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侦探》 少年的魔劫 “怎么会这样?”上清宗梁浩长老看着眼前这个六岁孩子对着炼心镜所展示出来的心魔也是十分的惊讶,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心魔? 那孩子的父母也都是修士,修为也不低自然看得出这孩子心魔极强。若不是思绪里尽是些凡人欲念,恐怕真要被当成是夺舍转生之人。 “梁长老,不瞒您说,我家虚儿早慧,所以心魔比其他人都要重一些。” “那也早的太厉害了点吧?你们都教了他些什么?不过,这炼心镜试炼虽是本门入门除却心魔的试炼,即便失败了对这孩子日后修行也是大有裨益。”梁长老略微有些失望的说。按照梁浩本来的打算是响应天道,把这个弟子带回宗门,可现在看…… “那也要多谢梁长老!”魏青喜不自胜。作为一个父亲,儿子得到好处他自然高兴,哪怕不能加入上清宗,有利于修行也是好事。 但是,正在被炼心镜考验心魔的魏虚,要是知道他爹现在的想法,怕是要哭笑不得。因为他现在正在许多幻象之中苦苦挣扎。 要知道上清宗以修行天道为基础,要求自己的弟子体悟天道,利用天道。而弟子接近天道就要心思清明不染外魔。 炼心镜试炼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设计的,其原理也很简单,用现代人的话说就是过犹不及。最简单的就是你喜欢吃什么东西,让你天天吃顿顿吃,吃饱了还要吃。那很快,大多数人都会不再想吃这东西。当然,还是会有一些人对它有十分的执念,不肯放弃。对上清宗而言,这样的人就是不合格的人选。 可是,大凡是人,总是会有一些执着,不论什么情形都放不下。尤其是青年人,欲望多执念也多。所以,上清宗选择弟子大多数是选择七岁以下的孩子,才好通过这种试炼让他们隔绝外魔适应修行。 只是这魏虚可不是普通的孩子,他的灵魂不仅仅是魏虚,还带着上一世一个同名同姓的网络时代的小说家的灵魂。 上一世生活在信息爆炸时代的人,哪怕不是生于大富大贵之家,在媒体的力量之下,自然见识也远超这个世界里的人,更何况一个算是媒体行业的小说家? 就在刚才,魏虚又经历了一次他过去的生活。只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是一个普通作者,而是风光无限的大神,富豪榜上排行的首位。无数美人投怀送抱,他在大学演讲一番就能得到几百电话号码,甚至酒店房间也门厅若市。可以说,随随便便就走上了人生巅峰。 他感到无聊的时候,他的朋友们就会带给他更豪华的享受。甚至于,到最后能影响全世界各国的形势。但是,凡人终有一死,他终于还是又死了。 再前一世,他百病缠身虽然努力拼搏,但是依然是拖累,父母早白头身染沉疴。最后,还是孤身寂灭。 再前一世,他虽然过着平静的生活,和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但是,他一生无病无灾活到了一百三十多岁。躺在轮椅上动弹不得的参加自己重孙葬礼的时候陡然去世。 再前一世倒是简单,他出生的时候难产,在极度的痛苦中和母亲一起结束了一生。 而现在他正和他的恋人激烈的热恋在一起。可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却必须分开…… 就这样,魏虚经历了难以想象的许多人生,把他所见过的一切眷恋经历了无数遍。不管是最基本的欲望,还是最伟大的理想,他都经历过了。 “已经一个时辰了,这孩子看来是没机会了。不过,面对这么庞大的心魔,还没失去本心未来可期啊!”梁浩安慰魏青夫妇。 “唉,也许这就是天意吧!”魏青不无遗憾地说。 见到魏青的表情,梁浩开始收回法力,准备关闭炼心镜试炼。可是刚刚开始的时候,梁浩竟然停了下来,这位长老发现魏虚似乎做出了什么突破。 这个时候的魏虚正处在一种奇妙的状态里,在经历了那么多经历之后。他突然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自己竟然在用一种脱离了自身之外的视角在观察自身。他能够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的状态,清晰的发现自己的身体接受到的快乐和悲伤都比正常要明显的多。 “也就是说,我现在还是在那场试炼里吗?”随着魏虚意识超脱于自己的那些经历,他反而开始观察起自己的这些经历来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是越过了一个修士的大关口,只是记起自己还在一场试炼之中。作为一个曾经打败过无数考试的男人,怎么能这么简单放弃?看样子此生父母对这个试炼的期待之情,似乎还胜过高考的呢! “梁长老这是?”另一边,魏青惊讶于梁长老为何继续这场试炼。 “呵呵,贵公子真是让人惊喜,他似乎已经神魂离体炼神大成了!”听到梁长老这话,魏青喜上眉梢。要知道神魂离体照见自身乃是修士成金丹大道最重要的步骤之一。以魏青看来,魏虚有了这等体悟,日后结丹肯定是必然之事。再加上他的年纪,作为父亲如何不喜? 而梁长老也十分期待这少年能做到什么程度。需知大多数上清宗弟子都是渐渐对这些心中的欲念失去了兴趣而通过炼心镜试炼的,而如同魏虚这般居然通过这个试炼照见自身的真是罕见。 这时的魏虚却根本不知道外面他父母和梁长老的惊讶。他现在关注的只有一件事情,如何通过这个试炼。 试炼的解法 魏虚置身事外的观察自己的经历,很快发现这个试炼之中对于他身体影响的方法。在这个试炼之中,他之所以感情和感觉会远超寻常,其实是自己大脑之中所分泌的某些激素异常增加导致的。 那东西是叫多巴胺,还是脑肽非来着?由于整个大脑处于极度兴奋中,魏虚也并不能把记忆展现的那么清晰那么明白。 但是,从这些现象他已经可以推测出这个试炼的创造者是怎么设计的了。从父亲和那个长老的对话里,这个试炼的目的是为了选拔上清宗弟子。所以,这些所有的幻象和经历,最终目的肯定是考验他是不是适合上清宗的弟子。 上清宗修行的是什么魏虚并不清楚。可是,他知道自己的父母修行的都可以算是玄门心法,强调斩念断邪。能和自己父母谈笑风生的,自然应当相去不远。 “原来如此!”想透这一层关节,他豁然开朗,完全明白这个试炼到底是怎么运作的了。只是还没等他高兴上一时半刻,他却发现这个办法他用不了。 这个炼心镜试炼给他的身体大剂量的各种神经兴奋成分的刺激,对于孩子而言是超出无数倍的,自然会引起身体天然的抵触反应。这样,随着孩子对这些感受和感情的抵触和无视,炼心的目的就达到了。如果魏虚真是个孩子,那自然这个办法应当可以让他淡然的无视那些。可随着他在婴儿阶段渐渐觉醒上一世的记忆,他的大脑早就对这些感情与感受有了依赖。 让一个从未对某物产生概念的人讨厌那东西简单,可是让一个已经眷恋某些事物的人去忘记甚至反感那可就难了。所以对现在的魏虚,这个标准的解题方法完全没用。 “不过,至少知道他们的检测方法了!”魏虚安慰自己。反正就是自己的身体对那些刺激感到排斥或者忽略的话,就应该算是通过试炼了。 怎么才能在自己的身体无法排斥那些感觉的基础上,达到通过试炼的条件呢?这个问题让他颇为踌躇。 他总结了一下,能够通过试炼的方式也不外乎两种。一种是控制自己的身体,让身体拒绝那些感觉。另一种就是通过什么方式骗过这个炼心镜,让那个镜子以为自己已经拒绝了这些感觉。不管怎样,什么都不做连失败都不会,也不知会困多久不是? 当他试着用自己的意念控制身体的时候,心神瞬间失守,要不是他对意识操纵的还算是灵活,几乎又要被身体所控制,陷入那无边的幻境之中去。 好险,好险!差一点就又陷入到那困境之中去了。看来得另想办法了,现在是没办法对付自己的身体了! 魏虚得出了结论,也暂时放弃了挑战通过控制身体的方式来通过这个试炼。 他父亲如果知道他现在的做法,怕是要把魂都吓出来。这种念心分离,以魂御神是他这个结丹修士都做不到的事情。那可是到了元婴出窍才做得到的事情。以魏虚现在的修为,没有被心魔反噬而陨落就算是非常幸运了。 所以现在,能够供魏虚研究的方法就剩下如何让炼心镜以为他已经无视了这些。 可是,这东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魏虚现在还是毫无头绪…… 施无畏心 为了了解炼心镜怎么观察自己,魏虚做了几个简单的实验。在考试中,遇到难题把自己知道的方法都试试可是常识。虽然,这个办法对这异世界不一定好用,可他也没别的事可做。 他很快的计划出了三种不同的方法。其一是阻止这些念头的输入,断其根源自然解决根本问题。其二,是改变这念头的流向,让那些刺激从身体变为精神,断绝了刺激的载体,应当也可以控制。其三是阻止自己身体的反馈,没有反馈自然就可以算作是通过了! 按照这三个计划,魏虚开始尝试不同的方法来解开这炼心镜试炼。可他这一玩不要紧,倒是把梁长老吓了一跳,这些玩法着实是有些惊险。 在梁浩看来,这个孩子真的是在挑战修士的极限。不过,这样倒是可以确定他父亲没有说谎,这孩子只是早慧并不是被夺舍之类。这样,在他一个上清宗元婴长老手上,一个还没修行过的孩子能闹出什么? 可是,这个孩子还真是给他捅了不少篓子。先是想与自己的心魔交手,要不是他保护,怕是要被心魔替代也说不定。 之后竟然不自量力,想要顶住自己透过炼心镜施加的力量,梁浩甚至都想放水就这样让他通过,可转念一想,要多试试这孩子的能耐,就逼退了那孩子神念,让他继续想办法。 果不其然,又一个有趣的主意被想了出来。这回他居然想把刺激心魔的幻象从肉身引导到精神上。这其实是挺可怕的一件事,一旦心神失守,那可是要魂飞魄散的。梁长老略一运功,就阻止了魏虚的尝试。 但是,那孩子并没有放弃,继续尝试。依然是不太靠谱的危险做法,这回居然是要把自己身体的机能停下! “这孩子倒是有点想法……”梁浩越来越惊讶,可惜炼心镜试炼虽然是模仿身体上的刺激,本质上依旧来自神魂,自然没法真的停下那些欲念。梁长老只好用功力护住了他的身体,让他继续试炼。梁长老下定决心,要看看到底这孩子到底能不能战胜心魔! 不过,此时的魏虚也确认了几件事。第一就是确实有人在庇护自己,一次避过危机是运气,两次三番绝对是有人在帮忙了。第二就是自己如果想要把这些念头引导到现在的这个躯体里,显然是不被允许的,估计是怕他受伤所以被禁止了。第三就是他试着控制那个身体的行为倒是没有受到什么阻碍,就是说,这可以算作是一个被提示的方向了! “我是不是漏过了什么关键?”魏虚又开始从头把自己进入试炼以来的经历回想了一番,猛的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原来如此,竟然是这样!”他大笑起来,显然想清楚了通过这试炼的方法。 “那就来吧!”他信心满满的把自身沉入到了身体之中。 就在魏虚沉入自己幻境中的身体之后。现实之中骤变陡生,那炼心镜中无形的心魔居然凝聚成型,向魏虚袭击过去。 这变化太过突然,魏青和梁浩反应都慢了半步。可就见那凝聚成型的心魔在魏虚面前停了下来。而盘坐的魏虚做了个奇怪的手势,两只手都是四指伸直拇指扣于掌心。然后,左手手掌向前,停在腰际,手肘微曲;右手手掌向前,与右肩齐高,手肘折成直角。 再下一个瞬间,那心魔就片片粉碎,化成一个金灿灿的金身融入到了魏虚的身体之中。 这一幕,把梁浩和魏青都看的目瞪口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上清弟子 “好,好,好!”梁浩说着。刹那,一股力量似乎进入了他的身体。他的气息刹那间变强了许多。 “这就是上清宗修的天道法?”魏青大惊失色,显然是没想到这方法竟然那么神奇。 “不错,这就是上清宗的天道法,将天道扭曲之处矫正,借天道调和之时的运力以增强修为,是以谓之大道直指!”梁长老也不藏私,但是这话倒并非对着魏青而是魏虚说的。 “那……”魏青修行多年焉能不知这梁长老话中之意?扭头对魏虚说:“虚儿还不拜师?” 魏虚见到此情此景,那自然是有模有样的对梁长老要拜。可是还没做呢,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了。 “你通过我炼心镜试炼,也已经可以算是我上清宗弟子岂能轻易拜人?我门弟子,人人皆代行天道,上不拜神佛,下不拜祖宗。就连祖师爷都立下规律,对他也不许立像祭拜。我又岂能受得起你一拜?” 梁浩这一番话可是说的魏青和魏虚一脸懵逼。尤其是魏虚他心里仿佛有一万只草泥马跑过。“说好的修仙呢?怎么画风就不对了?这宗门真的是正道不是什么魔教之类?”想到某些小说里,那些把弟子放进去各种大逃杀的门派,魏虚心里可是有点怕啊! “哈哈,这些我门中事到时候自会告诉师弟你。放心,我门对所有弟子都一视同仁,去了你便知道。”梁浩看到了魏虚刚才有点变了脸色,安慰似得说道。 对魏青来说,这算是个天大的喜讯,而且也让他更加佩服上清宗的实力。但是对魏虚来说,这消息也只是略微安心。把他和一个元婴期当成一辈还一视同仁?估计不会让他去和元婴期的老怪物对抗,否则那肯定是秒杀,不过要是有什么任务之类的,他一个从没修行过的弟子拿什么和元婴期的修士去一起做啊?还没等魏虚分析完,梁浩又开口了。 “师弟,你用来破除这心魔用了什么方法?” “梁……”魏虚拿不定主意是叫梁长老好还是梁师兄好,所以略微迟疑了一下。 “叫我梁浩就好。”这话一说,魏虚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梁师兄,其实我用的办法也很简单。您之前不是一直护持着我吗?” “嗯,这个自然。” “我就想,既然我没办法祛除这些念头,也没办法压制这些念头,我为什么不能无视这些念头呢?” “无视?可你的做法不像是无视,倒像是把这些念头给炼化了呀?”梁浩把他从试炼过程中看到的东西告诉了魏虚。 “非也,非也。这些欲念思维成型化身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是无视它们让它们成长而已。” “原来如此!”梁浩被这么一提醒马上想透了其中的关窍。本来这些念头来自于梁浩灵气催动本就有很强的灵性,只是和魏虚的心念混合壮大才受制于魏虚的肉身。而魏虚则是彻底的放开了身体对这些心念的控制,让它们迅速壮大,在灵气滋养下,转眼就会成型离体! “可是,你之后,又怎么解决了那个化形的魔念?还炼化了?”梁浩对这个师弟能想出这么个办法倒也挺佩服。要知道任何一个修行者这么放任心魔暴走,结果必然是走火入魔啊! “其实,我一开始的打算是让梁师兄你顾着我的。”魏虚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这……”梁浩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也是,他怎么说也是元婴期水准,愣是几乎没护住一个没修为的孩子,也挺丢人的。 “不过”魏虚话锋一转,说起他的心得。“我把自己放空,让那些念头在心思中流转变强之中有了一丝明悟。” “那是什么?” “我即我,他我非我,念我非我。” “好个我即我!这已是我所达不到的境界,师弟可否指点一二?”梁浩说的严肃,让魏虚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其实也没什么,说白了就是觉得这幅躯壳并非是来自真我,我心中的念头也并非是来自真我,而我的魂魄也并非直接来自于真我,而真我自无名中来到无名中去不可琢磨。刚才,我觉得我就是感知到了那无形无状不可名的真我。” “原来如此,在真我面前,自然一切外邪难侵……”梁浩点头称是,却又若有所思。 “梁长老你在想什么?”魏青看他儿子和那位梁长老都不说话就去问梁长老。 “没事,我只是在思考自我这个问题而已。对了魏先生,您公子既然已经通过试炼可以成为我上清宗弟子,您是打算让我马上带他上山,还是等段时间待你们准备好,再让你们呼唤我或者其他兄弟来领?”梁浩问魏青。 “不知先生可否容我设宴款待之后再……”魏青也是修道之人,自然知道机缘难求,只是马上送走年幼的儿子也着实舍不得。 “无妨无妨,我在这里等三日不知够不够?” “够了够了,多谢梁长老!”魏青听他这么说,喜上眉梢。正打算作揖告退,又听见梁浩说话了。 “不过,不知道魏先生您家有静室么?” 一听这话魏青赶忙喊来丫鬟带梁浩去休息,更把那些仆人都喊来准备酒席等等。偌大的一座仙府,难得的热闹了起来。 少小离家去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魏虚的爹娘虽然是结丹修士,面对儿子远行也是忙的不肯歇息,生怕漏掉了什么。 魏青夫妇忙的连觉都不睡,对魏虚可是没一点影响,除了比平时多出现在他面前几次。 当然,这三天,魏虚也没闲着。他的精力都放在了和梁浩这位师兄套秘法和宗门消息上了。只是什么功法招数一概没有,宗门本身的情况倒是打听出来不少。 这上清宗宗门与其他宗门不同,不是建在什么灵气聚集的山上。而是在世界边缘一处靠近虚空的所在,天地与虚空混合,若非上清宗宗门法阵甚至可以说是这方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 而在其中修行的上清宗弟子被分成了不同的级别,筑基以下全部算是入门弟子,筑基到结丹的弟子算是执法使,元婴到化神的都算是执法长老,而返虚到大乘的都算是天使,而渡劫到地仙的都算是神使,再往上魏虚也没问,毕竟离他还有点远。 令魏虚安心的是,上清宗对待弟子的方式相当特别。选拔弟子奉行随缘严选的策略,所以所有弟子的待遇也是相似。所有人都可以在宗门拥有一座浮空宅邸,这宅邸是所有成为神使的弟子都必须捐献,符合宗门规定的建筑。而在这个建筑里,弟子可以自行参悟修行,里面弟子干什么都不会有人过问。只要用完归还即可。而级别越高的弟子在宗门的越少,一方面是达到天使级别的弟子如果不自己在宗门建一个宅邸便不能用其他人的宅邸。另一方面,上清宗的修行大多数是在世界之间行走,纠正天道扭曲,大多数人都不会在宗门之中久留。 除此之外,每百年会有一次小例会,每千年有一次大会。小会是弟子们获得羁绊神兽的机会。而羁绊神兽是上清宗弟子的特权之一,因为上清宗修行天道与秉承天地之气而生的神兽有天然感应,所以在虚空之中诞生神兽的地方,可以激发神兽诞生。如此一来,这些神兽就会和其催生者有特殊联系。 只不过催生神兽需要渡过一个复杂的考验,并非人人都能通过,而梁浩恰巧就是那些没获得神兽的人中的一员。 可是,梁浩把宗门位置机关,甚至如何可以回到这里再回到上清宗都说了,甚至打包票门中绝对安全,就是绝口不提功法等等的事。只是说,上清宗弟子只要不是意外陨落,从没有成就低于元婴的!见状,魏虚也没办法多问。 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候。魏青夫妇准备了五件灵器给魏虚护身,还有一个装满了灵石与丹药的储物戒指和一个藏着旅行必备的用品与符文的储物戒指。甚至还打算把一个炼气期的少女弟子让他带着一起前往,幸亏梁浩坚持不能带人才只好作罢! 临行,魏青夫妇俩有嘱咐魏虚了一个时辰才看着梁浩把魏虚带上飞舟。 两人又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彻底看不到那飞速飞去的飞舟才作罢…… 云深不知处 梁浩的灵舟速度绝对不慢,可即便中途还利用了传送法阵与季风的帮助,还是花了半年多才到达上清宗所在的大荒之边缘。 梁浩因为专注赶路,形象从一个清秀的书生秀才,愣是变成了浪荡公子。这变化之大让魏虚也是惊讶异常。不过这一路上,梁浩把自己的经历都讲给了他听,让他对上清宗为何这么受尊敬有了新的认识。也更加期待,在宗门里的生活。 梁浩本是一个练气的普通武士家的孩子,三百五十年前被一位上清宗执法长老带回宗门。三百年前以结丹中期修为离开宗门开始修行。 上清宗的修行说是逆转天道扭曲,实在是又虚又空。可是,实际上梁浩这三百年的事情真的是配得上他执法使者和执法长老的称号。十之八九的天道扭曲都是一些修士或者普通人互相杀伐导致的,梁浩的主要职责就是以天道的名义去断是非明曲折,做出一个让天道满意的判决,就能让自己修为提升。 也因此,魏虚明白为什么上清宗弟子在各地都普遍受到尊重了。一方面,上清宗弟子的天赋都极高,若未陨落必成元婴,这意味着两件事,其一是这个弟子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其二是这意味着上清宗之内的高手如云,至少是元婴满地走,地仙不值钱,那被怪罪下来,这方世界里谁也承受不起啊! 另一方面,上清宗修炼法门特殊,既不抢灵脉也不抢宝藏,还义务做警察,这警察还没私心不偏不倚。这样一心为公做好事,还不要钱的,大腿还粗的没边的,名声要是会差才是咄咄怪事。 但是他们也不是没有危险,许多违逆天道之人也不会束手就擒,拼死一搏的也很多。由于上清宗功法特殊天然不利于合作,所以师兄弟合作极少,最多可以借助羁绊神兽的力量。孤身一人的梁浩几次被逼入险境,靠着运气才活了下来。一年多前,他代行天道,将一个罪大恶极的化神魔头斩杀,才晋到元婴后期。但自己也是深受重伤,必须要返回上清宗。才刚好路过魏虚家中,发现了魏虚身边天道扭曲,这才把魏虚收入门中。 一路上,梁浩最关心的是魏虚那日对自我的明悟。甚至还帮魏虚多次凝练心神,巩固明悟。只是,并没有起到多少效果,尤其是对魏虚来说。 大荒之中又走了将近两个月,在靠近天际的边缘有一座如通天塔般的巨大山峰。这座山峰全部由黑色玻璃状岩石构成,上面既没有植物也没有动物,只有那些石头上反射出的七彩光芒。 灵舟顺着山体向山顶飞行,一边飞行,梁浩一边还要给魏虚加持一些法术,防止他在虚空之中受到伤害。 这座山灵舟爬了整整七天,才终于到了山顶。魏虚从灵舟上下来被宗门的入口吓了一跳,黑色山峰山顶大概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平台,而就在这山顶的正上方同样大的空间就是宗门的大门。 那大门就像无尽的虚空中的彩虹,由七彩的光带绕成了一个回型,就在光带上漂浮着许多散发着幽兰光芒的光点,让这片彩虹之门像是这世界上所有星星的源头一般。 “师弟,你觉得如何?”梁浩问道。 “师兄,这实在是太惊人了。”魏虚诚恳的说道。 “那你去这山峰正中法阵上站着即可!你通过试炼炼心镜已经记录,站在那里就可以进入宗门了!之后,自会有人引领无需担心!” “多谢师兄指点!” “嗯,等到宗门之内,你说去找流苏就是我了,我最近应该都会在宗门内你找我就好!” “流苏?”魏虚略显惊讶。 “呵呵,宗门弟子入门的时候都会得到一个宗门内用的名字。当然在外如此自称也没事,只是我不太喜欢这个名字……那我先走了,希望你在宗门内一切顺利!”说着梁浩拿出一块玉牌,上面写着流苏二字。随着那玉牌和天顶之中的某颗幽兰的星辰呼应,梁浩就消失无踪了。 而魏虚则向山顶中央走去,走到很近之处才能看到,一个和整座山融为一体的法阵,那是融入黑石之中的黑石构成的沟壑与石陇的复杂组合。 没有多想什么,魏虚就站到了法阵的中央。 神奇的考验 走到法阵中央的时候,周围瞬间就被黑色的光幕就罩住了,在光幕中不仅仅是视觉,而是五感都被剥夺了。幸好流云也就是魏虚已经有多次照见自身的经历,所以也并不慌张。 “你便是流云?”一个声音仿佛在他的灵魂中响起。 “是,我就是流云。”他在灵魂深处回答这个声音。 “上清宗欢迎你,流云。我们需要对你进行一次测试,来决定你的洞府。不要担心,顺着我的引导!”灵魂中的声音平静而淡然。 流云依言让平静的感知那股黑暗中的力量。和炼心镜非常相似,但是远比那力量浩大的多得多。 周围的黑暗快速的被各种颜色充满,一个世界凭空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他自己感觉似乎拥有了一副青年人的身体,四肢修长眉清目秀,穿了一身白色的修士衣装。 在他面前站着的,是四个长相各异的男人。左首那人是个满身横肉的高大男人,皮肤黝黑仿佛是个黑铁塔,腰际缠着的铁牌表明他是一个有品阶的铁匠。铁匠旁边是一个向他跪着叩首的书生模样的人,一身青衣,发髻显得有些凌乱,却也掩饰不住此人清秀俊美的容颜,如果这人没有喉结,怕是要被人当成美女强了回去。 与那书生隔了两步,站着一个华服公子,生的也是眉眼清秀,颜面如玉,手中一把玉折扇上面雕着一对龙凤。他右边则站着一位老者,鹤发童颜,双目微睁显然对这里情况不甚关心。 “先生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妹妹她……”青衣书生哭的梨花带雨,让流云也不由得好奇他妹妹得是什么模样。 “你快起来,把来龙去脉说清楚。”流云赶忙把他扶了起来。 “他就是他。”那青衣书生一指旁边那个华服公子。“他掳走我妹妹,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你可要为我妹妹做主啊!” 流云转脸看向那个华服公子,他倒是一脸嘲笑:“哦?我绑你妹妹?我就算绑了你又能如何?” “那我就要灭了你!”黑铁塔一般的铁匠发话了!一下子真气流转,他的身形扩大了几分。那老者斜眼扫了一眼铁匠,就又微闭眼睛,只有脚步几乎微不可见的挪了挪。 “等等,你们是来请我判断的话,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流云眼见要打起来,就提出要听详细的情形。 “有什么好说的,还不就是那个混蛋贪图美色!”黑铁塔又咆哮起来。 “铁哥你稍安勿躁,这位乃是上清弟子,肯定会帮到我们的!”青衣书生说完就向流云解释起事情的经过。 这个书生叫赵轩,有个妹妹叫做赵媛,两人家中不富裕也没有什么修为,但是因为都生了一副好容貌在十里八乡都很有名气。 那个黑铁塔名叫王铁,是镇上的铁匠,继承了一套官家提供的体修功法。靠自己的努力修为竟然达到了练气圆满的程度,在这镇上也算得上是个名人。 那个华服公子名叫于翔,是镇上最有名的修士于浩然的独子。那位于浩然已经是结丹初期修士,在小镇边缘的灵泉上修了一所山庄。可这于翔修炼天赋并不好,到现在都还在练气初期徘徊,看样子是没什么修行上的前途。所以这家伙仗着自己父亲的实力,在乡里可算是知名纨绔,甚至到府城里,他都是排的上号的! 而赵轩一直坚持考取功名之后再娶妻,所以避免了很多骚扰。可他妹妹却一直被人提亲,让他不胜其扰。就决定把自己的妹妹嫁给老友王铁。赵轩还一再补充,他们三人感情甚好,王铁和赵媛郎有情、妾有意,他才如此决定。 哪成想,就在两人成婚之前,赵媛失踪了!他们四处寻找,终于在街头买早点的王婆婆那里知道,赵媛曾经在往于家的路上出现过。两人这才在镇上截住了于翔,要讨个说法! 正巧这个时候,流云作为上清宗弟子出现了,他们自然求助到了他的身上。 “那,我们得先确定赵媛在哪里。”流云分析道。“现在他们怀疑你带走了赵媛,我们去你府上找下人应该没问题吧?” “哼,我们浩然山庄怎能给你们搜查?流云使者如果来做客我们自然欢迎,可是要搜查我们庄园,没门!”华服公子冷笑着说。“我们浩然山庄若是凭两个废物红口白牙就让人搜查,还不如就关门算了。” “胡说,王婆婆三天前亲眼看到赵媛往你们浩然山庄过去!这你还敢抵赖?”王铁十分愤怒的说! “哼,你们这些人互相勾结胡扯,能信半句?如果你们没别的事我先走了!”于翔转身就走。 王铁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抡拳就要去打于翔。可是身后的老者回身一掌就把王铁打的吐血,飞了出去。 流云和赵轩急忙去扶,赵轩焦急的拉着流云说:“求您帮我看看,铁哥他没事吧?” “这……”流云哪知道怎么看伤,他连上清宗宗门都还没进呢!他刚想说自己并不会医病,脑海中那个声音响了起来。 “这个人受得都是皮外伤,那个筑基修士没打算伤他,用点普通伤药即可。” “你是?”流云还没问出来,那个心底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我是上清宗护山法阵的阵灵,在这次试炼里会帮助你。你在心中呼唤我的名字静,我就会回答你的问题。修士能够分辨的常识和你不知道知识我都会告诉你。我会判断何时可以结束这场试炼给你分配洞府。当然你也可以向我提出结束。” 听着这个阵灵静的介绍,流云不由得呆住,思考这阵灵的功用。一旁的赵轩着急了!“您看他怎么样了?” “啊?”流云听到赵轩喊他,这才回过神来。“哦,没事,他身上的伤无妨不算重,用点伤药就好了!” “那就好,要什么药我去抓。”赵轩显然挺着急他的这位兄弟。 “不着急,先送他回家好了!他家在?” “不必了,他家挨着铁匠铺,送到我家去吧!我家干净适合疗伤。”赵轩忙不迭的说,还自己在前面引路。 废矿女尸 流云和赵轩把王铁安顿好,又买来伤药给他上好。不过半天,王铁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看来,这阵灵所说倒真是相当的准确,他的伤并不重。 流云正坐着想如何打开僵局,去寻找新的线索的时候,王铁向他提了个建议说:“我知道一条小路,是打柴人经常走的。可以通过废矿,绕过山林到于家后宅。我们今天晚上就走这条路去看看如何?” “这倒是个办法,可被发现了可就尴尬异常了,不如我们先去问问赵媛的其他情况?” “唉,我和妹妹两人相依为命,不知您要问什么,尽管问我便是。”赵轩回答我说。 “那我就问了,她有没有可能因为别的原因离家出走?”流云自己就编过各种狗血逃婚故事,对这个桥段自然是很熟悉,随口就问了出来。哪想到这话引得赵轩激奋异常! “不可能,我妹妹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来,使者你可不要胡乱污人清白!我妹妹她可是个好姑娘!”说着就哭了出来。那哭的可真是悲痛欲绝,见到这样子的,恐怕想要不落泪都很难! “你别这样,咱晚上就去于家,把她救出来,你别哭了!”王铁插话了。“使者,你要不也休息一下吧!咱们晚上就去救人!” 看赵轩这个状态,流云也就只好答应了。但是他婉拒了留下的请求,只是定下了晚上汇合的时间,自己到附近转悠起来了。 转了半天,许多人都对他这个上清宗执法使者很好奇,但是都不敢上来搭话。他转了两圈,都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就在一块石墩上坐下,拿出刚刚买的糖葫芦准备尝尝看。 他正要吃,抬头看见个小男孩盯着他手上的糖葫芦。流云这才想起,他现在那身体也才刚刚七岁,这糖葫芦的魅力可绝对不小。 于是他招招手,让那个孩子过来。孩子还是有些畏惧,他就干脆对孩子挥了挥手中的糖葫芦。那孩子果然抵挡不住糖葫芦的诱惑,走了过来。 孩子走到近前,流云先分了他一颗,然后问他:“你还想吃吗?” “想!” “那你就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好!” “那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住哪里?” “我叫刘柯,就住大槐树边上。”刘柯一指南边那颗大树。就在离赵轩家不远的地方。 “那你认不认识赵媛?” “你说隔壁家的漂亮姐姐?认识,我当然认识!她还给过我糖吃呢!” “那,她最近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嗯?前一阵她心情特别好,给我们的糖变多了。就是每次那个人来的时候就不开心!” “那个人?是不是长得又黑又壮的?” “糖没了,我去玩了。” 流云还想接着问,那孩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又找了半天,到了要和赵轩他们汇合的时间,还是一无所获。他只好先去找赵轩他们汇合再做打算。 “使者,你怎么这么慢?”见流云姗姗来迟,王铁十分不快。 “铁哥,人家这不是来了吗?你就别说了!” “那哪行,不抓紧时间可就赶不及了!” “以你我二人的速度,不用这么着急吧?”流云问王铁。 “是我求铁哥带上我的,求您也一定带上我!”赵轩央求道。 “咱赶快出发吧!”不等流云回答,王铁就拉着赵轩带路前行。 他们在大路上走了一段之后,一拐就到了一条林间小路里。东拐西转不一会儿就到了废矿附近。 这里显然是一座废弃多年的灵矿,矿口有法阵镇压,还有砖石制成的墙,折成之字形用以防止灵气外溢。不过,这地方显然是年久失修,已经有多处破损,坍塌的土方散落一地。 不过,流云在这幻境之中修为已然是筑基后期,视力远非常人所能及,发现一片土方和其他倒塌的土方不同。显然是被人为堆起来的。 “那片土堆有异常,我们去看看。”流云对着王铁说。 “好!”王铁应着,就带赵轩转向流云所指的土堆。 那土堆是用倒塌的砖石所堆成。可是显然堆土堆的人没想过倒塌砖石和土方的比例问题,这堆里面砖石碎块太少土太多,有心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这堆土下面不知道藏着什么,咱们挖开看看。”流云说着,就动起手来,王铁也过来帮忙。 就在土堆里的东西被挖出来之后的刹那,赵轩就哭了起来。那是一具女尸,穿一身淡红色的外套,只是已经扭曲异常多处撕碎,最可怕的是那女尸的脸,已经被打的粉碎,红白色的残渣和泥土已经分不开了! “这……赵兄,你?”流云看着赵轩,也猜出来这是个什么情况。 “这就是我妹妹那天离家的时候穿的衣服啊!”赵轩对着流云哭诉。 “于翔那小子,我要杀了他!”王铁恨恨的说。 “别急,你妹妹身上有什么特征,凭衣服也许认不准也不一定!”流云安慰道。 “我妹妹后颈下有一道一指长的疤痕,那是我弄得,所以印象特别深。”赵轩脱口即出。 “静。”流云在心中呼唤阵灵的名字。 “他说的没错,那女尸后颈处确实有这么一道伤口。这女尸死了大概二十个时辰,被人用灵气击碎了面部而死,所有修士都可以用的方法。唯一比较奇怪的是这具尸体上没有魂魄残留,干干净净。没法用来询问了。”静出现了,不需要询问就把他想问的都告诉了他。 流云几乎忍不住爆一句“我擦,真牛逼!”出来。这就是心灵感应人工智能啊,谁说修仙世界没科技的?出来,我不打爆他的头? 但是王铁激动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我们杀上于家,给你妹妹报仇!走!” “铁哥,咱不是对手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回去再商议吧!”赵轩拦在王铁身前,不让王铁去报仇。 “使者你也劝劝王大哥吧!”忽然赵轩似乎发现了救命稻草,也向流云发出了求助的言辞! “这件事很可疑,如果真的是于翔做的我绝不饶他!不过现在……”流云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 “还有什么好想的?”王铁怒喝道。 “这件事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于翔做的,我们可以先找镇长和官府的人来看看,也许会有别的发现也说不定?” “对呀,你看使者大人都说了,铁哥咱去报官吧。走吧走吧,咱们大燕朝廷太上皇据说都已经是地仙修为,还治不了他个于家?”赵轩也赞成的说。 “那好吧!”王铁忿忿不平的说。 消失的女人们 镇长听说流云这位上清宗执法使者发现了女尸,也不敢迟疑,立即就上报了县衙。出乎流云预料,很快县令捕头和县尉全都来到了此地。 难道上清宗执法使者这头衔这么好用?他偷偷地询问静,知不知道上清宗执法使者在外的身份到底有多大作用,可是对此静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过,县令的一番话倒是让流云解开了这个疑惑。原来,这个县和周围几个县城这几年里一直有少女神秘失踪,到现在算上附近几个州县里失踪的,有将近两百人。 这个小镇里的居民可能并不知情,可县令一听到这个消息就赶来了。要知道如果能顺藤摸瓜找到这起案子的线索,那肯定是大功一件! 只是,能做下此等大案的绝非等闲,是以县令不仅仅带了捕头来,更是把县尉和县内几乎所有高手都带来了。 算起来,这可不是一支小队伍,筑基修士就有五名,还有一位结丹初期的高手,练气圆满十八人足够组成一个两仪战阵。一个县能够找出这么多高手确实不容易,看来这位县令是下了血本了。 县令草草查看了赵轩他们带回来的赵媛的尸体,就带着王铁流云和镇长奔发现赵媛尸体的废矿去了。 众人到了地点,已经是三更天。正是夜幕最深的时候,这一众人都是修士,所以也没人点火把,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那废矿口。 “这就是你们发现尸体的地方?”县官问王铁。 “回大人,正是此处。” 那县官听王铁如此说,招手让自己的师爷过来商议。 两人嘀嘀咕咕了一会儿,县官向流云说:“流云使者,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就在这周围扎营搜查如何?即防范绑匪再来,又可以保护此地安全。” “若是如此又何须趁夜前来,大人?”流云开口说道。 “可是,这废矿规模颇大,又有法阵,进去之后……”县令似乎是对这废矿之中可能藏匿的凶徒深感不安。 “确实如此,这样就劳烦各位大人掠阵,我带两个人进去查探一番如何?”流云的建议可以说是让这位县太爷十分的满意,即安全又达到了目的。 “好!就这么办。你想要谁随行,挑便是!我李泉保证。”这位县令大人倒也爽快。 “那我希望这两位大人和我一起。”流云指向了修为最高的县尉和那个师爷。 “杨大人,刘师爷,就麻烦你们走一趟了!” 原来这个县尉叫杨云,是结丹初期修为,因此被任命镇守此地,辅佐县令李泉。而那位刘师爷叫刘柯,是筑基初期的修为,算是李泉的同学,被李泉请来辅佐自己。 既然县令李泉都下令了,杨云和刘柯也就答应下来。和流云一起下灵矿去看看里面到底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蹊跷。 矿洞口,流云一行小心的穿过封闭矿中灵气的法阵和残垣断壁,进到了矿洞之中。 刚一进矿洞,一股阴郁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 “好重的阴气!”杨云进来就感到很不舒服。 “如此重的阴气,看来确实是有问题!”流云表示赞同。 “那,咱们分头去探探?”刘柯提议。 “不妥,咱们三人在一处,方才安全。若是分开可能会被各个击破啊!”流云否决了分头探索的计划。 “可是,现在已经快五更天了,不快点的话……”刘柯欲言又止。 “无妨,我们追寻阴气即可。”流云说着便指起路来,他通过问静已经看过矿坑里的阴气流动的情况。 “流云使者,这边似乎不是阴气最重的地方吧?”杨云问。 “不错,但只有这边在不断的产生阴气。所以……”流云解释说。 “原来如此!”杨云不由得佩服起这位上清宗执法使者了! 不多时,在流云的带领下,一行人很快来到了一个很深的矿坑之中…… 在矿坑底部,流云三人看到了令人发指的景象。 两百多具尸体被随意的扔在了地上,就像是被孩童丢弃的玩具。这些尸体都呈现一种不自然的干枯状态,所以很多尸体在抛弃中就被粉碎成了很多部分。 “这……”杨云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这架势,看来此事绝不简单,恐怕最坏的可能性要成真了。 “看来是有修士在修行什么邪术,以这个杀人数目,恐怕离成功不远了!”流云说着,却走上前去检查是那些尸体来了。 诡异的干尸 流云在遍布干尸的矿坑底部轻轻的漂浮,在那些尸体的上空掠过,似乎在找寻什么。 “流云使者,你这是在做什么呀?”杨云不解的问。 “我在检查这些人。” “这些死人有什么好检查的?”杨云不解。 听到这话,流云很想既酷又炫的来一句:“死人也可以说话。”但转念一想,自己全靠阵灵静在一旁提供帮助才得到这些信息的,就没说出口。 “流云使者你看出什么来了?”杨云问道。 流云这时已然让静查探过所有的干尸,悄然落在了杨云的身边。开口说:“杨大人你看到了什么?我们也好印证一下。” “岂敢岂敢,在下才疏学浅只看了些表面。依我看,这些尸体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乃是被传闻中逆炼血魂之法,抽去精血魂魄所成。看这些女尸的样子,应该是被抽干之后随手抛弃在这里的。”杨云说的时候十分平静,但却直指关键,那位刘柯师爷在一旁拍手叫好。 “不知流云使者还看出些什么了呢?”杨云对刘柯点点头,接着问流云。 “嗯,杨大人所言极是,这些人确实是被逆炼血魂之法抽干了魂魄精血而死的。我刚才绕着这些尸体查探,通过干尸腐朽的程度来分别,最早的尸体应该是大约八年前,最近的尸体应该是十天之前。据我估算,这个凶徒应当是每月都会行凶两次以提高他的修为。”流云侃侃而谈。 “看来这凶徒快要再来抛尸了呀!”杨云神色一凛。“不知他现在是什么修为了?” “我猜应该是接近元婴的修为。” “接近元婴!这是如何看出来的?”杨云显然是被惊到了。 “从尸体上残存的魂魄和精血的情形来说,随着他修为的提升,吸取的程度不断加深。从最近的尸体上看,他的修为确实已经接近元婴。” “原来如此!那我们赶紧去通报李大人吧!若涉及此等敌人,恐怕我们必须去找抚远将军才能应付了。”杨云皱着眉头说。 “杨大人所言极是,咱们现在就走吧!还得给李大人通报叫抚远将军来援呢!”流云也也表示赞同。 “不过,这邪道修士是不是于家那位啊?”杨云似乎已经认定这件事是那位于翔的父亲做的了。 “此事,我还不确定。但是,如果不出所料,这几天之内就能看到结果了!”流云信心满满的说。 “那还等什么呢?”杨云听闻此消息也喜上眉梢。 刘柯更是对流云大加称赞。流云则客气的回复,说自己也对他们多有依仗。 当然,这话也并非是夸大其词。流云回到营地之后,就和县令李泉以及县尉杨云一起商议着什么,还命令手下封锁营地不许任何人离开…… 山雨欲来 天色刚刚放亮的时候,流云他们三人才结束了商议。向众人说明他们的计划。 所有人在此地埋伏,等待那个邪修再来,以天罗地网将其捉拿归案,如果不行就将其击杀,阻止他继续为恶一方。 “但是,流云使者估计对手接近元婴修为,我们恐怕不能轻易制敌。”李县令以一种顿挫的语气说出这话,带出一种悲壮的气氛,让手下诸位的气势不减反增。 “所以,我们需要一位去镇上,传音联络抚远将军李大人。他老人家有元婴修为,加上将军直属的密卫,想必是更有把握干掉那个邪修!”县尉杨云拿出一块信物,这显然是联络抚远将军必须的法器。 “不知谁愿意领此重任?”县令李泉开口问这二十多人。 寂静,寂静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镇长徐峥用他那眯缝着的小眼睛转了两圈,确定无人应声之后开口了:“大人,这件事情,交给我吧!” “我对此镇最为熟悉,而且身为镇长若是不在,恐怕还会让凶手产生怀疑。”这位徐镇长还不忘解释一下自己的动机。 “交给徐镇长却也合适,只是徐镇长一个人回去,万一遇到什么意外可就不妙了!”流云这时插嘴进来了。 “这……确实是难办。要不然我去一趟?反正这里离镇上不远,我去去便回。”杨云提议。 “不妥,方才说过,这邪修随时可能回来。对付这种即将成为元婴的高手,我们少了你是万万对付不了的。”刘柯这个时候开口了。 “光天化日之下,这邪修还敢公然作案?”杨云怒道。 “县尉大人息怒,我觉得刘师爷所说不无道理。”流云对杨云说。 “走这条路的大多数是打柴的凡夫俗子,以那邪修的修为。白天和樵夫一起进山也许更安全也说不定。”流云一番解释,算是打消了杨云的疑虑。 “那邪修既然随时可能来,各位大人都要在此布置天罗地网。我愿代各位大人走一趟,去请抚远将军大人。”刘柯趁热打铁,还自荐要帮忙。 李县令看了一眼流云,流云轻轻点头,示意自己也同意这个主意。 “那刘兄,镇长和信物就拜托你了!”李泉嘱咐刘柯,示意杨云把信物交给刘柯。 “放心,我一定不负所托。”刘柯接过信物一抱拳,向徐峥徐镇长递了个眼色。两人就消失在了黎明的晨光之中。 “流云使者,你说这样就可以了?”李泉狐疑的问。 “没问题的,咱们到矿口那边布防便是。”流云信心十足。 “可是……”李县令似乎对此不是十分有信心。 “召唤抚远将军这种事情,如果出了错,那可是……” “放心吧李大人,绝不会有什么差错。”流云安慰说。 “您想想,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他又怎么会把这些尸体留在这里呢?” “流云使者,那个邪修要这些尸体做什么?”杨云也是十分不解。 “几位可知这逆炼血魂的方法虽然大有益修为,可是却因为神魂无法完全炼化会影响进境?”流云问。 “这我们都知道啊!”杨云答道。 “但是有个办法可以让晋升容易。” “哦?还有这种办法?”李泉和杨云似乎都对此很感兴趣。 “的确是能轻易晋升,不过代价也很大,只能提升实力不能提升寿命,还要面对极大的痛苦。”流云复述了静告诉他的东西。 “这方法也极为恶心,要把所有的干尸肉身吸收到自己身体之中。还会把自己的身体搞得不人不鬼。” “这么可怕的方法居然会有人用?”几人都表示不能理解。 “但是,对于这么做的人,想必是不能放弃的!”流云很确定这一点。 “那,您怎么确定这两个人一定会给那个邪修报信?刘师爷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实在是难以置信。”李县令还是相当不解。 “其实我一开始也只是怀疑,毕竟他屡次三番试图拖延我们虽然奇怪,但也实属正常。” “那你最终,如何确定他是我们要找的人的?”李县令对这个也很好奇。 “这个嘛……容我暂且保密。”流云可不想把静看出的此人身上功法诡异说出来。 过不多时,他们就布好了陷阱,坐等对手上钩! 风暴伊始 等到日上中天的时候,静突然感到矿口法阵之外有另一个法阵开启了。她马上通知了流云,流云则叫了李泉。 在李泉县令的命令下,以杨云为中心,差役捕快军人各就各位,准备对付前来的人。就在他们焦急等待的时候一个声音从阵外传了进来。 “李县令,别来无恙啊!”一声中气十足的喊话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显然这是在示威。 “呵呵,于庄主来查案吗?或者,你是来自首的?”李泉在词锋上可不愿意落了下风。 “李县令说的哪里话,我这次来可是给您送行啊!您说您,好好的县令不做,非要来这里查案,真是可惜啊!”于浩然叹息的非常真诚,似乎在规劝一位老友。 “唉,入魔容易回头难,这道理于兄你为何就是不懂?”李县令的演技比于浩然还要好,那痛惜的神情真的是毫不做作。 “那我就没法帮你了,只能给你留个全尸。你手下那些人,我就没办法了。”于浩然沉痛的说着,就在他声音最低沉,最打击他人士气的时候他动了。 一刹那,血色的红云从他身上向外翻涌,一股红浪以不可阻挡的架势涌向了那矿坑残存的墙上。刹那间,那墙土崩瓦解,化作无尽红浪的一部分。 隐藏在法阵之中的衙役等人瞬间就被那血气冲了出去,各个都滚进了废矿洞中。要不是杨云全力抵挡,恐怕他们都已经被这红色血浪绞杀了。 但是杨云也并不轻松,那强大的血浪把他的衣襟都撕碎了,护体的灵气更是被扯的粉碎。那金色的灵气变得十分的微弱,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李泉和流云比起杨云都还要更糟糕一些,但是好在正站在杨云身后,所以才没被血浪冲飞。 “呵呵,几位真是选了个好地方葬身,怕是以后也不会有人找得到你们的尸骨了!”于浩然看到自己一击的效果,就知道自己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他说了这么一句之后,手上丝毫没停,缠绕着无数血气的拳头已经砸向了气力不支的杨云。对于浩然而言,杀死这个对手之后。那些筑基期修士还不是可以随意虐杀? 就在杨云刚刚凝聚成型的气盾被粉碎之后,于浩然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那是只属于胜利者的微笑,带着对即将毁灭的对方怜悯和鄙夷。但是,同时流云脸上也漏出了微笑,和于浩然脸上的一模一样。 “啊!”于浩然眼看就要杀死杨云的拳头停了下来,血气仿佛失控了一样在他的身体周围乱窜。 “这,这不可能,凭你们的修为!”于浩然已经不能说出更多的话来了,因为他身上失控的血气已经开始侵蚀他的肉身了。 流云等人就在那个法阵之前看着,于浩然被自己血气蚕食,谁也不敢放松,毕竟以于浩然的修为依然是他们无法力敌的。 “还真是笨啊!自己最大的弱点就掌握在敌人的手上还没自觉,败得不冤!”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一下子就把流云陷阱的关键说了出来,流云就是利用废矿里的干尸布置了这个针对逆炼血魂功法的阵法。 “什么人?”杨云大喝一声! 只见矿洞外于翔和那位老者以及刘柯一起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李大人投降吧!你们若是肯现在就放弃抵抗,兰先生可以给你们个痛快!”刘柯大声喝道。原来,他们三个人竟然是那个看似保镖的老人。 “哼,刘柯想不到我竟然看错了你!”李县令这回真的是生气了。 “呵呵……”那老人也就是兰先生随手一挥,一张符纸飘了出来。随着符纸燃烧,于浩然暴走的血气肉眼可见的迅速恢复了过来。 “这……”李泉和杨云都惊呼了起来! 于浩然一个人就足以击败他们所有人,若是再加上这个神秘老人,他们几乎没有任何机会。可是,现在他们所有人一起出手也没办法击碎对方的血气构成的护盾! 抚远将军 随着符纸燃尽,于浩然身上的血气恢复了平静,他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刚才你们可害得我好惨,百鬼噬魂的滋味我可要让你们好好尝一尝!”于浩然狰狞的说。 他双眼紧紧盯着流云恶狠狠的补了一句:“尤其是你!”他已然猜到,用废矿之中尸体上的碎屑布成阵法,几乎要了他的命的就是这个上清宗执法使者。 “你这么有信心?”流云不慌不忙,闪身走到了杨云身前,直面于浩然。 看着流云的褴褛衣衫的样子,于浩然放声大笑。“就凭你也能当我一击?等你成为执法长老再说吧!” “你就这么有信心,我上清宗秘法无数,岂是你这等小辈能够揣度的?”流云似乎还在作死。 “哈哈哈!要是寻常修士肯定怕你们上清宗,我们阎魔门可不怕!” “阎魔门?阎魔门会收你这样的废物?”流云出言讥讽的同时让静告诉他阎魔门是什么。 “所谓阎魔门是一只上古传承,由一个被称为阎魔的天才修士所创立。他发明了把凶兽血脉与人体协调的办法,并以血脉力量提升修为。但是后来,随着阎魔门发展,太古凶兽何其稀少很快就不足以维持阎魔门发展。于是阎魔门之中分裂出了一脉,他们放弃了用神兽或凶兽血脉提升自己修为的方法,转而针对更容易得到的目标-人类修士和凡人。于是,腥风血雨展开了。他们首先屠杀的就是自己的同门,其后屠尽了数个世界的凡人与修士,一时间风头无两。据说天道为之垂泪,世界为之哀鸣。阎魔门所到之处,一个生灵都不会残存,一切都会化为荒原。这最终让上清宗集结了许多修士,共同讨伐,才最终击败了阎魔门,还这方宇宙安宁。”静给流云讲解的时候,流云就添油加醋的把这段历史讲了出来,气的于浩然直跳脚。 “哈哈哈。”于浩然怒极反笑,开口说:“你上清宗赢了又如何,今天你就要死在我的手上,跪地求饶的话,我就让你死的痛快点!” “别跟他废话了!”那个老者带着刘柯和于翔已经靠近了矿口。他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他在拖延时间,不知道还有什么后招,赶快动手!” “哼!”面对一只必死的老鼠,自己竟然没在言辞上占到上风于浩然十分不爽,可老者既然下了命令,他也只得全力出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于浩然身上结起惊人的血浪的那一刻,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天而降。任何修士一望便知,那是元婴修为才有的凝练灵气。 那于浩然如何会不知?可他也已经来不及躲闪只能硬接这一击!但是,他那一身血气在这金色光芒照耀下,迅速的土崩瓦解。 那老者见状急忙出手,一道红色的血气冲天而起总算是接应下了于浩然。但显然没能阻碍多久,金光就压在了于浩然刚才所在的地方。不过,于浩然早就机敏的逃到老者身边,躲过了一劫。 而随着金光一起落下的是一个穿着金色的铠甲的老者出现在地面上!只见老人长髯飘飘,面如重枣,丹凤眼卧蝉眉,显得英武异常。 “李将军,我们就此别过如何?”老者笑眯眯的向着金甲老者说着。原来,这个老人就是李县令派刘柯去叫的抚远将军李大人! “呵呵,先生说笑了。就算几位不是我大燕通缉的阎魔门门人,就冲那两百多条人命,老夫就不能放你们走了!”说着他摇摇头,已然准备出手了! 一战之功 眼见双方就要动手,于浩然却突然抓过站在一旁的于翔。 “爹,你干什么?”于翔吓了一跳。 “嘿嘿,我养你这么多年,现在也是该收账了。”于浩然说着,于翔的身躯一下子被血气包裹,转眼不见。而于浩然的功力似乎也是恢复到了巅峰的水平。 看到此景,李将军冷笑一声。“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对付我?”他说话间,灵气激发,众人才看出他修为已经在元婴中期以上了。 见到此景,于浩然和那老者一对视便一左一右逃去,剩下刘柯跪在地上大呼饶命。 李将军见状向那老者追去,而于浩然见状大喜,发足狂奔。可是眼前却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手持萱花大斧,一个拿一把长刀,两人具是银盔银甲。就在于浩然愣神的一刹那,刀斧齐至,将首级斩下拦腰切断。 而另一边,一道黑色的闪电打在了老者身前。把他身形略略一阻,李将军的拳头就击中了老者后背。 血气金光交织在一起凌乱异常,一息过后,金色光芒大放。那老者肉身迅速的被金光吞噬,转眼就要被碾为齑粉。 一道血光从那被碾碎的身体里冒了出来,正是老者元婴。那遁速快得惊人,可惜被早有埋伏的一名浑身黝黑的大汉截住。一阵黑色雷光之后,就再也没有那个老者的元婴了。 “典兄,不是让你困住他的么?这下我可找谁审问去?”李将军无奈的说。 “嘿嘿,我怕他跑了,一下子力气使大了……”黑脸大汉笑着说。 “来,我给你介绍个朋友。”李将军拉着黑脸汉子无视被差役抓住的刘柯和杨云李泉,向流云走来。 “就是这位上清宗的流云使者给我传信,让我带你们前来。才有了今日的战果。”李将军指着流云说。 原来,刘柯去报信不过是流云的障眼法。早在他觉察出刘柯在来到灵矿之后,种种阻挠诸人进矿的举动之后,便与李泉他们商议,先行求援,然后通过报信之事再行试探。如果属实,就靠李将军把这伙凶徒一网打尽。 结果,刘柯果然里通贼人。李泉和李将军本就是亲戚,李将军给了他一张护符,用于通信。他们就利用这护符,联络了李将军,流云还猜测对方有其他高手同来,请将军精锐尽出,这才有了今日大胜。 匪首既灭,李将军和李县令所带来的人马很快荡平了于浩然的山庄。在其中不止救出了被绑的镇长,还有几名被掳来的少女。 可以说,这一次算是大获全胜。所有的人脸上,除了王强赵轩等死者家人之外都喜气洋洋,李将军都不例外。毕竟,这也可以说是大功一件啊! “试炼已经完成了,你可以前往自己在上清宗的宅邸了!”静的声音响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流云在心中对那个阵灵说。“这案子还没破完呢,我还等着装回大侦探,你就说完了?太坑了吧!” “那,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等完成后再离开,不会对你有任何损失的!”阵灵静的意念传来,可是这次却没有任何形象。 “没有任何损失,也就是说可能有奖励吗?”流云嘴角也微微上扬和大队人马一起往镇长家走去。 小蝶是谁 镇长死里逃生,在家中摆下宴席,邀请所有和此案有关的人,并且特意把流云放在正座上。 不得不说,这镇长还真是有不少油水。获救不过半日功夫,已经在镇子中心摆下了偌大一场酒席。待到宾主落座,酒菜上齐,镇长开口了。 “这次多亏了上清宗执法使者流云大人,我们才能破了困扰本地多年的少女失踪案。更剿灭了盘踞此地的阎魔门余孽,真是可喜可贺。让我们敬流云使者一杯!” 就在众人要敬酒的时候,流云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咳了一声。然后,不急不缓的说:“阎魔门余孽应当是被清除了,可少女失踪案,还没破呢!” “什么?怎么回事?”下面众人马上议论纷纷,似乎都愣住了。 “流云使者,这我们不是都见到了尸体,还救出了几个人吗?”杨云不解的问流云。 “没错,我们确实救出了很多人,但是少了一个人。”流云肯定的说。 “少了一个人?”不仅杨云不知所云,连那一众捕头和差役也一头雾水。 看到众人的反应流云继续说:“李县令,我们刚才翻看少女失踪案的卷宗,里面有个叫张德富的老汉报案说三日前她女儿离家未归,怀疑是属于少女失踪案中的一起。” “是啊,可是我们并没有找到他女儿,怕是真的走失了吧?搞不好现在已经回家了也不一定。”李县令不解流云为何会关注这起小案子。 “正常这样想也没错,可是上面提到了一件事很有意思,那就是他女儿张小蝶的脖子下面有道疤痕。”流云说到这里,那些给赵媛验过尸的人都把眼睛望向了还在悲泣赵轩和王强。 “你,你血口喷人!”王强对着流云怒道! “哦?那我想请问赵轩,你妹妹颈后的伤是怎么造成的?”流云不理会王强,继续质问赵轩。 “我,我,我。我不记得了,反正是小时候摔得。”赵轩答得非常勉强。 “李大人,您记得那张德富老汉是怎么说的吗?” “我记得,他说的是一个练气圆满的同乡练武时打碎的飞石所击伤。幸亏那人救护及时,虽然伤了,但是并没有……”李县令说到这里明白过来,一扭头。 “回大人,那无面女尸的脊椎确有灵气修复的迹象,可以确认与张德富描述相符!”捕头这时急忙把之前所勘察的说了出来。 “这……难道我认错人了?我妹妹没死?”赵轩看上去有些惊喜。 “好演技!”流云拍起手来。 “只是你似乎忘了一件事,那张小蝶身上穿着的可是你妹妹的粉色衣服!镇长可是还看到过赵媛穿这衣服!” “也许那个张小蝶有一件和媛儿一样的衣服呢?”赵轩显然已经慌了,面色苍白,汗流浃背。在场的官差默默的围住了王强和赵轩两人。 “也许那个凶手给那人换的衣服呢?谁能确认?”赵轩绝望的吼道! “哈哈,也许真的有可能。不过,现在你妹妹的裙子你也找不到了吧?”流云嘲讽的说。 “不,我没有杀我妹妹,我没有!”赵轩口吐白沫,边喊边倒了下去! “你别欺人太甚!”王强大吼一声。 “我可从来没说是他杀的人,我想动手的是你吧?”流云微笑着对王强说。 “你别血口喷人!”王强大喊,但是周围的人显然没有一个站在王强那边。 “好吧,那我就让你看看证据!咱们走!”流云意气风发的向门外一指。 “可是,咱去哪里呀?”镇长问。 “当然是铁匠铺啊!”流云说:“那天赵轩不敢让我去,我猜尸体就在铁匠铺里!” “哈哈哈!你找不到的,你绝对找不到的!”王强发狂似得大叫! “哼,给我拿下,就凭你这句,我就要拿你法办!”李县令大吼一声! “李大人稍安勿躁,我一定会让这厮心服口服!”流云微微一笑,带头走出门去。 赵轩与王强 一行人走出门,流云才想起来,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路。只好再请镇长带路。 还好,没有走多远流云的尴尬就结束了。王强的铁匠铺就在小镇之中最繁华的街上,在镇长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到了铁匠铺里。 这座铁匠铺分成了内外三个部分,最外面的部分是是商铺,里面摆着各种商品,从农具到兵刃一应俱全。不过在这么小的空间里摆下那么多东西,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往里,是打铁用的场所,分成了锻炉和堆放材料的两个部分。这锻炉被用一圈栅栏围了起来,刻意的与院子主体分开。这是因为这锻炉乃是高阶修士锻造而成,并非是王强家的私产,而是属于大燕王朝所有。院子最里面有三间瓦房,这里就是王强平日生活的地方。也很简单一间客厅两间小房间。而一个房间的一侧靠近锻炉的方向有一间厨房,是为了利用锻炉的余炎而设计出来的。 “你想找什么,我这里什么都没有!”王强梗着脖子对我大喊。 “别心急,我马上就告诉你!”流云很轻松的说着,然后在他的院子里转了起来。 “流云使者,看刚才他们两人的表现,已经可以确定他们的嫌疑了!您又何必?大刑伺候,看他们敢不说?”李县令看到流云在铁匠铺里转来转去,提议道。 “李县令,您稍安勿躁,我已经找到关键所在了!”流云自信的对李泉说。 “只是,还有一件事想请李县令帮忙!” “不知使者有何事?但说无妨!” ”我想请李县令打开这座灵炉!“流云指着那座灵炉对李泉说。 ”不过是一座低阶灵炉,流云使者既然想开,那我们就打开它!只是不知使者为何要开这灵炉?“ ”李大人你看这个!“ ”这是?头发?“ ”没错,这就是头发。只不过这不是一般的头发,而是带有香粉的头发!“ ”你是说,这就是赵媛的头发?“ ”如果我没猜错,这就是她的头发。“流云自信满满的说。而王强面对流云找到的一切证据都是一副抵死不认的样子,看来是打算硬扛到底了。流云也不理他继续说。 ”那她的尸体呢?“李县令忙问。 ”这就是我要打开灵炉的原因!这里气味如常,又没有人见他们扛出去过东西,尸体十有八九就被他们利用灵炉焚化了!“ ”可是灵炉之中,灵火威力异常,怎么会有残渣剩下来?“李县令不解。 ”李大人,这您就有所不知了。这灵火虽然强劲,可也不能把一个人完全烧毁,更何况还有灵炉把那些灰烬保存在里面。“ ”可这灵炉之中本就有各类燃料灰烬,怕是难以区分啊!“李将军开口了。 ”将军有所不知,人的神魂度化之后会再入轮回,但身体里总会残留一些。这些被灵火烧蚀,就会产生特殊的灵印在这炉中您开炉便知。 “好,开炉!”随着李将军一声令下,这灵炉被打开了。 里面果然如流云所说有尸体燃尽所留下来的灵印,静更告诉流云,这些印记是最近才产生的。面对铁证,王强更加沉默,只是没有了刚才的那股死扛到底的气势。但是,赵轩却突然叫了起来。 “只凭这个,你根本证明不了这是赵媛!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哈哈哈,你可知根据大燕律法,铁匠用自己的灵炉焚尸已经是千刀万剐的死罪!你说我等草菅人命?!”李县令声色俱厉,说的赵轩腿脚酸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大人,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妹妹是我杀的,是我焚尸的,和王强无关,和他无关啊大人!”赵轩显然已经崩溃了,坐在地上发疯似的又哭又闹! 看到这一幕,王强长叹一声,哀叹道:“想不到,想不到,我竟会落得如此地步。好,好,好。流云使者我交代便是……” 缘分与悲剧 听着王强的自白,就连流云都感叹这其中的曲折真是比故事里写的更加诡异。 王强与赵轩兄妹两人自小便相识,王强读书识字虽然很一般,但是力气却很大武功也好。于是,他们就成了一文一武加一个美人的奇怪组合。 可以说,要不是有王强保护,赵轩兄妹的日子恐怕会更加难过。说来也怪,人人都认为王强是为了赵媛这个美人才这么做,甚至赵媛都这么认为。 但是,王强自己却没有这种感觉。直到有一天,赵轩从背后抱住王强,王强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两人从此日日密会,恨不能时时刻刻都在一起。 可随着年月流逝,两人年纪渐长,结婚成家的压力越来越大,两人也越来越难把关系隐藏下去。最终,赵轩想了个办法,把自己的妹妹赵媛嫁给王强。 可惜,赵轩整日与王强腻在一起,忽略了赵媛。此时赵媛早就不再是崇拜王强的小女孩,又怎么会接受赵轩的安排?奈何兄长之命难违,赵媛无从选择。 只是没过多久,赵媛不知怎么搭上了于翔。她自然不知道于翔另有所图,便被于翔迷住了。自然,对哥哥也越发不满,在一次密会于翔之后,她跑到王强家中去想要让他解除婚约。没想到,赵媛闯进王强住所的时候,正撞见王强和赵轩在做丑事。 “赵媛竟然想要把我和她哥哥的事情说出去!这样我在这镇上也没法过下去了。所以我一怒之下就震杀了她。之后的事情就像你说的一样了。” 流云刚想说什么,周围突然景色一变,一个白袍的女人站在他面前,正是阵灵静。 “厉害,厉害!没有学过观察天道气运的方法,就能发现这事情的真相不容易!千年之前,本门一名长老还利用了时空之术才解开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哪里,只是我比一般人聪明一些罢了。”流云可不怎么谦虚。 “哼,还真是……”阵灵吐槽了一下。 “那我猜这里便是我的宅邸了?”流云笑着说。 “没错,这里是你的了!” “那?我完成了试炼,还有没有奖励?” “有当然是有的,而且还是个特别的宝物。”静笑嘻嘻的说。 “这可不是普通的宝物,而是一位至尊高手留下来的宝物。想当年这方世界里的上清宗宗门就是这位前辈创立的。” “这么厉害,至尊前辈?那不是只手创造世界的大能?这个宇宙里最强的存在?”流云大喜。 “没错,就是这位的前辈留下来的宝物。那我就把她交给你了,之后的事情就都交给她教你吧。”静说完就消失了,在地上留下来了一条项链而且还是,女式的! “这……”流云犹豫了一下,就把项链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随身器灵 就在流云把项链带上的一刹那,一个声音出现在他的脑际。对此流云也已经见怪不怪了,似乎上清宗的器灵都喜欢这个调调。但是那个器灵似乎察觉了流云的不快,在流云的面前生成了一个形象。但这个形象,却把流云的下巴惊的掉了下来。 只见这器灵身上穿着一件充满了高科技感的银白色紧身衣,凸显出她身材的凹凸有致,干练的短发更是充满了现代女性的干练。最特别的,要数她周身都闪烁着淡蓝色的光晕,整个人都在呈现一种半透明的状态。要不是还有一张和阵灵静一模一样的脸,流云几乎都要叫出一个名字-科塔娜。 “怎么样?这是我模仿你记忆中灵体的样子化成的,应该符合你的要求吧?虽然我觉得有些怪怪的。” “那个,我想静静。”流云一时之间竟有点失了方寸。 “什么你竟然敢想静静?告诉你,我才是真正的静静!那个阵灵不过是我以前的影子!”这个自称静静的少女生气的挥舞着手臂说。 “你说她是你以前的影子?那是什么意思?” “这你都不明白?那个阵灵是我的前任!” “你的前任?等等,那就是说她本来是这串项链的器灵?” “没错,但是我现在才是这串项链的器灵,她自然只能算是我以前的影子啦!”自称静静的少女骄傲的扬了扬自己的脑袋。 “那你为什么会从我脑中寻找自己的形象?而不是和那个静一样?” “你这个小色鬼,才七岁就想这些?真可怕!” “等等,我没想歪啊!我很严肃的!” “那自然是因为我刚刚才从那个影子身上分离开来啊!这你都不明白?” 流云真的想吐槽一句,我怎么可能知道,不是应该你指导我吗?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接着问静静。 “不知者不罪嘛!那我能问问,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吗?或者,咱们互相介绍一下自己?” “嗯,我没什么可说的,我就是这个鸿蒙魔方的器灵,刚刚诞生灵智。至于你我刚才已经全都知道了。” “鸿蒙魔方?”流云拿起项链,看到项链的吊坠上镶嵌的一个小巧的立方体。“这名字听上去好厉害,不知道有什么用?”流云脸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这可是至尊留下来的宝物,名字又这么高大上,绝对强力的不行啊! “这鸿蒙魔方的功用可是极为厉害的!注入灵气之后,能够详细探查出周围一定范围内的每一个细节,并且还能完美的还原出来!就像你前世那个什么全息影像播放器一样。”静静自豪的说。 “这是很厉害,可现在对我没什么用吧?”流云吐槽说。 “你说什么?这可是当初静最常用的能力呢!”静静生气的说。 “这确实是非常好的功能,只不过现在我用不到啊!话说你不是该指引我吗?”流云忍不住开始吐槽。 “这,我才刚刚出生,怎么指导你?不过,你要是想知道什么的话我倒是都可以告诉你。” “嗯?你既然才出生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那是鸿蒙魔方的另一个功用。”静静淡淡的说。 “既然有别的功能就告诉我呀,藏着干嘛?”流云被静静搞得跟抓狂。 “可是,你又没给我说的机会!”静静生气的说。 “好吧,那你说你说!”流云只能道歉。 “这鸿蒙魔方最主要的工作是记录上清宗所有矫正天道的行为,还有保存上清宗记录的这方宇宙的所有知识。供所有上清宗的弟子查阅。” “那这魔方不就等于一个大图书馆吗?”流云惊叹道! “有了我,可比图书馆厉害多了,我可对所有保存的内容都了如指掌!”静静对此很自豪。 “这么说来,阵灵考察我们所用的都是这鸿蒙魔方里的事情了?那她怎么会把你给了我?”流云有点疑惑。 “那是因为她又得到一块啊!这样把我送出去之后,她就可以再得到另一个帝君级别成员做的东西了!”静静的解释看上去很不错,却有一个大问题。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可是有那个影子的记忆呢!” “那可太好了,你这不就可以指点我了吗?” 可惜流云白高兴了一场,静静接下来的话让他不由得吐血三升。 “其实,我们虽然是建立这个宗门时候留下来的,但是只负责管理,当初的主人并没有留下我们如何教育弟子的方法,只有如何帮弟子选择合适的器灵做老师的方法,以及这些知识” “那,我怎么样才能拿到那些厉害的器灵做指引啊?”流云郁闷的问。 “嗯,等我想想看!有了!和你做一样的问题的有个人拿了一件帝君的武器和器灵,在那个器灵的指引下,短时间内就修成了元婴,战力超群!” “哦?他是怎么答这问题的?”流云很好奇,什么样的答案能够得到那种奖励。 “他?似乎是一上来就打死了于翔,然后单枪匹马杀上山庄截杀于浩然等人,才拿了那件东西……” 听到这里,流云突然感到了一种,这个世界对他的恶意…… 上清宗的规矩 静静虽然没有前辈的修行经验,无法指导流云,但是好在数量多而全啊!不论是规章制度还是风物典故,数据库在手,还不是容易解决? 虽然,具体细节上的问题没法指导,可是全息数据的比对分析也是做的到的。于是,流云就这样在一个完全没有修行经验的新器灵的帮助下开始了上清宗的生活。 静静所最熟悉的除了各种知识之外,大概就是山门中的规矩了。每天她都会不厌其烦的告诫流云,他不能这么做不能那么做,让流云把和她拌嘴作为生活中最大的调剂。只可惜,面对拥有难以想象的庞大数据的静静又岂是流云一个两世加起来还不到五十年的后辈能比的,但流云依然迎难而上每日一练。 这个其实就要怪上清宗那奇葩的弟子制度了。在筑基之前,上清宗所有人都是弟子,而弟子在上清宗的职责就是修行和体悟天道。 而上清宗挑选弟子要求极为严格,炼心镜试炼极为难过,所以弟子无人不成元婴的上清宗对弟子极为慷慨,带有至少是大乘修为的修士修炼经验与对后辈指引的器灵是人手一件,每个人还能分到一处用于感悟天道与修行的法门的洞府。可以说,这是那些小门派弟子一辈子都得不到的。甚至上清宗也不禁止弟子从家中或者其他方式获得修炼资源,丹药秘籍你随便买随便拿。至少在上清宗看来,那些比起自己已经给的,都毫无价值。 只不过,要感知天道,通过炼心镜试炼的弟子已经算是初斩心魔,对天道的感知还是太弱了,想要修行即使是专门的洞府加上顶尖的教导也很难成功。所以宗门对弟子最大的要求在于,不准见人。不筑基不准见人,通信对话倒是不被禁止,可也不被估计。 对于其他心中本就没什么欲念又经历了斩除心魔一关的其他弟子来说,默默地修行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可让流云整天闷着也实在是强人所难,于是就整天被静静在言语上占了许多便宜。 可是,静静丰富的知识也让流云收益匪浅,他的修为虽然开始进境很慢。可是随着流云自己摸索出了一些修行的方法,他的进展也变得很快。 尤其是在上清宗最重要对天道变化的感知上,流云的水平已经算是一个合格的上清宗执法使者了!这让静静都很惊讶,说他这种对天道的感知天赋真的算是相当高了。 不过,对此静静也吐槽流云,天道感知对上清弟子确实非常重要。只不过,基本上达到了能够感知到事件发生的地点也就够了,因为天道可不会告诉你具体的信息…… “好吧,那你告诉我,我难道不该是通过发现天道扭曲而提高修为吗?”被静静损了一番的流云生气的问她。 “这个嘛……”静静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仿佛在说,你小子太天真了! “上清宗守护天道这件事尽人皆知,其中高手如云,凌驾于世间一切势力之上。但是,实际上最有可能破坏天道的就是拥有天道力量的上清宗。”静静说这些的时候语气极为郑重。 “所以上清宗才会执行使者制度,每一个上清宗成员,从弟子开始,都独自行动直接对天道负责,而且互不统属。当然,必要的时候,尤其是和你有器灵传艺之恩的前辈,还是很愿意互相帮助的。” “恩,这些我都已经了解了。不过,我这才修炼了三年就已经练气五层了!你觉得我又没有希望赶上八年后的神兽试炼?”流云问静静。 看着流云一脸的向往的样子,静静生气的回答。“反正你到筑基期,成为执法使者之后,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上清宗里所有人都互不统属,名义上你还有个至尊师傅,还担心小小的神兽试炼?” “可是,那可是神兽啊!一出生就可以匹敌元婴修士!”熟读各类修真小说的流云可没掌握数据库的静静眼光那么高。更重要的是,他从静静那里看到,独自行动的上清宗执法使者有多么的危险。 作为一个自认为成熟的长者,又带了一个可以说没什么战斗力的器灵,他觉得自己维护天道的道路上,有一个神兽很重要。 更重要的是,他看了很多神兽试炼的记载,对自己通过试炼得到神兽同伴非常有信心。当然,前提是自己能够在百年一度的试炼前筑基,不然就再等一百年吧。 “还有八年。”流云毫不畏惧静静鄙夷的目光,给自己打气道! 上清徐大侠 “呼,成功了,我成功筑基了!静静,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一个身穿白衣披着蓝色披风的少年问身边站着的短发器灵少女。 “你运气不错,明天神兽试炼才开始!不然,你怕是得再等一百年咯!” 这两人正是流云与静静。八年光阴对于修士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但对一个孩子来说,足够他从孩子变成一个挺拔的少年。 现在的流云只有眉眼还能依稀看出小时候的样子,身上已然散发着一股出尘高人的味道。用肤若凝脂,发似流瀑,唇若火红,齿似皓玉,眉若利剑,瞳似点星,来形容现在的流云没有一处不合适。只可惜,不能开口,在他和静静漫长的拌嘴之中养成的说话习惯真的没一点仙气。 “静静,那我先休息一会儿,等开始试炼之前半个时辰,直接把我传到入口就行了!”流云对静静说。那个一如初见时模样的少女点了点头,示意没有问题。 等等,这不对啊!静静今天没和我拌嘴?这不正常!流云方才躺下就警觉起来,以他对静静的了解,这个丫头不给他找麻烦的概率和太阳从西边出来也差不多,今天怎么这么乖巧?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这下流云可睡不着了,可他绞尽脑汁想也想不出静静是打算怎么对付自己,迷迷糊糊的流云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流云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停的坠落。 “怎么回事?”流云一下子惊醒过来,原来他正在从空中向地面坠落,一个短发少女正在他身边笑岑岑的看着他,这显然是静静叫醒他的方法。 不过,这对于擅长时空法术的流云来说是小菜一碟,他右手一伸,把手中的雨伞一举,运起功法。雨伞一张,就让他从坠落变成了匀速的缓缓落下。 “雨伞?我为什么手上会有雨伞啊?还是哥特风雨伞?”流云解决了危机,马上就发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等看到静静看着他身体的诡异笑容,他急忙往自己身上看去。自己身上的道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换成了一身哥特风连衣裙。 “静静,你!”流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怎么?你当初让我换装的仇我还记着呢!”静静笑着说。 流云当然记着这件事,那还是他刚入流云宗没多久的时候。那时候,他诓静静试了各种各样他记忆中养眼的衣服,从死库水到女仆装一应俱全。可惜,当静静从他的记忆中了解到这些衣服的内涵之后,自己就只能看静静那副科塔娜的标准装束了。 “可是,那时候的你只有我一个人看得到,你现在这是让我在……”流云扫了一眼,等在试炼大门之处的上清宗成员人数大约有数十人。“上百人面前出丑啊!”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人若犯我,十倍奉还!”静静说这句台词的时候十分严肃,似乎是真的拿这话当成了自己的人生信条。 “好吧,好吧!”流云无奈的对静静说。脸都已经丢了,还能怎么样?不过好在上清宗众人修行天道,大多数并不太关心别人穿了什么,最多是扫视一眼就专心准备神兽试炼了。 但是,有一个人完全不同,他看到流云一脸兴奋,似乎是找到了知音的样子。所以,当他走到近前发现流云把衣服用法术换回平常的道袍,露出了一脸失望的表情。 流云这个时候也看清楚了来人。看到这人的时候流云的第一反应就是,他这个凡人怎么会出现在上清宗? 这人的打扮确实活像一个凡人武者,一身黑色武生服,脚踏穿云靴,身后红色英雄氅,头带青云冠,上面还有一对乱颤的红缨球。再加上这人五官憨厚,四肢健硕,怎么也让人联想不到修仙的修士,而是靠身上力气吃饭的武士。可是,那一身元婴修为又不是假的…… “这位师弟,你好!我是流沙,不过你可以叫我徐良徐大侠。不知师弟你姓甚名谁?” 这修仙门派里居然有人自称大侠,这还真是一件奇事。静静忍不住笑了出来,可流云勉强维持住自己的表情,跟徐良说:“我叫流云,徐大侠你这是来做什么呢?” “我?我当然是来参加神兽试炼的呀!你不也是?” “那徐大侠你进境很快啊!这么短的时间就进入到了元婴境界,师弟十分佩服!”流云表情十分真诚,静静都分不出其中真假。这位徐大侠自然是照单全收。 “呵呵,这位师弟有所不知,这神兽试炼并非人人皆可通过,有的人为等一个顶尖神兽也会试几次。我就是其中之一。” “哦,徐大侠竟然有这样的志向,我实在是佩服啊!” “哈哈,我们上清宗修士人人元婴寿元少说三千年,等个两三百年又有什么困难?到时候,我带着神兽在人间行侠仗义,岂不快哉?我那里有整套一万三千本九侠百义,要看的话,记得来找我!” “好的,多谢徐大侠,你真是仗义啊!” “哈哈,看你这样是第一次神兽试炼吧?我给你传授点经验吧!” “哦?那多谢徐大侠了!”流云听到这个,眼睛里闪烁了一丝光芒,毕竟他可不想再等一百年。 神兽试炼 “说起这神兽试炼,那可是上清宗最神奇的地方之一。”徐良一副唱戏的架势,连动作都摆出来了!左手掐腰右手微探,似乎是备足了劲头,才接着开口说。 “需知这上清宗的传承可来自于一位超级大能。这天地世界皆有寿命,就连宇宙都有寿命!天地之间三十六万年一小劫三千六百万年一大劫,三十六亿年一生灭。而宇宙三十六亿年一小劫,三千六百亿年一大劫,三十六兆年一生灭。而我们创派祖师非非想天,经历三万六千次宇宙生灭,兵解度化在新宇宙中建立了上清宗,留下来为数不多的宝物之一就是这神兽试炼的法门!”徐良说的是兴致勃勃,流云听得是索然无味。 对于拥有鸿蒙魔方,掌握上清宗数据库备份之一的流云而言,他灵魂中熊熊燃烧的小说家之魂早就让他读过了几乎所有这方面的记录,比徐良了解的多多了。 他甚至还知道,非非想天的兵解背后的原因。随着非非想天的实力越发增强,甚至于在参悟了宇宙生灭之后。他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可就是这样一位强者发现了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那就是,随着他的存在,宇宙中的生物竟然越来越少,越来越难以修炼。 无论非非想天做什么,都无法扭转这个势头。而非非想天这个名字就是那个时候他为自己所改的。因为他无论做什么样的尝试都无法改变生物的消亡。最后几个宇宙之中,一切灵魂都无法诞生,甚至那些非非想天精心制作的器灵也失去了灵性。 非非想天甚至尝试了散尽一身修为,也毫无作用,灵力再充沛,环境再适宜,依然无法诞生任何一个除了非非想天之外的灵魂。最终,非非想天把他思考的答案和一些与之相关的宝物放到了一个足以渡过宇宙寂灭的宝匣之中,自己则选择在与宇宙一同寂灭。 而与非非想天所料不差,他毁灭之后的宇宙果然诞生了新的灵魂,而其中之一便是上清宗的创派者,一只秉天地气运而生的不死鸟。它遵循非非想天的教诲建立了上清宗,并且把非非想天的布置全都适应,更是挑选了八名弟子,在整个宇宙里建立上清宗。以实现非非想天的解决修行者毁灭宇宙的方法-维持天道轮回,与天道共生! “所以,这试炼的关键,就是这一点!维持天道轮回,与天道共生。”徐良徐大侠讲的口干舌燥,不自觉的拿出一个酒葫芦自己灌了几口。 终于听徐良啰嗦完那些流云早已知道的事情,流云忙问:“那试炼里面是个什么情形?” “这……我也说不上来。”徐良苦着脸说。“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一离开那试炼,里面到底是发生了就记不住了,只记得自己因为什么原因失败的。这非非想天祖师爷设计的东西,咱哪里参的透?” “你就说我吧!我能告诉你的是,上上次我失败是因为太鲁莽,上次是因为找错了目标。其他的我和于和都不知道了。”徐良说着,唤出了指引他的器灵于和。 那个一身横肉的器灵也不住的点头。当他看到静静的时候,却反过来问静静:“你小子有她还问俺们俩干啥?她啥不比俺们兄弟俩知道的清楚?你有啥别的记录没?” “怎么可能,从来没人在神兽试炼里有过记忆。即使是立派祖师永生至尊也都没记忆,何况别人?”静静吐槽说。 “唉,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流云还没感慨完。静静就说话了:“你说你从来了上清宗就关心这试炼,我这里有关神兽试炼的资料你可没少看,为什么还这么天真?” “嘿嘿,谁在这时候不想多有点把握?就连我也一样。”徐良替流云说了句。 “不过,距离试炼开启也没多久了。咱们是不是该过去了?”于和对流云和徐良说。 “那咱们就走吧!不过进去之后,不管是谁都只能靠自己了!”徐良感慨的说。 “一个人?那于和呢?”静静不满意的说。 “哈哈,我错了我错了,我们一起一起。”徐良讪讪的说。 就在这个时候,试炼的入口开启了。那本来是一片虚空的地方一团白光闪烁起来。修士们纷纷走入那团白光消失不见…… 我叫魏流云 在光晕之中,一阵眩晕袭来,强大的能量充斥流云的身体。刚刚筑基的经脉勉强能够支撑,若是练气期,肯定是要经脉尽毁。 在难以忍受的剧痛之下,流云昏了过去,过了不知道多久才悠悠转醒过来。 “这是?”流云惊讶的看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片海滩,摊头上只有他一个人和许多碎木片。回头看,远处的海面上突兀的有一面风暴组成的巨墙,绵延到视线的尽头。 就在流云思考的时候,一阵头痛袭来。在这股头痛里,他又接受了一个新的身份,冒险家魏流云。这才是他现在这幅躯体的真正身份,而他只是一个试炼者罢了。 “静静,你在吗?”流云发现自己的鸿蒙魔方已经不在自己脖子上了,急忙用心念感应静静。 “我在。”一个幽蓝的短发少女出现在流云眼前。“我现在只能出现在你身边一丈范围之内,而且试炼中所有人都看不到我,这是这次试炼的规矩。” “哈哈!”静静忽然笑出声来,流云一脸的茫然,不知道静静为什么笑成这个样子。“你自己看。”静静把他的形象晒了出来,流云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这幅身躯妥妥的是个武者。身形和徐良像的不行,一身武生服,脚下穿云靴,就差大氅和头冠了!不过好在面相还是流云那样,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唯独头发变成了大红色,就跟火烧的一样。 “想不到这徐大侠还真是厉害,真是影响到我的试炼了!”见到自己这幅样子,流云不禁苦笑了一下。这苦笑多半倒不是来自于相貌,而是由于修为。 流云这副躯体是的武修,主要以练体为主。现在修为算来也就练气一重,虽然以凡人来说相当强,可对于修士来说也弱的可以。更关键的是,流云根本没修行过任何武功,这幅身体的本事他发挥不出来! 流云相信,要是徐良控制这幅身躯,搞不好凭借他在上清宗学到的武功,打爆个把筑基修士也有可能。流云自己就知道好几门有这种潜力的顶级功法。可是,他只是在静静的指引下浏览过,现在临时抱佛脚,那可真是晚了。 “唉,早知如此,就该练上一两门武功的……”流云不由得叹气道。 “哼,你连法术都只学了天道望气术,才能赶得及在试炼之前赶上筑基,还想修习武功?嗯,要是你少读些鸿蒙魔方里藏的事迹倒是有可能。其实,你这样一天里大半天都用来看故事的人,竟然赶得上筑基,真是没天理。”静静毫不客气,一如既往地把流云吐槽了个体无完肤。 “咳咳,这过去的事咱就别说了,可有什么顶尖的速成招式吗?”流云问静静。 下一刻流云脑中闪过了好多种不同的武学,都是极为强力又学起来相对快的武功。这个相对都是以十年为单位的。 “唉,算了!”随着肚子咕噜一声,流云就果断的放弃了先学武功现卖的想法,打算先找点东西填饱肚子。 从海滩往上爬,穿过一小片灌木丛,一条大理石铺成的石板路就展现在流云眼前! “哎呦,好漂亮的路,看来附近一定有人,可以弄点好吃的了!在洞府里不是吃丹药就是辟谷,真是够了,没想到,在试炼里居然能一饱口福!”流云想到那些人间烟火的味道,不禁两颊生津。 “不知道,你有没有钱呢?”静静嘲讽他。 “看来,这地方封禁了你的感知能力呀!”流云说着从藏在胸口的小口袋,里面有不少碎银子。 “哼,这也是为了考验你们,不过我的资料都还在。需要什么召唤我就是了。”说完静静,就消失在了流云眼前。 “唉?”流云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一辆拉货的马车就从路的另一头,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显然,静静的感知力虽然被限制了,但依然是比自己强点。 流云急忙站在了路边,向驾车的车把式挥起了手。 快乐之岛 驾车的老人看到流云之后,就在他面前把车停了下来。 “年轻人,你要搭车?”老人和善的说。 “是啊,老师傅。我想到最近的镇上去!” “你是外乡人?”老人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老先生,你怎么知道的?”流云十分吃惊,自己外乡人的事竟然被如此轻易的看破了。 “哈哈,不知道前面是幸运镇的,肯定是外乡人啊!”老人笑着说。 “原来如此!”流云点了点头。 “年轻人,你是从哪里来的?”老人询问他。 “我?我是从海外来的,被岛外的漩涡碾碎了我的船……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海滩上了。” “什么?你是从岛外来的?”老人眼睛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目光,旋即那目光又变得平和了。 “我们这里已经上千年没有岛外的人来过了,你是第一个!” “我是第一个?”流云自己都被这个事实吓了一跳。 “哈哈,你运气不错!现在幸运镇庆典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也可以一起来参加呀!”老汉现在又十分的开心。让流云有点摸不着头脑。 “咕噜!”流云的肚子又响了起来。 “哎呀!忘了,你刚刚遇到海难,还没吃东西吧?快上车,到镇上我请你吃一顿!”老人拍拍身旁的座位,示意流云坐上来。 流云想了想,他似乎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而且,也许在路上他还能从这位车把式身上套出些情况也说不定。 事实上,流云也做到了。在交谈中他不仅仅知道了车把式的名字,更把整个岛的情况了解了一个大概。 这个岛名字叫做快乐岛,以岛中心的快乐城为中心分别分布着四个镇子,幸福镇、文明镇、富裕镇和自强镇。四个镇子分别在快乐城的正东,正南,正西和正北。四座小镇和城市之间有笔直的道路互相链接。 据车把式说,这整座岛都是数千年年前,一位大能所修建。那周围的风暴就是那位大能用来保护这个小岛的免受外敌侵扰的。 “那位大能好厉害!”流云的称赞让车把式很高兴。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脑的都告诉了流云。聊着聊着,马车就进入到了城镇之中。 这镇子一如车把式所说,形制十分的规则,四四方方,街道纵横各是十三条,每一条街上都是不同的店面。餐厅都在第六街和第六路交界的地方,车把式热情的带着流云来到一家装潢极为奢侈的酒家里面。 店里衣着华丽的小厮看到车把式进来的时候后眼里闪过一丝不满的神色,随即脸上挂上了满满的笑意。 流云也没说什么,只是跟着车把式坐下,看着他点了几个家常菜。那些菜单上一看就特别贵的菜肴一道也都没点。 这店家上菜还算快,只是这菜本身有点问题。在流云吃来,这味道简直令人难以下咽。 车把式脸上的苦涩表情又是转瞬即逝,兴致勃勃的吃起来。而流云见状也只好对付的吃了几口。 吃完饭,车把式把流云带到了两条街之外的客栈投宿,安排流云住下之后,才离开。还约好了流云,晚上在此地等着,与镇长相见…… 幸福的小镇 “这个小镇很奇怪啊!”流云坐在房间的窗边看着街道,一边在心中呼唤着静静,一边盯着一个在路边玩的孩子。 “嗯?”静静很快就回应了。“你想做什么?” “你观察到刚才那孩子的反应了吗?” “你说哪个?刚才街上走个的三个孩子都很奇怪。一个小孩用手碰触热水壶,碰到之后都会被烫的龇牙咧嘴,然而过一会儿,似乎就会忘了这感觉又碰一次。还有一个小孩会不停的去拿桌上的菜,那个厨师每次都会很生气的剁向那个孩子,但是没砍下去就会停手,孩子则是故意不拿,就等厨师的刀砍下来。而路边上那个最为特别,他是在不停地试图往道路上经过的马车上撞,可是每次他要这么做的时候,就会突然陷入停滞的状态之中。”静静显然比流云了解的更多。而且能够把这些影像完美的再现到流云脑海里,当然,也可以展示到眼前。 不过现在,流云把目光放到了街上,看着那些孩子奇怪的行为,脑中开始构想起这些孩子为什么会有这些反常的行为。 “看你这个样子,我再提示你一下。不仅仅是孩子,其实成年人也有很多很奇怪的举动。”静静又把街上林林总总的怪异都告诉给了流云。 “这些太反常了,是不是这里所有人都这么奇怪?我所收集的资料里都没有这种情况的记载。” “所有人都反常。”流云默默的念了几次这句话,似乎想到了什么。 就在流云思考的时候,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客栈里的小厮。他是来请流云去见镇长的,流云没有迟疑,就跟小厮一起走下楼去。 客栈门口站着一个中年人,衣着明显与普通的镇民明显不同,那是一身灰色笔挺的衣服,与其说像修士倒不如说像是军人,加上那一脸严肃到可以结冰的表情,真的是一个十足的铁面军官,与镇上其他人动辄见笑有很大的区别。当然,这也是流云一路走来,看到的唯一一个修士,结丹修士…… “你就是魏流云?你穿过了风暴之墙?” “是的,晚辈魏流云,在海上遇难之后,不幸流落此地,多亏镇长救援,我才能幸免于难。”流云客客气气的回复。 “不必客气,只是我得告诉你,你已经无法离开此地了。所以,你需要去快乐城的城主府成为本岛的居民。”镇长的语气平静至极,从中听不出任何内容。 “不知,成为本岛居民有什么用?” “本岛上所有的工作,都是按照各人所需,由岛主进行分配的,不成为本岛居民就无法工作,也买不到配额以外的东西。” “可是,我不是?” “这些都是车把式老张的配额。”镇长语气依然很平静。“本岛上所有人都很快乐,他们也会愿意帮助你,可你这样会影响他们的生活,那么我就会强迫你不要去打搅别人的生活了。” “好,好的。”这么快就赤裸裸的威胁? “那,我听说明天会有镇上的一场庙会,我可以参加吗?”流云想起车把式老张说过的事。急忙跟镇长打起了商量。 “老张已经替你买下了三天的配额,你可以在这里呆到后天。不过钱你得自己付。”镇长说完就转身打算离开。 流云在脑中略微一转,向镇长询问道:“不知镇长如何称呼?我去城主府也好报您的名字,也可以更顺利不是?” 镇长扭头斜眼看了一下流云。 “不必担心,你是千年来唯一一个来到岛上的外人。城主和镇长都已经知道你了,不必担心。你的行踪我们一直都在追踪着,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快乐岛的美好,你趁这两天先体验下吧!” 到最后,还是没能得到镇长的名字。流云叹了口气,这镇长还真是难缠,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探出来。 “你要做什么?”静静的声音在流云耳中响了起来。 “上街逛逛。我们刚才看了一下午都没有什么结论,出去看看也许会有新的发现也说不定。”流云轻松的说。“不过,静静,还有一件事。你有没有合适我现在实力的屏蔽追踪的方法呢?” “你这个实力,几乎没什么合适的呢!唉,要不是你这么弱,催的这么紧,我哪用这么辛苦?” 听到静静这么说,流云微微一笑,就知道她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功法。想到这里,流云就从客栈走了出去…… 小镇的样貌 流云离开客栈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太阳的余晖洒在街道上,照着悠悠闲闲的人们。 就这样看着,镇上所有人似乎都是悠闲幸福的。人人都在做什么,但都从容不迫,平和的很。 一对夫妻正在收拾他们的小摊,一件一件的把摆在桌上的零碎杂货收到用于搬回家的箱子里。突然之间,两个人同时转身,撞在了一起,那些小摆件一下子碎了一片。但是下一个瞬间,两人相视一笑,接着收拾起那些零碎杂物。 路上,从工坊走出来的匠人和从各种小店里离开的普通人各个都面露满足的神色在路上悄然而安静的走过,不时的互相点头致意。甚至对于流云也是微笑以对。 流云就这样,顺着这人流走到了一条街的尽头。那里立着一座巨大的,还在建设中的牌坊。那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几个大字:“十三里”。 “好难看的字!”静静已经不能算是吐槽了,而是赤裸裸的鄙视了。 “真是,人家字写的丑你也要抱怨。”流云轻声笑了起来。 “不,我只是受够了而已。”静静用以往吐槽流云的口气说。“从咱们上次吃的饭,这次他们盖的楼写的字!甚至连他们做的饰品和衣服水平都烂的不成。你真的受得了?” “恩……”如果是上清宗其他弟子可能不知道凡间的东西会做成什么样子,可流云也是有上一世记忆的。不需要静静提醒,他也知道这些东西做的实在是不好。现在静静这样提示他,让没有把握的流云更加不知道怎么说出自己的推测了。 好在,就在流云踟蹰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唉?你就是那个异乡人?穿过了大风暴的那个?” 流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带人修筑牌坊的男人竟然向着他挥手。这下,整条街上的人都在看着他,每个人都漏出了整齐划一的友善的微笑。 “你好!我叫魏流云,您是?”流云见到此情此景也热情的向那人打起了招呼。 “嘿嘿,我是十三街的坊主叫王大海,你当我是这条街上的管事的人就是。大家都叫我大海,你也这么叫我就行!”王大海大声的对流云说,似乎是的豪爽的人。 “那,你好大海兄弟,不知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流动的人流主动分开了一条路,所以随着王大海和流云的对话,流云已然走到了王大海面前。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们这工程你看怎么样?有什么修改的建议?” “哈哈,大海兄弟,你这修的这么好,我哪里有插嘴的余地?”虽然一路走来,这镇上的人和气的诡异,他还是很事故的这么说。 可是王大海一点也没有做作的样子,依然诚恳的请流云给出自己的建议,甚至连工具都递了过来,完全不顾自己的面子,是真的相当具有诚意。这样,流云也不好拒绝,就给这位大海坊主帮起忙来。 虽然流云从未做过牌坊,可有静静以及练气修为,他做起来比王大海他们强得多的多。在他的帮助下,牌坊的建设快了不少。明显的,王大海的心情也变好了,虽然不甚明显对于流云来说已经足够套出很多信息了。 王大海不愧是坊主,对这快乐岛和幸福镇的了解都比车把式老张深入多了。 通过王大海,流云了解到之前镇长所说的配额工作都是怎么回事。原来快乐岛上所有的人都必须工作,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学习任务,老人和成人也都各有安排。镇长会每天随时出现分配改正任务目标和内容,他的分配从无差错也绝对不可违背。 而工作会给予他们配额,岛上的粮食和布料等必需品都是通过这样的配额才能买到。金钱则是工作的报酬,几乎所有人都一样,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孩子给的少的多。 而管理这一切的人数并不多,快乐岛只有一位城主,四位镇长,四位区长,每个镇长或区长手下有十三个执行者。这些就是全部的管理者,而传闻中城主手下还有十三个作为后备力量的执行者,不过几千年来据说都没人见过。 剩下的内容流云并不特别感兴趣,可却是王大海最得意的部分,他很开心自己是管理者团队的一份子,尽管没有多少权力,甚至工作也没有什么。其余的都是称赞快乐岛上每一个人都开心快乐,从没有痛苦烦恼,所有的人都能过上满足与快乐的生活。 流云得到了比想要的更多的消息,满足的回到了自己住的客栈房间里。要知道他甚至约好了王大海明天让他带着在镇上逛逛,方便他更多的了解这个岛。 但是,他床头的一封信让他吃了一惊! “静静,今天看来我是没法休息了,快吧你那么门匿踪术给我看看。” 不快乐的孩子 静静自然也看到了那张字条,上面写着的内容让她也有点惊讶。 “你会痛苦吗?如果你真的是外乡人,明天的祭奠上就享受痛苦吧!我们会把痛苦作为礼物送给你!--不快乐的孩子留。” “痛苦作为礼物?这个不快乐的孩子是不是疯了?”据静静所知,这个世界上的确有以痛苦为基础的功法,也有以痛苦为乐的人。但是,这样的人或者功法大多数都被人目为异类,视为疯子所为。静静理所当然的把这个不快乐的孩子视为他们中的一员。 “恐怕未必,这个不快乐的孩子,很可能就是破解这个岛迷题的关键。”流云眯着眼仔细看着那张纸条笑了起来。 “你又在想什么?”静静平日里最不喜欢流云这幅样子,可碍于成为了流云的器灵没法再去读流云的思维,她只好忍受不明所以的窘境了!对一个无所不知的图书馆,一个无法解开的迷题,答案就在眼前却就是得不到的滋味真不好受。“你怕不是什么都想不出来再诓我吧?” 面对静静的诘问,流云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我只是在想他们打算用什么样的方法来让我痛苦罢了。” “无聊,我是说你要解开的迷题是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今晚我得让你教我一下如何避免被追踪到的方法。” 静静追问无果,还是把她找到的名为替身术的法术交给了流云。她没能成功用讹的方式得到流云要确定的事情,生气的在传了流云这替身术之后就完全沉默了。流云也不多问,专心致志的练起了这替身术。 这替身术说起来也简单,你不是追踪我的特征吗?我寻找身体的特征练成一个傀儡,然后略微改变自己身上的,不就避免了别人追到自己吗?这替身术练到最顶级,甚至能造出与自己完全相同的分身,而且还不只一个。可惜,流云现在只能练最基本的。 静静在帮他查探镇长是否对他做过什么手脚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镇长对他所谓的手段,不过是种下一丝特殊的灵气罢了。 这正是替身术最容易发挥的追踪方法,只半个晚上时间,流云就制作了一只可以避开镇长一个时辰追查的傀儡。 “唉,终于做好了,明天可有好戏看咯!”流云说着伸了伸懒腰。不过,这回静静可没搭话。显然,还在生气之中。 流云也不以为意,微微一笑,躺在了床上。不过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热情的王大海就来找流云一起,和他们坊的队伍一起参加游行。 说是游行,其实就是绕着镇子以回字形绕过所有的街道交汇点。而这个交汇点上就展示着每个坊制作的牌坊之类的。 说实话,几乎每个坊的牌坊都可以用粗糙至极来形容,这就让有流云帮忙的王大海的牌坊鹤立鸡群,显得漂亮异常。 这当然让王大海这个坊主十分得意,一路上向流云介绍了很多关于各个坊的历史和趣事。和王大海一起的镇民对这些也十分的感兴趣,七嘴八舌的好不热闹。 趁此机会,流云问王大海:“你知道不快乐的孩子吗?” “不快乐的孩子?快乐岛上怎么会有不快乐的人?一切痛苦和不快乐都被建立快乐岛的大能给吸走了!当你不快乐的时候,它们就会瞬间烟消云散。不过……” “不过什么?”流云问到。 “孩子们是会吃点苦头没错。” “也就是说,孩子们受到的痛苦和不快乐消失的比较慢对么?”流云问王大海。 “哎呀!你这真是神了,竟然知道这种事?这只有在这岛上长大的人才知道!不过,那些不该叫痛苦和不快乐。” “应该叫教训对吗?”流云轻笑着说。 “对,就是教训,这孩子就得吃点苦头。不然啊,那不得上天?没规矩伤人伤己啊!” “有道理,不过总有一些人想吃苦头吧?”流云接着问。 “这,我不明白。明明可以幸福快乐的,为什么非要痛苦和烦恼呢?”王大海似乎很困扰。 的确,对人们而言,喜欢快乐厌恶痛苦是一种本能,怎么会有人会刻意的追求痛苦呢? “也是,能过上没有痛苦的生活,什么代价也都值得付出!像我们这种岛外的人,天天都在吃苦,身体痛,心头痛,无休无止啊!”流云感慨说。 “哈哈,流云兄弟别说的这么丧气,快乐岛上所有人都很快乐,生老病死婚丧嫁娶都有城主镇长他们看护,这快乐绝对没有问题。”王大海侃侃而谈。 而流云则看着消失在街角的一个年轻人,面露微笑。 被绑架的流云 流云和王大海逛完了整个幸福镇就分开了。他婉言谢绝了王大海和他一起继续逛逛的邀请,独自一人在镇上晃荡起来。 流云这逛街也是十分的特别,专门找热闹大街上不引人注目的地方,还总是在一个条街道上来回的走。 这么走了一阵,流云注意到自己的身后跟上了两个青年人。他们看上去就是普通的镇民,只是跟踪技巧实在是太烂了,明明白白站在街头两边各一个,直勾勾的看着流云。 流云无奈的看着这两个跟踪者,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一条小巷里。果然身后的跟踪者就跟了上来,而且接近的非常快。同时小巷的另一头也快速的走过来了两个人。 流云看这几个人,显然都没有修行过,自己练气修为对付这四个人自然是轻松的很。可他把自己做好的替身傀儡悄然扔下,然后对四个人说:“你,你们要做什么?” 四人也不答话,直接用一个麻袋把流云装了起来。流云假意挣扎,留下一些气息,可以让他随时挣脱出来。 不过,他的后招根本就没用的上,不多一会儿他就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面。 咚的一声,他被扔在了地上。然后,就被人拖了出来。 流云扫视了一下房间里面,大概有六七个人外表看上去都和普通的镇民差不多,唯有坐在他面前的那个人和其他人都不一样。耳朵上嘴唇上甚至于舌头上都订上了铁钉。 “你就是那个外乡人?”那个穿了铁钉的人问流云。 流云抬头仔细端详这个人,才发现这个面容冷清的人,竟然是个女人。 “没错,我就是被冲上岸的魏流云,你是?” “我叫潘晨,是不快乐的孩子的领袖。” 这个名叫潘辰的女子上前了一步,用手拽住了流云的下巴,脸凑到流云的面前,仔细的端详起流云的面容来。流云同时也在端详着潘辰,意外的,潘辰的脸在接近了之后看还挺漂亮的。 就在流云因为潘辰呼吸在自己脸上的气息而心猿意马的时候,腹部一阵剧痛传来。原来是潘辰已经一拳打在了流云的腹部。 紧接着就是一顿疾风暴雨式的打击。几个不快乐的孩子的成员全都在拼命的殴打流云,幸亏他们都是普通人,不然流云真的是要被打死了。 “停!”那个叫潘辰的铁钉女叫停了几个人的行为。 “额……”流云呻吟了半天。才缓了过来。“好痛……”虽然不再呻吟,但显而易见的,流云还在痛苦之中。“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流云一脸愤怒的质问潘辰。 “你刚才感受到痛了吧?很痛吧?很痛吧!”潘辰兴奋起来,其他几个人也一脸兴奋的神色。 “当然,很痛。你们感觉不到?” “当然感觉不到!快乐岛把我们的疼痛,不管是身的还是心的都剥夺了!你能明白吗?”说这话的时候潘辰的表情十分的狰狞,仿佛心中充满了愤怒。 “我想要痛,你明白吗?从小我们就喜欢疼痛,在座的每一个都喜欢疼痛,可是他们却剥夺了我们的痛楚!”潘辰的表情更加狰狞,怒火简直是燃烧到了极致。可下一个瞬间,她的怒火就烟消云散了。因为这岛上不知什么东西把她的这种情绪抽走了。 “该死,这该死的律法!”潘辰的怒气远没有刚才强烈了,反而更像是邻家女孩的抱怨。 “你,为什么不能享受痛苦的感觉?”普通的人根本就不会想要去追求痛苦,而能这么做的人绝对都是些狂人,而潘辰恰好是其中之一,而且还是十分特别的一个。 “因为我不想那么痛苦,你应该明白。” “不,我不明白。天地间最重要的馈赠,凭什么拿走一半?拿走我的痛苦?我不认同,我不认同!” 就在潘辰又开始要说什么,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房间门口! 欢迎来到快乐城 来人一现身,流云就确定了他的身份,那是镇长手下的执事。倒不是流云有多么的敏锐,实在是这执事的衣服和镇民区别太大。 “你能解释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么?”来人直愣愣的盯着流云,清楚的昭示了他此来的目的。 “我?正在和他们玩呢!”流云忍住自己的疼痛,挤出一副笑脸说。 “不,你受伤了,这不是游戏。而且,他们也不是在和你玩!”那个执事声音清冷平淡,似乎根本没有感情。 “我们当然不是在游戏,是在赐福!让他体验真正的快乐!”潘辰带头对着执事嚎叫起来。 在赐福,赐福的吼声里,这个筑基期实力的执事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全都抓了起来。但是没有任何暴力手段,只是四下一扫视,就把所有这些人都迷倒了。 流云看不出其中门道,便在心中呼唤静静,可是却毫无反应。 “这家伙到底是不知道,还是在生我的气?怎么都不回答我?”不过,就在流云思索的时候,那个执事开口了。 “你就是魏流云?” “正是在下!” “城主想见你,请随我来。” 执事做了个请的手势,但从他的表情来看,这份邀请是绝对不能拒绝的。所以,流云顺着执事的指引走向了门口。 门口流云看到了另一个执事,他正站在一架飞舟之上。这飞舟形制也十分简单,几乎可以说是一块漂浮在空中的木板。不过停在这小巷中倒也不显得突兀,与这些结实质朴的建筑完全是一个风格。 那个执事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流云登上飞舟。流云见状,也只好认命,走上了飞舟的中间坐了下来。没等另一个执事出来,飞舟就悄然从地面上飞了起来。 这时,静静的声音在流云心头响了起来。“流云妙计安天下,赔了自己又折兵。” “谁说我没算对?我这不是把那些不快乐的孩子查探清楚了?”流云反驳静静。 “是啊,查探清楚之后就成了阶下囚,真是可惜啊!” “谁说的,我这是去见岛主,做快乐岛的客人好吗?” “哦?这也是你计划之内的事情?你说真的?”静静言语里算是讽刺。 “你说的没错,我本来是打算探探这不快乐的孩子的底,看看他们了不了解什么岛上的秘密。可是,谁想到这是一帮熊孩子……”流云对这帮不快乐的孩子真的是很无语,他本以为他们是个很强的地下组织。可千算万算,没想到这竟然是一帮非主流的痛苦爱好者!从他们的集会所看来,他们绝对不只是对付过他一个。但是,具体的情况还不知道,他就已经被执事带出来了。 “唉,这是我的失算,没想到,这神秘字条竟然不是一条有用的线索,我还以为会是什么破局的关键呢!”流云吐槽自己说道。 “所以,你证明你的猜想了吗?”静静问。 “并没有,但既然和我最初的设想不同那么,可能性就得更少了!我觉得我离答案更近了!”流云自信的说。 “就会吹牛!不过,这岛确实不一般啊!”静静说着。 流云感知了静静的感慨,把头一侧,俯瞰快乐岛。在空中,看的比在地面上清楚的多了。 整座岛竟然是非常完整的正方形,岛上的城市和镇子都是一个巨大阵法的一部分。 而他们正飞向的正中心就是法阵的核心-一座城市快乐城。快乐城由纵横各八条的大街构成,每一条都比镇上的街道宽两倍以上。而城市的最中心是一座高大的巨塔,似乎是整个岛屿的中心。 “那大概就是城主府吧?”流云在心中感慨。 “那是法阵的阵眼,没见识。”静静吐槽。 “怪不得,我就说那里天道扭曲异常!”流云在心中与静静对话。 “那我们?” “既来之则安之。也许这也是个机会也说不定!” 流云看着那越来越大的巨塔感慨说。 可怕的城主 就在流云乘的飞舟降落在那高塔上的时候,他回头看到了远处的另一架飞舟。那飞舟上有另一个执事,而且还带着另一个人,远远的看过去流云隐约认出那人是那个钉女潘辰。 “那是刚才我们见到的那个女人吗?”流云暗暗的询问静静。 “没错,应该是她,气息完全相同。”静静似乎相当的肯定。 “这么说,我的估计应该没错!难道说,那个不快乐的孩子背后,真的有什么大组织?或者,这些管理者之间……”流云还在想着的时候,他乘坐的飞舟已经降落了。 “魏流云,请这边走。”执事在前边指路。可那个执事的气息一直锁定在流云身上,让流云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这岛主居住的地方外面看起来金碧辉煌,但是实际上进去里面之后,比起宫殿倒不如说是一座监狱。宅邸里面全都是用有复杂铭文的巨石块砌成,而建筑的内部根本没有采光,全靠那些法术提供的微暗的光芒才能让普通人看到周围的景色。 “那里应该是个陷坑,这里有四组灵箭……”在不长的通道里,流云转了四次弯,静静报了十几次陷阱。这才转到了一扇古朴的黄铜大门之前。 “岛主在里面等着你!”执事示意流云进去。可他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要进去的想法。看着执事的眼神,流云没什么选择只好硬着头皮推开了那扇黄铜的大门。 大门之内,不再是泛着蓝色的法术灵光,而是无数火把在照亮这个黑暗的大厅。大厅地面上,血红的法阵纹路围绕着中心巨大的黄金制成的宝座,散发着诡异的血光。 而宝座上端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人,他身穿血色丝绸织成的长袍,头戴金色的头冠,脸上则带着一副纯白色的面具。显然,这个人就是所谓的岛主了! 不过,真正让流云心惊的是静静告诉他,这位岛主的实力至少渡劫期甚至合体之类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简直作弊好吗?明明镇长只是个结丹期,这岛主居然就至少渡劫了?说好的升级按照基本法呢?”流云在心底里呐喊着,但是没办法,他只能设法堆砌起笑脸,对着那位岛主说话。 “岛主大人,小人魏流云,不知大人找我做什么?” 静默,持续的静默,这静默持续了足足盏茶时间,流云不得不再次询问。 “岛主大人?” 终于,岛主发话了,那是一个极为冷的声音,好像是机器才能发出的一般。 “你,不可能成为本岛居民,所以你将成为奈落的一员!” 那仿佛是不容置疑的命令,流云还没来得及反驳。就感觉身体一阵沉重,昏了过去…… 深渊之下 流云再次转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身在一个漆黑幽深的洞窟之中。自己的身体被镶有法阵的五根木钉钉在了一座祭坛之上。 流云运起灵视四周看,一共有五座祭坛,形制和快乐岛的布局几乎一模一样。而流云自己就被钉在其中一座祭坛之上,隐约的,流云似乎也看到其他祭坛上也有人在被钉在了祭坛之上。 而祭坛的周围,是围绕着法阵旋转的巨大半透明雾气,里面似乎在不断的发出直击灵魂的可怕呼喊之声。 “被钉上祭坛感觉如何?不过,你为什么还没有失败?”静静似乎很安全,见到流云醒来,就对他冷嘲热讽。流云对此只是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这试炼怎么知道我还有机会翻盘的。” “那当然非非想天大能的神通岂是你我能够想清楚的!那你现在在想什么?” “我在想怎么化解这些负面情绪……” “负面情绪?你是说这些哀嚎的灰雾?”静静吃惊的样子。 “难道你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法阵?”这回轮到流云惊讶了。 “怎么?很奇怪吗?” “也就是说从来没有人记载过这种把负面情绪集中起来的阵法?” “这我还从未听说过,你是怎么知道的这里面是岛民的负面情绪的?” “我现在正消化那些痛苦情绪呢!你没感受到?” 静静示意自己没有感觉。 “唉。”流云漏出了忧郁的表情。 “你既然已经醒了,又不想继续消化那些情绪,赶紧拔了那几根木钉子不就好了?” “我也想,可惜我不能这么做!”流云摇了摇头。 “怎么,这几根破木钉子能够困住你?” “我也不想啊!但是,如果现在我拔了钉子,这次试炼恐怕就真的功亏一篑了!”流云无奈的说。 “等等,你是说,你已经知道如何通过这次试炼了吗?”静静和流云相处时间非常久,自然明白流云话中有话的意思是什么。 “唉,那我就给你解释一下好了!”流云开始向静静解释起来。 这个岛的奇怪是我们都能感觉到的事情,但是这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已经掌握清楚了! 根据车把式张师傅所说,应该是几千年前,一位大能构造了这么个岛。这个岛建造的目的就是要快乐,没有任何的痛苦,正如这个岛的名字所代表的那样。 可是,这位大能采取的方法却是一个相当取巧的方法!他把整个岛构筑成了一个巨大的法阵,这个法阵之中的人每当有人有不开心或痛苦的时候,就会被法阵吸收走。同时,这法阵也会有轻微的治疗作用。 不过,这种做法显然有些问题。所以这位大能一开始就设计了机制来避免问题,譬如说孩子们受到的痛苦会比成年人更多。 但是维持一切的中心就是王大海所说的那些一直存在的执事们。他们会一直维持这个岛上所谓的秩序,分配工作等等。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是发生了很多问题,就像所有的技术都在衰退之类。不过这些都只是变相关键的问题是,那些负面情绪都哪里去了? 快乐岛的秘密 “我被打入到这里之前,都没想到这个阵法会这么精巧。天道变化的情况也可以解释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对天道又没你那么敏感,你倒是说啊!”静静对于流云的解释不是很满意。 “你没感觉到,但是我感觉的十分明显,每次负面情绪被吸收都会引起天道轻微的扭曲。理论上,这些都会被这个法阵聚集起来,行程更加巨大的天道扭曲。可事实上,这座快乐城,作为整座阵法的中心,却没有看到多少天道扭曲出现不是很奇怪吗?” “那这法阵有什么特别的?”静静着急的问到。 “一般来说,收集这么多情绪既可以做力量又可以做法阵的根基,构筑法阵的人都会物尽其用。可是这位大能的设计思路与其他人不同。他在在设计的时候设计了一个祭坛,也就是我现在被钉住的这个。” “听你这么说,是很开心被绑在这里?这是你计划的一部分?”静静询问。 “那倒没有,我开始只是觉得解开这场试炼的关键就在这座城主府,具体还真没想清楚。”流云表示自己也是没想到自己的会这样身陷囹圄。 “所以,我才会想要借助不快乐的孩子的力量。可惜,他们帮助我的方式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正因为发现他们会和我一起被当做祭品放在祭坛上,我明白这法阵的功能,转化痛苦。” “这世界上,如不快乐的孩子一样的以痛苦为乐的人其实有不少。这个阵法就是通过他们,利用他们对痛苦的转化,把这些负面情绪转化消耗掉!这样才能保证天道的平衡。只不过,正常情况下,这些用于净化那些情绪的人,都会失去神智,被那些情绪吞噬而失去了自我!”流云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佩服的表情。 “所以,你现在也是这个转化器的一部分咯?那你还怡然自得,真是个抖m!”静静对于从流云那里学来的词可是很能灵活运用的。 “也可以这么说!我现在就是整体转化的一部分。” “所以你就光荣的成为了这个系统的一部分?”静静有点无法理解流云。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我要是离开,这法阵就会产生问题,会崩溃的。” “这阵法崩不崩溃和你有什么关系?那不是岛主他们该关心的吗?” “我倒是想这样,可惜并不行。这样会造成阵法崩溃,产生的大量天道扭曲全要算我头上,这样怕不是试炼必然失败?”流云无奈的说。 “那你说怎么办呢?” “其实,我有个假设,那就是设下这法阵的正是非非想天祖师,你说,他设计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呢?”流云眼中放着光芒,似乎已经胸有成竹了! 破解之道 “你是说,这个岛是非非想天大人曾经做过的尝试?” “如果我所猜不错,应该就是这样。那些傀儡制作的精巧程度和方法,我看这个可能性很大!” “你是说那些镇长和执事都是傀儡?”静静有些吃惊,她还以为只有那个岛主是灵阵傀儡,想不到所有执事全都是傀儡。“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静静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你注意到寿命这个问题了么?”流云叹了口气说。“王大海说不知道执事们存在了多久,可我们都知道筑基修士最多也就三百年寿命。如果是那样,快乐岛上的人寿命也至少数十年,肯定会有记忆。这一点提醒了我,他们的寿命远超三百岁!那么……” “原来是这样,这也说不定,等我们出去了再说吧!你计划好了出去的方法吗?”静静似乎觉得流云说的有道理,就转移了话题。 “还没有,我还需要试某些东西?” “某些东西?那是什么?” “你说,非非想天祖师爷为什么要建造这么一座岛,还把周围都封闭起来?”流云没有答静静的问题反问了一句。 “这我怎么知道?” “这就是我们脱困的关键,你想为什么会建立这么一个快乐岛?我不相信非非想天祖师爷想要建个让岛上所有人都快乐的地方需要这么复杂。从这法阵阵灵的实力来说,实现人人所谓安居乐业,甚至人人都生来快乐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并没有,甚至于相去甚远……” “你说这些我都知道,到底非非想天大人想要做什么呢?”静静有点不耐烦了,问的很急。 “我猜他就是在试着能不能人为的扭曲天道,并且将之控制在有限的范围内!” “你是说欺骗天道?”对于属于上清宗的静静来说,这简直不可思议,这分明就是说上清宗的创始人在违背自己定下的原则。 “没错,只是这个实验显然没有成功。”流云在心中对静静说。 “你怎么知道,非非想天大人那么伟大!” “这还不简单,如果这个办法真的有用,怎么还会有今日的上清宗?”流云用一种无可奈何的口气说,满满的遗憾。气得静静几乎要显形去打他一顿。但是看到源源不断的负面情绪顺着钉住流云的木桩不断的注入流云的身体,也没真的打下去。 “可是,这样你如果又被这些情绪控制,我们这次试炼恐怕就只能是失败了。”静静略微无奈的说。 “可是破坏祭坛也是同样的结果,还会引起大规模的天道扭曲,同样是求败之法啊!” “可你这样还能撑多久?就算你早已斩却心魔,这么大量的念头,你也快到极限了吧?”静静一脸担忧的神色,俯视着那些刻满符咒的木钉。 “嗯,大概还能支撑几个时辰,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放手一搏。我把这些木钉拔了之后,距离这法阵崩溃大概也还有少许时间,也许那样还有机会呢!但是,我现在更感兴趣一件事,非非想天祖师爷设计的这个快乐岛是怎么失败的?” 流云思考着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昏睡。 “流云,流云!你醒醒!你可不能睡!”静静不停的叫着流云,显然怕他真的被无穷无尽的负面情绪吞噬。 过了好一阵子,流云才悠悠的转醒! “快,帮帮我,把那木钉拔了,我没力气了!”流云急切的呼唤着静静。 来不及思考,静静就已经行动了。随着静静把力量注入到流云体内,刹那流云力量猛增把木钉挤了出来。下一个瞬间,不顾身体上血流如注的,坐了起来! “好” 解开的壁垒 就在流云一跃而起的当口,洞窟上方传来了可怕的吼声。 “外乡人我低估了你!”那是流云听过的岛主的声音。 “不不不,你对我的低估何止这一点?你是大大的低估了我!”流云面带微笑,似乎对岛主的出现早有预料。 “低估了你?你还有什么把戏?”岛主对流云的威胁根本不在乎。一道强光向流云射来,就把流云的身体给牢牢的束缚住。 可没等那力量发挥作用,地面上射出一道白光就把岛主射出来的强光碾碎了。 这时候,如果岛主往海外望去他一定会更加吃惊,因为把这个岛屿和外界隔绝的巨大风暴已然瓦解,海面上一片风平浪静,辽阔无边的海面上远远的,才能够看到几处其他被风暴封闭的小岛。 “你做了什么?”岛主的声音仿佛怒雷回响在狭小的洞窟之中。 “我做的事情很简单,把逆向的通道打开了而已。” “逆向的通道?”不止岛主,静静也十分不解。 “刚才我就是在感知这件事,被净化过的负面情绪能够减少天道扭曲,可是这些天道扭曲并不会消失,甚至没法回归天道本身。也就是说,这里也一定是困住了部分天道变化的。否则,以创阵者的大能,建筑这么复杂的城主府毫无必要,这洞窟之中法阵已经足够精巧,控制飓风和整个岛上也无需这么复杂的城主府建筑!我说的对吧?阵灵大人!”流云对着中间的祭坛轻声说了一句。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一个女性的身形在静静惊讶的表情中,出现在了了中央的祭坛上。 “那是因为这位岛主的举止太奇怪了,他虽然修为很高,可是却可以明显看出是阵灵。这不是很奇怪吗?明明筑基期的修士都可以做的如同人一般,为何会有这么一个岛主呢?”流云微笑地说。 “所以,当我想到,这个试炼来自非非想天之后才想明白。这个试炼里模仿的是一套完整的长期实验,那么自然会有一个监察者。想来想去,只有一个阵灵比较合适,那就是封锁外海的法阵阵灵!”流云侃侃而谈,令人惊讶的是,两个阵灵都没有动,岛主和刚刚出现的女人都没有动。 “流云,他们为什么都没动啊?”静静在流云意识中问。 “哈哈!”流云笑出声来。 “他们正忙的顾不上我呢,我刚才不是说过吗?那些天道扭曲逆转之后所产生的力量肯定被留在岛内,为飓风隔绝!我和他们选的其他岛民不同,可不仅仅能以苦为乐,更能以乐为乐。其实,只要把内心放空,略微引导,自然就能把他们封印的那份力量释放出来。谁让他们把我嵌到法阵里面呢?” “但是你这样怎么完成试炼呢?”静静总算明白流云所做的事情了,可她还是不明白这样怎么能解开天道的扭曲。 “其实很简单,既然他们要困住这些天道扭曲,我就把它放出来,让这些力量和困住它的阵法相互抵消,不就能在代价最小的基础上,修复天道的扭曲吗?” “可是,这之后,阵灵怎么对付?”静静好奇的问。 “唉,你可真笨的可以!”流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是来考试的,这又不是真的,修复天道扭曲之后的事情恐怕和我无关。而且现在我是天道的出口,我想利用天道之力最后把法阵破坏,也未尝不可,控制好了就行!”流云看着两个阵灵满眼笑意! 天道有常 “可是你撑得下去吗?”静静这次语气不再是嘲讽,而是关心了。显然,身受重创的流云很难作为那些被转化过的天道的载体持续的很久。 或者说,他想要控制天道力量这件事情完全是在玩火自焚!在那样强大而不可逆转的力量面前,一个人的能力算什么呢? 但是,流云倒是一副不担心的样子。 “既然是试炼,总得有点困难的地方。不然这考验有什么意义?宗门内也没人解释的清楚天道到底怎么运作的吧?这既然是非非想天祖师爷设计来研究天道的地方,那就让我好好体验一下吧!” 几个人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如果有其他人看到这一幕,恐怕会以为这些人都是雕塑。但其实,这里面凶险异常,不可见的巨大力量在他们之间来回流转,形成足以撕碎他们的强大力量。唯有那些被法阵吸引来的念头,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在不停的被吹来拂去,不停的激烈晃动。 出乎静静的意料,胜负分出来的很快,整个洞窟都在崩塌,显然法阵的力量比起这空间中天道的扭曲之力是远远不如。 可是,如果流云继续释放这份力量,那这整个岛恐怕就都要被彻底的摧毁。当然,流云也必然的会一起灰飞烟灭。 “不要!”静静的声音穿透了流云的灵魂。与此同时,所有快乐岛上的所有人同时眼中都被白色的光芒覆盖了。 那种光芒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光,里面似乎带着某种明悟……镇民们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只是感觉到自己和之前不一样了。 “你做了什么?”静静看着奄奄一息的流云惊讶的问。 “我把他们偷走的还了回去,我利用天道的力量直接把他们的情绪恢复正常。” “原来如此,不过以你的修为?”静静难以置信的看着流云,毕竟这种事情,本不应该能由他完成。 “这有什么,天道本就是一种规则,违背规则的会不断的积累天道的力量。我们上清宗修行最基本的不就是借助恢复天道,从它们恢复时产生的力量借以提高修为吗?我只不过借助同样的力量略微修改罢了……”说着,流云闭上了眼睛。 似梦一场 流云和静静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宅邸里了。 “刚才我们不是去参加天道……”流云还没说完,就发现了不对。他洞府的门口坐着一个女人,一个真正的漂亮的女人。 那女人赤裸着上身,傲人的曲线是纤毫毕现。头发盘成高髻,姣好的面容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配上那份柔和的笑意,真可以算得上是祸国殃民级别的尤物。 “你是?”流云愣在了原地。 “唉。”那女人叹了口气,雷厉风行的跨步走向流云。 “等等,你要……”还没等流云说完,那女人的额头就抵上了流云的额头。 一股记忆涌入了流云的意识。那是这女人诞生时的印象。那是一个玄衣少年面对两个阵灵的景象…… 一股熟悉之感充斥了流云的心头。这是怎么回事?流云惊觉,这难道是自己在试炼中的样子?可,自己竟然毫无印象?他放下猜测,继续体验着那少年的所作所为。 少年在各个层面上都是弱者,修为不过练气一层,对手确实两个拥有炼虚程度的阵灵作为对手。 但是,少年利用自身处于一个阵法的核心。把那些被扭曲的天道之力释放出来,用以对抗修为远远高于自己的强大对手,甚至还能不落下风。但是终究,他太弱了,浩渺无情的天道之力把他吞没并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来。 可出乎流云意料之外,那极力对抗两个阵灵的强大力量竟然没有发挥出它爆发性的力量,反而顺着即存的阵法的脉络延伸出去,一下子就充满了岛上的法阵。随着法阵的灵力与天道之力融合,本来势如山崩的天道之力竟然最终化作了一股平静的力量,恢复并消散了! “这太天才了!”流云作为上清宗弟子,很清楚天道扭曲不是被纠正而是爆发出来会是什么结果。以这等规模的扭曲来说,集中爆发出来,修士天劫不过是抓抓痒而已。 “这阵法设计的天才,但是能想到这么运用这阵法的也是天才!” “你看到什么了?”随着那女子放开了流云,听到流云说话的静静也悄然飘了出来,立在流云身畔。 “这阵法可以说是我们上清宗天道修行法门的早期实践,在试着转化天道的力量。”流云欣喜的像个发现了新大陆的孩子。 “可是天道流转,任何强行转化都是不可能的,必须顺从它们,解除扭曲啊!这可是本门修行的基础,你怕不是糊涂了?”静静不悦的说。 “所以说这是个了不起的早期实践啊!本门修行秘法开篇讲,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道流转,循环往复,生生不息。但是紧接着边说便说,道即存,分阴阳,无有生,何有死,众生成,天已死。”流云兴冲冲的讲着。静静很不耐烦,但是那个裸着上身的女子则是听的津津有味。 有了听众的流云更加开心的讲了起来:“这就是说,天道虽然无穷无尽无比庞大,但是要显化出来,就必须有媒介,而众生就是这个媒介。可是众生诞生之后,却又并不会遵循天道,会导致各种天道的扭曲。这种扭曲会破坏众生与天道的关系,阻止天道显化的过程,把天道的力量扭曲掉。而扭曲的天道之力会破坏众生的媒介运用,导致天道无法更多的显化,而造成天道的渐渐衰弱,世界就会渐渐失去生机。而这个法阵就是在研究这个机制,扭曲的天道之力会如何影响生活其中的众生。” “所以说,设计这个阵法的人是天才!”流云目光灼灼。 “那你刚才说能这么运用这个阵法的也是天才怎么说??”静静好奇的问。 “哈哈,你知道这是一个早期的尝试,是把扭曲的天道重新加以修正再运用于此地众生。但是显然这并没有成形,可是这法阵里却有如此设计的基础,那个少年以自身做饵,引诱控制和制造天道扭曲的阵灵到身边,再把天道和他们结合起来。虽然自己无法控制那么庞大的力量,但却可以把这力量通过对这两个阵灵的法阵略加引导变成上清宗消化扭曲的天道运转方式。一举把那两个阵灵和天道扭曲消除,重新回到天道轮回的法则之中。”流云说完这么一大段,自己也是有点喘了。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那个赤裸着上身的女子用极为奇怪的语调说着。 “这是?”流云不解。要知道,修行者之中通用的语言直接来自于天道,一切咒文符法都得用同样的文字书写。所以,不管相隔多少世界,修行者都能轻易地互相理解。虽然每个世界每个地方的人说的话都有所不同,但总体上大同小异,这女孩的发音也确实太奇怪了。 “你居然没发现?”静静有些无奈的说。 “什么?” “这个女孩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她就是你的神兽。” “神兽?可这……” “所谓的神兽就是秉承天道而生的生物,她就是你天道试炼的奖励啊!” “那……我该怎么办?她刚把她诞生的经历分享给我!”流云对静静说。 “给我取个名字吧!”那女孩拽着流云的手说:“这是我们之间的誓约,你给我取个名字吧!” 微风拂面 “那……薇风怎么样?”流云脱口而出。 “好!我是薇风!”女孩平静的说。 “看上去,你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没关系吗?”流云问道。 “名字都是小事,只要你我羁绊属实,名字不重要。” “也是,也是,你说得对!” “那,我怎么称呼你?” “额,你叫我流云就行!” “那么流云,能给我找身衣服吗?” 薇风这么一说,流云才想起来,她上身可是什么没穿呢! “这……”就在流云不知所措的当口,静静拉住了薇风,把她拽到房中的同时,一脚把流云踢了出去。砰地一声,连门也关上了。 “等她换好了在说!”静静的心念在流云心头响起。 “这要多久啊?”流云问。毕竟,这洞府外头的小院里虽然环境不错,可是毕竟暴露在虚空之中,如果不是为了修行,流云可不愿来这地方。“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流云故作痛苦的哀嚎了一声! 不过,他知道,现在反驳是一点用也没有,只能在庭院里坐下来。本来想要好好练功,可一想到自己通过了天道试炼,就静不下心来。 干脆流云在地面上写起了今后的打算。 “嗯,既然我已经筑基,又通过了天道试炼,那我就可以离开宗门。只是去哪里呢?”流云念头转动,不自觉的扭动着手指上的储物戒指。猛然惊觉,对啊,还可以这样啊! 原来,流云这会儿想起来,他在这世上,还有一对父母亲呢!虽然说对于他们两个结丹修士而言,数十年弹指一挥间。可自己学成归来去看看父母总是没错! “若要是回去,也有几条路可选,怎么走好呢?” 流云的家在燕国,也就是他在入门试炼时所在的大燕皇朝。这燕国地处东皇大陆的东部,算是离世界极东的上清宗挺近的,只隔着无尽大荒。来的时候乘坐飞舟也才不到一年。 以他现在的能力,用飞舟赶路,走常用的航道,两三年怎么说也到了。这条路不算危险,甚至他还能顺路练练功法,可是缺点就是太无聊了! 可是,如果从无尽大荒南下,和其他师兄弟最喜欢顺便去的虚空之海修行,似乎又太危险了!那是靠近虚空的外海之地,但也是世界和虚空交界之处中最薄弱的一环,虚空中陨落的奇珍异宝,世界之中深藏的力量,在那里都有许多。可以说是修士们碰运气的好地方。但是,有高收益就有高风险,那里几乎可以说是完全的不法之地,修士之间血腥厮杀逆天行事俯首即是,而且绝对无法禁绝。对上清宗弟子而言,那也就是一个巨大的修炼宝库,用流云以前玩游戏的说法那就是经验遍地!只不过,经验虽好,吃不下反被吃就不好了,凭自己现在的修为,他想了想,还是算了。 这样,他就定下了自己的选择!那就是穿越大荒,慢慢回去!他算了一下,以自己的能耐,大概十年就够了,中间如果能顺便获得一些修行的机会,能更快也说不定。 “只是,穿越北方大荒的话,以我现在的能力,怕还是差的挺远,得和静静商量商量。” 正在流云列着自己计划中要带着的东西的时候,静静和薇风打开门,走了出来。 “啊!”看到薇风的样子流云吃了一惊!虽然刚才自己看到的薇风已经算是明艳动人,让人不能自己。现在,经过静静打扮的薇风的风姿,已经让流云觉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用来形容她太浅薄,根本不足以体现出她的气质。 她本来高耸的发髻变成了披肩长发,脸上的粉彩极好的突出了她原本就十分美丽的面容。干练而裁剪的十分合体的红色长袍,把她的魅力完全散发了出来。 “别看了,你傻了吗?”静静即高兴有带点酸味的对流云说。 “啊,没有,没有,你这手艺简直绝了!”流云难得的真心实意的对静静表示了敬佩。 “告诉你,她现在可不是刚刚出生了!她现在,已经学到了一个成人该有的全部知识!” “这么厉害!”流云错愕的看着静静和薇风。 静静十分得意,倒是薇风,她表现得十分淡然,似乎对此不甚在意。反而对流云在地上乱写乱画的字十分感兴趣。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之后我们去哪里而已。”随即流云就把刚才自己想着回家的事情对她们讲述了一番。 “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准备吧!”薇风听完就目光灼灼的说。 而且真的是马上就开始了准备,而且列出了一个长长的单子,事无巨细无所遗漏。 最可怕的是,她还和静静一起监督流云马上开始执行…… 这样,在流云的哀嚎中,流云回家计划的准备工作顺利的展开了。 初入大荒 “终于,可以出发了!”流云站在被称为无尽峰的山巅感慨,这里正是当日他最初来到上清宗的地方。 “十余年一别你还是老样子。”流云笑着对着守护此地上清宗门的阵灵静说。 “为本门培育新弟子乃是我的本分。这是本门信物,里面蕴藏可以直接回到此地的传送法阵。虽说远不如你身上的鸿蒙魔方强大,可也能作为你保命的手段。更重要的是,这是你上清宗弟子身份的信物。最好,不要来我这里补哦!” “是。”这最后一句的毒舌让流云感到这个阵灵不愧曾是静静的前辈……可是静静为什么不出来呢? “那你们多保重,我送你们下去吧!”阵灵静说罢一挥手,流云和薇风两人就到了山下的荒原之上。 “你和那个家伙说那么久干嘛?”一离开山顶,静静就愤愤不平的出来了。 “喂,我这是正常交流好吗?我也不能不和她打招呼啊!”流云无奈的和静静拌起嘴来。 “我们往那边走吧!你们可以边走边吵,别耽误了行程。根据计划,咱们得在今日子夜之前到达镇上。”薇风盯着手上的日程表对我和静静说。 “没问题的,如果到不了镇上我就正好试试这两年锻炼的成果!”流云打趣的说。 “大荒之中的寒夜可不是好过的,你真的想在寒风里过夜?”薇风在流云和静静的面前居然始终保持了这样正经的样子真的让人十分的意外…… “好吧!咱们现在就出发。”流云停下了和静静的拌嘴,往前飞奔起来。 但是没走几步就被拉住了。 “你这样跑,用不了多久就没力气了。”薇风拉住流云的手,让他停下来。 “我们无需太急,普通的速度足够在晚上之前到达了!跟我走吧,你功力弱走我身后便是。”薇风说罢就在前面领路。 流云长叹一声,竟不知道该做说什么。反而是静静不咸不淡的在吐槽他。 说起来这可是他心中的痛,虽然不知薇风是什么样的神兽,毕竟静静的知识里从未出现过她这样。可她出现的时候修为是一点全无,虽然身体强韧堪比体修,却也怎么看都和普通筑基修士差不了多少,结构也与普通人类没有区别。 但是两年时间,流云练成了流云步行云掌这些赶路时候用得上的武功,还修成了神雷诀逢春术隐匿法等几门法术。在流云看来已经是很不错了,可与薇风比起来真的是天上地下,人家不仅仅是把修为提高到了筑基圆满,更是有一手世间最高级的大自在神功和大破灭神功,完全可以对抗结丹水准的敌人。更气人的是,她体法双修,大自在练气,大破灭练体的同时,还学了一票法术。真是让流云感受到人比人气死人。 “说好的我是主角呢?”他暗自腹谤。 “安啦,你弱才是常态,要不然大家为什么都想要通过天道试炼?但是呀,主人和神兽之间是有联系的,你可别给人家拖后腿哦!”静静的本体鸿蒙魔方被流云炼化之后就收在自己丹田之内,与流云心意相通。他想什么都瞒不过她,这种时候总要被吐槽。 “快看!”静静的声音一变,流云知道她是在现实空间里现身了! 他顺着静静那个酷似科塔娜的淡蓝色手臂指的方向看去,一道高大的木制城墙已经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隐秘神山镇 流云和薇风一刻钟的功夫就到了小镇的大门前。 比起远看那壮观的景象,实际看到的景象并不那么惊人。大概两人高的松木扎成一排就成了简单的城墙。 至于城门就更简单,只是把木栅栏放倒就是了。但是守门的还挺多,足足十几个人。不过说人不太确切,这些人大多数带有一些野兽的特征,说是妖族比较合适。但是,他们修为又太低,不像是化形妖怪。 “这些人都是半妖,人和妖,或者不同血统的妖族混血者。”静静把关于妖族的知识给流云一股脑的递了进来。 流云之前一直在修行,闲时就看各种宇宙与天道大事,结果这些常识反而是一点全无。现在这也算是紧急补课了。 这方世界之中,野兽等生物修为能力到了较高的水准便可化形为人,依照种族不同这需要的修为也是高低不同。但总体来说大多数需要筑基或者以上的修为。严格的说这些人才是妖族眼中的妖族,但是对人类而言,只要是开启了灵智的动物植物都可以称之为妖。 而所谓的半妖又分了三种,一种是人与化形的妖族生下来的后代,而且必须是母亲是妖族而且想生下带有妖族特征的孩子才行,因为父亲是妖族母亲是人族生下来的孩子注定是人族。还有一种是双方都是妖族,这样孩子一定会是半妖之身,因为身体里的妖血就已藏不住了。最后一种,则是没有足够修为的半妖之间的孩子,极高的概率是半妖。 这一下子灌进来的信息让流云脑子有点隐隐作痛,不禁俯首,以手扶额。 这些人一见流云行为有异,急忙上前一步,把长枪对着流云,似乎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看到这一幕,流云也是吃了一惊。之前和薇风以及静静讨论的时候,可没听说会发生这种事情。 “等等,这是怎么啦?”流云摆手问道。薇风则一言不发的往前站了半步,从流云的身侧站到了身前。 明显的,当薇风把御雪防风的兜帽拿下来的时候,所有那些半妖都惊呆了!直愣愣的看着薇风的容貌一言不发。 “你们是神山上的人吗?”带头的青年人反应过来。定了定心神,对流云说。 “是的,我是从神山上下来的,叫我流云就好!”流云看他们的神色也不像有什么恶意,就也拿下兜帽,漏出里面的道袍来。 那些人看到薇风的外表的时候就已经信了七八分,现在看到流云的道袍,领头的和那些守门的叽里咕噜说着什么。那些守卫就一个一个把枪收了起来。突然那个领头的似乎想起了什么,用修真界的言语问流云:“你有令牌吗?” “令牌?”流云愣了一愣,看到对方变得警惕的眼神,才想起自己还有阵灵静给的身份令牌,急忙从腰间拿出令牌给那人看了看。没想到这一看不要紧,那群人一下子全都欢呼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这看不太懂啊!”流云在心中默默的问静静。 “那些人说的是一种真言的变种,似乎加入了许多野兽的嚎叫。刚才他们似乎在欢呼。” “在欢呼?欢呼什么?”流云有点好奇。 “大体的意思是,我们有救了!” “有救了?这是怎么回事?”流云刚想把自己的思绪告诉给薇风,薇风却用那些人的语言询问了起来。 “薇风在说你们遇到了什么事,为何如此如临大敌。”静静又给流云进行了一番翻译。 “我现在关心的是她怎么也会说这种语言了?”流云对着静静问,同时脸上也是惊讶的表情。 “她用的是我的同声传译,我可以实时的翻译,还能教她说呢!你们俩被天道认可彼此相连,我自然可以给她帮忙。”静静淡定的说。 “那赶紧给我也用一下啊!”流云十分抓狂,让静静给自己也来一个实时的翻译。 对流云来说,这种翻译形式也十分的特别。与其说是同声传译,倒不如说是在听对方说话的同时能够自动理解对方话里的含义。而自己说话的时候,则是要想到说的内容之后,会知道以对方的语言要怎么说,照着念出来就行了。 这下流云也听懂了他们正在说什么。原来带头的那个半妖正在向薇风自我介绍。 他自称叫做猛克尔,是镇长的儿子,也兼任镇中团练的队长,可以说是镇中警察局长的身份。然后大段的自卖自夸,流云自然没兴趣听。不管是流云还是薇风,他们的实力和成长速度自然不太看得上这个已然不小的妖族。 但是,从他的口中,流云也确认这里就是并非上清宗弟子常用于交易的小镇,而是附近的另一个小镇。 这里与上清宗阵灵所在的有传送阵的镇子相比要小得多。虽然名字也叫作神山镇,但是完全是另一个镇子,一个无名的神山镇。 “那你们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流云忍不住问。 “这里说话不方便,不然,你可以到我家中,让我详细说明?”猛克尔说着就在前面带起路来。 “跟过去吧!”薇风先动了起来。 “那好吧!” 在高大健壮的猛克尔带路之下,三个人很快就到了位于镇子中心的村长家。 “这一路上似乎都没什么人在路上?是发生了什么吗?”透过静静,流云和薇风暗自交流着。 “恐怕这就是他们不想在外面告诉我们的原因吧?”薇风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异常。出乎流云意料的,静静似乎也没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请两位大人先在此地稍后片刻,家父稍后便到!”猛克尔说着,一个长者就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与一般人类并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容颜上显得苍老一些,加上那一身年纪感十足的厚重皮袄才能让人感到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长者。 除此以外,那年轻的身躯和容颜,根本就看不出年纪!但是对于流云而言,这个人的修为就十分明显了!这个人是个筑基的修士,而从他儿子头顶的耳朵看,他是一只狼妖。 就在流云惊讶的时候,这人就跪在了流云和薇风的面前。 “请二位使者救救神山镇!” 消失的孩子 “镇长大人,你别这样。”流云急忙起身去扶镇长。 薇风就看着两个人互相客气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流云和镇长客套完,薇风开口了。“镇长,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慌张?” “这位使者说的是,我这就给你们说。” 薇风刚想说自己并非是上清宗的执法使者,流云就透过心灵之间的感应阻止了她。看得出来,虽然知识丰富,能力也是惊人,在人情世故上还是差了不少。 这位镇长自身实力不弱,脸上身上都气度不凡,一点也没有被逼入绝境的样子。会行如此大礼恐怕就是想借重他们上清宗使者的身份。 此时,说他们中只有一个上清宗弟子,虽然无害,可也没什么帮助。更何况,流云在镇外观察过这个镇子,完全没有大的天道扭曲的迹象。 “拿酒来,招待客人!”大叔冲着里屋招呼了一声,就坐了下来。不多时,一个年轻的半妖女孩就把三壶酒端了上来。 “唉,说来也是我无能,愧为镇长,竟然连这等事都防不住!” “猛安镇长,您说哪里话,您把这镇子治理的井井有条,怎么能说是愧为?”流云刚才寒暄中与镇长互通了姓名这时候就用上了。 “唉,这镇子繁荣可不是我的功劳。原本我来之前,这里就是周围数百里之内首屈一指繁荣的村子。因为靠近那座神山被称为神山村。” “这一切都要感谢那座神山啊!那山下气温终年比周围高些,更好捕猎,所以我们村就格外繁荣一些,我来了之后,才有机会把村庄发展成小镇。”说着猛安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一点也不像不以此为荣的样子。 “想不到我们宗门的阵法还有如此功效?”流云真没想到,护山阵法散逸的那点力量会产生如此影响。 “对上仙们自然是点滴之物,对我们可就是不得了的东西啦!” “那镇上现在是以什么为业?”流云又问。 “哦,我们镇上大半还是猎人,做些打猎野兽的事情。别看这大荒四季冰封,寻常人类根本就没法生活,但是野兽还是有不少的。生活在这里的半妖们,天生耐寒,才能利用野兽讨取生活啊!”镇长感慨些说。 “那,还有一半呢?” “哈哈。”镇长微微一笑,说道:“还有一半大多是我带起来的产业,包括制造工具,制作衣物用器等等。还有做工艺品的,你看我脖子上的链子就是这么件好东西。” “镇长,这些工艺品还是人族比较擅长,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想找我们来救救这个镇子?”薇风忍不住了,她语气清冷,但又带着王者的威仪,一下子镇住了镇长。 “唉,这位使者,您稍安勿躁,我们马上就说到了,马上!” 这回镇长没有太过于绕圈子,说了起来。 “因为定居的人多,这镇子里孩子也就多。孩子们嘛,聚在一起难免会四处玩闹。而且半妖小孩,兽性十足,更加的容易出事。” “所以呢?”薇风十分的不解。 “唉,三个月之前,不知道几个孩子怎么了,就在城墙之外打了起来。” “小孩子打架不是很常见的吗?”流云有些奇怪。 “确实,小孩子打架很常见,可是,之后发生的事情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匪夷所思?”薇风也被这个形容勾起了好奇心。 “唉,那天之后,镇上的孩子就开始离奇的失踪。” “失踪?” “是的,完全不知怎么回事,孩子们就不知不觉的消失了。” “不知不觉?怎么样的不知不觉?”薇风有点好奇。 “我们在失踪了五个孩子之后,曾经把所有的孩子都聚集到村子中心的礼堂里。可是,那几天依然是丢了三个孩子!” “我作为镇长,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在我眼皮底下,连续没了三个孩子。自此以后,镇子里面就人心惶惶,流言四起啊!还有很多人说我们惹恼了山神,兽神给我们降下神罚,还有说是路过修士的诅咒,各个言之凿凿啊!” “那猛安镇长,你怎么确定是因为那次打架之后开始有孩子走失的?”薇风又提出了这个问题。 “这是因为几个最先失踪的孩子都是那次参与打架的,然后就是那些和这几个孩子关系好的孩子。所以,我才这么说。” “那就是说,你也是猜的咯?”薇风说。 “使者说的没错,但我觉得这件事上我把握还是挺大的。” “那一共有多少孩子不见了?”薇风接着问。 “嗯,本镇现在大概有十二岁以下的孩子五百七十八个,已经没了三十个了!每十天少三个,准的奇怪……” “失踪的都是十二岁以下的孩子?那婴儿呢?”流云冒出了一个问题。 “流云使者厉害,婴儿也不能幸免啊!那参与打架的十二个孩子之后丢的就是两个婴儿和一个小女孩,是那些孩子的弟弟妹妹。”猛安镇长叹了口气。 “这样啊,那之后是他们的其他兄弟和朋友?”流云继续问。 “没错没错,流云使者说得没错,就是这样的。” “那镇长,难道没人想过离开镇上吗?”薇风的问题依然很尖锐。 “哈哈,使者大人。我可没有阻止过任何人离开!而且确实有一户猎人带着孩子离开了本地。” “结果呢?” “他们半个月之后回来的时候孩子自然也是没了。”猛安镇长摇摇头叹了叹气。 “也就是说,在镇外也阻止不了孩子消失?那大人呢?” “大人当然一点事没有啊?” “那那对父母也是一点没有察觉?” “每一个孩子消失的时候从未有人发现。”猛安镇长摊手表示自己也是一点发现都没有。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可以到那些孩子失踪的地方看看吗?尤其是您说的那个打架的地方!”流云问猛安镇长。 “好说好说,两位所需的一切我们都配合,只要能找回失踪的孩子。” “猛克尔!你过来!陪着这两位使者,他们要去哪里你就带路!” “两位使者,我还有些事情,就让犬子给二位带路了!希望二位能早日救回孩子啊!” 诡异的战斗 “父亲公务繁忙,请两位使者见谅。”猛克尔弯着腰,请流云和薇风往门外去。 “好说,好说!”流云笑着跟了出去,倒是薇风黑着脸,显然有所不快。 流云心知是这位镇长不顾孩子死活的行为让她不开心,就劝慰说:“你想啊,他一个修士,每天都要精进修为,死几个孩子和他有什么关系?就算这个镇子垮了和他关系也不大。只不过是一些俗物罢了,也只有我们上清宗的弟子会管这些!要是你不和他们合作,解决不了这件事,最后受害的还不是那些孩子?” “哼……”薇风冷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流云的解释。 流云则趁着和猛克尔一起去往打架发生地点的机会,向静静询问了起来。 “静静,你可知道这种事情有多少种可能性?” “可能性?那倒是很多种,有不少咒法都能实现这种效果。还有很多蠱术也有类似效果,如果算上有可能这个人还在附近活动可能性就更多了。修仙者要杀死凡人太轻而易举了!”静静无奈的说。 “所以我们得从最有可能的开始查,这片大荒之中出现过什么类似的情况?本世界呢?这样筛查过去,我看找到的概率就很大了!”薇风也加入了这场讨论之中。 “好办法,我这就按照这个思路整理,把最有可能的告诉你们。估计在那个现场,我会有更多发现。流云,你可别吝啬功力啊!” “哦。”流云回答的并不精神。 “怎么了?”薇风问。 “这里有个奇怪的点,那就是为什么会有人用这种修士的办法对付凡人?说不通啊!静静找出来的方法,许多都是借助因果天道的大秘法,甚至对付真仙都毫无问题,怎么会拿来对付几个凡人小孩?”流云纠结的地方和薇风完全不同。 “我又不是犯人,我怎么会知道?”静静虽然没有真的白流云一眼,但是那个意思可是很直接! “这,等我们抓到犯人再说好了。”薇风对此也不抱太大的希望。 “你们……”对于两个不懂破案的人,流云只能表示无奈。 “两位使者,就是这里了。”猛克尔说着。 原来就在流云三人讨论案情的当口,他们已经走出了镇子,来到了最初事件发生的地方,也就是一群孩子打架的地方。 “当时一共有十二个孩子参与了打架,他们本来是一起来玩的。似乎是因为什么小事打起来的,我们想问的时候,孩子们只是说因为玩的时候分配奖励不均,所以五个孩子和另外七个打了起来。后来,也就没人知道了。”猛克尔把自己所知道的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都过去三个多月了,还能找到吗?”流云在心中问静静。 “先绕着这里看看,对我要有信心总能找到蛛丝马迹的。”静静进入了状态。 “别担心,你对静静有点信心好不好?”薇风也这么说。 “好吧!”流云沉默以对。只是把灵力不断的输入到体内的鸿蒙魔方之中。 然后围绕这个区域不断的绕着走了起来。当然,他也不会忘记了仔细用自己的眼睛看看周围的情形,毕竟,薇风已经开始在周围查探了起来。 流云打量着周围,这确实是一片适合孩子们嬉戏的地方。一个不太陡峭的山坡被冰雪覆盖,但是十分平坦上面覆盖满了雪花。山头非常平整,做游戏再合适不过。而山下小片的松散林地更是合适捉迷藏打雪仗之类的活动。 而这里又刚好在小镇上的塔楼的视野范围之内,可以很好的受到小镇上民兵的保护。 “等等,这里如果处在民兵的保护之下,为什么会不知道他们为何打起来呢?”流云猛的想了起来! “猛克尔兄弟,我能问问三个月之前是谁在那边值守吗?”流云指着高大木墙背后的塔楼问道。 “哦,你说那天啊!那是卡尼尔在值班。最早看到孩子们打架,叫人来的也是他。”猛克尔回答的很快。 “既然有人看过,那为什么会不知道具体的状况呢?他不应该是看过吗?”流云有点疑惑不解。 “唉,要是别人看到了还好,可是卡尼尔……”猛克尔摇摇头,似乎也很无奈。 “卡尼尔怎么了?” “流云使者待会儿我就带你去见见卡尼尔,你要是有办法能让他说话自然是最好不过!不过,我看是比较难啊!”猛克尔叹了口气继续说。 “您相必也知道,我们这些半妖都是继承了部分野兽特征的人类,与人类比,修炼天赋智慧什么的往往弱一些,身体强壮一些。一般来说,半妖血统,都是随着时间推移,野兽的部分渐渐变弱,越来越像人。可是这卡尼尔啊,他不知怎么的,生的是比其他人都想野兽。不仅仅全身都是熊的皮毛,长得也比起人更像是熊。要不是还有一张人类的脸,我们都几乎把他当成野兽了。然而事实也差不多,即使是到了现在,他也说不了几句完整的话。” “卡尼尔不怎么会说话是么?那我自有办法对付。”流云轻轻的一笑说着。 “要是这样就简单了……”猛克尔的意思显然不止。 “你是说?” “这个卡尼尔连十都数不过去,几乎记不住你刚刚要他去做的事情,这样的人你指望他能记住什么?他的脑子怕是和熊也差不了多少了!”猛克尔的评价虽然刻薄,但却正中要害。 如果这个人只有熊的智力,那想要让他想清楚三个多月前看到的事情,那确实很困难。 就在流云很迟疑的时候,静静的声音传在了脑际出来:“只要有神魂,我就有办法,别担心这个了!” “太好了!”流云情不自禁脱口而出。看的猛克尔茫然不知所措的的。 “没事,他大概想到了什么办法。”薇风替流云解释了一下。 “原来如此,那两位使者现在就过去看看卡尼尔?”猛克尔问。 “好走吧!”薇风答道。 “那?”流云刚想问,静静的念头就传来,她已经了解清楚了…… 此地生何事 “那你发现了什么?”流云问静静。 “其实是薇风想到的,边走咱们边说。”静静把流云和薇风的意识链接在了一起。薇风和流云对视了一眼,很快目光就分开了。 “那个,两位使者,咱们去找卡尼尔吗?”猛克尔的话让两人分开了对视的目光。 “那我们走吧!”流云点头让猛克尔带路。 “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家里睡觉,他家就在镇子南面,离这边相当远,咱们早点过去。卡尼尔喜欢晚上出去打鱼,别找不着他了!”猛克尔似乎相当不想晚上去找卡尼尔。 “你似乎不太喜欢晚上出去?”流云试着问,同时示意让静静和薇风先等等,他要先问问这些问题。 “这个当然,晚上到大荒之中去,那不是自寻死路吗?”猛克尔似乎很惊讶,仿佛从没听过这么了可笑的言论。 “难道夜里的大荒有什么么?我们确实不知。”薇风开口了。 “两位使者真的不知道?”猛克尔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那可是个挺长的故事。”猛克尔清了清嗓子开始讲。 “这个镇子成为镇子之前,还是村子的时候,曾经有一个传说,说这个村子是被兽神遗弃的村子,因为我们投靠了神山上的那些神,所以兽神不会保佑我们。”猛克尔说着。 “但是,我们没办法也只能在这附近讨生活啊!可是,我们祖祖辈辈都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甚至不敢和其他的大荒上的村子有什么交流,因为我们村子里的人总是回不来。直到,我父亲出现。他有一身惊人的本领,给我们村子带来了大发展!可他也确定了,我们村子之外确实有兽神,兽神白天畏惧神山上天神们的威猛,不敢出来。可是一到太阳不见了的晚上,兽神就会出现!如果不是接近野兽的村民出去,就会被兽神诅咒,甚至被野兽吃掉!所以,在他的安排下,我们村子才能有所发展,和周围的村子交易做起来之后,才渐渐成为了镇子。” “所以,这里是被兽神诅咒的地方?”流云试探着问。 “何止?据说这里是兽神和神山上天神大战的地方,这里正因为滴了兽神的血液,才会被诅咒呢!”猛克尔不无夸张的说。 “静静,这个可有记录?”关于神山上仙人的事情可没有比流云更清楚的人了,随身带数据库的男人,怎么可能关键时刻没有数据? “这个嘛……记载之中倒是有几例,都是一些元婴修为的长老斩杀靠近的妖兽……”静静似乎对这个不太耐烦。 “原来如此,待我想想,咱们赶紧去找卡尼尔吧,别真的遇到什么危险就不好了!”流云先对猛克尔说。猛克尔马上醒悟过来,带着流云和薇风就往镇子之中走去。 这个时候,流云才腾出时间来和静静聊了起来。 “静静怎么回事?”流云问。 “你就宁可听那些虚无缥缈的传说也不想知道我们发现了什么?”静静显然十分的不满意。 “他追踪线索也是没错,咱们就说说我们的发现吧。”薇风替流云说了好话,才让静静肯对流云有个好脸色。 “你在看那些什么岗哨的时候,薇风就想,孩子打架会在什么地方呢?” “我想孩子们打架总会留下一些印记,而冬天的雪下肯定能留下一些印记。我们就一直在找雪层下的东西。”薇风在心念里,对流云陈述着。 “于是,我们在山坡上的雪层里发现了血迹的残存。于是我们对整个山脊进行了查探。”静静得意的说。 “猜猜我找到了什么?”静静显得十分开心。 “难不成是破损的衣物之类的?”流云猜测着。 “破布有几片,但是最多的还是血!”静静对于流云猜错这件事一直很开心。 “有多少?”流云有点好奇。 “从现在找到的来说,至少足够两三个孩子流干自身的血液!如果算上时间流逝的损失,恐怕至少一半的孩子血是流干了。”静静说道。 “这怎么可能?你不是看错了吧?”流云觉得非常难以置信。 “你在瞧不起我吗?”静静很生气。“告诉你,我对自己的水平可是很自信的!尤其是这种天寒地冻的大荒里!你要知道,人血液里含有灵气,这种灵气和任何其他的生物都不同,我凭借这个可以很轻松的找到血液残留,还有他们消失的时间!所以肯定没错的!”静静对自己十分的自信。 “那,这些孩子不是当场就该死去?怎么还有后来的事情?”流云不禁问了出来。 “也许是尸人或者鬼?”薇风说。 “不太可能啊,以镇长的眼力,不可能看不出来的啊!”流云否决了这种可能性。 “这,这些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流云一说出口就后悔了。流云忘了在身边的猛克尔。不过,猛克尔并没有太在意。他接着话头说:“使者,你要是能行,问问卡尼尔,肯定能问出个究竟!他的家就在这里了。” 猛克尔做了个请的手势。流云一看这建筑也是一愣。这是一座宽敞的半地穴建筑,门是直接用一块大石头代替的。 “这我们要敲门吗?”流云问。 “嘿嘿,这卡尼尔嗜睡,尤其是冬天。打扰他睡觉的,他都当成敌人对待。而且他力大无穷,一单闹起来,全镇上下,也只有我爹能对付得了!” “这么厉害?”流云有点惊讶。 “一只熊能厉害到什么程度?”说话的是薇风。 “对两位使者而言自然无所谓,对我们来说,还是很棘手啊!”猛克尔摇着头说。 “那我去会会这个家伙。”说着,薇风走到了封门的大石头之前。 那石头流云粗略估计,得有千斤之重。但是,这对于薇风来说太轻了。 随着薇风抬起了大石头,她自己就走进了那房中。还没等流云叫她小心,大石头又被放回了原地。流云没办法只好把石头又拿了起来。恰巧这时候房里传来了打斗声,流云略一运功,把石头抬了起来。 一副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情景出现了,薇风把卡尼尔巨大的身躯摔了出来…… 真假难辨 “告诉我,孩子们打架那天都发生了什么?”薇风把卡尼尔扔在门口,喝问道。 那个被猛克尔畏惧的长得如同巨熊一般的壮汉,在薇风面前也乖的如同小绵羊一般。 可是,这个卡尼尔似乎是真的想不起来。对于薇风的问题只能咿咿呀呀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这个卡尼尔,是真的想不起来吗?或者只是没法说出来?”薇风开口询问,即是在问猛克尔也是在问静静。 “使者,这我也不知道,他一直就那个样子,谁也说不清啊!”猛克尔回答的有些为难,看来他自己也是真的不知道。 “这个人神智没问题,只是生理上不太会说话而已。”静静给出来结论。 “那就好办了。”薇风笑的很开心。 她说着把卡尼尔拉了起来,用自己的额头顶住了对方的额头。 “这是?”流云突然意识到,这是初次见面的时候,薇风把自己诞生时的记忆传入自己神魂之中用的方法。 “这是薇风的天赋。话说你居然连自己伙伴的天赋是什么都不知道,真是令人无语。”静静抓住机会又嘲讽了流云一下。 “切,关于这个,你难道不是应该先学着尊重一下别人的隐私吗?”流云不动声色的反驳。但是人依然冷然的看着薇风的做法。 这时候,猛克尔倒是被吓到了。“流云使者,这是?” “没关系,只是运用法术读取对方的思想而已,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损害的。”流云解释说。 但是对此,那个猛克尔显然是不信的。他脸上那一副没伤害才见鬼了的表情让流云也是无可奈何。 他也没空管了,因为他和静静的斗嘴正在激烈的时刻,这牵扯了他几乎所有的精力,让他无暇他顾。 直到一声惊叹被薇风发出。 “这不可能!” “怎么回事?”流云赶忙问。猛克尔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我刚才读了卡尼尔看到的所有景象,但是,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怎么回事?慢慢说?”流云示意薇风别急。 “嗯,我就说说卡尼尔看到了什么吧!” 那天卡尼尔正好担任哨塔的哨兵,他在塔上看着孩子们玩耍。不知道为什么,孩子们聚集在了一起,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紧接着,孩子们就厮打起来。 卡尼尔想喊人,又不能敲响有外敌入侵的警钟,只好自己冲到镇外去制止那些孩子。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卡尼尔就到了孩子们打架的地方。卡尼尔对着孩子们大吼了一声,大多数孩子就被吓住了。 卡尼尔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他绝对不笨。他很清楚,自己对孩子们的威慑力。 可是,这一次居然有两个孩子竟然向他扑了过来!而且一出手就是奔着要害去的,就像是杀红了眼的野狼。 要是换个别的村民非被咬伤不可,但是卡尼尔可是一身熊皮,可以说是皮糙肉厚。稍稍用力,就把这两个孩子放倒了。 之后,众人就纷纷赶来。自然就把卡尼尔给赶走了,几个孩子也各自领回家中。 “原来如此!”猛克尔听了之后,拼命点头。“那和我们所知的完全对的上啊!” “没错,和你们所知对的上,这才是问题。”薇风叹了口气…… “怎么?”不明就里的猛克尔呆住了。 “不管怎么说,咱们先去看看剩下的孩子们?”流云提议说。 “也好,不知哪里能看到那些孩子?”薇风问猛克尔。 “哈哈,这你可问对人了!接下来最有可能失踪的三个孩子已经住在一起了。虽然我看没什么用,但是,至少是个安慰不是?” “住一起?”薇风问道。 “没错住一起!我们试过好多种住法,虽然都失败了,但总是要试试吧……”猛克尔无奈的说。 “从村长家,兽神的祭坛,其他的村子,野外的据点,甚至是神山脚下……我们都试过,可无一奏效呢!”猛克尔摇了摇头。 “那不是说,你的那个影子……”流云在心中呼唤着静静。 “那家伙就是那样的,和宗门无关的事情都不会管,跟没有心一样。我可不一样。但是,你现在是不是该关注下猛克尔说的话?” 流云这才意识到猛克尔正在告诉他们去哪里找孩子们。 “这次啊,村民们可是开动了脑筋,说什么如果不接触地面也许就能避开诅咒了,我觉得他们也很是天真啊!但是也挺佩服他们的,竟然那么快搭起了树屋,让三个孩子住进去了……”猛克尔不紧不慢的说。 “要不是我帮了忙,一般人真是找不到呢!两位使者,那个树屋就在那座山上,很好找的!这是大概的方位。”猛克尔就在地上画了起来。 “你不跟我们去吗?”薇风问。 “天就要黑了,两位使者饶了我吧!”猛克尔祈求道。 “好吧,你走吧!”猛克尔听了这话。如蒙大赦般的走了,完全恢复了镇定神态。 “你干嘛放他走?”薇风看着流云不解的问。 “反正他也不会给出更多的线索,不放他走做什么?”流云看的很开。 “我可以套出情报的。”薇风十分自信。 “但是,前提是他有情报不是么?卡尼尔所见如果是事实的话,我们就有麻烦了。”流云叹了口气。 “刚刚流了大半的血,怎么会看起来完全没事呢?这根本没道理啊!” “不,必然有一种解释能够让两种事情同时发生。”薇风十分肯定自己的判断。 “那样的话倒是好事!如果能够确定。”流云似乎有点开心。 “我当然确定。” “那么可能得方法还有多少种?静静?”流云在心中询问。 “就我所知还有不到一百种方法了。”静静回答的很快。 “只要再少一些我们就可以挨个排查了!看来我们离真相不远了!”流云不知道在给谁打气。 “其实现在就可以,我们还可以通过时间来卡掉一些人!” “那我们还等什么?太阳马上下山了,咱们赶紧去找孩子们吧!” “好!”流云说着迈步向前走去…… 夜色中的树屋 黄昏的时候薇风和流云就已经找到了那个树屋。 那是一间搭的很草率的屋子,寒冷的大荒之上没人喜欢住四面透风的高处,高大的松柏也不适合搭建树屋。 所以他们看到的这个与其说是树屋,不如说搭在书上的几个大鸟窝,用绳索连起来。 倒是在地面上,孩子亲人们搭建了一间非常普通的猎人小屋,用原木搭成,树皮封起屋顶。 这天在这里住的是一个叫做拉各的男人,是其中一个孩子的父亲。看上去四十多岁,特别突出的犬齿显示出他猫妖一系的血脉。 看到流云和薇风,他愣了愣,有点不知所措。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薇风指了指远处那座依稀可见的巨大山峰。 “你们是神山上的使者?”拉各仿佛看到了救星。 “接下来要消失的,我们猜就是这三个孩子之一,求你们救救他们吧!”拉各一听说我们是从神山上来的,马上就跪了下来。 “别急,我们也想救他们,只是,你能把情况再告诉我们一下吗?”流云用微笑和拉各交谈。 “没问题,我知道的全都说。全都说。” 但是拉各也没有提供任何有价值的新线索。可他提到了一点,最初出事的孩子父亲和他是朋友,说他的孩子出事之前曾经十分的活跃,远超寻常。 “那能告诉我去哪里找他们吗?”流云趁热打铁。 “这家伙是我同族,叫做里吉克,就住村东头。”拉各知无不言。 “我们分头去问?”薇风建议说。 “大人又不会消失,咱们问完孩子们再回去不迟。”流云倒是不着急。可他不愿意分兵,薇风也不再坚持。 “两位这个时候往回走,那岂不是要走夜路?”拉各似乎吓了一跳。 “没关系,我们不怕。”薇风答道。 “你是想?”流云突然意识到薇风想做什么了。 这些村民都畏惧夜色到了这种程度,但是,薇风从卡尼尔的记忆里从未见过任何异样。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所以薇风是故意想要试试这神山镇的夜晚啊! “我们还不至于怕什么鬼怪。”流云笑着说。 “你最好小心一点,有什么意外,我很难保护好你。”薇风叹了口气。 “你……”流云心中突然奔跑起无数羊驼,难道你是怕我误事?怎么说咱们修为一样啊!当然,这些话流云没说出来,因为静静,已经替他转达了。 “我只是怕你出危险,你对我很重要。” 看着薇风说出这话,拉各的脸居然红了。这下可把流云弄得更加囧了。 “没关系,我没事的。”流云说罢,就转移了话题。 “拉各先生,那现在能让我们见见那三个孩子吗?” “好的好的!”拉各打了个呼哨,早就蹲在靠近房子的树屋里的三个孩子就冒出了头来。 三个孩子两个女孩一个男孩,男孩长着猫耳,显然是拉各的儿子,两个女孩一个犬耳一个兔耳,三个脑袋就这样在大鸟窝的边缘露了出来。 “叫他们下来?静静说他们这办法肯定没用。”薇风透过两人感应对流云说。 “没关系,这样就好,反正静静检查他们也不在乎那点距离。” “浪费气力。”薇风嘲笑似得对流云表示,便没再说话。 流云则和三个孩子聊起了家常。从他们三个住在树上舒不舒服开始,渐渐的把话题打开了。 等到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流云和孩子们的聊天进入正题。看到拉各对黑夜的恐惧,流云随手释放了一个光咒,点起了一片柔和的白光。 这个光可是流云的得意之作,他学习咒术并不特别在意能否发挥这咒术的最大威力,反而对咒术的原理,反而对咒术构成很感兴趣。这个光咒就是他研究疗伤术法的时候得到的副产品。 流云把发光的效果和术中减少痛苦稳定心神的部分结合起来,实现了的一种全新的咒术。被静静评论为几乎没用的东西,即耗费大量灵力,又没有很大的收益。但是,现在这个场合正是适用。 三个孩子和拉各都镇定下来,其中那个叫拉鲁的男孩最是能说,也知道最多打架详情的人。想来也是,不大的镇上,打架这种事情男孩子之间传的自然是飞快。 拉鲁绘声绘色的描述那天的情形,并没有什么恐惧或者悲伤。不知道是流云法术效果太好,还是他本来就是这种性格。 拉鲁描述事情的起因是他们在野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罐子被扔在雪地里。据说那个罐子质地十分特殊,竟然是普通雪一样的!而且还能和雪分开。所以,这么个宝贝大家都要拼命去抢。 于是,以虎妖血统的孩子王杜特和羊妖血统的格克分别带着两波孩子打了起来。 “那最后那个罐子呢?”薇风急忙询问。要知道不论是之前镇长还是卡尼尔的回忆里,都没有这么个罐子。 “不知道,我也只是听说。他们不喜欢带我玩,我就知道这么多。”拉各咧开嘴笑笑说。 “白色如雪的罐子?”静静的念头一下子打入到了薇风和流云的心头。 “怎么,你想到什么了?”流云惊喜道。 “这应该是封印什么鬼祟之物的玉罐,听上去该是雪玉笼。”静静解释的同时,把雪玉笼的情况给流云和薇风了解了。 这雪玉笼是选纯净的雪精构成的奇特结构,能够在其中存储大量的至阳之气。这样充满了至阳之气的雪玉笼就是一切阴祟的克星。把各种阴祟之物放进去之后,就会在至阳之气的封锁之下,无法逃出。不过一旦阳气散逸,那也就失去了效果。 “这样看来,更该去会会晚上作祟的那东西了。”薇风似乎战意汹涌。但是,流云总觉得哪里不对。 “可是夜里的魔鬼这种事,不是说,已经好多年了么?这又怎么解释?” “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但是,总得确认一下!” “那我们就去吧!但是我得先准备下!”流云向孩子们和拉各告辞,又留下了一个静静的临时替身。才起身,和薇风一起踏入到了茫茫的黑暗之中。 荒野兽魂 薇风作为流云召唤的神兽,自然是天赋异禀,双目见阴阳辩伪装,区区黑夜自然不在话下。静静更不用说了,感知灵敏的很,还自带回放功能。 流云就逊色不少,这看天道要运功,看鬼魂也要运功。夜视自然也要靠运功才能做得到。可是有静静在,照流云话说,我们共享视野,何苦我再运功呢?我盯着天道扭曲看就行了! 所以流云举着火把,活像个真正的赶路旅人。他虽然没运功去看,就凭身边这层层阴气逼人,就知道附近肯定是阴魂众多啊! “附近情况如何?”流云出声问薇风。 “不必如此,周围全都是无意识的兽魂,毫无威胁。”薇风回答说。“只是,这量也太大了点。” “有多少?” “自己看!”薇风用手指点了一下流云的眉间,灵力透过,流云本能的运起功法。 眼前各路野兽的残魂不断的在眼前飘过,一个个没有意识的残形在眼前不停地旋转在眼前。显然都是死后没有重入轮回的孤魂野鬼。 “我的天,这么多?”流云吓了一跳。“这么多残魂没有回归轮回,我觉得这些野兽魂魄要是全部度化,回归轮回,我修复这个天道扭曲能够获得的恐怕比救这些孩子还多呢!”流云不禁感慨! “所以?”薇风扭头看着流云。 “所以,解决了少年神秘死亡的事情,我就要来度化这些残魂,大赚一笔啊!”流云兴奋的说。 薇风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嘲讽了流云一句:“看你那财迷的样子……” “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修行一途,不都是各种巧取豪夺,拼命求资源吗?我这已经很良心了好不好?”流云的话让静静先受不了了。 “你六岁入门,从此一直在上清宗内,我宗门何时教过你这些乌七八糟的?”静静的话让流云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不说话了。 “这旷野上,几乎都是普通的残魂,除了数量特别多,没别的特征了。”薇风摇了摇头,做出了结论。 “嗯,这些残魂绵延数百里,也不知是为什么。也许这里恰好经过鬼道吧?”静静补充说。 “而且这里都是兽魂,死去孩子的魂魄没有保存下来,大概已经往生去了吧……”薇风轻笑了一下。 “不对,这太反常了。如果只是一些残魂,怎么会让镇子里的人这么恐惧?还包括筑基期的修士?”流云显然不认为这会很简单。 “可是,没有任何异常。要不我们先试着净化这些残魂试试?”薇风说着运起她的秘法,一股宛如冥府降世的强大力量在地面上显示出来。 那些残魂,在那强大的力量之中迅速的消散,回归了虚无。正如薇风所料,数百丈之内的残魂被净化一空。 “果然……”静静意识到什么都没有发生,残魂们按照原有的方式继续缓缓的移动着。 “嗯……”流云也只好先把这件事情放下,等之后再找镇长再确认一下。 薇风和流云很快就到了镇子附近。不过,镇子的门早就关闭了。根本就没有人来给他们开门。 “咱们怎么办?”薇风问流云。 “飞进去吧,让镇长猛安知道就行了。”流云说着,散开了自己的气息,堂而皇之的飞进了镇子。 “两位使者这么晚才回来?”猛安果然迎了出来。 “我们刚才净化野外的兽魂,耽搁了一会儿,所以才到了现在。”流云微笑着说。 “哦,你们净化了一些兽魂?那真是辛苦你们了。”猛安镇长听到这个似乎并没有什么表示。 “难道说,夜里造成困扰的不是这些兽魂?”流云问。 “不不不,确实是这些兽魂。只是……”猛安欲言又止。 “镇长,可否相告?”薇风也动了好奇心。 “那咱们下去说?镇民这个时候大多已经睡了。但我给两位准备的客房之中去吧。”猛安镇长不愧是厉害人物,竟然早早就把流云他们住的地方都准备好了。 镇长给他们安排的房间就在镇长家的后院里。一个简单的小院,三个房间。两个卧室和一个小小的门厅。 三个人在门厅里分宾主落座之后,流云把他认为有必要跟镇长交代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其中包括卡尼尔的回忆,和那个可能的雪玉笼的事情。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镇长惊讶的说。“看来,这次的事情,十之八九就是那里出来的东西造成。” “我们也这样想,而且我们怀疑可能和外面的兽魂有关系。”流云趁着这个机会把问题问了出来。 “流云使者,这我倒是得说,这两者恐怕没有任何关系。” “怎么会?”流云惊讶的说。 “这就说来话长了……” “愿闻其详。”薇风和流云都很好奇。 “这件事情,要从数千年前说起。”镇长开始讲述起来。 那是一场极为可怕的灾难,有一个邪修要成仙飞升,便打起了大荒上野兽的主意。那个邪修布置了无数的陷阱,把方圆数万里的动物绞杀一空。 而且不仅仅是一次性的,这个邪修的陷阱大多数还模仿着猎人的陷阱,只不过,会夺取灵魂罢了。 而这个邪修最终被上清宗的修士击杀了,可是残存的陷阱依然在工作,持续不断的制造着被抽空魂魄的野兽。所以大荒上,持续的会有这种野兽的魂潮灵魂。 “这件事情本宗也有记录,大概就是这么回事。”静静肯定的说。 “可是,这残魂为什么让半妖如此恐惧?”流云问。 “这恐怕得自己体会才行。”镇长讲的很玄妙的感觉。可是薇风还是坚持要镇长说明。 镇长才勉为其难的作了一番解释。简单地说,就是这些兽魂对半妖或者意志不坚定的人会产生强烈的致幻效果,让人失去理智。 “如果只是这样……”流云不禁有点意外。 “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免疫心理冲击好么?”静静的也来帮腔。 “也是。”流云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 “既然如此,那明天我安排你们见见那几个打架孩子的父母,今天就先休息吧!”镇长简单的介绍之后,就离开了…… 夜色深深 流云和薇风两人到了房间里睡下,才开始整理这一整天所分析,所看到的消息。 那两间房间的距离根本不足以让两人感应分离,要知道,天道试炼所产生的神兽和主人之间的感应,足以跨越整个世界,按照静静的资料,实力够强,在整个宇宙中互相沟通也不是做不到。 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件顶尖的宝贝,就是静静。这个鸿蒙魔方,除了保存了无数知识之外,还被流云开发出了一个功能,那就是这鸿蒙魔方里还有一个完整的精神空间可用。 这个空间本是给阵灵静静管理那些资料用的法阵中心,可是现在就被流云利用起来了。因为这个空间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这里绝对不会被任何外人知晓里面发生了什么。毕竟,这魔方制法来自传奇大能非非想天,经过凤凰真人等至尊强者改进,还有至尊强者亲手制作。虽然不是刻意要进行空间的保密,可也足以保证这个空间里的绝对安全了。 “唉,这里还是这么无聊。”流云感慨说。 其实这里最初的形象在静静成为他器灵的时候,根据他心中所想构成的。所以可以说,这里的品味完全是方面流云前世的。只不过,这十多年,流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孩子了,他现在看到这个科幻风格十足,充满了流线型和金属光泽以及那些悬空的屏幕,只能无奈的笑笑。但是,静静似乎还挺喜欢这个风格的,一直不肯更换,不管是此处的布置,还是自己那副科塔娜的造型。 “其实这里不错,很方便。”薇风倒是很满意这里。 这里,流云和薇风以前也常来,不管是总结修行的进展,还是讨论世界大事等都在这里,所以,对这个空间他们也有很深的了解。 这个空间实际上分成了几个功能区块,中心的区域基本上可以作为一个自动回放装置使用,可以完整的播放静静所经历过的任何情形。四个方向,东边是一个资料库,可以从静静的资料库里拿到各种用于对比分析。西面是整理所有的与这个案子相关的所有资料,可以用来思考。南方是整理的关于事件相关人员的心思。北方是则是他们整理好的线索的,尤其是时间线,把相关的不相关的都串起来了。 “确实,这个空间很适合分析我们现有情况。”流云也对此身边赞同。 “嗯,那我们先从哪里开始呢?”流云的大脑又开始拼命地旋转起来。 “我们先整理时间线吧!”薇风往四面看了看,其他的方向上都没有任何线索。就这边似乎还有不少内容。 “也好,咱们就整理一下这个情况吧。” 在静静的帮助下,时间线很容易的就被理清了。 数千年以前,邪修被杀之后,阵法陷阱留了下来。几千年来,死去的兽魂形成了漫长的亡魂之路。传说半妖人在这亡魂之路里就会陷入疯狂,尤其是那些比较像人的那些。 而现在,这条路到了神山镇附近。并且让这个镇子里面所有的人恐惧异常。 而就在此时,镇上出现了孩子连续死亡的情形。而原因很可能是孩子们发现了一个雪玉笼,里面封印的东西导致了这一切。 “这两者难道真是巧合?”流云依然不太相信。 “至少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两者有任何关系。如果有关系的话,那恐怕只能是一个人了。”薇风在相关人物之中,把镇长拖了出来。 “也只有他了。”流云肯定。可是,看了几次镇长的行为,都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嗯,如果他是做这事的人会为了什么?”流云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如果能让他肯毁了自己的基业的,必然是他最想要的东西吧?”薇风思考了一下。 “如果说这样的话,那只能是修为了吧?”流云说着。 “可是,你在天道上有什么发现吗?”静静其实一直在,只是并没有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现在,才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流云沉吟了一会儿,才说,以我看,这两件事应该追不到他的身上,他身上沾的因果并没有这方面的内容。 要知道,天道难测,即使是上清宗的秘法其实也并不能完全的推测天道。上清宗的法门也是通过因果作为查探天道的主要工具。 流云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表明了这两件事和这个镇长没有多少因果,这也意味着镇长不太可能是策划这件事的主谋。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不要纠结这个人了。”静静说着。 “那我们?”流云才说就后悔了。因为他已经想到该去找的是什么了! “当然是雪玉笼里面是什么。”薇风把刚才流云没说出的说了出来。 “现在看,这个雪玉笼里的东西是什么?”流云也顺着问了起来。 “哼哼,这次我可是准备了不少东西。这几天我也没闲着。”静静说着。 “现在看,这次行为的特征符合的只有几种。” 静静开始分析起具体的内容。简单地说,这次被害人的特点太过于鲜明。所有人都是十二岁之下的孩子,每十天消失一个人,而且还是至阴之物,最重要的还是会让所有的人异常生命力。 满足这些条件的怪物就不多了,你们看,这最可能的就是这种怪物。 静静在中间的台子上,显示了一只奇怪的虫子。 “这是什么虫子?”流云问。 “这种虫子叫做灵蛊。”静静解释了一下。 这灵蛊十分特别最喜欢吞噬寿命,而且种入人的体内之后,会让宿主刻意的消耗寿命,几乎难以发现。 “如果真是这种灵蛊,那怎么救那些孩子?”薇风问。 “这……”静静犯难了。 “灵蛊本身是一种受控制而培养出来的东西。现在如果没人控制这灵蛊,那所受者也并不知晓。就很难找到了,毕竟,这虫子被创造出来的时候,就是为了避免被发现而窃取寿命。唯有通过寿命转移的瞬间……”静静似乎并不喜欢这个结论…… “看来,我们得先找到灵蛊蛊母……不然,拉各他们有危险啊!”流云喃喃自语道…… 拉各的消失 就在三人毫无头绪如何寻找这灵蛊蛊母的时候,流云一下子仿佛受惊了一样的跳了起来。 “怎么?孩子那边出事了?”薇风问他。 流云点点头,示意正是如此。 “那我们赶紧过去看看,希望不会太迟……”薇风说话间就消失在了这个魔方空间之中。 流云也离开了这里,回到身体的瞬间,他就起身来准备出门。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穿了一半,这是静静在他们聊天的时候临时控制这幅身体的结果。 “还好有你帮忙。”这是上清宗器灵帮助弟子训练的方法,让器灵控制弟子身体感悟法门。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弟子必须自愿的基础上。十年相处,流云对静静自然是放心的,所以才有了衣服穿了一半这种事情。 “好,我们走。”流云推门向静静说了一句,就向镇外飞去。 两人才飞出去不多远,身后猛安镇长就追了出来。用传音术问两人。 “两位使者这是?” “拉各似乎身体有所变故我们去看看。” 听到这个消息猛安身形一缓,流云和薇风就已然是冲出去很远了。 当流云和薇风到了那片简陋的树屋附近的时候,猛安镇长已经是不见踪迹了,大约是回镇子里了吧。 两人看到树屋里三个孩子都还睡着,拉各的父亲也在小屋里没醒。一切看上去都十分正常,只是孩子们和大人都受到兽魂的影响在做着不知什么样的梦。 可是在流云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拉各身上因果凌乱,似乎被什么东西在扭曲侵蚀,明显的可以看出天道的扭曲。 “他的寿元被抽取的好快!”流云看到这情形,就几乎确认这是灵蛊作案了! 因为,正是这种跟随因果侵蚀寿元的怪物,才能够这样利用因果作用把有关联的孩子一个个杀死,还不引人注目。 流云急忙顺着这因果长线想要找到那个蛊母所在。但是,这灵蛊之灵就体现在它避免被追查的手段上。那因果之线离散纠缠,无头无绪,根本不足以短时间内找到蛊母所在。而拉各恐怕就撑不了那么长时间了,他的寿元被体内蛊母透过因果关联种下的蛊虫完全激发,要不了多久就会散逸殆尽。 “这……”就在流云焦头烂额的时候,薇风缺冷冷的看着这个孩子。 “你能找到蛊母吗?” “不行,那虫子天生就是用来避免被追捕的蛊虫,很难找到。”流云无奈地说。 “那我只能试试这招了!”只见薇风身上气质大变,全身泛起蓝色的幽光,看上去活脱脱一个冤魂。 但是流云知道,这是薇风大自在天功法之中的大破灭之力。这种力量,足以斩断因果潰灭万物。传说这力量达到极致,可以终结一切因果,直接把一个人一个宇宙的存在全部抹杀,可以说是真正的杀人诛心…… “你想?”流云刹那间明白了薇风的意图。薇风显然是想要借助这种破坏力极强的招式,摧毁拉各体内的灵蛊。但是,如果运用不当,一个凡人水平的半妖,在筑基期修士顶级功法下,实在是脆弱不堪…… “可是……会不会?” 还没等流云说话,薇风就已经把强大的力量发挥了出来。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拉各的身体在空中不住的震动起来。幽蓝色的气息绕着他的身体旋转着,顺着因果联系之间那玄之又玄的路径,就散逸开去。 过了好一会儿,拉各的寿元终于稳定下来了。虽然减少了很多寿命,但是总算是活了下来。 “太好了……”流云笑着说。 “也许他未来会觉得死去更好也说不定。”薇风无奈的说。 “那……”流云也无话可说,这粉碎因果的副作用实在是太大了。 简单的说,随着拉各的因果被大幅度的烧毁,他和朋友亲人之间现在和未来的联系都会变得疏远的多。当然仇恨也是一样,但是恐怕拉各本来不会有什么仇人吧? 放下拉各,薇风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很清楚,拉各这样的孩子,突然被孤立会有怎么样的遭遇。当然,这个经验来自于前世的流云。他屡次转学确实给他的性格与生活带来了很大的影响。 “别想了,这也是命运。再说他的寿元也不太多了,何必呢?”流云勉为其难的安慰说。 “趁他们没察觉咱们回去吧……”流云发现自己竟然不知说什么好了。 “嗯,走吧……”薇风显然士气不是很高。 “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蛊母。” “嗯!”流云表示赞同。 沉默的气氛持续了很久,直到回到了镇子,两人还是一言不发。直到镇长猛安在空中迎接他们两人。 “两位使者,拉各可还好?”猛安镇长似乎很关心的样子。可是,脸上表情平静,不知是不是真的关心。 “没什么……”流云就把灵蛊的事情说清楚了。 “原来是这样!那蛊母为什么不伤害成人?”猛安好奇的问。 “这种生物是刻意隐瞒自己存在而偷去寿命的。孩子偷起来是最高效的,所以它们自然选择孩子……”流云无奈的说。 “原来如此……”镇长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刚才脸上的担忧变成了平静。 “不过,如果孩子没了,它肯定也不会放过成人吧?”流云的话又让猛安镇长紧张了起来。 “那我们要怎么找到这怪物?” “这,我还不知道……”流云看似很诚恳的说。 “唉……”镇长面色一沉,似乎想到了什么,一直沉吟不语。 “镇长大人,灵蛊是透过因果联系追踪到受害者的。没办法透过任何方式逃避的!”流云见状补充说道。 “啊……”镇长惊讶的看着流云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所以,镇长大人,我想把所有人聚在一起,我们也许还能想些办法……”流云无奈的说。 “什么?除此以外,没别的方法了吗?”镇长一脸错愕,甚至紧张的摆出了防御的架势,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了。 “不不不,我们只是想与大家商量下而已,没有别的意思……”看到猛安镇长理解错了,流云只好解释了一番,才让他冷静下来。 “走吧,我们去睡,明天找蛊母还是个麻烦呢!”薇风很不满镇长的推测,生气的离开了。 面对镇长的尴尬,流云也只是略作解释,就跟上了薇风…… 灵蛊的躯壳 “你走的那么急,可是想到了对付灵蛊的办法?”流云和薇风又来到了魔方之中。流云随意的坐在半空中,问薇风。 “完全没有头绪……灵蛊的一切都是透过因果作用的,无迹可寻,我没想到好办法。”薇风有些无奈。 “你们觉得镇长还有嫌疑吗?”静静出现在房间的正中央,向两人问道。 “怎么看,这家伙都像是被吓破了胆的人,应当不会是他。”薇风得出了结论。 “那也说不定,也许这只是个假象?故意引导我们不去怀疑他的伪装呢?”流云则不赞成。 “一直说镇长不像凶手的不就是你?怎么你又反过来了?”静静不高兴地指责流云。 “我只是说一种可能性,其实,我也觉得他可能性不大。但是必要的怀疑还是该有的呀!” “你这分明就是成心找茬。”静静气呼呼的说。 “好了,你们别闹了,吵的脑子都乱了。静静,你说这灵蛊蛊母会不会已经不在这村子里了?譬如说,利用旅人或者野兽……”薇风看不下去了,出言停下了两个人的争执。 “这不太可能,灵蛊虽然透过因果起作用,但是它也要时时维持与感染了蛊虫的感染者保持接触,才能保证起效果。不然,蛊母也无法控制蛊虫,更遑论窃取寿元转化为力量了。” “那就是说,这蛊母应当还在村子里,甚至还会和那些孩子有接触?”流云问。 “估计是这样,不过蛊母的力量强弱也有关系,也有可能住在一个村子之中就行了。”静静回答。 “这倒不太可能,只盯着孩子,这一件事就说明了,这蛊母本身并不太强,否则为何如此在意这些孩子?”薇风解释了一下。 “那,就更加必然是,这村子里和孩子们有密切联系的人才最有可能是被附身的人。” “也不一定呀静静,如果是调查这件事的人,肯定也会有联系吧?”流云做出了新的推断。 “你是说,可能是猛克尔?”薇风说话的时候,静静则把猛克尔和几人交流时候的对话重新展示了出来。 “灵蛊蛊母的主人是可能不知道自己身上中了的吧?”流云开口问。 “这是可能的,灵蛊有这种可能性。” “那就麻烦了,这岂不是意味着所有参与调查的民兵都有很大的可能性吗?”薇风显然对这个有点头痛。 “不,这也许是好事也说不定!”流云倒是有点开心的样子。 “你是什么意思?”静静不高兴的问。 “这是个很好的入手点啊!你想,这里等于是给了我们新的思路,怎能说不好?” “那你的思路是什么呢?”薇风饶有兴致的看着流云。 “这……我还在想呢!”流云挠了挠头。 “切,那不是跟没说一样?”静静吐槽依旧犀利。 “不,也许真的可以,咱们要是能针对不同的可能性分析,可能真的会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 “薇风,你怎么替他说话?”静静问。 “实话实说而已……你别想太多。”薇风笑了笑,脸上掩饰不住的轻松。因为流云正在把几条线索整理起来,而且很明显的分类清晰。 从屏幕上看,分成了几种怀疑对象。头一个就是镇长,他作为镇上修为最高的人和与镇子关系最密切的人他自然是主要怀疑对象,毕竟,这东西本就是为了提高修为存在的。 接下来是以猛克尔为代表的民兵们,他们负责调查这次事件,极有可能是相关者,而且打架事件他们也是最早到达的,他们毕竟最有机会接触孩子们。 再之后是普通的村民,他们无论如何都能和孩子扯上关系,只不过不好确认就是。 最后,是某个孩子。流云虽然也不愿意相信,可是这也是很有可能的好伪装。 “你列完了?”薇风问流云。 “差不多,按照静静所说,除了镇长猛安,其他人都根本不可能察觉灵蛊的存在,这才是最棘手的……”流云把手指插在头发里揉来揉去。可怎么也找不出解决的好方法,因为如果宿主没有意识的话,发现灵蛊还是很麻烦的。 “对了薇风,你说你那次清除蛊虫会不会让那个蛊母产生点恐惧感?”流云询问薇风。 “这个很难说,但是我的这个招式确实是寂灭之道的顶点,对于这种怪物应该有很大的威胁吧?当然,前提是这只会有灵智。照静静的资料,有灵智的灵蛊可不多……” “不,从这个灵蛊的行动方法来看,如果不是猛安镇长,那恐怕这一系列行动都来自其本身的智能……”流云皱着眉头对整理出来的情况说。 “你看,不论是目标选择还是,之后几个月里的行为,这已然是个有计划的灵蛊啊!” “那就麻烦了!”静静头痛的说着。 “怎么回事?”薇风有点意外。 于是,静静讲述了数万年前的这个世界上曾经出现过的一场大灾难。 那是几乎造成了这个世界上一半人口损失的大灾难。神秘的瘟疫在普通人之间蔓延,各国都找不到原因。但是,因为死的九成九是普通人,各国也没有太过于关注。只是,上清宗因为这导致的天道扭曲太过剧烈,几乎所有的成员都在寻找这个敌人。 终于,经过了极为艰难的寻找,一名锲而不舍的上清宗真仙级别的使者终于找到了这个罪魁祸首。 但是那个人身上根本没有任何天道扭曲存在。事实上,他实际利用了一只有智慧的灵蛊来吞噬他身上的因果,一直逃避别人的追查,同时也进行吞噬生命增强修为的行为。 当然,这只灵蛊也被毁灭了。可是有灵智的灵蛊,因为奇特的吞噬因果特性,是最难以追查的,也成了上清宗内部的共识。 “这也说不定,我觉得如果能利用它的特点说不定可以很轻松的找到这个怪物!”流云似乎胸有成竹的笑着说。 “哦,你有什么办法?”薇风问。 “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睡吧!”说着,流云就离开了魔方的空间。 灵蛊现身 对于神山镇上的人们来说,这天来的比平日里都要早。镇长猛安早早地就让所有镇民都聚集到镇子中心的广场上,并且告诉他们,来自于神山上的使者将会帮助他们解决一直困扰他们的灾厄。因为,就在昨天,他们就救下了一个孩子,拉各…… 尽管镇民们似乎对这个孩子没什么感情,甚至有点记不起这个孩子在村子里有过什么经历,可还知道他是村里的孩子。所有人又一起欢呼了起来。 看着眼前镇民们欢呼雀跃的样子,说真的,流云还是蛮紧张的。 “呼,希望不会有任何问题,老天保佑!”流云在心中默念。 “肯定没问题!”薇风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露出了微笑。 原来,流云昨天最后还是把那个主意分享给了静静和薇风。她们两个对于流云引蛇出洞的计划也一起讨论了许久,今天,这就是实行的时候了! “请神山来的使者。”猛安镇长把仪式安排的如此隆重,也是流云的安排。现在,他的计划正式开始了! 他和薇风大踏步的走上前来,一身气息催发到了极致。尤其是薇风,那种可怕的破灭气息,让整个镇子都变得晦暗枯萎。 “我们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流云大声的宣布! “它就藏在你们中间!” “它潜伏在你们中某个人的身体里!” “不过不要怕!”流云掏出一个小雪笼,那雪中充满了至阳的灵气,仿佛能够破除一切阴影。 “这叫做雪玉笼,我将会用它,把那个怪物重新封印起来。”就在流云说着的时候,薇风则围绕着人群走着,不断的有些,还在不停的布置着什么,就像是真的在针对什么人一样。 而这正是流云和薇风所追求的效果,也是昨日里他们最终定下来的计划。 因为流云通过和静静交流知道了灵蛊的智力水平即使是醒来了,也不过是普通的成年人水平,甚至还比普通人稍微差一些。 所以,他才会想到了一个计划,那就是把这个有了灵智的怪物吓出来。既然它在拼命的收集孩子的寿元回复力量,显然是想恢复被封印之前的力量。可是虽然还算是隐蔽的做法,只是以人类的角度来说,还是太过于明显了。 那么,自然可以试着用诈术把它骗出来。这样大张旗鼓的做法,就是为了实现这个目的。 流云一边循循善诱的对着不知道在哪里的灵蛊说着,时不时的还要扰动一下因果感知。 在这个架势面前,镇民们都惊慌异常,但是摄于流云和薇风的身份和威势,镇民们依然待在原地原地。可是有几个人显然已经坐不住了,其中大多数是民兵队的民兵。而猛安的儿子猛克尔最是激动。 “我还要守镇门,我先走了!”猛克尔说着就要往外走。 “停下!”猛安镇长就站在了他的面前,阻止了猛克尔离开。 “你想做什么?回去!等神山使者查完!” “我……我……”猛克尔不知为什么突然爆发了,想要攻击他父亲。可惜两者实力相差太大了,猛克尔被一招打飞了出去,到了镇民的中间。 镇民一阵扰动,不过在镇长的威压之下,镇民们平静了下来。但过了不久,镇民的恐慌就升级了,一些镇民变得兴奋异常,竟然又想挑衅镇长。 但是流云看着这情形面露微笑,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因果的扭曲。而这种扭曲则正在让流云不断的接近那个怪物的藏身之处。 但是,他并没有出手,薇风也没有出手。这就是他们一早安排好的战术,准备把那个隐藏起来的怪物逼到绝路再动手。要知道,猛安一个人的修为,足以秒杀整个镇子里的所有人,所以流云也并不担心会有意外发生。 事实,也一如流云所料,那些镇民对强大的猛安,根本是毫无办法。最终全部放弃了抵抗,只是默默的坐了下来。 “灵蛊先生,我们不想伤害你附身的卡尼尔,不过等我们法阵画完了,你也就别想逃了!”流云这话说出来,大多数人都能明白这是虚张声势,要是真能做到,那何必说出来? 不过,对于本来不是十分理智的灵蛊来说,已经是十分的足够了。瞬间,卡尼尔身上一团黑色的雾气升起转瞬就化为了肉眼不可见的透明。 这就是灵蛊的实体,不存于世间的纯粹的因果生物。不过,在流云这种上清宗弟子眼里,这个状态下,反而比它躲在别人的因果之中好找多了。那个可怕的灵蛊,现在在因果的线中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茧! “想伤我?”流云怒斥道!说着在周身聚集起了无数因果之线与灵蛊纠缠起来! “凭你一个上清宗普通弟子,就想对抗我?当年真仙在我面前也只有死啊!”灵蛊的念头不断的传来,冲击着流云。 可惜流云早已对一切念头免疫,毕竟他炼心的水平已经不逊于真仙级别的修士。更何况,薇风还没动呢,那才是他对抗这个怪物最重要的手段! 随着流云和那个怪物纠缠的越久,流云就越发的力不从心。那个怪物实在是太强了,对因果联系的操纵与流云已知的方法都有所不同。或许这就是动物本能与后天学习的区别吧? 只是现在他没办法得到任何帮助,就算是镇民里修为最高的猛安现在也只是茫然的看着天空之中的种种异象,不知这人在做什么。 就在流云端坐空中,专注于对因果线操纵的时候,薇风也在准备。她刚才准备的确实是一个法阵,只不过不是囚笼,而是一个直接准备了一个足以一击破坏灵蛊蛊母的强大攻击阵法。 “流云快撑不住了!”静静焦急的对默默运起强大力量的薇风说。 “不,还不到时机。我功力太弱,一定要一击必杀!” “可是……” “流云,你要挺住啊!”薇风轻轻念道。 可这时候,流云可是已经到了极限。他明显的已经感受到自己的过去在和现在的自己脱离,让自己失去存在感本身……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就要和那些孩子一样,寿元耗尽,自身彻底消失…… 就在这个时候,薇风终于出手了! 神山镇的灾厄 终于,薇风动了。她的身躯突然变得很大,从一个高挑的女性变成了如山般的蓝色巨人,脸庞上开了一只巨大的眼睛,身体上四根巨大的手臂分别持着巨大的三叉戟和一把巨大的神弓! “灭!”随着薇风化身显现完整。她大喝一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将潰灭一样,无尽的虚无感贯穿了所有在场的人。流云险些把持不住,心神一松。 本来就已经维持不住的针对灵蛊的防御,就更加的松散了。眼见就要被灵蛊搞得彻底丧命,薇风动了。 从巨人化的薇风的第三只眼中射出了一道光,瞬间就把那只怪兽给困住了!这光名之曰“断”,乃是流云起的名字,用来形容这光不仅仅具有隔绝空间,更有隔绝因果的功能。 紧接着,薇风化成的蓝巨人,以左边两只手臂上的神弓,射出了一只神箭。这箭名之曰“舍”,不仅仅因为这是抛弃了这根箭,更是因为这只箭除非摧毁敌人永不停歇,不顾一切。 随着这一道光,一支箭,那灵蛊蛊母已然奄奄一息,十成功力是去了九成。 这时,巨人右边双臂高高举起那巨大的三叉戟,一道闪电从三叉戟的顶端释放了出来。巨大的力量将灵蛊蛊母彻底的破坏了! “薇风,你没事吧?”流云不怀疑薇风这一招的威力足以摧毁这灵蛊蛊母,终结镇上的事件。 他所担心的是薇风的身体。要知道,化身这巨人,对于薇风当前的修为来说,就是在玩火。 因为这力量虽然属于薇风,但是她还根本驾驭不了,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自己的力量反噬搞个形神俱灭!据说,唯有到了大乘阶段,才会保证使用这招的安全,但薇风硬是在筑基阶段就敢用出来。虽然威能相差甚远,但是灭因果,诛世界的意境已然达到,所以才如此轻松的灭了这灵蛊蛊母。 “静静,她没事吧?”流云刚落地就边跑边问静静。 “应该没事,只不过,可能需要多调养一段时间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流云听静静这么说,心中宽慰了不少。他感觉到天道之力涌入体内,而薇风也因为与他相连,受到了天道之力的滋润,渐渐的好转,不过想要醒过来,怕是还要一段时间。 就在这时,流云觉察到了什么不对劲,附近天道似乎又发生了严重的扭曲,因果又发生了变故! “那,那是什么?”镇民们看到空中巨大的阴气不断聚集,正形成的怪物纷纷叫喊起来。 那是阴兽?流云脑中刹那间冒出了这个词。不用说是静静将消息传递给他的。 所谓阴兽,就是一些有阳寿的阴魂。要知道,这个世界里,万物皆可具有灵性,具有灵性便有寿元,有寿元便有魂魄便可以修炼。 可是死去生灵残存的魂魄呢?本来它们是最有灵性的,可是却又失去了灵性,自然无法再次具有灵性,这是天道法则,无可更改。于是乎,就有修士试着把那些失去灵性的魂魄和生命的寿元结合起来,就得到的阴兽呢,也就没有智力。 可是作为补偿,阴兽没有灵性却天生拥有强大的力量,这力量是纯粹的魂之力,乃是至纯之力的一种,所以阴兽算是一般修士避之则吉的一种怪物。因为如果修为差距太大倒是无所谓,如果修为差距不大,就纯粹的力量,杀伤力可以说是最高的。 “这是一只筑基期的阴兽!”静静进一步对流云解释。 “这里怎么会形成阴兽?”流云不解。 “似乎是有人在灵蛊蛊母身上种下了某种咒术,让它一旦得到一定的寿元,或者将死的时候,都会把所有的寿元释放到外界!”静静解释说。 “也就是说,早就有人安排下了这个计划……但是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摧毁这个镇子!”流云抱起薇风,在心中与静静商议。 “你就别废话了,现在的关键是怎么对付那只阴兽,它可是快要成型了!”静静并没有想那么远,注意力依然集中在那只怪物身上。 “守好薇风,我这就去对付那只阴兽!”流云对静静也无需解释,他知道,他们选择白天行动很幸运,白天残魂畏惧阳光,聚集的少的多。所以,那阴兽才是筑基修为,若不然,那阴兽至少是结丹修为。 可是,阴魂数量并没有变少,可以说,随着时间推移,阴兽就会越来越强。所以流云把还在昏迷的薇风放在一处隐蔽所在后,急忙冲了出来,想要尽快解决那只还没成型的阴兽。 但是没想到,他却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 阴兽显然已经醒来,它身上对生者的怨念还未消退,已然开始向镇民们发起了攻击。 但是,猛安镇长却不见了踪迹,流云扫视四周,哪里还有他的人影? 反而是他的儿子,猛克尔和被灵蛊蛊母附身的卡尼尔,带着一众民兵在试着阻碍阴兽杀戮的步伐。可惜,他们相比于强大的阴兽太弱小了。民兵们不是那巨大阴兽一合之敌,每当阴兽甩出一股阴风,就会有一个民兵丧失生命。但是仅存的民兵们依然排成密集的枪阵,一个他们唯一所知的战阵继续试图抵抗。 他们每一个眼中都透着绝望,显然都明白这一次几乎没有任何希望。可他们不能退,他们的身后就是他们的家,乡亲,妻儿,父母,都在这里,他们怎么退? 也许对于猛安镇长这样的修士,这些身外之物,都不足挂齿,说抛弃也就抛弃了!可是,这些民兵,除了誓死战斗之外,别无选择。 流云见到此情此景,来不及多想,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在那一刻,他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就是打败这个巨大的怪物! 他把自己所能作用的全部攻击运了起来。刹那间,他似乎已经被抽走了灵魂。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无明斩!”流云高呼着,向那怪物斩去! 消失的猛安 随着一道光刃斩下,阴兽被从中劈成两半。 可被分成了两半的阴兽丝毫没有死去的意思,还在不断的变强,聚集更多的残魂。 不过流云并不慌张,因为他已经知道这并不能杀死这只可怕的阴兽!阴兽的核心在于寿元,只要有寿元,阴魂们还是会不断的聚集,成为新的阴兽。 他等待的就是阴魂聚集时候寿元与阴魂混合,复苏的瞬间! “离!”流云大喝一声,把早已准备好的法术施展了出来。这法术既没有攻击力也没有破坏力,乃是一种顶尖的超度法门。 混合了寿元和阴魂还没有结成阴兽的怪物,竟然不自觉的被度入轮回。这样,那些保存的魂魄和寿元都在被度化的过程中不断减少。只不过阴魂的数量远远多于寿元,不多时寿元就已经消耗殆尽。 这时,虽然一只阴兽变成了两只阴兽,它们却因为流云施展的超度法术暂时无法行动。镇民们在民兵的带领下,也都避难去了。 可惜,虽然寿元已然所剩无几,强大的阴兽却又能够行动起来了。而且一只还变成了两只。 这下可苦了流云,左支右拙随时中一招就是要殒命当场的节奏。要知道,现在的流云,先对付灵蛊,再重创一头阴兽。已然是灯枯油尽的状态,现在抵挡两只强大的阴兽,那是全凭借招式精妙勉强的闪躲。 就在他视线所及,几个民兵聚在一起,似乎在商量什么,不知是想要做什么,但是流云无暇顾及了,连喊他们离开的空闲都抽不出来。如果说有想什么,那就是,猛安镇长怎么不出来? 流云重创了阴兽,如果猛安能来帮忙,对付这两只阴兽应该就更加的容易了!可惜,这位镇长先生竟然不知哪里去了。流云靠着静静的帮助,把感知展开到极致,这才不断的避开两只阴兽的连续攻击。 “小心!”流云突然压力骤减,原来是民兵们结阵冲来,他就发声提醒。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民兵们在阴兽强大的冲击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下一刻,就被阴兽身上巨大的黑色触须打飞出去。 流云一道灵力打过去,希望这怪物莫要去对付镇上的人。可不想被身后的阴兽那巨大的黑色触须给抽中了。他跌在地上,两只阴兽的黑色触须,漫天盖地的砸了过来,已然没有任何闪躲的空间,流云体内的灵力也是全然耗尽。 “难道就这么完了?”流云试着运起最后的力气,在自己周围建起一层墙作为防御。可是,只几下,就已经开始龟裂破碎,黑色的触须已然纤毫毕现。 就在这时,黑色触须们却停止了攻击,渐渐的停止了下来。 “薇风?”流云感应了一下,发现并不是她。于是,从阴兽黑色触须之中钻了出来,才明白,并不是有修士把这两只阴兽杀死,而是他们寿元耗尽,已然生命终结。 流云见状,坐了下来,又开始念起超度残魂的咒文,让这些残魂能够早日重入世间轮回之中。 就在流云念诵着的时候,他清楚的感觉到天道扭曲的化解,因果纠缠的解开……随之而来的,是流云修为的渐渐提升。 “怎么样?”薇风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他的身边给他护法。 流云看看天色,意识到现在已经是晚上了,镇民们也早就把死去的人和一部分房屋的残垣断壁收拾干净了。 “我现在已经筑基初期圆满了!”流云告诉薇风的时候还小小的骄傲了一下。没想到薇风却说:“你可以再快点,我就快筑基期圆满了!” “真是货比货气死人啊!”流云不由得发出了感慨。他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唉,还有那个猛安,我都重创那只阴兽了,他要是来帮忙,肯定损失会小得多!”流云无奈的耸耸肩。“他回来了吗?我可要狠狠地批斗他一番才能解气!” “恐怕你是看不到他了!”薇风叹了口气说。 “怎么回事?”流云吃了一惊,想不到什么人能够杀死这位筑基后期多年的高手,至少是这附近的一大高手。 “附近能杀死他的人应该不存在吧?我们都没感受到啊!” “情形是这样的。”静静这就把已知的情形告诉了流云。 猛安镇长在阴兽出现之后就逃离了战区,跑到附近的林间躲了起来,想要伺机而动。毕竟,保卫镇子很重要,但是他的性命更加重要一些。 只是他没想到,他这个行为反而给他带来了灭顶之灾!因为,一个人早就盯上了他。 不过,猛安怎么死去的,静静并没有感知到,甚至也不能透过尸体感知,只知道有人杀死了镇长猛安。 “怎么?”流云被勾起了好奇心。 静静就把尸体的样子传了过来。那是薇风和静静找到的,因为静静一直关注着猛安镇长的去向。可镇长一直不出现,让静静觉得很奇怪,于是就带着薇风到了猛安消失的地方。 然后他们找到了猛安被彻底摧毁的尸体。那是已经被烧成灰烬的尸体,几乎什么都没剩下来。当然这是对于其他人而言,对于静静来说,行凶者的做法十分的明显。 尸体虽然被烧成了粉末,但是从火的类型可以判断是一种品级很低的丹火,而尸体的粉末也有很明显的特点,可以看得出来,尸体是被抽干了精血。而周围没有神魂残存,可以推测也被抽走了。 “你确定死的是猛安?”流云疑问。 “这,很难,我只能从尸体上看出这是筑基圆满的人。”静静实话实说。 “可筑基圆满的人,也只能是猛安了。但是是谁做的?”流云问。 “关于这点,静静倒是有个怀疑对象。”薇风说。 “哦?静静,告诉我?” 静静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那个人的情形传递给了流云。 那是个把自己藏在阴影中的人,身上披着斗篷,甚至看出不年龄和样貌,甚至修为也完全看不出来。但是他的行为却非常诡异,只在阴兽出现的时候出现了一次。而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看来,我们又得忙了……”流云叹了口气…… 斗篷怪客 “我父亲的事和我无关……”猛克尔摇摇头说。 面对流云告诉他,关于镇长,也就是他父亲,可能已经出事的消息他是一概拒绝接受。 虽然对拯救了村子的流云表示了充分的敬意。可是,他对于继续讨论这些事情已经毫无兴趣了,毕竟重建工作已经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对于父亲,他其实也是很有信心的,那个人怎么会轻易死去?对流云的话,他是不信的。在他眼里,父亲十之八九是离开去别的地方了。 所以,流云一番谈话之后,什么都没得到。关于猛安过去的任何消息,事实上,按照流云自己的猜测,猛克尔甚至可能都不知他父亲的过去。可是,猛克尔的母亲早已故去,家里也没有其他的一直跟随猛安镇长的仆人。 “现在怎么办?”静静问流云和薇风两人。 “我想看看猛安镇长的东西,里面说不定……”流云这么说。 “还可以问问村子里的老人家,也许有什么收获也说不定。”薇风也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管怎么说,咱们都得把这个凶手找出来。他用野兽残魂和极度危险的灵蛊,显然是打算连这个镇子一起毁去……” “你是说,那个凶手,还有可能回来?”薇风反问流云。 “是,如果只是为了杀猛安,用得着这么夸张的阵仗和这么复杂的阴谋吗?毕竟,猛安逃出去的时候,状态几乎是完全正常的。”流云把自己的猜测讲了出来。 “可惜静静什么痕迹都没有查探到,只有那一个身影。”薇风遗憾的说。 “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流云有点惊讶,静静的搜索能力他可是了解的。“是不是需要我一起过去看看?那些无法识别的脚印什么的都没有?” “没有,什么都没有,不必看了。”静静肯定的回复。 “这样啊!”流云沉默不语。 “怎么?”薇风问。 “我在想,没线索也是一种线索啊!” “你是说,一般人是会留下线索的吗?”薇风马上明白了! “是的,要知道一般修士来了就走,但是脚印,灵气残留,甚至是隐匿术施法的痕迹。能够完全避免这一切,本身就意味着这个人很熟悉我们上清宗,而且还在设法避开我们的追查……”流云不紧不慢的说着。 “所以,这个凶手对我们上清宗很熟悉?但是如果对上清宗的做法很熟悉,怎么会对付一个筑基圆满都要费这么大功夫?而且他肯定也能发现我们都是筑基修为,怎么会不敢行动,反而先隐藏自己?”薇风把不合理的地方也讲了出来。 “嗯,所以咱们还得仔细考虑对手是什么人。”流云点着下巴说。“也许有一种可能性,这个人受了重伤,甚至肉体毁灭了,现在是靠着夺舍之类的方式活着……静静。” “记载上有六七十个符合这个特征的人,你现在需要知道吗?”静静说着。 “这倒是不用,我们现在头绪全无,等找到线索之后,确定了那家伙是谁,我们再说吧!或者,你能告诉我们这六七十人之中谁能和神山镇扯上关系吗?”流云想到一半突然对静静询问。 “如果我知道,还会留下六七十人的名单?你当我白痴啊!”静静十分不满的对流云说。 “好吧,好吧,我错了,咱们先去看看猛安的东西吧!毕竟,费了不少力气才让猛克尔同意的。”流云迈开步子,就往前走去。 “也好,反正也没别的事情可做,只是,不能翻找,会比较麻烦呢!”薇风似乎有点困扰。 “你太执着于词句了!只要不被发现,一切就都没发生过。” “唉,你真的是……”薇风叹了口气。“不过,就这样吧,咱们赶紧去找找。不然,那人真的再来,想要摧毁村子就麻烦了?” “确实,静静,靠你了!”流云倒也不客气。 “原来是靠我,我还想你打算怎么查找线索呢!”静静也不忘去吐槽下流云。 “抓紧时间吧!”薇风制止了两个人的争吵。 两人便开始在猛安的宅子里面开始了调查。但是这宅子并不大,对于静静而言整座宅子早就在她的探查范围之内。 “我已经读过所有有文字记载的东西,没有有价值的信息。探查不到的地方只有三个。一个是卧室里的空间袋,一个是丹房里面的药柜,一个是水井底下不知镇压着的什么东西。”静静早已探查完全,就等两人去找了! 卧室和丹房说都是随时可以去的地方,以流云薇风两人的修为,还不至于被凡人发现。 只是找到的东西都是寻常之物,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是常见的修行之物,根本没什么稀奇,恐怕和这次事件毫无关系。 “现在只剩下这口井了!我们怎么办?挖开?”流云也头疼了。 “我们先用避水诀下去看看。”薇风也不多纠结,直接说。 “好吧,不知道下面会有什么?”流云似乎有点倦怠。 “没关系,反正你会先知道。”薇风淡然的说。 “你是说,我先下去?” “不然呢?静静可是和你在一起呢!”薇风叹了口气说。 “可是……”流云刚想说什么,看到薇风坚定的眼神便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乖乖的接受了。 好在,井水还干净,封印也不复杂,流云很容易的就解开封印进入到了井底。 “这里什么都没有啊!”流云对静静说。 井底是用石头砌成的墙面,上面加着很简单的咒文,防止泥土渗出,只准水渗透出来。 “静静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流云在心里也很疑惑。 “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这密水的咒文复杂了点!”静静对比了一下,只发现了这点不同。 “那就对不起咯,之后再恢复吧!”流云表示了一下遗憾,就开始把这个咒文开始解开。 很快,咒文被解开了,一股诡异的灵气从水底透了出来! 井底奇石 “在那里!”静静指挥流云把那些带着法术的石头一块块搬开,露出了一个更深更严格密封起来的箱子,正是那个箱子在向水井中的法阵里散逸灵气。 “能看出里面是什么吗?”流云问。 “如果能我让你拿过来干嘛?”静静对流云的态度是一如既往的不耐烦。 “好吧,好吧!咱们这就出去!”流云收起箱子带到身上,又把水井的阵法恢复,才离开了水井。 悄无声息的从井里出来之后,就和薇风回到了他们住的那间小院里。 “这箱子很特别?”静静好奇的问。因为若不是有些特别,流云恐怕是不会刻意的在这小院四周除了警戒法阵之外,再加一套专门封印灵气的阵法。 “是的,这里面不断的散逸精纯灵气,怎么看都有问题。很可能来人就是想抢这玩意儿。” “那猛安把它藏的那么深,我们都没能发现。他儿子都不知道,任我们搜查,还有什么人能发现?”薇风并不赞同流云的推理。 “你这么说也对,来人明显修为没多高。如果我们没能发现,那那人又是怎么知道这里藏了这么件宝物?”流云也犯难了。 “算了,你先开箱子吧,我已经布好了封印法阵,比猛安的还要强不少,应该没问题。”薇风放弃了纠结的推理,选择获得更多证据。 “好!”流云见薇风已经张开了法阵,他就也专心致志的拆解起了猛安的法术。 说实话,在上清宗众弟子眼里,普通宗门和猛安这些散修用的封印法术都不值一提,技术水平上差的太多了。所以,这个箱子上的封印很快的就被流云解开了。 “太简单了,我这是手到擒来!”箱子上的封印几乎都被解开了,流云也没遇到什么麻烦,他心情大好。 “不,这个封印虽不难,可也说不上简单。”静静又反驳了流云的话。“这个封印作用了十几种不同的封印手法,虽然不难解,可要说是简单就太过了。” “你是说,猛安他用不出来这么复杂的封印?”流云猛的意识到,这背后如果真如静静所说,那恐怕就要涉及更多的内幕了。 “那么这些个封印?” “有几个封印基本上金丹修士都在使用,算不上多么特殊,只是对修为有所要求。猛安可以做出一个两个,但几个确实有点难以置信。”静静这种时候总是说的相当严谨。 “那就是说,其实这些封印也并不会提示我们更多的信息?”流云习惯性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那,最后的封印我打开了?” “打开就好,我会记录下所有的过程的!”静静有点不耐烦。 “好吧,好吧。”流云又看了看薇风,她维持着阵法似乎没关注他和静静。 “那我可真的开了!”流云说着就打开了箱子上最后一层的封印。 “箱子里有什么?”薇风问静静。 “竟然是这个?”静静似乎有点吃惊。 “是什么?”流云也很感兴趣。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静静说得兴意阑珊。 流云打开箱子,看到里面的东西也皱起了眉头。那是什么东西?流云还不至于不熟悉,他自己就有两块,所以不用静静介绍就看明白了。 这里面放着的石头叫做孕灵石。和普通灵石不同,这孕灵石有一定的灵性,能把周围的生气转化为灵气,品级越好的孕灵石,能够持续产生的灵气也越多。而且,孕灵石关键时刻还可以当灵石使用,为使用者提供灵力。当然,用过之后,也就没有什么用了。 “想不到,竟然是一块孕灵石,虽说是上品孕灵石,可也没那么大价值吧?”流云摇了摇头。 “不过,猛安其他的藏品比起这块孕灵石来,都差的远了。”静静评价说。 “不过上品孕灵石对于结丹修士而言也是贵重品,对于一个普通的筑基修士,绝对是不得了的宝贝了。”薇风似乎对猛安有点理解。 “但是,这也不能证明任何事情……这种之前有主的石头,谁能知道它是怎么被猛安得到的?”流云叹了口气。 “那可不一定,也许还有办法!”静静眼中露出了光芒。 “怎么?”薇风也有点疑惑。 见我们两个都不明所以的样子,静静就解释了起来。 要是说起来,这其实也并不复杂。孕灵石都是通过转化周围环境中的物质成为灵气。所以,必然会在灵气之中留下一些特殊的痕迹,从而就能推断,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里产生了这样的灵气。 “原来如此!那这块孕灵石里面?”薇风好奇地问静静。 “我已经仔细查探过了,这块孕灵石之中蕴含的灵气明显的分成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以某种土为基础的,而第二个层次是以某种植物为基础的,第三个层次则是以水为主。” “第一个阶段可以看做是天然行程的时候,第三个阶段显然是水井之中的时候。那么问题就是第二个阶段咯?”流云整理了一下思路。 “没错,不过我现在没法推断具体的情况。需要实际的地点进行参照才行,不然我是没办法确定确切信息的。” “那,还有什么别的信息吗?”薇风询问。 “这……”静静想了想才说:“还能推断出来的,就是时间了。第三个阶段持续的时间大概是三十到五十年。第二个阶段是四百到六百年。第一个阶段无法估计……” “这么说,这块孕灵石,有很大的可能性是猛克尔出生之前就已经放好了的。”流云说着。 “是啊,这意味着,我们又少了一条线索。”静静又生气了! “也不一定,三十到五十年,这也许反过来,意味着村里有什么老人肯定记得吧?”薇风发现了一条可以追踪的线索。 “不,不止这样,这个时间,很可能和这个小镇本身有关系。你们还记得猛安说过的话么?这里之前只是个小村庄,直到这几十年才在发展起来。这之间,很可能有什么联系。”流云整理了思绪。 “有道理,我们现在就去找镇子里的老人,问问看,到底这之中有什么秘密!”薇风见调查的方向已然确定,就急着准备出发了! 一场宴会 流云和薇风想要找镇上的老人问问镇子建立的故事,可是真的想去问的时候就抓瞎了。 他们实际上才来这镇上没多久,镇民就不认识几个!认得到猛克尔和卡尼尔等等,都还年轻,对镇上的事情也是所知不多。这下怎么办?两人商量了一下,想起来还有个人可以问,就是拉各的父亲,他可算是比较老的镇民,也许会知道什么。 商议完了之后,他们又遇到个问题,就是那块孕灵石怎么办?两个人想了想,又询问了静静以前上清宗弟子怎么处理的。最后决定把东西封好,放回到井里去。毕竟,按照上清宗的说法,这样的因果,能不沾染就别沾染了。 收拾打理完一切,天已经黑了。看来去拜访拉各的事情只能明天再说了,但想不到的事是,猛克尔竟然来了。 “两位使者,今天可有什么收获?我这两天忙的顾不上您二位,对不起了!”猛克尔说话十分客气。 “哪里哪里,你们镇上遭逢此等大劫,我们功力未复没有帮忙也是十分内疚!”流云客套话说的很流利,心里却开始琢磨猛克尔说话这么客气,难道是要下逐客令? “猛镇长,有什么事请直说!”薇风已然不耐烦两人的客套单刀直入。可是,这猛镇长的称呼倒是让流云惊讶! “她什么时候这么会做人了?”流云想,这句话可是说得很有水准,即表明自己的强势,又点出支持对方做镇长的实情,可以说,深得谈判术的真髓。 猛克尔也是想了想才回答:“是这样,两位既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镇民们想要设宴款待下两位,就在明天。请两位使者,一定要来,让我们表达一下对两位救命之恩的谢意。” “那好,我们一定去!”薇风想也没想,答应下来。 等到猛克尔走了,流云才想起来问薇风。 “你刚才,怎么突然这么会说话了?”流云好奇的问。 “你什么意思?”薇风疑惑不解。 “没什么,我大概理解错了。”流云确实的感受到了薇风的疑惑也就不再多说,薇风也没再问。 两人继续在静静的空间之中讨论了一会儿,也没得出什么结论,只好就这样睡下了。希望宴会上能够找到线索,流云这样想着进入了梦乡。 很快,第二天就来临了,流云才起床没多久,正在打坐之中,猛克尔就找来了。 “两位使者,宴会已经准备好了。请两位来吧!”猛克尔说的很谦恭,不知是什么理由。 但是,流云和薇风也早就计划好了要去参与那场宴会,自然不会拒绝,很愉快的就接受了。 一行人很快就走到了宴会的大厅。就这个大厅已然让流云感叹人们的指挥是无穷的。 这间看似简陋的大厅,居然是借用了被烧毁的几间房子,然后把其中的空间清理出来,再利用残存的柱子搭建起来一个巨大的棚子。这样,即利用了原有的建筑残骸,又利用了那些废弃物,更获得了一个很暖和的巨大屋子。真可谓是一举多得! 现在,屋子里,几间房子里曾经的火炉都被点燃了起来,整间屋子里都十分的暖和。而每一处火炉里,都正在烤着不同的食物,有肉,有酒,甚至还有冬日里罕见的绿色蔬菜。 就在大厅的尽头,一个火炉边,留着三个位子,显然是给流云三人准备的。 再看周围,流云喜上心头。原来,他们的左右分别坐着民兵们和村里的老人们。 这些老者看年纪,最少也有六七十岁,显然是会知道村子历史的人。 “看来有希望啊!”流云在感知之中兴奋地对静静和薇风说着。不过,脸色上流云可一点没表露出来。微笑着跟每个人打招呼,尤其是拉各一家,格外亲热的聊了一会儿才坐到了座位上。 等两人入席,宴会才算是正式开始。村民们开始把那些烤肉和蔬菜分装成盘上到每个人面前。 开始的时候,猛克尔还说了两句感谢两位使者的话,带着所有人一起向流云和薇风敬酒。之后,随着酒意上来,镇民们纷纷互相劝起酒来。场面就失控了,本来被压抑的镇民的恐惧和紧张一下子都释放了出来。宴会上,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本该主持秩序的猛克尔也和他的民兵喝在一处,还不时的跟薇风说着什么。 流云瞅准机会插进到了几个老者回忆过去的聊天里。老人说什么他都表现出有很大的兴趣的样子。那些老镇民,看到他对过去村子里的事情感兴趣,他们说的更加起劲了。 要知道,他的这些老人家最喜欢的就是说自己年轻时候的往事,尤其是那些能够称之为功绩的事情。对那些,流云都认真的听着。 一个老人吹嘘自己年轻的时候曾经单挑一只北方巨虎,马上被人说出那是一次集体打猎。另一个老人则开始讲自己出山看到的情景,马上被人说他出去一共没半个月,还出山…… 这样的故事,流云从中午开始听,一直听到下午。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流云很快把这些条件都不齐全的东西整理成了一条条的线索。 大概整理一下,关于神山镇五十年前的情况。其一是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神山镇,只有神山村。而且,神山村还在山上,而不是现在路中央的位置。 其二是那个时候,现在神山镇这个地方,根本没有什么镇子,就连这镇子庞大的地盘,那时候还是一片旷野。根本没有人,也不适合居住。 其三,镇长离开的时候大概是五十多年前,甚至还有个老人自称是猛安的发小,两人曾经一起打过雪仗。而,大概三十年前,猛安镇长回来了,并建起了现在的神山镇。 “那这神山镇怎么建起来的?猛安镇长去哪里修行了?”流云在和老人们混熟了之后,直接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老人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终于那个号称猛安发小的人开口了…… 神山镇往事 喝了酒的老人们,在流云的引导和吹捧下,把自己那些光荣往事都说了出来,就像是他们把神山镇建立起来一样。反而是猛安成了配角,在故事中扮演着小角色。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正是流云要的效果,只有在这种状态下,人才能最放松的表现自己所知道的消息。也便于静静读他们心中的故事,让流云可以更快的掌握情况。 吃吃喝喝了大半天,流云基本上把村里人对于猛安和神山镇的情报都了解了个一清二楚。 故事要从将近七十年前说起,那个时候神山镇还叫做神山村,位置也不在现在神山镇所在的位置,而是更加深的山中。那时候,村子里只有一两百个人,在寒冷而空旷的山间,艰难的求生。 那时候,即使是孕妇,也必须努力在家中做工才能保证不至于挨饿。而每一年,都有孩子因为饥饿和寒冷死去。 而猛安就出生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父亲是个猎人,母亲曾是村子里的巫女,略通修炼的方法。但是,他出生的时候,母亲就因为难产而死了。所以,他也就没得到任何来自于母亲的帮助,只能依赖祖先传承下来的智慧。 幸运的是,他的祖先,那名不知多少年前存在的大妖祖先的智慧让他觉醒了。从很小的时候,他就表现出了出众的智力和身体素质。但是,即使是这样这些早就远离了修行文明,在山野里艰难求生的人们也意识不到他的优秀潜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孩子的天赋显现,他自己渐渐明白,在旷野之中勉强挣扎打猎,和这些村民朝不保夕的追逐野兽并不是他该有的生活,他要追求的东西在远方。 就在猛安十四岁那年,猛安告别了自己的父亲和村子里的其他人,独自前往神山去寻找修行的方法。 “我跟你们说,我当年还照顾过猛安的父亲,要不是我他爹可就饿死了!哪还有后来建立镇子的事情?”一个老人如此的说。被其他的老人嘲笑了一番之后,所有人都很开心,也渐渐的讲述起了神山镇建立的故事了! 猛安去神山之后,村子什么变化都没有,他们依然在山中过着一如既往的日子。直到将近二十年之后,猛安他回来了,还成为了一个神仙。至少在镇民之前眼里,能够搬山运石空中飞行的,就算是神仙了! 但是,猛安刚刚回到村子的时候,也并不是村里的村长,而且也没什么当村长的念头。最多也就是在猎物上比别人多给一些罢了。而且还时不时地消失很长的一段时间,让别人摸不着头脑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到了大概五年之后,猛安带回了一个女人。只不过没有带她回到村子里,而是在现在猛安家宅邸的位置建起了一所宅子。 那之后,猛安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热心起村子里的事物,并且当上了村长。 在猛安的带领下,神山村的村民就都搬到了镇子里。毕竟,猛安可是把镇子所有的建筑和道路全部都修好了,不住进来实在是说不过去。甚至,这位镇长还准备了大量的猎物,让村民们使用。 “我们当时在镇上生活也是不容易,花了不少心思才适应过来。最开始,也是把我折腾的够呛,才搞出我现在的营生。”一位老人说着。 “那个时候,还有不开眼的强盗想要攻击我们呢!”另一个镇民说。 “那可是触了猛安镇长的霉头啊!”另一个老者赞同说:“那时候猛安镇长的老婆赫拉那刚刚因为难产死去,镇长本来就怒火难平……” “反正那之后再也没人轻易找我们麻烦了,除了这次。” “唉,你说猛安镇长这次怎么突然就……”另一个老人一谈起这次事件,就气不打一处来。 “谁知道呢?也许就是不想管了呗?”有人猜测。 “两位使者怎么想的?”不管流云怎么引导,最终,话题难免最终还是要引到了流云薇风以及这次事件上来了。 流云这次倒是没有如告诉猛克尔一般的直说,而是巧妙的把话题带了过去,和几个人打起了太极,推说自己也不太清楚。 但也没忘了问一件关键的事情-神山村的原址在哪里。 这个问题几位老人回答的倒是很干脆,只是根本没有人有想要带路。 这让流云很疑惑,毕竟才三十年,为什么所有的人会不想回去看看呢?甚至于,之前拉各都在临时的小屋住也不肯回旧村子,是发生了什么? 可是,这些老人也不肯说是为什么,都只是简单的表示,那里本来条件很差,有了镇子,谁还会想住原来的破村子。 这一点上,流云静静和薇风三个人的意见完全一致,这里肯定藏着什么秘密,只是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而已。 更令流云不解的事情是,关于猛安妻子赫拉那的情形。因为,镇上根本就没有赫拉那的坟墓。可是,镇上的人都一口咬定赫拉那已经死了,猛克尔也是一般说法,但就是没人知道她葬在哪里! 在流云问了这些问题没有答案之后,宴会上的人们也就渐渐的不太喜欢搭理流云两人。气氛也渐渐的冷了下来,没过多久,这场宴席就结束了。 等回到住的地方已经是夜里了。流云薇风和静静三个人又坐到了一起,讨论接下来该做什么。 “看来,这个镇上秘密比想象的多呢!”流云看着缺了好几段的神山镇的往事评论说。 “静静,你可从那些人心中读出些什么来?” “很奇怪,他们都不愿意想起,我没法强迫他们,除非给我个控制他们的机会。当然,也很可能就是被抹去了……是为什么要花这么大代价掩盖搬迁村子的事情,不合情理啊!”静静抱怨说。 “不合情理,就意味着有问题!”薇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开心。“所有的情报都指向村子的搬迁,从神秘的猛安的妻子赫拉那到我们最先发现的那块孕灵石。所以,我们得走一趟!” 准备与早餐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薇风问流云。 “我觉得,不必太着急,做好准备为好。”流云在静静魔方空间之中,把腿放在了桌子上,上身做出了伸懒腰的动作。 “把你的脚拿下来,明明是精神体,还这么没规矩!”静静不满的说。 “好的,好的。”流云只好自己坐了起来。 “那就明天中午出发好了。”薇风干脆利落的做了决定。 “想想,我们该准备些什么呢?”薇风继续说。 “东西都在那里了,反正都在空间戒指里,想用什么取就好了!”流云一挥手,一个空间的图景出现在空间正中。 “可是,这么多东西,上次我们都没用得上。如果准备一些带在身上,那我们肯定可以轻松不少,绝不会像面对阴兽的时候那么难堪。”薇风显然对于在对付阴兽的时候完全没帮上忙耿耿于怀。 “也是,有备无患,上次咱们准备也确实不足,那么这次咱们拿点什么用呢?”流云说着,查看着他所有的东西。 流云父母给他准备的东西虽然已经用了很多,但是还剩下很多的可以用的东西。就论法器这种物品,除了已经被流云穿在身上的护身衣物,被薇风借用的几件武器,还剩下几件东西,可都不是什么方便携带的东西。 一口巨大的铜钟,名为混元钟,可以困敌也可以进行防御。 一块巨大的石块,名为后土石,既可以用来培育灵药,也可以用来当做巨大的山对对方进行暴力的打击。 以及一个台巨大的钟,被称为天时钟。这是用来进行预测运势,观测天地星辰用的东西。 这三件东西,算是最不好带的,也是效果最明显的宝物三件。剩下的药材和矿石,虽然都可以称之为稀有,但带到身上也不甚合适。 而药材和灵石,也有不少合用的,丹药至少还有几十瓶,灵石还一大堆。 “先分丹药和灵石吧!”薇风说着看起那些药来。“战斗中太匆忙,之前带的药都没机会使用,不如只带回气的药,其他的药,在空间戒指里和身上区别也不大……” “有道理,那我们身上只带回气的东西就行。那与此类似的灵石呢?”流云问薇风。 “你看呢?” “我看随身就不用携带了。这凡人地界里,也不会有多少人用灵石换东西,回气的效果也远不如丹药,随身带着只是给自己添累赘罢了。” “我支持。”薇风很认同流云的看法。 “不过,凡人用的银钱倒是可以带点。”流云说着。 “为什么?我们去山中探险,要那些黄白之物有什么用?”薇风皱了皱眉头。 “这你就不懂了,山中若是碰上什么人,这黄白之物作用可大了,你信我。” “那从戒指之中取就是了,何必带在身上?”静静也插了进来。 “这我自有妙用,你们两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别跟我争。不过,这三个大家伙怎么处理?”流云用不容辩驳的语气说着。 “好吧,那你带着黄白之物好了,我就带上那口混元钟好了。这一战之后,我修为略有所得,应当可以驾驭此钟!”薇风又做了决定,对此流云表示了百分之一百的支持。 之后有分了分两人分别要把什么东西放在谁的戒指里讨论了一会儿,就拿定了主意。分好了东西,于是乎一夜无话…… 流云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爬上了半空,但还带着点温润的暖意。 流云对自己施展了一个清洁法术,转眼就神采奕奕的做好了出门的准备。 不出流云所料,薇风比他起的更早,和静静在客厅里聊天。见流云才出来,静静用在上清宗惯常的问候方式问候流云:“才起来,真是愧对修士之名,你就不能努力点?” “我不够努力?静静,你这话说的良心不会痛吗?”流云也回答了他最常回答的话。 说实话,离开上清宗才几天,流云已经有点怀念在宗门内的生活了,安静却十分的充实。 但流云也只是怀念一下,他的心情还很不错。接着又向薇风打趣起来,甚至在离开的时候和猛克尔聊了聊。 “那两位使者今天何时回来?我们好备下晚饭。”猛克尔很客气的问两人。 “我们今夜不一定回来,但明日应当会回来,这次事件到底什么人想摧毁神山镇,我们一定会查清的!”流云说着。 “多谢两位使者,我代表村子里的孩子谢谢你们!”猛克尔说的十分郑重其事,看来对此也是很重视。 离开了镇长家,来到了纵贯小镇的街道上,原本生气全无的镇子似乎已经开始恢复元气。许多摊位都摆了出来,有卖各种皮货的,也有各种小手工的,但最让流云想去的还是那几家小吃店。 其中一家,还是老熟人拉各一家开的,卖着一种当地特色的食物。 “要不要尝尝看?”流云对薇风说。 “那我们就去尝尝吧!”薇风看着流云期待的样子,也就同意了。 “太好了!”流云和薇风还没走到拉各一家的摊位前,拉各就迎了上来。 “两位使者想吃点什么?”拉各眼睛里闪着光。 “我们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你有什么就上什么吧!”薇风温和的说。 “好嘞!我们家的腌肉汤可是本镇最好吃的,两位瞧好吧!”拉各一听来了精神。 “好!我们就坐这里等了。”流云说着坐在了一张桌子边。拉各应了一声,就跑到了他们家的摊子旁边,跟他父亲说些什么。 看到流云两人,拉各的父亲马上动起手来,做起了小吃。不一会儿,一份小吃就做好了。 端上来的小吃,十分的特别,但又十分的简单。就是把羊肉和内脏煮熟,然后捞出来用浓稠的骨头汤冲成汤,加入葱和香菜等等调料。然后直接引用,那味道真的是十分不错! “好喝!薇风觉得呢?”流云问薇风。 “挺好喝的。”薇风并没有吃过什么普通的凡人食物,自然尝不出好坏。 “汤是不错,不过,你这也太浪费时间了!” “不,我还得求你分析下这汤的特点呢!”流云对静静很严肃的说。 “怎么回事?”静静吃了一惊,但流云没回答,他还忙着吃呢! 神山村所在 “你想看什么?”静静有点不解的问流云。 “没什么只是一点猜测而已,这肉真的好吃!薇风,咱们把整条街吃遍吧!”流云知道,静静肯定已经记下了这份菜肴相关的所有信息。 “也好,确实是味道不错。我也没怎么吃过,试试也好。”薇风似乎想到了什么,也没反对。 静静只好气呼呼的不说话,我和薇风用了一晌午的时间,把镇上的小吃吃了个遍,这才离开镇上,往村民指的神山村的旧址走了过去。 在白天,两人飞过地面,盏茶的功夫,就到了曾经的神山村所在。 三十年过去了,那里根本就看不出曾经是个村子。只有残存的些许篱笆墙和已经坍塌的小屋,证明这里曾经是一个村子。 “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是个被废弃的村子。”静静在和流云薇风逛完了整个村子的遗迹之后,做出了如下的判断。 “你们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这里可是没有一点线索呀!就是一座人去屋空的村子,怎么调查的出东西呢?”看到流云和薇风都不着急,静静急了。 “不,这里被搬干净了,反而说明有问题。”薇风笑了笑。“你想,按照老人们的说法,他们是短时间内搬走的,怎么会这么干净?显然,这里本就不是村子那时的所在。” “不可能,这些建筑绝对都使用到了三十年前,时间等不会错的。”静静所言都对,只是,这里有一个问题。 “三十年前使用的建筑,也可能只是打猎小屋什么的。” “尤其是,原来的神山村很可能是组成神山镇的村子之一,而这些村子本身野外逐水草而居……”流云补充着说。 “那就是说,这里只是个幌子?那我们从哪里才能知道原本的村子都在哪里?”静静惊讶于自己没发现这样的事实,有点恼火。 “这就得问咱们吃过的那些小吃了!”流云一脸得意。 “吃的?”静静还没想明白其中缘由,薇风就解释起来。 “山村野味,大多数就地取材,所以正宗老字号的味道,肯定会带一些村子附近容易找到的野菜。” “那就是说,譬如这种草,就会放在羊肉汤里面?”静静指着一种这村子附近颇多的一种野草说。 “嗯!我们在周围找寻那些调料特别多或者特别少的地方应该就能找到那些村子的痕迹。至少不会相去太远。” “当然也可能不用那么麻烦,你的感知就能找到其他村子的遗迹也说不定。”流云补充了一句。 “哼……”静静生气的哼了一声。那是因为昨日搜索的时候,她早已借助流云和薇风的灵力展开了一次搜索,结果是一无所获……显然有人把这些村子遗迹都掩藏起来,或者抹去了。 “嗯……”静静又一番找寻之后,终于找到了不少特别的地方。并且告知了流云和薇风。 两个人就跟着静静的指引,在森林中找寻起来。不过啊,这大多数地方都和以前的残村没什么关系。 “你的方法是不是有错呀!?”静静因为好几处扑空,天色又渐渐变暗有点不满。 “不,这恰恰说明问题很大。”薇风倒是先开口了。“很明显,这个镇上的人应该是附近村落的人聚在一起形成的。可是,附近一个村子都没有不是很奇怪吗?” “这么说倒是真的!”静静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才明白,我要是真跟你学,那可就完蛋了。”流云做出一副无奈的神态说。 “没有我,你找得到才怪。”静静又展现出身体,用手指指着流云说。“我就不把接下来的地点告诉你,看你能怎么办!” “别……”流云故意做出一副可怜希希的样子。静静继续不依不饶的和流云斗着嘴,薇风则在前面领着路。 就这样,渐渐的到了日没西山的时候,他们又来到了一处香草格外茂盛的地方。在夕阳下,这片林子显得十分寂静,枝杈上的雪都泛着红晕的颜色,有点像害羞少女脸上的潮红。 “真美。”薇风竟被这景象看呆了。看到薇风看得这样入神,静静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薇风。”流云只好开口破坏了这个气氛。讲道理,美人与美景相配,比什么景色都要强得多。可惜,这个景色并非自然形成,而是人工种植并且用法术催熟而成。不过,正因为有人培育,才会显示出如此的美吧! “啊?”薇风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这片林子非同一般。 “这是有人刻意栽种的?”薇风看了看静静。 “那是当然,要不是我,寻常修士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静静对此还是相当的自负。 “原来如此,那看来我们这一趟又白跑了。”薇风看了看这片林子。 “你觉得猛安能布置这么漂亮的林子吗?”薇风又接着没头没脑的问。 “不像,但如果不是又会是谁呢?”静静有点好奇。 “会不会是猛安那个早亡的妻子?”流云插了进来。 “有可能,不过,我们我们还是别猜了。静静,你有什么发现吗?”薇风觉得这是个死胡同,就去问静静。 “没什么发现。这里根本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三十多年的时光加上这些速生的树木几乎破坏了一切。”静静如果都找不到什么证据的痕迹,那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证据是别人找得到的。 “难道又是死胡同?”流云不解的想着。“那附近有没有什么尸体,坟场之类的?” “没有,大荒里流行火葬,骨灰几乎都移到了神山镇的坟场里。”静静说着。 “几乎?”流云对这个词很感兴趣。“为什么是几乎?” “还有不少坟墓不知多少年之前被放在地下的,我都估计不出来,只能说远早于三十年。”静静不耐烦的说。 “那应该是没有关系。除了这种的就没别的了?”流云问。 “有倒是还有一处。”静静略一沉吟,流云眼睛里就放出光来。但越是这样,静静就越端着不肯直说。可另一边,薇风却早已笑了起来。 村长的骨灰 “薇风,要不你告诉我吧!”流云急切的询问。 “我能说吗?”薇风问静静。 “当然是你看着办咯!”静静罕见的和薇风开起了玩笑。显然是找到了什么消息,足以让静静心情大好。而最让静静心情愉悦的,可能就是折腾流云,这就足见这条消息的重要性。 “到底你们发现了什么?”流云被急得团团转。可是薇风和静静都不开口。 薇风只是笑笑,在前面引起路来。流云无可奈何,只能跟上薇风在林间极速穿行。 好在两人都实力不差,总算在太阳完全落山之前到了一颗树的面前。 这棵树不过一人合抱粗细,树龄最多不过百年,看上去毫无特别之处。流云却一点也不纳闷,因为这树旁边,还有一处已经坍塌的猎人小屋。 流云仔细查看着小屋,想从里面找到蛛丝马迹,可岁月早已经把小屋内的一切都侵蚀干净。直观来看,也没有法术或魂魄的残存,根本不存在什么线索。 但是薇风却把目光聚焦到了那棵不起眼的树上。还把自己的手贴在树干上,细细的感知着什么。 “怎么,这棵树上有什么吗?”流云问薇风。 薇风不搭话,一侧身把位置让给了流云。流云不明所以,也就学着薇风的姿势把手贴在树干上,把灵力渗透到树干之中。 “这,这是!”流云一下子喜不自胜,这下终于有了一处突破口!那,这树上到底有什么?那也不复杂,那是一块墓碑。上面不仅仅有死者的名字,更有解开这次事件的关键。 那藏在树皮下的碑刻主体写的是:“先父神山村村正乌罗亚,不孝子乌摩齐立羊狼年立。”下面还有小字是:“贼人猛安,夺位篡权,村民背叛,薄情寡义,杀杀杀杀杀!” 这个少年虽然戾气很重,但是却还很有点智慧,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把碑文刻在树上之后,又把树皮贴了回去,让这些字被彻底的盖住了。若不是用灵力渗透进入,根本就看不到这些文字。 “看来这个少年,就是这次事件最大的嫌凶咯?”流云开心的问。 “还不止如此呢!”薇风笑着说。“我们还知道这孩子是十年前离开家的!” “这有什么啊,不过算了个年份,而且也只是旁证罢了!”流云有点不服气。 要知道,这大荒之中凡人记年都不会记得太久,大多数是六十年就算一个周期,用吃素的动物和吃肉的动物组合来计算。前面是十种吃草的动物,后面是十二种吃肉的动物。按照这种历法今年正是羊虎年,这碑立得恰巧是在十年之前。 “还有呢?你没发现?”静静看流云被引入了沟里,开心异常,嘲讽力全开!流云这才反映过来,自己真是犯了和巨大的失误。 这碑文被深藏在树干之中,几乎没有和任何其他的人或事产生过一点交集。那它的因果就应当是十分的简单清晰的,这种因果之线就足以用来追踪了,当然少不了借助静静的帮助。 “那我们就来试着追踪一下这家伙?”流云一看就是进入了想要试试这个方法的状态里。毕竟,离开上清宗之后,经过与强大的灵蛊蛊母的激战,流云觉得自己操作因果的能力有了很大的提升。 “那你就试试好了,失败了我可不干!”静静这次同意了,不过,还是附加了个条件。 “放心吧!”流云当即进入了入定的状态。开始推算那刻下这些文字的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直到夜幕低垂,流云才停下来。而薇风就坐在他的身后,警惕的注视周围,在替他护法。见他醒来,也不开口只是继续看着那无尽的夜色。 “我看到一些幻象,太混乱了,得回去理清思绪才行。”流云摇了摇头。 要知道,根据因果联系找到的实际景象,往往都并不清晰,哪怕是非常紧密联系,真正展示出来的现实影像十分之杂乱,而且也都是各种各样的碎片。 “好。”薇风并没有催促,她很清楚这种预测会遇到的困难。即使这块墓碑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合适到不能更合适。 “多谢,我真没想到,会这么复杂。”流云一副头痛欲裂的样子,显然也是刚才预测导致的。 同时,静静也没了声音,那是静静在帮助流云处理流云透过因果看到的景象。要知道,因果联系复杂而混乱,看到的景象里无用的极多,有用的极少。 三个人在月光下向神山镇的方向不急不缓的前行。流云坐在薇风驾驶的灵舟上,闭目静思,对周围的一切都混若不觉。 没有大量阴魂的阻碍,神山镇的镇民虽然依然晚上并不太敢出门,可那种无言的压迫感的消失,镇民们还是很明显的能够发现的。所以远远的,就有镇上的人借着月色看到了灵舟飞来。 这下薇风两人可是受到了注目礼。甚至还有人还在家中喊人出来看他们在天上飞到村子上面。 “怎么回事?”嘈杂的声音让流云从入定的状态清醒了过来。 “我们回到神山镇了。没吵到你吧?”薇风略带歉意。 “怎么会这么吵?” “我驾灵舟飞回来的,所以镇民们都在围观。”薇风的话里一点语气都没有,依照流云对她的了解,这就是有点不高兴了。 “没关系,咱们正好可以和他们告别,我们真的走了,恐怕好久都吃不到村子里的小吃了!”流云笑着说。 “你还想着吃的?”薇风也笑了。 “这也是为了查清楚到底那个人的情况嘛!” 就在流云努力逗薇风的时候,猛克尔也被众人的嘈杂讨论声唤出了门。看到薇风和流云的灵舟也是吃了一惊。但是,他显然比其他镇民更加了解修士。 “不知何方仙长驾临,有失远迎……”猛克尔客套话还真的是说的很顺。 “是我们,猛老弟。”流云和薇风果断降了下来。猛克尔脸上也没有意外的表情,显然已经是有所预料。 “两位使者回来了?不知有什么吩咐?”猛克尔问。 “此间事情已了,我们打算明日离开。”流云走到猛克尔面前对他行礼说道。 “两位使者这么急?”猛克尔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那请容我做东,请二位吃一餐便饭!” “也好,也请村长请村里的长老和修炼着他们都来见见面,我也想向他们告别……” 猛克尔不知流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点好奇的看着流云,但什么也没说就点头答应。把流云和薇风领到客厅坐下之后,就出去安排起来。 告别的前夜 很快,宴席就办了起来。猛克尔在这件事上的不遗余力,从这里就很容易的看出流云对猛克尔心理把握的准确。要知道,现在这场临时举办的宴会上,聚集了几乎他在前日宴会上看到的所有长者和修行者。 但是,这一次的宴会显然没有上一次的良好氛围,所有人都显得相当的拘谨,并不太愿意说话的样子。流云只好发挥自己的聊天天赋,把话题引向他想要的方向。 “说的没错,这村子格局修的十分的漂亮,尤其是村长的这房子,修的真是好!”流云称赞着神山镇。“看不出,猛安镇长竟然还有这种本领,我是很佩服啊!” “你佩服没错,不过,你可是佩服错人了!”一位老者说着。 “哦?难道不是?”流云做出了惊讶的表情。就连猛克尔似乎都有了一些兴趣。 “嘿嘿,这你们肯定不知道,这些呀,那都是猛克尔他娘设计的。要说啊,那真是个好女人,可惜命薄……当年,那个固执的乌罗亚的疯儿子乌摩齐,要不是她救助,怕是早就死了……”老人一席话说得猛克尔都不免面带黯然的神色。 “哦?这么厉害的女子我倒是想多听听她的事情。”流云见老者说的正在兴头上,果断的继续撺掇他说下去。 “好,那我就多讲讲。”老人就这样打开了话匣子,把其他人也带进了状态,加上猛克尔也想听,这下情况自然可以很容易得到流云想知道的线索。 一场欢宴之后,众人散去,流云和薇风回到住处收拾东西。不过,很快薇风和流云就坐在了魔方空间之中讨论了起来。 就在中央的空间里,显示着用来隐藏神山村旧址的的森林,神山镇的布局和村长家的布局图。 “这么看来,这三个地方怕是出自同一人手笔……”薇风这次语气郑重。 “没错,还有这个。”静静把流云因果联系之中的一个残像展示了出来。那片景色,显然是流云刚才在那墓碑上搜索因果所产生的景象之一。 “可惜,这次关于前村长的孩子没问出更多的事情……”流云叹了口气。 “但能帮我们确认他们的长相。”静静插了进来。 两个人的影像出现在房间的正中心。一个是美丽的少妇,但身体明显的虚弱,脸上带着病容,仿佛生气被吸干了一般。另一个是一个孩子,生得瘦小,但是却十分精壮,皮肤黝黑,眼睛里透着伶俐的光。这女人就是猛安的妻子赫拉那,而那个孩子自然是乌摩齐。 “那可以猜测现在他的长相吗?”流云问静静。 她没回答,只是几个人形出现在了那里。那几个体型感觉和静静之前看到杀害猛安的凶手的一模一样。 “看来可以确定,猛安就是他杀得。”薇风自言自语。“只是,我们怎么找到他?这和猛安的妻子以及被隐藏起来的村子有什么关系?毫无头绪。” “不,这也不一定,我还有一个特别特别好的东西给你们看!”静静笑了起来。 “哦?什么东西?”流云也感兴趣起来。在千头万绪的线索里,他实在是很想寻求点突破。 “哼,求我的话!”静静有点骄傲的流云说。 “好好好,我服软行不行?”流云说着。 “好!你,变!”静静一个指响,流云立马身上的衣服一变,身上装备了巨大的机械铠甲,让人一看就闪瞎氪金狗眼。 “这是?”不过流云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样子,他的注意力被集中到了那些林子和建筑的图上。 “额……”薇风扫过了一些,不由得感慨了一声。 原来这些静静对比选出来的林子,大多数和那位赫拉那摆出的样子完全不同。看得出,静静对于这方面,还真是缺乏敏感性。 “不过,你看这张!”流云叫了起来。 “什么?”薇风看了看静静给流云准备的衣服,忍住了笑意问了一句。 流云从中选择了一张图,这张明显可以看出,那上面的景象和猛安的妻子赫拉那建的林子明显是同一个风格。 “没错,这说明,两个人恐怕另有交集。”流云踌躇着说。 “那我们是不是要从这里入手比较好?”静静很高兴自己所找到的东西成为了破解谜团和走向下一步的关键。 “对了,那个老人还说过,猛安的妻子赫拉那会法术,似乎水平不在猛安之下。”流云的思维十分的跳跃,薇风和静静都没跟上。 “这不是显然的吗?这样的东西,不是修士怎么做得出来?”静静不屑的说。 “所以,问题不是就在这里吗?你记得赫拉那她是怎么死的吗?” “我记得是难产?”薇风回答了。 “可是一个能飞天遁地的筑基修士会难产而死?被剖开腹部,筑基修士都活得下来啊!”流云说着。 “你有什么想法?”薇风显然也觉得这很有可能。 “我猜,这里很可能有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搞不好,乌摩齐和赫拉那曾经私定终身,一起学艺,最终被猛安阻止……”流云展开了他的故事,根本停不下来,滔滔不绝的编了起来。 在他的故事里,猛安赫拉那和乌摩齐是师兄妹三人,猛安是大师兄,师弟是乌摩齐,师父的女儿是赫拉那。师父临终前把女儿托付给了猛安,但是赫拉那和乌摩齐早就芳心暗许,暗结珠胎!所以猛安气愤异常,却又师命难违,就去对付身为村长的乌摩齐的父亲。甚至还在乌摩齐和赫拉那孩子出生的时候,杀死了赫拉那…… “如果,年纪对得上的话。这些也许可能,但是,看看这个……”薇风叹了口气,指了指乌摩齐的形象。“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怎么完成你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唉~那,我们怎么做?”流云也明白自己所说的,只不过是一个故事。 “我们还有那片林子不是么?”薇风把目光又集中到了流云找到的那风景上。“至少,他们都和这风景有关不是吗?” “难道,我们就这样在大荒上找?”流云有点泄气。“要是能够缩小点范围就好了!” “不,我们可以缩小范围,你刚才说了!”薇风说。 “我刚才?你是说?我明白了。”流云马上大喜。 “你们在说什么?”静静不明白了。 “静静,修士一般集中在哪里?”薇风问。 这下静静明白了。“你们是说,这景象可能是某个宗门或者帮派之类的地方?” “真是够笨的!” “如果你能不用我所知道的大荒宗门与巢穴位置,你可以继续说……不然,就给我道歉!”静静贴着流云的脸上说,一下子让流云又又又,没词了…… 妖之镇山门 流云和薇风在大荒之中穿行,持续了一个多月。拜访了十多个门派,却始终没有找到那片林子。 但是,流云倒也不着急,在路上还顺手解决了几个简单的小案子。虽然修为上没有多少提升,流云自己倒是乐在其中。尤其是几次和强盗或杀人犯对阵,让流云的战斗技巧提高不少。 “呼,这镇山门还真是难找。竟然把门派建在这种地方,绝对有问题!”流云大口喘息着气对薇风说着。 “我更好奇,到底什么人会发现这个地方。”薇风也十分的诧异,不过她更好奇谁会找到这么偏僻的一个门派。 这个名为镇山门的门派,藏在北方大荒一群冰山之中,而且还是一座冰山之后的冰封峡谷之中。虽然说,峡谷中较为温暖又有许多树林,可在外面真是一点看不出来。 “那个发现这个门派的人流云你还认识呢!”静静心情也不错。 “难道是梁师兄?”最初引荐流云加入的正是梁浩梁师兄。 “你怎么会猜梁师兄?你觉得他会是那种人吗?”静静摇着头似乎对流云的回答非常的失望。 “那会是?”流云回忆起自己在上清宗认识的人,其实也并没有几个人,很快他就意识到那个人该是谁。“不会是,徐良徐师兄吧?” “挺聪明的呀!你居然想到了?” “真是徐师兄?”流云似乎也有点诧异。要知道,徐师兄年纪不算大,而且在外修行的也不多,竟然能发现这个地方……流云只能归结于运气了。 “那这门派建立的时日也不常吧?”流云说着。 “确切的说,徐良他发现这里的时候,这个门派才建立,距今也不过一百多年。”静静补充说。“也就是我们上清宗不太管周围的地区,要不然怎么会允许本门山门这么近的地方设立这么个门派。” “这个门派离我们山门很近?”流云有点吃惊,他总觉得到这里应该是远离上清宗山门的。 “你的方向感真的是和没有一样!”静静一边吐槽,一边在流云脑海中勾勒出地形图。从地图上就可以看出,他们绕了一个大圈回到了距离最近的地方。 “这门派当初怎么没想着过来啊?”流云有点吃惊的说。 “因为太小太偏僻了……”静静也很无奈,你想,神山镇镇民都不知道,我们就没重视这个新兴起的门派…… “不过,总算是要到了!” “已经到了。”薇风回答着流云,用手指指着一个山谷的谷口,显然那就是这个镇山门的入口了。因为这个隐蔽的谷口上面刻着三个大字“镇山门”。 流云和薇风踏过谷口,看到谷内情形的时候,流云就说了一句。“太好了!” 薇风也在旁边点头称是。因为山门之中,那些树木布成的样式,正是流云在因果联系之中看到的情景。 “看来就是这里!估计这里乌摩齐曾经来过。”薇风看着这景色感慨,毕竟找到这里,说明他们两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 “何止,我还有种感觉,猛安和赫拉那怕是和这个镇山门也有关系!”流云的表情也十分兴奋,毕竟他追这个乌摩齐可是好久了。“咱们赶紧进去吧!” “好!”薇风答应道。说着,就在前面引路往林中走去。 那山林虽然有和神山村旧址一样风格的林子,但是其中所隐藏的阵法就绝不是那里的阵法能够体现的。 整个林子里不停的散发着玄妙的气息,似乎要把所有进入林中的人都困在无限的循环之中。 可是,透过静静,流云和薇风可以看到更多。比起防御,这个山谷入口开始,就密布着各种侦测咒术,几乎让任何进入山谷的存在无所遁形。 “在下上清宗流云,与同伴薇风,前来拜山,望山奎前辈允许。”流云心中知道偷偷潜入已然不可能,干脆大方的宣布拜山。还说出了对方修为最高的修士的名字。 “不知两位使者驾临有失远迎,请我们代为通禀,希望二位不要见怪。”一个长猫耳的半妖垂首出现在薇风和流云面前。 “无妨,不知我们何时才能去见山奎前辈。?”流云问刻意的问了这个问题。 “这个,本门这个月比较忙乱,山奎太上长老怕是没空。”那个猫耳修士客客气气的答道…… “哦?发生了什么?”薇风就插进来问。 “本门的代门主赫拉克,他在闭关期间……”那个弟子在精英档次的优秀者,可惜,这次面对的问题超出了他能够管理的范畴。 “此事莫要对外人说!”一个筑基修士出现了,他有着一点点的进步提高的空间,也就因此,那个猫耳少年也就唯唯诺诺的退下了。 “可……我们上清宗弟子徐良,特意委托我来办事,我们才会想要见见山奎长老的的!” “那也不能坏了规矩……”筑基修士坚决不肯。不过,流云也是坚决不肯放弃的。 “那能不能通传一声?” “你们在此等候片刻,待我去问问。”正当这修士就要往谷中去的时候,一个声音从空中传来。 “既是徐恩公的同门,请两位使者到正殿见我!切莫怠慢了贵客。” 听了这声音,那个修士马上改换了态度。 “既然如此,两位请!” 那名筑基修士做了个法术,在无形的阵法之中打开了一条通路,让流云和薇风进入到了谷中。 进入到谷内,流云才更加清楚这地方有多难发现。那谷中全都是由林木构成的阵法,没有一点人工建筑的痕迹。 所有的建筑都隐蔽的建筑在山崖峭壁上,每一个洞口都连接着冰川里更大的空间。 而最高处一扇双人开的门的背后,正是那个所谓的大厅。与那个相当小的门比起来。大厅则要宽敞得多,纵横各有百丈多,高也有廿十丈。 在大厅的最深处,有一处玉雕的玲珑莲台。上面端坐着一个元婴修为的中年人,那人面色红润,头上生角,看来就是那山奎长老了! 密室中的死者 “两位使者怎么称呼?”坐在玉座椅上山奎长老威严的说着,身上散发着元婴期的气势。 这要是对其他门派的筑基修士,怕是要倒地便拜,大气不敢出。可是,流云出身上清宗,元婴期的人物可以说是见得多了,根本不畏惧这个修为高出他许多的大修士,也可以说毫无感觉。 “在下上清宗流云,这位是薇风。” 看到两人的态度,山奎也是有点吃惊。毕竟在他的概念里,修为的界限是不可逾越的。当然,上清宗宗门还是名声显赫,山奎也只是有点吃惊而已,但是,接下来的对话才让他明白上清宗比起他们这些门派有多大的差距。 “二位既然认识徐大侠,不知与他是什么关系?” “我与徐师兄在门中有过数面之缘。” “师兄?为何?”山奎相当的惊讶。 “上清宗三千年内所有弟子均以师兄弟相称。除此之外,以门内对不同修为的称呼来称呼。”流云如实介绍。 “原来如此,果然是大派风范。竟然如此……”山奎没把话说完,但似乎对流云多了几分重视。 “我上清宗每名弟子都可以独自行动,维护天道。当然,如果解决不了。”流云亮出了上清宗的令牌,示意这可以联络上清宗的其他成员。 “哦,如此的话,不知上清宗维护天道,都做些什么?如徐大侠一般吗?”山奎长老问道。 “长老,有什么事情您尽管说,如果我们帮不上忙,亦可以帮你们联系到徐师兄。”流云诚恳的说。 “那可太好了!”山奎换上满脸的笑意。看向左右的两个金丹修士。“枭,槐。你们看我们是不是请上清宗的两位帮忙?” “听凭长老吩咐。” “长老决定就好。” “枭,你贵为本门门主,总不能遇事全靠我拿主意啊!”山奎对他右手边长着翅膀的妖族说。 “长老,我觉得让他们一试也颇为不错。”被称为枭的修士垂手说道。 “那槐呢?”山奎问。 “我也是一般见解。”山奎左手穿着墨绿色长衫的女子也低声说着。 “那就如此好了。”山奎长老如此说着,转向了面前的流云和薇风。“那么,两位使者,本门有件事想请二位相助。” “长老但说无妨,我们二人定当全力相助!”流云肯定的答复。“更何况,我们两人还想请贵门帮忙呢!” “哦?两位使者也有事?那请尽管说,能做到的我们绝不推辞!”枭这个时候接过了话头。 “门主,我们想找一个贵门的弟子,不知可否?” “哈哈,哪个弟子?但说无妨,本门主保证让他听你们差遣!”枭听到他们所说的事情轻松起来。 “这就是我们麻烦所在了,我们并不算是认得此人。” “那可就麻烦了……本门虽地处边陲,但怎么说也立业百多年,门下弟子以十万记。想找其中一人,确实是很难啊!”枭也有点诧异,但是他马上想到了对策。“可是,两位若是想要去找,本门提供一切的便利,如何?” “那可就太好了,不知贵门想要我们做什么?”流云对这个结果还算是满意,马上投桃报李,问起了他们想要自己做的事情。 “这件事,请两位随我来,而且这件事对你们找人也有些益处呢!”名为枭的门主做了个请的手势,同时看了一眼山奎长老。 “两位请随本门门主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老朽尚有要务在身,不能继续陪两位使者了,实在是抱歉。”说完,山奎和那个女子一起消失在了大厅之中。 “请门主带路了!”流云对枭这位有翅膀的门主说。 “请……” 就这样,流云跟着镇山门门主进到了一个密室之中。 密室里装潢的十分简朴,家具全部都是用山中的冰制成的,浑然一体,上面的饰品和用具也都是冰做成的,根本看不出来历。 “门主请讲!”流云观察了一番房间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后,就希望枭讲讲是什么困扰住了他们。 “哈哈,无妨无妨,流云使者,你们觉得这个房间如何?”枭问流云,脸上带着一种耐人寻味的笑容。 “他想要知道什么?这个房间里藏了些什么?”流云的头脑飞速的运转了起来。同时,静静和薇风也都感受到了他的问题。 “咳咳咳……”流云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困扰。不过,他看到静静对这个房间细致的分析,马上明白了这房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房间有三大特点,让它不愧为一个好的密室。”流云自信的说。 “哦?此话怎讲?”枭也来了兴趣。 “其一,这房间里的陈设都由山中的冰构成,在山外想要发现山内的密洞几乎是不可能的。其二,这密室周围布满了各种监控和防御阵法,想要不被人察觉的靠近根本做不到。其三,这个密室的入口是用特殊的咒文召唤的,如果不知道这个咒文,根本就找不到这间密室的入口。”流云把静静观察到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厉害厉害!竟然能把这间密室的机关一刹那就看明白!看来二位使者确实是能人。”枭佩服的说了一句。 “那我们的事情和这间密室有关系吗?”流云好奇的问。 “不是这一间,而是另一间。” “另一间与此房间一样的房间?” “没错,那里死了一个人!” “哦?” 到这时,流云精神兴奋了起来,他能感觉到自己嗅到了可怕阴谋的味道。“死去的是谁?” “本门另一个金丹长老,叫青,他的修为在本门之中与我相当,仅次于山奎长老。”枭说出了死者身份,让流云和薇风十分的惊讶。 “你们是想让我们去查谁杀死了青?”流云反问枭。 “没错。”枭见状也承认了。“以我们,查了数日,根本没有一点头绪,所以……” “所以想让我帮找到杀害青的凶手?” “是……” “那我们在镇山门可以自由行动,调查各种设施,并且要求所有人回答问题吗?” “可以!” “那好,这个案子,我们接了!”流云漏出了豪气,枭十分满意,唯有薇风在思考什么…… 死去的青 “十分感谢上清宗二位的相助,我就期待两位使者的成果了!”枭说着向两人鞠了一躬。 “那,谁来指引我们呢?”薇风对枭说。 “这您二位不必担心,我会安排弟子陪同您二位的。鸢飞,进来吧!”枭拍拍手,让一个筑基修士进来。“这是我最得意的弟子鸢飞,算是本门之中最可靠的弟子,两位可以放心差遣。有什么事都可以问他。” 流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鸢飞。他身材高大,与镇山门几位长老是纯粹的妖族不同,他是个有熊妖血统的半妖。但是他似乎对自己的血统很自豪,身上长着明显的雪白熊毛。 “请多多指教!”流云施礼问好,对方也依照规律还了礼。看到这里,那枭满意的点点头,也是推说事物繁忙,就离开了。 “两位使者要不要去青长老死去的地方看看?”枭走后鸢飞开口询问。 “不知,青长老的事发生在多久之前?”流云拉住了想要去看现场的薇风。 “七日之前……不过,我们只是把青长老尸体请了出来,里面的东西都已经封好,只等两位去看了。”鸢飞笑着说。 “哦?那不怕别人进去破坏物证?还有东西会留下来?”流云对鸢飞说着。 “哈哈,使者您过虑了。本门的密室都是利用法阵才能通行的,没有对应的秘法,是不可能进入的。” “原来如此,那就不着急这一时半刻了。” “此话怎讲?”鸢飞显然有点吃惊。 “既然那里是绝对安全的地方,案发也经过了七天,所以自然就不必太着急。咱们不妨先聊聊看?”流云淡定的说。 “那好,两位使者想要知道些什么?” “先从镇山门的历史和门规开始吧!”流云接着说。 “你在干嘛?”静静的声音在流云的心中响了起来。 “这些我们不都知道吗?为何要?”薇风也不太理解流云的做法。 “我这可是为了咱们的调查啊!”流云辩驳说:“我们就是要从镇山门的过去之中挖出那个杀死猛安的凶手!当然,能顺便搞定那个杀了青的凶手也不错!” “这两者毫无关系好吗?”静静虽然还在吐槽。但是,流云知道,鸢飞已经开始讲述镇山门的故事了。 不过这些历史,静静都从宗内徐大侠的记录里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连他们粉饰的内幕也都知道。 鸢飞仅仅知道,他们山门现在的山奎,枭,青,槐,四位长老建立起来的。最初,四位长老都是结丹修为,共同建立了这个山门,想要传承自己的术法。但是,因为不愿张扬,所以才在这边陲里招募弟子,培养弟子。 而在上清宗的记录里,这四位的经历可就没这么光彩夺目了,更多的是相当倒霉的经历。他们四人本来是大荒南部,一个妖怪群落里的四个好友。可是,因为一场意外,他们四个得罪了大荒最强势力荒天丘的一个元婴长老,才从南方逃到这遥远的大荒北方。而且,要不是上清宗徐良居中调解,可能就要被别人杀死当场。 “那贵门门规如何?短短百年之内发展到如此规模肯定不容易吧?”流云问道。 “哈哈,使者为何对此这么有兴趣?”鸢飞有点不解。对他来说,听说过偷学各种东西的,就是没听说过偷门规的。 “我们上清宗,宗门对此很感兴趣,请见谅。” “原来如此!”鸢飞居然接受了这个解释。 这让静静和薇风都十分不解,不过,作用还是非常明显的。没有警惕性的鸢飞把镇山门的制度说了个清清楚楚。 说穿了,镇山门的规矩完全是照搬南方大荒里的一些门派的规矩。搞个什么门派贡献的东西,强迫所有的弟子都必须使用,从而以此无偿盘剥弟子的资材等。 可是,镇山门又偏偏没法大规模的收弟子,所以一直过得十分的窘迫。所以,门中把很多秘籍都卖的很便宜,尽可能吸引那些普通的弟子和已经成为弟子的成员。另一方面,冰山中矿物的转卖,确实给镇山门提供了最大的财源。 “公然剥削弟子,真是……”薇风无奈的说。 “都是穷的错,弟子们本身都没错。”流云反驳了一句。 “是啊,不管如何,我们现在是不是在问毫无价值的问题?”静静也忍不住了。 “非也,非也。”流云边听静静的抱怨边说。“这说明一点,镇山门管的松,要求少,正是那些没有门路的散修最喜欢的门派。” “这么说,你觉得那个乌摩齐和猛安都有可能?”薇风看透了事件的本质之后,也和流云讨论起来。 “确实如此,不过还有一个人没联系起来。”流云叹了一口气。 “你是说赫拉那?” “没错,我可得多问问。” 于是流云问起了镇山门中的地形。 对于这个鸢飞警惕性倒是很高,毕竟被别人知道自己阵法虚实可是大忌。但是,流云对他们那些阵法早已了解,根本不关心,反而对建筑功能和位置感兴趣,让鸢飞才肯配合,更说出了镇山门的基本结构。 镇山门几乎所有的建筑,除了少部分监控农田和药田的屋子之外,唯有崖壁上打出来的巨大冰窟。 最初的一层是初级弟子住的地方,这些弟子都只是普通人,最高也就炼气修为……往上是各种功能建筑。最受欢迎的长青建筑就是藏经阁,弟子们都经常光顾。市集,大厅等等服务的东西也都在这一层。再往上是筑基修士的宅邸,再往上是议事大厅,也就是刚才流云进来的大厅。而结丹修士和元婴修士,则都有自己独特的洞府,不知所在,需要通过法阵才能通行,而且还可以通过法术禁止法阵传送别人进去。 “那,谷中这些林子是谁布置的?”流云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那些林子?都是青长老种的。青长老有蛟龙血统,所以对阵法和园艺也颇有研究……”鸢飞如实的回答了出来。 逝者的过往 “青长老有如此造诣,想必有不少崇拜者吧?”流云追问,毕竟谷中的阵法华美的不可方物,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嘿嘿。”这位名为鸢飞的半妖笑了笑,可他身上的熊毛都竖立起来,看得出,他对这个结论有多大的不满。 “鸢飞兄,此处只有我们,你但说无妨。”流云这一句让鸢飞有点错愕。能成为门主器重,而且百年内筑基的修士,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流云这句话里面的试探之意。 他若顾左右而言他,说明这密室根本不密,有什么可以操控监视的方法,那就可以锁定怀疑的对象。若是实话实说,那青长老的丑事可就暴露了,若是给别人知道了,可就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了。 “两位使者,可以保证不会将此事说出去吗?”鸢飞说着,紧紧地盯着流云和薇风的眼睛。 “我们不会说的。”薇风先说出来,然后看向了流云。 “我保证!”流云也发了个誓言。 “那好,我就把青长老的事情都跟你们说了啊!”鸢飞说的时候还是很生气的样子。不过,从他讲的故事来看,他生气也不是没有道理。 原来,这位青长老本相乃是一条蛟龙,乃是这镇山门建立时修为最高之人,被推举成了门主。这位才学胆识什么都可以说是不错,否则也不会有徐良帮他们的事情发生。 但是,这蛟龙天性喜淫,他本就生得一副好皮囊,更学了许多招蜂引蝶的办法,怎么能控制得住?据说,四人最初的麻烦也是这位招惹人家女弟子引出来的。 虽然经过一场大劫,他收敛不少,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过数十年,镇山门发展略有起色,他就故态复萌。而且更加变本加厉,男色女色全都不肯放过。门中弟子,人人自危,毕竟这位大人的双修之法可是拿别人当炉鼎呢! 鸢飞自己就吃过此人大亏,修为大损,是以身上才会有这么半身返祖的熊皮。就这还是枭护着的结果,其他人就更加的不用说了! 而让青老实下来的主要是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因为青釆补一个女弟子,导致当时门内第一天才弟子带那女弟子叛出山门不知所踪,门内几番搜索都找不到。一时之间山门之内人心惶惶,弟子大批离散,几十年积累下来的口碑和地盘丢了大半。青被迫离开了门主宝座,由枭长老替代,而自己成了门中的护法长老。 另一件事则简单的多,山奎长老突破元婴期,成为了一名元婴修士,在四人中取得了领导地位…… “唉,娜和猛都是我的好友,青长老那个滚蛋!若不是他……我门何至于此?”鸢飞带点惋惜的说。“我和猛都喜欢娜,可是娜却喜欢青长老,他怎么敢那么对她!”说话的时候,鸢飞算得上是睚眦尽裂,看来是气得不轻。“可惜我没猛哥那么厉害,敢带着她逃走,唉……” “没关系,反正他已经死了。”这次是薇风出言安慰,显然也是有点同情鸢飞。同时,她还示意流云,把猛安和赫拉那的信息给鸢飞看。 “这……这是?”鸢飞拿着这两个人的像看了半天,却也没敢肯定这两人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两个人。直到看到了猛安说话和招式,才确定这个人就是他的友人猛。 “他现在怎么样了?”鸢飞急切得问。 “死了……” “怎么可能?是谁?” “不知道!但是怀疑是你们门中一个叫乌摩齐的弟子。”流云诚恳的说。 “本门之中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弟子,你确定?”鸢飞皱眉说。 “也许是改了名字吧?”薇风说话了。 “有可能……” “是青长老派出去的?”鸢飞问。 “不太可能。”流云把神山镇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鸢飞,并且告诉他,他们此来主要目的就是寻找这个人。 “好,我定要把杀害我兄弟的混蛋找出来!你们等我好消息就是。”鸢飞拍胸脯向流云。“至于青长老的事情,你们就做做样子好了,本门筑基以上的修士,没人和他没有仇怨。所以,所谓查找他的死因,不过是走个形式,他那种人死有余辜!” 鸢飞说着,攥紧了拳头,浑身的毛发又立了起来。 “你怎能如此确定,我看那槐长老,与青长老并没什么过节吧?”流云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哈哈,使者你这就就不知道了。传闻中,青长老对槐长老可是始乱终弃呢!更何况,青长老祸害槐长老的弟子也绝对不少,尤其因为娜的事情他们两人已经多年没说过话了。” “原来是这样,想不到这位青长老真是被孤立的厉害啊!”流云感慨。 “没错,四位长老里数他最没人望。因为好色,所有筑基修士都避他不及。枭长老因为门主之位和他不和,山奎长老因为首座的地位和他不和,槐长老因为弟子和他默然以对。”鸢飞因为猛安的消息,已然把流云当成了可靠的对象,敞开心扉说了起来。 但是,这对于流云可不是很好的消息。这意味着这个密室里确实是没有任何监视的途径……否则,这位筑基修士何以如此大胆? “你们说,在这种情形下,青长老居然要冲击元婴,这不是自寻死路吗?甚至,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只要联系一下他以前的仇家,不也可以吗?”鸢飞还在不停的说着。 “仇家?能具体说说吗?”薇风问鸢飞。 “这也只是传闻啊!据说当初青长老调戏南方一大派,好像叫什么荒天丘的一个影妖。据说还是你们上清宗一位徐姓长老调解才避免了祸端。”鸢飞接下来故作神秘的说。“可是,暗杀可是影妖专长啊!随便谁提供点信息,那不就……”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位青长老还真是树敌颇多啊!”流云叹了口气,看来很难从这里找出凶手的线索了。“不知道,青长老是怎么被杀的?” “这,请两位随我去看看尸体和现场吧!这本门中都没人看出来呢,手法太过高明了。不过,两位,离开此地之后,切记谨言慎行。切莫让我难做啊!”鸢飞叮嘱说。 “放心,绝不会的。那那个乌摩齐?”流云握着鸢飞的手点头说。 “好,一言为定!咱们每日黄昏到林中交换情报!” “太好了!” “事不宜迟,别被门主怀疑,咱们先去看青长老的尸体吧!” “走!”薇风点了点头,让鸢飞带路,往青长老尸体停放的地方走去…… 消失的尸体 “这就是青长老的灵柩?”流云问鸢飞。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鸢飞有点好奇。就连负责看守两个修士也看了过来,似乎很奇怪怎么会有人来到这里。 这灵堂布置的相当华丽,大荒之中珍贵的黑色丝绸缠满了整个大厅,价格高昂的龙涎香给整个房间里添加了肃穆的气息,贵重的金丝楠棺椁也算得上是相当对得起青长老身份的。 只是,除了这些贵重但是毫无特色的装饰,和空空如也的礼台表明这位真的是不怎么受欢迎。当然,更直接的是看看灵堂里除了值守的修士一个人都没有,自然可以清楚他的人缘。 “问题很大……”流云攒着眉头说。让鸢飞和两个镇守的修士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流云使者,您到底在说什么啊?”鸢飞也好奇起来。他哪里知道,借助静静的帮助,流云早已把整个灵堂都探查清楚了。而这里最让人不解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棺材里根本没有青长老的尸体! “棺材里没有尸体……”薇风反而先把这个事实说了出来。 “您开玩笑吧?”鸢飞笑了起来。 “……”薇风脸上毫无变化,静静地看着他们三人。 “不会是真的吧?”其中一名修士似乎有点怀疑。“可是?”他检查了一下棺木,似乎又觉得并无不妥之处。 “是啊,这棺木上有法术封禁,这封禁根本没有破坏,长老肯定还在里面。”鸢飞笑着说。 “好吧,那我便瞻仰下青长老仪容吧。”流云笑着说。 鸢飞念动咒语,棺木上就浮现出青长老的样貌。 “这是棺椁内青长老的模样?”流云摇了摇头。 “有什么不妥吗?”鸢飞奇怪的问。 “你没发现,这幻象七天都没有变化?” “修士之身死后,可存百十年。没变化不该是正常的吗?” 流云微微一笑,想起了静静鄙视的给他讲解修士之死的时候的情形。 修士内炼气,外炼筋骨,身体几乎坚不可摧外邪难侵。但却因为修士神魂太过强大,往往成为修士操纵灵力的载体,成为一种施法的必要工具。所以,大多数修士,无论人妖,死时都是便于施法和修炼的人形。 通常来说,修士若是被杀,往往形魂具灭,或者身体先被摧毁。唯有寿元耗尽或者神魂被毁,才会留下遗体。失去了神魂指引,拥有强大灵力的身体就会发生变化。这种变化有两种可能,其一是残魂聚集,灵力扭转再生灵智,这个过程被很多修士称之为尸变。 其二是残魂被度化,这个修士最重要的东西就会视修为而有所区别。修为够高的话,灵力与肉体融为一体,在失去神魂之后,灵力渐渐与外界形成循环关系,把这肉身变成一件法器。修为不够,就会产生所谓的灵气散逸,尸身初期会因为灵气散逸产生阶段性的变化,每个修为阶段的人散逸的灵气量不同,对尸体变化产生的影响也不同。 炼气期的人尸体会在灵气滋养下腐烂的更快,甚至骨头都留不下来。筑基期的普遍上会造成白骨化特别明显,因为灵气滋养让骨头得以保存,可脏腑却会因为灵气的作用而腐烂。 至于结丹修士,那是一个被称之为受身的过程。所谓受身,就是身体因为散逸的灵气不断的将身体不断的净化,最终脱水后会形成类似于木乃伊一般的干尸。很多人不明白原因,以为是脱水导致的身体变化,但事实上,是身体首先产生了变化,然后才会脱水。 也正因此,流云才肯定青长老的尸体有问题。正常来说,以青长老的修为,加上楠木棺中的环境,青长老的尸体应该出现明显的受身现象,皮肤上的变化早就该开始了!可现在,青长老身上真的是一点变化都没有,那就足以证明,这绝对不是青长老现在该有的样子。 “什么?”鸢飞听了流云的解释,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让流云想起了当初被静静说得也是一脸茫然的自己,就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让他从震惊之中恢复过来。“那……该怎么办?” “开棺!”流云斩钉截铁的说。 “可是……”鸢飞还有些犹豫。 “只是打开,又有这么多人作证,不会有事的。发现尸体遗失不也是功劳吗?”薇风也开口了。 鸢飞和两个负责看守的修士互相看了看,显然那两个修士都在等着鸢飞拿主意。 “开!门主让我配合流云使者办案,流云使者既然说如此,我们就这么办!”鸢飞拿了主意。那开棺可就简单多了。 两个修士对视了一眼,轻捻法诀,那沉重的黑色楠木棺盖就渐渐的漂浮了起来。一道道阵法把空隙都填满了,显然是最上等的棺木才有的措施。可是棺木之中,青玉雕成的玉床上,哪里还有青长老尸体的踪迹? “这……”鸢飞大惊失色,真的着急起来。“你们两个,怎么看守的?” “我们,不知道啊!”其中一个守卫灵堂的修士用颤抖的声音说。 “你们一直都在这里?”鸢飞急切的问。 守灵堂的两个修士黑着脸点点头。鸢飞看到如此情形,也生气起来,眼看就要爆发出来,却被流云拉住了。 “让我问问看。”流云说着。 流云的询问技巧比起鸢飞可要好得多,他和两个看守灵堂的修士都聊过了,把负责和他们俩倒班的另一个修士也拉来问了个清楚。 三个人每人每天休息四个时辰,分别倒班,保证灵堂里随时都要有两个人在看着。理论上来说根本不可能出现尸体被盗的事情,除非要干掉这三名修士,毕竟他们也并不弱。要知道,这里可是一名筑基中期,一名筑基初期和一名炼气大圆满的修士时刻在守卫着。 “静静,有什么其他的情况吗?”问完三名守卫灵堂的弟子之后,流云就问起了静静。 “没什么,发现,我还得多分析一下那个棺材……不过,你怕是又要有麻烦了。” 静静这一提醒,流云才发现,鸢飞带着枭,山奎和槐三位正走过来…… 何人盗尸 “流云使者,这是怎么回事?”山奎长老问。 “山奎大长老,青长老的尸体不见了。” “什么?”山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显然也是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流云仔细观察三位长老的表情。山奎面露惊色,十分夸张,似乎有些刻意的在表现自己的吃惊。枭门主则十分镇定,面沉如水,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只有槐长老似乎是真的吃了一惊,以手掩口,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流云使者有何想法?”枭门主问流云。 “这个,我也没有头绪。只能继续调查一下再说。” “会不会是被仇家夺走了?咱们……”槐长老担忧的说。 “这不太可能,如果真是我们的仇家做了这件事,怎么会只是带走尸体……”山奎长老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 “最有可能的还是本门弟子做的。”枭门主不客气的说。“我看,那些平日里研究炼尸的那几个弟子最有可能!” “炼尸?”薇风发出了一声轻呼。 确实,一局完好无损的新鲜结丹修士的遗体,对于玩尸体的修士,尤其是那些修为不高的修士,拼了命也要偷过来。 “是啊,本门没有什么特定的传承,各种修行方式本门修士只要会,那就教授。所以,本门之中有各类修士,也有以炼尸为主的修士。”鸢飞回答薇风。 “确有这个可能,不知他们有几个人?”薇风接着问。 “无妨,我们到时候会把他们全都聚集到正堂上审问,流云使者,待会儿一起去询问好了。”枭门主显然也觉得偷尸体这件事,还是本门中人最有可能。 “那再好不过!”流云拱了拱手。 “那请使者晚膳后务必来大厅,我们一同询问本门之中的弟子。所有炼尸的弟子我们都会找来的!” “门主,那所有了解这棺材法阵和购买棺材的,也一定要……”流云再次提醒。 “放心吧!”被提醒之后,反而是山奎长老应了一声,槐长老点头致谢。 不多时,几位长老都走了。看管灵堂的修士也全都换了。 流云和薇风原本计划去找发现青长老尸体的修士。可是和鸢飞却告诉他们,不必找了。因为那位也是一位参与炼尸的弟子,现在人也不在住处,实在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最后,一行人还是来到了青长老闭关的密室里面。这间密室比那间议事用的小了不少,最多一丈见方。周围也没什么装饰,只有用石头打出来的柜子,上面整齐的码放着丹药和灵石。地面上是一个完整的法阵,上面还摆放着灵石。 “青长老就倒在那里,就在那个蒲团上。”鸢飞说着,指了指房间的正中央。 “他是怎么倒下的?”薇风问道。 “这……”鸢飞似乎在努力的回忆。“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和正常打坐一般无二。” “与正常打坐一般无二?”流云又确认了一次。 “嗯,没错!就是打坐的姿势。” “那不知面向何处?”薇风接着问。 “面向那边,就是背对着法阵的那面墙!”鸢飞给薇风确认了方向。 “原来如此……”流云点头,继续查看着。 不过,事实上流云在心中就一直在和静静商量着。 “这间密室有问题吗?” “我整座山都查遍了,这间密室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静静很肯定。 “这间密室怎么出入能再给我们解释一下吗?”流云又问鸢飞。 “好吧,本门这些密室藏在山脉之中,用于修炼。每一间密室里都被秘法守护着,隐藏在山脉之中。只有通过早已准备好的法阵才能进出。而法阵的出入口只有三个,通过特殊的法术开启。”鸢飞又说了一次。 “就我看来,周围法阵十分完整,没有任何问题,出入确实只有这一种方法。”静静也肯定了鸢飞的说法。 “这样的话……那不就是个密室了吗?”流云叹了口气。“我们问问法阵的看守好了,也只有他们才知道究竟。” “没必要,法阵的开启关闭,密室之中的都可以知道。而且青长老进入之后,别人就已经进不来了。”鸢飞说着。“当然,如果阵法确认,这里面已经没有人了,那才会……” “唉,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怎么会突然就死了……那可是结丹修士……”就在流云头痛的时候,薇风提示他。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去吃晚饭吧!这么想也是想不出来的。” “好吧,希望你们门主能顺利把他们都找来……”流云说着,向法阵走去…… 镇山门大会 晚饭的时间过了之后,薇风和流云在鸢飞的带领下,又来到了镇山宗那个巨大的大厅里。 这一回,大厅里不再是空荡荡的,而是坐满了弟子。正对那巨大正座的是七个人。 “两位使者你们来了?” 看到流云和薇风出现,山奎大长老似乎很高兴他们两人的出现。不仅亲自起身欢迎,还把他们两人安排在主座左边的位置上,在枭门主的旁边。 而鸢飞则自觉的站到了枭门主的身后。 “既然使者来了,我们就开始吧。”山奎说着。 “是。”枭门主应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对在场所有的人说。“本门连日来屡遭不幸,自本门青长老被人暗害之后,更有人盗走了青长老的尸体!”此言一出,厅中立马一片哗然,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似乎都在思索是谁干的,最终,所有的目光还是集中到了正座前的七个人身上。 “咳咳……”枭门主清了清嗓子。“这七人皆与此事相关,按照本门惯例,在这里公开询问。为了表示公正,我们请来上清宗两位使者来询问。希望能够找出真相来。” 流云本来正和薇风窃窃私语,讨论说镇山门几乎所有的炼气圆满和筑基修士都在这里了!听到这个不由得神情为之一滞。 “这……”流云刚想说什么,就被打断了。 “使者,别推辞了!”山奎也这么说,让流云明白自己今天是没法不接受这个审问的工作了。 “那好,我就问了!”流云说着,开始了问话。 下面站着的七个五个筑基弟子,两个炼气圆满弟子。其中一个名叫多克的炼气圆满修士,是发现青长老尸体的那名弟子。另外六名里,三个人是看守灵堂的修士,三个是门内修习炼尸法门的弟子。 三名守卫灵堂的弟子,筑基中期修为的叫拉尔,筑基初期的叫做迪尔,炼气圆满的叫做莫恩。 三名修炼炼尸法门的弟子,一个叫血杀,一个叫血月,一个叫血路,都是筑基初期修为,同修半本枭长老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血魔经。 “你们七位,能说说青长老死的那天你们都在做什么?最好,能把这七天里发生的事情也都说清楚。”流云在了解了这几个人的身份之后,就开始了最最常规的询问。 首先回答的是多克,他这些天应该是说了很多遍他的经历所以回答的流畅异常。 他在发现青长老之前,一直都在洞府里进行突破到筑基的准备。事实上,这期间他一直和自己的姐姐,也是镇山门之中一位筑基女修。准备了一夜之后,他早上和姐姐一起来到了守阵修士那里,选了个好密室打算突破。结果阴差阳错,就到青长老用的那间密室里。他发现青长老之后,吓得够呛。发现他死了之后,急忙出来通知了槐长老和枭门主。 至于为何会进入到青长老的密室,那还真是个偶然。本来这间是青长老长期使用的,别人是无法使用的,但恰巧那日的修士见到青长老进去,便把空余的最好的一间给了多克。没想到,这一间竟是青长老所用的。毕竟,四间长老用的密室,平素都有他们的秘法封锁,这些管理阵法的弟子也看不到,只不过是大略管理罢了。具体有多少间,分别在哪里,那都是长老们才能知道的。 详细询问之下,流云才知道,山奎、枭和槐三个人都是如常般闭关修行,这几日也是因为青长老这件事而没有在山中修行。不然,山奎大长老已经在山中呆了年余未曾出山,槐长老则是半年多不曾出来,就连枭门主也是半月没有出来过。 至于青长老出入倒是有迹可循,他既然准备突破元婴,肯定要不时收买些什么。所以,最近半月他倒是经常出入于门派之中。他死的那天,是子时从房中离开,丑时回来的。唯一引起流云兴趣的,是那个看门的弟子说的,他出去的时候似乎喜不自胜,回来的时候却面沉似水。 然而,线索到这里戛然而止,再就从多克和看守传送法阵的修士身上得不到什么东西了。 流云就开始询问看守灵堂的三人。拉尔、迪尔和莫恩三人是帮忙修筑灵堂的弟子之中最强的三人,也因此被受命看守灵堂。 这三人都是青长老的弟子,但因为青长老的坏名声,除了莫恩都是后来从其他长老那里调遣来的。拉尔本是槐长老的弟子,而迪尔则本是枭门主的得意门生。只是,这三人与青长老的关系也不特别密切,大多数时候是做做样子。 就连莫恩提起青长老来,也仅仅是言谈举止上聊表敬意,那种无以言表的不敬充斥着他的身体。可他们三人完成了和青长老葬礼相关的大多数工作。其中最重要的封棺入殓和之后的抬棺停棺分别是拉尔和莫恩做的,迪尔则负责执礼迎宾。 而停棺之后,青长老的尸体就一直停在灵堂之中没有动过。三人按照轮班的方式,始终有两个人在看守。由于三人都有相当修为,几乎没有什么离开棺椁的需求。所以一直到他们发现尸体不见,就出现过两次灵堂里只有一人的情形,都是因为莫恩。不过,他毕竟修为较低,需要吃食和解手也实属正常。这两次分别是第一日的子时和第四日的子时。 随着流云越问越多,大厅中的众人反而是有点困倦,纷纷期待流云赶紧结案。可惜,流云此时哪里有什么头绪? 面对眼前的压力,流云还是得硬着头皮继续问下去。 这修习血魔经的三人出乎意料的,竟然也是青长老的弟子,对青长老似乎还崇拜有加。 经过枭门主的一番解释,流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因为青长老对各种修行法门都有所涉猎,而这半部血魔经又是他在大荒某个修士身上夺来的,这些弟子也就交给了他。但是,这血魔经上终究不是什么正经的修炼方法,全都是炼尸盗魂饮血之类不为弟子喜欢的方法。 甚至青长老本人,也并不喜欢这些人。毕竟,他们的修行方式在修士中被视为邪道。尤其是这些妖族和半妖,视这种夺取血肉的方式为最低贱野蛮的行为。所以,他们才会不被承认,而青长老的葬礼也没有让他们三个筑基修士参与,只因为他们修行的方式。 当然,这三人似乎对此并不在意。照他们的说法,他们依然十分的感谢青长老传授他们修行法门。毕竟,他们几个可是公认的弟子中才能比较差的。 至于行踪三个人在门中不受人待见,所以几乎所有的经历都是靠三个人互相作证,证明他们始终在他们那个狭小而封闭的空间里进行着所谓的研究。 问了半天,三个人也算是贯彻了一问三不知的原则,只是经常会看看莫恩。但是,并没有任何回应。 “二位使者,可有定论?”枭门主问。 “回门主,现在我们掌握的东西还是太少,我们还得再找寻一些线索。”流云客气的回答。 “那不知还要多久?”山奎长老问的很客气,但希望尽快解决此事的态度很明确。 “我估计,最少也得再有七日……” “流云?”见流云如此答应,薇风诧异的看着他。 “好!那就七日。七日之后,我们在此再来一次大会,希望流云使者能够找出凶手。本门弟子,这七天里要好好配合流云使者,明白吗?”山奎大长老说完,众弟子都点头称是,大长老满意的看了看下面的人,又和流云道别之后才满意的离去。 而那些修士也纷纷找到流云和薇风打招呼。等到终于忙完,在鸢飞的带领下来准备离开的时候,已然到了子时…… 消失的关键 流云和薇风趁着几个修炼血魔经的弟子刚要走,就提议要去他们住的地方看看。 这倒不全是为了查探青长老的尸身,更是想要看看这些练血魔经的修士和那个阎魔门的乌摩齐有没有什么关系。 “你们就住那里?”流云看着那洞穴也是有点无语。 那洞府正在整个山谷最低处,要不是有法阵撑着,洞口污秽的烂泥就会淹没了那个洞口。 “怎么会这么脏,你们没试着清理一下?” “为什么要清理?这些烂泥秽土可都是我们刻意准备的。”名为血月的修士兴奋的说。“你要知道,这些东西都是阴寒至极的,正适合我们修炼用。不过,您可要小心,这些泥浆有很强的腐蚀能力,别粘到身上,衣服都会被毁掉呢!” 借着法术的光芒,明显可以看到那冰冷的泥浆散发着阴寒的煞气。刚刚踏进那泛着点点幽兰光芒的法阵,薇风下意识的拉了一下流云让他小心。 流云一个没反应过来,却意外的发现法阵的地面上并没有那些致命的淤泥。 “这是怎么回事?”血月等三人都惊呼起来!显然,这个现象让他们觉得很不寻常。 “他们的洞府完了。”静静的声音在薇风和流云心头。显然,她进入了这个隔绝阴煞的法阵之后,就把里面的情况查探了个一清二楚。 “那,有多少东西剩下来了?”流云还不死心。 “什么都没了,这阴煞秽土正是一切阴邪之物最喜欢的东西,那洞府中不管有什么,全都已经找不到了。” “竟然会是这样……”薇风也有点丧气。“这个犯人怎么总能先我们一步?” “福祸相依,这次也许就是我们的运气呢?”流云反倒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薇风刚想让流云回答他想到了什么,三个哭丧着脸的修士就回来。不用多说,他们的表情就把一切都说出来了? “全都没了?” “是啊,使者你怎么知道?”三人惊讶的看着流云。 “这还看不出来,我怕不是白活了?”流云在心里吐槽,嘴上可没好意思说出来。 “这凶手太过可怕,总能先我们一步。之前是盗窃尸体,所以才有这么一猜。” “原来如此!使者说得没错,这凶手,真是太可怕了。我们搞不好就要……” “那你们三人之中不会有人做这种事吧?” “我们不会的不会的!我们午后被叫出来之后,一直在正厅,而且还有弟子下午来搜查过啊!” “下午来的都有谁?”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 “唉……”流云无奈的叹了口气。 “别急,使者明日我去问门主替你们找找都有谁来查过此处。”鸢飞替流云解了围。 “多谢,不过他们要怎么办?”薇风指着这三个身家全部被毁的修士。 “没事,没事,我们得抓紧清理这里了!万一能救出来点什么就好。” “那好吧……”薇风也不勉强,说完看了看地上的阴煞秽土就提议回房休息。流云自然没有意见,鸢飞也就开心的把两人带回到了早就准备好的洞府门口。 等流云和薇风安排好法阵之类的东西,把洞门和住所保护好之后,已经过了丑时,到了寅时。 终于,两人和静静进入到了魔方空间之中。 “你刚才说的祸福相依是什么意思?”薇风迫不及待的问。 “因为虽然我们失去了很多线索,但也得到了不少线索。” “什么线索?”静静插嘴进来。 “至少说明这个犯人很了解这个洞口布置的法阵,虽然被破坏的很彻底,甚至看不出什么。但是藏的这么好,困得住那些阴煞秽土的法阵,哪里会这么简单?肯定是很了解的人才能破坏的如此彻底。”流云说着,还补充道:“可惜没办法知道他们的流派出身等等……”边说边看静静。 “你以为普通门派都和我们上清宗一样?”静静带自豪的说。 “不过,他们这么保护修行法门,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 “切,少见多怪。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门派都用魂誓来保护自己门派的秘籍,不让别人偷学。” 而这种魂誓,最大的作用就是让弟子无法泄露自己门派功法的信息,和对门派保持忠诚。 “好吧好吧,不说看不到得了,看天道扭曲的程度,这三人修行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下一个话题吧!”流云急切的想要跳过刚才的话题。 “那就先说说你看到的情况?”薇风这话其实有所指,因为流云擅长看因果天道,自然要问他看到了什么。 “就我看,有两个地方特别怪异。” “哦?哪两个?” “第一,是青长老的因果没有消散,还存在于世间。”流云这话一出口吓了静静一跳。 “难道说,青长老这是诈死?一切都是他的阴谋?甚至乌摩齐也是他的手下……”静静很快就展开了一套自己的推理。 “不,这不太可能。”薇风反而很冷静。“如果是诈死,那根本没必要从棺材里逃走,反正很快就会下葬。” “那还有什么可能?” “还有一种,叫做噬魂术!把别人的灵魂强行吃掉的法术,副作用总体来说不大,所以很多人趋之若鹜。” “可是毕竟不是正道,也是问题多多。但噬魂术确实很少副作用,但其实还是有问题的,譬如说会继承因果关系……其实这个术不该付出那么多资源。” “第二,就是刚才大会上,有人和那块墓碑有联系,虽然找不出,但是可以知道,咱们来对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薇风笑了笑。 “那别光我说,薇风你怎么看。”流云问薇风。 “正好,我也觉得有两个核心难题。” “说来听听。” “其一是青长老出去拿的是什么?咱们查过了他死的房间,那里可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材料。他们检查过的空间戒指里也没什么特殊的材料,那他为何会刻意出去?这里问题很大,我觉得是个突破口。”薇风的语气可是不容置疑的。 “其二,就是青长老的尸体那里去了?整个镇山门里都感应不到,静静的能耐我们都知道。她找不到一定有问题。这尸体找得到的话,我猜也能解开青长老之死的迷题。” “可是,先追哪条呢?我们只有七天……”流云又头痛了! 还有笨办法 “可是,这两个问题的答案。” “都毫无头绪。”流云接下了薇风的话头。 “你能不能有点建设性意见?满身负能量,可怕……”静静绝不放过数落流云的机会。 “那你有什么见解吗?”流云反唇相讥。 “嘿嘿,你以为我会没准备吗?你太低估我了!”静静笑着说。 “有什么发现,说来听听?”流云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哼,少瞧不起人了!我告诉你的绝对很重要。”静静也不示弱。 “那会是什么?”薇风一问,静静才开始说她所知道的信息。 这条信息确实很有分量,可也让情况越来越复杂。那就是如果掌握了这个法阵的最高权限,实际上是可以在这一套传送法阵之中任意一个移动到另一个的。 很多传送阵设计的时候就有子母区别,但镇山门这个没那么复杂,实际上所有的法阵都是用的同一套阵纹,法阵之间也就没有了那些复杂的从属关系。全靠预先设置在法阵中的权限,才能分辨能否使用。 而这就意味着,四位长老都拥有随时到任意一间净室的能力。他们的一直在修行中根本无法证明他们的清白,他们随时可以借助法阵进到青长老的房间里。 “而且,他们每个人都有不希望青长老成功的理由……”薇风也头痛起来,因为这三个人也是整个镇山门里最难查的。 “不过,青长老肯定会防着这一手吧?他又不蠢……”流云随口一说。 “这你可又说错了,我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个房间里的法阵布置,根本没有针对其他几位长老的布置,甚至也没有什么针对入侵者的布置。”静静肯定的说。 “这不可能……”薇风说。 “这也是个疑点,完全没道理,除非是被破坏光了……”流云叹了口气。 “也不像,没有任何的迹象显示有破坏过阵法。”静静反驳起来。 “那就更奇怪了……唉,真不想管这事了,天道扭曲如此之小,就算解决了也没多少好处。”流云叹气。 “因果玄妙异常,谁又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万一顺便找到乌摩齐也不一定。”薇风却不这么看。 “可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都没有任何线索了啊!”静静说出了现在最大的困难。 流云他们现在掌握了很多疑点,但是却没有任何关键线索,无从继续调查下去。 “唉……好头痛,这怎么办?哪里有关键线索?”流云抱着头有点迷茫。他可真不是擅长这种情况,有很多问题,但就是缺少关键证据解开谜题。 “这种情况,我们只有一件事能做了。”薇风对流云说。 “哦?怎么做?”流云马上感兴趣起来。 “我们可以,那个词叫什么来着,静静你记得吗?” “你是说那个叫,遍访的?” “没错,就是遍访!静静你太棒了!” “那是自然!流云,你看薇风多好,你多学着点,我以后就可以少对你费点口舌!”静静什么时候都不忘黑流云一下。 “遍访?我们不是只有七天吗?怎么来得及?”流云哀嚎着。 说实话,遍访这种工作,一点也不符合流云对于仙人或者侦探的想象。单说这个工作,显然是像片警才会去做的事情。 依照流云的想法,这种事应该是派一大堆傀儡去问问就行。可惜,薇风的眼神制止了流云提出他内心深处的建议。因为在内心深处,对方是一名活人和对面是一个傀儡,对于人来说确实是有很大区别的。 “镇山宗虽然不大,但是也有近万名弟子,一个个问过去……”流云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不,不用那么多。以青长老的实力和身份,不太可能去和普通弟子产生关系。我们只需要查炼气圆满和筑基修士就行,加起来也不到五十个,七天肯定是没问题。”薇风鼓励了流云一下,但流云真是没感受到什么喜悦,走访五十个人也是大工程啊! “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拜访的计划了!所有的人我都能最高效的帮你们找到,这些都交给我办吧!”静静自信又高傲的说着,但是这次流云没有试着反驳,他已经被明日要进行的工作给压垮了! 上一世他就不是擅长交际的人,这一世又在山里呆了十年有余。比起薇风,待人接物算是很不错,可是实际上他也远远谈不上长袖善舞。尤其是要盘问那么多人,真是让他有点头痛。他可不是静静,记忆东西轻松愉快…… 可是他也没别的选择,因为除了这个笨办法,其他好办法,似乎都是行不通的…… 就这样,流云和薇风顺着静静的指引开始了与谷中所有高阶弟子的谈话的旅程。 第一天,他们两个与枭门主门下的弟子谈了个遍。第二天他们与山奎长老门下弟子谈了个遍。第三天,他们与槐长老门下的弟子谈了个遍。 这三天里,他们做的其实都是所谓的前期工作。怎么说叫前期工作呢?因为他们要问的内容都涉及这些人的师父和其他同门,又不是审问,自然没法轻易让他们说出那些秘闻。 但是,如果前期基础打好了,再去的时候,就比较容易的从他们口中得到一些消息。这就是一个很奇妙的行为方式,明明并不熟,可往来两次之后,总会让人产生自己和他们已经熟悉了的错觉,从而透露一些情报。 所以,这三天里,除了一遍一遍拜访这些弟子之外,流云和薇风什么进展都没有。 唯一有关系的线索,来自于一名弟子无意中提及的一个地方--黑市。 这是每一个大宗门都会形成的弟子们互通有无的地方。而对于宗门来说,虽然这种交易影响门派内本身就影响了宗门在弟子身上搜刮油水,可是却没有禁止的了,因为那些违禁的东西。不只是弟子,很多高级修士都会来这里购买那些不方便出手的东西。 “既然黑市如此厉害,开放就两个时辰,真是怪。”流云站在黑市门口看着人们进进出出,头痛的说:“子时和丑时……不知到底为什么。”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咯?”薇风拉着流云,就进入到了一个特殊的空间里…… 黑市之内 镇山门的这个黑市建在一处小的地裂之内。是镇山门那巨大裂谷中的一个角落,地面塌陷,顶上又被剥落下来的巨大岩石盖住。算是一处比较隐匿,又好逃生的地角。看来这黑市搞不好真的是自发的,只是后来…… 流云看着那个符咒生成的大门和看管大门的黑袍修士,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按照打听来的规矩,套上兜帽,遮住容貌,给了一些银钱进入到了黑市之中。 一进到里面,静静就把整个黑市都看了个遍。这场地其实不算大,也就比镇山门那个礼堂稍微大一点。可人却是相当不少,足足有数百人在这里流连。 “规模可不小啊!”流云看着黑市之中一个个带着兜帽的影子,也是有点头大。“真想把他们都审问一番……” “怎么,这回不嫌麻烦了?”薇风对流云说这话也是吃了一惊,就脱口问了出来。 “可是,不这样怎么办?难道把静静放在这里两个时辰去听这些人说话?” “也未尝不可,你要知道,咱们俩的目的是打探着内幕。好在明天去当面对质。” “说得没错,我现在可是把所有人都记了下来,明天,你们只要问我就能找到这里任意一个。”静静得意的卖弄起来。 “那我也得知道找谁去呀!”流云摇了摇头。“我们可就剩三天了,四天之后,咱们就要去面对整个镇山门了呀!” “这我就没办法了。不过,你可以多努力一点吗?我需要更多力量去听他们每个人说话呢!”静静不依不饶。 “好吧,好吧!净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浪费我功力。” “你说什么?我浪费?”静静马上就生气起来。 “好了好了,别吵了,我想去看看那个人。”薇风对某个人表现出了十足的兴趣。 流云顺着薇风指的方向看去,一个黑袍人坐在角落里,还用竹竿挑着一面旗子,上面写着万事通。 说实话,流云看到那些字,就十分的不喜。要知道,真的知道那么多秘密,跑都来不及,还敢出来说?真正重要的消息,都可以直接换资源,也不必这样公开贩卖…… 可是,流云也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薇风已经走到了那人近前。 “我想买情报。”薇风也没打算藏什么,直接就说了出来。 “哦?欢迎欢迎,你们是我今日第一位客人,我就免费送你一个答案好了。”那人用阴恻恻的声音说着,完全不像是人类的声音,反而更加类似于僵尸之类的怪物。 “那我要问,杀死青长老的到底是谁?”薇风也不客气。 “最可能的人,也是最不可能的人,最熟悉的人,也是最不熟悉的人。”那个声音说了一段意义不明的话,看似很有道理,但又不明不白,正是算命先生常用的手段。 虽说寻仙之人大多数是逆天修行,但是对于命数因果也是极为看重,甚至是更为看重。正所谓渔夫懂海,所以修士越对因果命数了解,越是孜孜以求更多的了解。这就给了一些骗子存活的空间,许多对凡人有用的骗局,对修士也很有用。 而这些骗子所做的,正是如此人一般,以一些看上去天机难测而又模棱两可的话,来欺骗算命的人。 “薇风,这人说的并不可信,我们还是去……”流云还没说完,薇风却十分有兴趣的继续问那人。 “既然如此,那就说说槐长老和青长老的往事吧!”薇风这话一说,流云反倒是先吃了一惊,他实在是没想起来,哪里有除了已知情报之外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 “嘿嘿,这我还真知道。不过,你能给我什么报酬?” “我们能够让你报仇。”流云突然插进来。那人明显的颤抖了一下,用惊异的眼神看着流云。 “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发现的是吗?其实这很简单,你这付身体是一个已经死了弟子的!”流云说的轻巧,可背后是静静苦心对比的结果。 要知道,静静在梳理在场的所有人的时候。这个人的信息完全没有,就引起了流云的怀疑。加上他那明显的尸的特征,任谁都会怀疑他的身份。 但是从所有人对他的态度就可以看出,这个人身份还不简单,那可能性就有限了。最后加上鸢飞曾经说过的,这黑市似乎也是属于青长老,那么这个坏人是谁就比较好推断了。 “没错,我是青的一缕分神,专门倒卖一些不重要的情报。” “顺便监督整座黑市的运作。”流云补充说。 “你们上清宗弟子确实厉害,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但是,为什么会发现我和槐的问题,我们从未透露过……”那个僵尸点点头,示意自己会配合。 “这就叫做直觉吧。我只是感觉槐长老对青长老的死比起悲伤更多了些愧疚,一定有什么原因。” “好,好,好。竟然还有这等办法。”那僵尸似乎也开心起来了。 “那,我们可以听听那段陈年往事么?”静静问。 “好吧,你们听好了。” 这具带着青长老神念的僵尸开始讲述起来。 那是相当久之前的故事,巨大的恶蛟龙喜欢在水边的树下休息,对于这河边一带的霸主青而言没什么可以担心的。虽然它修行进展很慢,可是即使是以它那时极为低微的智力,也能明白自己终有一日会乘风追云而去。 随着我们这位的进步,终于有侠士想要替天行道。可惜他们都不知道,将要面对的对手。 和修士大战之后,青长老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一半的血,就在地里就都被那槐树吸收了,并且成功修成人形。 “原来如此,两人居然还有这么深的关系?”流云也不由得赞叹,毕竟妖族之中,缺乏某些习俗,能做到如此已经不易。 僵尸不满的回忆起来,那时候我可不知那槐树就是那棵树……僵尸还配了摆手的动作。 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意外总会突如其来的降临…… 乌摩齐的战书 “哦?后来你知道了?”薇风问那僵尸。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已经无法回头了……”那僵尸垂头丧气,似乎是耗尽了力气。 “怎么?是因为什么?”流云见状也是十分兴奋。要知道,得到这样的消息的机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哈哈哈,你们真的想知道?其实,事情也很简单……”僵尸扯出了一个可怕的笑容,张口似乎想要说什么。 但是薇风却闪电般的挡在了流云和那只僵尸之间。之间一股可怕的红烟喷了出来,那烟像极了痛苦哀嚎的人脸,而构成那张脸的则是更多的细小的人脸,形状可怖至极。 “万魂索命!”静静的声音马上就在流云脑际响起,顺便是这万魂索命的功用也为流云所知,他一下子心凉了半截。 这万魂索命乃是阎魔门一种歹毒的邪器,乃是炼制一种名为元精血石的道具的副产品。元精血石顾名思义,就是取人或动物的本命精元和身体魂魄之中精华的部分炼制而成。而提纯这精元血石的过程中,剩余的阴魂等等加以炼化就成了万魂索命的基础。 而这元精血石在阎魔门十分常用,自然会炼制出很多副产品。所以万魂索命就产生了许多变体,基础都是阴魂的凝聚,可不同的阴魂组合方式会产生不同的效果。 这个则是其中最阴险的几种之一,上清宗弟子将之称为万魂索命。这是把阴魂彻底抹去意识,但带着生前记忆的可怕做法。这些阴魂的欲望将会化为驱动这万魂索命的动力和最有力的武器,去杀伤周围的目标。 被其沾染的人,首先神智会受到那些记忆的侵染,然后发狂,在这种神魂的侵染下失去灵智变成疯狂的怪物。 单就流云来说,这些东西全力袭来,最多让他陷入混乱一会儿。毕竟,他对这些东西的抵抗力是非常强。可如果这些神魂四散开去,怕是整个黑市里那些修士都会发狂,那后果恐怕不是流云两人收拾得了的。 而薇风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根本没用强力抵挡,而是把所有的阴魂吸入体内,紧接着拿出那口灵器黄钟,把所有的阴魂封入钟内。 “幸好。”流云在薇风完成这一切之后,感慨了一句。这个陷阱布置的相当可怕,一环紧套一环,若不是薇风及时发觉,自己就算能顶住突施袭击的僵尸,也绝对无法面对阴魂扩散开之后将会发生的修士大暴乱,很可能也是难以收拾。 神奇的是,由于冲突发生的太快,没有几个人注意到这里的异常,在静静指引下,很快的就收拾干净了现场。 “我们接下来做什么?”薇风问流云。 “嗯……看来这个黑市即是他用来想干掉我们的陷阱,他也绝对有想要摧毁这个黑市的理由。” “他?”薇风关注了一个常人根本不会关注的点。 “我是指乌摩齐。”流云对薇风说。 “怎么确定是他?”薇风有点好奇。 “肯定是他瞎猜的,譬如说什么阎魔门秘法肯定只有乌摩齐在附近最有可能之类的。”静静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薇风也微微颔首,从这个角度上说怀疑乌摩齐是非常正常的,可要说除此以外,还有什么证据的话,那似乎还真的是没有。 “不,推断是乌摩齐的理由可不只是阎魔门秘法这一点。”流云仰着头说,带点自傲的样子。“我们遇袭的时间和地点都表明,就是乌摩齐,还说明他在镇山门之中!” “哦?时间?” “不错,时间是一个关键,如果不是乌摩齐,根本没必要选择这个时间。更没有必要选在这个地方,让所有人都看到。毕竟,青长老已经死了,何苦丢了这么个发财的地方?” “这么说也不错,可也只是猜测……”静静摇了摇头,很惋惜的叹了口气。 “不,我想他明知我们是上清宗弟子肯定还会做点别的什么,来扰乱我们的心智。”流云肯定的说。 “哦?还有别的?是什么?我怎么没发现?”静静略带嘲讽。 “我们检查一下他们的记忆,然后度化他们就可以明白了。我想,会是我们认识的人。”流云神色有点黯然,没有回应静静。 “好,那我们先回去,留下个傀儡。”薇风说着,又对静静补充。“记得记下有用的信息呢。” “那,就交给我吧!”静静似乎也感受到了不详的预感,向薇风保证。 “多谢!” 流云和薇风留下了一个让静静监听用的傀儡之后便离开了黑市所在的地方。 两人居住的洞府里,流云和薇风四目相对,那口封印着阴魂的钟则被放在了两人正中,周围围着一些难以描述的复杂咒文,用以炼化和解放这些痛苦的灵魂。 “开始吧!”薇风神色严肃,挂着冰霜。 “你确定没问题吗?”流云难得的挂着关切的表情。任谁都知道,最初认识的人们对一个人影响有多大,而现在,薇风要在相遇之后,马上面对他们的死亡和残酷的命运,实在是…… 流云甚至有点希望自己想错了,真的是另一个阎魔门的弟子不聪明的制造了这场袭击。 “不必了,我没关系。”薇风淡淡的摇了摇头,可依然是冷着脸。 “那好……我们开始。” 流云和薇风开始施展起了上清宗独有的放魂魄回归轮回的咒文。 “上清昭昭,太清渺渺,玉清迢迢,引魂入奥,虚空化潮……” 随着咒文念动,那些死去灵魂之上的因果束缚渐渐消散。不一会丝线渐渐断裂,回归无尽虚空,只剩下那些记忆渐渐地在法术的作用下结成一块散发着七彩光芒的晶石。 而流云明显感到自己的修为正在渐渐增长,显然自己所作所为正符合天道所需。 但是,薇风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显然,那些记忆深深地刺激到了她的神经。 随着阴魂度化完成,薇风突然向流云冲了过来…… 阎魔血骨法 “薇风!”流云不避不闪,念着她的名字,把薇风给抱住了。 她本就无意伤人,在流云怀里挣扎了几下就冷静了下来。 “他们都死了……都死了。”薇风不停的流着眼泪,口中不断的重复着那句话:“死了,全都死了。” “我还在,我还在。”流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甚至不知道怎么比较,因为他也看到了那些记忆。 不管是在风雪中走入高大的镇门,还是在空中降落到镇中。不管是集市上额外添了一份的小吃,还是在宴会上不断的饮酒。不管是和卡尼尔在雪中的相遇,还是和猛安在房间里的长谈。全部都在这记忆的结晶里,流云甚至不需要静静相助,就可以知道,这里是神山镇里的全部镇民…… “我们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流云如此说,即是对自己,也是对薇风。 “嗯……”不知道过了多久,薇风放开了流云。 “我们再看看这些记忆吧!”薇风的俏脸上根本看不出刚才那种激动的神情,眼泪的痕迹也全然不知所踪。她的脸上现在一点表情都没有,眼神里闪着灼灼寒光。 “你是说,这些记忆里还会有什么线索么?”流云也收拾了心情,配合薇风检查起了这些记忆。 但是这实在是说不上什么愉快的经历,流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先是结丹修士的儿子,六岁就前往上清宗修行,就没接触几个人,到现在可以说认识的人一半都是神山村的镇民。 可是,流云和薇风依然端坐着,想在纷繁复杂的的庞大记忆里寻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原来如此。”薇风似乎发现了什么。 “哦?”流云也一起看起了那段记忆。 那是乌摩齐最初找同族炼气修士检测气脉灵根时候的事情,那个给他测试的炼气士用了常用的测灵石,显示他是五色杂灵根而且五脉不通。从某种意义上说,并非是不能修行,只不过看上去注定前途有限,虽然比普通人强得多。 可是,这个结果与乌摩齐的自我期待差距甚大。他的不开心,却让那些和孤僻的他关系就不好的孩子更加开心。尽管他们中的大多数,根本就连灵根都一点全无,落井下石的时候可丝毫没有任何手软的意思。 后来,那几个嘲笑乌摩齐是废物的孩子,可是被打得相当之惨。折手断脚,都算是轻的。若不是乌摩齐父亲主动道歉,赔偿了所有的损失,恐怕他就要受到比驱逐严重的多得多的惩罚。而他为了不更多的拖累父亲,竟然选择独自不带任何东西前往大荒之中求生…… “看来这孩子还是个狠人,不只是对别人,对自己也是十分疯狂啊!”流云感慨了一句,顺便还在内心之中吐槽了一句。“这可真是个主角模板,想对付他真是很难啊!” 可惜这次没有静静出来吐槽,不然肯定会更热闹。“怕不是,还有个老爷爷?”流云在心中开始回想,哪个人身上有什么戒指之类的东西。 可薇风看到的东西和流云完全不同,她注意到了这段回忆里另一个关键点。 “五色灵根,五脉受阻……短时间内筑基成功。”薇风念叨着,似乎想起了什么。“流云,呼唤下静静吧!” “嗯,好。”流云默默地念动咒文,把静静召唤了回来。 “怎么?不是让我……”静静也感受到了气氛不对。我见状把刚才的事情告知了静静。 “这样啊?我倒是有些与此相关的消息。” “静静,你说说。”薇风神色一变。 原来静静在观察黑市的时候,黑市上不仅仅流传着某种神秘的进阶方法,更有许多奇特的材料被需求。 “特殊的材料?”薇风询问起来。 “嗯,都是普通的材料,血藤、犬魔骨等等……”静静回应。 “这些有什么用?”流云也问,这些材料确实普通,流云的父母也给他准备过一点,但到现在也都没有用过。 “以这个规模来收购。”静静顿了顿。“只有使用阎魔血骨才会造成。” “阎魔血骨?” “不错,阎魔血骨。那是一种阎魔门一种极端的提升自身资质的方法。用那些价格不高的材料彻底的改变自己经脉和灵根天赋。更可以增加一条血神血脉,从各类妖族身上夺取妖族血脉增强自己的神通。”静静简单的诉说了这方法的效果。 流云刚想说这方法简直是作弊一样的强大,可随着静静说明了使用的方法,流云也有点佩服乌摩齐那强大的意志力了。 这个阎魔血骨的方法在制造自身痛苦方面也是效果惊人。它重塑血肉骨骼和经脉灵魂的过程,可不像天赋生命那么容易。整个过程都是在逆天而行,这过程绝不是简单的忍受一时的痛苦,而是漫长的时时刻刻的痛苦。 按照静静的资料,短则三年,长则五年,每天都是在搅碎筋骨皮肉的过程之中渡过,还要定期用药刺激身体,这已经算不得修行,完全就是一种折磨了。 当然,从一个天赋普通的人成为一个天赋异禀的高阶修士,对有的人来说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只是,这背后有什么就可以忽视了。但是,上清宗却记载的清清楚楚,这门功法是一位根骨不佳,但又得到了其他机缘修炼到大乘期的修士,为了改善自己的根骨所做的尝试。他几乎毁坏了一整个世界,屠杀了数以千亿记的生灵,总算是找出了这个方法。 这个方法每一个阶段都需要不同的药引配合,能够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而其中主料自然是元精血石,天道规则森严,逆天往往是一条鲜血铺就的道路。 那名创造这个方法的阎魔门修士之后屠杀无数世界,最终此人被上清宗两名至尊强者联手击杀。上清宗的记录里记载的确认可以证实的毁在他手中的宙域就不下数百,真可谓杀戮无算。而成就筑基修士或金丹修士自然也用不了那么多杀戮。可是品级越好的晋升需要的东西越多。从某种意义上说,只要献祭的够多,血脉够好,此法修行者完全可以做到同境界无敌。 杀人者的秘密 “不知乌摩齐献祭了多少生灵?”流云叹道。 “我只知道,他罪大恶极,与我们不死不休。”薇风说话的时候言语里不带一丝感情,冷冰冰的。可见对他的恨意有多深。 “他知道我们一直在查他,所以突然向我们发动,也算是合理。可是,为什么会利用青的分神?控制一个结丹修士分神可不容易啊。”流云发现,这个乌摩齐身上的谜团随着他的信息不断地暴露出来,却越来越神秘莫测。 “不过,谜团越多反而是好事情。”流云如此的鼓舞自己。“而且,这方法虽然改变的是本人,但总是有一些特征吧?” “我也很奇怪,这个秘术其实有不少明显的特征,如果它出现在我们面前,肯定会被我找出来了。”静静对此也是十分的挠头,不知乌摩齐用了什么方法。 “不论如何,我们都要查探修炼阎魔血骨法的修士,不管此人用了什么方法掩藏自己的行踪,他一定会去搜集元精血石,也会继续制作万魂索命,找到这两样东西,自然也就能找到那个混蛋了!”薇风倒是一语中的,不管怎么掩藏气息和因果,他这些威力强大的宝物是一定会随身携带的。 “问题是,在哪里呢?”静静头痛地说。“整个镇山门都搜查过了,几乎没有遗漏。可都没有发现,那些东西的制作几乎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而且,唯一当时没有搜索过的地方,现在也已经毁了。” “嗯,看来,搜索的范围可能还要扩大一些。”薇风一如既往的沉静。“不过记忆还没看完,我们就看完好了。可惜得是为了防范他偷袭,不能用魔方空间……” “没关系,我倒是有个推测。”流云风轻云淡的从那块残存的记忆构成的晶体里抽出了很多的记忆,展示在薇风和静静眼前。并且解释说:“这些记忆是能从中检出的所有的和他们死时相关的记忆。” “这就是所有的?”薇风表示难以置信。 “这似乎确实是所有的。”在迟疑了一会儿之后,静静显然是对这些记忆做了一些简单的索引,也并没有找到其他的记忆。 “能够突然之间绞杀所有的镇民?这也……”薇风仔细推敲着这些镇民是如何被杀的。“大多数没有影像,就是无穷尽的痛苦,看来是施展了什么大规模的阵法?” “等等,这是什么?”薇风注意到了流云挑出来的某段记忆,那里面踩着僵硬步伐的野兽,显然是被术法驱动的。而后那一下昏厥,似乎来自于猛兽的击打,就算是没有视觉,单凭那种撕裂的疼痛,她就能断定,那是虎豹一类动物的利爪。 “驱使死去的野兽构成法阵?”薇风做出了判断。“不知什么阵法会有如此效果?” “尸体构成的阵法?”静静插了进来。 “都有什么?还能保证所有人都会痛苦的死去。”流云又补充说。 “放心,我不会忽略的。都这么多次了,我什么时候犯过这种错误。不像是……”静静想吐槽流云,说了一半却停了下来,大约是发觉气氛并不是适合与流云拌嘴了吧…… “这种阵法,肯定是阎魔门之中的尸魂阵或者其变体。”静静指出了这个阵法的来历。 尸魂阵顾名思义,就是炼尸之人利用自己操纵的尸体里的残魂发挥吸引魂魄功能的法阵。 这个阵法使用方法简单,对筑基以下修士效果奇佳,只要数量足够,杀伤力近乎无限大…… “那不就意味着,他还拥有大量的僵尸野兽?”流云念叨着。 “这不是废话?”静静忍不住又毒舌了一发。 “至少他得有地方存放这些野兽……”流云提出了另一个疑点。 “没错,那么多野兽,肯定需要一个相当大的空间存放。”薇风也认同了这一点。 “所以,我们可以去找鸢飞问问,周围有没有什么适合藏大量尸体的地方。”流云想到一个很好的询问对象。“只是,不知他和青长老那件事有没有什么关系。如果,能够弄清楚这件事就好了……” “我不相信他与这件事没关系。”薇风肯定的说。 “那我们不妨假设他就是凶手?”流云建议说。 “那青长老对他作用可就相当大了!他要进一步的变强,没有修士血肉怎么做得到?”静静替薇风回答了。 “可是,还是解决不了那个问题。青长老是死在密室之中的,他又是怎么做到的?”薇风也提出了质疑。 “看来要解开这个问题,还是得去看看这个家伙最担心的地方!”流云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 “没错,乌摩齐到现在为止,只试着破坏过两次证据,一次是黑市,一次是那个神秘的的炼尸所在。”流云分析说。“也就是说,一共只有两次,黑市那次明显是针对我们两个个人,而唯有炼尸所在之处是刻意被破坏的。” “那我们要在那里找什么线索呢?”薇风询问。 “也许我们不一定要找到什么线索,我们让乌摩齐以为我们找到了线索不也是一样?”流云突然来了灵感。只要逼迫对方行动,那么就可以找到线索,最终把乌摩齐抓出来。 “这倒是个好办法,那我们该怎么行动?”薇风问流云。 “我想我们要按照一个可以让乌摩齐以为我们抓到他的把柄的方式去行动,这样才能保证他真的会慌乱起来。” “说得容易。”静静听得云里雾里,不开心的说了一句。 “也没多复杂,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个过程的核心就得是那个神秘的炼尸场所里他做了什么。” “那里只能用来炼尸了吧?其他的东西在那里做肯定会被发现的!” “可是,如果不普通的炼尸,肯定会被发现的。”薇风也说。 “难道是炼制材料?”静静突然想到。 “相去不远……不过,你猜会是什么的原料?”流云笑着说。 “不是阎魔血骨法的就是元精血石的吧?”薇风说着。 “难道?”她已经明白流云要做什么了! 展开布置 天刚亮,流云和薇风就找到了鸢飞。两人把事情的缘由说明给了他,希望他能够提供一些帮助。 鸢飞不敢轻易地自行定夺是否能够动员弟子去寻找僵尸野兽,他只能去请示枭门主。但是关于镇山门周围的产业,他却能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所有的相关情况都告诉流云他们。 这一天里,流云和薇风在外走了一整天,把所有鸢飞提到过的地方都走了一个遍。由于有静静的帮助,他们探查的范围既广又多。把镇山门周围的那些隐藏在山中的各类设施都走访了一遍。 可是,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线索。对方恐怕对上清宗的手段十分清楚,把所有的证据都隐藏的很好。可惜,他面对的不是一个路过的上清宗修士,而是一个以他为目标的追踪者。 也正因此,看起无懈可击实际上也成为了一种证据。因为,真正可以做到隐匿起所有僵尸野兽的方法本来就不多。而乌摩齐无法离开镇山门太远,那么他可以藏匿线索的地方可选择的就并不多了。 走访了一整天,通过这种方法静静确定了两个地点,都是灵石矿脉之中的矿洞。 “鸢飞兄!”流云回到所住的洞府之中,遇到了等在此处的鸢飞。 “哈哈,好消息,枭门主同意支持你了!明天早上就去通知炼气弟子们听你的吩咐!”鸢飞兴冲冲的来通知流云。 “那可太好了,我今日也已经探查清楚可疑的地方。不过,还有些事情需要确认。”流云故作神秘。 “那是,那是。不过你说的那个什么阎魔门是什么?门主听到之后似乎也有点紧张。”鸢飞打探道。 “那是个可怕的门派,实力极强,堪称同境界无敌,只不过修行的道路上,血腥而残酷,算得上是最可怕的邪道。”薇风替流云回答。 “这么可怕啊?”鸢飞一副惊讶的表情。 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听到同境界无敌,鸢飞的眼睛都在发光。这正是流云所期待的状况,所以他还要补充一些情况,让他更加的积极。 “这个邪修,还修炼了一门可怕的功法,会把人炼成血石,用来提升修为。”流云把阎魔血骨法的效果说了个遍,只是隐去剧烈痛苦一节不说。 这下子,更是引起了鸢飞的兴趣。流云几乎确定,鸢飞会发动一切可用的人手去寻找那些僵尸,那就够了。 毕竟终究,流云他们还是外人,很难让镇山门的普通修士为自己尽心尽力。而这个消息则能够刺激镇山门修士,让他们能够更加努力的完成他们的工作。 “那就好!我先回去了!”鸢飞看上去十分开心,跃跃欲试想要做点什么。 “那就有劳了!”流云也是客气的回应,直到把鸢飞送出了门才裂开嘴笑了起来。 “看来一切顺利呀!”流云有些自夸的说着。 “你这可是严重的违规,若是举报你,可是会吃不了兜着走的!”静静在一旁冷嘲热讽起来。 确实,说阎魔门的修行方式,在上清宗内默认不会向外界透露。毕竟,那些方法,对于修士来说太过于诱人,很难阻止普通人走上邪道开始血腥的修行之路。 早年居然有上清宗弟子故意泄露这方面的信息,想要通过先制造大量的天道扭曲,然后自己再消除来提升修为。但结果,虽然他只是把那些秘法随意的丢出去,自己并没有直接参与,可还是有大量的因果缠上了他,令他修为受阻,最终成就极低…… 是以后来,许多这类事情,就被上清宗给禁止了!一方面确实是这类行为是自己坑自己,另一方面则是这些与上清宗自身修行选择抵触的太过于明显。现在,流云就触犯了这条规则。 “哎呀,我竟然忘了!”流云故意吐了吐舌头。 “毫无悔改之心,看来还是欠收拾。”静静作势就要去收拾流云。 “好了,我记得我们今天还有别的事情吧?”薇风再次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没错,咱们走吧!”流云带起路来。 很快,三个人就又来到了那日被破坏的洞府门口。此时,那些瘟疫之源都被清理干净了。 “看来环境恢复的不错。”薇风点头说。 “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积极……”流云对此倒是颇多微词。 “反正只是做戏而已。”静静对此不以为然。 “那我们开始?”薇风显然已经想要开始了。 “别别别,我们可是来做戏的,别人要是真不知道,怕不是我们就更调查不出来。”流云说的有点紧张。 “这个好办。”薇风对着流云耳语几句。流云也大喜过望,显然认同了这个办法。 说穿了,这也不是什么复杂的办法,而是要做足戏份。让人,尤其是那个乌摩齐相信一件事。他们找到了关键证据。 所以,在这次的演戏里,流云和薇风可是相当的敬业。拉起警戒线,把整个区域都隔绝起来,这都算最初步的准备。事实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重构阵法,还原度最初法阵的状态这些也都是必做的。而最重要的,也是把那台巨大的观天仪拿出来,布置成一个追溯过去因果变迁的大法阵。这样,不管是谁,都肯定认为这是可以找到线索的方法。 事实上,流云和薇风看似在做法,两个人在聊的都是如何抓到乌摩齐的线索和青长老如何死去的缘由。 在聊了很久之后,终于整理出了一点新的思路。虽然十分大胆,也没有任何证据,可是确实是能解释很多的问题。如此一直两人在此地聊到了月至天顶,才收拾了东西,回到自己的洞府里。 待到第二天一早,距离全员大会的时间事实上也就剩下两个完整日夜的时候,流云看到了一只相当庞大的修士队伍。 这些都是听从枭门主的安排,要去寻找证据的弟子。不过,看他们摩拳擦掌的样子。显然,不会是只为了找到凶人,肯定还要寻宝,为了自己的十几年的积累…… 意外的情报 有了门中弟子们的积极相助,寻找乌摩齐留下的痕迹之事就变得容易多了。 即使是庞大的灵矿矿洞,在成百上千能力远超常人的修士辅助下,也并不是很难找。更何况,还是一个人藏起来的东西? 半日过去就有了线索,弟子们不仅仅找到了乌摩齐藏匿那些僵尸野兽的地方,更找到了他炼制各种药液的药渣之类。对这个没什么背景的少年来说,浪费确实是可耻,可也留下了大量的证据。 虽说当弟子们与其说是寻找罪证,倒不如说是在破坏现场和掠夺宝物。但流云早已有所预料,让静静在有限的条件下,尽可能多得找寻线索。 “这些似乎都只是一些不重要的东西,是不是?”鸢飞有点失望。 “不,这些已经很好了。至少我们比之前更加接近那个凶手了。”流云说着。 “青长老就是他杀死的吧?”鸢飞似乎是已经如此肯定了。 “不,还不能确认,只能说他是周围村落灭门惨案的凶手。恐怕贵门之中,许多人的失踪也和他有关……”流云说着,指了指那些被清剿的僵尸野兽之中几具修士的尸体。 “唉,不过估计也差不了许多,多亏了流云使者,才能从本门之中找出这样大的祸害。”鸢飞的话里带上了些许的恭维。 “真凶尚未找到,还不能松懈。”薇风依然眉头紧锁。 “那应该不是问题吧?本门从上至下倾力找寻,那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鸢飞这时倒是很托大。 “我倒是不这么看……”流云眯起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反正,召开大会的时候,便可以见识到他了。” “什么?使者还要召开大会?”鸢飞对此十分的意外。 “当然,此事非得如此,才能解决。”流云语气坚定。 “也好,那两位使者在此处看着,我得去会知门主,安排大会的事宜……”鸢飞见状,就告辞了。说是要准备镇山门全体的大会,实际上是要把发现的东西,和已经知道的消息告诉给枭门主知晓。 流云也不阻拦,毕竟他需要把事情与门主们讨论,而他自己则急需和薇风好好商量下,这些新发现的东西,实在是让他的思路有些混乱。 “怎么?你就这么让他走了?刚才不还说想要从他的口中多套出点信息吗?”薇风有点诧异,不知为何流云竟然寒暄了几句就让他离开了。 “留他又没用……”流云甩了甩头。“他不过是个传声筒,所知甚多,却又说不出什么事情。” “那你现在打得什么算盘?”薇风说着。 流云看四下无人监视,才和薇风讲了今日事件之中的种种疑点。 “今天,实在是太顺利了。实在不像是乌摩齐的做法。”流云开口。“更关键的是,这里的证据,有点惊人啊!” 确实,在这个洞窟里收获太过奇特了一些。不仅是找到了那些僵尸化的野兽,更是确认了他是许多案子的凶手。尤其是一些修士残存的东西,不管是法宝还是尸体,都让乌摩齐的罪行暴露无遗。 而且,这些之外也有几件暴露自身可能身份的东西,让人不知真假,难以分辨。 最初进入洞窟的修士们已然发现,这个灵矿之中所有的方向感都会被影响。如果不是人数众多,靠数量和笨办法拉线,这个矿洞深处根本走不出去。 但是,这并非是什么法阵,完全是矿洞中种植的植物所产生的香味导致的。根据洞中修士的说法,这种植物是门中常用的香草,青长老平日常用,但却是槐长老培育种植的…… 而当第一只僵尸野兽出现的时候,静静就留意修士们对于这些野兽和死者的来历的说明。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那几名修士,他们都被认为是在一次寻找某种药材的行动之中失踪的,而那次行动没有任何已知的生还者……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次任务是槐长老发布的。 可以说,所有的证据都明明白白的指向了槐长老。 “这也太明显了,明显是嫁祸。”静静嘲笑的意思无比明显。显然是觉得这些线索都是乌摩齐主动提供的。“这里没有任何和乌摩齐相关的东西本身就足以说明这一点了!” “你说的没错。”流云赞同。“可是,这里还有个问题没解决。为什么是槐长老?” “这……”静静也不知该说什么。 “你有什么想法?”薇风询问。 “我在想,怎么才能抓出他。也在想到底为什么他盯上了槐长老。还有青长老怎么死的。”流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你不是有头绪了吗?” “不,还差的远,我们需要一个关键的线索把它们串联起来。而且,乌摩齐从来没有暴露过,就算我找到他怎么作案的动机和方法,也是没有意义的不是吗?”流云难得的严肃了起来。 “对了,还有件事得告诉你们:就在刚才,几个修士似乎找到了什么。”静静突然出现了。 “什么?是什么东西?”流云眼睛里发出了光芒。 “只是说,这是近几年镇山门里面流行的密药,能够提高修为水平……” “原来如此,看来他最初就是靠这些所谓的秘药来赚取炼药修行的需求。那他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流云马上感到一股兴奋的感觉,那是他找到了关键时候的感觉…… “加上这个,加上这个!这矿洞你们不觉得有些奇怪吗?”流云高兴的对薇风和静静说着。 “有什么奇怪?这不是很常见?”静静不悦的说。“这矿洞先是用催生根系的秘法,以植物的根拓展而出,然后再让人修葺矿井内部,开始采矿的……” “你是说?”薇风一点就透。“这里有被树根系封闭起来的通道?” “没错,他既然在此制药,材料往来出售。需要经常出入,如果没有通道,总会有人议论的。可是静静没有发现有此等……” “你怎么也会猜我的心情了?”静静这回有点高兴的样子。 “我怎么能不信你?”流云笑着说。“这样看来,我们离真凶又近了一步……”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薇风问。 “准备开会!”流云轻松的说着! 镇山门再会 “流云使者,本门所有弟子都已在此。请使者务必说明青长老之死,以及青长老失踪一事。”山奎大长老高坐主位,语气也十分郑重,浑身威严散发出来,全场众人均是承受不住。 流云也是勉强摄住心神,回应道:“我上清弟子,秉正道,持大义,必还青长老一个公道。” “那就请流云使者教我等,凶手到底是谁,如何杀死青长老的?我等皆愿为长老复仇!”枭门主也愤然作色。 “请枭门主稍安勿躁,我等必不使门主失望。”流云不疾不徐。 “流云使者不论做什么,我等都会支持!”槐长老也说。 “那我就一件一件的说了。”流云作了一揖。 “各位应当已然知晓,贵门中渗入了一些阎魔门的邪修。他们传来的修炼方法,有干天和,所以恳请诸位莫要继续修炼。” “不错,邪法修炼害人害己,禁的好!”大长老发话之后,所有人都纷纷表示支持。 “没错,此次青长老之死,恐怕也和阎魔门关系密切。” 随着流云说出这话,所有的弟子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显然是被流云的话惊到了。 “使者,这话可不能乱说!”枭门主作色道。 “门主,这可是有真凭实据的!”流云说着,拿出了一块在洞中找到的血石。“您看,这是血石,阎魔门修行用的道具,以生灵精血炼成。虽能提升修为,但影响人的心智,产生心魔,极易让人堕为邪修。到时候神魂扭曲,丧失自我,就为心魔的工具。” 镇山门众弟子听得如此可怕纷纷变了脸色。看来用过这东西的弟子不在少数。静静也盯着他们,想从中看出有威胁的对象,不过看上去,并没有值得注意的对象。 “可是,我们只知道黑市上有人贩卖,并不知道。”有的修士已然开始后悔起来。薇风对他们面露不屑,却并不盯着台下。 “各位可知,这些药材是在何处炼制?”流云又问。 “昨日不是在矿坑之中发现了许多吗?会不会是那里?”修士们议论纷纷。 “流云使者,您直说便可。莫要拐弯抹角。”山奎大长老也有点沉不住气。 “长老莫急,我这就讲清楚。”流云清了清嗓子,开始讲了起来。“这些药物炼制需要大量的材料,还有生灵魂魄。虽然制成之后可以放入储物空间之中。但那么多材料,若是有足以维持那么大空间的储物用具,又何须卖这些东西以糊口?” “于是乎?”枭门主接着问道。:“这与青长老有何关系?” “那么此人必有运送材料的秘密通道,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往返于地下与地上,昨日一探果然如此。”流云说着催动法术,让一个洞窟的形状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是……”众人议论纷纷,但很多人目光看向了槐长老。 “咳咳……听流云使者讲完。”枭门主干咳两声,把众人的议论压了下来。 “这炼药之人并非槐长老……现在看乃是青长老。” 流云此言一出,堂下又是一片哗然。 “使者,你可有证据?”山奎大长老释出威严,让流云压力甚大。 “长老,你可记得那日炼尸所在被毁一事?”流云坦然。 “确有此事,法阵自动破坏,没人知道原因。” “长老,那法阵乃是青长老亲自布下,非得是为了解法阵或功力超过青长老甚多方可破阵。可在座各位……”流云话没说完,但各人已然知道话中意思是,若不是青长老留下什么内部缺陷,以什么条件触发,法阵根本不会坏。 “而青长老在黑市之上,又连续多日收集各种炼制阎魔门邪法的药材,尤其是邪异无比的元精血石。但是,其身死之处,竟毫无残留,岂非咄咄怪事?”流云又提出了一个疑点。 “此事确实异常,使者请明示。”枭门主似是有些明悟的样子。 “门主莫急,我以为这其实很好解释。那些邪祟之物威猛巨大,噬魂碎魄实乃常见之事,青长老又没得阎魔门正宗之传承。故而青长老之死,依我看乃是邪法反噬所造成。”流云言辞恳切,可堂下众人可都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若不信,一验青长老尸身便知!”流云斩钉截铁。 “可是,青长老的尸体……”枭门主问。 “这自然要问槐长老。”流云淡然说。 “此事与我有何关系?”槐长老攒眉道。 “方才不是说过,青长老的通路皆是长老您所为。亦便是说……您了解青长老所作所为,那为了青长老声誉。盗尸之举实在是可以理解。”流云说着,指向了槐长老。 “哦?你有何证据!难道你以为有上清宗弟子的身份就可以随意诬陷本门长老吗?”山奎大长老声色俱厉! “在下不敢,但在下有真凭实据!其一,那发现炼尸所在,有槐长老独门的植物守卫,这若说有人盗出恐怕不易。其二,青长老棺椁封印法阵,具是槐长老所封,能不知不觉从中盗走尸身,除了槐长老可没有旁人。其三,槐长老和青长老曾有旧情……”流云说着,看向了槐长老。 槐长老看了看流云叹了一口气。“没错,既然你已然发现,我亦无话可说。拉尔,你到我净室之中,请青长老尸身吧。” “是……”拉尔回应后,什么也没问,转身就向传送法阵走去。 这下子门下弟子可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各位稍安勿躁,待青长老尸身到来,必可让各位了解真相。”流云信誓旦旦的对众人说,显得信心十足,让镇山门众人也因此平静了下来。 “槐长老,我带来了。”拉尔的出现远不如他身后那口漂浮的棺材显眼。 在所有人的面前,流云走到了那棺材之前。 “静静。”流云呼唤着。 “没错,和我们推测的完全相同。”静静在心念之中回应。 “那就好,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流云长出了一口气,打开棺木,把青长老的尸身展示了出来。 遇袭林中 流云在青长老的尸体身上果然催发了修行阎魔门邪法,镇山门弟子这才如梦初醒。 山奎大长老和枭门主合议之后,决议让槐长老闭门思过,而门中清除一切和阎魔门相关的东西,功法、器物等,全部进行了清理。 流云和薇风在指证了一些追踪阎魔门的方法之后,便要告辞离开。他们临走把有关在黑市遇袭的事情和记忆结晶也展示了出来。山奎长老也表示,一定彻查山门之中,有消息马上通知流云。 “多谢,我们也会在周围村落长期查询,必定将这恶徒找出来。”流云向所有镇山门门人意志坚定的说。 在镇山门众弟子的感激和不舍中,流云和薇风毅然离开了镇山门。他们选择了一条十分明显的大道离开镇山门,往可能被摧毁的村落里走去。 离开了大路之后,流云和薇风正穿行林间找到镇山门众人所说的消失了的村落。正行间薇风突然停了下来。 “有人!”薇风警惕的说。 “看来是来了。” “哦?你们早知我要来?”来人毫不在意自己被流云和薇风发现,从树后转了出来。 那人一身黑红相间的道袍,样式甚为古老,红色的纹路在黑袍上游走,像鲜血在身上流淌一样。这种衣服被称之为血狩衣。而血狩衣乃是阎魔门最具有标志性的服装。 “哎呀呀,竟然还有人穿这身衣服,看来是不打算回去了。”静静飘然出来吐槽。 可这一次竟然是被人听到了!那隐藏在黑袍之中的人,发出了可怕的嘲讽。那种声音并非来自于喉头,而是来自于灵魂的最深处。 “居然能看见我?”静静作为器灵,虽然时常和流云薇风交流。但很少有人能发现她的存在,毕竟她可不是一般的器灵。 但这个人毫无困难地发现了静静,显然在这方面修为甚高,已然到了相当可怕的程度。 “你们今天,就别走了,黄泉路上可以做个伴!”那人的声音让人极为难以忍受,显然是附加了某种针对灵魂的攻击。 “要是乌摩齐早点让您出山,我们早就交代了。”流云略带笑意的说。 “哼哼。”那人的声音充满了不屑。“若我出手,你们早成死人了。不过,现在也不迟。”那人边说边走,已然到了流云和薇风的面前。 那黑袍人竟然连容貌都没有,完全是一团无法看清的黑色云雾构成,只有那件血狩衣才撑起这个东西的人形。 “而且,早已没有什么乌摩齐,有的只是血杀!”阴恻恻的声音和气息令人不寒而慄,但流云和薇风似乎对此混然不觉。 “血杀,看来那已经被毁的血魔经就是前辈的藏身之所?所以才有这几个血字打头的弟子?”流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小子,你还不算太笨……但是,真正的弟子只有血杀一个。而你,准备受死!”那黑影发出念头的同时就杀向了流云。 几乎同一个瞬间,流云祭出他那口钟,把自己和薇风罩在里面。然后,就这样笑岑岑的看着那团黑影。 黑影对此则是十分的不屑。 “这口钟能挡多久?已然是灵力大损,我看撑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你还有什么遗言吗?”他并不着急,而是有条不紊的要打开流云的防御。 “那前辈可否替我这将死之人解惑?”流云问话的同一瞬间,薇风已挡在了他的身前。 “小娃娃,你躲在女人身后有用吗?你们的伎俩我一清二楚。”黑影嘲讽着说。 “前辈应该就是当年陨落此地的阎魔门修士。不过,我很好奇,你和乌摩齐既然看到我和她与灵蛊大战,为何不敢来收渔翁之利?”流云也是一脸淡定的表情。 “看来,前辈最近得到了不小的机缘,恢复了相当强的实力嘛!” 黑影继续以各路冤魂来削弱流云宝钟的防御力。同时,继续以那冻结灵魂的冷声回答流云:“哼,我当时若有足够的法力,何须如此麻烦?” “看来一个结丹圆满的修士的神魂与修为,比那许多凡人还要好得多得多。”流云接了下来。但明显感觉到黑影为之一动。 “你和乌摩齐杀死镇山门青长老的方法,依我看也并不复杂,只是留下来的线索太杂乱,让人容易犯错。” “其实,说穿了也很简单,青长老想要突破修为,而你们在黑市上搞提高修为的药卖,他怎么会不知道?估计马上就找上了乌摩齐。然后,化名的乌摩齐自然不敢拒绝,却和你定下了将计就计的方法。” 流云咽了一口口水继续说:“有前辈在,这方法也简单。把前辈附在元精血石里拿给青长老,他查看血石用其练功的时候,你以神魂之体吞噬掉他的神魂与修为即可。可是,一般来说,青长老应该不可能会留那个交易对象活着。此地离上清宗那么近,若是被上清宗弟子发现,青长老肯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日青长老出来拿你们许诺的东西的时候,你就突然出手袭杀了他!”流云顿了顿,看黑影毫无反应便继续说。 “所以青长老从来没有回到自己练功所在,是你吞噬了他的神魂之后,操纵他的躯壳进到了他练功所在。进去之后,你装作随盘膝坐下,随即离开了那副已经被你吃净的身体,这也是我能从他身上找到阎魔门邪法的原因之一。”流云说完,那黑影就又加紧了攻势。 “小子,说的不错,可惜你发现的有点晚了。上清宗弟子总是让人惊喜,你和你的神兽与器灵都成为我的东西吧!”说着,黑影身上穿着的血狩衣上红线纷纷如蛇一样,游走出来,缠在了流云那口钟上。 “上清宗弟子的魂魄,我可是期待已久!怪只怪你们现在才想明白,还有我的存在!”那黑影加紧了攻势。 “确实,没想到还有一个你这样的高手是我的失算。”流云叹了口气说。“本以为会和灵蛊一样是某种怪物或乌摩齐本人。可惜,我天生运气不好,每次都抽到下下签。” “既然如此,那你就认命吧!”黑影从话中听出了些许不对,他既然能猜到会有袭击?心念一转,这位曾经的大乘修士就更加加紧了攻势,大有将流云他们击杀当场之势。 真凶现身 “等等!”流云对着黑影叫道。 可黑影正忙着拆碎流云的护身法宝,哪里会理会流云说什么? “我是说真的,你不看看身后?”流云用询问的语气向黑影说着。 “什么?”黑影本想继续猛攻,但他也感觉到了身后的不对。那气息他很熟悉,来的正是镇山门山奎、枭和槐三位。而且,那三个人还带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抓着一个人。 “住手。”山奎的声音传来。 不过几个呼吸,山奎大长老等人已然来到不远处。但是黑影并没有停手的意思。于是,槐长老举起了手中之人,让黑影看到。那人正是青长老的弟子莫恩。 “你若不停手,他马上就没命!”槐长老厉声威胁道。 但直接也被黑影无视了。 “我可真要动手了!”槐长老说着就要动手。 “长老,我冤枉啊!”莫恩对槐长老拼命求情。 “那林下的密窟证据确凿,还敢抵赖!死不足惜。” “弟子只是偶然……” 不待莫恩说完,枭门主就要向他痛下杀手。 可就在那一瞬,几个人诡谲的愣了一愣,本来被槐长老提在手上的莫恩已然到了地上。穿上了那黑影所穿的血狩衣…… “想不到,我竟然被逼至此。上清宗的,你们都做了什么?”莫恩,不、应该叫他乌摩齐或者血杀,愤怒的质问流云。 “我只是找到了凶手,如此而已。”流云气定神闲。毕竟,现在有个元婴镇场子,他一个筑基修士还有什么可操心的? “不可能,我气息掩藏的极好,你不可能找得到我!”乌摩齐近乎于嘶吼的说。 山奎长老三人分三面围住乌摩齐,也不着急收拾他,反而也在空中俯视着流云与乌摩齐,饶有兴趣的听着。流云也不介意他们看戏,甚至有一些期待,因为他看到乌摩齐身上那么沉重可怕的天道扭曲,就知道他身上已经是恶贯满盈,今时今日合当授首。但是,他也得拿出办法让看戏这三人真的出力才行。 “其实,最初的时候,我真的以为这是两件不同的事情。甚至都没让山奎大长老他们帮忙缉拿于你。可是,你却自己送上门来,断送了你的前途。”流云带点叹息的说。 “不,这不可能,那次暗杀我根本没留下任何破绽。”血狩衣里的人影略一抽搐,仿佛受了很大的刺激。 “你说的没错,那确实是没有暴露你自己的身份。我所知的不过是我已经知道的。但你没想到,我却因此得到了足够让山奎长老他们相信我的关键。更何况,虽然修士们对于凡人毫不重视,甚至说相当鄙夷,人人能修行的今天,竟然还只能做个混吃等死的凡人,真是有够丢人的。但是,从经营偌大一个门派的角度看,就完全不同。镇山门经过这近百年发展才有如今这等规模,靠的是什么?长老们修行的资材,享受用的各种物件功法都从哪里来?还不是从弟子身上来?弟子从哪里来?弟子赚的东西从哪里来?还不是那些凡人提供的?你杀一个半个凡夫,对于筑基修士而言不过多积累了一些因缘并没有什么大碍,可杀数以千计,乃至万计。譬如到了你目前已经做过的这种程度的时候,这就是大问题了。断人财路,如杀人性命啊!”流云把原因挑了个明白,让三位围观的长老再次明白,消灭此僚对于他们的生活是极为重要的。 “哈哈,我竟没想到这一层。”乌摩齐和那修士神念以阎魔门修为为主,哪里想得了这等经营门派之事?所以发出了令人胆寒直透灵魂的尖啸。“可,你们依然根本不知道我是谁,本门筑基修士也有近廿十人,怎么能肯定就是我?” “我们的确只能因此确定你在镇山门之中而已。但是,你自己给了我们很多很多线索。”流云此时也不忘对着乌摩齐装一下无知之人。 “线索?什么线索?”乌摩齐无法相信自己竟然还有其他失误。 “其实,我们开始怀疑的对象就包括你。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盗走尸体,怎么看都是管理尸体的人最有可能盗取尸体吧?可真正引起我怀疑的是之后你那几位血字辈的师兄弟,竟然对你露出期待的目光。虽然说你们同出一门,可他们对你的依赖也有点异常吧?”流云说着,似乎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哈哈,竟然是靠猜的?上清宗弟子竟然只有如此水平,上清宗竟然堕落至此,令人唏嘘不已啊!”乌摩齐竟然发出了狂笑。 “怎么可能?”静静不满的跳了出来。“明明就是你自己暴露了自己,好不好?” “呵呵,一个器灵也敢放肆?”乌摩齐对着流云说。“都说上清宗器灵特别,现在看,确实是如此啊!” 不管乌摩齐的讽刺,流云接着解释:“确实是你的做法让我确定一切的元凶就是你,而且你还有一个神秘的帮手。” “什么?凭什么?” “你最大的败笔就是把一切引向槐长老,这一下子就坐实了你的所有嫌疑。”流云接着说道。“要知道,虽然留下的线索都指向槐长老。但是都只是推测,譬如说那些地下的通道,还有迷宫中的植物。可是这些,没有一样是可以确定槐长老嫌疑的。所以,能确定凶手的唯一途径是知道槐长老有青长老的尸体。而符合这一点要求的,就又回到了最初的怀疑对象。一定是那三个看守尸体的人中的一个做了这件事,因为只有他们有可能了解清楚是槐长老偷走了尸体。这样就好猜多了。加上你利用过槐长老的通道,熟悉阎魔门的内情,能够让青长老信任。把所有的条件加起来,这个人就非你莫属了。也正因为你暴露出了这么多自己的信息,所以才能很容易的确定,你藏身的地方在哪里。” “哈哈,好,好,好!精彩绝伦,我服了!”乌摩齐说着,下一个瞬间,身上的黑影极速的扩大。被黑影笼罩的空间里,一股可怕的神念渗入其中,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混乱之中。 绝地一战 “不好。”流云见状心知不妙,但那黑影着实太过诡异,让人防不胜防。而且周围三位长老也都动也没动,看来是这法术连他们一起都制住了。 “看来,这就是他最后的保命手段了。”流云的话中还略带喜意。 好在静静和流云的沟通依然畅通。从静静那里,他知道,这是以真正的万魂炼成的万魂索命绝,比起之前用的那个,这个杀伤力小得多,却有更强的迷惑效果。显然,这是乌摩齐为自己准备的最强保命招。 “那我们?”薇风依然控制着保护两人的钟,用意念和流云沟通。“要不要?” “好,我们也给他一个惊喜吧!” 说时迟那时快,流云和薇风与静静的交流不过一瞬间,三人已然做出了决断。 流云毫不迟疑的行动了起来,薇风在流云术法施展开的时候,就把钟收了起来。一瞬间,金光大盛把黑影全都吞没了进去。 上清宗和阎魔门对抗了漫长的岁月。作为阎魔门最常用的手段万魂索命,上清宗门内对抗的方法可谓是汗牛充栋,静静的记录里就有几千种与之对抗的方法。虽然万魂索命的变化也是数以千计…… 流云用的这一种,却是最能发挥他心智坚定,不惧魔障的方法,名之曰灵光噬影。这方法和其名字一般,是把万魂索命里的魂魄,用自身灵光引导吞噬,集中起来缓缓净化的方法,最大的优势就是能够极快的解除万魂索命对其他人的威胁。但有利有弊,解除了对其他人的威胁,自身囤积了大量阴魂,如果要继续战斗,恐怕就要力不从心了。 乌摩齐此时已经逃出了百丈远,可看到金光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即使是看不到表情,他的身子一震也能看出他心中的惊讶。但他没停下,反而一直附在他身上的那个黑色的家伙向流云冲了过来。 那家伙似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要杀死流云,浑身闪烁着黑色的电火花,这是把神念催发到极致的表现。显然,他知道,如果这封住三位长老行动的黑影消散,乌摩齐根本就不可能在一个元婴两个结丹修士手下逃生。 可他算漏了一个人,那是已经展开了六只手臂的薇风。流云和薇风早就料到了还有这么一出,薇风早就严阵以待。那黑色的家伙刚刚飞扑到近前,曾经重创灵蛊蛊母的那道神光就正中那黑色的家伙,把那一团黑影彻底击碎。 “呵呵,别以为你赢了!”那念头已然来到了流云身边。原来那大张旗鼓袭来的只是诱饵,真正的那大乘修士残念已然潜到了流云身边。 “死……”他对着流云就发动了攻击…… 可是,那致命的攻击却如同泥牛入海,丝毫没有效果。 “这不可能!”那残念在被困住的空间之中发出了可怕的呼号。那种愤怒几乎能把天空烧穿。 “哼,不过是个大乘修士的残念,竟然敢对付我?我可是至尊修士所做呢!”静静做了个甩头发的动作,还用手整了整头发,表示极为的不屑。 “是啊,多亏是你,不然真的被这神念附体,流云就交待在这里了。”薇风也笑着说。 “嗯,多亏了静静,这次还真是凶险。要不是你说最后让静静作为最后一道防线,让所有入侵我意识的都先进入静静的魔方空间,我现在恐怕真的已经倒下了!” 流云的感谢全都给了薇风,愣是没分给静静一点。这让静静十分不满,刚想说什么,却被薇风打断,只能怒视了一眼流云,等着事情完了再算总账。 “山奎长老已经恢复过来了。”薇风对流云说。 流云点头,对山奎长老一拱手,山奎长老则点点头,左右手指一点,把两道灵光射入到枭和槐身体里。 “他跑了?”山奎问流云。 “是。”流云多一个字也没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追!”山奎长老下令。 三名镇山门长老就飞了出去,消失在了那茫茫大山之中。 “我们怎么做?”薇风问流云。 “刚才的万魂索命,可是真正的万魂索命,我得赶紧化解一下。这万魂入体,太可怕了。”流云说着就坐了下来。 “你这算什么,我还封了一个大乘修士的神念呢!”静静在这么好的机会里,可根本不打算放过流云,马上就调动起了伶牙俐齿。 “这两者谁强可说不定!”流云一脸不服气。 “那你要不要看看上面哪个天道扭曲更盛?嗯?”静静这一问倒是让流云无话可说。以因果和天道扭曲来看,自然是那个大乘修士分念所沾染的扭曲要多得多。 “你为何不与那三人同行?不单单可以找到他,更可在将其断罪的时候矫正天道扭曲,增强自身实力。”薇风这话说的也是实情,一个修士对修行怎么能放松?“虽说你已然吞噬了那些惨死的残魂,囚禁了罪魁祸首的神念。但是怎么说,还有将近一半的天道扭曲在那乌摩齐身上吧?” “哈哈。”面对薇风的询问,流云也只能略微摇了摇头。“我也想啊,可是那镇山门三人又怎会带我?再说,就算不是我,那家伙身死道消,因果流转也会到我身上一部分不是?” “你还真是胸怀宽广之人……”静静讽刺意味浓厚的话流云当然听得出来。 流云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样子回答说:“但是,现在具体什么情况,谁知道呢?” “哦?有什么原因吗?”薇风有点好奇。 “曾经有一位大侠,说过一句经典的话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流云念着。 “哈哈,好像你说的是那位徐师兄说的话。”薇风轻笑。 “不,这都是书上有的。而且啊,小说里那些人,基本上睚眦必报,信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人若犯我,十倍奉还。”流云说书一样的说着。 “你说这种话,我随便就能找出出几百条互相矛盾的,有什么用?”静静嘲笑着流云。 “不,这些都是金玉良言,你们应该记住的。”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伴随着一件法器就向流云袭来! 凶徒再临 就在那黑色的法器将要接触到流云身前的一瞬间,竟然停了下来。 “这不可能!”那个阴恻恻的声音从得意的恐吓声,变成了惊恐的闷哼声! “乌摩齐啊,你还是太年轻了!”流云得意的看着他,同时向薇风和静静眨眨眼。 “你们早就计算好了?”本来藏在树丛中的那人走了出来,正是乌摩齐。脸上依然是当初的模样,只是换了装束打扮之后,给人一种可怕的阴险之感。 “也不能说是早已想好。但是,从你的经历来看,这种可能性我可不敢忽略。”流云轻笑着摇了摇手指。“而且,我们在刚才的一战里,可是损失不小。不小心防范,真把性命丢了可亏大了!” 原来,刚才那一出是流云、薇风和静静早就合计好的。为的就是引乌摩齐出来。在逃不走的状态下,这家伙兵行险着的可能性太大了。于是薇风和流云把所有的法器拿出来,布置了一个相当可靠的护身阵法。 “哼,不知你们用了什么方法挡住了我的黑金印,但你们一个没用,一个半残,一个刚刚耗尽了气力,还想对付我?我会连本带利的把你们从我手上拿走的全都取回来!”乌摩齐双手一合,就要施展什么法术,诡异的红色血云聚在他手上,显然不会是什么祝福。 “赤云手?”静静惊呼出来。 这赤云手乃是阎魔门绝技之一,以污秽血气聚集于手上再以双手攻杀的手段。除了威力强大之外。这秘法最强的地方在于,被这赤云手击中的法器灵器乃至于神器,都会失去灵性,变成凡俗之物。对器皿如此,对于大多数人的护身灵气来说,就更加危险了…… “不愧是上清宗,竟看出了我这招式的来历,既然知道这赤云手的厉害,你们就领死吧!”乌摩齐说话的目的就是干扰薇风和流云的判断,让他能够找到除掉对他威胁最大的人的机会。因此话音未落,他身形一矮,就到了薇风身旁。 然而,他依然是败了。就在他出手的瞬间,身形不自觉的顿了顿,出手的最佳时机稍纵即逝。 薇风修为本就高于他,之前因为恶斗消耗甚大,虽然灵药能恢复灵力,可心念与集中力这些都是只能靠时间恢复,所以乌摩齐这个机会没抓住,就被薇风处处压制,完全抵挡不住。 “这不可能,你怎么会有筑基后期的修为,你明明只有筑基中期圆满。”乌摩齐没意识到自己失败的关键,亦没有发觉是流云用他的万魂索命融入他的气息,使得他进攻的动作略微迟滞了一瞬。 “这还要感谢你的礼物呢,不是你的万魂索命,我们怎么提升修为?”流云的讽刺可谓是恰到好处。一般人怕是要被气炸,但乌摩齐在盛怒之下,马上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偷袭失败已然没有了机会,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攻势因为什么而失败。 “我得赶紧离开,这两人对付不了了!”他做了决定,马上虚晃一招,把手上的红云散到身体周围,身形一闪已然到了数百丈外。 “好厉害的遁法!”流云不禁感慨。薇风瞄了他一眼,见他微不可见的点点头,便追了上去。不一会儿,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林间。 “不知薇风能不能追上那个家伙。”静静这个时候冒了出来。“那个分念在空间里闹得太凶了,我们把它对付了吧?” “再等等吧,所有人都追出去了,我们总不能太过于大意。更何况,若是那人死了,我也好运起功法提升修为呀!”流云在地上一坐,难以察觉的用秘法祭起了那口累立奇功的钟。 看到他这等做法,静静的嘲笑接踵而至。“喂喂,要不要这么小心?你这样天道的力量会受到阻碍吧?你放心,周围的环境我都看过了,那乌摩齐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上清宗弟子入元婴稳如泰山,飞升成仙的在寿终正寝的弟子之中也将近半数。既然如此,我少得一成修为又如何?九成九的上清宗弟子都最终陨落身死不知处。我若能多一分安全也是好的呀!”流云振振有辞。“咱们上清宗弟子守则之中都说,以智胜,莫力敌。修士之罪千百年证之,无损于修行。天道自有法则,罪不及无辜。” “你这是曲解门规!看来不敲打敲打你,你这是要上房揭瓦啊!”静静作势就要真的修理流云。流云赶忙躲闪,两人嬉闹起来,紧张的气氛立马一扫而空。唯独刚才乌摩齐留下的黑金印抖了两抖。 “唉?”流云停下了与静静的斗嘴。“那些冤魂似乎有些悸动,怎么回事?刚才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什么?不会吧?”静静急忙把刚刚周围的景象再看了一遍。“真的,那黑金印刚才抖了两下。” 静静马上就找到了异常之处。可流云就犯难了,要不要去看看呢?那黑金印被截击挡下,正落在流云布置的护身阵法范围之外,非得是离开了法阵守护的范围,才能去验看那黑金印。 “这可如何是好?”流云犹豫了,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那就安心在阵中等着,一个全靠砸人的法印能有什么作为?”静静胸有成竹。她可是刚刚查探了这黑金印的底细,那东西用各种重物配合秽血残魂共同炼成,威力就是来自于巨大的重量。“怕是那乌摩齐受了伤,法力不济,所收服的法宝渐失灵性,要砸入地下吧?” 就仿佛印证静静的推测,那黑金印又抖了抖,土地陷了一大块,开始碎裂开,而黑金印也渐渐的陷了下去。 “可是,这地面塌陷了,那岂不是说,我的护身阵法要被破了?这可不行。”流云似乎很担心。 “那你用法术托起它不就得了?”静静鄙视的对流云说。 “也是,我现在施展个术法还是很轻松的。”流云也摇了摇头,这么简单的事情,哪会有什么危险? 流云随手施展了一个浮空术咒文就打向了那块黑金印。 终局之时 流云的术法一接触到那黑金印,马上就知道,不妙了!他体内被困住的残魂在那一刻极端躁动不安,让他完全失去了对它们的控制。 没有办法,流云只能选择把刚刚收起来的残魂全部顺着浮空法术的灵力运行轨迹注入到那黑金印之中。不过转瞬,所有的残魂就进入到了那黑金印之中,仿佛他们本就来自于那方奇怪的金印一般。 而吸收了那些残魂的黑金印则缓慢的漂浮了起来,倒没有继续破坏流云的法阵。反而是聚集起成了一个黑色的人形…… “上清宗的,没想到吧?”那黑影集合起来,竟是利用残魂之力把自己传送到了流云的身边。 流云也不搭话,祭起一道符咒,一条闪电就劈向了乌摩齐。但那黑影不避不闪,生生吃了一记。 “哈哈哈,你修为比我差一个境界,筑基中期对初期,你的法术岂会对我有用?”黑影终于凝聚成型,乌摩齐赤身裸体站在那里,伸手就把黑金印拿在手上。 流云看着他,瞬间做出了一个决断。 “看招!”他抢上一步,竟要与乌摩齐斗上一斗。 流云拳掌用的都是精妙招式,一招接连一招,攻势有如怒海狂潮。奈何他所用未熟,加之乌摩齐本身招式也不逊于流云多少,两人斗了个难解难分。 片刻之后,两人已然拆了百余招。乌摩齐每每想要遁走或施展法术的时候,流云便不顾自身安危,采取以伤换伤的打法,务求留下乌摩齐。 乌摩齐则是越打越急,他自然知道,自己在这里拖得越久,那些追踪他的高手就越有可能会寻迹找回此处。那时候,用光了保命底牌的他,除了束手就擒,什么别的选择都没有! 乌摩齐终于忍耐不住开口大吼:“你这家伙,今天就是你的祭日!”他要祭出自己最后的杀手锏,阎魔大法了!此法能短时间之内大幅度提高他的实力,但代价则是会燃烧他自己的元神和血肉。这方法使用过度,轻则从此变成废人,重则直接灰飞烟灭。因为这方法不仅仅透支自己现在的一切,也燃烧自己未来的机缘气运,所以威力大的难以想象。 乌摩齐的燃烧声势极为可怕,刹那间他的实力便直逼结丹修士。一掌拍向流云,流云砰的一声就飞了出去,身体周围淡金色的光芒一闪,马上裂开了许多道细细的纹路。乌摩齐一招得手,哪肯给流云机会?他出生入死的次数比流云多得多,出手无悔的道理比流云明白的多。 乌摩齐攻势犹如怒涛,流云来不及还手只靠那宝钟抵挡,但也只是暂缓。眨眼之后,那钟便彻底粉碎,乌摩齐的黑金印以雷霆万钧之势砸向了流云的额头! “起!”流云猛的高呼了一声。双手聚集起法力并力挡住这一击,但目力可见的小臂已然是折了。可袭击别人的乌摩齐那边状况却可怕的多。他整个人都在红蓝交替的火焰里燃烧,那火焰散发着难以置信的庞大力量气息,数千里之中都可以看到。 流云看到这火焰,什么话也没说,盘身坐下,似乎在做什么修行。而乌摩齐被这烈焰缠身,想要做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连向流云挪动半步都做不到。 “你对我做了什么?”乌摩齐口中带着惊讶愤怒等等许多种情绪,五味杂陈。 流云不急不缓的先接好手臂,服下灵丹,才缓缓开口:“因果循环,天道流转。你的邪法,会燃烧你的神魂血肉,你又怎么会甘心当薪柴?我赌你会用那些你利用了多次的残魂。” “区区残魂,怎么会……啊啊啊啊!”那种灼烧的痛楚,比他运用血骨大法易筋换骨还要痛苦的多。 “你以为这些残魂都不过尔尔,却忘记了这些残魂我也碰过,或者说你太过于注重搏兔亦用全力,刚才竟然把所有的力量都用来击杀我。才给了我这个机会……” “什么?”乌摩齐在呻吟。 “你这招燃烧别人的魂魄就像在沸油下面加柴,柴火太旺就会把油也点燃,最终会烧尽一切。这就是你的现状了。”流云淡然道。 乌摩齐因而发出了更加痛苦的嘶吼。流云则合上双眼,开始念起上清咒来。 “自无明始,因缘汇集,顺成天道,无中生道,道成万物,诸道有常,轮回无尽……” 这是上清宗修行的根本咒法之一,专门用来化解天道扭曲,度化各种执妄。 随着时间的推移,流云的气息渐渐增长,天道扭曲的修复让他的修为从筑基初期渐渐进展到了筑基中期。而乌摩齐那气息从最强的时候有近乎元婴的感觉渐渐跌落到凡人的层次。 终于,等到流云再次醒来的时候,薇风和三位长老都已经回到了他的附近。而乌摩齐则是赤身裸体的在地上缩作一团。 “这孽徒是怎么回事?流云使者可有伤到?”山奎长老询问。 “我没事,刚才他借着遁法逃到此处,被我废去修为罢了。”流云淡然道。 可这话让在地上被冻得缩成一团的乌摩齐听到之后,向他投来了极度不甘的仇视目光。 “那使者打算怎么处理此人?”枭门主向流云问道。 “他已经与我无干了,此人已然修为散尽,他身上天道扭曲也已经不存在了。我们上清宗已经与他无关了。”流云说着。 “什么?他身上负有如此大罪,你们就这样算了?”槐长老惊讶之中带着愤怒。 “天道因果本就难测,其中原理也远非我能明了的。”流云的解释实在是有些牵强。但也确实是实情,天道扭曲与实际因果的关系即使是非非想天祖师爷也说不清楚。 “可是,这位使者似乎很不满呢。”枭门主微笑的说着。 流云扭头看,薇风确实是一脸的不高兴。 “无妨,天道之心与人心不同实乃常事。我上清宗弟子所修行之道,顺应天道,不会与之相悖。不然徒然阻碍修行罢了……”薇风回答的滴水不漏。 “那,这孽徒我们就带走了。”枭门主向流云问道。 “三位长老请……”流云说完。那三人仿佛怕流云反悔一样,急忙带着乌摩齐离开了…… 发疯的残念 “你就这么让他们带走乌摩齐?”薇风在他们消失之后问。 “怎么?不然呢?”流云倒是看得开。“我们此间事情已了,天意如此。” “不,我是怕,乌摩齐被这些人抓回去,他会把阎魔门的邪法传授出去,那可就有麻烦了。”薇风担心的也不无道理,真发生了这种因果牵扯,她和流云都会被严重的牵连进来。 “这倒不用担心。”静静自性的抢着开口道。“那火焰燃尽了乌摩齐未来的气运,机缘,更燃尽了他的灵根和全部的修为。因此,他神魂中相应的部分也已然被重创,绝无能够传授那些邪法的可能性。” “那就好……”薇风舒了口气。“接下来我们往哪里去?你不至于要在这旷野之上对付那大乘修士的残念吧?” “前面不是有个废村?我们过去那边,既可隐蔽又有地方可住。”流云提议。 “早知道如此,不如到镇山门去……”静静说了一句没错但却做不到的事,流云刚想吐槽,薇风却接话了。 “你看镇山门三位长老走的如此匆匆,根本就不想我们再回去,我们提出来,恐怕他们也会找理由拒绝吧?” “说的没错,他们心中恐怕最着急的是从乌摩齐口中问出些东西来,我们在肯定有碍他们行事。所以,我们才会如此匆匆离去。”流云也解释了一番。 “可惜,那些笨蛋没想到,带回去的那位已然无法提供他们修行的法门了!”静静冷哼一声,就消失不见。也不知是不想说话,亦或是封印神念消耗过度。 静静不言不语,流云和薇风便打扫了战场,收起了那方黑金印和黄天钟的碎片,往前方的废村走去。 这方林子与那废村相去不过数十里。两人片刻之后便到了那个废村之中。 村子确实是荒废了,没有炊烟没有人迹,但建筑等等却尚且完好,像是在等着人们归来。 这小村之中有十三四间木屋,还有同样数量帐篷搭起的房子。周围聊胜于无的有一圈篱笆算是护墙。 流云和薇风进到村中,无人打扫的小路上落着落叶,和冬日的泥浆混合在一起实在是肮脏。薇风忍无可忍,一挥手把地面冻结起来。 流云看了看脚下,继续往前走去。遮住帐篷的门帘已经被风刮掉,房子里面几乎空无一物,但是依然归归整整,没有被打乱的样子。显然是被收拾过,而且没有人试着破坏过。 但流云想要去的是那座村中最大的木屋。那间屋子建在山腰之上,用厚实的松木和厚实的松脂构筑的高大小屋在上方俯瞰整个村落。 “支呀。”流云轻轻一推,那房子的木门就被打开了。 房中布置也十分的普通,两间卧房一间小厅,客厅用于吃饭,卧房中则只能摆下一张床和一个柜子。一切都收拾的整整齐齐,就像是有人离家一般,唯有沉积的灰尘和空无一人的房间说明此地的特殊。 “这是怎么做到的?似乎和之前我们看到乌摩齐的做法都不同啊?”流云觉得有点奇怪。 “这有个简单的方法,可以随时开始。”薇风笑着指了指流云的胸口,显然在说静静魔方空间里那个修士的分念。 “我也可以告诉你们啊!”静静不高兴的说,同时显现了身形。“阎魔门有许多方法可以做到无形之中把人都带走。” “关键是哪一种呢?”流云问。 “这你还真问对了,我还真知道。”静静骄傲的笑了笑。“有一个故事,说的是一只猫吹着笛子便把小孩子从家中带走。而阎魔门也有这么一种方法,叫做夜歌的法术,也有同样的效果,能够让睡梦中的凡人不知不觉间就自己步入阎魔门的修士手中。” “阎魔门邪术颇多,你如何确认的?”流云有些好奇的问。 “哼,我自然有好办法。”静静买了个关子。 流云看看静静,又看看薇风心里已然有了一丝明悟。 “好,我相信你!”流云语气甚为坚定,同时又说:“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该解决那个阎魔门的家伙了?” 静静见流云这样,就知道自己如何得到的消息已然被他猜了出来,就兴意阑珊的说:“那个家伙已经变弱很多,随意摆个法阵超度了他就好。” “什么?”流云用一看就是作假出来的惊讶异常的表情对着静静说。 “这是我和静静商量的方法。”薇风看不过眼,就对着流云说起了他们的做法。 说穿了也简单,虽然修士们都说:“山中无寒暑,修行不知年。”但本质上也免不了凡人的无聊与寂寞,只不过在修行之中有事可做而且修行时屏蔽五感,所以才能闭关修炼那么久。 而如果一个人,无法修行,什么也做不了,又不能屏蔽五感的话,那么一个拥有漫长无比生命的修士会怎么样呢? 凡人不几年就会发疯,修士们除非特别顶尖的人物,也不过支撑几百年的时间。薇风和静静就是控制了魔方空间里的时间流速与灵气的浓度,让这个大乘修士残魂处于什么都做不了的状态。而静静就在一旁偷偷的记录着那个残魂所说的一切。 “现在那家伙是个什么状态?”流云好奇的问。 “待会儿,你自己看咯!”薇风说。“但是,先得把住的地方布置好!” 折腾了半个下午,总算是布置完了整个村子里的防卫。可以安心的解决藏在魔方空间里的那个家伙了。 那个残念在魔方空间里经过的时间接近千年,无法屏蔽感知,无法休眠,无法修炼,那残念已然没有了理智,失去了称为人的基本特征。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开始。”流云说着用法术圈住了那个家伙。“天道扭曲聚集在这家伙身上,即使他疯了也没有消散,所以咱们就彻底度化他好了!” “没问题!”薇风和静静对此都表示支持。 于是三人开启了上清宗独有的镇魂法阵,但法阵刚运行不久流云却面露惊讶的神色…… 荒村诡夜 “怎么?”薇风微微抬目看着流云。 “我似乎看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那阎魔门修士的分念似乎并非只有一个。”流云双眉紧锁,显然是在想什么。 同时,他把自己看到的景象分享给了薇风和静静。“这情形里,他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所做的罪行。”流云解释说:“他看到的似乎不是这个村子,但留下来的痕迹完全相同。空无一人,所有的东西都被留下来了。” “还有其他的残魂存在?”薇风有点惊讶,但随即点点头,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怎么,你已经猜到了?”薇风点头。“那残魂说过,不同的人喜欢不同的法子,我们猜测过可能有不同的神念残存。” “亦即使说,还有这样的阎魔门修士在等着我们去对付吗?”流云问。 “这是谁对付谁还说不定呢!”静静不知从哪里飘出来一句。“以阎魔门的法子,培养高阶修士那还不容易?” “你这么说……”流云也犯难了。 “那你还不赶紧提升修为,追上去呀!” 流云完全没想到最后静静竟然落在了这句话上,一时语塞。 “你不赶紧加油做什么?” “好好好!”流云无奈道。 “记得把记忆保存下来,我可以好好研究一下。”静静又补充了一句。 “好的!”流云点头应声。 薇风也向流云应承,两人继续展开了法阵度化那分念。 随着流云掐动法诀,那大乘修士的分念就渐渐被消化,重新融入天地之内。而随着聚集于其上的天道扭曲回归正轨,宏大浩渺的气息让流云的修为渐渐提升。 待到流云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是筑基中期圆满的修为水平了。而薇风依然盘膝坐着似乎还在提升自己的修为。 “嗯?”流云见到此景,也不打搅薇风,打算独自一人坐下修行的时候,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心悸。 “这是?”流云对此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而静静也完全没有察觉,所以流云也十分奇怪到底是什么东西在门外使得他有所感知。 仔细查看了自身的修为,流云发现这一日之间,他的修为确已是筑基中期接近圆满。 “不愧是上清宗,这等修为进展速度,怕是无人能及了……”流云一面感慨一面往屋外走去。 现在的他耳目比之昨日亦大有提升,即使屋外已经夜幕低垂,他也能够看清楚屋外的情形。 往路上看,薇风所冻住的路已然坚实,流云就踏在了冰冻的道路上。 “嗯?”流云微微感到有些不对,那触感和他之前踩过的完全相同,这实在是匪夷所思。现在的大荒虽然冷,可这条路被太阳照了整个下午,不可能不变。就算是法阵刻意保护,都不见得能做到此等地步。 “这是怎么回事?”流云好奇的呼唤静静。但却没有任何回应,让他不由得吃了一惊。 他定了定心神,思考起为什么会遇到此等情况。迅速的列出了几种不同的可能。 其一,有什么东西施展了法术,就刚好冻结住了那地面。 其二,就是流云陷入了某种幻境里面,这个幻境以刚才的村子为基础构建。 其三,就是自己刚才施展的法阵和这里某种地脉产生了莫名的交互。 那最好的确认方式……流云略一思索,扭头想要打开小屋的门。 “果然……”门被牢牢的锁住了。任凭流云用多大的气力都无法打开这扇薄薄的门。开锁的法术也完全无效,看来是完全打不开。 流云似乎是放弃了,往村子里走去。但走出没几步,回身发出了几个火球。那火球看上去是砸向那小屋正门,实则是砸向了小屋的屋顶和墙壁。 瞬间,小屋被点燃了。但下一个瞬间小屋又恢复了正常,就像从未被火焰点燃一般。 这下流云总算可以确认,此处就是一个纯粹的幻境,而且还和现实有所关联。 “那么,是什么时候自己陷进来的?又是为什么自己会陷进来?”流云也有点疑惑不解。 要知道,为了防止那个大乘修士作乱,他们准备的其实非常周全。几乎不可能产生什么纰漏,刚何况,且不说那个愤怒至极的残魂如果开启了一个幻境,困住了流云,难道会放了流云?怕是早就要流云好看了。 从这个角度看,这个环境肯定不是来自于那个修士,可如果不来自于他的话,那会是谁?流云又把自己绕了进去…… “这好怪,静静,不会是你在和我开玩笑吧?”流云的问题根本没人回答。 “好吧,果然不可能……”没人和他说话,他只能自言自语。毕竟和静静在一起习惯了,不说话实在是难受。 “不让进屋子?”那这里还有什么值得关注的?流云回忆了一下进村时候的情景。似乎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 流云没办法,只好先下去看看再说。但是,在村子里绕了几圈,依然一无所获。 奇怪的是,那些木屋有的能够能够进去有的进不去。能进去的屋子和帐篷,里面的物件都很普通,可以随意的使用。 流云有点头痛了,他继续在村庄之中逡巡,想要找出破解的这迷局的方法。毕竟,他离开村子也遇到了刚才的情形,他出不去…… “该死的空气墙,做的时候能不能走心一些?”流云狠狠的吐槽了一句,却发现了一件更令他不解的事情。原来并非是所有的道路都保持了冰封状态,只有一间打不开的屋子通向山上的屋子之间的道路才维持了冰封的状态,他们上山时走过的那一小段道路则已经恢复泥泞。 “莫非?”流云顿时心中有所想法……为了验证自己的思路,他漂浮到空中。 这一次再也没有什么空气墙阻拦他,很顺利的,他就飞到了高空之中,俯瞰整个村落。 如果单纯的看这座村子的确是没有什么特别,可是如果单单选出这几座进不去的屋子,那却可以形成一个特定的形状。加上那些不会融化的路,形成了一个明显的形制。 “北斗七星?”流云一下子明白过来。地上构成北斗七星,那阵眼所在不言自明,他已然起身往七星所指的北极星位置飞了过去。 玄梦一聚 “你是谁?”流云在阵眼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只妖。 那妖显然修为不高,还能明显的看到,她的身上存在的明显妖的特征。 但流云依然得说那是一只漂亮的妖怪。那妖怪身材高挑,一头长发过腰,身材凹凸有致,一身红衣与她未褪尽的红色皮毛相得益彰,即使是有些尖利的指爪反而是突出了她野兽一般的魅力。 最惹人注目的还是她脸上眼角的朱砂红痣,不论是什么人只要看到她,这颗痣都会印象深刻的刻在那人心中。 “你可以叫我虹芝,彩虹的红,灵芝的芝。” “我可以说人如其名吗?”流云打趣,想来给她取名字的人也抱着同样的想法吧?“但,你为何把我关到这幻境中来?” “不,并非是我召唤了你,而是你发现了我。”虹芝回答。 “什么?可我什么都没做,怎么就会?”流云也有点莫名其妙。 “来不及了,回去之后,记得一定来找我!”虹芝恳求着说。 “好……”流云实在是没看出其中有什么陷阱,就先答应了下来,毕竟,美人相求,怎能拒绝? 就在他答应之后,突然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天空开始片片撕裂,一个声音从遥远的天空之上传了进来。 “流云,流云。”静静的声音传了进来,再之后流云感到整个世界都崩溃了,人仿佛置于虚空之中。 “静静?”流云睁开眼睛,果然又回到了刚才的小屋之中。 “刚才发生了什么?”薇风站在流云面前一字一顿的问,显然十分的关切。 “没什么,刚才我进了一个奇妙的幻境,就和这个村子一模一样。在里面我还遇到了一个妖修,她让我回到这边之后再去找她。这时候,静静把我叫醒了。”流云把刚才所见所闻简单的说了说。 “这怎么可能,我们的法阵应该隔绝了这种情况,哪怕先布置在这里的法阵也……”薇风感到很不可思议。 “我也不知道,但是那妖修说,是我自己进去的……”流云也琢磨不透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你自己进去的话,那倒是有办法?”静静灵机一动,似乎找到了什么。 “可是我没主动进去任何地方啊!”流云也十分不解。 “这可不一定,天道复杂,变化无常,会形成一些空间也未必不可能。曾经就有本门修士发现这样的空间,命名为虚境。” “虚境?”流云惊诧的问。 “没文化真可怕……”静静一如既往的毒舌。“我就大发慈悲让你看看好了。” 流云略一闭目,就明了这虚境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所谓的虚境乃是秉承天地环境所构成的一个照应现实空间的小空间。这种空间既不实存,又非虚妄,最容易在梦中误入。 曾经有人一枕入梦,经过一生,就是在这种虚境之中。但是,虚境毕竟是天然的幻境,本身脆弱不可捉摸,所以几乎都是一梦即醒。 虚境里面无法藏任何实体,而太强的神魂念头也会很容易就破坏它,就连保护秘密的功能也做不到。最致命的还是进入的条件太过于苛刻,唯有能够与这虚境有所感应的人才能进去到虚境之中。也正因为这些特性,所以缺乏使用价值,才被修士忽略。 “这么说,这里刚好有个虚境,我就恰巧进去了?”流云还是不敢相信。 “很有可能。你刚刚完成了修行,又历经激战,一下子睡过去的可能性很大。”静静的分析从来是十分的靠谱,这一次流云却觉得有一些难以置信。 “也就是说,这只是一场幻梦?”流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可是,那真实的有点太过于真实了……” “没错,只不过按照你所说的情形,还真有可能是一种古老的稳定虚境的方法,叫做北斗玄梦。”静静说的不紧不慢。 “北斗玄梦?”流云连对静静生气都忘了,对这阵法感兴趣起来。 静静也就不再藏私,把北斗玄梦的作用告诉给了流云。原来这北斗玄梦可以让已经存在的虚境变得较为稳固,不再那么容易消散。可是,其效果也仅仅限于固定住整个虚境,让人在梦中可以待在虚境之中而已,一觉醒来,便会离开。。 “那么说,我在梦中遇到的人,很可能是本村的人?” “没错,也许是死在梦中,所以一直没有出来过。”流云一听,马上意识到这可能就是那虹芝如何在那北斗玄梦的真相。 “可是,那为什么会要我去那个北斗玄梦的阵眼?”前一个问题解决了,却又来了一个更加复杂的问题,面对这个问题,流云又陷入了思考。 “这个问题,考虑那么多干嘛?”薇风不以为然的摇摇头。 流云这才注意到,薇风的气息已然和刚才不同,虽然样子没有变化,但是气质已然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你……”流云有点痴呆的看着薇风,才意识到她已然进入了结丹期。 “你这么看我干嘛?”薇风被流云盯得脸上一红,向流云嗔怒了一声。 “没想到,你修为提高了,样子也变得好看多了。”流云发自内心的赞叹。 “我们赶紧去你见到那人的地方去吧!我猜肯定会有什么奇妙的线索。”薇风脸色一正,把话题扭了过去。 流云见状也只得停下这个话题,选择与薇风一同出门去。 打开木屋的房门,夜色已然深了。薇风之前冻住的路果然有细微的变化。流云仔细比较,发现了更多的不同。从房顶松油的厚度到帐篷堆积的灰尘,其实很多细节都和现实有细微的区别。 “看来我还没有抓住足够多的细节。”流云自己感慨了一下,终究自己还是欠成熟…… 但是,如果仅仅从空中看地面,还真是和那虚境之中的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很轻松的流云找到了之前虹芝那女孩所站的地方。但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巨大的平整石头。 嗜血三魔 “这我该怎么做?”流云面对这一块大石头有点一筹莫展。 “我猜你要在上面睡上一觉。”薇风笑着说。 “你说的太对了!肯定是这样。”静静很有默契的支持了薇风的建议。 “那我就得躺在这石板上睡一觉?”流云看了看这石板,要是夏日午后确实是个午睡的好去处。但是在这漫漫寒夜里,想要在这寒意深深的石板上睡一觉,可不太舒服。 “没办法。”静静露出无奈又开心的表情,看着流云。 “这样应该不会有影响吧?”薇风随手施展了几个法术。先是吹干净了大石头上杂物,然后在加热了大石头,并且镇住周围呼啸的寒风。 “没问题了。还是薇风对我……” 流云还没说完,薇风抢着说了一句。“快开始吧!” 流云也不做声,就躺在了那块巨石上面。有了薇风法术的加持,那块石头变得很适合流云入梦,他不一会儿就困倦的进入了梦境之中。 “太好了!你回来了。”虹芝的声音在流云耳际响起,那声音确实是充满了喜悦。 “嗯,为了了解你,我回来了。”流云面露笑容,带点猥琐的那种。 “小女子不胜荣幸!”虹芝丝毫不动色,反而是很高兴的回应着他说的话。 “那我就问你一件事,你到底是谁?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被困在这里?”流云见打趣没什么效果,干脆单刀直入,直接询问关键的问题。 “妾身叫做虹芝,先生已经知道了。妾身本是在此村修行的狐妖,不成想遇到了一桩祸事,结果神魂被困于此,不得脱困。”虹芝说的时候长吁短叹,真得是惹人十分的怜爱。 “虹芝,这我已经知道。但我还是不知你为何要我来这里找你?”流云好奇的问。 “其实,妾身并非是让您再来此处。”虹芝说着。 “什么?”流云吃了一惊。 “先生不必妄自菲薄,是妾身没想到会有人发现这北斗玄梦的秘密。”虹芝说。 “可是,不是你引我发现这阵法并来到此处吗?”流云迷糊了。 “能解开北斗玄梦阵法,并知道此阵用于往来虚境,还是用睡梦开启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妾身引先生到此,只是希望先生能剖开大石,找到妾身的妖丹而已。”虹芝言辞恳切。 “妖丹?”流云这下可是吃惊不小,要知道妖丹乃是妖修修为的结晶。没有妖丹,妖修的修为那可是要降到相当低下的程度。 “先生莫要吃惊。这是本门修行的一种方法而已。” “还有这种修行方式?” “妾身来自于赤云丘,主修幻术,故而来此地借古代阵法修行。” “原来如此!不过,我既然来了,那就把你遇到的事情告诉我好了。”流云搞清楚了状况。 虹芝见此情形,便开始讲述这村子里她看到的事情。 这个村子名为玄梦村,虽然是个贫瘠的小村庄,但因为有古人留下来的法阵才成为了赤云丘锻炼新弟子的地方。虹芝就是最近被派来的弟子。他们透过虚境,锻炼自己控制幻觉和梦的能力,而且还要封印自己的修为,以求更好的控制梦中情形。 可以说,她来到玄梦村之后,几乎每日都沉浸在虚境之中。在村民看来,她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修士。就这样过了几个月,村子里突然来了一个商人。 这个商人为人和气,生意做的十分公道,最初虹芝也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商人有任何异常之处,直到那一夜…… 那是个十分普通的夜晚。但那却是玄梦村的最后一夜。那商人伙同另一个人,两人在村外两个高处同时施展法术。随着那摄魂夺魄的歌声响起,所有的村民都被法术控制。其中还包括了虹芝的肉身,她尽管很想醒来,去对付那两名修士。对方尽管是两个筑基修士,但她觉得自己还是有些机会的。 可是等她从虚境里看到另外一个敌人的时候,马上就选择了放弃自己的肉身。 她自信自己妖丹还在。若是能有人相助,且自己神魂保存下来还有生还的机会,而面对一个结丹修士想战而胜之,那还是算了。 那个修士似乎是三人之中带头的人。他构筑了一个法阵,所有被魔音控制的人都会走进那个法阵之中,活生生的被炼化成为奇怪的石头。 “这三人配合的十分准确,恐怕不知道作案多少次了。”虹芝感叹。“我肯定是无力对抗那三个修士的……所以我就等在这里,希望你这样的人来这里,夺回我的妖丹,带我回赤云丘。” “哦?所以你是想让我们把你的妖丹找到之后,送回到赤云丘?” “如果能行,乞请两位恩人务必相助。” “这好办……我想要更多的关于那三个匪徒的消息。” “先生难道要帮我报仇?”虹芝言语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其实,”流云顿了一顿“我们本就是来解决来这些人的,此行本是来解决另一个屠戮凡人的修士的,没想到却发现了……” “二位想对付他们?那三人实力不容小觑,二位正好可以到赤云丘寻些帮手。本门之中想必也会有人愿意帮助你们。” “赤云丘我一定会去,你的妖丹也会送回。只是妖丹取走后,你的神魂在虚境之中没有危险吗?”流云又问。 “没关系,妖丹开启,我自会醒来。神魂会附在上面。带我回去就好。” “原来如此。”流云又和她确认了赤云丘的情形。 虹芝就把那日三个修士的样子展示了出来。三个人配合默契,显然是经验丰富干惯了这种事情。 流云一眼就看出来,这三个人修行的均是阎魔门的法诀。为首的并非是那个一眼就看出结丹期修为,快速把所有人炼成元精血石的修士,而是那个假扮商人的修士。那另外两人如何行动,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实际上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所以流云仔细打量那个商人的样子。普通的胖,普通的圆脸,普通的手臂……这一看不要紧,竟是怎么样都记不清那人的样子。 再下一刻,流云就清醒了过来,他从虚境之中,从梦里醒来了。 此去赤云城 “你醒了?”静静也没想到他会突然的醒来,所以有些惊讶。 “嗯,我也不知为什么。”流云把刚才的经历讲述了一遍。听得静静和薇风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那个商人不知使用了什么样的匿踪秘法。”流云也自觉十分的诡异。 “这可能性倒是很多,只是不管哪一种都意味着此人修为,相当高……”静静没有开玩笑,足见她的重视程度。 “不过,不管怎么说,先找到那虹芝的妖丹,咱们给送到赤云丘好了。也许真能找到帮手也说不定。”流云见状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这里我是什么也没发现。”静静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发现,连禁制都没找到。 “那就看看这石头底下。”薇风施展法术,把那大石抬起。 “那是?”流云惊呼一声。 原来这大石形如扇贝,竟然是两片石头合成一片。一飘在空中,缝隙就漏了出来。 薇风见状,略一施展,两片石头分开,露出了里面的妖丹。 “竟然藏在这里。看来这妖丹本身也是阵法的一部分?”流云惊奇道。 “北斗玄梦本不需此物,大约是流传之中有了什么变化?”静静也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情形出现,只是这神奇的阵法确实保护了这颗妖丹没有被发现。 “既然如此,我们拿了这妖丹,也只有去赤云丘看看了!希望能找到那三个阎魔门凶徒的线索。”薇风说出了流云想说的话。 “只是,你可知那赤云丘在哪里?”薇风问。“你在地图上标识出来,我们用灵舟过去便好。” “也好,那位置在。”流云看到静静给出的地图愣住了。这和虹芝告诉他的路线是全然的不同,根本看不出虹芝所说的赤云丘所在。最多,只能找到赤云丘附近的赤云城。 “这……我只能找到这里,那赤云丘应该就在此城附近。”流云面露尴尬之色。“她告诉我从这城中上山之路,可我在地图上实在是找寻不到。” “那也有可能,”薇风点头“狐妖善用幻术,自己的山门自然会隐藏在妥善之处。更何况那赤云城也是有妖狐血统半妖聚集的地方,应该是没错。” “那我们明早就出发?”流云看到薇风脸上还带着一丝迟疑,就开口询问。 “我记得那个狐妖说过,她妖丹被取出,神魂会附在上面……”薇风这么一说,流云恍然大悟。若是能让虹芝出来指路,自然省了很多麻烦。 “这都能忘,流云你今年多大了?”静静又吐槽了一句。 “唉,老身年逾五旬,记性大不如前了……”流云顺着自嘲了一句,拿出那颗妖丹,施展起法术来。 可施展了半天,全然没有效果。似乎那妖丹之上根本没有附着神魂一般。 “这……”流云也有点迷惑不解。 “这妖丹上没有附着神魂……”静静的声音响了起来。 “怎么会?”流云不解。 “要不然我们今夜就在这里睡一夜好了。你再去问问那个虹芝?”薇风提议。 “也好。”流云想了想,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主意就答应下来。 流云和薇风在法术的庇护下,就在这大石之上睡了一觉。可惜,流云虽然进入到了那个虚境之中,却没有见到虹芝。 “你没见到她?”薇风也是更加的不明所以。“那还要不要去赤云丘?” “去,至少妖丹在我们手中,还回去才对。”流云如此说着。“刚何况,我们可能也需要那赤云丘相助,来缉捕这一行三人……” “万一是个陷阱怎么办?”静静提了一个问题。 “怎么可能……”流云摆摆手。“我们是刚下山没多久的上清宗修士,修为又不高,也只对付过乌摩齐一人。怎么看,都不会刻意设计我们。如果只是一般截杀修士,根本不会用这么复杂的方式,还扔下一颗修为极高的妖丹吧?” “这……”流云一番解释,让静静也无从反驳,只得点头。 “那我们就走吧!”薇风从储物戒指之中拿出他们的灵舟。三人坐上小舟,便向着赤云城的方向进发。 那赤云城是大荒之中一位已飞升真仙的妖狐前辈所建,用以传授法术给所有的狐族妖兽与半妖。 曾几何时,曾经雄霸大荒,但时至今日,早已不复当年之兴旺。比起人类的普通城市亦有所不如,城中修士水平亦是水准一般,只有几位元婴长老管事,连一位化神修士都找不出来。 可是,流云与薇风奔波近两月到此城下的时候,还是被这座城市惊叹到了。因为这座城市与普通城市不同,真的是当的起赤云城的美誉。 在空中远远望去,整座城市,方圆数百里。全都是红色的花团,连绵成片,根本望不到头,真的好像是无尽的红云覆盖在这片大荒之上。 掩映在红云之中,各种绿树和建筑就像红云之中的点点白花,令人心旷神怡。若是仔细看,这些红云更是造型各异,在不同的角度上可以看出不同的动物,从狮虎到鼠兔无所不有。 接近之后,更可以看清楚,所有的动物形象其实是一幅画的部分。只是,你从不同的角度上看,就能看出完全不同的画。真可以谓之曰神乎其技。 就在流云和薇风感慨此城之美的时候,一个修士在空中向两人挥手示意。流云二人不知所为何事,但见那人一身制式服装,胸前还纹着红云图样,便依照指示来到了那人近前。 那修士待流云两人来到近前,看到静静是结丹修士,态度和气不少。 “二位来赤云城不知有何贵干?” “我二人乃是远道前来赏这赤云城盛景的。” “哦?原来如此,那两位来的正是时候,这初春时节正是观赏赤云城的赤练花最佳的时候。”那位修士闻言似乎更加放下戒备,热心介绍起来。“当年赤云城人口众多,这城外也有建筑遗存,可现如今城中大半已然荒芜,南城西城多半是种上了红云薯以供城中人食用。城中心和东城那算是凡人聚居的所在。修士们多数是住在北城。那里不论是修士用的客舍或是临时府邸都找得到。” “多谢!我二人这就去北城,还有别的事情吗?”流云听完之后问。 “抱歉,忘了说。修士来此城需得登记入册,方可兑换文牒入城。也才能入住租用城中的洞府和宅邸……北城有个赤云仙府,价钱公道,您二位可以考虑下。”说着那人拿出了一枚玉简,显然这就是要填写的东西了。 再会徐大侠 总算是解决了文牒的问题,流云和薇风总算是可以进入到了赤云城中。 来到城中,流云更加惊叹当年建城者的奇思妙想和惊人修为,这赤云美景恐怕没人想得到,落地之后看才是最美的。一团团的赤练花,看起来却形态各异,好似活过来的无数红衣舞者,在城中舞蹈,让人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流云和薇风一边感叹这花团锦簇的城市,一边在寻找着赤云丘。 “城北三十里,红云尽头,断剑石下,花拱门。”流云把最后的位置信息念了出来。 但是,真的要找,却根本找不到。问路人赤云丘所在,路人纷纷侧目,仿佛看到了什么怪人。而问断剑石,这人人知道,但却并非在城北,而是在城南。 流云和薇风到那附近查探,结果是只有一截断剑样的巨石插在地上。周围妖狐血统的半妖倒也热情,告诉流云和薇风这乃是他们祖师大能击败另一个大能时候留下来的,至于那人是谁却也无人知晓。 “想不到,这赤云丘竟然和那位飞升真仙的赤云祖师有关系。”流云感慨。一整天过去,除了一点点基本情况,可以说是毫无进展。 流云和薇风仅仅是知道了赤云丘在赤云城早已是传说中的门派,但是作为赤云祖师嫡传,几乎是人人向往。而那虹芝所提示的断剑石,花拱门都查不到对应所在。可以说是陷入了死局之中。 没有办法,两人商量打算在赤云城多待些时间,尽量寻找那赤云丘,顺便欣赏这红云奇景。待到赤练花落的时候,继续再去找寻那三个凶徒。于是,便来到了那核发文牒修士所推荐的赤云仙府。 这座赤云仙府名字取得很大气,但是实际店面却是不大。不过是一坐山下几间青砖瓦房。只胜在周围环境优雅,有树有水,显得清雅别致。 走进正厅,便有侍女照顾坐下,递上沏好的灵茶。片刻之后,一个身着长衫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身材颇高,面似白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气息,让人觉得很想信任他。 “两位是想短住还是长租?”这位长衫修士开口却没有多说,直奔主题。 “我们在此短住,赏花季结束便走。”薇风答道。 “哦,这样我们还有两处洞府可用,一座在山顶,一座在山脚。”那人指了指身后那座山。 “不知价格怎么算?”流云补上一问。 “但看花季节结束,一颗中品灵石。”那人淡然的说。 “这……”流云觉得这价钱高的有点不合理。赤练花从盛开到凋谢,通常只有半月时光。仅仅半月就要一块中品灵石,确实是相当贵。 “本仙府做生意明码实价,绝非漫天要价,请两位随我去看看便知。”那人简单流云迟疑,便要带着流云去看看仙府陈设布置。 流云看了看薇风,见她颔首表示同意,便也就同意了那人。没想到刚走出门外,恰巧就遇到了一个熟人--徐大侠! 主要是这位实在是太好认了,自己一身肌肉不说,穿一身凡人武生衣装的元婴修士除了他恐怕是再也没有了! “解元兄,我回来了,帮我……唉?这不是流云师弟吗?”不知为什么,徐大侠对流云竟也印象十分深刻,看来是那一身哥特萝莉装太过于扎眼吧? “徐师兄……”流云唤起了记忆深处的不好回忆,回答的不怎么热情。不过,徐大侠倒是丝毫没有在意。 “你们和解元兄一起是要做什么?”他接着问。 “我要带他们去看看洞府状况。”没等流云作答,那被徐大侠称为解元兄的便作答。 “我带他们去看看山顶的洞府。” “我隔壁那间?”徐大侠惊喜道。 “正是。” “那不必再挑了,我替我师弟租下来便是。” “那还要烦请……” “解元兄,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算我一人账上便是!我还想与我师弟好好聊聊呢。” 见徐大侠这么说,那被称为解元的人也就点头称是,拿了一块玉牌给了流云。径自回到那小院之中去了。 “你觉不觉得徐师兄与当面天道试炼时见到的有所不同?”流云在心中问静静。 “确实是不一样了,但是却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静静也感觉了出来,但就是看不出来。怎么看走在前面带路的徐师兄都和当初一模一样,可气质与气势怎么看都不一样,真是奇也怪哉。想破了头流云也没想清楚。 “来这边请!”三个修士上座小山也不过片刻功夫。徐大侠热情的请两人进到了他所居住的那个洞府里。 “多谢师兄!”流云问好的时候已然开始扫视这洞府。 这洞府布置的比流云想象中要好不少。最外层的是客厅,能从外面引来光线,不仅如此,还种着不少植物。最正面是客厅,但偏厅里该有的其他设施也都有。往里,先是几间卧房,最里面是一间修炼用的净室。 见到此情此景,徐大侠开口说:“你们的洞府也是如此布置,怎么样,满意吗?” “非常满意,多谢徐师兄了!”流云客气道。 “唉,你我师兄弟,何须称谢?有什么尽管找我便是。” 听到徐师兄这么说,流云可也没客气直接问:“徐师兄你可知道赤云丘所在?” “赤云丘?你怎么会问这个?”徐师兄听闻流云发问也是吃了一惊。 面对徐师兄,流云也没遮遮掩掩,直接把一切和盘托出,让徐师兄帮忙。 “这……”徐师兄听完是沉默不语。 “徐师兄怎么了?” “唉,其实,这些我也不太清楚……”徐师兄倒是个诚恳之人,不知道就是说不知道。 “原来如此,那我们便继续调查好了。”流云微微叹气。 “不过,你们手上有赤云丘线索,还是少透露为好。这赤云城之中。几乎所有势力都想得知赤云丘所在,抢夺上古大能的残存功法……”徐师兄向流云解释。 “多谢师兄提醒!不说这些,几年不见师兄气势完全不同了,是有什么奇遇?” “哈哈,你身边不也多了个美人?”徐师兄打趣。 “难道,徐师兄得到天道神兽了?” “嘿嘿,你小子第一次就成功,是在鄙视我们这些两三次才成功的吗?”徐师兄眼一斜,盯着流云看。 “师兄,我并非……”这下流云大窘。静静和薇风也坐不住,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徐大侠哈哈一笑。 “小影,出来和大家见见!” 赤云城中事 徐大侠一呼唤,从他的影子里冒出了一个娇小的身形。 与徐良徐大侠和他那个器灵不同,并非是肌肉猛男类型,反而怎么看怎么是一个小女孩的模样。 “这是小影,我的天道神兽。” “影兽?”静静先是一声惊呼。 这影兽算是不常见的天道神兽,但作用很大。它常时存在于影子之中,关键时刻才会出手,在身边可防各种偷袭,在敌人身侧则通过影子偷袭敌人威力令人防不胜防。 “师兄得此神兽,如虎添翼,想来……”流云见此情景,正打算常规操作互吹一波。但徐大侠却开口了。 “唉……我本来也是这么以为的。以我的修为配上小影,怎么说都该能大展拳脚,但现在……” “徐师兄,到底怎么了?”流云好奇的问。 “对了!流云师弟,都传说你是本门这一代师兄弟之中最擅长动脑的,所以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徐大侠一脸祈求之色:“若你帮了我这一次,你追踪那几个阎魔门余孽就算我一个好了!绝对不抢功,你看如何?” “师兄不必如此客气,到底是什么事,但说无妨。”流云客气的回应。但听到流云有答应的意思,徐大侠的眼睛亮了起来,开始讲述他所遇到那件事。 徐良徐大侠是三个月前来到赤云城的。他进城的方式与其他修士不同,他是以凡人的方式进城的。所以他才会卷入这场领他头痛无比的事件之中。 作为一个大侠,他自然是短时间内成了南城的风云人物。许多人有事都会来找他,甚至修士们都知道有一个元婴期的高手和凡人混在一起,那人更是上清宗弟子能解决各种麻烦。 于是,某天城中两位长老找上门来,想让他解决一起奇怪的事件。 在赤云城南城,有四大家族。其中有两家独孤家和慕容家都是经营坊市,自多年之前就已然不睦。现在出了一件事,更是让双方关系雪上加霜,几乎就要直接冲突起来。 两个家族树大根深,虽是凡人家族,但是各自都有许多修士子弟。正所谓扯着萝卜带出泥,为了城中不出乱子,自然就把事情交给了徐大侠。徐大侠自然接了下来,但查了一个月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 “那事件到底是什么?”流云问道。徐大侠这才缓缓开口。 事情倒不复杂,先是慕容家失火,大小姐慕容雪被大火吞噬。然后隔天独孤家大少爷独孤寒打猎时候遇刺,堕崖失踪…… 双方都指责对方是肇事元凶,真是剑拔弩张,好不容易才同意我去调查。可是,这调查也十分的不顺。 “哦?以徐师兄之能,调查两个凡人子弟的事,怎么会遇到麻烦?”流云也有点好奇,毕竟以修士讯鬼问神的本事,看破凡人的案子是相当的容易。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惜却遇到了怪事。”徐大侠叹了口气,接着说了下去。 徐大侠既然接下了这工作,自然是先要去两个案发现场查看。可是,两家都在现场大排丧礼,把所有可能的证据全都毁了个七七八八,甚至还双方都做了安魂的道场。 “这……可是安魂什么的并不都会立竿见影,而且他们这么大的家族请来的修士,怎么说也该会问问死者吧?”流云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实在是蹊跷。 “确实,我也曾问过那些施展安魂法术的人,可是……”徐大侠似乎有些说不出口。 “徐大侠,怎么了?”薇风倒先问了出来。 “那些安魂修士请来的魂魄都有些残缺,丢失了部分记忆……而且对最近几个月的事都毫无印象。”徐大侠说。 “两个人都是?”薇风追问 “嗯!不过这也是常有的事情,尤其是在被修士所杀的人那里更是如此。”徐大侠接着说。“但是,我还是在现场找到了不少线索。譬如说,两起事件的主因。慕容家大小姐是因为四张强大的爆灵符,分别在房子的四角。内爆的威力极大,足以把屋子里的一切全部燃尽,绝对什么都剩不下来。而独孤家大少爷,则是被一张强大的风暴符吹走的。那符也是威力大的不像话,那种级别的飓风下,连个肉渣都剩不下来!” “所以,徐师兄就去追查这些符文了?”流云问。 “嘿嘿,就是这样。所以我才搬到这边来。” “那可有什么收获?”流云询问道。 “要是有什么收获,我就不找流云兄弟你了!唉……顺便,你们别叫我徐师兄徐大侠了,这会儿叫一声徐大哥就好。” “那……徐大哥,没收获是怎么回事?”薇风接着问。 “我问了城中所有会做符咒的修士,并且看了他们制作的符咒。力量能控制那么好的符咒,他们根本就做不出来……”徐良徐大侠摊手叹气…… “做不出来?那不是说……”流云欲言又止。 “是啊,这意味着,有不认识的高阶修士在城中。这一消息出来,城里的高阶修士就炸了锅,有高级修士潜藏城中,还搞出了这等事。我就每日不堪其扰啊!”徐大侠也是一副深受其扰的样子。“不过今天我得到了一个新的情报,也许就能突破这个谜团了。” “哦?”流云也打起精神来。 “我从一个修士那里知道了城南有个修士的地下集市!据说,本城里的不法之徒都聚集在那里呢!”徐大侠一脸兴奋。 “城南?那不是凡人聚居的地方?”流云则是一脸惊讶。需知,与凡人远离乃是修行之人常见的行为,毕竟凡人身上浊气太重,以灵气修行的修士并不愿意接近凡人,除了徐大侠这种异类。 “没错,就是城南!你想,城北的黑集市早就被城中各大势力控制了,神秘人他们都不知道的话,自然只能是城南这种地方了。据说今夜城南黑市就要开门,流云兄弟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去看看?”徐大侠笑着问。 流云看了一眼薇风,两人心意相通,互相微微点头。 “好,不知何时出发?”流云问。 “流云老弟,别急,我带你们到你们的洞府安顿下来,再给我说说门中的事情。再出发不迟……”徐大侠说着起身,带起路来。 奇怪的黑市 流云和徐大侠聊了一整个下午,到了傍晚时分才一起出发,往城南赶去。 赤云城不禁止修士们飞行,所以三人不一会儿就到了城南,徐大侠带着他们在城南边缘落了下来。下面竟然是一家车行,里面停着许多各种魔兽所拉的车。 “叫一辆踏云兽马车来,记得质量好点,我们要去紫青大街。”徐大侠对着店门口的伙计大喊。伙计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跑进门去,不一会儿老板就已经出来了。那是个上了年纪,但却极为精神矍铄的老者。 “几位大人去紫青大街,那里可是很热闹。” “热闹才好,我们想和凡人一起热闹……”徐大侠接话道。 老者闻言点点头,请他们坐上了一辆貌不惊人的马车。嘱咐了车把式一句:“聚云轩。”就任由车把式带着一行人在路上飞驰。 “到了,三位请下车。” 车把式礼貌的请大家下车,一行人依言下车之后,发现身处的所在正是一条繁华无比的凡人街道里,行人接踵摩肩,好不热闹。 “今天不会是还有灯会吧?”流云随口一说。 “您还真说对了,今晚啊,不止有灯会,还会放焰火,抢绣球呢!”路边摆摊的一个中年男子随口接茬。 “真的吗?薇风,咱们要不要看看?” “正事要紧……如果,办完的话……”薇风说着,脸上浮出了一丝笑意。 “喂喂喂,还有我!”静静的声音在脑中大作。 “没问题,一起,一起来玩!”流云急忙给静静说。 正在这时,徐大侠竟也表示,一起去看看无妨。因为现在他也找不到那黑市在哪里。 “既然来了,先去这聚云轩里面坐坐吧!”流云说着,薇风和徐大侠都面露不解。要知道,这聚云轩是一家人间酒楼。修士们辟谷修行,除了灵物几乎不吃凡俗之物。 薇风已然习惯流云这种做法,没说什么,与流云一起上楼。而好在徐大侠也是尘缘深厚,喜好与凡人剑客一般,也没有拒绝。就这样,三人坐在了聚云轩顶层的一处雅座往下看着。 “流云,你打的什么算盘?”薇风问。 “我,还没想好,再等等,再等等……”流云一边饕餮着桌上的美食,一边回答。 “你也别这么矜持,这些都是赤云城特色的美食,还有这赤练花酒,乃是人间一绝!来试试!”徐大侠也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似乎根本不担心黑市的事情。 “唉……”薇风叹了口气,坐在窗边向下望去。 “咦?”薇风发出了看到什么的声音。 “怎么了?”流云问薇风。 “你看,那个车把式的马车又过来了!” “看来生意还挺繁忙的呀!”流云笑着说。“咱们看看那人去哪里了!” 只见车上下来一个华服公子,往四周看看,径自走进了附近一家当铺之中。 “那人是修士?怎地身上一点气息都没有?”徐大侠挠头,道。 “笨,当然是敛息法!你用天道术看看?”徐大侠的那个满身肌肉的器灵跳了出来,用拳头和手势让徐大侠明白过来。“别在自家师弟面前丢人啊!” “好好好,我忘记了还不行吗?”徐大侠讪讪的说。 “不过,此人的敛息术确实不错。可惜藏匿灵气和脉象流动,在我等的观天道之术面前是没什么用的。”流云也赞同道。 “那我们要不要现在就跟过去?”徐大侠的行动力被调动起来,打算马上行动。 “别急,我的器灵正在监视那人,看看他们是如何对暗号的。”流云说。 “那你可就错了,嘿嘿。”徐大侠露出了笑容,显然比过流云让他很是开心。“我跟你说,这暗号人人不同,据说和推荐人有关系。所以,到时候用我的就好!” “竟然是如此?”流云有点惊讶。“那怎会没告诉你店在何处?” “哈哈。”徐大侠尴尬的笑了笑,挠了挠头说:“其实是我错过了时刻。” “时刻?” “嘿嘿,黑集市会开在这条街的不同地方,懂得的人自然无所谓,但是初次来的人就得知道这一次开在哪里啊!”徐大侠讪讪笑道:“可我上次错过了日子……” “原来如此,徐大哥,那我们吃完就过去吧!”流云边吃边说。 “好!”徐大侠又拿起酒壶给流云满上。 又是一番推杯换盏,酒足饭饱之后,流云三人会帐下楼。径直往那家当铺里走去。 走进当铺之中,这真是一家凡间当铺。木栅栏封住了整个空间,上面还雕刻着镇压法术的符文,两个掌柜坐在小小的窗口后面等待客人上门。 “我们找哪个?”徐大侠问。 “这一个。”静静现身指了一下左边的那个掌柜。 “好的。”徐大侠一步就走到了那个掌柜门前,两人交谈了一会儿,那人走了下来,打开了一扇门。 “三位里面请。”那掌柜的在里面施礼。 三人鱼贯而入,绕过几扇小门之后,来到了一间黑色的房门之前。 “小人告退。”那掌柜说了一句之后,急忙就走了,似乎很畏惧这扇黑色的门。 “这些人怎会对这门如此恐惧?”徐大侠有点奇怪。 “徐师兄,你说凡人为何怕鬼?” “额,大概是……唉,我不懂。你问这个干嘛?”徐大侠皱眉说。 “这黑门乃是利用鬼道,通向某处,跨越实体。对于我们修士而言不足为奇,不过穿墙过门的小道。但是对凡人而言,那之中森罗鬼气可是吓人的很呢!”流云一解释,徐大侠恍然大悟。 “那咱们走吧!”徐大侠提议。 三人穿过那扇门,几乎没遇到什么阻碍,就进入到了那个集市之中。 可进到里面三人才发现这里和一般的集市完全不同。这整个空间里,全部用法阵封闭了起来,刻着阵纹钢铁连元婴修士也不易破开。唯一的出入口之上,布置了一个强大的绝杀法阵,那足可以击杀元婴修士。 但更奇特的是这集市的货品。所有的货品被放在高大的三层铁架上,每一件前面都有一块玉牌。有些架上的东西和玉牌都已经不见,只留下了一些灵石。 符文现身 “这是?”徐大侠一头雾水,但是流云却对此有所了解。这分明就是个无人超市嘛! 这世界居然有人想到这个法子倒也不意外。有了法术这么方便的工具,拿法阵把门一封。有了法术监控,这无人超市真是开的放心安心。 “符咒在那边。”静静的声音在脑中响起,他却能意识到静静在说的是哪里。那是这大房间最右边内侧的一块区域。那里架子上放着的都是各种符咒。 “徐大哥,我们去那边看看吧!”流云一指。 “就在那个架子上。”徐大侠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是影儿告诉你的?”流云好奇的问。 “嗯。”徐大侠微微点头,示意确实如此。 “她还真是……”流云刚想说什么,看到薇风对他这话攒起的眉头,就没说下去。 徐大侠倒是没理会这些,那些柜子面前走去。流云也跟了上去,只是略略的摇了摇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怎么了?”徐大侠看到了流云摇头疑惑不解。“这些符咒恐怕就是用来伤慕容雪和独孤寒的符咒。” “我想这样的集市恐怕根本就不会过问谁来买宝物吧?”流云说。 “想来如此。”徐大侠也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了。 其实这说来也简单,这黑集市设计这么一种模式,就是为了不与客户接触,让人不知他是谁,既可以避免矛盾,更可以保护自己和自己的供货商。但也正因此,这种模式下,客人是谁店主又怎会知晓? “不过,万一那人有什么法术监视此地……”徐大侠底气不是很足。 流云倒是有点吃惊,自己都没想起超市里可能有监视系统,竟是徐大侠先想到了。只好摇了摇头,吐槽一下自己的失误,毕竟在这个世界里,监视法术可真的是挺普遍的。流云自己就熟悉几个,譬如说他挺长用的傀儡术就能提供监视效果。 “可是这里一切都靠法阵维持,怎么找那建立黑市的人?”徐大侠低声与流云商议。 “如果这里真有监视功能的话,我们就可以透过一样东西来找那幕后之人。”流云轻声。 “什么东西?” “其实就是找他是如何传递这些影像的。”薇风解释说。“不管他是把这些影像汇集到水晶玉简或是直接传递到他自己所在之处,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这岂不是最好的线索?” “只是这怎么找?” “我们有个好顾问呢!”薇风说着,笑向流云努了努嘴。 “兄弟你?”徐大侠瞠目结舌。 “这真不是我,是她。”流云唤出静静。而静静向徐师兄施了一礼,说:“我已经确认过了,咱们得到地上去确认下。” “也好……”徐大侠扫了扫四周,确实也再没有更多的线索,他也就点点头与我们一同离开了那个黑集市,或者说叫黑超市。 回到那个当铺之外,正赶上晚饭时间,街上的人是接踵摩肩,填满了整条街。若是三人穿着修士的衣服肯定非常扎眼,好在流云和薇风行走凡间的装备,而徐大侠更是一身武士打扮,在凡人之间不怎么起眼。 “这么混乱的气息,真是最好的掩护,想到这主意的修士,很厉害!”流云感叹了一句。 “可是,还是被你们发现了。”徐大侠笑着对流云说。 “事有碰巧,只不过运气而已。”流云说着。 但是这话被静静在脑中愤怒的指责。当然静静可不会说,这条线索是流云最初提出来的。所以流云也并不还嘴。而薇风听着在旁边也不禁露出了微笑。 流云见此,转移了话题,讲起了街上这些建筑,还不时讲一些关于这些建筑的小故事,引得薇风听着笑个不停。 在路上旁人看来,流云等三人就像是一起出门的三个朋友。在街上不停地指指点点,似乎很开心的在这里闲逛。根本看不出,他们几个是修士。 要是让那些把上清宗修士各个当成是冷如冰霜的石头的修士看到这一出,怕是要把眼睛都掉出来。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上清宗门人并不多,了解上清宗内情的更少。或者说上清宗本身规律和构架知道的就没多少人。毕竟,了解其他门派的规律和构成,那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 三个人普通凡人一样来到了一间客栈门口,客栈上挂着挂着悦来客栈。 “就是这里,似乎是二楼的左首第三间房间里。”静静说道。 “那我们先去问问掌柜!”流云听了静静的话,向薇风和徐大侠建议。 “三位打尖还是住店?”没等三个人走进去,眼尖的小二倒是找了上来。那小二生得一副机灵长相,眼里透着妖狐血脉特有的伶俐。 见到他,流云就把他自己的计划做了一些小小的修改。他往怀里一掏,从中掏出了一块碎银子。 这是流云刚才吃饭的时候拿出来准备会帐的银子,但徐大侠抢了先,这里倒是派上了用场。 小二看了看流云的银子没敢接,眼珠滴溜溜一转说:“先生,您先说您要做什么,我再说这钱能不能收。” “倒是在下冒昧了。”流云惊讶这小二真是精明,便照实说:“我们想打听一下住二楼左首第三间房里的是谁?” “这个啊?”小二稍微想了想,把流云递上来的银子给收了。“那里住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壮汉,似乎是南城哪个大家族雇来做不要命事情的打手,所以才给安排住我们客栈里,这都一个多月了。三位要有什么事千万别说是小的说的。那可是个练气五层的高手呢!” 小二说没完就匆匆的走了,仿佛被人发现一样。流云有点吃惊,但薇风向他一努嘴,但见一个黑铁塔一样的大汉走了过来。看修为正是练气五层…… “看来今天我们又得吃点东西了。”流云笑着说。 “你又在想什么?”薇风问。 “我在想,怎么样才能让这家伙自己把我们请进房间里去。” “啊?”薇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就连徐大侠也一脸不解。 悦来客栈的秘密 “走吧,咱们先进去。”流云带笑的走进了悦来客栈。 小二看到三人进来也是吃了一惊,但没法子还是迎了上来。 “三位,您们这是?” “那张桌子没人,我们坐了,你们上点拿手酒菜。”流云如一般酒客的说。那小二摸不着头脑,只得去吩咐厨房上菜去了。 “流云兄弟,咱这是在做什么?”徐大侠也忍不住问。 “徐兄,你猜那个黑铁塔知不知道自己的房间里有布置?”流云不答,反而问道。 “这……他住那里,又是个修士,他总该知道吧?”徐大侠想了想答道。 “薇风,你怎么看?”流云又问。 “你这样岂非欲盖弥彰?”薇风笑着说。“既然你现在又来问我,显然是觉得他不知吧?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认为他不知道?” “唉,你这样说穿了就不好玩了。至于我为什么这么想,其实是有三条理由。”流云解释了起来。“其一,他来的时间太短,他来到赤云城的时候,这黑市已经成了规模。那么这些监视记录价值不小,不会让这么个人接手。其二,他刚才不在房中,下午居然不在。这黑市今天开了一整天,管理监视阵法的人居然不在此地,不是很奇怪吗?其三,这人身份是个打手,长相又如此显眼,这样显眼的家伙,用来藏秘密,怎么看都于理不合啊!” “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既然你已经想到了这些,为何还要在这里吃饭?”徐大侠有些奇怪的问。 “因为,我对那个小二很好奇。”流云笑答。 “小二?小二有何特别?”徐大侠眉头一皱。 “你是说,他对于那个黑铁塔的态度吗?”薇风倒是反映过来了。 “说的没错,那小二一副精明的样子,卖那黑铁塔情报给我们的时候相当爽快。可是,看到人之后又吓成那样。你想,如果你在你卖了情报的人面前表现得十分惊恐,这不是自报家门,告诉别人,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别来找我?他能见钱就卖消息,怎么会面色如此难看?”流云分析说。 “简单地说,叫做表演过头了。”薇风轻笑。 “不错,就是这个情形。唯一奇怪的是,这小二怎么看都没有任何修为,他是怎么替那人工作的?”流云有点好奇。 “修士想动凡人脑筋不是太简单了?随便使点法术,他们还不是手到擒来?威逼利诱,甚至于影响心智,什么不行?”徐大侠虽以大侠自居,可也毕竟是个修士,对修士的玩法是非常有数。 “那些办法也太显眼了,尤其是当铺的掌柜,这样的方法控制起来,不是很容易就被人找出破绽?”流云挠头。 “对呀!那当铺掌柜!”徐大侠一下子兴奋起来,显然是有想起什么事来。“咱们刚才怎么不抓那当铺老板回来问问?他肯定了解内情!” “所以我说,这人能想出这集市的办法,就绝不会放任自己的集市出这么大纰漏被人抓住。肯定这之中有什么关窍我们没有搞清楚。”流云正色道。 “那会是什么呢?”徐大侠显然也有疑惑。 “你们听隔壁桌在讲什么?”静静突然插了进来,在流云心中说。流云和薇风同时侧耳,徐大侠有些不明所以。 流云见状指了指耳朵,指了指邻桌两个书生模样的半妖。徐大侠一下子明白过来,也学着流云和薇风,一边侧耳听,一边随意的吃着酒菜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原来那两个人在聊的东西是这紫青大街的起源和一些传奇故事,还说这条街自古以来就是鬼街,冤魂厉鬼,三魂七魄都要从这里往黄泉去,之后再入轮回。 可是讲了一半,饭菜上来,两人话题一转,已然聊起今日所见可有美貌女子。见状,流云起身往那两只半妖走了过去。 “二位!”流云拱了拱手。两人疑惑不解的看着流云,似乎在猜测他的来意。 “二位,在下流云,我们那位大小姐对刚才二位所讲的故事很有兴趣,可否移步那桌与我家小姐说说这紫青大街的故事。初来乍到,打搅二位用饭,实在不好意思,您二位的帐,算我们身上,如何?”流云指了指坐在一边的薇风。看到薇风的风姿,两个半妖眼睛都直了,直勾勾的盯着她,甚至忘了回话。不得已,流云轻咳了两声,两人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的答应:“好,好,” 这美人当前,两个半妖的故事讲的更加绘声绘色。事无巨细,把这紫青大街的来龙去脉和与鬼街相关的传闻是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 要说这紫青大街之所以叫做紫青大街,那是因为在这条街上是发现过一对宝剑,一把是紫色的一把是青色的,据说还是一对灵器。当时,这赤云城还很繁华,管理这块街区的修士自然十分开心,就把原本叫做西南三十三又三一街改名叫了紫青大街,还用紫藤和青藤种在大街上,作为永久的纪念。 但是,谁也没想到,这对宝剑实在是不祥之物。拿着这对宝剑的修士,后来修为提升,缺陷入了发狂的状态,是大杀特杀,足足毁了十多个街区,杀了数以万计的人,最后才被斩杀。但就是没碰此街一星半点,于是这条街就从新建的无名街道变成了这一带的核心。而那一对宝剑则成了某位城主大人的私藏。 再后来,传了几代之后,赤云城是没落了,那家族更加没落,宝剑流落到一个小分家之中。家有重宝,怀璧其罪,据说是惨遭数家共同打劫,家主血战致死。双剑带着烈焰降落到城市之中,刚好又是紫青大街附近,大火燃烧。本来灭火很容易,但是那火本就是斗法用的真火,寻常法术也难以扑灭,便在此处燃烧起了大火。结果周围街区又是被烧了个精光,但是这紫青大街因为紫藤和青藤阻止火势,所以幸免于难。 “可是,说到这里,这条街和鬼街有什么关系?”薇风攒眉问。 “小姐您稍等,这就要到了,这就要到了。”那两个书生,忙不迭的说。 紫青大街的往事 两个书生接着往下讲,那才是紫青大街被称为鬼街的原因。 原来,这紫青大街经过了这两次,虽然是没事,可周围损失太大,便成了这一带人数最多最热闹的街区。 可是,这周围依然是厄运不断,就像是那两把剑一直不断的在诅咒周围一般。 直到数百年前,一个明白人,据说还是个大修士发现了这两把剑的秘密,以及这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位修士,据说那是一位真仙,城里这些修士根本就没发现人家,那位仙踪无定,来了就看破迷局,一下子就解决了事件。 那仙人讲,这地方在建城之初曾经发生过一段故事。那是一群少年与少女的故事,他们七人行侠仗义,好不快活,因为使用的都是剑,而且是七色的宝剑,所以被人称为彩虹七剑。其中最小的两人是一对男女,分别用紫剑和青剑。两人日久生情,更是得到了前辈兄长们的一致赞同。 只不过,两人都是年轻气盛,相处之中总难免会有争吵和冲突。在一场激烈的争吵之后,用紫剑的女孩选择了一个极其凶险的修行,想要胜过对方。结果却陷入了魂飞魄散的境地之中。用青剑的男孩,深感自责,想方设法要复活女孩,结果心力憔悴,走火入魔而死。 他们的兄长,最终选择把他们的剑和尸身一起埋在一块风水宝地之上。但是那二人大哥设计了一个风水局,这个风水局利用双剑灵力镇压,足以让两人重入轮回。 而挖出了那一对剑,就导致风水局被破,可那一对宝剑显然还是与这地方有密切的关系。以至于不断的回来。 可是,周围不断发生的灾害,最主要的原因是周围的死者。那些鬼被这里重入轮回的阵法吸引,不断的聚集,所以导致风水局围持续发生灾害。 最后那大修士,想了个办法,把附近数十里的死者骨灰都存放此处,自然保周围平安。并说如果把那一对宝剑放回来,就可以完全修复风水局。 但是没修复之前,这街上就不可避免的会有孤魂野鬼会不断的找上门来。遇到幽灵,梦到先人之类都再正常不过…… 接下来,那两人絮絮叨叨的讲起了许许多多撞鬼的故事,有好有坏,但都是这条街上发生的事情。 直到数十年前,有一位神秘人把宝剑送回。可最终,并没有起到足够好的效果。的确遇到鬼的事情少多了,可各种诡异的事情却不断地发生了起来。 “都有些什么事?”薇风做出饶有兴趣的样子,这下那两位就一板一眼的说起了这些他们似乎亲眼所见的事情。少了很多夸张的故事,但却简单而直接…… 双剑回归之后,被奉到街上的祠堂里。那祠堂里却每个月都要举行安魂的祭奠。这祭祀让周围凡人都经常来此,毕竟数十里之内死者都安葬此祠之中。后来,更是让紫青大街越来越繁华,可以说是意外之喜。 因为大街上还有三大诡异。其一就是鬼门,据说鬼门会开在各个地方,唯有修士能出入自如,凡人自然是无法靠近通过,据说是让人通行的地方。 其二名曰仙梦,许多人都会梦到紫青双剑两位仙人,让你做什么,做了就会有好运,不做则会遭逢厄运。 其三名为通灵,这个最神奇,只要按照这特定的方法施展咒术,就能看到许多奇妙的景象,据说是因为此地风水通灵便有凡人能通灵之法。 “而且,我还亲眼见过一个街上游荡的鬼呢!就在这家客栈。这街上据说每一栋楼里,都有家宅鬼在其中啊!”其中一个书生叹道。 “什么样的鬼魅?”薇风又问,只是这次那少年有点吞吞吐吐,含含糊糊好一会儿才讲了起来。 原来那鬼号称是子夜游魂,每到子夜十分便会出现,你要是迎着这鬼见到它就会体会一次吊死的感觉,那是无比真实。据说有人就真这么死了,明明就躺在地上,但死状就和被吊死一模一样,甚至修士来了都看不出端倪。 “你遇到过这鬼?”两个书生中的一个惊骇的看着另一个。 “是啊,就在上次来的时候。我不是去选南城宇文家的书吏吗?就那次,我还不知这些,午夜出来如厕,突然看到白影闪过,马上就窒息昏过去了。还是小二把我救起来的的呢!对就是他。”那书生所指的,正是刚才那个向流云他们买情报的小二。 那小二感觉到有人指着他,猛的抬头一看。看到了流云他们和那两个书生,脸上表情有些复杂。似乎经过了一番思量之后走了过来。 “完颜先生有什么事吩咐?”小二很客气。 “哎,胡兄弟你这是做什么,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被称为完颜先生的书生客气的回话。 两个人就这样寒暄了一阵子,从中流云倒是听出来了不少有意思的事情。最有意思的是,这胡姓小二不仅是负责跑堂,还负责每天打扫房间里的卫生。 “那你这也太辛苦了吧?”流云同情的对胡姓小二说。 “唉,习惯了,都是做事情,不然我也没别的地方去啊!”他这么说着。 “小二哥,你这本事,为什么困在此店之中?而且还得小心那么危险的鬼?”徐大侠插了进来。 “唉,这件事……”胡姓小二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正巧周围人招呼,小二急忙跑过去招呼就流云晾在了这里。 而那两个书生与流云他们聊了一会儿,似乎也因为谈及往事,没什么劲头继续讲下去,便也告辞了。桌上就只剩下流云三人,但周围食客流转,让他们三人甚是扎眼。 “咱们现在做什么?”徐大侠问流云。 “我想不管怎么说,既然来了,那就弄清楚这闹鬼的事情好了。”流云说。“也许,这闹鬼也会和我们查的事情有关系也说不定……” “嗯,时间上确实有巧合。这传说对这些居民影响也不容小觑。”薇风说着。“不过我们这么坐着也太显眼了,不如,我们先住下吧!” “好!”流云和徐大侠都选择了同意。 七鬼二十妖 客栈里还有空房,三人很快就安顿了下来。只是,这时候距离子夜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三人在屋中面面相觑,也理不出什么头绪,使得气氛略显尴尬。 “时间还早,我们出去看看?”流云提议。“那人说过,几乎每一栋房子里面都有神秘的鬼的传说不是?也许,还能再找到些线索也说不定?” “有道理,咱们就出去看看吧!”徐大侠对这些完全靠推理的事情一向不在行,自然是赞成的。 “也好,这房间里确实也看不出什么来……”薇风叹了口气,似乎有点失望。她刚才和静静花了很大功夫仔细检查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可以藏下储存影像的东西。但是,这紫青大街既然是鬼街,自然多了很多凡人认为可以抵御鬼魅的东西。从各种玉石到奇怪的神像,无所不有。在这混乱的环境里,她们俩是几乎没有可能找到那些可能藏了黑集市记录的东西。那可以藏的地方确实是太多……反而是不太好找了。 “那还等什么?”徐大侠神色兴奋,站起来虎虎生风的就打开了房门。流云和薇风自然也跟在后面,出了这悦来客栈,回到了紫青大街之上。 大街上华灯初上的时候更显繁华,许许多多半妖在街上闲逛。薇风的注意力很快被一场热闹的剧场吸引了。 那是在一个祠堂的门前铺开的巨大舞台。上面几个角色正在唱着什么戏词。台下许多人都在连声叫好,为台上的演员加油鼓劲,人群把原本宽敞的街头围了个水泄不通。 尽管薇风生得并不矮,可面对那人群也是一筹莫展,怎么也看不到。徐大侠本来想往里挤,但听得戏码是个谈情说爱的故事就没了精神,只是站在人群之外,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远远的看着。 流云不得已,只好自己想办法,他抬眼往四周看,离舞台不远,有一座金碧辉煌的茶楼,楼上仅凭目视就可以知道还有不少空位置。 “跟我来。”流云这就拉着薇风和徐大侠,就往那茶楼走去。 “你这是?”薇风本还有些迟疑,但流云指了指目的地,她心领神会,向流云点头称谢。 “别谢我啊!你我之间……”流云意味深长的来了一句。却没想到,静静在心中直接骂了一句:“流氓!” 流云马上面露尴尬之色,薇风显然也是感应到了,露出了笑容。 “走吧,再不走戏都要唱完了。”薇风说着,反而走到了流云前面。 来到那茶楼下,竟然没有什么小厮仆役迎客,而只是两个练气修士守在门口,冷面冷颜,就像谁欠他们钱一样。 “两位,这楼?”流云问的小心翼翼,他暂时可不想惹上什么麻烦。 “一块下品灵石一位。”门口那人说得很熟,看来是经常说。唯独那话是正经的修士用的语言,一点不带赤云城常见的那种奇怪的妖狐口音和词句。 “啊?好,您稍等。”流云从怀中掏出三块下品灵石给了那练气修士。 “请进。”那修士不假辞色,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流云进入那栋茶楼。 流云在他做手势的时候,分明的看到那人衣襟上绣着一团火,紫金相间,十分特别。 流云也只是看了一眼,进入店内,热情的小二迎了上来,才走了点茶楼的意思。 说明来意,小二很快就给他们找好了位置。这小二显然接触修士很多,学修士的真言是字正腔圆,若是不仔细分辨,单从说话,根本发现不了他不是修士。他安排的也是十分的妥帖,茶点果品一样不少。上好之后,他就知趣的退在一旁。 坐好之后,这戏已经演了一半,三人接着看了下去,那正是高潮部分。剧情以流云的眼光来看,可并不十分高明,只是看最后这点部分,他就猜出了故事的大概。 这故事应该是将一个人类路遇一个狐族女鬼,两人相爱,却被女鬼的操纵者不容,于是引来另一位狐族修士斩妖除魔的故事。情节也如同流云所想,一步步走了下去,要不是薇风看得入神,流云怕是都要睡过去了。 但是,到了结局时分,流云的所有猜测都被击的粉碎。 想不到这狐族修士和那幕后黑手竟然也是孽缘难解,竟然在最后要考验那人类的心念,结果考验自然失败,那狐女魂魄崩坏,吊死了负心汉自己不知所踪。那修士则和幕后黑手同归于尽…… “太感人了……”薇风被这戏感动的几乎流泪。而流云有点接不上话,他的下巴都几乎要掉下来了! “这结局真的是出人意料啊!”流云发自肺腑的感慨。 “客官您若是喜欢可以多来看看,这些戏都不是没由来的编造的,那都是根据街上发生的事写的!不止这一出,咱这里的长唱不衰的戏号称七鬼十三妖,有二十部呢!这还不是最好看的一部呢!”小二见薇风的样子,恰如其分的来做起了广告。 “七鬼十三妖?那这一部属于七鬼之一?”徐大侠一听也来了兴趣。作为一个能收集齐千侠百义那么大一坨书的人,对故事怎会没有兴趣?小二的推荐已经有了效果。 “大侠,这故事属于十三妖之一,叫做黑山妖。”小二看徐大侠的装束,自然而然的叫了声大侠。这份情商让流云是自叹弗如,也有点好奇,这赤云城的小二怎么个个都跟人精似的? 还没等流云感慨完小二就又说了起来。“我们紫青大街每天都会演,既有经典,也有新作。明天演的可是七鬼之一呢!” “那这一部再演是何时?”薇风很感兴趣的问。 “这二十部剧,你们这里有卖剧本的吗?”徐大侠也问。 “二位别急,容小的我慢慢说。下次演黑山妖得一个月之后了,具体哪天,得看咱这祠堂的排演表了。而本店呢,没剧本卖,只有依据这个剧本写的话本。” “那快带我过去看看吧!”徐大侠一脸兴奋。 小二不敢怠慢,急忙引路,流云和薇风也跟了上去。 话本说实话卖的很贵,但是徐大侠还真不在乎这点黄白之物。买了之后,兴奋的想回去看书。而薇风已经拿起黑山妖读了起来。流云也对这些故事颇有兴趣…… 深夜遇鬼 这样一来,三人都归心似箭。很快就带着书回到了悦来客栈。三个人分别看着书,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来了。”流云突然抬起头来。 “哼,还不是我的功劳?”静静插了进来。 “是,是!”流云笑着点头称是。毕竟,没有静静,想要不被察觉的侦测情况也并不简单。 “那我们怎么去会会那鬼魂?”薇风问。 “不如这样,我出去当诱饵,你们俩替我掠阵?”流云提议。 “我修为较高,不如让我来?”徐大侠自告奋勇。 “徐大哥,你可得替我们保驾护航,有什么意外,可得替我们看着呢!” “额,也好……”徐大侠被流云这么一说,也就算了。但是薇风却另有想法。 “静静是我们的眼睛,她与你最是关系密切。不论是查鬼之事还是,查探那藏有信息的房间,不都是要靠你么?” “你的意思是?”流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你要去?” “怎么,我不行吗?”薇风露出了骄傲的神色。不管怎么说,薇风的修为可比流云高出了整整一阶。 “也不是。”流云想了想,只得同意。 薇风点点头,如凡人一样,推门往外走去。 门吱的一声打开,客栈门口昏暗的油灯散发着微暗昏黄的光。光照在积年的腐朽木板上,散发着一股冷然的感觉。 白天并不会察觉,在薇风踏上那陈腐的木质走廊的时候,发出了咯吱咯吱的轻响。在昏暗之中,十分的清晰。而就在这时,薇风好像看到了一个白影,在楼梯口一闪而过。 “什么?”那白影行动的不快,但是一点声息也没有,就消失在旅店的角落里。 薇风怎么肯放过,快步追了上去。 “咚咚咚……”薇风没有用什么术法,只是提气轻身三步化作两步想要追及那白影。 静静早已查探过,此鬼并未见有什么特别之处。应当只是寻常之孤魂野鬼,所以静静也就这么追了上去。 但转过了楼梯的拐角处,竟然就没有了任何踪迹。那白影仿佛凭空消失一般。 “这……”薇风也不禁咋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在她想不清楚的时候,身后响起了轻轻的吱嘎声。 “谁?”薇风轻叱。她对这些装神弄鬼的可丝毫不惧。没想到身后竟显出了胡小二的脸。 “怎么是你?”薇风奇道。 “我听到有声音,就赶紧出来。本店午夜时分不能出门啊!那可是真的有鬼……”小二苦口婆心,又讲起了鬼故事。 薇风可就是顺着鬼故事来抓鬼的,怎么会不清楚?便说:“嗯,我知道了,只是想要如厕,不得不如此。” “哦,那小的给您引路。”小二一听,换上了一副笑容,一边引路,一边拼命地劝薇风不要午夜时分出来云云。 不久,楼外的茅房到了。胡小二告退离开,薇风嫌弃茅房肮脏,只是进去一下,便离开那污秽之处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突然她仿佛又看到了什么。急促的奔跑起来,向着悦来客栈的楼侧急奔而去。 但是,这段路上那是杂物堆积如山,薇风不用法术的情况下,很难避开所有的杂物。她辗转腾挪,还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肩膀,胳膊更被一条绳索缠到。自然,那白影也没追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唉……”薇风见又跟丢了,叹了口气摇摇头。却回过身去看那堆随意摆放的杂物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在心中念着静静和流云。 “这可不是什么阵法……”流云的念头先传了回来。 “可是……”薇风有点不解,既然不是阵法? “可是却胜过阵法是么?”流云的念头里带着强烈的笑意,这让薇风是相当的生气。可是,她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在心中想了想。 “那么这些是刻意布置下的?”薇风攒眉。“但是不成阵法,这布置似乎只是乱了点……” “只是乱了一点能束缚到你么?”流云念头传来。“我已经差不多明白女鬼吊人的事情是怎么样的了。你回来之后,我讲给你听!” “也好。”薇风往回走的路上,在店门口看到了胡小二,他正围着客栈巡夜。 薇风忍不住好奇:“小二,你这怎么还在,什么时候休息呀?你们客栈人不是挺多的吗?怎么净看到你了?” “嘿嘿,不瞒客官您说,小的干的是夜班,从傍晚干到明个早上才能休息呢!我的铺上现在也正睡着人呢,我这也是没办法。” “那你还这么高兴?还不换份工做?”薇风奇道,这么苛刻的制度,居然还有人受得了真是不容易。 “哎呦,这您可说错了。这份工一般人可求不来。都只有最好的小二才能选上这夜班的工作呢!一般人想干都没机会。” “啊?还有这事?”薇风大奇,照理说,这晚班活多事多,早上还要熬夜,甚至还要面对鬼怪,还要抢着做,怕不是失心疯了? “那当然,这是咱这条街上各家店铺的规律,都不知道多少年了。谁夜班做好了,不出事大家满意,宅鬼满意,下一任掌柜就是谁的。不然啊,准出事。我这啊,夜班都干了小十年了,掌柜眼看就要走了,你说我能不高兴吗?”胡小二这夜深人静又对着个美人,话匣子倒是开了。 “可是,万一掌柜突然换了个亲戚值班,然后交给那亲戚?”薇风问。 “嘿嘿,姑娘这就是您不知道了,这紫青大街的宅鬼可厉害了,这种把戏可糊弄不了!对面那家酒楼生意好吧?有个修士强迫安排老掌柜把自己的亲戚安排成了掌柜继任者。结果啊……” “结果,他死了,被鬼杀了?”薇风想到什么,就说了出来。 “哎呦,姑娘您真是神了,就这么回事。那修士来大闹一通,结果也没折腾出个所以然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你说,这样谁敢换我?”胡小二志得意满的看着薇风,似乎自己已经是悦来客栈的掌柜了。 这时祠堂那边的钟声敲响,显然是二更天已过,三更天到了。 “哎呦,我这得赶紧巡夜去了,姑娘您快回房去吧。别装上鬼了!”胡小二热情的嘱咐了几句,就继续巡夜去了,薇风也快步回到了房间之中。 整理思绪 “流云,你说已经知道了,你都知道什么了?”薇风开口就问。 “别急,我们一件一件说。” “什么?一件一件?你知道了几件?”薇风对流云的说法有点惊讶。 “我大概知道了三件事,第一件事是那个书生如何陷入昏迷的。第二件事是这个黑市是何时建成的。第三件事是如何找到这黑市老板。”流云略带骄傲的说。 “哦?流云兄弟,那你从这书生开始说吧!我也想知道。”徐大侠也是饶有兴趣。 “勒痕这件事其实再简单不过。那书生看到了那白影,吓得他只能拼命逃跑。” “于是,他就撞在了楼后的那堆里?”薇风问。 “不错,就是这样。那堆对杂物夜里在阴暗的角落里,本就不易发觉,还挂了好多条用来挂东西的绳索,很容易就把那书生缠住,使得他昏了过去。就被巡夜的胡小二发现,才救了回来。”流云点头称是。 “那女鬼从何而来,胡小二既然知道女鬼的真相为何不说出来?”徐大侠也问出了心中疑惑。 “这女鬼从何而来我倒是已经有了想法。你们想,那黑市用的是什么路?”流云问。 “鬼道啊!借阴魂之力开启的道路……”徐大侠说着。 “是这样?原来如此。”薇风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们两个说啥呢?”徐大侠一脸懵逼,不知流云和薇风在说些什么。 “这鬼恐怕就是鬼道带来的。”流云解释说。“一般鬼道都是现用现铺,驱鬼役魂对修士来说太容易了,但是这个黑市的设计者显然更加精明,利用了本地原有的游魂作为基干,来随时开启鬼道。” “竟然还有这样的技术,可怕。”徐大侠感慨。 “这也是我确定黑市何时建立的重要依据之一……”流云轻笑。 “那,胡小二的事?”徐大侠又问。 “这……我还没想清楚,那黑市主人如何控制小二的行为的。确实是有些奇怪……” “那就接着说吧!你如何确定黑市何时建立,以及黑市主人咱们要怎么找?”薇风插了进来。 “也好,我们先说这黑市建立的时间。放才说,鬼道先走鬼。可是这并不能证明这鬼存在的时候黑市就存在,只能给个范围。但是那些给了我灵感。”流云指着那些七鬼十三妖的话本。“这些虽然经过多番修改已经面目全非,但是却可以看出,最基础的版本肯定都来自于一个人,而且极有可能是个修士。” “这怎么看出来的?”徐大侠挠头。 “当然是通过真言的用法咯!”静静这个时候冒了出来。“这些历代书生改动台本用词和词的用法都有不同,同样是真言,明显可以看出赤云城土语的痕迹。但是另有许多章节,可以看出是非常正宗的真言,理应来自于修士。” “哦,竟然是这样,好厉害!”徐大侠佩服的说。“可是,这只能证明有修士参与了这些书的写作,怎么确定时间呢?” “这就要说这些书里面的行文风格了。这些书几乎本本都夹杂着不同人修改的痕迹,唯有这些真言和一种比较久远的行文方式贯穿所有的书。而这说法大概流行在七八十年之前。” “也就是说,这些话本也才几十年时间?”徐大侠惊讶地说。 “我说,徐大哥,你惊讶的点有点奇怪啊!不过,从这个角度上看就是这样。这些故事话本,就是那时候写成的。所以,从侧面也印证了黑市何时建立。”流云肯定地说。 “这也有点牵强吧?鬼出现和话本强化鬼故事虽然很可能都是集市建立的证据,但是也没什么确定的证据……”薇风也提出了异议。 “没错,所以我们追的那个记录影像的装置就变得十分重要了。”流云笑着说。“你们觉得什么东西能够在一家客栈里来回搬动不被人怀疑,还可以任人接触替换的?” “这还是挺多的吧?”徐大侠接腔。“住客要用的各种床单被褥,洗漱用的面盆等等,几乎都是要换啊!” “可是有一样是每天都必须换的,而且住客也会同意更换。”流云轻咳一声说:“水壶。” “不知你们发现没有,不管是我们今天去的酒楼还是客栈,都在水壶上嵌玉。也不管是什么档次的水壶,都有这么块玉,写着辟邪镇鬼的符咒。所以我让静静记下了这些水壶的情形,可以看出一件事,那些玉牌大多也是七八十年之前出产的,巧合不巧合?”流云说着。“更有趣的是,我给这玉牌注入灵力竟然发现了一个小秘密。” “小秘密?”徐大侠看着流云对房间里的水壶注入灵力,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法器,我们最初就是被它给诱导了。”静静出现在房间里解释起来。这其实之前追踪到的是个被传出来的一些讯息罢了。 “讯息?是什么讯息?”徐大侠挠头的问。 “这我也没想清楚,但是这些讯息确实是进入了玉牌。然后分散到了所有的玉牌之中。”流云说着。 “分散到了所有的玉牌里?”薇风有点惊讶的说。 “是的,这几年有什么内幕我就不懂了……”流云回答说。“但是可以确定,这些玉牌确实是和黑市相关。” “既然如此,确实是足以确认黑市成立的时间了。可那黑市主人去哪里找?”徐大侠依然一头雾水。 “记得同时还有一件事发生吗?”流云又笑起来。“数十年前,一位神秘的修士送还了紫青双剑,修缮了大街振兴了祠堂……” “你是说,这一切肯定和祠堂有关?”薇风明白过来。 “没错,所有的事情都和那祠堂有关,这就让人无法忽视了。所以要找这黑市主人,肯定和紫青大街这祠堂有关!”流云肯定的说。“而且,这紫青大街上店铺的主人估计也脱不了干系。” “那我们赶紧去那祠堂一探究竟便是。”徐大侠提议。 “也不急在今日,明天我们分两队去调查便好!”流云说。 “两队?”徐大侠面露奇色。 “当然,咱们得明暗两边都调查啊!我在暗中查探,你和薇风则以修士名义拜访。这样不就最有效利用我们的人力了吗?”流云如此建议。 “有理。”徐大侠想了想,就被流云说服了。 三人便在房中打坐,等待明日的到来…… 神秘的祠堂 第二天一早,三人依照计划分头行动。 紫青大街供奉的祠堂前流云扮作普通的香客混在人流之中进入了祠堂之中。按照计划,他进去之后,薇风和徐大侠会以修士之名来访问。这样他们就可以最大限度的发挥静静地作用来找出祠堂到底操纵在谁手上,和这些店铺到底有什么关系? 祠堂的正门,就在昨日演出的那片广场后身。红漆的大门除了高大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牌匾上写着紫青冢三个大字。 门前并没有人看守,就这么开着。流云站在巨大的门下,门槛足有半人高,但却有个抽拉的机构,一看就是为了让那些表演的舞台和道具之类能够轻易的通过。 “好精巧的设计!”流云不禁感慨。这不只是针对那扇大门,更是对门内的设计的称赞。 那舞台其实就在这大门后的小广场上,可是却完美的融合在环境里,如果不是地面上的滑轨,根本看不出每天搭在广场上的巨大舞台来自于这紫青冢之内。 “兄弟有所不知,这是本城百年前的建筑大师慕容城大师所设计,自然非同凡响。”一名男子听到流云说的话,随口就接了一句。 “哦?慕容大师?不知和慕容家有什么关系?”流云见状接话。 “嘿嘿,这位兄弟你可问对人了!我就是慕容家的,你要说这个我可是知道的很清楚。这整条紫青大街几乎都是慕容大师的手笔。”那人见流云一脸感兴趣的样子,便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就在这紫青冢里面,这位热心的慕容家大哥带领下,听着他讲解每一个地方慕容大师怎么设计的。 “哼,一个不能修行的废物,有什么可说的?”一个瘦高的男子见慕容家男子一直在讲述慕容大师的事迹,相当不满,便冷言冷语出言讽刺。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独孤家的朋友啊!一个不成器的修士组成的家族也算得上厉害?”慕容家修士反唇相讥。 流云见他们吵的开心,自己听的就更开心了。本来是想听听这紫青冢的旧事,却没想到还听到了慕容家和独孤家世仇的由来。 原来,这慕容家和独孤家矛盾的起源竟然也和这紫青大街建立相关。 当初慕容家是总负责紫青大街土木工程的家族,靠的是慕容大师,一位专注研究各种机关机械技术的普通人。这巨大的工程利益一下子让慕容家崛起成为了南城最重要的家族之一。 而独孤家则是以修行为基础,早就是城南大族,紫青大街又是城南新的中心,独孤家岂有放过之理?但是,却在此碰了钉子。那紫青冢修筑者根本不给独孤家面子。独孤家就想办法要所有家族都不许和那外来人合作,可是慕容家根本不理独孤家的意见,与紫青冢合作,从此和孤独家就结下了梁子。 当然,独孤家最后自然是向紫青冢那位服软了,分到了一点残羹冷炙。只是,和慕容家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两家从此在城南纷争不断,互相看不顺眼。但是,实力又相当,所以这几十年才能相安无事。 但现在因为慕容雪和独孤寒的事情,双方似乎是真的要斗起来了。而这两家又都到了手眼通天的地步,所以城中高层才会如此的头疼,让徐大侠这位来寻找真相。 “两位别动手啊!”流云眼见这两个人就要动起手来,急忙劝住两人然后接着说:“这位把紫青双剑归还紫青冢的修士,真的是厉害啊” “那可不是?城中几乎所有修士都服他呢!”慕容家的那位带着自豪说。 “哼!”独孤家修士哼了一声算是承认了。 “那这位到底有什么特别的才能?竟能让那么多城中人物膺服?”流云好奇似的说。 “哼,不过是会炼些古怪丹药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独孤家修士不屑的说。 “什么叫古怪丹药,反正就我所知,现在城里的单方都是来自于紫青道长呢!”慕容家修士不甘示弱。 “这么厉害?”流云有点诧异。而且紫青道长是谁也说的他一头雾水。 “据说那个时候,紫青道长才是筑基期,就可以和城中元婴期的长老们平等对话,那是何等的气魄。”慕容家修士说的是一脸佩服的样子。“而且据说,紫青道长现在已经是元婴修士啦!” 流云这才明白,紫青道长就是归还双剑之人,也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怎么可能?修行一路是你说的那么简单吗?才不足百年就能元婴?”那独孤家的人一副看傻子的样子。 “切,人家紫青道长和一般的修士能比?”慕容家的也不甘示弱。 两个人一下子就又对质起来,流云这回干脆不劝了,坐看那两人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忽然一声“无量寿。”一个中年道人一脸威严站在两人面前。两人看到这人之后,手不由得停了下来。 “玄玉道长。”两人异口同声。流云则一脸惊讶的看着这位道人,他修为不高才练气五重,显然筑基希望渺茫。但是看上去一身仙风道骨,简直是从画中出来的人物。 “请问您是?”玄玉道长问流云。 “小人魏虚,久仰紫青冢大名今日特来瞻仰。”流云急忙作揖回答。 “远来是客,贫道玄玉,忝列此地居士之中,管理这前殿事物。魏先生有什么需要,来找我便是。”玄玉说完这话又转身对慕容家和独孤家的人说:“不论有什么样的矛盾,紫青冢内不得喧哗。” 说完,这位玄玉道长便径自离开。慕容家和独孤家的两人都不敢多说,一脸噤然之色。 “这位玄玉道长很厉害?”流云问。 “那可不是?这紫青冢外围全靠他镇着,没人不服他。”慕容家的人说。 “可是练气五重,还是?”流云问。 “嘿嘿,修为在咱们这儿又不是万能的,关键还是得看人。”独孤家的也露出了笑容。 “既然如此,那我请两位吃酒,相识一场也是缘分。”流云点着头。 “哼……”独孤家的哼了一声。 “怎么不敢去?”慕容家的不甘示弱。 “去就去,怕你不成!”两人又争起来。但流云却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走走走,咱们吃酒去!”说着流云拉着他们往酒楼走去…… 一无所知的主事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流云这边不仅仅查探了紫青冢,还找到了慕容家和独孤家的两人一起吃酒。徐大侠和薇风也没闲着,两人光明正大的以上清宗修士身份来到了紫青冢。 在现在的赤云城,一个元婴和一个结丹修士绝对算是最顶尖的组合了。两人略略散发出气息,紫青冢的主事,也可以说是管理者就迎了出来。 那位看上去修为精深的老者,在徐大侠和薇风面前诚惶诚恐,作揖作的都快把手垂到脚尖了。 “主持不必多礼,我是徐良,她是薇风。我受长老会邀请,调查慕容雪和独孤寒被杀的事而来。”徐良说明来意。 “哦,欢迎。只是,本冢平日只是镇抚死者,不知为何会找到我这里?”主事面露困惑之色。 “其实我们找到了一些线索,和此地相关,希望您能帮助我们提供一些讯息。”薇风说着。 “好的,好的!”那主事忙点头不迭。听到这话显然是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仿佛如蒙大赦一般。还不忘了说上一句:“不愧是上清宗修士,果然不同凡响。” “您不必担心,玄清道长。我们上清宗门下行事遵循天道,断不会做些有干天和的事情。只是,我在两家都听说过您,所以来询问您些问题。”徐大侠再这么一说,那名为玄清的主事算是真的放下心来。但是,薇风却惊讶起来,毕竟这两天她和流云跟着徐大侠一直在忙另一条线索,徐大侠也一直没说这件事。徐大侠也不在意,接着说了起来。“我也只是偶然在慕容家求来的镇鬼符咒上看到道长的名讳,希望道长不要见怪。” “能入您的法眼,我也深感荣幸。”玄清继续客气。“二位此间吵闹异常,不如我们先到后宅清净之处说话?” “也好!”三人缓步往内堂走去。 “在下符上只有自己的名字,并无身份,徐……”玄清犹豫了一下,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位元婴期的徐良。 “道长叫我徐良便好,那符上虽没有注明,可制作水平已经说明问题了。这南城,除了紫青冢主事还有谁能有这水平?”徐大侠笑着说。 “唉,练气修士的符咒再好能如何?”玄清叹气。 “哦!徐大哥,这就是那位练气修士?符咒堪比筑基修士水准。”薇风问了一句,即是恭维,又是提示徐大侠她明白徐大侠直接问玄清道长名字的意思了。 “是啊,就是那位!”徐大侠肯定的点点头。 “得二位欣赏,我不胜荣幸。”玄清一个练气修士能得到一个元婴修士和一个结丹修士的称赞,这可不多见,他怎能不高兴?连声称谢,面露笑容。 “不知玄清道长师承何人?”薇风问。“如此技术,想必有不得了的师承吧?” “您说笑了,我们只是本冢之内修行,我画符的技巧都来自于前任冢中主事,我的师傅。”玄清道长回答。 “哦?那道长你的师傅?”薇风问。 “我师傅已经坐化了。”玄清垂目说。 “啊……抱歉……”薇风致歉。 “没关系,未登长生大道,凡人皆不免一死。”玄清神色黯然的说。“不过,据我师傅说,本冢的修行方法都是紫青真人所赐。” “紫青真人?”薇风故作惊讶。“这位真人为何如此厉害?” “哈哈,我们这位师祖可是厉害的很,比我们强的多得多。”玄清带点骄傲的说。“紫青真人当年把剑拿回来的时候,只是个刚刚筑基的修士,但是硬是让城中那么多元婴修士都刮目相待。” “哦?怎么做到的,这也太厉害了!”薇风做出了佩服的样子。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是丹方?”玄清道长说的模糊不清,看来也不知晓太多内情。 “丹方?什么丹方有如此大的魅力?”薇风诧异。 “可不只是一种,紫青真人据说把城中所有的主要丹方都修改过,号称丹道神人。”玄清一副崇敬的样子。 “哦?那紫青真人现在在冢中么?这么传奇的人物,我也很想去见见呢!”薇风做出期待的模样。 “我也很想见见师祖他老人家啊!”玄清也是一脸的无奈。 “怎么?”薇风吃了一惊。 “师祖他老人家,闭关多年,我也就见过一眼。还不确定是不是,连师傅死的时候都没见到过师祖。”玄清说的时候稍微有些怨怼的样子。 “可是这紫青大街上那么多产业,难道你们师祖都不管的?”薇风故作好奇的问。 “哈哈,这我就不知了,紫青冢不在委员会之中。”玄清道长无奈地说。 “委员会,那是什么?”徐大侠对这个词也有点不解。 “那也是我们师祖组织的,包括他和南城几个家族的首脑,找了一些代理人,统一雇人管理紫青大街,统一分配每年的获利。”说完玄清道长又补充:“但是具体情形,我们也不太清楚。” “但是,你们不是有表演吗?这不也?”薇风好奇地问。 “哈哈,这个其实是在下师弟玄玉道长负责的。他主管舞台与剧场,倒是算作委员会的直接下属。”玄清笑着说:“可是规矩是,紫青冢不参与这些事,独立于他们之外。所以这些事我也是不知。” “哦,原来是这样!”薇风点了点头。 “那两位在此稍候,我去拿一下两家符箓以及典礼的资料,我们作为求道之人,其实和俗世接触也十分有限……”玄清道长倒是十分热情。 可是,他拿来的资料几乎都没有什么用处,除了说明两家几乎所有的重要祭礼都在紫青冢举行。 唯一特别的,大半年年之前,两家曾经一起参加一个大祭。那是纪念紫青大街建立,紫青双剑回归,故而是所有人都能参加的。 “唉,这里也是什么都看不出,怎么做才好呢?”徐大侠现在一脸心不在焉。这些都不如那个委员会的事情让他关心,他现在就想回去质问那两家人呢! “不过,我倒是想先见见那个玄玉道长。”薇风似乎没看到徐大侠的表情,反而提出了这个要求。 徐大侠诧异了一下,薇风心念一动,把流云的想法与徐大侠沟通了一下。两人便在这里等。 那玄清哪里敢怠慢,急忙应承,去找玄玉前来…… 委员会的情形 “玄清师兄你找我?”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内堂门口。 “并非我要找你师弟,而是上清宗的两位要找你。”玄玉听到此处有些失色,才看到坐在一旁的徐大侠和薇风。“两位好。” 玄玉施礼,看到玄清向他递眼色才一揖到底。薇风和徐大侠都对此不以为意,反而对此有些欣喜。毕竟,这样的态度才更有可能问出许多情报来。 “玄玉,这两位乃是城中长老请来调查慕容家大小姐和独孤家大少爷的事的。你可要好好配合这两位!”玄清一番介绍,说的是相当的长。不过玄玉显然很熟悉玄清,安安静静的听完了玄清的讲话。 “不知二位有什么想知道的?我和慕容大小姐独孤大少爷都不甚熟悉,只是点头之交罢了。”玄玉不卑不亢,态度十分的平静。 “我们想问的第一件事正是慕容雪和独孤寒都何时出现在紫青冢,你还有印象吗?”徐大侠问。 “第一件?还有第二件?”玄玉似乎微微有些不满。 “玄玉,回答人家问题!”玄清道长呵斥道,他显然不希望开罪薇风和徐大侠。而这一句显然有效的让玄玉的态度变得合作了不少。 “具体我不太清楚,但是偶尔看到过他们来。嗯,确切的说,是前半年来的比较多。以前,在紫青冢就很少看到这两位了……” “那这两位都和谁一起?”玄清道长替薇风他们问了出来。 “这……我还真没印象了。似乎这半年来,他们身边我真不记得见的时候有什么随从,似乎真得是没有。”玄玉道长若有所思的说。 “原来如此,那两家矛盾这半年里有什么变化吗?”薇风接着问。 “应当没有吧?我们方外之人,对他们的事情所知不多……”玄玉道长避重就轻的说。 “那在委员会里,两家没闹过?”薇风的提问一出,玄玉浑身一震,眼神里冒出惊讶的光。他向玄清投去询问的目光,玄清则避而不敢对视。 “玄玉道长,既然如此你就说吧。”徐大侠见玄玉一脸错愕和气恼便出言引导。可没想到,并没有起到作用,玄玉依然不肯开口。 “委员会事物保密,若是没有长老会许可,恕我无法回答你……” “这个好办。”徐大侠一听玄玉抬出长老会,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自怀中拿出了一件东西,那是一块玉牌,上面隐约浮现着一只赤色的狐狸。“玄玉道长,你可识得此物?” “长老会的印信?”玄玉大惊失色。 “正是。不知有此物,玄玉道长可愿说说情况?”徐大侠接着问。 “您既然有此物,玄玉必知无不言。”玄玉点头,开始介绍起了双方的矛盾。 简单来说,两家几乎就没有没矛盾的时候。几乎在所有的问题上,双方都意见想左。 而双方争论的焦点始终聚焦在解决问题该用什么方法,怎么做上。可以说每一次与上一次的主题都几乎一模一样。慕容家希望用凡人的机械等等方法解决问题,而独孤家则力主花钱雇请修士用法术解决。 当然,对方做法有什么问题的时候,也会不遗余力的相互攻击。譬如说,用凡人工匠总有工期和质量的问题。而用修士则在细节方面往往相去甚远,而且价格昂贵。 不过,毕竟给凡人用的街道,免不了最后还是要凡人决定,最后的修饰工作也肯定要用到凡人。所以慕容家是日渐兴盛,而独孤家是相对萧条不少。 “那?独孤家应该先动手啊。”薇风感慨。 “也不尽然,独孤家一切以修士为先,据说有结丹修士做后台。至少还可支应几百年。对一般家族而言,数百年足以盛衰几个轮回了。独孤家又怎么会着急?”玄玉摇头说。 “这倒也是……那慕容家去对付一个没什么用的独孤寒似乎也没什么意义啊?”薇风攒眉说。 毕竟,独孤寒没有什么修行天赋,虽然是独孤家大公子,可也只能是去管理着凡人产业,对独孤家说不上有何重要性可言。 “那也说不定。”玄玉接口。“独孤寒虽然没什么修行才能,但是对凡人机关之类研究颇多,虽然离擅长还差的远,但是至少是不那么抵触。就凭这一点,他就远远强于独孤家其他人……若是他掌握独孤家的凡人产业,未来可就难说了!” “嗯……”徐大侠似乎在思考什么不言不语。 薇风见状又问了问具体玄玉道长对独孤寒慕容雪以及两家长辈的印象,便让玄玉离开了。 “两位,贫道可还有帮得上忙的地方?”玄清见他们俩打发走了玄玉便上前问。 “没事,我们也该走了,这些情况,我还是得去确认一下。”徐大侠看着薇风回答玄清。薇风也点点头,示意如此办理没有问题。 “那恭送二位……”玄清如蒙大赦,送着薇风和徐大侠往外走。直到两人彻底消失才喘了口气,往内堂去就要找玄玉,这次他打定主意要好好敲打下玄玉。这次上清宗修士和颜悦色,好说话。要真是本城的结丹修士,怕都不会问话,直接行搜魂术,废了修为都算是轻的……“得让他别再这幅脾气了……”玄清边走边念叨着。 薇风和徐大侠这时候也在对话,两人说的则是刚才的情形。 “你说不可能是慕容家杀了独孤寒?为什么?”徐大侠被薇风的结论搞得一头雾水。 “你想,如果真是慕容家想要杀他,怎么会用这种夸张的手段?伪装成意外或者干脆借独孤家门中的纨绔之手都可以达到目的。”薇风分析说。“这太不和常理,除非慕容家当家真的是疯了……不然,这做法十足的少年人做法,夸张冲动具有表演性……” “这套话你从哪里来的?”徐大侠一脸错愕。 “哈哈,这都是跟流云学的,刚才的分析还是静静帮我一同做的呢!”薇风笑着说。“我们回洞府吧!流云那边似乎也完成了,咱们回去吧!” “也好。本来只想追几张符箓的来源,想不到竟然问出这许多事,而且全都和紫青真人相关,真是想不到!”徐大侠感慨。 “确实如此,可惜最后也没找到紫青真人的下落……”薇风叹了口气,与徐大侠一同往城北飞去。 难解的谜团 薇风和徐大侠先回到了赤云仙府的住处。过了好一会儿,天色渐渐转暗的时候,流云才总算是回到了住处。 三人在徐大侠住处坐定,徐大侠又冲了一壶灵茶,待到流云也落座之后,便讨论起今日所见之事。 三言两语配上修士特有的传念的方法。三人很快就把对方所知的消息了解清楚,甚至互相补充,渐渐还原了不少事情的样貌,甚至有些诡异的矛盾点也被找了出来。 “我和慕容家以及独孤家的两人共饮,得到的结论是紫青冢里影响最大的就是玄玉道长。而且他还很愿意帮助接触凡人,比起专注修行和修士的玄清主事有人望的多。许多人能接触到的修士里,他算是最高阶的。据说慕容雪和独孤寒都曾经多次在进香的时候找到他。可这,就和玄玉道长自己说的有些矛盾啊!”流云把自己找到的问题摆在了这里。“而另一方面,紫青真人和这黑市起源可以确定有关,但是不管我们怎么旁敲侧击,玄玉道长似乎都不知道黑市的事情。但是,他师兄玄清的制符水准却足可以比拟黑市里的符咒。这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可是这两点都只是怀疑,而且,最终要解决,恐怕都和紫青真人有关系。不管怎么说,这一切都是紫青真人建立起来的。”薇风总结。 “但是,说到底,我们虽然得到了一大堆线索,可是紫青真人的事情不也依然是没有一点头绪吗?”徐大侠头痛的说。 “这么说也没错,但是,对于慕容雪和独孤寒的事情我倒是有些想法。”流云说。 “什么?你有什么想法?”徐大侠问。 “我和你们都了解了不少慕容家和独孤家的事情,要说这两个人是两个家族对抗致死的。你们不觉得很牵强吗?”流云说。“如果说慕容家暗杀独孤家这位少爷还有迹可循,但是选用这么夸张的符咒绝对不合理。而独孤家的人报复慕容雪更加没有道理,还用那么奇怪的方法,搞那么大,却又要用隐秘手段操纵符文,还有意避开人员损失,这也不可理喻。”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不是两家冲突导致的?”薇风问。“如果你能找到证据,那我猜城里的长老就该满意了。” “只是,怎么说服他们呢?我们其实什么证据都没有。”徐大侠叹气。“其实他们对我也没抱什么信心,完全是在拖时间想办法,可我也觉得奇怪,才接了下来。毕竟,那制作精良的符文我也是十分的怀疑。” “所以我们现在实际上,完全有理由怀疑,慕容雪和独孤寒并不是死于家族对抗,而是另有隐情。而且这个隐情绝对和紫青冢与紫青真人有关,对不对?”流云总结。 “没错,只是这两条路线上,都没什么证据。需要去找可以证实我们猜测的证据,但是这个方向就很难确认了。”薇风皱眉。 “哦?莫非你已经有什么想法了?”流云读出了薇风话语里隐藏的意思。 “关于紫青真人的事情,我觉得完全可以和城中的修士们口中了解下,比如说这仙府的老板,说不定就能给我们很好的线索。”薇风给出了建议。“关于慕容雪和独孤寒,玄玉道长的自相矛盾很可疑,我觉得有必要核实一下。” “嗯,有理。解元知道城中很多秘闻问问他可能就能找到数十年前事情的来龙去脉。”徐大侠兴奋的说。 “不过,想要从玄玉身上打开突破口恐怕是比较困难。除非……”薇风没说,对于强行入侵别人魂魄夺取记忆这件事,她可并不愿意这么做。 “我看那样也并不会有什么作用。城中的修士怕是对于普通人搜魂是常规操作吧?那玄玉道长既然作为本城修士,怎么会不防备?我看从他身上直接突破,比较困难。”流云也是十分纠结的说着。 “那,我们只能从侧面调查了……不过,从哪里开始呢?”薇风略略带点纠结。 “其实,这也没多少可纠结的。”流云似乎已经想到了办法。“无非是两种,一是继续调查紫青冢,二是到慕容家和独孤家去仔细核实两人行踪……” “那现在我们能够选择的方法恐怕只剩下一条了……”薇风叹了口气。“不过这可是和苦力活呢,要问清楚最近一整年慕容雪和独孤寒的行踪可不容易呢!” “确实,但是总得做啊!”流云也是不喜欢这类工作的人,也有点丧气。 “那,我们可以讨论下怎么分工了吧?”徐大侠接过了话茬。 “那我们刚好可以兵分两路,一路去找解元和那些长老确认紫青真人的情况,不管是黑市还是符咒恐怕都和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至于另一路自然是要查清楚慕容雪和独孤寒的行踪。现在看,他们两人的死和他们的行踪很有关系,到底怎么回事,我们还需具体调查一下。”流云简短的把情况说明。 “那我去询问那两人的经历好了,慕容家和独孤家我也熟稔了。”徐大侠提议。 “可是我们只有你一个元婴修士……”薇风说出了她的顾虑。这也很正常,这个世界上看得最多的还是个人修为,没有一个高级修士,想让那些人好好坐下来聊聊,恐怕很难么呢! “这……”徐大侠也发觉确实是如此。如果不是他,很难想象流云和薇风会得到响应的重视。毕竟三千年内尽师兄弟,可唯独上清宗有这份魄力,这样的规律。 “那……”徐大侠正要说什么,流云开口了。 “不管怎么说,徐大侠在与赤云城长老会交流的时候可能比我们更合适呢!所以,紫青真人的过去就交给徐大哥你来询问。而询问独孤家和慕容家的事情,就让我和薇风来好了。” “这个办法不错!”徐大侠点头称是。 三人又商议了一下具体的方案之后,便一致决定明日便开始调查。 至于今夜,剩下了几个时辰,三人都打算好好清洁休息一番。毕竟明日也有的忙呢! 恶人须有恶人磨 第一缕晨光撒向地面的时候,薇风就已经醒来,开始她的一天。而流云则是一个时辰之后才从醒了过来。 “薇风,咱们准备出发吧。”流云爬上山顶,对正在修行的薇风说。 “好。”薇风早已知道流云的习惯,刚刚好结束了吐纳的修习,站起身来。 “对了,咱们还得跟徐师兄打个招呼再有。”流云这才想起,自己其实是和师兄配合一起查案的。 “徐大哥已经下山和解元聊天去了。”薇风平静的回答。 “徐大哥?好吧,你这么叫也没错。”流云不知为什么,听到薇风在只有他和薇风的时候这么叫徐良徐师兄不太开心。 “怎么了?你不也这么叫吗?”薇风似乎有些不解。 “这……”流云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转移话题。“那我们下山去看看他,然后就去慕容家看看好了。” “也好,不过你为什么不让我叫徐大哥,是有什么原因吗?”薇风显然不愿放弃这个问题,她是天纵之才,天道神兽化身,流云心中那点凡人心思,她还是把握的不准,甚至于她自己的心情,有的时候她都一头雾水。 “哈哈……”静静的笑声总算是缓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一个不解风情,一个不会说话,真是绝配。” “你,你在说什么?”流云忿然作色,但是掩饰不住的心虚。要知道,他的过去回忆都在静静手上。作为一个魔法师单身的经历静静可是清楚的很。只有薇风,完全不明白静静所指。 “静静,你这是什么意思呀?”她好奇的问。 “唉……”静静叹了口气。“薇风,我今天要给你科普下这个人的劣迹,让你明白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啊,那你现在就告诉我好不好?”薇风在查案上可以说一学就会反应机敏,在修行上天赋更是卓绝,只是这方面似乎有点…… “咳咳,我们不说这个了,还是赶紧去看看徐师兄好了。”流云也急忙岔开了话题。 “那好吧,你们既然都这样。”薇风只好放弃。“他们应该在解元先生的房间里,我们过去便是。” “嗯,我们还得问徐师兄要点信物,证明我们的身份。不然慕容家可能不会好好的接待我们。”流云把话题继续了下去。 “可是,我们不是有徐师兄给的令牌,还有上清宗的信物吗?”薇风有些不解。 “这些恐怕都不够……”流云叹气。“上清宗虽然在修士之中如雷贯耳,但是对于凡人,尤其是这种生活在有其他修士镇压之地的凡人,怕是不会太注重本门的权威。所以,我们证明自己权威性最好的东西,不是什么令牌信物,而是和他们眼中高高在上的修士之间良好的关系。” “说的有道理,非常有道理,只是流云啊!你为什么才想起来?”静静又开腔了。 “这还得感谢你呢!刚才要不是你说的话,我还想不起来,凡人办事尽力与否与我们身世关系不大。有句俗话叫做不怕官,只怕管。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流云总结的时候,不忘挑着眼睛看静静。 “这么说确实有道理。”薇风习惯性的调停了流云和静静。“咱们再不过去,徐师兄和解元怕是要去拜访城中修士去了。我们就找不到它了……” 三人下了决定,转眼就到了山下。果然,在解元那间房子里,遇到了徐大侠和解元。两人正在厅中喝茶,似乎相谈甚欢。 “流云师弟,你怎么来了?”徐大侠开心的说。“莫非是你一夜不见就想兄弟我了?” “这……”也不知徐大侠从哪里学来的这话,一下子把流云说得十分尴尬。“徐大哥,你可别消遣我了。我来找你当然有和徐大哥你交流的目的,也想着找你要点东西。” “找我要东西?要什么?”徐大侠挠挠头。 流云就把自己的担忧说给了徐大侠听。徐大侠一听也不住地点头,认为确实有可能出现这类情形。他甚至还把自己最初去慕容家和独孤家的情形讲给两人听。 实际上,徐大侠这段经历让人不愉快至极。虽然所有人都对徐大侠这位大修士尊重到了极点,可是给出的所有情报都经过了慎重的筛选,甚至于想要用搜魂的手段。但对于徐大侠来说最生气的,还是那两家人甚至已经对某些下人用了搜魂,手段又十分恶劣,让那几人心智记忆全毁,使得自己无功而返…… “唉……咱们做有原则的人真是难……”徐大侠叹气。“你说那书里的侠客都能纵情江湖,行侠仗义。咱们成了上清宗弟子,有了那么高的修为,怎么反而这么难呢?” “大概是祖师爷给咱们定了太高的标准吧?有道是,这世界再混账,咱们上清宗弟子,总不能同流合污。至少,得坚持些选择不是?”流云说着也劝慰着说。 “也是,咱上清宗弟子,说什么也得坚持住。咱们要是都坚持不了,那还不知将会发生什么呢!”徐大侠听了流云的话,也起了兴致,感慨起来。 “这,我倒是有些办法。”解元这时候插了进来。 “哦,解元兄可有什么想法?”徐大侠听到这里也感兴趣起来。 “徐兄你可听说过,恶人自有恶人磨一说?”解元抿了一口茶,不急不缓的继续说。“我出身本城,有不少师兄师弟在城卫军做。他们与这些凡人家族打交道甚多。其中有一些难免会有些恶名,让凡人不愉快。” “可是若是与凡人不和,找来岂非事倍功半?”薇风大惑不解。 “哈哈!您没听说过,会叫的孩子有奶吃吗?这种会故意找茬的,说明对凡间有所求,这种人是凡人最喜欢的。因为他们可以揣测这人的需求从中获利。而我介绍给你们的就是我这样一位师弟。他重利轻义,可以说是个十足的小人。可是,那些凡人家族都喜欢和他打交道,你们说奇不奇怪?”解元一下子把他师弟揭了个掉底。 “不,不奇怪。”流云说。“刚正不阿让人恐惧,反而有弱点的更合适合作,自然之事罢了。我现在只是好奇,我们怎么请到这位修士?” “哈哈,这个简单。”解元笑了笑,拿出了一块玉简…… 慕容当家 解元推荐的修士其实流云见过,就是那个推荐他们前去赤云仙府的那个修士。 “您就是会元修士?”薇风问。 “回使者,我就是。您的来意解元师兄已经跟我说了,我这就和您一起去慕容家。”会元一脸谄笑,倒是让流云着实的恶心了一番。好在那人行动起来也算是积极,带着薇风和流云大模大样的直接飞到了慕容家正屋之上。 不多一会儿,慕容家现在的当家就迎了出来。“哎呦,这不是会元巡查吗?里面请,里面请。”慕容雪的父亲,这南城慕容家的当家慕容北见到会元倒是热情的很。 “好,两位使者请。”会元欠身让流云和薇风先走。 “多谢!”流云抱拳,就和薇风先落了下去。会元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转瞬即逝,也跟着往慕容家正堂里走去。 大厅之中,分宾主落座之后,慕容北先问:“不知三位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这两位,乃是上清宗使者,是专门来查你们家雪儿的事的……”会元解释说。 “可是,那不是已经有一位上清宗修士来查过了吗?”慕容北面露异色,似乎不甚想让人再查这件事。“况且,怎么看都是独孤家做的,绝对跑不了!有什么可查的?我们家没有对独孤家那个蠢儿子下手,他们却,他们却……” “蠢儿子,可是我听说。”薇风插了进来,趁着慕容北情绪不对,想多套些话。“那个独孤寒可是对凡人的东西很感兴趣,提供了不少支持。” “哈哈哈。”还没等薇风说完,慕容北就大笑了起来。“他那些奇淫巧技,能有什么大用?都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说着慕容北还举起了例子。独孤寒特别痴迷于一种玩具,在点火之后以内部的水变成蒸汽,推动齿轮使得上面那个小人动来动去。这个流云可认识,他以前看过一个古希腊文物展,和这玩意儿像极了。确实是非常的好玩! “这确实是十分有趣,慕容先生为什么会说这东西前途是奇淫巧技呢?”薇风一脸不解。“照理说,以火力能推动机关,那不就可以做成大机械来推动生产吗?” “嘿嘿,也许过个百年可能,但是现在……我慕容家机巧无数,这种东西也有好多件,但是,这些距离可以用还差的远呢!其一,这东西效率太低,燃百斤柴才提一桶水,这怎么受得了?其二,用水太多,即便是让水冷却之后循环利用,也是消耗巨大。若是有这等量的水,水车效果好的太多。其三,这等循环往复之机械,可用的范围有限,多数可用简单术法替代,或者用修士灵石解决。所以,我看数百年之内,这东西不会有什么前途。但,我慕容家的此物也比他那些玩具好的多,已有可在矿山抽水之成品,我慕容家何惧这么个小子?”慕容北说的时候,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他显然是对自家的技术十分自豪。 “原来如此,那你还有啥能提供给两位使者的?”会元先是肯定的点点头,然后又向着他问。 “我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两位使者还需要什么,但说无妨。”慕容北一脸毫无诚意的热诚表情的说。 “那我们想问问关于紫青大街的委员会的事情。”薇风顺着话头说了下来。 “这……”慕容北略微迟疑。 “没关系,城里长老会都给了许可,你担心什么?”会元劝解,他的判断影响了慕容北。 “好吧,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吧!” 这一回,这委员会的详细情形才真正的表现出来。实际上这个委员会掌权的长老们都是修士,来自于城内各大门派之中的几家。实际上就是慕容家、独孤家、杨家和李家四个南城世家的修士。而四个家族的凡人族长,和紫青冢前殿主事组成的组合才是实际执行的机构而慕容雪和独孤寒恰巧就是这五个人之中两人的孩子。 “嘿嘿,虽说慕容家以凡人机巧之术驰名,我也算是四家里权柄比较大的凡人族长。可是,背后不也是修士们主导?谁对付得了他们那帮人?耗也耗死我等凡夫了呀……他们不打算挑起争端,谁会无端挑衅?除非……”慕容北笑了笑。 “除非什么?”流云好奇。 “除非有人想故意挑起慕容家和独孤家在南城的冲突。要知道,现在慕容家和独孤家实力强大,说不定杨家和李家有什么诡计想做渔翁也说不定呢。”慕容北猜测道。 “竟然还有这等事?”流云略微沉吟。 “那,两位使者,我还有什么可效劳的?”慕容北见状急忙跟着问。 “我们还想见见府中的下人,尤其是和大小姐相关的。还有就是希望能得到一些杨家和李家的情报。”流云说着。 “好的,好的!”流云刻意加了的后半句,让这位慕容北很高兴,连声答应。 不一会儿,十来个仆役婢女被拉了进来。几个还清醒的仆役婢女两股战战,另几个婢女仆役都已然有些痴呆模样。 “这……”薇风看到那几人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这显然是极不负责任的修士所为,强行搜魂之后,又不肯好好的恢复别人神魂造成的神智的迷失…… “流云,静静,帮我。”薇风面露悲伤的表情。 “没问题!”流云肯定的说。“修复这些人神智本就是顺应天道之举,更何况还对我们有益?” “没我帮忙你行吗?”静静语气也相当平和,但显然是忍不住吐槽流云的欲望。 “是,没你我们确实很难做到完美的恢复……”流云也不打诳语,诚恳的承认。 这下竟然让静静不好意思起来。“那还等什么,我们马上开始好了,指不定会发现什么呢!”静静一摊手,示意开始。 流云和薇风把一个甚至模糊的婢女找了过来,一前一后坐定,开始施展起仙术来。刹那间,蓝光鬼影飘舞,吓得那些仆役分分跪倒,磕头不止。但流云等三人也没空理那些人,他们了忙着呢。 而看的明白的会元,忙着学上清宗的惊人手法,也没空管那几个凡人。只是把一个尿了裤子的仆役给轰了出去…… 凡人的记忆 “啊?我这是?”那个年轻的女佣清醒过来的时候,似乎对于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小姐……”她的记忆依旧停留在她家小姐失踪的那个时候。 看到这番景象,仆役们这回总算是镇定了下来不再哭闹。 而院子角落里,慕容北则是惊骇的看着这一幕,对着身边同行的修士说着什么。 “你且到那边休息,过会儿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好不好?”薇风用极为柔和的语气说着。 “好。”那年轻女孩答道,就默默地退到了一边去。垂手侍立,一动不动,显然是久经训练。 “你收获如何?”薇风问流云。 “哈哈,聊胜于无。你们呢?”流云反问薇风。 “还不错,比想象中的要好不少,至少基本复原了不是么?”薇风笑着说。 “那请下一位吧!”流云伸了个懒腰,开始请下一个显得有些痴呆的人来到他的身边。流云和薇风又忙碌起来。 整整四个时辰,才把这几个仆役女佣的神智恢复清明。 “唉,要是没有静静你,我们这可都完不成呢!”流云叹气。 “是啊,拆和建比起修都容易太多了……”薇风则若有所悟。 “有我都不是问题。”静静心情不错,跳出来炫耀了一下。 “二位法术技艺惊人惊叹,只是,若要取着情报,何须如此做?直接查探便好吧?”会元也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有许多事,并不是简单的事实堆砌能够看明白的。”流云笑着说。“即便是同样的经历,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看法,产生不同的感情。驱动凡人行为的,是感情而不是利弊,所以,自然我们需要这些来进行判断。” “可是这些有什么用?”会元依旧不解。 “那,你就看看吧。”流云微笑。往刚才那个被他和薇风救回来的女孩身边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流云淡淡的问。 “奴婢凝霜,大家都叫我霜儿。”那自称霜儿的女孩表情略显黯然,显然是在伤心。 “你家小姐和你关系如何?”流云问。 “小姐待我如同亲姐妹一般,我……”霜儿脸上流出了泪水。 “那你该是和小姐十分亲密吧?那你觉得为何慕容雪小姐这几日有何不同?”流云问。 “有何不同?”霜儿歪头想着。“总感觉小姐有些奇怪……” “奇怪?”流云问。 “嗯,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小姐心神不宁的。难道小姐的死,和这个有关吗?”霜儿脸上充满了紧张。 “这我不知道,但确实是十分可疑。”流云点头。 “请你一定要为小姐报仇啊!”霜儿跪着求流云。 “我肯定会查出真相,但是报仇,这话说出来还太早了……”流云微笑。“那这一年你家小姐有什么变化吗?” “这……”霜儿迟疑一下。“这一年来小姐,小姐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性情有些……有些……” “有些什么?”薇风柔和的问。 “不是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变得性情有些不稳定。时而开心的不得了,时而悲痛的不得了。问她,也不回答……可是,女孩子难免有这样的时候,我们也……也没太在意。” 薇风刚想问,那是个时期是什么时期,流云阻止了薇风的问话。反而问起了什么时候小姐高兴,什么时候会忧虑。 “这真的没什么规律,只是……”霜儿迟疑一下说:“只是……每次去紫青冢进香,小姐好像都很高兴。” “原来如此……”流云一副有所明悟的样子。“那你们小姐平日里都喜欢找哪位道长询问困难?”其实这个问题,流云算是明知故问,毕竟,静静可是有她所有的记忆。 “嗯,我想应该是玄玉道长。小姐一直说玄玉道长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霜儿说的和静静所知几乎一模一样。 “还有,”流云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觉得,你们小姐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时期的?” “从上次紫青冢大祭时候开始。”霜儿没有任何犹豫。 流云点点头说:“那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有问题再来问你。” 霜儿称谢退在一旁,流云则和薇风一起去继续问其他的仆役和女佣,相似的问题。得到的答案也都大同小异,虽然每个人的感觉区别很大,可都觉得小姐这一年来变化十分明显,有个女管家也认定去年紫青大祭之后,小姐就发生了变化。 等到流云和薇风问完所有的仆役,会元凑了上来。 “两位确定什么了?”会元好奇的问。 “我觉得我已经抓到了这次慕容雪和独孤寒失踪的关键。”流云肯定的说。 “失踪?那两个人不是?”会元大惊失色,似乎有所不解。 “至少,两人被袭击的时候,我可以确定,两人只是失踪而已。”流云肯定地说。“不信,可以看这个。” 流云还没说完,薇风就放出了一段影像。那是,通过几个人记忆拼接出来的影像,是去年紫青大祭时候慕容雪和某个青年共同跳舞的影像。只是,两人都蒙面,除了慕容雪对面的青年是认不出来的。 “你是说?”会元皱起眉头,显然还是没想清楚。 “会元兄,不急不急,这里我们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等走了其他三家,我觉得差不多就可以解开慕容雪和独孤寒消失之谜了,唯一难找的,恐怕只有一件事……”流云说着。 “什么事?”会元兴致盎然的问。 “他们俩在哪里?”流云淡然答道。 “他们俩?独孤寒和慕容雪?他们在一起?这都怎么回事?”会元不解。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恢复这些人的神智。”流云笑着说。“情感这东西,永远超乎理性的预期。” “哦?”会元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想不到,上清宗弟子,弃情绝欲,竟然这么懂得凡人的情绪?难以置信……” “上清宗的秘密用几万年也说不尽,你又何须操心?”薇风突然插了进来。“走吧,也许到了独孤家,你就会明白了!” “好吧,反正,我也只是配合二位。”会元耸耸肩,不置可否的先走了出去…… 慕容雪和独孤寒 在会元的帮助下,他们来到独孤家也受到了极大的尊重和重视。独孤家凡人家主独孤南也亲自出来迎接了三人。 但是,并没有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新的信息。只有薇风注意到,流云看着独孤南脸色微微一变。 但是,流云也没问别的什么,同样是希望能够见见那些仆役。这次遇到的麻烦比慕容家还要大,独孤家不仅仅是对许多仆役进行了搜魂,还杀了好多。可以说是更加难以从他们口中得到线索。 事实也是如此,同样的问题,那些仆役一口咬定,独孤寒这一年来没有任何变化,绝无异样。 “唉……”薇风在让所有人退下之后发出了叹息。 “怎么?你们的方法遇到困难了?”会元问。 “确实,独孤家的人口风很严,确实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流云肯定的说。“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 “嗯?有什么情况?”会元惊讶的说。 “你们看这个。”流云向他们展示了一段影像,那同样是从记忆之中所选出来的,一个华服少年,还蒙着面…… “这人是和慕容雪一起跳舞的那个?”会元惊讶的说。 “会元兄可有所明悟?”流云笑道。“不过,此地并非讲话之处,我们先去杨李两家看看。” “去杨家和李家做什么?”会元不解。“这件事不是已经有……” “不。”流云摇头。“这其中有几个关键还没有搞清楚。第一点,那些符咒哪里来的?第二点,他们两人诈死之后,现在人在哪里?第三点,到底是给他们两人出了这个主意?” “那你有什么线索?”会元好奇的问。 “那会元兄可以等我破了案子便是……”流云不答,反而起身走出了房间。 “唉?”会元有点失望,但也跟了出去。 三人在路上,会元又提起了此事。 “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慕容雪和独孤寒竟然……”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种事,说不清的。”薇风感慨。“一见钟情的两个人,竟然是互相敌对的双方,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啊!” “可悲的凡人,竟然被这些左右。”会元发自肺腑的说。“修士做事就没这么多麻烦,什么情爱,在修士眼中不过过眼云烟,行事全凭一个利字。” “全凭一个利字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只不过……”流云叹息。“全凭利字当头,不知我等还算不算人?” “这世上,除了人,还有什么活物能以利为先?”会元反问。 “确实,人的行为为了自己都是会计算几步甚至几十步,最大化自己的利益,远比动物本能那种所谓的趋利避害厉害的多了。”流云赞同。 “只是,人若没了这些情,那还能称之为人么?”薇风不以为然。“若真是如此,人与傀儡也没什么区别。” “使者此言差矣,能为自己的利益谋划不正是一个人最基本的特征?能一切为了自己,才说明这个人是自己呀!”会元对薇风的想法不以为然。 “哈哈,有自己的见解实乃人之常情。”流云笑着插了进来。 “不过,既然慕容雪和独孤寒有私情。便可以推断他们二人之事,恐怕两人的死都是假的。没有其他人受害,没有任何人找得到尸体,甚至没有魂魄残存。”流云顿了顿。“这本就让人怀疑,可是没有什么合理的理由。但这段情却让我们得到了理由,这就是他们两人所设计的。” “流云使者,这在下和薇风使者都已然知晓。不知使者说这些是为了?”会元不解。 “因为我想到一件事,那就是慕容家和独孤家为什么急着做法事?这些仆役之中,有人清楚的记得,这些建议来自于紫青冢的玄玉道长。”流云说。 “可是,据我了解,这个建议紫青冢做出之前,两家都请修士看过。因为魂飞魄散,只剩魂魄残迹才会允许那个建议的。”会元说了些他所知的内情。 “这才是奇怪的地方,既然两人没死,那么这些魂魄怎么来的?又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化去?”流云问题连珠。 “这么想恐怕想不出什么,需要更多的内情,希望徐师兄能够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薇风说着。“问题的关键在于另一件事,我很在意……你为什么要去见杨家和李家?确认了两人是诈死之后,似乎没必要去见他们吧?” “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流云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 这让本以为和流云与薇风已经混熟了的会元也感受到了一种神秘莫测的压力。 “会元兄,这里容我卖个关子,到时候,我定然会解开此事所有谜团。”流云说着。 “哈哈,没事没事,流云使者尽管行事,我只是帮忙罢了!”流云轻松地说着。 “会元兄,此事有关上清宗秘闻,不可轻易泄露,还请见谅。”薇风对会元抱歉的说。 “哪里哪里,我就是来配合二位的。”会元自然不会和结丹修士对抗,甚至还有些欣喜,至少自己还挺受重视的,毕竟那可是上清宗的结丹修士啊! “哈哈,会元兄哪里的话。”流云打了个圆场。 三人便一同往李杨两家去了。在会元的带领下,杨家和李家的凡人家主自然也都会出来与流云薇风见礼。 经过了短暂的询问,流云便离开了杨家和李家。所问的问题,也不过是和委员会相关的基本问题,关于委员会日常做什么以及,委员会管理下的城中都在做什么。而杨家和李家的回答也是完全相同的,和慕容家以及独孤家也是丝毫没有区别…… 在离开了杨家和李家之后,会元告辞离去,薇风和流云一同往仙府的方向前行。 “你到底为什么要去见杨家和李家?”薇风问。 “这里面有两个问题,第一个是你觉得委员会内众人身上所沾染的天道扭曲程度如何?第二个是按照他们所说的生意,怎么会积累这么多天道扭曲?”流云问道。 “这……我有点明白了。”薇风说着。“同样是委员会的成员,玄玉身上天道扭曲程度比其余四人轻很多,这意味着,要么他完全清白,要么他就是会什么掩饰天道扭曲的方法?而那些天道扭曲则意味着,在背后,这个委员会在做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不错不错,我就想说这些。如果徐师兄能找到些重要的信息。咱们也许,能因此抓一条大鱼也说不定。”流云说的轻松,但是脸上却有沉重的表情…… 徐大侠归来 流云和薇风回到赤云仙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到了傍晚时分。正巧,解元站在房门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解元兄。”流云向他问好。 “哦?流云使者,徐长老还在与长老会交涉之中,您是在这里等他,还是回仙府中等呢?” “哈哈,我们打算回去等。不过先得谢谢解元兄你,会元兄弟他给我们可帮了大忙了!”流云道谢说。 “两位使者为了本城之事奔波,帮助二位实在是分内之事!两位折煞我也。”解元连忙一揖到底,表明心迹。 “解元兄太客气了。”流云连忙搀扶解元起来…… 两人正在客气的当口,天上一个人影飞来,正是徐大侠,看他春风满面的样子,似乎是有不少收获。 “唉?你们怎么都在?”徐大侠自半空落下。 “我们刚回来,正问解元兄你是否回来呢!”流云答道。 “那正好,我有不少消息等着和你们俩分享呢!” “那解元兄,我们先回去了!”三人与解元告辞之后,回到了徐大侠所住的洞府之中。 “徐大哥,你今天有什么收获?”流云问。 “我?今天打探到不少事,说起来挺久,不如你们先说说你们发现了什么?” 听到徐大侠这么说,流云和薇风对视一眼,把白天的经历和心中的问题一一讲了出来。听得徐大侠是一会儿点头一会儿皱眉。但是,听说他们觉得玄玉道长有问题,而且慕容雪和独孤寒两人有可能就是被他藏起来的的时候,脸上倒是泛起了一丝笑意。 “徐大哥,你知道什么了?竟然如此开心?”薇风问。 “嘿嘿,不瞒你们说,我今天真是打探到一件和紫青真人有关的秘闻。也极有可能,那个地方,就是你们要找的地方。”徐大侠敞开了话头,喝了一口茶,开始说起他今天的经历。 原来,他今天所了解的事比流云他们所想的还要复杂不少,涉及了不少紫青冢与赤云城上层之间的内幕。 根据之前的商议,徐大侠分别拜访长老们,得到了很多很有意义的情报。 最基本的,城中四个核心元婴修士,分了三派。有两人明显是对紫青真人以及黑市抱有好感,这两人也确实是从紫青真人手上得了很多好处,因为他们分别是商会的会长和城中的炼丹大师…… “我甚至可以肯定,黑市里一定有商会的商品和丹师会的东西。”徐大侠愤愤地说。“这两个家伙口风还很紧,什么都不肯说。还好有另两个人。” 不满紫青真人相关的人物的有两人,一个是城主,一个是解元的师傅目前城中最大的门派赤云派的门主。 城主对于黑市和市集丹药利润的分配十分不满意,想要彻底弹压紫青真人一脉来保证自己的地位。而解元的师傅关心的关键,则是商会和炼丹会之中修士修为提升的异常。 也正是因此,城主希望的是占据紫青冢,而解元的师傅希望彻底毁去紫青冢。所以两人也并没有结成同盟,甚至分别给予了徐大侠不同的情报。 城主给徐大侠的情报也并不多,比那二位不停给紫青真人说好话的会长也只是多说了一些紫青真人当初事情的内幕。 紫青真人在城中突然出现,直接拿着丹方找上了丹师协会,拿着一些符咒找上了商会。利用两家的平衡,最终让双方都承认了他的存在。而后,他拿来了传闻中的紫青双剑,把自己的基地建在了紫青大街之上。 “最初我以为此人只是想保护自己的秘密,没想到是为了搞什么黑市!”徐大侠学着城主的样子愤愤的说着。 “城主还把其中几种紫青真人提供的丹方交给了我。”徐大侠说着,拿出了几种丹方。“但是,城主怎么配置,都无法做到和紫青真人配置出来的药剂有相同的效果。” “这丹方?静静你可知道?”流云问静静。 “这确实是古丹方,效果比一般的丹方好上一些,可要是说,能达到那些人说的效果,绝无可能。”静静下了判断。 “哦?那有什么办法提高效果?”流云问。 “办法很多……不过最好能有些丹药来给我看看。”静静一脸严肃。但徐大侠却是面露笑意,拿出了两个小瓶。 “这是两种丹药,静静你没问题吧?”徐大侠说着,静静就把药瓶拿了过去,从中取出了两粒丹药。 “稍微给我一会儿就行,你们等着。”静静说完,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好吧,那我说说解元的师傅告诉我的事情好了。他说的可都是重要的信息!”徐大侠接着说了起来。 解元的师傅不仅调查多年,而且还跟徐大侠分享了非常多情报。尤其是关于紫青真人的…… 根据解元的师傅所说,这紫青真人出身其实就在赤云城,是的不出名的小家族之子,不知为何突然就崛起了修行的能耐,变得极为厉害,完全没有任何征兆,而且其父母死后整个家族及附近几个家族都神秘的死亡殆尽。之后过了几年,他回来时已然从凡人变成了筑基修士,还操纵商会和丹师会,拿回紫青双剑重建紫青大街,风头一时无两。 所以,解元的师傅一直派人紧紧的盯住紫青真人,希望能够找出他的马脚。可是,去侦查的人一概有去无回,甚至于有一位结丹修士都神秘的失踪之后,解元的师傅都打算亲自出马去查查那家伙有何特别。但是,紧接着,紫青真人就凭空的消失了。可是,商会和丹师会依然留着分润他的那一份收益,让解元的师傅十分在意,便不断地继续寻找,到现在也一无所获。 “当然,他们找到了一条我们可能用得上的消息。”徐大侠大笑着说着,伸出了右手食指摇晃起来。 “徐师兄是什么?”流云问。 “叫大哥!”徐大侠爽朗的一笑。 “好的,好的,徐大哥,你就别买关子了。”流云忙说。 “那是紫青真人炼丹的所在,不过说来诡异,他这炼丹的地方真是诡异呢!”徐大侠说着。 “是不是在凡人聚集的地方?”静静突然冒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徐大侠惊诧。“那就在紫青大街以东北九条街,城中凡人最多之处。虽然没有具体位置……” “看来,这次我们又有麻烦了……”静静罕见的露出了严肃的神情。 两人失踪的背后 “静静,这是怎么一回事?”流云问。 “问题出在这药丸上。”静静她拿出两颗丹药,只见其中一颗已然血气环绕,另一颗则是毫无异样。“看到这两者的区别了吗?” “这不是和元精血石一般的东西吗?”流云吃惊,这丹药里加这种东西,可真的是不怎么划算。 “没错,就是这样的东西,不过略有区别罢了。”静静倒是很肯定。“那商会和丹师会的丹药之所以效果好,就因为这些精血。” “可是,这么做不是在做亏本生意吗?”徐大侠皱眉,他也问出了流云心中的疑惑。这亏本生意,怎么做? “不知那些街道是不是紫青真人负责重建的?”流云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个……”徐大侠语塞。 “不知道么?” “确实,这件事我没问过。” “那些仆役的记忆里有,似乎紫青大街重建完全来自于紫青真人!”薇风说。 “果然是这样么?”流云点头。 “兄弟,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面对徐大侠的问题流云道:“我大体已经了解此事来龙去脉,只需要找一些有用的情报。” “哦?什么情报?” “我得知道慕容雪和独孤信被藏在哪里,才能确定我的猜测。” “你的猜测到底是什么?”徐大侠问。 “这个,既然如此我就把我的推测理清说吧!”流云就把推测完全讲出来。 虽然这次的事件的开端来自于月余之前慕容雪和独孤寒的失踪,可实际上这件事开始的要早得多。应该说,开始于接近百年之前,就是紫青真人回来的时候。 “我猜,紫青真人和我们之前遇到的乌摩齐一样,也是继承了阎魔门修士分念的修士。这古方和元精血石就是最好的证据。”流云淡定的说。 而紫青真人用了一个十分巧妙的方法来制造人们的失踪。一方面哄骗凡人,一方面用来瞒住修士。这就是那些鬼怪的故事,确切的说并不是故事,而是加工过的真相。 “事实上,不止一个年长的仆役真的认识其中一个故事的主人公,甚至相当的熟悉,可以证明故事的真实性。”薇风肯定的说。 “你们是说,所有的故事都是真的?”徐大侠大惊失色。 “没错,而且都出自那个紫青真人之手。”流云肯定的说。 “可是,紫青真人不是失踪了吗?”徐大侠吃惊。 “那些书就是证据,他应当始终在城中。看管黑市,制造鬼怪,同时收割凡人性命与精元!”流云目光灼灼的拿起一本书来。 “可是,这与慕容雪和独孤信的事之间有什么关系?”徐大侠认可了之前说的可能性,但却没搞明白这两个人与之有什么关系。 “因为故事。”薇风很快抓到了关键。 “什么?故事?”徐大侠疑惑。 “互相处于敌对家族之中的少年和少女相遇,并且卷入了一场爱情之中,得是多好的一出戏的台本?”薇风这么解释,徐大侠才理解过来。 “也就是说,那家伙其实是想把那两个孩子抓回去,炼成鬼替他抓人而且看守鬼门,而另一方面则把这两人的故事传播出去,得以毫无困难的收割凡人生命?”徐大侠总算是想通了。“可是这可不好证明呢!” “没错,这正是我头痛的地方,虽然已经有了确切的怀疑对象,只是不知道他的据点到底在哪里。”流云摇头。 “是谁?” “玄玉道长啊!”流云见徐大侠这么问,惊讶的回答。“唉?是他?他不是?” “怎么会是他?”徐大侠好奇。 “其实,一开始我也是怀疑。”流云笑道:“毕竟,不管是黑市,紫青大街,话本,慕容雪和独孤寒都和他有关,无论如何他都脱不开干系。但最终让我确定凶手是他的乃是天道扭曲。” “可是,玄玉道长身上,天道扭曲很轻啊!”徐大侠难以置信的看着流云。 “这就是问题所在,他太干净了!”流云直接地指出了问题所在。“委员会虽然不涉及元精血石的提炼,但手上脏活一点不少。身上怎会不沾染天道扭曲?他身上的干净,让我觉得他能用屏蔽天道扭曲的人!这就意味着,他是元凶!” “厉害,我就没想到这一层……”徐大侠挠挠头,似乎有些懊恼,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了。“那我们怎么不赶紧抓了那个玄玉?” “因为,还有问题没想清楚。”流云回答:“第一个关键在于,为什么慕容雪和独孤寒的戏没演到最后一幕,按理说两人双双殉情才是最符合那家伙需要的啊,为什么没这么做?第二个关键是,那家伙在哪里制作元精血石?” “第一个我不知道,但是第二个我有些想法……”徐大侠微微笑了笑。 “徐大哥你有什么消息?”薇风好奇的问。 “我听说了一个地方,那是解元的师傅调查多年发现的。那是传说中紫青真人炼丹的地方。”徐大侠故作神秘的说。“我们到时候兵分两路,一路去抓玄玉,一路去追查他们炼丹所在?” “我觉得不妥。”流云眉头一皱。“根本原因在于,我怀疑那玄玉便是紫青真人,他的行为完全符合紫青真人的行为模式。可也有可能他不过是个傀儡,紫青真人另有其人是幕后黑手。” “所以?为什么不妥?”徐大侠还是没明白。 “一个至少是元婴期的阎魔门修士,没有徐大哥你,我们恐怕没法对付。”流云这么说着。 “可是我又没有分身之术……要不然找解元的师傅帮忙?”徐大侠询问的看着流云问。 “恐怕……”流云欲言又止。 “怎么?” “这几十年里,商会会长和丹师会会长同时提升成为元婴修士,难道不奇怪吗?”流云皱着眉头说。 “这……你是说,可这样为什么要找我来呢?阎魔门修士不会这么蠢吧?把上清宗修士卷进来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啊!”徐大侠一脸难以置信。的确,以那两人在长老会的地位,不把徐大侠请来也毫无问题。上清宗和阎魔门的恩怨,高阶修士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所以,我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他们必须把你拉进来的理由。” “那是什么呢?”徐大侠看着流云默不作声…… 玄玉道长的玉符 “他们肯定,在谋划什么大阴谋,还和这一对情侣相关。而且不能让你在南城继续待着,和凡人混在一起。满足这些条件,的事情也不多……”流云攒眉道。 “那我们先抓了那个玄玉再说?”徐大侠怒道。“这家伙是关键人物吧?” “没错,或者我们可以先探查下徐大哥你说的那个地方。”流云说:“或者,我们可以两件事一起做?” “有这样的方法吗?”徐大侠惊讶的看着流云,似乎很感兴趣流云打算用什么方法来同时实现这个目标。 “嘿嘿……”流云向徐大侠展示了一样东西,徐大侠才猛的明白过来,流云要用的方法是什么。 “只要时机成熟,咱们肯定能抓到他!”流云说话的时候信心十足,看来他的准备已然相当充分。不过,薇风和徐大侠还需要一段时间去准备,来完成流云的计划。 流云当时虽然在紫青冢内遇到了慕容家和独孤家的两人,可也留下了持续监视的法术。 这法术可是流云的得意之作,那是为了避免被阎魔门修士发现和破坏,他特别想出来的法子。融合了几种不同的法术创造出来的全新监视方法。 但说起来也是非常的简单。和那个让人无法追查的壶上的玉牌是同一个道理。最大限度的掩藏痕迹,然后秘密回收。流云把自己一点点灵力附在本就有灵力的签上。给凡人卖的求签,价格低廉数量又多,而根本没人检查。买下这些签的香客就成了最好的移动监视装置。而门口的树下,那正是挂不吉利的签的地方,流云在这里设了一个被动接收信息的阵法,刚好可以回收那些签和签主人看到的情形。 这样,趁着昨日去拜访各家的时候,顺路回收了讯息,而且不被人注意,绝对是非常可靠的办法。只不顾,大多数借助凡人的视角看这东西,难免有些信息不足。所以,流云才需要薇风和徐大侠进一步的帮助。 只不过这件事,真的是一件超级麻烦的事情。因为,流云所看到的,是玄玉道长连着两天都在固定的时间回收和给出新的玉符来防鬼魅,每次都要消耗大半天。可是,以玄玉道长的修为,他怎么看也不会花费那么久的时间。更可疑的是,这段时间,即使是凡人也能看出他在房中运行什么功法。 如果说,这是为了欺骗凡人,让凡人产生崇敬和信任,那为何入夜时分也不停下来呢?流云确信,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就是他们最好的突破口。 所以,计议妥当,三人便分头行事。 到了第二天的正午,流云坐在酒楼的位置上和那个住店的打手修士坐在一起喝酒。 “兄弟你可真够意思,请我这么贵的酒?”那打手不住地点头。 “嘿嘿,我家里那点产业多亏了兄弟你保护,不然就全没了呀!”流云这次来,借了个身份。他可是清楚知道很多仆役的记忆,自然有很多内情。就编造了一个身份,用了许多易容改面的手段,变成这位打手兄弟之前闹事过的一家店的对头,因为他的出头而感谢来了。 这种事情本就是打手常做的事,别人来谢也不是头一回。这三句两句真就被流云唬住了,反正白喝的酒,不喝做什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位酒足饭饱,志得意满。被流云吹得是飘飘欲仙,仿佛马上就能证道飞升一般。 “大哥,天色尚早,咱们去紫青冢求点丹符?”流云看这架势,时间已然是所差无多,便怂恿那打手。 “好啊,兄弟打算买点什么?” “我就买块护身符,主要还是得孝敬大侠你不是?”流云这么一说,那打手兴致大增,开心的不行。 “那我带你去,紫青冢里面,我比你熟。”打手高兴的应承下来,带着流云就往紫青冢走去。 两个人很快就在打手说自己过往的过程之中到了紫青冢之中。要买那驱鬼除妖的神秘玉符。 在拿玉符的时机,流云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对这玉符做了一点手脚。用了一个灵气引流的法术,让这玉符里法阵聚集的灵气散掉。 对玉符的功能来说,这些灵气当然无关痛痒,可是对于不明就里来说,就是感不感知得到灵符灵的程度。 “你看,这符是不是有点怪?”流云说着,把那块他施过法的玉石给拿了出来。 “这……”打手略一沉吟看了看手中的玉符发起怒来。 “你们卖的这是什么符?一点灵气感觉不到,莫不是想骗钱?”对刚刚开始练气的小道童,这位可是一点不客气,颇有些要吓死对方的架势。 那道童急忙赔不是。可惜,流云找这位主就是知道,这位是个有修为的流氓,是得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的角色。这样的角色,哪是赔礼道歉能解决得了的?但是,这个负责出售玉符的道士又能做什么?还面对一个修为高过他,而且凶神恶煞的修士。就在这当口,玄清道长和薇风一起走了过来。 这正是流云和薇风事先计划好的。让薇风假意调查慕容雪和独孤寒在紫青冢的行踪,再来拜访紫青冢,看看能不能从玄清道长那里套点情报出来,尤其是他们紫青冢法脉相关的东西,来确认他们的身份。 虽然流云很有把握,如果这紫青真人真是阎魔门修士,绝对宁可自己监督,备下陷阱,也绝不会暴露自身。可多问问,多得点情报总是没坏处的。而薇风最关键的工作,就是引来玄清道长,看这一出好戏。 “什么人在这里吵闹?”玄清道长十分不悦,在他和结丹修士谈话的时候,竟然有人来捣乱?自己这老脸可往哪里搁?说话不由得严厉了几分。 “什么?你们自己卖破烂还敢说我们?”那打手没注意到敛息的薇风,见玄清修为也不过练气,继续胡搅蛮缠。 “是什么问题?”玄清道长不想失了风度,只好强压怒火平静的问。 “你看这个,没有一丝灵气,怎么给人护身?”打手拿起护符就往玄清脸上贴。 玄清道长右手一切,抓住了打手的手腕,两人一下子就斗起了力道。顿时周围气息激荡,两人分别后退一步,神色也都缓和下来。 “这样,那我给你换一个便是。”玄清示意小道人拿另一个过来。 “可……护符这东西,若不是一眼相中不是很不吉利吗?”流云做出一副惊恐的样子。 “你看,我兄弟就要这一个。”打手气势不减。 “怎么?不方便吗?”薇风问玄清道长。 “这……”玄清道长略略迟疑才说:“不瞒您说,本门的这种玉符一向是师弟负责,我并不知道这符是怎么制作的。” “那简单,我们去找他帮忙便好,你们可满意?”薇风问。 “好好好。”流云抢着作答。 “那便一起来吧!”薇风示意两人一起。 见到这个情形,玄清道长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开口,带路向后堂走去…… 接近 玄清道长敲了敲玄玉道长工坊的门,并高声喊着玄玉。 “开门!”玄清道长说着。 “师兄。” 门没多一会儿就开了,一个中年道人把门打开。 “这位想修一下这护符。”玄清说着。玄玉愣了一楞,才伸出手来。 “那师兄给我便是。” 玄玉说着将玄清手上的护符拿了过去。 “嗯……” 玄玉漠然应了一声,把那块玉拿了进去。 “使者咱们在这里等会儿吧!”玄清说着。 “好!”薇风答应着。不看别人秘法算是一种礼节,既然以修士身份来了,也无需破了规矩。至于流云,早就在那护符上做了手脚。用前世的话说,这叫做被动监测,很难发现。 不多时,玉符就被拿了出来,玄玉道长依旧面无表情,玄清道长则解释说,师弟一旦进入制作的状态就是这幅样子,让薇风见谅。 薇风自然是不会和他计较这个,她还等着流云的结果呢。今天,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为的就是这个结果。 流云拿到玉符的之后,做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和打手随意拿了几样东西就要离开。薇风自然也紧跟着告辞离开。 “怎么样?”紫青大街之外,薇风追上了先行离开的流云。 “那个玄玉恐怕是个傀儡。”流云笑着说。 “我们的推断是正确的?你确定吗?”薇风问。 “我敢确定!”流云信心十足。“他掩饰的十分完美,我要是能有他一半的水平,那我的傀儡术就算是高明无比了。外貌上完全一致,细节的处理,天道的变化,语气表达等等,和那天我们见到的玄玉几乎没有分别。” “所以,那天我们见到的也是傀儡?”薇风不解的问。 “不,至少不是这一个。傀儡用于日常生活之中还是比较困难的。他们太过于呆板,除非附上神魂,可附上了神魂掩藏它则是更麻烦的事情,毕竟念头和本体联系十分密切玄妙,不单单容易被发现,万一造反了损失就更大了。所以,一般修士很少做出那种真的分身傀儡……”流云说得很快。静静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可是她可不客气,直接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那你怎么看出来的?靠直觉?” “你说对了,这个玄玉行为举止和真的玄玉很像,可是只是从凡人的角度看,行为有些不大自然,就是这样的感觉。不信你看。”流云肯定,还拿出了玉符里面记录下的模糊影像 “只有这一点?”薇风质疑,实在是证据缺缺。 “没错,但我觉得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那种近乎于完美的刻板重复,肯定不来自于一个灵魂。” “那好吧,我们执行我们的下一步吧。”薇风显然没有被说服,这样复杂的计划只换来一个直觉,她并不十分认同。毕竟对于修士而言,与凡人几乎没有交集,看世界更贴近本质,感觉这东西也太过于飘忽了吧?可是,她又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只好任由流云来做了。 流云反倒是对自己十分有自信,脸上一副轻松的表情。仿佛对自己的计划十分有信心一般。 “看来一切都很顺利,也许我们很快就能见到独孤寒和慕容雪了!” 流云说着,就往和徐大侠约定好的地点前行。 那里倒是个奇特的所在,地面上有半截断石。那石头很大是个五丈见方的菱形石墩,通体是半透明的黑色,露出地面不过半人好,可是却不知埋入地下多深。那晶莹剔透的黑色却让石头的一个特点变得十分的明显,那边是锐利的断面,黑色的石头棱角处已然保持着凌厉的样子,谁要是不小心碰到,划伤是免不了了。 正在流云和薇风观察巨石的时候,徐大侠走了上来。 “这里就是入口?”看到徐大侠过来,流云开口问。 “没错。便就是这里了,入口就在这大石之下。”徐大侠说着。 “大石之下?”流云有点吃惊。 “嘿嘿,准确的说不是大石头,而是一把断剑!”徐大侠倒也不急,竟介绍起了这把断剑。 这剑沉入土中不知多少年,近数十年才被人们发现。挖出来这个石墩。但是,凡人的工具碰到这石墩之后纷纷断裂,而且在锋利的边缘上割伤了不少人。 后来有修士来确认之后,才知道,这是一把巨大的剑刃,也不知是什么人用的……可是显然已经是失去了功能,深入地下数十丈之多。对于大多数修士而言,这不过是一块坚硬的石头,对凡人而言,这则是无法撼动的神物…… “这石剑……”流云盯着不语,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别看了,这石剑肯定无法通过……但咱们可以沿着它下去。”徐大侠说着。“这可以当个很好的指路之物,要不然……嘿嘿。” “下面有什么?”薇风问。 “这你可问对了,下面可是个不得了的大法阵呢!”徐大侠得意的说,显然对发现此阵法很是自豪。“这法阵是奇门八阵的变体……” “奇门八阵?那不是挺基础的阵法么?”静静有些好奇。 “听完就知道了。”徐大侠那位影子神兽听闻静静的疑问,突然发声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连徐大侠本人都有点惊讶。 他还没反应过来,倒是自己的那位金色的器灵替他解说起来,也不知是不是这位先发现阵法的问题的。 “没错,奇门八阵是基础的阵法,但是这只是表面。一个礼节性的防御措施,用来欺骗想要看看的人。如果不注意,运用土遁法破开阵法之后。就会进入到一个假的丹房之中。可惜,这些根本难不住我们。只是,一旦试着找出法阵掩藏的真正的东西,就会引发法阵崩溃,大家一起结束。” “故意设计的很简单么?聪明啊!”流云感慨。“那解开这法阵的办法会不会也是这样?” “你怎么知道?”徐大侠吃惊的看着流云:“我们可是想了好久,又试了好多次之后才发现的。” “那……难不成,我们用御土术从这断剑下去就能避免触发法阵?”流云问。 “……”徐大侠表情清楚的说明,流云猜的不错,这就是他们找到的解法。“不愧是我找来的帮手!” 徐大侠说着就做起了下去的准备。 “那些布置?”流云问。 “放心毫无问题!”徐大侠拍胸脯保证! “那可太好了!” 徐大侠薇风流云便鱼贯顺着那断剑往地底深处潜入了下去。 断剑之下 顺着断剑,流云等人一一边摸着断剑的表面,一边用避土口诀,向地下潜入。 可是潜入了好久,依然深不见底,要知道这这段间其实只有几十丈深,但是他们已经潜入了数百丈的深度。所以毫无疑问这是有什么阵法在作用。 “快到了!”徐大侠紧张的说。他在最前面已然感知到了什么。 “徐大哥怎么了?”流云问道。 “前面的法阵变换了风格,突然变成了杀伤性法阵,看来我们快到了。” “那我们能潜入进去吗?”薇风问。 “这个交给我吧!”徐大侠的影子居然在地下依然可以自无尽的阴影之中运用她的能力。 “难道不是你都修改过了吗?”徐大侠诧异的看着他的影子。 “笨蛋!”那影子说了一句之后,就隐匿在阴影之中不再说话。把徐大侠完全搞蒙了。 “这……”徐大侠也不知该怎么说。 “别想了,咱们快走吧!”薇风笑着催促,似乎她已然知道了些什么。徐大侠没办法,只能应声之后先潜入进了地下的洞窟之中。 流云紧跟在徐大侠身后,走过了法阵之后,一瞬间豁然开朗,根本看不出身处地下深处。 太阳几乎照不到的地方,却有着明亮的光辉。天顶就像是白昼一样的散发着白色的光芒。照应着晶莹剔透的墙壁散发出七彩的荧光。地面上铺满了青砖,组成了诸城那幽深的小径掩映在红叶和红花之间。 “走吧!”徐大侠信心十足。 “那烦劳徐大哥你了!”流云跟着徐大侠前行。随着周围景色越来越美,流云眉头越皱越深。 “这里能够炼丹?”薇风也觉得有点奇怪。 “这我哪里知道?啊过走到里面就该知道了吧?”徐大侠边说边往里走。 随着三月往深处走。林中的花越来越红色减持出越来越娇艳欲滴的样子。但是林子丝毫没有结束的迹象,小路一直通向遥远的深处的深处的深处。 “我们走的没错吗?”薇风问。 “没错。”流云皱眉说。“红云泣血,掩映孤魂,抽血夺精,成元共玄。” “你是说?”徐大侠仔细往周围看了看。 “炼丹的这个方法确实惊人,把整个地下空间改造成一个巨大的炼成法阵,用来收集凡人的神魂血气,炼制元精血石。这么看,那些护身符或许真的有用。只不过,那些问题本身,恐怕就是这里的法阵造成的吧?”流云嘲笑道。“可笑城中那些修士看了之后都没有怀疑他。不知是真蠢还是故意如此?” “你怎知他们来过?我记得没说过这件事啊?”徐大侠又不解了。 “这个简单,这城中突然激发了一个法阵,城中修士怎么会不来查探?既然查探过,又怎么会不加以控制?再加上有人告诉你那紫青真人的炼丹所在……结论很显然,那些城中修士肯定来过这里。” “知道这些居然还找上清宗修士……”徐大侠皱眉。 “看来城中修士之间也是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内情,希望这次的布置没问题吧?” “哈哈,这你放心,没问题。”徐大侠信心十足。 “那就好,这附近血气聚集,红花散落,怕是关键所在了。”流云警惕的说。 林间的小径已然是看不清楚,到处是红叶纷飞组成了红色的雾气。诡谲变化翻涌不停,但却不带一丝血腥气,更显得整条小径诡谲异常。 但是这密布的红雾缺没能停下一行人的脚步,他们快步穿过了红雾之后,来到了一片空地之上。 这片空地上铺满了红叶,那些本来凌空飞舞的红叶,到了这片空地之上就失去了动力,轻轻的落在地面上。而红叶的尽头,空地的中心,是一棵巨大的树,足有数十丈高,直达空中洞窟的顶端。浓密的绿叶遮天蔽日,显得生机无限。 “这里没有阵法……不过……”静静查探过四周,冒了出来。“有些奇怪的东西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奇怪的东西?”徐大侠显然也并不知道这棵巨树的存在,一脸茫然的看着那高大的树木。 “这树上的藤条都被奇怪的东西连接着,只是那上面气息过于混乱我就感知不到了……” “上面吗?这个简单,我们飞上去看看不就行了?”徐大侠听说要上去可就不担心了。 “不行。”薇风急忙阻止。“这里处于这精血神魂之阵中央,妄动灵气怕是会惊动那紫青真人。” “哈哈,这可难不倒我。”徐大侠亮了亮自己的肌肉,笑得十分开心。 只见他往双手上各吹了一口气,开始爬起了那棵高大到不像话的大树。 徐大侠不愧是凡人功夫专家,只见他辗转腾挪,不一会儿就上了大半棵树,已经接近了树冠,竟是一点仙术灵气没用。 与此同时,流云围着这棵巨树看了起来,时不时的看着缠绕树干的藤蔓发呆。 “你在看什么?”薇风看着他左摸摸右碰碰的样子有些好奇。 “静静说,这些藤蔓也是连着树冠上的藤蔓的。” “所以?” “在这里使用灵气肯定会影响此处阵法,那规划了紫青大街的紫青真人会不会也利用凡人的机关?” “你是说?这些藤蔓也许会和上面的藤蔓相连?” “不然怎么上下?如果有什么秘法另当别论,可这里……”流云正说着,忽然徐大侠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上面的藤蔓似乎是些天然的机关,我试着开一下,你们小心了!” “好!”薇风应了一声。刚说完,忽的一条巨大的巨藤就垂了下来,极速的从空中扫过。 薇风眼疾手快,一手抓住流云,一手抓住巨藤的一端,随着巨藤就跟着巨藤往空中飞去。 巨藤到了树冠的高度去势不减,流云和薇风顺势往更高的地方飞去。 徐大侠见此情景也来不及多想,跟着就冲了上去。顺着巨藤是发足狂奔,好不容易才赶上流云和薇风。 但是刚刚到了树冠之上的平台上,他也愣住了。他倒不是惊讶慕容雪和独孤寒两人竟然被分别困在此处,而是看到了好多个一模一样的玄玉,让他惊讶异常! 玄玉和紫青们 “这是……”还没等徐大侠惊讶完,那些玄玉道长倒是先发现了我们。 看到数十上百个玄玉同时扭头看向我们,实际上是非常可怕的。那一张照完全相同的脸和一双双瞪着我们的眼睛让人感觉到无比的恐怖。 我对于徐大侠这种看惯了各种奇怪的修士的人来说这都在可接范围以内。徐大侠,先是大喝一声站住先机。市长了,他最拿手的擒拿好戏也同时分身成了数十个徐大象,向着那些玄玉扑去。 但是那些旋律反应更快一个一个向我们扑了过来,好像根本不在乎徐大侠,那些实力比他们强的多的多的分身一样。 “小心……他们可能会自爆!”流云提醒。 没想到徐大虾面露微笑。显然对这种状况早有预料。直接一个黑色影子在所有的玄玉身边突然出现把他们纷纷缠住。只一个世间所有的敌人都被治住了。原来他早已想好了对策,让自己的影子神兽把那些玄玉锁定,自己吸引他们注意力的时候再一锤定音,解决他们! “徐大哥!”流云却突然一声惊呼!原来那些玄玉竟然在受制的状况下纷纷自毁,一个个阳寿纷纷燃尽死去。 “这是?”徐大侠惊讶的无以复加。 “灵蛊术……”流云无需询问任何人就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什么。 “难道?”薇风也吃了一惊。 “虽然未必是他,但也很有可能。都是这百年间苏醒的不是么?”流云冷声。 “你们在说什么?”徐大侠不明所以就开口问。 流云便将之前他们所经历的事情以及与乌摩齐的对抗都告知得十分详细,当然不是通过说话这种原始的方式。而是通过一种修饰之间长用的用灵力来传递信息的方法。 “原来如此,想不到还有这番曲折。那大乘期阎魔门修士的分念,也可能……”徐大侠恍然大悟。 “就是如此,所以咱们的布置得赶紧发动了!”流云紧张地说。 “好!那我现在就上去,这里交给你们了!”徐大侠点头。 “没问题。”流云点头。 徐大侠走之后,流云才有时间仔细的打扫战场。这树冠顶上的房间,与其说是单是倒不如说是一个精炼精元血石的场所,其所用的炼丹器具完全都是普通凡人使用的东西。在平台的正中一个巨大的丹炉下面居然驾着适用和属性,灵石所点燃的符火,根本不足以炼制顶级的丹药。 怎么看这里,都只是一个炼制血石的不详场所。可在这么个地方,为什么要把独孤寒和慕容雪冰封在这里呢?四周一点异样都没有,除了法阵就是法阵,只有把那两人封起来的冰块儿十分扎眼,吊在天棚的最右侧和最左侧分在两端。 “为什么呢?”流云自言自语。 “咱俩人就下来不就知道了。”薇风提议。 “也好,先救那两人下来好了。”流云也赞同。 不过我就两人下来,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把他们两个人封在石壁的法术不复杂,将两人冰封的法术也不复杂。这是这两人都还活着,想让他们在不受伤害的情况下被解救出来。那就是很大的麻烦。因为这两个法正最好的破解方式,便是用蛮力拆开,但是用了蛮力,这两人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于是乎,流云不得不再想别的方法,来解开这两个难解的法阵。 好的流云在这方面是建树颇深。他想到了一个令人叫绝的方法,把墙壁卸了下来。 “你,这真是。”薇风看到流云的做法一下子明白过来。刘芸是想直接把墙壁卸下来之后,从墙壁内部先把浮空法阵,然后再去处理冰之阵法。本来这样做是不可能的,因为自设计之初法阵就紧密链接在一起。可是布阵的时候,估计是没想到还会有人把墙壁都破坏掉,再来解开这个阵法。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还好我们就是抓这失误的人。”流云略带得意的说。 “难道我不是我们比那个智者更聪明才对吗?”静静不服气的出来说。 “嘿嘿,找漏洞这种事情可和重建一套系统完全不同,两者之间没什么可比的。”流云得意的说。手上也没放松解开阵法的工作,他的效率就算是徐大侠看了估计都只能自叹不如。可是,这阵法十分复杂奇特,饶是流云如此能力也要解上好久。 更何况周围还不是绝对安全,这个场所的空无一物太过于异常,即使有薇风和静静警戒他还是有点不放心。万一突然蹦出只灵蛊蛊母来,尽管他和薇风已经不怕那怪物,但也绝不敢大意,更何况还有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紫青真人。 半个时辰之后,流云示意静静安静。刘云崔总起恢复的咒法。负责两个人身上的冰缓缓融化,两个人身上渐渐起了血色显然是在恢复之中。 “这两人?”随着封印的解开,薇风马上发现了什么。“主情的那一魄怎么都没了?” 流云这才发现,两人情魄皆已失去…… “这是……为什么要这样做?”静静感慨。对于相互爱慕的两人来说,失去爱的感觉会是什么样子,静静都不敢去想。她读过无数生离死别的爱情故事,恐怕比起那些都会不让半分吧? 在三人不安的目光之中,两人渐渐苏醒。 “雪儿?” “寒……” 两人竟然丝毫没有丝毫的生疏,完全保持了恋人的状态。让流云和薇风都吃惊不小。 “你们?”薇风问。 “我们也不知道。”慕容雪说。“虽然感觉不同了,但是……我知道,我知道他还是他……” “我也是一样的。”独孤寒也说。 “这是什么情况?”静静在流云心中大吼。 “我也不知道。”流云微微摇头。显然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发生什么其实也影响不了那对情侣…… 就在这时,更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原本的树顶部居然重新开出了一朵花。这种花这话开放之后竟然形成了一个们不知通向哪里话。 花拱门内 “城北三十里,断剑之下,花拱门内。”流云自顾自的念着。 “这不是那个虹芝告诉你的寻找赤云丘的口诀吗?”薇风惊奇的说。 “不错。”流云点头。“而且很多人都在寻找赤云丘不是吗?。” “你是说?那个紫青真人,或者说阎魔门修士也在寻找赤云丘?”薇风好奇的问。 “嗯,我觉得是这样。” “可是,他想要找什么呢?”薇风歪头。 “可我在关心的并不是这。” “那你现在在想些什么。” “虹芝。” “那个女人?”薇风脸色微变,显然有些生气。“你就那么想那个女的?” “不,我只是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什么关联。”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这里怎么看都符合描述吧?”流云肯定的说。 “花拱门内如何符合?这可是树顶呢!”薇风语气并不温柔,显然怒气依旧还没有平息。 “那就要问把慕容雪和独孤寒挂在这里的那位了。”流云笑着说。 “你们找到这里了?”一个女声响了起来。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现身呢。”流云微笑。 “你既将我的妖丹取出来,就是等我出来吧?”虹芝妩媚的样子极为惹火,那种浑然天成的媚态让薇风很是不满。 “你早就准备这一出了?”薇风含怒问流云。 “这真没有,我只是突然想到的……毕竟这城中除了满城的凡人修士,能让一个阎魔门修士隐匿近百年的,也就只有藏有大量秘宝的遗迹了。”流云平静的说。 “你真是看得很准呢!不过阎魔门修士?和袭击村子的是一伙吗?”虹芝问。她一直隐匿妖丹之中,最近发生的事情全然无所知晓。 “那你还真是错过不少呢。”流云说着,把记忆和真元之力注入妖丹之内,帮助虹芝跟上现在的情形。 “不好!”虹芝脱口而出。 “怎么回事?”流云好奇的问。 “这两人是互相挚爱之人吧?”虹芝指着即使没了情魄,在此等危险之处依然互相搀扶的独孤寒和慕容雪两人。 “嗯。”流云点头。 那两人也茫然的看着虹芝,不知她在紧张什么。 “这下可真是遭了!”虹芝紧张的说。“我们赶紧进入赤云丘吧。” “当务之急是先抓住玄玉和紫青,而且那两个人的事情虽然已经知道了大概,可是还是得问吧?”薇风十分不满的说了一句。 “那种事都不重要……”虹芝神色严肃,似乎真的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将要发生。 “到底什么事会有这么严重?”流云问。 “待我打开赤云丘的入口就告诉你们。”虹芝神色紧张似乎真的在着急着什么。 “别……”流云似乎想到了什么,叫着让虹芝不要。 “啊?”虹芝回头看过来的时候,她已然在虚空中打开了一条路。 在这是一条特别的路,被粉色的云雾包围着,散发着点点的红色闪光,充满了梦幻的感觉。整条路上都充满了各种鲜花,艳丽的美不胜收。 “啪啪啪……”慕容雪和独孤寒都拍起手来。渐渐的,两人身上一股难以识别的气息融合起来形成了一个俊俏少年书生的模样,双手还在不停地拍掌。 “想不到过了万年光阴,咱们还能再见呢!赤云。”那人笑着说。 “你!”虹芝,不应该叫做赤云,被这么说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你,取了他们两人的情魄,不正说明你的无情吗?陆生……” “哈哈,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呢!要不是你把我的本命法宝封禁起来,我又怎会陨落?你和你那个上清宗的奸夫……”被称为陆生的阎魔门修士笑着说。 “我们之间的清白苍天可鉴,只是,你太狠毒了……”虹芝,也就是赤云摇头说着。 “不管怎么样,我只是要取回我的东西而已,你还要阻止吗?”那被称为陆生修士笑着说。“以你现在的修为,怕是根本阻止不了我吧?” “只是一股分念,纵使你本是大乘修士,也未免太不将我们上清弟子放在眼里了吧?”薇风脸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哈哈,天道神兽?你确实很强,但是结丹水准对我?你们怕不是在做梦?”陆生大笑不止,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如果是你的真身在此,我们自然不是对手,但是不过是一缕神念,又能有多大的能耐?我们又不是没对付过。”流云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哈哈哈,看来你们以前遇到过我的兄弟?,不错,这念头是被击碎之后再碎的分念弱的很。但是呀,我和他们可不一样,我比他们聪明多了!”陆生大笑。 “聪明?聪明的就不该被我们上清宗发现!”薇风冷哼一声。 “你们的出现确实是我意料之中,但是,你们帮我找到赤云打开了赤云丘的大门,也是省了我许多麻烦。这么说来,也算是相当好的事情呢!”陆生大笑,一副尽在掌握的从容样子。 “呵呵,那你不妨说说你与他们有何不同?”流云接着发问。 “哦?有心情提问题?看来是想等援军啊!”陆生又笑了起来。“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虽然弱,但是你们这几条小鱼也不见得是对手啊!还是,别指望他们了。” 陆生探出身子,把食指在眼前逛了逛,表明他的绝对信心。 “还有,告诉你,这紫青冢所有死者的魂魄都没有进入轮回哦!全都成了我的一部分!怎么样,现在还敢夸口对付得了我?”陆生笑得更加狂妄。 “原来你身上庞大到可怕的天道扭曲就是这么来的。你竟然能把它掩藏起来!”流云摆好架势,冷冷的看着陆生。 “哈哈,阎魔门修士现在想要讨生活可是不容易,没点办法可不行!你说对不对?这些可都是拜你们上清宗所赐!”陆生的表情突然变得阴狠起来。“所以,你们就已死赎罪吧!” 说完陆生就出手了……他的念头如同惊雷击中了流云和薇风,两人早已做了一切能做的准备,但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啊!”流云和薇风发出了惨叫,血从眼角流了出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陆生却突然停了下来…… 万年前的姻缘 “你?”陆生惊讶的吼了出来。原来是赤云施展了法术阻止了陆生。 “你忘了,我也是大乘修士。”她笑着说,甚至我的神魂还是完整的…… “你?不可能,如果不是看你的力量已经……我怎么会?” “陆生,你太自负了,这就是你最大的弱点。”赤云摇摇头。 “怎么可能?你现在的力量明显只有筑基修士的水平……”陆生惊呼! “你是不是忘了,整座赤云丘,都是我的!我是这赤云丘的主人!”赤云说得神态自若。 “这么短的时间,竟然!”陆生后悔似得感慨。“应该先对付你才是……” 他的声音愤愤不平,眼睛里也充满了后悔。仿佛要把赤云吃进去一般。 “唉,当初你若是这般模样,我又怎会恋上你?”赤云微微感叹。 “哼,我要是想,让你迷上我还不是手到擒来?”陆生轻笑,脸上又恢复了潇洒而泰然自若的表情。“我身边的有十三个女子,每个人我都会送她们一件宝物。唯有你,是从我这里抢走了一件……这是多么可悲啊!” “那你身边的女子,你为何不去找她们?”流云突然开口。 “好奇的孩子都不长命,这位少年你似乎不明白呢!”陆生说着手指一指,赤云一步就护在了流云身前。 “哦?”陆生对此似乎有点生气。“竟敢动我的女人?你死定了!”语气相当的冰冷。 “我早已不是你的女人了,陆生!”赤云对陆生的话反应十分激烈。 “看来这两人之间……”流云对薇风传念。 “这还用你说?”薇风马上回复。“可是我们该怎么做?” “我在想,为什么陆生刚才还那么咄咄逼人。现在怎么和我们聊起天来了?”流云问。 “显然是在拖延时间,我们应该。”薇风的结论倒是没问题,可流云还是有些别的想法。 “确实,可是赤云也不像是没有察觉这一点,这两人为什么都会在这里拖着不动手?到底是谁在占据主导?”流云踌躇,薇风也只能看着。直到流云开口说话。 “不知你那十二位红粉现在何处?怎么没看到她们?”流云问出了口。 “哈哈,她们就在这赤云丘之中,马上我就让你和她们相见,怎么样?好奇的孩子?”陆生面不改色,微笑的接着说。“不过,那个时候,你可要受得住啊!” “什么?她们怎么会在我的赤云丘里?”赤云脸上写满了惊诧之色! “哈哈,你封了我的法宝,竟然不知里面有什么?看来你这次是败局已定!”陆生纵声狂笑。“我终究是要达到顶峰的人,但是挡在我面前的,通通都要被毁灭,通通!” “你休想!”薇风的声音清澈有力,她已然展开全力与真身,要与那陆生拼上性命。 “伏天轮,来!”陆生大喝一声。 一道金光从门中闪出犹如惊天雷霆,把整个地下空间照的明亮无比。 光华尽收之后,流云才看清楚他手上的那件东西是什么样的。 那是一件奇妙的法器,由一环大轮与十二环小轮组成。大轮朴实无华纯粹是个金刚圈模样,闪烁着耀眼的金色光芒。 其余十二个小轮则形态各异,显然是每个皆有自己的特色,有的似火,有的似土,形象各不相同动态也各不相同,煞是好看。 “这是?”静静的声音在流云脑际响起。 “这到底是什么?”薇风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竟然真的有人炼制这有情伏诸天无上轮回轮?” “这是什么名字?怎么这么长?”流云一听这名字便已经觉得头痛了! “这轮来历可不一般,就让我教教你们吧!”静静骄傲的声音刚传来,一股关于这伏天轮的信息就传了进来。 原来这轮最早来自于一位声名不显的帝君,他具体称号早已不可考据,唯有和这伏天轮相关的讯息被留了下来。 他最初创造伏天轮这本命法宝绝非是贪图威力,而是为了一个女子。他本身已经是帝阶强者,即使是灭绝一界也并非难事。但他却在旅行之中爱上了一名女子。据传说,这名女子甚至无法修行,只是一名凡人女子。但是,情爱之事又哪是说得清的?这位帝君就深深地陷入了不可自拔的爱情之中。 可是比起他近乎无限的生命,凡人的寿命真是犹如朝露一般转瞬即逝。一位深深陷入了爱情之中的强者会眼见这种事情发生么? 没有,于是花了不知几万年的时间这位帝君终于找到了一个方法。一个能够让他和那女子永结同心的方法--子母魂轮。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法器,本是给女修用的外道法器。是让女修把自己的魂魄和自己骨肉魂魄永远捆绑在一起,能够一起转世新生的强大法器。可以说除了让作为母亲的女修舒服一些,并没有什么好处……这位帝君就把这法器改造的能够接纳他和他的妻子。 法器完成之后,这位帝君还不满足,他这法器给了他妻子强大的法力,却不能让她拥有真正的实力。这位帝君才能有限,唯独在和自己妻子有关的事情上是智慧无穷。终于,他勘破机巧,逆天改命,完成了一个修改,就是让自己的妻子也可以修炼,不再是一个器灵的身份,而是一个真正的人的身份。 此法这位帝君只传授了一个人,据说是被那人爱妻的事迹感动了。可惜那位帝君却没有想到,这位修行者确实是爱着他的妻子的,只不过不是一个人,而是几个人……于是乎,这位也就只好改造这位帝君的法器设计。 经过了无数年的努力,耗费了数不清的珍贵材料,他终于完成了一件足以称之为神器的法器,有情伏诸天无上轮回轮。 这名字就是爱好奢华的他给自己取的。这件法器可以收纳他最喜欢的九十九名女子……不仅仅让她们能够以器灵之身保持模样,更是每个人都能修炼。只不过这一番改造之后,多了一个限制一个功能,限制是对方的修为不能比主人高,功能则是可以阻止轮中之人互相攻击。当然最根本的还是,入轮之人与轮的主人必须是真爱,而且愿意奉献一切…… “简单地说,我们一下子,要面对十二个大乘修士……”薇风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也变了。静静则是战战兢兢的跟着点了点头。 “也不一定……”流云眯起眼睛看着那伏天轮,似乎想到了什么…… 胜负之数 “怎么?”流云的话让薇风吃了一惊。 “按照静静的说法,这伏天轮的使用者必须是陆生本人吧?”流云说着。 “没错,可是他不就是陆生的分念吗?难道说,分念不算是陆生本人?”薇风好奇。 “这我说不准,但通常来说应该不算吧?”流云轻笑。“但是,本来就是念头的东西,吃了那么多不同的灵魂壮大了自身之后,肯定不是原来那人了!恐怕更接近他附身的那个紫青真人?反正是驱动不了那件东西。” 看到薇风表情变化,陆生似乎意识到我们所想到的事情,哈哈大笑。 “你们以为我驱动不了这伏天轮?”陆天笑得十分张狂。“你们知道我为何要取慕容雪和独孤寒的情魄,故意找来他们两个?” 薇风表情一滞,却丝毫没有紧张的样子,因为她已然看到,那伏天轮并没有如同陆天所指挥的向她攻来…… “这怎么可能!?!”陆生惊讶无比,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我分明已将情魄备好,这不可能……” 说着陆生陷入疯狂的状态之中,他强大的念力,不断的向外辐射,让薇风和流云深感压力。赤云急忙伸出援手,以一股强大的力量护住了两人。 “为何不先动手?”流云问赤云,赤云略微的摇了摇头。 “伏天轮虽然不为他所用,但是依然会保护他,我没办法击破他的防御……”赤云无奈的说。“我现在也只是调动赤云丘法阵之中的力量,所以并不能对抗,伏天轮的力量……” “那现在我们岂非陷入了僵局?”薇风已然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她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我们无法伤到他,他也无法伤到我们,这样的对峙……” “取决于上面的援兵什么时候到,以及赤云的力量和伏天轮的力量谁先耗尽……”流云把薇风没说完的话说完之后,赤云反而笑了。 “这你们尽管放心,赤云丘法阵的力量一时半刻是不会耗尽的,那伏天轮的力量也绝非轻易可以耗尽。” “那如此,我们岂非只能等待援兵?”薇风有些泄气…… “不知外面现在情形如何?“流云有些担忧的向头顶望去。他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他对自己的计划颇具信心。只是……对手完全出乎意料的强大,让他也不禁有些担忧。 事实上,外面正发生着一场不逊于里面的激斗。此时也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双方是法术横飞,拳脚相加。尤其是徐大侠,更是以一敌多,神勇无比,一众凶徒在他的面前,丝毫没有逞能的机会。可本不该是他伏击那玄玉道长的吗?怎么他自己会身陷囹圄之中? 要说这个,就得回到之前,徐大侠从断剑之下回来,就开始布置埋伏。这个埋伏可是相当的有野心,是打算一举将整个城市之中的阎魔门余孽是一网打尽!这计划不可谓不庞大,野心不可谓小。但这却也是被逼无奈之举。 须知,这个地方乃是紫青真人炼丹的所在,也是所有依仗紫青真人的人所关注的核心所在亦是他们炼制那种具有神奇功效的元精血石的所在。在这里,想要不惊动所有人,本就是不可能的。故而他们的计划也只能是把所有人一网打尽,尽管这很难,可是也只能选择这么做。 事实上,由证明他们之前所预料的,所有人,所有与紫清真人相关的人,都来了……一时间,战场纷乱无比。很快,那些低阶修士看到元婴期的怪物们互相厮杀,便纷纷选择观望。而作为入口的断剑就成了焦点。在这个焦点之上,徐大侠镇守的不动如山。任凭对方五个人连环来攻,也是一动也不动,就像是山石一般。 那五个人的来头可都不小,一个自然是玄玉道长的完全体,由许多玄玉集合而成,拥有元婴修为的紫青真人。一个是丹师会的会长。一个是商会的会长。另外两个一个是圆滚滚的胖子以及一个身材高挑的瘦子。这两个人如果是流云站在这里肯定能够认出来,因为他们两个分明是屠灭了那村落的凶手三人中的两人。但既然是三人,那为什么此处只来了两人? 不过,这五个人现在都很不好过。他们五个都拥有元婴期的实力,但是面对徐大侠一个人,却吃了亏。玄玉的一条胳膊已经被铁拳打断,但就是找不到回复的机会。而丹师会的会长,长髯飘飘仙风道骨,现在胡子被徐大侠扯下了一大截,活像个老乞丐。那个商会会长本是个胖人,身上的衣服华丽无比带着各种护肤道具,被徐大侠把衣服打烂上面的护符也各个破碎,不堪再用,乍一看就是个衣衫褴褛的小摊贩。唯独那两个屠村的凶手,一直在周围游斗,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我们赶紧撤吧!再不撤来不及了!”丹师协会那位会长喊道:“城主他们还没出现,我们现在根本拿不下这个上清宗修士,等他们来了我们全得玩完!你请来的帮手,根本就是没用啊!” “就是,就是,快走吧!”商会会长也是如此的劝说道。 “二位不必担心,我还有王牌没用……这小子蹦跶不了多久了!再有一时三刻,我们就可以反败为胜了!”那玄玉道长,也就是紫青真人虽然也被打得很惨,但是已然是信心十足。 “嘿嘿,有空聊天也不陪我打架?你们真是有意思!看招!”徐大侠大呼,身形一顿便又冲了上去。 那三人是急忙招架,几个人再次战到一处。只是在地面的阴影中,一个身影正潜伏着。他看上去长得就像是玄玉一样。可是玄玉不是已经合体成为了紫青真人了吗?此处怎么还会有一个玄玉道长存在?而且,看他的气息,竟然也是元婴修为,他不是只有练气修为吗? 就在几人激战正酣的时候,那个玄玉终于出手了,他一出手便是杀招,全身化作一道凌冽的剑光向徐大侠袭来…… 徐大侠的战斗 随着那个玄玉一道剑光飞起,阴影中的影子仿佛活了一般,直接抓住了那道剑光。那玄玉道人明显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急忙错身回首,一剑指向了那团阴影。 但是他还是低估了那影子的来势,影子转眼就穿过了玄玉的剑光向他身上笼罩而来。 “不好!”那玄玉大吼一声,施展遁法就想要跑。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遁法将要发动的刹那,那影子之中伸出数条黑色的影带便把这玄玉捆了个结实! “搞定了,动手!” 那影子在困住了那玄玉之后,显出了真身。正是徐大侠的天道神兽,自影子之中突施袭击,把本想袭击徐大侠的玄玉抓了个正着。 “嘿嘿,那可正好,我就不用留手了!”徐大侠听闻此言似乎变得更加兴奋,身上的骨节咯咯作响,显然是要把自己的全力施展出来了! “不好,快逃!”丹师协会会长与商会会长互相看了一眼,便心有灵犀的分别向两个方向遁去。 “回来,那是陷阱……”那玄玉幻化成的紫青真人大吼。可惜那两人现在心中只有逃命二字,哪里顾得上他说的?转瞬间已逃到数十里之外,根本就是已经打定主意要逃走。 但见那两个人化成的黑点渐渐消失的时候,两人身侧分别发生了爆炸。两个法阵发出了刺眼的光芒。法阵之上,城主等两位长老立于其上,显然是早有准备。而毫无防备的两人自然是只能落入陷阱之中。 “两个废物……”只见那个紫青真人在口中念叨,显然是对他们极为不满! “事到如今,只能拼了!”那紫青真人对着那两个帮手吼道! “拼了?就凭你们?”徐大侠不屑的撇撇嘴。“你们不如再练几年吧?” 徐大侠表面上虽然一副骄傲的样子,但实际上早已让他的神兽埋伏在他们逃跑的必经之路上。可以说,这两人就已经组成了一个天罗地网,更不要说在周围埋伏的城主等人。可以说,唯一逃离的机会就是击败挡在他们面前的徐大侠…… “让你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紫青真人眼神暗示,那两个凶徒果然点头示意明白,三人转身便组成了一个阵法! “哦?阵法?”徐大侠眯缝着眼看着那三人组成的阵法岿然不动。一副很期待他们完成阵法的样子。 “你会后悔的!让你后悔!”紫青真人叫嚣的响,可是阵法却组合的十分扎实。 三个人排成高低相错的品字形,实在的组成了一个三才之阵势,分别占据天地人的位置。浑然一体,仿佛构成了一个独立于这个世界之外的世界,一切外物干扰的无法融入到他们之中。 连世界都可以拒绝的阵势,徐大侠能够击破吗? 徐大侠根本一动不动,静静的等着他们行动。可随着那完美无缺的防御阵势构成,双方就这样静静地对峙着。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一只飞鸟静静的飞过,就在两群人中间,呼扇着白色的羽翼,缓缓的划过对峙的众人之间。地上的凡人虽然恐惧,也不免探出头来看看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他们都没动。徐大侠就那样的站在天空之中,紫青真人等三人就排着那个阵法仿佛在另一个世界。 顿饭的功夫过去了,城主等两位长老早已擒下了那两位,而徐大侠的影早已制服了那个玄玉道长,却都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三人。 但是空中浓烈的杀气却渐渐的蔓延开来,已经到了地面上的凡人都能感受到的地步。许多人莫名的打起了哆嗦,围观的人也渐渐地少了,小动物们也纷纷的向外围逃去,被驯养的那些家畜都躲回到自己的窝里瑟瑟发抖。 可是,战斗依然没有发生,双方就一直这么静默的对峙,没有一方显得焦躁,都好像胸有成竹。 风卷着云从一边飘来,遮住了太阳。在云的阴影之下,可以看到,那三人的中间,隐隐约约散发着暗淡的光芒,似乎是什么法术正在酝酿。 猛然间,静止的空气动了。但那些试着看这一战的修士想到是哪一方先动的手,也没人看到。只看到一阵光芒突然暴起,把徐大侠和那三人包裹在了一起。 有的人说,这光是那三人阵法发出的,有的人说,这光是徐大侠发出的,有的人说,这光直接来自于地底。 其实,所有的这些说法既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因为在两方对峙的那片空间之中,同时产生了许多光爆,颜色形状大小,全然不同,但都被混合在一起,自然是看不出其中的奥妙。 其实徐大侠对此也是毫无准备,只能用本能和全力来抵抗那三人如暴风雨般的攻势。 如果静静在这里,也许会告诉你这是怎么发生的。那是那三人利用阵法本身泄露出来的灵气构建出来的陷阱,把灵气聚在周围然后一旦遇到特定的变化就会发生爆炸,产生强光。 不过,这个招式基本上没什么杀伤力,毕竟散逸出来的灵气太少了,不足以伤到徐大侠一丝一毫,他们所追求的就只是单纯的让徐大侠一瞬间的分神而已。 若是一般的修士,在这样的袭击之下,恐怕转瞬就被他们三个偷袭得手,魂飞魄散。 但是徐大侠毕竟是上清宗的弟子,更是少有的专注武技的弟子。那三人斗法尚处于劣势,在迷雾之中激斗,武技比法术作用更大,那也是徐大侠更擅长的领域。 说时迟那时快,几个照面之后,三人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余地,纷纷倒地,躺在地上起身不得。只有那个紫青真人还站着,剩下两人根本已然全身经脉骨骼受损,站都站不起来了! 徐大侠的影已然照单全收,把他们俩也捆了起来。 “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徐大侠如此的宣言道。 “哈哈……”那紫青真人笑道:“那就让你见识一下吧!” 一刹那他动了,但是出人意料的,他的剑不是杀向徐大侠或者准备突围,而是杀向了那被困住的三人。那三人也寻死一般全力向那致命的剑影迎了过去。刹那,三人全部毙命…… 真正的阴谋 “你们?”徐大侠也有点吃惊,玄玉这行为很异常。 但是,他很快做出了应对。一探身已经向那紫青真人攻了过去,口中还高喊:“封住那三人魂魄!” 徐大侠的那位影子姐姐自然遵命,可还是迟了一步,那三人死亡的瞬间,一股莫名的气息就从那三人体内冒了出来。 这气息既不像人的也不像鬼的,但既像人又像鬼还带着某种灵力,极快速的以似人非人的形态与紫青真人合在了一起。 瞬间,肉眼可见的变化就发生了,那些诡异的灵体与紫青真人融合在一起把整个紫青真人的形体都变成了一般的灵体。 徐大侠的拳头打在他身上就像打在了雨中一般,根本不痛不痒。再下一个瞬间,那团东西以惊人的速度在远处聚集,组成了一个全新的样貌的人。 与其说这个人长得像是之前的紫青真人,反而更像是玄玉道长。但长相上依然有些奇怪的地方,看起来就不像是刚才那四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一定要说,反而和薇风与流云遇到的那人更加相似一些。 这人比之之前强了不止一点,一招之内就将扑过来的影击退,完全没有被束缚住的样子。 “轮回往生秘法?”徐大侠似乎明白了那人所用的方法。 “不愧是上清宗的人,竟然知道我用的方法!厉害,厉害!”那人笑着说,似乎根本没把现在面对的情形当回事。 “你到底是谁?”徐大侠又问。 “我即是他们,又不是他们。”那人笑了笑,似乎很无奈的摆了摆手。“唉,不过我觉得,现在你还是叫我玄玉吧!想不到,不得已分了最多个的弱者,反而成了最后的赢家,多么值得纪念啊!” 那个玄玉脸上露出了令人不知说什么的表情,似乎对现在的状况无知无觉,反而就着话题感慨起了自身的经历与命运。猛然间,他抬头一看,看到了徐大侠已经和影站在一起,哂笑了起来。 “你们以为,现在的你们还是我的对手?” “哈哈,你确实变强了不少。不过你是不是忘了,就在刚才我一个人可是打了你们五个……”徐大侠信心十足,但显然也有点紧张,他可是十分清楚这轮回往生秘术的力量。 这门秘术并不难学,最终收益也十分巨大,可是肯练的修士却十分的少。原因就在这秘法施行的过程上,这过程可以说是既残忍,又蕴含着非常巨大的风险。 这法术首先要彻底的把一个灵魂彻底的分割开来,然后用彻底摧毁的其它人的魂魄碎片充满,这样经过一个漫长的恢复期之后,一个全新的灵魂就会诞生。即是说,在这一时刻的一个人被分成了两个完全独立的人。但是,他们两个人,却有一种神秘的联系,可以在双方自愿的条件之下经过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重新成为一个人。 只不过,这意味着,本来完全独立的两个人要合二为一,甚至是和多为一。但这也意味着死亡,真正的修士既然寻求长生,又怎会自寻死路?但好处也很明显,虽然每一个独立的灵魂修为都会变弱,但好在可以独立修炼,等到合并之后也会大幅度提升修为,就像现在的这个玄玉一般。只不过,这件事很难做到,尤其是对于邪修而言。 “天真,真的是太天真了!”那玄玉摇了摇头。 “现在的我,岂是你能够对付得了的?我们合而为一,能力绝非单纯的相加,而是近乎于翻倍的!”那玄玉说着不由得笑了起来,面露轻松之神色…… “到底如何,试试便知!”徐大侠对他的结论显然并不相信。因为力量融合带来增长是可能的,但几何价格的增长可并不存在于任何记载之中。 说完,徐大侠就摆开了架势要与对手一决雌雄。一场激斗在所难免,可那个玄玉却纹丝不动,就像无视了对手一样,只是微微做了个架势。 “这样你可不是我的对手!”徐大侠攻了过去,双方再次战在一处。 徐大侠依旧是,比之于修士斗法,他的招数更接近于武术家。在用术法强化过身体之后,以极速迫近对方施展拳脚的攻击。 这一次,那个玄玉没有像之前那样左支右拙,而是还起手来,两人斗在一起见招拆招,转眼就数十招过去了! “死!”那玄玉突然大吼一声,他从身后射出三张符文,极速的向徐大侠背后袭去。徐大侠哪能被这种招数击中,略一提身形,让这符咒反而是迎向了玄玉。 但这就是玄玉的目的,三张符文爆裂开来,形成一个小型的阵法,让玄玉释放出一个法术,那法术不同于其他人的术法,召唤出了一条灵力组成的大蛇,向徐大侠身上缠去。 徐大侠临机应变,将灵力集中在身体上,直接冲入那蛇的身体之中,极速发力,硬生生是以力破法,将巨蛇击碎。 “嗨!”玄玉见状,趁徐大侠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全力一招打向了徐大侠。手上还带着某件法宝,显然是想要一招制敌! 可惜徐大侠早有准备,他依旧将灵力灌注周身,用空手入白刃的方法去强行夺取那件锋利无比的法宝。 “你这是找死!”玄玉大喝一声。他掌中那泛着金光的法宝竟然射出了三寸长的乌黑匕首,一看就是鬼像森森。显然是破除灵力防御的利器,那点点黑芒,恐怕也是剧毒无比。 徐大侠临机应变,身体微侧吐纳收腹,硬生生避过了刀刃。趁势双臂一加力,不禁把玄玉甩了出去,还把这件法宝夺到了手上。 徐大侠他方才要进攻,只见那个玄玉一施咒语。他心道不好,急忙把那法宝抛开,可是太晚了,那法宝本身竟然化作了炸弹,爆出无数黑雾,带着点点寒光把徐大侠包裹起来! “哈哈哈……”那玄玉笑声还没停,一团黑影就从雾中冲了出来,一拳正中玄玉的胸口,打碎了他的骨骼伤及经脉…… 黑影略散,露出了徐大侠的脸。对着倒地不起的玄玉,徐大侠露出凝重之色:“你能逼我让影儿参战,实力确实很强,不过到此为止了!” “呵呵呵!你确实很强,不过不要以为你赢了!”那个玄玉脸上露出了诡谲的笑容…… 鹿死谁手 “不过到此为止了!“那玄玉手掐法诀似乎要施展什么法术。 一瞬之间,地面上丝丝裂痕涌起一个巨大的法阵,在地面上形成,以玄玉道长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而相应的去,带领巨大的灵力,向玄玉道长涌来。 ”我是无敌的!现在与我为敌,你这是咨询死路!“玄玉道长狰狞的面孔高呼,眼里尽是疯狂。 ”多情聚魂阵?“徐大侠面露一丝惊讶,但脸上依然还泰然自若。 ”知道我这是多情聚魂阵还敢站在这里,你们上清宗的人真是太狂妄了!“玄玉道长高声狂笑。”不过,我可没有富裕去告诉你这阵法的威力。你们现在就去死吧,然后在路上去后悔吧!竟然让我不得不提前发动这个阵法!“ ”多情聚魂阵,阎魔门秘术,来自一名据说是为情所伤的修士。“徐大侠不紧不慢的说,似乎仍然是信心十足。这种充满了赋予的状态,反而让对方感到琢磨不透,没有立马攻来。”这阵法聚集起有情人的魂魄,组成九九八十一处阵眼,将所有镇中的人的魂魄,以情为引分裂聚集而成巨大的能量,汇聚到阵法施展者的身上。因其所采至情之魂魄,每人皆会见自身之挚爱,入无边幻境,故此无人能免其魅惑之力。曾经有阎魔门修士以此阵将整个一界生灵一扫而空。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知道的不少,不过,我可没时间了!这么多魂魄精元我可不能浪费!去死吧!“那玄玉高呼一声,便向徐大侠袭击过来! ”啊!这是怎么回事?“在最初的爆发之后,那玄玉明显感到自己的力量被疾速的削弱了!这分明是阵法失灵的表现。”难道有人破坏了阵眼?不可能,怎么会?“ ”为什么不会?“徐大侠笑着说……”你处心积虑的布置这个阵法,以数十年为单位,鼓捣了那么多花花玩意儿,我们怎么会查不到?“ ”不可能,我的计划没有遗漏,你在骗我!“那玄玉显然对此不敢置信。 ”不,你的计划其实是非常明显的。“徐大侠摇头说。当然,把这些全部联系起来的是流云,徐大侠自己也佩服流云的联想能力,只不过在这里就没有必要告诉给这个敌人了。 ”其实我们最初怀疑这一点来自于慕容雪和独孤寒两人与剧本里那些情侣故事的相似之处。经过调查,这些鬼怪几乎都是确有其事的,但是为什么会集中在有情侣的故事中,而且这些情侣最后在现实中大多数以悲剧收场?我们要找的慕容雪和独孤寒是不是也这样?然后,我们把他们两个和你以及紫青冢联系上之后,这件事情就更加的蹊跷。试想,为什么会盯着情深意重的情侣来作为目标?事实上,那个理事会的资料里还显示,上座率最好的戏是讲紫青真人经历的戏。可是这类剧目的比例完全不合理……“ ”所以我们做出了假设……“徐大侠面不改色丝毫没有骄傲的感觉,这倒不是他有意做出这么付样子,实在是这些全都来自于流云的想法。 ”哼,凭这些你们就猜出了多情聚魂阵?“ ”唉……一定要用有情人魂魄的地方本来不多……“徐大侠摇摇头说。”我们只要试一试,总能找出来的。“ ”哈哈哈,确实很好猜,不过,你若是以为我费尽心机收集这些情魄只是这么简单的布置阵法,可就太蠢了!“那玄玉又笑了起来,他的表情似乎说明他还有后手。 ”你还有招数?“这次倒是徐大侠惊讶起来。他们等这么久,就是为了等这阵法发动。虽然说已经认出了阵法,并且做好了克制的准备。可是如果不能及时在敌人发动的时候破除阵眼,这阵法始终是个隐患。故而,城主和门主两位长老都在城中,等待他发动这阵法。一方面是镇压阵法,另一方面逮捕逃跑的余孽,同时等到阵法发动,一起去破除阵法。可是,算了这么多,他们还真就没发现这玄玉还有后招。 “有什么尽管使出来,我难道怕你不成?”徐大侠先声夺人,不想给对手喘息的机会,已然是进击而上,一拳正对着那玄玉的面门而去,但求一击制敌。 想不到,那玄玉的竟还有周旋的富余,脖子一扭,身体一缩,竟然转身避过了徐大侠的一击。徐大侠一击不成,下一招紧接而至,右腿疾扫那玄玉的腹部。在那玄玉也不是吃素的,腹部后缩使出一个护体法术,硬生生挡开了徐大侠这一击。然而在格斗上,徐大侠可绝非这玄玉能够抵挡的,第三招,已然跟至,这一回,玄玉可是再也抵挡不住,只能用双手护住身体。 “咣!”的一声。这玄玉一下子飞出去好远,直接是撞到那断剑之上,才止住跌势。但这一击,他的身上的脊梁骨,也因此出现了许多折断。可以说,此时他已经应该是完全站不起来的一个废人了,但是他却站了起来,气势更胜从前。 “什么人?!”以徐大侠的眼力,怎会看不出这是有什么人附身在了那玄玉身上,一下子恢复了他的身体? “哈哈哈,无知小辈,我叫陆生,是你前辈的前辈。现在跪下来磕头认错,我可以留你个全尸!”一个人影出现,那正是刚才在地宫之中的陆生。他一副谈笑风生举重若轻的样子,似乎丝毫不把徐大侠放在眼里。身体以微微的虚影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显然是肆无忌惮。 “若是你真身在此,我自然是死无葬身之地。但是凭你一缕残念,也想让我退缩?不如你就试试我的心神是不是坚定?”徐大侠既惊且怒,想也不想就攻了过去。 要知道,流云和薇风还在下面呢,而这个强敌突然出现,那两人?徐大侠一念及此把影儿也卷在身上,发动了这最强的一击。 “不要!”就在徐大侠出手之后,断剑下突然传出声音。 但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刻,哪有停手的富裕?一拳之下,飞沙走石。一股难以置信的黄烟翻起,卷动了整座城市的浮尘,形成足以遮蔽人视线的沙尘风暴。 一个呼吸的时间,徐大侠已经反应过来。可是断剑之下,哪里还有陆生和玄玉的影子? ” 待到陆生逃走,断剑下出来两人。徐大侠定睛一看就是流云和薇风,他急忙迎了上去。 “那家伙跑了……”徐大侠面露自责的神色,语气也有些低沉。显然是被最后关头自己的失误,导致那人逃走而心怀愧疚。流云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没关系,我们之后追上他便是了!”流云说得信心十足。 “哦?你有追踪他的方法?”徐大侠惊讶道。 “嗯,刚才与陆生一战,让我想到了不少。” “陆生?你是说那个大乘修士……的残念?”徐大侠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称呼那个怪胎是好。 “不错,就是那个怪物,刚刚我们与他交手来着。” “那岂非凶险异常?”徐大侠惊诧道。 “其实还好,我们有帮手。”薇风插话。 “帮手?”徐大侠不明就里。 “先去追那陆生吧,路上我告诉你们内情!”薇风说这,就追了过去。 徐大侠和流云见状也是跟了过去…… 不是薇风不说,而是地下所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诡谲异常,并非一两句可以说得清楚,所以只能是慢慢说来。而我们就得从那多情噬魂阵发动的那一刻说起。 本来,陆生凭借伏天轮和赤云以及流云他们对峙。但是,当多情噬魂阵发动的时候,陆生仿佛有所感觉,开始催动起伏天轮来。 但是赤云怎么会给他催动伏天轮的机会?就在转瞬之间,两道光芒在地下世界的中央交汇在一起,迸发出了极致耀眼的光芒,比星辰爆破的时候还要强,那亮度足以让整个空间都燃烧起来,不仅树叶被直接射照成了焦炭,就连周围的墙壁都直接融化,有的地方甚至还形成了玻璃状的物质。 幸而流云和薇风早有准备,以法术避障保护自己不被这强光所伤。 “这就是大乘修士交手的结果吗?太可怕了……”流云不禁感慨。 可是还没等他感慨完,战斗就又开始了,双方的灵力法术不断地互相攻击,仿佛江河奔涌不禁。 “才这么一会儿,两人的力量怎么会?”薇风惊诧的望着流云,手上掐着法诀勉力支撑着防护的法术,让两人在那两人斗法的过程中不会被彻底粉碎。 “不知道,但我想肯定和那个什么伏天轮有关。恐怕地面上的什么变化,让陆生能够激发伏天轮的法术了!”流云皱眉盯着战局观察。“不过好奇怪啊!” “奇怪什么?再这么下去,我们两个的命就都交待在这里了!要不是赤云她在我们前面护着,我们都已经化为齑粉了……”薇风一边催动着法术一边说,她此时最想的是流云出力来帮忙加强防御,甚至静静最好也来。毕竟,情势已经危及到了如此地步,可以说一不小心就要粉身碎骨……他们这个级别的修士,在大乘期修士力量的面前,实在是太过于渺小,根本就是可以随手抹去的。所以看到流云这份悠哉悠哉的样子,她心里可很是不舒服。从某种意义上说,她作为天道神兽也许还能凭借天赋撑下去,可是流云撑不下去啊。“我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努力啊?”她甚至想直接对流云这么吼上一句。可是流云接下来的话让她是大吃一惊。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也许能够应付的了呢!”流云确定似的点点头,朝薇风点点头说:“我们两个一起把伏天轮破坏吧!” “什么?你?”薇风简直被吓得不行,因为这件事情也太超出常理了。单单是承受一些余波已经是竭尽全力了,要去对付那种力量,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这么想着,不由得手上的法术一滞,那薄薄的防护便眼看就要被彻底撕碎。流云见状,急忙用尽全力总算是把防护和自己的小命救了回来。 “就这样你还想?”薇风急忙再次接手防护的法术,几乎掏空了自己的灵力,勉强的护住了两人。她责备的看着流云,一言不发。 “我是认真的!”流云正色说:“你看那伏天轮威力巨大,赤云所运用的力量已然是越来越弱,我们如果不做点什么,肯定……” “不管怎么肯定,没办法就是没办法吧?那种程度的力量,我们完全是无能为力啊!” “不,你仔细看!伏天轮激发出的力量都很直接也很单纯,依照伏天轮的特性,我们可是面对的十二个真正的大乘修士啊!但是现在,完全是在胡乱的释放灵力而已……” “所以,那又如何?”薇风显然也感受到了其中的异常,平心静气的与流云说起来。 “所以,这说明那陆生不是真正的驱动伏天轮,只是盲目的把里面的力量激发出来。我们如果能利用的好,完全可以反过来激活伏天轮,让它彻底脱离陆生的控制。” “你疯了吧?那可是阎魔门修士的法宝,如果被激发,岂会放过我们上清宗门人?”薇风又不由得生气起来。她自己也不明白,今天自己是怎么了,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 “也许这真的可行……”忙着抵御那些光束的赤云竟然出现了。 “你竟然?”薇风诧异之后才发现,这不过是一个分身罢了。“你已经恢复了这么多?” 经过了刚才的情形,薇风也早已发现,赤云的力量已经增长到她和流云远远追不上的地步,甚至连看都看不出来了…… “装成一个筑基期的妖修……”薇风在心里念叨,如果说出来,任谁都会感受到那言语之中强烈的酸味。不过,即使没说出来,那赤云似乎也听出了她心中的声音。 “我的力量是被光阴侵蚀的,不要见怪。现在也远未恢复到鼎盛时期的状态,所以,请两位一定要相助才是!” “可我们,怎么帮你啊?”薇风这时反而整理好情绪,反问。 “我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帮?”薇风面对这个回答,也不知该不该生气…… “这个时候就该我上场了!”突然,静静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你算好了?”流云惊喜的问。 “那当然,不看看我是谁!”静静颇为自豪地说! “我们准备开始吧!” “开始什么?“薇风惊讶地看着流云。 “当然是,激活伏天轮!” “真的要这么做?不过比起这个,要怎么做啊?”薇风有生以来第一次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伏天轮的隐秘 “你已经有方法了?”赤云的分身惊讶的问。 “算是吧。”流云把手指着那些纷乱的光束。“我让静静去观察那些光束的轨迹,发现它们的轨迹和强度都是一样的。而且带有一种很复杂的法术结构,照理说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那样复杂的东西,我们都完全无法复制,却没有发生实际效果,不是很怪吗?我让静静研究过之后……” “接下来让我说明,你帮忙加强防护啊!真是不靠谱~”静静训完流云,兴致勃勃的继续说了下去:“那些符咒是一种解除特定契约的咒文,如果我没推断错误,那么这些符咒就是用来打开伏天轮禁制的法术。” “这就意味着……”流云刚接了一半,静静就截口说:“我们可以利用对方的这些光,去破除伏天轮上的法术。” “可,怎么会这样,她们不都是连生命都可以献给陆生的人吗?”薇风对这个发现表示了质疑,这样深厚的感情,怎么会突然之间? “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她们绝对是这个意思。”赤云脸上露出一副过来人的表情,语气十分的坚定,但又带着一丝丝的悲痛。 “是这样啊?”流云轻轻地摇着头说。“那我们就想办法把射出来的能量返回到伏天轮上就好。!” “这根本不可能吧,即使是赤云她也没办法做到的事情……”薇风也没有再纠结那个理由,毕竟现在情况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不,我们可以做到的,尤其是在现在这个环境里!”流云信心十足,连赤云的分身也惊讶地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该做什么?”薇风也很干脆,直接问询,但是她头上细密的汗珠显然显示着她的体力显然也到了相当危险的地步。 “我们要赤云配合,连续的扭转墙壁上的光束的走向,最终通过不断地扭转,让它们射到伏天轮上。静静刚才的估算,大概需要三十七次折射就行了……” “线路图已经算好了……”静静的声音在念头中响起来。 “好!薇风你撑住就行,剩下的都交给我……” “放心交给我吧!”薇风恢复了气势,但是体力下降的程度已经肉眼可见。 静静在这个状况下,也是一言不发,全力的投入到了对路线的运算当中。“我一定没问题的。”同样的,在心中,流云一样有点忐忑,他明明对自己的计划有十足的信心,又有赤云保证,是为什么会如此不安呢?他暂时还是想不明白这件事,但他也必须尽快的行动了。 由于陆生现在状态并不理想,他所催动的力量相当的直接,他也没有用什么复杂的路线,任由这些光束向这狭小的空间里射击。这样已经足以消灭他的这些弱小的对手。这对于流云的计划来说算是一个极大的利好消息,可是催发的每一次都必然有些许的不同。这就让流云不得不经过更多的调整才能够完成他的计划。 首先,流云已经按照静静的设计在这封闭的空间之中,布置下了四百四十四个点。他不能冒险,必须同时让十二个伏天轮子轮被带有那神秘结构的法术照射到,一个也不能少。这些点,是他用尽灵气,模仿了许多古代法术,又借助被法术融成玻璃的山石构成的一片片可移动的透镜。它们唯一的做用就是可以反射一部分灵力与术式到空气之中,但它们太过于脆弱,所以才有三十七次反射去攻击回去的情形。 第一次十分顺利,十二道光束在被赤云挡住之后,如同流云所预想的一样在最初设定好的十二个点上正中目标。流云早已调整好了一切,那些蕴含奇妙结构的灵气之束顺利的被引向了下一个点。 “就这样,就这样!”流云长舒了一口气,似乎一切还算是很顺利。 就在这时,流云猛地发现,一个巨大的危及。双方的激战导致了空中散播的灵气之束正挡在他要引导灵气束之间,如果这样,那可能就要前功尽弃。更严重的是,看薇风的样子,她也已经快到极限了,这就意味着他们根本没有重来的机会。那恐怕就意味着,今天他们恐怕只有葬身于此一条路可走。毕竟,面对陆生这样的对手,这座城中赤云如果败了,那么就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得上忙…… “不好!”流云面对危机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联络静静急忙调整444个点的位置,把原来三十七次的折射转为了四十一次,这才避开了那一道光束的侵扰。总算是能够顺利的让这些光束能够顺利的走上正轨。 “四十!”眼见这些灵力之束就要完成旅途回到伏天轮上,陆生终于注意到了这十二道灵力的走向之特别。 “咦?”他攒眉间就发现了有一些灵力之束走向奇特,与其他的完全不同,甚至没有彻底散开。虽然这些射出的灵力极为强大,但是毕竟是没有阵势支撑的灵力……“不对,这是?”陆生本专心迎敌,操纵多情噬魂阵的力量催动伏天轮,想到这里关注起伏天轮发出的法术才猛的意识到,这法术里藏了东西。 这一下他受惊非小,然后联系到那些奇特的散佚法术,他马上就发现了流云布置在墙上的那些点。 “雕虫小技!”掌握伏天轮力量的陆生非同小可。一下子就把四百四十四个点尽数摧毁。只可惜,他晚了一步,流云已经完成了最后的折射,现在十二道灵力之束正向伏天轮袭来。 “什么?”陆生此时方才察觉,这攻击已经袭来。“那十二个婊子!混账!”那个陆生发出了刺耳的吼声,想要催动伏天轮把那道些光束摧毁。 可别忘了,他现在正面对的主要对手可是赤云!她也动了,为了阻止陆生而放弃了一直以来固守的态势,发动了攻击…… 战局的最后 赤云的这次出击虽然是为了给流云争取时间,但是也绝非毫无准备的无的放矢。她竟能从陆生密不透风的防御网中找到薄弱的一环,发起迅猛的攻势。她手上凝聚起的强大蓝色火焰就是最好的证明。 “疯女人!”陆生见到赤云这副样子也是吃了一惊。他很清楚赤云的实力全靠与赤云丘法阵相互联结才能够有足以对抗他的实力。可是这女人现在,竟然脱离了与法阵的联结,向自己袭来……也就是说,她这一招不成功便成仁。 “如果我能同时……”陆生一念及此,马上兴奋起来,只要他同时挡住赤云这一击,然后再同时挡住那些光束……就是自己的胜利了!“要怎么做?” 电光火石之间,陆生已然做出了决断。他调动所有伏天轮的力量想去挡住赤云,而自己则飞身上去阻碍袭来的灵力之束。但是,赤云又岂是那么好对付的?只见她身形飘忽,在十二道强烈的光束之中来回穿梭,以极为惊险的角度避开了袭来的光束,疾速的靠近陆生。 “你太慢了!”陆生哈哈一笑,竟然从伏天轮一侧穿到了另一侧……这是只有陆生这样纯粹的念体才能使用的招数。普通修士要过去总要先准备法术将肉身念化,不过他可以省却这一步,但只是这一个瞬间,就足以决定生死。现在,攻守异势! “额……”陆生硬接流云折射来的灵力之束的时候,同时催发了伏天轮,只不过方向是完全反向的。 “这……”流云看到那数道灵力之束打在他身上的时候,他还在心中希望这几道蕴含大乘期威力的灵力之束能够造成什么伤害。可惜,这些光束根本就没发生任何的杀伤做用,除了让陆生略哼一声之外,根本没有产生任何其他的效果,完完全全的被挡下来了。经过41次削弱的灵力之束威力还是太弱了…… 而另一边,强大的赤云面对着强大的十二道灵气之束的强攻,只一瞬间的接触,就被打倒。快的甚至流云都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薇风也愣愣的看着……本来在狭小的空间之中肆虐的灵力渐渐平息,陆生那取胜之后志得意满的笑脸也露了出来。 ”现在,你们可以去死了……“陆生如此的宣布。 ”等等……你什么时候……“流云不得不说话,他知道以陆生的性格,也许会给他一点时间。而这一点时间,哪怕只是一点,也代表着微茫的希望。 ”哦?什么?“流云的话吸引了陆生的注意,让他催动伏天轮的手略微一缓,又给流云争取到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去想如何解开现在的困局。流云并不纠结于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而是现在该如何击败这个陆生,至少是要让自己和薇风能够逃出这个地方……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计划的……“流云低头似乎在承认着失败。确实,他失败了,在这一次中比陆生少算了一招,导致自己现在的窘境……他必须要承认,因为他的承认,会让这个陆生多说几句,让他能够多争取一点时间…… ”哈哈哈,灵力之束的变化我都把握不了,我还做什么修士?一开始我就已经知道,否则我以灵力之束破坏你们的计划易如反掌,只不过那个女人实在难缠,我只能将计就计……“陆生在得胜之后心情大好,没有人讨厌自己的对手向自己承认不如自己,尤其是这个人,还曾经击败了一个与自己一般无异的分身。这种自己比自己优越的感觉,对于陆生这种天生自认不凡,终究要做人上之人的人来说,就像是一种毒药一般的上瘾。 ”所以现在,你们都可以去死了吧!“陆生说着,去催动伏天轮想要让那可怖的灵力摧毁那三人。之间他双目圆睁,催动强大的咒法。可是伏天轮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动也不动,就像是从未听到任何命令一般…… ”什么?“陆生大吃一惊,这意料之外的展开让他也难以说出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甚至是自己可能已经失去了机会。”开什么玩笑?“他心中一念及此,疾速了发出了杀招。以他最擅长的念力去袭击流云等三人,力图一招制敌。毕竟,他们是自己刚刚击败的对手,心神正是不稳。哪怕自己这边出了问题,也可以至少先把敌人消灭,再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生的想法正确无比,但是他能想到,流云自然也想得到。流云在发现陆生驱使伏天轮受阻的瞬间,便开始结印去抵御陆生的那一招致命一击。事实上,他做到了。 经过了一段不知多久的昏迷之后,他醒来了,看到了几张不认识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每一个都是俊俏的女子,可是并没有他想找的那人。 ”薇风,薇风?“他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 ”叫我做什么?这么多姐姐围着你……“是薇风的声音,听上去她没事。流云不由得送了一口气。 一瞬间原本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他才惊觉,自己的身体竟然是躺在一个女子的大腿之上,不由得又是一惊。急忙想要抬头,但是忙乱之间手一抬竟然传来了某种柔软的触感,他稍一用力马上意识到自己触到了什么。正想收手,头就顶到了一团软软的东西,根本不用聚焦视线,他就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样的错误。 ”妹妹,别折腾他了,这里也不是我们久留之处。“赤云的声音传来。那个给赤云做膝枕的女子便用手把他扶了起来。 坐起身子,流云这才看清楚周围。这周围的环境是绿草如茵的一片林间空地,山风清澈,溪声潺潺,真是一片好地方。不过最好的还是他的身边竟然围着十四个美丽的女子。不算已经认识的赤云和薇风,还有十二个容貌各异的美貌女子,其中一个蓝衣女子刚刚被赤云称作妹妹,但两人面貌实在是差异有些大,唯独那种摄人心魄的妖艳感觉十分相似。从某种意义上说,还真是姐妹呢…… ”难道,这里是伏天轮里?“流云大惊。”我是?怎么进来的?“ 往事已万年 “当然是我们拉你进来的……”一位白衣的女子微微摇首说。 “那……”流云看看薇风,试着找了找静静,但是丝毫没有动静。他的心情不由得焦躁了起来。 “别担心,一切都还好。只是你们受了很重的精神冲击,所以我就带你们到这里疗伤而已。”赤云对他说。 “原来是这样,那真是感谢。这就是伏天轮内的空间?那这几位就是……”流云这时候在称呼上可犯难了,要怎么称呼这几位陆生的原情侣呢? “你就用衣服的颜色称呼我们好了,过去的名字都已经过去了……”那名蓝衣女子笑着说,眼里带着些许无奈的笑意。似乎有着无以名状的绝望情绪带在身体之上。 “妹妹你……”赤云急忙说…… “你的妹妹已经不存在了,这里只有我……”那蓝衣女子突然变得有些痴了,呆呆的望着不知道什么地方。流云随着她的的目光看去,什么也没有,一片空白。 赤云想要靠近,却被一名紫衣女子拦住了。那名紫衣女子对着赤云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过去。 “可是……”赤云还想说什么。那名紫衣女子却开口问流云:“你们上清宗既然知道这伏天轮的来历,可知晓为何只有相爱至深之人才能完成这伏天轮,我们又是如何成为这伏天轮的一部分的?” “不知道……”静静所知关于伏天轮的一切都已经告知了流云,但是并不包括这方面的情报。 “什么嘛,原来你们也不知道吗?那就难怪了……”紫衣的女孩面露无聊的神色,似乎在想着什么。 流云仔细端详这女孩,想要从她的身上看出点什么来。可惜以他的眼力,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东西来。他所能看出的,不过是这名女子也是一名十足的美女,虽然身材娇小,但是五官精致,身材匀称,加上充满了柔和姿态的举止,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受过极好教养的的高贵女子。 “那,你是要告诉我吗?”流云对这名露出了神秘莫测表情的紫衣女子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不,那件事,我希望成为永远的秘密比较好~”那女子面对这问题似乎心中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一滞,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不过,还是有件事我想要告诉你。” “那,是什么?” “进入伏天轮双方必须自愿,这件事没错,不过其他的倒是有些不同。不知是否是陆生做了什么……”那紫衣少女目光迷离,似乎想起了什么,而后缓缓地说:“你知道我是怎么认识陆生的吗?” 但根本没有等流云接话,她显然也知道流云不可能接的上,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其实我初次遇到陆生,还是宗门选拔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一文不名,而我是宗门内备受瞩目的新星……”说起这段经历她眼睛里放着光芒,似乎是非常自豪和愉快的一段经历,让她久久难忘。 “当时,他的毅力和勇气让我很惊讶,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当然,事实证明,我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那个,我根本就不知道他那时候已然得了阎魔门的传承……等再次见到他,他的成长已经是我所不能比的了……可是……他还是帮了我,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我当时只想着一件事,就是追上他……”她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种悔不当初的表情。 “如果我早点认清自己并没有那样的天赋也许就对了,毕竟,修行一道能走上顶端的,少之又少……” “姐姐你……何必妄自菲薄,你……我……”这时一个白衣女孩拉了拉她的衣袖,似乎对她很有好感。那女孩一身衣服,似乎并非修士的服装,脸上露出腼腆而忧伤的表情,比起不食人间烟火的修士,反而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孩。 “不,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一时迷了心窍……”那紫衣女孩又叹了口气。 “要不,我替你把故事告诉他们?”蓝衣的女孩问。 “谢谢,不过不必了,让我说完吧……”紫衣女孩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特别悲伤的事情。“这位小白,是陆生青梅竹马的邻居。如你所见,是个非常普通的女孩。但是,她却是第一个被陆生制作到伏天轮上的女孩。正因为看到她,我才会选择和陆生缔结契约。因为我知道,凭我自己的天赋,也许一辈子都无法突破元婴,就想本门之中那些老祖一般,我……我不想那样……” “于是你就……”赤云似乎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故事……“我以前一直以为……” “以为我们都是喜欢陆生的吗?是的,我曾经喜欢他,觉得他是个很好的人。可是,他的身边又怎会只有我一个?对我来说,他许诺的和他一样的提高修为,以及真正的长生才是我所要的……”紫衣少女面露凄然之色,接着说:“这世上,真正做到仅仅为了情就放下一切的能有几人?尤其,还要放下自己?” 赤云显然还想说什么,似乎对于那种情有话要说。其他的女孩和薇风则纷纷低头不语,似乎都在想什么。流云这时候突然之间的第一反应就是想问问薇风,你到底在想什么。不过,他现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必须要问几个问题,再这么拖下去……虽然她们说陆生已经被她们击败,可是外面还有别的事情需要他。 “那么,你是为什么要帮我们?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抱歉,我是真的很想知道答案。”流云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这样啊?”那紫衣女子笑了笑”还真是没有礼貌……“她摇了摇头说。 “为什么要帮你们?对付陆生那个混蛋需要理由吗?”她说得很轻松,但是嘴角还是忍不住抽动了一下。“他不仅仅是欺骗了我们,还利用有情的情侣之间的魂魄把我们和他牢牢绑在一起,让我们服从于他……直到他死以后,我们用了万年的时间,靠赤云仙子的法阵,才终于得到了解脱……你说,我是不是该帮你们?” “法阵?”流云还没明白过来。 “至于你们的身体,出去看看不就好了?其实你没有大碍,只是那位姑娘恐怕还得等一会儿……”说着紫衣女子挥了挥手…… 弱女子薇风 “薇风??她怎么了?”流云看着薇风。她看上去很正常,并没有什么异样。“你们能确定现在她遇到了问题?” 面对流云的质疑,那个紫衣女子笑着摇摇头,做出你简直是呆子的表情。流云不解的看着她,反而让那女子脸上一红,说不出话来。那蓝衣女子把话茬接了过去。 “你也是个奇人,一个大乘修士的神念攻击在你身上竟然丝毫没有效果,只是让你暂时昏过去,真是难以置信。以你的天道神兽之强横,都受了不小的影响。反而你,竟然……”她看着流云的眼神目光灼灼,似乎想要从中挖出什么来。“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到底……“ 面对这个欲言又止的人,流云也不知该用什么方式回答。毕竟,他自己其实其实也不确定自己最初的入门试炼是否是真的对他精神的承受力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算了……”看到流云一脸纠结,那被赤云称作妹妹的蓝衣女子淡然的摇了摇头。“那女孩,你与她说话就明白了。” “说话?”流云一脸的茫然,有些不知所措,完全没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要求。直到对面把薇风拉过来流云才意识到这之间似乎有些问题。薇风的站姿与她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帅气模样不同,是个忸怩的女孩站姿,头微微吹下,双手护在胸前,双腿微曲。 “薇风,你,还好吗?” “我……我……还好……不,不用,担心……” “这是怎么回事?!”流云几乎要叫出声来。“难道,真的如他们所说,她受了什么重大的刺激?”流云不解的望向了那个蓝衣女子。 那女子嫣然一笑,开口说道:“她没什么问题,只是把平日里不肯露出来的一面露出来了而已……” “平日里不肯露出来的一面?”流云并没有确切的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行了,别逗她了……让我来说吧。”赤云这时候开口了。 “请务必告诉我。”急忙点头称谢。 “方才那陆生对你们两人进行了神念的攻击,虽然我的招数让伏天轮里的诸位醒来。但是陆生那一击我是没办法替你们挡住的。”赤云面露羞愧之色。 “那,我们怎么会又进入到这个空间之中呢?” “其实是我们施展搜魂禁制住陆生的时候,把你们两个都拉了进来。毕竟,陆生杀入你们识海的念很强,我们要困住他,就不得不把你们拉入这个空间之中。” “也就是说,我们进入这个空间,是因为要困住陆生?” “不,我们最初也是为了救你们,你们的意识和陆生的念混在一起,唯有抽取出来加以分离并且修复才能避免你们的意识遭受更大的创伤……”赤云解释了一番之后,流云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委。 他们两人在受到了陆生的念力超乎常规的强大攻击之后,为了保护他们两人的意识完整,他们两个人的意识被和陆生一起拉入到伏天轮之中的空间里,同时自己的意识应当是这些女子帮助他们修复的。 “可是,薇风她……”流云担忧的问询。 “她现在的状况很奇怪……我们也说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流云悬着的心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 “她的行为似乎有了奇妙的变化,正如你所见。我们怀疑是她的心智受损,所以一直在试着查出原因,可事实上是一点迹象也没有……”蓝衣女子说明了现在的问题。 “这……”流云也皱起了眉头,显然也觉得这事情很有问题。毕竟,涉及到了一个可怕的对手,这个问题绝不能小觑。可是,如果在这里耽搁的太久,万一外面的布置出了什么问题。流云现在也有点拿不定主意。 对于一个上清宗的新人来说,有前辈照顾是件好事,尤其是积累了良好的口碑之后,很多事情都可以很方便的达成,在有前辈帮助的情况下。而反过来,如果做了一些让人挑不出错误,但是会不快的事情。譬如说这时,自己出的主意出了纰漏,在有余力的情况下不去帮忙。这件事情本身以现在的情况看,毫无问题,甚至以徐大侠的性格也不会生气。可是,对于其他同门来说,这个人有些自私,或者说不是个好的合作伙伴的想法是必然会有的吧?那以后,自己找同门相助,恐怕就要困难不少,而尽管所有的上清宗弟子都是独立行事,这算不上阻力,可也绝对是失去了一大助力……毕竟,很多时候人的名树的影,有些名头响亮的帮手,总能得到一些便利。 可是这些,他扫了一眼现在的薇风,又想了想徐大侠遇到危险的可能……端端正正的坐了下来。 “你这是?”赤云好奇的看着他,脸上带着不解的神色。 “我怀疑薇风身上的变化,和陆生有关系。我想调查清楚再说,虽然可能会耽搁你的时间……”他回答赤云。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蓝衣女子笑着说:“这个空间里的时间和外面不同,在我们的法术之下,这里时间流逝的速度可是比外面慢上很多。只要你不是在里面修炼,消耗灵气,能撑很久呢~” 一名绿衣女子露出了腼腆的笑了笑,向流云点点头,似乎这个空间法术来自于她的法术。 “那,你想怎么做?”紫衣女子问。“我们这么多人都找不出问题所在……你能做什么?”那女子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毕竟,她们这些具有大乘修为的人,都倾尽全力,也没发现问题所在。怀疑流云一个筑基修士也十分正常,流云也没因此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反而沉静的说。 “这和修为无关,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猜猜这位陆生到底打得什么算盘!薇风的事情,绝不是巧合……” “哦?既然如此,那你想要怎么做?” “我想,听听陆生之前的经历……” 流云此言一出,在场的十四名女子,出了薇风,脸上都露出了一副纠结的神情…… 往事如风 “你为什么?”紫衣女子问,微微攒眉。 “一个人的过去,决定了他现在会选择的行为……”流云说的十分冷静,他面色如常,与平日那种笑逐颜开的样子有很大区别,似乎是极为郑重。虽然,这些女子与他并不特别熟识,但也能感受到他认真的态度。 “你如此想要知道……那……”紫衣女子还是略有迟疑,眼神有时还往那白衣女子身上扫去。 “姐姐不用担心,就让我来说吧。”那白衣女子叹了口气,开口讲了起来。 “我也记不清日子,总之那是很久很久以前。”那白衣女子眼神飘忽,似乎在看向遥远的什么地方……好一会儿,才开始继续讲述他们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一个远离人烟的村庄里。这村子里所有人都来自于同一个陆姓祖先,共同侍奉一位族长。但是,村子里并非铁板一块,而是分成了几个派系,互相争执不休。而陆生则是生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家庭里。雪上加霜的是,他出生的时候,父亲遇到了劫匪被土匪杀死。 他本该和母亲相依为命,但是他母亲薄有姿色,做了一位长老的填房,总算是保得他衣食无忧。只是,他的地位就很低了,可以说就是仆人的身份。甚至于他的母亲,也因为生了他的弟弟,而对他不冷不热…… 白衣女子回忆起这些的时候,依然流露出对陆生的眷慕之情。说得其他人也是不知说什么,唯有那紫衣女子对她轻声说:“他不再是那个少年了,你该明白的……”又过了好一会儿,白衣女子才缓过来继续说明。 她自己本是村里的佣人的孩子,因为生得可爱,总被那些少爷们调戏。而只有陆生会偶尔的保护她,让她对陆生产生了懵懂的好感。后来,陆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什么仙人的修行秘法,说是比村里人的好的多得多,还拉上我一起修行。 “什么?我传他的功法他居然给你练过?”一名翠绿色衣服的少女站了起来,面露惊讶之色。 “是啊,怎么?”白衣女子惊讶的反问。 “可你并没有用过或者提到过……”翠绿衣服的女子急忙解释。 “我……天赋不够只学会了基本的调息,其他的都没有炼成,后来他就把我带到了这里……”白衣女子面带赧然之色,似乎这么多年没有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有些歉意。 “想不到,陆生并非加入阎魔门之后才……加入之前就……我真是……”那翠绿衣衫的女子摇首。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白衣女子忙问。 “那秘籍是我给他的。当时我还很年轻,以为自己可以脱离家族的保护做一番事业。就偷偷去探索一个前人洞府。没想到……里面机关重重,我只得了一卷赤元经便逃了出来。但逃出来之后昏迷不醒,多亏了陆生,才救了我。”翠绿衣衫女子叹了口气,似乎回想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接着说:“我若那时……唉……妹妹你受得苦有姐姐一份。那赤元经本就只有男人能练,你练不成也再正常不过……” “竟然是这样,唉,早知我便不需要受那椎骨之痛了……”白衣女子叹气……似乎有些难过,自己那么大的努力都白费了让自己很是失望。 “不可能,赤元经上说女子强练赤元经就会如此,症状会日渐加重直到焚骨而死……除非……妹妹你能把赤元经的经文再拿出来参详一下么?” “好,好的,姐姐不知想看什么?”白衣女子绝非修炼长才,天赋一般,但记忆等等功夫确实一流。这赤元经的经卷是分毫不差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经卷流云一读就看出了其中蹊跷,赤云这种修行到大乘期的修士也都看出了其中蹊跷…… “这功法若非童男修炼的话,那必须有元阴补上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赤云马上看出了其中奥妙。 这功法至纯至阳,若是童男修炼自然能达到纯阳如一的境界,若是不然,那就得通过他人元阴补足元阳恢复至纯的状态…… “那是什么人传授了他这种方法?”几名女子面面相觑,无法回答流云的这个问题。 “那,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修炼这门功法的?”流云又问。 “十五岁。” “十六岁。” 翠绿衣衫女子和白衣女子说法之间差了一年,这之间显然是值得探究的事情。 “差了一年?”流云攒眉。 “一年怎么了?”蓝衣女子好奇的问。 “对于凡人来说一两年的差别非常巨大。有功法不练很诡异啊!”流云似乎在想着什么,突然他问那两人:“陆生那时候看起来怎么样?” “英俊……”两人异口同声。 “英俊?是脸还是身材?”流云问得很细。 “大概……”白衣女子提起这个略微羞涩。 “都很好,他面相是天生的俊俏,锻炼过的身体身材也很好,根本看不出来是佣人什么……我当时只以为他是那个凡人修行者家族的少爷。”翠绿衣衫女子则是落落大方的说了出来。 “那岂非很奇怪……”流云摇头,毕竟就他的知识,唯有良好均衡的营养加上良好的锻炼才能保持好的身材。前世他的祖国曾被人称为病夫,很大原因就在于人民因为饮食匮乏导致的身材矮小面黄肌瘦。既然白衣少女说过,他们家族对待他如同仆役,他又怎么会生得健硕英俊呢?如果一个人整天做佣人的工作,更是不可能被人错认为修仙人家的少爷。 “那,是什么时候他样貌发生变化的呢?”流云问白衣女子。 “这……”白衣女子略一沉吟,似乎还没有想清楚,这一切之间的关系。但是有几个女子已经面露愠色,显然对陆生所为甚是不齿。 “大概是十二岁左右吧?他为了不要被欺负,选择做了猎人。之后他气色和身材都好了很多,我还替他高兴呢。只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不经常能看到小哥哥……”她叫出这个称呼,才发觉自己不该这么称呼,所以停了下来…… “这样……那他当时和什么人走的比较近?”流云试着问。 “啊?”白衣女子似乎还陷在回忆之中,听到流云叫她才意识过来,之后过了一会儿才开始继续说明。 她说了很多生活之中的细节,几乎是她每一次与陆生相遇的经历,或者她偷偷看到陆生当时的样子。 其中最重要的还是陆生和那个族长三姨太之间的关系。那个女人白衣女子十分讨厌,很大程度上因为她对陆生当时态度十分暧昧,而且掌管猎人收获相关奖惩和陆生总有关系密切。 据说她本是城里的官奴,凭借姿色把族长迷的神魂颠倒,出钱替她赎了身买回来做小妾。完全不顾两人之间相差五十多岁的年纪,和不菲的花费。归来之后更把重要的狩猎工作交给她管。 “不过,我离开之前,似乎听说三姨太惹族长大发雷霆。但是,那天陆生就拉着我离开了……”白衣女子这段话更是确认了流云的怀疑…… “果然如此,陆生不简单啊!”流云听到这里,对陆生的经历更加感兴趣了…… 可怖之人 “怎么说呢?”白衣女子不太明白流云所指的事情。 “这件事情我可以作证……”一名粉衣女子站了出来。 “你?”紫衣女子不开心的看了她一眼,似乎两人之间有什么过节。 “哼哼……”粉衣女子轻笑了起来,露出一股略微的邪气,但却不让人厌恶。可是她的故事,倒是让流云觉得有些背后的渗出冷意。 原来,她和陆生认识是在他加入紫衣少女所在的门派之后。在一次门派之间的战斗中,被称为邪派的粉衣少女被击败了,而且运气不佳的坠入了悬崖之下。陪着她一起坠崖的就是陆生…… “说起来,他坠下来似乎是为了保护你呢!”粉衣女子挑衅似的对着紫衣女子似笑非笑的说。 “如果他是真心的就好了,如果不是他,你落下去就摔死了吧?”紫衣女子冷着脸说,显然还在为此生气。 “没错,我当时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活下来的。到这里之后才想明白,陆生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想好了这件事吧?可惜……我还是……”粉衣女子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紫衣女子面露笑容,似乎觉得自己胜了这一阵。粉衣女子略微笑笑,开口。“你不也进来了么?”一句话让紫衣女子的表情又变得十分的气愤。 两人各自别过脸之后,粉衣女子开始讲述那段经历。 本来粉衣女子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陆生当时好好的照顾她,直到她的伤势痊愈。 “他当时可是十分的真诚,于是我就想为他做点什么。尤其在听他介绍他的过去之后。”粉衣少女叹了口气。 “悲惨的过去?”白衣女子好奇这点。但是粉衣女子并没有多做解释,而是继续说下去。 “于是我决定替他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流云问了出来。 “没什么,只是把那些欺凌他的人都杀了而已,顺带的连村子都炸了而已……”粉衣女子说得语气平淡。 “就因为这种行为,你们才被称之为邪道好么?”紫衣女子摇首说着。 “那些人本就该死吧?”粉衣女子不屑的说。 “那些人?你是说,村子里的人?”白衣女子说得很吃惊的样子。 “本来说好不说过去的……这下麻烦了……”蓝衣女子喃喃自语,因为那白衣女子在看到粉衣女子点头的瞬间,眼泪就已经流了下来…… “大家,明明都不是坏人……”白衣女子越哭越厉害…… “……”粉衣女子也无话可说,毕竟她只是听了陆生的说法,甚至陆生也没有拜托他去做,一切都是粉衣女子自己主动要去做的。 “好厉害的男人……”流云不由得在心中感慨,竟然对人心了解到这个程度。不过这也是必然的,能够让这里的女子每一个人都自愿的称为伏天轮的一部分,肯定对人心了解的程度非常惊人。 “别伤心了,一万年都过去了,所有人都已经……”不知是谁的安慰,反而起了反作用,白衣女子哭的更加厉害了。 “我去安慰她,你继续讲你和那家伙的故事吧。”紫衣女子走到白衣女子身前,拉起她的手。两人走到众人看不到的说起什么来。她们两人离开之后,粉衣女子则继续讲述两人之间的故事。 之后,陆生回到了紫衣女子的宗门之中,但两人约好了互相联系的方式,在陆生回到宗门之后,两人始终没有断了联系。 “我当时很高兴,有人认可我们的标准。对于那些坏人,姑息容忍是毫无意义的,只能以暴易暴。”粉衣女子似乎对自己的观念很是坚持,也完全不管自己所对的正是奉行天道法则的人。当然,流云也没兴趣纠正她的观点,毕竟如果白衣女子所面对的现状都没发让她改变观念,估计说什么也没用吧? “于是,我就经常和陆生一起剿灭那些恶党!”粉衣女子说了很多他们一起剿灭的恶党的事情。虽然说都是有一些理由的,但是他们的手段也是相当过分,甚至……流云敏感的感受到他们的故事里,杀戮的范围在不断地扩大。 从一开始吃饭的时候杀死来闹事的小混混,到后来干脆把来挑事的宗门弟子连宗门一起血洗。从消灭少量的恶徒,越来越往大范围的屠杀方向发展。后来,竟然因为这城里的人与门派的人冲突,就将整座城池屠戮殆尽。 “哈哈,那个时候,他们可是称我为鬼姬呢!真是令人愉快,所有恶人都闻风丧胆。要不是那些所谓正派的阻拦,我……”说到这里,她才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陆生安排好的而已……“抱歉……刚才,想起了美好的回忆,就没忍住。” “那,战场怎么打扫的?只说了你是鬼姬,但却没有陆生的传闻吧?”流云问。 “那是当然,每一场战斗最后都是他来收尾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到这种事情的。他从来没有暴露过。而且每次见面他都变得更强一些……”粉衣女子摇了摇头。“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比起他,我根本不算什么,他可是阎魔门的弟子啊。” “那个时候他的修为?”流云好奇的问。 “那个时候,他也不过才刚刚结丹?不比你现在强多少,可是那时候他手上的血恐怕就比你见过的多了!你明白吗?”粉衣女子把脸凑了过来,流云急忙往后退,正撞在薇风的身上。原来薇风一直站在他的身后,可是这时候,现在薇风的身手根本帮不上忙。两人一起躺倒在了地上…… “哼哼,真好呢!”粉衣女子露出了笑容。“当初,他和我也有这么一段快乐的时光,可惜都是假的……” 粉衣女子开始讲述她如何成为这伏天轮里居民的故事。那时候陆生来找她,说要与她共度余生,更有进一步提升的方法要与她共享。她开心的不得了,两个人一同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日子。没想到,很快紫衣女子宗门的追杀接踵而至。对付叛徒各个宗门从不手软,粉衣女子也毫无放弃的打算,甚至介绍陆生加入自己所在的宗门,导致了一场大战。 大战之中,陆生实力尽显,以元婴期的惊人实力力战对方数名长老,为粉衣女子的门派立下了赫赫之功。但紫衣女子的门派祭出镇派法宝,为了保护陆生粉衣少女深受重伤,而陆生则得了对方的镇派法器,更与粉衣少女的门派一同,将他们杀戮殆尽…… “为了能够帮他,我这点实力肯定派不上用场,于是就自愿进入了这伏天轮。没想到,竟然遇上了她。”粉衣女子笑得十分无奈。流云看着她指的方向,正是紫衣女子。 流云这下子豁然开朗,显然是陆生把紫衣女子收入伏天轮,导致了被追杀。他就利用粉衣女子和她的门派为自己挡枪。但是,会这么简单吗?流云不知道,以之前看,陆生从来都不会做单纯的事情,很多事情都留有后手,别有深意,从之前对村子的事情上就足可以看出厉害。 “难道这一场混战,不是他刻意挑起来的?”流云有点好奇。 “这件事情我说不好,但是,最后终结这件事的确实是他。”一名黄衣女子说。她气度雍容,但是一身妖气毫不掩饰,流云略一分辨,便知道这位乃是一位有神兽麒麟血脉的妖姬。 “能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流云诚恳的问…… 所行之事 “那好吧……”黄衣女子开始讲起她和陆生的故事。 这个故事开启于一个地区人族内乱之中,那地区的内乱引起了上位者们的注意。自然也引起了其他许多势力的注意,北方大荒存续直到今日的大势力——万妖殿自然也不会放过。作为这个世界上妖修最为集中的地方,他们不能派出修为很高的修行者去探访,便派出了当时是元婴初期,但是天资顶尖的黄衣女子去探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黄衣女子当时才进入那个区域不久,就遇到了陆生。而且,他给黄衣女子的印象是待人特别和善,又特别友好。之后,黄衣女子在山中正好发现了受伤的他。将他救起之后,他与黄衣女子几乎是不可避免的就产生了感情,并且陆生愿意放弃作为人类修士的身份,和黄衣女子一起前往万妖殿,做一个妖修…… “我不知道他这是否是他伪装出来的,但是他那时候确实是非常非常的特别,他眼中那种光芒是谁也拒绝不了的。”黄衣女子心中似乎对陆生还是难以忘怀,即使是在理智上早已认定此人已经是坏人,可是回忆起过去,仍不免充满了神采。 “这可真厉害啊……陆生,你这方面的能耐我几辈子也学不来。”流云在心中感叹,但是他还是很有耐心的问下一个问题:“只是以你当时的修为,陆生身上有问题,这件事情没发现得了吗?那么重的杀意……” “不,当时我并不知道,他大概有什么特别的法门吧?”黄衣女子摇摇头。 “这我倒是知道一点。”一名玄衣女子淡淡的说。 “我曾作为执法使者逮到过他,应该就是在你们相聚那个时候。”玄衣女子说得十分切齿,似乎蕴含着十足的愠怒。“我若不是上了他的当……” 说着,玄衣女子开始讲述,她和这位陆生的故事。玄衣女子的身份与黄衣女子倒是类似,只不过是人间王朝派来调查冲突的修士。 由于掌握着管辖权,她的修为比当时的黄衣女子高了不少,当时已经是化神中期修为,在那个地区除非遇到不明的怪物理应是无人能及。虽然她因为修炼天赋惊人,从未出过远门,对世间之事不慎了解,但他们并非是单独而来,而是带了一个庞大的调查团前来,数百修士组成的团体很快就平息了当地的动乱。可是事情发展的并不如他们预料的那么顺利,当地的动乱根本没有结束,不断地有修士被杀,互相报复的痕迹也时常出现。甚至玄衣女子带来的人里面也有很多人神秘失踪…… “这时,陆生出现了,那时候的他已经晋升元婴,而且声称他能够找到制造了这场混乱的那个人。”玄衣女子叹了一口气。“那时候的我还是太年轻,经历的事情太少了。没想到听听那些比我年长但是修为不如我的修士的意见,总以为自己修为够高,其他人的意见就可以忽视。” “于是,你就和他一起去剿灭那个敌人?”流云好奇的问。 “不错,我就这样一路跟他去剿灭‘敌人’。”玄衣女子笑出了声,似乎是在嘲笑自己,或者别的什么?流云分辨不出来。 那之后,虽然损兵折将,但是总算是阻止了几次那凶残对手的行动。这样整个地区算是平稳下来,可是凶手一直没有落网也让玄衣女子很着急。队伍里的其他人已经向上汇报了情况,而更加强大的所谓援助队伍就要到来。可这样一来,玄衣少女初次的任务也就算是失败了。她无法容忍自己的履历上添上这样的一个败笔。而陆生恰恰在此时来了! “他带来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那是贼首的位置所在。也就是可以让我能够摆脱将要失败的窘境的机会。我那个时候可是毫不犹豫的就加入了,甚至都没有犹豫。”玄衣女子又笑了起来,只是这一次的笑容里带着一点点的悲哀。 “陷阱?到底是什么样的陷阱才能让你都落进去?实力相差太大了呀!”流云愕然,显然他对陆生的可怕有了个更深一层的认识。这是什么样的陷阱?他是怎么做到的?流云开动脑筋去想的时候,玄衣女子就开始讲述了她的那场冒险。 对自己实力的盲目自信,让她十分的轻敌,而路上陆生又不断地奉承她,变着法的逗她开心。她实在是很高兴很自信的和陆生一起面对那个强敌。甚至顺便不忘去享受一下路上的各种特产小吃,玩意儿。说来也怪,陆生对这些了如指掌,向自幼修行的玄衣女子打开了一扇从未见过的大门。 “我当时也不知怎么了,完全被陆生牵着走,甚至还想永远这样下去就好了……” “那,到底变化发生在什么时候?”流云把话题引回了主题。 “哦,那是我遇到对手的时候,那个对手很强,可还不至于无法对付,只是他逃的太快我们根本追不上。”玄衣女子摇了摇头,似乎想要甩开什么不愉快的记忆一样。“于是,在陆生的建议下,我就独自去追那家伙。可没想到却中了陷阱。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却见到陆生也深受重伤。” “于是,他说,就算你们伤好了,也无济于事。便提出一个秘法,你们完成之后定能对付的了那个敌人?”流云突然抢着开口。 “你怎么知道?”玄衣女子大惊失色。 “我只是在试着接近那个人的思维方式而已,这才是我听这些故事的目的不是么?”流云说。但是听到这话,周围几个女子的神色都不甚好看……玄衣女子倒是点点头,表示理解。 “那接下来呢?”流云好奇的问。 “接下来的事情,和其他人的经历大概差不多吧……”玄衣女子说得轻描淡写,但是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之后,倒是比较有趣,让我见识到了陆生的真面目。” 流云聚精会神的听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那真是让他也大吃了一惊。原来那个为非作歹的家伙和陆生居然很熟,甚至以师徒相称。当时,玄衣女子的咒法并未完全完成,还算是独立的人,所以她能够记得这件事的全部真相。 原来,陆生竟然也是通过封印在戒指里的残魂学到了一身奇妙的本领。可是他在完成了实力的积累之后,就想了个办法要干掉他的师傅。毕竟,一个阎魔门的修士在身边,确实是让人寝食难安的事情。得到了玄衣女子的力量之后,他们一同与那位借助陆生之力复活的修士。激战之后,玄衣女子肉身陨落,彻底成为了伏天轮的一部分。只是在弥留之际,她十分确定的看到,那个被他们杀死的阎魔门修士里,走出一个与陆生一模一样的血人,与陆生混为一体…… “那之后,我就被封在伏天轮里,直到赤云姐姐救了我们,才能够摆脱陆生的控制……之后的事情,问问她吧!”玄衣女子指着黄衣女子,平静的说。 “你怎么知道?”黄衣女子惊讶。 “丁酉乙丑庚寅甲申。”玄衣女子说出了当时的时辰,黄衣女子脸上马上变了颜色…… “怎么会……竟然,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吗?” 看到黄衣女子如此表现,流云也脊背发凉。这个陆生,到底是怎么样做到如此算无遗策的?自己是不是也被算在内了?一股无以名状的恐惧,竟然在他的心底暗暗滋生…… 阴谋之深 “那……我们还继续吗?”黄衣女子似乎非常的犹豫,似乎有些茫然,显然是对陆生认识自己是早有预谋这件事非常的伤心。 看到这里流云忽然冒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会反对陆生?你们?”看到这几人的样子,显然是对陆生余情未了。他不能不怀疑,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可是旁敲侧击恐怕也得不出结论。甚至如果是陷阱,倒不如直接把它展开算了。 “姐姐和上清宗门人对付陆生之前,夺走了伏天轮。并且封印在此处。给我留下了陆生进入阎魔门滥杀无辜的证据,以及他欺骗我的证据。还有就是让我们能看到彼此……”蓝衣女子解释说,眼神里尽是不快。 “看到彼此?”流云好奇。 “有陆生在的时候,我们伏天轮中的人是看不到其他人的……”蓝衣女子说出这话之后,流云一下子就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比起任何罪状,这一条确实是足够让这些人反对他了。至少,不为他服务算是必然,更何况这不是真正的陆生,而是一个小小的分念罢了。 “那你还要继续听么?”蓝衣女子问:“如果是的话,就不要质疑我们的诚意了……我们这些姐妹不管怎么说,也在一起万年光阴,既然已经决定的事情,不会反悔。也绝不会对你不利……” 看到她脸上黯然的神色,流云也不知是该做什么。这些人对陆生的情感绝非伪装,全都是真的。虽然事实越说越让人了解陆生的真面目,可感情这种东西,谁又说的清楚?她们每一个都曾经为了陆生付出巨大的代价,万一触景生情引发了什么意外?流云的脑海里疾速转动。 他甚至在想,难不成这也是陆生规划好的?自己会去探究他的过去,探究他的过往这是应有之议,如果陆生料到这一点,明白某个女子可能因此而为他行动?以陆生之前事件之中的表现,这完全是可能的,那时候局面会不会变得更加无法收拾? 可是,反过来想,如果不继续了解陆生的经历,他的思路和想法,自己依然没有摸透。如果没有办法如同陆生一样思考,在现在这个状况下,在找不到证据的情况下恐怕任何陷阱都解不开……至于审问陆生?流云根本想也没想。听听故事就让这些女子如痴似狂,要是真的见到这位陆生,局面恐怕更加无法收拾。 略略沉吟片刻之后,流云有了主意,他把赤云叫到身边一起商量了几句。最终他还是决定要继续听下去。比起茫然无知,因为一件行为陷入危机显然还是损失更小,毕竟如果始终茫然无知,避过了这一次的风险,还有下一次。永远只能靠猜测和躲避,是无法对付这个家伙的。 “那我就讲下去了……”黄衣女子开始回忆她和陆生的经历。 从流云听来,那个陆生在黄衣女子与他一同去往万妖殿的时候就已经把她的心抓住了……黄衣女子是完全的陷入了与陆生的感情之中……流云听着倒是有点好奇,为什么陆生不让这些女子见面。他甚至已经脑补出了陆生说出:“我对你们都是真爱。”的那副样子。可惜,似乎陆生一开始就避免了这个问题,完全不让她们相见…… “那之后,我们在万妖殿里结为道侣……”黄衣女子一句话突然让流云从自己的思绪里转了过来。周围所有的人也都看着黄衣女子。 “也就是说,他正式和你结为道侣了?”流云一脸难以置信。 “是啊……怎么了?”黄衣女子也是一脸不解,接着说:“但是他还是骗了我,唉……” “你们是正经的在万妖殿,以魂灯起誓过的吧?”流云问。 “那是当然,那可是在一位殿主的见证之下呢!绝对没有问题!”黄衣女子一脸认真的说。 “可是照理说,伏天轮所用的秘法,和这种誓言是冲突的……你是怎么?”流云希望问出一些区别。 可是黄衣女子摇摇头说:“这我和她们都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见到周围所有的人都点头表示认可,流云也琢磨不出所以然,因为以他从静静那里了解到的来说,根本不存在这样一种方法,能够做到这种事情…… “那,能说说,你是为什么会选择……”流云语气缓和,似乎丝毫没有在意刚才的问题。 “啊?我正要说!”黄衣女子注意力又回到了自己的故事上来…… 左右逢源之人 “我们结为道侣之后,本有一处安排好的洞府。但是他却觉得我们自己的洞府一定要自己安排才行……”黄衣女子又开始了讲述。 他们结为道侣之后的种种家事流云倒不是特别在意,毕竟那都是必然的事情。像陆生那样深藏秘密的人,不选择一个自认为安全的巢穴是不可能的。听到黄衣女子说的故事,流云甚至能想象到陆生早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等着黄衣女子按照他的步骤一步一步的满足他的要求的情形。 “那个地方是很好,周围也没有什么其他修士。而且附近还有很多小城镇,里面有好多好玩的……”见到大家都一副你上当了的神情,黄衣女子本能的为自己辩护了一句。可是说到小城镇的时候,她自己也发觉似乎有什么不对了。其实人类这种东西很神奇的,如果你不经意,很明显的陷阱就会自己陷进去。一些本来很明显的细节,如果换个方式表达给你,你就会将其错认为另一种东西,而将其忽视……陆生显然对此也是运用的十分纯熟。 可是之后才是最妙的,陆生在这么一个稳定的环境下,总有办法让别人来找上自己,就像失去理性一样的来找自己的麻烦。而且是前赴后继的,明明在很没有道理的情形之下,就来挑衅陆生。按照黄衣女子所说,他就像是一块磁石,吸引着各路人马纷至沓来。 先是和黄衣女子有过交情的少年,然后是门中高手,最后是门派里的长老。各种人物纷纷前来,就像是要把他的门槛踏碎一般的不断前来。最终,他们两人是不堪其扰,一起参加了一场秘境试炼,来躲避这些人的骚扰…… 可惜,即使是到了秘境之中,也有很多人前来袭击,甚至是公开的表示敌意。不论是人类还是妖族,陆生就像是个火药桶一样吸引他们来互相厮杀。黄衣女子和他经历了多次大战之后终于支持不下去了,最终选择按照陆生的主意进入到了伏天轮之中。 “唉……”一名青衫女子在这时候发出了一声轻叹,声音里带着说不清的落寞和无比的寂寥。她站在玄衣女子身后,似乎刻意不想让别人看到她。可是,她忍不住的出声还是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她。 “你们继续,我没关系……”青衫女子低头说着。 “没关系,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来讲吧……”黄衣女子淡淡的笑着,似乎已经从刚才的情绪里走了出来。看来讲述这么久,让她的心绪也恢复了不少。 “可是……我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青衫女子还是不太愿意讲。 但是一旁另一位橙衣女子倒是先开口了:“我应当就是与陆生在这个秘境之中相识的,可是并没有见到过你呀?之后他和我一同旅行了很久呢……” “是啊……所以说,这里我并不该说,还是你来吧……”青衫女子又往后缩了缩。这时候,玄衣女子把她往前一推。青衫女子踉跄了几步到了人群视线中间。再想躲已经是没有了空间…… “这……”青衫女子还在迟疑,可是周围所有人都在等着她说,根本就没发避开。就这样,她还是迟疑了好久,才终于开始说起她的故事。 也难怪她不愿意说,因为她的故事是发生在黄衫女子和陆生结为道侣的那段时间,陆生的另一段情史。她和陆生所经历的乃是一段彻底的地下情。 说来也有趣,她作为人族修士来到北境本是为了清静,避免那些想要她成为自己道侣的男人的骚扰。可是好巧不巧,她就被陆生找到了。事实上,原因也很有趣,她隐居在不起眼的一座山上,偶尔会有一些半妖的山民在山中迷路,她也偶尔会施以援手。山民具体对她是什么态度她也不知道,只是有一次,她偶然的治好了某个山民身上一种奇怪的病症。 这种病症是神秘的在那附近流行起来的疾病,人会因病渐渐虚弱而死。而青衫女子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但是她很快看出这是一种生命力的流逝。所以,她替那人补了一些气血之后,又传授了那人一套能够培元固本的功法,保证他日后能够不再受到这种疾病的侵扰……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陆生找了上来。不过不是以修士的身份,而是以凡人的身份。理由同样是那种神秘的疾病。青衫女子自然也没有拒绝他,但是这个人比起其他人特别的多得多。他那种略带点流氓气质的强势,让青衫女子完全应付不了。结果,渐渐地青衫女子就陷了进去。即使是陆生公开自己修士身份的时候,她还是非常的信任他,即使他的理由——寻找治病的方法根本就是个笑话。但是,青衫女子那时候,早就失去了判断的能力,更加上陆生还好心的指点她的修行。由于,陆生就只能间或的前来,而青衫女子对他每日翘首以待。于是,陆生对青衫女子坦承他已经与妖族结为道侣的事情…… “他怎么说我的?”黄衫女子突然问了出来,但问出口之后,看到青衫女子的表情,她马上就失望了。因为那青衫女子脸上露出了十分难堪的表情,任谁都可以看出来,陆生所说的绝非什么好话。黄衫女子默然不语,青衫女子却又止步不说,流云只好又问了一下,才让青衫女子继续开口。 那之后,陆生继续他的双面生活,而青衫女子则继续在山中等待那不知何时回来的归人。直到有一天,陆生对她讲起了一个秘境试炼。那是这一界人族与妖族几大势力都会派出元婴修士加入这场试炼,而陆生就希望青衫女子来参加这场试炼。陆生还许诺,这场试炼之后,他就脱离万妖殿与青衫女子白头偕老。 可惜,事情并不顺利。当青衫女子找到陆生的时候,他已经是身负重伤的状态…… “于是,你为了他……”玄衣女子轻声问。 “是的。”青衫女子点头肯定。 于是,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直到橙衣女子问了一句。 “那,该我了吧?有谁要和我一起吗?” 浮出水面 橙衣女子见没有人站出来,便大方的讲了起来。她刻意站在众人之间,一副轻松的样子。环视一圈,看到所有人都看着她,她才满意的开始了自己的故事。 “说起来,我们的故事要比你们的简单多了,没有那么复杂。我和他在你们说的那个秘境之中相遇了。我发现我喜欢他,他说喜欢我。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橙衣女子说得很轻松,似乎她和流云的故事也很简单,但是接下来的故事却让流云他们感觉到了一股非常异样的气氛。 橙衣女子告诉他们说,那个秘境其实并不算是什么真的秘境,只是这个世界在正常的毁灭与新生的过程中,上一个时代的修士用秘法创造出来的一个避难用的空间。至于是谁,用了什么方法早就已经不可考证了。而外围的秘境最初是用来掩护藏在这方世界最边缘的有人居住的区域的。这个女子就是他们中的一员,在旅行之中恰巧遇到了陆生。 两人随后就在秘境里展开了冒险,并且一起回到了女子所在的地方。那是个世外挑源,但是因为是人造的,所以不断地衰落是完全可以想象的。即使是有着很强的传承,也根本无法诞生出强者,更不要说穿越前人设下的保护性的屏障。事实上,这位橙衣少女已经是他们中最强的一个,但她也完全无法离开前人的限制。而其他人,就只能靠着前人留下来的各种法宝才能勉强与强大无比的秘境凶兽对抗。 可以说,这个世界毫无疑问正在走向灭亡。而橙衣少女则是在寻找离开的方法,想要避免自己落入和这个空间一样的命运之中……但是,她的挑战事实上是失败的,若不是陆生,她早就死了,所以她对陆生的忠诚是难以置信的高。不仅仅把生命交给了陆生,更是和陆生一起将那个生养自己的秘境化为了血海,帮助陆生提升自己的实力以冲破秘境的阻拦重新回到了世界之中…… “等等……这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陆生是阎魔门的人?”紫衣女子惊讶的说,可是…… “你们有十一个,而我只有一个,我才不会让自己暴露呢!”橙衣女子骄傲的抬头说着。“你们竟敢背叛他,真是罪无可恕。” “你!”橙衣女子指着白衣女子说:“你不过是个村姑,半个奴隶,你有什么资格质疑陆郎?” “你!”橙衣女子指着紫衣女子说:“陆郎可曾亏待过你?你这样对他,对得起他的感情么?” “你!”橙衣女子指着翠绿衣衫女子说:“陆郎可是救过你几次性命,比起这个,你竟然重视什么道义?真是可笑!” “你!”橙衣女子指着玄衣女子说:“陆郎替你完成了使命,你有什么资格埋怨他?你自己弱智怪得了他?” “你!”橙衣女子指着黄衣女子说:“既然身为陆郎的道侣,就该时刻的支持他,连这都做不到,你还背叛他,真是可笑!” “你!”橙衣女子指着青衣女子说:“陆郎替你谋划那么多,让你成为青年才俊,甚至和你耳鬓厮磨,居然换来你的背叛?你不觉得可笑么?” 橙衣女子突然发难,言辞像是连珠炮一样的射向众女……流云甚至没有出言反驳,因为这种话术实在是太过于低级,但是效果却是绝佳,对于这些曾经和陆生产生了密切交集的女子来说,此时说什么理性的东西都没什么用。流云关注的是,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难?这后面至少还有六个人,如果为了拖延时间,完全可以等待所有人都讲完啊? 为什么要用这么单纯而直白的方式?完全抛开自己的错误不谈,抓住别人不完美的地方说个不停,以这些人的修为,完全是没有效果的啊! 对大乘心性的修为自然是没有作用。从蓝衣女子那风轻云淡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她早就看透了这个说法的愚昧之处。就像是说因为你送过我一个铜子儿,所以你杀了人我就不应该报官抓你一样。陆生的确为这些女子做过一些事情,但是比起他的背叛和他的罪孽来说,这根本都不值得一提。可是,刚才说话的那几个人都只是有大乘修为,但并非真正的拥有那么高的心性修为之人。 甚至那个橙衣女子更是深深的被陆生的思维方式折服,真正的是被陆生迷住了,才选择这样的行为来支持陆生。这就意味着……流云想到这里,终于想通了。 “小心,那家伙要出来了!”流云发言提醒。这一下,众人警觉了起来。但是,还是有人依然沉浸在刚才的思绪里无法自拔,尤其是白衣女子,被橙衣女子说过之后,陷入了深深的混乱之中,整个人都呈现出不稳定的状态。 蓝衣女子忍不住上前,伸出右手直接打在了白衣女子的脸上…… “想想陆生对你做了什么?他的所做所为值得你留恋吗?”蓝衣女子愤怒的话语让白衣女子略微一愣。 “他是给了你一切么?分明是夺走了你的一切!” “哦?想不到你竟然这么想。可是她并没有什么值得夺走的东西呀!” 一个令人如沐春风的声音传了出来,一个一身白衣长相英俊的少年书生出现在空间之中。 “陆生……”众人异口同声。 “哈哈,能在这里与你们重逢,我真是太高兴了~”陆生笑着说,一丝一毫生气的样子都没有。 “看来你是很有把握能够在这里击败我们咯?”流云突然开口了。直接接上了陆生的话,也是一点紧张的气息都没有。很悠闲的坐在地上看着陆生。 “哦?你看着信心十足嘛。就算你是上清宗弟子,可是结丹都没到,能做得到什么呢?在这个空间里,我可是能发挥大乘期的实力呢~”陆生信心十足的站在这里,轻轻摇晃手上的扇子,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根本无所畏惧。旁边橙衣女子更是微笑着侍立身侧,似乎对他有绝对的信心。 “你是,怎么……”紫衣女子刚想要问什么,就被流云打断。 “让我和他谈谈吧!”流云微微一笑,紫衣女子看看流云和蓝衣女子。蓝衣女子微微颔首,示意放心交给他。于是紫衣女子不再坚持,略微后退了半步。 “哈哈,你能谈什么?如何投降么?”陆生笑的更开心了,脸上带着嘲讽的神情。 “那就让我来和你谈谈,你想要做什么可好?”流云面不改色的问他。 “好啊~”陆生也不示弱。 很神奇的,两人似乎都不着急了,似乎多花些时间根本不算是什么事情一般。很难想象就在刚才,两人还争分夺秒的互相攻击…… “咳咳……”就在流云咳嗽几声之后。他不紧不慢的开始了讲述…… 陆生的目的 “哦?你有什么想说的?”陆生对流云来对话,似乎非常有兴趣。 “我刚才听了你的故事之后,深深的觉得你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强的无以复加。几乎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能选择最正确的方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流云淡然的说。 “所以,你打算缴械投降吗?”橙衣女子问。 “不,我只是有个疑惑……”流云依旧淡定:“你是怎么做到让你的分身能够回到自己身上?恐怕是安排了什么后门吧?而且还得是不能让自己的分身发现的后门……” “不知所谓,你就只有这点手段了么?”陆生不在意的笑笑。 “所以,我在想另一个问题。不知你知不知道,我曾经和你的另一个分身对抗过一次。他可远不如你,单纯的很。很容易就被我给击败了。” “你竟然能够活下来,实在是让我惊讶!”陆生不经意间引开了话题,但是流云也笑了,显然这并不会对他造成困扰。 “没错,他也用灵蛊呢,就和你用的十分类似。只不过,他的灵蛊养的比你好多了。”流云笑着反驳回去。 “哦?是么?可惜刚才的战斗把我的蛊都用完了,不然,我一定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我不这么想,你肯定是做不到的……我对于让我陷于生死之间的东西还是有所警惕的。你的灵蛊却是不如他。” “所以呢?我的实力不如那个废物?” “不,你要强的多得多,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流云的眼神里写满了真诚,真诚的让人怀疑。 “那你是想要做什么?”陆生也仿佛有点好奇了。 “可是,你还不够强!”流云举起手指,略微摇了一摇。“如果是故事里那个陆生,我现在一定毫无还手之力。他永远能让他想要的对象信任他,并且很快就能控制他想要控制的东西。” “但,那样的我不还是被你们上清宗击败了?所以,我肯定是要做些变通。”陆生不慌不忙的说。 “这我倒是相信你,可是你只是他的一个念头而已。恢复过来肯定要靠那个所谓的紫青真人,或者说玄玉道长吧?那你难道没有受到他的影响吗?” “又如何,没有又如何?”陆生的声音似乎变得有点难听。众人迷茫的看着流云与陆生的对话,不太明白那两人到底在谈些什么东西。 “所以,我觉得,对你的行为不能以陆生的经历为主,而要以紫青真人的习惯为主。更何况,他很多做法本就是你教授的吧?” “嗯?” “因此通过他来判断你是很正确的。” “哈哈哈哈!”陆生听到这个结论,放心似的笑了起来。但是他没有安心多久,流云就又开口了。 “不过,你肯定有给他设计各种圈套。他恐怕不像是我之前遇到的那个少年那样单纯,你们恐怕是既互相合作,又互相提防吧?只不过,你肯定比他棋高一着,毕竟你是师傅不是么?” “你确定只是棋高一着?”陆生脸色略一变化。 “这我可以确定,如果你不是比他棋高一着,那我们现在也不会是这个状况。” “所以说来说去,你只是确认我比他棋高一着而已?” “是的,这些就已经够了!”流云点点头。“这说明我的对手到底是谁,以及他有多强。而你到底想做什么其实也已经很明显了。” “哦?我想做什么?”陆生蔑视的看着流云,但是手上显然已经准备好了攻击的姿态。 “哈哈,一缕残念,凭什么说动一个拥有大乘期实力,而且深爱着真正的陆生的女子支持他呢?显然,不是凭你自己,你也没有资格去做这件事。” “胡说,我就是陆生!”他显然已经坐不住了,以他自然是看出,流云已经对他的计划有过相当的了解~ 可惜,他并没有做到,因为流云已经被蓝衣女子护住,其他人显然也不愿意让陆生伤到了流云。所以流云从容的继续,不知是示威还是另有所图,只不过脸上变得更加轻松了。 “所以,你最想做的,恐怕就是能够获得自由,从而变成真正的陆生。这也是你能说服她(橙衣女子)的理由。” “……” “我最开始以为,你是为了赤云才单独留下来对付我们。现在看来,其实是赤云刚好保护了我们。你的目的就是我们。”流云指了指薇风。 “不,确切的说,你的目标是她。一个强大的天道生物,足以帮助你避开绝大多数的天道追踪,让你安心的强化自己的力量,不是么?” “说实话,我也是猜的。因为历史上从来没有过天道生物被人占据的例子。这一点我也是花了好久才想通……” “可笑,你怎么知道我要的不是你?” “很简单,在这里出现性格错乱的是她不是我!” “聪明,聪明!你真的是很聪明!”陆生笑了起来。“竟然想明白了这些……” “嗯,确实是不够聪明。不过,你的方法也不一定有效吧?” “什么?”陆生吃了一惊,似乎想要去确认什么。这时候,赤云先动了…… 争夺的焦点 “那你打算怎么阻止我?”陆生又冷静了下来。如果这是另一个陆生说出来,流云大约会觉得自己已经败了。但是这一个,也许还不用担心。这一位虚张声势可并非第一次了,而另外那个正版的,从来都是扮猪吃虎没有漏洞…… “那就让我告诉你吧!”流云故作神秘的摇了摇头。扑了扑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开始沿着自己周围那片由几名女子围出来的小空地不断地逡巡。 “既然知道了你的目的,就不难推断你的行为。加上你被困此地,也可以从侧面推定你的行动方式。配上你现在的行为,我可以九成九断定你的计划了!”流云不急不缓说得更加从容。 陆生的脸色更加阴晴不定,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但他也似乎不太着急,似乎有什么计划在执行之中,想要把时间继续拖延下去。 “呵呵,你还真是厉害,不愧是这个世界里最顶尖的修士。”流云也是面露微笑,不急不缓的和陆生继续打着机锋。 “那么你到底想做什么?”蓝衣女子实在是忍不住向流云发出了问询。 “他现在依然是想要一个身体,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他一个身体好了。所以我还在等,等他去进入身体。”流云若无其事的说着。 “哦?你有什么办法?我得了身体你们全都不是我一合之敌。”陆生面露微笑,似乎也十分有信心,毕竟他的实力远超流云。 “前提是你能出的去!”蓝衣女子作势就要动手。但流云又拦住了她。 “别急,在这里想要制服他恐怕不容易。咱们这里与他厮杀也不是很明智,比起如此,我还有别的办法,容易得多,也彻底的多。”流云脸上信心十足,似乎真有什么好办法。 陆生看着他们的脸色也越发阴沉起来,他有点看不透这个对手。自己留下的后手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而他难道还有别的后手?正因为他看不透,所以才会更加紧张。 陆生的眉头渐渐攒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严肃。因为他发现了另一件事,伏天轮里的时间流逝变快了。为什么要这么做?最简单的解释是他们在谋划什么,然后必须把所有的力量收回,以至于不再费力控制伏天轮的时间流逝,事实上,陆生这边的已经这么做了。可是,他不相信与他交手的这个人会想的这么简单。 随着时间就是的速度不断加快。陆生越来越没有办法保持冷静,他必须尽快作出决定,否则他就要面对进退两难的局面。而且有一个没有隐藏的事实,他始终没有放松警惕。赤云一直和薇风坐在一起,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但是显然的,他们在计划着什么。 “走……”时间流逝的加快使得陆生不得不做出决定。 随着他施展法术,在伏天轮空间里开启了一个巨大的空洞,直通外面的空间。 众人见状就像排练过一样的追了上去。排成了完美的队形,各司其职,该囚禁的囚禁,该确保通路的确保通路。陆生似乎预计到了发生的这种情况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流云赤云和薇风在大家掩护之下紧紧的追了出去。 陆生先是冲向了薇风所在,流云紧随其后,但是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传来,那是流云自己的身体在呼唤着他。流云顺从了那股力量,并且用尽力气加快这速度,赤云也做了同样的事情。陆生则和薇风在冲向她的身体。 陆生比薇风更快的接近了她的身体,但是在下一个瞬间,陆生一跃而起,冲向了空中。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他就那么消失了……”流云继续淡然的说道。 “你是说?他就这么自己跑了?”徐大侠难以置信的问。 “没错,就是这样!” “那,如果他不走呢?”徐大侠继续问。 “那我只能靠赤云对付他了。”流云摊了摊手。 “那我们?”徐大侠问“毕竟大乘期……” “只要在城中,赤云会保护我们……” “所以我们根本没法追不是么?” “正相反,我们得等等,等到什么时候?”徐大侠又迷糊了。 “很简单,当他积蓄的力量衰弱之后就可以了。”流云笑着说。 “你是说,那个陆生……”徐大侠有点明白了。 陆生急用这么多年的阵法获得了短暂的巨大力量,反过来意味着他很难在没有持续补充的情形下保持这种力量。否则,陆生不会选择性来提升自己的力量,在这个时刻,甚至刚才没有用全力出手打击徐大侠自己。 “这就意味着,我们只要跟住他,那他们就会越来越衰弱。直到我们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是这么觉得的,但是,这之间,恐怕不那么容易。”流云没说下去,只是指了指脚下的紫青冢。 “陷阱么?”徐大侠无奈的说。 “不知道有多少陷阱……反正很多……”流云笑着,便接着追了出去。手紧紧握着薇风的手。 徐大侠也看着沉默不语的薇风,但没有停下追踪的步伐…… 漫长的追逐 即使在春天,大荒中依然充满了非常多的积雪和冰霜。但如果你仔细看,生命正在逐渐的发育。枝头的嫩芽抽出了新叶,泥泞的雪地下绿意正在萌发,洞中的动物们也在逐渐醒来。 生活在这荒原上的人们,也感受到了万物复苏的气息。猎人们开始布置下各种陷阱,农人开始种下新生的种子,商人们也开启了自己漫长的旅途。 但在大山深处的一处村庄里,这勃发的生机对他们丝毫没有影响,因为这村庄里已经是空无一人。人,在何处?这对于流云他们三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因为他们已经见过许多个这样的村庄了。 “想不到我们又来迟了。”徐大侠无奈的说。 “至少,那家伙是越来越弱了。”流云看着那些躺在家中的尸体有些漠然的说。 “尸体上的陷阱比之前少了不少不是么?。”听流云这么说,三人回想起来之前所遇到的陷阱不禁皱起了眉头。都想起了之前追击陆生所遭遇的麻烦。 赤云城一战之后,他们三人就开始了对陆生的不间断的追踪。而这段追踪简直是困难重重,一上来就遇到了大麻烦。 陆生在与徐大侠略微交手之后,面对流云等人的追击时竟然消失在了城里。气息全无,无从追查。即使是已然开始恢复力量的赤云也无法寻找到任何踪迹。 几人拜访了正在恢复肉身的赤云,以及被封印在伏天轮里的几位,得到了十颗封印着大乘修士全力一击威能的法珠,作为关键时刻护身的武器,继续寻找那个潜藏起来的对手。 可是不能让他继续在城中做乱,是三人的既定策略,毕竟从现实来看,他收割越多的灵魂就能够越快的恢复实力,而赤云城作为这一带最大的城市,显然是最好的目标。当然,这里也有不利因素。大乘期的高手坐镇,足以抹杀任何他们,想要消灭全城人口的计划。 流云就带着薇风和徐大侠一起开始寻找线索。由于有城内其他门派的配合,调查进行得非常顺利。在地毯式的搜查下,陆生的去向渐渐清晰起来。 他出城了。 在北城的小门派所管辖的矿场里,发现了刚刚被人使用过的密道。这条密道相当长,足够从城市之中到城市之外很远的地方。而最直接的证据来自于那通向的小村。当众人来到的时候村中已然没有活口。所有的人都被变成了血尸,让追来的修士们着实吃了一个大亏。 毕竟血尸可是所有尸变怪物之中最特别的之一,也是阎魔门特别喜爱的一种。这种怪物没有魂魄,极为容易控制。而行动又与常人无异,如果不是刻意检查魂魄,根本是难以发现。但是,真的打起来,又强大异常,尤其是全身化为血水不尽不灭还身怀极度可怕的血毒。要说缺点的话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对生者血肉的无尽渴望,尤其是在月圆之夜,那简直是可怕无比。 那一战,城中修士死伤大量,尤其是负责地毯式搜查的下级修士,等到徐大侠等高阶修士赶来消灭这些血尸的时候,周围已经变成了可怕的现场。 大量的破坏性法术,已经将整个村子彻底的化为了废墟。而事实上,周围的村子也早已被摧毁。整个区域内几乎都是荒凉的。这样,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追踪下去的线索,似乎陆生就这样人间蒸发了。而全面搜索的范围也因为人力损失的原因,只能在城中进行,野外就根本没有办法了。 流云薇风和徐大侠只好靠自己来寻觅线索。可是在一片已经被彻底摧毁的区域之内,他们能找到什么呢?几乎所有的城中修士都觉得毫无可能性。但是,流云却一刻不停的在那片区域搜寻起来。 有些修士不解的问流云,他到底在找什么,要用什么来找到那个失踪的可怕敌人?流云不答,只是指了指那片已经彻底荒芜的大地。众人都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唯有与他相处最久薇风有一点理解流云在找什么。 薇风也跟着在地面上找了起来,这下让徐大侠也着急起来。毕竟作为上清宗一员,他竟然不知道流云他们在找什么实在是尴尬。 直到流云找到一块血尸碎片运起功法,徐大侠才明白流云薇风在找什么,在做什么。 说来也简单,陆生有十分丰富的经验对抗上清宗修士,自然会想到控制因果关系来防止追查到他。而这正是流云所找到的突破口,不论陆生是否做过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都不可能完全消除证据,只要沿着这些线索总能找出新的线索。 只不过,这个过程要多久就很难讲了。毕竟,追查因果是个漫长的过程,谁也说不清到底会花上多久才能找到真正有价值的关联。毕竟,这些布置不知是那陆生和玄玉何时布置下的。 但在没有消息之前,他们也只有在这里等待和查找这条线。直到有修士发现别的线索,譬如说毁灭的村落或者消失的人…… 陷阱连发 流云和徐大侠三人查看血尸因果的时候,居然有搜索的修士回报发现了新近出现的空村。无论如何,都必然会让人联想到陆生的失踪。唯一的问题是,这并不是一处,而是三处。 “突然有三处,方向还截然不同?这又是怎么回事?”徐大侠本来正赶往其中一处,结果听到了三份的消息,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分不清哪个是诱饵,那个是陆生和玄玉真正的目标。 “你觉得呢?徐大哥?”流云反问。 “这……我也说不清啊!三个地方,方向完全不同……”徐大侠又陷入了沉思。 “我们不若一个一个去查探。反正在这里也找不到更多的东西。”薇风恢复了往日的状态,也不知在地下一战到底影响了她多少。 “这倒是个办法……”流云缓缓的回答。“我们确实需要去看一看这三个地方。不知道会不会还有类似的陷阱。” 流云瞥了一眼地上的血尸尸块,似乎对于这些陷阱也是有些忌惮。徐大侠则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似乎对对方的陷阱不是那么在意。 “问题是我们现在在城北,东南西各有一个,我们去哪边?”徐大侠询问说。 “我觉得可以都去看看。”薇风突然说。 “为什么?”徐大侠看着薇风不解。 薇风看了看流云做了简单的解说。简单的说,其根本原因在于这三个村庄的基本情况非常相似。都是在大荒里务农的小型村庄,并且距离附近的村镇较远,深深藏在避开霜雪的山谷之中。曾经保护村民的群山变成了杀戮的囚笼,让凶手能够在其他人发现之前消灭所有的村民。当然这些都还是猜测,三个村子里的村民实际上还没有被找到,谁也不知道到底在村民身上发生了什么。 不过,这些都需要到现场去核实。于是,三人便在修士带下前往东侧的村庄里查探情况。他们打算以顺时针方向把三个现场都看一遍。 东边的这个村庄的名字很长,三人无心记忆,便把这个村庄称之为东村。东村的周围都是高大的松林,让仅有的小路十分明显,即使是飞在空中也能明显的看到,那条向北通向外侧的小路,融化的春雪让地面泥泞不堪,但还是可以看到进出的商人的马车的痕迹。 “你们是怎么发现的?能再详细说说么?”流云问与他们一起来的城中修士。 修士回答的十分详细,但着实废话略多。就流云整理的案情,其实还是很简单的,商人按计划来到村子里,但是一整天没有回来。家人就找到镇里的修士,然后修士就查询了他的路线。显然最近风声鹤唳,让这位修士十分谨慎。便亲自来到村子进行了查探,当他发现这村子只有进没有出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没有自己进去探查,而是呼叫了,上级其他门派的援助。 当那些高阶修士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由于受过血尸的教训,远远的观察了好久,确定这里气息异常之后,便不停蹄的去报告了更高级的修士。在经过一个高级修士的核实之后,他们就通知了流云等三人。 于是三人就这样来到了这个村子里。三个人很谨慎的选择了村中最宽敞的地方落地。毕竟,赤云城修士花费了大量的气力去查探,就是没找到任何线索,既没有灵力的感应,也没有凡人走过的痕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人都已经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徐大侠显然也发现了这村子的奇怪之处。 “什么都没有,却又什么都有。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之前我们似乎曾经见过这种情况,薇风你说呢?”流云向薇风询问。 “你是说?”薇风脸色略变。 “没错,我们不是在那个洞中也见到了吗?”流云点头称是。 “你们在说什么?”徐大侠似乎还没想清楚。 流云便将之前他们遇到灵蛊的事情和徐大侠详细说明了一番。 “灵蛊么?”徐大侠对灵蛊也并不陌生,但是显然有些担忧。 “徐师兄,你在担心什么?”薇风向徐大侠提问。 “灵蛊如果藏好,那是非常难找的。我们该怎么找它呢?”徐大侠面露难色。确实灵蛊很难寻找,尤其在灵蛊已经完成了之后,非常的难以从隐藏的所在找到。 “不,我们根本不需要去找……”流云开口。这倒是远远超出徐大侠的想象之外,他不由得开口问流云。 “为什么?” “我们的目标是找到陆生,其他的倒是可以先放放……反正……”流云答道,但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反正?”徐大侠不太明白了。 “大约这些灵蛊都是用来对付我们的吧?所以我们只要找到他们,肯定会遇到那些灵蛊。”薇风替流云做出了解释。 “也是,那我们就去下一个村庄吧!”徐大侠做出了建议。 “走吧!”流云点点头,示意那个修士带路。本地的修士自然无有不允。 于是一行人来到南方的村落。这个村庄和之前来的村庄没有什么区别,也是一样的,被森林和山脉环绕。甚至被发现的方式也非常相似,南方来的商人顺着羊肠小道,向这个村庄前来,然后也同样的消失。之后所有的,都和东方的村落一样。 经过了一番调查之后,流云他们很快离开了这里。 他们之后去了西方的村落。这个村子和之前的两个村子略微有些不同。这个村庄比之前的两个村庄都大不少。这个村庄的所处的峡谷,比其他的两个村庄要大很多。它既有一条向东的大道,又有一条向西的大道。 在两条大道之间,还有一条河流穿村而过,整个村子分成了东岸和西岸,看上去就像两个村子一样。两个村子分别有一个广场,这两个广场的形制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一个广场上摆着,龙的雕像,另一个广场上摆着虎的雕像。 流云在空中观察了很久很久,才终于决定,他们要降落的地方。这很特别,因为他们落在了链接村庄的桥上…… 潜伏的危机 在桥上降落之后,众人陷入了更加迷惑的状况。因为这村子比另外两个村子还要不寻常。因为这个村子里,他们发现了一些生活的痕迹残留。 在一间房子里,还有尚未被食用的食物。这是一种奇怪的饼,是大荒人最常见的食物。这种饼用一点点面粉和大量的松果做成,里面木纤维的成分多得足以让人硌牙。但是,大荒人并没有太多的选择。这种食物在之前的两个村子里,都被安放在储藏柜中。要知道这种奇怪的饼,可以存放数十年之久。 但是在这个村子里,有一些被放到了桌面上,经过烘烤加工,并且放在了水中。这是即将食用的样子,而这对于这件事情来说就很不寻常了。 “呵呵,其他村子区别不小啊!”徐大侠对这个也十分敏感。 “普通修士恐怕不会有我们这种想法吧?毕竟他们早已经超凡脱俗了不是么?”流云打趣的说。 “所以问题的关键是,这个不同,是怎么造成的?”薇风微笑。 “看来你已经有答案了?”流云扭头问。 “简单的说,这能告诉我们这次案件发生的时间。” “难道不会被作假么?”流云反问。 “与其说是作假,不如说是刻意留下来的。”薇风继续微笑。“这件东西有太多的可能性,比如说,是他们太过匆忙而留下来的。但是,考虑到其他两个现场之后,刚才的想法就是他们刻意引导我们去做的想法。因为处理的速度,本质上代表他们的力量,以及行为能力。” “所以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他们只是在让我们以为是这样。”流云点头称是。 “你们两个是说他们毁灭了一切证据,只留下这一点点,而这一点点就是他们想让我们发现的东西?” “你说的没错,徐师兄,我就是这个意思。”流云称是道。 “那么,既然是他们留给我们,他们想要我们找到什么呢?”徐大侠不解。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他们希望我们怎么解读这个证据,以及我们要怎么利用这个证据?”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薇风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没错,就像你说的那样,不过我还想稍微补充一点。”流云依然笑着说。 “什么?”薇风有些难以置信。 “那就是为什么他们会在这个村庄里放。或者说还有什么其他目的。这也是我们必须关心的,不是吗?问题不在于我们能从中得到什么,更多的问题在于我们如何去分析他们想做什么。” “那么他们想做什么?你心中是不是已经有答案了?”薇风问流云。 “没错,我心中是有一个想法,但是我还需要别的证据去验证。”流云继续说。 “我们不需要证据。”薇风反驳。“我们现在并不是要抓什么人,我们现在要做的,不过是寻求一个结果。” “你这样说也没错,他们肯定没有预料到,我们会从他留下来的证据里推算出时间。所以我觉得他们最关键的一点在于,让我们以为这个村庄是特别的。” “可是这个村庄是特别对于他们有什么意义吗?”徐大侠又有点糊涂了。 “不这对于他们没有意义,但是对我们有意义。不过我们认为这个村庄是特别的,那我们就会沿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不是吗?” “可是事实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我们现在不也是在沿着这条线追查下去吗?” “区别就在于另外两条线,我们同样要追查下去。”流云微笑。 “三个村庄同时追查?”徐大侠更加迷惑了。 “给我确切的说是三条线都不追查。从现有的证据来说,三个村子都不是什么重要的地点。但是有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是,这三个村子同时发生同样一件事。留下来的餐点证明了这一点。” “什么?怎么证明的?”徐大侠不解。 “从消失的商人的时间来看,这是同样的。而另一方面,这个峡谷大村本身是最特殊的,因为它太大,又属于一条通路,所以并没有被单独的商人,发现异常。而那份晚餐则告诉我们,具体的时间同样以其他的两个村子一样。”流云说着。“而反过来,他们想让我们认为这个村子是特别的,故意把这个村子布置得和其他别的村子做出了区别。想让我们认为,这个村子发生的事情比其他村子要晚,是一个人做的,所以在这个村子里有所仓促。” “好吧,你说的都对,那对我们这些到底有什么好处呢?我们要怎么通过这些来找到我们的凶手呢?”徐大侠问。 “这个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通过这几个案子,我们根本找不到凶手。我们只能,找到一件东西,那就是有三个人同时在做这件案子。”流云确定的说:“有三个人同时在三个地方做了这件事情,这意味着,我们必须重新估计对方的情形。但是如果我们错误的估计了形势,我们应该做什么?” “如果我们错误的估计了形势,我们就该立即马上追过去。沿着顺时针方向追过去,因为他们是想让我们这么想的。”薇风开口说。 “没错这里就是关键,他们故意这么设计,就是希望我们去沿着这条路追下去。所以我们只要照着他们的计划就能找到他。只不过我们得做一些小改动。”流云又笑了。“毕竟我们的对手恐怕并不会那么简单,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是不可避免的。” 威胁的所在 “那我们就要进入他们的陷阱?”徐大侠确认。 “没错,说不定我们还能给他们个惊喜。”流云有点兴奋的说。 “总之就是给他们一个惊喜是吧?”薇风淡淡的说。 “这方面我可是有些自信的,吴生上次可是被我折腾了一番呢!” “结果还不是差一点就功亏一篑了?”薇风毫不犹豫的给流云泼了一盆冷水。 “好吧好吧,你说的没错。嗯,你看看我这个计划如何?”流云解释说。 “那就赶快吧,我们时间并不太多。我们毕竟是要去追人,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准备完美的计划。”徐大侠也提醒说。 “嗯,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流云说了起来。 流云开始详细的讲述他的计划。这句话之中包含许多变数,专门应对可能发生的情况。他们的徐大侠和薇风连连点头。因为这个计划确实是把对手算到了相当的程度。 “那么我们就往那个方向去吧,如果你说的没错,那么我们就要遇到他们的陷阱了。”徐大侠点点头,准备出发的同时,还不忘拿东西出来完成流云的安排。 “想不到你竟然这么能讲大道理,我一直以为你在说教方面不是很擅长呢!”薇风边准备边调笑流云。 “不,不,我这不是讲大道理。”流云自信的笑着说。“我这是切实有效的方法而已。” “凭什么这么说?证据呢?” “这只是简单的道理,任谁都可以凭借简单逻辑推断出来。现实如此复杂,如果你按照对方的步调行动的话,那么你所预测的,需要预测的内容就会变少。所以才会有那么一句叫做,真正的智者,按照对方的步调行动。”流云摇了摇手指,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好吧,你总是有理。这次我们再试试你这招好不好用?”薇风也笑了。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寻找,他们在遥远的西方的森林里,发现了一个细节。对于普通修士来说,依然是可以忽略的,但是流云他们不会忽略,陆生显然也知道他们不会。 多么漂亮的痕迹,显示着他们的地面上行走,但又带上点灵力。如果不仔细查看,肯定会忽略掉这证据,偶尔走错路线,找不到他的对手。不过,路上肯定没有想过让他们错过。 “好吧,我们找到了第一条线索,那么陆生想要用这条线索指引我们去哪里?”徐大侠看着这些低空中的痕迹一言不发。 “地空的稀薄灵气,看来他们是想让我们以为他们是在低空中用接近步行的方式穿过这附近。”薇风做沉思状。 “没错,如果这样的话,嗯,下一步他们的目标是引我们向……”流云目光想着遥远深邃的森林深处看去。“多好的一个伏击场啊!” 那痕迹东边的森林,高大幽深。在几座起伏的山间,形成了高低不平,错落有致的,横截面。加上深邃的树林,甚至让人搞不清林子的深浅。 这林间还有很多,小动物在奔跑,甚至可以感受到几只低等魔兽的气息。这就让调查工作更加难以进行,但他们不得不进入。你找刘云的判断,如果他们不尽快进入的话,那么对方一定会发现他们已经有所防备。这个关键,就在于,让陆生和玄玉相信,流云他们是遵循他们的圈套过来的。 “这地方很是凶险呀,也许他们布置的埋伏,比我们想象还要有规模。”流云无奈的说。 “但我没有选择,不是吗?还好我们有静静不是吗?” “哦!薇风,这可是我们的小秘密,你就这么说出来了?”流云打趣。 “我很惊讶,如果他们没有想到我们有这样的能力。”薇风反过来调笑流云。 “哦,这我怎么知道?反正我从来没告诉他们。”流云做了个无辜的样子。 “好吧好吧,你们如果说在,这个空间里说的话,都能被听到的话,那么我们就不需要再说话了。也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不是吗?”徐大侠补充了一句。 “哎,你们对我有点信心不行?这里是绝对安全,绝对。”静静的声音响了起来。 “嗯,我们当然对你有信心。不然在这里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讨论?”流云也在打趣。 事实上流云等三人并不是在什么别的地方。而正是围坐在,静静所以拥有的那个神秘空间里。他们正在这里制定对抗的计划。当然。,不是全部而是部分的精神在这里。 他们的讨论倒还蛮激烈的,毕竟战场环境变化很大。一开始,刘芸预计他们会找个山洞之类的地方,但是从目前看,这一次,玄玉和陆生不打算打动,而打算在这片森林里做点什么文章。 忽然之间,静静,似乎好像发现了什么。 “感受到一个阵法,一个大型的阵法。” “看来这就是他们想要我们入的瓮。那么我们就入一下吧,让他们高兴一下。”流云笑着说。“让我们给他们一个惊喜。” “多加小心,别把惊喜变成了悲剧。”薇风这时候担心起来。 “那我们就试试吧!”流云又笑了起来。下一个瞬间,三人都消失在了空间之外…… 林中一战 流云进入了那个奇妙的阵法,但是并没有处罚任何的陷阱或其他的状况。于是其他两人也像,没有发现这个阵法一样走了进去。但是阵法依然没有发动,似乎根本不存在什么陷阱一样。 三人见陷阱,没有发动。便继续向森林深处走去。终于在,他们走到了林子最深处的时候陷阱发动了。 但是并不是如三人所见的那林间的陷阱。周围的山上全都是闪现出了五种颜色的光芒。每一座山的内部都发出了强烈的光,把山上的树木,土地都掀翻了,山石,在空中飞舞,被法阵强大的力量带动。在那山石飞舞之间,可以看到清晰的法阵纹路,带着巨大的能量在空中,构成了无数符文,互相辉映,构成了复杂的结构。 而五色光芒,互相辉映,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符文们在遥远的互相辉映,形成了更加强大的力量,而且即使不懂术法的人都可以感受到,那种五行相生相克的所构成的巨大力量,你们那排山倒海的力量,让天空都改变了颜色,形成了巨大的光网。 “想不到竟然是这么大的阵仗!”流云面露苦笑。“这是什么阵法?” “这叫做无垠五行困神阵。”静静的声音传了出来,直达脑际。同时,这阵法的情报也被传入到了三人的心中。 这阵法可谓是源远流长,按照静静那里的记载这个阵法在许多个世界轮回之前就存在了。不断地被各地的修士重新发现,就因为这个阵法实在是太过完美和方便。 这个阵法的原理十分简单,就是五行相生相克,构成一个十分完美的循环的防御系统。正因为它如此的简单,所以它如此的坚强和稳固。几乎不可能以弱于这法术施法者的力量来破坏。 “我所好奇的问题是这个。”流云淡然的说。 “你是想问他为什么要用这种只能困住我们的阵法?”薇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没错,他肯定是想要我们的命,而不是简简单单的困住。所以我正在想他们下一步会不会如我所料。”流云淡淡的向四周看。 “我看你说的是对的。”徐大侠倒是很快的作出了结论。 “怎么说?”流云倒是有点奇怪。 “看那边。”徐大侠向森林的深处指了指。 流云和薇风向那边看,果然有些奇怪的情形。在被破坏的山体中,似乎有一些黑色的扭曲的气息正在森林中蔓延。 “灵蛊?”流云看了看,做出了判断。 “没错。”徐大侠表示肯定。 “但是普通的灵蛊怎么会有这么夸张的天道扭曲?”薇风觉得哪里似乎不太对。 “这恐怕,意味着他们还有后手。比如说我们现在身下的这个法阵。”流云摇了摇头。 他们脚下刚才被他们忽视的法阵,突然也发生了作用。这个阵法被启动了起来,散发出了强大的能量。分别把三人周围的灵气全部抽光,没有灵力相助的情况下,即使是上清宗的修士,也和普通人无异。 就在阵法发动的那一瞬间,这些天道扭曲,被极度的增强。形成了极度可怕的三团天道扭曲。这让流云他们三个感到了极大的压力。 定睛一看,原来那三团天到扭曲竟然是三个人,而且还是三个熟人,正是当时和徐大侠交手激战的那三个人,胖子秃头和高个子。 但是现在这三人显然都和之前不一样,他们的力量能力,都要强大的多得多。在他们的身上,奇形怪状的触手从身体的内部伸出。形成了这种极为可怕恶心的样子。让人不禁想起那些,在地狱之中,踟蹰爬行的恶魔。 “他们三个怎么了?”徐大侠不禁好奇的问。 “呵呵呵,我们现在可今非昔比,你们觉悟吧!”那个秃头的怪人居然开口了。但这也是他们的战术之一,三人在说话间就已经到了三人面前,并且到了袭击位置。 “我们三个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你们为什么还不行动?你们每一个都得到了灵蛊蛊母的力量,怕是个个都足以对付元婴后期的实力吧?”流云不慌不忙的开口。 “你诡计多端,所以我们还要等最佳的时机。”高个的那个似乎不怎么着急。 “哦,在这么优势的情况下,你们居然?”流云挑衅的样子尽显,仿佛落入陷阱的不是他们,而是对方一样。 “我如果你们不肯上,那我可要向你们讨教了!”徐大侠似乎毫不在意的说。“我是很想看看你们这三个手下败将,这一次能变得多强。” 就在徐大侠这么说的时候,对方三个人动了!他们三人分别冲向了三人,那秃头向徐大侠突击而来,而高个杀向薇风,而那个徐大侠认为最强的胖子则对着流云就冲了过去。 “你留下来陪陪我嘛!”随着声音响起,流云面前出现了一个影子之中的身影,正站在了那个胖子身前。那正是徐大侠的天道神兽影儿。 那边的家伙并不答话,直接动起手来。虽然以正常的状态,一个元婴修士带着一个结丹一个筑基修士,不可能打得过三个元婴期的对手。可惜上清宗的修士,尤其是徐大侠战斗力可是不能以常规能够估计的。 双方硬是打了个有来有回,甚至徐大侠眼看就要把那个对手打残。 “这不可能!你们不是无法从天地间获得灵力吗?怎么还能施展力量?我们可是有灵魂之力的!”那个半人的怪物大叫。 “哼!等你死了我就告诉你!”徐大侠口上不让,手上更不让! 但就在徐大侠将要获胜的瞬间,变化陡生! 流云的妙计 出现在流云身边的正是玄玉,不知他是怎么无声无息的潜过来,但他就是这样突然出现在流云面前,向他发出了全力的一击。 “这怎么会?”徐大侠不由得惊呼。 电光火石之间,流云就已经被击中。他仅仅是筑基期的实力,哪里抵挡得了元婴后期的强大战力?更何况这个原因,好奇的家伙,还带着一个大乘期的灵魂。在这样的权力以及想,哪怕他是真正的大乘期,都要遭受相当的伤害,他又怎么受得了? 刹那之间,流云就飞了出去,胸口被开了一个大洞。鲜血不断流出,就像根本没有止境一样,而一般的凡人早就把自己的血流干了,但是流云的血还在不断的涌出来。 但是对方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紧接着就是一发炽热的三味真火组成的火球,这火球足以燃烧任何物质甚至于灵魂,他显然希望把流云从这世上彻底抹去。现在这似乎成功,火焰紧紧的缠绕着流云那残缺的身体,将那些残存烧光。 “撤!”玄玉似乎很满意杀死了流云。极速的脱离了战斗,而其他三个见到这个状况,极速的设法脱离战斗。转眼之间,双方就拉开了距离,几乎一个瞬间之后本应躲入阵法中消失无踪的四个人停下了脚步。 “你们怎么停下来了?”薇风似乎很好奇的看着那四个人。 “……”玄玉他们一言不发,再次摆开了进攻的态势,显然是要再次和徐大侠以及薇风再战。 要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得从刚才,阵法被发现的时候,流云准备的计划开始了。 流云从他们的阵法的效果来看,就是要杀死他们中的某一个人。毕竟这个阵法能够吸取周围的灵气,让他们短暂的战斗力变弱。事实上,这个效果并不会持续很久,如果不是用来短暂突袭的话,那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可是这种突袭,想要完全消灭所有的三个人是不现实的,尤其不可能指望他们不发现这个阵法的作用。这就说明这一次袭击只是一个诱饵,要限制他们的行动,并让他们出现漏洞。 这样的漏洞能够做什么?从这个角度来思考的话,其实就可以看出来,他们一定是要在这短暂的倾力防守的瞬间,发动另一场奇袭。这样,他们所针对的目标就非常明显。自然是三个人中实力最弱的流云。 所以流云自然安排了,一出大戏。正是把自己当成诱饵的自杀式战术。但这也根本不是真正的自杀,流云只不过准备了一个自身的傀儡而已。说是傀儡,也并不对,这是一具真正的流云的身体。只不过是利用了上清宗的秘法制作而已,虽然代价对于流云来说很大,可是要让赤云这种大乘期修士帮忙,就简单的多了。所以流云早就准备好了,他一早就想到陆生很可能把他视为最重要的目标。 所以用这个替身为靶子,流云自己则选择了破解阵法。只是这个破解阵法本该是那个抑制灵气聚集的法阵,突然使之失效让徐大侠和薇风突然反击重创对手,但由于还出现了另一个大型法阵,这个计划只能放弃了。 但是这件事可不是没有意义,流云虽然没有彻底的破解那五行阵法,却也破坏了他们在这经典阵法里面设置的后路。这一步让他们所有人都没办法逃出这阵法之中,才有了那四人不顾一切反攻的一幕。 “你们的计划看来也不怎么高明呢!”流云突然现身出来,嘲讽那四人。本来他是想刺激那四人犹豫,给徐大侠和薇风提供反击的机会,但是没想到那四人似乎根本不关心流云,全然没有刚才的要杀死流云的架势,反而生死无惧的冲向了徐大侠他们。 “不对劲!”流云心道一声。“这些人本来不是想逃走,他们做了什么?” 就在流云迟疑之间,两个人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竟然又是两个玄玉,身上也有大量黑色的触手,仿佛是从地狱之中醒来的怪物。 但是他们又不太一样,眼中充满着疯狂的样子,丝毫看不出那种潇洒的仙风道骨。反而现在就像是完全没有理性的怪物,攻过来的招式也是全无章法,纯粹的是凭借力量胡乱的攻击。 “不对劲。”流云心中越来越觉得不对。陆生为什么会让这些人如此呢?以他的才智会这么浪费手下人的实力? “以陆生和玄玉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太不符合他们的水平了!”流云紧着开动脑筋,但是他在思考的时候,并不能全力迎敌,实力又弱对手那么多,一下子就被对手近身了。那怪物突然之间触手猛伸就要抓住流云的身体。 “怎么可能?难道?”电光火石之间流云终于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他们是想!” 还没等他开口,那些触手就已经缠了上来,极速的绑向他身上! “不可以!” 终于他吼了出来。 可惜太晚了…… 死里逃生 这时已经太晚了,那些触手已经缠了上来,几乎是不计代价的要绑住流云,而流云已经无法逃脱了。 没等流云做出更多的反应,那几人已经开始了全新的变化。无数因果在他们身上点燃,那种扭曲的力量开始集中,产生了巨大的波动,似乎已经准备好了行动。 到这个时候,流云等三人已然知晓这些怪物想做什么了。可是,面对距离了无数因果的灵蛊蛊母的自爆,他们已经没有多少选择了。 因为就在流云被缠住的瞬间,爆炸就已经开始了!短暂的瞬间里,因果的聚集吸引了大量的灵力,让流云他们短暂的失去了周围的灵力供给。 这段的时间几乎就是致命的,因为这极大的削弱刘云的防御能力。紧接着,那些怪物所聚集的力量发生了剧烈的爆发。 这时候如果你从五行阵外面看里面,就会看到剧烈的白光吞噬了阵内的一切都被剧烈的白光照亮了,而那白光却具有极强大的力量,那光贪婪的吞噬周围所有碰到的东西。 知道了,光彻底的吞噬了整个阵法,这场爆炸才终于结束了。山谷,小山,森林,全都不见了。只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半球形的陷坑。在这坑中什么都没有剩下,完全都是一片虚空。 周围的森林里,一个身影站了起来。如果你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个人正是玄玉。看来刚才自爆的不过是他的分身罢了,那他还在这里等什么?是谁让他在这里继续等着? 过不了多久,寻常的修士们就会到来,玄玉为什么还要停留在这里呢? 他显然在做什么,但并非一般修士能看出来的。这时候,如果流云在也许就能看出来,他在所行的是什么法术。 不过,就算流云没有看到,马上也会体会到这法术的强大力量。 玄玉施展完法术,脸上显得信心十足。他对于自己这个连环陷阱十分得意。但也不能呆太久,毕竟这么大的动静,赤云城的修士马上就会来到,他不想节外生枝。 “可惜,看不到你的死了…”玄玉嘴角挑了挑,便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而在这阵法当中,流云等三人很快就会发现玄玉最后施展的法术有何意义。 不过,此时流云正庆幸自己能够从那必杀的爆炸之中幸存下来。毕竟,引爆的可是成败上千生命所构成的因果灵魂与力量。 这等力量,绝非凭借力量或肉体能够硬撑。流云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最明白自己的极限,所以流云在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现在,流云可是相当的惨,惨的旁人都不忍观看。那可不是普通威力的破坏,而是因果和时空上的双重作用。 这就意味着,他的身体不但是各种扭曲,破坏,内外暴露。更关键的是,有的地方已经老化的像千年的干尸,有的地方却如同初生的婴儿。 当然,不远的地方,薇风和徐大侠都深受重伤。只不过那二人比起流云,伤的可轻的多。过了不一会儿,薇风和徐大侠都恢复过来。他们起来之后,不约而同的,要去找流云。 看到流云的惨状,任何人都会觉得他已经死了。徐大侠叹了口气,想要安慰下薇风。薇风却一点悲伤的样子都没有。 “怎么?你?”还没等徐大侠问出来。 “流云,你赶紧起来!”薇风生气的踢了踢那一坨流云的遗骸。 “难道?”徐大侠还没反过劲来的时候,那残躯就抽搐起来。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 “这是?”徐大侠惊叹一声,仿佛想起了什么。 上清宗傀儡术里有一种方法是把周身经脉和肉身都放弃,把自己身体里最重要的部分构成傀儡,藏匿其间,以自身为诱饵,保存自己的神智和性命。 “可他为何?”徐大侠没有明说,因为他的恢复很不顺利,那残躯虽然在动,恢复的确十分的不顺利。 薇风看了看,便发现其中奥秘。那是缺乏必要的力量导致的。须知恢复肉体上的重大损伤,对于修仙之人也不是什么难事,能够化形变身,重塑肉身肯定不会有问题。当然,有个前提,那就是有灵力。 可惜,这个地方经过一阵激战灵力早已消耗殆尽。而流云又经过了这一战之后,身体里的灵力早已耗尽,根本就没办法恢复起来。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静静的存在,流云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薇风很快意识到这个状况,她虽然自身灵力所剩无多,依然把灵力输入到了流云的残躯之上。徐大侠见状也明悟过来,急忙来帮忙,才算是让流云那残躯里微小的颤动变成了剧烈的变化。 过了不长时间,流云的残躯再次变回了流云的样子,看来是恢复的不错。 “刚才好险,幸亏早有准备。”流云感慨,但是脸上可是没有一点喜悦之色。 “你发现了?”薇风问。 “嗯,还是大麻烦……”流云这时候,已经意识到了玄玉最后留下的那道致命的后手…… 漫长的光阴之中 流云恢复了意识之后,又过了很久很久之后。才终于变成了一个完整的人,能说话能动。只是比起当初正常的状态,要差了好多。 可以说,现在的流云简直就是一个会说话的木偶。身体勉强维持基本的机能,只能坐着说话。本来剩下的恢复其实并不难。但是实在是这个空间之中不剩什么了。以至于薇风和徐大侠都什么都做不了,他们维持自己的身体状况,就已经精疲力尽了。 如果能够脱离这五行大阵,周围的灵力可以引入,那借助天地之力他们身上所受的这点伤和恢复都不成问题。唯独这件事情现在做不到,他们深深的被困在这五行阵之中。 “五行阵法从内部很难攻破,但从外部就不一样了。只要有人来,我们很快就会脱困而出。”徐大侠对此并不着急。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流云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 “但是并不是这样,不是吗?”薇风很明显察觉到了什么。 流云轻轻的点了点头。“时间过去太久了,而且……” “五行阵法中的灵力在不断的被消耗,即使已经残存的非常少了,似乎也在有什么在持续的,吸收着灵力。因为五行阵法的消耗还要大。”薇风把心中所感受到的,说出来更给出了一个推论。 “我想这个不断侵蚀灵力的法术,也是陷阱的一环。而且恐怕还是个时间陷阱。能问问静静吗?” 流云又摇了摇头,显然是灵力并不足够。“为了救我,她消耗太多了。”他接着解释了一句。 “但是,这阵法应当是个相当高阶的时空控制阵法。但现在的情况下,还真是要命呢!”流云笑着说。 这还真不是开玩笑,时间的流逝对任何人都是十分可怕的。尤其是在现在的状况下,灵力严重不足,随时都需要他们的意识来维持灵力不被剥夺陷入死亡。而这意味着他们要在清醒的状态下,在不吃不喝不动不说的情况下,坚持到有人击碎了这可怕的屏障。 这个对于修道者而言都十分困难,毕竟修道也是在做一些事情。而什么都不做,那才是最可怕的。 在人的一生中,最痛苦最让精神疲惫的是什么事?是极度的焦虑?是极度的痛苦?还是极度的悲伤?但是时间都会治愈它。有一种痛苦是时间无法治愈。那就是空虚和无聊。时间越久,这痛苦积累的就越大,渐渐的就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让他成长得比任何一种精神上的痛苦都夸张。 现在流云他们面对的,就是这样一种状况。他们身上有伤,必须时刻保持清醒保护他们自己已经受了重伤的身体,那么这无聊之苦,他们也就只能受着了。那漫长的,近乎无尽的光阴,来自于那通晓因果的可怕法术。 现在,流云三人就被困在这时光法阵之中。他们在能够得救之前,恐怕要面对数百上千年的光阴,当然只是主观时间。可这成百上千年的主观时间,足以把他们三个人全都逼疯。至少是需要很长时间进行恢复。 沉默在三个人之间蔓延,维持了非常非常久。如果以主观时间计算,这差不多,已经有数个月了。如果是普通人,他们大概早就已经疯了。但是作为修士,这些他们大概还承受得了。 当然,压力也被积累下来了。流云大概估计了一下自己的精神状况,距离他自己崩溃,大概只需要300个主观年左右。所以他还可以等,他也必须等。 他在等的同时,也在轻微的修复自己的身体。这样会让他的身体更虚弱,如果得不到补充的话,他甚至可能无法活着离开。 薇风在发现了他的做法,不解的看着他。见他没有任何改变,仿佛有所明悟,便渡了一些给流云。 终于主观时间又过了几年之后,流云开始说话了。 “我们不能等下去了。”流云慢条斯理的开口。“按照我的计算,我们在这里如果正常等下去,怕是要等上1000年。那时候我们我们想维持正常,恐怕很难。就算我们是修士,用尽方法恐怕也无法维持理智到那个时候吧?” “一千年……”徐大侠显然也承受不起,尤其是像他这样有很高修为的修士,对自己能做到和不能做到的事情,有非常清楚的认识。这样看来,他都不行,那薇风和流云就更不可能。 “那我们应该做什么?你有什么主意就赶紧说。我要警告你一件事情,分开每人控制300年并不现实,我休眠状态下,你们是没办法控制我身体的。”薇风先说。 徐大侠点点头,显然也是很了解这个情况。影儿显然已经把这个情况告诉过徐大侠了。 “这下可难办了……不过我们有的是时间不是吗?”流云笑了笑,突然又合上了眼睛,像是睡过去了一般。 平静的时光 五行阵法之中的空间了无变化,法阵的力量隔绝外界,而流云等人也不会花费力气去建筑什么,所以这本来绿树成荫的地方,现在看起来普通无边沙海的一部分,荒凉如墨。 流云倒是淡定的很,似乎不太在意这里的环境,脸上的表情也很平静,仿若已经接受了终将到来的命运。唯有眼睛,那眼睛明亮而清澈,一点没有浑浊,完全不似已经放弃了希望之人。 他在思索,思索解决之道。而且,也只有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才能让他的心绪平静,专注于问题本身,而不是那些过电影一样的回忆与想象做斗争。 不过早在数个主观月之前他就确定好了几个突破口。直到今天也没什么变化,可是他还要评估到底用哪一种方法才能最有效的解决这个问题? 事实上,主体思路不外乎两种。一种是破坏法阵,无论是五行大阵或是操纵时间流逝的这个法阵。另一种是撑过去,不管用什么方法,撑到外援到来就能脱困而出。 随着时间流逝,一整个主观年过去了,流云总算又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你让他们现在的状况想要破阵是绝对没有可能,否则仅仅是消耗的力气,就已经让他们,变成一捧黄土。 依照现有的状况,他们采用无论什么方法,都无法撑1000主观年。你要说这两种方式都已经是死路了,那流云还能想什么方法呢?在这绝望的时间里,为何流云依然有如此清明的双眼? 事实上,薇风也不理解。她甚至已经把自己的思维能力降低到了最低的水平,希望来配合流云能够让自己保存最大限度的体力。可即使这样,她的状态也不算太好。 望着她疑惑的眼神,流云笑着点点头。似乎是想让她放宽心,一种山人自有妙计的表情尽在不言中。 薇风看了看他,就继续闭目修养起来。毕竟他们还有好几百年的时间可以去继续思考。而对于流云,哪怕他再怎么消耗主观时间上一百年也是至少的。 所以她毫不担心的修养起来,充满了对流云的信心十足。毕竟这么多次险境,他们都跨过来,这次又能如何? 在主观里,时光飞逝。数十年不过弹指一挥间。在完全没有变化的时光里,他们依然有效的记录着时间。就在第50年的第一天,流云开口说话了。 “看来只能用那个了。”流云笑了笑。 “有什么办法?”徐大侠马上反应过来。 “嗯?”薇风也回应了。 “看来是时候把底牌拿出来了。”流云叹了口气。“我黔驴技穷了,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说着,流云拿出了八颗宝珠,每一颗都封印着强大的力量,那是之前赤云她们送给流云护身用的法宝,封印着强大的大乘修士一击。 “你要摆什么阵法?”徐大侠好奇的问。 须知这时空阵法,不断从周围吸取灵力吸取灵力越多效果越强,仅仅解放这里面的灵力显然是不够的。因为这是自取灭亡的方法,让他们更多的困在法阵里而已。 但是如果选择直接把灵力解放,那就更加的可怕,大乘期修士全力一击在这么小的空间里,更意味着他们会马上魂飞魄散。 “我们还有她呀!”流云指了指胸口,显然流云已经无力召唤静静了。“进入那空间我们可以控制主观时间流动,但是要维持她,我们需要更多力量。” “问题在于我们不能漏出太多灵力……不然那个法阵会让时间流逝变慢……”薇风说的也很烦恼,显然她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 “我们只需要把灵力输入这里就好。”流云指了指自己。“我们用八门金锁阵,把我锁在里面就行了。” “八门金锁?你受大乘期的灵力?”徐大侠漠然摇首。“不如,我来吧……” “静静……”流云摇头,示意只有他能做到。 “我也一起……”薇风目光炯炯。“我们一起!” 虚幻之间 流云无法拒绝薇风,因为她如果在确实能够极大的帮助自己,哪怕有阵法控制,那强大的灵力想要控制住,并抑制在他自己体内,没有人比与他血脉相连的薇风更加合适。 “那……”可是流云心头始终不愿意她一起冒险,也不知是扯入了什么样的思绪,以至于流云无法做出理性的决策。 “没什么好说的,就这样吧。徐师兄麻烦在外面把控,尽量不要让那该死的法阵获得太多。”薇风在这时毫不犹豫的替流云做了决定。 流云看着薇风,薇风也看向了他,眼神干净而温暖,但坚定无比。流云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三人便开始了布置法阵的工作,他们必须抓紧时间。虽然说他们主观时间有非常多,而是他们体内的力量,已经流失的差不多了。 若不能尽快完成,那恐怕就要被这,控制时空的法阵抽空。那样恐怕就真的是没救了,只能面对末日。 所以他们三人,在保持必要的精度的基础上,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阵法。当然这意味着,流云身上会受的压力更大,可这是必要的取舍,流云把薇风也考虑进去之后,这个选择可以说是明智,能够最大限度的利用自己的承受力。 毕竟,越是在凶险的地方,就越需要冷静,因为你犯错的余地太小了,一点失误就会送了性命。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更少的犯下错误。 徐大侠在外围用那些沙尘布置了一个阵法,这实在是很难的一件事。在周围没有任何灵力的环境里,因果关系也被阵法影响,感知复杂阵法普通元婴修士可做不来。但这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在不用灵力的基础上,建立起一个厚实的可以让他控制外溢灵力的高墙和法术纹路。一般修士不用灵力根本没办法完成这样重体力的劳动,可徐大侠那强健的身躯,却能很好的完成这个工作。 流云和微风,这样就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内部的阵法构筑上。虽然它们在主观时间上和外界并不一致,但身体的时间流逝与主观也不同,流云他们用最省力的动作来修筑这建筑,只是这时间上就非常的缓慢了。过了足足五个主观月才让他们完成了这阵法的构建,可灵力已然消耗殆尽了。 “开始吧!”三个人互相点了点头。 突然,荒原的中心巨大的沙墙之中,一道光柱从中心升起,直刺云霄,但在天顶撞上了什么穹顶,瞬间把周围的空间全都点亮了。紧接着,沙墙被点亮了,散发除了玄妙的光,就像活了过来一般,把那光柱吞没在其中。 接下来沙墙构成的球渐渐的失去了光芒,甚至于站在墙外的那人也消失在了沙墙之中……一切回归了寂静,仿若这空间本就如此荒凉,了无生机…… 逃出困境 流云等三人现在可是真的都在百无聊赖的状态。在魔方空间里,他们与陆生以及玄玉的交手过程,他们的分析都在不断地滚动。 他们讨论的时间远超普通警察所拥有的时间,整整十个主观年,所有能讨论能分析的都已经被他们分析过了,甚至于那两人吃东西的特点都被他们分析来分析去,几乎可以从他们交东西的动作中推断他们到底在吃什么。 在一个空间里,双重的修改时间,因果。太过于凶险,所以他们以最低线最安全的方式来修改。导致他们不得不在魔方空间里待的时间就很长了。 不过好在他们没有等的太久,他不知道周围的法阵明显感觉到了某种变化,那是阵法获取到灵力之后的反应。 “不知是谁先来,看到我们被困在这里,会不会吓一跳?”流云伸了个懒腰,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神色。“要是赤云她们来了,那就更好了,我们很快就可以有办法对付陆生了!” “可惜来的要是别人怎么办?”薇风眼中带着一丝不满。 还没等流云回答,徐大侠就和影儿先离开了魔方的空间。显然他们已经感知到了,那五行阵法已经被破开了。 流云朝薇风使了个眼色,薇风心领神会,不再摆出刚才的表情,又向静静点了点头,便与流云一起离开了这空间之中。 流云醒来的瞬间,天地灵气迅速的循环进入他身体近乎枯竭的身体。虽然不如等级更高的修士,但也是久旱逢甘露。随着施展一个回春术,自己身上的伤总算是恢复过来,而不必再靠灵力吊着了。 眼睛睁开的时候,流云看到了周围的人正紧张的看着他们。城中各大宗门里的长老,似乎都来了。看来为了解开这个阵法他们是全城精英尽出,除了赤云几乎都来了,可以说重视异常。 看到流云醒来,马上就走有人过来问他身体的状况。但是流云反而更关心他们找到了什么。经过了一番交流之后,他们确认了流云他们无恙之后,才终于说出了他们调查的情形。 那个答案就是一无所获,他们在这附近搜索了多时,什么都没有找到。附近除了那个巨大的法阵,几乎没有任何线索留下来。没有布置的痕迹,也没有人存在过的痕迹。 这一次他们可不是没尽力,甚至连周围的凡人都被这些修士询问过,几乎不存在错过任何线索的可能性。 流云得到了所有的信息之后,尝试着自己整理,但是也毫无头绪,陆生就像凭空的布置了这专门针对流云三人的陷阱一般。 流云听到这些反而有些高兴,他冥冥中感受到一种安心,因为这么做表明陆生已经决定撤离从此消失,十分有信心让流云他们放弃追踪。 想到这里,他急忙和那几位长老商量,让他们继续保密他们的状况。别把消息流出来,流云非常希望让陆生和玄玉相信他们的策略是正确的。 “现在,我们在暗处,你在明处,我们再来玩玩吧!”流云在心中如此的说。比起提高修为,救助众生,与陆生的比拼,让他心中更加的愉悦…… 最危险的地方 在流云的强烈建议下,他们三人被几位修士带着,毫不起眼的回到了赤云城中进行修养。而且直接到了赤云门所在的断剑之下。 在那片桃源乡之中,现在已经并非幻象而是实体,只不过缺乏必要的打理,并没有鼎盛时候那种摄人心魄的美,但是被玄玉毁坏的巨树与花园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你不先休养身体,竟然还有功夫收拾园子?”流云好奇的问。 “人总是有一些事情不得不做。”赤云调笑的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流云。 流云面对她的眼神,也微笑了起来,似乎话里有话。 “你们到底在想什么?”徐大侠坐在椅子上,看不明白流云他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 “徐师兄,你猜为什么陆生想要彻底的抹消自己的行踪?”薇风问。 徐大侠也经过很长时间的思考,最终也没下判断。 因为他正试着进入陆生的思考领域,如果以最简单的猜测来说,那就是抹除痕迹就是要逃离。但是如果多思考一步,就可以得出,他让你觉得他逃跑了,其实是用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心理陷阱,潜逃回了赤云城中积蓄力量,甚至还可以再次夺取伏天轮获得大乘期力量。 可如果陆生能算到这一点的话,那他怎么会这么简单的把自己投入险境?所以,这有可能也只是障眼法!毕竟,他们是老对手了,留下这么多明显的好处,也很有可能是陆生为了逃跑所准备的障眼法…… 徐大侠这么一步一步的推演下去,结果就是不知道陆生会在哪一步上停下来,让自己也根本算不出来目标该去哪里。 “那你们觉得呢?”徐大侠干脆放弃了。 “不知道。”流云回答的也很干脆。 “陆生算到哪一步,以我们很难猜的那么准,而且他还会制造许多烟雾弹,就更难猜了。” “那,那我们怎么办?”徐大侠对流云的回答也是很惊讶。 “其实我们可以先修行一段。我们可以让城中修士彻底清查玄玉留下来的那些从犯,然后再说吧!”流云接下来说的,让徐大侠更加惊讶。 “我会让所有有关的人到城里受审,具体判决由你们下好了。”赤云也点头支持。 “可是,那个陆生……”徐大侠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却不知该说什么,全然想不到怎么说才好。 “别急,师兄,我们可以等,很快就会有消息的。”流云信心十足,因为他虽然不知道陆生的计划,但却知道自己拥有一个最大的优势是云城的绝对支持。现在在人力和实力上,他们远强于陆生。这意味着只要他能运用好自己的优势,那么胜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所以流云决定采取最保守的策略。阻止一切意外的出现,哪怕最终丢失了陆生的踪迹,也决不能导致这优势和劣势再行变化。 更重要的是,流云相信陆生就算是逃跑,也没有精力在其他地方经营势力,而且也没有那么长的耐心,再花百年去构筑势力。 所以他一定会有什么动作,不管是在哪里,只要得到消息,他就可以行动,前提是徐大侠在身边。所以现在他要做的最重要的,是如何说服徐大侠相信自己的策略…… 但是对于徐大侠这个级别的修士来说。随着流云,对付这些低阶修士,实在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因为流云选择的策略,既是最稳妥的一种,也可以说是最耗费时间的一种。必须真字酌句,让那位师兄听自己的。 就在流云想得入神的时候。自己的腰被点了一下。原来是薇风,他不解的看着薇风,回头看到徐大侠和赤云在一起相谈甚欢,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根本是多余的事情…… 黑暗游戏 很快半个月过去了,有徐大侠和流云相助,审判很顺利。三人的实力都有所增长。可是根本就没有任何关于陆生存在的情报,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唯一可以作为他曾经存在过的证据的是城市之中潜藏着的鬼道,而最近让他们最烦恼的就是这些鬼道。 已经有十数修士和百余民众消失在鬼道之中了,无论如何都不能置之不理了。只是,赤云和流云商量的时候很确定鬼道里没有陆生或者其他什么强大怪物的气息,只有一些弱小的游魂,根本不成气候。 这就很难解释为什么会有修士失踪,事实上,城中高阶修士去调查也都没查出任何所以然来。 “于是,我们就得去调查?”薇风摇了摇头。“而且还不能和徐大侠一起?” “嗯…”流云面露赧色,毕竟这事是他拖着薇风一起的。 “你就那么相信她的判断?”薇风不禁吐槽。 “嗯,我相信。”流云肯定的点头。“没有道理骗我们不是吗?” 薇风也没法反驳,不过,这工作对两个人来说也是相当大的工程。 陆生修建的鬼道不止紫青大街那一系列,几乎遍布全城,作为黑市的存货地点。而且最奇怪的是还各不相连。这让流云觉得最是奇怪。 为什么修建这些毫无关系的鬼道?不过,很快通过观察,流云就想清楚这件事了。 陆生要布置那个会摧毁全城的法阵,肯定不能光明正大的修筑,这些鬼道就是为了配合那个法阵修筑的。 也就是说,随着那法阵被摧毁,这些鬼道才会中断。 只是这样的话,那么,到底是什么导致众人失踪?莫非和那个几乎复活了陆生的阵法有什么关系? 流云渐渐的有了思路…… 阴霾的深处 流云一下子坐了起来,看着远方露出了难以琢磨的笑容。对着大地喊了一声,我就要来了,你等着吧! “流云你怎么了?”薇风好奇的问。 “你知道我们的追查已经多大范围了吗?”流云大笑。 “什么意思?”徐大侠不解的说。 流云只好做出解释。 在整座赤云城周围,他们搜寻和布置结界的单位已经差不多有三千多里了。这个范围内,几乎所有的证据都被查过。但是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可是这么大范围没找到线索,袭击和坏事的可一点没少,而且还集中在城市之中。这两者加起来,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那个陆生没跑远,就藏在赤云城范围之内。 “可这些我们都知道了呀!”徐大侠不解流云从这里怎么找出关键证据的。 “其实我们找了那么久,几乎排除了所有可能的地方了。”对吧? 这下大家都明白流云的意思了。在术法的强力追踪下,可以避开大乘期强者追踪的方法不多,能够顺带隐匿自己的行踪的法门实在是不多。大体上分为三类,一类是传统的散功方式,彻底放弃力量,但陆生不可能用。另一类是阎魔门的窃命秘法,把自己混入其他人的命运里,但是实力越强造成的死亡越多,有记载某个阎魔门为了躲避,逃入一个世界,使得整个世界的人都死于他窃命的秘技之下。第三类则是一种被称之为界门的方法,所谓诸天万界。若是产生一个界门,就能从一界往来另一界。 而陆生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功力,作为个灵体,他恐怕散功就是死了……阎魔门的秘法,城中根本没出瘟疫,死亡人数也相当正常,以他的功力恐怕瘟疫早就该爆炸了。 “所以他能选择的只有异界之门了是么?”徐大侠问。“可是异界之门如此多而杂,我们怎么确定?” “这倒不是问题,记得我们之前用因果找到的那个家伙吗?”静静突然插嘴。 在众人期待下,静静简单的把情形说明了一番。那是非常特别的一种波动,来自于某个遥远的异世界,几条非常纤细的因果线联系到了那个地方。 而那个世界属于非非想天所定义的虚空世界,是延展在世界膜上的一个巨大时空。因为不存在具有足够支持术法的灵气,又广阔无垠,连非非想天都无法做到仔细研究。 “不过好在我们有个向导!”静静开心的说。 “什么?”众人都是一惊。 “流云身上似乎也有通往那个世界的因果线。” “这样啊……” 众人很有默契的没有问下去。反而讨论起这种行为的证据。 事实上,这证据十分的确凿,要进行这种穿梭必须有很多准备,更何况还要来回穿梭? “主神殿……轮回坛!”众人都是一惊。那个地方并非黄泉地狱,但比黄泉地狱强大千万倍,因果汇聚,结于万界之间。而后修因果证命之人释迦,脱人心脱命途,解脱一切因果,使得此处化形世间。 只可惜,脱离一切因果之后,此早已不能用人来称呼了,无欲无求顺应因果,无生无灭和宇宙本身也没有任何区别了。 然而他曾经也是与非非想天同论道之人。可惜两人道途不同,终究没什么共同语言,毕竟一个想要逆天改命,一个要脱离因果不履尘间。 但这层关系让流云他们上清宗对轮回坛的了解远胜于普通其他玄门。逆天修道求长生的最成功的人,竟然与天道轮回最熟也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 “我们早已研究了城中与轮回坛的因果联系……当然借了几位大乘的力量。”流云微笑。 “某药房明明没死过人,但是却总有人前往轮回他世可是怎么回事?” “真的要去轮回殿吗?”徐大侠显然不想去…… “可是,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不是吗?” “好吧,好吧!我们去吧,看看陆生到底去了哪里,怎么走的!”徐大侠无奈的说。 “这个我一个人就行了,咱们法力不足了!”流云无奈的说。“那几位先因果就已经精疲力尽了……” “那也太……”徐大侠皱眉。 “没事的,只要你们拉住我肉身与因果,想来不会太难……”流云自嘲。 众人皆默然不语,仿佛无言的担忧。。 “放心吧,我去只是刺激他回来,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事情的!只要在这个世界布下天罗地网,那就没问题了!”流云面露轻松。 众人无言布置了起来…… 轮回殿 看着地上布置好的复杂阵法之后,大家依然在犹豫,就连那些大乘修士也在权衡,认为这么大的风险不如再等等看。 可惜流云这次反而十分的认真,认为他非去不可,否则他可能回到任何地方。 讨论十分激烈,但流云最终说服了所有人。他们的证据十分确凿无疑,足够让他们从无边无尽的宇宙中找到目标,而回来的路他们无法确定。毕竟,即使是现在赤云城的强者也无法做到预测回归的地点,甚至静静都明言说这种推算远超他们现有的能力范畴。 所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流云消失在了虚空中。留下微小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之中。 没人能够跟着他在命运之中追寻到流云,即使是薇风,也只能感觉到微小的命运联系,他还活着,他的灵魂还没和这个世界告别,还在轮回之中。 那流云在哪里呢?他现在可是震了个惊,这轮回殿也有点太先进了吧?完全是个点数选择系统,将人生未来的关键因果都放在一个系统面板里,加加减减随意选择一个点数,就能决定怎么走,去哪里。 从选择世界选择国家选择种族到选择技能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各种奇遇选择,所有的点数如此清晰,如此智能。以至于他怀疑自己穿越的时候经历了什么,让他有现在的命运。 但这并不是他关心的事情,他只专心的盯着界面,想要找出陆生的踪迹。可惜他现在自身并没有实体,似乎整个人除了意识都消失不见。 那么陆生这次去了哪里呢?他完全无法把握,只好不断地检查菜单,希望从中找到一些信息。 他一级一级的查看选单,反复几次之后,他就明白了一点,那就是每一次虽然都可以做选择,但是选出来的面板都不相同,而剩余点数也千差万别。 这倒是让流云很快明白了这套机制的运营逻辑。原来,这是一个简单的选择机制,但里面充满了随机性。真的像个游戏一样…… 所以,如果和游戏一样的话。流云想了起来过来,那么就有可能如同前世里那些游戏一样,肯定会记得之前去了哪个大区吧?? 经过几百万次不停的尝试,流云终于确定了陆生这次前往的世界的位置。根据留在系统里的记录,陆生去了一个科技侧的世界,而且水平和地球差不多。 “那,我就跟上就好……” 末日之地 流云醒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一个异世界。 他醒来的地方是一座水泥大厦顶部的房间里,轮回殿很贴心的把他放在了一张床上。可惜,那张床早已腐朽不堪,上面铺着的白色被子上也堆满了厚厚的灰尘,流云一到,随着体重压倒了床板。整张床都倒下,引起上面的灰尘飘满了房间,流云急忙掩住口鼻也没能避免自己被灰尘呛到。 “咳咳咳……” 几声清脆的咳唆声传遍了房间,激气更多灰尘。流云急忙用力推开了窗户。 窗外,一副末日景象,那钢筋水泥组成的森林被凄惨的撕裂,窗户少有完好的……而巨大的红棕色藤蔓缠绕着那些没有生命的大楼,显得格外凄凉。 “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流云诧异的看着城市的废墟,好奇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同时也在好奇,陆生选这个世界是想做什么。因为流云在这个世界里,根本没有感受到任何灵气。 这意味着大多数修行世界的法门都用不了…… “除非是血祭……”流云自言自语的说着。 不过,没等他说完,他心头就响起了一阵预警。那是危险靠近的感觉…… 流云神识一扫,发现了几只怪模怪样的生物正不怀好意的靠近。他们身上没有皮肤,肌肉裸露在空气之中只有一层黄绿色的粘液保护。这层粘液帮助他们四肢能够抓住钢筋水泥组成的墙体,缓缓的围了上来。而他们的头上,大脑挤碎了颅骨,舌头则异常的长,甩在了身前,让喉头发出嘶嘶的声音,似乎在互相协调行动。 流云凭借着前世的记忆,认出了这东西,那是名为舔食者的一种虚构怪物。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世界是个爆发了生化武器危机的世界吗? 流云还没想清楚的时候,那几只舔食者已经动了。 但他们面对的是一个用天道之力武装起来的修士,实力远非普通的人类可以比拟。 他们这套动作本是用来对付以重武器护身的人类士兵的。所以当流云以它们难以企及的速度跃入空中的时候,它们动作顿了顿,显然是根本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 就这一瞬间足以让空中的流云发起反击了,下一瞬几颗带着灵力的弹丸就直接击碎了它们的脑袋。 出乎流云意料之外,被击穿了脑袋的舔食者根本没有死去,反而不约而同的向着空中的流云冲了过来。 “哦?” 流云见到这个情景,在空中略一变招,身形一扭,从飞扑而来的舔食者身上踩了过去。他身形轻盈如燕,但是被他踩中的那些舔食者却像石头一样向着地面坠落下去。 随着几声巨响,那些砸在地面上的舔食者就碎成了一滩肉泥,死得不能更死了。 流云俯身望去,地面上的巨大响动把周围所有的怪物都吸引了出来。街道上各种奇奇怪怪的生物就占满了整条街。 其中既有本就该出现么丧尸和暴君,也有浑身长着触手的感染者,还有奇怪的巨大化昆虫。 “这真是……发生了什么呀?”流云不禁皱了皱眉头。 他倒不是头疼自己有没有办法脱身,他更加头痛的是,自己该穿什么。 自己这一身道服肯定是不合时宜。但是穿一身西装革履也不太靠谱,而牛仔衬衫在这个天气里似乎有点冷…… 纠结了一会儿之后,他还是选择了牛仔裤和夹克衫的组合,衣服的原型来自于街上丧尸的衣服,但实际上也是流云道袍变化而成。 在镜子前看着满意了之后,流云走到窗前。这会,下面更加热闹了,各路怪物来了个群英荟萃。纷纷寻找着他们接下来的祭品。 “那我还是快点……” 就在流云想走的时候,他感觉到整栋楼似乎在震动。 流云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急忙从窗口跳了出去。下一个瞬间,整栋大楼就开始坍塌。坍塌的过程中,那些红棕色的藤蔓破土而出,连满地的怪物和大楼一起吞噬了去。 不管是什么生灵,只要是活着的,接触到那藤蔓的瞬间,就会生机尽失,化为枯骨。就连已经死了的丧尸,也难免再死一次! “嗜血藤的变种?”流云终于认出了这种植物。 嗜血藤蔓以吞噬生命的速度和极强的生命力闻名。据说诸天万界里,很多世界都有类似的植物。。 只是,在这个没有灵气的世界里,这嗜血藤为什么刚才用了灵力催发?这世界里本来没有灵力呀!那么这解释就只有一种,它和修仙世界的人相关,而最可能的,就只能是那个他追查的陆生了! 思虑到了此处,流云是不可能不去查探一番这嗜血藤了!这样想着,流云气息运转,普通一片叶子一样,轻飘飘的向远处一栋被嗜血藤缠绕的大楼飘了过去。 幸存者们 流云轻飘飘的落在大厦之中,正见到嗜血藤吞噬了一只丧尸的生机。就在他面前,失去了生机的丧尸化成了飞灰。 流云运起法诀,那嗜血藤竟然毫无反应,这让流云皱起眉头,不禁仔细打量起了这遍布城市的怪藤。 “stop!!” 就在流云思考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流云听到之后也是一惊,他竟然没有发现这有个人?当初他的神识可是查过此地的。而且英文……他搜肠刮肚才把自己那点英文捡了起来。 “hallo,howareyou” “areyoukiddingme” 流云的问题引来了对方的诘问,但是流云总算是看清楚来人了!那是个金发碧眼的小姑娘,看着就不过十岁。可嘴上某f打头的词半点都停不下来。 “好吧,好吧!”流云使了个翻译的法术,才避免了小萝莉说脏话的尴尬局面。可是小萝莉的话也变得十分诡异。 “哔……你怎么会在这里?哔……你怎么活到现在的?哔……” “额……”流云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情况,也不知该怎么编造谎言,索性就把加工过的实话说了出来。 “我一直躲在刚才倒下的那幢大厦里,它快要倒的时候,我找机会逃出来的。”流云把自己的经历做了一些艺术化的加工之后,详细的告诉了这个萝莉。 “哔……你哔……的运气不错!”小萝莉竟然接受了这套说辞,让流云跟着她到家里去。 流云本有意拒绝,但想到自己也需要这个世界相关的情报,便也不拒绝这份好意。 “对了,你这个哔……,我叫玛丽。” “你好我叫格伦。”流云把自己多年前的名字拿了出来。那个时候,他还在看一个名叫行尸走肉的电视剧,里面的某个角色让他印象深刻才有了这个名字。而现在,这实在是太应景了! 不过,玛丽似乎对此根本不在意,或者没往那个方向上去想。只是让流云跟在她的身后而已。 走不多时,在五层的一个房间门前玛丽停了下来,熟练的掏出了一把钥匙。轻轻地打开了房门。 里面的陈设和一般的居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非常的乱。看上去好久没有收拾过。 “这里是你家?”流云问。 “以前是尼克家,哔……不过,现在是我家了!” “那………” “死了,哔………你问这个干嘛?”玛丽露出了警惕的样子…… “我就是问问……没什么恶意……”流云急忙解释。 他刚才已经用神识再次扫过整栋大楼,里面除了玛丽一个人都没有…… “哔……你愣着干嘛?哔……在外面等着被吃吗?”玛丽语气里似乎透着一些开心。 流云无法拒绝这样一个孩子,跟进了这间屋子。里面的异味比想象中还要大,就像是混合了屠宰场和厕所的味道,让人忍不住的恶心。 流云急忙屏住呼吸,免得自己被这气息熏的晕过去。对着自己施展了一个小术法才能忍受的了这空气。 玛丽倒是没什么感觉似的,轻快的找到了房间里某个刚刚打开的罐头。 “给……哔……我还没吃呢,你可不许剩下!”玛丽瞪着眼睛,看着流云。 流云点了点头,拿起了那个罐头,把其中的肉块挑了出来,给了玛丽。玛丽看到肉块两眼放光,流云根本客气话都没说,玛丽就把那肉吃了下去。 “你哔……真是个好人!”玛丽边吃边对着流云说。 一下子,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被拉进了不少。玛丽似乎是很久没有遇到说话的人了。转眼就把流云想知道的那些事情像是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 原来,这座城市本来叫做河之角,是不列颠高地上最繁华的城市之一。但是就在三年前,一场灾难性的瘟疫席卷整个世界。没有原因的,某种人类和动物的变异在全世界扩散开来。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什么科学解释。 大量的人变成了没有智慧的丧尸和各种变异怪物,而动物们则开始巨大化,尤其是昆虫,巨大化之后极为可怕。 但是人们还是试着在这些可怕的冲击下维持社会,直到最可怕的威胁,那些嗜血藤的出现彻底击碎了人们的挣扎。 它们也是毫无道理的出现,只要生物聚集的地方它就会出现,不管什么生物都会成为它的食物,被变成飞灰……于是,人类赖以维生的残存的营地工厂都遭受到了致命的打击…… “那……这世上难道没有其他的人了吗?”流云接着问。。 “我不知道,哔……”玛丽脸上露出了忧郁的表情。 “哼,以前那个倒是常常传出些奇怪的声音。”玛丽指着靠墙桌上的一架收音机不情不愿的说。 录音机 流云看到了那台机器,那是一台老的掉渣的机器。看上去比玛丽年纪都大不少,很可能是在危机爆发之后才被找了出来,用作接受短波通信用。 可是,这台机器显然是坏掉了。流云不懂电子器械工作原理,但是这台机器肯定是坏掉了,任凭他怎么操作都没有响动。 但是,这世上根本没有能修复电子产品的法术。他很难去处理这台坏掉的机器。只好回头看看玛丽。 玛丽似乎很不高兴,仰着头看着流云在那里折腾。 流云无奈的笑笑,只能从最基本的开始尝试。那电池盒里的电池已经开始流汁,锈死在机器里。而下面磁带则乱作一团搅在机器内部根本就难以理出头绪。 “玛丽,你知道电池在哪里吗?”流云急忙问。 “哔……我哔……怎知道,反正在房间里,哔……你自己找吧!”玛丽扭过头去,不肯再看流云。 流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开始打扫起了那乱成一锅粥的房间。即使是流云有术法相助,也足足打理了四五个小时才把这房间清理干净。清理出来的垃圾分门别类,整理到了门前以做备用。 “呼,舒服了!”流云看着整洁的房间舒了一口气。只是玛丽依然在哪里不言不语,没好气的看着流云。 “嘿,我发现一件意外的事情!”流云试着逗玛丽开心。 玛丽扭过头去,不肯理流云。流云也不在意,在卫生间放出了热水。水汽和水声让玛丽惊讶异常,显然这已经是好多年没有出现过的了。 “哔……你怎么敢哔……浪费水……这……”玛丽听到之后,第一反应是浪费,可流云用聚水术法弄出来的水根本就不消耗积累,还自带加热。这让玛丽十分的震惊,毕竟她很久很久没有洗过澡了。 “怎么样?这是最新科技!试试吧!”流云微笑着说。 “你出去!”玛丽连推带搡,把流云赶出浴室之外,自己开始沐浴。流云摇了摇头,把玛丽的衣服清洁了一番,有修好了床单床垫,还把那个破损的不像样子的巨大布偶小熊修好放在了床上它曾经在的地方。 玛丽出来的时候,穿着那件清洗干净的连衣裙,确实是像一位小公主。只不过是破产版的,这件衣服对她着实有点小。 她没有看面露赧然的流云,反而是看向了卧室,那张床和那个布偶。 “啊,布比!”玛丽激动的扑了上去。和她的玩偶在床上打起滚来!就像是遇到了老朋友一样的开心极了。 当她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女孩坐着,但脸上的泪水已经开始留下来,渐渐的控制不住,哭声也响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流云急忙赶过去想要安慰她…… “陪我一起躺着!”看到流云过来,玛丽睁着大眼睛看着流云,眼里还含着眼泪。 “那好吧……”流云就躺在了玛丽身侧,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很快,玛丽就睡着了,抱着她的娃娃,抓着流云的手。 这时候,流云才有机会用自身的灵力探查少女为什么能在这灾难之地幸存,更避开了自己的探查。 随着灵力在少女玛丽身体里流转,流云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女孩似乎就是传说中的目隐体质。别看她金发碧眼又长得可爱,可是,这种不易被人察觉是一种天赋,她天生就很容易没入别人警戒的盲区之中。而且不止是人类,世上所有生灵都是如此。要说为什么,那就是因为她的灵魂有些什么特殊的地方。 流云这时候就想起静静来了,她要是在,肯定能找出这个原因,但流云只能记得她是这个特征罢了。 就在流云想要把手抽出来,继续去修理收音机的时候,少女玛丽口中喃喃自语:“别走,爸爸,别走……” 听到少女的话,流云迟疑了……最终,他还是没走,停留在了少女身边,感觉着周围环境,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玛丽从床上醒来。 “哔………你怎么,哔……在我床上?你哔……没做什么吧?”女孩愤怒的指责着流云,脸上翻着红晕,似乎很是惊讶流云在她身旁。 流云见状,也不反驳,打算起身,结果玛丽还抓着流云的手臂不肯松开。发现了这一点的玛丽脸上更红了,急忙松开了手。用手捋了捋耳边的几缕头发。 可发现了头发有着打劫之后又愤怒的拉扯起来。流云见状用手拂过,就让那头发变得松散柔顺起来。让玛丽一下子就把头发拉直了。 “你……”玛丽被流云的做法吓了一跳!眼神中露出惊讶的神色,似乎还带着点不安。 “也只是个把戏。”流云说得十分轻巧。不过,考虑到那来历不明的洗澡热水和干净的床铺与玩具,玛丽干脆接受了流云的解释。。 “那你想要什么?”玛丽神色严肃了起来。 “那……给我两块电池如何?”流云边说边指了指那边他已经整理好的收音机…… 过往的故事 看着那台录音机,玛丽的眼神又变得迷离起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突然对流云说:“有了电池,它也不会响的!” 说着玛丽笑了起来,笑的十分之忧郁,让流云感到十分的不安。他伸出右手,希望用法术来稳定玛丽的情绪。 “哔……别对我用那种奇怪的把戏!!”玛丽推开了流云的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之后说:“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玛丽也不管流云是否同意,自顾自的开始讲了起来。 我是生在河之角长在河之角的孩子。我父亲是程序员,母亲是办公室文员。我知道自己家庭条件不好不坏,于是也一直试着做个普通的孩子。 可是,这对我很难,因为我总是莫名其妙的被人忽视,很难融入到班级里面。既没有朋友也没有什么亲近的人,甚至连欺负我的人都没有。 你知道吗?有一次考试,老师甚至没发现我坐在教室里!发试卷的时候错过了我,直到发现试卷多了才想起我来。 不过,那个时候,我为了讨好父母,我一直都是个乖孩子哦!虽然现在这么说,似乎也没什么意义,毕竟,哔……,都这样了。 所以呀,大灾难发生的时候,我还挺开心的。爸爸妈妈会天天呆在我的身边,真的让我十分开心。可惜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太久,家里储藏的粮食很快就不够了。 那个时候开始,爸爸就一直拿着那个东西摆弄,而且不止他,还找来楼下的邻居尼克一起摆弄,听一些奇怪的广播。 后来,随着嗜血藤的出现。我的家在楼上,睡梦中直接被魔藤侵入,整个家一下子就没了,爸爸,妈妈也都…… 可是我却被留了下来,那些魔藤都无视了我!再后来,我就被尼克他们收留了。 但是,我几乎不会被怪物发现的事也被尼克他们知道了。于是,我就被他们派去各处去搜寻物资。 只不过,每次分东西的时候,他们就会忘了我。我不得不据理力争,才能争取到自己的那份东西。 直到半年前,那台破机器又传出来什么信息,活下来的几个人似乎真的很兴奋。但他们又忘了我,我也没在意。毕竟,每一次都是这样…… 可这次真的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当我早上出去收集物资回来的时候营地里一个人都没有了!我开始还以为可能他们只是出去了,但直到几天之后,我才知道他们真的走了。 于是呢,我就抓着你那台录音机拼命的摆弄。可是呀,不管我怎么摆弄都只会产生奇怪的嘶嘶声。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听到了什么,我就这样被困在了这里…… 所以呀,那台破机器,就算有电池也没用的! 玛丽说完,脸上露出了落寞的表情,似乎就是想让流云对那台录音机失去兴趣。 但是,对唯一的线索,流云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可流云也不明白怎么修这录音机,如果真的如同玛丽所说,他也是很头疼啊! 明明法术那么方便,可惜就是对复杂的机器毫无办法……这真是让人无奈… 不过,该试试还是得试试不是吗?玛丽看到流云不想放弃,气呼呼的跑出门去。流云跟在她身后,发现她是去找电池才松了一口气。 很快,玛丽就找到了电池。似乎整栋楼都已经变成了她的储物场了…… 把电池塞到录音机里,那机器马上亮起了红灯,似乎是活了过来。但是无论怎么摆弄,如同玛丽所说的,里面除了滋啦滋啦的杂音,根本放不出任何声音。不管是短波收音还是磁带,都放不出来。 “唉……”流云眉头紧锁,心中忖度这录音机怕是已经彻底坏了。 “哔……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就是不好用!”玛丽言语里似乎带着点开心。 “也许……”流云放开神识,试着在整座城市里找找有没有其他的录音机或者收音机。 “怎么了?哔……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流云愣神的时候,玛丽生气起来,手上还拿着什么。 “啊?”流云回过神来,看着玛丽那些的东西不由得面露难色。原来那是一副扑克,自己之前收拾东西的时候整理出来的。 “这是?” “来陪我玩一会儿,反正你没事不是吗?”玛丽看流云转过脸来,马上就开心起来。。 “……”流云不知该怎么应对。自己对这个孩子完全拒绝不了,虽然自己还有追踪陆生的使命,了说实话,这将近一天里,他已经完全的失去了陆生的踪迹。可陪一个小女孩玩牌?这也太过于浪费时间了吧? 就在流云纠结的时候,玛丽已经开始了切牌…… 神秘的信号 “好吧!”流云无可奈何的说。 两人便玩起了扑克,玩的是德州扑克。 不一会儿,玛丽就决定放弃了。因为她根本就赢不了哪怕一把。 “你作弊!”玛丽生气无比。毕竟是流云让她一把都没赢过。 “我没作弊……”流云故作姿态的说。 “那你怎么做到的?”玛丽问。 流云弹了一下玛丽的脑袋,说:“你的牌都写在脸上,我能怎么办?” “唉……我的表情那么好读?”玛丽无奈的说。 “嗯!”流云再次点头。 “好吧……好吧……”玛丽无奈的说着。“那我们玩点别的。” “玩什么呢?”流云微笑着说。 “我不知道,玩牌的方式那么多,我怎么知道?”玛丽说着。 玩牌的方式?排列组合?流云联想到刚才收音机发出的声音。他意识到,问题最可能出在滤波设备上!既有声音,又发出有规律的杂音。 只不过,这滤波装置他也不会呀!自己只知道,这滤波装置在玩音乐设备的人手上被称作“胆”,还分什么电胆石胆之类。 可是自己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或知识来修复,甚至不知道那东西在录音机里的什么地方。 “这下可怎么办?”流云一喜之后又沉默下来。 “哔……你在说什么?”玛丽不解的询问。 “我只是在想,怎么修好这个录音机而已。”流云轻笑。 “既然修不好,哔…你笑什么?”流云的笑让玛丽十分的奇怪。 “因为我找到方法了!”流云轻笑。“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玛丽好奇。 “会花点时间……”流云无奈的说。 于是,两人的日子就这么过了下去。流云对着每一个元件都进行调整,一边听一边调。 这个方法,理论上最终可以帮助他找出正确的频率。这种调节,直到三天之后,终于录音机里发出了声音。 玛丽听到之后,突然愣住了! 随着那个声音说着,玛丽的眼睛里渐渐的充满了泪水。 “玛丽对不起,我们真的撑不住了……” 原来放出来的那条磁带是玛丽父亲录的。把他知道的都录在了磁带上,甚至包括某些物资的存放地点。 但是,这些信息玛丽早就告诉过流云了。他显然不愿意再听一遍这些…… 能够引起他注意的只有一个信息。短波1152频道,公共广播! 这对于流云来说可是关键信息,眼睛马上放起光来!看到流云眼睛放光,玛丽的眼神暗淡了下去。 “别担心!”流云抚摸着玛丽的小脑袋。“我们可以一起行动!” “真的?”玛丽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流云肯定的说,手上又加了点力气,揉了揉玛丽的脑袋。 “那好!我们听听看吧!”流云轻轻地调到了对应的位置上! 神秘广播 “安全,食物……”广播里的声音清晰而坚定。 那是个非常神奇的男声,听上去就让人觉得非常安心,充满了安全感…… 可惜这声音对流云和玛丽都没有任何的作用。流云自不用说,玛丽那种天生的奇妙体质,也让她不会被这声音里带着的那一丝迷惑术的力量控制。 在玛丽听来,这声音就像是僵尸在说话一样,声音嘶哑而可怕。让她很不舒服。 “我们要去那里?那个声音好可怕……” “嗯……我想去看看……”流云眼放精光。 “为什么呀?那肯定是个陷阱!”玛丽不解的大吼。 “我知道……不过,我就是要找陷阱!”流云充满自信的说。 “你这是自寻死路!”玛丽更加生气了,显然对流云的思路理解不能。 “这……怎么解释呢?”流云不由得挠头起来。但他最终选择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所以,清除了那家伙,你就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流云最后总结说。 “你!这是疯了吧?”玛丽依旧难以置信。 “这我已经大概知道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危机。自然也有解决的办法了!”流云信心满满。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玛丽好奇。 “额,那我给你解释一下好了。”流云说着解释起来。 其实,这一切说起来也并不很复杂。不同世界之间本来是有绝对的屏障的,但是这种屏障一旦被打碎就会产生损伤,需要一整个宇宙集中力量去修复。而这种修复也绝非一蹴而就,必须花上非常多的时间。如果不幸刚好这个地方刚好在一个有生命的地方…… 那么异界之力侵入另一个世界,自然会发生极大的危机。而如果这个地方要是更有什么人刻意控制,那带来的灾难就更难以想象了。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有人策划的?你要去拯救世界?”玛丽难以置信的说。 “可以这么说吧!”流云答道。“不然,这个世界也撑不了多久了。” “怎么会?难道还会有更可怕的灾难?”玛丽的口气更加不相信。但是流云说的十分肯定,没有半点迟疑,她也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 “好吧,那我就不跟着你了……反正,拯救了世界,你也要离开吧?”玛丽说着。 “不,你最好和我一起出发。”流云淡定的摇了摇头。 “你的体质,如果继续这么一人生活下去,就可能成为真正的隐形人……那样恐怕未来无法生活下去……” “照你的说法,我无法生活下去,可是如果你没能救下这个世界,那我也活不下去不是吗?”玛丽一下子说出了重点。 “这个……”流云倒是没法否认这件事。 “所以,我不和你一起去!”玛丽笑着说。 “可是?”流云急忙问。。 “所以我在这里等你!”玛丽微笑着对流云说着。 流云心头一暖,轻轻地点了点头…… 踏上旅途之后 流云和玛丽又聊了很久,玛丽坚决的要等流云。流云也觉得,留下玛丽更好,毕竟自己留下来一个替身傀儡,到时候可以更好的帮助玛丽! “那我走了,到时候来接你!”流云说着,走出了大楼。 这一回,满城的嗜血藤成了他最好的掩护。他手中掐诀,嗜血藤感官里就是一块石头,这样他走在嗜血藤下,既安全又可靠。 而流云走的飞快,一天的时间数百公里的路途就跨了过去。但沿着高速公路的嗜血藤也终于到了尽头。 可那并不是正常的藤蔓结束,而明显是被巨力截断,直接扫平的结果。 流云上前仔细看了看,惊讶的发现这竟然是邪修的法门,这招式上的嗜血气息扑面而来。仔细检查,果然是出自阎魔门的邪法。 这种法门修行极为简单,但是因为修行十分容易,所以几乎是初级邪修最常用的方法。只不过,这修行法门太过于显眼,在任何修仙世界里,这些修士都会被当成是邪修追讨。 说白了这方法也简单,那就是吞食其他生物的精元。对于没有修炼法门的生灵,精元自然聚集在自己的意识所在也就是大脑。而吃掉生灵脑中集中的精元,自然可以提升修为了! 当然,杀戮异族强敌,看上去也没什么错误。只是,由于杀戮因果业力,那些血腥不去化解,很快就会影响人的心智。尽管异种异族之间互相侵染较少,也是不可避免对自己的灵魂产生影响。 所以,在流云他们的修仙世界里,任何豪门大派的弟子哪怕用那些昂贵无比的丹药,也不愿意简单的吞食妖丹直接提升实力。到时候那一点疯狂就足以让他们发狂…… 而从现在看到的情况,这个在这里发挥异能的人,恐怕已经病入膏肓,疯狂入脑了。 “陆生要这些人超强有什么用呢?或者他在这其中?”流云攒眉静思,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渐渐的向前走着,同时避开了主要的道路。向着看上去十分荒凉的小路走了过去…… 因为在遥远的原野上,他远远的看到了一缕炊烟。尽管极淡极淡,但流云依然是看了个清楚…… 流浪之人 流云走到点燃篝火的地方,可那里早已经没有任何人在了。就连篝火堆也被收拾干净了,如果不仔细查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但作为断狱判讼的上清宗弟子,他还是很轻松的找到了他们前行的轨迹。那些人行走的时候,不小心折伤的枝叶,在流云看来是十分醒目的证据。 往那个方向上走了一段之后,流云脚步慢了下来。周围凌乱的落叶和受伤的树枝痕迹显示行动的众人已经分散开,并且围绕着这一小片林间空地。 见到此情此景,流云高举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口中说着:“我没有恶意,我只是个过路的人!” “别动!你是什么人?”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流云很明显的感到,那人手中拿着一把双筒猎枪,指着自己的头颅。 他甚至很清楚周围还有八个人,都拿着武器,四把长枪,两把手枪,一把弩箭,一把长刀。这些人加在一起,也绝非流云一招的对手。 但流云根本没有打算与他们对抗,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等着那些人围上来。 “你是谁?”随着枪口顶上自己的后脑,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是从河之角来的,听到避难所的消息,就想过去。”流云半真半假的说。 “河之角?那里不是早就沦陷了吗?”一个拿着手枪的老者说。 “哼,这不可能,他不可能那么走过来,肯定有什么问题!”一个拿着长枪的女人干脆的下了判断,甚至拉了枪栓把子弹上了膛。 “你是怎么过来的?”身后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流云笑了笑,淡然的说:“我沿着拿着怪藤走过来的。” “什么?”又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是个男人的声音,显然是不太相信。 “我真的做得到。”流云摊了摊手。 “也许有可能,你杀过人吗?”那个领头的人突然问起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流云虽然有些意外,但马上开口答道:“杀过。” “杀了多少人?”那声音没什么变化,但是那枪口往上略微抬了一抬。 “不记得了,我总是在前面跑,后面的都是被那怪藤干掉的。”流云说的很直接。 这种态度似乎真的取信了那伙人。流云明显感到身后的人把枪口略略放下了一些。又对他说:“那避难所是假的,根本不存在什么乐园,那里比地狱还像地狱。” “怎么会?到底是怎么回事?”流云轻声问。 “你怎么找到我们的?”另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之间又响了起来。 “我在路上看到了炊烟的痕迹。”流云依旧很平静的说。 “该死,居然没遮掩干净?”流云神识扫过身后,知道是那个拿着弩的男人在说话。而他一说这话,所有的人似乎都紧张起来,显然把注意力从流云身上移开了。 “快走!他们虽然疯狂,可搜索范围很大,咱们得赶紧躲起来!”流云身后那人急切的说着,似乎在恐惧着什么。 “怎么回事?”流云急忙问。。 “那群疯子……快走,跟上吧。等到了地方我们再告诉你!”那个带头的说了起来。 流云点头答应,并且在身后略微施展了一个障眼法,保证没人会发现他们的踪迹,才跟了上去…… 嗜血之城 走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走到了一座已经破烂不堪的住宅旁边。 “快点,这边!”那个领头的人看着流云轻声呼唤。 流云应了一声,便走了过去。他早就感知到,在后院,有一个用花草掩藏起来的洞口。那个洞口大概一米见方,水泥砌成,大概有两米深。似乎曾经是一个小型的避难所。 领头的打开了入口那个被花草掩盖的钢制的门。他站在那个门的后面,看着自己的队员一个一个下到井下。他抬起下巴,轻轻示意流云也下来,流云顺从的往前走。 对方显然是早有准备,两个男人刚好一前一后,把流云夹在了中间。 流云也没在意,顺从的跟着爬下了。没想到这小小的地下室竟然被打理的十分干净。虽然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可是所有的家具都被摆在合用的位置。所有人下来之后,纷纷落座,把一个位置空了出来。 这个位置既然留下来了,流云自然看得出是留给自己的。他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环顾四周,这位置也是在围成圈的众人之中。 “那么讲讲你的经历吧!”领头的人又问了出来。 流云把玛丽的经历略微加工,当成是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虽然不敢说是天衣无缝,但也足以让他们信服。 而这之后,流云就开始询问,那座城市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名叫做瑞杰的男人,缓缓地说了起来。 他们在这片疯狂的土地上,最初也是努力求生,对付僵尸也算是能够勉强维持。直到他们遇到了那些基因战士,被他们非人的力量震慑,失去了所有的一切之后,才开始四处躲避。 “基因战士?”流云好奇的问。 瑞杰解释之后,流云才明白过来,这些所谓的基因战士并不是什么科技改造人。而是流云之前见到的那些邪修,靠邪法获取的力量。 说实话,也不复杂,只是把僵尸之类的怪物的脑袋砍开,把里面的脑汁喝掉,提升自己的能力。。 对外,这种方法不知怎么传开了,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而且真的是非常有效,极为容易的,人们就能超强…… “只不过……”瑞杰叹息着说…… 疯狂之人 “那些人渐渐不正常了?”流云问。 “你怎么知道的?”瑞杰大惊。 “我只是猜测,吞食僵尸的脑子……想想就很可怕……”流云摇头说着。 “没错。”瑞杰似乎很有感触。 他接着就说起来吃那些东西之后的结果。那可不是一般的经历,而是相当难以置信,这些竟然和流云所知的邪法还是略有区别。 这方法里,竟然还有相当大的副作用。简单的说,竟然能让人都不像人了,更加的具有破坏力。 那吃了的人,不用任何方法,就是用野兽的方法吸收。就会导致浑身发热,灵质扩散到身体的每一处,并且改造身体和灵魂…… 经过修改之后,这人就越发接近怪物……当然,最明显的是力量反应等等的身体能力。而性格的变化虽然不明显,但很快就会展现出来。极度依赖力量,变得暴戾,嗜杀,一切都以自我为中心。简单的说,变得越来越像强大的野兽。虽然这个强度确实是强大的过份…… 最直接的,其实是瑞杰的经历。他曾经尝试过,但他变强的代价,则是杀死了他最好的朋友,理由仅仅是他的朋友不肯服从他的命令罢了。所以,他才拒绝了这种方法,同时也自然拒绝去那些疯狂之人所占据的城市。 “哦?那又是为什么?至少那些地方安全不是吗?”流云好奇。聚集生灵不该是他们的目的吗?这应该还能保证吧? “哈哈哈……”瑞杰笑了起来,似乎在看什么怪人,觉得流云说得是什么笑话一样。 “没错,他们的确提供了有限的保护,但是,代价呢?” “与活下来比起来,什么代价不能承受呢?”流云大奇。 “与其活的人不人鬼不鬼,还不如死了呢!”瑞杰哈哈大笑,说起了那城的奇葩之处。 那城市简单的说是个纯粹的动物世界,一切都是以强者为尊,谁能更多的杀怪物谁更强,谁更有力量谁地位更高。人们一言不合,或是有任何不满便刀枪相向,谁强谁说了算。 拳头大的说了算,那自然所有人都会追求力量,而那些手艺人或者技术人员,根本就没有什么地位。他们被当成了社会底层,最好也不过是某些强者的家奴。 在这种条件下,谁还关心自己的技艺?谁还花时间学习和训练这些复杂的技能? 电工,裁缝,厨师……几乎所有的高技能人员全都要么勉强求生,要么死了,要么拼命去设法变强,渐渐地失去了理智和技能。 “到现在,他们这些疯狂的强大战士,还不如我们这些在废土上挣扎的人。天天吃生食,几乎没有电力供应,衣服根本就是往身上缠了些布。” 流云对此也是很理解,毕竟,若是做某些事毫无意义,人们又怎么会努力去做提高手艺水平呢?? “看来,那里只剩下疯狂了?”流云面带疑问的说。周围所有的人都点了点头…… 这让流云倒是在脑子里产生了一个有趣的计划…… 非常之路 流云于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说他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想要如何阻止这场混乱的办法。 “你是说,你想……”瑞杰大惊失色。 流云轻轻点了点头:“我就是想要去那做城市里,找找他们制造混乱的地方。” “你没疯?”所有人都用所有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流云摇摇头,施展起了法术……一瞬间,整个房间好像都被笼罩在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空间里,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些凶煞之气被引导出来。每个人都内心宁静的同时感受到了自己身体力量的增强。 “这是什么?”那个之前拿着弩的男人问。 “静心咒……”流云淡然的说。“刚才我说的法术。” “你要凭这个对付那些家伙?”男人根本难以置信。 “他们的确跟原始人一样,胡乱杀人,衣不蔽体。但是他们的实力了绝对不是假的!开山裂地根本是家常便饭,玛基可以给你讲讲。”瑞杰严肃的说着。 玛基随之讲起了她的经历。那真的是无妄之灾,她的父亲是个技师,专门维护那座城市里的电力系统。有一个很大的帮派组织负责保护他,给他们提供了基本的生活条件。 但是,很快就发生了巨大的灾难。原因不过是某个人不满意某一场小交易,他认为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于是这个人就决意毁灭这个帮派…… 在一场激烈的冲突之后,整个帮派彻底毁灭了。破坏的建筑让玛基的父亲也悄然丧生在了一片瓦砾之中。同时摧毁的还有这座城市最后的电力系统。好在电力系统崩溃也给了玛基逃跑的机会…… “他们的战斗,只有两个人就打烂了半座城市,几百栋大楼,就像一场战争……从此,那里就彻底成了野蛮的原始地区……”玛基摊了摊手。 流云听到这个之后,略微愣了愣,他很明白这力量意味着什么,这个破坏力大约已经到了筑基修士的水平。如果还能继续成长,那大约就已经和他差不多的水平了,要是被陆生控制住,那很有可能对他造成一些威胁。 可是,他一点也不打算正面去对抗这些疯子。他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的办法就更好用了!如果有你们的帮助,我也许能更加顺利。” “如果你能杀了那些个疯子的话。”玛基突然恨声道。 “玛基?”那个亚洲人样子的青年担心的问。 “别担心,既然这样,我就把我的方法高速各位好了,各位看看愿不愿意帮助我如何?” 流云于是把自己的计划讲了出来,那个既不复杂也不简单的方法……当然,也并不需要他们做些什么。。 “毕竟,”流云清了清嗓子“他们抓人本来也都是为了让普通人为他们提供必要的生活用品,抓奴隶而已,我就去做个引路人又能怎么样呢?” 瑞杰一众人看着他纷纷露出纠结之色。那群血腥的疯子对他们的威胁,确实值得他们试试流云的办法…… 一个计划 在瑞杰他们的注视下,流云开始了他的计划。那个看上去十分简单又没什么问题的计划。 说白了,就是解决一个城中疯狂的战士,然后假装路人捡到尸体,送过去…… 听上去毫无新意,但是这个方式能够让他迅速的接近那个群体的核心。只要是作为普通人,根本不会被那帮已经被各种怪物的精血弄得疯狂而狂热的家伙理解。然后,流云只要说自己是电工或者机械操作工,就能让他加入到那座城市核心圈子的工作中去。然后,一切都是流云的工作了,不管是摧毁城市也好,毁灭世界也罢,都是他的工作了和瑞杰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过,这根本不是瑞杰关心的重点,真正的重点在于流云会不会把他们供出来,或者有人死了之后,会不会造成一场十分可怕的大搜捕。 “放心吧!”流云向瑞杰保证,他会以最快的速度清理这个地方,不会给他留任何后患。 “我们能相信你吗?”瑞杰再次确认。 “如果顺利,明天你就不会再看到那帮家伙来随便抓人了!” “这么快?你不需要调查?” “哈哈哈!”流云笑了起来。默默地摇了摇头:“我到了里面就可以凭借气息查探他们的计划了!用不着问问题了。你们告诉我的已经够多了!” “那好吧……”瑞杰似乎做出了决定。 “可是!”他的队员似乎很是犹豫。 “我们这样还能坚持多久?那些家伙可是搜捕的越来越勤了……”瑞杰摇着头表示。 “可是,我们在这附近活动,也是为了他们会消灭怪物……”瑞杰的一个队员对着瑞杰说。 “我不能保证消灭所有的怪物,但是如果我成功的话,怪物不会变多。”流云做出了他的承诺。 “不变多又怎么样?”一个人愤怒的质问。但瑞杰则是沉默了……选择怎么活下去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那么我们投票吧!但是,各位请记住,这个人!”瑞杰指了指身旁的流云。“他不管我们怎么做,都会去做他想做的事情的!” 众人沉默了,仿佛整个空间里的气压都变得低了下去,沉默的氛围让人根本无法呼吸。 “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这样像老鼠一样的躲着根本不能算是活着,如果我们能联合其他的人,那么我们也许,还可以回到之前的生活中去!”一个女孩决定做出了支持流云的决定。 其后众人很快就纷纷的选择加入到了支持的行列里,流云没过多久就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 “多谢各位!”流云诚心诚意的向众人表示感谢。 “不必谢我们。”瑞杰叹了口气。“反正,你一开始也没给我么留什么选择不是么?” “这……”流云对这话倒是有点不知怎么回答了。。 瑞杰没说话,拍了拍他的肩膀,抬头望着房子外面的天空,若有所思的向流云努了努嘴。 流云也笑了笑,把自己之前准备的几把符文剑给了瑞杰。 凡人入瓮 那黑球眼见就要攻到流云身前的时候,流云略略的抬了抬头。那黑球就停了下来,仿佛失去了后盾,渐渐地开始消散。 顺着流云的视线望去,五个疯狂的家伙头都已经从身子上掉了下来。脸上还挂着凶悍的表情,那些血管还在泵着,就是里面再也泵不出黑气……只是他们颈上的剑伤证明,那是一剑做到的…… “看来这回没问题了!”流云不待瑞杰他们回话,就带着人头,如同幻影一般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当然,流云并没有直接前往那座被他们称之为地狱的城市,而是在这片广大的无人区里面逡巡了起来,查看周围的环境到底如何,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形。 从太阳正在正午,一直观察到日落。这座巨大的城市里,居然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派出去的五个人没有回来不正常,这倒是让流云颇感意外。 不是说还有很多普通人么?没那么疯狂的话,至少应该注意到这一点吧?流云不由得皱眉,感觉似乎又陷入一种纠结之中。这种纠结只有他这样喜欢谋定而后动的人才会有~那是积年累月的训练养成的一种习惯,一种将最坏的情况考虑进去的习惯。。 “不管怎么样……”流云想了想终于下了决定。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所走过的路,那是一串脚印,每一个间隔都是一尺三寸,规整的不像是脚印。但是路线却十分的诡异完全不像是任何阵法,就是一个人随意的走路踩出来的普通步子。 他对这些脚印似乎十分的满意,微微笑了笑。把那五颗头颅随手一装,就放进了身后的袋子里,然后缓步走向了那座被人是为地狱的城市之中。 陷阱与陷阱阱 流云顺利的进入城中,尽管他衣冠整齐,看着就像一个从文明世界出来的普通青年。但城里不管是骄傲无比的武者,还是勉强求生的平民,都无视了这个看起来非常正常,却又无比不正常的家伙。甚至自觉地绕道行走,仿佛看到了怪物一般。 流云心中纳闷,这和瑞杰他们所说似乎差别非常的大,难道说这中间又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异常事件?从现在城里的状况,与他预想的相差很大。或许…… 就在流云踌躇思考的当口,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天而降,发出了可怕的声音。 这家伙亲人就在这个袋子里? 可是,这个袋子相当普通,就算是在外面能看出是人头,也决计认不出来呀? 只不过流云没有时间思考了,那个身影虽然看起来是人形,但早已没了人的样子。整个身体没有一寸肌肤是属于人类的。全身上下被紫色的粗壮触手所包围。就连砸向流云的拳头也是触手所构成。 流云见状,急忙飞身跃起,正好躲开了那巨大的拳头。在空中一转身,就踢像那巨大怪物的身上唯一还想是属于人类的部件——双眼。 那双眼睛眼看就要被流云脚尖所带着的罡气踢中,这罡风比之前击杀那五人所用的符文剑的剑气更加的锋锐。若是碰到了,非把那双眼睛斩碎不可。 可偏巧那怪物,根本不避不闪,罡风所过之处,整个怪物的头颅被一下子切开,喷射出紫色的血水。撒的漫天都是。 在漫天的紫水里,流云猛的发现,那家伙突然就没了人形。而是化成了大量的触须向流云围了上来。 果然是有人在操纵,流云看向四周。并不在意被那紫色的触手逼的越来越近。 当即将接触到流云的时候,地面上突然发生了巨大的爆炸。竟然是流云一直提着的袋子。那里面装着的人头早已被流云做成了可以飞行的炸弹。。 随着一声巨响,流云随即向城市最高点冲了过去。在那里,就是他要找的陆生!他那股阴邪的气息,隔着十里他就已经感觉到了。 对于他们来说,一公里的距离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更何况,流云距离那里只有几百米的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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