的人带到他的面前,玄灵山的掌门本是想求情,用别的东西来换那位弟子的一条命,但是直接被月武华一戈刺死了。”

“厉害。”涂元不禁的赞叹道。

“我听爷爷,原本这个月武华其实也并不是这么强,而是在他的未婚妻被迷魂之后,一夜之间狂奔八百里,将他心中的怒火融入了精气神之中,这才凝生了本我真意,才能够那般的强大,如果玄灵山的人早知道月武华那般的强大,也不可能去招惹他的妻子。”瑶瑶说道。

“看来,这种本我真意不适合我修行。”涂元说道。

“那种需要凝炼本我真意的剑术不适合你,但这种御剑之术是可以修行的啊。”瑶瑶指着涂元手上《刺杀诀》说道。

涂元很清楚,一般来说,每一种法器都是拥有着特别的用处的,比如镇魂钉之中所铭刻的就是镇魂法符,用起来之时,有一种势大力沉的感觉,能够在与别人的法器相交之时,通过别人法器之上的神念,而撞击到别人的神魂,但是这镇魂钉又失之于灵动,这镇魂钉的作用应该是在布阵。

而蝉翼飞刀祭出之后,飞行绝迹,灵动无比,但是又失之于威力,在与鱼妖相斗之时,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祭出蝉翼飞刀,因为蝉翼飞刀根本就无法斩破那鱼妖的鳞甲。

一件法器或一件法宝的作用,主要看其是用什么材料,里面又凝刻着什么法符。

所以天下间有着千千万万的法器和法宝,有着各种各样的诡异能力。而这些法器、法宝之中,飞剑算是比较普通普遍的一种。

因剑器刺击锐利和飞剑的简单,所以不少人钻研御剑之术,竟是让这天地之间出现了许多种御剑之法。如刺击之术,震剑术、分光化影之术、雷音剑鸣等等。

涂元看着手中的书和剑也没有拒绝,自己的修行才刚刚开始,以后会炼制什么本命法宝,现在都还没有确定,反正多学一门御器之法也不是什么坏事。

一时之间,两人没有声音了。

涂元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也不用太难过了,姚老也喜欢你能够快乐。”

他安慰着,虽然这安慰的话并没有什么营养。

“我爷爷已经与吞天青纹虫融为一体了,虽然爷爷的意识消失了,但是却让这吞天青纹虫与我最为亲近,我可以用正常的方式慢慢的训养它了。”瑶瑶说道。

涂元有些意外,然后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

飞天观恢复了平静,但是整个泗水城在这个群山环绕之中,却不太安定。

第九章:种火三类

有句话说,心安之处既吾乡。

泗水城不是涂元的故乡,但是这里是他来到这个世上第一次感到心安的地方。如果出去了,被人问及你是哪里人氏,他会说泗水城涂元。

阴魂谷虽然是他来到这个世上呆得最久的地方,但是他没法将阴魂谷当成家,因为在那里他无时无刻都感受到一种压力。

即使是跟随屈城修行的那几年,也同样如此。

屈城现在去了哪里,涂元不知道,现在阴魂谷已经是段家的了,那么自己的师父恐怕也不会回阴魂谷了,所以在过去的师父心中有什么想法自己也不必要去猜,只记住一点,师父教自己修行,救过自己,让自己在这个世上有了立足之本就够了。

他日若是能够再见到,自当回报恩情。

来到这个世上,杀人也不少了,但是他不认为自己是心狠手辣之人。他曾想,若是自己有机会出生在金庸古龙小说之中,那么自己会是一位并不抢那些主角戏份的侠客。然而这个世上没有主角,不是小说,这个天地从不曾出现在过历史之中,这不是地球,他甚至没有搞清楚,天上的月亮与太阳是否是和前世时的一样。

他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是圆的,只知道无尽的广阔,绵绵无尽。所见到的生灵更是千奇百怪,人类在天地之间不是统治的地位。

就这样,涂元在飞天观之中教孩子们识字,又分别抽时间出来给他们讲解道经。

其他的时间都是在修行,吞吐炼神和修法,以及练御器之法。

一件法器与法宝的区别在于法器并不需要祭炼,而法宝若是不祭炼的话,便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威力,法宝用灵气日夜不断的温养之后,一念可御,威力强大。

而法器虽然同样需要灵气来温养,但是无论你花多少的心力,都不能够将一件法器提升,而法宝是能够在日积月累的过程之中缓缓的提升的。

飞天观有一片临河的,临河的地方是一处山崖,在那里泗水河水撞在那山崖上,然后转个弯,缓缓的流向远方,所以在这片山崖的上面是一处很好的修行之地,河中的水灵之气顺着山崖升腾,涂元每天晚上都会坐在这里吞吐着天地灵气。

……

“嘬嘴食灵霞,踏雾游天下。念动雷霆怒,敛眉抚雨花。”

“啪啪啪……”

涂元回头,看着拍着手走近瑶瑶,此时正是清晨,淡淡的雾气在虚空之中飘离着。瑶瑶一袭淡青色的长裙从雾中走过来。

“真没想到你还会做诗。”瑶瑶还没有走近便已经说道。

涂元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他就是不习惯别人夸自己。以前是这样,现在依然是如此。

“瞎念叨的,不通,不通……”

“我倒是觉得很通,通情通意,还通心,在人间的大城之中,往往有很多数精于诗词之道的人,想不到你居然也会。”瑶瑶说道。

涂元看今天的瑶瑶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便也找些高兴的话说说。

“是真的觉得好还是夸我呢?”涂元笑问道。

“诗词言心中之意,你这诗虽然简单,但是却道尽了你心中所想,至少我不会做诗,所以自然是很好的。”瑶瑶说道。

瑶瑶从小就跟自己的爷爷四处闯荡,虽然见得多,知道的多,但是却并不如人间的大家子弟那般自小就受一些文熏陶,她跟着自己的爷爷在尔虞我诈的天地之间,还能够在自己慢慢的懂事之后,规劝自己的爷爷不要害人,这是多么的难得。

就说到文化的熏陶和素养,瑶瑶还真未必比得了涂元,一个人的外在长成什么样不是所能够控制的,但是一个人的精气神,那份内在的气质,却是能够改变的。

涂元的身上,并没有很多修士的那种冷酷,也没有一些修士的咄咄逼人。

看着面前的这位比自己应该小些的瑶瑶,想着她从小经历那么多,想着她在这个世上也是孤独一人了,心中竟是生出一种可怜。

有时候可怜别人,那是因为自己有着同样的经历和感触。

“你是御兽宗的人,为什么不回御兽宗?”涂元问道。

瑶瑶笑了,说道:“御兽宗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三百年前,已经没有御兽宗这个门派了。”

“怎么?”

“因为山门被人破了。”

“山门被破?”涂元非常的惊讶,因为他看到姚老头和瑶瑶两人的表现,同在丹气凝神的修为,但是手段可是极为诡异难测的。他们尚且如此,他们的师门又怎么会差呢。

瑶瑶看出了涂元的疑问,说道:“再强大的门派,也会有敌人,何况御兽门向来行事无忌,早已不知道得罪了多少门派,再强大也难敌别人的围攻。其实御兽门之中一直都有很多分支,分的很散,山门并不强大,所以御兽门没有了,但是御兽门又没有灭,因为天下间散落着大大小小许许多多的御兽门分散出来的分支形成的门派。我修的是御虫之术,确切的说是‘祭虫’。”

“不知道是谁攻破的?”涂元问道。

“不知道,爷爷没有跟我说,他说御兽门既然被破了山门,那些自谓正道的修士没有管,那些分支的强者没有管,那么肯定不简单,我也没有必要知道记得这些东西。”

涂元心中感叹着,姚智清这人对于外人当然不好,但是对于自己这个孙女却是用尽了心血在教导和培养的。

河水之中的灵气翻涌而上,让这里的才雾气格外的浓一些。

两人站在山崖的边上,欣赏着雾中山河景致,安静,清幽,这一刻仿佛与这山这水都融为一体了,成了山水的一部分。

“你知道种火有多少种方式吗?”瑶瑶突然问道。

“有很多种方式吗?我只知道一种。”涂元说道,他心中意外之余,又想到阴魂谷是小门派,而瑶瑶是大门派的弟子,虽然御兽宗不在了,但是她的传承是自己比不了的。

“种火有种三种方式,最常见的便是将地煞灵火种入丹田之中,你之前所在的阴魂谷,便能出产阴煞灵火,大多数的方式灵火和一些草药一起用特殊的方式炼成液,然后服下。这种地煞灵火威力强大,一但种火成了,那便多拥有一种强大的手段,有很多人都去寻那些威力强大而诡异的灵火,甚至是将几种灵火融合到一起。不过,这种方式也极为危险,一但种火失败,就会被煞火反噬自身,直接烧死。”

瑶瑶说的这种,涂元知道,他想知道是还有什么方式:“那还有什么种火方式。”

他也已经到了需要考虑种火的时候了。

“还有一种就是人间欲火,又有人将之称为人间魔火或是神火。这不像地煞灵火那般需要寻找大地之中的煞火种入丹田,而是完全由自己心灵深处涌生的,这种人我只知道,那些凝生了本我真意的人都是种下的这道火。”

涂元明白,这种方式不适合自己。

“还有呢?”

“还有一种就是天之精火,日月星这三类精火种入丹田之中化生的道火。只是这种方式种出的道火,需要的是一个天长地久的积累,并不像种的地煞灵火那般,一开始就非常的强大。”

“你知道怎么种天之精火吗?”涂元听后立即问道。

“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有人会。”瑶瑶说道。

“谁?”

“长明道长。”

涂元当然不认识这个长明道长,更是连听都没有听过。正当他要再进一步的问这个长明道长的具体的身份时,突然,回头朝一个方向看去,那里正是泗水城。

泗水城之中火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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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警示

鱼妖收了三个弟子,两个已死,还有一个自从出事之后一直在泗水城之中,没有出来过,若是杀了鱼妖之后姚老能够没事,现在这泗水城之中的那个已经死了,但是姚老出了事,所以涂元与瑶瑶没有去杀。

泗水城之中时,已经是火光冲天,哀号遍地,到处都是被火烧了家的人在痛哭。

有人去了飞天观之中找涂元,在鱼妖死了之后,涂元教他们识字,给他们讲道经,已经在他们的心中建立起了一定的威信了。

城中有井,不断的有人用木桶提着水去浇那大火,却根本就无法浇灭。没有人去找城主,因为这火就是从城主府烧出来的。

就在泗水城中的人以为泗水城将毁于这一场大火,有人在叫着这是原本飞天观仙人的报复之时,天空之中突然出现一片金光,金光并不浓,像是一片淡霞。

有人抬头看,那金光在天空之中竟是有着复杂的纹路,随之在金光隐去的一刹那,大雨倾盆而下,没有半点的征兆。

大雨的突然出现,让城中的人愣了一下,随之高声疾呼,极为高兴。有眼尖的人看到在还没有熄灭的火光之下,有一个人站在那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涂元。那位在飞天观给他们讲道诵经的人。

这大雨,显然正是涂元降的,顿时有人跪倒在地,感谢涂元,有一人跪,其他的人也看到了涂元,顿时黑压压的跪倒一片。

涂元并没有去管他们,而是因为他现在没有工夫去管,他的双眼看到一个人,确切的说已经不是一个人。

那人的身上没有衣服,却有着满身的鳞,像是蛇鳞又像是鱼鳞,脸上也有,但是还没有完全覆盖,竟是没有一个人看到他。

他的双眼的瞳仁之中泛着淡青色的冷光,不像是人,反像是妖。他正是这泗水城原本的城主,也正是鱼妖三位弟子之中的一位,名叫石狸。

怎么会变成这样,涂元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必须除掉他,他突然转身便跑,涂元自然是追上去,只见那狸凶的身影在泗水城之中的黑暗之中若隐若现,速度极快,不一会儿便出了泗水城,朝着后面的山中跑去,他跑起来之时,偶尔会用手当脚,灵动无比,像是野兽。

进入山中,那石狸的速度越来越快,涂元追起来很吃力。

一连追过两座山头,来到了一个山谷之中,涂元停了下来。这里黑暗,他已经将七宝如意拿在了手中,七宝如意不适合祭出远击,但是拿在手上却足以防身,七宝如意一出,涌起一片清光,黑暗的林中的那股压抑的凶邪之意顿时驱散了。

突然,黑暗之中出现‘嘶嘶’的声音。

涂元转身,侧面的黑暗之中,缓缓的走出一只巨大的蜥蜴,蜥蜴抬头着,竟是比涂元还要高上几分。

它的下颚的鳞甲鲜红,耳侧有鱼鳍一般的翼,四爪伏于地上,粗壮而短,但看上去极为有力,身上的鳞甲青黑而细密,就像是一件精致的铠甲。

在它的旁边,则站在那位石狸,脸上扭曲着,不断的做出凶恶的表情来。

涂元后退,那巨大的蜥蜴便进一步,它的舌不断的探出,涂元能够清晰的看到,他的双眼是混浊的,但是这混浊之中却有着只有妖才会有凶残。

涂元没有说话,手中人七宝如意抬起,那七宝如意散发出来人光华让这巨大的蜥蜴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的目光落的七宝如意上,而那石狸却后退了一步,躲在了巨大蜥蜴的身后黑暗之中,并且无意识般的发出惊恐的声音。

这蜥蜴妖是有着不下于人的智慧的,涂元很清楚,既然石狸往这里跑,那么与这蜥蜴妖一定脱不了干系。

黑暗的林中压抑无比,就在那蜥蜴妖仿佛要动手之时,不远处的一个地方出现了一个人,是一个女子,正是瑶瑶。她的出现,正好与涂元两人一起夹击着蜥蜴妖。

蜥蜴妖感受到了冥冥中的威胁。

妖的感知非常的敏锐,它甚至还退后了一步。

林中再一次的安静了下来。终于,涂元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开口说道:“我希望你们不再出现在泗水城之中,再出现在泗水城的话,那就是不死不休了。”

听到涂元的威胁,那蜥蜴妖张嘴,发出‘嘶咔’的嘶鸣,涂元一步未退,然而在蜥蜴妖的旁边不远处却有只巨虫从大地之中钻了出来。

那巨嘴一张,仿佛一个黑洞吞噬着一切。

蜥蜴妖连忙转身,发出威胁的低吼。巨虫同样的发现那种似吞咽般的呼噜声,恶心无比,他们一个妖,一个只是凶物。

吞天青纹虫强大,但并没有灵智,而蜥蜴妖是有灵智的。最终,它们并没有一见便撕杀。

蜥蜴妖并没有回答,涂元不知道是不是他不会说人语,缓缓的退出谷中,与瑶瑶一起,两人回到泗水城之中时,天色已经大亮。

城中的火也已经熄灭。

涂元从瑶瑶那里知道,那石狸本身曾经一直都被鱼妖的意志控制着,鱼妖死了,但是因为被控制了太久,所以神魂产生了异变,致使肉身长出鱼鳞,这也让他失去了神智,不过,他能够本能的逃到那蜥蜴妖那里去,可见生前与这蜥蜴妖之间关系应该是不错的。

之所以没有动手除妖,是因为他们并没有把握杀得了那蜥蜴妖,只能是退回,希望以后修为高了可以再去除妖。

泗水城之前的城主已经化成了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他一回到泗水城之中,便招集城中的人告诉他们,原本的城主石狸成了怪物,众人哗然,刹那之间,涂元面前的人都嗡嗡的私语。

涂元看着这混乱的一切,心中颇为烦忧,如果他去接管这城池的话,肯定没有人会反对,但是他自己很清楚自己不愿意也不善于管理城池,于是便指定那位原本之前协助石狸管理城池的一位中年人为城主。

可让涂元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说要涂元领城主之位,涂元当然不会答应,任他怎么说,那人都不愿意当这个城主,其他人也是如此,并且一个个低着头,一幅怕极了的样子,最后瑶瑶开口说,说:“既然如此,那你就暂领这城主之位吧,也好看看城中之人,到时选个性情合宜的再传城主之位不迟。”

最后的结果就是涂元当了这泗水城的城主,这让他有一种不真实感,想着前世,自己拼命的读书学习,最后毕业也了是努力考证才能够有一个初经古物鉴定师的身份,而现在修行的时候比前世学习的时间还短一点,就已经成了一城之主。

不过,即使当了这个城主,那就需要做些事情,好在只是少了一个原本的城主,并不需要他事必躬亲。

对于涂元来说,这个是一个个人实力极强的世界,然而普通的人却愚昧不开化,他自认为自己没有能力给他们带来什么先进的生产力,唯一能做的就是解放他们的思想,用古一点的词来说就是教化。

他让人在城中建一座学宫,名叫泗水学宫,自任宫主,每天都在一个规定的时间去那里讲学。

时间匆匆,又是三个月,他一边修行,一边讲学,城中的大部分的事都交由另一人在管,竟是慢慢的习惯下来。

这一天,瑶瑶突然来找涂元,见涂元在讲学,竟也在下面听着,直到他讲完,学宫之中的人才离去之后。瑶瑶说道:“看起来,你颇为自得。”

涂元笑了笑,说道:“能将自己心中所知教传于人,也不失为人生得意之事。”

“但修行若不成,也不过匆匆百余年就化为泥土,遗憾更甚。”

瑶瑶说道,当时她劝涂元能够承下这城主之位,现在看到涂元每天都在这学宫之中讲学,并且颇为自得,便又来此警醒于他。

“不过是花些时间教学罢了,并不误修行。”涂元说道。

“修行不进则退,你觉得没有误,但你这些时日可有心得,可有领悟。”

涂元看着瑶瑶紧绷严肃的脸,发现瑶瑶是非常认真,原本的玩笑话也就没有说出口。

“你可知道,结丹以前所花的修行时间越少越好,花的时间越少,那么便有越多的时间来缔结金丹,金丹有品,关乎一生的修行,若是丹道有瑕,即使是修行千载也不过是黄梁一梦,我不想在你垂垂老矣之时听你来交待后事,更不想在你的坟前祭拜,若你有一天老死,我会将让吞天青纹虫把你吃了。”

两人一个坐在高台之上,一个坐于下方,但是声音却清晰可见,空旷的学宫之中就只有两人。瑶瑶离徐元颇远,坐在那里,一袭的青蓝衣裙,手搭于腿上,合握着,那小巧冷秀的脸上,此时肃穆无比。

涂元没有想到瑶瑶居然说的这么严厉,吸了一口气,抿了一嘴,说道:“我以后一定用功修行。”

他能够理解瑶瑶,知道她大概是因为受自己爷爷的死刺激了,不想看到熟悉的人最后修为无成的死去。

“上次跟你说的长明道长,他会种天火之法,你后来为何不找我来问。”瑶瑶继续说道。

“我凝神时日并不久,种火不必急于一时吧。”涂元说道。

“你知道的那是种地煞灵火之法,种天火之法又怎会相同。”瑶瑶看着涂元的眼睛。

涂元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小一些的女人,觉得压力颇大,于是站了起来,将那彼此相对而坐发问逼话的气氛破掉了,来到瑶瑶的身边,以站着的身体看坐着的瑶瑶,自然就没有那样的压力了。

“好吧,是我懈怠了,那个长明道长在哪里,我去找他。”

瑶瑶也站了起来,她的紧绷的脸松懈了一些,说道:“长明道长原本是昆吾派弟子,但因为犯了过错,被废去了修行,当时险死之时,被我和我爷爷所救,你去把他接到这泗水城来,既可以让他在你的泗水学宫之中教学,又能够找机会让他点拔于你种天火之法。”

瑶瑶考虑的竟是这么周到,让涂元很意外,也有些惭愧,说道:“我一定将长明道长接来这泗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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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长明道长

这个世个所有的传说与神话,在诞生之初的那些人心中,都不可能会想着自己在缔造传说或者是神话。

泗水城在这茫茫的群山之中,是一群人类的安生之处。

姚瑶站在飞天观临河的山崖边上,望着远去的人影,长裙在风中飞舞着。

她听过爷爷讲太多那种原本天资极好的人,修行时间短短就有了极大的成就,但是这些人中大多都在取得了高出别人的成就之后却又懈怠了,然后被别人追上,但是在被人追上之后,他们认为自己比别人悟性好,并不是很在意,又因为懈怠久了,反而没有别人那么努力,然后被人超越,被人超越之后,又一个个心性不定了,最终只得蹉跎岁月。

在姚瑶的眼中,涂元的天资无疑是好的,如果涂元因为一心想要教化苍生而耽误了修行,那是她不想看到的。

涂元已经离开了大半个月,突然,从山那边出现了几个人。

他们是几个散修,散修长年在这片荒邪之地钻动着,猎杀些化妖的兽类,或者捕些邪灵魅鬼,当他们见到泗水城之后,立即进入了泗水城之中。

在荒山野岭遇上这样的城还是不错,虽然泗水城极小,当他们在泗水城之中转了一圈之的一圈之后,居然没有发现修士,一个个都高兴起来,竟是决定要在这里定居下来,当这座小小城池的城主,但是很快他们就打听清楚了城外有一座飞天观。

他们见到了姚瑶,见到之时还是很恭敬的,毕竟姚瑶一人住着这么一座大道观,对于他们这些散修来说,颇有威慑之力,但是过后他们就开始打起主意来了。

“她看上去年纪轻轻,我们要不把这个地方占了。”

“听这里的人说,之前那里有鱼妖,后来鱼妖死了,但是与她一起的人现在只有她一个在了,前段时间还走了一个,或许那些人都跟鱼妖同归于尽了。”

“不管谁谁,只她一个人,我们四个还怕她了,占了这里,如果她识相,留她一命,做我们哥几个的双修炉鼎,不识相的话,直接抽魂炼入幡中。”

他们当然不会什么高深的双修之法,而是采补。

这一天夜里,满天风雨,泗水河中的河水上涨,滔滔奔流,冲击在山崖上,发出阵阵怒吼声。

四个人在风雨之中前行,快速的靠近,其中一人在风雨之中若隐若现,一隐一现之间前进数丈,有一人跨下一只竹马载着他朝着飞天观而去,在风雨之中沉沉浮浮。

又有一人背着一把大刀,迈开大步,追着朝着飞天观大步前行。

还有一人则像是没有半点的重量,被风吹着,飘飘荡荡竟是飞到了飞天观的上空,然后直接落在观顶上。

当他们来到飞天观前,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冲开飞天观的大门,朝着里面冲去。

黑幽幽的飞天观寂静无声,冲进去的人耳中突然听到无数的虫子振动翅翼的声音,然后便是无数的虫子扑在了脸上。

“啊……”

其中那持刀之时,将手中的刀舞得泼水不进,但是仍然被不知明的虫子在身上咬了许多口,被咬之处火辣辣的痛。

他知道,那是毒虫,那个女子居然是摆弄这些毒虫的,他的心中大惊,怎么也没有想到那样一个看上去冷秀的女子会摆弄这些让人恐怖的毒虫。

他的身上那快速的浮肿了起来,然后喘不过气来,喉咙像是被一只大手用力的掐着一样。很快,他便倒地不起。

另有一人手中挥出一片烈炎,烈炎之中,那些虫子有些被烧落在地上,但是却并没有死去,而依然朝着他们爬去。

甚至有些虫子被火一烧便爆裂开来,虫子身体之中的毒水四溅。

成片的虫子飞出,有在天上飞的,有在地上爬的,他们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虫窝之中。其中有人在成群的虫子之中隐去身形,但是仍然是被一些虫子扑在身上。

又有一人手中拿出一幡,幡出之时,一片黑光涌生,黑光涌动,如浪一般的在观中翻涌。

突然,黑暗之中,一只巨在的虫子出现,张着巨口。

……

涂元见到长明道人之时,他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看上去已经没有几年好活了。

这不是在一座城中,而是一个村寨之中,在这个村寨之中,他因为来路不正,所以并不能够完全的融入到村寨中去。

再加上,他曾是昆吾派的弟子,虽然被废弃了,却也有着一股普通人不会有的气质在身。

曾经高高在上过,那么即使是如今落魄,却依然有着一股无畏与无惧,他的身体会弯曲,但是他的眼神总是那种府视般的眼神,无论是看那些村寨里的普通人,还是看涂元。

昆吾派是世间大派,昆吾派的弟子就有这份骄傲,即使是已经逐出师门的弟子,依然傲气不散。

当他见到涂元,见到涂元手中拿着的一块树皮时,他说道:“姚智清死了?”

涂元点头。

“那他孙女还活着?”

“是。”

“那有什么事说吧。”

那块树皮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寻常的一块树的老皮而已,当年姚智清救他的地方剥下来的,他说过,只要拿这一块数皮来,只要他能够做到的就一定会做到。

现在有一个陌生的一拿出这一块树皮来来找他,他竟是没有半点的迟疑,似乎随时准备着。

“我想请道长去去泗水城居住。”涂元说道。

“好。”长明道长居然是并没有过多的问什么。

他也没有去与人道别,在他的心中,并不欠这个寨子什么,这么多年来,在这个寨中,他教了他们很多东西,已经将当年容留他居在这里恩情还了。现在他要去还这一个救命之恩。

一路上虽然多了一个人,但也算是有惊无险的回到泗水城。

因到泗水城之中时,已至深秋,山间已经黄叶零落。

这一走就是近两个月的时间,再看泗水城之时,心中竟有一种亲切感了。

到了泗水城之后,长明道长便住进入泗水学宫。

这以后,涂元虽然仍然会去泗水学宫之中讲经,但是却与前段时间的修行状况不同了,之前这在这里讲经之时,他修行有一种像是完成任务一样的修行,而现在则是真正的在修。

姚瑶到过一趟泗水学宫,见了长明道长,她提出要求就是希望长明真人能够指点涂元种天火的法门。

长明道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出昆吾之时,我是有发誓,不将昆吾的所学功法传给任何人的,不过,功法并不等于法门,昆吾派的种火之法我不会传,但是我可以告诉他怎么种天火,至于能否种下道火,就看他本人的造化与悟性。”

他再顿了顿,说道:“你和你爷爷救我一命,自己不需要点什么?”

“功法修行我不缺,以后,您就在把这里当安居之地吧。”姚瑶说道。

“群山茫茫,能有一处安身之地,能教化一方,也算死得其所了。”长明道长说完闭上眼睛,空旷的泗水学宫之中,他一个人坐在那里。

但是如果涂元看到这一幕,却会觉得他坐在这里和站在那寨中的感觉完全一样,他像是遗弃了这个天地,又或者说是被这个天地遗弃。

第十二章:七情哀火

从在这个世上接触修行时起,涂元的心中种火的概念就是种地煞灵火。他还有一段时间想过自己要种下什么样的地煞灵火,来形成什么样的道火。

他还生出过去寻找一些特别的煞火来种入丹田的想法,但是现在既然姚瑶满心的意思是希望自己能够种天火,那么自己就种天火吧。

只是这种天火又不像种地煞灵火那般拥有明确的方式和步骤,而且,长明真人也不告诉他真正的种天火的法门,只是在泗水学宫之中,指着天上的星辰,说道:“天地人三火,天火分可为太阳、太阴、星辰,这三种之中地太阳之火最烈、太阳最寒、星辰深幽,地煞灵火多不胜数,但是样样皆毒而霸。人欲之火则是最诡最为莫测,也最可怕。种火关乎一生的修行方向,你可想清楚了。”

涂元未必有长明真人说的那么清楚,但是他既然做出了决定,那么他就不会再有犹豫不决。

他点了点头,说道:“没有谁能够确定以后的路,所以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么就不要再犹豫。”

长明真人直接问道:“你修行的食气之法是哪一种?”

“朱蛤吞月法。”

“很好,正好合适,你可以试着种下太**火。”

“怎么种?”

这是最关键的问题,说一千道一万,就是这三个字上。

长明真人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的地方。

“用心?”

涂元觉得这特别的不靠谱,要知道,是在以前的那个世界之中,但凡是涉及到什么心灵方面的东西,他都觉得虚。

涂元想要的是具体的方式,一步一步,就像最初学食气之法一样,他希望有一种清晰的感触。

“万物存乎一心,今晚无月,月圆之时是最好种火之时,不过,在这之前,你将所修朱蛤吞月之法转化另一种存思。”

“什么?”

“朱蛤吞月,亦可称是明月照心。”

涂元听他这么一心,心中一想那朱蛤吞月图,胸海之中浮现的依然是那图,但是角度与感觉却完全不同了。

他心中想着那朱蛤吞月图,竟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再进入那种以朱蛤为中心,吞月而食的感觉。

张口一吸,一团风被吹入吹里,灵气咽下,寡淡的风则是直接吐了出来。

还好食气之法不曾消失。

一晚快就过去了,他回过神来之时,身上已经被露打湿。

第二天,他便将泗水城的城主之位传给了那位副城主,他名叫木炎,这些日子以来,也是他在主持城中之中,春耕种收,以及城中的民事,他都处理的很好。

涂元一心修行,后面再去问长明真人关于种火的更多的方式,他竟是直接说方式已经告诉了你,其他的我法可教。

涂元也无奈,他回到了飞天观之中。姚瑶似乎早就知道种天火是怎么个情况,说道:“如果一年之内无法在丹田之中种生一丝天火的话,那就必须要出去寻地煞灵火,修行不可耽误。”

涂元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怎么不做种火的准备?”

姚瑶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已经种火了。”

涂元惊讶,他瞪着眼睛,说道:“什么时候的事?”

“我爷爷死的那一天晚上。”

“什么火?”

如果是别人这么问,姚瑶肯定不会告诉对方,但是涂元问了,姚瑶也自然不会有隐瞒,她说道:“七情哀火。”

涂元没有见过,他想要看看,姚瑶看着涂元不言不语,涂元被她看有些不意思,说道:“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不看了。”

“看也没什么,就怕你受影响。”姚瑶说道。随着她的话落,在她的掌心之中慢慢的浮现了虚幻的火焰,火焰的颜色在这黑夜之中竟是淡青色,青的又不纯,带着灰,这火焰一出现,便给人一种哀伤的感觉。

哀伤像是会传染一样,在虚无的黑暗天地之间蔓延,涂元突然想哭,那种感觉无法抑制,心灵最深处的酸楚泛涌而起,他想到了自己前世之时小的时候发现自己孤独一人再也没有亲人的事,想到了在成长的过程之中一次次受人欺负,一次次躲在被子里哭,慢慢变坚强的事。

姚瑶白晰的小手已经合扰了,掌心的哀焰已经消失了。

她却突然笑了,说道:“原来你哭的时候是这样的,干嘛要忍着。”

涂元被她一语惊醒,伸手一摸脸,竟是一脸的水了,被她看了笑话,微微有些恼,转过身来看着奔流的河水,说道:“这是种了你的法术。”

“呵呵。”姚瑶笑了笑。

涂元转过身来说道:“这七情哀火如此邪门,你自己岂不是日日沉浸在哀伤之中?”

“一念不起,自是束心静神。”姚瑶说道。

涂元原本还是同等境界呢,现在别人已经种火有成,自己还是丹气凝神,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的紧迫感。

这以后,每天都在飞天观侧而临河的山崖上修行,晚上有月亮出来之时便想着明月照心聚灵生焰,但是一次一次之后,并不能够在丹田之燃起一丝的道火。

“种天火,要的是对于天地之间的一种感触,你也不用急,也许突然有一天看到了某一景就有了感触,那道火自生。”姚瑶看涂元似乎有些急了,所以劝解道。

涂元现在明白姚瑶为什么有了这种变了,她看上去平日里冷了许多,原来是因为种了七情哀火,所以她为了不让人自己的情绪波动,一直都克制控制着。

一天一天的过去,有时天晴,晚上天空之中有明亮的月,有时下雨,天地一片漆黑,又有时乌云遮住了月亮,只看到一片枯黄。

涂元听到了姚瑶的话,知道她的意思,修行不能惰,但也不能焦虑。

天空之中突然下起了暴雨,夹杂着狂风顺着河水涌来,撞在山崖上,顺势而起,在山崖的上方形成了一片乱流漩涡。

涂元在那狂风骤雨之中,身体摆动着,手不断的在腰间一探,又挥出,一道道灵光自他的指尖飞逝而出,在风雨之中化生。灵符所在之处,风雨不侵,风止雨散。

又有柄飞剑被拿在手中,黄色的灵光涌动,突然飞逝而出,急速的刺入下面的泗水河之中,一触即退,一片血色出现,又迅速被浪给吞没。

风雨之中,那剑飞回涂元的头顶,不断的刺出,一片黄芒将靠近风雨都驱散。

忽然刺出去,刺在不远处的树枝头,狂风将那树枝吹的东倒西歪,但是那树枝却在飞剑每一次的刺动之下都掉落一片树叶,像是锁定的一般,而且并没有刺断主要的枝条。

第十三章:种火

飞剑在风雨之中刺击,发出‘哧哧’之声,刺起来比镇魂钉还快。

剑芒在虚空之中闪动,突然之间闪动,竟是已经刺穿了远处的一块岩石。剑插在岩石之中颤动着,光华敛去。

雨水顺着剑柄快速的滑过剑身,滑过剑身上的符文,发出冷水泼在热锅上人嗤响。

原本在雨中极动人突然之间就变的极静起来。

他的眼睛闭上了,整个人站在那里突然之间就敛去所有气息,像是这风雨之中的一块人形石头。

雨水落在他身上顷刻之间就将他全身浇湿,许久之后他突然动了,他伸手抬于身前,在手静止的那一刹那指尖泛起了灵光。

随之他的手在虚空的风雨之中快速的划动着,灵光在风雨之中迅速的凝结成型,随着法符凝结的那一刹那,那一块的风雨像是突然被什么禁锢住了一般。

这是封灵符。

封灵符是一种非常玄妙的法符,或者可以说,任何一道法符其实都是玄妙无比的,初学者或许会觉得这一道法符威力弱小,也就这样,但是随着理解的越来越深,你会发现,这法符之奇妙之处竟才展露冰山一角。

这封灵符一开始学的时候,是因为师父屈城真人在自己的手上纹刻上了这封灵符的法符,知道这封灵符与手中树魅最终会形成另一种神通道纹。所以他才对这封灵花更多的心思练习。

而现在,在他的心中,这封灵符已经不再是当初刚学之时只能够禁封无形阴魂,不光是能够智暂的禁住虚空的灵气了。

现在他这封灵符凝画出来之时,已经能禁住一片风雨了。

只见一片虚虚淡淡蓝光形成符纹悬于虚空之中,风雨进入这一片虚空的之风,都瞬间止住,像是被无形的虚无吞没了一样。

封灵符从小小一块巴掌大小,慢慢的扩散,直到大约方圆三丈左右的范围,那灵光已经弱到几乎难以察觉才停下来,这已经是涂元的极限了。

此时的涂元心中维系着那一点封灵法符的灵意,这种感觉就像是用手指托着一根竖着的木棍一样,需要维系着那种平衡,需要静心平气。

终于,在最后一刻散了。

“砰……”

没有声音,但是在法符散去的那一刹那,修行人却能够感应到冥冥的天地之间,似乎有什么绷断了一样,在涂元的周围风雨乍起,朝着他汹涌而来,仿佛在发泄着刚刚被人禁住的怒火。

他的右手朝着那风雨猛的抓去,那涌来的狂风暴雨竟是万流归宗般的朝着他的中聚来。

但有一日握风雨,敢叫天地换颜色。

这一句话涂元不记得是从哪里听来的,还是自己就有过这样的念头,当那成片的风雨在手中聚于掌心握着的时候,他的心中突然出现了这样一句话。

一团风雨结成的球在他的掌中,球不光是水球,而似乎其中有风在盘旋,风与水竟似乎被揉合到了一起,挥手又扔出,落在远处,猛的乍开。

那一处地方狂风乍起,一片大雨倾覆,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这一个风雨之球扔出之后,将一个抓入手中,扔出。

一次又一次。

飞天观之中,姚瑶看在风雨之中练着摄灵擒拿法的涂元,初时还是觉得这摄灵擒拿法只颇为不错。慢慢的,他发现每次涂元扔出的风水之球都是有所变化的,因为她看出来涂元从一开始的无法控制,到后来扔出去之后仍然能够驱驭。

她不知道涂元要往什么方向练,直到有一次那风水之球在炸开的一刹那,竟是形成了一只手张开的手掌,虽然那手掌只是张开便已经散去,但是姚瑶已经明白涂元想要往哪个方向练了。

就这样,他一直在这飞天观之中临河的山崖上修行练法,当然,每天晚上食气之时,必定要种火,只是经过每天的练法,已经不再那么的焦虑了。

光阴如流水。

时间一转眼竟是已经过了四个月,天空之中下起了白雪,涂元想起了自己来到这个世上的那一年。

屠枫?是我这个身体的名字?

涂元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因为他没有认真去计较,更没有想过有一天回屠家去,现在离了阴魂谷,阴魂谷成了段家的地方,那么他更没有理由回去了,这个事对于他来说是很有利的。

他站在风雨之中,看着那原本还是青绿的山很快就披上了灰白,原本清幽峻秀的山很快就臃肿了起来。

那些雪在他的头顶三尺处便滑开了,这是他一直以来修行结果,这种相当于一层那鱼妖身上一层虚无的鳞甲一样。

若是被什么毒物偷袭,是落不到身上的,而如果是被符偷袭,也会瞬间被他的神念挡在外面,脚下三尺之地没有一片雪花。

这大雪一连下了三天,山河冰封,天地一片雪白。

他突然,如果自己的封灵符法将来大成,融入一片雪花之中,自九天之上落下,是否能够禁封一州之地。

奔流的河被封住了,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练这个封灵符法,又有一个大的进步,掌心的封灵符法更是如此。

当雪停止的那一天,天空大晴,站在山顶,可以看到雪地上出现了一些野兽。

天空之中太阳当中照,冷热之间,四季变幻,整个天地就像是一个大熔炉。

晚上之时,天空之中竟是升起了一轮皎皎白月,今天的日子竟是月圆之时,月仍然未融化,风像刀子一样的刮着。

涂元站在山顶看着这山河。

天空之中的月亮照入河中,河中有冰块顺着河水一浪一浪的朝着下游飘去,沉沉浮浮。月华照在河水之中,竟是有着淡淡金色,一浪一浪之间,像是一朵朵碎小的火焰。

看到此景,涂元心中突然动了一下。

江河似经脉之中的灵水,奔流不息,而那水中的晦涩焰火不就像是太阴之火所化。他突然想到了一句诗:“洞庭秋月生湖心,层波万倾如熔金。”

这里虽然不是洞庭,但是却是泗水河,河中同样有冬月生于湖心,层层波涛就像是火焰一样可熔金,不过现在河里的是一块块的银块般的冰。

这个念头一生,这种感触一起,丹田之中那浓郁的灵气之中突然生出一丝淡淡的焰火。

他突然觉得好冷,不是风冷,不是雪冷,而是月光冷,月光照在身上,冷在心里,深入骨髓。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婴儿站在雪地之中,像是一颗需要食月光才能够发芽的种子,从来没有对月华这般亲近过,张口一吸,满满的都是月华之精气,太**气一入丹田之中,一股冰凉迅速的化开,就像是冰水一样,融入到灵气之中。

涂元接着,一口又一口的吞咽着。

这就是种天火的好处,在种天火的这一刻,与天地相合,可以大口大口的吞食最精纯的天地精华。而种地煞灵火则需要准备好补气的丹药。

大口大口吞食精气,丹田之中原本怎么都觉得不会有满胀的感觉,此时竟有了一丝的充实感。

一夜吞月华,呼吸风云动。

第十四章:兽灾

泗水城并不大,不光是城不大,城墙也不高,与周围的山一起,被大雪覆盖,银妆素裹,独立荒原。

雪才停了三天,天又积起了一厚厚的灰云。

从中午开始,雪就如一点点灰尘一样飘落,直到晚上的时候,雪慢慢的变大,一片片的雪花变成了鹅毛般大小,片片簌簌有声。

这一下就就数天,突然有人来找,说就今冬难过,因为雪下的太久,食物不够,还有不少的屋子被雪压垮了。

雪景虽美,却已经酿成天灾。

涂元倒是想管来着,但是他也无能为力。大雪封山,往常即使是冬季,大家也还是会上山打猎的,捕鱼打猎是泗水城中很重要的一项食物来源。虽然不会立即断粮但看这天色,即使是停雪了,没个月余时间是融不了雪的。

而且,他还告诉涂元一件事,如这般的雪灾年,山中野兽会出山,会来泗水食人。与山中之野兽是一样,雪灾天要难以捕食,那些山中野兽同样如此,他们会在一些已经有了灵智的妖带领之下围攻人类的城池。

这是涂元不知道,但是姚瑶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些,转念一想,涂元也就明白了,姚瑶从小在这一片地方行走,当然知道这些现象。

涂元心中不知道到那些小的村寨,能否在这大雪之下平安,天灾往往不只是单独一个的存在。自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涂元就注意起山中来,一连几天过去了,发现泗水城前的那一片靠近山的田里之中,竟是不时的出现一些野兽了。

在地球上,冬天的野兽大多都冬眠了,即使是没有冬眠的,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也会花了眼。但是这个世上的生灵独特,完全不同,而且多为食肉性的凶兽,无论大小,对于人类都是威胁。

对于这些凶兽来说,这茫茫群山之中一座人类城市,就是食物的来源。

不过,出现在山下的野兽,大都被涂元斩杀了,然后带入泗水城中,也算是食物。

但是没过多久,涂元就发现了山中出现了强大的气息。他定神去看,只见山中一只瘦小的豺出现在那里,一身灰色的毛,长而杂,尖瘦的嘴,一双眼睛透着狡诈和凶残。

它站在那林中一处高地上打量着涂元,没有半点的惧色,涂元也打量着它。

这是妖。

有些妖会努力化形成人,有些则不会,这是妖的两种修行道路,并无高下之分。但是性情却会有差别,化形成人的,性情难免会偏向于人,而不化形的,则是依然如兽,残忍凶恶。

涂元盯着它的双眼,伸手在符袋口一探,镇魂钉已经缓缓的从符袋之中抽出来,只是才抽出一半左右,那豺便感觉到了危险一样,突然转身转身一棵树后,朝着雪林之中的暗处跳去,跳在空中之时身体迅速的淡去,消失。

涂元地现它走过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脚印,

回到飞天观之中将自己所见的告诉姚瑶,她并没有惊讶,而是叹了口气说道:“兽灾来了。”

兽灾是这一片大地上人们对于成群山中凶兽围攻人类聚集之地的叫法。

“你见过?”

“我小时候见过一次,一座小城中的人直接被吃光了。”

涂元心中一凛。

“那这泗水城能不能挡住。”

“城当然挡不住,主要还是要看我们,我们能够挡住兽群里的妖,那泗水城就不会有事,如果挡不住,那这泗水城就会覆灭。”

无论是涂元还是姚瑶当然都会尽力守这泗水城,但如果来了太多的妖,那也就没办法。

……

一天之后,涂元站在泗水城的城头,看着从山林之中冲出来的成群的野兽,心中不禁有些发麻。

无论是什么生灵,一但多了起来都是让人畏惧可怕的,即使是蚂蚁也是如此。

原本无论在一起的各种野兽,这一刻竟是都汇在一起,东一簇西一簇的围在城外,虽然彼此之间也会发出威胁的低吼,但是却像是受到什么约束一样,并不会打起来。

泗水城的四门紧闭,城墙上已经站满了青壮,都带着自家的弓箭刀斧。涂元站在其中,他算是守城的主力,面姚瑶则是在飞天观之中没有到城中来。

这飞天观与泗水城算是形成了一个倚角之势,而且飞天观也不是那么简单,这一座道观之中是凝刻了符法的,可以说比起泗水城来,飞天观更难功破。

“唔……”

一声兽鸣响起,一群豺从山中奔出,其后是那只涂元见过的瘦小的豺,两眼如鬼火一般,幽幽的看着城头。

也就在这时,另一边的山中传来沉重的声音,一只巨大的蜥蜴从山中走出来,所过之处积雪翻飞。

随着这巨大的蜥蜴从林中出来,一片虫蛇怪鸟从林中飞钻出来。

涂元看到这一幕,心中一紧,左边主要为野兽,右边主要为虫豸,没有一样善类。

他很清楚,如果其中没有妖物驱御的话,那些普通的兽类是根本就不可能聚集在一起围攻人类的城池的,主要的威胁在于那两只妖物。

他当然不会妖语,那只豺妖与蜥蜴妖各自发现怪声,一个高亢,一个低沉,随着这两声发现,那野兽与无数的虫子朝着泗水城涌来。

黑压压的,如潮水一样。

泗水城的城墙并不高,一只豺竟是直接朝着泗水城的城墙窜上来,这一窜竟是已经窜了一半的城墙那么高,然后四爪在城墙上面一扒一蹬,竟是要跃上城墙。

守在那里的兵士,直接用枪刺在它的身上,却并没有刺进多少,只是将它冲下城墙,从城墙上摔下去的豺竟是在地上滚了滚,又爬了起来,虽然看上去有些受伤,胸前还有血,但是却并没有受大伤。

这一只豺只是那涌上城头中许许多野兽中的一头而已,但却敢偈是先锋,许多的冲上城头,大多都被打下去了,只有极少的一部分冲上了城头,但是却又被城头的守卫乱刀斩杀。

另一边,却是万片的虫子朝着城头爬来,天空之中黑压压的一片怪鸟扑来。那黑色的巨爪如铁勾,悄临上空之时,一片腐臭传来。

这是食腐鹫。

一片箭射出,大部分被射出的箭都没有能够射杀食腐鹫,只有少部分的箭矢建功了,不过,那些食腐鹫却也不敢落下,下面的刀松刺中的话,它们也是死,所以它们往城中飞,去袭击城中的那些老人小孩了。

涂元站在城头,岂能容它们这般做,手挥手,虚空之中隐隐有白光闪动,那几只飞入城中的食腐鹫的头便突然之间断了。

食腐鹫掉落在城,很快就被一些手脚灵动的小孩喜滋滋的捡起,拖入自己的家中。对于他们来说,能有一只这样的鸟吃,是极好的事,至于味道怎么样,那是另外的事,因为每个人的家里的粮食都差不多快没了。

看着这城下密密麻麻的虫兽,涂元心想要有一面什么毒幡或者是拘神幡之类的法器,这些东西全都要死。姚瑶那里倒是有一面血魂幡,是上一次他去请长明道长来之时从四个偷袭飞天观的人身上夺来,涂元并没有要,因为他正想将这些野兽都杀了,然后给城中的人当作粮食。

如果用了血魂幡的话,那么这些野兽即使是被杀了,也会成为干尸。

而那种血魂幡对付强大的妖物并没有多大的用处,所以关键还在于,将城下虎视着城头的两只妖给杀了才行。

这两只妖虽然没有结丹,但都不会比那鱼妖差多少。妖类虽不像人类这般可以学很多的符法手段,但是它们的本命天赋和肉身都强大,之前的鱼妖,无论是符法法器击在它的身上,都没有什么用。

若不是有吞天青纹虫的话,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是对手。

这一次,这两妖并不比鱼妖差,不过,涂元与姚瑶两人都已经种火。无论是符法的威力还是御器的威力都要大许多了。

那些虫豸要爬上了城头,而空中飞着许多小虫子,涂元不能让人们靠近,因为不清楚都是一些什么毒虫。

一片火焰自涂元的手中挥出,火焰红潮,朝着下方滚滚而起,所过之处,虫豸尽落,又披散开来,那些飞虫瞬间燃烧。烈炎符是对付这些虫豸最好的法符,但是其间却夹杂着一道道封灵符,那些虫豸散开之际,一道封灵符过后,虚空都像是短暂的凝结了,一只只的虫子凝止不动,然后便是成片的炎火涌过,成片的虫豸死去。

另一边,那些野兽在攀爬城墙,被守城之人一次又一次的打下去,涂元祭起飞剑,在那些看上去强壮的野兽的额头刺出一剑剑,只见黄芒闪动,一闪一逝之下,便有一只野兽从城头掉下去。

就在这时,两妖同几乎同时仰天长呼。

一个高亢一个低沉。

这是两妖要进攻,但也正是涂元与姚瑶约好的时机,一只巨大的青虫体突然从大地之中钻了,钻出的地方正是那豺的脚下,那吞天巨口,竟是一口中就将豺要吞入嘴里。然而那豺也十分的警觉,在堪堪要被吞入嘴里之时,身上涌生妖异的光,朝前一跃,竟是已经从吞天青纹虫的嘴里跃了出来。

PS:昨天正要更新时停电了,这是今天的第一更。

第十五章:杀妖

群山环绕,一座泥石筑就的孤城,城上站着一排排的人,身上都穿着兽皮衣,手中所持武器各种各样。城外的野兽凶恶无比,有豺狼虎豹,还有各种涂元叫不出名字的怪兽,在这个世上修行这么久,到底不如大派弟子,没有那样的底蕴,虽然修行了,但其实很多的东西并不是很清楚,只能够靠时间来摸索和积累,而如果是在大派之中,除了修行之外,其他的东西也是一同合理教导的。

城头很多人都在发抖,虽然平时他们也是会去山中打猎,但是面对这么多的山中凶兽的围城,自然会害怕,尤其他们从小就知道,若是发生了兽灾而无法抵御住的话,整座城中的人都将成为野兽的食物。

更有的是虫子会在他们的身体里产卯,孵化幼虫。

他们甚至还听说,有些人类的城池村寨直接被妖占据之后,会被妖强行交尾,会生下妖孽,半人半兽。这们的城往往在深山之中,又叫妖城。

其实很早以前,在飞天观之中的并不是那鱼妖,而是一个真正的人类,但不知道为什么被鱼妖吃了,飞天观也被占据了。

只是泗水城的人并不知道而已,即使是在城中听到飞天观之边的争斗,也不敢出来看。就这样,被鱼妖占据了飞天观,然后被间接的奴役了。

此时,他们看到那些野兽和毒虫都死了许多,城中的人却并没有放松,因为城外明显有两只妖存在,只有这两只妖退走了之后,泗水城才算是安全的。

看着突然出现的青色巨虫,城上有人惊呼,以为又出现了一只妖虫,但是看到妖虫攻击豺妖之时,那带着惧意的惊呼立即变了,变的兴奋起来。

因为泗水城之中有传言说姚瑶其实是虫妖,不过,没有人敢当着姚瑶与涂元的面这么说,但是私下里还是会有传的。虽是这样,但是当青色的巨虫出现之时,一个个都知道在飞天观的姚瑶来了。

只见那豺妖刚跃出巨口范围,一道符光自城头飞逝而去,符光落在豺妖身上之时,瞬间散开,一片玄光在虚空之中如网一般,那豺妖身形一顿,像是被禁住了一样,一道黄芒从城头飞刺而出,剑刺在豺妖的身上。

涂元感觉到一股妖力阻挡,那剑竟是无法再刺进去半分。

豺妖大吼一声,挣脱了封灵符的束缚,朝虚空之中一跳,落在远处的地上,突然吐出一团妖异的光华,妖光之中带着一丝的火焰,妖光直接冲在吞天青纹虫上,却只将吞天青纹虫身上的一层粘液冲开,露出青色焦黑的一片肉身。

吞天青纹虫似乎怒了,再一口向那豺妖吞下,豺妖身形一扭,周身风似灵光在涌动,间不容发之间躲开了。

一道红色的红光自城头划落,在要落在豺妖的身上之时化为片火焰,火焰包裹而下,却又化为一只火焰巨手,将那豺妖抓住。

吞天青纹虫巨口吞下,豺妖惊恐的大叫,身上妖光涌动,将火焰巨手挣脱,朝着虚空之中跃去,又要消失虚空之中时。

姚瑶突然出现在不远处,她的手突然挥出一道黑光,细看黑光之中的话是一只虫子。

涂元知道,她这是虫符,以虫为符,也可以说是祭虫术。虽说天下万物皆可为符,但并不是人人都能够做到,所以大多数人都修练一些常行的布符方式。

那黑虫落在豺妖的身上,豺妖那要隐去的身体显化出来,也不再有那种跳跃于空有风缠裹的灵动,朝着大地落地,却有吞天青纹虫的巨口落下,一口将之吞没。

顿时,那些普通的野兽,一个个都失去了控制,朝着山中逃去,涂元祭起飞剑,黄芒闪动,刺死了十多只之后,其他的都逃回了山里。

另一边还剩下那蜥蜴妖,它看到豺妖直接被吞了之后,立即转身便走,他的身体看上去沉重奔拙,但动起来之时,却又有一种怪异的灵动,身体在进山的一刹那便像是与山融为一体了。

涂元一跃而出泗水城的城墙,在跃出城墙的一刹那,他的手中涌生一团风,风凝而不散,直接被他拍在身上,刹那之间整个人就会像被风灌满了一样,衣袍鼓鼓的,缓缓的朝着城下飘落。

姚瑶踏在巨大的青虫身上,青虫的身体在大地之中游动着,张口吞吸,那些各种怪虫毒蛇都被吞入嘴里。

城头上的人看着姚瑶强此强大,一个个高兴的大呼着,如果没涂元与姚瑶两人的保护,整个泗水城都将在消亡,将成为那些野兽食物,最后的话,这泗水城可能会成为各种毒虫的巢穴。

追着那蜥蜴妖进入山中,冰雪覆盖的山中只能够看到各种毒虫爬过的痕迹,却没有看到那蜥蜴妖的走过的脚印,而且也没有见到它的身影。

姚瑶自虫袋之中拿出一只古怪的粉色蛾蝶。蛾蝶在她的掌心之中微微的挥动着翅膀,并不飞起,只见她虚画空符,最终指尖一道灵韵点在了彩蝶身上,彩蝶像是受到了命令一般飞起,在虚空之中飞了一圈之后,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涂元看着站在吞天青纹虫身上一身青蓝法衣飘飘如仙姚瑶,心中颇为羡慕,只想着自己要尽快修成踏雾御空之法。现在已经种火有成了,无论是神念还是丹田灵气都更为精纯,也就能够修蹑空之法了。

跟着那粉蝶,一路朝着山中而去,翻过了两座山之后,那粉蝶来到了一个山洞前。

一道红光突然从洞中飞逝而出,那粉蝶在红光之中瞬间化为粉末。

涂元看清楚了,那是蜥蜴的红舌。

但是涂元与姚瑶打定主意杀了这个蜥蜴妖,上一次追来便有这个打算,只是当时两人没有打握,这次两人都是种火修为了,与上一次不同。

黑洞之中发出低沉的嘶吼,沉重的脚步从洞中传来。

涂元居然有一种地动山摇的感觉,他明白,这是因为这蜥蜴在这山中修练时间极长,可能是在这里出生,在这里成长,气息与这整个大山都无比的契合,所以能够妖气与这整座山相通。

与姚瑶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一只巨大的蜥蜴从山洞之中缓缓的走出来,随着它走出来,周围的雪林之中竟是爬出无数的毒虫蛇蚁。

雪地之中一只巨大的青虫钻出来,石土纷飞,发出轰轰巨响。

“嘶……”

“噜……”

蜥蜴妖和吞天青纹虫同时发出声音,声音之中透着让恐惧的威压。

涂元与姚瑶当然不怕那些毒虫蛇蚁,但也不想在与蜥蜴妖争斗之时被他们碍手碍脚,反一被他们咬上了,也是个麻烦。

涂元突然抬起了脚,他抬起脚的一刹那,整个人刹那之间变得无比的肃穆,又似无比的沉重。

“嗵……”

一脚踏下,白雪纷飞,以他为中心四溅开来。

比起刚刚蜥蜴妖走出来之时仿佛地动山摇的感觉更甚。这是涂元修的震穴之法,这一类道法的修行,全看个人的努力和悟性。

周围的虫豸蛇蚁瞬间沸腾了,毒蛇在翻扭着,似乎极为痛苦,有些扭了一会儿便不再动了,而树上的一些毒虫直接掉落在地上死了,而远一些的则纷纷的后退。

涂元却并不停,第二脚又已经抬了起来,重重的踏下。

“嗵……”

原本还有些在扭动的蛇虫嘴里出现的血。

涂元并不停,又是抬起一脚,一步踏下。

“嗵……”

附近的虫兽蛇蚁都在地上不再动了。

姚瑶有些惊讶,他看的最多的是涂元练符法,而练这震穴之术并没有怎么看到。她不知道,涂元怕打气她的修行,又怕天长日久之下把那一处崖壁踏倒,所以修行这震穴之术时都是绕城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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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遇战

蜥蜴妖睁着一双混浊的眼看着涂元,它也感受到了那三震的的震荡,只是它鳞甲厚实,这种震荡并不能够给他造成半点威胁。

它的注意力大部分仍然是在那吞天青纹虫身上。

一声低吼,吞天青纹虫体突然毫无征兆的动了,它没有手脚,全靠一张大嘴吞噬,而这蜥蜴巨大,它的嘴张的更大。

他整个虫身高高立起,大约两丈左右,如巨蟒一般,大嘴一张,一个血红色的圆桶般的巨嘴,巨嘴之中长满了倒刺。

虫嘴一张,一吸。

“唦…嘶…”

刹那之间狂风乍起,大地上的雪朝着吞天青纹虫的嘴里涌去。

涂元突然有一种错觉,若是他蜥蜴妖就在那里不动,那这吞天青纹虫是否会把一山的积雪都吸光。

但是蜥蜴妖身上却有妖气涌动,被吞天青纹虫吸出,蜥蜴妖突然扑出,那看上笨拙的身体极快,极凶猛的扑在了吞天青纹虫的身上,青虫竟是直接被扑倒在地。

蜥蜴妖的红色爪子锋利无比,在吞天青纹虫身上划拉一下,竟是将它身上的那一层粘液给抓开。

涂元知道,吞天青纹虫的身上有天生的道纹,这道纹让他能够遁地如钻水一般的轻松,而那道纹让一般的道法打在它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效果,涂元就曾想自己用镇魂钉打在它的身上,根本就伤不了他。

但是这蜥蜴的一爪之下,不光是爪破了青虫的护身神通,是让它的青皮有了伤痕。

同时,它张嘴死死的咬住青纹虫,不再松口,任由青纹虫疯狂的翻动。

看到这个结果,涂元一怔,这蜥蜴妖竟是一点也不比那鱼妖弱。而且,比起鱼妖来,这个蜥蜴妖有四爪,更加的适合近战撕杀。

吞天青纹虫将蜥蜴妖紧紧的缠着。

只见妖气翻涌,雪花纷飞,大树断折,地上泥土翻飞。

涂元连连后退,青虫的大嘴贴在蜥蜴妖的身上,却并不能够吞下,疯狂的吞吸着,他吸的是蜥蜴妖身上的妖气。

涂元手指之间夹出了一道封灵符,这封灵符也有两种用法,就像是咒法一样,一种汇集于一点,一种是朝外扩散,这也是他自己摸索出来。

封灵符灵光如焰,缠绕于指尖,挥出,灵光飞逝,灵动的落向蜥蜴妖的头额。妖气涌动,阻挡着法符,如月白焰光的法符朝着妖气之下的蜥蜴妖额头钻去。

蜥蜴妖突然之间僵住了,原本紧紧的抱着青虫的四肢松了,嘴也松了。

姚瑶突然动了,她几乎是涂元施出封灵符之时动了,在封灵符没入蜥蜴妖额头的一瞬间,她来到了蜥蜴妖的身边,掌心之中一道血色的符拍在了蜥蜴妖的额头,那血符瞬间你是凝刻在它的额头一样。

这是两人之间的默契,并没有商量,但是在相互施法了之后立即能够接连到符法。并且涂元已经猜到她要将这蜥蜴妖收了。

一连之间,姚瑶在蜥蜴的身上连拍几道符,又自虫袋之中拿出一只白色的蠕虫般的虫子,软软的,像是没有半点的危险,被姚瑶放在蜥蜴的额头血符那里,蠕虫在额头竟是像水一样的朝着蜥蜴的鳞甲之中渗进去,越来越淡,越来越薄,最后消失在了蜥蜴的额头。

涂元知道,这是她祭练的一种可以用来控制别的生灵的虫符,像之前阴魂谷的好传讯的魂蛾一样的东西,并非是纯粹的生灵。

突然,雪山顶传下来了一个声音。

“蜥蜴妖的洞穴就在下面山腰之下,快到了。”

涂元眉头一皱,这种情况可不太好。随着这声音的出现,一个人如纸片一样的从山顶飘了下来,在风中没有半点的重量,随着风飘飘荡荡的在雪林之中。飘落在地上。

涂元的眼中当然能够看到纸人上的灵光,当纸人落在地上之时,灵光无声的炸开,化为一个人。

这个世上有一种符法叫‘拟灵’,可以拟化万生物灵、日月星辰,据说曾有人以拟灵之法演化了一方小世界。而在这‘拟灵’一脉又有许多小的分支,其中有一个分支便是‘拟人’。剪纸为人,以纸人代自己躲灾劫,这是‘拟人’一脉的特别之处。

从地上站起来的人是一个年轻人,相貌在二十许左右。身上穿着白纸一样的袍子,腰间有一条有金丝纹绣的腰带系着,那是可以藏收法符的腰带。

他看到涂元与姚瑶之时,很是疑惑,随之后脸色露出恼怒之色。

“你们是什么人?”

姚瑶仍然是蜥蜴妖的旁边,凝神控制着那蠕虫,无法分神的样子,涂元知道她在关键之时。当下便回答道:“我们来自泗水城,因为兽灾,追来此地除妖。”

“这蜥蜴是我们已经早就已经准备要捉的,你们离开,我就当没有发生过。”年轻人说道。

涂元看了看还在蜥蜴妖旁边不言不动的姚瑶,他是很不想与人发生冲突,在那个世界养成的习惯,如非必要,何必生死搏杀,人又不是动物。但是现在这个年轻人一来,口气就这般的冲,理由还是这般奇葩,这让涂元心中很不舒服。

“你是谁?”涂元问道。

“别管我是谁,你们最好快点离开,否则修要怪我们不客气。”

又有一个从山上下来,是一个中年人,手持一把五彩的伞,他看到涂元与姚瑶两人,并没有意外,大概是已经听到年轻人的话,但是脸色很严肃,眼中闪着一种审视的神情,似乎在想着是要杀涂元与姚瑶,还是只是把他们赶走。

紧接着又有一个从山上飘了下来,衣袍鼓起,同样是一个年轻人,不他身上穿着的一身黑色衣袍,黑色的衣袍上面绣符纹。手中有一把黑鞘金吞口的长剑,面色冷峻。

“滚。”

那黑衣年轻落在雪地上,像没有重量一样,一停住便冷冷的喝道。

涂元原本还缓和一下彼此之间的气氛,却被这一声滚给呛的怒气翻涌,他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冷声说道:“你们未免也太霸道了。”

“霸道,你们是走,还是死。”黑袍持剑青年冷冷的喝问着。

中年人则在旁边摸了摸胡须说道:“年轻人,修行不易,望自珍惜。切勿贪婪。”

涂元心中愤怒,直接说道:“我们若是不走呢?”

“不走就死在这里。”黑袍年轻人话才出,涂元一挥手,便有一道白光飞逝而出。

白光在离涂元一丈左右之时迅速的消失于虚空。

蝉翼飞刀瞬间祭出。

黑袍年轻人只觉得一股强烈的危险涌上心头,手中剑还未出鞘,人已经先朝地上扑滚而去,一道白光掠过他的耳际,鲜血飞溅,一只耳朵已经被削去。

“尔敢。”

旁边有中年人大怒,只见一道白光在空中一盘施,追着那黑袍中年人刺下。

他大惊,手中的五彩的伞进膡黑袍年轻人罩去,伞张开的瞬间,五彩的光华垂下,将黑袍年轻人罩住,然而在这一瞬间,那道白光却突然朝他的咽喉抹来。

中年人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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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灭杀

荒山雪地,彼此不识,但是却在生死搏杀。

蝉翼飞刀隐迹无形,只能够隐隐的感到一丝白光,在这雪林之中更是难以捉摸,诡秘无比。

中年人要救黑袍年轻人,但是却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刀光极快,在虚空之中一隐一现之间,白光便已经抹了下来。

中年人手衣袖挥起,衣袖上涌生符光。

他身上的衣服不是普通的衣服,而是法衣。

蝉翼飞刀划过他的衣袖,竟发出一串金铁交鸣般的声音,无法穿透,但是飞刀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停止,绕手而过,盘旋着朝那最开始下来的那位年轻人掠去。

那位年轻手中已经多了一块乌黑的铁牌,铁牌上纹刻着密密麻麻的符纹,他将手乌黑的铁牌祭起,朝自己的前方一推,小小的铁牌竟是化为一座比门还要大的巨盾,巨遁上灵符光华涌动。

他整个人都缩在了巨盾的后面,让涂元根本就无法看到。

那中年人脸上涌上怒火,喝道:“找死。”

他手的手中已经多了一道玉符,夹于指间,灵光涌动,那玉符在灵光之中像是活了过来,一只怪兽自符光之中出现。

一挥手,灵光在虚空之中涌动,一只巨大的怪兽从灵光之中扑出。

先是见头,头生一对白色的角,朝天竖起,尖锐无比,头如牛,却有着一张狼狐般的嘴,扑出之时,嘴张开,发出凶恶的吼声,露出锋利的獠牙。

随之整个身子扑出,身如狮,四蹄却如牛蹄。

怪兽自法符灵光之中扑了,就像是从天而降,整个身子扑出之是时已经到了涂元的上空,直朝他的面门扑下。

这是拘灵符,拘住不知是什么怪兽,涂元曾在那黑芝岭上曾遇上过这种法符,只是那时一道法符之中拘的是了头巨蟒。

只不过,这一次的拘的灵明显更加的强大。不过,现在的涂元也更加的强大,当时他才丹气凝神,现在已经种火了。

在那怪兽自符法灵光之中冲出之时,他朝后退步,随之右手已经扬起,成爪。爪上黑雾如焰,焰似老人脸。

一手抓下,原本虚幻的‘兽灵’竟是被他一手抓住了头颅,拉下,直接按在了地上,随之灵光消散,兽灵消失。

“怎么可能!”

中年人脸色一变,他没有想到涂元居然能够破掉自己的符法。心念动间,那五彩的伞灵光一闪,在虚空之中快速的旋转,飞速的出现在涂元头顶。

这伞名叫五行禁神伞,既可禁敌,又可护身。

涂元左手早已经有了一道符,这一道符形状是鱼鳞状。这正是之前斩杀鱼妖之时用鱼妖的鱼鳞做成封灵符。

一道法符的强大与否,不光是要看施法和行符之人,还要看那法符的载体,而这道封灵符就是用鱼妖的鳞做成的。

鱼妖鳞片制成的封灵符泛起灵光的瞬间,便涌生如焰,挥手,鱼鳞朝着那五彩的伞而去,在靠近的一瞬间没入了虚空。

刹那之间,那五彩的伞竟是凝止住了,伞上五彩的光华就像是原本一盏灯被封罩住了光华。

中年人一愣,随之大惊,心念动是,满脸通红,他正在通过神念驱动着五彩伞上的法符,要挣脱禁锢,然而就在挣脱禁锢的瞬间,他看到对面那个年轻人的手已经抓住了伞柄。

“猖狂。”

这是他看到这一幕的第一念头,五彩禁神伞可禁人神魂肉身,他已经在伞下,竟敢来夺伞。

御法器四个境界,一为驱,二为御,到了御器这个境界,便能够御这种高阶法器,能够随心所欲的御使法器。

他心念动间,便要御使五行禁神伞之中符法,只见伞上五彩的光华涌生,,便要朝着下方蔓延而去,却又瞬间消失,因为伞柄已经握在了那个年轻人的手上。

他大惊失色。

怎么可能。

就在刚才伞被抓住的一瞬间,他原本维系于伞中的一缕神念便断了。

他的双眼盯着对方的那只手看,只见对方的手上黑雾如焰,紧紧的抓着自己的五行禁神伞,并快速的将之收起。

就在这时,那黑袍年轻人已经回过神来,这一切都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

他拔剑出鞘,大吼着朝涂元扑来。

突然,一声低吼出现,一阵狂风涌生,一个乌黑巨洞将他吞没,是吞天青纹虫。

姚瑶终于是好,她站起来,脸上冷冷清清的,但是另外两人一看,中年人惊惧的转身大叫道:“走。”

他自己率先而逃,转身之间手中已经有了一道灵光拍在身上,随之身形快速的隐去,初时还有脚印,但是很快脚印越来越淡,随之完全消失。

而那位之前化为纸人从山顶随风飘下的年轻人转身就跑,跑出的过程之中,突然之间挥出一片纸人,纸人灵光涌动,将他淹没,一张张纸人涨大,朝着雪林之中随风而飞,而那年轻人本身也消失化为纸人,在那十余张纸人之中,分不清哪一个是他本人。

姚瑶一拍虫袋,一只符袋之中虫子涌出,朝着那中年人消失方涌飞而去。

另一边涂元的蝉翼飞刀已经祭出,白光在林间飞逝,所过之处纸人瞬间被斩破,纸人被斩破的一瞬间灵光散去。

一转眼之间,十多个纸人都被斩碎,其中有一张纸人在被斩碎的一瞬间,一个人掉了出来,背上一道伤口。

在他从纸人化为真人之时,突然转身,一片炎火朝着涂元涌了过来。

这是烈炎符,当年涂元凭着一道烈炎符杀了两人。在涂元的心,烈炎符是一种非常暴力的法符,若是心中杀意炙热的话,那这烈炎符将会极强。

无论是法术还是符法,都不是简单的施展,而是需要本身的精气神的一个融入,尤其是这种五行类的符法。。

但是涂元一直非常的谨慎,在烈炎涌上身来的一刹那,他伸手往前一挡,涌生灵光,一抓,那一片火焰便已经被他抓入手中,瞬间熄灭。

“你想干什么?你不能杀我。”年轻人大恐大叫道。

“为什么不能杀你?”涂元问道。

“我是连云寨的人,你杀我的话,我们连云寨不会放过你的。”年青人眼中满是惊惧。

“但我已经杀了你们一个人,放你回去,你们也不会放过我们。”涂元说道。

“不,你放我回去,我一定不会来找你报仇的。”年轻人说道。

“可惜,我不信。”涂元说道。

“不,不要。”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杀你虽非我本意,但我必须杀你。”涂元话落,手中的红光涌动,手散开,一片火焰从他的手中挥出,涌扑在那年轻人身上。

“啊。”

炎火扑上的一瞬间,年轻人已经成为一具焦尸。

回头,姚瑶已经站在那里,旁边是一只巨大青虫立在那里。她整个人冷秀安静,但是身边那一只巨大青虫,却让她有着一种反差的神秘。她点了点头,告诉涂元那个人也死了,令吞天青纹虫将这一具焦尸吞食之后,涂元又将散落在地上的一些纸人烧掉,然后便与姚瑶两人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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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从天而降的城

连云寨座落在泗水城西北面七十余里之处,相隔重山峻岭。相比起泗水城来,连云寨并没有小多少,不过,连云寨与泗水城不同的是,它是建在山上,寨中之人盘山而居,所以叫寨,而非叫城。

一直以来,连云寨的猎场都是北面那一带,往泗水城这一带的路山多有山石,所以他们很少往这泗水城这边来,而且,在他们的心中泗水城这边一直被一群妖物盘踞着。直到有一天,连云寨之中有人往泗水城这边探走,遇上了蜥蜴妖,除此之外,并不见还有别的妖,遂回寨中,与人一起来此处除妖。

然而,去的三人却一去不回。

“去把犬生叫来。”

连云寨的一个房间里,一位老人对令一位老人说道。他是这连云寨的主人,名叫云牧,而那位离开的老人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仆人。

不一会儿便带了一个人来,是个全身都被黑袍罩住的人,只露出一双眼睛,那不是一双人类的眼睛,像是狼或狗的眼睛。

他是被牵过来的,在他的脖子上有一条链子,链子漆黑,上面刻有符文。

云牧手里拿过来一件衣服,伸到犬生的面前,说道:“你去找到他,找到了回来告诉我,没找到三天之内也要回来,如果三天之后没有回来,我会亲自动手把你招回来。”

那处于黑袍包裹之中的犬生被听到云牧说会亲自招他回来之后,浑身一颤抖,原本死灰的眼睛出现了一丝恐惧。

“去吧。”云牧的声音之中不带半点的感情。

犬生那衣服罩在头上,仔细的闻着,闻完之后,转身便朝山下去而去。

犬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听主人的话,要不然的话,就会被鞭打挨饿,他曾试过要离开这座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他以来自己逃离了这座山时,却突然会浑浑噩噩的回到这山上,然后被主人关押鞭打。

每一次被鞭打都是他的恶梦,在他的心中,这个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主人。

他四肢着地,朝着山下奔去,在他奔行的过程之中,有一团黑色的雾笼罩着他,他纵跃之时,像风一样。

翻山跃岭,一直来到了涂元与姚瑶两人诛妖杀人的地方,他在虚空之中闻着,眼中生出了一丝的恐惧,他在这里闻到了自己所要找的人的气息,但是同样的闻到了其他的强大气息,有妖有人。

他不太敢再往前走,但从来没有来过这边,也没有来过这么远的地方。来自于灵魂深处的一种探索与好奇之心让他顺着那气息朝向寻去,终于,他看到了一座城。

一座不同于连云寨的城,他绕城而走,不敢进入到城中去,来到一条河边上,看到了一座道观,他的直觉告诉他那里面很危险,不敢靠近。来到一条河边,却看到了一个人在水中行走。

一步一步的踩在水里,像是非常的吃力,每一步都将脚完全的抬出水面,然后再缓缓的踩下去,直没膝盖才踩实,又抬起另一只脚,朝着河的深处一步步的走过去,一步一步,很缓慢。

‘扑咚’,那个人掉入了水中。

犬生站在河边的一个小山坡上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这一座城这一条河,非常的安静。

连云寨整个就像处于长年不化的雪中,让他感到寒冷恐惧,时刻都是狂风呼啸。

他站在那土坡上看着,看着泗水城之中出出进进的人,看着那一直在河中行走又不断掉入河中的人,他突然觉得这个人很有趣。想要去问问对方为什么老是往河里去,但是他又不敢,因为他喉咙无法说出人类的话。

直到三天的时间快要结束,他才转身离开,离开之时,远远的对着泗水城发出了一串’呜鸣’的声音。

涂元并不是如犬生那般想的没事老是往河中跑,这么冷的天,河岩边上还有积雪没有化去,尽管他是修行人,仍然会觉得冰寒刺骨,只是不会像普通人那样了受风寒而已。他不断的向河浪之中行走是在练蹑空之术,也就普通人所说的飞天。

先踩水,再踏雾。

无论是什么本事,都是需要付出精力去努力练习才能够做到的,世间有天才,但是天才并不代表他不需要努力。在涂元的眼,姚瑶其实就是那种天才般的人,总觉得她的手段层出不穷,但是同样的,她也非常的努力,总是在飞天观之中修行。

白日练法,晚上吞气炼神。

正当他以为自己将会平静在这泗水城飞天观之修行到自己再无寸进之时,却在一天晚突然感到了一股强烈的心悸感,感觉自己的心脏要跳出来。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无尽恐惧将他淹没。

他瞬间从那吞吐天精气的状态之中惊醒过来,抬头看天空,天空像是被破开了一样,一片华光之中,有一座巨大的城池浮现,紧接着便是无尽的雷霆电芒涌生。

城池在雷电光芒之中,显露出方方正正的轮廓,漆黑,深沉,就像存在这个天地之间已经亿万年之久,城头斑驳。

姚瑶也出了飞天观,抬头看着天空之中黑城,那铺天盖地的死亡气息压下来,她的心中同样的涌生了恐惧。

“快走。”

她的手突然被涂元拉着,朝着泗水城的北面而去。姚瑶被涂元拉着跑,而她本人却像是被那天空之中充满了死机的黑城给慑住了,整个人都有些僵硬。涂元拉着姚瑶向北跑,路过泗水城之时,竟是见到城中的人一个个都跪拜在地上,像是恭迎觐拜一样,整个泗水城之中没有半点的声音。

他的耳中仿佛听到了声音。

“亡者之城,死灵恭迎……亡者之城,死灵恭迎……”

涂元猛的抬头,只见那巨大漆黑的城池竟是已经落到了头顶上空,铺天盖地的雷霆,狂风暴雨涌起,大树连根拔起,在雷霆之中化为灰烬。

大山在雷霆之中裂开,他拉着姚瑶想要远离,但是姚瑶眼中却像是失了神一样,脚步越走越慢,甚至,涂元觉得只要自己一放手,她就会向后跑去,看着姚瑶的眼睛,涂元看到她心中无边的恐惧,她似乎想努力的张嘴说话,但是却说不出来,她浑身颤抖着。

大风之中,泗水城之中的人被一团黑风卷入亡者之城中,雷霆落下,成片的人在雷霆之中灰飞烟灭。

雷霆之中突然传来暴喝的声音,一道剑光从天际劈斩而来,斩向亡者之城,黑漆漆的亡者之城中冲起一片黑气,托着剑光。

剑光斩落,无边黑气排开,那一剑直接斩在城头。

“咔……”

亡者之城的城头出现了道巨大的裂痕。

当涂元看到这一切之时,他的耳中才听到一道由远至近的剑吟声响起,绵绵不绝,先是柔和,到最后的剑啸。

他知道,这是因为声音的速度无法追上那剑光的速度。

同时一股张烈的剑意涌上心头,只觉得心头冰寒,那是斩在城头散开的剑意。

涂元发现自己跑不掉了,因为那座巨在的亡者之城是就在自己头顶,将会把自己完完全全的镇压着。

一只金色大手从遥远的高空天际出现,朝着那巨大的亡者之城抓去,手落在城头,将整个亡者之城抓入掌中,似乎要将之提捉走。城中涌起一片黑气,缠上那黄金大手。

黄金大手似乎要将黑城拔起,然而那黑气沿着他的手缠上去,虚空之中,显露出了一个金甲巨人来,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惊诧,随之恐惧,手连忙松开,缩回去,虚空之中的手已经是一片焦黑干枯。

这一切涂元都看不到,他只能够抬头看着那黑城罩下,抬头看到的是一片翻腾的黑雾,雾如海,瞬间将他淹没。

他的手中拉着的姚瑶突然挣脱开了他的手,消失在了黑雾之中。黑雾之中隐约传来飘飘渺渺的传唱,让人心生无边的恐惧,但是身体却在这个声音之中,朝着那声音发出来的方向而去。

……

亡者之城降临大地,一片死亡之气朝着四面八方卷去,大地之中的生机快速的被抽吸,那城头的一道深深的剑痕快速的愈合着。

以亡者之城为中心的地方已经生机全无,所有的生灵都被卷入了城中,短短的时间之内,这一片地方已经成为一片死地。

城池周围出没的都是死灵,并且都是被那亡者之城控制着的死灵,每天那亡者之城都会开城门,城中有死灵列队而出的巡逻。

同时,四面八方的大修士都赶了过来,却没有人敢靠近,那些之前靠近想要查看这座亡者之城的人都一去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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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二更会在十二点之前。

第一章:竹卷

这一座死城所在之地已经是一片黑色。

原本的青山绿水都成了一片黑沼般,黑雾腾腾,短短的时间之人,这里已经完全变了样,原本的泗水河依然在流淌,只是这泗水河流的却不是清澈的河水,而是带着血色的黑水,流出那一片范围之后,便由黑血之色转淡,再化为清澈。

有人想要通过水遁之法从这泗水河之中遁入那座黑城之中,然而大多都没有回来,回来的几个也是身怀宝物护身的,或是妙法玄奇才堪堪保住命,问他们这河中遇到什么,他们只说遇到无数的亡魂撕扯,无法抵御。

亡魂对于所有的修行人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挥手之间便可灭之,但是在这河中有无数的亡魂,却让这些身怀高妙法术的修士死于其中,可见那亡魂绝对不是一般的亡魂,或者说是这条黑色的泗水河不是一般的河。

还有敛去全身的气息,变化成亡者朝着那亡者之城而去,后面的人凭借神通或是法术看到他进入城中,却没有出来。

没有人敢飞到高空去看城中的情形,因为亡者之城的上空笼罩着黑黑的雾,雾中电光闪耀,而且,盘旋着着的黑雾如黑柱一般,仿佛直通九天之外。

只要是稍稍靠近,都会被卷入那黑雾之中,然后被不断闪动的雷霆击的灰飞烟灭。

当一个一个有想法的都去试过之后,余下的人不敢再轻举枉动了,但是围着这一座亡者之城的人却越来越多,少有人离去,在他们的眼中,如此这般诡异之城,即使是城中没有重宝,能够见到这座亡者之城的降临到覆灭,也是人生一大快事,百十年后,说与后辈听,也是一大谈资,而且,他们还在等着这溟州大派的人到来。

溟州有两个大派,分别龙池天宫和巨灵神宗。这两大派在这溟州,自然有着守土之责,亡者之城自域外降临,他们必定会到来。

城外的情况涂元不知道,他只知道此时自己很不妙,他觉得有东西往自己的神魂意识之中钻来,似乎要控制着自己,要将自己的身体占据。

朝着那响自灵魂深处的声音走去,声音隐约像是咳嗽声,眼中雾越来越薄,越来越淡,最终消失,眼中看到的只是一片昏暗,他发现自己是在一个房间之中,房间里的摆设老旧,仿佛已经经历了万年岁月。

这是一个卧室,一张床,旁边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盏油灯,油灯是灭的。另一边是窗户,窗户外面是水,那是一个深池,池中的水却是血色的,没有闻到血腥味,他来到窗户旁边,朝着那血色的池子看去,感觉那池中似乎有什么东西。

定睛去看,血池水突然翻动起来,一个头颅从血池之中探出头来。涂元大惊,因为那头颅是涂元心中龙的头颅,细看,发现它的身休似蛇,有爪似鹰爪,尾似狮尾。

这是龙?

一头小龙竟是养在这血池之中。

看着那龙的双眼,血腥,凶戾,仿佛要窜出来吃人一样。

涂元心中又惊又恐,比起他突然之间穿越来到这个世上更加的惊恐,朝后退了几步,不再与那小龙对视,稍稍平复了一下心神之后,发现自己背已经汗湿了,背脊发凉,头皮发麻。

他心跳的极快,不由的想去关那窗户,但心中竟是不敢。退了几步,来到床边的桌前,桌前有一卷竹书。

旁边有砚,砚中的墨已经干枯,但是细看那墨,却有暗红色,似乎有血调入其中。砚上有一支笔,笔却不是架于砚台上,而是直接放在桌上,像是还没有来得及放好。

看起来就是人写的好好的,突然发生了什么意外,涂元心中忍不住的去看那卷竹书。

伸手去打开,触手冰凉,泛黑的竹书缓缓的打开,里面的字迹显露在眼中,那字泛着血光,让人恐惧。

细看那字,竟是认得。

“七月初三,城中突然有人了怪病,一声声的咳嗽不止,心痛如虫咬,见人则发惊恐叫声,如鸡犬受惊般的躲藏,嘴里大呼鬼,不几日,则身瘦如干尸,却不再如往日那般咳嗽,也不再见人便惊叫,而是低头在家中徘徊,仿如失魂,不食不饮,不眠不休……。”

“七月初四,……”

“七月初五,……”

“七月初六,几日之间,城中竟是出现了许多失魂之人,城主命人焚烧之,然则烧之不绝,所去烧尸之人回来都发病,后失魂。我今晨奉命烧尸,现已午时,并无不适。”

“七月初六,晚,今日见父亲言语透着诡异,我心甚惊,又见母亲杀鸡之时,脸孔扭曲,极其残忍,我伏于书桌上假寐,母持血刀入内,若非我醒,母亲似要杀我,她的眼中透着冷漠。”

“七月初七,离烧尸已过一天,我依然没事,但父母却更加可怕,似有魔鬼附身,我身为城中小校,必须斩妖除魔。”

“七月初七,晚,我杀附父母之身魔鬼,魔鬼不死不灭,我碎之,肉如虫在蠕动,使窗外池中烛食之。”

“七月初八,食父母之内的‘烛’似也被魔鬼附身,我需再斩之。”

……

这后面就没有了,涂元心中发凉,他看了这日记之后,心中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自己其实被魔鬼附身,所以见父母像是魔鬼,杀了父母,将父母的尸体斩碎喂了窗外血池之中的龙。

他自己被附身却不知道,还在这里写日记。最后的一段日记是去斩杀那名叫烛的龙,但是后面的日记没有了,而那烛龙还活着,说明他死了。

“咳咳……”

突然,涂元忍不住的咳出声来。

咳出来的一瞬间,他心中大骇,他想到了这日记之中所记的,最开始发病是有人咳嗽,心痛。

自从修行以来,他还没有咳嗽过,每日食气练神,咽喉清凉。

突然,他伸手唔着嘴,但是仍然捂不住自咽喉的深处涌起的咳嗽,当咳嗽一起,他另一只手忍不住的按在心口,因为他那咳嗽仿佛牵动了心脏,心痛如虫咬。

他眼中涌上了骇然之然。

“怎么回事。”

涂元站起来,后退,撞上了那椅子,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坐在那椅子上了。

他后退,捂着嘴和胸,咳嗽着朝门外而去。桌上的竹书上的字如血,散发着诡异的光韵。

出了房门,是一个院子,院子的另一边是血池所在,朝那血池看去,只见那名叫烛的龙头抬在池边朝自己看来。

想到这烛龙吃了三个人,涂元只觉得它的眼中似乎充满了一种要将自己吞食的贪婪。

在院中,抬头看天,只看到一片昏暗,隐隐之间,似乎不断的有电光从遥远的天际落下,但是却无法落入城中。

他接开院门,门外就是街,只见街两边的房屋都是似乎过了许多年,岁月斑驳的痕迹深深的烙在上面,仿佛大风一吹就要倒了。

“嗵嗵嗵……”

耳中突然听到鼓声,他心中竟是瞬间明白这是城主的聚兵将的鼓。

他不由自主向着鼓声响起的地方而去,身体竟是不受控制。

一路上,有不少的人朝着鼓声所在的方向而去,涂元看他们的衣着,并不是自己没有见的,其中还有泗水城的人,那人还在自己那里听过讲经,只是现在他们一个个身上满是死机,充满了邪气,如死灵。

不一会儿,竟是来到了一座校场。

校场之中黑压压的站着一片充满邪气死机的人,那都不是活着的人,而是死灵。

看向那校场前的高台上,一个女子坐在那里,涂元心中震惊,因为那不是别人,正是姚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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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双石

苏景玉终于来了。

苏景玉是龙池天宫这一代之中最为耀眼之人,修行不过百年,便已经触摸天人之道。手中一柄剑斩出之时,万千符法衍生。

当日亡者之城降临之时,便是他一剑斩在地死城之上,让那死的城头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他的到来非常平静,静的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样,似景如玉,他的眼神也是如此,温润又深邃,让人看到他的眼睛之时,不由的会想要一直注视探寻他眼中的景色。

他的面容不似及冠之人那么稚嫩,又不似而立之年人那般开始显露沧桑,他的身上有着一种独特的味道,像一道传世之画。

站在那泗水河边看着黑沉沉的亡者之城,一袭宝蓝法袍,玉白青天冠,腰间一柄水蓝长剑。

“苏先生,这座城是从哪里来的?”

在苏景玉的旁边有一个女子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问道。

“域外神国,至于究竟是哪个地方,我也不清楚?”苏景玉说道。

“哦,那这座城中难道都是死灵吗?”女子问道。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座城应是神国信民住的地方,是受神灵庇佑的。”苏景玉说道。

他看上去温润如玉,而且性格也极好,这姑娘虽然是在问关于这座亡者之城的事,但是眼睛却是盯着苏景玉看,心思完全不在那亡者之城上。

“受神灵庇佑怎么会坠落到此。”姑娘瞪着一双眼睛,很惊讶的样子。

“神灵同样会陨落,虽然它们寿元绵长,但是也不是不能斩杀的。”苏景玉说道。

听着苏景玉淡淡的说着神灵也能够斩杀的,这位女子的心跳的厉害,在她看来,这种温润如玉,却又强大无比的男子,才是世间最完美的男人。

又过了一天,来了一位大汉,光着脚,上身虽然穿了火红的袍衣,却是敞开的,裸露着胸膛,裸露的的地方可以看到一团团火焰般的图案道纹,他相貌与苏景玉相比起来,是完全相反,显得粗犷无比,刚正如岩石一般,身形高大,裸露的身体也是如大地深处的岩石。

给人的感觉像不是人,而似一块从大地深处的地脉毒火之中捞起的岩石雕刻而成的人。

“苏景玉,你说怎么办?我们必须在半个月之内将这座鸟死城给清除掉,要不然的话,别的州来人,不光是我们两人面上不好看,更是丢祖师爷的脸。”

他们两人当然不是单个人前来,他们都属于大派之中正当盛年的顶尖之人,身后有弟子和同门跟着一起来的。

“此城落地便摄取溟州一地之生机,需将此法斩断。”苏景玉说道。

“你准备用什么法?”

“我龙池天宫有一阵名叫周天禁神大阵,当是能用。”苏景玉说道。

“好,你苏景玉说能用,那就是真的能用,不过,既然用了你的大阵,那么破城之时就该我来。”岩石般的大汉说道。

“段兄既然开口,那便由段兄破城,我在后面为段兄掠阵。”苏景玉说道。

“哈哈,好,你这人看上去娘,但是做事一点都不娘,痛快,哈哈……”岩石般大汉摸了一圈自己那光洁的头顶,大笑着说道。

他名叫段红岩,是巨灵神宗的人,修为惊人,与苏景玉一般,不到百年的时间内,便已经触摸天人大道。与苏景玉一起,被人们称之溟州双石,玉是石,岩也是石,所以被称为双石,两人的修为究竟孰强孰弱,没有人分的清楚。

“破去此城不难,难就难在那些被摄入城中的人,段兄,你觉得该当如何?”苏景玉问道。

“那****剑斩此城,可窥见城中景象?”段红岩反问道。

苏景玉遥遥的看着这座黑沉沉的大城,说道:“见是见到,只是无法确定此城是降临,还是坠落。”

这两个词代表着的是两种意思,也是两种结果。若是降临,那么便是有预想谋算的,当有后手防备这个世界的人,而若是坠落,那便不用多想,直接破去便是了。

“你见到什么?”

“我见到城中有座神像,气息诡秘,不知是否有神灵存在。”苏景玉说道:“不过,段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那日成国长老出手,与城中之灵真正的交过手,不知成国长老怎么说?”

他所说的那成国兄正是当日里朝着这死城出说的那位金手大汉。

“成国长老的金甲混元身受创,在我来时曾交代,一定要小心,他说这城中至少是有一位受创的神灵,应是受创之后带着他的神国信民降临这里,当是想要趁机想在我们这里开辟他的神国,重聚香火愿力,恢复自身。”段红岩说道。

虽然,他看上去粗犷,但是苏景玉却绝对不会认为他是一位会胡言之人,相反,他的心思却极为精细,只不过脾气直爽而已。

“想在我们溟州再辟神国,那是不可能,关键在于那被摄入的人怎么办?”苏景玉再问到这个问题。

“他们应是都被城中原本亡灵夺舍,城破之时,一个都不能放过,若有那位神灵藏在某一人之中逃离,岂不惹人笑话我们。”段红岩说道。

站在山巅,他的火红的衣袍被吹的随风飘扬。

苏景玉没有出声,但也没有反对。

两人商议之后,各带着自己的弟子与同门去做准备,苏景玉让门人弟子准备布阵的材料,他自己则是绕城而走,确定如何布下这周天禁神大阵。

周天禁神大阵,先要禁五行,这是禁地,再引周天星辰之力结禁纹,这是禁天。最终则禁人神识和丹田灵气。所以最终要靠段红岩来破城,因为巨灵神宗修的是神通,不受这大阵的禁制。

处于城中的涂元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此时他站在一群的不知是否还活着的人中间,一动不动。

校场上姚瑶是站着的,她的手上端着一本黑沉沉似金属的书,一动不动,眼眸之中是一片死灰色,涂元不知道她是否还是她自己,不知道她是否和身边这些站着的人一样,都已经被另一个意识所替代。

“嗵嗵嗵……”

鼓声骤急,所有的有跪倒在地。

一声一声像是敲击在涂元的神魂之上,让他神魂激荡。

他只觉得心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往自己神魂之中钻,在外则是一声声的鼓荡声撞击着自己的神魂,让他无法去静心的抵御。

一声一声的鼓点,一声一声的鼓声震荡,涂元和其他的人一样跪在地上,低头,他在观想那一道神印符图。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自己并没被占据身体,只能是猜想那一道神印符图。

这一道神印符图缠绕于神魂之中,跨界而来,曾将要烧入神魂反噬炎火瞬间镇灭,能够拘束香火愿力,透着无尽的神秘,也是这一道神印符图,给了涂元一丝希望。

他观想着,那鼓声仿佛慢慢的远去,不再是一槌槌击在心头的感觉。

就在这时,鼓声散去,城中一片死寂,他悄悄抬头,耳中却听到了一个声音。是姚瑶,她捧着那书开始诵读起来。

那繁杂的音节,或重或轻或长或短字词,透着一种生硬却又虔诚的赞美感。

经文的声音在虚空之中透着一股独特韵律,往灵魂深处钻,涂元发现自己竟是能够听得懂。

“于惟我主,原居婆罗,时逢魔乱,亡者相伴,传道一域,德功天地,教化苍生,引灵入道,建城安魂,消灾且难,世人信仰,奉之为主,信仰愿聚,神火燃空,驱魔逐妖,庇护一方。……”

姚瑶的声音没有半点的生机感,生硬无比。当她念完之时,所有的人都跟着大声念唱。

涂元怕被这城中神秘的存在注意到自己,所以紧守着自己心中一点灵光不灭,任由外在一团意识包裹着,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同样在跟着念唱。

那声音熟悉又陌生。

念唱一句,拜一下,拜下一又念唱一句。

每拜一回的抬之时,涂元突然看到那高台上有一座神像,之前并没有注意到,因为他的注意力都在姚瑶的身上去了。

只见那神像之上竟是泛起了黑光。

黑光明灭不定,就像是要一堆火星在那里要重新燃烧起来,却怎么都差那么一点的感觉,而下方众人的跪拜和念唱则像是风在吹动着火星,要使之重新燃烧起来。

一遍又一遍,一直到最后,仍然没能够重新燃烧起来。

鼓声再响起,校场上的人都散去,涂元想要看看姚瑶怎么样了,只见她跪在那黑黑的神像前,虔诚的,诵着经文。

涂元看着那神像,突然觉得那神像的双眼在注视着自己,连忙顺着缠绕于神魂之中的那一股意识离去,不敢再停留。

一路朝着原本出现在这城中之时所在那座院中而去,小心的看着两边的房屋,突然,一座神殿出现在眼中。

神殿阴沉而古旧,黑暗一片,没有半点生机。他心中突然一动,决定去这神殿之中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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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老人与犬首人

神殿高大,但是却更加的压抑。

涂元一走进里面,竟是看到了两个人。

一个老人,面容灰败,满头银丝,白发散乱,让他整个人显得有些破败,就像是已经在风雨之中存在了上百年的老房子。

在他手中紧紧的拽着一根黑色的铁链,铁链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符纹。铁链的另一端栓着一个人,一身黑袍罩身,只能够看到一双眼睛在外面,但是涂元看到这一双眼睛之时,第一念头这是一头狼或是犬的眼睛。

他的身体佝偻着,瘦瘦的身形,眼中一片血色,然而却不是那种死灰。

他没有被这城中的亡魂附身吗?

涂元不清楚,因为旁边有那个老人,涂元从他的眼中看到是一种死寂的疯狂。

涂元感受到了敌意,这敌意越来越浓。突然,那老人低吼一声,神殿之中灰色的死气涌动,他眼中的疯狂与恨更加强烈。

他突然缓缓的伸出手,指着涂元,说道:“是你,杀了我儿。”

这声音嘶哑,涂元皱眉,他向后退,要退出这神殿之中。

“是你,杀了我儿。”声音再一次的响起。涂元没有回答,他盯着这个老人看,白发遮着的眼睛下面,可以看到他的眼中不是正常人的眼神,他不知道这个说话的人是这个城中的亡魂,还是原本这个人的意念,或者两者相互融合在一起。

“是你,杀了我儿。”

老人一步一步的追上来,走路很慢,身体似乎有些僵硬,又像是不是熟悉自己的身体,他的手上紧紧的拉着那铁链。

涂元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这城中的人都是从泗水城这一带摄来的,那么这个老人也是来自于这一片地方,如果他的意识并没有完全的泯灭,而是与这个城中的亡魂融合了的话,那么他见到自己就说自己杀了他的儿,这是为什么?

就在这时,老人突然伸手在腰间一抓,一把纸人出现在他的手上,当涂元看到这一把纸人之时,他瞬间明白了眼前的老人可能身份,他应是来自于连云寨之中。

因为这些日子以来,他杀过能够拥有‘拟人’符法的人就是来自于连云寨的。

那纸人出现在他的手,一片黑气缠绕。挥手而手,那一把纸人在空中纷乱飞舞,凌乱没有半点的秩序。

然而就是这凌乱没有半点秩序的纸人却让涂元有一种身处刀丛的感觉。

纸人身上黑光涌动,诡异无比的突然没入虚空,涂元只看到淡淡的影子,看到一张纸人手中的小剑朝着自己的咽喉划来,他甚至不知道这纸人怎么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那纸人像是能够穿梭于虚空之中。

他的双眼看到的那纸人突然有了面孔,面孔依然是纸的苍白,但是双眼却像是那老人的眼睛,死寂之中透着疯狂,疯狂之中又迸射着强烈的恨意。

涂元在这一个纸人出现在面前的刹那,便一手抓了过去,摄灵擒拿手就专门摄拿这些诡异之物,那纸人瞬间被他抓在手中,掌心火焰一吐,纸人燃烧,那火是太**火。

那纸人在手中被烧为灰烬,一声直冲灵魂的尖叫响起,涂元措手不及,仿佛魂都要惊散了,意识之中,那一双疯狂而又死寂的眼睛朝自己神魂冲来。

也就是这一瞬间,其他的那些纸人都缠绕着黑气,仿佛一个个有生命的生灵,邪恶无比的朝着涂元扑涌上来。

四面八方,涂元的耳中听到了仿佛小孩一样的怪笑,又有着‘还我儿命来’这样的声音,邪意无比。

这涌来的纸人让他措手不及,然而在每一道纸人发现直冲神魂的尖叫之后,他的手已经探入了符袋之中。

一片清光在这压抑黑暗的神殿之中,如一盏灯。

涂元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柄如意,如意前端弯曲如勺,如勺之处形似云,内却是方的。七宝如意一出现,那些纸人身上的邪意便被冲散,整个神殿之中的压抑也淡去了。

七宝如意有辟邪镇神之能,那纸人之上的邪意像是被镇住了,缠绕着纸人的黑气也散去,刚刚还是邪意无比的纸人,此时却如失去生命一样,在七宝如意的灵光冲荡之下,有些飘落在地上,有些则是远远的躲在了黑暗的角落之中去了。

然而那个老人则只是朝后退了几步,避躲到了七宝如意的灵光照不到的黑暗之中,他的眼中似乎多了一丝的清明,但随着退入黑暗,又被死寂与邪意淹没。

他的手一扯身边的那黑袍人,黑袍人应着他的手中黑链窜出,窜出的一瞬间,老人将手中的链子放了。

黑袍人扑出,身上涌生诡异的黑雾,仿佛整个神殿都活了过来,与黑袍人一起朝着涂元扑压而下。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涂元的心中竟想到这应是一种势,与周身天地相合而结成的势。

一个人施法需要法意,而若是能够形成一种势,那也是无比的强大。

黑袍人在空中,罩着头的黑袍被风冲开,竟是一只张长满了毛的脸,似犬又似狼,他的双手在虚空之中朝着涂元扑抓而下,虽是五指,却与常人五指略有不用,他的手指在短不少,似狼爪。

涂元抬头看着,这黑沉沉的神殿在这一刻像是化身为一只黑犬之口,朝着自己吞咬而来。人即是神殿,神殿即是狼嘴。

涂元手中镇魂钉不知何时出现,祭出,一道尖啸响起,朝着虚空扑下来的犬首之人洞穿而去,然而那犬首人在空中一个翻身竟是躲开了,那镇魂钉直飞扎入神殿的正梁之中。

那股神殿与人同扑压而下的势顿时破了,而涂元根本就没有停,手中一道灵光挥出。

封灵符直接没入了犬首人的眉心,犬首人身上的那种邪意威势顿时散去,朝着地上扑落,涂元还不等他落在地上,右探爪而手,朝着他的面门一抓,却并没有抓到他的肉身,然后一道血色的魂魄却被他扣抓在的。

低喝一声,用力一扯,竟是将那血色的邪魂直接扯了出来,而扑在地上的犬首之人像是突然清醒了过来一样,就地一滚,朝着神殿之外钻去,铁链拖在地上,一串金属拖地的声音中快速的远去。

涂元手中抓着那一道血色的魂,没有放,原本封印在他手中的树魅将这血魂吞噬着,不断的撕扯,最终竟是全都扯入了掌心之中,手掌上的封灵法符变得血光隐隐。

转眼之间,神殿之中只有有涂元与这个老人了。

老人脸上突然出现诡异的笑,头顶黑暗之中,突然之间出现两张纸,一黑一白,纸人的手上各拿着一根纸棒,朝着他打来。还没有到头顶,涂元便听到呜呜的哭丧之音,勾魂摄魄。

他一左一右,两道纸人就像是黑白无常一样,那纸棒仿如哭丧棒。

手中七宝如意灵光一涨,那哭丧棒便落不下来,那一黑一白两个纸人也只得围着涂元打转,而无法靠近。

然而涂元却没有半点的轻松,因为那老人发着邪笑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他眼中一片血灰色,一股强烈的危险涌上心头,他转身便逃,他感觉到这个老人的身上有了变化,他变得更加的黑暗邪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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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无惧观

人生百年,匆匆而过。

每一个人都是由单纯到成熟,再到世俗,甚至再到奸滑,然而最终又会慢慢的归于平淡,虽不再是单纯,却也看透了很多,不在乎。

在前世之时,涂元就曾遇到过许多非常豁达的老人,大概是知寿命无多,所以对人对事反而更加的放得开了,更多的老人是与人为善,教导儿孙,这是要为家里留下最后的一点惠泽。

当然,也有人因为老了,反而处处抓得极紧,就像是要抓住从自己面前流逝时光,要抓住那流逝的寿命。

前世,涂元不过是一个刚从大学毕业的学生,未在红尘之中历练。来到这个世上,面对阴魂谷波云诡谲的环境和这个陌生的世界,他的心其实是慌的,是乱的。他努力的要融入这个世界,但是曾经在那个世界二十来年的所学所见,已经深深的印入到了他的骨子里,他的价值观、人生观,都是已经成型了的。

所以在阴魂谷之中时,多数时候他是被动的接受,被动的承受,因为他不知如何反抗,也没有能力反抗。他虽然自己心中猜测加琢磨,知道了阴魂谷的一些争端,但是他根本就无法参与其中,只能够避,避的越远越好。

张默师兄交给他一张烈炎符之时,他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张默是否是别有用心,但是想了那又怎么样呢。人家拿出来给你,要或不要,都是一个选择,既然选择了要,那是因为当时他选择了玉石俱焚。

即使是后来回思起来,自己杀高虎,到后来高龙的逼迫,也是有许多说道的,他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裘百节在主导,或是半真半假,自己若是死了,那就正好,不暴露他的秘密,如果不死,也仍然可以实施他的计划。

大难不死,是一个洗礼。现在的涂元,与刚来到这个世上的涂元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变。

身陷于这座死城之中的涂元,心思突然之间想到了遥远的阴魂谷,也不知道阴魂谷归属于段家又怎么样了。

从那神殿之中逃了出来,出了神殿,那个老人便不再追出来,穿过街道,重新回到自己先前来到这城中的屋子之中。进入院中,在那血池边上驻足,又看到那烛龙将头抬出血池的边缘看着,却并不爬出来。

一步一步的靠近,涂元非常的小心,盯着那烛龙的双眼看,生怕他突然暴起扑向自己。他突然很想知道,原本住在这里的那位写日记的小校究竟有什么本事,竟是能够在家里的开一个血池,养一只这样的恐惧的生物。

难道,他们将龙当鱼来养吗?

来到血池边上,烛龙已经潜入了血池底上,但是依然能够看到它的身体在池底缓缓的扭动着。

突然,他发现这烛龙的尾部竟是有一个铁环,而铁环又被紧紧的扣在池底。他这才明白为什么这烛龙不离开,不是不离开,而是被锁住了。

谁锁着的?不知道,是不是写日记的那个小校?涂元不清楚。他不打算放它,既是不敢,也不想节外生枝。

回到屋子里,他开始在屋中查看起来,发现了一个书房,就在小校睡房的隔壁,是有一道门,若是不注意的话,很难发现。

与其说是书房,不如说是书房加兵器坊更好,这里面兵器比书更多,只是无论是书还是兵器都已经腐朽了。

这让涂元想到了那桌上的那一卷竹书日记。

他没有再去翻那日记,在他的心中有一种排斥感,尽管是觉得那竹书应该有独特之处,但是他还是没有打算再去碰他。

在书架上翻看着,将一卷卷腐朽的竹书拔弄着。突然,一个放在书架角落里的合子出现在他的眼中。

小心的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卷竹书,拿出,入手沉重,打开一看,右边一竖的字,看起来应该是这本竹书的名字,但是他发现自己竟是看不懂。书上的字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虽然这书不知多少年了,依然完好。涂元明白,这不是灵书。或者说这是一本灵意已经失了的灵书。

如要是灵书的话,即使是不认识那字,但是在看的过程之中也会知道那书中的文字意思。他在阴魂谷之中抄写的就是灵书。一本灵书,在被人看得多了,上面的灵文法意也就会散的差不多了。

他将这卷竹书收入自己的符袋之中,又翻找了一会儿,并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看到一块拳头大小的淡金色的金属颇为特别,也收入符袋之中。

从书房之中出来,一眼便看到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自己看。那被锁住的烛龙竟高高的抬着头正盯着房中的自己看。

涂元背脊发凉,心中升起莫名的寒意。

他有心避开它的眼睛注视,但是心中又生个念头,想着我是修行人,怎能畏惧这些。以那个世上就是习武之人,也要练胆,练功夫时要做到拳剑迎面而来不眨眼。

而现在这个修行世界之中,有很不少秘法若是因为害怕了,那么神魂被侵,十成的本事也使不出三成。

而且,前世的那个世上流传着什么不净观、白骨观之类的,都是练心练神之法。现在在死城之中,无边的死寂包裹,外有死灵徘徊,内有邪物注目,他来到院中,在院里的血池边上坐了下来,盯着那烛龙一双血眼看。

有些事如盯着去看的话,会看的很仔细,然后会觉得恶心,还会有恐惧,曾有人盯着蚂蚁看,心中想了很多东西,比如想着蚂蚁趁自己睡着了,从眼耳鼻中钻入身体内把自己咬死的乱七八糟的念头,后来见到蚂蚁就怕。

这是自己的心灵原因。涂元坐在那里盯着血池之中恶龙看,在这种环境之下,他整个人就像绷着的一根弦。修行人讲究的万事在心,却又随意,像水一样,静时秋月寒潭,怒时则怒涛狂澜。

他试着让自己放松下来。

坐在那里许久,他努力的放松,许久之后才慢慢的松了下来,那份恐惧却更加的浓烈了。

就这样,每天朝暮时分,那校场会有鼓声响起,然后所有的‘人’都会被招聚到校场去诵经,其他的时间,那些人都散在整死城的各处。

一次一次的,涂元发现,那些人眼中的死灰色竟是慢慢的化开,而出现了邪意的灵动,慢慢的,有些人眼中有了血色,就像是那天在神殿之中见到的那位老人一样,不再是麻木的。

心中一突,涂元觉得可能是那些死灵真正的把原本这些人的灵魂吞噬或是融合了。现在他们可能就要真的成为另一个人了。

他也越发的小心,有别的人时就低着头,不让人注意到自己,好在到现在整座城中还没有人说话。

慢慢的,那些人之中,在校场那里诵经结束之后,竟是主动前往那校场的神像前唱念祭神经文。

有几次,涂元都偷偷的去看姚瑶,想看看她究竟怎么样了,想看她的眼睛,看她是否已经彻底的沦陷,但是她一直在那神像座下,没有动过,他不敢靠近。

每一次的鼓声与诵经对于他来说都是煎熬,又是一次次的锤炼。第一次的鼓声都像处于暴风雨之中小舟,好在一次次的挺了过来。

他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会挺不住了,因为城中的人越来越邪异,那些人越来越可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认出来。更主要的是,他觉得那座神像之上的气息越来越重。

这个环境,这种将要可能发生的事,影响着他,但是每一次的回去,他都要静坐,放松自己的神意,慢慢的,竟是真的不再恐惧了。

这并不是像吞吐天地灵气那般的直接修行,但是却又是对于自身心灵的洗涤,这种修行虽然看不清摸不着,却影响深远。

他自己将这种方式命名为‘死城血池前观恶龙存神独坐法’,想了想又觉得这个名字太长,万一以后收个弟子什么的,这个名字叫说不出口,想着这种修行练心的方式本就是让自己在大凶大恶之地也不要惊惧,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就又改名叫‘无惧观’。

第五章:城破

“头顶黑风雷霆动。”

“眼前血浪恶龙伏。”

“耳闻亡灵祭唱语。”

“独坐孤院养心神。”

这不是诗,这是他心中对自己现在状态的在心中的描述。

这一天,他发现校场的鼓声越来越急,城中的这些‘人’也都和往常不同,所有的人在鼓响起的那一刹那就地跪倒,那叩九拜的朝着小校场而去,每一拜都要念一段祭神经文。他们的身上,整个黑色的死城之中都像是躁动,虚空之中有黑气弥生,朝着城中心汇聚而去。

涂元知道,这是愿力,汇聚而去的地方是城中的那一座黑色神像。

他也和别的‘人’一样在三叩九拜,然而,他却觉得这鼓声之中有一股焦急之意,似乎有着一种今天必须神火重燃,神胎再结的意味。

满城的‘人’朝着中央的校场三步一拜的而去,若是能从城头向下看,会看到极为壮观而诡异的景象。

当来到校场那里之时,已经有黑压压的一片人在跪拜着,跪拜的同时,抬头看天空,发现城头原本黑压压的乌云似乎淡了一些,其中的雷霆电芒似乎也弱了些。

他心中疑惑,周围已经满是‘人’了,他不敢再分神,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是否会有别的气息被人出现不是他们的‘同类’。

伏在地上,心中无惧之心观想神印符图,抵御着那一波一波的鼓声。

“嗵嗵嗵……”

“嗵……”

“嗵……嗵……”

那神像上黑色愿力凝聚,玄光隐隐,似乎要化为火焰燃烧起来。

突然,就在这时,天空之中响起了一道巨雷般的声音。

“禁!”

涂元抬头,只见原本乌黑的云层之中仿佛有点点的星光闪动,星光缠结在一起,化为一道通天连地般的禁符,点点星光凝而不散。

那盘旋着通天黑柱般的乌云竟是在星光中快速的散去,而那雷霆转眼消失了。

随之,他感觉到整座城都在颤动,跪拜在地上的涂元有着最直观的感受,原本光亮带着一丝湿润的地面瞬间干枯起来。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却能够知道肯定是城外有人处理这一座从天而降的死城了。

愤怒,无边的愤怒自心中涌起。

伏在地上的‘人’都朝着天空怒吼,一个个焦躁愤怒起来。涂元知道,不是他们愤怒,而是那座神像愤怒了,是那神灵愤怒了。

黑色的神像之上有一道邪影在躁动着。

突然,涂元感觉到了大地在颤抖。

“咚咚……”

一声一声颤动着这声音而来。就像是一个巨人在行走。

又一声巨响,黑城颤抖。

涂元悚然,发自心灵的恐惧,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比这黑城还高的人正俯视着城中,那如雕像一般的脸,燃烧着腾腾的火焰。

他的双眼盯着城中,一片审视。

伸手掿在城中,然后用一扒,城头便裂开一大块。

城中的‘人’对着那个有城高的巨人咆哮着,散发着凶狠的恶意。

“轰……”

那巨人一拳砸在城上,一道巨大的裂痕出现,那裂痕从城头一直蔓延到城中,竟是直朝那一座神像而来。

就在这时,城中突然响起一道宏大的声音:“卑微的人类,阻吾回返神域之路,必将受到惩罚。”

“苟延残喘罢了,来我溟州摄夺生机,当我天元大地无人吗?”城外的巨大声音嗡嗡做响,似乎每一个音节都能够将虚空震裂一般。

城中的那位域外神灵沉默了一会,才突然说道:“原来这里就是弑神之地。”

他的声音之中似乎有一丝的叹息,又有一丝的惊讶和认命的感觉。

“这片大地,曾有无数的同行者,但是却都被你们这些卑微之人杀死,我的神国被攻破,降临于这片大地上,那就会一会你们这些弑神之人。”

“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神灵,见一个杀一个。”巨汉冷冷的说道。

城中的神灵不再说话,唯有滔天黑雾涌起,

黑雾自城中各自涌生,涂元盯着那神像看,只见神像之上的玄光窜起,藏于黑雾之中,朝着那城外的巨人涌去,巨大却哈哈大笑,大笑之中,他的嘴里张的巨大,一片如洪浪一样的火焰涌出,从城头朝着城里淹没而下。

涂元大骇,在那火焰之中,靠近城头的那一片的屋子已经燃烧了起来。

水火无情,涂元可不想在这城中没有死掉,反而死在这火焰之中。

他转身便逃,要逃之时,看那神像之下的姚瑶,却发现她已经不知何时消失了。不再停留,转身便逃,城中的这些‘人’同样的如受惊的蚁一样的朝着城门散去。

原本一直以来,看不到的城门出现了,黑雾涌动,他大步的奔逃着。

冲出黑雾,便是城外,但是出了城,看到的却不是青山绿水,而是一片灰白的雾。根本就看不到远方是什么,抬头,根本就看不到天,脚踩在大地上,只觉得硬而干涩,这种干不是那种普通意义上的干涩,而是没有一丝的灵气的感觉,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片大地无法遁行。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够有些不确定的猜想,心中并没半点从死城之中逃生的庆幸。

试着用了符法,发现法符才脱手便在虚空之散去,就像是点燃的灯火扔进了水中。

回头看那死城,只看到一片乌黑的邪雾朝着那巨汉缠去,却又像狂风一样极为灵动,一忽儿在左,一忽儿在右,而那巨汉动作并没多,只是一手一手的朝着那黑雾抓去,涂元猜测他是要抓那一片黑雾之中的黑色玄光,那才是城中这位神灵未灭的神魂。

城外茫茫的白雾,他猜测自己陷入了某种法阵之中。符阵他自己也布过,但是跟这种能够封禁天地的大阵比起来,那是小物见大物,不可同日而语。

左右都有死城之中出来的‘人’,像是无头苍蝇一样的乱窜着。

他心中有计较,也不急着朝外而去,而是慢慢的小心的走着。

在这白雾之中,走了许久,感觉离那死城远了,然后依然在白雾之中,这时,他突然听到前方有人打斗。

一男一女两人围着一个浑身邪气森森的人。

那邪气森森的人便是死城之中出来的,只是似乎也不能够用任何的符法玄术,只能够凭肉身战斗。但是那一男一女两人手中各持一剑,而且是用剑好手,只一会儿,便将死城出来的人斩杀。

离了那死城,这些被占据肉身的似乎也并不可怕,斩杀起来也不难。

涂元没有靠近,但是那两人却发现了他,直接持剑走来,看看着涂元,其中那个女的惊讶道:“咦,这个人眉心并无邪气笼罩,眼睛清明,不似被夺舍的啊。”

“管他是不是,反正师叔说了,只要是从死城出来的,统统杀了。”男子说道。

“这我知道啊,我就是说说。”女子说道。

涂元心中大惊,说道:“等等,我不是被夺舍的死灵。”

“咦,看上去很清醒,那更了不得了,是个厉害的家伙,巧巧,小心一点,之前几个都神志混乱,这一个很特别。”

“知道了,师兄。”女子一脸严肃的回答道。

“我是这泗水城的人……”涂元还待再说,那男子已经持剑朝他冲了过来,手中的剑符光如焰,若是被斩上了一剑,必定伤及神魂。

他根本就没有要听涂元解释什么的意思,已经认定了涂元是被夺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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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远去

涂元眼看着朝自己刺来的这一剑,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快。

他心惊,却睁着眼睛看清了剑尖,看清楚了持剑之人的眼睛。这是在死城之中修习无惧观的好处,虽会心惊,却不会让自己心中的恐惧蔓延开来让自己无所适从。

恐惧能够让人神散、僵硬。

这个男子手的剑一眼看去就知不是普通的剑,而是一把反复用符法祭炼过不知多少回的法剑。剑上流转着如焰一般的符光,刺出的一瞬间之间,便已经到了眼前。

涂元整个人就像被踩了尾的猫一样,往后一蹿,自符袋之中抽着黄芒剑来,迎着那刺来的法剑挡去。

“叮……”

一声轻扬悠远的双剑撞击声传出。

涂元虽然练过技击之术,但是并不强,也没有怎么与人对战过。然而,对面那个男子的却像深韵此道,手中的剑在相撞的一刹那,竟是顺着剑身斜切而来,涂元他自己手中的剑不知怎么被对方的剑给逼的打了横,剑尖也被撑到了身外,根本就无法护身。

他眼见那剑尖朝自己的咽喉抹来,立即朝侧面一扑,一道剑芒几乎是顺顺着他的脖子划过,若是不是这扑躲得快,已经被划破了咽喉,甚至可能切了脑袋。

“嘿嘿,溟州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你们这些域外亡灵,受死吧。”男子说着,极为兴奋,手中的法剑光华再振,朝着刚从地上站起来没有站稳的涂元刺去。

涂元转身便跑,男子哇哇的大叫着追上去。旁边的女子却并没有出手,看着那男子追上去,只是在后面跟着,喊道:“师兄,师兄……”

也不知道她是要喊自己的师兄别追了,还是要他小心一点。

男子身形有些胖,但是却一点也不笨拙,在地上奔路,虽也不用法术,但是跑起来却比涂元要快,涂元知道他大概是长年修习技击之道。而涂元自己虽然也黑芝岭上练过,但是并不精纯,更多的是修法。

只是这白雾很浓,而且,这白雾之中还有许多从死城之中出来的‘人’,他在白雾之中钻动着,没过多久,身后追的人便撞上了别的死城出来的人,让他得以逃脱。

他躲躲逃逃,发现自己怎么也出不了这座大阵,出不了这白雾笼罩之地。向外的方向虽然一直都在,但是自己朝一个方向逃,却像是在围着死城打转,怎么也走不出去。

只是死城已经在那巨人与死城之中的神灵激战之中毁得差不多了,他根本就不敢靠近那死城,因为那神灵与巨人还在激战,不过现在那巨人不再是巨人,而是一个正常人的模样,但是全身都笼罩着赤红的火焰,而那一片黑雾也被烧的差不多了,只有一道黑色的玄光缠着那人,也不知道是神灵缠着那位巨人,还是巨人抓着那神灵。

他在这茫茫白雾之中躲避着,凶险无比。

原本他以为城破了自己能够逃出生天,但是没有想到,城破之后,面临的是一场围杀,没有人愿意听他解释,见面即杀,尽管是有人见他的身上并没有死气,但是并不会饶过他,存着的都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作法。

他们无法确定涂元是真的没有被夺舍,还是被更强大的东西夺舍了他们看不出来,所以就要杀掉。

他不知道这片茫茫的白雾之中有多少人正在猎杀从死城之中出来的人,他每一步都小心谨慎。

浓浓的白雾之中突然人说话的声音。

“这一大片白雾,我们都看不了多远,还有没有躲这雾中避过搜索我们都弄不清楚了。”

“应当差不太多了,不过,就算是躲着一些也没关系,反正他们出不去,周天禁神大阵只有东南西北四道门可以出去,每一道门都有人把守,他们怎么出得去。”

“不过,我听说不少师兄都到那城中去了。”

“他们当然会去,毕竟是域外神灵的神国城池,谁知道里面会有些什么好东西。”

“要不我们也进去?反正已经肃清的差不多了。”

另一人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娘的,这杀死灵又不是我们的事,凭什么我们在这里累死累活,他们去在寻宝,我们也进去,爱谁谁……”

涂元心下明白为什么到后面搜索力度怎么瘦弱了这么多,原本很多人都进入了那死城之中去了。他此时只想怎么离开个什么周天禁神大阵之中。

只是听说有四道门,可是在这白雾之中的涂元,根本就找不到那四道门。

他只得在这阵中小心游走着,他不会破阵,也没有办法。到最后,他在地上挖了一个洞,将自己埋了起来。

虽然大地很干很硬,但这阵法只是禁住了大地之中灵气,并没有让这大地变成石头或金刚,所以挖一个洞虽然艰难,但是却还是可以做到的。

他用土将自己掩埋,闭住气息。

心中却在想着,姚瑶是否还活着,如果活着又是否逃得出去。又想那死城之中与自己战过一场的那个老人,后来再也没有见到了,还有那个犬首人从自己的身边跑过,后面还特意的留意,并没有看到他。如果他后面没有被附身的话,那么应该也像自己一样要四处的逃。

又想到那院中的那一条恶龙,不知道会死在那巨人喷吐的火焰之中还是被后来入城的人收走。

他心中想着这些,慢慢的又想起自己穿越来这之前的人生,然而这一次,前世的经历就像是遥远的梦境一样,那么的不真实。

黑暗之中,他仿佛听到有人从自己身边走过,仿佛听到了打斗声。他没有动,只是观想着神印符图,收敛自己全部的心神。

半睡半醒之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躺了多久,大概是那些围杀的大派弟子并不是很仔细,他竟像躲过这劫,但是他不敢出来,仍然躺在土里许多天之后。

他自符袋之中拿出一张土遁符,灵光在符上泛生,周围的土在灵光之如冰化为水一般的融了,涂元心中大喜,能够施符了,那说明那个周天禁神大阵辙了。

他的身体在像是从深水之中飘浮了起来一样,出现在大地的面前,睁开眼睛,看的是一片略显灰暗的天,他心中的那份劫后余生的喜悦像蜜一样的化开了。

那白雾消散了,远处的那一座黑城,残破的厉害,是仍然可以从那黑城之上感受到一种特别的气息,不负神域神灵的神国城池之名,那里的每一块砖石都蕴含着来自于域外神灵的气息,所以现在涂元看到竟是有不少人在城中走动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不过,看他的衣着,显然是散修,并非是之前围杀死城之中人的大派弟子。

每一个散修都有着捡得宝物的心,不过,涂元现在没有半点回那城中寻宝的想法,他只想远远的离开这里。

他看了看四周,然后朝着一个方向而走,没走多久便看到一座高大的辕门,辕门之上布满了符纹,只是现在那符纹并没有灵力,只是普通的好看的花纹了,在那辕门之下有人高声的说道:“当日苏生先亲手在这辕门之画符,剑起烟云生,剑落风雨休,那风采,一辈子也忘不了。”

“苏先生是触摸天人之道的人,连神灵都能够禁住,你们不知道,当日那亡者之城自域外而落,那滔天威势,千里之外都能够感受到,啧啧……”

“苏先生确实厉害,但是火焰君王也不差,他一个人就将这域外擒住了,这可不是光说说的。”

……

涂元在旁边听了好一会儿,才知道那位布下周天禁神大阵的人叫苏先生,至于真名不知道,而另一位可以化身为撑天巨人的,则是号火焰君王的。

突然,其中有人说道:“我听说,那位域外神灵并没有完全的被抓住,他还逃出了几缕神识,现在龙池天宫的弟子和巨灵神宗的弟子都在追杀那神识附生的几人呢。”

“我也听说过这样的事,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

他们不知道,旁边有一个从城中逃生的人正悄然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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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神识

当涂元听到辕门前的人说这死城之中的神灵有神识逃了出来,他竟是突然想到了几个人,姚瑶是第一个,然后是那个在神殿之中见过的老人,再一个是那犬首之人,最后一个,他想到了自己。

所以他听到这些话之后第一时间就是远远的离开,虽然他可以肯定自己并没有事,但是就怕万一有人知道自己是从那里面活着出来的,那么岂不是要说自己是被那神灵的一缕神识附身夺舍,然后再像在那周天禁神阵中一样,什么也不管什么直接把自己诛了,那找谁说理去,岂非冤枉。

敞着风,走在大路上,向着人类的国度而去,他决定前往溟州之外的人类国度,孔雀王国。

孔雀王国这个名字在涂元听来总觉得怪,便是这的的确确是一个大国,那位占据了阴魂谷的段子玉段家就是孔雀王国的一个贵族。就他一个人带着些人到来,将就整个阴魂谷给收了,对于涂元来说,一个段家那便庞然大物,

他没想过要去会一会段家,只想要找一处安生之地,安定的修行,仔仔细细的看看这个世界的人类国度。

一连走了三个月,终于从那一片荒邪的大地之中走了出来,来到了一片爽朗的天地之中,他是有着明显的感觉的。就像一块肥沃的土地和贫瘠的土地,很容易就能够看得出来。

人类常年经住的地主,那阳气冲刷,让天空大地都不再邪异,有着另一翻景象,高远蔚蓝,空旷,而一望无边,不像在溟州之中,天空总是感觉有一层什么罩着,黑压压的。

这里人类国度的边缘,涂元的心终于是松了下来,虽然心中仍然在担心姚瑶,也会想到自己的师父屈城,但是一个崭新的生活就要出现了,让他颇为高兴。

走在路上,远远的,似乎看到了一座城,这一座城叫通溟关,是通往溟州的一条要道。

突然,走在大路上的涂元停了下来。他的眼中涌生一股骇然之意,若是有人能够看到他的丹田之中,会发现他的丹田里有一股黑气从深处蔓延而出。

一股阴冷之气自丹田里涌生,他全身冰寒。

“我也被那神灵的神识附身了。”

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随之是恐惧,他不明白为什那神灵的神识到现在才显现出来。

自丹田深处出现的神识一出现,便朝着身体的四处蔓延,那一缕神识就像是条毒蛇,从盘踞的丹田洞窟之中,沿着背脊而上,探入五脏六腑,然后钻入脑海之中。

在涂元的感觉之中,这一缕神灵的意念就像是一头贪食的巨蛇,一口便要将自己的意识吞食。

他整个人僵硬着,意念像是被慑住了一样。

眼看就要被吞食,他奋力一挣,终于有了一丝自我意识,然而他能够做的就是观想那神印符图,那一缕神灵的神识没有半点迟疑,但涂元还是感应到那神灵意识之中一丝惊讶,不过,他是神灵,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又何曾将小小的一个处于天地底层的小人类修士看在眼里。

他一口吞下,然后却在吞下的一瞬间发现自己吞的不是一个人类的意识,而像是进入了一张网中,一个未知而神秘强大的神符。

“不,不可能,这个人类的意识之中怎么能够构建出如此强大的神符。”

他要朝外冲去,然而却被牢牢的裹经缠着。

涂元自己内观丹田,那一道神印符图涌动着神秘的韵光,那一缕从丹田深处的钻出的神识钻入了神印符图之中,然后延着符图的线条游走蔓延,最终竟是将整个图案都染成了黑色的。

涂元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虽然神识像是被神印符图给禁住了,但是他仍然是感受到那一股强大的意志在挣扎,就像是自己拿着一张网将一头巨兽给网住了,但是却一时不知如何杀死,不敢靠近一样。

他凝神观想神印符图,身外之事全然的放弃了,当他再一次的睁开眼睛之时,看到的是屋顶,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轻柔的被子,屋子里的摆设虽然不多,但也颇为讲究的。

这是哪里?

涂元心中对于自己突然出现在陌生的地方有了些阴影了。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给换了,身上穿的是一身白色的内衫,起身之后,推开门,门外的阳灿烂却刺眼。

他一开门,便有丫环装束的姑娘说道:“道长您醒了,七喜,去告诉老爷夫人,道长醒了。”

那姑娘朝不远处正在打扫的另外一个姑娘说道,声音清脆而快,但是又吐字清晰。

“这是哪里?”涂元看着这个并不算大的院子,但院中的花草却让这院子显得清幽。

“道长,这是将军府。”这位姑娘回答道,她也好奇的看着涂元。

“将军府?哪里的将军府?”涂元疑惑着。

“通溟关的将军府啊。”

“我怎么会在这里?”

“道长昏倒在路边,我们夫人回来路上看到了,就让人把您抬回来了。”

涂元心下明白了,大概是自己失去意识的躺在路边,被这将军府的夫人遇上救了回来。

“那要多谢夫人的相救了。”涂元说道。

“你这话还要对夫人说了。”那姑娘笑着说道。

“那当然,不知我昏睡了多久?”涂元问道。

“道长您昏睡四天了。”

“哦,那要多谢姑娘照料,不知姑娘的芳名可否见告?”涂元说道。

“我们下人哪有什么芳名,夫人自小为我取了个名叫瑞华,道长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唤我。”

“原来是瑞华姑娘。”

涂元说道,他无法把这样的一个青春少女当住仆役下等人来看,在他的心中,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

院外传来一窜的脚步声,随之一个年长大约三十许的女子走到院门口,她眼中有精芒闪动,看到站在那里的涂元审视着,但是并没有再向前走,而是转身,朝外面的人说道:“夫人,这位道长初醒,身无合衣,如此恐惹人说我们将军府礼数不周,”

随之涂元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要感觉一个人的声音好听与否,首先女人的声音必须是女人,一个女人的声音如果是很好听的男人声音,那也不叫好听。涂元听到的这个女人的声音极为女性,柔软的像是风中都有一股香气。

“去为道长拿一身衣服来。”

夫人的声音说道,有人回答着,然后快速的离去,而院外的夫人也没有进来,一直安静的在那里等,直到有一个丫环匆匆的拿了一身衣裳到来,瑞华接过,给涂元穿上,穿上之后,院门口的那位眼中能精芒闪动的女子才让开院门的路,让后面的夫人进来。

这是涂元来到这个世上,第一次见到真正人类国度里面的上层人物。

夫人穿着一身清雅的装束,身段窈窕如少女,但是气质婉约,又透着一股已经嫁为人妇的端庄。

涂元知道了这家将军府的主人姓谢,名叫谢安澜,三十许的年纪,一身威严,透着将军才有的煞气严肃,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对家里的,尤其是对一对子女更是严格。不过,对涂元还好。

涂元自醒来之后,一转眼已经过了五天。

他没有离去,无论是将军还是夫人,都没有赶涂元离开的意思,他便也就在这里住下来。

按涂元的本意,其实他是想离得溟州再远一点的,这通溟关离溟州实在是太近了一些。

然而自身的原因,又让他不得不暂居这将军府之中。此时的他丹田之中的景象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

原本灵气是一只蛤蟆的样子,然而此时唯有一道神印符图,符图的线条是黑色的,其中的图案花纹有红有蓝有黑,所有的灵气都已经在神印符图之中,构成了现在的这一道神秘的图案。

而他本身,若是要施符法,竟是不敢引动丹田之中的灵气,因为他感觉若是引动了已经进入了神印符图之中的灵气的话,就会将那神灵的神识引了出来。

所以,现在的他,一些消耗灵气大的符法他是不敢用的,只能够用一些小的手段,而且还要小心翼翼的,这是让他不得不在这将军府住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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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第四人

“有一日,天外神域有神国香火之城坠落于溟州,龙池天宫与巨灵神宗合力,共诛域外神灵,杀无数被夺舍之死灵,然而那神灵毕竟是神灵,虽说受了重伤而坠落于这溟州,但仍然是逃出数缕神识。那神识已经侵入数人神魂之中,若今日不杀,他日将再祸害天下,所以龙池天宫与巨灵神宗已经派出诛神者,追杀被那域外神灵夺舍之人。”

在一个酒馆之中,一个白须老人正会声会色的讲天下时事。今日所讲是那死城之后的域外神灵之生死之迷。

说到关键之处,那说书之人,身边有一个孙女,打扮像男孩一样,举着盘子开始在各座之间游走,不断的说着一些吉利的彩话,有大方的给得多,即使是小气的,也会给一点意思一下,因为这老头说的正在关键之处,想要他快点说下去,这钱一点要给到位才行。

“……”

“在龙池天宫之中有一面镜子,叫着道天镜,有着一镜道尽天机之说,龙池天宫的掌教秋月源先生在那域外神灵抓住之后,觉得这神灵似乎有些不劲,便以心问道天境,而后得出了一个答案,那便是那位神灵早料到自己可能要被擒,所以早早的分出一道神识,而那一道神识又一化四,进入了四个人的身体之中。”

“等等,不是三个人吗?怎么变成四个人了。”

坐在下面的人之中突然有人高声问道。

“这位官人勿急,听小老儿慢慢道来。”说书老人不急不慢的说着,现在传流于坊间的是三个人之说,而他说的却是四个人。

“先说那亡者之城自天而落之时,不知摄入了多少生灵,他从中选了这四人,说明这四人不简单,个个天赋异禀,非是一般人可比。”

“先说那第一人,此人是个女子,不知从何处而来,不知要往何处去,她神秘无比,爱穿一袭蓝裙,像是深夜里的鬼焰之花,清静、冷秀。她挥手之间,有满天虫豸飞舞,人称虫魔仙子。”说书老人说到这里顿了顿。

“再说这第二人,这第二人听说是来自于被死城毁灭的连云寨,这连云寨虽说是一个小寨,但这连寨的寨主却有一样特别的符法,名叫‘拟人’符法,他逃离之时,曾使用过一次这符法,满天纸人,个个栩栩如生,仿如分身万千,竟是硬生生的闯过了巨灵神宗的围杀,被号称为纸魔。”

说书老人说到这里慢悠的喝了一口茶,下面有要大喊着快一点。

“话说这第三人,他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个畜生,他是人与犬妖结合出来的半妖,号犬首魔,一根锁魂黑链所过之处,鬼哭神嚎。”

“第四人的名字没有人知道,什么样子也没有人知道,原本那道天镜之中只看看到三个那域外神灵附身之人,这第四个是最后很晚才出现的,而且出现的时间并不长,还没有等龙池天宫的人找到,他已经消失了。”

涂元坐在那里喝着茶,在那位像男孩子的女子端着盘子来到自己身边之时,自怀中拿出一些钱币放入盘中。

在听完最后关于第四人的介绍之后,起身离去。

一路回到将军府,才一进门,那位名叫瑞华丫环便说道:“道长,老爷有请。”

涂元点了点头,让她在前面带路。

在将军府之中,府里的下人们并不是称将军为将军,而是称之为老爷。

一般在府里,将军谢安澜穿着一身黑色便服坐在那里,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卷书在看着。涂元进来之后,他将手一引,示意涂元坐下,然后有下人上茶,在茶上完之后,他才放下书说道:“今日请道长来此,是想问道长有何打算?”

“我居无定所,并无一定要去之处,不过,既然将军开口,我自当同夫人辞别离去。”涂元说道。

“道长误会了。”谢将军抬手说道:“道长应是见过我的一对儿女吧,不知道道长觉得他们如何?”

“自是见过,公子憨厚,小姐聪慧。”涂元说道。

“我欲请道长为他们的老师,道长意下如何?”谢安澜将军说道。

涂元有些意外,诧异的说道:“将军若要为公子小姐请老师,只需传出消息,想必整个通溟关的人都将盛传,不出三日必将有德才兼备之人应召而来,为何会选我为来为公子小姐的老师?”

谢安澜将军说道:“若是真的召募,确如道长所说,不过,那些人所能教的我与夫人亦能教之,我虽为将军,但祖上却为朝中大夫。近日来与道长相谈,只觉得道长言词独特,常有悲悯之心,却又爽朗大方,不拘泥,又不逾越,必定出声名门高贵,所以想要请道长教导我那一对儿女,还望道长勿要推迟。”

看到谢安澜将军这个样子,涂元只是略一沉吟便答应了下来。

……

将军府之中的公子和小姐分别叫谢晋之和谢宛容,是一对双生兄妹,然而性格却差别极大。公子谢晋之性情憨厚,沉默,常常想一件事要想的很细很明白。而妹妹谢宛容则是思维敏捷,言词锐利,有一些得理不饶人的意味。

将军并不是没有请过老师来,但是来这里的都被谢宛容小姐给气跑了,慢慢的,这通溟关之中的一些有名望的经师便拒绝来将军府了。

通溟关之中有一座三才园,据说是曾经开辟这通溟关这一片地方,当朝大将军亲手布的天地人三才焚天大阵,将这通溟关的一个大妖给活生生的炼为灰烬。后来那三才大阵虽然撤掉了,但是却保留下了下最中心的一部分,被命名为三才园,又经修葺加工之后,成了这通溟关之中世家名门子弟常来游玩的地方。

这三才园之中有一个荷塘,其中有一座大亭子,若是人来得多了,能够进入这大亭之中的才是整个这通溟关之中世家子弟的核心成员。

谢宛容坐在那里,用手撑着下巴,双眼失神的看着桌上的一盘棋,在这石桌上有两个人正在下棋,其中一位是谢晋之,而另一位则是个美少年。

在谢宛容的对面有一个明媚少女,手持一柄红丝绒扇子,看着谢宛容说道:“是什么人惹得我们的宛容这般的思念啊。”

旁边的下棋的美少年看了看谢宛容,谢宛容眼睛一睁,说道:“烦死了,我的将军父亲为我又请了一个老师,明天开始就不能够出来玩了。”

“那你再用办法将他气走不就行了。”对面的少女说道。

谢宛容叹了口气,说道:“也只能这样了。哎,现在整个通溟关都在背里的说我们将军府里的人都是舞刀弄枪的,不通文墨,不明事理,我娘前天把说了我整整一个上午,头都要炸了。”

对面的少女以扇掩嘴笑道:“宛容你也有头炸之时啊。我倒想你的这位先生能够降住你,天天给你念经,让你再也出不来,成为一个贤良淑德之人。”

谢宛容杏眼一瞪,站起身来,说道:“黄玉妍你别高兴的太早,再过一年就到了你嫁人之时,到时好好的服侍你的男人,早早的生儿育女吧。”

她的话让对面的少女脸色一变,然而谢宛容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拍闷声在那里想棋怎么走的谢晋之的后脑,说道:“走啊,留在这里生根啊。”

话未落已经转身大步的离去,她的心中颇为气恼,决定要给那位被自己的母亲救来的道人颜色瞧瞧,让他知道,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让得了自己谢宛容的老师的。

黄玉妍脸色有些潮红,这是被气的,知道她的人都知道她最讨厌这一门亲事,然而这亲事是小时便已经定下,若无意外,是无法改变之事。

她的双眼看着离去的谢宛容背影,闪过一丝恨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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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风雨中人

哗啦啦……

大雨倾盆而下,落在屋顶,顺着瓦沟淌下,很快便已经在屋檐处形成一道雨帘。

一个修长的身影从风雨之中走来,风雨卷在他的身上,仿佛瞬间被吞噬了一样。他每一步走在街上的积流之中,都像是盛开的一朵朵水莲。

涂元站在屋檐下,看着那风雨之中走过的人,在那街上匆匆奔行或是撑伞急行的人之中,闲庭信步、轻松自在,像是在享受一样,他周围的人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他。

他的身上穿着一身玄白大袍衣,袍衣上有着暗布的法纹,这是一件强大的法袍。他的头发并不是盘着,而是直接扎着,如马尾一般,显得简单高洁。

他的脸看上去却非常的秀气,少了几分男人的阳刚,却因为头发干净利落的扎着,多了几分英气。朦胧的风雨之下,涂元竟是一时之间不好确定对方是男是还是女。

涂元看到他感应到自己的目光,朝自己看来,涂元并没有躲避,对方为修行人,自己只是看得到他,没有必要心虚什么。

风雨之中,他的双眼若两点灵犀星辰。

这是涂元看到他双眼的第一感觉。

涂元微微笑了笑,对方并没有什么回应,只是转过头并不再看,朝着长街的尽头而去,消失在了风雨之中。

涂元是出来买些画符所用的纸笔朱砂,画符也能够养神,并感悟天地间的符法之意,若是精纯了,能够一念生起,在手才动之刹那,那符法便已经出现了。

传说中有个境界叫念念生法,所触所碰,所见所想,皆有法生。这虽然是传说之中不可测之境,但是涂元现在不能够随意的驱动丹田之中的灵气,也就多练练简单的符法。

只是才出来买好东西,便遇到了这大雨,让他一时回不去。

大雨来得快,也去的快。

而涂元的目光却看向街道的尽头,这一阵风雨,在涂元的感觉之中就像是在为那个不知男女的人铺路一样。

回到将军府之中,他并没有去就着这雨后的清新灵气来画符,而是拿出了符袋之中的七宝如意。

七宝如意拿在手中,清凉,微沉,如意上面的云纹如自然生成,自前到后,一团一团纠缠在一起,或稀或密,或浓得层层叠叠,又淡的只有淡淡的痕迹,那是一道道符盘结在一起的,最终结绵延至如意的顶端,所有的符意都在那里凝结,而那里则是有一道印般的符图,就像是一座天宫一般,镇在天地中央。

这并不是单纯的七宝如意,而是加入了神印符图的七宝如意。

刚刚他在买符纸笔之时,看到那售卖这些的店家之中的神龛之中的一座小神像,小神像前有香炉,香炉之中插的有供奉的香火。

涂元能够看得出来,那不光是一座神像,其实还是一件法宝,享受着香火的日夜供奉,那件法宝之中如果是有器灵的话,那这件法宝将会不段的升华,最终蜕去凡胎,成为一件灵宝。

这是一种炼宝的方式,那件法宝是既能够用来对敌,也是可以用来布阵,在那家店中,有那一座神像在,只怕没有人敢起任何的邪念了。

受到那供奉法宝而来祭炼法宝的方式启发,涂元心中自己手中的这个七宝如意是否也能够这样祭炼。

因为这七宝如意之中,有一道神印符图是能够吸纳香火愿力。

不过,具体的祭炼方式他并不清楚,也只能够是自己先按自己想的方式来试一试了。

在他的心中,供奉祭祀应是讲究个心诚,而不应讲究外在的形式,于是他将七宝如意话在桌上,然后便来拜一拜,但是做到一半觉得自己实在是想当然了,便又收了起来,心想着,看来还得找机会看看能不能从那店主手中学到这以香火愿力祭炼法器之法。

不过祭炼法器的法门向来都是修行人之间的不传之密,非是亲传弟子和血缘至亲不会传,自己这样一个外人想要别人传这法门,那几乎是做梦。

将七宝如意收了起来之后,再练了半天的符法,然后收手,在心中准备着明天给这将军府的公子小姐教些什么。

他既然有心借将军府暂住,那么这府里的主人希望自己教他们的公子小姐东西,那自然也不必拒绝,做为一个现代人的灵魂,并没有什么敝帚自珍的想法,修行人千千万,得道者几何,可见修行真正的是在于那修行之人,而不在于各种功法。

当然,若是自己能够早一步知道,在别人需要之时,指引他人,也不失为一桩美事,没准多少年之后,说起自己这个人之时,有人会在某处说那是我老师,或者说他对我有引路之恩。

再或者是,有一天如果自己名满天下,即使是不收徒弟,却会在自己大寿之时有八方来客祝寿,那也是一件美事。

涂元有时候觉得自己挺爱虚名的,但是大多只是在心中想着,并不会为了名而去做一些出格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来到了将军府里专门来供那公子小姐学习的偏院里。

他到那里之时,谢晋之与谢宛容两人都还没有到,他在里面等着,虽说并没有过多的紧张,在泗水城之时,他也是给许多人讲过经,但是那是讲经,与现在又不同,现在要正式的多。

过了好一会儿,那公子与小姐才姗姗来迟,涂元有些皱眉,因为他看到谢宛容的小下巴是抬着的,似乎在挑衅的说,我就这么晚来,你想怎么样。

而谢晋之则是低着头,偶尔与涂元对视的目光之中也有着躲闪。

谢宛容坐下,然后谢晋之后坐在她的身后低着头,而谢宛容先是看着涂元,然后看向别处,一声不出。

整个屋子里非常的安静。

涂元以前没有学过怎么教学,但是此时他觉得非常有意思,这明显是有预谋的对抗。而主谋就是这位年仅十五岁,却已经开始长开的少女,她的身上遗传了她母亲的美貌,但是气质却又大不相同。

她的母亲温柔如水,知书达礼,而她则像是野火一样,即使是只坐在这里,仍然透着一股不安份的气息。

“今天,我在整个通溟关之中打听了一下,在我问过的人之中,他们都说将军保卫通溟关,是一位好将军,不过可惜,却有一位不懂事的女儿。”涂元突然开口说道。

他的话才出口,谢宛容顿时杏眼圆瞪,瞪着涂元,但没有开口,嘴巴动了动,似在极力的忍着要说话的冲动。

“不光是不懂事,他们还说,公子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却被小姐给带坏了。”涂元说到这里,那小姐却已经忍不住的冷笑道:“编,接着编。”

涂元一沉吟,说道:“当时我便跟他们打赌,说一月之内将小姐教成一个知书达礼的,如若不成,愿割首级供其为座。”

谢宛容再一次的瞪着眼,不过这一次她眼中满是惊疑,和不可思议之色。

“先生,这是真的?”后面的谢晋之忍不住的问道。

“当然,……是编的。”涂元笑道。

谢宛容一拍桌,喝道:“轻浮,谢晋之,走,跟娘亲说去。”

她大步的离去,留下谢晋之站在那里,不知是走还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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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教学

“娘,你看看爹爹请的什么人啊,一个九流道士,却请来做我们的西席先生,而且,不明来历,言词轻浮,娘,你赶他走吧。”

谢宛容来到自己的娘亲的住处,娇俏的说着,最后音拖的很长,拉着夫人的一只手臂,摇动着。站在谢夫人身边,不像是母女,反倒像是姐妹。

谢夫人不理她,坐在一边,调配香料,她出生于制香世家,所制之香有能够驱虫驱兽,驱灵,与一些符法相合一起用,更是有着强大的慑人心神之能。

她现在配的当然不是什么强大的香,而是女子用来配戴于身上香囊之中所放的香,这种香有安神宁魂的作用,还能够驱蚊虫,防外邪入侵。

“娘,你怎么不管管。”谢宛容从谢夫人的左边又转到右边。

“回去听道长讲学。”谢夫人说道。

“哎呀,娘,我是要你管管爹爹,让他不要老是请写不知名的野道士来,不是要你管我啊。”谢宛容急了。

“你的爹爹说过,道长虽然修为不高,但是言词颇为清奇,却又不出格,往往着意大气,却又不刻板。”夫人说道:“每一人皆有所长,你爹爹让他为你们讲学,不是为了让你跟他学那些经藏术算,而是要学他那种行事看物之风,你有没有觉得他与众不同?”

“他跟别人还有什么两样,不就是见我们将军府好,就赖着不愿走吗?”谢宛容不服气的说道。

“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这样,我陪你去,你要坐在那里好好的听,如果道长真的如你所说那样轻浮,到时我再跟你爹爹说。”夫人说道。

“好啊,娘亲陪我一起去,再把谨秋阿姨叫上。”谢宛容说道。

夫人那当然知道她要把谨秋阿姨叫上是想到时候,找机会让谨秋教训涂元道长。

谨秋是与夫人一起嫁到将军府的,当时涂元第一次见到谨秋之时,就是她走在前面,站在院门口,回声说涂元只穿着中衣,不合礼数,然后夫人命人去拿衣来给涂元穿的。

大概是谢夫人原本的家中从小说觉得夫人的性子温柔,所以给她小培养了一个半姐妹半护卫的人,谨秋她的性子与安静且锋利,就像是一把藏于鞘中的剑。

谢宛容大步的走在前面,她要在自己的娘亲和谨秋姨面前拆穿这个野道人的轻浮面目。

只是当她走进这个书香院之中时,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一片安静。

走进去一看,只见涂元站在那书架的边上正翻看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的样子,而谢晋之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像是受罚一样。

谢宛容一进门,便大声道:“娘亲,你看看,你看看嘛,他这个样子哪里像个先生呀。”

谢夫人没有说什么,反倒是朝涂元点了点头,而谨秋倒是眼中精芒闪动。

“见过夫人。”涂元放下手中的书说道。

“宛容不懂事,还望先生勿怪。宛容坐下,听先生讲学。”谢夫人说着,竟是在这里座下了,虽然坐的颇远,但是却是一副不打算走的样子。

涂元心中讶异,但是嘴里却说道:“哪里,小姐天性率真。”说完便又看着因为有自己的母亲在,而不再出声,只一心等着自己讲学的谢宛容。

“我是个修行人,但修的也并不是什么大道法门,本没有资格来做你们老师,不过将军和夫人抬举,那我就将心中所知的一些说与你们听,你们可以当故事听。”涂元开口说道。

谢宛容倒没有想到涂元说的这么谦虚,不过,她认为是因为有自己的娘亲在,所以他才这么说,肯定是并没有什么真学识。

“若论这世上典籍经藏,我所知甚少,通溟关中对于这一方面强于我的人有许多,不过,我可以肯定一点,我所知的,他们定然不知。”

谢宛容嘴巴厥了厥,显然是觉得涂元在吹牛。

“我曾有过一个梦,梦中有一个真实的世界,我在那个世界之中生活二十余年,现在我要讲的便是我在那个梦中世界所学。”

见涂元说的奇异,像是真事一样,即使是后面的夫人与谨秋也是一脸的诧异。谨秋皱眉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涂元可以肯定,若是自己有半点迟疑,显露出是欺骗的话,只怕她就要把自己赶出去了。在这将军府之中,这谨秋的地位可不低,虽然平时不怎么说话,但是若是他说出来的话,无论是将军还是夫人都不会拒绝于她。

所以谨秋在这将军府的地位其实是很高的。

“当然,在我小的时候,我曾有过一段很长时间的梦境。”涂元很认真的说道。

“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谨秋问道。

“那是一个与这我们现在所在的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涂元说道。

“具体是什么样的?”

显然,谨秋是在帮谢宛容在问,也是在帮夫人问,通过这种直接的逼问,看涂元到底是说慌还是真的曾神游过那样的一个世界。

因为这天元大地并非是唯一的天地世界,域外有神域,有九幽黄泉之地,有各种小千世界,也曾有过人很长一段时间浑浑噩噩,等再清晰过来之时,却说自己神游异界,并且将那个世界描绘的清清楚楚。

这并不算是什么绝无仅有之事,但也稀少。

“那个世界,人类占有绝对的统治之位,然而人类的寿元多则百年,少则六七十年。他们那里的人自六七岁便开始上学,男女同学,每年皆要大考,年年上升,至少学九年,无论贫穷,皆可入学。”

“男女皆可入学于一室之中,那置人伦大道于何地。”谨秋说道。

……

涂元这一天都在与谨秋辩论着,都是谨秋在问,涂元在回答,她将一切她心中觉得不合理之处都问了出来,一个世界若是真实的存在,那么每一个风俗的形成都是圆融的,每一个现象和世界的环境,都一环一环的,不可能会有破绽的,若是有涂元回答不了的,那么就可以认定涂元说的是谎言。

然而,最终涂元的话在他们的面前勾勒出一个独特的世界,与所有修行的世界不同,那是一个奇特,但又同样强大到可怕的世界。那个世界的人都弱小,然而若是有一天天元大地发现了那个世界,想要侵入那个世界的话,也许将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谨秋仍然对涂元所描述的那个世界将信将疑,但是谢晋之却对那个世界极为感兴趣,而谢宛容虽然仍然不想相信,但是经不起好奇,坐在那里听着。

“时间已过许久,我所能记得的所剩无几,只能够将我所记得说一说。”

涂元说到这里,看着的却是夫人,夫人点了点头,说道:“我会转告将军,你尽管放心。”

时间在与谨秋的责问论辩之中竟是已经快要到中午了,在门口处竟是汇集了不少的下人,其中是有来找夫人的,在夫人的示意之下站在门口没有打扰,最后变成了听。

当涂元宣布今天的教学结束之后,所有的人才散去。

他走在回家的路上,想着自己将前世的那个世界在这个里描绘出来,让夫人他们都听得一愣一愣的,心中还是有几分得意的,这得意不是因为自己将之描绘之出来而得意,而是因为那个世界的强大和与众不同,得意自己曾经出现在那个世界,即使是这个强大的修行世界的人也会感到震惊。

心中又想着,会不会有一天,这个世界有强者能够神游他界之时,出现在了地球了,如果真得出现在那里了,地球上的科技是否能够侦测得到人呢?

想着想着,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的实在太远。

回到自己的住处之时,他就决定明天开始给他们讲《诗经》,这个世界的风气与诗经之中的风气颇为类似,应是能够得到认同。

中午有人送吃食到他的住处,他在吃过之后,便朝那一家名叫马老三杂货铺的店子而去。

他要再去看一看那个祭宝的方法。只是,那位马老三虽然没有喝斥涂元离开,却也从来不讲关于那座神像的事,即使是涂元看得多了,他也会不奈,这使得每一次涂元都要买一些东西才行。

就这样,每日在将军府之中教学,然后食气练神,再练练符法,又去那马老三的店铺之中看那座神像,久了,也发现那整个店铺的布置其实都不简单,那是一座藏于城中的法阵。

正所谓阵无大小,大可藏山纳海,小则化微尘肉眼不见。

这是处于红尘闹市之中的一座静室,涂元突然觉得这个马老三非常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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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木雕

天空之中,又是月圆之时。

这个世上并没有中秋这个节日,但也有赏月的人。

谢宛容与这通溟关中的其他一些大家子弟在三才园之中赏月,互相的斗着家世、心机、才学等,不亦乐乎。

而涂元则是站在一座小院之中看着天空怔怔的出神,他想到了中秋节,虽然他并没有与亲人过过中秋节,但是每当那个时候,都会几个同样的朋友去聚一聚,喝些酒,唱唱歌。

但是现在一切都像是遥远而梦幻的记忆,真如在将军府之中所说的那样,就是一场梦境神游。

深吸一口气,将那飘摇的心思收摄而出,心神沉入丹田之中,只见丹田里一道黑红色的印符悬于丹田之中,周围是淡淡的灵气笼罩,黑红色的光华将整个丹田映得神秘无比。

那印符像是活着的一样,里面的黑色光华韵游走,左冲右突,似要冲出那道印符来。涂元是借这一道印符来封禁着其中的神灵神识。

但他很清楚,这样子长久下去是不行的,万一哪天这个那神灵熟悉了那一道印符的话,自己如何封禁的住,而且,这还影响修行,种火之后便是结符。

丹气结符,而现在这丹田之中这一道印符,涂元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结成了符。但是现在无论是神识还丹田灵气都锁在那一道符中,让他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结成了符。

因为若是丹气结成了符,整个人将拥有神秘的能力。至于具体有什么能力,他自己并不能清楚的知道,但是他所见过的人之中有人能够不施符法直接化水而遁,也有人能够化为飞鸟。

而且,这符也不是随便就能够结的。虽说任何法符都可以在丹田之中结成,但是却会对后面的修行造成深远的影响,所以这法符不能够随便乱结,一但结成了,想要再重新结过,那便要散符,轻则伤根据,要调养许久,重则重此再无结丹的机会。

所以这个符,必须要结得有名头,不能够随意乱结。

然而不管是现在能不能够结符,涂元最想要做的就是将那印符之中神灵神识给炼化。

他的双眼看着天空之中的皎月,然而丹田之中白色的月华般的一缕火焰却在静静的燃烧着。

一缕太阴灵火在丹田之中燃烧,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变得浓郁,最终将整张印符都笼罩着燃烧。

隐约之间,涂元仿佛听到了愤怒的吼叫。

来自心灵深处的冲撞突然剧烈起来,丹田涌生涟漪阵阵。

三才园这中,谢宛容正捧着一本书高声的念着。那是她自己编成的,其中记录的都是涂元教的诗经上的诗。

谢宛容这姑娘虽然直到现在对于涂元仍然不服,但是却将涂元教的诗都偷偷的抄录了下来,然后拿到这三才园来诵读。

诗经之中的诗虽与这个世上的诗词文风不太合,但是却也新颖,细细品味又或是极美或是极忧,引得一群自负文采风流的少男少女侠啧啧称奇。有人问她哪里来这里些诗,她抬着小下巴,怎么也不肯说,旁边的谢晋之也没有说,显然是受到了谢宛容的命令,不敢乱说。

时间一晃,又是半月有余,除了练气练符之后,涂元每日太阴灵火炼那道印符。

涂元再一次的来到马老三的杂货铺之中。

“小伙子,今天你想要买点什么。”马老三问道。

马老三这个人并不像他的名字那样,而是一个看上去非常儒雅的老人,每天祭那一座法宝神像,他的身上有着一股虔诚的平静味道,在涂元的眼中,就像前世教堂之中的那些牧师,或者说是像是庙里的和尚。

“先看看。”

涂元虽然刻意的去与这个马老三交好,然而大概是带着目的去接触人,涂元心中总是觉得别扭,一直以来与马老三之间的关系都并没有成为朋友,只能够算是买卖的熟人而已。

他笑了笑,凭同涂元看着,涂元其实是在看他店铺里面的那些符文布置。

“小伙子,你是想学我这祭灵器之法吧。”马老三突然开口问道。

涂元微微一愣,却也并不意外,说道:“您看出来了。”

“呵呵,很多人打我这店子的主意,你不过是毅力最好的一样罢了,想不想学?”马老三问道。

涂元诧异,看着马老三的笑,他突然觉得这马老三的笑容有着一股极度的邪气,然而那邪平日里看却像是极为的和善。

“当然想。”涂元只是微微一顿便回答道。

“看你有缘,我可以送你一样东西,你带回去琢磨琢磨,或许能够悟得一点东西。”

“什么东西。”

马老三从身下的柜子里面拿出一个木雕来,说道:“这个是我随手炼制的小玩意,看你这么诚心又有毅力,就送你了。”

涂元看着桌上放着的那一个没有脸庞的木雕,心中猛的涌生一股怪异的看觉,看着那无面的木雕,却觉得那有着一张隐藏的脸,脸就是马老三的那张看上去和善安静的脸,但是这张脸出现在木雕上时,却让人觉得邪异无比。

涂元心中生出一丝的寒意。

“怎么?”马老三笑着问道,眼中充满了笑意,然而涂元却觉得他的眼眸的深处藏着的冷酷。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是他心中生起的危险警觉,让他的心猛的缩了起来。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木雕别的地方都雕刻都精细无比,栩栩如生,怎么却没有面孔。”

“若是将脸都雕刻了,又怎会送给你呢,小伙子,算你运气,拿去吧。”马老三说道。

“那谢谢您了。”

涂元伸手去拿,拿在手中的一瞬间,竟像是被刺了一下,然后有一股粘粘的感觉,但是明明这木雕青中泛黑,非常的干净。

涂元再三的感谢,他拿着这木雕出了马老三的店铺,走了很远,都感觉背后有一道邪恶的目上光注视着自己。

他拐过几个街道,在快要进入将军府之时,想要将之扔掉,但是又有些舍不得。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马老三是个邪恶的人,而这手中的木雕也给他一种邪异的感觉。

最终他仍然是没有扔,而是带着这木雕进了将军府,在他进入将军府的一刹那,马老三的店铺便关上了门。

涂元拿着这木雕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去了另一个院中找许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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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将军府上空的神像

许真人叫许玄,是将军府之中的高人。至少在在涂元看来,是一个自己根本就看不透的人,虽然在他讲那个梦中世界之时,他曾装着无意间从那里经过,驻足了一段时间,却依然无损涂元心中的高人形象。

许真人看到这木雕的一刹那,就惊讶的说道:“你哪里来的无面傀儡神。”

“什么是无面傀儡神?”涂元问道。

“也是,你小子无师无派,当然不会知道,不过,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什么东西都敢乱带回来。”许真人说道。

“那是,还是要真人指点。”涂元恭维道。

虽然涂元并不是很擅长说恭维的话,但是这许道长却并不在乎,他颇为受用的摸了摸下巴下的一缕黑须说道:“嗯,贫道就点拨一下你,免得你以再吃同样的亏,这无面傀儡神是有一对。这一个在你把玩久了之后,你的一缕神魂会被慑入这雕像之中,到时这神像出现你的面容之时,那就是傀儡神成功之时,到时你将被人控制。”

涂元背脊发冷,说道:“我可没有得罪他啊,他怎么要害我。”

“你这是哪里来的?”许玄毫不在意的问道。

“马老三的杂货铺。”涂元可不会隐瞒,更何况他的真实告诉他那是一个隐藏着的邪人。

当涂元这个名字一说,许玄真人原本的笑容突然消失了,说道:“你来这里不过月余左右,怎会惹上这样的人?”

涂元说道:“我哪里惹了他,我是见他的店铺之中阵法和那祭宝的方式特别,所以才常常去的,每一次去都还买了东西。”

“那没道理啊。”许玄真人说道。说到这里,他突然张嘴喷出一道灵光,灵光在虚空之中直接化为一只灵鸟,朝着院外飞去。

涂元看着那飞出院,飞入天空,飞出将军府的灵光所化的鸟,心中一阵羡慕,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做到吐气化灵的本事啊。

许玄真人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院外有一道灵光飞回,许玄真人口一张,那灵气所化的飞鸟便钻入他的嘴里,重新化为一口精气吞咽而下。

“马老三的店铺已经关了门,看来,这是有人在打将军府的主意啊。”许玄说道摸着一缕黑须眯着狐狸一样的眼睛说道。

“有我许玄在这里,都还敢来打主意,来者不善啊。”许玄真人说道。

“真人,那马老三是什么人?”涂元说道。

“什么人,谁知道,不过不外乎将军惹的仇敌。”许玄真人说道:“曾经这一片地方也是一片不毛之地,比起溟州那一片还要荒邪,但是孔雀王国派大将军开辟这一片地方,将这片地方的一个邪派给铲除了,那个邪派名叫伏都派,以各种祭神之法而闻名,这一片地方流传着的各种邪恶的祭神之法都是出自于伏都派,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马老三应该是伏都派的余孽。”

“那他怎么盯上我了。”涂元问道。

“大概是你常去他的店铺之中,又表现出对于那祭器灵之法的热衷,所以就想用这种方式来控制你。”许玄真人说道。

涂元心想,难道自己像是那么好算计的人吗?

许玄真人则让涂元回去,他要去找将军。

涂元只是在这里教学,并不是坐镇于府里的修士,许玄才是。所以并不需要他去管,而且他自认为凭自己的修为也管不了。

他在将军府之中修行,也就很少出去了。

用太阴灵火炼那个神灵的神识,再一个就是练气养神,这样让自己的神魂壮大,然后自然而然的来镇住那神灵的神识。

而谢宛容与谢晋之两人也是不怎么出门了,即使是出门,都是有人跟着。

突然,有一天夜里,涂元感受到一股心悸之感,那心悸感来自于将军府的上空。他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整个天地之间的气都似被禁住了,涂元朝着院中而去,拉开门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天空之中黑云翻涌。

在那黑云之中,一座巨大的神像,神像栩栩如生,威严之中透着诡异,眼中有着一点血光,浑身青黑。

他悬于虚空之中,身上的黑云就像是莲台一样,虽然翻涌着,却形态不变。

“谢安澜,当年你与戴神宗杀我伏都派满门,今日,我要为所有死在你们手上人报仇。”

这声音宏大无比,从那悬于天空之中的巨大神像上传来,每一个声音响起,虚空之中便震荡一下,然而那声音真正的主人,却不知隐藏在何处。

“哼,跳梁小丑。”将军府之中响起了将军的冷哼声。

这是涂元第一次见到将军显露修为,谢将军当年与当朝大将军一起征战开辟此地,最后大将军回去了,而谢安澜则是留下来镇守。虽然看上去他的身上并没有杀伐之气,但是这些年来斩杀的各种生灵却不在少数。

“谢安澜,今天我便要灭你满门,用你满门的血来祭奠祖师英灵。有请祖师现身。”

随着这话一出,那神像居然像是活了过来,那一双血眼原本虽然邪异,但是却少了一份能够看人的生机。但是这一刻,那一双眼睛就像是有生命之物一样,透着一种幽冷,就像是从深埋在底里的棺木之中醒来。

那神像的手似乎动了,他的手抬起,天地间,风起云涌,满天的乌云如潮水一般的涌生。一只巨大的手朝着将军府中抓来。

那手巨大无比,由黑云凝结而成,然而又是根根指节分明,将整座将军府笼罩着,仿如天威。

当涂元看到那一只抓下来的巨手之时,他第一感觉就是这手是朝着自己来的。然而当然不会是,这只是他的错觉,尽管如此,他却仍然有着这种感觉,可见它的敌人直面这种压力则是多么的可怕。

涂元紧守心神,不让自己在这天威般的巨手之下乱了心神,而将军府之中响起一声爆喝。

一道玄光飞逝而了人,涂元认出那一道玄光应是许玄真人吐出,小小的一道玄光冲向那巨手,化散开来,其中一面小小的旗幡,随风而涨,只一转眼便已经涨大为数丈高,散发着一片黄光,黄光垂下,将整个将军府笼罩在其中。

涂元也在黄光的笼罩之下,看那神像立即不清楚起来,原本的那种威压也弱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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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马跃阴阳

那一杆旗面上有着一道大气磅礴的符文,简单的就像是一个‘勾’,那一只黑手在那旗帜的灵光之上竟是无法落下。

然而,巨大神像之上继续传来一个声音:“首阳山的弟子也来做别人的看门犬吗,那就一起去死吧。”

突然一声怪喝声响起。

“落。”

那乌云凝结而成的大手突然化为一团灰色的风,朝着那旗帜卷吹而下,那旗帜竟是无法承受的摇晃着,然后朝着下方落去,东倒西歪的样子,可以想象那许玄正在勉力的维持。

然而就在这时,下方突然飞出一根蓝色的簪,发簪散发着莹莹的蓝光,发簪的样式就像是一只倒飞的蜻蜓,出现的一刹那,寂静无比,万籁俱消,灰色的大负顿止。

同时之时,蓝色的发簪朝着那神像刺去,神像的额头突然裂开一只独眼,独眼血红,眼开的一刹那,凭空出现血丝朝着那蓝色的发簪缠了上去。

蓝色发簪震起清蓝色的光华,朝着血眼刺去。

这一根蓝色发簪涂元见过,它就戴在夫人的贴身丫环谨秋的头上。涂元虽然想到谨秋可能很强大,但是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强,居然可以与这强大无比的神像斗法。

但是在发簪刺到神像额前三寸之上之时便再也刺不进去了,神像上涌生沉沉黑红色的神光一震,便将那发簪震落,发簪上的灵光在那黑红色的光华震荡之下,竟是瞬间剥去了一层灵华。

涂元心中一震,刚才那一刹那,他觉得自己整个将军府似乎都震动了一下,从大城到房屋,而首当其冲的发簪则是承受不住的掉落。

然而也就在涂元以为将军府之中两大强者不敌之时,耳中突然听到一声马嘶,随之便看一个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从将军府的大殿之中冲出。

在那枣红色的大马上坐着一个人,身穿铠甲,手持一柄大长刀。

涂元看不到了正面的脸,但是却第一瞬间明白那就是将军谢安澜,平日里虽然觉得谢将军威严,但是总是拿着一本书看,多了几分文气,少了几分杀气,然而这一刹那,涂元却感觉,一股滔天的杀意涌生,那枣红的马都像是被血浸染红的。

那大马如跨过了阴阳,从将军府之中跃出的一瞬间,便已经到了那巨大的神像面前。

神像周围顿时黑云翻涌,甚至有电光涌生,血色的光华化为一个神像虚影朝着将军吞噬而下。

然而,那将军却高高的将手中大刀扬起,身上不见有什么灵光涌动,朴实而肃穆,那刹那间杀气莫名的消失,仿佛所有的杀内都收进了那一刀之中。

刀上无光。

斩下。

那涌向将军的血光在刀下竟是瞬间溃散。

“咔……”

刀斩过那神像。

杀机四散,那神像的头颅竟是直接被一刀斩断,那神像的头还没有掉落便已经被将军抄在手中。

刹那之间,天空之中的神威尽失,乌云顿散,一座半人高的神像从天空之中掉下来。

远远的听到似乎有一声惨声响起。

涂元不知道那位暗中袭击将军府的人死了没有,但是看到谢将军这威势,只觉得强大无比,深不可测。

而且,他没有看出谢将军用过什么法术,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刀便斩了在涂元看来无比强大的神像头颅。

将军一手提刀,一手担着神像的头颅,就像是提着人头从战场上斩将归来一样,从虚空之中缓缓的一步一步的走下来,那马在空中还打了几个响喷。马的脚下每一步之处都有一团血色的云雾浮现。

就在这时,涂元看到一道黄光冲出将军府,投向远处。

本来涂元还不能够确定那黄光是谁,但是两天之后回来的许玄手提着一个人回来,涂元却是清楚,许玄是觉得太过没有面皮,在后面将军斩了神像之后,追了出去,将袭击之时抓了回来。

不过被抓回来的人并不是马老三,涂元仔细回忆,想起来了这人好像是曾在马老三的店中出现过,那一次他是来向马老三送货物的。

审讯的事当然有将军府里的人,不过,因为将军府上空这一动静太大,整个通溟关的盘查也紧了许多,将不少妖物给查了出来,但是通溟关毕竟是孔雀王国的边疆重镇,有着大军驻防的,所以也不会乱起来。

倒是这些时日以来,来将军府的人问候的很多,然而这一切与涂元并没有关系,他只是教教《诗经》,自己修行。

不过,他不知道,他曾梦游异域的名声传了出去,竟是惹得不少来将军府的少年少女们都要来听他讲学。

而且,都喜欢听他讲那个世界的情形,但是涂元如何愿意再讲,这些人不过是来把自己当做说书人一样来听故事的。所以他的脸这些天都是黑的,而且还有些人追到他的住处来追问他关于那个世界的情形。

而谢宛容看到涂元这个样子倒是很开心的感觉。

不过,直到有一天涂元见到了那个曾在风雨之中行走的人,他的心中突然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因为他听谢宛容说,这是她朱清姐姐,从小在龙池天宫学法。听到龙池天宫这四个字,涂元心便揪了起来,会是巧合,还是龙池天宫的人知道自己在这通溟关之中,专门派人来杀自己了。

不过,见到这位从小在龙池天宫学法的朱清,他才明白自己中大派之中自小培养的弟子之间的差距。

他竟是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看透她的修为。

那一日,自风雨之中入通溟关,那一份所过之处,有天相随之变化的修为,也是涂元曾经自己幻想过的。

“不知先生曾在何处修行?”朱清问道。她的两眼明落灵犀寒星,直透心田。

涂元笑了笑,虽然在笑,但是他的心却万分的警惕,说道:“一介散修罢了,荒山为家,居有定所,哪里有个准处。”

“看先生谈吐,不似散修之人,你的手上有有蓝色符纹凝刻,似是封印有鬼物邪灵。听闻阴魂谷有一神通名叫摄灵擒拿法,先生所修是与不是。”朱清问道。

涂元心中一凛,没想到这个并不自己大多少的女子竟是一眼看出自己手上的符纹,并且知道阴魂谷有这样一门神通,原本不了解这个天地的时候,还会觉得阴魂谷很强大,然而在见只过那从天而降的死城,见识过了那周天禁神大阵以及那位巨灵神宗的段红岩之后,他明白阴魂谷对于他们这样的来说只是一个小小的门派。

连这孔雀王朝的一个家族子弟都能够带人鸠占鹊巢,但是这个龙池天宫的弟子却能够知道阴魂谷有这么一门神通。

涂元自己看了看手,说道:“灭派之人,又有何资格谈这些,愧对师门。”

朱清脸色有些缓和,说道:“我也听说阴魂谷已经被改为段氏别院。”她的眼中多了一丝的同情:“不过,段氏并不驱赶原本的阴魂谷弟子。”

“我是在被追杀之中逃出来的。”涂元说道。

朱清点了点头,说:“我听说阴魂谷是因为内斗加仇敌寻仇,最终才被段氏占了便宜的。”

“我不太清楚。”涂元说道,他不想谈论那阴魂谷的事情。

朱清沉默了一下,却仍然是接着问道:“不知先生可曾见到死城自天而降。”

“没有看到,但是降临之后我到死城边上去看过。”涂元说道。

“那死城降临之时,先生在何处?”朱清问道。

“花间渡。”涂元说道:“当时我在一家猴老太的客栈之中,耳中尽是猴老太的迷魂哭音。”

朱清盯着涂元的双眼看,似乎要看清楚涂元到底是不是说谎,涂元没有半点的躲闪。

“好,朱清明白了,打扰先生了。”朱清说完之后竟是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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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抬眼不知前路 一心静等山门开

涂元不知道朱清是否相信了自己所说的。不过,他心中决定找机会离开,然而又想,若是自己突然匆匆离开,是否会引起这朱清的怀疑。

但是在这将军府再住下去,他总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因为他总觉得朱清的那一双眼睛之下,自己的秘密无法隐藏,虽然他自认为自己能够压制得住那一缕神识,可别人可不这么认为。

一转眼又是月余之久。

然而还不等他辞行,夫人却已经先一步开口说谢宛容与谢晋之两人要拜入龙池天宫了。不日将走,感谢这些日子以来的教导。

别人要去学法,涂元当然不可能说什么,只得是恭喜,谢夫人倒是问涂元是否想入龙池天宫,如果想入的话,现在有龙池天宫的一位亲传弟子在,或许可行。

然而现在涂元对于龙池天宫是维恐避之不及,怎么会去龙池天宫。

当然,将军府并没有赶他走,但是他知道离自己走的时候不远了。

来到一座酒楼之中,叫上几个小菜,叫上一壶酒,然后坐在窗边自饮起来。

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心中突然有些迷茫起来。原本在泗水城之好好的修行,与世隔绝,只等有一天再无寸进之时离去,然而一座自天而降的黑城改变了这一切,让泗水城中原本一城生灵尽数死亡,而且在一起已经是朋友的姚瑶生死不知,自己则是在为那神识的原因,相当于自我封印。

最主要的是,后面修行的道路他不知道怎么走。没有人指点,没有人在前面引路,他根本就无法修行。

“是找一座人类的城池开一家小店,然后安安稳稳的自我摸索的修行,再娶上一位合意的妻子,从此开枝散叶,还是去寻找后面的修行功法呢?去寻找后面的修行功法,意味着危险伴随,而若是找个城池隐居下来,那则意味着从此平庸。”

耳中听着酒楼之中的人有些在高谈阔论,有些则是在低声说话,对于涂元来都像是风,楼下行走的人,都像是影子。

“该何去何从?”

涂元其实早就想过,但是一直以来,都还不觉得自己前路难行,认为自己现在的修为总归是能够自保,但是看到将军府上空的那一战,见到那位朱清,他明白自己的修为对于别人来说,是不值一提的。

“是不是应该找一个大派拜师学法?”涂元心中生出这样的一个念头。

他所知道的大派只有几个,龙池天宫,不能去,巨灵神宗,不行。昆吾派吗?之前请回到泗水城的长明道长是昆吾派的,虽然他并没有教涂元具体的修行之法,但是只言片语之间的点拔,让涂元体会到这种大派弟子的所知所学是多么的丰富。

只是,那个长明道长修为被废,被摄入死城之中,大概也是活不成了。

这三个大派,两个去不了,昆吾派又不知在何方。

一座死突然自天而降的死城,打乱了这一切。

突然,涂元听到有人说道:“听说,太玄门和青峰山要开山收徒了。”

“真的假的?”

旁边有人问道。

“太玄门与青峰山第十年开山一次,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今年正好是第十年。”其中一人说道。

“今年可不止这两个门派开山收徒弟,据说天池龙宫、巨灵神宗、以及首阳山、昆吾派都有开山收徒。”

“这是为何?”

“你问我,我又如何知道为什么。”

“那还有些门派,是否也会开山收徒?”

“你问我,我又如何得知,再过一个月,一看便知。”

涂元不清楚怎么看,他没有遇到过大派开山收徒的事,不过,将军府之中有人知道。

许玄这个人在涂元的眼中是有些高傲,好面皮,然而只要言词得当,他还是会愿意说不少东西的。不过,尽管涂元在这将军府之中时间不算短了,但是与他之前仍然不算朋友,因为涂元不配成为他的朋友,他是首阳山的弟子,是名门大派弟子,涂元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介散修罢了。

身份完全不同,他会享受涂元的恭维,却绝不会和涂元成为朋友。

涂元去求救许玄关于那些门派开山收徒的事。

许玄淡淡的看了涂元一眼,说道:“你想拜入山门?”

“真人法眼如炬。”涂元笑着说道。

“呵呵,山门岂那么好入的,你这样的别妄想了。”许玄说道。

涂元只觉得自己被人当胸打了一拳,心中郁闷之极,微微的吸了口气,仍然是说道:“那是,当然,不过是想了解一下而已。”

“嗯,了解一下倒是可以。”许玄说道:“今年,是有不少门派大开山门,从一个月之后,到年关之时,一直都会有,若是有缘到时便能够看到天空之中各派的山门,若是有幸能够进入其中,能不能够留下,就要看自身的造化了。”

涂元惊讶是各派的山门会在天空之中出现,问道:“难道,无论在何处都能够见到那山门吗?”

“不错,这才是大宗的能力,若无此本事,便要由人去各地寻找,能够显化于天地之间,接引天下弟子入宗门,才是真正的大宗门。”许玄有些得意的说道,很显然,首阳山能够做到这一点。

不过,许玄看了看涂元,觉得这涂元颇为顺眼,便说道:“要不要我到时指点你一二,让你能够见到首阳山的山门,也有机会进去试试运气。”

虽然,涂元心中在跟自己说许玄就是这种性格,没有恶意,但是仍然觉得无论他的语气还是眼神,都像是在施舍,便说自己只想看看。

而许玄则是眼睛一闭,说道:“凡眼岂识仙门。”

涂元回到了住处。现在已经不用教两位公子小姐了。而涂元似乎也没有留下理由了,只是不等他主动离去,管家竟是拿了一袋钱来,说:“这些日先生辛苦了,这是夫人令我送来的薪资。”

这话中之意,涂元当然明白。然而那位管家怕涂元不明白,却仍是说道:“先生在府里已经这般久了,不知何时离去?”

涂元说道:“随时可去,不过,当时是夫人救下的我,想去向夫人辞行,不知夫人身在何处?”

“夫人不在府里,先生可自去。”管家说道,他显然早已经料到涂元会问的话,对答的非常快。

当天,涂元带着一袋钱币离开了将军府,然后直接就朝通溟关外而去。

不是朝着溟州的方向,而是向内里而去,越往里走,人类将越稠密。

不过,这里仍然是人类国度的边境。出了通溟关,往前走,便常常能够看到村庄,不像之前溟州那里的村庄那般的粗犷,显得安详了许多。

只是不知为何,涂元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一样。

这种感觉若有若无,但是几次回头又根本没有看到什么,最终他决定还是回通溟关之等好了,找了一家小客栈住了下来,静等之后各派大开山门的盛事。

第十五章:太阴斩灵剑诀

这些日子以来,涂元除了修行之外,常到附近的酒楼之中喝上一杯。然后听着酒楼之中的人说着关于开山门的事。

他发现,很多人都在议论这个事,就像考进士一般,大家都提前而来,聚集在一起,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大家都在谈论着有哪些门派可能会开山门,会开山门的那些门派虽然强大,但是各有千秋的,有人在说着自己要进入那个门派,这是乐观的,有些则是在说着自己只要能进一个门派就行,不管是哪个门派。

涂元在四处听着,看着,偶尔望着天空,等待着。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看到山门,说是有缘人能够看到,他不知道什么叫有缘人,未修行之时,对于有缘人这三个字他总没有一个直观理解,心中只定义运气,而现在同样,他不认为是运气,若是有人说我与你有缘,大概便是两人性情相合,或是有什么牵连。

在他现在看来,万事缘的原同,有起有落,有生有灭。

那么说所谓的缘法,定是有着别人所不知道的原因,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情仇。

涂元不知道若是自己无法进入那些修行门派,之后将前往何处。

在通溟关后外有一座山,这山是通溟关中的一些男男女女们谈情说爱之时喜欢来的地方,虽不高,但是风景却极为,孤山一座,可见通溟关,可见远处一条河蜿蜒而流,远处又有一条路自山下而过,沃野百里。

这一座山现在已经有很多人聚集了,来的人都是想要拜入各大派山门的人,都聚集在这里,到时候,他们将从这里登仙门。

看着这茫茫多的人,涂元也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咦,这不是宛容的先生吗?”

突然有一个声音说道。

涂元回头,是一群鲜衣公子小姐,有人手中持着华丽的剑,有人持镶嵌着宝石的折扇,他们其他人不同的是他们的穿着,他的身边有着不少仆人跟着,所过之处,那些普通的人立即让开一条路来。

“涂先生也要登仙门吗?”为首的一位公子说道。

然而不等涂元回答,旁边已经有人说道:“涂先生不是能梦游他域的吗?怎么还需要拜山门。”

涂元看了看,没有理会。

他知道,这些人肯定是因为当时在将军府之中,他们都来要自己讲关于地球那个世界的景象给他们听,因为他们只是来猎奇,来把自己当耍猴戏的一样,所以涂元根本就没有理会他们。

而现在涂元已经不再是将军府的先生,他们说话便也就没有顾忌了。

“是啊,直接梦游他域,自他域之中学得修行法门,再开宗立派,何必去拜山门,为弟子。”

涂元深吸一口气,他心中跟自己说道:“这不过是路边恶犬狂吠,不必在意,你还有许多路要走,百十年后,再看他们,你是在山峰,他们仍然在山下蹉跎。”

只是他站在那里不理会,身后的声音却不停,他心中烦躁,这让他更加有渴望那种凌架于芸芸众生之上的能力,只觉得与这样的人站在一起都是一种煎熬。

就在这时,涂元突然发现身后一片安静,回头一看,只见朱清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

“清姐。你怎么来了。”

之前出言讽刺涂元的一个个都让开了路,恭敬的对朱清说道。朱清却根本就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将手抬了抬,他们便立即退在一边,想说话却又不敢上前的样子。

这里的动静自然是引得山中众人的目光,朱清没有理会他们,直接来到了涂元的面前。

“涂先生,我想请你跟我回龙池天宫一趟。”朱清说道。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旁边的人却听清楚了,一个个面色不太好看,刚刚他们还讽刺涂元,而这朱清却根本就不理会他们的话,直接跟涂元说话,而且,一开口就是要请涂元去龙池天宫,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事,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若是能够被朱清请回龙池天宫,那是天大的脸面。

“不知朱姑娘有何事?”涂元问道。

虽然他表面平静,但是他的心中却是紧紧的。

“有一事需要问寻于你,到了龙池天宫,自会知晓。”朱清冷冷的说道,眼睛盯着涂元的双眼。

在这一瞬间,涂元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在暗中窥视自己的人一定就是她。

他胸海之中飞速的转动着,发现自己面对这种绝对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就像是小人面对大人。

“何必去龙池天宫,朱姑娘有什么要问的就现在问吧。”涂元说道。

旁边听着的一个年轻人听涂元的话,竟是怒道:“清姐要你做什么便做什么,忒多废话。”

涂元并没有理,仍然是看着朱清,他知道,如果去了龙池天宫,那么自己身体的异常肯定会被发现,到时自己是否会被直接斩了,他一点把握也没有,对于未知,人总是恐惧的。

“我怀疑你体内有邪神的一缕神识,所以想请你回龙池天宫看看。”朱清说道,她将理由直接说了出来,根本就不怕涂元逃走的样子。

“我这个样子难道像是被邪神的神识附身的样子吗?”涂元问道。

“你的丹田之中一片神秘的黑光,我看不出来,所以才会请你去龙池天宫,若你无事,龙池天宫会补偿你的。”朱清说道。

涂元心中做着取舍,看着周围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的人,再看着这一次的朱清手上居然有一柄紫色的剑,可见若是自己要逃的话,她便很可能要斩自己于剑下了。

他正想着之时,朱清的手一挥,一片灰色的符光随手而起,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整个人便迷迷糊糊,什么也不清楚了。

当他再睁开眼睛之时,眼中看到的是一个看上去三十余岁的人,第一感应之中,涂元便觉得这人的双眼极有魅力,又像是能够看透一切世事。

“小兄弟醒了,这里是龙池天宫,我是苏景玉。”

当涂元听到这是龙池天宫,面前的人就是苏景玉之时,他心中一震,苏景玉的名头很大,非常的大,大到连他这种并不是太熟悉这天地间的人物的人都知道他,溟州双石之一的苏景玉,触摸天人大道的修士。

在他的旁边站着的是朱清,整个空旷的殿中就只有他们三个人而已。

然而涂元并没有像别的人那样恭敬的大拜,而是说道:“苏先生有什么要问的请问吧。”

他的心中有火气,他可以自己决定来,但是非常的厌恶身不由己的被人直接抓来。

旁边美貌的朱清,涂元并没有多看一眼。

苏景玉笑了笑,说道:“小兄弟丹田之中的那一道天罡神符不知从何而来?”

“天罡神符?”涂元心中惊异,他当然知道苏景玉所说的是自己神魂之中带来的那一道神印符图。

“那是我自一座残破的神庙之中得来的一枚神印上得来的。”涂元说道。

苏景玉眼落秋水,似要倒影下世间一切景象。

“你的丹田之中有一道神灵的神识,还在吗?”

涂元从他这一问,猜想苏景玉难道也无法看透我的丹田吗?

“在。”涂元回答道。他没有说谎去骗这个苏景玉,他不认为自己能够骗得过,一个谎言需要用千百个谎言去遮掩。

或许有人觉得他这样的人笨拙,其实面对苏景玉这般的人,又如何骗得了,就如你剑术再高,也挖不了山。

不过,他也是在赌,赌苏景玉不会斩了自己。

“你种的是太阴灵火?”苏景玉问道。

“是。”

“我这里有一道《太阴斩灵剑诀》传于你,若是有成的话,三年当可斩去那一缕神识。”苏景玉说道。

“三年?”

“没错,见你种的是太阴灵火,方有这种可能,若是由我动手,虽然顷刻可斩去那邪神的神识,但是却会伤了你,不过,可以由你选择,若是你愿意自己去斩,那就留在龙池天宫,直到将那一缕神识除方可离去。”苏景玉问道。

“我愿自斩。”涂元说道。

苏景玉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年轻人就要有这种志气,这对于你的修行还是有好处的。

说到这里,苏景玉双眼看过来,这一刹那之间,涂元只觉那一双眼是一个世界,他意识被拉入其中。

第十六章:遁行

涂元看到一片月华,自云间探出,一片光华就像是一道剑光,洒落向大地,月华如剑,大地山中的无数精怪魅在月华酒落的一瞬间烟消云散。

……

当涂元的意识回归之时,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四面墙壁紧封的房间之中,唯有一个扇门一扇窗。最主要的是他发现自己的手脚都是被铁链锁铐着的。

他大惊失色,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顿时大喊,很快便有了回应,一个龙池天宫弟子走过来,手持一根长鞭,大声道:“喊什么喊,喊什么喊。”

“我怎么会在这里,朱清,我要见朱清。”涂元大喊道。

“朱清师姐是你说见就能见的,什么东西,老实点呆着。”那弟子手鞭子指着涂元说道。

“我不是犯人,我要见朱清,我要见苏景玉先生。”涂元大声说道。

那弟子直接开了门,然后提着鞭子,进来便打。

“啪啪啪……”

“叫你喊,叫你喊……叫你喊……”那弟子一边打着一边在嘴里喃呢着。

涂元自那鞭子第一鞭抽打在自己的脸上之时,心中涌生了无尽愤怒和恐惧。

“啪啪啪……”

“啪……”

一连十多鞭之后,涂元的脸上身上火辣辣的痛。涂元牙紧咬,一声不出,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自己当时被苏景玉传法之时,朱清就在旁边,而自己醒来就在这里,那么是他们安排的吗。

他的心中涌生了一股浓浓的悲愤,然而这悲愤再浓烈也没有用,他根本就见不到那个朱清,更见不到苏景玉。

一缕月光从窗户那里照了进来,照在涂元的半边脸上,看着外面那辽阔的天地,他缓缓的闭上眼睛。

一连几天过去了,他慢慢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开始修习那《太阳斩灵剑诀》,虽然被锁在这里,但是那太阴斩灵剑诀却是真的。

每日有人送来吃食,但被锁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

他的意识沉入丹田的那一道天罡神符之中,那是一片黑色夹杂着红色的世界,那里面有一座神像,而涂元的本我意识高高在上,却又无力,只得凭意念牵引着太阴灵火化为一缕缕月华剑光去斩那一座黑色的神像。

那神像黑沉沉,与大地紧紧相连,而那自溟溟虚无之中突然破出一道缕月华剑光就像是一缕风吹在那神像,了无痕迹。

无力,深深的无力,若是那神像便是那神灵的神识结成,那么那一缕无力的月华怎么斩得碎那神像。

然而他无法离开,他伸手在虚空之中画符,然而指间灵光才生,便有一股强大的威压镇压而下,指间那一点灵光竟是突然之间燃烧起来,一点蓝色火焰自虚无的深处出现,朝着指尖缠绕而上。

涂元心中大骇,连忙散去指尖灵力,然而那手指已经被烧伤。他心中骇然,看着这看似普通的石屋,心中明白,这屋中大概是布了禁法,专门用来关自己这种修士的。想想也再正常不过了,龙池天宫的牢房之中,难道还会有普通的牢房吗?要关的必定是些大魔妖孽。

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关在这里面,他的世界现在只有这小小的地方,四面墙,一个窗,看着窗外的世界。

不过,还好,还能够食气,能够修太阴斩灵剑诀。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缕斩着心灵深处那一座神像的月光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心中的悲愤,竟是不再轻飘飘。

这一斩,便是三年。

时间越久,涂元对于自由的渴望便越强烈,然而这种渴望又呈现着一种异样的平静,就像是地壳之中的岩浆。

那月华凝结的剑也不再是如风一样的轻飘飘了,而是沉重凝若实质,就像是一把真正的剑在斩着那神像,一剑一剑的斩着神像的头颅。

此时的神像已经不再是那般的沉凝如山,不再是像是这一片大地的唯一,而是已经剑痕累累。

他一剑一剑,不知疲倦的斩着。

龙池天宫依然是龙池天宫,没有人知道这里关着一位曾经被那域外邪神的神识侵入过的人,相对于整个天地来说,他就是蝼蚁,即使是在面对这整个龙池天宫,他这一条生命也不算什么。

被带到龙池天宫之后,苏景玉一眼便能够看出他并没有被夺舍,所以才会直接把他扔在这里三年不管不问,然而也正是这样,让涂元清晰的认识到自己什么都不是,在别人看来,能够跟苏景玉说上几句话都已经是福份。

“虚实之间,本无定论,雪化水,尘积为土,土结成石,水散为气,一叶落地腐而化泥,若能神魂不散,肉身可散而重聚,遁入阴阳,或化为水、火、土、风,等万物,是为遁法。……”

从一年前,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涂元总是能够听到窗户外面有人在诵读这么一篇经文,这显然是遁法的修行诀要,遁术既要丹田之中凝结相应的符文,又要自己有明悟方可。

在这个时候,涂元总会停止修行,静听关窗户的人诵经。很显然,这个窗外之人似乎是想要修行遁术,但是这么久仍然没有领会。

涂元知道,有些人会在无法领会的情况下,一遍一遍的读出来的。

这遁术精要,涂元都已经能够背下来了。

时光匆匆,又是一年。

那天罡神符之中的一座神像已经剑痕累累,残破不堪。

涂元看着这剑痕累累的神像已经一年了,像是风中残烛,而月华剑芒则是越来越盛,但是那神像就是不倒。

睁开眼睛,看着窗户外面,又是一个月圆之夜。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一只有鸟在夜空之中飞翔着。

“我难道要被关在这里一辈子吗?……不,不可能。”涂元心中想着,再一次的闭上了眼睛,心神沉入心湖之中,依然是那一座神像在。

一道月白剑光自天际划落,神像轰然倒塌,化为一片尘埃,烟消云散。

他的心中陡然一松,整个天罡神符的世界突然化开,他看到了自己的丹田,五脏六腑都突然之间染上了一股神秘的气息。

整个人的意识像是被拉入了一个玄之又玄的境界之中,他的心中突然生了一种明悟,天罡神符上的神秘在剥离,其中的功用在他的心中呈现,就像是一件灵宝被炼化了一要。

说不清道不明,但是他心中又大致的明白,原本那枚印是可以号令天地阴阳的法印。

神灵的神识被斩灭,这让他的本身的神念因为这三年来的修行太阴斩灵剑术而强大的许多,他可以肯定,虚空画符的话,无论是速度还是威力都将强大许多。

他的心中突然有一种特别感觉,那月华照在身上,仿佛感觉自己能够触摸得到,分外的亲切。

他的心中突然响起了前一年总是在外墙角听到的那背诵遁术精意的声音。

“虚实之间,本无定论,雪化水,尘积为土,土结成石,水散为气,一叶落地腐而化泥,若能神魂不散,肉身可散而重聚,遁入阴阳,或化为水、火、土、风,等万物,是为遁法。……”

随着这个声音在他的心间念起,他身体在月光之中竟是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散入了月华之中,像是一片沙土,随风而吹,不受控制,他没有感觉到身体的存在,唯有意识,意识延伸到窗口,他发现自己看到了窗户外下面的景色。

这是自由的味道,他心中无比的兴奋,被莫名的关押了四年,终于自由了。

一阵虚弱涌来,随之他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重量,那种沉重,随之朝下方掉去,扑通一声,摔扑在地上,他发现自己竟是已经到了那窗户外面。

“我出来了。”

涂元看着那窗户,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从那小小的窗户出来的,虽然只是一墙之距,但是他心中却狂喜,因为他这是遁术,从月光之中遁了出来。

四顾,他发现自己是在一座塔外。不远处,有几座并不大的道观,他不知道这是龙池天宫的哪里,然而既然出来了,那便要试着离开这龙池天宫。

小心谨慎的向前走着,绕过那几座并不大的观殿,走着走着,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一片悬崖边上。

然而悬崖之外一片白茫茫的雾,看不到底,向远处看,一片黑沉沉。他之前泗水城之中时已经能够踩水,现在他觉得自己能够踏云,只要小心谨慎一些,应该能踏云而下这悬崖,只是他不知道这悬崖有多深,不知道悬崖下面是什么。

心中一动,摘一片树叶扔悬崖之外的云雾之中人,云雾翻动,那一片树叶瞬间分崩。

他心中大骇,不自禁的后退了两步。

果然有法阵的存在。

之前他想到那塔中都有禁法在,不可能这龙池天宫可以任人进出的,所以便用树叶试了试。

他再退了几步,然后换个方向,走了一圈之后,发现这是在一座山上,那一座塔应该是专门关押犯人的地方,最后发现唯一离开路竟是要从那几座观殿之中穿过去。

天空之中的月华皎皎,抬头着,去仔细的感受那天空,他仿佛看到满天月华之中,有一片湖泊倒影,然而凝神去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猜想那天空肯定也是有禁法在,不能遁行。

看着那下这一座山的路口的观殿,他的身形在月光之中慢慢的淡去。

第十七章:诡异

当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散入月光之中时,整个人的意识都散开,整个山头的景象都呈现在心中,俯瞰着这个世界。

念头一动之间,便已经过那几座观殿的另一边,自月华之中显露身形,他大口的喘着气,刚才在遁行之中,就像是钻入了水里,一口气憋着。

即使是他现在内呼吸,可以很久不用口鼻呼吸,但是那种感觉窒息的感觉却让他心跳加速。

他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才刚学会遁行,还不熟悉。这一次遁的远多了,直接一念便已经到了山腰处。

他看着在自己身后那几座观殿,还有一种做梦般的感觉,曾几何时,他羡慕别人遁行于阴阳之间,现在自己竟是也能够做到了。

曾经刚来到这个世上之时,见人身化一滩水淌在地上之时的恐慌,而现在自己却能够遁行了。

竟是见到一座巨大的湖,湖面堪蓝,散发着微光,像是一块巨大的蓝色宝石一样。

他听自己的师父屈城曾经说过这龙池天宫的一个小故事。说曾经在这龙池天宫被强敌攻入过,几近灭派,直到现在才算是缓过来。

在说那一件事之中,屈城就说过,这龙池天宫中心有一个湖泊,整个龙池天宫这个门派是围着这个湖泊而建的。

涂元朝着远处望去,只见隔壁的山头之上,确实是有着建筑,更远的地方,极尽目力,也无法看清。

然而他感觉这整个龙池天宫就像是一个莲台,这湖泊是中意的莲座,而四周的山就像是莲瓣,他总觉得湖面的上空像是坐着一位大能之人一般。

突然,他的鼻中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心中疑惑,但是看着这一片寂静而安详的湖泊与整个龙池天宫,他突然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心跳莫名的加剧。

寻着那血腥味而去,发现竟是在那几座观殿之中,心中挣扎了一下,最后他还是决定去看一下,小心的摸到观殿边缘,闻着那血腥味越加的浓了。

“难道有人敢在龙池天宫杀人?”

那观殿的门是开着的,小心的靠近,然而探头一看,一股惊悚诡异之气让他背脊发凉,只见在观殿之中,一片残破的尸体,总共五个头颅摆在桌上,面朝外,脸上都有着各种表情,喜、怒、哀、乐、温柔,若是这些相貌出现在人的身上,那是再正常不过,然而此时出现在五颗头颅上,却显得无比的诡异,而且从他们眼眸的深处,涂元看到了一种深深的寒冷。

在他的脖子以下,没有肉身,但是却连着五脏六腑和肠子,肠子顺着桌子而下,在大地上竟是勾勒出一个图案,那图案遍布整个大殿,无比诡异阴森。

在高处,一座黑色的神像立在那里,神像是人形,然而却有着一脸的眼睛,那些眼睛或大或小,血是血腥或阴邪,当涂元探头看的那一眼,、便觉得那一只黑色神像上的眼睛盯着自己看,一股冰冷阴邪的气息自心间涌起。

谁敢在龙池天宫杀人。

猛的抬头,他看到一个人阴冷的看着自己。就在不远处,那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涂元从那牢房之中醒来之时,狠狠的抽打他的人,相比起那时来,此时的他眼中一片阴冷,透着无尽的邪气,他的手有一把刀,一把解牛刀,刀上满是鲜血。

涂元觉得他的身上透着诡异,没有动,他也没有喊什么,不光没有喊,涂元还看到他笑,笑的很残忍。

涂元缓缓的站起来,伸手习惯的摸了摸腰间,符袋早已经不在,身无法符没有法器,有的只是这双手,和整个人。

他心中恐惧,既有对于被对方发现自己逃出来的恐惧,又有着对于这诡异之事的恐惧。

那人有些胖,手持刀,一脸阴郁,眼神冷邪异,笑着,冲了过来,手中的解牛刀有着一股浓浓的煞气。

月光如白霜,涂元手划动,一片太阴灵火在月华之中出现,随之如蛇一般在虚空之中扭动,朝着那禁塔看守人缠上去。

然而他那禁塔看守人手中的解牛刀一斩,在一条如蛇一般的太阴灵光便炸散,太阴灵火在虚空之中化为一只巨手朝着他抓下来。

这是涂元自被关了四年以来,第一次施法,竟是有一种随心所欲得心应手的感觉。

然而那禁塔看守人根本就不管,直接撞入那手中,那太阴灵火化成的大手抓在他的身上,开始燃烧着,他的脸上出现了痛苦之然,但是速度半点也不减,扑了过来,手中的刀高高的扬起,散发着无尽的煞气。

涂元心中一惊,想到了一个可能,右手扬起,朝着虚空之中一抓,一片灰光如化为一只手掌朝着那禁塔看守人抓去,那手掌之中隐隐又见到一张神秘的符纹,乍一看又似一张老人的脸,分外诡异。

灰手抓过,收回之时,一道黑中泛着血色的魂被抓了出来,随着涂元收摄心神用力,那一道血魂被他扯了出来。让涂元惊异的,那不是人的魂,而是一只诡异的虫魂,挣扎着,朝着涂元尖叫。

掌心灵光一吐,太阴灵火自掌心之中涌生,将那虫魂被炼化了,而那禁塔看守人竟是直接倒在地上。

四年过去了,摄灵擒拿法也更加的强大了,原本一用出来之时,便有黑雾涌动,现在则要淡了许多,那种摄拿灵魂的感觉也在心中更加的清楚了。等到摄灵擒拿手大成之时,出手之时几乎看不到异像,但是却能够探手之间便摄拿人的灵魂。

再侧头朝那观殿之中看去,他的心在告诉他要远离这里,然而这一看,却让他心中毛骨悚然起来,只见那观殿之中的五个头颅眼睛都盯着自己看,然后观殿的大地上是一片血色,没有大地,一个血人正从那大地之中爬出来。

那血人就像是被剥了皮的人一样,从大地之中挣扎着爬起来,然而一双眼睛却直勾勾的看过来,涂元心中寒意升腾,骇然无比,他转身便朝山下跑去,现在他一点也不怕被龙池天宫的人再抓住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龙池天宫这么强大的地方,居然会有这样的诡异之事发生。

才刚跑下山来,迎面便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一身的道袍,背着手站在那里。在涂元出现的一刹那,他在虚空勾勒划动,随之一道灵符出现,随着他的手挥手,灵符化为一道灵光,在月华之中似箭一般的朝着他射来。

涂元不知道那是什么符,所能够做的只有扯下一片月华精气,聚于手中,朝着那一道灵符光华抓去。

同时喊道:“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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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南天门

摄灵擒拿法不光是能够摄拿人的神魂,而且还有着封印的作用。其中的封灵符无论是对于有形的还是无形的都是有着禁封作用的。

那一道灵光飞逝,却被他的手直接抓入手心,就像是飞鸟入巢。

但是那灵光才一入手,却有一股强大的力涌开,就像是抓着一个迅速膨胀的球,原本笼罩在手上的月华灵气飞散,眼看就要炸裂开来。

涂元朝着手掌发出一声“呱”的叫声,虚空震荡,那手中的灵光震动,在最后要炸开之时竟是又散化为一团灵气。

“等等,等等。”涂元大急,说道:“那上面,有个血人从地底钻了出来,有人死了,很多个……”

涂元将他看到快速的说了出来,然而对面那道人眼中却闪过一丝的杀气。

涂元心中一惊,他突然想,难道面前的这个并不龙池天宫的人。

“龙师兄,这个人是谁。”

远处突然有一个人女人出现,她有些疑惑的看着涂元。

不等涂元说话,那被称为龙师兄的道人便冷笑道:“一个从禁塔之中逃出来的人。”

“怎么可能,禁塔之中怎么可能逃得出来。”

“不知道,可能是哪里出了纰漏了吧。”龙师兄说道。

“那得赶紧关回去,再问刘涛是怎么一回事,他守个塔都守不了吗。”那女子说道。

“嗯,先把他拿下吧。”龙师兄说道。

“好。”那女子朝着涂元走来,伸手在自己的手腕上一摸,一根红绳便出现在手上,红绳出现在她手上之时红光涌动,她看着手中红线,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沟连手中的红绳。

“等一下。”涂元急喊道。

但是他的这一声喊,却像是一个口令。

龙师兄那背在身后的手中突然有了一团黑气,黑气如有生命一样的绕了一个圈出现在那女子的身后,瞬间缠上了那女子,女子大惊失色,身上猛的涌生灵光,然而那一团黑烟却更是强盛的将她吞没。

那一片黑雾之中,涂元仿佛看到一团一团的东西往女子的七窍之中钻,只一转眼,她已经完全被包裹住了。

涂元心中骇然,惊骇的都忘记了逃跑。

他怎敢在这里明目张胆的杀人,龙池天宫的人呢,怎么这么的安静。

女子被黑烟笼罩之后,一声也没有发出来,只是挣扎着,直到死去在地上一动不动,整个人身上的精血干枯,黑烟被那龙师兄一招,朝他涌来,钻入他的衣袍之中消失不见了。

涂元不知道说什么,他也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是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抵挡得了那一团黑雾,所以他要逃。

在月光之中,他的身形快速的淡去,那龙师兄似乎有些意外,一挥之间一道符光自他手里散出,如网一般,似乎要将隐去身形的涂元网住,然而涂元的身形在消失在那月华之中,不见踪影。

“咦……这遁术,倒是不错。”那龙师兄惊讶的说道。

他没有再去追寻涂元,而是站在那山口,似守卫,又似等待。

就在这时,虚空之中震响了一道大怒的声音。

“什么人敢擅闯龙池天宫。”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一道灵光遥远的一座山顶划落,朝着那龙师兄所在的地方落去,然而也就在这时,那一座山上,一个血人仰天咆哮。

直接一纵身,化为一道血光,迎着那一道灵光而去。

虚空之中涌生无形的波纹,一个老道人和一个浓身像是剥了皮的血人出现在虚空之中。

那老道人脸色非常的难看,突然一挥手中的拂尘,整个龙池天宫的响了一钟声。

“当……”

在这响声之中,有一道道灵光从各山头飞逝而出。

一转眼睛便落了下来,总共三道灵光,落在那道人的旁边便散开,化为同样的三个老道人。

“千眼魔君,谁坏了法阵。”其中的一个老道人说道,他看着站在那里的龙师兄,怒声说道:“龙吟月,是你坏了法阵。”

那龙吟月站在那里虽然很警惕的样子,但是却仍然在脸上有一丝的笑意:“然也。”

三位道人大怒,其中一人说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跟这圣灵教宗的人勾结在一起了。”

“好叫三位长老知道,弟子一直都是圣灵教宗的人,专门为了接引教主出关而来。”龙吟月笑着说道。

“很好,能在我龙池天宫潜伏这么多年,真是不错,不过,当年能够镇压你们,今天同样能够再镇压回去。”其中一位老者说道。

只听他话落,挥动拂尘,口中大声念道:“金水有灵,化索缚神。”

随着话落,那湖泊之中一片河水卷起,仿若有灵,朝着那血人卷去,化为一条条绳索,瞬间将那血人捆住了。

自那血人出来的时候,与那道人相撞了一击之后,后面一直像是迷迷糊糊的,像是不清醒一样,这时也被轻易的就捆住了。

只见那水化成的绳将血人捆住,水上竟是出现密密麻麻的符纹,符纹之中又有金光闪动。

“龙池山灵,开山镇魔。”

随着老道人一声号令,之前涂元离开的那一座山涌生一片灵光,灵光之中,那整座山都像是抬了起来,山脚下一片灵光卷出,巨大的漩涡要将那血人吸入镇压。

那个龙吟月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但就在这时,那血尸原本迷茫的双眼突然涌上血光,猛的一挣,血光如焰,焰中人消失,化为满天血丝,朝着那四个道人卷去。

四位道人轻喝一声,身上灵光似甲衣。

手持拂尘的道人,手中的拂尘快速的挥动,拂尘过处,清光如水,然而血丝却无比的诡异,竟是直接缠上了那拂尘,顺着拂尘又直接缠上了他的手臂。他大骇。

要知道他那拂尘可不是普通拂尘,而是清净斩业拂尘,他曾凭这一柄拂尘直接从百蛮山中打出来,一拂尘在手,如大刀一般,无一妖一鬼可挡其锐锋。

然而,这一次拂法所过之处,依然清光阵阵,然而却无法阻挡那血丝缠绕。

他大骇,突然口张喷出一片火焰来,将那顷刻之间已经缠上手的血丝给烧灭,然而那血丝过处,他的手臂却一片干枯。

他的身形一晃,便朝着下方的湖泊遁去,遁落之时大呼:“龙君救我。”

随着他的落下,平静的湖泊突然翻腾起来,那波浪涌起,化为一条水龙的头颅一口便将那道人吞没。

另外三位道人,其中一个手中多了一枚赤金大印,那一才一出,整个龙池天宫都似沸腾了,赤金大印上火烧腾腾,散发着一片金光,一道巨大的无形的印罡纹将那道人笼罩着。

只是那血丝像是能够穿行于阴阳之间,只是在那金光火焰之前微微一顿,然后再一扭,便已经钻了进去,直接朝着那道人的眉钻去。就在这一刹那,道人的眉亮起一道山型的金色符印。

金光刺眼,虽然血丝在金光之中变得迟缓,但是依然是扭动着朝着那道人而去。

那道人脸色非常的难看,一声不出,两盯紧紧的盯着面前的那一缕血丝,抬起另一只手,其中两指竟是泛生金光,如赤金手指,朝着那一缕血丝挟去,如金色的剪刀一样剪去。

一剪而过,那一缕血丝却并没有散,依然悬于虚空朝着他而扭动,并且从一缕化为两缕,突然,那地血丝一扭一钻之间竟是化为一条蛇,蛇张嘴,越来越大,大到直接挣脱了他的镇禁,竟是一口便将那道人吞没。

那道人被血包裏住了,血像是有生命一样。

又一位道人惊骇的直接身化遁光落入湖中。

最后一位道人则是在虚空之中一转,衣角飘动,消失不见,再见之时已经在远处了,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柄剑,拔剑出鞘,便要行法,突然脸色一变,在刚刚他出现的虚空之中竟是钻出一片血丝。

“血神噬元魔功,你居然练成了。”

话未落,他又在虚空之中一转,便又已经到了极远之处,就像这龙池天宫之中有着一个个折叠的门户,他只要转过一个门就到了另一个地方了。

然而,尽管如此,依然是无法摆脱那追逐的血丝。

“启动‘十二品莲台炎阳大阵’。”

那在躲避血丝追逐的道人声在整个龙池天宫之中震动着,嗡嗡作响。

随着他这声音落下,整个龙池天宫之中各山头的宫殿和宝塔涌起了灵光,灵光让整个龙池天宫化为一座巨大的莲台。

虚空之中开始出现燃烧的火焰,一朵一朵,一片一片的燃烧着。

那火焰似有还无,忽隐忽现。原本追逐于那道人身后的血丝在大阵启动之后消失了,似乎被大阵阻挡了,无法追上。

然而那道人却看向之前涂元出来的一座山,因为那一座山是暗的,或者说,这个护山大阵不知何时竟是已经被人破坏了。

他心中骇然,难道又要上演当年的惨剧吗?他不敢想象,因为现在龙池天宫就他们四个坐镇,其他的精英弟子都被掌门带去了幽冥沼泽边上去镇压那里的魔物了。

“传讯掌门,千眼魔君修成血神噬元魔功,脱离封印,门中有魔教内应,速速回援。”

现在这门中就是以他们四个道人为首,但是转眼之间只剩下他一个了。他的声音发出,自然有门中弟子去传讯。

龙吟月仍然站在那里,但是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是让那飘忽诡异可怕火焰像是无法看到他一样,从他的身边飘过,根本就不沾身。

他没有怕,反而笑了,手中多了一道块巴掌大的紫青色的玉,只见那紫青的玉上雕刻着一座门,门古朴而禁严,门柱上的花纹复杂似龙鳞一般,密密麻麻。

在玉符的顶上有三个古朴大字——南天门。

那紫青玉符出现在他的手上之时,便有灵光涌动,越来越盛,越来越盛,直到最后几乎要爆裂之时,他突然脱手挥出,灵光飞逝,朝着那有着禁塔的山顶飞逝而去,直接撞在那塔尖之上,无声的化开,一片灵光之中,一座神秘飘渺的门庭出现在那虚空之中。

那道人大惊失色,骇然道:“南天门。”

这南天门是一道上品地煞禁符,在这边立一道,再于遥远之处立下一道,便可自那道门进,自这道门出,虽然这地煞禁符不可用于争斗,但是却极为玄奇。

若是这十二品莲台炎阳大阵没有破绽的话,发动大阵之后,这两道天门之间的通道将被阻隔,而现在却是阻隔不了。

他的心中涌上了冰寒,这圣灵教宗准备如此充分,难道龙池天宫这一次再劫难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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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乱战

涂元眼中看着那成片的流火,看着突然之间的大战,他只得隐遁在一处山石之间。那自虚无之中绵延而出的火焰,却让他无处躲藏。只是这火焰似乎有一定的规律,又仿佛有了一丝的滞碍,所以他躲在那里竟是一时没有被大阵给绞杀。

突然,他看到那天空之中多了一道巨大的门,从门外那虚无之中涌进来一个个容貌各异的人,他顿时隐藏的更深了,他发现如果是隐遁于那里不动的话,以那无惧观保持心中的平静,竟是可以隐遁许久的样子。

他不知道最终的结局会是什么样,但是他知道,无论是哪一边赢,自己都是危险的。撕杀声若隐若现,一阵一阵的,不知何时起,起了一片茫茫的雾,突然,前方打杀声传来,越来越近。

是一团黑雾追着一个龙池天宫的弟子,龙池天宫的弟子都是穿着蓝袍。只见那龙池天宫的蓝袍弟子手中一柄银剑在手,不断的后退的过程之中又刺出,发出哧哧响,每刺出一剑,便将那朝着自己涌上来的黑气逼得不敢上前。

只是那黑气的上空又有一条腾于空中的翼蛇,发出嘶嘶的声音,红舌吞吐,一双绿眼泛着凶光,那一团黑雾像是有生命,与翼蛇相互之间配合着,一进一退之间逼得那个龙池天宫弟子不断的后退,一柄剑上的手段却使不全。

那龙池天宫弟子手中一柄剑使得圆转如意,却在刺出之时狠辣无比,这是涂元第一次见到有人将技击之术与道术结合在一起,他心中突然想,其实不管是什么手段,都是用来对敌的,一个人的修行就是要将自身所学的融会贯通,施用起来之,不需要去区别是符法还是法术或是神通,信手捻来才是最好的。

只见那在龙池天宫的弟子手中的剑盘转之间,牵引一片灵气汇聚,剑上的灵光刺出之时隐隐有风雷之声。

但时围逼着他的那一圈黑雾之中像是有着一头头的狼在围着他,紧紧的缠着,稍有空隙便要从龙池天宫的弟子身上咬下一片灵气来。

之所以涂元会觉得那些黑气是咬下龙池天宫弟子身上的灵气,是因为那一大片黑气之中结着的一个个浓郁的黑团,真的像是狼的头一样。

一口一口。

而在上空的那翼蛇则是不断探出舌头,那舌如剑,每一次嘶嘶声下,竟是像破空之剑,每一次吐出,都让那龙池天宫的弟子惊险无比。他想要用剑削翼蛇的如剑的舌,但是并无法做到,单对单的话,对方两人任何一个都不是他的对手,然而这两个人连在一起,却让这位龙池天宫弟子连连后退。

这三人就在从涂元的前面一路战过,龙池天宫弟子手上的剑蕴含的剑技合着虚空画符的符术。

而那两个圣灵教宗的人看信诡异无比,然而涂元从他们的攻击之中看到一丝从容不迫,就像经验丰富的野兽,一步一步的围杀着猎物,又像是经验丰富的两个将军,排兵步阵,相互配合的战胜对手。

涂元看着他们之间战斗,虽然看起来都是一触即收,然后便是一步步的后退,但是涂元却能够看得出来,他们之间这看似平静的单调的战斗,却无比惊险,一方若有稍有不慎,必定是瞬间死去。

涂元看到这一幕,心中突然想到,生死战之间,其实就是一瞬间的事,平时的积累,也就是那一刹那如烟花般的绽放,看谁平时积累的更深厚,在搏命的一刹那,再多的手段,也用不出来。

“圣灵教宗的魔物,敢来我们龙池天宫,那就不要想回去。”

那一片黑色雾团与那翼蛇发出怪异的冷笑,有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今天不光是你要死在这里,你们龙池天宫也要从这个世上消失。”

“龙池天宫不会消失,你们两个绝对无法活着离开,即使是我死。”那龙池天宫弟子话落。

那一团黑雾似乎朝后缩了缩,但是那龙池天宫的弟子突然一剑刺出,剑光如炙,刹机徒起,他的身形突刺的一瞬间消失了,剑尖之上有着一层符光如焰般的闪耀,黑雾中间一缩,四面黑雾之中的狼首发出无声的嘶吼,围扑了上去。

天空之中的翼蛇嘴里的舌如剑吐出,然而那龙宫弟子身形突变,盘旋而起,手中剑诡异莫测,杀机森森,不但躲过了翼蛇的似剑的舌,他的身形一隐一现之间,手中的剑竟是已经向翼蛇斩去,他明为攻击那一片黑雾,实则是突袭空中翼蛇。

那翼蛇身形一扭,蛇身一展,竟是直接拔离那一片虚空,然而那龙池天宫的弟子似乎是已经想到这一点,剑光陡然大涨,大喝一声,虚空似裂开一般,那翼蛇身形一顿,便已经被剑光斩断蛇首。

涂元惊骇于那龙池天宫弟子突然之间爆发出来的实力,然而那一片黑雾却一瞬间将那龙宫弟子淹没。

一片剑光在黑雾之中城绽放,然而那黑雾结化的一头头狼,已经咬上了那龙宫弟子的神魂,怎么也无法摆脱。

许久之后,那黑雾缓缓的凝结,最终成为一个人,一个身穿黑袍,却一脸阴郁的人,而那龙宫弟子躺在地上,已经成了一具干尸。

他看上去也受到了伤害,身上虽然没有伤痕,但是脸色却有些苍白,站立都有些不稳,而旁边还有一个人躺在地上,头颅已经断了,正是之前化为翼蛇之人。

“龙池天宫弟子果然厉害,不过,还不是在死在我的手上,呵呵。”那阴郁的男子得意的说道。

突然,他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危险,那皮肉身体竟是一转眼之间便要散化为一片黑雾,无数的狼首要从他的身体之中涌出,然后一只手自月光之中探出,在他的身上一抓,一颗狼首便已经被他抓在手中,然后被一团火焰烧灭。

“呱……”

还不等他看清那自月光之中出现的人,一声震荡神魂的哇鸣突然响起,他脑海之中一晕,像是被人大力的推了一下头,整个人都晃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被人偷袭了,而且,偷袭之人还会攻击神魂的术法。这一类的法术,他自己也是擅长的,然而这个时候,自己是大战之后的身体,如何能够再战,他第一时间便想到了逃。

只是还不等他逃,他的眼中又看到了一只手,那手爪像是要将自己的眼睛都扣出来,在那手掌之间有笼罩着灰光,又有一张老丑而诡异扭曲的脸出现,他发现自己竟是无法控制自己,那手明明只是从自己的身边抓过,抓了个空,但是自己却像是被他扯住了衣服,整个人都动不了。

紧接着一股灵魂扯裂的痛感涌起,他大惊大怒,那将要被撕裂的神魂这一刹那之间化为一片黑雾,化为一颗狼首,朝着那个偷袭之人扑去。

他要将那偷袭之人神魂撕成碎片,吞食的干干净净,然而扑出来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一片灵网。

如天地之禁纹一般,竟是直接将自己分化出去的一缕神魂禁住了。

他心中有了一丝的惧意,此人的手段对自己有着克制,若是自己全盛时,又岂会怕,然而现在刚刚大战了一场。

他朝着虚空之中一扑,在这一扑之中,就要化为一片黑雾逃走,但却还没完全的化为黑雾之时,一只手又探入了黑雾之中,往外一撕一扯,无尽的痛涌上心头,同时一股虚弱笼罩着他。

……

涂元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其中那一俱黑衣的阴郁男子是他所杀的,比他想象的要容易。

他突然发现斗法杀人其实并不需要那么复杂繁锁的东西,就施展出你最拿手的东西,不要给对方喘息的机会,然后就赢了。

天下间一切的法术都是用来争斗,什么法术厉害,要看练的人,而哪个人厉害,要打过才知道,而若只是比试,却又难看出来,唯有生死搏杀方见真法。

修行人之间的争斗才是这个世上最残酷的事。

他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换了其中那黑衣男子的袍子,然后又将他们身上的符袋解下,他们的符袋竟是一时之间无法解开,知道这不是普通符袋,其中有他们的神魂印记,必须要先将他的印记磨去才行。

他又捡起那个龙池天宫弟子的那把剑,然后快速的离开这里。

涂元想要离开这龙池天宫,所以他决定混入这圣灵教宗的人之中离开。

来到山下,发现虚空之中的那火焰已经消了一大半,显然法阵已经破了不少,但是白雾并没有散,处处都有喊杀声,他小心的走着。

天空之中月华依然,如霜如雪。

他没有遁入月华之中,但是那月光照在他的身上,竟是连影子都没有,他行走着,却了无声息,他没有遁行,却隐于华之中了。

突然,前面有一个惊恐的跑了过来,一个看起来非常瘦弱的少女,手中拿着一个已经残了的玉圭,一脸的惊慌,身上穿的是龙池天宫的弟子法袍。

而在他的身后的白雾之中,突然排开,一声虎啸声响起,一头黑色的豹子从白雾之中跃出,那黑色的豹子上面坐着一个少年,手持一鞭,鞭卷于手间,但是鞭首却是三角的毒蛇的头,如活物。

“扑通”

那个瘦弱的女子扑摔倒在地上,而那骑豹的少年露出了一丝玩弄的神色。

少女一脸的惊恐,全身颤抖着,登着脚在地上退着。

涂元认得她,因为她曾经为涂元送过饭,会来禁塔之中送饭的,显然并不是什么得师父庞受的弟子,而且,涂元很清楚,就是她在禁塔的窗户外面诵读那遁术精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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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万化宗门人

对于整个龙池天宫,一开始,在师父屈城的故事之中,有的只是一种对于神秘而强大宗门的仰望,也曾幻想过有一天能够成为龙池天宫这般强大宗门的弟子,能够努力的修行之后,做那位力挽狂澜的弟子。

然而这种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的景愿,直到死城降临,他好不容易从死城之中出来,但是却在那周天禁神大阵之中遭遇了冷酷的截杀,虽然他知道他们是为了不让那死城之中的亡灵逃出去。

但是他们却根本就不听人言,即使是听了,也根本就不管,完全是一种对于下位修士的漠视。

漠视,他可忍受,因为他认为要得到别人的尊重,就要自己强大,不管是这个修行人的世界,还是那个金钱权力的世界,以什么为主,那么你就必须拥有什么,个人的尊严从来都是争出来,不是别人给的。

龙池天宫没有杀自己,并传了一套心中斩神的太阴斩灵剑诀,这一点涂元是感激的,但是他并不喜欢这里,这龙池天宫高高在上,自己只是一位小派的偷生弟子,是一介散修。

面前这个一脸恐惧,瘦弱的女子,却让他有一种同情。或许是因为她虽然是这龙池天宫的弟子,却处于最底层,倍受欺压的原因吧。

而且,她非常的努力修行,但是似乎她的悟性并不怎么样,就那一篇遁术精要,就在那禁塔之外背了好长的时间。

此时看到她就要在自己的面前死亡,心中生出一丝不忍,每一个人都有着同情弱者之心,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够与这骑豹的少年起冲突。

而就在这心中纠结于要不要救下这个瘦弱女子时,那个只黑色的豹子突然扭过头看过来,那一双凶煞的眼竟是泛起幽冷的光华。

骑豹子少年顿时看了过来,只是随着他看过来,手同样的挥出一道法符,法符的光韵灵幽蓝色,在虚空之中化开,一片蓝光之下,涂元的身形显露出来,在他的身上有着点点的蓝色粉末沾上了。

涂元知道这种手段是破除隐身之法的一种法符。

随着涂元的身形显露,少年手中的长鞭如剑一般的刺出,鞭在虚空之中扭动,一片红色的光华之中,一条红黑相间的毒蛇仿若从禁锢之中惊醒,发出森冷的嘶鸣。

仿佛如穿透了虚空,瞬时出现在面前,直接朝着眉心噬咬而来。

这毒蛇不是真正的毒蛇,但是比真正的毒蛇还要可怕,这毒蛇就是那骑豹少年手中的鞭子所化。

涂元手中的剑一挑,然而那蛇鞭之中却在剑挑上的那一刹那,震起乌光,就像是蛇的身体一拱,一股强大的灵力竟是直接将他手中的剑震到了一边。

这剑不是他的剑,是那龙池天宫弟子温养多年许多年的剑,所以这剑在涂元的手上不过是比普通的剑硬许多而已,并不能够发挥一柄法剑的作用。

少年冷笑一声,手中鞭子再抖,鞭上竟是出现了蛇吐信的声音,一层乌黑红稠的灵光涌生。

鞭首已经彻底的化为蛇首,竟有森森獠牙出现,眼看就要被咬呼或涂元的眉心之时,他蛇首鞭突然凝止了,一只手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将蛇首鞭紧紧的抓在手中。

比起四年前来,涂元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摄灵擒拿法强大了许多,摄灵擒拿其中的封灵符与那树魅都是为摄灵擒拿这门神通开启神通之门的,是否强大还要看个人的修持,而若是想一手抓下,摄灵擒拿万物的话,那就要看修行人个人的灵力深厚程度,以及神念是否强大。

这四年来,涂元除了食气,便是练太阴斩灵剑诀。这太阴斩灵剑诀虽然他不知道怎么用来对敌,但是却是一门实打实的练神之法。

这就好比身上有力量,抓住了别人的手便可让对方挣脱不了,若是身上无力,那抓到了也是白抓。

蛇首鞭被抓住的一瞬间,骑豹少年一惊,但是却又灵力念动之间,鞭上灵光涌动,鞭身竟是化为巨蟒,但是那血色灵光在靠近涂元手抓之处时便迅速的沉寂下来,前面一截像已经不再是蛇首鞭一部分一样,暗淡无光。

神念的强大,让这摄灵擒拿手也变得强大了。

少年惊讶于自己竟是一时无法夺回蛇首鞭子,看着涂元,说道:“万化宗的?你的神通可不像是万化宗一念化万灵的法门。”

“我修什么法门难道还需要跟你说吗?”涂元心思电转,顺着对方的口气冷冷的。

他不知道万化宗与这个少年有什么关系,但是却能够想到,他们绝对不会是敌对的关系。

“那你躲在这里是想干什么?”骑豹少年说道,手中的蛇鞭现一次用灵光涌动,涂元放手,任由其抽回。

“岂用你来管,滚。”涂元冷冷的说道。

骑豹少年脸上怒气上涌,眼中满是杀意的看着涂元,涂元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持‘无惧观’,冷冷的看着那骑豹少年,四年囚禁,让他的身上多了一股阴沉,眼神之中有着一股深藏着的恨愤,又因为修太阴斩灵剑,而目光似剑,锐利无比。

骑豹少年心中生出了一股怯意。

“他有恃无恐,莫不是这里还有人,也罢,来日方长,他日遇上再做计较,今日还要从这龙池天宫搜罗一些好处才行,不能白来一趟。”骑豹少年心中想着。

他缓缓的退出,眼看着涂元,最后黑豹一跃而走,消失了。

那位还瑟发抖的瘦弱女子在看清了涂元的面容之时,惊讶的张着嘴,她已经认出了涂元,但是涂元并没有跟她说话,而是转身便追着那骑豹少年而去。

那女子看着离去的涂元,愣了愣,然后快速的爬起,然后朝着一个方向跑去,她要躲起来,之前便是要跑向那里,只是一直被追着。

涂元沿着那湖泊而走,持无惧观,小心的走着。

无惧观可以上他身处于这混乱征杀的环境之下而不生恐惧,唯有心中无惧,方能放松心神,感应周身危险。

他突然停住了,抬头看天空,全只见天空之中一片血光,将两个道人困在其中,那两个道要极力想要通过这残忍的大阵之能困住那一片血光,然而却只是堪堪抵挡住不被杀死而已。

只见那血光一忽而卷到这,一忽而卷到那,突然分化万千血丝,一缕血丝化为一个人,又一忽而化为一只只的血眼,注视着整个龙池天宫。

涂元盯着那一只只的血眼看,一股强烈的寒意自心头升起,他连忙闭上眼睛,然而尽管是闭上了眼睛,脑海之中也仍然是有一只血眼高悬于天空之中森冷诡异的注视着自己。

一股发自灵魂的战栗生起,比之在死魂之中都要强烈的多。

他摇了摇头,去想别的事情,但是那血眼注视自己的感觉却没有半点减弱。终于他停了下来,闭上眼睛,心神沉入到那天罡印符之中,才一沉入之中,但看到一只血眼在那正中央,注意着自己。

这一片心湖世界之中,一道月光自天际落,似剑光,斩在那血眼之上,血眼从中破开,随之月华剑光不停,一道又一道,最后化为一片月光洒落在心灵深处,血眼荡然无存,他的心中一片清明,再无半点滞碍。

他明白这太阴斩灵剑诀并不是完整的剑诀,而且或许不是用来对敌的,而应是如此这般的心灵之剑。

这只是他的猜想,此时他不敢再抬头看了。虽想了离开这里,但是仍然还想着自己的东西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回来。

然而相比起找回自己的东西,此时更应该做的就是逃离这龙池天宫,保住性命。

又回头看了看那一座出现在塔顶的神秘大门依然还在,此时仍然三三两两人从外面进来,但并不见人出去。

四望,发现这远近处都有人在战斗,而且那各山头的战斗尤其的激烈。

他朝着一个山头而去,龙池天宫的弟子正躲在那些观殿之中凭着观殿上的禁法来抵挡着,而在那外围,则是一群圣灵教的人在攻打着。

来到山脚下并没有急着上去,而是将那几个符袋拿出来。符袋若只是一般的下品之物的话,虽然能够装些东西,但是并无自身的神魂印记,所以在被别人得到了,随时都能够拿出里面的东西来。

涂元拿出的第一个符袋之只是黑色的,在袋上有一粒黑色的宝石,那便是整个符袋的神魂印记所在之处,将神念探入其中,一团灰蒙蒙的雾结成的符纹,排斥着涂元的意识。

他的神识化为一道如剑的月光,斩下,那灰蒙蒙的符纹瞬间破碎,其中原主人意识也散了。

他心中一喜,原本他只是试一试那太阴斩灵剑诀是否能够斩去别人法器之中留下来的神魂印记,心中是觉得应当可以,然而试过之后发现真的可以仍然非常的高兴。每一个进步与发现,都会让他很高兴。

接下来的另外两个符袋也是如此,他并没有仔细的去查看选用其中的法器,因为一件法器若是没有经过自身的神念灵气温养熟悉,是很难用好的,若是用来搏命,那将是极为危险的。

他只是将其中的法符都拿出来理了理,然后选出可能会用上的收好。

这座山上同样有一座塔,塔名叫归元塔,此时塔上有着一层灵光泛起,塔中龙池天宫弟子在守护着,而外面则是圣灵教的人在围打。

第二十一章:归元塔

修士要生死搏杀之时的斗法或为炫丽到极美,又或阴诡到你看都看不明白。然而当要破禁法之时,那便不同于生死相斗之时,不是将自身的修行的东西一股脑的在短短的时候之间绽放出来,而是要看你修行的底蕴了。

涂元来时,看到竟是一群十余人围着那塔而无能为力。

归元塔从远处看,只看到上面泛着一层清光灵韵,然而到了近处一看,才发现那清光灵韵之中是有着符纹如流水一般的呈现化生。

有些符纹灵咒就如虫蝇飞鸟,又或如走兽游鱼,幻动化生之时,又时而盘结在一起形成山川河流之景纹。

只见一个修士手中赤红的剑扭动着,涌动红色灵光,似流火一般的飞逝向那归魂塔。钻入塔上灵光的一瞬间,那一处地方瞬间化开,却又有一片灵光如水一样的将之包裹,一道符纹所化的鱼出现,一口便将那飞剑咬住了,竟是要往塔中拖去。

那位手士脸色一变,双目圆瞪,却一声不吭,他的神念在努力将那剑收回。

另一边,有一个修士拿出一面小幡,靠得那塔极近,直接朝那门而去,他手中的幡散发沉沉肃穆之意,在那幡下,那塔门前的灵光竟是在这幡旗之下破开了一个洞,那塔上的灵光竟是无法合拢。

就在这时,那塔门之上高悬的那一面镜子震动,发出一道晦涩的光华,照在那幡旗之上,幡旗上的那层层灵光突然像是冻住了,随之时塔上的一片似蛾的符文涌下,瞬间将那那人淹没。

那人身上虽有灵光乍生护身,却又瞬间灭去,随之整个人笔直的扑倒在地。

一时之间,除了那些法器被塔上的符纹摄住的人还在做争夺之外,竟是无人再也动手。

“他娘的,这个归元塔我还不信就破不了。”

在那些人之中有一个大汉手持一对大锤,长着一脸的黑密胡须,他旁边有不少人,都似以他为首。

他的那一对暗金大锤上面,符纹密布,整个人像铁塔一般。

突然有人说道:“三哥,我前些日子认识一人,他手上有一样宝贝叫破法珠,应是能破这归元塔符阵,要不让他来试试。”

那三哥诧异的看了看身边那个跟他说话的人。

“小宋,你不错啊,有这样的朋友,怎么不早给三哥介绍介绍啊。”那三哥眼神微眯,他虽然整个人都显得粗犷,然而一双眼睛却实在说不上大,这一眯眼,就如一条缝,却散发着凶险的冷光。

那位小心脸上有些惊意,却仍然是笑着说道:“三哥,我不这不觉得用不着他吗,本以为这小小的座塔,有三哥在,一定能够破得了,如果三哥不需要,当然不会去请他来,只是大伙儿这次来这里,就是为了得些好处,若是万一到各宗主辙退之时,我们连这一座塔都没有打下,那就……白来一趟了。”

他小心的说着,到最后声音小了不少,但也足够旁边的人听清楚。然而这话说的,旁边的一些人似乎也听出了其中有特别的味道,这小宋的意思就是三哥你现在破不了,现在大家都打了这么久,你说怎么办,我给你介绍一个能破这塔的人,要还是不要。

进来的人虽然很多人,但是却分了一队一队,每一个小队都有一个领头人物,而这一个小队的领头人就是这个三哥。

不过,这十余人面对着这一座塔,却似乎有些无能为力。

“不错,不错,小宋你真不错,去把,把你那个朋友请来。”三哥眯着拍了拍那小宋的肩膀说道,小宋似乎很怕,但却笑着。

然而他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说道:“三哥,我那个朋友说,如果是凭他的破法珠破开了塔上的符阵,里面如果有什么好东西,他要先选三件。”

三哥突然笑了,笑的很冷,说道:“三件先选是吧?这是他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啊。”

“三哥,你误会了,如果三哥不愿意,那我就不去请他来了。”小宋说道。

三哥并没有再看他,反而是拿目光朝其他的人看去,这个时候都沉默着,旁边有一个人则是朝三哥说道:“三哥,既然小宋这么说了,那就答应他吧。”

三哥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请来吧。”

“是,好的三哥,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回来。”说完小宋朝着山下跑去。

三哥盯着离去的小宋,他的眼中有危险的凶光,在他看来,这个小宋是在挑战自己威严,同时也是在算计自己这一行人。

三件好东西,一座塔中最好的三件被一个外人得去了,对于他来说就相当于白费一番工夫,有一种为别人做嫁衣的感觉。

小宋背影消失,但是三哥却看到那不远处怎么多了一个人站在那里,之前并没有见过。

“你是谁。”三哥问道。

“我叫涂元。”涂元回答着,他已经到了一会儿了,也听到了三哥与那小宋的对话。

“涂元?”三哥沉吟的念了一下这个名字,确定自己没有听过,问道:“你是跟谁一起进来的?”

“老金。”涂元回答道。

三哥再一次的想了想,依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眯着眼审视的看着涂元,再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的了?”

“他们都死了,现在外面的龙池天宫的弟子都没了,有的只是躲在这样的塔里,所以我来这里看看。”

“哦,看你这身穿着应是鬼王宗的吧,我在鬼王宗有个朋友叫梁臾,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三哥问道。

“你可能记错了,我是万化宗的,并不认识你的朋友。”涂元说道。

他知道,这个三哥是在盘问自己,确定自己的身份。不过,既然他还在盘问,那么就说明自己之前的回答没有错。之前他在想,万化宗既然是圣灵教的一个分宗,那么就还有其他的分宗,既然如此,那里面的人肯定都不能够相互熟悉。

最主要的是,涂元发现他们的衣服都非常的整体,这些人包括那离去的小宋虽然衣服有区别,但是胸口都有一块朱紫色的绣章挂着。

在涂元现在所穿的这一件黑袍的胸口有一朵白色的花。

“哦。”三哥恍然般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是我记错了,万化宗我也有一个朋友,叫柳长生,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涂元只是摇头,并没有回答。

三哥哈哈一笑,说道:“那么多人,不认识很正常,不过既然和你一样进来的人都死了,那就跟我着我吧。”

“反正无事,那就跟着三哥了。”涂元笑着说道。

“来来,涂兄弟,你看看这塔,可有有什么想法。”三哥将涂元招过去问道。

涂元看着那灵光流韵的归元塔,心中暗惊,想不愧是传承久远的大派,即使是山门被人攻入了,弟子躲入这样的塔中竟是能够让敌人无法越雷池一步。

“三哥尚且无法,我又能有什么想法。不过,据我所知,这样的一座塔上的符阵,想要常久的保持着,必定是需要大量的灵气的,而灵气来自于这个天地。”

涂元的话一出,这三哥笑道:“原来涂兄弟对于符阵还有研究啊,继续说。”

“这龙池天宫的大阵地汇集八方灵气到归于那湖泊之中,而这些塔上符阵的灵气之源都是来自于那下面的湖泊,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截断这塔的灵力之源,便能够破得了这塔上的符阵。”涂元说道。

三哥还没有说话,旁边便有一人说道:“你这话说了便如没说,谁不知道,但这里山山相连,脉脉相通,若是有能截断这灵脉之法,早就破了此塔。”

涂元看看那说话之人,只见他的眼中有着一种警告的意味。

涂元没有再说话。

三哥也站在那里的着那归元塔,似乎在想着什么。突然,他提着自己手中的一对暗金色的大锤,朝着那归元塔而去。

一步一步,随着他的走过去,他身上的气势越来越盛,脚下突然出了声间。

“嗵……嗵……嗵……”

每一步踏出竟是都像是击鼓一般,涂元只觉得他一步都踏在自己的身心上,看在涂元的眼中,只觉得他像是一头洪荒巨兽一般,手中那一对暗金色的大锤燃烧起了烈焰,整个大锤就像烧红的烙铁。

他手中的巨锤高高扬起,一锤便击打在那归元塔的符阵上。

“轰……”

那符阵竟是一阵摇晃,塔上符光所化的飞鸟鱼虫在锤下散去,但时却有海浪在翻涌,一波一波,虽然那符阵看上去不稳,但却并没有一点破碎的感觉。

不过随着他手中巨锤连续的击打,那些被符阵陷吸着的法器都被他们的主人给夺了回来。

突然,自那归元塔上有一道符光飞逝而出,竟是直接脱离了那塔上的灵光,化为一柄剑。

那剑上灵光似星辰之光,蓝汪汪,清而盈,有着一股万邪不侵的意味。

随着那飞剑的出现,归元塔上的那些飞鸟鱼虫竟是突然摆脱了塔身,朝着三哥涌来。

刹那之间,一片光华交织如网。

那些飞鸟鱼虫都是法符,各种各样,被归元塔中的人驱御着朝三哥身上落去。

三哥大喝一声。

手中的锤一震,只朝虚空捅,虚空震荡,狂风乍起,附近的树枝都只的东倒西歪。涂元盯着看,只觉得那锤震荡的最中心处,像是那小小的一块虚空直接被锤碎了,就像一块好好的大地被一锤击成了荒芜沙漠。

他不心的感叹,这天下修士,强者当真是层出不穷。

随着这一锤震动,朝着他涌来的法符得瞬间散去,化为一团风雨。

而那剑在锤下直接被他另一锤砸断,跌落尘埃。

人群之中爆发一阵赞叹声,涂元看到其中那位说过自己的眼中似乎有一种特别的神色。

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涂元并不知道,他并不想管,只是猜测这些龙池天宫弟子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有这在哥的存在所以躲在归元塔之中不敢出来。

就在这时,那个小宋回来了,喊道:“三哥,人我请来了。”

第二十二章:神灵化身

小宋是一个很瘦小的人,眼中闪动着贼贼的精光,整个人像是一只老鼠。

在他的旁边跟着一个满头白发的人,脸色有些发黑,身上裹着黑袍,有着一种诡异之气。

三哥已经退回来了,他提着一对锤走了回来,身上还有着沉沉的杀气。小宋有些畏惧的说道:“三哥,这就是我那朋友连云尊者。”

这尊者的名号与真人一样,都是一种对于修为高的人的尊称,不过尊者一般都是非正派的修士喊的多,多在散修之中。

而在那些名门大派或者说是正派人士口中,喊的则是真人。

“连云尊者。”

三哥紧了紧手中的锤,他感受到了极度的危险,他发现自己根本就看不透这个连云尊者。

“不知道连云尊者是我教哪一宗的人?”三哥问道。

“邪灵宗。”那个连云回答,他的声音阴沉沉,像是死人一样。

三哥皱眉,整个圣灵教中以邪灵宗最为邪异,其中的人员也最为神秘,其中到底有些什么人,他根本就不知道。不光是他不知道,恐怕除了邪灵宗的宗主,没有人能够清楚。

三哥并没有再问,而是说道:“那就看连云尊者的手段了。”

“等一下。”旁边的小宋突然说道。

三哥眼睛一眯,眼神如刀的看着小宋。

“三哥,尊者他说,这个归元塔上的符阵太厉害,如果要破的话,得再加两件。”小宋说完缩了缩脖子,眼中虽然有害怕,却仍然是看向三哥。

三哥眼中杀机陡起,手中的暗金锤上有红光闪动,他身后突然有一人抓着他的手臂,只见他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声音出现。

这是束音成线之术。

在三哥冷冷看着小宋,然后再看着那连云,最终说道:“很好,可以。”

小宋大喜,连连躬身,说道:“三哥大度,三哥仁慈。”

而那连云却并没有回答,只是侧头看了看涂元那一边,然后朝着那归元塔而去。

所有人都看着那连云尊者,等着他来破这归元塔。

然而涂元却有些僵硬的站在那里,心中一片冰寒,刚刚那连云看过来的一眼,让他如坠冰窖之中。

这个连云他认识,就是那个连云寨的寨主云牧,在死城之中时,他诡异的出现在那神殿之中,并且与他大战了一场。涂元不知道他是怎么逃过龙池天宫与巨灵神宗的人截杀的。

但是涂元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和自己一样,当时在死城的那个神殿之中,这个云牧突然之间气息变得强大而诡异起来,吓得他急忙的避开,离开那神殿,在那时,他的眼中都是血色,有些神智不清,但是看到自己时却满是仇恨。

而现在涂元并没有看到仇恨,只有一种自高而下的冷漠和邪异。

“他怎么会来这里?”涂元心中想着。

第一时间,他是想要离开,他感觉到了危险。不过,心中又想看看他究竟来这里做什么。

那自称是连云的云牧走向那座归元塔,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黑白色相缠的珠子,若是细看的话,会发现那珠子像是一只眼睛,珠子在他的手上绽放毫光,让那眼珠般的珠子更显得深幽而神秘,细看一眼,便似灵魂要被摄入其中。

“三哥,此人来历神秘,危险之极,先让他破了塔上符阵再做计较,一个宋老鼠也敢在三哥你面前说要先拿宝物,到时候必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三哥旁边之前那个拉着他手的人说道,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跟三哥很早就在一起学法的,是三哥最好的兄弟,名叫赵师诚。

三哥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传音道:“宋老鼠贪婪,但不足为惧,只是那个连云不知是何方神圣,身上有一股晦涩难明的气息,诡异而危险。如此人物,我竟是从来没有听过,若是要在塔破之后动手,我们还得合计合计,莫要阴沟里翻了船。”

“我见此人不似会为了宝物而心动之人,当是他知晓此塔之中有他所需之物,所以才会前来。”赵师诚说道。

三哥点了点头,说道:“先去跟宋老鼠打听打听那个人是什么来头。”

他所说的宋老鼠就是小宋,小宋虽然外貌似鼠,却极不愿意别人喊他这个外号。

“好。”赵师诚离去到小宋的旁边。然而没过一会儿便已经回来,传音道:“小宋此次言词极为坚决,观他似乎确实不知道,而且,他似乎对那人也恐惧万分。”

三哥眉头皱了起来,一个来路不明却又有着明确目的人是危险的。

那连云尊者手托着似眼的破法珠,幽暗的光华转,所过之处,那塔上的灵光似水一般的冲涮而下,其中的法符如水中活物,朝着那连云尊者涌去。

其中一道法符如鱼一般,猛的一扭,仿佛挣脱了塔上的符阵禁制,化为一只巨大的鱼,一张鱼,竟是要将连云尊者整个人都吞吃下去。

只见巨鱼泛着青色,竟是隐隐可见鳞甲与那鱼嘴之中的牙齿。

连云尊者手中的似眼的珠子幽光一闪,那巨鱼竟是直接朝那珠子之中投了进去,紧随而下的其他的法符所化的虫兽都钻入了那珠子之中。

珠子闪动着幽光,深邃的如隐藏着一个世界,那其中是一个无尽的天地。

一时之间,塔外的人都盯着那连云尊者手中的珠子眼睛发亮。修行的人修为最重要,然而若是有一件强大的灵宝,却能够让一个人的宝力提升数倍不止。

所以,这个世个有人热衷于炼制一件强大的灵宝,不过仍然有很多人坚定的认定,唯有自身的修为方是证道长生的基石。

然而当一件神秘的灵宝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之时,没有人会不动心。

不过,这里的这些人都以三哥为首,虽然眼神热切,却还要看三哥的意思。

突然,只见那塔上嵌入的镜面之上浮现了一个人的脸来。

“什么人。”镜中人说道。

“我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连云尊者声音阴沉沉的回答道。他的双眼抬起,眼中的死机牢牢的锁定那镜中的人。

“龙池天宫岂是随便什么什么邪物都能进来的,你们这些,待掌门与苏长老回来之时,一个都别想逃。”

话落,镜面上的人隐去,随之一道晦涩的光华照下来,满天的法符竟是瞬间将那连云尊者淹没,只看到他若隐若现的身体,他就像被罩在了一层纱中。

外面的人能够看到他将手中的眼睛一样的珠子高高的举起。

一片幽光如伞盖一般的将他罩在其中。

三哥在那里看着暗暗的心惊,突然,他的耳中传来一缕声音,声音清晰无比。从这传音的声音清晰度可以知道,传音之人的神念坚韧而强大。

“此人原本是连云寨的寨主,名叫云牧,被死城的神灵的一缕神识附身了,现已是域外神灵化身。”

三哥听完之后,缓缓的转身,朝人群之中先是看了看,然后目光划过,最终落在了一个身穿黑袍的人身上。

此人一身黑袍,胸口一枚白花,这是万化宗的标志,不过,三哥并不确实他是不是万化宗的人。圣灵教庞大无比,分出许多小宗派,而里面的人更是复杂难辨,他也不并是很在意。

他是涂元,刚才他已经问过了。

看着涂元那一张清瘦的脸,一双眼睛锐利,嘴角有淡淡的微笑,不讨好也不冷漠,就像一抹月光。

来这个世界已经十余年,尤其是被关在这个龙池天宫的禁塔之中,修太阴斩灵剑四年之久,他的整个人都似乎被磨去了一层石衣,露出了里面的玉,开始在天地之间绽放清韵光彩。

三哥叫来一个人,对着他低声的说了几句,那人连忙点头,快速的朝着山下而去。

涂元看着那归元塔上的法符闪动,幻化为天下间的飞鸟鱼虫,山川河流,脑海之中竟是浮现了自己丹田之中那一道天罡神符。

涂元除了自己丹田之中的那一道,从来没有见过天罡神符,只知道天罡神符强大无比,若是练的本命宝物之中有一道天罡神符的话,威力将会强大许多。

而且,这一道天罡神符他之前有过一个明悟,突然之间有个念头,觉得这道天罡神符可以号令天地阴阳,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幻觉。

但是此时看着那归元塔上的一片法符呈现,心中竟是有一种清泉石上流,万法心中现的感觉。

他终于可以确定,来这个世上十余年,这个世上的神秘大门终于被自己推开了。抬头看天空,他仿佛看到自己卧云九天,俯视众生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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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7、1

第二十三章: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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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茫茫,伏卧如人似兽,姿容秀丽、雄浑,大河在其间蜿蜒奔流,或如情人缠绵,又或为大河纵马奔跃。

无尽生灵,生存于这一片大地,或是称王做祖,或是得道化神,又或是开宗立派,传承千载。

悠悠岁月,洗不尽天地之间各种生灵那飞腾于九天之上的长生之梦,却在岁月的尘埃之中遮掩了无数的天骄与凶邪。

有一片山原本簇拥而生,却又被人用**力挪移大小三十六座山结成莲台,又在这山中间结成一个巨大的湖泊。

经数千年的聚灵养脉,这一片山终于为了一处钟天灵秀的宝山,聚天地元气而入湖泊,又返养群山灵脉。

在这山上有一个大派,名叫龙池天宫。

然而原本浩大而强盛的龙池天宫,此时却一片血光冲天而去,其中的喊杀之声,符道法术如烟花般凄美。

涂元与那一群人分立而站,在他的脚下不远处就有一具尸体,是龙池天宫的弟子,他身上的符袋早已经被搜走了。

再向远近各处的山头看去,发现那各大山头之上法光绚丽无比,然而那争斗却极为惨烈。

他发现自己成了原本师父讲的那个龙池天宫的故事之中的入侵者,不过,这龙池天宫的人和其他的一些人以后讲起今日之事,自己都不能出现在他们的言语之中。会被他们永远记住的是那天空之中的一道血影,诡异而霸道。

那血光已经将这龙池天宫仅有两位长老逼入了两座大殿之中,借着那符阵禁法来抵挡了。

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尽快的离开,因为若是龙池天宫的掌门和那触摸到了天人之道的苏景玉回来了的话,只怕一剑下来,这所有的人不知道还有多少能够存活。

而这三哥显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才会答应那位小宋的要求。

但是在涂元看来,那个小宋已经是个死人了,当这一座归元塔的符阵禁法破去之时。就是他命丧之时。

他不应该抓住这三哥想要尽快破归元域的心里,而趁机要先挟的,更不应该后面从三件加到五件。涂元可以肯定,那是他自己的贪婪在作祟。那自称是连云的云牧不可能会说这些,他入了归元塔,无论三哥会不会让他先选。他必定会直接将自己要的那东西拿走。

而若是有人敢阻拦。涂元不敢想象,在场的这些人是否能够抵挡得了那神灵化身的连云尊者。

天罡神符结于丹田之中,虽然时间尚短,但是涂元却发现了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着细微的变化,这种变化细微而又清晰。

他发现自己的感知敏锐了许多,他朝塔前众人看去,突然,发现其中有人一身黑袍。将整个头都裹进去了,在他的身上。涂元感受到了一股血煞之气,他心中一突,朝上四周的黑暗看去,眼神之中有着期待,又有些担忧与害怕。

归元塔上有两条雕刻的龙,在塔顶上有一颗珠,两条龙与一颗珠的意味是双龙抢珠,若是这归元塔上的符阵禁法没有发动的话,不会想到那两条龙竟是会活过来。

一声龙吟,双龙盘旋着朝连云尊者冲了下来,五爪俱现,在塔身上攀附,龙首清晰,一声龙吟。

大音希声,有人听到,仿佛是遥远的天际传来,然而整个人的脑海之中却只有这淡淡的龙吟声了。

紧接着,那龙喷吐出一口玄光,玄光似雪山这顶端深处的雾气,灰白灰白。

一口灰白玄光吐下,是龙息。

这才是整个归元塔上符阵禁法之中最强的手段,那一口灰白玄光吐出之后,一片冰寒蔓延开来,大地上竟是瞬间铺上了一层冰霜。

有人连忙后退几步,深身打着寒颤抖。

而在塔下的连云原本迈出的步子突然停住了,他整个人在这一瞬间被冻成了冰雕。塔上的的一道剑型雕刻突然活了过来,化为一柄金色的剑,在虚空之中玄动着,瞬时出现在了连云的头顶,一剑便朝他的脖子斩下。

一声脆响,剑斩在冰雕上,冰雕之中的人随着冰雕碎了一地,然后在那门边又出再现了一个人,手拖着破法珠,就像是他一直在那里一样。

而在碎在地上的人则是已经化为一片破碎的碎纸。

另一头龙张口一吐,一片赤红的烈炎涌下,烈炎瞬间将连云淹没,只见他的身上烈炎燃烧,然而却不见他有任何的痛苦,只见他伸手在自己的头顶一揭,竟是将自己的外皮直接揭开了,在揭下来的一瞬间,那外皮化为一张纸人,纸人在燃烧。

一片幽光突然闪耀,幽光之中,那归元塔的大门像是尘埃一般的散入虚无之中。而塔上的符光则如风云一般的散去,盘旋着,在山上带起一片狂风,风中有雨丝出现。

而涂元并没有管这些,他的眼睛在归元塔破开的一瞬间,看到了塔中的一尊黑色的神像,在神像的旁边桌上放着一卷竹书和一柄玉如意。

他的心猛的跳动了起来。

原来,他是为这神像而来。

小宋在那里大叫一声:“啊,破了,三哥,破了,我可以先选五件。”

三哥笑道:“是啊,那你先走一步吧。”

话落,后中的巨锤朝着一捅,直接捅在小宋的胸口,小宋脸上的笑还没有敛去,便已经在锤下碎散为一片血肉。

“什么东西,呱噪。”三哥狠狠的说道:“塔中之物,但凭本事取。”

说罢他提手中的巨锤,大步的朝着归元塔而去,其他的人一个个跟着上去。他们并不是什么熟悉之人,虽然临时在一起攻打在归元塔,但是塔破了之后,又哪有闲心来平分塔中之处。

既然都是修行人,那么各凭自身的道法来得,便成了最直接的方式。

涂元也大步的冲进了塔,他塔中有他之前被这龙池天宫拿走了两样东西,其他的东西他都可以不要,这两样他一定要得回来,其中那一卷从死城之中拿出来的竹书,还有那件他自己制的七宝如意。

竹书不知其中内容,但是那城中那么多的东西都腐配,唯竹书完好,可见其不凡。七宝如意之中有一道天罡神符,他现在却觉得这七宝如意或许会有不凡的成长,自己都还没有研究透,更何况那上面的天罡神符他也不想别人得去。(未完待续。。)

...

第二十四章:法咒

归元塔外面看是菱角分明,有八角,而里面却是圆的,不过,里面却只有一重门进出,正对着塔门的塔壁边上靠着一座黑色的神像。[燃^文^书库][].[774][buy].[com]

那神像黑沉沉的立在那里,在那神像的头顶,有一只黑角,这是涂元在死城之中没有看到的,因为那时的他不敢多看,又离得远,那时的神像上面总是笼罩着一层愿力,让人看不清,而现在却一眼就看到了。

这归元塔第一层并没有什么人,有楼梯往上而去,追进来的人只看了一眼,便直朝上层而去。

涂元进来之后便停站在一边,靠近上楼之处,而连云一进来便朝着那神像而去,此时已经站在了神像前,抬头专注的看着那神像,涂元感觉他似乎有些痴了,非常的入神。在这一层的中心之处的一片符纹之中,有龙池天宫的弟子坐在那里,头向前垂着,鲜血却从他的嘴里淌出,染红了胸口一片。

他已经死了,在被冲破塔门的一瞬间便死了。

一转眼之间,这第一层次竟是只称下寥寥数人,其中有人微一微愣的看了看那个连云,然后鬼使神差的看到那神像旁边有一卷竹书,走过去,伸手便去抓,并说道:“怎么大家都去上面,这一卷竹书看来不错,没人要我就要了,嘿嘿。”

他伸出的手才触及那一卷竹书,那竹书上间竟是有一道剑光弹起,与他的手指接触的一刹那,那一缕剑光竟是如火上浇油一般的迅速的扩散,他皮肉在剑光之中如尘埃一般的飞散,血淋淋的手指骨显露出来,随之手臂。

“啊……”

他快速的后退,手中已经出现了一道黑符,黑光涌动,朝着手臂快速的拍下去。然而那法符在拍下的那一刻,连同他的另一手臂都在剑光之中瞬间飞散,而那剑光如附骨之噬一般,涌上了他的身体,他的半个身子在剑光之中散去,头颅瞬间成了骷髅,像是被人用剑生生的刮去了皮肉,刺透了颅中的脑髓。

“砰……”

那人倒在地上,一片鲜血铺在地上,像是红毯一般的。

三哥一愣。他眼神有些变了,原本不觉得那竹书如何,现在却突然觉得那竹书或许是个好东西。

但是他并没有动,眼睛一转,看到这第一层的塔中除了他和那连云之外,竟是还站着两人,其中一个竟是刚刚告诉自己这个连云尊者身份的涂元。

“这个涂元是什么人?他怎么也站在这里不上去。”

又看到后面有有一个全身被黑袍包裹着,这个人是谁,他想了想。发现自己似乎看到过,又似乎没有看到过。

他体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朝后退去,说道:“神灵化身行走天下。我罗老三就不参与了。”

他转身便走,也没有人拦他,他路过涂元的旁边时,看着涂元的眼睛。他想要看看涂元是否也是神灵化身,但是看到的是一双没有半点混浊的眼睛,像是月光一般的平静、清幽。

他心中不禁怀疑。难道这个涂元也会是神灵的化身,应该不是,随之他自己又否定了,因为他没有从涂元的身上感受到那种浓的化不开的死机,那种死机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却能够感受到。

前面站着的连云身上的死机最浓郁,而后面这位全身裹着黑袍的人身上同样的有死机蔓延,但是又多了一股血腥臭味,而且,他露在外面的眼眸是麻灰色,像是野兽,透着一股凶残之意。

这时,连云站在那神像前,将手中的珠子托在那神像的面前,竟是开始念起法咒来。那法咒声生涩而怪异,随着他的法咒出现,整个塔中虚空似乎都在以一种莫名的韵律震动着。

而那原本死气沉沉的神像上,则是有愿光如火焰一般的浮现,忽明忽暗,忽强忽弱。

这是涂元第一次听到法咒,他自己所会的‘咒’只有一个音,这个音还是‘阴阳开合’两音之中最基础的咒音。这个连云的咒音则是复杂无比,连续在一起形成一片法咒竟是有着一种独特的作用。

法咒声之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个高大人俯视苍生,站在那里,为人受戒抚顶。

那一座神像仿若被他从沉眠封印之中唤醒。

涂元瞬间明白,那神像之中只怕还有神灵的主意识在,那这化身意识来此又是为什么?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这个神灵的那一缕神识附在这连云的身上,竟是形成了独立的意识,来这里是想要吞没那域外神灵的主意识。

他曾在阴魂谷的时候,看的书中就有一本书是说过,若是有强者以神念去附身夺舍,很有可能会融合成一个新的意识。涂元现在便想这个连云有可能既不是当年的云牧,也不是那域外神灵,而是云牧与神灵的结合体,所以他会来这里想要吞食掉神灵的主意识。

而那个人呢,涂元耳中嗡嗡作响,眼中似乎有成片成片的幻象出现,但是仍然能够看到不远处站着的那个黑袍裹身的人。

难道他与这连云一样,是神灵的神识和原本他本人的意识融合而成的一个人。如果他是的话,那么姚瑶呢?

他朝着那神像而去,他不是要阻止,而是要拿神像上面的那七宝如意。若是正常情况下,他可以直接凭神念摄拿七宝如意过来,然而现在这整个域中的虚空都似在颤抖着,他的神念才散出去便被震散了。

他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脚下有些虚浮,跳着地上竟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念的法咒声音越来越重,看着那七宝如意在那里,竟是形成一片七宝如意,幻象重重,那座神像似已经活了过来,目光阴冷的注视着。

涂元抬起的脚不再动了,在他的前方脚要踩下的地方竟是出现了一片个深渊的般洞,里面有黑阴幽冷的风吹卷出来。四周的裂空之中飘出一缕缕的死机浓郁的黑烟。

这是什么法咒,涂元不知道,他站在那里,闭上眼睛,持无惧观,观想那神印符图,他整个的气息一变,变的幽远神秘起来,身上原本被裹着一层死亡气息竟是直接被震散。

当他再睁开眼睛之时,眼中似有一道印图闪现,随之一片清明,脚下的那深渊般的洞窟不见了,不远处的就是那七宝如意在那里。

旁边的连云一脸凝重的站在那里托着手中似眼睛般的珠子在那里唱念着法咒。

后面的黑袍裹身之人,一双眼睛泛着血光,盯着连云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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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如意破法

越来越近,那七宝如意触手可及,但是涂元却犹豫了起来,他想到了之前那人去拿那竹书时突然从竹书上弹起的剑光,心中一阵发毛,他不知道自己这七宝如意,是否也会如那竹书一样。[燃^文^书库][].[774][buy].[com]

耳中仍然听着那法咒声,他心持无惧观,观想神印符图,只见他的眼眸之中隐隐浮现了一道神印符图,看向那七宝如意,只见那七宝如意上一层附着一层剑元白光。

他心中一惊,从之间的剑光想到了苏景玉的剑,难道,这是苏景玉附着的一缕剑元,难道他早就预料到会有今日之事。

涂元不清楚,但是已经到了面前,那就必须出手,把他给带走。

他抬而起,伸手在虚空之中一点,指尖竟是有鲜血出现,灵光包裹着鲜血在虚空之中染开,一片清光韵染虚空,涂元手指突然快速的划动着,虚空之中有一股莫名的气息化生。

涂元耳中的法咒声消失了,他的思绪仿佛脱离了肉身,飘向了虚无,仿佛与这个天地要契合在一起。

塔消失了,法咒声消失了,他仿佛看到了一片道存在于天地之间的法符,也就在这一瞬间,他手中下的法符已经成型。

这是封灵符。

他虚空画符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意境,当封灵符成型的一刹那,符光所照的虚空都像是被封住了一般,那法咒声音不再是充满着那种神秘的力量,而像是变成了普通的念诵经文般的声音。

他将手一指七宝如意,血色封灵符便朝那七宝如意上飘落而去,缓缓的朝着那七宝如意覆盖而去。

血色封灵符上散发着一片血光,落在七宝如意上,七宝如意上白芒剑元被触及,散发出一层白芒,让血色封灵符无法落下。

涂元的神色凝重。他的神念融入那血符之中,感受到那剑芒之中浩荡而飘渺的杀意,封灵法符无法落下,他用了那山之法意,强行镇压而下。

然而那刚刚只是托着血色封灵符的剑芒却突然之间变的无比的锋利,瞬间将血色封灵符绞散,化为一片血雾,然而那一片血雾并没就此散去,而是瞬间又盘结在一起,化为一道血光朝着那七宝如意钻去。

一点血光竟是直接穿透在剑元白光。落在了七宝如意上。

在落上七宝如意的一瞬间,七宝如意本身突然泛起一层清光,清光一起,竟是将那剑芒震散。

他连忙一探手,便将那七宝如意拿在了手上。他心中大喜,猜测的没有错,这七宝如意上面应该是附了某人的一缕意识,是不是苏景玉的涂元不能够确定,但是他可以肯定此人强大无比。

但是这一缕意识化生的剑芒再强大。也只是一缕意识而已,只要将七宝如意驱动,那么由于这七宝如意的特性,其上不沾念。诸邪不侵,那上面附着的意识瞬间会被驱散了。

在这七宝如意的之中的符纹那可都是涂元一手沁入的,其中可是有他的血伴在符砂之中的。

七宝如意在手,他心中竟是莫名的多了许多底气。自丹田之中那天罡神符正真的炼化以来。他对于这个天地,对于那神符便多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玄之又玄。

拿着七宝如意的一瞬间。七宝如意上的清光涌起,竟是将整个塔内照亮,这清光所照之处,天地清明,诸邪退辟。

他感觉到一道杀机浓烈的目光。那目光不是别人,正是自称连云的云牧,他的目光之中有着愤怒、死机、冷酷,以及恨,涂元将他的法咒打断了,他的嘴角有一丝的血迹。

涂元也不是有意如此,而是拿起的一瞬间,神念灵力侵入七宝如意之中要察看有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却驱动了七宝如意。

然而还不等连云出手,身后一直站在没有动的黑袍裹身之人突然大吼一声,声音如兽,张开的嘴里兽牙森森,他的手上突然多了一根黑链,在虚空之中一挥,黑链上涌生一层黑焰。

这暗红黑焰出现的一瞬间,涂元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危险感。

“呜呜……”

黑铁链在虚空之中转着圈,涂元竟是神魂不稳,仿佛要被将自己神魂都给捆卷而走。

铁链发出呜呜的声音,朝着连云卷去。

当年涂元在死城之中见到他们之时,连云手中拿着黑色的铁链锁着一个犬首人,而此时,这个犬首人则是拿着黑铁链朝着连云进攻。

连云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手中珠子幽光一闪,涂元眼中只看到一片深邃幽暗的世界出现在眼中,天地消失了,这塔则消失不见了。

他心中骇然,手中的七宝如意在幽暗的虚空之中一划,幽暗之中,清光盈盈,仿如破晓之阳光,划破天际,幽暗破碎,归元塔再次的出现在眼中,他依然站在那里,手持如意,如意上清光盈盈,而那连云则是有些讶异看着自己。

目光落在七宝如意,他也发现了这七宝如意的不凡。

突然,一道幽黑燃烧着暗红火焰的铁链从他手中托着的那一棵眼球珠之中飞出,竟是直接缠在他的脖子上。

涂元则是转身,将手中七宝如意朝着那竹书击下,所过虚空,一片清光,如意的前端落在竹书上,竹书上一层剑芒浮现,

如意上清光涌动,似云雾一般,云雾似印,镇压而下,只见那一卷竹书上一层剑光竟是无法触及如意,有着一种万法不侵染的意味,如意上清光一震,剑芒散去。他快速抓入手中,塞入符袋之中。

他转身便要走,然而却看到连云手托着眼球般的珠子站在那里,珠子散发着一阵阵的幽光,只是那珠子之中却有一条黑链探机缠着他的脚子,似乎要将他拉入那珠子里面去。

涂元看到他们僵持,心中动了念头,此时他有这如意在手,又已经在丹田结了符,只觉得自己与这天地之间有着一缕玄之又玄的联系,对于他们并不再感到惧怕。

伸手在符袋之中一探,一道烈炎符出现,一挥手,那一道烈炎符化为滔天烈炎,自涂元的手掌之间涌出,滚滚而起,如一条怒龙一般,涌向连云,在缠上他身上时,又徒然之间化为一只巨大的烈炎之手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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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咒、阵、虫符【求月票、订阅】

对于符法施展与控制,涂元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天地,那一道烈炎便如同他的手,凝结了他的意志。[燃^文^书库][].[774][buy].[com]

连云的脖子被黑铁链捆着,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涂元,那一只烈炎巨手抓下。

突然,他手上的珠子幽光一闪,竟是有一人从冲珠子之中冲了出来,幽暗光华之中,他的身体越来越清晰,像是从另一个世界跨界而来,他手中拉着黑链,裹在头上的黑袍已经脱落了,露出那满是灰麻毛发的头,有一对犬耳,嘴里有着一对獠牙。

自那珠子之中扑出之时,嘴张的巨大,森森獠牙,但是他一出现,便挡在了连云的面前,背对着那巨大的烈炎之手。

他猛的回头,看了只是一只巨在的烈炎之手,火光之下,他眼中的血色,脸上的灰麻毛发,和嘴里獠牙都清晰无比。然而也就是他这一回对,那被他锁着的连云突然之间化为张纸人飘落在地,他本身在旁边显露出来。

手托着那珠子,一脸的肃穆。

犬首人手中的黑链挥动,如剑一般的扎入烈炎巨手之中。

“轰……”

烈炎巨手瞬间飞散。

犬首人朝着涂元示威的低吼一声,眼中血红,一股凶残之意,扑面而来。涂元也不知道他还认不认识自己,但是他并没有再朝自己攻击,而是转身将手中的黑链再一次的朝着连云卷去。

只是连云却在这一刹那之间又消失了,再现之时,只看到满塔的连云,或是飘在空中,或是挂在塔壁上,一个个身穿黑衣,持眼珠般的神秘珠子,塔中开始响起了法咒声。这法咒声不是一个人的,而是一群人在咏唱。

刹那之间,整个塔中都开始震荡起来,而那些人变得虚幻诡异起来,涂元心中警惕,向那塔门口看去,发现塔门竟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尽的黑暗世界。黑暗之中,他发现有无数人簇拥着自己。

他手中七宝如意上的清光划过虚空,但是黑暗依然在。黑暗之中的人也仍然是影影绰绰,那些人都托着一颗好似眼睛一样的珠子,或远或近的站在那里,对着自己,嘴里在念着法咒。

“这不是幻象。”涂元沉吟了一会儿,心想着:“这应该是法阵。难道他就凭着这法咒和那些如分身般的纸人能够布下法阵?”

他伸手在符袋之中再摸出一道法符,依然是烈炎符,挥手之间一片烈炎挥了,然而那烈炎才涌入虚空之中。便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瞬间被吞噬,消失不见了。

心中一凛,明确了这确实是法阵。唯有法阵方有此能。

他手持七宝如意,小心的向前走出一步,只觉得天地变幻,脚下一虚。仿佛踩在云端,他心中骇然,一挥手。再一次一片烈焰在虚空之中散开,只是这一次烈焰并不会再被吞噬,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塔中了,抬头又环顾四周,突然心中想,难道我在那一步之间被摄入了那颗像眼睛一样的珠子里了?

心中骇然,背脊发凉,但他很快便又强迫自己静下来,先前那犬首人也被摄入了这珠子之中,但是他都出去了,所以这并不是不能出去的。

他站在那里,闭上眼睛,开始感应这珠子之中的空间来。

归元塔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女子,一袭蓝裙,双眼之中仿如跳动着幽蓝的鬼火一般注视着塔中虚空。

突然,她一拍腰间的虫袋,成处的飞蚊从虫袋之中涌出,那些飞蚊出现之时,身上都泛起符光,符光淡金色。

如果有人眼力高明的话,会发现这些飞蚊的身上都是有着布满了符纹的。

这是祭虫之术之中的虫符,万物皆可为符,以虫为符,有着种种不可测之能。

一片飞蚊飞入黑影绰绰的塔内,只见黑暗之中点点金光飞舞,如金色萤火虫一样,随着它们的飞舞,黑暗竟快速的割裂开来,原本的影影绰绰消失,突然一片金光闪耀,黑暗散去,虚空之中飘下片片纸人,而连云则是站在那神像的面前,但是那神像上却有一道灰光被摄入了他手中的珠子里。

另一个角落里是那犬首人立在那里。

连云回头,看着站在塔前的女子,眼神阴沉,死机凛然的说道:“你们找死。”

犬首人发出低沉的吼声,而站在门口的女子则是冷冷的说道:“将你手中的珠子交给我,我任你离开。”

连云嘴角动了动,发出笑冷冷的笑,说道:“我会回来找你们的。”

随着他话落,层层叠叠的人影自他的身体之中走出,然后他本身越来越薄,越来越薄,最终竟也成了一片纸人。

无数的纸人又化为真人,朝着塔顶而去,有些则是涌上那塔门口。

只见那蓝裙女子挥手之间,一片火焰之后,那些人都化为一灰烬。

而那犬首人鼻翼颤动着,朝着那塔的上层追了上去。然而那女子去并没有离开,反而是突然朝虚空之中洒出一片粉末。

随着这一片粉末洒下,突然她的面前闪耀出一团幽光。

连云那阴沉的身形竟就站在她的面前,手中的珠子直接抵在她的额头。

女子的额头瞬间浮现一道金色的符纹,细看那符纹竟是一只神秘的虫影,虫影泛起的金光抵挡住了那眼珠上的幽光。

突然,旁边的虚空之中有道纸人出现,纸人手上有刀,出现的一刹那,那刀便斩了下来,像是直接穿透割裂了虚空。

女子的头发上别着的一只蜻蜓发簪突然之间活了过来,迎着那纸人的刀而去。

相接在起,闪耀起一片光华,虚空荡起符法破碎时的灵气波动,化为风卷起。

“死。”

连云的眼神突然之间变的幽暗无比,身上的死机浓郁的像墨一般。

他将手中的眼珠往前一推,幽暗的玄光涌起,朝着那女子冲去,那玄光化为波纹,一圈圈,快速的冲向蓝衣女子,蓝衣女子脸色微变,身形朝后退去,一步两步之间竟是便已经退去了数丈之远。

然而也就在这时,那如眼般的珠子的最幽暗的黑光深处,有一点清光浮现,清光越来越盛,顷刻之间,又有一柄如意探出,朝着连云的额击去。

清光盈盈,诸邪退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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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龙腾九天风雨杀【求订阅月票】

连云那死机沉郁而邪异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惊异。[燃^文^书库][].[774][buy].[com]√∟頂點小說,x.随着那清光盈盈的如意冲出来的是涂元,他的身体半个身子还在黑幽幽的珠中,半个身子已经在虚空里,手持着七宝如意,朝着连云的眉心击去。

看似轻盈,然而所过之处,虚空如洗, 清净无比。

连云眼神中的惊异没有散,便已经被那七宝如意击在额头,刹那之间,连云整个人都像是被七宝如意驱散了一般,化为一片黑色烟尘,但是那黑色烟尘却猛的一卷,化为一阵黑色的风朝着远处卷去。

涂元并没有追,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蓝裙女子身上。洁净面容,冷秀的气息,亭亭玉立于那风中、月光之下。

她的目光之中有疑惑,又有着一丝迷茫。

“我好像认识你,你认识我吗?”蓝裙女子问道。

涂元只是看着,并没有笑,他盯着那蓝裙女子的眼眸,仿佛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你认识我吗?”蓝裙女子似乎有些急了,再问了一遍。

“认识。”涂元回答道。

“真的吗?”蓝裙女子高兴的笑道:“他们都叫我虫魔,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我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你叫姚瑶。”涂元回答道。

“姚瑶?姚瑶!……”蓝裙女子呢喃着着这个名字,随之笑道:“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很好听。”

涂元发现她笑的很好看,就像是自己最开始遇上她还是一个少女时一样。直到后来,她的爷爷死了,她因悲伤而种下七情之中的‘哀’火,从此她整个人就有些变了,变得不**说话,最主要的是不**笑,只一心修行。心中的想法也充满了悲观。

现在的她脸上有了笑容,而且没有了那种悲意。

“你叫什么?”姚瑶问道。

“我叫涂元。”

“涂元?”姚瑶同样的低声念了两遍,然后说道:“好像有点熟悉,你为什么会认得我,我问过很多人,他们都不认得我,你跟我是什么关系?”

“因为你被别人称之为虫魔之时,一直是跟我在一起,又没有成名,所以别人都不认识你。”涂元说道。

“一直跟你在一起?”姚瑶惊讶的说着。然后仿佛想了什么,然后指着涂元说道:“我们不会是,是是……”

突然,之前往塔上而去的犬首人冲了出来,浑身鲜血淋淋,看起来他上去之后遇到了一番撕杀。在那上面,有着之前的一群人,还有那个龙池天宫的弟子,没有一个是善类。

当犬首人出现的一刹那。姚瑶脸瞬间变冷了,话都没有说,手在腰间虫袋上一拍,便有一片虫豸飞出。

涂元发现现在的她驱御起这些虫豸更加得心应手了。而且这些虫豸也是非凡品。

犬首人舞动着手中的铁链,铁链舞成一团黑风裹着他朝山下逃去。那一片虫豸竟是无法近他的身。

姚瑶还正待追上去,却见那犬首之人直接向山下而去,突然一团幽光闪耀而出。一颗眼球般的珠子出现在虚空,一片幽光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犬首人促不及防之下。竟是直接被摄入了珠中。

连云显现,伸手一招,将那珠子再收回,看了涂元与姚瑶两人一眼,转身便走。

但是姚瑶却一刻不停的追了上去。

“等等,别去。”

涂元急喊道,但是对方却要根本就没有听。

他也快速的追了上去,他的身子在月光之中若隐若现的奔跑着,朝山下追赶的过程之中,看到已经有不少的塔被破了,整个这一片龙池天宫的上空再一次各处都有大战。

突然一头水龙自湖泊之中腾跃而起,在天空之中发出阵阵龙吟,那龙鳞龙爪,竟是清晰无比,就像是一条真正银白色的龙。翻腾之间,天空之间开始下起了雨,有一片乌云自虚无之中化生。

大雨倾盆,乌云遮住了月亮。

涂元原本若隐若现的身形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他的眼中,姚瑶、连云都已经不见了,他伸手在虚空之中,接着那落下的雨水,雨水在掌心汇聚成一团,突然,掌心的那一团水蠕动了起来,一只小的水龙从那一团水中冲出,朝着他的眉心冲去。

涂元心微微一紧,他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威严,他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大步,但是那手朦胧着一层灵光朝着那突然冲起的小水龙而翻抓而下,一把便已经捏在了手中,手上灵光涌动,瞬间将之封灵捏散。

紧接着,他觉得自己似乎被天空之中那一条水银巨龙给盯上了一样,感觉到了丝丝的危险。转身便退,朝着那塔中而去。

然而,那满天的风雨之中,突然有一团风雨卷起,结化在一起,竟又是形成了一条风雨之龙。

涂元持无惧观,观想那神印符图,凭山之法意握手中七宝如意迎向那风雨之中。只见那七宝如意上清光盈盈,所过之处,风雨消散,迎着那不风雨之龙而击。

如意顶端的那神印符图都似在清光之中隐现。

“呼……”

一片风雨朝四面八方的涌去。

那一头虚幻的风雨之龙在七宝如意之下再一次的化为一片风雨。

他朝着那归元塔而去,只是才走几步,脚下便已经被一团水给缠住了脚。

原本落在山上的雨,冲涮着泥土朝着山下淌下,但是此时,那薄薄的一层水竟是形成了漩涡,将他的双脚陷吸了进去。

那漩涡像是两张龙口,吞咬着涂元元的双脚。

他举目四望这龙池天宫,感叹,这做为一个数千年传承的门派,他的每一寸土地之中都沁染着法意。

他艰难的抬起脚,那水紧紧的缠着他的脚。他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吸着自己的双脚,心念动间,灵力在脚上涌动,抬起,过膝,用力的踏下。

“啪……”

脚踏在水中,水花溅一起部分,却像是在泥沼之中。

然而他的另一只依然是抬了起来,又一步踏下。一步一步,连续三步之后,他的脚抬起的速度就快了。

“哗……”

水花四溅。

这是震**之术,自丹田之中结化那天罡神符来,他这震**之术还是第一次用,但是比起四年前来,这震**之术却要沉重而强大许多,他自己都感觉自己仿佛能够将一座山踏裂一般。

随之一步,两步、三步,他的步子越来越快,竟是跑了起来,所过之处,水花四溅,最终竟是让那大地上淌着的水流都无法近身。

形成一个个大的漩涡足印。

他冲进了归云塔之中,第一层没有人,想了想,他还是决定上去,为什么他们那些人上去了这么久居然都没有下来。来到第二层,地上有鲜血,有人尸,其中的摆设都倒在地上。

又有些纸人,那是之前连云分化的纸人分身上到这里来,但是被破了。

再往上走,又是数俱尸首。

他四处看了看,塔中背不大,其中有一个小小的房间,像是闭关打坐之地,并没有进去看,依然是向上而去。

这是第四层,但是走到那塔的门口之时,却竟是依然没有听到里面有任何的声音,他的心一紧, 想着这塔似乎也并不怎么高,怎么会上到第四层依然没有人。伸手自符袋之中摸出一道金光符来,朝着那四层里面挥出。

一片金光闪耀,里面空无一人,空荡荡的塔,没有任何的陈设,就像是多年无人居住之地一般。他回头,发现来时的楼梯已经一片茫茫的白雾,而脚下的楼梯都消失了。一片虚无,没有退回去的路。

他心中一惊,一时之间竟是不敢动,不知再进去会有什么,却又无路可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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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塔中禁法

看到那退去的楼梯上的白雾,他想起了先前自己刚刚从那禁塔之中出来之时,在一个悬崖边上看到的情形。[燃^文^书库][].[774][buy].[com]

他直接拿出一片纸符,扔入那白雾之中,消失不见了。

手中如意挥动,虚空留影,清光盈盈。

但是涂元却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一片虚空的不同。之前关在那禁塔之中时,他要虚空画符之时,顿时有蓝焰自虚无之中出现,顺着手指而烧上来。这一次虽然没有,但是他却感觉这虚空有一种粘稠之意。

但是却并没有别的什么发现,他手中七宝如意,现在所能够拥有的作用便是破一些符法、法术以及幻术,有镇神驱邪、辟水火之能,但是他不敢去跟别人的法器相斗,如之前那三哥手中的巨锤,一锤过来,只怕这七宝如意就要碎了。

所谓法阵,便是合天时地利而布成的,就像是圈禁一块天地,任由我自己来布置,与天地相通,却又**于天地之外。

法阵通天地,可不断的完善,就如这龙池天宫所有的山与那湖泊加这些塔合在一起算是一座庞大的法阵。

而这单独的一座塔之中的那些并⊕》不叫法阵,而中禁制,或是符禁,又或是符阵,就好比一件法器上的各种符法合在起而成的一种地煞禁符一样。

涂元心中想,这座归元塔上的禁符并没有破掉,即使是破也有可能是只破了外面的一层,这内里还有另一套符禁在,又或者说是龙池天宫的弟子有意放人进来,然后在里面困死敌人。

涂元这个时候却突然想,以后自己如果可能的话,也要建一座大殿,布下一套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符禁之术,然后让进来一步见一景。景景不同,绵绵不绝,永无休止。

大可纳千军万马,小可藏于须弥,眼不见识不察。或隐或现,全凭一心。

抬步那四层塔中,眼中景色并无多少变化,但是他却看到那地上有一道并未使用的符,他将那道风符捡起来。转身便向楼下去,缓缓的一步踩入那翻腾的白雾之中。出乎他意料的是,脚下踩着的楼梯并没有消失。

缓缓的,又下了一步,依然没有什么事,只是看不清脚下而已,一步一步,顺着楼梯而下,慢慢的,那白雾将他淹没。但是他眼中的白雾却消失了,能够看到脚下的一切,他心想难道就这走下来,然而进下那一层的楼梯。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一片。

他记得三楼是有尸首的,可是这里什么也没有。

他的身上突然冒出冷汗来,如果一直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将被困在这个地方。永远出不去,除非罗老三他们破开了这塔中的禁法,或是等到龙池天宫的人都回来。然后自己被他们杀死或者是关入禁塔之中直到死。

走到这个层塔的下楼梯的地方,发现那里并没有茫茫的白雾了,而是清晰的楼梯,但是他并没有走,而是往回走往上走,果然,回到的是一个空荡荡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他没有再走,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持无惧观,慢慢的,那份陷入了禁法之中的恐惧减轻了,被压了下来。

他开始思索如何破这种禁法,对于禁法,他只有大概的了解。万千符法结合在一起的符阵,又可以称之为禁法。

有些人将这种禁法直接命名为一道地煞禁符。地煞禁符有些可以是将一整座塔布满,有些则只是铭刻在手上,就像涂元手上的摄灵擒拿法一样。

虽然他只是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但是却明白,这禁法是做用在这整座塔上的,而这塔的灵气来源是这整座山,而山中的灵脉是以那湖泊之中的灵气滋养而成的。

这整个龙池天宫是一座阵法,但是现在这座阵法其实是被人先破坏了的,所以才会被圣灵教的人轻易的攻了进来。

所以,这整个塔中禁符是有他的承受极限所在。

他站在那中间,闭着眼睛,观想那神印符图,抬起脚,在他的脚抬起的一刹那,他的脚突然之间仿佛有了千斤重力。

这是山之法意盘于这一脚之间。

踏下。

“轰……”

脚下的塔震动。

然而虚空之中却有狂风乍起,塔上有无数的符纹浮现,涂元这一脚像是踏在蚁窝之中一样。

紧接着他又再一次的抬脚踏下。

“轰……”

脚下的塔再一次的颤动。

震穴之术其实是一种非常暴力也非常真实的破阵之法,若是有一步踏碎山河的能力,又还有什么法阵能够困得住呢。

一步一步的踏着。

据涂元所知道,其实这震穴之术还有个叫法叫踏斗罡步。而震穴之术是修习踏斗罡步的基础。

“嗵嗵嗵……”

塔壁上的符纹明灭不定,而虚空之中则是一片朦胧。

突然,一片爆响,虚空如镜面一般的碎裂。

“哈哈哈……”

“这鸟禁法,终于被老子给破了。”

突然有一个声音大笑而起,传入涂元的耳中,涂元也看到了先前进入这里面的一群人,那罗老三就在那里,笑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而涂元的眼看到更多的则是一块块屏风,屏风上符纹密布,画着一个楼梯。

现在禁法破了,看到了那罗老三,罗老三也看到了涂元。

“咦,想不到涂元老弟也来了,那两位呢?”他目光闪动的问道。

“不知道。”涂元回答道。

“哈哈,不说他们,涂老弟,刚才一定是你在破这禁法,我就说先前总觉得差那么一点力气,这一次怎么一下就破了。”罗老三说道。

涂元笑了笑。

“来来,我们去会一会这龙池天宫弟子,时间快来不及了,得拿了东西赶紧的离开。”罗老三说道。

涂元发现他身边的人已经没有几个,时来的时候有十多个,此时的身边只有四人,而且个个都疲惫不堪的样子。穿过那屏风,涂元看到有一个人坐在一处符坛之中,已经死了。

一般来说,需要人控制的符阵就有一个阵坛,而这个阵坛是符阵的中心,人坐在那里面操纵符阵事半功倍。在他的身边滚落着一个小金塔,金塔竟是与这一座归元塔的模样一模一样。

那小塔显然是一件可以布阵的法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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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折翼的修士

罗老三走过去将那小金塔捡了起来,拿在手上看了看,然后朝涂元说道:“这个塔就当是感谢涂兄弟的援手了。[燃^文^书库][].[774][buy].[com]【頂【点【小【说,x.”

他直接将手中的塔抛了过来,然后再说道:“涂兄弟就在这里等哥哥吧,上面的事就不劳涂兄弟费心了。”

说完大步的朝更上一层而去,涂元并没有跟上去,因为这罗老三的意思便是不让自己上去,他显然是怕自己上去之后跟他抢东西。

他也就没有上去,但也没有离开,他要跟着罗老三一起离开这龙池天宫。

虽然他们能够进来,但是其实这龙池天宫的基本阵法并没有完全的破去。

然而才没有过多久,上面突然传来罗老三的喊声:“涂兄弟,快上来,这他娘的有点扎手。”

涂元微微一愣,刚才他还不让自己上去,现在却急着喊自己上去。难道这上面还有什么厉害的龙池天宫弟子?

他想了想,还是上去,不过既然上来了,若是有什么东西,那么自己就一定要分他一份了。不上来还是不上来,既然上来了,出手了,那么就一定要分东西。

上了这一层楼,一看,大吃一惊。

这是一层塔之中摆了很多东西,旁边还有书架。

但是真正让涂元意思的是罗老三带上来的人居然死了三个,只有一个被他挡在身后,躺靠在地上。

而罗老老身上也有伤痕。在罗老三对面是一个年轻人持剑而立,他的手甚至都有些颤抖,在他的脚下有几俱尸体。

那年轻人一身龙池天宫的法袍,手中一柄剑清亮之中透着凛凛的杀意。

涂元发现,这个年轻人虽然看上去是强弩之末,但是身上的那份杀意却格外的凝炼,他可以肯定,若是今日这个年轻人能够活下来。修为必定前进一大步。

每一块生死的搏杀都是一场洗礼,是对于自己神魂的祭炼。就如同蛊虫一般,更强的活下来。

“你是那个姐姐带回来的人。”那年轻人看到涂元的一刹那突然问道。

涂元没想到他居然认识自己,有些意外。

“果然是邪魔。早就应该杀了你,邪魔,受死吧。”年轻人手中的剑如万千银丝绽放,朝着涂元袭来,他竟是舍弃了那罗老三,而要杀涂元,就像涂元与他有着什么深处大恨一样。

那剑光。仿佛千丝万缕的白柳絮,缕缕生寒。

涂元连忙后退,手中已经挥出一道法符,法符在虚空之中化为一堵土墙挡在前面。他不敢用那种攻击类的法符,他怕这个年轻人根本就不管,直接要杀自己,那即使是自己的法符杀了对方又有什么用呢。

这道法符名叫就叫土墙,但是这突然出现的土墙才堪堪挡了一下,便被一片剑光绞散。

这土墙才散。涂元手中多了一个龟壳,往前一推,那龟壳竟是在这推的过程之中化为一面盾,散发着幽铁般的光华。

剑刺在上在。滑落向两边,却无法将这盾刺破,但是涂元却从这盾上感受到凝而不化的杀意。

只是这年轻人大概是知道自己不是两个人对手,也有可能是太想杀涂元。而忽略了罗老三手中的锤,在一剑未能够杀了涂元之时,罗老三的锤已经落在他的身上了。

年轻人瞬间被震成一堆碎肉。骨头都不见。

“哈哈,多亏涂兄弟你上来分散了人的注意力,要不然的话,想要杀这小兔崽子还不容易。”

看着罗老三那看似粗犷的笑,涂元却有一种此人极为阴险的感觉,至于心狠手辣早已经见识过了,之前在外面杀起来人,简单直是毫不犹豫,而且手段并不光明。他那一双小眼睛之中,藏着的都是阴险。

涂元怀疑这些人会死都是因为他没有尽力的原因,刚才如果自己无法抵挡那年轻人拼死的最后一击,那么自己现在也已经死了,而罗老三依然能够将那年轻人杀了。

看着那年轻人碎了一地的肉,心中颇不是滋味,这是一个极为出色的人,若能不死,他日定会是这龙池天宫又一位出彩人物。

但是现在他死了,死在了还未成长之前。

然而死了就是死了,涂元只是感叹一下,并不会为他感伤,他的目光落在了塔中之物上。

这应该是一个有人居住的地方,里面有常用之物,有书,有法器,涂元直接忽略了法器,而是朝那些书看去。

罗老三目光闪动,看着涂元走向那些书,似乎松了一口所,立即将那些各种法器都收下,其中有件似乎让他非常的满意,拿起之时一脸的喜色。而涂元则是从那书架上一排一排的看过去,发现大部分的书都是一些道学经藏。

突然,一本厚厚的,黑黑的硬皮书出现在他的眼中——《金丹十九法》。

他心中一喜,连忙抽出来,拿出来一看,虽然这一本不是讲如何结金丹,但是却是讲解什么是金丹的书。

他将之塞入符袋之中,突然又看到那桌上放了一本书,书名《踏月逐风步》,他二话不说,立即将之收了起来。

但是再找了一遍之后并没有再找到什么让他惊喜的书,只得将一些觉得需要的道藏经学收入符袋之中,不过 ,倒是看到罗老三在那边翻动着一本书,看了看之后收了起来。

都找了一遍之后,罗老三四处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值得拿的东西之后,笑道:“涂兄弟,该走了,再不走,龙池天宫的那些出山的人回来了之后,我们就要永远的留在这里了。”

说完他扶着那仅剩下的人朝塔下而去。

而涂元则是仍然回望,他这种散修,难得来到这种地方,恨不得将塔上的符纹都拓下带回去。

突然,他眼中一亮,看到那里居然有一座供奉的小神像,那小神像摊开双手,看着天空,似乎双手托着什么一样。他心中一动,连忙过去将那神像搬下,然后收了起来。

看上去不大的神像,竟是沉重无比,这种沉重不光是材质上的重量,更是这神像不知存在了多不年,这上面沉浸着浓郁的香火愿力。

收入符袋,然后快速的下塔去。

只要离开了这龙池天宫,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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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四年再想遇【求月票、订阅】

ps:第一更。[燃^文^书库][].[774][buy].[com]《乐〈文《.晕了,章节名打错了个字都改不了。

出了这归元塔,满载而去。

涂元的心情颇为不错,紧跟着抱着一个人飞速离去的罗老三。

举目四望,发现圣灵教的人已经在朝着那‘南天门’退去了,虽然看上去很混乱的样子,但若是细看的话,这并不是溃退,而是大家都有心里准备,知道这个时候要离开了。

涂元紧跟着。

天空之中那水银之人已经差不多要崩散,但却崩散为无数的小龙,在虚空之中忽隐忽现的扭动着,突然出现,突然消失了,龙吟阵阵。

有些人身上不小心就被那水龙缠身,缠身的一刹那,竟是血肉剥离,像是被龙撕了个零零碎碎一样,但是那水龙却会在顷刻之间变成血龙,变得各外的强大和邪异。

那龙变得更加的鳞甲分明,更像是有意识与智慧一样。

天空之上的乌云已经破出了一个个的洞,有月光落下,涂元的身体在月光之中朦胧一片,乍看上去就像月华中的倒影。

来到他一开始出现的那一座塔下,不断的人从那里‘南天门’之中出去,满天水银色的龙和血龙在发出悲怆的咆哮。

突然,虚空之中传来一道悲愤的怒吼。

“圣灵教,我龙池天宫与你们生死不休。”

涂元心中一惊,难道龙池天宫的人已经回来了。

随着这声音的出现,圣灵教人明显没有料到,一个个脸色露出了惊愕的表情,随之一个个朝着那‘南天门’遁去。只见天空之中一道道遁光划过,然而,龙池天宫未死的人听到这声音。一个个大吼着冲了出来,就为了缠住圣灵教的人,不让他们离开。

比起之前的坚守来。现在他们分外的凶狠与难缠,仿佛是要以自己的命来换整个圣灵教的人统统葬身于此地。

他们的恨与仇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只是圣灵教强者还没有退走。他们挡住了那些从塔里面冲出来的人,然而那满天的龙就像是疯了一般。

涂元根本没有停下来回看的意思,那满天的血影,那成片的火焰道法,凭空出现的龙爪以及冰霜吐息。

虽然,因为圣灵教的强者还没有退走,龙池天宫的人就冲了出来,因此而死了很多。但是涂元并不敢有停留。

他的身体在月光之中奔行,慢慢的隐去,再现之时已经到了南天门边上,一步跨向那南天门,但是也就是这时,天际有一道剑光划过人,满天法符衍生。

这一道剑光他见过。

曾经那死城从天而降之时,这一道剑光就斩在那死城之中,将那死城都斩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缝。

涂元才一脚跨出,眼中景象变幻。

“轰……”

一剑斩落在那南天门上。南天门瞬间碎散。

他突然从那天地挪移之中掉了出来,心中一惊,一片呼啸的狂风涌来。他发现自己居然是在高空之中。

他一出现,便朝着大地坠落,那狂风涌入口鼻之中。他能够隐入月华之中,却还没有练过蹑空步虚之法,他能够遁行,但是现在在这高空之中,他整个人就像一颗石头朝着大地上撞去。

那山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这种危险以及那自高空坠落的感觉。竟是让他心中一片清明,那神念思绪都无比的集中。他知道自己只有在快要撞到地的一瞬间进入遁行的状态才能够活下来。因为他遁行的距离就是他神念所能够到达的距离,那距离在十余丈左右。

然而在这高速的坠落之下。十余丈的距离不过是瞬间的事。

那风,如刀一般的割着皮肤,他的脸上的肉都似要被掀起来。

那大地越来越清楚,他突然闭上眼睛,他不再去用肉眼判断,而是用神念去判断,神念比之这坠落的速度还要快。

“呼……”

风声灌入耳中。

远远看去,只看到一道灰影自天空坠落,直朝着大地撞去,然而就在撞上大地的一瞬间,他消失了。

悄无声息的消失,那人再现之时,已经站在了一块巨石上,刚才若不是遁行,他已经撞在了这巨石上,必定四分五裂。

回头看着远方,那里是一座巨莲般的山,在那上空,血影漫空,剑光纵横。

有人从冲逃出来,有人朝那里赶去。逃出的是圣灵教的人,赶去的在外的龙池天宫弟子。

他心中有一丝的庆幸自己终是逃了出来,看了一会儿,他没有再看,转便朝着龙池天宫相反的方向而去。

那里的战斗,对于他来说还很遥远,他现在只能够在远远的看着。也许有一天,他会在万众瞩目之下展现绝世神通,但绝对不是现在。

低头,走入山林之中。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界,原本他还想跟着那罗老三一起混入圣灵教,现在也已经跟对失去了联系。

他走入山林之中,朝着一个方向,四年的关禁,让他突然从那里离开,竟是无处可去,但是他心中是高兴的,这是自由的空气。

突然,天空之中响起了怪笑声,他抬头一看,只见一颗人头在天空之中飞着。

划过虚空,在他的身后,一人持剑踏空而行,那不是别人,正是苏景玉。

涂元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一转眼,那一人一个人头便已经消失,涂元再往那个方向而去,他怕遇上了,或是者那苏景玉回来撞到了自己,虽然自己在林间,他是在高空之中,但是他那种触摸天人之道的人会不会发现自己,又哪里能够是他想象得到的。

翻过三座山,竟是遇上了几处战斗,都是龙池天宫的人与圣灵教的人,他们已经追了出来。

他小心的避开了,虽然使用遁术对于他来说有很大的消耗,但是只是借月光而隐,却并无多大的关系。

突然,他前面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一身紫衣道袍,显得那么尊贵而神秘。在她的脚下有一俱尸体。

然而涂元看到她的一瞬间,她感受到了目光的注视,转过头看了过来,双眼之中杀意深沉。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将他带入这龙池天宫的朱清。

四年之后再相见。四年前,他对于她来说,算不了什么,而现在再面对,却是要见生死了。(未完待续)

二十一章:朱清、飞颅【求月票、订阅】

看着不远处的朱清,涂元心中感慨万千。[燃^文^书库][].[774][buy].[com]..c

四年前,是她将自己带到这龙池天宫,然后不声不响的关了自己四年,现在刚刚逃出来,便又遇上了。

然而当她看到涂元的那一瞬间,眼中唯有愤怒与恨。

“你的手上有龙池天宫弟子的血。”朱清说道。

“我只是想要离开而已。”

“你手上有龙池天宫弟子的血,那就要血债血偿。”朱清说道。

“现在已经不是四年前了。”涂元说道。

四年前,他面对这朱清之时,只觉得她身上一片神秘,自己看不透她,甚至连还手之力都不怎么有。

现在他知道,当年她是结符修士,现在看,她似乎也没有结丹。

结丹不是短时间之内能够结成的,少则十余年,多则百年。而若是再久一些无法结丹,那么便可能在那结丹的路上老朽而死。

按说,涂元正常情况下他现在是并不能够结成符的,因为结符很是要从简单的结起,一层一层,就像是布符阵禁法一样,最终结成那道自己所需要结的符,这是需要时间的,但是涂元并没有,他那神魂之中就存在的神印符图让他直接结成了符。

“当年,我师父还想要收你为徒的,说是等斩了那神灵意识就收你入门,但你居然杀龙池天宫的弟子,邪魔就是邪魔,四年的禁锁也无法斩去你心中的魔性。”朱清说道。

“收我为徒?”涂元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的笑,不知是苦笑还是嘲弄。

“可惜,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涂元说道。

“贪心不足,魔性,邪神的意识已经侵入了你的灵魂。”朱清说道。

涂元不想跟她争辩什么。说道:“你已经受了伤,我也拦不住我。”

朱清冷笑一声,道:“当年我应该直接杀了你。是我害我他们,现在。我要为死去的师兄弟们报仇。”

她的手中有一柄紫鞘的剑,剑出,一片紫光闪耀。涂元手中一道灵符没入虚空之中,竟是化为一道金色的剑光,朝着朱清飞逝斩落而下。

朱清手中的紫剑光芒闪动,刺向剑符,刹那之间,剑符碎散。然而却又有一片烈炎涌下。

朱清手中的剑刺入烈炎之中,烈炎竟是都被她刺散,只是在散去的一刹那,烈炎又化为一只巨手朝她抓来。

她手中的剑再一次斩碎那烈炎,烈炎却又分化为数十道小股流火,如蛇绳一般的朝着她给缠了上去。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讶,明明就是一道烈炎符,可是在涂元的施展之后,竟是有着这许多的变化,可以说。那烈炎符只是形成了烈炎,若是其实的施展时早被她一剑斩散了,不复存在。可是涂元用的居然是聚散由心。

她心中可惜了这样一位修士走上了邪路,却越发坚定的要将涂元除去。

突然,天空之出了片*之之光,一阵雨落下,而火也散去,也就在那雨落在她身上的一瞬间,一道寒光法符没入其中。

那一片雨气瞬间冻结成了冰,朱清瞬间被冰冻住了,然而涂元却并没有靠近。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快速离去,在离去之后。又突然挥出一道符,那法符在虚空之中竟是化为一座巨大的土印。朝着朱清镇压而下。

“砰……”

寒冰破碎,一座土印又已经压下。

在这之前已经受了重伤的朱清,发现自己竟是对这涂元无可奈何。而且,他也不上当,竟是不靠近,若是刚才他见自己被冰封住而靠近的话,那自己可以趁机斩杀,然而他却那么的小心。

那一座土印镇压而下,她不敢掉以轻心,手中剑紫芒涌动,朝着上空刺去。

“轰……”

土印碎散,然而涂元却已经消失在了山中的阴暗里。

涂元一边快速的在林中穿梭,一边心中感叹,那朱清给人定义为邪魔的做法。一路穿行,杀了三条巨蟒毒蛇,七只狼和一只偷袭的花豹之后,他突然看到一颗人头。

这一颗人头上伤痕累累,若不是之前涂元见过的话,根本就不会觉得这颗人头有什么特别,最多只会以为那脖子上的伤口太过齐整而已,然而之前他却在天空之中飞,涂元也见到过它将一个龙池天宫的修士吞噬成人干。

之前他被苏景玉追着,现在却落在这里,他是死了还是活了。

他想要就此绕道而过,但是想想自己这样未免也太胆小了,而且,他也好奇这颗头是否还有意识的存在,若是这颗头死了,那他本人是否还活着。

他很好奇这人修行的是什么功法。

一步一步的靠近这颗头颅,发现,这周围的虫蚁竟是以这人头为中心的朝外扩散,像是有什么恐怖之物存在一样。

但是他走过去,那颗头颅并没有什么反应,他缓缓的蹲下来,手中的七宝如意紧紧的握在手上,另一只手则握着一张镇魂符。

镇魂符是炼制镇魂钉的法符,虽说未必对这头颅有用,但至少能够抵挡一下。

但是就在他堪堪蹲下之时,那头颅突然睁开了双眼。

双眼睁开的一瞬间,那眼眸之中竟是浮现了慑魂的光芒。涂元突然不动了,他整个人就像是钉在那里了,一股强大的意识朝着他的神魂之中钻来。

他收摄心神,观想神印符图,神念沉入心湖之中,一道黑影出现在心中。涂元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恐怖气息在心间蔓延。

然而一道神印自虚无之中朝着那一道意识镇压而下。

“什么?天罡神符。”

那道意识发出震惊的声音之后,便想要逃离,然而却根本就不能够,这心湖便是涂元的世界。那神印符图是他最有力的武器。

当涂元再一次睁开眼睛之时,再看那头颅的双眼竟是已经没有了那种慑魂的神彩。

他仔细的打量着这头颅,只见头颅上竟是有法符若隐若现。

这头颅竟像是一件法宝一样。

想了想,最终还是将这颗头颅提起,然后朝着远处快速的离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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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收徒【求订阅】

“咦,你们看那个人,。”

一个小镇上,有一群孩子在那里玩耍,突然有一个女孩指着远处路上走过的一个人说道。

“是个道人,好脏啊。”又有一个男孩说道。

旁边又有一稍大一点的男孩摸了摸头,说道:“是个老人。”

“瘸子。”

……

一群孩子看着那些人,然而各自说的却又有不同,突然有一个男孩捡起石头扔过去。

“哈哈……我砸到他了。”男孩大笑着说道。

紧接着有也捡石头瓦片树枝去扔,有些则是大声的喊自己扔到了,有些则喊没有扔到。

但是旁边却有一位少女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伙伴们,她有些不理解,明明那个人一点也不老也不丑,更不脏,为什么都要那么说呢,还用石头去扔,而且明明一个都没有扔到,为什么要说扔到了。

那个人,一身灰白的袍子,身量修长,步履轻盈,突然他朝这边看来,是一张让她看着心跳加速的脸,不是丑,而是她觉得很英俊。

而且,他回过头来之时,那眼神锐利而清晰。

少女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灰袍的年轻人,直到看到他进入了镇子外边的破庙里。

当这一群人都回家之后,少女心中一直平静不下来。

在太阳将将要下山之时,她终于忍不住的跑了出来,也没有跟家里人说。一向以来,她都像是男孩子一样,分外的野,家中一个弟弟倒是斯文的像个女孩。左右的邻居都说两个人的性格完全反过来了。

她一路的来到那破庙,小心的探头去看,只见那个身穿灰白袍服的人正坐在一处干净的地方烤着一条不知明兽腿。

她也没有进去。就在墙角那里看着。一直到里面的那人烤熟之后,仍然是躲在墙角边上看。

看到对方将那不知明的兽腿用小刀割开。然后突然听到那人说道:“要不要进来吃点东西,你蹲那墙角也应该蹲饿了。”

少女一听这话,竟是很自然的就走了出去,并且说道:“你的烤的真香。”

那人撕下一块递给少女,说道:“还很好吃。”

“真的吗?”少女接过,逼不及待咬下一口,却被汤的连连哈气,但是又舍不得将嘴里的肉吐出来。

“好吃。好吃。”

她一边吃一还说着。

“你不怕。”那人突然问道。

“怕什么?”少女问道。

“知道这是什么肉吗?”那人问道。

“什么肉?”少女有些僵硬的问道。

“像你这样的少女身上的肉。”那人说道。

随之脸上出现了怪异的笑容。

少女一口已经吞下的肉又吐了出来,但是她仍然是蹲在那里,看着那人,却似乎不太敢看手上的肉,说道:“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你知道我是什么吗?”那人再问道。

“你是什么?”少女原本似乎对自己判断很自信,但是现在却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看透这个人。

“我在山中修行三百年,终于化成人形,嘿嘿,一来就有这么可口的人儿送上门来给我吃,真是造化啊。”

少女愣住了。她完全呆住了,几乎都要哭出来。

“你,是妖怪吗?”少女问道。

那人只是笑。并不回答。

“你会吃我吗?我不好吃的,肉有眼点酸。”

“你怎么知道你自己的肉是酸的?”

“我自己有一次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然后酸的我眼泪都流下来了。”少女怕怕的说道,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哦。”那人一愣,说道:“怎么就哭了。”

“你要吃我,我就哭。”少女说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却又大口的在那烤肉上咬一口,用力的嚼着。

“你怎么还吃。”那人问道。

“我要吃饱来再死。”少女说道。但是说到这里,她已经不抬头。而是低头卖力的吃着肉

涂元突然发现不对,因为这少女虽然流泪哭的动静很大。但是并没有过多的恐惧,或者说她的恐惧是浮于表面的。不是发自心里的那种。

他突然有一种自己智商被小小碾压了的感觉,原本自己心中动念要骗这个胆大的女孩哭了一通,却发现她是在演戏,反而把自己给骗了。

他顿时就不高兴了,在那个世界有熊孩子,在这个世上居然也有,还胆子大成这样。

对面那少女吃着吃着,发现自己面前没有了动静,抬起那塞满了烤肉的小嘴脸,偷窥着。发现自己对面的那人,也是闷着头在吃肉。

“你怎么了?”少女问道。

涂元没有理会,少女继续说道:“你三百年都是在做什么?”

涂元心中大怒,她这是要做什么?再刺一刀吗?他打量着这个少女,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凡人,然而上下打量之后,对方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类少女。

“三百年都在想一个问题。”涂元将手中烤肉一摆,说道:“我三百年前算了卦,卦上说三百年后的今天我会在这里遇上一个人。”

“真的吗?”少女眼睛发亮。

涂元不明白她这是什么状态。

“我也总是做梦,说我会遇上一个强大的人收我为徒,师父,你终于来了。”少女突然改蹲为跪,口大喊师父。

“师父,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的好苦啊。”少女情真意切的喊道。

涂元再一次的愣住了。

是真的?难道她真的常做这样的梦,涂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随口一说话她这样就接上了。

他最终想了想,说道:“小姑娘,你还是回去吧,天黑了,路上不安全。”

“师父。你不要我了吗?”

“这里离你家应该也不算远,还是回去吧。”

“师父,你等你都三百年了。你为什么突然不认我了。”

“现在天还不算很黑,你父母要担心你了。快回去,不要让他们担心。”

“师父,为什么不收我。”

“好吧,你先回去跟你父母告个别,天亮后再回来,修行路漫漫,今天晚上就是你跟你父母的最后一次相聚,先回去好好的道别吧。天亮再来,我在这里等你到你天亮。”

“真的吗?”

涂元点了点头。

“是,师父,我这就回去。”

说完她路出破庙,涂元竟是愣了愣,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很难缠的女孩子,他也不说上来她哪里有问题,总觉得她有些不正常的感觉。

若是正常的女孩不可能会在这天将夜之时一个人来到这破庙之中来,更不可能一来就敢吃自己给的东西。也不会这么要死要活的缠着自己收她为徒弟,看上去一点诚意没有,但是又让人觉得极为的执着。

他当然不会真的想要收她为徒弟。说收只是将她骗回去,明天早上再来这里时,自己也已经走了,而且,今天晚上,她的父母大概是不可能让她再来这里的。

说起来,这个女孩也确实有些‘诡’,自己自从练成了‘见我如秽’这门法术之后,在凡人之中。很少被人看出真正的样子,他们见到的大多是他们心中反映出来的那个样子。而不是涂元本来的面目,但是她就是能够看得出来。

从龙池天宫里出来之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数个月,这一路上他走走停停,得知有一个地方是专门容纳他这样的散修的,可以说是散修的修行圣地,他准备去那里,他非常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来修行一下,也需要交流。

丹田之中的那一道天罡符印,也是需要他来领悟并且真正的融合,他觉得那道符印之中有太多的东西,而自己连皮毛都还没有获得,有一种空在宝山却空着双手的感觉。

所以他觉得自己需要的是静修,而且从龙池天宫之中得到了不少东西,也需要自己来消化。

这见我如秽的这门法术也是他从一本道书之中领悟来的,那道书并不讲解任何的道法,但是看那本书中有一句话说道:“万物姿容,各有相法,我见、他见、众生见,皆不相同。”

这让涂元想到了,不同的人看待事物总是从不同的角度去看,虽然事物还是那个事物,却因为不同的人心不同,而看到的东西也就不同。这敢就有了这‘见我如秽’的法术。

这种法术有点涂元以前听到的过一个故事,说有个女人每次看别人洗的衣服都没有洗干净,直到有一天,她擦了窗户之后,才知道不是别人衣服没有洗干净,而是自己的窗户一直没有擦。

坐在火堆下拿出一本道书出来,正如有人说过的那样,道法是以五行为本,又全凭凭一心。

看到半夜,突然耳中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喊:“真人,奴家好寂寞啊,你可以来陪陪奴家吗?”

涂元抬头一看,在破庙外的远处,有一个红衣女站在那树下,若隐若现的。

他皱了皱眉,这个世上这种孤魂野鬼实在是太多了,修士多,孤魂野鬼也多。这个红衣女子显然是已经修到了要以显形的境界了,身上的衣服是红色的,可见杀生不少。

若说是顺手降妖除魔,涂元肯定会去做,但是如果这样不知深浅的追出去,那就不行了,这个邪灵可不怎么简单,既然她敢现身唤自己的魂,那么她肯定是有所依仗。从她的角度来说,是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气息并不能够让她惧怕。

涂元没有回答,一心就着火光看书。

然而那红衣女鬼却叫唤个不停,不停的变幻着声音,她的声音之中有一种勾魂摄魄般的能力,然而她不知道,涂元最不怕的就是这一类的法术,他怕是那种强大的法宝、法术碾压而下。

看到涂元没有理会于她,她竟是慢慢的一步一步的靠近,最后是趴在破庙边的墙边,叫唤着。

若是有人听到的话,会觉得这声音极美极优,悦耳动听,仿佛情人在耳边的缠绵细语,但是听在涂元的耳中,却像是野猫的声音,极为的难听。

“滚……”

涂元不耐烦的突然大喝一声。

那红衣女鬼声音嘎然而止,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她那原本皎好的面容在被涂元一声大唱之后,突然变的恐怖起来,一脸的腐烂的肉,一头惨白的发。

“原来是尸魅。”涂元有些惊讶,自己竟是一时没有看出来。

她的身上已经长出了白毛。

“你来这里做什么,觉得能够吃得了我吗?”涂元问道。

但是等到的却并不是回答,而是扑过来的尸魅。虽然这尸魅修为颇高,但是智慧却并不高,他们很多时候仍然是任本能行事。

修行人的血肉比起普通人来说,那是极香的,对于这种邪物来说,那就像是黑夜里的火光。

然而这尸魅虽然极快,但是在空中之时便被一道符定住了,紧接着又一道符化为一片火焰涌落在他的身上。

虽然这尸魅可以觉得涂元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并不比他强多少,但是这就是一个修行人和一个凭着本能修行的区别,涂元所会有手段那么多,同样的灵力,所能够展出来的本事根本就不是这尸魅所能够比的。

烈炎将那这尸魅烧成一堆的焦碳之后,他却早已经出了那庙,烧的时候那一股臭味让他难受,出了那庙也没有再回去。就在不远处的一处干净的山坡上吞食起天地灵气来。

一转眼之间,便已经是天亮了。

他的眼睛却看向那座破庙之中的一个少女,她正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她的背上背着一个包袱,脸上满是汗水,看上去是一路跑来的,脚上一只鞋子都跑没了,然而她现在却一脸的惊慌。

很快,泪水便淌出了她的眼睛,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没过多久,有一对夫妻从远处追了上来,看到站在那破庙前的少女,在她的耳边不知道说着什么,拍着她的肩,摸着她的头,可她就是不动,再后拉她走,她也不动,就站在那里,像是丢了魂一样。

“回去吧,那位仙师已经走了。”

后面来的那一对夫妇中的那个男人说道,他也叹息着,显然也为自己的女儿感到可惜。一家人都非常的失落。

突然,他们的耳中听到一个声音。

“两位可是她的父母?”

那一对夫妇转头,看到一个男子就站在不远处,身上仿佛有着一种风景般的静和,他们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好看的人。

“是,是。”那一对夫妇连忙回答道,并一把扯过身边的女儿。

“你女儿骨骼清奇,我想收她为徒,不知道两位可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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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上人、诛魔大阵

有的时候,一个决定,一句话,就会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乐`文``.

涂元不知道自己现在做出的这个决定对不对,但是至少此时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和那少女眼中的惊喜,让他觉得这个世间并非只有修行,并非只有那些冷酷的杀戮。

“愿意,原意。”那一对夫妇连忙回答道。

那少女的眼泪却一下子更多了,抹了又有,擦都不擦不干。

“我,以为,我以为……你走了。”少女说道。

她的母亲悄悄的扯了一下她的衣服,说道:“死孩子,怎么跟仙师说的话。”

但是那少女却并没有理自己的母亲,继续说道:“我以为,他们都不收我为徒,你也不会收,把我骗回家就走了。”

涂元说道:“我这是为了看看你的向道之心是否坚决。”

那夫妇再一次的连忙说道:“坚决、坚决。”

那一对夫妇又邀请涂元去他家中,涂元想了想,既然自己收了这个女孩为弟子,那么就让她再与自己的父母聚一会儿,这样跟着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回来。

而且,少女眼中的有着强烈的期待。所以涂元答应了下来,他们非常高兴,一路上涂元知道那一对夫妇都姓范,女儿叫范宣子。

其实在这镇上是有一位修士的,所以范宣子就很想去拜师,不光是她,范父范母也想,在这个年头,如果能够学得法术,不求长生,不求通天本事,只在数年或是十余年后回到家里。那也是可护一方平安的大人物,小到一家一宅,大到一镇一城。

但是她去过几次。都没有成功,涂元心想。凭她这种缠人的能力,可见镇上的那位修士定然也是身经百战了。

而镇上有不少人则是通过那一位修士去学了法,这让范宣子非常的难过,但凡是遇上一些过路的修士都会去拜师,但是都失败了,直到今天遇上涂元,所以她是最高兴的。

镇上的那位修士是附近一个宗门的,那个宗门叫山水宗。属于那种雄据一方的小门派。

回到镇中,范父范母也很高兴,路上有人问,他都说自己的女儿拜了一位仙师为师,马上要出门学法了。这也引得别人一阵羡慕,立即有人带着自家小孩来到涂元的面前,指着自己的小孩,希望涂元也能够收下。

但是就是收下范宣子,也是涂元心中被触动之后的决定,现要要再收一个。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因为他自己很清楚自己现在最多只是能够自保罢了,若是安安稳稳像这个镇上的修士一样,在这里安宅娶妻生儿。那么可以收徒,还可以收很多。但是自己现在还要走很多路才能到万圣山,先不说这一路上有可能出现的各种凶险,就是他自己这一路上也因为好奇,在这三个月之中就遇上了不少事,几次都险些逃不了。

来到范家,左邻右舍都来看,并领来了孩子,涂元也没有去让范氏夫妇去帮他拒绝。因为他们去拒绝,这里的人会认为是他们在阻拦。在自己走后,有可能会记恨他们。即使不记恨也会在心里对他们有意见,因为是范氏夫妇挡住了他们见自己。

所以涂元自己出去拒绝,这样他们就不怪到范氏夫妇身上,自己到时离开这里,他们还在这里生活的。

每每有人来,涂元都会亲自去说自己只收一个弟子,并且说自己行走天地很危险,希望他们再去找别的师父。

范家虽说不算有多富裕,但也不是那种很贫困的,还算不错,中午之时,范氏的一些兄弟也过来坐陪吃饭,在这之前自然是小心的问过涂元,涂元并没有反对。

所以饭桌上是有几人陪着涂元的,桌上的菜也是他们能够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还有自酿的酒,虽然有些涩,但涂元也喝了。

对于他来说,偿尽这个世上各地的食物也是不错的,不管好吃不好吃,都要吃过才知道。

但是在饭堪堪吃完之时,突然有两个年轻人到来。这两个年轻人的穿着与镇中人是不同的,因为他们穿着的是法袍,虽不是什么特别的法袍,但也能够做到辟邪辟尘。

他们的出现让范家的人都有些紧张起来。

他们的目的是让涂元去见他们的师父。

但是涂元决定太阳下山之前就离开,并不打算去见,所以就拒绝了。

这两位脸色顿时变了,离去之时,都恨恨的看着涂元。

而范氏家里的人一个个都害怕了起来,他们说道:“这可怎么办啊,上人会发怒的。”

他们当然不是当着涂元的面说,而是在一边偷偷的说,不过涂元的耳朵即使是隔着很远也能够听到。

又有人说道:“发怒就发怒,宣子拜了师,仙师不愿意去见上人,那还能怎么样。”

“要不我们跟仙师说一声?”

“不要,仙师并不比上人低,不需要去拜见上人。”范父说道。

“但是仙师走了,你家怎么办?”

“上人不会为难我们这样的人。”

“话是这么说,但是就怕别有用心的人。而且,我们镇上那么多人跟着过路的仙师去学法了,多少人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啊。”

“我家宣子跟着仙师去学法,只要他在外面,永远没有人敢把我们家怎么样,我相信宣子有回来的那一天。”

其他的人不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才有人说道:“不过,说起来这一次宣子师父倒真有些不一样,以前遇上的那些仙师都从来不在人家里吃饭,说是不沾因果。”

“虽然不一样,但就怕……”

“就没有真本事。”

范父却立即说道:“不可能,宣子的师父一定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其他的人也不再说话。

只是没过多久,便有一行人来到范家门前,其中当先两人便是之前来过范家的。

涂元也闻声出来,他们倨傲的看着涂元,说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修士,来我们大东镇收弟子,难道不知道这里是由我师父监察的吗?”

涂元当然知道,每一个门派都是有自己所庇护的地方,一般收弟子也大多在这里些地方收,他自己就当过黑芝岭值守,只不过,并没有管得这么宽。

不等涂元说话,在涂元身后的范宣子已经冲上前,大声的说道:“是我拜师,又不是上人拜师,关上人什么事?”

那两人大怒,喝道:“愚昧。”

范父连忙拉着范宣子。

这时在后方的那位上师走上前来,说道:“清风、清玄,退下。”

“是,师父。”

那位上师走上去来,是一位中年人,手中有两个铁珠,黑沉沉。涂元的目光落在上面,只觉得那两颗铁珠相互之间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牵扯在一起,符纹密布,玄之又玄。那是一件很特别的法器。

他看上去很威严,但是涂元看着他那一双桃花眼,明白他为什么会愿意在这样的一座镇上定居传家,他的家里定然妻妾满堂。

“当今天下邪妖遍布,本座负有监察一方土地之责,有人拜师学法自是好事,但本座职责所在,必须查摸清楚。这位修者,不知从何处而来?”那上人问道。

他的称呼对于一个修行人来说是很不礼貌,就是在说,你这个,从哪里来的。

一般一位修士对另一修士都会称为道友,有些对于明显比自己修为高的或会称为道长、上师或是真人,称修者,可谓是极不尊重。

“自西面而来?”

“要往何处去?”

“东面。”

“呵呵,倒是巧了,在西边一直有一尸魅做恶,本座数次前往巢杀,均被其逃脱,那尸魅极擅幻化之术,爱食少女心血。本座负有监察之责,必须查证个明白,还本镇之人一个心安。”上人不紧不慢的说道,然而他这话一出,周围的人看涂元的目光就不一样了。

“哦,不知道上人要如何查证。”涂元问道。

“我这有破幻镜一面,只破幻,不伤身,你只需要在我这破幻镜下一照,便知分晓。”上人说道。

普通人不知道,只当上人所说是事实,但是做为一个修士的涂元,又如何愿意让对方一照,也不敢,修士的手段诡异,但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必定是很用法护身。

“呵呵,上人好想法,若是我不愿意呢?”涂元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弟子宣子,摸了摸她的头说道。

范宣子的的小拳头握的紧紧的。

“那就不要怪本座下手无情了。”上人的徒然变冷,那在手中转动的两颗黑沉的铁珠被紧握住,刹那之间,这一片虚空都似被紧握住而停止,周围的那些普通人只觉得自己心脏一紧,连呼吸都困难。

“众弟子听令,摆诛魔大阵。”上人大喝道。

“是,师父。”

随着上人一起来的那一行人立即将涂元围了起来,手中持幡摆旗,或执法器,声势极众。

范家的一个个惊慌无比,有人拉着小范宣子就要从涂元旁边离开,范宣子却用力的挣脱,大声道:“我要跟师父在一起。”

涂元哈哈一笑,说道:“好,跟着我行走天下,这胆识一定要有。徒弟,看师父先破这一阵给你看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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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破阵、邪魔【求订阅、月票】

涂元自己本身对于符阵还是有些研究的,要不然的话也无法在黑芝岭上布下‘拘神召令符阵’,不过,法阵倒是见得少,尤其是这种由人来布的法阵,这种法阵都是靠手中的法器,和布阵之人。[燃^文^书库][].[774][buy].[com]∷頂∷点∷小∷说,x.

只见那上人的弟子手中幡旗中心都有一片镜子,幡旗扯动之间,一片金光如网一般交织,在这幡旗摇动之时,那各幡旗之间竟是瞬间出现了玄之又玄的联系,其中的虚空竟是刹那之间变粘稠起来。

紧接着,天地变换,整个天空像是多了十余个太阳。涂元不想再等了,如果是他自己倒是想看看,但是身边还有一个小宣子的。

由人所布的法阵比起来,最大的差别就是布阵容易成型,但是也容易被破,全看布阵之人的修为。虽说一个法阵,可以让这些跟比他们修为高不少的人争斗,但是再高一些的即使是困住了又能如何。

在阵外,那上人的身边已经有人在感叹的说道:“诛魔大阵,久闻其名,今日终于得见。”

“上人,难道老范家闺女的师父真的是邪魔吗?”

“哼,鬼鬼祟祟,不敢接受我的破幻镜一照,即使不是,也是一位心术不正之人,如此之人,本座必定见一个诛一个,你们要知道,这个世上,人心方是最可怕之物,邪魔尚可识,人心不可防啊。”

旁边的不少人点头附和,说上人高明,真是我镇的庇护之神。又有人说,若是天下修者都如上人这般,那世间邪魔早已经清除一空了。

上人摸着胡须,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一副天下万事在心的感觉。

范父听了这话大恐,这是不管是不是邪魔。都要自己女儿师父死的意思啊。他连忙跑过去,一把就跪在地上,说道:“上人,这,这尚且没有证实,还望上人高抬贵手,手下留情啊。”

“哼……”

“上人,您一定要高抬贵手啊。”旁边有人也帮范父说话,毕竟都是一个地方的人。

“哼,你的女儿拜师。问过我了吗?现在你女儿拜了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反而来求我,荒谬,愚昧。”

范父哪里敢反驳说自己的女儿不知道前往他的门府拜过多少次,每一次他的考核,自己都送了女儿过去,但他看都没有看自己的女儿一眼。

但是范母在旁边却说道:“小女在上人选徒之时次次都有去。”

上人的脸一冷,说道:“既然次次都去,次次都没有选中。可见你们的女儿并无修行资质,现在却有人说收你女儿为徒,可见其必有目的,愚蠢。”

范氏夫妇两人脸色一僵。旁边范氏的亲族连忙有人说道:“都是那小丫头被骗了,不关他们的事啊,上人,你一定要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家的丫头吧。”

上人脸色冷冷的,他旁边则有人一怒道:“你们招惹了邪魔,不知悔改。现在上人在这里帮你们,你们反倒为邪魔求情,滚一边去,不要打扰了上人降妖除魔。”

范氏夫妇脸色苍白,摊坐在一边,竟是一时木然,前一刻还是一家欢喜,这一刻难道就要家破人亡。

涂元在那法阵之中,并不能够听到外面的话。

突然张嘴一吼,一声似哇鸣般叫声乍起,竟是如惊雷一般,随之手上有一道玉符没入虚空。

这是他用灵玉做成的封灵符,比之有普通符要强大许多,而且他现在所能够画的符,比起四年前来,那是要强大的太多了。现在画符之时,他已经能够做到感应天地了。

一声法咒震魂之言,一道封灵符出,虚空之中那十余个太阳都似凝结了,随之一道剑元符飞逝而出,化为一道巨剑,斩下,法阵瞬间破开。

那十余位布阵之人一个个面色潮红,有人倒在地上,有人忍不住的吐出一口鲜血。

那剑元符还是从龙池天宫之中得来的,还有三道。

上人脸色顿时变了,他可知道这法阵有多难破,因为他自己若是不做好准备的话也根本就破不了。

他脸色变的很难看,手中一对‘两仪沉海珠’紧紧的握着,说道:“果然是邪魔。”

“呵呵,诛魔之人可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我乃山水宗监察使,你最好跟我回山水宗走一趟,证明你非妖邪。”上人声色冷励的说道。

“你说我是妖邪便是妖邪,你说要我跟你走便跟你走吗?有什么本事,尽管拿出来吧,山水宗,还压不到我。”涂元也不给对方留情面。

“你……,好,好胆,邪魔猖獗如此,那就不要怪本座伏魔手段狠辣了。”上人脸色怒气上涌,杀气浓郁。

突然,有人快步的跑了过来,大喊道:“上人,西面有一个浑身冒着黑烟的人走入镇子了。”

然而还不等上人回答,便有一个阴森森的声音说道:“就是你杀我的尸魅吗?”

一个手持骨杖,浑身黑气如烟雾般笼罩着的人出现在不远之处。

“就是他,就是他。”

那来报信之人连滚带爬的朝着人群的后面逃去。镇人的普通人也惊慌的朝后退开。

上人看到那人,脸色微变,微不可察的看了涂元一眼,又看了看镇上的众人,说道 :“不错,就是我杀的,那尸魅在我镇外做恶,本座岂能容他逍遥。”

“很好,我炼了许久的尸魅不小心走脱,你竟是敢将他烧了,那就来代替我的尸魅吧。”那邪气森森的人冷冷的说着,他的声音像腊月半夜里的阴风,冷入骨髓。

上人脸色很差,怒声道:“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

手中的两仪沉海珠已经手出,掷入虚空,两颗黑珠盘旋着,整个虚空都像是剪搅了起来,就像是两颗磁石,竟是卷动一片虚空风云。

地上有碎石被吸进去,竟是瞬间被磨成了粉末。

然而那持骨杖之后,手中的骨杖摇动,杖上的黑铃声响动,同时,他身的黑上有黑烟冲起。

涂元明白,此人也是结符之人,而且是结了许久的符,有可能都快要结丹了,他身上的那黑烟就是身内的符在外的显化,有着护身之能。

一点,涂元尚且还不能够做到。

他身上黑雾卷起,在虚空之中竟是结化为一片巨大的黑雾,散发出一片黑暗的灵光,将那一对两仪沉海珠给吞没、掩盖,

但是那一片黑云却突然疯狂的盘旋起来,像是其中有什么东西在搅动着,竟是结成了太极漩涡。

那持骨杖之人冷哼一声,手中的骨杖摇动,一片铃响起,先是觉得刺耳,随之便是刺痛神魂,紧接着那铃声的摇动之中,仿佛天地都在摇晃起来。

上人也是脸色一变,他的手中捏着一道玉符,散发着灵光,将他自己笼罩着,而身后的普通人则是难受的要死。

涂元一声低喝,众耳中一清,天地一稳,便听涂元喊道:“都退远一些。”

其实不用他说,大家在那一刻也都朝着远处跑开了。

上人的那些弟子也是逃的远远的,唯有上人在最前方,手捏法诀,正在感应着那两仪沉海珠,但是那一团黑雾竟是像沼泽一样,将他两仪沉海珠裹的死死的。

上人脸色赤红,突然大喝一声,那黑雾之中爆发出乌光,黑雾竟是瞬间被扯裂,朝着那人盘卷击下,然后却在这一刹那,那人将手中的骨杖一举,骨杖上涌起乌光,乌光之中伴随着摄魂魔音将那两仪沉海珠一裹一卷,将之手入了手中。

只见他手中黑焰涌动,腹在那两仪沉海珠上,像是有无数的蛇在往里面钻。

上人脸色大变,突然一口鲜血便忍不住的吐出来。捂着心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急喊道:“饶命,你的尸魅不是我杀的,是他杀的。”

上人伸手指着涂元,眼看着涂元满是恨意。

在他心中,都是涂元将这个邪人引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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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银甲尸魅【求订阅、月票】

其实这位大东镇的监察使也不确定是不是涂元杀的,但是他想都没有想,就直接转嫁给涂元了。[燃^文^书库][].[774][buy].[com]樂文小說|都是因为涂元破了自己的法阵,这才让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怎么也不能让你好过。

当那上人话一落,那位持骨杖的邪人的眼神便阴冷的落在了涂元的身上。

“是你!”

“昨天晚上,他扰我看书,不耐之下,将之炼烧。若知是你之物,不耐之下,应仍然会烧之。”涂元说道。

在他旁边的范宣子扑哧一声笑出来,她觉得自己的师父太气人了,这不是故意气别人吗?

但是涂元真不是故意在气人,而是说实话。

“好胆,敢对我驱尸人说这般的话,找死。”那持骨杖之人话落,身上的黑气朝着涂元涌来,手中的骨杖一摇,一片摄魂魔意涌现。

涂元一挥手,一片风涌出,站在身边的范宣子被风吹起,抛落在远处范父范母的身边,竟是柔柔的落下,没受半点的伤。

涂元手在符袋边上一探,一杯如意出现在手中,迎着那一片涌来的雾雾,清光盈盈,那黑雾竟是无法再靠近半分。

七宝如意上的灵光对于那一片黑雾来说,就像是火烧一样。

驱尸人脸色微微一变,但是那骨杖之上发出来的铃声却一阵一阵的朝着涂元缠来,那音波与黑光合在一起,一圈一圈的形成的钟铃之形,朝着涂元缓缓的罩了下来。

涂元手上多了两道符,两道符竟是同时挥出,在虚空之中闪耀,化开,一片黑雾竟是刹那静止。驱尸人整个人一僵,只觉得天地虚空有一种力量将自己禁锢住了,无法动弹。就像是突然卡在了土里。

同时,天空之中一道巨大的剑光斩下来。

他心中一寒。但是手中骨杖一震,铃声一震,便已经被那禁锢给震散,在那道剑光落下之时,迎着那剑光而去,骨杖之上符纹一闪,便已经将那剑元符所化的剑光震散,随之便听他嘴里呢喃道在念动着古怪的咒语。随着这法咒的出现。

涂元感觉一股强烈的危险笼罩着自己,越来越强烈,他猛朝身后一步跨出,整个就像踏在一团风上,竟是一步之间便飘落在旁边的屋顶上。

这是从那龙池天宫之中得到的那一本《踏月逐风步》之中学会的,虽然其中的踏月部分还没有领悟,但是逐风步却已经入了门,虽说无法做到一步随风飘十里,却也能够一步上屋梁了。

不过,那里最高深的莫过于踏月。上面有描绘,月华所照之处,一步可至。

这其实是一种遁术了。相比起涂元自己悟的遁术来,这里就显得精细入微许多。不过,这踏月却是需要浓郁的月之精华方行。

就在他一步飞腾在屋顶之时,刚才他所站的大地上一只泛着银光的手伸出,随之一个人从大地之中钻了出来。

这是一个大部分地方都漆黑,其中却又有银丝夹杂其中的尸魅。几乎相当于结丹修士了。

涂元的脸色变的不太好了,他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有一头如此强大的尸魅。

“今天,这里的人都要死,我要用你们的血。来祭祀我的银甲尸魅。”

那银甲尸魅张开嘴,尸气如绿雾般的蔓延开来。那一双眼睛已经开始有了神彩,不再是死灰。泛着血光。

尸魅若是炼成了尸神,那是可以与天人道的人比肩的,不过,没有听说过有人能够养炼出尸神,唯一的一人还是在那晋升尸神之时,被尸神反噬主人,然后杀了许多前来想将之收服或是将之杀死的人,最终成为一方霸主,开辟了尸神殿,是当今天下最神秘可怕地方。

那位上人早已经退到了人群之中,当看到这银甲尸魅出现的一刹那,脸上顿时出现了恐惧之然,却指着涂元骂道:“都是你招惹的东西,现在还不跪下求饶,不要连累了他人。”

涂元虽然脸色并不好,但是却也没有恐惧,当下便冷笑道:“你不是要除魔卫道吗?这里正好有一个大魔大邪,你怎么站在那里。”

“你,你不知所谓,修行之人要知天时,明局势,为了这一镇人的性命,你还不献上自己的血肉,求得那驱尸人放过镇上之人。”上人大声的说道。

涂元听这话一愣,随之冷笑道:“区区银甲尸魅,你如此畏惧,但我可不是你。”

那边的驱尸人仍然是念念有词,仿佛在与那银甲尸魅沟通,手中骨杖上的黑铃不断的响起,那银甲尸魅缓缓的转身,眼睛看过所有的人,慢慢的看向涂元,涂元发现这驱尸人似乎想要驱动这银甲尸魅并不容易。

尽管如此,也不是涂元能够好对付的,虽然,七宝如意对于这一类的邪物有很大的克制,但是这是被炼的尸魅,在他身上是都刻有符纹的。

那边上人已经带着自己的徒弟逃走,还有一些人也跟那上人的话朝镇外逃去,倒是范宣子一家人都还在远处担心的望着。

看着那些没有逃走之人眼中的担心与期待,他越发的觉得修行路上一点也不寂寞。在前世,他看过一段话是说:一个人的努力,永远都只是为了博得自己最心爱之人的一句夸赞和一世欢笑。

虽说是这句话有些以偏盖全了,但是可以知道,这种感觉其实也挺好。

涂元伸手入一个灰朦朦的符袋之中,一颗头颅竟是被他从那符袋之中提了出来,刹那之间,一片让人心头发麻的恐惧气息涌生,那银甲尸魅眼中竟是泛起一丝恐惧。

身后的驱尸人念动法咒,摇动骨杖,驱着那银甲尸朝涂元而去,眼睛死死的盯着涂元手中的那一颗头颅,满是贪婪之色,然而那银甲尸却似乎有着本能的恐惧,发出低吼,不敢上前。

这颗飞首,这颗飞首本身也是极为强大的,是可以和那苏景玉抗衡的,能够在苏景玉的剑下逃生的,没有一个是凡物。

对于涂元来说就是一件强大的法宝,这些日子以来,他也研究了很多回,最终因为不得祭炼之法,威力必定大打折扣,然而尽管如此,此出执在手中,那银甲尸魅竟不顾身后主人的驱使,不敢向前一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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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飞天夜叉之首

一座小镇,死气冲天。[燃^文^书库][].[774][buy].[com]

人们哄拥往外逃。

在镇子之中,一具银甲尸魅,后方是一个驱尸人,身上黑沉的死气笼罩着,不断的摇动着手中骨杖上的黑铃,嘴里不断的重复的念动着驱尸法咒。

一声比一声急促,一道比一道浓重。

前方银甲尸魅眼中的血光越来越浓,身上尸气以及身上散发着本命神通,让他的脚下一片大地都成了尸泥,漆黑一片,漆黑之中又有着惨绿的尸毒。

驱尸人的眼睛看着涂元手中的那颗头颅,如果他没有料错的话,那是一颗飞首,是飞天夜叉的头颅,是尸神以下,最强大的存在,但是现在居然被一个金丹都没有结成的人提在手上。

而且这个人并且不会驱御之法,更不会祭炼,竟是只将那夜叉飞首当做一件法器一样的使用,这让他心中又是兴奋又是暗骂对方暴殄天物。

他不管涂元怎么得到的,但是现在他一定要从涂元手中夺过来,如果自己有了这颗夜叉飞首,那自己就不必再躲在这样的一个小地方呢,可以回师门去,让那些曾经嘲笑过、欺辱过自己的人统统去■死,要让师妹知道,谁才是御尸宗最天才的弟子。

那银甲尸魅咆哮着,然而涂元手中的飞首突然散发出强大的威慑,驱尸人心中一寒,只觉得自己像是面对着天地之间最凶之物,一股强大慑人心魄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

他忍不住的两腿颤抖,心中仍然呐喊道:“果然不愧为尸中最凶之物,是我的,都是我的。”

他突然之间动了起来,腰间有黑袍掀开,露出一面黑皮鼓来。随之竟是跳起舞来,那舞跳起来看上去僵硬而扭曲。有着一种莫名的难受感,然而随着那的如歌般的法咒声,以及那踩着鼓点跳动的舞,那前面的银甲尸魅眼中恐惧慢慢的消失了。

“这难道是控尸舞。”

涂元心中惊讶,那舞步怪异,但是随着他的跳动,那踏在地上的步子竟是越来越玄,他整个人都开始朦胧起来,有一股玄之又玄的法意将之笼罩着,那一片区域竟像是处于另一个空间。

死气蔓延。天地之间的元气朝着人驱尸人身上涌起,竟是形成了一个漩涡,结化成一片死气黑云。

而那摄魂铃音也越发的神秘,但却又越发的低沉,但是一声一声又似响在心中,天地之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涂元知道,那是控尸舞应该是一种踏斗步罡之术,在涂元看来,这既是一种行法的方式。又是一种与天地沟通的修行手段。涂元并不会这种手段。

但他不想再看了,因为那银甲尸魅也在跟着起舞,随着那银甲尸的起舞,它的身上开始出现了那驱尸人一样的域场。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是要牵动这一方天地。

涂元中的那一颗夜叉飞首上面依然是剑痕累累,原本还有些血肉模糊的,现在变成了黑黑的硬硬的,竟是没有腐烂。那一头的黑发如扫把一样,根根如棕树之皮上的丝,粗糙无比。涂元甚至曾想,若是这些头发都化为一缕缕的剑丝,那是何等的恐怖 。

站在屋顶,前方随着驱尸人的踏斗布罡的起舞,那个方向的天地开始起了变化,一片黑暗,黑暗的前方是一具银甲尸魅。

黑暗汹涌的压来,上通天空,数丈之高,竟是慢慢的结化为一个巨大头颅,朝着涂元压下,那黑雾形成的巨头,竟似要将涂元吞没。

然而涂元左手执七宝如意,清光盈盈,映得一片虚空洁净剔透,而右手执一颗飞天夜叉之头颅,远远看去,立于屋顶的涂元在那一片威严而来的黑雾死气之下,大风吹得他身上的灰袍猎猎作响,竟似半仙半魔。

突然,涂元将手中的头颅举起,手中的灵光涌动,顺着那头发淌到头颅上,刹那之间头颅上的威压更重,原本死气沉沉的头颅像是慢慢的活过来,涂元本身则是将眼睛缓缓的闭上,但是那头颅上的眼睛却缓缓的睁开。

随着那眼睛的睁开,凶戾目光注视着那一片黑雾,两道目光如黑芒一般的透着,所过虚空如火焰烧透的纸,那一片黑雾洞渊而开,露出黑雾下面摇动骨杖跳着驱尸舞的驱尸身,他感应到强烈的凶险,猛的回过头来,一眼便看到两只凶戾的眼睛,那凶戾的目光就像是两道剑光,直接扎入了他的神魂,将他的神魂瞬间冲散。

“砰……”

驱尸人倒地,那因他而聚的天地元气化为一团狂风朝着四面八方散去,而那前面的银甲尸魅在那飞天夜叉头颅的注视之下,竟是一动不动。涂元自符袋之中掏出两道符,一道飞执而出,化为一道符光,没入银甲尸魅的眉心,随之一步跨入虚空,一团风随步而去,将他带到尸魅的身边,又拍下一道镇魂符在尸魅的身上。

尸魅立在那里不再动,身上散发着沉沉的尸气,出乎涂元意料的竟是没有尸臭。

随之在那驱尸人的身上搜了搜,将一切能够用的东西都搜了出来,原本他是颇为反感有死人的东西,但是现在也已经习惯了,搜尸也是搜的很正流畅了。

不过,那骨杖他并不打算留用,将骨杖上的黑铃解下来。然后一道烈炎符落下,一片炎凭空而生,扑落在驱尸人的身上。

涂元不知道这人是从何处来,又要往何处去,但是现在他死了,一个在这种小地方炼养出银甲尸魅的人,肯定有着他的故事,但涂元不想去探究。

招了招手,范家的人都过来了,他们绕过那尸魅,来到涂元的身边,涂元说让他们等火熄灭了的时候,将那烧了的骨灰埋掉,他们自是连口答应。

而范宣子倒是胆大,竟是伸手去戳那银甲尸魅。戳一下又似乎被自己吓了,哇哇大叫着:“好硬啊……”

涂元围着这银甲尸魅绕了一圈,有些为难了,因为他不知道怎么驱御这尸魅,要将之烧了,又有些舍不得。不过,好在从那驱尸人的身上搜到了一本驱御尸魅的书,他决定在这先将这本书看看,至少要做到能够驱御尸魅,这样,手上的那一颗飞首也不至于每一次的驱动都消耗巨大,而且又无法发挥出那飞首的威力来。

他当然不会留在镇上,如果留在镇上,只怕整个镇的人都不会心安,他自己拖着那银甲尸魅朝着那破庙而去,范宣子跟在身边,蹦蹦跳跳的,抱起另一只腿拖着,累得满面通红,吖吖的叫着,可惜,她不知道她的用力并没有任何用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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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御尸灵诀

一直将那银甲尸魅拖到破庙之中,涂元没有怎么样,倒是把范宣子累的满头大汗。[燃^文^书库][].[774][buy].[com]

“啊,好重啊,我不帮师父的话,师父肯定会累到。”

涂元想笑,但是看到她那认真的样子,想想还是算了,反而是说道:“是啊,多亏了有你,要不然的话,这银甲尸师父都拖不过来。”

范宣子喜滋滋的,觉得自己一来就能够帮助到处师父,特别的开心。

涂元将那银甲尸魅扔在地上,然后让范宣子去找些树枝来生火,天快要黑了。范宣子刚才看上去还很累,听到吩咐立即跑去外面捡了一堆的干柴回来。

而涂元则是坐在那里翻动那一本驱御尸魅的书。书名叫《御尸法诀》,一直到天色将将要暗下来,范父来了,他看到躺在地上的银甲尸立即不敢进来了,在外面问涂元要不要去他家中住,涂元当然是拒绝的,再说,他家虽然还过得去,但也并没有多余的房间来供自己睡,而且这一具银甲尸在这里,也不放心。

然后涂元告诉他不必再来这里,或许明天自己就会带着范宣子离开这里。

范父点头说明白,然后便又将范宣子拉到一边去说话,范宣子有些不耐烦,对于还只是十多岁的小孩来说,一扇神奇的大门正向自己缓缓打开,她有些迫不急待。

范父离去之后,涂元去了外面一趟,然后提回来一只兔子,对于在野外烤肉吃,涂元已经架轻就熟了。

洗剥干净之后,便要烤起来,但范宣子抢着烤了。

涂元乐得清闲。坐在火堆边上看起那本《御尸灵诀》来,这御尸灵诀之中竟是包括炼尸控尸,其中有法咒和摇铃之法。

首先。他要学会控尸之法,之前见那驱尸人对这个银甲尸魅控制的似乎并不是很得心应手。

看过这书之后。他明白,这控尸分两种控尸之法,一种是驱御,一种是炼制成身外化身。不过,这一本书上只是写着御尸之法,并无炼制身外化身之法。

驱御就是控制这尸魅,就像是养宠物一样,而炼制成身外化身。则是一般到了修为无寸进,肉身要朽去,所以再以这尸身重活,这叫化身重活,又叫换声之法,有不少人都在自己快要死之前找一具尸魅之身来。

或者是意识进入到尸魅身中,与尸魅的意识相通,然后通过尸魅的意识来从另一方面认识这个天地,从而突破自身。这一种又称之为与尸共舞,有人称之为双修。又叫尸修。

不过,现在这书上只有御尸之法。

在这尸身的后脑之处一块软骨,名叫玉枕骨。那是一处可藏魂的地方,在那玉枕骨上御尸之人会凝刻控尸法符,凝刻上只有他自己一个知道的法咒,这样就能够驱御尸魅了。

涂元翻动那尸魅,去看他后脑之处,发现那里覆着一层坚硬的银甲。他只得拿出一把刀来要将那银甲剖开,然而手中的普通刀子即使是有灵力灌注也依然不能够伤那银甲半分。

“好硬啊……”范宣子在旁边惊叹道。

涂元拿出一把剑来,这剑是符剑,灵力涌入其中。符剑涌动着符光,顺手斩向旁边有石块。那石块在剑下如豆腐一样的被切开。

但是当涂元用剑去小心的将那尸魅的甲切开之时,却生涩。坚硬,符剑割在上面竟是只是割破一点点。

那尸肉之中蕴含的灵气阻挡着符剑上的符法,他小心割着,割了许久才割出一块肉,露出里面的一块洁净的玉枕骨来。

只见那玉枕骨竟是如软玉一样,上面符纹密布,最中间有一行咒文,那就是控尸咒文。

这玉枕骨又叫控尸玉牌,涂元小心的将那上面的符纹与法咒临摹下来,然后翻看着那一本御尸灵诀,弄清楚那是由哪些法符组成的禁符,又要认清楚那都是些什么法咒。

他开始在那里研究起禁符来。每一个驱尸人所驱御的尸魅身上的玉牌都是由自己组合成的禁法,不被别人知晓。如果被别人知道了,很容易会被别人反控制住了自己的尸魅。

想要解读清楚那禁符并不容易,涂元自认为自己还颇有天赋,但是却并不能够做到看一眼便能够解读出来,只得拿着那本书不停的留着,然后对照着,将那一道禁符试着拆分出来一道道法符来。

不过,相对来说涂元只需要将那一排的法咒弄明白就行了。

那一排法咒决定着他怎么来摇动控尸铃来驱御着尸魅。

如果没有控尸铃的话,就还需要自己炼制一个。不炼制一个的话,他就需要用法咒来控制,而这法咒是需要时间练的,就不是短时间之内可以练成的。

不过,涂元现在还需要让这个尸魅承认自己是他的主人,不要到时一把那镇魂符揭去就攻击自己,然后还需要用这控尸铃来控制,那很麻烦。

他将自己的鲜血滴入那尸魅的眼中,用鲜血洗眼,这是一种最快速的方式。还有一种便以法咒洗耳炼神,这属于炼尸的范畴。

那血滴在它的眼中,竟是快速的渗入其中。他想了想,又将范宣子弄醒,从她的指尖弄了两滴鲜血分别滴入银甲尸魅的眼中。

然后让范宣子继续在这里睡,迷迷糊糊的她即使是扎出了两滴血,也仍然是继续睡着,涂元出破庙,去外面练控尸铃,免得让那银甲尸魅醒来。

一次一次的摇动,每摇动一次的声音在外人听来似乎一样,但是在涂元的耳中却是不一样的,不过一开始虽然知道怎么个手法来摇那个控尸铃音,但并不能够很好的掌控。

在涂元自己听来,是有些杂,就如一个人说话一样,吐字不够清,那是他对于灵力的控制还不够纯熟精微。

他这一练就是三天,而且每天都会用血洗这银甲尸魅之眼,然后在旁边摇动铃铛念,念着经文,这不是法咒,而是一段经文,目上的是为了当这银甲尸魅在这神思在混沌之中伴随着驱尸铃记住自己的声音。

这是一个炼尸的过程,在第三天之时,涂元将自己的滴血滴入那玉枕骨之中,然后意识顺着那滴血而进入,顿时有一道似有还有的意念冲击而来,但又瞬间被他的意识冲散,那是之前那驱尸人的残留的一道意念,

探入其中的一缕神念的感应之中,仿佛进入了一片腐臭的泥沼之中,一片黑暗,在那黑暗的最深处,有一个道身上泛着银光的人抬头看着天空。

涂元知道,那是这银甲尸魅精魂。

“吾为你之主人。”涂元通过那一缕神识散发出威压。要想对这个尸魅如臂指使,还需要这最后一步——降服。

随之摇动手中控尸铃。

一道一道的神识威压,惹得那银甲尸魅咆哮着反抗。

这也是御尸的最大障碍所在,随着尸魅成长,若是人无法压制的话,这尸魅就不会那么的听话,之前那驱尸人对于这银甲尸魅的控制就有些差。

但是想降服镇压尸魅的精魂,并不是需要自己的意识真正的比这尸魅强大,而是要看你所观想之物是否让这尸魅感到恐惧。

这是神念意识的交锋,直接观想便行。

涂元不知道原本的驱尸人是观想什么,但是他自己则是观想那道神印符图。

只见那尸魅的精魂原本还在咆哮着示威,竟是瞬间缩成一团。涂元也不知道自己的神念在尸魅的感知之中化为什么恐怖的东西,但是至少此降服了便行。

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如此一番,尸魅才会驱御得心应手。

他将那镇魂符揭开,又将入了他体内的封灵符驱散,这银甲尸魅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随着他的苏醒,他后脑上的那一块肉竟是快速的愈合了。

他那一双泛着血光的眼,盯着涂元看了许久,眼中的凶光毕露,涂元站在那里没有动,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迎着尸魅的目光看着字它,它最终竟是缓缓的低下了头。

这银甲尸魅已经生出自己一丝神智,涂元可以肯定,这是无法避免的,尸魅每一次的晋升,对于控尸人来说都是一个危险。

他直接在符袋之中拿出一件黑袍,为那尸魅穿上,然后将那黑铃别在腰间,每一步之间都有铃声响起,尸魅便紧紧的跟在涂元的身后,涂元走的快,他便走的快,涂元停,他便停。

尸魅降服,可以驱御,涂元便带着范宣子要上路了,不过上路之前,他决定让范宣子再去跟他父母告别一次,告诉他们自己的目的地是万圣山。虽然他不也不知道万圣山在哪里,至少当他们跟人说起自己的女儿时,可以很明白的说自己的女儿跟着他师父去了万圣山学法了。

一路朝着大东镇而去,范宣子是最高兴的,她跑在前面,朝着自己家里飞奔而去,她觉得自己的师父降服了个大凶物,非常的了不起,比以前那些玩伴们的师父都要厉害,她巴不得镇上的人都知道才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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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随手生法

清晨。[燃^文^书库][].[774][buy].[com]

薄雾飘荡在天地之间,东边的太阳散落在雾中,让那雾都变得迷离起来。

透过雾看这个天地,一片朦胧的美,远山近水皆透着神秘朦胧之美。

一个少女在雾中蹦蹦跳跳的朝着前方的镇子而去,后面是一个一身灰袍的人在跟着,灰袍人身量修行,灰袍宽大,在风中吹起,显得他的身形颇为削瘦。

而在这灰袍人的身后,则又有一位高大的黑袍人跟着,一步一步,紧紧的,步履僵硬,身势沉重。

如果有人走近看,会发现他的一双血眼之中充满了凶戾。

回到范家,范宣子已经在跟自己的父母告别。

他们再留涂元在那里住几天,涂元并没有留下,带着范宣子朝大东镇的东面而去。

只是才走出镇外,镇中便有人追了出来。

“站住,站住……”

涂元回头一看,居然是那位上人,现在涂元已经知道他的明名,他名叫范明成,一般前来拜访他的人都叫他明上人。

明上人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跟着一群弟子,来势汹汹。

涂元停在那里等着,看他准备玩什么花样。此人贪生怕死,却又好面皮,喜欢人前显圣,好大喜功,这些涂元都能够理解,但是他若是再有什么杀心的话,那就不要怪自己手下无情了。

他是不想在范宣子的家乡多造杀孽的。

明上人如一道风一样的截住了涂元的去路,而他的那些弟子都将涂元包围着。涂元身后那银甲尸魅,嗅到这么多的生人气息,眼中的血光有些盛了,开始躁动起来,之前从镇中走过。若不是有涂元在,它只怕是要吸干这一镇之人的血了。

涂元站在那里没有动,背着手。看着明上人。

明上人被涂元看着,突然有一种沉沉的压力。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怎么。”涂元冷问道。

“你们要走可以,但是必须把那邪物交出来,由我烧掉。”明上人说道。

涂元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

那明上人看着涂元的,又看着涂元身后银甲尸魅,心中生出一股惊惧,后退了几步,说道:“呃。错了,错了,没事,惊忧了,没事、没事。”

伸手一挥,众弟子退下,涂元转身离去。

铃声轻响,银甲尸魅低吼一声,紧紧跟随。

“等我再回之时,再来拜上人。”涂元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一路向东而行。风餐露宿。带着范宣子和一具银甲尸魅。一路上读经练法,倒也逍遥。唯有范宣子一路上响着要学法术,然而涂元并不能够让他学会食气。若要不通过那种传承于门派之中的食气灵图来引导弟子食气的话,那就必须是金丹以上的人才能够通过自己的意念点化心灵。

这又可开灵,涂元无法做到。

所以他教范宣子读经认字。

每天夜里涂元在一边看道书,范宣子则是在一边读涂元给他规定的书篇,银甲尸魅则站在黑暗之中一动不动的,似在吸食阴灵之气,又像是也在听着。

这一路行来,看一路的风土人情,看那山川河流。感受着天地的气息,读着道经。他的心灵就像是慢慢的在融化一样,或者说是神魂心灵在被洗涤着。

原本的一些简单符法。现在一个念头起竟是便能够在指尖化生。

火焰、水、雾、风、金光等等。

在一本道书上,他看到这样一句话:“一切法,见之,则法生,念泯,则法灭。”他觉得这话特别的有感觉,就像是在说,他睁开眼睛时,这个世界因他而鲜活,他闭上眼睛,世界沉寂。

还有一本道书上有这样一段话:“闭上眼睛,感受这个天地,见诸天华彩艳艳,那红色的是火焰,黑色的是水,黄色的是土、白色的是金、青色的是木、……”

那里为他描绘了一个神念感知之中的天地。

也就是读这些道经,竟是让他自然而然的能够让一些简单的符法直接凭空施展而出。

伸手一张,掌心一团火焰生出,这火焰不是他丹田的太**火,而是因他神念而生的灵焰。

随手将火焰散入虚空,一朵朵的灭去,伸手一抓,竟是一团水在他这抓的过程之中快速的汇集,一团水被他抓入手中。

挥手将水散入虚空,但是水却并没有落地,而是在虚空之中化为一片雾。伸手将那雾抓入掌心,突然张开手掌,一片金光从掌心之中闪耀而出。

紧接着又见他蹲下身来,将手摸在地面上,手掌所摸之处的地面竟是仿佛有涟漪泛生,随之一手竟是缓缓的没入大地之中。

旁边的范宣子看得眼中一片惊艳,之前在大东镇她见过涂元展现手段,但是那些手段太过高明,她根本就看不真切,而这个却让她有一种真真切切的感觉。

随手生焰,挥手化雾,这种手段她想要学。

涂元站起来看着天空,他不知道这是因为是自己的修为境界到了,还是因为自己丹田之中那一道可以号令阴阳天地的天罡神符起了作用。

不过,无论是不是那神印符图原因,最关键的一点是需要本我心灵对于这个天地的灵悟。

就好比那天罡神符是百宝箱,里面有着无数的工具,但也需要自己会使用。

涂元站在那里看着天空,只觉丹田之中有万法衍生,只待自己去领悟。心映天地,心即为天地,他心中生出万丈雄心,只觉得天地尽在己心。(未完待续)

ps:今天更的有点少,不过,我继续写,后面的大家明天看。

第八章:艺云尊者

“师父,你什么时候教我法术啊。[燃^文^书库][].[774][buy].[com]”

“师父,你说话啊,师父……”

“师父……,我已经都能够背一本道经了,你说过等我背会一本了,就教我法术吗?”

“师父啊……”

“师父……”

……

“请问小哥,这里是什么地界?”涂元问一位遇上的山中猎户。

那猪户也是见多识广之人,见到涂元便知他是一位修士。他自己手上的弓箭与腰间的刀都不是凡物,而是符器。

“这里龙溪。”那猎户说道。

“那再请问此地可有什么高人?”涂元再问道。

“这里有一位艺云尊者,就在龙溪边上修行。”那猎户说道。

……

涂元又打听了这位艺云尊者的性情如何,猎户说尊者乃高德之人,若有事,尽管前往。

不过,在他涂元离去之时,那猎户又说,艺云尊者座下有几位听道修者倒是需要注意一下。

涂元感谢一番之后又问明了龙溪所在的方向便向那龙溪而去。

“师父,你经过那么多的地方都没有开口问过那些地方有什么高人,为什么一到这里就问啊。”范宣子问道。

“我来此处,便觉此地云高气爽,天空之中有祥云盘踞,当是有德行兼备之人在此处修行。

“师父为什么知道?”范宣子再问道。

“但凡是妖邪盘踞之地,必定是污秽沉积,长年乌云笼罩,让人心生压抑之感,若是他日你修为到了,以神念感知天地之时。会发现有妖邪盘踞之地一片灰暗。而此处,色彩斑斓,让人心平气和。”涂元说道。

“一位高德修士。可教化一处地界之民。”涂元补充的说道。

那么与之相关,那些妖邪盘踞之地的人。在被妖邪的气息影响之下,慢慢的也会变得凶戾阴沉起来,变的好勇斗狠,一言不合则杀人。

龙溪虽说是溪,其实是一条小河,这小河虽不大,但是溪水清澈无比,涂元伸手探入那水中。继续说道:“那位尊者长年在这龙溪的源头修行,神念必定沟连这溪水,这水若是冰冷,便说明那位尊者是难以亲近之人。”紧接着捧起那水,喝下一口说道:“水甘甜,冷而不冽。”

又延着那龙溪向上走,见一只鸟飞落在枝头,不惧人,涂元驻足凝视,说道:“山中飞鸟走兽是最易受影响之生灵。若是以后你见有飞鸟眼中有凶意,或者有别的什么淫邪之意,那便要小心。不过,也要认清那是什么类的鸟兽。”

涂元给范宣子讲着,说起来范宣子也是幸运的,因为涂元几乎是将自己所知晓的毫无保留的教给她。而他自己则是需要不断的摸索领悟,就是这些教给范宣子的东西,也是他自己近些日子才突然领悟到的。

“不过,你若想要看清这些,当先需自身的心清净,心映天地。就如镜,若镜不净。则镜之物朦尘不清,所见之物则扭曲不实。”

旁边的范宣子很喜欢听涂元讲这些。虽然不是法术,但是她觉得自己总算是不用一边走路一边背诵道经了。

大约过了半天的时候,终于来到了龙溪的源头。

在一片山前,龙溪的源头是在一处山坳之中,来到那山坳前便被人拦住了。此人虽是相貌堂堂,然而眼中却微有倨傲之色,大概是前来拜访艺云尊者的人太多,所以他才会这般。

涂元上前见礼,对方也是还礼,当听说涂元是来拜见艺云尊者之时,对方便说:“尊者正参惮静坐,神游天地,不便见客,道友请回,改日再来。”

涂元又问尊者何日醒来,他又说或是三五日,或是三五年,无定数。

涂元朝山坳之中看了看,只见那里有一片塔殿,虽不见高大雄浑,却与这山坳天地相合,一片似有若无的云气交织于山谷之中,远远看去,竟是一道庞大的云雾法纹。想要用神念去感应,面前的人则是说道:“道友请回吧,龙溪谷岂容外道窥探。”

涂元一愣,随之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自己,因为他的眼睛看在自己身后的银甲尸魅身上,定然是已经认出来了,虽说不能以所修之功法来定人之正邪,但是所修之功法却有很大的影响。

若是涂元自己将那尸魅一步一步的炼至银甲,那么这尸魅必定杀生无数了。

范宣子气鼓鼓的说道:“我们大老远的跑来拜见尊者,你说见不着就见不着,……”

她还没有说完便已经被涂元拦住了后面的话。

那人则是淡淡的看了范宣子一眼,说道:“这一地界皆知尊者名,有人三步一叩而来,有人九步一拜朝见,更有人呈上重礼求赐一面,若是凡俗皆可见,尊者哪得清闲!”

范宣子被呛得脸红红的,想要说回去,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得看着自己的师父。

涂元摸了摸她的头,说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勤拭,勿使惹尘埃。走吧,既是无缘一见,自当离去。”

说完涂元再朝着山坳之中行了一礼,拉着还是气鼓鼓的范宣子离去。

那银甲尸魅低吼一声,转身跟随着铃声而走。

那人站在那里倨傲的看着,手中拂尘轻摆,似乎要将涂元带来的银甲尸魅身上的凶邪之气给驱走。

对于他来说,如涂元这般路过的修士前来拜见尊者的不知凡几,若是人人都能得见,那尊者又哪有时间修行。

至于涂元离去之时念的话,在他看来不过是心中不甘之时故做高深的话罢了,这种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声音在虚空之中出现:“有朋远来,岂能过而不入,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随着这声音出现,那龙溪之中有一团水气涌起,化为一个,散发着盈盈水光,然后步上岸来,直接拦在涂元的面前,拱手行礼。

“道友一路而来,却又匆匆而去,是贫道的之过来。”

涂元一见这水气所化之人,便知眼下的当是艺云尊者的神念结化,自是拱手行礼,说道:“尊者神游天地,在下不知,打扰了。”

“神游天地之机,日日皆有,良朋来此,失不再得,随贫道进山小坐如何?”艺云尊者说道。

“荣幸之至。”涂元道。

艺云尊者那水云之气所化之人在前面前走,衣袍翻动,如风吹,身上灵光盈盈,竟是如真人一般。

那先前阻涂元进山之人目瞪口中呆的看着,看到艺云尊者所化之人走来,连忙垂首立于一边,言道:“弟子怕惊忧了尊者修行,故而阻人拜会。”

艺云尊者却并没有理会于他,而带引着涂元朝山中而去。

涂元走过那人身边,和艺云尊者一样,看也没有看他。范宣子倒是在他的面前哼了一声,惹得那人脸上怒气上涌,却不敢出一声。

一入那山坳之中,涂元便有一种温暖之感,不光是肉身的感觉,即使神念探入虚空也是如此。

对于修行人来说,陌生的天地是生冷的,常年修行的地方,神念沟连天地,那一方的天地灵气则会因为修士的神念沟连吞吐而汇集,慢慢的形成灵域道场。

这艺云尊者的灵域道场竟是一片温暖,让涂元感到诧异。

“路过此地,听闻此处有大德之人,现今一见,果真如此,不虚此行。”涂元说道。

“当得得道友赞益,倒是道友那一首道诗,虽是朴实,却唯有大境界之人方能悟得,贫道于那神游之中惊醒,见道友欲离去,匆匆而来,怠慢了道友。”

先前阻拦于涂元之人,跟在身后听着这些,脸色铁青难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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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请求

一路朝着那山腰上的塔前而去,那塔与涂元前世见过的任何一种塔的风格都不同,整个就是一座巨石雕刻而成,将其中挖空,不过他并没有将涂元带入那塔中,而是来到了几座塔的中心处的一座大亭之中。[燃^文^书库][].[774][buy].[com]

亭如伞盖,入那亭中,只觉得心神宁静。

艺云尊者引涂元坐下,范宣子倒没有像往常一样也坐下,她与涂元两个人在一起之时,虽然有时总会不顾忌涂元,有什么说什么,但是烤好了肉时,总是会先给涂元先递上来,此时在别人的地方,她也知道这座位不是自己能够坐的。

艺云尊者坐在涂元的对面,身上一片盈盈灵光,就像七宝如意上散发的灵光一样,诸邪不侵,万法不染。

只见他伸手在虚空之中一探,竟是直接端出了一副茶具来,茶具直接是用山石雕成,和那塔上的石块是一样的。

涂元定神细看,发现那石杯之上并没有凝刻什么符纹,是最简单的石杯,紧接着,又见他在那石茶壶的上空虚画一个圈,随之便是一个小小的漩涡出现,漩涡很小,然而越来越急,越卷越高,直到那亭子的顶这才看不到。

但是随着那漩涡的转动,灵气快速的汇聚,到达壶中之时,竟是化为一滴滴的灵液,壶突然飘起,壶下凭空生焰,壶中的灵液快速的沸腾起来。

又见他伸手在虚空之中探去,仿佛是摘什么东西一样。

手没入虚空,再收回之时,手中已经有两朵含苞待粉色的花,其中还有两片嫩绿的叶子在上面,娇艳欲滴,水嫩无比。

只见他将手中两果花投入那石壶之中,炎火熄敛。尊者提起石茶壶在两个杯中倒入茶,两杯粉红的茶出现在涂元的眼中,随之一股淡淡沁神的清香浮现。

“贫道修为比之徐天人自是差之甚远,不能如他一般在待客之时,一念神游至天目雪山之巅摘得雪莲,又举壶引来九天甘露为茶水,跺脚逼出大地深处的地煞焰火来煮茶。”尊者说道。

涂元根本就没有听过徐天人的事,更不知道这徐天人是谁。

那尊者继续说道:“贫道也只能使出这些手段来,这茶水是这一方道场之中的灵气凝结而成,那花是栽于山腰间的两棵九瓣陀螺翘。虽不算什么绝品,也算是难得,今日就以此谢道友让贫道听闻那一首道诗。”

涂元却是笑道:“那诗其实并非我所著,而在年少之时睡梦之中,恍惚去到了另一个世界,在那里的一本书上看到的。”

“哦?”艺云尊者颇为诧异,说道:“想不到道友居然有此奇遇,神游大千世界,如道友这般情况能够自己醒来。并还记得其中之事,那是大福缘。”艺云尊者说道。

“是啊,全是运气。”涂元略略有些心虚的说道,他在通溟关的谢将军府之中说这些的时候。没有半点的心虚,此时面对着艺云尊者却有了,大概是对方的实力太过高深莫测的原因吧,他心中想着。

“贫道虽是神游天地。却对于那三千世界不得其门而入,可叹,道友能够在小小年纪之时便神游大千。可见有时修行并非只是一条独道,今日能够听闻道友这一诗,三生有幸,不知道友可还记得此诗的来历出处,后面是否还有?”

涂元笑道:“当然,此诗是来自于同出一门的两位修士论道所著,一位名叫神秀之人作出此诗之后,另一人则是作出另一诗。”

“不知是何诗?”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涂元说道。

“好诗,好境界……”艺云尊者站起来抚掌说道:“前一首讲的是修行路上的修行之法,而后一首而是修行之外的一种大境界。”

……

涂元与这艺云尊者相谈许久,后面那艺云尊者并没有再问他关于那神游大千世界的情况,涂元觉得他大概是看出自己的修为,所以所谈都是自己想要知道,却又不知道的,往往听了之后有一种一点就通的感觉。

最终涂元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说道:“其实此次来此见尊者,是有一事相求。”

“哦,不知是何事?”

“我有一徒,只因我修为不够,无法为其开灵,又无食气符图引其入定见诸妙境,路过此地,见此处祥云朵朵,瑞气条条,所以带小徒来此,望尊者能替其开灵,引其上这修行之路。”涂元的话才落,旁边的范宣子大喜,说道:“师父,你是带我来学食气之法的啊。”

涂元看着范宣子高兴的样子,说道:“没个正形,做为一个修行人,当喜怒不显于色,当有山河崩塌于面前而不改色的胆略。”

范宣子连忙抿起了嘴,但是眼中的喜色却是掩不住的。

涂元看着艺云尊者,而艺云尊者则是看着范宣子,说道:“引人上修行之路,非德者不可也,道友所愿,是贫道之荣也。”

一个结了金丹的人便能够给人开灵,但是也并非是没有一点危险,当然,这危险对于开灵之人来说无非是失败,名声有一点受损而已,而被开灵之人则轻则神魂受创,重则成为白痴,或是再也无法修行。

所以请人开灵都会去那种大家公认的修为高的人那里去,不过,自从百年之前出现了九子鬼母之事后,大家请人开灵,都会仔细的斟酌。

百年前,有一位修为高深的仙子出现于这天地之间,爱助人,行走天地之间,总共为九位极骨极佳之人开灵,这九人之中有平凡的农家子,也有人间高官贵人之子,也有一些修真家族的子弟,更有一个门派的掌门之子。

然而当这些人修为越来越高深之后,却一个个都慢慢的出现了变化,最终都弃家弃派而去,消失了很长的时间之后,当他们再现之时,竟是跟随在一个阴山鬼母的身边。所以那阴山鬼母又号称九子鬼母,任由他们的亲人怎么召唤都无法唤回来。

所以,自那后请人开灵,也是极为看重德行的,而且是要知根底的人。

虽说能够像鬼母那般在给人开灵之时种下魔念的人天下间并没有多少,但是却难免让人担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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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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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祖灵山

艺云尊者带着范宣子进了塔,而涂元则是在外面等着。[燃^文^书库][].[774][buy].[com];乐;文; .l+

远近倒是有些人在行走着,看起来应该也是修行之人。涂元并没有刻意的去打听接近,只是坐在那里品着茶,闭着眼睛,用神念探知着存在于这一片山谷之中云雾所化的符纹。

神念探入其中,一片浩荡的神光充斥于思感之间,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仿佛看到了另一番天地。

他就这样坐着,一直到范宣子出来,最终醒过来之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悟了什么,只觉得神清气爽,看这天地都似通透了许多。

很多时候,神魂的洗礼只是一种感觉,只是感受到有些不同,但是具体的进步是无法说得清的。

涂元让范宣子给艺云尊者跪拜,这在修行界之中这算是半师了,需要执弟子之礼。

尊者也没有避,接受了范宣子这三拜,说道:“我姓云,你就叫我云师父吧,我虽为你开灵,但是真正教导你的是你自己真正的师父,你要好好听你师父的话。”

他跟范宣子说话已经没有自称贫道了。

“会的,云师父。”范宣子快速的回答道。

“既是半师,那我就送你一道法吧,正好合着你开灵之时的食气法门修持。”说完从虚空之中摄来一块玉,递给范宣子,说道:“这是玉简,其中有我一道神念,等你食气有成之后再修习。”

范宣子非常的高兴,喜滋滋的接过,翻来覆去的看着。

涂元也再次的感谢。

……

他们并没有在那里过多的逗留,离开了龙溪之后,依然是朝着东方而去。

走的速度并没有变慢,反而变快了一些。范宣子坐在银甲尸魅的肩上,她在食气,涂元想起自己当坐在阴魂谷的阴冷屋子里迫不及待食气的样子。现在她也是如此。而且坐在银甲尸魅的肩上居然也能够入定食气。

涂元在心中有些诧异她的心境来,而他自己则是在练习着蹑空步。

蹑空踩云雾而行。这是修行罡步最基础的部分,虽然他已经而且逐风,但是依然还是坚持的练着这简单的蹑空步。

想要快的话有时候很容易,然而想要这样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在虚空之中,短时间还好,长时间之下,却是一件极难的事。

、量变会引去质变,自从他一直坚持蹑空而行以来。练逐风步时间并不多,但是每一次使用逐风步之时,都会有一种自己有了很大进步的感觉。

他的脚离地三寸,乍一看就像是走在地上一样。然而却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若是当有一天踩在虚空之中就像是踩在大地上一样的稳实,那就是已经大成了,可以不再练习。

修法需要悟,同样的需要练。

一边练蹑空步,同时又一边的拿出一本道经来看。

若是遇上了偏离了大方向的路,他们则会弃路而入山,翻山而过。不过。这翻山也是有讲究的,每当要翻山之时,他必定是要先观察一番。不能够闯到什么妖物的老巢之中去。

有些大妖的妖气反而是内敛的涂元都看不出来,但是他的心中却会有一种沉沉的感觉,像是有什么压着一样,这个时候,他必定不会再前行了。

这是一种修行人到了一定境界之的直觉,这种直觉越敏锐,那对于危险的感知就越清晰,最高境界之时,是有人提起你的名字。你都能够知道。

这种境界无法自主的修行,得了就是得了。

越到后面。很多神而明之的东西,越是无法修行。无书可依,这也是为什么说师父领进步,修行靠个人的原因。同样的东西,师父悟得了,弟子却可能不得其门而入。

师父教了,另一个弟子学会了,而你可能怎么也学不会,那么这没有学会的人,就有可能怀疑师父将窍门教给了师兄或是师弟了。

拦在涂元面前的是一片山,这山不光是高,而且非常的绵长,他不敢带着范宣子去翻这山,也翻不过去。

远远的看去,有高的地方直接高耸入云。

山名叫祖灵山,是这一片大地方数十条江河的发源地,是许多小山脉的灵脉源头。而在这祖灵山上却没有任何一个门派,因为这里有一个妖圣盘踞,那最高的祖灵山上有一妖据说是神灵统御这个天地之时便已经存在。

有人说是神灵的座下神将,又有人说驱除神灵之时,他出了大力,最终身受重伤,隐于那祖灵山上,而当年参加大战的各派为了感谢于他,一致决定将这祖灵山送于他,任何门派不得在这祖灵山上开宗立派。

这些都只是传说,涂元弄不清是不是真的。他只知道,这么多年下来,山下的人一代又一代的繁衍,世世代代的都将那山上的妖圣称之为祖灵。

一直以来,这一带都是风调雨顺,没有出过大灾难。

也正是因为有这祖灵在,所以这一片山上都是妖邪盘踞,不过,这些妖类似乎也是受到了约束,并不怎么来惊扰人类,反而常会有妖幻化成人来人间行走。

所以,在祖灵山这一带,形成了特别的风气。绕过这祖灵山,那边则是一片人类的国度,人类极度的繁盛,如果说山的这一边就像是蛮荒的世界,而那一边则是正真的人类聚居地。

当然,这个天地之间,像这们的人类高度繁盛聚居的地方有很多,但是在这一片地方有一个散修的圣地,所以涂元来了这里。

对于散修来说,那万圣山是圣地,而对于一些大门大派来说,万圣山则是这一片大地混乱的根源。

沿着祖灵山绵延到极远的山脚而走,这里有一条大路,是常累月的人走出来。

范宣子依然是坐在银甲尸魅的身上,涂元依然是在离地三寸的行走在虚空之中。遥远的一座山上的树尖上,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吹笛,引得鸟群在他的上空盘旋飞舞着。

再前方的路上,则是有一行人正走着,那一行人之中,用一头巨大的蜥蜴拉车。

涂元远远的看着,这让他想起了当年被姚瑶收服的那一只大蜥蜴,可惜姚瑶还没有来得及用祭虫符之术祭它,便被突然自域外而降的死城打乱了这一切。

也不知道姚瑶现在怎么样了?涂元突然思绪飘向远方。

……

“夫人,后面有人跟着。”

一位骑乘坐在一只斑斓猛虎身上汉子来到那蜥蜴拉的车边说道。

蜥蜴车的车帘掀起来,露出一位面容皎好的妇人面孔来。她向后方看去,那一双凤目之中的瞳孔顿时缩了缩,说道:“后面的人不简单,我们注意一点,不要招惹他,等会儿在前方找个地方休息,让他们先行过去,看看再说。”

“是,夫人。”那汉子轻声的回答着,又紧接着又大声道:“都精神点,在前方找个避风点扎营休息一下。”

一行人听说能够休息,顿时欢呼起来,速度都变快了不少。

只是他们不知道自己夫人的忧心。

蜥蜴的车中,夫人伸手摸了摸自己孩子的头。

那是个男孩,原本应是一个很秀气的男孩,此时却已经面黄肌少的样子,不过精神似乎还不错。

“娘亲,是不是他们追上来了?”

那妇人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孩子,快要到了,只要到了万圣山,找到你外公,你的病就能够治好了。”

“哦,娘亲,我困。”男孩说道。

“困就睡一会儿吧。”妇人说道。

“但是我怕,一睡我就会见到那个邪魔,他在吃我的肉,已经吃到我肚子上来了。”男孩说道。

妇人看着自己孩子这副样子,心中一痛,将他拥入怀里,紧紧的抱着。

当她再放下之时,她的孩子已经睡着了,只是睡梦之中的他似乎有着什么让他极为恐惧的事,手抓的紧紧的,全身颤抖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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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修行路

涂元听着那遥远的山巅传来的笛音,只觉得这笛音极美,就像天地之间最奇妙自然的音律,如空谷幽兰的清香,如那蝶儿扇动翅膀扇动的声音。[燃^文^书库][].[774][buy].[com]》乐>文》 .又如泉水叮咚叮咚流淌于青石之上,群鸟欢鸣,共谱乐章。

他听着听着,突然入神,闭上眼之后,神念被那笛音牵动着,他的意识被无限的拉近,仿佛化为一只飞鸟,正绕音而飞。

那树梢上站着的是一个女子,黑色的衣袍飞扬,在那黑色的衣袖上有着朵朵小白花,在风中飘扬,一头乌黑的头发,齐眉的留海,脸在那黑发的遮掩下显得小巧而秀气。

黑发与黑裙在风中飘扬。

前方的一行人已经停了下来,但是却看到涂元也停了下来,那骑虎的汉子紧了紧手中的长枪,说道:“夫人,他也停下来了,是不是他们?”

夫人盯着涂元在看,说道:“祖山神女在这里出现,没有人敢在她的在面杀人,祖山神女的笛音也不是心怀恶意之人能够听得下去的。他们并不是追赶我们的人。”

那骑虎的汉子表情也松了一些,但是仍然是警惕的很。

因为他们这一家的主人已经死在了敌人的手中,而且少主人也中了那恶毒的法术,唯有赶到万圣山他外公那里大概才能够获救。

涂元站在那听了许久,醒转过来之时,女子已经消失了,唯有笛音依然在思感之间悠扬宛转。

他没有再读道经,因为他的耳中仍然有笛音在缠绵徘徊不散。

坐在银甲尸魅背上范宣子也是没有修行,而是看着那空寂高远的山脉,惊奇而赞叹的说道:“真好听,那个姐姐好漂亮啊。”

路过那一行人所驻扎的营地之时,看到其中一个妇人和一个大汉站在那里往这边凝视过来。涂元朝他们点了点头,并不停留的继续向前。

相逢便是缘份,但也无需要刻意去结交什么。更不会有什么见到那女人漂亮心生涟漪什么的。

他们注视着涂元,注视着坐在银甲尸魅身上的范宣子。最终将目光落在银甲尸魅的身上。

“那是什么?”大汉问道。

“看前面那一人,眼神洁净,后面的女孩也透着一股灵秀,唯有那黑袍人身上戾气沉沉,邪意深重,似是死物,如果同有猜错的话,应是尸魅。”妇人说道。

“那前面那人就是御尸之人了。”

“不太像。御尸之人身上会凝结死气,他的身上并没有半点死气,反而是生机盈盈,与天地相融,是个修行高人。”

……

大约走了一个月的时间,一直沿着祖灵山脉而走,这一段路竟是比别处走的还要平静,并没有什么妖魅出现,而在这山下,一路上都遇上了许多人家。不过与别处的风俗都不太相同,这里每处村寨中都有一个祭司,他们对于这祖灵山都特别的虔诚。

在别处很少看到。因为别处是不容许祭神的,都是被大门派无形之中掌控着,即使没有大门派也有小门派。

不过这里他们虔诚也不是对神灵,而是对这祖灵山,是对这个天地。

这里的人穿着与别的地方的也不太一样,不过,涂元并没有在这里逗留太久,唯一让他有所逗留的是在一处祖灵庙中落脚之时,与那庙祝交流不少修行方面的心得。

从中学到了一套祭天之舞。这是能够降雨、散雨、驱灾的方法,涂元知道这只是他们的叫法不同。这其实是一套踏斗步罡之法,是一种个人的神魂融入天地来撬动一方天地的方式。

那庙祝之所以会教给涂元。不是因为把这个当成一种能够对敌的手段,而是把这个当成可以造福人们的能力,他是希望涂元也能够像他这样。

在这里住了三天,涂元离去,但是发现之前路上遇着的那一行人竟是已经追了上来,他们也是发现了涂元,一阵紧张之后,看着涂元那看似走的慢,实则颇快的身影远去,即使是他们是有人骑虎,那车又是用一只巨大的蜥蜴拉着的,也仍然是不能追上。

涂元一路走,一路上与各地人交流,每到一处,都学一些当地人的法术,他自己用符纸编了一本书,将路上所遇所想都记了下来。

那些交流来的法术,往往都是让涂元没有想到的,或是诡异,或是奇妙,都有着浓郁的地方色彩。涂元像是一块海绵一样的吸收着,然后融合贯通,融合成自己的东西。

他发现,法术随着个人的修为越高,也就越加的恢宏而强大,一举一动宛若天威,而他们这些人或许修为不高,但是他们的法术也同样的防不胜防。

而且,他在这里还见到了一个会‘拟灵’符法的人,不过他专门拟化的是兽类,或为日常家畜,或为山中野兽,并不能够拟化那些强大的凶兽,但也算是厉害,涂元仍然当时那连云的纸人是何能诡异,有着一种一身化万千的意味。

他听到了一种毒咒之法,分外的阴毒,这一种,他只是路过那里时听说,根本就无缘见识,别人也不会在他面前显露。

很多东西只需要有所交流,那么自己心中就会有了解个大概,不会某天遇上之时防不胜防,措手不及。

一个人心中世界,由自己所见所闻所想来构成,而所见所闻的一切最终才能够形成心中所想,见识越广,对于这个世界越家的了解。对于一个修行人来说,游历天下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能够预见得到,从龙池天宫之外,前往万圣山的这一条路,将成为自己这一生之中最重的历程之一,也将为自己修为打下基础。

再往前走,天气竟是慢慢的变得干燥起来,风中的湿气也越来越少,大地也不也湿润,多有裸露的岩石,天空之中的鸟也不再是那种羽翼漂亮的鸟,不再常常看到那些叫声宛转的美丽小鸟之间追逐求偶,看到的则是一些巨大的鸟类,就像是在这炎热之下打熬的一身筋骨如硬柴一样。

他们的目光锐利,充满了凶意。

人烟开始稀少,脚下裸露干涸的土开始多了沙子,慢慢的,沙子越来越多,最终竟是变成了漫漫的黄沙,眼中一眼看去,一望无际的金黄色。

这是一片浩瀚的沙漠,夕阳之下,宛若满地的黄金。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景象范宣子骑坐在银甲尸魅的身上,惊叹无比,大声的欢呼着。

她从银甲尸魅的身上下来,在那一望无际的黄沙上奔跑着,大叫着。

对于凡人来说,这是一片死亡禁地。涂元很清楚,这片沙漠,大概比地球上任何的一个沙漠都要广阔。

若是没有法术在身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想要穿过这个沙漠的,但是现在不同了。

他并没有用去法术赶路,感受着这天地的气息,是一个修行人必须的历程,很多领悟都是从这日常之中积累而来的。

身后的那一行人又出现了,涂元有些意外他们居然也要穿这沙漠。他也没有在意,也没有想过去结交同行,因为他从他们的那一行人的车中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怨气。

在后面,必定有一个修行人跟着,他们是在逃亡。

走入那漫漫的黄沙之中,转而向东,其实依然是延着那祖灵山脚而行的。不过从这个角度看祖灵山却是只能够看到一片裸露的岩石。

左前方,似乎有一个人在黄沙之中跋涉步行。天空之中连云都没有一片,太阳如火一般的烘烤着。

范宣子累了,终于不再跳动,又回到银甲尸魅的肩上。

天黑了下来,天气急转直下的寒冷,涂元与范宣子在一处避风处安歇,那一行人竟是也在离涂元不远处的地方安扎了下来。

大概是觉得涂元也是一位修行人,若是遇上了危险,亦可求救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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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黑暗之中的目光

沙漠之中无法生火,但是好在现在范宣子的眼睛在黑暗之中也能够看个大概了。[燃^文^书库][].[774][buy].[com]

涂元从身上的符袋之中拿出一座小小的神像来。这神像大概就是一两个月的婴儿那么大,那雕刻极尽精美,面目栩栩如生,甚至可以看到他嘴角的笑容。

身上的衣服则是华丽无比,尤其是他的眼睛,竟像是活的一样,不知是何材质所做,深邃无比,像是两颗幽远的星辰。

最让他看重的并非是这神像的材质不普通,而是这神像之上至少应该有数百年之久的香火沉淀,他甚至怀疑自龙池天宫建派起,这座神像便有了,如果是这样的那就更加的久远了。

他想到了一个符阵,可以让这神像与七宝如意合为一体,他一直觉得这七宝如意自己还没有找到很好的使用方式。

如果只是普通的七宝如意的话,那么也就是护身了,就是现在这般的用,然而那七宝如意并非是普通的七宝如意。他心中有一个想法,若是能够实现的话,这七宝如意将不会只是护身而已。

所以他现在迫切的想要有一个安定的环境来实现自己的想法。

这件神像让涂元觉得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么久没有人祭祀,上面的原力竟没有散去一点的感觉。

$他将那神像又小心的收了起来,拿出那一本金丹十九法来看。

这本书他在路上也翻看过,里面收集的是十九种典型丹道的丹论,是十九个人分别结了金丹写了一篇篇文章,非常的生涩。

不过,这本书也让他明白,结何种符于丹田之中,便结哪种丹,每一种丹的结法都不同。

而涂元丹田之中的符是天罡神符。而且还是不存在于这个世上的天罡神符,他日结丹之时,要如何个结法,涂元没有半点的头绪,不过结丹时间尚早,他认为自己现在其实还仍然是在结符阶段。

别人每结一道符,都是有一个深彻的领悟,而涂元他则是一夜之间结成的,那么这个过程他就需要反哺,需要从新的领悟。不然的话根基不稳,别人结符之后,每结一道法符便多一种手段,而涂元则没有。

好在这段日以来见识了许多,读了许多的道经,从中悟得和这些日子以来一路的交流触类旁通之余,让他的手段也多了一些。

拿出那本金丹十九法开始看起来,这书是需要精通细读的,每天晚上休息之时。他才会拿出来看,因为里面每一句话都是那些结了金丹之人后的最深感悟。

范宣子在旁边食气,这沙漠之中并非没有灵气,只是灵气稀薄而已。

天空之中有星辰精气随甘露降下。第二天又会被太阳烘烤个干净。

慢慢的,西边的一弯残月欲落,而在那远方,涂元仿佛感受到了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他并没有回头去看。

如果他没有料错的话,这个注视着自己的人应该就是跟着那一行人而来的。虽说行侠仗义之事谁都愿意去做,但是也必须要量力而行。还有一点就是得大致的了解一下情况。

不过,涂元装着没有感应到,范宣子竟是也感应到了,立即朝那茫茫的黑暗看去。这让涂元颇为意外,他知道范宣子的眼睛很清,还没有修行之时便几乎相当于修行人的眼睛,而现在竟是对于恶意的目光如此的敏感。

对于自己这个徒弟范宣子,他突然觉得她颇为奇特,一开始只是觉得,她的心很清,现在觉得她的身上还有别有特别之处。

随着范宣子的左顾左盼,那目光顿时消失了。

“师父,好像有什么在看我们,是不是野兽啊。”范宣子说道。

涂元没有理她,她有时候敏锐的像妖,但是想法却仍然是很单纯的。

“是不是狼。”范宣子继续问。但她也好在并不需要别人回答她,她自己拿眼睛在黑暗之中到处看着。

旁边不远处的银甲尸魅这些日子以来,大概是听范宣子背经的时间长了,身上的那凶戾之气竟似弱了不少,那眼中的也不再是那么的混浊,仿佛智慧有了增长一样。

这一夜,竟是风平浪静。天亮的极快,从地平线上出现的一刹那,是将整个沙漠照亮了。

涂元与范宣子依然是走在前面,平行的大约数里之外,有一个人也在那里走着,不过,从他的样子来看,他似乎是苦修士,因为他全身上下没有用任何的法术掩盖自己,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一步一步的在沙上行走着。

但是涂元却一眼就能够确定他并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位修士,至少也是一位结了符的修士。

再后是是那一行人,骑虎的汉子声依旧很大,但是涂元却能够感受到他声音之中的一丝隐忧,他们似乎是在努力的跟着自己与那边的那位苦修士。

涂元倒也并没有因此而降低速度,因为他走的其实也不快。

天色又暗了下来,再一次的找了一个背风之处休息,然后看书,依然是感受到了有要窥视,涂元依然没有理会,而范宣子立即警觉了,她站起来,大声道:“有人有人,谁在那边。”

说着便要去找,涂元则是低喝道:“嚷嚷什么。”

“师父,有人在偷看我们。”范宣子说道。

“就你知道。”

“师父你也知道啊。”范宣子倒似惊讶的说道。

这一句话把涂元活生生的气了一下,她都能够感受到,凭什么做为他师父的涂元却不能够感应到。

“你想去那边是不是?”涂元问道。

“是啊,师父。”

“那去吧,带着银甲去。”

“是,师父。”范宣子高兴的回答着,接过涂元递上来的驱尸铃,摇了摇之后,朝那银甲尸魅说道:“银甲,跟我来。”

操弄这驱尸铃并不难,范宣子食气数月了,已经能够勉强摇得了这驱尸铃。涂元早就将驱尸铃控制银甲尸魅的方式教给了她。

银甲尸魅低吼一声跟着范宣子离去。

涂元则是一个人坐在那里继续看书,但是在范宣子带着银甲尸魅进入那一行人所在的营地之后,涂元突然发现自己的后背被人注视着,那种感觉越来越越重,甚至有一丝的炙热。

涂元心中生出一丝怒意,暗道:“我没去管你的事,你居然敢来招惹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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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鬼妖

涂元没想到那个人居然敢来打自己的主意,胆子不小,或者说是他有什么特别本事,还是说,没有看出自己的修为。[燃^文^书库][].[774][buy].[com];乐;文; .l+

他缓缓的站了起来,手持书,背着手回过头来,只见那沙丘上竟是不知何时立了一个人了。

那人竟是穿着一身诡异的暗红法袍,然而脸上却有一副白色的狐鬼面具,突然出现在那里,让人恐惧。

涂元打量着对方,在他的感知之中,此人就像是一缕诡异的风,仿若无形,若非亲眼所见,绝不相信那里有一个人。

但是之前的目光却让涂元感到炙热,那是深沉的恶意目光,是杀意。

“你想要杀我?”涂元冷冷的问道。

那人不回答,涂元继续道:“我跟你无怨无仇,这总得有个理由吧?”

黑夜之中只有沙漠里的风,风吹动着细沙在脚下蠕动。

“把神像给我。”

黑暗之中传来那人的声音,那声音非常的生硬,而且怪,涂元勉强才能够听懂。

“神像?”涂元这才知道大概是自己昨天晚上将那神像拿了出来,泄漏了气息,被他给感应到了。

“你想要。”涂元将手中的书收回,冷声道:“那就来拿吧。”

随着他话落,那人无声无息的散入虚空之中,然而一片被风吹起的黄沙却在黑暗的天空之中凝结成一个人,发出一声似风般的吼声,直荡灵魂。

那沙人朝作涂元扑下,脚下却同样有一团沙如绳蛇一样朝着涂元的卷来。

涂元一手背于身后,顺势后退一步,然而却在那地上如绳的风沙缠上的一刹那,。他猛的抬起踏下。

踏月逐风步,可不是仅仅是一种用来赶路的本事,那踏月逐风。是修的踏逐这天地之间的灵气法意。

脚踏下的一瞬间,那无形风沙竟是真接被踏在了脚下。风沙扭动,却无法缠上他的脚,而几乎几同,他的右手划出一个圆孤,手中灵光涌动,所过之处,风沙歇止,虚无之中仿佛有一道暗红的影子被他直接从风沙之中扯了出来。

“啊……”

虚空之中传来一声惨叫。远处有一道暗红的影子显现,涂元手中一缕红丝,被他握入掌心被吞没了。

涂元最不怕的就是与人斗法,而怕的是与人斗法器斗宝。主要是他自身并无强力法宝护身,他很想要炼一件本命灵宝灵,却一直没得空,也不知道具体的炼法,也没有好的材料来练,原本的一柄黄芒剑和那镇魂钉都失了,现在就只有这七宝如意。和一些一般的法器。

那一身暗红法之人戴着白色的鬼狐面具冷冷的注视着涂元,涂元已经能够确定,他不是人。也不是妖,而是鬼妖。

鬼妖是鬼物与妖的结合体,有肉身,却与肉身完全不同。

涂元看着,心中自己这摄灵擒拿之法练的还不到家,刚刚明明可以一把将之抓于掌中,却硬是让他从掌指之间遁走了,只扣下来一缕神魂,虽是会让他受创。但是却不能够让他身死,以后他还可能来。而且将会更加的谨慎。

突然,远处传来一窜急促的脚步声。并有大声喊道:“师父,你没事吧。”

那位暗红戴着鬼狐白色面具的猛的朝黑暗之中狂退,如沙一般的散去。也就在他散去的一刹那,沙地之中,一道高大的黑影窜出,双手笼罩着一团黑光在虚空之中划过,黑光之中又有点点银色,却一无所得。

这是银甲尸魅回来了。

涂元只是一个念头传递,让它守在那里。

不过,随着范宣子回来的不光是范宣子一人,还有那位骑虎的大汉和那位妇人。

“师父,师父,你没事吧。”范宣子绕着涂元看着,涂元挥了挥手,把她赶到一边去,看向那位妇人。

“见过真人。”那妇人盈盈一拜。

“夫人安好。”涂元随口应道。

“刚才听这里有摄魂般的吼声,不知真人遇上了什么?”那夫人问道。

“谢夫人关心,不过是沙海之中一邪魅,算不得什么。”

“哦,那打扰了。”夫人说完行了礼,便又回她自己所扎的营地里了。

旁边范宣子则是问道:“师父,是什么东西?”

“一只鬼妖,以后行走小心一点,不在落了单,这鬼妖虽未到结丹之境,却天赋异常,不可小视。”涂元说道。

“师父你也不是那鬼妖的对手吗?”

涂元眼睛一瞪,顿时不想跟她再说这事了,微怒道:“你《淮南先生说》背下了没有。”

范宣子顿时苦了脸,她原本是非常喜欢修行的,做梦都想,但是自从修行以来,涂元就常让她背各种道经,让她已经怕了。

“没有。”

“那还不去背。”

“哦。”

没过多久,黑暗而空旷的沙漠之中便响起了范宣子那清脆的诵经声。

那夫人与那大汉回到自己的营地之中,大汉恼怒的说道:“此人冷傲无比,虽有修为,却无德才,夫人,若是那鬼妖追了上来,只怕他会见死不救。”

夫人没有说话,而是看着黑暗之中,说道:“救与不救,那是别人的事,我们无权权指责,让大家好好休息吧,明天还是紧跟他们,有他们在,那鬼妖也不敢太过靠近。”

“是,夫人。不过,夫人,你觉得先前那声音,是不是那鬼妖发出来的?”

“不清楚,这沙漠之中看似荒芜,实则亦是凶险异常,晚上虽然要休息好,亦要注意安全。”

“是,夫人。”

大汉退在一边,看着黑暗,在他的脚下有一只猛虎卧着,虎头在他的脚上像犬一样撞了撞,但是它的主人并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黑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路行走,平安无事,晚上平静,只有黑暗之中传来范宣子的诵经声,第三天依然如此,第四天却出了事。

黑暗之中的沙漠之中,不知怎么出现了一片沙蝎,一只只密密麻麻,这种没有灵智的沙蝎对于涂元这样的修行人来说,当然不算什么,但是这些沙蝎既然敢来攻击他这样的修行人,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它们的身后有一个王。

妖王最低也相当于人类金丹修士,涂元背脊已经生了冷汗,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一头扎进了沙蝎的老窝之中却不知。(未完待续)

ps:今天第一更。

第十四章:妖王【求订阅】

一片黑暗之中。[燃^文^书库][].[774][buy].[com]『樂『文『小『说|

无数的毒蝎密密麻麻的涌来,那毒蝎的身上竟是会发出惨绿的光韵,有些蝎子的尾端的刺还散发着红光。

修行人不惧这些未成气候的毒蝎,但是那茫茫的蝎群之中的一些毒蝎尾上的毒却会让修行人感到不自在,因为若是那毒进入身体之中,虽不会立即致命,却会让修行人很难受。

不过,真正让涂元警惕的则那茫茫蝎群后方的浓重妖气,一个金丹修士有多么的可怕,涂元根本就无法预料。

远处那一位苦修士也被包围在蝎群之中,他的身上已经笼罩一团火焰,让那毒蝎不敢进身,后方的那一行人之中发出阵阵惊呼,已经有法符在蝎群之中闪耀。

“师父,怎么有这么的毒蝎啊。”旁边的范宣子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别怕。”涂元说着,眼睛突然眯了起来,因为在蝎群的后面有一座房子一般大小巨大蝎子从沙中钻了出来。

那蝎子一双绿眼,就像两盏绿油油的灯,那尾上的毒刺高高扬起,在黑暗之中竟是一片赤红。

涂元想到了前世之中似乎有一个故事,说是有一蝎妖的毒刺连佛祖的金身都能够蜇得动。

而这个世上,蝎尾从来都是一件极为强大的东西,若是结了丹的蝎妖,那蝎尾上便形成了天然的法纹,据传能着洞穿虚无,扎破天下任何的肉身。

看着那赤红之中带着一点黄的蝎尾刺,心中却突然生出了想法,若是自己能够得到那蝎尾,那么自己炼宝的材料不就有了吗?

不远处,那一行人之中的大汉焦急的说道:“夫人,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趁现在那毒蝎还没有完全的合围突围。”

夫人没有说话,看着黑暗之中,她们也看到了那高高扬于虚空之中的赤红蝎尾。

“如果只是这些沙蝎倒没什么。但是那蝎王无人能挡,此时不走。我们都要死在这里。”大汉说道:“这里没有人能够挡得住那蝎王的。”

“阿兹尔,再等等,那位涂真人不简单。”夫人说道。

“他虽然有一头银甲尸魅,但是他也有一个弟子要保护,根本就顾不了我们,而且,他们自己都未必能够脱身。”阿兹尔说道。

夫人却并没有理会于他,而是看着远方。突然说道:“向涂真人所在的方向去。”

阿兹尔眉头一皱,想要说什么,最终深吸一口气没有说。

众人听了夫人的话,立即朝着涂元所在的方向冲去。

银甲尸魅发出低沉的吼声,那蝎王似乎被银甲斲魅的吼声吸引了,那妖气之中弥漫着的凶意,扑面而来。

银甲尸魅竟是没有惧意,涂元摇动手中的铃铛,那银甲尸魅,大步的朝着那蝎妖冲去。一路上,那些毒蝎直接被踏成了碎肉。

银甲尸魅身上的黑袍已经脱落,身上的银甲显露。死气冲天。

只一刹那之间,妖气死气搅在一起,一片黑暗,蝎尸飞舞。

突然,那一片尸气与妖气之中出现了一点至刚至阳的气息,在出现的这一刹那,涂元竟是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太阳。

这蝎一身阴毒,然而就那一点蝎毒针却是至刚至阳,至阴之中生出一点炎阳。

那一点赤红出现一刹那。像是东方初升之阳,扎下。洞穿虚空,直接扎在了银甲尸魅的头上。银甲尸魅那银甲竟是根本无法阻挡,瞬间被扎入了额中。

银甲尸魅应声倒地,涂元通过银甲尸魅额头的那玉牌之中的一点神念,感应到一股至刚至阳的气息如烈炎一样的涌入,他感受到了银甲尸魅身上的痛苦,如烈烧焚烧。

涂元一步跨出,脚下狂风涌动,将他托着来到了天空这中,只见他手中多了一个黑色的铃铛。

“铃……铃铃……铃……”

摇动手中的驱尸铃,铃声响起。

倒在地上的银甲尸魅在铃声之中却无法站起来,然而在铃声的驱动之下,不断的挣扎着,似乎想要起来,却因为意识混乱而起不来。

这让涂元明白这银甲尸魅弱点所在,尸魅的本我意志并不强大,若非如此,怎会轻易被人控制,同时看着那蝎妖王尾部的蝎刺更是心热。

那蝎妖王看到涂元出现在虚空之中,口中喷出一片毒雾,毒雾化为玄光,朝着涂元刷卷而来,七宝如意已经出现在涂元的手上,那一片毒雾翻涌之间,化一只毒蝎的模样,但在七宝如意在盈盈的清光之下,根本就无法靠近。

就在这时,那蝎妖王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是那位苦修士。

他赤手空拳,突然冲向了那妖王。

他的身上仿佛没有半点的灵气,可动身之间便已经到了妖王的面前虚空,直接一拳砸下,那一拳竟是有一丝虚空破碎的意味。

而蝎妖的那一对蝎钳直接朝着那人夹去。

蝎钳之上隐隐有符法在虚空之中出现,虚空都朦胧。

毒雾翻涌,将那人完全的吞没。

妖分两种,结了丹的妖若是得悟天地之机,或会化形为人,若是化形成人,其身内之妖气会得到洗礼纯化,智慧更是大增。但有另一种在结丹之时,不得天地之机,那么依然是原形,如此这般,虽然依然强大,却智慧有缺,神意不明,修行缓慢,修行数百年,或许不如人类数十年。

原本涂元要祭出那飞天夜叉之首,但是既然那个苦修士出现了,那便让对方先战一场再说。

毒雾越来越盛,涂元朝后飘退,回到范宣子身边,又用驱尸铃将银甲尸魅招回银甲尸,范宣子看着那银甲尸似乎浑浑噩噩的眼神,气道:“看上去一身的银甲,没想到这么没用。”

涂元说道:“那蝎王身上的尾刺上的毒至刚至阳,这尸鬼承受不住,没有被那一扎直接扎灭意识算是不错了。”

在涂元的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不知道先前那个驱尸人是为什么没有在这尸魅的身铭刻上符纹,要知道,这种尸魅的强大之处在于人的祭炼,如祭活器一般的祭炼着。

他手上那一颗飞天夜叉之首便是被人祭炼过的,那已经不再是一颗单纯的夜叉之首,而是一件强大的法宝。

那位夫人已经在旁边了,她也看了看银甲尸魅额头那个洞,担忧的说道:“连银甲尸魅都不是对手,那位上师会是那蝎妖王的对手吗?”

涂元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却看向了黑暗之中的另一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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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斩妖

涂元并没有从那黑暗之中看到什么,甚至连直观的感觉都没有,但是他就是觉得除了这蝎妖之外还有还有别的危险存在。[燃^文^书库][].[774][buy].[com]

一阵风吹来,风中弥漫着毒气与那些小毒蝎死后的腥臭之气,那风吹动涂元腰间的铃铛,发出沉闷的响起,让这小小的一块空沙地显得更加的压抑。

那银甲尸鬼突然倒了下去,范宣子一阵紧张,涂元叹息道:“想不到那蝎妖王的尾刺如此的霸烈,竟似要烧灭它一身的尸气。”

“那怎么办啊师父。”范宣子急问道。

“过后再说。”涂元说完,准备上前,又说道:“你自己在这里小心一点,这个铃你拿着。”

虽说现在这尸魅倒下了,但是驱尸铃在手,谁也不能够确定那尸魅是否会突然起来,更何况,那是银甲尸魅。

涂元朝着那与蝎妖王而走,只几步之间,他的身形竟是越来越淡,最终隐没于黑暗之中。

“真人的这遁法当真是神妙。”

夫人看着涂元消失,赞叹的说道。

“是啊,我师父很厉害的,你们不要怕,他一定能够杀了那蝎妖。”范宣子对自己的师父非常的自信,她至今仍然忘记不了,自己的师父左手持七宝如意,如神如仙,右手持夜叉之首,如魔如妖。

那个时候的师父,有一种一手掌控生,一手掌控死的感觉。

涂元来到了那苦修士与蝎妖大战的附近,他的眼中泛起了灵韵,看透那毒雾,在他的眼中,蝎妖的一对恐怖的妖钳就像是两把巨大而锐利的剪刀,而那苦修士在那两把剪刀之下闪转腾挪。身形忽隐忽现躲避着。

看到这一幕,涂元明白,这修士应该不是这蝎妖的对手。他其实是在压迫自己,这是一种修行。

别人的修行方式。涂元不想去评论,不过,他自己是不会用这种方式来修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而他的方式则是那种随心而往,随性而动。

但是此人能够在结符的境界,与妖王战这么久,亦可见其手段之高明,身上所修之功法不简单。

也不知他所结是何种符。涂元忍不住心想,自从他丹田之中结了天罡神符以来,总是会想要知道别人丹田之中结的是什么符。

在那蝎妖的前额处,竟是有一处裂开了,有绿色的液体渗出,就是被那位修士一拳崩裂。

但是现在那位苦修士却有些岌岌可危的样子,涂元正待出手相助,一道封灵符已在手,但是却传来那位修士一声大吼:“不必道友出手。”

随着他的大吼声出,他的身体竟是突然涨大许多。身上的衣服撕裂,露出一身精壮的肉身来,在他的身上竟是纹着一头斑斓的猛虎。

他的双手突然扎入虚空。如梦幻一般,不知怎么竟是直接抓住了蝎妖的一对妖钳。

然而在那一对妖钳的巨力之下,他的身体瞬间被镇压到沙中,半截身子入沙。蝎妖的嘴里喷出一片黑如墨的毒气,那位修士口鼻紧闭,眼睛却紧紧的睁着,那蝎妖发出怪异的声音,突然,他尾部的蝎尾针突然高高的扬起。那赤红的尾刺前端一点黄芒透着诡异的危险,扬起的一刹那。那位修士的眼睛刹那之间亮了起来。

紧紧的盯着那一抹赤红,赤红的蝎尾倒扎而下。

涂元突然明白。这位修士就是在等这一下,只不过这蝎妖王运用一回这蝎尾的刺似乎也不轻松,之前扎了一回银甲尸魅,跟那修士战了这么久的时候都没有再用,直到现在这一刻。

蝎尾那一抹赤红亮起的一瞬间,便已经扎向了那位修士,涂元甚至只看到一抹划过虚空的红影,而那修士散落为一地的黄沙消失了。

涂元不知道那修士有没躲过,突然,他的脚下动了动,一只手艰难的从沙中伸了出来。

涂元连忙蹲下,伸手从沙中拉出一个人,正是那位修士。

只见那修士已经陷入了半昏迷之中,却仍然是说道:“我终究是躲不过那蝎尾针。”

他也没有求涂元救他,只是念叨了这么一句,便陷入了昏迷之中,涂元抹在他的手,竟是极烫,他整个人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已经变的浑身通红。

涂元将并没有再动他,因为那蝎妖已经扑了过来,妖风扑面,一片毒雾扑涌过来,涂元的手在腰间一探,已经多了一颗头颅。

那头颅出现的一刹那,一片凶煞之气汹涌而起,他手中的灵光自提着的头发上淌下,进入那夜叉之首中,涂元神念随着灵力进入飞首之中,只觉得自己来到了一片汪洋血之中,无边的凶邪。

身上的灵力像是决了堤的水涌入飞首之中,进入那飞首的双眼里,飞首的双眼缓缓的睁开了。

两道血红的凶戾目光宛若实质的盯视着那蝎妖,蝎妖在涂元手中拿出夜叉之首的一刹那,便已经停了下来,眼中涌生了恐惧,然而还不等他逃离,便已经被那夜叉之首的一双目光盯视着,不再动弹。

涂元抽出一道封灵符挥出,封灵符化为一片灵光没入了那蝎妖的身体之中。它原本还在挣扎颤抖的身体顿时倒了下来。

他心中惊喜,虽然他知道自己手中飞首强大,应是能够镇杀得了这蝎妖,但是没想到居然一举便冲散了那蝎妖的神魂。

他大口的吸了几口气,缓一下自己刚刚驱御飞首消耗的灵力。

无边的沙蝎因为妖王的死去,潮水般的退去。突然,涂元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危险,一片黄沙突然涌起,宛若一片黄色的海潮着涂元翻压而下。

“呼……”

涂元一步跨出,整个人已经到了空中,然而那黄沙却像是有生命一样,散为一片龙卷风,朝着涂元包裹而去。

只一刹那之间,这里如起了沙暴。

无边的狂风之中响起冷冷的笑声:“死……死……死……”

涂元已经知道来者是谁,正是那位鬼妖,他心中大怒,七宝如意在手,所过之处,风息,沙止。又一道灵符逝入虚空那一片风沙瞬间消失,黄沙落回地上。

“师父,……”

那边传来范宣子的喊声。

“你自己保护好自己,为师去斩了那东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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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结伴

黑暗之中的黄沙如浪一般的朝着涂元翻涌而去,但是涂元踏于虚空,每一步之下都踏在那黄沙之上,顿时黄沙散止。[燃^文^书库][].[774][buy].[com]

那鬼妖不敢正面相斗,只敢鼓弄些风沙,但是涂元手中有七宝如意,虽然七宝如意是由辟邪、辟尘、辟火、辟水、封灵、镇神、聚气这七种符组成,但是当结成之后的七宝如意符妙用却更进一步。

再加上其中的一道天罡神符,虽然涂元对于天罡神符的理解还很浅,但是却已经领悟到了其中的一些玄妙。

风沙狂舞,却在涂元所过之处,顿时停止。

涂元的目光看到远处有一道影子出现在那里。正是那鬼妖。

“你追不上我的。”鬼妖突然出声说道。

那声音就像时风吹起沙子发出来的声音,不是人声,而是这整个一片黄沙的声音。

涂元并没有回答,直接一步迈出,踏上入虚空,风自他脚下涌生,一步,两步,每一步都比之前那一步跨的更大,初时一步便是一步于虚空,后面一步数丈,所过之虚空狂风涌动,一片黄沙飞扬。

那鬼妖转身便腾飞而起,就在-要隐没于虚空的一刹那,一道灵符飞逝而来,没入虚空,灵符在黑暗之中仿佛一道网一般,原本即将没入虚无的鬼妖竟显露了出来,就像是如印在天地之间的人形图画。

涂元身形一闪,踏月逐风步,踏的不是月,而是阴阳之中的阴。原本他自己已经能够隐遁入月华之中,但是那是自己福至心灵的领悟,而后修习了《踏月逐风步》的法门之后,才算是明白,自己是遁入了天地之间的阴灵之气中。

现在的他比起当日从禁塔之中逃出来之时初悟的遁法,要强上许多。

一步。两步,三步。

一步一闪,连忙三次的在虚空之中闪动,便已经到了那鬼妖的身边,这时那封灵符的禁封之力已经散去,在涂元来到身边的一刹那,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那尖叫在涂元的耳边响起,就像是在小小的禁室之中突然有人敲响了锣,而且这声音不是普通的声音,而是一种音杀之术。

法咒由最基本的‘哼哈’阴阳二音衍化开来的。可以分化出无数的音节,但是其中有一种两种极端的音是许多修行人都会去修行的。

一种是极阴,一种为极阳。

极阴用涂元的理解便是极尽尖锐,声音浓缩的如针一般的扎入别人的神魂,难以抵挡。而极阳则是那声音极尽宏大,让整个世界都随之一起震散。

这是两种最为纯粹的咒法,能否发出这样的声音,只能看个人的机缘。

这个鬼妖发出的声音束凝成线的阴咒,如针一般的刺入涂元的神魂之中。

涂元从天空之中朝着沙地上掉下去。鬼妖邪邪的笑出声来,突然化为一道暗红的血影朝着涂元扑了上去。

鬼妖诡异,往往有着不可思议之神通,能食魂食精血。

然而就在鬼妖化为血影扑到涂元身上之时。涂元发出一声冷笑,他的手猛的抓出,那鬼妖大骇,一个盘旋便要远遁。然而涂元的手上灵光涌动,如梦幻一般探入虚空,再现之时 。竟是已经将那鬼妖抓在了手中。

涂元微微的摇了摇头,头还有些刺痛,鬼妖有这种神通,让他有些没有想到,但是他对于神魂方面的防御,是极强的,尽管如此,还是短暂的失神,不过,还是很快便又回过神来,这是那鬼妖没有料到的。

也正是因为涂元并非是大派弟子,要不然的话,会很清楚要防备什么。然而现在他只能够靠自己摸索,和自己一次一次的经历才行。

这些,他都会记录出来,以后教给自己的徒弟,一个门派的底蕴是散修根本就比不了的。

那鬼妖被涂元抓在手中,灵光涌动,丹田的太阴灵火自掌心涌生,那鬼妖在他的手中扭动着,挣扎着想要逃离,原本他还想要将之斩杀,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留着。

因为这鬼妖是能够炼制一种叫天魔神煞幡的东西,就这样直接用道火炼了有些可惜。

自符袋之中找出一块铭刻了封灵符的灵玉,将那鬼妖封入其中,这种方式是他在这一种上从一个叫寒梅寨的寨子里学来的。

回到先前所在之地时,范宣子已经在围着那蝎妖打转了,而那位苦修士已经醒了过来,只是看上去非常的虚弱而已。

这让涂元很是意外,因为能够在种了蝎妖的毒刺还能够活下已经是奇迹般的了,他居然还能够自行醒来。

可见其根脚绝对不凡,他见到涂元回来,虽然脸色很差,也是行礼感谢。他之前敢于压迫自己去面对那蝎妖的蝎尾刺,行如此险事,能够在这茫茫的沙漠之中苦修,可见意志之坚韧,而面对人时,却又是谦逊有礼。

那位夫人与那位御虎大汉也迎了上来,夫人倒只是表示了一下关心,而那大汉问有没有追上那鬼妖。

涂元则是说没有,随之便不再理会他们,转身去看那蝎妖,但凡此类的妖王浑身是宝,那蝎壳是能够做成宝甲的,其中的妖王精血也是能够炼丹的,不过,这些涂元都不会。

他想要的就是那一点蝎尾,小心的把它截下来之后,拿在手里,竟是有一种沉沉的感觉,虽然像是一根针,赤红色,最前端是红中带一点黄,有花纹,涂元仔细的看着,那是这蝎尾针在成长的过程之中形成的法纹。

涂元小心的收起来,然后那位苦修在得到涂元的同意情况下,将那蝎妖的精血吸光了,脸色顿时好看了不少。

剩下的蝎甲被那位夫人派人解剖而下来。

这一夜算是过去了,东方出现了一抹白亮。

一群人再一次的上路,不过,这一次不是分成三伙,而是都走在一起了。这显然是那位夫人最想要的,因为她的脸上比起昨日来少了一份担忧。

涂元也了解到,这位夫人叫赵彤,父亲是万圣山的一位散修,远嫁他方之后,这一次是因为自己的丈夫死了,而且儿子被人施了法,每天夜里都做着被野兽吃了身体的恶梦。

涂元知道这种情况后,他也皱眉了,若是说杀敌护身斗法,同境界之中他或许不怕,但要说治人的话,他是没有半点办法的。

听她说是那鬼妖施的法,但是涂元却觉得可能不是,因为他感觉那鬼妖的身后还有人,因为那鬼妖的灵智似乎并不是很高,像是有人驱使着,但是又无法完全的肯定,便也没有说。

那位苦修士,涂元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名叫陈无绝,就来自于万圣山。(未完待续。。)

ps: 下一章在十二点之前,至于有没有第三章,得看下一章的状态,有没有都会在下一章之中说。

...

第十七章:神女、蜃魔

涂元一连几天都没有怎么说话,而那陈无绝也没有。[燃^文^书库][].[774][buy].[com]陈无绝是受了暗创,而涂元同样被刺伤了神魂,整个人精神都有点不振。

范宣子倒也是懂事,知道自己的师父可以受了伤,也就默默的跟在旁边。

不过,那尸魅这一方面倒是强大,在被蝎尾刺伤了神智,几乎要被那至阳的毒烧灭了意识,现在居然是已经恢复。

只不过,他眼中原本因为听着范宣子念了一段时间的道经而变的有些灵动的眼神又越发的凶戾起来,他肉身之中阴邪怨气,让他重新孕育出了新的意识,不过好在还认识谁是主人。

一行人在茫茫的沙漠之中行走着,范宣子坐在银甲尸魅的肩上读道经,涂元偶尔与陈无绝交流交流道法,那位夫人赵彤的儿子似乎情况好了一些,但是他的身上开始出现了黑青色,黑青色的地方开始麻木。

这让原本脸色好一些的夫人赵彤脸色再次的变差了,没有一丝的笑容。

好在大家都是修行人,不用担心会渴死饿死在这沙漠之中,后面并没有再遇上什么大的危险,一些小的沙漠之中的生灵被不能够给他们造成威胁,慢慢,空气之中似乎有了一丝的湿润,涂元知道,快要走出这一片黄色的死亡禁地。

突然有一天,涂元的耳中听到若有若无的笛声,他抬头四顾,什么也没有看到。但是耳中那飘渺的笛音却没有半点减弱。

那不是幻觉,那是真实笛音,涂元瞬间想到了那在路过祖灵山之是见到的那位在山顶吹笛的神女。

再抬头,只见高遥的九天之上,有一个巨大的幻象,那幻象便是一位身着黑裙。裙上有白花的女子,齐眉的留海,精致而小巧的脸蛋。出现在那九天之上。

但是看在涂元他们的眼中却又是那么的清晰,她就像是一副画。一道影。

然而沙海的深处突然响起了咆哮声,涂元看到那沙漠的深处的黄沙竟化为一条巨蟒朝九天之上涌去。

无边的威压涌来,涂元突然有一种要下跪拜倒的冲动。

这是来自于灵魂的威压。

“快跑,祖山神女与沙海蜃魔战了起来,快跑。”

说话的陈无绝,他这个有着强大的意志敢于直面那蝎妖王的尾刺的人,此时却一脸的骇容,话才说完。便已经朝前方飞奔而去,涂元也是脸色微变,然后拉起范宣子就要跑出沙漠,脚下的沙漠竟是已经如水一般在流动,

站在那里不动,就会快速的朝着沙中陷去。

涂元心中骇然,这么广阔的一片沙漠,那沙海蜃魔居然能够在这一刻,让整片沙漠为自己而转动。

拉起范宣子准备快速离开,但是那银甲尸魅却突然站立不动了。像是被什么摄住了一样。

涂元摇动手中驱尸铃,同时嘴里念出这些日子以来琢磨出来的法咒,驱尸铃疯狂的摇动之下。尸魅这才跟着涂元朝沙漠外而去。

那一边那位大汉的猛虎已经趴在地上了,蜥蜴也不再动弹,其他的些人一不小心就被吞入沙中,涂元拉起范宣子踏空而行,而银甲尸魅能够土遁,只是这个时候全靠涂元的驱尸铃驱使着它走。

不过,他的本能还是在,脚下都似有波纹出现,再下一步已经在数丈之外。竟是能够跟上涂元的踏空而行。

那边那位夫人赵彤身边拉车的蜥蜴已经趴在地上不动,半个身子都陷入沙中了。她抱起自己的孩子,突然将自己腰间白绫抽出。虚空一转,灵光如白雾,往身一裹,那白绫将已经将她们裹向空中,如船一般的载着他们朝着沙漠之外而去。

那位御虎大汉拿着手中的鞭子抽着那一头猛虎,但是那猛虎就是不走,原本的百兽之王的气势完全没有。

大汉大怒,最终狠狠的抽了那猛虎一鞭,看着那已经朝着沙漠边缘飞遁而走的人,迈开大步追了上去。

他的脚每一步都踏在那已经似活过来的流沙上,但是脚下却有一团团黑气出现,速度竟是一点也不比被那白绫裹着飞在空中的赵彤母子慢。

赵彤看到这一幕,脸色突然变了。而在下方奔行的大汉也是一脸的阴郁。

涂元并没有想过要回头去救人,因为他根本就无法救出人来,只能够带着自己的徒弟,和一路引着银甲尸鬼朝沙漠外而去。

偷眼去看那沙漠深处,只看到如天柱一般的黄沙卷上九天,虚空之中已经出现了狂风,无边的吸力要将他吸向那黄沙柱,他心中骇然,不知道要怎么强大的灵力才能够做到这一点。

比起那死城从天而降,他觉得能够让这黄沙化为天柱,让黄沙化为通天巨蟒一般的蜃魔丝毫不弱。

那位自己见过的祖山神女此时已经不见了,但是那笛音却仍然在,涂元没有想到她居然如此的强大。

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战了起来,只想着能够远远的离开这大战的边缘。

闷着头踏空而行,体内的灵力随着每一步的踏出都在流逝,慢慢的,他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他虽然丹田之中有一道天罡神符,但是因为修行时日过短的弊端也出现了,他的灵力没有别人那么的深厚,积累不够。

不过好在眼中的满满的黄色也在变淡。

前方是那陈无绝的身影。

坚持,坚持。

终于几乎在他觉得自己要完全的干涸之时,身上的压力陡然一轻,那一股强烈吸力消失了,还有那冥冥之中压迫也体突然淡了,他这才发现自己的眼中已经看到了一片青山。

在那青山之巅竟是有不少人站在那里看着无边的沙海深处的战斗。

他回头看,只看到一片黑暗,那黑暗不是乌云遮了天,而是黄沙倒卷上九天,化为云海,让那里一片黑暗。

银甲尸魅摆脱了那股威压之后,操控起来也轻松了许多。

再后面则是那赵夫竟是也逃了出来,涂元看着她那灵光盈盈的白绫,想着她的父亲在万圣山定然是不错的,要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有这样好的法宝,但是真正让涂元意外的是那位御虎大汉居然也逃了出来。

此时的他一身的阴郁,出来之后并不过来,只是看着涂元与赵夫人。

涂元皱眉,他心中想到了一件事。

“是你,是你对不对?”夫人赵彤突然指着那位大汉悲愤的问道。

那大汉并不回答,只咬着牙,脸色阴沉的看着夫人赵彤。

“是你杀了承权,是你在我孩子身上下了诅咒。”夫人赵彤指着那大汉痛苦而愤怒的质问着。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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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万圣山下

那位大汉名阿兹尔,涂元所了解的是他是赵彤丈夫家的人,属于家臣。[燃^文^书库][].[774][buy].[com]

在涂元看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郁黑气之时,就猜测他可能就是在后面驱使那鬼妖之人。

现在看来赵彤对于这阿兹尔也一直就有怀疑,难怪之前看她对于这阿兹尔颇为冷漠,并不亲近。

那阿兹尔在赵彤的质问之下,眼中的愤怒越来越重。

“为什么,还不都是因为你,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却总是在我面前与他恩爱眉目传情,我哪一点比他差,凭什么他是主人,我是家臣,所有风光的事他来受,肮脏的事我来做,这么多年,你知道我为他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吗?可是,所有的光彩都是他的,我呢,我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别人说起我,只会说我是他李承权的家臣。”

阿兹尔越说越愤怒,越说越大声:“他在我的面前口口声声说我是他的兄弟,但是有一次别人问到我,说那是不是你的兄弟,他直接说不是,说这是我的家臣。我阿兹尔堂堂男儿,一身法术修为,岂能受此污辱,我要让他不得好死,我要让他的儿子在无边的恐惧之中死去。”…

说到这里,他盯着赵彤那颇为美艳和玲珑的身体,说道:“我要他的女人在我的身下宛转承欢。哈哈……哈哈……”

那位夫人赵彤已经气的脸色发白,但还没有说话,小宣子已经气愤的大声道:“你这个太无耻了,你觉得她丈夫对你不好,你可以走啊,非要杀人,杀一个还不够,还要一直的跟着。笑起来更恶心,你再笑,我让银甲咬你。”

旁边的银甲竟是配合着朝着阿兹尔低吼一声,一双泛红的凶戾眼睛盯着他,让他原本有些疯狂的笑顿时停止了。

然而他却是一脸阴沉的看着涂元,狠狠的说道:“都是因为你,我一定会回来的。”

说着他朝后退去,涂元原本主要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席卷于九天之上,化为一片黄沙云海的天空之中,突然听到这话。眉头一皱,低喝道:“杀了他。”

银甲尸魅得到命令,朝前一扑,一片乌黑的尸气涌起,在它的面前,那虚空就像是一层薄冰,瞬间被它冲碎成一片,他整个人瞬间出现在阿兹尔的面前,然而那阿兹尔像是早有准备。

他的身体在后退第一步之时。便朝着那若有若无的黑雾之中隐去,而且,他的手中突然有一面镜子出现,一片金光如烈阳一般照耀而出。银甲尸魅竟是直接朝后一缩,像是非常的畏惧。

虽然是银甲尸魅,但是那镜不知道是什么镜,照耀出的光华之中竟是有一丝太阳精火气息在。让银甲尸魅畏惧的后退。

而那阿兹尔也是迅速的没入虚空,涂元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并没有再出手。若是他真的要硬留的话,也是能够留得下来,不过现在他的情况并不是很好,不想引起别人注意,为免节外生枝。

在这沙漠的边缘,到处都有人在看着那沙海深处的战斗,他们之中或许会有什么邪修,万一谁看自己不顺眼,来个劫杀,那自己师徒两个就要命葬于此了。

黄沙卷飞于九天之上,化为一片沙云。

一片渺渺的笛音自九天之上传下来,似有若无,然而无论怎么样,都钻入心中,缠缠绵绵,不可摆脱。

涂元听着这笛音,只觉得愉悦,并无半点其他想法,他不知道别人听着是什么。

不远处陈无绝过来,说道:“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很多时候,这种情况下,那种大战一完,外围常会有杀人夺宝之混战出现,我们还是远离比较好,而且,我们这里也离得太过近了些。”

涂元点了点头,喊着范宣子跟上,一起朝外面而去,那赵彤抱着自己的孩子也是跟上来。

朝外面去的人不少,也都是从那沙海之中逃出来的。不光如此,还有一些妖物也从沙海之中逃了出来,却被外面的修士都截杀,然后分尸。

他们一路的朝着那圈外而去,涂元清楚的感受到身上不断的有目光扫过。

他只是紧守自身,不为所动,慢慢的离开那围着沙海的一圈,耳中的笛音却是越来越激烈,回头看那一边的天空,只看到一片黑暗,沙云遮掩了一片天地,什么也看不到。

走了几乎一天的时间,他的耳中仍然有那笛音,他非常的惊讶,因为虽然他们没有全力的朝万圣山而去,但是脚程可不慢,然而耳中的声音一点也没有减弱。

他频频回头,想知道,那祖山神女的笛音到底是什么?

陈无绝倒似乎知道一些,他说道:“之所以叫他神女,是因为她是没有肉身的,她吹的不是普通音,而是天地之音,不是肉身吹奏,而是灵身吹奏,所以,天地为之共鸣。据说,有人为了聆听神女吹奏,曾在祖灵山下居百余年之久。”

又走了三天,已经完全看到那一片黄沙弥漫的天空已经看不到了,但是那笛音依然在耳边环绕,他也不知道那大战结束了没有。

又走了将近一个月,涂元穿越了数个国度,过了数十城市,终于来到一片山的山脚下。

这片山的周围都是城池,一座一座,有大有小,是涂元来到这个世上见过人口密度最大的一个地方。

而中间的那一座连绵山就是万圣山,涂元一路风尘的来到山下的一座城中,抬头看着那一片山,心中感慨万千,终于是到了。

一路上好在是有陈无绝做向导,赵彤上了万圣山去见她的父亲,而涂元则是找了个地方住下来,因为陈无绝告诉他,想要在这万圣山上开一个洞府不是那么容易的,是需要先购买一个洞府。

或则是自己买一块空地,然后自建洞府。

涂元听了之后也没有惊讶,只是问了一下价格之后,发现自己根本就买不起。而且,他身上那修行人用来交易的灵石已经已经没有了,仅有的一些也已经被他制成了灵符。

陈无绝将他自己身上的都送给了涂元,但是他本身就是一位苦修士,身上有的也没有几块,仅够涂元在万圣山下的城中住下来而已。

“看来,我们先要赚点灵石才行。”涂元对旁边眼巴巴望着自己的范宣子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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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混乱

万圣山天下闻名,虽然这万圣山上高耸入云,而且一片连绵的山脉,但是天下的散修听闻万圣山都会来这里定居。[燃^文^书库][].[774][buy].[com].c|

慢慢的,这山上所能够开辟洞府的地方也越来越少了,后来又因为万圣山上常会发生争斗,所以形成了一个万圣灵修盟,来仲裁万圣山上发生的争斗之事。同时也管理着万圣山上的所有洞府。

因为有些修士离去之后,再也没有回来,那么他曾经修行的洞府就空了,所以当你离去之后,规定的年限之中没有回来的话,那么这洞府便要被收回,然后卖给其他散修。

当涂元听到这些之后,他是愣了愣,这让他想起了在另一个时空,成千上万的人为住房在奋斗。

而在这个世上,居然仍然需要。

不过,上了万圣山修行,那好处也是极大的,月月都有法会,年年都会有强者讲道,而外人是无法上去听的,这是散修最渴望的东西。

而且,在这万圣山上有一座可以通往一个异域的地方,据说是神域,只不过那神灵被万圣山上的最强者清玄真人给斩杀了。

所以,万圣山上的修士都能够进入其中去,这对于大多数的修士来说是一个很在的吸引力。

前往异域的探索,那是很多人都想的,虽然很多人会因此回不来,但是往往在那些地方能够获得一些意想不到的好处。

在那山上有一座巨大的书楼,可以买好很多需要的东西,如功法道诀等等,这些都是涂元需要的,而在这万圣山虽然也是能够买得到,但是陈无绝告诉他会贵好多。而且很有可能会上当。

涂元与范宣子两人先是找了一家客栈,好好的洗了洗,涂元本身已经慢慢的显露出神异来。比如肉身辟尘,感知敏锐等等。但是好好的洗一个澡可以让精神放松,然后带着范宣子好好的吃了一顿。

回来之后,两人坐在房间之中,大眼瞪着小眼。

“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赚钱购买一座洞府?”涂元问道。

范宣子眨着眼睛,说道:“师父我不知道啊。”

涂元当然知道她不会知道,只是随便问问,说道:“坐在这里也想不到什么办法,我们在这城中走走逛逛。看看能不能有机会赚到灵石。”

涂元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如果实在是无法赚到,那么就只能够卖东西了,比如那鬼妖,比如这银甲尸魅,把他们卖掉,还是能够买得起一座洞府的。

如果实在买不起的话,那就只能够在这山上随便找一处空地,塔一座木屋住下了。但是那样的话,就一点也不安全了。

出了那客栈。旁边身后银甲尸魅再一次的批上了一件黑袍,跟在他们的身后,涂元腰间挂着驱尸铃。

这里的城池与别处的城池有着巨大的差别。这个城中几乎人人都会修行,像涂元这样的修士更是不知凡几。

像他这般带着僵尸上街的更是不少,其中有人带着女妖,带着兽身人面的妖,或是直接就是妖物行走在大街上。

大街上人流如织,两边都是商铺、酒楼,在那酒楼之中坐着的人未必是人,有可能是妖是邪灵、是妖物,但是就是这种情况之下。在这万圣山下,有着一座座这样的城池存在。

涂元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存在既是合理。

这在这一片大地上,万圣山是这一片大地的中心。万圣山上的修士与下方的城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在城下一般一座城就代表一个家族,每一个家族在那万圣山上都是有祖宗级的人物在的。

而且,每一个家族喜欢结交万圣山上的修士,那些上不了万圣山的人,大多都会投入到这些家族之中去。

不过,他们都要那些能够炼丹、炼器或是种植灵药的修士,用涂元的理解就是一技之长,当然,若是你的法术特别,修为高,也是会有家族要,但是散修之中这种人往往并不多。

涂元走着走着,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异动,脚步一停,发现自己腰间的驱尸铃竟是被一团粉红的雾给笼罩着。

他眉头一皱,有人竟想把自己的驱尸铃偷走,他伸手在驱尸铃上一拍,那红雾便已经散去。

顺着感应朝一个方向看去,只见那里有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拿着一块粉红的手帕靠着门站在那里,当涂元看过去之时,她竟是笑了笑,只是眼神有些冷。

涂元可以肯定,那团粉红的雾一定出自于她,他又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周围的人其实都看在眼里,但是却都当做没有发生。

最终他想了想,并没有过去说什么。

旁边的范宣子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惊叹的看着四周,两边商铺之中卖的东西也是千奇百怪,街上的行走的人都是奇景,她平生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

再向前走,突然,涂元的耳中,听到了一串隐约的铃声,他眉头再一次的皱了起来,因为这铃声是控尸铃,是要将他身边的银甲尸魅从自己的身边唤走的。

不过好在那铃声并不能够做到,不过却也让银甲尸魅低声的咆哮起,烦躁不安。

顺着铃音看去,只见一个酒楼上面,有一个黑袍修士坐在那里,手中拿着一个灰色的铜铃正摇动着。

即使是涂元看过去了,他手中的铜铃也没有放下,看向涂元的眼神也满是挑衅,似乎在说就是招你的尸魅,你又能怎么样。

在这修士的对面同样的坐着一个人,细看的话却又不是人,而是一个尸魅。

当涂元突然在街上停下,并看向旁边那酒楼上之时,似乎这附近的人都想到了可能会发生什么,顿时静了下来,都看向他们。

“若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来招我的尸魅,我必定忍不了。”有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出现。

涂元侧头看去,街边另一酒楼上靠窗坐着的人,涂元看过来,他端起一杯酒朝涂元遥遥的举了举。

“怎么了师父,怎么都看着我们。”范宣子仍然是懵懂的问道。

“没事。”

涂元伸手摸了摸范宣子的小脑袋,眼睛却看向那位招自己尸魅的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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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斗尸、杀意

涂元的手搭在涂元的范宣子的后脑,然后搭着她转身走,说道:“走吧。[燃^文^书库][].[774][buy].[com]”

然而他不打算计较,却又有人得寸进尺,那控尸铃再一次的响起,涂元大怒,转身,冷冷的看着那酒楼之上坐着的那一人。

那人的年纪其实并不算大,看上去和涂元差不多,在他面前坐着的那个尸魅脸上也是泛有银质色彩。他的眼神深处似有一抹银灰色。

他伸出手指着那位驱尸人说道:“何必以铃招尸,真想要,那就下来杀了我,这尸魅就是你的。”

涂元突然的话,让街上注意着的人都一愣,立即有人说道:“倒是刚硬,这脾气对我味口,哈哈……”

然而却有人冷笑道:“往往这种说狠话的心里都虚的很。”

涂元没有理会周围人冷言冷语,他们不过是煽风点火之辈罢了。

他只是冷冷的看着那个坐在酒楼之中的人,那人冷冷的一笑,不屑之音溢于言表。

“既然不敢,何必装做很强大的样子。”涂元冷冷的说道。

旁边的范宣子终于知道出事了,也看向那酒楼。

那人在被人注视之后,脸上也有了一丝怒色,冷冷的回答道:“不杀你,不过是不想招惹这城卫军罢了,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话落,那人摇动手中驱尸铃,铜铃摇动,坐在他面的僵尸低吼一声,朝着涂元这边看来,嘴里有惨绿色的尸气吐出。

尸魅本是低等怨灵,属于易控制,灵智低下,能食遍天地之间一切污秽,尸首、精血,毒物。阴秽之气,随着他的成长,那些污秽之气在他身材体之中沉积,慢慢的让他的肉身越来越坚硬,可以和锋利的法宝相抗。

如果是它独自在天地间的话极难成长,也有许多弱点容易被修士抓住,所以存在于天地之间的那些尸魅,若不是强大到已经开灵开慧,修士并不惧他们。

不过对于一个修士来说,尸魅却有着极强的可塑性。就像是一件有着一定灵智的宝物,可以在这尸魅身上凝刻自己想要的符纹,当在尸魅的身上凝刻了符纹之后,这尸魅才会越来越强大。

在那酒楼之中的那位修士面前的尸魅的脸上,隐隐有着蓝纹,显然它的身上已经凝刻了符纹了。

涂元当然不知道那个修士为他的尸魅凝刻了什么符纹,那位手中的驱尸铃涌出一串密密麻麻的声音,那声音极细,在街上的人几乎听不到。但是坐在他身前的尸魅猛的从酒楼之上扑出。

将他身前桌子与窗户都撞了个粉碎,一片木屑在空中飞舞,如野兽一般的扑落在涂元的面前不远处,涂元伸手将范宣子拉在身后。手中的驱尸铃微摇,银甲尸魅对着那扑落而下的尸魅低声咆哮着,

两具尸魅在大街上对峙着,路人瞬间散开了。但是都没有远走,而是围成了一圈,两边酒楼的窗台上立即有人站在那里。或是端酒,或是执杯在站那里看着对着涂元与那个以及两头尸魅品头论足。

“斗尸咯,斗尸了……”

有人大喊着,隐隐之间,涂元竟是还听到有人说下赌了的声音。

这突如其来的纷乱让范宣子不知所措,小脸绷的紧紧的,而涂元则只是盯着那位驱尸人。

他得到那御尸灵诀并不长,但是这些日子以来,时常翻看,自认也是颇有研究。不过,他不认为自己能够比得上这种专修御尸之法的人,他的目的可不是要斗尸。

涂元手中的驱尸铃原本只是一下一下的轻摇着,突然之间剧烈的摇动起来,银甲尸魅猛的扑了,与那尸魅撕咬在一起。

那人冷冷一笑,手中的驱尸铃也陡然之间剧烈起来,只见他的那尸魅脸上蓝纹浮现,突然一张嘴,竟是朝着涂元的银甲尸魅吸起气来。

涂元目光一凝,手中已经多了一道灵符。

封灵符。

一道灵光飞逝,直接没入那头银甲尸魅的嘴里,那尸魅嘴里一片阴沉的光华,竟是将那封灵符笼罩,一口咬碎。

“呵呵,你以为我的尸魅和你的尸魅一样吗,我的尸魅身上凝刻的法纹,岂是你的法符所能够动得了的,愚蠢。”那人站在酒楼的窗口,在他的身前已经是一片空荡。手中的驱尸铃摇动着,灰色的灵光一阵一阵的如水波一样的涌动。

涂元凌空虚点,指尖一片火焰蔓延开来,随着他手的划动,朝着那人如箭一般的射去,那人仍然是冷笑一声,手中驱尸铃摇动,那一道火焰竟是在他身前不远处被铜铃上的声波直接冲散了。

“小伙子,这个人叫余成艺,虽不是金丹,但是在这城里可是有名的,金丹以下,可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突然有人好心的提醒涂元。

涂元突然转身,拉着范宣子便走。手中驱尸铃摇动,银甲尸魅奋力的挣扎摆脱那一只尸魅,跟着涂元快速的离去。

“想走,走得了吗?”那余成艺冷冷的说道。

他飘身而直,步行于虚空之中,手中的驱尸摇出一阵一阵铃音和光华。

下方的尸魅身上死云笼罩,咆哮着朝涂元冲去,突然,那原本要逃走的银甲尸魅又回头,迎着扑上来,两只尸魅瞬间撞在一起。

余成艺微微一愣,突然,看到自己面前虚空之中有一个人自虚无之中显露,一道剑指朝着自己的眉心刺来。

那剑指之上灵光盈盈,却又凝而不散,所过之处,那铃声波纹竟是如被热刀入凝油之中,瞬间被破开冲消。

他很清楚对方用的是凝符意于指尖,如此这般,方不会被自己的驱尸铃音给震散。

余成艺有些意外,他意外于涂元居然还敢回过头来与自己斗,此时居然不是留下尸魅而逃。

还有一个是意外于涂元的遁术竟是颇为高明。

但是他没有一点害怕,金丹以下之人,他可从来没有怕过谁来。

在手腰间滑过,指间已经夹了一道红色的符,符夹在指尖的一刹那,符光闪耀,唯 有符意凝于指尖不散,一片红中泛黑的火焰凝于他的指尖。

他这道符名叫灭神毒焰符 ,这种法符可不是那么容易做出来的,需要用地脉深处的一种石头凝刻成符,又将污秽毒气炼入其中,这才能成为灭神毒焰符的主材。

他手中这一种法符不知暗算过多少人,即使是修为比他高的人也有不少死在他这一道法符之下。

“去死吧。”余成艺眼中一片杀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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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战

有人摇头叹息。[燃^文^书库][].[774][buy].[com]

“这余成艺手上死的人可不少,这种初来城中之人死在他中的更多。”

“是啊,万里迢迢的来到这万圣山下,却这样的死了。”

“还是带着一个未入道的徒弟。”

“咦,那个女娃看起来根骨不错,你们几个可不要跟我抢啊,我正缺一个执扇童女呢。”

“呵呵,到你手上的女人,最终哪有一个能够入得了道,不过是你的炉鼎罢了。”有人冷冷的说道。

“怎么,韩老魔,你待如何?”

……

这一刹那之间,已经有人在打涂元的弟子范宣子的主意了。

范宣子的小拳头握的紧紧的,她并没有听到这些,此时她的一切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师父身上。

其他人虽然有人议论,但同样是紧紧的注意着涂元,直到涂元突然一步跨上虚空消失,却又在余成艺的面前出现。

两道剑指不偏不差的刺撞在一起。

符光飞散。

那一缕红中泛黑的火焰朝对面的那指尖缠上去,然而对面指尖的灵光如水韵,翻压而下,瞬间将之熄灭。

余成艺心中微微一愣,因为他发现自己指尖的灭神毒焰符竟是不受控制的飞散。

他的嘴里突然喷出一口死气,那一团死气竟是脱离他的嘴是化为一只灰暗的灵鸟,那鸟有着一根长长的嘴,如剑一般,扑向涂元的脸,一嘴便向涂元的眉心啄下去。

当他吐出这一团死去之时,有人惊呼道:“这是他修的一口本命死灵丹气。可化食魂死灵鸟,防不胜防。”

涂元能够看到那余成艺眼中冷酷,当那突然扑面而来一团死气化为一只死灵鸟的一刹那,他突然福至心灵一般,张口一吐。一团泛着红光云气喷吐而。就像是蛤蟆的舌头一样将一只虫子卷入嘴里。

自涂元嘴里涌入的泛红灵光直接将那死灵鸟卷入嘴里,吞入腹中,对于涂元来说。这就是这么多年修行以来最为基本的吞吐天地灵气行为,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是灵气他都敢吞入丹之中炼化。

余成艺一愣,随之竟是笑了起来。

有人叹息道:“这年轻人太大意了,那可是别人的本命丹气结成的一道符。此类能凝化天地之间活物之形的符可都不是简单的法符,他就这样直接吞入腹中。这要是镇压不住,炸开了,丹田里原本结好的符都将被搅散。”

“死吧。”余成艺冷酷的凝神着涂元的双眼。

但是在他念动之间,却发现自己的那一口本命丹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根本就无法引动。

“怎么可能,怎么会。”余成艺惊讶的呼出声来。

涂元冷冷一笑。手中突然多了一柄如意,散发着盈盈的清光。

这七宝如意一出,天地为之一清,所有的死气邪意都像是雾见了烈日,瞬间散去。

七宝如意一出现。便朝着余成艺的额头击打而下。

看在余成艺的眼中,这如意一击竟似一座山般镇压而下,沉重无比,他心中竟是不敢抵挡。

手中驱尸铃发出来的铃音在这如意的灵光冲击之下,竟是七零八落,难以成串。

不过,他到底是在这座城中金丹以下有名号的强人,斗法无数,在这一刻,强提心神,手中驱尸铃剧烈的摇动,同时发出一声低沉的法咒,那原本在与银甲尸魅缠斗,几乎都要将银甲尸魅成撕了的尸魅突然转身,朝着涂元扑来。

那尸魅的速度极快,一身浓浓的死气,虚空如薄冰一般的被撞碎。

他竟是不顾自己的生死,直接召尸魅来杀涂元,这是要拼命,拼个两败俱伤,若是涂元不顾扑来的尸魅,那么即使是能够将七宝如意一击打在他的额头,也将被尸魅扑到。

被尸魅近身缠抱住了,那可没不是能够轻易的逃脱,涂元可以肯定,这尸魅的手上有着防止别人遁逃的禁符。

余成艺的嘴角有着残酷的笑意,他不信面前的这个涂元敢跟自己拼命,只要他一退,那么尸魅身旁,必叫此人死无葬身之地。

涂元当然不愿意与他换命,也不愿意因为杀了他而身受重伤,在这万圣山下,他是独自一人,举目无亲朋,还有一个徒弟需要自己照顾,所以他是不愿意受伤的。

所以他朝虚空之一踏,身形飘起,蓝面尸魅的乌黑手爪几乎是刮着涂元的肩而划过。

余成艺冷笑,他的身边已经有尸魅护身。

他没有想到涂元居然会这么的棘手,竟是差一点让自己受了伤,但是现在尸魅已经在自己的身边了,那么,游戏结束了。

“很好,你让我生气,那么,到此为止吧,你可以去死了。”余成艺杀意凛然的寒声说道。

随着他的话落,他手听驱尸铃猛的摇动,在他身前的尸魅身上的死气涌动,一片黑雾将之笼罩着,余成艺突然开始起舞。

随着他的起舞,他身上的死气开始与尸魅身上的死气连在了一起,原本一人一尸的气息,在这一刻竟是融为一体,那尸魅突然开口,说道:“你,要,死……”

他的声音竟是与余成艺的声音同时发出,两个声音重叠,仿佛此时掌控着这一人一尸神意的都是余成艺,又似乎是一尸一人的意志已经合为一个。

紧接着,尸魅突然张开了嘴,吐出一片黑色死气,黑色死气又化为一只巨手朝着涂元抓下来。

涂元并没有躲,手中的七宝如意在手,清光盈盈,在一片黑色的死气之中,让那死气无法近他的身。

突然,那尸魅一吸,那一片黑色的死气又朝着他的嘴里滚滚而回,天地之间一片狂风涌生,被黑气色死气笼罩着的地方的生机和天地灵气都被吞噬一空。

在之前黑气涌来之时,有退的稍慢之人,此时在那黑气滚滚而退之时,竟是刹那之间干枯,一身的生机灵气被吞噬一空。

涂元持七宝如意,观想着神印符团,不为外邪所侵,不为外魔所动,但是在黑气滚滚,被吞回那尸魅的嘴里之时,他突然张口吐出一道泛红的灵气,灵气随着那黑气直接被吞入了尸魅的嘴里。

隐隐之间,可以看到那泛红的灵气,仿佛一道印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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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一万零五百七十三号

涂元被笼罩在尸魅吐出来的那一团死气黑雾之中时,这街上之人都认为他凶多吉少,那一片死气黑云可不单单是邪秽的死气,那是尸魅的本命丹气,这种丹气出口不散,结化为符。[燃^文^书库][].[774][buy].[com]

这也是为什么涂元手中的七宝如意无法驱散这些死气,只能够做到勉强护身的原因。

无边的死气之中,一道泛红的灵华随着黑气卷入,也就在入口之的原本死机沉沉,如大地深处的魔物,却突然之间不动了。

在人们眼睛看不到的尸魅的身上,余成艺的神识是尸魅是相通的,然而这一刻,他通过神识看到一个枚布落了红色符纹的大印从天而降,镇压而下,当看到这大印的一瞬间,在尸魅之中的神识竟是瞬间飞散,他发现自己对于这尸魅失去了感应应,他那尸魅就像是成了一块黑石。

他心中大骇,即使是他自己的本我意志都似乎被镇住了片刻。

在外人的眼中,那尸魅突然站在那里不动,则余成艺也瞬间愣了片刻,随之疯狂的摇动手中的驱尸铃,可是那尸魋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山魁,山魁……”

余成艺大声的喊着,这大概是他那尸魅的名字。

只是那尸魅站在那里突然倒地,没有半点动静。

“你,你对我的尸魅做了什么。”余成艺慌乱的质问着。

“没什么,只是你刚才不是要招我的尸魅吗?”涂元冷笑着,手中驱尸铃轻轻一摇,那尸魅竟是有了动静,然后在驱尸铃声之站了起来。

涂元转身,那叫山魁的尸魅竟是跟着涂元而走,余成艺几乎要疯了。他手中驱尸铃摇荡出一片幻影,阵阵铃音似浪潮涌起,却无法让那山魁尸魅回头。

“你敢夺我的尸魅。”余成艺愤怒的大吼着。

涂元只是摇动着铃。朝前走着,但是那余成艺又岂会如此甘愿。他原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今日坐于酒楼饮酒,看到街上的涂元带着一具尸魅经过,心中之间欲将那尸魅招来,本也并非一定要得到,然而涂元的话,却让他愤怒,在他看来。涂元这样的人,最好是乖乖的离开,任由自己招走尸魅才是正确的做法。

余成艺突然大吼道:“今天,我要让你知道,我不但能驱尸,还能够驱人。”

御尸之法与御兽之法及姚瑶的御虫都属于同一个门派的分支。其中有最高境界的法典之中就有御众生,几乎可以做到随意的操纵万众生灵,这正是这一宗门可怕的地方。不过,现在这一宗门已经被攻破,他的门人弟子散落在天下各处。

他手中的铃声一变。涂元突然回身,发出一声巨吼,吼声之中那铃音一知。涂元的手中一道灵符飞逝,直接没入了余成艺的眉心,一瞬间,他的身体便不能动了,涂元又伸手在虚空之中一抓。

余成艺手中的驱尸铃便已经被涂元摄入了手中。

驱尸铃摇动,涂元挤出人群,朝人群之外而去。他没有回去,直接是带着两具尸魅与范宣子朝着万圣山而去。

之前,就已经他就已经有打算。如果是实在无法赚得灵石,那么就只能是把银甲尸魅或者是那鬼妖给卖了。现在倒好,多出了一具尸魅。他也不管这个余成艺是什么来头,又有什么背景,反正自己将之尸魅一卖,然后直接入万圣山,从此在万圣山上修行,不再下来,谁又能够奈何得了自己。

万圣山上自有规矩。

一路出了城,然后朝着万圣山而去。

万圣山远看山峦起伏,但是细看,山脚下却一片白雾,不见上山之路。

但是陈无绝告诉过他,这整个一片万圣山都笼罩在一座法阵之中,在这万圣山上总散有八个门户,四个大门,四个小门。

涂元所在的城是在万圣山的西面,来到万圣山的西门,然后直接找到购买洞府之处,将那尸魅换了一块地方,并得到了万圣山的一块玉牌,从此之后,就是万圣山的一位修士。

当他们来那一处荒辟之地时,对着那块地上的一块石头上写着的数字记号,最终确定这里就是自己以后的洞府所在地。

这里荒芜,全都是杂草,旁边有一棵树孤零零的,这里相对于其他的地方来说,肯定不是什么灵气汇集之地,不过,万圣山之中,每一处都要比外面的地方灵气更为浓郁。

涂元蹲下看着那石上写着的一万零五百七十三号,心中竟是有一种满足感。对于他来说,在这个世上,终于有一处安身立足之地。

旁边的范宣子也很开心,涂元坐在那石头上,朝四周看着,这里处于一处山坡上,后面更高的山,山坡下有一片平地,左边有一条小溪流过,右边则是一片林子。

位置其实是不错的,这万圣山能够拿来卖的地方,先不论灵气是否汇聚,单就地形来说,在这一个范围之内算是最合适居住的一个点。

背有靠,前有侧边有蜿蜒溪水流过,又有一片阔之地。

“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我们的住处了。”涂元突然站起来大声的说道。

“是,师父。”范宣子兴高彩烈的大声回着。

当天晚上,两人就在那里空旷的山坡上坐着,对着星月修行,范宣子食气,又读道经,涂元同样的在静修,修行是靠日积月累的炼化天地元气为本我精气。

他将吞入自己丹田之中的那一团余成艺的精气炼化之后,站起来,看着满天的星辰,他知道,这山的是无法飞遁而入的,虽然,这山中不禁斗法,但是想要出入,却还是要从那八座门中进出。

他站在那里想了许许多多,有憧憬,有怀念。

当一缕阳光照亮这一片天地之时,他们开始建造住房。

花了两天的时间建好了三间木屋,中间算是用来待客之用的,另两间则是涂元范宣子的住处。

非常的简陋,这相比别人的洞府来,这里是极度的寒酸,但是对于涂元与范宣子两个来说,心中非常的满意与高兴。这是他们亲手搭建的。

在这两天的时间之中,下了七场雨,和两次冰雹,这种天气,虽将他们师徒两个弄得很狼狈,但是当他们看到建好的三间木屋了,那种开心,是任何时候都没有过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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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上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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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们要起个名字。”

范宣子头发都还是湿的,刚刚下了一阵大雨,她无法辟风雨,衣服都淋湿了。

“是得起一个。”涂元说道:“你说叫什么名字?”

“叫神仙居。”范宣子说。

“太俗。”涂元说。

“仙神居。”范宣子再说。

“太俗。”

“仙人居。”

“太俗。”

“神人居。”

“太俗。”

……………………

最终涂元没有再问范宣子,她起的名字就离不开仙神道圣之类的。涂元突然想到了一个名字。

“上清,这个名字怎么样?”

范宣子眨着眼,她先是看着涂元的脸,看到涂元;无;错;+明显觉得自己起的这个名字极好的样子,自然是大声叫好。

就这样,上清门在这个天地之中出现了,立派之人——涂元,首席大弟子——范宣子。

这其实并不是开宗立派,不过是为自己的居处起个名字罢了,不过,那些有着大成就的修士后来的门派,大多是将自己早起的修行居所定为自己门派的名字。

涂元弄了一块木匾,用符砂写上清两个大字。

挂上去之后,两人便算是正式的在这里定居下来。

范宣子是一个闲不太住的,在来这万圣山的路上,她能够一路的诵读道经,但是来到家这里之后,在完成了涂元交待的课业之后,她便在这四周转悠,总是去寻找这附近还有没有什么修行人的洞府在。

在他们师弟两人在这里住了第七天之时,有人上门来拜访。

不过,也并没有进去。只是看了看那牌匾,赞扬的说好名字,又跟涂元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便离去。

他邀请涂元去他的洞府坐坐,涂元则是说有空一定会去。

又一天,有一个少年送来了一蓝水果,说这是命他师父送来的,祝贺真人落府于此。

涂元记下了他师父的名字,和居所,涂元当然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回敬别人。

同一天。有一位道童送来了一两块灵玉,同样的是祝贺,这之后,就没有再打扰他们师徒两人的生活了。

涂元从他们那些人的来访与来贺,知道了自己这附近大约有些什么人,他想着什么时候回访一下,但是身无余物,空手上门总觉得不好,于是便一直没有去。

修行之余。看着周围空荡荡的,涂元想着是不是也要去找棵什么灵果树来种一种。

那天那位少年提来的一小蓝的水果就是灵果,虽说不上多么的珍贵,但是用来待客或是送人还是不错的。

而且。三间木屋之中什么也没有,那天那位名叫顾树林的修士前来这里,自己连什么招待的东西都没有。

“师父,师父。我捡到了一颗果种,我们种下去,以后也会有果子吃了。”

范宣子从远处跑回来。举着手里一样什么东西大声的说道。来这里近一个月了,范宣子毕竟是还是小孩心性,也胆大,一个人会玩的很远。

她跑到涂元的旁边,举着手里一颗不知名的果核。那果核明显是别人吃剩下果核,被她捡了回来。

看着她满脸的兴奋,一路的跑回来,头发都乱了。

涂元有些心痛的说道:“去种下吧。”

“好的,师父。”范宣子高兴的跑到木屋的后面挖了一个坑,将那果核小心的埋入其中。

涂元在边旁边看着,问这果核哪来的。

“亁元洞的一位童子拿了一个黄中李出来吃,吃完了就把核扔了,我趁他们不注意,就偷偷的把这核捡回来藏在袋子里,师父,你放心,他们没人看到,可没有丢我们上清门的脸。”

涂元沉默着好一会儿,范宣子抬头看自己的师父。

“等会我教你摄水之法,你每天从那小溪之中摄一团水来浇这种子,种子发芽之时,我就开始教你符法。”

“真的吗师父,太好了。”范宣子非常的高兴,这些日子以来,她一下在食气,一直想着要学法术,但是师父总是不教,现在师父终于要教自己符法了。

春去秋来,转眼已是三年,师徒两人在这木屋之中修行着,范宣子也从一个黄毛丫头长成了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涂元的气息越发的阴晦,外人看他就像是一个不通修行之人,但是偶尔之间从他的眼眸之中显露出来的精光,可以知道,他的修为有着极大的进步。

“真人,我家师父今日出关,想请真人过府一趟,饮酒论道。”

木屋之外,一个少年朝涂元说道。这位少年就是当涂元与范宣子刚来之时送来了两块灵玉的那位道童。

三年过去了,那道童也成长为一位初显身量的少年。

这三年之中,涂元没少去那里与那位崔成华崔真人那里谈论道法。

崔成华的居所是一个山石洞,外面看上去不大,但是里面却另有天地,不用想,肯定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洞府,那洞府最特别的地方就,在那深处居然有一口寒泉,送给涂元的两块灵玉就是在那寒泉之中蕴养出来的。

卖灵玉,也是崔成华的重要收入来源。

一个修行人想要过的好一些,自然开销就要大一些,如涂元这般清贫的过,也是能够过,奢华的过,也是过。

每一次去,涂元都会将范宣子带上,反正那三间木屋之下,除了一具沉眠的尸魅什么也没有,涂元也不怕被人偷走什么。

跟着星玄童子来到崔成华的洞府之中,那里竟是已经摆好了酒菜水果,除了主人座之外,另外还有四个主座位,涂元知道今天请的人肯定不止他一个,还有其他的人。

一阵笑声之从洞府深处传来。崔成华走了出来。

一身水玄色的法袍,一头乌黑的头发披散着,从崔成长身上的气息和眼中的精光可以看得出,他这一次的闭关收获颇多。

“道兄出关,修为精进,可喜可贺。”涂元恭贺道。

“哈哈,哪里哪里,略有所得,来来,先入座,他们马上就到。今日我们不醉不归。”崔成长很高兴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上清:

...

第二十四章:道法大会

对于崔成华来说,涂元当然算是一位清贫修士,这三年,能够帮得到涂元的地方,他都会尽量的帮,并且把这万圣山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说给涂元知晓。[燃^文^书库][].[774][buy].[com]

可以说,涂元把崔成华当做了这万圣山上的朋友了。

不一会儿,便又有另有三人到来,他们分别是顾树林和白清言,还有一位则不是人,是妖。

顾树林是那位第一个来涂元木屋前拜访的那位,居所是在涂元的北面。白清言是一位颇为清丽的女子,看不出年纪,善于种植各种花果,当日就是她派一位弟子给涂元送了一蓝水果。

居所是在涂元的南面。

那位妖涂元倒是少有来往,本体是什么,涂元看不出来,但是从崔成华那里知道是白眼妖狼,颇为少见的一个异种,能够开灵开慧之后在这万圣山上隐修,便说明他的智慧不下于人。

崔成华在这山上已经许多年了,他的朋友当然不止涂元他们几个,但是这一次叫的都只是他们这几个居所相近的人,往常也是如此,涂元并不意外。

四个人在这里喝着酒,谈玄论道,这是涂元很喜欢的生活,和几个朋友,没事谈论些道法,说些玄奇,闲时看看山水,教教弟子,何其快哉。

一转眼,一▲天过去了,半夜之时,崔成华才告诉他们,过些日子要和几个人入一趟秘境,拜托他们照看一下他的这个洞府。

他的洞府名叫华阳洞天,名字叫的大气,人也如此。

在他的这里总共收了五位弟子,此时有三位陪侍在侧,两位在外未归。

他说要涂元等人照看,涂元他们自是应下来。每一个前往秘境的人都会托亲友照顾自己的洞府的,因为很有可能一去不归。

回到自己的木屋,进门。中间的那间木屋之中供着一座小神像,在那小神像张开的双手之上,托着一柄如意,在神像与如意的前面有一个小香炉,里面有一片密密麻麻烧尽的香杆。

涂元先是上了一炷香,香火飘扬,但是却有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缠在了那神像上,神像又与那七宝如意合在一起,经过三年来的摸索,以及每月都有机会听法。终于是自己摸索着布出了一个能够祭器的符阵。

现在那七宝如意之上,有着一层朦胧的光韵。

那神像上面的愿力已经开始缠上了七宝如意,在这木屋之下,有那银甲尸魅地在沉眠。

但是若是有人贸然的闯进来,想要去拿那个七宝如意的话,就会惊醒沉眠之中的银甲尸魅。

回到自己木屋之中,自他的嘴里缓缓的吐出一枚赤红的针来,在那针的最前端有些泛黄,细看那赤红的针上有着细密的法纹。

他以自身的灵气温养了两年。才堪堪能够收摄入丹田之中,又过了这一年,在丹田之中不断的被灵太阴灵火祭炼,灵气温养。

这蝎妖王的尾刺明显只能够炼成针类的法宝。现在涂元一直在温养,等到有合适的材料,才能够真正的炼成一件本命法宝,现在虽然也能够使用。却并不是最终形态。

相比起三年前的这山坡来,现在的这山坡上却有了不小的变化,当时这里一片荒凉。满是野草,而现在这里前前后后都有种一些药草或是灵果树,虽然这些灵果树都是非常普通的那种,但也算是多了生气。

这都是范宣子的功劳。

在木屋后面的那一株黄中李并没有发芽,但是涂元并没有因为没有发芽而不教范宣子符法。

不过,相对于符法,她似乎对于摄灵擒拿法这一类的神通更回的感兴趣,更喜欢一些。

光阴如流水。

涂元每天看道书,读经藏,祭炼温养那蝎尾针,就像是溪水一样,平静的流着。

范宣子有一天跑回来说她报了万圣山举行的道法大会。

这道法大会是每十年一次的,参加的人不能够超过二十岁。

涂元自然也没有反对,只是说到时候如果第一轮就输了不要难过。她说不会。

很多万圣山上的成长起来的弟子,都会去参加这样的道法大会。

这对于范宣子来说是人生之中的一件大事。范宣子是涂元唯一的弟子,他自要去那里看护一下。

当年他与人生死斗之时,师父屈城在旁边看着,虽然他知道,如果那个时候自己输了,师父也不能够帮自己,但是师父当时坐在那里,却是对自己极大的一个鼓励。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师父屈城现在是在哪里。

万圣山的道法大会分很多个区域,范宣子这个区域里,大多都是范宣子认识的各洞府的弟子,即使是不认识也见过,这三年来,她在这一片区域交了不少朋友,同样的也自然会有厌恶的人。

道法大会上,看着已经成为亭亭玉立的少女的范宣子,想着当年跟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她之时的情形,想到她一个在那破庙外以为自己走了,默默站那里不走的一幕。

现在,她已经走上了修行路。

“上清,范宣子。”

范宣子手中拿着一柄剑,那剑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好剑,只是涂元帮她买的一把普通的法剑。

她的对手上一位和她差不多大年纪的少年。

范宣子不喜欢练符法,所以涂元将太阴斩灵剑诀传给她。

这太阴斩灵剑诀虽然只是一部分,主要是斩心中‘神魔’的剑诀,但是这些年来,涂元又有新的领悟,他明白,这太阴斩灵剑诀之中的那可斩心魔的能力,显露于外之时,也是能够斩破符法的。

修剑诀要的是一种久久远远的毅力和坚持,需要一种我一剑之下,无人能挡的信念。

对面的少年显然没有听过‘上清’这个名字,回报了自己的名字。

“云光洞天,叶凡。”

叶凡的手上没有什么东西,但是腰间一个符袋,便已经是他的一切。

他的手摸在符袋口上。

范宣子可不在意什么早动手晚动手的礼让 ,在报好名字之后,手中的法剑拔出,一片清亮的剑吟声划过,虚空,直接一剑便斩向那叶奇。

叶凡手在符袋上一摸,便已经多了一道符,挥出,竟是一块巨石在灵光之中迅速的化生。

剑身一抹亮色,似月华一般,牵引到了天地灵力,在那灵符还没有完全化为一块巨石之间,便已经斩下。

法符碎散,符光破散,一抹剑光刺向那位叫叶凡的少年。(未完待续。。)

ps: 下一章十二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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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乾元

那少年还来不及施展什么别的符法,便已经被剑指咽喉。[燃^文^书库][].[774][buy].[com]

涂元倒不担心范宣子会收势不住,因为在那高台上坐着的那一位不会让范宣子这等修为的人在他面前出事。

果然,范宣子的剑在要刺中那叶凡的一瞬间停住了,这不是她自己控制的停止,而是那剑不能动了。

“上清,范宣子胜。”

没有半点感情的声音响起,那高台上的那一位护坛人半闭着眼睛淡淡的说道。

听到这个宣判,范宣子非常的高兴,收剑跑下台来,寻着自己的师父。

“师父,我赢了。”范宣子来到涂元的身边大声的说道。

“赢了就好。”

“嗯,好容易啊。”范宣子很少与人比斗,涂元总是跟她说天地险恶,要努力修行,要不然的话,他日行走天地,被人暗害都不知来自于哪方,并将曾经屈城跟他讲过的一些阴险的法术讲给她听。

涂元还想再摸她的头,发现她已经长高了,不再适合这么做。

“哼,……赢了一场,就如此得意。”旁边突然有一个女孩气愤的说道。

涂元一看,那个女子的旁边正站着那位叫叶凡的。

“我一定会战胜你的。”那少年指着范宣子斩钉截铁的说道。

“哼,那我就等着。”范宣子毫不示弱。

斗法很快,而且是那种输了一场就淘汰的。范宣子竟是一连过了五场,打到了这一片区域的最后两位。

这一点,涂元倒是有些意外,他意外的不是范宣子在同龄人之中这么强,而是惊讶于同龄人之中的那些竟是有些弱了。

范宣子的每一个进步都是在他的眼中,她能够做到哪一步,他很清楚。因为他知道,范宣子虽然刚来这里的一段时间中。很喜欢到处玩,但是后来却突然天天在木屋修行,几乎是不眠不休。

“咦,范宣子,你那个木屋派还在啊。”

突然有一个声音传来,涂元眉头一皱,回过头来,只见一个看上去俊秀不凡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只是他稍显薄的唇,让他显得刻薄。

范宣子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脸色有些白了。

涂元眼神从他的身上划过,落在他身后的一位中年人身上。

“道友的弟子言如其相,莫不是道友平日里所授?”涂元直接对那中年修士说道。

“你是谁,敢这么跟我师父说话。”那年轻人怒视着涂元说道。

涂元依然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对那中年修抱了抱拳礼,便转身离开。

范宣子跟着便走,根本不理会他们。

“呵呵……”

涂元转身的那一刹那,那位修士突然笑了起来。

“我教徒弟,岂要你来教。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算是明白,为何你的弟子会捡人果核回去了,非是弟子无骨气。而是你这当师父的太穷酸无能。”那位中年修士说道:“年轻人,修行先修身,早早学人收徒,那是误人子弟。”

涂元明白大概是范宣子捡人黄中李果核的情形被人看到。难怪后来她发奋修行。

“哦,多谢道友指点。”涂元笑着说道,他的笑看上去是笑。却透着一股冷意。

“还未请教道友道号。”涂元继续问道。

在这旁边已经有人隐隐感觉到了这里的火气,一个个都看了过来。范宣子在旁边,将手中的剑捏的紧紧的,但是她知道,有师父在,这种时候不需要自己来插嘴。

“年轻人,告诉你也无妨,乾元便是我。”那中年修士倨傲的说道,似乎只要说出这两个字,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样。

“原来是乾元道友,早先听闻乾元洞天法术包融乾坤,非同凡响,今日有幸遇上道友,我想向道友请教一下乾元洞天的法术,不知是否真如传言那般包融乾坤,非同凡响。”涂元的声音不急不徐,始终是保持着一个语调。

但是这话一出,却让乾元的脸色陡然之间变了。

“凭你也配见与我师父交手,我就让你见识乾元洞天的法术。”

乾元的那位弟子大怒的说道,伸手便想来施法,但是却被乾元给拦住了。

“你想见识乾元洞天的道法,可以,今日之后,你带上拜师礼,来我乾元洞前叩拜,我若心情不错,便让你见一见乾元洞天的法术。”

在乾元看来,这个涂元不过是那种想要出名的小修士,自己在这众目之下,赢了他又没有什么好处,别人只会说他乾元赢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

而万一没有很漂亮的将对方击败,对于乾元来说,那是丢了脸面,最主要的是,他认为涂元没有资格与交手。

“我就怕到时道友的法术不如我,让我白跑一趟,改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我想大家也想看看乾元洞天的法术。”涂元说到这里,一伸手,朝前踏一步:“上清,涂元,欲见道长法术,不知道长可敢展示?”

涂元至今还记得当时范宣子捡回来那黄中李果核时的高兴,后来又偷将之砸碎的愤恨。

他一直装着不知道,今日既然遇到正主,想来定是自己弟子受到了羞辱,既然如此,那么便由自己这个做师父的来还回去吧。

乾元的脸色再一次的变了,变的极为愤怒。

他已经听到有人在低语着:“有好戏看了,……”

“有人当面挑战乾元真人,……”

“乾元真人不会是怕了吧……”

“听说乾元真人已经许久不出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传言般那么的厉害。”

“乾元真人号称金丹以下无敌手,这个什么上清涂元,怕是要废了。”

……

乾元心中的愤火很快便压了下去,随之涌生的是杀气。

“是啊,很多年没有出手,时间太久,久的让人已经不知道我的乾元道诀是什么样子了,什么东西都想来挑战,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我就让你见见,什么叫乾元道法。”

“荣幸之极。”涂元依然是伸手不动,看着乾元。

乾元的眼神已经冷了下来,他在这刻发现,面前那个什么上清涂元,其实并不简单,因为他发现自己并不能够看透这个涂元。

不过,他并没有一点担忧,若是没有半点本事的人又如何敢挑战自己呢。

但是这么多年来,挑战自己的那么多,自己还活着,那些人都或是死或是残,或是泯然于众人,而自己,依然站于乾坤之中,坐于乾元洞,笑傲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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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斗法

“我最近悟得一法,请真人指教。[燃^文^书库][].[774][buy].[com]【頂【点【小【说,”

涂元的声音响起,那伸出来的手突然变来探抓,他这一探,手便似探入了虚空。

在乾元的眼中,他看到的是一只虚幻的手朝着抓来。

但是虚幻的手上符纹密布,就如一张脸老妪之脸,一股诡异的法意扑而来,仿佛这一只手能够直接探入身体之中将神魂抓出。

比起三年前来,涂元这一抓可谓是有天壤之别,三年前那摄灵擒拿法对于他来说是一种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神通。而现在,这门下品神通,已经被涂元融会贯通了。

现在他的已经不再是一个对这个世界了解不深的散修了,他在这万圣山上的三年时间内,可谓是他进步最大的时间。

他像是一个无底洞的深渊,吸纳着自己所能够接受到的一切道法知识。

范宣子进步飞快,她努力,涂元进步一点也不比范宣子差。

乾元冷笑一声,区区神通,能奈我何。

他的身上浮现一声金色的光华,一片金光之中,隐隐可见一道符,那符是乾元一气符,正是乾元丹田之中所结之符,他是一切法术之根本。

“乾元一气擒拿法。”

乾元低喝一声,一只金色的大手凭空而现,迎着涂元的摄灵擒拿手而去。两只手撞在一起,灵光飞散,化为一片混沌灵光,无数的法符线条杂乱的卷为一团。

旁边的人纷纷后退,那是一团线条杂乱的光华,若是冲在人身上,会让人肉身飞散。突然,涂元再一次的伸手一探,朝着那一片杂乱无序飞扬的符法线条灵光抓去。

只见那一团即将飞散的法符灵光竟是直接被他摄抓入手中,一缕火焰自涂元的掌心涌入其中。

一个符法光华以及太阴灵火杂合成的一个灵法之球出现在涂元的手上,他没有半点迟疑的直接朝着乾元挥扔而出。

那灵法之球竟是在虚空之中跳动着。瞬间出现在了乾元的面前,乾元脸色微变,如此手段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

他的手伸手,手上一片金光,朝着那灵法之球抓去,依然是乾元一气擒拿法,只是这一次使出更多了几分森严和凝重之意,他面前一片虚空都凝结锁住。

然而这一次,他的手才抓住那灵法之球,只是抓住的一瞬间。那灵法之球便已经无声的碎散散,乾元上的金光竟是如金粉一样的被剥离脱落,露出金光之下皮肉来。

乾元脸色一变,修行人驱御法宝分为驱、御、合、化四人境界,而施法的境界也是同样如此。

现在涂元表现出来的是御法的修为,御天地风雷而动,但是乾元却在接触的一刹那,发现涂元隐隐之间已经超越了御法之境,他根本无法做到反御。

一缕月白的火焰缠着他的手飞快的烧了上来。一股冰寒阴冷的气息涌上心头。那是太阴灵火。

他手中上涌上一层灵韵,将太阴灵火阻拦住,却发现无法将之驱灭。他的感应之中,那太阴灵火虚幻如天空的月。飘遥在九天之上,然后却又看得见,清清楚楚。

地煞毒火霸道,人欲魔火诡异。天道之火飘渺如天道,正是这三种灵火的特点。

乾元脸色微变,另一只手上灵光涌动。从手上捊下去,太阴灵火消失。

“不过如此,见面不如闻名。”涂元说道。

乾元大怒,如这般斗法,是显根本实力的,比的是本我对于天地法理的感情。

乾元哪里能够受得了涂元这样的后辈冷言冷语,一声冷哼,自鼻中射出两道金光。那两道金光一出,划过虚空,交织在一起,刹那之间,满天的金光如剑丝一般的刺下。

“乾元斩邪剑阵。”

乾元声音响起,他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杀机。

涂元眼中满是凝重,但是在那凝重之外却满是战意,那是三年来静修之后渴望一战来检验自己修为的战意。

他右手直接在虚空之中划了一个圆,竟是将那满在的金光剑丝都卷在一起,随之一手抓下,满天金光尽归手他掌心,化为两道金光,金光如两柄小剑,虽然还未能够成形,却也已经有了雏形。

修行人会炼制本命法宝,专门用来杀敌护身。

除此之外,还会以本命灵气之中凝结的丹符来凝结成一些东西藏于窍穴之中来护身。

如这两柄未成形的金剑,便是乾元用自己丹田之中本命灵气结成的两柄乾元斩邪剑。

涂元仔细去看,只见那两道小小的金剑交织在一起,盘旋着,透着一两玄妙无比的气息,又有着一种锐利无比的乾罡之意散发。

突然,他的心中生出强烈的危险之感,那两柄金剑突然玄之玄一的划,暴发出刺眼的金光。

他手中原本将之摄拿住的灵气散间为散,那两道金光朝着涂元的双上飞逝而去。

涂元脸色一变,张嘴便有一团灵气喷吐而出,那灵气在虚空之中展开,是一道方方正正的印符。

灵气如水韵一般,内里的法符线条却是红色的。

两道乾元斩邪剑没入那灵符之中,瞬间凝止了,就像是被磁石吹住的两根金针。一动不动。

乾元脸色大变,两道乾元斩邪剑被禁住了,他无法再御动。

伸手在虚空之中一托,手中已经多了一枚印。那印通体金色,旁边有人低呼道:“是乾坤宝印。”

涂元的那一团本命灵气禁着那两道乾元斩邪剑,是不敢轻易的收回丹田的,相比起三年前那个叫余成艺的驱尸人的那一口死气来,这两柄乾罡金气炼成的乾元斩邪剑要强大得多,若是贸然的将之收摄回体内,再面对乾元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涂元的眼睛在看乾元手中的金印之时却更亮了。突然大口的吐出一口气,一声强大的咒音随着这一口灵气冲出,一片灵光涌出,天地之间狂风涌起,云气滋生,灵气汇聚,一座虚幻却又显露着无尽威严的大印朝着乾元镇压而下。

同时,涂元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枚赤红的针。

ps:下一章十二点之前。

第二十七章: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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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的眼中精光暴射,手中乾坤宝印金光大盛。

同时,他的身上浮现来的灵涌如焰一般。

只是那大印镇下,天地灵气都失了控,从四面八方的涌来。

外面的人极本就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当云消风散之时,他们只看到一个泥塑的人站在那里。

那人手托一枚印,身上的衣服,和面目都是清楚无比,但是却凝结着一层泥土。

在场之人震惊的看着涂元,这泥土是天地之间的灵气汇聚结成的,而里面的人正是乾元真人。

他被封印在这里了。

乾元真人居然败了,他居然败了。

这个人是谁。

有人低声说:“他刚刚自己说是上清涂元。”

“上清,上清在哪里?”

“不知道。”

范宣子在旁边非常的高兴,他高兴于自己的师父赢了,自从她被人知道了捡过黄中李的果核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跟乾元洞天的人一起过,因为乾元洞天的人总是拿这个来嘲笑她。

她也不太敢大声说道,因为乾元洞天的乾元真人名声太大了,她怕自己万一跟乾元洞天的人起了冲突,师父又不是那乾元真人的对手。

现在,她不怕了,三年来压在心头的阴霾散去了。

她得意的看向四周,看到的是一片惊叹的目光。

这时,有一个老者走了过来,看着涂元,说道:“万圣山上不禁私斗,却禁杀戮,既然斗法结束,那便解开法禁吧。”

这的确是万圣山上的规矩,若是有人斗法,他们也不会阻止。即使是杀了人,他们也不会为谁报仇,只会将杀人之人逐出万圣山,永远不允许其再上万圣山。当然,这种规则只有同为万圣山上的修士才有效,若是山外人进山寻仇,那就离开不了了。

曾有人在万圣山上杀了人之后,改容化形再回到万圣山。才踏入万圣山,便被万圣山的法阵绞杀。

涂元明白这个规矩,所以他没有杀人。

引嘴一吸,一道灵光没入他嘴里,那乾元身上的泥土飞散,露出其中一脸狼狈暗然的乾元。

只见他的神情从昏沉之中缓缓的清醒过来,随之清醒过来,脸色气的发白,却一声不吭,大步的离去。

他的离去。他的那位本要比法的弟子迟疑了一下,也跟着离去。

这一场,范宣子不战而胜。

后面比法就不是在这里比了,而是去往万圣山的中心的那一座山,那才是万圣山主峰。

时间还有几天,涂元带着范宣子回去,她一路都很高兴,叽叽喳喳的说话。

回到木屋不久之后,顾树林来了,一见到涂元。便说道:“你最后那一道法术当真提玄妙,金丹以下能够抵挡得住的只怕没有。”

涂元却摇了摇头,说道:“那是本命丹符显化于外,若被人破去。将伤及本源,非是好手段。”

“那你何不炼一道灵符藏于窍穴之中,天长日久之下,或能有玄通变化也说不定。”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人将炼道烈火符藏于双眼瞳眸之中。天长日久之下,他的双眼竟是地如烈日,视物即焚,强大无比。

“我倒是想,只是我的修行全是自行摸索,法术尚且可以领悟,但如此这般的法门,却难以掌握。”涂元说道。

顾树林听了之后有些皱眉,想了想:“既然如此,那你肯定也没有结丹之法,这般下去不是长久之计。”

涂元点了点头。

“那你是否想过前往异域探寻,在这山上法门有的是,但是却都需要换取,只要在异域或是秘境之中得到一些东西,便能够交换法门。”

“我有考虑过,不过,现在宣子修行尚浅,不宜前往,过些时日再计较。”涂元道。

顾树林点了点头,他也没有立即走,没一会儿,白清言的弟子突然到来,说道:“真人,我家师父让我来真人这里看看,若有需要,真人尽管吩咐。”

涂元点头,让他也坐下,又叫范宣子泡好茶端来。

又一会儿,华阳洞崔成华也派了一个弟子来。

涂元知道他们是怕乾元洞的乾元不肯善罢干休,所以各派了一位弟子来这里,若是真有事,他们本人应是地尽快赶来。

这让涂元颇为感激。顾树林的意思自然也是如此。

当天上午之时,乾元洞的人来了,来的是两位弟子,他们带来的还有一棵小树苗。手中端着一个用红布盖着的木盘。

那树苗是黄中李的分支树苗,而那木盘上托着是真块上等灵玉,叠在一起,熠熠生辉。

“真人,我家师父说,若是真人愿意归还那乾元斩邪剑,从此恩怨一笑勾消,若是不愿,那就请杀我们师兄弟二人。”那一对师兄弟脸上没有表情。

顾树林看了看涂元,涂元笑了笑,说道:“不过是小辈之间的玩闹,何来怨仇,我又怎会杀你们师兄,禁了那乾元斩邪剑不过是因为钦慕于真人的道法。”

说着,他张口一吐,一团灵气裹着两道金剑虚影出现在虚空之中。

那灵气吐出,又被涂元一口吸回,唯有那金剑仍然飘浮于虚空之中, 在裹着金光的灵光散去之后,那两道金光虚空之中划了一圈,朝着木屋之外飞逝而去,转眼消逝于无踪。

那两位乾元弟子朝着涂元再行了礼,留下东西,然后出去了。

范宣子还在旁边说道:“师父,如果不还那两道乾元斩邪剑的话,那个乾元就再也不能使出那乾元斩邪剑阵了。”

“不还,那就是废人修为,阻人修行了,是大忌,对于修行人来说,每前进一步都是倍感艰辛的。既然乾元真人有意和解,那又何必再去结仇呢,刚才那乾元的两位弟子后面一句话,便是说如果不还的话,就请他杀们两个,意思就是不死不休,你我师徒在这万圣山修行,非是为好勇斗狠,也非为名利。若是别人要与我们师徒分生死,我们不必惧之中,但我们不必结那般无妄是非。”

范宣子在旁边听着,厥着嘴。

而威树林与则是笑道:“三年来,倒是每一次听到道友德言。难怪三年的时间进境如此之快。”(未完待续。)xh118r1052

第二十八章:助拳

涂元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乾元击败,那便是极大的损了他的颜面,他的声望必定一落千丈。[燃^文^书库][].[774][buy].[com]

涂元也不能杀他,那么将这恩怨消去就是最好的。

三天之后,范宣子再次去参加道法大会,只是在第一场便输了,虽然她发挥出色,给对手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但是依然没有战胜,不过,她的对手在下一场很快就输了,因为跟范宣子斗法之时受了伤,无法发挥出实力了。

不过,涂元战胜了乾元真人的事还是传播了开来,先是有山下的一些家族的人找上门来,送上拜礼,他们的来意是想请涂元做他们家族的供奉,只是来的都是一些小家族,对于大家族来说,涂元未结金丹,并不能够有资格成为他们的供奉。

但也有看好涂元之人,先送上一些拜礼,算是结交,并没提出要涂元做供奉的要求。

这些来的人都是一些年轻人,是那些家族的年轻子弟,一个家族对于后辈的培养是无处不在的。

涂元并没有答应任何一个人,别人送拜礼来交好,他一一接下,一阵子时间之后,便没有人再来,涂元与乐得清闲。

涂元心中在想着有机会也会秘境之中一趟,看能不能够得点东西回来。那些秘境可都是曾经的神灵居所,里面神秘莫测,也是危险重重,但是那种地方往往会有很多很有价值的东西。

不过,在去之前,还是决定先把自己所在的木屋防御做好,布下一套符阵,这样在自己离开之时,范宣子也能够有一个安全的安身之地。

这里的三年时间。他可是听过有些人洞府一夜之间被灭门的,若是万圣山的人不知道谁灭的门,那也是没有办法。说到底,万圣山只是比外面稍稍要安全一点。明面上没有那么狰狞而已。

坐在木屋之中,涂元自我审视着自己所会有道法。

“摄灵擒拿法、踏月逐风步、控尸舞、蛙鸣咒、本命丹气符之封灵法。”

而因为那本命丹气符是天罡神符,虽只是领悟一小部分,却算是让他最为心安的地方。

除此之外的法宝有未成型的蝎尾针,和那不知最终会是什么样的七宝如意。

还有一些因为那天罡神符,而在斗法过程之中才能够随心用出的一些手段,这些就是涂元的全部了。不过,真正与人斗起法来。还要看应用,应用之妙,存乎一心。

突然有一天,顾树林来涂元,随着他来的还有一个年轻人。而来的目的竟是想请涂元去助拳。

助拳的方式有几种,有只是显露法术不动手,还有就是动手的,动手又分见见血不见血的,每一种的价钱都是递增上去的。

顾树林常去做助拳的事,这个人也算是他的熟人。最近他大概是觉得涂元可能需要这方面的东西,所以就带了人来。

涂元想了想,也就答应了下来。

那个年轻人叫祝舒辉。来自于万圣山下千陌城之中的一个小家族。与另一个家族之间产生了矛盾。

随着顾树林一起前往,来到千陌城祝家,这一次,他们请的助拳之人总共就两位,最主要请的是顾树林,而请顾树林之时,则是说对方可能会不止请一人,所以希望顾树林能够代为再请一人,而顾树林则是请了涂元。

酒席之间。杯影交错,大堂之中。歌舞升平。

琵琶声,箫音、鼓声。欢快流畅,那大堂之中跳舞的女子个个美貌,身着薄衫,肌肤若隐若现。

主位是祝家的家主,看上去只是一个中年人,气色不错,但是涂元知道他已经有六十岁的年纪了。

他频频的朝着顾树林与涂元两个敬酒,虽没有说什么,但是那种尊重之意明显表露了出来,却又不会让人觉得他做作或是拍马屁。

在这大堂之中陪着涂元与顾树人一起的喝酒赏舞的人并不多,但是看上去应是重要的人物。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其中有一个人说道:“这一次听说王家请了红叶法师,不知顾真人与涂真人是否有把握。”

涂元不知道红叶法师是谁,并没有回答,旁边的顾树林说道:“红叶法师,善言咒之法,十年前来到万圣山,曾有过九道法咒之后,周身十丈之内一切化为尘埃的事迹。”

顾树林说的是红叶法师的能力。

“顾真人可是认识她?”

“我并不认识她,只是见过她几次。”顾树林说道。

“哦,那顾真人是否有把握胜过那位红叶法师?”那位祝家的子弟问道。

“能否胜过,还得比过才知道。”顾树林说道。

那位祝家人转而看向涂元,涂元则是笑了笑说道:“我并没有见过那位红叶法师,不过,不是说王家有两位吗?还有一位是谁?”

那位祝家之人说道:“另一位顾真人是再熟悉不过了,不如让顾真人代为介绍一下。”祝家人说道。

“另一人名叫白久,一手丹气化剑之术极为强大……”顾树林说道。

涂元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而在场的祝家人都相互看了一眼,他们是想听听这个涂元有什么说法的。顾树林是他们熟悉的,但是涂元是他们所不了解的,虽然,这些日子涂元跟乾元的一场斗法他们也是听说过了,只是并没有亲眼见到,难免有耳听为虚的心情。

在他们的心中,顾树林的本事是很清楚的,与那位白久不相上下,而那位红叶法师如果涂元不是对手的话,那么这一次他们祝家就会吃大亏丢大脸。

祝家人都看着顾树林,因为之所以会请涂元来,主要还是因为顾树林的原因。

顾树林也明白大家的意思,他正想说话,那边涂元已经开口了,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有多强,但是只要是没有结金丹,就不会有问题。”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这意思却非常的清楚了,那种隐隐透露出来的自信与霸气,让祝家的人再一次的打量着涂元。

祝家老爷子抚掌赞道:“真人有此言,那就放心了,一切都拜托两位真人了。”(未完待续)

ps:下一章十二点之前。

第二十九章:幽林藏鬼咒

这万圣山下的大大小小的家族多不胜数,他们能够存在也是因为自有一套不成文的规则。[燃^文^书库][].[774][buy].[com]¥℉頂點小說,x.

而这里面请万圣山上的修士下山来助拳,就是其中的一个不成规则,几乎可以说是风气了。

他们自己的本家族的人并不动手,一切都看所请来的助拳修士,所以,这就要看两方的财力和人脉,很多时候,并非是你想请就能够请得到的。

第三天的时间,祝家与王家会面了,是在一处大会馆之中,不光是祝王两家,还有这千陌城的城主,以及其他的些家族的人,都在这里做见证。

而主角就是涂元、顾树林及那王家的白久、红叶法师。

如果涂元和顾树林胜了,那么就是祝家赢,至于他们之间争的是什么,涂元并不是很了解,只是知道是关于一处灵泉的使用年限。

那大会馆很大,周围都是人,其他一些做为见证的家族,都带来他们的后辈,有男有女,都注视着涂元与顾树林他们。

顾树林先上了场,王家的人之中,有一位脸上有一道黑黑长长疤痕的人走了出来,朝着顾树林说道:“我们也并不是第一次比斗了,这么多次都没有分出个胜负,不如这一次就把的决定权交给他们如何?”

那白久含笑着说道,他是常年在万圣山下这些城池之中给人助拳的,若是只有他一人之时,他必定是要尽力帮主家取胜,然而当是两人之时,而对面又有一个与自己不相上下之人时,那他就会像现在这般。

主家这个时候,若是对自己的另外一人有信心的话,也不会多说什么。而且,顾树林在这千陌城各大小家族之中也算是熟悉的了。他们都知道顾树林与白久其实是差不多,想要分出胜负很难。因为他们并不止战过一次,如他们这般差不多的人,并不真正的拼命,当他们不拼命之时,最终只会是不分胜负。

顾树林看了看涂元,涂元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王家那边像是早已经有准备,而这一边,涂元则是看向祝家的家主。祝家的家主虽然并没有料到白久连比都没有比,就直接说看红叶与涂元的,但是也想过他们会战成平手。看向涂元,涂元点了点头。

祝家的家主则是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看涂真人的了。”

红叶法师是一个女子,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女子,一身红妆,走上前来,对着涂元说道:“听说你战胜了乾元。”

“侥幸。”涂元说道。

“修行人斗法。哪来的侥幸,胜就是胜。”红叶法师说道。

涂元淡淡的笑,道:“那就是胜了。”

“乾元号称金丹之下无敌手,也不过如此。我本想去挑战于他,但他却败于你之手,既然如此,那我就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红叶法师说道。

涂元没想到。这个看上去颇为年轻的女子,竟是如此的好胜。

她的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刚硬之气。

涂元将手一伸。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红叶法师突然闭上眼睛,然而在她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嘴巴微张,一道玄灵咒音出现。

这咒音一出,就像是幽静的夜空之中的虫鸣。

在涂元的感觉就之中,刹那之间,自己身处于一片幽林之中,四周一片漆黑,唯有自己独自一人。

又一声咒亲自红叶法师的嘴里发出。

一股丝冷的风像是从黑暗之中袭来,缠上身,钻入心房,沁入灵魂。

第三声咒音出,天地间似乎有雪花落下。

第三四咒音出,黑暗的林间再有一只头恶鬼走出,双眼赤红。

第五声咒音出,大雪将涂元冰冻住。

第六声咒音出,那恶鬼扑出。

第七声咒音出,涂元的身上突然涌片一片灵光,灵光之中符纹虫飞舞,他的嘴里发出一声哇鸣。

突然,伸手在虚空之中一划,原本一片幽暗的山林碎去。

不远处的红叶法师倒退两步,捂着胸口,嘴角有鲜血溢出。

“你这是什么咒?”涂元问道。

“幽林藏鬼咒。” 红叶回道:“我输了。”

红叶法师说完转身离去。王家的人脸色不太好,不过,好在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并没什么输不起的样子。

大堂之中的看涂元的脸上色已经变了,刚才红叶法师的法咒,他们不是涂元,没有那么深的体会,但是红叶法师一声一声咒音依然如重锤击在他们的心口,一声强过一声,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能否再听挺得过去。

心脏、神魂都似乎要爆裂,然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涂元出手了,一出手便破了那法咒。

涂元原本是想到听听第九声法咒的,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在第七声法咒时不破的话,那么自己就要死在这里。

祝家的人大喜,看向涂元的目光不同了,顾树林也非常高兴,说道:“往日里你总不显露法术,那天与乾元斗法,我也未曾看见,今天总算是看到了,很厉害。”

一个修士, 在结符之后,时间越久,就越能够出现明显的区别。

那些大派弟子,结的符都并非是简单的法符,什么样的符,决定着你结什么样的金丹,并决定着你今后的道法是偏重于那一方面。

涂元结的是天罡神符,别人想要结成一道天罡神符,天姿卓绝之辈至少也要花个十年以上,慢一点的百年也不为过。

不过,结天罡神符的少,结地煞禁纹的很多,地煞禁纹在于一个杂,天下间,不知凡几。

祝家有庆功宴,涂元与顾树林也没有急着离开,在席间,祝家老爷子说是想请涂元教导祝家子弟,但是并不是拜师。

说起来,在这万圣山下的各家族之中的人,很少有拜万圣山上的修士为师的,他们都喜欢如请西席一般,请一些他们认为很好的修士教导,却又不是那种传承的师徒名份。

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希望能够到涂元的座下听道。

涂元并没有拒绝,不过,他却有明确的说,不会下山来**,这也是正常的。

当天晚上,祝家人奉上了涂元来助拳谢礼。

然后涂元便与顾树林回了万圣山。

只是,涂元也没有想到的是,自这一天后,来请他下山助拳之人竟是络绎不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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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出头

有人会来请涂元去助拳,他大多时候会去。[燃^文^书库][].[774][buy].[com]

慢慢的,他的名声也流传开来,因为他去过之后,就未偿一败。有人前来上清木屋前来拜师,涂元都没有收。

……

“涂师叔,师父他,没有回来。”

崔山突然有一天来到涂元的上清木屋,悲痛的朝着涂元说道。

涂元眉头一皱,来者崔山是崔成华的弟子,也是当年曾来上清木屋前送上两块灵玉的那一位。

“他们都回来了?”涂元问道。

“是,涂师叔,他们都回来了。”崔山说道。

那一天崔成华离开之前,让他们说以后他不在,要以师叔相称涂元。崔成华是与他另外几位好友一起前往秘境之中的,现在崔成华的那些好友回来了,可是崔成华却没有回来。

“你去问过吗?”

“他们说师父陷入一个法阵之中了。”崔山说道。

“还说了什么?”涂元再问道。

“我还想再问,他们说都是我师父太大意。”崔山说道。

涂元叹了口气,心想着这种事情,也只能够任由对方说了。

“师叔,师父与你是好友,离开之时,若是有事就来找师叔。”崔山说道。

涂元点了点头,道:“你现在是什么打算?”

“师叔,我觉得师父可能是被他们给害的。”崔山说道。

“害的?”涂元道:“这种话不可乱说。”

“我看到龙真人的手上有一个师父的戒指。”崔山说道。

涂元有些皱眉,一时没有出声,那崔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师叔,你是师父的好友,师父生死不明。求师叔能够去问一问,我想知道师父的生死过程。”

涂元很清楚,这样去问的话。如果只是随便问问,对方又真是害了崔成华。那根本就问不出什么,别人直接否认的话,自己也是不能奈何,若是太过强势,又是一件得罪人之事。

不过,想到崔成华在的时候的情形,说道:“那我就跟你去见见那位盘龙真人。”

“谢师叔,谢师叔。”崔成华惊喜的说道。当日在华阳洞天还有另外几位。他是都去过的,但是他们都拒绝了,只是说如果有人欲对华阳洞天不利的话,可以去找他们。但是没有人愿意去帮他问这一件事。

他本以为涂元也会拒绝,没想到涂元居然答应了下来。虽然,在自己的师父离开之时,这位涂师叔的名声不显,比起另外几位师父的好友来差了许多,但是现在涂师叔名声可是一点都不低的。

涂元留着范宣子看家,自己跟着崔成华便去那盘龙真人的盘龙府。

“你另外几位师兄师弟呢?”涂元问道。

“大师兄说我们应该紧守门户。不可再无故得罪师父生前好友,免得伤了这最后的情份。其他几位师弟也同意大师兄的说法。”崔山说道。

在这崔成华的五位弟子之中,崔山是孤儿。是崔成华从一山下捡回来的,即使是他的名字都是崔成华起为崔山。

涂元也能够理解那种想法,在他们的心中,师父突然没有回来,又没有证据说什么,强要去追问个结局,有可能是答案没有,反而是要恶了师父的好友,这对于他们这些还不能够真正在这万圣山上立足的人来说。有师父的好友们庇护些年头,等自己成长起。那才是最好的。

盘龙府并不在涂元所在这个山头,大约两炷香的时间。涂元与崔成来到了盘龙府前。

盘龙府高大,府的院墙之中有一条石龙盘着,那府门上是巨龙的头,威严的注视着。崔成上前去叫门,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年轻弟子开门,见到是崔山,脸色顿时不好了,说道:“怎么,还要怀疑我师父杀了你的师父,若不是因为师父与你师父是好友,就凭你的出言不逊,早就打杀了你。”

“我师父不在了,你们当然欺辱于我,师父在的时候,怎不见你们说这般说话,我不过是多问了几句,你们就这般,不是心虚是什么?”崔山大声的说道。

涂元顿时明白,这崔山之前在这盘龙府只怕也没有说什么好话,已经是把人给得罪了。

“心虚?为何要心虚,就算是你师父仍在之时,我师父也无需心虚什么。”那位盘龙府弟子怒声的说道。

“师叔,你听,他们早就心怀恶意,一定是他们害了师父,师叔,你是师父的好友,一定要为师父做主啊。”

崔山已经扑倒在涂元的脚下,涂元的脸色不太好了。

他没想到这崔山的言语居然这般的冲,已经认定是他们害了崔成华,这事又没有证据,难道还指望我帮你师父报仇不成?看在崔成华的面上,我来这里问一问,并非是来这里做什么不知名的主。

那边盘龙府的弟子看到涂元,脸色也不太好,他打量着涂元。

涂元则是开口道:“上清涂元,求见盘龙真人。”

那位弟子听到涂元报名之后,脸色微变,惊讶的说道:“原来是上清真人来了,请稍待,我这就去禀报师父。”

那位盘龙府弟子进入门中,崔山则是急切的说道:“师叔,你也看到,那盘龙府一位看门弟子尚且如此,可见那盘龙真人与我师父之死脱不开干系,师叔,你是师父好友,一定要主持公道啊。”

说到这里,他痛哭道:“师父生前结朋交友,处处与人为善,常教导我们若他不归,有事一定要去求诸位师叔,可是没想到的是,师父现在死的蹊跷,唯有师叔愿意出头,师父若是泉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有师叔这样的知交的。”

涂元听到这里有些不耐烦了,他已经听出来了,先不说崔成华之死,这一切都是他的猜测,他也在将自己往那条他师父是被害死的,唯有自己能为他师父报仇的路上引。

“你先起来,一切待见过盘龙真人后再说。”涂元说道。

“是,师叔。”崔山抹了一把泪后低头道。

这时,那之前进去禀报的盘龙府弟子回来了,看到涂元仍然站在那里,一步未动。大概盘龙真人跟他说过什么,脸色不像之前进去之时那般的难看,他朝着涂元行了礼,然后说道:“真人请入府,家师正在府里等着真人。”

涂元点了点头,跟随着他进入盘龙府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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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盘龙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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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盘龙府,涂元有着与进入崔成华洞之中一样的感觉。他知道,这一座盘龙府是那盘龙真人的道场,这里面的每一块砖瓦上面都布满了符纹,整座盘龙府都似嵌入了山脉之中。

在这万圣山上,你若能够将洞府与这片山势相合,那是行的,然而若是想将山脉之中的灵气导入自己的洞,那便不行。万圣山上的灵修盟若是知道了些事,第一次会给予警告,后面再有此事发生,则会逐出万圣山。

然而合之与山势,那也是一种极为高妙的境界。

整座盘龙府就像是一条盘卧在这里的巨龙,来到那大堂的前,一位有着一缕黑须的中年人站在那里,他的身边并没有其他的弟子。

涂元走近,只见他笑道:“自从秘境之中归来,便听说道友不败之名,惜乎当日未曾由成华兄引见。”

涂元听他说起崔成华的名字并没有什么忌讳的样子,而且眼中也没有什么阴晦,便想此事定然不是崔山所说那样。

“哪里,当不得道友赞益。”涂元说道。

“哈哈,来来,进来坐。”盘龙真人引着涂元进大堂之中,那位带着涂元进来的弟子已经泡上了茶,为涂元端了上来。

涂元坐下之后,与盘龙真人之间相互敬了茶,还不等涂元开问,那盘龙真人已经是开口说道:“道友是否为了成华兄之事而来?”

涂元倒是有些意外于盘龙真人的直接,放下茶杯点了点头,说道:“崔兄与我毗邻而居,自我来这万圣山以来一直对我颇为照顾,听他弟子崔山说,他与道友一起前往特秘境。现在道友归来,崔兄未归,我便想来问问。是出了什么事?”

旁边崔山自进来之后,但一直愤恨的看着盘龙真人。盘龙真人倒也未理会于他。

“成华兄能得友如此,亦可欣慰,其平日里与人为善,我等是断不可能害他,只是当日在那秘境之中情形,若要我说,却难以说个清楚,实在是惭愧。”

涂元看着盘龙真人那似乎仍然有余悸般的眼神。有些皱眉。

”你胡说,你的手上为何会有着我师父的戒指。”崔山指着盘龙真人大拇指上一个祖母绿的戒指大声的说道。

盘龙真人看了崔山一眼,说道:“你只看到这戒指,你却没有问过我为何会当着你的面戴着。”

“你当我的面戴,无非是认定师父已死,华阳洞天弟子无法奈你何,你有恃无恐。”崔山大声道:“今日有涂师叔做主,看你能狡辩到哪里去。”

“呵呵。”盘龙真人看崔山的眼神有些不善起来。只听他冷冷的说道:“无知小儿,若非看你的师父面上,上一次便打杀了你。”

“师叔。你看,他心虚如此,已经无可争辩。就欲杀人灭口,师叔,你可以为师父报仇啊。”崔山跪在涂元的旁边痛哭道。

涂元心中微有些烦怒,说道:“先起来,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你在旁边听好,不必多言。”

崔山听到涂元喝斥,有些发愣,只得站起来。立于涂元的身后。

“他只是心忧其师,若有得罪之言。还望道友看在崔兄昔日情份上,不计较他的无礼。”涂元说道。

盘龙真人摇了摇手。说道:“你我皆是散修,来到这万圣山,皆是历经艰辛,能在此地安心修心,乃心中之愿,然则无论在此安修多久,皆不可否认,我等不是善男信女,若非是成华兄弟子,早已经打杀并非是虚话。”

涂元没有回答,但是却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如崔山这般的冒失的指责,若是对他说,他也不可能给他有什么好脸色。

盘龙真人又将手中的那戴着戒指的手抬起,说道:“不瞒道友,说起此事,我此时仍然是心有余悸,此戒非是我想戴,而是无法取下。”

盘龙真人说完,涂元心中惊讶,凝神去看,只见那祖母绿的戒指深处隐隐可见血丝。

“这戒指不光是与这我这手指相连在一起了,更是与我神魂相连,这些日子,我都在试着斩去这戒指上的禁制。”盘龙真人说道。

“那是为何,崔兄的戒指会戴在道友的手上来?”涂元问道。

“当日我们相约一起进秘境之中,在那秘境之中有一处大殿,但是我们一进入那大殿之中,成华兄就有些不正常起来,他突然自称自己的那神使,要我等跪拜,我们察觉他的不对,欲要将他身上的邪灵驱除,只是在那大殿之中,成华兄的本事突然之间变得极为强大,竟是一人抵我们三人,而我便是被他戒指给锁住了手指,若非是我遁的快,只怕已是回不来,会整个人都锁在那大殿之中。”

涂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袖,心中思索着盘龙真人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是只一面之词,他是无法判断的。

他又问了一些事,盘龙真人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那种。他无法判断,涂元又近距离触摸了一下那戒指,然后带着崔山离开。

一路离开了盘龙府所在的那一座山,这才对崔山说道:“此时,我只怕是无能为力了。”

“为何,师叔,难道你也怕了他吗。”

崔山话一出,涂元的有些怒道:“你说话不要太过想当然,这个世界与一些事并不是就一定是你自己想的那样,你太过主观了。”

“可是,师叔,刚才说辞,他都是说慌的,不可能会是这样的,你有说不知道,师父修了有一门法术,名叫托梦之术,我昨日晚上便得他托梦,师父梦中说自己被禁闭在一个密牢之中,无法脱身.”崔山急声的说道。

“那你为何不一早告诉我此事?”涂元怒问道。

崔山说道:“并非是我不说,而是师父在托梦之时说不可对外人说他还活着之事。”

“那你现在又为何要说。”

“弟子觉得师叔为人光明磊落,若是要救师父,唯有师叔能行。”崔山说道。

涂元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皱眉,心中想着刚才触摸那戒指之时的感觉。(未完待续)(.. )r640

第三十二章:不同的说辞

涂元刚刚触摸那戒指之时的,第一感觉就是那戒指像是血肉之物,仿佛有着无数根须扎入了盘龙真人的手中。[燃^文^书库][].[774][buy].[com];乐;文; .l+

那枚戒指涂元是知道的,名叫碧潭锁灵戒,对敌之时锁拿肉身元灵气息,颇为玄妙,而自己戴着,则是有另一个作用,那就是锁住自身的气息不外泄,刚才他便无法察觉感应到盘龙真人身上的气息,再说他以前没有见过盘龙真人,所以他无法确定这个盘龙真人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你师父托梦说过什么?”涂元问道。

“师父的声音非常的模糊,听的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师父说是被困在一个秘牢之中。”崔山说道。

“是听见,还是看见?”涂元追问道。

崔山听了涂元这么一问,竟是思索起来,说道:“好像是看到的。”

如此这般的托梦之术,听与看皆为一体,听到即看到。然而,这种托梦之中却有一个很大的缺陷,往往是会受被托梦之人的主观意识而产生扭曲。

所在,崔山所说的话也未必能够尽信,尽管他没有说谎,但是他那偏激的性格却让涂元觉得他得到的托梦被他自己的意识扭曲了。

“你先回去,此事非一时可了解清楚的。”涂元说道。

“师叔,师父被困,您是他的朋友,师父能不能脱困,就全看师叔你了。”崔山说道。

涂元也理解他救师心切,但是这事隐隐之间透着一股诡异,涂元也不敢说能帮到什么,即使是知道崔成华困在哪里,他也未必能够救得出来。听那盘龙真人的描述,那个秘境之中的大殿是极为邪异的存在。

崔山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涂元的脸色,那要说出来的话便又咽了回去。

崔山正要离开之时,涂元突然又问道:“除了盘龙真人之外。还有谁和你师父是一起去的?”

“还有晓寒法师和石玄道长。”崔山有些惊喜的说道。

“他们住在哪里?”涂元问道。

涂元想了想,说道:“你去过他们那里没有?”

“我有去过。但是没有进过他们的门。”崔山说道。

“哦,为什么,你没有进去问过吗?”涂元问。

“他们没有让我进。”崔山说道。

涂元沉思了一下,说道:“你带我去他们那里。”

崔山大喜的带着涂元去了那晓寒法师与石玄道长那里。

晓寒法师的住所是一座小寺,当涂元见到晓寒法师有些意外,因为晓寒法师竟是一位极为漂亮的女尼。

涂元是第一次在这个世上见到女尼,不过,相比起涂元印象之中的女尼。这个晓寒法师的身上并没有那种涂元印象之中的那种枯寂安详,在她的身上,涂元从她的身上感应到了一股杀意。

她整个人的气息就如她的名字,晓寒,她的眼中有着一股淡淡的寒意。她身上的衣服也是如冬季之时早晨的天色一样——如清晨草叶上的灰霜。

涂元扣开了她的寺门看,说明自己的来意之后,她并没有请涂元进去,而是站在寺门口,在她的身后,那一座小小的塔寺。给涂元的感觉,竟是无尽的幽深,像是另一翻天地。

她就站在那寺塔门前。竟是涂元有一种她站在两个天地的门口一样。

“崔成华的事我并不知道。”晓寒法师冷冷的说道。

“哦,法师不是与他一起吗?”涂元说道。

“不,他出事之时我并不在他的身边。”晓寒法师说道。

“那他与谁在一起?”

“盘龙,盘龙与他一起进的的那个殿。”晓寒说道。

“那石玄道长呢?”

“他早早的就受了伤,和我一起在外面接应。”晓寒法师说道。

“那你没有觉得那盘龙真人出来之后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涂元问道。

“有。”

“怎么个奇怪法?”

“他不像他。”

“他手上的那枚戒指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不知道?”

“我没有问,他也没有说,因为当时他的眼神太可怕了,我怕问了之后回不来。”晓寒法师说道。

涂元皱眉深思着,他的直觉告诉。晓寒法师不会骗自己。

“那你认为崔兄是否还活着?”涂元问道。

“修行人之生死,全看命数。”晓寒法师说道。说完她便问涂元还有什么事,若是无事。我要修行了。

涂元与崔山离开晓寒寺前,这一次连崔山也没什么话说,她冷肃悠寒的气息,让人觉得她根本就不屑于说谎。

紧接着涂元又让崔山带着去石玄那里。

石玄的住处是一个洞府,处于山脚下,洞府前上书几个大字——玄石洞天。一座厚厚的石门,崔山上去扣门,那厚厚的石门竟是直接碎散,如尘埃一样。里面走出一个人来,他看到崔山,说道:“我已经等了很久了,进来了吧。”

涂元看着这石玄的眼睛深处还有一股虚弱感,似乎没有睡醒一样。

“我们四人探寻秘境已经许多年了,一起进过十数个秘境,遇上的怪事也许多,如果要说诡异之事,这一次我反倒有一种风平浪静的感觉,可是就是这个风平浪静的一次,反而是折了成华,而且,现在我回想起来,才觉得这一行处处透着诡异。”

涂元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他审视着面前的石玄,问道:“怎么个诡异法?”

“这一次在进入秘境之前,崔成华就有些话太多,似乎太过兴奋,而在进入那里面之后,我们来到一个大殿之中,他们三人进入其中,我在那之前就受了伤,所以在外面接应,他们三个进去了,后来只出来了两个,他们说崔成华被夺了神,陷进去了。”

涂元皱眉,他记得晓寒法师说的是只有盘龙道长与崔成华进去了,而她与石玄在外面,现在石玄说是他们三个都进去了。他再回想一下盘龙真人所说,似乎用的是我们,并没有提是几个人进去,但是意思好像是都进去了。

“等等,晓寒法师说只有两个人进去了,她与你是在外面守着?”

石玄皱眉,说道:“不可能,当时她进去了,只有我一个人在那里。”说到这里,他站了起来,不断的回忆着:“是他们都进去了,是啊,他们都进去了,我没有进去,那座殿,那么的诡异,当时我觉得自己受了伤,就留下做接应了,是啊,他们进去了,是他们都进去了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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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死去的人

石玄不停的在那里说着,来回的走动着,眼神之中竟是生出了一缕惊恐。[燃^文^书库][].[774][buy].[com]≥頂≥点≥小≥说,.

涂元看着那似乎陷了某种迷幻之中石玄,一声低咳,这低咳之中蕴含着咒法,石玄突然惊醒。

他突然直直的看着虚空,然后回过头来,盯着涂元,眼中尽是惊恐,他突然早手指着涂元,说道:“是你,是你杀了他们。”

涂元看着双眼泛红的石玄,眼微眯了起来,他已经清晰的感觉到这个石玄的不正常了。

“是你,是你杀了他们,对不对,你还来找我,来找我了,我要杀了你。”石玄嘴里惊惧的念着,突然伸手在虚空之中一抓,手中已经多了一座小小的石钟。突然朝着涂元罩下。

在他的这个洞府之中,随着石玄的念动,整个洞府之中都是灵光涌动,那石钟直接朝着涂元罩下,就像是去罩一只小猫小鼠。

石玄变的巨大无比,涂元则变成的小小的人,巨大的石钟古朴的光华飞扬。

崔山大惊,大喊道。

涂元坐在那里,盯着那罩下的石钟。

在他的眼中,自己就像是蝼蚁,但是他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幻像,都只是对方的法意给自己的感觉。

他坐在那里不动,手却朝着上空一探,摄灵擒拿法,不光能够摄灵擒拿,还能够封禁虚空,他的掌心之中是有一道封灵符的。

随手他的手上灵光泛起,原本已经膨胀起来旋转似要化为漩涡的洞府在他伸手探出的一刹那,竟是止住了。

手像是穿透了虚空,一只虚幻的手竟是直接抓在了那石钟上。

紧接着原本坐着的涂元突然站了起来,一脚在洞府之之中狠狠的踏下。

“呼……”

整个洞府之中狂风涌起,然而那灵华光韵却像是被这一脚给踏灭了一样。虚幻不实的洞府瞬间清晰了起来,洞府还是那个洞府,人还是那个人。

指尖凝结着一点灵光。已经朝着石玄的额头眉心点去。

“嗡……”

石玄只觉得自己被巨锤在额头撞击了一下,他的神魂似离了体,好一会才缓缓的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涂元,说道:“我怎么了。”

他看着桌上的石钟,有些惊骇的问道。

“你入了魔障,我也不知道你究竟遇上了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你们三人都不正常。”

石玄有些呆滞的看着桌上的石钟,一言不发。涂元盯着他看。石玄则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涂元起身,带着崔山便要离开,他也没有起身相送。

但是走在门口的涂元突然转身,一步踏出,整个洞天之中灵气四溢,化为狂风怒啸。他的身体没入虚空,出现在石玄的面前,摄灵擒拿法直接抓落,一道神魂直接被他的手从石玄的身体之中扯了出来。在他的手上飞散,石玄瞬间倒在地上,了无声息。

涂元眼一眯,低头看倒在地上的石玄。发现这石玄竟是已经死去了许多,他的身上已经长了尸斑。

蹲下,伸手一摸他的头发,头发脱落。

后面的崔山已经吓的有些发抖。但是仍然上前来,看着躺在那里的石玄说道:“师叔,他好像死了很久了。”

涂元没有回答。而是说道:“这事谁也不要说,离开这里。”涂元的背脊突然有了寒意。

他和崔山快速的出了那玄石洞天,回头看,那洞天的石门又出现了。

他们两人离开,涂元一路走一路想着,看那石玄的样子是死了许多天了,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在秘境之中就已经死了。可是为什么却回到了这里,而且回到这里保留着一缕生前意识。

那么,晓寒法师是否是活人?盘龙真人呢?

涂元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发现自己沾了一件极邪之事,这种邪意深沉的事让他心生惊怖,突然回头,只见那玄石洞府前有一个站在那里注视着自己,不是那明明已经死去的石玄又是谁呢。

只是此时他看到的石玄却邪气森森。

他的眉角狂跳,那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邪恶阴冷,让背脊发寒。

“师叔,师叔,看什么呢?”崔山突然在旁边的喊道。

“你看见了吗?”涂元问道。

“什么?”

“没什么。”

“回去吧。”涂元说道。

……

一路回到崔成华的洞府所在的山,涂元开口道:“你师父的事很邪,我管不了,你不要再去找他们问了。”

崔山似乎也被今天石玄身上的事给吓了,顺着涂元的话应着。

涂元一路回到自己的上清木屋,仍然背脊有些发凉,他觉得自己被什么至邪的东西给盯上了。

不过,一进入到上清的木屋之中那种遍身发凉的感觉便被压了下去,他在那神像点上一炷香。

这看似简单的木屋,却是诸邪不侵的,那七宝如意上,蕴含着一股特别的气息,来到这如意前,他便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伸手拿起如意,灵光涌入如意之中,划过虚空,灵光盈盈。

突然,他的后脑又发寒,他猛的转身,寒声道:“我不去管你的事,难道真当我怕了你不成。”

随着他话落,他手中的七宝如意光华炽烈,一片清光如焰,将整个木屋都笼罩着,清光照耀之下,一缕黑气被照出,涂元冷哼一声,摄灵擒拿法抓出,那一缕黑气便被他抓入手中。

在抓入那一缕黑气的一瞬间,一股阴冷邪意无比的气息朝他手上中钻。

他的掌心灵光闪动,牢牢的将之禁锢,随之一片灵光涌生,将那一缕黑气烧灭。

隐隐之间,那黑气之中仿佛有着阴冷的笑传来。

“嘿嘿……嘿嘿……呵呵……”

“师父,师父,……”门外,范宣子的声音传来,她跑入屋中,看着涂元安然,脸上的才放松下来。

“师父,刚才好像听到你在跟谁说话,有谁来了我们这里吗?”范宣子问道。

“有,从今天起,你不准离开这屋子。”涂元说道。

“为什么啊师父。”范宣子不解的问道。

“有个邪物盯上了为师,只要在这屋中,为师便能护得你周全,离开了这里,只怕为师也难说了。”涂元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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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刻符

木屋之中,涂元手上七宝如意清光盈盈,整个木屋之中,一片光亮,映在范宣子的脸,她那已经有些俊俏的脸蛋露出了一丝惊慌。[燃^文^书库][].[774][buy].[com]

自从她跟着涂元以来,还从来没有见过涂元如此谨慎的对她说过。

“那,师父,怎么办,难道就一直不出去吗?”范宣子问道。

“不急,过段时间再说。”涂元说道。

他突然伸手在虚空划出一道玄奥的符,随之木屋之中的地下一块地面如席子般的卷起,有一具尸体躺在那里。

尸体的身上泛着银光,看上去坚硬无比,额头一个孔洞,双眼紧闭,仿若在沉睡。

那尸体周围的土竟是都泛着隐晦的灵光,灵光之中,可以看那土上竟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咒纹。

涂元伸手摄来那神像旁边的驱尸铃,那具尸体睁开眼睛,眼底赤红,阴沉之中透着冷酷。

随着铃声响起,那银甲尸魅的神智似乎慢慢的清醒了。

他朝着涂元低沉的咆哮着。随着他的咆哮,他脸上的那银质的甲肉上竟是可以看到一片图案。

在将这银甲尸魅埋入大地之中让他沉睡之时,涂元已经在他的身上凝刻上了符纹。

只不过当时的涂元手上并没有多少凝刻符纹的材料,同时也没有想好究竟要凝刻些什么法符,所以,只是在它的身上凝刻上了聚阴符阵。

这三年来,在这地底,这具银甲尸魅身上阴气要浓了许多,低吼的之下,自嘴里涌出的阴气如墨一般。

不过,也正是有聚阴阵在身,它嘴里喷出来的尸气立即又被吸纳回去了。

现在,涂元想要做的就是将它身上的法符完成。

这三年的时间,他已经想好了要凝刻上哪些符法,也已经准备好了材料。

他让这尸魅席坐于地上。范宣子去人屋内拿出布符的材料来。

“今日我在你的身上施符,不是为了驱御于你,而是希望你在与我同证大道之时不陨灭,待我成就大道的那一天。便是你重获自由之时。”

涂元看着那尸魅的双眼,认真的说道。尸魅仿佛听懂了,低吼一声。

范宣子将那些施符所需要的材料都摆在了旁边的桌上。

在尸魅的身上施符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不是需要有多么高明的实力,而是尸魅甲肉本身就有了一丝不沾法的特性。又坚硬无比。

所以在上面布符的符砂不同于一般的符砂。

无论是在玉上施符还是在树、竹、叶、人身上施符,都是需要不同的符砂的,而在这尸魅的身上施符需要的是血,血中伴入一种名叫阴灵砂的东西,当这血伴着的阴灵砂渗入尸魅的身体之中,形成永远不消的法符。

当然,随了这两样主要的东西之外,还需要许多其实的材料,不过那都是辅助之物。其中阴灵砂并不容易得到,涂元也是前些日子才购好。

而伴入其中的血是另一个关键。可以是主人的血,也可以是各种动物的血,只是不同动物的血对于不同的法符有着不同的作用。

涂元第一道想画的符就是那天罡灵符,在尸魅的天灵盖上画的符一般是最重要的。

“调砂。”涂元低声的说道。

涂元是决定伴入份属五行动物的血来画这一道神印符图,至于效果,他自己也不敢说会怎么样,不过把握还是有一些的。

涂元在准备动笔之时,想了想,依然是自符袋之中拿出一道符直接拍在它的额头。尸魅顿时不再动弹,眼神发直。

大约一炷香之后。尸魅的那光秃秃的头顶已经有了一道方方正正印形的图案。

涂元也不知道自己画出来的符能够有几分天罡神符的作用,但若要说别的合适的法符,他又没有。

随着那印符之中的图案勾勒的越来越完整清楚,隐隐之间。他觉得其中四道如花纹般的图案像是四个字,是什么字,涂元并不认得,然而他勾勒着,心中想着,突然有一种明悟。像是福至心灵一般。

“万法阴阳。”

对,就是这四个字。

涂元心中大喜,随着他明白这几个字之后,他手中的符笔在勾勒图案之时,虚空之中竟是有灵气随着他的笔而动,慢慢的形成了一个稀薄的漩涡。

涂元整个的神念都似乎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意境之中,但是却又分外的清醒,仿佛这一刹那之间,整个天地阴阳的运转都在自己的面前展示着。

当那神印符图成形的一刹那,拍在尸魅头顶的封灵符瞬间被冲落,灵气尽失。

尸魅睁开了眼睛,他体的的阴灵尸气融入那万法阴阳符之中,一片玄光泛起,明灭不定。

涂元站在旁边看着,范宣子紧张的抓着桌子的边缘,他知道,如果不成功的话,这一道符会突然散去,变成一道普通的图案,然后直接用水就能够冲刷掉。

尸魅的双眼仿佛陷入了某种领悟与感触之中,只见那万法阴阳符上面涌生的玄光越来越重,然而却仍然与尸魅身上的阴灵之气有几分格格不入。

突然,玄光涌起,在尸魅的头顶化为一片晦涩的血光,尸魅的双眼之中的神情猛的清晰起来,他低吼着,周身尸气翻涌,如黑色的云火一般滚滚而起,一双血眼盯着涂元看。

“师父,不好,这尸魅要反噬主人了。”

尸魅噬主,这是最常见的事,范宣子跟随着涂元学了这么久,岂会不知这个,她转身就要去抓那放在桌上的驱尸铃。

“哼,怎么,以为万法阴阳符在身,有了几分领悟,就想要噬主,你要知道,那法符是我为你铭刻上的,既然能刻,那我亦能降你。”

随着他的话落,他头顶翻涌的血色玄光突然反压而下,尸魅的身体竟是扑通一身跪在了地上。

尸魅挣扎着想的起身,涂元伸手虚空虚空,仿佛有一座山镇在尸魅的身上,尸魅疯狂的挣扎着,然而他刚刚一刹那的明悟都来自于那万法阴阳符,而此时那万法阴阳符却反过来如一枚血印一般压在他的头顶。

“我说过,待我得证大道之日,便是你重获自由之时。你是想要到时啸傲苍穹,还是现在灰飞烟灭。”涂元冷冷的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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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锁灵咒

尸魅头顶的万法阴阳符之中还伴有涂元的血,他就是在防备着尸魅的噬主,实在不得以,他可以将之震散。[燃^文^书库][].[774][buy].[com]

旁边有范宣子摇动了驱尸铃安抚着尸魅。

最终,那尸魅在镇压之下,缓缓的平静下来。

涂元心中暗自的松了一口气,那一道施在那万法阴阳符上的山之法意散去。加诸于这万法阴阳符上的山之法意,出乎涂元意料的要强大许多,连这尸魅都能够镇得住。

现在,他知道,想要用封灵符封禁尸魅的意识已经不可能了,因为那万法阴阳符已经与尸魅融合了,尸魅身上的阴邪之气已经侵入了万法阴阳符之中。

他接过范宣子手上的驱尸铃,摇了摇,示意他不得动弹。

涂元再一次的动笔了,不过,这一次调配的符砂与桌上其他的符砂都不同,这一次画的符也是不同的。

这一次画的符名叫锁灵咒,是专门用来控制这尸魅用的,类似于西游记之中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不过,那紧箍咒是炼制成了一件灵宝,而涂元将准备直接铭刻在尸魅的头上。

而用灵在尸魅头上凝刻上销灵咒的则是一种至阳的符砂。

涂元伸出右手,按在尸魅的头顶,他右手的封灵符与那万法阴阳符融为一体,尸魅的双眼顿时呆直了,意识瞬间被封禁住了。

这是因为那万法阴阳符之中涂元的血气未散,当那血气散去,那万法阴阳符成了尸魅身上的符之时,那涂元就无法控制了,以前的驱尸铃已经没有做用了,所以他需要另外的强力手段来控制这尸魅。

涂元左手握笔,自尸魅额头有一个小洞的那里开始画起,咒与符纹相合。缓缓的,一个一个精细的铭画着。

涂元的汗水滴落,他不敢放松一下,若是让这尸魅醒来的话,那再想要将这锁灵咒画好那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他不能够停一下,而且这锁灵咒又极为的复杂。

范宣子帮涂元擦汗,这锁灵咒不光是法符,其中还夹着咒,一篇三百言的法咒都要与那法符融合在一起。在这尸魅的头上画上。

他是直接在尸魅的头顶画了一圈,符砂赤红,像戴一个赤红的头圈一样,紧紧的锁在头顶。

终于,涂元最后一笔画完,整道锁灵咒符自每一笔起到最后一笔完美的连接在起了,那符上的气息流转循环往复,没有什么隔阂与不畅之处。

“站远一些。”涂元说道。他知道,待会儿尸魅感应到这锁灵咒的气息。一定会发狂的,必须要将他镇压下去,才算是真正的降服。

范宣子退到屋子的角落里,涂元按在尸魅头顶的手瞬间松开。随之整个人都朝后退了两三步。

那尸魅的双睛顿时醒了过来,然而醒来的一瞬间,他伸手去抓头顶,似乎头顶有着一个有形的套圈在那里一样。尸气涌动。

它的双眼赤红,尸涌动,似要将那一圈赤红的锁灵咒给冲散去。然而那锁灵咒是转门针对尸魅而形成的咒符,它身上的尸气冲入那锁灵咒之中,却见那锁灵咒刹那之间像是活了过来,赤红的光华涌动,直接朝着尸魅有骨子里渗去,就像是原本只是松松的套着这一刹那间紧了起来。

尸魅突然起身,眼中尽是疯狂之间,涂元早有准备,自他的嘴里念动出古怪的法咒,一声一声,随着他的法咒声出,尸魅头顶的锁灵咒上的赤红灵光竟是一阵一阵的涌动着。

尸魅顿时痛苦的在地上翻动着,挣扎着,相要靠近涂元,却无法做到,它身上的神通这一刹那之间都像是消失了。

一声一声的尸吼,疯狂的挣扎。

涂元则是站在一边,不停的念着。

一直到那尸魅再无力气挣扎,躺在地上如一具真正的尸体,涂元依然在那里念着,并不停,直到那尸魅几乎像是已经魂飞魄散涂元才停了下来。

这锁灵咒第一次需要深入到尸魅的神魂之中,让他今世都不得脱。

锁灵咒总有三百余个咒文,但是这些咒文是可以由刻符的主人自己排列好的,这咒也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涂元再一次的将这尸魅封入了地底,然后开始打坐恢复起来,这铭刻的万法阴阳符与那锁灵咒在涂元看来,几乎不下于一场生死搏杀。

现在,这两道最关键的符已经刻好了,那么下面的要刻就是一道道神通法符,并不需要那么急了,可以慢慢来。

范宣子听了涂元的交待,并没有出去,只是他们没有出去,却有人找上门来。

找来的是崔成华的弟子,但是并不是崔山,而是崔山的大师兄——史鸣,他来到涂元的上清木屋之中拜见涂元。

此时的涂元不是崔成华离去之时毫无名声的涂元了,此时的他在金丹以下的修士之中,已经颇有些名头,史鸣见到涂元之时也比以前尊敬得多了。

他来见涂元之时,见面便跪倒在地。

“师叔,求师叔为华阳洞天做主啊。”史鸣伏在地上悲切的说道。

涂元自上连忙上前扶起,这史鸣就年纪来说可不比他小什么,差不多大的年纪,只不过崔成华与涂元同辈论交,而他自然是小了一辈,就修为来说,他也是结了符的存在,只是结符的人也是有着不同的境界。

“什么事,起来说。”涂元扶着史鸣的手臂说道。

“师叔,昨天,崔山师弟与人发生了口角,今日,对方的师父带着弟子直接打上门来,要我们华阳洞天赔偿。”史鸣说道。

涂元有些皱眉,问道:“要赔偿什么?”

“弟子也不知道,他们也不说,我说赔偿二块灵玉,他不肯,弟子又说五块,他们依然不肯,华阳洞天虽然可蕴养灵玉,但是一块灵玉蕴养的时间少则一年之久,而洞天之中的灵泉一次所能够蕴养的灵玉也有限,他们五块尚且不满意,弟子猜想他们只怕是打着华阳洞天的主意。”

涂元看着满脸担惊受怕的史鸣,说道:“你不要害怕,当初你师父与我为友,现今他陷于秘境之中,我承你唤一声师叔,自不会坐视不理的,你将这事的前因后果说与我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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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师叔

史鸣开始把崔山与人口角的事告诉涂元。[燃^文^书库][].[774][buy].[com]

原来这崔山在被涂元警言说这事最好不要再去追问他们三个之后,他一个人总是郁郁的到处走着,在万圣山上的西古道上无神的走着时,撞到了人,被人骂了,他本来就心情郁郁,自然也是回骂,然后就被打了。

原本他已经回来没事了,由于崔成华不在,史鸣虽为大师兄,却只是勉力的支撑着华阳洞天的名头,不敢惹事生非,所以崔山被打,他也是规劝崔山要忍辱负重。

崔山大概是听了涂元的警告,又在那玄石洞天见到石玄身上的诡异,所以也没有前些天那么的倔强了。

然而出乎史鸣与崔山意外的是,那个打了他的人被抬上了华阳洞天,然后要他们赔偿。

“你有去找过其他的人没有?”

“尚未。”史鸣摇了摇头说道,涂元知道他是担心其他人不去,因为之前崔山因为师父的事来找过其他的人,但是其他的人并没有跟着他一起去,所以史鸣担心他们也不去,所以先来求自己。

“你先去请他们吧,无论是白清言道友还是顾树林,他们都不是冷薄之人,有人窥视华阳洞天,他们一定会前往的,我先准备一下,随后就到。”

涂元没有说那位白眼妖狼,因为他对于那妖狼并不了解,也交往不深,不过史鸣会不会去请,就要看他自己对于那白眼妖狼的了解了。

史鸣听了涂元的话,脸上仍然满是担心,他担心其他的人不会去,又担心涂元这是在敷衍他,所以走的时候三步一回头。

“师父。我们要出去?”

涂元点了点头。

“那,那个邪物?”

“邪物再邪,在这万圣山上也不敢公开显露。万圣山上不光有清玄真人,还有一众其他的大能。”涂元说道:“那邪物不敢轻易的显露。”

说完。涂元念动法咒,虚空画符,地上有一层土如席子一样的卷起,那躺在大地之中的银甲尸魅醒来。因为之前的锁灵咒而虚弱,现在它已经恢复了过来。

涂元的手中依然拿着驱尸铃,虽然这驱尸铃已经无法压制不住它,但是却能够传达涂元的意思。

他将驱尸铃交到范宣子的手上,然后拿起那七宝如意。说道:“走吧。”

大步的走出木屋。

“师父,你为什么这么谨慎啊,不光是带上了尸魅,还带上了那夜叉之首。”范宣子说道。

“那位袁倾天可不是一般的人,而是金丹修士,虽然刚才史鸣只是说了一下他的名字,并没有说他提金丹修士,但是为师还是知道他的。”涂元说道。

“金丹修士,师父,那史鸣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我们,要不不去了吧。”范宣子突然说道。她已经不是再是曾经什么都不懂的那位少女,已经知道自己的师父并不是无敌的。所以她会为自己的师父担心了。

“担心什么呢?”涂元用手中的七宝如意轻轻的敲了一下范宣子的头,说道:“你不记得当年我们初来这里之时,崔道兄派人送来两块灵玉吗?”

“记是记得,但是那只是两块灵玉而已,现在师父你可是要去对金丹修士啊。”

“即使是现在要对上神婴修士也是需要去的,不能因为别人给予我们的帮助小而躲避,不管能否帮上忙,尽一份力,是必须要的。”涂元说道。

范宣了厥着嘴。有些不同意的说道:“反正我们自己好端端的也不差他两块灵玉,他一开始就抱着目的来结交的。”

“不管别人是不是抱着目换来结交。如果我们不想结交的话,那么当时就不要去接那玉。后面也不要再跟别人有来往,但是后面那些我们都没有,所以我们承了别人的好意,那就要回报一点。”

涂元对别人可从来不说这些的,只对自己这个徒弟会说一说。其他的人,他并不会说半句。

当两人来到华阳洞天前之时,那里已经有不少人在围看着,华阳洞的天崔成华进了秘境没有回来,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是因为崔成华才出事不久,再加上崔成华跟附近的人都交好,也没有谁会吃相难看的来为难华阳洞天。

不过,现在有人已经动手了。

无论那个袁倾天以什么为借口,在别人眼中,都是为了打华阳洞天主意。万圣山上并没有允许抢夺洞天的先例,但是却是可以转让,也可以是直接占据,只要没有去万圣灵修盟那里去告。

袁倾天并没有为难崔成华另外的弟子,在洞府的门口有一人躺在那里,涂元猜测那应该就是那位与崔山起了口角并打了崔山的人。

而崔成华的弟子们一个个都又怒又惧的站在那里,崔山抱着胸口,靠在洞府的门口,牙咬的紧紧,嘴角有血,大概是又被打了。

而那史鸣竟是还没有回来,涂元有些皱眉,暗道:难道顾树林和白清言都不愿意来?如果是这样,那可就是真是看错了他们。

袁倾天大概是知道史鸣去请人了,也是在这里等着,他很清楚,必须把这华阳洞天旧主的好友统统镇服,这华阳洞天才能够真正占据。

这样一座拥有一口灵泉的洞天价值可不小,最近他手头上有些紧,正需要前往一处秘境之中,需要购一件特别的宝物,所以才会在得知这个华阳洞的天主人陨落之后,立即前来这里。

“你既然来这里,那么你与这洞天的主人肯定关系很好,来了这里就是要为他们主事,我的弟子受了重伤,你说说,怎么办?”那一身玄黑法衣立于那里,背着手,看到涂元走来,眼睛划过他,落在他身后一步的银甲尸魅的身上,打量了一下,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涂元同样的看着袁倾天,却并没有回答。旁边崔成华的弟子看到涂元一个个惊喜的喊着‘师叔’。

他们修行的时日还不长,师父崔成华就是他们的天,崔成华一出事,而大师兄史鸣在外请师父昔日的好友来帮忙,他们的心里是没有一点底的。他们担心没有人会来,这时看到涂元来了,并且还是带着全部的家当来,手持如意,身后跟着银甲尸鬼,似乎就为打架做准备。

他们的眼睛都红了,几乎要哭出来。

“师叔,师叔,师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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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倾天火焰

“既然承你们叫一声师叔,那这里的事便由我来处理,你们扶崔山进去治伤吧。[燃^文^书库][].[774][buy].[com]”涂元看着华阳洞天门口满含泪光看着自己的崔成华弟子们。

原本他们还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师父一出关没事就会请涂元这些人来饮酒谈道,现在他算是明白了。

“师叔,我已经服食丹药了,不碍事。”崔山倔强的不进去,就靠在那洞府口。

“既然如此,那就在那里看着吧。”涂元也没有强迫他要进去。

那边袁倾天只是冷淡的看着,微抬着头,手背于身后,一副倨傲的样子,仿佛在说,你们说个够,交待完后事再说。直到涂元回过头来看着他,他才淡淡的说道:“既然你为他们出头,那么,很好,我的弟子受此重伤,只需要你的弟子能够受得了我一击,我立即转身离去,如何?”

涂元几乎要笑了,他很清楚,他知道这个这袁倾天是在逼自己不要管,他的意思是说如果你要管那就要拿你自己弟子的命来抵。

“我听闻崔山是被你的弟子打伤,你的弟子安然无事。”涂元说道。

“呵呵,他吗?你看他现在好端端的站在那里,而我的弟子躺在这里生死不知,我尚且对他的伤势无能为力,你跟我说他无事。”袁倾天冷冷的笑道。

“那你想如何?”涂元问道。

“只需要一命换一命便可。”袁倾天说道。

就在这时,崔山挣扎着冲过来,按着自己的心口,嘶吼的道:“一命换一命就一命换一命,我来跟他换。”

袁倾天冷冷的笑了笑,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今天我要你们师兄弟几个一起陪葬,我也不欺负你们,现在你们的师叔来为你们主事。只需要你师叔的弟子愿意与我的弟子一命抵一命,那这事就这么过了。”

他吃准了涂元是不会让自己的弟子为别人家的事而死的。所以才会这样说。

“他死了?”涂元突然插口问着,示意崔成华另外的几位弟子将这崔山拉到一边去。

“离死不远,药石无医。”

“在下颇通医术,不若由我来看看,或许还有得治。”涂元说道。

“不必了,他既然因口角而被人伤成这般,那就没必要再活了,我这个做师父教不好弟子。只能够为他报仇,让人为他陪葬,让他在那死亡路上不寂寞。”

涂元知道,他所说的一切都只是废话,真正的目的就是逼迫华阳洞天的这些弟子放弃洞府。

“多说无益,真人想要夺这洞府直接明说便是了,这般的拐弯抹角的,反倒惹人看轻。”涂元冷冷的说道。

袁倾天嘴角欠动,脸色徒然之间变得难看起来。

“你小小的一个结符修士,敢如此说话。胆子当真是泼天大,很好,既然你要强出头。把祸事往自己的身上揽,那我成全你,废了你这几十年的修为,看看你到时候是不是还这般。”

袁倾天愤怒了,他从来没有被人如此驳过面皮,他原本还只是想把这前来插手的人吓走,但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他要让涂元付出代价。

随着他身上的怒气涌生,他的身体涌起一片黑红的火焰。火焰冲天而起,竟是化为一个巨人。一拳便朝着涂元击下,一颗火焰巨拳击下。涂元手的七宝如意一摆,竟是根本就不管,直接一步迈入虚空之中消失不间,再现之时,已经在袁倾天的头顶。上海虹口区美女按摩服务

一柄清光盈盈的如意破空而出,朝着袁倾天的额头打下去。

袁倾天心头大怒,这个不过是结符的修士,居然敢朝自己出手。

身上火光一震,一团熊熊的烈焰将之包裹,他相信,这个没有结金丹的人并不能够攻破自己的护身烈符。

这烈符不是普通的烈焰,而是火焰形成的法符。

然而就在他心中之念才生之时,那柄如意竟是直接破了烈焰,一片清光映在他的脸上,火焰在这清光之下,如遇到水一般的熄融开。

他在这一刹那之间,看到那如意的前端如一座山般的击打而下,竟是有一股强烈的危险感。

他的脸色体突然变的赤红,在如意落在他的额头之时,他的头顶和整个身体化为一片火焰,朝着涂元反涌裹上去。他要将涂元焚烧。

那边之前火焰巨人一拳击向涂元,但是涂元却遁走,但是那火焰巨拳依然击下,只见银甲尸魅迎着那火焰巨拳击去。

尸气涌起。

“轰……”

火焰四散,银甲尸魅的身上一片焦黑,但一片阴灵尸气如黑水一般在他的身上涌起之后,他的尸甲便又回复银白。

范宣子急急的摇动着驱尸铃,大声的说道:“快去帮我师父。”

但是那银甲尸魅并没有动,只是站在她的身边,她气的用脚去踢那尸魅,反而是一脚把自己踢痛了,然后拔出银来斩尸魅,尸魅任由她劈斩,斩出一片金铁交鸣之声,无法伤到尸魅半分。

那边涂元与袁倾天的斗法顷刻之间有了变化,袁倾天化为一片熊熊烈焰扑上,涂元手中七宝如划动着,身形遁入虚空,然而那火焰却紧紧的缠着,若非是有七宝如意,涂元早已经被袁倾天所化的火焰扑在身上,击得肉身灰飞烟灭了。

七宝如意上面有辟火符,一般的辟火符又如何能够让袁倾天所化的火焰退辟,然而有了一道天罡神符的七宝如意却非凡物。

涂元知道,这袁倾天最拿手的神通便是身化火焰,扑纵之间,将人连同肉身扑个灰飞烟灭,即使是一般的法宝抵挡连同法宝也能够扑毁。

然而涂元最不怕的就是这个,只见身在虚空之中的涂元身体闪烁着,手中的七宝如意散发着盈盈的白光,每一次的出现都划动着,而那火焰则会为之改变方向,倒像是涂元在操纵着一片烈焰在天空之中舞动一般。

只是金丹修士终究是金丹修士,只听得突然一声巨吼,那一片烈焰在天空之中碎散,散为一朵朵,大大小小,竟是有四十九朵,将涂元完全的笼罩着,刹那之间结化为一座大阵,让涂元无所遁行。

“结符修士,有此本事,能逼得我使出这套天衍烈炎大阵,你也算是有本事,但你既然强为人出头,那就让我把你这伸出来的头斩了吧。”

满天黑红的火焰,连成一片,将涂元困在中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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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青玉仕女盛海瓶

那些火焰大的如葵花一般大,暗红,就像是从血液之中开出的邪恶焰花,而小的则如牡丹或是菊一样大小,朵朵相连,焰火仿佛随着风的吹动而摇晃着,偶尔相接之时,却会闪耀出一片灵光,法符在火焰之中隐现、盘结。[燃^文^书库][].[774][buy].[com]

而整片火焰在虚空之中,将涂元困在其中,涂元手持七宝如意,清光在火焰之中,竟是让那扑面而来的火舌一时无法靠近。

而在涂元的身上,也有一股玄妙的气息浮现,他丹田之中的天罡神符已经在他的身上显示出了神妙了,他举手投足之间,如这般的火焰已经是难以近他的身,只是这火不是凡火,而是地煞毒火,是袁倾天种下的地煞毒火所化的灵火,不是涂元可以轻易驱御得了的。

涂元手持,以神念与灵力都与那七宝如意沟连,整个人都开始散发着朦胧清光。

他在等,等着那顾树林与白清言的出手,他不相信他们是那种刻薄寡恩之要,所以,这个时候,他们一定也在等,在等一个他们认为合适的机会出手。

突然,一声低吼,响彻这一方天地。

遥远的林中一道黑影扑出,整个天地为之一暗。

那是一匹狼,一匹黑色的狼,扑过那遥远的距离,扑入那一簇虚无的火焰之中。

“呼……”

那一团火炮竟是直接被扑散,袁天倾的身形被那巨狼从从火焰之中直接扑了出来。

巨狼那血盆大口,直接一口便朝着那头颅咬下,那森森的獠牙,锋利无比,妖狼那巨大的咬合之下,袁倾天的头颅将被直接咬碎。只是当巨狼的巨牙咬过的一瞬间,只有一片火焰。

巨狼爪下袁倾天散化为一片火焰,出现在高高的天空。再一次的结化为一个人,一脸铁青的看着那妖狼。

“很好。不怕死的这么多,那我就让你们统统都断绝大道修行的资格,从此以后做一个残缺的凡人。”袁倾天无比的愤怒。

一片火焰涌下,化为烈焰之爪,朝着妖狼抓去,妖狼可不是涂元,他可没有辟火之类的法器,也没有御火的手段。不过能够来到万圣山的妖狼自然不会那么简单,他的身上涌起一层晦暗的妖气,扑在地上,竟是直接消失了。

那一道火焰冲在地上,直接将那里冲出一个大坑。

远处,妖狼现在,钻入了林中,再也看不到,然而却没有人敢确定他已经离开了。

这妖狼竟是如狼性一样,正面不敌之下。直接避而击虚,躲在阴暗之中。

涂元并不能够看到妖狼袭击,因为他的眼中只有一片火焰。火焰已经将他的视觉、听觉都封住了,他无法遁出这一片火焰天地。

但是突然之间却感受到那无边的火焰带给自己的压迫力变小了,突然动摇了,所以他顺着那一丝松动冲入了火焰之中,试图通过七宝如意让那一丝裂痕扩大。

“很好,你自己冲进我的天衍烈焰大阵之中,谁也救不了你。”

涂元只觉得那无边的火焰越发的凶猛,那原本感应到的一丝裂痕已经不知在何方,无数的火舌卷来。如烈焰地狱一般。

红色的火焰,没有火焰的地方却是一片漆黑。不辨东西。不见天地。

他不再动了,他知道自己越动将越陷越沉。可能会被这个袁天倾裹入他的丹炉之中当丹一样的炼了。

他只要在那里不动,手持七宝如意,身怀万法阴阳符的他在无边的火焰之中依然是能够护住自己,如就一堆顽石,不动不摇。

在外面,突然有一道剑光划过天际,朝着袁倾天斩落。

同时有一个人出现在远处,那正是史鸣,而随着那一道剑光出现的还有一个人,一个身着蓝衣法袍,手持长剑的年轻人。他不是别人,正是顾树林。

他终于出手了,他早已经来到,看了许久,就是在等一个机会,只是一直到涂元被困了这么久,他仍然没有等到,只得强迫自己出手。

他知道,自己必须出手,要不然的话,涂元虽然一时无事,却会被炼化。

剑光纵横,无边的剑气朝着袁倾天席卷而去,剑剑森寒。

顾树林对于剑道上的造诣可一点都不弱,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常常被人请去助拳。

剑光简洁,招招皆是杀招,然而袁倾天化身为焰,在虚空之中扭动,流转,如风似红柳。

有些火焰还直接分散如蛇一般的朝着顾树林弹起,逼的顾树林频频自保,不过顾树林是常年给人助拳之人,当然知道这袁倾天是什么人,他身上的法衣能够辟火,身上都带着辟火的符。

就在这时,虚之中突然出现一个青色的瓶子,瓶子微斜,一片光华卷出,对包裹着着涂元的那一片火焰,竟是松动了,被青色的瓶子吸入了一片片火焰。

“好大的胆,敢破我法阵。”

袁倾天没有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敢朝自己出手,而且一个个都做好大的准备,那瓶子他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青玉仕女盛海瓶,妙玉婆婆的法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去那妙玉婆婆借来了这法宝。

袁倾天心中有了一丝的退意,在他心中主意定了之时,身形一卷,天空之中那满天的火焰尽数的归聚,结而为人。

那青玉仕女盛海瓶的旁边一个女子走了出来,手托着瓶底,说道:“见过倾天真人。”

“哼。”袁倾天看了看在火焰尽数收聚之后,显露出来的涂元,发现他竟是安然无恙,连衣解都没有烧掉一片。

“很好,想不到小小的华阳洞天竟是有如此多的人在看护着,很好。”袁倾天又愤又无可奈何的说道。

袁倾天的目光看向那位最后显露出来的女子说道:“你与妙玉婆婆什么关系?”

“曾有幸得过婆婆指点而已。”白清言说道。

“有幸得过指点,怎么可能借到她的青玉仕女盛海瓶。”袁倾天冷冷的说道。

但是白清言只是轻笑并不回答,他只得愤而一甩袖,虚空火焰卷动,然后下落在大地上,再一挥袖,那躺在地上不动的弟子立即醒了过来,然后被其他的弟子簇拥着离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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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邪念

看着离去的袁倾天一行人,史鸣几乎是要痛哭出来,他朝着涂元与白清言及顾树林道:“若非三位师叔的帮忙,今日华阳洞天便要灭门了。[燃^文^书库][].[774][buy].[com]”

他邀请涂元他们三个进入洞天之中,同时又让另一位弟子去请那白眼妖狼来,他也是见到了那妖狼出手的。

涂元与白清言、顾树林进入华阳洞天之中,突然,涂元准备进入洞天的步子停了下来,眉头一紧,怎么了?

“旁边的白清言问道。”

涂元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进入洞天之中,范宣子跟在后面,她的身后则是跟着高大的银甲尸魅。分席而坐,如往常崔成华还在之时一样。

“清言道友最后才来,想必是去借那青玉瓶了吧。”

三人坐定之后,顾树林开口问道。

“没错,我听史鸣说袁倾天上门欲霸占华阳洞府,便想到应有一场恶战,他是金丹修士,我们三人都只是结符,自保能力虽有,却不足以将之击退,所以便去妙玉婆婆那里借了这青玉瓶来。”白清言说道。

“那不知清言道友与那妙玉婆婆是何关系。”涂元问道。

“非是有意隐瞒,而是未曾有机会说起过,妙玉婆婆是乃是我的亲婆婆。”白清言说道。

“哦,……”顾树林恍然般的应着,随之又问道:“既然是亲婆婆,为何另辟洞府而居?”

“婆婆与我虽是亲眷,然则她所在的雷云洞天却有着一众弟子居住,我又未曾拜师,婆婆也不想我卷入一些是非之中。”白清言说道。

听到这里,涂元知道,雷云洞天是非多。妙玉婆婆不想自己的孙女卷入进去,反正教导修行方面随时都行。

妙玉婆婆的名声涂元是听过的,是一位强大的神婴修士。而雷云洞天在整个万圣山都是大洞天,弟子众多。妙玉婆婆正是雷云洞天里的一位长老。

这时那个前去请白眼妖狼的弟子回来了,但是他只是一个人回来,告诉坐在那里陪听着三人说话的史鸣,说道::“大师兄,狼师叔说不来,他说若是再有事,可尽管去找他。”

涂元有些惊讶于这白眼妖狼的品性竟是如此之好。另个的白清言与顾树林也有些惊讶,他们心中原本大概也是猜测这个白眼妖狼或许不会来。然而他不但是来了,现在仍然说有事尽管去找他。

要知道,崔成华若是一直回不来,那就是死了,而崔成华一死,他的弟子想要保住华阳洞天可不容易,涂元虽然可以保证自己只要在这万圣山,只要是能帮得了的,就一定会照顾一下。

但是有些是不得不说,情份随着时间便会越来越淡。

三人不由的去看史鸣。

“狼师叔当年是与师父一起上的这万圣山。与师父还在万圣山外时碰在一起,渡过了许多劫难。”史鸣说道。

史鸣他们其实也都是崔成华在上了万圣山之后才收的弟子,能够知道这些。显然是崔成华有意与他们讲的。

说到崔成华,那么便不由的说到崔山受到托梦的事,白清言与顾树林有些惊异,崔山又将自己梦中的所听所见说了一遍。

白清言问史鸣是否受到托梦,对方苦着脸摇头,他做为大弟子没有受到托梦,反而是二弟子崔山受到托梦,这让他的心里颇为苦闷,一开始觉得自己可能是修为不够。后来又想崔山修为不如自己,那就是自己对于师父的思念不够。又想是不是师父对于自己不够信任。

说到这里,涂元便又将那与崔成华一起前往秘境之中却回来了的石玄之事说与他们听。听到涂元讲完之后,他们也是一脸的诧异。

“此事邪异,非是我们所能够管得了,必须禀告万圣山灵修盟,由他们调查。”白清言立即说道。

这片天地曾经被神灵统御着,现在这这片世界上的修士四处征战,不断的侵入那些神灵的神域之中,万圣山的最强者清玄道人更是斩杀神灵,提头而归,所以这片大地对于那些神域的神灵来说,是一个罪恶之地,是需要一把火烧尽的地方。

有各种的神灵化身来到这一片大地上传教,那也是常有的事,只不过是各大派都设有人监察各地,一但发现有不知名的教派,就立即铲除。

顾树林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此事非我们所能够管得了。”随之又问涂元为何现在才说。

“不瞒两位道友,之所以现在才说,实是因为这两天都被困于屋里不得出,那日自那石玄洞府归来,即有邪魂跟随,若非是我的屋中诸邪不侵,尚且无法将之中击散,直到今日史鸣来说袁倾天欲抢占洞府这才出来,若非如此,我是打算紧闭门户不出的。”

“哈哈,道友何必如此,凭你的一身本事,虽无法将此事来查清,却足以自保,太过谨慎了也。”顾树林说道。

白清言却没有笑,她皱着眉头,说道:“刚才道友停足回头,是为何?”

涂元则是眼睛往华阳洞天门口看了看,说道:“是因为刚才我亦有那日同样的感觉。”

涂元的话一落,顾树林顿时谨慎起来,腰挺的笔直,而白清言则是突然起身,托着那青玉瓶走到洞门口去,手中的青玉瓶突然泛起灵光,灵光将洞口完全的封住,然后朝涂元点了点头。

看到涂元三人突然之间如此的谨慎的样子,崔成华的五位弟子一个个都愣住了,史鸣问道:“师叔,这……”

涂元的目光锐利,看过崔成华的五位弟子,说道:“如果我没有感应错的话,你们五人之中必有一人被那邪恶之念附了身。”

史鸣等人骇然,惊惧的说道:“怎,怎么可能。我们这些天,可哪里也没有去。”

涂元手中的七宝如意上的灵光如白色的火焰一般的窜起,说道:“我这七宝如意,有驱邪镇神之能,若是被邪念附了身,在我这七宝如意的灵光下一照,便无遁行。”

突然有低泣声响起,随之便那低泣的弟子说道:“师叔若是也想要这洞府直说便是,何必找这些借口来打杀我们师兄弟呢。”

他这话一出,顿时让崔成华的另外几个弟子惊惧的看着涂元与白清言、顾树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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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昆玉观

顾树林脸色一正,虽然涂元先前没有明说,但是通过话气与话音,他知道涂元是怀疑他们之中有人被那不知名的邪念附了身。

然而现在那位弟子的话一出,却让顾树林顿时看了过去,这个时候说话的人拥有着重大嫌疑。

涂元岂会与他们这些晚辈来争辩什么,伸手一挥,手中的七宝如意已经带着一片盈盈的清光,朝着在那位弟了镇落而下。

清光直冲而下,那位弟子的身体之中一个道黑影像是被冲撞了,直接从那位弟子身上弹出。

那黑影一出,便朝着洞口钻去,然而洞口早已有一人守在那里了。白清言手中的青玉瓶中清光一震,那一缕黑影便已经被吸入了其中。

那位身中有黑影的弟子突然倒地,史鸣与其他的几位弟子大惊,却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们不用担心,他休息一下就会好。”涂元说道:“你们师父现在不在,现在最好是紧守门户,不可惹事生非,你们师父的事你们最好不要管,更不可去那三个人的洞府前转悠。”

他说的就要是崔山,此时的崔山躺坐在一边,不啃声。

三个出了华阳洞天,白清言的青玉瓶之中带着那一缕邪念而去,顾树林则是跟着涂元一起朝上清木屋而去。

三人已经商量好了,由白清言带到她师父那里去,然后自会有她师父交由灵修盟来处理这事。

顾树林跟着涂元一起在木屋之中,又谈了许久崔成华之事,最后也是无奈,他们是不可能去救的,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而且如此邪异之地。他们去了只怕也是有去无回,而且,涂元还觉得。崔成华他们在进入那里之前,一定有什么秘密没有说。

没过一天。便有人来找涂元,是灵修盟的,他问涂元是何时见到那石玄的,涂元如实的将自己所知道的说了之后,对方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与那东西交过手,感应那东西真身是否过来了?”

涂元摇头说自己不知道,又问那三人怎么样了?

对方回答说三人有两人已经死了。早已经腐烂不堪。

那三人是指盘龙真人、晓寒法师、石玄道人,其中盘龙真人与石玄道人死了,而晓寒法师不知所踪。

这一件事灵修盟颇为重视,并且有人已经进入了那个地方,至于是谁去了,涂元问了,对方并没有明言,只是说是一位拥有神婴修为的人。

这一件事,在涂元修行路上就是一个浪花,即使是浪花化为海啸。也是有平息的这一天,他的生活再一次的恢复平静。

有条不絮的在银甲尸魅的身上画着一种种的符。

银甲尸魅的两只眼睛分别被涂元铭画上了代表着阴阳的两种符,名叫阴阳眼。一只眼如冷月,一只眼如烈阳,然而两只眼睛却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两只眼中分别是两种法符,但是涂元却将这两种法符合而为一,形成一个太极图案。

这符是这个世上没有的,他命名为阴阳太极符。其威力还要看以后尸魅对战之时。

除此之外,他开始前往这山的万圣山上的一座巨大的书馆,那书馆便叫万圣书馆。进去一趟便要一块灵玉。

这里面的很多道书,不过并没有真正的功法书。尽管如此也有很多修士来这里。涂元来这里是为了查寻婆罗文字,他从那死城之中得到了一卷竹书。但是不适合上面的字,所以他在这里查着,在这书馆之中有着许许多多种类的文字译文。

对于涂元来说,这些各种地域的译文书籍就像是一扇窗户,让他得以从窗口窥视着各个地方。

所以他的灵玉也是用的很快,于是他还是需要应别人的邀请而下山为人助拳。

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间内,他的名声也越来越大了,在有些地方要斗法之时,敌对方知道对方请了涂元,竟是因为找不到人来与涂元相斗而认输。

不过,万圣山这么大,涂元真正活动的范围也只是在有限的十几座城中。

而在那万圣书馆之中看了的道书越来越多,虽然看上没得到什么,但是往往斗法之时,他总是能够信手施出一些别的手段,那些手段说破或许不是非常的强,但却是信手拈来。

那种万法随心而生灭的味道,已经在他的身上出现了。

在上清木屋所在的那一片地方,又有人在那里开山立观了。主人是一位金丹修士,座下弟子十余位,所建的道观直接绵延到了涂元上清木层所在的山坡前不远处,虽说不是大气磅礴,但是相比起上清木屋来,那就像是地主家与贫农家一样。

那道观落成之时,对方派弟子来送上请柬,邀请涂元参加他的道观落成而设的宴。

范宣子厥着嘴问涂元能不能不去,涂元说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就不要去,在家看家。

“怎么也吃回本来,看他们家能有什么。”范宣子说道。

涂元则是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你有没有打听到对方是什么来历?”

“据说是昆吾洞天的弟子。”范宣子说道。

昆吾洞天?涂元听到这个名字,勾起了一个遥远的记忆。

昆吾派是一个极期强大的门派,比龙池天宫还要庞大,他听到这个门派时,还是师父屈城的故事里。

屈城曾说过昆吾派有一个长老死于一种叫华萎的法术,以此来告诉他这个世上危险,以及各种法术的强大。

这万圣山上有昆吾洞天,涂元并没有去过,只是听说过,这昆吾洞天是昆吾派的一位长老开辟的别府,与这万圣山上的清玄道人都交好。

不过,昆吾洞天虽然在涂元的眼中是非常高的,但是其势力并不强,因为洞府之中门人不多。

“走吧,既然人家请了,肯定要去的,而且,肯定也不是请我们,这附近的人都肯定请了。”涂元说道。

来到那道观前,抬头看,上有一块新立的牌匾,上书‘昆玉观’三个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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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屏风

门口有接引的弟子,看到他们上前,引着他们入观,然后又有一个弟子在内殿之中,涂元送上礼合,对方接过,问过涂元的名字之后,转身便喊着:“上清涂真人到。[燃^文^书库][].[774][buy].[com]”

涂元嘴角动了动,对于他来说,修道之人,摆酒设宴没什么,但是每进一个人都弄得这么大动静,就显得太过俗气了。

不过,有些人喜欢这种热闹,他们认为这是对于来客的尊重,也是为了让大家都认识来客,不过这情况往往需要宾客众多才显气派。

然而涂元在自己的上清木屋前,俯瞰过这昆玉观,虽然颇大,但也没有大到那种需要人来大声唤报的程度。

而且,进入这殿中,他竟是无法感应到那殿中之人的气息,踏上台阶,只见那观殿前立着一个屏风,挡住了视线,而那屏风上有着一幅画,那画是朵朵白云飘浮于茫茫的虚空之中。

那位弟子只是将手一引,请涂元入殿之中,虽然现在涂元被那屏风挡住了,但是他已经能够确定殿中无人。

他眉头一皱,看了那位接引弟子一眼,只见他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

范宣子也发现殿中无人,她怕其中有什么不好的,想要先进一步到殿中,到时出什么事也是自己,冲撞了什么也可以说是自己这个弟子不懂规矩。但是她刚动,涂元却已经按住了她的肩,淡淡的笑说道:“主家如此招待当真是受宠若惊。”

说着伸手一抓范宣子的手,一步竟是朝那屏风跨撞上去,他的身体撞上那屏风的一瞬间,身上灵光涌动,而那屏风也是散发出一片彩光,涂元与范宣子的身形迅速的没入其中。

眼中的景致如琉璃色彩一般的变换。紧接着便是有声音传入耳中:“涂道友来了,快快请坐,涂道友的名声。贫道可是早已耳闻。”

映入眼中是一座巨大殿,殿中神光通明。一根根巨大的华彩巨柱。在其中的主位坐有一人,伸手引涂元向一个空的座位上而去。

涂元进入这里明白,为什么外面的弟子要大声的唤报。

整个大殿中坐了两排的人,而中间的地方则是显得空旷。不过,大家都是修士,倒不用担心会说话听不到,也不必想着看不清对方的脸。

涂元向那主位上的道人施了施礼,然后落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在这过程之中,那主位上的道人则是向其他的人介绍涂元:“涂道友虽来万圣山不久,然而在万圣山下已经有了诺大的名声,有人送了金丹之下无敌手的名号。”

其他一些并没有见过涂元的人,一个个看过来,眼中有了一丝异色。

涂元落坐之后整了整衣,方才回答道:“玉真人太过奖了,刚入昆玉观之时,贵弟子只将我引入殿中,余话不说二句。若非是在下听闻过此类乾坤器物,只怕就要败脸而归了。”

他这话一出,殿中众人一个个脸上再一次的出现了异色。他们都知道涂元是什么意思,涂元意思很明显,就是说刚才你的弟子只是引着进殿,却不言明是在这屏风的乾坤天地之中,若是涂元无法自己发现,最后只怕是要被他的弟子羞辱了。

在场的人个个心思不同,然而那玉真人设宴请朋友和附近之前来扑宴虽有一丝的炫耀,却无羞辱他人之意,他要的是别人扑了他玉真人的宴之后。说一声不愧为名门弟子。苍穹仙树

而不是要别人回去之后议论他玉真人品性不行。

涂元的话一出,他的脸顿时冷了。涂元也管,只是端起桌上茶水来喝。并示意范宣子吃。范宣子感觉到气氛的压抑,原本大胆的她也有些大气不敢喘的感觉,只是端着一杯茶,眼睛却小心的看着大家。

“博明,去把长亭叫进来。”玉真人冷冷的说道。

大殿之中一时寂静,玉真人显然是一个极好面皮之人,他冷着脸,一声不吭,不一会儿,那位之前故意不告诉涂元席宴的场所在屏风里的那位弟子脸色苍白的进来了,他一进来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什么话也没有说,显然,他很清楚自己的师父的脾气。

“怎么,知道错了?”玉真人冷冷的说道。

“弟子知错了。”

“你师祖在我要开这一观之时,他就说过,不可仗势于昆吾,不可自自傲自骄,我尚且不敢妄关分,你倒是走在我的前列。”

他的弟子都知道,当他在弟子面前自称我时,那就是真的怒了。

“弟子不敢,弟子再也不敢了。”

“对我说有何义。”玉真人冷喝道。

那名叫长亭的弟子立即转头寻找,看到涂元,立即转身跪到涂元的面前,说道:“求真人开恩,求真人开恩。”

这时殿中的人都看着,玉真人也是冷着看着这里。很显然,这是玉真人做给大家看的,意思是在说,我玉真人请大家里,我门下有弟子怠慢了客人,我立即就让他赔礼道歉。

涂元从这事便看到这玉真人好面皮,自己若是仍然不依不饶,那玉真人觉得自己太过的话,那就是与这玉真人结仇了。

涂元爽朗的笑了一声,伸手一托,一团灵气自他的掌心涌生,将长亭托住,不让他再拜,同时朝着玉真人抱礼拳说道:“早就听闻昆吾虽是天下大派,然而门风极佳,收弟子之时再是择品性上佳者而入,真人出于此名门,弟子自也不会差。我想,他大概是认为我早知,也只是一时忘记说了,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玉真人眯着眼,佯装思索,一会儿之后,指着长亭说道:“你虽为无心之失,但过错便是错过,为师罚今日于涂真人身旁侍酒席,你可愿意?”

“弟子愿意。”长亭连忙说道。

听得长亭的回答,玉真人点了点头,然后挥手,长亭便退在涂元的身旁边,显然是要单独侍奉涂元与范宣子了。

这个结果一出,一时之时,殿中人都举杯赞玉真人果然名门弟子,处事一派大家风范。

玉真人脸上荡起了一片笑,身子也坐直了,颇为享受。(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挑战

涂元所交好的一些人之中,并没有这般大派弟子,虽说玉真人并不是昆吾派的谪传弟子,只是昆吾别府之中的一位弟子,但就是如此,底蕴也不是涂元所认识的那些人能够拥有的。[燃^文^书库][].[774][buy].[com]

在涂元认识的人之中,白清言是出身于万圣山,是雷云洞天妙玉婆婆的弟子,算是身份不错的,在与那袁倾天上斗之时,能够去雷云洞天的妙玉婆婆那里借来青玉瓶,那青玉瓶对于能够化身为倾天火焰的袁倾天来说,是有着很大的克制的。

所以袁倾天才会那么快的惊退,但是与这个玉真人比起来,却仍然有些不足,他那屏风属于特殊的乾坤器物,也是一种极佳的布阵法器,算是奇物一件,但是玉真人可以拥有,做为自己洞府的宴会用。

没过多久,顾树林也来了,白清言也到了,他们坐的位置并不与涂元靠近,涂元只是朝着他笑着示意。

“诸位道友能来扑贫道之宴,幸甚。此酒是贫道自昆吾派之中请师兄带来的,名叫醉仙酿,诸位请偿。”玉真人笑着说道。

有人捧道:“早先听闻天下名酒,醉仙第一,想不到今日居然能够得偿醉仙酿,真是幸甚。”说话之正是涂元旁边的那位,刚才在涂元说‘人谁无过’之时,他就接了话,捧了玉真人一回,这时又捧了一下,涂元正好与他的目光对上,举起杯来,朝对方微微一笑,他也是举杯,又朝主人玉真人举杯。

涂元倒是听说过醉仙酿,但也并非如旁边的那位说的那么好,什么天下名酒,醉仙第一。那纯粹是**的夸赞了。

玉真人很高的笑了,不过也仍是说道:“道友太赞誉了,不过。虽不到天下第一,却也是当世名酒。来来,大家喝。”

殿中诸人举杯,随之玉真人又介绍桌上的果都是些什么灵果,每一种灵果都说出来历,说出他是怎么来的,或是别人送,或是从哪家购得,又或是从什么妖盘踞的深山之中偷采出来的。

这又引得一些人赞叹。玉真人一脸的笑,示意大家吃。涂元虽没有附和什么,却也面带微笑,让范宣子多吃一点。

“有酒菜而无歌舞,实在是过于无趣。来,歌舞。”玉真人突然朝着虚空之中说道。

随着他的话落,在他后面高椅之后,有一个妙龄女子转出,一身彩衣,怀里抱着一个琵琶。身形扭动,一扭一晃之间,已经到了那大殿中央。

涂元眼睛眯了起来。因为他看出来这抱着琵琶而出的妙龄女子并不是真人,而应该是人偶。

人偶能够如此的栩栩如生,可以看得出玉真人的修为绝不简单,又看向那玉真人,有着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比起那位袁倾天说,竟是有着天壤之别。

袁倾天是散修,而这玉真人是名门弟子,果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琴音出现。涂元闭上眼睛,那琴意丝丝入耳。虽然真切,仍然是能够听得出来空洞与虚幻。

随着这琵琶声响起。紧接着竟是有别的乐器声响起,是箫笛之音,众人抬头,只见那高高的大殿的巨柱上,不知何时已经有两个身着黄色宫衣的女子飘于空中,她们吹奏着。

其他的巨柱后面突然各转出一个女子,她或是手上有着长长的飘带,或是手持乐器,在大殿的中央跳起舞来。

一时之间竟如仙境一般,范宣子瞪着大眼睛,看得入迷。

对于她来说这太好听了,也太好看了,美不胜收。

这一场宴会,可谓是宾主尽欢。

出了昆玉观,涂元便带着徒弟回自己的上清木屋,突然有人说道:“我道这金丹之下无敌手之人有何了不起,原来只是住这种木屋,莫不是浪得虚名!”

涂元与范宣子正走在回自己木屋的山坡上,突然听到这个声音,回头一看,正有两人站在不远处注视着自己,两个人之中,其中一个手抱着一柄古朴长剑,另一人则戴玉冠,然而脸上却布满了白色的符纹,就像是戴着面具一样。

“金丹之下无敌手,这只是他人戏言,算不得数。”涂元说道。

“既然是他人戏言,刚才在玉真人的宴上,为何你不说,你不说分明就是认了,我们兄弟两个,都未结金丹,至今也未逢敌手,倒是想试试你究竟有什么本事,敢承下这诺大的名头。”那抱剑之人说道。

“呵呵,那你们欲如何?”涂元问道。

“若是你能够胜过我们,我们自是就此离去,若是你胜不过我手中之剑,那就送上些东西,我们就可将你今日之败隐下,让你继续当这个金丹之下无敌手之人。”那抱剑之人说到最后,脸上已经有了戏谑的笑意。

旁边范宣子顿时大怒道:“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来挑战我师父,先胜过本姑娘手中的剑再说。”

范宣子是真的气到了,也不是没有过人来挑战自己的身份,但是像他这么说话气人还没有,他们两个竟是已经认定了自己的师父假名声。

那个脸上布满了白色符纹的人,突然诡异的笑道:“你如果输了,我们也不要你做什么,只把这弟子送给我们玩三天如何?”

范宣子大怒,涂元按着范宣子的肩头,说道:“我虽然不是金丹之下无敌手,但是你们两个人在我面前还算不得什么,要动我的弟了了,你们还不配,两个一起上吧。”

远处,还没有离去的人修士,看到这一幕,一个个都飞遁在天空之中,远远的看着。

“好胆,敢说对上我们兄弟两人的,现在都已经死了,今天我就把你这金丹之下无敌手之人踩下,让你知道天有多大,让你知道,你往日里不过是坐井观天罢了。”

他的话一落,涂元身形突然纵起,寒声道:“呱躁。”

随着这声音传入他们的耳中,涂元的身形已经到了他们的上空,衣袍胀大,飘于空中,眉眼含怒,一手在前,朝着他们当头抓下。

徒然之间,一股扑面而来的凶意充斥心间,他们只觉这扑下来的不是人,而是山间修行千年的凶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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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章:冰魄寒光剑

涂元这一纵,在外人看来就是御风而起,虽是若行云随风飘,轻盈有过之,却无威势,然而也有高明之人能够看得出来,他的一切的法意尽数的敛藏,收于一掌之间。[燃^文^书库][].[774][buy].[com]

唯有亲身面对着涂元的那两人才能够体会到那一抓之下的滔天凶意。

抱剑之人脸色一变,手中的剑瞬间出鞘。

那剑不是凡剑,而是一把千年冰魄做成的剑,剑出鞘,并无耀眼剑光,但是却有一股强烈的寒意涌起,虚空之中的风都似冻结了。

剑刺出,寒光之中,隐隐有雪花随风而生。

剑诀也非普通剑诀,而是深寒落雪剑诀。

远处有一人看到这一幕,突然朝身边的说道:“那剑名叫冰魄寒光剑,若无相应的宝器相制,只怕……”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见那剑已经被涂元一把抓在手上了。

“坏了,那剑虽是冰剑,但却……”

他的话不没有完,那位持剑人已经撤了手,一脸惊骇的看着那位已经夺了他剑的人。

刚刚的一瞬间,他手上的剑上涌上了一道黑气,那黑气化为一张老妪的面孔,朝他的手咬来,他从中感应到了致命的危险,若是自己不放下剑,只怕将会有着不测的后果。

确实,如果他不撤手的话,将会被咬住神魂,留下久久难愈的魂魄创伤。

另一位,脸上满是白符的修士,眼中满是杀意,他突然朝着涂元大吼一声,脸上的白色符纹就像是一个面具一样的一闪,瞬间出现在涂元的面前。巨大无比,朝着涂元罩下。

“这是白面夺神符,诡异无比……”远处那人在这位修士身形才动之时便已经快速的说着。只是话还未完,便见涂元只是将手中的冰魄寒光剑一抹。一抹的月光仿佛在这剑上凝聚,一剑斩下。

所过之处,竟是有清寂的月光在虚空出现。一剑斩在那巨在的白色面具上,面具瞬间碎散,想要再凝聚,却在涂元的一声低喝之中,散入虚无化为风。

那两个骇然,涂元冷笑一声。说道:“我道有什么惊天本事,如此低微手段也敢来我门前。”话落,一剑在身前平划而过,一片月华剑光随着他的剑而划出,朝着两个的咽喉逝去,一片白色光华在虚空如弯月。

两人骇然,转身便遁逃,手朝后方挥出数十道符光,符光在那月光剑华之中瞬间散去,但是两人借此机已经逃到了远处。看着涂元目光已经多了一分惊骇。

怎会如此强大。

“哎,你们啊,涂道友那名声可是实打实的打出来的。你去这山下十余座城中打听一下,哪一个对涂道友不是敬服的。”在他们不远处有一位修士说道。

他是这附近的修士,自是知道涂元。

“哼,我们还有手段没有使出来呢。”那白面纹符之人说道。

“有手段没用,涂道友的摄灵擒拿之下,小心你的魂被抓出来,伤了神魂,动摇了修行之基,那就得不偿失了。还有,你看就刚才那一剑。看上去简单,你们可知道那一剑是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

“贫道也不知。只知道,龙池天宫有一门剑诀与这相似,却又有些不同。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一剑之下,你们便无从抵挡,若是不服,可再去斗一斗。”大限再见楠沅再遇北辙

两人却是默默不语,不敢再上去。

“那冰魄寒光剑是我们派里传承的剑,这一次被我失了,可怎么办。”

“哎,虽说,涂真人与人斗法不伤人性命,但是若到他手上的法宝再想要回来,那是千难万难了。”旁边那位住于这附近的修士说道。

他们两人相视一眼,都低下了头,然后旁边那位修士道:“若是你们请玉真人为你们出头,或许还有几分希望。”

两人眼中一亮,立即却找玉真人,玉真人虽住的近,但并没有去看,他是金丹修士,虽刚设宴,喊了涂元道友,却自持身份不同,去看金丹以下修士的斗法,显得有**份,倒是他的弟子在外面看了,早已经进来报与他听。

他摸了摸短须,说道:“这涂元那名头倒也不是浪得,虽未必真个是金丹之下无敌手,但能敌过他的只怕也不多了,那吴氏兄弟我是知道的,手上颇是传承了些能耐,在这涂元面前竟是根本无法施展出来。”

这时,有弟子来报说是那吴氏兄弟来求见,玉真人摸了摸须,吩咐弟子,道:“博明,你去与他们说,涂道友至今还是住木屋,仅有一弟子手中之剑亦只是凡俗符器,那剑不若就当是送于他,今日也算是结个善缘,他日也好相见。”

玉真人的弟子奉命出了昆玉观,见着那吴氏兄弟,将自己师父的话传达给他们,那两兄弟脸有怒色,却不敢发作,那博明倒没有说什么,而玉真人的另一位弟子长亭却是冷讽道:“两人斗人一个尚且不敌,怎有脸色再来请我师父帮忙讨剑。”

“你,好,这里是你们的地方,我们会再回来,今日之辱,他日定要奉还。”吴氏兄弟愤怒的离去,旁边有博明有些埋怨长亭不该说那一番话。

长亭则是不在乎的说话:“他们兄弟两人已经入不了咱师父昆玉观了。”对于他来说,只要不是师父话,其他人的威胁都不必放在心上。

博明拿眼睛瞪了长亭一眼,长亭满不在乎的说道:“说起来,那涂元倒是真的厉害,我也是听说过他们兄弟两人,可他们两兄弟竟是什么本事也施不出。”

“修为来不得半分的虚假,修为差一分,诸般的法术手段尚且可弥补一二,但差的多了,胜败不过一念之事。”

……

涂元站在那山坡上,看着那两人到了昆玉观前,范宣子担心他们请玉真人出来,涂元倒是不担心,因为玉真人注重脸面之人,不会为人出这种头。

他将手中的剑仔细的看了看,在手上一片冰寒,剑柄之处有一颗红宝石,宝石之中有符纹,其他的地方竟是一片光洁,并无人工为雕琢的痕迹。

“这剑不错,正好合太阴斩灵剑诀,你拿着,以后也有一把趁手的兵器了。”涂元将手中的剑递给范宣子。

范宣子大喜:“谢谢师父,你真是太好了。”

“早看到你眼睛一直盯着,都要陷到这剑里去了。”

“哪有啊……”范宣子捧着剑抚摸着,头也不抬的回答着。

涂元在旁边哈哈一笑,心中竟是想着若是再来一些这样的人,送些宝贝就好。

今时今日的他,已经完全不害怕这样的挑战了,原本他还会对一些前来挑战的人说些什么话,现在已经不在意,来便来,战便战,修行路上,哪来的一帆风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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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近二十年

满天雪花,簌簌而落。[燃^文^书库][].[774][buy].[com]

一转眼,涂元已经来到了这世上已经将近二十年了。

看着这雪花,不知为何,涂元竟是对于原本地球的记忆突然清晰了起来。曾经在的孤儿院中,冬天下雪的时候,往往也是正要过年之时,那时候的孤儿院的气氛也是最热烈的。

“徒儿,去拿纸笔来。”

“干嘛。”

“为师,今日要挥毫写一幅道联,增些喜庆。”

范宣子不情愿的去拿了纸笔放在木屋之中的桌上,然后又回到木屋外蹲在地上跟那蚂蚁说起话来。

涂元最近终于悟透一种可与以动物灵类交流的法门,这种法门最初是从姚瑶那里学来的,她有着可以与虫类交流的法门。

而涂元则是在这基础上更进一步了,范宣子现在正在练,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鸟兽,就拿地上的蚂蚁练了。

涂元拿着毛笔,正要写,却又停下来,若要写喜庆的,他随手就能写下一大堆,前世这方面的春联太多了,不过,他心中认为自己做为一个修士,一个看过那么多道书,思想境界已经极高的一个人,应该写的更加的高深莫测,更加符合自己的身份一些。

所以拿着笔的他就只得又放下,然后踱步看雪落。

那边范宣子将本来在过冬的蚂蚁又拨了拨,回头看涂元站在那里不写,好奇的问道:“师父,你怎么不写了。”

涂元没有理会她,心中想着,竟全是那些生涩的道经,而想要合韵大气,脑海之中总是有那地球上一花一菩提。一叶一世界,或者是一句大名鼎鼎的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

然而这一切在他看来。是那些人能够用的,而不是他所想要的。

片片雪花飘落。不远处的昆玉府热闹无比,不断的有人上门拜访,虽说涂元这里平日里也会有一些人来,但是现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他这里却显得格外的冷清。

想了一阵实在是想不到什么,于是顺手写道:“年关,弟子门前数黑蚁。岁末,师父雪下思道联。”

写完之后并没有让范宣子去挂着。实在是因为不成语。

强求不得,心已经乱。

但是当一个修行人只有心乱的时候,才越发的明白,自己其实并不是仙,也只是一个人。

在涂元的心中,仙是一种境界,而不是一种人。

长生不死是为仙?

神通盖世是为仙?

行侠仗义于天地之间,是为仙?

游走天下,随性而为,积德行善是为仙?

飘飘然。遗世独立,观天下风云变色,我自山中独坐是为仙?

当这些都合在一起。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是仙?

在涂元看来,都不是,那只是不同的人,若他们不是人,那么那就只是不同的生灵。仙是每一个人心中最为美好的形象而已,每个人因际遇而不同,所以他们心中的向往的东西也是不同的。消失在异世的记忆

涂元没有想过要做仙,他只是想不断的修行,在这个世界不断的强大。然后想去哪里了,便去哪里。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需要顾忌这顾忌那里,他修的是自在,大自在。也有许多人和涂元一样的想,所以便有人认为仙魔只在一念之间。

在万圣山上的第四年,依然是涂元和唯一的徒弟范宣子两个人过。

这一年,万里之外有一个蓝裙女子号虫魔,四处向人寻问有没有见到一个叫涂元的人。

又有一个名叫犬生的犬首半妖人转战天下,四处挑战,时而疯狂,时而沉默诡异。

涂元将自己常常于偶然之间悟得的东西,都记录在书,形成了一本名叫《上清洞渊元华咒》的书,并且不断的增加,前期粗浅,到后面越来越深奥。

范宣子时常会去翻看,看到后面已经看不明白,云里雾里的。

万圣山书馆之中很安静,只有一个穿着一身厚厚黑袍的女子坐在那里,脸色苍白,大概是在那厚沉肃穆的黑袍之下,脸显得更加的白吧。

涂元进来,她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又低头看书。涂元来到往日里那婆罗文字的那一排书架边。

书架上有线装纸书,有竹书,还有一块一块的木雕书,或是骨书、石书、铁书。一排一排的找过去,因为时常有人看,看完之后又随手放回去,所以书的位置是不断的变化着的。

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再找一遍,依然没有找到。

“谁借走了?”借书出去的事很少,因为这书馆之中想要借书出去,必须要是在这里居住了至少五十年的修士方有资格,涂元不过是来这山上四年而已。

婆罗文字是非常冷僻的,一般看的人不多,看得最多的是九幽文字,九幽是一个极其混乱而邪恶的地方,那里面有各种邪恶强大的邪灵,与妖神。有太多人们尚未了解的存在,也常有强大的人类前往那里面,有些有一去不归,有些回来之后满身的创伤,不过,也有一些斩杀一些强大的存在而回来,带回他们的尸体,带回他们的语言与文字。

对于人类来说,九幽之中的文字处处都不同,就像是人类的世界之中到处都是有方言一样。只不过,九幽文字比起人类来,是有着一种奇异的魔力,人类读起来就像是咒,成句成句的读,便是一篇篇法咒。

所以人类修士之中学习最多的是九幽语。

而像婆罗这样的小神域语言是很少有人会去学习,这方面的书也不多。

涂元来到书馆入口之中那位脸色苍白的黑袍女子那里。

“请问,是否有人借走了《婆罗文字通解》。”涂元低声的问道。

那女子抬眉,眉很纤细,细看她的头发竟是墨绿色的,修长的如脖子下面是非常分明的而洁白的锁骨。

那女子也没有回答,只是把手中的那本厚厚的书翻过来看了看,封皮上有着人类通用语写着《婆罗文字通解》。

“这本?”女子抬头询问的说着,涂元发现她眸孔像她的头发一样,是墨绿色的。(未完待续)

ps:对不起,昨天没有更新,困在乡下回不来。今天还有两章,十点到十二点更新。

第四十五章:书馆二三事

涂元没想到她看的居然是这一本书,而且,看她的样子竟是看的非常的认真,这显然不是像自己这样查着其中的字来释译的。[燃^文^书库][].[774][buy].[com] ..c

“你懂婆罗文字?”涂元问道。

“婆罗文字是数百神域语言之中较为简单的一种,并不是很难学。”那眼眸泛着墨绿色的女子说道。

涂元突然有了一种想要直接请她帮自己翻译那竹书的想法,不过,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因为就他自己翻译出来的那些文字,已经让他猜测到这是一本讲着如何成为一个神灵的书。

这种书在这一片天地之间那可是*。

“你学婆罗文字?”那女子再一次的问道。

涂元点了点头。

“婆罗在那千百神域之中只是很小的一个地方,而且其中婆罗主神都已经陨落,附属之神十余年前连其神城一起坠落在沧溟州,被龙池天宫的苏景玉与巨灵神宗的段红岩联手斩除了,你学这种文字已无用处,因为他们的文明已经随着那婆罗神域的毁灭而凋零了。”

涂元竟是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于是顺口说道:“听说那婆罗神域的神灵还有一缕意识分化附于数人身上逃了出来。”

“不,他并没有逃出来,只能够说是留下了一丝婆罗神域复兴的火种,也许有一天还会人得证神位,但并不是原本的那一位神灵。”女子说道。

她将书封面给涂元看了一眼之后,又说了一番,劝说涂元不要再学这种文字,竟是自顾自的又开始看了起来。浑然当涂元不存在。

涂元心中思量着怎样再开口才好,她又已经抬头,皱眉。因为她发现涂元没有走,笑道:“我看书不喜欢别人在旁边打扰,能去别的地方吗?进来这里一趟不便宜。还是多找点书看吧。”

她说到最后,仍然是笑了笑。但是笑容已经变了味。

说完又自顾自的低下头看,也不管涂元是否要说什么,她低下才看一会儿,发现涂元还没有走,愤怒的一拍桌子,墨绿色的眼眸之中泛着让人心悸的绿韵,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要看你手上的那本书而已。”

涂元说道,做为轮值于这万山书馆之中值守者。是不能够占据着其中的书不给花了灵石进来之人的。

“你,……”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怒意,她认为涂元是故意在找自己的麻烦。

“很好,给你,敢故意找本姑娘的麻烦的已经很多年没有了,你,很好。”那墨绿头发的女子将手中的书朝着涂元挥扔过来。

看似随意的一扔,那书在空中翻滚着,然而却带起了这书馆之中的一片罡风,在涂元的眼中。那一本书仿如一块巨大的石朝着自己翻滚而来。

他眼中泛起慎重,右手挥手,手上朦胧着一片灵光。灵光所范围之中罡风停止,朝着那书抓去。

“呼……”

书与涂元手撞在一起,一股巨大的力撞上来,涂元身形不动,手上的灵光却大盛,那书的灵光在涂元的手上飞散,书迅速的变轻,上面的附着的那一层法意消散。

墨绿头发的黑袍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讶之色。

涂元接过书之后并没有解释,虽然他知道这个女子误会了。但是她最后直接是动了法,涂元就也不想向她低头什么的。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拿着书转身而去。

涂元淡淡的表情。让她脸色一僵,随之闪过一丝的怒气。

涂元并没有理会,拿着那书寻到一个石椅,坐下之后慢慢的看,他每一次都会记下一篇那竹书上的文字来这里寻找译文。

这一坐便是数个时辰,将那些译文都找到,并在心中理解记忆之后将书放下,也没有送给那个女子,而是书馆之中寻找着关于讲述金丹的书。

他早已经在考虑结丹之事,只是他丹田之中的是一道天罡神符,而且是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过的,所以金丹的结法自然将会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一的。

他在从龙池天宫之中拿出来的那一本《金丹十九法》之中,看到了十九种不同的金丹的结法。

每一种丹都分上中下三品,最次为铅色,暗淡无光,中品为银色,最佳者为金色。有人结出之时便是金光灿烂,照耀神室丹田,上照天灵,下照涌泉,将周身窍穴都笼罩在其中。

书有言,人身有大药,化结而成丹。人身如天地,金丹如烈阳,照耀诸天星域,窍穴化星斗,漫漫盘结,无边无际,神通生于心。

但这只是从大的范围给未结丹之中描述了一个结丹之人体内世界而已。

现在涂元的体内,就是一道万法阴阳符居于中心,其中光华有三尺厚长,其中符纹清晰无比,仿佛活的一样。而在这法符之外的地方则是昏暗不清,原本更是晦暗的,这一年之间已经扩大了许多范围。

虽说金丹分了三品,不过若是初始结了铅丹,也并非是从此与大道无缘,铅丹亦是可以蜕化为金丹的。

天下之大,修行人不知凡几,就有不少原本结了铅丹之人,凭着大毅力,硬生生的水磨成金丹,然而当他铅丹生金,霞光上照天灵下耀涌泉之时,一夜之间便是金丹化婴。

若是一个人如此倒也罢,这种情况出现竟是有数位铅丹生金之后一夜又化婴的。

有一段时间之内,还有人故意结铅丹,想再以铅丹水磨成金丹之中以期一夜化婴。只是有这种想法的人最终都是自食苦果,他们虽然最终花了极长的时间从铅丹水磨成了金丹,但是却是碎金,金色之中夹杂着点点银色,怎么也无法纯粹,最终只能够是老死于此境界。

丹田里结的符叫丹符,天下间的丹符基本可以分成十九种,其他的奇异的杂乱的丹符,不在此列。那金丹十九法之中讲的十九种丹符是天下间有得证过天人的丹符法。

不过,这十九种丹符的每一种又可分化出许多不同分支来,但是基本的法符的大结构是不变的。

这一天,书馆之中冷清清,天下间的风暴一处兴一处灭,而涂元在散修汇聚的万圣山上的书馆之中,挨着书架一本一本仔细的翻找着能够助自己结丹的书。(未完待续)

ps:下一章十二点之前。需要大家的支持,真的。。

第四十六章:金鸟

书馆之中关于金丹一类的书很多,涂元因为自己丹田里面的丹符与众不同,需要自己走出一条无人走过的路,所以需要看许多别人结丹之后写的丹论和感悟。[燃^文^书库][].[774][buy].[com]

天下间的丹符大致可分为五行之中的五种,又有风、雷,以及日、月、星这三类丹符,其他又有至阴、至阳,剩下的则是这些丹符的特点杂糅而成,但是杂糅而成的能被那金丹十九法列入其中的不过是七种,其他的虽也有高人出现,但是往往都是特例,而无法供后世之人参考,也有一些丹符结化的金丹诡异,会让人性情大变,堕入魔道,那金丹十九法之中也没有列入。

不过,在这书馆之中则是列入了,而且那些特别的丹符论述都写的非常的清楚。他看着天色,已经较晚了,快要到自己离开的时间,他决定很将所有的丹符之书名都看一遍。

《一弯新月照残星符》、《太阳神宫符》、《三味神风符》、《雷霆紫金符》、《寒潭蕴水龙符》、《阴阳葫芦符》、《精金剑元丹符》、《乙木青罡符》、《灵山镇神符》……

一排一排的丹符之收看过去,看得涂元惊心动魄,每一种丹符他都想看,因为光看那明字就感应到其中的强大与霸气。

不过,他知道这些丹符并不会有真正的丹符图纹出现,即使是有也是残缺的,但是其中这些丹符结丹的方法却会有写,虽无具体的步骤,但依然可以满足涂元的好奇之心。

他忍住了,他决定以后将在这里渡过大部分的时间,直到将它们看完。

突然,来到一个偏避的书架。这个书架与别的书架不同,因为这一个书架上面笼罩着一层晦涩的光华,看到有蛛网在上面。并有大大小小的蜘蛛在上面爬动着,他知道那并不是真的蜘蛛。而是在这个书架上布有强大的禁法,那蜘蛛不过是禁法之中的单个咒文所化,而蛛网则是一道道的法符。

他靠近着那书架,眯着眼,要看清书架里面的书来,入眼一片模糊。

他的眼中逐渐的泛起一层灵韵,细看的话,会发现瞳孔之中竟似有一道符。

那书架里面的书名渐渐的出现在他眼中。看清的一刹那,他心中惊喜,因为从那书名可以知道,这就是他需要找的那一类书。

在这个世上除了那些正统的丹符之结丹法,还有一些邪恶的丹符结丹法,但是无论是正统的还是邪恶的,在这书馆之中或多或少都是能够找得到的,而唯有一种丹符的结丹法类别的书是无法看到的。

那就是利有人间愿力结丹的法门,这一类的法门是禁止传播的,而且这一类的修士也是被重点关注的对象。若是万圣山知道他欲凭愿力而结金丹,那么将会给他发出警告。

而当他结成了之后,将会重点的监控。并通报天下,甚至有一些极端的会直接将涂元这一类人杀死。

因为凭愿力结化金丹的,很大一部分走了上神灵之路,在这片天地之间,不管你成为哪般的神灵,都将被斩杀,这是这一片天地的禁忌。

身边突然一暗,一个人出现在了身边。正是那个女子,也正是今天的书馆值守者。

她一身墨绿的头发。眼眸之中的绿韵看着涂元,她在审视着。她很清楚这一座书架之中是些什么书,想要看这书架之中的书的话。只有书馆值守者才能够拿出来,而想要值守者拿出来,那必须要看是什么人想看。

“你想看里面的书?”她似乎已经消了火去,成了一位趁值的书馆值守者,不过那冷冷的审视眼神,以及那质疑的问话语气,让涂元摇了摇头,说道:“听说书馆之中有一种书架里面存放的都是这天地之间的**,唯身贵者方能观之,一时好奇罢了。”

“哦,是吗?”那女子不太相信的问着,涂元没有回答,而是转身朝着书馆外面而去。

天色已经晚,时间也到了,他离开书馆,一阵凉风吹来,风中夹杂着一些碎雪屑。

万圣山的书馆是建在一处山崖之上的,直通山崖之内,出书馆的位置就是在山崖的半山腰,脚下一条石上开拓出来的道路蜿蜒而下。

这路只是用来看的,大多数人的人并不会走这条路而下,不过,有些人仍然坚持走这条路,因为这条石壁上开凿出来的路布有法阵,据说是清玄散人亲手所布下的,从这山路上走下走下,对自身是一种修行。

涂元还没有走过条路,因为每一次他来都是匆匆而来,去也匆匆而去,并非是像别的人那般只是随性修行,他是有着非常明确目的的到书馆之中去的。

一步跨入虚空,脚下一片虚无的风凭空而生,将他整个人都托着,那风在夜晚之时竟是泛着淡淡的月白之色,如一团虚幻的月下白云,随着风,朝山下徐徐飘落。

突然,一只金色的鸟自身后的虚空之中钻出,那鸟翅是金色,但边缘却锋利如刀,而那嘴更是如剑一般,朝着涂元的后脑就啄了下来。

这金色的鸟出现的极快,才出现便已经到了涂元的后脑勺之处,那一嘴啄下就像是金针刺下,有盈盈金光随嘴而生,虚空在这嘴刺之下都似破碎了。

涂元身上的寒毛炸竖,一团灵光震起,灵光之中隐隐可见符纹的虚影。金鸟啄下的金嘴与涂元身上震起的灵光触碰在一起,悄然无声,灵光无声的散去,而金鸟的身体只是微微一顿。

但是就是这微微一顿便给了涂元时间,他身形一隐一现之间已经转过身来,右手已经凭空出现在金鸟的头顶,抓下。

相对于金鸟来说,这手大如天,遮天蔽日般的罩下。

金鸟无声,身上金光一震,竟是直接一嘴迎着涂元的手掌心啄去,涂元陡然之间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危险,仿佛只要被这金鸟啄中了掌心,不光是这手会被啄穿,而且这只手上的摄灵擒拿都将废去。

他心中感应到了危险,掌心那一股笼罩虚空的摄抓之意顿时变了,变成了禁封,掌心的灵力同时朝那金鸟涌去,灵气之中又有丝丝的太阴灵火,化为一只缠练着道火的灵爪朝着那金鸟抓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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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亮一亮你的法宝

金鸟的翅,没有半点的毛发,翅的边缘锋利无比,上有镂空花纹,身子只似一个金骨架,一双足爪细长瘦,同样没有毛发。[燃^文^书库][].[774][buy].[com]爪子的最前端如小刀。

只见那金鸟的爪子在虚空之中翻抓着,金风似刀,那一只蕴含着太阴灵火的灵气之爪竟是在那金鸟连啄带抓之下给瞬间撕散于虚空。

其中的一缕太阴灵火也散去,涂元整个人瞬间谨慎起来,他没有逃走,一只这样的金鸟还吓不到他,他就站在那虚空之与那个金鸟对峙起来。金鸟的身上散发着凌利之意,他知道,这并不是真的鸟。

书馆之中走出一个女子,墨绿的头发,墨绿的瞳孔,修长的身体,丰胸翘臀,之前在书馆之中涂元的注意力都是在书上,第一眼见她又是坐着的没有注意到她的身体,穿着厚厚的黑袍,在她的身上竟是有一种异样的诱惑。

只见来到那山腰的书馆出口处,伸出手,仿佛在做邀请一般,原本还停留在虚空之的那金鸟转身,金翅一振,一片散乱的金光弥散在虚空,再清晰之时就已经出现在她的掌心,化为一只金色的鸟形簪子。

“我道有何本事,不过如此。”

她说完,一步跨上虚空,直接脚下无云,凭空而飞,竟是直接掠过涂元的头,涂元抬头看一看,看到一片雪白修长的腿,微微一愣,不禁摇头,想着无论在什么时代的世界之中,都会有一些走在礼俗边缘的人。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但是能够来这里值守的人都不会有简单的身份。

一路回到自家的上清木屋,心中想着要如何才能够借到那书柜里的**。

直到他那唯一的小徒弟喊他,他才回过神来。

“师父,想什么呢?叫你这么多声都不应。要是有什么妖魔鬼怪。早已经把你连皮带骨都吃了。”范宣子不满的说道。

最近这范宣子的话越来越唠叨,管的也有点宽了。

涂元握拳于嘴边轻咳一声,准备竖起做为一个‘师父’的威严来。

“你。功课做完了吗?”涂元严肃的问道。

范宣子放下手中的木盆,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师父。说道:“什么功课?”

涂元一想,自己没有布置什么功课,还不等他转移话题,范宣子才思敏捷的快速说道:“师父,你这是故意想要为难我一下吧,你都已经半年没有为我布置功课了,我问过别的和我年纪一样大的人,他们说。要么是你没有什么可教的,要么就是我的修为已经高到你没有什么可教的了。”

涂元拿眼瞪着范宣子,看着这个原本精瘦胆大的黄毛丫头,现在已经成长为一个亭亭玉立,却又一点不改那锋利语言的范宣子,说道:“谁家不懂事的乱嚼舌根。”

涂元怒了,至少看上去很怒。

范宣子可不管,她端着木盆,然后去自己的木屋之中将她自己的衣服放在木盆之中,朝着那山坡下的溪泉那里走去。

走到门口。突然停下了,说道:“师父,你的衣服都穿一年了。要不要换洗换洗。”

涂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麻灰色,朴素的样式,有些尴尬,若是在前世,一年不换洗,那得脏成什么样子。

“为师早已经不沾水火不染尘,食的是天地灵气,修的是纯阳大道。穿上百年也不打紧。”涂元可不想因为弟子一句话,就跑去买衣服来换。

范宣子小脑袋一扭。不说话了,转身走了。

看着范宣子身上的衣服。发现自己竟是没有给她准备什么道衣,自己这个做师父的没什么资财,连带着徒弟也过着简朴的日子。

心中原本是想着怎么借到那书柜之中的**,因为一时想不到,便想不如去坊市上逛逛。

回到自己的屋中,将今年这些日以来赚的灵石都拿了出来,把开符袋一个,竟是不少了,他大略的估算了下,应有三百余块灵石的样子。

“宣子,宣子……”

突然,木屋外有人喊着范宣子的声音,听声音是一位年轻的男子,涂元摸了摸自己的脸,轻轻的咳了咳,虽然脸依然年轻,但是声音之中却总有一种岁月沉淀之后的稳重磁性,而不若那屋外的声音那般的嫩。

修行无岁月,来到这个世上竟是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久。

“什么事。”远处传来范宣子的声音。

“宣子,你怎么还在这里洗衣服,你师父也太穷了吧,不但给你穿这样的衣服,还要换洗。”那个声音大咧咧的说道。

涂元摸了摸那些灵石,脸微微的发汤。

“等下我给你买,所有的衣服尽管挑,直接在锦绣坊里挑你喜欢的法袍。”

涂元突然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讨厌起来,但是他没有听到范宣子的声音。

那个声音还在说,范宣子说道:“我师父在,等下他听到了,小心他打你。”

“打我,不是我说,宣子,不是我说你师父怎么的,就你师父,还真未必能奈我何,虽说你师父修为比我高,但是你看看你师父住的这个地方,我将我师父赐下的法宝一亮,他估计就得抓瞎。”

范宣子是知道自己的师父一定能够听得到了,别人或许不知道自己师父的能力,他是知道自己的师父无论是眼睛还是耳朵,即使是没有修什么眼耳方面的神通,也不比别的那些修了的人差。

原本她说自己的师父能够听得到,是看看他是否会尴尬或者是不好意思,结果是没想到听到这么一通话,范宣子顿时不高兴起来。虽然她时常觉得自己的师父会很不靠谱,常常把自己扔下,只顾自己玩自己的。

但是那是自己的师父,哪里容得了别人来说三道四,而且他还自大的说师父奈何不了他。

她那原本还在揉衣服的手停住了,说道:“你说你师父给你的法宝一亮,我师父就得抓瞎是吧。”

“呃,……是啊。”他有些不知道范宣子要怎样,回答的有些含糊。

“你亮出来,我先试试会不会让我抓瞎。”范宣子说道。

“哈哈,宣子,你想看啊,早说嘛,告诉你,可不要乱来,这法宝我还控制不好,万一一个反震伤了你,那可不关我的事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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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遵命,师父

这个年轻人叫孙同修,他所在的派别虽不是很强大,但是却在这万圣山立足许久,对于修士来说,活的够久,那么就比别人多一份资历,至少见得多,也似乎离大道更进一些。[燃^文^书库][].[774][buy].[com]

调教座下弟子之时,也可以拿一些曾显耀一时却又如流星划落的人来做实例。

涂元这个名字孙同修当然是听过,而且他的师父还将涂元当做特殊讲过了,说如涂元这般的人,虽然金丹之下看似无敌手,实则是想要再进一步几乎不可能,可能一辈子都老死在这金丹之下无敌手的名望之中,难有寸进了。

他的师父还说过,金丹以下的修为不算什么,不得金丹,终穷只算是得法的皮毛,唯有结了金丹,方能够真正的得道法真髓。所以金丹之下,若是有一件极好的法宝,修为高的人也是束手,破不得。

他还举过例子,说某年某月,谁的修为比那个谁高,可是那个谁就是凭一件特别的法宝,让对方束手无策。

所以,孙同修才会有这么一番话,他师父前段时间刚刚赐给他一件法宝名叫乾坤阴阳毒火罩,不但可以罩住敌人,凭毒火将之炼化,还可以罩住自己护身。

孙同修在一边站定,舌头一翻,一个小小的暗红如钟形的罩子出现了,张口一喷,那罩子飞出,落在他的手上。

范宣子知道孙同修所在的门派有一门舌下藏宝法,看到他的法宝出现,眼睛顿时亮了。

“你看好了,我这乾坤阴阳毒火罩,若是受到人的攻击的话,还会反震伤人。你要小心,万一被毒火溅到身上,就不好了。这毒火烧伤,可不是那么容易治的。只有我师父他老人家的独门的灵药可以治好毒火烧伤的疤痕,你的师父是万万治不好的。”

若是少说最后一句还好,但是有了最后一句,范宣子的脸色就更冷几分。

“你准备好了吗?”范宣子问道。

孙同修念动咒语,手中的乾坤阴阳毒火罩飞起,顿时,那乾坤阴阳毒火罩飞起,其上有毒火流淌。落下,将孙同修罩在其中,这是要任由范宣子攻击了。

看着被乾坤阴阳毒火罩护着的孙同修,范宣子的心中涌上强烈的兴奋,自从上一次的道法大会输了之后,涂元传了她又一门剑术,那剑术名叫斩岳。

太阴斩灵剑虽强,但是涂元得到的部分就要是斩心湖之中的魔念,他能够引于身外,用于对敌已经是非常不易。不过涂元看了那么的的道书,又从顾树林那里得来一些练剑的法门,最后总结出一门斩岳剑术。

剑术最主要的就在于自己身的意念。心志若坚,一根枯草在手也可斩开山岳。

这几乎一年的时间内,范宣子都在对着上清木屋后面的这一座山峰持剑而斩,他斩的是这一座山,却又不是这一座山。

在这山下抬头看山时,涂元曾问她有什么感觉,她说如此巨山,乾坤造化,人类在它的面前太渺小了。

于是涂元便问她。信不信自己有一天能够一剑将之斩开。

她当时没有回答,而涂元代替她回答:“我相信你能。今天,我传你上清斩岳剑术。希望有一天无论是面对什么困难,都能够一剑斩碎。”

她不知道自己练的怎么样,所以当看到方同修的这个乾坤阴阳毒火罩之时兴奋了起来,她心中终于有一试自己修为的东西了。

将永不离身的那柄冰魄寒光剑拿出,微微的闭上眼睛,抬头,将手中的剑举起,一片寒光绽放,以她为中心,一片冰寒雪花飞扬,同时又有一股凝重之间在剑上出现。

她睁开眼睛,眼中已经没有了方同修与那乾坤毒火罩。

“快点啊,宣子。”乾坤毒火罩之中传来方同修的声音。

范宣子的眼中只那巍峨的山,山也不再真实,而像一道沉重的影子,压在她心头。

“上清,斩岳……”

范宣子大吼一声,手中冰魄寒光剑斩出,并没有什么闪耀的灵光,有的只有凝重与朴素,这一剑沉重如山。

“好了没有宣子。”

剑落下,剑上的寒意所过之处,乾坤阴阳毒火罩上的毒火竟是瞬间被冰封,随之那罩子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然后便是一片蛛网般的裂痕在乾坤阴阳毒火罩上蔓延开来。

毒火熄灭,乾坤阴阳罩悲鸣一声,灵光迅速的暗去,从一人多高迅速的缩小为巴掌大小的掉在地上。

孙同修张着嘴站在那里,看着那满是裂痕的乾坤阴阳毒火罩,然后使劲的擦了擦眼睛,说道:“宣子,你用了什么法术,还能形成这真的幻像,吓我一跳,我的亲娘,差点以为阴阳罩真的被你给弄破了,这可是连你师父都只能抓瞎的法宝啊。”

孙同修抓起那地上的破裂的乾坤阴阳毒火罩,在手上抛了抛,说道:“连重量都这么像,别说,你这幻像法术确实有点强,你的师父确实有点本事,就是太穷。”说着他将那已经破了的法宝扔进了水潭之中。

然后闭上眼睛,说道:“宣子,看我怎么破你的幻术。”

随之便听他念中法咒,在他的嘴角,一片虚空颤动,灵光化为波纹荡漾。等他再睁开眼睛之时,只看到范宣子已经在旁边洗上了衣服,并将最后一件洗好了。

然后,他开始有些慌了。

“宣子,这,还是幻像之中吗?”

“不是。”

“那,怎么我的法宝呢?”

“被你自己扔了。”

“啊,不可能啊。”

“就是刚才咚的一声,扔到这水潭里了。”

方同修脸一下子煞白了:“不可能,不可能,这可是我这法宝一亮,你师父都要抓瞎的法宝,怎么可能被你给破了。”

范宣子给了他一个白眼,话也不想说,直接端起木盆就走,走不多远,她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干嚎,然后又是扑通一声,有人跳进了水里。

方同修跳到水里捞那个被自己扔了的残破乾坤阴阳毒火罩了。

范宣子回到上清木屋,看到自己的师父背着手站在那神像的前面,一身的威严,她晒完衣服之后,便听师父说道:“宣子,最近你修行颇为认真,不错不错,随为师去坊市走走。”

范宣子嘴角泛起了笑。

“遵命,师父。”(未完待续)

ps:我的法宝一亮,你的师父也只能抓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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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赵彤

整个万圣山有四个专门买修行人使用之物的街道,涂元所在的地方是万圣山的西面,所以要去的坊市叫西门坊市。[燃^文^书库][].[774][buy].[com]

在这坊市比起涂元见过的那一个雾峡谷来可是要高端强大的多,雾峡谷有卖的东西,这里都有,那里没有的,这里还有。

从强大的法宝,到那种赏心悦目多过实用的价值的饰品,从活着的生灵到死灵,从巨大的驼山兽到小到微尘的幼虫。

范宣子来到这西坊市明显非常的开心,频频在一些小摊位停留,拿起那些五颜六色的小饰物来看,并不停的问自己的师父是否好看。

涂元打量着,说:“不好看。”

她便说师父的眼光太差,难怪这么久还没有找到一个师娘回来。

涂元听到这里竟是想起了姚瑶,那位与虫为伴的女子,当年一起生活的三年,泗水城,永远的记忆,时至今日,点点滴滴都在心中。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

“师父,这个好看吗?”范宣子戴着一个花帽子问涂元。

“太俗配不上你。”涂元说道。

范宣子嘴巴一抿,说了一句没眼光,然后快速的手上的帽子放下。

两人一路逛着,来到一排专卖法袍的招牌前,进去之后,竟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涂元第一时间感应到自己进入了一个乾坤空间之中,很大,其中卖的衣服也当然不只是一家,很多,每一家都有一个位置,倒是像是前世地球的大商场。

只不过地球是要建一个大商场,而这里则是一个乾坤宝物就行。

“这位真人,需要买件法袍吗?”

“法师。想要什么,自己看一下,看着合意的话可以先视视。”

“道长。我觉得这一件特别附合您这般淡雅的气质。”

……

卖衣服的大多都是一些修为并不高的女子,或是年轻。或是上了些年纪,但是不管是哪种,姿色都很不错。

涂元其实自己买不买无所谓,但是想起范宣子所说的一年没有换衣服,心中便觉得有些那个啥,还是多买几件换着吧,虽然自己现在水火不侵不沾尘,无论是衣服还是身体都不会脏。即使是脏了一抖身,灵气内外的一个冲洗,便会干干净净。

涂元让范宣子看中了什么法袍直接开口,说师父卖得起,范宣子满口的说我可不会为你省钱,你都没有怎么帮我买过东西这样的话。

然而虽是这么说,但是却没有真个开口说要一件,每一次她都会问是什么价格,然后说不好看,惹得那售卖法袍的人一个个都不再搭理她了。到后面,那些卖法袍的人大概是觉得涂元师徒弟两个不可能买得起,只是进来过过眼瘾来的人。连碰都不让他们碰,在寻问之时,他们会直接说价钱。

范宣子生气的要离开,不再看了,这时,突然有一人喊道:“涂真人,你怎么在这里?”

涂元一听这声音有些熟悉,看去,先是一愣。随之看明白了,那个人竟是和自己在路上相遇。然后一起来到这万圣山的赵彤,那位丈夫被家臣害死。唯一的儿子生死不知,一路赶到万圣山来找自己父亲的那个女子。

在她的身边有一位少年好奇的看着涂元与范宣子。

“我的住处就在这不远处。”涂元说道。

“真人,真对不起,当时我急着去找父亲救治传星,没来得及与你告别,以至于后来无法找到你,真是对不起。”赵彤说道:“传星,来快叫真人,他就是娘常跟你说的那位救命恩人。”

“真人恩人。”那少年倒也乖巧。

涂元笑了笑,伸手摸出一道符,说道:“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有一道辟邪宝符,就送给你,希望你以后诸邪避讳,平平安安。”

“谢谢。”

那少年接过之后,好奇的看着,赵彤在旁边感谢着。

然后朝范宣子说道:“你应该是宣子吧。”

“对呀,我不说话,就是想看看你还认不认识我。”范宣子变化是最大的,当时的她还只是一个小丫头,而现在已经是一位大姑娘,走在坊市之中会引得一些年轻人频频回头看。

“几年不见,变的真漂亮,差一点就认不出你来了。”赵彤说道。

“嘻嘻,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

……

“宣子,你也在这里啊。”突然有一个声音喊道。是一个和范宣子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范宣子看到她,却嘴巴一厥,有些不高兴起来。

一个女子,挽着一个中年人走着,那中年人看到涂元的那一刻,脸上顿时出现了笑容,大步的走过来。但是她的女儿却继续开口道:“宣子,你那穷师父,怎么给你灵石灵来这里买法袍了啊。”

范宣子脸色一变,涂元还好,不过看向那中年人的眼色便不怎么好了。

那中年人将被挽着的手抽了出来,挥手便是一巴常打在那女子的脸上。

“啪……怎么说话的你,吃了粪了,给你宣子姑娘道歉。”那中年人刚说完,便朝涂元说道:“实对不起涂元真人,她有眼不识真人,求您放过她。”

那被打了一巴掌的女子脸色通红,眼中的眼泪在打转,她还不明白怎么一回事,但是这时那中年又低喝道:“还不道歉。”

“行了,算了,有你这一巴掌也够了。”涂元不喜欢被人围着看,因为之前那些买衣服的人都有些愕然的看着这边。

他们可是认识这个中年人的,他的修为虽然说不上多高,但是家有资财,常带着女人来这里买各种华丽的法袍,可是现在居然会这样低声下气的向那一对看上去寒酸的师徒道歉,怎么会不让他们感到惊讶呢。

“是是是,真人大度。真人是需要买什么吗?不如由在下代付如何?”

“不必,买点法袍的钱还是有的。”涂元淡淡的说道。

旁边的赵彤也是同样的有些惊讶,但是随之想到涂元在那沙海之中的表现,便明白几分。

“是啊,不劳庞先生费心了,涂真人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我这里,怎么会要涂真人出钱呢。”

那位庞先生再一次的惊讶了,现在所在的这个法门铺前,虽然看上去不怎么出名,但是背景却是极为不普通的。

“是是,涂真人交友广阔,来日一定去真人屋前赔罪。”庞姓中年人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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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禁书

ps:过了五分钟,抱歉。[燃^文^书库][].[774][buy].[com]

对于涂元来说,这些只是小插曲,但是范宣子很高兴。

她向涂元刚刚那个与她差不多年纪的的女孩是她认识的,只是她的师父死了,所以她离开了万圣山,成为万圣山下庞家一位大管事的妾。

涂元跟她:“这种人的修行之路已经断了,你不必把她今日所言放在心上,也不要因为她被打了一巴掌而高兴,你与她已经不是再是处于一个位置了。”

“那我处于什么位置,她处于什么位置啊师父?”范宣子问道。

“你是要结金丹,求大道,与为师一起会看尽天下英豪的,而她,最多只能够窝在这万圣山下的庞家,或是生死育女,或是有一天被人抛弃。”涂元说道。

范宣子突然觉得自己的师父其实很会说话,如果师父主动去追女孩子的话,恐怕没有几个女孩能够挡得住师父的甜言蜜语。

能够遇上熟人,是涂元没有想到的,跟赵彤说了许多话,得知他的父亲竟是晋升为神婴修士之后,涂元恭喜着,又得知那位害死她丈夫的家臣阿兹尔竟是仍然没有抓获,并且没有再出现之后,涂元安慰她,并要她不要放松警惕,要小心。

然后赵彤便又说要送涂元与范宣子法袍,初是涂元与范宣子是不要的,但是赵彤却说这些法袍都是她身家做的,涂元与范宣子这才接受了,在互相留下了地址住处之后,涂元带着范宣子离开了,然后又去逛。

当他们从这西门坊市之中离去之时,范宣子已经买下了许多她平日里想买却又没有买的东西。

短暂的放松之后,涂元的心又投入到了修行之中。修行能够让他感到快乐,每一次的进步都像是与这个天地亲近了一分。

不过,他依然没有想到怎么去借那书柜里的**出来看。每天仍然去书馆之中看那本《婆罗文字通解》。随着时间的一天一天过去,他那竹书上的婆罗文字终于全数的释译完了。他自己写下了一篇这个世界文字的的译文。

这是一本讲述着如何成为一位神灵的书。

书名就叫《香火化神别录》,涂元通读,其中的东西在他的心中沉淀,他觉得自己或许有一天能因这《香火化神别录》而发生变化,但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用什么方法。

他知道自己需要结金丹,当日那位孙同修说他师师说自己将会在金丹之下老死,这一句话当时只是一笑而过。现在想起来,竟是有几分定言的味道。

难道我真会如此?

涂元完全不知道如何结金丹。

范宣子也发现了自己的师父似乎有些烦躁。

“师父,你有什么不开心吗?我听人说,有不开心就说出来,这样才不会滋生心魔。”

涂元摆摆手,表示不用她管。

涂元很清楚自己需要些什么,只是无法做到而已。

这一天,突然有人来访。

“咦,上清。真是好名字。”

涂元听到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是谁来,神念感应,只感应到一块黑沉如石头般的人。分辨不出。

出了木屋一个看,一个身穿黑衫袍的人抱着手站在那里,一看到他的人,涂元立即想了起来,他是陈无绝,当日里在沙海之中苦修的那位,当日他被蝎妖王的蝎尾针扎中了,却仍然能够活过来,就可见他的根脚不凡。

最让涂元感到佩服的是。他敢于在那蝎妖王的蝎尾针刺出之后才去躲,已经拥有那蝎尾针数年的涂元非常的清楚。蝎尾针上面的天然符纹是多么的强大和特别。

陈无绝依然是每过一段间就会去苦修,所选的地方不同。不过在没有苦修之时。性格还是颇为开朗的。

他与涂元说了当日因为身受重伤,所以急着回师门,当稳住了伤势之后,再回来找涂元之时,涂元已经找不到了,只打听到涂元是夺了一个人的银甲尸魅,然后直接进了万圣山。

涂元想到当时因为那银甲尸魅来得不正当,所以他卖的时候,并没有透露自己的信息,这是怕那银甲尸魅的主人找回来,这也让陈无绝无法找到他。

最后,他告诉涂元,这一次的回来,是听到赵彤说涂元住在这里,这才找来,因为他马上要闭关冲击结丹了。

然后又问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

问到这里,涂元顿时意动了,他想请陈无绝帮忙借那书架上的**,只是不知他是否能够借到,而且,他也不像是那种会告发自己的人。

他显然也看出了涂元是有事需要帮忙,说道:“我在那沙海之中差一点失了性命,被你救下,现在知道你有困难,若是我没有帮你化解困难就去闭关结丹的话,大概是成不了的,哪怕是为了帮我结丹,也请你一定要将心中的困难说出来。”

涂元想了想,说道:“也不瞒你,我确实有一个修行方面的困难。你亦清楚,我修行全是个人探寻,结符也五年多了,现在却无法找到结丹之法。”

陈无绝点了点头。

“这万圣山上的**我都会去看,在书馆之中也看了许多道书,对于我自身的情况我也很清楚。因为我丹符与他人丹符有些不同,所以,想请你帮我坐那书馆之中借几本**出来看看。”

“那方面的?”陈无绝问道。

“对。”

这个世上,只有一种**,就是一切关于神灵修行方面的书。

陈无绝一拍大腿,说道:“这对于你们这些散修或许有点难,对于我来说一点也不难,我师父那里就有几本,明天我就带来给你看。哦,不行,这种书不能带出来,这样,明天我来接你,我带你直接去我师父那里看,什么时候看完什么时候回来,如何?”

涂元想了想,说道:“也好,今天我先安排一下,明天跟你去。”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陈无绝了切了一桩心愿,心情大好的离去。

有些人喜欢在冲击一个大境界之时,将所有的牵挂都了结,将所在的恩和怨都了断。(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来袭

陈无绝所在的门派叫龙虎寂灭寺,是这个万圣山上鼎鼎有名的一派。[燃^文^书库][].[774][buy].[com]

跟着陈无绝来到龙虎寂灭寺之中,先是带去见了见他的师父枯竹法师,枯竹法师身上的气息很像涂元前世所在的地球上的和尚,不过不是光头,而是短发,身上披着白袍。

与别的强大修士不同的是,他的身体就像是干柴一样,没有一点的水润光泽,同样的,眼神也不像别的修士那般的锐利,而是混浊不堪,非常的无神。

他见了涂元,只是问了问涂元的姓名,然后感谢了涂元在沙海之中救了他的弟子,便让自己的弟子陈无绝带着涂元离去。

从陈无绝这里知道,他的师父修的是龙虎寂灭寺之中寂灭禅功,从那身心寂灭之中,再寻得一丝光明。

不过陈无绝修的并不是寂灭禅功,他修的是龙虎禅功,当修为高了之后,一龙一虎盘踞于身,强大无比。

龙虎寂灭寺算是万圣山上强大的门派,陈无绝带着涂元直接来到了一座塔前,先是他一个人进去了,过了一会儿之后,陈无绝带涂元进去,然后直接来到一个净室之中,里面只有一张矮桌,一张席。

涂元来到这里之后,有一个少年端了茶水进来,又点上了提神的檀香,然后便站在净室之外。

陈无绝离去了,没过多久便抱进来了五本书,有厚有薄。

“我们寺里关于那方面修行的书都在这里,你安心的在这里看吧。”陈无绝说道。

“你是不是要去闭关了?”涂元问道。

“是的。”

“好,你去吧,我会在这里一直到看完再走的。”涂元说道。

“嗯,这样最好。”然后又指着门外的那位少年说道:“他叫无心,你有什么事的话吩咐他去做。还有,这一座塔叫藏经塔,是专门收藏重要典籍的地方。你不是本门弟子,本是不能进来。不过我已经跟法权师叔说过你了,你如果有什么想看的,可以跟无心说,无心会去跟法权师叔讲。”

涂元非常感谢,他很清楚,每一个门派这样的藏经重地都不是外人能够轻易的进来的。原本他当时救陈无绝并没有想过要他报答自己什么,今日却有了这样的回报。

陈无绝交待完这些之后,便去闭关了。涂元知道,再见他时,或许他已经结了丹,或者是失败。

若是结丹失败的话,对于一人的精气神消耗是很大的,想要再补回来则是需要很长的时间,需要吃一些天材地宝。

涂元喝了一口茶,然后坐好,收摄心神开始看起桌上的书来。

人身结丹就如炼药一样,需要主材和铺材。其中主材是人身精气神融合了这些年来食摄入身体的灵气。而铺材则是需要在结丹之时在不同的时间摄入不同的灵气。最终结而成丹。

每一种丹的结法都是有着明确的步聚的,如要某一时间摄入多少分量的火灵之气,或是摄入星辰精华。或是要摄入多少的雷霆之气,这些都是需要明确的说法,也是炼丹之人所说的火候。

而涂元丹田里结的这一道万法阴阳符,他不知道具体要怎样才能够结而成丹,失败一次两次倒也罢了,一但多了的话,只怕是徒耗自己的本命灵气。

他在这小小的净室之一看就是大半个月,他看的非常的慢,有时候看过之后还会回头看。

……

“宣子姐姐。真人还没有回来啊。”

在上清木屋前,有一个少年问着范宣子。范宣子在那里练着剑,她的剑练的时快时慢。慢时如推磨,快时则像是以剑行符一般。

那个少年不是别人,就是赵彤那个差一点死了的儿子,他名叫李传星。

“宣子姐,我们去玩吧。”

范宣子练剑,没有理他,自从他那天见过范宣子与涂元之后,在涂元进入龙虎寂灭寺之后第二天赵彤就带着他的儿子来了,没有见到涂元,倒是李传星似乎与范宣子似乎颇为投缘,她的母亲在那里卖法袍,而他则是来找范宣子玩。

“师父不在,我要看家。”

范宣子一边练剑一边说道,在她的周身有一股云气汇集,而剑尖偶尔快速的刺出之时会发出哧哧的声音。在上清木屋风都像随着她的剑而动,只是那风是冷的,隐约之间似有雪花,而那汇聚的云如冰云。

“宣子姐,你这里就三栋木屋,什么也没有,偷都没有什么东西可偷。”李传星说道。

“小孩子不懂不要乱说话,我们这屋里可是有宝贝。”范宣子说道。

李传星可不信,他撇了撇嘴,回头看了看木屋,他不信这样的地方会有什么宝贝,回头过来,突然看到一个人,顿时有一股恐慌涌上心头。

“宣子姐姐,他来了,食人鬼……”李传星惊怖的大叫着。

范宣子听这声音不对,不像是开玩笑,立即收剑,朝着山坡上看去,只见一个人正朝着上清木屋所在的山坡上走来。

一见到这个人,范宣子心中一惊,这个人她印象颇为深刻,他就是当时在沙海之中的那一位,在李传星的身上施法,害死了李传星父亲的阿兹尔。

数年过去了,他长相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眼神更加的阴郁,身上那股邪气也更重了。

范宣子心中也是一惊,这个人可不好对付,当年是在银甲尸魅的手下逃走了的。这几年过去了,也不知道练成了什么特别的本事没有。

“宣子姐,怎么办,宣子姐,怎么办。”赵传星慌了:“要不我们跑吧。”

范宣子摇了摇头,说道:“你进屋里去。”

李传星立即躲到屋里的门后,朝外面看着。

“你还敢到这里来。”范宣子很喝问着:“我师父和彤阿姨的父亲正到处找你,你竟是送上门来,自寻死路。”

“嘿嘿,小姑娘,你也不用虚张声势了,我知道,你的师父已经出门了,很多天不在家。”

“哼,愚蠢,你这么久不露面,要怎样才能够让你露面呢?当然是得装着是离开了,今天,你既然来了,那就不要想着离开了。”范宣子冷冷的说道。

她手中的剑散发着寒光,身后的李传星惊喜的问道:“真的是这样吗宣子姐。”(未完待续)

...

第五十二章:不听话的尸魅

“呵呵,小姑娘,你还嫩了一点,我阿兹尔行天下这么多年,岂会被你这小小的伎俩骗到,不过你能够有这样的反应,也算不难能可贵,这样,你老老实实的跟我走,我可以饶你一命,要不然的话,我吃了你。[燃^文^书库][].[774][buy].[com]”阿兹尔阴森森的说道。

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到上清木屋前,范宣子手冰魄寒光一指,说道:“当年本姑娘就看你不顺畅,被你逃了,既然今天你再送上门来,那本姑娘就让你知道,我上清派不是好惹的。”

她的掌中剑寒光闪动,眼中竟是涌生了强烈的战意,不过她没有动,她在等这个阿兹尔出手,因为她很清楚,自己并不是对手,所能够做的就是自保,而自保之余,她又想看看自己修行这几年,与他这样的人差跑有多大。

所以她不进屋,也不离开屋檐。

只要不离开这屋前台阶,那么她就能够在不敌之时退入屋中,只要退入屋中,她相信自己是立于不败之地,因为自己师父布下的符阵,即使是金丹修士进来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在她的剑遥指着那阿兹尔之时,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丝的怒意,随之从他的身上飘起了缕缕的黑气,黑气在虚空之中扭动,就像是无数的触手朝着范宣子卷来。

黑气速度并不快,≈∴然而却将上清木屋笼罩着,范宣子眼中一片黑暗,黑沉压抑的情绪随着那黑气遮掩而下涌上心头。

突然,一道黑气如蛇一般的朝着范宣子冲下,直冲面门。

她手中的冰魄寒光剑绽放寒光,那些黑气在剑光之下,竟是被搅碎,只是黑气仿如有生命,搅碎之后,化为一片漩涡。仿佛是朝着范宣了卷了下来。

“太阴斩灵。”

范宣子手中的剑划过虚空,一道月牙般的灵光没入那无边的黑雾之中。

黑雾竟是迅速的退却不少,紧接着剑尖凝结着灵光,剑光过处,虚空有冰云凝结,黑气竟是被冰冻住了。

“找死。”屋外有黑雾的背后阿兹尔发出一声冷喝,然后这时范宣子却退入了层中,那黑雾紧跟着进去,刹那之间,屋内那神像上涌起清光。清光如焰般,那冲进去黑雾都被清光燃烧驱散。

那些黑雾竟是无法再进木屋半分,范宣子松了一口气。旁边的吓的发抖的李传星看到这一幕,恐惧似乎消了不少。

“他进不了吗?”

“我师父在这里布下大阵,岂是这等邪魔所能够进得来的。”范宣子自信的说道,她在这之前也还是有一丝担心的,不过看到那黑雾瞬间被驱散后,心中大定。

“看我的尸魅。”就在这时,范宣子抓起了挂在那神像上的驱尸铃。摇动起来。铃声一响,李传星便看到大地之中钻出一个全身银光灿烂的人,他先是朝着范宣子看了一眼,低吼一声。

“外面。”范宣子伸手一指。

银甲尸魅扑了出去。那满天的黑雾被他张嘴一吸,尽归他嘴里。那阿兹尔大惊。

“他竟然把这银甲尸魅留下没有带在身边,怎可如此。”阿兹尔大惊的说道。

那尸魅没有半点的迟疑,朝他扑了过去。只见尸魅的身体一晃,消失在了原地,阿兹尔突然脚下一紧。发现自己的脚已经被一只布满了银甲的手抓住,脚下一片大地不知何时已经如沼泽一般软化。

“不。”

他的声音短促,一声不还没有叫完,就已经被拖入了大地之中。

尸魅一直被埋在地底,似乎他对于土遁之术使用的更加得心应手了。

范宣子非常的高兴,她决定把这件事好好的讲给自己的师父听。只是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尸魅出来,她开始有些慌了,然后开始摇动地驱尸铃。

她怕这尸魅万一跑了,她可是很清楚,这尸魅花了师父很大的心血祭炼的。

李传星跑出来,问道:“宣子姐姐,那个恶魔呢?”

“被我家尸魅吃了。”

“吃了?”李传星先是不太相信,那个恶魔这些年来可还是常在他的梦中出现的,就这样被吃了!

他四周看了看,什么也没有看到。

“ 宣子姐,你太厉害了。”

范宣子却没有理她,她想哭的心都有了,尸魅跑了,可怎么办才好。

那可是师父花了大心血才祭炼好的,而且,还是自己与师父两人一起祭炼的。

她的眼中已经有泪花闪动,手中的驱尸铃不断的摇动着。

突然,她听到了身后有动静,急忙转身,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个黑袍人,仔细看他的脸,满是银甲,不是银甲尸魅又是什么呢,只是现在它的脸上不像刚出现之时那么的银光闪闪,内敛了不少。

他身上的黑袍并不是他的,而是刚刚阿兹尔的。

尸魅站在那里看着范宣子,一声不出。

范宣子大气都不敢出,那提着的心微微的放下一些,没跑掉就好。

“宣子姐,你家尸魅真英武。”李传星看到尸魅惊喜的说道,跑过去,伸手去摸那尸魅满是银甲的手。

“别动。”范宣子急忙喊道。

李传星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抬头一看那尸魅,只见那尸魅的双眼泛着血光正盯着自己。

他惊惧的大叫一声跑到了范宣子的身后。

“你不要乱来。你跟我师父已经约定好了,待我师父得证大道之时,也就是你自由之日。”范宣子紧张的说着。

那尸魅低吼一声,范宣子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得摇动着驱尸铃说道:“现在已经没有你的事了,你还是回木屋里的地下睡觉去吧。”

但是那尸魅根本就不理会于他,来到屋中,看到那神像,伸手想去拿那神像之上托着的七宝如意,如意上清光绽放,对于他这种阴戾之气凝聚的死灵来说,那清光就像是烈焰。

尸魅连忙缩手,不敢再碰。

范宣子跟在这尸魅的身后,尸魅在木屋之中呆了一会儿,又出了木屋,范宣子紧紧的跟着,说道:“你不要乱走,我们住的地方就是这山坡上,你走远了,被别人打杀的。”

范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这话被尸魅听懂了还是怎么,尸魅竟是不离开这山坡,只是在山坡上围着木屋来走走停停,时而抬头眺望远方,时而站在那时对着一棵树发呆数个时辰。一开始范宣子还会怕他走了,总是跟在不远处,后来发现他好像不会走,也就放下一半的心了。

而李传星则是主动的说帮宣子来看住这尸魅,尸魅在那里发呆,他就坐在不远处撑着下巴守着,有时候还会靠近去看,偷偷的看那尸魅的鳞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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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奢比

银甲尸魅总绕上清木屋而走,初时还有人来问范宣子怎么回事,那尸魅痴傻样子,竟是成了上清屋前的一道风景。[燃^文^书库][].[774][buy].[com]

范宣子因为师父不在,也不离开上清,这是涂元交待的,别人来喊她去哪里玩,经过了那阿兹尔之事之后,她更加的不会去了,谁知道有没有什么人在算计着什么。

涂元看着那些关于摄启天地之间香火而修行的道书,然后记入心间,这一读就读了一月有余。

突然有人问道:“这净室之中有谁在?”

无心在门外回答道:“回师姐,是无绝师兄的朋友。”

“哦,无绝师兄,开门。”那个女音说道。

涂元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这些日子以来,倒也有过人打开这门来看他的,大多是在听说是陈无绝的朋友之后,便就点头算是见过,后面不再打扰。

这一次,他也没有在意,先是敲门声响起,随之门再被推开,门口站着两个女子。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在前面的那位女子身上的气息,涂元能够确定对方是龙虎寂灭寺的弟子。

然而她身后的那一位女子却让涂元有些意外了,因为她竟是那位在万圣书馆之中见过的那一位女子。墨绿的头发和眼眸。

她看到涂元坐在里面,也是非常的意外。

涂元朝前面那位女子点了点头,以示礼,并没有起身,因为他的手上还拿着书,这个时候并不会有人认为涂元失礼,反而是开门的人反而会觉得自己失礼,因为这打扰了别人读书。

这个龙虎寂灭寺的女弟子打量着涂元,同样的点了点头。看了涂元身前桌上的书,说道:“前些天我要找这些书看却找不到,原来都在你这里了。”

“抱歉。是我向无绝师兄借阅了这些书。”涂元说道。

那女子说道:“不必抱歉,我也是突然想起来才想看一看。既然你是专门向无绝师兄借阅,那我就不打扰了。”

涂元点头,笑了笑,他确实很想一心一意的将这些书都记下来,然后回去之后自己慢慢的品味。

那女子退出去,然而那个墨绿头发的女子却突然开口道:“无晦师姐,等等,此人在这里看这种*。难道无晦师姐不怕他有朝一日做恶吗?”

那无晦师姐皱了皱眉,说道:“他既然是无绝师兄带来了,那肯定不会有事,即使是他真的走上了那条禁忌之路,也自有无绝师兄收回他从我们龙虎寂灭寺之中学去的东西,哪怕是无绝师兄无法收回,我们龙虎寂灭寺自会出手,这个倒不劳墨痕妹妹费心了。”

涂元听无晦的话,才知道这个女子叫墨痕。他坐在那里没有动,但是目光却看了过去。眉头轻皱,显然这个墨痕是要给自己麻烦了。

“无晦师姐,你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这个人我见过,一介散修,前些日子还在书馆之中窥视那书架之上的*,现在却在你们龙虎寂灭寺之中,我怕他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你看看啊,他怎么会认识无绝师兄呢,无绝师兄一向以修行为重。要么闭关,要么苦修……”墨痕话还没有说完。无晦便已经打断了她的话。

“你的意思我明白,但也你也太小看无绝师兄了。他既然会将他带到这里来,那么就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在来这里之前,肯定是大师伯看过的,大师伯修寂灭禅,他的眼看过的人错不了,不劳墨痕你费心了。”

无晦说道说完朝涂元点了点头,说道:“打扰了,不过,既然你是在我们龙虎寂灭寺看的这些书,那么万一走上了那条路,就与我们龙虎寂灭寺脱不了干系。我不知道你与无绝师兄什么关系,但希望你能够恪守我们这一片天地的修行之义。”

涂元站了起来,朝着无晦抱手道:“我涂元虽非什么大德之辈,却不会走上什么邪魔之路,若真有那一天,自有天罚降诸我身。”

无晦深深的注视着,然后点了点头离去。

那位名叫墨痕的女子同样的看着涂元,离去,只是她的眼神之中多少有一点别的意思。

而后,没有人再打扰涂元了,他将那些书都记入心中,然后出出净室,向那藏经塔的守护人法权告辞,然后又跟着无心前入见了陈无绝的师父,这才离去,回自己的上清木屋。

无心一直送他到龙虎寂灭派之外,涂元说道:“若是无绝兄结丹有成的话,还请无心师弟相告一声。”

“会的。”无心回答道。

涂元点头离山。

一路回到上清木屋,他的心情与前往龙虎寂灭寺之时是完全不同的,那个时候是带着一丝期待和忐忑,而现在虽然还没有得到自己的结丹之法,却已经找到了方向,明白了自己该怎么走。

不过,当他看到自己的上清木屋前,有一具僵尸站在那里,看着天上的太阳之时,他的心突然愣了一下,立即联想到一个不好的可能。

但好在很快就看到了范宣子,只要她没事,那就没什么事了。

范宣子也看到他。

“师父,你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你怎么把这尸魅放出来了?”

“看家,怕人偷东西,家里又没有养狗,也没有什么虎、獅什么的,只能用尸魅看守了。”范宣子快速的说出一串话来了。

“看家?”涂元上下打量着还在看着太阳的尸魅,说道:“倒也可以,就是不太雅观,不合‘上清’之名。”

范宣子说道:“师父,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有好多人都来问卖不卖它呢。”

“那你怎么说。”

“我说这是师父的,师父没回来。”

“哦,然后他们就没有再来问了吗?”

“然后他们就来偷。”范宣子说到这里笑起来说道:“他们的方法都不管用,没有一个能够控制得了我们的尸魅,咱们家的尸魅真的好厉害啊师父,我们是不是要帮它起一个正式一点的名字啊,省的别人问起来时,都没有一点气势。”

涂元想了想,也对,那就起一个吧,起个什么名呢。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就叫奢比吧。”

“奢比?”

“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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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准备

“奢比什么意思啊。[燃^文^书库][].[774][buy].[com]”范宣子问道。

涂元想了想,说道:“遥远的地方,有一种尸名奢比,是掌管天气之神。”

“这么厉害,神灵?”范宣子惊讶的问着。

涂元点头。

“那我们家的尸魅会有那么厉害吗?”

“会的。”涂元上了一炷香,看着那一座神像回答道。

……

回来之后,涂元也不出门,而是将自己所看的东西,统统都再抄录下来,不过不是一本一本书原封不动的抄,而是将自己理解的东西按自己的方式抄录。

结丹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而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之中,不断摄起不同的灵气,然后凭自身的道火祭炼。

一般的修行人都是以采五行之精气为主,结丹之时,五行精气需要在丹田里达到一个均衡。而其他的天地精气则只是参杂其中为铺。

如涂元这一种,当是以月之精华为主,再铺之以星辰之精和太阳精华。但是这不是关键,最关键是需要摄入香火愿力才能够正正的结丹。

而这也关系到他后面的修行,后面的神婴阶段之时,他的神婴将会与别人的神婴不同。

别人的神婴是需要一步一步的经历天地罡风的洗礼,慢慢的成长为那种可以演化各种天地法相的元灵。

而涂元这种人的神婴则是可以摄取天地之间的信仰香火而成长的,但是这种吸纳香火成长有一个弊端,如果摄取得多了,会因为香火之中的人们的祈愿而影响心性,久而久之,会成为一种神灵。对某种人祈愿非常欢喜,当出现这种情况之时,那就离神化不远了。

这种时候。便会有人来斩杀了。

其实就算是有修士食摄香火信仰之力也是不容许的,但是仍然会有修士走上这一条路。

有些门派对于这种修士是深恶痛绝。发现了的话,重则杀之,轻则废去修为,有些则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是再进一步,若是有人修士去应了人们的祈愿,那就是大忌了,这种人,那些大派的修士大多数见之则杀或是囚禁起来。

万圣山是对于这一方面管的比较宽泛的。万圣山上的大多是散修,各自都管着自己家门前的一点事,不被人找麻烦便算是好的。

“师父,你觉得我应该种什么灵火好?”范宣子问涂元。

“天火。”

“为什么啊师父,我听说地煞毒火威力强大,五行之中的任何一行灵火都是能够化为本命遁法。”范宣子说道。

“太狭隘,我们修行之人并非是为了斗法,最主要的目的是寿与天齐,与这天地无限的接触,若想要做到这点。种天火最好。”涂元说道。

“哦。”范宣子应着。

“你想要种火的话,为师那里有一本为师种下太阴灵火之时所写的笔记,你可以拿去看一看。”涂元说道。

“好的。师父。”范宣子立即跑到涂元的屋子里找笔记去了。

涂元则是在看着天空。

他不知道,这一片天空之外是什么,而地球那一片宇庙则是茫茫的黑暗,一个一个的星球。

这一片大地不是圆的,边界在哪里,涂元也不知道,但是他听人说过,也有地理图志之中有说,大地的边缘是无边的风暴海域。

那风暴之中充满了暴虐的闪电。海域深不可测,别说是凡人不可渡过。即使是神婴修士也极难穿渡。

有时候,涂元会想着会不会有哪一天。自己突然之间遨游天地星域,突然之间回到地球所在那一片时空,然后来到地球,现身于天空,大声的宣布,地球被自己占领,从此地球是自己的神域。

想到这些,他自己都想笑。

这些是闲的乱想,他开始走上结丹之路。

至今,他仍然清楚的记得刚来这个世上之时,自己突然醒来,见到的这个陌生的世界,随之陷入了阴魂谷的争斗之中,直到在泗水城,然后又被吸入死城,再在那谢大将军府里做了一段时间的西席先生,之后则是被囚禁在龙池天宫的禁塔之中。

最后则是逃了出来,一路来到了这万圣山。

他突然想自己这具身体原本的家人恐怕不太好过,自己若是有机会能够见到这身体屠枫的家人的话,若能够帮助,一定要尽力的帮助,毕竟占据了对方儿子的身体。

修行的道路,往往是枯寂的,但若是享受这种平静的话,便是自在。平日里,顾树林偶尔会来,现在那崔成华不在了,顾树林便常来涂元这里走动。

也没什么事,逗弄逗弄那奢比尸,偶尔指点一下范宣子剑道方面的修行。

白清言倒是很少来,但是她那里若是有灵果熟了的话,便会让童子送上一蓝子来。有人来请涂元下山助拳,他因为并不怎么急于需要有灵石,所以便不再怎么下山了。

这一天,涂元突然听到一个消息。

因崔成华之事,有一位神婴修士进入了那个地方去探寻其中真像,但是那神婴修士有一天匆匆逃回,没过几天就死了。

这事据说传到清玄散人的耳中,清玄散人本打算亲自出手,不过因为这万圣山通连神域,被人劝阻了,他需要坐镇于此,所以决定由人带队带上万圣山的修士进入那个地方,进行地毯式的搜查。

所以这需要很多人,白清言来问涂元想不想去,如果想去的话,她可以代涂元报名。

涂元原本不打算去,但是顾树林找上来,说这是一个机会,往日里万圣山有这般的大行动,从来没有失败过,而且,静了这么久,也该见见不同的天地了,对于结丹也是有好处的。

涂元一想,也是,反正结丹非一朝一夕之事,便决定一起去。

于是他开始准备起来,备好法符,一些他觉得可能用得上的,还有一些他自己自悟的法符。

至于那奢比尸,他是不打算带进去的,留在这里,与范宣子一起看家吧。

不过,七宝如意这件法宝是一定要带的。

此时的七宝如意只怕没有多少人能够认出其中的如意法符来,在这七宝如意之中已经是一片白茫茫,看不到半点的云符纹路。(未完待续)

ps:。。。。我已经不想再说我自己什么了。580(.. )

第五十五章:庄园

涂元的面前是一座废弃的庄园。

在庄园之中有着凝而不散的雾,让涂元无法看清楚。

来到这秘境之中已经两天,涂元并没有却寻求什么特殊化,而是跟着白清言她师父妙玉婆婆一组,探查着这一片地方。

原本涂无以为秘境不过只是一个小空间,但是进来之后,他才知道这秘境究竟有多大,自己竟是无法估测。

而这一次的领队之人则是有言,必须要将这秘境每一寸的地方都查看清楚,若有所得,尽归各自的小队分配。

这一座庄园有些邪异,而他这一次的任务就是粗略的摸清楚这庄园的情况,至少将这庄园的外围都探查一遍。

通常,如果只是自己进入这秘境之中,即使是死了,除了有亲友可能会来寻,万圣山是绝对不可能来管的,这一次之所以会大举的进入这里面来,主要是因为这秘境之中有邪恶的存在竟是反侵入万圣山,这是万圣山绝不容许的。

这庄园的另外两个方向有顾树林与白清言,他伸手却轻轻的拔下旁边的一根草,要通这草来了解一下这里的环境。

“啊……”

草被拔下一节的瞬间,一声尖叫响起。

涂元心中一惊,随之整个人{快速融入灰暗的虚空之中,再现之时已经在十余步之外。他手中还拿着那一节草,只见那一节草在手中扭动着,像是有生命一样,青绿色的草汁从草茎上滴落到地上。

竟像是人的血一样,而那原本还像是活着的一节草慢慢僵硬,最终枯萎。

涂元眯着眼睛,眼中灵光泛起,看向这一片地方的草,发现大多草都是普通的草。其中有一些的草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灰暗灵光。

他走过去,来到一株散发着灰暗灵光的草前蹲了下来。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这一株草的根竟是已经从地中拔了出来,正化为触脚在地上走着。刚才有别的草遮掩,涂元一时没有察觉,到了这近前,才发现了。

这草居然会懂得自己拔出根须来跑,他伸手抓起,那株草开着数草蓝白小花的不知名草根紧紧缠着其他的草,而草身竟是像是在发抖。那几朵蓝白的小花紧紧的闭着。

“妖精吗?”涂元轻声的问着,既是自问,也是在问手上的那一株不知名的花草。

他发现自己竟是无法探知这是属于生命,还是只是一种特别的植物。

突然,那株花草整个一僵,随之快速的枯萎,就像是被吓死了一样。

涂元翻来覆去的看了看,不明所以,将之扔在地上。然后朝着不远处的庄园看去。若是庄园之中有什么东西的话,刚才那一声叫应该也惊动了。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一步一步的缓缓靠近。

脚下是一片荒草,其中有一条路。那路上杂草丛生,但是仍然能够看得出来,当年这个庄园非常的兴盛,因为这路很宽。直通庄园的大门,那大门也很宽,可以进马车。只是现在一重门已经倒在了一边,另一重门半掩着。

他脚下轻盈的踩在地上,没有半点的声音出现,来到那门边,轻轻的推,那门发出吱的一声,开了一点点,他没有再推,开始细看这门来。

那门非常的厚重,涂元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木材。这个他早有准备,毕竟是在秘境之中,可以说是另一片天地了,这里的动植物都将不同。

伸手细摸着那门,一种古怪的感觉袭上心头,他不觉得那是在摸木头门,而觉得是在摸人的皮肉,只是略显冰冷和僵硬一些,摸的是死人的皮肉。

细看那门,惊讶的发现,那门上的纹路竟是半张苍老的脸。

他的心再一次的提了提,然后从另半边的门朝里面看去,只见庄园之中看上去非常的整洁干净,不过,那淡淡的雾气,盘踞于虚空之中,让这一切都不是很清楚。

缓缓的走进去,一路的朝里面走,什么也没有遇上,唯一的奇异的就是这里太干净了,连灰尘都没有。

突然,一滴水落在脸上,抬头,天空在下雨。他的心中一突,觉得怪异,有一丝的担心,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往里面走。

他担心的是自己才走进来,这天居然就下雨了,会不会是什么灵异之事,但是既然进来了,那就进去看看吧。

走进那正屋,推那开门,一声吱呀门开的声音在这庄园之中传递开来。

这静的可怕的庄园之中,突然之间响起的声音,即使是涂元也有一丝的发毛。

遇上敌人他不怕,但是人总是会怕未知的东西。他心中持无惧观,站在那正屋的大门前朝里面看着。里面的摆设非常的齐全,桌上有着一杯杯的茶,两排桌椅。

突然,他觉得那里都还坐着人一样,此时正一个个的看着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微微的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眼中的灵光似星辰一般看向屋内,什么也没有。

跨步进入屋中,一股阴冷之意袭上心头,他只觉得自己走入了水中,呼吸竟是都有一丝的压抑。

他没有停止,而是朝着里面而去。

在这大堂主位的后面的一堵墙,墙上有壁画。

那壁画上面的极为诡异,无数的线条形成一个天空,天空正中心是一只眼睛。

再细看那整幅画的话,涂元竟是发现,那整个一幅画都像是一个瞳孔。

压抑,邪异。

那一只眼睛正冷冷的看着到来的涂元。

他看着那一只眼睛,突然,他突然有一种昏沉沉的感觉。

“呵呵。”

“呵呵……”

……

“哈哈……”

他耳中的笑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眼中原本那空无一人的座位上出现了人,一个两个,三个……五个。

主位一个,下方向坐了四个个,而在那座位的后面则是分别站着一排的人,有男有女,大堂之中的柱子上面点满了火把。

他们在谈笑,然后主人突然拍了拍手掌,后面走出一行妖娆的女子来,手持乐器,开始表演歌舞。

他们欣赏着歌舞,大笑着。

“呵呵,……呵呵……”

这种淡淡的,有着嘲讽般的笑声依然一声一声的响着,像是机械一般,超然于物外,像是存在于过去,又像是现在在涂元的耳边笑着。(未完待续……)

ps:1292

第五十六章:眼睛、脚印

涂元闭上眼睛,持无惧观,沉入心湖之中,发现自己的心湖之中竟是无数的邪恶念头如小杂鱼一般的在钻动。[燃^文^书库][].[774][buy].[com]

一道月华似剑,斩入心湖之中,那些杂乱的邪念在太阴斩灵剑下瞬间消失。

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是对着那壁画,那一只诡异的眼睛。

他缓缓的踱开步子,发现无论自己在什么方位,那眼睛都像是在盯着自己看。

他没有再看,而是准备绕过那壁画,朝着里面走去,只是才走几步,他突然停了一来,心头发麻,一股惊怖袭上心头,因为他发现在身的身后竟是有一行脚印。

他可以肯定那绝不是自己的,那脚印就像是刚刚从水里出来的人走在干燥的地上。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身后的脚印也没有动。

伸手在腰间的符袋一探,七宝如意已经在手上。如意上清光如焰一般涌起,原本周身缠绕着的邪意像燃烧了一样,他只觉得心头一松,手后方击扫而下,一串的脚印快速的远去。

他想要离去,但想了想,还是朝里面去,来都来了,那就再深入的看一看。

再朝里面去,是一个长长的走廊,走廊阴暗,不过涂元的双眼并不受这光线影响,只是看起来有些压抑。他朝前走,进入通道之中,看到那墙壁上几样有壁画,不过,这次的壁画并不像是外面的眼睛那么的诡异。

这壁画上面画的是花花草草,一幅幅的连着,似乎在讲故事一样。

上面的画有小孩大人在草地上玩,然后有人拔草出来,放在空地上,那草竟是会跳舞。花会唱歌。

涂元想到了之前自己在庄园外面拔的那一株草,和那一株想要逃走的蓝白花草。一直走着走着,突然那壁画上面的画风一变。变得诡异起来。只见上面的壁画变成了一个人小心翼翼的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个发光的东西。一边看壁画,一边的朝里面的走。

他眉头一皱,突然,他的步子停了下来,因为那壁画上面有一张人脸,不是别人的,正是他自己的脸。

他站在那里不动了,缓缓的回头。身后一片黑暗,没有了来时的路。

“呵呵……”

“呵呵……”

突然笑声又起。

涂元伸手在虚空之中勾勒出一道封灵符,化为一道灵光落入身后的黑暗之中。封灵符的灵光钻入其中,就像落入水中的火焰,瞬间熄灭。

“是什么人?”涂元朝着虚空问道。

没有人回应。

他继续向前走,眼依然看着墙上的壁画,那壁画上面画的就是他,一个个孤寂的走着走着,无边无限的黑暗走廊之中,然后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坐在地上,就再也没有起来,身上开始长草。

长出的草正是之前外面见过的那一株开着蓝白色的草。

“呵呵。”涂元冷笑一声。

只是这冷笑一出。他发现自己的笑竟是与之前听到的冷笑一模一样,而且是那么的冷和邪。

他的背脊突然发毛,身上泛起丝丝的凉意。

他再一次的转身,后面依然是无边的黑暗,并且那黑暗都似在翻涌一样。前方依然是泛着微光的走廊,无止尽。

“雕虫小技。”

涂元突然大喝一声,喝声震荡而出,一圈一圈的朝外扩散,同时大步在地上一踏。虚空就像是水面一样激荡起涟漪,他身上蒙着一层黑暗的东西瞬间飞散。耳目一清。

同时,他手中的七宝如意在身前一划。如意上的清光竟是锋利如刀一般的。

直接将一片黑暗驱散,原本那一片黑暗顿时散去。

一双眼睛在通道的尽头露了出来,似人的头又不是,那一双眼睛像是鱼的眼睛,只是有着一圈绿色,邪恶而阴冷。

涂元却并没追上去,而是朝着庄园外面退去,来到那大厅之中,发现一地的脚印,并且不断的有新的脚印出现,他没有去招惹,而靠着墙壁一路的朝着门外而去。

出了那大厅,发现外面已经下了很大的雨,步入雨中,朝着庄园外面而去,在出庄之时,看到那庄园的一个角落里有假山,假山之下是一口泉,隐隐之间,他觉得那里面有邪恶的东西存在。

出了庄园,发现外面竟是根本就没有下雨,大步的离去,迎面遇上了顾树林与白清言。

“你进到里面去了?”顾树林问道。

涂元点了点头。

“你太大胆了,这种地方要进去,一定不要一个人,就算是你有把握退出来,也不要进去,万一有什么邪异的东西,你一个人如何应付的过来。我们三个进来,万一你有个闪失,让我们如何跟宣子交待。”顾树林说道。

涂元说道:“我也是想进去粗略的探一探,并没有很深入,先回去见婆婆吧。”

三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将彼此的发现都说了一下,他们两个没有进去,发现的跟涂元发现的差不多,也是发现了那种会尖叫的草,但是再具体的东西就没有了。

主要是涂元进到里面发现的东西,当他们听到涂元说有一串脚印跟着之时,也是倒吸一口凉气,说道:“这种邪异的东西,我们不能轻举枉动,你这次真的是太莽撞了。”

当涂元把后面差一点困在一个黑暗的走廊之中时的情形再说了,他们都为涂元能够出来而高兴。

不过也随之说:“我知道,你自身的修为很好,有自信,但是这是在秘境之中,什么东西都可能有,以后还是要谨慎一些为好。”

涂元自是点头,这是朋友的关心。

白清言则是问道:“那一双眼睛,不知道是什么生灵的眼睛?”

“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邪恶,阴冷。”涂元说道。

三人来到临时驻地,在这里有数个大帐篷,其中最大的帐篷是妙玉婆婆所在,他们进去了,里面还有一些其他的人,似乎正在商议着什么。

看到他们三个进来,便停下了话头。

妙玉婆婆是一个看上去很慈祥的人,满头的白发,但是面色红润。身上戴满了饰物,涂元知道,那不是为了漂亮,而是因为那些都是护身的法器,不过戴着那些,妙玉婆婆不像一个修士,反而更像是贵族深宅大院里的掌权老夫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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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清风洞

涂元将自己探得的一些情况都说给了妙玉婆婆听,白清言还带回了一株会尖叫的草回来。[燃^文^书库][].[774][buy].[com]

妙玉婆婆只是看了那草一眼,便说道:“那草名叫鸣死草,是可以用来布幻阵和施一些诅咒之法的材料。”

“涂元,你过来。”妙玉婆婆说道。

涂元走过去,妙玉婆婆让涂元伸出手来,她自兽袋之中拿出一只小狐狸一样的小兽,那小兽在涂元的手上嗅了嗅,然后那小兽跃下地来,转着涂元转了一圈,然后用嘴咬着涂元的衣摆,涂元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竟是一株小小的嫩草芽长在上面了。

“你的身上没有种什么诅咒,但是衣服上却带回来了不干净的东西。”妙玉婆婆说道。

涂元伸手去将那一颗嫩芽摘下来。

妙玉婆婆旁边有一位男子警告道:“别动,你能够安全回来已是大幸,再乱动,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秘境之中凶邪之事太多,你一个小小结符修士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不要擅自主张行动,到时候死在这里面,平白损了我等名声,让人以为我们连个结符修士都护不住。”

说话之人名叫车衍,是一位金丹修士,结丹的时间已经数十年,据说已经快要化生神婴了,是妙玉婆婆的副手。

他是清风洞的修士,清风洞在万圣山与妙玉婆婆所在的雷云洞天地位差不多,也算是交好,所以这一次车衍才会成为妙玉婆婆的副手。

涂元听他这么说,便也就没有再动,原本已经快要触及到那嫩芽的手收了回来。

不过低下头的看那嫩芽的涂元,能够看到那嬾芽绿的诡异。有着一缕非常微弱的邪意在上面。

那一只小兽对着那小小的嫩绿小芽发出低吼声。车衍则是喊了一位清风洞的弟子:“秋白,去把那株诅咒绿芽采下来。”

“是,师父。”那位名叫秋白的年轻人说道。

涂元能够感应得出。他也只是一个结符修士,不过既然人家师父认为自己不能取下。那就让他来取吧,涂元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在那里。

秋白自符袋之中拿出一对白色的薄丝般的手套,说道:“如此这般的东西,必须要要小心,你们这些散修虽然有了些修为,但是要学的东西还太多了。”

说完,他又拿出一个小瓶子。将那棵嬾芽捏住,然后往那小瓶子之中放去。然而再盖好,收了起来。

“今天大家先休息,做好准备,明天我们去探一探那个庄园。”

妙玉婆婆说道。

涂元出了那大帐篷,身后的白清言来道歉,她觉得涂元受了委屈,是她没有照顾好,毕竟她是妙玉婆婆的孙女,而妙玉婆婆又是这一组的话事之人。

“那个时候。你也不好说什么,这不算什么,我们是来这里看看能不能救崔兄的。顺便看看在这里会不会有什么修行的机缘,又不是来与人置什么气的。”涂元说道。

“道友真是海量。”

“海量可不是,就是觉得不值当,也没有失去什么。”涂元说道。

旁边的顾树林说道:“他那其实是多此一举,涂元你能够从那里活着出来,并且那绿芽只是附在你的衣服上,说明它是无法侵入你的身体的,根本就用不着他那么谨慎的做什么,我看他们不过是想要将那诅咒嫩芽名正言顺的收取罢了。”

涂元笑了笑。说道:“算了,那种东西。明天再进那个庄园之中一定还有。”

“是,不过。明天我们可要小心一些。”顾树林说道。

白清言点了点头。

这一次除了雷云洞天的一些弟子之外,还有清风洞的弟子,其中那车衍的弟子一位,另外还有三位,其中有一位是车衍的师弟,也是结丹修士,再加两位清风洞弟子,与涂元一行人回起来,总共是十二人。

涂元并没有自己的帐篷,他就在外面打坐休息,这样的一个陌生的天地之中,他并没有感到害怕和不安,大概是见的东西多,又或是有在那死城之中经历以及被龙池天宫囚禁的那些年,让他的心情如被锤炼的铁,非常的坚韧。

耳中有风声如泣如诉,然而大地之中却是一片死寂,这死寂却又不是那种荒芜,他感觉有邪恶的存在藏于深处盯着自己这一行人。

旁边不远处是顾树林,白清言也与他们一起,呈一个三角,远处是三顶帐篷。

天空之中无星无月,但也不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而是有着微光,那微光不知从何而来,仿佛这个世上人的任何东西都散发着淡淡的光华,形成了这样的光亮。

至深夜,涂元静静的修行,沉入心湖,感悟着那一道万法阴阳符。

突然,一声尖叫声响起。随之间各个帐篷之中出现了光亮,这是通明灯点上了。

通明灯不会被风吹灭,不会燃烧凡物,有着驱邪之功用。

其中一个帐篷里面有掀开,一个人怒冲冲的跑了出来,看到涂元坐在那里,拔剑便朝涂元刺来。

“是你害了我师兄。”

他的剑还没刺到涂元,已经有一柄剑出鞘,剑光闪动,将那一剑截住。是顾树林出手了。

“有什么话说清楚,随便动刀剑的话,你这样的人我一剑就能够刺死。”顾树林也不是什么善人,独自一人从远处来到万圣山开洞立府的没有一个是什么善人。

他与涂元在外就是好友,在这里面,更是与涂元同进共退,而且这一组的主事之人是雷云洞天的妙玉婆婆,妙玉婆婆是白清言的亲婆婆,所以他也不需要害怕什么,要不然的话也不会一起进这里来。

那动剑的弟子手中之剑,被顾树林的剑一搅一引,手中的剑竟是脱离了掌控般的拉扯到一边,脱离了他的掌心,落在地上刺入一块石头之中。

一个照面之下便失了手中的法剑,那位清风洞的弟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时不远处的帐篷门口有一人喊道:“夏目,还不过来。”

这位名叫夏目的弟子立即捡起了剑,看也不敢再看一眼的就朝那边过去了。同是结符的修士,自己一个照面就失了法剑,还有何脸色。

千百人同修一法,却会有千百种结果,法无高低,全看个人的修持。(未完待续)

ps:下一章十二点左右。

第五十八章:再入

涂元与顾树林、白清言三人也来到那个帐篷前,朝里面看去,有一人坐在那里,脸上竟是长出了一块绿斑一样的东西细看的话是绿草芽。[燃^文^书库][].[774][buy].[com]

他伸手不敢碰自己的脸,似乎一碰就痛的厉害。

他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从涂元的衣服上取下那一株小小的绿草芽的那位秋白。

之前他还在口口声声的说涂元这等散修,虽然有了些修为,但是要学的东西还是太多。他取走了那一株诅咒绿芽,可现在却种了诅咒。

很快,车衍出现了,他看到秋白脸上的一片绿草芽,顿时怒道:“怎么一回事?”

秋白带着哭腔道:“我看到那涂元没有事,觉得这绿芽上面没有什么诅咒,所以打开了瓶子看了看,哪知一打开,一团绿色的气扑在脸上。”

“愚蠢……”车衍低沉的说道。

其他的人都的些脸色怪异的看着门口的涂元,因为这诅咒绿芽分明是从他的衣服上取下来的,可是他却没有半点的事。

如果说先前还有人觉得那绿芽可能并没有什么诅咒,或者是诅咒不强,那么此时却有一种心慌慌的感觉。

“他为什么没有事。”这是在场的一些人对于涂元没事的无法理解,因为之前涂元也没有发现他自己的身上有那诅咒绿芽。

妙玉婆婆也来了,她看了一眼秋白脸上绿草,说道:“太不小心了。”

然后问车衍能否驱除,车衍说驱是能够驱除,但是却会让修为有损,妙玉婆婆点了点头,说道:“若我来驱,也是如此。明天的计划不变,不能因人而误了计划。”

车衍点了点头。

这时,突然有一位清风洞天的弟子向车衍说道:“师叔。那涂元为何没事,他一介散修。身上带回来这诅咒绿芽,为何会无事,会不会,是他暗算了秋白师兄,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弟子认为这个涂元一定有问题。”

站在帐篷之外的涂元没有打断,也没有离开,站在那里听着。妙玉婆婆也是半眯着眼。不过余光却似乎在车衍与他的师弟了脸上划过。

车衍眉头微皱,他的师弟头微抬,余光看了看帐篷外的涂元,又看了看妙玉婆婆。

那位弟子看到诸位都在听他说话,便越说越激动,然而当他说完,车衍直接说道:“法不如人,却想这般多,多将心思放在修行上去。”然后朝妙玉婆婆说道:“婆婆,打扰了。”

妙玉婆婆点了点头。说道:“尽快治好,不要耽搁。”

妙玉婆婆出来,涂元与白清言、顾树林也离开那帐篷前。那都是人家清风洞的家事了。

“明天之时,你们要小心一些,”妙玉婆婆说道。

他是对涂元说的,涂元自是就应着。

“你能够进入那庄园之中再全身而退,足见你的不凡,不过,还是不能大意,修行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妙玉婆婆说这些便回到她自己所在的帐篷之中。

涂元依然是与顾树林坐在外面。而白清言则被妙玉婆婆叫到了帐篷之中,过了许久才回来。

他们坐在一株树下。没有人理会儿他们,清风洞这边忙碌了许久才安静下来。

天色慢慢的亮了。帐篷被收了起来。

那些帐篷都是法器,其中的一切用器都收了起来,装入一个背囊之中。一行十二人朝着那庄园而去。

那位秋白脸上的绿芽已经褪去不少,但是仍然可以看到有绿色的斑纹。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萎靡。

一路来到那庄园前,当先进入其中的车衍的师弟,也是结丹修为,他名叫柯同真,是一位谨言慎行之人,话很少,手中托着一个小塔,塔分九层,散发着莹莹金光,步入庄园之中,四周看了看,然后便朝那大堂而去。

妙玉婆婆则是拿出了一面火红的旗帜,直接插在那门边的墙,直接插出一个洞来。然后他吩咐白清言和另外一位弟子守在那里,不要进去,不管里面发生什么,只要收在这面旗下,也不要拔出来。

说完,她也带着人进去了,涂元跟在妙玉婆婆的身边。

没有进去的人之中还有清风洞的两位,其中一个就是那位种了绿草诅咒的秋白,和那位被顾树林一剑之下搅落手中法剑的夏目。

四人未进去,八人进去。

一路上走进庄园之中,涂元看了看那假山下面的井,想说那里有些邪,但是大家已经进入了大堂之中,便也紧紧跟了进去。

这一次,他细看了身后的地上,没有脚印,而且,这么多人,他已经说过自己在这里遇上的一些诡异之事了。

有人在那大堂的门口点上一盏通明灯,这灯没有什么杀敌做用,但是却有着预警做用,若是有邪恶东西靠近,那灯焰上的焰火就会慢慢的变蓝变暗。

点在那门口,若是万一陷入法阵之中,这通明灯又会变成指路明灯。

原本的那种诡异的感觉没有了,涂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多,少了那种气氛,不过,有人站在那壁画前看着那壁画上的眼睛,说道:“这似乎是一种符法,我想要将他拓印下来。”

于是留下了一位清风洞弟子和一位雷云洞天的弟子。

妙玉婆婆、车衍、柯同真、涂元、顾树林五人再加上一位妙玉婆婆的弟子,总共六人再向庄园深处而去。

之所以留下他们两人在这里,因为从那大堂之中,到那庄外的大门是直通的,可以一眼看到,庄外的人都看到里面的人。

再向里面走,是一条阴森森的通道。

柯同真一马当先,手托着九层金塔,大步的进去去。第二位是车衍,后面是涂元顾树林、最后是妙玉婆婆。

涂元看着墙壁上的壁画,让他心中惊讶的是这走廊之中的壁画没有什么草,只有无数的线条。

他惊疑,但是却并没有出声,而是跟着队伍前行。这条走廊其实并不长,就是有些阴暗,尽头是一个个的房间。

房间分成两排,有些门是关着的,有些是开着的。然而,这里却静的可怕,抬头,是屋顶,但是那屋顶却有着一幅巨大的画,像是坟墓的顶一样罩着。

“每两个人进一个房间去查一查。”妙玉婆婆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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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失陷

这里是两排的屋子,每一间的屋子从外面看都差多。[燃^文^书库][].[774][buy].[com]

涂元与顾树林两个人选择了一个左侧的房间,推开门,房间并不大,一眼看过去,积满了尘。

里面就是桌子椅子,其他的一些家具,没有床,不是住的地方,而且房间很少,一眼便看了通透,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一样。

在这种情况进入其中搜索到的东西,一般都归搜索之人所得。

涂元与顾树林正待退出来之时,眼睛突然看到一座小小的神像,不过那神像有了裂痕,没有半点的神韵,这就难怪刚才会忽略了。

出来之后,又换一间,而妙玉婆婆他一直是在走廊上面,她的身边跟着一位弟子,名字涂元也不清楚,他也没有向涂元自我介绍什么,可以说是两人还没有说过话。

两个就顺着左边的房间一间一间的看过去,每一间的房间都是空荡荡,什么也没有,虽然都有灰尘,但是在涂元的感觉之中还是颇为干净的。

这种干净不是肉眼所见的那种干净,而是指这里没有那种邪意的存在。

另一边的柯同真手中托着塔,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看涂元的面色却有些冷,因为昨天涂元讲了很多,让大家都觉得这庄园邪异,但是这一次这么多人谨慎的过来,却发现这里面非常的安静,什么也没有。

直到最后,所有的房间都看完了,车衍看着涂元说道:“昨天你说这里有无数的脚印,还有在那走廊之时,有不明的邪异生灵偷袭,为何现在什么也没有?”

涂元说道:“或许。是他们发现我们人多,所以躲了起来。”

“我在这里没有发现半点的邪意。”柯同真说道:“若你是在我门下,我必定逐你出门墙。一个修士修为差些不打紧,若是心性虚浮不诚。那便是原罪,不可饶恕。”

涂元不再出声,他知道,大概是他门下有弟子种了那诅咒,所以对自己发泄。涂元不管他是真的以为自己在说谎也好,还是抓机会教训自己也罢。他不想与对方逞什么口舌之利,更何况对方两人的修为比自己高。

妙玉婆婆在旁边说道:“这庄园还没有看完,一切待出去再言。老身感觉这庄园有些不简单,前方已经到了后院,从那里可以进入别的院中,我们先去看看。”

妙玉婆婆的话,无论是柯同真还是车衍都不敢有意见。

一行人从后院之中进入别的院中,整个来说,这一个庄园分为许多小院,一个小院又可以通向另一个小院之中,环环相扣。

从一个小院到另一个小院之中,涂元看着那小院上的花纹。有心想要停下来研究一下,他觉得那花纹应该是一种符纹。

但是一行人都在向前走,他也不好一个人停下来研究。每一个小院之中都不太一样。其中的景致虽然大多都荒芜,但是却能够看得出当年这个庄园是多么繁荣。有假山,有小溪,有池,还有花园。

突然,妙玉婆婆停了下来,然后抬头看天空,说道:“你们看天空。”

此时他们正在站院中,只见天空之中。不知何时竟是已经倒影着一座庄院,那庄院与现在他们所在的庄院是相连。

而那相对的小院之中。可以看到他们一行六人站在那里。

车衍看到这一幕之时,脸色有些变了。

“阵法?”柯同真疑惑的问道。

妙玉婆婆看着天空。说道:“老身试试能否通直接遁出去。”

妙玉婆婆手中木杖一震地,身化一道灵光朝着天空飞遁,然而在脱离小院的瞬间,竟是瞬间消失了,天空之中那原本清楚的庄园倒影在妙玉婆婆飞遁入其中的一刹那,竟是翻腾起来。

庄园消失了,一片乌云在其中翻动。

转眼之间,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将整个庄园的上空遮压着。

柯同真的眼中出现了骇然之色:“完了,若是进入秘境之,最怕的便是陷入阵法之中,婆婆太大意了,不应该与我们分开。”

车衍说道:“婆婆还在这庄园之中,我们看看能不能遇上。”

五人又开始在庄园之中穿行,走过一道一道的院门。然而这个时候,涂元发现这些院子已经有了变化,不再是一开始走过的那般的干净,而是有着一股邪意。

“我们不能再乱走了。”涂元说道。

车衍看过来问道:“你有破阵之法?”

“没有。”涂元道。

“既然没有那就走吧,只有不断的走动,才有可能再遇上妙玉婆婆。”车衍说道。

“我觉得不行。”涂元说道:“这庄园在阵法之中,化生无数的小院,想要再遇上婆婆太难了,而我们在这里不断的走,就像是缠在网上的鱼,越挣扎越缠的紧缠的多,现在这庄院与我们刚进来之时见到的有了极大的区别,邪意森森。”

“如果不走,那站在这里有什么用?”柯同真说道:“小子,我告诉你,一切的阵法都是有迹可循的,我们不断的走,观察这阵法的变化,方能寻到规律破阵而出。”

说完他转身便又走,涂元没有动,看着旁边的顾树林,摇了摇头。顾树林也没有动,而妙玉婆婆的弟子,看了看涂元,又看了看那要走出小院的车衍与柯同真,最终还是决定追着他们,毕竟他们两个结丹修士,看上去要可靠的多。

一转眼之间,就只剩下涂元与顾树林两个,这个小院并不大,有两个出口,无论是前后的出口那拱形的门看出去,都是一片模糊的虚影,不真不实。

顾树林看着涂元,说道:“我可是对破阵完全不通,全看你的了。”

涂元笑了笑,说道:“也许我们两个要死在这里呢。”

“死便死,我自修行以来,大大小小的战斗不知多少,有许多次都以为自己要死,但最终都活了下来,而且,我可不相信你是那种认命的人,你这些年,那书馆的书只怕都要被你看了个光,我不信你对于阵法没有了解,先前你一个人进来,能够全身而退,那么现在也一定能。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难怪不跟他们一起走,我还以为是我们朋友情深。”涂元笑道。

“正是因为朋友信任,我才会选择留下来,要不然的话,早拉着你一起跟着他们走了。”顾树林笑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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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诡异

涂元在院中来回的走着,说道“这庄院是属于什么阵法我不清楚,但是这一类的法阵,就像是一张网,而法阵之中的人就像是鱼,挣扎则是不断的往一个个网洞之中钻,然后将一层层的网裹到身上,最终被困死。”

“那这种要怎么破。”顾树林说道。

涂元也不知道怎么说,当时他每一次看到这种不断循环空间的法阵介绍之时,他的心中第一感觉就是,一个在虚无的魔方般的盒子,每一个小盒子都能够通上另一个小盒子,然后在里面不断的循环。

然而,他可以在自己的心中这样去想象,去这样的定位,但是却无法解释给这个世界的人听,因为他个人的理解与这个世上人的理解方式是完全不同的。而且,他发现这个世界的人对于这一类的阵法都很难有一个直观的想象。

空间重叠这个词,在这个世上也不是那么容易理解的。

这个世界的破阵之法,无比的复杂,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宝物,想要硬生生的凭自己的本事去破,那几乎不可能。

“我们需要先辨认方向。”涂元说道。

“法阵之中,何来方向之说,阴阳巅倒,乾坤反转,天干地支皆已经错乱,我们感观之中的方向都已经不对了。”顾树林[ 说道。

“你说的没错,这也是为什么,陷入阵法之中难以出来的原因,有人能够观测这阵法,凭自己演算之能,算出出阵之方位,这一点我非常的佩服。”涂元说道。

“你不会吗?阴阳术算之道,我曾见过你也看过此类的书。”顾树林说道。

“虽有看过,但只是了解个大概,并不精通。”涂元说道。

“哦。那你怎么如何离开?”顾树林问道。

“虽然我无法做到通过演算方位,来确定自身在阵中的位置,但是却有一个取巧的法子。我曾有想过若是我陷入了这种法阵之中当如何,所以我炼制了一对子母针。”涂元说到这里,自符袋之中拿出一根铅灰色的针。

一团灵气自他的掌心泛起,如水韵一般的将那铅灰色的针托起。

“这是子母针之中的子针,而我在入这庄园之前,便已经在庄外留下了一枚母针。”涂元说话间,他掌中处于灵包裹之中的针缓缓的转动,然后向着一个方向定了下来。

“来。跟我走。”涂元说道。他向着手中子针指着的方向走,来到一堵墙边,说道:“从这里把这墙击破。”

顾树林手中剑寒光闪动,那墙顿时被破开了一个洞。涂元手中已经多了一个七宝如意,钻了过去,顾树林跟在身后,七宝如意已经有了一丝万法不沾染的,清光将他笼罩,自那洞中钻过之时。无尽的黑暗涌来,黑暗之中似有微光,一双血红的眼睛注视着。

只是涂元手中的七宝如意在前,清光如焰。在他周身飘浮,若隐若现。

钻过了那墙洞之后,涂元不再动了。顾树林看着涂元手中的七宝如意,说道:“你这如意不简单啊。”

“当然。看家法器。”涂元笑道,他手中托着的针在缓缓的转动。然后方向改变,竟是指着刚刚他打破的那一堵墙。只是方位不同而已。

涂元顺着方向走过去,然后又让顾树林打破。两人钻了过去,并不再是之前的那一个小院,回头看那墙洞,只有一个,而不是两个。

涂元等着那针停止,确定了方向之后,沿着针尖所指而走,不断的破墙而过。有时候甚至是钻过了墙洞,紧接着又要钻回,如是再三,顾树林都忍不住问是否有用。

要知道,这破开这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那墙上的符法若是顾树林不用巨大的灵力的话,根本就破不开。

不过,若是想要离开,破开阻拦的墙壁并不行,因为法阵已经运转,那墙壁已经不再是墙壁,符法已经存在于天地之间,他是寄于阴阳之中,可以说,现在他们都不算是在真正的现实天地之间。

涂元所走的路线,也是如那些通阴阳术算之道,能够计算处自所处方位,并且明白怎么走出来的人一样,而七宝如意则是让他过那墙洞之时,不会瞬间被挪移到别的地方去。

一路走,一路破墙,或是在一个院门前来回的穿行,然而就是这样的乱走。就这样,他们在一个院门前来回穿行之时,突然,眼前一亮,发他们发现自己竟直接出现了庄园之外。

旁边就是白清言以及几位没有进庄园的人,而他们是直接从那门上走了出来。出现的一刹那,一点如意清光在前,他们从门中跨出,惊得在庄园之中没有进去的人连连后退,法器都已经祭了出来。

“你们怎么从这里出来了,其他的人呢?”白清言惊诧的说道。

“我们陷入了法阵之中,与婆婆和车衍道长失散了。”涂元说道。

在这庄园外的人之中还有两个清风洞的人,他们疑惑的问道:“怎么可能,他们不都还好好的在那里拓印法符吗?”

涂元回头朝那庄园之中看去,果然,那在那大厅之中有两位弟子正忙碌的拓印着那壁画。

顾树林皱眉说道:“不对啊,我们陷入阵法之中这么久,他们怎么还没有拓印完。”

“你们真的陷入了法阵之中吗?”那位中过诅咒,脸上仍然有着绿草斑纹的清风洞弟子秋白再一次的问着。

涂元看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在怀疑什么?”

“如果是陷入了阵法之中,为什么你们两个能平安出来,而妙玉婆婆与我师父、师叔都还在阵中出不来。”旁边的清风洞另一位弟子夏目说道。

“多说无益,我们再进去看看。”涂元说道。

他与顾树林两个再走进庄园之中,这一次进入庄园,与刚才的感觉完全不同,他只觉得这里面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

缓缓的走进那大厅之中,涂元站在门口,喊道:“你们在干什么?”

随着他的话落,那两个转过头来,一脸的死灰色。

“我们在拓印这壁上的符法啊。”

顾树林一听他们的声音就将剑拔了出来,涂元说道:“不要轻举枉动。”

眼睛看到旁边那门槛上的灯,只见那灯已经是一片蓝色,火焰小的只有豆子般大。

顾树林也看到。

“你们站在那里干什么,进来帮个忙啊。”大厅之中的两个说道。

顾树林看了看涂元,涂元说道:“我们先出去。”

他们转身的一刹那,那大厅之中瞬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脚印。

而在那院中,自那假山之下的进中,涌出水来,那水诡异涌上地面,朝着涂元与顾树林缠了上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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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破阵

涂元将手中七宝如意一摆,虚空一挥,一片清光荡开,那水势微微一顿,却瞬间将他们围了起来。[燃^文^书库][].[774][buy].[com]

顾树林冷哼一声,手中长剑冷光闪动,虚空一划,一道剑气落在那水中,那水像是惊悚了一样,竟是瞬间散开出一片范围,躲开了那剑气。

涂元伸手在符袋上一摸,一块玉符出现在他的手中,在符袋之中拿出来的一瞬间,那玉符便已经散发着光芒,光芒如焰一般的燃烧,却又不飞散,捏夹于指尖,手立于胸前,然后挥出,一道灵光如一柄飞刀一样朝着远处那假山而去。

那假山之下的井潭之中不断的冒着黑气,水便是从那里面涌出来的。

灵光出现在那井的上方,化开,成为一片灵光,要将那冒出来的水压下,却不得。

井中黑光一冲,灵光飞散,一团黑水涌出,如一条黑色的巨蟒,朝着涂元与顾树林扑下来。

一道剑光斩过,黑水飞散,然而却在空中化为一条条小水蟒,朝着涂元与顾树林两人涌下。

涂元一声低喝,右手朝着朝顶抓去,一片灰光笼罩着这一小片的虚空,漫天的水蛇竟是直接被他手抓入手中,化为一团巨大的水球。

水球之中人着淡淡的绿光在闪动着。

{“哗……”

那巨大的水珠突然破碎,涂元的手去探入了水球之中抓住了那一点淡淡的绿光,绿光抓在手上,竟是一株已经长出了人脸的花草。

草叶如手,一朵花如头脸,诡异无比。

“就是这个东西在作怪吧?”顾树林看着涂元手中那一株不知名的花草惊讶的说道。

涂元摇了摇头,直接伸手自符袋之中摸出一道符将之封住,然后塞入他带着的一个专门用来盛放这些东西的符袋之中。他来这里之时,可是准备了不少装这些材料物品的符袋的。

再回头看地大厅之中。那两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地上则是一片水印足迹。

顾树林的眼中同样的闪动着灵光,同样的在看着这个大厅之中,但是就是看不到那脚印是怎么来的。

“是什么隐遁之法,如此神奇,竟是无法看到。”顾树林说道。

“涂元道友。”外面的白清言喊道。她离的其实并不远,但时声音却像是离得很远。

涂元朝着庄园入口而去,只是才几步之间,眼中的白清言等人快速的远去,然后变淡,最终消失。旁边的顾树林也消失了。

他心中微惊,然后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左手拿着七宝如意,眼睛缓缓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周围一片黑暗,他微微的闭上眼睛,再睁开之时,眼中灵光泛起,看清黑暗之中,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山洞之中。无数的草人密密麻麻的站着,而他则是站在一座祭台之上,头顶的洞壁上是线条一层层的瞳孔眼睛,诡异阴冷的注视着这一切。

看到涂元睁开眼睛。那密密麻麻的草人竟是朝着他行大礼。

“参见吾王。”

“参见吾王。”

“参见吾王。”

涂元眼睛一眯,冷冷道:“幻象,摄魂,如此手段便想将我做成傀儡。还差一点。”

随着他的话,突然张口一吐,一枚赤红的针自他的嘴里飞逝而出。出现的一刹那,便已经洞穿虚空。

再现之时,只见那一点红光没入了那眼中。

顿时,眼前景象溃散。再一次的回到了庄园之中,而在他的面前,则是有一个类人的生灵正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涂元伸手一招,一枚赫红的针已经回到他手中,一翻手消失不见了。

那类人的生灵有着人的四肢,却长着尾巴,背上也有一排的如鱼鳍一样的东西,而双眼,则是泛着红色,正是昨天涂元见到的那一双眼睛。

而顾树林也就在旁边,只是有些呆滞。涂元伸手在他的额头画了一道定神符后,他原本不断颤抖似在挣扎在手稳定了下来。

就在这时,庄园之中突然传来一声怒喝,随之整个庄园都似震动了,涂元回头看到一道光华冲宵,一道身影随着那光华冲上天空,现出身来,正是妙玉婆婆。

见见她将手中的木杖朝着下方一掷,木杖竟是化为巨大无比,直接插入了那庄园的中心,贯穿屋顶,深深的扎入了地底。

涂元看的分明,那木杖扎入的是那大厅,然后将那壁画扎碎了。

而这庄园之中笼罩着的那一股,仿似不在天地之中气瞬间被扎散了。

妙玉婆婆飘落而下,落于涂元的面前,看着到涂元点了点头,说道:“你倒是能够在这阵中来去自如。”

“一点小窍门,比不得婆婆可以直接破阵而出,并且一击毁去大阵。”涂元说道。他并没有谦虚,虽然他可以出来,但是对于破这法阵却有一点束手无策之感,不知从何入手,更无法做到如妙玉婆婆这般,直接一杖扎破法阵。

旁边的顾树林也缓缓的回过神来,看到妙玉婆婆出来了,自是大喜,行礼过后,从庄内再次的走出两个人来,只是这两人面色都不太好。

这两人就是车衍与柯同真,涂元发现他们的身上其实是有伤的,只是不知遇上了什么。

他不好问,妙玉婆婆则是问了,车衍脸色很不好,眼角跳动,说道:“堕入了幻境之中罢了,没什么。”

涂元看他们两个,心中不由的猜,难道他们彼此之间恶斗了一场。

“这里面唯一的邪恶生灵就是这个,不过已经死了。”妙玉婆婆指着那地上的那类人的生灵。

柯同真与车衍两人看到那东西,脸色再一次的变了变,却并没有说话。

妙玉婆婆伸手将庄外的人叫回来,吩咐他们自行去探寻庄园。而那失踪的两位弟子,则是不知所踪,妙玉婆婆神念强大,伸手指着庄园的后面,雷云洞天的弟子立即在后面找到了。

那两人还没有死,只是神色灰败,身上的灵力竟是大损,神魂虚弱。

他们自然有他们师父与同门救治,涂元则是成顾树林两人再一次的朝着后面的院中而去,来这里一趟,怎么也得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好东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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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气、摄香愿

在这里,无论找到些什么都是好的,但若是实在无法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能够将这庄园之中的法阵符法学到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涂元与顾树林还是白清言三人一起寻找,一时没有找到什么,涂元便在一个院门前停了下来,研究起那上面的符法来。[燃^文^书库][].[774][buy].[com]

雷云洞天与清风洞弟子也在将其上的符法拓印下来,涂元觉得他们那些人可能无法拓印到精髓,所以他自己一边理解,一边自己将其中的一些关键的法符画了下来。

至于其他的人会不会从这庄园之中找到什么宝物,涂元已经不想去思考那些。

他们一行人在这里驻留了三天,三之后,涂元已经将这庄园的法符都记于心中,以后再花些时间琢磨一下,也能够布下一座类似的法阵了。

这三天之中,车衍下到了那假山下面的井潭之中,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座黑色的神像而已。拿出来之时,那神像散发着邪气,被车衍用丹田炼毁。

依然是朝着一个方向探寻着,与雷云洞天和清风洞的弟子轮换着,倒也是有惊无险。

这个秘境名叫暗黑之源,在这里有一位名叫午卑的邪神,只是早早的被斩了,所以这里也就开放给普通的修士探寻。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面可能又出现一些什么邪恶的东西。

整个秘境之中都是灰暗的,这里没有人,据说这里的人都连同那邪神一起斩杀了,这里的人都是邪神的信民,若是还有人祭祀,或许,那午卑还有可能重生。

一开始,涂元在这个世界上知道。那些修士与神灵是大敌,还不怎么放在心上,直到现在,他非常的清楚,神灵是一个大忌。

这种处于茫茫天地之中的一处域外小神国,被那些修士发现之后,竟是将整人神国之中的人类都杀尽。

涂元不想评判什么正义与否,没有改变天地的能力,就不要去逆天而行。

这整个秘境之中,各种怪异的生灵都有。只是没有人而已,一片荒野,山林,河流。

速度也并不是很快,偶尔到一些特别的地方都会停下,然后雷云洞天的清风洞的弟子们都会采些这里独特的药草。

涂元对于药草炼丹这一方并不了解,所以也没有采,倒是白清言总是注意着有没有什么灵果树。

如果有的话,她则是要挖出来移值到自己家里去。

一路终于来到了崔成华失陷的那神殿之中。

神殿是一座废弃的神殿。涂元为到这里之时,已经有几波人先到了。

神殿并不是孤独的一座,而是一片殿群,有了之前那庄园的经验。涂元当然不会认为这神殿能够轻易进得去的。

直到四路的人都聚齐了,这才进入那神殿之中。涂元是跟在后面进的,最前面进入到里面去的都是那些结丹修为的人,还有其实他位神婴修士。不过。即使进去了,也只是在外围,并没有深入到那神殿的深处去。

他和其他的人一样。都在那里等着。

来这个秘境之中一趟的收获对于涂元来说是够了的,就那庄园之中的法阵他就觉得自己赚到了,虽然在那万圣书馆之中有很多的书可以看,但是这种具体的法阵布法的阵图是不会有。

还有,能够来这个世界感受一下,也是一种收获。

来这里之后,总共分为四队,除了涂元所在的那一队之中,其他的队里竟是都有人死了,这是涂元没有想到的。

他们等了没多久,突然,神殿之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压抑,随之天空一暗,神殿的上空不知何时竟是出现了一片乌云。

那乌云如一个人身穿的黑袍,俯视着整个这一片神殿中的人。涂元心中一惊,七宝如意已经在手。

心中才想那些神婴修士去哪里了之时,神殿之中已经有四道光华冲起。

随后涂元便只看到一片刺眼的光华,光华照耀之下,从那神殿之中涌出无数动物,有老鼠、蛇、狐、狼、虎,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东西。

这一场战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是非常的惨烈,因为外面那茫茫的大地之上也各种各样的怪异生灵出现,有着各种奇异的神通。

一不小心就着了道,涂元与白清言、顾树林三人在起,也是受了些伤,凭七宝如意自保,蝎尾针杀敌。

不过,最后这些东西终究不是人的对手,直接被屠戮一空,而天空之中的战斗也落幕了,具体战况,涂元在后面才知道。

这里有一位新的神灵即将诞生,虽然这里没有人,但是这位神灵是受所有动物的愿力的,而这些动物都是那邪神召来的。

至于崔成华,没有人关心他的死活,只有涂元与白清言与顾树林三人关心,他们找到之时已经死去多时。

他们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了,涂元将他的尸首带回了万圣山,然后就开始准备结丹之事了。

他安全的回来,范宣子当然是高兴的,崔成华的那些弟子们则是悲伤万分。涂元说他要准备结丹之事后,顾树林也说自己要结丹,白清言也是如此。

仰观日月,食精气。

俯察阴阳,摄香愿。

时间飞逝,他丹田中丹气越越来流光溢彩,原本的气都已经化为液体,形成一团,而那万法阴阳符在其中,散发着绝色的光韵。

他摄食的香愿并非是从万圣山下的那些城中摄食而来,而是从他自己这上清木屋之中那座神像摄下来的。

上清木屋前,花开一年又一年,雪落一回又一回。即使是木屋也重新盖过了新的,范宣子人一个妙龄少年彻底的长成了一个女人,常有一些身家不错的年轻修士来到上清木屋前找范宣子。

范宣子一般不离开,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师父在结丹,需要安静,万一自己离开了,有人来打扰了师父呢,这总是不好的。

突然有一天,涂元对范宣子说道:“明晚我要结丹,你与奢比哪也不要去,护我结丹,成败就在这一晚了。”

“师父。”范宣子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不过他还是问了出来:“师父,你有把握吗?”

“有,没有把握怎么能够确定结丹之日。”涂元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金丹

这一天晚上突然刮起了狂风,天空之中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大雨,看不见星辰月亮。[燃^文^书库][].[774][buy].[com]

外面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而木屋之中一盏通明灯照耀之下,仍然有一丝的压抑。

“师父,要不要换过一天吧,今天的天时不太好。”范宣子担心的说道。

“不,今天正好。”涂元说道。

“为什么,今天既无月华,又无星辰之精,更是有雷霆乱神,这是结丹大忌之日啊。”范宣子说道。

“结丹之日皆有感应,为师昨日心血为潮,确定今日为结丹之日,即使是今天天降火雨,大地崩裂,也需要结丹。”涂元说道。

范宣子无奈,只得说道:“好吧,师父,我一定会为你护好法,不让任何人打扰你。”

涂元只是点了点头,一般在那些大派之中,修行到了现面这个阶段,结丹、化婴,都是大事,都是需要门派在谨慎护持的,涂元没有门派,他是孤家寡人,只有一个徒弟,所以他的结丹没有什么特别的准备。

心血来潮了,那就结吧,**裸的面对这个天地间的一切危险。

他站在木屋顶上,看着天空。

此时的天空一片乌云密布,不断的有雷霆之音传来,像是整[个天地都在炸裂。不时的有闪电落下,如刀剑,将黑暗的天地劈斩的零零碎碎。

结丹其实是一种水到渠成,需要的是水磨的工夫,最后结成之时,是整个的神魂都融入那丹气之中,与丹田之中的那一道符彻底的融合到一起,这样自然的就结成了丹,而神魂与丹气及那丹符就是一体的,无论是施符法还是被人攻击。都要强大许多。

但是往往无法结丹的人就在最后那一点上,神魂无法与那丹符完美融合,总是差一点,而这差一点,有些人能够将之消去,而有些人则是一生之中都无法去除,反而是慢慢的拉开那一丝契合的距离。

涂元现在就有着一种差一点的感觉,所以他需要引求外力。

范宣子就站在木屋之下看着,如此的天气之下,连飞鸟都没有。修士都不往天空之中飞遁。

雷霆是这天地之间最暴虐的天象之一,而雷霆道法,更是可怕的。

突然,范宣子看到自己的师父嘴里喷出一团流光溢彩的气,根本就看不清里面,只见其中有着无数玄奥蕴含。

“那是将要结成的丹。”范宣子很清楚,只有那些将要结成丹的人,才能够将丹田之中的丹符连同丹气一起喷吐到虚空之中。

范宣子大惊,她知道自己的师父要做什么。

师父这是要借这天地阴阳来炼丹。可是今天的天气太不好了,雷雨天气之中,若是有雷霆落在未成形的丹上,那么这么多年的修为都化为乌有。丹被雷霆击散的话,那修为也就没了。

她这个时候又不敢叫,怕惊忧了师父。

只见那流光溢彩的丹朝着天空之中升起,升于至少十余丈高才停了下来。范宣子看在眼中只有一团彩光。

那么高,许多修士一抬头也就能够看得到。看到这幕的其他修士,也都一个个忍不住的说一声好大的胆子。在这种天气之下,以天地为丹炉,以阴阳为火焰炼金丹,真是找死。

然而也有人心中暗说一声好气魄。

“轰……”

一道雷霆划落天地之间。

那着雷霆落下,像是点焰了那‘丹’,一团火焰凭空而生。

太阴灵火。

本就是天地之火,此时在天之间燃烧着。

这也正是种下天火的一大好处。

只是此时的太阴灵火之中却似乎有一丝的紫色,那是雷霆散于这个天地之间一丝雷火。

烈焰凭空而生,燃烧着那一团丹气。

九天之上电闪雷鸣。

大雨倾盆而下。

昆玉观中的玉真人出来,他站在观顶看着这一幕,不由的感叹道:“散修之中多疯狂,此话非是虚言也,峭壁多俊松,结丹如此大事,竟是就这般以天地为铜炉,阴阳雷霆为碳,好胆识,好胆识啊。”

涂元此时只觉得,自己被燃烧着,那些杂乱的念头,都在飞快消失着,慢慢的,他的意识完全的融入到那万法阴阳符之中。

“轰……”

天空之中一道雷霆落下,一道分化的细电光竟是朝着上清木屋的上空落下。

涂元心中唯有这一道雷霆,一股强大的雷霆法意冲击而下,那种暴虐,那种至刚至阳的毁灭之意,让涂元整个人意识如空如泯。

“雷击金丹?”

看到刚才那一幕的人,一个个都感叹着,并不害怕,因为结丹的人不是他们,而是别人,感叹有人在雷雨这种大忌的天结丹,果然受了雷击。

随后第二个想法便是那结丹之人是死还是活。

真正害怕是范宣子,看到闪电落下的一瞬间,她已经捂上了嘴,然后眼泪哗的就流了下来。

“唔,师父,……”

她蹲下来,不敢看,她怕自己抬头一看,就看到自己的师父已经死在那屋顶上。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敢抬头看,然而看到的则是一个身影仍然安然的站在那屋顶,而天空之中,一滴小小的如黄豆般的金丹正在那空之中散发着淡黄的光芒。

“金丹,师父结成了金丹,师父没死。”

范宣子心中狂喜,刚才还是悲痛,现在则是狂喜,有着一种失而复得的惊喜。

就在这时,天空之中那一滴金丹落下,出现在范宣子的面前。范宣子定睛去看,只见那金丹之上有着一层氤氲紫焰包裹着,而金丹之上则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纹。

处于眼前的虚空之中,却又像是处于虚无,如一副画,却又是那么的真实。

“这就是金丹,你感受一下其中的气息,初成的金丹有着浓重的道意。”涂元的声音响起。

范宣子伸出手来,那金丹落在她的手上,顿时有一股玄之又玄的道意在从心间升起,她的双眼仿佛看到刚才那雷霆落下的一瞬间,在那丹万法阴阳符上穿行的景象。

“万法阴阳符,可御万法,阴阳尽在心中。”

涂元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他将自己的感悟通过这种方式传给范宣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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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下山

范宣子能够感受到那金丹之中蕴含的一丝雷霆法意是多么的暴虐,那种毁灭气息不是任何一种法意能够比得上的。[燃^文^书库][].[774][buy].[com]

但是那雷霆落到丹符之上却并没有将那丹符轰散,反而是被那丹符给吞噬了。

她明白这正是师父所说的,万法阴阳符,可御万法,阴阳尽在心中。

涂元将金丹吞入腹中,然后盘膝坐于屋顶,继续修行起来。

一粒金丹入腹,丹田之中霞光似焰。

上照天灵下映涌泉,这个境界是金丹大成之时的景象,现在他的丹田那一粒金丹在丹田之中盘旋,身体之中的精气随着这金丹的盘旋而进入其中,又从金丹之中化出,融入血脉肉身,他只觉得自己身体内的血液都随着那金丹而转动。

那种玄妙,那种血肉相连,那种身心通透的感觉,无法言述,玄之又玄,仿佛天地之间有一扇无形的妙门,缓缓的打开,在心中呈现。

一夜惊风雨,晓晨旭日东升,红光散落,天地清明。

涂元从屋顶站起来,范宣子仍然站在那屋下,她正与人说话,来的是一些年轻人,他们是为看范宣子师父的,一直以来,他们与范宣子交往,一来是范宣子年轻貌美,二来性格直率,有人喜欢这种。

所以许多年轻的修士喜欢来找范宣子,不过,他们对于范宣子的师父并没有什么印象,曾经还有人说要将范宣子引荐到他师父门下的。

但是昨天晚上,雷雨之中结金丹的事却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如此人物,以前倒是小瞧了。

所以一个个都看着那屋顶的涂元,问着范宣子关于她师父的一些事,范宣子心中高兴,自然是说个不停。不停的说自己的师父怎么怎么厉害,将那些她心中觉得厉害的事说了个遍,而且更是从她的角度来夸赞,唬的那些人一愣一愣的。

“这么厉害,为何以前没有发觉。”

这是很多人心中所想的,一直到涂元起身,从屋顶上下来,回到屋里,然后那些年轻人,一个个到屋中给涂元行上一个正式的晚辈见前辈的礼。

他们也很识趣。知道这个时候,人家师徒两个有话要说,而且马上会有客人来,所以见过礼之后就离开了。

没多久,有两个道人端着礼盒而来。是旁边昆玉观玉真的两位弟子,分别是那长亭和博明。

他们关上礼盒,并恭贺涂元结成金丹。

涂元并没有准备什么回礼的东西,拿出两道灵玉做的辟邪符送于他们,算是回礼。

附近的交好的人也不多。第二个来的是崔成华的弟子们,他们是一起来的,送上的是十块灵玉。

涂元知道,即使是那华阳洞天之中有一个能够蕴养灵玉的灵泉。这十块灵玉对于现在他们来说,也是不容易的。

涂元收下了,倒也没有回礼,而是跟他们说了挺长时间的话。然后说如果修行上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他,虽然与崔成华所修行的不同。但或许可以解答一些他们修行路上的难题。

他们自是欣喜,一个修行人,最根本的目的还是修为提升。而且,能够得到涂元的指点,那么他们与涂元的关系将更进一步,这对于他们在这万圣山上的立足则是多了一份保障。

涂元已经结了金丹,已经有能力收徒弟了。

然后便是赵彤带着他的儿子赵传星来了,送上了两套法袍,一套是涂元的,一套是范宣子的。

除了他们之外,也就没有什么人前来祝贺了,一来是涂元交好的都在闭关结丹,而那些以前没有什么来往的,这个时候也不会专门派人来送贺礼。

不过,在几天之后,山下的一些家族之中倒是有人前来送贺礼了。涂元一一收下,也没有送回礼的东西。

修行的生活有时候平静,有时候凶险的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结了金丹的涂元,有人请他去**,当然不是在万圣山上,万圣山上能够去**的人都是神婴修士,请涂元去**的是山下的一些小家族。

尤其是涂元这种在雷雨天结金丹的人,更是受到山下的那些家族青睐。

一些家族合在一起,请涂元下山**。

涂元答应了,他最近想要将那枚蝎尾针炼制成一件真正的法宝,但是缺一样材料,而他又无法买起,所以想多赚些灵石来。

他这一次下山**,是带着范宣子和银甲尸魅奢比一起而下的,身上穿的也是赵彤送的法袍。

一身淡蓝的法袍,外加一顶黄色的铜冠,让他整个都变得仙风道骨起来,手的臂弯之中搭拿着七宝如意,风吹来,法袍飘飘,一派高人之相。旁边的范宣子则是黑白色的法袍,穿在身上就像是大派的弟子,手持一柄白鞘长剑,那份女修士的意象之中多了几分英气。

一路朝着山下而去,范宣子非常的高兴,能够与师父一起下山**,这是多么气派的事。在他们的身后则是亦步亦趋的跟着那高大的尸魅,尸魅一身的黑袍,,原本他身上的死气意是已经若有若无,但是一步一步之间的那种沉重感越越来越盛,他像是与这片大地有着一种独特的联系。

路上碰上了孙同修,他远远的见到范宣子,先是愣了愣,然后才跑过来,路过来之后先是朝着涂元行了礼,然后朝才范宣子说道。

“宣子,你这是去哪里?”

“山下有几个家族请我师父去**,我去帮我师父护法。”

“哦。”孙同修看了涂元,然后低声的跟范宣子说道:“那法宝的事,我已经跟我师父说过了是被雷击坏的,没有说是你给弄破的。”

“哦。”范宣子想起他的那个毒火罩被自己一剑刺破时的样子,不由的想笑。他那个法宝名字太长,范宣子一时没有记住,反正就是听上去特别厉害的样子,但是功用却不是那么回事。

“你师父怎么说。”范宣子说道。

“我师父还能说什么,就是骂了我一顿,说是人力岂能与天威相抗,这些日子都被师父禁足,背道经,不让出来,这些日子我都在想,宣子,你实话跟我说,你是用了什么宝贝把我师父传的法宝给弄破了的。”孙同修说道。

范宣子打量着面前的孙同修,看着他眼中的期待,似乎真的是想了很久,便笑了笑说道:“你不早就见到了哪,就是我的剑啊。”

“那你用的是什么剑诀。”

“太阴斩岳。”范宣子说道。

“就是一剑吗?”

“就是一剑。”

孙同修愣在原地,然后揉了揉脸,追着范宣子的背景跑上去。说道:“宣子,这一次我的师父又赐了我一件法宝。”

“什么法宝?”

“乾坤圈。”

“哦,怎么用?”

“飞掷而出,可击万物,无人能躲,无人能逃。”

“这么厉害?”

“嗯,真的很厉害。”

“要不,你对我用一下吧,看看能不能击到我!”范宣子跃跃欲试的说道。

孙同修有些犯难了,一来他也想要从范宣子的身上找回脸面,上一次被一剑斩破了法宝,实在太过丢脸。但是这一次,却是要主动去攻击的,他又怕伤到了范宣子。不由的说道:“我这件乾坤圈法宝,那可是能击万物的,即使是你师父只怕也挡不住,我怕伤了你。”

范宣子柳眉微提,哦了一声,将手中的剑一扬,说道:“那我更想试试了。”

孙同修为难的说道:“我看还是不要吧,这乾坤圈真的跟之前的那毒火罩不同的,即使是你的师父也不一定躲得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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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摄魂

出了万圣山西门,便算是下了万圣山。[燃^文^书库][].[774][buy].[com]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徐徐清风,吹动法袍飘飘,枝头青叶红花摇动,招来蜂蝶鸟儿的爱慕。

“你又坏别人的法宝了?”涂元问范宣子。

“我又不是故意的,他说他的法宝厉害,我怕不尽力挡不住,哪里知道,他的法宝那么的不经打,一剑就坏了。”范宣子说道。

涂元想说以后要手下留情,却又怕万一她哪一天手下留情反而被别人伤到了,那样子更不美了,也就没有说这一句话,则是说道:“要学会分辨别人话中真假之意,要能够看出他人神意强弱,如此,方能判定其修为高低。”

“那要怎么来判断其神意的强弱。”

“观其眼眸,若有针扎,此为种火修士,观其身周,模糊不清,此为结符修士,其身若有风浪或云朵盘结,这便是丹道修士,再见其身仿有重影,此为神婴修士。”涂元说道。

说起来,涂元教导范宣子修行的时候似乎不多,其实他教导往往是在不知不觉间进行的。

獠城并不在万圣山的山脚下,而在离万圣山三百余里外的地方。这一次是獠城之中那些家族请涂元去*,薪资颇高。

想当年,涂元从阴魂谷前往黑芝岭花了那么长的时间,而这一次带着范宣子当然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也不急着到獠城,一路带着范宣子游山玩水般的走着,路上有遇上一些城池或者是小镇都会进去看看,品偿一下当地食物,对于美食,涂元并排斥。虽然修行以来,他已经很少吃东西了,但并非不吃。

一座小城中。一条专营吃食的街道上。

涂元带着弟子范宣子两人坐在那里等着吃点刚点的深潭龙肉,做为一个从地球来的人。对于龙总有一种敬畏,然而当看到这个食物名称之时,他第一时间就点了下来,想都没有想。

范宣子点的是一碗千叶虫花汤,涂元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倒是范宣子知道,说是常听人说这个好吃。

她显然很高兴,有遇上什么看得想吃的。一定会点上一份来吃。

“小姐,老爷要你快点回去,说是请了一个金丹修士来家里*,不可错过时间。”

突然旁边有一对主仆说话的声音传到耳中,那小姐看上去年岁不大,大概是十五六岁的样子,而丫环倒是大些,也长的高一些。

“知道了,哆嗦,父亲总是请一些莫名其妙的修士来。要我说,山上那些有真本事的修士,才不会下山来赚这些灵石呢。只要下山来赚灵石的人都是俗人,都不是真正的修道者。”

“小姐,你小点声,被人听到了。”那丫环紧张的说道,并且看了看涂元与范宣子这边。

那小姐根本就不理,继续说道:“爹爹总想振兴家族,所以总是请各种的修士来家中*,但是也不看看家族里的那些都是些什么人,一个个顽石。却自比灵玉,心比天高。”

“小姐。不管怎么样,这也是老爷的一片苦心。”

“我当然知道是爹爹的一片苦心。算了,不说了,等下就回家,不过,我听说舅舅那边也请了人来*,不知道是不是和我们家请的一样,都是些没什么真本事的人。”那小姐说道。

她说到这里,突然说道:“对了,我去跟爹爹说,去舅舅家里听法,这样就不用面对那个尽讲些空空洞洞大道理的经师了。”

涂元的龙肉已经上来了,吃起来确实是滑腻鲜嫩,无比可口,而范宣子的千叶虫花汤也上来了,闻上去有一股淡淡的轻香。

范宣子吃了一口,还没有吞下去,就含糊的说道:“好吃,师父,很好吃。”

吃下一口,她夹一些到涂元的嘴边,说道:“师父,你偿偿。”

涂元将手中筷子一敲自己的碗,眼睛一瞪,范宣子连忙将那千叶虫花放在涂元的碗中。

为人师表,需得有威严。

涂元自己夹起一株千叶虫花,确实清香美味。

“师父,你那龙肉好不好吃啊。”

看着眼巴巴看着自己碗里龙肉的徒弟,涂元说道:“自己夹。”

徒弟大喜,伸筷子便在自己师父的碗中夹了一块最大的深潭龙肉,然后高兴的吃着。

“爽滑可口啊,龙肉果然名不虚传。”范宣子说道。

突然,有一人嘲笑道:“什么龙肉,那分明就一条水蛇而已。”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在他的身边跟着两个仆人。年轻人锦衣白袍,一身华丽。

“少爷,估计是小地方来的人,没见过世面,蛇肉龙肉都分不清楚。”身边的下人说道。

涂元眉头一皱,他当然知道这不是真的龙肉,龙是天地凶兽,不管是哪一种,无论是幼时还是成年,都不可能被拿来当了食物。

只是他们师徒两心中高兴,把它当龙肉罢了。而这个人则是扫兴。

那年轻人看到范宣子之时,眼睛顿时一亮,说道:“这位姑娘,若是想要吃龙肉,可来我府上,虽无真正的真龙之肉,却有蛟肉之肉可吃,其他的什么,应有尽有。”

“滚。”

范宣子城怒声道。

“贼婢找死,知道我家公子什么人吗?”其中一位仆人立即怒声说道。

“滚。”这一声滚是涂元说的。

一股威严自涂元的身上涌出,双目之中透着森森寒光。

“好胆,在这圭城之中敢这样跟本公子说话的人还没有,你算是第一个。”那位公子脸上满是怒意,眼中有杀机闪动。

“你若是再不滚,我会是最后一个说这话的人,因为你没有机会再去听下一个了。”涂元冷冷的说道。

“你……很好,很好……”那位公子话未落,涂元已经逼问道:“你不信。”

“在这圭城之中没有人能奈我何。”那公子话才落。涂元突然一挥手,伸手在虚空之中一抓,那一爪是朝着他的面门而来。但是那距离却又绝对无法爪到他人。

然而这一爪出,虚空为之一凝。三道灰光被涂元的手抓入手中。

涂元又拿出一块灵玉,将那三缕灰光封入其中,然后说道:“先走吧。”

范宣子自然是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要走了。

起身,然后跟着师步,大步的出了圭城。

强龙不压地头蛇,既然已经下了手,那就不要再在这里留下了,这虽然只是一座很小的城。但是难免会遇上高人,若是在城外,涂元自是能够周旋,但是在这城中,往往那些家族之中有着一些镇族之宝,配合着这城中的法阵,威力无比的强大。

在这刚刚涂元吃东西的地方,有两个女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原本他们看到涂元与范宣子,便觉得他两不是普通修士。而后在与土家大少之间的矛盾,她们还抱着看看的目光,看最后会怎么样。没想到三言两语之间,土家大少已经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这,三言两语之间,就痛下杀手,这种性情,实在是……实在是,……太过凶煞了些。”

她没有离开,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看到了这一幕,同为一城的人。即使是自己离开,还是会被土家的人找上门来问现在的情形。

果然。没过多久,便有土家人匆匆而来,来者是土大有,是地上那土磊的父亲,土磊也正是土家这一代的谪长孙,地位非同小可。

现在土家的谪长孙在圭城之中被人给弄的生死不知,土家绝对不可能善罢干休。

有一个文士上前,来到土磊的身边,伸手摸了摸,然后拿出一面镜子朝着土磊照了照,起身来到土大有面前说道:“磊少爷被拘了魂。”

“确定?”土大有深身都是沉沉的杀气。居然有人敢在圭城动土家的人,这简单就是在土家的头上拉屎,是绝对不可能放过那人的。

“确定。”文士说道。

土大有走向那店中另外的两个女子所坐的那里。

“唐家姑娘,你可看到了是谁动的手。”土大有说道。

“两个外乡人。”唐棠说道。

“出城了?”土大有问道。

“出城了。”唐棠回答着,她没有试图去隐瞒着什么,虽然她确实觉得那一对师徒非常有意思,像是一对路过的大雁,落下补了些食之后便又飞翔在蓝天,而土磊就像是一只虫子,被他们随口的吃了,但是她毕竟也是圭城之中的人,家族与家族之间的微妙关系让她不能隐瞒什么。

“嗯,多谢唐家姑娘了。”土大有转身便走,那来的一群人有人抬着那三人回土家,而更多的人则是跟着他朝着城外而去,如一阵旋风,迅速的朝着那一对师徒追了上去。

很快,又有唐家的人出现。

“小姐,老爷喊你回去。”

“回什么回,没看到土家正要与人大战吗?正有大事要发生,岂能不看个明白。”

“小姐,老爷说,土家长孙被人伤的生死不知,小姐你又在场,最好还是不要沾惹此事,免得土家迁怒了。”那前来的唐家人说道。

“迁怒,迁怒,怕成这样,不如唐家并入土家算了。”唐棠不由的又想到那一对师徒,土磊只是三言两语之间得罪了对方,便直接被拘了魂,对方飘然而去,这种不管你家世多强,只当面要你命的行事之风,深深的吸引着她。

“要能像他们一样快意恩仇,那得多自在。”唐棠心中想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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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杀

唐棠最终还是跟上去看了。[燃^文^书库][].[774][buy].[com]她非常想看看会是什么结果。那位来请她回家的下人,最终没有办法,只能是跟着。

一驾马车,出了城门,入眼的是一条蜿蜒的山路。但是没多久,便追上了,远远的看到前方的拐角有人。

那一对师徒好像走的并不快,唐棠回想起来,那一对师徒虽然离开,但是也确实不见什么惧怕。

她从窗户外面朝前看,前方土家的人已经追上那个一对师徒。

这一条路是开在山脚下,而旁边的山是土石之山,没有什么树木。

她为那一对师徒捏一把汗,虽然那一对师徒或许真的厉害,但是在这里,恐怕不是土大有的对手,土家修行的《土行天地诀》,有一门道法叫《赶山法》,据说土家曾经的老祖能够做到赶山而走,镇压万物。

虽说现在土家没有那样的人数已经上百年之久了,但是修行《赶山法》是土家的根本道法,而在这土山之下,土大有的法术比别的地方更强大。

法术往往是要结合天地之间的环境和势来施展的。

当她的马车来到土家人身后不远之时,听到那一对师徒之中的师父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将这魂还给你们,以后让他说话注意着便是。”

``

唐棠心中一突,她不知道先前土家是怎么跟那一对师徒说的,但是她知道绝对不能够这么随意的就把魂还了,因为土家根本就不是什么言而有信的人,他现在会这样和和气气的说话,就是因为对方手上有着土磊的魂。

而只要一还,土家人必定要翻脸。

她想要提醒一下,却不能出声,伸手在窗户微微的摇了摇,那一对师徒之中的师父已经将一块玉挥扔而出。化为一道光,落入了土大有的手上。

转身便走。

“嘿嘿。”土大有宁笑一声,原本沉肃的表情瞬间变了,变得凶狠,杀气腾腾。

“摄了土家人的魂就想这样离开,你当土家是什么?”土大有冷冷的说道。

那一对本来要转身的师徒转身,其中那位女子徒弟怒声道:“还了你们的魂,你们就想出尔返尔了,刚才还说只要还了魂,就任由我们离去。”

“哼。土家人的脸面,必须用血来洗刷。”土大有冷冷的说道。

“哦,你打算怎么洗刷?”那师父说道。

唐棠看他的脸上也没有什么害怕的样了了,从还那灵玉中的魂到现在,都是那般,淡淡的,似乎早料到那土大有会这样做。

“你们乖乖的束手就擒,我还可以留你们一条命,不然的话。我抽你们的魂,封入泥石之中,永远听从于咒语召唤。”土大有狠狠的说道。

唐棠知道,如果束手就擒的话。这一对师徒的魂一定会被抽出来封入泥土之中,然后成为他们土家的护家土精。

对于一个修士来说,这是最可怕的,从此生死不由己。

唐棠看着那一对师徒。只见其中的师父突然嘲弄的笑道:“早知道你会这样,敢把那魂还给你,岂会惧于你们。”

他的眼中。看那土大有,仿佛就在看跳梁小丑一般,也不走,就站在那里。

土大有大怒,脸上杀气腾腾:“那你就去死吧。”

随着他的话落,脚下一跺,整个山都为之一震,这整个一片大地都突然之间被跺醒了一样,他的两手突然在拍按在地上,双手猛一掀,那一片条大路就像是被子被掀起一样。

在大地被掀起的一瞬间,一声低沉的巨吼响起,仿佛大地之中有着一头沉睡的凶兽被唤醒了。

一条土黄色的凶虫朝着那一对师徒裹卷而起,一张巨口,如蟒如虎。只见那师父一不慌不忙,手中如意突然涌起清光,翻打而下,那土所化如巨虫凶兽的一片黄土在那如意的翻打之间,瞬间飞散,土歇风止。

又见他脚抬起,往地上一踏,大地一震,原本像魔化的大路瞬间安静了下来。

大地仍然是大地,刚才那一片翻涌的大路像是幻象,然而那一大片飞散的黄土,和那崩裂的大地以证明着,刚才一切都是真的。

土大有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讶,只见他双手突然插入了旁边的山壁之中,像是要将这大山给扳倒,直接将那一对师徒压在山下。

只见他的手灵光涌动,嘴里快速的念动着法咒。

那边,涂元冷冷的看着这一幕,手突然一翻,掌心灵涌出,一枚赤红的针随着那灵光一起出现,一挥手,一道红光飞逝。又见他一招手,那一道红光被他抓回手中,然后转身离去,他的徒弟跟着身边,走几步仍然回头看,其目光扫过唐棠这边。

唐棠看着他们一对师徒离开的背景,再看土大有这边,发现他已经靠在山壁上,从山壁上滑了下来。

眉心一点红,鲜血正从那一点红之中流出。

他死了,他的眼睛还是睁的大大的。

其他的土家人一个个震惊的,反应不过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土大有已经死了。

唐棠并没有再追上去看,而是让车夫回头,一路回去,胸海之中仍然是回想着,刚刚那位师父手中如意,翻打之间破了土大有的法,挥手之间,便要土大有的命,这位本事,绝对是有金丹的修为。

要知道,土大有那也是结了丹的,虽然是铅色丹,却是结了不少年头了的,据说都要生银光了。

但是却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足见那一对师徒的不凡。

她不觉得那一对师徒手段狠辣,只觉得他潇洒。在那之前,还将手中摄的魂还给了土家,是土家人不放过,自寻了死路。

她回到家中,被自己的父亲教训了一顿。

今夜,月色正浓。

第二天的时候,突然听说,土家失窃了,那本《赶山法》被盗了。

她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一对师徒。

能从土家盗出东西来,那需要非常高明的遁术的。

土家已经慌了,四处查找可疑之人,有人已经前往万圣山去请土家老祖宗下山。

但是此时,涂元已经带着徒弟来到了獠城。

獠城也算不得大城,不过比圭城要大不少,其中大大小小的家族也是十余家。出头牵线说请涂元来獠城**的人是方家人。

总共的**时间是十五天,涂元是悄然的到来,直接到方家的府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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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月牙谷

在这万圣山周围的城池之中,所有的人都是依附于各大大小小的家族而过活,他们都是家仆,忠一家,世代为仆,当然,也有判离家族,转头别家的。[燃^文^书库][].[774][buy].[com]。若是出现这种情况,那就是两家族之间要开战了。

涂元敲开了方家的大门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守门仆人狗眼看人低之事,他们师徒两个,加上身后的尸魅,那一身的穿着,身上表现出来的气息,足以震慑那门人,立即有人去飞报,然后方家的大管家与一位满身贵气的夫人迎了出来。

他心中一愣,难道方家的家主是她,一位女子当家并非没有,但是在这一座城之中维持第一家族的名头,那就是有点厉害了。

不过,那贵妇的话打消了他的念头。

“原来是涂真人驾临,因不知真人何时到来,未能远迎,还望见谅。”

“哪里哪里,我来**,非来显威,何需迎接,不知夫人是否是这一家之主?”

“家夫因不知真人今日到来,所以今日一早便去了七十里外的矿山之中巡视了。”夫人说道。

涂元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等贵夫回来。”

“谢真人体谅,不知真人对于住所有何要求?”夫人再问道。

“安静即可。”涂元道。

“真人清雅。”夫人说道:“带真人前往秋蝉院中休息。”

后面这一句是对管家说的,她是夫人,自是不便带涂元前往,若她是家主,自会这般做,然而她不是。

旁边一位精健的老者在旁边引着涂元前往。涂元朝夫人点了点头,然后跟着那老者而去。

那夫人立即吩咐人去请老爷方容回来。

涂元跟随着那位管家来到了那秋蝉院中,这院子不小,但是很安静,也是安静,立即有下人跟着进来,为屋内点上驱纹虫的香,然后有人泡上茶,端上瓜果甜点。

涂元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院中有一棵落叶大树。高高的,却已经枝叶凋零,更显的这院子安静。

涂元让那管家将大部分的下人都带走了。留下了两个姑娘在院中听用。

坐于桌前,立即有一个姑娘过来为涂元倒上茶,涂元拿出一本书来,书名《赶山法》,书并不厚。

这本书是他从圭城土家之中偷出来的,那天杀了土大有之后。他转身便跟着一起回到圭城之中。当天晚上偷了《赶山法》再回来,自拿到手之后。他只是翻了翻,直到现在才算是正式的来看。

“山有灵。赶山而走。”

翻开那赶山法的第一句就是这样的话,颇为霸气。山为静物,即使是小山。对于一个人类来说,也是庞然大物,但是却能够赶山而走,这是一种玄妙的手段。

赶山而走中的那个走字,并非是真的让山生双脚而走,而是指驱御一山之灵力为我所用,或者是凭借那一山施法。

就像是那土大有,之前施法之时,双手插入山中,便是要扳倒一山来镇压涂元。那山是朝着路这一边略有倾斜的,仿佛能够一扳而倒的样子。这是天地自然的山势,施法当合天地山河之势。

赶山法之中有着灵诀,咒法以及一些小的土行道法。

他坐在那里看着赶山法,饭点之时,有人送来吃食,而一直到晚上,这方家的家主方容都没有来。

他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去催促什么,仍然是在这秋蝉院中,一直到天色暗去,烛火点上。

突然有一个年轻人到来,对涂元说道:“真人,非常抱歉,家父无法赶回来。”

涂元看了看这个年轻人,二十来岁的年纪,应是那方容之子,问过之后,果然是,名叫方贺章。涂元表示没事,那年轻人离去。

涂元心中却想着:“这方家似乎出了什么事了。”

……

方家此时是如临大敌,甚至可以说,有些慌了,因为他们的家主老爷今天在巡视矿场之时,被一伙匪人给劫走了,一同前去的家族护卫死伤大部分,而现在方家正在商议着如何把家主救回来。

那劫匪直接开口三万灵石,还需要方容的一位女儿才能够换回方容来。

方家有三位供奉,都是丹道修士,但是这一次,直接有一个死在了矿洞之中,还有两位此时也皱眉脸色凝重的坐在那里。

方家是獠城之中第一家族,家族的修士自然极多,但这个时候,一般结符以下的修士都没用,而丹道修士也有一位,只是正在闭关,已经有人去叩关了。

“月牙谷可不是善地,老爷被抓到那里去了,想要平安救出,只怕是不能够硬来,得智取。”其中一位供奉说道。

“那钱老先生,有何良策啊?”夫人问道。

那位被称为钱老先生的供奉摸着胡须,皱头眉,眨着眼,摇了摇头,表示无有计策。夫人又将目光看向另外一位供奉,那另位一位同样是叹气摇头,说道:“月牙谷以抬头看天,有一线如月牙弯弯之状,因此而名,其谷内布有一座三昧神风大阵,修士进入其中,丹道以下者,神魂吹散,丹道修士进入其中,虽可一时无碍,但也无法施法,时间久,亦有神**散之险 。”

夫人知道,他们两个怕那三昧神风大阵。

这月牙谷在这一带那也是鼎鼎大名的,其中有一群人号月之刃匪徒,时常会做一些绑架勒索之是,只是每一次他们都躲入那月牙谷之中,附近城中的人无法奈何,据说曾有一位神婴修士想要将那月牙谷中的匪给除去,但在面对那三昧神风大阵时,最终仍然无可奈何。

一座精妙的大阵,布在了一个险峻的地方,那是极其强大的。

据说,从那月牙谷的深处,有着一种从大地深处冒起来的煞风,而这三昧神风就是通这种风而演化为三昧神风的。

“这三昧神风大阵,即使爷爷出关,只怕也不好破。”说话的是方贺章。

他说的是委婉的,现在闭关提是他的爷爷,方成雄正闭关中,一直都是试着冲击神婴之境。

“当年那位神婴修士离去之时曾说过,若要破那三昧神风阵,需得定风珠方能破去,只是这定风珠乃是异宝,可遇而不可求,一般的定风御风的符法,根本就无法定止那三昧神风。”

“曾有一位修士,有一具精金炼制的傀儡,驱入那月牙谷之中,然后便再也没有出来了,那位修士在谷外徘徊了三天,也不敢入谷去。”另一位供奉说道。

涂元可不是知道方家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他只是感觉那位方容的儿子眼中有忧色,而且方夫人说了已经派人去叫方容回来,只是七十余里的路,一天早就回来了,但竟是没有回来,所以涂元才有疑猜。

但不管发生什么,都是方家的事,都与他无关,他来这里是**的,别的事没有必要管,也不想管。

一夜过去了,第二天,突有人来请他,说是老太爷出关了,想请他过去。于是涂元便带着范宣子过去,那尸魅当然也是跟着。

两人一尸来到这方家的大堂之中,见到了一位白发老者,精神健硕,脸色红润。他见到涂元,自是一番客套,涂元落坐后,对方才开口,说:“只怕这一次的**要取消了。”

涂元眉头一皱,对方立即解释着原因,听说他们讲之后,涂元才明白。

方老太爷说既然是方家牵的这个头,方家虽然退出,但仍然会去跟其他的家族说,如果涂元愿意的话,就多等几天,待方家与其他的家族联系好,再做定算。

涂元哪里还好意思打扰,方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家主都被人绑了,还要花精力为自己操这**的心,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便问那月牙谷有什么特别之处。

方老太爷于是便将那月邪谷的三昧神风大阵说了,在听说定风珠能破后涂元心中微微一动。

要知道,他手中的七宝如意端的是神妙,止水、熄火、定风,都是能够做到,更是有镇神辟邪之妙,这些还都是能够说的上来,七宝如意之中的那一道万法阴阳符,在涂元缔结金丹之后,领悟自是更深一层。

隐隐之间,已经触摸到了一丝阴阳万法在手的玄妙,虽然现在远远无法做到,一手翻转之间,阴阳变幻,万法生灭,但是一柄七宝如意在手,却能够做到击散许许多的道法了。

至少,到现在还没有让他失望过。只要是他心中觉得能行,那便一定能够做到。

方老太爷看到了涂元的沉思,问道:“莫非涂道友有法子破那三昧神风阵?”

涂元没有见过那三昧神风大阵,也不知道自己手中的七宝如意是否能够护住,所以也不敢说什么能的话,只是说道:“未见其阵,不知其风,不敢言破。”

但是涂元这样一说,却给了方家一丝破阵的希望。

“只要道友能破那三昧神风大阵,方家必有重谢。”方老太爷说道。

然后涂元说,需要看看那三昧神风大阵再做决定。

只是还没有等他动身前往那月牙谷,有一个年轻人已经进来了,说是已经请来了风神尊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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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捉风

风神尊者?

涂元微微一愣,没有出声。[燃^文^书库][].[774][buy].[com]

旁边的方老太爷看了涂元一眼,解释道:“风神尊者是居于雪鹰山的一位神秘修士,所修之法以‘风’为主,老夫与曾有过一面之缘,于是便派人去请了他来。”

涂元点了点头,没有回答。范宣子的目光倒是早早的就看向门口。

不一会儿,便有一股风自虚无之中出现,自外面吹了进来。

涂元坐在那里眼微眯,身后是范宣子和尸魅奢比,他们都看向那门口,看看那风的后面是什么人进来。

包括方家的人也都看向门口,风越吹越大。

但是那那风却并没有涌入大堂之中,唯有一溜的风扩散开来,将大堂之中的方家一些人的衣解吹起,风吹散入各个屋中,吹起挂在墙上的字画。

那一溜风像有生命了样,吹上了大堂之中的人身,像是手在抚摸。

当他一溜的风吹到涂元的身上之时,他上突然泛起一层光华,光华模糊,那风吹到他的身边顿时消失了。

那风似乎不甘心,又有风化生,绕着涂元而转,涂元发丝衣角不扬,包括在他身后的范宣子,而那尸魅发出低吼,双眼朝着那风看去,方老太爷看到这一幕,眼神跳动。

“既然来了,何必藏头缩尾。”涂元突然开口道。

他本不想开口,可是这个一团风却在身边绕,这让他很不舒服。

然而那一团风似乎不服,一定要朝着涂元的身上吹来,这一次的风不再像之间那般的松散随意,而是变的幽冷,仿如寒冬深夜之风。朝着涂元面门钻来

涂元轻哼一声,在他面前突然有灵光翻涌,那一缕幽寒的风在哼声之中瞬间散去。

然而就是在一丝幽冷的风散去的一刹那。大堂之外原本盘旋徘徊的风发出一声怒吼。

狂风咆哮,仿如凶兽。

方家之人一个个脸色大变。但是都明白,这是那风神尊者与涂元出了矛盾。其中那位去请风神尊者来那个年轻人,脸色一变,喊了一声:“涂真人,不可……”

“不可什么。”

涂元没有回答,范宣子已经大声质问着,她向来都不是什么软弱性格的人。那个什么风神尊者以风来戏弄我师父,难道还要我们师徒忍气吞声不成。

那位方家之人。还没有说出第二句话,盘旋于大堂之外的风已经猛的冲了进来,仿佛一头猛虎,从门口冲卷而进来。

风中发出凶猛的咆哮,朝着涂元师徒与席卷扑涌而下,尸魅眼中泛起凶意,低吼着。

涂元坐在那里没有,只是看着那自大堂冲卷而来的狂风,在他感觉之中,那风就是像是前世地球上的火车一样。呼啸着冲撞入了山洞之中。

所有的人都看着这一幕,想要出声也发不者,身体动不了。被那风压被压在座位上,动弹不得,除了那方老太爷,只是方老太爷并没有动。

涂元眼睛一眯,就在那如巨风狂卷的冲在知的一刹那,他的右手一抬,灵光涌起,朝着那风的最盛之处抓了下去。

当他的右手抓下之时,整个大堂之中那被狂压的喘不气来的感觉瞬间被抓破了。就像是一个人被封住了口鼻,在这一瞬间被扯破放开了。

随着他的手过处。那一团狂风被撕裂。风缠着涂元的手,要顺着他的手而上。却被涂元手一震,反手一卷,再一抓一握,那一团风便被彻底的抓在了手中,捏碎,散入虚空,化为一片清风散开。

这样的一幕,让整个方家的人都有些意外,心中不禁道:“果然不愧是在万圣山上,敢于在雷雨天结丹的人,确实有手段。”

那风神尊者,在这一带非常的名气。相比起涂元来,名声要高的多。也是在许多人心中,最有可能能够破得了那月牙谷三昧神风阵的人。只是一直以来没有人会去请他破,因为没被逼到那个份上。

而这一次,方家的家主被掳,还要三万灵石和一位方家的女儿去换人回来。对于他们这样的家族来说,人可以死,即使是家主也可以死,但是绝对不可能承受这样的侮辱,当承受了这种侮辱,那整个家族都将抬不起对,到时人心焕散,如何在这天地之间立足。不用多少年,就将沦落。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或许那风神尊者是想要先显个威,却没有想到直接被涂元硬是破了三次法。

这时,外面风盘旋着,随之似要远去,那去请了风神尊者来的年轻人,大惊,连忙追了出去。

一时之间,大堂之中安静,方老太爷坐在那里,微闭着双眼养神。

而方夫人坐在那里,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另有方家的一些其他的人,不敢出声。

没过多久,门口出现了两人,那位年轻人伸手引着那风神尊者走在前面。

那风神尊者面相清逸,披散着黑发,一身的灰白长袍拖于地上,时不进的飘起,就像是他的身体无声无刻都有风自五脏六腑之中吹出来一样,整个人透着一股傲然之气。

进来他没有看涂元一眼,直接走向方老太爷。

朝着老太爷说道:“吾近日于雪鹰山悟法,颇有所得,听说道友家中出事,第一时间赶来,不知道友可好。”

方老太爷,哈哈一笑,说道:“尊者能来此,方某,荣幸之至,……”

后面便是一番客套,只是气氛有些古怪,不过,到底是方家的家主被抓了,必须尽快去救,所以,没多久便说到破阵。

风神尊者说道:“吾破阵,不得有不相干之人在场,吾之法,不容他人窥视。”

方老太爷一愣,还没有回答,涂元已经站起来说道:“老太爷,夫人,那我告辞了。”

方老太爷张口想要叫住涂元,但是最终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并没有叫,看着涂元离去。

直到涂元离开大堂之中,气氛都还是那么的压抑,刚才涂元的实力,大家也看到,也有着一种深不可测之象,若是硬要他们来选择涂元与那风神之间选个的话,他们也是无法选择的,不过涂元主动离去,他们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涂元带着自己的徒弟与尸魅出了方家,走上大街。

范宣子气愤的说方家不知好歹。

涂元笑着道:“这样也好,为师也不知能否破得了那三昧神风大阵。”

“师父破不了,那个什么风神尊者更是破不了。”范宣子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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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九章:方家尚小

涂元与范宣子师徒两人来到一家酒楼之中,选了一个临窗的位置,挑了几个这酒楼的拿手好菜,要了一壶酒。[燃^文^书库][].[774][buy].[com]↖頂↖点↖小↖说,x.

范宣子还是愤愤不平,她认为不应该这就样走,必须让这个方家赔偿,岂能白来。

涂元笑笑没有回答,范宣子追问着,涂元说不用多久,方家人必来。

范宣子不信。涂元也没有多说,而是品偿着这酒楼的菜和酒,听着邻桌的说话。

“听说,方容被月牙谷的那一伙人给抓了。”

“就你知道,我告诉你,我听说啊,方家有人投了贼子。”

“真的假的啊,你怎么知道。”

“这不明显的吗?要是没有内应的话,月牙谷的人怎么知道今天方容会去哪里,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的将方容给抓了。”

再旁边有一桌人,听到这一桌的说话,立即惊讶的问道:“真的假的啊,现在方家是什么情况?”

“我有一个舅妈的儿子在方家当差,这是他听方家的人说的。”

“你舅妈的儿子叫什么啊,我也认识一些方家的人,看看我认识不?”

“这岂能说出来,若是说了,岂不是害了我舅妈的儿子。”那说话之人,一脸的看白痴样子看着问话之人。问话人也是一脸失言的样子。

“不管是什么原因被抓了,就是不知道这一次方家会怎么处理,我听说月牙谷要价十万灵玉,还要方家的将方夫人送进谷里去。”

“什么,这么多,还要送方夫人进去?那这方家岂能忍。”

“是啊,不能忍,即使是换出来了,那他自己的夫人还在月牙谷中被人……”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四周,看看没有方家的人,万一被方家的人听到,那他就有大麻烦了。

虽然,他们在后面议论,却也不敢直接辱到方家,方家在这獠城之中可是第一家族。

周围也是安静了一会儿,有人说道:“这是不可能的,即使是月牙谷真的有这样的要求, 方家也不可能出。一个家主,方家有的是人当,而那十万的灵玉,和家主的夫人送出去,那是耻辱,方家不可能给的。”

“是啊,不过,我听说,方家请了一个人来破阵。”

“谁啊?”

“谁啊。”

不少人在问。那人顿了顿,然后说道:“我听说,风神尊者已经来到了方家,正是应方家破阵而来。”

“真的?”

“真的。”

“那这下有好戏看了。如果月牙谷的三昧神风阵被破了,那月牙谷这些年得罪的人,都会来。”

“没有一个能跑得了。”

“关键在于风神尊者能否破得了那三昧神风阵。”

“一直都说,风神尊者是最有可能破那三昧神风阵的人。这一次终于可以见证了。”

“未必能破。”

……

大家都在那里争论着,涂元听着却有一种熟悉感。就像是前世上网,听到了某一种事之后。大家都在那里议论着,各种各样的人出来说一波,听上去很有道理,似乎也离真像很近,但是其实大家嘴上说的信誓旦旦的,自己心中都是不信的。

范宣子听着他们的话,也是觉得好玩,一边听着。

突然,他们的声音停了一来,朝楼梯口看去,只见一个年轻人走了上来,正是方容的儿子方贺章。

很显然,大家都认出了他。

一时之间,刚刚说过一些对方家不好话的人都脸色不好了,静悄悄,方贺章扫视了一眼酒楼之中的人,有人坐在那里镇定的很,有些人低下了头。

但方贺章来这里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是来找涂元的。来到涂元的面前,恭敬的行了个礼。

“真人原来在这里,倒让我好找。”方贺章说道。

“你找我做甚,破阵有那位风神尊者,难道是要补偿我白白下山一趟的灵石。”涂元说道。

“真人恕罪,方家绝对不会让真人白白来这里一趟的。”方贺章说道。

“哦?那你这一次来找我是为何事?”涂元问道。

方贺章看了看这酒楼之中的人,似乎想说这里说话不方便,但是看涂元坐在那里没有动的意思,便低声说道:“真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涂元笑了笑说道:“先等我弟子吃完再说。”

方贺章一愣,看着涂元轻笑的脸,不似开玩笑,连忙朝着范宣子看去 ,只见范宣子的脸上挂着不高兴。

他连忙说道:“是方家怠慢了姑娘,请勿怪,在下已经备上酒席,请姑娘与真人一同前往。”

范宣子可不是一个忍得住话的人,当下便说道:“你说来请就去,你们说不需要便不需要,世上,哪得有如此好脾性之人吧。”

“是是,姑娘说的是。”方贺章并没有因为范宣子是涂元的徒弟而有半点的轻视,他很清楚,范宣子的话就是涂元的话。

“你们总说不会亏待我们,只是到现在,我们不曾得到你们半分的保证,白白来此一趟,真当我们师徒是好欺辱的吗?那位风神尊者,好大威风,若非是在你们方家,我师父早已与他见个高低的,凭他也能在我师父面前逞威。”

涂元在旁边端着酒,轻轻的抿了一口,道一声‘好酒’。

方贺章脸色微变,然后说道:“都是真人给方家脸面,那不知道姑娘需要何等保证?”

“何等保证当然是由你们方家来给。”范宣子说道。

方贺章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

而酒楼之中的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想到刚才自己议论都被涂元师徒两个听在耳中,原来知晓一切的人就在身边。

涂元这时开口道:“你们是不敢确定那风神尊者能否破阵,才来寻的我吧,就是想等万一那风神尊者破阵失败,再由我去破。”

方贺章脸色一下子变的难看起来。

“不管你们怎么样,我来这里,是应你们之邀来**,看在你们家里已经发生了如此之事的份上,想你们已无力再招开**大会,那便就罢了,若是你们打着别的主意,认为能将我们师徒玩弄于鼓掌之中,那我这里便要跟你说一声,獠城,方家皆小了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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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威胁

那方贺章脸色一变,牙一咬,眼中闪过一丝的杀气,收于身前的手紧紧的握着拳,他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然而他却没有想过,涂元带着徒弟来这里一趟,什么也没有得,而他自己还想着涂元能够去帮他们方家破阵,虽然嘴上说一定有厚报,可是究竟是什么个报法,却只字不提。[燃^文^书库][].[774][buy].[com].

“涂真人想要先得报酬,谁又知晓真人能否破得了阵呢。”

“没有人知晓,即使是我自己也不知晓。”

“既然连真人自己都知晓,那凭的是什么?先想要报酬。”方贺章冷问道。

在这獠城之中,他可不怕谁。虽然之前在方家之时,这个涂元表现出了一丝高深莫测,但是他非常的清楚,这个涂元只是初结丹,即使是结的金丹,也只是初结罢了,纵然高深也有一个限度。

他们方家并不会惧怕,也不可能怕。

方贺章是方家的下一任继承人,他不愿意在一介散修面前低头,方家可不是什么那种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欺负的。这个涂元,以为自己的父亲被月牙谷的人抓了,便认为方家是随便什么人都可动的了的吗?

“方公子,既然话不投机,何必再多言,我的本事,于你身上显,也不见高明。”涂元坐在那里,端着一杯酒,轻喝着,看也没有看他一眼。

方贺章的心中有一丝的怒气,整个獠城之中,又何曾有人对他这样说过话,又何曾有人敢当着他的面侮辱他的方家。

他的眼角看到街角,有两个人转了过来,是自己家的两位供奉。他可是很清楚,自己家的这两位供奉在方家多年,虽说无法破那三昧神风阵。但是对于人与人之间的斗法,他们两人。可是不曾虚怕过任何的同阶修士的。

是要让这个涂元知道,方家并非是软弱无能的小家族了,也要让这獠城之中的这些人知道,方家并没有因此事而倒下,方家依然是这獠城之中第一家族。

在他的心,在他受到的教导里,这样的日子,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够软弱的。尤其是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若是今日自己和自己的家族受到了此等的羞辱,最终忍气吞声了,明天,必将传遍整个獠城,方家的地位将被动摇。

每一个方家的子弟,都将为违护家族的声名而战。

“涂真人是觉得方家出了事,就能够随意羞辱的吗?”方贺章说道。

涂元拿在手中的酒杯微微一停,随之一口喝睛,说道:“方公子若真是这般的想。那便时如此吧。”

一个家族的公子,一个结符的修士,敢于如此对于一个金丹修士说话。做为一个金丹修士,岂会说着退让之话来。

涂元不愿意,修行修的便是一个大自在,更何况在自己的徒弟面前。

“那好,既然如此,涂真人也不要怪我方家不讲情面了。”方贺章冷冷的话一出,整个酒楼之中的人都知道这方家公子要出手了。

一个个都站了起来,退到一边去,只是他们才刚刚的站起来。那边一声剑吟已经响起,一道雪亮的剑光出现。一声娇喝,随剑光而起。

“你算什么东西。”说话的是一直坐在那里没有说话的范宣子。剑光出鞘便已经抹向了方贺章的脖子。

竟是杀意已决。

方贺章在一抹雪亮剑光映照之下,眼中涌生一丝惊骇,他还在等自己的两位供奉上来,但是没有想到这个涂元的徒弟竟是先出手,而且一出手便是下死手。

他虽然结符不久,但确实是真真切切的结符修士,而范宣子不过是种火修士罢了,凭什么敢这样朝我手出。

可是面对这一剑,他第一反应是躲,是退。

他的衣服上涌起一团光华,身形一片朦胧的朝后面退去,仿佛无形的风一样的飘起,那方贺章衣服上面涌起一团灵华,在剑下瞬间溃散。

只见范宣子手中的剑势一变,手中的剑仿佛划出一抹月光朝着方贺章而去。

那从方贺章手在腰间一探,竟是同样的多了一柄剑,剑出现在手中一瞬间,金色的剑光已经亮起了。

那是一柄太乙精金炼成的剑。

金光灿烂,扬起的一瞬间,一团耀眼的金芒如烈日一般闪耀。

一团烈日般的剑朝着范宣子的那一抹月光冲下。

月光在烈日般的剑光之下显得暗淡无光,然而那一抹月光撞入烈日之中刹那,灵光四散,剑光气朝着酒楼之中的四面八方涌去。

惊的酒楼之中的人一个个慌乱的躲避或是有法符护住身形。

月华与烈阳几乎是同时消失,一切安静下来,方贺章手中的剑上有着暗黑火焰在泛生,而范宣子手上的冰魄寒光剑上一抹淡淡的月华在流淌,那是她的太阴灵火。

有了涂元的领悟太阴灵火的笔记,她也是领悟了太阴灵火了。

“既然找死,那就不要怪我无情了。”方贺章冷冷的说道。

但是他并没有再出手,因为楼梯口上来了两个人,那两位方家的供奉。

涂元坐在那里依然没有动,他端坐在那里,在自己的杯中倒下一杯酒。

那两位供奉上了酒楼,先是朝方贺章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涂元,并没有看一眼范宣子,在他们的眼中范宣子并不值得他们关注,其中有一个将目光落在了尸魅的身上,他觉得这尸魅有些与众不同。

别人的尸魅往往在感受到敌意之时,必定是焦躁不安,会发出示威的吼声来,而它还没有。

他显得有些过份的安静,显然有些诡异。

“我们老太爷,想请真人去回方家一趟。”其中一个供奉说道。

“回方家,为什么?不会是要打算杀我吧?”涂元说道。

“哪里,只是请真人回去商议如何的破阵而已。”供奉说道。

“是吗?”涂元将手中的酒仰头喝下,说道:“要是我不去呢。”

“方老太爷说了,并不想开罪真人,希望真人能够配合,大家好聚好散,更何况,真人并非一人前来,也得为自己的弟子考虑考虑,不是吗?”

他这话的是在威胁涂元身边有一个弟子,即使是自己走了,徒弟也走不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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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照影摄神镜

“方家的人去找那个万圣山下来的散修去了?”

“是的,小姐。[燃^文^书库][].[774][buy].[com]”

“很好,这是你的赏钱,你的家人,家族不会亏待他们的,你的弟弟和妹妹都会得家族的培养,将来执掌一方,也不是不可能。”

“小姐,还是看他们的能力吧,若是没有那份能力,就让他们做个富家翁更好些。”

“你倒是思量的长远,你的话我记住了,回去吧,有消息再来传给我,不要让那个万圣山下来的修士坏了大事,事已经到这最后的关键时刻,不能再出什么意外差错了。”

“是,小姐。”

“等等,你是见过那位万圣山下来的修士的,你觉得他是怎么样的人?”

“小姐是问他的修为还是别的东西?”

“分别说一说。”

“是,那涂元确实实力深不可测,不愧为在雷雨天气之下以天地熔炉而结金丹之人,不过,也颇为傲气,在方家,遇上了风神尊者,毫不退让,与之相斗三合,皆是胜出,虽是因为风神尊者本身未临之因,但那涂元轻描淡写之间便破了,足见其高明。

而且,他似乎还想去破那三昧神风阵,只是后来因为风神尊者的到来,与之与了冲突,方家放弃了他

“嗯,这一次,方家牵头说从万圣山下请下来一个特别的修士,看来真的是不错。”

“是,只是,那方贺章去请那涂元了,会不会……?”

就在这时,突有人来报,随之一个女子快步的走了进来,然后在那小姐的耳边低语着。

小姐嘴角泛起了笑,说道:“方家安稳太久了。也该让位了。”

“小姐,那我先去了。”

“你去吧。”

那人离去,没多久,又有一顶小桥抬出来。

涂元面对的两人分别叫古丹和陈乔,这两人在方家已经二十余年了,他们还是结符修士之时,便已经在方家了。当然,那个时候,方家还有别的金丹供奉,只是直到他们结了丹之后便离去了。

虽说有些丹道修士会愿意当一个家族的供奉。求个安稳的修行环境,但当到了一定的时候也是会离去了,除非那种不再想再进一步的人,便会在一个家族之中老师,可能还会收一两个弟子,将自己的一身本事传授下来。

这两个同为丹道修士,虽非金丹,只是银丹,但是做为晋升丹道多年的人。岂会怕涂元这样一个刚结丹的人,虽然涂元结的是金丹,但是他们心中并不怕,更何况涂元才一人。即使是加上旁边一个尸魅,那又如何。

在方家之时,涂元破了风神尊者三次法,大家都觉得他可能修有什么克制‘风’一类法术的道法。所以才会有意动破那三昧神风大阵。而若是要别的修士斗法,往往,修行越久的人胜算越大。

“我来这里**。反道要先送命于此了?”涂元冷笑道。

“只需要涂道长你与我们合作,我相信,方家不会亏待于你的。”古丹说道。

“呵呵,亏待,我怎么会等到他来有机会亏待,你们是要动手还是我来先动手。”涂元冷问道。

“你远来是客,为免让他人说我们不公,就由你先出手吧。”古丹说道。

“我出手,怕你们没有机会了。”涂元说道。

“哼,大言不惭。”旁边陈乔冷冷的说道,他所站的位置是封锁涂元逃路的方向,并且可以很快抓住范宣子的。

涂元当然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只是自从他结了金丹以来,内外通透,相比起结符来,可不是强了一点半点,外人不知道,他自己最清楚,又岂会怕这两人。

就在那陈乔话才落之时,涂元突然动了,他的身形毫无征兆的消失,出现在陈乔面前,一指点下,指尖灵光似月华,朝着陈乔点刺而下。

以指代剑。

太阴斩灵。

那灵光刺向了陈乔的眉心,涂元整个人才从虚无之中显露出来。

陈乔大惊,虽说他也戒备着,但是他没有想到涂元居然是朝自己动手。他眉角一挑。

心道,难道当我是好捏拿的吗?

心念动间,怒火涌生,同样的抬手便一拳打出,拳上灵华似焰,击出的一瞬间,虚空都似在燃烧。

每一个修士都肯定有一种此类手段。

这是纯粹要看个人对于道的理解以及本身神意的凝炼程度了。

一指刺在那拳面上。

陈乔只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柄剑上,直接被那剑刺穿剖开一般。

一道阴冷的气息冲在他拳上的灵华,他仿佛看到一道月华般的剑光朝着自己斩来。

他心中惊骇,这是要斩神魂的了,这是意志显于化于心灵的一种相。

原本他也有此法,名叫破岳拳,只是破岳拳被涂元的太阴斩灵剑诀刺破。

就在这时,古丹看着陈乔吃了大亏的样子,因为陈乔的面色眼神之中有惊骇,古丹二话不说,手掌已经多了一道符,一挥手,那一道符已经飞逝而出,朝着涂元的身上落去。

然而就在这时,涂元指尖月华灵光飞散,化为无数的剑光,将那一道法符直接刺破。

太阴斩灵剑再一次的朝着两个斩去。

太阴斩灵,斩的不是肉身,而是神魂。

古丹与陈乔两人身上涌一片灵华,灵华似浪盘结翻涌,其中有符纹隐现。

剑光落入其中,消失,涂元的右手却已经抓出,他没有朝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抓去,而是直接抓向他们两人的中间的虚无。

然而,两人所在的那一片虚空的风云都似被他扯动了,他们身上结的灵华竟是被扯散了,两人的脸上涌生了惊骇,他们刚刚抵挡了太阴斩灵剑,却发现神魂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往外扯。

“喝。”

古丹大喝一声,一道灵光自他的嘴里冲出,化为一面古镜,古镜出现的一瞬间,亮起了银华,朝着涂元照去。

这是古丹的本命灵宝——照影摄神镜,强大无比,若被其照住,神魂将会被摄入其中,可怕而诡异。

“如此桀骜,那就不要怪我等心狠手辣了。”古丹大喝一声,镜上银光朝着涂元照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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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出獠城(上)

此镜一出,一片银光照在涂元的身上。[燃^文^书库][].[774][buy].[com]

方贺章的脸上已经出现了笑意,另一个原本还待出手的陈乔也不再动手。涂元确实很强,但是古丹的照影摄神镜可不是凡品。

但是他们心中的想法才生,涂元的身上涌起一片灵光,灵光如天初亮之时花白云光,那种灵华云光结于周身,银色的镜光落在他身上,竟是如遮月一般,根本就无法照光。

这是他的护身灵光,又叫丹华灵光,结符之人就已经有了此种护身的手段,只是结符之人的护身灵光难以如丹道之人这般的明晰。

而丹道修士的护身灵光强大以否,则要看是结的什么符,要看本身修为。

涂元周身云气光华翻涌。

古丹没有想到自己的照影摄神镜连对方的护身灵华都没有照破。

就在这时,只见了涂元再一抬手,伸手朝着那半空之中的银镜抓去,涂元的手没有那么长,却有一团灵华所化的手抓向了银镜,只见一团云气所化的云华自涂元的手中窜起。

云光缠绕上那照影摄神镜,镜光瞬间被被遮掩。

古丹只觉得自己镜子上面突然缠上了一团什么东西,让自己与照影摄魂镜之间的联系有了浓重的隔阂。

他心中一惊,伸手一指那照影摄神镜,镜上光华大盛,缠绕在上面的云气迅速的稀薄起来,另一边,陈乔正待再出手,突然,听到一声大喝,心神一个恍惚,那原本悬于空中的镜子竟是被扯下落入涂元的手中了。

他心中大骇,那边的古丹也是一脸惊怒,脸上有着难以罢信。

他不相信自己的宝镜就这样被人夺了。涂元的身上依然有灵华盘结翻涌,乍一眼看去与别人身上的灵光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每人身上的灵华的内在都是不同的,看的是结的符。

涂元结的是天罡神符,当然不是他所能比的。

涂元将手中的镜子便拿着微一把玩,那陈乔在一边已经忍不住怒喝道:“你用了什么妖法,速速将宝镜归还还可饶你一命,如若不然,叫你出不了这獠城。”

涂元一听这话,眼神有些古怪的看着那仍然一脸愤怒的陈乔。心想他莫不是在这獠城别人的家族之中安稳久了,已经忘记了这世间凶险,已经忘记了修士之间斗法全看修为,岂认身后家世。

论身后家世之时,往往是在未动手之前。

“你们不是要我去帮你们破阵吗?我还了此镜,难道就不需要了吗?”涂元问道。

“当然要,老太爷如此诚心请你破阵,你不但不答应,还百般的羞辱。怎能如此轻意离开,必须报答老太爷不惩之恩。”陈乔大声的说道。

涂元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古怪,问道:“你结丹多年,必定毫无寸进吧。”

“你怎么知道。”

“如果你般之人。若有还能有寸进,那就是对他人的侮辱。”涂元说着上。那陈乔听出了涂元话中的讽刺,大怒道:“那就去死吧。”

话落,手中出现了一块大黑石。那黑石不规则,却有黑色的光韵浮现,在一边咒声之中。那黑石顷刻之间变的巨大,朝着涂元镇压而下。

另一边,古丹一哼,张口一喷,嘴里仿佛含着一口的水喷出,那些水分化为一点点的灵光,灵光又化为一只只的虫子,朝着涂元扑涌而来。

那不是虫,那是一片符法。

说来,这种将法符炼于玄窍之中手段,涂元一直都还不会。

身上的云华翻涌,并不理会那法符灵光,而是直接朝着那巨石抓去,一团灵华自涂元的手中挥出,将那巨大黑石符罩着,又是一声轻喝之后,那黑石翻落,落入了涂元的手里。

涂元再虚空一抓, 三指手指之间都各缠上了一缕灰气,其中两道灰气之中带着一丝的银色人。

古丹、陈乔、方贺章三人顿时僵立不动,眼中涌生惊恐,但是涂元的手并没有半点的停止,用力一扯,那三缕魂被抽出,越来越长,就像被包于一个小洞之中灰丝带,被扯出之后,在虚空飘扬。

神魂离体,三个瞬间倒地,涂元看了看手中的神魂,三人的生死皆在他一念之间。

他想了想,将手中的神魂一搓,三道神魂顿时烟消云散。

范宣子在看到他们倒地之时,已经立即去解他们躲在的符袋,她很清楚,自己的师父一介散修,其实缺很多东西的。

“走吧,晚了,等下可以就平白多生杀戮了。”涂元说完带着范宣子朝着门外而去。

只是他们才下楼,整座城就起了煞风。

涂元知道,这是城中的大阵要发动了,只不过城中大阵要一下子发动起来并没有那么的容易。他的手中已经拿出了七宝如意,另一只手中已经捏着蝎尾针,说:“跟紧了,今天咱们师徒就让这獠城的人知道我们师徒不是好惹的。”

“好嘞。” 范宣子大声的回答着。

她不怕事,但是就是不喜欢受气,忍不了,自己不愿意受气,也见不得自己师父受气。

说话之间,城中的街道两边的屋子开始变小,变远,或是变的虚幻。

“涂元,老夫好心请你来**,你居然杀我孙儿,杀我方家供奉,今日老夫要你血债血偿。”方老太爷那震荡全城的声音响起。

涂元也不争辩什么,只是说道:“事已致此,何必多言。”

“老夫就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随着他的话,整座城都开始转动起来,转化为一片黑红色的漩涡,城不再是城,而是一个巨的漩涡。

涂元说一声跟紧了,大踏步前行,所过之处,原本不见大地,却在他踏过之后显露出大地的来,手中的七宝如意挥动,涌上自己的黑光驱散。

涂元心中没有半点的惧怕,自来到这个世上这么多年来以来,一直都是谨慎小心的行事,今日之事,若是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但是他有弟子在身边,也不想忍什么。

或许有人会觉得并不算什么事,但是已经是金丹,何必那般压抑。

破茧重生,可见新天地。

涂元心中突然有一种意气风发之感,身上玄光涌动,竟是比之前更是清盛几分了。

“徒儿唱一首曲来给为师听听。”涂元挥动着手中的七宝如意。

前方无路,但是他走的无比的紧定,手中七宝如意散发的光华,让那成片的黑红的煞气无法缠上身来。而在最后的尸魅有时候被那气缠的多了,伸手一扒拉,便将之扯散。

“师父,你要听什么曲。”

“出獠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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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出獠城(中)

在一座城楼上,有一个女子坐在那里,她能够看到城中景象,从她那看位置也正好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涂元带着自己的徒弟和一具尸魅朝着城外而去,只是离城门尚远。[燃^文^书库][].[774][buy].[com]

涂元的话也清晰的传到她的耳中。

她笑着对旁边的丫环说道:“獠城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出现过这种事了。”

“杀出獠城,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是啊,每一个家庭都有一块城防大印,可以驱动城中法阵,这个人涂元,想要出去,虽只是那些路,但可不容易。”

“是啊,方家丢了这么大的脸,还死了人,怎么会就这么轻易的放他走。”

“这也是他方家平日识人不明,这个涂元分明就是那种不受威胁之人,可忍一时之气,却不可忍再三之气。这个方老太爷只把这个涂元当成一般的散修对待。”

……

涂元在前面开路,手中的七宝如意不断的挥动,破开那席卷而来的黑色玄光。而在他身后的范宣子里被他紧紧的护着,并不会被这法阵吞噬陷进去。

而在最后会被吞噬进去的尸7£魅,却有一种仿佛不沾法的意味,那些黑玄之光落在他的身上,无论多么的浓重,他只一扯一拉,便将身上黑玄光华给扯散。

范宣子原本还紧张,但是在自己的一段话之后,她突然非常的激动,她听到师父的话,看着自己的师父背景,突然觉得自己的师父一定会成为一个伟大修士,觉得自己的师父将来一定会名动天下,今天才是一个刚开始。

从一开始,范宣子跟着涂元而走,是因为,她心中就是想跟着学法。到后来,她慢慢的觉得,自己的师父其实和别人是有很大不同的,但这种不同并不是那么的清晰,直到今天,他觉得自己师父身上有一种光,那种光让她目眩神迷。

她抬头,看天只是一线,无边的黑色玄光化的浪自上而下的涌来,而她自己则是走在巨浪的底部。仿佛在深海之中一样。

“黑煞凶浪滔天起,我随师父出城去。天昏昏,三千亡魂。”

范宣子已经在开唱了,涂元不知道她唱些什么歌,曲调倒是轻盈,然而在这时,那滔天的黑红煞浪之中,无数的人冲了出来,似人又不是人。

那是方家豢养的符兵。不是活人。身上都穿着一样的铠甲,一个个面目呆滞而冷煞,面色灰黑。

从那滔天煞浪之中冲出来,仿佛来自于阴府恶鬼。

只是他们才一出现。涂元手中的赤红的蝎尾针已经自手中飞逝而出,化为一道红光,将一道道的符兵洞穿 。

洞穿的一瞬间,竟是燃烧起来。瞬间化为灰烬。

“师父啊,你带我出獠城。遥遥的看,不见城门无路行。赤红的蝎尾。虚空的流光,映照师父的背影,低吼的尸魅,……”

在范宣子的眼中,从那黑煞玄兴之中涌出来符兵,但是在师父的蝎尾针下无一合之将,根本就无法靠近人,一道流光穿梭,那此符兵才出现,便已经被扎散。

“那是什么?”

一道根尚未真正练成法宝蝎尾针。

有人认了出来,蝎尾针算是特别的一种宝物,但也要看是什么人用。

方老太爷带着一众方家的站在城头,俯瞰着涂元与范宣子一行,他的脸上一片冷肃,在他的心中也是没有想过一定要与这个涂元分生死的,但是偏偏就发生了这种事,偏偏就见了血,分了生死,他也是又惊又怒。

惊于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怒于这个涂元竟敢杀方家的人,还是方家孙儿。

可是现在大阵布下了,让这个涂元无法飞遁出獠城,但是竟也一时无法奈何得了他,这符兵都是方有辛苦炼制而成的,就这么毁了实在是心痛。

方老太爷将旁边之人拿着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有黄绸布包裹着一块不知明的东西。

他将那布打开,里面一块枯黄的印露出来,那印下面是方的,而上面则是一个庄园的样子,如果细看的话,会看得出正是方府。

他将那印托在手上,突然,往空中一抛,那一杯小印在现面城的上空,印上灵光涌动,迎风而涨,化为巨在的一枚印,天空之中乌云密布,黑沉沉的压下来。

范宣子抬头看,天空一片黑暗,原本的一丝光亮都没有了,同时一瞬间,她感觉到了一沉沉的压力,仿佛背上压着一座山一样,她突然喘不过气来。

涂元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天空之中一座巨大的山压在那里,朝身后尸魅说道:“护着宣子。”

那尸魅听懂了涂元的话,突然举起双手,在他双手撑起的一瞬间,手掌上一片死气黑光,而在他的手的上空,竟是结出了一座山般虚影,那虚影沉沉的压在尸魅的双手和身上。

“咦,这个尸魅不简单啊。”

在城中的一些楼上,看着这一幕的人惊讶的说道。

范宣子身上压力瞬间消失去,而涂元依然是在前面开路,不见城头,但是他走的路却并没有半点的错歪。

在城头的方老太爷看到这一幕,他已经将符兵辙了下去,这些符兵在那蝎尾针下没有半点的抵抗之力,而看到这一幕的方家人,不敢去拦,他怕去了之后,也像是那些符兵一样,瞬间被洞穿,而对方只怕还当自己是符兵。

方老太爷再一次从旁边一个方家子弟端着的木盘之中打开一个盒子,盒子之中依然是一块黄绸布包着的东西,打开,里面是一杯小剑。

他将小剑捏在手里,那小剑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拿出来之后,在他手里便是与整座城的煞光融合在一起,剑上煞光泛起。

“去。”

随着这一声喝,那剑化为一道光芒,朝着涂元飞逝而去。

那剑钻入城中那无边的煞气之中。

涂元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险,眉角跳动,心突然有一种慌慌的感觉。

这是有大凶险临身的征兆。

涂元原本向前走出去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抬头,朝着危险来的临的地方看去,抬头的一瞬间,一道剑光倒映入他的眼眸之中。

流光飞逝。(未完待续。。)

ps: 下一章十二点之前。

...

第七十四章:出獠城(下)

一道自涂元的身边冲天而起。[燃^文^书库][].[774][buy].[com]

那是剑光。

冰魄寒光剑。

不是范宣子拔的剑,而是涂元,涂元在抬头的一瞬间已经抓住了范宣子手中冰魄寒光剑的剑柄,而当眼中看到一抹剑光之时,剑已经拔出,刺向那飞逝而下的剑光。

没有半点别的防守,一剑迎着那一道剑光。

“叮。”

一声轻响,但是刹那之间却有风暴起,涂元身形往后一顿,那一道流光散露出一柄小剑来,小剑在虚空之中再一震,光华涌生,将剑身吞没,化为一道光华,光华灵动起来,在虚空一荡,竟是出现在范宣子面前,朝着范宣子扎刺而下。

尸魅低吼一声,大黑手抓了过去,他根本就惧那剑的锋利,手过之处,死气如云涌起。那道流光并不与之相碰,而是一绕,竟是朝着尸魅的头斩来,尸魅大嘴一张,竟是要将那剑吞咬到嘴里去。

剑光灵动,又一转,猛的一扎,扎向范宣子,速度之快,仿佛穿透了虚空,只是在那剑光还没有碰到范宣子头顶之时,一道剑光斩在那流光上。

流光飞散,小剑露出本来面目,后面的尸魅大手一捞,竟是直接将之捞在了手中。

当那剑被尸魅抓住的一瞬间,站在城头的方老太爷一愣,随之脸上涌生了一股失落与无力。

“方家,败了。”

他突然爷天叹道,而大下的涂元带着自己的弟子依然是大步的前行,方老太爷没有再有什么动作,因为他已经没有了什么手段。

后悔,或许吧,但是一个家族,又怎么会想到,这个涂元会这般的强大。同为金丹的方老太爷自己发现自己无能为力了。

他抬头,天空乌云密布,不知何时已经下去了雨。

雨淅沥沥,悄悄的下着。

落在方老太爷的脸上,滑下来,没有人知道是泪还是雨。

涂元已经出了城,没有人开口说什么。

今天发生的一切,足以证明,面对一个强大的人,一个家族若无更强的人坐镇。一切都只是笑话,根本就无法奈何得了别人。

收起了那枚城防法印,看着已经远去的涂元师徒和那尸魅,方老太老说道:“回去吧,我明天带灵石去万圣山一趟。这灵石可以送人,但不能送给匪人。”

远处,涂元回头看了一眼那城头上站着的人,旁边的范宣子说道:“师父,现在我们去哪里。白下山一趟,什么也没有赚到。”

涂元笑了笑,说道:“哪里没有赚到,你不是搜了两个符袋吗?而且。还有几件法宝,再加上之前得到了《赶山法》,你还想得到什么。”

“可是,这些都不是正当得来的。”范宣子说道。

涂元笑了笑。说道:“你这样想是很好,如此这般得来的财宝,不可主动去取。不过,若有送上门来的,也但取无妨。”

范宣子眯着眼,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头发随着飘扬。

“那师父,我们现在去哪里?”范宣子说道。

“既然下山一趟,那我们去月牙谷一趟。”涂元说道。

“好啊,师父,听他们说这个月牙谷有什么三昧神风大阵,师父,你破得了吗?”

“未见,怎能知道。”

“那师父你在方家之时,还是一副能够破阵的笃定样子,我还以为你能够破得了阵呢。”

涂元没有理会她,他很清楚,如果再纠缠于这个问题,范宣子的话会越问越让人膈应。

两人的声音在风中传递,后面哪着一头尸魅,阳光之下,影子踩在脚下,就像是将命运牢牢的踩着一样。

“师父,你有没有什么最想做的事啊。”范宣子问自己的师父。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风吹着她的法袍飘动着。

“唔,为师么,当然是希望有一天能够踏上天人大道。”涂元回答道。

“这个不算,哪一个修士不想踏上天人大道的。”范宣子说道:“你要说别的什么想做的事。”

“唔,你想问什么?”涂元问道。

范宣子眨着眼睛,貌似想了想,然后说道:“比如说,师父有没有想过再收徒弟啊。”

“有你一个就够烦的了,养都养不活。”涂元说道。

“哪有啊,师父,我都是自己找吃的。”范宣子立即争辩道:“为什么师父你不想再收徒弟啊,不如以后我们离开万圣山,立一个门派,然后收一堆的弟子,他们都要叫我大师姐,这样多好啊。”

“唔,叫什么名字?”涂元问道。

“上清啊,当然叫上清门,多好的名字。”范宣子说道。

“上清怎么个好法?”

“大道三千,我们为上,左道旁门,我们为清,这个名字多好。”

涂元想了想,发现她这样去理解去想,也是挺好的。

“师父,师父……”

“唔。”

“师父,你有没有想过娶个师娘啊。”范宣子问道。

“问这个干什么?”

“问问嘛,师父,你想过没有啊?”范宣子侧头盯着自己师父的脸看。

涂元在她问的一瞬间,竟是想到了姚瑶,他突然想,若是自己离开了万圣山,应该去找一找姚瑶,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又干什么去了。

当年在泗水城的几年的平静生活,那种默契,相互鼓励促进的修行,两人都还只是种火前后的,座镇于一座城,尽管那只是一座小城,但是两人却有着一种相濡以沫感情。

“师父,你心里有人,是谁啊。”范宣子竟是一眼就看出了涂元的心中有想法。

“什么谁啊,好好修行,不要想男女私情。”涂元怒瞪了范宣子一眼。

范宣子却完全不管,一点也不怕,追问着:“师父,你怎么能这样子,原来你还有大秘密的啊。”

涂元却根本就不理她,任她怎么说。

范宣子最后不再问,转而说如果以后离开万圣山的话,那要去选一座大山,整座山都是上清门的,收好多的弟子,然后种上许多的灵果树,开药田,养一头非常厉害的护山神兽,最后,上清门成为这个世上最强大的门派之一,比那些什么昆吾派、龙池天宫、万圣山还要强大。

涂元倒没有想到,她居然有这么的想法,希望自己能够开宗立派,他自己虽然偶尔会有这个想法,但是更多的是想一个人静静的修行,看遍天下风景,再多一点就是会尽天下强者。

而且,不光是这在一域之中,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前往别的域,各种各样的神域,当然是要去的。

当今的天地之间,有许多强者都在天地间各大域之中旅行着。

不过,似乎开宗立派也不错。涂元心中想着。(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月牙谷

月牙谷的谷主名叫老刀刘,其真实名姓没有人知道,来自哪里,更是不明,至于其神通法术,倒是颇有显露,却也神秘,无从言述其道法。

不过,谷中的人对于老刀刘较远的一次是一位神婴修士想要破三昧神风阵,谷主老刀刘借助三昧神风大阵,硬是与那神婴修士对战了一回,最终那神婴修士只得无奈的离去,并放下狠话说,最好不要出来的,出来的话,定要斩你头颅挂于涯壁之上。

这么多年来,老刀刘没有出过谷,有人认为他是怕被那位神婴修士抓住机会,不过,这一次在突袭獠城第一家族的族长方容之时,他表现出来的神通,让一众跟随着一起去的人都亲身的体会到自己谷主的强大。

那方容竟是在自己的谷主手上没有什么还手之力的就被抓了,而且几乎瞬间杀了一位方家供奉。

这让他们明白,即使是丹道修士之间,也是有着极大的差距的。

天空之中,有一抹月光照入谷中。

自谷里抬头看天空,就只能够在月色正好的时候能够看到月亮,每当这个时候,谷中的人都会停下来,坐在那里,抬头看着月亮。

谷中的人其实并不多,但是住的地方都是依谷壁而建,半石半木。

罗许梅来到井边打水,井中倒映着一轮明月,抬头看着天空,看着天空之中的明月,心中想着,外面的天地多么的广阔,要是能够去外面就好。

她是这月牙谷中出生的,长这么大,只去过两次外面,一次是十岁的时候,一次十八岁的时候。也就是去年。她想去外面走走,不想和自己的母亲一样,一直没有机会出去,不想和其他的女人一样在这谷中嫁人生子。

但是,出入月牙谷可不是她能够随便做到的。

低头,看着井中,突然,仿佛看到那井口月之中有一个人影出现一般,一惊,定睛去看。又什么也没有。

一转身,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她没有见过这个人,如果见过的话,她一定会记得,因为面前的这个人只看一眼就不会忘记。

面前的这个人,一身蓝色法袍,戴着黄玉冠,手持一柄如意,静静的站在那里。当自己看向他时,他微微的笑了笑,然后开口道:“从这里抬头看天色,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罗许梅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不是谷里的人。谷里的人不会这么说话,也没有这般的气韵。

“看的久了,就是坐井观天,只有愁困。没有景致。”罗许梅说道。

那人似乎有些意外,再一次的打量了一下罗许梅,说道:“确实如此。外面天地广阔,如果一辈子只能够看到这些,那就真的是不值。”

罗许梅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悸动,试探的说道:“在这谷里的人想要出去,都要经过谷主的同意,没有谷主的同意,谁也出不去。”

“有时候,并不需要你的谷主同意的。”蓝袍人笑着说道。

罗许梅觉得他的笑有一种干净,不像别的人的笑中总是掩藏着什么阴谋。但是她心中突然冒出来的那个想法却依然不敢说出口。

“你能在这里等帮我守一下月亮吗?”蓝袍人问道。

“守月亮?”罗许梅不明白。

蓝袍人指了指天空的月亮,说道:“当那月亮要离开谷口之时,你就帮我喊一声。”

“喊什么?”

“喊一声月亮要走了。”

罗许梅一怔,默然的点了点头,而那蓝袍人也不知道看没有看她点头,消失在她的眼中。

进来的当然是涂元,来到这月牙谷,顺着月光遁入了这里面。遁入的过程之中,他明白,若是没有了月华,自己根本就回不去。

虽说踏月逐风步让他很清楚,踏的并非是那月,而是阴阳之中的阴灵之气,月华之精气又属于太阴,所以叫踏月。不过,他本身种了太阴道火,比之别人对于月华的感知更深,而他的第一个遁法就是遁入月光之中。

月华能够落入这谷中,那么他就能够进得来,若是月光不再了,他就遁不出去了。在这谷里面,涂元虽然感受到了阵法的存在,但是却没有运转开来,应当是需要那谷主来开启。

他看了看,不知道那谷主是在哪个方向。

不由的再回头来到那井边问那个女子,罗许梅看到突然从虚空之中出现的涂元,吓了一跳。

“你的谷主是住在什么地方。”

罗许梅用手一指,然后问道:“你难道不是来救人的吗?”

涂元笑了笑说道:“能救的话自然会救。”

他遁入阴灵之气中,朝着谷主所在的方向而去。

涂元来这谷中当然不会是救人,一是想要见识一下这谷里的三昧神风大阵,二是要见见这样的谷里会是怎么样的,三则是想看看这谷里是否会有什么好东西。

敢来这种地方,是对自身的修为有信心。

谷主所在的地方是在山壁中,延着那石壁有一条正常的人无法上去的小路,看上去是人工开凿的。

他一路的上去,并没有门,他直接的进入其中,里面竟是别有洞天,有大堂,卧室,一路走进去,竟是发现这里面没有人。

里面传来一道背诵道经的声音,涂元来到门边,轻轻的推开,一个男孩正坐在那里拿着一卷书认真的背着。涂元走进去,男孩看了看门开了,但是却并没有看到人,他有些疑惑,摸了摸头,然后继续背道经。

这个房间显然是一个书房,涂元进入其中,来到旁边的书架上,一本一本书看过去,

发现那书架之上,竟是有不少的道书,有他看过的和没有看过的,一般来说,每一本道书里面都会阐述一个法理,而这一个道理往往会基于某种道法的基础上延展开来。所以,若是能够通读悟透那一本道经,就能够领悟某种道法,再于天地之间,有感悟的话,自然就能够施展。

就比如现在涂元施的法叫做日月无影,隐入虚无,也是他看多了道经,在原本见我如晦的法术上悟出来的。

一本一本的道书,有没有看过的,他直接抽出来,然后收入符袋之中,他个少年仿佛听到了什么动静,再一次的回头,但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突然,涂元心划过一丝惊喜,因为他看到一本道法书。(未完待续。。)

ps:昨天看了一阵子撸赛,二代天团没进s5,然后之后电脑不知总是进不了后台,于是决定睡醒理来更,就是现在,从现在起开始码字,今天会更多少,我自己想想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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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风韵

那本道法书名叫《炼符入窍》,这是讲述如何一种将法符炼入窍穴之中的书。[燃^文^书库][].[774][buy].[com]涂元心中一喜,这种法门一直是他想要学的,虽然自己摸索也知晓了个大概,但是因为没得到这种法门的确切方式,所以一时之间没有动手去凝炼。

当下拿出手翻了翻,立即收了起来,继续寻找着,突然,眼中又看到一本书,只是这一本书上面有着晦涩的流光,这书上有禁法。

那只是微微想了想,便将其他的一些看上的道法书都收了起来,然后伸出手,指尖有一点灵光溢出,在那道书上一划,那道书上的禁法便如皮肉一般的被剥开,禁法竟是没有发出什么特别的动静,但是涂元知道,布禁法的主人一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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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有走,而是将那书拿下来,封皮上几个大字——三昧神风大阵。

竟是这样的一本书,涂元心中些高兴,又有些失望,他以为会是什么神通道术,却没有想到这是法阵,对于法阵,若是能够学到,自然是极好的,若是开宗立派的话,自然是需要这种大阵来,可是他的心中其实还是偏向于行走天下,自由自在的。

有了一个门派,就需要庇护着他们,尽心的去教导。

最主的是他觉得自己还不够强大。

不过,能够得到这样的法阵,也是非常值的高兴的事。当他将那书拿起来看之时,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看上去三十余岁年纪,有着两撇胡须,眼睛黑亮的人,一身棕色的法袍,让他显得颇为威严。

“爹爹。”

背道经的少年看到自己的爹爹出现在那里,站了起来喊了一声。但是他发现自己的爹爹并没有理会自己,而是看向了另一边。他顺着自己的爹爹的目光看去,只见自己的身后不远处,有一个人正站在那里翻看着书。

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他先是一愣,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随之恍然的要朝着门口跑去,但是他正想要动,身体瞬间不能动了。

“好好的,为什么要跑。”

那少年还要挣扎,但是却挣脱不了。门口那位有着两道唇胡须的人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冷峻的看着涂元。

“你,你是坏人。”那少年大声的说道。

“对,我是坏人,你最好不要乱动,再乱动我就吃了你。”

少年吓的脸顿时白了,惊惧的看着自己的爹爹,只是他发现自己的爹爹并没有进来,也没有把这个突然出现的坏人赶走。

涂元说完这话就在那里翻看着手中的书。

“月牙谷里已经很久没有客人到来了。”站在门口的那位中年人说道。

“我近日听说月牙谷里风景极好。所以来这里看看。”涂元说道。

“哦,既然是来看看,那何不一起喝一杯,难得来一趟。”

他与涂元说话。倒像是久未见面的老朋友一样。

“喝一杯就不必了,我赶时间出去,你这里道书都不错,借了几本回去看看。以后有机会还你。”涂元说着,又扬了扬手中的那本三昧神风法阵书,道:“这本。更好。”

说着将书入自己的符袋之中。

“你喜欢就好,不过,难得来这一趟这么急着走做什么?”

“怕久了出不去,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涂元说着突然问身边的那一位少年问道。

那少年几乎都要哭了,他何曾有过这样的经历,他也很清楚,面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自己的父亲的朋友。

他不敢回答,扁着嘴,要哭,涂元不禁笑道:“这么爱哭,又不说自己的名字,那我就叫你胆小鬼了。”

少年不敢回来,他也动不了。

肩上突然被拍了拍,然后他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捏了捏。

那边门口的中年人眼中泛起精光,却并没有做什么。涂元说道:“我本想静悄悄的来,静悄悄的走,可惜,遇上了谷主你,还请谷主退开一些,免得大家发生什么不愉之事。”

那位中年站在那里,盯着涂元的眼睛。

“你不想带着你的朋友一起走?”中年人问道。

“我就独自一人来,何来朋友。”涂元说道。

“前日听闻獠城之中有人大杀四方,迫得方家用出城防法印尚且留不住人,不知是否是阁下?”中年人问道。

“如果没有别人的话,那想必应是我,不过,我并没有大杀四方,只是自保。”涂元说道。

“我们并无冤仇!”中年人说道。

“没有。”

“你也不是那种爱管别人闲事的人。”

“这得看那事大不大。”

中年人看了着涂元,最终道:“你不是一个会对小孩下手的人。”

涂元笑了笑,拍拍少年的头,说道:“走,陪叔叔出去走一走,待会儿送你礼物。”

虽然,涂元年纪并不小,经历的生死也多,但某个时候,仍然会觉得自己其实还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那个年纪。

少年显然是不想走的,但是涂元的手搭在他的肩上的一瞬间,他便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再属于自己了。

涂元并没有急着走,而是看着门口的那中年人,搭在少年的脖子上,说道:“能够见面,也是有缘,若万一争斗起来,虽然我不愿意伤害,但怕会误伤,道法无情。”

那中年人缓缓的退开,涂元带着少年往外面走去,就像是一个长辈带着晚辈出去玩一样。

中年人跟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涂元也没有回头,就那样搭在少年的肩上,说道:“你出去玩过没有?”

少年不敢回答。

这时,远处传来声音:“月亮要走了。”

中年人眉头一皱,涂元听到了,但速度并没有变快,那里继续传来一声:“月亮要走了。”

后面又传来两声,涂元知道她大概是担心自己听不到,他也没有理会,不过,步子也加快了一些。

谷里算不上多大,然而谷里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少人已经出来了,看到涂元搭着那少年,不敢靠近,看着那身后跟着谷主,一时之间,谷里鸦雀无声,他们不知道涂元从哪里来的,但是都清楚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前方罗许梅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煞白,她也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很多人都将目光放到她的身上,她不知所措。

她是想跟着涂元偷偷摸摸的离开的,但是她没有想到涂元回来的时候,居然惹了这么多的人。

远处有一人,怒声的说道:“你在那里干什么,还不给我过来,等下收拾你。”

罗许梅看着远处发怒的人,瑟瑟发抖。

在这一迟疑之间,她眼中着那蓝袍人已经到了近前,只听他说道:“外面世界那么大,应该出去走走看看。”

“可是,我们出得去吗?”罗许梅问道。

涂元笑了笑说道:“我说过,我能进,就能出。”

随之对旁边的少年说道:“送你一道我自己悟的法符,算是初次见面的礼物。”

涂元将一道玉符递给少年,少年情不自禁的接过,在他接过的一瞬间,涂元拉着那罗许梅朝着那井中一纵。

就在他动的一瞬间,那位一直冷冷的跟着的中年人也动了,只见一晃身已经到了井连,只看到一道影子似乎钻入井中的月亮之中,他猛的抬头。

大喝一声,整个谷中瞬间狂风涌起,无形枯黄色的风在谷口卷割着。

但是却并没有阻拦到任何的人。

一个个人抬头看着那一钱的天空,隐隐之间还可以看到一弯的月。

有人来到井边,看了井下,又看了看天空。

少年抬头,手却紧紧了那道玉符,中年人伸手从他的手中拿过玉符看了看,随之说道:“这是别人给你的,他日有机会再还回去。”

“爹爹,他说是他自悟的。”

“那你也自悟一道比这更好的法符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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