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神院 - xp1024.com
《玄天神院》


第九十七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水柔虽然说经常在岳天海的面前没个正形,可是教起水溶术来倒是一本正经,有板有眼。而且水柔再三强调要保密,要求岳天海不能把这项神术跟任何人提起,更不得教给其他人,岳天海自然就答应了。学了几天之后,他就深深明白了这项神术的作用:那就是隐形。

按照水柔所讲,修炼到极致后自己可以像水一样无色无味也无形,那岂不是就相当于隐形了。这实在是梁上君子入室盗窃的首选绝技,虽说岳天海现在还用不着,可是以他要毁灭玄天神院的决心来说,肯定有用得着的时候。所以对于水柔能教他这样一项神术,岳天海还是心存感激的。

想起来岳天海也颇有感慨:木娜和水柔两个人,一开始时都对他百般敌视,设计陷害。可到了后来都教了他别人所学不到的神术,对他大有帮助。可以说少了两个敌人,多了两个良师,确实是大快人心。

进入二月份之后,其他的神徒们也开始学习隐身的办法,也就是在水柔在第一天上课时所提到的水雾术。所谓水雾术,就是不断地从周围提取水元素,再将其在身体周围挥发,从而形成水雾。修炼有成后,可以将周围的环境全部变得水朦胧,雾朦胧,让敌人无法发现,从而达到隐身的目的。只不过这种隐身术,对于神识的阻碍效果并不好,只能阻挡眼睛的视线。而且效果的好坏,还取决于自身的能力。能力越强,雾就越浓,而且覆盖的范围就越大。

与水溶术相比,水雾术还有一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太过明显,有迹可寻。如果说在一个正常的环境中,其他地方都阳光明媚,唯独有那么一小片区域云雾飘渺,那等于立了一块“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牌子起来,傻子都知道这里有问题。所以水雾术的应用场合,都是走投无路时逃命使用。而水溶术则可以做到人不知鬼不觉,轻轻地来,轻轻地走,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不管是偷取宝物,还是探听消息,都是不可或缺的神术。

三年级的神徒们刚刚开始练习,自然不可能有多大的效果。三天过去后,而在自己身体的轮廓边聚出一层薄雾,就已经算厉害的了。岳天海白天练习水雾术,晚上练习水溶术,进展反而更慢一些。好在他也不着急,慢就慢一些,反正现在不管有多慢,也不会有人来责怪他。

这一天岳天海吃过晚饭后,又如往常一样走向水系神术修炼区。这条从食堂到水系神术修炼区的道路虽然宽阔,可是晚上难得有人经过。神徒们都在修炼,神奴们没事也不会往这边走。岳天海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行走在这条夜路之上,却突然发现前面多了一个人。这个人似乎刚才并不在那里,等到岳天海发现的时候,距离他却只有十几步远了。岳天海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才认出站在那里的是执法队的长老李长根。

李长根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站在路中央,瘦弱的身躯在夜幕下显得有些佝偻,两只眼睛却是精光四射,冷冷地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岳天海。

岳天海心中有点紧张,不知道李长根为什么又突然出现在这里。他担心李长根是来找他的,而且必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可是他又不能走回去,只能硬着头皮走到李长根的面前,先老老实实地鞠了一躬,说了声:“李长老好!”

李长根冷冷地哼了一声,算是应答。岳天海抬脚打算继续前行,李长根这才叫道:“站住!我有事找你。”

岳天海低眉顺眼地在李长根身边站好,想象着他找自己能有什么事情。以前李长根也找过他,那时都是被执法队的队员们把他带进那座黑色的小楼,由李长根来审问他。只有去年李长根独自一个来找过他,从他的手上抢走了九颗长生丹。现在李长根又是独自前来,会是奔着什么目的呢?

“小子,我上了你的大当了!”李长根说起话来嗡声嗡气,还带着一丝沙哑,让岳天海听着很是难受。

“您老这是说的哪里话。您老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多,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多,怎么可能上我的当呢?”虽然岳天海还不知道李长根到底要说什么,可还是先陪着小心再说。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玄天神院的这些人当中,李长根是最让他感觉神秘和难以捉摸的。比如他可以驯服这么多的金翎雕给执法队使用,再比如说他那让人毛骨悚然的摄魂大法。

“可我不是炼丹师,你却是炼丹师,我竟然被你拿假的长生丹给骗了!”

听到这里,岳天海算是明白了。去年七月份的时候,李长根从他这里抢走了九颗长生丹,当时他并不知道那是假冒伪劣产品,疗效有限。可是现在都已经二月份了,到现在才发现,这也太迟钝了吧。

“什么假的长生丹?当初可是您亲眼看着我炼丹,一炼出来就被您老抢走了,并不是我要骗您啊!”岳天海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欺骗了他。

“当时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明白,这种自己炼制的长生丹,只能管一个月!”李长根恨恨地看着他,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的心给挖出来。

岳天海辩白道:“我只负责炼制长生丹,我自己又不吃,我哪里知道这种自己炼制的长生丹究竟效果如何啊。再说了,以您老的身份地位,去年年底肯定会分到一颗真正的长生丹。那一颗可以顶一年,就没有必要再吃这种假冒伪劣产品了。”

李长根脸上的恨意更加明显了,咬着牙说:“如果我分到了一颗真正的长生丹,现在就不会来找你了。”

岳天海奇道:“这怎么可能呢?二神使可是留下了二十颗长生丹啊,以您执法队长老的身份,其他人没有,也得给您一颗啊。”

李长根倒也不避讳他,直接说道:“按照我当初同玄天神院达成的协议,他们确实是应该每年给我一颗长生丹。可是这十几年来,因为神徒一年比一年少,所得到的长生丹也越来越少。前年因为金浩逃跑的事情,导致我们的长生丹都被扣除,除了你们的班主任周华以外,其他人都没有分到长生丹。执法队的队员们,有的已经三年没有吃过长生丹了。去年二神使留下这二十颗长生丹,最终给了这些已经三年没有吃过长生丹的人。如果他们再没有长生丹,恐怕就支撑不了两年了。在执法队中,我毕竟算是最年轻的一个,今年才两百三十岁,实在不好意思跟他们去抢。”

岳天海小心翼翼地拍着李长根的马屁:“您老真是高风亮节啊!”

没想到李长根却回了一句:“高风亮节个屁!我是想到从你这里拿了九颗长生丹,足够我九年之用,还去争这一颗干什么,还不如干脆做个好人。哪里想到吃了一颗才知道,原来你的长生丹,每颗只能顶一个月啊!现在可倒好,真正的长生丹早就没有了,你这假的长生丹又不顶用,我是被你这个小子给害惨了。”

岳天海这才明白,为什么李长根到现在才发现这种代替版长生丹对于生机的唤醒只能顶一个月,原来他是今年才吃的。于是问道:“李长老,您去年就从我这里抢走了九颗长生丹,为什么去年不吃,直到现在才吃啊?”

“是药三分毒,你小子以为这药是可以多吃的吗?虽然这长生丹是长生不老的神药,而实际上要想多活几年,长生丹并不是吃的越多越好。就比如说,按照神所说的,这长生丹每年服用一次最好。像易天刚这种已经活了五百年的人,就是每年服用一次最好的例证。假如说你以为多吃就可以多活,每天吃一颗,那可能一年下来就该找阎王爷报到了。”

岳天海这才发现李长根真是不简单,不仅能驯兽,似乎还懂药理,却装傻卖呆地问:“这是为什么?”

“因为长生丹是一种激发身体潜能、重新唤醒生机的丹药。可是天地有常,这种生老病死的规律是不可改变的,长生丹并不能真正让人返老还童。身体潜能的激发,是有限制的;身体生机的唤醒,是有次数的。也就是说,身体潜能的每一次激发,所产生的效果都会越来越差;身体生机的唤醒,用一次少一次,终究会有失效的一天。特别是如果两次服用长生丹的间隔时间太短,那么前一次服用时对生机的唤醒还没有恢复过来,又再一次被强制唤醒,对生机会造成很大的破坏,会极大地减少以后生机可以被唤醒的次数。

所以要想真正让自己多活几年,最好的办法就是根据自己的身体来决定服药的间隔,而不是死板地每年服用一次。如果说第一次服用长生丹,所唤醒的生机并不是只可以保证一年的生命,而是可以保证一年多。你要在一年多后,在感觉到唤醒的生机已经达到高峰,即将再次衰减的时候服用,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到第二次服用长生丹,能够激发的潜能就会少于第一次,生机所持续的时间肯定也会少于上一次。随着服用的次数越多,长生丹的效果就会越差,最终会达到不论如何服用,都无法延长生命的程度。

像我虽然以前每年都可以分到一颗真正的长生丹,可是我并不是每年吃一次的,而是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服用。所以这几十年下来,我手中还用长生丹,所以我也不在乎今年得不到长生丹。

我相信像易天刚、肖经天和赵斌这些已经活了五百年左右的人,他们剩余的生机应该有限了。我更相信,现在他们三个人每年只服用一次长生丹所激发的潜能,肯定不足以维持他们一年的生命。所以为了维持生命,他们就必须要一年吃两颗、三颗或者更多,而且必须是一年比一年多。所以我心一直中有所怀疑,前年大神使到底有没有留下长生丹,又留了多少颗?可是大神使不像二神使,每年留下多少颗长生丹从来不会公布,只有易天刚、肖经天和赵斌三个人知道,我们也只能任凭他们三个人胡说。”

听李长根讲了这么多,岳天海突然有一种很不妥的感觉。他只是一个卑微的小神徒,李长根却是执法队的长老,在玄天神院具有特殊的地位。他实在没有很必要同自己说这么多,尤其是还表达了他对于易天刚、肖经天和赵斌三个人的怀疑与不满。知道的越多越危险,岳天海现在就感觉自己很危险。

好在没等岳天海发问,李长根就已经为他解惑了:“知道我为什么今天要跟你说这么多吗?因为我想跟你做朋友!”

李长根用他自以为真诚的目光看着岳天海,却让岳天海心中一片惊恐。一个已经活了二百三十年的老怪物要和他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做朋友,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那打死他都不信。这摆明了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跟你做朋友当然是有目的的,因为我要让你帮我炼制长生丹。如果不能得到你的信任,你在长生丹里加上一些慢性的毒药之类的成分,那我就倒霉了。所以我想跟你做朋友,我们俩成了朋友之后,你就不会害我了。”

岳天海当然不会这样轻易地相信他,问道:“李长老,如果要想炼丹,您应该去找木神师。我的炼丹术也是跟她学的,您肯定找她更好。”

李长根却道:“我找她很不方便。我是男,她是女,我如果经常去找她,那流言蜚语就会四处传播。而且她是神师,执法队对她的监控比较严格,经常会有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你是神徒,执法队对你的监控反而会松很多,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盯着你。就比如说现在,你就处于无人监管的状态,才让我有了接近你的机会。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你有一个很大的特点,那就是对朋友仗义。金浩逃跑的事情,你本来不想参与的。可是因为王伟华是你的朋友,你为了帮助他,才会冒险去帮助金浩。”

一听李长根提起了这个话题,岳天海吓得额头冒汗,立刻打断道:“李长老,这个话您可不能乱说。王伟华确实同情金浩,可是不管他还是我,我们都跟金浩的逃跑没有任何关系。”

李长根却不以为然道:“你不用害怕,我不需要你承认。可是我相信我的摄魂大法,王伟华在摄魂大法下所说过的话我都记得很清楚。我替你们隐瞒而不向执法队告发,不是因为我不相信王伟华的话,而是为了保护你。有你在,我就可以有源源不断的长生丹,我当然不能让你出问题。”

“您明明已经知道,我所炼制的长生丹效果只有一个月。而且您更知道,频繁服用长生丹的结果,只能使自己生机不断受到破坏,以后就算有了真正的长生丹,那也无法正常延长寿命。那您为什么还想要这种长生丹呢?”

“有总比没有强多了,哪怕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也比没有好。这些话我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却都告诉了你,足见我跟你交朋友的诚意了。你跟我交朋友还有一个很大的好处,那就是所有的金翎雕都是我驯化的,自然也都听我的话。如果你想跟家里通个信,或者从家里带个什么东西回来,我都可以帮你办到。”

岳天海根本就不相信李长根,当然更不愿意通过他跟家里通信,谁知道他会在中间搞什么鬼呢?于是岳天海推辞道:“我也很高兴能为您服务,可是您想让我炼丹,恐怕我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炼丹需要药材,没有药材我炼不了丹。”

李长根却不当回事:“需要什么药材你尽管说,我自然会去想办法。找人炼丹得自备药材,这是炼丹师的规矩,我肯定不会坏了规矩。”

岳天海提醒道:“可能您不管怎么努力,都找不到所要的药材了。您知道这种代替版长生丹最初是肖经天找到木娜让她私自炼制的,可是后来连肖经天他们都已经无法找到合适年份的药材,所以就停止炼制了。所以我才会说,您恐怕也找不到合适的药材。”

李长根轻蔑地一笑:“你以为他们找不到,我就找不到吗?你是不是真的认为,玄天神院具有特殊的地位,可以掌控整个玄天大陆?其实有很多人并不甘心为他们所掌控,并不会真心配合他们。所以说他们找不到的东西,并不代表真的没有。你把药材的名称写下来,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李长根显然早有准备,随手就拿出了纸笔,递给了岳天海。岳天海见他如此执着,就把代替版长生丹所用到的二十七味药材都写了出来,交给了李长根。

李长根收起药方,拍拍岳天海的肩膀说:“小子,跟我交朋友不会亏了你。你先去找你的水神师去吧,等我凑齐了药材会来找你的。”

第九十八章 以假乱真金浩归

二月十五日,晚上十点熄灯之后,木娜又来到了肖经天的办公室。虽说现在由于作为主药的千年金参缺货,已经停止了代替版长生丹的炼制,可是肖经天一直按照他们当初的承诺,每个月都会把木娜的父母接来一次。每次木娜都在晚上十点之后悄悄地同父母见面,又在天亮之前同父母告别。为了达到保密的目的,每次都是执法队长赵斌亲自用金翎雕把木娜的父母接来送回。

最初的几次,因为害怕被其他人发现,或者发生不可预知的意外,肖经天还都守在外面。几次之后,一切顺利正常,肖经天也就放松了警惕。每次木娜的父母来到之后,他和赵斌都会各自回去休息。天亮之前,赵斌再赶过来,把木娜的父母送回。

这一次同往常一样,木娜的父母在昏迷的状态下被带进了肖经天的办公室后,肖经天和赵斌离开。木娜紧跟着进入,把两位老人唤醒,然后张罗着给两老泡茶。母亲周荟坐在椅子上,慈爱地看着她忙前忙后,却并没有注意到老伴木易的眼神热烈而又激动,似乎要用眼神把木娜融化一样。

木娜把茶水端到了父母的面前,这才注意到父亲的眼神有神有些奇怪,嗔道:“爸,干么这样看着我,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样。”

木易并没有因为木娜的话而收回目光,他的目光甚至变得有些迷离起来,有些痴呆。周荟这才注意到老伴的眼神不对,为他解释道:“你爸可能太想你了。现在家里这些兄弟姐妹们就你不在身边,想见你一面又这么难,你爸经常唠叨你呢。”

木易这才慢慢地恢复过来,先对木娜歉意地一笑,又看看老伴,伸手在老伴的脑后轻轻摸了一下,周荟突然又昏了过去。

木娜一惊,虽然他知道父亲的动作只是让母亲暂时昏迷,并不会有什么损伤,可依旧不明白,怒道:“爸,您要干什么啊?”

木易却伸出一个手指,在嘴巴前作了一个“嘘”的手势,并冲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木娜惊奇地看着父亲,她觉得这些动作虽然感觉熟悉,却不应该属于父亲,而是以前经常在金浩的身上看到。父亲却压低声音,悄悄地说了句:“娜儿,是我,我是金浩。”

听到父亲的声音突然发生了改变,变成了金浩那熟悉的嗓音,木娜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可能是因为她太过于想念金浩,以至于把父亲想象成了金浩吧。

看到木娜一副痴呆的模样,木易的脸上突然一阵模糊,等到再次清晰时,已经从那个脸上沟壑纵横的老人,变成了相貌英俊的中年模样,正是金浩。

木娜依然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伸出手来慢慢地摸着金浩的脸庞,颤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浩哥,真的是你吗?”

金浩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哽咽道:“娜儿,是我,是你的浩哥回来了。”

木娜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接扑进金浩的怀里,趴在他那宽阔的肩头,任凭泪水止不住地流下。金浩则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指尖滑过那三千青丝,然后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道:“娜儿,不哭了,我还有好多话想要跟你说。”

木娜这才从金浩的怀里站起身来,擦擦泪水模糊的双眼,恢复了清醒问:“你怎么会变身成我爸呢?赵斌又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呢?”

金浩解释道:“现在我已经突破了天阶,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容貌,持续续十二个时辰没有问题。我突破天阶之后,赵斌的神识已经无法把我看穿了。再加上他根本想不到我是一个冒牌货,不曾想过要辨识我的身份。一路上我又都在假装昏迷,不用跟他说话,他自然识别不出来。”

木娜惊喜道:“你竟然突破了天阶,怎么做到的?”

金浩先让木娜坐下,然后才说:“这个说来话长,你听我慢慢说。上一次我被抓进了执法队后,有一天晚上突然就昏迷了。等我醒来之后,发现我在正躺在一片金色的沙滩上,旁边是碧绿的湖水,远方还有树木和山丘。更奇妙的是,我发现我的身体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当时我就怀疑我已经晋入了传说中的天阶。

我当时以为我已经进入了神界,因为在玄天大陆上是不可能晋入天阶的。可是这时身边有一个声音自称为神,他说我已经度过了天阶所必须面对的雷劫。听到他的话,我才确信我没有搞错,我真的变成了天阶高手。

那个声音让我停留在沙滩上不许乱动,还说要把我送出玄天神院。又过了一段时间,我突然就置身于玄天湖的湖底,周围一片黑暗,我才知道已经是半夜了。我按照那个声音的提示,在玄天岛南边的港口附近的湖底躲藏,等待着那艘每天前来送货的大船。当大船来到码头后,我贴在船底,跟着船一起来到了北凉国。上了岸我才发现,大街小巷贴满了通缉我的告示,玄天神院竟然发动所有的国家来寻找我。好在我已经晋入天阶,可以随意地改变面貌,自然也就不怕。而且晋入天阶之后,我自我感觉战斗力成十倍的提高。就算面对那些执法队的队员,因为我是修炼神术的,应该也不会毫无招架之力。

我虽然明知执法队肯定会在东华国等着我,可是我依旧难以遏制对于家乡的思念,回到了东华国。回到了东华国后我才知道,赵斌竟然带领执法队把我的家族来了个斩尽杀绝。”

说到这里,金浩难以压抑心头的悲伤,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下。

木娜安慰道:“别难过了。其实你当初对于这个结果早就应该想到,如果不是执法队拿我们的亲人相要挟,我们哪会甘心呆在这里。”

金浩却难以压抑心中的恨意,紧紧地握住木娜的手说:“我怎么能不难过?我本来以为,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们应该不在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没有见过面的远亲,我在心中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当成是亲人。可是没有想到,执法队这些畜牲,竟然给我来了个灭族,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木娜在心中暗叹:这个仇恐怕他是永远都报不了了。除非能有毁灭玄天神院的实力,否则怎么报这个深仇大恨?木娜不想打击金浩,就岔开话题说:“那你又是怎么想到冒充我爸来看我的?”

“虽然我的家族被灭了,可是还有不少执法队的人守在周围。如果不是我已经晋入天阶,可以随意地改变面貌的话,可能已经被他们抓住了。我甚至曾经和赵斌面对面地走过,他并没有能看出我的真面目。

为了安全,我离开了家乡,再也不敢回去。虽然离开玄天神院是我多年的夙愿,可是你不在我身边,我对你的思念就难以抑制了。所以我决定去你的家乡去看看,代你去看看你的父母。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的父母都是玄师,应该可以活到百岁左右。而不像我的父母兄弟,都是无法修炼玄功的普通人,早早地就过世了。

我按照你以前跟我说过的地址来到了你的家乡,找到了你的父母。我想不能守在你的身边,能守在你父母的身边,经常看看你的父母,也算是对你的一种报答和安慰。更我担心执法队会象对待我的亲人一样向你的父母下手,所以就一直躲在你家的周围,也经常去你家看看。

有一天,我听到你的兄弟们在到处寻找你的父母,我也很是着急。我在周围寻找,居然发现也有执法队的队员在周围活动。只不过他们把守的并不严,只是偶然过来看看,监督着你的亲人。一天之后,你的父母又神奇地回来了。而且对于去了哪里,他们闭口不谈,连你的兄弟们都不告诉,这引起了我的好奇。

我在夜间悄悄地靠近你的父母,听到了他们的窃窃私语,才知道他们竟然是与你见了面。这给我的震惊十分巨大,玄天神院的规矩我们都是知道的,玄天神院,无爱无欲,任何人都不能再与亲人之间有联系。而你的父母竟然与你悄悄地见了面,而且摆明了是经过执法队的安排,这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从此我经常守在你家周围,特别关注你父母的行踪。后来我发现,每个月的十四号晚上你的父母就会失踪,直到十六号晚上才会回来,而你的兄弟们则对此置若罔闻,再也不会因为父母的失踪而着急,显然是已经得到了你父母的叮嘱。再看来我发现,你的父母来回的交通工具居然都是金翎雕;而负责接送你父母的,竟然是执法队的队长赵斌。

我不知你究竟出了什么事,或者说你究竟给了执法队什么好处,竟然能劳赵斌的大驾来接送你的父母。我实在是担心你的情况,难以忍耐对你的思念,于是就是昨天晚上潜入了你的家中。我趁你的母亲不注意,让你的父亲昏睡,并把他藏了起来。我自己则变成他的样子,冒充你的父亲。

你不用这么一脸担心的模样,我当然不可能伤害你的父亲。我只是把他暂时藏了起来,等明天回去后就会趁你的母亲不注意把他放回床上。对于你的父亲来讲,他最多不过是睡了一觉,并不会有其他的感觉。

夜深人静之后,赵斌果然又来了。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怀疑,把我同你的母亲一起带走,安放到金翎雕上,把我们带到了这里,带到肖经天的办公室。娜儿,你究竟做了什么事,竟然能让赵斌把你的父母带来?”

第九十九章 恩将仇报失本性

木娜并不打算把炼制长生丹的事情告诉金浩。这样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岳天海只是无意中知道了,就差点因此而丧命。金浩本就是处于被追捕的境地,她不想再让金浩面临更大的危险,还是不告诉他为妙。

“我跟他们之间确实有些交易,我为他们做了一件他们无法做到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我们都会有危险。浩哥,很感谢你来看我,知道你还活着,我就很知足了。以后你不用再担心我了,只要你能好好的就够了,不要再这样冒险了。”

见木娜不肯告诉自己,金浩心中有些不满。如果不是知道赵斌、肖经天等人早已多年不近女色,他几乎都要怀疑木娜被他们占了便宜。

木娜不说,他也没有办法,便换了一个话题说:“我这次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搞清楚上一次究竟是谁把我救出了玄天神院。那肯定就是我们玄天神院当中的某个人,我一定要找到他。”

木娜想起来王伟华坚称是岳天海救出了金浩,可是具体怎么救的,王伟华不知道,岳天海也从来不说,这使得木娜也一直存有疑虑。现在听到金浩询问,她就把王伟华同岳天海的事情都讲了出来。

金浩听木娜说完这些,听到居然是岳天海救了他,也是将信将疑道:“岳天海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神徒,他怎么能把我救出了玄天神院呢?”

木娜也表示同意:“我也一直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怀疑岳天海可能只是中间人,真正救你的另有其人,岳天海不过是通风报信罢了。可是不管我怎么问,岳天海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更不愿意说出他背后是什么人。”

金浩仔细回想当时的情景,说:“当时我不确信自己是否晋级,就尝试着改变自己的面貌,变成你的模样。结果那个声音惊呼了一声‘木神师’,可惜我当时并没有感觉声音熟悉,没有听出是什么人。但是他既然认识你,就肯定是玄天神院的人。”

木娜也想起了什么,说道:“我曾经问过岳天海,你走前可曾给我留下什么话。结果岳天海说,你临走之前确实留了一句话:‘最后我还想求您一件事,能不能把木娜也救出来?’

这是真的吗?你确实这样说过吗?”

金浩被木娜这样一提醒,立刻点头道:“没错,这确实是我当时说的话。我想那个人既然自称为神,又能够如此轻易地把我给救出来,再救你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没想到他却回我一句:‘那是你的女人,又不是我的,我不管!反正三十年内,她都死不了,你出去以后自己再想办法!’”

听到这个话,木娜脸上一红,嗔道:“这真是一个坏人!看来岳天海没有骗我,他确实知道你最后留给我的话。那是否代表就是他把你救出去呢?”

金浩还是无法相信:“他当时不过是一个一年级的神徒,哪来这样的能力?肯定是背后有其他人参与。而他之所以知道我所说过的话,肯定也是听那个人转述的。也就是说,岳天海肯定知道那个人是谁,而且和那个人的关系很亲密。”

木娜也陷入沉思之中:“岳天海背后的那个人会是谁呢?除了同班的神徒们,从来没有听说过岳天海还跟其他人有任何来往啊。”

金浩郑重地道:“娜儿,你一定要去找岳天海,问出他背后的人究竟是谁,一定要问出来!”

木娜却不同意:“浩哥,人家为了自身的安全考虑,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是正常的,你要何必非要知道是谁呢?我们虽然只能在心中感谢他,并不能当面谢恩,可比把他暴露出来,让他置于危险之中好多了。”

金浩却激动地说:“我不止是为了谢恩,更是为了报仇!我前面跟你说过,当我在执法队中昏迷过去,再次醒来时发现我已经晋入天阶。那个晋入天阶的地方,我一定要再去一趟。这一年多来,我晋升了天阶后再也没有任何进步,只能停留在天阶一品。不是我不努力,而是受这玄天大陆的天地规则压制。我能保持在天阶已经是个异数,更不用谈什么进步了。

执法队杀害我的亲人,这个仇我必须要报。可是以我现在的实力,想要自保可能,想要报仇那根本是痴心妄想。我必须再到那个奇怪的地方去,去提高我的实力。只有实力提高到天阶上品,我才有报仇的可能。

所以你必须要让岳天海说出背后的人是谁,必须要再让我到那个神秘的地方去。如果岳天海不想说,你就告诉他,如果不说我就会去执法队告发他。要么满足我的愿望,要么一拍两散,共同灭亡。”

听完金浩的话,看着他那因为激动而有些狰狞的面孔,木娜突然觉得他好陌生,提醒道:“浩哥,你这是怎么了?人家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们应该知恩图报。人家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更不能强迫人家,否则不就成了恩将仇报了吗?”

金浩的神情更加阴森,怒道:“什么救命恩人?就算我被关在执法队又怎么了,大不了就是上天成神吗,死就死了。可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我给救出来,结果导致我的家族被灭。老老少少,一百多口,连刚出生的孩子都没有放过。你说我该不该恨他?我不向他报仇就不错了,还谈什么知恩图报?”

木娜惊得目瞪口呆,傻傻地看着金浩,感觉自己都不再认识他了,他简直已经疯狂了,完全丧失了本性。木娜镇定一下,整理一下思绪,才劝说道:“浩哥,这不能怪别人,只能怪你自己。如果不是你总是想着逃跑,哪会有这样的事情?其实在逃跑之前,我就提醒过你,可能会给你的家人带来噩运。可你总是心存侥幸,觉得应该不会,以前的历史上没有出现过。那是因为在以前的历史上,还没有神师成功地出逃过。

你更不该把你要逃跑的心思表现得那么明显,还总是向王伟华询问逃跑的经过。如果不是你的想法打动了王伟华,他就不会央求岳天海来救你。如果岳天海不来救你,那你会一直在执法队中关到上天成神,就不会拖累你的亲人。”

木娜的话语并没有使金浩冷静下来,反而使他几乎更加暴躁,用手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说:“是啊,都是我的错,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好了吧!既然我是个自私的人,那我就自私到底。现在我一定要找出岳天海背后的那个人,如果他还想隐瞒,那我就自己向执法队自首,说出所有的事情,到时候看他还能不能瞒得下去?”

木娜惊恐得摇头道:“浩哥,你疯了!”

金浩阴森地一笑:“是啊,我疯了。为了给我的亲人报仇,现在我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你跟那个岳天海讲清楚,下个月我还会再来。如果到时候我还不能知道他背后的人究竟是谁,不能进入那个神秘的地方修炼,那我就把他告到执法队。”

木娜不再说话了,她感觉到自己同金浩之间已经没有了沟通的可能。亲人的血海深仇已经使金浩失去了理智,他的思想和行为已经偏离了正轨。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地坐着,不再说一句话。直到天色将亮,木娜才提醒道:“赵斌很快就要来了,你把你的样子变回去吧。”

金浩依言变回木易的模样,继续提醒道:“一定要问出岳天海背后的那个人,否则我宁可陪他一起去死。我会安慰好你的父母,他们只会以为自己身体不适在你这里睡了一觉,其他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赵斌来后,没有丝毫戒心地把已经陷入昏睡中的木易和周荟带走,留下失魂落魄的木娜,独自返回木系神术修炼区。

第一百章 支支吾吾提请求

见过金浩之后,木娜心神不安地过了三天,绞尽脑汁后也没有想出好的办法来安慰金浩。她实在担心金浩会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走上极端,到时候把所有帮助过他的王伟华、岳天海,以及他们背后的人都给拉上不归路。与其那样,还不如尝试着去询问岳天海,看他是否能讲出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如果真如金浩所讲,有那么一个神奇的地方可以晋入天阶的话,让金浩进去修炼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有了这样的决定后,木娜就在三年级的神徒们来水系神术修炼区的路上拦住了他们,向周华提出了要求:“晚饭后能不能让岳天海来我这里一趟,我有些炼丹的心得要讲给他听。”

一听木娜又要教岳天海炼丹,周华当然没有意见。不过今天是星期五,按计划岳天海晚上是要到水柔那里的。所以周华有些为难地说:“木神师,现在岳天海降除了周三和周四两个晚上外,其他的晚上都要在水柔那里学习。你看看能不能换个时间,换到周三或者周四?”

水柔奇怪地问:“岳天海晚上要去水柔那里?水柔想干什么?”

在木娜的印象中,水柔已经因为她的原因而恨上了岳天海,必须要找些机会给岳天海穿一双玻璃小鞋。现在岳天海晚上到水柔那里,能有什么好事?

周华知道木娜跟水柔一向合不来,却也不愿介入她们之间的纠纷,于是嘿嘿一笑,不做回答。岳天海走过来道:“木神师你好。你说晚上到你那里去,需要时间很长吗?如果时间不长的话,我可以先去你那里,再去水神师那里。”

如果说岳天海有别的事情,水柔自然也不介意推后两天。可是想到岳天海要去水柔那里,她就放心不下,自然要早点提醒岳天海。于是水柔点头道:“好的,那就这样吧。”

晚上六点钟吃晚饭,七点钟晚自习,吃过晚饭后其实还有段休息的时间。岳天海每天晚上到水系神术修炼区都是按照晚自习相同的时间,七点钟才到。所以他才会说,如果时间不长的话,他可以先到木娜那里,然后再去水系神术修炼区。

吃过晚饭,岳天海就急匆匆地来到木系神术修炼区,来到木娜的小屋外。屋门敞开着,可以看到木娜正坐在桌前,以手托腮,黛眉微蹙,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岳天海在门上轻轻地敲了敲,把木娜从沉思中惊醒。她扭头一看,见是岳天海来了,就轻声说了句:“进来吧。”

岳天海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来过这里了,走进小屋后环顾四周,小屋中的摆设依旧同以前一样简单明快,连室内的花也没有改变,依旧是那黄色艳丽的迎春花。

“坐吧!”木娜招呼道,却并没有给他倒茶,而是随手一招将门关上,然后直接问道,“你晚上到水柔那里干什么?”

岳天海在木娜的对面坐下,却没有想到木娜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答道:“水神师有些水系神术上的心得想要单独讲给我听,所以我会在晚上到她那里去。”

木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问:“她有什么神术可以单独教你的?”

因为之前已经答应过水柔,不可以将水溶术告诉其他人,所以岳天海为难道:“这个,我不好说。”

木娜狠狠地白他一眼,道:“我看你被那个骚蹄子给迷昏头了,居然还帮她保密,防着我?”

岳天海笑了。他想起水柔提起木娜的时候,对她的称呼是“贱人”;而木娜对水柔的称呼是“骚蹄子”,这实在有些搞笑。大家都是女人,为什么不能相亲相爱,非得互相伤害呢?

木娜生气了:“笑什么?水柔把你卖了你还帮她数钱,到时候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岳天海知道木娜跟水柔因为金浩的事情而相互敌视,可是他有些搞不清楚到底谁是谁非,也不想去评判,干脆不说话。

木娜郑重地警告他:“你别忘了,上一次水柔在这里见到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那是一脸的厌恶嫉妒恨叠加在一起,当时就说过会好好地‘照顾你’。你明明知道她对你不怀好意,还对她投怀送抱,你是不是嫌自己活的长啊?”

岳天海委屈道:“木神师,你这词用的太不恰当了,什么叫‘投怀送抱’啊?我真的只是跟水神师学习水系神术,并没有其他的目的。”

木娜当然不相信:“你没有不代表她没有,你不要以为女人漂亮就代表心地善良!去年我喊你来学习木系炼丹术的时候,你能想得到我暗中包藏祸心,想要置你于死地?现在水柔表面上是教你水系神术,实际上她包藏了什么样的祸心,你哪里能猜得出来?”

这番话说的岳天海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犹豫道:“我现在是二神使的记名弟子,想要害我应该没有那么容易了。”

木娜不屑道:“那得看利益有多大。只要利益足够大,没有什么规矩是不能被突破的。玄天神院的第一条规矩就是杀人者死,任何人都不得杀害神徒。可是去年为了不让私自炼制长生丹的事情暴光,肖经天和赵斌他们还不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把你杀死。所以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这世界上没有什么牢不可破的规矩。”

岳天海虚心地点头受教,问:“木神师,你今天喊我来,究竟有什么事?”

木娜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想到要揭破岳天海的隐密,她觉得有些不去,支支吾吾地说:“当初金浩逃离玄天神院的时候,真的是你把他救走的吗?”

岳天海不知道木娜为什么又提起这件往事,更不知该如何回答。承认吧,担心她刨根问底,非得问详细的细节和经过,会泄露他的秘密,置他于危险之境;不承认吧,又怕引起她的敌视,惹来意想不到的麻烦。岳天海只能不置可否道:“都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又何必再提,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木娜却坚持道:“我没有办法不提,因为金浩回来了!”

“金神师回来了,在哪里?”岳天海觉得自己的脑袋瓜不够用了。这千辛万苦才把金浩送出去,他怎么又回来了?回来干什么?难道是被抓回来了?”

木娜幽幽地说:“为了安全,他回来一趟又走了。”

岳天海这才确信金浩没有被抓回来,心中稍定。否则的话,他可能又要面对执法队的讯问,不知又会出现怎样危急的情况。

“金神师怎么回来的?”岳天海实在好奇。虽说从表面上看这玄天岛上并不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卫森严。可实际上,对于执法队的这些天阶高手来讲,每个人的神识都可以轻易地覆盖到岛上的角角落落。岛上的的人本就不多,且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只要有陌生人出现,肯定都会被及时发现。金浩是怎么回来的,又怎么能跟木娜取得联系呢?

因为同肖经天有过协议,木娜每个月都会见父母一次的事情要严格保密,所以她并没有同岳天海讲过。现在岳天海问起,她也只能避而不谈:“金浩是怎么回来的,你没必要知道。可是这次金浩回来提出一个要求,这个要求跟你有关。”

“什么要求?”见木娜欲言又止的样子,岳天海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想见见隐藏在你背后的人!”木娜的舌头在嘴里转了几圈,才把这句话吐出来。

“我背后的人?”岳天海一时没想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不过是一名神徒,哪来的本领把金浩从执法队中救出来?所以在你的背后肯定有一个本领通天的人物,而这个人物就在这玄天神院中。这个人究竟是谁,金浩想见见他。”

听完木娜的话,岳天海舒了一口气,提起到嗓子眼的小心脏,又慢慢地下放了一些。只要木娜和金浩都不相信他有这样的能力,那就再好不过了。他完全可以顺水推舟,把救人的事情推到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幕后主使身上,尽量使自己安全。

金浩道:“他不会见任何人的。你自己也该明白,为了他自身的安全,你们不该提这样的要求。”

木娜苦恼地点头,沮丧地说:“我知道,可是我没有办法。金浩他变得很多,因为他的亲族被屠杀一光,他现在变得有些疯狂了。他说如果你背后的人不愿意见他,那他就向执法队自首,说出他逃跑的经历。到时候,就算你幕后的那个人想躲,恐怕也躲不过去了。”

岳天海由震惊变为大怒道:“他怎么能这样?别人对他施以援手,他不思报答也就算了,还要拖别人下水。这不是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吗?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木娜一脸痛苦道:“我也是这样说他的,可是他不听。他还说当初他被救出来时,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在那里他可以晋入天阶。可是在这个玄天大陆上,由于受天地规则压制,他再也没有进步,只能停留在天阶一品。他想为死去的亲人报仇,就必须要不断地进步,达到天阶上品才可能与执法队为敌。所以他想回到那个地方,回到那个地方修炼,来提升自己的境界。

天海,你跟你背后的那个人说一下吧。金浩他太可怜了,他太想报仇了,并不是他本身有多坏,非得以怨报德。我想既然有这样神奇的地方,让金浩进去修炼应该也没有什么,你背后的那个人应该会同意的。”

岳天海这才明白金浩的企图是什么,原来他看中了自己的玄天珠,想要在里面修炼。上一次金浩确实在里面晋入天阶,说明玄天珠内自成一个小天地,其中的天地规则要高于玄天大陆。可是玄天珠是他最大的秘密,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当初他把金浩放入玄天珠完全是无奈之举,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在其中无意中晋阶。可是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把玄天珠的秘密同别人分享。如果被别人知道他有这样一个逆天之宝,那恐怕他真的离死不远了。

看着木娜的一脸期待,岳天海只能敷衍道:“好吧,让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同我身后的那个人取得联系,听听他怎么说。”

第一百零一章 恩怨由来有原因

离开木系神术修炼区,岳天海满怀心事地走向水系神术修炼区。他一边走,一边想,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当初他之所以会帮助金浩逃离玄天神院,一方面是因为王伟华的请求;另外一方面他也确实同情金浩,希望他能摆脱那种为别人所掌控的命运,开创自己的生活。虽然当时有些风险,可是他并不后悔,因为能帮助别人也是一种快乐。

可是他却发现,有好的动机,不一定会有好的结果。他帮助金浩逃离玄天神院是为了让他过上更好的生活,结果却恰恰相反,他陷入了仇恨之中不能自拔。不仅仇视玄天神院,甚至开始仇视把他救走的人。如果不把他救走的话,他的亲族被不会屠杀一光。

想到这些,岳天海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瓜,自己挖坑要把自己给埋掉。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又该怎么办呢?如果说金浩真的失去理智,改而要对付那个曾经帮助他逃跑的人,那又如何应对?

岳天海在心神恍惚之中来到了水系神术修炼区,差点没能正确地踩上水中的石柱,一头掉入水中。水柔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问道:“怎么了?今天不仅来晚了,还心事重重的,今天不想修炼了?”

岳天海随口答道:“我刚才去了一趟木系神术修炼区,刚从木神师那里回来。”

水柔立刻面笼寒霜道:“你去她那里干什么?”

“是木神师让我去的。”

“她让你去干什么?是不是又说我的坏话了?”

同水柔交谈几句之后,岳天海慢慢地从沮丧之中恢复过来,点头笑道:“你猜的太对了,她确实让我要提防你。她怀疑你每天晚上单独让我来是别有用心,让我加强防范,不要让你把我卖了还帮你数钱。”

水柔轻屑地骂了一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你是怎么说的?”

岳天海戏谑道:“我说水神师是个大好人,大美女,绝对不会害我的。”

水柔脸上一红,嗔骂道:“鬼才信。既然她让你提防我,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不怕我真的把你卖了?”

岳天海笑道:“我卖了也不值什么钱,所以我不怕。不过木神师单独教我炼丹术,您又单独教我水溶术,对于你们两位,我都心存感激。可是你们两个偏偏不是情同姐妹,而是水火不相容,这是为什么呢?”

水柔凤眼一瞪:“你问这个干什么?”

岳天海瞪着好奇的眼睛看着水柔:“不干什么,纯属好奇。我一直觉得整个玄天神院就只有你们两个女神师,你们的年龄也相近,理应成为好朋友,好姐妹,怎么会成了敌人呢?这种敌对的关系,对谁也不好,你们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选择呢?”

水柔陷入到对往事的沉思之中,说:“看来你今天晚上是没有心情来修炼水溶术了。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讲给你听,免得你以为是我水柔小肚鸡肠欺负她。

当初我留在玄天神院当神师的时候,心里很是孤单。原来几十个同学在一起,虽说每天的生活单调而又紧张,却也可以和同学们说说笑笑,不至于那么无聊。可是成了神师就不一样了,在神徒们的面前要讲究师道尊严,不敢放松,更不可能同他们说笑。那些神奴们,一个个都是几百岁的老怪物,又天天像防贼一样来监督我们,我也不可能跟他们做朋友。算来算去,在整个玄天神院,能够交往做朋友的,只剩下几个神师了。

五个神师当中,木系神师和水系神师一直都是由女性担任;金系神师、火系神师和土系神师则由男性担任。我成为水系神师时,当时的那个木系神师正好九十九岁,年底就要上天成神了。火系神师和土系神师也都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子,都是我的前辈,我自然在心理上跟他们都有距离,很难成为朋友。

金浩虽然也曾经是我的神师,可是他的年龄只比我大二十多岁,算是几个神师中和我年龄差距最小的一个了。再加上我们作为修炼神术的人,个个都驻颜有术,五十岁的金浩看上去不过是三十岁的模样。

金浩在教我金系神术时,对我们都很宽容,我们也经常跟他开个玩笑,所以同他的关系比较融洽。成为神师之后,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去向金浩倾诉;当我闲得无聊的时候,也会到金浩那里串门。对于金浩而言,与其他的三个老头、老太太相比,我这个年轻的小姑娘肯定是最有吸引力的,所以金浩也愿意跟我在一起。”

说到这里,水柔停了下来,脸上全是对过去美好生活的回忆,一脸的陶醉与幸福。岳天海跟着问了一句:“您的意思是说,金神师最初喜欢的是您,你们那时候彼此相爱了?”

水柔温柔地一笑,却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时候我愿意跟他在一起,他也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们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在一起很快乐。在这玄天神院当神师,白天从来都没有休息的时候,只有几个晚上我们有时间在一起喝茶、聊天。每年的最后一天,神徒们都放假了,我们就和神徒们在一起狂欢。

可是我们彼此之间,从来没有说过爱或者不爱的话,更没有过山盟海誓。对于我们来讲,爱情这东西太奢侈了,太遥远了,想想就好,却不敢去拥有。”

岳天海表示理解:“玄天神院,无爱无欲。你们肯定是怕被执法队的人说你们在谈恋爱,所以彼此之间不管关系有多好,都不敢向对方吐露爱意。”

没想到水柔又摇了摇头:“倒也不全是因为这个。虽然说玄天神院,无爱无欲,可这主要是针对神徒。对于神师,三百年下来,因为谈恋爱而受到执法队干涉的,倒也很少见。一方面是因为执法队对于神师没有权利处置,必须要经过神的同意。另一方面,以前执法队向神报告有神师在谈恋爱时,神不但责令神师立刻上天成神,还因此指责执法队履职不好,扣了执法队十颗长生丹。所以从那以后,执法队对于神师之间谈恋爱的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用执法队长赵斌的话说就是:只要你们不把孩子生出来,那我们就当不知道。

所以说我跟金浩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有话说,在一起过得比较快乐,从来没有想过别的。当然最主要是我们都很清楚,我们既然在玄天神院,就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样恋爱、结婚、成家,这些对于我们来讲都是遥不可及的,还不如干脆不去想它。”

水柔的神情变得有些落寞,长久都不说一句话。岳天海忍耐不住,接着问道:“那后来呢?后来金神师为什么又跟木神师走到了一起呢?”

水柔恨恨地道:“为什么?因为她比我年轻一岁,又会勾引男人呗。我成为神师的第二年,原来的木系神师上天成神了,木娜成了新的木系神师。我见她跟我年龄相仿,又深知作为神师的孤单与寂寞,便主动跟她来往,渐渐成了情同姐妹的好朋友。因为关系好,所以每次我去找金浩聊天的时候都会带上她,怕把她一个人丢在一边,冷落了她。万万没有想到,一来二去,她竟然勾搭上了金浩。慢慢地我发现,金浩愿意一个人到木系神术修炼区去打发时光,而不再愿意和我在一起。

我很愤怒,很生气,同木娜大吵了一架。可是金浩却完全站在了木娜的那一边,还反过头来指责我无事生非,胡乱猜疑。于是,慢慢地,我同金浩越走越远,倒是成全了他和木娜。”

听到这里,岳天海对于木娜和水柔的恩怨算是基本有了一个了解,却很难去说谁对谁错。可能木娜就真的比水柔更温柔可爱,更对金浩的脾气;也可能金浩本就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只见新人笑,不听旧人哭。

“金浩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岳天海问。

水柔将头微微一扬,开始边思索边回答:“怎么说呢?倒是一下子说不好。他算是一个热心肠的人,急公好义,看到别人有困难都愿意伸把手;更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只管他自己高兴快乐,不管我伤心难过;他也是一个玩世不恭的人,对于玄天神院的各种规矩,基本都持一个否定和嘲笑的态度,喜欢在游离在规矩的边缘;同时他又是一个比较容易偏激的人,有时候会钻牛角尖,会比较极端……”

第一百零二章 口说无凭无证据

在这个宁静的夜晚,岳天海没有修炼神术,而是同水柔聊天聊到了九点半。回宿舍的路上,岳天海想着水柔对于金浩的评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一个玩世不恭的人,一个比较容易偏激的人……

如果金浩真是这样一个人的话,就不难理解他为什么会选择恩将仇报了。首先说他要逃离玄天神院的事情,就是只考虑自己的感受,而不顾及他的亲族。对于亲族可能会因此面临灭顶之灾,他心里清楚,却依旧我行我素,抱着侥幸的心理想:应该不至于这样。

等他跑出去了,发现亲族被屠杀一光后,心生后悔。他痛恨执法队的凶手,却没有报仇雪恨的能力,就开始埋怨救他出来的人。如果他没有被救出来,亲人们就不会面临如此噩运。

他想要提升实力,以找执法队报仇,就想再回到玄天珠中修炼。却不愿意去考虑这样的行为会给当初帮助他的人带来危险,因为他只愿意考虑自己需要什么,而不愿意为别人去考虑。对于这样的一个人,当初救他真是一个失策啊,岳天海开始陷入后悔之中。当好人可以,可是不能当一个滥好人。对于有些人来讲,给他们帮助,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可是后悔解决不了问题。现在的问题是,金浩已经失去了理智,要怎样处理,才能让他打消重回玄天珠的想法呢?

回到宿舍后,岳天海先冲了一个冷水澡。虽然现在是二月,正是春寒春寒料峭的时候。可是岳天海早在前世沿街乞讨时就养成了洗冷水澡的习惯,直到现在也没有改变。冷水冲在身上,他打了一个激灵,然后在心中不断地提醒着自己:绝对不能妥协,绝对不能暴露玄天珠的秘密!

当初他把金浩放入玄天珠中,那完全是权宜之计。而且在把金浩放入玄天珠之前,已经给了他一记安魂刺,可以保证他睡够一天。岳天海本计划在深夜把他喊醒,然后直接把他放到玄天湖中。他可能根本还没有来得及注意周围的环境,就已经进入玄天湖底。自始至终,他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去过玄天珠,还以为自己一直在湖底呢。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岳天海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几十年来卡在地阶巅峰的金浩,竟然会在玄天珠中晋升了天阶,度过了天劫。就连岳天海都是头一次知道,玄天珠还有这样的功能,还可以在里面这样玩。问题接踵而来,金浩醒了,知道了这个地方,记住了这个地方,如今还想回到这个地方,这是岳天海绝对不能接受的。

玄天珠的秘密只能他自己知道。不用说金浩这种自私自利,容易偏激的人,就算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面对玄天珠这样的宝物,恐怕都会丧失理智。所以说,绝不能让金浩再次进入玄天珠,更不能让他知道有这么一个宝贝。否则的话,金浩来了,木娜要来怎么办?木娜来了,水柔要来怎么办?她们都已经到了地阶巅峰,都想突破这天地规则的限制,到达一个新的高度。到时候,如果她们晋升了天阶,被执法队发现后,那恐怕连远在神界的神都会来觊觎这件宝贝。那时候作为玄天珠的主人,他恐怕献出了宝贝,都会被杀掉灭口。因为这样的宝贝,根本就不该有人知道。

既然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就要计划着如何应对。如果说金浩真的失去理智,要向执法队自首,那会怎么样呢?

想来想去,岳天海觉得不会怎么样,因为金浩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是自己救他出了玄天神院。金浩之所以知道他,是听木娜讲的;木娜之所以知道他,是听王伟华讲的;王伟华之所以会讲他,完全是主观臆测,没有任何能够拿得出手的证据。

如果是以前,执法队可能根本不需要证据,就可以随便把他抓起来,甚至于让他消失掉。可是现在,他已经成了二神使的记名弟子,如果他有什么意外,那二神使肯定是要过问的。二神使又是炼丹师,每年玄天神院所能得到的长生丹估计都是她炼制的。如果说把她惹怒了,断了长生丹的来源,那执法队没有人负得了这个责。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定计,可是岳天海并没有着急去告诉木娜。因为他要让木娜相信,在他的背后是另有其人的。而他跟这个背后的人联系,也不是那么方便的,必须要经过几天才能联系得上。一直等到七天之后,岳天海才又一次在晚饭后来到木系神术修炼区,告诉了木娜自己的决定:“我跟身后的那个人联系过了,他说上次金浩所处的那个环境,是他用了很多材料临时构建出来的阵法。现在那个阵法的能量已经耗光,那个地方已经毁弃了,所以不可能再去。”

木娜显然对于这样一个可以晋升天阶的地方同样极感兴趣,所以她不死心地问:“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阵法,耗尽的又是什么材料?他可以把材料的名称说出来,我们一起来想办法。那个阵法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讲太有用了,怎么这样随便毁弃呢?”

岳天海只能接着向下编:“那个人说了,那些材料都是极难寻找,极其特殊的。就算找遍整个玄天大陆,也无法再找到了,让我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好。”

听岳天海这样说,木娜这才死心,却依旧担忧地道:“这可怎么办?下一次金浩来了我怎么跟他说?如果他不听你的,非得要向执法队自首,去告发你,那可怎么办?”

岳天海冷静地说:“我想你还是应该劝劝他。如果向执法队自首,对他有什么好处?这样他就可以报仇雪恨了吗?向执法队自首,既报不了仇,又丧失了自由,从此再也没有报仇的机会。可是如果我们另想办法,又怎么能确定几年之后不能毁灭玄天神院,为他的亲人报仇呢?”

木娜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岳天海:“几年之后毁灭玄天神院?你这白日梦做的太过了!玄天神院已经存在三百年了,在这玄天大陆是独一无二、至高无上的存在,谁能把它给毁灭了?”

岳天海反驳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成不变的。玄天神院既然有建立的那一天,就肯定有灭亡的那一天。有的事情现在看来不可思议,可并不代表将来不会发生。就比如说你们都认为自己不可能突破天阶,可是金浩现在不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了吗?玄天大陆这么大,让他到处走走看看,说不定还可以找到一个地方,让他继续晋升呢。”

木娜当然不相信在玄天大陆上会有这样的地方,只是摇头苦笑,看着岳天海道:“岳天海,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金浩会去执法队告发你。”

岳天海轻松一笑道:“怕什么?讲话是要证据的。金浩哪有什么证据来告发我,我跟他逃离玄天神院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木娜一时没有明白岳天海的意思,奇道:“刚才你不是刚说过你幕后的那个人吗?不就是他把金浩给救出去的?”

岳天海眨巴着眼睛,道:“我刚才说了什么,我全部忘记了。”

木娜盯着岳天海看了一会,这才问:“你的意思是,金浩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你跟他的逃走有关系,所以就算他要去向执法队自首、告发你,你也不怕是吗?”

岳天海笑道:“我本来就没有做过,我还怕什么?”

“你以前不是承认了吗?”

“我只是没有否认过,可是我也从来没有承认过。”

木娜仔细地回想着一年多来同岳天海的交往,他好像真的从来没有正面承认过,他与金浩的逃离有任何关系。木娜白了岳天海一眼道:“我头一次发现,原来你很狡猾。不过王伟华可是说过,他是可以作证的。”

岳天海轻轻一笑道:“他所说的话都是主观臆测,他既没有见到过,也没有听说过,哪里做得了证据。”

木娜低头沉思了一会,然后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尽可能地劝说金浩,希望他不要做傻事。”

第一百零三章 一记耳光促清醒

三月十五日夜,又是一个木娜同父母见面的日子。以前每逢这样的日子,木娜都会异常高兴,唯独今天心情紧张而又沉闷。因为她实在担心金浩,不知他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她发现现在金浩已经变了,跟他在一起,感觉不到踏实、依靠和安宁,而是让她紧张、担忧,甚至有些恐惧。

走进肖经天的办公室时,肖经天和赵斌都已经离开了,木易和周荟正坐在其中。木娜本以为金浩又扮成了木易的模样,没想到木易首先开口问:“娜儿,上一个月我到底有没有来看过你?我觉得是没有,你妈非得说有。可是我问你妈当时的情景,你妈也说不出来,好像什么也不记得了。”

木娜抬头先看看父亲,再看看母亲,却发现母亲周荟目光闪烁,既不敢同父亲对视,也不敢接父亲的话,还不断地冲自己使着眼色。木娜才知道,这一次金浩扮的是母亲,而不是父亲。她不满地瞪金浩一眼,然后对父亲说:“爸,上个月您确实来了。不过上个月情况有点特殊,所以您没有印象。如果说以后碰到这样的情况,您老就装糊涂吧,也不用再问了。您给我讲一讲,这两个月家里都有些啥事吧。”

因为上一次木娜跟父母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所以她在不自觉之中,就开始问这两个月家中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而不是一个月。

木易听出了她话中的这个问题,怔了一下后,却没有问。在他的思想中,一直把这里当成是神界,有很多针对凡人的规矩。既然女儿刚才说了要装糊涂,不能问,那他也就不问了,开始介绍这两个月来家中的变化。

木易足足絮絮叨叨讲了半个小时,才把最近家里的变化说完。这个过程之中,金浩一声不吭,只是不断地喝着茶水,来掩饰自己心中的焦躁。当听到木易讲“这两个月来家中的变化就这么多吧”,然后停下来喝茶的时候,他轻轻地在木易的脑后一拍,让木易昏昏睡去。

看着模样从周荟又恢复到本相的金浩,虽然知道父亲不会受到什么伤害,木娜依旧不满地白了金浩一眼,说了句:“谢谢你!”

金浩一楞:“谢什么?”

“谢谢你还让我父亲说了几句话。这一次他回去之后,总算还记得见过我这个女儿。”

金浩并没有听出木娜言语中的讽刺,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时间去计较这些,而是急迫地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那个背后的人,问出来了吗?”

“我让岳天海去问了,那个背后的人既不愿意泄露自己的身份,更不愿意见你。”

“什么?”金浩拍案而起,一脸地愤怒,在屋里开始来回地踱了几步,又气势汹汹地问,“你难道没有告诉他,如果他不愿意见我,那大家就谁也别想好过?”

看到他这个样子,木娜也怒道:“人家又没有欠你的,为什么非得见你?非得帮你?人家已经帮助过你一次,只有你欠他的!我问过岳天海了,岳天海也去问过他背后的那个人。那个人的答复是:当初你晋升天阶的那个神秘地方,是他用了很多珍贵的材料临时构建出来的阵法。现在所有的材料都已经耗光了,那个地方也已经毁弃了。所以你不要再想着到那里去修炼了,那个背后的人也不想见你。”

“撒谎!完全是撒谎!”金浩在屋里像一只被困的雄狮一样来回地打转,怒道,“当时的那个环境,周围的能量很稳定。而且我虽然一直呆在原地,却感觉那个地方很大,绝不应该是人工构建出来的阵法。更何况就算真是人工构建出来的阵法,那能够构建一次,就可以构建第二次。需要什么材料,让他说出来,我们一起来努力。”

“那个人说过了,那些材料就算是找遍整个玄天大陆,也难以找到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金浩挥舞着双拳表达着自己内心的的愤怒:“这怎么可能呢?这是在找借口!我不过是想到那个地方去修炼,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危害,他为什么就不同意,不愿意帮助我呢?”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就像我炼丹一样,有些丹药需要一些年份几千年的药材才行。一旦这样的药材耗光了,那可能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再也无法找到。我想他要构建阵法的材料也是这样的,没有了就是没有了。要想下一次找到,肯定要再过很多年。”

木娜是因为炼制长生丹的事情而有感而发。以玄天神院在玄天大陆上的地位,想要找千年的金参都如此困难,以至于不得不暂停长生丹的炼制。父亲木易服用长生丹也已经快一年了,她又该想办法帮父亲找一枚真正的长生丹了。想到这些事情,木娜也是忧虑重重。

金浩停了下来,不再四处踱步,而是面目狰狞道:“好吧,他不仁,别怪我不义。既然他连我这个小小的要求也不愿意满足,那我就也不用为他考虑了。我现在就去执法队,告诉他们我是怎么离开玄天神院的,让执法队去找他吧!”

金浩一边说着,一边就往门外走去。木娜急忙死死地拽着他,泪光晶莹道:“金浩,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金浩吼道:“我知道!谁不让我好过,我就不让谁好过!我要报复,我要向所有的人报复!”

看着金浩那张扭曲的脸,木娜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的愤怒,扬起手来,在金浩的脸上打了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在这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脆而又响亮。金浩摸着自己的脸,不敢相信地质问木娜:“你打我?”

木娜沉声道:“你应该被打!你清醒一下吧,看看自己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杀害你亲人的是玄天神院、是执法队,而不是那些帮助过你的人。你如果要报复,要报仇,就应该去找执法队,去毁灭玄天神院,而不是去伤害那些关心你、帮助你的人!”

木娜的话终于让金浩清醒了一些,他呆若木鸡,良久才叹道:“我当然知道,我应该去找执法队,去毁灭他们。可是我有那个能力吗?木娜你去帮我问一下,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阵法,需要什么材料来构建。既然那个人不愿意帮助我,那我就自己想办法。”

木娜柔声劝道:“浩哥,当初你被关进执法队的时候,人家都愿意不顾自身的安危把你救出来,又把你放到那个神秘的环境中让你晋升天阶,可见人家是真心帮助你。所以能够跟你说的,我想人家是肯定都会说出来的。现在人家既不愿意说,也不愿意见你,说明人家真的有难处,我们不应该再去难为我们的恩人。

仇,我们当然要报!可是只凭你一个人,我觉得很难。哪怕你真正提升了自己的实力,达到了天阶上品的程度,又能报仇吗?执法队几十人个都是天阶上品的高手,你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啊!”

“难道你让我放弃报仇,从此像个老鼠一样天天躲着不见光吗?”金浩失望地问。

“不是。我在想,玄天神院成立三百年了,这三百年来,不知有多少人像你一样,亲人被执法队杀害。我想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少,他们肯定也在千方百计地想要报仇雪恨。我想你应该在玄天大陆上到处走走,寻找这样的人,同他们联合起来,说不定就能有报仇的机会。甚至于说,你多走一些地方,多一些见识之后,可能在某些金属元素聚集的地方,有着可以让你进一步晋级的宝物呢?”

金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安静了下来。他回到座位上,低头沉思,心念电转,足足坐了一个时辰,才又抬起头来,目光坚毅地对木娜说:“娜儿,谢谢你,我差点就一失足成千古恨,犯了大错啊。你说的对,执法队才是我的仇人,我怎么能做让仇者快、亲者痛的事情呢?别人帮助过我,哪怕我并不知道他是谁,也一样该心存感激,而不是以此相要挟。

娜儿,我要走了,我要像你说的那样,走遍整个玄天大陆,寻找跟我一样有仇恨的人,也寻找提升自己实力的办法。就算不能大举进攻玄天神院,我也要在执法队队员们单独出去的时候袭击他们,能杀一个是一个!娜儿,让我再抱你一下吧,我不知道我们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更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如果我今后再也没有来找你,那你也不要怪我,就当我已经死了吧。”

木娜紧紧地抱住了金浩,两个人任凭泪水流淌,打湿了彼此的肩头……

第一百零四章 自以为是误会深

同以往一样,赵斌在天亮之前来到了肖经天的办公室,把两位已经昏迷的老人放在一只金翎雕身上,带着他们返回家乡。

经过一天的飞行,回到木家已经是当天的晚上,赵斌将两位已经昏迷的老人放在床上,悄然离去。

金浩又等了半个时辰,确认周围无人活动后,将被他藏起来的周荟搬了回来,自己趁着夜黑风高离开了木家。他首先来到距离木家有五十里远的一处山林之中,那里有一个隐蔽的洞穴,是他近一年来的藏身之处。他要把里面的东西清理干净,消除掉一切痕迹,然后开始自己的远行。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再次走出山洞时,一个獐头鼠目,身材瘦弱、面目猥琐的老人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

“李长根?”金浩惊呼一声,警惕地后撤一步,同时左右看看,观察是否还有其他人在。

李长根的一双小眼睛目光炯炯,说道:“别看了,除了我的雕儿,周围没有其他人了。”

金浩知道,单凭李长根一个人,自己也绝不是他的对手,紧张地问:“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李长根打了一个哈欠,说:“我老人家为了你一晚上没睡,你一见面也不知道向老人家问好,实在是没有礼貌啊。”

看到李长根漫不经心地样子,金浩更加紧张了,他已经感觉到后背被汗水浸透,强作镇定问:“李长老,您老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李长根那猥琐的脸上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说来也是巧,我可没想到能把你这已经失踪了一年多的金神师给找到。你要知道,玄天神院的所有金翎雕都是我驯化的,我可以在一千里的范围内,感知到每只金翎雕的位置。

近一年来,每个月的十五号晚上都会有两只金翎雕从外面飞回来,其中一只上面坐的是执法队长赵斌,另外一只上面的两个人我却不认识。到了十六号的早晨,这两只金翎雕又会从玄天岛起飞,把这两个人带走。一次这样,两次这样,次数多了,我难免会好奇。

按理说执法队长的事情,我这个执法队的长老不该去过问。可是我的年龄虽然大了,好奇心却还在,而且是越来越大。这一次我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就远远地跟着这两只金翎雕,看看它们究竟飞到哪里。让我惊奇的是,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们飞往的地点,却看到金神师你翻墙而出啊?你总不会告诉我说,每个月的十五号晚上,赵斌都会用金翎雕把你带回玄天神院吧?”

金浩不吭声,心中在想着逃离的方法。李长根是天阶上品的高手,这是他心里清楚的。可是天阶上品究竟有多厉害,他从来没有尝试过。他更不知道,自己这个修炼神术的天阶下品,同修炼玄功的天阶上品高手,有没有过招的可能。

李长根继续调侃道:“为什么不说话呀?刚才你翻墙而出的那座院子是谁的家啊?我只顾跟着你了,还没有进去看看,你不会跟我说那是木娜的家吧?”

金浩面色一变,道:“明知故问。”

李长根却摇头:“我可不是明知故问。你想想,赵斌这个执法队长亲自来干接人、送人的活,目的就是为了保密,又怎么会让我知道呢?如果不是我能感应到金翎雕的位置,可能我永远都无法发现这个秘密。赵斌为什么每个月要把木娜的父母接来,我已经知道了。我所不知道的是,你为什么如此恰巧地出现在这里,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金浩没有回答,而是伸手一招,一把巨大的金色巨剑出现在他的手中,直接朝着李长根斩了过去,正是金系神术中的辉煌之剑。

李长根轻蔑地一笑,伸手右手,直接用手掌来接金浩的巨剑。手掌之中,青色的玄气激荡,同那巨剑的金光碰撞在一起。随即李长根的脸色一变,由轻蔑变成了吃惊,将手掌拿到眼前细看,发现手掌上竟然被划破了一道小口子。他这才吃惊地问道:“你晋升天阶了?你怎么做到的?”

金浩双手持剑,拼尽全力同李长根的单掌相斗,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剑身上传到他的双臂,使得他的双臂发麻,差点让手中的巨剑脱手而出,连退了七步才稳住身形,以剑杵地,警惕地看着李长根。他知道刚才李长根因为轻敌,并没有使用全力。可是即使这样,他依旧接不住李长根这一掌,难道天阶下品同天阶上品的差距就这么大吗?

见金浩不说话,而是充满敌意地看着自己,李长根道:“别打了,你现在的实力打不过我,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怎么晋升天阶的?”

金浩看到了李长根手上的血口子,傲然道:“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不是你的对手,我也要跟你打到底,杀不了你也要伤了你。”

见金浩坚持不说,李长根也不再逼问,而是问道:“你以后打算去哪里,又打算做些什么?”

金浩咬牙切齿道:“我要走遍整个玄天大陆,寻找和我志同道合的人,然后一起向你们执法队寻仇!我要杀光你们执法队的每一个人,为我的亲人报仇!”

李长根并不生气,反而关心地问:“你到哪里去找?有线索、有方向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你们执法队在这玄天大陆上所欠下的血债绝对不会少,和我有共同想法的人绝对不会少。只要我们共同努力,总有把你们灭亡的那一天。”

李长根皱了皱眉头,突然低声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晋升天阶的,可是我知道有那么一个地方,在那里有一个特殊的阵法可以让你提升境界,还聚集了很多与玄天神院有仇的人,他们想要毁灭玄天神院。你愿意到那个地方去吗?”

金浩惊得浑身一抖,失声叫道:“你说什么?”

李长根一脸庄重道:“我说什么你都已经听到了,我不想再说一遍。我的身份,不像你认为的那么简单。我所知道的事情,也远比你想象的多。我只问你,想不想给你的亲人报仇?如果真想的话,我推荐你去一个地方。在那里你不但可以提升你的实力,还会有很多志同道合的人。”

金浩的脸上一片惊疑,脸色变了又变,突然叫道:“你就是那个隐藏在背后的人?”

这下轮到李长根奇怪了:“什么隐藏在背后的人?”

金浩叫道:“你不用再装了,岳天海背后的那个人就是你吧?”

“岳天海背后的人?”李长根疑惑了。

“李长老,上一次王伟华逃离玄天神院的事件发生之后,我就认为是你在背后帮助他,还为此却找过你,不过你当时并不承认,还把我要逃跑的事情告到了执法队。说实话,我当时有些恨你的。现在想想才明白,你是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故意向执法队证明自己的清白。而在你的心中,就算我被抓进了执法队,你也有办法救我出来,所以才会出卖我。

我是怎么从执法队出来的,我一点都不知道。现在想想,在整个玄天神院,除了你之外,谁还能有这样的能力啊?我就是在你说的那个特殊阵法中晋升了天阶,天底下除了你谁还知道那个特殊的地方,能让我晋升天阶呢?李长老你就不要再装了。王伟华还跟木娜说是岳天海把我救出了玄天神院呢,他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做的到?所以说他的背后肯定有人,那个人原来就是你啊!”

李长根苦笑一下道:“我真是佩服你的想象力。可是我得实话实说,无论是王伟华的逃走,还是你的逃走,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金浩却只相信自己的判断:“李长老,我知道这次是我做的不对。我不顾你的安危,非得要把岳天海背后的人找出来,还威胁说要去执法队告发你们,实在是惭愧。你生我的气,不愿意搭理我,不愿意见我,不愿意承认也是应该的,我实在是太让你失望了。不过你刚才说的这个地方究竟在哪里,我又该怎么去呢?”

李长根也不想再解释了。他知道金浩是一个偏执的人,越是解释,他就越认为是在掩饰。李长根直接从身上摸出一块荔枝大小的铜牌,交给金浩道:“你拿着这块牌子,到南唐帝国去找他们的国师,他自然会安排你。”

金浩小心谨慎地接过这块铜牌,只见它的正面刻了一个“东”字,反面刻了一个“星”字,奇怪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李长根说:“在这个玄天大陆上,有这样一个组织,它的宗旨就是要毁灭玄天神院,这个组织的名字就是东星。你这一路上一定要小心,执法队对你的搜捕并没有结束。沿途的各个国家,依旧有缉捕你的榜文,你这个样子上路是不行的。”

金浩把铜牌收好,拍拍胸脯道:“你放心吧,执法队这一年多都没有抓到我,就证明我不是那么容易被抓的。你别忘了,我晋升天阶之后,已经可以随意地改变面貌了。当初在那个神秘的地方,我不是变成木娜的样子给你看了吗。当时你虽然改变了声音,可是你一时吃惊喊了一声‘木神师’,才让我知道救我的人就是玄天神院的人。李长老,你就没必要再装了。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以后不会再做这种傻事,说这种胡话了。”

李长根见他认定了自己是救他的人,只能把一肚子疑问又咽了回去,不再问他,同他挥手告别,送他上路。

第一百零五章 欲交朋友表诚意

时间已是三月底,天气一天天地暖和起来。密密麻麻的细雨飘飘扬扬地下着,岳天海吃过晚饭,在这毛毛细雨中信步而行,一边散步,一边向水系神术修炼区走去。

由于下雨,今天黑得更早一些,道路上更是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两边的树林在斜风中挥动着枝条。岳天海并没有打伞,水系神术修炼到现在,他可以在瞬间把衣服中的水份吸收干净,自然也不会在乎这点和风细雨。漫步在这样的细雨中,反而给他一种心旷神怡的安然。

快要接近水系神术修炼区的时候,一个瘦弱的佝偻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前方。这个瘦弱的身影同样没有打伞,点点雨丝却都不落在他的身上,而是到了他的身边就滑向两侧,显然是被他施展玄功逼向两旁。

岳天海陡然止步,看着眼前这个让他感觉神秘莫测的人,鞠了一躬道:“李长老好。

李长根面无表情,问:“小子,你要去哪里?”

岳天海笑道:“您老肯定知道我要去哪里,否则您老怎么会知道在这里堵着我呢?”

李长根哼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你小子的身上,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啊!”

岳天海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默不作声。

“小子,距离你上次给我写下药方,到现在过了多久了?”

岳天海沉吟一下,说:“我也记不清楚了,应该有一个多月了吧。”

李长根沉声道:“你小子所写的药还真不好找。我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走了不少地方,这才把药给找到。”

岳天海道:“您老在执法队位高权重的,让手下的人去办就行了。”

李长根把脸一板道:“你小子讽刺我是吧?我虽然是执法队的长老,手底下可没有什么人,更没有权利调动别人为我服务。我能调动的,只有那些金翎雕。再说了,这种事情能让别人代劳吗?如果真的能让别人代劳的话,那赵斌就不会每次亲自接送木娜的父母了。”

“您说什么,木娜的父母?这跟木娜的父母又有什么关系?”岳天海糊涂了。

“如果不是木娜答应给他们炼制长生丹,赵斌怎么会每个月的十五号都把木娜的父母接来?原来你小子不知道这件事情,我还以为你天天跟木娜在一起,没有什么不知道的呢。这次为了去找药,我还恰巧看到金浩从木娜家里出来,你小子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你见到金神师了?”岳天海震惊得看着李长根。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啊?不认识我吗?你是不是想问,既然我见到了金浩,为什么没有把他抓回来啊?”

岳天海木然地点点头,跟着说道:“对,您为什么没有把他抓回来啊?”

“上次过来找你的时候我就说过,我想跟你做朋友。金浩是你救出去的,我既然要跟你当朋友,那肯定就不能再把他给抓回来。否则的话,我这个朋友,也太不够朋友了,你说是吗?”

岳天海不敢接话,因为他不知道李长根所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以前的时候,李长根对赵斌等人有怨言,又为了能让自己得到长生丹,所以替他隐瞒,这他能理解。可是要说李长根面对抓获金浩这样一个大功劳,居然也能放过,这是岳天海无法相信的。可是他既然说出金浩从木娜家里出来,那就应该是真的见到金浩了。难道说凭金浩的本领,还能从他的手下逃脱?

看到岳天海的脸上阴晴不定,李长根笑道:“看你的样子,好象不相信啊,我就再透露一点消息给你听。金浩告诉我,你把他从执法队救出来之后,放到了一个神秘的阵法修炼,在那里他突破了天阶。我很好奇,你这个神秘的阵法,究竟在哪里?”

岳天海觉得脊背发凉,全身都像掉入了冰窖中一样。前几天木娜告诉他,已经成功地说服了金浩,他不会再做傻事,而是离开了玄天岛,云游大陆,寻找志同道合的人去了。岳天海还以为从此之后,玄天珠的秘密不会再有人提起,也不用再担心了。可是这才过了几天,又有人提起这个话题,而且是执法队的长老。如果被他知道了这个秘密,那就真的大事不妙了。所以岳天海坚决否认:“李长老,你所说的我都不明白。什么神秘的阵法,什么金浩突破了天阶,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长根促狭地一笑:“是啊,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那我现在告诉了你,你是否打算去向执法队报告金浩的最新消息呢?”

岳天海愣了一会,突然拍了一下脑袋说:“原来如此啊!我想明白了。您就是执法队的长老,如果需要向执法队报告,您肯定早就说过了,哪还需要我啊。如果您真的见到金浩了,那把他抓回来就是奇功一件,年底奖励您一颗真正的长生丹,那是绝对跑不了的。难道您还能做到见到长生丹也不要,非得把金浩给放走?所以您一定是在开玩笑,在故意试探我,对吧?”

说完,岳天海自己先笑了起来。李长根陪着他笑了一下,才说:“我跟你说的这些,你是否承认没有关系,我也不会再对任何人讲。我和你讲这么多,就是想让你知道我要跟你做朋友的诚意。我的诚意有多深,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一听李长根居然愿意为他保密,并不以此来威胁他,岳天海真的是感觉他的诚意满满,连连点头道:“知道,知道!您老不就是想让我给您炼丹吗?只要您把药材给我,绝对没有问题。”

李长根一脸严肃道:“我按照你所写的药材种类和数量凑足了一份。你跟我说实话,这一份可以炼制出多少颗长生丹,我希望能看到你的诚意!”

上一次岳天海在木娜那里炼丹的时候,李长根已经看到过他一次性成丹九颗,但是并不知道他用掉了多少药材。所以这一次岳天海所写的数量,足够炼制三次二十七颗长生丹。按照岳天海原来的打算,就跟李长根说这是九颗长生丹的量。可是如今感受到李长根的诚意后,真不好意思太过欺负他,于是咬咬牙说:“好吧,我也不骗你。这些药材可以炼制出十八颗长生丹,我一颗也不要,全部都给你。”

在李长根的心中,这些长生丹能够炼制出九枚丹药,就已经知足了。如今一听岳天海可以把数量翻番,立刻高兴地脸上笑开了花道:“不错,不错,有诚意。不过说实话,这些药确实来的不简单啊,可千万不能毁了啊。你确信十拿九稳,不会出现成不了丹的情况?”

见李长根怀疑自己的能力,岳天海立刻不高兴了:“李长老,您这是在怀疑一个炼丹师的水平,这是炼丹师的大忌啊。要是在外面,您这样跟炼丹师说话,人家恐怕会立刻翻脸,不再给你炼丹了。当然了,在我这里没有关系,谁让你把我当朋友呢。你放心地把药给我,七天后我把丹给你。”

李长根拿出了一个储物戒指,放在岳天海的手里说:“你要的药材都在里面,拿去吧。”

岳天海接过这个古朴的黑色戒指,简单地查看了一下里面的药材,数量和种类果然都不少。他兴奋地收起戒指,说:“李长老,我到现在连个储物戒指都没有,能不能把这个戒指送给我啊。”

在岳天海的前世,他也曾经有过储物戒指,不过里面装的都是不重要的东西。真正重要的物品,他都装在玄天珠中。再次转世后,整个云岳镇都没有一枚储物戒指,他自然更不可能有。来到玄天神院后,看到高远、陈刚等不少人都有自己的储物戒指,心中真还有些羡慕。现在接过李长根所给的储物戒指后,真还不想还给他了。

李长根笑道:“看你的样子,不就是一个戒指吗?只要你真的炼出了十八颗长生丹,那我多给你几个储物戒指都没问题。长生丹我虽然没有,可储物戒指还是有几个的。”

“一言为定?”见李长根说的如此轻松,岳天海有些担心他是在逗自己玩。

李长根却非常郑重地说:“一言为定。对于我来说,长生丹比储物戒指重要的多。”

岳天海不解道:“李长老,您明明知道这种代替版长生丹对于生机的唤醒只能有几十次,吃多了之后再吃真正的长生丹也无法再延长生命。以您在执法队的地位和作用,想要长生丹应该没有多难。而且上次您也说过,您的手中还攒有真正的长生丹。这种代替版长生丹再多,对于您来说也是鸡肋罢了,您为什么还要这么看重呢?”

李长根长叹一声道:“有总比没有好吧。对于很多没有长生丹的人来讲,这不是鸡肋,而是救命的神丹。”

第一百零六章 神识取巧破水雾

三月三十一日,三月份的最后一天,三年级的神徒们都集合在水系神术修炼区,参加水雾术的考核。他们从二月初开始学习水雾术,到现在已经有两个月了。所以水柔安排了这次考核,看看大家对于水雾术的掌握究竟怎么样了。

岳天海和其他参加考核的神徒一起,在水柔小屋之前的那四十根浅蓝色的石柱中随意选一根坐好,听着水柔宣布考核的规则和标准。

水柔依旧穿着她永久不换也永久不会脏的浅蓝色的长裙,站在第一排的石柱之上,扫视全班后,笑意盈盈地说:“这一次考核是大家学习水系神术后的第一次考核,希望大家都能认真对待,人人都能过关。考核的地点,就是我所住的这座小屋内。”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蓝色小屋上。小屋位于这座扇形小湖的中央,是一座直径约有十米的圆形小屋,这是水柔居住的地方。小屋的颜色同湖水一样,都是浅蓝色的墙,浅蓝色的顶,连门窗上都是浅蓝色的玻璃。小屋用十根浅蓝色的冰柱支撑,悬空于水上,从空中望下同湖水浑然一体,看不出任何房屋的痕迹。

大家虽然每次修炼都在这座小屋之前,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曾经进过这座小屋。不少人都觉得这所小屋非常神秘,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些什么东西,又是如何布局。现在水柔突然说考核的地点就在这所小屋内,大家一下子都有了一种入内一观的向往。

在大家向往的目前聚集下,水柔伸出纤细的右手,轻轻地挥了一下,那座小屋的屋顶瞬间化成了一片清水,哗哗地顺着圆形的围墙淌下。

神徒们立刻议论纷纷:“呀,这屋顶居然是水做啊!”

“这水还有不少流到屋内了,里面的被子、褥子还不得全部打湿啊?”

“要是有胭脂水粉被打湿了,那才真的是麻烦呢!”

大家的议论声中,水柔的右手又是一挥,连那淡蓝色的围墙也渐渐融化,化为一道道水幕流入湖水之中。而围墙之中,居然是空空荡荡,没有一物。

陈刚惊讶地叫道:“屋里怎么什么也没有啊?水神师难道平时不是住在这里的?”

易飞燕则担心地问:“水神师把这房子全毁了,那晚上住在哪里啊?”

岳天海却猜想:里面原本应该有床、有桌、有椅,甚至还有其他的家具。只不过这所有的家具就如同这屋顶和围墙一样,都是用水做的。刚才水柔在挥手的时候,大家只看到了屋顶和围墙的变化,而屋里的家具设施,可能是同时已经完全融化。

对于水柔来说,连所穿的长裙都是用水冻结的,睡张冰床,坐个冰椅又有什么可奇怪的。等大家考完试后,她再挥几下手,在片刻之间又可以让房屋重现,家具重铸,没有什么影响。

小屋消失之后,只剩下原来支撑小屋的十根淡蓝色的冰柱,围成一个直径十米的圆形,矗立于湖水之中。其中一根位于圆形中心,其他的九根则均匀地分布在圆周之上,每根冰柱突出水面都为半米。

水柔这才说道:“考核的方法是这样的。被考核者坐于中间的那根冰柱之上,施展水雾术。水雾的范围,必须把外围的九根冰柱全部包括。如果我站在现在的位置,能够看到任何一根冰柱,则判为不合格;反之,则判为合格。”

在水柔的安排下,十名神徒轮流坐上了最中间的那根冰柱,尽其所能地施展出水雾术,将周围的九根冰柱包裹在内。最终所有的神徒都被判定为合格,皆大欢喜。

对于这种皆大欢喜的结局,却有人并不高兴,赵猛在下面悄悄地对妹妹说道:“这样一点都不公平!”

固然赵猛的声音不大,水柔却听得一清二楚,不悦道:“赵猛,你说什么?”

被水柔点名后,赵猛直接站起来道:“水神师,我觉得您刚才所讲的评判标准不太公平。我们每个人的修炼水平不同,所施展出来的水雾术肯定有浓有薄。可是如果只以能否看到冰柱作为评判标准,那标准太低,显示不出来我们水平的高低。”

水柔眉毛一挑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赵猛朗声道:“我要和岳天海加赛一场,看看我们两个的水雾术到底谁更强一些!”

学习金系神术的时候,赵猛曾经和岳天海单独比赛一场,学习一组又和学习二组集体比赛一场,结果都以失败告终。学习木系神术的时候,赵猛又曾经和岳天海单独比赛一场,比赛种子的发芽,结果比赛变成了岳天海的表演赛,赵猛被狠狠地打了脸。可以说对于岳天海,赵猛是既恨又怕:恨他比自己强,怕自己会输给他。

修炼水系神术以来,岳天海失去了以往出类拔萃的优势,反而处处居于下风。最初根本感觉不到水系元素暂且不说,就是水柔帮他修复了神根之后,他在水系神术的修炼上也一直是中规中矩,不曾有什么突出的表现。这种情况自然又刺激了赵猛的好胜心,他希望能够在水系神术上压岳天海一头,夺回以前失去的面子。所以才会对水柔这种皆大欢喜的考试方式表示了不满,要求与岳天海单独加赛一场。

对于赵猛的要求,周华首先表示了支持,赞同道:“不错,修炼神术就得有敢于挑战的勇气,这样才能不断地进步。”

水柔明白周华的意思,要想让大家有紧迫感,提高修炼的积极性,这种相互之间的比赛就是最好的方式。于是水柔问:“赵猛,你想跟岳天海怎么比呢?”

赵猛早就有所考虑,立刻回答:“我坐在中间的那根冰柱上施展水雾术,把其他的九根冰柱包裹在内。请水神师随便移动这九根冰柱的位置,不再全部位于圆周之上,但是冰柱两两之间的距离依旧保持一米。我会尽自己的所能增加水雾的浓度,让其他人在其中无法看到冰柱。

其他的九个人站到走廊的尽头,尽自己所能地走上冰柱,依次要把九根冰柱全部走完,再返回到走廊之上。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全部走完九根冰柱,那就算我输了。”

走廊的尽头原来连接着水柔的小屋,现在小屋消失了,站在走廊的尽头,就可以直接踩上冰柱。如果赵猛的水雾术足够厉害,那就会把人的视线完全遮蔽,无法看到其他冰柱的位置,自然就会在行走的过程中掉落水中。这比起在水柔目前的位置看不到冰柱的要求又高了不少,看来赵猛对于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水柔点头道:“好,既然是你提出来的,就先由你开始。一组组长赵猛,你先来。”

“是!”赵猛立刻从石柱上起身,首先来到走廊的尽头,然后沿着里面的冰柱前行,走到圆心处的冰柱坐下。赵猛闭上了眼睛,聚精会神,开始控制周围的水元素。几秒钟之后,一团团的雾气升起,先是把赵猛的身形遮挡,再慢慢地向外扩散,十秒钟之后已经把十根冰柱全部包括在内。赵猛高声喊道,“水神师,我准备好了。”

水柔微微点头,然后对着赵慧说:“你走到走廊的尽头,站到第一根冰柱上,走完九根冰柱再退回来。如果走到中间踩不上冰柱掉落水中,直接游回来就可以了。”

赵慧答应一声,先走到水雾边缘的一号冰柱之上,然后慢慢地向其他冰柱上迈步。几秒钟之后,就听到“扑通”一声,大家都知道赵慧在水雾之中找不到冰柱的位置,落入水中了。

再过几秒钟,赵慧从水雾之中游了出来,辨别一下方向,游回原来的位置,重新来到之前端坐的石柱之上。

玄天神院的女神徒都是穿着统一制式的红色套装,长衣长裤。可能是因为集体订做的原因,这身红衣穿在身上,一般都会比较肥大,把女孩身上的曲线之美完全遮盖。可是现在因为刚从水中游出,所以赵慧的衣服紧贴在身上,把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衬托出来,引来周围不少男神徒狼眼放光,盯着不动。

赵慧不但不怕,还故意的左右转转,把自己的身材向所有人展示一番,再向身材瘦弱的易飞燕投出示威的一瞥,这才施展水系神术,把衣服上的水分全部吸干。她的成功落水,证明赵猛的水雾术确实有效,能够成功地把其中的冰柱隐藏,让她无法看到,所以才会落水。所以说她一脸的高兴与得意,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般高扬着脑袋,等着下一个人的落水。

第二个出来检验赵猛水雾术的是一组的骆翔,他比赵慧多坚持了十秒钟,还是落水了。不过作为一名男生,没有了展示身材的需要,他游回来后迅速把衣服上的水分全部吸干,坐回原来的位置。

后面的路顺和黄加林也没有出现意外,先后落入水中,再次证明的赵猛的水雾术真实有效,让人无法辨别雾气中的冰柱。

轮到岳天海出场了,他缓缓地走向水雾区域,站上一号冰柱。早在刚才其他人通过冰柱的时候,岳天海就在考虑通过的办法。因为这些冰柱之间有一米的距离,除非事先知道冰柱的方向,否则单凭伸脚去试探,那除非运气真是好到了极点碰上了,否则必然掉入水中。

之所以大家都能准确无误地站上一号冰柱,那是因为水柔没有挪动这根靠近走廊的冰柱的位置。可是其他的八根冰柱,位置都已经发生了改变,如果眼睛看不到,再想要准确无误地踩上,那就太难了。如果水中有石柱,那大家可以凭借着水系神术,轻易地发现水中的异物,准确地踩到石柱的上面。而冰柱本身就是水做的,以大家现在的水平,还无法在一片湖水之中,发现冰与水的不同。所以在雾气的笼罩之下,一旦看不到冰柱的位置,那只有落水的命。

岳天海站在一号冰柱之上,全力睁大眼睛,希望能够在雾气之中发现冰柱的位置。以他目前的能力,因为玄功已经突破了玄阶,所以在黑夜之中都能清楚视物,应该能够突破这雾气的障碍吧。可是一试之下才知道,除了在雾气边缘的第一根冰柱,因为雾气稀薄而可以看到外,到了第二根冰柱就已经模糊不清了。至于第三根冰柱,那是根本看不到了。怪不得刚才赵慧几秒钟就扑通落水了,原来他以为赵慧是故意为他的哥哥放水,现在才知道她是真的找不到冰柱。

岳天海站在第二根冰柱之上,想想要不要就这么算了,就像前面几个人一样,伸脚去试探一下,踩空了落水拉倒。可是一想到以前赵猛处处与自己敌对,处处找碴的行为,就感觉咽不下这口气,一定得让赵猛难堪。所以他一狠心,小心翼翼地释放出自己的神识,探测着周围的水面。

只有玄阶高手才能有神识,所以其他的神徒不可能使用这个方法。同时因为害怕在一边观看考核的周华也用神识,岳天海将自己的神识尽量紧贴着水面,缓缓地向周围扩散。

在神识的探测之下,岳天海顺利地找到了第三根冰柱的位置,大步踏了上去。然后是第四根、第五根……第九根。岳天海把九根冰柱全部走过,然后又原路返回,回到第一根冰柱之上,再走回水柔的身边。

来到水柔的身边时,其他的神徒都惊异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落水。因为他没有落水,就意味着赵猛的失败,所以赵慧激动地叫了起来:“水神师,岳天海肯定没有把九根冰柱全部走过,他一定是在第一根冰柱上站了一会,就倒回来了。”

以水柔的神术修为,她自然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九根冰柱都被岳天海踩过,所以她摇了摇头道:“你错了,岳天海刚才确实是把九根冰柱全部走过了。”然后她又问,“岳天海,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你现在已经能够分辨出水中的冰柱?”除了这样的原因,水柔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方法。

岳天海笑道:“这怎么可能呢?我可没有那么厉害。我就是闭着眼睛瞎撞,可能运气太好了,瞎猫碰到了死耗子,所以就都踩上了。”

水柔见岳天海不说,微微一笑道:“你如果能够连续九次都碰到死耗子,那就说明瞎猫不是靠眼睛来找的,而是靠鼻子找到了死耗子。”

岳天海也回以一笑,不作评价,而是冲着高远道:“高远,该你了!”

高远站上了一号冰柱,十几秒钟之后正常落水。剩下的陈刚、王伟华、易飞燕也没有创造奇迹,先后依次落水,再次凸显出岳天海没有落水的奇怪之处。

九名神徒先后检验了赵猛的水雾术,赵猛驱散了水雾回到原来的位置,面色不善地看着岳天海。岳天海在心中暗笑,把头扭向一边,对他的怒目而视置之不理。

水柔看看赵猛,再看看岳天海,说:“岳天海,轮到你了!”

继赵猛之后,岳天海也坐到了圆心处的冰柱之上,开始在圆内吞云吐雾。等他将水雾笼罩周边的冰柱之后,其他的神徒又一次开始了走冰柱的尝试。

一组的前四个人毫无意外地依次落水,第五个轮到了赵猛。赵猛也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岳天海一般把九根冰柱走完。那样的话,他和岳天海就算是平局,不分胜负。可是岳天海所制造出来的水雾太浓郁了,完全遮挡了视线。不管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找到冰柱的准确位置,最终还是落得个落汤鸡的下场。

落水的那一刻,赵猛真想躲在水里,永远也不出来。从一年级到三年级,他一次次地向岳天海挑战,却又一次次地以失败告终。难道岳天海就注定是他生命中的克星,永远都不能战胜他吗?

赵猛沮丧地躲在水底,让悲伤的泪水尽情地流淌。在这湖水之中,没有人会看到他的泪水,他不用再假装坚强。直到赵慧见他久久没有上岸,担心地跳入水中寻他,他这才跟着妹妹一起离开了湖水,重新坐到石柱的上面。

一组的神徒全部落水,二组的神徒更不可能出现任何意外。九名神徒全部落水,宣布岳天海在这场比赛中取得了胜利。

虽然没有订下任何赌约,岳天海也没有对他冷嘲热讽。可单单是岳天海那轻松的笑脸,就让赵猛感觉难以承受。赵猛的表情难受得像是吞了一只苍蝇,这种屡战屡败的憋屈滋味,真是太不好受了。

第一百零七章 水柱换作辣椒油

水雾术的考核结束之后,三年级的神徒们开始学习下一项内容:水柱术。水柱术算是水系进攻神术的一种,在今年开学的第一天,水柔就给大家做过演示,并用一根纤细的水柱击穿了铁盆。这使得大家不敢再小觑水柱术的威力,学习起来自然也就认真多了。

按照水柔的安排,每天的前几个小时练习凝聚水柱,凝聚水柱的速度越快越好。而每天的最后一个小时,则是检验大家对于水柱的驾驭能力,控制着水柱互相攻击,是这个小时的修炼内容。

大家都是初学者,不用说像水柔那样用水柱击穿铁盆,就连击打在身上都不会有啥感觉。所以大家都非常开心地把这当成一个打水仗的游戏,玩的不亦乐乎。这个时候,凝聚水柱的速度自然成了关键。动作快的,不断地向别人发动着攻击;动作慢的,自己的水柱还没有凝聚成形,已经被别人的水柱给冲散了,只有被攻击的份。

有了前几个月对于水雾的操作训练,大家现在对于水元素的操控都到了得心应手的程度,十几秒的功夫,就可以在面前凝聚出一条长约一米,粗若食指的水柱。可是强中还有强中手,赵慧和易飞燕在这上面表现出了女孩子的独特优势,几乎是三四秒的功夫,就可以凝结一根水柱出来。

因为岳天海在水雾术的考核中让赵猛下不来台,赵慧自然也就恨透了岳天海。有了这个可以正大光明报复的机会,把所有的水柱都密集地射向岳天海。易飞燕还如以往一样柔弱,不愿意抢先用水柱攻击他人。看到赵慧对岳天海攻击不止后,这才集中水力攻击赵慧的水柱。赵慧一把水柱凝结出来,就会被易飞燕的水柱给打散,让她没有攻击岳天海的机会。

赵猛当然不会只指望着妹妹给他报仇,他的所有水力也同样指向岳天海。岳天海也不客气,你来我往地同赵猛互相攻击。一组和二组的其他人也各自寻找目标,打得兴高采烈,再也没有学习木系进攻术时的凄惨模样。

这样的彼此进攻延续了两天,赵猛并没有在与岳天海的对攻中占到什么便宜,虽然也没有吃多大的亏。可是他的心中对于岳天海的敌视已经根深蒂固,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正大光明报复的机会,哪能不给岳天海一个狠狠的教训,就这样放过他。赵猛每天都想着收拾岳天海的办法,终于在第三天的中午吃饭时,看到饭桌上的一瓶辣椒油眼前一亮,将辣椒油瓶子放进了自己的储物戒指里。

下午最后一个小时,水柔宣布“开始攻击”后,赵猛迅速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了装有辣椒油的瓶子,用辣椒油凝聚成一根油柱,直冲岳天海的脸上冲去。

因为已经进入了第三天,水柔对于神徒们之间的水战也已经没有多少观看的兴趣。再加上赵猛把辣椒油取出之后,将瓶子藏于衣内,并用手臂遮挡在油柱与水柔的视线之间,所以水柔并没有发现赵猛的异样。

岳天海听到“开始攻击”的口令之后,并没有着急攻击。在他看来,被水柱打一下不痛不痒,根本不用在意。如果不是为了训练水柱的攻击能力,他甚至都没有心情来玩这样的游戏。不用抬头他也知道,无论赵猛还是赵慧,都会把第一根水柱射向自己。他懒洋洋地向两个人看去,准备迎接他们的第一轮攻击。

同以前一样,赵慧早在水柔下命令之前就已经凝结了一根水柱在面前,听到口令后立刻向岳天海攻去。而岳天海身边的易飞燕同样准备好了水柱,用自己的水柱迎向赵慧的水柱,将她的水柱击碎,破掉了她的进攻。

赵猛凝结油柱的时间用了九秒钟,凝结完成后攻向了岳天海。岳天海这才注意到这根攻来的水柱颜色好象有点深,却依旧不以为然,任凭它攻击到了自己的脸上。

岳天海的眼睛已经在看到攻击之时自然地闭上了,所以攻击来到脸上之后,他首先感觉味道不对,还不自觉地用鼻子嗅了一下,正好把一点辣椒油吸进了鼻子之中。他立刻激烈地咳嗽起来,同时感觉到了脸上火辣辣的痛。岳天海用手一抹,想睁开眼睛看看,结果是眼睛和手也开始火辣辣的痛。如果不是依旧咳个不停,恐怕早就“哎哟”一声叫起来了。

岳天海的剧烈咳嗽引起了水柔的注意,她这才发现岳天海的脸上并不是水,而是辣椒油。水柔立刻怒道:“这是谁干的?”

赵猛颇有一人做事一人担的风采,一边欣赏着岳天海的痛苦,一边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瓶子。

水柔对着赵猛吼道:“你给我滚到岸边上站着!”

此时周围的人都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高远冲着岳天海叫道:“快用水洗洗!”

水柔却大叫道:“不行!别弄脏了我的水!”

水柔对于水系神术修炼区内的水质一向要求甚高,她所要的是纯净的水,不含任何杂质的水。所以她的水中不种荷花,不养金鱼。现在如果里面加了辣椒油,就把一湖水都给毁了。

水柔抓起岳天海,一下子跳到了岸边,这才施展起水系神术,为岳天海清洗起来。赵猛也在此时一摇三晃地来到了岸边,正好看到水柔为岳天海清洗脸上的油污,眼中的嫉妒与愤恨毫不掩饰。

水柔为岳天海清洗完毕,看看站没站相的赵猛,又一次怒吼道:“你他妈的给我站好!如果不是岳天海强忍着没在湖里洗脸,我这一湖水就全部被你毁了。从今天开始,以后你也不要再学什么水系神术了。以后你每天来了,就给我在岸边站着!”

易飞燕此时也冲到了岳天海的身边,担心地问道:“组长,感觉怎么样?”

虽然水柔给岳天海做了清洗,可是他的鼻子和眼睛中已经进去了部分辣椒油,却是一时无法洗净的。他强忍着痛把眼睛睁开,易飞燕才发现他的眼睛已经红的堪比小白兔了,于是心疼地问道:“组长,疼吗?”

如果是王伟华来问,岳天海肯定回一句:废话,能不疼吗?可是易飞燕来问,却不愿在女孩子的面前示弱,于是强忍着说:“没事,不疼了。”然后岳天海看看水柔问,“水神师,你的水就那么重要吗,我洗一下脸都不行?就算有了油污,你也有办法把它给吸出来吧?”

水柔回答道:“吸是能吸,可是总不可能完全吸干净,肯定会有一点油留在其中。我是水系神师,可不是油系神师。你让我把水元素全部吸收干净,我可以做到。你让我把油全部吸收干净,请恕我无能为力。所以,你疼一下没关系,别把我的水弄脏最重要。男子汉大丈夫,连辣椒油都怕,真是丢人!”

岳天海被水柔抢白一顿,气得说不出来,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此时赵慧也来到赵猛的身边,提醒他道:“哥,你快点向水神师道歉认错。”

如果没有岳天海夹在其中,赵猛也愿意向水柔认错。可是刚才看到水柔轻柔地为岳天海清洗脸上的油污,他就觉得妒火中烧,无论如何都不愿再向水柔低头。所以他梗着脖子,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绝不低头认错。

此时轮到周华发挥作用了,神师负责的是教学,而维护课堂秩序是他的职责。周华的冷脸一寒,阴森地吼了一句:“赵猛,你想造反吗?”

一听到周华的话,赵猛立刻噤若寒蝉,老老实实地低下了高昂的头。

“快向水神师道歉!”周华又加了一句。

赵猛这才来到水柔的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说:“水神师,对不起!”

水柔冷冷地哼了一声,说:“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其实你应该跟岳天海说对不起。”

赵猛抬头看看站在一边的岳天海,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道歉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岳天海不等他开口,抢先说道:“算了,我也不用你说什么对不起,我承受不起。”

神徒们都回到原来修炼的位置做好,只留下赵猛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岸边。因为刚才的这个事情,现在大家都已经没有了打水仗的兴趣,场面一时冷清下来。

水柔也不打算再让大家互相攻击了,而是将手一招,在神徒的面前五米处出现一堵高约一米,长约十米,厚度足有十公分的冰墙。水柔指着冰墙道:“你们都向这道冰墙攻击,谁的水柱能一下把冰墙穿透,那这个科目就算你合格了。”

神徒们这才恢复了生气,争先恐后地凝结水柱,攻向冰墙,继续着水系神术的修炼。

第一百零八章 水柔,我爱你

东方的太阳从远处的群山后升起,将万道金光撒向大地,宣告着新一天的开始。

岳天海同往常一样,揉着惺忪的眼睛,急匆匆地来到操场,参加一天的早操。他到达操场的时候,大部分神徒都已经到了,正三个一伙、五个一簇地聚在一起,指着操场北面的观礼台议论着什么,一个个的脸上都是戏谑之色。

看到岳天海走过来,陈刚冲着他喊了起来:“天海,天海,你快看!”

岳天海昨天刚刚被辣椒油泡过的眼睛还有些不适,他用一只手搭在眉上挡着阳光,顺着陈刚的手指方向望去,看到观礼台的后墙上写着五个大字:水柔,我爱你!而在这五个大字的右下角,还有三个小了两号的签名:岳天海。在这八个字的外圈,还有一个鲜红的爱心桃,将这八个字围在其中。

白墙黑字,红色爱心,鲜艳夺目地刻画在观礼台上,引得下方前来出操的众多神徒百众瞩目,议论纷纷。

看清楚了眼前的这一幕,岳天海就觉得怒火中烧,正想破口大骂之时,已经有一个雷鸣般的声音在操场上空响起:“这是谁干的,给我站出来!”

话音未落,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高瘦老人落在了观礼台上,一绺长髯在晨风中飘舞,正是教导主任肖经天。每天的早操,只要没有特殊情况,肖经天都会参加。今天他来的稍早了几分钟,却远远地看到了神徒们正对着观礼台的后墙指指点点,猛地发现了后墙上所写的几个大字。等他落到了观礼台上,这才发现除了那五个大字之外,还有三个小字,于是暴喝一声:“岳天海,你给我上来!”

岳天海觉得这两天的运气特别差,昨天被人喷了辣椒油,今天一大早就躺着也中枪,要面对这样的无妄之灾。可是究竟是谁要如此诽谤陷害他呢?岳天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赵猛。

岳天海的目光看向赵猛,赵猛却抬头看天,不与岳天海对视。与此同时,赵慧也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赵猛,显然她有着同样的怀疑。班里其他的神徒,则都把目光落在岳天海的身上,目光中有担忧的,有关心的,有疑惑的,也有幸灾乐祸的。岳天海没有功夫去计较这些目光,在众人的注目之下走上了观礼台,来到了肖经天的面前。

肖经天指着墙上的几个大字,怒斥道:“岳天海,这是你干的?”

岳天海义正辞严道:“不是!我是有未婚妻的人,而且我和未婚妻的感情很好。水神师虽然很漂亮,可是她的年龄都够当我的奶奶了,我能爱我的奶奶吗?”

岳天海的话引得台下的神徒们哄堂大笑,周华也在此时到达了操场。他看看观礼台后墙上所写的几个大字,来到肖经天面前说:“肖主任,真是不好意思,又给您添麻烦了。这件事情让我来调查吧。”

肖经天却怒道:“这件事情很严重,影响很恶劣!玄天神院,无爱无欲,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现在居然有人公然在这个场合写什么‘我爱你’,这是我们玄天神院的公然挑衅!这件事情,我会让执法队来调查的,你现在组织他们出操吧。”

吃过早饭,岳天海就被王松带进了执法队的那座黑色的三层小楼,坐进了审讯室中。而负责审讯他的,居然就是口口声声要与他做朋友的李长根。

王松走出审讯室,将门关好后,一脸严肃的李长根立刻露出了猥琐的笑容道:“小子,你很行啊,居然敢当众对水神师示爱啊!”

岳天海苦笑道:“李长老,不用我说您也应该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我是个大好人。”

李长根脸上笑意更浓了:“你是不是被冤枉的,我不知道。但你说你是个好人,我是不相信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不是你小子日常的行为不检点,别人哪会来冤枉你啊?每天晚上自己跑到水柔那里去,你们究竟干了些什么,有没有干苟且之事?”

岳天海一脸委屈道:“李长老,我连水柔的小屋都没有进去过,每天晚上都是在外面坐着,能干什么苟且之事?”

李长根点点头:“好了,我也不逗你了。关键是你小子要知道收敛,不要太嚣张。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岳天海撇了撇嘴道:“我已经很低调了。”

“很低调?”李长根立即开始教育他,“学木系神术时,木娜每天晚上单独教导你;学水系神术时,水柔每天晚上单独教导你,你还敢说你低调?如果不是你在赵猛考核水雾术时捣乱,让他下不来台,我想他也不会这样来针对你。你实在是太过招摇了,这样会出大事。不过有弊也有利,正因为你够招摇,这才成了二神使的记名弟子。有了这道护身符,只要不是特别出格的事,一般也没有人敢动你。”

岳天海直勾勾地看着李长根,问:“怎么我的事情您都知道啊?您老不会一天到晚地盯着我吧?”

李长根得意地一笑:“一天到晚倒也不至于,只要我还在这个玄天岛,没事干的时候我就会关心一下你。天阶高手的神识可以覆盖到岛上的角角落落,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不过大家都知道之后,也就都有了防范的办法。比如说不管是木娜还是水柔的小屋,我们的神识都无法进入。再比如说你们的宿舍,每天晚上能量罩开启之后,对神识也有影响。更何况我们也都是需要天天修炼的人,谁愿意没事干天天盯着你们啊。就连真正每天担负这个任务的执法队员,也因为每天都一样而失去了兴趣,只是应付了事,不会去认真地观察每一个人。毕竟这个玄天神院已经太长时间安全无事了,大家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警惕性。”

李长根讲得很轻松,岳天海却听得很心惊。如果真有这样一个天阶高手有事没事就用神识盯着他,那确实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哪怕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岳天海想了想,说了一句:“李长老,别忘了你的长生丹。”

李长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放心吧,我们现在是朋友。不用说还没有发现你的小秘密;就算真发现了,我也会替你保密的。好了,我们言归正传,这次的事情虽然很小,执法队却很重视,居然又要让我来施展摄魂大法,问个一清二楚。

毕竟最近十几年玄天神院所出过的事情,基本都与爱情有关。十几年前,肖东星和方馨仪的逃跑,与他们相爱有关;前年金浩逃跑之前,跟木娜爱得死去活来。所以现在一听到与爱情相关的事情,执法队长赵斌就如临大敌。现在他让我来问你,他自己跑去水系神术修炼区,亲自询问水柔去了。”

岳天海再一次声明:“我跟水神师之间,那是纯粹的师生关系,他问我也不怕。不过我只是怀疑赵猛在诽谤陷害我们,却没有证据,你能让他说实话吗?”

李长根面有得色道:“我的摄魂大法,可能也就在你这里不管用,面对别的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问啥答啥。”随即话锋一转说,“可为什么你就不怕我的摄魂大法呢?难道说你也有天阶的神识,就算你真的是千载难逢的天才,也不可能十几岁就练到天阶吧?”

岳天海不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了一个问题:“您当初为什么会来玄天神院呢?我为什么觉得您来这里并不单纯是为了长生丹呢?”

李长根眨巴眨巴小眼睛,笑道:“我来玄天神院,就是为了跟你做朋友啊。可惜我来只了,在这里等了几十年,才等到你这个朋友。”

岳天海也笑了:“既然我们是朋友,又怎么会怕你的摄魂大法呢?你总不能用摄魂大法对付你的朋友吧?”

李长根无奈地摇头道:“这个问题你可以不答,可是有一个问题你必须要回答。因为这个问题赵斌肯定会问你,那就是在上一次的水雾术考核中,你为什么能够连过九根冰柱?”

听到这个问题岳天海的心中一沉,这才意识到李长根的提醒是对的,他确实太过于张扬了。只是为了捉弄赵猛,他就暴露了自己拥有神识的秘密。当时他只考虑到周华不会发现,可是却忘记了周华确实没有发现,他却依旧需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当初面对水柔的时候,他可以含糊其辞地糊弄过去。可是面对执法队的时候,他必须要有一个交待。

岳天海给出了自己的解释:“因为当时我使用了木系神术。那天我在口袋里装了一些细小的草籽。当来到第一根冰柱之上后,我就把草籽撒下,控制它们向周围游动。因为我跟草籽之间可以建立联系,它们碰到冰柱之后我也会察觉,所以才能知道冰柱的位置。那些草籽都很微小,水神师的水系神术又只去感受有没人踩上冰柱,而没有注意到有细微的草籽碰上了冰柱。”

李长根看看他,微微颔首:“好,这样的解释倒也说的过去。反正我们这些人都不懂神术,随便你怎么说都没有办法验证,应该能把赵斌糊弄过去了。”

第一百零九章 祖孙两代揭隐秘

夜色已黑,天空中密布着青色的云朵,将月亮的光辉遮挡在云后。

赵斌所住的那座小楼内,烛光摇曳,客厅中有两个人长身而立,在烛光中投射出长长的身影,印在身后的墙上。其中的一人,矮实粗壮,宽大的肩架上顶着一个硕大的脑袋,正是这座小楼的主人赵斌。另外是一个身高马大、虎背熊腰的少年,他比赵斌高出一头有余,此时却不敢抬头,将头拼命地低下,似乎想要钻到地里去。这个不敢抬头的少年,正是赵猛。

赵斌用威严的目光注视着赵猛,问:“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喊到这里来吗?”

赵猛低声道:“不知道。”

赵斌怒道:“不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赵猛被赵斌那严厉的话语吓得一哆嗦,立刻跪在了地上,喊了一声:“祖爷爷!”

赵斌的怒意却并没有减退,厉声道:“站起来!没有出息的东西!”

赵猛急忙站起来,却依旧不敢抬头。

“把头抬起来,像个男子汉一样!”赵斌继续训斥着。

赵猛立刻把头抬起来,但怯于与赵斌的目光相接,将眼神移向一侧。

赵斌围着赵猛转了一圈,仔细地看了又看,这才说道:“你们这些人眼里,哪还有我这个祖爷爷啊?我们赵家的脸,都被你这个混蛋给丢光了!

这三百年来,我在玄天神院呕心沥血,从来没有休息过一天,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我们赵家!三百年了,我们赵家从一个普通的家族变成了皇族,建立了自己的国家。最近这一百多年,北凉国先后灭掉了十几个国家,国土面积扩大了十倍有余,凭的是什么?难道是你们这些不肖子孙才能出众?还不是靠着我在玄天神院,才有这样的结局?

三百年来,其他的国家,拥有神脉的人越来越少,不断走向衰落。唯独我北凉国神脉兴旺,一代又一代的传下来,凭的又是什么?如果不是我在幕后操纵,那我们北凉国恐怕也没有什么神脉了。

你十一岁时就神脉觉醒,算是资质难得。我一贯主张将最好的资质留作种子,传宗接代,以保证我们赵家每一代都能有神脉薪火相传。所以当时你并没有被送到玄天神院,而是依旧留在皇宫。没有想到,到了十五岁,你却又被送进了玄天神院,这是为什么?”

赵斌的话唤起了赵猛心中的仇恨,在这仇恨的支撑下他终于敢于这位整个家族都奉若神灵的老祖宗目光对视,恨恨地说了一句:“父皇宠爱七弟,认为我留在王宫是对他的威胁,我也没有办法。”

赵斌又骂道:“真是个个都是没有出息的东西,他宠爱的恐怕不是你这个七弟,而是你这个七弟的母亲吧?你的七弟能有多大,就能想到继承皇位了?”

赵猛低头应道:“是。”

赵斌叹口气:“唉!假如这是发生的别的国家,皇上敢不听我的话,我早把他给灭了。可是我自己的子孙不争气,我能有什么办法?他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不把我当回事,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他却不知道传播神脉才是大事,皇位的继承算个屁!

自从神建立这个玄天神院开始,就不怀好意,涸泽而渔、焚林而猎,把所能搜寻到的神脉全部集中到玄天神院来,根本不给他们留种的机会。北凉国是在我的一手屁护下,才一代又一代地把神脉传了下来。皇族之中,虽然还有两个人身具神脉,可是他们年纪大了,已经承担不了播种的重任了。

当初你跟赵力同时被发现拥有神脉,是我决定让你留下,赵力进入玄天神院。现在把你送进来,难道又有了新的神脉被发现了?”

赵猛一脸痛苦道:“是的,那个德妃所生的七弟,就身具神脉。”

赵斌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回去了,也不想再过问俗世中的事情了。按理说一入玄天神院,就应该斩断俗根,同以往断绝联系。我却悄悄地帮助你们,如果被神知道了,那恐怕就是灭顶之灾。

我已经五百岁了,恐怕没有几年好活了,也不想再管你们的事情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处理吧。”

赵猛拍马屁道:“祖爷爷,您再活五百岁都没有问题。”

赵斌呵呵一笑,然后把脸一板道:“现在说说你的事吧,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写上岳天海的名字,就代表岳天海写的了,你就可以置身事外了?”

赵猛不服气地辩解道:“我昨天吃完晚饭后,注意操场周围一个人也没有,这才在观礼台上写的。如果不是那李长老用摄魂大法来对付我,我哪里会稀里糊涂地承认呢?祖爷爷,反正李长老也是执法队的人,只要您说一声,他肯定也不会声张的。”

赵斌叹口气道:“我都是被你们这些不肖子孙所累。李长老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他就当没有这回事。然后你再让赵慧当你的证人,证明你从吃完晚饭后一直到上晚自习前都和她在一起,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吧。”

赵猛立刻一脸欣喜道:“谢谢祖爷爷!”

赵斌一摆手:“不用你谢我,你以后不许再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如果是别的神徒敢这样做,我肯定要关他个十天半月,把他的父母也抓过来一起陪绑。你是我们赵家的子孙,要给我们赵家争气!”

赵猛却道:“其实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岳天海那个混蛋不知走了狗屎运,不管是木神师还是水神师,都对他另眼相看。如果不是水神师每天晚上给他开小灶,他怎么会破了我的水雾术呢?如果不是他这样欺人太甚,我也不会一气之下做出这种事来。”

“你想错了。岳天海能够破了你的水雾术,不是因为水柔多教了他什么,而是他使用了木系神术。我已经问过岳天海了,他说那天他在口袋里装了一些细小的草籽。当来到第一根冰柱之上后,他就把草籽撒下,控制它们向周围游动。因为他跟草籽之间可以建立联系,当草籽碰到冰柱之后岳天海也会察觉,所以才能知道冰柱的位置。那些草籽都很微小,水神师的水系神术又只去感受有没有人踩上冰柱,而没有注意到有细微的草籽碰上了冰柱。

如果说真是水神师另外教了他什么本领,水神师当时就不会询问岳天海是怎么做到的。所以岳天海的厉害之处,在于他可以在学习水系神术的时候,想到使用以前学过的木系神术。这种神术的融合训练,本来是你们六年级的课程,可是他现在就想到了,确实是个天才啊。”

赵猛酸溜溜地说:“祖爷爷,如果不是木神师和水神师都给岳天海开小灶,那他不见得就比我强。作为神师,应该给所有的人共同上课,怎么能允许这种不公平的情况存在呢?”

赵斌却哼了一声道:“世界有山有水,本来就不公平。每个人的资质不同,自然要因材施教。如果不是木娜对岳天海单独教学,那二神使怎么会看中岳天海,收他为徒呢?如果不是这样,那我们去年的二十颗长生丹能否得到都是两说。如果今年水柔又能多教一点东西给岳天海,让他在水系神术上有所突破,那对我们而言也是一件大好事啊。说不定将来就可以指望他表现一把,我们又多得一些长生丹呢。所以对于这种开小灶的事情,我们不但不反对,反而希望越多越好。”

看到赵猛的脸上有不忿之色,赵斌又安慰道:“你现在既然已经加入了玄天神院,那就只有努力修炼一条路可走,不要再想着其他歪门斜道。特别是通过打击别人来凸显自己的事情,在玄天神院是绝对禁止的。

你不要灰心。神已经有多年没来过玄天神院了,这些年来的都是他的四大弟子。大弟子主修金系神术,二弟子主修木系神术,他们是不会再看上你了。可是三弟子主修火系神术,四弟子主修土系神术,如果你能好好表现,得到他们的青睐,一样有可能被他们收为弟子。如果你成了神使的弟子,哪怕将来进入神界,应该也有立足之地,你要好好努力啊!”

第一百一十章 未曾被爱引为憾

赵猛跟赵斌秉烛夜谈的时候,岳天海正坐在水系神术修炼区的石柱之上,听着水柔的抱怨:“你今天还来干什么?那操场观礼台上的字是你写的吗?”

岳天海上午和下午分别被李长根和赵斌单独问话,直到晚上才有功夫来到水系神术修炼区。没想到这刚刚坐下,就听到水柔的训斥。

岳天海知道水柔心中有气,唯恐她暴怒之下不分青红皂白向自己出手,急忙辩白道:“不是我干的。您觉得我有那么弱智吗?就算我真爱您,那也是藏在心里,写出来干什么,想找死吗?”

水柔白了岳天海一眼道:“那你有没有真爱我呢?”

岳天海吓了一跳,先警惕地向四周看看,又想起来李长根今天刚刚提醒过的神识探测,在周围仔细地感受了一番。

水柔见他贼眉鼠眼、鬼鬼祟祟的样子,问:“你在干什么呢?想做什么坏事?”

岳天海刚想说“我感受一下有没有人用神识偷听我们的谈话”。随即想起来,他不过是一个小神徒,怎么能感受到别人的神识呢?马上改口道:“对不起,我担心执法队的那些人在周围偷听。”

水柔嗔道:“怕什么?你就算是真的爱我,他们又能把你怎么样,难道他们还敢坏了规矩,杀神徒不成?”

见岳天海依旧一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样子,水柔才骂道:“胆小鬼!在当神徒的时候,我就知道执法队的队员们会用神识偷听我们的谈话。现在我都当神师几十年了,难道还没有对付他们的办法?

表面上看我们周围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实际上我早已经密布了水元素在四周的空间,就算赵斌用神识来偷听,也别想听清楚我们在说什么。”

岳天海这才放心,却依旧不知该如何回答刚才的那个问题。说喜欢吧,明显是在撒谎,还有拍马屁之嫌;说不喜欢吧,又怕惹得水柔不高兴。

好在水柔并没有再逼迫他回答,而是说道:“上午赵斌来找我,我才知道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你在操场上说我论年龄可以当你的奶奶,你绝不会喜欢上你的奶奶,有这回事吧?”

看着水柔那可以杀人的目光,岳天海急忙否认:“这是断章取义。我还说了您很漂亮呢,他为什么不告诉您?”

水柔冷冷地笑道:“那就是说真有这回事了。我不管有多漂亮,也够当你的奶奶了。跟你那娇嫩的未婚妻相比,肯定你不会选我了?”

岳天海低头不敢说话,心中暗想:我又没做错什么事情,我怕什么呢?想到这里,岳天海抬起头来,正视着水柔道:“水神师,我和我的未婚妻感情很好的,我是不会移情别恋的!”

水柔先是一楞,随即格格格地大笑起来。捂着肚子笑了许久,这才停下来说:“真是笑死我了。就算你要移情别恋,难道我就愿意了?

自从上一次,你问我和木娜之间的矛盾是怎么由来的,我就开始回想以前的事情。想来想去,当时我跟金浩之间肯定是没有相爱的。只不过在玄天神院这个无聊的地方,找不到其他人可以聊天,不得已选择了他罢了。可能他和木娜之间,才是真正的爱情吧。至少说在我和木娜之间,他选择了木娜。

玄天神院,无爱无欲。如果我没有神脉,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想来肯定会知道爱情的滋味吧。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却连真正的爱情都没有尝试过。我真的希望我是一个普通人,那该有多好!连爱情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真是一大遗憾啊!”

岳天海也叹道:“我真是想不明白,玄天神院为什么就得无爱无欲?神徒们不让谈恋爱,这我能理解;可是连神师也不允许,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水柔倒没有激动,一副认命的态度:“在这玄天神院,我们又无法离开这玄天岛,想要相爱,又能找谁去?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到人,金浩这个大我们三十岁的人,能像一个香饽饽一样受欢迎?

现在就算允许我谈恋爱,我跟谁谈去?神师当中火烈和石磊都小我二十多岁,当初还都是我的学生,给我当弟弟都嫌小,只能当晚辈。金博更不用说了,比你大不了几岁。至于你吗,都是我孙子辈的,还能和我相爱?

所以哪怕没有无爱无欲这条规矩,我们当神师的也没有办法跟人相爱。如果当初我们上天成神的话,可能早已经死了。现在还能够活着已经是幸运,还奢谈什么爱情呢?”

听着水柔如此悲哀的论调,岳天海也为之难过,把话题岔开道:“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干的,可是我猜赵猛的可能性最大。他既对我恨之入骨,又嫉妒你每天晚上单独教我,所以他有做案的动机。”

水柔也同意他的看法:“我也是这么想的。今天上午我都让他在岸边站着,他倒是老老实实,一声都不敢吭。如果不是心里有鬼,我看他态度不会这么好。下午他被带到执法队问话去了,不知道会不会问个子丑寅卯出来。”

岳天海肯定地说:“应该没问题。有李长老的摄魂大法在,不怕他不说实话。如果真是他干的,执法队会怎么他呢?”

水柔咬着牙说:“关他十天半月的是最起码的,甚至他的家人也会倒霉。”

出乎岳天海意料的是,第二天出操的时候,赵猛又昂首挺胸地站在了队伍之中,他根本没有被关起来。

岳天海实在难以压抑心中的疑问,直接问道:“赵猛,你怎么没被执法队关起来呢?”

赵猛反唇相讥道:“你怎么没被执法队关起来呢?”

岳天海怒道:“难道你敢说,昨天观礼台上的字不是你写的吗?”

“那当然不是我写的,下面明明署着你的名字。看你如此恨我,干脆今天再写一遍,把下面的署名改成我的名字,看看效果会不会好一点。”赵猛边说边笑,极其嚣张。

周华怒斥道:“究竟是谁干的,执法队自然会调查清楚,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

上午来到水系神术修炼区后,水柔见赵猛居然像个没事人一样,直接让他站在了岸边,不许他踏入湖中半步。然后水柔怒气冲冲地直接去执法队找赵斌,问他调查的结果如何。

赵斌的回答是:“请你相信我们执法队,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这件事情很严重,严重破坏了神院的规矩,损坏了神师的清誉,我们非常重视。我们将会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把这个事情调查清楚,给你一个交待。”

水柔怒道:“这还用调查吗?我不用调查就知道这是赵猛做的,除了他没别人!”

赵斌却平和地说:“水神师,我们讲话要有证据。我们昨天也重点调查了赵猛,可是他吃过晚饭后先是同妹妹赵慧一起散步,然后就是到教室里自习,自习结束后就回了宿舍。所有的时间段都有人作证,他没有作案的时间。水神师你先回去吧,我们会尽快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水柔回来后,面对岳天海的问询,直接把这段话当着众人的面重复了一遍。她一边说,一边怒视着赵慧和一组其他的三人,这些人里面肯定有人在撒谎。

易飞燕说道:“前天吃过晚饭之后,赵慧就回到宿舍了,到了晚自习的时间才出来,怎么会陪着赵猛一起散步呢?”

赵慧立刻否定道:“你看错了吧?前天下午我哥哥被水神师给处罚了,心情不好,我就陪着我哥一起散步,安慰劝导他,根本就没有回宿舍。”

易飞燕也不退让:“你宿舍还有其他人,让我们一起去问问看!”

负责维护秩序的周华厉声喝道:“都别吵了,这里是课堂,你们到这里来是来修炼神术的。执法队的事情,自然有执法队来处理,你们谁都不要瞎操心。”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这里的水有点深

虽然水柔拿执法队没有办法,可是她有办法收拾赵猛。整整一天她都让赵猛在岸边站着,以出心中这口恶气。赵猛倒是态度端正而又谦逊,让他站就老老实实地站好,站到下课再同大家一起回去吃饭。

岳天海想着昨天李长根对他的摄魂大法表达了强烈的自信,还以为赵猛必然口吐实言,没想到却是这个结局。岳天海真想去找李长根问一下,问他询问赵猛的结果究竟是什么样的。可是他与李长根之间,已经有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交易。如果这样冒失地去找他,被其他的执法队员发现,可能就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想来想去,吃过晚饭后岳天海还是打消了去找李长根的想法,依旧向水系神术修炼区走来。

让岳天海惊喜的是,李长根又如鬼魅一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路上,拦住了他的去路。岳天海还是头一次为见到李长根而高兴,立刻迎上去道:“我正想找您呢,没想到您就来了。”

李长根警惕地看他一眼,问:“你找我干什么?是不是又惹了什么麻烦搞不定了?”

岳天海没好气地说:“我没有惹麻烦,可是麻烦来惹我。我想请问一下,您老人家昨天审问赵猛的结果究竟是什么样的?他有没有承认操场观礼台上的字是他写的?”

李长根傲然道:“这个还用问?有我出马,他自然问啥答啥,全部承认了。”

岳天海奇怪地问:“那水神师去问赵队长的时候,赵队长为什么说赵猛没有作案的时间呢?”

李长根沉吟道:“这个有点复杂,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

岳天海见其闪烁其词,当然不肯罢休,说:“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那就多说几句,三句、四句都行。”

李长根俨然道:“在执法队,队长说了算。赵斌是队长,他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哪怕他把黑的说成白的,那就是白的。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你的意思是说,赵队长故意包屁赵猛?”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你可以这样认为。”

“可是为什么呢?我一直以为执法队铁面无私,对所有人都一样呢!”岳天海感觉难以理解。

李长根悄声道:“你在玄天神院这个地方多呆几年就知道了,这里的水有点深啊。表面上看一入玄天神院,所有人就都切断了与人世的联系,仿佛成了世外高人。可实际上,执法队的这些队员们,每年都要经常来往与各个国家之间,每个人都会因此同这些国家的人打交道,也就有了利害关系。赵斌姓赵,赵猛也姓赵,我想这不是偶然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赵斌可能就是来自北凉国。

这些年来,给玄天神院运送物资的是北凉国的船;北凉国灭国十余,领土扩大了十倍有余绝不会是偶然的。更奇怪的是,其他的国家,有神脉的人越来越少,唯独北凉国不但不见减少,反而有增加的趋势。这些问题联想在一起,让人觉得凑巧的事情太多了。”

岳天海没有想到李长根一口气和他说了这么多,过了好一会才从这一堆信息中挣扎出来,问:“你的意思是说,赵斌与北凉国有着利害关系,所以要护着赵猛?”

李长根却把脸一板道:“这是你说的,我什么也没说。今天我来找你,是为了长生丹的事情。我又给你凑足了一份药材,你应该再给我十八颗长生丹。”

说着李长根又拿出一个储物戒指,放在岳天海的手中。岳天海吃惊地看看里面,问道:“你怎么搞到的?连肖经天、赵斌他们都找不到的东西,你竟然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到。李长老,看来我真是小瞧了您的能力了。您是不是可以把赵猛打一顿,给我出口气啊?”

李长根摇头道:“打草惊蛇,有弊无利,这种事情做它干什么?为了表示我作为朋友的诚意,这一次这枚储物戒指也送给你了。还有,为了安全期间,我以后尽量不会来找你,而是让它来找你。”

李长根伸手一招,从旁边的树上飞来一只画眉鸟,落在了他的手上。李长根说:“七天之后,还是这个时间,这个地方,我会让它带着一枚储物戒指来找你。你把丹药放在戒指里,让它带回来就行了。以后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我们都通过它来联系,不要再直接见面了。”

李长根走后,岳天海来到水系神术修炼区,跟水柔谈起了赵斌,谈起了北凉国,把刚才李长根的猜想又都说了一遍。当然,他把这变成了自己的联想,而把李长根隐去。

听了岳天海的话后,水柔连称有理。既然知道了赵斌袒护赵猛的原因,水柔也不再到执法队去找气生,而是把气都撒在了赵猛的身上。连续三天,都让赵猛站在岸边,不允许他修炼水系神术。

赵猛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谦逊与修养,不急不恼,让站就站好,还总是对水柔笑脸相迎,问候不断。再加上周华也出来干涉,认为这样不合规矩。三天之后,水柔只能无奈地再次允许他修炼水系神术。

对于赵猛的表现,连岳天海都赞叹不已。以前赵猛是个喜怒于形的人,脾气又很急躁。可是现在赵猛倒是谦恭有礼,对待一组的同伴们也是关心为主,再也没有以前飞扬跋扈的形象。这使得岳天海更加不安,总担心他什么时候还会给自己背后捅上一刀。

水柱术修炼了两个月后也宣告结束,考核的内容比水雾术简单的多。水柔在湖中接连设置了九道高约一米,长约十米,厚度足有十公分的冰墙,让神徒们向其发动攻击,能够击穿一道冰墙就算合格。

易飞燕和赵慧的水柱攻击都击穿了七道冰墙,遥遥领先。赵猛这些日子像打了鸡血一样拼命努力,居然也击穿了六道冰墙。岳天海的成绩同多数人一样,击穿了五道冰墙,不好不坏。表现最差的陈刚也击穿了三道冰墙。所以说这个科目大家都算是顺利通过,开始了冰冻术的学习。

盛夏六月,天气炎热。岳天海因为玄功已经突破了玄阶,所以寒暑不浸,对于天气没有什么感觉。水柔穿冰裙、睡冰屋,在她的眼中自然无所谓冷热。可是对于别的神徒来讲就不一样了,往往会在这炎热的夏季里汗流浃背。可是自从学习了冰冻术,大家立刻感觉酷暑的淫威不再那么可怕了。

比如说,中午大家来到食堂,面对桌上依旧冒着热气的绿豆汤,以前只能是吹了又吹,还落得个越喝越热的结局。现在大家把冰冻术一施展,一碗热气腾腾的绿豆汤,就变成了冰镇绿豆汤。这一碗喝下肚,从里凉到外,那叫一个爽。甚至于像易飞燕、赵慧两个水系神术造诣更深的,直接把把绿豆汤变成了绿豆沙冰棍,慢慢地舔着吃,惹得其他男神徒们羡慕不已。

陈刚的脸皮最厚,直接把自己的绿豆汤端过来,让易飞燕帮他冻成冰棍。从此之后易飞燕每天吃饭前都多了一个任务:先问问二组四名男神徒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用说绿豆汤,连果汁都不放过,全部变成冰棍。

赵慧可没有这么好说话,对着一组的四名男神徒道:“想要吃就自己好好努力,男子汉大丈夫,不要总想着占女人的便宜。”

赵猛也坚决站在妹妹这边,对其他几个人说:“我妹妹说的对,我们得自己努力,而不能依靠别人。易飞燕这样做,表面上看是一片好心,实际上是害了他们。有了这样的依靠,他们努力修炼的动力肯定就不足了。”

正在帮岳天海冻果汁的易飞燕听到这个话,立刻有些手足无措,有些惶惑地看看岳天海。岳天海笑道:“我们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修炼的方法千万种,不必在乎中间的过程。每天都背负着压力是一种修炼方法,每天轻松上阵也是一阵修炼的方法。究竟哪种方法好,我看也不一定。总之,我们不会因为你的帮助而放松对自己的要求,我们会一如既往地努力。”

如果是以前,赵猛肯定要与岳天海针锋相对地展开辩论,非得要论个谁是谁非。可是现在,赵猛只是微微一笑,对着本组的神徒说:“大家好好努力吧,争取早日吃上自己冻的冰棍。”

看到赵猛的表现,岳天海不禁感叹:赵猛是越来越成熟,也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到了七月份之后,大家在冰冻术上都有所进展,人人都有了制做冰糕的能力。然而天气越来越热,简单地制做冰糕已经不能满足大家的需求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觉得宿舍里太热了,高远直接端盆水出来要冻冰块。可是他一个人实力有限,耗尽了一天积攒下来的水系能量,才刚刚在脸盆里结了一层薄冰。陈刚和王伟华一起来帮忙,耗尽三个人之力,终于冻了一盆冰块出来。三个人将冰块摆在宿舍的中央,感叹道:“还得继续努力啊。什么时候我们能够像水神师那样,伸手一招就出来一堵冰墙,就再也不用怕热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木娜有求长生丹

木娜最近的心情很不好,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的父亲。去年六月份的时候,她用偷梁换柱的方法从肖经天那里得到一颗真正的长生丹,偷偷地给父亲服下。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年多,她感觉父亲的生机又有衰弱的迹象,应该再服用下一颗长生丹了。

长生丹木娜手里还有,可都是她自己炼制的那种代替版的丹药。她知道这种代替版长生丹服用的越多,那父亲可能被延长的寿命就越短。虽然明知道不可能,可是她还是想要给父亲服用真正的长生丹,而不是这种代替品。

她想不出任何理由和办法,可以再从肖经天那里得到一颗长生丹。甚至于她怀疑,哪怕是肖经天那里,也不一定还会有真正的长生丹。她经常在想:自己明明可以炼制长生丹,只是缺了那三味只有神界才存在的药材。假如说能拿到这三味药材,她就一定可以炼制出真正的长生丹。可问题是,神界才有的东西,她又怎么可能拿到呢?

木娜日思夜想地考虑着这个问题,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一天晚上突然梦到了金浩,他告诉自己在那个他上一次突破了天阶的神秘地点找到了那三味药材,还给她送了过来。

木娜高兴地从床上做起,才发现这只是一个美梦。可是梦中的情景却让她灵机一动:在那个金浩提过的神秘地方,是不是会有这三味药材呢?金浩既然曾经到地那个地方,那岳天海是不是也可以到那个地方呢?

有了这样的想法后,木娜的心情莫名地兴奋起来,恨不得马上就去找岳天海问个明白。可是想到私炼长生丹毕竟是一件得严格保密的事情,她还是决定要悄悄地找到岳天海,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木娜已经知道晚上岳天海会一个人到水系神术修炼区,所以就选在了晚饭之后,在岳天海的来路上堵住了他,把他拉回了自己的小木屋。

岳天海在这条路上被李长根拦住了两次,没想到这一次木娜也做起了拦路虎,还神神秘秘地让他不要说话,一直来到了木娜的小木屋。两个人一起在桌前坐定,木娜依旧言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岳天海,上一次金浩说过,他在一个神奇的地方可以晋入天阶,那个地方还在吗?”

岳天海顿时心生警惕:难道木娜也想要到里面晋升天阶?他一口否定道:“上一次我已经说过了,那只是一个用特殊材料形成的阵法。现在材料已经耗光了,阵法也就不存在了。”

木娜却依旧不死心,紧接着问了一句:“既然你背后的那个人可以构建出堪比神界的阵法,那你能不能帮我问一问他,看看他有没有办法找到神界的那三味药材?”

话说到这儿,岳天海就明白了,立刻问道:“你想要炼制真正的长生丹?”

木娜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的想法有些贪心。可是我父亲服用长生丹已经一年多了,又该服用下一颗长生丹了。虽然我这里还有代替版长生丹,但是我总希望我的父亲能够服用真正的长生丹。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去努力尝试一下。天海,你帮我问一问,如果你背后的那个人能够找到那三味药材,那我肯定能炼制出真正的长生丹。我记得金浩曾经说过,那个人也是玄天神院的人。如果我能炼制出真正的长生丹,那他就不用再为了长生丹依附于玄天神院了,对他也是有好处的。”

岳天海真是哭笑不得了。他为了隐藏自己,编了这么一个背后的人出来,木娜却把这个背后的人几乎当成了神。假如这个人真的能找到神界的那三味药材,那他估计也没有必要守在这玄天神院里了。

可是看看木娜那一脸的渴望,想想自己的父亲也终将会有老去的一天,那时候自己也终将会想方设法地为他寻找长生丹,就如同现在的木娜一般。想到这些,岳天海就不忍心拒绝,只能应付道:“我去问一下吧。到底有没有,这可不敢保证。”

仅仅就是这样一句安慰的话,木娜就喜形于色道:“天海,真是太谢谢你了!”

晚上回到宿舍后,岳天海将神识浸入玄天珠中,观察着药田中的各种药材。炼制出真正的长生丹,共需要二十七味药材。自从木娜将这二十七味药材的名字第一次写出来后,岳天海就知道,这些药材在自己的药田中都有,包括那三味只有神界才有的七星草、长生果和太阳花。

岳天海有的时候在怀疑,所谓的神界,是不是自己的前世是同一个地方,否则为什么会有同样的药材,又叫着同样的名字?可是仔细想一想,又觉得不是。在自己的前世之中,所知最厉害的高手,就是天阶。然而在神界,却有着超出天阶的存在,这明显又比自己以前的世界高出了一个层次。

自从知道了长生丹的药方之后,岳天海就有意识到对长生丹的主药――长生果进行了催生。经过他三个月的努力后,将原来的那颗又青又小的果子变成了一颗红通通、亮晶晶的圆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成熟的西红柿。只有那闪亮的光泽和内部澎湃的能量,向世界宣告着它的神奇和不凡。

岳天海知道它成熟在即后,就停止了对它的催生。不管对于什么植物来讲,能够自然成熟,那都是效果最好的。如果不是他前世曾经管理过药园,炼制过丹药,熟知药理,可能在催生的过程中会导致药材失效,甚至会导致死亡。这就好比人的成长一样,一下子吃得太多,甚至吃饱了还要捏着鼻子往里填,那结果不是会长得更快,而是会被撑死。

就在三天之前,长生果瓜熟蒂落,被岳天海小心地收了起来。长生果成熟的当天,岳天海就有一种炼制长生丹的冲动。毕竟其他的药材药田里都已经齐全,只等着这一枚成熟的果子。作为一名炼丹师,已经成功地炼制过代替版的长生丹后,想要炼一颗真正的长生丹,这是最本能的冲动。只不过他手中只有这一枚长生果,成一炼制失败了,那就太过可惜了,可是很多人眼里梦寐以求的救命神丹啊。所以岳天海就一直把这颗长生果留着,等着再过一段时间,自己的神术日益提高之后再说。

现在木娜找到他,想要这三味神界中才有的药材,岳天海是肯定不愿意给她的。否则的话,给了她一次,她肯定会再要第二次。即使跟她说药材已经采光了,她恐怕也不会相信。而这药材的来源,更是无法向她解释。她可能会认为自己背后的人具有上天入地的大神通,可以到神界去偷药。

可是看到木娜那悲伤的神情,眼中的渴望,岳天海又做不到置之不理,特别是在目前自己明明有办法的情况下,那会让他的良心过不去。所以岳天海的想法是,既然肖经天那里可以藏有多余的长生丹,让木娜偷梁换柱地得到了一颗。那他也可以声称自己背后的人那里还藏了一颗,先拿给她使用,这样就可以隐藏药材的来源。

岳天海同往常一样,先从玄天珠中取出一个装有自己血液的玉瓶置于床下,再将被子中间整得凸起,好像有人在里面睡觉一样,然后自己进入玄天珠中,开始了炼制长生丹的尝试。

他先从药田中摘下了其他二十六种需要用到的药材,置于自己的身前。就凭他所用的药材都是现摘现用,所得到的药效就会比药材铺里买来的强上几分。他施展木系神术,把每一种药材需要用到的成分一点点地提炼出来,融合在一个玉盒之中,然后用七星草调和其药性,太阳花中和其毒性。最后再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玉盒,取出了珍藏在里面的长生果,把长生果中的有效成分提取出来,同先前的药物融合在一起。

三个时辰忙碌下来,岳天海成功地炼制出了九颗长生丹。因为岳天海并没有见见过真正的长生丹,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所炼制的丹药,和真正的长生丹相比孰优孰劣。可是他可以肯定,自己所炼制的长生丹同那些代替版长生丹相比,绝对是有天壤之别,效果好了太多太多。

为了表明自己同背后的人联系并不容易,岳天海又过了一周才在晚饭后来到木系神术修炼区。木娜一见岳天海来到,先看岳天海的神色。可是岳天海神色平静,不忧不喜,让木娜猜不透岳天海到底有没有为她带来药材。

木娜急切地想要问,却又怕结果让自己失望,于是先招呼岳天海坐下,为他泡上一杯迎春花茶,这才陪着他坐下。岳天海却只顾低头喝茶,边喝边赞叹道:“木神师,您这迎春花茶在这玄天大陆上绝对是独一无二的。一年四季,都能喝到有新鲜花蜜所泡的茶,真是好口福啊。”

木娜听了他的赞叹,却没有心情去高兴,而是迟疑地问道:“我上次问你的事情,是不是有着落了?”

岳天海又喝了一口茶,才不慌不忙地说:“你想要的药材,我背后的人也找不到。他说他又不是神,到哪里去找神界才有的药材?”

岳天海本以为木娜听了以后会大失所望,没想到木娜的神色却并没有任何改变,反而说:“我看你不慌不忙喝茶的样子,明明是心中有底啊。如果说没有找到,你恐怕连这杯茶都没有心情喝吧?”

岳天海这才不好意思地笑笑。跟木神师交往得久了,她对自己的处事风格已经有所了解。如果说自己完成不了她交待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会厚颜在这里喝她泡的茶的。木娜都已经说开了,岳天海也就不再隐瞒了,笑道:“药材是真没有。不过我背后的那个人说,神所给的长生丹他那里还有一颗。既然木神师你急着用,他就送给你了。”

岳天海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玉瓶,交给了木娜。木娜立刻激动起来,把玉瓶接在手中,打开塞子,先用鼻子轻轻地嗅了一下,立刻赞叹道:“好香!这丹香比上次肖经天给我的那颗要浓郁的多啊!”

说完,木娜轻手轻脚地把长生丹倒在了手心,仔细地观察着。几分钟之后,木娜突然睁大了眼睛,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岳天海,问:“你说,这颗长生丹,是你背后的人给你的?”

岳天海点头称是。

木娜别有用意地笑了一下,继续道:“在玄天神院,能够每年都分到长生丹的,只有易天刚、肖经天和赵斌和李长根四个人。其他的执法队员,最近十几年,经常出现领不到长生丹的情况,所以他们根本不可能有多余的长生丹。

易天刚、肖经天和赵斌三个人,他们绝不可能是你背后的人。否则的话,岂不是自己反对自己,这未免太搞笑了。

李长根加入玄天神院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也是目前执法队中最年轻的一个。因为他年纪相对较轻,所以每枚长生丹的效果可能会持续一年多,因此他有多余的长生丹,也是可以理解的。也就是说,你背后的那个人,原来就是李长根!”

看到木娜一脸猜中了谜底的笑意,岳天海就觉得心如寒冰。虽说他的背后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可是李长根毕竟与他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长生丹交易。如果这个情况被别人发现,那他二神使记名弟子的身份也救不了他。所以岳天海立刻干笑着否认:“木神师,您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一些。李长根可是执法队的长老,他怎么会在背后帮助我呢?”

木娜却道:“上一次王伟华逃跑的时候,金浩就曾经多次问过是谁帮助他的。虽然连王伟华自己都不知道,可是金浩得出的结论却是李长根帮助了他。后来金浩还专门去找过李长根,希望他帮助自己逃出玄天神院。只是李长根不但不帮他,还把这件事情报告了执法队。”

岳天海顺势道:“你看看,李长根这么坏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帮助我们呢?”

木娜却摇头道:“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哪怕金浩被关掉了执法队,李长根也有办法救他出去。也就是说,李长根先向执法队告发金浩,使得金浩被抓;然后他再把金浩救出去,这样既达到了救出金浩的目的,又不会有人再怀疑他。岳天海,我说的没有错吧?”

岳天海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无论是救王伟华,还是救金浩,他都从来没有想过要与李长根牵扯到一起。只是没有想到,现在不仅牵扯到了一起,甚至连他背后的人都变成了李长根,这实在是岳天海所没有想到的。

木娜像打赢了的将军一样得意地笑道:“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岳天海无奈地说:“如果我否认的话,你是不是认为我在欲盖弥彰?”

木娜把眼睛一挑道:“那是当然。”

岳天海泄气地说:“那我还是什么也不说了。不过我要提醒你,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如果你要坚持这样想,最终有什么后果自负,别说我没有提醒你。”

木娜肃然道:“你放心吧,就算我知道了是他,我也绝会主动去联系他。真要有什么事情,我肯定也是通过你这个中间人,否则他是绝对不会认的。就像上次金浩冒冒失失地去找他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岳天海不再说话了,现在是越描越黑,当然还是少说为妙。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你藏了多少长生丹

八月十五日,对于木娜来讲,又是一个可以和父母见面的日子。虽然说每次同父母的见面都是偷偷摸摸,如同做贼一般,可是总比永远见不到父母,不知道家里的情况好多了。以前她总为自己不能守在父母身前尽孝而遗憾不已,现在她可以想方设法地为父亲寻找长生丹以延长他的生命,总算是能为父亲做点什么了。可能再过个两年,母亲的身体虚弱之后,也需要为她寻找长生丹了。如果说到时候实在找不到真正的长生丹,那就只能用这种代替版的长生丹了。

从早上上课开始,木娜就有点心不在焉,盼望着夜晚能够早一点来临。以前她还有些担心,这样让父母每月一次的长途跋涉,对于父母的身体是不是一种伤害。可是自从给父亲服用长生丹后,她就觉得这种长途跋涉所带来的伤害与生命的延长相比,实在算不得什么。

上午的课程还没有结束,木娜就突然接到肖经天的通知,让她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一下。

不知为什么,木娜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按照正常的情况,今天肖经天会故意避开与自己的接触,以免得引起别人的怀疑:木娜为什么总往肖主任的办公室里去?

可是现在,肖经天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主动喊她,难道今天父母前来探望的事情有变。

木娜来到肖经天的办公室后,肖经天很是客气地请她就坐,给她倒茶,让她的心中稍微安定一些。肖经天先问了几句教学的情况,然后突然问道:“木神师啊,你父母的身体都还好吧?”

木娜觉得这个问题有点怪,却又一时想不出怪在哪里,只能先正常回答道:“谢谢肖主任关心,我父母的身体都还不错。”

肖经天点点头,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问:“我有一个问题一直觉得很奇怪,想向木神师你请教。我记得去年我请你炼制长生丹之前,你父亲的身体不是很好。是你炼制了长生丹,给你的父亲服用了之后,你父亲的身体才好了起来。

你所炼制的长生丹,每一颗只有维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而现在已经过去一年多了,你的父亲生机不但没有衰弱,反而红光满面,精神矍烁。对此我想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你每个月都在给他吃长生丹,否则他不可能活到现在。”

听完肖经天的话,木娜心中情知不妙。一年多来,她只想到如何延长父亲的生命,却忘记了了还有肖经天、赵斌等人在旁边虎视眈眈。对于她父亲的健康状况,肖经天甚至比她还要关心,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疑问。因为这代表着代替版的长生丹效果究竟如何,又能不能长期服用。从木娜的父亲来看,虽然说每一颗都只能维持一个月,可是一年过去了依旧身体健康,没有任何不适,说明这个代替版的长生丹是可以长期服用的。

木娜表面上不动声色,平和地问道:“肖主任,你究竟想说什么,挑明了直说吧。”

肖经天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在茶几上一放,说:“那我就有话直说。我想说木神师你太不厚道,我干冒奇险,又为你提供药材,来炼制长生丹。可是你却将炼制出来的长生丹私藏,这未免太过了吧?”

木娜冷冷地道:“如果没有我,你一颗长生丹也得不到。现在我给了你一百多颗长生丹,你反倒是怪罪起我来了!”

肖经天冷笑道:“木神师,当初我请你炼制长生丹之前,我们说的很清楚:你帮我炼制长生丹,我每个月把你的父母接过来一个晚上。我们可没有说过,你炼制出来的长生丹,还要留一部分给你的父母。”

木娜并不示弱,直视着肖经天道:“我就是要留一部分给我的父母,那又怎么了,难道我还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父亲就这样死去吗?反正我已经给我的父亲吃过了,你想怎么着吧?”

肖经天怒了:“木神师,我知道你有恃无恐,想到我还要求着你为我们炼丹,所以不怕我会把你怎么样。可是现在已经有一年多找不到千年以上的金参了,你也已经有一年多没有为我们炼丹了。如果说一直都没有合适的金参,岂不代表着今后我们再也无法从你那里得到长生丹了?

我也不瞒你,我和院长、执法队长三个人,现在每年吃一颗神给的长生丹,也维持不到年底,所以我们必须要开始服用你所炼制的这种长生丹。你总共给了我们一百四十颗长生丹,我们三个每月就要吃一颗,你算算我们还能吃多久?在这种情况下,每一颗长生丹都无比珍贵,我怎么能不和你计较?”

木娜想了想说:“你们每年还都可以得到真正的长生丹。除了二神使每年会把留下了多少颗长生丹公布于众外,其他三位神使都是直接交给你们,由你们三个来分配。所以说,你们手中,真正的长生丹肯定每年不只一颗。说不定,你们根本不需要服用我所炼制的长生丹,就可以一年又一年地维持下来。”

肖经天勃然大怒道:“我们有多少长生丹,不用你来操心。可是我们干冒奇险找来药材所炼制的长生丹,不能就这样送给别人用。你木神师为我们炼丹有功劳,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的父亲死去。所以从今天开始,每月你见你父母一次,就必须再给我四颗长生丹。否则的话,就再也别想见到你的父母了!”

木娜气得站了起来,吼道:“如果这样,那以后别再想让我为你炼丹!”

肖经天冷笑连连:“好啊,那从今天开始,你也别再想见到你的父母。就让他们正常的寿终正寝,你也好少了一份牵挂。”

“你……”木娜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却又无计可施。现在每个月见到父母一次,是她辛苦争取来的权利,却也变成了她的一个软肋。至少今天她必须要见到父母,把岳天海给的长生丹给父亲服下。

木娜咬了咬贝齿,无奈道:“好吧,今天晚上我来的时候,会给你带四颗长生丹过来。”

肖经天立刻喜笑言开:“这就对了吗。木神师你早就这样说,我们又何必费这么多口舌呢?”

吃过晚饭之后,岳天海又在来水系神术修炼区的路上被木娜拦住,拉进了她的小屋。听木娜讲完事情的经过,岳天海撂了一句话:“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木娜却道:“我不是跟你说的,我是要让你转告你背后的那个人,问问他有什么办法,我又该怎么做?”

岳天海苦笑。这个被他虚构出来的背后的人,不仅得到了木娜的认可,还被木娜当成了神一样的存在。似乎不管碰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找他来解决。只有岳天海清楚,他的背后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一切都得靠他自己来解决。

岳天海给出了他的建议:“如果我是你,我就在今天晚上见过你的父亲后,把真正的长生丹给他服下,然后接下来一年都不再跟他们见面了。我就和肖经天耗上了,看看究竟谁能耗得过谁!”

木娜立刻否定了这一建议:“这肯定不行。首先说,我既然有机会每个月见到父母一次,我是绝对不愿意放弃的。再说了,如果一年都不见我的父亲,肖经天却发现他活的很好,肯定会想到我所给吃的是真正的长生丹,而不是我所炼制的代替版。到时候他再来追问这长生丹从哪里来的,那就更是麻烦大了。”

“你那里还有多少颗长生丹?”岳天海想了想问道。

“还有二十多颗吧。”

“还有二十多颗?怪不得肖经天盯着你不放。那这二十多颗够撑到明年了,有什么问题明年再说。”

木娜依旧不同意:“这要也不行。如果被肖经天发现我居然藏了这么多长生丹,那他还不恨死我?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算出,我每份药材可以炼出九颗长生丹。那以后他如果再找我炼丹,那我就再也别想留下长生丹了。”

岳天海无奈地道:“明年愁来明年忧,先把眼前应付过去再说。我就这么个主意,你不听我也没办法。”

木娜怒道:“我本来就不是问你,是要让你转告你身后的人。”

岳天海回道:“我身后的人嫌我总去打扰他,麻烦事太多,不再理我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假期的任务

九月三十日,是三年级的神徒们今年在玄天神院的最后一天,今天他们将迎来由玄天神院自己组织的院考。

由于神使只在每年的年底到来,所以对于要放假三个月的三、四、五、六等四个年级的神徒来说,检测他们学习水平的工作就在九月份的最后一天,由神院自己组织。负责组织这项工作的自然就是教导主任肖经天,而实际履行职责的就是金、木、水、火、土五系神师。

岳天海他们吃过早饭就来到水系神术修炼区,因为今天首先参加考试的就是他们。考试的方法是这样的:五名神师抽签,每人抽两名神徒,作为自己的考试对象;而每名神徒抽签,决定自己的考试内容。

对于这样的考试,岳天海他们虽然多少有些紧张,却还是心中有底。因为考试的内容都是他们所练习过的内容:水雾术、水柱术、冰箭术、冰冻术。而且不管是抽到了哪一项内容,都有明确的评分标准。比如说水雾术的标准是在一分钟之内以自己为中心,直径为十米的圆内形成一个水雾区,在水雾区内距离眼睛十厘米外无法认清书上的字。再比如水柱术的要求是在十秒钟之内,形成一条长一米、直径为一厘米的水柱,能够击穿五米之外,厚度为二十厘米的冰墙。

金、木、水、火、土五系神师在一起互相配合组织这样的考试已经很多次了,反正他们原来五系神术都曾经学习过,所以随便考哪一项都可以。更因为神徒们在考试之前都已经针对相关的内容练习过多次,不会再出现不合格的情况。因此他们组织考试,主要是评判今年的神徒同往年相比如何,有没有特别突出的好苗子。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考核,五位神师都给出了他们合格的评判,宣告三年级的神徒们顺利地完成今年的任务。对于他们同往年相比如何,神师们的评价都是一般,并没有特别突出的人。

下午上课的时间,三年级的神徒们都来到教室集合,听周华布置一下收尾的工作。周华首先给大家每人发了两块铁牌,一块红,一块黑。这两块铁牌差不多大小,都是直径约为五厘米,厚约五毫米的圆牌。这红色的铁牌颜色血红,在正面刻有一个“玄”字,背面刻有一个“天”字。而黑色的铁牌颜色墨黑,上面刻了一个“侯”字。

周华解释道:“这块红色的铁牌是你们的身份证明,证明你们是我玄天神院的神徒。如果说回家以后有人敢欺负你们,就把这块牌子拿出来给他看。就算是国王,见到这块牌子,也得恭恭敬敬。”

岳天海心中暗想:如果见到国王,估计是没有啥问题。可是如果在偏僻一点的地方,恐怕没有人会认识这个东西。比如说他拿回云岳镇给他爷爷看,他爷爷绝对会以为这是哪一个手艺粗劣的铁匠所做出来的废品。

周华接着说:“这块牌子是神用特殊的金属材料做成,你们运起金系神术,可以让这‘玄天’这两个字飞舞起来。如果有人敢怀疑你们牌子的真伪,你们就这样给他们看看。现在你们都试一下。”

岳天海依言运起金系神术进入红色的铁牌,上面所刻的两个字立刻与其产生感应。在他的控制之下,离开铁牌,在教室的空中飞舞起来。刹那间,教室里到处都是飞舞的‘玄天’二字。更奇怪的是,这二字在空中相互碰撞也毫不受力,而是相互之间轻轻穿过。

周华喝止道:“好了,收起来吧。这块黑色的铁牌,我们玄天神院自己制作的。你们拿回去之后交给自己国家的国王,国王就可以因此将你的家族封侯。至于究竟要封谁,是封你爹,还是封你哥,你们自己说了算。当然了,如果说你们自己就是王子的,那就封不了候了,只能让玄天神院多保你们国家一年。”

发完牌子,周华又给大家每人发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碧玉罗盘,交待道:“之所以你们能够有回家探亲的机会,而且假期又长达三个月,主要目的是为了让你们回去寻找身具神脉的人,然后把他带进玄天神院。

这块碧玉罗盘,是神制造的。你们带着它,凡是一里之内有身具神脉的人出现,上面就会亮出红点并且开始震动。这个罗盘,必须要由同样身具神脉的人放在身边才能生效。所以这寻找新神徒的工作就只能交给你们,我们执法队是没有办法完成的。”

岳天海把碧玉罗盘拿在手中,立刻看到罗盘的中心位置,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红点,还在不停地跳动。周华看到大家都把罗盘拿到了手上,看着上面的红点,笑道:“现在你们十个人坐在一起,那就是所有人的亮点重合在一起,所以会出现一个大的红点。当只有你自己拿着的时候,这个亮点是不会出现的。可一旦你的身边一里之内有身具神脉的人出现时,这个红点就会出现,而且距离中心的距离和方位,代表着这个人离你的远近和方位,这样你就可以找到身边具有神脉的人了。

我要提醒你们的是,你们这次回家三个月,主要的任务不是与家人团聚,而是寻找新的神徒,这是神交给你们的光荣任务。

在玄天神院最初成立的时候,金、木、水、火、土五系神术所学习的时间都是一样的,每系神术都是一年。神徒们只有到了六年级,才会在年底有一个月的假期。一方面是为了在上天之前再同亲人团聚话别,同时完成神给予神徒家族的赏赐,将自己的家族封侯。另一方面,就是为了给神院寻找新的神徒,并在下一年开学的时候带到玄天神院来。

可是随着神徒的数量越来越少,玄天神院经过神的同意之后,在五十年前更改了规矩。三、四、五、六等四个年级的神徒全部可以在年底有一个月的假期,以便有更多的人可以参加到寻找有神根的新神徒这项伟大的事业之中。

一开始十几年,神徒的数量确实有所增加,又恢复到了每年三、四十人的水平。可是十几年之后,慢慢地又减少到二十多人。玄天神院再次经过神的同意之后,于三十年前又一次更改了规矩,三、四、五、六共四个年级的神徒全部可以在年底有三个月的假期,尽可能地增大活动范围,在整个玄天大陆范围内寻找有神根的新神徒。

所以这一次你们回到家中,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为了给神院寻找新的神徒。希望你们能够多走一些地方,多去一些国家,不管是繁华都市,还是穷山僻壤,你们都要走到。拥有神脉的人,你们多找到一个,你们的家族就多获得一份好处。”

周华又拿出一叠画卷,给大家每人发了一张。岳天海拿到画卷,展开一看,立刻内心一揪,百感交集,五味杂陈。画卷上画的是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男的丰神俊朗,星眉剑目,鼻高口阔,身形挺拔;女的则端庄秀丽,柳叶眉,丹凤眼,琼鼻樱唇,眉目之间甚至还画出了传神的笑意。这一对青年男女,正是岳天海的父母。

周华等到大家人手一张,都把画卷拿到手上之后,脸上出现了几分恨意道:“这就是你们这一次你们回到家中的第二项任务,就是要找到这两个人。如果你们侥幸碰到了他们,那就要立刻回到玄天神院报告,绝对不能有任何耽误。只要能把这两个人抓住,那让你们的家族自己开疆立国,都不是不可能的。”

对于大多数神徒来讲,因为家族中都曾经出过神徒,所以对于这两个人的事情也都曾经耳闻过,对于这样的任务并不感到奇怪。只有易飞燕看着这副画卷上标注的名字,奇怪地问:“肖东星?方馨仪?周老师,这两个人是谁,我们又为什么要抓他们呢?”

周华回答道:“这两个人是我们玄天神院的叛徒。他们不仅违背了玄天神院无爱无欲这条规矩,而且还苟且偷欢,有了孩子。更可恨的是,这两个人在我们玄天神院遭遇恶魔入侵的时候,同恶魔沆瀣一气,借着我们同恶魔作战的混乱时机,逃出了玄天神院。”

赵慧问道:“周老师,我们每个神徒都有定位罗盘在,不就可以确定他们的位置,所他们抓回来了吗?”

“按理说本该如此,有了定位罗盘在,可以在万里之内发现他们的位置。可是他们不知从恶魔那里得到了什么宝贝,导致我们的定位罗盘失去了作用,找不到他们的位置。

大概在十二年前,他们方馨仪的定位罗盘突然有了显示。我和王松护法按照定位罗盘上指示的位置一路找过去,最终却只在南唐国最南端的天南大森林中找到了草地上的一滩血迹。最终定位罗盘又不再有任何显示,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听着周华讲述追捕肖东星和方馨仪的过程,岳天海大概可以猜得到十二年前母亲的定位罗盘为什么突然有了显示,那是因为那是他出生的时候。想来之前父母肯定已经有了遮蔽血脉气息的方法,所以定位罗盘也不会再有显示。而当他出生的时候,由于母亲大量失血,所以血脉气息外露,引起了定位罗盘的反应。他的出生,本应该是一件大喜事,结果却给父母带来了巨大的危险。父母在那种凶险的情况之下,为了他的安全,被迫把他遗弃在了岳家。

回想起父母遗弃自己时的无奈与不舍,岳天海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海,似乎要把脑部的血管给冲到暴破。整个脑袋嗡嗡作响,像是随时都会炸开。同时他感觉鼻子一酸,两滴热泪已经到了眼角。有无数的愤怒与仇恨积聚于胸腔之中,随时都可能会怒吼一声,拍案而起。

好在周华讲完这些之后,转移了话题:“你们的第三个任务,就是要寻找另外一个叛徒――金浩。金浩原来是你们的金系神师,你们也都认识,就不需要他的画像了。你们记住,一旦发现金浩的踪迹,立刻坐着金翎雕回来报信,不能有任何延误。

今天你们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吃过早饭之后,去找执法队的李长根长老,从他那里领一只金翎雕后直接回家。

最后一点必须要牢记的,每年的十二月三十一日,必须要全部返回,否则按逃离神院处理,执法队会亲自出动,把你们抓回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喜忧参半回家去

因为明天就要回家,所以学习二组的五个人在高远的提议下又来到湖边烧烤,算是分别前的狂欢。五个人中,兴致最高的当属陈刚了,他拉着高远道:“高远,储物戒指里还有什么好吃的,全部拿出来,别再省着了。反正明天就回家了,你藏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高远笑道:“我哪里像你啊,有什么好东西都自己藏着。我每一次都是先把最好的拿出来吃掉,现在是只剩下一些烤肉了。”

陈刚嚷嚷道:“我这里倒是还有两坛酒,是我们东华国最为有名的‘三步倒’。不过明天大家就要回家了,今晚上还是不喝了。否则耽误了明天回家,你们都要怪我。”

高远与陈刚都兴致盎然,王伟华却一脸悲伤地叹道:“你们都是有家的人,我却是无家可归!”

岳天海拍拍他的肩膀,却不知该如何安慰,最终说了句:“如果你没有地方去,跟我一起回家吧。”

王伟华摇头道:“虽然我没有家,可是我妈的坟我得去看看。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守在我妈的坟前,多陪她一段时间吧。”

王伟华在这里一伤感,易飞燕也跟着发感慨:“我也不知道我该回哪里去?我爹妈已经十两银子把我卖了,我都不知道那里还算不算是我的家,我又是否应该回去?”

岳天海道:“你肯定应该回去。你父母当初把你卖掉,是因为家里太穷。他们肯定是在想,把你卖掉,你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所以他们才会收下那十里银子。也就是说,你父母依旧是爱你的,他们是希望你过的更好,而不是不要你了。你应该回去看看他们,然后找国王给他们封侯,也算是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

易飞燕想了想,轻轻点点头,却一脸难色道:“我根本就不知道回家的路,明天我怎么回去呢?还有我从来没有出过我的村子,不知道怎么去找国王给我家封侯。”

高远把胸脯一拍道:“这些问题都交给我吧。你是西夏国的,我也是西夏国的。明天我先带你一起回西夏国都城,见到国王后讨了封赏,有了侯爵府,再一起去把你的家人接过来。”

易飞燕没想到她认为比登天还难的事情,在高远的嘴中竟然是如此简单,有些不敢相信地问:“这样可以吗?”

高远立刻道:“当然可以。等到了西夏城,你可以先住在我家里。等把护国铁牌交给国王,赏了侯爵府后,我再帮你找一些佣人,把府第打扫干净,一起把你的家人接过来。”

岳天海也点头道:“你有什么难题,找高远就没错。他家中出过几个神徒的人,又是小侯爷,对于这一切都比我们熟悉。”

十月一日清晨,吃过早饭后,三、四、五、六共四个年级的神徒全部来到玄天岛东北角的山脚下,找李长根领一只金翎雕后直接回家。

李长根见所有的神徒都来齐了,就给每个人发了一个蓝色的牌子,然后说道:“各位神徒,安静了。现在我给你们每个人发了一个牌子,上面的号码就是你们此次回家要乘坐的金翎雕的编号。每只金翎雕的脚上都有一个蓝色的圆环,上面有对应的编号,你们找到自己的金翎雕,坐着它回家就可以了。

金翎雕是一种非常聪明的玄兽,它基本上可以听懂你们的指令,你们只需要告诉它要飞到哪里就行了。当然我所说的哪里,是指东西南北,或者用手指示的‘这边’,‘那边’。如果你要对着金翎雕说出你家所在的山村的名字,那它肯定是不知道应该往哪里飞的。”

李长根的话引来神徒们一片哄笑之声,岳天海也是头一次发现这个外表猥琐的老头,居然也有风趣幽默的一面。

“三年级的神徒们,有的可能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那你们就向你们学长们求助。我们虽然是来自玄天大陆的各个国家,可是每个国家都不会只有你一个人。所以你可以问问学长们谁的目的地跟你是一样的,跟着他一起回家。

金翎雕之所以愿意听你们的指挥,是因为我所给你们的这个蓝色牌子里,封印了我的一缕神魂。金翎雕可以在五百里之内感受到这缕神魂的位置,并自动寻找你们。如果说你们有的人不愿自己掏钱给金翎雕买吃的,要让它自己去找食物的话,就要小心了,不要让它们飞的太远。如果超出了五百里,那就找不回了。当然这一点金翎雕自己也知道,所以只要没有特殊情况,它们也不会飞的太远。

我所给你们的金翎雕,每一只都有黄阶以上的实力。它不仅可以带你飞行,当你遇到什么意外或危险的时候,也可以召唤它帮助你们。只要你们把玄力输入牌子之中,那金翎雕就可以在五百里之内感受到你们的召唤,迅速回来。如果没有什么必要的话,我建议你们就让金翎雕每天跟你们在一起,以免发生意外。

我的每一只金翎雕都来之不易,你们一定要珍惜。如果说因为你们的照顾不周而导致金翎雕受到伤害或者死亡,那无论是你个人还是你的家族,都会为此付出代价。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们现在去寻找各自的金翎雕,坐着它回家就可以了。”

在李长根的身后,几十只金翎雕排成整齐的四列,就如同整齐的战士一般,在等待着神徒们的挑选。心急的神徒们已经冲进了金翎雕的队伍之中,寻找着手中的编号。更多的人还在说说笑笑,找着同行的伙伴,并不在乎这一时半刻。

易飞燕紧跟在高远的后面,一脸愁容问:“我不会玄功,那怎么办?成一我的金翎雕出去觅食了,那我岂不是无法召唤它回来了?”

高远笑道:“放心吧,只要金翎雕没有碰到什么危险,吃饱后都会主动来找你的。你连神术都学得会,想学玄功还不容易。一会我在路上教你,估计还不到西夏城,你就学会了。这块蓝色的牌子只需要一点微弱的玄功就够了,你不用担心。”

岳天海此时却在人群中找到了唐贺,向他打招呼道:“唐大哥,我不知道回家的路,跟着你一起走吧!”

唐贺喜道:“那再好不过了。你是第一次回家,我可是最后一次了。想想我们上一次一起来玄天神院的时候,好象就在昨天。那时候我们一起坐在小三八身上,喝着酒,吃着肉,谈着人生,多有意思啊。现在三年过去,我的小三八也不见了,现在换成了十一号金翎雕,改成小十一了。你呢,是多少号?”

岳天海将手中的牌子递给了唐贺,唐贺接过来笑道:“天啊,八十三号。当初你来的时候坐着小三八,回去的时候坐着小八三,有意思,有意思,哈哈……。”

岳天海知道唐贺是个话痨子,说起来没个完。也就不再接话,找到自己的八十三号金翎雕,同唐贺一起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飞入空中,感受着金翎雕那堪比天阶高手的飞行速度,看着身下的玄天湖、玄天岛越来越小,越来越远,岳天海突然有一种冲出窂笼,重获自由的欣喜,忍不住一阵仰天长啸。虽然这种自由目前来看只有三个月,可是经历过三年监狱一般的生活后,才真正知道自由的可贵。

唐贺已经是第四次回家了,早已经没有了岳天海的激动与兴奋,而是多了一份感慨与无奈:“对于你而言,幸福才刚刚开始。可是对于我而言,已经是看一眼少一眼了。这三个月已经是我最后的自由时光了。”

岳天海也为之难过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唐贺摇头苦笑:“能有什么办法?我们还能斗得过神吗?先不用说神了,就说玄天神院,高高地凌驾于所有国家的头上,却没有哪一个国家有办法。想要把我们国家的灭亡,对他们而言易如反掌。一想到他们如此霸道无理,我们却还要到玄天神院去当神徒,为他们服务,我这心里就别提多难过。”

岳天海也默然无语,即将见到父母亲人的欢喜在此刻荡然无存。

唐贺沉默一会,问:“天海,你这三个月打算怎么过?要不你跟我先去帝都南唐城,找我的父王讨得封赏后再回家吧。”

岳天海却缓缓地摇头道:“封侯的这件事情,我想先缓缓。或者说,我暂时还没有让我的家人封侯的打算。”

唐贺奇怪地看看他问:“为什么?你在玄天神院这个鬼地方如此辛苦,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可以给家里带来一些好处吗?否则的话,谁愿意天天呆在这里?”

岳天海解释说:“我所在的云岳镇,是南唐国最为偏僻的村镇了。我的家人,从来没有听说过玄天神院,更不知道玄天神院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说给我家人封侯后,他们搬到南唐城来住,那他们肯定就会知道玄天神院的情况,就会知道几年之后我就再也无法回来。我不知道,我妈到时候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所以,我想把封侯的事情先缓一缓,等以后再说吧。这样的话我每年都可以回来,他们还以为等我学完了,就可以天天守在他们身边,跟他们在一起了。”

唐贺明白了岳天海的想法,一脸歉意道“天海,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岳天海摇头笑道:“这哪能怪你,是我自己要去的,你又没有强迫我。这三个月时间,你多到处走走,看看还能不能再为南唐国找个神徒出来。”

唐贺却苦笑:“我不想再到处乱走了,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却没有任何效果。前面这三年,我每年走的地方都很多,可以说三个月有一大半都是在四处奔波。可是除了第一年在返回神院的途中偶然遇到了你,再也没有找到任何身具神脉的人。那一年我只在家中呆了十天,其他的时间都在南唐国的山村与城市之间寻觅。碰到你的那一天,我一直到达了南唐国的最南边,没有看到希望后打算就此返回学校了,结果没想到返校的路上碰到了你。

这一次我哪里也不去了,就在家里陪着母后和妹妹。这是我在他们身边的最后三个月了,我要好好珍惜。

你呢?你打算为玄天神院寻找新的神徒吗?”

岳天海笑道:“我同你一样,不会为玄天神院寻找神徒的。哪怕就是遇上,我也装作没看见。这种不能与亲人团聚的痛苦,还是少一些人品尝的好。”

第一百一十六章 顾虑重重藏身份

金翎雕是天生的飞行玄兽,全力飞行时每小时可达千里。岳天海同唐贺从玄天岛出发后,一起一路向南,当夕阳西下时已经深入南唐国的境内。唐贺冲着岳天海拱手道:“天海,从这里一路向南,再飞两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到达你家了。南唐帝都南唐城位于东边,我再飞半个小时就可以抵达。天海,就此别过了,一路珍重。”

岳天海在金翎雕身上冲唐贺一抱拳道:“珍重!”

两个小时之后,借助于皎洁的月光,岳天海在高空之中已经看到了云岳镇旁最明显的地标:绵延不绝的天南大森林。岳天海让金翎雕降低高度,缓缓地在云岳镇的上空盘旋,却并没有要降落的打算。盘旋一圈后,岳天海让金翎雕陷落在云岳镇南边的森林之中。

岳天海之所以没有立即回家有两个原因:一是现在天色已晚,岳天海如果现在回去,不仅父母会高兴到一夜不眠,家中的那些丫环厨子们估计也要忙到深夜。他不愿意让父母失眠,也不想让大家为了他深夜忙碌,所以决定把进门的时间选在明天早上。反正有三个月的相聚,也不在乎这一个晚上。另外一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岳天海还没有想好回家之后怎么说,又怎么面对他的未婚妻云菲菲。

当初岳天海碰到唐贺的时候,唐贺并没有欺骗他,而是把玄天神院的情况向他作了一个详细的介绍。使得他知道,要想回来必须得要三年以后;而到六年以后,就再也别想回来了。

为了让父母放心,不要太过思念他,那时他跟自己的家人没有提及玄天神院,而是让唐贺装扮成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说是要把他带走,收他为徒。当初他看到母亲舍不得他走的伤心模样,为了安母亲的心,他告诉母亲会在三年后回来。如今他回来了,家里人肯定会有一堆问题要问他,他应该跟家里人怎样说呢?

还有一个更让他头痛的问题就是如何面对云菲菲。当初离家的时候,他没有跟云菲菲告别,是因为他已经明确地知道,他跟云菲菲之间再也没有可能,他无法承受那种告别的痛。

现在这四年,他还可以每年回来三个月,跟云菲菲见个面。等到成了七年级神徒,那就意味着永别,永远都不可能再与云菲菲见面,那还有什么将来和幸福呢?

而他更大的目标,是要摧毁玄天神院,解救他的亲生父母,将来甚至要直接与神作对。不知在这个过程中,他能否活得下来。除非他能够击败神,否则看不到一点活下来的希望,那还有必要跟云菲菲卿卿我我,海誓山盟地欺骗她吗?

这三年来,在玄天神院的每一天,岳天海都在拼命地修炼,不愿意浪费每一分每一秒。一方面他是为了提高自己,为了将来同神斗做着准备。另外一方面,他也不敢有片刻的放松,因为一旦放松下来,那种对云菲菲的思念,会让他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如今回到了家乡,再次有了同云菲菲见面的机会,他却在想着如何同她中断关系,真是心痛又无奈。

如果就这样跟云菲菲说:算了吧,我们退婚吧。那云家肯定会以为他有了一个不得了师父,所以得意忘形,要放弃最初的青梅竹马,改攀高枝。虽然说他并不怕云家这样误会他,也不怕云菲菲会恨他。可毕竟这不是他自己的事情,还要为岳家考虑。岳家祖祖辈辈都在这云岳镇上生活,如果说别人有了这样的误会,导致整个岳家都会抬不起头来,他就成了岳家的千古罪人。

能不能换个方法,让云家主动提出退婚呢?这样的话,岳家就不用背上这样的骂名,可以在这云岳镇上继续堂堂正正地生活。可是要有怎么样的情况,才能让云家主动提出退婚呢?既然所有人都认为他有了一个不得了师父,回来后肯定会有光明的前途。那他就干脆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回来,以一个走火入魔,再也不能修炼的废人回来,是不是就可以让云菲菲失望,让云家主动提出退婚呢?

甚至于就算云家碍于面子不好直接提出来,那岳家因此提出来,大家也不会怪罪岳家,反而会认为岳家有担当,不愿耽误云菲菲的大好人生。那样的话,云菲菲对他死心,他就可以让这段婚约画上一个相对完美的句号,专心地投入与玄天神院的斗争中去了。

想明白这一点,岳天海有了决定,他要用前世所学过的敛气诀将自己的境界定位在玄气一品,编造一个走火入魔、筋脉全断的故事。

当东方的天空露出一丝鱼白的时候,岳天海从打坐之中睁开了眼睛。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他对于回家之后面对各种局势如何应对,面对各位亲朋好友如何说话都已经有了思考。他拍了拍身边的金翎雕,说道:“小金,这三个月你就在这天南大森林里呆着,不要跑远了。一旦我有需要的时候,就会召唤你。这里面的妖兽多得很,足够你吃的,你也没必要跑远。”

“小金”是岳天海给这只金翎雕所起的名字,他不愿意像唐贺那样拿它的编号做名字,称之为小八三,所以就起了“小金”的名字。虽然李长根说过,金翎雕不会跑远。可是岳天海依旧不放心,学着李长根的办法,也在小金的识海中留下了自己的神魂烙印。现在离玄天神院距离已经超过万里,李长根不可能感觉到自己在他控制的金翎雕识海中留下了自己的神魂烙印。等到要回玄天神院的时候,自己再把这神魂烙印消除就可以了。有了这神魂烙印在,自己可以随时感应到小金的位置,自然也就放心多了。

自从他在小金的识海中留下了自己的神魂烙印后,小金的态度对他亲昵了很多。一听岳天海让它自己在天南大森林里呆着,小金用自己的脑袋在岳天海的脑袋上蹭来蹭去,显然很是高兴。

他想过要把小金带回家。可是在这个云岳镇,连黄阶以上的高手都没有一个,突然来了一只拥有黄阶实力的玄兽,还是太过引人注目。他是打算扮成一个被师父赶出山门的弃徒形象,如果带着一只如此宝贝的玄兽,那大家肯定会怀疑他弃徒的身份:你师父都不要你了,还会送你一只如此宝贝的玄兽?你是在逗我们玩吧。为了让自己的弃徒形象更加逼真,还是把小金留在天南大森林里呆着比较好。

安排好小金,岳天海一溜烟地跑出森林,向自己的家中跑去。对亲人思念已经不可抑制,走路已经太慢,他只有选择跑了。

跑进云岳镇时,太阳还没有升出地平线,街道上来往的行人稀少。偶然会有人奇怪地看看他,可是他三年以来已经长高了一头多,过去熟悉他的人一下子也无法认出。更何况他跑的速度飞快,别人还没有看清楚,他已经跑过去了。

当岳天海跑到岳家大门前时,大门紧闭,还没有到开门的时间。岳天海也不敲门,而是将双手合拢在嘴前,冲着大门喊道:“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给岳天海开门的是一直跟随在岳鸣山身边的阿福,他开门之后,见是一个不认识的少年在门前,立刻骂道:“谁家的孩子,一大早就在这里大呼小叫,真是没教养!”

岳天海大笑道:“福叔,我是天海啊,你不认识我了?”

阿福仔细地看了看,虽说已经有三年没有见,岳天海长高了一个头,可是基本的轮廓并没有改变,立刻惊喜道:“天海?原来真的是天海啊!天海少爷,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我这年纪还没大,眼神就不好使了,连少爷你都没有认出来啊。少爷你别在门外站着了,快点进来吧。”

阿福一边把岳天海请进门,一边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天海少爷回来了!天海少爷回来了!”

岳天海一脚跨进大门,神识已经向那个他熟悉的小院探去。先听一声“哐啷”的声音,那是正在洗脸的母亲,手忙脚乱地把铜盆打翻。紧接又听到父亲那熟悉的大嗓门:“你现在都是当主母的人了,还这样毛手毛脚!要注意形象,儿子回来了更得注意形象!”

岳天海的鼻子一酸,心中一片温暖。他突然感觉到:有家真好!回家真好!

第一章 玄气一品使人愁

“玄气一品!”看到黑黝黝的测试石上亮起四个白色的大字,岳鸣山的心随之一沉,看向儿子岳天海的目光黯然失色,心中的失望全部写在了脸上。

三年前,当儿子岳天海被那个奇怪的老人带走时,整个岳氏家族都为之震动,甚至说整个云岳镇都为之震动。那时岳家的家主岳洪飞曾经满怀希望,认定岳家出了一个不得了的天才,将来定可以压云家一头,使岳家在这云岳镇上一言九鼎。可没想到,一年之前,云家老家主云中鹤出关后成了一位黄阶高手,云家开始隐隐压岳家一头。虽说云岳两家世代交好,好到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程度,如今又是亲家。可是亲兄弟明算帐,谁都希望兄弟好,谁都希望兄弟不如自己好。为了应对这个局面,岳洪飞将家主之位传给了儿子岳鸣山,自己也闭关不出,冲击黄阶境界。

继位一年以来,岳鸣山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不是有千斤重,而是有万斤重。以他玄气八品的境界,双臂有几千斤的力气,也是这云岳镇上有数的高手。可是面对这万斤重担,他真的感觉承担不起。因为云家有了黄阶高手,过去在这云岳镇上保持中立的各派力量隐隐有向云家倾斜的趋势,让他这个岳家的家主倍感压力。毕竟在这个小小的云岳镇,已经有两百年没有出过黄阶高手了,大家都是玄气期的水平。过去的两位家主才是玄气九品,就已经是镇上的两个绝世高手,是各自家族中的定海神针。如今云家有人突破了玄气九品的桎梏,到达了黄阶的新境界,给岳家带来了无穷的压力。

昨天儿子岳天海突然归来,使作为家主的岳鸣山一下子看到了希望。三年之前,那位奇异老人与岳天海于路左偶遇,说他根骨奇特,正好适合当他的衣钵传人,一定要把他带走。那时就连老头子岳洪飞都认为这位老人深不可测,一旦岳天海学成归来,一定是经天纬地之材。于是在老头子的首肯下,岳鸣山夫妇忍痛与十一岁的儿子挥泪而别,让那位不肯透露姓名的奇异老人把儿子带走。当那位老人神奇地召唤出一只玄兽金翎雕,带着岳天海一起跨雕冲天时,整个岳家都沸腾了。

那是玄兽啊,传说中可以拥有自己的灵智,像人类一样修炼的玄兽啊,整个云岳镇都不曾有过一只玄兽,如今却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视觉的冲击效果,那叫一个震撼啊!更重要的是,能够拥有玄兽的,那不是威镇一方的大员,就是本领通天的高手。能有这样的人做师父,那不仅是岳天海的幸运,连岳家的祖坟都可以冒青烟了。

就在昨天,当岳天海离家三年之后,再一次出现在岳家的大门之前时,岳府上下立刻一片欢天喜地,如同过节一般。在晚上的宴会中,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就是:天海,你现在究竟是啥境界啊?

岳天海显然是想保持低调,不管是谁问这个问题,他都是一个回答:没啥境界,这三年师父啥也没教我。对于他的回答,没有人相信,也不会有人相信。那位如同神仙一样的老人,教了你三年,倒把你教的没境界了,你是把我们当傻瓜,还是把自己当傻瓜呢?

经过昨天的喧闹,对岳天海的欢迎之情也算是表达够了。一大早岳鸣山就以族长的身份,把岳天海带到家族的测试堂,对他的境界进行秘密测试。这种事情当然要保密,要把他当成岳家的秘密武器,等到合适的时候再亮出来,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所以,对于昨天岳天海那低调的谦虚,作为族长和父亲,岳鸣山觉得很满意。最怕的就是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有点本领就四处炫耀,唯恐别人不知道。毕竟是我们岳家的子弟啊,继承了家族厚德载物的家风,没有忘本啊。

听明白父亲的意思后,岳天海一脸地无奈,讪讪地说:“爹,还是不要测了吧。我昨天已经说过了,我现在没境界!”

岳鸣山火了:“你个小兔崽子,三年不见翅膀硬了是么,连爹的话都不听了?现在我不是你爹,我是岳家的家主,你要敢违令不遵,那就家法伺候!”

岳天海知道这一关是过不去了,只能无奈地伸出右手,轻轻地放在测试石上,默运玄功,输出玄力。黑黝黝的测试石上闪起微弱的光芒,这光芒最终变幻为四个白色的大字:玄气一品!

岳鸣山眼中那期待奇迹出现的火焰立刻熄灭,不断地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在他的认知里,三年前岳天海就已经是玄气四品。如今三年过去,又是名师指点,说不定都有跨入黄阶的可能。听说在那些大的门派和家族中,十几岁的黄阶高手并不罕见。虽然当初岳天海的师父不肯泄露天机,可他绝对是一个隐世的大能。以这种人物那通天彻地的手段,三年时间打造一个黄阶高手应该不是什么难题。

岳天海连头都不敢抬了,嗫嚅地说道:“三个月前我冲击黄阶失败,导致筋脉尽断,全身功力散尽……”

“什么?”岳鸣山一把抓过儿子的胳膊,用手扣在了他的脉门上,运起玄力仔细检查一番,满脸的紧张凝结成一个浓重的问号:这经脉明明都还在啊!而且这经脉的宽度,与自己相比,那简直就是大江与小溪之别。就算老爷子已经是玄气九品巅峰,也没有这么宽的经脉啊?可惜的是这经脉中的玄气太少,甚至可以说是若有若无,说他是玄气一品,都有些勉强啊。

岳天海抬起头来,看着父亲眼中的疑问,解释说:“我师父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用了无数灵丹妙药,帮我把经脉重塑。所以现在经脉不仅恢复了,而且还比原来更加宽阔了。他老人家还说,以我现在的筋脉,就算还可以重头修炼,也是进步缓慢,更可能一辈子都只停留在玄气一品了。我已经不再适合当他的徒弟了,所以就让我回来了。”

听着儿子的声音越来越低沉,看着儿子的脑袋越来越低垂,岳鸣山感到一阵的心疼。他伸出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脑袋:“天海,别难过,这不怪你,不怪你!命中有时不需急,命中无时莫强求。唉,我岳家没有这个福气啊!你的师父,连断裂的筋脉都能重塑,真正是一代奇人,闻所未闻啊。可惜你的福份太浅,享不了这个福啊!”

两行泪水夺眶而出,岳鸣山急忙把儿子搂入怀中,不让他看到。三年前,儿子十一岁就已经玄气四品,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三年后,儿子却重回玄气一品。作为一个父亲,他真的想仰天大骂:老天爷,你为什么对我儿子如此不公呢?

擦干脸上的泪痕,岳鸣山挤出一张笑脸:“孩子,没关系,大不了重头再来。你的经脉没什么问题,爹爹相信用不了几年,你就会重回玄气四品。就算真的不能进步了,也没什么关系。我们岳家也有人不是玄师,还不是一样过得好好的,一样为家族做贡献。好了,你先回去陪你娘一起吃早饭吧。爹还有点事,再在这里待一会。”

第二章 谈起婚约父母忧

在岳府中央的一个小院子里,有一位大约三十多岁的中年女性正在焦急地等待。她穿一身淡黄色的长裙,白皙的脸庞,丰满的身姿,一头青丝用发簪盘在头顶,正是岳天海的母亲柳宁。儿子离家三年了,三年音信全无。当初走的时候,当妈的就不舍得;三年的别离,家里流泪最多的就是柳宁了,她几乎天天都盼盼着儿子早点回来。昨天儿子终于回来了,她却觉得像做梦一样,到现在还觉得有些恍惚。昨天她陪着儿子聊天到了深夜,如果不是想让儿子睡个好觉,她真想一直说到天亮。

她昨晚激动得一夜无眠,又和岳鸣山聊儿子聊到了天亮。她不断地说着儿子长高了、长壮了,也长得更帅了;当爹的则不断地重复一句话:不知儿子现在到底啥境界了,你说有没有可能到黄阶呢?

一大早当妈的起来为儿子准备早饭,当爹的则迫不及待地拉着儿子去测试玄力。柳宁把早饭做好了,儿子却还没有回来,她不禁开始抱怨:“这当爹的急啥啊?有什么事不能吃完饭再说么?这三年没回家了,连个早饭都不让吃!”

正抱怨着,岳天海走进了院门,柳宁立刻如一阵风一般远远地迎了上去,抓住儿子的手,又一起走回来。母亲温柔地看着儿子,问了一句:“你爹呢,他怎么没有来?”

岳天海犹豫一下才说:“爹可能不大高兴,他让我们先吃。”

“到底怎么了?你爹不是想测你的玄力等级吗,他为什么不高兴?”柳宁的眉头也轻轻蹙起。

岳天海把刚才玄力测试的结果和母亲说了一遍。当听到他只有练气一品时,柳宁只是轻轻皱一了下眉;当听到他筋脉尽断时,柳宁的脸色“唰”得一下惨白;等听到他师父为他重塑经脉后,柳宁这才抓过岳天海的脉门,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放心地摸了一下胸口。她慈爱的看看儿子:“天海,不要着急,也不要难过。只要你好好地,哪怕没有玄力也没有关系。当妈的只要你好好的,这就够了,你明白吗?”

岳天海用力地点点头:“妈,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吧,以后我修炼都会循序渐进,不会着急的。”

柳宁微微颔首,满意地笑笑:“你明白就好,我去看看你爹,你先吃早饭吧!”

测试堂中,岳鸣山仍然没有从失望的情绪中摆脱出来,正傻傻地看着测试石发呆。自从三年前儿子离开,他就对儿子寄予了无数的厚望。儿子走时十一岁,玄气四品,这样的境界在岳家年青一代中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在云岳镇上仅次于云家的那个小丫头。那个丫头虽说年龄比儿子小了几天,可进入四品比起儿子来还早了一个月,被称为云岳镇第一天才。可她是儿子将来的媳妇,这是两个孩子出生后不久,就由两家的老爷子订下的婚约。所以她现在是云家的丫头,将来是岳家的媳妇,严格意义来上也是岳家人。将来儿子回来后,肯定会远远地超过她,不至于被媳妇欺负。

每次岳鸣山走在外面,有人谈起他那被高人带走的儿子,都是一片恭维之声。虽然他表面都谦虚应对,不曾露出一丝一毫的得意;可是在家里,他曾经一次又一次地和妻子讨论将来儿子回来后会到达一个什么样的高度,至少这个云岳镇是肯定容不下他了吧,他会不会去南唐帝都去发展?让云家的那个丫头跟着他一起去就行了,最多再把妹妹也带上,他们老两口就不去了。可如今才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儿子是回来了,可是三年来他所期盼的情景并没有发生,这样的结果让他一下子无法接受。他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脑袋里一片空白,甚至还在“嗡嗡”作响。

妻子柳宁悄悄地走了进来,轻声问道:“鸣山,你没事吧。”

岳鸣山恍若被人从梦中惊醒,使劲地摇摇头:“没事!没事!”

柳宁轻轻地靠在丈夫怀里,柔声说道:“鸣山,天海是我们的儿子,不管怎么样都是我们的儿子。只要我们还在,我就要他好好的,不管他有没有玄气,是什么样的境界。”

岳鸣山明白妻子的意思,他紧紧地搂一下妻子,斩钉截铁地说:“没错,只要有我们在,天海就会好好的!我这个当爹的,怎么能总想着去依靠儿子,我应该保护儿子才对啊!”

柳宁点点头,冲丈夫嫣然一笑,却很快又担心起来:“天海的媳妇都已经玄气六品了,他才玄气一品,云家会怎么想?”

岳鸣山也跟着脸色阴郁起来,叹道:“是啊。想当初,天海处处出类拔萃,云家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尤其是天海被那位高人带走之后,云家同我们岳家一样,都对天海寄予了厚望。可是如今天海这样回来,那云家对天海的看法肯定会从云端跌落到土里。你说他们会不会反悔,要找上门来退婚呢?”

柳宁还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立刻吓得脸色惨白道:“应该不至于吧!当初可是菲菲他爷爷主动找上门来,要与我们岳家结这门婚事。现在他看到天海暂时有了困难就反悔,面子也过不去吧。”

岳鸣山摇头道:“现在早已经不在云家老家主说了算了,现在云冲霄是云家的家主,云家由他说了算了,云老爷子已经不问家事了。自从云老爷子冲击黄阶成功后,云冲霄见到我的态度就越来越嚣张,我担心这次天海的事情,会让他更加瞧不起我们岳家。他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出来,真是不好预料啊。好了,我们也先回去吃饭吧。”

岳天海自己坐在饭桌前面,看着那丰富的早餐,可父母不来,他也吃不下去。看到父母知道他只有玄气一品时的失望表情,他真的有些后悔,后悔不该这样欺骗父母。他在心中暗暗地自责:欺骗父母的目的是希望让他们高兴、放心,可如果这样反而使他们更加担心的话,就适得其反了。

等了有十分钟,父母才回来,坐下来一起吃饭。母亲柳宁不断地招呼他多吃一点:“尝尝这个发糕,你以前在家的时候最爱吃,我一大早就起来给你蒸的。”

“尝尝这个豆沙包,是你二婶早晨端过来的,让你多吃几个。”

“这个腌萝卜,是你以前每天早上都要吃的,这几年没吃上吧……”

父母岳鸣山则想着云家的事情,虽然是愁眉不展,可是该说的总还要说:“天海啊,你既然回来了,肯定要去云家,拜见一下你的岳父、岳母。你岳父现在是云岳玄师学校的校长,只有星期天才在家。今天已经是星期六了,你明天就去云家一趟。如果你岳父问起你的情况,你就实话实说。如果你岳父要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就先忍着。毕竟是你的长辈,你让着些是应该的。可如果说他要谈起你和云菲菲的婚约,不要随便答应什么,回到家我们商议之后再说。”

岳天海轻轻地点点头,停止了咀嚼口中的豆沙包,陷入了沉思之中。看来他的思路是对的,看到他只有玄气一品后,连爹都开始担心与云家的婚约,担心云家会退婚。

柳宁见岳天海停下来不吃了,还以为儿子心里难过,立刻安慰道:“别听你爹瞎说,菲菲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她这三年可是一直都想着你呢。”

岳鸣山强调道:“菲菲是不错,可是她爹实在不怎么样,谁知道他爹会不会这样做?”

一听柳宁提到云菲菲,岳天海的心又揪了起来。他是担心的就是这个,万一云菲菲不管不顾,对于他只有玄气一品,不能再修炼的事情并不在意,他又该如何自处?难道他还能再狠下心来,继续伤害云菲菲?

第三章 调皮妹妹岳天兰

云岳玄师学校,这是云岳镇上唯一一所专门培训玄师的学校。十三年前,云岳镇边上的天南大森林发生兽潮,大批妖兽进攻云岳镇。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自己的亲人,云家和岳家联手抗敌。就在那一次,岳家家主岳洪飞替云家家主云中鹤挡下了妖兽的致命一击,救了云中鹤一命。为了表示感谢,云家和岳家订下娃娃亲,云中鹤将自己的孙女许配给了岳天海。

经此一难,岳洪飞和云中鹤有了一个共识:单凭岳家和云家的力量,在突发的兽潮面前,保护自己不了自己的家族,更是保护不了云岳镇。要想保证两家的基业不在风雨之中飘摇,不仅要增强各自的实力,更应该在云岳镇培养更多的玄师,共同来保护云岳镇。

正是在这们的理念之下,作为云岳镇最大的两个家族,共同出资兴建了这所云岳玄师学校。只要是这云岳镇上的孩子,年龄达到十岁,自身能够修炼玄气的,都可以免费进入这所学校学习五年玄技,直到十五岁毕业。云、岳两家的孩子也不例外,同样会在十岁进入学校,进行为期五年的学习。而在学校里面担任老师的都是云、岳两家的长老,个个都有玄气七品以上的实力。

穷文富武,修炼玄气向来都是一个烧钱的行为。在这个偏僻的云岳镇上,以往除了云、岳两家,几乎没有什么人家的孩子能有条件修炼玄气。云岳玄师学校的建立,使普通人家的孩子能够修炼玄气、成为玄师,不仅使得云岳两家在镇上的威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更是使他们的生意跟以前相比更加顺风顺水。因为十几年来,从云岳玄师学校毕业的玄师,不仅有一部分留在了云岳镇,更有很大一部分以此为跳板,到达天南郡的各个地方谋生任职,使得云岳两家的生意也跟着得到扩展。

整个天南郡,只有两所玄师学校。一所是皇家所办的天南玄师学校,另一所就是云岳镇上的云岳玄师学校了。天南玄师学校虽然是由皇家出资建立,可由于地处几十万人口的天南城,城中官员如林、商贾如云,个个财大气粗,所以入学要交纳数量不菲的学费。与之相反,云岳镇的玄师学校,地处偏僻的云岳镇,入学门槛是只需能够修炼玄气即可,不需要交纳任何学费,因此吸引得不少穷苦人家为了孩子能够修炼玄气迁到了云岳镇。十三年前,经过兽潮的袭击后,云岳镇的人口不过几万人。短短的十几年,人口就已经突破了十万,这所偏僻的小镇已经变成了一座小城。

按照云岳玄师学校的规定,每周上六天课,周六下午学生放学回家,周一上课前返回学校。今天是周六,也是岳天海返回岳家的第二天,他正和父母坐在饭桌前等待,等待着妹妹岳天兰回来后一起吃一顿团圆饭。

“哥――哥――哥――”,一阵急促的喊声从屋外传来,紧跟着喊声冲进来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她穿一件粉红色长裙,高挑的身材,粉嫩的脸蛋,一头长发自然垂下,一双泉水般的大眼睛凝望着岳天海,凝视片刻后一下子冲到他的面前,把他紧紧地抱住,一边喊着“哥,你怎么才回来啊?”一边泪如泉涌,呜呜地哭了起来。

岳天海和岳天兰是孪生兄妹,他比妹妹就早出生那么一会儿。这兄妹俩从小就形影不离,吃在一起、玩在一起、睡在一起,感情好的不得了。十岁那年,在父母无情地要求下,她再也不能和哥哥睡在一起,她为此哭了好几天。十一岁那年,哥哥突然就被人带走了,让她从此变成了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这三年的别离,她几乎天天都盼望着哥哥早点回来。如今哥哥终于回来了,她简直感觉喜从天降,抱住哥哥喜不自胜,泪流满面。

看到妹妹哭得一枝梨花春带雨,岳天海也觉得鼻子发酸。他强忍着把泪水逼回,轻轻地拍拍妹妹的后背,笑道:“好了,别哭了。我这么漂亮的妹妹,再哭可就要变丑了。”

柳宁也劝道:“天兰,赶紧坐下吃饭吧,菜都凉了。”

岳天兰这才松开紧抱着哥哥的手,示威地扬一扬一拳头:“哼,等会再跟你算帐。三年了,什么消息也没有,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家四口刚刚坐下,还没开始吃,岳天兰突然又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怀疑地问:“哥,你真的只有玄气一品了?”

一听此言,岳鸣山和柳宁脸色都是一沉,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岳天兰这才认识到自己似乎不该问这个问题,调皮地一吐舌头,低下头来吃饭,不再吭声。

岳鸣山放下筷子,摇了摇头。他今天早上才把儿子的事情告诉了几位长老,没想这还不到晚上,连尚在学校学习的女儿都已经知道了。他没有办法替儿子保密,家族中的几位长老都对儿子寄予了无数的厚望,他们殷切地想要知道儿子现在的境界,他没有办法再予以拒绝,只能实话实说。实话实说的结果也可以想像,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几位长老来的时候一个个红光满面,精神焕发;走的时候一个个垂头丧气,唉声叹气。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才过了一天,消息竟然就传到了女儿的耳朵里。真正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估计不仅是岳家和云家,恐怕整个云岳镇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了。

岳天海发现了饭桌上的尴尬,立刻扛起了活跃气氛的大旗:“天兰,我走这三年,学校里有什么变化?”“天兰,原来我们一起上课的同学,现在都怎么样了?”

随着兄妹俩的叽叽喳喳,饭桌上的气氛终于又欢笑起来。岳天海详细地询问着学校里的教师与同学,最后对父亲说:“爹,我想回学校去上学。”

岳鸣山迟疑了一下,这才点点头:“回学校也好。不过云岳两家轮流掌管学校,每家三年,现在是你云叔叔在掌管学校。说起来他毕竟是你的岳父,你回来也应该去看看他。明天让你娘带着你一起去一趟云家,拜访一下你的岳父,也顺便提一下回学校上学的事情。我和他因为学校的一些事情观点不一致,闹得有些不愉快,明天我就不去了。”

一听此言,岳天海有些奇怪地看看老爹。从今天早饭开始,岳鸣山就在言语之中表达出对于他未来岳父的不满。只不过他当时满脑袋都在想着,如果云菲菲死心眼他可怎么办,没有去认真思考父亲的弦外之音。现在父亲又一次说出这样的话,看来在父亲与岳父之间,确实发生了一些什么。

在岳天海以前的印象中,云家和岳家一向交好,老爹和岳父云冲霄经常凑在一起喝酒猜拳;老娘和未来的岳母更是好的像亲姐妹一样,经常带着两家的孩子一起玩耍,现在怎么会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了?岳鸣山一脸严肃,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柳宁却给他一个眼色,让他不要再问。岳天海又看看妹妹,岳天兰冲他调皮地一笑,眨了眨眼睛。

第四章 教学改革重点班

吃过饭后,父母都走了,岳天兰这才摸着胸口对岳天海说:“憋死我了!有爹娘在,好多话都不敢说,可把我憋坏了。”

岳天海怜爱看看妹妹:“你这个小丫头,有什么话不能当着爹娘面说?”

岳天兰直接坐到了哥哥的腿上,撒娇道:“哥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岳天海捏着妹妹的鼻子说:“好了,你正经一点。都这么大的姑娘了,还往我的身上坐,要注意淑女形象。”

岳天兰不服气地回道:“我的形象是无所谓,你的形象是彻底毁了。”

岳天海不明所以:“什么意思,我的形象怎么毁了?”

岳天兰愁眉苦脸地解释道:“你想想,你走之前是什么形象?那在我们的心中你可是天之娇子,十一岁的玄气四品。本以为三年以后你回来会一飞冲天,成为云中之龙;可没想到你变成了泥塘里的小泥鳅,你说你的形象是不是彻底毁了?”

“泥塘里的小泥鳅?”岳天海被妹妹气笑了,“这句话是你想出来的?”

岳天兰摇了摇头:“这可不是我说的。现在同学们对你的事情议论纷纷,你的归来成了我们学校最热门的话题。如果不是因为云叔叔现在当校长,我怕违反了纪律让他难做,我早就跑回来当面问问你了!”

“问什么?”岳天海问。

“当然是问问你是不是真的变成了玄气一品?”岳天兰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岳天海看着妹妹那清澈的大眼睛,实在不好意思骗她,只能摸摸她的脑袋,安慰道:“别担心,哥还会再修炼回来的。”

岳天兰却没有办法不担忧:“哥,要从玄气一品再修炼回来,那得要几年的时间啊?嫂子都已经玄气六品了,你得到什么时候才能追上她呢?”

“嫂子?”听到这两个字,岳天海的神情凝固了。他想起了那个喜欢蝴蝶兰的小女孩,他想起了那个从小就经常一起玩耍的小女孩,他想起了那个率先进入玄气四品的小女孩,他想起了那个叫做云菲菲的小女孩。妹妹说的不错,三年不见了,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求婚妻又会怎么看待自己。

岳天兰接着说:“你不在这三年,嫂子处处都关心我,事事都照顾我,现在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如果你们俩有了矛盾,那我可是坚决站在嫂子那一边,绝对不袒护你!”

岳天海一阵苦笑,三年不在家,原来跟他最亲密的妹妹,现在竟然坚决站在了云菲菲那边。人家说女生外向,那也应该是碰到心爱的男生之后;如今这个妹妹因为碰到了未来的嫂子就开始胳膊肘向外拐,不知道云菲菲究竟给了她什么好处。

岳天兰突然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地说:“嫂子让我给你带句话,你猜猜是什么?”

岳天海一下子紧张了:“什么?”他一下子觉得身上燥热起来,心跳开始加速,甚至有些担心:难道她瞧不起我了?

岳天兰嘻嘻一笑:“看把你紧张的,额头都出汗了。嫂子说:心目中的慧星永远不会陨落,相信你一定能超过她,她希望这一天能早点来临。”

一阵暖流从岳天海的心底流过,一种叫做“感动”的情绪荡漾在他的心田。他对于云菲菲并不陌生,至少在十岁之前,他们是经常在一起玩耍的。那时候她总是喜欢跟在自己的后面,不断喊着“天海哥”,却对其他孩子的讨好一概无视。只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在云菲菲的心目中,竟然是一颗永远不会陨落的慧星。

岳天兰看到哥哥一阵无语,取笑道:“怎么了,感动了?我可告诉你,嫂子对我可好了。如果不是嫂子帮忙,这次我连重点班都进不了。”

“什么重点班?”岳天海一下子懵了。经过岳天兰的一番解释,他才弄明白此事的来龙去脉。

按照云岳两家的约定,云岳玄师学校的校长由两家的家主轮流担任,每家任期三年。岳天海和妹妹入学的时候,正好是父亲担任校长。而自从去年云冲霄接掌学校后,对学校的规定进行了一些改变,今年更是提出要在岳天兰所在的五年级设立重点班。五年级一共有四十名学生,原来分成两个班,每个班二十人。就是一个月前,云冲霄提出要设立一个重点班,班里只有十个人,由最好的十个学生组成,由学校最好的老师负责教学,每人每月还有一颗辅助修炼的聚气丹。剩下的三十人组成一个普通班,分不到任何丹药。

按照云冲霄的想法,这重点班的十个人,要从五年级的四十名学生中选拔,到擂台上一对一的比武产生。而岳天兰的天赋并不算太出色,在这四十个人中水平最多也就是十几名,很可能会在选拔赛中被淘汰,无法进入重点班。因此岳鸣山很生气,不同意云冲霄的这种做法,跟云冲霄大吵了一架。所以刚才吃饭的时候,岳鸣山才会说他和云冲霄之间有些不愉快。

本来按照岳天兰的实力,她是进不了重点班的,可是她在选拔赛的最后一战碰到了云家的云青哲,也就是云菲菲的堂弟。云菲菲悄悄地告诉岳天兰,云青哲所擅长的玄技是云家的通臂拳,这套拳法共有八式,其中第八式“八方风雨”威力最大。但是云青哲并没有修炼到炉火纯青的程度,所以他在第七式“七窍生烟”和第八式“八方风雨”之间会有一个停顿蓄力的过程。只要在他第七式打完后,利用这个间隙给他有力地一击,就可以把他打下擂台,赢得胜利。岳天兰正是有了云菲菲的指导,才把云青哲打下了擂台,成功地进入了前十名。

听完妹妹的介绍,岳天海对于妹妹和未婚妻有了一个全新的评价:岳天兰为了嫂子可以得罪哥哥;云菲菲为了小姑子可以出卖堂弟,她们俩都是女生外向的杰出代表。当然,这样的评价他只敢在心里想想,可不敢说出来,只能说:“你的运气挺好,菲菲对你更好!”

可惜的是,运气是一时的,实力才是自己的。按照云冲霄的新规定,重点班的学生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每月一变。每个月的第一个周一,就是五年级的挑战日,普通班的任何人都可以向重点班发出挑战。胜利者自动进入重点班,失败者自动退入普通班,等待下个月的挑战日卷土重来。而根据云菲菲的可靠消息,云青哲已经利用这一个月的苦练,将通臂拳练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第七招和第八招之间已经没有可供岳天兰利用的间隙。而且云青哲已经言明这一次他要挑战岳天兰,把岳天兰打下擂台。凭岳天兰的实力,她还真接不下那一招“八方风雨。”而后天就是十月的第一个周一了,岳天兰估计自己在重点班的待遇算是至此结束,要开始普通班的新生活了。

看到妹妹愁眉苦脸,岳天海这个当哥哥的当然心里也不好受。这三年他不在家里,没有办法替妹妹出头。如今他已经回来了,当然不能让这种情况重新上演。他拍拍妹妹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我有办法让你保证不输。”

“真的?”岳天兰有些怀疑地看看哥哥,“你自己都只剩下玄气一品的实力了,你怎么保证?”

岳天海挺挺胸膛,清清嗓子,摆出一副大哥的架势:“别管我是什么实力,只要有你哥哥在,就没有人能欺负你!我现在就教你一套惊鸿步,等你学会了,保证那个云青哲连你的衣角都摸不到,更不用说把你打下擂台了。”

千言不如一行,看着妹妹那怀疑的目光,岳天海直接施展出了惊鸿步。岳天兰只看到眼前一片人影晃动,还没看清岳天海的身影,他就已经换到了下一个位置。眨眼之间,岳天海已经变化了几十个位置,又回到原位,她依旧觉得眼花瞭乱。直到岳天海伸出手来在她的面前晃了晃,才让她从震惊中醒过来。

岳天海得意地问:“怎么样,这套步法还可以吧?”

岳天兰目瞪口呆地看着哥哥,几乎是惊为天人:“哥,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快呢?就你这速度,不用说那玄气四品的云青哲了,估计就算是嫂子出手,都绝对碰不到你的衣角。快点把这套步法教给我,我要把那个云青哲打得找不到北。”

第五章 岳父大人云冲霄

星期天一大早,在母亲柳宁的陪伴下,岳天海来到了云府的门前。在进入玄天神院之前,岳天海曾经无数次走进过这座府第。大多数是跟着母亲,有时候父母会一起带着他来。每次来到这里,父母们在一起商量他们的事情,他就陪着云菲菲一起在院子里玩耍,一起照顾她种的那满院的蝴蝶兰。那时候,他觉得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一切都是那么随意,就如同在自己家里一样,轻松而惬意。几年之后,再次来到这座府第,想到就要见到自己未来的岳父、岳母和未婚妻,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紧张。特别是想到自己现在只有玄气一品的境界,更是感到一阵的忐忑不安。一方面他期盼着云家选择退婚,好让云菲菲切断对他的思念,以免将来更多的痛苦;另一方面,如果真的这样,那父母又会陷入窘迫之中,这又是让他同样感觉痛苦的。

对于云府来说,柳宁是家主夫人的好姐妹兼亲家母,几乎是隔三岔五地就上门一趟,根本无需禀报。可柳宁这一次是带着离家三年的儿子来拜访未来的岳父、岳母,所以不但带来了贵重的礼物,还郑重其事地让门房入内禀报,自己则在大门前等候。等了半盏茶的功夫,一个中年妇女从里面迎了出来,正是云菲菲的母亲王贞。她身穿一件绿色长裙,一头长发在脑后挽了个发髻,虽然未施粉黛,却显得雍容端庄,气度非凡。

她满面春风地走过来拉着柳宁的手,笑道:“姐姐,你来就来吧,搞得这么正式干什么,又不是外人!”

柳宁也莞儿一笑:“妹妹,天海他已经三年没来看望你们了。如今他好不容易回来了,当然要正式地来拜访一下你们,这可不能随便。”

岳天海急忙走上前,躬身行礼,口中高声念道:“小婿岳天海拜见岳母大人!”

王贞这才把目光转向岳天海,伸手把他扶起,仔细地打量一番,说:“天海几年没见,不仅越长越高了,而且越长越帅了,只是可惜……快点进来吧,别再在门口晒太阳了。”

可惜什么,王贞并没有说出口,岳天海心里却是明明白白。看来对于自己目前的境界,这位未来的岳母还是很介意的,不知道那位一向以精明强干著称的岳父大人又会说些什么。

岳天海和母亲跟着王贞一路前行,一直来到客厅门前,一个中年男子从客厅中迎了出来。只见他长得虎背熊腰、剑眉星目、口阔鼻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威严之气,正是云家的家主云冲霄。

岳天海急忙向前施礼:“小婿岳天海拜见岳父大人!”

云冲霄大手一摆:“免了吧,站直了我让好好看看!”

岳天海这才抬起头来,挺起胸膛,挺直腰杆,接受未来岳父的检阅。云冲霄看他两眼,哈哈大笑起来:“都说女大十八变,我看男大也是十八变。你看看这几年不见,天海个子都快赶得上我了,身板也比原来厚实多了,要是走到大街上碰到我是绝对不敢认了。阿贞,你陪亲家母走走,我跟天海聊一会。”

王贞拉着柳宁走了,岳天海感到心中一阵发凉。这是怎么个意思?有什么话当我妈的面不好意思说,想要单独跟我说了。不用问了,这肯定不是好话,好话能躲着我妈吗?完了,这是要完蛋的节奏啊!

“天海,跟我进来吧。”云冲霄率先走进了客厅,岳天海紧跟着走了进去。一进客厅,云冲霄大剌剌地直接坐下。岳天海刚想坐下,不料云冲霄对他说道:“过来,把胳膊给我!”

岳天海只能来到云冲霄的身前,乖乖地把胳膊伸了出来。云冲霄往他的胳膊上一搭,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问道:“天海,我听说你冲击黄阶失败,全身筋脉断裂,有这么回事吗?”

不管有没有,那都得说有了。已经在岳家扯了谎,总不可能到了云家搞翻供,他只能点点头:“是的。”

云冲霄一双大眼瞪着他:“那可就奇怪了。我查看你的筋脉,不仅找不到任何断裂的痕迹,而且你的筋脉宽的惊人。我爹现在已经跨入黄阶一品,我看他的经脉也绝对没有你宽。”

有一句真理说的好:一个谎言必须要用十个谎言来掩盖。岳天海既然已经撒了谎,那就只能继续扯下去了:“我现在的筋脉是我师父后来给我修复的。因为用了很多的天材地宝,所以筋脉才会比普通人宽一点。”

“哦?”云冲霄疑惑地看看他,“既然你师父愿意花这么大的代价为你修复经脉,那又怎么可能放弃你这样的徒弟?就凭你现在的筋脉,每修炼一品需要凝聚的玄气至少是别人的三倍;可同样是玄气一品,别人三个也打不过你一个。有你这样的徒弟,那绝对是千载难逢,他怎么会舍得放弃你?”

岳天海只能把欺骗父亲的话再说一遍:“因为师父说以我现在的情况,可能玄气境界再也无法寸进,永远停留在玄气一品。所以不再适合做他的徒弟,就让我回来了。”

云冲霄却不相信:“为什么玄气境界会再也无法寸进,永远停留在玄气一品呢?玄气境界无法进步,只有两个原因。一是无法感悟到这天气之间的玄气,也就无法吸收玄气,所以玄气境界无法提高。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没有玄脉的普通人,没有办法当玄师的。可是你之前都可以修炼到玄气四品,也就是说你完全感应得到这天地之间的玄气,不存在这个问题。

第二个原因,就是虽然有玄脉,可是玄脉破损,无法保存吸收进体内的玄气。可是我观察你的玄脉,完整无缺,而且比平常人更加宽阔厚实,绝对不可能保存不了玄气。

既然这两个原因都不存在,又怎么可能永远停留在玄气一品呢?”

岳天海不得不佩服岳父大人的精明,立刻从他的谎话中发现了这些破绽。今天早上父亲同样检查过他的玄脉,可是一听到他说只能保持在玄气一品后,立刻乱了阵脚,完全没有考虑过为什么会这样。可能也是自己是他的儿子,作为父亲当当局者迷,关心则乱,完全想不到儿子会骗他。

而云冲霄毕竟只是他的岳父,面对他的玄气一品,没有慌乱,而是平静地分析原因,应该算是旁观者清了。岳天海当初编下这样的谎话,并没有想过如何阐述具体析原因,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这是我师父说的,我也不明白是为什么。”

云冲霄松开他的胳膊,问:“那你现在怎么打算?”

岳天海在岳父的面前,尽量表现得垂头丧气,沮丧地回答:“我还是从头开始,认真修炼吧。不管能不能有进步,我自己也得努力吧。总之,我尽人力,顺天意。如果老天爷非要这么捉弄我,那我也没有办法。”

云冲霄微微叹口气:“你可知道,就以你现在的筋脉,修炼起来必然比别人更慢。如果说你师父愿意给你足够多的玄石用于修炼,这都不是什么问题。普通的人经脉宽度不够,一块玄石可以用一个月,才能将里面的玄气吸收完毕。可是以你的筋脉宽度,一个月用三块都没有问题。只是在我们这个小小的云岳镇,上哪里去给你找这么多玄石啊?现在你的爷爷正在闭关冲击黄阶,你们岳家就算有玄石也肯定全部供给你爷爷,轮不到你的头上。单凭吸收天地之间的玄气,真不知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有所突破啊!”

岳天海听云冲霄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可怜之意,那原来强烈的自尊心立刻感觉受到了伤害,心中暗想:我不需要你的可怜!在自尊心地作祟下,立刻硬气起来,斩钉截铁地回道:“这一点请岳父放心,我一定会拼命努力,绝不放弃!只要我不放弃努力,老天就不会抛弃我!”

“好!”云冲霄一脸笑意地点点头,“有这样的决心很好,我支持你,你坐吧!”

第六章 我认你这个女婿

从入门到现在,这个未来的岳父大人才招呼岳天海坐下。岳天海并没有因此舒了一口气,而是有些后悔刚才的话语。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在镇外的林子中想了一夜,才想出一个装玄气一品退婚的主意。这怎么刚见到岳父,听他说几句可怜的话,自己先受不了,表现得这么硬气了。假如岳父大人因此而嘲笑他,那还可以因此拂袖而去,那这退婚的事情估计就成了一半。偏偏岳父大人一副吃硬不吃软的样子,听了他的话后,倒是表现得很满意。

岳天海脑袋有些发蒙,坐在了云冲霄旁边的椅子上,迟疑地问:“岳父大人,您不觉得我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有些可笑吗?”

云冲霄却道:“你还是一个孩子,就应该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天高地厚,才能打破常规,有所进步。如果你现在就一副老气横秋,知命不惑的样子,那才是最可悲的。你还小,回到家来打算干什么?”

岳天海小心翼翼地说道:“岳父大人,我想回云岳玄师学校上学!”

“噢?”云冲霄又打量一下女婿,“为什么?”

“我本来就是云岳玄师学校的学生,而且曾经在里面学了一年多,我很喜欢里面的同学和老师。云岳两家的子弟都在里面上学,我既然回来了,自然也应该回学校上学。”

云冲霄沉思一下,问:“有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当初你离开学校的时候,你是玄气四品;现在三年后你回到学校,你的同学大多数都已经是玄气四品,而你却回到了玄气一品。你以前是人中龙凤,所有的人都仰慕你、表扬你、崇拜你;现在你却成了最差的一个,可能会有人嘲笑你、讽刺你、蔑视你,难道你不怕?”

岳天海挺起胸脯道:“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我怕什么?别人愿意说什么,我管不了,我总不能把他们的嘴都给缝上。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好,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这句话说的好!”云冲霄兴奋地连连点头,“你小子这句话很合我的心意啊!现在我和你爹在闹矛盾你知道吗?”

岳天海点头:“听说了一点,不过我不清楚为什么。”

“因为我和你爹对于如何发展云岳镇的理念不同,这是我们闹矛盾的根本原因。这个小小的云岳镇,以我们云岳两家为首。如何发展这个小镇,实际上也就是如何发展我们云岳两家,这是我和你爹必须要考虑的问题。当初你爷爷和霏霏的爷爷当家时,他们共同兴建了云岳玄师学校,已经把我们两家同这个云岳镇紧紧地绑在了一起,也为我们指明了发展的方向。你父亲的观点是,继承老一代人的观念,踏踏实实地为云岳镇培养更多的人才,提高云岳镇的整体实力。我的观点则有了进一步的改变,一方面我们确实要全面提高自身的实力;另一方面,我们必须要能培养出几个特别拔尖的子弟,让他们不仅要走出云岳镇,走出天南郡,还要走到南唐帝都,走进南唐帝国的各大宗门。只有这样的优秀子弟多了,我们云岳两家才能真正摆脱云岳镇的束缚,走出云岳镇,走向更加广阔的发展舞台。可你的父亲认为云岳镇是我们两家的根基,我们应该坚守在这个地方,经营好这里的地盘。对外扩张虽然是好事,可是风险太大,困难太多,还是先缓一缓,等我们自身的实力再上一个台阶再说。

表现在学校的教育理念上,你父亲主张对所有的学生平均用力,提高所有学生的整体实力,也就是提高云岳镇将来的整体实力。我则主张,集中全力培养出几个优秀的学生,把他们送入帝国的宗派之中。等再过十年他们发展起来,自然可以给我们以巨大的助力,可以让我们借助于那些宗派的实力得到飞速飞展。天海,你是从外面回来的,看见过外面的天地。依你看,我和你爹谁的观点更正确?我们是应该把更多的精力用于自身的发展,还是应该积极寻求外界的帮助?”

岳天海没想到云冲霄会问他这个问题,一边是自己的亲爹,一边是自己的岳父,谁都不能得罪啊。怪不得刚才夸奖他不知天高地厚才好,因为岳父现在就在干着在父亲看来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情。岳天海无奈用地手挠挠头,说:“这个问题吧,你们各有各的道理。”

云冲霄轻笑一下:“你小子小小年纪,怎么学的这么滑头!我们当然是各有各的道理,不存在谁对谁错的问题。可是云岳镇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人口已经超过了十万,我们两家也各有几百名的族人。如果到了这个层次我们还把目光局限在云岳镇这个小地方,那肯定会束缚我们自己的发展。

你们岳家守着北边的玄铁矿,依靠出卖玄器为生。只要你们不断地提高玄器的品质,就可以不断地招揽客商,增加自己的收入,所以你们主张守成。我们云家守着南边的天南大森林,依靠在森林中采集药物和猎捕妖兽为生,所出卖的妖丹和药物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不稳定。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如果还等着别人上门来收购,那所得的价格必然不高。我们族人冒着生命危险才得来的东西,其中的利润大部分被商人得到,我们自然不甘。所以我们很迫切地想要冲出云岳镇,寻找一个更大的舞台来施展自己。

云岳玄师学校究竟怎么管理,这三年既然轮到了我们云家掌管,自然就是我们云家说了算。你父亲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你的妹妹岳天兰天赋并不算太出色,所以很难进入重点班。上一次他来找我,就是想让我改变规则,保证你的妹妹能进重点班。毕竟她是岳家家主的女儿,就这样被排除在重点班的门外,你父亲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可是我作为校长,成立重点班的目的是为了选拔更加拔尖的人才,而不是为了照顾我们两家的族人。如果是这样,我们还建立这个学校干什么,干脆让自己的子弟在自己的家族修炼就可以了。所以我拒绝了你的父亲,你的父亲很生气,已经一个多月不愿意搭理我了。

好在你妹妹运气好,分班时误打误撞,竟然也进了前十名。不过这个排名不是固定的,明天就要再一次面临挑战,估计你妹妹这一次会被打出重点班,到时候你爹就更恨我了。”

岳天海眨眨眼睛道:“那可不一定,我估计我妹妹会战胜她的挑战者,保住她在重点班的位置。”

云冲霄眉毛一挑,笑道:“是吗?看你的意思好像很有把握啊!那好吧,明天你就到学校来上课,让我们一起拭目以待吧。”

说到这里,云冲霄突然将话锋一转:“十三年前兽潮发生时,我们云家首当其冲,眼看就要是灭族之灾。是你的爷爷带领岳家倾巢而出,帮我们力挽狂澜,抵挡了妖兽的进攻,这件事情我们云家上下都不会忘记。所以不论你究竟是什么境界,哪怕你从此不能修炼玄功,可只要你光明正大地做人,认认真真地做事,我就认你这个女婿。”

岳天海的鼻子一酸,心头一热,眼前一片模糊。自己的这个岳父大人,在之前的记忆中,一直都是不苟言笑,严厉有加。自己以前每次来云家,见到他也都感到怵头,能躲就躲。万万没有想到,面对自己玄气一品的危局,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岳天海感觉自己想要退婚的计划恐怕要彻底失败了,面对这样的岳父,面对他这样激励的话语,他只能选择迎难而上,而不是知难而退。

云冲霄见岳天海一脸激动之色,哈哈笑道:“不过只有我认你不行,你还得让我们家菲菲心甘情愿才行啊。我先走了,菲菲有话对你说,你们俩聊一会。”

第七章 三年不见云菲菲

云冲霄转身出了客厅,把岳天海独自留在了那里。岳天海脑袋有点发傻:菲菲有话和我说?菲菲在哪里?难道是让我去闺房找她?

岳天海正在疑惑的时候,厢房中娉娉袅袅地走出一个少女。只见她穿一身紫色的长裙,腰间系一条红色的绸带,将她那修长的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螓首蛾眉,黛眼卷睫,琼鼻樱唇,三千青丝盘于头顶,发间插着一朵紫色的蝴蝶兰,仿佛空谷幽兰般出现在岳天海的面前。

岳天海早就察觉到客厅的厢房中还有一人,他本以为是负责端茶倒水的丫环。如今当这个丫环走出,走到他的面前,他才认出这就是云菲菲,这就是他的未婚妻,而他们已经有三年没有见面。

岳天海呆呆地看着云菲菲,神情一阵恍惚。云菲菲本来是一脸平静,冷冷相对。可经不住岳天海如此长时间目不转睛地盯视,两颊微微一红,嗔道:“看什么,不认识了?”

岳天海这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连连不迭地说道:“认识!认识!怎么能不认识呢?”

看着岳天海那慌乱的样子,云菲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原本以为你在外面几年学聪明了,没想到越来越傻了。”

岳天海这才恢复正常,陪笑道:“三年没见了,你的变化太大了,我一下子适应不过来。菲菲,你现在可比原来漂亮多了!”

云菲菲把脸一板:“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菲菲也是你叫的吗?”

岳天海愣了:“我不是一直都喊你菲菲吗?你不是一直也喊称我天海哥吗?”

云菲菲冷冷地哼了一声:“哼,是一直这样喊的吗?是十岁之前这样喊吧。自从我们上了学之后,你喊过我‘菲菲’吗?我喊你‘天海哥’的时候,你答应过吗?”

一听这句话,岳天海算是明白了。十岁之前,他们都是小孩子,无论是柳宁去云家,还是王贞去岳家,都会把他们带上,让他们在一起快乐地玩耍。那时候他俩都明白,将来他俩是要结婚的,他是她的未婚夫,她是他的未婚妻。所以那时的岳天海时时处处都想着要照顾她,哄她开心,“菲菲”、“菲菲”的叫个不停;那时的云菲菲也愿意粘在岳天海的身边,“天海哥”、“天海哥”的喊个不断。那时的他们,真正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云岳镇,两小无嫌猜。”

十岁那年,两个人都到了上学的年龄,都进入了云岳玄师学校。每天只要一有时间,云菲菲仍然像以前一样粘在岳天海的身边,“天海哥!天海哥!”地叫个不停。同学们都是云岳镇的孩子,对于两个人的婚事自然都是一清二楚,于是经常就会有同学对岳天海喊:“看,你的老婆来找你了”,弄得岳天海脸红脖子粗。

更重要的是,就在上学的第一天,云菲菲就吵着想家了,想妈妈了,要违反学校的规定,晚上回家看妈妈。岳天海还是本着对云菲菲一往无前的宠爱原则,利用玄天珠,把云菲菲带出了学校,带回了家。

可是就在那个晚上,就在云家的大院门口,出现了所料未及的情况:岳天海听到了执法队周华与王松的对话,知道了他自己的亲生父母居然还在敌人的追杀之中,知道了云菲菲竟然是一个罕见的转世者。

从那以后岳天海就慢慢地变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将来的敌人有多强大,他需要把所有的时间和心思都放到修炼上,尽一切可能来提高自己的玄气境界,越快越好,越高越好。

所以每次当云菲菲兴高采烈地来到他的面前时,他就会很不耐烦地说:“你去找我妹妹玩吧,女孩子要跟女孩子一起玩!”每次都会让云菲菲扫兴而归。后来,当柳宁去云家想要带他一起去时,他已经不愿意再去了;当王贞带着云菲菲来岳家玩时,他把云菲菲推给妹妹,不愿意再花费时间陪她。再后来,他去了玄天神院,同云菲菲彻底断了联系。现在云菲菲往事重提,看来她对那段时间里所受到的冷遇记忆犹新,不能忘怀啊。

想起这些往事,岳天海也明白是自己做的不对,急忙道歉。他当然不会说出真正的原因,而是另外找了一个借口:“对不起,我那时候感觉不好意思。我们毕竟是有婚约的人,在一起总怕被同学们取笑。”

云菲菲依旧不依不饶:“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一个男孩子怕什么?我看你根本就是不喜欢我了,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了!”

面对云菲菲的怒火,岳天海无言以对,只能沉默是金。云菲菲看他不说话,继续发泄着心中的积怨:“那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伤心?你不知道我晚上偷偷哭了多少次?每天晚上的枕头都是湿的!那时候我想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是不是因为我总惦记着跟你一起玩,放松了修炼。所以那一年我拼命地修炼,就想让你看到我的进步,让你看到我是一个优秀的女孩,我值得你喜欢。终于,我进入了玄气四品,比你还要更早。我想,这一下我该引起你的注意了吧,没想到你还是那样。那时的我可恨你了,每天都去找你挑战,每天都把你打的鼻青脸肿。”谈起这一段,云菲菲终于开心地笑了。

听到前面云菲菲的抱怨,岳天海额头上冒出阵阵冷汗。现在看到云菲菲的笑脸,岳天海这才大胆地接话:“那时候天天被你打,感觉好没面子。我这才努力修炼了一个月,终于也突破了玄气四品,再也不怕被你打了。

云菲菲白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一个男孩子,也不知道让着女孩子!被我打几下怎么了,我能真舍得打你吗?每次看你那样子被打的挺惨,其实都是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再看看你,突破玄气四品的第一天,就把我的鼻子打的流血了,还像个男人吗?一点都不知道心疼我!”

岳天海连呼冤枉:“这可不能怪我啊!你的身上哪里都不能打,既不能打胸,又不能打肚子,更不能打屁股,我只能往脸上打了。再说当时一看你鼻子破了,我不是立刻就吓傻了。后来还被我妈打了一顿板子,屁股都被打肿了。”

“那是你活该,自作自受!”云菲菲气得连跺了几下脚,“当时我都气哭了,你也不知道来哄我!”

“看到你哭了,我早就吓怕了,哪还敢凑到你的面前找打啊!”

两个人聊起了以前的旧事,忍不住都笑了起来。笑过之后,云菲菲立刻又恢复成冰山模样,咬牙切齿地说:“更可恨的是你一走就是三年,连个招呼都不跟我打。”

岳天海赶紧解释:“不是我不想打招呼,是我那个师父太不近人情,根本就不给我打招呼的时间。”看看云菲菲的脸色没有好转,立刻加了一句:“其实我这三年很想你的,一直想给你写信来着。可是我那个师父说要专心修炼,不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也没有办法。”

听到后面这一句,云菲菲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你的师父真是没有一点人情味,莫名其妙就把你带走了。现在看到你出了事,又这样把你抛弃了,这样的师父不要也罢!

这三年来我一直在担心,你有了那么一个神仙一样的师父,回来后该有多厉害啊,那时候你还会要我吗?所以我这三年来一直没有放松,一直在拼命地修炼,就是不想被你落下的太远。可是没想到,我终于成了学校里第一个突破玄气六品的学生,你却只有玄气一品了。”

岳天海不敢吭声,只能在心中暗说:老婆啊,其实你老公厉害得很啊,随便让你打你都打不赢。只不过为了隐瞒玄天神院的事情,才被迫这样罢了。

“把手伸出来!”云菲菲突然命令道。

“干什么?”岳天海一边问,一边伸出了右手。

云菲菲伸出了右拳,手心中不知攥了个什么东西,轻轻地放到了岳天海的手掌上。当她的手掌从岳天海的掌心上轻轻滑过时,岳天海突然有种过电的感觉,麻麻的,痒痒的,说不出来的舒服。

等到云菲菲的手掌拿开,岳天海才看到掌心里多了一块青色的小石头。这块石头呈三角形,只有半个手掌大小,却蕴含着大量的玄气,散发着青色的光芒。

“玄石?”岳天海吃了一惊,“你从哪里来的?”

岳天海心里很清楚,在这个小小的云岳镇,玄石是非常稀有的资源。正如同云冲霄前面所说的,为了保证岳洪飞冲击黄阶的需要,岳家的玄石全部给了他,就连现在的家主岳鸣山都没有玄石可用。岳家如此,云家的情况也差不多,可是云菲菲竟然给了他一块玄石。

云菲菲微微低头,面上现出一抹羞涩,悄声说道:“这是我爹给我的。作为家主,我爹每个月都会有一块玄石。我爹舍不得用,都拿来给我了。以后我会把每个月的玄石都拿给你用,你不要告诉别人,更不能让我失望!”

岳天海猛得摇头:“不行,这个我不能要!”

云菲菲立刻把脸一板:“你敢!如果你敢不要,以后就再也不要来找我!我爹已经说了,你的经脉宽度比我爷爷的还宽,要想提升境界就要吸收更多的玄气。如果没有玄石的支撑,你什么时候才能超过我?我云菲菲要嫁的人,当然得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玄气的境界至少要比我高。如果你心里还有我,那就老老实实地把玄石收下,抓紧点点滴滴的时间来认真修炼,争取早一天超过我,把我娶进门……”

云菲菲的脸颊越来越红,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句话说完立刻夺门而出,留下岳天海自己在那里傻傻地发呆。打记事起他就知道,云菲菲是他的媳妇,他必须要保护她、照顾她、哄她开心,这是父母对他的叮嘱。可自从他知道亲生父母的处境,知道自己将来的敌人实力之后,他就一直想着与云菲菲断绝关系,结束这段感情。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将来必然要与那些强大的天阶敌人作战,那样的结果是九死一生。所以当唐贺来要把他带到玄天神院的时候,他故意没有同云菲菲告别,就是想让她伤心、痛恨自己,切断这段感情。

离家这三年,他的生活非常枯燥,没有同学们的陪伴,他所有的精力都用来修炼。偶然空闲的时候,他会想起家,想起父母,想起妹妹,想起云菲菲。这时候他才觉得,家里给他找的这个求婚妻真的不错啊。人长的漂亮,修炼天赋也高,又非常努力。原来她天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喊着“天海哥”的时候,是多么乖巧可爱啊。后来天天吵着要跟他比武,也是因为自己不愿意陪她,她才想出这么一个法子,还真是不能怪她。当初天天在一起的时候,他觉得云菲菲太烦人,影响他的修炼。可现在无法见面了,他才发现,云菲菲的身影已经深深地烙在他的心中,他对云菲菲的感情,竟然是如此之深,以至于他都不敢想起,不敢去承受那份思念的痛。

这次回家,之所以要伪装成玄气一品的样子,一方面是为了隐瞒玄天神院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是想让云菲菲死心。如果父母知道了玄天神院的事情,一定会为将来不能和儿子在一起而伤心。既然知道了将来肯定没有结局,那还不如长痛不如短痛,干脆让云菲菲现在就断了念想,免得将来更加痛苦。

可让岳天海没有想到的是,作为未来的岳父,云家的家主,云冲霄就是一句话:不论你究竟是什么境界,只要你光明正大地做人,认认真真地做事,我就认你这个女婿。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他觉得心都震颤了一下。他是父母的孩子,岳家的子弟。所以当他以这样的一种状态回家时,父母没有怪他,岳家没有怪他,他觉得这是正常的。可是作为云家,也能以如此宽容的心态对待这件事情,给他这样的承诺,他真的很感激。

更让他意外的是云菲菲。虽然之前妹妹已经给他捎过一句话,让他明白了云菲菲的心意。可真正三年后再次见面,听着她的一言一语,看着她的一颦一笑,感受着她对自己的浓浓情意时,他真的是感动了。特别是云菲菲把玄石放在他的手心,又说出要等他来娶自己时,他全身的热血都沸腾了。他当时真想远远地冲她大吼一声:云菲菲你不会后悔的!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是的,将来路很难,难到几乎看不一点希望。可是作为一个男人,怎么不经努力就如此轻易地退缩、绝望?执法队很强大,玄天神院很强大,还有更强大的神在背后支撑着。可是努力就有希望,不努力永远都没有希望。他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消灭执法队,毁灭玄天神院。只有这样,他和云菲菲才有未来。总之他要积极地去面对困难,与神斗,与天斗,而不再是绝望和退缩。

第八章 老子儿子来打赌

走出云家大门时,岳天海仍然在回忆着云菲菲所说的每一句话,时而默默发呆,时而嘿嘿傻笑。把柳宁吓得毛骨悚然,担心地问:“天海,菲菲跟你说什么了?”

岳天海明白母亲在担心什么,得意地把脸一扬,说:“菲菲跟我说了什么,这是我们俩的小秘密,我不能告诉你!你只要知道,菲菲对我很好,比你想的还要好,这就够了!”

柳宁看看儿子那副神情,先是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哎哟,我们家天海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了。这儿子长大了,也知道媳妇的好了。当初你刚上学那一阵,人家天天倒贴过来你都不要;现在这三年才见了一面,就搞得比妈还亲了,有话还要瞒着妈……”

回到岳家时,岳鸣山正在院子里焦急地来回踱步。今天他没有去云家,一方面是因为一个月前跟云冲霄意见相左,大吵了一架,现在见面有些尴尬;另外一方面,他是有些担心,担心云家会说出一些让岳天海无法接受的话出来。不管怎么说,儿子现在只有玄气一品,跟人家的玄气六品差的太远。如果人家因此对儿子的未来表示担忧,那也是可以理解的。反过来说,要是让他把岳天兰嫁给一个玄气一品的家伙,他这个当爹的是无法接受的。至于说岳天海依然可以修炼,将来说不定还可以赶上来,那也只能作为一个说辞。将来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如果将来能赶上来,那就把婚事留到将来再说,现在暂且不要提了。

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到儿子回来,他劈头盖脸地就问:“天海,你云叔叔今天跟你说什么了?”

岳天海看看老爹,反问道:“你觉得云叔叔会说什么?”

岳鸣山有些紧张了,小心翼翼地问:“他有没有说一些打击你的话?”

岳天海明白老爹的担心,所以很不客气地回答:“爹啊,我觉得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和云叔叔比起来还真有差距!云叔叔只强调了两点:一是岳家对云家的救命之恩他没齿不忘;二是不管我是什么境界,只要我光明正大地做人,认认真真地做事,他就认我这个女婿。”

一听儿子的话,岳鸣山一颗悬着的心算是落了地,嘴上可不认输:“呸!我怎么就不如他了?他除了嘴巴比我强,会说几句漂亮话,还会干什么?你别看他长的牛高马大的,真要动手打起来,他打不过你爹!他天天在嘴上挂着岳家对云家有大恩,有救命之恩。其实云岳镇上的人谁不明白,如果我们岳家不去支援,那云家完蛋了,紧跟着就是岳家倒霉。我们全力支持云家,把防线稳固在云家,那就是在保护我们岳家自己。所以这根本谈不上什么大恩大德,更不需要他天天挂在嘴上,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的君子。

你爷爷救了他爹一命,这是真的!可当时不救能行吗?大家都在一起拼命,多救一个就多一份战斗力,就多一份自保的能力,谁能看着别人处于危险之境无动于衷啊?所以我们云岳两家有交情,我们两家好到不分彼此,这是没错的,可不需要像他这么虚伪,天天挂在嘴上。你看看他干的事情,有一点要对我们感恩的意思吗?

我们岳家掌管云岳玄师学校的时候,学校的教学秩序好的很,教师和学生也都没什么意见。现在轮到他们云家掌管了,非要搞什么教学改革,在五年级设立重点班,搞得天怒人怨。他们家的丫头玄气六品啊,稳居第一;我们家天兰才玄气四品,论实力排不进前十名。如果我们堂堂岳家家主的女儿进不了重点班,那云岳镇上的人能不看笑话吗,他这不是故意给我难堪吗?”

柳宁听不下去了,劝道:“好了,云家女儿再好,终究也是咱岳家的媳妇。人家都把女儿给你岳家了,你还想怎么样?”

岳鸣山却不这么看:“你们别被他花言巧语骗了。现在说的好听,不在乎我们天海的境界。等明年菲菲这丫头一毕业,如果真是进了帝都的南唐学院,你看看她还会不会惦记着我们家天海。等她在南唐学院过几年,帝都的公子哥见多了,肯定就把天海抛到脑后了。到时候他们云家再来提退婚的事情,你能有什么办法?”

一番话说得柳宁也黛眉紧锁。就凭岳天海现在的实力,一年后肯定也没有什么大的进步。到时候如果云菲菲真的去了帝都,以后的事情真还不好说了。

岳天海当然不会担心,他劝道:“爹、娘,你们就别瞎操心了。按照你们这个担心法,就算菲菲跟我结婚了,你们都得担心她被别人拐跑了。是我的就是我的,不用担心;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急也没有。你们要相信你们的儿子还是很有魅力的,会把你们的儿媳妇迷得神魂颠倒,死心塌地。”

柳宁被儿子逗乐了:“别臭美了,看来今天那丫头给了你不少自信心啊。反正我是看着菲菲长大的,我不相信她会变。就说这一次分重点班吧,如果不是菲菲那丫头,我们天兰也进不去。她为什么对我们天兰好,还不是心里惦记着天海吗?”

岳鸣山又开始泼冷水:“明天星期一,又是他们五年级的挑战日了。上一次天兰运气好,这一次恐怕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

岳天海笑了:“爹啊,我跟你打个赌,我赌天兰明天一定赢。如果你输了,以后不许再在我们面前说我家菲菲的坏话。”

岳鸣山把眼一瞪:“你个臭小子,被那丫头迷昏头了!去了一趟云家,那丫头就成你家的了,爹倒成外人了?”

岳天海示威性地看看父亲:“你敢不敢赌吧?”

岳鸣山叫道:“我有什么不敢的?赌输了我的女儿就还在重点班,而且我还能少说几句话,我怕什么。如果赌赢了,我就把你的屁股打开花,让你知道这个家到底谁说了算,天天在这里没大没小的。哎,对了,今天你有没有和你云叔叔提去上学的事?”

“我和云叔叔说过了,他让我明天去学校就行了。”

岳鸣山又是脸色一阴:“让你去学校,也是让你去普通班,重点班你是进不去了。其实爹让你去上学,也不指望你能进重点班,只是希望你在学校里多交一些朋友。学校里毕业的这些玄师,将来都会是我们云岳镇的顶梁柱。你现在学校里多认识一些人,同大家友好相处,对于你将来执掌岳家,对于我们岳家将来的发展,都大有好处。”

岳天海嬉皮笑脸道:“爹,你怎么知道我进不了重点班?说不定明天我也上台打擂,把重点班的学生打下擂台,那我不就是重点班的学生了!”

岳鸣山不屑一顾:“就凭你玄气一品实力,你也能进重点班?你如果能进重点班,那我就跟你姓!”

岳天海先是一愣,随即捧腹大笑:“那还不都一样吗!”

第七章 懦弱无能徒伤悲

与唐国智分别之后,岳天海回到了侯爵府,先向母亲报了一声平安。柳宁见岳天海脸色微红,上又有酒气,就让他先回屋休息。

虽然岳天海知道,他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玄功,或者是使用水系神术,把这些饮下肚中的美酒排出体外。可是他很少有喝酒的机会,对于这种酒后微醺的感觉还有些好奇,也有些享受,自然就不想再把美酒排出体外。虽然他晚上一直都用修炼来代替睡觉,可是今天酒后倒还真有些昏昏睡,于是安心地躺在了上。

刚躺下没多久,就借着酒劲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又见到了唐贺,唐贺正在一脸愤怒地质问他:“你不是答应过我要照顾好我妹妹吗?为什么我妹妹还会被送到北凉国?”

岳天海一下子惊醒,才发现是一场梦。可是这场梦境实在太真实了,岳天海甚至还记着唐贺眼神中的失望与愤怒。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母亲的声音:“天海,快起来,皇上命你进宫去见他!”

岳天海走出屋门,看到一个手拿拂尘,脸色白净,没有胡子的男人正站在母亲的边。母亲见岳天海出来,谦卑地对那个男人道:“王公公,这就是我家犬子岳天海了。”

岳天海这才知道,这个男人就是来自宫中的太监。岳天海想起唐国智的提醒,见到皇帝也得平起平坐,见到皇帝边的太监,自然也不能对他太客气了。岳天海正想着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同这个太监说话,那个王公公却一下子跪倒在岳天海的面前,一脸谦卑之色,眼神中甚至洋溢着崇拜的狂,高声叫道:“奴才叩见神徒大人!”

岳天海吓了一跳。虽然他已经知道自己现在连皇帝都不用怕,可是还不曾见到哪个人对他行过跪拜之礼。唐国智这个世子同他的父亲天南郡王一样,见面也不过是对他拱拱手,说两句客气话,其实心底里肯定还是有些瞧不起他的平民出。可是这个皇帝边的太监居然直接就跪了,岳天海急忙把他扶起来,连声道:“使不得,使不得,王公公快请起!”

王公公这才起,口中却依旧高声叫道:“神徒大人自然是受得起这个礼。我们王家上下都曾经受过神徒的救命大恩,在下自然就应该对神徒怀感恩之心。”

岳天海这才明白王公公为何行此大礼,原来是以前曾经受过神徒的恩惠,所以他才推而广之,对所有的神徒都崇拜有加。

岳天海正想问个究竟,王公公却道:“皇上口谕,请神徒大人入宫一见。马车就在大门外候着,还请大人移步,不要让皇上久等了。”

岳天海于是同母亲告别,跟着王公公一起上了马车,向皇宫驶去。

马车之内,岳天海坐在主位上,王公公则低眉顺眼地

坐在一边,一脸毕恭毕敬的样子。岳天海笑问:“王公公,你刚才说曾经受过神徒的救命大恩,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王公公答道:“启禀大人,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还小,大约只有六岁,家中不慎失火,眼看着三间茅屋就要在大火中化为灰烬,而我自己也因胆小害怕不敢冲出火海,即将葬于火海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恰巧从我们村庄路过的神徒将我家的大火熄灭。看到我和家人无处安,他用手点了几下,就在我家烧毁的草屋原址上建起了三座石头房屋。屋内桌椅板凳、石石灶、石橱石柜一应俱全。事后我父母千恩万谢,一定要知道恩人的名字,他才说自己是玄天神院的神徒大人。”

听到这里,岳天海才算是明白,怪不得这位王公公对他如此恭敬,却是沾了前人之光。在这个玄天大陆上,神徒虽然少,可是行善可以造福一方,行恶也可以为祸一方。那名神徒既然可以使用土系神术在短时间内造出几间石屋,那至少也应该是五年级的神徒了。

岳天海想起昨天唐国智所说的事,问道:“王公公,我听说倾城公主要嫁到北凉国去,可有此事吗?”

王公公脸色一变,吞吞吐吐道:“本来神徒大人垂询,我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是此事我实在不方便说,还请神徒大人原谅。我只能说倾城公主对待我们宫里这些奴才、宫女们都非常和善,大家也都很钦佩公主下。如果神徒大人您能帮公主一把,那奴才我也感激不尽。”

岳天海沉思片刻,问:“待会能不能让我与公主见上一面?”

岳天海本来以为公主乃千金之躯,又是在这规矩森严的皇宫之中,这样的要求可能会让王公公为难。没想到王公公居然不假思索道:“只要公主下同意,这都不是问题。一会儿大人先随我去见皇上,等见完皇上之后我会来安排。”

岳天海这才发现,这个王公公在宫内能量估计不小,连见公主这样的事在他看来也不存在什么困难。

岳家的侯爵府位于京城的东南角,而皇宫位于京城的正北,马车行驶了一个小时,才到达皇宫的大门。

王公公道:“神徒大人,要进宫内就不能再坐马车了,还请您移步下车,改换轿子。

岳天海心叫这皇宫里的规矩可是真麻烦,依言下车,看看那近在眼前,金碧辉煌、红墙碧瓦的皇宫,突然有了一种不过如此的感觉。

岳天海坐上软轿,王公公在轿旁疾步跟随,进入宫门后一路向北,一直来到皇宫北面的御花园。

御花园中,一位眉清目秀,脸色却略有些苍白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两棵垂柳之下欣赏着宫女们翩翩起舞。一位徐娘半老

、风韵犹存的女子也陪坐在他的边,随手剥开一个葡萄,将其送进男子的嘴中。这两人,正是南唐帝国的当今皇上与周皇后。

王公公招呼岳天海下轿之后,缓步来到皇上的边,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启禀陛下,神徒大人到了。”

皇上听到王公公的话,看看站在王公公旁的岳天海,只是略略点了一下头,喊了一声“赐座”,又继续欣赏自己的歌舞了。

立刻有人搬来一把藤椅,放在皇上的边。

岳天海大剌剌地坐在皇上的边,发现皇上依旧看着对面翩翩起舞的宫女们入神,却根本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倒是坐在另一边的周皇后小声提醒道:“陛下,您不是召神徒大人来有事吗?”

听了皇后的话,皇上才好像刚刚睡醒一般,看看岳天海道:“你就是那位岳神徒了?”

岳天海对于这样的称呼实在不习惯,却只能点头道:“正是。”

“岳神徒,我刚刚做了一首词,你听听如何?”

岳天海本来以为皇上要跟自己说正事了,没想到却是这样一句话,几乎怀疑这皇上的脑子是否正常。皇上却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摇头晃脑地开始吟道:“红已高三丈透,金炉次第添香兽,红锦地衣随步皱。佳人舞点金钗溜,酒恶时拈花蕊嗅,别遥闻箫鼓奏。”

岳天海哪里懂得什么诗词,只看到皇上摇头晃脑,根本没有听清楚他讲的是些啥东西。倒是旁边的周皇后连声叫好:“好!好!陛下,此首浣溪沙结构严谨,技巧娴熟,语言华丽,比喻生动,场面描写细腻到位,态表现活灵活现。特别是那句‘红已高三丈透’,定然会流传千古!”

听到皇后的赞誉,皇上也得意地频频点头,然后又扭头看看岳天海问:“岳神徒,你觉得此词如何啊?”

岳天海无奈地摇头道:“陛下,我是一名神徒,专修神术,对于诗词歌舞实在是一窍不通啊。如果陛下喊我来是为了让我鉴赏这些,那肯定是找错人了。”

听岳天海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满,皇上惋惜道:“岳神徒,人生就这短短的几十年,自己不给自己找些欢乐怎么能行呢?你在玄天神院,难道每天都是单调的修炼,而没有娱乐吗?”

岳天海朗声道:“那倒也不是。我们玄天神院实行的是七三一五二制度:每周修炼七天,每月修炼三十一天,每年修炼五十二周,算下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还有一天是可以休息娱乐的。”

“哦!”皇上听了默默点头,没说什么,倒是一边的周皇后思索一下后道:“那如果碰到闺年,那岂不是可以休息两天了?”

说完之后,周皇后先自己轻掩樱唇,格格地

轻笑起来。皇上愣了一下,也跟着笑个不停。

岳天海没有陪他们笑的想法,直接道:“不知皇上喊在下来,究竟有何指示,还请皇上明示!”

皇上这才停止了轻笑,说:“岳神徒,联今天喊你来,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我们南唐帝国已经有很几年没有出现过神徒了,现在每一个神徒,对于我们南唐帝国来讲都非常重要。所以我才要亲自召见你,以表示对你,和对玄天神院的重视。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我们南唐帝国的江山社稷。你应该知道,玄天神院对于我们南唐帝国的保护只剩下明年一年了,你来自于玄天神院,可想到有什么办法让玄天神院继续保护我南唐帝国的安全吗?”

岳天海叹道:“陛下,求人不如求己。我南唐帝国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的安全寄托在别人的上,而不能自己保护自己呢?”

皇上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像看一个怪物一样审视了岳天海片刻,这才道:“你是玄天神院的神徒,难道不知道在这个玄天大陆上,所有的国家都在依靠玄天神院的保护?没有了玄天神院的保护,那就只能是等待灭亡的命运。”

岳天海反问道:“没有了玄天神院的保护,谁来灭亡我们?”

“北凉国正在我们北方厉兵秣马,就等着玄天神院对我们的保护期一过,就展开对我们的侵略。这一点,天下皆知,难道神徒你反而不知道?”

岳天海愤慨道:“既然天下皆知,那我们为什么不厉兵秣马,做好抗击侵略的准备?只要我们准备充分,给北凉国以当头一击,它哪里还有能力让我们灭亡呢?”

皇上不耐烦地道:“岳神徒,敌强我弱,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用,鸡蛋能碰过石头吗?你只需要告诉我,以你对于玄天神院的了解,还有没有办法让玄天神院继续保护我南唐国?不要说再找一个神徒出来的话,我知道你的未婚妻也是玄天神院的神徒,可是她的护国铁牌要到后年底才能拿回来,而后年天北凉国就肯定开始入侵我南唐国了,那就根本来不及了!”

岳天海当然有办法再找一块护国铁牌回来,因为王伟华的护国铁牌现在就在他的玄天珠中放着。可是面对这样一个国王,不想着如何精武强兵,只想着如何依靠玄天神院的保护,岳天海实在不想现在就这样轻易地把护国铁牌拿出来。

“陛下,我想同样的问题你应该问过不少神徒了吧?至少你应该问过唐贺兄了,不知他是如何回答的?”

“你是说贺儿?他确实是提出了一个办法,不过跟没说一样。他说如果我们能提供长生丹给玄天神院,那玄天神院肯定愿意来保护我们。可是这长生丹连玄天神院自己都得不到,我们到哪里找

去?”

岳天海在心中暗叹:我这里就有,不过我绝不会如此轻易地给你!

见岳天海沉默不语,皇上又催问道:“岳神徒,你可想到有其他的办法?”

岳天海摇头道:“除了自强,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听岳天海如此说法,皇上突然掩面长泣道:“天啊!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南唐吗?我南唐帝国的国运难道只剩下明年一年了吗?”

看到皇上这副样子,岳天海给惊了个目瞪口呆。唐贺在他的面前是何等的怀宽阔,义薄云天,明知道南唐国覆灭在即,也要先争求他的意见,看他自己是否愿意去玄天神院。与唐贺相比,这个老子表现得如此窝囊,这是唐贺的亲爹吗?

周皇后见皇上哭得伤心,一边抚摸着他的后背,一边劝道:“皇上不用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等倾城公主到了北凉国,定能把他们的皇上给迷个七荤八素,再也想不起要来攻打我国了。”

听了皇后的安慰,皇上这才止住哭泣道:“对,过两天倾城公主就要去北凉国了,相信她一定不会让联失望的!”

再看看旁边的岳天海,皇上这才感觉到自己在他的面前失态了,有些不好意思道:“岳神徒,联今天累了,你先回去吧。”

第八章 倾城公主初相见

岳天海也实在不想再看这个皇上的窝囊样,立即起告辞。离开御花园后,才想起来要去找倾城公主。左右看看,没有看到王公公跟出来;想要找再回去找他,似乎也不合适。只能摇头作罢,先出宫再说。

又往前走了几步,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迎了上来,跪倒在前道:“敢问可是神徒大人吗?”

岳天海急忙伸手把小太监扶起,问:“是我,你找我有事?”

小太监连头都不敢抬,垂着脑袋道:“回禀大人,小的名叫小卓子,是负责侍候倾城公主的。刚才王公公派人来通报,说大人想见公主一面,公主特意派我在这里迎候大人。”

岳天海这才知道,就在他同皇上聊天这段时间,王公公已经把他要见公主的事安排好了。岳天海跟着小卓子,继续在皇宫之中穿行,几分钟之后来到一座小院,院门上面有一块横匾,上书“潄芳斋”三个大字。

走入院中,几棵海棠和石榴正在吐芳结实,争奇斗艳。石榴树下,是一张圆圆的青石桌,配着四个青石凳,一个女子正背对着院门,坐于石凳之上。听到有人进来,那女子倏地站起,转过来,看着已经进入院子岳天海问道:“你就是那位我哥哥经常在口中提的岳天海吗?”

岳天海初入院门之时,只是看到这女子坐着的背影,并未在意。等她转过来,开口询问自己,岳天海才仔细打量对方,立刻有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之感。

她的美纯出于自然的鬼斧神工,肩如刀削,腰若绢束,脖颈长秀柔美,皮肤光滑白腻,明眸顾盼生妍。梨涡浅笑,配以云状的发髻,翠绿的簪钗,缀着明珠的武士服,脚踏着小蛮靴,天上下凡的仙女,亦不过如此,怪不得被称为南唐第一美女。

而她走到岳天海的近前,开口询问,更有一种掩藏不住的灵秀之气扑面而来,教人呼吸顿止,让岳天海突然生出一种自惭形秽之心。因此对于她究竟问了什么,岳天海根本就没有听到,而是愣在当场。

小卓子早已经知机地离开了,看到岳天海那痴迷的神态,倾城公主的眼神中掠过一丝失望,轻轻地摇了摇头。

岳天海这才清醒过来,不好意思地一笑:“对不起,刚才没听清,你就是倾城公主吗?”

倾城公主并没有回答,眼神中有一丝嘲弄,笑道:“哥哥还总在我的面前提起你,说你与众不同,我看和别人也没有什么两样。”

其实唐贺不仅同妹妹讲过岳天海的与众不同,更是提醒妹妹,将来如果有了困难,可以向岳天海求助。不管怎么样,岳天海毕竟有神徒的份,说出来的话在皇上面前也有份量。可是看到岳天海见到自己的容貌后同别人一样失神,让倾城公

主对于岳天海的印象大打折扣,觉得他不过如此。

岳天海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在这位公主的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甚至于把自己当成了好色之徒。不过清者自清,他不过是被对方的外貌所震撼,并没有任何亵渎的想法,也没有必要去辩白,只是顺着倾城公主的话道:“唐贺兄经常在你的面前提起我吗?他怎么说的?”

倾城公主黛眉微蹙道:“去年我哥哥回来的时候曾经提起过你,他说你非常神秘,肯定有着别人所没有的本领。可是我没有看出来,你有什么特殊的本领。”

岳天海赞道:“公主下比你的哥哥强多了。我本来就没有什么特殊的本领,还是公主看的更准一些,唐贺兄实在是高看我了。”

倾城公主并没有因为岳天海的话而脸色稍霁,眼神中反而多了一分不屑道:“原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还会拍马。”

岳天海一时语塞。看来这位公主对于他的印象实在不怎么样,所以无论他说什么话,只会不断地为自己增加负分,还是干脆不说为妙。

倾城公主面无表问道:“听王公公说你想要见我,不知有何赐教?”

岳天海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其他人见到我都称呼我神徒大人,为何公主不这么称呼,而是跟我很熟一样,直接称呼你我?”

倾城公主嗤之以鼻,取笑道:“大人?你今年多大?”

岳天海直了躯道:“我今年十六岁了。”其实十六岁是岳天海的虚岁,要讲周岁,岳天海只有十五岁。

“我今年也十六岁了。你是几月的?”

“我是三月的。”

倾城公主立刻得意地道:“我是一月的,所以你在我的面前不配被称为大人。我的哥哥也是神徒,我从来也不喊他大人,他可是比你大多了。”

一路走来,皇宫中的人都对他大人长、大人短的,让岳天海有些颇不习惯。现在倾城公主对他的态度却又没有什么尊敬的意思,看来是因为她有一个当神徒的哥哥,曾经每天朝夕相处,自然也就不再感觉神徒的神秘。不过从这位倾城公主的语气来看,她似乎对自己很不客气,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岳天海心中想到,也就随口问了出来:“公主下,我看别人对于我神徒的份都有几分忌惮。就连你的父皇,对我至少表面上也很尊重。不知你为什么一副看我很不顺眼的样子?”

倾城公主脸色一寒道:“我不是看你不顺眼,我是看你们玄天神院的人都不顺眼!你们玄天神院的人自称为神,可是却不理人间的疾苦,只顾自己高高在上,这样的神最令人恨!”

岳天海苦笑道:“整个玄天大陆都在玄天神院,没想到公主你却会这样说话

。别的不说,唐贺兄也是玄天神院的神徒,难道你也恨他?”

倾城公主居然咬着牙道:“我当然恨他!他是我的哥哥,从小到在照顾我、保护我,却因为成了玄天神院的神徒,就要长期远离我!如今更是把我一个人抛弃在这里,孤苦伶仃。如果哥哥还在的话,有谁敢欺负我!”

岳天海听明白了倾城公主的意思。她对唐贺所谓的恨,其实是之深,恨之切。看来他们兄妹之间感很深,以前唐贺对于这个妹妹的保护和照顾也很多。而现在唐贺一去不复返,当妹妹的再也感受不到哥哥的关心,所以才会说出恨他的话。看来倾城公主对于把她哥哥夺走的玄天神院怨恨颇深,以至于恨屋及乌,对他这个玄天神院的神徒也极不友好。

岳天海关心地问道:“我前几天刚从玄天神院里回来,临行前唐贺兄叮嘱一定要照顾好你,我也答应了。可是我一回来就听说你要嫁到北凉国去,可有此事?”

“嫁到北凉国去?”倾城公主自嘲地一笑,“我哪是嫁到北凉国去,我是作为一件礼物进献给北凉国的皇上。希望北凉国的皇上在得到礼物之后对我南唐国心生好感,不再入侵我南唐国。可是这件事根本没有得到北凉国的同意,我们驻北凉国的使节将此事通报给北凉国的礼部时,他们的回答是北凉已经灭国无数,宫中有了多位来自其他国家的公主,哪里还会隆重正式的娶我这样一位倾城公主?能不能入得了宫,能不能见到北凉国的皇上,这些还都是未知,更不谈改变他对于南唐国的入侵了!”

岳天海怒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到北凉国去?”

倾城公主冷笑道:“我有选择的权利吗?父皇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上,希望我能改变国家的命运,我怎么能不去尝试一下?”

“难道你的母后也支持你这样做?”

“母后?我的生母亲是淑妃,她在今年三月份就已经病世了,我哥哥并不知道。”

见到倾城公主的一脸凄凉,更加坚定的岳天海救她的决心。

“对不起。如果你不想去,我可以救你离开这里。你哥哥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况,所以让我带你远走高飞。我可以带你去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平静地度过一生。”

倾城公主并不相信岳天海,用疑问的目光看向他,问:“你带我远走高飞?如果你真有这样的本领,为什么不带我哥哥远走高飞?你应该知道,他并不愿意上天成神。”

“不是我不想带他走,而是他根本就不愿意走。他怕他这样一走,玄天神院会迁怒于你的父皇和南唐国,引得更多的人受到牵连。所以他才会选择宁愿自己上天成神,也不愿意偷偷离开。”

倾城公主决然道:“我哥哥不愿意,难道我就愿意吗?虽说此去北凉国希望渺茫,可是我总得去努力一次,去尝试一次。努力,可能会失败;不努力,永远都不会成功!”

岳天海着急道:“可是,这可能会葬送你一生的幸福!”

倾城公主大义凛然道:“我哥哥不愿意跟你走,难道不是牺牲了一生的幸福?他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够做到。如果我不去努力,将来北凉国入侵我南唐国,将我作为一名落难公主俘虏,那境况还不是更差?所以我已经下定决心,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闯一闯!”

看到倾城公主决心一定,岳天海本想就此作罢,不再劝她。可是想想自己对唐贺的承诺,明明说是要尽自己的能力来照顾好他的妹妹。如果这样眼看着她远去北凉国,算是照顾好她了吗?

想到这里,岳天海把心一横,决定亮出自己的底牌:“公主下,其实我有办法阻止北凉国的入侵!”

“你有办法?什么办法?”倾城公主一脸的不相信。

“我可以为南唐国找到新的护国铁牌,使得北凉国不敢入侵。”

倾城公主眼前一亮:“你能找到新的护国铁牌?这护国铁牌不是都在神徒的手中,拿回各自的国家中为家人谋取封侯了吗,你怎么来找?”

岳天海只能实话实说:“我有一位朋友,他的家人都已经去世了,所以他把护国铁牌给了我。现在玄天神院对我们南唐国的保护期可以到明年,有了这一块就可以到后年。到了后年云菲菲还有一块带回来,就可以再保一年,至少三年是没有问题了。”

倾城公主追问道:“那三年以后呢?”

岳天海说:“三年以后我们再想办法。”其实他知道可以用长生丹来换护国铁牌,可是他还不愿意把长生丹的秘密泄露出来,因为这又牵扯到了玄天珠,关系到了他自己的生命安全。

倾城公主失望地摇头道:“就算三年后你还能再有办法,那又能坚持到哪一年?你今年已经是四年级了,三年后你就要上天成神了。等你上天成神后,谁来想办法?”

岳天海默然不语。三年后他就要上天成神了,至少从目前来看他还没有想到有任何办法和能力避免这一结局。

“我不想再要这种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了。你能够为我南唐国找到新的护国铁牌,当然是一件好事。可是只有让北凉国打消了入侵我南唐国的狼子野心,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这些年来在北凉国的压力之下,父皇经常会莫名地痛哭流涕,经常会担心我们南唐国被灭后的命运。”

岳天海不满地打断道:“他担心的恐怕不是南唐国的命运,而是他自己的命运吧?”

倾城公主也不否认

:“我知道很多人都对父皇不满,认为只有精兵强武才是抗敌之道。可是也有些大臣认为,北凉国兵多将广,远胜我国十倍。如果在这种况下我们再来厉兵秣马,无异于向北凉国挑衅,会更加坚定北凉国入侵我南唐国的决心。所以父皇听取了这种意见,希望向北凉国表达我们的诚意,两国友好相处。”

岳天海嘟囔了一句:“一厢愿,以伺虎啊!”

岳天海并没有说服倾城公主,她面色冷漠道:“我要去北凉国的事不需要神徒大人你cāo)心,我也不需要你的照顾。神徒大人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离开吧。”

岳天海见话已至此,多说无益。刚才倾城公主直接称呼‘你我’,还有相谈的意愿;现在改为称呼‘大人’,已经是拒他于千里之外了。既然没有了相谈的意愿,还是就此告辞吧。

倾城公主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你帮我跟你的妹妹说一声,能够认识她,我很高兴。和她在一个宿舍里住了一个月,我过的很开心。”

第九章 同一宿舍为姐妹

岳天海一头黑线的回到了岳府。当初他答应了唐贺一定要照顾好他的妹妹,当时他是真诚的,也下定决心要努力完成这个承诺的。可是到现在他才发现,他想照顾别人,也得别人愿意让他照顾才行。倾城公主对于他既不信任,更有敌意,根本不会相信他,更谈不上依靠他。这样一来,他对于唐贺的承诺就成了一句空话,眼睁睁地看着倾城公主去北凉国,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回到自家的小院,妹妹岳天兰已经放学回家了,一看到哥哥立刻像一只小鸟一样冲进了岳天海的怀抱,紧紧地抱住了他,口中还喊着:“哥哥,哥哥,你可是想死我了!”

岳天海轻轻地在妹妹的鼻子上捏了一下,笑道:“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来,让我好好看看我的妹妹,是不是越长越好看了?”

岳天兰冲他吐吐舌头,扮个鬼脸,然后问道:“菲菲呢?她现在怎么样?她真的去了玄天神院吗?”

“菲菲当然是去了玄天神院,现在算是我的师妹,她现在过得很好。你在南唐玄师学院过的怎么样?当初我离开时你才是玄气五品,现在都已经是玄气八品了,看来这段时间你很努力啊!”

岳天兰自豪地道:“那是当然。有了哥哥你留下来的玄石,如果我连玄气八品都到不了,那也真是太差了。”

刚刚自我吹嘘一句,岳天兰又脸色一变道:“不过,在南唐玄师学院,我可是垫底的存在。云青哲现在都已经进入黄阶了,老师们都很看好他,说他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哼,真是气死我了,气得我每次见到他都先打他一顿再说。”

看到妹妹脸上那小女孩可的表,岳天海哈哈大笑起来。

岳天兰被笑得脸色绯红,怒道:“笑什么笑?还不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把玄天果给了云青哲吃,他现在哪里是我的对手!”

一提起云青哲,岳天海问道:“青哲呢?他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

岳天兰嘟着小嘴道:“他说他要抓紧时间修炼,不愿意每周都往返一次岳家,那样会浪费很多时间。所以他周末还是住在学校里,不愿意回来。可是如果知道哥哥你回来了,那他肯定会回来看你的。等明天我回到学校就告诉他,下周让他跟着我一起回来。”

听到云青哲仍然像以前那分秒必争地努力修炼,岳天海为他高兴。其实岳天海觉得,云青哲之所以不愿意周末来到岳家,肯定还有一些自卑的因素在里面。他与岳天兰之间的感已经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可是在结婚之前,经常住到女方家里,还是让男人觉得有些别扭的。云青哲以前就经常因为自己是庶出而自卑,现在肯定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好啊,明天你回到学校就告诉青哲

一声,就说我想他了,想见他一面。对了,你们宿舍住了几个人啊?”

听到岳天海这样的问题,岳天兰杏眼圆睁看着他:“哥哥,你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岳天海一脸坦然:“没什么意思,我就是随便问问。”

“哦,我们宿舍住了两个人。”

“两个人?和你住在一起的是谁?”

一提起自己的舍友,岳天兰立刻两眼放光道:“提起我的舍友,那可真是厉害。年龄只大我两个月,入学时却已经是黄阶三品的高手了。”

“大你两个月?”岳天海这才意识到,他被倾城公主给骗了。倾城公主所讲的十六岁,其实是虚岁。当然,他自己也报的是虚岁,目的是为了把自己说大一点,没想到倾城公主也用了这个方法。

“对,只大我两个月。十五岁的黄阶高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岳天海淡淡地回答:“她出生在皇家,有着天下最好的修炼条件。十五岁才黄阶三品,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说什么?你说她出生在皇家,是一名公主?”岳天兰疑惑地看着岳天海,不敢相信。

“对啊,跟你住在一个宿舍的就是倾城公主,你难道不知道吗?”今天见到倾城公主时,岳天海曾经观察过她的实力,确实是黄阶三品。再加上临走之前,她已经讲明是跟岳天兰住在一个宿舍,那绝对不会搞错了。

岳天兰叫道:“哥哥,你怎么知道的?”

“我今天进宫见到了倾城公主,她让我给你带句话,说她很高兴认识你。还说跟你在一个宿舍里住了一个月,过的很开心。”

岳天兰更是疑惑了:“她为什么在让你带话给我?难道她不再回学校了吗?最近三天她没来学校了,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哥哥你知道吗?”

岳天海沉重地点头道:“是的,我知道。”

岳天海把倾城公主即将远嫁北凉国的事跟妹妹详细讲了一遍,岳天兰听后急得在原地打转,不断地说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哥,你可一定要救她!”

岳天海无奈地苦笑道:“我怎么救她?你以为我是神仙啊!”

岳天兰很认真地回答道:“你是神徒,将来是要当神仙的,所以你一定有办法救她,对不对?”

岳天海叹道:“佛度有缘人,药医不死病。现在的况是倾城公主根本都不相信我,根本就不愿意让我救。她是自己非得跳火坑不可,火坑无盖,谁能拦得住?”

“火坑无盖,那你就把火灭了,让她跳进去也不会受伤!”

听了妹妹孩子气的话,岳天海一阵无语,想了一会问:“你这么关心她,和她的关系很好吗?”

“那当然了,我很喜欢她,她对我也很好。我刚见到她

的时候,她脸上还戴了一个面具,那个面具做的好精致啊,就像人的皮肤一样,我一开始都没有看出来。后来有一天她在宿舍里洗完脸之后,忘记了把面具戴上,才被我发现。当时都把我给惊呆了,简直太美了,我敢说除了云菲菲,我还没有见到第二个女孩子能和她比美的。怪不得她总要戴着一个面具呢,原来是要把自己的美丽给遮挡起来。

她可一直没有说她是什么公主,而是说她叫唐倾城。当时我还曾经想过,就你这个样子,还能倾城?等我见到了她的真面目,才知道她的名字太过谦虚了,其实她应该叫做唐倾国的。”

岳天海问:“你这叫做识得公主真面目,只缘同在一宿舍。你知不知道,在南唐国的年青一代中,把倾城公主称之为南唐第一美女。”

“哇,还有这种事,我怎么没听说过?哥,你是听谁说的?既然有了第一美女,那有没有第二美女,第三美女?”

看着妹妹那好奇的眼睛,岳天海道:“我不知道,这些都是听别人说的。她平时对你怎么样,是不是对你很冷漠,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没有啊!她对我很,处处都帮助我。特别是在玄功的修炼上,她给了我很多指点呢。哥,你可得答应我,对她的事不能不管不问。”

岳天海苦恼道:“这不是我答应你,就能解决的问题。好吧,你先让我想一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爹还没有回来吗?”

“爹派人刚才传话回来,说是会忙到比较晚,让我们先陪娘一起吃晚饭。”

“好,晚上子时到爹的书房来一趟,爹有事找你。”

“爹有事找我?什么事?”岳天兰纳闷地问。

“别问了,到时候过来找爹就行了!”

第十章 父女同服玄天果

当爹的岳鸣山并没有什么事找岳天兰,可是岳天海有。

刚才岳天兰提起了玄天果,让岳天海想起了一个事。当初在鬼打墙中找到玄天果后,他将玄天果树移植到了玄天珠的药园中。这一年来,他经常在晚上使用木系神术中的成长术激发玄天果树的成长。这原本需要两百年才能成熟的玄天果,经过他的不断努力,已经在上个月底成熟了,又结出了两枚珍贵的果子。他自己修炼到天阶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根本不需要什么玄天果。所以早在这两枚果子成熟的那一天,他就已经决定把这两枚玄天果送给父亲和妹妹。如今总算回到了岳家,自然要抓紧时间落实,给父亲和妹妹一个惊喜。

岳鸣山在晚上十点钟左右回到了岳府,正准备好好休息呢,岳天海却跑过来把他拉进了书房,说是有重要的事。

岳鸣山一边往书房走,一边不满地骂道:“你小子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你爹我忙了一天了,累得都快不行了,你还来烦我。”

好不容易来到书房,岳鸣山等着儿子讲事了,儿子却道:“爹,你再等一会,我还得把天兰喊过来。”

岳鸣山立刻一惊:“怎么,是天兰出事了?那云青哲那小子呢,他没有护着天兰?”

岳天海忙道:“天兰好的很,您稍安勿躁,我马上把天兰喊过来。”

岳天海把妹妹喊过来时,妹妹也在不满地抗议道:“不是说子时吗?现在还差着半个时辰呢?”

等到走进书房,岳天兰又问岳鸣山:“爹,大晚上的,您老不睡觉,到底有啥事找我啊?”

岳鸣山叫道:“我有事找你?是你哥哥说你有事找我!天海,是你在耍老子?”

岳天海故意清清嗓子,摆出一副庄重的样子道:“爹、天兰,你们想不想成为天阶高手?”

岳天兰惊讶地看看哥哥,没有说话。岳鸣山瞪他一眼,骂道:“小子,你有话直接说,别耽误老子的时间,老子时间宝贵。”

岳天海将手指放到嘴边,作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压低了声音道:“爹,您小声点!”

岳天海也不绕弯子,直接把玄天珠中把两枚已经成熟的玄天果拿到了手上,非常认真地说:“把这个吃下去,就可能会成为天阶高手。”

看着这两枚突然出现在岳天海的手中,如苹果般大小,散发着红色光芒的果子,岳鸣山激动地直咽口水,强忍着冲上去抢过来的冲动问:“小子,你还有多少?”

岳天海一脸委屈道:“爹,你以为这是大白菜啊,还有多少?就这两枚,多一枚都没有!”

岳天兰的眼睛都看直了,她用颤抖的声音问:“哥,这就是那传说中的玄天果吗?”

岳天海轻轻地点了点头。

岳鸣山也问道:“云青哲之所以这么厉害,就是因为你给他吃了这个?”

岳天海又点了点头。

岳鸣山咽了一下口水,轻骂道:“肥水流了外人田,便宜了那个小子。”

岳天兰不满地嘟了一下嘴,岳天海也说:“爹,他将来是您的女婿,那也是自家人。”

岳鸣山却不这么看:“是他入赘我们岳家,还是天兰嫁到他们云家,这还两说呢。你没看你妹妹,那心思都在他上。人家可没被你妹妹迷住,这星期天依旧坚持修炼,没有跟你妹妹回来。”

岳天海反驳道:“没有他就没有我妹妹!我妹妹可比这玄天果珍贵多了,给一万个也不换。”

岳天兰立刻眉开眼笑道:“还是哥哥说的好,爹说的话太气人了。”

岳鸣山不再多说,问道:“天海啊,这么好的宝贝到底从哪里来的。”

岳天兰也用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看着哥哥,听着他的回答。

“爹,从哪里来的你就别管了。总之没偷没抢,你就别问了。”

岳鸣山点头道:“好,我相信你,我不问了。这个东西你妹妹吃一个,你吃一个,爹就不用了。”

岳天海道:“爹,我是修炼神术的,吃这个也没有用,我吃就浪费了。”

岳鸣山却依旧道:“我吃也是浪费啊。我这都快四十岁的人了,不像年轻人有前途,吃了估计也到不了天阶了。还是在岳家的年青人中找一个,给他吃了,光大我岳家的门槛吧。”

岳天海劝道:“爹,现在我们是在南唐城,不是在云岳镇了。以前在云岳镇,以您现在玄气九品的实力,足以压制住任何场面了。可是在这个南唐城中,天子脚下,藏龙卧虎,您现在的实力根本没人瞧得起。为了岳家的长远发展,您的实力必须要尽快提升起来,这样才是真的对我们岳家有好处。

再说了,如果要给岳家的年轻人,你说给谁好呢?二叔家的孩子吃了,三叔和四叔肯定都不高兴,这不是故意在岳家制造矛盾吗?

爹,还是您吃了,谁都没有话说。”

岳天兰也道:“爹,还是您吃了吧。”

岳鸣山看看女儿,再看看儿子,眼睛中泪花闪烁道:“天海,爹沾你的光了,你是爹的骄傲,更是我们岳家的骄傲!”

岳天海笑道:“爹,您这说的叫啥话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这好像在对外人说话。好了,废话都别说了,你和妹妹一人一枚吃下去,就在这书房里吸收了,我在这里给你们护法。”

岳鸣山也不再客气,拿起一个玄天果,咔嚓咬了一大口。正想咀嚼一下,这玄天果却入口即化,只感到阵阵清流,直到他的胃部。他不再犹豫,一口一口地啃起来,几口就把整个玄天果塞进了

肚子。

岳天兰吃起来比爹爹秀气一些,也不过是多咬了几口,就将玄天果吃完。然后就地开始打坐,吸收着玄天果中的能量,进行着脱胎换骨的改变。

直到凌晨寅时,两个人才完全吸收了玄天果中的能量,都感觉到自己不仅对于这天气之间的玄气感知更加敏锐,连吸收玄气的速度都是以前的几倍。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岳鸣山和岳天兰先后回房睡觉,岳天海也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十月六,上三竿,岳鸣山又去店里忙活去了,岳天兰在自己的屋里修炼。岳天海则坐在柳宁的边,听着她唠唠叨叨。

柳宁正拿着一件昨天刚给岳天海买的衣服,根据自己的想法在上面绣着一个图案。柳宁一边穿针引线,一边说道:“也不知你爹和你妹妹今天是怎么了,早饭还没有吃,就一个个都说吃饱了。”

岳天海微微笑笑。他知道现在母亲只是需要一个聊天的对象,只需要听她说就行了,不需要进行回答。父亲和妹妹昨晚吃了玄天果,所以今天早晨依旧感觉不到饿,这倒也是正常。

柳宁这边正唠叨着呢,外面有人来报:“宫中来了一位小太监,自称是小卓子,来见天海少爷。”

岳天海一听,小卓子不是倾城公主边的人吗,他怎么会到这里来?难道说倾城公主找自己?

岳天海走出来,一看外面站的人果然是小卓子。小卓子见到岳天海,又习惯地跪倒在道:“神徒大人,我家公主请大人到宫中一叙。”

岳天海先把小卓子扶起,然后问道:“不知公主找我有什么事?”

小卓子低头道:“公主的事,我们这些当下人的不敢打听。”

岳天海无奈道:“好吧,我这就跟你一起去。”

第十一章 南唐国师语惊人

岳天海跟母亲说了一声,跟着小卓子出了岳府,上了停在府门外的一辆马车。

走进车厢,岳天海才注意到车厢内居然还坐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这女人看上去十**岁,除了眼睛大而明亮之外,可谓长相普通,普通到平淡无奇。似乎从妇人堆里随便抓出一个,就是这个模样,让人难以描述。更让岳天海感觉奇怪的是她的那张脸,苍白的好像失去了血色。

岳天海感到纳闷,正开口询问,那女子却抢先开口道:“小卓子,出发吧。”

小卓子一扬马鞭,喊了一声“驾”,马车开始行进。站在车厢之中的岳天海没有防备,一个趔趄差点撞在车厢上。

刚才那女子一开口,听到她那如黄莺般悦耳的声音,岳天海就已经明白车厢之中坐的就是倾城公主。再想到妹妹说过她脸上戴着一个面具,就更加明白目前的这张脸是怎么回事了。

倾城公主已经坐在车厢里了,岳天海想要坐,又觉得不太合适,顿时有些尴尬,忙说了句“我还是到外面去吧”,便同小卓子一起挤在马车夫的位置上。

倾城公主却冷冷地喊了一声:“坐下!”

车厢之内共有四个软座,分布在前后左右四个方向,每个软座都可以坐两个人。岳天海犹豫一下,坐到了倾城公主侧的一个座位上。

一路上倾城公主目不斜视,两眼平视前方,没有任何表。岳天海一开始也学她的样子,后来干脆把眼一闭,眼观心,心观鼻,开始修炼玄功。

“你是在修炼玄功吗?”倾城公主先开口了。

岳天海点点头,算是回答,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你们神徒不都应该修炼神术吗?你为何在修炼玄功呢?”倾城公主似乎问题不少。

岳天海只能回答道:“个人好吧,就当是娱乐吧。”

倾城公主嘲笑道:“玄气四品,也只能当是娱乐吧。”

岳天海当初第一次到玄天神院的时候,他就伪装成玄气四品。因为按照规定,在玄天神院不能修炼玄功,所以他对外的伪装这些年来就一直是玄气四品,没有改变过。如今听到倾城公主的嘲讽,他也不动怒,继续修炼着自己的玄功。

可是没过多久,倾城公主又说话了:“咦,不对啊。你明明只有玄气四品,为什么吸收玄气的速度比我还快得多?”

岳天海这才知道自己露出了马脚。他使用敛气诀把自己的玄气境界表现为玄气四品,可是修炼时却不自觉的按照真实的实力来吸收周围的玄气,以至于被倾城公主察觉到了异常。

岳天海敷衍道:“可能你感受错了吧,是外面的风刮的大了一点。”

倾城公主想要仔细感受一番,却感觉岳天海周围玄气运转的速

度慢了很多。她当然不相信岳天海的话,知道是岳天海故意隐藏了什么,笑道:“看来我哥哥的眼光并不错,你的上确实有些神秘的地方。”

岳天海自然不愿意让倾城公主识破自己的秘密,一时不敢接话,只敢唯唯诺诺地应着。

马车向北行进了一段之后,突然转向东方前进,一直向东出了京城。

岳天海奇道:“我们不是要去皇宫吗?这方向好像不对啊。”

倾城公主答道:“我师父要见你。”

“你师父?你师父是谁?”

倾城公主一脸自豪地道:“我师父是南唐国的护国国师。我今天一早去见他,跟他谈起了你。没有想到师父居然对你很感兴趣,竟然要我立刻把你接来。否则的话,你以为我会专门到岳府去接你?”

岳天海无暇理会倾城公主的语气,而是问道:“你师父为什么要见我,我并不认识他啊?”

“这我也不知道,等你见到我师父,自己问他吧。”

马车出城走了五六里,来到一座小山之下。倾城公主说:“我们下车步行吧,马车爬不上去了。”

岳天海跟在倾城公主的后,向这座小山顶上爬去。这小山虽不甚高,却是三面峻崖峭壁,兀突石骨,只有这一面山势稍缓,可以拾阶而上。山上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松柏,更难得的是树荫之中还有清涧流水,幽径曲桥,更让人感觉此山非同寻常,有一种莫名的神秘。

爬上山顶,是一片平坦的草地,草地之中有一座寺庙。这寺庙规模不大,只有几个院落,十几间禅房,门匾上却有一个响亮的名字:护国寺。

岳天海看到这个名字,先是一笑。再想到有护国法师住在此地,倒也名符其实,这才收敛了笑容。

走进寺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尊弥勒佛像:露前襟,双膝盘坐,手捏佛珠,面泛笑意,惟妙惟肖,生趣盎然。

而在弥勒佛像之前,有一个僧人背对而坐。虽然还没有看到他的正面,可岳天海却觉得他材魁梧,体态丰盈,气度不凡。

倾城公主走到那名僧人的背后,轻声道:“师父,你让我带的人,我已经带来了。”

那僧人声音洪亮,说:“好,你先下去歇着吧,我一会儿还有话对你说。”

倾城公主直接走进了后院,而那名僧人不曾见他起,就在原地缓缓地转了过来。等到他正面与岳天海相视时,岳天海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又差点哑然失笑。

吃了一惊的原因是,这名僧人相貌奇特,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弥勒佛。只见他肥头大耳,一浅黄色的僧袍在前敞开,坦露出大腹便便。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大嘴咧开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正笑眯眯地看着岳天海。

岳天

海强忍住笑,上前躹了一躬道:“晚辈岳天海见过国师。”

那僧人笑容不变,问:“你就是岳天海?”

岳天海谦卑地回答:“晚辈正是。”

那僧人笑容收敛,两道精光从他的眼中出,在岳天海的全上下审视一番,让岳天海有一种全都被看透的感觉。岳天海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实力:天阶上品。在这个天阶高手都难得一见的南唐国,他碰到了一个已经达到巅峰的高手。

“金浩当初是你救的吧?”

那僧人说这句话时声音并不大,岳天海却感觉到震耳聋,字字都直击他的心扉,使得他脸色大变。虽然对方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可他依旧觉得遍体冰冷,几转而逃。

如果是在玄天神院,执法队的人突然问他这个问题,岳天海自问可以神态自若,从容作答。可是在这个南唐城郊的护国寺中,这名南唐国的护国国师问出这样的问题,确实是大出岳天海的所料。难道说这位护国国师竟然是玄天神院的护法?

岳天海脸上的惊惧一闪而逝,随即镇定地反问道:“国师何来此问?难道国师也认识我们玄天神院的金神师?”

那僧人呵呵一笑道:“认识,当然认识,就是我介绍金浩参加东星组织的!”

此言对岳天海的冲击更超过了上一句。这名国师不仅知道金浩,还知道“东星”,难道说李长根已经在玄天神院暴露,这位国师就是玄天神院派来抓捕自己的?

岳天海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汹涌澎湃,想着种种应对的方案。以对方的实力,他根本连动手一拼的机会都没有,更何况这寺中可能还有其他的帮手。打又打不过,那就只能选择逃了。岳天海紧张地盯着对方,一旦对方有要动手的意思,他就先钻进玄天珠中玩消失。

第十二章 天现新星有贵人

南唐国师依旧呵呵一笑道:“我想跟你交个朋友,你的年龄又小我这么多,就暂且喊你一声‘小友’吧。小友你不必紧张,我是李长根的联系人,他跟东星的一切联系都是通过我。当初他之所以会去玄天神院,也是听了我的劝告。”

岳天海心中稍安,将信将疑道:“你就是东星组织的人?”

“不错,我是东星组织的人。今天喊小友你来,主要是向你道谢,若不是你提供长生丹给了李长根,那我可能已经呜呼哀哉,不能在这里与你说话了。”

“原来李长根想要长生丹,是为了给你服用?”

“也不仅仅是我了。我们组织里还有几个同我一样老而不死的东西,他们也很需要啊。”

岳天海心中一动。以对方的实力,在东星组织中绝对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东星组织的目标是摧毁玄天神院,他的目标也是摧毁玄天神院。和对方搞好关系,对他应该是有益无害。

“晚辈不知道是国师需要长生丹。如果早知道是国师需要长生丹,那晚辈肯定是双手奉上。”岳天海一边说着,手中已经出现了一颗长生丹。他双手捧起,恭恭敬敬地送到国师的面前。

国师也是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岳天海会如此轻易地拿出一颗长生丹。他一惊之后,立即恢复了笑容,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贫僧一心向佛,在这世间能让我动心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小友所拿的东西,却是让我难以抵挡啊。不是我贪生怕死,而是大业未成,我不甘心啊。既然小友你执意如此,那我就先收下了。”

国师大手一挥,将长生丹收进了自己的储物戒指里,随即问了一句:“小友,我可以见见你后的那个人吗?”

岳天海微微摇头,歉意地一笑。

国师也还以一笑:“是贫僧贪心了。贫僧法号弥勒,在这南唐国担任护国国师已经有五十年了。如今眼看这南唐国风雨飘摇,覆灭在即,难免生了贪嗔之心,还请小友你不要见怪。”

岳天海道:“能够见到国师,是晚辈的荣幸。国师有什么吩咐,晚辈定当尽力而为。有些事晚辈心有余而力不足,还请国师见谅。”

国师呵呵一笑:“感谢的话我不说了。我今天喊你来,还有另外一件事。倾城公主是我的关门弟子,她不将北上北凉,你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

岳天海直接了当地说:“我觉得她就是抱薪救火,无济于事不说,反而会更让对方觉得我们南唐国软弱可欺。”

国师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我同你的看法是一致的。本来今天我让倾城公主来找我,就是要劝她打消这个念头。可是现在我改主意了,我决定支持她的想法,让她大胆地去做。”

岳天

海看看国师脸上那神秘的笑容,奇道:“为什么?”

国师道:“之前我夜观天象,算定倾城公主此行有凶无吉,有去无回,定是一个香消玉殒的结果。可是昨天晚上天象突变,有一颗新星出现在天空,驱散了代表公主的那颗明星周围的雾霾。此种天象代表有贵人相助,公主此行定当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岳天海对于星相之学一窍不通,怀疑道:“这些东西可信吗?”

国师却肯定地说:“当然可信。因为今天我已经见到了那颗新星,所以我更加相信我没有看错。”

“您见到了那颗新星?”岳天海一时不明白国师的意思。

国师哈哈大笑起来:“那颗新星就是你啊!”

“是我?”岳天海用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尖,无法相信国师的话。自从见到国师之后,他不断地出语惊人,不断地考验着岳天海的心理接受能力,让岳天海有一种无法承受之痛。

国师强调一遍:“对,就是你!我希望你能陪着我这个关门弟子去一趟北凉国,再把她平安地带回来!”

岳天海大惊失色道:“国师,您是在开玩笑吗?这怎么可能呢?我没有这个本领。”

国师却说:“你当然可以,你有这个本领!”

岳天海摇头道:“还是算了吧,您干脆不要让您这位宝贝徒弟去就行了,省得这样来回折腾,安全还没有保障。”

国师摇头道:“这是天意,非你我所能改变的。”

岳天海反驳道:“我不相信什么天意,我只相信人力。如果世上真的有老天爷,那他就应该奖善惩恶,降下神雷把所有的坏人都劈死。”

国师坚持道:“如果你不愿意去,那就代表我错了。如果你愿意去,那就说明我没有错,这就是天意。”

岳天海不说话了。如果倾城公主真要前去北凉国,他是没有办法作壁上观的。毕竟他已经答应过唐贺,一定得照顾好他的妹妹,怎么能眼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呢?

见岳天海的神态,国师知道自己取得了胜利,笑道:“怎么,你答应了?”

岳天海无奈道:“如果倾城公主真要前去北凉国,我没有办法不去。否则如果真有什么不测,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这跟天意无关,我只是得完成我对唐贺的承诺。”

国师和蔼一笑:“你答应就行了,不用管是什么原因。这件事我会安排的,十月十就要出发,你这几天有什么事抓紧时间处理吧。你岳家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话,尽可以让他们来找我。无论大事小事,我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听到国师这句话,岳天海心里踏实多了。有这位护国国师的支持,那岳家办起事来自然会顺风顺水,方便多了。



天海又向国师深鞠一躬表示感谢,然后说:“还有一件事想请国师帮忙。”

岳天海一边说着,一边把王伟华给他的那枚护国铁牌拿了出来,交给国师道:“这个东西麻烦国师交给皇上吧。”

国师眯着的双眼立刻瞪得像铜铃一般,接过来一运玄功,墨黑的铁牌上所刻着的“侯”字发出阵阵红光。国师叹了一句:“居然是真的!”

岳天海不满地道:“当然是真的,难道我还会拿一个假的来糊弄国师?”

国师尴尬地笑道:“小友,今天你令我失态了。看来你的本领比我想像的还要多一些,这下我就更放心了。你能给我讲一讲这块护国铁牌从何而来,你又有什么要求吗?”

岳天海道:“这块铁牌来自于我的一位朋友。他的家中没有亲人,又不愿把这个封侯的机会浪费,所以就送给了我。玄天神院的护法来检查护国铁牌时只管真假,不问来历,我想这应该可以让我南唐国再多一年的保护期。我希望国师把它交给皇上,然后封天南郡云岳镇的云冲霄为侯。”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送给皇上呢?”

“虽然我们岳家已经封侯,可是一门两侯爵也没有人嫌多。我如果要求封云家为侯,我担心岳家会有人对我不满。如果这件事交给国师来办,自然就不会有这种不便。”

“好的,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会把这件事向云家说明,等到云菲菲的护国铁牌拿回来时,让她再交给你岳家。不过这件事现在并不着急,等你带着公主从北凉国安全返回再说。”

岳天海不明白:“为什么?”

“因为当你带着倾城公主从北凉国返回时,朝中肯定会有一些大臣出来攻击倾城公主,加其罪。我在那时再把护国铁牌拿出来,表明我们南唐国暂时无灭国之忧,就可以堵住他们的嘴了。护国铁牌放在我这里,你放心吗?”

岳天海调皮地笑道:“放心!我虽然跟国师您接触不多,可是我相信以李长根那么老巨滑的眼光,不会看错人的。他既然相信您,我也相信您!”

国师开怀大笑道:“我也相信李长根,我相信他不会看错你的!而且刚才这块铁牌提醒了我,让我给你想到一个去北凉国的理由。”

“什么理由?”

“玄天神院为了鼓励神徒们在整个玄天大陆寻找新的神徒,特别规定如果找到自己国家的神徒,那只有新神徒能得到护国铁牌;可是如果找到其他国家的神徒,那寻找者与新的神徒都可以得到护国铁牌。上一次北凉国的人找到了云菲菲,结果是他们多得了一块护国铁牌。这一次你去北凉国的理由就是去寻找新的神徒,这个理由冠冕堂皇,没有人会怀疑的。”

第十三章 该放手时就放手

岳天海下山了,倾城公主走了出来,来到国师的边问:“师父,你刚才喊这个神徒来,究竟有什么事啊?”

国师慈地看她一眼,笑道:“还不是为了你的事。本来你去北凉国的事我是不同意的,现在我没有意见了,你大胆去吧。”

倾城公主柳眉一扬问:“为什么?师父您可不是一个会随便改主意的人!”

国师两眼笑眯眯地道:“因为我已经找到了一个人来保护你,他会把你安全地带回来!”

“是谁?你是指大师兄吗?”

“我是指岳天海。”

“岳天海?师父,您怎么会相信这个神徒呢?”倾城公主难以理解。

国师却亲切地笑道:“这是天意,不是我选择的!”

倾城公主嗔道:“什么天意啊?我觉得这个人一点都不可靠,贼眉鼠眼的。”

国师捧腹大笑道:“天意不可违,事实会证明我是对的。还有几天就要出发了,你回去好好准备吧,希望这次行程会让你早一点成熟起来。”

倾城公主走后,一个二十出头,个子高高,材匀称结实的年轻人走了出来,跪倒在国师的面前问:“师父,您同意小师妹的想法了?”

国师微微点头道:“不错,我让她放手去做。她还小,不怕犯错。不走几次弯路,怎么能成熟起来呢?”

年轻人一脸担忧道:“可是……”

国师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用担心师妹的安全,我自然会安排好。当然,我既然让她放手去做,也同样不会阻拦你,你也只管放手去做。你们都已经长大了,都已经到了要展翅翱翔的时候,我自然要该放手时就放手了!”

年轻人一脸羞愧地低下头道:“师父,您知道了。”

国师慈详地看着这个年轻人,眼神里全是关,沉声道:“你是我最得意的徒弟,在这个世上我最关心的人就是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你的小师妹,从她第一天来到这里时你就喜欢上她了。虽说落花有意,流水无,可是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你可以大胆地去做你想做的事,为师不会阻拦你。

每个人的路都要自己走,想让孩子成熟的早一点,就要早点放手。我似乎对你放手晚了一点,以至于你现在所选的路都有些走极端,都有些不按路出牌。

当然,为师并不怪你。在这种国家风雨飘摇的极端况下,你心系国家安危,急于改变现状,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这一次有人会阻止你,在这场你与他的争斗中,希望你早一点成熟吧。毕竟这些年来,有我做你的后盾,你还没有真正经历过什么挫折。希望你这一次感受一番失败的滋味,知耻而后勇,真正变成师父的骄傲吧。”

年轻

人直起子,奇怪地问:“师父,您是指谁?”

国师挥了挥手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好了,你去忙你的事吧,让师父自己静一会。”

岳天海走到山下,见小卓子仍在马车边等待。小卓子见岳天海下来,立刻恭迎上来道:“神徒大人,请您先在车上等一下。等公主下山,我再载着你们一起回去。”

岳天海一想,他是跟倾城公主一起来,就这样把她抛下独自离开也不合适。再说他如果把金翎雕给召来,一会儿进城的时候又得给城防军添麻烦,他也觉得不合适。于是就坐在车厢之内,安心等待。

好在没等多久,倾城公主就下山了。她直接走进车厢,看到岳天海坐在里面,先是一惊,再是一怒,咬了咬牙才把怒气压下,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坐,下令:“小卓子,走了!”

马车前进后,岳天海正把眼睛闭上,开始修炼玄功,倾城公主却道:“你究竟怎么骗过了我的师父,使他那么信任你,居然说要派你保护我!”

岳天海没好气地道:“你师父是那么好骗的吗?我看你比你师父好骗多了!只有你这样的傻子,才会相信凭借你的美色,可以让北凉国刀枪入库,马放南山。”

“你!”倾城公主气得两眼喷火,却不知该如何反唇相讥。最后干脆一声不吭,用杀人的目光看向岳天海。岳天海则把两眼一闭,置之不理。

马车在城外摇来晃去,走了半个小时才进入城门。看到已经入城,倾城公主叫道:“停车!”

岳天海把眼睛睁开,左右看看问:“怎么了?到家了吗?”

倾城公主恨恨地道:“我还没到,可是你到了!”

岳天海掀开门帘看了看,问:“这哪里是我家啊?”

倾城公主柳眉倒竖道:“我为什么要把你送回家啊?现在已经进城了,你自己租辆马车回家!”

“哦!”岳天海这才明白倾城公主的意思,他自然不愿意在这里受她的气,点点头就下车,却又想起来什么:“对了,我妹妹很想你。如果你有机会,就去看看她。”

倾城公主嘴巴撅了一下,脯剧烈起伏,像是在压制着心中的怒火,然后才问道:“你妹妹现在在哪里?”

“当然是在家了!”

“小卓子,走,去侯爵府!”

说完之后,倾城公主把脑袋一扭,通过窗帘看向外面,不愿意再看岳天海一眼。似乎看到他,都会让自己觉得恶心。

岳天海嘿嘿一笑。看来这位倾城公主没有撒谎,她确实还是很喜欢岳天兰的。否则的话,她不会在这种盛怒的况下,依旧去看望她。

马车在城中前进了半个多小时后,到达了岳府的门前。岳天海直接挑开门帘,一跃而下。紧跟在

他后的倾城公主刚刚到达门口,就被岳天海随手松开的门帘打在了脸上。

倾城公主跳下车来,狠狠地瞪了岳天海一眼,问:“你懂不懂得最基本的礼节?作为一名公子,你应该挑开门帘,让我先下来!”

岳天海嘴巴圆张,眼珠子转了两圈才道:“哦,原来要这样!那你先上车,我们再来一次吧!”

倾城公主恨恨地咬咬银牙,骂了一声“神经病”,自己走进了岳府。

岳天海在后面嘿嘿一笑,也走了进去。

倾城公主自然有仆人领着,去找岳天兰去了。岳天海则去看母亲柳宁在忙些什么。一想到几天之后又要远行,岳天海就觉得对不起母亲。他在外的这些子,最想念他的就应该是母亲了。可是他这刚回来没几天,却又要离开母亲,让母亲担忧了。

母亲柳宁正在厨房里忙着准备午饭。以前家里中午只有她一个人在,自然没有做饭的兴致。如今儿子和女儿都在,她做饭的兴致高涨,不整个七荤八素不肯罢休。

岳天海来到母亲的边帮忙,柳宁一边炒菜,一边问:“倾城公主今天找你有什么事啊?”

岳天海答道:“没什么。她跟天兰是同学,还是住一个宿舍的舍友,想天兰了,要到我们家来看看,我就把她带来了。”

柳宁奇道:“这孩子,想天兰了找你干什么?”

岳天海还没有答话,岳天兰已经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叫道:“今天中午倾城公主在我们家吃饭!”

“啊?”柳宁急得一头是汗,手忙脚乱道,“这可怎么办?公主要在这里吃饭,可是给她吃什么呢?”

岳天兰伸手一指道:“你这不是都已经做好了吗,还问吃什么?”

柳宁将手一摆道:“这是我们平时吃的,哪能让公主吃这些呢?天海啊,你说应该吃什么呢?”

岳天海也道:“我说我们吃什么,公主就吃什么。如果觉得不好吃,那我们还不伺候呢。”

柳宁骂道:“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人家可是公主,金枝玉叶,能和我们相比吗?”

岳天兰则笑道:“妈,倾城公主人很好的,至少跟我关系很好。我吃什么,她就吃什么。”

又转过脸来看看岳天海道:“哥哥,你怎么把倾城公主给得罪了,人家可是指名道姓的不愿意和你坐在一起吃饭。没办法,我就只能辛苦一点,把妈做的好吃的都端到我屋里了。”

岳天兰边说边做,把已经炒好的菜选了两个,端起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柳宁则问道:“天海啊,刚才天兰说你把倾城公主给得罪了,是这样吗?”

岳天海解释道:“你别听妹妹瞎说,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随即岳天海把倾城公主即将北上北凉国的事讲

了一遍,听得柳宁连声感慨道:“这怎么能行呢?北凉国肯定比我们南唐冷多了,那去了能适应吗?再说了,一个女孩子,边连个亲人都没有,受人欺负了怎么办?”

岳天海点头道:“妈,您说的对。所以为了防止这样的局面发生,国师派我护送倾城公主北上,陪她一起去北凉国。”

岳天海小心翼翼地说着,观察着母亲的反应,担心母亲会立刻哭出来。出乎他意料的是,母亲只是眼神一黯,问了一句:“这么说,过几天你就要走了?”

岳天海点头道:“对,十月十就要出发。”

“那什么时候回来?”

“我还不知道。”

柳宁只是轻轻地叹口气道:“天海啊,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也必将肩负着比普通人更多的职责。当妈的不会拦你,可是你要注意体,保护好自己。那边天冷,明天我再带走买几件厚一点的衣服。”

岳天海心说,以我的玄功水平,早已经寒暑不浸了,哪还需要什么厚衣服。可是他不忍心拂了母亲的好意,于是点头道:“好,明天我们去买衣服。”

第十四章 改头换面踏征程

倾城公主吃过午饭后就离开了岳家,自然不会再跟岳天海打招呼。倒是岳天兰从倾城公主的口中得知哥哥要陪她一起去北凉国,立刻跑过来找岳天海,吵着要一起去。

岳天海怒道:“胡闹!你以为此行是去游山玩水的吗?国师早已经夜观天象,算定此行凶多吉少,这才让我护送公主。如果再加上一个你,到时候照顾不周,两个谁都顾不上。”

岳天兰不服气地说:“我们也都是响当当的玄师,还需要你照顾吗?”

岳天海毫不客气地打击妹妹:“以你们俩的水平,人家吹口气都可以把你们吹跑,还什么响当当的玄师?不要添乱了!还有,我要跟随公主北上的事要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岳天兰瞪大了眼睛问:“为什么?”

“因为我要让那些在暗中捣乱的人大吃一惊!”

岳天兰想了想问道:“那,如果你十月十号就走,岂不是又见不到云青哲了?”

“他见不见我不重要,专心修炼才是正事。现在你也吃了玄天果,没有理由再比云青哲差了。希望你多向青哲学习,专心修炼,以后就真的不用我照顾了!”

晚上岳鸣山回来之后,岳天海将此事告诉了父亲。他没有强调这是国师的安排,而是强调了自己对唐贺的承诺。

岳鸣山表示了支持:“男子汉大丈夫,诺必行,行必果。你既然答应了别人,自然不应该置之不理。家里的事你不用担心,爹还正当年,还承担得起。只是你走了,天南郡王也走了,我们岳家以后做事得低调一些了。”

岳天海奇道:“天南郡王去哪里?”

岳鸣山同样惊奇地看着儿子:“你不知道?”

岳天海一头雾水:“我应该知道吗?”

岳鸣山笑道:“你既然要陪公主一起去北凉国,竟然不知道此次前往北凉国的负责人,就是天南郡王?”

岳天海这才想起来,唐国智昨天就说过他之所以非去北凉国不可,是因为他爹天南郡王负责护送公主去北凉。他这个当儿子,自然是责无旁贷地要跟随前往。

岳鸣山又道:“原来在这南唐城中,天南郡王对我们岳家处处照顾,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拿不定主意的事都可以去请教他。可是他这样一走,我们就只能靠自己了。”

岳天海想起国师的话,道:“今天国师说了,我们岳家有事可以去找他。不管大事小事,他都不会袖手旁观。”

岳鸣山喜形于色道:“真的吗?如果是这样那可太好了,国师的金字招牌可是比天南郡王还好使啊!”

家里人对于岳天海陪同倾城公主前往北凉国的事都表示了支持,岳天海也就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安心地陪着柳宁。

三天的时间转瞬而

逝,十月九上午,唐国智来到岳府拜访岳天海。

岳天海把唐国智迎到自己的房间,笑问:“国智兄,今天专程前来有何贵干啊?”

唐国智打量一下岳天海道:“天海兄弟,你这肯定是明知故问吧。如果你真的不知道,那我今天可就要白跑一趟了。”

岳天海神秘地一笑道:“你不说,我哪里知道你为什么前来呢?”

唐国智道:“我奉父王之命,和你商量明天出发护送倾城公主北上的事。父王说这是由国师一手安排的,已经得到了你的同意,这是真的吗?”

岳天海点头道:“国师岂能儿戏,那当然是真的!”

唐国智立刻眉开眼笑道:“那就太好了!本来我还在担心,你这位神徒大人怎么愿意搅这趟浑水呢,没想到你真的答应了!”

岳天海看唐国智那兴奋的样子,不理解道:“我一同前去,值得你这样高兴吗?”

唐国智眉飞色舞道:“有你这位神徒大人在,你有神术,我有玄功。到时候你我二人同时担任公主的亲兵,守在公主的两侧,看谁有胆子敢来惊扰公主?”

见唐国智如此乐观,岳天海反而担忧道:“国智兄,别人如果要打公主的主意,不会因为有了我而罢手的。这一次国师可是跟我说过,此行凶险重重啊!”

唐国智脸色一变道:“啊?原来国师跟你讲过!唉,我也真没有想到,原以为会是顺风顺水的一趟差事,最多不过是被人耻笑和辱骂罢了。到头来却变成如此复杂的局面,真是让人首鼠两端,不知如何是好啊!”

岳天海觉得唐国智话中有话,问道:“国智兄,听你的意思好像此行远比想像的还要复杂?”

唐国智面露难色道:“天海兄弟,我不是把你当外人,只是有些事我实在说不出来。别的不多说了,明天早上辰时到皇宫门口集合,有我们兄弟俩在,一定要保得公主安全。”

见唐国智不愿意明说,岳天海也不勉强,潇洒一笑道:“好,明天早上见。”

唐国智却笑道:“明天早上见就有些晚了,你今天还得跟我去一趟军营,为你挑选一合的盔甲和装备。因为父王希望你能隐藏份,悄悄地隐藏在公主的边,连面具都给你准备好了,保证没有人能认得出你。除了父王和我,没有其他人知道神徒大人就跟在公主的边。”

十月十辰时,岳天海穿着唐国智帮他挑选的盔甲,戴着唐国智给他的面具出现在皇宫门口。而天南郡王唐天河、世子唐国智和两百名精锐骑兵也已经来到。见到岳天海后,唐国智迎了上去道:“英杰兄,请到这边来。”

昨天唐国智就和岳天海商量好了,做戏就要做全,既然面具都戴上了,那定

然是还需要一个假名字的,于是岳天海就给自己起了一个“李英杰”的名字。

岳天海轻夹马背,让马儿来到唐国智的边,同他并驾齐驱。此时宫门慢慢打开,皇上的龙辇缓缓驶出。紧跟在皇上后的,就是倾城公主所乘坐的马车,驾车的依然是那个叫做小卓子的小太监。

天南郡王唐天河、世子唐国智和两百名精锐骑兵同时下马跪拜。岳天海本想端端正正地坐在马上,唐国智给他一个眼角,他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什么神徒大人,而是一名公主的贴护卫。岳天海只好一边在心中暗骂,一边同众人一起跪拜,口中喊着:“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上来到唐天河面前,将他轻轻扶起,然后对众人道:“平吧!”

众人先高声叫道:“谢皇上!”然后才整齐地起上马。

皇上拉着唐天河的手道:“王弟,此次前往北凉国,路途遥远,责任重大,一切都交给你了。”

唐天河则慷慨激昂道:“请皇兄放心,臣定当不辜负皇兄的信任,完成此次重任。”

皇上笑道:“那好,我就敬王弟一杯,为王弟饯行!”

上次岳天海所见过的王公公立刻端上来两个酒杯,皇上先拿起一杯,天南郡王也拿起一杯,同时一干而尽。

唐天河将酒杯放在王公公所举的托盘之中,对着皇上一拱手道:“皇兄,告辞了。”

唐天河翻上马,大手一挥,下令:“出发!”

两百名骑兵按照事先的安排,分作前队和后队将公主的马车围在中间,向着城北进发。岳天海则同唐国智紧贴在倾城公主的马车旁,一左一右。

倾城公主轻轻地挑开车厢上的窗帘,向左右看看,轻轻地咦了一声:“奇怪,怎么没有看到他呢?”

边同行的宫女平儿也跟着奇怪地问:“公主,你在找谁呢?”

倾城公主只是轻轻地摇头,没有说话。她所奇怪的是既然师父已经说了会让岳天海来保护她,为什么却没有看到岳天海的影呢?她所不知道的是,岳天海正在马车旁边,嘿嘿地偷笑着。

第十五章 深夜来袭是朋友

此次送亲的队伍,除了天南郡王所带领的两百精锐骑兵外,还有一百辆骡车,这些骡车上装载的是公主的嫁妆、在野外宿营所需要的帐篷、炊具、粮食和调料等等。为了照顾这一百辆骡车,自然就有一百名车夫,此外还有随行的医生、厨子等等保障人员。这样算下来,整支队伍有三百五十余人同行。

由于骡车行进缓慢,行至薄西山,一行人才行进到八十里外的滑县。滑县县令早已经出城迎候,为队伍准备好了住宿,并把县衙让出来给公主居住。

住进县衙,安排好警戒后,岳天海同唐国智一起守在公主的住处外吃着晚餐。岳天海边吃边问:“国智兄,我看你今天好像警惕好高,一副随时会出事的样子。这里毕竟刚刚离开京都,又在我南唐国境内,有必要那么紧张吗?”

这句话岳天海已经憋了一天了,他想不明白唐国智为什么一路上如此小心。未出南唐城前尚算正常,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唐国智虽然不断地打量着两边围观的人群,却也没有什么惊人之举。可是自从出了南唐城,唐国智就不断地用神识探查着周围的况,就好像已经知道敌人随时可能进犯一样。

要知道以唐国智玄阶四品的实力,神识可以覆盖到方圆五里。可是用神识探查着周围的况,也是一件费力的事。偶一为之可以理解,一路上不断地使用神识,肯定会使自己疲惫不堪。唐国智这一路上却是高度戒备,对于神识的使用几乎没有停止过,这让岳天海不得不感觉奇怪。

听了岳天海的问题,唐国智一脸苦涩,将口中的食物咀嚼下肚后才道:“英杰兄,此行是我父王负责,我这个当儿子的自然更要尽心尽力,为父王多分担一些。此行平安无事自然最好,可是万一出了差错,我父王难逃其咎啊。”

岳天海固然认同他的话,却还是觉得他有些过,劝道:“小心一点当然是应该的,可是我看你这一天不断地使用神识,这样下去哪里承受得住。至少我们在南唐国境内应该是安全的吧,等出了南唐国再提高警惕也不晚。”

不料唐国智听后一脸苦笑,轻轻地摇了摇头,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英杰兄,如果是一名地阶高手前来,你有把握拦住他吗?”

岳天海觉得这个问题太过突兀,可依旧认真地问:“地阶几品?”

唐国智未做思索,脱口而出道:“地阶一品。”

岳天海答道:“拦住是没有什么问题,可能否抓住没什么把握。”

论玄功,岳天海也已经进入了地阶一品,又有神术在,还有天阶的神识可以作为进攻的武器。不用说一个地阶一品,就算一般的天阶高手碰到他都要铩羽而归。只是他不愿把话说的

太满,总要留有余地。

唐国智却如释重负道:“能拦得住就好!抓不住没关系,抓住了反而不好!”

岳天海用眼睛直视着唐国智道:“看来你有什么事一直瞒着我。你不但知道对方的实力,好像还跟对方关系不错,是这样吗?”

唐国智低下头来,不敢与岳天海对视,低声道:“我只是随口一说,英杰兄你想多了。只是如果在南唐境内遇到有人来劫持公主的话,还是请英杰兄不要滥下杀手就好。”

岳天海见对方不愿意承认,也不再bi)迫,而是意味深长地道:“既然是朋友,我自然不会下杀手。只是我想不明白,既然是朋友,为什么要来劫持公主?”

唐国智唯恐言多必失,不敢再接话,只顾低头吃饭。

晚上岳天海和唐国智就在距离倾城公主最近的一个小屋内就寝,就寝前唐国智特意又检查了一遍哨兵,回来后对岳天海道:“我一晚上安排了四班岗哨,每班八个人。八个人又分做四组,每组两人,分布于公主房间的四个方向。希望今天晚上平安无事,可以顺顺利利地熬到天亮。”

岳天海开玩笑道:“我劝你还是睡到天亮,而不是熬到天亮。否则你天天这样熬下去,铁打的子也受不了。”

唐国智听了也苦中作乐道:“其实我们俩也应该轮流守夜,一个上半夜,一个下半夜。不过你是神徒大人,让你当个小兵已经够委屈你了,谁敢再让你守夜啊。”

岳天海呵呵一笑:“我既然现在是个小兵,那就把小兵当好,该守夜就守夜。我看你白天太累了,今晚上你好好睡一觉,守夜的事就交给我吧。”

唐国智只当岳天海是在说笑,听完之后付之一笑。岳天海也不避讳他,当着他的面盘膝而坐,开始修炼。不过为了不让唐国智发现他的玄功水平,所以他在唐国智面前修炼的是神术。

唐国智一开始也想学岳天海盘膝而坐,可是毕竟白天太过疲惫,没坚持多久就昏昏入睡。而岳天海则一直修炼着水系神术,在体内积聚着水系能量。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根据今天唐国智这不太正常的表现,南唐国内可能有人会来劫持公主。而这劫持公主的人,与唐国智是友非敌,只是不同意公主此行才不得已而为之。所以唐国智才一副神不守舍,进退两难的模样。既然如此,那面对这样的对手,使用水系神术最为恰当,既可以及时阻止对方,又避免造成大的伤害。

时间已是丑时,唐国智已经打起了响亮的呼噜,岳天海却在黑暗之中睁开了眼睛。他的神识一直覆盖着整个县衙,观察着一切不正常的况。而现在,一个手敏捷的黑影已经迅速地接近了县衙的后门。

之所以认定这

个黑影有问题,是因为唐国智在安排岗哨时都是两人一组,同进同出,严个人单独活动。而此人从县衙之外靠近县衙,又是一个人行动,所以岳天海当即认定此人有鬼。

在县衙的后门处同样有两名哨兵执守,岳天海正在考虑来者如何通过后门时,来者却在距离后门约有七米处停下来,爬上了一棵大树。来者上树之后,脚下突然出现了一把利剑,他直接踩到剑上,cāo)纵利剑飞起,直接从空中飞进了县衙。

修炼玄功的玄师,进入黄阶可以玄气外放;玄阶可以炼制出本命玄器;地阶可以炼化多种玄器,驾御玄器飞行;天阶则可以摆脱对玄器的依赖,自己御空飞行。从来者对于飞行的cāo)纵来看,确实是刚入地阶。而在这样一个乌云密布的黑夜,即使抬头观察,也很难看到这样在夜空中飞行的来者。

岳天海不用抬头观察,他使用神识就可以观察到来者的飞行轨迹。而且以他天阶的神识,对方地阶的层次根本不可能查觉。岳天海很快就发现来者不仅对于县衙非常熟悉,而且至于公主住在哪个房间都一清二楚,径直朝着公主的住处飞来。看来此人对于公主此行的路线、晚上住宿的安排都事先了解过,或者说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来者穿黑衣,面蒙黑纱,只有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精光。他驾御着利剑从哨兵的头顶飞过,却没有任何一个哨兵发现他的存在。眼看他距离公主的住房只有一米左右,他一个加速即将要穿窗而入时,一堵冰墙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堵冰墙的出现太过突兀,几乎是凭空出现,再加上黑暗的掩护,来者毫无准备地撞在了冰墙之上,发出一阵“哗啦啦”冰块碎裂后落地的声音。而来者也被撞了个措手不及,从空中掉落在地上。

落在地上之后,来者已经知道况有变,伸手一召,已经将一边的利剑召入手中。他正再次御剑飞行时,一个巨大的冰块从四面八方把他团团裹住,把他做成了一个冰雕。四周站岗的哨兵听到了“哗啦啦”的声响,看到了落地的黑衣人,立刻大叫起来:“有刺客!有刺客!”

已经被冻在冰块中的刺客上闪起阵阵青色的玄光,冰块随即裂开几条裂缝。刺客再一扭,冰块“哗啦啦”地碎裂开来,留下一地冰渣。

刺客为自己摆脱了冰块的束缚而松了口气,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冰水,正待突围而出时,又是一个巨大的冰块突然出现,从四面八方把他团团裹住。他伸出的手尚停在脸上,眼神中却已经出现了慌乱。他已经意识到如果对方下定决心要用冰块困住他,那他今天就走不了了。

刺客在冰块之中将眼神转向了来袭者的方向,那是一

个站在不远处的年轻人,同样在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刺客。刺客不认识对方,却已经猜出了对方的份。在南唐国内,除了那个最近回到南唐城的神徒岳天海,不可能有第二个人会使用神术了。

紧接着,唐国智出现在了岳天海的边,他向岳天海摇了摇头。刺客的上又闪过一阵青色的玄光,冰块再一次“哗啦啦”地碎裂开来。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去擦拭脸上的冰水,而是迅速地站上利剑,腾空而起。

刺客很清楚,闻讯而来的士兵已经越来越多,他已经失去了下手的机会,必须要迅速离开。他更清楚,如果是那个神徒想要把他留下,只需要不断地加厚冰层就可以做到。而他却没有这样做,而是故意放了自己一马,可能是因为唐国智对他摇了摇头吧。

闻讯而来的士兵们对着刺客出一阵箭雨,却被刺客在空中一阵加速,把这阵箭雨躲过,随后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天南郡王唐天河也到了,他向站岗的哨兵询问了事的经过,观察了满地的冰渣之后,来到岳天海的面前深施一礼道:“这次多亏神徒大人了。如果不是神徒大人在此,那公主今天晚上恐怕就要遭遇不测了。”

岳天海急忙还礼道:“王爷言重了。我既然随队而行,自然就要担负起保护公主的重担,这是我应尽的职责。”

唐天河摇头叹息道:“我本想让大人隐瞒份,待到了北凉国再亮出分,震慑那些宵小之辈。没有想到,刚刚离开京都,就有人开始迫不急待地对公主下手,这倒是真出乎我的意料了。”

岳天海听了唐天河的话,忍不住瞄了一眼旁边的唐国智,却见他低头不语。这才知道唐国智有意向他的父王隐瞒了一些况,否则唐天河也不会如此感慨。

唐天河又道:“既然神徒大人已经亮明了分,以后也不用再伪装了。让士兵们知道有神徒大人跟随,对大家的士气也是一个鼓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说完唐天河转对着一众士兵喊道:“诸位兄弟,此次大家跟着我远上北凉国,我知道有不少人都心存怨气,都是不愿意参加这次远行的。

我在这里可以告诉大家,我们这次行动,不仅是皇上的旨意,而且得到了国师的支持。更重要的是,神也站在我们这一边,我们南唐帝国的神徒大人就跟我们在一起,将陪同我们一起前往北凉。

所以我想说的,士兵兄弟们,打起精神来,振作起来。我们的此次远行,关乎着国家的命运,百姓的安危,还得到了神的关注。我们此行不管碰到什么困难,都会有神保佑我们,我们定当凯旋而归!”

经过唐天河一番鼓动之后,所有的士兵们一起高呼:“神徒大人!神徒

大人!”

岳天海从来没有想到,作为一个神徒竟然能受到大家如此的崇拜,只能揭下面具,不断向着欢呼的众人挥手致意。

唐天河这才道:“大家轮到站岗的继续站岗,其他人都各自回去休息,明天早上照常赶路。”

士兵各自回到各自的岗位,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唐天河也冲岳天海拱手道:“请神徒大人早点休息,我先告退了。”

唐天河走后,唐国智和岳天海一起回到房中,唐国智轻声地说了声:“谢谢。”

岳天海问:“谢什么?”

唐国智低声道:“谢谢你故意放他走!”

岳天海却道:“倒也不是我故意放他走,而是感觉我不一定留得住他。以他地阶一品的实力,我的冰冻术很容易被他破开。到时候一旦其他战士们围上来,我怕他会为了突围而贸然出手,造成其他人的伤亡,这才放他在战士们合围之前离开。

不过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为何你不把这个况告诉你的父王呢?”

唐国智低声不语,过了一会才道:“父王毕竟是上一代的人,又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他的很多观念都与我们年轻一代不同。他不会接受我们的意见,这就是所谓的代沟吧!”

岳天海却还不明白:“你们的意见?你们是哪些人?你们的意见是什么?如果你们是不愿意让倾城公主嫁往北凉,那为什么不在公主出行之前阻止?”

唐国智更是无奈地道:“我们阻止不了,因为连公主也不愿意配合我们。她一意孤行,我们没有办法。”

岳天海讥笑道:“怪不得你口口声声说倾城公主是南唐第一美女,原来是你看上她了!要不我帮你把公主抢走,找个没人的地方,你们躲起来过你们的小子算了。”

唐国智苦笑道:“我哪有这个资格,公主更不会看上我!天海,你不要bi)我了,况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我却没有办法说出来。”

“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就不怕我去告诉你的父王?”

“今天我只对你摇了摇头,你就放过了那个刺客,所以我才信任你。我知道你也是年轻人,你的心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所以我才和你说这么多。”

话说到这个份上,岳天海也不好继续问下去,只好道:“好吧,快点睡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

第十六章 宜嗔宜喜俏公主

第二天只行进了六十里路,就抵达了另外一个县城,车县。考虑到昨天晚上大家都没有休息好,而下一个县城还在百里之外,继续前行晚上就必须要露营,所以唐天河让大家就在车县休息,等到明天再走。

车县县令同滑县县令一样,不仅出城十里迎候,同时把县衙让出来给公主居住。到达县衙后,只是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光,小卓子来到了岳天海的边,请安后道:“公主下请神徒大人过去一下。”

岳天海跟着小卓子来到了公主所住的房间,小卓子轻轻地敲敲房门,道:“公主下,神徒大人来了。”

屋里传来倾城公主的声音:“请神徒大人进来吧。”

岳天海推门而入,见倾城公主正坐在一张方桌之旁,而宫女平儿正提了一壶刚烧好的开水,忙着泡茶。

倾城公主招呼岳天海在她的面前坐下后,平儿过来为两人斟茶,同时不断地用余光打量着岳天海,连茶杯溢出来都没有注意到。

倾城公主显然平时跟这个宫女闹惯了,立刻取笑道:“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神徒大人也是人,没有啥特别的,再怎么看也就那样。”

宫女平儿被公主这样一取笑,闹了个大红脸,手忙脚乱把桌子上溢出的茶水擦干,匆匆地出了房间,只留下倾城公主与岳天海二人。

倾城公主先是盯着岳天海看个不停,看得岳天海忍不住自己摸了摸脸上,倾城公主这才扑哧一声,轻掩樱唇,笑了起来。

岳天海纳罕道:“不知公主下笑什么?”

倾城公主笑道:“笑你刚才的傻样。说起来你也是神徒大人,受万众崇拜的角色,怎么如此没有自信?被我这样看一眼,就误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这怎么能成为万众崇拜的对象?”

岳天海回道:“我没有想过要当什么万众崇拜的对象,我也不适合。”

倾城公主道:“我不信,所有的神徒都很享受这种万众崇拜的感觉,特别是像你这种虚伪之徒。”

岳天海回击道:“所有的神徒都很享受这种万众崇拜的感觉吗?至少我知道你的哥哥绝不会这样!”

“我哥哥当然不会这样虚荣。小时候我的母妃被打入冷宫,连带着我和哥哥都受到牵连,尝尽了这皇宫中的冷暖。所以我和哥哥才没有沾染上皇族的那种虚荣之气,对待宫中的下人们也都能一视同仁。哥哥十二岁那年被发现具神脉,我和母亲的处境才好了起来。可是哥哥从来没有因此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更不会贪慕那种受人崇拜的感觉。”

“原来唐贺兄的经历竟然如此曲折,怪不得,怪不得!”岳天海连声感叹。从他第一次见到唐贺时,就为他的品质所折服。明明知道南唐国

覆灭在即,急需神徒,仍然先争求他的意见。原来是因为他幼年的经历,使得他学会尊重每一个人的权力和生活。

“我哥哥经历过苦难,也经历过尊崇,所以他才能正确地看待,从这种虚荣中走出来。而你这种虚伪的人,最喜欢的就是虚荣,又何必在我的面前伪装!”

岳天海不解道:“公主下,你为何口口声声非得说我是一个虚伪的人,你从何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倾城公主冷哼一声道:“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模样吗?当时你的那个表,色授魂与,一副神不守舍,惊为天人的样子。”

岳天海立刻解释道:“公主下,你要知道,你是年青一代人公认的南唐第一美女,你的美貌倾国倾城。所以我第一次见到你,惊为天人,魂不守舍也是很正常的啊,这只能怪你太美了。”

倾城公主冷笑道:“年青一代人公认的南唐第一美女?这年青一代包括你吗?你也这样认为吗?”

“当然,我当然也是这样认为!”岳天海就差要拍脯保证了。

倾城脸上的讥笑更甚:“是吗?可是你的妹妹告诉我,还有一个人美貌不在我之下,那就是你的未婚妻云菲菲。也就是说,你就算看到我,也不可能有惊为天人之感,因为你已经看多了,看惯了,你在我面前的表现是假装出来的。上一次我为什么要留在你家吃午饭,就是为了多了解一些你的况。”

岳天海这才知道他早被妹妹给卖了。只是不知道上一次倾城公主跟妹妹一起吃饭时,妹妹都跟她说了些什么,只能连呼道:“冤枉!冤枉!我承认我的未婚妻确实很美,跟你不相上下。可是你们两个兰秋菊,各有所长。就像我看惯了山的巍峨,再看到海的辽阔,一样也会为之惊叹。公主你如此主观臆断地揣测我,实在是有失公。”

倾城公主却根本不相信他的话:“是我主观臆断地揣测你吗?假的就是假的,装的就是装的,你可以装的了一时,可你装不了一世。第一次看到我时,你装的太过了。可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哪怕我跟你坐在一个马车里,你都不曾拿正眼看过我。如果你真觉得我美丽,你会视我为无物,旁若无人的专心修炼?”

岳天海这才明白问题在哪里,原来是那天跟公主坐在一个马车里,专心修炼却没有看她,引起了公主的不满。

岳天海心道:我第一次见你惊艳一下就够了,怎么可能每次见你都觉得惊艳呢?可是又觉得根本没必要解释,于是干脆闭口不言。

见岳天海不再说话,倾城公主感觉自己取得了胜利,喜道:“怎么,不狡辩了?承认了?”

岳天海没好气地道:“如果公主下没有别的事,那我先告

辞了。”

倾城公主不悦道:“你还是不是男人?一点气量都没有。被人戳穿了,就急匆匆地要走,真是小家子气。”

岳天海被倾城公主如此一说,一时居然没了主意。执意要走吧,说他小家子气;不走吧,又在这里被她嘲弄。岳天海突然发现,这位倾城公主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清纯,也不是一位好伺候的主啊。

见岳天海一时为难,倾城公主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道:“今天我请神徒大人来,是想向神徒大人致谢。”

岳天海给弄懵了:“致谢?谢什么?”

倾城公主收敛笑容,一本正经道:“谢谢你昨天把那个刺客放走了。”

岳天海立刻瞪大了眼睛,问:“原来你认识他,知道他是谁!”

倾城公主点了点头。

岳天海自然想问个清楚:“他究竟是谁?”

倾城公主黛眉微蹙,言又止,站起来走到了窗口,对着窗外叹了口气,又走回原位坐下,说了句:“他就是南唐国年青一代中最杰出的一个,是年青一代的翘楚。”

岳天海失声道:“原来他是你的相好!”

倾城公主脸上腾起一片红云,却摇头道:“他确实很喜欢我,可是我并不喜欢他!”

岳天海不明白了:“为什么?我听你刚才的语气,明明很崇拜他啊!”

倾城公主却道:“崇拜与喜欢根本就是两种感觉。如果他真的能让我喜欢,我又怎么会一意孤行一定要去北凉呢?”

岳天海想想也是,遗憾地道:“你刚才也说他是南唐国年青一代中的翘楚,为什么又不喜欢他,他对你不好吗?”

倾城公主一脸痛苦道:“他对我很好,却并不尊重我的感觉。就比如现在,去北凉是我自己决定的,并没有任何人bi)迫我。他却不顾我的感受,一门心思要把我掳走,你说他有尊重我吗?”

岳天海一阵无语。女人的心思真不知该如何去琢磨。在他看来那个男人不顾一切地来把她掳走,正是她的表现。结果到了她这里,却是对她不够尊重了。

岳天海忍不住劝道:“你有没有想过,你此去北凉国希望渺茫,可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倾城公主坚定地道:“我当然想过。可是我哥哥上天成神难道就有什么好下场吗?他为了我们还不是毅然决然地去了。我哥哥早就说过玄天神院不是什么好地方,神也决不是什么好人。如果真的是好人,他们就不会坐视这么多国家被北凉国灭亡,不会坐视那么多百姓在战火中死亡。所以我对于玄天神院、对于神徒从来没有什么好印象,包括你在内!”

听倾城公主这样指桑骂槐地指责一番,岳天海只能苦笑。他不想再纠缠玄天神院的事,换个话题问道:“你所

说的南唐国年青一代中的翘楚,究竟有多厉害?”

倾城公主一脸神往道:“二十岁的地阶,你说厉害不厉害?”

岳天海的脸上现出轻蔑的一笑。二十岁的地阶?云菲菲在前世二十岁时已经是神阶高手,而他自己十八岁时也已经步入天阶,怎么会为一个二十岁的地阶感到惊奇?

岳天海脸上的轻蔑引来了倾城公主的愤怒:“你笑什么?你不过是玄气四品,严格说起来连玄师都算不上,你也好意思笑?”

岳天海被倾城公主如此一说,自然心中不爽,反驳道:“你那个心目中的翘楚,好像昨天晚上在我手中吃亏了呀!”

倾城公主当然要为她心目中的偶像辩护:“昨天晚上是因为还有众多士兵在,如果你们俩单独相遇,恐怕吃亏的是你。你的神术虽然厉害,却根本困不住他。我之所以感谢你,是因为你在士兵们对他形成合围之前停止了使用神术,把他放走了。否则的话,一旦他被战士们围住,他又不愿意伤及无辜,我担心他会因此而受伤。”

岳天海感叹一句:“看来你还是很关心他啊!”

倾城公主苦涩地道:“他是一心为了我好,我自然也不希望他出事。不过我还是没想明白,你昨天为什么会选择把他放走。”

岳天海也没有瞒她,实事求是地回答:“因为这是唐国智的请求,我只好卖这个面子给他。”

“什么?”倾城公主惊讶地叫了出来,“你是说唐国智也知道昨天晚上的刺客是谁?”

“不错。他不仅知道昨晚的刺客是谁,而且提前就知道有刺客会来,提醒我手下留,挡住他就好,不要抓住他。”

倾城公主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说以师兄的小心谨慎,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被你发现,原来你却是早有准备。”

岳天海心说以我天阶的神识,他一个小小的地阶再怎么小心谨慎,也不可能逃过我的掌心。这个话他没有说出口,而是问道:“你刚才说他是你的师兄?”

倾城公主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刻脸色一寒道:“我什么也没有说。好了,该吃晚饭了,神徒大人请回吧。”

第十七章 百折不挠时雨豪

岳天海回到与唐国智共住的房间,早有士兵把晚餐送了过来,唐国智正等着他回来一起吃饭。

岳天海坐下来,看看唐国智问:“我们南唐国年青一代中的翘楚是谁啊?”

唐国智见岳天海坐下,刚把筷子拿起来准备吃饭,听到这句话惊得把筷子都掉在了地上。他随即捡起筷子,用手擦了擦,沉声道:“是公主跟你说的吗?”

岳天海回答:“不错。公主说他是南唐国年青一代中最杰出的一个,还是她的师兄。”

唐国智面无表地沉静片刻道:“原来公主也知道。”

岳天海叹口气道:“是啊!你知道,公主也知道,偏偏我和天南郡王不知道。皇上把保护公主的重担交给了天南郡王,国师把保护公主的重担交给了我,到头来我们俩却是傻子一样,被你们给欺骗。”

唐国智神色惶恐道:“天海,不要这样说,更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父王。”

岳天海知道唐国智首鼠两端,两头为难,只能道:“先给我讲一讲这位年青一代中的翘楚吧。”

唐国智想了想,才慢慢讲道:“他叫时雨豪,确实是我们南唐国年青一代中的翘楚,我们无人能及。时雨豪本来是我南唐国北部边境的一个村民,只是后来家遇不测,亲人们全部遇难,只有他自己侥幸逃过一劫。”

岳天海插口道:“是遇到了什么不测?天灾还是**?”

唐国智一脸悲愤道:“当然是**。本来北凉国跟我南唐国根本不接壤。可是因为他们不断地入侵其他国家,扩张其领土,在二十年前居然成了我们的北方临国。虽然我们南唐国有玄天神院的保护,北凉国并不敢对我们大举入侵,可是对我们北部边境的扰却是经常发生。他们经常会把军队伪装成马匪袭击我们的村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时雨豪的家人就是在这样的抢掠中被屠杀的,他那时还是一个孩子,被父母藏在草垛之中躲过了一劫。

那时我父王负责镇守北疆,也曾经抓获了一些马匪,知道了北凉国的狼子野心。我父王向当时的皇上,也就是我的爷爷多次建议,要求给这些入侵的敌人以毁灭打击。可惜我爷爷不但不听,反而认定是父王故意在边境滋事生非,把我父亲从亲王降为了郡王,调到了南唐国最南部的天南郡。

我父王镇守北疆时收养了很多孤儿,时雨豪就是他收养的孤儿之一。我父王离开北疆后,把这些孤儿都安置到了南唐城,送他们读书上学。时雨豪就在那时候表现出了过人的天赋,十二岁时就以玄气七品的实力进入了南唐玄师学院,四年后以玄阶四品的实力从学院毕业,被国师收为弟子。今年初更是以二十岁的年龄突破地阶,是我南唐国当之无愧

的年青一代第一人。

时雨豪非常喜欢倾城公主,对于倾城公主嫁往北凉的事极力反对。可是我们这些年轻人,在朝中并没有什么影响力,反而被认为是年少轻狂,没有人听从他的意见。他曾经来找过父王,劝父王不要接受护送公主的任务,可是父王拒绝了。他也曾来找过我,希望我能打消父王此行的念头,可惜父王一样不听我的劝阻。”

听到这里,岳天海算是基本明白了:“所以他就一意孤行,要凭一己之力,把倾城公主掳走,让你们此行无功而返?”

唐国智纠正道:“他并不是只凭一己之力。当初我北部边境扰不断,有不少百姓流离失所,光是被我父王收养的孤儿就有几百名。这些人都以时雨豪为首,听从他的指挥。而南唐城中,也有不少年青人是主张对北凉国的入侵坚决抵抗,绝不投降的,这些人也被时雨豪团结到了自己边。所以说时雨豪并不是一个人在作战,他手头上有一些可以动用的力量。再加上他在年轻一代的威望,也有很多人愿意为他提供帮助。”

岳天海纳闷道:“有一点我没有想明白。既然时雨豪是你父亲收养的孤儿,他怎么会反过来反对你的父亲呢?还有你父亲收养的那几百名孤儿,应该成为最忠于你父亲的力量才对啊?”

唐国智苦笑道:“当初我父王收养这些孤儿的时候,考虑到他们的家人都已经遇难,并不希望他们再在战争中死亡,所以仅仅是他们当做是普通的孤儿来养大,并没有想过要把他们培养成战士。而是希望他们长大成人,过上正常人生活。

只是没有想到,结果却与父王的期望相差甚大。可能是因为他们的亲人都被北凉国杀害,所以他们对于北凉国的仇恨和报仇雪恨的愿望都特别强烈。等他们长到合适的年龄,具玄脉的人都成了玄师,其他的人则大部分都选择了当兵入伍,成了战士。

当初我父王收养这些孤儿的时候,他们当然对我父王心存感激。可是他们心中的仇恨更大,对于我父王要护送倾城公主远嫁北凉国的事无法接受。在他们的心中,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绝不应该向北凉国屈辱求和的。

这些人中,有不少都是曾经和我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一起学习、一起修炼的伙伴,连我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看着唐国智那张辛酸苦闷的脸,岳天海拍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怪不得你这些天的表现如此奇怪,一副进退维谷的样子,原来竟还有这么多隐啊。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唐国智眉头紧皱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绝不能背叛我的父王。”

岳天海想了想问:“以你对时雨豪的了解,经

过昨天晚上的事后,他会罢手吗?”

唐国智斩钉截铁地回答:“绝不可能。时雨豪的格极其坚韧,百折不回,他认准的事没有那么容易放手的。昨天晚上他因为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被你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他必然会根据你的况,制定新的方案,谋定而后动。所以我想,等他下一次采取行动的时候,得手的概率会很高。”

岳天海并不担心,微微一笑道:“那就让他放马过来吧,让我领教一下这年轻一代的第一人究竟有多厉害。”

在一般人的认知中,只知道玄天神院的神徒会修炼金木水火土五系神术,并不知道这些神术具体有哪些进攻和防御的办法。所以说时雨豪就算知道有他这个神徒在,采取了一些新的措施,也不可能真正做到知己知彼。而他自己的玄功也修炼到了地阶的层次,对于这个阶段的玄师有哪些能力了如指掌,单是这一点,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更何况,他还有一些连神徒们都没有的办法和能力,哪有这么容易被时雨豪得手。

看岳天海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唐国智担忧地道:“你可要手下留,不能伤害了时雨豪!”

岳天海不满道:“你为什么不担心我被时雨豪伤害呢?”

唐国智却道:“你是神徒,是要上天成神的人,怎么会被伤害呢?”

岳天海白他一眼道:“我还没有成神呢,我还是人,一样会被伤害!如果谁敢伤害我,那我也毫不客气,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第十八章 光天化日有突袭

自从把神徒的份公开之后,岳天海就感觉到了这一份所带来的麻烦。除了在车县,县令的表现还算正常外,接下来经过的三个县城,因为县令事先得知了神徒的到来,那结果让岳天海不堪其扰。

县令们出城迎接不说,见到岳天海还纳头便拜,搞得坐在马上的岳天海愕然失措,手忙脚乱跳下来扶起还礼。

进城之后,老百姓们更是沿着街道两旁跪倒一片,个个在口中高喊着“神徒大人”,倒是把公主下这个真正该跪拜的对象给抛到了一边。

更有甚者,一些老人直接冲到岳天海的边,跪地拦路,只求让岳天海抚摸一下她们的脑袋,借此来感受到神的恩赐。

岳天海不曾见过这样的架势,一时心软,便下马赐恩,希望把这些人打发走了就此赶路。结果是抚摸了一个时辰,等候被他赐恩的人却越来越多,最后只得让士兵强行驱散了人群,开路而去。

从此之后,岳天海又戴上了当初唐国智给他准备的面具,唐天河更是对外宣称神徒大人已经先行一步,这才阻止了众多渴望与神徒一见,接受赐福的人群。

七天之后,送亲的队伍到达安华城,这是他们离开京都之后所到达的第一座较大的城市,城中有着专门的驿馆可以给他们休息。城守带着手下的官员们出城迎接后,把队伍迎进城中。街道两旁的老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只为看一下传说中南唐国最漂亮的公主到底长什么模样。

公主坐在马车之内,自然是看不到的。可是这丝毫不影响看闹的人们,他们不断地同维持秩序的士兵们推推搡搡,有好事者甚至一边发挥着自己想象力,一边高叫着:“我看到公主了,我看到公主了!”

岳天海脸戴面具,同唐国智一左一右,守护在倾城公主马车的两边。看着这些凑闹的人们,听着他们意般的喊声,岳天海摇头轻笑。他想起上次倾城公主的责怪:同坐在一辆马车内,却不拿正眼看她。原来能够看倾城公主一眼,也是很多人梦中的理想,这真是有些搞笑了。

就在岳天海摇头轻笑的时候,异变突起。一名挑着菜篮在路边卖菜的妇女把菜蓝丢在一边不管,手持扁担慢慢地挤到了人群的前列。等岳天海即将走到她的边时,她一个箭步就穿过了维持秩序的士兵,挥起扁担就朝着岳天海所骑的马腿砸来。

自从进入安华城后,一开始岳天海还认真地打量着两边的人群,害怕时雨豪就躲在其中。可是一条大街几里长,走了一半下来岳天海就失去了继续警惕的兴趣。就连一路上提心吊胆的唐国智,此时也略显疲惫,拔的子也有些弯曲了。

所以当异变突起的时候,岳天海正在摇头轻笑,并没

有提前发现,更谈不上及时应对。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名妇女的扁担已经砸到了他所骑的马腿上,岳天海甚至在这一片喧闹之中清楚地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岳天海跨下的骏马一声痛苦的长嘶,马失前蹄,跌倒在地。而在马儿倒地之前。岳天海已经从马上纵而起。他知道敌人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倾城公主,所以他直接跳到了倾城公主的马车车厢之上,一边观察四周敌,一边向公主示警:“公主,有刺客!”

对方似乎已经料定了岳天海的动作,他刚刚站上车厢,人群中就有两个蒙面人跃而起,共同拉扯着一张渔网,劈头盖脸地就向岳天海罩来。这两人选择的正是太阳的方向,渔网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一片灿烂的金光,耀得岳天海眼睛看不清楚,未来得及反应就被罩在网中。两个蒙面人同时用力,把岳天海从车厢上拉下,用渔网把他缠了个结实。

岳天海在地上几个翻滚,想把渔网扯开,结果渔网却越缠越紧。岳天海心中大怒,火系神术一运,一团烈火已经在上燃起。可是对方显然想到过这个问题,这渔网竟是金属制成,不惧火烧。等到岳天海思考明白这个问题,改用金系神术,将上的渔网撕扯出一个洞时,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岳天海被渔网从车厢顶部拉扯下来的同时,一个蒙面人已经冲进了车厢。倾城公主没有做任何抵抗,任凭蒙面人将自己拦腰抱起,冲出了车厢。

一出车厢,蒙面人脚下就出现一把飞剑,飞越人群,越飞越高,向着城外飞去。这几个动作几乎就是在片刻之间完成,风驰电掣一般。无论是城中负责维护秩序的士兵,还是跟随公主而来的骑兵,都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有效的应对,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倾城公主被人掠走。而此时的岳天海,才刚刚挣脱渔网的束缚。

岳天海观察一下当前的态势,唐国智同他遭受了同样的待遇,还在渔网中挣扎;士兵们一片混乱,看着腾空而去的蒙面人不知所措;而那几个发动袭击的人,在完成自己的任务后立刻挤入两边的人群中,借助混乱的局面迅速撤离。

岳天海恨得把牙咬到咯咯直响。当初唐国智曾经提醒过他:当时雨豪再来的时候,必然会谋定而后动,很可能会一击得手。当时他还满不在乎,认为时雨豪没有得手的机会。现在的事实却证明,他确实高估了自己,小瞧了对方。他无暇救助唐国智,也无暇理会那些混在人群中逃跑的蒙面人,他只能选择去追时雨豪。

不过岳天海相信,时雨豪跑不掉。以地阶一品的实力,御剑飞行的速度和距离都有限,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溜走。自从离开京都之后,岳天海就一直命令

小金在空中随他一起行动。只不过小金的飞行高度太高,一般人用眼难以看到罢了。如今有了况,岳天海立刻通过神识给小金下达了俯冲的命令,让它下来帮忙。

小金飞行的高度太高,俯冲下来需要时间。岳天海当然不会在原地傻等,而是运起木系神术,一根藤蔓立刻从他的手中激而出,缠在了十几米外的一处屋檐上。借助于藤蔓的拉力,岳天海已经纵而起,上了屋顶。就在他落在屋顶的同时,另一根藤蔓激而出,缠上十几米外的另一处屋檐,带着他朝着时雨豪飞行的方向不断追去。

其实将五行神术修炼到地阶之后,也可以像地阶的玄师一样,借助于器物御空飞行。岳天海还记得他刚刚出生的时候,就看到父亲肖东星踩在一张草垫上腾空飞行。只是岳天海对于神术的修炼还未能达到地阶的程度,更不曾炼化属于自己的飞行神物。尽管岳天海的玄功已经修炼到了地阶的层次,可以借助于自己的辟邪剑飞行,可是玄功的真实水平他不想展示在众人的面前。

所以岳天海选择了木系神术,这是他在已经炼成的四项神术中最为熟练,水平最高的一种。借助于木系神术的帮助,岳天海就在安华城的街道之上不断地飞檐走壁,紧追在时雨豪的后,距离始终保持不变。几秒钟之后,俯冲而下的金翎雕已经来到了岳天海的边,岳天海纵而上,此时的时雨豪刚刚出城。

有了金翎雕的帮助,那时雨豪自然是没有半分逃走的希望,几次振翅之后,金翎雕已经拦在了时雨豪的前面。

时雨豪在安华城内一番拼命催动玄力,露在面纱之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玄力已经所剩无几。看着拦着面前的金翎雕和岳天海,时雨豪感叹一句:“千算万算,忘了这头扁毛畜牲!”

岳天海在心中暗笑,心说老子还有很多本领藏着没用呢。他看看被时雨豪轻搂腰肢的倾城公主,她看上去一切安好,连玄脉都没有被封住,面无表地看着岳天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雨豪并没有认输的打算,他在之前对于神徒的相关资料进行了查询,知道神徒们除非运起神术,否则不像玄师们体这样强壮,在猝不及防的进攻下容易受到伤害。所以时雨豪话音未落,就集中起仅剩的玄力,将一记劈空掌朝着前方的岳天海袭来。

岳天海的神识一直锁定着时雨豪,当他的玄力在玄脉中调动集中时就知道他即将展开进攻。所以当时雨豪的劈空掌袭来的时候,岳天海将手一挥,一面巨大的铁盾出现在面前,把他和金翎雕都包裹在其中。

青色的玄光出现在铁盾之上,紧接着是一声清脆的金属敲击之声。铁盾之上出现了蛛网一样的裂

缝,却将时雨豪的进攻完全挡下。

岳天海不再给时雨豪任何机会,伸手一挥,一块巨大的冰块从四面八方把他团团裹住,只有那只轻搂着倾城公主腰肢的手还在冰块之外。时雨豪再也无力挣脱冰块,上的玄力也被冻结,立刻如一块坠落的石头般向地面上砸去。就算这样,他搂着倾城公主的手仍然没有松开,带着倾城公主共同坠下。

此前时雨豪带着倾城公主站在飞剑之上,距离地面的高度约有百米。从这样的高度落下,时雨豪因为已经修炼到了地阶,体的强度远超常人,所以受伤的可能不大。而倾城公主只有黄阶三品,从这个高度落下,想不受伤都难。所以倾城公主紧张地闭上了眼睛,听着耳朵边的风声呼呼,害怕地心都要跳出来了。

岳天海心念一动,金翎雕一个闪,已经抢在了倾城公主的下方。当倾城公主从岳天海边坠落时,岳天海将手一抻,同样地轻搂腰肢,将她从时雨豪的手中抢了过来。

时雨豪重重地摔在地上,包裹着他的冰块摔得四分五裂,而他则完整无损。只是玄力的过度消耗,再加上与地面的剧烈撞击,使得他痛苦地躺在地上,一时无法起。

岳天海在空中警告道:“回去告诉你手下的那些人,如果以后再敢对我的座骑下手,我就打断他们的狗腿。”

岳天海所骑的那匹枣红马,是唐国智在军营中为他挑选的,他十分喜。今天却被人打断了腿,让岳天海极为愤怒。如果今天不是急着要追回倾城公主,他绝对要给那个手持扁担的人一个教训。

第十九章 孤苦无依惹人怜

警告了时雨豪后,金翎雕扶摇直上,来到了半空之中。岳天海看看被自己轻搂腰肢的倾城公主依旧紧张地闭着眼睛,便松开了自己的手,柔声道:“现在没有事了,不用害怕了。”

倾城公主缓缓地睁开双眼,看到金翎雕正向安华城的方向飞行,突然说道:“先不要回去,带我在外面飞一会好吗?”

岳天海不明白倾城公主的想法,觉得她可能只是一个小女孩,觉得在空中飞行好玩吧,于是就让金翎雕在空中慢慢地滑翔。

倾城公主再次闭上了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轻轻地道:“我好喜欢现在的这种感觉。”

岳天海问:“你是指飞翔的感觉吗?”

倾城公主睁开双眼,摇了摇头道:“不,我是指有人保护的感觉。”

岳天海不明所以。

倾城公主笑问:“你今天有没有觉得奇怪,为什么我师兄把我带走时,我没有任何反抗?”

岳天海心中自然有自己的猜测:“因为你知道你的师兄是为了你好,你不忍心伤害他,所以不便于反抗。”

倾城公主却道:“不,我喜欢那种英雄救美,有强者来保护我的感觉。他知道我此行前途渺茫,或者说是你口中的自寻火坑。所以他以一个英雄的姿态出现,把我从火坑里救出来,我很喜欢。我甚至在想,如果他真的能把我带走,那我这一生就跟着他走了!可惜的是,他并没有这个能力。”

岳天海听完吐吐舌头,不后悔道:“看来是我破坏了公主的好事,早知如此不如不追来!”

倾城公主苦涩地一笑,道:“没有这个本领就是没有这个本领。如果他真有这个本领,那我就不会有这次的远行。”

岳天海记得这是倾城公主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上次说的是“如果他真的能让我喜欢,我又怎么会一意孤行一定要去北凉呢?”看来这位时雨豪对倾城公主的一片痴心,并没有真正地打动她啊。

“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很没有安全感。因为我的母妃失去父皇的宠,被打入冷宫,我和哥哥也经常被人欺负。那个时候母亲虽然痛我们,可是她保护不了我们,我最大的渴望就是能够出现一个英雄来保护我,给我依靠,让我能找到安全感。

直到我哥哥成为神徒的那一天,我才真正有了依靠,没有人再敢来欺负我,哥哥成了我心目中的英雄。可惜的是,哥哥不能永远守在我的边,他终究要上天成神的,这是连他也无法改变的。

为了给我寻找新的依靠,哥哥把我交给了国师,我成了国师的关门弟子。可是师父他年事已高,随时都可能撒手而去,我又会失去依靠。所以我想再找一个依靠,一个真正强大的依靠。我跟在他的边,不会再感到危

险,不用每天提心吊胆,他能给我真正的安全感。

可是这样的依靠找不到,在整个南唐国都找不到。因为南唐国自己都没有安全感,时刻恐惧着北凉国的入侵。所以我决定到北凉国去,到北凉国去找一个真正强大的依靠。只要他能给我安全,我愿意一生跟着他。”

岳天海还是头一次听倾城公主向他倾诉心声,怪不得她看不上时雨豪。虽说时雨豪在年轻一代中已经足够优秀,可是他保护不了倾城公主,他没有这样的能力。

岳天海一阵嗟叹之后道:“原来你竟是这样想的!”

倾城公主苦笑一下:“在师兄的眼中,北凉国是我们的敌人,我这样做是敌我不分。可是南唐国给了我什么?我父亲是南唐国的皇上,可是他给我的伤害最大!如果不是哥哥,说不定我都不可能活下来。还有我的母妃,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却如此早早地去世,我的父亲责任最大,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所以对于我来讲,南唐国虽然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可是我并没有多少喜欢;北凉国是许多人眼中的敌人,我却并没有什么憎恨。只要有人能给我一个依靠,让我可以安心地生活下去,我在哪里都一样。

母亲已经走了,哥哥也走了,师父即将离开我,我还能依靠谁呢?”

岳天海没有想到,这位在南唐国年青一代口中的南唐第一美女,心中却有这么多的苦楚。他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安慰道:“你不用这么悲观,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唐贺兄虽然今年上天成神难以避免,可是并不见得就再也不会回来;你的师父虽然年事已高,可是不一定就会立刻离世;更何况还有我,我答应过你的哥哥,会尽我的能力来保护你,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倾城公主并不相信岳天海的话,反驳道:“三百年来,所有的神徒上天后没有一个人回来,我的哥哥难道可以例外?师父已经两百岁了,早在去年他就曾经说过他活不到年底,现在还活着已经是奇迹,随时都可能离世。至于你吗,那就更加不可靠。你只有三个月的假期,三个月后就要返回玄天神院,那时你怎么保护我?更何况你也有上天成神的那一天,从此再也不会回来!”

岳天海轻松一笑道:“你说的都是以前的况,现在的况已经有了改变。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的哥哥此次上天成神,跟以前的神徒上天成神绝对不一样。我不敢说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会再回来,但我想他会有再回来的机会。只是这个况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他可能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至于你师父吗,我可以向你打包票,他绝对比你所认为的,或者说比他自己所认为的活的长。就像你刚才所

说的,他本以为活不过去年,结果已经活到了今年。这样的奇迹还会一年又一年的延续下去,只是你不要去问为什么。

至于我吗,确实只有三个月的假期,将来上天成神目前看来也不可避免。不过有你的师父一年年地活着,应该就足够成为你的依靠了。”

倾城公主一手托腮,美丽的大眼睛眨了又眨道:“怪不得我哥哥说你很神秘,有一些奇特的本领。你的意思是,你帮助了我哥哥和我师父,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岳天海并不否认,却提醒道:“如果你还希望我活的长一点,以后还有照顾你的可能,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倾城公主白他一眼道:“胆小鬼,拿出点英雄气概来行不行?”

岳天海无奈道:“要想当英雄,首先得有那个实力。在这个玄天大陆上,实力比我强的人遍地都是。要想活的长一点,还是当个胆小鬼好。”

倾城公主被逗得嘻嘻笑了起来,嗔道:“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当胆小鬼也当的如此理直气壮!”

岳天海却道:“敢于承认自己的不足,就是一种勇敢。”

南唐国的年青才俊们在倾城公主面前都是尽量展示自己的才能和勇敢,敢于主动在他面前认怂的却难以见到。更何况岳天海还有一个神徒的分,在这个玄天大陆上都是没人敢惹的存在,却如此胆小谨慎,所以倾城公主更加感觉到岳天海的神秘与不同。

倾城公主突然问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曾经说过,你可以带我远走高飞,去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平静地度过一生。这是真的吗?”

这些话岳天海在第一次见到倾城公主的时候确实说过。当时看到倾城公主一意孤行,不听劝说,为了打动她,他提出了这样的一个建议。他的想法其实是把公主藏到玄天珠中,那样的话自然是没有人知道,可以保证她的安全与平静。只不过一生如果都躲在玄天珠中生活,那真的能快乐吗?

所以岳天海犹豫道:“真的当然是真的。不过我可以保证你平静地过一生,却无法保证你的幸福。”

倾城公主显然误会了岳天海的意思,冷笑一声道:“我怎么忘记了,你是有未婚妻的,怎么会保证我的幸福?”

岳天海则强调道:“幸福是依靠自己去争取的。如果把幸福寄托在别人的上,那永远都不可靠!”

岳天海的话使得倾城公主陷入沉思之中,岳天海却道:“我们必须得回去了,护送你的骑兵已经出城来找我们了。”

第二十章 略施神术医座骑

带领骑兵出城的正是天南郡王唐天河。当时雨豪带着倾城公主站在飞剑之上离开后,唐天河立刻率领骑兵在城中追着时雨豪出城的方向一路追来。只是在城中有街巷的限制,房屋的阻挡,还要顾及到路人的安全,不敢横冲直撞,所以等到他们追出城来,就已经看不到时雨豪的踪迹。好在有金翎雕在空中盘旋,为他们指引方向,他们这才找到了目标。

唐天河看到金翎雕已经放宽了心,纵马来到金翎雕下时,对着空中喊着:“神徒大人,公主下没事吧。”

倾城公主在金翎雕上站了起来,向天南郡王深施一礼,回答道:“有劳郡王牵挂了,我一切都好。”

唐天河这才放心,对岳天海道:“神徒大人,就请你先带着公主下回驿馆休息吧。”

刚刚经历过一次意外,唐天河还有些草木皆兵,不敢让倾城公主在城中行走了,还是坐在金翎雕上放心。

岳天海按照唐天河的吩咐,带着倾城公主直飞到驿馆。来到驿馆之中,发现唐国智已经先到了,还牵来了他那匹受伤的马。那马儿卧倒在地,一脸地沮丧,看到岳天海来到后,挣扎着站了起来,咴咴地叫着,一瘸一拐地来到岳天海的边,用脑袋来蹭着岳天海,眼神中却全是悲哀,大滴大滴的眼泪流了下来。

岳天海抚摸着马儿的脑袋,替它擦了擦泪水,笑道:“不要难过了,我来帮你把腿治好。”

岳天海一边说着,一边蹲下来,将双手握住马儿前腿的断裂处,运起木系神术中的疗伤术,开始为它修复断腿。

其实木系神术中的疗伤术,严格来讲算是木系生长术的一种。之前岳天海在学习木系神术的时候,所练习的生长术都是如何加速植物的生长。只是岳天海有前世行医的经验,知道万物皆通的道理,所以也就想到生长术可以用于疗伤。只是平时周围人并没有受伤的机会,他也没有什么练习的机会,只是自己简单划破了一下皮肤,做过一次尝试,感觉效果不错。如今自己的马受伤,算是正式给了他一次练习的机会。

岳天海运起木系神术,感受着马腿上断裂的地方,将木系神术中生命的力量输送到这些受损的地方,让这些地方的细胞、组织和肌慢慢地生长。在这种木系神术的帮助下,岳天海已经清晰地感到了这些伤处在迅速地愈合、生长、复原,他的木系疗伤术是可行的。

唐国智和倾城公主都奇怪地看着岳天海的动作,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一开始他们都以为岳天海不过是要检查一下马儿的伤势,抚摸一下给它一些安慰。可是岳天海握住不放,两眼微闭,坚持了十几分钟,脸色开始涨红,额头上甚至已经隐隐可见汗珠。唐国智和

倾城公主互相交换一下眼神,眼神中都有同样的疑问:难道他这样握着受伤的地方,就能把马儿的伤治好?

又过了十分钟,岳天海的脸色已经从红色开始发白,汗如雨下,这才疲惫地松开了手,放松地一笑,对马儿道:“我感觉应该好得差不多了,你自己试试。”

那马儿明白了岳天海的意思,先在原地试探着抬了抬那只受伤的腿,发现不再疼痛后,立刻撒欢似地在驿馆的小院中跑了两圈,然后回到了岳天海的边。它伸出粗大的脑袋,使劲地蹭着岳天海,岳天海也高兴地抱着它的脑袋道:“好了,好了,不用再闹了。我也给你起个名字吧,就叫你小红好不好。”

马儿冲着岳天海摇头晃脑,连尾巴都摇个不停,似乎对这个名字非常喜欢。

倾城公主这才惊呼道:“天啊,你把它的腿治好了?还是它的腿原来就没有事?”

唐国智道:“我原来检查过了,它的前腿都已经被打断了。天海,你怎么用手摸一下,它的腿就好了呢?”

岳天海微微一笑道:“这也算是神术的一种吧,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国智兄,你为什么没有追出城去,倒是一个人先来驿馆了?”

唐国智脸色一红道:“别提了,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今天是丢人丢到家了。被人用渔网缠住,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如果不是有其他的兄弟帮忙,我到现在还在渔网里打滚呢。

等我从渔网里出来,父王已经带着兄弟们追远了。我远远地看到你的金翎雕来了,就知道你肯定能把公主给救回来,我就没有必要再去凑闹了。于是我就决定先到驿馆等你们回来,顺便把你这匹马也给带来了。

天海啊,你不知道我当时的形象有多凄惨,丢盔弃甲,灰头土脸,还牵着一匹瘸腿的马,想起来我都觉得伤心啊。”

唐国智的描述引得岳天海和倾城公主一起哈哈大笑起来,而天南郡王也在城守的陪同下来到了驿馆。

那城守一见到岳天海,立刻跪倒在地,高声叫道:“谢神徒大人大展神威,救回公主,救了下官一命。”

岳天海知道此时神徒的份再也无法保密,只能俯将城守扶起道:“大人言重了。”

那城守起后,还依旧一本正经道:“这可一点也没有言重,如果公主在这安华城中出了事,皇上怪罪下来,那下官定然命不保。”

听城守如此一说,岳天海只得接受了这个人,然后提醒道:“如果城守大人真的对我有所感激的话,就请城守大人为我的份保密,不要让无关人等前来打扰我。”

城守把头点得像捣蒜一般,道:“那是自然的,这一点王爷已经交待过了。只是神徒大人的金翎雕都已

经现了,想要隐瞒实在有点难啊。”

岳天海笑道:“普通的老百姓哪里知道金翎雕与我的关系,不要让他们来围观我就好了。还有不要把我在队伍里的消息向下一个县城传达,免得又生麻烦。实在有人要问起来,你就说我已经先行离开了。”

“是,我一定帮大人保密,有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说!”那城守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惹得岳天海发笑。

既然已经知道了岳天海的份,城守自然不会再让他与唐国智挤一个房间,而是让他和倾城公主享受一样的待遇,单独住一个小院。

岳天海知道恭敬不如从命,如果非得拒绝反而让城守心里不安,于是也就坦然接受了。以他的神识强度,就算住得离公主远一点,也足以监控周围的安全了。而且他自己住一个院落,也方便他修炼玄功。

子时刚过,正在修炼玄功的岳天海睁开双眼,眼中露出一丝寒光。因为他感觉到有一个黑影正在悄悄地接近驿馆,显然要图谋不轨。虽然这个人依旧穿黑衣,面蒙黑纱,可是从他的形来看,岳天海可以断定他就是时雨豪。

岳天海有点生气了。之所以生气,是因为这个时雨豪不知好歹。下午刚刚放过了时雨豪,他还这样不知好歹地半夜来袭,看来必须得给他一个教训了。最好教训得他几个月爬不起来,免得他再来添麻烦。

岳天海正起前往公主的院落时,却发现他的判断出了错误。时雨豪前进的方向并不是公主的院落,而像是冲着他的院落而来。

岳天海心中略奇,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直到时雨豪进入他的小院,轻轻地叩响了他的木门,岳天海才确信没有错。

岳天海轻轻地问了一句:“谁?”

来者压低了声音道:“神徒大人,时雨豪求见!”

第二十一章 胆大妄为有苦衷

岳天海将门打开,看了看在夜色之下黑衣黑面的时雨豪。时雨豪把腰杆得笔直,用平静的目光与岳天海对视,也在审视着岳天海。

岳天海伸出手来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进来吧。”

时雨豪走进了房间,非常自然地坐在桌边的椅子上,就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岳天海将门关上,也坐到了桌边,道:“如果不口渴的话,我就不泡茶了,大半夜的,泡茶麻烦。”

时雨豪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整齐而又雪白的牙齿道:“神徒大人说话很对我的脾气,看来今晚我是来对了。”

岳天海没有笑,眉毛一挑道:“把面纱摘了吧,交了两次手,你已经知道我长什么模样了,我都没有见过你。”

时雨豪一把将面纱扯下,豪爽地一笑:“在神徒大人的面前,确实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

岳天海这才仔细端详对方,只见这个时雨豪两眼精光闪闪,额头高广平阔,眼正鼻直,两唇紧闭成线,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傲气和自负。

虽然他端坐于桌前,可是高度仍比岳天海高了一寸,体形极佳,虎背熊腰,体里蕴含着惊人的力量。岳天海相信,虽然自己与时雨豪都是初入地阶的玄师,可如果真的用玄功交手,自己估计很难赢他。

见岳天海端详得仔细,时雨豪自信得道:“大人可看清楚了吗?”

岳天海这才报以一笑:“看清楚了,不愧是国师的弟子,南唐国年青一代中的第一人,果然是一表人才。”

时雨豪对于这样的评价却并不满意,眉头一皱道:“听大人的口气,好像是长辈在评价晚辈。可是我的年龄明明要比大人大上不少,大人这样说似乎不妥啊。”

岳天海却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先。你虽然年龄比我大,可是两次败在我的手下,我当然是有资格评价你的。”

时雨豪却不服气道:“大人认为我曾经两次败在你的手下,我却不这样看。第一次交手时,大人虽然用神术将我冰冻,拦住了我的去路,可是我也成功地从冰块中解脱了出来。如果不是怕被众多兵士围住后发生误伤,我不会那样急匆匆地落荒而逃。

至于第二次交手,大人如果不是有金翎雕相助,那恐怕我已经得手了。”

岳天海想起倾城公主的话:“如果他真的能把我带走,那我这一生就跟着他走了!”不心中有些觉得对不起时雨豪。可是他不会对时雨豪说,否则恐怕时雨豪真的要记恨他了。

岳天海换个话题问道:“我吃完晚饭后才被安排到这个院子里,你却如此准确地找到我的位置,看来我们这个队伍里有你的人在给你通风报信啊。”

时雨豪回击道:“神徒大人对于我是谁还不是一样了如指掌,

否则也不会两次都手下留了。”

岳天海叹口气道:“时雨豪,罢手吧!有我在,你没有得手的机会。”

时雨豪当然不这样认为:“前两次的失败,是因为我对神徒大人还不够了解。如果说我了解了大人的本领,有针对地下手,那就会变得很容易。”

岳天海警告道:“我不会让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找麻烦。如果你敢来第三次,那我一定要给你一个教训,让你几个月都出不了手。”

时雨豪把头一昂道:“那我倒要试一试。神徒大人一再手下留,我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我会在你们离开南唐国境之前再努力一次。如果这一次我失败了,那就此罢手,不再阻拦。”

岳天海感慨道:“落花有意,流水无,你这是何苦呢?”

原本平静的时雨豪听到这句话立刻激动起来,霍然起道:“你们都以为我是在感用事,都以为我是为了个人的感才这样做?”

岳天海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时雨豪摇了摇头,却又沮丧地坐了下来,低声道:“你们都不明白我。我承认,我喜欢倾城公主,她到骨头里。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已经到了国家存亡的时候了,我哪里还有心来考虑个人的感。如果南唐帝国没有了,到时候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我和倾城公主还能过自己的幸福小生活?这是不可能的!

我之所以要阻止公主前往北凉,不止是为了挽救公主,更是为了挽救我南唐!如今面对北凉的狼子野心,我南唐国要想生存,唯有自强这一条路可走。而把倾城公主送到北凉,这种屈辱求和的道路救不了任何人,反而会使我们灭亡的更快。

所以我要阻止公主前往北凉,不是为了我自己。我希望通过这样做,让所有人感觉到北凉的怒火,让所有人感到生存的危机,让所有人都能激发起自己的血,为保护自己的家园和家人而战。”

听了时雨豪慷慨激昂的话,岳天海说出了自己的理解:“你的意思是,只要你破坏了公主前往北凉的事,就会让北凉国迁怒于南唐。这样一来,北凉对于南唐国的入侵就不可避免。希望这样能够警醒那些国内的投降派,让他们放弃幻想,转而支持你的想法,以武力保卫自己的祖国?”

“不错。南唐国已经已经通知了北凉国的礼部,说要把倾城公主送到北凉。可是如果倾城公主还未出南唐国就失踪了,那北凉国肯定不会听我们的解释,会认为他们受到了愚弄。在这种况下,他们的入侵自然是不可改变的。只要朝中的大臣们认清了这一点,认识到没有和平的可能,必须要做战争的准备,那我们就还有希望。”

岳天海却不这样认

为:“到时候朝中的大臣们并不见得会准备战争,也可能会准备投降。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换个主子,可以继续当自己的大臣,何必要去做战争的准备呢?”

时雨豪咬牙切齿道:“对于这样的大臣,必须要全部杀光,我们南唐国才有希望!”

“谁来杀他们?皇上不会杀他们,难道你还想要刺杀大臣?”岳天海已经见过皇上,知道了皇上的样子。他可以断定,皇上只会喜欢这些投降派的大臣,而绝不会杀他们。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最大的投降派。只要他自己还能继续过这种歌舞升平的生活,那怎样的屈辱和让步他都是可以接受的。

时雨豪却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地道:“皇上不杀他们,那我们就换皇上!”

“什么?”岳天海没有想到时雨豪的胆子居然这么大。他想过时雨豪可能会选择刺杀这些投降派的大臣,却没有想到连皇上时雨豪也敢动。

岳天海脸一寒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话告诉别人。”

时雨豪却有成竹地道:“不怕。师父既然把公主的安危交给了你,那就说明你是一个可信任的人。”

岳天海一愣:“你的意思是说,你师父同意你的想法?”

“我从来没有对师父说过我的想法,可是我能感觉得到,师父他已经知道了。”那天临行前,师父曾经若有所指的对时雨豪讲过一番寓意高深的话。从那时起,时雨豪就感觉到,师父对于他的计划已经有所察觉,有所了解,却没有制止。因为师父把这个制止的任务交给了岳天海,也就说明岳天海是可以信任的。

岳天海沉吟道:“你师父只说让我负责倾城公主的安全,并没有跟我提过你的事。”

时雨豪道:“师父根本就不用提。你护送公主北上,我要阻止公主北上,那你我之间必然要相遇,要交手。可以说,师父是故意安排你做我的对手。”

第二十二章 疯狂计划使人惊

岳天海想了想,以国师两百岁的高龄,真有可能不愿意再把些孩子们之间的争斗放在心上。所以他不会郑重其事地讲出来,而是事先安排好,让这些孩子们自己去解决。

“就算你师父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并不反对你的做法,那么天南郡王呢?你是天南郡王养大的孤儿,怎么能狠下心来与天南郡王作对?”

时雨豪把拳头一攥道:“我视王爷如我的父亲,我怎么可能跟王爷作对?我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为了王爷!”

见岳天海用疑问的目光看向他,时雨豪继续讲道:“把倾城公主送到北凉去,是那些国内的投降派想出来的鬼主意。可是到了要护送倾城公主到北凉国和亲时,那些投降派的大臣们一个个躲在一旁,似乎这件事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却把它推给了王爷。

因为这些人都知道,把公主送到北凉国是要被老百姓辱骂的,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祖宗三代的。所以他们自己不去,却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主战派的王爷。王爷当年镇守北疆时,一直主张对北凉国的入侵坚决抵抗,这样才得罪了先皇,被贬到了天南郡。他们故意安排王爷负责这件事,就是为了打击王爷在国内的威望,把他也变成一个投降派,让王爷背这个黑锅。

我刚才说过了,我视王爷如我的父亲,怎么能让父亲背这样的黑锅,受这样的屈辱?”

岳天海这才明白时雨豪的意思:“所以你就把倾城公主劫走?这样王爷确实不用送倾城公主远嫁北凉国了,可是护送不力的责任他能逃脱的了吗?”

时雨豪一时无语。岳天海却感觉到,他并不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而是在犹豫着什么。

果然,等了几分钟后,时雨豪像是下定了决心,对岳天海道:“神徒大人,我希望你能够支持我,和我一起为了南唐国的生存而努力。你的亲人也在南唐国,如果南唐国没有了,他们的生存也会受到威胁。”

岳天海的眉毛紧紧地拧在了一起:“支持你?支持你什么?”

时雨豪把心一横道:“我要bi)迫天南郡王造反,让他取代当今皇上!”

时雨豪的声音压得很低,岳天海却有一种振聋发聩的感觉,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听力:“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时雨豪理解岳天海的震惊,反倒是平静地道:“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希望能得到神徒大人你的支持。毕竟你来自于玄天神院,你的支持在很多人的眼中就代表着神的支持。

我把倾城公主劫走,皇上必然会怪罪于王爷。再加上那些投降派的大臣们的推波助澜,王爷轻则入狱,重则丧命。那个时候我们再向他陈述利害,bi)迫他起来造反,推翻当今皇上。

如今

的朝堂之中,真正的主战派就只有王爷一个人了。只有他当年镇守北疆,知道北凉国入侵我南唐国的决心,知道战争会给百姓带来的灾难是多么巨大。再加上他是皇上的亲弟弟,一旦皇上有了意外,他继承皇位也无可厚非。只要我们谋划得当,争取更多的人支持,不见得不可以。”

岳天海脸色剧变,怒道:“疯了,你真的是疯了!不知你是太高估我了,还是故意这样来蛊惑我,居然认为我的支持很重要?

我只是玄天神院里一个普通的神徒,现在你们之所以把我当回事,也不过是因为南唐国现在的神徒太少了。可是我的意见,跟玄天神院没有任何关系,更不可能代表神的意志。

现在南唐帝国的皇上是得到玄天神院册封的,没有玄天神院的支持你就想改朝换代,你是不知道玄天神院的厉害!就算你造反成功了,得不到玄天神院的支持,那被灭掉也易如反掌,指可待。

我现在才明白国师为什么要让我来护送公主,原来就是为了阻止你的疯狂!你不用再跟我说了,我绝不可能支持你的!我当刚才什么也没有听到,你现在立刻离开我的房间,我不想再听你说一个字!”

时雨豪心有不甘,继续劝说道:“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整个南唐国的生存。你为什么不支持我?你也是南唐人,难道你就要眼看着南唐国毁灭?”

岳天海义正严辞道:“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南唐国毁灭!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我还在这儿一天,南唐国就不会毁灭。”

时雨豪并不相信:“你怎么保证?玄天神院对我们南唐国的保护期只能到明年,到时候北凉国的入侵无法改变,如果我们不早做抵抗的准备,那必亡无疑。你只是一名普通的神徒,你难道还能延长玄天神院对我们南唐国的保护期?”

岳天海没有直接回答,却给予了确认:“一切皆有可能!”

“好,就算你能再让玄天神院继续保护我南唐国,可是能保护几年呢?你终究要上天成神的,到时候南唐国怎么办?还不是面临一样的问题,必须得解决!”

“我不知道到时候该怎么办,我只知道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同意你的计划!”

时雨豪无法明白:“为什么?这是解救我南唐国的唯一办法!唯有自强,我南唐国才能生存的可能。”

岳天海激动地说:“你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必须要自强。可是如果按照你的计划,早在北凉国入侵之前,我们就要死很多人!那些在你眼中的投降派,他们都要死,甚至于连他们的的家人都可能要面临死亡的命运。敌人尚未入侵,我们自己先血流成河,这是我无法接受的。”

时雨豪却不以为然,冷冷地道:“要想生存,就要有牺牲。这些年来,由于这些投降派对北凉国的迎合,我们北方的边民死的还少吗?光是被王爷收养的孤儿就有几百名,你想想他们有多少亲人被杀?

如今我要让这些人为他们的丑陋行径付出代价,你居然还可怜他们,不想让他们流血死亡?当初我的家人流血死亡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站出来?”

时雨豪的话确实让岳天海心中难过,却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对不起,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你从小见了太多的死亡,你心中有太多的仇恨,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没有你那样的经历,也没有你那样的仇恨,所以没有办法同你一样感同受。我不希望看到流血,特别是我们内部的自相残杀,我无法接受。”

时雨豪恨恨地道:“神徒大人,你是一个好人。可有的时候我觉得当个好人要成事太难,当个坏人做起事来很容易。我如果当个坏人,今天就用你在南唐城中的家人做威胁,不怕你不答应!”

岳天海的眼中立刻杀意四起,冷冷地道:“如果你是一个坏人,我保证你今天不可能活着走出这个房间!”

时雨豪并不认输,挑衅地道:“那就试试看!”

岳天海也不客气:“试试就试试!”

时雨豪站起来,气势汹汹地看着岳天海。岳天海也同样站直了子,用凶狠的目光回敬着。时雨豪的上,玄气的波动越来越剧烈,甚至连他的衣袖都开始略略鼓起;岳天海的上,金光若隐若现,那是金系神术凝聚于的表现。

就在岳天海准备迎接时雨豪的凌厉一击时,时雨豪突然将上的玄气撤掉,说了一句:“我还会再来把公主抢走的!”离开了房间。

第二十三章 神徒身份引羡慕

经过在安华城一夜的休息后,第二天送公主的队伍继续出发。城守吸取了昨天的教训,派出大量的士兵和公差将公主经过的街道完全肃清,再也不许百姓们围观。等把队伍送到离城十里之外,同天南郡王挥手道别后,这位城守大人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感谢老天保佑庆幸,总算有惊无险把和亲的队伍送走了。

这一天的路程颇远,紧赶慢赶地走了九十里地,才在黄昏时到达下一个县城。因为岳天海已经把神徒的份隐瞒,所以晚上仍被安排与唐国智同住一个小屋。唐国智开玩笑道:“神徒大人,一晚上没跟你同屋共眠,感觉上的仙气都淡了不少啊。”

岳天海笑骂道:“我就是一个凡夫俗子,想要仙气是不可能了,想要臭汗的话倒有不少。”

唐国智先是哈哈一笑,然后面露羡慕之色道:“天海,真是忌妒你神徒的份。看你年龄比我小,可是不管走到哪里,大小官员们都抢着给你跪拜行礼,高呼你一声大人。”

岳天海开玩笑道:“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啊。如果你上也有神脉,那就也可以当一个神徒来试试了。”

岳天海只是开个玩笑,唐国智却深以为憾道:“说来也是。我以前一直都认为自己天赋很高,进步很快。虽然比不上时雨豪那个变态,可也算是人中龙凤,走到哪里都有一片赞扬恭维之声。这些天经常和你在一起,才明白了一句话的真正含义:人比人,气死人啊!

跟你相比,我出比你好,年龄比你大,长的比你帅,天资比你好,可就是因为没有神脉,就处处不如你这个神徒大人,真是越想越生气啊。”

岳天海沉默片刻,问:“你真的很想当神徒?”

唐国智点头道:“那是当然,看看你当个神徒多威风!你家里从一个鸟不拉屎的云岳镇,来到了帝国的首都,还封了侯爵。你这一路上起来,老百姓们对你顶礼膜拜,求你摸顶赐神。还有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哪一个看到你不是低三下四,曲意逢迎,真是羡煞路人啊!”

岳天海淡淡道:“这种表面的虚荣只是暂时的。一年之中的大部分时间,我还不是像个囚犯一样,被关在玄天神院里努力修炼神术。而且一旦成了神徒,就意味着将来要离开家人,永远都无法回来,这样你也喜欢?”

唐国智却道:“有了这一时的荣耀,就算死都值得了!我家里还有几个弟弟,我如果要能上天成神,他们正好可以成为世子,这也没有什么啊!”

岳天海沉重地道:“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想,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为了这一时的虚荣,而丧失一生的幸福。我刚到玄天神院的时候,有一位兄弟是被迫来的。他的母亲只有他一个亲人在

世,而且正生着重病。因为他的离开,他的母亲病加重,离开了人世。因为这件事,他一直都不能原谅自己,一直都在深深地自责之中。”

唐国智满脸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还有人不愿意当神徒的?”

“当然。远的不说,就说你所认识的三皇子唐贺,他就是不愿意当神徒的。在他看来,如果能守在母亲和妹妹的边,不用上天成神是最好的。”

一听岳天海提起唐贺,唐国智点头道:“这我倒是知道。可是如果唐贺不当神徒的话,那倾城公主也不可能有如今的地位。”【*…奇文学iqi#…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岳天海问道:“什么地位?被当成礼物送到北凉国的地位?”

唐国智摇头道:“当然是被皇上宠的地位了。如果不是有了唐贺这个神徒,皇上不会这样宠她的。”

岳天海冷笑道:“宠?因为宠她,所以把她当礼物送到北凉国去,是这样吗?”

唐国智被岳天海一番挤兑,无奈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唐贺还在的话,自然没有人敢这样对待倾城公主。可是唐贺毕竟不可能再回来了,谁还会再为了一个过期的神徒说话?”

岳天海失望道:“你说起来是倾城公主的堂兄,怎么能也这样说?”

唐国智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唐贺不再回来了,那些原来宠公主,表面上看起来对公主好的人态度都变了。我当然不愿意让公主去北凉,可是我人微言轻,说出来的话有谁会听?就连我父王,都在这件事上插不上嘴,我就更不用提了。”

岳天海叹道:“所以说,当神徒真的能保护家人,给家人带来幸福吗?我们玄天神院有两位神师,当年他们的家人也因为他们而封了侯爵。可是现在,一位的家人已经在战争中死亡殆尽;另一位的家人则财产被人侵占,自己陷牢狱。这种一时的风光又有何用?”

岳天海的话引得唐国智开始深思:“天海,听你的意思,你自己并不愿意当这个神徒了?”

岳天海微微点头道:“如果不是有其他的原因,我是不会去当这个神徒的。”

“为什么?”唐国智无法理解。

岳天海自然无法向他解释,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昨天晚上时雨豪来找我了?”

“什么?”唐国智惊得嘴巴都闭不上,“他来找你干什么?”

“他来告诉我,在我们离开南唐国境之前,他还会再尝试一次,把倾城公主从我们手中劫走。”

唐国智苦恼得道:“我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罢手的。”

岳天海拉着道:“他还有一个更疯狂的计划。”

“什么计划?”

“他――想――造――反!”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岳天海故意压低

了声音,一字一顿,把每一个字都拖得很长。

岳天海本以为他说完后,唐国智会惊得跳起来。没想到唐国智只是愁眉苦脸地摇了摇头,说:“没想到他连种话都对你说。”

这下轮到岳天海一惊,问:“你早就知道了?”

唐国智苦着脸点头道:“他跟我说过,还想让我去说服父王。”

“他为什么自己不去说?”

“因为我不让他去,我怕他会被父王一剑给杀了!”

岳天海紧张地问:“那你跟天南郡王说过了?”

唐国智还是摇头:“我也不敢说。我父王这个人,有时候看上去很灵活,可以去拍人马,也可以跪地求饶。可是在有的问题上,他又太死板,他是宁死也不会造反的。”

“那如果说倾城公主在去北凉的路上真的发生了意外,你父亲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这个事可大可小。主要是皇上边有一**臣喜欢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我就担心这些人巧舌如簧,给我父王编织罪名。”

岳天海点头道:“看来时雨豪所说的况真有可能发生啊!”

唐国智一脸苦涩道:“正因为时雨豪所说的况真有可能发生,所以我才更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方面,时雨豪的想法我也很支持,我也认为我们南唐国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须要采取一些非常的措施。可是另外一方面,我又担心父王,他所坚持的东西与我们的观念并不相同,到时候无论如何都不接受我们的计划,那就会变得无法收拾。”

岳天海摸着下巴道:“可是我看时雨豪的意思,他是打算一意孤行,坚持到底了。”

唐国智痛苦地道:“一直以来,我都非常崇拜时雨豪,把他当做我的偶像,当做是我们南唐国重整旗鼓的希望。可是在这件事上,我非常矛盾,不知道是该支持他,还是该支持我的父王。这一路上走过来,我心中的痛苦甚一,不知该怎么办了。天海,你是神徒,你说该怎么办?”

岳天海道:“我反对时雨豪的计划,我不希望在北凉入侵之前先在自己的内部流血。”

唐国智却不认可:“天海,那是因为你对朝中的局势还不了解。只要那班臣当权,我们是没有任何希望的。”

岳天海承认道:“没错,我确实对朝中的局势不了解,我更不想了解。我只谈现在,你以后不要再给时雨豪通风报信,我看看他这次会采用什么办法来把公主抢走。”

唐国智委屈地道:“一直以来难道你以为是我在给他通风报信?我对于他的计划疑虑重重,这一路上没向父王揭发他,已经算是对得起他了。”

“那是什么人向他通风报信?”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跟你说过,时

雨豪手下有一些可用的人,还争取了一些主战派年青人的支持。说不定在这两百骑兵中,就有一些支持他的人。不过天海,你不要追查了。这些人说起来心里的想法跟我都差不多,并不是对我的父王不忠,不要追究他们了。时雨豪就算是要抢倾城公主,也绝不会伤害我们这些人的,你尽可以放心。”

这一点岳天海也相信,否则他哪能纵容时雨豪一而再、再而三地下手。于是点头道:“好吧,那我们就以静制动,等着时雨豪的出招吧。”

第二十四章 漫漫迷雾催人倒

十月三十,离开京城二十天后,护送公主的队伍已经抵达了南唐国的北部边境,距离边境重镇武安城只有三十里了。

越往北走,天色黑的越早,天南郡王唐天河看看已经是头西下,命令队伍停止了前进,就地扎营,等明天天亮后再前往武安城。

岳天海向周围看看,极目眺望,视野之内所能看到的只有一片荒原。不用说村庄、人家,就连稍高一点的树林都没有看到。这一片荒芜的草原,地势比较平坦,只有一些不足百米高的小山坡。唐天河向岳天海介绍道:“这一片原来也曾经有些村庄、人家,还有几个小树林。可是随着北凉国跟我们接壤之后,不断地袭扰我们的边境,我们也做好了一些应对的准备,最重要的就是坚壁清野。

武安城周围三十里内,不留任何村庄、人家,连稍高一点的树木都全部砍光,以防止敌人入侵时就近获得补给。村庄里的人家全部移入城内,粮食全部依靠军屯。从那以后,北凉国的小股马匪前来侵袭不仅没有任何收获,还要担心被武安城中的军队追赶,慢慢也就不也再来了。现在这片草原宁静而又美丽,也算是当年我镇守北疆的一点成就吧。”

岳天海这才明白为什么会有范围如此广阔的荒原。想来时雨豪的家人,原来可能就是生活在附近的某一个村庄里,只是后来被来自北凉国的马匪袭扰杀害。唐天河当年镇守在这里,不断地收拢举目无亲的孤儿,将周围的村民移入武安城内,将村庄中有用的砖瓦石块、门板梁柱全部拆下入城,不给敌人留下任何有用的东西。正是这些措施,才保住了北方这片边疆的安宁。只是这样的措施太过被动,完全是只求自保,不求伤敌啊。

士兵们搭起帐篷,做好宿营的一切准备。吃过晚饭之后中,唐天河安排好岗哨,就让大家早点休息。

岳天海自然没有休息的打算,而是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虽然营区周围安排了岗哨,可是今夜不但是没有月亮,甚至还有一些雾气。在这样的夜色里,岗哨所能观查的范围实在有限。

岳天海现在的神识,可以随便笼罩方圆几十里。虽然唐天河说了周围没有村庄人家,可是他却在离营地北侧十几里外发现了一支可疑的队伍。这支队伍人数不多,却个个手不凡。如果岳天海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时雨豪所带来的人马。只是岳天海几经搜索,都没有发现时雨豪的影,难免又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不管怎么说,岳天海一直都警惕着这群人,用神识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令岳天海奇怪的是,这些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居然一夜没有任何行动。

天色蒙蒙亮,东边的太阳却并没有露头,而是被阵阵

浓雾遮挡。有阵阵微风从北方吹来,不能驱散浓雾,却带来阵阵凉意。

那股可疑的人马在天亮后有了动作,他们小心翼翼地向营地靠近,借助于浓雾的掩护,来到距离营地只有几百米的小山头。就在这个时候,岳天海发现了时雨豪的影,他出现在了其中。看来他起初的判断是正确的,时雨豪选择在这里动手进行第三次尝试,尝试着把公主抢走。只是不知道他采用的是什么样的方式,总不可能采取强攻吧?

营地里慢慢有人醒来,也慢慢有人注意到北风送来阵阵白雾。这白雾随风而至,接近了营地,然后弥漫于整个营地。直到这个时候,盘坐于帐篷内的岳天海才睁开了眼睛。刚才他一直使用神识,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现在他却感到了不对,似乎有一些不正常的东西通过呼吸进入了他的鼻子。

岳天海运起神术,检查着周围的一切。这才发现这白雾随风而至,并不只是带来了水元素,还有一种他所不知道的木元素存在。这种木元素虽然他并不认识,却可以判断出这种木元素的作用:麻醉。

岳天海现在明白了时雨豪此次所采用的办法:利用地形和风向,将带有麻醉剂的浓雾吹入营地,将营地的人全部迷倒,然后再来抢夺公主。

营地外站岗的哨兵还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就已经迷迷糊糊地倒在了地上。营区内个别早起的人,也感觉到了体的不适,一样在做出正确的判断之前倒在了地上。而更多的人,而在睡梦之中吸入了浓雾,然后睡得更加香甜。

岳天海自然不受影响。一方面他是一名炼丹师,在玄天珠中储存了不少解毒的药丸,可以拿出来含在嘴中解毒;另一方面,在他的木系神术的作用下,可以将有毒的部分进行分解,变成无毒的元素。观察着营地里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被迷倒,岳天海也假装倒在了上。因为有一个人已经悄悄地潜入了营地,观察迷雾的效果。

这个人黑衣蒙面,而且显然在口中含了解毒的药丸,直接在雾中潜入了营地,并没有采取其他防护措施。他仔细地检查了每一个帐篷,特别是公主的帐篷后,高兴地回去报告消息了。

一会儿之后,白雾消失,山头上的队伍慢慢地下来了。岳天海仔细地数了数,除了时雨豪外,还有十八个人。更重要的是,这十八个人中,实力最低的都是玄阶一品。可以说,整个南唐国年青一代中的精英,有不少人集中在了这里。

一群人目标明确,直奔营地正中央公主的帐篷而去。而就在他们走的帐篷门口的时候,一个人如幽灵一般挡在了他们的面前。时雨豪一下子止住了步伐,惊呼了一声:“岳天海,你怎么还没有倒。”

岳天

海给他一个迷人的微笑道:“我是神徒吗,总要有一点神奇的地方,不能和大家都一样。”

岳天海自以为自己讲的话很搞笑,从开始讲他就一直在笑,可直到讲完了,却发现对方没有一个人在笑。岳天海不满了,收敛笑容问道:“你们为什么都不笑?难道我讲的一点都不好笑吗?”

时雨豪不仅不笑,而且不作任何回答,而是紧张地盯着岳天海,一伸手取出了一把利剑。

时雨豪一动作,其他的人也不闲着,各种刀枪剑戟依次出现在他们的手中,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岳天海笑道:“时雨豪,我本来在想,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你会采用什么样的办法来把倾城公主从我们手中抢走。我替你想了很多办法,想了很多下手的时刻,想了很多种可能。可惜的是,你让我失望了。我没有想到你竟然用一种如此简单的方法,没有一点曲折,一点也不好玩。”

时雨豪打断了他的话:“岳天海,你不用在我的面前演戏了。你很清楚,这种方法并不简单。我需要选好地形,算好风向,找到无色无味的毒药,甚至连时机都要选好,可以说没有哪一样可以简单做到的。我既要抢公主,又不能伤人,采用这种麻醉剂是最好的选择。

上一次我单独去找你时,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你感觉到你并不好对付。虽然你表面上是一个只有玄气四品的不入流的玄师,可是你的神术却层出不穷,难以对付。所以上一次,我选择了忍耐,我没有出手。

这一次我带了这么多人来,每一个人都是高手,目的就是为了对付你。我不相信你可以同时对付我们这么多人。让我们手底下见真章,如果你还能打败我们,那我时雨豪就彻底认输,再也不打公主的主意。”

第二十五章 英雄不打不相识

岳天海仔细审视站在他对面的这些人,除了时雨豪把面纱摘了下来外,其他的人都黑衣蒙面,显然他们都不愿意自己的份爆光。岳天海相信这些人每一个都应该在南唐国的年青一代中赫赫有名,就如同唐国智一般自命不凡。所以他们才团结在一起,形成一股新的力量,想要改天换地,为南唐国的生存燃烧自己的青、鲜血,乃至生命。

可是这些人又有一个最大的弱点,那就是年轻好胜,自以为是,不曾遇到过真正的挫折。而一旦遇上真正的高手,这些人力量虽强,却没有取胜的希望。

岳天海很喜欢这些人,很敬佩的他们的血和勇气。甚至可以说,面对这些人,他生出一丝惺惺相惜之感。他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却天天想着如何消灭玄天神院,还不是一样的血豪,一样的不知畏惧。

但是岳天海决定今天给这些人上一课,让他们经受一个大的挫折,让他们知道畏惧。希望经过这次挫折后,他们能够更加小心谨慎,更加学会保护自己。这些人都好好地活着,就是南唐国未来的希望。

见岳天海迟迟没有动作,只是在不断地打量他们,时雨豪失去了耐心,问道:“神徒大人,如果你有什么武器就请先拿出来,我们要开始进攻了。”

岳天海淡然道:“我不需要武器,而且我已经开始进攻了。”

听到岳天海的话,时雨豪知道不妙。他相信岳天海不会欺骗他,既然说已经开始进攻了,那就肯定是如此。问题是,直到现在他还没有看到进攻,还不知道岳天海是如何进攻的,这是最大的危险。

时雨豪一咬牙,手中剑握紧,就向岳天海冲去,耳边却传来一声“哐啷”一声兵器落地的声音。在他的后,一名持长戟的蒙面人将手中的长戟扔在了地上,他自己则开始痛苦地在地上打滚。更为诡异的是,他明明一脸痛苦,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却在不停地“哈哈”大笑。

时雨豪紧张地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了?”

那名倒地的人员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一边哈哈大笑,一边痛苦地打滚。而边的其他人也没有例外,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将手中的兵器扔在地上,一边哈哈笑着,一边在地上打滚。

时雨豪看到大家的景,当然明白他们这是中毒了。他正询问岳天海时,突然感觉颈部有点麻,然后又有点痒。这种又麻又痒的感觉迅速从颈部向全蔓延,很快从躯干到达了四肢,同时也让他清醒地认识到:他中毒了。

时雨豪此时的感觉,就好像有人在同时挠着他的腹部、他的脚心、他的腋下,使得他的全都又麻又痒,无法忍受,“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他再也无法保持站立

的状态,而是倒在了地上,一边打滚,一边“哈哈”地笑个不停。

看到所有人都已经中毒倒地,再也没有人有反抗的能力,岳天海这才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既然时雨豪采用了放毒的方法来对付护送公主的队伍,岳天海也就采用了同样的方法进行了还击。他运起了木系神术,将当初修炼木系神术时储存在体内的麻藤毒素悄悄地注入到每一个人的体之中。他还是头一次同时控制麻藤毒素攻击这么多人,自己也累得一是汗。眼看到实力最强的时雨豪也已经倒地,这才放心地吁了一口气。

岳天海看看倒地后时雨豪,见他的表虽然痛苦,眼中却依旧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岳天海心中不忍,毕竟这些人都是为了心中的理想而努力,实在也不该怪他们。岳天海慢慢地开始从他们体内吸回麻藤毒素,眼看着他们一个个地停止了大笑,停止了打滚,面部的表也慢慢地平和下来。

时雨豪没有从地上直接起来,而是先盘膝坐了一会,运起玄功检查了全的玄脉。在确信全的玄脉不再停留有任何毒素后,他这才站起来,走到岳天海的面前,一脸不服的神态道:“我没有想到,连神徒大人居然也会用毒,你不是应该使用神术吗?”

岳天海淡淡道:“我用的正是神术。用毒术进攻,正是木系神术中最为有效的进攻方法,只是你以前没有见过而已。”

听岳天海如此一说,时雨豪一时无语。他回头看看后的同伴,他们一个个都已经站起来,脸上和头上因为刚才的满地打滚而沾满了草屑和尘土,那形象只能说是狼狈不堪。只是他们同时雨豪一样,脸上的表都写着两个突出的大字:不服!

时雨豪用大手擦了擦脸上的尘土,又摘了摘头上的草屑,对着岳天海说出了心中的所想:“我不服!”

岳天海指了指营地周围中毒倒地的军士,问时雨豪:“你问问他们服不服?”

时雨豪一时无言以对,低下头来沉默片刻后,依旧愤愤不平道:“我的理智告诉我,我没有任何理由不服,赢就是赢,输就是输。如果你在刚才我们中毒时对我们下手,那我们一个人也活不下来,更没有机会在这里跟你讨论服还是不服。

可是在我的感上依旧难以接受。我自认为自己天赋过人,又得名师指点,在修炼的刻苦上更是无人能及。可是每次跟你交手,都有一种老虎咬刺猬,无从下口的感觉。我用玄功,你用神术,我的玄功面对你的神术时似乎连展示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一败涂地。怪不得玄天神院可以统治整个大陆,修炼神术确实是太占便宜了。你今年不过十五岁,就已经这么厉害,我简直难以相信。当初唐贺在的时

候,我也曾经同他交过手,他的神术似乎没有你这么诡异,至少我没有见过他使用毒术。”

岳天海听时雨豪说了一大堆,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表达不服输的意思,不冷笑道:“当初你曾经说过,在我们离开南唐国境之前,会再尝试一次,从我们手中抢夺公主。如今你的意思,是这一次不算,还要再试一次了?”

被岳天海这样一挤兑,时雨豪的脸上立刻挂不住了,朗声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们已经出手了,而且输得很彻底,自然不会再向公主下手。

神徒大人,我虽然不服气,却不得不说,你赢了!”

见时雨豪襟坦当,岳天海赞道:“好,你总算没让我失望。”

时雨豪道:“倾城公主的事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我已经为了她付出过努力,可以说是问心无愧了。从今以后,我把公主的安危交给你了,希望神徒大人你能保护好她。如果她在北凉国能找到属于她的幸福,那我祝福她。如果说她在北凉国受到了欺负,得不到幸福,那我想神徒大人你也肯定有能力把她给救出来,把她带回南唐国!”

时雨豪虽然说的慷慨激昂,说完之后却是神落寞,显然心中有所不舍。岳天海更是叫苦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居然还想着要让我把公主带回来!”

时雨豪却笑道:“以前我真还瞧不起你,喊你一声‘大人’也是心中不服。可是一连交手三次,你的应对总是出乎我的意料,让我败的一败涂地。输一次,还可以说是运气不好,筹划不周。可是连输三次,我终于明白你是真的比我强。如果你都照顾不好公主,那我更做不到。

而且我也相信我的师父,既然师父把公主交给了你,那就表明他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把公主带回来。我想假如真有事,你骑着金翎雕把公主给带回来,北凉国内应该也没有人能追得上吧。”

见时雨豪如此信任自己,把这样一副重担如此放心地交给自己,岳天海更感肩头沉重。好在正如时雨豪所讲,他自问真要遇到什么意外,还是有能力把倾城公主安全带回来的。金翎雕暂且不说,把倾城公主丢入玄天珠中,那更是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看到时雨豪一副落寞的样子,岳天海心里也不好受。

时雨豪向南唐国的方向望了望,道:“我当然是回南唐国,为北凉国即将发动的入侵做准备。我影响不了朝政,那就去鼓动军队;改变不了那些位高权重的老将,那就去劝说年青的将领;我还可以去南唐玄师学院,在我们的玄师中做工作。总之,军队越强大,玄师越强大,我们所做的准备越充分,我们南唐国生存的希

望就越大。”

岳天海看看时雨豪那坚毅的目光,赞许道:“你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我为认识你而高兴,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假如将来有机会,我真希望能多跟你相处一段时间。”

时雨豪伸出大手,冲着岳天海笑道:“我也希望能有机会和在一起,一起为了南唐国的生存而战斗。来,握个手吧!”

岳天海也伸出了自己的手,同时雨豪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第二十六章 圣旨难违心不平

时雨豪带着他的同伴撤走了,清晨的凉风和初升的太阳将田野的迷雾驱散,唐国智第一个醒了过来。

其实按照实际况来说,唐国智并不算是中毒后清醒过来。因为早在中毒之前,他就处于熟睡的状态,真正地从昨天晚上睡到现在。昨天晚上他又一次看到岳天海在夜间修炼,便想学岳天海的样子,以修炼代替睡眠。结果只是让自己晚睡了一会,并没有改变继续睡眠的习惯。当早晨时雨豪等人释放迷雾时,只是使得帐篷内的唐国智睡得更熟了一点。

迷雾消散,新鲜的空气使得唐国智慢慢醒来。他慢慢睁开惺忪的双眼,感觉脑袋有点不对,有点重,还有点晕。他摇摇晃晃地走出帐篷,看到了营地中倒在地上的哨兵之后中,立刻清醒过来,厉声叫道:“敌袭!敌袭!”

本来迷雾的效果就已经过去,唐国智的示警使得更多的人提前醒来,个个手持武器,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帐篷。而唐国智此时正趴在哨兵的边,检查着哨兵的况。

唐国智先用手一摸哨兵的脸蛋,脸上是有温度的;再把手指放到哨兵的鼻孔前,感受到了哨兵的呼吸。唐国智立刻一喜,拍着的哨兵的脸庞,摇着哨兵的肩膀道:“兄弟,醒醒,快醒醒!”

唐天河已经手持利剑冲了出来,感受到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看着营地周围倒地的几个哨兵,冲着唐国智吼道:“怎么了?敌人在哪里?”

唐国智答道:“我没看到敌人,只看到几个哨兵都倒地了,所以就赶紧示警!”

唐天河立刻焦急地问:“公主呢?公主还在不在?”

唐国智茫然地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没进公主的帐篷查看。”

唐天河怒骂了一句“糊涂”,就闯向公主的帐篷,公主却在此时发声了:“王爷,不用担心,我没有事,只是感觉头有点晕。”

一听公主没事,唐天河止住了脚步,冲着唐国智问了第二个问题:“神徒大人呢?神徒大人有没有事?”

唐国智依旧茫然地摇头道:“我不知道。”刚才他昏昏沉沉地走出帐篷,居然没有注意到睡在一个帐篷里的岳天海在还是不在。

唐天河破口大骂:“你简直就是一头猪!神徒大人跟你睡在一起,你居然不知道!”

岳天海在此时发声道:“谢王爷关心,我没有事。外面的哨兵只是暂时昏迷了,把他们唤醒就行了。”

而此时的哨兵,在众人的连摇加晃下慢慢醒来,却对于发生的事一问三不知。只知道自己正站着岗,突然就昏过去了,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唐天河在营地四周转了一圈,确信没有士兵失踪或者伤亡,也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踪迹,这才放下心来。他知道事绝对没有

这么简单,敌人绝不可能在迷倒哨兵之后什么也不做。如果要说为什么,那估计唯有神徒岳天海清楚了。因为刚才他就说过,哨兵们只是昏迷了。

唐天河令人开始准备早餐,他自己则进了岳天海的帐篷。见岳天海依然在盘地而坐,问道:“神徒大人,早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岳天海本想摇头说不知道,可是又不想欺骗天南郡王,最终犹豫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只知道有人想要把公主抢走,却又不想伤害任何人。我跟他们讲了一下道理,他们认为我说的对,最后就退走了,还保证说以后不会再来了。”

唐天河神一动:“大人,你知道他们是谁了?”

岳天海否定道:“并不知道。他们个个蒙面黑衣,不愿意表明份。我看他们对我们并没有歹意,也就不再追究他们了。”

唐天河呆立片刻,惘然若失地叹了口气后,问:“神徒大人,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还请大人解答。”

岳天海道:“王爷尽管讲,我一定知无不言。”

“那天国师派人送了一封信给我,说你会保护公主一路北上,却没有说为什么。以大人的份,就算国师也没有权力干预你的行动,你却为什么要听从国师的安排呢?”这个问题唐天河憋在心里已经很久了,今天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岳天海笑了笑道:“原来王爷要问这个问题。王爷应该知道,倾城公主的哥哥唐贺也是玄天神院的神徒,而且是他把我带进了玄天神院。我答应过唐贺,一定要照顾好他的妹妹。如今他的妹妹要嫁到北凉国去,我自然不放心,所以要按照我的承诺,保护好她的安全。除非她到了北凉国确实找到了好的归宿,否则我就依然要保护她。”

“神徒大人的意思是,你不仅会在这一路上保护倾城公主,哪怕到了北凉国,你依旧要保护她?”

“对!”岳天海一脸决然道,“除非倾城公主找到了一个真正她的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否则我就要一直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人的欺负!”

唐天河并没有因为岳天海的话而感动,反而疑问道:“神徒大人,我记得年底之前你是必须要返回玄天神院的。到时候难道你还能守护在公主边?”

岳天海有些无奈摇头道:“所以我希望能够在返回玄天神院之前把倾城公主的问题解决好,否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唐贺了。”

唐天河脸色凝重,沉默不语,显然他不认为倾城公主的问题能够在岳天海返回玄天神院之前解决好。岳天海明白唐天河的担心,也问出了自己的疑惑:“王爷,据我所知,此次护送公主北上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活,甚至还要被很多人辱骂,王爷为什

么会揽这样一趟差事呢?”

唐天河苦笑道:“我当然不想揽这样一趟差事,可是不由己啊。说来说去,还不是要怪那个丞相秦川。向皇上献计,要把倾城公主嫁到北凉国去和亲的是他,朝中的大臣们也有不少人附和他。可是到了选择护送公主的人选时,他却向皇上极力推荐我,理由有三个:第一个,我曾经镇守北疆,曾经和北凉国打过交道,对于此次北上的道路也比较熟悉;第二个,我是倾城公主的亲叔叔,作为一个娘家人护送侄女出嫁,名正言顺;第三个,我是一名王爷,由一名王爷亲自护送倾城公主北上,更能显示出我们南唐国对于此事的重视,对于和亲的诚意。

皇兄他一贯信任这个秦川,再加上秦川说的天花乱坠,皇兄立刻就下了圣旨给我。圣旨都已经到了,我难道还能抗旨不遵?没有办法,不管心中有多少不愿,我也是得来的。更何况,倾城公主也是我的亲侄女,对于她的这一次远行我同样也不看好。亲自护送她去北凉,为她的幸福尽一份力,也算是我这个当叔叔的尽一点自己的责任。”

岳天海忍不住骂道:“你这个当叔叔还知道尽一点责任,可是那个当父亲却完全想不到自己的责任,居然把公主像个货物一样送出去!”

唐天河忙道:“神徒大人可不能这样说,皇上也有他的难处。大人不生在帝王家,不知道生在帝王家的悲哀啊。历朝历代,有几个公主能嫁个如意郎君?真的是太少了。既然生在这个帝王家,在享受帝王家权力的同时,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再说倾城公主的母亲当年曾经被打入冷宫,因此公主一直在心中对皇兄有所怨恨。如今皇兄让她远嫁到北凉国去,可能也是有这个原因吧。

只是此次北凉和亲,我担心根本达不到我们想要的目的,因此才为公主觉得不值。”

听到唐天河表露心声,岳天海顿时有种心有戚戚之感,说:“哦,原来王爷也不看好这次和亲了?”

唐天河面色沉重地点头道:“是的,我认为公主此去恐怕是羊入虎口,根本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本来按照正式的和亲,双方使节就应该先商量好,公主过去之后嫁给谁,给予什么样的份和地位。我们向北凉国礼部提出的要求是公主要嫁给北凉国皇帝,至少要是贵妃的份;可北凉国礼部给我们的答复只是可以把公主送过去,可是过去之后嫁给谁,是什么样的份只字未提。就在这种况下,秦川就迫不及待地要把公主送过去,以表示我们的诚意。

而从北凉国的况来看,我就更不看好这次和亲了。一百年来,北凉国先后灭亡了十几个国家。在这些国家之中,也有的曾经采取过和亲的政策,

结果却毫无用处。目前北凉国和我南唐国的实力对比上,北凉国远胜于我,击败我们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悬念。一旦南唐国被灭后,所有的妃嫔公主还不都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哪会因为这一个倾城公主而改变主意?

再说北凉国的皇帝,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了,早已经过了沉迷美色的年龄。就算是他年轻时期,也不曾听说对哪个妃嫔特别宠,更不用说现在了。所以公主妄想通过自己的美色来迷惑住北凉国的皇帝,打消他入侵我南唐国的想法,真的是太过天真幼稚了。”

听天南郡王讲了这么一大堆,岳天海焦虑地问:“既然如此,王爷为什么不把这些话向皇上陈述呢?”

“我当然向皇兄说过。当初在朝堂之上,我还同以秦川为首的一群朝臣发生过激烈地争吵。可是皇兄并不相信我的话,反而听信秦川的馋言。”

“那秦川又是怎么讲的,居然能让皇上相信?”岳天海想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基本上每个人都想的明白,为什么皇上就不明白呢?

“那秦川也算是个人才,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就可以颠倒是非,混淆黑白。

首先他说北凉国的皇帝已经是七十多岁,将近八十岁的人了,甚至说估计活不了几年了。他在年轻时可能确实有雄图大略,可是人到老年,进取心难免会减弱,这都是人之本,不可改变。在历史上,有很多这样的皇帝,年轻时励精图治,到老来纵酒色,北凉国的皇帝正好处于这样的阶段,可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而倾城公主是南唐国的第一美女,其美色倾国倾城,是个男人就无法抵挡。所以说只要北凉国的皇帝见到倾城公主,就必然为之倾倒,不可自拔。再加上倾城公主不仅是一个美女,更是一名玄师,这样的惑是其他美女无法比拟的。相信倾城公主一定可以讨得北凉皇帝的欢心,使他每天沉迷于寻欢作乐,不再有入侵我南唐国的想法。

倾城公主如果再加一把劲,当上了皇后。那几年之后,北凉国的皇帝驾崩,倾城公主就成了太后,连皇帝都要给她几分面子,到时候就更不会入侵我南唐国了。

总之吧,皇兄宠信这个秦川多年,无论他说什么,皇兄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都认为他说的对。在这种况下,其他人说什么都没有用,皇兄根本就听不进去。”

岳天海一阵无语。这个皇上自己每天纵于酒色,迷恋于享乐,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北凉国的皇帝会跟他一样。真正是以己心度人心,谬之大也。

唐天河接着道:“在南唐国中,很多人都反对此次和亲。特别是南唐国的年青一代,更是不愿意让公主远嫁北凉国。有些年青人行为偏激,甚

至直接来找过我,阐述他们的观点,希望我取消此行。

可是皇帝圣旨已下,我纵然心中有万般不愿,也要按旨意行事。只是年青人难免血气盛,居然不惜违抗圣旨,要在半路上劫持公主,实在是有些过了。”

岳天海道:“原来王爷对于这一路上想要劫持公主的人是谁,已经心知肚明了。”

唐天河呵呵一笑道:“一连三次对公主下手,我们却没有一个人受伤。特别是这一次,居然肯听你神徒大人讲道理,除了这些年青人,我想不出还会有其他人会如此顾及我们的安全。

想到我南唐国中还有一些血沸腾的年青人,我南唐国的血还在,并没有完全丢失,我的心中也算是有一点安慰啊。”

第二十七章 天下男人不可靠

吃过早饭之后,送亲的队伍在唐天河的带领下继续出发,向着南唐国最北边的城镇武安城前进。

上路后不久,公主边的宫女平儿就从车厢里伸出了脑袋,对着骑在马背之上,一直护卫马车左侧岳天海道:“神徒大人,公主请你到车内来坐一下,有些事想请教您。”

马车右侧的唐国智送给岳天海一个羡慕忌妒恨的眼神,岳天海回以淡淡的一笑,从马上翻而下,上了公主的马车。

岳天海进入车厢后,平儿就从离开了车厢,跟在马车一旁快步疾行。这时候岳天海才注意到,这位平时看起来柔柔的宫女,居然也是一位玄师。只是她的水平连倾城公主都不如,只是刚入黄阶而已。

岳天海进来时,倾城公主正一手托腮,不知在想些什么。岳天海在倾城公主的对面坐下后,公主这才直了体问道:“他是不是走了?”

岳天海茫然反问道:“不知公主在问谁?”

倾城公主的脸色一寒,嗔道:“你很清楚我问的是谁!”

岳天海却一脸认真地道:“我并不知道。”

见倾城公主目光锐利,犹如要杀人一般,岳天海补充说:“我虽然不知道,可是我可以猜一下。我猜公主想要问的是时雨豪,不知我有没有猜对?”

倾城公主白他一眼道:“明知故问!”

岳天海这才道:“如果公主是问时雨豪的话,他确实走了。”

倾城公主默然不语,过了几分钟后摇头轻叹,却说了句:“天下的男人,果然都不可靠!”

岳天海一时不明白倾城公主所指,问道:“不知公主何来此言?此言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未免把天下的男人都给冤枉了。”

“冤枉?”倾城公主冷笑道,“我冤枉谁了?当初他曾经说过,他会一辈子对我好,不管我怎么样对待他,不管我到了哪里!可是现在你看看,我这还没有嫁人,还没有离开南唐国,他就放弃了我,不再管我。你自己说说,男人的话可靠吗?”

岳天海觉得倾城公主是在无理取闹,笑道:“公主下,你都要远嫁北凉国了,还要求别人一直对你好,一辈子对你好,你自己不觉得有些过份吗?”

倾城公主却道:“这又不是我bi)他的,是他自己说的。做不到就不要说,既然说了,就要履行诺言。”

一听此言,岳天海顿时觉得心中一凉。他是答应过唐贺要好好照顾好他的妹妹,而且这件事他还告诉了倾城公主。如果公主将来有一天也拿此言来说事,也来谈履行诺言的事,估计够他受的。

岳天海只能解释道:“公主下,时雨豪也是一代豪杰,有很多需要去做的事。在目前这种况下,他跟在你的边只会惹你心烦,不能

解决任何问题,还不如离开的好。公主你说呢?”

倾城公主皱了一下眉头道:“我也不知道。其实我的心里也很矛盾,也很烦。自从我见到师兄的第一次开始,他就处处照顾我,对我很好,很关心。我这样地拒绝他,伤害他,其实我自己也不舒服,也觉得对不起他。

之前他不顾一切地要把我给抢走,其实我的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只是他这样一遇到困难就走了,就不管我了,我这心里又有些失望。”

岳天海自嘲地一笑:“说来说去还是怪我呗。如果不是我横插一杠,那他已经把你带走了,你和他已经双宿双飞了。”

倾城公主却道:“这还不是怪他没本领,拿你一个小小的神徒都没办法,将来怎么保护我啊?如果反过来,换做是他来保护我,你来抢夺,那我岂不是早已经被你抢走,和你双栖双飞了?”

见倾城公主正用柔似水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吓得岳天海连连摇手道:“公主下,这种玩笑开不得的,我已经有未婚妻了!”

倾城公主拿眼角横他一眼道:“只是开个玩笑,看把你给吓的!你的那个未婚妻就有那么好,比我还好?”

岳天海知道这个问题很有杀伤力,一言不慎就有可能掉入坑中,仔细想了又想,舌头在嘴里转了几圈后才道:“我和云菲菲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投意合。纵然这世上有女子比她好千百倍,我的心中也依然只有她一个人。”

听了岳天海的话,倾城公主先是一愣,接着调皮地一笑道:“真没有想到,神徒大人说起话来也如此动听。我师兄在这方面真是比你差太多了,假如他的嘴能像你一样甜,那我估计早就投降了。”

岳天海对时雨豪颇有惺惺相惜之感,自然不愿意倾城公主如此贬低他,于是道:“时雨豪自幼就丧失亲人,背血海深仇,难免不苛言笑,这一点不可强求。而且他志向远大,为了保护南唐国、强大南唐国而奋力奔波,这一点远非我能相比的。”

听了岳天海对时雨豪的赞许,倾城公主一时无语。沉默了一会后,倾城公主又问:“今天你真的是跟他讲道理,把他给说服了?”

岳天海笑道:“这只是我对天南郡王的说词。不管怎么说,时雨豪也是他养大的孤儿,如果我把时雨豪说的太惨,他心里肯定也不舒服。事实上今天我给了时雨豪一个记忆深刻的教训,他用毒雾把我们迷倒,我就以毒攻毒,也让他自己中了毒。今天时雨豪中毒之后难受到在地上打滚,估计你见了都会心疼。”

倾城公主不相信:“你说什么,我师兄在地上打滚?这绝对不可能!我师兄意志坚韧,就算再大的痛苦都能忍受,不可能如小孩子一

样在地上打滚的。”

岳天海却道:“如果我自己没有尝试过,我自己也不信。想当年我中毒的时候,还不是一样满地打滚,头上沾满了草屑和尘土。”

见岳天海拿自己的经历作证明,倾城公主有些相信了,却表露出了小女孩的天真与调皮:“早知如此你应该喊我来看一看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师兄狼狈的样子呢。你不过只有十五岁,学习神术也不过四年,怎么可能打得过我师兄呢?我师兄可是二十岁的地阶啊,当今南唐国年青一代中的第一人!”

岳天海谦虚道:“也不能算是我打败了你师兄,只是他对于神术缺乏了解,不知道如何防御,所以很容易就被我钻了空子。”

倾城公主的大眼睛转了又转,突然道:“你说,我能不能成为神徒?当个神徒真是太威风了,没有人敢欺负!”

岳天海遗憾地摇头道:“如果你真的有神脉,那唐贺兄早就发现了,还轮得到我来?没有神脉就进不了玄天神院,成不了神徒,你还是别再乱想了。”

倾城公主却不甘心,随口道:“那我嫁给你,成为神徒的女人,是不是也没人敢惹啊?”

岳天海吓得一吐舌头,急声道:“这是不可能的。玄天神院无无,怎么可能结婚呢?更何况我再过几年也要上天成神的,到时候你一样还得靠自己。就好像现在唐贺兄不在了,就没有人保护你了。”

倾城公主反驳道:“既然玄天神院无无,那为什么你和你的未婚妻都去了玄天神院,你们将来是不是还要在一起结婚?”

此言正好触动了岳天海的痛处,沮丧地摇头道:“这不是我们想要的,我们都是被迫的。而且进入神院之后,我们连在一起说话都不敢,更不可能讲什么结婚了!”

倾城公主撅起了小嘴道:“这么没有意思啊?那还是不去了。如果我到了北凉国,真的有人欺负我,你会保护我吗?”

岳天海担心她又拿诺言来要挟自己,连忙声明道:“当初我答应唐贺兄的时候,说的很清楚,我会尽我的全力来照顾你!如果超出了我的能力之外,那我也没有办法。”

倾城公主立刻轻咬银牙,又开始重复那句话:“男人果然都不可靠!”

第二十八章 幸福安定靠自己

武安城的守将,总兵牛国锋带领手下出城二十里迎接。远远地见到护送公主的队伍后,牛国锋打马飞奔,来到唐天河的面前,看清对方后激动得泪横流,立刻下马跪拜道:“末将牛国锋参见王爷!”

唐天河跳下马来,将牛国锋扶起,仔细端详一番后,感慨道:“国锋啊,你也老了不少,头发也白了啊!”

牛国锋激动到泣不成声,强把眼泪压下,哽咽道:“王爷,十年没见了,我夜都盼着你回来啊,如今总算把你盼来了。”

看到牛国锋激动的样子,唐天河的眼前也是泪水模糊,高声道:“十年了,十年没见了,那些老兄弟们都还好吗?”

牛国锋点头不迭道:“老兄弟们都还好,他们也一直想念着王爷呢!”

牛国锋转过来,向着后一招手,队伍之中又有几十个人齐刷刷地跪倒在地,高声齐呼道:“王爷!”

唐天河再也忍耐不住,泪水从眼中哗哗地流下。他走到近前,将几十个人一一扶起,最后对着所有人深深一揖道:“我唐天河感谢大家,感谢大家还记着我!”

唐国智小心翼翼地凑到唐天河的边,轻声道:“父王,外面风大,还是回城再慢慢叙旧吧。公主下还在,总不能让公主下在这里久等啊。”

牛国锋看看唐国智,迟疑地问道:“你是……”

唐国智冲着牛国锋一抱拳道:“牛叔叔,我是国智啊,小时候你还经常抱我呢!”

牛国锋一惊道:“啊,你是世子下?当初走的时候你刚到我的腰杆,现在都比我高一头了。王爷啊,本来我不觉得我老,也不服老。可是一看看这些孩子们啊,才真的感觉自己老了!”

唐天河满意地看看自己的儿子,然后道:“来,国锋啊,过来拜见公主下。”

见过了倾城公主,两支队伍合在一起,浩浩dàng)dàng)地向武安城进发。牛国锋和唐天河一起行进在队伍的中间,一边走,一边向他介绍在现在的况。

“王爷,自从你离开武安城后,我的所有政策都按照您之前的吩咐来办,不敢有半点更改。特别是您所提出来的坚壁清野,让来犯的敌人连根毛都摸不到。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他们再派兵伪装成马匪来侵袭了。

不过自从您离开武安城后,北凉国就慢慢改变了方针,改抢掠为安抚。这一招简直比抢掠还可怕,我们这边不少村民都接受了他们的安抚,跑到北凉国那边,成了他们的国民。”

唐天河眉头紧皱道:“为什么?北凉国给了他们什么好处?”

牛国锋回答道:“其实也没有多大好处,最主要的好处是给地。当初这些村民,在我们南唐国时都是有土地的。可是这些年我们实行坚壁清野的

政策,把他们全部从城外迁到了城内,使他们失去了土地,完全依赖于军队而生活。

以前北凉国经常来掳掠,没人敢出城,更没人敢到北凉国那边去。可是随着北凉国的政策改变后,先是有人开始悄悄同北凉国经商,慢慢与北凉国有了来往。北凉又颁布了一个政策,宣布在与我们接壤的边境地区,凡是自行开荒,平均每人不超过三十亩的,一律归开荒者所有。这样一来,就吸引了不少人到北凉国那边去开荒种田,甚至慢慢地形成了一些村落。

我们这些年来,一直坚持不得过界的原则,对于逃往北凉国的村民,只要他们过了国界,就再也没有办法。我们也曾经想过,在我们南唐国的境内以同样的办法,让村民们也拥有土地。可是北凉国的这些杂种们欺人太甚,一旦我们有人出来耕种土地,搭建住房,他们就立刻派人伪装成马匪前来袭扰。我也曾经带人消灭了几支这样的马匪,还捉到了一些俘虏。这些俘虏已经招认,他们就是来自对面北凉国的武进城,是武进城的守将吴国锐指示他们这样做的。

他的,一说起这个吴国锐老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老子叫国锋,他就叫国锐;我们这边叫武安城,他们那边就叫武进城。结果是他们进攻,咄咄bi)人;我们安守,委曲求全。老子真想找个机会跟他交交手,看看到底是他这个国锐利害,还是我这个国锋厉害。

我几次向皇上上报这一况,可是不但没有得到支持,反而受到了责骂。责骂我无事生非,北凉国不来惹我们就已经阿弥陀佛了,我竟然还去主动招惹北凉国,这不是故意挑衅,为国家招灾惹祸吗?他的,我牛国锋保一方平安,坚决消灭来犯之敌倒还有错了,差点就要把我撤职查办。

我牛国锋不怕撤职查办,我怕的是王爷你已经走了,我如果再离开武安城,那谁来照顾这些守城的兄弟们?谁来保卫这一方百姓的平安啊?如果新派一个草包来当总兵,那弟兄们倒霉,百姓们遭殃,我也于心不忍啊!

就这样,我没有办法,继续坚持坚壁清野的政策,除了这武安城外,老百姓们没有安之所。反观北凉国那边,百姓们越来越多,开垦的荒地逐年增加,村落一个个地形成。

更可气的,那个吴国锐这两年又让人四处传播谣言,说玄天神院对于我南唐帝国的保护期只剩下明年一年了。一旦到了后年,北凉国就要大举入侵南唐国,到时候再留在南唐国的百姓就要命难保了。所以为了保住自己和家人的命,还是早点到北凉国来,再不来就晚了,丢了小命可就后悔了。

在这样的谣言之下,连城里的百姓都开始弃家而逃,拖儿带女地前往北凉国。我们

这武安城中的人口一少过一,再这样下去,就只剩下我们这些当兵的了!”

牛国锋的话使得唐天河眉头不展,他不由自主地叹道:“难道就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况的发展吗?“

牛国锋也跟着皱眉道:“这些年我想来想去,想要阻止这一况的发展,只有两个办法。”

唐天河看看牛国锋道:“什么办法?”

“第一个办法,就是要改变当前敌强我弱的态势。假如我南唐帝国比北凉强大,只有我们威胁他们的份,那北凉国哪还敢如此嚣张?”

听了这第一个办法,唐天河哑然失笑道:“这个办法等于没说。除非有神的眷恋,否则我们南唐国怎么可能比北凉国强大?”

牛国锋也点头表示同意,接着道:“第二个办法,就是想办法讨好玄天神院,让玄天神院宣布对我南唐国永久保护,让北凉国再也没有觊觎我南唐国之心。”

唐天河这次连笑一下的兴致都没有了,直接悲叹道:“这比第一个办法还更加荒唐,更加难以实现。”

牛国锋也是愁容满面道:“我知道我的想法荒唐,可是除了这些荒唐的想法,没有别的办法了。”

唐天河看看守在公主马车一侧的岳天海,让人把他喊了过来。问道:“天海,依你看,玄天神院有没有可能延长对我们南唐帝国的保护期,让我们南唐国的百姓们过几年心安的子呢?”

岳天海对于刚才唐天河与牛国锋的对话早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他明白唐天河的意思,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我们还是把希望寄托在自己上,别指望那虚无飘渺的神了。”

牛国锋不明白唐天河为什么会询问岳天海,他疑惑地看看这个看上去极为年轻的战士,问道:“王爷,这位是……?”

因为岳天海一贯主张隐瞒自己的份,所以刚才唐天河并没有向牛国锋介绍。现在牛国锋问起了,他这才说:“这位是神徒大人。”

牛国锋立刻一惊:“原来是神徒大人!”

没等岳天海说话,唐天河就主动提醒道:“小点声,神徒大人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份。此次前来,一路上多亏神徒大人相助,否则我早把公主给丢了。”

牛国锋更加惊奇了:“居然还有这种事,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敢打公主的主意?”

唐天河摇头道:“这个事我不想再提了,倒是玄天神院的事让我想不明白。神徒大人,你说说玄天神院既然是神建立的,就应该普度众生,让天下的百姓都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可是玄天神院怎么能够纵容北凉国的侵略行径,不加制止呢?”

岳天海报以苦笑:“这个问题不是我能够回答的。我只能说,所谓玄天神院,根本不会在乎我们玄天大陆上老百姓的死活。所以说到底,要想生活幸福安定,还得靠老百姓自己。”

第二十九章 政见不合有劝谏

行至中午时分,终于抵达了武安城。从城外看去,武安城不愧是边防重镇,城高墙厚,南北有翼城,东西有罗城,城的四面都设有城门和城楼。城墙之上可十人同行,五马并骑,还设有藏兵洞、城台、烽火台、墩台等防御设施。站在城墙之上的士兵,个个盔甲鲜亮、军姿拔,显然都是久经训练,士气高昂。

可是走进城内,两边的行人稀疏,店铺廖落,显得整个城内萧瑟而又落寞。唐天河看到此此景,心中百感交集,不断地摇头叹息。

牛国锋为倾城公主及天南郡王所安排的住所就是唐天河以前的王府。回到曾经的故居,看到其中依旧花草秀丽,屋舍整洁,唐天河一边感激牛国锋的这些年的打理,另一方面也免不了一番吹嘘嗟叹。

王府之内,早已经准备好了午餐,就等着大家的到来。面对昔的部下,一路上不曾沾酒的唐天河连干三杯,然后就此打住。

吃过午饭之后,牛国锋亲自把唐天河送到以前的卧室,轻掩门窗后说道:“王爷,这十年来,我天天盼着你回来,盼着你回来带领我们打到北凉去。这些年来,我受北凉国的气受够了!

只是没有想到,盼夜盼地把王爷给盼回来了,王爷却是去北凉国和亲的。王爷,北凉国是如何烧杀我们的百姓,掳掠我们的村落,难道您都忘记了吗?您怎么会同意和北凉国和亲呢?”

唐天河听完牛国锋一通牢,看看这个昔最得力的助手,忠心耿耿的部下,解释道:“国锋,不是我同意和北凉国和亲,这是皇上的旨意。皇命难违,我只能听皇上的。”

牛国锋不满地道:“我不知道什么皇命难违,我只知道皇上天天寻欢作乐,根本不在乎国家的安危,老百姓的死活!”

唐天河立刻把脸一板,怒道:“牛将军,你是国家的将军,怎么能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皇上如果不是惦记着国家的安危,又怎么会把自己最宠的倾城公主送到北凉去和亲呢?”

唐天河的怒火并没有吓住牛国锋,他反驳道:“王爷,你不要以为我这些年一直在北疆,就不了解南唐城里的况。事实上,我在南唐城内也布置了一些人,定期都会有各种报送回来。倾城公主哪里是什么最受皇上宠的公主?她的母亲原来被皇上打入冷宫,是她的哥哥成为神徒之后,才开始得到皇上的宠。这种宠,有几分是真的?如今她的哥哥即将上天成神,没有了利用价值,就把她给打发到北凉国去了。”

唐天河吓了一跳,提醒道:“国锋,你这是想干什么?如果被别人知道你私自在南唐城内布置间谍,刺探宫里的报,告到皇上那里,你的脑袋都保不住。”

牛国锋却不这样

认为:“王爷,我正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脑袋,家人的命,才被迫这样做的。如果不及时了解南唐城里的况,皇上的喜好,那我的脑袋恐怕早就掉了。

皇上他天高地远,根本不了解我们这里的况。我在这里严格练兵,辛苦布防,在皇上的眼里还不如那些唱歌跳舞的歌ji)们更加重要。那些歌ji)们他可能会宠有加,可砍起我的脑袋来决不会犹豫。因为我不会在他的面前唱歌、跳舞,给他带来欢乐;我只会在这里同北凉国真刀真枪地厮杀,不时地被他指责我主动挑衅,小心脑袋。

王爷,你这一路上也看到了,这是我在主动挑衅吗?我们所有的官兵和百姓们都被锢在这个武安城内,连城外都去不了,还挑什么衅啊?等你再往北走走,看看进入北凉国的地界后,有多少百姓,有多少村庄,你就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有多凄惨!”

唐天河拍拍牛国锋对宽阔的肩膀,劝道:“国锋,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有痛苦,有牢。可是你毕竟是皇上御封的将军,任命的总兵,武安城的城守,你不能感用事。现在皇上不想同北凉国开战,不想做战争的准备,我们就只能忍耐。”

牛国锋咆哮道:“忍耐,忍耐,我们已经忍了多少年了?你今天也说了,我的头发都忍白了,我还能再忍几年?”

面对牛国锋的怒火,唐天河心有同感,却又无法说出口,只能道:“此次我去北凉,也可以趁机对北凉国多一些了解。等我回来之后,我就再劝劝皇上,让他整军备战,不能坐以待毙。”

牛国锋激动的绪稍微平复,却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昨天时雨豪来找过我?”

唐天河立刻有一种不妙的感觉,问:“时雨豪来找你干什么?”

牛国锋凑到唐天河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他让我来劝劝你,希望你能带领我们一起做战争的准备,开始在全国范围内练兵备战。”

唐天河轻轻摇头惋惜道:“这个需要皇上的同意,跟我讲也没有用。”

牛国锋却咬着牙关沉声道:“如果皇上不同意,那我们就换皇上!”

唐天河立刻怒目圆睁,用手指着牛国锋,不敢置信地说:“牛国锋,你知道你刚才在讲什么吗?谋逆造反是要灭九族的!”

牛国锋却毫不畏惧,理直气壮地说:“北凉国的入侵就在眼前,我还能有几天好活,还怕什么灭族?我正是为了自己能在这个乱世之中活下去,为了让我的家人在战争中得到保护,为了南唐国的不至于生灵涂炭,才说出这样的话!

王爷,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就连时雨豪这种年青人都已经看透了时局,都已经明白不换皇上我们就都是死路一条,你难道就没有看透?”

原本暴怒如狂的唐天河听完牛国锋的话,眼睛中的怒火慢慢地熄灭,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十几岁,连背都有些驼了。他有气无力地问:“时雨豪来找你,就为了说这些?他还找过哪些人?”

牛国锋回答道:“他还找过哪些人我不知道,可他说军队中有不少年青的将领都支持他的看法。另外我同北疆三镇的其他两位总兵也都交换过意见,他们和我的看法都是一样的。

王爷,你干脆就直接带领我们杀回南唐城去,登基当皇帝得了!”

绪刚刚得到缓和的唐天河又生气了,暴喝一声:“住口!看在以前你跟我出生入死的份上,今天我就当你什么也没有说。当今皇上是我的亲哥哥,从小他就处处照顾我。当初我六岁那年在御花园中玩耍时不慎落入池塘,就是他手拿竹杆把我给拉了上来。可以说没有皇上,就没有我。

自从皇上登基以来,从来没有怀疑过我,对我信任有加。他把我从天南郡召回南唐城,又把护送公主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他是如此地信任我,我怎么能做出对他不忠不义的事呢?这种事以后再也不要提了,否则我就不再把你当兄弟!”

牛国锋面对唐天河的义正辞严,最终无奈地走了。而离唐天河的寝室约一百米远的一个小院内,盘膝而坐的岳天海也睁开了眼睛。刚才唐天河与牛国锋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却搞不清楚究竟谁对谁错,他又该支持谁?

唐天河讲忠守义没有错,可是时雨豪、牛国锋等人为了国家的安危、百姓的生存难道就错了吗?岳天海这才发现,政治这东西真的很复杂,复杂到哪怕他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

第三十章 半夜火情危又乱

在武安城休息了一天之后,唐天河拒绝了牛国锋的挽留,坚持要尽早上路。牛国锋只得亲率五百骑兵,一路护送四十里,到了南唐边境。

牛国锋一边命令战士们埋锅做饭,一边对唐天河道:“王爷,再往前就不是我们南唐的地界了,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

唐天河道:“国锋,辛苦你了。吃过午饭之后,你就带着手下回去吧,早点走可以在天黑之前赶回武安城。”

牛国锋却担忧道:“王爷,此地距离北凉国的武进城还有五十里。我的手下都是骑兵,要返回武安城很快。可是王爷的队伍中还有这么多马车、骡车,行进缓慢,现在天又黑得早,今晚上肯定是赶不到武进城的。”

唐天河对此并不在意:“赶不到武进城也没有关系,一想到还要住到他们的城池里,我心里就感觉别扭。今天下午在落之前我就会安排宿营,趁着天亮把帐篷搭好,把晚饭吃了,明天再进武进城吧。真不知道,在武进城中,北凉国又会如何对待我们这支送亲的队伍?”

牛国锋咧着大嘴道:“他们还敢怎么样?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们两国还没有正式开战呢。更何况你们是送公主去和亲的,他们还敢心存歹意不成?”

唐天河想想也是,他们毕竟是一支和亲的队伍,北凉国不应该对他们有所敌视。

正如牛国锋所预料的那样,进入北凉国的地界后,由于地势崎岖,又多向上的缓坡,一直走到夕阳西下,才走了三十里路。

估计距离太阳落山只剩下一个小时了,唐天河便命令就地扎营。战士们都开始忙碌起来,唐天河则来到唐国智的面前,问道:“进入北凉国的地界后,你有没有什么发现,或者说有什么感慨?”

唐国智一时不知道父亲究竟想问自己什么,思考了一会回答道:“好像没有吧,感觉一切都和我们南唐国差不多。景色差不多,人也差不多。”

唐天河脸色一沉,问:“难道你就没有发现北凉国与我们南唐国的不同?”

唐国智一脸委屈道:“我们这只是走在边境线上,还没有正式进入北凉国呢,哪里知道有什么不同啊!”

唐天河摇头叹息道:“你不是一个当将领的料。”

唐国智一脸的不服气,唐天河正再教训他几句,却听到倾城公主在车内道:“王爷,我有几点感受,您听听我说的对不对。”

唐天河略一迟疑,然后说:“公主下请讲。”

倾城公主道:“我发现北凉国与我们南唐国有几个地方不一样。一是每天太阳升降的时间不一样。我们从南唐城出发,越往北走,太阳就出升的越晚,反而降落的越早,白天的时间也就越来越短。所以说,北凉国的白昼时间一

定比我们南唐国少。

二是两国的地势不一样。我们从南唐城出发,这一路上基本都是平原,没有高大的山脉。可是自从武安城出发开始,一路上基本都是在上坡。而且我往北方眺望,还有一座连绵起伏的高山。所以北凉国的地势与我们南唐国不同,他们的地势更高,而且多山。

三是两国的村庄不一样。我们从武安城出发,一直走到北凉国的边境,一路上没有一个村庄,没有一个人,到处一片荒凉。可是一入北凉国的地界,况就不一样了。大路两边经常有三三两两的草屋,稀疏的村落,还出现了牛羊和耕地。

这是我所想到的三点不同,王爷你说对不对。”

唐天河频频点头道:“公主下讲的虽然简单,却也观察仔细,比起国智来强的太多了。不过公主所说,也存在谬误的地方。

之所以现在越往北走,白昼的时间越短,那是因为现在已经是秋末冬初了。假如是夏天过来,那就是越往北走,白昼的时间越长。所以说,北凉国的白昼时间不一定比我们南唐的短,这要看是在什么季节。

现在我们所看到的北凉国,确实地势比我们高,我们会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一直爬坡。而实际上当初这一片土地并不是北凉国的,而是属于大燕国。三十年前,大燕国被北凉国所灭。从此这玄天大陆上没了大燕国,而北凉国成了我们的北方邻国,直接威胁到了我们的安全。

至于说在我国境内没有村落,那是因为北凉国是进攻一方,我们是防御一方。为了保证这些村民的安全,我们实行了坚壁清野的政策,把村民都迁移到了武安城中。而北凉国一方不用担心我们的进攻,所以他们的城外就还有村庄与村民。甚至于说这些年来,有不少我南唐国的村民,跑到了北凉国的境内,变成了北凉国的国民。”

倾城公主奇怪地问:“那这些人到了北凉国难道不会受到欺压吗?”

唐天河解释道:“北凉国这些年来不断侵略其他国家,把其他国家的国民变成北凉国的国民,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多民族的国家。为了保证国家的安定,北凉国规定所有的民族一律平等,所以不论你是哪个民族,原来是哪个国家的,在北凉国内都一视同仁。

北凉国的这个政策对于其他的国家杀伤力极大,很多人为了避免战火而跑入了北凉国中。就好比我们南唐国的边民,就宁愿进入北凉国,也不愿意留在武安城。再这样下去,我们的武安城,恐怕就要变成一座纯粹的兵城了。”

吃过晚饭,天色已黑。考虑到还要继续赶路,唐天河安排大家都早点休息。岳天海则如往一样,坐在帐篷里修炼。白天这一路上走来,他也曾用神识观察过

周围的况。只是周围不断有村庄和村民出现,经常有三三两两的村民远远地张望着他们这只队伍。要说这些人中有没有可疑之处,岳天海倒也一时没有发现。

因为要修炼,岳天海自然不可能一直用神识监控方圆几十里的范围。他的主要精力都用来吸收玄气,神识只是监控着营区的况,以防意外发生。

大约子时刚过,岳天海突然听到营区外的哨兵高声喊道:“不好了,着火了!不好了,着火了!”

岳天海冲出帐篷,这才看到距离营地只有几百米的北方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这火光在这黑夜之中显得格外刺眼和醒目,映红了北边的半片天空。

岳天海用神识一扫,发现北方居然是有人故意纵火。有三个人手持火把,正不断地在点燃着地上的野草。由于是秋末冬初,地上野草早已经是一片枯黄,一点就着。而这一片地域由于地广人稀,野草长得足有半人高,是极好的燃料。一经点燃,迅速蔓延,借着北风向着营地方向推进,隔着几百米都已经闻到了浓浓的烟味。

唐天河也也已经穿戴整齐,出了帐篷。看到北方那凶猛的火势,感受着那呼呼的北风,唐天河在心中暗叫:完了,这下可能要全完了!

唐天河很清楚,人的速度跑不过火势。在这片一望无垠的草原上,除了他们几个玄阶以上的高手可能逃脱外,绝大多数人都跑不过烈火。甚至于不等烈火烧到,单是浓烟就足以使绝大多数人窒息而死。

唐天河高喊了一声:“所有人都听着,把自己的衣服撕下来,蘸上水捂住自己的口鼻!”

听到唐天河的喊声后,陆续从帐篷里出来的人们才清醒过来,一边撕扯着衣服,一边四处寻找着水桶。营地的附近并没有河流,只是运送物资的骡车上用木桶装了一些水,那是为做饭准备的。经过一顿晚饭之后,只还剩下几桶水装在同一辆车上。

熟悉水桶位置的的伙夫们迅速地爬上了骡车,个个抢着把自己的衣服打湿。而更多的马夫们则围堵在骡车的周围,个个争先恐后地向骡车上爬去,你推我搡,互不相让。而已经把衣服打湿的伙夫们,因为体周围都已经挤满了人,一时也无法退开,同时也挡住了其他人的路。

唐天河一边大叫着:“排队!排队!”一边向装有水桶的骡车挤去。可是那些拥挤的伙夫、马夫们根本不听指挥,个个依旧挤在水桶周围,进不去,出不来。

唐国智带着一队士兵冲了过来,直接使用暴力,把挤成一团的人们一个个抓起,丢在一边。可还等他们冲到骡车边,站在骡车上的一名伙夫已经在其他人的拥挤之下失去平衡,倒在地上。这名伙夫在倒地同时,很自然地伸出手去

,想抓住什么来稳住体。结果他抓住的是木桶的边缘。随着他的摔倒,这个木桶也跟着他倾倒在地,哗哗地流水直接倾倒在地上。

更要命的是,这名伙夫在摔倒时还撞倒了车上的其他几个水桶,几个水桶东倒西歪地先后倾倒,桶里的水哗哗地流下。

挤在骡车周围的人一看车上一个水桶也没有了,只能拿着衣服,醮着车板上和地面上的水渍。可是在这样干旱的秋季,又有呼呼的北风,几乎是眨眼之间,所有水渍或者干涸,或者已经渗入了地下。

唐天河只觉得脑袋“嗡”得一声,他知道这下是真的完了。在浓烟烈火之下,这几百人最终能活下来的绝对没有几个。

唐国智更是气愤地抽出了宝剑,打算把那个撞倒木桶的伙夫先杀了再说。

就在这个混乱的时候,岳天海高声叫道:“想活命的都不要动!”

岳天海的此声叫喊,在声音中包含了玄功的力量,震得周围的人耳朵“嗡嗡”作响,都停下了争吵和拥挤,齐刷刷地看向声音的来源――岳天海。

岳天海见众人已经安静下来,立刻运起水系神术,在他的边出现大团大团的水珠。周围的人看到这种况,个个是又惊又喜,有几个甚至开始向岳天海边冲过来。

唐天河恢复了冷静,及时地大喊道:“谁都不许动。大家要相信神徒大人,他会把水送给每一个人。”

唐天河的话让更多的人冷静下来,大家慢慢地向岳天海的边靠拢,距离越来越近,却没有拥挤,没有吵闹。几百双眼睛聚集在岳天海的上,等着他创造奇迹。

岳天海的手迅速的挥舞着,边的水珠越积多,甚至已经成了水柱。在岳天海的精心cāo)纵下,一条条水柱来到人们的面前,让人们借助于水柱把衣服打湿。先是他边的人,然后是外圈的人,远处的人,每一个人他都没有漏下。就连一直没有围拢上来,只守在自己帐篷门口的倾城公主和平儿,也在她们的面前出现了一条水柱。

倾城公主和平儿急忙把早已经准备好的手巾打湿,捂住自己的口鼻。她们一起用火的目光看向岳天海,却发现他的目光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顿时撅起了小嘴。

唐天河见所有人都已经捂上了口鼻,再看看越来越近的大火,着急地冲着岳天海道:“神徒大人,现在怎么办?我们如果这样守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岳天海今年修炼正是火系神术,对于火的特征,火借风势的威力自然再清楚不过。同时对于如何应对烈火,自然也有过教授和学习。

唐国智也冲到岳天海的边问:“天海,你能不能用神术下一场大雨,把这大火给灭了。”

岳天海嘴角一抽道:“除

非我的神术能够达到天阶以上,否则绝不可能。现在我们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营地的周围放火,在我们的营地和草原中间烧一个隔离带出来。国智,营地北边由我来负责放火;营地的东、西、南三面由你组织,快带人去放火!”

“什么?”唐国智一时不明白岳天海的意思。我们现在正担心会被火烧死,你却要让我们自己放火,难道是我嫌我们死的不够快?

岳天海已经冲到了营地的北面,双手一挥,十个火球同时出现,沿着营地向北烧去。本来在北风的吹拂下,这火势应该向南蔓延,直接烧到营地,把营地烧成一片灰烬。可是在岳天海火系神术的cāo)纵下,火势只往北走,不往南走,只是几秒钟之后,就已经烧出了一片宽十米、长有五十米的隔离地带。

唐国智还在发呆,唐天河已经明白过来,他喊来三名队长吩咐道:“我们现在只有把营地周围的茅草全部放火烧光,才能阻止火势蔓延到营地,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现在你们一队负责营地东侧,二队负责营地西侧,三队负责营地南侧,放火把营地周围的茅草烧光,同时还要注意灭火,防止火势烧进营地。你们明白了吗?”

三名队长同时高呼一声“明白了!”各自带人走了。而此时营地的北侧,岳天海已经把整个北侧烧出一条宽达五十米的隔离地带。

当其他的三个方向开始放火之后,更多的人明白了岳天海放火的用意。大家一边在营地的周围放火,一边控制着火势,防止烧到营地。

在这样的形势下,周围熊熊的大火环绕着整个营地,使得营地之中的骡马个个不安地奔跑起来,然后就是火势熊熊,马嘶咴咴,人声鼎沸,不断地有人叫着:“马惊了!马惊了!”

正在北方纵火的岳天海同时用神识监控着营区的况,看到有马匹受惊乱跑后,立刻一个安魂刺过来,让马儿乖乖地倒地睡觉。随着一匹又一匹马儿倒地昏迷,营地里的混乱终于得到了控制。

第三十一章 火攻阴谋针对谁

在敌人所纵的大火烧到距离营地一百米的地方时,终于因为南面已经是一片灰烬而无法继续前进,只能无奈地绕着营区向周围烧去。当看到大火终于过去,全部烧到了营区之南时,唐天河这才放下心来,他知道这一场火灾算是躲过去了。更重要的是,在这样一场灭顶之灾中,他们没有死一个人,没有死一匹马,没有被烧毁一样物资。如果硬要说损失的话,就是一开始的混乱摔烂了几个木桶,还有就是所有的人都灰头黑面,满面烟火之色。

唐天河来到岳天海的边,双手抱拳施礼道:“神徒大人,这一次你救了我们所有人!”

唐国智也冲过来到:“天海兄弟,我以前不愿意喊你神徒大人,因为我觉得你没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让我喊你‘大人’。可是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喊你‘天海兄弟’了,因为我不配跟你做兄弟,我和你比差的太远了。”

岳天海的神态却没有丝毫放松,而是一脸紧张地望着北方道:“我们的危险还没有过去,这场火是有人故意纵火,他们不会这样罢手的。”

唐天河和唐国智同时脸色沉重地点了点头。他们都是玄阶高手,神识可以覆盖到方圆五里。刚才听到火起,他们冲出帐篷的时候,都感知到了纵火之人。只是在当时的况下,他们只有先设法保护整个营地,没有时间去考虑追敌杀敌。如今火势已过,他们却感觉不到敌人的踪迹了。

唐国智向唐天河道:“父王,我带几个人到北边去看看,走远一点侦察一番。”

唐天河正点头同意,岳天海却反对道:“你先不要去了。那几个人的手都不在你之下,你这样贸然前去,恐怕会有危险。他们既然针对我们,那就不会善罢甘休,自然还会再来的。我们还不如在这里以逸待劳,等待他们找上门来。”

岳天海的神识可以覆盖到方圆几十里,他早已经发现了那三个纵火之人。此时他们正在北方约十五里处,同一支几百人的骑兵队伍会合。岳天海相信,这支骑兵队伍就是冲着他们来的,也终将会来找他们。

唐天河现在对于岳天海奉若神明,对于岳天海的每句话都当做命令来执行,自然不再让唐国智前去冒险。他一方面加派哨兵,扩大警戒的范围;另一方面又令在营地的人员不卸甲,刀不离,枕戈而睡,随时准备作战。

岳天海没有再回帐篷,而是就在营地中央的草地上盘膝而坐,警惕地用神识监控着北方的那支骑兵队伍。只是那支队伍却并没有立刻向他们发动冲锋的意思,而是在派出了几个人监视他们之后,选择了就地休息,看来他们是在等待天亮。

经过这样一场惊险的风波之后,倾城公主没有了睡意。她

看到岳天海坐于营地中央的草地上,走过来问道:“神徒大人,您为什么不回帐篷休息呢?”

岳天海睁开双眼,看看倾城公主道:“我感觉现在大家好像把我当成了神,似乎有我在,一切困难危险都能度过。既然这样,为了让大家安心,我只能选择在营地的中央,让大家都看到我了。希望大家一看到我,心里可以安定一些,没有那么紧张了。”

倾城公主的眼中露出钦佩的目光,说:“今天我是心悦诚服地喊您一声神徒大人。之前在与大人的交往中,有对大人不敬的地方,还请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计较了。”

听了倾城公主的话,岳天海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道:“公主言重了。不过能听到公主说这样的话,我还是很高兴的,至少公主开始信任我了。”

倾城公主脸上一,羞愧道:“以前我哥哥当了神徒后,我曾经很是羡慕他,崇拜他,渴望自己有一天也能进入玄天神院,成为一名神徒。可是哥哥一直对我讲,玄天神院不是什么好地方,遇到神徒绝对不可以轻易信任。

只是哥哥跟你相识之后,才在去年回来时告诉我,你是一个可以信任的神徒,我将来有了困难可以求助于你。可是因为之前有了哥哥对于玄天神院的各种告诫,所以我自然也无法一下子信任你。今天我才知道,过去我对于大人确实有很多偏见,今后不敢了。

不过我还想问问神徒大人,今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有什么人想要置我于死地吗?”

岳天海还未做答,一个浑厚洪亮的声音抢着道:“他们可能不是针对公主下,而是针对我!”

说话的正是天南郡王唐天河。他刚刚在营地的周围检查了一圈,又开始在营地里检查,走到这里就听到了岳天海同公主的对话。

倾城公主见唐天河走了过来,问:“王爷,你刚才说是有人针对你?”

唐天河点头道:“不错,我想可能是有人想要置我于死地吧。”

倾城公主不明白,问:“王爷为什么会这样说?”

唐天河解释道:“刚才那番火势,如果不是有神徒大人在,恐怕我们绝大多数人都会葬于火海之中。我凭借着自己的玄功,或者可以在大火之中幸免,可是回国之后,必然也要被追究责任,恐怕依旧难免一死啊。所以我觉得对方是针对我而来,下定了决心要置我于死地。”

倾城公主皱眉道:“王爷为什么不认为是有人故意针对我,要破坏这次和亲呢?”

唐天河道:“我有话直说,公主你听了不要太在意。因为在我看来,公主的这番和亲之举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根本不可能打消北凉国入侵我国的念头。所以说不管公主是否和

亲,和亲之举能否成功,都不会改变一年之后北凉国来攻打我国的现实。在这种况下再来煞费苦心地破坏和亲,实在是没有必要。

而我当年曾经镇守北疆,对于北凉国的军队及作战特点相对熟悉,北方三镇的总兵当年也都是我的部下。如果北凉国入侵我南唐国,由我负责在北方防御,也许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可是如果我死了,北方三镇就会各行其是,防御上难以形成合力,很容易被各个击破。而且就算朝廷派其他人来指挥,也很难让他们心服口服,统一行动,听从命令。

现在想来,丞相秦川无论如何都要力主我来送公主北去,其用心实在是让人多疑啊!”

听到唐天河对于此番和亲同样不抱希望,倾城公主心中难过,幽幽叹道:“假如此次和亲真的没有什么用处,那我就当为自己找个依靠吧。只是辛苦了王爷,还要陪我北上,一路上风餐露宿,吃了不少苦啊。”

唐天河摇头道:“公主下这样讲就见外了。我是你的亲叔叔,理当保护好你。我不能保护好你,看着你嫁个如意郎君,却要送你北上,嫁到异国他乡,我这个当叔叔的也觉得惭愧啊。”

一听此言,倾城公主更是难过,叹道:“假如南唐国内真的有人能够保护我,我又何必到北凉国去寻找依靠呢?我终究是一个弱女子,自己保护不了自己,只能依靠他人。”

倾城公主的话令唐天河与岳天海同时无言以对。在当前敌强我弱的态势下,南唐国内确实无人敢肯定地讲护得公主安全,给她一个安定幸福的家。这是南唐国的悲哀,偏偏他们又无力改变。而时雨豪正在努力的,正是想要改变这种局面,走上自强的道路。

第三十二章 一时大意被敌伤

岳天海在营地中央的草地上坐了一夜。这一夜他甚至没有敢分散精力来修炼玄功,而是一直紧张地用神识注视着十五里外的那支队伍。因为他知道,这一次非同小可,可能整支队伍都会面临险境。他一直没有把这个况告诉唐天河,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有天阶的神识,这是他的底牌。

早晨六点,距离天亮还有十分钟的时候,那支队伍开始集合了。那明显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几分钟之后他们就集合完毕,排着整齐的队形朝着营地这边冲击过来。那几百匹战马同时奔弛的场景,引得大地都一片震颤。

不等岳天海示警,唐天河就已经感觉到了大地的震颤。他将耳朵趴在地面上,俯地一听,然后迅速地下令:“所有人上马,准备战斗!”

一夜枕戈达旦的士兵们迅速地冲出帐篷,骑上战马,在营地的北侧列好队形。唐天河在队伍的最前面,两侧分别是岳天海和唐国智。在他们的后,是分成三队的两百名骑兵。

这边刚把队形排好,北方的那支队伍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他们自北向南一路冲来,踏着昨天刚刚被火烧过的原野,踏起阵阵黑色的烟尘。如果不是天亮后大风停歇,单是这滚滚而来的烟尘,就足以使南唐的骑兵们吃个大亏。

那支队伍在距离唐天河等人五十米的地方勒马停住,他们个个穿着北凉国的盔甲,显然应该是北凉国的正式军队。从人数上来看,居然有五百之众,是南唐国这边的两倍有余。而从他们列队冲击、勒马而停的动作来看,他们还应该是北凉国的精锐部队,个个强体壮,衣甲鲜亮。

北凉国中,为首一人纵马而出,从队伍中走了出来。只见他脸骨粗横,肩膀宽厚,眼若铜铃,带着鸷狡猾的神色,外貌雄伟,一看就是一员猛将。他纵马出列之后,高声叫道:“你们这些南唐国的蛮子,怎么会跑到我们北凉国的境内,你们是打算开战吗?”

唐天河朗声回道:“我乃南唐国天南郡王唐天河,此番是奉南唐国皇上之命,护送倾城公主到北凉国和亲。我们是为和平而来,希望北凉国和我南唐国结为亲家,成为友好之邦。”

对面的敌将冷哼一声道:“你们口口声声说为和平而来,可是你们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你们夜间纵火,烧毁我北凉国大片草原不说,还导致了我们不少村庄被焚毁,村民被烧死,这笔帐我要和你们好好算一算!”

在昨天晚上的烈火之下,附近的村庄和村民肯定会葬火海,这是唐天河所能预料到的。可是他能保住自己的营地已属侥幸,哪还有能力去管其他人。只是没想到这些人恶人先告状,居然倒打一耙,把责任推到了他们上。

唐天河正辩解,对方却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直接拔出剑来高呼道:“弟兄们,这帮南唐国的狗贼在我们北凉国的土地上放火杀人,我们必须要为我们死难的村民们报仇!兄弟们,给我杀!”

岳天海万万没有想到,这群北凉国的士兵居然真的要冲杀他们这支和亲的队伍。虽说这边也做好了作战的准备,可现在摆明了敌众我寡,对方又是有备而来,真要动起手来,结果不用想都知道。

岳天海运起玄功,高喝了一声:“住手!”

对方的队伍之中,为首之人也不过是地阶一品的样子,被岳天海这饱含着地阶玄功的声音当面冲击,只觉得脑袋“嗡”得一声,差点摔下马来。在他后的骑兵们,也为这平地惊雷般的声音所喝止,停止了动作。

岳天海见对方明知他们是和亲的队伍,有天南郡王和倾城公主在,依旧要下杀手,那想要阻止对方,只能亮出神徒的分了。

岳天海掏出神徒的红色铁牌,运起神术,让“玄天”二字在空中飞舞,厉声喝道:“你认识这两个字吗?”

对方的将领看到空中飞舞的“玄天”二字,眼神中掠过一丝恐惧,惊呼道:“你是神徒大人?”

岳天海点点头,将神牌收起,喝斥道:“你认识就好!跟我讲一讲,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劫杀和亲的队伍?”

对方的将领眼珠子转个不停,一会儿恐惧,一会儿忧虑,思考了一会之后,对着岳天海一抱拳道:“神徒大人,这里面另有隐,我只能跟大人您讲。还请大人到我的边,听我慢慢道来。”

唐国智立刻警惕地对岳天海道:“神徒大人,此人不可轻易信任,要小心!”

岳天海艺高人胆大,催动坐骑,来到了对方将领的边。那人先冲岳天海一抱拳道:“小人沙霸,见过神徒大人。小人今天的所作所为,完全是被bi)无奈。如果不把这支和亲的队伍的杀光,那小人的脑袋不保啊。”

岳天海为之动容,低声喝问:“是谁bi)迫你的。”

沙霸却道:“请大人俯耳过来,以防被其他人听到。”

岳天海靠到了沙霸的边,沙霸把脑袋凑了过来,做出一副要告诉岳天海的样子。可是他的脑袋贴近岳天海的同时,右掌运起玄功,一掌狠狠地拍在岳天海膛之上。

这一掌沙霸全力为之,又快又狠。以他地阶一品的实力,暴起发难,事先没有任何征兆。等到岳天海查觉,已经来不及躲开,只有体内的玄功自然护体,为他挡去了大部分力量。饶是如此,他还是被打得口吐鲜血,跌落于马下。

沙霸之所以选择突然袭击,是因为他听说神徒们的体相对较弱,远不及玄师们体

强壮。只要近突袭,让神徒们来不及运转神功,那就很容易得手。他看岳天海表面上不过是玄气四品的样子,体自然强不到哪里去。刚才一掌击得实在,又看到岳天海口吐鲜血跌落于马下,还以为岳天海已经亡,立刻大叫起来:“兄弟们,把这些人全部杀光,一个活口也不能留。否则玄天神院怪罪下来,我们一个也活不成!”

岳天海在南唐帝国之中,每次亮出神徒的份,都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就连时雨豪、唐国智等年青豪杰,虽然初见时心中不服,却也不敢失了礼数。所以这使得他对于神徒的份极为自信,确认如周华所讲的那样,在玄天大陆上没有人敢惹神徒。

也正是出于这样的心理,他来到沙霸边时,才没有多少戒备之心。在他看来,沙霸既然认识神牌,自然知道神徒大人是绝对不能招惹的。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沙霸不仅是敢惹神徒,还直接下了杀手,想要杀人灭口。

唐天河和唐国智眼见到岳天海被突然打落于马下,忍不住齐声喊道:“神徒大人!”可是对面的敌人已经如潮水般攻来,他们只能拔剑迎敌,无力救助岳天海。

岳天海虽然吐了一口鲜血,却只是腹受到震伤,并无大碍。他强忍疼痛,一个鲤鱼打站起来,怒视着马上的沙霸。沙霸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之后,他并没有一起冲锋,而是让马儿驻足原地,观察着战斗的进展,准备根据况做出调整。

岳天海突然从地上站起,用杀人的目光看向沙霸,令得沙霸大惊道:“你怎么没有死?”

岳天海没有功夫再跟他废话,本想一记灭魂刺过去,直接灭了他。可是想想心中还有很多疑问,这才换了一记安魂刺过去,让他直接从马上摔下,昏倒在地。

岳天海翻上马,观察战局。由于敌方人多势众,唐天河这边已经招架不住,这片刻功夫,已经有十几名战士倒于马下。特别是对方还有三名玄阶高手,所到之处,无人能挡,直接冲杀进南唐国的队伍之中,将排好的阵势冲散。

岳天海不再隐瞒自己的实力,三记灭魂刺过去,将这三个玄阶高手灭于马上。然后他催马上前,使用灭魂刺一路冲杀,所到之处,敌人未见他如何出招,就已经纷纷落于马下。

正在奋力厮杀的唐天河先是发现对方最令人头痛的三名高手坠地亡,紧接着发现敌方阵后大乱,一片片的敌人倒下,再等到看清是岳天海时,立刻兴奋地大喊道:“神徒大人没有死,我军必胜!”

正在垂死挣扎的南唐国将士们如同被打了一针强心剂,立刻精神抖擞,挡住了敌人的进攻。而在岳天海的前,敌人成片成片地倒下,几乎如割麦子一般。没有

人看到岳天海出手,只看到一批批地北凉国士兵倒下,这使得那些幸存的士兵们像看恶魔一样看着岳天海,再也没有斗志,纷纷四散而逃。

岳天海痛恨他们劫杀护亲的队伍,不肯放过一人,神识所到之处,没有一人能够躲过。再加上南唐国骑兵们的追杀,几分钟之后,战斗结束。北凉国的五百名骑兵大部被诛,只剩下少数倒地的伤员在痛苦地呻吟。

岳天海见战斗结束,心中一松,“哇”地又吐出一口鲜血。正在吩咐战士们打扫战场的唐天河迅速冲了过来,问道:“神徒大人,你怎么样?”

岳天海知道自己刚才的一番冲杀使得伤势有所加重,不过他是炼丹师,有着无数疗伤的丹药,又有木系的疗伤术在,自然不会在意。他冲着唐天河摆摆手,说了句“没事”,然后翻下马,盘坐于地上。

岳天海先取出一枚专治内伤的丹药服下,然后又运起木系神术中的疗伤术,开始为自己疗伤。唐天河令唐国智守在岳天海的边,自己则开始打扫战场,讯问战俘,同时令随队的大夫展开救治。

第三十三章 救死扶伤展神威

战斗开始的时候,倾城公主位于队伍的后方,可是却把整个过程看得清清楚楚。当她看到岳天海被敌方将领突袭,击落于马下时,顿时感觉心中一揪,两行泪夺眶而出。偏偏此时平儿又不知好歹地加上一句:“神徒大人是不是死了?”使得倾城公主更加感到心痛不已。

见敌人已经如潮水般攻来,而且已经声名不留一个活口,倾城公主也拔出了宝剑,对着平儿道:“走,我们也去杀敌!”

平儿立刻六神无主地看着公主,犹豫道:“这怎么可以?你是公主下,应该得到他们的保护,而不是去杀敌。”

见倾城公主对自己怒目而视,平儿急忙改口道:“公主,他们都是骑兵,我们又没有马,怎么跟他们交战呢?”

倾城公主怒道:“我们是玄师,还需要马吗?”

话音刚落,倾城公主就持剑冲了出去。平儿一把没有拉住,只能也拔了宝剑,跟在公主的后面,朝着两军阵前冲来。边有一群观战的伙夫、马夫之类同小卓子喊着“公主不可!”可是以倾城公主黄阶三品的实力,这些人自然阻挡不住,几次跳跃之后,就来到了队伍的后方。

倾城公主刚来到队伍之后,就恰巧看到敌方的三名玄阶高手莫名坠马,再也没有起来。正愁跨下无马的倾城公主立刻抢了一匹战马,翻而上,然后就听到了唐天河振奋人心的呼喊“神徒大人没有死!”

倾城公主定睛一看,果然看到了岳天海骑马飞奔,所到之处,敌人一片片地倒地。甚至距离几十米远的敌人,都随着岳天海的到来而莫名死亡。

倾城公主看傻了。她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岳天海是如何杀敌的。可是无论她如何观看,只能看到岳天海冲来冲去,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使用任何武器,甚至也没有看到他使用神术,就已经将敌人斩于马下。

敌人已经完全溃败,连逃亡的机会都没有了。倾城公主自然也不用参与杀敌,只是远远地望着岳天海,想不明白岳天海是如何杀敌的。边的平儿更是惊呼着:“天啊,我觉得神徒大人就像是一个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魔,简直太可怕了!”

等看到岳天海又吐出一口鲜血,开始坐在地上疗伤,倾城公主这才打马上前,来到岳天海的边,关心地问道:“神徒大人,你怎么样,是受伤了吗?”

岳天海双眼紧闭,一心疗伤,对于公主的问题不理不睬。一边守护着的唐国智更是对着公主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惹得公主撅起了小嘴。

大约十分钟之后,岳天海从地上站起,睁开了眼睛,倾城公主急忙又问了同样的问题:“神徒大人,你怎么样,伤的厉害吗?”

岳天海的伤势并没有完全恢复,只能

说是没有大碍。他之所以如此着急地起,而不将伤势完全恢复,是因为他知道此次战斗有了很多伤员,如果能得到他的及时救治,说不定还可以捡条命回来。

所以岳天海起之后,想到的就是救治伤员。他根本没有回答倾城公主的问题,甚至没有看她一眼,直接冲着唐国智道:“伤员在哪里,快带我去,先看重伤员!”

唐国智曾看过岳天海为马儿治疗断腿,知道岳天海医术了得,急忙道:“跟我来!”

岳天海跟着唐国智匆匆地走了,倾城公主却恨得轻咬银牙,在地上狠狠地跺了两脚。平儿眨了眨眼睛道:“公主下,神徒大人居然没有理你!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倾城公主没好气地道:“好了,我知道了,不需要你说!”

平儿见公主生气了,小心翼翼地问:“公主,要不我们还是回马车里坐着吧。这里满地血腥,看着都吓人。”

倾城公主却道:“回马车干什么?我们跟着他,看看他怎么救人。”

伤员们都被集中在岳天海南侧不到一百米的地方,两名随队的大夫正在忙碌地医治着。一名大夫翻开伤员的眼睛,看看他那已经发散的瞳孔,摇头道:“这个抬走吧,没救了!”

把伤员抬来的两员战士显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哀求道:“大夫,你再想想办法吧。队长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受的伤,您一定要救救他!”

大夫悲哀地摇头,不再说话,开始看下一个病人。岳天海恰在此时走了过来,说道:“让我来看看。”

大家一看是神徒大人亲临,立刻给他让开了通道。岳天海走到伤员的边,发现他上中了三剑,最大的伤害来自于肺部的一剑,再加上失血过多,一般的大夫确实已经是无力救治了。

岳天海摸出一颗药丸,先塞进了伤员的口中。然后施展起木系神术,一边帮助他化解药丸,发挥药效,一边将手掌按于他的肺部,帮他修复着肺部的伤口。唐国智和倾城公主都在旁边紧张地看着,不知道岳天海能否把这名伤员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大约二十分钟后,岳天海额头见汗,手掌从伤员的口挪开。然后大家看到那原本被刺了一个血窟窿的口,居然完全愈合,连伤疤都没有留下。伤员的脸色虽然依旧惨白,却已经有了呼吸,有了心跳,眼看着活了过来。

岳天海看看伤员胳膊和腿上的剑伤,却没有料理,而是说了句:“他的命已经保住了,把他抬走吧。剩下的伤,让他自己慢慢养,再给我抬一个重伤员过来。”

立刻又有一个被其他大夫诊断为无力回天的伤员被抬了过来。岳天海观察这名伤员,发现他的胳膊被砍下了半截,因为失血过多而已经

生命垂危。

岳天海摸出一颗生血的药丸放进他的嘴中,高声问道:“他的胳膊呢?把他被砍下的胳膊找回来!”

一听此言,周围的人都用惊奇的目光看着岳天海,心中都有同样的疑问:难道神徒大人还能把砍下的胳膊再接上?

唐国智立刻亲自带人去寻找战士的胳膊,几分钟之后就送了过来。

岳天海运起水系神术,将战士的胳膊两段截面清洗干净。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把两段胳膊接在了一起,轻轻地按着,施展起木系神术。足足过了半个小时,岳天海的额头已是汗如雨下。倾城公主看着心痛,走到岳天海的边,用手巾帮岳天海擦了擦脸上汗水。

闭目的岳天海睁开了眼睛,轻轻地说了声“谢谢”,给公主一个微笑。倾城公主脸上立刻升起一片红云,羞涩地走到了一边。

岳天海松开了双手,再仔细检查一遍伤者的经脉,确认没有问题后道:“好了,把他抬走养伤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岳天海又先后救治了几名重伤员,一直忙碌到了午饭时分。一个上午忙下来,他已经是脸色苍白,体发飘,感觉这几年所储备的木系神力已经要消耗殆尽了。幸运的是,可能危及生命的重伤员都已经处理完毕,剩下的那些人就让他们自己慢慢恢复了。

唐天河再次过来向岳天海致谢:“神徒大人,我替这些获得新生的兄弟们谢谢你!”

说完,唐天河郑重其事地给岳天海深鞠一躬。

岳天海疲惫地摆摆手,然后问:“王爷,我们伤亡况如何。”

唐天河一脸戚然:“我们损失了二十三名兄弟,轻伤四十,重伤十五。这还是多亏有大人在,否则我们就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岳天海又问:“有没有审讯那些俘虏,他们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唐天河回答说:“我已经问过了,可他们基本上都是听命行事,并不知道为什么。奇怪的是,他们并不是前方武进城的官兵,而是来自于北凉国的都城,原来是瑞亲王赵经天的手下。不知他们为何千里迢迢的来到这北凉国的南疆,专门伏击我们。”

岳天海这才想起来那个被自己击昏的沙霸,道:“他们的那个将领只是昏迷了,并没有死。我们来问问他,估计会有收获。要小心地看管他,那是个地阶高手。”

唐天河道:“刚才我们打扫战场时就已经发现他只是昏迷,并没有死亡。为了防止他醒来后伤人,我已经让人把他的玄脉全部挑断。他现在空有一玄力,也用不出来了。不过他的嘴巴很硬,我刚才问了他半个小时,却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岳天海恨恨地道:“让我来问问,看看他的嘴巴究竟有多硬。”

第三十四章 摄魂大法来审讯

唐天河令人把沙霸给拖了过来。岳天海看到沙霸的上血迹斑斑,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吃了不少苦头。不过沙霸显然是一个硬汉,两眼依旧散发着桀骜不驯的光芒,恶狠狠地看着周围的每一个人。当他看到岳天海时,眼神立刻变成了不解和疑惑,问道:“刚才我明明打了你一掌,你怎么会没有死?”

岳天海冷笑道:“你打我一掌,我就一定要死吗?”

沙霸对于这个问题倒是很认真,说道:“我们北凉国出来的神徒最多,对于神术的研究也最透彻。神徒运行神术需要一个过程,绝不可能心随意转,神术便至。而且修炼神术的人,体的强度不会像修炼玄功的人那样不断增强。我看你不过是玄气四品的样子,体强度与常人相比也相差不了多少。我那一掌击得实在又突然,就算打在玄阶的人上估计也打死了,你根本来不及运用神术,怎么会没有事呢?”

岳天海并没有向他解释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既然知道我是神徒,怎么还敢袭击我?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就不怕玄天神院来找你的麻烦。”

沙霸虽然凶悍,却也实在,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道:“我是没有办法。完不成任务,我必死无疑;杀了神徒大人,玄天神院不一定找得到我,我只能赌一把。”

岳天海又问:“你有什么任务?”

沙霸摇了摇头,视死如归道:“你杀了我吧,我永远都不会说的。”

岳天海集中神识,用起李长根所教的****,缓缓说道:“你看着我的眼睛!”

沙霸听了岳天海的话,不由自主地看向岳天海,同岳天海的目光相交之后,他的目光立刻变得呆滞起来。

岳天海开始了审讯:“你叫什么名字?”

沙霸立刻如梦呓一般回答:“我叫沙霸。”

“你来自哪里?”

“我来自北凉城?”

“你从北凉城来这里干什么?”

“王爷命令我来劫杀护送倾城公主到北凉国和亲的队伍,特别是一定要把天南郡王唐天河给杀掉。”

“哪个王爷给你下的命令?”

“瑞亲王。”

“你和瑞亲王是什么关系?”

“我是瑞亲王属下亲兵营一队队长。”

“那跟你一起来的这些骑兵都是什么人?”

“他们都是亲兵营一队的士兵。”

“瑞亲王为什么要让你一定要把天南郡王唐天河给杀掉?”

“瑞亲王说,再过一年我们就要进行统一南唐国的战争了,我们必须得为战争做一些准备。在南唐国的将领中,只有天南郡王唐天河还算是有些本领,在军队中威望高,又主张坚决抵抗。把天南郡王唐天河给杀掉,那我们一年后统一南唐国的战争就会顺利得

多。”

“你怎么知道我们出发的时间和路线,又怎么知道南唐郡王就在护亲的队伍里?”

“这是瑞亲王告诉我的,我并不知道。”

“那瑞亲王又是怎么知道的?”

沙霸犹豫了片刻,想是要极力想起什么,最终还是摇头道:“我不知道。”

岳天海想了又想,补充问道:“那你们此次前来,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有没有人其他人配合你们?”

沙霸回答道:“王爷命令我们一路上绕开城池,风餐露宿,昼伏夜行,所以并没有人知道我们来到了南疆。只有武进城的守将吴国锐原来就是王爷的手下,而且我们又担心此次战斗会惊扰到武进城的守军,才同他打了个招呼。我告诉他我们奉王爷之命执行秘密任务,让他们看到火起或者听到厮杀都不要出城查看,吴国锐自然就答应了。”

“好了,你累了,闭上眼睛睡会吧。”

随着岳天海柔和的声音,沙霸真的闭上了眼睛,呼呼地睡去。

看到沙霸已经睡去,岳天海也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让自己休息片刻。虽说沙霸不过是初入地阶的玄师,神识比较弱。可是刚才在沙霸回答的过程中,所说出的答案出乎岳天海的意料,使得他心神为之震动,差点就功亏一篑。幸亏他及时稳住了心神,周围的人又保持了安静,这才得以使审讯继续进行。如今沙霸所知道的都已经说出来了,自然就可以先放松地休息一下了。

沙霸的回答不仅仅是出乎岳天海的意料,就连围在四周的唐天河、世子唐国智和倾城公主等人同样觉得吃惊。要知道瑞亲王赵经天是北凉国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北凉国的兵马大元帅,掌控着北凉国将近一半的兵力。这几十年来,替北凉国南征北战,统一了不少国家,立下了赫赫战功。这样一名在北凉国位高权重的亲王,却派人来对付他们,这说明了什么?

因为岳天海在闭目休息,其他人害怕打扰到他,没有人敢说话。直到岳天海把眼睛睁开,唐天河才问到:“神徒大人,这件事你怎么看?下一步我们又该怎么办?”

岳天海苦笑道:“王爷,这种谋诡计我是一窍不通,所以你不能来问我,还得王爷你自己拿主意。”

唐天河其实早就有了主意,只是岳天海这两天的表现使得他把岳天海当成神一样的存在,这才向他讨主意。听到岳天海这样说,唐天河立刻道:“我打算即刻退回武安城,先安置好伤兵,再作打算。神徒大人,你看这样可否?”

岳天海点头道:“也好,一切就由王爷安排了。”

见岳天海同意了自己的主意,唐天河立即开始下达一系列的命令:一是命唐国智火速前往武安城,通知牛国锋带领五千骑兵

出来接应;二是将俘虏的北凉国士兵全部杀死,焚尸灭迹;三是打扫战场,将北凉国士兵的战马、兵器等物资全部收拢,带回武安城;四是将阵亡的南唐国将士们的尸体装上骡车,带回武安城安葬。

岳天海不解地问:“王爷,为什么要把这些北凉国的俘虏全部杀死呢?我们是否应该把他们留着,作为证人来指证瑞亲王呢?”

唐天河摇头道:“没有用的。自古以来,弱国无外交,在敌强我弱的况下,不会有人跟我们讲道理。如果被他们知道我们手中有他们的俘虏,说不定他们会以此为理由直接攻打我们,而不会跟我们讲是非曲直。把此事彻底保密,大家都当做没有发生过,还可以保持表面的和平。”

北凉国士兵们的尸体被堆积在了一起,唐天河正让人堆积木材点火,岳天海却直接运起火系神术,几个火球过去将一堆尸体烧成了一片白灰,又被风吹散于荒野之中。在这刚刚被火烧过的原野上,再也看不出任何痕迹。

看着己方的二十三名阵亡的壮士被搬上骡车,倾城公主伤心地痛哭起来,哭了一会想起来一个问题,问岳天海道:“神徒大人,如果我不答应这次和亲,他们就不用来护送我,他们就不会死,是不是?”

岳天海万万没有想到,倾城公主会把这些战士们死亡的责任揽到自己的上,一时不知该如何劝解。唐天河却自责道:“公主下,这跟你没有关系。我是此次送亲的队伍负责人,他们的安全由我负责。都是我一时失察,放松了警惕,才导致这样的事发生。如果要说责任,这完全是我的责任。”

倾城公主却依旧不能释怀,边哭边道:“不,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们都不同意我去北凉国和亲的,你们都不愿意的。都是我一厢愿,把事想的太简单,才有了这次和亲的行动。如果我不答应这次和亲,你们都不用陪我北上,他们也都不会死!”

见倾城公主哭得伤心,岳天海只得出言安慰道:“公主下,发生这样的事,我们每一个人心里都不好受,可是我们也没有必要如此自责。如果按照你这个说法,当初如果不是我阻止了时雨豪,让他把你劫走,那这一切也都不会发生。这样说来,我岂不是也要对他们的死负上责任。如果不是我,那他们应该都还好好地活着。

所以说,我们当初的动机是好的,而这样的结果是北凉国造成的,而不是我们自己。如果我们真的为这些兄弟们难过,那就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怎么样防止人员的伤亡,又能不能为这些兄弟们报仇,让他们在九泉之下能够安心。”

第三十五章 可供选择三条路

唐天河带着疲惫的队伍调转方向行进,返回武安城。可能正如沙霸所讲,北凉国武进城的守军应该是早已经接到了命令,无论是昨晚的大火,还是今天的厮杀,都没有任何队伍过来查看,使得他们可以从容地离开。

一路之上,唐天河为了保密,又令人将遇到的百姓全部抓起来随着队伍同行,带回武安城。这使得岳天海想起当初唐天河为了玄天果扣压云岳两家长老的事,进一步了解了职业军人冷血与残酷的一面。今天的厮杀更使得岳天海明白,战争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任何片刻的犹豫,都可能带来难以挽回的损失。他自己明明早已经发现了对方的骑兵,却是心存幻想,认为他们不会向和亲的队伍下手,才会有这样的伤亡。假如说他有所警惕,提前做好准备,可能这一次他们就会毫发无伤。

到达南唐国的边境时,牛国锋已经带领五千骑兵赶到,看到唐天河立刻迎上来到:“王爷,听国智说你们遇到了伏击,况怎么样?”

唐天河悲哀地摇头道:“国锋啊,这一次我犯了大错啊。这十年不在边关,过惯了舒适的子,连最基本的警惕都没有了。如果不是我粗心大意,放松了警惕,他们就不会死。二十三名兄弟啊,我对不起他们!”

见唐天河如此自责,牛国锋安慰道:“王爷您不必要如此自责。我这个天天守在边关的守将,还不是一样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要伏击和亲的队伍。王爷先回城再说吧,把兄弟们都安置好。”

回到武进城时天色已黑,吃过晚饭后,唐天河没有休息的心,而是来到了岳天海的住处,和他商量接下来的行动。

岳天海一听天南郡王要同自己商量,立刻受宠若惊道:“王爷,您真是太高估我了。这种国与国之间的关系,谋诡计的使用,我是根本不了解的。您如果想让我给您出主意,那是找错人了。”

唐天河却道:“你虽然不了解这些东西,可是你却有本领保住我们大家的命,这就够了。那沙霸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最终不还是死在你的手里?”

一提起沙霸,岳天海问道:“王爷,虽然我对我的****有信心,相信沙霸所说的都是实话。可我还是想不明白,我们既然已经来北凉国和亲了,他们为什么还要对我们下手呢?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们还没有处于战争状态,他们就这样做,难道不怕……”

岳天海沉吟一会,仍然说不出他们应该怕什么。唐天河接话道:“他们怕什么呢?怕我们南唐国的报复?如果我们南唐国有能力报复,那就不会把倾城公主嫁到北凉国去了。

假如是反过来,北凉国把公主送到我们南唐国来,在南唐帝国境内发

生了意外。那北凉国就可以借此为由,直接打过来。

可是我们如果在北凉国发生了意外,北凉国只需回答一声‘不知道’、‘不清楚’,我们南唐国就没有任何办法。甚至于他们根本不需要回答,在消灭我们之后,反而责怪我们没有诚意,送亲的队伍根本就没有出发,他们受到了愚弄和欺骗,以此来进攻我们。”

听唐天河如此一讲,岳天海叹道:“那这岂不是不讲道理吗?”

唐天河自嘲地一笑:“人家都准备要打我们了,还讲什么道理啊?最让我头疼的还不是这一点,北凉国的狼子野心我们早就知道,倒是不觉得意外。觉得意外的是,北凉国的瑞亲王居然会指名道姓的让人来杀我。

我们南唐国的礼部在倾城公主出发之前,曾经向北凉国的礼部通报了出发的时间和路线,可是并没有说明是由我负责护送。因为这件事是公主出发前不久才确定的,并没有通报给北凉国。

可是在这种况下,北凉国的瑞亲王却知道了是我负责护送公主北上,这是谁通知他的?而他这样的行动,究竟是他自作主张,还是得到了北凉国皇上的许可?这些问题才是关键,才是我们应该去弄清楚的。”【¥…奇文学iqi~…免费阅读】

听到唐天河的这些问题,岳天海只觉得头乱如麻,理不出任何头绪,头疼道:“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唐天河道:“接下来我们有三条路可供选择。一是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继续向北凉国进发。这样做的话,我们就要担心一个问题:还会不会有队伍来袭击我们。

我们现在搞不清楚,这一次的袭击究竟是瑞亲王自己的主意,还是北凉国皇上的许可。如果是瑞亲王自己的主意,那他经历过这一次失败后,必然会派出更加强大的队伍来对付我们,到时候我们就面临着更大的危险。如果说是北凉国皇上的意思,那我们此去就有去无回,有死无生。”

岳天海问:“那第二条路呢?”

“第二条路就是退回南唐城,取消这次和亲。不过那样一来,那些以秦川为首的投降派必然要责怪我办事不力,可能还会罗织其他罪名,把我下狱,甚至置我于死地。”

岳天海不明白:“如果您把我们遇到北凉国袭击的事讲出来,他们还会怪您吗?”

唐天河把两手一摊道:“谁信?没有人会相信!”

岳天海立刻后悔道:“今天应该把那些俘虏留着,这样我们就有人证物证,由不得他们不信。”

唐天河却苦笑道:“那样的话,我就死定了。对于这些投降派来讲,我们面对北凉国的伏击,居然还敢反抗,杀死了北凉国的将士,这是比和亲失败更加严重的大罪。他们会给我扣上擅自开战的罪名,让我罪无可

赦。”

岳天海惊道:“怎么会这样呢?那依这些人的意思,我们碰到了北凉国的伏击,应该怎么办?”

唐天河一脸认真地回答道:“等死。即使是北凉国伏击我们,我们也得等死,不得反抗。只要我们没有反抗,北凉国就没有理由对我们开战,我们还可能跟他们解释,这是一场误会,两个国家还是应该和平共处的。”

岳天海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才缓过神来道:“天底下还有这样的道理?”

唐天河坚定地回答:“有!”

岳天海只得问:“那第三条路呢?”

“第三条路就是留在武安城,不进不退。这是牛国锋的主意,也得到了北方其他两座重镇的支持,他们当初都是我的手下。不过这样一来,我就会被迫扣上拥兵自重,意图谋反的罪名。如此一来,我们可以保得一时的平安,却可能会把整个国家带入内战的状态。”

岳天海听来听去,这三条路,只有第三条路相对安全,至少可保得一时的平安,于是问道:“王爷,您可是打算走第三路?”

没想到唐天河却摇头道:“不,我打算走第一条路!”

见岳天海用吃惊的目光瞪着自己,唐天河解释道:“我不会做对不起皇兄的事,所以我不会选第三条路;我也不想自寻死路,所以我也不会选第二条路;第一条路虽然凶险,却还有完成使命,安全返回的可能,我决定试一试。

当然,我还有一个问题,希望得到神徒大人您的保证。如果您能保证没有问题,那我就选第一条路了。”

岳天海立刻紧张起来,问:“王爷,您想让我保证什么!”

唐天河道:“当初国师曾对我讲过,只要有你在,就可以保证公主的安全,就可以让公主此行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当初国师跟我讲的时候,我是不相信的。可是经过今天这一战,我有些相信了,可是我还需要你的确定。

我希望神徒大人向我保证,无论碰到什么样的危险,你都有能力保护公主,把公主安全地带回来!”

岳天海知道,凭借自己的玄天珠,这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真要碰到应付不了的危险,直接把倾城公主移入玄天珠中,等到危险过去再想办法就是了。这个方法用来救倾城公主一个人是没有啥问题,可是如果人多了,那肯定来不及。只要在把倾城公主放入玄天珠之前给她一记安魂刺,让她昏睡过去;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把她从玄天珠中挪出来,也不会留下多大的隐患。

想到这里,岳天海道:“只是保护公主一个人,那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像今天这样的况,敌人人手众多,我方的人员我是来不及保护的。”

唐天河大喜过望道:“只要你保住倾城

公主一个人就够了。其他的人,不用你管。”

岳天海纳闷道:“其他的人不用我管?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呢?”

唐天河神秘地一笑道:“因为其他的人,我根本就没有打算带!我们此去出使,有两个人物是关键,一是倾城公主,再一个就是我自己。只要这两个人安全地抵达了北凉城,那我们出使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如果我们再像之前那样组织一只浩浩dàng)dàng)的队伍,那目标明显,行动拖拉,在这种敌叵测的况下,实在是难以保证安全。

可如果是你我两个带着公主前往,这一路上轻装简行,避过所有的重要城镇,悄悄地抵达北凉城。我们甚至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让所有对我们打着鬼主意的人全部计划落空。到了北凉城后,直接向礼部报到,这项任务就算完成了。”

岳天海这才明白了唐天河的计划,也不为此计划喝采。一支几百人的队伍,看似护卫力量强大,可是在真正的敌人面前打不过,逃不脱。如果是他和天南郡王两个人带着北凉公主,那他绝对可以保证进可攻,退可守,三个人的安全都没有问题。想到这些,岳天海叫到:“王爷,您这个计划太棒了,我完全支持您!”

第三十六章 轻装简行抵北凉

岳天海和唐天河达成了一致,却遭到了其他几个人的强烈反对,这几个人是牛国锋、唐国智和平儿。

牛国锋听唐天河讲述了他的计划后,立刻表示了反对,他的理由是:“王爷,你明明知道瑞亲王已经派人不远千里来劫杀你,居然还要自己到北凉城去送死,这不是有去无回吗?”

唐天河的回答是:“我是此行的使节,是公主安全的负责人。其他人可以不去,我必须要去。我既然已经答应过皇上要把公主护送到北凉,就不能再考虑个人的生死。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趋避之?”

牛国锋苦苦相劝,唐天河却主意已定,不听他的劝告。

唐国智听到了父亲的计划,那是宁死不屈,无论如何都要跟着父亲一起去。唐天河威bi)利,摆足了老子的气势,也奈何不了唐国智装孙子,抱着父亲的大腿不放。再加上牛国锋的坚决支持,拒不执行王爷把唐国智扣压在武安城的计划,唐天河只能无奈地看看岳天海,希望岳天海能发挥神徒大人的威力,说服唐国智。

没想到岳天海来了一句:“我支持国智兄一起去。如果路上只有王爷您和公主在,那想找个人说话聊天都难。不管怎么说,我跟国智兄还是聊得来,路上一起当个伙伴也不错。”

岳天海的话,令得唐天河和牛国锋同时瞠目结舌,不明白岳天海是真傻还是装傻。唐天河不同意唐国智同去,是想此行九死一生,自然不愿让儿子再把命搭上。岳天海保证可以救公主一个人,唐天河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他绝对想不到,对于岳天海来讲,要同时救几百个人虽然难以做到,可是多救几个人同救公主一个人同样的轻松。

牛国锋之所以同意唐国智同去,是想借此打消唐天河独自护送公主去北凉的念头。他知道唐天河不惜自己的命,也要完成这趟使命。可是他更知道,唐天河可以不惜自己的生命,可是他必须得惜儿子的生命。所以他支持唐国智一起去,就是想让唐天河知难而退,改变自己的决心。至于岳天海所说的可以保证公主的安全,牛国锋根本都没当回事。在他看来,所谓的神徒大人,不过是仗着玄天神院的威力,自己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倾城公主对于这样的计划没有异议,可是平儿坚决反对。她从小就陪同公主玩耍,既与公主同姐妹,又把公主的命看得比自己还重要,哪里肯舍得让公主自己去。她的理由是:“公主不仅一路上需要有个人说话,总还需要一个侍女来照顾吧!”

最终倾城公主提出了自己的建议:“那我们就五个人同行。王爷负责领队,神徒大人和唐国智负责安全,平儿陪着我,你们觉得怎么样?”

唐天河觉得不

怎么样,他是不放心唐国智同他一起去的。于是把目光看向岳天海,问:“神徒大人,人越多,给你添的麻烦就越多吧。说起来我们真要碰到意外,还是主要靠你来保护大家。”

经过今天的战斗之后,唐天河已经知道绝对不可以小瞧岳天海,岳天海绝对拥有着别人想像不到的威力。已经达到地阶的沙霸在他的面前都毫无招架之功,大家的安全当然是主要寄托在他的上。

没想到岳天海不以为然道:“人数多了我肯定照顾不过多。可如果只是这几个人,只要你们别离我太远,我想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牛国锋没有见过岳天海大发神威,认定岳天海是在吹牛,忍不住道:“神徒大人,如果到了北凉城,北凉国皇上执意要杀王爷,你也能护得了他的安全?”

岳天海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可以!我刚才说了,只要他们几个都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安全问题都不大。”

唐天河也分析道:“如果真的是北凉国皇上要对付我,那他可以直接下密旨给武进城的守将吴国锐,由他派人来对付我更加方便,而根本不需要派人千里迢迢的来到这北凉国的南疆。所以我想,沙霸这批人对付我们的行动,应该是瑞亲王自己的主意。等我们到达了北凉城之后,在天子脚下,瑞亲王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擅自妄为了。”

在武安城休息一天之后,唐天河将护亲的队伍留在了武安城中,他则和唐国智、岳天海、倾城公主、平儿一起在夜间悄悄出城,前往北凉。

五个人都换上了所缴获的北凉国的铠甲,还带上了他们的份令牌。唐天河的计划是自称为瑞亲王的亲兵营亲兵,根据王爷命令执行特殊任务而回。虽然他们现在只有五人五骑,可是他们人人都有储物戒指,所带的各种物品对于个人来讲并没有什么缺乏,吃穿住行的东西一应俱全。甚至于皇上给倾城公主所准备的嫁妆,唐天河都选主要的带上了几件,以备北凉城中使用。

考虑到沙霸的五百骑兵突然失踪,唐天河担心武进城中的北凉士兵会在周围搜索。所以唐天河带着他们远远地绕了几百里,绕过了武进城。这还不算,一开始的三天里,为了隐藏踪迹,唐天河甚至要求大家昼伏夜行。一直深入北凉境内五百里后,五人才恢复正常,出而行,落而休。

五个人中,唐天河和唐国智都是玄阶高手,倾城公主和平儿也是黄阶的玄师,无论疲惫还是寒冷,对他们都影响不大。岳天海这个表面上的玄阶四品,实际上的地阶高手,那更是一路上精神奕奕,没有半点疲惫之色。其他人想到他那惊人的神术,自然也不以为奇。

倾城公主与平儿的储物戒指中,装满

了衣服、帐篷、胭脂水粉等各种物资,岳天海的储物戒指中则装满了各种食品、调料和锅碗瓢盆。有岳天海在,用水用火都不是问题,省去了寻找水源的麻烦。唐国智又不时地在路上打点野味,这一路上下来,五个人吃得好、睡得好,还欣赏着北凉国的大好山河。

唐天河年轻的时候就来过北凉城,后来坐镇北疆时又对北凉国的山川地理多有研究。在他的带领下,他们虽然经常穿山越岭,大方向却可以保证无误。没有了那些骡车,尽管五个人经常绕路越野,可是速度却比大队伍行进快了很多。一路上多是经过一些乡村,偶然遇到北凉国的士兵,看到他们证明份的腰牌之后,也不敢盘问瑞亲王的亲兵为何出现在这里。五个人就这样经过半个月的跋山涉水后,安然抵达了北凉城的郊外。

要进北凉城,自然不能再冒充瑞亲王的亲兵了。唐天河在郊外找一个偏僻的地方挖了个深坑,将五盔甲包好后埋了进去。唐国智一边掩埋一边道:“希望我们离开北凉城时能够光明正大地离开,不需要再把这些东西挖出来装模作样。”

五个人恢复了南唐时的打扮,只是不再穿戴盔甲,趾高气扬地来到了北凉城的城门处。当守城的士兵询问他们的份时,唐天河大大方方地亮明份:“我乃南唐国天南郡王唐天河,奉南唐国皇上之命,护送倾城公主来北凉国和亲的。”

士兵一听对方的来头,不敢擅自作主,立即开始上报。不一会儿,就有一名将领过来,要求唐天河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份。

唐天河从戒指中取出了证明份的旌节和南唐国皇上的国书。那将领看后,急忙向唐天河行礼,把五个人一起领到了招待外国使节的驿馆听松馆。

负责驿馆的驿丞看过了唐天河所带的国书之后,立刻给五个人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小院。这是一个四合院,中间有花有树,东西南北各有一溜平房,房间多达十二间,五个人每个人都单独住了一间。

直到此时此刻,五个人的心仍然没有完全安定下来,唐国智心有余悸地说道:“你们说上次沙霸带人劫杀我们的行动中,究竟是瑞亲王自己的主意,还是得到了皇上的许可?如果是得到了皇上的许可,那可能不久就会有官兵来包围我们了。”

唐天河则对个人的安危毫不在意,道:“如果他们真的针对我而来,那我就跟他们走。你和神徒大人现在的份只是公主的护卫,他们应该不会在意你们两个,你抽机会跟着神徒大人一起逃走。或者神徒大人只要亮明了份,他们就应该不敢怎么样。”

倾城公主则道:“你们是不是太过于担忧了。我们进城门的时候,那些北凉国的士兵听到

我们的份,并没有在意,还不是一切正常。依我看,可能那个沙霸说的都是假话,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岳天海对于李长根教自己的****深信不疑,更觉得自问保得住这几个人,于是微微一笑,不作争辩。

唐天河道:“我想答案很快就会知道了。这些天我们潜踪匿迹,一路上也没有再发现针对于我们的队伍。刚才这个驿丞讲会立刻向礼部汇报,等他报告了礼部,看看反应就知道了。

如果真是北凉国皇上要对付我们,那他肯定会让礼部注意我们的行踪。如果礼部知道我们来了,还给予我们礼遇,那就说明北凉国皇上没有要对付我们的意思,至少不会正大光明地对付我们。只要他们不愿意正大光明地对我下手,那你们的安全就都有保障了。”

听得唐天河处处只关心他们几个年轻人的安危,对于自己的生死则置之度外,岳天海为之感动,慨然道:“如果他们想暗中下手,也不会有那么容易得手的。”

第三十七章 国微势弱遭蔑视

唐天河在忐忑不安中等待到了下午未时,突然听到院外有人高喊道:“礼部尚书包符大人到!”

唐天河急忙走出房间,只见驿丞带着一个材高瘦的男子向唐天河介绍道:“王爷,这是我北凉国的礼部尚书包符大人!”

唐天河一边说着“久仰!久仰!”一边打量着对方。只见对方脸色蜡黄,头发灰白,酒糟鼻子,留着一绺山羊胡子。笑起来时下巴颏高高地翘起,露出黄的发黑的牙齿,只有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显示出商人般的精明。

驿丞同样向包符介绍道:“这位就是南唐国的天南郡王唐天河大人,这次是专程护送倾城公主来和亲的。”

包符立刻拱手道:“王爷一路上辛苦了。我代表皇上,对王爷不辞辛苦,跨越千山万水表示感谢。”

唐天河谦虚道:“尚书大人言重了,外面风大,请进屋来讲。”

唐天河和包符走进屋内,分宾主坐下后,驿丞安排在院内的仆人立刻送上了香茶。包符开口道:“王爷,我们北凉国与南唐相比,风大天冷,气候干燥,王爷来到这里可还习惯?”

唐天河笑道:“还好。我毕竟是一名玄师,这些自然界的风雨侵袭自问还得过去。而且我在这里也呆不了两天,很快就要回去了。这几天的时间,还是熬得住的。”

唐天河第一句话就点明自己想早点回去,为的是探探这位尚书的口风。在这北凉城中,他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城中的风吹草动。只能通过这位尚书来打探一下,北凉国的皇上有没有把他留下的意思。

包符捋着胡子道:“王爷难得来一趟,自然还是应该多呆几天的。我们北凉城中,闹的地方也有不少,王爷可以慢慢地游玩。再说王爷好不容易才来一趟,总要采购一些物品,带回去进献给你们南唐国的皇上。只是我听说王爷边从人比较少,到时是否需要我北凉国派支队伍护送王爷回国呀?”

唐天河立刻拒绝道:“我们这次来人确实是少了点,除了公主和她的侍女外,就只有两名护卫了。不过人少有人少的好处,至少我们可以行进的快一点。如果人多,光是生活物资就是车装牛拉,这一路上实在是快不了。我们轻装简从而来,轻装简从而回就好了。”【#¥奇文学iqi……最快更新】

包符赞扬道:“原来我听说南唐国多奢靡之风,一旦出行前呼后拥。可是在王爷的上,我却看到了俭朴之风,真是难得啊。”

唐天河自谦道:“我只是怕麻烦而已。带的人越多,需要管的事就越多,麻烦就越多。像我这样五个人同行,行动方便,cāo)心的事少,我还是很喜欢的。

敢问尚书大人,我们倾城公主此次和亲的事,贵国打算如何安排啊

?”

包符立刻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坐直了子道:“此次和亲,我北凉国本无此意,是贵国丞相一再要求,我作为礼部尚书不忍心拂了秦川丞相的一番美意,这才临时答应下来。虽然我跟皇上提过此事,可是皇上的指示是等公主来了再说。所以此番公主到后如何安排,我还需要请示皇上,等候皇上的旨意。

最近几天,我国北方遇到了雪灾,牧民们损失惨重,皇上正为此事忧心。在这种时刻,跟皇上提和亲的事,明显是不合适的。还是再过几天,挑一个皇上高兴的子再提此事,才能给王爷一个答复。”

唐天河一脸失望道:“那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包符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王爷,速则不达,这个道理您应该明白的。和亲是一件大喜的事,自然要等到皇上高兴的时候再讲。否则触怒了皇上,那对公主来讲也绝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说王爷着急,南唐国内还有事务要处理,王爷可以先行返回南唐。公主既然已经到了我们北凉国,我们自然会安排好她。”

之前唐天河听到包符不断地强调要多等几天,还以为是对方故意不让他走,要把他留在北凉城。如今突然听他说出要自己先行返回的话,实在是出乎意料,大惊道:“我千里迢迢的来到这北凉国,按礼节来讲应该见过贵国皇上,才能离开吧。”

包符嘿嘿一笑道:“当初贵国礼部只说过会送倾城公主来北凉,可没有说过是由王爷担当使节。所以在我们礼部当初的想法之中,并没有安排使节同皇上见面的计划。

如果王爷不着急,愿意在这里多等几天,那我可以找个合适的机会禀报皇上,一切听皇上的旨意。如果王爷等不急的话,可以先返回南唐国交差,公主在这里的一切自然有我安排。”

包符的解释并没有消除唐天河的疑惑,只能道:“如此就辛苦包大人,早点找机会把此事禀报皇上,为我国公主做出一个合理的安排,我也好回去向我国皇上禀报。”

包符满脸堆笑道:“好说,好说。王爷可以这几天先在北凉城中逛逛,静候佳音。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唐天河把包符送出小院后,在包符的再三客气之下留步,返回了房间。而他的神识则一直跟着包符,一直跟到包符出了听松馆,只听得包符对送行的驿丞道:“南唐国不过是一个即将灭亡的国家,他的这个王爷能值几个钱?我是出于最基本的外交礼节才过来看看他,居然还想见我们的皇上,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平时的生活照顾好他们,显示出我们大国的风范来。如果这个王爷还不知道天高地厚,找你问见皇上的事,你就说

皇上很忙,当然礼部也很忙,让他多等几天。实在等不及了,就让他滚回南唐国交差去。”

坐在屋里的唐天河听到这样一番冷嘲讽的话,气得眼睛充血,满脸通红,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掷在地上。可是他想了又想,把茶杯又放回了桌子上,绪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坐在另一个房间里的唐国智当然也听到了这番对话,他立刻冲到了父亲的房间,一副义愤填膺,无法遏制的样子,嘟哝道:“还讲什么大国风范,大国就是这样无礼地对待外来使节吗?父王,你为什么不把我们中途遇袭的事讲出来?现在摆明了北凉国的皇上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我们讲出来让他们去追究瑞亲王的责任,看看这个礼部尚书还有没有这么厚的脸皮在我们面前趾高气扬?”

唐天河脸色一沉道:“如果把我们遇袭的事讲出来,你觉得他们会承认是他们干的吗?”

唐国智一听,不服气道:“当初我们就该留个俘虏下来当证人。”

唐天河怒道:“糊涂!如果我们真的留个证人在此,那他们找我们要人我们给还是不给?如果不给,我们有何权力在北凉国的领土上扣压北凉国的犯人?如果给了,他肯定立刻翻供,说之前所讲的都是被我们严刑拷打,被bi)无奈才说的,事实根本没有这么回事。”

唐国智反驳道:“我们死了几十名兄弟,怎么会没有这回事?”

唐天河气得眼睛都要喷火了:“我们死了几十名兄弟,你已经是不能承受。那他们死了五百个人,他们能善罢甘休吗?你不要讲是他们动手在先,北凉国不会管这个的,他们只会记着我们杀了他们五百名士兵,这是他们的奇耻大辱,绝对不会许我们活着回去的。不用说你我,到时候连公主都受连累。

只要我们一天没有离开北凉国,你就必须把我们遇到北凉国袭击的事藏在肚子里,一个字也不能提。”

听到这里,唐国智才觉得父亲说的有理,悲愤地叹了一口气。

唐天河又道:“从刚才这个礼部尚书的话来看,北凉国根本没有把我们这次和亲放在心上,这有利有弊。好处是,没人在乎我们,就没有人正大光明地对付我们,我们只需要小心那个瑞亲王暗中下手就可以了。坏处是,公主要想嫁给北凉国的皇上,估计难度很大。”

唐国智想了又想,说:“父王,你说那个尚书大人最后的话会不会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

唐天河摇头道:“可能不大。他是个文官,并不是玄师。虽然我刚才说过我是玄师,可是他显然看不出我的层次,估计还以为我是个普通的玄师,根本还没有用神识监测的本领。他刚才同驿丞所说的话,应该是他的内心所想,

不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

国智,你自己想一想。假如有一个弱小的国家,我们打算明年就要把他们给消灭掉。在这个时候,他们派使节来到我南唐国,你在心里会不会瞧不起他们?”

唐国智深思一会,回答:“会。我也会觉得礼部尚书接待他们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哪还有必要让皇上去见他。”

唐天河悲哀地点了点头道:“不错。今天我们入城的时候,那些士兵和那个带我们来驿馆的将领,当听说我们来自南唐国时,虽然表面上很客气,可是他们的眼神里,明显带着不屑。

至于这位礼部尚书,用他自己的话说,来看我们纯粹是出于外交礼节,显示他所谓的大国风范。在他的内心中,根本瞧不起我这个王爷,也不会安排皇上见我的。”

唐国智担心道:“那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把公主丢在这里自己回去?”

唐天河道:“我们虽然也可以就这样走,回去后就告诉皇上,公主已经交给北凉国的礼部了,他们会安排好一切。可我是公主的亲叔叔,如果看不到她有个好的归宿,我怎么能放心离开?所以我们要先在这里呆着,看到北凉国如何安排公主后再做打算。

另外,北凉国是否真的不在意我们,我们晚上就出去试一试。”

唐国智不明白:“怎么试?”

唐天河笑道:“吃过晚饭后我们就出去逛街,你等我出去之后,再远远地跟着。我们来探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跟踪。如果没有人跟踪我们,那就说明真的没人在意我们了。”

唐国智建议道:“离晚饭还有段时间,为什么我们不现在就出去?”

唐天河说:“因为现在时间还早,外面街道上的人还比较多。如果真的有人跟踪我们,我们也不容易发现。而且我们现在出去逛街,属于正常现象,并不惹人生疑,他们可能不屑跟踪我们。

如果我们等天黑了再出去,一方面是人少,便于分辨;另一方面,晚上出去容易让人生疑,如果真的有人在注意我们,定然会派人跟踪。”

第三十八章 心浮气躁脑袋疼

唐天河与唐国智正在商议的时候,倾城公主在平儿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自从听到北凉国的礼部尚书来到,倾城公主的小心脏就一直怦怦地跳个不停,不断地想像着这位尚书将如何安排自己的终大事。然而直到那位尚书离开,既没有来拜见自己,更没有来跟自己商议和亲的事,这令得倾城公主极为不满。

她本想礼部尚书走后,唐天河会来告诉自己刚才商谈的内容。不料唐天河同样也没有这个意思,送走礼部尚书后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就看到唐国智一脸愤怒地去了唐天河的房间,不知两个人在商量着什么。

倾城公主忍耐不住了,直接就推开了唐天河的房门,开门见山地问:“王爷,刚才北凉国的礼部尚书来到,究竟说了些什么?”

见公主来到询问此事,唐天河只能答到:“刚才尚书大人讲,对于公主和亲的事如何安排,他们还没有最后确定,还需要请示皇上。可是这几天北凉国的北部发生了严重的雪灾,皇上心不好,所以尚书大人说要等几天后皇上心变好时,再跟皇上提这件事。”

一听还未确定,而且还要再等几天,倾城公主的心大坏,不满道:“王爷,礼部尚书来到,为什么不来拜见我这个公主下呢?关于我的事,为什么不同我商量呢?”

唐天河解释道:“公主下,北凉国的传统与我国略有不同,他们对于男女之防看得比较重。作为一个大臣,来拜访公主,那是不太礼貌的。而且这件事如何安排还没有定下来,也无法跟公主下商量。我们只能耐心地等待,等待尚书的大人的回音。”

倾城公主低下头来,沉思一会道:“王爷,您这几天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北凉国宫中的各种规矩,免得我将来进宫之后被人耻笑。如果有可能的话,您最好打听一下皇上的喜好。他喜欢吃什么,他喜欢什么样的格,听什么歌,看什么舞,喜欢什么颜色,诸如此类,越详细越好。”

唐天河听得直皱眉道:“公主下,这个恐怕很难做到。毕竟我们在宫中也没有什么熟人,怎么可能打听到这样的消息呢?”

倾城公主想想也是,正在犯愁的时候,猛然想起了岳天海,立刻高兴地说:“对了,我去找神徒大人,他肯定有办法。”

在岳天海的神识笼罩下,对于院落中所发生事,早已经了如指掌。当听到礼部尚书包符对于天南郡王的不屑时,岳天海也感到震惊与悲哀。弱国无外交,这句话唐天河曾经跟他说过。可是直到此时此刻,他这才算是有了切的体会。作为一个郡王,哪怕是来到了北凉城,人家都不愿意安排皇上与你见面,因为你的国家太弱小。

当听到倾城公主的要求时,岳天海也为之咋舌。特别是看到公主如小鸟一样冲进了自己的房间时,岳天海更是哭笑不得。

见岳天海脸色不好,倾城公主关心地问:“神徒大人,您怎么了,体不舒服吗?”

岳天海苦笑道:“其实在你进来之前,我的体好的。”

倾城公主立刻瞪大了眼睛,嗔道:“神徒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您的意思是说,一见到我,就体不舒服了。”

岳天海戏谑道:“那倒也不是。如果你来找我没有什么事,不提什么要求的话,那我的体还是很好的。可是如果你有什么事要求我去做,那我的脑袋肯定会很疼很疼。”

倾城公主眼珠子一转道:“神徒大人,原来我来的目的您都已经知道了。那您说说,您有没有办法帮我打听一下,北凉国的皇上喜欢吃什么,他喜欢什么样的格,听什么歌,看什么舞,喜欢什么颜色……”

没等倾城公主说完,岳天海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我没有办法。我不是神,我怎么可能知道北凉国的皇上喜欢什么?”

倾城公主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岳天海道:“神徒大人,您在我的眼中就是神,没有什么事是您办不到的。就比如说,我还没有说,您就已经知道我来找您有什么事了,您自己说您神不神?”

岳天海解释道:“我之所以知道你的请求,是因为你已经在王爷那里说了一遍了。你的声音那么大,我坐在屋里都听见了。”

倾城公主不相信道:“我的声音哪有那么大?我看你是未卜先知。”

岳天海板着脸道:“就算我未卜先知,也不可能知道北凉国的皇上喜欢什么。再说了,你怎么就确实你能嫁到宫里去,说不定北凉国的皇上看不上你,把你当礼物送给自己的大臣呢。”

倾城公主立刻翻脸道:“不许你这样胡说,我毕竟是南唐国的公主,还是南唐国的第一美女,又是一名难得的玄师。有这几项条件加在一起,我不相信哪个女人能比得过我?我一定要嫁给皇上,然后得到他的宠。到时候我让他向东,他就向东;我让他向西,他就向西。

神徒大人,这可是关系到我们南唐国生死存亡的大事,你必须得想想办法!”

岳天海无奈地答应下来:“好吧,让我想一想,我尽力而为。”

说是尽力而为,实际上岳天海也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当初离开南唐国之前,他答应了国师保护倾城公主的安全,绝不让别人欺负她。假如倾城公主真的如她期望的那样,嫁给皇上,得到了皇上的宠,那岳天海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可是从今天礼部尚书包符的话来看,北凉国的皇上对于倾城公主的事并不在意

,可能并没有将其纳入宫中的想法。万一有这样的事出现,那该如何处理?

哪怕倾城公主不嫁给皇上,而是嫁给某位王子或者大臣。只要他能够宠公主,岳天海也算是对唐贺有了交待,可以安心地离开了。可是当初国师说的很清楚,他会把倾城公主安全地带回南唐国。可是如果就这样把倾城公主带回去,不用说北凉国不会同意,就连倾城公主自己也不干,怎么可能把她顺利地带回去呢?

岳天海越想越是头大,一直想到晚饭,也没有理出什么头绪。

吃过晚饭,唐天河与唐国智按照原来的商议,一前一后出了听松馆。事实证明他们的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听松馆的看门人对于他们的出门不加拦阻,反而地打了一个招呼。等到出门之后,连续走了几条街道,甚至专往人少的胡同去走,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况。

岳天海人在房间之内,神识却一直跟着他们,也同样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物跟踪。如果不是担心公主的安全,岳天海倒也想在这幽静的夜晚出去逛逛。

唐天河和唐国智一直在外面逛到了晚上十点,才一前一后地回来。两个都确信,现在北凉城中没有人关心他们,关注他们。两个人甚至开始怀疑,那个自称是瑞亲王亲兵营队长的沙霸,说的究竟是不是实话。

岳天海的心比较烦躁,烦躁到没有心去修炼,这种况,他还是第一次碰到。他只有三个月的假期,本想好好地利用假期陪陪父母。可是因为有了对唐贺的承诺,他不得不陪同倾城公主,来到了这几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

时间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他希望早点结束这段不得已的旅程,早点回家看望父母。可是倾城公主这边又没有办法加快速度,他总不能去找北凉国的皇上,让他赶紧把倾城公主娶了。至少从目前来看,只能在这里傻傻地等待,等着那个一点都不靠谱的包符安排倾城公主的婚事。

第三十九章 金浩夜访有玄机

晚上子时,岳天海的脑海中依旧是一片乱麻,却在此时发现有人靠近了他们居住的小院。为了节省玄力,岳天海只让自己的神识覆盖到整个小院,连听松馆的其他地方都没有在意。所以岳天海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进入听松馆的,只知道他选在这个时间来到这个小院,肯定有所企图。

小院的大木门已经关上,并插上了门闩。可是来者既没有推门,更没有开门,而是直接从门中走了过来。

岳天海惊得差点叫了出来,因为对方在经过木门时使用的是木系神术。他先使用木系神术,将木门一点点分解,在木门中开了一个可供他通行的空洞。在他通过之后,又使用同样的办法,将分解后的木系元素复原,重新组合成木门。岳天海自问在同级的神徒中,他的木系神术算是最好的。可是与此人相比,仍旧有不小的差距。

用神识来观察周围,声音听得清楚,图像则看得模糊,所以岳天海看不清来者是谁。可是岳天海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实力层次,那是天阶的力量。而据他所知,在整个玄天大陆,修炼神术而达到天阶的,只有金浩一个人。

金浩已经来到岳天海的屋门前,岳天海这才确认金浩是来找自己的。就在他以为金浩会穿门而入时,金浩却在门前突然消失,然后出现在了屋中。

岳天海瞪大了眼睛看着金浩,虽然他改变了自己的相貌,却是无法改变他在神术修炼上的气息。哪怕岳天海没有学过土系神术,也知道金浩刚才使用了土系神术,直接穿墙而过,来到了屋中。

金浩进入屋中,发现岳天海正盘坐于上,瞪着一双求知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没有丝毫的慌乱和意外,忍不住道:“你知道我要来?”

岳天海摇头道:“不知道!”

金浩眼中的惊奇少了几分,继续问:“你知道我是谁?”

岳天海回答:“知道。”

金浩的眼睛在黑暗之中发散着光芒,问道:“我是谁?”

岳天海呵呵一笑:“你是谁,你自己最清楚,还用得着问我?”

金浩的心头一松,笑道:“原来你并不知道,只是在诈我!”

岳天海则来了一句:“我离开玄天神院的时候,记得你还在李长根那里养伤。这才几个月的功夫,你好像比原来更厉害了。若不是看到你连续施展木系神术和土系神术,我几乎都忘记了你不只是教授金系神术的神师,而也曾经是学过五系神术的神徒。”【~!奇文学iqi…@免费阅读】

金浩这一下被惊得叫了出来:“啊,你居然真的知道我是谁?”

听到金浩的大呼小叫,岳天海急忙在屋内布置了一个能量结界,以防止被唐天河和唐国智用神识发现金浩的到来。

金浩感受到了能量的波动,奇怪地

问道:“你用玄功布置能量结界来隔绝声音?”

岳天海道:“不止是声音。这院子里还有两个玄阶高手,他们是可以使用神识的。”

金浩却不屑道:“玄阶的神识不可能发现我,天阶的神识还差不多。使用玄功来布置能量结界,至少也得是玄阶吧,你的玄功居然有这么厉害?”

岳天海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经意地露出了马脚,于是顾左右而言他:“金神师,你的伤全好了?”

金浩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受了伤?”

岳天海笑道:“你别忘了,是我背后的那个人把你救了出来,交给了李长根,我能不知道吗?我听说你当时受伤很重,已经奄奄一息了,现在全好了吗?”

金浩点点头道:“不错,我已经完全恢复了,还因祸得福,实力更进了一层。说起来我不能算是受伤,只是多年积累的金系能量被抽取一空。只是没想到在李长老挖来藏的那个山洞底部,居然有一块难得一见的铁精。李长根感受不到,我这个金系神师却能感受得到。吸收了那块铁精里面的能量之后,我的实力更进一层,已经从天阶一品到了天阶二品。

当初你背后的那个人曾经说过,我要想实力更进一层,必须得找一些稀有的金属试一试,看来他说的完全正确啊。可惜的是,这种稀有的金属哪有那么容易找到的。我在外面走了几个月没有找到,却在李长根的藏洞里碰到了一块。真正是应了那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只是我从天阶一品到了天阶二品,还是在天阶下品的范围内。一、二、三为下品,四、五、六为中品,七、八、九为上品。我这个天阶下品,在执法队那些天阶上品的高手面前,仗着神术的优势逃跑还有可能,想要取胜却是没有一点可能。”

听着金浩的感慨,岳天海问:“金神师,你怎么会到北凉城来?你来此有事?”

金浩反问道:“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你怎么会到北凉城来?”

岳天海道:“我这不是护送倾城公主来北凉国和亲吗,我现在是公主的贴护卫。”

金浩讥讽地一笑道:“一个堂堂的神徒,居然给一个公主当贴护卫,你自己的话自己相信吗?”

岳天海尴尬地一笑道:“我相信。”

金浩却道:“我不相信。难道说你喜欢这个公主?如果你喜欢她,为什么还要送她来北凉国和亲,这不是有病吗?”

听金浩想歪了,岳天海解释道:“金神师,您还记得有一个叫唐贺的神徒吗?”

金浩仔细想了想道:“确实有一个叫唐贺的,他好像比你高几届。”

岳天海道:“他比我高三届,是我们南唐国的三皇子,当初就是他把我带进了玄

天神院。因为他今年就要上天成神了,所以我答应过唐贺,一定会尽我所能地帮助他照顾好他的妹妹。而此次和亲的倾城公主,就是他的妹妹。”

金浩嘲笑道:“照顾好她的妹妹?你怎么照顾,还能娶了她?别忘记,你自己是一个神徒,你自己将来是要上天成神的人。除非你要让你后的那个人帮助你,像我这样逃离玄天神院,带着你的公主找个偏僻的地方躲起来。否则的话,你不可能照顾她!”

岳天海并不在意金浩的嘲笑,坦然道:“我是一个神徒,我自然没有忘记。所以我当初在承诺唐贺的时候,只是说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来保护他的妹妹。如今我放假在家,恰逢他的妹妹要嫁到北凉国。保护他的妹妹是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我就跟着一起来了。如果说他的妹妹能在这里找到一个好的归宿,我也算是完成了承诺,给唐贺有个交待了。

金神师,你来北凉城又是为了什么?”

金浩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盯着岳天海看了一会,这才下定决心道:“我来杀一个人!”

“杀人?”岳天海一惊,“你要杀谁?”

金浩已经下定了决心,就和盘托出:“组织上给了我一个任务,让我想办法杀掉瑞亲王。”

“瑞亲王,为什么?”岳天海觉得这个事太巧了一些,他们在来的路上碰到了瑞亲王的劫杀,来到北凉城后却又碰到有人想要杀掉瑞亲王。

“你还记得火烈的事吗?”金浩问道。

火烈的事岳天海当然记得。就是李长根把火烈的家事想办法通知了火烈,使得火烈在暴怒之下差点杀死了赵猛,还在玄天神院引发了一场风暴。最终执法队的张三自杀,易天刚、肖经天和赵斌被迫把偷偷炼制的长生丹拿出来平息众怒。在玄天神院的历史上,这绝对是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波。虽然现在矛盾暂时得到了平息,可是在玄天神院的内部已经出现了裂痕。李长根借助于这样一件火烈的家事,达到了搅乱玄天神院的目的。而火烈的家人之所以被灭族,正是这个瑞亲王的杰作。

岳天海回答道:“我当然记得。当初北凉国领兵侵略大燕国的兵马大元帅正是瑞亲王,火神师的亲人被灭族,就是他下的命令。此外水神师的家人财产被侵吞,亲人被下狱,也跟这个瑞亲王有关系。这样算下来,他跟我们的渊源还真是不浅啊。”

金浩点点头道:“不错。除了水神师和火神师外,我们组织内部,也有一些人的祖国是毁在瑞亲王的手上。这一次李长老提出要杀了瑞亲王,以此来争取火神师对我们的支持和帮助。毕竟李长老这么多年来一个人在玄天神院隐藏,没有帮手很难成事。这次我们想让火神师和水神

师都欠下我们一个人,将来需要他们帮助的时候,以此让他们出手。

组织上同意了李长根的想法,于是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

岳天海不明白:“为什么就一定是你呢?”

“瑞亲王此生南征北战,东挡西杀,惹下了不少仇家。所以他的保护措施也是很严密的,有一个天阶高手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他自己也是地阶九品巅峰的玄师。在这种况下,要想杀死瑞亲王,非得是天阶高手不可。而在这个玄天大陆上,每一个天阶高手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一旦出手后暴露了份,那就会影响我们整个组织的安全。

而我则不同,在这个玄天大陆上,除了组织内部,没有人知道还有我这样一个天阶高手,而且是修炼神术的天阶高手。如果是有我出手,利用玄师们对神术的认知偏差,得手的可能很大。所以组织上派我来到了北凉城,争取完成这一任务。”

听到这里岳天海才算是明白金浩的目的,于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金浩笑道:“因为我们两个有缘。今天上午你进城的时候,我远远地看到了你。你又没有像我一样改变容貌,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呢?”

原来如此,岳天海哑然失笑道:“金神师,看来我们的缘份确实不浅啊。只是你今天晚上来找我,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吧。”

金浩也不否认,坦然道:“那是自然,我来北凉城是来杀人的,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虽然我知道你不会出卖我,可是也没有必要专程来跟你说一声。

组织上在北凉城的势力很弱。而且为了他们的安全,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跟他们联系。也就是说,我在北凉城内缺少帮手。既然看到了你,又知道你是绝对可以信任的,我自然不会放过你,想得到你的帮助。”

“我的帮助?”岳天海立刻感觉头痛。倾城公主的事还没有搞定,又冒出一个杀人的事来,他哪有这个心思。于是道:“金神师,我实在是帮助不了你。你刚才也说了,那个瑞亲王是个地阶巅峰的玄师,边还时刻都有天阶高手护卫。你觉得以我的实力,我能帮上什么忙?”

金浩却不认同岳天海的话,说:“我知道你表面上实力不强,可实际上却高深莫测,就连李长根这个天阶上品的高手都说看不透你。所以我相信,你绝不会像表面上看到的这样简单。就比如说,我今天来找你,你居然能够发现我,还能知道我是谁,你是凭什么能力做到的?

你先不用忙着推辞,我不会冒然行事的。我也是刚到北凉城,这些天我会先仔细观察一段时间,找一个下手的机会。如果不需要你的帮忙,那最好不过。如果需要你,

我会再来找你商量。总之,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却不会强迫你。”

听金浩这样说,岳天海这才放心道:“那就好。我来这里是为了保护倾城公主,如果没有什么特殊况,我会一直守在她的边,实在没有时间再忙别的事。”

对于岳天海的推托,金浩并不在意,却说出了另外一个消息:“王伟华也来北凉城了。”

“你说什么?”岳天海真的吃惊了。在这里碰到金浩已经是纯属意外,再碰到王伟华那简直是意外中的意外了。

金浩却道:“你这个南唐国的神徒都能来北凉城,王伟华这个北凉国的神徒来到北凉城,你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岳天海当然会大惊小怪。根据岳天海对王伟华的了解,王伟华的假期应该是都守在他母亲的陵墓之前,陪伴着他的母亲,而绝不应该出现在北凉城内。

岳天海甚至有些怀疑:“你怎么知道王伟华也来了北凉城?”

金浩回答道:“因为我亲眼看到了他,当然不会有错。只不过我对他可没有对你的信任,自然不会跟他联系,你也不要跟他讲我的事。他就住在天南街上的悦来客栈,与你所在的天雨大街只隔了两条街。你如果想找他,可以自己去。”

岳天海当然想去找王伟华,因为他觉得王伟华的到来极不正常,定有原因。可是一想到公主的安危,他又不便离开,于是道:“金神师,我不方便离开公主,你能不能帮我约他一下,让他到这里来找我。”

金浩点头道:“好吧,我明天就通知他你住在这里,让他来驿馆找你。”

第四十章 周记牛肉惹人谗

十一月十六,岳天海到达北凉城的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倾城公主就吵着出门,到外面了解一下北凉国的风土人。经过昨晚的试探,唐天河对于他们的安全形势乐观了许多,于是同意了公主的提议,陪同倾城公主一起上街。

岳天海要顾及公主的安全,自然不会独自留下。于是五个人一起离开了听松馆,在北凉城的大街上慢慢地游dàng)。

走出听松馆没多远,对面走来一个年青人。他低着脑袋快步疾行,在经过岳天海边的时候,同岳天海擦肩而过。随后岳天海抬起了自己的左手,看了一下。

唐天河回头看了看,然后向岳天海道:“神徒大人,您有没有觉得这个年青人不简单?”

岳天海一愣:“是吗?我没有注意。”

唐国智也道:“虽说我们五个人并排而行,可是街道如此宽阔,他完全可以靠右而行,没必要故意靠近我们。更奇怪的是,他刚才经过我们边的时刻,我感觉到了一股能量的波动。这股能量的波动有点奇怪,不是使用的玄功,而是有一丝寒冷的气息,真是有点邪门啊。神徒大人,您就没有查觉到吗?”

岳天海含糊道:“我只顾着看两边的建筑了,没有注意到来往的人。”

事实上,岳天海当然注意到了,因为那个擦肩而过的年青人就是王伟华。只是王伟华一直低着头,所以岳天海一开始并没有认出。可是当王伟华经过他边的时候,运起了水系神术中的冰冻术,岳天海立刻就察觉到了。

王伟华走过之后,一块小小的冰块出现在岳天海的手中,上面刻了几个字:晚上戌时周记牛面。岳天海看完之后,冰块迅速地融化,消失在岳天海的手中。只是他的脑中开始犯愁:周记牛面,究竟在哪里呢?

倾城公主却在此时叫了起来:“快看,周记牛面,我们进去尝尝鲜怎么样?”

岳天海这才发现,原来这周记牛面就和听松馆位于同一条大街上,距离听松馆的大门只有两百米。

唐国智不解地道:“公主下,我们不是刚刚吃过早饭吗?”

倾城公主却道:“早就听说北凉国的牛要比我们南唐国的牛更加鲜嫩美味,我们既然路过了,是不是应该去尝一尝尝?”

唐国智不以为然道:“我就不相信,我们南唐国的牛也没有北凉国的好吃!”

唐天河哈哈一笑道:“既然公主想进去尝尝鲜,那我们也不妨进去坐一下。不过我是已经吃不下了,只能看着公主吃了。”

唐国智和岳天海都表示吃不下,倾城公主也知道自己刚吃过早饭,于是同平儿共同要了一碗牛面。牛店的老板见五个人只点了一碗面,忍不住多看了他们几眼。唐国智不

悦道:“我们都已经吃过早饭了,当然不用再吃了。就在你这里坐一会,行不行?”

开店的老汉立刻陪笑道:“几位尽管坐,不吃面也没有关系,如果几位口渴,我还可以给几位舀一碗清汤。”

唐天河见老板如此客气,笑道:“老板,你不怕我们在这里影响你做生意吗?”

老板笑道:“早上人少,几位坐在这里没什么关系。如果是晚上,几位在这里干做,小老儿肯定就不高兴了。”

听这老板说的实在,唐天河等人都笑了起来。唐国智问道:“老板,看你这里店面不小,竟然还有上下两层,有这么多人来吃吗?”

一谈起自己的生意,老板自豪道:“酒香不怕巷子深,我这牛面,在整个北凉城都小有名气。你看看前面这个听松馆,那来往的外国使节们,都愿意到我这里来吃面。一到晚上,楼上的雅间里都坐满了人,一楼的大厅经常都要排队。”

此时牛面已经做好,老板将面端到了公主的面前。倾城公主又要了一个空碗,将一碗面分成两份,与平儿一起吃下,吃完后赞不绝口。

唐天河、唐国智和岳天海三个大男人陪着倾城公主与平儿两个小女孩在北凉城中逛了一天。每到一条街道,三个男人都仔细地观察着两旁建筑的特点,记忆着标志的建筑和店铺名称,思考着如果在这样的街道与人对敌,有哪些可供自己利用之处,不敌时又该如何快速地撤离。

两个小女孩则只关心吃、穿、玩,惦记着哪里的小吃最可口,哪家的店铺衣服最漂亮,哪家的胭脂水粉颜色最亮丽。五个人一直在街上游dàng)到薄西山,倾城公主都走到脚累了,这才返回了听松馆。

晚上戌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岳天海来到了周记牛面。此处离听松馆的大门只有两百米,他可以用神识轻松地关注着驿馆内的动静,相对比较放心。

王伟华已经在面馆门前等候,见岳天海来到后,冲着岳天海使个眼色,就向店内走去。

岳天海走进店内,才发现正如老板所讲,一楼的大厅内已经是坐满了食客,怪不得王伟华会在门口等候。可是王伟华走进大厅,却直接上了二楼。岳天海这才明白,王伟华已经在二楼定了雅间。

岳天海跟在王伟华后,上了二楼的包间。两个坐下后仔细观察四周,谁都没有说话。待店小二上了两碗牛面后,王伟华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没有我的许,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店小二早已经见惯了各种客人,自然不会奇怪,将门关好后就退了出去。岳天海这才问道:“伟华,今天早上你是偶然碰到我,还是故意来找我?”

王伟华道:“今天早上我在客栈中突然发现了一

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岳天海在听松馆。我找店小二一打听,才知道听松馆是一家驿馆。我想知道纸条上写的是真是假,就走过来看看,没想到正好碰到你。

天海,那张纸条是谁写的,我看不像你的字迹啊?”

岳天海知道是金浩的杰作,却不敢告诉王伟华,只得绕过这个话题问:“伟华,你怎么会出现在北凉城?”

王伟华含糊其辞道:“我遇到了麻烦。”

“什么麻烦?”

王伟华沉默一会,然后才道:“我父亲去世了。”

“你父亲?”岳天海一时没有明白。因为在岳天海的记忆中,王伟华是非常痛恨他的父亲的。哪怕是他的父亲真的去世了,想来他也不会难过。

王伟华点点头道:“不错,是我的父亲。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你肯定在想我一直痛恨父亲,甚至巴不得他早点死。现在他死了,为什么又如此在意?如果我的父亲是正常死亡,我当然不会在意。可我的父亲是被人莫名其妙害死的,我总归是他的儿子,没有办法置之不理。”

岳天海这才明白王伟华的意思,问:“你的父亲不是被关在监狱里吗?”

“没错,由于我在刚入玄天神院时逃离玄天神院,导致我父亲受到连累,爵位被剥夺,还被关进了监狱。就算是这样,我仍然恨他,不能原谅他。

这些年,我放假后一直守在母亲的坟墓旁,结庐而住,从来没有去看望过父亲。可是就在前几天,我二哥来找我。”

“你二哥?”岳天海还是头一次听王伟华谈起他的二哥。

“是的,我二哥。在我所有的兄弟之中,我二哥是对我最好的。他一直很同我和母亲的遭遇,在我进入玄天神院之前,一直对我很好,给予了我很多关心和帮助。

父亲被下狱之后,家里的家产也被查封了,以前的兄弟们生活都不容易,他们也都很恨我。所以我不曾跟他们联系过,他们也不曾找过我。直到这一次,我父亲突然去世。

二哥告诉我,父亲的死很是蹊跷,里面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可是兄弟们现在都是普通的老百姓,没有能力去调查死因,为父亲鸣冤。唯有我是神徒,我有能力做这件事。于是二哥便找到我,希望我能出来调查父亲的死亡,给父亲一个清白。

不管怎么说,他总是我的父亲,没有他,就不会有我,我不可能对他的死无动于衷。虽说我不相信父亲有什么清白,在他的生前肯定做过不少龌龊事。可是我总得让他死得明明白白,不能这样不清不楚。所以我答应了二哥,答应了他到北凉城来调查这件事。”

岳天海问道:“你查到什么线索了?”

“在我来北凉城之前,我的那些兄弟们已

经做了一些调查。我的父亲本是玄师,体一直很好,没有什么疾病。之前他已经被关押在监狱三年多了,不曾发生过意外。可是在十天之前,我二哥再来探监的时候,却被告知我的父亲已经病死了。

我二哥自然不相信,追问父亲得了什么病,却没有人知道。就连父亲的尸体,也不知葬到了何处。而当初负责看管我父亲的两个牢头,居然也不在牢中,而是因为贪赃枉法,收受犯人亲属钱物,而被赶回了老家。

此事疑点重重,我二哥自然不会就此罢休,而是开始调查。这才发现那两个所谓被赶回了老家的牢头,根本没有回老家,而是失踪了。自从我父亲死后,没有人再见到过他们。

后来从其他的牢头口中得知,当初我父亲死后,就是那两个牢头把我父亲拉出去安葬的,这件事得到了监狱长批准。也就是说,监狱长应该是知人。可是我二哥去询问监狱长,监狱长却说他毫不知,还把我二哥给赶了出来。我二哥万般无奈,这才想到了我。我的神徒份特殊,没有人敢把我怎么样,应该能让监狱长有所忌惮。

这几天我正在寻找机会,准备把那个监狱长抓住问个究竟。反正就算我把他打死,也没人敢把我怎么样,最多就是被送回玄天神院。我想他肯定还是害怕的,估计可以bi)他说出实话。”

岳天海点头道:“好吧,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跟我讲。既然我已经来到了北凉城,就不会对你的事袖手旁观。”

王伟华微微一笑道:“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肯定不会跟你客气。今天先请你吃碗面,算是以后请你为我出手的定金。”

见王伟华可以轻松地开起玩笑,岳天海心中稍安,端起碗来,开始品尝这被倾城公主赞不绝口的周记牛面。

第四十一章 惊奇意外加生气

岳天海同王伟华的牛面只吃了一半,包间的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由于对方用力太猛,连门上的门闩都被推断。

岳天海同王伟华同时气愤地看向门口。之前他们已经吩咐过小二,不得再随意闯入。现在居然有人故意把门推开,这不是来找茬的吗?

门口站着一位材丰满的女子,她穿一红色的宫装,脚蹬一双黑色的小蛮靴,圆圆的鹅蛋脸上两条弯弯的浓眉,一双英气bi)人的眼睛中闪烁着惊喜。可是当她看清屋内所坐的两人后,满脸的惊喜立刻僵滞,旋即化为一脸怒气,怒视着岳天海和王伟华。看她的神,似乎两个人欠下了她无数的银两,恨不得要把两人暴打一顿。

看清来人之后,岳天海和王伟华一脸的愤怒同时消失,而是面面相觑,眼神中都是惊奇和不可思议。此时那个女子开口了:“居然是你们两个在这里,真是气死我了!”

岳天海和王伟华同时愕然,不明白对方有何理由生气。对方说完之后,却没有离开,而是直接走到他们的桌前,一股坐了下来,说:“不行,今天你们必须要请我吃饭,要不然我难消心中这口恶气!”

王伟华眉头一皱,怒道:“赵慧,你有没有搞错?我们两个在这里,关你事?”

原来这个推门而入,着宫装的女子,竟然是他们在玄天神院的同学,北凉国的公主赵慧。

听了王伟华的话,赵慧不以为忤,反而柔美地一笑,在圆圆的鹅蛋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道:“你先请我吃饭,我再告诉你为什么?”

王伟华自然不买她的帐,怒气冲冲地问道:“我凭什么请你吃饭?”

赵慧也板起脸来道:“怎么,你们两个大男人,请我一个女孩子吃饭还要问为什么?”

岳天海忍耐不住了,说:“赵慧,有一点你先搞清楚,我们一直都是敌对关系,而不是朋友。如果说你是我们的朋友,那我们请就请了。可是你让我们请敌人吃饭,那还是免谈吧。”

赵慧把两手在腰上一叉,叫道:“谁说我们是敌对关系了?我们是同学好不好!能在玄天神院一起学习也是一种缘份,难道你还敢否认?”

岳天海冷笑道:“那依你这个说法,我们三个能在北凉城的这家周记牛面中相遇,那更是一种缘份了?”

赵慧拍掌叫道:“说的太好了。就冲你这句话,我对你的印象比以前好多了。”

这个时候,小二听到动静跑了过来,吃惊地看着三个人,不知道三个人究竟是何关系。

赵慧却大方地道:“小二,再给我添一碗牛面,帐就算在这位爷上。”

赵慧将手指向岳天海,小二也用眼睛瞄着岳天海,等着他的确认。岳天海无奈地点头道

:“上面吧!”小二这才颠颠地跑了。

王伟华还发怒,岳天海伸手在他的肩上一拍,说道:“不着急,一碗面我还请得起。我们稍安勿躁,听听赵大小姐究竟有何指示。”

王伟华这才压住怒气,不再说话,赵慧却叫道:“不是赵大小姐,而是公主。”

岳天海顿时觉得有意思。二百米外的听松馆中,他陪着一位南唐国的公主前来;而此刻在这家周记牛面馆中,又有一位北凉国的公主前来。更有意思的,他来到北凉城后,先是遇见了金浩,然后是王伟华,现在又是赵慧。玄天神院的师生本就不多,现在却出现了四个在这里,不得不说是一种缘份。

岳天海想想自己都觉得好笑,摇头笑道:“是,我错了,公主下。”

赵慧立刻顺杆而上道:“就冲你喊错了,请我吃一碗面都不冤。”

岳天海自然不愿在这方面与赵慧斗嘴,而是问道:“敢问公主下,我和王伟华在这里吃面怎么得罪了下,下居然怒气冲冲而来,向我们俩兴师问罪呢?”

王伟华听了也连连点头。他头一次在玄天神院之外与岳天海见面,一碗面都没有吃完,赵慧就如此鲁莽地推门而入,见到他们后还一脸盛怒的样子。哪怕说当初在玄天神院之时他们之间多有矛盾,也不该如此。更何况,听赵慧这意思,跟他们在玄天神院时的矛盾并没有任何关系。

赵慧却故意卖关子道:“刚才我说过了,请我吃碗面,我就告诉你们。如今就面都还没有吃呢,我怎么能说?”

王伟华心中压抑着的怒火再次迸发出来,挖苦道:“原来在玄天神院的时候,虽说你处处与我们作对,可是倒没觉得你脸皮有多厚。这离开玄天神院,你倒是让我开眼了,原来你还有厚颜无耻的一面。”

赵慧被激怒了,立刻还以颜色道:“我堂堂一个北凉国的公主,岂能和你一个北凉国的平民一般见识。你看看岳天海,人家可不会像你这样说话,跟人家学学什么叫修养。”

王伟华正拍岸而起,小二在这个时间进来了,把牛面往卓子上一放,往外走时看到了断在了地上的门闩,立刻叫了起来:“几位客官,这门闩怎么会断了?”

王伟华立刻幸灾乐祸地指着赵慧道:“这个事是在这位小姐到达后发生的,你还是问问这位小姐吧?”

小二立刻将怀疑的目光转向赵慧。赵慧一脸轻松道:“怎么断了,拿过来我看看。”

小二立刻将两截门闩都拿到了赵慧的面前道:“小姐您看看,这都断成两截了。”

赵慧将断成两截的门闩接了过来,拿到手中之后按在了一起,然后丢给小二道:“哪里断成两截了?明明是一根好好的门闩!



小二接过来一看,那断成两截的门闩居然又连接在了一起,甚至连一丝裂缝也找不到,立即惊得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岳天海知道赵慧是运用木系神术将断裂的门闩连接到了一起,于是对小二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小二这才想明白自己遇到了难得的高手,吓得慌慌张张地退出了包间,出门前居然在门槛上拌了一跤,把自己拌了一个踉跄,惹得赵慧格格地轻笑起来。

岳天海伸手一挥,将门关上,对着赵慧道:“公主下,请用面。”

赵慧报以满意地一笑,拿起筷子一边吃面,一边不断地赞叹着:“不错,不错。好吃,好吃。”

岳天海不再说话,接着吃自己那吃了一半的牛面。王伟华看看岳天海,也学着他闭嘴,专心地吃面。

赵慧吃了几口后,发现岳天海同王伟华都不再说话,立刻抱怨道:“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王伟华冷冷地白她一眼,继续专心吃面。岳天海则答道:“我们听你说。”

“听我说什么?”

“听你说来找我们干什么?”

“哦!”赵慧咂巴咂巴嘴道,“我这几口面吃下去,突然忘记我来找你们干什么了?咦,你们说我为什么要来找你们呢?”

岳天海津津有味地吃着面,王伟华则把最后一口面吃完,说:“天海,我们该走了。”

岳天海答应一声,做势要走,赵慧这才着急了,阻止道:“好了,我认输了,我来讲。”

岳天海和王伟华同时把碗放下,盯着赵慧,听着她的下文。

赵慧打了一个饱嗝,不慌不忙地说:“你们都知道,玄天神院之所以每年给我们三个月的假期,就是为了让我们寻找有神脉的人。所以自从回来以后,每天我都会拿出寻神罗盘出来看看,看看周围有没有具神脉的人出现。

今天晚上我在外面闲逛,突然发现寻神罗盘亮起,而且是两个红点在一起。也就是说,在离我一里的范围内,有两个具神脉的人出现。去年我在整个玄天大陆飞了三个月,才找到一个新神徒;如今我留在北凉城,居然一下子发现了两个具神脉的人出现,你说我心里高兴不高兴?

我按照罗盘指示的方向,一路飞奔来到这里,本以为找到了两个新神徒。可是我把门推开一看,居然是你们两个坐在这里。你们说我惊不惊奇?意不意外?你们说我该不该生气?”

第四十二章 早一点来听松馆

听到这里岳天海和王伟华才明白为什么赵慧会来找他们,又为什么一见到他们俩就怒气冲冲。两个人对视一眼后,同时开始哈哈大笑,再看到赵慧那气鼓鼓的样子,更是乐不可支。岳天海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拍着桌子,笑得前仰后合;王伟华则笑得钻到了桌子底下,一边哈哈笑着,一边击打着桌腿。

赵慧咬着贝齿,恶狠狠地看着岳天海和王伟华。等两个人渐渐地停止了笑声,重新在位置上坐好,这才反击道:“我固然没有找到新的神徒,难道你们就找到了?”

岳天海和王伟华同时摇头道:“没有。”

“那你们有什么好笑的?”赵慧立刻觉得心好了许多,因为岳天海与王伟华同她一样,没能找到新的神徒。

岳天海问道:“去年你为了寻找新的神徒,在玄天大陆四处飞翔,今年为什么留在北凉城中呢?”

赵慧有些遗憾地道:“你们也都知道,我一向是以哥哥马首是瞻的。去年我找到了新的神徒,而哥哥却没有找到。虽然哥哥没有说过什么,可是我能感觉到他的心里并不舒服。

所以今年我决定不再跟哥哥争抢,把出外寻找神徒的机会都留给哥哥。我则留在北凉城中,看看周围有没有出现新的神脉。如果哥哥能够找到最好;如果哥哥找不到,我也找不到,那哥哥的心也会好受一点。”

听赵慧如此一说,王伟华不叹道:“你对赵猛可是真好!”

赵慧苦笑道:“我就这么一个哥哥,哥哥又从小一直要强好胜,处处都要高人一等。自从进入玄天神院之后,总是被岳天海压着,已经让哥哥心里很不舒服了。如果再输给我这个妹妹,那哥哥的心里就更难受了。希望老天爷能不辜负我这片苦心,让我哥哥这次找到新的神脉。”

岳天海咋舌道:“你对你哥哥的这番苦心,确实让人敬佩。不过要想你哥哥心里舒服,关键还是要他自己改变观念,调整心态,一个人怎么可能处处都比别人强呢?只要自己已经尽力了,见到别人比自己强,也能坦然接受,这才是正确的心态。否则的话,恐怕你哥哥的心里永远都会难受。”

赵慧摇头道:“你站着说话不腰痛。你处处比我哥哥强,还让我哥哥调整心态,你怎么不知道让着我哥哥呢?好在你一直都没有找到新的神脉,否则我哥哥的心里就更无法平衡了。”

岳天海笑道:“这一点你可以尽管放心,我根本就没有打算寻找新的神脉。所以啊,在这一方面,我不会成为你哥哥忌妒的对象。”

赵慧自然不信:“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还用这种话来骗我!如果不是为了寻找新的神徒,你到我们北凉国来干什么?去年我在南唐国找到了你的

未婚妻云菲菲,今年你就跑到北凉国来报复我了。不过我可没有什么定婚的未婚夫,你这一趟算是白跑了。”

岳天海一边摇头一边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到北凉国来,是护送我们南唐国的倾城公主前来和亲的,跟寻找新的神徒没有任何关系。”

赵慧嘲讽道:“你一个堂堂的神徒,居然给一个公主当保镖,说出来谁信啊?”

岳天海突然想起来,当初国师让他护送公主来北凉国时,说要给他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所想到的理由就是到北凉国来寻找新的神徒。要说他一个神徒为了保护公主而远涉千里,看来真是说给谁听都没人信。

王伟华也在此时问:“天海,你真的是为了保护公主而来?你所说的公主是哪一个,是今天早上我碰到的那一个吗?”

赵慧立刻不满地瞪着王伟华道:“你也配合岳天海在我的面前演戏?”

王伟华横她一眼道:“在你的面前演戏,有这个必要吗?我也是今天刚刚碰到天海,这才坐在一起吃碗面,就被你给打断了,我都没来得及问天海为什么来北凉国。”

刚才岳天海同王伟华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是岳天海在询问王伟华的况,而并没有介绍自己。王伟华一心想着父亲的事,也没有心关心岳天海因何而来。现在听岳天海谈起,这才想起来问一下。

岳天海回答道:“没错。今天跟我们一起走的那两个女子,个子稍高一点的就是倾城公主了。那可是我们南唐国的第一美女,你应该好好看一眼的。”

王伟华笑道:“我看到你就已经够惊奇的了,哪还有功夫看美女啊。”

赵慧插口道:“原来你们真的是刚刚碰上?我还以为你们俩结伴同行呢。什么南唐国的第一美女啊,让我也去看看,看看到底能有多美。”

岳天海知道倾城公主肯定不会乐意见到赵慧的,正开口拒绝。却一下子想起倾城公主想要打听北凉国宫中的规矩,皇上的好,那这赵慧的到来不就解决了这一问题。

想到这里岳天海笑道:“欢迎,欢迎!我代表我们倾城公主欢迎你常来作客。我们现在住在听松馆内,今天有些晚了,明天我就和倾城公主一起,等候着你的大驾。

伟华,如果你想来看看,也可以一起来啊?“

王伟华摇头道:“还是免了吧,我有自己的事要忙。”

赵慧问:“你有什么事?”

王伟华理不理地道:“关你什么事?”

赵慧把眉毛一挑道:“在这北凉城中,不管你想干什么,我赵慧都可以帮你一把。不过看你的意思,你似乎并不需要我的帮忙,那你就自己去想办法吧。如果你真的是为了寻找新的神徒而来,自然不希望

我知道了。”

王伟华见赵慧只关心寻找新的神徒,也不再搭理他,冲着岳天海拱手道:“我先走了,有事我会再来找你。我们俩吃的面我来结帐,赵慧的面我可不管,因为我今天请的是你!”

王伟华说完就走了出去,赵慧这才反应过来,指着王伟华的背影骂道:“喂,你什么意思啊?请我吃碗面你会死啊!”

岳天海安慰道:“没有关系,这碗面我来请。明天可一定要记着,早一点来听松馆。”

赵慧立刻警惕心大起:“咦,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我一说想见见你口中的第一美人,你就如此上心,唯恐我不来一样,你是不是有什么谋诡计?”

岳天海哭笑不得,说:“我对你不好吧,你说我不讲同学谊;这对你一点,你又说我不安好心。好吧,明天你来不来,万一来晚了,倾城公主又吵着要出去逛街,我可拦不住。公主是第一次来北凉,对于你们北凉城的一切都感觉很新鲜,今天是一直逛到天黑才回来的。”

听岳天海这么一说,赵慧歪着脑袋打量岳天海一会,道:“好吧,算我冤枉你了。明天我会早点来的,我也想找个人陪我逛街。北凉公主与南唐公主一起逛街,你觉得好玩吗?”

岳天海突然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你们俩一直买东西,那这个钱谁来付?”

赵慧冲他嫣然一笑:“当然是你来付。你一个堂堂的神徒大人,总不能说自己没钱吧?如果是那样的话,也太给你们南唐国丢脸了吧?”

岳天海一阵无语。当初在玄天神院的时候,赵慧虽然跟着赵猛一起处处与他为敌,可那时从来没有感觉过难以对付。至少在一组与二组的争斗中,二组多数时间都是处于上风。可是今天岳天海却发现,离开了玄天神院,不再比较神术之后,这个赵慧难对付多了。

第四十三章 公主相见自然熟

离开周记牛面馆,岳天海同赵慧挥手道别后,一个人回到了听松馆。走进那个单独的小院,却看见自己的房间内点亮了蜡烛,不心中奇怪。

推门而入,却见倾城公主坐在屋内,岳天海不奇道:“公主下,你怎么在这里?”

倾城公主白他一眼道:“我在这里不行吗?”

岳天海心说:不是不行。而是这天色已晚,孤男寡女的,实在是于礼不合。这句话他没敢说出口,而是道:“天色已晚,公主还是请回吧。”

倾城公主立刻怒道:“你还知道天色已晚?都这么晚了,你到哪里去了?”

岳天海心中不悦道:“公主下,我到哪里去,你好像管不着吧?”

倾城公主怒气更盛,眼泪都气得流了出来,边抹眼泪边哽咽道:“你们都只知道欺负我!个个都看我不顺眼!你还说什么答应了我哥哥要好好保护我,你都不在我边,怎么保护我?如果你出去这一段时间,有坏人来害我,那怎么办?”

岳天海心说我虽然人在外面,可是神识一直覆盖着整个听松馆,跑一只耗子进来我都知道,更不用说有坏人来了。因为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有天阶的神识,岳天海自然不会把这句话说出来,只能道:“我临时有些事,出去走了走。这里还有王爷和世子在,应该足以保护公主的安全了。”

倾城公主却不肯就此放过,步步紧bi)问道:“你出去有什么事?”

岳天海心中更是不满,直截了当地道:“我有什么事,没有必要向公主你汇报。”

见岳天海坚持不说,倾城公主没有办法,开始自己唠叨不停:“今天让你们陪我逛街,一个个都喊累,一定要早点回来休息。这刚回来没多久,你就自己出去了,你就不觉得累了?”

岳天海道:“我出去找地方坐了一会,不会像你那样满大街走个不停。”

倾城公主更是不满,急切地问:“那你是自己坐,还是跟别人一起坐?是跟男孩子一起坐,还是跟女孩子一起坐?”

岳天海懒得再理他,回她一句:“莫名其妙。我要休息了,公主请回吧。”

倾城公主瞪他一眼,眼珠子一转道:“神徒大人,你敢不敢发誓,说你刚才出去,没有跟女孩子一起坐?”

岳天海一阵冷笑:“我为什么要发誓?”【~…奇文学iqi#!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倾城公主却像抓住了证据一般,兴奋地叫了起来:“看看,我就知道你出去没好事,竟然去找女孩子幽会。快点交待,你去找谁了?”

岳天海再也没有耐心了,不耐烦地道:“公主下,你究竟想干什么?你这样无理取闹很有意思吗?”

倾城公主被岳天海这样一吼,立刻脸色一僵,委屈地坐下道:“人家心里难受,吃完饭想

找你聊一聊,谁知道你却不在。人家在这里等啊等啊,等了好久你都没有回来。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了,你还凶我!”

看倾城公主一脸委屈的样子,岳天海狠不下心来,只能柔声道:“公主下,我看你今天在外面买东西的时候很高兴,怎么回来就不开心了呢?”

倾城公主眼泪汪汪地看着岳天海道:“你有没有像王爷和世子那样看不起我?”

岳天海不明所以:“王爷和世子什么时候看不起你了?”

“哼,他们虽然没说,可是我感觉得到。我让他们帮我打听宫里的规矩,皇上的好,可是他们推三阻四,不愿意帮我。我知道他们是瞧不起我,觉得我花费心思想要讨好北凉国的皇上是很无耻的行径。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来都来了,难道还能半途而废?既然已经来了北凉城,走上了和亲的道路,我当然要竭尽全力地把这件事做好,尽我的能力去讨得北凉皇帝的欢心。否则的话,我的和亲还有什么意义,我做出这样的牺牲,对于南唐国又有什么帮助?”

岳天海这才明白倾城公主为什么心里难受。一方面,她竭尽全力地去做和亲的准备,做讨好北凉国皇上的准备,以便为南唐国谋取最大的利益;另一方面,她又为自己的行为而不齿,认定自己的行为是丢脸的。尽管唐天河和唐国智并没有瞧不起她的意思,可是她自己却依旧这样认为,过不了自己心里的这个坎。

岳天海安慰道:“公主下,无论王爷还是世子,都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这点是你自己过于敏感了。在这个北凉国,我们在这里一无朋友,二无亲戚,你让他们去打听宫里的规矩,皇上的好,确实是有些为难他们了。不过我今天晚上见到了一个人,她可以帮你解决这些问题。无论是皇上还是皇宫,她都非常熟悉,我已经约她明天到这里来,到时候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她。”

“真的?”倾城公主兴奋地跳了起来,真有一种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她喜笑言开地问:“神徒大人,你是说你刚才之所以出去,是为了我的事而cāo)心了?”

岳天海心说:我可不想cāo)心你关心的这些破事。不过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行,莫名地就碰到了赵慧而已。心中这么想,嘴上还得讨好道:“那是当然,公主你既然有了吩咐,我自然要想尽办法来完成。我想起来有一个同在玄天神院学习的同学就在这北凉城内,而且是位公主,所以刚才就请她出来吃了一碗牛面,顺便邀她明天到听松馆来。她一听说是我们南唐国的第一美女来了,对你也很感兴趣,答应了明天过来跟你聊一聊。公主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别明天人

家来了你又无精打采的,那就不好了。”

有了岳天海这个消息,倾城公主的心大好,兴奋地说了一声“谢谢”,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岳天海回想着这一天的经历,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北凉城中,他先后碰到了金浩、王伟华和赵慧。原本以为在这个北凉城中孤一人,无依无靠,这一下边有了几个熟人,有起事来也可以互相照应,感觉心里踏实多了。就连赵慧,都感觉不再像在神院时那样讨厌,而是有了几分可。

十一月十七,唐天河、唐国智和岳天海三个人正陪着倾城公主、平儿一起吃早饭时,院落的门口传来高声的呼喊:“平城公主驾到!”

正在吃饭的五个人同时蒙圈,面面相觑地看了看,谁也不知道这位平城公主是谁。倾城公主直盯着岳天海道:“神徒大人,这就是你昨天晚上跟我提到的那位公主?”

岳天海也是一脸疑惑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叫赵慧,是公主没错,但不知道她的封号是什么。不管是不是了,人家既然来了,我们赶紧出去迎接吧。”

倾城公主却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我还没打扮一下呢,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啊?不行,我得赶紧回房打扮一下!”

倾城公主放下手中的馒头,急匆匆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岳天海只能无奈地起,和唐天河一起出门迎接。

走出房门,就看到赵慧在驿丞的陪同下已经走进小院,她仍旧是昨天那打扮,看到岳天海立刻叫到:“岳天海,你所说的那位南唐第一美女呢?她在哪里,快让我看看!”

岳天海看看赵慧,故意装模作样道:“赵慧同学,刚才我听说平城公主来了,我得先去迎接她。你先进屋坐一会,我见过了平城公主就来跟你聊。”

那驿丞一直把岳天海当做是一个普通的护卫,见他竟敢如此跟赵慧调侃,立刻训斥道:“大胆!在平城公主面前,竟然如此无礼!”

赵慧跟岳天海当了几年同学,虽说神院中学习修炼十分紧张,可是也见惯了岳天海插科打诨,知道他是故意逗自己。却也懒得理他,而是对着驿丞道:“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先走了。”

驿丞吃惊地看看赵慧,又看看岳天海在公主面前一副若无其事,吊尔郎当的模样,再想起刚才公主对于此人的态度,这才感觉到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他再次如看怪物一样看看岳天海,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初次来到北凉城的小小护卫,怎么会同公主有了关系。

赵慧见驿丞站在那里发呆,不满地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可以走了。”

驿丞这才反应过来,慌不迭地向赵慧行个礼,退出了小院。

岳天海问赵慧:“你什么时候变成平城公主了?”

赵慧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我本来就是平城公主,这是我的封号。你们南唐国有倾城公主,我们北凉国有平城公主,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唐天河确认对方是北凉国的平城公主,立刻深施一礼道:“南唐国天南郡王唐天河见过公主下。”

赵慧立刻还以一礼,出于礼貌说了一句:“见过王爷”,就开始又抓着岳天海道:“你昨天跟说我的南唐第一美女呢,快点带我去看看。”

唐天河这才知道这位平城公主是来找倾城公主的,跟自己没有多少关系。不过自从上次礼部尚书包符来过之后,唐天河已经知道自己这个王爷在这个地方没有多少份量,所以看到赵慧如此不在意他,也觉得可以接受了。

耽搁了这一会,倾城公主已经从房内走了出来。她匆匆地扎了一下头发,又在发髻上加上了一个凤冠,这才走了出来。她之所以刚才匆匆地回房打扮,是带着一分同平城公主比美的心态。如今走出来后,看到所谓的平城公主,竟然是素面朝天,一副英势飒爽的样子,顿时看得呆了。

岳天海向赵慧介绍道:“这就是我南唐国的倾城公主,南唐国第一美女。”

赵慧立刻走到倾城公主的边,拉起她的手说:“天啊,真是太美了,真不愧是南唐第一美女啊。姐姐我嘴拙,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来夸奖妹妹。只是我一见妹妹就感觉特别亲切,好像我们俩在前生就曾经见过一样。”

听赵慧如此夸奖自己,倾城公主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轻声道:“姐姐过奖了。我一见到姐姐,也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姐姐如果不嫌弃,就到我的屋中坐一坐,让妹妹给姐姐泡杯茶,姐姐慢慢品尝如何?”

赵慧同倾城公主手拉着手进了房间,唐天河则一脸不解地看看岳天海,问:“这是个什么况?”

岳天海耸了耸肩道:“究竟是什么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位平城公主名叫赵慧,也是一名神徒,算是我的同班同学。不过她跟我的关系一直都不融洽,甚至可以说我们一直是敌对关系。我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对倾城公主如此亲,究竟要达到什么目的?

至于倾城公主为什么对她这么亲,我倒是知道。倾城公主不是想知道北凉国宫中的规矩,皇上的好吗?这个平城公主对于这些况自然是了解的,倾城公主请她喝茶,应该就是要请教这些问题了。”

第四十四章 山穷水尽疑无路

赵慧同倾城公主一边饮茶,一边聊天,气氛融洽,其乐融融。倾城公主关心地问着宫里的规矩:“走路是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微笑时是露出牙齿还是以手遮面?头发是盘起来还是披散在肩上……”

赵慧则耐心地作着解答:“按照宫里的规矩,走路必须要先迈左脚,这一点绝对不能错。如果错了,就会被认为是没有教养,别人都会看你很别扭。平时聊天过程中如果要笑,只能露出上面一排的牙齿,下面一排不能露出。尽量不要大笑,如果确实忍不住要大笑,那要以手帕捂嘴。平时在宫中,头发应该要披下来,尽量不要戴头饰。可是如果遇到重大的节和典礼,就必须要所头发盘起,插上贵重的头饰,否则会被认为是没有礼貌……”

听着赵慧的这些讲解,倾城公主在心中暗叹:幸亏岳天海找了这样一个公主来,否则她一旦进入宫中,惹怒了别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她认真地记录着赵慧所讲的每一话,唯恐漏掉一句就会给自己的将来带来麻烦。

赵慧一边讲解,一边也插空提着自己的问题:“你怎么认识岳天海的?他为什么会同你一起来北凉国?他在路上有没有找到新的神徒……”

倾城公主自然不敢全部以实相告,只能有选择地说出一些事实。当听到岳天海是因为对于倾城公主哥哥的承诺而来护送她,这一路上并没有找到新的神脉,甚至岳天海根本就没有在寻找神脉时,赵慧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最后,当倾城公主问起皇上的个人好,流露出想要嫁给皇上的意思时,赵慧立刻叫道:“你居然想嫁给我的父皇?”

倾城公主不明白赵慧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反问道:“我千里迢迢的来到这北凉国和亲,自然是希望嫁给皇上了,难道不可以吗?”

赵慧一脸悲哀地看看倾城公主,摇头道:“不是不可以,而是不可能。父皇他已经有五年没有再纳新的妃嫔了,他更不可能因为你而破例!”

倾城公主却依旧抱着希望,问:“为什么不可能?你也说过了,我是一个特别美的女人。可能你父皇见到我之后,就会被我吸引,纳我为妃呢?”

赵慧不断地摇头道:“这只是你的一厢愿罢了。你确实很漂亮,可是这世上漂亮的女子多的去了。每个女子都有自己的特点,可以说是兰秋菊各有所长,谁能说自己是最漂亮的?我父皇都已经是快八十岁的人了,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可以说在这个玄天大陆上,无论是哪个国家的美女,无论是公主郡主,还是小家碧玉,我父皇都见得太多太多了,他早已经对此失去了兴趣,所以才会五年没有再纳新的妃嫔。”

倾城公主还不死心,强调道:“我不仅

长得美,还是一名玄师,这一点应该能够吸引他吧?”

赵慧给予同的目光道:“你是一名玄师又能如何?除非你达到天阶,可以在父皇的边贴保护他,否则又有什么用处?我跟你说实话吧,父皇之所以五年没有再纳新的妃嫔,是因为他感觉自己的体不是很好了。为了保证自己多活几年,所以这几年来一直不近女色。你自己想一想,在一个漂亮的女子与多活几年之间做选择,我父皇会选哪一个?”

倾城公主心中的最后一点希望之光被浇灭了,她一下子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看着倾城公主那副无精打采,失魂落魄的样子,赵慧心中不忍心,安慰道:“你也不用太失望。虽然父皇他不会再纳新的妃嫔,可是你可以选一位皇子成婚啊。比如你嫁给太子,不是更好吗?”

倾城公主并没有因为赵慧的这一句安慰而重新振作,而是喃喃自语道:“我有选择的权力吗?”

赵慧立刻无语。正如倾城公主所讲,她是没有选择的权力的。她到底会嫁给谁,根本不是她自己能够决定的。

倾城公主难过了一会儿,绪回复了正常,看看赵慧,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哀求道:“好姐姐,你能不能在你的父皇面前为我多说几句好话,让我嫁给太子?”

赵慧抱歉地摇头道:“我们北凉国一向止女子干政。你究竟嫁给谁,这关系到北凉国和南唐国的关系,不是我能说上话的。如果我多说几句,说不定会惹怒父皇,反而引发不好的后果。”

倾城公主彻底绝望了,她缓缓地松开这根心中的救命稻草,面如死灰问道:“那依你看,你的父皇会如何安排我呢?”

赵慧想了一想说:“其实嫁给谁都关系不大,只要别被赏赐给瑞亲王就好了。他是我的王叔,最是贪婪好色,以前我父皇也赏赐给他不少绝色美女。”

倾城公主关心地问:“如果嫁给他,那会怎么样?”

赵慧解释道:“嫁给我王叔并不会怎么样,关键问题出在王妃上。王妃有名的凶狠善妒,以前有不少五叔宠的小妾都被王妃给活活打死了。所以北凉国内,已经没有女子敢嫁给我王叔,父皇才会经常把外国进献的美女赏给王叔。她们大部分都死的很惨,个别聪明的自毁容颜,甘心当一句普通的侍女,这才活了下来。”

如果说之前倾城公主只是心如死灰,不再抱任何希望;那现在她就是如坠冰窖,吓得手脚冰凉,声音微颤道:“难道你的王叔就这样纵容王妃,不加管束吗?”

赵慧叹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王妃的娘家在我北凉国是一个很有势力的家族,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军中,都位高仅

重。皇叔经常需要倚重王妃,自然不敢把她怎么样。”

倾城公主吓得六神无主道:“如果你的父皇真的把我赏赐给了你的王叔,那我该怎么办?”

赵慧眉峰一聚,想了又想,几次言又止,最终还是叹道:“以你的美貌,定然会得到我王叔的宠,也就必然会被王妃所忌。而王叔之,也不过是一时寻欢,绝不会在意你的生死。你要想活下来,只能自毁容颜,让王叔见而生厌,自然也就不会被王妃所忌。”

倾城公主绝望地呐喊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赵慧却来了句:“办法也不是没有。你可以选择逃跑,跑回南唐国,接着当你的公主不就好了。”

倾城公主嘿嘿地苦笑两下,面无表道:“如果我可以留在南唐国安心当个公主,又何必千里迢迢的来到这北凉国和亲?你们北凉国想要入侵我南唐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我本来希望通过我的努力保护我南唐国,这样逃跑回去,岂不是给我南唐国带来祸端?”

赵慧却不认可:“你留在这里,也同样保不住南唐国。我们要统一南唐国是早已经制定好的国策,不可能改变的。只等明年一过,我们的大军就会挥师南下。你只能默默祈祷,祈祷我的父皇把你嫁给一位皇子。那样的话,就算南唐国灭亡了,你一样还可以继续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如果说我父皇把你赏赐给了我的王叔,我劝你还是逃跑吧。因为就算你不逃跑,牺牲了自己的命,最终也不会改变南唐国灭亡的命运。而你逃回去,也不要再当什么公主,跟你的心上人找一个偏僻的地方躲起来,自己过自己的小子,也可以拥有自己的幸福。”

倾城公主如泥塑石雕般愣了许久,最终叹道:“我怎么说也是南唐国的公主,怎么会落到如此凄惨的境地?”

赵慧答道:“一怪你们南唐国太弱小,二怪你自己太天真。如果你们南唐国足够强大,令我们北凉国不敢轻视,那你这个公主又有谁敢欺负?可是现在摆明南唐国的覆灭已经近在眼前,谁又会在乎你这个即将灭国的公主呢?

你事先对我北凉国的况没有任何了解,就做着嫁给我父皇的美梦来到北凉国,你自己说你自己是不是太天真?你对自己的终大事都如此草率,最后只能怪你自己了。”

倾城公主凄凉地一笑,羡慕地看看赵慧道:“姐姐,我好羡慕你。你出生在玄天大陆最强大的国家,又是玄天神院的神徒。在这个世上,肯定没有谁敢欺负你?”

倾城公主的话,引得赵慧一阵感慨:“当公主有什么好?当神徒又有什么好?

别人羡慕我公主的份,可是我真的希望我出生在一个普通人家里。生活在皇宫之中

,在外人的眼中风光无限,可是我们自己却知道,这皇宫之中温暖太少,争斗太多,远不如在一个普通家族中生活的幸福。

作为一个神徒,表面上看是高高在上,无人敢冒犯。可是三年之后,我就要上天成神,到时的处境,又能比你强到哪里,还不是一样生死未卜?”

倾城公主幼年时母亲被打入冷宫,她也跟着尝尽了人间冷暖,所以能够理解赵慧对于普通人家生活的渴望。可是赵慧对于神徒的未来却如此评价,就是她不能理解的。

“姐姐,上天成神哪里不好,这都是我们这些凡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你为何说是生死未卜呢?”

赵慧答道:“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吧。三百年来,只有人上天成神,却从来没有人回来过。神界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的,又有谁能知道?”

倾城公主这才想起哥哥唐贺也同样对于上天成神的生活满怀忧虑,不也是一阵摇头叹息。

第四十五章 是敌非友恨难消

赵慧同倾城公主聊了许久,气氛越聊越是悲凉,悲凉到赵慧自己都受不了。赵慧起告辞道:“妹妹,今天能够见到你、认识你,也是一种缘分。你也不用太过于悲观,说不定我父皇会把你嫁给某位皇子呢。我还有事,以后有机会再来找你聊,就先告辞了。”

倾城公主把赵慧送出房间,本以为她要离去,没想到她却来了一句:“岳天海在哪个房间,我找他还有事。”

于是倾城公主把赵慧领到了岳天海的房间,交给了岳天海。

待倾城公主回了自己的房间,赵慧立刻把门关好,横眉冷对道:“岳天海,我又被你利用了!”

岳天海一脸茫然道:“赵慧同学,你此话由何而来?”

赵慧咬牙切齿道:“昨天晚上你故意在我的面前夸赞你的倾城公主,说她是南唐国第一美女,引得我好奇来看,我就觉得有问题。今天一来果然上了你的当,你是故意引我来见你的倾城公主,让我当恶人来打击她吧?”

岳天海当然不承认:“恶人我早就当过了,早就南唐国境内时就不知有多少人反对倾城公主来和亲。无奈她自己坚持要来,我们没有办法,只好陪她前来。今天可不是我喊你来的,是你主动来的。不过你来到这里,帮助公主解疑答惑,给她讲解宫中的规矩,皇上的喜好,我还是要感谢你。否则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到哪里问去。”

“说到底,我还是被你利用了!”赵慧一脸地仇恨道,“不行,你必须要补偿我。”

岳天海不吃这一:“喂,你要搞清楚,我一没有强迫你,二没有引你。倾城公主问你的所有问题,都是你自己自愿回答的,跟我没有关系。所以我没有欠你什么,更没有必要补偿你。”

赵慧用大眼睛瞪了岳天海一会,知道自己拿他没有办法,最终改口道:“好吧,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和你计较这些了。不管怎么说,我是北凉国的公主,你第一次到北凉国来,我总要尽一下地主之谊。今天就让我带你在北凉城中转一转,给你介绍一些名胜古迹如何?”

岳天海可不相信赵慧有这么好心,立刻推托道:“我现在是倾城公主的护卫,保护公主的安全是我的职责,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出去乱逛呢?”

赵慧立刻骂道:“假正经。昨天晚上我看到你的时候,你还是把公主丢在这里,陪着王伟华在外面吃面。你放心吧,有我平城公主这块金字招牌在,谁敢来欺负你的宝贝公主?今天我到这里一来,就是对你们最大的保护。如果北凉城中有人敢来动你们,那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能否承受得住我的怒火。”

岳天海立刻质疑道:“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跟倾城公主说的。听你刚

才的意思,好像倾城公主在北凉国的命运必定很凄惨,没有人会在意你的面子。”

赵慧把脯一拍道:“如果说你的宝贝公主嫁给了一位皇子,那包在我上。除了我哥哥,没有哪个皇子敢不给我面子的。可是如果她被赏给了瑞亲王,那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我的王叔,我也不敢惹。”

岳天海将信将疑道:“听你的意思,你的那些兄弟们,没人敢惹你了?”

赵慧得意道:“那是。父皇的这些儿女中,只有我和哥哥两个神徒,自然没有人敢来招惹我们。在北凉国,神徒可是很受重视的,连父皇也不例外,没有人敢对神徒无礼。”

岳天海在心中想起沙霸,一阵地冷笑。他当然不敢提沙霸的事,只能道:“如果神徒真的没人敢惹,为什么你的王叔就敢惹?”

赵慧并不明白岳天海另有所指,还以为刚才她所说的倾城公主嫁给瑞亲王必死一事,摇头叹道:“他毕竟是我的亲叔叔,是我的长辈,我总不好在长辈面前无礼。宫中的这些兄弟们,哪个敢惹我,我绝对不客气。可是我总不可能对我叔叔不客气,把我叔叔打一顿吧?

再说了,我王叔可是地阶九品巅峰的玄师,不是我可以打得过的。这此年来,王叔为了北凉国消灭了不少国家,打下了不少地盘,在军中威望很高,就连父皇也让他三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将来统一南唐的战争,仍然会是他统兵前往。”

一提到这个话题,岳天海立刻眉头紧皱道:“我南唐国就是那么好灭的吗?听你们的口气,就好像我南唐国已是你们的囊中之物,想什么时候拿过来,就什么时候拿过来。”

赵慧不为所动,理直气壮道:“事实就是这样,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们也不会这样千里迢迢的来到这北凉国和亲!”

岳天海气得膛剧烈起伏,却无法反驳。正如赵慧所言,不管是北凉国还是南唐国,都认为面对北凉国的入侵,南唐国不堪一击。只有时雨豪之类的年青人,还在为南唐国的生存做着自己的努力,而大部分人早已经不抱希望。

岳天海深吸一口气,将中的怒火压下,冷冷道:“平城公主,如果你没有别的事,就请离开吧?”

赵慧怒道:“为什么?我就不能在你这里多坐一会?”

岳天海一脸正气道:“因为我们是敌人,不是朋友!在玄天神院时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你……”赵慧被气得连跺了两脚,却不知该如何应对。她气呼呼地出了岳天海的房间,却又迅速地冲了回来,指着岳天海的鼻子道:“既然我们是敌人,那我就更不能走了,我就在这里天天守着你,寸步不离!下午我就把我的东西

搬过来,也住到这个院子里,一直守着你。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听到赵慧的应对措施,岳天海不是愤怒,而是惊奇了:“为什么?你天天跟着我干什么?”

赵慧开门见山道:“当然是为了防止你在我们北凉国找到新的神徒。你别以为你打着护送公主来北凉国的旗号,我就会相信你。去年我在南唐国找到了云菲菲,你心里恨我,所以就来报复我,想来我北凉国找新的神徒。

我明确告诉你,你这是做梦。不用说你找不到,就算你找到了,我也要给你抢走。这是在我北凉国,我可以找到很多帮手,保证你骑着金翎雕都跑不掉。从现在开始,我就寸步不离地跟着你,让你没有任何得手的机会。

可怜你那个倾城公主,居然那么天真地相信你是为了保护她才来北凉国的,我呸!”

岳天海这才明白赵慧的心中所想。他自己不把寻找新神徒的任务当回事,甚至根本就不想去找。可是在赵慧的心中,这是头等的大事。岳天海之所以来北凉国,必然是为此事而来,绝无第二种可能。所以她才会如此如临大敌,要始终守在岳天海的边,防止他在北凉国中找到新的神徒。

岳天海懒得解释,直接威胁道:“你如果真敢搬到这个院子里来住,我就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不信你就试试!我可不管你究竟是神徒大人还是平城公主,我照打不误!怎么着,你还能喊救兵来打我一顿?把我抓起来?”

赵慧立刻气得破口大骂:“岳天海,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昨天晚上还死皮赖脸地请我来,今天就过河拆桥,吃饱饭打厨子。我现在就把你的倾城公主喊过来,让她看看你的真实嘴脸。可怜她一个柔柔的小姑娘,居然相信你的话,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

第四十六章 岳天海的真面目

赵慧说到做到,立刻冲到倾城公主的房间,把她拉了过来。刚才赵慧与岳天海的动静都不小,所说的话倾城公主都已经听到了,现在被赵慧拉了过来,只能无奈地道:“神徒大人,公主下,你们两个都不要吵了。说起来你们在玄天神院是共同学习的同学,应该互相照应,何必闹得如此不愉快呢?”

岳天海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赵慧却是打开了话匣,滔滔不绝道:“好妹妹,我刚才听你的意思,对这个岳天海感激有加,十分信任,认为他是为了你才一路来到北凉。

我告诉你,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你完全是被他欺骗了。我来给你好好讲一讲,你眼中的这个神徒大人,究竟是个什么货色。让你认清楚,岳天海的真面目。”

听赵慧讲的如此郑重其事,倾城公主不看看岳天海。岳天海却是一脸平静,带着嘲讽之色看着赵慧道:“好啊,那就劳您的大驾,请您讲一讲。让我自己也认清楚我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副真面目。”

赵慧张开大嘴,朗声说道:“岳天海是个色胆包天,见异思迁的大坏蛋,大色狼!”

听到这一句,倾城公主惊得张大了嘴巴,用黑宝石般的大眼睛偷偷地瞄了岳天海一眼,却见岳天海的脸上波澜不惊,似乎早就知道赵慧会这样讲一样。而在另一个房间里的唐天河和唐国智更是互相对视一眼,都感觉到了对方的笑意,然后竖起了耳朵,仔细地听着。

赵慧绘声绘色地讲个不停:“岳天海这个混蛋,不管走到哪里,都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经定了婚,已经有了未婚妻,表现出一副对忠贞不二的态度。而实际上他不管走到哪里,都拈花惹草,处处留。

我们开学的第一天,他就瞄上了我们班的一个女神徒,非要陪着她一起跑步。玄天神院,无无,严神徒之间有儿女私。可是岳天海却去扰这样一个来自偏僻山村,不懂人心难测的小姑娘。幸亏当时我识破了岳天海的险恶用心,及时把这件事报告了班主任,岳天海的谋诡计才没有得逞。

可是岳天海并没有死心,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利用我们平时修炼时相处的机会,不断地向那位女神徒献殷勤。那位女神徒被他给迷到神魂颠倒,后来不惜冒着被班主任责罚的危险,非要跟他在一个学习小组,让他当组长。而且明明知道他已经有了未婚妻,还对他关怀有加,跟他打得火。好妹妹,你说说这样一个男人,是不是很可恨,而且很可怕?”

倾城公主听得柳眉蹙起,过来凑闹的平儿更是连连点头,开始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岳天海。而在另一个房间中的唐天河摇头轻笑,唐国智则捂着嘴巴,强忍着笑,把眼泪都憋出来

了。只有岳天海神色不变,似乎说的这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赵慧继续着他的讲述:“如果说岳天海扰女神徒,还只是年少风流,一时轻狂,那他对于女神师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我们玄天神院,有金木水火土五系神术,也就是有五位神师,其中木神师和水神师是两位女。可是岳天海最可恨之处,就是他连神师都不放过。不知他采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居然迷惑了两位女神师,使得两位女神师都对他另眼相看。

按照玄天神院的学习制度,我们每天白天跟随神师学习,晚上自己领悟。可是无论是学习木系神术还是学习水系神术时,两位女神师都利用晚上时间对岳天海进行单独辅导。你们自己用脑袋想一想,夜深人静,月黑风高,孤男寡女的,他们在一起能干什么好事?

你们知道那两位女神师年龄有多大了吗?都是已经年过七十的老太太,论年龄可以当岳天海的了。可是就因为她们神术有成,看起来依旧年青漂亮,岳天海这个大色狼就连她们都不放过。真正是可忍,孰不可忍?”

听了赵慧栩栩如生的讲述,唐天河感到阵阵恶心,唐国智起了一鸡皮疙瘩,平儿惊得嘴可以塞下一个苹果,只有倾城公主眉毛拧在了一起,用怀疑的目光转向赵慧,再看看平静的岳天海,不知道该相信谁。

赵慧还不作罢,对着倾城公主继续添油加醋:“还有更让你们想不到的。岳天海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经定了婚,已经未婚妻了,仿佛他对未婚妻感深厚,忠贞不二,可事实上完全相反。

他的未婚妻叫做云菲菲,去年底被我发现了她上的神脉,现在也是玄天神院的神徒。我相信在我发现之前,岳天海肯定知道云菲菲上的神脉,可是他为什么不愿意讲出来,为什么不愿意把云菲菲带入玄天神院?那是因为如果云菲菲来了玄天神院,那他的伪君子的真面目就会被揭穿,他就再也无法去扰其他的女生。

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云菲菲来到玄天神院之后,岳天海对于云菲菲的况是不闻不问,形如路人。充分证明他之前所说的都是假话,他对于云菲菲根本没有任何关之。这样一个从来只说假话,一说真话就脸红的男人,我劝妹妹你一定要提高警惕,不能上他的当啊!”

赵慧的描述告一段落,倾城公主一会儿看看赵慧,一会儿看看岳天海,满眼的疑惑,满脑的问号,不知道该相信谁。心直口快的平儿则直接问岳天海:“神徒大人,刚才平城公主下所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岳天海毫不在意地道:“你自己有眼睛可以看,你自己有脑子可以想。你耳朵听到的东西,要用眼睛来看,脑

袋来想,自然就知道真假。如果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那还要脑子干什么?”

赵慧经过一番对岳天海的描黑后,得意洋洋地离开了。唐天河走过来对岳天海意味深长地道:“看来这位平城公主跟你的关系实在不怎么样啊?”

岳天海轻轻地点头:“在玄天神院,她和她的哥哥都是我的敌人。”

平儿一脸的难以置信道:“我一直以为在玄天神院,所以的神徒都会像传说中一样,个个道德高尚,互相关心友,怎么会有敌人呢?”

岳天海冷冷地回她一句:“你真以为我们真是神啊?我们都是普普通通的人,都有各自的需求,自然就会发生矛盾冲突。这个赵慧的哥哥处处都想争第一,争不了第一就忌妒别人,我们因此成了对头。赵慧就更可笑了,女孩子的忌妒心强的不得了,还欺负别人。就是刚才她提到的那个我要陪着一起跑步的女神徒,刚到玄天神院的时候经常被她欺负。后来我站出来打抱不平,自然成了她的敌人。”

倾城公主深有感触地道:“就连玄天神院这种人人心目中所向往的神圣之地,都充满了不平与欺压,在这玄天大陆上怎么可能会有国与国之间的和平友?”

唐国智则担忧地道:“这么说来,我们在北凉城又多了两个敌人,而且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公主。”

岳天海纠正道:“只有一个敌人在,赵慧的哥哥出去寻找新神徒去了。”

第四十七章 形势严峻难乐观

吃午饭的时候,唐天河把当前他们所面临的形势综合分析了一下。无论是已经确定的因素,还是不确定的因素,没有哪一方面是让人感觉乐观的。

第一,北凉国对于这次和亲,根本不重视,而是视作是南唐国的一次自发的讨好。这就导致倾城公主的前途堪忧,不知道究竟会把她嫁给谁,或者说是赏赐给谁。

第二,沙霸等人的行动,究竟是不是瑞亲王的私下授意,有没有得到过北凉国的皇上指使,现在还不清楚。这就使得天南郡王唐天河的生命堪忧,随时都要担心或明或暗的危机。

第三,岳天海同北凉国的平城公主赵慧是敌对关系,还得时刻防备着赵慧突施什么招,给大家带来意料不到的困局。

听着唐天河的分析,五个人都是愁眉苦紧锁,个个都觉得前途渺茫。唐天河最终还是把目光放在岳天海上:“神徒大人,你有没有什么应对的准备?”

岳天海嘴角一抽道:“按照我的想法,就要化被动为主动,如果能把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里,那就好了。既然无论是否和亲,北凉国都不会改变入侵南唐国的决定,那我们还和个亲?我们干脆带着公主偷偷地返回南唐国,这样所有的问题不都迎刃而解了?”

唐天河没想到岳天海会说出这样的主意,脸庞抽搐一下,嘴巴张了几次才道:“这样只能解决眼前,却会使问题更复杂。北凉国岂会善罢甘休?他们必然要采取报复措施。回去之后又怎么向皇上交待?这肯定是不行的。”

倾城公主更是表明了心迹:“这条路是我自己挑的,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自己接受,你们不用为我担心了。”

唐国智心忧地扫了倾城公主一眼,问道:“父王,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可以使公主完全返回南唐国,又不让北凉国有理由怪罪我们?”

唐天河面露难色道:“除非北凉国的皇上自己下旨意,取消此次和亲,让我们带着公主返回南唐国。可是这怎么可能呢?虽然他们根本不在意我们这次和亲,可是送到嘴边的,谁又会拒绝呢?”

唐国智怔了一会道:“我今天看这位平城公主跟倾城公主聊得比较投机,她是否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一个力量呢?

今天她说过,她要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如果因此使北凉国内的其他人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有所误解,误以为她跟神徒大人、公主下都关系亲密,那对我们有利无害。如果有人想要暗中对付我们的话,那还得考虑一下瞒过平城公主吧?”

岳天海立刻觉得眼前一亮。一直以来,他都把赵慧当做敌人,自然不愿意她多加接触。可是如果赵慧真的搬到这个院子里来住,那至少想要暗中刺杀唐天河的

人,就得好好惦量一下了。万一误伤了平城公主赵慧,这个罪名也是不小的。如果倾城公主能与赵慧相谈投机,近而影响到她自己的婚嫁,那就更理想了。今天上午他坚持反对倾城公主搬来,声称要见她一次,打她一次。现在他倒有些担心赵慧因为自己的威胁,真的不敢再来了。

事实证明是岳天海多虑了,他的威胁在赵慧这里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下午申时,赵慧拉了一马车的家当过来,正式入住了听松馆,跟他们住进了一个小院。

赵慧住进来之前,倾城公主和平儿住在南边三间,唐天河、唐国智和岳天海三个大男人住在东边三间。赵慧来到之后,还带来了两个宫女,一个厨子,把西边和北边的六间房子全部占上,摆出一副要与岳天海斗争到底的架势。

岳天海心里暗自庆幸,表面还得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免得被赵慧生出被他利用的感觉,反而不好。赵慧站在院子的中央,两手叉腰指挥着两个宫女搬东西,岳天海则凑过来质问:“赵慧,你为什么总盯着我啊?王伟华也来到北凉城了,你怎么不跟着他啊?”

赵慧理直气壮地回答道:“王伟华是北凉国人,就算他在北凉城找到了新的神徒,那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可是你不行,你作为一个南唐人想到北凉城来找新神徒,门都没有!”

肥水不流外人田?岳天海在心中暗笑。如果被赵慧知道王伟华已经把他的护国铁牌给了自己,不知道她又做何感想?

倾城公主见赵慧来到,有些意外地问:“好姐姐,你们北凉国的公主个个都这么自由吗,想住到哪里都可以自己决定?如果是我在南唐国,是不可能随便搬离皇宫的,没有皇后的同意是绝对不可以的。”

赵慧得意地一笑道:“其他的公主自然没有这样的待遇。可我不仅是公主,还是一名神徒。父皇为了表示对我的重视,还在城外为我修建一座别院,平时我都住在那里。所以说我想去哪里是完全自由的,不需要别人来管我。

对了,岳天海,我想起来一件大事!”

岳天海立刻觉得不妙,吸一口气问:“什么大事?”

赵慧嘴巴大张道:“昨天晚上说好了,今天我要和倾城公主一起逛街,由你负责结帐。今天没有时间了,那就明天吧。”

岳天海立刻如缩头乌龟一样缩回了自己的房间,不吭声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赵慧每天都拉着倾城公主一起在北凉城中游玩。不止局限于逛街买东西,更多的则是游览城中的名胜古迹。一方面是对于公主的安全不放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加深对北凉城和北凉国的了解,唐天河、唐国智和岳天海三个大男人每次都陪在后。虽说需要付帐的时

候,按照赵慧的要求,岳天海都主动站了出来。可实际上,这些钱都来自于天南郡王唐天河。

十一月二十,早朝之后的礼部尚书包符来到了听松馆,向天南郡王贺喜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唐天河皱眉道:“敢问包大人,何喜之有啊?”

包符抽着自己的酒糟鼻子道:“今天早朝的时候,我看皇上心不错,就向皇上报告了你们南唐国前来和亲的事。皇上当即赐下旨意,将倾城公主赐于瑞亲王为妾。瑞亲王那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在我北凉国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倾城公主能够嫁给瑞亲王,那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啊。这样天大的好事,可以说是喜从天降啊。”

这包符说的唾沫星子乱飞,就好像真的喜从天降一般。唐天河则两眼喷火,沉声问道:“包大人,倾城公主乃是我国当今皇上的亲女儿,怎么能嫁给别人为妾呢?这样的安排是否合适?”

原来双眼堆笑的包符立刻翻脸,目露寒光道:“你是在质疑我们皇上的决定吗?你一个小小的郡王,居然敢对我们皇上的决定说三道四,这又合适吗?你们从南唐国远来北凉国,是来和亲的,还是破坏我们两国关系的?”

包符的嚣张与无礼气得唐天河肝火上升,眼前一黑,差点就要晕过去。唐国智更是气得把手按在剑柄上,眼看就要拔剑出来。

唐天河用眼神制止了唐国智的行为,哆嗦着嘴唇道:“我要见你们皇上,我要当面跟他讲!”

包符不屑一顾地道:“我们皇上忙的很,没有时间见你。王爷,你出使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可以离开北凉国回去交差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瑞亲王自己会挑一个子到驿馆来迎亲的。”

说完,包符把袖子一拂,转离去了。

第四十八章 没有什么不可能

礼部尚书包符来到听松馆的时候,赵慧正在倾城公主的房间陪她一起聊天。包符到来之后,同唐天河之间的交谈近似于吵架,两个人坐在屋内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当听到自己被赐给瑞亲王为妾时,倾城公主只感觉手脚冰凉,耳朵嗡嗡作响,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直到包符离开,倾城公主才慢慢清醒过来,紧张地抓住赵慧的手问:“好姐姐,你上次跟我说,如果嫁给瑞亲王就只有死路一条,是真的,还是假的?”

赵慧用可怜的眼神看看倾城公主,闪闪烁烁地道:“也不一定是死路一条吧,有几个人也活下来了。”

倾城公主紧接着问道:“可是你上一次说过,她们是自毁容颜才活下来的,是不是这样?”

赵慧不敢再与倾城公主的目光相接,把头转到一边,期期艾艾地说:“是的,确实是这样。”

倾城公主吓得花容失色,紧抓着赵慧的手连指甲都攥得发白,哀求道:“好姐姐,你不是说你父皇很宠你呢?你去跟你的父皇说一下,不要让我嫁给瑞亲王好不好?”

赵慧把脑袋深深地埋下,似乎是她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吞吞吐吐地道:“我上一次就说过了,父皇虽然宠我,可是这种事我是不能插嘴的,我是不能干涉政事的。更何况我父皇已经决定的事,怎么可能因为我而更改呢?”

倾城公主猛得跪在赵慧的面前,不断哀求道:“好姐姐,我求求你,你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唐天河走了进来,后面紧跟着唐国智和岳天海。唐天河严辞厉色地对倾城公主说道:“公主下,你是南唐国的公主,她是北凉国的公主,你们两个是平等的,你怎么能跪在她的面前?

不用说我们南唐国还没有灭,就算是我们南唐国真的不在了,你为南唐国的公主也不该向敌人屈膝求饶。”

在平儿的搀扶下,倾城公主慢慢地站了起来,却依旧绝望地向唐天河哭诉道:“王叔,我该怎么办?”

唐天河铿锵有力地回答道:“不管碰到什么样的况,你在这里都代表着南唐国,代表着南唐国的形象和荣誉。在这里,我们每一个人都要记住,宁可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

唐天河说完,目光灼灼地看向赵慧道:“平城公主下,感谢你这两天来对我们倾城公主下的陪伴。可是在目前这种况下,你继续住在这里可能不是很合适。”

赵慧扭头看看,见唐天河、唐国智和岳天海三个大男人都用敌视的目光看着自己,赵慧终于忍耐不住了,起离开了倾城公主的房间。走出房门后,赵慧停住了脚步,说了句:“岳天海,你跟我来一下。”

岳天海同唐天河

、唐国智交换一下眼神,见两人都没有反对的意思,就跟在赵慧的后,进了她的房间。

关上房门后,赵慧冲着岳天海开始了叫屈:“你们为什么都这么敌视我,这关我什么事?在公主和亲的这件事上,我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当敌人?”

岳天海冷冷地道:“因为你是北凉国的公主!”

赵慧依旧无法明白:“我是北凉国的公主又怎么了?我从见到倾城公主那一天开始,就真正的,发自内心地把她当做妹妹来看,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

岳天海知道赵慧高高在上惯了,体会不了他们的心,只能给她解释道:“如果你的父皇把你嫁给某个人做妾你能接受得了吗?”

赵慧却来了一句:“我是神徒,怎么可能再嫁人呢?”

岳天海只能强调道:“我是说如果!”

赵慧低头想了一会,道:“我是一个公主,怎么能给别人做妾呢?我如果要嫁人,当然要是正房夫人。”

岳天海点头道:“这就对了。倾城公主也是公主,可是你的父皇却把她嫁给别人做妾。这说明什么,说明你的父皇对我南唐国的**的蔑视!其实不只是你的父皇,刚才那个礼部尚书对待王爷的态度你也看对了,那是一种高高在上,根本不把你当回事的态度。你自己说说,你们北凉国如此对待我们,还要求我们不敌视你,这样的要求是不是太过了?”

赵慧回到椅子边,颓然地坐下,以手托腮想了几分钟,然后说:“希望你跟倾城公主讲,我对待她是真诚的,并没有想过要欺骗她、利用她。我之所以跟她如此投缘,是因为我们俩都是公主,又都同样的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她是被迫要到我们北凉国来和亲,我则是被迫要上天成神。所以一看到她,我就想到自己,我们是属于同病相怜吧。可是我帮不了她,真的帮不了她,这一点请她原谅。

既然你们都不欢迎我,那我也不会再厚颜无耻地住在这里,一会儿我就准备搬回去。不过岳天海,有一点我提醒你,不要企图在我北凉国的境内寻找新的神徒。我会一直关注着你,不会让你成功的!”

岳天海不耐烦地回她一句:“你放心吧,我根本就没打算在你们北凉国寻找新的神徒。”

赵慧搬走了,南唐国的五个人坐下来商量对策。倾城公主心怀侥幸道:“你们不用为我担心了,说不定赵慧所讲的只是在吓唬我,根本就没有那么回事,或者没有那么严重。

我来北凉国之前就想好了,如果我的和亲能够改变北凉国侵略我们南唐国的决心,保护我南唐国的平安,那当然是再好不过。可是我如果做不到,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归宿

,保证这一生的平安也就够了。

做妾就做妾吧,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在北凉国不会担心亡国之后的境遇,可以安心地过自己的生活。”

唐天河则无地击碎了倾城公主心中的侥幸:“自从上一次听平城公主谈起瑞亲王的事之后,我就让唐国智有意识地在北凉城中打听。从打听的况来看,实际的况比平城公主所讲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瑞亲王听说是极端的怕老婆,在他的王妃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可是在面对其他的女时,他却又非常残暴,经常会把他的宠妾虐待至死。平城公主所讲的被王妃给活活打死也有,可更多的是被瑞亲王自己虐待至死。

这些年来,瑞亲王倚仗着自己所立下的军功,在北凉国内飞扬跋扈,胡作非为,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坊间甚至有瑞亲王功高震主,已经被皇上所忌,可能会迎来大祸的传言。如此想来,当初那个沙霸带人劫杀我们的事件,可能真的只是瑞亲王的私下授意,而皇上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所以不管怎么说,公主是绝不能嫁给他的,我们必须要阻止这件事。”

倾城公主心中最后一点侥幸被击碎后,更加六神无主,惊惶失措地问:“王爷,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唐天河却把目光转向岳天海道:“神徒大人,在来北凉国之前你曾经向我保证过,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况,你都有办法把公主下安全地带回南唐国,这是真的吧?”

岳天海微微颔首道:“这当然是真的。问题是你也说过,这样回去的话,无论是北凉国的怒火,还是南唐国的皇上那里,你都交不了差。”

唐天河却把心一横道:“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先管眼前。既然我护送公主来到北凉,就绝不能眼看着她掉入火坑。神徒大人,你带着倾城公主也不要回南唐城了,找个偏僻的地方躲起来,过上平凡人的生活吧。我自己回南唐城领罪,要杀就杀,要剐就剐,以此来平息北凉国的怒火吧。

至于我们南唐国,早一年覆灭和晚一年覆灭又能有多大区别,也不用在乎那一年两年了。”

听到唐天河语气中的凄凉,岳天海知道他对于南唐国的前途是一点都不看好,唐国智则着急地道:“父王,如果你支持时雨豪的看法,那我们南唐国说不定还有救。”

倾城公主立即好奇地问:“时雨豪的看法?我师兄有什么看法吗?”

唐国智没有回答,唐天河则叹口气道:“我做不到!”

岳天海却在这个时候开口道:“王爷,上一次你曾经说过,如果能让北凉国的皇上自己取消此次和亲,让我们返回南唐国,那我们就没有了责任,我们为什么不向这个方向努力

一下呢?”

唐天河眉毛一挑道:“这怎么可能呢?皇上金口玉言,是不可能收回成命的!”

岳天海却一脸认真地道:“努力就有可能,不努力永远都不可能。先让我尝试一下吧,在确定不可能后再做别的打算。既然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第四十九章 寻遍全城无觅处

岳天海心中的真实打算,并不是要让皇上收回成命,而是想要瑞亲王的命!

初来北凉城见到金浩的时候,听金浩讲起计划杀死瑞亲王时,岳天海并没有要参与的打算。毕竟在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在敌不明的况下,岳天海不愿意再节外生枝,导致让自己控制不了局面产生。

可是目前的况下,如果不把瑞亲王杀掉,倾城公主可能就会面临生命的威胁,那这个冒险就是值得的。特别是打听过瑞亲王的斑斑劣迹之后,岳天海更是认定了这个瑞亲王死有余辜,杀死他心理上已经没有任何负担。自从来到北凉城后,他一直奉行小心谨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低调再低调的原则。可是现在,他准备要主动地惹事了,他要配合金浩杀死瑞亲王。

当初金浩来找他的时候,并没有说自己住在哪里,岳天海也没有问。现在岳天海才想起来,却不知该到哪里去找他。

想了又想,岳天海想起了寻神罗盘。既然赵慧可以通过寻神罗盘找到他和王伟华,那他应该也能够通过寻神罗盘找到金浩。只是这寻神罗盘的有效距离只有一里,看来今天晚上要在北凉城中多转悠一些地方,才能找到金浩了。

同时岳天海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赵慧是不是也可能通过寻神罗盘找到金浩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金浩可就有麻烦了。找到金浩的好处可比找一个新的神徒还要多,赵慧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好在金浩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容貌,一直都不以本来面目示人。即使赵慧找到了他,也不会知道他是谁。说不定赵慧还又以为自己又找到了一个新的神徒,因此而空欢喜一场呢。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岳天海直接翻墙出了听松馆,开始在北凉城中寻找金浩。岳天海不断地穿大街,过小巷,观察着寻神罗盘的反应。可是他花了几个小时的功夫,走遍了整个北凉城,寻神罗盘却一次也没有亮起。

这一点令岳天海生疑。现在北凉城中,按理说应该有金浩、王伟华和赵慧三个人具神脉。赵慧曾经说过,她在城外有一所别院,那她可能出城去了。那金浩和王伟华呢,难道他们也都出城了?还是他自己的寻神罗盘出了问题,不会再有任何反应了?

岳天海想起金浩说过,王伟华就住在离听松馆不远的天南街悦来客栈。岳天海直奔悦来客栈,站在了客栈的大门前,寻神罗盘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岳天海把罗盘收起来,打算运用神识了。

以岳天海天阶的神识,可以基本把整个北凉城包裹在内。可是到达北凉城这些天,岳天海从来都没敢这样做。因为他早就听说,在北凉城中颇有几个天阶高手。无论是他的神识从这些高手的

上扫过,还是与这些高手的神识相遇,都会让他们觉察。这些天阶高手,个个都在北凉国倍受尊崇,基本都担负着保卫北凉国安全的责任。如果被他们发现北凉城中突然多了一个陌生的天阶高手,那他们肯定是要刨根问底,探个究竟。

可岳天海只有天阶的神识,却没有天阶的玄力。真要跟这些高手们面对面时,根本就没有应对之力。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可以无畏无惧,大不了躲进玄天珠中,让对方找不到,等对方走了再出来。可是跟倾城公主等人在一起,他就不方便玩失踪了。等人家找上门来,发现院子里少了一个人,那也不是好解释的。

正是出于以上这些考虑,岳天海到达北凉城后,一直没敢暴露自己天阶的神识,以免得惹祸上。可是现在,他顾不上这些了。为了验证他的寻神罗盘是不是坏了,他必须要查查王伟华是否在客栈之中。

岳天海收敛神识,仅让神识停留在悦来客栈的范围内。经过一番探查后,他确定王伟华不在客栈之中。不知为什么,岳天海的心中突然涌过一丝担忧:王伟华会不会是出事了呢?

找不到王伟华,也找不到金浩,岳天海心有不甘。就如同贼不空手一样,岳天海觉得自己出来跑了一晚上,如果不找点有用的信息回去,实在是对不起自己。北凉城天黑得早,却亮得晚。岳天海算算时间,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决定去一探瑞亲王府。

因为有了沙霸劫杀他们的行动,所以岳天海来到北凉城后,一直有一种想去瑞亲王府一探究竟的想法。只是为了倾城公主的安全考虑,担心不慎之下惹火上,这些天才一直压抑着这个想法。如今既然已经出来了,那就去看看吧。

所谓看看,岳天海当然不会以涉险。上一次金浩已经说过,在瑞亲王的边一直都有一个天阶高手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岳天海现在的本领,如果不依靠玄天珠,那见到天阶高手连逃命都没有把握,自然不敢冒这个险。岳天海所谓的看看,就是用神识在瑞亲王府内探查一番。如果能得到有用的信息最好;如果得不到,那就算了,先保证自安全,返回听松馆再说。

之前岳天海在北凉城中探查一番时,早已经看到了瑞亲王府的所在,就在城南方向,离城门约有二里之遥。神识覆盖的范围越广,被人发现的可能就越大。为了尽可能地保证自安全,岳天海一直来到了距离瑞亲王府几十米的一棵巨大的松树之上,躲在茂密的松枝内,开始探查。

按照岳天海的估计,现在大约是凌晨五点钟左右。在这个时间,在这样寒冷的冬季,所有的人应该都还在温暖的被窝之中。想要听到有人在夜间的窃窃私语

,从而得到有用的信息,估计是可能不大。可是府内总还有一些站岗值勤的哨兵在,说不定在这些哨兵的聊天之中,可以得到一些什么。至于那个负责保护瑞亲王的天阶高手,他应该不至于在这样的夜晚还没有睡觉吧。

岳天海的神识慢慢地在瑞亲王府内游dàng),居然在王府的一角发现了两个站立交谈之人。在神识的探查之下,两个人的相貌无法看清,只能大概地分辨出一个人材雄伟,一个人材瘦弱。不过两个人所说的话,岳天海却听得一清二楚。

只听那个瘦弱的人道:“王爷,您今天可起得有点早啊!”

王爷?岳天海心中一惊。在这个王府之中,能有几个王爷,难道这个人材雄伟之人就是瑞亲王?

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醒来就睡不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要出城打猎,所以有些激动了。”

那个瘦弱的人笑道:“这些年来,王爷只要没有领兵出征,每个月的二十一必然会出城打猎,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激动呢?我看王爷您是不是因为昨天皇上把南唐国的倾城公主赐给了您,所以您想着美人睡不着了呢?听说那可是南唐国的第一美女,王爷这下可是有艳福了。”

听到这一句,岳天海终于确认,这个体魁梧之人必是瑞亲王无疑。那在他边的这个人,跟他说话颇为随便,又是一个什么份呢?

第五十章 来龙去脉细细听

瑞亲王呵呵一笑:“水生,你也在开我的玩笑了,我确实是因为这件事而睡不着了。不过不是因为美女,而是因为想不明白一件事,她怎么会安然无恙地来到北凉城呢?

上个月我让沙霸带了五百人去劫杀护送倾城公主到北凉国和亲的唐天河,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从事先我们得到的报来看,他这一次行动应该是十拿九稳,不应该出现差错的。可是现在唐天河带着倾城公主安然抵达了北凉城,沙霸却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王爷,那您有没有让人去询问武进城的守将呢?”

“我早已经派人去询问过武进城的守将吴国锐,可是他也没有提供任何有价值的消息。按照他的说法,上个月底沙霸确实带人到了武进城,还跟他专门打了一个招呼:城外不管是发生火灾还是发生厮杀,都不要派人出去查看。

当夜城外发生大火,烧掉了大片的草原。第二天又发生了厮杀,这个吴国锐按照他的要求,一直没有派任何人出去查看。直到三天之后,再也没有接到沙霸的任何消息,他还以为沙霸完成任务返回北凉城了,这才派人出城查看。

经过查看,吴国锐得出这样的结论:一是发生火灾时,在火灾的中心区域有一片圆形的草地幸免于难。而这一片草地,应该是南唐国和亲队伍驻扎的营区。看来那天晚上的大火,是沙霸故意引燃的,目的是消灭这支队伍,可结果这支队伍在火灾中幸存了下来。

二是沙霸所率领的骑兵和对方发生了交战,战况很激烈。既然护亲的队伍在火灾中幸免于难,那沙霸就改用骑兵冲杀的方式来消灭对方。根据我们在南唐国的内线提供的况,他们只有两百名骑兵,训练和作战能力都不如我们。在我们的五百名骑兵的袭击下,自然没有取胜的可能。吴国锐也说在交战现场留有大片的血迹,说明当时的死伤况很是严重。可是吴国锐没有找到一具尸体,也没有找到一个目击者。

在战场的附近,原来有些村庄和百姓。可是他们有的在火灾中死亡,有的则离奇失踪。总之对于当天的战况,没有一个知人。除了大片的血迹之外,现场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留下来。只是根据现场的车辙和马蹄印来看,有一支数量庞大,足有几百人的队伍返回了南唐国。也就是说,护亲的队伍并没有大的损伤,沙霸所带的人却一个也没有回来。”

水生沉默了良久才道:“这确实有些奇怪了。既然有大量的死伤,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痕迹呢,至少应该有尸体吧。不论是掩埋还是焚烧,都不可能让尸体全部消失。除非他们把尸体也运回了南唐国,这就有点夸张了吧?

而且既然

我方兵力占优,怎么可能没有一个人回来呢?难道说对方在队伍之中隐藏了一个天阶高手,以一人之力杀死了我们的五百骑兵?”

瑞亲王点头道:“这是唯一的可能了。我们的人一个也没有回来,他们却有多达数百人返回了南唐国。如果不是他们另有高手,不会出现这样的结局。虽然我们在南唐国的内线提供的报不可能有错,可是唐天河临时邀请一位天阶高手同行的可能也是存在的。不过他现在既然已经来了北凉城,我自然不会再让他活着回到南唐国。”

水生不解道:“王爷你又何必单独看中这样一个人呢?他是死是活,对于我们统一南唐的战争能有多大的影响?”

瑞亲王道:“他影响不了战争的结局,却可以影响战争的进程。如果南唐国不起用他为帅,那倒是没什么。可是如果南唐国让他统兵抵抗的话,那我们的死伤可能会增加几万人。

我之前曾经和皇兄提过这件事,要求他把唐天河留在北凉国。可是皇兄居然迂腐地说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是和亲的使节。如果我们扣压南唐国和亲的使节,会让我们北凉国丧失大国的风范,在其他的国家面前丢了面子,失去信用。

他自己不领兵打仗,不知道前线战士们的辛苦。对我来讲,每一个士兵都是我的兄弟,能少死一个我都愿意为之努力。假如杀了唐天河能够让我国在将来的战争中少死几万兄弟,又何必在意什么失信不失信呢?

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我才让沙霸偷偷带兵去劫杀护送倾城公主到北凉国和亲的唐天河。只是没有想到,这在事先看来十拿九稳的事,却在中途出了岔子。护亲的队伍没有多大损伤,我们的人却一个也没有回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了。”

“王爷,您刚才说南唐国护亲的队伍后来返回了南唐国,那唐天河和那个什么公主又是怎么来到北凉城呢?”

“这一点连我都感觉纳闷了。在原来的报中,护亲的队伍共有三百多人,光马车、骡车就有一百多辆。可现在唐天河居然丢弃了这支队伍,只带了两个亲随,一个宫女,就陪着倾城公主来到了北凉城,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怪不得一路之上所有的关隘都没有上报相关的况,原来他们是乔装打扮,悄悄地来到了北凉城。

我一直让人在南部边境打探他们的消息,却没有跟城守和礼部的人打招呼,也就没有人向我汇报他们的到来。直到今天礼部尚书包符在朝堂之上提起,我才知道他们已经来到了北凉城,住进了听松馆。幸运的是,这个唐天河来到之后并没有立即离开,否则我们可能又要失去他的踪迹了。”

水生主动请缨道:“王爷,要不要我去

听松馆一趟,把那个唐天河结果了,来个一了百了?”

瑞亲王摇头道:“不着急。现在皇上已经在处处提防我,四处找我的把柄,想要对我下手。在这个时候,如果我们还在北凉城内做这种小动作,正中他的下怀。等唐天河离开北凉城,回到南唐国之前再处理掉他。那时候皇上就算知道是我做的,也难找到什么证据。”

“王爷,您刚才说皇上想要对付您?”

瑞亲王沉重地点了点头道:“水生,依你之见,皇上在这个时候公开地赐美女给我,究竟有什么用意呢?”

水生一时不解,问:“皇上赐美女给您也不是第一次了,为何您这一次会有这样的疑问呢?”

瑞亲王叹口气道:“以前我无论做什么事,皇上都装聋作哑,不闻不问。可是最近皇上却开始调查我以前所做过的事,在这种时候又赐美女给我,总能不让我心惊呢?”

水生保持沉默,没有接话,瑞亲王接着道:“这几年皇上的体一年不如一年,已经开始考虑传位的事了。可是传给太子之后,他又担心我这个当王叔的功高权重,会对太子构成威胁,有些要对我下手的意思啊。”

水生沉声劝道:“王爷既然知道这一点,为何不激流勇退,以保平安呢。我想只要王爷回归乡野之中,不再掌握兵权,皇上就应该放心了吧。”

瑞亲王却道:“水生啊,论修炼玄功,我不如你;可是要论人心险恶,权力争斗,你还是不如我啊。如果皇上还在,自然是不用担心我;可如果是皇兄不在了,太子在朝中的根基太浅,政权不稳。万一我这个皇叔起了异心,那太子就危险了。

我这个皇兄,表面上看气度豁达,用人不疑,给在外带兵的我以充分的信任。可是一旦牵扯到他的儿子龙椅能否坐稳,他就会宁可错杀一千,都绝不放过一个。哪怕仅仅是有这种可能存在,他都绝不会许。”

当岳天海听到“论修炼玄功,我不如你”的时候,岳天海的心中一惊,生起一种立刻逃跑的冲动。瑞亲王是地阶九品巅峰的玄师,那个水生比他的玄功还高,那自然就是那个天阶的护卫了。怪不得他在瑞亲王的面前说话颇为随便,那是因为他有足够的实力,使得瑞亲王尊他为友。岳天海的神识刚刚发现这两个人的时候,曾经在两个人的上轻轻扫过。之后,就一直把神识停留在两个人的边,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只是不知刚才那次轻轻地扫过,是否引起了那个天阶护卫的注意。

第五十一章 一时不慎险逢凶

想到这个水生是一个天阶高手,岳天海开始犹豫要不要马上撤退。犹豫片刻,他还是决定留下来。因为这两个人刚才所说的话他很感兴趣,也很想继续听下去。

“王爷,你的意思是说,就算你退隐山林,皇上也一样不放心?”

“不错。我在军队的时间太长了,军中的将领大部分我都熟悉。只要我还活着,就对这些人还有影响力。除非我死了,否则皇兄哪里会放心?”

“王爷,那你可怎么办呢?”

“怎么办?一不做,二不休,他不仁,我不义!水生啊,你跟着我也有三十年了,你是不是一直都很奇怪,我为什么那么害怕王妃,在她的面前从来不敢说个不字。”

那水生尴尬地一笑道:“我确实有些想不明白。论美貌,王妃早已经年老色衰;论地位,您现在的地位也不比她的家族差。而且我感觉得到,在您的心中对于王妃并没有多少意,反而有不少恨意。”

瑞亲王的声音带着一片苍凉:“水生啊,你的感觉很对。我对于王妃,其实是有很多恨意的。我作为一个亲王,多喜欢几个女人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她居然如此的凶悍善妒,凡是我喜欢的女子,最终都死在她的手中,我怎么能不恨她?

可是我又不敢恨,因为我需要她,需要她背后的家族支持。有了她背后的家族支持,皇兄才不敢轻易对我下手,我才能保住自己的安全。

我虽然玄功出众,打仗勇敢,又有天赋的军事才能,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只因为皇兄他比我早出生三年,他就是太子,而我只能是一个亲王。我没有因此跟他计较过什么,反而是竭尽我的全力为了北凉国而冲杀打拼,把北凉国变成了一个天下无敌的存在,在玄天大陆上再也找不到任何对手。在这个时候,他为皇兄却如此地猜忌我,连我安心地当个亲王都不许,这岂不是欺人太甚?

可是我如果想要反击,想要保证行事的成功,就必须要在朝中得到支持,我需要王妃娘家的力量来支撑我。就为了这一点,我在王妃的面前就只能容忍她,而不能恨她。

你曾经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经常把自己喜欢的女子亲手杀死。那是如果我不杀的话,那个悍妇就会自己动手。与其那样,还不如让她们死在我的手上。这样的话,我还会感觉人是我杀的,命运是我自己把握的,而不是处处受到那个悍妇的欺压。”

水生提醒道:“王爷,皇上把南唐国的倾城公主赐给您的事,王妃昨天晚饭前已经知道了。她说今天早饭后就要亲自去一趟听松馆,看看所谓的南唐第一美女究竟长什么模样。

王爷,您要不要早点下手,先把那位公主找个地方藏起来。要不然万一那公主

又在王妃的手下香消玉殒,那岂不是可惜了?”

瑞亲王却道:“不用了。我想皇兄之所以如此正大光明地把那个倾城公主赏赐给我,就是为了在我和王妃之间制造矛盾。一旦我按捺不住,同王妃有了冲突,他定然会想办法在中间煽风点火,使我们的矛盾激化,让我失去她们家的支持,好下手对付我。所以在这个时候,我只能选择忍。那个倾城公主死就死了,就算再漂亮,也没有我的安全重要。”

说到这里,两个人没有再说话。想到那个水生是天阶高手,岳天海没敢再用神识去扫两个人的位置,只敢让神识静静地原地听着。又等了几分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岳天海便悄悄收回了神识,决定返回听松馆再说。可是他子一动,心中警兆突现,立刻三十六计走之上,直接就躲进了玄天珠中。

一股巨大的玄力猛击在岳天海藏的大树上,大树的树干、树枝被击得粉碎,漫天的松针在寒风中飞舞。一个清瘦的人影悄然出现在树下,仔细地在漫天的松叶之中搜索着,正是那个被瑞亲王称为水生的天阶高手。

瑞亲王的影也随后出现,问道:“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水生道:“王爷你刚刚出来的时候,我就感到有一股淡淡的神识扫过我的边,可是随后就感觉不到了。我当时还以为是自己草木皆兵,感知出错了。可是刚才讲到王妃要去听松馆一趟的时候,我感到边确实有一股神识抖动了一下。所以我刚才给您使了个眼色,让您不要再说话。

我跟随着那道神识来到这里,最终确认神识的主人应该是就躲藏在这棵树上,所以就先下手为强,直接一掌打了过去。刚才我攻击的时候,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有人躲在树上。可是攻击之后,却没有看到任何人,真是奇怪。”

瑞亲王一脸惊讶道:“以你天阶三品的感知,居然还让人在你的眼皮底下溜走了,那他应该是什么样的实力?”

水生也是一脸疑惑道:“我不知道。一开始感知到他的神识强度,应该比我还强一些,应该是一个天阶高手。可就算他是天阶九品,也不可能在我眼皮底下突然消失啊!而且以他天阶的实力,完全可以跟我一较高低,又何必如此害怕到突然消失呢,难道说他的份见不得光?”

躲在玄天珠内的岳天海在心中暗叫着厉害。刚才如果不是他心中突生警兆,及时躲进了玄天珠中,恐怕不死也得重伤。以这个水生天阶三品的实力,全力一掌打过来,就算他运起防御最强的金系神术也抵挡不住。

刚才在听到瑞亲王的王妃今天早饭后要去听松馆一趟的时候,他的心中一惊,确实使神识发生了一丝抖动。只是没有想到,这

一点点的抖动,都被这个水生给发现了。他自问自己的精神力量进入天阶已有多年,虽然比不上李长根之类的巅峰高手,可是比起这个天阶三品的水生,应该是强上一筹。可是没想到在这种况下,还是被对方发现,而且跟踪到了他的位置,差点就给他带来灭顶之灾。看来在这个北凉城中,真的是藏龙卧虎。今后他无论要做什么事,都要更加谨慎小心,免得沟里翻船。

刚才水生这一掌,击打在缩小成微粒的玄天珠上,已经把玄天珠打出几百米远。但是岳天海躲在里面依旧战战兢兢,不敢让玄天珠挪动分毫,只敢把神识保留在玄天珠的表面,听着外面的动静。

瑞亲王也在思考着水生的话:“你刚才说,当你说到王妃要去听松馆一趟的时候,对方的神识抖动了一下,难道这个人跟王妃有关系,是她们家的人?你刚才这一掌,不会把王妃家的某位天阶高手给得罪了吧?”

一想到可能得罪了王妃家的某位天阶高手,瑞亲王顿时有些背后发凉。

水生摇头道:“不可能。北凉城中的天阶高手我都打过交道,他们的神识我都认出来。可是刚才这道神识,明显是一个陌生人,应该是没有在北凉城中出现过。

对了,刚才我们说到沙霸的五百骑兵突然失踪,可能是天南国护亲的队伍中隐藏了一个天阶高手。当听到王妃要去听松馆一趟的时候,他担忧倾城公主的安危,因此神识抖动了一下,也是可能的。”

瑞亲王却惴惴不安道:“应该不是。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此次南唐国的和亲队伍进入北凉城只有五个人,唐天河跟他的儿子是玄阶,倾城公主跟她的宫女是黄阶,还有一个刚刚玄气四品的小家伙,估计是负责平时跑腿打杂的,不存在什么天阶高手。”

水生谨慎地说道:“那个天阶高手可能不和他们住在一起,而是悄悄地躲了起来,暗中保护他们。”

想到确实有这种可能,瑞亲王的担心才消除了一些,点头道:“希望如此吧。今天我们按照原计划出城打猎去,就让王妃要去听松馆一趟试试吧。如果真的有天阶高手隐藏在暗处,那肯定会站出来保护倾城公主的。”

第五十二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

瑞亲王和水生已经返回了王府,岳天海却依旧躲在玄天珠中,不敢出来。他现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被井绳。实在害怕那个叫水生的虽然人走了,神识却依旧在这里监控着。一旦他从玄天珠中出来,立刻会被对方发现。

当有一只小田鼠从玄天珠边经过时,岳天海施展从李长根那里学到的摄魂**,控制了这只小田鼠。然后cāo)纵玄天珠跳入小田鼠的耳朵中,让小田鼠带着他一路飞奔,回到了听松馆。

一直进入自己的房间,岳天海才让小田鼠自己回家,他则从玄天珠中回到了上。躺在上,摸着依据剧烈跳动的心脏,岳天海一边庆幸着今天的运气,一边在考虑着如何应对那个即将上门的河东狮吼。

吃早饭的时候,岳天海极力的撺掇倾城公主早饭后出去走走,散散心。可是自从知道自己被赐给瑞亲王为妾后,倾城公主就心灰意冷,再加上担惊受怕,哪还有出去走走的心。岳天海的反常更是引起了唐天河的警惕,就连唐国智都忍不住问道:“神徒大人,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公主下出去走走呢?”

岳天海总不能说瑞亲王的王妃今天早饭后就会来听松馆一趟,因为他不敢说出消息的来源。最终岳天海只能盼望那个水生是在信口开河,其实王妃没有要来的打算。

可是事的发展证明那个水生是相当靠谱的,吃完早饭约一个小时后,小院外响起驿丞的高声呼喊:“瑞亲王妃驾到!”

驿丞如此高声呼喊的目的,就是提醒小院中的诸位出来迎接。一听是瑞亲王妃驾到,倾城公主想到关于她的种种传言,吓得惊惶失措,自然是不敢出来迎接的。岳天海不愿意出来看这个女人的脸色,最终只能是天唐郡王唐天河在唐国智的陪同下走出了房间,迎接王妃的到来。

唐天河一出来,就看到一位珠光宝气的贵夫人在十几个人的簇拥下已经来到了小院之中。而那位驿丞正一脸谄媚地站在王妃的边,向她介绍道:“这位是来自南唐国的护亲使,天南郡王唐天河王爷!”

唐天河急忙上前施礼道:“南唐国天南郡王唐天河见过王妃!”

那王妃只是拿眼角扫了一下唐天河,便对着驿丞尖声尖气地道:“我来这里不是来见什么王爷的。那个号称是南唐第一美女的什么公主是不是住在这里?马上让她出来见我。”

有人搬了一把椅子放在王妃的后,王妃大马金刀地往上一坐,抱怨道:“我都已经走到院子里来了,也不知道来迎接我,不用看就知道是一个没有教养的野丫头。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连最基本的教养都没有,怎么能进我们家的家门呢?”

驿丞急忙对着倾城公主的房间高

声叫道:“公主下,快点出来迎接王妃!”

唐天河立刻阻止道:“且慢!敢问王妃,如此兴师动众地到这驿馆中来,究竟是为何目的?”

王妃冷冷地白了唐天河一眼,说道:“这是我们自己家的家事,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唐天河据理力争道:“虽然皇上已经把倾城公主赐给瑞亲王为妾,可不管是按照习俗,还是依据规矩,要等瑞亲王正大光明地把公主迎进王府之后,公主才算是王府中人。而在此之前,公主依旧是娘家人。我做为南唐来的护亲使,倾城公主的亲叔叔,自然要为公主说话,维护公主的权益。王妃如果想依仗正室的份教训家中的小妾,还是等瑞亲王把我家公主娶进门以后再说吧。”

王妃没有想到唐天河居然敢站出来阻止她,立刻气急败坏,指着唐天河的鼻子骂道:“你简直是胡说八道,满口胡言。皇上已经把倾城公主赐给我家王爷为妾,那她就已经是我们家的人了。难道在你的眼中,皇上的金口玉言你都当成放吗?你以为你是南唐国的王爷,我们北凉国就不敢砍你的头吗?”

唐天河却无畏无惧,冷静应对:“自从知道公主被赐给瑞亲王为妾后,我就很认真地打听了关于瑞亲王和王妃的所有况。听说王妃早在十六岁那年,就由当时的皇上金口玉言赐婚,将你嫁给瑞亲王。可是直到十八岁那年,你才和瑞亲王成亲,进入瑞亲王府,成为王爷家里的人。而十六岁到十八岁这两年中,因为王爷不曾娶你进门,你是一直待在娘家,由娘家人安排你的一切生活。按照王妃你刚才的理论,在这两年之中,你又置皇上的金口玉言于何地位,你不是自己为后来人做出了榜样吗?”

王妃被唐天河的话气得直打哆嗦,只能强词夺理道:“我乃瑞亲王的正室夫人,堂堂的王妃,她一个低jiàn)的小妾也敢跟我比?小jiàn)人,你不要以为有人护着你,我就拿你没办法。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出来,跪在我的面前求我饶了你,我保证今天不打死你。否则的话,我保证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

跟在唐天河后的唐国智再也忍耐不住了,他往前一步,释放出自己玄阶四品的气息,高声叫道:“你敢!只要我唐国智今天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许你动公主一个手指头!”

唐国智的气势并没有把王妃给吓到,她坐在椅子上把板一直,也释放出玄阶的气息。她居然也是一位玄师,而且是玄阶五品,比唐国智还要高上一线。同时她冲着后的两个人叫道:“阿大、阿二,你们把这两个挡道的狗畜生给我拿下!看在他们来自南唐国那个野蛮之地的份上,不用把他们打死,给他们留口气就行了。”

王妃后两个材魁梧的壮汉走了出来,两个人面目相同,居然是一对孪生兄弟。更重要的是,两个人同时释放着玄师的气息,分明是两个地阶一品的高手。

自从王妃进入这个院子之后,岳天海的脑袋就一直在飞快地运转着,思考着如何应对目前的局面。可是无论他如何假设,也没有想到这位王妃居然无法无天到这种程度,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伤人,而且从“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到“给他们留口气就行了”,句句惊人,真正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局势已经失去了控制,岳天海不能再躲在房间之内了,立刻高喊一声“住手”,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岳天海的“住手”虽然喊的声音很大,可是对于王妃边的阿大、阿二自然没有任何威慑力。两个人置若罔闻,直接就对着唐天河与唐国智准备出手。

一看那阿大、阿二的架势,岳天海也不客气,伸手一指就有两个巨大的冰块突然出现,从四面八方把阿大和阿二团团裹住,变成了两个冰雕。虽说现在北凉城中已是天寒地冻,使得岳天海冰冻术的威力更胜从前。可是阿大和阿二毕竟是地阶一品的玄师,只挣扎了两下,就从冰块中解脱了出来,留下了满地的冰渣。

王妃从椅子上忽地站了起来,瞪着一双无法置信的眼睛看着岳天海问:“你是神徒?”

岳天海答道:“不错!”他拿出神徒的份令牌,运起神术之后,“玄天”二字开始在空中飞舞。

王妃立刻向岳天海施了一礼,然后恭敬地问道:“敢问神徒大人尊姓大名,从何而来,可有什么事需要我们效力的?”

岳天海沉声道:“我叫岳天海,来自南唐国。我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保护倾城公主,让她不要受到别人的欺负。”

一听岳天海来自南唐国,王妃眼中的恭敬之色立刻多了一分不屑。再听到岳天海要保护倾城公主,语气中饱含着对她的不满后,王妃更是用挑衅的目光看向岳天海,高声叫道:“神徒大人请放心,我们北凉国最讲究以德服人,从来不会欺压弱小。不过国有国规,家有家法,嫁给瑞亲王之后,那自然就要家法伺候。这些家务事,就算是神徒大人,也无权干涉。

今天有神徒大人在,那我就卖神徒大人这个面子。等我回去之后,就跟王爷商量一下,挑一个黄道吉,快一点把公主给迎进门。到时候我再和公主谈谈家事,就没有人再干涉了。

神徒大人,奴家先告退了。”

王妃再向岳天海深施一礼,带着手下人退出了小院。走出小院后,王妃恶狠狠质问驿丞道:“你事先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南唐国还来了一个神徒?”

那驿丞吓得立刻跪倒在

地,磕头如蒜道:“王妃恕罪,我自己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平城公主下搬过来住了几天,而且跟这个人关系较为亲密。可是公主下的事我哪里敢问,所以才不知道这个看上去最不起眼的人居然是个神徒。”

王妃扬起手来,一正一反给了驿丞两记耳光,把驿丞的牙齿都打落下几颗,恨恨地骂道:“平城公主曾来住了几天,你为什么也不说?”

驿丞心想:您一来到就气势汹汹地要找那个南唐国来的公主,哪里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可是他只敢想想,却不敢说出口,只能不断地磕头道:“王妃饶命!王妃饶命!”

王妃一脚把驿丞踢到一边,带着手下人扬长而去。

第五十三章 鲁莽刺杀身遇险

当初在北凉国的边境,岳天海向沙霸亮出神徒的份后,所遭受的待遇是杀人灭口。所以这一次他虽然亮明了份,却是没敢抱太大希望,而是做好了万一的打算。

在王妃所带来的人中,除了那阿大、阿二,再也没有像样的高手。岳天海的打算是利用他天阶的神识,直接把所有人击昏。然后把唐天河、唐国智、倾城公主和平儿全部藏入玄天珠,然后乘坐金翎雕返回南唐国。至于此举可能会产生怎样的后果,他已经顾不上了。

可岳天海没有想到,面对他神徒的份,那个嚣张跋扈的王妃倒是客气地很,居然卖他一个面子,就此离开了。不过这只是应付了眼前的危机,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王妃临走之前更是**地威胁了一直没有露面的倾城公主,表示要家法伺候。

王妃一伙人前脚刚走,倾城公主就从屋里冲了出来,抓住岳天海的手,哭得一支梨花带雨道:“神徒大人,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要嫁给什么瑞亲王,你把我带回国吧!”

岳天海只能轻轻安慰道:“公主下,你先别着急,让我慢慢想办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不会丢下你的,这一点你尽可以放心。”

倾城公主却依旧没有从刚才王妃威的恐吓中摆脱出来,哭诉道:“我这还没有嫁入瑞亲王家,她为什么就要这要对待我?我不会对她有任何威胁,我只想找个依靠,过上安稳的子,她为什么要像对待仇人一样对待我?”

唐天河走过来,意味深长地道:“公主下,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强大才是幸福安全的保障。指望依靠别人的保护,很可能是靠山山崩,靠水水流,都是靠不住的。”

倾城公主一脸委屈道:“我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孩,我能怎么办?”

唐天河很郑重地道:“你是一个玄师,而且是一个天赋不错的玄师。如果你认真修炼,达到天阶的程度,那在这个世上,有几个有资格欺负你?”

倾城公主摇头道:“天阶?这怎么可能呢?”

岳天海接口道:“努力就有可能,不努力永远都不可能!”

安抚好倾城公主的绪,把她送回了房间,唐天河问岳天海:“神徒大人,你究竟怎么打算的?及早把公主带离北凉国,才能真正解决眼前的危机啊!”

岳天海知道唐天河着急,在这样的危急之下,他的压力也是巨大的。岳天海只能安慰道:“再给我一点时间,再让我想想办法,我争取能够圆满地解决这个问题。”

岳天海所想到的圆满解决,依旧是联合金浩,共同尝试刺杀瑞亲王的行动。他决定今晚再努力一次,继续寻找金浩的下落。

夜深人静,就在岳天海拿出

寻神罗盘,准备出门寻找金浩的时候,金浩到来了。同上次一样,金浩接连施展起木系神和土系神术,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岳天海的房间。如果不是岳天海有天阶的神识,真还发现不了他。可是让岳天海惊奇的,金浩都已经进入了他的房间,这个寻神罗盘还没有任何反应,难道是这个罗盘失效了吗?

看看在他面前恢复了本来面目的金浩,岳天海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明明具神脉,可为什么我的寻神罗盘还没有任何反应?”

金浩得意地一笑道:“长期以来都是我看不透你,始终觉得你很神秘,这一次终于轮到你看不透我了。”

岳天海一脸担忧道:“上一次赵慧通过寻神罗盘找到了我和王伟华。我担心如果她找到了你,发现了你的份,你就有大麻烦了。如果你在这里被人抓了,可就没有人救你了。”【!奇文学iqi¥…免费阅读】

金浩微微一笑道:“谢谢关心。你放心吧,我上的神脉不会让你们的寻神罗盘有任何反应,没有人可以拿着寻神罗盘发现我。”

岳天海奇怪地问:“为什么?”

金浩不再隐瞒,而是将外面的风衣脱下,露出穿在里面的一件马甲道:“因为这件马甲。这件马甲中有我们组织的人布置的一个阵法,穿在上后会遮挡住我上的血脉气息,所以不会被人发现。”

岳天海突然想起来今年云菲菲给自己做的那一件包含有阵法的衣服,自己穿上后也可以一样遮挡住上的血脉气息,让他晚上在玄天神院内大胆地行动。

想到这点,岳天海走到金浩的近前,摸着他上的马甲问:“这个阵法,可是用玄石布置的吗?”

金浩回答道:“不错,确实是这样。”

其实不用金浩的回答,岳天海已经在马甲中摸到了玄石的位置,这跟云菲菲布置的位置,以及周围刻画的图案是完全一样的。岳天海猛然有了一个推论:这个布置阵法的人,必然与云菲菲有着某种联系。

岳天海一边摸着马甲,一边问:“金神师,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件马甲中的阵法是谁布置的?“

金浩很严肃地回答道:“不可能,这是我们组织的秘密!”

岳天海知道,东星组织为了自己的安全,必然有许多秘密不能外泄。所以他也不勉强,可是已经决定等回了玄天神院,一定要向云菲菲问一下这个问题,看看还有哪些人可以布置这个阵法。

金浩一拍脑袋道:“我来找你有正事,却被你东问西问的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岳天海笑道:“我今天正准备找你有事呢。幸亏你自己来了,否则今天晚上我可要白忙活了。”

金浩问:“什么事?”

岳天海却道:“先说你的事。”

金浩目光中露出一丝

担忧道:“王伟华出事了!”

岳天海一惊,失声叫道:“王伟华出什么事了?”

看到岳天海着急的眼神,金浩安慰道:“你不用担心,王伟华死不了,而且现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养伤。他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他要去刺杀瑞亲王。”

“他要去刺杀瑞亲王?”岳天海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有了。金浩计划要刺杀瑞亲王,他自己打算联合金浩刺杀瑞亲王,而王伟华则直接把刺杀瑞亲王的想法付诸于行动。不知是这个瑞亲王出了什么问题,还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确实有着一种莫名的联系,居然会有这种事发生。

金浩首先声明道:“这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从来没有跟他联系过,更没有请他帮助我完成刺杀瑞亲王的想法。

这些天我一直在跟踪瑞亲王,寻找着动手的机会。今天瑞亲王要出城打猎,我觉得机会难得,可能会有他独处的时机出现,便一路跟了过去。却没有想到王伟华潜伏在密林之中,待瑞亲王经过他的边时暴起发难,想要用金系神术刺杀他。只是瑞亲王边的那个天阶护卫罗水生挡下了王伟华的袭击,还把王伟华打成重伤。

眼看王伟华命难保,我想到他是你的朋友,只能不顾凶险露出形,挡住了罗水生的进攻。就在我和罗水生交手的时候,居然有另外一个神徒突然现,救走了王伟华,你猜猜这个人是谁?”

在岳天海看来,除了他自己,能够不顾凶险救助王伟华的只有高远和陈刚了。可是高远和陈刚一个远在西夏国,一个远在东华国,怎么会在这里现呢?难道说他们也为了寻找新的神徒而来到了北凉城?

就在岳天海胡思乱想的时候,金浩说出了答案:“不用再猜了,你肯定猜不出来。因为把王伟华给救走的,是赵慧!”

什么?岳天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不是从金浩的嘴中讲出来,他是肯定不会相信的。赵慧对于他们二组的每个人都视若仇敌,王伟华遇险,她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居然还会出手相救,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虽然知道金浩绝不会说错,岳天海依旧忍不住问道:“金神师,你是不是看错了,赵慧是不可能救王伟华的!”

金浩一脸严肃地回答:“我当然没有看错。因为我拦住了罗水生的进攻,赵慧把王伟华带走后,我还又找到了他们。现在赵慧把王伟华藏在自己的别院中,还不断地施展木系神术为他疗伤。这都是我亲眼所见,怎么会出错呢?”

赵慧救走了王伟华,把他藏在自己的别院中,还为他疗伤?这样的话使得岳天海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受到了冲击,这是真的吗?

金浩接着道:“我今天来,就是想要告

诉你这件事。我想王伟华是你的朋友,你肯定会关心他的死活,所以就过来跟你说一声。”

岳天海感恩戴德道:“谢谢!金神师,太谢谢你了!可是你知道王伟华为什么会去刺杀瑞亲王吗?”

金浩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小子太过鲁莽,没有研究敌,没有任何把握就随便出手。最终导致自己受伤不说,还打草惊蛇,搞得我想下手难度更大了。对了,你刚才说有事找我,究竟是什么事?”

岳天海看看金浩,一字一顿地道:“我想要刺杀瑞亲王!”

“你要刺杀瑞亲王?”金浩半信半疑地看看岳天海,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了?王伟华要刺杀瑞亲王,你也要刺杀瑞亲王。前几天我来找你的时候,跟你谈起此事,当时你是拒绝的。现在没过几天,你的态度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你能不能给我讲一讲,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促使你下了这样的决心。”

岳天海把倾城公主被赐给瑞亲王为妾,而王妃凶悍善妒的事简要讲了一遍。金浩听完之后,用疑惑不解的目光看向岳天海,问道:“岳天海,你一个地位尊崇的神徒,却要不远千里为她当保镖,现在又要为了她冒险刺杀瑞亲王,你是不是喜欢上这个公主了?”

岳天海一脸正色道:“怎么可能呢?我是有未婚妻的。我之所以帮助公主,是因为我对唐贺的承诺,我必须要照顾好他的妹妹。”

金浩嘿嘿冷笑,显然并不相信岳天海的话,却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而是进入了正题:“要想刺杀瑞亲王,最碍手的是他边的那个天阶护卫罗水生。我今天刚和他交过手,虽说他比我的境界略高一品,可是他的玄功在我的神术面前占不了便宜,我完全可以挡住他。在我把罗水生挡住之后,你有多大的把握可以杀掉瑞亲王?”

岳天海一脸自信地回答:“如果没有其他人来干扰,我有十分的把握。”

金浩用怀疑的目光转看看岳天海,然后问:“十分的把握?你是否知道他是地阶九品巅峰的玄师?”

岳天海微微点头。

金浩更是怀疑,皱着眉头打量了岳天海许久,问:“你背后的那个人是不是给了你什么非常厉害的法宝,否则你哪来这么大的把握?”

岳天海报以微笑,不做回答。

见岳天海如此,金浩道:“好吧,我就相信你有这个把握。我先回去考虑一下计划,明天晚上会再来找你。”

第五十四章 亲王来访生疑问

金浩没走多久,北凉城开始下雪了。这雪下得很大,也很稳,大片大片的雪花,从云密布的天空中,簌簌落落地飘将下来。一会儿,地面上就发白了。在这个沉静的夜里,万籁俱寂,只有那雪花不断降落的沙沙声和树木的枯枝被积雪压断了的吱吱声。

大雪一直下到天亮,依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早上第一个起的唐天河推门一看,立刻感叹了一句:“好大的雪啊!”

小院的屋顶、树木和地面都罩上了一层白茫茫的厚雪,视野所及之处,都是粉妆玉砌的世界。院子中间那些落光了叶子的树木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那些冬夏常青的松树上,挂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儿。一阵风吹来,树木轻轻地摇晃着,那美丽的银条儿和雪球儿就簌簌落落地抖落下来,玉屑儿似的雪末儿随风飘扬。

倾城公主也起了,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世界后,立刻发出一声惊喜的尖叫。尖叫过后,她直接冲入院子,踩在一尺多厚的积雪上,听着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如孩子一般好奇地笑了。她伸手招呼平儿:“快点出来看下雪啊,我们一起堆雪人吧!”

唐天河、唐国智和岳天海三个大男人都站在屋外,看着两个女孩儿高兴地堆着雪人。自从前天得知被赐给瑞亲王为妾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倾城公主露出笑脸。

吃过早饭之后,雪停出。在阳光的照耀下,这一片雪的世界更是银装素裹,分外妖娆。踏着太阳的金辉,有两位贵客走进了听松馆。

驿丞没有再像以前一样高声通报,而是跑到岳天海的门前,先轻轻地敲敲房门,再压低了声音,用他那因为掉了几颗牙齿而漏风的嗓音说道:“神徒大人,瑞亲王求见!”

坐在屋里的岳天海神为之一滞,然后立即回道:“请进!”

那驿丞一溜烟地跑出了小院,一会儿功夫领着两个人踏着积雪,走了进来。前面的那一个人材魁梧,腰宽背阔,一张古铜色的脸庞上神色冷漠,一对眼神深邃莫测,给人狠冷无的印象,但也有一股震慑人心的霸气。

后面一人材清瘦,手足颀长,一张蜡黄色的脸仿佛病汉一般,眼睛中却是精光四,不断地打量着院中的每一个角落。

那驿丞跑出了小院之后,岳天海就出了房间,走到了院中。看到这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人,岳天海在心中喑叫好险。刚才驿丞来敲门之前,他的神识习惯地笼罩着整个小院,以便有人闯入时能够第一时间知道。幸亏瑞亲王和他的护卫罗水生没有直接走进小院,而是选择了让驿丞通报。否则的话,一旦罗水生感受到他的神识,定可一下子把他认出,知道那天凌晨躲在瑞亲王府外的

人就是岳天海。

驿丞先向瑞亲王介绍道:“这位是来自南唐国的神徒大人。”

瑞亲王立刻向岳天海行礼道:“神徒大人来到我北凉城多,可笑我城中居然没有人知道。因此而怠慢了大人,有失礼之处,还请大人海涵,我在这里代皇上向大人陪罪了。”

岳天海一听对方居然把皇上都给搬了出来,急忙还礼道:“亲王言重了。来到了北凉城后,我在玄天神院的同学,也就是北凉国的平城公主因此搬到这里来住了几天,陪着我游览了北凉城的名胜古迹,怎么能说是失礼呢?”

瑞亲王一笑道:“公主这个丫头,这么大的事也不向皇上报告,所以昨天皇上特意叮嘱我,让我代他向大人陪罪。不是我们北凉国不懂礼节,而是真的不知道神徒大人驾到。”

岳天海也还以一笑:“好说,好说,王爷请屋里坐吧。”

岳天海把瑞亲王让进了房间,驿丞立刻让人泡好了香茗送了过来。在此其间,瑞亲王和罗水生交换了一下眼神,罗水生向他摇了摇头。

岳天海在心中暗笑。以他现在神徒的份,玄气四品的外表,任这个罗水生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会有天阶的神识。所以罗水生认不出他来,也是理之中。

端起茶杯,慢慢地呷了一口茶,瑞亲王又道:“敢问神徒大人,此番来到我北凉国,是孤一人,还是有其他的伙伴同行啊?”

岳天海朗声道:“我此番来到北凉国,是为了护送我们南唐国的倾城公主前来和亲的。跟我同行的还有南唐国的天南郡王唐天河大人,世子唐国智下,以及公主和她的侍女平儿。昨天上午王妃来的时候,我已经向她讲明了此行的目的,想来王爷应该也有所耳闻。”

一提到王妃,瑞亲王居然罕见地老脸一红,一脸难为道:“王妃心直口快,豪爽,做事难免莽撞了一些,还请大人见谅。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大人看在我的薄面上,不要计较。”

岳天海心道她哪里是豪爽,明明是狭隘器小,嘴上却还谦虚道:“岂敢,岂敢!”

瑞亲王又道:“我刚才的意思是想问神徒大人,有没有和其他的神徒结伴而来,一起来到我北凉国呢?”

岳天海奇道:“我是陪同倾城公主而来,并没有同其他的神徒作伴,不知王爷为何有此一问?”

瑞亲王脸色一沉,满含着怨恨之色道:“昨天上午,我同时见到了三个神徒!”

对于瑞亲王的突然来访,岳天海也颇有些奇怪。本以为他可能是为了倾城公主的事而来,现在才知道,他不是为了倾城公主,而是为了他昨天遇刺的事。

关于王伟华刺杀瑞亲王之事,金浩只是简单提了几句,并没有

详细讲述,所以岳天海就继续装傻道:“哦,王爷居然一下了就见到了三个神徒?敢问王爷在哪里看到了他们,他们又聚在一起商议何事呢?”

瑞亲王双目闪过寒芒,沉声道:“我昨天打猎时在北凉城外见到的,他们在一起商议如何刺杀我!”

岳天海大惊失色道:“什么?这怎么可能?”

对于岳天海的反应,瑞亲王表示满意,继续道:“昨天我出城打猎,在追逐一只雪狐时进入了一片树林之中,一个神徒突然现,使用金系神术袭击了我。幸亏他的神术水平并不高,我才把满天金矢给挡了下来。随后我的护卫赶到,把他打伤在地。

因为他所使用的是神术,所以当时我和我的护卫都非常震惊,并没敢对他下重手。就在我们即将把他抓获的时候,第二个神徒出现了。这个神徒也是使用金系神术,可是他的神术境界居然达到天阶的程度。”

“什么?这绝不可能!”岳天海打断了瑞亲王的谈话,“王爷,您一定弄错了!玄天神院成立三百年来,没有一个修炼神术的人能够突破天阶,这是由玄天大陆的天地规则所决定的,您一定是判断失误了。”

瑞亲王苦笑道:“我也希望是我的判断出了错误,因为我说出来的话目前为止没有人相信。可是我的护卫罗水生是天阶三品的高手,连他都抵挡不住那个神徒的金系神术,由不得我不信。”

岳天海自然要竭力为金浩掩盖他的真实境界,于是说:“王爷,您有所不知,神术的运用与玄功的运用并不相同。由于神术运用的是元素之力,在同等的境界下可能会比玄功更加难以对付,所以您才会判断失误。”

一旁的罗水生插口道:“这不是亲王判断的,而是我判断的。以我天阶三品的实力,还不至于连对方的实力是不是天阶都判断不出来。可能他真的像你所说,实力并不如我,我只是吃亏在对于神术不够了解。可是我敢肯定,他必定有天阶的实力,这种大境界上的差别是不可能看错的。”

岳天海依旧摇头表示不信,接着问:“那后来呢?”

瑞亲王继续讲述道:“我看水生缠住了那个天阶的神徒,正准备让手下把那个受伤的神徒给抓起来再说。可是这时第三个神徒出现了,他骑着金翎雕俯冲而下,救走了那个受伤的神徒。”

岳天海表示怀疑:“骑着金翎雕不代表就是神徒,也可能是其他人骑着金翎雕呢?”

瑞亲王却道:“他不仅骑着金翎雕,而且为了阻止我的手下,接连使用了几次水系神术,把我的手下冻成了冰雕,然后才抢走了那个受伤的神徒,紧接着那个天阶的神徒也逃走了。”

岳天海沉吟一会,问:“王爷可看清这三

个神徒的相貌了吗?”

瑞亲王遗憾地道:“他们个个蒙面,自然是没有看到。前面两个出现的神徒体形偏瘦,一个外形与你相仿,第二个比你略高一些。至于第三个神徒,他虽然坐在金翎雕上,可是体形肥硕,膀大腰圆,定然是一壮汉。”

岳天海冷冷地道:“王爷跟我说这些,可是认为我与此事相关吗?”

瑞亲王立即回道:“不敢。昨天我遇刺之时,大人正在听松馆内,王妃和其他许多人都可以作证,我怎么可能怀疑大人呢?

只是我昨天回来之后,觉得此事非同小可,立即进宫,将此事向皇上禀报。皇上听后也是大为震惊,令我负责调查此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多年以来,我们同玄天神院都关系亲密,对于玄天神院的神徒大人和神奴大人都是恭敬有加,不曾与任何人结仇。现在发生这样的事,皇上又令我调查,我甚感惶恐不安。恰巧昨天王妃来此见过神徒大人后,回家跟我提起此事。我便想趁此机会来拜访大人,看看是否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岳天海一脸歉然道:“让王爷失望了。此事我不仅一无所知,甚至还有些怀疑。王爷所讲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让我无法全部相信啊。”

瑞亲王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却提起了另外一个事:“不知神徒大人可听说过沙霸这个人吗?”

岳天海心中一凛,表面却不动声色道:“沙霸?没听说过,难道他也是神徒吗?”

瑞亲王摇头道:“他不是神徒,却是我亲兵营的队长。当初听说倾城公主要远道而来,我担心在路上发生意外,就命沙霸带领五百名骑兵到北凉国的南部边境迎接公主,负责一路上保护公主。可是没有想到,沙霸这一去竟然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他所带领的五百骑兵也没有一个人回来,真是让人担忧啊。”

岳天海在心中大骂着无耻,表面也露出担忧之色道:“居然还有这种事?”

瑞亲王沉重地点了点头道:“后来,我让驻扎在边境武进城的守将吴国锐去调查此事,他调查到沙霸确实到达过武进城,后来却在迎接倾城公主公主的路上全部失踪了,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岳天海故作惊奇道:“我们在进入北凉国后,不曾碰到任何前来接应的队伍,反倒是碰到了一伙马贼。这伙马贼见我们人数众多不是对手,居然在半夜放火,想要把我们全部烧死。幸亏我刚刚学过火系神术,对于火势有一定的掌控能力,这才避免了葬火海的下场。只是可怜周围的那些普通百姓,有不少人都在此次火灾中命赴黄泉。

那伙马贼约有三十余人,还以为我们全部在夜间葬火海,居然在天亮后想要过来拣些便宜。结果被

南唐国的两百骑兵团团围住,全部歼灭,没有一个人逃脱。”

岳天海知道瑞亲王对于沙霸的事必然生疑,五百骑兵没有一个人回来,单凭岳天海这个神徒,显然是做不到的。所以他在讲起此事时有真有假,把偷袭的沙霸讲成是马贼,让瑞亲王更加摸不清楚当时的况。

瑞亲王神复杂,深思一会道:“听神徒大人的意思,护送公主来北凉的队伍似乎是人数众多,为何现在却只有这样寥寥几人呢?”

岳天海回答道:“自从遭到马贼的袭击后,天南郡王唐天河大人认为我们人数越多,越容易遇到敌人的袭击,也就越不安全。所以他临时决定我们几个人乔装打扮,轻装简从,选些偏僻的路径赶往北凉城。幸亏有王爷的英明决定,这才使我们不仅一路上安全无事,而且到达北凉城也比原来计划的要早上很多。如果还是那一支队伍缓缓而行,估计再过十天才能到达北凉城。”

听岳天海如此一说,瑞亲王既难以判断真假,更是找不到合适的借口继续询问,只得起告辞道:“今天打扰神徒大人了。如果神徒大人有其他神徒的消息,还请一定要转告于我。”

岳天海立刻拍着脯保证:“一定!一定!”

第五十五章 公主心思难揣摩

瑞亲王走后,倾城公主难以压抑心中的担心,第一个过来问岳天海:“刚才瑞亲王来找你是为了何事,可是要把我娶回王府吗?”

岳天海遗憾地摇头道:“不是,他没有提起你的事。”

昨天王妃曾经在这里大放厥词,声称回去后要立刻与瑞亲王商议把倾城公主娶进门的事。所以今天听说瑞亲王驾到,倾城公主就理所当然地认定他是为此而来。现在听岳天海这样一说,觉得难以置信,怀疑道:“神徒大人,你是说,他来到之后,根本没有提到我?”

岳天海点头确认:“是的。公主下,经过昨天的事你应该明白嫁入瑞亲王家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来到不提娶你的事,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好消息,你怎么还一副失望的表呢?”

倾城公主自嘲地一笑道:“是啊,是个好消息。如果他提起此事,至少说明他还是重视这件事的。可是他连提都没提,来到这里都不来看我一眼,说明我这个人,或者说娶我进门这件事,对于他来讲真的是不值一提,可有可无。我在他心目的地位,可想而知。”

岳天海实在有些不明白倾城公主的想法。按理说倾城公主现在最怕的就应该是瑞亲王提出要把她娶进门的事。如今瑞亲王来到,对于这件事只字未提,他正在感觉庆幸的时候,倾城公主却并不高兴,反而得出了一个瑞亲王并不重视她的结论,真是让岳天海摸不着头脑。

岳天海只能安慰道:“瑞亲王昨天刚刚被人刺杀,正在全力调查这件事。所以娶你进门的事,他应该一时半会还顾不上,并不代表他不重视你。”

倾城公主一惊,问:“瑞亲王昨天被人刺杀?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

岳天海尴尬地一笑道:“据瑞亲王自己讲,是三个神徒联手刺杀他。”

一听是三个神徒,倾城公主立刻用锐利的目光望向岳天海,把他一番仔细打量。就连刚才在一边倾听的唐天河和唐国智也走到近前,一起目光灼灼地看着岳天海。

岳天海明白他们的意思,连连摆手道:“这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知道这件事。”

可无论是唐天河、唐国智还是倾城公主,他们的眼神中明显在表达着同一个意思:跟你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才怪呢!

唐天河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怪不得你一直让我们耐心等待,原来你是这样计划的。”

唐国智甚至忍耐不住来了一句:“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一点?”

平儿更是不知好歹地拍手道:“如果那个瑞亲王死了,那公主就不用嫁给他了。耶,真是太棒了!”

把岳天海吓得急忙捂住她的嘴巴道:“我的姑,我们现在还在北凉国呢,你

能不能说话注意一点。”

因为几个人都确认岳天海在为了杀死瑞亲王而努力,所以大家的心一下子轻松了很多,连中午吃饭时的胃口都明显好了起来。几个人一边吃,一边用希冀的目光看着岳天海,丝毫不担心岳天海可能因此遇险。甚至于虽然已经失败了一次,可他们相信岳天海必然会组织第二次,而且必然会成功。因为岳天海在他们的心中,那几乎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更让岳天海没有想到的是,吃过午饭后不久,赵慧又来了。这次赵慧是一个人来的,静悄悄地进入岳天海的房间后,立刻用神术布置了一个能量结界,阻止其他人的窥视和探听。

看看不请自来的赵慧,想想金浩说她救走了王伟华,再想起瑞亲王对她外形的描述:体形肥硕,膀大腰圆,定然是一壮汉,岳天海忍不住笑了。

赵慧自然想不到岳天海的内心活动,不满地瞪他一眼,问:“笑什么?”

岳天海强忍住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把脸一板道:“赵慧同学,你找我有事吗?”

赵慧两眼直视着岳天海,质问道:“王伟华昨天早上怎么会去行刺瑞亲王?是不是你指使的?”

“你说什么?”岳天海故意把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你说王伟华昨天早上去行刺瑞亲王,这怎么可能呢?”

对于岳天海这个业余演员的演技,赵慧不屑一顾地道:“好了,别装了!除了你,我想不出王伟华有任何理由要去刺杀瑞亲王。只因为我父皇把倾城公主赐给瑞亲王为妾,你居然就让王伟华去刺杀他,看来你对你的这位公主下真是用极深啊!你可真是一颗多的种子啊!

可惜你被感冲昏了头脑,居然让王伟华去做这种根本没有把握的事,是想让王伟华送死吗?”

岳天海不惧赵慧的指责,摆出一脸的无辜道:“赵慧同学,你真的冤枉我了。有神徒去刺杀瑞亲王的事,我是今天早上瑞亲王告诉我之后,才知道的。瑞亲王说在现场共有三个神徒,一个是王伟华,一个是你,还有一个是谁?”

赵慧把眉峰聚在一起,质疑道:“你真的不知道?”

岳天海直接开始发誓:“如果这件事与我有关,那就让我五雷轰顶而死!”

听到岳天海发下如此毒誓,赵慧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自言自语道:“如果不是你,王伟华有什么理由要去刺杀瑞亲王呢?还有那个天阶的神师又是谁?我为什么觉得他很像我们曾经的金系神师金浩呢?”

岳天海道:“王伟华是你救走的,你为什么不自己问问他?”

赵慧却不愿意承认,反问道:“你凭什么说是我救走了王伟华?你又不在现场。”



天海笑道:“今天瑞亲王来找我,对于那个救走了王伟华的神徒外表是这样描述的:体形肥硕,膀大腰圆,定然是一壮汉。赵慧同学,这分明是在讲你吗!”

一听岳天海如此描述她的外形,赵慧立刻双眼喷火,恶声恶气道:“岳天海,你想找死!”

岳天海吓得连忙申辩道:“这不是我说的,是你那个好王叔说的。”

赵慧怒火难遏,直接就一拳打过来,出拳之后拳头立刻变成一把明晃晃的剑尖,正是金系神术中的辉煌之剑。岳天海也出拳相迎,拳头变成一个小巧的金色盾牌,正是金系防御神术金刚盾。剑盾相交,发出清脆的金属敲击之声,然后剑盾消失,又重新恢复成正常的拳头。

赵慧收起拳头,威胁道:“如果你敢再说第二次,我跟你没完!”

岳天海坏笑道:“不敢了,不敢了,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赵慧把头一转,走向门口道:“跟我走!”

岳天海纳闷道:“去哪里?”

赵慧头也不回地说:“去见王伟华,我必须要知道他为什么刺杀瑞亲王。我问他,他可以不说;可我相信如果是你去问他,他肯定会说的。”

岳天海犹豫一下道:“我担心我不在这里,倾城公主的安全得不到保障。”

赵慧讥讽道:“你不要再处处留了!倾城公主现在已经是瑞亲王的人,北凉国中谁敢对她下手?”

岳天海想想也是,连王妃都已经言明要等瑞亲王把公主娶进门后再家法伺候,应该没有人再敢对倾城公主下手了。至于天南郡王唐天河的安全,上一次瑞亲王也和罗水生谈过了,要等他离开北凉城,接近两国边境时再下手,所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第五十六章 是敌非友不会变

赵慧是乘坐马车前来的,马车就停在听松馆的门口。岳天海跟着赵慧进入了车厢,马车开始向赵慧在城外的别院前进。

岳天海在车厢之内先布置了一个能量结界,然后问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怎么会去救王伟华?按理说我们一直处于敌对状态,看到王伟华倒霉,你应该很高兴才对。”

赵慧漫不经心地瞟了岳天海一眼,有气无力地说:“这不是我的本意,我没有想过去救他。”

看岳天海用疑惑的眼神注视着自己,赵慧解释道:“我跟着王伟华,其实没怀什么好意。我上次跟你说过,王伟华是北凉国人,就算他找到新的神徒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并不在意。可事实并不是这样,就算王伟华是北凉国人,我也一样很在意。凭什么我这个公主还没有找到新的神徒,而他却找到了?

自从上次在周记牛面馆看到你和王伟华之后,我就下定决心,决不让你们任何一个人找到新的神徒。如果你们找到了,那我就一定要抢过来。我一方面搬进了听松馆,亲自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另一方面我也派人盯着王伟华,有什么异常况立刻向我汇报。

我查到王伟华住在天南街的悦来客栈,为了不打草惊蛇,让王伟华发现我的企图,我并没有盯着王伟华的一举一动,而是让人每天在客栈周围观察他的动静。一旦他有要离开客栈的迹象,那他要么是已经找到了新的神徒,要么是换个地方继续找,这才是我需要跟踪他的时候。

昨天早上,我留在悦来客栈的眼线回来告诉我,前天晚上王伟华一整夜没有回客栈。我觉得况不对,就坐上金翎雕,在北凉城的周围寻找王伟华的踪迹。你也知道,我们的寻神罗盘只有在距离其他神徒一里之内才能有所显示,所以我只能骑在金翎雕的背上慢慢寻找。当我找到东郊的一片密林的时候,寻神罗盘上有了反应。

我大喜过望,知道下面要么就是王伟华,要么就是有新的神脉。可是我下来一看,居然正好看来王伟华刺杀瑞亲王的一幕。然后我看到王伟华行刺失败被打伤,瑞亲王却好像因为愤怒而失去了理智,居然要让手下人杀了王伟华。”

“什么?”岳天海这时候才意识到瑞亲王今天欺骗了自己,竟然说看到刺客使用的是神术,所以没敢对他下重手。再想到昨天晚上金浩说过,他是看到王伟华命难保,这才出手挡住了罗水生的进攻。瑞亲王的胆子确实不小,居然连神徒也敢杀。怪不得那个沙霸知道他是神徒后,如此大胆地要杀人灭口,真正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啊。

赵慧继续道:“当时我害怕极了。玄天神院,杀人者死,没有人可以杀死神徒。就连神奴和神师都不能杀死

神徒,而瑞亲王作为我的王叔居然要这样做,不仅他自己难逃一死,恐怕还要连累我的父皇。只是当时我距离还远,来不及阻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生。

就在我以为王伟华必死无疑的时候,居然又跳出来一个使用神术的人,挡住了瑞亲王的贴护卫罗水生的进攻。要知道,那个罗水生是天阶三品的高手,而那个人使用金系神术居然和罗水生打了个不相上下,当时把我给惊呆了。

瑞亲王见罗水生被人挡住了,又命令其他的手下去杀了王伟华。我当然不能再眼看着他犯下这样的大错,必须要阻止他。为了防止瑞亲王误会我和王伟华是一伙的,我用黑布蒙面,先用冰冻术阻止了其他人靠近王伟华,然后骑着金翎雕把王伟华给救走了。

为了不让瑞亲王怀疑我,我让金翎雕在空中绕了一个大圈,才返回了我的别院。回去之后,我本来想质问王伟华为何要刺杀瑞亲王。可是王伟华伤得很厉害,一直在昏迷之中。我不得已,只能先用木系神术给他疗伤。经过一天的治疗,王伟华的伤有所好转,终于醒过来了。可是无论我问他什么,他都一言不发,装聋作哑,对于我的救命之恩没有丝毫感激。”

说到这里赵慧恨得咬牙切齿,连岳天海一起骂道:“你自己说一说,你们学习二组有一个好人吗?个个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对于赵慧的指桑骂槐,岳天海一笑置之,关心地问:“王伟华现在的伤势怎么样了?”

赵慧没好气地道:“放心吧,他死不了!”

岳天海没有想到,赵慧是因为这个差阳错地救了王伟华一命,立刻双手抱拳道:“我在这里先替王伟华谢过你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他如有机会,我们定当报答。”

赵慧把手一摆道:“不要跟我谈什么大恩不言谢,也不用等他如有机会。今天你就先给我问清楚,王伟华为什么要刺杀瑞亲王,然后清清楚楚地告诉我就行了。”

岳天海没敢立即答应下来,因为他确实也不知道王伟华此举的原因,自然也不能贸然做出要把王伟华给出卖的承诺。他岔开话题道:“赵慧,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我说实话?”

赵慧斜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你完全可以说你碰到王伟华是偶遇,并不是为了跟他抢夺新的神徒而跟踪他。你这样实话实说,弄得我感觉好像我以前对你的看法都是不对的。”

赵慧直接回他一句:“我有必要跟你撒谎吗?费心又费力的。反正我在你的心目中又不是什么好人,我又何必去装好人?就算我说我是偶然碰到王伟华,你会信吗?”

岳天海不好意思地一笑,实事求是地回

答:“我当然不信。只是你突然变得这么好心,让我一下子接受不了。”

赵慧讥讽道:“你就干脆直接说,在你的心目中,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不就行了。所以你不必承我的,我之所以救王伟华,是为了保护我们北凉国自己。王伟华刺杀瑞亲王固然不对,可是如果瑞亲王把他给杀了,那我们整个北凉国都会受到牵连,说不定连我父皇都皇位不保。”

赵慧越是这样讲,岳天海就越感觉不好意思,争辩道:“赵慧,你也不能怪我对你有偏见。你自己说一说,你在玄天神院里对待易飞燕所做的那些事,是不是符合一个坏人的标准?”

一听岳天海这样说,赵慧立刻就像一个被点燃的爆竹一样爆了起来,吼道:“我对易飞燕做什么了?我堂堂北凉国最受父皇宠的公主,欺负她一个小村妞算是瞧得起她,关你什么事,你非得要站出来打抱不平?”

岳天海翻了个白眼,没有吱声。既然赵慧就没打算讲道理,那他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本来看到赵慧把王伟华给救了,岳天海心大好,还有些觉得以前是误会赵慧了,最好趁此机会与她重修与好,大家当个正常的同学,不要像以前那样相互敌视。可是见赵慧如此反应,岳天海觉得自己真的是想多了,还是像以前那样相互敌视好。

见岳天海没有吭声,赵慧的心平缓了下来,先把脑袋歪到了一边,看了一会车厢之外,然后缓缓说道:“当然,我也要谢谢你,你让我懂得了很多。至少说你让我知道了做人不要太嚣张,恶人自有恶人磨。”

岳天海奇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是一个恶人?”

“当然,你处处欺压我,不是恶人是什么?”赵慧一脸的理所当然道,“我和哥哥毕竟是在皇宫里长大的,别人平时哪里敢来与我们俩作对。正是因为有了你,才让我和哥哥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用说在玄天神院当神徒了,就算是现在从玄天神院回来后,我们对待下人的态度都比以前好了很多,这也算是你的一大功劳吧。”

岳天海嘻嘻一笑:“这话听着倒还舒服一点。”

赵慧继续感慨道:“在人生的道路上,有敌人也有朋友。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都会促进自己长大。你虽然使我和哥哥成长、成熟,可你是我们的敌人,这一点不会改变。”

第五十七章 公主别院有来客

马车来到赵慧的别院门前,岳天海和赵慧都下了车。岳天海向周围看看,此处距离北凉城约有五里路,位于一座小山脚下,小湖之畔,背山面湖,山青水秀,景色十分怡人。看来正如赵慧所言,她这个作为神徒的公主极受宠,居然给她建了如此一所秀美的别院。

走入院中,游廊折返,曲径通幽,一条自山泉水引入的小溪穿过整个院落,潺潺的流水一直流入院外的小湖之中。岳天海看后大为赞叹着:“不错,真是太美了。这么好的一个地方,可惜你每年只能回来三个月,真是太可惜了。”

赵慧幽幽地一叹着:“是啊,这么美丽的地方,我却只能暂时拥有。今年我们已经是四年级了,等再过两年,我们六年级回来之后,这个院落就不知要变成谁的了。”

岳天海这才想到,这个院落表面是给赵慧修建的,可实际她所能拥有的时间实在有限。看来当初在修建这个院落的时候,皇上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所谓给赵慧修建只是一时的理由,等待赵慧上天成神后再拿来他用,估计才是真正的目的。

走过游廊,穿过小径,来到别院最里面靠山的一个独立小院,赵慧将手一指道:“王伟华就在南边的房间里,你进去看看吧。”

岳天海走到南边的房间,推门而入,看到了一脸苍白,正躺在上昏睡的王伟华。岳天海没有喊他,而是悄悄地走到他的边,抓起他的手腕,开始仔细地检查他的体。

一番检查下来,岳天海确认金浩和赵慧之前的描述毫不夸张,王伟华之前的伤绝对不轻。从检查的况来看,王伟华当时受到了玄力的重击,五脏六腑都已经被震伤,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肯定是已经生命垂危了。如果不是赵慧及时把他给救回来,又用木系神术给他疗伤,那他可能就活不过昨天。虽然赵慧已经竭力为他救治,可也不过是稳住了伤,使他脱离了生命的危险罢了。指望赵慧这个治法,估计要再过一个月才能起。

岳天海作为一名炼丹师,最不缺乏的就是种种药丸。他把王伟华的脑袋轻轻托起,拿出一颗专治内伤的小还丹放入他的嘴中。岳天海正要运起木系神术中的疗伤术,帮助王伟华吸收药力并疗伤,突然听到院外有人高喊道:“瑞亲王驾到!”

岳天海知不妙,知道绝对不能让瑞亲王发现王伟华躲在这里。再想到瑞亲王来到,那罗水生必定会跟随在一起,在他的神识探测之下,难免要被发现。岳天海急之下,抱起王伟华,连人带被子一起挪入了玄天珠中。

正在自己房间内休息的赵慧一听瑞亲王来到,急忙到门口迎接,见到瑞亲王后深施一礼道:“王叔,难得您今天怎么有空到

我这儿来走一走,真是令我这儿篷壁生辉啊!”

瑞亲王哈哈大笑道:“慧儿啊,你从玄天神院里回来有一个多月了,也不说来看看你王叔,我只好来看看我的乖慧儿了。你这所别院是去年你从玄天神院返回后,向皇兄抱怨说不想再住在宫内,皇兄这才专门为你修建的。从去年底一直修建到今年夏天才完工,我还是第一次来呢。我早就听说你这所别院虽然小巧,可是景色秀美,今天你就带王叔在院子里走走,让我也散散心如何?”

赵慧知道,瑞亲王绝对不会闲着没事干跑到她这里散心。现在专门到这里,必然是对昨天的事有所怀疑,这才故意找上门来。昨天瑞亲王同时看到了三个神徒,现在北凉城中公开的神徒除了岳天海外就只有赵慧一个,看来瑞亲王是有所怀疑了。

赵慧不敢拒绝瑞亲王的要求,只得依言道:“慧儿回来之后,想到王叔军务繁忙,害怕打扰到王叔,也一直没有去看望王叔,还请王叔海涵。王叔既然有此雅兴,那我就带王叔在院子里走走。”而在她的心中,却是着急万分。因为此时不仅王伟华就躲在这个院子里,就连岳天海也来到了。一旦让瑞亲王看到了受伤的王伟华,可就怎么也说不清楚了。

赵慧表面上故作镇静,其实心中已经是一团乱麻。她相信刚才门房高喊一声“瑞亲王驾到”时,岳天海肯定是听见了。她希望岳天海能够带着王伟华迅速离去,找个别的地方躲藏。可是她又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罗水生就跟在瑞亲王的边,在他的神识探测之下,岳天海想要带着王伟华迅速离去,绝对会被他发现。

赵慧心神恍惚,若有所思,瑞亲王却是心有定计,步步紧bi),问道:“慧儿,我们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

赵慧答道:“去年我回来的时候,还跟王叔见过一面,曾经在一起吃过一顿晚饭,之后到现在已经有一年没有见面了。”

其实赵慧的王叔有十几个,绝大多数都跟赵慧并不熟悉,也不亲,只是在一些聚会的场合下才有机会相见罢了。瑞亲王正是这大多数中的一个,如果不是因为赵慧成了神徒,这个位高权重的亲王恐怕也不会关心她这样一个公主。所以说,赵慧很少跟瑞亲王见面是正常的,像瑞亲王这样登门来见赵慧,倒是极不正常的。

瑞亲王用手摸一下下巴,上下打量着赵慧道:“只有一年不见,慧儿你长高了不少,也长壮了不少啊。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你,单看你的背影,我还以为你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呢。”

赵慧脸皮一红道:“王叔这是在取笑慧儿长的太过丑陋吗?”

瑞亲王正色道:“你是神徒,谁敢取笑你的外貌?你将来是要上

天成神的,而不是要嫁做他人妇,长得那么漂亮干什么?我想慧儿你骑在金翎雕的背上,必定英姿拔,巾帼不让须眉啊。听说昨天上午慧儿你骑着金翎雕在空中游dàng),可是在寻找什么人吗?”

赵慧听出瑞亲王已经在怀疑昨天骑在金翎雕上把王伟华救走的人是她,立刻说道:“王叔你应该知道,我们玄天神院之所以让我们这些神徒每年都回来三个月,目的是要让我们寻找具神脉的新神徒。所以我虽然离开了玄天神院,可是对于玄天神院布置的任务却不敢怠慢,每天都要用大量的时间,骑在金翎雕的上四处寻找神徒。”

瑞亲王又继续bi)问道:“那你昨天早上可曾骑着金翎雕去过城东吗?”

赵慧自然不会承认,回答道:“昨天早上我没有去过城东,而是骑着金翎雕到城北去觅食。这金翎雕食量惊人,我可是养不起它,所以就带着它去北边的草原,让它自己去觅食。等它吃饱了,都已经是午时了,差点耽误我回来吃午饭。”

瑞亲王脸上闪过一丝讥讽,冷笑道:“慧儿你昨天没有去城东真是太可惜了,错过了一场好戏啊!”

赵慧用好奇的目光看着瑞亲王,问:“什么好戏?”

瑞亲王地一笑:“昨天我去城东打猎,居然同时见到了三个神徒。更让人惊奇的是,这三个神徒居然联手来刺杀我。”

赵慧一脸惊恐道:“王叔,您没有事吧?”

瑞亲王含沙影道:“我当然没有事。如果有事的话,今天就没有办法来到你这秀美的别院散心了。不过我虽然没事,那三个神徒却有事了。在我们这个玄天大陆上,修炼神术的人受天地规则的压制,无论如何不可能突破天阶。所以有水生这个天阶高手在,他们三个神徒联手也伤不到我。只是想到他们毕竟是神徒,我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只是警告他们一番,就放他们走了。”

瑞亲王故意说的真真假假,注意观察着赵慧的反应。赵慧眉头紧皱道:“我玄天神院的神徒,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行刺王叔你呢?王叔你实在不应该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们,而应该问个清楚,看看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瑞亲王冷笑连连,意味深长地说,“误会是肯定有的。这些年来我对皇兄、对北凉国都一直忠心耿耿,南征北战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可是尽管如此,也还是有人看我不顺眼,想要除掉我,这中间肯定有误会啊!”

赵慧一头雾水道:“王叔,你这话我不太明白。您说有人误会您,想要除掉您,这是指谁呢?”

瑞亲王更是连讽加刺道:“我指的是谁,慧儿你要好好想想啊!”

赵慧带着瑞亲王边走边聊,走过了别院中的

几个院落,来到了最后一个小院子,也就是王伟华藏的院子。每经过一个院落,瑞亲王只是随意的左右看看,倒是旁的罗水生聚精会神,用神识搜查着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

走到这个院子,赵慧并没有故意回避。因为越是故意回避,自然越是说明有问题。好在瑞亲王只是在院落之中简单转了转,就沿着来路向外走去。

赵慧挽留道:“王叔,时间不早了,你干脆留在这里吃顿午饭再走吧。”

瑞亲王别有意味地笑一笑,故有所指道:“王叔我经过昨天的行刺,现在有些草木皆兵,对于在外面吃饭总有些不放心,还是回去吃吧。慧儿啊,出生在这帝王之家,总有一些不由己的事。所谓兄弟反目,骨相残,都是人间的悲哀啊,你说是不是?”

赵慧愣在原地,一时不明白瑞亲王话中所指。瑞亲王却也没有继续交谈的意思,而是走出了别院,上了马车,让车夫扬鞭而去。

第五十八章 安心养伤温柔乡

眼看着瑞亲王的马车渐渐远去,赵慧这才返回院中,直奔王伟华藏的房间,推门而入。房间内,王伟华正微闭着眼睛,靠着背而坐,岳天海守在他的边。

赵慧看到王伟华,奇道:“咦,你居然能坐起来了?脸色也好看多了,有些红嫩了。”

王伟华依旧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岳天海则冲着赵慧摆了摆手,轻声道:“他还没有醒。”

刚才瑞亲王来到之后,岳天海把王伟华挪到了玄天珠中,一边为他疗伤,一边帮他吸收着小还丹中的药材。经过一番努力后,王伟华现在的内伤已经愈合了大半。剩下的伤势就要慢慢休养,一点点恢复了。

进入玄天珠之后,岳天海就分出了一点神识在玄天珠的表面,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当罗水生的神识扫过这个房间时,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只是他的神识并不向外扩散,只是被动地接收,所以罗水生感觉不到他的神识。等到赵慧再次走进这个小院,岳天海才赶紧把王伟华从玄天珠中挪出,免得赵慧找不到他们大惊小怪。

赵慧直盯着岳天海,问:“刚才你们藏到哪里去了?”

岳天海故意装傻道:“哪里也没有去啊,我们就一直在这里。”

赵慧自然是不信:“如果你们在这里,那瑞亲王怎么会装傻?罗水生怎么会装傻?虽然刚才我怕引起他们的注意,没有敢用神术探测这个房间,可是我相信他们肯定都用神识把每一个房间都给检查过了。如果说你和王伟华还在这里,他们绝对不可能发现不了。说,你们刚才究竟躲到哪里去了?”

岳天海自然不会承认,坚持道:“我们就一直在这里,你不信拉倒!不过刚才我使用了木系神术中的伪装术,所以在他们的神识探测下,我和王伟华这里是一块木板,他们没有发现。”

赵慧半信半疑道:“这怎么可能呢?木神师曾经说过,我们木系神术中的伪装术躲不过天阶高手的神识。”

岳天海忽悠道:“那是指你们,而不是说我。木神师每天晚上都对我单独教导,当然要教我一些绝活。我的木系伪装术就可以躲过天阶高手的神识,至少可以躲过那个罗水生的神识。”

一听岳天海提到木神师对他的单独教导,赵慧就妒火中烧,怒道:“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谋诡计,竟然骗得木神师对你另眼相看!”

岳天海笑道:“这可不是谋诡计,这完全是凭借我在木系神术上的天赋。好了,我还要继续给王伟华疗伤,请你先出去一下。”

赵慧反对道:“疗伤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在旁边看着怎么了?”

岳天海故意道:“为了增加疗伤的效果,一会儿我要把王伟华的上衣脱掉。你一个女孩子在这里,合

适吗?”

赵慧气鼓鼓的白了岳天海一眼,悻悻而去。

岳天海还不放心,又在屋里布置了一个能量结界后,这才把王伟华唤醒。

王伟华迷迷糊糊地醒来,慢慢地睁开双眼,向周围看了看,看到岳天海后两眼迅速瞪大,激动地道:“天海!”

王伟华高兴之下就站起来,岳天海急忙按住他的肩膀道:“不要起来了,你现在伤势还不轻,还是卧休息最好。”

王伟华在房间里打量四周,问:“这是在哪里?”

岳天海答道:“这是在赵慧的别院。是她把你救了回来,你都忘了吗?”

王伟华竭力地回想一下,道:“是谁救了我,我不知道。之前我倒是见过赵慧,她凶神恶煞般地问我为什么要刺杀瑞亲王,我没有搭理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岳天海叹道:“这次你真是命大。为了救你,连金神师都出手了。金神师出手挡住了瑞亲王边那个天阶护卫,赵慧则趁机带你乘坐金翎雕逃了回来。如果这次没有她们两个,你就要小命不保。”

王伟华惊得神色一滞,一脸怀疑地问:“金神师怎么会出现?赵慧又怎么会救我呢?她应该帮助那个瑞亲王才对!”

岳天海道:“金神师的事你先不要问了,也不要把金神师出现的事告诉任何人。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行刺瑞亲王?”

王伟华两眼微微一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把眼睛睁开,不慌不忙地说:“你还记得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我曾经说过,我的父亲被害了。”

岳天海微微点头。上一次在周记牛面馆看到王伟华之时,王伟华确实提起过。当时他说他的父亲在监狱里为人所害,就连平常看管他父亲的牢头都消失不见了。

王伟华继续道:“后来我绑架了那个监狱长,威胁要杀死他,他才说出这是瑞亲王吩咐的,他不敢不从。”

一听到瑞亲王,岳天海的精神立刻振奋起来,竖起耳朵来仔细听着。

“我经过一番努力,找了不少人,已经把来龙去脉基本弄清楚了。我父亲原来就是瑞亲王手下的将军,跟着他南征北战打了不少仗,也跟着他干了不少违法的勾当。当初瑞亲王统一中山国的时候,负责查抄皇宫的将领就是我的父亲。那一次瑞亲王把中山国皇宫里的很多玉石珠宝据为己有,我父亲是经手人。

瑞亲王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皇上也一直很信任他。可是不知为什么,现在皇上想要对他这个亲弟弟下手,开始四处搜集瑞亲王的罪证。而我父亲因为当年是瑞亲王的心腹,现在又恰巧被关在狱中,自然成为最容易打开的突破口。大理寺在之前的两个月,不断地提审我的父亲,要他讲出瑞亲王的罪行



虽然我的父亲一直没有开口,可是这件事慢慢地被瑞亲王给知道了。他害怕我的父亲把他给供出来,于是先下手为强,买通了监狱长,把我的父亲给害死了。就连那两个下手害我父亲的牢头,也被他们杀人灭口。”

听到这里,岳天海已经基本明白了,问:“就为了这个,所以你要刺杀瑞亲王?”

王伟华很认真地点头道:“不错。”

岳天海难以理解,质问道:“你这样做值得吗?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对你的父亲恨之入骨,恨不得让他死。如今他如你所愿死了,你却又为了给他报仇不惜搭上自己的命?”

岳天海的质问,使得王伟华一脸痛苦,却反问道:“天海,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的母亲不在了,我的父亲也不在了,我还活着干什么呢?”

岳天海愣了一下,立刻回答道:“你应该为了你自己而好好的活着,你的母亲在天有灵的话,肯定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

王伟华脸上的痛苦之色没有任何改变,摇头道:“天海,你不是我,你没有经历过我的生活,你无法理解我心中的痛。如果我的母亲还在,那我愿意为了她好好地活着,我一定要让她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哪怕只有一天也好。可惜的是老天爷并不给我这样的机会,就这样硬生生地把我的母亲夺走了。现在我之所以还活着,其实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报仇!

天海,你曾经答应过我,一定会把玄天神院彻底消灭,对吗?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一天什么时候才能来到,我还能等到这一天吗?”

岳天海无言以对。早在到达玄天神院的第一年,他就跟王伟华保证过,一定会消灭玄天神院。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保证,才使得王伟华一天又一天地坚持了下来,坚持到了现在。可是这一天什么时候才能来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见岳天海一脸难堪,王伟华理解地安慰道:“天海,你不用自责,我知道玄天神院很强大,强大到我们根本无力与它对抗。就算再过三年,我们到了必须要上天成神的时候,依旧无力与它对抗。我知道这几年来你之所以不断地保证会消灭玄天神院,只是为了安慰我,希望我好好地活着,我感谢你。”

岳天海想大喊一声“不是!”他是真的想要消灭玄天神院,可是他又喊不出来。因为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怀疑,还有没有这样一天,究竟能不能做到这一点?

“天海,我知道在你的心中,一定在骂我鲁莽,居然要去做这种飞蛾投火的举动。可是在我的心中,支持我一直活着的,就只剩下报仇这件事了。害死我母亲的罪魁祸首是我的父亲,我已经害得他丢官入狱,也算是为我

母亲报了仇。而他如果不入狱的话,可能也不会死,我也算是害死他的元凶之一吧,至少我的那些兄弟们是这样看我的。

虽然我很恨他,可是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母亲的仇我要报;父亲的仇,我同样要报。如果我能杀得了瑞亲王,算是为我父亲报了仇。假如我杀不了他,而把我自己的命葬送,也送是为我父亲报了仇吧,因为我也是害死父亲的元凶之一啊。”

听着王伟华这些奇怪的逻辑,岳天海骂道:“伟华,你不要糊涂了!害死你父亲的是瑞亲王,并不是你!想要为你的父亲报仇,也可以采取其他的办法。比如你可以把你调查的结果告诉如今的皇上,他既然想要对瑞亲王下手,肯定也很高兴知道这些况。”

王伟华却摇头道:“我不想去找他。你别忘了,虽然领兵消灭中山国的是瑞亲王,可真正的主使还不是皇上?说起来,我母亲的所有亲人都因为他们而死,我绝不会求助于他!”

见王伟华如此偏执,岳天海只能另想办法:“你可以把这个况告诉赵慧,让她转告她父皇。赵慧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行刺瑞亲王,你把来龙去脉给她讲一讲,让她去讲给皇上听,皇上也更容易相信。”

王伟华意外地看看岳天海,问:“天海,你居然相信赵慧,真的是她救了我吗?我现在她的别院之中,并不能代表就是她救了我。说不定这是她和瑞亲王一起配合演了一出戏,就要想出我的话呢。”

岳天海心想这是金浩亲眼所见,当然错不了。可是为了金浩的安全,他不愿再提金浩的事,只能含糊其辞道:“你放心吧,虽然赵慧救你的目的并不纯粹,可真的是她救了你回来。而且如果她不及时用木系神术给你疗伤的话,你也活不到现在了。

我觉得赵慧在这里的形象与在玄天神院时并不相同,我们也不要总用敌视的目光来看待她了。我建议你把瑞亲王杀害你父亲的事告诉赵慧,到底愿不愿意,你自己看着办。你安心留在这里养伤,我先回去了。”

“什么?”王伟华大惊失色道,“你不把我带走吗?要把我留在这里?”

岳天海笑道:“你放心吧。赵慧既然把你给救了回来,就一定不会再害你。而且刚才瑞亲王已经亲自来这里搜查过一次,确认你不在这里,这里应该是安全的。我如果把你带回驿馆,那才真正是不安全。你现在伤势未好,还不能自己活动,就在这里慢慢养伤吧。赵慧虽然自己形象不佳,可是她边的宫女一个个都还漂亮的,待在这里也不是什么辛苦的活。”

见岳天海居然真的要离开,王伟华激动地大叫道:“你真的要把我丢下?有你这样当兄弟的吗?”

岳天海笑道:“我这都是为了兄弟你好,你就安心地在这温柔乡里养伤吧!”

说完之后,岳天海让王伟华卧休息,他不顾王伟华的反对,走出了房间。

第五十九章 吃饭还是打耳光

见岳天海从屋里走了出来,一直守在屋外的赵慧狠狠地白他一眼道:“刚才你们在屋里说些什么?为什么故意布置一个结界不让我听?”

岳天海开玩笑道:“公主下,我按照您的吩咐去打听王伟华为什么要行刺瑞亲王,幸不辱命,已经打听明白了。不过王伟华一定坚持要自己告诉你,你还是去问他吧,我该回去了。”

赵慧冷冷地道:“油嘴滑舌,没个正形。我已经让人把晚饭准备好了,吃完饭再走吧。”

岳天海谢绝道:“不了。离开驿馆时间这么长,我真还有点不放心,没有办法在这里安心吃饭,还请你派马车现在就把我送回去吧。”

赵慧讥讽道:“这才半天没见,就想你那美丽的公主了。从南唐国来北凉国路途遥远,岁月漫长,你们是不是在路上就已经好上了,现在公主已经对你心有所属了?”

岳天海懒得就这个问题同她争论,一句话堵了回去:“我是订过婚的人!”

赵慧恨恨地说了一句:“你就装吧!就你那个未婚妻云菲菲,我就没看过她给你好脸色看,你倒天天装的好像你们深意重一样。”

一提到这个话茬,岳天海立即怒不可遏道:“有你时刻守在一边准备陷害我们,她哪敢给我好脸色看?”

赵慧没想到岳天海会这样说,立刻反击道:“明明那云菲菲心中根本就没有你,你还把责任推到我的头上!依我看,那个云菲菲简直就是一个怪人,除了修炼,没有什么事能让她动心的。她能对你好,那才是见鬼了呢!我在她的面前不管怎么讲你,她都像听陌生人的事一样,没有任何绪波动,你还认为她的心中有你?真是自恋狂,一厢愿!”

岳天海被气得怒火中烧,两眼喷火,却害怕言多必失,把云菲菲的真实况给透露出来,干脆闭嘴生闷气。

赵慧见自己赢得了这次斗嘴的胜利,这才得意地一笑,喊来了马车,把岳天海送回了听松馆。

见岳天海走了,赵慧转又一次来到王伟华的房间,推门而入。

正躺在上,仰看着天花板的王伟华见是赵慧进来,厌恶地看她一眼,立刻把子一翻,面朝墙内一侧,不再看着赵慧。

赵慧见王伟华竟然如此对待自己,立刻火冒三丈,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我不顾生命危险救了你回来,你居然这样对待我?”

王伟华也不客气,直接回了一句:“一个女孩子,进入别人的房间也不知道敲门,还知不知道礼义廉耻?”

赵慧被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咬着银牙道:“真正不知道礼义廉耻的是你这个白眼狼!这是我的房间,我想进就进,不需要敲门。倒是你躲在一个女孩子的房间里,是不是

居心不良呢?”

“这是你的房间?”一听此言,王伟华立刻挣扎着说道:“我不会赖在你的房间的,我现在就走!”

见王伟华挣扎着要下,赵慧气得浑发抖,伸手一指,一簇簇绿色的藤蔓立刻出现在边,张牙舞爪地把王伟华重重缠绕,牢牢地固定在上。

如果没有受伤的话,王伟华自然可以轻易地挣脱这些藤蔓。可是现在他本就有伤在,无力反抗,只剩下动嘴的能力,叫道:“赵慧,你想干什么?”

赵慧怒道:“干什么?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有我的同意,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在这里躺着!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刺杀瑞亲王,先给我讲清楚了!”

王伟华挣扎几下,却被绑得像个粽子一样结实,只剩下脑袋还可以左右转动,被气得目眦尽裂,骂道:“赵慧,你立刻把我放开,要不然你会后悔的。怪不得岳天海说你救我的目的不纯粹,你这哪是救我,分明是想害我!”

一听提到岳天海,赵慧更上心了:“刚才岳天海跟你说什么了?岳天海真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当着我的面,说什么很感谢我救了你,他如有机会一定回报。可是当着你的面又说我救你别有目的,故意挑拔我们的关系。我赵慧真是瞎了我的双眼,居然相信他的话!”

听到赵慧如此辱骂岳天海,王伟华不干了,说:“我们的关系还需要挑拔吗?从我们到达玄天神院的第一年,我们就是敌人,不是朋友。岳天海刚才并没有说你的坏话,相反,他还夸你有所变化,劝我不要敌视你。如果不是岳天海告诉我,我根本就不相信你会救我!”

赵慧两手叉腰怒骂道:“你以为我想救你吗?我根本就不想救你,我只是想救我北凉国!如果不是害怕我们北凉国的皇室受到牵连,害怕我的父皇受到牵连,你死一万次我都不会管!”

王伟华冷哼道:“怪不得岳天海说你救我的目的不纯粹,原来你根本就不想救我,岳天海也没有冤枉你。”

赵慧霸道地说:“岳天海是没有冤枉我,不过我救了你却是事实。我既然救了你回来,你这条命就是我的。从现在开始,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我让你打狗,你不能撵鸡。听懂了吗?”

王伟华讥讽地一笑:“你这是做梦?”

赵慧冷笑道:“就你这个样子,还敢跟我嘴硬?如果你不听我的话,今天中午就别想吃饭了。”

王伟华不以为然道:“不吃就不吃!这条命是你救的,我干脆就还给你,饿死拉倒。”

见王伟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赵慧火了:“如果你想吃,我偏不给你吃!既然你不想吃,那我非得让你吃不可!我再问

你一遍,你到底吃还是不吃?”

王伟华硬气道:“我就是不吃,你能把我怎么着?”

赵慧冷笑连连,让王伟华感到阵阵寒意,起了一鸡皮疙瘩,警惕地问:“你想干什么?”

赵慧坏笑道:“你还记得当初在玄天神院的时候,我和岳天海第一次发生正面冲突是为什么吗?是因为我打了易飞燕一记耳光。后来你们学习二组同我们学习一组处处对立,你们成了我们的敌人。那时候我就在想,假如有一天,我一定要让你们二组的人一个个跪在我的面前,我要挨个打你们的耳光,打到手累为止。现在老天有眼,给了我这个机会。虽然还打不到岳天海,先打你一顿出出气也好。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乖乖地吃饭,二是乖乖地被我打耳光,你随便选一个吧。”

王伟华怒道:“我一个也不选!”

赵慧笑道:“好啊!”说完把牙一咬,用尽全力气在王伟华的脸上扇了一记耳光。“啪”的一记清脆声音响过,王伟华的右脸上出现了一个红红的完整掌印,五个手指头,一个也不少。

王伟华被打得眼冒金星,不过他没有感觉到脸上的痛,却感觉到脸在发烧。作为一个男人,却被一个女孩子绑在上,毫无还手之力地挨耳光。这要是被学习二组的其他人知道了,那还不被人笑掉大牙。特别是陈刚那小子,绝对会笑得满地打滚。他知道赵慧肯定在得意地笑他,于是把双眼紧闭,不想看到赵慧得意的样子。

赵慧又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选择吃饭呢,还是选择打耳光?”

王伟华把嘴依旧紧紧地闭着,一声不吭。赵慧也不客气,手掌一挥,“啪”的一声清脆响过,又在王伟华的左脸上印上一个完整的掌印。

王伟华又气又恼,觉得太丢人了,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偏赵慧还不罢休,又冷冷地道:“我再问你一遍,你是选择吃饭呢,还是选择被我打耳光?我当然是很愿意让你选择后者的,你这是在帮我完成心愿啊。我这个心愿从在一年级的时候就有,没想到三年后居然实现了,我真的是发自内心地感谢你。我会一遍又一遍地问你,问你一遍打你一次,直到我打累了为止。我想也不需要你回答了,你肯定是选择被我打耳光了,那我就成全你!”

赵慧又挥手,王伟华却猛地把眼睛睁开,吼道:“我要吃饭!”

第六十章 月黑风高杀人时

王伟华的突然变化令赵慧先是一惊,然后又格格地笑了起来,边笑边问:“你不是不吃吗,为什么要改主意了?”

王伟华那被打得发红的双脸因为赵慧的取笑而一直红到了脖子,他咬牙切齿道:“男子汉大丈夫,可杀不可辱!”

赵慧把眼一眨道:“你的意思是,我侮辱你了?”

王伟华把眼一闭不说话。

赵慧又是格格一笑道:“我头一次发现,你真还是可的。好了,既然你要吃饭那就吃吧,早这么乖不就得了。打你这两下耳光,我用了这么大的力气,手都打痛了。”

赵慧令侍女把饭端进了房间,又挥了挥手,让侍女离开。

王伟华见赵慧把饭端起,眼角含笑地看着自己,吓得心中发毛道:“你不把我放开,我怎么吃饭?”

赵慧盈盈一笑道:“你这么不听话,我哪里敢把你放开啊,还是我来喂你吧。以前我读书的时候,读到女孩子给男孩子喂饭,心中很是好奇,不知道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如今我终于有了这么一会机会,也想尝试一下,这给男孩子喂饭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一听赵慧要给自己喂饭,王伟华差点急晕过去。他睁开眼睛,想要出言反对,可是见赵慧脸色不善地看着自己,把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又咽了回去。与被赵慧打耳光相比,喂饭还是更容易接受一点。

这一番喂饭用去了半个小时,由于赵慧毛手毛脚,再加上王伟华心不甘、不愿,结果在王伟华的脸上撒下了不少饭菜。这使得赵慧笑连连,也使得王伟华那已经发红的脸红到了发紫。

喂过饭后,赵慧把王伟华的脸上清理干净,满意地笑道:“看你刚才的表现还算不错,我就放过你这一次,先不绑你了。”一边说着,赵慧施展起木系神术,把所有的藤蔓全部收起。

王伟华长吁了一口气,那已经红了半个多小时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

赵慧又道:“岳天海临走前说,你愿意把刺杀瑞亲王的原因告诉我,是真的吗?”

想到赵慧的霸道,王伟华哪里还敢说不,更何况这也是岳天海的意思。于是王伟华把他要刺杀瑞亲王的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直听得赵慧黛眉紧蹙。

直到王伟华讲完,赵慧才接口道:“你的意思是我的父皇想要拿我的王叔开刀,这是为什么呢?父皇为什么没有跟我提过呢?”

王伟华冷哼道:“你在你父皇的眼中,不过是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他会把他的计划跟你说,怎么可能呢?”

赵慧立刻反唇相讥道:“如果我是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那你就是一个臭未干的臭小子。我至少比你成熟的多,绝不会干出自不量力的事出来。那瑞亲王是地

阶九品巅峰的玄师,边还有天阶的护卫,你居然还想要去刺杀他,你脑子进水了吧?”

王伟华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行动莽撞,当初是怀着不成功则成仁的想法去的。只是没有想到,既没能成功,也没有成仁,现在反而成了赵慧嘲弄的对象。

“对了,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你好像还有一个天阶的帮手啊。如果不是他出手拦住了罗水生的进攻,那我也救不了你。”

“天阶的帮手?”这下连王伟华都惊奇了。岳天海跟他说过金浩出手拦住了罗水生的进攻,可没有说金浩已经是天阶的高手。所以在王伟华的印象中,金浩也是地阶九品巅峰的水平。如果一听赵慧提到天阶的帮手,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意外的表。

赵慧却以为王伟华是故作姿态,讥讽道:“装的还像,好像你真的不知道一样。如果一开始就是这个天阶的帮手出手行刺,那得手的把握比你大多了。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非得自己动手,是真的想寻死吗?”

王伟华得到岳天海的叮嘱,自然不会泄露金浩的事,于是道:“我不知道什么天阶的帮手,我只是一个人行动,没有任何人帮我。当时我行刺失败,被打伤后就昏迷了,别的什么也不知道。如果我真有这么一个天阶的帮手,那我肯定不会以涉险,让他直接出手就得了。”

赵慧点头道:“也对,你虽然不聪明,应该也没有那么傻。这世上怎么会有天阶的神徒呢?难道说是某位天阶高手故意假扮的?可是他使用的明明是金系神术啊?”

赵慧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能先放弃这个问题,自言自语道:“明天我进宫去找一下父皇,跟他讲一下你父亲的事,看他怎么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父皇真的要对瑞亲王下手的话,那说不定你还立了一功呢。”

赵慧同王伟华在斗智斗勇的时候,岳天海已经返回了听松馆。听到岳天海回来的动静,倾城公主第一个跑出来,一直跑到岳天海的面前嗔道:“神徒大人,你到哪里去了?这一去就是半天,让人家心里好担心。”

岳天海笑道:“我跟平城公主在一起,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倾城公主更是不满道:“为什么那个平城公主一喊你,你就跟他去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岳天海反问道:“你们女孩子都喜欢这样说话吗?本来平城公主要留我吃晚饭的,我说我担心你的安全,一定要回来,她就怀疑我跟你的关系不正常。现在你反过来说我跟她的关系不正常,真是有意思啊!”

被岳天海这样一说,倾城公主立刻粉脸微红,垂首羞道:“那个平城公主可真是的,就知道瞎说。我担心你晚饭还没有吃,还让

平儿给你留着呢。只是凉了一些,我让平儿端到厨房,你抓紧时间吃吧。”

晚上,天色刚刚黑透,金浩就出现在岳天海的房间。岳天海布置好能量结界后,对金浩道:“金神师,你今天来得真早啊。”

金浩有气无力地道:“心不太好,就早点过来跟你聊聊。”

岳天海不明白:“心不太好,为什么?”

金浩没好气地道:“还能为什么?为了杀死瑞亲王的事呗。被王伟华这么一搅和,发现想要杀他更难了。现在他不管走到哪里,除了那个罗水生外,还又增加了不少护卫。我怕被那个罗水生发现,不敢靠得太近,这就更没有下手的机会了。

说来说去,王伟华其实找的机会好。那时瑞亲王一心追着一只雪狐,罗水生也离他较远,如果换作是我出手,说不定可以一击致敌,要他的老命。”

岳天海问道:“那当时为什么出手的是王伟华,而不是你?”

金浩摇头道:“因为我觉得当时的机会并不够好。就算我能把瑞亲王杀掉,可能在击杀他的一瞬间,那个罗水生就会追过来,再加上其他的护卫,我担心没有脱的机会。只有王伟华那个愣头青,才会不管不顾地去动手。

说到底,我毕竟是一个神师,不是一个杀手。教授神术是我的专长,杀人并不是。我对于时机的把握真的不好,而且动手之前会犹豫再三,不适合当一个刺客。”

听到金浩如此自我评价,岳天海更不打算把刺杀瑞亲王的希望寄托在他的上。他压低了声音道:“你今天晚上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金浩自从同岳天海打交道以来,一直都觉得岳天海神秘莫测,似乎没有办不到的事,还是头一次听他说要自己帮忙,讶道:“什么事?”

岳天海沉声道:“我今天晚上有些事要去做,希望你假扮成我的样子,留在我的房间里。如果晚上没人来找我也就罢了;如果有人来找我,你可以证明我一直都在驿馆中,并没有外出。”

金浩从岳天海的话语中,感觉到岳天海可能要出去办杀人放火的大事,立刻反应道:“你不会告诉我,你要去杀瑞亲王吧?”

岳天海自然不会承认,否认道:“以我的本领,哪里杀的了他。我只是想出去看个朋友,可是又不想被他们几个人知道。”

金浩仔细端详着岳天海,最终道:“今天月黑风高,倒是杀人的好时机。不过你的声音我可学不了,万一要遇到什么况,我尽量少说话,就说嗓子不舒服吧。”

第六十一章 一击得手乘鹊归

出门之前,岳天海先用心感受一番,确认没有人用神识在周围窥测,这才走了出来。出门之后,他立刻使用木系神术中的伪装术,将自己伪装成一株植物,然后缓缓地攀上了院子中央的那棵松树。

在那棵高大的松树上,有一个鸟窝。鸟窝之中,栖息着一只喜鹊,这正是岳天海今晚行动的关键。岳天海运起****,控制了这只喜鹊的神魂,然后钻入玄天珠中,cāo)纵玄天珠跳入喜鹊的羽毛中,命令喜鹊向着瑞亲王府飞去。

经过上一次的侦察,岳天海已经对于瑞亲王府的位置了然于。经过半个小时的飞行后,喜鹊进入瑞亲王府,并在岳天海的cāo)纵下直飞到瑞亲王的书房。当喜鹊经过瑞亲王书房的门口时,岳天海cāo)纵玄天珠从喜鹊的羽毛中跳下,并让喜鹊在院子里找棵树木停下,等待着他下一步的指令。

在岳天海的cāo)纵下,玄天珠掉落在书房的门口,又顺着门缝骨碌碌地滚了进去。进入书房之后,岳天海将神识停留在玄天珠的表面,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王爷,下一步您打算怎么办?”罗水生的声音在岳天海的脑海中响起。

瑞亲王叹道:“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皇兄想要对付我,到处搜集我的把柄,想要治我的罪。结果我先行一步,掐断了所有的线索,让他找不到证据。我本来以为皇兄会就此作罢,没想到他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居然找了三个神徒来行刺我,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啊!”

罗水生对于瑞亲王的结论有所怀疑,问道:“王爷,我想不明白,以这些神徒高高在上的地位,怎么会甘心为皇上所驱使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来,别的国家不断地被灭亡,而我们北凉国却一天比一天强大,渐渐地成为这个玄天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

“为什么?”罗水生确实想不明白。三百年前,北凉国虽然不是一个弱国,却也没有多强大。在这个玄天大陆上,比北凉国强大的国家还有不少。可是到现在,那些强大的国家一个个地消失了,北凉国反而国力比以前强盛了不止十倍,在这个玄天大陆上已经是当之无愧的霸主。

“因为我们北凉国得到了玄天神院的支持与庇护。据说我的一位先祖在玄天神院担任着极为重要的职务,有他的帮助与保护,我们北凉国才能在与其他国家的战斗中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最终形成今天的局面。也就是说,如果我皇兄向玄天神院求助的话,玄天神院很可能会答应他的要求,派遣神徒来帮助他。而且这一次居然出现了天阶的神徒,以前闻所未闻,恐怕定是玄天神院隐藏的利器吧。”

“王爷,你确认平城公主就是那个最后骑

着金翎雕出现的神徒?”

“我相信就是她。昨天你被那个天阶神徒缠住,没有看清楚,可是我看得很清楚。当时看到那个人材魁梧,我还以为是个男的。今天我遍访北凉城周围已知的神徒,这才发现她的体形与那个人很像很像。岳天海当时正在听松馆内,这是王妃亲眼所见,应该不会有错。而且岳天海是南唐国的神徒,应该不会听从北凉国的调遣。赵猛自从回到北凉城后,没过几天就宣布外出为玄天神院寻找新的神徒,从此不见了踪影。不过我怀疑那个最初出手的人就是赵猛,而之前宣布外出只是为了遮人耳目。至于那个天阶的神徒,肯定就是我皇兄从玄天神院请来的帮手,否则不可能突然冒出一个天阶的神徒出来。”

“王爷,你的意思是说,皇上派王子和公主两个人刺杀于你,而那个天阶的神徒负责外围策应?”

“不错。我皇兄下手够很,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抓不到我的把柄干脆就来暗杀。为了暗杀我,连自己的儿子女儿都用上了,真是舍得下本钱啊。”

罗水生赞同道:“想来皇上也是没有办法,找其他的人下手更加不合适。皇上知道有我守在你的边,必须要有天阶高手才能得手。可是北凉国内的天阶高手每一个我都熟识,一旦动手立刻就会被我认出,自然也容易被追查出来。

可是由神徒下手就不一样了。神徒在玄天大陆地位尊崇,要说神徒会当刺客刺杀王爷,那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更重要的是,神徒的份摆在那里,让我们投鼠忌器,下手反抗时有所顾虑,调查起来更是困难重重。”

瑞亲王恨恨地道:“哼,昨天下午我去找皇兄汇报的时候,他还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你当时没有在场,没有看到他的表演,那神真是bi)真极了,连我都相信了。如果不是今天在赵慧那里发现她就是昨天那个骑着金翎雕的神徒,我可能还真被他瞒过去了,想不到这竟是他在幕后策划。只是现在知道又有什么用,没有证据在手,更不可能把神徒怎么样!”

听着瑞亲王与罗水生的分析,岳天海在心中暗乐。他万万没有想到,瑞亲王会把这次偶然的刺杀事件归咎到北凉国皇上的上,如果那位皇上知道了此事,不知会做何感想。

“王妃驾到!”一个高亢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打断了瑞亲王与罗水生的谈话。那个珠光宝气、雍容华贵的王妃在一众仆人的陪同下已经来到了书房的门口。

王妃推开房门,走进了书房,嗲声嗲气道:“王爷,你今天去哪里了,一天都不见人,到天黑了才回来!”

瑞亲王道:“还能到哪里,我在北凉城到处寻找神徒。昨天我把遇刺的事告诉了皇兄,他便

令我全权负责调查此事。所以我今天把能够找到的神徒,都找了一遍。”

瑞亲王一边说着,一边给站在一旁的罗水生使个眼色,罗水生急忙起,向王妃问好之后离开了书房。走出书房,见到王妃的一众手下站在外面,罗水生不愿跟他们站在一起,干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王妃走到瑞亲王的边,关切地问:“王爷,你可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瑞亲王摇头道:“一点线索也没有。以神徒的份,没有证据,就拿他们没有办法。就算找到了证据,也只能交给玄天神院来处理,还是拿他们没有办法。”

王妃的脸中闪过一丝狠戾,道:“那个来自南唐国的神徒有没有嫌疑呢?”

瑞亲王苦笑道:“你在驿馆里看到了他,他就没有了嫌疑。如果说你去驿馆时他不在,那他的嫌疑倒是最大。”

王妃心有不甘地道:“便宜他了!王爷,我昨天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瑞亲王惊讶地道:“昨天你跟我说什么事了?”

王妃嗔道:“王爷,人家说的事你从来都不放在心上。”

瑞亲王陪笑道:“这两天因为刺杀的事,确实有些头昏脑胀,有点想不起来了。”

王妃只好道:“我昨天说让王爷你抓紧时间挑个好子,早点把那个南唐国的公主娶进门。皇上已经把她赐给你了,总让她住在驿馆里,边还跟着几个男人,成何体统啊?”

瑞亲王这才想起,昨天他回来之后,王妃确实和他提过此事。不过他一心想着调查神徒刺杀的事,当时随口应,随后就忘到脑后了。

瑞亲王不解道:“王妃,以前我要娶个小妾回来,你一直都不同意,现在怎么如此心地要让我把她娶进门呢?”

王妃笑道:“反正不管那个公主有多漂亮,你多看两天也就看腻了。到时候就让她给我当丫环,我要好好地调教她。”

听到这里,岳天海再也听不下去了。自从进入这个书房之后,他就一直在寻找着下手的机会。只是刚才罗水生在,他担心会一击不中,再也没有机会,所以就在耐心等待。等到罗水生离去后,他就一直在准备下手。现在一听王妃仍然贼心不死,还想着要欺压倾城公主,立刻从玄天珠中跳了出来。

岳天海跳出来之后,正位于王妃的后,他一记安魂刺过去,就让王妃昏倒在地。

瑞亲王还正低头想着如何应付王妃,支支吾吾地说道:“哪一天把她娶进门呢?让我想一想吧。”话还说完,王妃已经扑通一声倒地。

瑞亲王大惊失色,刚抬头的功夫,岳天海的灭魂刺已经攻到,他瞪大着眼睛,看到了岳天海,却已经变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岳天海立刻返回玄天珠中,cāo)纵玄天珠出了书房。自从实力晋入地阶之后,岳天海在玄天珠内,对于玄天珠cāo)纵的距离大增,已经可达百米。他直接cāo)纵玄天珠进入喜鹊的羽毛之中,然后喜鹊展翅离去。直到喜鹊飞离了瑞亲王府,罗水生才发现书房中的景不对。可是等他冲入书房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第六十二章 福星祸星各有因

吃过早饭的赵慧,不慌不忙地上了马车,向北凉城内的皇宫前进。她知道父皇早上还要早朝,去早了也没有用,还是晚一点的好。临走之前,她又去看了一眼王伟华。王伟华经过她昨天又一次用木系神术给他疗伤后,已经可以坐起自己进餐。赵慧故意说要喂他,把王伟华给吓了个满头大汗。看到王伟华的样子,赵慧觉得十分有趣,哈哈笑个不停。临出门前,担心王伟华会趁她不在逃走,她又施展了木系神术,把王伟华捆了个结实,这才放心地离开。

进入皇宫后,赵慧直奔皇上的御书房。如果没有特殊况,皇上早朝之后,都会回到御书房批示各种公文。刚走到御书房门口,就见到瑞亲王妃哭得眼如桃花般从御书房内走出来。赵慧急忙行礼,而王妃却一副悲痛绝的模样,对于她的行礼没有回应,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走了过去。

御书房的小太监见赵慧来到,急忙向内禀报,不一会儿就传道:“宣平城公主觐见。”

赵慧走进御书房,却见父皇正在御书房内来回地踱步,一脸兴奋不已的模样。赵慧先跪下磕头道:“孩儿叩见父皇!”

皇上兴奋地说了句:“平吧!慧儿,你今天来找父皇,有什么事啊?”

赵慧没有讲自己的来意,而是先好奇地问道:“父皇,我看到刚才王妃一脸悲痛地走出去,而您又一副高兴的模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丝毫没有在赵慧面前掩饰自己的兴奋,两眼放光道:“瑞亲王死了!”

瑞亲王死了?赵慧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才问道:“王叔他体康健,昨天下午我才刚刚见过他,怎么会突然就薨了呢?”

皇上依旧兴奋不止道:“他是遇刺亡的。前天早上刚有三位神徒行刺他,昨天晚上又有天阶高手用神识攻击的方法杀死了他。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报应不爽啊!”

见父皇一副天佑如此的表,赵慧难以理解:“父皇,您……?”

虽然赵慧没有说完,可是皇上一看她的表,就明白她的意思,这才收敛了笑容,严肃道:“你是不是想问,瑞亲王明明是我的亲弟弟,你的亲叔叔,对于他的死我为什么不悲痛,反而非常高兴?”

见父皇如此严肃地一问,赵慧立刻把头低下道:“孩儿不敢。父皇做事肯定有父皇的道理,孩儿不敢妄自揣测。”

皇上感叹一声道:“生于帝王之家,总有许多不由己的地方。你王叔这些年来为了我们北凉国南征北战,确实打了不少仗,立下了不少功劳。可是他辜负了我的信任,恃功自傲,背着我做了不少私饱中囊、祸国殃民的事。

更可气的是,这两年在我调查他罪行的过程中,他居然杀人灭

口,妄图掩盖自己的罪行。在被他杀害的人中,有好几个都是朝廷的命官。是可忍,孰不可忍?

南唐国派天南郡王唐天河护送倾城公主到北凉国和亲,他居然提出要趁此机会杀了唐天河,以便于将来统一南唐的战争。我北凉国如今已经是当之无愧的霸主,天下第一强国,哪还需要再玩这些谋诡计?我完全可以堂堂正正地作战,把所有敢于反对我的人全部征服。他认为杀了一个唐天河,将来统一南唐的战争就会少死一些战士。而我认为我北凉堂堂正正地作战,宣扬出我北凉的天威,将来就会有更多的国家不战而降,才能真正地避免更多的伤亡。

他鼠目寸光,只看到眼前的丁点利益也就罢了。可他居然背着我派他的手下带着五百骑兵去劫杀唐天河,真正是胆大包天!这样的人不死,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不用我动手,老天爷就把他给收去了,真是人在做,天在看,连天都不容他!”

赵慧这些年来一直都在玄天神院修炼,没有想到父皇与王叔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如此的程度。可她毕竟是出生于皇宫之中,听多看多了这种事,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想到刚才王妃那悲痛绝的模样,不心痛道:“刚才我看到王妃从这里走出去,好像很伤心。”

皇上却一脸冷酷道:“那个刺客应该把王妃一起杀了,免得她跑到我这里来鬼哭狼嚎,真是烦死了。她要求我帮她缉拿凶手,我自然是答应了。早上得知此事后,我立刻就派人去查看过现场。瑞亲王是被天阶高手用神识攻击的方法杀死的,而整个北凉国内都找不到具有此本领的高手,我上哪里去缉拿凶手去?”

赵慧诧异道:“那个罗水生不也是天阶高手吗?他当时不在场吗?”

“当时瑞亲王正和王妃商量事,所以罗水生就没有在场。等罗水生发现不对的时候,王妃已经昏倒在地,而瑞亲王已经死了。

王妃被罗水生喊醒后,声称什么也不知道,也没有看到任何人,反而大骂罗水生失职,应该自杀谢主。那罗水生受不得她的辱骂,居然当场自杀了。”

“啊!这是何必呢?”赵慧不一阵唏嘘。

“哼,这个王妃这些年bi)死的人还少吗?她的家族在内把持朝政,瑞亲王在外掌控军队,互相勾结、互相利用,我早就想收拾他们了。现在瑞亲王死了,他们的好子也不长了。

那个罗水生倒也算是一个忠烈之士,我已经令人大力表彰,并将其厚葬。”

赵慧想到了倾城公主,问道:“王叔他既然不在了,那南唐国来的那位倾城公主如何自处呢?”

“刚才王妃说这个公主是一个祸星,刚把她赐给瑞亲王为妾没两天,瑞亲王就被她给

克死了,要让她自杀殉夫,我没有同意。

在我看来,这个公主是一个福星,在这刚刚来到几天,就帮我解除了一个心头大患,应该大大地奖她。可惜啊,她毕竟是个克夫之人,再把她赐给其他人也没有人敢要了。干脆打发她返回南唐国,放她自由算了。”

皇上说到做到,立刻道:“来呀,传旨!南唐倾城公主克夫降灾,不得再停留于北凉境内。责令南唐国护亲使唐天河护送其返回南唐国,即起程,不得有误!”

处理完这件事,皇上这才想起来赵慧今天定然也是无事不登三宝,问道:“慧儿,你今天来有什么事,你还没有讲呢?”

赵慧这才道:“父皇,王叔曾向您禀报说前天早上有三个神徒行刺于他,而我就是那天的三个神徒之一。”

“什么?”皇上再也不复之前的从容淡定,用惊讶的目光看着赵慧道,“究竟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地道来!”

赵慧将此事的来龙去脉从头讲了一遍,从在周记牛面馆看到岳天海和王伟华之后讲起,一直讲到瑞亲王到她的别院之内拜访,王伟华对她讲出刺杀瑞亲王的原因。

皇上听完后,又开始在御书房内来回地踱步,踱了两圈后停下来道:“这个王伟华我之前就听说过,他不是一个好孩子,害得他父亲被削爵入狱。不过从这次的表现来看,倒也算是有有义。特别是他刺杀瑞亲王的举动,甚合朕意。

那个岳天海,为神徒居然护送公主来北凉,必有深意。假如他如你所猜,是为了寻找新的神徒而来,那更要让他早点回去。只可惜他是神徒,他的行动我们也不能干涉。你注意他的动静,如果他还赖着不走,我们就想想别的办法,总之不要让他停留在我们北凉国寻找新的神徒。

至于那个天阶的神徒,你认为是某个天阶高手故意假扮的。可是用天阶的玄功可以显示出神术的效果,我还没有听说过。还有那个擅长神魂攻击,杀了瑞亲王的天阶高手,同样也没有听说过。我会做两手准备,一边向玄天神院汇报,一边在玄天大陆追查有没有这样的人存在。

那个王伟华,就让他继续在你那里养伤吧。虽然他心里恨我,可毕竟也算是我北凉国的神徒。想要做统一天下的君主,怎么可能不招人恨呢?这是必须要承受的!”

第六十三章 顺水推舟送人情

东方破晓,唐天河睁开了眼睛,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叹息!在北凉城的子又熬过了一天,又是新的一天开始,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子还要再熬多久,最终的结局又是如何?

呆在这北凉城内,他不仅每天都要担心自的安全,还要担心着倾城公主的前途命运。虽然岳天海一再地保证,会把一切都处理好,可是这并不能消除他的担忧。昨天北凉国的平城公主悄悄地来到之后,岳天海居然义无反顾地就跟着她去了,这让唐天河感到可能出大事了。

可是岳天海回来之后,不曾向任何人说明,他也不好意思主动去问。他只企盼着今天早上一起吃早饭的时候,能够从岳天海的嘴中听到什么消息,好让他安心一些。

早饭时,他们五个人一起在南面那排房间的客厅进餐。岳天海来的最早,胃口也最好,稀哩哗啦吃了不少。其他四个人,这两天一直都惴惴不安,自然没有岳天海那样的胃口。唐天河按捺不住,终于问道:“神徒大人,看来你今天心不错,今天好像比平时吃的都多一些。”

“是吗?”岳天海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昨夜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了瑞亲王,回来后就连金浩问他,他都没有承认,坚称自己出去看望一个朋友。同样的,他并不打算把瑞亲王已死的信息讲出来,更怕别人把瑞亲王的死与他联系在一起。却不料他在吃饭上露出了马脚,唐天河居然从这一点就看出他心不错。

岳天海只好支吾道:“可能是因为天气变冷了,所以人吃的就多了。”

唐天河继续问道:“这两天不知道北凉城中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岳天海不解道:“什么大事?”

唐天河提示道:“类似瑞亲王遇刺之类的大事。”

岳天海立刻摇头道:“我不知道。我这两天可一直都呆在这里,哪也没去。你们不知道的事,我也不知道。”

偏偏平儿不知好歹地来了一句:“你昨天不是还跟着平城公主出去了半天吗,害得我们公主一直在担心你,怎么能说你哪里也没有去呢?”

倾城公主脸上立刻升起一片红云,干咳了几声,又瞪了平儿一眼,平儿这才不再吱声。

唐天河见单刀直入的方法问不出什么,只好采用迂回的策略,旁敲侧击地问:“前天那个瑞亲王的王妃在这里大放厥词,威胁说要瑞亲王挑个好子,尽快把公主下娶进门。今天就是一个黄道吉,不知他们会不会上门来迎娶公主呢?”

听到这句话,想到那个凶悍的王妃,刚刚小脸粉红的倾城公主立刻吓得脸色惨白,唐国智也沉不住气,眉头紧皱。

岳天海却随口来了一句:“那得他有命娶再说!”

话一出口,岳

天海就知道说错了话,急忙把头低下。可是其他人听的清清楚楚,又天天在盼着这样的消息,立刻一个个神采飞扬。就连平时最为木讷的唐国智都立刻过来,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瑞亲王已经死了?”

岳天海拼命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没有说!”见大家都用一种你没说才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岳天海知道自己是做贼心虚,立刻闭口不言,无论大家怎么问,也只装聋作哑。

吃过早饭,大家各回各自的房间。虽然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唐国智却依旧不放心,提出要出去走走,打探一下消息。岳天海阻止道:“今天我们先不要出门了,就在这里等消息吧。”

瑞亲王遇刺是一件大事,岳天海担心北凉国会在北凉城中四处寻找凶手。此时出门,兵荒马乱的,并不安全。更何况,他相信今天肯定会有人送消息过来。即使别人不说,金浩也肯定会来质问他,因为金浩知道他昨夜趁着月黑风高出门了。

岳天海的话使得大家更加忐忑,在一片担忧与激动中等到了上午十点,院外却传一个尖尖的嗓音:“南唐国护亲使唐天河接旨!”

唐天河出门一看,只见一个年龄在五十上下的老太监已经在驿丞的陪同下站在了院中,手中捧着圣旨。唐天河急忙跪倒在地,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此番是福是祸。

那太监将圣旨展开,用那尖尖的嗓音高声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唐国倾城公主克夫降灾,不得再停留于北凉境内。责令南唐国护亲使唐天河护送其返回南唐国,即起程,不得有误!钦此。”

圣旨不长,那太监很快就读完了,唐天河却呆若木鸡,长久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他思夜想,所能想到的最好结局。这样的结局,使得他有正当的理由把倾城公主带回南唐国,又不必担心北凉国的怒火,南唐国皇上的责难。只是这些天来,对于这样的结局,他只敢想想而已,更多的则是深深的担忧。当这样的结局真正到来的时候,他却被惊得失去了方寸,不敢相信幸福来得如此容易。

那太监见唐天河一脸木然,毫无反应,冷声提醒道:“唐天河,还不领旨谢恩!”

唐天河这才反应过来,又磕了一个头,高声喊道:“南唐国唐天河领旨谢恩!”

唐天河站起来,那太监将圣旨往他的手中一塞道:“刚才你都听到了,圣上令尔等今天必须起程。你们收拾一下东西,驿丞会给你们准备两辆马车,等吃过午饭之后立刻出发,不得延误。”

唐天河恨不得现在就走,却不敢表现得太过高兴,只能装出一脸悲哀道:“谢谢公公。我等收拾一下东西,午饭后即刻出发。”

那太监转回宫,驿

丞也陪着他走了出去,唐天河这才无声地大笑两下,在心中默默喊了一句“苍天保佑”。

其他的几个人也听得清楚,自然也个个欣喜若狂。倾城公主虽然对于自己克夫降灾的名头有些不满,可是依旧直接冲进岳天海的房间,冲着他深施一礼道:“神徒大人,谢谢你!”

岳天海再三强调道:“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一定要记住,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看岳天海那副连连摆手的样子,倾城公主调皮地一笑,说道:“我记住了!”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几个人开始收拾衣服,准备干粮,将要开饭的时候,赵慧来到了。她一来到就直奔岳天海的房间,冲他邀功道:“岳天海,今天我又为你立一大功,还不快快谢谢我!”

岳天海故意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贼眉鼠眼地问:“你又立了什么大功?你不会告诉我说,瑞亲王是你杀的吧!”

赵慧狠狠地白他一眼道:“我有那个本事吗?王叔突然遇害,我很难过,父皇也很难过,我们一定会追查凶手,为王叔报仇!我所立的大功,是帮你保住了你的倾城公主。如果没有我,她可就死定了。”

一听牵扯到倾城公主的生死,岳天海立刻认真起来,严肃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讲一讲。”

赵慧得意地道:“瑞亲王昨天晚上突然遇害后,今天早上瑞亲王妃跑到我父皇那里哭诉,要让倾城公主给瑞亲王殉葬。我父皇本来是想要答应的,是我在一边再三劝阻,这才改变了主意,改为让倾城公主回国。我为你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你说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岳天海哪里想到这就是北凉国皇上的本意,赵慧却跑到这里来送顺水人,立刻感动地道:“赵慧,我真没有想到你能这样帮我,真是太感谢了!这次来北凉城,我欠你两个人:一是你救下了王伟华,二是你救下了倾城公主。废话我不多说,以后如果有可能,这两个人我一定还!”

赵慧要的就是这句话,立刻道:“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bi)你,我要你现在就还!”

岳天海立刻有些心中发怵,紧张地问:“怎么还?”

赵慧道:“你跟随倾城公主一起返回南唐国,不得再在我们北凉国内寻找新的神徒。只要你做到这一点,这个人就算是还清了!”

第六十四章 金翎雕儿回武安

听到这个要求,岳天海心中乐开了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赵慧先救了王伟华,又救了倾城公主,这样的人简直是太大了,他正担心赵慧会提出什么难以接受的要求。却不料赵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他还会在北凉国中寻找新的神徒,居然以此为要求,让他立刻返回南唐国,这当然是他求之不得的。

岳天海自然懂得瞒天要价,落地还钱的道理,不管心里有多高兴,表面上却还是一副痛的样子,犹豫再三才道:“好吧,我既然已经说出了口,那就肯定要做到。我欠你这么大的人,自然要还你。我答应你,跟随倾城公主一起返回南唐国,不再到北凉国境内寻找新的神徒。”

得到了岳天海的保证,赵慧仍然不放心道:“真不知道你的话可不可信。万一离开北凉城后,你又到我北凉国其他的地方寻找神徒,那谁能拦得住?”

岳天海道:“那你干脆跟着我,把我一直送回南唐国,这样应该放心了吧。”

赵慧摇头道:“此去南唐国山高路远,千里迢迢,得走到什么时候啊?王伟华还在我那里,每天需要我疗伤呢?我走了,谁用木系神术给他疗伤?”

岳天海没想到赵慧会如此在意王伟华,意外地道:“你有这么关心王伟华吗?他现在怎么样?”

一提到王伟华,赵慧立刻笑颜如花,格格一笑道:“关心他吗?倒还没有,不过我发现他真的好玩的。昨天他给我脸色看,还不肯吃饭。我打了他两个耳光,他才乖乖地让我给他喂饭。我给他喂饭时看他窘得脸比晚霞还红,真是笑死了。”

赵慧边说边笑,那天真烂漫的样子让岳天海都看呆了。赵慧见岳天海傻傻地看着自己,嗔道:“看什么?没见过吗?”

岳天海很认真地点头道:“真的没见过,从来没有见过你笑的这么甜,笑的这么真。你在玄天神院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这样笑过。”

赵慧立刻还击道:“有你这样一个恶人在,每天看到你就没有好心,我哪里笑得出来。怎么,听到我打王伟华耳光你一点也不生气?他不是你的好兄弟吗?”

岳天海还以一笑:“他被一个女孩子打,那怕什么。更何况你还给他喂饭呢,能让平城公主下给他喂饭,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羡慕都还来不及呢,有啥好生气的。”

赵慧被岳天海讲得两腮微红,怒道:“你很羡慕是么?那我也可以喂你。不过你得先让我打两记耳光,怎么样?”

岳天海摇头道:“那还是算了吧,这样的福我享不了。不过我想到一个主意,把你和王伟华的金翎雕都召唤过来,我们坐着金翎雕回南唐,这样费不了两个小时。”

赵慧眼睛一亮道:

“这倒真是一个好主意,可以一试。”

中午赵慧就留在听松馆内吃午饭,当然也没有忘记向倾城公主讨要人。一听到是赵慧使自己避免了殉葬的悲剧,倾城公主感激得差点给赵慧跪下,又让赵慧的虚荣心得到了一次巨大的满足。

吃过午饭,唐天河、唐国智和岳天海三个大男人坐一辆马车,倾城公主和平儿坐上另一辆马车,向着北凉城外出发。从南门出城,来到城外十里的望南亭,马车停了下来。这是岳天海同赵慧约好相聚的地方,赵慧会从王伟华那里要来控制金翎雕的蓝色玉牌,然后带着两只金翎雕来到这里。而岳天海的那只小金,已经在接到他的召唤后来到,正在空中盘旋。

等待了半个小时,赵慧果然带着两只金翎雕来到。从金翎雕上下来后,赵慧又得意地对岳天海道:“刚才你那个好兄弟不想把控制金翎雕的蓝色玉牌给我,甚至还怀疑我故意打着你的旗号骗他,又被我打了两个耳光。”

岳天海先是一楞,随即哈哈笑道:“那他就屈服了?”

赵慧回答:“没有。我打完之后,直接从他的上抢了过来。”

岳天海更是一阵狂笑,赵慧不解地问:“你笑什么?”

岳天海边笑边答:“我在想,你又打了王伟华两记耳光,是不是又该喂他吃一次饭了?”

岳天海的取笑令得赵慧横眉怒目,一抬手就是一个火球冲着岳天海飞了过来。岳天海将手一点,一道冰墙出现在前,堪堪将火球挡下。

赵慧知道自己不是岳天海的对手,拿他也没有办法,也就不再徒劳,气冲冲地上了自己的金翎雕,招呼倾城公主道:“好妹妹,上来跟我坐在一起吧。你以后一定得小心岳天海这个坏人,跟他在一起一定要提高警惕,千万不能被他骗了。你一定要记住,他是有未婚妻的人,还是一个四处留的花心大萝卜。”

面对赵慧如此污蔑,岳天海只是嘿嘿一笑,不做争辩。在有其他人在场的况下,倾城公主自然愿意选择同赵慧共乘一只金翎雕。她兴奋地跨上金翎雕,说:“好姐姐,谢谢你!”

唐天河同唐国智上了王伟华的那只金翎雕,平儿没有办法,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岳天海。岳天海笑道:“上来吧,这金翎雕背上宽的很,足够我们两个人坐的。”

平儿立刻喜形于色,来到了岳天海的后。

金翎雕的飞行速度堪比天阶高手,一个小时可以飞行一千里地。一路上,赵慧不时地指点着脚下的江山城池,向倾城公主做着介绍。唐天河竖直了耳朵,认真地听着赵慧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一边感叹着有只金翎雕真好,绝对可以把敌方的山川地理摸个一清二楚,胜过无数探子的报

。一边又遗憾把北凉国看得再清楚也没有用,因为南唐国只有守城的可能,绝没有进攻北凉国的能力。

经过两个小时的飞行之后,他们已经到达了北凉国最南边的武进城,可以在空中遥望南边的武安城。倾城公主兴奋地对赵慧道:“好姐姐,一会儿到了武安城,你下来作客,吃顿晚饭,明天再回去吧。”

倾城公主却严肃地道:“我不会到你们的城池去做客的,我只能送你到城门口,然后我就要返回北凉城了。”

几分钟之后,三只金翎雕同时降落在武安城的城门之下,立刻引起了守军的注意。城楼上的士兵高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

唐天河运气于,高声喊道:“快去报告你们的城守牛国锋,就说天南郡王唐天河护送倾城公主回来了!”

看着那高高的城墙,岳天海的心中一阵激动:回来了,我们终于回来了,而且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赵慧不跟大家打招呼,直接带着王伟华的那只金翎雕冲天而去,返回了北凉国。

第六十五章 天阶实力露端倪

牛国锋见到唐天河不仅自己安全归来,还把倾城公主也带回了南唐国,先是惊奇,然后是兴奋。他下令打开城门,把五个人迎回了昔的王府,这才坐下来听唐天河讲述此行的各种经历。当听到北凉国皇上把倾城公主赐给瑞亲王为妾时,牛国锋不顾一切大骂起来;再听到瑞亲王遇刺横死,更是高兴地仰天大笑,连呼老天有眼。虽然唐天河言语之间并没有指明是岳天海杀死了瑞亲王,可是言外之意若隐若现,都把功劳记在了岳天海的上。

当天晚上牛国锋大摆宴席,一路上坚持不饮酒的天南郡王唐天河放开了畅饮,喝了个酩酊大醉。唐天河开怀畅饮,唐国智自然不敢再喝多,而是浅尝辄止,保持了清醒。岳天海也多贪了几杯,晚上昏昏睡去,一直睡到天亮。

吃过早饭之后,几个人又坐在一起商议下一步的行动,最终决定由唐天河带领来时的两百骑兵和其他后勤保障人员护送倾城公主按照原路返回。考虑到在南唐国内一路安全,岳天海就先行离开,自己骑着金翎雕返回了南唐城。

短短的三个月假期,经过这样一番折腾已经过去了两个月。等岳天海再次回到南唐城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一号了。这段时间岳家筹备已久的玄器店已经开张,而国师也未食言,在此期间给予了很大的支持和帮助。

岳天海回来之后,又如以前一样,每天除了陪伴母亲就是修炼玄功。最让他高兴的是,妹妹岳天兰在服用了玄天果后效果明显,这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已经从玄气八品直入黄阶,大有赶超云青哲的趋势。而当爹的岳鸣山虽然天天为开店的事而忙碌,一样也从玄气九品进入了黄阶。只是他将来的发展,肯定是比不上岳天兰了。

岳天海在家里度过了安静的一周后,时雨豪突然来访。听到家人禀报后,岳天海急忙出门迎接,对着时雨豪拱手道:“雨豪兄,有一个月未见了,甚是相念啊!”

时雨豪急忙还礼道:“神徒大人竟然亲自出门迎接,真是令雨豪受宠若惊啊!”

岳天海笑道:“我们俩是不打不相识,就不要再互相客气了,快请里面坐。”

来到岳天海的房间后,时雨豪左右看看,见没有其他人在场,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岳天海的面前道:“时雨豪有眼不识泰山,以往有得罪大人之处,还请大人海涵。”

岳天海吓得急忙相扶,讶道:“雨豪兄,你这是要干什么?”

时雨豪却不肯起,言语恳切地道:“你喊我一声雨豪兄,真是令我惭愧。我虽然痴长大人几岁,却连自己心的人都保护不了。这次神徒大人不仅护得公主一路平安,到达北凉城后更是大展神威,把那个恶贯满盈的瑞亲王也送

上了西天,保得公主安全返回。就冲这一点,大人就应该受我这一拜。”

岳天海可不想把刺杀瑞亲王的名声揽在自己上,谦虚道:“我可不敢贪功,瑞亲王之死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这次倾城公主得以安全返回,完全是依赖于苍天有眼,天南郡王忠心相护,在北凉国中又得遇贵人,我可什么也没有做。”

岳天海谦虚一番,正把时雨豪扶起,时雨豪却趁机“咚”地一声给他磕了一个响头。岳天海吓得急忙跳到一边,不敢受此大礼,责怪道:“雨豪兄,你这是要折杀我吗?”

时雨豪这才起站起道:“刚才这一礼,是感谢神徒大人将护国铁牌送给我师父,使我南唐国可以再保一年平安。”

岳天海这才知道国师把护国铁牌的事告诉了时雨豪,更是摇头道:“我也是南唐国的人,南唐国的安全我也有责任,你实在不应该谢我。”

时雨豪却道:“神徒大人,你知道这块铁牌对于我们来说多么重要!本来玄天神院对于我南唐帝国的保护期只剩下明年一年,这一年实在太短,而我们想要对抗北凉国,需要做的事又太多。可是有了这块护国铁牌,一年就变成了两年。而两年之后,你的未婚妻云菲菲又会带一块护国铁牌回来,那两年就变成了三年。有这三年的时间,我们可以做很多事,甚至可能在将来同北凉国的战争中看到一点希望。”

岳天海叹道:“雨豪兄,你才是真正的一心救国救民的英雄。跟你相比,惭愧的应该是我啊!”

时雨豪感慨道:“救国救民不敢当。可是我为南唐国的一员,总要为南唐国的生存做点什么,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它灭亡。哪怕只是垂死挣扎,也要挣扎出南唐国的血和光芒!”

听着时雨豪的慷慨陈词,岳天海也在心中嗟叹。假如有一天玄天神院真的覆灭了,那这个玄天大陆究竟会怎么样,会不会战火连绵,人民永无安宁之呢?

时雨豪又道:“今天我来拜访大人,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师父想见大人一面,还请大人移步护国寺。”

时雨豪是骑马来的,岳天海就从府中也牵了一匹马,同时雨豪一起直奔郊外,来到了护国寺的山门下。两个人一起弃马爬山,来到了护国寺中。天南国师依然如岳天海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于弥勒佛前,背对着寺门盘膝而坐。

时雨豪走到国师的背后,轻声道:“师父,神徒大人已经来了。”

国师声音洪亮地说:“好,你先下去歇着吧。”

时雨豪直接走进了后院,而国师就在原地缓缓地转了过来,打扮还同上次一样:肥头大耳,一浅黄色的僧袍在前敞开,坦露出大腹便便。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大嘴咧开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正笑眯眯地看着岳天海。

岳天海上前躹了一躬道:“晚辈岳天海见过国师。”

国师笑容不变道:“我们都是修炼玄功之人,讲究的是达者为先。以你在玄功上的修为,实在不应该自称晚辈。”

岳天海脸色一变道:“国师何出此言。晚辈一直都修炼神术,在玄功上的修为不过是区区玄气四品,怎么敢与国师相提并论。”

国师摇头道:“我不信。如果你真的只是区区玄气四品,怎么能杀得了瑞亲王?”

岳天海这才明白国师的意思,辩白道:“瑞亲王并不是我杀死的。听说他是被一天阶高手神识攻击而死,与我并没有任何关系。”

一个声音突然从弥勒佛后传来:“那天晚上月黑风高,正是杀人的好时机,你还想否认吗?”

伴随着声音,一个人从弥勒佛后走了出来,却是几不见的金浩。

岳天海一脸诧异地问:“金神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国师道:“我是金浩加入东星的介绍人,他出现在这里,有什么好奇怪的。”

岳天海想想也是,国师是东星的人,金浩也是东星的人,他们聚在一起确实不应该奇怪。于是继续辩解道:“那天晚上我出去是因为不放心王伟华,怕他在赵慧那里会受到欺负,所以偷偷跑去看一眼。而瑞亲王偏偏那天晚上死了,仅仅是凑巧,跟我没有任何关系。金神师,难道你也认为我是一个天阶高手?”

金浩没有回答,国师却代他做了回答:“我当时不在场,也不会去主观地推断,我只注重事实。在这个玄天大陆上,天阶高手都是名震一方,各自有自己的成名绝技。可是单凭神识攻击而伤人命的,以前只在记载中出现过,却没有人真正见过。瑞亲王的死,而且是一个地阶九品巅峰的玄师之死,开创了这个先河。

李长根一向以神魂控制出名,可他也只是神魂控制而已,还做不到用神识杀人。也就是说,用神识杀人是一种早已失传的绝技,已经多年没有出现在这个玄天大陆上了。

可是我跟你的父亲交谈过,你的父亲说你从小就有一个神秘的师父,而你这个师父的第一次出手,是杀死了一群妖狼。这些妖狼的死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上没有任何伤痕,内脏也都是完好的,只是脑部已经受到了破坏。我可以理解为,当时你这个师父使用的就是神魂攻击。而你作为他的徒弟,肯定应该学过。

金神师曾经说过,在玄天神院时,你有一个背后的神秘人物支持你,帮你解决各种困难,我可以理解为是你的师父。据李长根的推测,你这个师父的实力应该已经超出了天阶的程度,达到了传说中的神阶。可

是这次瑞亲王之死,对于他的死因判断是由北凉国的国师亲自出马的,他绝不会混淆神阶和天阶的区别。

你不用跟我说你师父没有使用全力,所以看起来像是天阶高手的出手。以我现在的实力,即使我没有使出全力,我的意境却在。哪怕我的攻击威力是地阶的,别人也可以判断出我是天阶的实力。我可以做到,北凉国师也可以做到,他不会判断失误。所以说,这一次肯定不是你的师父出手,他一定没有跟着你同去北凉国,你被迫自己出手,暴露了实力。”

听着南唐国师丝丝入扣的分析,岳天海背后已是一冷汗。他想轻轻地笑一下,以缓解心中的紧张,却发现自己的嘴唇在轻轻发抖,估计笑的比哭还更加难看。

岳天海的紧张使得南唐国师有了一丝得意,继续道:“天海兄弟,你根本不用紧张,因为我们是友非敌,你又何必故意隐瞒呢。我不知道你是怎样做到的,以如此小小的年纪居然能达到天阶,实在是我辈难以想像。可是想到你有一个玄天大陆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神阶师父,那培养你这样一个徒弟出来,那也没有什么可惊奇的了。

只是我想不明白,你有一个如此厉害的师父,又何必要去玄天神院?难道你的师父不仅玄功超卓,还对神术感兴趣,想要让你学习神术?

只是依你在玄天神院的所作所为,你明显对玄天神院颇为敌视,我们是友非敌。所以说,我们共同合作,一起来推翻玄天神院在这个大陆上的统治,让玄天神院彻底覆灭,相信也一定是你乐见其成的。”

岳天海一声不吭,只是在心中喑道:这确实是我的目标,也是我乐见其成的。只是我上的秘密太多,绝不愿意加入你们的组织。跟我接触的人越多,我的秘密就暴露的越多,最终恐怕会死无葬之地。

见岳天海神严肃,却不愿表态,南唐国师又道:“我们对你没有任何恶意,也绝对会为你无条件地保守秘密。而且你这次杀了瑞亲王,不仅救回了我的徒弟,还为东星组织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我们都衷心地感谢你。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想我们是有合作的基础的。”

岳天海经过这段时间的缓冲,心中的震惊已经渐渐逝去,恢复了冷静,沉声道:“国师,您的分析令人敬佩,只是我只能很遗憾地告诉您,我不是什么天阶的高手。

另外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您。在金神师的上,有一件衣服可以遮蔽他的血脉气息,因为衣服里用玄石构建了一个阵法。您能不能告诉我,这个阵法究竟是谁构建的?”

一听岳天海对这个阵法感兴趣,南唐国师自然不愿意轻易告诉他,笑道:“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东星,那我不

仅可以告诉你这个阵法的构建者,还可以也给你一件同样的衣服,使你以后的行动更加隐蔽和方便。怎么样,考虑一下吧?”

岳天海心道:这样的衣服,云菲菲早已经给了我一件,我怎么可能受你的要胁。表面上却道:“好吧,让我再考虑一下。如果有这个可能,我会再来找国师的。”

第六十六章 国师出场扭乾坤

接下来的子里,岳天海没有再来找过南唐国师,国师也没有再派人来打扰他。而唐天河所率领的护亲队伍,从南唐城走到武安城时用了二十天,从武安城回到南唐城也用了二十天,终于在十二月二十返回了南唐城。

唐天河早就预料到,如果被以秦川为首的投降派知道他和亲的任务没有完成,而是又把公主带了回来,那必然要怂恿皇上降罪于他。所以这一路行来,唐天河都让倾城公主与平儿穿盔戴甲,扮成两个亲兵跟在他的旁。一路上所经过的各地官员,只知道是天南郡王护送倾城公主到北凉国和亲的队伍返回,并不知道倾城公主也同时返回了。

一直回到南唐城,唐天河才让倾城公主与平儿换回女装,返回宫中,他自己则直接去皇上,汇报此行的经过与结果。

此时已是下午时分,皇上正在周皇后的陪同下在御花园中欣赏着歌舞,旁边同时作陪的还有皇上最为宠信的丞相秦川。这秦川有五十余岁,却保养得像只有三十出头,不仅人生得细皮嫩,连头发都没有任何花白的迹象。在他瘦长的脸宠上,两道细眉,一双大眼,再配上一个两翼略阔的鼻子,三道长髯,一派有识之士的形象。虽然他生有两片厚厚的嘴唇,可是能说会道,尤其擅长辩论。最令皇上的喜欢的是,他也是位填词高手,每每能与皇上在欣赏歌舞之后填词吟唱,深得皇上欢心。

当听到王公公通报“天南郡王求见”时,皇上愣了片刻,随口说了一句:“有一段子没见他了。”说完之后这才想起,天南郡王为什么有一段子没见了,是因为他去北凉国和亲去了。现在既然天南郡王求见,那就说明是和亲回来了。

一想到此次和亲意义重大,关系到南唐的生存与安危,皇上没有欣赏歌舞的心了,立刻道:“宣!”

王公公立刻扯着嗓子喊道:“宣天南郡王觐见!”

秦川在皇上旁边笑道:“倾城公主是我南唐国的第一美女,相信此次和亲必然圆满顺利。只要那北凉国皇上沉迷于公主的美貌,哪里还会来攻打我们南唐国啊!我在这里先恭祝皇上,恭祝我南唐国的江山社稷,万代流传。”

皇上听了秦川的话喜笑颜开,乐悠悠地道:“论武力,我们南唐国不如北凉国。可是论美女,我们南唐可是比北凉强的多啊。北凉国的皇上成了我的女婿,他还好意思还攻打我这个岳父吗?幸亏当初卿想到这样一个美人计,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也。此次和亲,卿你的功劳最大啊!”

秦川谦虚道:“不敢,还是皇上决策英明,又善于倾听众臣的意见,这才得以保我南唐的江山社稷万代流传啊。”

唐天河此时已经走了进来,

在皇上的面前跪下行礼道:“臣唐天河领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道:“平!王弟,此次前往北凉国和亲可还顺利否?”

唐天河站起来道:“回皇上,此次前往北凉国和亲并不顺利。”

一听此言,一直笑吟吟的皇上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着急地问:“怎么不顺利?”

唐天河道:“此次和亲,虽然我方事先已经通报给北凉国的礼部,可是对方对于此事并不重视。当我们到达北凉城后,北凉国礼部对于将倾城公主许配给谁这样重大的问题都还未决定。

我们原来曾想,以倾城公主之美貌,定可让北凉国的皇上倾心。可是到了北凉城后才知道,北凉国的皇上已经有几年不近女色。我们在北凉城等待了几之后接到北凉皇帝的圣旨,说要把倾城公主赐给瑞亲王为妾。”

秦川在此时插口道:“瑞亲王是北凉国皇上的亲弟弟,北凉国的兵马大元帅,北凉国的对外战争大多都是由他指挥的。倾城公主许配给他,只要能得到他的宠,对我南唐国也是大大有利啊。”

唐天河在心中暗骂。他本来还想说出瑞亲王派了五百骑兵劫杀护亲的队伍,可是一想到有秦川这个投降派在,如果听到他们杀死了北凉的五百骑兵,绝对要给他一个擅自开战的罪名,这才把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又咽了回去。

皇上听了秦川的话稍有安慰,问:“那公主现在就是嫁给瑞亲王了?”

唐天河摇头道:“倾城公主被许配给瑞亲王后,我们就一直在驿馆内等待瑞亲王前来迎亲。可万万没有想到,月有晴圆缺,人有祸夕旦福,我们没有等到瑞亲王前来迎亲的消息,却等来了瑞亲王遇刺亡的消息。”

“什么?”皇上和秦川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

“我们到达北凉城后,一直安分守己,不曾做出任何有违法纪之事。可是北凉皇上不辩是非,居然把瑞亲王的死跟公主下牵扯到一起,说公主下克夫降灾,令臣即刻将公主下带回南唐国,不得有误。”

皇上的一张小白脸立刻变成了灰白色,用手指着唐天河,用颤抖的声音问:“你是说,你又把公主带了回来?”

唐天河道:“正是。”

一直端坐于皇上边的秦川猛得起,扑通一声跪倒在皇上面前,痛心疾首地道:“皇上,天南郡王此次承担着护送公主去北凉国的重任,这关系到我们南唐国生死存亡。可是天南郡王竟然未能完成使命,还擅自将公主带回,这是要置我南唐国于死地啊。我甚至怀疑,他根本没有到达北凉城,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一面之词。从一开始,他就坚决反对公主和亲之事,如今更是胆大包天,编造理由,擅自将

公主带回。

想那瑞亲王是地阶九品巅峰的玄师,边更有天阶高手保护,怎么可能如此凑巧,突然之间就遇刺亡呢?天南郡王竟然未能完成使命,又编造如此谎言欺瞒陛下,论罪当诛啊。”

听到秦川言之凿凿,之切切,皇上顿时觉得似乎很有道理,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唐天河。唐天河也再次跪倒在地,高声申辩道:“臣如有一字虚假,当万箭穿心而死。臣有携带北凉国皇上的圣旨为证,请皇兄过目。”

唐天河跪在地上,将圣旨双手高举。王公公将圣旨接过,转交给皇上。皇上看过圣旨之后,面如死灰,良久无语。那秦川却还不罢休,居然道:“臣请求观瞻一眼,看其是真是假。”

皇上随手将圣旨递给了秦川,秦川看后朗声道:“此圣旨虽真,可是天南郡王的处理实为不妥。北凉国皇上在圣旨里讲的很清楚,倾城公主克夫降灾,已经是不祥之人。天南郡王怎么能把这样一个不详之人再带回我南唐国呢?这分明是想降灾于我南唐啊!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唐天河被气得浑发抖,正出言反驳,一个浑厚的声音却远远地传来:“是谁在说我的宝贝徒弟是不详之人啊?”

一个胖大和尚从御花园外缓缓地走了进来,正是南唐国师。国师在南唐地位尊崇,可以在皇宫之内随意行走,不需宣召,见到皇上也不用行礼,所以就这样直接闯了进来。

见是国师来到,皇上也起相迎,又请国师坐到了自己的边,原来秦川所坐的位置上。而秦川见国师来到,直接站起来,站到了皇上的边。

国师看看还跪在地上的唐天河,问道:“王爷为什么还跪在地上啊?”

皇上急忙说了句:“王弟请平!”唐天河这才站起来。

国师漫不经心地扫了秦川一眼,冷冷地问:“刚才我听到有人提到了倾城公主下,说她是不详之人,这是怎么回事啊?”

秦川满脸堆笑道:“国师有所不知。此次倾城公主前往北凉国和亲,刚刚被许配给瑞亲王,瑞亲王就遇刺亡。所以北凉国皇上下旨,说倾城公主克夫降灾,是不祥之人。”

国师把大眼一瞪,厉声道:“那北凉国的皇上颠倒黑白,混淆是非,难道我南唐国之人也要学他这样厚颜无耻,指鹿为马吗?”

如果说在这南唐国中,秦川还有什么害怕之人,那就唯有国师了。国师在南唐国既受皇帝信任,又得群臣拥护,无论在朝野上下,都有极大的影响力。而且论年龄,国师已经年届两百,辈分比秦川的爷爷还高;论实力,国师是天阶九品巅峰,是南唐国的第一高手,更是无人敢与其相逆。所以每次见到国师,秦川都会感到无比头疼

。可是在皇上面前,被国师如此地斥责,秦川又拉不下脸来,于是争辩道:“公主此次和亲失败,辱命而归。不久之后我南唐国就要面临北凉国的大举入侵,不知国师对此有何良策啊?”

国师哈哈一笑道:“依我看,公主回来是一个吉兆。因为就在公主回来的当天,我南唐国又得到一枚护国铁牌,可再保我南唐国一年安全。而两年之后,云菲菲又可从玄天神院带一块护国铁牌回来。也就是说,至少在接下来的三年之中都不用再担心北凉的入侵。”

皇上喜出望外,直接从龙椅上跳起来叫道:“国师此言当真?”

国师拿出护国铁牌道:“这块护国铁牌我已经亲自检验过,真实无误,是由神徒岳天海刚刚带回来的。岳天海愿意把此护国铁牌交给皇上,换取对他的岳父,也就是云岳镇上云冲霄的封侯。”

看到护国铁牌,皇上高兴得两眼放光,忘乎所以,立即高声道:“准了!国师啊,这岳天海又从何得一护国铁牌,他可还有吗?”

国师回答道:“玄天神院发给神徒的护国铁牌,由神徒自行决定交给哪个国家。这是有其他的神徒因为亲人的死亡对自己的国家不满,转而送给了岳天海。所以皇上一定要尊重神徒,善待神徒的家人,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神徒,也才能有更多的护国铁牌。”

皇上连连点头道:“国师所言极是。岳神徒可还有其他要求,朕一律恩准!”

国师回答道:“岳天海跟我说,这些天他要抓紧时间修炼,所以请我代为转达他的要求。他要求让天南郡王重返北疆,负责北方三镇的防务。”

秦川听到此言脸色一变,正出言反对,皇上却已经高声叫道:“唐天河听旨!”

唐天河只能再一次跪在地上,低着道:“臣在!”

“朕加封你为威武大将军,总督北方三镇的防务,择离京上任。”

唐天河高声叫道:“臣谢主龙恩!”

一边的秦川,脸色难受的像是吃下了一只苍蝇,一会青,一会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六十七章 还不清的人情债

十二月二十四,夕阳西下之时,一只蓝鹰同一只金翎雕同时飞到岳家的上空。蓝鹰上坐的,是天南郡王的世子唐国智;金翎雕上所坐的,却是一个体形健硕的女子。唐国智在蓝鹰之上高声叫道:“神徒大人,平城公主驾到!”

今天是唐国智第一天回到城防军上班。本来他可以在家里多歇几天的,可是年轻人毕竟更愿意跟伙伴们在一起,所以他选择了尽早上班。没想到上班的第一天,就看到了一只从北方飞来的金翎雕。作为城防军,负责着南唐城的安全,他自然要骑着蓝鹰上前看个究竟,当看到来者竟然是北凉的平城公主时,真是让唐国智大吃一惊。

当初赵慧陪他们一起返回南唐国时,想要请她到武安城里坐坐她都不干,到达武安城门前就急急匆匆地返回了。如今她却来到了南唐国的上空,究竟要干什么呢?

与唐国智的吃惊不同,赵慧见到唐国智后,是一脸的惊喜,叫道:“居然是你小子,真是太好了。我来找岳天海,快点带我去!”

唐国智还有些不放心,毕竟他也知道,岳天海同赵慧的关系并非多么融洽,据说在玄天神院时是敌对关系。即使此次在北凉国中,曾经得到过赵慧的帮助,可是在唐国智的心中,赵慧毕竟是敌非友。所以唐国智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公主下,您找神徒大人有什么事?”

赵慧立刻凤眼圆睁,怒道:“我找他有什么事,关你事?你现在马上带我去,否则我就把你从这蓝毛畜牲上打下来,摔死你我也不管!”

唐国智倒吸一口冷气,知道自己惹不起这位姑,只好忍气吞声,带着赵慧来到了岳家的府邸之上。为了让岳天海有所准备,所以唐国智早早地就大喊了一声:“神徒大人,平城公主驾到!”

听到唐国智的通报,岳天海从屋里走了出来。听到又有一位公主莅临岳家,还在家中的老弱妇孺们也冲了出来,想要看看这是哪里来的公主,一睹公主的芳容。

高高地看到了岳天海,赵慧直接驾驭着金翎雕冲了下来,降落在岳天海的前。唐国智依旧担心赵慧来者不善,驾驭着蓝鹰在空中盘旋,以备不时之需。

赵慧冲着岳天海道:“岳天海,为了你我跑了几千里路,可把姑我给累死了,晚上你一定得请我好好吃一顿!”

岳天海的母亲柳宁也出来了,她看看空中,再看看眼前,问:“天海,刚才我听世子在喊什么公主驾到,公主在哪里啊?”

岳天海呵呵一笑,指着赵慧道:“妈,我给你隆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北凉国的平城公主,也是我在玄天神院的同学,赵慧!”

一听眼前这位浓眉大眼、虎背熊腰、英气bi)人的姑娘就是传说

中的公主,岳家大院中所有出来看闹的婶婶大娘都惊得掉了一地下巴。柳宁更是连咽了几口口水,这才说出话来:“公主你好,欢迎你来做客!”

岳天海把手一伸,做一请的手势道:“公主下请里面做,有话我们慢慢说。”

天空中的唐国智见岳天海同赵慧相谈甚欢,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这才放心地喊了声“神徒大人,我先走了!”返回了自己的岗位。

回到自己的屋内,岳天海请赵慧坐下。赵慧却不着急坐,而是先四处打量一下道:“岳天海,你这屋里收拾的比我们在玄天神院的宿舍还要简单。在玄天神院辛苦也就罢了,这回到家了,你还继续过这种苦行僧的生活?”

岳天海笑答:“习惯了,也不想再改了。我这里没有茶水,只能先请你喝白水了。你这大老远地来找我,有啥急事啊?”

赵慧这才坐下道:“白水就白水吧,我还真有点渴了。执法队的赵队长让我来抓你,让你现在立即返回玄天神院?”

“什么?”正在给赵慧倒水的岳天海手猛得一抖,手中的瓷杯掉在地上,“哐啷”一声摔得粉碎,连同着水滴四溅。

赵慧没有想到岳天海的反应会这么大,再一看岳天海连脸色都已经吓到惨白,哈哈笑道:“不就是让你回玄天神院一趟吗?你这么害怕干什么啊?”

岳天海深吸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脸色慢慢地恢复了正常。他怎么可能不怕呢?到玄天神院这几年来,他先后帮助王伟华逃离玄天神院、帮助金浩逃离玄天神院,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虽说他每次都小心谨慎,可是总担心有那么一天,会被人发现他的秘密。到时候不只是他自己,他的亲人们都将面临巨大的危险。所以刚才一听到赵慧说执法队长要把自己抓回去,他立刻心惊跳,还以为自己的秘密已经泄漏了。

见到赵慧豪爽的笑容,岳天海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多虑了。如果他的秘密真的暴露无遗了,那前来抓他的就不是赵慧了,至少也要是执法队长赵斌亲临。他这才放下心来,心有余悸地说道:“到底有啥事,你说实话?”

赵慧白他一眼道:“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啊。今天早上我离开北凉城的时候,赵队长说的很清楚:明天落之前我们俩都必须抵达玄天神院,否则我们俩都要受罚。”

岳天海感觉不对,问:“你离开北凉城的时候,赵队长怎么可能跟你说?难道他也去了北凉城?”

赵慧夸道:“答对了,赵队长确实去了北凉城!”

岳天海心跳立即加速,问:“他去北凉城干什么啊?”

赵慧回答道:“北凉城都出现天阶神徒了,他能不紧张吗?所以他亲自来到北凉城,要

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岳天海讶道:“他怎么知道北凉城出现了天阶的神徒?”

赵慧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因为我告诉他了。”

“你告诉他了?”岳天海一时没想明白赵慧的意思。

赵慧解释道:“三个神徒同时出现来行刺瑞亲王,这件事已经震惊了北凉国的朝野上下。父皇他令人调查了很久,也没有查出那个天阶的神徒究竟是什么人假扮的,就令我回到玄天神院报告。

其实父皇他早就让我去了,只是王伟华的伤一直没有好,我不放心,才拖到了现在。前两天看王伟华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便回了一趟玄天神院,把这件事报告了赵队长。赵队长听后非常重视,当即和我一起回到了北凉城,开始调查这件事。

昨天赵队长去了瑞亲王遇刺时的东郊,又去了瑞亲王府询问了王妃和当时在场的其他护卫。今天早上赵队长把王伟华带回了玄天神院,同时令我来找你,和你一起回到玄天神院协助调查。我本来还担心找不到你,没想到你居然还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否则可够我找的了。”

岳天海心中的疑虑更深,问:“为什么要让我回去协助调查?我又没有参与刺杀瑞亲王。”

赵慧一耸肩道:“没办法,赵队长问当时有哪些神徒在北凉城,我只能实话实说,说当时只有王伟华、你、我三个神徒在北凉城。当时我每天都用寻神罗盘在北凉城中搜几遍,如果有其他的神徒,那肯定被我发现了。赵队长听我这样说,自然要让我们回去接受调查了。”

岳天海在心中暗骂:你这个蠢女人,金浩一直都在你就不知道。

“难道你没有告诉赵队长,瑞亲王遇刺时,我正在听松馆内,根本没有可能参与刺杀瑞亲王吗?”岳天海不满地道。

赵慧道:“我当然说了,还说当时听松馆内有很多人可以作证。而且王妃还在赵队长的面前告了你一状,说你为神徒滥用神术,打伤了她的护卫。可是赵队长根本不听,非得让我们都回去,我有什么办法。”

岳天海在心中骂着瑞亲王妃,有些后悔当初没有连她一起杀掉。说到底还是因为她是一个女人,当时有些心慈手软。现在想起来她曾经bi)死过不少无辜的女孩,还真是不该放过她。

“你知不知道,今天才十二月二十四,我本来可以在家多陪父母几天的。被你这样一搅和,我的假期莫名其妙少了好几天。”岳天海一脸抱怨,很是不满。

见岳天海一脸黑线的样子,赵慧也不高兴了,叫道:“你怪我干什么啊?要怪就怪你的好兄弟王伟华!如果不是他跑去刺杀瑞亲王,哪会来这些事?我也是受害者,我也不想这么早回玄天神院跑一趟

,你明白吗?”

听赵慧提起王伟华,岳天海关心地问:“王伟华现在怎么样了?他的伤全好了吗?”

赵慧不作回答,反而继续抱怨:“如果不是我,你的好兄弟王伟华早就死了!如果不是我天天给王伟华疗伤,他现在还在上躺着呢!如果不是我跟父皇讲好话,你的倾城公主公主现在已经给瑞亲王殉葬了!你欠我这么多人,居然还敢凶我,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岳天海被赵慧给堵的,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这才辩解道:“这些人帐我可是都已经还清了。当初离开北凉城的时候我们说的很清楚,只要我不在北凉国境内寻找新的神徒,那就算还清你的人了。你现在又拿这些来说事,有些不厚道吧?”

赵慧立即不依不饶道:“那你离开北凉城之后,我还天天给王伟华疗伤呢,这个怎么算?一个大男人,难道不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说还清就还清了,我说你离还清还早得很呢!”

岳天海这才认识到他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他实在不应该和赵慧来讲道理,算债务。他立刻举手投降道:“好了,我错了。晚上我请你吃顿好吃的,算我陪礼道歉好不好?”

赵慧满意地一笑道:“这还差不多。晚上我就睡在你家了,明天早饭后我们一起返回玄天神院。”

第六十八章 和蔼可亲不沾边

岳天海让赵慧稍作休息,他去找母亲柳宁,告诉他赵慧要在此吃饭和留宿的事。一听到北凉国的公主要在自己家里连吃带住,把柳宁给惊得六神无主,担心照顾不周会把公主给得罪了,一定要把岳鸣山给喊回来主持大局。

岳天海道:“妈,你就把她当成岳天兰来对待就行了。把天兰的房间收拾一下让她住,反正天兰在学校也不回来。晚上饭菜照常,不过数量要多一点。她的材你也见过了,那可是超级能吃的。你不用害怕,也不用紧张,她如果敢不满意,我直接把她打出去。”

柳宁吓得大叫:“那是北凉国的公主,你也敢打?”

岳天海笑道:“以前在玄天神院的时候早就打过了,现在再打一次怕什么?妈,你就正常一点,不要拘束,不要客气就行了。”

晚饭时间到了,岳鸣山还在玄器店中没有回来,所以只有柳宁、岳天海和赵慧三个人一起吃饭。虽然只有三个人,可是柳宁做了一桌子好吃的。一方面这是岳天海特意请求的;另一方面,赵慧毕竟是北凉国的公主。看到赵慧大快朵颐,对自己的厨艺很是喜欢,柳宁高兴地说:“我们岳家今年真是祖宗显灵了,这已经是第二位公主来我们家吃饭了。南唐国的公主来吃过,北凉国的公主也来吃过。在这个南唐城中,恐怕还没有第二家有这种荣耀吧!”

一听到“南唐国的公主来吃过”,赵慧立刻问:“是哪位公主来过?一定是倾城公主吧!”

柳宁点头道:“对,是倾城公主。我都不敢相信,我这辈子还会有机会同公主坐一个桌子上吃饭。”

赵慧立刻抓住这句话不放,指着岳天海道:“好啊,原来你和倾城公主早在去北凉国之前就好上了。我还以为你们俩是在路上才好上的呢,你居然敢骗我。”

岳天海还没有回答,柳宁先给吓坏了,问:“天海,刚才平城公主说什么,你怎么又跟倾城公主好上了?”

岳天海没好气地道:“妈,她说的话,你就当放就行了。我是有未婚妻的人,怎么会跟倾城公主好上呢?倾城公主到我家来,是来找我妹妹,陪我妹妹一起吃饭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赵慧用疑问的目光看向柳宁:“侯爵夫人,是这样吗?岳天海是不是在骗我?”

柳宁在这一点上倒是可以作证:“上一次倾城公主下过来,确实是找我女儿的。她跟我女儿是同学,又是一个宿舍的舍友,所以关系很好。”

“哦,原来如此。”赵慧点头道,“这么说倒还说的过去,岳天海,算我错怪你了。”

见赵慧如此轻易地就解除了误会,柳宁放心地一笑道:“公主下,没想到你这么好说话,这么和蔼可亲。我原来跟你

坐在一起很紧张的,现在倒是一点也不紧张了,觉得你就像我的女儿一样可。”

正在低头喝汤的岳天海“扑”的一声把嘴里的汤全吐了出来,然后开始一边笑,一边剧烈地咳嗽。柳宁不满地责怪道:“你这个孩子,吃个饭笑什么呢?”

岳天海先咳了一阵,然后依旧忍不住笑道:“妈,你面前的这位公主,那可跟和蔼可亲沾不上边。你竟然用这个词来形容她,我没有办法不笑。”

赵慧怒目一瞪道:“岳天海,我怎么不和蔼可亲了?”

岳天海回击道:“你在玄天神院里的所作所为,欺负易飞燕的事,称得上是和蔼可亲吗?”

一提易飞燕,赵慧立刻开始告状:“侯爵夫人,你儿子在玄天神院的时候打我,而且是打我的耳光。”

什么?柳宁真的被惊到了。之前岳天海有对她讲到,他曾经打过赵慧,柳宁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如今听赵慧也这样说,那自然是真的了,立刻责怪道:“天海,你怎么能打公主下呢?”

岳天海辩解道:“妈,你别听她的一面之词。也就是这次我去北凉国之后才发现她变得可了,之前不知有多可恨。她在玄天神院里欺负别人,我才打抱不平的。”

赵慧倒也大方地承认了:“侯爵夫人,岳天海说的没错。我在进入玄天神院之前,毕竟当惯了北凉国的公主,难免有些骄纵。幸亏碰到了岳天海,被他欺负多了,这才慢慢认识到我的问题,这些年才慢慢地有了些改变。别的不说,如果是以前,我是绝对不对跟你们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因为我从心底里就瞧不起别人。这些年我才慢慢地知道,其实我也没什么了不起,和别人相比也没什么两样。说起来,这都要感谢岳天海啊。如果没有他处处欺负我,我还不会改变。”

见赵慧说的真诚,柳宁又开始责怪岳天海:“人家毕竟是公主下,有些小毛病也是难免的。你看不惯说一下就行了,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赵慧立刻顺杆而上道:“侯爵夫人,还是你深明大义。以前我被岳天海欺负了,都没有可以申冤的地方。现在认识你太好了,以后他如果再敢欺负我,我就来找你告状,你一定会替我教训他的,对不对?”

柳宁也毫不谦虚地举起了申张正义的大旗,动地说:“公主下,你放心吧。如果天海以后还敢欺负你,你尽管来告诉我,我绝对不会护短,一定给你出气。”

事发展到现在,岳天海才发现不对,似乎这顿饭变成了对他的控诉会了。他急忙提醒道:“妈,你可千万不要上她的当。她只要到我们家来,就绝对没有好事。你知道她今天来干什么吗?她今天来是要喊我明天一起回玄天神院

。本来我可以月底再回去的,就因为她,莫名其妙地就要早走好几天。”

柳宁立刻吃惊地看向赵慧,等待着她的确认。看到柳宁眼中的失望,赵慧自然也不愿背这个黑锅,叫道:“岳天海,你讲话要凭良心,这件事怪我吗?我和你一样,只是一个受害者!你的好兄弟,正是因为有了你的庇护,平里为所为,这才惹出这种麻烦。”

想到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怪王伟华,或者说更应该怪金浩,岳天海自然不敢再继续坚持,低头道:“好吧,不该怪你,怪我行了吧。”

柳宁担忧地问:“明天就要走吗?碰到什么麻烦了吗?”

赵慧道:“其实没我们的事,主要是别人的麻烦。你不用担心,岳天海在玄天神院里很受宠的,碰上再大的麻烦都没人敢把他怎么样。苦的是我这种人,救人的是我,疗伤的是我,最终有麻烦的还是我。”

就在此时,一位家人神色慌张地跑进来禀报:“秦川丞相来了,说是要求见北凉国的平城公主。”

原来唐国智将赵慧领到岳家之后,觉得北凉国的平城公主驾到算是一件大事,便开始层层上报。等到皇上知道此事之后,确实也认为是一件大事,便令丞相秦川亲自来到岳家,询问平城公主的来意。

平城公主一听,很不耐烦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摔道:“这些人真烦人,吃顿饭也不让清静!”

那家人不敢跟平城公主说话,小心翼翼地对岳天海道:“丞相大人已经到院子里恭候了。”

岳天海无奈地对赵慧道:“你总得出去应付一下吧,要不然他不会走的。”

赵慧无奈地起,来到了屋外,恶声恶气地问:“哪个是丞相秦川?找我有什么事?”

那秦川早已经从岳府家人的口中得知平城公主正在吃饭,如今见到一女子出来,用如此大的口气说话,急忙跪下行礼道:“南唐国丞相秦川拜见公主下!”

赵慧不耐烦地道:“起来吧。我这次来是要找岳天海,这是我们玄天神院内部的事,跟你们南唐国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再来烦我了。”

秦川本来准备了一大堆恭维的话,还没等说出口,就已经失去了机会。可是他既然来了,又不甘心就这样回去,于是道:“公主下,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已经令人在驿馆中为公主准备好了房间,等待公主移驾安歇。”

赵慧冷冷地瞟了秦川一眼道:“我说不要再来烦我了,你没有听懂吗?我晚上就睡在岳府,明天一早就走了,你们就不要瞎cāo)心了。”

秦川不敢再说话,立刻应道:“是,微臣告退!”

秦川离开之后,却开始令人将吃穿住用等各种物品送往岳府,指明给平城公主今晚使用,连宫女都派

来了四个。当岳鸣山忙完了一天的生意返回岳府时,看到一队队的人马川流不息地往家里送着各种物品,几乎怀疑自己走错了门。一问之下才知道,这短短的一天不在,家中竟然住进了一位大人物。

岳鸣山自然不敢再去打扰赵慧,只能抓着岳天海问事。听岳天海把来龙去脉从头讲了一遍,又讲到明天一早要走,不有些遗憾道:“天兰还在学校里,也不跟她告个别吗?”

岳天海答:“不必了,反正这些天也都见过了,让她专心修炼吧。”

岳鸣山点了点头,感慨道:“天海啊,我真没有想到,我们岳家现在能够跟这些人打交道。天南郡王、倾城公主、南唐国师,这些人物就已经够我们仰望的了,现在居然连北凉国的公主也上门了。当初刚被封为侯爵的时候,我曾经很高兴,很是志得意满,下定决心要在南唐城内大干一番,为岳家的后人开创一番基业。可是现在,我却觉得有些超出我的想像,感觉这一切有些不真实。就如同一座高楼基础还未打牢就已经盖到了高层一样,很是让人担忧啊。”

其实岳天海同父亲一样,对于这样的发展同样感到心忧。有他在还好,如果有一天他这个神徒不在了,那岳家的一切恐怕难以经得起风雨飘摇。

岳天海只能安慰父亲道:“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也就只能往前走了。云叔叔也已经被封为侯爵了,可能很快就会搬到南唐城来。到时候我们两家互相扶持,相信况会好一点。”

“什么,云冲霄也被封为侯爵了?”岳鸣山一脸震惊地消化着这个消息。

第一章 无事不怕鬼敲门

十二月二十五晨,赵慧在岳鸣山、柳宁和岳天海的陪同下一起进餐。在岳天海的家里,赵慧没有任何不适应,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意。见到岳鸣山后,很直接地就喊了一句“天南侯好”,把岳鸣山给惊得差点要跪下行礼,后来被岳天海给硬生生地扶起来了。

坐在饭桌上,柳宁已经是习惯多了,岳天海更不会当回事,只有岳鸣山大气都不敢喘,一顿饭吃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地吃完早饭,目送岳天海和赵慧骑着金翎雕远去,岳鸣山这才算松了一口气,对柳宁道:“陪公主一起吃饭,还是北凉国的公主,我这辈子还是头一次。你说天海那小子,在公主的面前怎么就这么随便呢?”

柳宁笑道:“他们俩是同学,自然就不用拘束了。而且昨天公主还向我告状了,说天海在玄天神院里曾经打过她。好在她没有怪天海,还说天海帮她认识到很多道理。”

“啊?”岳鸣山把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苹果,恨恨地道,“天海这小子怎么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呢?就他这样一个穷小子,公主也是她可以打的?”

柳宁却露出一丝愁容道:“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岳鸣山惊讶地问。

“我觉得这位公主对待天海的态度也太随便了一点,她不会是喜欢天海吧?我们天海可是已经订过婚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岳鸣山不屑一顾地道:“瞎cāo)心什么呢?公主会喜欢上天海,我怎么没看出来呢?我早就听说了,玄天神院的神徒是不能结婚的,将来都要上天成神的。你说等天海和菲菲都上了天,他们会怎么样呢?”

当父母的在瞎cāo)心的时候,当儿子的岳天海正在与赵慧比翼齐飞。赵慧感慨道:“以前我只同哥哥一起飞行过,可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会与你这个坏蛋结伴同行!”

岳天海却没有感慨的心,而是在不断地担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而他做过太多为玄天神院不能容许的事,一想过即将要面临执法队的问询,自然是惴惴不安。

“赵慧,前天赵队长在北凉城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这才是岳天海当前最担心的事。

赵慧皱眉想了一会道:“什么线索?好像没有吧。”

岳天海不满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好像没有吧?”

赵慧不满地道:“我又不是赵队长肚子里的蛔虫,他肚子里想什么我哪里知道?更何况以我的份,他发现了什么会告诉我吗?

不过他已经确认我们没有骗她,因为他在当初罗水生与那个天阶神徒交手的地方发现了使用过金系神术的痕迹。此外他还把李长根长老也带来了,检查了瑞亲王的尸体。”

“把

李长根也带来了?”

“对啊!在玄天神院里,李长老一向以神魂控制出名。现在瑞亲王被人用神识攻击的方法杀死,自然要带他来看看了。”

岳天海心里一阵放松。如果是李长根同赵斌一起来,那李长根自然什么都不会告诉赵斌,还会想方设法地掩盖一切蛛丝马迹,消除赵斌的疑虑。瑞亲王遇刺这一边,有李长根替他隐瞒;天阶神徒交手的地方,他又根本没有参与,任赵斌如何怀疑,应该也怀疑不到他的头上。【#*奇文学iqi¥!最快更新】

心一放松,岳天海所问的问题也发生了改变:“我说赵慧,为什么这段时间你给我的印象和以前大不一样呢?究竟是我以前的判断力太差,还是你现在正在演戏?”

赵慧怒骂道:“演你个大头鬼!以前你的眼里只有易飞燕,看我自然就不顺眼了。”

岳天海当然不这样认为:“可不是这样啊。我们之间的矛盾,一直都是你自己主动挑事,我只是在被动应付。”

赵慧又横了岳天海一眼,这才悠悠地道:“其实我以前一直都是这样的。只不过我是在同皇宫里那里皇子公主们相处时才是这样,而瞧不起其他的那些普通人。

当初我为什么生你的气?在玄天神院里第一次见面,你不来拍我这个公主的马,却跑去讨好易飞燕这个村姑,你这让我如何能接受?

再后来,学习金系神术的时候,易飞燕竟然处处比我强,那我更不能接受了,自然要打她出气。偏偏你站出来当好人,要打抱不平的,我们自然就成了敌人。

不过有了你这个敌人之后,这几年与你慢慢地斗下来,我也明白了很多。先不用说在玄天神院时里不存在什么公主、村姑,大家都是平等的;等到将来上天成神之后,那我们的地位就更加平等,我哪还有什么资格去瞧不起别人。

从去年我返回北凉国后,周围的人都已经感受到了我的变化。无论是对待什么人,不管他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我都尽量地以一种平等的份来对待,不会再像以前自以为了不起,欺负别人,瞧不起别人。”

说到这里,赵慧发现岳天海的脸上出现一丝讥笑,怒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岳天海轻笑道:“当然不对。可能你和以前相比,真的有变化,可是距离你自己所说的以平等的份来对待,那还差的远。就说你现在和我说话的语气,还不是时时刻刻都盛气凌人,不许我说半个不字。昨晚那个秦川求见的时候,你还不一样高高在上,连面都没见到就臭骂了一顿。”

赵慧毫不客气地道:“对于那种人还有什么好客气的?他就是来打扰我,给我添麻烦的,如果我给他好脸色看,那我就会麻烦不断!你看看我是怎么

对待你父母的,那态度够好了吧?”

岳天海否定道:“好啥啊?那是因为我的父母想到你是北凉国的公主,在你的面前都毕恭毕敬的,所以才认为你对他们的态度很和蔼。可是如果他们把你当成一个普通的晚辈,以你的表现,那肯定要骂你目无尊长了。”

赵慧被气得咬牙切齿道:“岳天海,你这个狗改不了吃屎的大坏蛋!我不管在做什么,在你的眼里都不好是不是?哼,我也不需要你说我好,因为我打算跟你斗争到底。你说说,如果我今天回到宿舍之后,谈一谈你和倾城公主的深厚意,云菲菲会是什么反应?”

岳天海倒吸一口冷气,嘴上却不甘示弱道:“赵慧,你所做最让我痛恨的事,就是拿着云菲菲来要挟我。不过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的谋诡计不会得逞的。你和云菲菲斗,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你会被整得很惨!”

岳天海本以为这段话会让赵慧暴跳如雷,没想到赵慧没有任何要生气的意思,反倒是一脸地心有余悸道:“岳天海,你这个未婚妻到底今年多大,我感觉她的心机真的是太深了。正如你所说的,我可能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我今年所犯的最大错误,就是跟她睡到了一个宿舍。一开始,我还以为我肯定能把她玩弄于股掌之上;可不久就发现,你的这个未婚妻就像一条毒蛇一样可怕。平时看起来不声不息的,可是冷不丁地就咬你一口,让你猝不及防。

更可怕的是,跟她住在一起,我感觉我的精神好像也出了问题。有好多次,早上出cāo)我都没有听到起的铃声,居然需要云菲菲喊我才能醒来,我觉得很不正常。你说说,是不是你那个未婚妻云菲菲在搞鬼?”

岳天海知道,每次云菲菲晚上需要来找他的时候,都会让赵慧沉沉地睡去。看来赵慧对于这种况已经有了察觉,却只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

岳天海不会点破,而是道:“我又没有跟你们住一个宿舍,我哪里知道?不过我提醒你,不要再打她的主意,否则吃亏的是你!”

赵慧却不服气道:“哪怕我吃了亏,也绝不让你好受!你等着吧,回到玄天神院后,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云菲菲。”

岳天海的回答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和倾城公主之间没有见不得人的事,还怕你说?”

第二章 尸体为证不会骗

夕阳下山之前,岳天海和赵慧回到了玄天神院。来到执法楼报到时,正在值班的王松道:“队长已经回去了,你们也先回宿舍休息,明天早饭后来这里接受问话。”

一看执法队长赵斌都不当回事,岳天海算是彻底放心了,问:“那王伟华呢?”

王松回答道:“那小子不老实,问啥都不知道,队长说先关他一天,让他好好想一想。”

“那我可以看看他吗?”岳天海又问。

王松不耐烦地道:“去,有什么好看的?明天你们就一起受审,让你看个够。”

离开执法楼,岳天海一轻松,他决定先去找一下唐贺。他原来以为,等他再返回玄天神院的时候,唐贺就已经上天成神,他们不再有相见的机会。现在因为这一偶然的事件,他提前返回了玄天神院,虽然假期少了几天,可是却可以见到唐贺,和他谈谈他妹妹的事。

看看时间即将晚上六点,又到了吃饭的时候,岳天海就来到食堂等待唐贺。当下课后来到食堂的唐贺见到岳天海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愣了十几秒才问:“岳天海,你怎么回来了?”

岳天海笑道:“因为有别的事,被执法队长给喊了回来。回来也好,可以给你讲讲你妹妹的事。”

唐贺立刻紧张起来:“我妹妹怎么了?”

岳天海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什么,你妹妹好的很,还有很多青年才俊在追求她呢!走,我们先吃饭,边吃边聊。”

现在三、四、五、六共四个年级的神徒还都没有回来,食堂里空了很多桌子,岳天海和唐贺随便坐了一张,一边吃着饭,一边讲着倾城公主的事。

从听到倾城公主要去北凉和亲开始,唐贺就紧绷着脸,再也没有了吃饭的兴趣。直到岳天海完全说完,唐贺才面色沉重地道:“我没有想到,我这才还在玄天神院里,他们就开始如此对待我的妹妹!”

岳天海安慰道:“不要担心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有国师护着她,没有人敢把她怎么样。”

唐贺庆幸道:“当初我就是不放心妹妹,这才让她拜在国师门下。本来以妹妹的资质,并不足以给国师当徒弟。可国师因为我是一名神徒,又是皇子,还是答应了我这个要求,收下了我的妹妹。现在看来,当初的做法未雨绸缪是对的,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不过说到底,还是感谢你。天海,在这个玄天神院,我感觉最大的收获就是碰到了你。”

岳天海被夸得不好意思道:“别这么说,你说的我都脸红了。”

唐贺又问:“你说瑞亲王被人刺杀,又是怎么回事?”

岳天海自然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秘密,回答道:“具体况我也不清楚。只是瑞亲王先遇到了三个神

徒的刺杀,幸免于难,他边的护卫还打伤了一个神徒。两天后的晚上,瑞亲王就莫名其妙地死了。”

“三个神徒的刺杀?居然还有这种事!”唐贺一脸地不敢相信,“这是谁干的呢?我可得好好谢谢他们!”

岳天海压低了声音道:“其中两个是我们班的同学,还有一个不知道。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才被提前召了回来。”

“你的同学?”唐贺被惊到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岳天海不愿意详谈,含糊其辞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也别问了。”

见岳天海不愿意讲,唐贺也不强求,点头道:“好吧,我不问了,不过你一定要代我谢谢他们!”

岳天海左右看看,见没有人注意他们,将手一挥,一把铁砂出现在桌子上,然后在金系神术的cāo)纵下变成了一行文字:上次给你的醒魂丹还在吗?

唐贺低头看了一眼,脸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岳天海手指一动,那把铁砂文字变换为:在上天成神前一定要吃下去,这很重要!

唐贺重重地点了点头,在桌子下握住了岳天海的手道:“天海,我还是那句话。在玄天神院里碰到你,是我最大的收获!”

吃过晚饭,唐贺继续上课去了,岳天海则决定去找一下李长根,问一问赵斌究竟有什么发现。毕竟大家都知道,他跟着李长根学习神魂控制,去找他也属正常。

来到李长根位于山脚下的小屋,抬起手来正敲门,那门已经吱呀一声自己开了。李长根站在门口,对着岳天海道:“怎么才来啊?我可是等了你一段时间了!”

岳天海道:“我这吃完晚饭没耽误几分钟就来了,你等我干什么啊?”

李长根把岳天海拉进屋来,道:“进来说话!”他随手关上了门,又在屋里布置了一个能量结界后,这才瞪起一双锐利的眼睛,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岳天海。

岳天海被李长根看得发毛,问:“你看什么呢?”

李长根不搭理他,又转到他的后看了一番,边看边摇头道:“还是看不出来啊!”

岳天海不耐烦地道:“李长老,你到底想看出来什么啊?”

李长根两眼一翻道:“我看你这个小子是怎么骗我的,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岳天海没好气地道:“那就说明你错了,我根本就没有骗你!”

李长根直截了当地道:“尸体是不会骗人的。虽然我们晚去了二十天,可是瑞亲王的尸体保存的很好,他的死因也很明显。如果你想说跟你没有关系,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岳天海不说话,老老实实地往椅子上一坐,听着李长根的发言。

“金浩来找过我了,跟我讲了那天你让他装扮成你的样子留

在了驿馆,而你自己则偷偷地溜了出去。就在那天晚上,瑞亲王遇刺亡了。北凉国师检查了他的尸体,得出的结论是:有天阶高手用神识攻击的方法杀死了他。二十天后我也检查了瑞亲王的尸体,得出的结论是一样的。

那天晚上你的师父并不在,而你则声称是出去寻找朋友。如果是你的师父动手,那也应该是神阶高手,而不是天阶高手。在这个玄天大陆上,虽然可以找得到用神识攻击杀人的记载,可是至少五百年来没有人亲眼看见过这们的案例了。也就是说,这种神识攻击杀人的方法早就已经失传了。而现在居然又有人开始使用这种方法,那唯一的解释,就是这种方法不是出自玄天大陆,而是出自其他的地方。而你的师父,就来自于其他的地方,不是我们玄天大陆的人。

我观察你的玄功境界只是玄气四品,理论上来讲不可能使用天阶的神识进行攻击。可是我相信你师父一定教了你一可以隐藏自己境界的方法,让别人无法探查。而实际上,你是一个天阶的高手,至少拥有天阶的神识。岳天海,我说的对吗?”

岳天海的心中明白,他已经无法打消李长根对他的怀疑,可表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云淡风轻地道:“如果我说不对,你会相信吗?”

李长根冷哼一声道:“我相信个!”

岳天海把两手一摊道:“那我有什么好说的,你一个人说就行了!”

“我一个说,就我一个人说!”李长根越说越有劲,滔滔不绝地道,“从一开始,我就尽可能地高看你,把你想像的复杂一点,惊人一点。可是我没有想到,饶是我不惮以最大的夸张来想像你的高度,却还距离你真正的高度差的太远。

幸运的是,这对于我们而言不是坏事,是大大的好事。如果这一次不是恰巧碰到你出手,那金浩能不能完成任务都还两说。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金浩自己说的。可以说这一次你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帮我们东星组织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东星,那我们是倒履相迎。如果你不愿意参加,也希望我们能够长久地合作下去,多做一些对彼此互利共赢的事。”

岳天海笑道:“这个没问题,这话我听。李长老,你先和我讲一下,你陪同赵斌去北凉城究竟发现了什么。赵斌突然这样把我喊回来,搞得我这心里上下打鼓,实在是没底。”

李长根点头道:“赵斌已经确定,那天在北凉城外行刺瑞亲王时出现的天阶神徒就是金浩。但是对于那个真正用神识攻击杀人的天阶高手,他是没有任何线索。”

岳天海听后更是放心,双手抱拳道:“谢谢李长老,我知道这肯定少不了你的功劳。只是

赵斌既然没有任何线索,还把我给召回来干什么呢?”

“正因为没有任何线索,这才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目的,把你们几个喊回来,希望能从你们的嘴里得到一点什么。今天我已经对着王伟华审问了一天,可是王伟华一问三不知,摆明了和金浩没有任何联系,弄得赵斌实在有些灰心丧气。

让你和赵慧回来,是因为当时你们也在北凉城,希望你们当时能够有所察觉罢了。你就坚持说什么也不知道,他也拿你没有办法。赵斌想要抓住金浩,却又无从下手,只能把火发在你们上了。”

第三章 突如其来的消息

晚上十点前,岳天海回到了自己的宿舍,继续抓紧时间修炼。半夜两点钟,云菲菲出现在岳天海的宿舍里。她看看正在盘膝而坐,修炼玄功的岳天海,也不说话,直接把椅子拉到了边坐下,瞪着岳天海。

因为今天赵慧已经威胁过要把倾城公主的事告诉云菲菲,岳天海自然对于云菲菲的到来有所准备。他慢慢地睁开双眼,微微一笑道:“菲菲,你来了。几个月没见,想我了吧?”

云菲菲白他一眼,冷冷地问:“倾城公主是谁?”

岳天海嘻嘻一笑:“我还以为你会先问问岳父、岳母大人近况如何,难道你不关心他们?”

云菲菲哼了一声,继续重复道:“倾城公主是谁?如果你不想答,那我就走了。”

看看云菲菲那冷若冰霜的脸,岳天海不敢再嬉皮笑脸,急忙认真地道:“倾城公主是唐贺的妹妹,唐贺是七年级的一名神徒,当初就是他把我带进了玄天神院。唐贺马上要上天成神了,担心他走后妹妹会被人欺负。我于是就给了唐贺一个承诺,我会尽我的全力来照顾他的妹妹。”

“哦,是吗?”云菲菲语气平静,脸色却越来越冷,“那你就给我讲讲,这几个月你是怎么照顾这位倾城公主的?是准备以相许吗?”

岳天海急忙辩解道:“这你可就误会了。这几个月我只是尽可能地保护倾城公主的安全,不让她受别人的欺负。其实她是很可怜的,你听我详细地给你讲一讲。”

岳天海从当初对唐贺的承诺谈起,一直谈到倾城公主去北凉国和亲的前前后后,最终总结道:“我对待倾城公主,就相当于是替代唐贺他哥哥的职责,保护她的安全,尽可能地保证她能有一个幸福安定的未来。她在我的心中,就是像妹妹一样,不存在别的关系。”

云菲菲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岳天海:“是吗?像妹妹一样?”

岳天海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拍着脯保证:“我敢向天发誓,我连她的手都没有碰过!”

云菲菲却并不满意这样的答案,疾声厉色道:“你没有碰过她的手,那你有没有碰过她的心?”

岳天海愣住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云菲菲冷笑一下:“什么意思?你一路上都充当护花使者,每当她遇到危险、遇到困难的时候都会及时出现,把她从危机之中解救出来。你说她会不会因此而感动,因此而上你?”

岳天海心虚地道:“应该不会吧。倾城公主号称是南唐第一美女,追求她的人可多呢,个个都是南唐国的青年才俊,哪里轮得到我啊?”

云菲菲却道:“可是这些青年才俊到关键时刻都保护不了她,只有你才能保护她,你敢说她对你没有动心?”



天海自然不敢这样说,甚至说他已经感觉到倾城公主对待他的态度已经在慢慢地发生着变化,特别是到达北凉城之后。他只能道:“倾城公主到底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心中只有你一个,而且永远只有你一个。”

云菲菲的表并没有因为岳天海的话而产生任何改变,依旧冷冰冰地道:“你的心中究竟有谁,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们两个将来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父母现在怎么样了?”

一听云菲菲问起了她的父母,岳天海知道这个问题算是暂时过关了,笑道:“岳父和岳母大人体都很好,只是他们很想念你。你弟弟云青山现在跟着古大师学习炼丹也很有进步,现在已经可以独立炼制聚气丹了。

而且我又给了南唐国师一块护国铁牌,由他拿给了皇上。几天之前,岳父大人也因此被封为侯爵了。”

“什么?你从哪里又得到一块护国铁牌?”云菲菲奇怪地问

岳天海解释道:“我有个同学,他的家人都已经先后去世了。他不想给其他人封侯,就把他的护国铁牌给了我。”

“哦”,云菲菲点了点头,“谢谢你。”

岳天海笑道:“谢什么,我们俩还用得着说这个?我只是觉得岳家单独在天南城中势单力薄,就想让岳父一起过去,两家好互相有个照应。”

云菲菲悠悠地叹了口气道:“有了父母,就有了羁绊,他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留恋了。给他们封侯也好,总算是对他们的养育之恩有了一个报答。”

岳天海强调道:“我想对于他们来讲,宁可什么也不要,也希望能让你守在他们边吧。”

云菲菲苦笑着摇了摇头,显然知道自己做不到这一点。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那个瑞亲王到底是怎么死的?”

岳天海不愿意欺骗云菲菲,实事求是地回答道:“是我杀死的。”

“你杀死的?”云菲菲一时无法相信,“你怎么杀死他的。”

岳天海先摸了一把下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虽然玄气的境界不高,可是我的神识是天阶的,还精通一种用于精神攻击的玄技。凡是神识强度不如我的人,都可能被我的神识攻击杀死。”

云菲菲没有任何震惊的表示,只是略略点头说:“你有天阶的神识,我早就感觉到了。可是你居然能用神识攻击杀人,这是从哪里学到的?”

岳天海想到了自己的前世,最终还是摇头道:“我没有办法向你解释。”

云菲菲也不追问,而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是跟你的那个玄天珠有关吧?”

岳天海点头确认。

云菲菲想了一会道,郑重其事地叮嘱道:“不要再把你

的玄天珠展示给任何人看!我想这世界上没有几个人会在看到你的玄天珠后不产生杀人夺宝的想法,包括我自己在内。”

岳天海也认真地表示了同意:“除了你,我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

云菲菲突然冒出来一句:“我现在有点相信你的话了。”

岳天海不明白:“什么话。”

“记得你原来曾经说过,你也是一个转世者,我当时以为你是在开玩笑。现在看来,你说的倒是有可能是真的。”云菲菲目不转睛地盯着岳天海,似乎想要把他的内心看透。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相信了?”

“因为你现在的表现越来越出乎我的意料。本来我不想关心你的秘密,可是你的本领越来越多,使我越来越难以看透你。可如果你是一个转世者,那就什么都好解释了。”

岳天海没有接话,他不想再去谈自己的过去,也不想再纠缠于转世者的问题,他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菲菲,你还记得你上次给我做了一件衣服,衣服里用玄石布置了一个阵法,可以遮蔽我的血脉气息。”

云菲菲不明白岳天海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道:“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据你所知,在这个玄天大陆上,还有没有人会布置同样的阵法。我在北凉城的时候见到了金浩,他上也穿了这样的一件衣服,可以遮蔽他的血脉气息。我问他这件衣服是从哪里的,他说是东星组织中有人为他准备的。”

岳天海的话引起了云菲菲的深思,她想了又想,自言自语道:“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人会布置同样的阵法,难道是当初的那两个神徒?”

“你说什么?”听着云菲菲含糊的言语,岳天海自然听不明白。

云菲菲解释说:“在我的前世,我从神仙大陆来到玄天神院的时候,恰巧碰到了一男一女两名神徒,他们正在商量如何逃离玄天神院。我听到他们两个人在说他们的感为玄天神院所不容,只有逃走才能在一起。可是逃离玄天神院后,执法队又会用定位罗盘找到他们的位置,把他们抓回来,这让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看他们两个人真意切,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在他们的衣服里各加了一个阵法,帮他们逃过执法队的定位罗盘。算起来那应该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可能经过这十几年,他们已经琢磨透了那个阵法,可以自己布阵了吧。”

虽然云菲菲并没有提及那两个神徒的姓名和相貌,可是岳天海知道,十几年前成功逃离玄天神院的那对神徒就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肖东星和方馨怡。因为整个玄天神院成立三百年来,成功逃离的神徒就只有他们两个。以前岳天海一直想不明白,

他们在逃离玄天神院后,如何躲开执法队的追踪。今天他才明白,原来是因为有了云菲菲的帮助,他们才能有这样的幸运。

对于亲生父母的消息,岳天海一向都特别留意。凡是跟他们有关的事,他都想方设法地去弄清楚。只是这一次,有关父母的消息来的太过突然,在他完全没有准备的况下,他却得到了有关父母的最重要的消息:他们现在都好好地活着,而且就在东星组织里。

岳天海的手在剧烈地颤抖,连带着嘴唇都在一起颤抖,只是此时的云菲菲还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岳天海的变化。

岳天海用手在大腿上用力掐了一把,使自己恢复了平静。有关亲生父母的事,他现在还不想告诉任何人,云菲菲也不例外。他自己也不能说明白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绪。一方面,他很关心他们,想知道他们的点点滴滴;可是另一方面,他又有些害怕,特别当真正知道他们的下落的时候,这种莫名的恐惧充斥着他的心头。

他沉沉地说了一句:“菲菲,我累了,想休息了。”

当年从神仙大陆来到玄天神院,对于云菲菲来讲也是一段极为重要的经历,因为那改变了她的一生。所以当岳天海的话引起了她的回忆时,她一时沉浸其中,不能自拔。直到听到岳天海的话,她才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应了一声:“哦,那好吧,我先走了”。

云菲菲起离开,离开时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等她的影慢慢地淡出岳天海的宿舍,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她想起了哪里不对:在同岳天海的交往过程中,以往都是她主动离开岳天海的宿舍。只要她自己不想走,岳天海却从来没有提出过这方面的要求。可是这一次,岳天海却以累了为理由委婉地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这里面似乎隐藏了什么。

第四章 她的心里没有你

云菲菲走了,岳天海自然没有休息的打算。他一头倒在上,开始梳理着心灵上的乱麻,平息着心湖上的风暴。他条分缕析地整理着关于父母的一点一滴的信息,然后把这些信息连起来,串起来,组合起来。

父母本来都是中山国人,自小相依为命,以乞讨为生。就是在这种艰难困苦、朝不保夕、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中,父母之间打下了坚实的感基础。一个偶然的机会,一个路过的神徒发现了他们上的神脉,而且一下子就发现了两个。于是他们被带进了玄天神院,成了同一届的神徒。

固然说玄天神院有着无无的规矩,可是他们的感没有因此而淡化,反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而益炽烈。当他们的感越来越深,深到为玄天神院所不容时,他们想到了逃跑。

就在这个时候,云菲菲来到了玄天神院,很偶然地遇到了正在幽会的他们。云菲菲从他们从他们的交谈中了解了他们的困境,并且提供了帮助,使他们有了可以屏蔽自血脉气息的机会。随后云菲菲同玄天神院的执法队员们有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在玄天神院中引发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混乱,云菲菲受重伤,被迫选择去尝试转世重生;而他们则趁乱逃出了玄天神院,开始了逃亡的生活。

在他们逃亡的过程中,他们有了岳天海。在方馨怡把岳天海生出后,他们被玄天神院执法队发现,被他们追捕。为了躲避执法队,更为了岳天海的安全,他们被迫把岳天海留在了云岳镇,送进了柳宁的产房。

再然后,不知在什么地方,有了什么样的机会,他们接触到了东星组织,并成为其中的一员。当初岳天海头一次听到“东星”二字时,就曾怀疑这个组织跟他的父亲有关,因为他父亲的名字叫做肖东星。只是李长根说这个组织已经存在了一百多年,他才打消了这个怀疑。现在他知道,固然当初这个组织起这个名字时跟父亲没有任何关系,却在一百多年后与父亲有了关系,因为父亲也成了这个组织中的一员。

岳天海心中现在有一种强大的、难以压抑的冲动,他想尽快地见到自己的父母,看看他们现在究竟是什么样子,生活又是怎么过的。当然,他只是想在旁边偷偷地看看,只是想了解他们的况,并没有要立即与他们相认的打算。一旦和他们相认,那岳鸣山和柳宁怎么办?还有其他的各种各样的问题,使得岳天海想得头痛,不愿意再去想。

岳天海真恨不得现在就去找李长根,让他带自己去见自己的父母。可是他又不愿意让李长根知道自己与父母的真正关系,或者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与父母的真正关系,以免得有人因此而要挟他,反而给父母带来危

险。

只是他现在人还在玄天神院,可不是想离开就能离开的。而让李长根想办法把父母带来,这样的想法又太过危险,即使李长根同意,他也绝不愿意让父母冒这个险。想来想去,似乎只能等到五年级结束后,再利用那三个月的假期来做这件事。

岳天海翻来覆去地思前想后,不知不觉中就已经通宵达旦,到了早饭的时间。岳天海整理一下纷乱的思绪,决定还是先集中精力应付眼前的局面,先把今天执法队的审问应付过去再说。

岳天海来到食堂吃早饭的时候,碰到了赵慧。赵慧直接跟他坐到了一张桌子上,一脸幸灾乐祸地说:“昨天我已经把你跟倾城公主之间的事告诉云菲菲了,你猜她怎么说?”

岳天海不搭理她,一脸严肃,低头喝着自己的稀饭。

赵慧沉不住气,把嘴一撅道:“你这个人真是没良心,你自己的未婚妻你也不关心?”

岳天海冷冷甩给她一句:“云菲菲又不是小孩子,她自己的事都能处理好,不需要我来关心。”

赵慧纠正道:“喂,你有没有搞错?这不是她自己的事,这件事跟你有关,是你们两个人的事?”

岳天海来了一句:“既然是我们两个人的事,那跟你有关吗?你来掺和什么?”

赵慧被堵得一时无语,把刚刚端起来的饭碗又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气呼呼地瞪了岳天海一会,才说:“凡是能够让你生气的事,我都高兴,我都愿意去做,所以这件事跟我有关。你不想听,那我就告诉你。

我跟云菲菲说,你在去北凉国之前,倾城公主就跟你好上了,经常到你家里吃饭;在倾城公主到北凉国和亲的路上,你更是鞍前马后地伺候她,讨好她;等到了北凉国,倾城公主已经被许配给瑞亲王后,你依旧充当着护花使者的份,在王妃到来时保护她。可以说,你对于倾城公主是深意重,为了她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啊。”

说完之后,赵慧盯着岳天海,等着看他暴跳如雷的样子。没想到岳天海似乎毫不在意,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如同没有听见一般。

岳天海样子让赵慧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那种无处着力的感觉让人感觉无奈又难受。她猜岳天海只是在强做镇定,于是决定再给他再一记狠的,继续道:“你猜猜云菲菲听我说完后什么反应?她说玄天神院,无无,她的心中早就没有你了。所以不管你跟什么人有关系,都不必要讲给她听。

你懂不懂女孩子的心理?如果她会生你的气,那说明她心里还在乎你!如果她都不生气了,对于你的一切事都安之若素了,那就说明她的心里是真的没有你了。”

赵慧专注地盯着

岳天海,等着听他心碎的声音。岳天海却面无表地闷头吃饭,扒拉完碗中的最后两口饭后,说:“我吃完了,我们该去执法队接受审问了。”

岳天海拿起饭碗走向洗碗池,赵慧也被岳天海那副不死不活的表给气饱了,气嘟嘟地端起了饭碗,跟在他的后面。

岳天海和赵慧到达执法楼的时候,赵斌居然来的比他们更早,已经坐在一楼的值班室中,饶有兴趣地看着正在吃早饭的王伟华。站在一边的王松还在抱怨道:“小子,你被关在这里,我还得负责给你送饭,你小子倒好像是来享福的。”

王伟华吃的心安理得,还客气地回了一句:“王护法,谢谢!”把王松给气得七窍生烟,却又因为有赵斌在而不敢发作。

见岳天海和赵慧来到,王伟华没有搭理赵慧,只是歉意地对岳天海说:“不好意思,你被我连累了,害得你这么早就回到玄天神院来。”

岳天海摇头道:“都是自己兄弟,就不用说这些废话了。反正我什么也不知道,让我回来也没有什么用。”

听出岳天海语气中所蕴含着的抱怨,赵斌厉声道:“金浩就跟你们在同一个城市里,你们三个神徒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就冲这一点,你们就应该受罚。每人一间审讯室,先进去准备,等待问话。”

岳天海直接走进了第一间审讯室,安心地等待。在他想来,他与此事的关系最小,甚至应该说是没有任何关系,大概要等很久才能问到他吧。可是进去把门关上没几分钟,审讯室的门又一次被推开,李长根走了进来。

岳天海瞪着李长根,惊讶地问了一句:“怎么是你?”

第五章 有徒顽劣师不幸

对于岳天海吃惊的表,李长根很是满意,眯起小眼笑道:“怎么就不能是我?”

岳天海还是有些不相信:“难道不应该是执法队长来审问我吗?”

李长根笑道:“不着急,他会来的。我跟赵队长、王护法依次审问你们三个,每个人都会来问一遍。”

岳天海更是糊涂了:“这是为什么?”

李长根解释道:“如果一个人撒谎的话,他就需要一次次地编造谎言。可谎言就是谎言,不是事实。事实说三遍不会改变,可是谎言经过三次重复编造,很难编的完全一致。我们三个每个人都审问你们三个一遍,然后再把你们说过的话印证一遍,就可以判断出你们说的是否是实话。这个方法虽然并不是百分之百地准确,不过大多数况下都是有效的。”

听李长根给自己解释的如此清楚,岳天海紧张地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道:“李长老,你说的话外面都听不到吗?”

李长根理不理地道:“有我在,还需要你担心这个问题?”

岳天海放心地点头,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道:“那好,你开始问吧。”

李长根故意咳了两声,摆出一副严肃端庄的样子,问:“姓名?”

岳天海本以为李长根会直接从北凉城问起,哪里想到却是这样一个问题,不翻了个白眼道:“李长老,类似姓名、年龄之类的问题是不是可以略过了?”

李长根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不能。我们练习神魂控制,最讲究的就是潜移默化,在不经意之间影响对方,控制对方。怎么才能让对方放松警惕?当然就是从一些最微不足道,最平常的问题开始问起。只有这样,才能让对方慢慢失去警惕,不知不觉中跟着我们的思路走,这样才能达到影响对方、控制对方的目的。”

岳天海一听李长根又开始抓紧点滴时间给他上课,而且大有责怪他没有学好的意思,只能无奈地把眼睛一闭,不说话了。

李长根滔滔不绝地对他进行了一番理论讲解后,又开始了审问:“姓名?”

岳天海继续闭着眼睛,不言不语。

李长根怒了,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姓名?”

岳天海正襟危坐,一声不吭,连眼皮都不动一下。

李长根被气得连喘了几口粗气,瘦削的膛因为剧烈地吸气而不断地膨胀,就如同一个不断膨胀的皮球,即将到了破裂的边缘。最终,李长根并没有爆发,而是长长了吁了一口气后,像一个泄气的皮球一样没了精神,叹了口气道:“有你这样的徒弟,是为师的不幸。”

岳天海纠正道:“喂,我没有拜你为师,是你哭着、喊着非要bi)我学什么神魂控制的。我学的怎么样,你心里很清楚,我自己也很清

楚,至少不会给你丢脸。”

李长根没有继续跟岳天海理论的兴趣,自己提起笔来,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纸上记录着:“姓名:岳天海;年龄:十五岁;籍贯:南唐国……”

把一连串自己清楚的内容填写完后,李长根开始问自己不知道的:“你是什么时间到达北凉城的?”

岳天海托着下巴想了想道:“具体期想不起来了,应该是十一月中旬吧。”

李长根不满地嘟囔道:“具体期想不起来了?你的记不是一向都很好吗?”

见岳天海没有搭理的意思,李长根开始下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去北凉国?”

“因为南唐国的倾城公主到北凉国和亲,我是为了护送公主,才来到北凉城的。”

李长根接着提问:“南唐国的公主到北凉国和亲,跟你有什么关系,需要你来护送?”

岳天海知道自己与唐贺的亲密关系、对唐贺的承诺并不适合说给执法队的人听,于是顿了一下才道:“此次护送公主到北凉国和亲是由天南郡王唐天河负责的,而此前他对我们家多有照顾。所以当他提出让我陪他一起完成此次任务的时候,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于是就跟着他一起去了。”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提问后,李长根把要问的问题都问完了,然后交待道:“岳天海,你一定要记住,你没有见过金浩,更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对于李长根的唠叨岳天海实在有些不耐烦,问:“李长老,你说这样把我给我喊回来审问我有意义吗?能问出什么东西出来?”

李长根报以一笑道:“有没有意义,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只要赵队长认为有意义,那就有意义。我想在他的心中,好不容易有了金浩的消息,总要努力地去尝试一把,有鱼没鱼先打一网再说。如果打不到,那也已经努力过了;如果万一打到了,那岂不是就赚了。”

岳天海不满道:“就为了他有鱼没鱼打一网再说,我少了好几天和父母相聚的时间。”

李长根却没有同的意思,而是道:“谁让你是玄天神院的神徒呢?对于赵斌来讲,他可以让你按照规定放假三个月;也可以不按照规定,就让你留在学校不让你回家,你又能怎么着?”

岳天海怒道:“如果我不按照要求回来,他能怎么着?”

李长根讥笑道:“如果你真有这个胆子,那你就别回来,现在跟我充什么英雄?”

岳天海尴尬地说:“这不是他派了赵慧去喊我吗!赵慧之前在北凉城的时候帮了我不少忙,我实在不愿意让赵慧为难,这才跟着她一起回来了。如果不是为了赵慧,我才不回来呢!”

“你不回来试试!赵斌随便出一招就够你难受的。”

“有什么难受的?不过就是关闭吗。只要能在家多待几天,关闭我也不在乎!”

“你是不在乎,可是你家里人呢?赵斌如果要求南唐国把你父亲的侯爵给取消了,你认为皇上会不听吗?”

听到这样的后果,岳天海无奈地抽了一下嘴角,说:“南唐国的皇上胆小怕事,怎么可能不听呢?我父亲对于这个侯爵还是很在意的,如果真有这种事发生,他肯定很受打击。”

见岳天海的态度不再那么嚣张,李长根抓紧时间教育道:“你小子知道就好,不要总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来!像王伟华这种人,家里父母都死了,活着的几个亲人也都把他当仇人,他才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你还做不到。”

李长根走后不久,审讯室的门又一次被推开,这一次进来的是执法队长赵斌。正如李长根所言,赵斌知道想要抓住金浩很难。可是如今有了金浩现的消息,要让他装作不知道,什么也不做更难,他会难受得吃不下,睡不着。

当初天赐良机,金浩在化装成张三时恰巧与他相遇,被他抓住。就在那时,他发现金浩已经突破了地阶的桎梏,跨入了天阶的行列。赵斌知道金浩定然有所奇遇,这背后有着太多他想了解的秘密。为了保证金浩不再被人救走,他没有告诉任何人,独自把金浩关押在神所留下的阵法之中。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认为没有其他人知道,绝对安全的地方,却依旧有人破解了神所留下的阵法,救出了金浩。这样的结果,把他给气的差点发疯,更是无颜面对一直不知的易天刚和肖经天。

所以这一次,当他得知有一个天阶的神徒出现在北凉城的时候,他立即就断定是金浩无疑。除了金浩,这个玄天大陆上没有人在神术上的修炼达到了天阶。虽然前来汇报的赵慧并没有看到那个天阶神徒的相貌,可是这影响不了他的判断。因为他知道金浩已经可以任意改变自己的容貌,可能以任何一个容貌出现。

再听到瑞亲王遇刺横死,是被天阶高手用神识攻击的方法杀死的,赵斌更感觉此事的繁杂超过他的预计。他为了查找相关的线索,令王松暂时负责执法队的工作,他则带着李长根立即动,前往北凉国调查。要知道,自从三百年前玄天神院成立之后,他只离开过玄天神院三次,而且都是在一百多年之前的事了。如今为了金浩的事,他在一百多年后第四次离开玄天神院,前往北凉国调查。

来到北凉城后,赵斌在赵慧的带领下查看当天那个天阶神徒与瑞亲王的天阶护卫交手的地方,在现场确认了那确实是两个天阶高手交手的痕迹,而其中一个使用的正是金系神术。因为有了他的要求,已

经被下葬的瑞亲王非常悲剧地又被挖了出来。瑞亲王妃得知此事后,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跑过来阻止,却被北凉国的皇上直接拦下,大骂她不知好歹。

瑞亲王虽然死的时间较长,可是尸体保存的很好,李长根认真地检查了他的识海,得出了和北凉国国师同样的结论:瑞亲王是被天阶高手用神识攻击的方法杀死的。这样的结论让赵斌久久难以接受,因为这个玄天大陆上,还没有听说有哪个天阶高手可以做到这一点。

赵斌曾经想过,把执法队的队员们全部调集到北凉城,挖地三尺也要把金浩找出来。可是之前他们早已经在整个玄天大陆内搜寻过金浩,如今既没有金浩的定位罗盘,金浩又可以随意改变面貌,想要找他基本没有希望。

赵斌只能转换思路,开始考虑另一个问题:金浩到北凉国来干什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刺杀瑞亲王的现场呢?

真正要刺杀瑞亲王的是王伟华,这一点他已经供认不讳。可是他声称跟金浩没有任何关系,更不知道金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对于王伟华的话,赵斌自然是无法相信的。你跟金浩没有任何关系,他却能够及时准确在危难之际跳出来救你,这样的鬼话谁信啊?

把王伟华救走的人是赵慧,这一点她也供认不讳。可是赵慧也坚决声称跟王伟华没有任何关系,跟金浩也没有任何关系。赵慧的话赵斌也是相信的,可是这样一来,赵慧跟王伟华没有任何关系,却能够及时准确在危难之际跳出来救他,又反过来证明了王伟华的话是可信的。这种复杂的况,把赵斌的脑袋都给转晕了。

再从赵慧的口中得知当时岳天海也在北凉城时,赵斌更是觉得此事不可思议。一个神师,三个神徒同时出现在了北凉城。除了赵慧的出现是正常的,其他人的出现都显得如此突兀。更为神奇的是,有三个人同时出现在瑞亲王的刺杀现场,而且在刺杀失败后通力合作,相互配合,把王伟华从现场救走,最终有两个人却都说相互之间没有任何联系,都是各自行动,这样的结论是不是太诡异了一些?

更为诡异的是,仅仅两天之后,瑞亲王就死了,以一种跟神术没有任何关系的方式死去了。也就是说,杀人者为了帮助这三个人洗脱嫌疑,故意没有使用神术。这个杀人者是谁,又跟这三个人是什么关系?

这些问题萦绕在赵斌的脑海,让赵斌越想越乱。最终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相关人等全部带回玄天神院再说。王伟华他自然要亲自带着,哪怕是与此事表面上看起来不相关,仅仅是露了一面的岳天海他也不打算放过,就让赵慧去南唐国找他,一起回到玄天神院协助调查。

第六章 自相矛盾阵脚乱

见赵斌亲自来到,岳天海自然不敢再像在李长根面前那样放肆,而是摆出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配合态度。赵斌先是同李长根一样,问了一堆无关紧要,人所共知的问题后,才问到了岳天海去北凉城的原因。

因为已经回答过一次,所以这一次岳天海没有任何停顿,干脆流利地说道:“我之所以会护送倾城公主到北凉国和亲,主要是因为天南郡王唐天河。我父亲被封为侯爵,到达天南城后,在各个方面得到了天南郡王唐天河的照顾。此次和亲,唐天河担任护亲使。他对于这次和亲路上的安全很不放心,就希望我能陪他一起,借助于神徒的旗号保证路上的安全。

因为他照顾我们家很多,我父亲很是感激他,感觉欠他一份人。我这才答应了他的请求,跟随他一起护送倾城公主到北凉国和亲。”

岳天海说完后,自我感觉说的清楚明白,至少比跟李长根讲述时清楚多了。不料赵斌却摇头道:“真的是这样吗?赵慧可不是这样说的。”

岳天海心中一凛,问:“赵慧是怎么说的?”

赵斌威严地道:“赵慧说你所以要去北凉国,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你喜欢倾城公主,不愿意让她嫁到北凉国去,所以便跟着她一路北上,伺机破坏这次和亲;二是你因为去年赵慧在南唐国找到一名新神徒而怀恨在心,想到北凉国找一名新神徒而报复她。是这样吗?”

岳天海有些生气了,立刻叫道:“她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完全是一派胡言。”

赵斌冷冷地斜了岳天海一眼,说:“这个问题暂且不论。无风不起浪,如果你没有这方面的表现,那别人也不会这样猜测你。玄天神院,无无,不只仅仅在玄天神院内,回到家也不可以!如果你沉浸在这种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感之中,那你怎么能够集中精力修炼神术,又怎么会有心思去寻找新的神徒呢?”

岳天海把头低下,小声地回答道:“是,队长教训的是。”

赵斌知道岳天海嘴上称是,心里还不一定是怎么想的,又警告一句道:“还有你那个未婚妻云菲菲,她是一个很好的苗子,你更不能去打扰她,影响她的修炼。”

一提到云菲菲,岳天海紧张了,立刻声明道:“云菲菲可不是我把她带来的,是赵慧干的。她就是故意处处针对我,影响我的修炼。”

赵斌却不听他的,反而批评道:“把云菲菲带来没有什么错,可如果来到这里之后你们不能专心修炼,那就是大错特错!你自己的未婚妻,有神根你居然没有发现?就冲这一点,就说明你是被感冲昏了头脑,迷失了方向。知道我们玄天神院为什么要坚持无无的规矩吗?因为只有这

样,才能让你们保持头脑的清醒。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连未婚妻有神根都发现不了,说明你头昏脑胀到了什么程度!”

岳天海还想辩解两句,赵斌一摆手道:“这个问题不要再说了!我问你,你是怎么遇到王伟华的?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一听到这个问题,岳天海有点紧张。他之所以能够知道王伟华来到了北凉城,是金浩告诉他的。而之所以能遇到王伟华,也是因为金浩把他的住所通知了王伟华,才会有两个人在大街上的相遇。他不知道王伟华在接受审问的时候会如何描述这一段,如果两个人说的不一致,那可能会真的被赵斌抓住漏洞,发现他们的问题。可是他又根本没有机会和王伟华提前串供,现在更是无法回避这一问题,只能先编造些谎话出来应付。

岳天海相信王伟华不会那么傻,会把金浩给他房间放纸条的事说出来,于是道:“我刚王伟华是在大街上碰到的。只不过当时我正负责保护倾城公主,没有功夫陪他,就约好晚上到一家牛面馆再聚。”

赵斌眉毛一挑道:“在大街上碰到的,好巧啊?”

岳天海心虚地点点头:“是好巧。”

其实岳天海一开始想说头一次见到王伟华是在牛面馆中。可是接下来就有一大堆问题不好回答:他为什么要去牛面馆?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去牛面馆?王伟华又为什么早在那里订了一个雅间?

所以岳天海决定还是尽可能地说实话,说的实话越多,破绽就越少,也更容易糊弄过去。他原来一直以为自己同金浩没有共同行动过,问什么问题都牵扯不到他。可现在才发现他真是太过于乐观了,如果一点一点地问下来,还真可能找到金浩的蛛丝马迹。

赵斌冷冷地哼了一声,问:“你知道王伟华是怎么说的吗?”

岳天海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故作镇定道:“王伟华是怎么说的?”

“王伟华说,他是运用了寻神罗盘,发现在那附近有神徒,才会走到那里去,只是没想到碰到的是你!”

听到这样的答案,岳天海的心算是暂时放下了,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一直以为我们是凑巧碰到的呢。”

赵斌有点生气地问:“岳天海,赵慧和王伟华都提到过使用寻神罗盘搜寻新的神徒,怎么没有听你提到过?难道你从南唐远去北凉国,这一路上就只顾着跟你的公主谈说,把寻找新神徒的任务扔到脑后了?”

岳天海立刻否定道:“没有,怎么会呢?我虽然是护送公主北上的,可是寻找新神徒的任务我也没有忘记。正是考虑到这个任务,我才会同意天南郡王唐天河的要求,陪他一起去北凉国的。”

赵斌立刻抓住了岳天海的问题:“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所说的话自相矛盾啊!你刚才说的是,因为唐天河对你家里有恩,所以你才答应了他的要求!”

岳天海被问得汗都出来了,急忙辩解道:“两个原因都有。唐天河对我家里有恩没错,可是只有这一点还打动不了我。我是想到此去北凉国,路途遥远,可以经过很多过去没走过的地方,正好可以完成寻找新神徒的任务,所以才同意天南郡王唐天河的要求。所以说,我护送公主去北凉是目的之一,更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寻找新的神徒而来。”

赵斌面无表地问:“也就是说,赵慧之前说的都没有错了。”

岳天海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只能无奈地道:“赵慧说的都没错。”

赵斌冷笑一下道:“岳天海,你在我的面前似乎不想说实话啊。”

岳天海有些尴尬地笑笑说:“我这主要是不想让赵慧知道,免得她总是敌视我。我当初是这样跟她说的,所以一时也没有改过口来。您应该知道,赵慧不愿意让我从北凉国中寻找新的神徒,还扬言说哪怕我找到了,也要抢过去。我为了不引起她的疑心,一直都在骗她。其实我在北凉国中,每天都在用寻神罗盘在北凉城中搜寻新的神徒,没有哪一天间断过。”

岳天海知道,他的心理状态现在有点差,原来的心理防线似乎已经被赵斌轻而易举地给搅乱了,使得他现在失去了方寸。如果按这个趋势发展下去,那可能真的要糟,恐怕真的会在不慎之间,被赵斌问出什么。他必须得采取措施,把主动权重新夺回来。

第七章 赵慧有重大嫌疑

幸运的是赵斌显然并没有想到岳天海真的心中有鬼,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而是自言自语道:“奇怪,奇怪,怎么会这样呢?你们三个人都在使用寻神罗盘搜寻,按理说金浩上的神脉,应该可以被你们发现才对,你们怎么谁都没有找到他呢?如果这样都没有发现,那还怎么找他呢?”

岳天海发现赵斌的脑子也有些不好使了。他根本还没有问过自己金浩的问题,就开始说三个人都没有发现金浩了。

赵斌想了一会,又开始了下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见到王伟华的?”

岳天海故意一拍脑袋道:“具体子记不清了,好像到北凉城后没两天就碰到了。”

“那你有没有问王伟华为什么要到北凉城来?”

“这个我倒是真问了。当时王伟华说是因为他的父亲在监狱里为人所害,他要来调查事的真相。”

“那王伟华有没有跟你说过要去刺杀瑞亲王,这件事先你知道吗?”

“不知道。那天我见到王伟华时,他还没有调查清楚事的真相,只是认为监狱长可疑,还没有怀疑到瑞亲王的上。”

“王伟华刺杀瑞亲王的那天,你在哪里?”

“我在听松馆内,还打了瑞亲王妃的两个手下,这一点很多人都可以给我作证。”

“那瑞亲王被杀死的那天晚上,你又在哪里?”

岳天海内心一紧,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道:“我也在听松馆内,和我同一个院子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

对于这些问题,赵斌显然都已经事先调查过,所以并没有什么疑问。经过这样几个简单的问题后,终于进入了正题:“我问你,进入北凉国后,特别是进入北凉城后,你有没有发现过金浩的踪迹?”

岳天海知道这是最为关键的问题,立刻斩钉截铁道:“没有!”

赵斌很不满意地道:“你也不好好想一想,就说没有?我的意思是说,金浩他已经改变了自己的容貌,所以就算你与他面对面地走过,你也不会认出他来。所以你不可能发现金浩,但你有没有发现其他神徒的踪迹,或者发现有人在使用神术。可能你所见到的人,就是金浩伪装的。”

岳天海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坚持道:“没有!除了赵慧和王伟华,我在北凉国境内没有见过其他的神徒。总不能说赵慧和王伟华是金浩伪装的吧?”

赵斌却道:“有可能!金浩现在有了一种神奇的能力,可以变成任何一个人。那是真正地改变容貌,而不是使用化装术。当然,他在伪装之后也存在缺陷,比如说他现在还没有学会改变声音。假如有一天他连声音都能够改变了,那我们想要认出来他来就更难了。”

岳天海眼珠子转了转,心

中有了一个鬼主意,故意道:“队长,您这么一说,我发现赵慧有重大嫌疑!”

赵斌的精神为之一振,问:“你发现了什么?”

岳天海不慌不忙地说:“我发现赵慧的大变,跟以前大不一样。以前赵慧把我和王伟华都当成是敌人,连话都不愿意跟我们俩多说。偶然说几句,也定然是针锋相对的,挑衅的话。可是这一次在北凉城中,我和王伟华一起吃饭的时候,赵慧不仅主动找上了我们,还跟我们坐下来一起吃饭。她这样的行为,真的和以前大不一样。您说,我们所碰到的那个赵慧,会不会是金浩伪装的呢?”

赵斌着急地问:“那声音呢?她说话的声音像不像?”

岳天海肯定地回答:“说话的声音倒是没有什么改变。只不过您刚才不还说过,金浩每天都在进步,说不定他在您不知道的况下,已经学会了如何去模仿每个人的声音呢。我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当时赵慧虽然说话的声音像,可是语气和神态却不是很像啊。原来她是一个很让人讨厌的人,一看到就让人生气。可是我在北凉城中所见到的那个赵慧,似乎看上去没有那么讨厌啊。

更让人想不到的,她居然会冒险去救王伟华。队长您应该知道,赵慧所在的学习一组跟我们学习二组一向势成水火,她肯定巴不得王伟华死掉,怎么会去救王伟华呢?把王伟华救走后,还会给他疗伤。真是越想越不对头啊,队长您赶紧再去看看,看看外面那个赵慧是真的还是金浩伪装的。“

赵斌很不耐烦地道:“我刚刚审问过她,她当然是真的。而且她刚才讲起这段时间自己的经历,那是流利顺畅,真实可靠,绝不会像你一样出现前后矛盾的地方。”

岳天海却故意夸张地说:“赵队长,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您仔细想一想,我为什么会在您的面前说话前后矛盾,那是因为在您这个执法队长的面前,我会不自地紧张,担心说错了什么会让您生气,犹豫着有些话究竟该说还是不该说。反观那个赵慧,在您的面前居然一点都不紧张,不害怕,这实在是有些不正常啊。而且她如果说的每一句话都非常流利顺畅,那是不是恰巧证明她曾经花了很长时间来考虑如何应对您的提问,并且针对每一个问题都事先设定好了答案呢?要知道那毕竟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总有些事是已经记忆模糊,需要回忆的,她怎么就能如此流利呢?”

岳天海的话使得赵斌都开始犹豫了,仔细地想了想,觉得刚才赵慧在回答问题的时候,确实是太过流利了一些,显然是之前都经过思考的。

岳天海趁打铁道:“赵队长,我知道您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你相信金浩没有能力在

您的面前伪装,他的所有伪装都会在你的慧眼之下被一眼识穿。

可是事物都是发展的,不是一成不变的。当初金浩在逃离玄天神院之前,还只不过是地阶九品巅峰的水平,您又怎么想得到他现在已经变成了天阶的神师,还可以随意改变面貌?

现在又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他是不是已经学会了新的本领?比如说他已经学会模仿别人的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再比如说他有了隐藏自己实力的本领,即使在您的面前,也让您看不透他真实的实力,还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神徒。

可有些事是无法模仿的,比如说话的语气,对待个别人的态度。我在北凉城中的时候,赵慧和我说话的语气,对待我的态度,都和以前大相径庭,她绝对是假的。不行,队长,您一定得让我和赵慧当面对质,看看这个赵慧究竟是真的赵慧还是金浩伪装的。假如说金浩伪装成赵慧的样子,堂而皇之地就在我们玄天神院里活动,我们还没有一个人发现,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让玄天神院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见岳天海一副言之凿凿,之切切的样子,赵斌有些动心了,想了想问:“你想要和赵慧对质,怎么对质?”

岳天海道:“我所要对质的不是在北凉城中的活动,而是之前我们在玄天神院共同学习时的一些场景。这几个月我们在北凉城中的活动,我怀疑金浩可能偷偷地躲在一边看过,甚至伪装成赵慧的样子亲自参与过,并不能证明什么。可是我们在玄天神院共同学习时的一些场景,金浩是并不知道的,我如果一问,赵慧还答不出来,那一定有问题。”

看着岳天海跃跃试的样子,赵斌最终同意了:“好吧,反正也问不出什么了,你就去和赵慧对质吧。凡事小心一点总是好的,搞错了也没有关系。”

第八章 当面对质酿闹剧

赵斌带着岳天海来到赵慧所在的那间审讯室时,李长根正在对赵慧进行审问。看到他们两个进来,不由得都有些疑惑。

赵斌问李长根:“有没有什么新的收获?”

李长根摇头道:“同我们在北凉城询问的时候结果一样,没有什么不同的。”

岳天海这才明白赵慧为什么在面对赵斌审问时回答得流利顺畅,原来是因为之前在北凉城时已经被问过几遍了。

赵斌说:“刚才我在审问岳天海的时候,他提出了一种可能,他说赵慧在北凉城的表现和以前相比大相径庭,有可能是金浩伪装的。还怀疑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这个赵慧,依旧是金浩伪装成的赵慧。”

“什么?”李长根张大了嘴巴,不知该如何评价这样超凡脱俗的想像力。一想到岳天海这小子明明什么都知道,还想出这些鬼主意来搞事,李长根真想哈哈大笑。可是有赵斌在边,他自然只有难受得忍着,还得装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配合岳天海道:“会不会真有这种可能呢?既然上一次金浩能伪装成张三,那这一次会不会伪装成赵慧呢?”

赵慧要被气晕了,直接站起来,指着岳天海的鼻子骂道:“岳天海,你这个大坏蛋,你想干什么?”

岳天海立刻对赵斌道:“赵队长,她的这个反应就有问题。我以前认识的赵慧,不管心里有多生气,都懒得跟我说话,她从心底里就瞧不起我,觉得跟我说话是对她的侮辱。现在我越来越觉得这个赵慧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很可能就是金浩假扮的。”

赵慧被气得银牙紧咬,用仇恨的目光瞪着岳天海。假如目光能够杀人,那岳天海不知已经死过多少次了。可是不管赵慧有多生气,都不敢再说话了。因为刚才岳天海说的很清楚,如果赵慧说话,那就代表可能是金浩伪装的。她只能不断地喘着粗气,用浑的颤抖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赵斌道:“岳天海,你不是要对质吗?现在要怎么对质,你来问吧。”

岳天海先恭敬地回答一声“是”,这才走到赵慧的面前,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强压住心底里的笑意,迎着她那杀人的目光,一本正经道:“赵慧,自从我们在北凉城见面开始,我就觉得你处处可疑,似乎不再是以前的赵慧了。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断,推断你不是真正的赵慧,而是金浩伪装的。为了证明我的推断,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认真回答。”

赵慧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地道:“你――问――吧!”

岳天海正容道:“我们在北凉城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周记牛面馆中。我的问题是,依你以前的脾气,推开门后见是我和王伟华在,那就应该拂袖而去,连一句话都不跟我们说。

那你为什么不仅和我们说话了,还坐下来一起吃饭,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赵慧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才回答道:“如果是在玄天神院内看到你们两个,我当然不会同你们坐在一起吃饭。一方面是因为我们的关系一向恶劣;另一方面,我如果跟你们坐在一起,那就代表着对一组的背叛,对我哥哥的背叛,我当然不能这样做。

可是在北凉城中就不一样了。一方面,我哥哥已经外出寻找新的神徒,我不必担心我哥哥的不满;另一方面,在俗世中突然碰到了两个玄天神院的同学,虽然以前关系不怎么样,可还是觉得有些亲切。就好像自己家里人虽然平时有矛盾,可是在外人面前,肯定还是觉得自己家里人更加亲切。”

听到这样的回答,赵斌和李长根对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赵斌当然希望玄天神院的学生们在外面能够团结一致,赵慧的说法正合他意。

岳天海也赞同道:“这个理由不错,听起来很舒服。不过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你根本不是赵慧,而是金浩伪装的,所以看到我们后,自然不会像以前的赵慧那样拂袖而去。”

赵慧被气得五脏俱焚,怒道:“那你还想要怎么证明?”

岳天海说:“我再问你几个只有赵慧知道的问题,就可以证明。”

赵慧强压着怒火道:“你问吧。”

“第一个问题,当我们第一次在玄天神院见面的时候,你对我说了什么话?”

赵慧被问愣了,跟着重复道:“我们第一次在玄天神院见面的时候,我对你说了什么话?”

岳天海也重复了一遍:“对,我们第一次在玄天神院见面的时候,你对我说了什么话?”

赵慧想了又想道:“你是指哪一次见面,我第一次见到你是第一天的早cāo)。”

“我指的就是第一天的早cāo)。”

“可是第一天早cāo)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跟你说过话呀!”赵慧一脸的郁闷。

岳天海则两手一拍,鼓了一下掌道:“恭喜你答对了,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因为我同易飞燕一起跑步,你就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我,让我心中一直打鼓,不知道到底怎么得罪你了。对,就像现在这样,当时你的目光就是这样的。”

感觉到岳天海是故意在耍她,赵慧被气得差点昏过去。刚拿眼睛瞪他一下,却又被岳天海如此形容,只能又把目光收回,自己一个人默默生气。

岳天海接着提问:“第二个问题,当初我在班里做检查的时候,你对我说了些什么?”

见赵慧一副痛苦思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样子,岳天海提醒道:“当时我和王伟华念完了检查,班主任让你们对我们进行批评,你都说了

些什么?”

赵慧痛苦地摇头道:“想不起来了。”

岳天海公布了答案:“当时你说我不检点、不自重,还说我对易飞燕心怀不轨。

赵慧扑闪着大眼睛,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只记得当时她肯定没说好话,肯定是安了一些罪名在岳天海的头上。只是当初她说岳天海的话她自己并没有这么在意,没想到岳天海却一直记着,不由得骂了几句:“你这个小气鬼,都过了几年了你还记着!”

岳天海笑道:“我从小到大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好孩子,头一次被人骂成这样,怎么会不记得呢?你是真的忘记了,还是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赵慧啊?”

赵慧反驳道:“你总拿几年前的事来问我,我怎么可能记得住呢?”

“好,那我就不再问你几年前的事,就问你上个月的事。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上王伟华了?”

赵斌本来觉得岳天海的对质没有什么意义,已经有喝斥他几句,停止这种无理取闹的打算了。可是突然听到这种极具吸引力的话题,立刻又集中精力,认真听着。

赵慧被气得额头上的青筋暴起,骂道:“你放狗!”

岳天海并不生气,反而取笑道:“女孩子家说话要文明啊。如果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救王伟华?如果你不喜欢他,为什么把他带到你的闺房之中,还天天为他疗伤?”

赵斌和李长根对视一眼,然后用饶有兴趣的目光看着赵慧,显然他们对于这样的话题也极感兴趣。

赵慧怒气冲冲地道:“这个问题我不是跟你讲过一次了吗,我不是为了救王伟华,而是为了救瑞亲王,救我父亲。没有人可以杀死神徒,而瑞亲王居然下令要杀死王伟华,这被执法队知道了,那不仅他自己活不了,恐怕我父皇也要受牵连。我这就是出于这个目的才救了王伟华。

至于什么闺房,那都是你自己在胡说八道。王伟华住的明明是客房,我怎么可能把我的闺房让给他住呢?”

赵斌在此时目露凶光,插了一句道:“什么狗瑞亲王,连我玄天神院的神徒也敢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幸亏他死了,否则的话我要灭他满门!”

岳天海在心中默念:你现在灭他满门也不晚啊。见赵斌说完后,并没有继续说的意思,他就继续自己的话题:“依我们在玄天神院互相敌视的关系,你能够吊着王伟华一条命,不让他死去就不错了。而你却天天要施展神术给王伟华疗伤,这不是天天与王伟华肌肤相亲?你还关心王伟华的饮食,见王伟华不吃饭就用打耳光的方法威bi)他,直到他吃饭了这才罢休,这是何等的关心。更具有的说服力的是,王伟华吃饭是由你一口一口喂进去的啊!这

明明可以由其他宫女代劳的事,你却非要自己做,难道还不能证明你在心里喜欢王伟华?”

赵慧被岳天海的话气得又羞又怒,脸上一会红,一会白,却又不知该如何辩解。她给王伟华疗伤,只是抱着好事做到底的原则,既然救回来了,总不能看着他死去。至于给王伟华喂饭,那纯粹是觉得好玩,这才以炫耀的口吻告诉了岳天海。喂过两次之后,她觉得不好玩了,没有意思了,自然也就不玩了。没有想到,到了岳天海的嘴中,这成了她喜欢王伟华的铁证。面对这样的局面,她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自己的初衷。更重要的是,她不敢再随便说话,担心一言不慎又会被岳天海抓住利用,使她陷入更大的窘境。

看到赵慧的窘迫,赵斌终止了这场闹剧,把两个人都给骂了几句:“岳天海,你觉得很好玩是不是?你叫你来对质,你在这里干什么,故意难为赵慧是不是?

赵慧你也是,给王伟华喂饭的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我去北凉城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敢说啊?”

第九章 其人之道还其身

见赵斌生气了,岳天海和赵慧都低下了脑袋,不敢说话。

赵斌骂了几句后,大手一挥道:“好了,你们两个先滚吧!金浩就在你们的边,你们有用的东西啥也不知道,就会在这里胡闹。”

一听让自己滚,岳天海起就要走,赵慧却不愿放过他,开始了反击:“赵队长,我觉得岳天海在北凉城中的表现很奇怪,跟他以往的行为举止有很大差别,我怀疑他才是金浩伪装的,我也要跟他对质。”

岳天海冷笑一下,瞟了赵慧一下,等着赵斌的指示。赵斌不耐烦地道:“好了,岳天海胡闹一场还不够吗?你也要胡闹?”

赵慧又哪是一个肯吃亏的主,不管不顾道:“赵队长,我知道岳天海平时在玄天神院的表现非常突出,又是二神使的记名弟子,所以您非常宠他,任由他胡闹却不惩罚他。可是您不知道,他在玄天神院内跟在玄天神院外完全是两个人,您难道就不想知道岳天海在玄天神院是怎样一副嘴脸吗?”

一听赵慧有爆料的意思,赵斌感兴趣了,意味深长地看看岳天海,笑道:“好,那你就说一说。”

岳天海也摆出一副正不怕影子歪的架势来,道:“我还有一副什么样的嘴脸,你也说说让我听听吧。”

得到了赵斌的许,赵慧也开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岳天海,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而岳天海你整个护送倾城公主到北凉国和亲的行为都极其反常。

我先来问你,作为一个神徒,在南唐国中连皇上见到你都要客客气气的,怎么可能会让你担任公主的一个贴护卫?谁有这样的胆子,敢提这样的要求?所以你护送公主北上和亲的行为极其反常,这是第一点可疑之处。”

岳天海不搭理赵慧,而是看着赵斌道:“队长,关于我为什么要护送倾城公主到北凉国和亲,我之前都和您说过了,我主要是为了报答天南郡王唐天河对我们家的照顾,所以才答应了他的要求。”

岳天海却忘记了,他是为了应付赵斌的审讯,又不愿把唐贺牵扯进来,才临时这样说的。而之前他对赵慧所说的完全不同,所以立刻被赵慧抓住了破绽:“你原来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你原来跟我说的是,因为你答应了七年级的唐贺,承诺要保护他的妹妹,你是为了完成承诺才护送倾城公主到北凉国和亲。可见你自己说话前后矛盾,自己都不能圆谎,说的全都是假话。”

岳天海只能强辨道:“刚才我说了,我主要是为了报答天南郡王唐天河对我们家的照顾,并不排除还有其他的原因。我答应了唐贺要照顾好他的妹妹,也是原因之一,这并没有错。”

赵斌只是眉毛动了一下,对于这一点并没有在意

,赵慧于是开始了下一个问题:“这第一个疑点我们暂且不论,下面说第二个疑点。我问你,我在北凉城中第一次见到你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岳天海回答:“哪一天记不清了,反正是十一月的中旬,地点是在周记牛面馆。”

赵慧冷哼一声道:“你不觉得你自己那一天的表现很奇怪吗?”

岳天海反问道:“我有什么奇怪的?”

“你刚才也说过,我们在玄天神院是互相敌视的关系。也就是说,在正常况下,你见到我应该把我当成是敌人。王伟华的表现就很正常,我让他请我吃饭,他坚决不同意,很坚定地表明了他自己的立场。而你呢,很爽快地就请我吃了一碗牛面,这与你以往与我处处敌对的关系非常不符,我怀疑那天我看到的不是真正的岳天海,而是由金浩伪装的。

金浩具神脉,我们的寻神罗盘肯定是能够找到他的。而我每天都用寻神罗盘在北凉城中搜寻几遍,却从来没有发现过金浩的踪迹,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金浩用另外一个份隐藏了起来,当我发现他的时候,我不认为他是金浩,而认为他是其他人。

当时在北凉城中,就只有三个神徒,你、我,还有王伟华。王伟华的表现很正常,而你的表现却很不正常,所以你的嫌疑最大。

而更重要的,在瑞亲王北凉城外遇刺的那一天,我、王伟华、金浩都出来了,偏偏你还有人证可以证明你在北凉城内,这让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断:你可能和金浩狼狈为,勾结在了一起。平时你们两个呆在一起,如果被我用寻神罗盘发现了,就出来一个露面,让我看不出破绽。而事实上,你们两个经常会一个待在听松馆内,另一个伪装成岳天海的份在外活动。

再和第一个疑点联系在一起,我猜测,从一开始在南唐城中护送公主到北凉国和亲的岳天海就是假的,就是金浩伪装的。或者说虽然有真正的岳天海在,可是金浩也通过伪装躲藏在护亲的队伍里。

瑞亲王死后,我还了解到了一个况,就是瑞亲王曾经派他的手下沙霸带领五百名骑兵到北凉国的南部边境劫杀护亲的队伍。沙霸是地阶九品巅峰的水平,那五百名骑兵论实力更是远胜于唐天河所带领的两百骑兵。可是沙霸和这五百骑兵一去不复返,再也没有任何消息,我怀疑他们已经全部被杀了。

以你们南唐国护亲队伍的实力,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可是如果队伍里隐藏了金浩这样一个天阶神师存在的话,这一切就好解释了。由此我可以确定,你之所以会护送倾城公主到北凉国和亲,完全是为了金浩,而不是你自己的本意。而金浩与你一开始就互相勾结、互相利用,隐藏

在你们护亲的队伍里,来到了北凉城。”

岳天海在心中暗叫:现世报,来得快。他刚刚用这种方法来针对赵慧,赵慧这么快就学会了,又用到了他的上。他只是诬陷赵慧是金浩伪装的,而赵慧青出于蓝胜于蓝,直接诬陷他与金浩相互勾结,这一条罪名可是够他受的。

而赵斌也满意地发现,让赵慧与岳天海这样互相揭发,他可以知道很多他审讯无法问出来的况,而且知道的更加详细与真实。所以他不但不再阻止,反而用鼓励的目光看着赵慧,支持她继续下去。

“所以我怀疑,我在北凉城中所见到的那个岳天海,从始至终都是假的,都是金浩伪装的。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发现金浩的踪迹,而他又及时出现了。

下面再说第三个疑点。当瑞亲王遇刺横死后,我到听松馆告诉岳天海王伟华被我打耳光的时候,岳天海根本都不在意。我们都知道,作为组长的岳天海一向很护短,对于自己的学习二组的成员,绝对不许他们受到我们学习一组的欺负。可是这一次,岳天海的反应很奇特,不但不为王伟华出头,反而有幸灾乐祸的感觉。这使得我不得不怀疑,那时我所见到的那个岳天海,其实是金浩伪装的。

第四个疑点,当我提出让岳天海立刻返回南唐国,不得再在我们北凉国内寻找新的神徒时,岳天海答应的太快、太高兴。岳天海为什么要到北凉城来,虽然他自己说过了很多前后矛盾的理由,可我认为真正的理由只有一条:那就是寻找新的神徒。

而金浩则不同,他不用寻找新的神徒,他到北凉城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刺杀瑞亲王。所以当我提出让岳天海立刻返回南唐国时,那个金浩伪装成的岳天海表现得极为配合。这使得我相信,真正的岳天海已经走了,开始在北凉国的其他地方寻找神徒。而金浩所伪装成的岳天海,则还在我的面前演戏。

怎么样,岳天海,我的推断没错吧,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岳天海故意两手相拍,鼓了几下掌后才说:“精彩,精彩,真是精彩极了,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智商真是太高了,脑洞真是太大了,推理能力真是太强了。既然你列出了这么多疑点,那我就一点一点地来反驳你。

先说第一点,关于我为什么要护送倾城公主到北凉国和亲的理由,我已经讲的够多了,也够详细了。如果说你还是不相信,那只能说你跟我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根本理解不了我,我跟你讲也是鸡同鸭讲,没有什么意义。

再说第二点,我为什么请你吃饭,那是因为我有求于你。在我来周记牛面馆之前,倾城公主曾经有过交待,让我去打听清楚北凉国宫中的各种规

矩、北凉国的皇上有什么喜好。可是我在北凉城初来乍到,哪有什么门路打听这些东西。正在我犯愁的时候,你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立刻就意识到,你为北凉国的公主,对于这些内容了如指掌。如果求助于你,定能完成公主交给我的任务。所以我才一反常态,请你吃了一碗牛面。否则的话,你以为我会当这个冤大头,花这个冤枉钱?”

听到这个答案,李长根首先忍俊不,哈哈大笑起来;就连一贯冷若冰山,而无表的赵斌,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笑意。赵慧则被气得眉毛蹿得老高,连嘴角都变了形,怒道:“岳天海,你这个小气鬼!”

岳天海得意地一笑,继续道:“关于第三点,为什么我听到你打王伟华的耳光却不替他出头,原因之前我也说过了。因为我觉得你已经上了王伟华,你所谓的打耳光,属于打是亲、骂是的范畴,根本不需要我去出头,而是应该让王伟华幸福地享受。”

李长根仍是一脸地笑容,赵斌则恢复了一脸的冷酷,甚至因为岳天海谈到了的问题而显得更冷了一些。至于赵慧,则被气得满脸通红,头发像要竖起来似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双手叉着腰,一副随时准备爆发的模样。

“第四点,我为什么着急返回南唐国,是因为你曾经威胁过我,不许我在北凉国寻找新的神徒。否则的话,就算我找到了,你也要想方设法地抢过来。我相信在北凉国的领土范围内,你作为北凉国的公主,完全说的到,做的到。到时候我辛辛苦苦找到一个新的神徒,还要被你喊来一些帮手抢走,最终算在你的头上。就算我回来找到执法队,也不过是一面之辞。只要你把那个新神徒给搞定,让他一口咬定是你第一个找到了他,我又有什么办法?

所以面对你的威胁,我选择了退让。我尽快地退出北凉国,以免得看你的脸色,受你的气。”

第十章 私下交待有任务

面对岳天海的逐条反驳,赵慧正打算再说点什么,却被赵斌制止了:“好了,你们俩都闭嘴吧!有用的消息你们一问三不知,无根无据的猜测你们却是一个比一个擅长。如果你们真的通过猜测猜出了金浩的下落也就罢了,可是你们把精力不是放在金浩的上,而是放在互相攻击上。

同学之间,我们提倡竞争,可不是无底线的互相诬陷。你们先回去好好反思一下,想想到底有没有跟金浩有关的线索,下午上课时间再过来。”

岳天海和赵慧不敢吱声,互相不服气地看了一眼,一先一后地离开了执法楼。赵斌则在两个人离开后问:“李长老,你怎么看?”

李长根面色沉重地道:“我先后使用****问过他们三个人,可是没有一个人能提供有用的信息。王伟华的嫌疑按说最大,因为金浩是为了救他才出手的。可是从对王伟华的审讯来看,王伟华对瑞亲王的刺杀又完全是私自行动,没有跟任何人商议过。而且当金浩出手时,他已经昏倒在地,连他自己是被谁救的也不知道。

赵慧及时出现救了王伟华,按理说嫌疑也不小。可是一番审讯下来,她和王伟华之间也没有任何商议与协同,完全都是私自行动。她只是关心王伟华有没有找到新的神徒,这才会来寻找王伟华,凑巧救了王伟华。说来说去,她跟王伟华的刺杀、金浩的出现都没有任何关系。

岳天海就更不用说了,本来是护送公主去北凉国和亲的,谁知却莫名其妙地被卷入了这场刺杀事件之中。可是一番审讯下来,同样没有任何线索可以证明他与此事有关。”

听了李长根的话,赵斌眉头紧锁,问:“那依你看,金浩为什么会如此凑巧地救了王伟华一命,他出现在北凉城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李长根道:“金浩逃离玄天神院有三年了,如果他的线索有这么容易找,我们只就把他给抓住了。这一次金浩突然现,切实让人奇怪。我想他的目的可能就是要刺杀瑞亲王,所以才会及时地出现在瑞亲王被刺的现场。只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动手,王伟华反而倒抢先动手了。王伟华的抢先动手,打乱了他的计划。而他作为一名神师,王伟华曾经是他的学生,他不忍心见王伟华遇难,这才出手阻拦。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放弃对于瑞亲王的刺杀,而是在两天之后另寻机会完成了这一目标。”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用神识攻击的方法杀死瑞亲王的人也是金浩?他从哪里学会了这样的本领?”

李长根分析道:“金浩离开玄天神院后,肯定有所奇遇,否则他怎么可能突破这天地规则的桎梏,成为天阶高手?既然连这种违反天地规则的事他都可以做到,那用神

识来杀人又为什么不可以呢?”

李长根的话使得赵斌神肃穆,深思片刻之后又问:“那金浩又为什么要刺杀瑞亲王呢?他跟瑞亲王之间可是没有任何关系!”

李长根只能摇头以对:“这个恐怕除了金浩,没有人能知道了。可能是瑞亲王在无意之中得罪了金浩,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下午,当岳天海和赵慧按照上课的时间来到执法楼报到时,赵斌并没有再安排对他们进行审讯,而是把王伟华也喊了过来,宣布对三个人的处罚:“岳天海、赵慧、王伟华,你们三个人为神徒,理应维护玄天神院的荣耀,共同消灭玄天神院的敌人。可是金浩与你们同处一个城市,就在你们的边,你们居然没有一人察觉,实在是令人失望。因此执法队决定取消你们剩余的假期,在剩余的假期里独自在玄天神院修炼。

王伟华,为神徒,违反神院规定,参与到俗世间的仇杀之中。考虑到你的父亲确实因瑞亲王而死,对方有错在先,按照玄天神院不容侵犯的原则,你的行为有可原,不再予以追究。”

自从看到王伟华后,岳天海就一直在担心王伟华,只是有赵斌在边,他连话都没敢问一句。此时听赵斌宣布对王伟华不再追究,他顿时喜形于色,向边的王伟华望去。而王伟华却没有任何反应,如之前一样面如死灰,似乎是极为失望。

赵斌又看了一眼三个孩子,下令道:“今天已经是二十六号,后天就会神使到来检查我们这一年的工作。所以你们这几天小心一点,如果再敢惹事,绝不轻饶!你们三个现在可以滚了。”

看着三个孩子离去,一边的王松道:“队长,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赵斌无奈道:“那还能怎么样?问来问去,什么线索也没有了。神使后天就要到了,我们必须要集中精力做好迎接神使的工作了。不知道这次来的是哪位神使,如果是二神使来,那就好了。”

王松附和道:“是啊,二神使是最好说话的,不但不会扣除我们的长生丹,而且还总会多给一些。”

赵斌沉思一会,又说道:“一会儿你找个机会,单独通知赵慧,让她到我的小院来找我!”

出了执法楼的门,岳天海立刻问王伟华:“伟华,你怎么样,这几天没有受苦吧?”

王伟华摇了摇头。

赵慧则道:“哼,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去刺杀瑞亲王,我们哪会这么倒霉,莫名其妙地就被召了回来。我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新的神徒呢,今年就这样没有机会了。”

岳天海回她一句:“没找到就没找到呗,我们不是也都没找到吗?”

赵慧狠狠地白他一眼道:“那是你们不求上进!跟你们在一起真是没

好事,我还是离你们远一点好!”

赵慧说完,自己飞快地跑了,岳天海看着她的背影骂了一句:“神经病!”

边的王伟华,依旧是一脸的无精打采,面如死灰,对于赵慧的指责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人为什么要活着呢?”

岳天海吓了一跳,摸了摸王伟华的额头,又检查一下他的经脉,确认他一切正常后才说:“王伟华,你这是怎么了?看你的这副模样,就好像死了爹妈一样!”

话一出口,岳天海就知道说错了话,因为王伟华确实是死了爹妈。

而王伟华现在似乎是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没有了反应,完全没有在意岳天海的话,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言自语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岳天海这才发现王伟华的绪确实有问题,着急地问:“王伟华,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王伟华的表稍微正常了一点,至少用眼睛看了一眼岳天海,这才说:“天海,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有所感触而已。以前我妈在时候,我是为了要让她过上好子,所以我要好好地活着;我妈不在以后,我是为了要报仇,所以要好好地活着。如果我连仇都报不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岳天海安慰道:“瑞亲王已经死了!虽然不是你杀的,可也算是为你报了仇,你不必再耿耿于怀了。”

王伟华的表却没有任何放松,反而说:“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指望过给父亲报仇。父亲的一生多有瑕疵,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不是他跟着瑞亲王干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又怎么会被杀人灭口。

我去刺杀瑞亲王的时候,就知道凭我的本领很难杀死他。可是我依旧去了,我甚至想过杀他不成,反被他杀,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岳天海生气地摇晃着王伟华的肩膀道:“你在胡说什么呢?你就这么想死吗?你想想你的妈妈,如果你这样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她在九泉之下也会伤心的。”

王伟华木然地点了点头,道:“是啊,我的妈妈是会伤心的。”

岳天海在安慰王伟华的时候,赵慧却来到了赵斌的小院,看看周围没有其他人在,怯生生地喊了声:“祖爷爷,您找我?”

赵斌威严地看看赵慧,面无表地说了句:“你很让我失望!”

赵慧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委屈,却因为害怕赵斌而不敢争辩,只是低下了自己的脑袋。

赵斌又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去救王伟华?”

赵慧又把之前所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我怕王叔会杀了他!按照玄天神院的规矩,那样的话不但王叔命不保,我怕父皇也会受到牵连。”

赵斌骂道

:“真是一个糊涂蛋!我今天是在你们的面前说过,什么狗瑞亲王,连我玄天神院的神徒也敢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幸亏他死了,否则的话我要灭他满门!

可你别忘记了,我也是赵家的人,你们都是我的子孙后代,难道我还真的把我的子孙后代都给灭了?恰恰相反,不管你们这些不肖子孙有多么不争气,我都得保着你们。否则的话,北凉国能有今天的地位,成为玄天大陆的霸主?”

虽然早在来玄天神院之前,赵慧就已经知道赵斌是自己的祖爷爷。可这件事哪怕是在北凉皇室之中,也是当做绝对的机密,并不愿意公开。如果不是因为她成了神徒,进入了玄天神院,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哪怕是进入了玄天神院之后,她也一直没有机会同赵斌独处过,对于这位祖爷爷心中充满了敬畏。

现在听到赵斌这样说,知道赵斌会护着她,赵慧胆子大了些,问:“祖爷爷,王伟华毕竟是我们玄天神院的神徒,您为什么说我救王伟华救错了?”

赵斌冷哼了一声道:“我不是说你错了,而是说你不分轻重,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如果是在其他的况下,你去救一个神徒当然是没有错的。可是在当时的况下,金浩既然已经现,追踪金浩的去向,找到他的藏之处,甚至于找到他背后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事。可是你放着最重要的事不做,反而去注重那些细枝末节,所以我说你是个糊涂蛋!

死个把神徒,少几颗长生丹,我们还承受得起。可是金浩的事太过奇怪,关系重大。如果不把金浩的事解决好,说不定我们玄天神院会有大危机。”

赵慧质疑道:“祖爷爷,有那么严重吗?金浩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神师,能把我们玄天神院怎么样?”

赵斌叹道:“金浩确实是一个普通的神师,可是我能够感觉到,在他的后隐藏着一股巨大的势力。否则的话,金浩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逃离玄天神院,而且是在他被关押的况下逃离!这一次金浩好不容易现,给我们一个抓他的机会,你却错过了这个机会。”

赵慧心中不服,却不敢争辩,沉默不语。

赵斌又道:“好在这一次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可以证明王伟华同金浩之间还是存在联系的。否则的话,金浩也不会在王伟华遇到危险的时候现。所以现在要想抓住金浩,关键应该在王伟华的上。”

赵慧不解道:“既然这样,那今天为什么还要放了他?”

赵斌无奈道:“什么也问不出来,关着他又有什么用?就算是关着他,金浩也不可能来救他。当初王伟华逃离玄天神院被抓回来后,金浩就不断地接近王伟华,询问逃离玄天神

院的办法。再后来,金浩果然逃走了,而且就是在执法队的眼皮底下逃走了。要说王伟华和金浩之间没有联系,打死我也不信。只是这个联系究竟是什么,他们的背后又是什么人在帮助他们,这才是我们要弄清的。”

赵慧疑惑道:“如果王伟华同金浩之间真的有联系,那金浩逃走了,王伟华为什么不逃走呢?”

赵斌皱眉道:“这一点我也想不明白。可能说王伟华的母亲已经去世了,他也就没有了逃走的必要。这个问题我想不明白,就需要你去弄明白。”

“我?”赵慧用手指着自己,不明白赵斌的用意。

赵斌意味深长地一笑道:“对,就是你。这一次你既然救了王伟华,那就利用这个机会接近他,得到他的信任。希望你能想出办法,撬开他的嘴巴,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让我去接近王伟华?”赵慧觉得这样的主意有些天方夜谭。

赵斌却道:“怎么,很难吗?”

赵慧解释道:“祖爷爷,您可能不知道,我跟王伟华、岳天海他们一直是敌对的关系。现在让我一反常态地接近王伟华,实在有点难。”

赵斌怒道:“你们学习一组又和学习二组的事我当然知道,这一点你们班主任早就跟我讲过了。可是这又如何?在北凉城的时候你不是做的很好?不管是同王伟华还是同岳天海,相处得都很不错。”

赵慧着急地道:“什么很好啊?刚才在执法队的时候,岳天海还在诬陷我,祖爷爷您也都看到了!”

赵斌把眼一瞪骂道:“现在不用去管岳天海,你去靠近王伟华就够了!你最好跟他的关系近一些,发展成恋关系最好。恋中的人智商最低,只要你把王伟华迷得晕头转向,到时候不管你问什么,他都会告诉你的!”

赵慧觉得这样的主意实在是匪夷所思,犹豫道:“玄天神院,无无。如果我要跟王伟华谈恋,那岂不是要受到惩罚了?”

赵斌又骂了一句:“糊涂!我是执法队的队长,怎么惩罚自然由我说了算。到时候如果有必要,我会给你们班主任打个招呼,让他给你们提供方便的。你已经对王伟华有了救命之恩,这个基础要利用好,让王伟华渐渐地对你失去戒心。总之,这个任务很重要,你必须要做好!”

赵慧知道自己跟赵斌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无奈地低头道:“好吧!”

第十一章 突然出手要报仇

岳天海觉得王伟华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除了刚从执法楼离开时,他说了一会要活要死的胡话之后,就一直默不作声,大有沉默是金的意思。只有岳天海问急了,bi)不得已才会点头或是摇头,大不了给一个“好”字。至于他的表,一直都保持着那副面如死灰的状态,如死人一般躺在自己的上,两眼直视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晚饭时间时,岳天海喊王伟华一起去食堂吃饭,王伟华却摇摇头表示不想吃。王伟华不去吃饭,岳天海也没有了去食堂的兴趣。反正食物戒指里装满了母亲柳宁为他准备的各种食物,现在拿出来慢慢吃就是了。

岳天海并没有招呼王伟华一起来吃,也没有劝他。在岳天海看来,肚子饿了自然就会知道吃饭,王伟华现在不想吃饭,那是因为他还不够饿。多饿他几顿,他自然就想吃饭了。

二十七号一整天,王伟华都躺在上,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到了二十八号的早上,岳天海不管王伟华想还是不想,直接把他给拖进了食堂。其实说起来王伟华还是比较配合的,并没有什么反抗,任凭着岳天海拖到哪里,就往哪里走。

来到食堂,看到赵慧已经打好了早饭坐在桌子前。赵慧故意昂着脑袋两眼看天,就是不搭理他们。自从接受了赵斌要接近王伟华的任务后,赵慧就一直在想着完成任务的方法。现在大部分神徒都还没有返校,每天吃饭的时候都可以随便就坐。有这么好的时机,利用吃饭的时间同王伟华坐在一起,多关心他几句,就是目前赵慧所能想到的办法。

可是从二十六号晚饭开始,赵慧每顿都伸长了脖子等待王伟华的到来,却始终没有等到,气得她连吃饭的心都没有了。如今终于看到岳天海和王伟华一起来到食堂,赵慧这几天等他们等的花儿都谢了,一肚子怒火正盛,自然没有好脸色给他们。

岳天海对于赵慧这两天的等待一无所知,直接拉着王伟华跟赵慧坐在了同一张桌子前。

赵慧的目光锐利如剑,刺向岳天海和王伟华,以对待敌人的语气问道:“你们干什么?”

岳天海并不计较赵慧的态度,而是急切地问:“赵慧,王伟华在你那里养伤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你看看他现在的状态,像个活死人一样。”

赵慧这才注意看看王伟华,见他坐在那里目光呆滞,面容古板,奇怪地咦了一声说:“是有些不对。他在我那里的时候可是正常的很,没少给我找麻烦,现在怎么这样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了?”

岳天海回答:“从离开执法楼就一直这样,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他问活着有什么意

义?”

赵慧把两只眼睛迅速地瞪大,表达着心里的吃惊,笑道:“好深刻的哲学问题啊!你怎么回答他的?”

岳天海一耸肩道:“我回答不了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对我来讲太深奥。”

赵慧接着道:“就因为你不回答他,他就变成这样了?”

“我不知道。可是我觉得即使我回答了他,他也还是这样。要不你来试试,给他一个回答,我先去打早饭。”

岳天海起离开,赵慧则把胖乎乎的大手伸出来在王伟华的眼前晃了晃,王伟华的目光还是一片死寂,没有泛起任何波澜。

赵慧正在考虑要不要回答王伟华那个深刻的哲学问题,王伟华却突然来了一句:“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八吧?”

赵慧点了点头。

王伟华自言自语道:“明天是十二月二十九,神使就要来了。要做什么事,今天必须要做了,免得明天神使来到,发生什么意外。”

赵慧也被王伟华的样子给惊到了,讶道:“王伟华,你正常一点好不好?你故意装出这样一副痴癫的样子,好玩吗?”

岳天海此时已经打了两份饭回来了,一份放在自己的面前,一份放在王伟华的面前,问赵慧:“又怎么了?”

赵慧反问道:“你说王伟华是不是在执法队里受到什么刺激了?”

岳天海仔细地回忆着,摇头道:“应该也不会啊。二十六号早上我们到执法楼报到时,他还在一边吃早饭,一边调侃王护法呢,那时可是很正常的。难道说后来王护法对他打击报复,让他受了刺激?

不行,一会吃完饭,我得再去一趟执法楼,问问王护法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赵慧也点头表示同意:“王伟华是我救回来的,还费了大把的时间和力气给他疗伤。看到他变成这个样子,我比你还着急呢!”

岳天海一脸的不屑道:“你比我还着急?鬼才信呢!我跟王伟华是朋友,是兄弟。你呢,你跟王伟华之间是敌对关系,是敌人。我猜你现在嘴上喊着着急,心里正在偷着乐呢。”

赵慧反击道:“恐怕你正在表达的,是你自己的龌龊内心独白吧。我就算是从外面捡只流浪狗回来,给它疗伤,喂它吃饭,还会对它有感呢,一样不许别人伤害它。更不用说捡了王伟华这样一个大活人回来了,怎么可能不关心他呢?”

岳天海顺水推舟道:“你的意思是,你美人救英雄,把王伟华救回家,照顾他,然后就喜欢上我这个好兄弟了?”

赵慧回他一句:“滚!”

对于岳天海与赵慧的对话,王伟华充耳不闻,低头开始吃饭。见王伟华还愿意吃饭,岳天海心中大定。不说话总比绝食好多了,知道吃饭就算正常。

岳天

海和赵慧交谈不断,自然耽误了吃饭的速度。王伟华闷声吃饭,一边吃着,一边用余光看向七年级的神徒。七年级共有十五名神徒,分成四桌吃饭。而王伟华所注意的,正是当初发现了王伟华的神脉,并把他带入玄天神院的赵力。

王伟华似乎是害怕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他不敢用眼睛直视着赵力,只是不断地用余光偷偷地瞟一眼,然后就迅速地把头低下。可他只是这短短的一瞟,目光中却饱含着仇恨。如果此时有人和他对视一眼的话,就可以感觉到他目光中所蕴含着的杀气。只是边的岳天海和赵慧却没有发现这一细节,还继续讨论着王伟华为什么变得不正常。

几分钟之后,赵力已经进餐完毕,拿着饭碗起,和同桌的其他三个人一起走向洗碗池

王伟华也迅速起,端起碗来走向洗碗池。岳天海些奇怪看看王伟华,然后对赵慧说:“虽然他还知道吃饭,可是胃口并不好,才吃了一半就走了。”

赵慧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而已经离开桌子有两步距离的王伟华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来对两个人说了一句:“天海,谢谢你!赵慧,也谢谢你!”

王伟华说完走了,岳天海和赵慧则是一下子愣在那里,相互看了一眼,觉得有点怪怪的。王伟华一直装聋作哑,一声不吭,最后却来了一句“谢谢你!”按理说这表明王伟华很正常,感觉到了两个人对他的关心,所以才说了这样一句话。可是岳天海不知为什么,觉得心中一寒,似乎这是一个很不好的预兆。赵慧则嘟哝了一句:“谢什么?神经病!”

王伟华端起饭碗,走到了洗碗池的旁边。而在他之前,那四个七年级的神徒已经站在洗碗池前,一边涮碗,一边交谈着:“明天神使就要来了,我们马上就要上天成神了。”

“是啊,盼着这一天盼了七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你们倒是真乐观,一想到要上天成神,我就总有些害怕,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管他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上天成神再说。呆在这里,我们的神术永远都不能突破地阶。可是上天之后,我们说不定可以成为神阶的高手呢。”

说最后一句话的正是赵力,他对于上天成神充满着向往,完全没有注意到王伟华正悄悄地走到了他的背后。王伟华在赵力的后停住了脚步,手中的铁碗一阵金光闪烁后,变成了一把锐利的尖刀。

由于王伟华故意将手缩在衣袖内,又是背对着岳天海和赵慧,所以两个人谁也没有发现。而在食堂里就餐的其他人,更是没有人会注意王伟华的举动。在王伟华的前,那四个七年级的神徒正在一边说笑,一边洗碗,没有人注意

后的动静。

王伟华将衣袖中由铁碗变成的利刃握在右手,猛地向赵力徒的后心扎去。由于赵力猝不及防,完全没有任何躲闪,等他感觉到时,利刃的刀尖已经从他的前扎出。

刚才还在喜笑言开的赵力,突然感到一阵刺疼,然后就看到了前所多出来的刀尖。没等他反应过来,王伟华直接把利刃拔出,又沿着同样的方向、同样的位置,再一次从赵力的后心扎了进去。

当王伟华把利刃拔出的时候,一股鲜血直接从赵力的后背喷涌而出,喷在王伟华的上,把他那天蓝色的长衫直接染成了红色。同时,利刃拔出的疼痛也使得赵力大叫了一声“哎哟!”

赵力的叫声、喷涌的鲜血,引起了赵力边另外三名七年级神徒的注意。当他们转过头来看时,正好看到王伟华第二次把刀插进了赵力的后背。

距离王伟华最近的一名神徒直接就是一拳打在了王伟华的脸上,把王伟华打倒在地。由于这一拳打的太快,并没有来得及使用神术。所以王伟华虽然倒在地上,可除了脸颊上多了一块瘀青之外,并没有受到其他伤害。而其他两个人则手忙脚乱地把赵力后的利刃拔出,施展着木系神术给他疗伤。

这边的混乱自然引起了岳天海的注意,他飞快地蹿到王伟华的面前,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向王伟华。王伟华的眼中则只有赵力,直勾勾地盯着那几名为赵力疗伤的神徒,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哈,他的心脏已经已经被我捅碎了,你们救不了他了,救不了他了!”

岳天海怒喝道:“王伟华,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玄天神院,杀人者死,你不想活了?”

看到岳天海的愤怒与担心,原本狂放的王伟华慢慢平静,目光中露出一丝惭愧道:“天海,对不起,我要报仇!明天神使就要来了,赵力就要上天成神了。如果我还不动手,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如果不是他,我妈不会死!”

岳天海自然知道,当初赵力把王伟华带到玄天神院的时候,王伟华的母亲正在病重。当王伟华再次回到母亲边的时候,母亲已经去世了。所以王伟华一直把母亲的死归咎在赵力的上,一直都认为如果当初他不被赵力带到玄天神院,那母亲就不会死。

赵力是赵慧同宗同族的族兄,她发现赵力被伤后也冲到了赵力的边。因为赵力的边已经围满了七年级的学长,没有她插手的地方,她又冲到王伟华的边,怒骂道:“王伟华,你这个混蛋,你杀人杀上瘾了吗?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救你!”

王伟华一脸坦然地回答:“我这条命是你救的,那我就再还给你,你来杀了我吧!”

岳天海知道现在不是跟王伟华生气的时候,

现在的最重要的是救活赵力。只要赵力不死,王伟华就还有救。而此时赵力的边,几个七年级的神徒正在共同施展着治疗术,可是赵力却已经是面如金纸,气若游丝,没有任何好转。再过一会,赵力连最后一口气也喘不上来了,慢慢地闭上了暗淡的双眼。

第十二章 死马当作活马医

看到围在赵力边的七年级神徒们开始放弃治疗,一个个面露绝望与伤悲之色,岳天海知不妙。对于赵力的死活,岳天海自然没有那么上心。可如果赵力真的死了,那王伟华就活不成了。正在岳天海心急如焚的时候,脑海中突然传来云菲菲的声音:“现在用疗伤术救不了他的!你赶紧用冰冻术把他给冻起来,说不定还有希望!”

一年级的神徒们此时也正在食堂里吃早饭,这定然是云菲菲看到这边的况后,偷偷传音给他。岳天海对云菲菲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一秒钟也不耽搁,直接就把冰冻术施加在赵力的上,把他变成了一个冰雕。围在赵力边的七年级神徒们面对这突然的变化一个个怒不可遏,一边向周围怒目而视,一边喝斥道:“是谁干的?想干什么?”

岳天海站出来说:“是我干的,我当然是要救他!”

七年级神徒们竭尽全力都没有救活赵力,自然更不会相信这个四年级的小学弟,立刻有人质问道:“你怎么救他?我们这么多人都救不了他,你能有办法?”

唐贺见是岳天海,立刻有了几分信心,对其他的同学道:“大家别激动,他是二神使的记名弟子,很不一般的,说不定会有办法。”

一听是二神使的记名弟子,七年级神徒们再看向岳天海的目光也变得不同了,从原来的不屑一顾变成了半信半疑。岳天海又说:“大家都知道,二神使最擅长的就是木系神术,我作为她的记名弟子,在这方面得到了她的一些传授。请大家相信我,让我想想办法。”

七年级的神徒们本来已经放弃了对赵力的救治,一听岳天海这样说,互相看看之后,也就默认了岳天海的意见,把赵力交给他来试试。

这时早有人把这边的况汇报给了在不远处的另一个食堂吃饭的执法队,赵斌、易天刚和肖经天先后来到。在了解完事的起因、经过和结果后,赵斌怒火冲天,直接给了王伟华两个大嘴巴子,把他打的嘴角流血,这才让王松把他押回执法楼,要一步不离地守着他,不许出现任何差错。

肖经天冷静如常,不动声色,看不出是喜是悲。易天刚则面如寒水地问岳天海:“你刚才说你还有办法,是真的吗?”

岳天海心说不是我有办法,而是云菲菲说她可能有办法。只是在目前这种况下,他自然不能去问云菲菲,以惹得其他人怀疑,只能说:“我想还是先把他送到木神师那里,看看木神师有没有办法。”

易天刚立刻道:“好,救治赵力的工作就交给你和木神师,你们共同努力。二弟,你今天就负责这件事,别的就不要管了。只要今天能把赵力给救活,那别的事都不值一提。无论岳天海和

木神师需要什么,你都要全力支持。有什么况,及时向我汇报。

三弟,王伟华那里你要抓紧审问,形成书面供词,让他签字画押。明天如果需要拿给神使看,我们得做好准备。王伟华一定得看紧了,不能发生任何意外!”

看着王伟华被王松带走,岳天海在心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甚至有些后悔,王伟华这两天表现得如此不正常,他怎么就没有想到王伟华依旧念念不忘报仇的事呢?如果他能想到这一点,早一点阻止的话,何至于此。

木娜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在木系神术修炼区内,以百草精华为食。没有什么特殊况,她是不会到食堂去进餐的,因此对于刚刚发生的事还一无所知。当岳天海抱着赵力被冰冻的尸体和肖经天一起来到时,木娜惊讶得把眼睛都瞪得鼓了起来。

听岳天海介绍完事的来龙去脉,为赵力检查过体之后,木娜秀眉紧锁道:“没有办法了,我救不了他!”

肖经天着急地道:“木神师,你必须得治活他。你要知道,在我们玄天神院三百年的历史上,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居然有神徒被杀了。明天神使就要来了,一看七年级神徒的数量少了一个,那我们无论如何都无法交待的。这样一来,我们今年的长生丹一颗也别想得到。木神师,你必须得想办法!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你也得把他给医好!”

一听肖经天开口长生丹,闭口长生丹,完全是在担心他的长生丹,而不是担心赵力的安危,木娜反感道:“不是我不想办法,而是赵力已经死了。我的木系神术也是一种医疗术,不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

岳天海则劝道:“肖主任,您先别着急,让我和木神师再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试试。明天神使就要来了,肖主任您肯定还有很多事需要忙,这里就交给我们吧,您在这里也解决不了问题。”

肖经天想想也是。虽然易天刚刚刚说过让他全力负责救治赵力的工作,可是明天迎接神使的工作也还有一大堆,如果做不好一样后果堪忧。于是肖经天道:“岳天海,你是二神使的记名弟子,你要想想办法。中午吃饭的时候,不管有没有办法,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

肖经天走了,木娜问:“岳天海,你怎么会主动把这种没有可能的事揽到自己上呢?赵力这个神徒,虽然天赋不错,修炼也很刻苦,可是他名利心很重,我并不喜欢。作为一个神师,他是我的学生,我当然也希望尽力地救他,可是我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一个死人。”

岳天海愁容满面道:“不是我非得把这件事揽在自己的上,而是我不能不管王伟华的死活。玄天神院

,杀人者死。如果不把赵力救回来,那王伟华就死定了。木神师,你再好好想一想,说不定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试试。赵力刚刚死去就被我冰冻,体的各个器官都还功能完整,没有什么问题。”

木娜没好气地道:“不用说赵力已经死了,就算赵力还活着,我也没有办法把他破碎的心脏复原,还是得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听木娜这样,岳天海知道指望她是不行了。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在云菲菲的上,既然云菲菲这样说了,就应该有办法才对。只是他又不能把这样的话说出来,更不能正大光明地去找云菲菲。否则引起其他人对于云菲菲份的好奇与怀疑,那可能就把云菲菲给害了。

以前他跟云菲菲联系都是利用晚上时间,夜深人静时偷偷进行。如今肖经天催得紧,要求中午吃饭就得有结果,这可如何是好?他总不可能在光天化之下去找云菲菲,让云菲菲想办法。

在木系神术修炼区内待到午饭时间,岳天海和木娜都没有想出任何办法。岳天海便决定先去食堂吃饭,争取在进餐时同云菲菲近距离接触一次,看看能不能有交流的机会。

由于心中着急,岳天海到达食堂的时间就比平时早了一点,一年级的神徒们上课还没有回来。岳天海没有吃饭的心,就在食堂的门口来回遛达,等待着云菲菲的到来。

还没把云菲菲盼来,赵慧倒是来了,一见到岳天海就冲上来问:“赵力怎么样了,有没有活过来?”

岳天海心中正烦,理不理地道:“没有!”

一听没有,赵慧立刻怒道:“今天早上你不是说你有办法吗?还打着二神使记名弟子的旗号招摇撞骗,没救活你来吃什么饭啊?”

岳天海不耐烦道:“今天早上我说的是让我想想办法,不是说我一定有办法。救不活就不能吃饭了?不吃饭就没有力气想,没有力气想就想不出好办法!”

赵慧见岳天海一副恶声恶气的样子,不满道:“你为什么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有求于我的时候就和言悦色,还会请我吃牛面。没什么事要求我的时候,就对我恶声恶气,一脸的嫌弃,你就是这种人吗?”

岳天海无奈地举手投降道:“好了,我错了,姑。我现在不是心里正烦吗,求你不要再来烦我,让我安静一会行吗?”

赵慧狠狠地瞪了岳天海一眼,自己走进了食堂。赵慧走后,一班的神徒们三三两两地来到了。由于一年级只有云菲菲一个女神徒,所以她故意一个人走在最后。岳天海待云菲菲走到边时,也紧跟着她走进了食堂。

岳天海相信,云菲菲肯定知道自己找她的原因。他想如果云菲菲真的有办法救活赵力,应该会把

这个办法告诉自己。至于究竟采取什么办法,岳天海觉得不用担心,以云菲菲的聪明才智,绝对会有办法。

岳天海跟在云菲菲的后面,一起洗手、拿餐盘、打饭。可是在整个过程中,不管是岳天海有意贴近云菲菲的边,还是故意地咳嗽两声,云菲菲都对他不理不睬,更没有任何相关的小动作。

云菲菲打好饭后到了自己的餐桌,同桌的是一年级的两个男神徒。岳天海不想凑过去引人注意,只能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餐桌上。一直盯着岳天海,看着岳天海自讨没趣的赵慧自然不会放过报复的机会,立刻坐到岳天海的边笑道:“哟,这是怎么了,你往人家上贴,人家不理你啊!”

岳天海自吃自饭,不理会赵慧的取笑。

赵慧可不想就此罢休,而是接着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以前从来没看你在云菲菲的面前主动示好,为什么今天不同了?人家云菲菲不理你,不想你,你还得主动去讨好人家,主动往人家边凑,这样有意思吗?”

岳天海知道自己之前惹怒了赵慧,所以她才这样无地打击自己,所以也不和她计较,只管低头吃饭。吃着吃着,感到有什么东西顺着自己的裤子爬了上来,一直爬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岳天海一看,居然是大白。

岳天海把手一伸,大白就跳到了他的手掌上,不断地摇头晃脑,把右耳朵往他的手掌上靠。岳天海伸出另外一只手,用小拇指的指甲轻轻一抠,从大白的耳朵里抠出来一个小纸团,藏在了手心。

岳天海抠纸团时,有桌子和手的遮挡,赵慧并没有看来。当她感觉到岳天海似乎在桌下做什么动作,凑过来看个究竟时,大白已经从岳天海的上跳下,从饭桌下穿过,跑回了云菲菲的边,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第十三章 缺一不可难办到

岳天海走出食堂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肖经天。因为要安排明天神使到来后的各项工作,所以他午饭来的晚了一些。一看到岳天海,肖经天立刻叫到:“岳天海,怎么样,有没有想到什么办法?”

岳天海摇头道:“暂时还没有。”

一向冷静的肖经天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眼睛迅速地瞪大,连呼吸也急促起来:“暂时还没有?那什么时候能有?”

岳天海轻松地道:“您让我中午先回去休息一下,睡一觉起来说不定就有办法了。”

肖经天哪里同意,几乎急得跳了起来,叫道:“没想出办法来你还有心睡觉,你怎么能睡得着?不行,你必须得给我想办法。就算是不吃饭、不睡觉,你也必须要想出办法!”

岳天海只得装出一副疲惫的样子道:“肖主任,我今天上午已经是绞尽脑汁,疲惫不堪了。我的脑袋瓜都已经转不动了,你bi)着我现在想办法,我也想不出来。您让我休息一下,说不定脑中灵光一现,就想出什么办法了。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就是这个道理。”

肖经天没有办法,只能无奈地同意道:“那好,中午你就先休息。下午我会到木系神术修炼区找你,我希望我到达的时候,你已经有了办法。”

岳天海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布置好能量结界后,这才把从大白的耳朵里抠出的小纸团展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救人,需要两种丹药,一是长生丹,二是夺天丹。长生丹你已经有了,夺天丹的丹方与长生丹类似,只是主药从长生果改为玄天果。如果没有成熟的玄天果,也可使用玄天果树叶,每颗夺天丹需要三片玄天果树的树叶。

有了丹药之后,先把长生丹服入口中,由神阶高手施展木系治疗术,帮助赵力吸收药效,激发生机,起死回生。待生机焕发后,再将夺天丹放至破损的心脏处,同样由神阶高手用木系治疗术帮其恢复心脏。

木系神阶高手、长生丹、夺天丹缺一不可!

施展起火系神术,将手中的纸条烧成灰烬,岳天海一脸的哭笑不得。他真想现在就冲到女生宿舍找云菲菲问一句:你是不是在耍我!

长生丹岳天海手中就有;夺天丹现在没有,可他有玄天果树,上面树叶虽然有限,可摘三片下来炼丹还是做得到;问题在于最后一项,整个玄天大陆都没有一个神阶高手,还要让他现在去找一个木系的神阶高手,这不是拿他寻开心吗?

木系神阶高手、长生丹、夺天丹缺一不可,那岂不是就意味着赵力根本就没救了。赵力没救了,那王伟华也就没救了。

岳天海双手抱头,陷入一片痛苦之中。他不想眼睁睁地看着王伟华去死,现在却又没有解决的办法,应

对的计策,难道他要再一次把王伟华从执法楼中救出来,助他逃离玄天神院?

岳天海抱着脑袋过了五分钟后,长期以来形成的乐观绪又占了上风,他开始鼓励自己: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云菲菲说一定要神阶的木系神术高手,自己就算做不到,总要去努力尝试一下,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实在不行,就拉着木娜两个人一起努力,看看能不能有所效果。

主意已定,岳天海立刻开始行动,进入玄天珠中采摘玄天果树的树叶。这棵玄天果树,是当初他和云菲菲一起在鬼打墙里找到的。只是云菲菲并不知道,他不仅摘下了两枚玄天果,还把玄天果树移进了玄天珠的药田中。所以岳天海可以肯定,云菲菲虽然给了他这张纸条,可是根本就不相信他能做到。

如今岳天海又一次站到了玄天果树之前,看着这棵只有一人多高,通体碧翠的小树。树上已经没有果子,只剩下几十片树叶。这树叶一片有巴掌大小,一棵树上的树叶也超不过一百片,摘下三片树叶来,对于这棵宝树恐怕都是一个不少的损失。不过为了王伟华,这点损失不算什么。

岳天海小心翼翼地摘下来三片树叶,然后按照云菲菲所提示的丹方,把其他的配药找齐,开始炼制夺天丹。经过近一个小时的忙碌后,一颗绿幽幽的丹药出现在岳天海的手中,这就是云菲菲所提到的夺天丹了。

下午上课时间,岳天海来到了木系神术修炼区,他让木娜在边为他护法,他要尝试着救活赵力。

岳天海先使用水系神术,解除了赵力上的冰封,待赵力的体温慢慢回升后,将一颗长生丹放进了赵力的口中。然后岳天海运起木系神术,帮助赵力吸收着长生丹中的能量,希望能像云菲菲所讲的那样,激发他的生机,让他起死回生。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赵力的肌体仍然是死一团,根本无法吸收着长生丹中的能量。长生丹化为液体之后,经过食道流入胃中,却无法消化吸收。

岳天海想到自己的木系能量有限,就把木娜也喊了过来,两个人一起努力,又折腾了半个时辰,还是没有任何起色。

就在岳天海和木娜共同努力的时候,肖经天来到了。他看到赵力的体盘坐于地上,岳天海和木娜一前一后用手掌抵住了他的前、后背,个个都忙得头顶白气腾腾,显然是在尽力法治赵力。肖经天不敢打扰他们,只能在一边静静地观看、等待。

过了半个时辰,木娜和岳天海一起松开了手掌,从赵力的上挪开。而赵力依旧是脸色苍白,脑袋无力地低垂于前,左上的空洞还在,显然没有活过来。

肖经天沉不住气了,急切地

问:“怎么样,能不能把他救活?”

木娜和岳天海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摇头。岳天海又施展起水系神术,把赵力的体冻好。肖经天则拿出了传音石,把易天刚给喊了过来。

易天刚来到后,又向岳天海、木娜询问了同样的问题,然后得到两个人同样否定的回答。

易天刚面色冷峻,只是皱了一下眉头,然后道:“你们不要放弃,再想一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岳天海知道,赵力的生死对于玄天神院来说意义重大,关系到今年的长生丹能不能到手,关系到执法队许多队员的生死。如果这一次赵力死了,长生丹得不到,可能会在玄天神院内部又引发一场大的矛盾和斗争。在这种况下,易天刚自然是绝对不许他放弃,而是会拼命地抓住每一根救命稻草。

岳天海答应道:“好的,从现在到明天早上神使来到之前,我会一直守在赵力的边,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

岳天海并没有把云菲菲所提到的办法讲出来。先不说这里没有神阶高手,就算明天来了一个神使,也不一定就是木系的神阶高手。四大神使中,大神使主修金系神术,二神使主修木系神术,三神使主修土系神术,四神使主修水系神术。除非是二神使来到,那才有可能救活赵力。

就算明天真的是二神使驾到,岳天海也不能把云菲菲提到的办法讲出来。因为他作为一个普通的神徒,怎么可能知道神阶高手的能力?这样的话,他自然要面对所有的人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所以岳天海虽然知道可以这样一试,却也只能藏在心里,不能说出来。

第十四章 心有所求拜师父

十二月二十九,玄天神院的三巨头都来到了玄天岛中央的广场,等待着神使的到来。自从玄天神院成立以来,他们曾经无数次站立在这个广场,等待着每年中这个最重要的时刻。一开始那些年,他们迎接的是神的亲临;再后来,神不再降临,而是变成了神的四大弟子,也就是所谓的四大神使。只是无论谁来,都会带来让他们期盼了一年的长生丹,给他们带来又一年生的希望。

今年则是三个人三百年来最为沮丧的一次,他们已经不再奢望得到长生丹,只希望不要再有额外的惩罚就是万幸。因为玄天神院发生了建院三百年来最为严重的事件,一个神徒杀死了另外一个神徒。

每年招收了多少个神徒,这都是被神记录在案,做不得假的。这是他们无法瞒过的,只能选择面对。他们曾经渴望着奇迹出现,渴望着岳天海或者木娜能够有办法把赵力救活。可是昨夜他们彻夜未眠,也没有盼来什么好消息。他们只能打消了一切幻想,准备向神使坦白一切。

三个人寒风中站立,任凭着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吹过。而在他们的心中,却在不断地祈祷,祈祷来的是最好说话的二神使。至少二神使来到的话,不管碰到什么样的况,都会对他们和言悦色,绝不会对他们大发雷霆,指责谩骂。也只有在二神使的面前,他们才敢强调一下客观的原因,倾诉一下一年的辛苦。

二神使是四个神使中最好相处的,却是来的次数最少的。现在算起来,前年二神使刚刚来过,今年她继续前来的可能微乎其微。可尽管如此,三个人仍旧在心中期盼着,期盼着这次来到的是二神使。

上午九点钟左右,来自神界的飞船进入了他们的神识范围。不过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的兴致,没有一个人像往年一样说一声“来了”。直到淡蓝色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黑点,已经可以用眼看到,赵斌才第一个抬起头来,看着这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近,逐渐靠近玄天岛,显示出飞船的轮廓。飞船的速度很快,从看清它的轮廓到飞临玄天岛的上空,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到达玄天岛的上空之后,飞船的速度慢了下来,在玄天岛的上空慢慢盘旋,缓缓地降落在中央广场上。

飞船的外形如同一只巨大的鸡蛋,只是落在广场上的底部是平坦的。它的外表是深邃的黑,让人想起执法队的那座小楼。飞船降落之后,飞船中央一道椭圆形的门慢慢显现,然后向外打开,一个风姿绰约的中年女子走了下来。只见她穿一紧的白色武士服,头上扎一个利索的发髻,一张鹅蛋脸上凤目剑眉,英姿勃发。

易天刚和肖经天、赵斌互相对视一眼,都可以看到对方眼神中的喜

色,因为这一次来的竟然真的就是他们所一直祈祷的二神使。

易天刚兄弟三个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去,拱手行礼道:“二神使,您一路辛苦了。”

二神使浅笑嫣然,冲着兄弟三个抱拳还礼然后说了句:“易院长、肖主任、赵队长,你们好。我记得我们只有两年没见,感觉三位好像老了不少,看来这两年很辛苦啊。”

易天刚不敢居功,而是开门见山道:“辛苦不敢当。二神使,虽然这两年我们兄弟三个殚精竭虑,尽心尽力,可是并没有把玄天神院管好,反而让玄天神院发生了建院三百年来最为严重的事件。”

听易天刚说的如此严重,而肖经天和赵斌也都面露愧色,二神使这才感觉不对,惊讶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易院长竟然要这样说?”

易天刚既然挑了头,自然要说下去:“就在昨天早上,一名神徒把另外一名神徒给杀死了!”

“什么?”事件的严重显然超出了二神使的预料,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瞪圆了凤眼看着易天刚,把易天刚看得不敢抬头。

片刻的震惊之后,二神使恢复了冷静,沉下脸来问道:“人呢?那个被杀死的神徒现在哪里,还有没有救?”

易天刚和肖经天、赵斌面面相觑,同时摇头。刚才说的很清楚,一名神徒把另外一名神徒给杀死了。如果还有救,怎么能叫做杀死了?

二神使却急切地问:“你刚才说是昨天早上被杀死的,是不是?”

易天刚点头道:“是!”

“那尸体是否完整?现在哪里?你们不会把他给烧了吧?”二神使说话的越来越快,显得十分着急。

易天刚回答道:“没有。您还没有看过,我们哪敢私自处理!那名神徒的尸体还非常完整,已经被冷冻起来,放在木系神术修炼区内。木系神师木娜和您的记名弟子岳天海这两天一直在想办法救活他,只是还没有成功。”

“我的记名弟子?”二神使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在这里还有一个记名弟子,正好一起看看。动作快点吧,早去一会说不定还有救活的希望。”

听到二神使的催促,易天刚和肖经天、赵斌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飞到了木系神术修炼区。二神使子一晃,紧随其后赶到。

木系神术修炼区,木娜的小屋前,赵力的尸体被冻在一块长方形的冰块之中,摆放于草地之上。岳天海和木娜则坐草坪上,看着赵力的尸体发呆。从昨晚到现在,因为肖经天的不断督促,使得他们也一样彻夜未眠。只是木娜想不出办法,岳天海已经确定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所以就采取了一种消极对待的方法,对着赵力的尸体发呆,以证明自己还在想办法



当易天刚和肖经天、赵斌先后出现的时候,岳天海和木娜从草坪上坐了起来。他们知道今天是神使要来的子,这三位本来应该是去迎接神使的。如今这三位既然已经出现了,那就说明神使也已经来到,而且是来了木系神术修炼区。

二神使紧随其后出现了,看了看冰块中的赵力,赞许地点了点头道:“还不错,尸体保存的好。”

木娜见是二神使,惊喜地向前行礼道:“二神使好,木娜有礼了。”

岳天海则直接跪下行礼道:“师父好,弟子岳天海叩见师父。”

当初二神使第一次见到岳天海时,因为惊叹于他的炼丹能力,当时就要收岳天海为徒,把他带入神界。岳天海一听要离开玄天大陆,心中极不愿,连带着对于拜师的事有所抵触。最终没有办法,才勉强当了一个记名弟子。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二神使记名弟子的名分如此有用。不管是玄天神院的神师,还是执法队的队员们,大多数人都因此对他刮目相看,态度大变。就比如水神师,原来对于他颇为敌视。可是一听说他成了二神使的记名弟子,立刻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对他无比关心,还要每天晚上对他单独教导。所以说这个记名弟子的份,给岳天海带来了想象不到的好处,也使得岳天海在心中对于二神使有所感激。特别是当他表达出不想跟随二神使上天的绪,并说出自己的理由后,二神使并没有责怪他,反而对他表示了理解和支持,同意他暂时留在玄天神院,等待将来上天成神后再说拜师的事。二神使的这种怀和善良,使得岳天海对她大有好感。再加上现在,岳天海知道要想救活赵力,需要二神使的帮忙。所以他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先认了这个师父再说。

二神使对于岳天海的态度有点意外。虽然刚才在易天刚的提醒下,她想起来在这里还有一个记名弟子。可是在她的印象中,这个所谓的记名弟子对于拜她为师的事是有所抵触的。否则的话,现在他就不是记名弟子,而是真正的弟子了。

当时二神使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的。要知道哪怕是在神界,想要拜她为师的人都多如繁星,可是她却一个也没有看上。如今她在下界想要收个徒弟,对方居然还心不甘,不愿的,这让她也觉得有些扫兴。所以回到神界之后,她也就慢慢地淡忘了此事。直到刚才易天刚提起,她才想起了往事。如今看到岳天海跪倒在地,看着自己的目光中充满对师父的敬佩和思念,让她顿感意外地道:“你是岳天海吧?我记得上一次我要收你为徒的时候,你好像不怎么愿意啊。为什么这一次这个师父喊的

如此干脆,好像盼着要当我的弟子一样。”

岳天海跪着回答:“师父容禀。自从上次师父开恩,想要收我为徒开始,我就一直很感激师父,一直都发自肺腑地想当师父的徒弟。只是徒弟自小是父母养大,对父母感也很深。如此没有准备,一下子就要离开玄天大陆,以后再也见不到父母,心中难免割舍不下,这才有所犹豫。其实在徒儿的内心中,一直为有您这样的师父为傲。”

岳天海的一番话说的二神使心里舒服,面露微笑道:“起来吧,别跪着了。你的父母现在体可好啊?”

岳天海起回答道:“托师父您的福,我的父母体都很好。”

二神使略微点头,再向木娜笑了笑道:“木神师,我们又见面了。”

木娜也陪笑道:“两年没有见到神使了,我很是想念。”

二神使没有再多说客的话,而是直接进入了主题:“岳天海,我看眼前这个神徒,心脏已经完全破碎,死亡时间超过了二十四小时,你可曾想过救他的办法。”

岳天海垂首道:“徒儿愚钝,经过一天的思索,也没有想出办法。”

二神使正色道:“既然你已经对我下跪磕头,喊过了师父,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正式成为我的徒弟了。你且放心,我不会让你即刻随我回神界的。你还是按正常在这里修炼,待几年之后上天成神时,师父自然会来找你。

不过今天你算是正式行了拜师礼,我总要教你一点什么。正好这里有这个神徒在,我就教你一救人的法子。

木神师,我要借你的小屋一用,大概需要两个时辰吧。”

木娜自然没有什么意见,痛快地回答道:“二神使尽管请用,用多长时间都没有关系。”

易天刚听二神使这样说,忍不住面露喜色问:“听二神使的意思,是不是赵力仍然可以救活?”

如果赵力真的能够救活,那这个事件的恶劣程度就小了很多,甚至易天刚都可以壮着胆子跟二神使提长生丹的事了。

没想到二神使却黯然摇头道:“我只是尽力一试,成功的可能并不大。我来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会碰到这种况,所以没有携带救人的丹药。现在只能是勉强一试,尽人力,顺天意罢了。”

听二神使这样一说,易天刚、肖经天和赵斌刚刚缓和的脸色又全部由晴转,今年获得长生丹的希望又变得飘渺了。

第十五章 移花接木人救活

二神使令岳天海将赵力的尸体抱入木娜的小屋,又令其他人在屋外等候,她则跟在岳天海的后进入了木屋。

进入木娜的小屋后,二神使问:“岳天海,以你对于木系神术的理解,你觉得木系神术真的能起死回生吗?”

岳天海摇头道:“弟子不知。只是弟子想,如果木系神术真的能起死回生,那这世界上岂不是没有死人了?”

二神使轻笑道:“所谓药医不死病,我们的木系神术其实说穿了也算是一种医术,只是这种医术比普通人所使用的医术更加有效罢了。

我们的木系神术不管有多厉害,哪怕像为师这样已经步入神阶,也不可能做到起死回生。只是在普通人所理解的死亡背后,还有一段时间被我们称为‘假死’。如果在这段时间之内得到有效的医治,还是有重生的可能。

这段时间一般是三天,也就是七十二个小时。因为三天之后,人体的各个器官都已经完全衰竭,任你手段通天,也不可能逆天行事。而在这三天之内,人体的各个器官还没有完全衰竭,还有被激发生机的可能。这时候如果有一些神奇的丹药辅助,再加上神阶的木系治疗术,仍然可以救活。

就以目前的这个神徒为例,他死去不超过三十个小时,死后又得以迅速地冰冻,他的体各个器官的功能和生前差别不大,救活的概率很高。只是想要救活他,还需要两种丹药,一是长生丹,二是夺天丹。

长生丹的作用是激发人的生机,使已经死亡的各个器官重新恢复工作。而夺天丹的作用则是修复人体受损的部分,使它们恢复如初。这个神徒的心脏被利器所刺,已经完全破损,单凭着木系的治疗术,已经很难让它复原了。假如能有一颗夺天丹在,那师父还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把他救活。只可惜此次师父只携带了长生丹,并没有携带夺天丹,想要把他救活,实在是把握不大。只能看他的其他器官都还保存完好,生机激发比较容易,我再用一颗长生丹代替夺天丹作一尝试,看看能否让他的心脏复原。

你先解除他的冰冻术,让他的体温恢复正常。”

岳天海点头称是,开始使用水系神术,解除赵力上的冰封。只是岳天海并不是简单地将覆盖在赵力体表面的冰层去除,而是缓缓地将冰屋融化为水,却仍用水将赵力的体完全包裹在内。然后岳天海同时使用水系神术和火系神术,一方面控制水层包裹在赵力的体外,另一方面用火焰缓缓地加水屋,让赵力的体温跟着回升。

对于岳天海的这个做法,二神使不断地点头称赞道:“不错,不错。为师没有提醒你,你就能想到同时使用水系神术和火系神术为他恢复体温,也算是没

有白学。我们为什么要五系神术同学,而不是单独学习某一项神术?就是因为在很多况下,我们需要将不同的神术融合在一起,以达到单一神术起不到的良好效果。

曾经有人提出,大家每个人的天赋不同,特别是在不同神术上的天赋不同,如果选择单修一门神术,肯定会见效更快,境界更高。这种想法虽然没有错,可是却是目光短浅了一些。神术的境界越高,越是讲究融合。正所谓一通百通,只要把神术融合使用,就能远远地超过单一神术的效果。

但是神术达到天阶之后,任何一门神术想要取得进步都很难。就像我们四大神使,每人各有一门神术进入了神阶,其他的四门神术,则都还停留在天阶的程度。不是我们不想,而我们能力有限,确实做不到。只有我们的师父,才达到了神术之大成,把五门神术全部修炼至神阶,那才可以被真正称为‘神’。”

其实昨天上午岳天海在尝试着救治赵力的时候,是直接撤去赵力上的冰层,然后等着他的体温自然环境下慢慢恢复的。只是当时他觉得太慢,有些着急,才开始考虑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这个方法是岳天海昨天晚上才想到的,今天就拿来用上了,恰好得到了二神使的称赞。

岳天海感受着赵力的体温,已经渐渐地恢复正常,于是撤去了包裹在赵力的体外水层,并把他的衣服烘干。

二神使道:“你扶他坐起来,并把这颗长生丹放进他的口中。”

岳天海把赵力扶起,从二神使的手中接过长生丹,放进了赵力的口中。长生丹入口即化,二神使则用双手贴于赵力的丹田之上,用木系治疗术帮其吸收着长生丹的药效,激发着他体的生机。

由于昨天岳天海已经给赵力服用过一颗长生丹,只是融化后的能量并没有被吸收。如今在二神使的努力下,两颗长生丹的能量都发挥了作用,赵力的脸色由惨白变得红润,岳天海甚至已经感觉到了他体内的生机勃发。

二神使又拿出一颗长生丹,交给岳天海道:“他的生机恢复比我想像的还要快了不少,可能真的有希望把他救活。把这颗长生丹放在他的后心处,用手扶住他的体,能不能活过来,就看天意了。”

岳天海接过长生丹,看到二神使又闭上了眼睛,全力施展着神术,他开始了自己的动作。他将长生丹攥在手中,外面看不出任何异常,而手心中的长生丹已经被他收入了玄天珠中。同时,他把昨天就已经炼好的夺天丹放进了手中,然后塞在了赵力的后心处,又用手掌抵住了他的后心。

夺天丹在赵力的后心处迅速融合,然后在二神使的神力作用下,赵力那破碎的心脏一点点地蠕动起来。每蠕

动一次,那破碎的边缘就成长一分。随着蠕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心脏成长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而二神使额头上已经上汗珠密布,头顶上白气腾腾。

岳天海在心中暗叹,怪不得云菲菲说长生丹、夺天丹和神阶高手缺一不可。以二神使这神阶的实力,都如此辛苦,以他和木娜的境界,那真的是无论如何努力都没有可能了。

经过了大半个时辰的努力,二神使的脸色都已经开始发白,赵力的心脏才完全恢复过来,开始了缓缓地跳动。二神使挪开了自己贴于赵力丹田之上的手掌,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对岳天海道:“好了,已经救回来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岳天海知道二神使不仅仅是神力消耗巨大,需要休息,也是要考察一下自己的能力。他将自己的两手分别放在赵力的前和后,施展起木系神术,将心脏外破损的肌、骨骼、皮肤慢慢地修复。因为二神使已经把赵力体内的生机完全激发了起来,所以这些破损处的恢复变得比较容易,岳天海又耗费了大半个时辰,把赵力的体完全修复,连伤痕都没有留下。

二神使经过大半个时辰的休息,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看到赵力已经完全恢复,岳天海拿开了自己的手掌,二神使却一脸狐疑道:“岳天海,刚才你放在他心口处的丹药是我给你的那颗吗?”

岳天海心中一惊:难道二神使发现了问题?他表面上不动声色道:“是啊,我就是把您给我的那颗丹药放在了他的后心处。”

二神使脸上的疑惑之色并没有消失,皱眉思索道:“这怎么可能呢?长生丹怎么可能完全取代夺天丹呢?这没有道理啊!”

岳天海拍马道:“师父,我看主要是你的神力惊人,这丹药起的作用并不大。”

二神使却摇头道:“他的心脏已经完全破损,我再是神力惊人,也无力修复。那长生丹作用只是激发生机,并不能修复器官。我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才拿长生丹来试一试。可是这一试之下,效果居然和真正的夺天丹一样,这怎么可能呢?”

岳天海害怕言多必失,不敢再接话了。

二神使却还是思索不停,自言自语道:“以我刚才的感觉,刚才心口处明明是一颗夺天丹在,而不是长生丹。难道我的感觉出错了?这么多年来,我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况。”

第十六章 心地善良有缘分

岳天海担心二神使想来想去,真被她发现什么破绽,到时候再追问他夺天丹的来历,那可就麻烦了。于是岳天海岔开话题道:“师父,弟子还有一件事想求师父。”

正在苦苦思索的二神使被岳天海打断了思路,有些不满地看看他问:“你还有什么事?”

岳天海一下子跪倒在地,先磕了一个头才说:“我求师父开恩,饶过王伟华,不要再追究他的责任。”

二神使没有听明白:“王伟华?王伟华是谁,他又犯了什么错。”

岳天海解释道:“王伟华就是昨天早上杀死这个神徒的凶手。被杀死的神徒叫做赵力,而王伟华当初就是被赵力发现了上的神脉,并带到玄天神院来的。”

二神使更糊涂了:“那这个王伟华就应该非常感谢赵力才对,怎么会下手杀他呢?”

岳天海回答道:“王伟华并不想来玄天神院,他当初来玄天神院是被迫的。”

岳天海从王伟华的母亲讲起,把王伟华仇恨赵力的前因后果都简要地讲了一遍,最后说:“师父,王伟华其实是个可怜人,他是因为母亲的死才开始仇恨赵力,想要杀了赵力为母亲报仇的。虽然王伟华的行为是肯定不对的,可也算是有可原。如今苍天有眼,赵力已经救活了。求师父你看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就对易院长讲,不要再追究王伟华的责任了。”

听完岳天海的话,二神使面容严肃地沉默了几分钟,然后说:“你先起来吧。我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我会再向其他人询问事的经过。如果这个王伟华真的有可原,那我会为他作主。”

一听二神使有要饶过王伟华的意思,岳天海喜不自道:“谢谢师父,我在这里先替王伟华谢过您的救命之恩。”岳天海又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

二神使白了一眼岳天海,嗔道:“你今天看到为师时才磕了一个头,如今却为了这个王伟华磕了三个响头,你跟他的关系很好吗?”

岳天海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脸色一红回答道:“是的,弟子跟王伟华原来是一个宿舍的,关系非常好。”

二神使又悠悠地叹道:“我一直还以为所有人都以进入玄天神院为荣,没想到还有人不愿意来。既然这样,又何必强迫他们呢?”

岳天海立刻道:“师父,您说的太对了。你能不能给易天刚下道命令,以后发现了新的神徒,必须要得到他们的同意才能把他们带来玄天神院,绝不许搞强迫。”

二神使神色一黯,居然良久无语,最后才叹息道:“天海,你的天很善良,这一点很像我,也算是我们俩的缘份吧。我曾经因为天善良而吃过很多亏,可是为师却并没有因此而改变自己的初

衷。我希望你也不要改变,将来更不能打着我的旗号胡作非为,你明白吗?”

岳天海不知道二神使为何对刚才的话题避而不谈,又为何发出这样的感慨。可是看二神使神色严肃,也就认真点头道:“师父,弟子记下了,弟子不会让您失望的。”

听岳天海这样一说,二神使脸上露出一丝欣慰,拍了一下岳天海的肩膀道:“好了,我们出去吧,他们在外面应该已经等着急了。”

其实等在外面的几个人中,木娜是不着急的,真正着急的是易天刚、肖经天和赵斌。因为赵力的生死,关系到他们今年的长生丹能不能到手。如果是其他的神使来到,那即使赵力不死,发生了这样的事件,他们也绝不敢再提长生丹的事。可是二神使不同,只要赵力能够救活,那以二神使善良的本,尽可以大着胆子提一下。说不定二神使一时心软,又会把长生丹给他们。

一开始的时候,三个人还都能静立等待。可是随着时间的延续,一个时辰过后,赵斌首先沉不住气,开始在小屋外面踱步。这不仅是因为三个人之中,他的格相对急躁;更是因为他的习惯就是遇事先踱步,在踱步中来思考解决的办法。

刚才二神使说的很清楚,她准备借用木娜的小屋两个时辰。以二神使的个,她应该只会多说,而不会少说。也就是说,如果事顺利的话,那不需要两个时辰,赵力就应该能够救活。如果真是到了两个时辰,那就说明事的进展不顺,可能真的没有希望了。

当一个半时辰过去的时候,肖经天还依旧面无表地站在外面,易天刚却已经是开始左顾右盼,不时地抬起头来,看看小屋的木门。赵斌的来回踱步,搅得易天刚心烦不已,却又不敢出声制止。担心外面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都会影响到屋内二神使对赵力的救治。

快到两个时辰的时候,小屋的门开了,二神使和岳天海走了出来。二神使神色如常,看不出是喜是悲,易天刚和赵斌急忙迎上去问:“二神使,怎么样?”

二神使平静地回答:“人已经活过来了,就是失血有点多,现在还处于昏迷过程中。木娜,你再给他服用一点生血的药物,很快就应该醒过来了。”

一听赵力已经活过来了,易天刚神色一松,赵斌脸上一喜,就连站在一边,并没有迎上前的肖经天也长吁了一口气。

二神使却面色不善地问赵斌:“赵队长,玄天神院的安全应该由你来负责。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你给我讲一讲!”

赵斌还是头一次碰到二神使用这样的语气来质问他,心中的震惊简直比大神使的谩骂还更大,立刻额头见汗道:“二神使指责的是,这确实是我的责任

。此次行凶杀人的神徒名叫王伟华,他一向心狭隘,睚眦必报。

四年之前,是赵力发现了他体内的神脉,并把他带进了玄天神院。只是因为当时他离家的时候他的母亲正在生病,而当他再次回家的时候母亲已经去世,他就把母亲去世的责任归咎到赵力的上,认为如果赵力不把他带走,那他的母亲就不会死。因此他把赵力当成是杀母的仇人,要杀死赵力为母亲报仇。

其实他母亲的死完全是因为自的疾病,不管他是否来玄天神院,都无法改变他母亲死亡的结果。他这样把母亲的死归咎在赵力的上,是完全没有道理的,是无理取闹。”

在赵斌描述的过程中,二神使的眉头越皱越紧,等赵斌说完,二神使问:“当初把他带到玄天神院的时候,他可曾讲过母亲的病,你们对此是否知晓?”

肖经天见赵斌被问得满得大汗,把责任揽过来道:“当初王伟华来玄天神院的时候,确实提起过他的母亲正在生病,要求回家看望他的母亲。可是玄天神院的规矩是死的,不到第三年不得离开玄天神院,这是神制定的,我等也无力改变。”

肖经天并没有敢提起王伟华曾经逃离玄天神院,回家看母亲的事。因为这件事当初他们害怕惹怒神使,责罚他们,选择了隐瞒,所以现在自然也不敢旧事重提。就连岳天海在给二神使讲述此事时也没有提及王伟华曾经逃离玄天神院,他是担心给二神使留下一个王伟华一直不遵守规矩的坏印象,反而对王伟华不利。

二神使自然想不到中间还有王伟华逃离玄天神院这样的插曲,而是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刚到玄天神院,按规矩不能离开,那你们呢?你们既然知道了这个况,为什么不派个人去他的家中,为他的母亲医治呢?虽然你们并不会神术,可是玄天大陆上名医众多,难道治不好他母亲的病?”

二神使的责难使得肖经天也抬不起头来。在他的心中,毕竟只关心神徒能不能遵守玄天神院的规矩,能不能为他带来长生丹。对于神徒家族亲人的生死,从来没有真正放在心上,当初自然也就没有想过要找人去为王伟华的母亲治病。

见赵斌和肖经天难堪,易天刚主动把责任都揽到自己的上:“二神使,都是我这个当院长的考虑问题不周,没有事先解决好这些矛盾,将这一意外事件扼杀在萌芽状态,请求二神使责罚。”

易天刚表示愿意主动受罚,二神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一改之前的咄咄bi)人,安慰道:“算了,以前的事就不要再追究了。以后如果有类似的况,你们一定要处理好,不要再留有这样的危机。那个王伟华现在哪里?”

赵斌回答:“王伟华现在被关在执法楼中,有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看守着他。”

二神使微微点头,说:“让他先关着吧,等我走的时候再说。现在我们先管正事,看看那些神徒们神术修炼的如何。”

第十七章 悔过自新有机会

经过两天紧张有序的忙碌,二神使总算完成了此次前来检查的各项工作,准备离开玄天神院,此时已经是十二月三十的下午。临行之前,她才令赵斌把王伟华带到边。

赵斌亲自来到执法楼,把王伟华带了出来。一看到王伟华,赵斌就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王伟华,哪里会发生这样的事,他哪里会面临这样的难堪,执法队又怎么会面临被罚没长生丹的危机。依赵斌的脾气,真恨不得每天都把王伟华暴打一顿,让他天天顶着一个猪头。可是他知道此事既然瞒不过去,那神使就定然会过问此事。如果发现王伟华被打成了猪头,那难免会责怪于他。正是因为此,王伟华这才躲过了被打的命运,安然地在执法楼中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在王伟华看来,赵力已经是没有生还的可能了。那按照玄天神院的规矩,杀人者死,他也不再有生的希望。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无可留恋,死就死吧,就当是与这个世界说声再见。所以这两天他一直很安分,平静地吃饭、睡觉,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今天赵斌突然来到,告诉他二神使要找他问话,并叮嘱他说话要小心,不要乱说。王伟华有些糊涂了,他的事已经够明白了,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难道还需要来个公开审判,验明正,然后执行死刑?

赵斌没有多说,王伟华自然不会多问,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赵斌带到了二神使的边。二神使王伟华是认识的,前年就曾经见过。此时二神使正坐在木系神术修炼区,木娜小屋外的一把檀木椅子上,边站着岳天海。旁边还有三把椅子,易天刚和肖经天已经坐下了,还有一把显然是留给赵斌的。

把王伟华带到后,赵斌坐下了,二神使开始询问道:“你就是王伟华?”

王伟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二神使眉毛一扬,又问:“赵力是你杀的?”

王伟华把头一扬,带着几分自豪,趾高气扬地回答:“是!”

“你为什么要杀死赵力?“王伟华的态度使得二神使有些不满,语气加重了一些。

二神使的语气使岳天海有些着急,冲着王伟华挤了一下眼睛,希望他能低调一些。王伟华看到了岳天海在给他使着眼色,只是不明白岳天海的意思,依旧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他害死了我的母亲!

“哦?他怎么害死了你的母亲?”

“当初我的母亲重病,如果有我守在母亲的边,照顾我的母亲,那我的母亲体肯定可以康复。可是赵力非得说我有神脉,要把我带进玄天神院,强行把我带走。我走之后没几天,我的母亲就因为思念我而病加重,含恨去世了。所以我说,如果不是赵力,我的母亲不会死,是他

害死了我的母亲!”王伟华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让人直接感受到了他对赵力那**的恨意。

这些事二神使都已经听岳天海讲过,如今只是验证,听完之后又问:“从你进入玄天神院到现在已经过去四年了,你为什么选择在现在动手,杀死赵力?”

“因为他马上就要上天成神了,如果我不现在动手,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也就是说,在这四年当中,你对报仇的事念念不忘,只是一直没有表现出来,对吧?”

“不错。”

二神使扫了易天刚、肖经天和赵斌一眼,意味深长地道:“四年了,他对报仇的事一直念念不忘,你们却一直没有发现!“

易天刚、肖经天和赵斌同时低下了头,个个都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王伟华,现在我告诉你,赵力已经被我救活了,你有什么想法?”

“什么?”王伟华一脸震惊地看着二神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声道,“你说什么?赵力已经被你救活了,这怎么可能?”

岳天海又开始对着王伟华挤眉弄眼,希望他能少说几句。王伟华却全然不顾,继续道:“你是在骗我,对吗?”

二神使微微一笑,说了一句:“让赵力出来吧。”

木娜小屋中间的木门打开了,赵力从里面走了出来,虽然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还有一些苍白,可是他已经自己走了出来,自然就可以证明他已经活了过来。

易天刚、肖经天和赵斌同时紧张地盯着王伟华,以防他突然发难,再向赵力发动袭击。岳天海更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相信王伟华在众多高手的环绕之下,即使再发动袭击,也根本不可能有得手的机会。他担心的是如果王伟华再次发动袭击,会不会把二神使惹怒,追加对他的惩罚。

好在王伟华只是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赵力,并没有任何要动手的意思。

二神使先对赵力道:“赵力,你可还怨恨王伟华吗?”

赵力显然之前曾经得到过木娜的劝解,此时先向二神使施了一礼,这才道:“我能够得到二神使相救,起死回生,已经是莫大的幸运,怎么还敢再生怨恨之心呢?”

二神使点头道:“好!既然你不怨恨王伟华,那你向他道个歉吧。不管怎么说,当初你没有得到王伟华的同意,把他从他母亲的边带走,对他造成了伤害,也在一定程度上加重了他母亲的病。”

赵力躬对王伟华行了一礼道:“王伟华,当初我把你从母亲的边强行带走,行为确实有些不妥,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王伟华如一个木头人一样,不言不语也不动,木然地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二神使让赵力先回木屋,然后对王伟华道:“王伟华,赵力我一会就要带走了。我问你,在接下来的子里,你可愿意遵守玄天神院的规矩,不再伤人生事?”

岳天海不断地冲着王伟华使着眼色,希望他说几句软话。好在王伟华并没有让他失望,低声道:“赵力被你救活了,其他人跟我无仇无怨的,我何必要去伤人生事?”

二神使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王伟华,你为神徒,杀害神徒,此行为本应严惩。只是赵力已经救活,而岳天海又为你极力担保,我就给你一次悔过自新的机会。

岳天海,你既然为王伟华担保,那今后就要对他加强管束,不得再让他伤人生事。如果再有类似的况发生,你要同他一起受罚,你明白吗?”

一听二神使有要饶过王伟华的意思,岳天海急忙表态道:“请师父放心,从今以后,我一定加强对王伟华的管束,绝不再让他有任何违反神院规定的行为发生。如果有所违背,甘愿同他一起受罚。”

二神使神色凝重地说:“此次伤人事件重大,是无法隐瞒的,我回去之后定然要向师父汇报。你在这里所做的担保,将来不止我会追究,其他的神使也一样可以追究。有权力就要有责任,有要求就得有担当。你要为王伟华担保,就得做好跟着他一起受罚的准备。”

岳天海正容道:“弟子明白。”

二神使又对易天刚、肖经天和赵斌道:“王伟华的事暂时就这样处理,不得再因为这件事难为他!”

三个人同时起,点头称是。

“关于长生丹的事,今天上午我已经当着众位执法队员的面说过了。今年那个叫云菲菲的神徒表现不错,你们辛苦了,本来应该给你们奖励。可是为了救治赵力,我耗费了两颗长生丹,就当是与奖励抵消了。这一次有十五名神徒上天成神,我就再给你们十五颗长生丹。易院长,你把它收好,分配好,不要为此再发生矛盾。”

易天刚一边称是,一边从二神使的手中郑重地接过了玉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有得到奖励,可是总算还有十五颗长生丹,这一年的辛苦也算没有白费。

二神使又叮嘱岳天海道:“天海,我看你在木系神术的造诣上与两年前相差不大,这让我有些失望。虽然这几年你在学习其他的神术,可是为师既然主修木系神术,自然希望你能在修炼其他神术的同时,不要把木系神术丢下,像为师一样,把木系神术作为自己的主修神术。”

事实正如二神使所讲,这两年来岳天海除了水系神术和火系神术之外,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来修炼玄功,木系神术自然没有大的进展。如果不是偶然还要炼些丹药,那就是没有丝毫进展了。

岳天海感受到了二神使对自己的关心,脸上一红道:“弟子谨记于心,以后会更加努力的。”

二神使豁达地说:“好,一会儿师父走你就不用来送了。我们后相见有时,不在乎这一时半刻。”

第十八章 不想再说对不起

二神使走了,易天刚、肖经天和赵斌都去相送了,岳天海也同木娜告别,和王伟华一起离开了木系神术修炼区。

走出修炼区,一直默不作声的王伟华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岳天海随口道:“回宿舍吧,这两天我有些累。”

王伟华却道:“你陪我到湖边走走吧。”

岳天海点头同意。这两天对于他们来讲是难得的自由时间,后天就是新的年度开始,又将迎来紧张而忙碌地修炼。

一直来到湖边,一路上一言不发的王伟华才对岳天海说了句:“谢谢你!”

岳天海反问道:“谢什么?”

王伟华说:“二神使是因为你才会救治赵力的吧,而且我想代价应该也不小。”

岳天海戏谑道:“那你谢我干什么?把赵力给救活了,你应该恨我才对。”

王伟华戚然道:“因为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的父母亲都不在了,如果说在这个世上还有人让我感觉可亲,让我有所留恋,那就只有你了。我说谢谢你,不止是指这一次,而是指这几年。”

岳天海感叹道:“我本来以为你会跟我说一句对不起,没想到你却说的是谢谢你!”

王伟华肃然道:“我不想再说对不起。如果做错了什么事,说句对不起就可以免责了,那这‘对不起’三个字就太过神奇了。我希望以后不再做对不起你的事,也不再需要说对不起。”

岳天海开玩笑道:“其实这一次,你更应该对赵慧说声对不起。她救了你的命,你却杀了她的堂兄,她估计后悔死了。“

王伟华摇头道:“她救我不是她的本意,所以我不感谢她,也不会说对不起。”

“那你还想报仇吗?”

王伟华停住了脚步,想了想说:“赵力我已经杀过一次,心中的仇恨已经得到了释放,不想再杀他第二次了。毕竟我母亲的去世,并不是他的故意为之。我把母亲的死怪罪到他的上,实在有些牵强了。

母亲的死,罪魁祸首是我的父亲,如今他已经死了;杀死我父亲的罪魁祸首是瑞亲王,如今他也死了。可是我的仇并没有报完,我还要报仇!”

王伟华的话让岳天海吃惊,他伸手一招,在周边布置了一个隔音结界,这才问道:“你还要报什么仇?”

王伟华脸色森,咬牙切齿道:“天海,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岳天海脸色一沉,问:“你是说毁灭玄天神院?”

王伟华郑重地点了点头道:“表面上来看,不顾我的意愿,强行把我带来的是赵力。可实际上赵力只是按照规矩办事,真正的罪魁祸首应该算到玄天神院的头上。赵力我已经杀过一次,算是跟他之间两清了。可是玄天神院的事还没有

完,我还没有忘记我的仇、我的恨!”

岳天海紧紧地握住王伟华的手说:“你没有忘记,我也没有忘记!你不需要问我为什么,你只需要知道我比你更想毁灭玄天神院就行了!”

王伟华也紧紧地握住岳天海的手,动地说:“天海,我一直都相信你,从来都不会问你为什么。只是我怀疑我们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我们摧毁灭玄天神院的目标真的能实现吗?”

岳天海鼓励道:“不努力,永远都实现不了。努力过,哪怕实现不了,我们也不后悔。我可以负责任地跟你讲,想要覆灭玄天神院的人不止我们两个,而是有很多。我相信,我们都可以看到玄天神院覆灭的那一天!”

王伟华神激动地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岳天海回答道:“是真的,我向你保证!”

晚饭时间,当看到王伟华像个没事人一样跟岳天海一起走进食堂时,正坐在那里吃饭的赵慧瞬间石化,拿着勺子的手停滞于空中,一张大嘴张到了最大,一双凤眼瞪到鼓了起来,就像一直活脱脱的大青蛙。

岳天海冲着赵慧笑了一笑,王伟华则没有理她,直接走了过去。直到他们走过,赵慧才回过神来,右手执勺指着他们大喊了一声:“王伟华,你怎么出来了!”

今天他们三个来的早了一些,七年级的神徒们已经上天成神,一、二年级的神徒们上课还没有回来,食堂里只有他们三个。所以赵慧的大喊并没有惊动其他人,只是让王伟华和岳天海一起回头看了她一眼。两个人谁也没有理她,先去打好了饭,然后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见自己被彻底无视,赵慧怒火中烧,端着餐盘怒气冲冲地来到岳天海和王伟华的桌前,将餐盘重重地往餐桌上一放,震得王伟华的汤碗都溅了出来,有几滴恰巧落在了王伟华的脸上。

赵慧忽地坐在王伟华的对面,直视着他,凶巴巴地质问道:“王伟华,我刚才喊你,你没听到吗?”

王伟华平静地擦了擦脸上的汤,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听到了!”

“听到了?听到了你为什么不说话?”赵慧更加生气了。

王伟华却依旧一副古井不波的样子,慢条斯理地回答:“我心不好,不想说话。”

赵慧将手掌在餐桌上重重地一拍,吼道:“你心不好?我心还不好呢!”

赵慧这一掌在餐桌上引起的震动也不小,抱着坐山观虎斗的态度坐在一边的岳天海受到了殃及,他碗中的汤被震得溅了出来,溅到他的衣服上。岳天海不满地白了赵慧一眼,先擦了擦衣服,然后端起汤碗,一口气喝干。

被岳天海白了一眼,赵慧不干了,又冲着岳天海吼道:“你白我干什么?你没听

到我在问话吗?他心不好,不愿意回答,你为什么不替他回答?”

岳天海顿时觉得有些古怪,理不理地道:“是你在问他,不是在问我,我为什么要回答?而且你这逻辑有点怪,他心不好,所以就可以不答。我心好,就必须回答;那我凭什么心好啊?我的心也不好,很不好!”

岳天海一嚷嚷,赵慧立刻放过了王伟华,把所有的怒火都冲着岳天海来了:“你心凭什么不好?王伟华心不好,是因为他的母亲不在了,父亲也不在了;我的心不好,是因为我的堂兄被王伟华给杀了;你的心凭什么不好?你的哪位亲人遇害了?”

赵慧那犀利的话语使得岳天海一时无语,正在考虑如何反击时,赵慧却开始了下一波的攻击:“王伟华杀了人,为什么还能不受追究,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这里吃饭,我想他可以不回答。因为这件事他肯定不清楚,至少没有你清楚。你是二神使的记名弟子,肯定是你在二神使的面前妖言鼓惑,使得二神使大发慈悲,饶过了王伟华,是不是这样?”

岳天海摇头道:“你的分析很有道理,思路很正确,不过我要纠正你两点。第一,我现在不是二神使的记名弟子,而已经是她的正式弟子了,我已经正式磕过头,拜过师了。第二,我的师父是个是非分明的人,不会受任何人的鼓惑,她会秉公处理一切事物。”

赵慧一惊道:“你已经是二神使的正式弟子了?我记得前年二神使刚刚要收你为徒的时候,你是百般推托,最后被bi)无奈才当了一个记名弟子。你不知道当时我们其他人心中有多恨你,二神使要收你为徒你居然还在矫,这不是**地在我们面前炫耀吗?当时恨得我牙痒痒的,真想打你一顿。

当时你不愿意给二神使当徒弟,现在为了王伟华,你就磕了头,拜了师,成了正式弟子了。还说你没有妖言鼓惑?你这个行为本就是在鼓惑。玄天神院,杀人者死。如果不是你在二神使的面前为王伟华开托,王伟华怎么可能没事呢?”

岳天海这才反击道:“我是否给二神使当徒弟,那是我的事,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们有本事,你们尽可以也找个神使当师父,我没有任何意见。我那不是矫,而你们则是在忌妒。

而且我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王伟华并没有杀人,你的堂兄赵力当时只昏过去了,并没有死。二神使到来后,已经把他给救回来了,他现在已经跟着二神使上天成神了。”

“你说什么?你说我堂兄没有死,这是真的吗?”听到这个消息,赵慧立刻激动起来,差点就要抓住岳天海的胳膊问个究竟。

岳天海强调道:“这当然是真

的,否则王伟华怎么可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在这里坐着吃饭。”

赵慧还不相信,又问了一遍:“你是说二神使把他给救活了?”

岳天海则纠正道:“不是救活了,而是救回来了。赵力根本就没有死,自然也就不存在救活的问题了。”

赵慧自然不信:“没有死?你当我们全都是傻瓜,连死活都分不清!我知道你是为了给王伟华洗脱罪责,所以不断地强调赵力没有死,那样的话王伟华就没有杀人,自然也就不用偿命。可是二神使真的有那么神奇,可以起死回生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王伟华的父母是不是也可以……”

一直以看闹地态度在旁边吃饭的王伟华听到这一句不抬头看了一眼赵慧,那目光里有一丝感激,一丝温暖。

岳天海否定道:“这怎么可能?你以为二神使真的是神啊?这世界上就根本没有神。二神使说了,她之所以能够救赵力,是因为是人刚死的七十二个小时之内,还是假死的状态。在这段时间内,由神阶的木系高手施救,再配上几种起死回生的神药,这才有可能把人救活。如果已经超过了三天,那神仙下凡都没有用。”

“哦,原来如此。”赵慧有些遗憾地看看王伟华,似乎为他的父母不能被救活而感到遗憾。

岳天海由抓住了赵慧这一瞬间的目光,调侃道:“赵慧,我发现你现在对王伟华不是一般地好啊!刚才你本来是要难为王伟华的,看到他心不好,就转而枪头对我,对王伟华倒是温柔体贴,百般照顾啊!”

赵慧被岳天海调侃地粉脸微红,恼羞成怒,只回了一个字:“滚!”

第十九章 错过了一场好戏

食堂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一年级的神徒们打打闹闹,嬉笑玩耍着冲进了食堂。二神使走后,班主任对他们进行了最后的叮嘱,然后宣布他们开始一年中唯一的假期,从现在到明天。虽然算起来只有一天多一点,可是对于这些孩子们却是前所未有的放松。所以他们冲进食堂的时候还在欢呼雀跃,闹个不停。

岳天海老气横秋地来了一句:“当小孩子真好,让我想起来三年前,我们第一次放假的时候。那时候我们连饭都没来吃,直接到湖边去烧烤。”

赵慧却怪声怪气地来了一句:“你那亲的未婚妻好像也没有来吃饭呀,你小心她也跟着别人去湖边烧烤了。”

云菲菲一直没有进来,岳天海自然早就注意到了。一开始他以为是云菲菲走在了后面,过一会自然会进来。可是听赵慧这么一讲,才觉得赵慧说的完全有可能。因为一年级的十一名神徒,目前只出现了八名。而与云菲菲同桌吃饭的两名男神徒,也都没有出现,云菲菲很有可能是跟他们去聚餐了。想到这种可能,岳天海头一次感到一种浓浓的醋意。

关心着云菲菲的自然不止岳天海,赵慧也注意到了,于是加了一句:“和云菲菲同桌的那两个小帅哥也没有来哟,你说他们三个会不会是一起活动去了。他们三个在一起倒还不用担心,如果是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两名神徒的话,岳天海你可就要担心了。”

岳天海心里不舒服,嘴上还得硬撑道:“玄天神院,无无。我们既然在这里,这种男女之间的感自然不再去考虑。云菲菲愿意跟谁吃饭都没有关系。他们都坐在一个桌子上吃了一年了,还在乎这一顿?”

赵慧嘻嘻一笑:“看你吃醋的样子可真可啊!我发现我以前对付你的方法都错了,我不应该在云菲菲的面前搬弄你的是非,而应该在你的面前搬弄云菲菲的绯闻,那才真正有效啊。”

岳天海怒道:“赵慧,我警告你啊,不许你再打云菲菲的主意,给云菲菲找麻烦。”

云菲菲冷笑道:“不用你警告了,以后我没有机会给云菲菲找麻烦了。”

岳天海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的云菲菲昨天在二神使面前展示了铁磁之力,得到了二神使的表扬。她因此获得了独住一间宿舍的权力,现在正忙着搬东西呢。哼,她为了搬个宿舍,连饭都不吃了。我就有那么讨厌吗?她连一晚上都等不及,今天就要搬过去。”

一听云菲菲不是去陪男神徒吃饭,而是在自己搬家,岳天海心中大喜。他自然要维护云菲菲,于是笑道:“你确实讨厌。你的舍友搬家你也不去帮忙,还有心来吃饭,你说你是不是很讨厌?”



慧被气得两眼喷火,正发作的时候,岳天海却又来了一句:“在王伟华的面前,你还是表现得温柔一点好。”

岳天海只是随口一说,开个玩笑,却不料赵慧的脸色腾地一变,从脸一直红到了脖子,一副羞人答答的模样。惊得岳天海同王伟华对视一眼,眼中都是诧异之色,然后又同时将目光聚焦到了赵慧的上。

赵慧见两人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向自己,脸上的羞涩立刻褪去,改用杀人目光回敬过来。岳天海和王伟华心中都感到有一丝恐惧,两个同时低头吃饭,不敢再说一句。

赵慧恨恨地看看岳天海,再看看王伟华,连饭也不吃了,端起餐盘就直接跑了。王伟华看着赵慧的背影,问:“天海,她这是怎么了?感觉有点不正常,让我这个心里有些凉飕飕的,有点害怕。”

岳天海意味深长地道:“别问我,要问就问你自己,是不是你把赵慧的心思给搅乱了,所以她才不正常。”

王伟华很认真地想了想,最终摇头道:“没有,我对她可是啥也没干。”

岳天海想起了云菲菲质问过他的话,用到了这里:“你虽然啥也没干,可是你扰乱了她的心。”

王伟华眼睛眨了又眨,眉头皱了又皱,不再说话,开始了深思。

凌晨两点,云菲菲准时出现在岳天海的宿舍。正在上盘膝而坐的岳天海睁开了眼睛,说了一句:“你来了。”

“嗯。”云菲菲一边应着,一边奇怪地看看岳天海,“你知道我要来?”

岳天海回答:“我想这两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心中肯定会有不少感慨,需要找个人诉说一下。至少在这个玄天神院,你能一诉衷肠的人就只有我了。”

云菲菲白了岳天海一眼道:“我为什么非得跟你说啊?我心里感慨再多,也都自己憋着。”

岳天海笑道:“可别,憋在心里对体不好。你有啥话都来对我说吧,我愿意听。”

云菲菲调皮地一笑道:“这可是你说的,是你自己愿意听,可不是我非得说给你听。”

岳天海讨好道:“对,是我自己愿意听,是我求着你说的。”

云菲菲得意地眨眨眼睛道:“那你想求我说什么呢?”

“首先恭喜你吧,恭喜你终于自己一间宿舍,不用再跟赵慧挤在一起了。”

云菲菲轻叹了一声:“是啊。我多年前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突然又要跟别人睡在一间,而且是一个我最讨厌的人,真是太难受了。所以我一刻都没有耽误,连晚饭都没有吃,先搬了再说。”

岳天海关心地问:“那你现在饿不饿?我给你找点吃的。”

云菲菲瞟了岳天海一眼道:“以我现在的实力,还在乎多一顿少一顿的?”

岳天

海点头同意:“那我可就不管了。哎,对了,今天你没去吃饭,错过了一场好戏啊。”

云菲菲奇怪地问:“什么好戏?”

岳天海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道:“赵慧脸红了。”

“赵慧脸红了?脸红又怎么样?”云菲菲不明白这句话有什么深刻的含义,又有什么好戏可言。

一想起赵慧脸红的样子,岳天海忍不住又笑了:“你得要先知道赵慧脸红的前因后果,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会说是一场好戏了。”

“有什么前因后果?”

“这得从赵慧在北凉国救了王伟华开始讲起了。”岳天海摆出一副说书人的架势,从北凉国一直讲到了玄天神院,最后总结道:“我前一段时间一直在跟赵慧开玩笑,笑她是不是喜欢上王伟华了,她一直都不承认。

可是今天的况有点诡异。我们去食堂的吃饭的时候,一开始赵慧是冲着王伟华发火的。可是一看王伟华不理她,立刻调转枪头对我发火,还很体贴人地为王伟华找理由,说王伟华父母都不在了,所以心不好。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她对王伟华的态度有点怪。

后来当我骂赵慧讨厌,她想要对我发火的时候,我故意开玩笑说了句‘在王伟华的面前,你还是表现得温柔一点好。’结果你是想象不到啊,赵慧的脸立刻变得比太阳还红,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吓得我跟王伟华都不敢抬头看她,只敢低头吃饭。”

“然后呢?”

“然后赵慧害羞地跑了,也没再跟我们说话。”

“这就是你所说的好戏?”云菲菲实在有点失望。

“是啊,在一起好几年了,我还没见过赵慧害羞的样子呢,这次算是开了眼了。她当时那个又羞又涩,满脸通红的样子啊,你如果在场肯定会笑死。不过我和王伟华一个也没敢笑,只能硬憋在肚子里,可是把我给憋坏了。幸亏赵慧自己不好意思地跑了,否则我恐怕我憋不住。”岳天海越讲越兴奋,讲的绘声绘色,唾沫星子横飞。

云菲菲不满地道:“怕什么?想笑就笑,她能怎么着你?”

岳天海回答:“我倒不是怕她怎么着我,而是觉得一笑对不起她。她好歹救过王伟华的命,现在王伟华又恩将仇报,杀了她的堂兄,我们已经觉得面对她时有些心虚了。现在如果再取笑她,实在是觉得不好意思。

更重要的是,这还牵扯到了王伟华。我取笑赵慧,岂不也是在取笑王伟华?王伟华是我的兄弟,我怎么好意思取笑他呢?

菲菲,凭着你女人的直觉,你觉得赵慧是不是喜欢上王伟华了?”

云菲菲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一边点头一边回答:“有这个可能。”

“你也觉得有这个可能?”岳天海一时还是无

法接受,“我觉得太诡异了一些,太离奇了一些,超出了我的认知啊。”

云菲菲漫不经心地扫了岳天海一眼说:“这有什么离奇的?赵慧虽然体格健壮了一些,可毕竟是一个女孩子,怎么就不能喜欢别人了?”

岳天海回答:“我不是说她不能喜欢别人,而是想不到她会喜欢上王伟华。你应该知道,我们学习二组跟他们学习一组几年来一直处于敌对状态。其实最主要的,就是我和王伟华跟赵慧、赵猛兄妹俩一直是敌人。如今这敌人要变成恋人,我一时转不过这个弯来。”

“那王伟华呢?他怎么看待这件事?”

“我没敢问他。但我感觉,他估计一时也接受不了。”

云菲菲继续分析道:“按照你前面所介绍的,赵慧在生死关头救过王伟华的命,又把他接到自己的别院中为他疗伤,喂他吃饭。这样一个月的接触下来,难道就不能碰撞出的火花?”

岳天海一个劲地摇头:“的火花?我想应该是没有。至少王伟华一门心思想着报仇,哪还有的心思?书里面都是英雄救美,然后美人以相许;难道到了王伟华这里要反过来,他被美人所救,然后以相许吗?”

云菲菲笑道:“就赵慧那体格还能当美人?当英雄差不多。不管是或者不是,都跟我们没有多大关系。我们在这里咸吃萝卜淡cāo)心,有什么意义?”

岳天海则道:“谁说没有意义?这牵扯到了王伟华,关系到在接下来的这几年里,我们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赵慧跟她的哥哥。这次欠下了她的人,都不好意思再理直气壮地跟她做敌人了。以后见面还得客气一点,让着她一些,一想想都觉得有些好笑。真正是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啊。”

第二十章 木系神术有限制

云菲菲不愿意再继续赵慧的话题,转而问道:“那个二神使是怎么把赵力给救活的?”

岳天海回答:“就是按照你在纸条上所写的方法,丝毫不差。菲菲,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这世界上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啊。可惜你现在还没有恢复到神阶,否则的我话我哪还用得着去求二神使啊,直接找你帮忙就够了。”

云菲菲却还有疑问:“你是说,二神使在赵力的上花费了一颗长生丹和一颗夺天丹?她怎么会如此舍得下本钱啊!长生丹也就罢了,这是要给玄天神院的酬劳,她随带着在理之中。可夺天丹在神界是极为难得的灵丹,她也会随带着?”

岳天海不愿意欺骗云菲菲,于是道:“夺天丹不是她带来的,是我自己炼制的。在她救赵力的时候,使用的是两颗长生丹。我私下里动了手脚,把放在赵力心口处的长生丹换成了夺天丹。”

云菲菲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呢,我觉得只凭长生丹,哪有这么容易救活一个人!你居然有夺天丹,还是你自己炼制的?”

岳天海坦白道:“你还记得去年我们在鬼打墙里找到的玄天果吗?当时我不仅摘下了两枚玄天果,还把玄天果树移进了玄天珠的药田中。所以看到你给我的纸条之后,我就摘了三片树叶,炼制了夺天丹。”

云菲菲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如此。这次不知是赵力命不该绝,还是王伟华命不该死。没有想到这次来的神使居然是二神使,更没有想到你的手中会出现夺天丹。少了哪一个条件,赵力都不可能救活,王伟华也就没救了。”

岳天海感叹道:“是啊,我对二神使也很感激,已经正式拜她为师了。“

云菲菲看了岳天海一眼,那眼神让岳天海感觉非常奇怪,于是问:“怎么,我拜她为师不妥吗?”

云菲菲反问:“你是不是认为二神使是个好人?”

岳天海觉得理所当然:“是的,她的心地很善良,人也很正直。怎么,你不这样认为?”

云菲菲却冷笑道:“善良?对敌人的善良就是对自己人的残酷。在我们双方的争斗中,很多被我们打伤的敌人在她的手底下起死回生,然后杀了我们更多的人。你说对于这样的人,我能认为她善良吗?”

岳天海知道,在那个遥远的神仙大陆,云菲菲跟二神使分别处于敌对的双方,而且战斗了多年。只是那些恩怨对于他来讲,太过于遥远,他也不想去区分个是非曲直。

好在云菲菲也没有再去谈往事,而是道:“玄天果在神仙大陆都是难得一寻的异宝,没想到在这个玄天大陆上居然能够找到。你把玄天果树移进了玄天珠的药田中,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要过二百年才

能结一次果,想要吃到太难了。”

岳天海觉得有些奇怪,问道:“为什么非要两百年才能结一次果?对于玄师来说是这样,可是我们修炼过木系神术之后,自然可以用生长术帮助它的生长,根本不需要等待两百年。”

云菲菲嗤之以鼻:“如果有那么容易,那夺天丹也就不会那么珍贵了。木系生长术,需要从其他的植物中吸取生长的能量,反过来作用于我们想要催熟的植物上。因为我们在极短的时间内,在植物体内注入了大量的能量,它这才能够迅速成长。可是这种成长不是无止境的,而是有限制的。达到了这种极限之后,你不管再怎样使用生长术,都不会再有效果。

就如同小孩子,每天不给他吃饭肯定不可能长大。给他吃饱喝足就可以正常地长大。可是再给他多吃一些,也不可能拔苗助长,让他一年内长到十年的量。”

岳天海对于云菲菲的理论不能认同:“你怎么会这样说呢?你看看木神师使用藤蔓术的时候,可以让种子在瞬间长大成藤蔓,长得密密麻麻,达到几米长都可以。”

云菲菲却摇头道:“你有没有注意过,木神师施展藤蔓术时所选择的藤蔓,都是一年生的植物。也就是说,在自然界中,这种植物只需要一年的时间就可以长到成熟。对于一个地阶的神师来讲,这已经是极限。假如是一颗十年才能成熟的植物种子交给木神师,那她也只能让其成长到一年后的程度,而不可能经过努力,让它成熟起来。

其实我们对植物使用生长术,就如同我们为了提高修炼的境界而服用的丹药一样。有的丹药服一次可以进步神速,可是再服第二次就没有什么效果了。我们可以让植物在短时间内极速生长,却无法让它一直加速。”

云菲菲所讲的道理岳天海是能明白的。就像他曾经给爷爷所服用的通玄丹,服用一颗过后可以直接从黄阶一品晋升到黄阶二品,可是再服用第二颗就没有什么效果了。

“菲菲,按照你刚才所说,以木神师的实力,只能让植物提前成熟一年。那如果到了天阶,能达到什么程度呢?”

“如果神术到了天阶,可以让植物提前成熟十年。”

“那如果到了神阶呢?”

“如果到了神阶,可以让植物提前成熟百年。也就是说以二神使那样的实力,可以让玄天果提前成熟百年。可是玄天果两百年一成熟,也还是得再等百年才能得到。而且对于同一颗玄天果树,这种提前催熟只能使用一次,下一次就没有用了。”

岳天海默不作声了。前年木娜为肖经天炼制代替版的长生丹时,岳天海心中就一直有个疑问:这种代替版的长生丹,使用的是千年金参。如果千年金

参没有了,那直接用木系神术催熟不就可以了,怎么会因为千年金参缺货而停止了炼丹呢?

当时他以为是木神师不想给肖经天等人炼丹,所以故意隐瞒了这个本领。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以木神师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催熟千年金参,她只能让金参的年限成熟一年。现在问题来了,他的实力还不如木神师,却在玄天珠里一直不断地对各种药物进行催熟,从来没有感觉到有任何限制,这是为什么呢?

岳天海犹豫一会,最终还是不打算向云菲菲隐瞒,于是问:“菲菲,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玄天果确实是极为难得了。可是我在过去的一年里,每天都花点时间用木系生长术催熟玄天果树,只用了九个月的时间就让它又结了两枚玄天果。”

“你说什么?”云菲菲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岳天海的话。

岳天海又重复了一遍,而且说的更详细:“我说上一次我们在鬼打墙里找到的那棵玄天果树,我把它移进了玄天珠的药田中后,只用了九个月的时间,就让它又结了两枚玄天果。”

云菲菲依旧不敢相信,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岳天海:“你是在逗我玩吗?”

岳天海严肃地说:“我是认真的。所以我觉得很奇怪,是你刚才的理论有问题,还是我自有了问题。”

云菲菲眉峰聚了又散,说:“你现在就带我去看看那棵玄天果树!”

岳天海神念一动,把云菲菲和自己都带进了玄天珠,来到药田之中。那棵一人多高的玄天果树耸立于药田的中央,碧绿色的树叶闪着淡淡的光芒。

云菲菲在树下转了一圈,然后问:“你所说的两枚玄天果呢?”

岳天海回答:“上一次回家的时候,我把它们摘下来了。一枚给了我妹妹,一枚给了我父亲。”

云菲菲立刻柳眉倒竖,怒道:“岳天海,我如此信任你,你竟然欺骗我!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先骗我说又长出了两枚玄天果,等我来看时又撒谎说摘下来吃掉了,你觉得骗我很好玩吗?你什么时候学会骗人了?”

见云菲菲气得脸色绯红,岳天海连呼冤枉:“菲菲,我并没有骗你,我真的催熟了两枚玄天果,把它们送给我妹妹和父亲吃了。如果你不相信,我现在就做给你看看。你看看这最下面的树枝上,有三片被我刚刚摘掉的叶子,我现在就施展生长术,让它们长出来。”

岳天海立刻就在玄天果树下盘膝而坐,集中心神,将体内积聚的木系能量传递出来,传送到玄天果树那里。玄天果树跟岳天海之间很快就有了感应,玄天果树甚至微微颤抖了一下,来表达自己对于所接受到的生长能量的欢欣。

在岳天海的努力下,玄天果树上那

三片刚刚摘掉的叶子的位置上又出现了三点淡淡的绿意。这绿意越来越浓,从三个若有若无的绿点,慢慢地生长成三片小小的绿叶。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岳天海睁开了眼睛。他向玄天果树望去,那三片小小的绿叶只长到了指甲盖大小,距离巴掌大小还相差甚远。

岳天海向云菲菲摇了摇头道:“我体内积攒的木系能量已经用完了,得等到明天再来了。”

云菲菲却没有失望,而是看向岳天海的眼睛里充满了不敢相信的神色,她冲着岳天海道:“你今天吓到我了,你让我开始怀疑我自己的常识。你可能还不知道,玄天果树只有九十九片树叶,摘一片少一片,不可能再次生长。正是因为如此,夺天丹才显得格外珍贵。可是现在你让我见证了奇迹,你让已经摘掉了叶子的玄天果树又长出了新的叶子。天啊,这究竟是怎么了?难道这个玄天大陆上的天地规则与神仙大陆不同,玄天果树的习完全改变了?”

岳天海没想到自己的这一简单动作让云菲菲发出这么多的感慨,他只能说:“你不要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自从我学习木系神术之后,就经常用生长术催熟这药田中的药材。不管是什么药材,似乎都没有年限的限制。我学习木系神术之前,这药田之中最成熟的药材也不过三百多年。现在你再看,千年以上的药材随处可见,都是我使用生长术的结果。

只是我担心会损伤这玄天珠中的药物,从来不在玄天珠中吸收植物的生长能量。每天我都是利用在路上行走的时间吸收路边植物的生长能量,等到晚上再把这些能量用来催熟药物。能量用完了就休息,第二天接着来。在过去这一年里,因为有了玄天果树,我基本上没有再催熟其他的药物,而是把白天所吸收的全部能量都用在了玄天果树上,基本上每天晚上都能让它获得大半年的生长,这样才在九月底成熟了两枚玄天果。”

云菲菲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想不明白这玄天珠中的药物为什么可以无限制地生长。最终她郁闷地说:“算了,想不明白不想了。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了。明天晚上我要再来,看看你催熟玄天果树的树叶。”

第二十一章 我想要杀人夺宝

十二月三十一,这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也是岳天海今年最后一个可以自己安排的子。早饭时他和王伟华依旧在食堂里碰到了赵慧,岳天海正想跟她打个招呼,赵慧却直接把头扭到了一边,直接擦肩而过,一副别来烦我的神态。

王伟华有些奇怪地看看赵慧的背影,问:“天海,她这是怎么了?前两天见到我们还主动凑过来,今天为什么又对我们横眉冷对了?”

岳天海故作神秘地一笑道:“你问我,我问谁?你不知道,那我就更不知道了。你如果真想知道,就直接过去问问。”

王伟华吓得直摇头道:“还是算了吧,我怕她打我。”

岳天海取笑道:“如果说赵慧喜欢上你了,你怎么办?打算接受吗?”

王伟华的脸蛋也蹭地红了,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这可不能乱说!不会的,这绝不可能!”

吃过早饭之后,王伟华回宿舍了,岳天海则表示要到木系神术修炼区修炼。来到木系神术修炼区后,木娜对岳天海的到来表示了意外。岳天海解释道:“我师父临走前批评我这两年在木系神术的修炼上进展太慢,反正今天还可以自己安排,我干脆就听师父的话,来木系神术修炼区修炼得了。”

这是岳天海给自己找的理由,自然而又贴切。而实际上,他今天来木系神术修炼区不仅是为了修炼木系神术,更是为了验证云菲菲的理论是否正确。在玄天珠中,他可以让药物不受限制地生长,那在这里是否可以呢?

当初一开始学习木系神术的时候,他也曾经在这里尝试过使用生长术,使边的小草迅速成长。只是当时他为了低调一些,并没有敢让小草疯长,而是一看到眼可见的生长后,立刻停了下来。甚至于为了防止让别人发现他已经掌握了生长术,他故意每天换一个地方,免得边的小草长得太快,引起别人的注意。

再后来,当大家都已经知道他在木系神术上有着千年难遇的天赋后,他也曾经使用过藤蔓术,让种子迅速地长成几米长的藤蔓。不过那时候他认为是因为自己的木系神术造诣不高,所以才只有长到几米长。如果以后木系神术造诣越高,那藤蔓就长得越长了。

现在他则知道,当初木娜所给他的那些种子,都是一年生的藤蔓植物。如果再继续催生下去,就会老化、枯萎,在短短的时间内把一生都过完。而其他的植物,那些可以多年生的植物,他并没有尝试过,今天他就要好好尝试一下。

岳天海先找了一片草木茂盛的灌木丛,在其中盘膝而坐,从这些草木中吸收生长的能量。其实对于现在的岳天海来讲,站着、走着都可以吸收到边植物的能量,完全不必要非得盘膝而坐

。只是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姿势,觉得在这个姿势下能够更快地集中精力,吸收边植物的能量也最快。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岳天海丹田之中对于木系能量的存储已经达到了极限,他从起站起,并在心中向着周围的灌木暗暗说着对不起。因为他吸收了这些灌木的能量,这些灌木显得有些无精打采,连颜色都由碧绿变得有些淡黄。好在这些损失对于它们来讲并不大,到明天就可以恢复正常。就好像人偶然失掉一些血液,又可以很快恢复一样。

岳天海离开灌木丛,找到了一棵小树苗。这棵小树苗明显是今年刚刚长出来的,树木只有岳天海的拇指粗细,高度才及他的腰部。在自然条件下,这棵小树活个上百年,长到十几米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岳天海盘膝而坐,开始用生长术催熟这棵小树苗。片刻之间,小树苗就与岳天海之间建立了联系,感觉到了他所传递过来的生长能量。小树苗的树枝开始迎风招展,像是在表达着对生长的喜悦。它的根系开始向泥土中延伸,树干开始变粗,树枝在蹭蹭蹭地变长变粗,叶子更是一片一片地冒出、长大。只过了十几分钟,这小树就长到了一人高,树干也粗了一圈,而岳天海丹田之中存储的木系能量才只使用了一半。

可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论岳天海如何努力地输出自己的木系能量,小树也没有任何的生长。岳天海不信邪地加大了能量的输出,这能量却如同风一样经过小树之后自然流失,再没有起到一丝一毫的作用。

岳天海知道,根据云菲菲所讲的道理,这棵小树所能吸收的生长能量已经到达了极限,自己不可能再催生它了。除非自己的木系神术突破了天阶,达到一个崭新的层次,才可能让这棵小树再次吸收更高层次的能量。

岳天海还不甘心,决定再试一次。他又找了一片草木茂盛的灌木丛吸收了足够的木系能量,然后把小树苗移到了玄天珠的药田之中,进行又一次地尝试。令人吃惊的效果产生了,小树苗又开始了生长,而且生长的速度比在原来的位置时还快了不少。十几分钟之后,树干长得有手腕粗细,高度超过了两米。

岳天海明白了,云菲菲的理论是没有错误的。在这个玄天大陆上,木系生长术对于植物的催熟作用是有限的。可是在玄天珠中,天地规则明显与这个世界不同,木系生长术对于植物的催熟作用可能是没有限制的。或者也可能是有所限制,只是这个限制大大超过了植物生长的极限。所以在目前况下,达不到这个极限,就感觉不到这个限制。

晚上,当云菲菲再一次来到的时候,岳天海把自己的这个发现告诉了她。云菲菲激动地来到了

玄天珠中,看着岳天海把那三片指甲盖大小的玄天棵树叶催长到了桑叶大小,再一次见证了玄天珠中的奇迹。

最终云菲菲同意了岳天海的推断:这个玄天珠中自成一片天地,其天地规则不同于玄天大陆,也不同于云菲菲之前所在的神仙大陆。在这片天地中,各种珍稀的药物都可以无限制地被催熟,直到它们寿终正寝的那一天。

云菲菲用贪婪的目光看着这片药田,兴奋地对岳天海喊道:“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吗?”

岳天海摇头道:“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药材就直说,别不好意思,我都给你!”

云菲菲两眼放光道:“我要什么药材啊?我想要杀人夺宝!我要把你杀了,把玄天珠夺过来。”

岳天海哈哈大笑道:“那你还是省省力气吧。玄天珠是我的,而我是你的人,所以我连人带宝都是你的,哪还需要你杀人夺宝!”

看着岳天海得意的样子,云菲菲恨恨地白他一眼道:“可是我只想要玄天珠,不想要你的人,你干脆把玄天珠送给我得了!”

岳天海则道:“那不行,我和这玄天珠要捆绑销售,买一送一,绝不分开!”

玩笑归玩笑,云菲菲又一次郑重地警告岳天海:“不许再把这个玄天珠的秘密告诉任何人,谁都不可以说!”

岳天海嬉笑道:“好了,你讲过多次了,我都记住了。除了你之外,不告诉任何人,亲妈都不说!”

云菲菲仍然心有不甘地道:“如果不是我用了这个云菲菲的体,受她的思想影响太大,我绝对要杀人夺宝,绝不跟你客气!我这是在引我犯罪,考验我的人,你懂不懂?”

第二十二章 引咎辞职担责任

太阳下山之前,所有的神徒都返回了玄天神院。因为同在西夏国,高远和易飞燕依旧是结伴而回。而且在过去的三个月中,两个人只在家中陪了亲人几天,大部分时间都一起在西夏国境内寻找新的神徒。虽然他们最终并没有找到新的神徒,可是这三个月时间共同游历了西夏国的奇山秀水,倒也是自得其乐。

陈刚紧跟在高远和易飞燕的后面回来,不过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找到了一个新的神徒。其实他三个月不曾离开过东华国的都城,每天忙着跟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们吃喝玩乐,然后业余时间想起来时,才会把寻神罗盘拿出来看看。就是这样,他却在逛街时找到了一个新的神徒,那是一个从乡下第一次跟着家人进京的农村孩子。讲起这段经历,陈刚一脸的志得意满,大有一副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忙断肠的架势,引得大家对他一阵笑骂。

赵猛是最后一个回来的,恰巧在太阳的最后一点尾巴落下山脉之前。负责在广场检查大家返回况的王松都毫不客气地来了一句:“小子,你再晚一步就迟到了!”

虽然回来的晚,可他依旧是一个人回来的,一脸的风尘仆仆,再加上一脸的沮丧。当妹妹的赵慧因为哥哥没有回来而已经在广场上守候了一个多小时,此时高兴地迎上去时,赵猛却着脸说了句“别烦我”,一个人走了,把赵慧呆呆地晾在那里。

吃晚饭的时候,班主任周华来通知大家晚上七点统一到教室集合。按照以前的惯例,十二月三十一的晚上仍然是大家的自由支配时间,并没有什么安排。突然接到这样的通知,大家心中都有些不高兴,可是看看周华那张如同死人一般毫无生气的脸,又没有人敢问为什么。

晚上七点钟,全班神徒都来到了教室。周华来的比所有人都早,早早地就站在了讲台上。当大家都到齐之后,周华环视教室一圈,目光从每一个神徒上掠过,然后讲出一番让大家震惊的话:“我从一年级开始给大家当班主任,到今天为止已经整整四年了。这四年来,我这个班主任沾过大家的光,额外获得过长生丹;也吃过大家的亏,因为个别人的违法乱纪之事,也给我带来不少麻烦。

现在大家都已经回来了,对于今天晚上我召集大家开会的事,我看有不少人都心怀不满。可大家不知道的是,就在十二月二十八,神使即将来到的前一天,我们玄天神院发生了建院三百年来最为严重的事件,我们班的一名神徒杀死了七年级的一名即将要上天成神的神徒。”

对于王伟华杀人的事,岳天海并没有主动告诉其他人。因为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必让所有人都

知道。可这毕竟是一件大事,五年级的神徒们,有的已经从别人的口中听说了,当然也有的人还没有听说。所以当周华提起此事的时候,有的人大惊失色,而更多的人则把目光聚焦到了王伟华的上,并开始窃窃私语,小声议论。

周华却并没有看王伟华,而是把目光缓缓地抬起,有些茫然地看着教室地天花板,用一种平静到让人窒息的声音继续说道:“我们班的这名杀人的神徒究竟是谁呢?我想大部分人应该已经知道了,那就是王伟华!他杀死了七年级的赵力!”

“什么?”坐在教室第一排的赵猛惊呼出声。他因为付出了三个月的辛苦努力却没有找到新的神徒,心懊恼,回来之后没有跟任何人说话。本来想把这件事告诉他的赵慧,也因此没有机会跟他提起过。在家族之中,赵力跟赵猛的关系算是不错,所以一听赵力被杀,立刻激动地站了起来,冲着周华道:“周老师,您说的是真的吗?”

周华冷冷地回了一句:“难道我会拿这个来开玩笑吗?”

赵猛更加激动,开始咆哮起来:“玄天神院,杀人者死!那王伟华为什么还坐在这里?他为什么还没有死!”

赵猛的咆哮引得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到了他的上,赵慧因为赵猛的绪失控而有些担忧,岳天海和王伟华则同时用愤怒的目光看着他。

周华狠狠地瞪了赵猛一眼,短促有力地说了一句:“坐下!”

周华严厉的语气让赵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依言坐下后仍旧不甘心地问道:“为什么?玄天神院的规矩难道都作废了吗?”

周华回答道:“因为二神使到来后,又把赵力给救活了!”

这句话在神徒们之间引起了更大的震惊和动。如果王伟华杀人让大家震惊的原因是出人意料的话,那这句话让大家震惊的原因是死人居然还可以复活?那是不是意味着将来自己死了之后,也可以被神复活呢?那自己将来真要上天成神之后,那是不是意味着可以真的永生不死呢?

赵猛也是一阵失神,先喃喃自语了两句:“救活了?救活了!”然后又冲着周华道,“周老师,您说的是真的吗?人死了还可以复活吗?”

周华厉声道:“当然是真的,难道你还怀疑神的能力吗?神是无所不能的!”

岳天海在心中暗笑,在所有的神徒中,他是对此最清楚的。神不可能让人起死回生,只不过在神的眼中,人死后还有七十二个小时的抢救时间而已。一旦过了这七十二个小时,神仙也救不了。

班里有神徒立刻觉得不对,高远就直接疑问道:“如果神真的无所不能,能让死人复活,那我们死去的亲人都可以让神复活吗?”

周华对于高

远的问话极为不满,瞪了他一眼才道:“你以为神是会随便出手的吗?只有神徒才值得神出手相救,连我们这些神奴都没有资格,更不用谈你们那些死去的亲人了!

所以说你们要珍惜自己的份,努力地学习神术,将来的好处是你们想像不到的。”

关于起死回生的讨论就这样结束了,赵猛却还有自己的问题:“就算二神使把赵力给救活了,那难道王伟华就可以免责了吗?玄天神院,杀人者死。他已经杀过人了,这一点没有改变,他就应该受到惩罚。”

周华没有想到赵猛在这个问题上抓住不放,而在他自己的内心中,其实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这一次他用惋惜的语气说道:“你说的不错,虽然赵力被二神使给救活了,可是杀了人就是杀了人,不能因此而免责,这也是我们执法队的观点。只是二神使下了神谕,决定此事到此为止,以后不再追究,也不得再提此事。”

赵猛又坐不住了,直接站起来说话:“这怎么可以?如果杀了人都不受惩罚,那以后大家岂不是人人都可以肆无忌惮地杀人了?不惩罚王伟华,那他以后再杀人怎么办?”

周华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这个问题二神使也考虑到了。王伟华之所以不再被追究,除了赵力已经被救活之外,还因为岳天海极力地保护他,为王伟华作担保。担保说王伟华以后不会再违反玄天神院的规矩。如若违反,岳天海愿意同他一起受罚。正是因为这样,二神使才放过了王伟华,并让岳天海负责监督、管理王伟华。”

对于这样的理由,赵猛气得义愤填膺,说:“这是徇私枉法!我们都知道,岳天海跟王伟华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他当然要包庇王伟华。而二神使是岳天海的师父,所以才这样纵容岳天海,居然这种事也答应,这太不公平了!”

赵猛一边说着,一边怒视岳天海和王伟华,岳天海也直接回敬道:“玄天神院的规矩你都忘了吗?要绝对服从神,神永远是对的,这是我们玄天神院的第一条规矩,也是最重要的一条规矩。你居然敢对神的旨意说三道四,妄加评论,你是想造反吗?”

一提到神院的规矩,赵猛立刻没了底气,不敢再说什么。周华也在这个时候吼了起来:“都给我住嘴!现在还没到让你们说话的时候。赵队长说的太对了,我年纪大了,心慈手软了,平时对你们的要求太松了。你们在我的面前是如此放肆,视我为无物。

好了,我的要求太松,也不再管你们了。从明天开始,会有另外一个人代替我来管理你们,这是我最后一天给你们当班主任了。”

说完这句话,周华的表一脸落寞,教室里的神徒们也是一片死寂,想

象不到周华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过了几秒钟后,赵慧才第一个发问道:“周老师,您刚才说的这是什么意思?您不给我们当班主任了?”

周华自嘲地一笑道:“班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总要有人来承担责任。王伟华不承担,我这个当班主任的必须要承担。赵队长说了,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主要责任就在于我平时管理不严,所以要换一个严格的班主任来管理你们。明天早上我会在这个教室里同新班主任交接,以后就由他来管理你们,我自己就回执法队继续当我的护法了。”

周华的落寞引起了神徒们的同,赵慧的眼睛里都有些泪光闪闪,伤心地道:“周老师,对不起,都是我们害了您。”

赵慧的话引起不少人的不解,不明白此事与赵慧有什么关系。岳天海却明白赵慧的意思,如果不是赵慧救了王伟华,那这些事就都不会发生,所以赵慧才有这样的说法。

周华苦笑道:“我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不见得是什么坏事。这两年得不到长生丹,我距离死也不远了,也该过两年安生一点的子了,不想再天天为你们cāo)心受累了。”

第二十三章 土系神师班主任

又是一年一月一,玄天神院新的一年开始了。过去的一年已经揭过,岳天海他们从四年级的神徒变成了五年级的神徒,所学的课程也从火系神术变成了土系神术。

第一节课依旧是在教室开始的,前几年的此时此刻,周华都会先为大家介绍新的神师,然后把这个讲台的位置让给神师讲课,自己坐到教室最后排的角落里。

可是今天却不相同,土系神师石磊来到之后直接就站到了讲台上,周华则没有露面。石磊长着一张方圆脸,短墩墩的个子,宽宽的肩膀,腰圆腿粗,全长满了栗子似的肌。在讲台上一站,直楞楞的,活像一根推不倒的石柱子。在他的上,充分体现了土系神术的厚重。

“各位神徒,很高兴认识大家。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石磊。从今天开始,就由我和大家一起学习土系神术。

我们经常说‘金木水火土’,好像土排在最后,是五系神术中最不重要的。可是从五行数理上来讲,金代表一,木代表二,水代表三,火代表四,土代表五,我们土系神术所代表的数字是最大的。从五行方向上来说,金主西,木主东,水主北,火主南,土主中,所以土是中央,是核心,其他的四种元素都围绕着土系元素。

以上所说算是一种观点,其实我认为五系神术中各有各自的优点,各有各自的长处,并不存在谁最重要的问题。

比如说,论进攻,土没有金锐利;论防守,土没有金坚硬。可是土无处不在,无处不有,又不像金受到周围环境中金属元素多少的限制。而且土系神术的进攻手段和防御手段又比金系神术更加多样,也更加灵活。

我们可以用泥沼术来限制对方的行动,影响对方的灵活,这是金系神术无法做到的;我们陨石雨的威力不次于漫天金矢;而天塌地陷的威力又是金系神术的任何手段都无法比拟的。

所以说,只要是能够把土系神术学好,那无论我们的进攻手段还是防御手段都会有一个极大的丰富和提高。希望大家在今年的时间里能够认真学习,刻苦修炼,切实把土系神术学好。

从今天开始,我不仅要教授大家土系神术,同时还是大家的新班主任。今天早cāo)时间,你们原来的班主任已经同我进行了交接,并把你们的况向我做了详细的介绍。”

石磊的话说到这里,下面已经是一片哗然。有的目瞪口呆,有的瞠目结舌,有的面面相觑,有的议论纷纷。怪不得今天早上出cāo)的时候没有看到周华,原来他是同石磊交接工作去了。他昨天晚上还说会来教室里同新班主任交接,结果却把工作提前完成了。只是不知道是石磊急于掌权,还是周华急于扔掉这个烫手山芋。

对于神徒们的反应,石磊非常不满,怒喝了一声:“安静!你们在干什么?我们是在上课,谁让你们讲话了!”

在石磊的怒喝声中,教室恢复了安静。石磊用威严的目光在教室里一个个地扫过,然后严肃地说:“怪不得你们班会发生杀人的事!一个班的班风如此混乱,班纪如此无序,发生什么样的事都不足为怪!

正是因为你们班会发生杀人的事,所以你们的班主任才会被解职,改由我担当你们的班主任兼土系神术神师。你们可能很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呢?在玄天神院,都是神师负责教学,班主任负责维护班级的教学秩序,各司其职。而且班主任作为执法队的成员,还担负着监督神师的职责。为什么到了我这里,不但不需要班主任的监督,我这个神师还能当上班主任呢?

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这都归功于你们自己。正是因为你们班的混乱无序,发生了杀人这样的大事,院长、教导主任和执法队长才会同意这样的改革,才会同意由我来同时兼任你们的班主任。这是一场教学改革,而这样的改革之所以能开始,是因为你们班太过于混乱。

在你们的印象中,神师是不可能当班主任的,为什么我可以呢?因为我是一个不一般的神师,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神师。以前你们所接触到的神师,一个个尸位素餐,在教学上尚且敷衍了事,更不用谈维护教学秩序了。在他们的眼中,我是一个另类,一个怪物,他们无法理解。可是在我看来,他们都是不合格的神师,都对不起神师这个称号。可惜想要找合格的神师太难,否则我想神肯定要把他们全部换掉。

在我教授土系神术的过程中,我不仅是全心全意地教学,还会自己维持好班级的教学秩序。可以说当我上课的时候,那班主任就是一个摆设,没有发挥自己作用的机会。因为我对神徒的要求,比班主任严多了。

我一直都相信神,依靠神,感激神。如果没有神,没有玄天神院,那我还是一个农村的穷小子,我的父母还是一年到头来辛辛苦苦还吃不饱饭的贫农,我的兄弟姐妹们还要继续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生活。可是因为有了神、有了玄天神院,我的父亲被封为侯爵,我的全家人都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说,我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地教学?有什么理由不把自己的一切时间、精力、乃至生命献给神,献给玄天神院呢?

看看其他的那些神师,我以与他们同伍为耻。他们享受着神所给他们的种种好处,却还抱怨着不能同家人团聚、不能在父母面前尽孝、不能享受的甜蜜、婚姻的幸福,等等等等……总之,他们得到了很多,却依旧不知

足,不知感恩,反而得陇望蜀,贪心不足蛇吞象啊!特别是三年前,我们居然发生了神师逃离玄天神院的丑剧,真是给神师的队伍丢脸!”

石磊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兴奋,当最后讲到金浩的事时,更是重重地“呸”了一声,将一口唾沫吐到了地上,又用鞋底擦了擦。

教室里的神徒们个个反应不一,大部分人还处于懵圈的状态,一时还无法接受由神师担当班主任这样的事实。而赵猛则表示了烈地欢迎,直接开始用力鼓掌,边鼓掌边大声说道:“石神师,您讲得太好了,欢迎您来给我们当班主任!”

听到有人响应,慷慨激昂的石磊那如石雕般的脸上显出一丝兴奋,问:“这位神徒,你叫什么名字?”

赵猛笔直地站起,开始高声回答:“报告神师,我叫赵猛,是这个班的班长!”

“好!”石磊一点头,示意赵猛坐下,然后道,“这个班到目前为止,只有这个班长还让我满意。声音洪亮,立场坚定,反应敏捷,你好好努力,我看好你!”

坐在椅子上的赵猛直了腰板,接受着石磊的表扬。岳天海则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感觉有这位石神师在,估计他和他的学习二组在接下来的子里会很不好过。

石磊继续道:“考虑到你们这个班秩序混乱,目无法纪,所以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每天上课之前每个神徒都要先背诵一遍玄天神院的院规,然后才开始上课。如果有人背不出来,那我们大家就一直等着他,等到他背出来为止。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能让大家的法纪观念有所增强,不再像以前那样混乱无序。而且,有了良好的秩序,我们在学习土系神术的过程中才能事半功倍,取得良好的效果。现在,有哪位同学愿意起来背一下玄天神院的院规?”

听到这样的要求,岳天海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他想不明白背诵玄天神院的院规和学习土系神术之间有什么关联。玄天神院的院规,只有在一年级第一天上课时班主任周华曾经详细介绍过,后面没有大的违纪况发生,也就没有再强调,更没有哪位神师再次提过。没有想到四年之后,土系神师石磊又提了出来,而且是要求大家背诵。

第二十四章 柿子专挑硬的捏

石磊的目光扫过教室里的每一个神徒,有的把头低下,有的把头侧开,大部分人都不敢与石磊的目光相对。只有一个人例外,赵猛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用切的目光看着石磊,同石磊的目光相会。

“好,赵猛,你起来说一下!”

赵猛笔直地站起,开始高声回答:“报告神师,玄天神院的院规共有四条,分别是:

规矩一,绝对服从神,神永远都是对的。

规矩二,玄天神院,有进无出!

规矩三,杀人者死,任何人都没有杀人的权力!

规矩四,玄天神院,无无!”

“好,回答得很好!”石磊点头道,“赵猛这个班长很合格,回答得很正确。我刚才看到有不少神徒不敢看我,估计是背不出来。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们,每个人都要背,谁也不能例外,在所有的人都背诵一遍之前,我是不会开始讲课的。”

听到这样的要求,除了刚刚背过院规的赵猛外,其他的神徒都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凉气,不能理解这样的要求。

石磊又道:“赵猛,你既然是班长,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们班哪一个神徒是最自由散漫、最刺头、最不服从管理的?作为班主任,我对班级的管理思路是揭露矛盾求发展,我要先把最难管的神徒给管好!别人是柿子专挑软的捏,我这个恰恰相反,柿子专挑硬的捏。”

听到石磊的提问后,赵猛立刻回过头去,看向右后方的岳天海和王伟华,并把把目光停留在王伟华的上。”

没等赵猛说出王伟华的名字,石磊已经开口了:“哦,就是你吗?你站起来,叫什么名字?”

自从赵猛把目光投到自己的上,王伟华就已经怒火中烧,同赵猛展开了对视。听到石磊喊自己起来,他故意坐着不动,就当是没听见。

岳天海见况不妙,急忙在座位下悄悄地用脚碰了王伟华一下,王伟华这才心不甘不愿地站了起来,没好气地道:“我叫王伟华。”

石磊冷冷地道:“原来你就是王伟华?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我相信现在在整个玄天神院,没有人不知道你的名字。”

王伟华把头一昂,一脸不屑地道:“不止是现在,从一年级开始,整个玄天神院就没有人不知道我的名字。”

石磊不解地问:“哦,为什么?”

王伟华高声答道:“因为我在一年级的时候就逃离了玄天神院回家看我妈,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名声远扬,整个玄天神院没有人不知道我了。”

当初王伟华逃离玄天神院的事,执法队有意做了隐瞒,并没有把这件事大肆宣扬。所以虽然当时的神徒们口口相传,基本上都知道了王伟华的事;可是在神师

们中间,除了关心如何逃离玄天神院的金浩对此上心外,其他人对此也没有关注过。至于很少与其他神师来往,习惯了特立独行的石磊,更是没有听说过。因此石磊在听王伟华提起之后,有些茫然地问:“还有这种事?那你们这个班的混乱真是比我预想的还要严重啊!王伟华,你从一年级就开始违反玄天神院的规矩,却一脸的不在乎,倒有几分得意,你怎么就如此地不知羞耻呢?”

“不知羞耻?”王伟华立刻愤怒了,“玄天神院没得到我的同意,就强把我从母亲边掠夺到了这里,害得我母亲早逝,这才是真正不知羞耻!”

对于王伟华要杀害赵力的原因,石磊自然是已经听说了,所以不觉得意外,早就有了应对的说辞:“你的母亲去世是因为她之前体有病,同玄天神院并没有关系。我们这么多神徒都离开了自己的母亲,难道他们的母亲就全部去世了吗?

再说了,你的父亲不也因为你进入玄天神院,成为神徒而被封为侯爵了吗?你家里的亲人们也全部享受到了神所带来的恩赐。”

石磊对于王伟华家族的了解显然是不全面的,所以王伟华立刻就反驳道:“我没有父亲,我的父亲早就死了!除了我的母亲,我也没有任何亲人!”

“哦,是吗?”石磊觉得这个况跟他掌握的有所出入,立刻问赵猛道:“赵猛,是这样吗?王伟华没有别的亲人吗?”

对于王伟华的家族况,赵猛自然是有所了解的。而且昨天晚上在班主任周华讲过之后,赵慧又把相关的况跟他详细讲了一遍,所以赵猛回答道:“石神师你不用听他的,他是一个连亲爹都不认的逆子,眼中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亲人。他的父亲不但没有因为他进入玄天神院而享福,反而因为他逃离玄天神院而削官入狱,不久前刚刚死了。”

石磊立刻点头感叹道:“你看看,逆天行事,自取灭亡啊。王伟华,由于你的目无法纪,导致你父亲的入狱和死亡,你就没有一点内疚和悔恨吗?”

这句话正戳中了王伟华的痛处,他正想大吼一声:我只后悔没有把玄天神院给毁了!一边的赵慧却站起来抢先道:“石神师,王伟华父亲的死是被人所害,跟他并没有关系。他后来还不顾生命危险去给他的父亲报仇,并不是一个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认的逆子。”

赵慧的突然插口,令所有的人都感觉惊奇。要知道,之前赵慧同王伟华是敌对关系,怎么会帮他说话呢?就连处于暴走边缘的王伟华也用意外的目光看着赵慧,心中戾气随之消散。

赵猛直接喝斥道:“赵慧,你给我坐下!”

这些出现的意外细节,打乱了石磊的思路,一时语塞。他看

了看赵慧问:“你叫什么名字,怎么知道这些况?”

没等赵慧回答,赵猛抢先道:“石神师,她是我的妹妹,名字叫做赵慧。我的妹妹从小心地善良,总是愿意帮助弱小。王伟华之前在北凉城中刺杀他的杀父仇人受伤,还是我的妹妹救了他。”

石磊这才知道自己从周华那里所听来的况并不够翔实,还有许多在他意料之外的细节。他决定立刻终止这个话题,回到正题上来:“王伟华,你把玄天神院的院规背一下!”

王伟华一脸不解地问:“石神师,我们背这个院规跟学习土系神术之间有什么关系?”

石磊那石化的表上出现了一丝愤怒,转而看向赵猛道:“赵猛!”

“到!”一直站立着的赵猛高声应到,还故意又了一下子,原来就笔直的子更加拔了。

石磊满意地给他一个赞许的目光,说:“你给他解释一下规矩一的意思!”

“是!”赵猛立正站好,高声背诵道:“规矩一,绝对服从神,神永远都是对的。我们玄天神院是神创立的,神院的神奴们代表神对我们进行管理,神师们代表神教我们神术。神永远是对的,所以不论是面对神奴还是神师,我们都要绝对服从。在玄天神院里,面对神师与神奴的命令,我们只需要说两个字,一个字是“到”,另外一个字是“是”。

当我们的名字被点到时,我们就回答“到!”当我们接到命令时,我们就回答“是!”别的什么话都不能说,不许有任何疑问,只许执行!”

“好!回答得很好!”石磊连声赞许,就差给赵猛鼓掌了,“王伟华,你听懂了吗?”

王伟华先瞪了幸灾乐祸的赵猛一眼,正想朗声回一句没听懂,却恰巧看到赵慧正用担忧和哀求的目光看着自己,一腔怒气立刻化为乌有,有气无力地回答:“听懂了。”

第二十五章 温柔眼神使人软

关于玄天神院的规矩一如何解释,早在进入玄天神院后,一年级开学的第一天,周华就对大家讲过。就在那一天,周华给大家讲了玄天神院的四条规矩,并做了详细地解释。只是在那之后,只要大家没有过分的行为发生,周华也没有再强调这四条规矩。现在已经五年级了,却碰到了一个强调规矩的神师石磊。

石磊微微点头道:“听懂了就好。在这个玄天神院,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神。现在不是我要让你背诵玄天神院的院规,而是神要让你背诵玄天神院的院规。你不要问为什么,也没有权力问为什么,你老老实实地背诵就行了。

我刚才让你背诵玄天神院的院规,你却反问我背诵玄天神院的院规和学习土系神术之间有什么关系。你这样的行为已经违反了规矩一,本应该受到惩罚。可是考虑到你们这是第一次上我的课,对于我的作风还不够了解,我就再多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所有的人都听着,在我的课上你们这是第一次违反规矩,也是最后一次。今后不管是谁,不管是违反了哪一条,都必须要受罚。

你问我背诵玄天神院的院规和学习土系神术之间的关系,我可以给你讲一下。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果你连玄天神院的规矩都不愿意遵守,怎么可能愿意刻苦修炼神术呢?而且在土系神术修炼的过程中,我会给你们下达各种命令,做出各种指导。如果你们还像今天这样对于我的命令不但不执行,还要提出疑问,那我们的课程怎么开展?你们又怎么能学好呢?”

石磊讲了一大堆,王伟华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只是在看着赵慧的眼睛。赵慧也正望着他,那目光里有担忧,又有哀求。像是在担忧他会受罚,又像是在哀求他不要再与石磊作对了。这使得王伟华感觉到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这使得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每次当他不甘心被人欺凌,要奋起反抗的时候,母亲哪怕是病上,也会这样的目光看着他。既是在担心他会因此而吃亏,又是在哀求他:算了,不再与人争斗了,我们就这样忍了吧!

“好了,解释就到这里,王伟华,你把院规背一遍吧。”

赵慧的目光使得王伟华妥协,他开始背诵玄天神院的院规。王伟华并不笨,记也不差。按理说刚才赵猛刚背了一遍,总共也没有几句话,他完全可以记住。可问题是,他从心底里就反感这些院规,自然没有去记它们的兴趣。所以在赵猛刚才背诵的时候,他只是心生厌恶,却并没有记住的愿望。因此现在石磊让他背诵,他自然就背不出来。

虽然只有四句话,可是王伟华支支吾吾、磕磕绊绊地背了两句半出来,还有一句半

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石磊冷冷地扫了王伟华一眼说:“王伟华先站着,听听别人是怎么背的。有谁愿意起来背的,举一下手。”

赵慧立刻响应了石磊的问询,把手高高地举起。然后在石磊的点名下,站起来背诵院规。慢慢地,全班所有的神徒都已经背诵了一遍,石磊这才又把机会给了王伟华:“王伟华,你再来一遍。”

见赵慧又用那饱含着担忧和哀求的眼神看向自己,王伟华知道不背诵院规是不可能了,否则他自己这一关都过不去。好在其他人已经多次重复,王伟华自然是记在了心间,很流利地背了一遍,才算是过了这一关。

当五年级的神徒都已经背诵了一遍玄天神院的院规之后,石磊才开始正式开讲,讲述土系神术概述。在整个讲解的过程中,岳天海虽然坐的笔直,眼睛瞪的很大,可是心思根本没有用在听课上。因为他对于石磊的作法不认可,连带着他对于石磊所教的内容都不认可,甚至于在想:土系神术就不要好好学了,想起来都生气,还学什么啊?【@…奇文学iqi¥…最快更新】

岳天海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再呆在玄天神院还有什么意义?当初他之所以愿意跟着唐贺来到玄天神院,是为了得到亲生父母的消息。如今玄天神院所能给他提供的消息他都已经知道了,他甚至已经知道了父母就在东星组织里。现在的他完全可以脱离玄天神院,独自去寻找亲生父母。可问题是,如果他偷偷离开了玄天神院,那厄运必然会降临到养父母的上,这又是他无法承受的。所以为了养父母的安全,他又得遵守玄天神院的规矩,在这里复一地煎熬着。

他之前努力地学习神术,是为了知己知彼,以达到克敌制胜的目的。所以这几年来,他固然没有放弃过玄功的修炼,对于神术同样也没有掉以轻心。只是今天这个石磊的可恶让他心生反感,实在不想跟着这样一个神师学习神术,这必然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中午吃饭的时候,同桌的陈刚开始好奇地问王伟华:“那个赵慧真的救过你?”

昨天晚上听周华讲了王伟华杀死了七年级的赵力之后,高远和陈刚晚上回到宿舍后自然免不了询问一番。只是他们并没有想到,早在王伟华杀死赵力之前,还在北凉城中有一次对瑞亲王的刺杀。今天在课堂上听赵猛和赵慧一鳞半爪地提了一点,自然是好奇心大起,要问个子丑寅卯出来。

王伟华只是略略地点了一下头,算是肯定了这件事。可是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目光一直注视着不远处赵慧所在的那一桌,虽然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王伟华的失神让高远和陈刚同时感到意外,岳天海则添油加醋地说:“王伟华不仅是被赵慧给救了,

还把他放到自己的香闺之中,一口一口地给他喂饭吃呢。”

高远惊得差点一口把勺子给吞下去,陈刚则根本不相信:“怎么可能呢?你在逗我们玩吧!”

王伟华不说话,机械地吃着饭,木然地看着赵慧的背影。高远看一眼王伟华,又相信岳天海不会撒谎,这才问:“天海,这么**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岳天海夸张地回答:“说来真是不幸,当时我很不巧地也在北凉城中,几乎可以算作是一个旁观者和见证者。当时我基本上是每天看着他们两个人秀恩,很悲哀地地旁边给他们当电灯泡啊。”

岳天海这才把北凉城中同王伟华、赵慧共同的经历给两个人分享了一遍,高远和陈刚听后直怪岳天海不够意思,昨天晚上就该把这段传奇的经历说出来。

一直到赵慧吃完饭走了,王伟华这才回过神来,正常地吃饭。陈刚看王伟华不再魂不守舍了,问他:“王伟华,是你喜欢上赵慧了,还是赵慧喜欢上你了?我看刚才的状态,你是魂不守舍了,可是赵慧根本没有要搭理你的意思啊!”

高远则道:“女孩子的心思你不懂。谁说赵慧没有意思啊?今天上课时的况还不够明显吗?赵猛在那里一个劲地污蔑王伟华,作为妹妹的赵慧则起为王伟华澄清事实。当妹妹的胳膊肘开始往外拐了,这还不够明显吗?”

岳天海则小声提醒道:“嘘,注意影响。玄天神院,无无。今天把规矩背了那么多遍,你们都忘了吗?看这个石磊变态的样子,你们可不要到处乱说,到时把王伟华给害了!”

陈刚小声骂道:“去他娘的无无!去他娘的玄天神院!去他娘的石磊!”

陈刚连骂三个去他娘的,引得高远窃笑:“他娘招你了还是惹你了,你在这里一个劲的去他娘的。不过这个石磊今天的表现真是让人吃惊,我看我们今后一定得小心一点,不然估计没有好子过。”

王伟华则闷头吃饭,一言不发,似乎大家所说的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第二十六章 想要亲和跟土睡

上午的理论课结束时,石磊同以前的各位神师一样,要求大家下午到土系神术修炼区上课。所以中午起以后,大家一起来到了土系神术修炼区。这是一片光秃秃的黄土地,上面不用说树,连草都没有一棵。当大家来到这里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荒凉!

在农村长大的易飞燕,看惯了农村的花红草绿,忍不住诧异道:“这里为什么不长草呢?这么大的一片地,拿来种庄稼该有多好,可惜了这么一大片地。”

石磊听到后一阵冷笑道:“如果有这么一片地,每天都被翻个几遍、十几遍,你想还能长庄稼吗?”

易飞燕不明白了:“为什么要一天翻个几遍、十几遍呢?”

石磊的回答是:“你很快就会明白了。各位神徒,今天上午我已经对土系神术进行了简单的理论介绍。从今天下午,我们的土系神术的修炼才算正式开始。

我们土系神术的修炼同其他的神术的修炼类似,都要讲究元素的亲合力,只有先跟土元素亲和了,同土元素建立了联系,才可以控制土元素,才可能使用土系神术。那么怎么样才能和土元素亲和呢?

赵猛,你来回答一下,怎么样才能和土元素亲和?”

在石磊的眼中,这一个班只有赵猛让他看着顺眼一些,还算是一个基本合格的神徒,所以第一个就想到让他来回答问题。不过赵猛这次让他失望了,想了一会才给出的回答是:“要刻苦修炼,才能和土元素亲和。”

石磊不满意地皱眉道:“这个回答太笼统。我提示你一下,假如你有一匹马,你要怎样做,才能让这匹马跟你亲近?”

赵猛立刻有成竹地回答:“要驯马,只须把马驯服了,它就跟我亲近了。”

这样的答案又让石磊摇头:“驯马只是让马儿害怕你了,并不能真正让马儿跟你亲近。只有跟马儿睡在一起,那马儿才会对你失去防范之心,才会跟你亲近。一听就知道你只会骑马,却根本没有养过马啊。

正所谓万物相通,一通百通。大家不要以为土元素是没有生命力的东西,更谈不上跟人亲近。事实上,世间万物都有生命,只是它们的生命存在方式不同而已。要想跟土元素亲近,提高自己对于土元素的亲和力,最好的办法就是睡在土里。

从现在开始,你们的修炼方式就是睡在土里,尽最大的可能去获得土元素对你的认同,同土元素建立联系,然后去cāo)纵土元素。”

听了石磊这变态的理论,再看看那寸草不生的黄土地,有不少神徒开始咋舌。赵慧自言自语道:“这得有多脏啊!这躺下去还不得沾一黄土?”

陈刚更是嘟哝了一句:“什么鬼理论?按这个理论,如果我想要跟谁亲近,都

要先跟她一起睡了?”

赵猛却一如既往地对石磊表示了坚定地支持,直接就一骨碌躺在了地上,然后问道:“石神师,可是要这样做吗?”

黄土地的表面上本就是一层浮土,赵猛这么骨碌一躺,立刻激起了不少尘土,纷纷扬扬地落在他的上、脸上、头上,那满头的黑发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层黄土。周围的神徒们一个个都面露惊色,想不到出皇家的赵猛可以如此动作,丝毫都不在意地上的尘土。

没想到石磊并没有对赵猛的举动表示肯定,而是批评道:“这还不够。要想跟土元素亲和,自然要尽最大的可能与土元素接触。你这样躺在地上,只有背部接触了土地,跟土元素亲的接触面积还是太小。不过没关系,我来帮你一下。”

石磊说完,用食指往地上一指,赵猛所躺之处,立刻从一片坚实的黄土变成了松软的流沙。而赵猛的躯渐渐下沉,整个子都被埋进了流沙之中。只有在他的头部,流沙的深度只是埋到了耳后,恰巧使他的面部露在外面,不会影响到他的呼吸和视觉。

易飞燕立刻想明白了这里为什么不长草。虽然这里表面上是一片黄土地,可是在修炼神术的时候会经常被改变成沙地、石地,甚至是山脉。如果如石磊刚才所言的一天翻上个十几遍,那能长草才怪。

赵猛已经被埋进了流沙之中,石磊又看看剩余的神徒说:“你们也一样,都躺在地上。”

男孩子对于衣服的清洁问题自然没有女孩子看得那么重,所以有几个男神徒立刻依言躺在了地上。而赵慧则面露难色,期期艾艾地说:“石神师,我能不能就坐在地上同土元素亲和,我的悟很高的,坐在地上应该就够了。”

赵慧正担心自己的话会让石磊发火,没想到石磊却不动声色道:“好啊,既然你悟很高,那也不用坐在地上,站在地上就应该足够跟土元素亲和了。”

赵慧并没有听出石磊语言中的讥讽,而是信以为真,喜形于色道:“那就更好了。神师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见赵慧喜笑言开,石磊也笑了一下,不过他的笑容之中,却充满了讥讽。笑过之后,他用手指轻轻一指,赵慧立刻感到脚下那坚实的黄土地变得松软起来,而她自己正在慢慢地下陷。她想将脚在地上轻轻一点,将体挪开。却发现脚底根本就不受力,她只是轻轻地一点,就已经使她下陷的速度快了几分。越是用力,下陷的速度就越快,根本无法挣脱。因为现在在她的脚下,出现的不是流沙,而是泥沼。

这个泥沼直径约有两米,赵慧则正位于泥沼的中心,这使得她的脚不仅不能踩实,连手都不可能触及坚实之处,无处可以借力。

所以赵慧只是挣扎了两下,就已经被乌黑的淤泥没到了腰际,手忙脚乱地喊起了“救命!”

王伟华是少数几个依旧站在原地,并没有躺下的神徒之一。见到这种景,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赵慧的边,伸出手来拉住了赵慧那胖乎乎的小手。王伟华正用力将赵慧从泥沼中拉出,脚下一软,却发现自己的脚下也变成了一个泥沼。这样一来,他不仅不能把赵慧拉出,自己也慢慢地沉入了泥沼。

旁边的岳天海没有冲动地再去拉王伟华的手,而是望向了石磊。很明显,王伟华和赵慧的脚下之所以从坚实的黄土地变成了松软的黑泥沼,全都是石磊的杰作。如果他此时冲过去伸出援手,只能是多一个人陷入泥沼之中,并不能解决问题。

王伟华当然也明白这是石磊的杰作,所以他一边拉着赵慧的手,一边问道:“石神师,这是为什么?”

石磊把眼一瞪,反问道:“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我上午刚让你们背诵了玄天神院的规矩,第一条就是绝对服从神,神永远是对的。我在这里代表神教授你们神术,我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命令都代表神的旨意。你们居然敢违抗神的旨意,我让你们躺下,你们居然还想坐下,当然要受到惩罚。

赵慧违反规矩一,从此以后只能在泥沼之中修炼;王伟华不服从命令,擅自行动,也要接受惩罚,从此以后也只能在泥沼之中修炼。”

石磊在说话的时候,赵慧和王伟华也一直在泥沼之中陷落。等石磊说完的时候,赵慧所处的泥沼已经没到了她的下巴。幸好她的脚底已经感觉到了地面的坚实,也就是说,泥沼只有这么深,她不会再往下陷落了。王伟华紧随其后,也落到了泥沼没脖,脚底触及了坚实的底部。两个人知道再向石磊求饶也没有用了,干脆不再说话,而是互相对视一眼,本来就握在一起的双手握的更紧了。

虽然赵慧和王伟华的双手都在泥沼之中,可是作为土系神师的石磊对于泥沼之中的一切都了然于,立刻怒喝道:“你们两个手拉着手干什么?给我把手松开!”

王伟华回瞪石磊一眼,不但不松手,反而抓得更紧。赵慧却没有这样的胆量,在石磊怒喝之后,用力挣扎两下,将小手从王伟华的手中挣扎了出来,低眉顺眼地站在泥沼之中。

王伟华正再把赵慧的手抓过来,石磊已经手指轻轻一点,两个原来连通的泥沼之间出现了一道坚硬的石壁,将两个人彻底分开,只能两两相望。只是王伟华虽然望向赵慧,赵慧却不敢看他,而是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还将头转向了另一侧。

见此形,岳天海为两人抱屈道:“石神师,你不是要让我们感受土系元素,修炼土

系神术吗?他们两个这样泡在泥沼之中,怎么能感知土系元素,修炼土系神术呢?”

石磊冷冷地道:“泥就是土。处泥沼之中,体跟土系元素的接触面积一点也不小,怎么就不能感知土系元素,修炼土系神术呢?”

岳天海愤愤不平地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在泥沼中修炼得了。我当初为王伟华担保时曾经说过,如果王伟华违反了玄天神院的规矩,我就同他一起受罚。现在王伟华违反了玄天神院的规矩,要在泥沼中修炼,那我也应该跟他一起。”

石磊却道:“你想得美!我还不明白你的那点小心思?你在这里跟王伟华一起同甘共苦,表现你的兄弟谊,以后王伟华就愿意为你出生入死。在这里我代表神,我说了算。我坚决不能许这种哥们义气出现在我的课堂,所以你老老实实地躺下,不要妄想站在泥沼之中,你没有这个资格。你想玩哥们义气,同甘共苦,我就要让你们境遇不同,让你们心生嫌隙,破了你们的哥们义气。”

岳天海明白在目前这种状态下,他是不可能斗得过石磊的,最终他只能无奈地躺在地上,让流沙把自己慢慢地掩埋。

第二十七章 化敌为友赵猛怒

一下午就这样慢慢地过去,晚饭的时间来到了。石磊宣布下午的课到此结束,命令大家起。其他的人都从地上爬起,拍一拍上的尘土,赵慧和王伟华则一直等到其他人过来帮忙,才能泥沼之中爬了出来。

把王伟华拉出来的自然是学习二组的兄弟们,可是把赵慧拉出来的却是易飞燕。按理说,赵猛作为哥哥,来拉赵慧自然是最合适的。可是赵猛显然对妹妹有所不满,自己起之后连上的尘土都没来得及拍打,就怒气冲冲地看着泥沼之中的妹妹,却没有上前伸手的意思。

赵猛不伸手,学习一组的其他人自然也不会伸手。学习二组之中,最适合伸手援助赵慧的自然是王伟华了。可是王伟华自己尚且在泥沼之中,自然没有这个机会。而且二组之中的其他人都在忙着将王伟华从泥沼中拉出来,那作为女生的易飞燕,伸手来拉同为女生的赵慧也就显得是在理之中了。

见伸手来拉自己的是易飞燕,赵慧先是一楞,然后就紧紧抓住了易飞燕的手,在她的帮助下爬出了泥沼。出来之后,赵慧低着头,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易飞燕却道:“就冲你救了王伟华,你就没必要对我说谢谢,应该是我们谢谢你!”

泥沼中的两个人已经爬了出来,不少男神徒开始继续拍打着上的尘土,石磊说道:“不要拍了!你们个个都是学过水系神术的人,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将上冲洗干净。”

得到这样的命令后,一个个灰头土脸的神徒们开始使用水系神术,一个个水桶粗细的水柱凭空出现,哗哗地冲在头上、上。上的尘土冲洗干净之后,再把火系神术一运,衣服立刻变干。

易飞燕和赵慧自然不愿意在众位神徒的面前冲洗。虽然上着装完整,可是那冲水之后,紧紧贴在上的衣服,也会使她们上的线条表现得淋漓尽致,这已经足以让她们害羞的了。

所以易飞燕将手一挥,一道一人多高的金属围墙将她和赵慧共同围在其中。然后两个人这才运起水系神术,冲洗起上。易飞燕还好,只是沾了些尘土。可是赵慧上所沾的,却是一团团的淤泥。再加上她的头发已经垂下过肩,所以连头发上也沾了不少泥巴,粘结在了一起。好在有易飞燕的帮助,把她背后看不到的地方帮助她一起冲洗,这才洗了个干净。

五分钟的时间虽然不长,可对于这些水系神术精通的神徒来讲却已经足够了。易飞燕和赵慧尽管洗起来更麻烦一些,可是两人在水系神术上的造诣却是更深一些,可以同时控制多条水柱共同冲洗,所以速度一点也不慢。等到石磊喊停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冲洗干净,做好了吃饭的准备。

来到食堂之后,大家如往一般,打好晚饭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岳天海他们班共是十个人,男神徒们四个人一桌,赵慧则同易飞燕一桌。由于以往的矛盾冲突,同桌吃饭的两个女孩子已经有几年没有说过一句话了。这一次赵慧却主动开了口:“易飞燕,以前我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今天你却这样对待我,我很感谢你。”

看看赵慧那真诚的目光,易飞燕报以微笑:“过去的事都不用再提了,希望我们以后和睦相处吧。”

坐在相邻桌子吃饭的赵猛看到妹妹居然开始同易飞燕有说有笑,顿时坐不住了。说起来他和妹妹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没有见面,可是这短短的三个月再次见面之后,他却觉得妹妹陌生了,甚至有些不敢相认了。

之所以三个月没有见面,是因为这三个月来,赵猛一直忙着寻找新的神徒。其实对于北凉国而言,有没有新的神徒被发现并不是很重要。一方面,北凉国一直是出现神徒最多的国家,这些年下来所积攒的玄天神院护国铁牌已经足够多了,可以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另一方面,北凉国现在已经是玄天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强大到没有国家可以威胁到它。所以即使有那么一天,北凉国真的没有护国铁牌了,也不用担心会被哪个国家侵略。

尽管如此,北凉国对于新神徒的发现却一样非常重视,作为公主的赵慧能够获准单独修建别院就是一个典型的事例。当哥哥的赵猛一贯自认为自己处处比妹妹强,时刻都想着为妹妹树立一个好的榜样。可是在这件事上,妹妹找到了新的神徒,他却没有;妹妹有了自己的别院,他却还是要住在宫中。对于赵慧这样的成果和待遇,赵猛可以说是忌妒了。

所以这一次赵猛在玄天神院放假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在整个玄天大陆寻找新的神徒,就是希望以此来证明自己不比妹妹差,重新在赵慧面前树立哥哥的威信,成为妹妹的榜样。可是天不遂人愿,尽管他在外辛苦游dàng)了三个月,最终却还是空手而归。因此当妹妹在玄天神院的广场迎接他的时候,他很不高兴地舍弃赵慧而去,把她孤单地丢在了那里。在他看来,赵慧并不是因为担心他而来迎接他,而是来看他笑话的。接下来,当他听说那个全班最被他看不起的纨绔子弟陈刚,哪里也不曾去过,只是在家里吃吃喝喝就捡了一个神徒回来时,差点气得吐出一口老血。他觉得上天真的是对他太不公平了,所谓天道酬勤,完全是在胡扯。

就在这种失望的绪之中,他从周华口中听说了王伟华杀死赵力的事。正是为了更加详细地询问此事,他才有耐心听妹妹讲述这三个月来在北凉城中的经历,

知道了王伟华曾经因为行刺瑞亲王而受伤。对于赵慧救走王伟华的行为,赵猛是打心眼里不赞同的。但是听妹妹讲述完理由,想到王伟华如果死了,那北凉国皇室必然要承担责任,这才不再指责赵慧。可他不知道的是,赵慧并没有把王伟华在她的别院中养伤一个多月的事说出来,而他自己也根本没有去关心过王伟华后来怎么样了。

直到今天,在土系神术修炼区的时候,当赵慧陷入泥沼高呼“救命”的时候,王伟华居然而出,抓住了赵慧的手,这让躺在一边流沙中的赵猛感到了不妙。因为他突然感觉到,王伟华之所以会而出,并不仅仅是因为赵慧曾经救过他那么简单。在王伟华与赵慧两手相抓的时候,赵猛感觉到两个人的眼神有些不对。固然赵猛没有谈过恋,不懂得什么叫作的火花。可是他也能看得出来,王伟华与赵慧在那时那记刻,颇有些投意合、两相悦的味道。

再后来,王伟华与赵慧的手一直紧紧地抓在一起,直到听到石磊的喝斥之后才松开,赵猛心中更是不满了。在赵猛看来,赵慧就算一开始惊惶失措被王伟华抓住了手,后来也早就应该松开王伟华的手,怎么能这样一直抓着呢?这说明赵慧的心思也有问题,这让他这个当哥哥的感到了不满和愤怒。再加上一开始赵慧就对石磊要求大家躺下的命令置若罔闻,居然提出要坐在地面上,这让赵猛感觉丢脸。

由于这些原因,当下午的课程结束时,他只是站在泥沼一旁冷眼相看,却并没有伸手去拉赵慧出来。因为在他的心中,对赵慧有不满,有愤怒。可是他没有想到,几年来一直与赵慧水火不相容的易飞燕居然主动伸出了手。而赵慧对此竟然也没有拒绝,不仅抓住了易飞燕的手爬出了泥沼,更是在接下来的时间同易飞燕互相帮助,清洗着外表。这让赵猛一下子意识到,赵慧同过去的这些敌人,关系已经发生了一种根本的转变。或者说在赵慧的心中,她已经不再把学习二组的人当成是敌人,开始与他们友好相处了。

这是赵猛所不能容忍的。在他看来,几年来在玄天神院的各种委屈,种种不得志,都是来自于岳天海、来自于学习二组。所以学习二组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仇人,绝不可能和他们友好相处。因为人多眼杂,石磊还在一边,所以当时赵猛并没有急于询问赵慧,而是想等吃过晚饭之后,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同赵慧谈一谈。可是刚坐下吃晚饭,就看到赵慧同易飞燕在饭桌上有说有笑时,赵猛忍耐不住了。

第二十八章 快意恩仇有所报

赵猛起走了过来,对着赵慧质问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违抗神师的命令?”

面对哥哥的质问,赵慧就如同一个做错了的孩子,将脑袋深深地埋下,不敢吭声。

在另一张桌子吃饭的王伟华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冲着赵猛道:“哪有你这样当哥哥的?不保护自己的妹妹,还处处挑她的不是。今天你为什么不把她从泥沼中拉出来?”

今天赵猛站在一边对着赵慧怒目而视的样子,王伟华都记在了心中。所以他对赵猛不对妹妹施以援手无法理解,才有这样的质问。

赵猛立刻回敬道:“我怎么当哥哥,那是我的事。这是我们家的事,不需要你来管!”

王伟华则针锋相对地道:“我们都是同学,理应互相关心。我关心我的同学,也不需要你来管!”

赵猛没想到王伟华居然说出这样理由出来,虎视眈眈地瞪着他,却并没有发作。这短暂的争吵已经在食堂里引起众人的围观,赵猛不想在这里与王伟华发生冲突,瞪了他一眼后,悻悻地走了。

王伟华再看看赵慧,见她楚楚可怜地望着自己,还冲自己摇了摇头,立刻心中一软,也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赵慧实在没有什么食,简单吃了几口后就离开了食堂。赵猛紧跟在赵慧的后面,在走出食堂后叫住了她。兄妹一起走到了一个偏僻的树丛中,赵猛才说:“赵慧,你现在究竟怎么了,王伟华、易飞燕这些人都是我们的敌人,你难道都忘了吗?”

赵慧从小到大就一直崇拜着赵猛,以赵猛的马首是瞻,从来不敢在哥哥的面前放肆。所以面对赵猛的质询,赵慧粉脸微红,低下了脑袋,一句话也不敢说。

赵慧没有回答,一个声音却替她做了回答:“谁说我跟赵慧是敌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王伟华从树丛中走了出来,一直走到赵慧的边,摆出一副要保护她的架势。原来赵慧和赵猛先后离开食堂之后,王伟华担心赵猛会难为赵慧,便紧跟在后面,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一看又是王伟华出来捣乱,赵猛怒不可遏道:“王伟华,你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我们家赵慧你能高攀得起吗?更何况玄天神院无无,你是想故意害我妹妹吗?”

王伟华针锋相对地回答道:“谁说我要高攀你们赵家了?我这个人不过是憎分明,快意恩仇罢了。我这个人一向的原则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赵慧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然就要保护她、关心她、帮助她,这叫做有恩报恩。你在石磊的面前故意败坏我的名誉,说我是最刺头、最不服从管理的,你就是我的仇人。所以我就要故意跟你做对,凡是你反对的事我都要去做,凡是你支持的事

我坚决不做。你不让我靠近赵慧,我就偏偏靠近她,这就叫做有仇报仇。”

赵猛被气得破口大骂:“我呸!我败坏你的名誉?你有个狗的名誉!你逃学旷课、不思进取、不服管理,你还有名誉?你以后如果再敢靠近我的妹妹,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王伟华直接就走到了赵慧的边,差点就要去拉起赵慧的小手,挑衅地道:“我现在就靠近你的妹妹了,你能怎么着?你动一下手我看看!”

赵猛气到双眼血红,眼看就要动手攻击王伟华。可是还没等赵猛动手,一直像个木头人一样木然无语的赵慧却抢先动手了。她直接一扬手,给了站在边的王伟华一个响亮的耳光。

王伟华没想到赵慧会动手打他,捂着自己的脸颊,吃惊地看着她。赵慧面色清冷,严厉地说:“这一巴掌代表我们两个从此以后恩怨两清,你不欠我什么,我对你也没有任何恩惠。如果你以后再敢靠近我,那就是故意跟我作对。”

说完之后,赵慧没有再看王伟华一眼,而是走到赵猛的边,直接拉起赵猛的手道:“哥,我们走!”

赵猛的意外不下于王伟华,他同样是吃惊地看着这一幕,然后才在赵慧拉扯之下,转离开。一边走,还一边不时地回头看看呆若木鸡的王伟华。

赵猛和赵慧兄妹俩已经走远了,王伟华还依旧捂着自己的脸颊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背影发呆。岳天海、高远和陈刚却在此时出现在他的边,看着他茫然的样子,反应各异。

陈刚哈哈大笑道:“王伟华,你是被打傻了,还是被打得伤了心啊?看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都替你感到难过。”

高远则摇头叹道:“王伟华想要冲出来英雄救美,没想到英雄没当成,反而被美人打。王伟华,我看你以后还是先离赵慧远一点吧,有她这个哥哥在中间作梗,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岳天海却鼓励道:“怕什么,打是亲,骂是。王伟华也不是每一次被赵慧打了,想当初在北凉城的时候,赵慧两个耳光打过来,他还不是乖乖地就让人家给他喂饭?所以啊,打一个耳光没关系,不足以说明什么问题。不过赵猛毕竟是她的哥哥,至少现在来看还是亲哥哥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更重要,所以王伟华才有这样的待遇。”

对于大家的评论,王伟华置若罔闻,自言自语道:“打就打吧,又不是第一次被她打,怕什么?”

王伟华的话语引得其他三个人面面相觑,然后相顾失笑。陈刚是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高远则摇头轻叹,笑得苦涩;岳天海则是喜笑言开,评论道:“你们看到了吧,我们王伟华是心甘愿被赵慧打耳光的,根本不以为然。”

下午,神

徒们又来到土系神术修炼区,开始了新的训练。土系神术修炼区内,场地的设置跟他们上午离开时一模一样,地上有两个泥坑,八个沙坑。石磊对大家的要求同上午一样:“上午躺在沙坑里的人继续躺在沙坑;上午站在泥沼里的人继续站在泥沼中。除非你们有谁能够同土系元素建立联系,学会最简单的土墙术,否则你们就一直在土里过吧!”

一听还要跳到泥沼之中,从小锦衣玉食、干净惯了赵慧立刻委屈地眼睛湿润起来。她连忙低下头,以防止让别人发现她眼中的泪水。王伟华倒是一脸的不在乎,还安慰赵慧道:“不要难过,有我陪你!”

说完,王伟华自己首先跳进了泥沼之中,又黑又脏的泥巴立刻就直没到他的脖子,连脸上都因为他直接跳入而溅到了几滴。而他的眼神之中,却还带着不屑的表,仿佛是在表示:对于老子而言,神马都是浮云,没什么大不了的。

赵慧用手掌在眼角擦了擦,然后抬起头来,几步走到了泥沼之前。她知道不能去向石磊提意见,更不能求他,否则可能还会带来额外的惩罚。现在她只能选择服从,只能跳入这让她恶心作呕的泥沼之中。

一向对于石磊惟命是从的赵猛却在这个时候发言了:“石神师,能不能让我妹妹的位置同王伟华分开,不要让他们两个在一起。王伟华这个小子,对我妹妹心怀不轨。”

石磊看看赵猛,再看看已经在泥沼中闭上了眼睛,装出一脸淡定的王伟华,淡淡地说:“哦,是吗,还有人想图谋不轨?那真是太好了,我正想找一个图谋不轨的人出来,给你们来一场杀鸡儆猴的好戏呢。你不用担心了,如果真有这样的事发生,我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

第二十九章 泥疗减肥还美容

下午的训练同上午一样单调,一样没有任何进展。不知是赵慧的那一记耳光起到了作用,还是石磊的威胁有了效果,王伟华一直都在泥沼之中闭目养神,规规矩矩,没有任何逾越之处。王伟华守规矩,赵慧更不会主动违规,所以这一下午过得风平浪静。

下午的修炼结束之后,大家又同上午一样,离开沙坑和泥沼后,运起水系神术清洗着上的尘土。易飞燕来到赵慧的边,把赵慧从泥沼中拉出来,然后运起金系神术,生起一张天罗伞把她和赵慧都包裹在其中。赵慧没有拒绝,而是同易飞燕互相帮助,把对方上的污泥和沙土洗净。

大家整理完上之后,石磊提醒道:“晚上的课还是到这里来,你们不用再去教室了。”

神徒们相互交流一下眼神,目光中都带着疑问。毕竟之前的四年中,大家已经过惯了白天修炼,晚上看书的生活。而这位石神师却让大家晚上也到土系神术修炼区来,自然让大家感到困惑。不过困惑归困惑,却没有一个人问为什么。大家知道在这位石神师的面前,多言无益,说不定还会惹出什么麻烦。

当吃过晚饭,大家又按照要求回到土系神术修炼区时,石磊先进行了一番长篇大论的教育:“我知道在之前几年你们修炼神术的时候,都是过着白天修炼、晚上看书的生活。这种生活有一个很好听的理由,叫做磨刀不误砍柴工。说是只有理论功底坚实了,那修炼起来才能事倍功半。

我想不用我说,你们经过之前几年的修炼也该明白,这完全是其他神师们为了偷懒而想出来的理由。作为神师,无论是个人还是家族,都得到神如此多的眷顾。可他们不是全心全意地教学,把自己的每一寸光,把自己的每一分光和都献给神,却想方设法地找出这样的理由来休息,真是让同为神师的我感到羞愧。

理论上的知识固然也重要,可是最多看个几天也就够了,哪里还需要每天晚上都进行理论学习。这种晚上的理论学习,纯粹就是偷懒。神师们想偷懒,神徒们也乐得偷懒,这才有了这种况。

可是在我这里,这一行不通。你们不要想着浪费一点一滴的时间,晚上的时间也要全部利用起来。你们今天晚上的任务也是理论学习,可是你们要边修炼,边看书。

金木水火土五系神术,前面的四种你们已经学习过了,我这里已经是最后一种。所以在我这里,除了教授你们土系神术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职责,那就是教你们把五系神术融合起来,而不是割裂开来。这一个职责是我自己加给我自己的,作为一个神师,我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只管教好自己的那一块,而对于其他的一切都不闻不问。我要

教你们在学好土系神术的同时,还要复习之前学过的四种神术,而且还要尝试着融合这些神术。

比如说今天我在这地面上制造出来两个泥沼,那就不仅是使用了土系神术,而是在使用土系神术的同时融合了水系神术在里面。再比如说,每天修炼结束,我都会留出几分钟的时间让你们清洗上的尘土。那不是因为我要让你们保持干净整洁的形象,而是为了让你们每天都有机会复习之前学过的水系神术。而且洗完之后,你们为了让衣服干得快一点,又使用了火系神术,这又是对火系神术的修炼和巩固。

特别需要提出表扬的是易飞燕,每天还要架设一个天罗伞来隔绝你们的视线,那就在使用水系神术的同时又使用了金系神术,做得就更好了。以后你们都要向她学习,每天在洗澡的时候都架设一个天罗伞,复习之前学过的金系神术。

今天晚上,你们的修炼方法是这样的。我会在地上设置出十个沙坑,你们站在其中后,流沙会埋到你们的口。然后我会给你们每人发本书,你们要利用之前储存在丹田之中的木系能量才来以木生火,然后借助于火光来看书。

在这个过程中,你们一方面埋藏在沙坑里,一直同土系元素进行着亲密的接触,可以提高你们同土系元素的亲和力;另一方面,你们又要使用木系神术和火系神术,对以前所学的内容又进行了复习和巩固。你们要记着,从现在开始,每天走在路上时都要有意识地从周围的花草树木之中吸收木系能量,留着晚上以木生火。如果说有谁储存的能量不够,那晚上就不用看书了,直接就到泥沼之中闭目养神,跟土系元素亲密接触就行了。

好了,现在你们都到沙坑之中,我一会把书发给你们。”

石磊伸手一指,在每个人的面前都出现了一个沙坑。大家先后站了进去,在重力的作用下,体不断下陷,一直陷落到了部。只不过因为大家高的差别,有的沙子只埋到腹部,有的却已经齐到了口。石磊看了看,眼神动了一下,几个个子高的神徒都感觉脚下一软,子又开始下陷,一直到沙子齐为止。

石磊拿出来十本书,依次放在每个人的面前。书皮上赫然写着六个大字:《土系神术概述》。

岳天海站在沙坑之中,流沙已经齐到了他的口,只是两只胳膊可以举在外面,把书接过来之后开始翻看。他的丹田之中,木系能量是极为充沛的,不用担心能量不够用的问题,手上亮起一团火焰,开始借助于火光慢慢地翻书。

这时候石磊说:“你们三个怎么回事,为什么不使用火系神术看书?”

岳天海这才注意到,十名神徒之中,只有七名神徒手中

的火焰生起,还有三个人在那里一脸沮丧,陈刚赫然是其中一个。

听到石磊的指责,陈刚委屈地说:“石神师,你事先没有说过今天晚上要以木生火,所以我的丹田之中没有储存木系能量。”

其他两个人听到陈刚的话一起点头,显然都认为陈刚说的有理。可是石磊并不认同这样的理由,而是冷冷地道:“你原来学过木系神术,就应该知道木系能量是无处不在的。你哪怕原来丹田之中没有储存木系能量,现在从周围吸收也来得及。”

陈刚小声嘟哝了一句:“这里连草都没有一棵,哪来的木系能量?”

听到陈刚的话,石磊怒了,提高了嗓门吼道:“自己不努力,还要找借口,真是拉不出屎来怪茅坑。这里离木系能量修炼区不过是几百米的直线距离,在这么短的距离之内竟然还吸收不到木系能量,可以想象你的木系神术也好不到哪里去。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前面的基础没打牢,后面都要受影响。正所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以前不努力,现在就要吃亏。既然你没办法看书那就不用看了,泥沼里面泡着吧。”

话音一落,石磊伸手一招,已经把陈刚手中的书招回自己的手中,然后意念一动,陈刚边的流沙就变成了污泥。陈刚的子开始在泥沼中缓缓下滑,直到没至脖子,才踩到了坚实的地面。石磊又看看其他两个人,如法炮制,让那两个人也泡在了泥沼之中。

面对这样的待遇,陈刚心中不服,嘴巴上便开始喋喋不休,讲个不停:“不就是泡泥巴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家里有一处温泉,我经常就在那里泡泥巴。我妈妈说了,那叫做泥疗。泥巴里面含有多种人体需要的微量元素,常在泥巴里泡泡,不仅可以促进骨骼的生长发育,还可以防治心血管疾病。特别是女孩子多在里面泡泡,还可以起到减肥、美容的作用呢。

不信你们都可以自己感受一下,这泥巴质地柔软、手感滑腻、粘十足,完全符合泥疗用泥的物理状要求。而且这里面富含钾、钠、钙、硫酸根、偏硅酸等化学成分,长期浸泡可以增加细胞活力,调节肌体功能,实在是一种休养健的好方法啊。”

第三十章 一只青蛙一张嘴

陈刚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惊得各位神徒下巴掉了一地。在岳天海的印象中,陈刚虽然嘴jiàn),可是胆子也小,并不敢主动和神师作对。现在大家都知道石磊不好惹的况下,陈刚居然就因为这么一点小委屈就开始如此放肆,如此挑衅石磊,真的是让他大吃一惊。

石磊自然不会对于陈刚的挑衅置若罔闻,他伸手一指,一根土柱突然在陈刚的脚下升起,把他直接顶入几米高的空中。然后土柱凭空消失,陈刚从空中直直地摔了下来。就在他即将着地的瞬间,那地上的泥沼又变成了坚实的地面。饶是陈刚股着地,一样地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痛得一时爬不起来。

石磊当然不会就此罢休,而是冷笑着道:“你今天晚上不用泥疗了,我给你介绍一种新的休养健的好方法。这种方法很简单,小朋友们都学过,相信你那亲的妈妈也肯定教过你。这种方法是蛙跳,你从这里一直跳回宿舍,今天晚上的训练就算是结束了。

当然,我这个人是非常仁慈的,考虑你不可能一下子跳这么远,所以我是许你中间休息的。不过休息的时候你不能闲着,而是要蹲在地上喊着:‘一只青蛙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扑通一声跳下水;两只青蛙两张嘴,四只眼睛八条腿,扑通扑通跳下水……’

我听你刚才很能说,从来都不知道累。所以你要一直说,不许停下来。当你说到‘扑通一声跳下水’的时候,就往前跳一步;当你说到‘扑通扑通跳下水’的时候,就往前跳两步,依此类推。

总之,在整个过程之中,你的嘴巴不许停下来,要一直说。当你说到‘扑通’的时候,说几次‘扑通’,就跳几次,直到你跳回宿舍为止。怎么样,我这样的安排既充分满足了你说的特点,又考虑到了你中间需要休息的现实,完全是为你量订做的休养健的好方法。这充分体现了我对你的仁慈与关,你应该好好感谢我。”

听了石磊的话,坐下地上不愿意起来的陈刚立刻认怂,结结巴巴地问:“我,我,我不跳行不行?”

石磊脸色铁青道:“在我这里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我这里还有一条鞭子,如果你不跳,我就用这条鞭子来抽打你,一直打到你跳为止。用鞭子抽打,也是一种强健体的好方法,你愿不愿意尝试一下。”

石磊一边说着,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条皮鞭。陈刚立刻摇头道:“算了,皮鞭就免了,我还是蛙跳吧。”

于是陈刚开始在口中念个不停:“一只青蛙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扑通一声跳下水;两只青蛙两张嘴,四只眼睛八条腿,扑通扑通跳下水……”

每当他念到“扑通”二字时候,就开始蛙跳,念几次

就要跳几下,慢慢地向着宿舍跳去。石磊则跟在陈刚的边,手中不断地晃动着那条皮鞭。每当陈刚停下来想要休息的时候,石磊的皮鞭就毫不客气地抽在他的上,抽的他一声哀嚎,然后继续向前跳去。

陈刚的处境自然激起了二组其他人的同仇敌忾,几个人没有了看书的心,相互交流一下眼神,王伟华忍不住先开口道:“怎么办?没有办法我们就一起陪着陈刚一起蛙跳回去。”

高远首先表示了反对:“石磊不会让我们如愿的。如果我们想要陪着陈刚,他肯定要另想别的办法来收拾我们。”

王伟华着急地道:“那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先眼睁睁地看着?”

岳天海沉重地点了点头道:“我们只能先这样看着。想不出妥当的办法之前,我们只能先忍着。”

王伟华怒道:“忍!忍!忍!除了忍,你还知道什么?要忍你们忍吧,我忍不了!”

说着,王伟华就从沙坑中出来,追上陈刚。已经在十几米外的石磊早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注意着他们的动静。一看王伟华的架势,石磊抢先动作,将王伟华边的流沙变成了岩石。正挣扎着想要从沙坑中出来的王伟华一下子如石雕般被固定在那里,只能无奈地挥动着双手,愤怒地吼叫着。

石磊远远地嘲笑道:“如果你也想蛙跳,那不着急,我明天再给你安排。今天你还是先好好地看书吧。如果你再在那里叫个不停,我就把你的嘴巴也封住,你要不要试试?”

不管王伟华有多愤怒,也知道石磊不是说着玩的。如果他再叫个不停,那避免不了连嘴巴也被封住的命运。他只能是愤怒地瞪红了眼,却乖乖地把嘴闭上了。

陈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跳回来的。他只知道每当他累得跳不动的时候,石磊的皮鞭就毫不客气地抽在他的上。而当他累到彻底虚脱,无论如何鞭打都不再爬起时,石磊就会让他用木系神术来疗伤,还大言不惭地自夸道:“你看看我对你好吧,为一名土系神师,还惦记着让你复习木系神术,实在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好神师啊。”

好在出了土系神术修炼区后,一路上都是花草树木,足以让陈刚吸收木系能量疗伤的。就这样陈刚三次累到彻底虚脱,三次用木系神术来疗伤,这才回到了宿舍。

陈刚回到了宿舍没多久,二组的其他几个人也结束了晚上的课程回来了。岳天海并没有回自己的宿舍,而是来到以前的宿舍,和王伟华、高远一起围在陈刚的边。

王伟华先对陈刚的遭遇表示了同:“陈刚,看着你一个人遭罪,我心里比自己受罚还难过。我想要陪你,可是石磊那个混蛋把我定在那里,还说明天再安排我蛙跳。”

岳天海则疑惑地问:“陈刚,你是怎么了?我觉得你今天的表现有点异常啊。以前你虽然嘴jiàn)点,可是胆子也小,从来不敢出头的。”

高远则感叹道:“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太快!这几个月不见面,赵慧成了王伟华的救命恩人,陈刚变得不畏强暴,实在让我觉得这个世界有些疯狂啊。”

陈刚小眼睛眨巴几下,然后运起金系神术布置了一个能够隔绝神识的天罗伞后,这才小心翼翼地道:“这一次回家,我确实有些变化。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当我们上天成神之后,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

高远没好气地道:“这个问题我们一年级的时候就讨论过。无论我们将来上天成神后有什么样的境遇,都是我们无法改变的。别的不说,我们的亲人还都在这里,如果我们不遵从神的旨意,那我们的亲人都会倒霉。”

陈刚却否定道:“这可不一定。事物都是发展变化的,而不是一成不变的。之所以我们的亲人都会倒霉,那是因为有玄天神院充当神的走狗。要如果玄天神院没有了,我们还要害怕吗?”

玄天神院没有了?这样的提法让其他的三个人都在黑暗中把眼睛瞪大,瞪亮,齐刷刷地看着陈刚。高远摇头道:“这怎么可能呢?玄天神院是这个玄天大陆上的主宰,连国家的力量都无法与它抗衡,又怎么会毁灭?除非他们得罪了神,由神来出手毁灭他们,否则的话绝无可能!”

陈刚连连摇头道:“高远一向最聪明,说出来的话最有道理,不过这一次你说错了。玄天神院固然力量强大,可是这几百年下来也结下了不少仇家。这些仇家已经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虽然还不足以与玄天神院正面为敌,却也有了威胁到玄天神院的力量。如果说这股力量再得到我们的帮助,那不见得就没有毁灭玄天神院的可能。”

第三十一章 这世界变化太快

听完陈刚的话,王伟华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岳天海。因为以前岳天海也曾经对他说过类似的话,与陈刚所言大同小异。

岳天海则想起了东星组织,想起了李长根,想起了南唐国的护国国师。他猜测陈刚在这三个月的休假期间中,定然接触到了东星组织的人,受到了他们的思想宣传和鼓动。

高远更是疑惑地看看陈刚,问:“陈刚,你可一向是一个贪图享受,喜欢安逸的人,怎么会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敢于冒险了?”

陈刚一脸无奈道:“如果我的生命安全没有问题,我当然还是首先选择安逸享乐。可是如果我的生命受到了威胁,连生存都无法保证,哪还有什么心思安逸享乐啊?

高远不明白了:“生命受到了威胁?谁威胁你了?”

陈刚把原本低沉的声音又压低了三分,神秘兮兮地说:“你们还记得我们之前对于上天成神的猜测吗?那时候我们就猜测我们在玄天神院学的都是如何与别人争斗,那恐怕将来上天成神后会面临战争的危险。

可是猜测毕竟是猜测,我从心底里并不怎么相信。我更相信周华等人所讲的,我们上天成神之后要担负起保护神界的职责,所以才要才会战斗的技巧和能力。而学习这一切,只是为了备用。如果没有碰到恶魔入侵,也可能根本就没有使用的机会。

去年底在家里休假的时候,我碰到了一个奇人异士,他跟我讲起了神界的事。他告诉我,其实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神,所谓的神,只不过是突破了天阶的人而已。所谓的神界,也不过是一块同我们玄天大陆类似的大陆,只是他们那里的天地规则更加高等,所以他们才能够突破天阶的桎梏,达到一个神阶的高度。

而在神界之中,他们修炼的不是玄功,而是我们现在所修炼的神术。神界并不太平,而是有两个相互敌视的国家,这两个国家长年战争,从未停歇过。我们玄天神院,就是其中的一个国家建立的。他们建立玄天神院的目的,是为了给他们的国家培养悍不畏死的战争机器,在战场上以自爆的方式杀死对方的高手和指挥官。

正是因为此,三百年来才只有神徒上天成神,却从来没有神徒回来过。因为一旦上天成神后,我们的神智就会被他们所控制,在战场上以自爆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所以说,只要我们上天成神,那就绝对没有生存下来的可能,就绝对必死无疑。我这么说,你们能明白吗?”

陈刚自以为自己爆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等着看其他三个人吃惊的表。可是其他的三个人,却个个脸色平静,仿佛是听他讲了一个味同嚼蜡的故事,没有任何表。

陈刚不满了:“你们这是怎

么了?我甘冒奇险冒了这么一个猛料出来,你们就一点也不惊奇?一点也不意外?一点也不恐惧?”

岳天海轻轻地摇头。这些所谓的秘密,他早已经从云菲菲的口中听说,还曾经对李长根说过。只不过他并没有说出这些来自于云菲菲,而说那是他自己的猜想。听了陈刚的话,他意识到李长根已经开始利用他所说的一切,要在玄天神院的神徒中打开一个缺口了。

王伟华更是面无表道:“有什么可惊奇的?有什么可意外的?有什么可恐惧的?我本来就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神,如果真的有神,那我妈那么善良的人怎么会死去?对于我来讲,在这个世界上生无可恋,死无可惧,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吃惊的。”

高远则脸色沉道:“你刚才所说的一切,我很早以前就有这样的猜想。不过猜想毕竟是猜想,没有任何真凭实据,我也不愿意说出来,徒惹你们担心。而且这又是我们不得不面对,无力改变的,说出来于事无补。

不过,我仍然想知道,你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从哪里听来的,又有什么真凭实据?”

陈刚斩钉截铁地说:“这个你放心,跟我说这些话的人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尊者,他是绝对不可能骗我的!”

不知为什么,陈刚的表和言语让岳天海想起了南唐国师。他也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尊者,他说出来的话也同样不会有人怀疑。不知道陈刚的东华国,是否也有这样一位国师,是否也是东星组织的人?

想到这里,岳天海随口问了一句:“是你们东华国的国师告诉你的吧?”

陈刚一下子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快要突出来,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难以置信。虽然他没有回答是或者不是,可是他的表已经做了回答。岳天海也立刻明白,这位东华国师肯定也是东星组织的人。由此可以推断,可能有不少国家的国师参加东星组织,并且成为这个组织的中坚力量。其实仔细想想也不奇怪,毕竟玄天神院高高在上地凌驾于各个国家之上,自然要让这些以保护国家为己任的国师们最为痛恨。他们个人的力量有限,就走上了联合的道路,于是就有了东星这样的组织。

陈刚呆了片刻后,表才恢复了正常。他不敢正视岳天海,只有眼睛的余光瞟了岳天海一眼,目光中还带了一丝恐惧,讷讷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可是发过誓绝不泄漏这个秘密的,如果说出来要五雷轰顶而死的!”

岳天海看看陈刚那副因为泄露了秘密而懊恼又恐惧的表,安慰道:“你并没有泄漏什么秘密给我们,我刚才的说的什么话,我自己也忘记了。”

说完,岳天海又看看高远和王伟华。高远立刻一本正经地道:

“天海,你刚才说的什么,我怎么没听到呢?”

王伟华也只能强忍着笑,装出一脸严肃道:“天海刚才有说话吗?我怎么不知道?”

见大家都这样说,陈刚才捂着口道:“原来我也什么也没说,真的太好了。”

说完之后,陈刚自己都忍不住,先哈哈大笑起来。紧接岳天海、王伟华和高远都笑了。

笑过之后,高远问:“陈刚,刚才说了半天,我还是没搞明白,你到底想说什么,或者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刚板起脸来,认真严肃地说:“我不想接受这种死亡的命运,我想改变我的命运。你们说的没错,我是怯懦胆小,我是贪图享受。可是如果说我已经知道了我面临死亡的命运,那我绝不愿意就这样平静地接受,我无论如何也要反抗一下,无论成功与否!”

岳天海皱了眉,问:“那你打算怎么反抗,采用什么样的方式?”

陈刚回答道:“我打算先在神徒中间进行宣传,让神徒们都清楚自己所面临的命运,打破以前对玄天神院的崇拜和幻想。然后,如果有可能的话,在神徒中间建立一个反抗玄天神院的组织,等待合适的时机里应外合,把玄天神院给推翻,给毁掉。”

看着陈刚脸上那一副难得的坚毅表,高远哑然失笑道:“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太快。王伟华上了赵慧,陈刚成了一个坚定的革命者。天海,你有什么变化,早点告诉我,免得把我吓坏了。我这颗小心脏啊,恐怕经不起几次这样的惊吓了。”

高远的话把岳天海和王伟华都逗笑了,陈刚却没有笑,而是有些着急地问:“你们倒是先表个态啊,你们是否支持我啊?你们别笑了!”

谈到正经事,岳天海和高远都沉默了,开始仔细地考虑,只有唯恐天下不乱的王伟华立刻表态:“我当然支持你。你大胆干吧,干什么我都支持你,哪怕死了我都无怨无悔!”

高远取笑道:“如果说赵慧不让你死,希望你活着,你怎么办?”

王伟华一脸为难,想了想道:“赵慧不会管我的,你没看她今天下午的表,根本就没有搭理过我。”

王伟华的难过使得高远和岳天海相视摇头,看来王伟华是真的坠入网,难以自拔了。

陈刚没心去关心王伟华和赵慧的事,而是直盯着岳天海和高远道:“你们俩啥态度?”

岳天海继续深思,没有说话,高远则道:“我劝你还是就此打住,这件事就我们四个人知道,不要再告诉别人了。

神徒之中,鱼龙混杂,有不少人都对于玄天神院、对于上天成神心存崇敬,不可能相信你的话。如果他们不但不相信你,还要汇报给执法队,那你怎么办?”

陈刚挠了挠脑袋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现在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怎么才能让别人相信呢。毕竟在大家的印象中,都把我当成一个不求上进的纨绔公子,我说出来的话就更没有人相信了。你们说,如果像今天晚上的这种事我多干几次,那我的形象是不是就会大为改观?我的话说出来后,可信度也应该大大增加吧!”

高远嘲讽道:“你的话可信度能否增加我不知道,可我相信你的体素质肯定会大大地增强。每天都这样蛙跳,体想不强也不行啊!”

陈刚听出了高远的嘲弄,丧气道:“你的意思是不看好我,不支持我了?”

“对,我反对你去向别人宣传这些东西。你想想,如果你碰上赵猛这样的神徒,他听了你的话后,不仅不相信,还会汇报给执法队,到时候你怎么办?而且我们在这个玄天神院中,绝大部分时间都是集体活动,很难与其他的神徒单独接触。在这种况下,想要宣传你的理论就更加困难了。我劝你还是算了吧,玄天神院不是我们能扳倒的。哪怕将来上天成神后必死无疑,那也当是我们为了家族的利益而牺牲吧。”

陈刚当然不认可高远的理论,反驳道:“凭什么我们就要为了家族的利益而牺牲?家族的其他人,因为我们的付出而每天花天酒地、声色犬马;而我们在这里一年到头没有一天休息,每天都辛苦忙碌,最后还得亡命异乡,凭什么?这对我们公平吗?”

见陈刚激动不已,高远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表示理解:“当然不公平,可是这个世界有山有水,本来就不公平!别人没有神脉,我们有神脉,这就是最大的不公平。从我们被发现神脉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我们的命运,这不是我们能够改变的。”

高远的话,使得陈刚沮丧不已,却引来岳天海的反对:“这个世界有山有水,本来就不公平,你说的没错。可是我们人类却可以移山填海,让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公平。

我们有神脉,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当然有权力要求像其他人一样过上正常的生活,而不是这种被迫每天辛苦修炼,还前途未卜的生活。”

刚刚还沮丧不已的陈刚听了岳天海的话,立刻又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激动起来:“天海,你的意思是你支持我?”

岳天海却摇头道:“不,我同高远一样,不支持你的想法。你想要把上天成神后必死无疑的结局告诉其他的神徒,必然会给你带来危险,给那些相信你的人带来危险,还甚至还可能累及你们的家人。所以我同高远的意见一样,这件事就我们四个人知道即可,不要再向其他人多说了。”

陈刚又如同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没了精神,喃喃自语道:“

那怎么办呢?连你们都不支持我,难道真的只能等死吗?“

岳天海拍着陈刚的后背道:“不,我们当然不能等死!可是我们要等机会,等待机会来临时再采取适当的行动。如果你相信我,如果你真的还想改变自己的命运,那就耐心地等待。希望当机会真正来临的时候,你能够像今天这样勇敢,而不是退缩。”

岳天海这番意味深长的话,引得高远眉头皱了又皱,却没有发问。陈刚没有高远那样的心机,直接问道:“天海,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啊?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啊?”

王伟华也关心地看着岳天海,因为同样的话岳天海已经不只跟他说过一次,他同样也关心什么时候才是机会。

岳天海叹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时机还不成熟,我们还只能等待。不过,有一点我向你保证:如果在上天成神之前还没有出现合适的时机,那我愿意和你一起冒一次险,为了我们的命运去拼一次。”

岳天海的话使得陈刚又看到了希望,兴奋地问:“真的?”

“真的!”岳天海严肃地回答。

陈刚伸出大手,同岳天海紧紧地握在了一起。王伟华也伸出了手,握在了他们的手上。

陈刚看看高远,高远却摇头道:“在知道事可为之前,我是不会跟你们一起发疯的。如果真的如天海所说有机会来到,你们又愿意让我参与的话,到时我愿意跟你们在一起!”

第三十二章 要斗争就有牺牲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岳天海借着玄天珠的帮助离开了宿舍,来到了李长根的小屋前,敲响了他的木门。

李长根打开门,把岳天海迎了进来,开玩笑道:“这才几天没见,你又想我了?看来你对我的感是越来越深了。”

岳天海却板着一张脸道:“李长老,我可不是想您了,我是有问题想不通,来请教您了。”

“哦?”李长根笑道,“说的这么客气,我倒有些不适应了。我记得你小子早已经在我的面前没大没小,很长时间没有对我使用‘您’这个词了。”

岳天海不满地辩解道:“我是跟您亲近,才跟您不分你我;如果觉得疏远了,那才用‘您’这个词。”

李长根坏笑道:“那究竟因为什么事,让你又跟我疏远了?”

岳天海看到李长根那张险的笑脸气就不打一处来,质问道:“我们班有个同学叫做陈刚的,你认识吗?”

李长根一脸无辜地摇头道:“你们班有那么多神徒,我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认识呢?更准确一点说,除了你之外,你们班的神徒,我一个也不认识。”

岳天海自然不会相信,冷笑道:“我们班哪来那么多神徒?我们班只有十个人。而且像你这种老谋深算、心怀不轨的老狐狸,我相信你不仅认识我们玄天神院的每一个神徒,而且把他们每个人的祖宗十八代都肯定调查得一清二楚。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李长根的脸皮比城墙还厚,不会在乎岳天海说什么,继续笑道:“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没必要在这里冷嘲讽的。”

“好,那我就直接问你。是不是你让你们东星组织里的人故意靠近陈刚,跟他讲了一大堆所谓的秘密,让他回到玄天神院来宣传?”岳天海开门见山地问道。

李长根眨巴着眼睛道:“我刚才说过了,我不认识什么陈刚,也不清楚你所说的事。”

岳天海怒道:“我要是相信你就见鬼了!我再问你,东华国的国师是不是你们东星组织的人?”

李长根的表立刻紧张起来,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岳天海道:“饭不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你更不能讲这种要人命的话!”

岳天海冷哼一声道:“真凭实据?那个东华国的国师故意接近陈刚,告诉他将来上天成神之后必死无疑,还鼓动他在玄天神院中四处宣传,这算不算真凭实据?”

李长根眉头一皱,狐疑地问:“这些话又是谁告诉你的?难道就是刚才你口中所说的那个陈刚?”

岳天海得意地一笑道:“陈刚自然不会说。可是他被我拿话一诈,就轻易地露出了马脚。虽然他并没有承认,可他那副表,摆明是告诉我已经猜对了。”

李长根

眼光闪烁地问:“你为什么猜是东华国的国师?”

岳天海回答道:“因为我在南唐国时,知道了南唐国师是你们组织的人。所以陈刚一说是一位绝对可以信任的尊者告诉他的,而陈刚是东华国的人,所以我立刻就想到了东华国的国师。”

李长根恨恨地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样的角色实在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岳天海bi)问道:“那你就是承认这件事与你们有关系了?”

李长根立刻推了个一干二净:“我承认什么了?我什么也没有承认。”

岳天海气愤地说:“你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我都知道与你脱不了关系。你们东星组织要推翻玄天神院在这个大陆上的统治,我是支持的。可是你们总得讲究方式方法,不能把其他人往火坑里推吧。”

李长根把眼一瞪道:“我们把谁往火坑里推了?”

“你还不承认?你们故意这样蛊惑陈刚,还不就是把他往火坑里推?以他的脾气格,做起事来不知轻重,早晚要把自己搭进去。”

李长根却振振有词地说:“搭进去又能如何?就算被执法队发现了,又能把他怎么样?玄天神院,杀人者死,他最多就是被关起来,还能有生命危险?你以为执法队的人都像王伟华那样不想活了,连神徒也敢杀?如果真的不想活了,当初就不会到玄天神院里来。”

岳天海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哪怕被执法队发现也没有关系,被关进执法队也无所谓,是这样吗?

李长根点头道:“是这样。为了推翻玄天神院在这个大陆上的统治,我们组织里有不少人都在冒着生命危险去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总要有人为了这个伟大的事业而牺牲奉献。”

岳天海摇头叹道:“你们这样做,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呢?如果陈刚被发现,那恐怕在执法队中很快就会被问出实,到时候就会把东华国的国师给牵扯进来。再然后就会接连牵扯到你们组织里更多的人,你们岂不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李长根也跟着感叹道:“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我只是提了一个建议,建议组织可以找一些合适的神徒下手,向他们做一些宣传,鼓动他们给玄天神院制造一些麻烦。没有想到,有些人做事如此不小心,这还没怎么着呢,就被你给发现了。”

岳天海讥笑道:“原来这么高明的主意是你出的。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一个险狡诈的老狐狸,不会做这种飞蛾投火的傻事呢。”

李长根并不动怒,而是一脸无奈道:“我当然可以追求稳妥,为了保证安全而慢慢地来。可是组织里面有很多人都等不到了,他们已经太老了,时刻都有撒手人寰的可能。他们等不及了,

总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亲眼看到玄天神院覆灭的那一天。所以他们会采取一些偏激一点的行动,也是可以理解的。”

岳天海并不认可:“仅仅是偏激一点吗?他们这是拿别人的命当儿戏。就算陈刚被发现后可以安全无事,那他的家人呢?他的家人会不会因此而被诛灭?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们打神徒的主意干什么,神徒的本领低微,能起到什么作用?”

李长根解释道:“神徒虽然本领低微,在覆灭玄天神院的斗争中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可是神徒关系到执法队的长生丹,如果在神徒们中间制造混乱,使他们不再认真修炼,达不到神界的要求,那就会影响到长生丹的获取。

得不到长生丹,就会在执法队中产生矛盾。执法队中产生了矛盾,发生了分裂,我们就可能有下手的机会了。

总而言之,我们的目的就是尽可能地在玄天神院制造混乱,制造矛盾,然后使之发酵、扩大、激化,最终分裂玄天神院,我们就有了毁灭玄天神院的可能。”

岳天海强调道:“你们采用这样的方法,可能会导致很多无辜的人死亡。”

李长根却神坚定地说:“天海,要斗争就要有人牺牲;要成功就必须要冒险。绝对有把握,不需要人去牺牲的机会我们是找不到的。

如果不是从你这里得到了几颗长生丹,那我们组织里可能今年就会少掉好几位核心人物。他们已经等了太多年,已经等不及了。所以说这两年我们可能会加紧行动,会冒险来做一些事。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你能帮助我们。如果你那个神阶的师父能够帮助我们,那我们就根本不需要冒险。”

李长根在岳天海的心目中,基本上是一个险狡诈的老狐狸。可是看到他脸上居然表现出一种时刻准备牺牲的果敢与坚定,使得岳天海也受到感染。只是他并没有什么神阶的师父,自然也就不可能帮助李长根他们。如果说他自己能提供什么帮助的话,那也只能是长生丹了。

岳天海一咬牙,一狠心,一口气掏出了十颗长生丹交给了李长根。李长根见岳天海思索片刻,手中突然出现了十颗长生丹,并交到了自己面前,立刻激动地接了过来,两眼放光,颤声问道:“这是真正的长生丹?是送给我的?”

岳天海没好气地道:“这是真正的长生丹,可不是送给你的。这是我师父送给你们东星组织的,让你们那几个核心人物好好活着,不要再有害人害己的过激行为。”

第三十三章 心怀不轨得验证

一月二,新学年开学的第二天,早饭时陈刚担心地对王伟华说:“伟华,昨天晚上石磊可是说了,今天要让你蛙跳的,你可要有个思想准备。“

王伟华嗤之以鼻:“他让我跳我就跳?我有那么听话吗?昨天是看到你跳我心中不忍,所以才想陪着你一起跳,大家有难同当,让你心里能好受一点。今天他想让我跳,没门!”

听王伟华这样说,陈刚的担心一点也没减少,而是更加担忧了:“石磊可不是好说话的主,如果你不跳,他真会拿皮鞭打你的。昨天晚上我被打得皮开绽,你们回来时没有看到,那是因为我已经用木系神术来疗过伤。我劝你还是蛙跳得了,否则有的是苦头让你吃。”

王伟华义正严辞道:“打死老子,老子也不跳。”

陈刚不断地摇头,却知道王伟华的脾气,再劝也没有用,就把求助的目光转向岳天海。岳天海用筷子夹起一颗花生米放入嘴中,慢慢咀嚼着,并没有说话。王伟华的格他是知道的,他并不认为王伟华会因为自己的劝说而向石磊妥协。

高远却来了一句:“我可以肯定地讲,石磊绝对有办法让你心甘愿地选择蛙跳,不信我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王伟华一脸的不屑,显然是不相信,陈刚则着急地问:“什么办法?”

高远摇头道:“我又不是石磊,我哪里知道他会用什么办法。我只是觉得,以石磊的经验,他肯定有让王伟华屈服的办法。”

岳天海也认为高远说的有道理。王伟华固然骨头硬,不怕打,可石磊也不是盏省油的灯,肯定会有对付王伟华的办法。甚至于岳天海有种预感,今天这堂课绝对不会平静,肯定会有不同寻常的事发生。

吃过早饭后大家一起走向土系神术修炼区。在以前的四年中,虽然每一种神术的修炼都是枯燥无味的,可是大家对于来到神术修炼区并没有什么恐惧心理。

今天则不同,经过石磊昨天一天的教学,大部分神徒对于土系神术的修炼都有了一种恐惧心理。在走向土系神术修炼区的路上,没有人再像以前那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大家都走在一种压抑的气氛之中。特别是来到土系神术修炼区,见到石磊之后,所有的人都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得厉害,甚至于感觉有些闷。

石磊看看神徒们已经到齐,冷冰冰地道:“今天的训练方法同昨天一样,不需要我再多说了。唯一不同的是,昨天晚上王伟华神徒表现出了对于蛙跳的强烈兴趣。为了满足他的愿望,那么今天上午他的训练内容就改成蛙跳。有关的要求和标准与昨天晚上陈刚一样,王伟华,开始吧。”

石磊说完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

看着王伟华。这里面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担忧着急的,还有冷眼旁观的。大部分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王伟华,只有易飞燕在看了王伟华一眼后,转向一边观察赵慧的表,才发现赵慧虽然没有盯着王伟华,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脸色却已经开始发白。

王伟华用轻蔑的目光看向石磊,冷笑道:“我昨天晚上想要跳,那是昨天晚上的事。今天我改主意了,我不想跳了。”

石磊显然对于这种况心理上有所准备,并没有因此而暴跳如雷,同样报以冷笑,平静地说:“今天我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每天上课之前必须要把玄天神院的规矩给背一遍。只有背诵过了玄天神院的规矩,才能开始上课。

王伟华,你第一个来背。”

王伟华嘴巴动了动,却一个字也没有背。因为他知道玄天神院的第一条规矩就是:绝对服从神,神永远都是对的。玄天神院是神创立的,神院的神奴们代表神对我们进行管理,神师们代表神教我们神术。神永远是对的,所以不论是面对神奴还是神师,我们都要绝对服从。在玄天神院里,面对神师与神奴的命令,我们只需要说两个字,一个字是“到”,另外一个字是“是”。

而刚才石磊已经点到了他的名字,他并没有答“到!”对于石磊的命令,他也并不打算答“是!”所以他干脆闭口不言,一言不发。

对于王伟华的表现,石磊冷笑连连,手中出现了昨天抽打陈刚的那条皮鞭,用一种睥睨天下的眼神打量着王伟华,似乎是看着一条自不量力、蚍蜉撼树的小虫子。

对于石磊的冷笑,王伟华也还以冷笑,用讥讽的语气道:“别拿你的鞭子吓唬人了,你以为你的鞭子可以把所有的人都吓倒?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可是你的皮鞭也不可能使我屈服。”

听了王伟华的话,石磊的眼神中露出一丝错愕。他仔细地上上下下打量一下王伟华,“扑哧”一声笑了,嘲笑道:“好,有骨气!本来我真想用皮鞭和你较量一下,看看是你的骨气硬,还是我的皮鞭硬。可是我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起来昨天赵猛曾经说过,你对他的妹妹赵慧心存不轨。

昨天听到这句话,我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可是在我的心中,其实真的很好奇,真的很想知道赵猛所讲的是真是假。是他自己的主观臆断,还是你真的就有这样龌龊的想法。

今天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验证一下赵猛的话。我不会用皮鞭抽你,却会用皮鞭抽打赵慧。如果你不愿意蛙跳的话,那我就会开始鞭打赵慧,一直打到你跳为止。

现在我再重复一遍,你可以开始蛙跳了,有关的要求和标准与昨天晚上陈刚一样

。不对,鉴于你刚才的表现非常突出,我决定给你加量。你要从这里跳到宿舍,再从宿舍跳回来。王伟华,开始吧。”

神徒们本来已经做好了观看石磊鞭打王伟华的准备,却没有想到在这片刻之间峰回路转,居然把在一边的路人赵慧给牵扯了进来,还成了旋涡的中心。大家看看王伟华,又看看赵慧,都有一种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太快的感觉。

赵猛并没有去看他的妹妹,而是虎视眈眈地瞪着王伟华。在他看来,赵慧的一切麻烦都是因为王伟华而来,王伟华不应该去蛙跳,而应该去上吊。

赵慧低着头,连眼睛都紧紧地闭上了。只有那长长的睫毛在不断地抖动,显示出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王伟华用喷火的眼睛瞪着石磊,石磊却得意洋洋地将手中的皮鞭一扬,嗖的一下抽打在赵慧的肩头。赵慧的体剧烈地一抖,却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石磊将手中的皮鞭收回,看一眼王伟华,做势要再打第二鞭时,王伟华猛地蹲在地上,开始喊着:“一只青蛙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扑通一声跳下水;两只青蛙两张嘴,四只眼睛八条腿,扑通扑通跳下水……”

每当他念到“扑通”二字时候,就开始蛙跳,念几次就要跳几下,慢慢地向着宿舍跳去。

看着王伟华蛙跳的影越去越远,石磊看看赵猛,意味深长地说:“赵猛,看来你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个王伟华确实对你的妹妹心怀不轨啊!”

石磊又转过脸来,看看一直紧闭眼睛的赵慧,训斥道:“赵慧,对于这种无耻之徒,刚才你就应该坚决地亮明自己的立场,告诉他这是痴心妄想。而你这样一副遮遮掩掩的态度,是想要鼓励王伟华吗?

所以你这一鞭子挨的不冤枉,你自己的表现就应该受到惩罚。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你自己立场坚定,那王伟华还会心存幻想来纠缠你吗?”

骂完赵慧,石磊发现陈刚正咬着嘴唇、攥着拳头,注视着远去的王伟华,于是冷嘲讽地说:“陈刚,昨天你蛙跳的时候,王伟华可是坚决要跟你有难同当的。今天轮到王伟华蛙跳了,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你就没有与他有难同当的想法和勇气?”

第三十四章 心情复杂羞又愧

其实在陈刚的心中,本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他知道,石磊绝不会让他的想法变成现实。即使他主动站出来要陪着王伟华一起蛙跳回去,那也会被石磊阻拦在这里,让他留着明天再跳。这样一来的话,他和王伟华就会进入一种死循环中,永远没有解脱的时候。这样不是在帮助王伟华,反而是把他拖进更深的深坑。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他才压住了心中的冲动。

可是被石磊这样一激,陈刚那压抑着的怒火立刻就冲破了理智,往前走了一步蹲在了地上,就要也开始蛙跳。

只是还没等他开始跳,边的高远和岳天海就一起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一左一右地把他给拉了起来。陈刚奋力挣扎了两下,见两人都冲着自己不断地摇头,用眼神示意自己冷静,这才停止了挣扎,恨恨地看着地面。

石磊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你没有这样的勇气和担当?看来王伟华把你当兄弟,你可并没有把他当兄弟啊。说起来王伟华可真是可怜,当妈的病死了,当爹的被人害死了。想追求赵慧,赵慧不搭理他;想把陈刚当兄弟,陈刚不把他当兄弟;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杀死了赵力出口气,结果又被二神使给救活了。

这样的一个人,姥姥不痛,舅舅不,天不怜他,地不惜他,偏偏他自己还不知天高地厚,不懂人世故,这样的人不受罚,那什么人受罚?

好了,一个个都别傻站着了,都开始修炼吧。”

剩余的九个神徒都如昨天一样,进入各自的修炼位置,躺沙坑的继续躺沙坑,站泥沼的继续站泥沼。昨天下午赵慧进入泥沼时还是小心翼翼,尽可能地不把泥巴溅在脸上。而现在她则是直接扑通一声跳进泥沼,溅起来大团的泥巴落在她的脸上,她却还觉得太少,少到不能把她的脸全部盖住。泥沼的深度同昨天一样,没到她的脖子。昨天她总是觉得这个深度太深,尽可能地踮起脚尖,让自己那白皙的脖子能在淤泥之外多露出一点。可是今天,她只盼着这泥沼更深一点,深到可以把她全部淹没,那她就可以躲在泥沼之中,不用面对外面的这些人。

刚才赵慧被莫名其妙牵扯进来的时候,一开始她心中很恨王伟华,恨他不该来招惹自己,恨不得他早一点消失。可是看到王伟华为了她而低下了高贵的头,开始蛙跳的时候,她的心被触动了。不是王伟华的举动打动了她的心扉,而是她意识到赵斌所交给她的任务,她是有可能完成的。

虽然赵慧当初救过王伟华,还留他在自己的别院中养伤,可是这并不代表什么。救王伟华的时候是担心他被瑞亲王杀掉殃及父皇;留王伟华养伤是为了限制他的活动范围,让他始终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失去

外出寻找新神徒的机会,把这种机会留给自己。岳天海已经离开了北凉城,而赵慧自己又不打算离开北凉城,自然不能把在北凉城寻找新神徒的机会让给王伟华。

从心底里,赵慧是瞧不上王伟华的。先不说两个人家庭背景的差距,使得她在面对王伟华时有一种天然的、高高在上的感觉;就单说王伟华在玄天神院中不求上进的表现,就使得她一直看不起王伟华。前几天赵斌单独对她有所交待,让她去靠近王伟华,甚至要同王伟华建立恋关系,这是她坚决抵触,不愿意去做的。可是现在,由于赵猛的胡乱参与,再加上石磊的有意针对,居然把王伟华同她绑在了一起。从王伟华对她的态度来看,只要她再努力一把,主动有所表示,与王伟华的关系再进一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那样的话,说不定真的能从王伟华的嘴中问出一些有用的东西。如果因此真的抓获了金浩,甚至把金浩后的人也找到,那她可就是给玄天神院立下了一个大功。

看着王伟华渐渐地蛙跳远去,赵慧又觉得自己很可耻。如果不是因为她,那王伟华怎么会受这样的屈辱。她紧闭着眼睛不敢去看周围的每一个人,特别是学习二组的那些人。因为她觉得,那些人肯定会把王伟华所受到的屈辱归罪于她,而她自己也这样认为。

在北凉城的时候,特别是王伟华在她的别院中养伤一个多月时,她和王伟华有了不少了接触,对他也有了较为深入的了解。她知道王伟华是一个硬气的人,是一个士可杀不可辱的人。可是刚才,王伟华为了她,接受了这种屈辱,接受了这种当青蛙的屈辱。这对于他来讲,是一种多大的伤害与付出!赵慧甚至可以想象得到,虽然王伟华眼中并没有流泪,可是他的心中定然在流血。

所以当再一次进入泥沼的时候,她想到的不是如何保护自己的头发不被弄脏,如何保护自己的脖子在污泥之外,而是想让她自己完全被污泥所包裹,这样她心中的羞愧就不会被别人看到,她也不用因为看到别人怪罪的目光而羞愧。

赵慧膝盖一弯,子往下一蹲,想把自己整个人都浸泡在了泥沼之中。这种被包裹在污泥之中,看不到别人,别人也看不到她的黑暗,能给她带来了片刻的安全感。只是污泥刚刚淹到她的下巴,即将到达她的嘴唇时,那种对于污泥本能的厌恶还是使她停止继续向下的动作,又把子直。经过这一次的尝试,她失去了把自己包裹在泥沼中的勇气。她只能选择把眼睛闭上,就当是掩耳盗铃,她看不见别人,别人也看不见她。

石磊已经不在了,他为了防止王伟华偷懒,跟着王伟华去了。虽然王伟华的体素质比陈刚要好一些

,可是同样也完成不了从土系神术修炼区蛙跳到宿舍的任务。只是陈刚昨天晚上跑的时候,实在累得跳不动了,就躺在地上耍赖皮,不顾石磊的鞭子也要先休息一会再说。当石磊发现自己的鞭打对陈刚无效的时候,就会给他十分钟的时间,让他使用木系神术治疗体的鞭伤,并且以此来恢复体力。

今天王伟华则不同,因为刚才赵慧已经挨过了一鞭子,所以他担心自己的偷懒会祸及赵慧,只能咬紧牙关,不顾疲劳地向前跳。当他数到第一百五十只青蛙,需要连续跳一百五十次的时候,终于支撑不住,脚下一软倒在了地上。

一直跟在王伟华后的石磊立刻将手中的鞭子扬起,重重地抽打在王伟华的背上,一边打一边喊着:“不许偷懒,接着跳。这一次你应该连续跳一百五十下,你只跳了八十下,还有七十下呢。”

王伟华无力地趴在地上,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大口地喘着粗气。鞭子抽在他的背上,火辣辣地疼,每被抽打一下,他的体都不不由自主地抽搐一下。只是他面部的表并不痛苦,反而流露出一丝微笑。因为他一直担心会因为自己跳不动了导致赵慧挨打,现在石磊在鞭打他自己,却没有提赵慧来威胁他。也就是说,赵慧应该不会因为自己跳不动了而挨打,这让王伟华心中窃喜,脸上自然流露出一丝笑容。

王伟华只敢趴在地上窃喜,并不敢让石磊看到。因为他担心石磊一旦看到自己笑容,就会转而用赵慧来威胁他,那又会殃及赵慧。

石磊一连抽了几十鞭子,把王伟华的背上打的血模糊,见王伟华依旧趴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知道王伟华已经是疲劳过度了,确确实实跳不动了。于是石磊命令道:“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你用木系神术治疗体的鞭伤,同时恢复体的体力。”

就这样,王伟华经过一路上的疲惫、鞭打、疗伤,终于在两个小时之后完成了石磊的惩罚,从土系神术修炼区蛙跳到宿舍,又从宿舍跳了回来。在跳往宿舍的路上,王伟华还可以利用木系神术治疗体的鞭伤,恢复一些体力。可是在从宿舍跳回来的路上,他渐渐地连使用木系神术治疗体鞭伤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是带着体的疼痛继续前行。而疲惫的体在背上流出的汗水,使得他的这种体的疼痛又增加了几倍。

当王伟华跳回到出发的位置,已经意识模糊,完全是凭着意志跳了回来。到达之后,他的眼睛一花,昏倒在了地上。

虽然大家之前都是在修炼,可是王伟华的返回自然引起了那些关心他的人的注意。岳天海看到王伟华上的衣服已经被鞭打成丝丝缕楼,背部更是血模糊,皮开绽,哪还

有修炼的心,一下子就从沙坑里跳了起来,就想冲到王伟华的边。高远和陈刚紧随其后,也从沙坑里跳了出来。

可是岳天海刚刚跳起,一层重重地石头铠甲就包裹住了他的体,使得他一下子失去平衡,倒在了沙坑里。他竭力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发现这石头铠甲越来越厚,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把他重重地压倒在了沙坑里,无法爬起。

而一边的高远和陈刚所受到的待遇与他相同,也都先后倒在了沙坑里,无法爬起。只有易飞燕因为心中犹豫了一下,动作慢了一拍,所以在眼看到岳天海的遭遇后停止了动作,避免了被石盔加的命运。

第三十五章 严是爱来松是害

当看到王伟华那副凄惨的模样后,赵慧也感到内疚,觉得对不起王伟华,两行泪立刻夺眶而出。只是她害怕被石磊看到,害怕因为自己的眼泪而又导致王伟华遭受惩罚,急忙一把将泪水擦去。因为她的双臂原来是泡在泥沼之中的,所以伸手一擦的结果是眼睛上、鼻子上、脸蛋上抹满了污泥。赵慧没有为此而懊恼,反而有一丝庆幸:这样一来石磊就不会看出她曾经为王伟华流过泪,王伟华也不会因此而再次被惩罚了。原来她一直为自己处泥沼之中而烦恼,现在则为自己处泥沼之中而庆幸。否则的话,如果被石磊发现了她的泪水,不知道又会是怎样凄惨的后果。

石磊用一种猫捉老鼠的表看看被在石铠中的岳天海、高远和陈刚,戏谑道:“我正在担心明天找不到神徒来蛙跳呢,现在一下子就抓到了三个。你们三个也不用着急,每人一天,岳天海明天,高远后天,陈刚大后天。

我这个人一向是严格公平,赏罚分明。在我的课堂上,未经我的许就私自行动,这就要罚。而且刚才你们应该集中精力修炼才对,为什么王伟华一回来你们就分心了,说明你们根本就不专心修炼,必须得罚。

说完罚,我们再来说奖。如果你们能够专心修炼,在土系神术修炼上有超出寻常的进步,那就可以得奖。就比如说,通常况下,一个普通的神徒,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掌握土墙术。如果你们有谁提前掌握了,那样就可以得到奖励。我给你们的奖励是可以获得违规的权力,免受惩罚。比如说你岳天海本来明天应该蛙跳的,可是你明天一大早跟我说你已经掌握了土墙术,那我就可以免去你的蛙跳,让你免受一次惩罚。好了,你们都抓紧时间努力吧,希望你们能够专心修炼,创造奇迹,明天一大早跟我说已经掌握了土墙术。

至于王伟华吗,不用你们担心。我让你们吃苦的目的是为了让你们好好修炼,自然不会让他耽误太多宝贵的修炼时间。我会给他疗伤,让他抓紧时间修炼的。”

说完之后,石磊来到王伟华的边,蹲在了他的侧,将双手放在了王伟华的背上。石磊运起了木系治疗术,双手在王伟华的背上不断移动,然后王伟华背上那些绽开的皮开始慢慢蠕动,渐渐愈合,直到连伤痕都完全消失。

王伟华的体力消耗实在是太大了,并没有因为伤口的愈合而醒过来,而是继续昏迷。石磊又运起水系神术,用清凉的水柱冲在王伟华的头上,才使得王伟华缓缓地睁开双眼。

石磊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说道:“王伟华,起来吧,抓紧时间修炼了。你可得好好感谢我啊,我作为一名神师,亲自出手治疗你的伤势,帮

你恢复体力,你应该感到荣幸。

可能你心里不服气,觉得我对你的惩罚太重了。可是你要明白,严是,松是害,对你严格要求是对你的最大护。

通过这样的方式,你的体素质得到了锻炼,你得好好感谢我。我们修炼神术与修炼玄功相比,优势是进步很快,基本上七年级结束时大家都可以到达地阶的程度,这在玄师界简直是难以想象的。

我们神术的修炼也有劣势,那就是体的强度不会增加。修炼玄功的人,修炼玄功的同时,体的强度也会逐渐增强,一个地阶高手的攻击,很难对一个天阶高手的体造成伤害。可是修炼神术除非到了天阶,否则体的强度与常人无异,很容易被突然的袭击伤害。就比如说赵力为什么会被你王伟华杀死,还不就是因为他的体弱吗?

我一贯强调体也重要,修炼神术的同时也修炼体。可以毫不谦虚地讲,我的体像石头一样结实。虽然比不了同样修炼到地阶的玄师,可是比起你们来,那体就硬实多了。如果你们经常接受我的惩罚,那体就会像我一样棒棒的。

而且每次你们受到惩罚的过程中,还穿插了对其他神术的复习。比如说我鞭打你们,你们就必须要使用木系神术治疗体的鞭伤;当你体力耗尽时,也需要使用木系神术来恢复体力。

所以说,你们接受惩罚的过程,同时也是一个锻炼体、复习神术的过程。你们要懂得感恩,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对我心存感激才对。”

石磊厚颜无耻地讲了一大堆自我标榜的话后,这才命令王伟华回到泥沼中修炼。王伟华虽然一肚子的仇恨与不满,可是他担心自己的一举一动会影响到赵慧,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咽,忍着一腔怒火跳入了泥沼里。

上午的训练结束后,大家按照惯例开始清洗上的沙尘。根据石磊昨天的要求,每个人都自己架设了一个天罗伞,把自己罩在其中,运起水系神术洗个痛快。

易飞燕把赵慧从泥沼中拉出来后,架设了一个大号的天罗伞,把两个人都包裹在其中,然后开始冲洗。昨天两个人是互相帮助,互相冲洗的。只是赵慧上的泥巴肯定要比易飞燕上的沙尘难洗一些,所以易飞燕帮助赵慧的成分更大一些。可今天自从易飞燕把赵慧从泥沼中拉出来后,赵慧一直就是一副痴痴呆呆木头人的形象,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接受易飞燕的冲洗。

昨天易飞燕主动来帮助赵慧时,赵慧的心中只有感激;可是现在,易飞燕再次来帮助她的时候,赵慧的想法就不再那么简单了。她要想同王伟华拉近关系,要让她自己主动表白,这种事她还是做不出来的。可是如果通过易飞燕来表达这

样一种意思,那做起来就容易的多。关键是,她该如何通过易飞燕把层意思恰如其分地表达出来呢?

易飞燕还以为王伟华受罚使得赵慧大受打击,所以对她的状态表示了理解,一边制造了两条水柱出来同时冲洗她和赵慧,一边问道:“赵慧,怎么了?刚才王伟华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你流泪了。”

赵慧脸上一红,矢口否认道:“别瞎说,我怎么会为王伟华流泪呢?”

易飞燕嘻嘻一笑:“我只是说你流泪了,可没有说你是为王伟华流泪。你自己心中有鬼,不打自招,可不能怪我。”

赵慧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将双手放在了脸上捂着说:“真是羞死了!又被你看到了,还不如躲在泥沼里不出来。”

易飞燕把赵慧的双手拉下来说:“我看到没有关系,关键是石磊并没有看到,你那个讨厌的哥哥也没有看到。幸亏你聪明,知道用泥巴糊住脸,这样他们就都看不到了。否则让石磊看到你在流泪,那止不定又想出什么坏主意呢。”

赵慧心说:我那里是聪明啊,我是忙中出乱,忘了自己手上全是泥巴了。

易飞燕又道:“别再傻傻地站着了,时间快到了,一起帮忙一起洗。待会时间到了,我们没有洗完,那个石磊可不会等我们的。”

赵慧这才醒过神来,开始运起水系神术冲洗着易飞燕,同时忍不住坦露心声道:“以前我是最瞧不起王伟华的,一想到他一年级就逃学回家看他妈,就觉得他是最没有出息的一个。

可是去年他受伤以后,我救了他,又把他带到我的别院中疗伤,才发现他其实是一个自尊心特别强、特别有骨气的人。虽然我改变了对他的看法,可是对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

坏就坏在那个岳天海上,总是搬弄是非说什么我喜欢王伟华,搞得无中生有,以假乱真,我对他的感觉倒是越来越奇怪了。特别是刚才,看到他上的伤那么重,我真的感觉心很痛很痛。恨不得受伤的人是我自己,我愿意代替他承受这些痛苦。

只是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我是不是真的上他了?”

易飞燕眨巴着眼睛道:“别来问我,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可我感觉你是上他了。别再发愣了,时间到了,快一点!”

第三十六章 我没听清楚

吃午饭的时候,易飞燕和赵慧是坐在同一桌的,而且桌上只有她们两个人,这就为她们说悄悄话提供了方便。

以前易飞燕和赵慧是坐在同一桌的感觉是如坐针毡,不用说聊天,连目光都不愿意和她相碰。可今年因为知道了赵慧救了王伟华之后,易飞燕就主动向赵慧示好,两个人坐在桌前也能有说有笑了。今天中午赵慧所表露的心声让赵慧自己感觉害羞,却令易飞燕激动不已,她不断地怂恿着赵慧:“别把你的小心思藏在心底里了,干脆告诉王伟华得了。”

赵慧的脸上飞起一片红云,拼命地摇头,担心地向王伟华那边看了一眼。见他们同桌的四个人并没有人注意这边,这才用手捂住了心口。感受着那如同小鹿般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小心脏,赵慧长吁了一口气后,瞪了正一脸幸灾乐祸的易飞燕,还在桌子下面踢了她一脚。

易飞燕并不罢休,压低了声音说:“一会儿我去告诉王伟华,让他吃慢一点,等着你吃完一起走。你要不要告诉他,你自己决定。”

“你敢!”赵慧故意嘟起嘴巴,摆出一副生气的神态,用威胁的目光看着易飞燕。而在她的心中,却已经是一团乱麻,有着三份恐惧,三分惊喜,还有四分不知所措。

易飞燕以微笑应对她的威胁,急匆匆地扒了几口饭之后,起端着餐盘来到了王伟华的边。她不敢对着王伟华咬耳朵,只能用尽可能低的声音说:“王伟华,你慢点吃饭,争取最后一个走,赵慧有话要对你说。”

尽管易飞燕压低了声音说话,可是与王伟华同桌的其他三个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同时愕然地看着易飞燕。易飞燕轻笑一下,飘然而去,留下了面面相觑的四个人。

四个人看看易飞燕的背影,再看看另一个桌子上的赵慧,她正在那里慢条斯理地吃着,眼神却没有飘向这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陈刚正要开口取笑王伟华,高远已经将手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悄悄地指了指赵猛的方向。好在赵猛是背对着他们这一桌吃饭的,刚才并没有发现易飞燕异常的举动。

岳天海冲王伟华促狭地一笑,然后警惕地看看四周,压低了声音对对高远和陈刚说:“我们看来得吃快点了,不用等他了。不过有什么要开玩笑的话还是留到宿舍再说吧,在这个地方,我们小心为上,否则害人不浅。

王伟华你也一样,等会儿如果真要同赵慧说话,就等到没有人的时候,找合适的机会来说。”

岳天海、高远和陈刚吃完饭后,冲着王伟华会心一笑,先行离开了。王伟华的精力都集中在了赵慧的上,见她还在慢条斯理地细嚼慢咽,也沉住气,看着碗里仅剩的几十

粒米饭,一粒一粒地数着吃。

食堂里的人越来越少了,绝大部分人都吃完离开了,终于只剩下赵慧和王伟华了。赵慧擦一下嘴巴,站起来,端着餐盘向洗碗池走去,王伟华急忙也起追过去。

来到洗碗池前,王伟华站到赵慧的边,一边打开水龙头,一边故意干咳了几声。赵慧白他一眼,低头继续洗着餐盘,一声不吭。

王伟华左右看看,确认没有其他人在,这才一边装着洗碗,一边低声问:“易飞燕说你有话要对我说,是真的吗?”

赵慧把嘴一撅,恶声恶气道:“假的。”

一听赵慧这样说,王伟华愣住了。想不明白究竟是易飞燕在故意耍他,还是赵慧在故意逗他。赵慧洗完了餐盘,放到了一边,向食堂门外走去。

王伟华手忙脚乱地把餐盘洗了几把,也跟在赵慧的股后面追了出去。走出食堂,赵慧突然停住了脚步,待王伟华追上来,才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说道:“你以后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不要再给自己惹麻烦了,你明白吗?”

王伟华跟在赵慧的后面,见赵慧头也不回,两眼向前平视,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自然没有听清楚。他知道赵慧是怕被别人看到,所以才不敢面对面地跟他说话,只能也佯装自己走自己的路跟在赵慧的后面,边走边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赵慧不理不睬,反而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一直走到一个拐角处,突然停下了脚步。这里相对隐蔽,周围的视线不是被建筑遮挡就是就树木遮蔽,除非有人也走到这个拐角处,否则不容易被发现。

王伟华本来是紧跟在赵慧的后面,甚至因为赵慧拐弯后担心跟丢,故意又加快了速度。没想到赵慧一拐弯后立刻停下了脚步,王伟华转过拐角后收不及,眼看就要撞在赵慧的上。好在他尽力向旁边一侧,没有正直地撞在赵慧的上,而是撞到了她的肩膀上。

赵慧被撞得一个趔趄,转过后瞪了王伟华一眼,恨恨地跺了一下脚,嗔道:“你干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王伟华连连道歉,最终还是不忘正事,“赵慧,你刚才说的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赵慧把嘴角一撇,横了王伟华一眼,才说:“你以后照顾后自己,要小心一点,不要再被罚了,好不好?”

王伟华委屈地道:“这哪是我说了算的。就像今天,明明是那个石磊故意找茬,还害得你受连累,我再小心有什么用?”

赵慧不高兴了,怒道:“你还狡辩!昨天晚上石磊处罚陈刚跟你有什么关系?如果你不是非要站出来逞英雄,那今天哪还会有这种事发生?”

王伟华辩解道:“我跟陈刚是一个宿舍的,眼看着

他受罚哪能无动于衷呢?我们都是好兄弟,当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赵慧的脸色变了,这也正是她瞧不上王伟华的原因之一:遇事一根筋,不懂得相时而动,见风使舵。赵慧教训道:“陈刚的好兄弟多了!岳天海和高远也是陈刚的好兄弟,他们为什么不站出来?因为他们不像你这样傻!

你看看你站出来导致什么后果:陈刚继续受罚,没有因为你站出来而得到任何好处;我受到你的连累,莫名其妙被鞭打;岳天海、高远和陈刚又被你拖进更深的火坑,后面几天又要接着受罚。我求求你遇事动动脑筋好不好,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总那么冲动。在北凉城的时候,你遇到危险,我可以去救你。可是在这里,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其他人还要受你的拖累。”

王伟华被骂得哑口无言,等赵慧已经走出很远了才回过神来,独自向宿舍走去。

王伟华回到宿舍,才发现不仅陈刚和高远在等着他,就连岳天海也不例外。看到他回来后个个脸上挂着促狭的笑容,陈刚先开口道:“老实交待,赵慧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向你表达慕之了?”

王伟华苦笑着摇头道:“你想多了。不但没有表达慕之,反而把我臭骂了一顿。”

岳天海奇道:“是吗,你不会在骗我们吧?今天你为了她甘愿受罚,她肯定心存感激,被你打动了才对,怎么会骂你呢?”

王伟华把刚才赵慧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自怨自艾道:“赵慧骂的很好,我实在是太冲动了。什么问题也没有解决,反而把大家都给拖累了。”

高远拍拍王伟华的肩膀道:“别在意了,我们都是自愿的,不是被你拖累的。不过听赵慧的意思,对你真的很关心,对你很有意啊。可惜的是,在玄天神院这个地方,两相悦不是什么好事,反而会给你们带来更多的麻烦。

赵慧说的对,你今后一定得小心从事,否则不仅你自己吃苦,还要累及赵慧。特别是石磊这个变态,真不知道他的脑袋是什么做的,好像一点人的感都没有。”

陈刚笑道:“石磊的脑袋肯定是石头做的,心也是石头做的,哪还有什么感?”

岳天海则道:“高远分析的有道理,我也认为赵慧对你大有感。可惜玄天神院,无无,她越是对你有感,你平时更要对她冷淡一点,正常一点。否则不用说石磊,就是她那个哥哥赵猛都够你喝一壶的。”

第三十七章 土系神术有咒语

不管石磊的作派令岳天海多讨厌,可是现在既然在他的屋檐之下,却又不能不低头。别的先不说,明天的蛙跳就够岳天海揪心的。

他这些年来一直坚持修炼玄功,自认在体素质上要比陈刚、王伟华强的多。虽然并不像石磊那样外表看上去肌一块块的硬得像石头,可是他确信自己现在肌的强度比石头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这样的体素质做保证,岳天海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按照石磊的要求从土系神术修炼区跳到男生宿舍,然后再跳回来。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在体上的强悍,自然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反倒是得不偿失。但是如果遮遮掩掩,不愿意表现自己的实力,那就要装出一副精疲力竭跳不动的模样,到时候又避免不了被石磊皮鞭伺候,这又是岳天海所不愿意接受的。

当然,如果能像石磊所说的那样,提前掌握了土墙术,当石磊想要惩罚他的时候,一下子垒起一堵土墙,相信石磊的脸色肯定很好看。

只是目前况下,岳天海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要想学会最简单的土墙术,首先得跟土系元素建立起亲密的联系,才能够调用土元素。可是从昨天到现在,在土坑里埋了两天,除了吃了不少土之外,跟土系元素之间没有建立起任何互动。只还剩下一下午再加一晚上的时间,岳天海不相信自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所突破。

之前的修炼,因为对于石磊的憎恨,所以岳天海并没有认真去体会。今天下午因为想到明天要蛙跳,岳天海才躺在沙坑之中,开始认真地体会。可是一个下午结束,没有任何进展。

晚上石磊的要求依然不变,大家都站在泥沼里学习理论。有了昨天的教训,今天大家都在丹田之中存储了足够多的木系能量,不至于生不了火了。

岳天海仔细地研读着《土系神术概述》,希望能从中找到一点灵感,可以让他实现质的突破。他反复地思考着课本开头的一段话:土赖火生,火多土焦;火能生土,土多火晦。

土是由火而生成的,而火又是由木生成的。石磊这种时候让他们吸收木系能量,产生火焰来读书,算是以木生火。可是这种木系能量所产生的火焰,并不能生成土。只有拿木柴生火,火焰燃烧后的灰烬才是土。现在看来,石磊的这种教学方法似乎有问题,如果如果拿着木棍来点火,然后跟燃烧后的火焰灰烬建立联系,那可能才是正确的道路。

虽说岳天海有了这样的疑问,可是他并不敢提出来。因为玄天神院的第一条规矩就是:绝对服从神,神永远都是对的。玄天神院是神创立的,神院的神奴们代表神对我们进行管理,神师们代表神教我们神术。神永远是对的,

所以不论是面对神奴还是神师,我们都要绝对服从。在玄天神院里,面对神师与神奴的命令,我们只需要说两个字,一个字是“到”,另外一个字是“是”。

如果岳天海对于石磊的教学方法提出疑问,那就相当于是在怀疑神,反对神,这是绝对不许的。所以不管岳天海心中是怎么想的,他都没有敢量跟石磊提出来。

一晚上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岳天海对于所谓的土墙术也不再抱任何希望。明天不敢展现自己的全部实力来蛙跳,那就只能做好挨鞭子的准备了。所以晚上回到宿舍后,他没有再去考虑什么土墙术的事,而是继续如往一般修炼玄功。

晚上两点钟,云菲菲又如幽灵般出现在岳天海的宿舍,把岳天海从修炼之中惊醒。见是云菲菲,岳天海喜道:“菲菲,你来了,可有好几天不见了!”

云菲菲故意道:“哪来的好几天?至少每天吃饭时都在食堂见过吧。不过你每天眼高于顶,见到了也装作没见到,不会同我打招呼罢了。”

一听云菲菲在无事生非,岳天海知道她今天的心肯定不好,于是陪笑道:“菲菲,你又不是不知道,玄天神院,无无。我是为了避免我们俩惹上麻烦,这才不敢跟你打招呼。

怎么了,今天碰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云菲菲嘟着小嘴道:“本来高兴的,看到你就不高兴了。”

岳天海无奈地苦笑道:“那怎么办?要不你把眼睛闭上,不要看我了?”

云菲菲终于被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嗔道:“就是你嘴贫,惹得我不高兴。”

岳天海见云菲菲笑颜如花,心也跟着放松,开玩笑道:“每次辛苦你半夜三更地来找我,确实对不起你。这样好了,以后我每天晚上去找你,让你高兴一下。”

云菲菲那白嫩的脸蛋蹭地布满了红云,将脚用力在地上一跺道:“你敢?女孩子的宿舍也是你可以随便去的?”

岳天海一脸纳闷问:“为什么不可以?你可以来我这里,我为什么不可以去你的宿舍?”

云菲菲教育道:“女生可以进入男生宿舍,男生绝不可以进入女生宿舍,这点最基本的常识你也不知道吗?”

岳天海故作为难道:“那可怎么办?我如果有事要找你可怎么办?”

云菲菲回答道:“不是有大白吗?反正它调皮得很,每天晚上到处乱跑,有什么事你让它传信就行了。”

岳天海故意愁眉紧锁道:“我现在就碰到了一个难题。如果菲菲你不能帮我解决,那我明天就要挨鞭子抽了。”

云菲菲一听立刻就急了:“谁敢打你?我早就跟你说过,在这里有我罩着你。如果谁敢打你,我现在就在把他给灭了。”

岳天海一听云菲菲如此豪气,急忙劝道:“灭了就算了,如果死了一名神师,那不知要惹出多大的风波。万一惹得神亲自来调查,暴露了你的行踪,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原来是神师要打你!为什么,你是不是上课调皮了,又调戏哪拉女神徒了?”云菲菲也就是说一说,并没有真的打算去把谁给灭了。

岳天海大叫着冤枉,把这两天石磊的况向云菲菲诉说一番,听得云菲菲大骂不止:“哪里来的混蛋神师,居然采取如此荒唐的办法!

修炼土系神术就要埋在土里,那修炼火系神术还得钻在火里?不把初学者全部烧成灰烬才怪呢?真正是一知半解,还自以为是!”

岳天海赞同道:“是啊,一开始我就觉得有问题。我们之前修炼神术的时候,也不曾有哪位神师这样教过,偏偏石磊就要这样。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如果我不能在明天上课前学会最简单的土墙术,那就要蛙跳再加上挨鞭子抽了。菲菲,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马上就学会最简单的土墙术。”

岳天海是在看到云菲菲来到时,才脑中灵光一现,想到要请云菲菲帮忙。毕竟云菲菲在前世可是神阶高手,对于五系神术都曾经有过很深的造诣,教他这个初学者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如果云菲菲有什么捷径教给他,那他说不定真有可能在明天上课前学会最简单的土墙术。

云菲菲听了岳天海的请求之后,思索了片刻后说:“这样吧,我教你一个土系神术的咒语,可以让你很快就学会调用土墙。”

“你说什么?”岳天海张开了嘴巴,用不可置信地目光看看云菲菲。假如说真的存在什么神术咒语,那还天天修炼干什么,学会咒语不就一切都解决了?

第三十八章 断绝神脉用心险

云菲菲显然读懂了岳天海的疑问,解释道:“你不用嘴巴张这么大,事实就是这样,每一系神术的修炼都有入门的咒语。如果你掌握了这些咒语,可以让你很快地入门,轻易地掌握一些最简单的神术。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为什么你所看到的介绍各系神术的课本上没有讲到咒语这回事。那是因为你是玄天大陆上的人,而我们是神仙大陆上的人。我们神仙大陆上的人,经过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与摸索,经过多少万年的积累才得到的咒语,哪能这样轻易地教给你们这些玄天大陆上的人。”

云菲菲的解释并不能让岳天海完全释疑,他冒出了一句“可是……”,就又被云菲菲直接打断了。

“可是什么?你是不是想说你们这些人可是为神仙大陆服务的,最终还是要到神仙大陆去,又不会留在玄天大陆。可是你要知道,如果把咒语都给了你们,你们就有可能把这些咒语留传下去,教给其他玄天大陆上的人,这是我们神仙大陆上的人绝对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你们所学到的神术,都是采用最笨的修炼方法。其实这些话我本来不该告诉你的,我们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应该对我们神仙大陆负责,把这一切都隐瞒。可是我又算半个玄天大陆的人,告诉你就告诉你吧,毕竟这个玄天神院又不是我建立的。”

岳天海见一向豪气干云的云菲菲这样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知道她所讲的东西肯定不简单,便不再插话,竖直了耳朵仔细听着。

“你已经知道,这个玄天神院的建立者在神仙大陆被称为白眉尊者,是我的敌人。可是如果站在玄天大陆与神仙大陆的角度上来看,我跟白眉又是利益一致的,对于你们玄天大陆的人,特别是拥有神脉的人充满了警惕。

你们玄天大陆崇尚玄功,绝大部分修炼者都在修炼玄气。这样一来,修炼神术的人少了,五行元素的浓度就比我们神仙大陆高得多。你们玄天大陆上的神徒在神术的亲和度上,要比神仙大陆上的修炼者都高出很多倍。在神仙大陆,修炼神术的修炼者七年还在入门阶段,连玄阶都不能进入的大有人在。可是在这里,你们随便一个普通的神徒,修炼七年之后就可以进入地阶。

幸运的是,受天地规则的压制,在玄天大陆上,无论如何努力,那也无法突破地阶。可是如果你们离开玄天大陆,来到神仙大陆会是一个什么况呢?”

说到这里,云菲菲故意停顿了一下,表严肃地看着岳天海。

岳天海摇摇头,表示自己猜不到。

云菲菲一脸担心之色地说:“我可以告诉你,你们的神徒一旦到达神仙大陆,也就是你们口中经常所说的上天成神,绝大多数人都可

以进入天阶。

为什么你们上天成神之后白眉那个老贼要让所有的神徒全部失去神智,成为可以被他cāo)纵的杀人机器,最终以自爆的方式来杀死我方的人员?那是因为白眉自己也担心,如果这些人在神仙大陆呆的时间长了,会不会进入神阶,然后反过来成为神仙大陆的统治者。

所以为了保证自的安全,为了不出现反客为主的局面,白眉对于上天之后的神徒,都会在他们进入天阶之后找合适的机会让他们自爆,而不会让他们活下来一个人。

现在你该明白为什么这些神术的咒语要对你们保密了吧?如果你们当中有人把这些咒语留传下去,导致一些没有进入玄天神院而又有神脉的人学会,那结果是很难想像的。没有咒语的你们,进步都如此神速;一旦有了咒语之后,那将会是怎么样的景?

我们可以到玄天大陆来,你们肯定也会找到去神仙大陆的办法。假如有一天,你们找到了这样的办法,在我们不知的条件下到达神仙大陆,然后慢慢地修炼,进入了神阶,那对于整个神仙大陆都是一种威胁,甚至可能是一场浩劫。有可能整个神仙大陆都被你们这样的人搅个天翻地覆,不可收拾。

因此白眉虽然建立了玄天神院,可是并没有把咒语告诉你们。玄天神院之所以对于找到新神徒的人给予封侯的重奖,就是为了把所有的神脉者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中,而不出现意外。

甚至于,我猜测白眉可能希望让玄天大陆上的神脉彻底灭绝,他才能彻底放心。所以,他才规定玄天神院无无,绝不许拥有神脉的人结婚生育。这样一来,经过一年又一年,玄天大陆上的神脉将会越来越少,直到灭绝的那一天。看看神徒的数量就可以知道了,现在每年招收的神徒和一两百年前相比已经是少之又少了。”

云菲菲的话让岳天海一下子明白了许多过去苦思冥想也无法明白的事。所谓无无的规矩,居然是为了断绝玄天大陆上的神脉,其用心何其毒也!

“好了,我现在把土墙术的咒语教给你,你记好了:大地呀,颤动吧,伸出你的臂膀,保卫我们!”

看着云菲菲凝神静气,一脸神圣的样子;听着她字正腔圆,一字一句地诵读,岳天海觉得有些滑稽,忍不住笑出声来道:“你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啊?如果说敌人进攻之时,我还都得念断咒语才能施展神术,那岂不是早死了?”

云菲菲没有同岳天海嬉笑,而是严肃地点了一下头道:“是的,你说的况确实存在。所以在你可以随心所调用神术之前,是不可以直接与人对敌的。或者说,你只能在别人的保护下,起到一些辅助进攻的作用。

这些咒语只

是入门阶段使用的,目的是让人可以尽快地掌握神术。而要想对神术运用自如,那只能像你们这样苦修,别无捷径。不过有这些咒语相助,可以大大地提高入门的速度。当你学会了咒语,就会跟土系元素之间建立了联系,为你打开了修炼之门。再修炼起来时你就会发现,原来入门是如此简单的事,你可以如此轻易地控制土系元素。

只不过学会这些简单的控制之后,要想再进一步,只能苦修了。你们现在每天的苦修,相当于是在一团迷雾中苦苦地寻觅道路;而咒语的作用则是竖立了一个路标,让你走上了正确的道路。这条路能走多远,还得看个人的努力。”

见云菲菲说得如此认真,岳天海才确信她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这些听起来如同笑话般的咒语是真正有效的。可是他又想起来另一个问题:“如果说明天我施展土墙术之前要先念一段咒语,那石磊肯定会觉得不对,要问我这段咒语从哪里来的,又起什么作用?”

“放心吧,如果你今天晚上勤加练习,那明天你不用念出声来,只需在心中默念就足够了。如果你进步足够快的话,不用念咒语,直接使用神术都可以了。”

岳天海这才放心,他自然不敢在宿舍里尝试这个咒语的效果,于是和云菲菲一起来到玄天珠中,来到了小湖边的沙滩上。来到这片他自己的小天地中,自然就无所顾忌,岳天海开始高声地诵读云菲菲所教的咒语,尝试这个咒语的效果。

“大地呀,颤动吧,伸出你的臂膀,保卫我们!”岳天海高声念了一遍,大地还是那个大地,沙滩还是那个沙滩,没有丝毫的变化。

岳天海一脸雾水地看看云菲菲,虽然没说话,那眼神中的疑问分明是:我被你耍了?

第三十九章 你是怎么做到的

岳天海那副迷惑的样子引得云菲菲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这使得岳天海更加相信自己被云菲菲给耍了,云菲菲这才会看戏看得如此高兴。

云菲菲笑过之后,见岳天海面色不善地盯着自己,也不解释,而是也开始诵读咒语:“大地呀,颤动吧,伸出你的臂膀,保卫我们!”

随着咒语的念出,岳天海感觉到脚下的大地发出阵阵轰隆隆的声音,一堵一人高的土墙拔地而起,挡在了他和云菲菲的中间。

岳天海正在吃惊的时候,云菲菲将手一挥,这堵土墙又渐渐地缩回地面,大地恢复了原貌。

云菲菲这才解释道:“虽然有了咒语,你也要走心才行。你要像平时修炼那样,尽可能地在感受土系元素的同时来念这个咒语,才能生效。你自己慢慢体会,多练几遍吧,我也要修炼了。”

云菲菲说完盘膝而坐,闭上了双眼,开始了自己的修炼。岳天海无奈地摇摇头,又开始像个傻子一样诵读咒语:“大地呀,颤动吧,伸出你的臂膀,保卫我们!”

岳天海一边诵读着,一边按照云菲菲所说,开始竭力地去感知脚下的土系元素,同大地建立联系。当他诵读到第三遍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与大地已经成为了一个整体,自己变成了大地的一部分,而大地变成了自己的延伸。自己想要伸出一段土墙,就如同要抬起自己的胳膊一样容易。

有了这样的感觉之后,岳天海开始了第四次诵读,一边读着,一边想像着大地是自己的延伸,他要让大地伸出臂膀。

脚下的大地发出一阵震颤,只是出来的不是一段土墙,而是一条尺许高、胳膊粗细的土柱。

岳天海心中一喜,知道自己已经初步掌握了这个咒语的使用。再这样继续修炼下去,随着对咒语越来越熟练,对土系元素的感知越来越强,那肯定可以伸出一段土墙。同时他在心中暗骂:那个混蛋石磊说什么土墙术是最简单的,纯粹就是扯蛋。明明出来一段土柱比土墙简单多了,这应该就是土系神术进攻术中的地突枪了。虽然这杆枪短了一点,可是比土墙可是容易多了。

岳天海就这样一遍遍地诵读着,尝试着。一个时辰之后,他已经可以让大地伸出一段长五米、高一米的土墙出来。而随着他的不断尝试,在他的边横七竖八地分布着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土墙、土柱,把整个湖边那平整的沙滩变成了一个混乱的沙雕场。

一开始他还想过去问问云菲菲,如何让伸出来的土墙缩回去。可是看看云菲菲专心修炼的样子,又不好意思去打扰她。

他自己在心中想了一下,觉得这个咒语既然可以让大地伸出臂膀,肯定也能让大地收回臂膀。于是岳天海开始尝试

着诵读:“大地呀,颤动吧,收回你的臂膀,保卫我们!”

在诵读咒语的同时,岳天海又感觉自己成为大地的一部分,而大地变成了自己的延伸。他可以让胳膊伸出,自然就可以让胳膊收回。于是被他的练习搅得乱七八糟的沙滩又恢复了平常的美丽,而他自己也为自己的成就欣喜地连翻了几个跟头。

欣喜过后,岳天海又开始尝试在心中默读咒语,不用诵读出口。结果他发现效果出奇的好,同诵读出口没有任何区别。他自己想想也是,大地又没有耳朵,不管他是否读出声来,大地其实都是听不到的。真正起作用的不是诵读,而是他与大地之间建立联系。这段咒语的作用就如同一条联系的纽带,只需要通过心与心的连续,就可以实现对土系元素的感知与控制。

就在这个时候,岳天海突然感觉到玄天珠的上空出现了异常的变化:空中乌云翻滚,越积越重,越积越厚,而且一道道金色的闪电在乌云中不断闪现。

这种景岳天海似曾相识,他想起了自己的前世,在他突破天阶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天象。那些金色的闪电都是他进入天阶后必须面临的天劫,他就是被雷刧劈了个粉碎骨,最后连渣都没有剩下,全部化成了灰。那现在玄天珠中怎么会出现了雷劫呢?有谁要晋升天阶了吗?

岳天海想起了云菲菲,立刻向不远处的云菲菲望去。此时的云菲菲,双眼微闭,一脸安祥,上却散发着一道道若有若无的金光。不用问岳天海也知道了,云菲菲的金系神术进入天阶了。

一道道金色的雷电,在玄天珠内从天而降,击打在云菲菲的上。云菲菲体周围自然出现了一圈金色的光晕,就如同一个金色的屏障。不管那从天劈落的雷电有多大威力,到达这层光晕之后,只能让光晕的金色浓郁一些,云菲菲不用说受伤,就上那红裙都没有一丝飘动。

慢慢地,云菲菲的整个体都被包裹在光晕之中,看不到她的影。只是看到一团耀眼的金色,在雷电的闪耀下发出金色的光芒。与此同时,一道道金属元素的风暴围绕在云菲菲的体周围,不断地灌入光晕之中,使得云菲菲周围的金色光芒越来越璀璨。

岳天海想起自己的前世,就是在突破天阶后,在这样的雷劫中灰飞烟灭。再看看眼前的云菲菲,每一道雷电都是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呼啸而来,可是落在云菲菲的上,只能使她的子闪一下金光,连个火花都没能溅起来,更不用说受伤了。看的岳天海心中这个恨啊:真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场金光夺目的雷刧持续了半个小时,随后就是雷收电歇,云淡风轻,宣告云菲菲的度

劫已经结束,她已经成功地成为天阶高手。

云菲菲体周围的光晕褪去,她的形越来越清晰。如之前般一脸祥和地盘膝而坐,不用说伤痕,衣服上连皱褶都没有。她缓缓地睁开双眼,两眼中闪过一道淡淡的金光,冲着一边被惊得瞠目结舌的岳天海展颜一笑,说:“看什么呢?看你这个傻样!”

岳天海确实傻了。他修炼神术已经进入第五年,除了木系神术沾了前世的光,勉强算是进入地阶之外,其他的神术还都在玄阶徘徊。而云菲菲进入玄天神院只有一年,居然金系神术就已经进入了天阶。是可忍,孰不可忍?跟她一比,自己怎么显得这么渣呢?

“你是怎么做到的?”岳天海终于憋不住,问出了心中的感叹。

“什么怎么做到的?”云菲菲站起来,不明白岳天海在问什么。

岳天海又问了一遍:“你修炼金系神术只有一年的时间,就进入了天阶,你是怎么做到的?”

岳天海觉得不可思议,云菲菲却觉得理所当然,水波不兴地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前世毕竟是个神阶高手,现在进入天阶有什么好奇怪的?前世的修炼经验都在,今世的体对于神术的亲和度又比前世高更多,自然就有这样的结果了。

我在这里正式通知你,为了加快修炼的进度,我以后每天晚上都会来找你,每天晚上都要到你的玄天珠中来修炼。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一看到你就不高兴了吧?明明有这么一个天地异宝,我却只能看看,不能把它变成我的。搞得我没有办法,每天晚上还要来求你,你说我一看到你能不生气吗?”

岳天海这才想起来,今天云菲菲一来时就说过“本来高兴的,看到你就不高兴了。”当时他以为云菲菲是在跟他开玩笑,原来却是别有所指,于是嘻嘻一笑:“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是眼馋我的宝贝啊!你可不是来求我的,你是直接给我下命令的。我是你的,我的宝贝就是你的宝贝,你啥时想来、啥时想用都可以。”

岳天海的嬉皮笑脸并没有把云菲菲逗笑,她一脸严肃,不知在思考什么,停了一会才说:“你这个玄天珠虽然好,可是依我的感觉,只能帮我到达天阶九品巅峰,并不能让我突然神阶。要想突破神阶,只能等回到神仙大陆再说了。不过有你这玄天珠的帮助,我相信我在五年之内一定可以把五系神术都提高到天阶九品巅峰。到时候回到神仙大陆后,我也是一个五系并修的神阶高手,应该可以跟白眉老贼一较高下了。

我还有一个发现,这个玄天珠内的空间虽然在神术的天地规则上不如神仙大陆,可是在玄功的天地规则上比玄天大陆却要高得多。如果你将来玄功的修

炼到达天阶九品巅峰后,可以在这里面尝试突破神阶。你一直坚持修炼玄功,就是因为这个吧?”

岳天海猛摇头道:“并不是。以我的实力,我哪里能感受到这里面的天地规则有多高。我之所以坚持修炼玄功,那是因为痛恨玄天神院。凡是玄天神院止的,我都要努力去做。玄天神院止修炼玄功,我就一定要去修炼。

你说在玄天珠中玄功可能突破神阶,是真的还是假的?”

岳天海这样一问,使得云菲菲迟疑片刻,想了想才说:“我的玄功又没有修炼到达天阶九品巅峰,不能说有绝对的把握。可是以我神阶的认知,我觉得这个小天地中玄气的天地规则比玄天大陆上要高得多,所以我认为应该可以突破到神阶。到底是真是假,到时候还要你自己来试一试。

等我回到神仙大陆的时候,肯定是危机重重,需要有人来帮我。如果你真的如突破到神阶的话,你愿意到神仙大陆来帮我吗?”

见云菲菲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岳天海立刻拍着脯保证:“一定,达不到神阶我也要去帮你。”

云菲菲并不为所动,而是强调道:“你要想清楚再说。你跟我在一起肯定很危险,丧命的机会很大!”

岳天海面容肃穆,不说话了。他想到了岳鸣山、柳宁、岳天兰……还有那未曾见过面的肖东星和方馨怡。难道自己真的可以不顾他们的感受,将自己的生命如此轻易地葬送到异地他乡吗?

云菲菲立刻自嘲地一笑道:“人人都惜命,没有人可以例外。”

岳天海却摇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在想,我还有许多事没有完成,还有一些应尽的责任没有履行,不可以这样轻易地葬送自己的生命。”

云菲菲并不相信岳天海的辩解,平淡地说:“没什么,我不会强迫你的,你放心吧。好了,天快要亮了,我必须要离开了。”

第四十章 拉风耍酷土墙术

一月三,当五年级的神徒们都来到土系神术修炼区的时候,石磊开始了一天的授课:“各位神徒,现在开始上课。按照我的要求,每天上课之前,先提问一遍玄天神院的院规。为了节省时间,从今天开始,每天随机抽问一个人。岳天海,你来回答。”

院规本来就没有几句话,又经过石磊的不断重复强调,岳天海都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所以回答这个问题,对于他没有什么难度。

当岳天海背完之后,石磊道:“好,背的很好。之所以每天上课前都要提问一遍玄天神院的院规,目的为了提醒大家,让大家遵规守纪,不要干违反规矩的事。如果大家违反了规矩,那就要受到惩罚。岳天海,你做好准备了吗?”

岳天海装出一脸茫然问:“石神师,准备什么?”

石磊眉毛一扬,狠狠地道:“准备好蛙跳了吗?”

岳天海一脸坦然道:“石神师,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如果我能够掌握了土系神术中最简单的土墙术,就不用蛙跳了。只是不知道,您说过的话,究竟还算不算话?”

石磊把眼一瞪道:“我说过的话当然算话。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已经掌握了土墙术?”

岳天海微微点头,平静地回答:“是的,我已经掌握了土墙术。”

“哈哈哈哈……”石磊一阵大笑,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指着岳天海,对其他的神徒说,“你们觉得是不是很好笑?昨天晚上你走的时候,跟土元素之间连基本的联系都还没有建立,今天就说学会土墙术了,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石磊开怀大笑,其他的神徒们则神色各异。二组的神徒们自然也不相信岳天海突然之间就学会了土墙术,都认定岳天海是在吹牛,所以一脸担忧。一组的神徒们有的是好奇,有的是纳罕,而赵猛看到石磊大笑之后,也跟着大笑起来,还附和道:“石神师你说的对,这个岳天海为了逃避蛙跳,居然连吹牛说大话这种伎俩都使出来了。我建议对于这种人应该加重惩罚,罚他每天都要蛙跳,直到学会土墙术为止。”

岳天海面对赵猛,冷冷地问道:“如果我真的学会了土墙呢,你又该怎么受罚?”

赵猛自然不相信,所以信口开河道:“如果你直的学会了土墙术,那我就每天蛙跳,直到我真的学会了土墙术为止。”

“好!”岳天海心中暗笑:不作死就不会死!你自己非要作死,可怪不得我。他转向石磊道:“石神师,请你作证。如果我真的学会了土墙术,那赵猛就每天从土系神术修炼区蛙跳到宿舍,然后再跳回来,直到了学会了土墙术为止。”

石磊认真地点头道:“好,这个裁判我来当了!如果岳天海没有学会

土墙术,那就从今天开始每天从土系神术修炼区到宿舍蛙跳一个来回,直到真正学会土墙术为止。如果岳天海真的学会了土墙术,那赵猛就从今天开始每天从土系神术修炼区到宿舍蛙跳一个来回,直到真正学会土墙术为止。”

赵猛用一种“你完蛋了”的目光看向岳天海,张狂地道:“岳天海,请你让我们见识一下你所掌握的土墙术吧。”

岳天海并不着急,而是面带微笑,先环顾四周,给所有关心他的人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深吸一口地,在原地两脚一分,摆了一个扎马步的架势,两眼微微一闭,两手平伸于前,慢慢地做了一个向上抬起的动作。

其实岳天海所作的这些动作只是为了拉风耍酷而已,并没有任何实质的意义。他真正的动作,则是在闭眼的同时,在心中默读咒语:大地呀,颤动吧,伸出你的臂膀,保卫我们!

可是咒语念完了,地面上没有任何动静,岳天海也没有像在玄天珠中那样,感觉到大地的震颤。而他为了拉风耍酷所摆出来的造型,一次次地将双手上抬作出土墙要升起的姿势,却引来赵猛一次比一次更加猛烈的嘲笑:“岳天海,你在干什么呢?扎好马步是要准备拉屎吗?如果你拉出一堆屎来作为你所召唤出来的土墙,那我们大家可是不会认帐的啊!”

赵猛的嘲讽引来了更多人的讥笑,连学习二组这边都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石磊没有笑,而是脸色沉得厉害。在他看来,岳天海居然敢在他的面前撒谎,还装腔作势地糊弄他,这是对他的蔑视与污辱,必须要对他有所惩戒。

岳天海的额头见汗,不再摆马步的造型,也不再用双手作上抬的动作,而是开始心中上下打鼓:难道说这玄天大陆的土系元素与玄天珠中的土系元素并不相同,所以他的咒语在这里失效了?刚才他在心中默念的时候,确实没有任何感觉,同大地之间也没有建立任何联系。

岳天海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自然站好,也不敢在心中默念了,而是张开嘴巴小声地嘟囔着:“大地呀,颤动吧,伸出你的臂膀,保卫我们!”

那种熟悉的感觉终于回来了,他又一次感到自己变成了大地的一部分,而大地变成了自己的延伸。虽然他闭着双眼,可是已经感受到了大地的震颤,可以感受大地已经伸出了它的臂膀,土墙术成功了。

赵猛还在继续攻击着岳天海:“怎么,不扎马步了,是拉屎拉完了吗?现在站好了准备干什么,是准备撒尿吗?你拉堆屎出来准备当土墙,那撒泡尿出来准备当什么?是准备当护城河吗?”

可是赵猛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已经感到了地面的颤动。然后在他的眼皮了底下,

一道五米长,一米高的土墙拔地而起,就这样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赵猛使劲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他失声叫道:“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一边喊着,赵猛冲到了土墙的前边,伸手触摸着。可是手上的触觉告诉他,这是一堵真正的土墙,不是他的幻觉。赵猛还不甘心,对着土墙拳打脚踢,打得土墙土崩石裂,依然在口中念个不停:“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一堵土墙成功地升起后,岳天海的自信心大增。看来这玄天大陆的土系元素同玄天珠中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他一开始太过于急躁,未同大地建立联系就急匆匆地诵读咒语,所以才失效了。

岳天海将嘴巴闭上,打算在心中再试一下。当他在心中默念的时候,同样的感觉再次产生了,又是一堵土墙升起在赵猛的后。使得已经快要癫狂的赵猛更加暴怒,转过一脚将这堵土墙踢倒,而他自己则被破碎的土墙砸倒,掩没在了土墙之下。

“哥哥!哥哥!”赵慧叫着冲过去,开始把破碎的土墙扒开,将赵猛从土墙下拉了出来。

其实赵猛并没有受伤,只是觉得无脸面对大家,又不能让地面裂出一条缝来躲进去,还不如干脆被埋在土墙下面算了。被赵慧这样拉出来,赵猛很不高兴地将妹妹一把甩开,叫道:“不要管我!”

赵猛满面尘土,只剩下一双血红的眼睛没有被尘土覆盖,如恶狼一般盯着岳天海。他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又一下了想起了过往的很多很多:学习金系神术的时候,岳天海仅次于易飞燕,比他要强;学习木系神术的时候,岳天海遥遥领先,让所有的人望尘莫及,被二神使收为弟子;学习水系神术的时候,岳天海虽然表现一般,却被水柔每天晚上单独教导;学习火系神术的时候,岳天海更是处处压他一头,把他挡在后。如今要学习土系神术了,岳天海居然又是第一个学会土墙术的,而且是在这种况之下。苍天啊!大地啊!你们为什么如此偏岳天海呢?难道的他是神的儿子不成?

想到这些,赵猛难以压抑中的郁闷,一阵仰天长啸,高声叫道:“啊……”

一阵疯狂地呐喊之后,赵猛清醒过来,转向石磊道:“石神师,这一切都是假的对不对?岳天海并没有掌握真正的的土墙术,对不对?”

现在石磊已经成了赵猛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要石磊确认岳天海并没有掌握真正的土墙术,那他就还没有输,还有翻盘的可能。

第四十一章 自酿苦酒自己喝

石磊的脸色自从岳天海成功地召唤出土墙之后,就一直精彩纷呈。他先是一脸的惊奇意外,再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最后变成了一脸的深思与疑虑。当赵猛喊他的时候,他这才从深思中回过神来,用同的眼光看了看赵猛,轻轻地拍了拍赵猛的肩膀,给出的回答却是:“岳天海已经真真正正地掌握了土墙术,这是真的!”

赵猛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掉落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顿时脸如死灰,双眼暗淡无光,双拳却紧紧地攥在了一起。他怨恨地看看岳天海,岳天海却没有看注意到他,而是依旧双眼微闭,在体会着那种与大地连为一体的感觉。

石磊也没有去注意赵猛,而是冲着岳天海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掌握了土墙术。”

听到石磊的问题,岳天海这才睁开双眼,自然而然地回答道:“我是在昨天晚上才掌握了土墙术。”

“哦?昨天晚上?”石磊的眉头微皱,“昨天晚上直到你离开土系神术修炼区的时候,我可没有发现你已经掌握了土墙术。”

岳天海点头承认:“是的。昨天晚上离开土系神术修炼区的时候,我确实没有掌握土墙术。可能是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我在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已经掌握了土墙术。”

“你说什么?你说你是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已经掌握了土墙术?”

这样的回答使得石磊哭笑不得,而周围的神徒们已经有不少人笑出声来了。

石磊把脸一板道:“岳天海,你给我实话实说,不要在我的面前耍小聪明!”

岳天海直视着石磊的眼睛回答道:“我说的全是实话啊!虽然我是在梦中掌握了土墙术,可是那梦中与大地连为一体的感觉我记得清清楚楚,就像是真的一样。今天来到土系神术修炼区后,我又有了那样的感觉,知道我已经同大地连成了一体,这才敢跟您保证,说我已经学会了土墙术。”

对于这样的解释,石磊勉强可以接受,只是还是觉得离奇了一点,不自言自语道:“在梦中掌握了土墙术,真的能有这样的事?”

岳天海肯定道:“当然是真的,而且现在已经有事实来证明了。如果不是昨天在梦中掌握了土墙术,我今天怎么可能向您来展示呢?”

石磊并没有这么容易被糊弄,进一步bi)问道:“那你说一说,你昨天晚上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又是怎么学会了土墙术?”

岳天海只能半真半假地说道:“具体的况我忘记了,只是记得我同大地连成了一体,然后今天就有了这样的感觉。”

“不对吧?我听你刚才嘴里好像还嘟嘟囔囔说了些什么。”刚才岳天海说的声音太小太含糊,所以石磊并没有听清楚。可

是不知道为什么,石磊凭直觉认为岳天海刚才所说的东西跟他施展的土墙术有关,所以才有了这样一问。

岳天海当然是打死也不会说出咒语的事,而是敷衍道:“刚才第一次施展土墙术没有成功,把我给吓了一跳。所以在第二次施展土墙术之前,我就在嘴里默默地念着‘神仙保佑!神仙保佑!’您别说,这样一念还真管用,那土墙术立刻就灵验了。”

岳天海讲得绘声绘色,说的跟真的似的,让石磊无从分辨真假。而此时在一边等候的赵猛已经受不了岳天海那绘声绘色地表演,打断道:“石神师,我要开始蛙跳了!”

石磊这才想起来赵猛的事,有些遗憾地点头道:“好,你开始跳吧。你是一个好孩子,我就不用跟着去监督你了。你自己跳到男生宿舍,然后再跳回来。如果真要跳不动了,就自己用木系神术来恢复体力。”

赵猛脸色铁青地往地上一蹲,开始念道:“一只青蛙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扑通一声跳下水;两只青蛙两张嘴,四只眼睛八条腿,扑通扑通跳下水……”

赵猛一边念着,一边根据“扑通”二字的重复频率,开始慢慢地向着宿舍跳去。而其他的人则同往一样,该躺沙坑的继续躺沙坑,该站泥沼的继续站泥沼,开始了新一天的修炼。

当上午的训练结束,大家开始去食堂吃午饭的路上,已经憋了一上午的陈刚凑到岳天海的面前问道:“天海,你今天所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是在梦中掌握了土墙术?”

没等岳天海回答,高远已经抢先答道:“你有没有长脑子啊?这种糊弄石磊的话你也信!”

其实岳天海是想回答“真的”,可是被高远这样一说,也不好意思再拿这样的谎话来糊弄大家,只能尴尬地一笑道:“这个私下再说。”

陈刚向周围看看,见赵猛已经远远地走在了前面,石磊更是没了踪影,这才说道:“这个石磊真是偏心,对赵猛如此照顾。我蛙跳的时候一步不离地跟着我,稍微慢一点就是一皮鞭。可是今天你看看他是怎么对待赵猛的,让赵猛一切凭自觉,跳累了就自己用木系神术来恢复体力,真是他娘的偏心!王伟华,我说的没错吧。”

在全班十名神徒之中,目前除了赵猛外,就只有陈刚和王伟华遭受了这样的待遇,所以陈刚自然希望在王伟华这里得到共鸣。没想到王伟华却道:“算了吧,赵猛得到这样的惩罚就已经够倒霉的了。以赵猛的作风,也不会偷懒的。你没有看到他跳回来时双腿都在发抖,直接瘫倒在地爬不起来,也够他难受的了。想想接下来的这些子,他还要每天这样度过,直到掌握了土墙术为止,也够可怜的了。”

高远冷

哼一声道:“可怜?有什么好可怜的?这叫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喝。如果不是他非要想方设法地针对天海,怎么会陷入这样一个处境?如果天海并没有掌握真正的土墙术,那今天天海所面临就不只是蛙跳,还有皮鞭。到时候赵猛决不会认为天海可怜,只会觉得天海罪有应得。

王伟华,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觉得赵猛可怜呢?”

王伟华被高远一通抢白,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嘴巴动了两下,却没有再说什么。

易飞燕看王伟华不说话,便道:“高远,你说的有点过了,我替王伟华说两句。虽说赵猛确实是害人不成反害己,可是你别忘记了,王伟华现在同赵慧的关系。刚才赵猛蛙跳回来时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把赵慧心疼得眼泪直淌。

以前修炼完毕,我和赵慧都是互相配合,互相给对方冲洗上的沙土和淤泥。可是今天赵慧谢绝了我的好意,说要自己给自己洗。显然赵慧因为这件事又开始恨我们了,还以为是我们故意挖坑让赵猛跳。

以王伟华现在同赵慧的关系,自然要心疼赵慧。赵猛是赵慧的亲哥哥,他自然是屋及乌,觉得赵猛可怜了。”

听易飞燕这样一分析,大家才想明白王伟华可怜赵猛的原因。岳天海感叹道:“还是女孩子心思缜密,能够想到这一点。我们这伙人可没有想这么多,只惦记着快意恩仇呢。

有赵猛这样一个当哥哥的在,我看赵慧这个当妹妹以后可能要受他的连累。王伟华你这个当小舅子的,今后所面临的麻烦绝对少不了。”

王伟华老脸一红道:“什么小舅子啊?哪来的小舅子?”

陈刚呵呵一笑道:“如果你将来同赵慧在一起,那岂不是赵猛的小舅子。”

高远可没有这样乐观,一脸悲怆道:“玄天神院,无无,我们有谁可以例外?又有谁可以成为谁的小舅子?”

陈刚听后笑容立刻收敛,咬了咬牙道:“所以我说过,为了我们的长远幸福,我们必须得把玄天神院给……”

陈刚没敢再说下去,而是将手掌抬起,作了一个向下砍杀的动作。

易飞燕被这句话给吓得小脸发白,先惊疑地四周看看,这才低声问道:“陈刚,你刚才在胡说什么?”

陈刚这才想起来,他的这个想法虽然在宿舍里跟岳天海、高远和王伟华讲过,可是并没有跟易飞燕提起过,怪不得易飞燕反应这么大。

岳天海立刻替陈刚掩饰道:“没什么。我们走快点,别耽误了吃饭。你看看人家一组的人,都已经走到食堂了。”

第四十二章 秘密咒语传兄弟

吃过午饭,岳天海没有回自己单独的宿舍,而是来到了以前的宿舍。陈刚在宿舍里布置了一个能量结界后,急切地问:“天海,现在应该安全了,你能不能说一下,你是怎样掌握真正的土墙术的?”

高远取笑道:“明天要蛙跳的是我,不是你!我这还没有着急,你倒是比我还着急!”

陈刚辩白道:“你没有经历过,不知道到底有多痛苦。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不想再有第二次,所以当然比你着急。”

岳天海看看高远、看看陈刚,再看看在一回到宿舍就躲在了上的王伟华,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可以把土墙术的秘密告诉你们,可是你们必须得发誓,没得到我的许之前,不许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亲妈都不行!”

见岳天海说的如此郑重其事,就连躺在上认为与己无关的王伟华也一骨碌爬起来,站到岳天海的边道:“天海,怎么说的这么严重啊?我可是头一次看你如此严肃。”

岳天海脸色不变,再次重复道:“如果你们想要知道土墙术的秘密,就必须要发誓,没有得到我的许之前,不能告诉任何人。如果你们不愿意发誓,那我是不会说的。”

今天解决了自己的蛙跳危机后,岳天海自然就要开始考虑接踵而来的高远和陈刚的蛙跳危机。按照昨天石磊的安排,高远是明天蛙跳,陈刚是后天蛙跳。如果他们没有掌握土墙术,那他们的蛙跳绝对不会得到赵猛这样的优待,除了疲惫之外,皮鞭也是少不了的。

云菲菲在把这个咒语教给岳天海之前,是非常郑重的,甚至是几经犹豫之后,这才告诉了他。虽然云菲菲并没有提出过这方面的要求,要求他必须要保守秘密。可是岳天海自然就明白,他有保守秘密的责任。

只是如果他保守了这个秘密,就要看着高远和陈刚吃苦、受累、挨打,这又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几经思量之后,岳天海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这个秘密告诉他们再说。

原因很简单,以云菲菲的行事风格,居然在传授咒语之前没有要求他保密,那就有默许的味道。如果他反过来去争求云菲菲的同意,反而会让云菲菲为难。正如云菲菲所言,她一半是玄天大陆的人,一半是神仙大陆上的人。因为她是玄天大陆的人,所以她才把咒语传给了岳天海;又因为她是神仙大陆上的人,又不能光明正大地许这样的咒语在玄天大陆上流传,只能做这种默许的事。

从岳天海这个角度上来看,作为一个玄天大陆上出生的人,他就必须要为玄天大陆上的人谋利益,而不能只顾及云菲菲怎么想。毕竟神仙大陆上的人对于他们玄天大陆没有安什么好心,如果有一天玄天神院真的被覆

灭了,可是神仙大陆上的人又来入侵,那该如何应对?

所以站在玄天大陆的角度,为了玄天大陆的长治久安,他应该尽自己的可能,把这些咒语传播开来,让更多的人知道、学会,以在将来与神仙大陆可能的争斗中积蓄力量。只是在目前这种况下,敌强我弱,必须要极端小心谨慎,不能扩大化。否则一旦扩大之后,被神仙大陆的人发现,那不仅是他们自的安全,就连云菲菲的安全都会受到威胁。因此他在传授其他人咒语的同时,必须得让他们保密,而不能公开流传。

看岳天海这副认真的态度,高远首先表态了:“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高远在此发誓:对于岳天海所教授给我的土墙术秘密,严格保密,绝不告诉任何人,也绝不会采取任何可能泄露秘密的行动。如违此誓,……”

高远正说出违反誓言后如何报应,岳天海已经打断道:“后面的话都不用说了,你说出来的话我就相信,我就相信你一定做得到!”

高远为岳天海的信任所感动,拍了拍岳天海的肩膀,说了声:“谢谢!”

陈刚和王伟华也学着高远的样子,先后发下了誓言,然后一起用火的目光看向岳天海,等待着岳天海的下文。

岳天海这才清清嗓子,字正腔圆地说:“我下面说几句话,你们要记牢了。大地呀,颤动吧,伸出你的臂膀,保卫我们!”

高远、陈刚和王伟华一直期待着岳天海说出一个惊天的大秘密,没想到岳天海却说出了如同搞笑一般的这样几句话,然后就停止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互相用惊疑的眼神交流一下,想要笑,最终却都没有笑出来。陈刚先开口问:“完了?”

岳天海点头:“完了!”

见其他三个人又开始互相交流眼神,那眼神中全是“这是开玩笑吗?”岳天海只能再强调一遍:“我知道你们心中在想什么,肯定是觉得不敢相信,觉得不可思议,纯粹是在开玩笑,闹着玩。可是我非常认真地告诉你们,这不是开玩笑,而是真正的、有效的。

今天下午你们就可以试一试,一边念着这几句话,一边尝试着跟大地建立联系。只要你感觉到自己成了大地的一部分,那就证明你已经获得了成功。然后当你在心中默默念这几句话的时候,就会看到一堵土墙升起来。”

其他三个人自然无法相信,高远瞪大了眼睛问:“天海,你不会告诉我,今天你的土墙术就是这样施展的吧?”

岳天海却说:“没有错,完全正确,今天我的土墙术就是这样施展的。本来这样的话在心中默念就可以了。可是我第一次默念的时候并没有效果,所以我第二次就小声地念了出来,土墙立刻就出现了。

第三次我又在心中默念,土墙又升起来了,证明是完全正确的。”

见岳天海说得如此斩钉截铁,确认无误,高远只能问下一个问题:“你这段话是从哪里来的,你不会告诉我说是你做梦时得到的吧?”

岳天海兴奋地拍拍高远的肩膀说:“小伙子真聪明,一下子就猜对了。昨天晚上我梦见了一个白胡子老头,他跟我说了这样几句话,还说一定灵验。我今天试了一下,果然灵验,没有任何问题。

今天下午你们就都试一下,要多试几次,有了那种与大地建立了联系的感觉,觉得自己已经成了大地的一部分,那就成功了。”

之前看岳天海前所未有的郑重其事,大家还以为是一个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最终却是这样几句话,如果不是岳天海说的煞有其事,那肯定要被群殴了。既然岳天海坚持这样说,那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去试一试了。

“天海,刚才是哪几句话,你再说一遍!”

“原来我刚才都白说了!我再说最后一遍,你们都听清楚了,绝不再重复!”岳天海把每个人都瞪了一眼,这才又一次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大地呀,颤动吧,伸出你的臂膀,保卫我们!”

岳天海说完,看看三个人,陈刚立刻跟着重复了一遍:“大地呀,颤动吧,伸出你的臂膀,保卫我们!”只不过陈刚在重复的时候,嘴角里全是笑,显然并不是真的相信,甚至重复完了还开玩笑道:“怎么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呢?大地为什么没有震颤呢?是不是我没有说对啊?”

接着陈刚先对自己的表演表示了满意,哈哈地捧腹大笑起来。高远和王伟华也跟着一起露出了一丝笑意,可是看到岳天海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最终把笑意强压下来,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陈刚自己笑了几声,看到高远和王伟华都没有配合,再看看岳天海那愤怒的表,也只能选择强行停止,不好意思地说了声:“对不起,我实在没有忍住。我错了。”

岳天海看看他们都恢复了严肃,这才警告道:“虽然这句话很有效,可是你们也得认真用心体会才能有效果。如果说你们自己根本就不相信,在心中默念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用心去体会,那永远都不可能有效。”

王伟华听了直皱眉头:“天海,你的意思岂不是说,如果我们念了这句话没有效果,不是这句话没有用,而是怪我们自己没用心了?”

高远则道:“我相信天海,我相信天海的这句话,下午我就去试一试。”

第四十三章 距离十米不能近

下午再次来到土系神术修炼区后,岳天海因为已经掌握了土墙术,所以得到区别对待,不用再躺在沙坑里,而是可以选择盘膝而坐。至于其他的人自然是和以前一样,该躺沙坑的继续躺沙坑,该站泥沼的继续站泥沼。唯一的区别是,原来紧挨在一起的两个泥沼被远远地分开,石磊对此的说法是:“玄天神院,无无,王伟华的龌龊心思必须得到制止。为了维护神徒之间的纯洁关系,从现在开始,王伟华不得靠近赵慧十米之内。如有违背,蛙跳伺候。所有的神徒,都有监督举报之责任。特别是赵猛,作为赵慧的哥哥,更要负起监督的职责,不能懈怠!”

对于这样的安排,王伟华和赵慧都默默无语,面无表。两个人一西一东,各自选择一个泥沼跳了进去,开始了自己的修炼。

在同宿舍的三个人中,高远是最信任岳天海的。不管他的那几句话显得多么幼稚可笑,高远也坚信岳天海不会骗自己,不会拿这个开玩笑。所以躺入沙坑之中后,高远就在心中不断地重复着岳天海所教的那几句话,同时尝试着与大地建立联系。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高远已经完全是入定的状态,对于咒语的诵读已经变成一种不自觉的行为后,他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顶到了自己的腰部,把自己直直地从沙坑里顶了出来,然后体失去平衡,侧翻到了一边。

这种突然的变化使得高远有了几分惊慌,不自觉地“哎哟”了一声。这个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虽然其他专心修炼的神徒们没有听到,可是一直在一边监督他们修炼的石磊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立刻生气地道:“高远,你在干什么呢?”

高远自己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所以他向沙坑中望去。沙坑之中,出现一根一米高、胳膊粗细的土柱。正是这根土柱顶在了他的腰部,把他顶出了沙坑。

高远出神地看着这根土柱,一时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石磊也看到了这根土柱,脸上立刻出现了惊疑之色,问:“高远,这根土柱是你召唤出来的?”

高远慌乱地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正在潜心修炼,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顶到了我的腰,然后把我顶了出来。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把这根土柱召唤出来的。”

见高远自己都不知道,石磊立刻把怀疑的目光看向岳天海。毕竟在这个土系神术修炼区内,能够有这个能力只有他和岳天海了。他自己没有干这样的事,那是不是岳天海呢?

“岳天海,这是不是你干的?”石磊生硬地问道。

岳天海回答道:“我刚才正在体会着那种与大地连为一体的感觉呢,可没有施展土墙术。是不是高远自己已经练成了土墙术,而

他自己还不知道。”

石磊反对道:“这怎么可能呢?首先要与土系元素建立了联系,才能调动土系元素,练成土墙术。在这个过程中,自己调动了土元素,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岳天海先冲着高远挤了挤眼,才说:“可能高远太投入了,以至于自己做了什么都忘记了。你再让高远试一次,如果还能让土柱升起来,那就说明他确实是已经掌握了土墙术。”

岳天海冲着高远挤眼的动作石磊看得很清楚,却想不明白这挤眼的意思。听岳天海这样说,立刻道:“高远,你再来试一次,看看还能不能让土柱升起来。”

高远当然明白岳天海挤眼的意思,那是让他要有信心,相信那几句话是确实有用的。高远唯恐这一次改变姿势会失效,依旧如之前那样躺进了沙坑里,开始在心中默念那几句话。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立刻灵验,又有一根土柱从沙坑里升起来,再次顶到了高远的腰上。只是这一次高远有了准备,体并没有失去平衡,而是稳稳地躺在了土柱之上。

当土柱已经升出沙坑后,高远兴奋躺在上面手舞足蹈,口中喊着:“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高远的兴奋把其他正在修炼的神徒全部吵醒,然后大家就看到了那沙坑中的两根土柱。大部分人还不明白这两根土柱代表了什么,而王伟华和陈刚则立刻猜到了:这代表着高远已经掌握了土墙术。只不过还不是很成功,只是有雏形而已,所以出来的不是土墙,而是土柱。二人也同时明白,岳天海所教的那几句话是真正有效果的,因为此时高远正用感激的目光看向岳天海。

石磊则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高远、看着那两根土柱,然后问出了自己的疑问:“这怎么可能呢?你怎么做到的?”

在石磊的经验中,只有先和土系元素建立了联系,才有可能调用土系元素,掌握土墙术。以他在土系神术上的造诣,如果高远真的已经同土系元素之间建立了联系,那他是能够感觉到的。可是偏偏他没有任何感觉,高远就已经召唤了一根土柱出来,这根本不合道理啊。

面对石磊再次的怀疑,高远已经有了自信心,笑着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我只是感觉到自己已经和大地建立了联系,融合为一体,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大地就是我的一部分,我可以像抬胳膊一样让土柱升起来。”

和大地融为一体?这样的话让石磊震惊。不是说这样的感觉不对,而是说这样的感觉太对了。不过只有土系神术的修炼上达到了一定的程度,才可能有这样的感觉。当时他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有了这种感觉,就已经被认为土系天赋惊人。可是高远这才修炼没

几天,居然可以跟大地融为一体了,这是真的吗?

石磊不敢相信,又要求高远道:“你再来一次给我看看!”

高远正再次躺入沙坑,却发现因为有两根土柱的升起,使得那个原本不大的沙坑难以躺入,除非他先把土柱给推倒。

高远正在犹豫要不要推倒土柱时,岳天海提醒道:“你不用再躺在里面了,直接站着都没有问题。”

高远自然相信岳天海的话,于是站立在原地,双眼一闭,进入冥想状态,开始在心中默念那几句话。几十秒后,大家都感觉到了大地的震颤,一根土柱在大家的注目之下缓缓升起。只是这一次高远已经有了一些经验,可以控制土柱的形状。这一根土柱不再是圆柱形,而是方方正正的矩形,已经有了城墙的样子。

在高远召唤土柱的过程中,石磊有意去感知土系元素与高远之间的联系,却感觉不到这种联系的存在。他曾经想过切断这种联系,让高远的表演失败,以达到让高远明天蛙跳的目的。可是他发现不了这种联系,就谈不上切断这种联系,只能再次看到高远的表演成功。最终石磊只能无奈地宣布:高远也初步掌握了土墙术,明天的蛙跳取消,今后也不用再躺沙坑了。

下课后去食堂的路上,陈刚和王伟华都围着高远问个不停,希望能够确认高远的成功是因为岳天海的那几句话。虽然为了保密,两个人问的都很隐晦,可是高远听的明白,回答的肯定:之所以他下午能够掌握土墙术,就是因为有了岳天海所教的那几句话。如果你们也想尽快地做到这一点,那就相信岳天海,好好地用心地体会那几句话。

与高远不同,陈刚和王伟华对于中午岳天海所教的那几句话并不十分相信,只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如果不是因为岳天海的态度实在认真,他们就连这半信半疑的态度都没有,而是完全不相信。

有了这样的态度,所以他们下午修炼时虽然也尝试过默念这几句话,可是没有取得明显的效果后就立刻放弃了,仍然按照之前修炼其他神术时的方法来努力。现在看到高远成功了,他们自然急迫地想知道这个成功的原因。在得到高远肯定的回答后,两个人都有些后悔。好在时间来得及,他们还有机会努力。

第四十四章 有爱只能藏心间

晚上的修炼时间到了,石磊这一次对大家的要求是只能看书半个小时,然后直接开始修炼。

“这本《土系神术概述》你们已经看了两个晚上,今天是第三个晚上。书中关于如何与土系元素建立联系的部分就那么几页纸,相信你们都已经看了很多遍,背也背过了。虽说理论知识重要,可是实践远比理论重要得多。所以只给你们半个小时时间,认为自己需要看书的再以再看一下。半个小时之后,所有人都开始修炼。已经掌握了土墙术的岳天海和高远,要继续巩固。你们不要骄傲,你们还差得多呢!”

岳天海当然不会骄傲,因为他知道自己完全是取巧。与那种与土系元素建立联系的办法相比,采用咒语的方法相当于从空中坐金翎雕飞到了目的地,而其他人还都在地上慢慢行走呢。不管你走的多快、多急,终究比不上高速飞行的玄兽。只是这种捷径到达的目的地,还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将来要努力修炼的还有很多很多。

石磊讲完之后,许多人都不再看书,而选择直接开始修炼。岳天海则打算好好利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好好研究下一个要修炼的内容:地遁术。

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岳天海合上了课本。课本中对于地遁术的论述并不多,让他不得不怀疑神界在把这本书给玄天神院时,把相关的内容作了删除。按照课本中的理论,要想使用地遁术,就要先学会移动土系元素。

因为所谓地遁术,就是要先把脚下的土系元素移开,自己钻进去后,再把土系元素挪回来。学会了土墙术,就已经有了挪动土系元素的能力。如果能逐渐地把土墙术修炼到极为熟练、得心应手的程度,那就能够以极快的速度把地面挪开,再盖上,实现地遁的效果。只是这个东西说起来容易,真要修炼到可以快过眼睛反应速度这个程度,不知要经过多长时间。

岳天海正在考虑地遁术的时候,一阵哈哈的笑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往笑声来处望去,却是陈刚成功地从地面召唤了一根土柱出来,在那里得意忘形地大笑。

陈刚狂放的笑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石磊走过来进行了一番验证,最终确认:王伟华也已经掌握了土墙术。

要知道在过去几年的修炼生活中,无论学习哪一种神术,陈刚基本都是最后学会的。如今居然有这么一天,他成了最先学会的人之一,使得他几乎有种抓狂般的喜悦。他甚至于耀武扬威地看了赵猛一眼,那意思是:老子已经学会了,而你还不会!

之所以陈刚要特意看赵猛一眼,就是因为在过去几年里,赵猛一直瞧不起他,把他看作是一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更可气的是,赵猛把这种瞧不

起直接带在脸上,每次看到陈刚时的眼神都充满了不屑。如今风水轮流转,陈刚也有了出头之,当然要在赵猛的面前显摆一把。

自从听了岳天海所说的咒语之后,高远下午就掌握了土墙术,陈刚晚上也有了效果,只有王伟华还没有动静。岳天海看看远处站在泥沼之中的王伟华,不知是这咒语对于泥沼的环境不起作用,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晚上的修炼结束后,二组的几个人一起返回,易飞燕嘟起了小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陈刚道:“陈刚,你的修炼天赋并不好,人也不努力,为什么我连一点门路都还没摸到,你却已经学会了土墙术?”

陈刚哈哈笑道:“莫非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所以在修炼水系神术上占优势;男人是泥做的,所以在修炼土系神术上占优势。所以你不要忌妒哥,谁让你是女孩子呢!如果你是一个男孩子,那一样也已经掌握了土墙术。”

易飞燕不相信,反驳道:“赵猛是男孩子吧,论天赋、论努力,他哪一点都比你强。他现在也一样没有找到任何感觉,这你怎么说?”

陈刚强词夺理道:“赵猛每天都要从土系神术修炼区到宿舍蛙跳,跳累了才回来,没有精神去好好感悟土系元素了。

易飞燕感觉陈刚没说实话,懒得跟他再说,转向高远道:“高远,你来说。这短短一天时间,岳天海早上,你在下午,陈刚晚上全部学会了土墙术,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诀窍?或者说有什么秘密?”

高远已经答应过岳天海保密,又不愿意对易飞燕撒谎,一时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作答,用求助的目光看看岳天海。岳天海目不斜视,继续走着自己的路;王伟华低头看着脚下,不言不语。陈刚过来解围道:“不经历风雨,哪能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我们能够成功,那都是因为我们付出了努力!”

易飞燕骂道:“你还会努力?谁信你谁是白痴!”

陈刚委屈地摸着鼻子说:“哥的信誉度就这么差?”

回到宿舍楼后,高远没有回自己的宿舍,而是跟着岳天海去了他的宿舍。走进宿舍,将门关好,高远一言不发,用问询的目光看着岳天海。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话不用讲出口。

见高远站在那里不走,岳天海不好继续装傻,想了一会,还是摇头道:“对不起,我不能答应。我之所以把这段话告诉你们几个,是因为你们都面临着蛙跳的惩罚。如果单单是蛙跳也就罢了,就当是锻炼体。可是石磊居然还要使用鞭打的方法,这是我无法忍受的,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挨打而无动于衷,这才把这几句话告诉了你们。

高远,你

是个聪明人,不用我解释你就应该能猜得到。这几句话如果泄漏出去,被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可能会带来天大的祸患。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能少一个是一个。”

高远还不死心,继续坚持道:“可易飞燕毕竟是一个女孩子,每天躺在沙坑里,搞得一沙,一头土的,实在是太脏了。易飞燕是我们的朋友,是我们学习二组的人,她是不会泄露这个秘密的。”

岳天海并不放心,回应道:“我不是不相信易飞燕,而是为了保证我们大家的安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哪怕少一个也好。

易飞燕躺在沙坑里是不干净,可是赵慧还站在泥沼里呢?赵慧这个北凉国的公主,从小生惯养的都能忍受,那易飞燕这个从小在山村里长大,天天在土地里打滚的小女孩会觉得脏?

高远,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易飞燕了?”

高远没有隐瞒,沉重地点了点头。

岳天海也跟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拍拍高远的肩膀说:“在这个地方,不要表现出来,否则对你、对易飞燕都不好。王伟华和赵慧的遭遇,就是一对活生生的例子。”

高远却问了一问:“那你和你的那个未婚妻呢?我记得去年她刚来的时候,你曾经很愤怒,痛恨赵慧不该把她带来。从以前你的描述中来看,你们的感应该很深。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你们为什么每次见面都像是陌生人,就好像根本就不认识一样。你们这样做,不觉得难受吗?天天在一起,每天都相遇,却连一句话、一个眼神的交流都没有,你们是怎么过来的?如果换做是我,我早就疯了。”

岳天海想不到高远会问出这样的话,这些话如同飓风一样刮过他平静的心湖,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他当然希望每天同云菲菲正常交往,每天见面时可以说话、谈笑、互相表达关心和慕。如果不是他们各自肩膀上都压着别人所无法想象的责任,必须要利用一切可能利用的时间来提高自己的境界;如果不是他们各自有着各自神秘的手段,可以必要之时悄悄相见,可能他早就疯了。

可是这些话岳天海无法对高远说,他能说的只能是:“玄天神院,无无。为了安全,我们被迫如此。在这个地方,有只能藏心间。”

第四十五章 心有真情难自抑

一月四早晨,五年级的神徒们又一次来到土系神术修炼区。石磊例行公事一样抽问了玄天神院的规矩后,又有了新的训练指示:“不算今天,你们这些人正式接触土系神术只有三天的时间。可是在这短短的三天时间里,我们已经有三名神徒掌握了土墙术。你们要知道,在玄天神院以往的教学过程中,最快的神徒也是需要整整七天才能调动土元素,施展土墙术。

你们之所以能够取得如此骄人的成就,是因为你们这一届的天赋远远超过之前的神徒吗?肯定不是的。因为在之前四年的修炼过程中,你们的表现中规中矩,不算太差,可是也不算突出。那为什么,今年你们在学习土系神术之后,有了这么突飞猛进的变化呢?

那是利益于我的教学改革。今年我争得了院长和教导主任的同意,开始在我的班上进行教学改革,只要我一个神师全面负责,不再需要班主任的监督。而我教学改革的核心只有一个字:那就是‘严’,一切从严。严格要求、严格纪律、严格作风。如今的事实证明,我的教学改革效果是非常明显,短短的三天时间就已经体现出来了。

岳天海、高远和陈刚为什么会在昨天先后掌握了土墙术,那不是因为岳天海晚上做了一个梦,因此就掌握了土墙术。而是因为我的严格要求,因为害怕被惩罚,所以拼命地修炼,激发了体的潜能,这才产生了顿悟,掌握了土墙术。

他们三个人,按照我原来的计划,分别应该在昨天、今天和明天进行蛙跳。陈刚已经进行过一次蛙跳了,很是明白蛙跳的滋味不好受;岳天海和高远虽然没有蛙跳过,可是陈刚和王伟华的遭遇他们都已经看到了,自然心里也害怕。正是这种害怕和恐惧激发了他们的潜能,使得他们在被惩罚之前掌握了土墙术,避免了即将到来的惩罚。

也就是说,他们能够掌握土墙术,完全应该归功于我对他们的惩罚所产生的压力。

可能有的神徒要说了,赵猛和王伟华也都受到了蛙跳的惩罚,为什么没有掌握土墙术呢?先来说王伟华,从第一天给你们上课开始,我就知道他是你们班最刺头、最不服从管理的一个。换句话说,他就是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不是一个正常人。所以同样的方法,在他的上没有取得效果,那是很正常的。

而至于赵猛,在他的上则集中地体现了六个字出来:严是、松是害。我考虑到赵猛平时表现一直很优秀,所以在他蛙跳的时候没有跟着他进行实时监督,也没有对他进行鞭打。表面上来看,这是我对于他的偏袒与关,实际上却是害了他。因为事实证明,只有蛙跳的疲惫,没有被鞭打的恐惧,并不足以激发出人体

内的潜能,不能促使他发生量变,产生顿悟。

我经过昨夜一夜的思考,作出了这样的决定:从今天开始,赵猛再进行蛙跳时我要跟在他的边进行实时监督,一旦他有偷懒的行为立刻进行鞭打,直到鞭打不能奏效时再让他用木系神术来疗伤、恢复体力。

至于其他人,再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如果今天还不能掌握土墙术,那从明天开始,所有还没有掌握土墙术的人都必须接受蛙跳的惩罚。我会给你们排好顺序,一个一个地来,一个也不会放过。

我相信,在我的这种新式训练方法下,你们今年的成绩将会非常好,你们在土系神术上的造诣将会超过以往的任何一届!”

听了石磊的这一番话,岳天海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在苦笑不已。想不到石磊居然如此自恋,把他和高远、陈刚的土墙术都算成是他新式训练方法所取得的成就。只是这样一来,就害惨了其他的人。今天就要挨鞭子抽的赵猛,岳天海可以不在乎;可是学习二组还有王伟华和易飞燕两个人没有掌握土墙术,岳天海不可能不在乎。

大部分神徒听了石磊的这一番话,都吓到脸色发白。高远神色担忧地看着易飞燕,王伟华则看向赵慧,只有陈刚一脸的幸灾乐祸,喜不自胜地看着赵猛。

赵猛往地上一蹲,高声说了一句:“石神师,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狠狠地来打我吧!”然后开始了蛙跳的正规程序:“一只青蛙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扑通一声跳下水……”

赵猛高声数着青蛙,越跳越远,其他的神徒们开始了各自的修炼。等到赵猛再一次跳回土系神术修炼区的时候,上凄惨就如同上一次王伟华一样:衣服被鞭打分解至一条一缕,背上被打得皮开绽,一跳回来就昏到在地。

赵慧激动得在泥沼里挣扎,挣扎着要出来给哥哥闻疗伤,却换来石磊的一阵训斥:“赵慧,没有我的同意,谁让你乱动的?你哥哥的伤我自然会帮他治疗,还用得着你cāo)心?你违反纪律、不专心修炼,如果今天不能掌握土墙术,那明天第一个蛙跳的就是你了!”

上午的修炼结束之后,大家三三两两地向食堂走去。一组的人走在前面,二组的人走在后面。而二组的五个人中,高远故意走在了最后。他慢慢地靠近了路边的一棵大树,伸手抓了一块树皮下来。然后他赶上了易飞燕,给易飞燕使个眼色,让她和自己一起走在了最后,树皮塞给了她,并叮嘱道:“回宿舍后再看。”

吃过午饭之后,高远又来到了岳天海的宿舍。见岳天海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他不敢和岳天海对视,将目光侧向一边后说了句:“天海,对不起。”

中午高远和易飞燕

在后面的动作岳天海自然是看到了。因为自从上午石磊说过那番话之后,岳天海就知道他是必须把这个秘密同易飞燕分享了,否则不用说高远,连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正是有了这样的想法,所以他也在寻找将这个秘密同易飞燕分享的时机。刚才走向食堂的路上,周围没有其他人,算是一个好时机。他正在考虑告诉易飞燕的方法时,却看到高远已经付诸实施了。

岳天海并不反对高远把这个秘密告诉易飞燕,可他生气的是高远没有经过他的同意,所以他很不友好地怒视着高远,问了句:“既然知道对不起,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高远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个理由:“我想你肯定会同意的。”

岳天海生气地说:“就算我同意,那你也得等到我的许之后再说。你别忘了,你当初可是发过誓,没有我的同意,绝不泄漏这个秘密的。我是那样地相信你,这才告诉你,可是你辜负了我的信任。”

高远低下了头,没有再为自己找理由,而是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岳天海无奈地摇头。即使高远违背了誓言,他又能如何,又能把高远如何?除了原谅,他没有别的选择。好在当初发下誓言的时候,他及时阻止了高远说出违背誓言后的惩罚。否则的话,不知高远在心理上会不会留下一个永远的影。

“高远,我想不明白,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很理智、很聪明、做事不会冲动的人。你只需要回来问我一下,得到我的一个同意就可以了,你又何必那么着急呢?更何况你自己也明白,我肯定会同意的。只是为了履行你的誓言,走个程序罢了。只要今天告诉易飞燕就都来得及,并不急在这一时。”

高远一脸痛苦地摇头道:“天海,你不知道,我现在已经丧失理智了。以前的我,可能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做事很理智、谋定而后动。可是现在,一旦是与易飞燕有关的事,只要是涉及到易飞燕的利益,就有一种我自己都无法控制的绪冲击我的理智,让我无法自抑。

天海,我想不明白,你同你的未婚妻都在这里,你怎么就能做到心静如水,专心修炼呢?还是说你跟你未婚妻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实你们自己并没有多深的感?

以前刚来玄天神院的时候,那时候我们都感觉易飞燕同你走的更近一些。虽然你再三声明你是已经订过婚的人,可是在我们的眼中,仍然自觉不自觉地认为你跟易飞燕可能会成为一对。

从三年级休假开始,因为我和易飞燕都是西夏国的人,所以接触的时间越来越多。特别是去年的这个假期,我们结伴同行,一边游历天下,一边寻找新的神徒。我不知道易飞燕

是怎么想的,可是我知道我是真的上她了。因为现在的我,感像洪水一样汹涌澎湃,几乎要冲垮我理智的防线。

按理说我们一同修炼,一同吃饭,每天见面的时间不算少。可是我只要有一时半刻见不到她,这心里就空落落的,就会莫名地担心她,担心她会不会出现什么不测。特别是每天晚上,我躺在上就开始回想这一天来易飞燕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越想越兴奋,越想越难以入眠。甚至于有的时候我会出现幻听,莫名地感觉是易飞燕在叫我。有时候想着想着,我又会产生一种冲动,想要不顾一切地冲出男生宿舍,到女生宿舍里去看看他。如果不是晚上外面有层能量屏障我冲不出去,说不定我已经这样做了。”

高远在描绘着自己对于易飞燕的种种感觉,越说越是激动,越说越是兴奋,岳天海劝道:“高远,在玄天神院这种地方,你必须得控制住自己的感。否则的话,不止会害了你自己,还会害了易飞燕。”

高远则苦笑不已:“不是我不想控制,而是我真的控制不住。我也知道,在这个地方,谈说只会给我们带来无穷的麻烦。我也想过切断这种感,像你一样心静如水。可是这感像弹簧,你强它也强。我越是有意识地去压抑它,它就反弹得越厉害。

昨天晚上听了你的劝说之后,我本来已经下定决心,把这份感永远压在心底,绝不说出来,绝不表现出来。

可是今天早上,一听到石磊宣布他的新决定后,我的脑袋里就只有一个声音:我绝不能让易飞燕去蛙跳,我绝不能让易飞燕受鞭打!我昨天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才下定的决心,立刻土崩瓦解,消失得无影无踪。整整一个上午,我都在考虑,应该选什么样的时机,用什么样的方法,把那几句话告诉易飞燕。

我知道应该先争求你的同意,然后再告诉易飞燕。可是你不知道,整整一个上午,我这心里真的像装了一只兔子一样,一直在通通通跳个不停,根本无法保持清醒和理智。唯一的想法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我都要先跟易飞燕说,有什么后果都不管了!

刚才走回食堂的路上,我抓下了一块树皮,用木系神术把那几句话刻在了上面,同时也写明了一定要保密,看后立即烧毁。我相信易飞燕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也绝不会把这个秘密泄露给别人的。”

听着高远的言语,看着高远的神态,岳天海知道高远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已经坠入网,越陷越深,不能自拔了。这使得岳天海更能理解高远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告诉易飞燕的行为,对他仅有的几分不满也随风飘散了。

高远低下了头,没有再说话,不知在沉思着什么。过

了几分钟,高远猛地抬起头来,直视着岳天海的眼睛问:“天海,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跟我说实话!”

岳天海想不出高远要问什么,先点了点头。

“上次陈刚所说的话,关于我们上天成神之后的遭遇,是真的吗?”高远用忱的目光看着岳天海,等着他的回答。

岳天海悲伤地一笑,把问题抛了回来:“是不是真的,你自己都可以猜的到,你说是吗?”

高远急切地回答道:“是的,我早就有过这样的猜想。可猜想就是猜想,并没有任何证据,我想听听你的回答。”

岳天海推托道:“我又没有上天成神,我怎么会知道呢?我所知道的,也只能是猜想。”

高远却说:“虽然你没有上天成神,可是我相信你知道。我想不出来你凭什么会知道,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所以哪怕你是猜想,也比我的猜想靠谱得多。”

看看高远那火的目光,岳天海不再绕圈子,直接说了两个字:“真的。”

高远的脸色并没有任何变化,显然早已经有了这样的思想准备,并问出了他真正想问的问题:“我们真的有机会改变这个命运吗?”

岳天海的回答同以往一样含糊:“努力就有可能;不努力永远不可能。”

高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说:“天海,我们在一起已经进入第五年了,我相信你。如果是我自己,为了家族的利益而牺牲,那我可以接受。可是易飞燕一个这么纯洁、善良的女孩子,却要这样无辜地死去,我一想起来就心里难过,我无法接受。

所以,不管有没有把握,我们一定得努力一次,我们要想办法阻止这种况的发生。”

几天前当陈刚提出要覆灭玄天神院时,高远还坚称不愿意冒险,声称没有机会不愿意参与。可是现在,为了易飞燕,他居然改变了态度,主动提出来必须得努力去尝试。

岳天海安慰道:“你放心吧,我一直在努力,我们一直在努力。现在我们都努力地修炼,把自己的实力多提高一分,将来真要行动时,就会多一分把握。”

第四十六章 萧墙之内生裂痕

下午再次来到土系神术修炼区修炼时,岳天海一直关注着易飞燕的动静。一组的五个人中,现在只有易飞燕和王伟华没有掌握土墙术了。王伟华早已经知道了咒语,却一直没有进展,这让岳天海有点疑惑。他曾经询问过王伟华,王伟华却回答一直没有找到感觉,念着咒语也没有用。

对此岳天海是有些怀疑的。虽说王伟华所处的环境是泥沼,与沙坑有点区别。可岳天海相信,这点区别并不足以导致咒语的失效。他怀疑王伟华之所以迟迟没有掌握土墙术,不是不能,而是不愿。

毕竟在五年级的十个神徒中,只有王伟华和赵慧两个人是每天站在泥沼里的。如果说王伟华掌握了土墙术,不用再站在泥沼里,那对赵慧必然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所以王伟华有可能是故意陪着赵慧,哪怕两个人隔的很远很远,既不能说话,也不能进行眼神上的交流。可只是站在泥沼中这一共同的境遇,就足以使他们心中感到一丝温暖和联系。

所以岳天海并不担心王伟华,因为一切都是他自愿的,有钱难买愿意。他现在更担心的是易飞燕,希望她也能顺利地掌握土墙术,避免明天蛙跳的惩罚。

高远就坐在岳天海边不远处,两眼微闭做出一副专心修炼的样子。可是岳天海相信,他的注意力肯定完全关注在易飞燕的上,只要易飞燕没有成功地掌握土墙术,他是不可能专心修炼的。

好在易飞燕并没有让大家失望,仅仅半个小时之后,易飞燕就成功地召唤出一根土柱出来,让岳天海和高远都放下心来。

下午吃过晚饭之后,二组的四名男生都返回了宿舍。六点钟吃晚饭,七点钟开始修炼,中间的休息时间是很短的。以前大家的习惯都是慢慢地吃完晚饭,然后再在外面散会步,不慌不忙地走到土系神术修炼区。

今天之所以特殊,是因为王伟华在吃饭的时候提出来,要求大家都回宿舍,他有事要说。其实不用王伟华开口,大家都可以猜个**不离十:他要把土墙术的咒语告诉赵慧。

果然,当大家都回到宿舍后,王伟华说出了让大家回来的原因:“天海,我想把上次你教我们的那几句话说给赵慧听。”

岳天海把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一句话也没有说。高远想要开口,张了张嘴却又没有说,沉默了。陈刚无所畏惧地有话直说:“王伟华,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这样肯定要把我们大家都给卖了!”

王伟华回答:“我知道。所以我把你们全部喊回来,争求你们的意见。”

陈刚直截了当地道:“我不同意,这太危险了。”

高远也跟着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我也不同意。”

还不等岳天海发表意见,王

伟华直接对着高远吼了起来:“你凭什么不同意?上次天海教我们那几句话时,我们人人都发了誓,没有得到天海的许绝不告诉别人。可你是怎么做的?你把那几句话告诉易飞燕之前,跟天海说过吗?得到过天海的同意吗?你这种不遵守誓言的行为,才是真正的危险。”

今天中午高远和易飞燕在后面的动作没有瞒过二组的任何人,下午易飞燕突然掌握了土墙术,那大家就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所以王伟华开始指责高远,指责高远违背了誓言。

被王伟华这样指责,高远很是不服,立刻反驳道:“赵慧能跟易飞燕相提并论吗?易飞燕是我们学习二组的人,她是可以完全信赖的。我确实没有得到过天海的同意,就向易飞燕泄露了这个秘密。那是因为我确信天海肯定会同意我的做法,事实也是这样的,事后天海也认为应该告诉易飞燕。”

高远这样一说,王伟华更生气了,指责道:“你别给自己的行为找理由了!你以为我们大家都是瞎子,看不出来你对易飞燕有独钟?你之所以不经过天海的同意就告诉易飞燕,不就是不想让易飞燕感谢天海,而在她的面前表现你自己,让易飞燕感激你吗?

你喜欢易飞燕,可以这样做。那我喜欢赵慧,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做?赵慧是不能和易飞燕相提并论,所以我才跟你们每一个人都说一声,争求你们的意见。我不会像你那样,只顾着打自己的算盘,把别人的功劳都算在自己的头上。”

高远被王伟华气得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吼道:“你胡说!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见高远与王伟华矛盾激化,岳天海出言制止道:“好了,你们两个都别说了!”

高远闭上了嘴巴,气呼呼地坐到了一边。王伟华则问道:“天海,你什么意见?”

面对这样一个棘手的问题,岳天海也觉得头大如斗。他先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再把眼睛睁开,说:“对不起,我不同意!”

王伟华争辩道:“高远喜欢易飞燕,就可以告诉她;那我喜欢赵慧,为什么不可以?”

岳天海怒了:“为什么?难道你都忘记了?从一年级开始,周华为了打击我们,让我们进行分组对抗时,就是易飞燕在我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站了出来,站在了我们这一边,成为我们的朋友。可是赵慧呢?从一年级起,她就是我们的敌人,处处与我们作对。你现在让我去帮助我自己的敌人,那是想自杀!”

王伟华气急败坏地说:“天海,你别忘了赵慧曾经救过我的命!当时你就在北凉城,你是亲历者,是亲眼看到的。”

“是的,我当然记着。可是我更记着,赵慧是赵猛的亲妹妹。在赵慧的心目中

,赵猛比你要重要的多。如果你告诉了赵慧,赵慧又泄露给了赵猛,那会是一个什么后果?可能赵猛会告诉石磊、告诉执法队。到时候他们来追问这几句话的来历,我们几个人都要倒霉,一个也跑不掉。”

王伟华还不死心,正再辩解几句,岳天海直接打断他道:“别说了!没有时间了,我们必须去上课了!”

走出宿舍,四个人向土系神术修炼区走去。以前他们都是四个人走在一起的,有时四人并排,有时两人并排。可是这一次,王伟华故意落在了后面,一个人孤单地走着。

岳天海在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心中却是思绪如潮。从一年级进入玄天神院开始,他们四个人就住在一个宿舍,慢慢地形成了一个团结的集体。这几年来,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困难和挫折,他们都不曾分裂过。可是这一次,因为赵慧,因为所谓的,他们四个人之间第一次有了裂痕。岳天海甚至有些认同玄天神院无无的规矩了,假如说没有这些感纠纷,大家的关系会少了很多矛盾,也会在修炼上更加专心。

岳天海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当初不应该把土墙术的咒语说出来,这样的话这一切麻烦都可以避免了。可问题是,他真的做得到吗?他能看到二组的其他人受累受打而无动于衷吗?

岳天海仔细地考虑着这个问题,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当初看到王伟华蛙跳回来上皮开绽的惨样,他当时真有一种不顾一切要跟石磊拼命的冲动。朋友、兄弟,在他的心目中也同样是重要的,是不容别人欺负的。

想到这里,他一下子联想到,高远对待易飞燕和王伟华对待赵慧的感大概也是这样吧。对他们而言,恋人同样是不容别人欺负的,为了恋人的幸福,他们同样会不顾一切。所以高远才会违背誓言,不经过岳天海的同意就把咒语传给了易飞燕;王伟华才会不惜和大家反目,坚决要求把咒语教给赵慧。

岳天海又想到了云菲菲,假如有这么一天,有人要欺负云菲菲的话,他可能也会失去理智,不顾一切地站出来维护她、保护她。

第四十七章 遮风挡雨表深情

这两天云菲菲不再像以前那样选择在凌晨两点到达岳天海的宿舍,而是提前到了每天晚上的十一点。因为她现在来找岳天海的目的是为了到他的玄天珠中修炼,自然希望修炼的时间能够长一些。

岳天海把土墙术咒语泄露的事,一直瞒着云菲菲,并没有告诉她。可是今天兄弟反目的一幕使得他心烦不已,又担心最终这件事会连累到云菲菲,于是一边承受着心中的忐忑,一边把今天发生的事向她讲了一遍。

在整个讲述的过程中,岳天海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云菲菲的脸色,随时准备迎接她急风暴雨般的斥责。可是直到他把整个事件讲完,云菲菲在整个讲述的过程中却神态轻松,甚至于还笑了几次。这让岳天海认识到,云菲菲并没有把这当回事,至少没他想的那样严重。

云菲菲听完之后问道:“假如说因为你把这些咒语泄露出去,导致知道的人越来越多,最终执法队查到了你的上,问你这些咒语是从哪里知道的,你怎么回答?”

“那我就说我晚上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白胡子老头告诉我的。”

岳天海的回答又引得云菲菲一阵笑声,直笑得花枝乱颤,这让岳天海大胆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担心:“菲菲,我没有得到你的同意,就把咒语传给了其他人,你不生气吗?”

云菲菲轻言慢语道:“生什么气啊?当初你又没有在我的面前发下誓言,我哪有生气的资格啊。早知如此,就应该先让你发个誓,现在就有个理由骂你一顿了。”

见云菲菲越说越轻松,说到最后轻笑起来,岳天海算是把一颗心放到肚子里了。可他还是想不明白,于是问:“菲菲,当初你曾经说过,这些咒语是你们神仙大陆的人经过千辛万苦的摸索才总结出来的,绝不愿意让我们玄天大陆上的人知道。可是你告诉我后,我却如此轻易地又告诉了别人,你就真的不在意?”

云菲菲脸上的笑容消逝得无影无踪,嘴角向上翘了一下,说:“当初我来玄天大陆的时候,我的宗门已经处于岌岌可危的地步。如今十几年又过去了,说不定白眉那个老贼已经把我的宗门给灭了,神仙大陆已经成了他们的天下。所以我在这里多做几件让他头痛的事,为他培养几个厉害的敌人出来,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报复吧。”

岳天海这才明白云菲菲的意思。她之所以不在乎自己把咒语传给别人,是担心神仙大陆已经不再是她原来印象中的神仙大陆,而变成了她的敌国。如果是那样的话,自然就不用再去维护神仙大陆的利益。

看到云菲菲那戚然的样子,岳天海关心地问:“你有办法回去看看吗?”

云菲菲凄然一笑道:“回去干什么?

在我到达神阶之前,我回去起不到任何作用。有我的师父在,我相信我们没有那么容易灭亡的!”

岳天海不愿意让云菲菲伤心,换个话题笑道:“今天高远问我,为什么和你同在玄天神院,却能做到相见如路人,心里就不想你吗?

他说他自从发现自己上易飞燕后,每天晚上都会彻夜难眠,总会无可救药地陷入思念之中。他觉得我们俩可能没有什么感,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才能够做到心静如水,专心修炼。”

云菲菲也笑了,挑衅地看他一眼问:“你觉得是不是这样?你是不是对我真的没有感?”

岳天海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不是,我对你的感比山高,比海深。如果不是你可以经常在晚上来看看我,那我估计早就疯了,哪还能心静如水,专心修炼。”

对于这样的回答,云菲菲并不满意,又问:“人家高远可是天天晚上思念恋人,夜不能寐,无心修炼。我看你晚上可是从来没有想过我,一直都专心修炼。由此可知,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实在一般。可能对于以前的云菲菲,你真的用很深;可是自从你知道我是一个转世者,不再是那个云菲菲后,你就并不把我放在心上了吧?”

岳天海捂着口表白道:“你错了。自从知道你是一个转世者,不再只是原来的云菲菲后,我对你的感一天比一天深。原来的云菲菲虽然可,可更像是一个小妹妹,需要我来照顾她;现在的你,就像是一本好书,每翻开一页,都会带给我惊奇和惊喜,使得我对你更加感兴趣,更加迷恋你。

我之所以每天晚上专心修炼,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到你的上肩负着国仇家恨,需要尽快地提高实力,回去报仇。那我既然喜欢你,那自然也是责无旁贷,必须要提高自己的实力,将来陪着你一起回去应对惊涛骇浪,为你遮风挡雨。所以,我完全是为了将来配得上你,能够陪伴你、帮助你,才专心修炼的,可不是不想你。

我的专心修炼,是对你的一种更深层次的思念,是一种对你我更加有益的思念。”

岳天海的表白,没有让云菲菲感动到泪盈眶,而是捂着肚子格格笑个不停,把岳天海笑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云菲菲笑完后说:“我记得前两天我提到跟我一起回神仙大陆的危险时,你还是一副推三阻四的模样。这才两天功夫,你就变成了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的架势了。看来这两天你得到了高人指点,更会说漂亮话,更会哄女孩子开心了。”

岳天海没有想到自己搜肠刮肚才想出来的话,最终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效果,不有些沮丧道:“我是一片真心,你还不相信我?上一次我

是说我还有些事要去做,所以不能那样随便地死去。可是等我把事办完了,自然就要陪着你上刀山下火海了。”

云菲菲声气道:“相信,我怎么不相信呢?就冲你愿意花这么多心思编谎话,我心里就高兴。我这心里一高兴,也可以帮你解决一个困难,让你高兴一下。”

岳天海喜道:“菲菲,你要帮我解决什么困难。”

云菲菲调皮地摇头晃脑道:“你们不是为了赵慧的事搞得兄弟反目吗?我来解决赵慧的问题,把咒语教给赵慧。这样就算将来有了问题,也查不到你们的上。”

岳天海不明白了:“那岂不是要查到你的上了。”

云菲菲白他一眼道:“我有那么傻吗?等会儿我提前一点回去,到赵慧的宿舍里走一趟。我也让她做一个美梦,梦到一个白胡子老头来教她土墙术的咒语。”

岳天海这才明白云菲菲的意思,知道她要用一种类似催眠术的方法来影响赵慧的意识,让她记住这几句咒语,却记不住是什么人教她的。岳天海想到了王伟华,嬉笑道:“最好你还能告诉她,你这个白胡子老头是王伟华请来的,那就最好了。你就说王伟华对她思夜想,天天向神仙祷告,感动了你这位上仙,所以才来教她土墙术的咒语。”

对于岳天海的提议,云菲菲也觉得很是好玩,笑得前仰后合道:“我头一次发现,跟你在一起还是很好玩的。我们来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这两个人真的撮合成一对。”

听到云菲菲的话,岳天海却唉声叹气道:“撮合不到一起看着他们着急,真要撮合到一起了,那麻烦更大。在玄天神院这个地方,有感也没有办法表达。他们又没有我们的本事,可以天天晚上幽会,到时候岂不是更痛苦?”

岳天海的担忧影响到了云菲菲,她也收敛了笑容道:“天海,你要明白,我将来是要回神仙大陆的。而一旦回到神仙大陆,我所面临的就是你死我活的战斗,而且我能活下来的机会真的不大。就算在这里的这几年,我也只会专心修炼,没有时间在这里陪你谈说的。所以我劝你不要把感浪费在我的上了,有可能的话就为自己找一个合适的对象。

本来以为你跟易飞燕合适的,现在又跳出来高远这样一个竞争者。好在你还有一个倾城公主在等着你,今年放假回家的时候,你也多在她的面前表现一番,争取有个感的收获吧。”

云菲菲嘴上这样说着,眼中却是泪光闪烁,望向岳天海的全是深的目光。岳天海心中一疼,轻轻地握住了云菲菲的手安慰道:“你放心吧,将来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决不会纠缠你。我只恨我自己,恨我自己

的本领还太低。如果我真的有本领为你遮风挡雨,哪还用得你如此辛苦地修炼,哪还用得着你去出生入死?

菲菲,我知道我的本领不够,所以不说什么大话,免得让你耻笑。可是我要说,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成长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成长起来。希望到时候,我还来得及为你遮风挡雨。”

这一次云菲菲没有笑,而是将头迅速地转向了一侧。岳天海知道,那是云菲菲的泪水涌出,刚强的她不愿意让自己看到。等到云菲菲再把头转过来的时候,地上多了两滴泪痕,而她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坚毅,平静地说:“今天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必须要抓紧时间修炼了。”

第四十八章 神徒成功石磊喜

一月五晨,又是一天的修炼时间开始了。土系神术修炼区内,石磊用冷的目光把所有的神徒都扫视一遍,然后说道:“按照惯例,先抽问玄天神院的院规。王伟华,你来回答!”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石磊每天所谓的抽问,有一半的机会是在提问王伟华。只不过王伟华现在不愿意再惹出什么麻烦累及赵慧,所以都以一种正常的态度配合回答。

当王伟华回答玄天神院的院规时,岳天海一直关注着赵慧。此时的赵慧,两眼微闭,两脚分开约与肩宽,两臂自然下垂于体的两侧,已经进入了一种入定的状态。岳天海猜测,此时的她可能正在默默念着咒语,试图与大地建立联系,融为一体。

当王伟华回答完毕后,石磊把视线转向了赵慧,说:“按照我昨天早上所宣布的新规矩,凡是没有掌握土墙术的人,今天全部都要接受蛙跳的惩罚。昨天赵慧无组织、无纪律擅自行动,所以今天第一个受罚。赵慧,你闭着眼睛干什么?”

因为要说给众人听,所以石磊说话的声音并不小。特别是最后点到赵慧的名字时,又加大了音量。而赵慧依旧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石磊眼角一斜,正发火时,突然感觉到了来自大地的震颤。震颤的位置在赵慧的脚下,一堵长约一米,高约半米的土墙随着大地的震颤在赵慧的面前升起。而赵慧依旧闭着眼睛,似乎还处于一种入定的状态。

这堵突然升起的矮墙引得众位神徒一阵惊呼,连岳天海都为之咋舌。因为不管是他自己,还是高远、陈刚、易飞燕,在头一次使用咒语时,所能召唤出来的只是一根土柱。可是赵慧第一次使用咒语,居然就召唤出了一堵矮墙。这让岳天海不得不在心中感叹:由云菲菲亲自出面传授咒语,教学的效果就是不一样啊。他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云菲菲在教给自己时留了一手,以致于他要经过几次的尝试后,才能召唤出一堵矮墙。

再一细想,岳天海又否定了这一想法。云菲菲不可能在教自己时有所保留,赵慧之所以能够第一次使用咒语,就有如此的效果,大概与她现在的处境有关。如果她不能立刻掌握土墙术,那马上就要面临蛙跳的惩罚。可能正是在这巨大的压力之下,才使得她有了超水平的发挥,第一次使用咒语就召唤出了一堵矮墙。

周围神徒的一声声惊呼,把赵慧给慢慢地唤醒。她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出现在她面前的土墙,自己也“啊”地惊呼了一声,随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瞪着疑惑的大眼睛四周看看,却发现大家都一齐望着自己。

赵慧这才松开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的手掌,怯生生地问:“石神师,这堵

矮墙是我召唤出来的吗?”

石磊反问道:“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这堵矮墙是你召唤出来的吗?刚才你闭着眼睛,在干什么?”

赵慧这才壮起胆子来说:“刚才我确实在尝试着跟大地联系,希望能够召唤出一堵矮墙,没想到真的成功了。可是连我有点自己都有点不相信,这不是凑巧吧?”

石磊则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赵慧道:“想知道是不是凑巧还不容易?你再试一次不就知道了。”

见石磊用鼓励的目光看着自己,赵慧又闭上了眼睛。这一次她显然没有上一次那样镇定,长长的睫毛在不断地抖动。过了足足有五分钟,她的睫毛才平静下来,代表着她平复了心。再过了几分钟,伴随着大地的震颤,又是一堵土墙出现在赵慧的面前。

这一次众位神徒没有惊呼,而是用不同的目光看向了赵慧。这里面有震惊,有意外,有嫉妒还有高兴。王伟华自然是高兴的一个人,看到赵慧掌握了土墙术,比他自己掌握了土墙术还高兴。在高兴的同时他自然也有几分纳闷,赵慧怎么就会如此恰巧,就在她即将接受蛙跳的惩罚前掌握了土墙术呢?这与当初岳天海的况是何其相似啊。

想到了这一点,王伟华就看向了岳天海,却发现岳天海也在看着自己,还冲着自己笑着点了点头。王伟华立刻明白,赵慧能够有这样的变化,必然与岳天海有关。否则的话岳天海的表应该是意外,而不是如此轻松地朝着自己点头示意。

自从昨天岳天海明确表示不同意他把那几句话教给赵慧以后,他就一直对岳天海冷脸相待。现在知道岳天海已经偷偷地帮助了赵慧,王伟华立刻觉得不好意思,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害臊。他急忙也冲岳天海点了点头,还给他微微地一笑。

比王伟华更高兴的人还有,不过不是赵慧的哥哥赵猛,而是土系神师石磊。他高兴得几乎要跳了起来,兴奋地向着众位神徒狂吼道:“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事实证明,我昨天所宣布的新规矩是绝对有效的。如果不是有蛙跳的压力,如果不是即将面临惩罚,那赵慧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学会了土墙术?

神徒们,你们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就叫顿悟!当然,顿悟不是凭空产生的,也是需要经过前期的努力打下基础。赵慧前几天一直泡在泥沼之中,虽然辛苦了一些,可是同土系元素的接触更多,关系肯定也就更亲密。可以说正是前几天泡在泥沼之中的修炼,为她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她才能于今天在惩罚的压力之前实现顿悟。

你们再想想看,虽然岳天海、高远和陈刚也先后掌握了土墙术,可是他们顿悟的效果明显不如赵慧。赵慧第一次顿悟就召唤出了一堵矮墙,而

其他人召唤出来的都是一根可怜的土柱。所以说,基础越好,顿悟的效果就越好。神徒们,你们都要努力啊!既要努力地修炼,更要在我给你们所创造的压力面前实现顿悟。”

石磊一顿自吹自擂,把赵慧掌握了土墙术的功劳都揽到了自己的上。此时赵慧也睁开了眼睛,听到石磊的一番自恋狂般的吹嘘后,脸上出现了一副古怪的表,嘴巴张了一下,却又闭上了,什么也没有说。

吹嘘过后,石磊开始挑选下一个接受蛙跳惩罚的神徒。在剩下的这些人中,最让他看不顺眼的就是王伟华了,于是说:“王伟华,下一个蛙跳的就是你。别说我欺负你,不给你机会。我多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如果你也能实现顿悟,掌握了土墙术,那你也不用蛙跳了。”

土墙术的咒语,王伟华早就知道了,这几天却从来没有用过。没有用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跟赵慧做伴。赵慧泡在泥沼之中修炼,他就也要泡在泥沼之陪着她。如果说他自己先掌握了土墙术,从泥沼中出来了,总觉得不好意思,对不起赵慧。

现在赵慧已经掌握了土墙术,他自然也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所以当石磊点到他后,他也立刻两眼微闭,自然站立,开始在心中默念那几句话:大地呀,颤动吧,伸出你的臂膀,保卫我们!

这几句咒语的效果没有让王伟华失望,伴随着他的咒语,地面的震颤开始了。只不过他所能召唤出来的也是一根可怜的土柱,比不得赵慧那成形的矮墙。

这个过程中,王伟华一直闭着眼睛,没有注意到赵慧的表,可是岳天海却注意到了。从一开始石磊点到王伟华的名字时,赵慧的表既无担忧也无着急,只是信步向王伟华走来,竭力地想要靠近他,却被哥哥赵猛拉住了,还严厉地警告道:“别忘了,你不能靠近王伟华十米之内,你现在已经离他太近了!”

赵慧这才想起来,石磊曾经宣布王伟华不能靠近她十米之内。而这样的规定对她同样有效,哥哥也在监督着她,不许她靠近王伟华十米之内。

对于哥哥赵猛的约束,赵慧脸上表现出几分不满,猛地甩开了赵猛拉住她胳膊的右手,却不敢再向王伟华靠近。因为她心里很明白,如果她靠近了王伟华,那可能会换来石磊的惩罚。这惩罚不仅是针对王伟华,更大的可能是针对她。所以管她只能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看着王伟华尝试的结果。而当王伟华真的召唤了一根土柱出来时,她没有欢呼,也没有雀跃,而是一脸的疑惑和不可置信,看着王伟华。

第四十九章 压力不够需加压

看到王伟华在十分钟之内真的掌握了土墙术,召唤了一根土柱出来时,石磊兴奋到得意忘形,一阵狂放地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事实再一次证明,我是一个天才,我的教学之路是完全正确的,效果也是有目共睹的。事实证明,教学一定要严,对待神徒一定要严,只有严苛的要求,残酷的惩罚,才能给你们带来足够的压力,激发出你们的潜能,让你们在压力面前实现顿悟。

你们也都看到了,我们又有一个神徒掌握了土墙术。下一个谁来,有没有自告奋勇的?”

二组的神徒已经全部掌握了土墙术,而一组的神徒中却只有赵慧一个人做到了,这自然让为组长的赵猛难以忍受。听到石磊的期待后,他立刻而出说:“我来!”

石磊微微点头道:“好,我也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如果你能在这十分钟的时间里掌握了土墙术,那就不用再蛙跳了。”

赵猛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了双眼。刚才赵慧和王伟华在掌握土墙术之前的动作他都看到了,于是也依葫芦画瓢,希望能够出现奇迹。

赵慧却迅速地来到赵猛的边,嘴巴凑到了他的耳边,说起了悄悄话。大家正在奇怪赵慧在这种关键的时刻要与哥哥说什么时,赵猛已经眉头一皱,不耐烦地把赵慧推开说:“什么咒语,哪来的咒语?梦里的话你也当真?”

赵慧还想把嘴巴贴到赵猛的耳边,赵猛却一脸厌恶地躲开了,指责道:“赵慧,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学习一组只有你一个人掌握了土墙术你就了不起了?你就有资格来教导我了?我告诉你,我是你哥哥,我永远都比你强,不需要你来教导我!”

赵慧委屈的眼泪顺着眼角淌个不停,却依旧压低了声音说:“哥哥,我不是想要教导你,更不是在骗你。昨天晚上我真的梦到有一位神仙来教我土墙术的咒语,刚才我就是在心中念着土墙术的咒语才成功的。”

赵猛并没有因为妹妹的泪水而心生怜惜,更没有相信赵慧的话,而是怒斥道:“赵慧,十分钟的时间已经被你耽误了三分钟。你是不是怕我的时间太多,可能会掌握土墙术,所以故意来打扰我?你是不是希望我永远都掌握不了土墙术,永远都不如你?”

面对赵猛火红的眼睛,咄咄bi)人的话语,赵慧终于退却了。她退到了一边,泪水哗哗地流下,眼前一片模糊。易飞燕看得心中不忍,来到了赵慧的边,握住了她的手。赵慧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紧紧地攥住了易飞燕的手,无声地抽泣着。

赵猛这才闭上了眼睛,希望能够利用这仅剩的几分钟,创造出奇迹。可是经过刚才与赵慧这样一闹,他的心再也无法平静,而是嫉妒之

火熊熊燃烧起来。

从小到大,他都是妹妹的榜样,妹妹的骄傲,妹妹都以有他这样的哥哥为荣。来到玄天神院之后,妹妹也是坚决站在他这一边,事事以他马首是瞻。但是自从前年开始,妹妹赵慧在水系神术上的造诣比他更强一些后,他的心态就慢慢地失去了平衡。特别是到了年底,赵慧找到了一个新的神徒后,他的心理就更无法承受了。他一直都觉得妹妹都能做得到的事,他自己为什么做不到?

所以去年回家休假的时候,他就向家里人表示,他必须要找到一个新的神徒,不能比妹妹差。赵慧正是感觉到了哥哥心理的失衡,所以去年才留守在北凉城,没有外出寻找新的神徒。可惜的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赵猛在外辛辛苦苦寻找了三个月,依然没有找到新的神徒。因此再看到妹妹赵慧的时候,他不仅是心理失衡,甚至是有些忌妒之心了。

等他再听说妹妹赵慧居然在北凉城外救回了王伟华,而王伟华似乎又在对赵慧纠缠不清后,对于妹妹的不满就更大了。那个不得让王伟华靠近赵慧十米之内的规定,其实就是他想出来之后,请求石磊宣布的。

这几天来,他每天都要蛙跳,还要接受鞭打,可是一直没有掌握土墙术,这一切就已经够他心里难受的了。偏偏赵慧又在他之前掌握了土墙术,这简直是在**地打他的脸,让他这个当哥哥的丢脸。所以当赵慧悄悄地咬着他的耳朵要告诉他什么咒语时,他再也忍耐不住了,把心中的忌妒与不满都发泄了出来。

赵猛当然不会相信妹妹所说的什么梦境,什么咒语。如果真的有什么咒语可以念几句就成功了,那石磊早就教给他们了。对于妹妹的说法,赵猛嗤之以鼻,甚至觉得妹妹有故意捣乱之嫌。而妹妹之所以要这样做,大概就是因为刚才自己制止了她去靠近王伟华,因此她开始恨自己了。真正是女生外向,胳膊肘向外拐,居然为了王伟华来对付自己哥哥,简直是太可怕了。

短短的十分钟,赵猛先是在与妹妹的争执中度过了几分钟。而接下来的时间里,赵猛没有能够平心静气,而是在这种纷乱的思绪中给耗尽了。所以这十分钟内,赵猛连一次尝试都没有,自然不可能成功。

对于石磊来说,这些神徒之中,唯一让他感到满意的就是赵猛了,可以说这才是他理想中的神徒典型。虽然赵猛一直没有掌握土墙术,可是按照以往的经验,能够七天掌握土墙术的已经是天才了,五天没有掌握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五天来,赵猛每天受累最多,受罚最多,也受打最多,却一直没有实现顿悟,这又让他对于自己的教学思路有了几分怀疑。可是今天的事实再次让他坚定了

对自己的信心:他的教学之路是完全正确的。

那为什么这条完全正确的教学之路,在赵猛的上却没有奏效呢?石磊也开始分析这个问题,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赵猛之所以没有进步,主要是因为他太过于坚强。同样的惩罚,对别人可以造成巨大的压力,促使别人产生巨大的变化。可是对赵猛而言,这样的惩罚还不够,至少说还不足以对他产生巨大的压力,还不足以让他产生顿悟。

所以十分钟过后,看到赵猛脚下的大地没有任何动静时,石磊说:“赵猛,我对你寄以厚望,可是你却一次次让我失望。别人都能够掌握土墙术,你却没有,知道是为什么吗?”

赵猛茫然地摇头,不知道石磊是什么意思。

石磊接着说:“你之所以还没有成功,不是因为你不如别人,而是因为你比别人强太多。其他的人,都没有你坚强,对于蛙跳这样的惩罚心生巨大的恐惧。这种巨大的恐惧反过来使得他们的心理和精神状态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使得他们能够产生顿悟,掌握土墙术。

而你的意志太坚强,这样的惩罚虽然使你疲惫、使你疼痛,却不能对你造成太大的打击,更谈不上有多大的恐惧。所以即便你每天都要蛙跳,可是对你造成的压力并没有那么大,你的心理和精神状态都保持一种相对正常的水平,不可能出现大的突变,也就不可能出现顿悟。

所以,为了能够对你造成足够的压力,让你有所恐惧,我决定要对你加大惩罚。别的人可以说到‘扑通’二字的时候再蛙跳,说几次就跳几次,其他的时间可以休息。而你必须要边说边跳,中间不能有任何休息。一旦你停下来休息,我就立刻皮鞭伺候,直到你昏到在地为止。

怎么样,你觉得我的这种方法可行吗?是不是特别有针对,特别适合你的况?”

听到石磊的话,发现他居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并想出了这样的方法,岳天海都感觉到头皮发麻。想到赵猛接下来的凄惨蛙跳,岳天海打心眼里可怜他。

赵猛却不觉得可怜,而是如石磊所讲的特别坚强,把脯一道:“石神师,我相信您一定是正确的!我愿意接受您新的安排,您就用皮鞭抽打我吧,我都能得住。”

说完,赵猛蹲在了地上,一边跳,一边说着:“一只青蛙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扑通一声跳下水……”

赵猛一边说着,一边跳着,渐渐地远去了。石磊紧跟在赵猛的后,以便在赵猛跳不动时进行鞭打,给他足够的压力。其他的人则抓紧时间修炼,希望在轮到自己蛙跳前,能够像赵慧那样掌握土墙术。

这一次赵猛没有自己跳回来,而是由石磊抱回来的。赵猛的体

力已经完全消耗干净,连自己使用木系神术疗伤的能力都没有了。石磊把赵猛放到了地上,赵慧没敢再向昨天那样激动地要冲过去。不管哥哥的模样有多惨,她也只能远远地看着,不能上前。否则的话,石磊可能会惩罚她,哥哥还会斥责她。

见不少神徒都开始注视昏倒在地的赵猛,石磊说道:“你们不用看了。这一次赵猛一共昏倒了七次。前面三次是我用凉水把他泼醒后,他自己用木系神术来恢复体力。后面三次,他自己已经醒不过过来了,是我用木系神术来给他疗伤,帮他恢复体力。现在已经是第七次昏倒了,让他休息一会再说。我相信经过这一次的尝试,对他的思想压力已经足够大了,应该能有所效果。

你们不会害怕,其他的人同以前的规则不变。你们没有赵猛这么坚强的意志,也不需要给你们太大的压力。来吧,下一个!”

第五十章 为什么不告诉我

午饭的时间终于到了,大家可以离开土系神术修炼区了。虽然现在只剩下四个人依旧躺在沙坑里修炼,其他的人都已经是盘膝而坐,可石磊依旧要求所有人在离开之前进行清洗。石磊的理由是:每天中午洗澡,是复习金系神术和水系神术的时间;每天晚上读书,是复习木系神术和火系神术的时间。这些过程都不能省略,必须得进行。

这一次赵慧主动靠近了易飞燕,和她一起共同撑起一个巨大的天罗球,在里面进行清洗。一边洗着上尘土,赵慧低声道:“易飞燕,有个事要请你帮忙。”

易飞燕奇怪地问:“什么事?”

赵慧粉脸微红,低头道:“请你帮我对王伟华说声谢谢,再说声对不起。”

易飞燕莫名其妙地看着赵慧,不明白她的意思。

赵慧解释道:“今天起前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一个白胡子老头。他说他是天上的神仙,特意来教我土墙术的咒语。只要我今天把这几句咒语一念,就可以顺利地使用土墙术了。

今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这个梦记得特别清楚,每一句话都记得很清楚,还在心里暗笑自己是白做梦,这土墙术怎么可能念几句咒语就能够使用了?

今天上午在土系神术修炼区的时候,一想到接下来就要面临蛙跳的惩罚,我就想不管是真是假,干脆试一试再说。于是我闭上了眼睛,在心中默念那几句话,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当时我还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那是我召唤出来的土墙。后来石神师又让我试一次,我又念着那几句话召唤出了一堵矮墙,这才相信这是真的,真的有神仙教了我土墙术的咒语。”

听着赵慧的讲述,易飞燕瞪大了眼睛,眼珠子转了几圈,不知在思考着什么。等赵慧讲完了,易飞燕又问:“这跟王伟华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对他说谢谢,又要对他说对不起?”

赵慧又把头低下,不好意思地说:“因为那个神仙说了,他之所以会来教我土墙术的咒语,是因为是王伟华天天在向神仙祷告,希望神仙能够把土墙术的咒语教给我。神仙被王伟华的诚心感动,所以才专程托梦给我,教给我这几句咒语。你也知道,我不能靠近王伟华十米之内的,所以请你帮我对王伟华说声谢谢。”

易飞燕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然后问:“那‘对不起’又是为什么?”

赵慧继续道:“那个神仙说了,这个咒语不能教给任何人。如果教给了其他人,那今后我再使用就失效了。当时我成功之后,石神师让王伟华来尝试,我就想着无论如何我都要告诉他这几句咒语,我不能让他受到蛙跳的惩罚。可是我刚想靠近王伟华,就被哥哥给拦住了,说我不能靠近

王伟华十米之内。

我是因为王伟华的诚心感动了神仙,才学会了土墙术;可是在王伟华即将面临惩罚的时候,我却又没有帮上忙,只能在旁边无奈地看着,我觉得很对不起他,所以请你代我对他说声对不起。好在没有咒语,王伟华也掌握了土墙术,否则的话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不知道是不是也有神仙帮助了他,让他一下子学会了土墙术。”

易飞燕盈盈一笑道:“既然神仙都给你托梦了,那怎么会不托梦给王伟华呢?所以王伟华肯定知道了那几句咒语,你根本就不用担心。看来这位神仙很看好你们两个,有心要把你们撮合在一起啊!”

赵慧被易飞燕说的满脸羞愧,不敢抬头,却依旧摇头道:“玄天神院,无无。我想靠近王伟华都不可能,还谈什么在一起啊?”

一提起这个无无的规矩,易飞燕也是愁云密布,却仍然安慰道:“苍天不负有心人。只要你们两个投意合,那总会有办法的。比如说,等到年底放假回家的时候,你们俩可以一起回北凉国呀!”

赵慧面红耳赤地说:“怎么可能呢?还有我哥哥在呢!”

易飞燕这才想起来赵慧还有一个哥哥从中作梗,不轻咬银牙道:“今天你是想把咒语告诉你哥哥是吗?你忘了神仙交待过你,如果把咒语告诉了别人,那你再用就不灵了!”

赵慧无奈地说:“可那是我哥哥啊!我不能这样看着他天天吃苦、受累、挨打,我相信他的心里一定很难受。”

易飞燕还想再说两句,时间却已经到了,只能收起天罗球,待以后有时机再说。

赵慧跟着一组的神徒走在前面,二组的神徒们则远远地走在后面。赵慧走到四个男生的边,用审问的目光一个个看过去,看得四个人全部心里发毛。

高远第一个沉不住气,问:“易飞燕,怎么了,为什么用这种眼光看我?”

王伟华故意道:“她不止是用这种眼光看你,而是用这种眼光看我们每一个人!”

易飞燕将手一伸,用金系神术搭起一个隔绝声音的结界,这才点头道:“对,我是在看你们每一个人!你们四个人合起伙来欺骗我一个,把我一个人排除在外,这样很好玩吗?”

高远被骂傻了,憨憨地挠着额头问:“我们四个人欺骗你一个?哪里有这种事!我们四个人照顾你一个,还差不多!”

易飞燕冷笑道:“是吗?你们四个人可真会照顾我!你们全部掌握了土墙术,就留我一个人躺在沙坑里吃土,真的是四个人照顾我一个啊!”

王伟华立刻提醒道:“不要搞错了,我还一直在泥沼里玩泥巴呢!”

易飞燕瞪他一眼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不

是为了陪赵慧,你会一直留在泥沼里玩泥巴?你如果真的关心赵慧,为什么不早一点帮助她,非要等到她要蛙跳了才着急,前几天干什么去了?充什么好人啊?”

“你……”王伟华想要反驳,又觉得有些话不方便说出口,只能硬生生打住。

高远想不明白易飞燕为什么突然发火,问:“易飞燕,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易飞燕冷哼一声道,“刚才赵慧跟我说,她今天早上起前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个神仙来教她土墙术的咒语。然后今天她拿这个咒语一试,果然成功了。

那位神仙还说了,他之所以会把这个咒语教给赵慧,是因为王伟华天天为她祈祷,诚心感动了神仙。所以,赵慧托我跟王伟华说一声‘谢谢!’王伟华,你听到了吧?”

王伟华习惯地接了一句:“不客气!”

王伟华这随口一句,却换来易飞燕一阵痛骂:“你还说什么不客气?你不觉得脸红吗!你明明早就知道有咒语这回事,却不跟赵慧讲,假装好人跟她一起泡在泥沼里。其实我看你不是什么好人,你是居心险恶。赵慧居然还觉得对不起你,还要让我代她对你说声‘对不起’。我看这声‘对不起’就免了,因为她并没有对不起你,是你对不起她。

还有你们三个,自己从沙坑里爬出来,每天看着我在里面吃土咽沙的是不是很快乐?还好,你们还算有点良心,看到我要蛙跳了,还知道担心我,高远还知道扔块树皮告诉我咒语。

依我看,这种扔树皮的方法还不如托梦呢。托梦最起码讲的很清楚,明明白白地告诉赵慧这就是咒语,一念就有效。树皮上歪歪扭扭地写上几行字,前面只用了四个字来说明:心中默念。我哪里知道为什么要默念?这几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啊?起什么作用啊?

到下午修炼的时候,我不仅把前面‘心中默念’四个字没敢漏掉,就连最后‘阅后烧毁’四个字都一起念了。现在想来,我真是蠢到了极点。幸亏后来真的有效果,不然我可是冤死了。

我现在就问问你们,是谁第一个知道这个咒语的,为什么不先告诉我?”

易飞燕横眉怒目,虎视眈眈地瞪着王伟华、高远、陈刚和岳天海。其他三个人都缩着脖子,低下了脑袋,不敢与其对视。只有岳天海低眉顺眼,缓缓地将右手举起,说了声:“报告,是我!”

易飞燕继续发火道:“我就知道是你!四个人当中,你是第一个学会土墙术的,而且就在石神师要惩罚你蛙跳的时候,不早不晚,哪有这么巧的事?说明你早就知道,可是一直瞒着我们大家,你是最坏的一个。”

岳天海陪着笑脸,却让易飞燕更加生气:“你别

跟我嬉皮笑脸,你以为你冲我笑笑,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说实在话,那天中午高远把那块树皮给我后,我心里还感动的,觉得你们还算是讲义气,并没有把我忘记。可是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在你们心中的地位,还不如一个外人。

你们直接托个梦给我,告诉我这就是土墙术的咒语,那多简单明了,我一听就明白了。扔一块树皮给我,还让我阅后立即烧毁,令我在宿舍了想了一中午,不知道那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们在故意逗我?

我再问你们,给赵慧托梦的是谁?”

高远、陈刚和王伟华同时抬起了头,一起看向岳天海。岳天海也无法把责任推给云菲菲,只能再次缓缓地举起了手,连头也不敢抬了。

易飞燕怒视着岳天海,继续诉说着心中的委屈:“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这个学习二组最初是怎么来的?那次周老师分组的时候,故意没有把我们两个女孩子算在里面,摆明是故意欺负你们,让你们吃亏。是我主动站了出来,明知你们必输无疑,跟你们在一起肯定要受罚,依旧义无反顾,坚持要跟你们一组。可那时候赵慧在干什么?她参加了学习一组,从此处处跟我们作对!

如今可好,在你们的眼中,我同那个二组的赵慧地位是一样的。根本不配提前知道土墙术的咒语,只有等到要接受蛙跳的惩罚时才有资格知道。既然这样,既然你们都不把我当作是自己人,把我当作是外人,那我就接受这个命运,我退出学习二组。从此以后,我不再是学习二组的人了,也不再需要你们照顾!”

说完,易飞燕头也不回地跑了。高远还想解释两句,可是易飞燕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越跑越远。

王伟华走到岳天海的面前,面有愧色地说:“对不起,都是为了我,结果却让你挨骂了。”

高远更是着急地问:“天海,怎么办?怎么会这样啊?”

岳天海回答:“不怎么办,先吃饭。就算天塌下来,也先填饱肚子再说。”

第五十一章 菲菲托梦伤飞燕

吃过午饭之后,高远又来到了岳天海的宿舍,魂不守舍地问:“天海,你说易飞燕到底什么意思啊?我为了告诉她土墙术的咒语,连誓言都违背了,她为什么一点也不感动啊?”

岳天海道:“她又不知道你们发誓的事,怎么感动啊?”

高远想想也是,连连点头,沉吟一会又说:“天海,你能不能像给赵慧托梦那样,给易飞燕托个梦,告诉她我们都发过誓的事。最好能告诉她,我也像王伟华对赵慧那样,天天都在为她祈祷。”

岳天海想也不想,直接回绝道:“你别做梦了,我做不到。”

高远自然不相信:“你怎么会做不到?如果你做不到,怎么给赵慧托的梦?”

岳天海自然不能把云菲菲出卖,只能说:“赵慧的事是迫不得已。我们都没有跟赵慧单独相处的机会,王伟华更是不能靠近她十米之内。我害怕王伟华会一时冲动,像你一样做出违反誓言的行为,甚至危害到我们的安全,这才被迫如此。易飞燕平时跟我们接触的机会不少,找时机再跟她解释吧。”

晚上,当云菲菲再次来到的时候,岳天海向她讲述了今天发生的事,云菲菲听后笑道:“看来赵慧并没有你们所说的那样坏啊!我故意跟她说不能把土墙术的咒语外传,否则当她自己使用时就会失效。可是她先想告诉王伟华,后想告诉赵猛。虽然最终都没有说成,可是说明她还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没有那么邪恶。”

岳天海叹道:“现在王伟华和赵慧的事算是暂时稳定了,总算没有惹出什么麻烦。可是却把易飞燕给惹怒了,声称要退出我们学习二组。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一波未平一波起啊!”

云菲菲却道:“易飞燕只是一时气话,不会一直跟你们闹别扭的。而且听你这么一说,易飞燕好像对你的意见最大,觉得你托梦给赵慧,却没有托梦给她。依我的感觉,她好像真的对你有意思啊?”

岳天海笑道:“我好像闻到了醋味啊。她对我能有啥意思?有高远喜欢她呢。高远今天还想让我托梦给她,告诉她高远喜欢她的事。我可没有托梦的本领,只能一口回绝他了。”

云菲菲听后眼珠子转了一圈,调皮地一笑,不知在想些什么。

岳天海感慨道:“本来我最担心的是赵慧知道了那几句咒语后,传给赵猛,然后赵猛再告诉石磊,最终传到执法队那里。执法队是不相信什么梦里的神仙的,他们真要调查起来,肯定麻烦还不少。

没想到赵慧想要讲给赵猛听,赵猛却不愿意听,还把赵慧给骂了一顿。石磊虽然听到了,可是对此也没有在意,显然也不相信什么梦里的神仙。原来我最担心的事,最终却是一

件也没有发生,真是太幸运了。”

云菲菲提醒道:“先别高兴得太早。如果从此以后没有人再提起咒语的事,可能真的就风平浪静了。如果说赵慧再向别人提起,那多提两次肯定还是会引起别人注意的。不行,天亮前我还是早点回去,再托个梦警告她,让她不要再到处说了。”

一月六晨,早cāo)结束后,一直冷着脸独自跑在最后的易飞燕却把岳天海给叫住了:“岳天海,你等一下。”

岳天海停下了脚步,同时看看二组的其他人。陈刚和王伟华同时加快了步伐,快速离开,唯恐再次面对易飞燕的斥责。高远犹豫了一下,坚持留在了岳天海的边。

易飞燕白了高远一眼,道:“我有话要跟岳天海说。”

高远无奈地向岳天海使个眼色,远远地走开,却没有返回宿舍,而是躲在一边看着。

岳天海再看看周围,班主任石磊已经走了,其他的神徒们也都各自散去,并没有人注意他们,这才问:“易飞燕,有事吗?”

易飞燕伸手一召,布置了一个能量结界后,冷着脸问:“昨晚你去我的宿舍了?”

岳天海吓得连摇头加摆手,嘴上不断地说着:“没有!绝对没有!”

看到岳天海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易飞燕扑哧一声笑了。可是她只笑了一下,就立刻板起了脸,问:“不是昨天晚上,就是今天早上,总而言之是在我起之前!”

岳天海吓得举手发誓:“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去过你的宿舍!昨天没有!今天没有!过去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见岳天海说的如此正式,易飞燕一脸沉思,眼中现出几分疑惑。

岳天海问:“易飞燕,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易飞燕咬了咬嘴唇,这才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对我说,高远一直喜欢我。那天中午高远把那块树皮扔给我,其实是顶着你们反对的压力,事后还被你骂了一顿,是真的吗?”

岳天海在心中暗暗叫苦,没想到云菲菲不声不响,就去给易飞燕托了个这样的梦。看这个意思,是要把自己在易飞燕心目中的形象彻底覆灭,让易飞燕对自己死心。昨天晚上听她的话就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醋意,没想到她还去做了这种事。不过这也说明,云菲菲确实很在意他,否则不会故意去托这样一个梦。

见岳天海沉默不语,易飞燕又重复一遍:“我在问你呢,是不是真的?”

岳天海硬着头皮回答:“是真的。当初我把咒语教给其他三个人时,曾经要求他们发誓,没有我的许,绝对不能告诉别人。高远没有得到我的许,就把咒语告诉了你,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所以我很不高兴。”

易飞

燕凄凉地一笑道:“原来是真的,我知道了。”

易飞燕不再多说什么,转离开了。岳天海站在原地,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高远见易飞燕已经走了,急忙过来问:“天海,怎么了?易飞燕跟你说什么了?”

岳天海苦笑不已:“她告诉我,昨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对她说,你一直喜欢她。那天中午你把那块树皮扔给她,其实是不顾我们的反对,事后还被我骂了一顿。”

高远喜出望外,激动地看着岳天海说:“天海,谢谢你!谢谢你为了我又当了一次恶人。”

岳天海无奈地苦笑道:“没有什么,为兄弟两肋插刀都在所不辞,当一次恶人算什么。”

晚上,当云菲菲到来时,岳天海问起了此事:“菲菲,早上起之前,你给易飞燕托了一个什么好梦?”

云菲菲并没有不好意思,而是坦然地问:“怎么,易飞燕告诉你了?”

岳天海摇头叹道:“你这是何必呢?难道还担心易飞燕会喜欢我,故意在她的面前抹黑我?”

云菲菲把眼一瞪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岳天海取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两天你还在为我的感cāo)心,一会儿说我跟易飞燕合适,又一会儿又说倾城公主还在等着我。搞了半天,只是在考验我,幸亏没上你的当。”

云菲菲自知理亏,却依旧把眼一斜道:“我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管得着吗?你到处沾花惹草的,影响我的道心,使我无法专心修炼,我还没有怪你,你反倒怪起我来了!”

岳天海立刻讨饶道:“好,好,都是我的错。我的好菲菲,你抓紧时间修炼吧,希望早一天到达神阶。”

云菲菲却不依不饶道:“为什么希望我早一天到达神阶?是不是因为我说过到达神阶后就会返回神仙大陆,那你在这里就可以莺莺燕燕,自由快活了?”

岳天海算是服了。怪不得说女人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猜不明白。这云菲菲的思路一天一个样,他根本就跟不上。现在他是说什么都不对,干脆闭嘴不说,把眼一闭,开始修炼。

第五十二章 不要再兜圈子了

一月七,学习土系神术之后的第七天,以赵猛为首的学习一组依旧有四个人没有掌握土墙术。早上提问过玄天神院的院规后,石磊如昨天一样问:“你们四个谁先来?”

百折不挠的赵猛站了出来说:“还是我先来。不过我希望再给我十分钟,让我先试试。”

石磊当然同意了:“好,从现在开始,给你十分钟。”

赵猛把两眼一闭,自然站立,很快入定。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赵慧担忧地看看哥哥,一组的其他的成员则个个闭目入定,希望能在蛙跳前实现突破。

当石磊张开嘴巴,即将宣布时间到时,地面传来一阵剧烈地震颤,一堵两米高的土墙拔地而起,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赵猛睁开了眼睛,看看这堵矗立在他面前的土墙,两行泪顺着眼角滚落。他随即闭上双眼,一丝如释重负的表过后,立刻又恢复了平常,一脸庄重严肃地重新站好。

相比于赵猛的平静,石磊倒是更加激动,接连叫道:“好!好!好!这些天的苦你没有白吃,终于给你练成了。

事实证明,我的教学思路是对的,是卓有成效的。第七天就掌握了土墙术,搁以前你就是一个天才,可惜现在晚了一点。不过没有关系,同样是修成了土墙术,你第一次召唤出来的土墙是最好的,说明你的基础最坚实。坚持这样走下去,你不会比别人差。”

刚刚恢复了平静的赵猛听到石磊的这一番话,脸上出现了一丝古怪的神,有几分像哭,有几分像笑,更像是哭笑不得。

二组的其他三个人却还是没有实现突破,只能继续着蛙跳的惩罚。而已经掌握了土墙术的一组神徒们,则在石磊的要求下不断地熟悉土墙术,要不断地加快召唤土墙的速度,增加土墙的厚度和硬度。

对于这个土墙术咒语的缺点,岳天海这几天已经看得很清楚了。用了咒语后,入门很快,可以在短时间内同大地建立联系,可以调动土系元素的力量。可如果是在实战过程中,当敌人攻击后还要再念几句咒语才能把土墙召唤出来抵挡,那真是要小命不保了。

所以说即使是已经掌握了咒语,如果不刻苦修炼,那还是没有多大意义。只能代表你会使用土墙术,可是真正到了生死关头却起不到什么作用。要想加快召唤土墙的速度,就必须得继续修炼,提高对土系元素的亲和力,真正做到不经过咒语就能把土墙召唤出来,这才是真正有效可有的。这几天来,他没有因为掌握了咒语而放松,依旧是认真地修炼,希望能够早一脱离咒语的限制,真正可以做到心之所至,土随意动。

到了下午的时候,学习二组的其他三个人也全部掌握了土墙术,可把石磊给高兴

坏了。他再一次向神徒们宣扬自己的教学思路是对的,教学实践是成功的。以前修炼到第七天就掌握了土墙术可以被看作是天才,而现在他所教导的所有神徒都在第七天就掌握了土墙术,这可算是刷新了玄天神院的教学史。甚至于石磊相信,不止是土系神术,如果其他的神术改由他来教,也绝对会有崭新的突破。

可能是石磊真的太高兴了,宣布晚上他要辅导七年级的课程,五年级的神徒们在教室里自习,好好地看看理论,不用再来土系神术修炼区了。如果是以前,在教室自习的时候,是有班主任负责监督的。如今他们没有了班主任,石磊就把责任交给了赵猛,宣布由班长全权负责。

吃过晚饭之后,大家在七点前来到了教室。岳天海进入教室时,发现赵猛已经来到了。而且赵猛看到他之后,立刻来到了他的边,悄悄地耳语了一声:“岳天海,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商量。”

岳天海心中一凛,用警惕的目光看着赵猛。自从今天石磊宣布晚上自习时间由赵猛负责后,岳天海就提醒学习二组的其他人:晚上一定要遵规守纪,绝不可以给赵猛打击报复的可乘之机。

所以当赵猛要喊他出去的时候,岳天海自然不会轻易地相信赵猛。在他看来,一组和二组已经当了多年的敌人,没有什么好商量的。赵猛故意找这样一个借口让他在自习时间离开教室,必然是心怀不轨,要为他制造违反校规的事实,然后向石磊报告,请求石磊惩罚自己。所以岳天海根本没有搭理赵猛,而是装作没有听见,若无其事地来到自己的座位上,慢慢地坐下。

已经走到门口的赵猛见岳天海没有跟过来,回过头来有些意外地看看岳天海,可是并没有放弃,而是走回到岳天海的边,再次低语道:“岳天海,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我们出去谈谈吧。”

赵猛的声音虽然小,可是在这个安静的教室中,却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大家都奇怪地看关赵猛,不明白一向同岳天海形同水火的他,为什么要主动来找岳天海。

岳天海坐在座位上纹丝不动,俨然说道:“我们之间哪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有什么话要说,可以直接在这里说!”

赵猛左右看看,发现二组的其他人都用一种敌视的目光看着自己,也明白自己今天的行为可能有些唐突,于是冷笑着道:“岳天海,你是不是怕了?”

岳天海嘲讽道:“不错,我是怕了。石神师可是把大权委托给你了,现在是你负责,我能不怕吗?万一你把我叫出去打一顿,那我可就吃大亏了。”

赵猛知道岳天海不相信他,所以对于岳天海的嘲讽并不动怒,而是眉头一皱,对着其他的

人喊道:“你们都先出去,到外面等一会,我跟岳天海有事要商量。”

学习一组的成员自然都听组长的话,很快就都走出了教室。二组的人则一个也不动,惊讶地看着赵猛,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赵猛看二组的成员都不动,笑道:“怎么,难道说你们还怕我一个人欺负岳天海?”

岳天海这才发现赵猛是认真的,好像真的有事要商量。反正他也没有必要怕赵猛,于是对二组的其他人说:“既然我们的临时负责人有指示,我们就得服从啊。你们先出去吧,不用担心我。”

其他人想想也是,真要打起来岳天海也不会吃亏,没必要为他担心。于是其他人也走出了教室,只留下赵猛和岳天海两个人。

岳天海看看赵猛问:“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赵猛先在岳天海的对面坐下,然后问:“你实话实说,你们组里的人都能够掌握土墙术,是不是因为都使用了土墙术咒语?”

岳天海哪里会对赵猛说实话,装傻道:“什么咒语?我没有听说过!”

赵猛目光炯炯地盯着岳天海,似乎想直视他的内心;岳天海也不畏惧,瞪大了眼睛跟赵猛对视,毫不退缩。

同岳天海对视片刻,见自己占不了上风,赵猛也就暂时退却,开口说话:“你不用瞒着我了。你们学习二组的这五个人,每一个人都在要接受蛙跳的惩罚前学会了土墙术,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我还记得你第一次施展土墙术的时候,曾经说过是在梦中学会的。可惜当时的我脑袋还不清醒,还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重要。再后来,我妹妹告诉我她做了一个梦,梦到有神仙来教她土墙术的咒语,我还是不信。直到前天晚上,我妹妹再三向我保证,她绝对没有骗我,我才决定试一试。

昨天早上一试,这咒语果然灵验,一试一个准。那个时候我才想到,当初你所说的做梦时学会了土墙术不是信口开河,而是确有其事。昨天我把咒语教给了其他三个人,今天早上他们也是一试一个准,全部掌握了土墙术。事实证明,这咒语不是唬人的,而是千真万确存在的。所谓的梦境不是梦,而是真的有神仙眷顾着我们,帮助着我们。”

听到这里岳天海才明白,怪不得这两天赵猛和一组的其他人都掌握了土墙术,原来也是咒语的功劳。只是他还是想不明白,赵猛跟他讲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所以他绝不松口,继续否认道:“我刚才讲过了,我不知道什么咒语的事。我们学习二组的人能够掌握土墙术,全部都是凭着自己的刻苦修炼。谁说我们都在要接受蛙跳的惩罚前掌握了土墙术,无论陈刚还是王伟华,还不都接受过惩罚?赵猛,你讲这么一大堆,究竟想干什么吧?把你的目的痛痛快快地说出来,不要再兜圈子了!”

第五十三章 狗嘴里面吐象牙

虽然是在教室里,并没有其他人,可是赵猛依旧左右看了看,然后恶狠狠地说出了一句话:“我希望我们联合起来,一起弹劾石磊!”

“弹劾?你什么意思?”岳天海觉得自己的大脑一阵短路,不能理解赵猛的话。

“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们所有的人联合起来,一起去找肖主任,要求撤换掉土系神师石磊!”赵猛又重复了一遍,说的比原来更清楚了一些。

岳天海这一下算是听明白了,可是不敢相信从赵猛的嘴中会说出这样的话。如果非得找一个词来形容赵猛此时的表现,岳天海想到了一个很恰当的词:狗嘴里吐出了象牙。

岳天海仔细地打量着赵猛,看着赵猛的眼睛,审视着他的表,揣摸着他的心理,不知道赵猛所说是真是假,还是故意试探自己。可哪怕他是故意试探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已经是大逆不道,无法向石磊交待了。

岳天海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弹劾石磊啊?你不是很喜欢他,一向对他唯命是从吗?”

赵猛一脸肃然道:“我对每一名神师都惟命是从,跟喜欢不喜欢没有关系。”

岳天海又问:“石神师可是很喜欢你啊,对你一直是另眼相待!”

赵猛恨恨地咬着牙说:“是啊,确实是很喜欢我,每次都把我打的死去活来,有好几次我都以为我真的要死了,没想到却又活了下来!”

赵猛每次蛙跳回来的凄惨模样岳天海都是有目共睹,知道他说的一点也不夸张。只是每次赵猛都表现出一副心悦诚服的模样,没想到却在心底里种下了对石磊的深深的恨。

赵猛恨意难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会说我是自作自受,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不是我非要跟你打什么赌,自然不会有这么惨。

我赵猛不怕吃苦,怕的是白白地吃苦。受累、挨打都没有什么,只要这一切真的有助于修炼,能够让我快一点掌握土系神术,那这一切我都认了。

可事实是,每次蛙跳回来,我都先要用上午剩余的时间来恢复体力、疗伤,一个上午就这样浪费过去了。然后到了下午和晚上,一想到明天又要面临这样死去活来的过程,这心就无法平静,自然不可能专心修炼。偏偏石磊还自以为是,自吹自擂,认为他这一行之有效,你们一组的人才能这么快地掌握神术。我敢说,如果不是你首先梦到了咒语,那到现在为止,你们组里没有一个人能够掌握土墙术。

自从昨天早上我使用了咒语之后,不用再接受石磊的惩罚,整个人都一下子放松了,感觉像是迎来了自己的新生。我可以心平气和地进行修炼,可以很容易地和土系元素建立联系,调用土系元素的力量。现在不用念咒

语,我都可以召唤土墙出来了。

所有的这一切证明,石磊的方法是完全错误的。如果不是他总是用惩罚来威胁我,给我造成了太大的思想压力,可能我早就掌握了土墙术。”

摸不清赵猛的底,岳天海自然不会轻易表态,而是说:“这一切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以后你也不用再接受这种惩罚了,又何必去弹劾他呢?”

赵猛激动地说:“可是事并没有就这样结束!如果说石磊依据认定他的这一是正确的,他还会坚持使用这一惩罚的方法,那我们今后的子依然不会好过。

比如说我们虽然现在掌握了土墙术,却也只是简单地把土墙召唤出来而已。如果接下来石磊要限定把土墙召唤出来的时间,限定土墙的厚度,那我们又可能因为达不到他的标准而受罚。还有后面的地遁术、重力术等在修炼的时候,我们都可能面临这个问题。

如果不能把石磊弹劾掉,可能我们永远都要生活在他的影里,永远无法保持一种平和的心理来修炼,也就很难有修炼的效果。所以说,不要只看到眼前这暂时的平静,我们的苦子还在后面呢。如果这种吃苦受累确实能够促进修炼也就罢了,可是这些天的实践已经证明,这种惩罚太过于严厉了,已经损害到我们自己的心理健康,影响了我们的修炼速度。连我都有这种感觉,其他人就更不讲了。

所以,要想今年的土系神术修炼过得顺利一些,能够有所成就,必须得把石磊弹劾掉!”

见赵猛说的慷慨激昂,不像是在作假,岳天海不有些心动。对于石磊的所作所为,岳天海早已经是怒火中烧。只是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没有想出合适的办法之前,只能先忍着。更何况有云菲菲这个曾经的神阶高手在,给予他一些必要的帮助,他就可以让二组成员们全部避开石磊的惩罚,因此对石磊才没有如此切肤的仇恨。可是如果赵猛真的想要弹劾石磊,那他是举双手赞成的。

“玄天神院第一条规矩:神永远是对的。你居然要弹劾神师,是还没睡醒吧?”这才是岳天海最担心的问题。在他的印象中,当神徒的必须要服从于神师与神奴,绝没有任何反抗的权力。现在赵猛居然提出来要弹劾神师,这是要准备选择吗?

赵猛微微一笑,眼神中含着对岳天海的几分蔑视,说:“玄天神院的规矩,绝不止是我们常所提高的那四条。其实还有许多其他的规矩,只是这些规矩对于神师和神奴不利,他们自然就不会告诉我们。只有那些对我们不利的,才会被他们天天挂在嘴上。

就比如说:玄天神院,杀人者死。那是指神奴杀死神徒是要被处死的,可是如果神徒杀死神奴就不

必担心这个问题。这样的规矩,没有人会告诉我们,却又真真实实地就是玄天神院的规矩。

对于神师,神曾经定下这样的规矩:如果超过半数以上的神徒认为神师不合格,提出来要弹劾神师,那应该更换神师。只是这样的规矩没有人告诉我们神徒,我们自然不知道。”

岳天海疑惑地问:“那你怎么知道?“

赵猛眼中的不屑更加明显了:“你别忘了,我们北凉国是出神徒最多的国家;而在北凉国中,又以我们皇族所出的神徒最多。一代代的神徒把玄天神院的种种秘密传下来,我们自然就会比其他人知道的多一点。

你放心吧,我不会害你的。如果不是因为必须有超过半数的神徒认为神师不合格,才能弹劾石磊,我都不会找你商量,自己带着一组的人就够了。弹劾掉石磊,对我们都有好处,你们也不希望每天生活在惩罚的恐惧之中吧,对吗?”

岳天海被赵猛的话打动了。如果赵猛所说是真的,如果真的能够石磊弹劾掉,那确实是他乐见其成的。他认真地想了想,问:“你到底想怎么做?把具体的办法说一下。”

“办法很简单,我们这些要弹劾石磊的神徒一起去找肖主任,向肖主任说出我们的要求和理由。你不用担心我陷害你,到时候以我为主,一切都由我来说,你只需要在最后肖主任争求我们的意愿时点一下头就好了。如果你不愿意去,从你们二组随便派一个人去,我们超过了半数就可以。”

岳天海觉得兹事重大,不敢轻率决定,于是道:“你让我先跟我们二组的人商量一下再说。”

赵猛爽快地答应道:“没问题。我现在出去,把你们二组的人都叫进来。我和一组的人都会留在外面,等你们商量好了,跟我说一声。”

第五十四章 这个人就是我了

赵猛离开了教室,不一会功夫,二组的人都进来了,一个个来到岳天海的边,疑惑地看着他。只有易飞燕因为前两天说过要退出学习二组的话,所以进来后远远地站着,与大家拉开了距离,没有靠到大家的边。

见易飞燕如此,岳天海心中难受,直接走到易飞燕的边,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把易飞燕吓得一边摆手,一边躲到了一旁,同时嗔道:“你这是干什么?”

岳天海一脸严肃地回答:“我向你道歉。关于土墙术咒语的事,我是第一个知道的,也是我要求大家瞒着你,不要告诉你的。这两天一直也没有功夫跟你单独相处,没有机会向你解释。今天利用这个机会,我向你认错、道歉,请你还是回到我们学习二组吧。”

易飞燕早已经被岳天海道歉的动作窘得脸比晚霞还红,这时候更是带着七分羞三分气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总得解释一下吧。”

岳天海为难地说:“我不想骗你们,所以不好解释。原来希望这个咒语知道的人越少,大家就越安全,没想到最终却发展到了这种地步。我只能说,我所做的这一切,并不只是为了我自己,希望大家都能理解。”

其实岳天海是什么样的人,易飞燕早就知道。当时也只是气不过,随口说两句气话。如今岳天海都已经如此正式地向她道歉了,她也就坡下驴,说:“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大家好,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使小子。在这个小组里,毕竟只有我一个女孩子,有时候你们四个有自己的秘密也是应该的,我不应该这么计较。”

岳天海和易飞燕在互相检讨,王伟华也站出来凑闹道:“高远,这一次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对你不够友好,也请你原谅。”

王伟华也想学岳天海的模样对高远鞠一躬,却被高远扶住道:“我才真是做的不对呢。赵慧救过你的命,你想要把咒语告诉她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当时我们大家都害怕事发展下去不可控,会产生意料不到的麻烦,这才谨慎小心了一些。说起来,也都是为了大家好,大家都互相理解吧。

这次这个咒语的事虽然还没有往坏的方向发展,却已经扩散开了,不知道最终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

岳天海摇了摇头道:“咒语的事,如果有人问起,你们就都实话实说,推到我的上就行了。总之,你们都是听我讲的。”

当初岳天海之所以要隐瞒咒语,主要还是怕最后给云菲菲惹来麻烦。可是没有想到,云菲菲自己根本不当回事,还主动惹事上,把咒语教给了赵慧。既然云菲菲都不怕,那他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到时候肖经天、赵斌等人如果问起来,他就一口咬定

是梦中学会的。反正现在梦中学会的不止他一个,反倒容易三人成虎,以假乱真。

“天海,刚才赵猛找你干什么?神秘兮兮的。”陈刚问道。

一提起赵猛的用意,岳天海忍不住先神秘地一笑道:“赵猛的用意,你们谁也猜不到。这一次才真正是做梦也想不到,原来一直跟我们做敌人的赵猛,这一次要和我们联合起来,弹劾石磊。”

岳天海的话自然是惊得众人掉了一地的下巴,等到岳天海把赵猛的话详细转述一遍后,陈刚第一个就表示了怀疑:“还有这种事?还能弹劾神师?这不会是一个圈吧?”

高远则补充道:“弹劾神师的事,倒还是真的发生过。根据我家族中的记载,在玄天神院三百年的历史上,曾经发生过两次弹劾神师的事。玄天神院是有这样的规矩,如果有超过一半的神徒认为神师不合格,那可以弹劾神师。只是这样一条规矩一百年用不上一次,所以也就没有人会提起。没有想到,我居然也会碰上。”

陈刚好奇地问:“那如果真的把神师给弹劾掉了,谁负责教学呢?”

高远解释道:“这样一条规矩当初是由神定的,能否弹劾最终也要由神来决定。如果我们真的联合起来去弹劾石磊,那教导主任应该根据况区别对待。如果他认为况不严重,会进行调解,让石磊做一些改变和让步,然后劝说神徒接受;如果神徒们依旧不接受,可以等到年底神使到来时向神使汇报,由神使来决定。

如果他认为况真的很严重,会临时取消石磊的神师资格,从七年级的神徒中找人来代替。然后等到年底神使到来时向神使汇报,由神使最终来决定。

也就是说,更换神师是玄天神院自己决定不了的,必须要由神使来决定。可是如果在神使到来之前有了特殊况,玄天神院可以做一些临时的处理,稳住局势,等到神到来后做出最终的决定。”

听高远这样一解释,对于弹劾神师的事大家有了一个基本的认识。原来赵猛提出这样的想法,并不是异想天开,而是真有可能实现的。不过三百年来只发生过两次,这次赵猛也想来第三次,可见对石磊是恨到了极点。

易飞燕感慨道:“这个赵猛心机可真够重的。平时在石磊的面前他的表现最积极,最听话,没想到心中却对石磊的意见最大。对于这种人我们一定得小心,否则将来说不定被他给害了。”

陈刚开玩笑道:“王伟华,你这个大舅子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将来可有你受的了。”

王伟华苦笑道:“我从哪里来的大舅子?玄天神院,无无,我都不能靠近赵慧十米之内,还能有什么结果?”

王伟华的哀叹引得高远

一阵伤感。他悄悄看看易飞燕,却发现易飞燕根本没有看他,使得他心中更为悲凉。前两天岳天海已经通过托梦把自己的心思告诉过易飞燕了,然后易飞燕却一直对他如往常一样,没有做任何回应,看来是对他没有意思了。

易飞燕问:“组长,赵猛居然提出来要弹劾神师,那你是怎么想的?你答应跟他一起行动吗?”

“我还没有答应,要先跟你们商量一下。不过我自的意见是同意赵猛的想法,一起去弹劾石磊。赵猛说的对,如果任凭石磊这样整下去,那我们将来也没有好子过。我们一起去弹劾石磊,就算弹劾不掉,也可以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不再这么变态。否则就一次、两次、三次地去弹劾他,直到把他弹劾掉为止。你们有什么意见,也都发表一下吧。”

陈刚第一个表示赞同:“我举双手赞成。自从他让我蛙跳的那一天起,我做梦都希望不再见到他,让他快一点滚蛋!”

王伟华也没有二话:“他害得我蛙跳不说,还害得赵慧每天一泥、一水。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想先打他一顿再说,我也同意。”

高远不慌不忙地说:“我同意弹劾石磊,不过我提醒大家,先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院长和教导主任对于石磊都是非常信任的,否则不可能连班主任都不用,只让石磊一个人负责我们的教学和管理。

石磊的这样做法,说到底都是为了严格要求,为了让我们大家的神术水平提高的快一点。如果我们仅仅以此作为理由,那是很难扳倒石磊的。赵猛虽说很明白这一点,找的理由也很准,说是石磊的严苟不仅不能提高修炼的速度,反而影响了大家的修炼。可是我依旧担心石磊没有这么容易被扳倒,所以我们还是要有所准备,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高远这样一说,令得大家都感到有几分沮丧,一直还没有发表意见的易飞燕建议道:“既然说只需要超过一半的神徒认为神师不合格就可以提出弹劾神师,那我们就没有必要全部参加。毕竟这是赵猛主导的活动,对于这个人我是不信任的,总怕他暗中使坏。我们只派一个人去,这样既满足了超过一半的要求,也能最大的限度地保护其他人,以防止有其他的谋。”

岳天海点头表示同意:“好,那这个人就是我了。我就跟着赵猛一起去看看,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吧。”

第五十五章 弹劾石磊三宗罪

尽管学习二组的其他几个人都表示愿意去,可是岳天海作为组长具有最后的决定权,令其他的四个人在教室中等待消息,他则走出了教室,来找赵猛。

赵猛和其他的四个人都等在走廊之中,看到岳天海出来,立刻问道:“怎么样,你们商量好了吗?”

岳天海回答道:“我想不用商量了。既然按照玄天神院的规矩,只要有超过一半的神徒认为神师不合格就可以提出弹劾,那我也没有必要争求其他人的意见了。我同意你的想法,可以跟着你们一起去。这样我们十个人去六个,应该够了吧。”

赵猛很干脆地说一声:“够了,我们走吧!”

一组的其他人显然事先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赵猛一动,其他人立刻跟在了他的后。岳天海则跟在最后,一起向肖经天的办公室走去。

作为玄天神院的教导主任,肖经天也是严格按照“七三一五二”制度来上班的,此时的他正坐在办公室中。听到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后,肖经天说了声:“请进!”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赵猛走在最前面,后面鱼贯而入又走进来五名神徒。进入办公室后,六个人先全部站定,然后齐声喊了句:“主任好!”

肖经天觉得一点都不好。他这个办公室,一般况下只有神师会进来。没有特殊况,连执法队的人都不会来到,现在却非常罕见地进来了六名神徒。玄天神院的神徒不多,所以每一个人肖经天都认识。看到赵猛站在最前面,肖经天把脸一板问:“赵猛,你们现在不是应该在上自习吗?”

赵猛毕恭毕敬地回答:“是的!”

肖经天两眼一瞪,威严地问:“那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赵猛并没有害怕,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我们来弹劾石磊神师!”

“什么?”一直坐着的肖经天呼地站起来,虎视眈眈地盯着面前的每一个人。赵猛站直了子,不为所动,其他的几个人却都被肖经天的威势吓得低下了头。岳天海也低眉顺眼地站着,欣赏着赵猛的表演。

肖经天又重新坐下,用手掌“啪”地在桌了上拍了一下,然后才问:“说吧,为什么?”

一直故作镇定的赵猛被这“啪”的一声吓得一哆嗦,不敢再与肖经天的目光相对,高声说道:“因为石磊神师不能很好地履行一个神师的职责,不但不能教导、促进我们神术的修炼,反而会影响我们神术的修炼。我们大家经过讨论,认为石神师有以下三个问题:

一是要求过于严苛,严重影响我们的修炼。作为一名神师,希望通过严格要求来促进我们的修炼,加快我们的修炼速度,这一点我们都是可以理解的。可是石磊神师的要求那不是严格,而是严

苛,是对我们进行**上的折磨,精神上的摧残,是把我们彻底毁掉,让我们失去斗志,丧失信心,再无无法在神术修炼上有所进步。”

赵猛越说越激动,越说声音越大,那开始的拘束与谨慎都已经被他完全抛开,大有一种豁出一切也要讲出来的架势。而作为倾听者的肖经天,对于赵猛所使用的这些词语和说法极为不满,认为他是在夸大其辞,越听越是生气,脖子上青筋突起,脸色沉得像是乌云蔽,恶狠狠地打断道:“你这是在形容自己的老师吗?我听你的语气和言辞,明明是在形容你的仇敌!你们其他人,都认为赵猛所说的合适吗?是真实况吗?”

其他的五个人,一起点头,表示了对赵猛说法的支持。

肖经天不愕然,一个个地神徒看过去。虽说这些神徒们不敢与其对视,却个个表愤慨,眼神流露出了仇恨的目光。当看到最后一个神徒岳天海时,肖经天更是吃惊地问:“岳天海,我记得你一向跟赵猛不和,还经常发生矛盾。难道在这件事上,你也认为赵猛说的是对的。”

岳天海用力地点头道:“是的,肖主任,我认为赵猛刚才所说的话是实事求是的,并没有什么夸大的成分,也没有使用夸张的修辞手法。”

见赵猛的说法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肖经天的脸色转多云,一丝疑问挂在了脸上,对赵猛道:“石磊对你们怎么严格要求了,你给我详细讲一讲。”

赵猛把这些天来所经历的蛙跳、鞭打、委屈全部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我知道石磊神师的目的是好的,可是他的这种做法根本达不到他想要的目的。每天上午蛙跳结束后,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疲惫的状态。当再次躺在沙坑里修炼的时候,根本没有精神去好好感悟土系元素的存在,而是两眼一闭就想睡觉。最终的结果不是入定,而是入睡。

还有,每天都要面临这样的惩罚,使得我的内心始终处于一种极度恐惧的状态,根本无法保持平和。而要想感悟土系元素,跟土系元素之间建立联系,没有平和的心态根本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按照石磊神师的做法,结果是使我完全丧失了修炼的体力和精神,使得我在土系神术的修炼上没有取得一点进步。”

“好了,第一个问题就说到这里吧,我都听明白了,你现在开始说第二个问题。”赵猛的诉苦被肖经天不耐烦地打断,让他接着向下说。

赵猛只好按照肖经天的要求来讲:“石磊神师的第二个问题就是刚愎自用,自以为是。他口口声声说要搞什么教学改革,通过严格要求来促进我们的修炼。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他所谓的严格要求,不但不能促进我们的修炼,反而严

重地阻碍了我们的修炼。由于他的自以为是,他丝毫没有认识到他自己的问题,更不会自我修正,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认为他的严苛要求是完全正确的,并且要一直贯彻下去。如果说石磊神师能够懂得自我反省,能够吸取我们的意见,对自己的做法加以改正,那我们也绝不会跑到这里来弹劾他。我们完全是被bi)得没有办法,再这样下去我们在土系神术上的修炼将会全部被他毁掉,这才采取了这样的无奈之举。

石磊神师的第三个问题就是,他的做法引得人神共愤,连神都看不下去了。石磊采取蛙跳、鞭打的方法先后惩罚了陈刚和王伟华后,连神都看不下去了,主动介入了这件事。所以当石磊将要惩罚岳天海的时候,神在前一天晚上托梦给岳天海,向他传授了土墙术的咒语,使得他在第二天早上很轻易地就掌握了土墙术,避免了受罚的命运。接下来,岳天海把这些咒语教给了他们学习二组的其他神徒,使得他们全部在接受惩罚之前掌握了土墙术,躲过了惩罚。

可惜的是,由于石磊的刚愎自用,他居然把学习二组的神徒们掌握了土墙术当成是他严苛要求的结果,认为他的教育方法是完全正确的。同时又认为我们学习一组的人之所以没有掌握土墙术,是因为对我们的惩罚太轻了,必须要加大惩罚的力度,才能够取得效果。结果是我们学习一组的人每天挨打受罚,可是在神术修炼上却没有任何进步。

后来神也实在看不下去了,托梦给我的妹妹赵慧,把土墙术的咒语传给了她,让她躲过了蛙跳的惩罚。再后来,我妹妹又把土墙术咒语传给了我们,这才使我们一组的神徒也掌握了土墙术,从此不用再被惩罚。

可笑的是,石磊对这一切还蒙在鼓里,认为我们能够全部掌握了土墙术,是他教学改革的成功,是他严格要求的结果。而且他还要在以后的教学实践中,把这方法继续发扬光大下去。我想到如果不弹劾石磊神师,让他这样乱整下去,那我们每天的精力应付他的惩罚都不够,哪还有精力专心修炼啊。

而且神既然已经亲自传下了咒语给我们,说明神对石磊的做法也是不认可的。我们来弹劾他,也是顺应神的心思,服从神的旨意。”

第五十六章 梦境推给二神使

赵猛已经感觉到了肖经天对于他们弹劾石磊的行为是极度不满的,所以在最后强调了神的心思,神的旨意,希望以此能够让肖经天有所触动。

肖经天确实有所触动,不是因为他相信这是神的旨意,而是因为赵猛提到了神仙托梦,提到了土系神术的咒语,这在玄天神院之前的历史上,还不曾发生过这样的事。而且不管赵猛说的多么真实,他也无法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赵猛,刚才你说的神仙托梦的事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肖主任,据我所知,以前修炼土系神术的时候,从来没有听说过咒语的事。可是这一次我们却碰到了,而且经过我们的尝试,这些咒语非常有效。可以说一个人不经过修炼,直接使用咒语,就可以施展土墙术。

如果不是有神仙托梦,我们怎么可能知道这样的咒语?如果您老还不相信,就问问岳天海和赵慧,神仙就是托梦给他们俩的。”

肖经天冷冷地扫一眼站在最后的岳天海,说:“岳天海,你过来!”

岳天海再也无法躲在最后面了,只能走到肖经天的面前。

肖经天没有耐心绕圈子了,直截了当地道:“你把你梦到神仙的事跟我详细地讲一遍,不能有一点隐瞒,更不能有一点编造!”

“是!”岳天海连连点头,心说我肯定不能有一点编造,而是必须得全部编造。赵慧好歹还做过梦,可以讲一讲自己的梦境。我可是真的没有做过梦,只能全部靠编了。

好在赵慧曾经把她的梦境讲给易飞燕听,易飞燕又讲了出来,岳天海便以赵慧的梦境为草本,编织了一个自己的梦。

“其实我那个梦做的很模糊的,除了那几句咒语外,其他的记得不是很清楚。那一天石磊神师宣布了对我的惩罚,要让我第二天进行蛙跳。当时我心里很紧张,一天都很忐忑,一直都在想这可如何是好?可能是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晚上我就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个神仙。她对我说了几句话,让我要记清楚,说那就是土墙术的咒语。只要我在心中默念这几句话,就可以成功地施展出土墙术。

说来也是奇怪,等我第二天早上起的时候,对于那几句咒语记得很清楚。石神师曾经说过,只要我掌握了土墙术,就可以不用再被惩罚。我想无论是真是假,总得试一试,于是就闭着眼睛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第一遍没有成功。我紧张地又来了第二遍,没想到第二遍就成功了,一根土柱被我召唤了出来。”

肖经天关注的重点显然和岳天海不一样,他高声提醒道:“那个神仙到底长什么样?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脸上还有什么其他特征?除子那几句咒语外,还对你说

过什么话?”

岳天海将头一摇,一问三不知:“除了那几句咒语,我其他的都不起来了。那个神仙在我脑海中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根本没有什么具体的印象。不过她的声音倒是有点熟悉,我总感觉像是我的师父。”

“你的师父?你是指二神使?”肖经天思索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岳天海点头道:“是的。我想在天上的神仙中,除了我师父,其他人应该不可能关心我的。只有我的师父心地善良,看不得我吃苦、受累、挨打,所以才会这样以托梦的方式来帮助我。其他的神仙,根本就不会关心我,自然也不会托梦给我,更不会教我土墙术的咒语。”

将土墙术咒语的来历推给二神使,这是岳天海目前所能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这咒语只有神界才有,不会出现在玄天大陆上。如今他却知道了,总得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二神使就成了一个理想的背锅人。二神使是我的师父,她心地善良心疼我,所以告诉了我咒语。万一哪一天真要跟二神使对质也没有关系,我是做梦时梦到的,模模糊糊地就以为是师父您,哪里想到还不是您啊?难道师父您看到我即将受到惩罚,还不心疼我吗?

听到岳天海的解释,肖经天微微颔首。土系神术还有咒语这回事,肖经天从来没有听说过。可是岳天海给神使当徒弟这回事,也是玄天神院历史上的头一遭。所以这个新的况出来,也是讲得通的。二神使的心软大家都知道,说不定就偷偷地教给了岳天海什么东西,那谁也说不准啊。

“赵慧,你也梦见一个神仙教你土系神术的咒语,是吗?”问完了岳天海,肖经天开始询问赵慧。

赵慧也把自己的梦境重复了一遍。除了神仙换成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外,其他的同岳天海所讲大同小异。她当然不会把神仙是因为王伟华的祈祷才来的事讲出来,却把神仙叮嘱她不能别人,否则就不灵了的事说了出来。

肖经天听后笑道:“看来这个神仙偏女生啊,你们组的其他人她可没有打算管。岳天海,你知道土墙术的咒语后,为什么不告诉赵猛他们啊?”

岳天海尴尬地笑笑说:“肖主任,您应该也清楚,我们学习二组跟学习一组一直都是敌对的关系。就算我告诉他们,他们也不会信的。”

对于学习一组和学习二组的事,肖经天也是很清楚的,所以并不觉得奇怪。他也认为岳天海的推测有道理,可能真是二神使托梦给他们的。岳天海是她的徒弟,关心自然是正常的;而赵慧之所以能沾光,可能因为她是一个女孩子吧,让同为女的二神使起了怜悯之心。至于二神使究竟以什么样的形象出现,是一个白胡子老头还是其

他的什么,那都不重要了。

“岳天海,既然你们都说那几句咒语很灵,就说给我听听,让我也试试。这几百年来,没有神根,不能施展神术,我也一直引以为憾啊。如果说在心里默念几句话就可以使用神术,那我以后是不是也可以当神徒了啊?”说完之后,不等有人附和,肖经天自己先得意地笑了起来。

岳天海陪着肖经天笑了笑,然后讲出了那几句咒语:“大地呀,颤动吧,伸出你的臂膀,保卫我们!”

肖经天记住了这几句话,然后问:“是不是直接在心里默念着这几句话就可以了,还需要其他的动作配合吗?”

赵猛抢先道:“其实在默念着这几句话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同大地连成了一体。为了更好地达到这种效果,最好是把眼睛闭上,一边念着,一边体会着大地和自己的联系。一般况下,念不到三遍,就会感觉到自己同大地连成了一体,然后就可以召唤出土墙出来。”

岳天海则提醒道:“肖主任,这个咒语肯定要有神脉的人才有效,其他的人使用肯定是不行的。”

一听岳天海哪壶不开提哪壶,肖经天不满地瞪他一眼,闭上双眼,开始了自己的尝试。

岳天海则又提醒道:“肖主任,万一你要是成功了,那这办公室的地板砖可就全毁了,您还是换个地方试试吧。”

肖经天想想也是,换到院子里做了几番尝试,折腾了半个时辰,确实没有任何效果这才作罢。他遗憾地说:“看来我这辈子是没有机会施展神术了。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了,可是我不能听你们的一面之辞。我会把石磊喊过来详细地询问他,明天再给你们答复,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

第五十七章 自身问题不自知

石磊今天晚上忙于教导七年级的神徒使用神术。七年级的神徒们,主要的任务不是刻苦修炼,而是学习如何灵活地运用这些土系神术,如何把这些土系神术与其他的神术融合使用。石磊边讲、边做、边教,一直忙到晚上自习时间结束。打发这些七年级的神徒们离开后,石磊正准备休息,手腕上的传音石内却传来肖经天的声音:“石磊,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传音石是神奴们的标准配置,神师之中只有石磊才有传音石,是去年肖经天为了表扬他的辛勤工作奖励给他的。只此一项,就可以看出肖经天对于他的信任。现在这么晚了突然喊他,肯定是有急事吧。

石磊迅速来到了肖经天的办公室,肖经天很客气地请他坐下,还为他泡了一杯茶,然后问道:“石神师啊,你们新学年开课也有一星期了,感觉怎么样啊?”

一听肖经天问起自己的近况,石磊立刻来了精神:“肖主任,就算您不问我,我也正打算这两天抽个时间来向您汇报呢。这一周以来我按照我新的教学思路来进行土系神术的教学,况那不是一般的好,而是大好,好得出乎了我的意料。

在我以往的教学过程中,要想掌握土系神术中最为基础的土墙术,最优秀的天才也需要七天的时间,没有比这更快的了。可是这一次您知道吗?七天时间,所有的五年级十名神徒全部掌握了土墙术,相当于我一下子培养出来了十名天才。我相信按照这样的速度下来,今年这一届神徒在土系神术上的修为会有一个极大的突破。

能够取得这样的成就,主要还是归功于您对我的信任。如果不是您坚决支持我搞教学改革,取消了班主任,把神徒全部交给我来负责,那我不可能取得这样的成绩。我个人所做的,主要就是严格要求,对他们比以往任何一届都严格的多。只要他们没有掌握土墙术,我就惩罚他们从土系神术修炼区跳到男生宿舍再跳回来。要说这些神徒的体素质确实是太差了,就这么一段短短的距离,中间要休息几次,还跳不回来。为了防止他们偷懒,只要他们一停下来,我就拿鞭子抽他们,直到他们累得连鞭打都没有反应了,我这才让他们使用木系神术恢复体力……”

石磊越说越兴奋,唾沫星子四处横飞,完全没有注意到刚才还面色平和的肖经天,脸已经拉了下来,打断他的话问:“石神师,你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这些孩子的承受能力?严格要求自然是好的,可是凡事过则不及,你这样做,会不会对他们造成伤害呢?”

石磊当然不这样认为,很认真地回答道:“暂时的伤害肯定会有的,可是我都会让他们用木系神术疗伤恢复。如果他们已经疲

惫到连木系神术都无法使用,那我会亲自出手为他们疗伤。

这样一来,只要一天不掌握土墙术,他们就要挨打、受罚,这对他们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在这个巨大的压力之下,他们的潜能都得到了激发,个个都很快掌握了土墙术。比如说今年第一个掌握土墙术的岳天海,就是在蛙跳的压力之下才实现了突破。刚刚修炼到第三天的早晨,他就掌握了土墙术。我可以肯定得讲,如果不是那一天他就要面临蛙跳的惩罚,可能到现在还没有掌握土墙术。”

听着石磊洋洋得意的自述,肖经天觉得问题很严重了。最可怕的问题就是看不到自己的问题,石磊的神徒已经集体到这里来弹劾他了,他还在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津津乐道,一点没有意识到这中间隐藏着的危机,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肖经天自己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后,说:“石神师,玄天神院有一条规矩,是关于神徒可以弹劾神师的,你有没有听说过?”

石磊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肖经天为何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傻傻地摇了摇头。

肖经天继续说:“这条规矩是由神制定的。之所以制定这样的规矩,目的是为了防止所选择的神师不合格,影响神徒的修炼,所以给了神徒们弹劾神师的权力。而我们之前一直给每个班都配备一个班主任,其中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监督神师的教学况,确保神师的教学是合格的,对于神徒的修炼是有益无害的。

今年以来,之所以让你一个人负责,没有再给五年级安排班主任,是出于两个考虑。一个原因是我对于原来的班主任周华的工作极为不满,他们班居然出现了杀人这样的大事,他作为班主任理所当然地要承担责任,所以他不适合再当班主任。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对于你的信任。这些年来,你在玄天神院里的教学工作大家都有目共睹,都认为你是极端认真负责的,也是绝对可靠的。而恰恰你也向院长和我提出了进行教学改革,由你一个人负责的想法。为了保护你的积极,院长和我都同意了你的意见,把五年级全权委托给你。

只是从目前的况来看,你似乎是有些太过于急于求成了。以至于你对于神徒的要求从严格变成了严苛,不但不能促进神徒们的修炼,反而阻碍了他们的修炼。”

石磊将眼睛瞪得快要鼓出来,站起来争辩道:“肖主任,您为什么要这样说呢?我刚才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这一个星期来的实践证明,我的教学思路是对的,成果是显著的。按照这样一条道路走下去,这批神徒的成绩将会是不可限量的。”

肖经天知道石磊依旧还不清醒,于是提醒道:“按照神当初所制定的

规矩,只要全班有超过一半的神徒对于神师的教学不满意,就可以提出弹劾。刚才五年级的十名神徒来了六个人,他们都表示对你的教学极为不满,要求对你进行弹劾。”

石磊涨红了脸,不敢相信肖经天所说的话,不断地重复着:“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是哪六个神徒?”

肖经天勃然大怒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他们刚刚才离开我的办公室,我因此才把你喊来了。你也根本不需要问是哪六个人,因为从他们的描述中我可以感觉地到,不止他们六个人反对你,而是全部的十名神徒都反对你。只不过只需过来六个人就可以完成对你的弹劾,他们才没有全部过来。”

石磊更加怀疑了,声嘶力竭地叫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不可能全部的神徒都反对我!别的人不敢说,至少作为班长的赵猛对我是非常支持的,也是非常感激的。如果不是我对他加大了惩罚的力度,提高了对他的要求,他可能到现在还掌握不了土墙术,他是绝对不会反对我的!”

肖经天愈发觉得问题严重了,石磊对于他所教的这些神徒,不仅仅是不了解况这么简单,而是掌握的况全部都是虚假的。

肖经天沉着脸说:“石磊啊,我本来是很欣赏你、很信任你的,没想到你却很让我失望。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刚才带队前来弹劾你的就是你认为最不可能的赵猛!”

“什么?”石磊一下子两眼失神,如同泥塑一般呆住了。愣了片刻后,他才绪激动地问了一句:“他为什么要弹劾我?我哪里做的不好?全班十个神徒,仅用了七天就全部掌握了土墙术,这么突出的成绩摆在这里,我还做的不够好吗?”

第五十八章 验证咒语来拆房

肖经天失望地摇了摇头道:“凡是你认为好的地方,你最得意的地方,就是他们最不满意的地方。赵猛给你总结了三条罪状,你要不要听一听?”

石磊出离愤怒了:“好啊,我居然还有罪状,那我就好好听一听。”

肖经天把刚才赵猛给石磊所总结的三个问题全部重复了一遍,最后问道:“怎么样,听完了有什么想法?”

刚听到第一条时,石磊的肺就要气炸了,忍耐不住打断肖经天道:“肖主任,这些话是谁说的?这简直是污蔑!什么叫‘**上的折磨,精神上的摧残?’这明明是严格要求,让他们每个人都能够百炼成钢!

肖主任,我教学的风格你是了解的,严字当头是我一贯坚持的原则。我严格要求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这帮孩子们能够早一掌握土系神术,在土系神术的修炼上取得更大的成绩?

我也可以像有的神师那样,采取一种做一和尚撞一天钟的态度,全部任凭神徒们自己努力,自己只当个摆设站在一边。可我不想那样做,我希望发挥一些自己的主观能动,希望借此来提高神徒们的成绩。没有想到这帮孩子们狼心狗肺,完全辜负了我的一番苦心,把我的辛苦付出当成是严苛要求,真是良心都被狗吃了!

不负责任的神师没人恨,我这个严格的要求的神师反倒遭人恨。肖主任,你给我评评这个理,我是不是太冤了?”

肖经天没有给石磊评理,更没有同他展开辨论,而是直接继续自己的话:“这些神徒们给你总结的第二条罪状是刚愎自用,自以为是。”

听到这第二条罪状,石磊被气得要吐血了,争辩道:“我刚愎自用?我自以为是?这么明显的成绩摆在大家的面前,事实胜于雄辩,这是我自己吹嘘的吗?每一个人都是在蛙跳的惩罚面前实现了突破,群众雪亮的眼睛都看到了,这还能够否认吗?”

肖经天没有否认石磊的成绩,只是把赵猛的话一一转述出来。当听到第三条时,石磊就如同一只被扎了一个小洞的气球一样,慢慢地泄气了。居然还有神?居然还有咒语?所有的神徒都是因为咒语才掌握了土墙术,跟他的严格要求没有任何关系,这是真的吗?这是在讲故事吗?

石磊耐着子听肖经天把三条罪状讲完,前面的两条他已经都无心辩解了,现在只关心第三条:“肖主任,从我学习土系神术的那一天起,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还有什么咒语的事。更搞笑的是,连神也出来了,还有神给他们托梦,这样的谎言,您也能够相信?”

石磊的质疑引起了肖经天的怒火:“你的意思是我老糊涂了,被这些毛都还没长齐的孩子们给骗了,是这个意思吗?”

面对

肖经天的怒火,石磊收敛了一些自己的狂放,却坚持自己的观点:“我不相信有什么咒语,也从来没有什么咒语能够施展神术。这些孩子们之所以能够掌握土墙术,那是因为我的严格要求,跟什么咒语、什么神仙托梦没有任何关系。”

看到石磊如此固执,让肖经天想起来赵猛对他的评价:刚愎自用,自以为是。

“石磊,那几句咒语是什么,岳天海已经告诉了我,我现在念给你听听,你自己分析一下是不是土墙术的咒语。你仔细听好了:大地呀,颤动吧,伸出你的臂膀,保卫我们!”

肖经天一脸严肃地把这几句话背了出来,却换来石磊的捧腹大笑:“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如果说这样几句话就能把土墙召唤出来,那我们还每天刻苦修炼干什么?肖主任,您自己试过吗?说着这几句咒语,真的能把土墙召唤出来?”

面对石磊的讥笑,肖经天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他将手中的茶杯扬起,将一杯茶水都倒在了石磊的脸上。恰巧石磊还正张着一张大嘴笑个不停,茶水不仅泼在他的脸上,还有一部分进入他的口腔内。正在狂笑的石磊顿时因为吸入了茶水而剧烈地咳嗽起来,一连咳了几十秒钟,才把进入气管的茶水给咳干净。

看看肖经天那张涨红了的脸,石磊知道自己已经激怒了肖经天,不敢再说话,更不敢笑,而是老老实实地站好,等着肖经天训话。

肖经天这才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冷冷地说:“我当然试过了,只是我没有神脉,所以无法施展神术。不过你可以试一下。你是土系神师,试一下就应该知道这样的咒语有没有用了。”

听肖经天这样一说,石磊也决定尝试一下,他沉吟道:“那咒语是什么来着?大地呀,颤动吧,伸出你的臂膀,保卫我们!”

石磊说到这里,正想问“是这样吗?”可是没等他问出口,大地就已经开始震颤。石磊就是石磊,在土系神术上的修为不是这些五年级的神徒们可以比拟的。他只是随口一说,根本就没有用心地去感悟大地的反应,一堵十米长、三米高的土墙就已经拔地而起,矗立在石磊与肖经天之间。两个人分坐在茶几的两侧,这土墙正好顶在茶几之上,把茶几高高得顶起之后,又失去平衡翻落倒下,正好砸在肖经天的脑袋上。

作为一个天阶高手,自然不是不会在乎这个茶几落在脑袋上的事,更不可能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可问题是茶几上还有一个茶壶,茶壶又落在肖经天的脑袋上,茶水浇了肖经天一头,茶叶都沾在了肖经天的脸上,真正是落了个一头雾水,一脸狼狈。

更要命的,这土墙的长度太长太高,已经超过了肖经天办公室的长度和

高度,所以整个办公室被拔地而起的土墙从中一切为二。而被切中的部分墙体坍塌,屋梁砸落,搞了个一地狼籍。

肖经天再好的脾气也忍耐不住了,大手直接穿过土墙,一把抓住土墙另一侧的石磊,把他拎着脖子抓了过来,咬牙切齿地问:“石磊,你究竟想干什么?你是来拆房的吗?”

石磊吓得面如土色,战战兢兢地说:“肖――肖主任,对不起,我想不到这个咒语的力量这么大,我真不是故意的。”

肖经天正在气头上,哪里会听他的解释:“不是故意的?今天我要尝试咒语的时候,那帮孩子们还知道提醒我,不能在办公室里面尝试,应该到院子里去。你作为一名土系神师,难道你自己想不到这一点吗?”

石磊真的觉得冤枉,辩解道:“肖主任,我不是想不到土墙术可能会破坏您的房间,而是没有想到这个咒语真的这么灵啊。我只是念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干,没想到就已经这样了!”

肖经天抹一把脸颊上的茶叶,恶狠狠地说:“这一下你相信这个咒语是真的了吧!”

石磊哭丧着脸,如捣蒜一样点头道:“是的,我相信了!我相信了!肖主任您先别生气,我现在就给您把办公室恢复原样。”

石磊的土系神术那真不是盖的,眨眼之间,土墙缩回了地面,破碎的地板、墙面、屋顶全部完好如初。当然,也有一些是不能恢复的,比如说,肖经天的脸上还有几片茶叶;再比如说,还有一些被掀翻的物品倒在地上,显得一地狼籍。

石磊正去收拾这些满地狼籍的时候,肖经天却已经不耐烦了,冲他大喊道:“滚!现在就给我滚!”

石磊自然不敢停留,滚尿流地跑了。

第五十九章 心有不甘再验证

天亮了,黎明的天空现出了许多鲜红的云块。太阳渐渐地上升,星光也渐渐淡起来。它们的闪烁愈来愈稀少,终于淹没在这一片已经到来的白天的明朗的阳光里消失了。

今天是一月八,五年级的神徒们如往一般来到cāo)场出cāo)。与往不同的是,大家的心都有几分忐忑。昨天晚上他们去找肖主任弹劾石磊后,肖经天当场并没有给予明确的答复,说是要找石磊了解况。相信现在的石磊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那他今天早上会不会冲着大家发火,会不会惩罚大家呢?

虽然有些担心,可是大家讨论的结果是可能不大。因为每天的早cāo),都是班主任负责监督的,而且教导主任肖经天也是每天到场的。五年级现在没有班主任,每天早上都是石磊来到监督。可是有肖经天在场,他应该没有胆子这么嚣张吧。倒是今天到了土系神术修炼区后,才是真正应该担心的。

大家来到cāo)场的时候,发现石磊已经到了,而且来得比以往任何一天都早得多。以前他可一直都是最后一个,掐着点到场的,不早一分,也不晚一分。今天如此反常,必然是有原因的。

好在石磊并没有来到五年级的队伍面前,而是守在了cāo)场主席台的下面,这一点既让忐忑的神徒们心中稍微安定,又使得大家心中的好奇心更加强烈了。他守在主席台下面干什么?主席台可是每天肖经天的固定位置。

不一会功夫,肖经天出现在主席台上,石磊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肖经天的面前,点头哈腰地说:“肖主任,您早上好!”

肖经天没有笑,而是一脸地恨意,显然对于昨天晚上的事还不能释怀。石磊并不在意,凑到肖经天的面前说:“肖主任,昨天晚上的事真是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你向您道歉。”

肖经天的脸色稍微缓和,淡淡地道:“不必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石磊看肖经天脸色转多云,于是大着胆子又靠前一些,说:“肖主任,昨天晚上回去以后我仔细地想了又想,觉得昨天晚上那土墙之所以能够被召唤出来,可能并不一定是因为那几句咒语。”

“哦?”肖经天用疑问的目光看向石磊,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石磊继续道:“肖主任,您也知道,我是一名土系神师,在土系神术上的修为还是比较高的。无论何是何地,我都可以很轻松地调动土系元素的力量。可以说,有的时候,我并不是故意为之,而是无意之中,就不自觉地调用了土系元素的力量。

昨天晚上在念那几句咒语时,我就明显地感觉到我已经同大地连成了一体。也就是说,在念那几句咒语时,我就已经不自觉地调用了土系元素的力量。虽然

我自己没有有意为之,却是无意之中做了这件事。我认为昨天晚上的事,跟那几句话没有任何关系,而是因为我在念那几句话时,不自觉地使用了土系神术。”

一听石磊还在纠缠这个问题,肖经天有些不耐烦了,没好气地道:“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还想怎么样?”

石磊一咬牙说:“我还想再验证一次,看看那几句话到底是不是土墙术的咒语,是不是真的有效?”

“你的意思是说,你想在这里?把这座主席台给拆了?”想起来昨天晚上办公室被生生拆成两半的景,肖经天就气不打一处来。

“没有!没有!”石磊连连摇手说,“不用在这主席台上,我们可以在cāo)场中间。我想找几个其他年级从来没有学过土系神术的神徒来试试,如果说他们在念了这几句话之后,个个都能够掌握土墙术,那我就承认这几话是土墙术的咒语,是真实有效的。”

见石磊如此纠缠于这个问题,肖经天决定成全他,呵呵一笑道:“好啊,可以。没有学过土系神术的就是一到四年级的神徒了,他们现在都站在这里。你可以随便挑几个出来,让他们念念这几句话,看看他们能不能掌握土墙术。”

一听肖经天同意了,石磊如释重负,脸上笑开了一朵花:“好,谢谢肖主任。那为了公平期间,我就挑几个资质最好的神徒出来。如果他们念完这所谓的咒语都没有什么效果,那其他的神徒就更没有希望了。”

肖经天没有意见:“好,你自己去挑吧。”

石磊说:“一年级的就算了,我还不认识,不知道谁好谁差。就从二、三、四年级各挑一位神徒出来,让他们来试一试。”

由于每年年底神徒的考试都是各位神师共同参与的,所以对于各年级表现突出的孩子都有深刻的印象。石磊很快就从二、三、四年级各挑了一名神徒出来,而且二年级他所挑中的正是云菲菲。毕竟云菲菲在一年级就掌握了铁磁之力,立刻引起了所有神师的注意,也都记住了她。

把人员挑完之后,肖经天就命令其他的神徒们正常跑cāo),把云菲菲和其他两名神徒带到了cāo)场的中央,说明了要求他们完成的任务:“今天让你们三个来做一个实验,你们多余的事不要问,我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

一会儿我会教你们几句话,你们要把这几句话记清楚。然后默默地说着这几句话,看看会发生什么事。

这几句话是这样的,你们要听清了:大地呀,颤动吧,伸出你的臂膀,保卫我们!”

听到这几句话时,云菲菲差点忍不住笑出来。早晨刚要跑cāo)的时候,肖经天带着石磊来到了他们班的队伍,跟他们班主任说要借个神徒临时用一

下。肖经天开了口,班主任自然服从,没想到石磊直接就点到了她的名字。

再然后,在肖经天的带领下,石磊又在三年级和四年级各挑了一名神徒出来,这让云菲菲更是疑惑不解,不知道究竟是要干什么。如今听到这几句话,云菲菲才算是明白过来,原来是要实验这几句话的效果。她万万没有想到这被她教给岳天海的咒语,如今转了一圈转回到她自己这里,而且要由她来验证这咒语的有效。

五年级的神徒们此时已经开始绕着cāo)场跑步。从早上来到cāo)场之后,他们就一直关注着石磊、关注着肖经天,不知道他们将会如何处理昨天晚上弹劾神师的事件。当他们看到肖经天带着石磊挑了三名神徒到了cāo)场中央时,不议论纷纷。

“哥,你看看,石磊跟肖主任走的还近,是不是昨天晚上的事肖主任根本不会同意?石磊会不会打击报复我们?”赵慧对于哥哥要带头弹劾石磊的事,其实是打心眼里不赞同的。只是她从小对哥哥服从惯了,支持惯了,无论哥哥要干什么,她都把意见压在心里。可是她的担心却一直都在,担心哥哥此举会带来更加严重的后果。

赵猛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一句话。昨天晚上的事虽说是他带头,可是他的内心中,并没有外表那样的坚强。他的心中同样是在上下打鼓,不知道这件事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玄天神院院规第一条:神永远是对的。作为一名神徒,如果不是被bi)得没有办法,实在是忍无可忍,他是绝对不会选择走这样一条路的。石磊对他的特殊要求,已经让他感觉到自己处在了崩溃的边缘。偏偏石磊还不自知,还以为他的那一是正确的。假如石磊坚持下去,那他就要彻底崩溃了。所以,他才会坚定地选择了这样一条路。正所谓横竖是一死,还不如临死前挣扎一把。所以无论肖经天采取什么样的态度,无论肖经天如何处理此事,他都别无选择。他只能是耐心地等待,等待着那个结果出来。

现在看来,肖经天对于这件事如何处理并没有做出决定,显然正在和石磊商量着什么。而又挑选了三名神徒到了cāo)场中央,这是要干什么呢?

第六十章 事实面前终低头

“天海,你看,石磊把你的未婚妻给喊走了!”高远在提醒着岳天海。

同样关注着石磊、关注着肖经天的不止是学习一组的赵慧、赵猛,学习二组的人也不例外。当看到云菲菲被石磊挑出来,跟着肖经天走后,岳天海的心咯噔一下:难道说云菲菲传授自己土墙术咒语的事曝光了?

岳天海没有回答高远的话,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着,想着可能出现的最坏结果:如果云菲菲传授自己土墙术咒语的事曝光了,那是怎么曝光的?都有哪些信息曝光了?云菲菲是转世者这个最重要的信息有没有被泄露?如果泄露了怎么办?

岳天海甚至想着,如果云菲菲有危险,那他就要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云菲菲藏进玄天珠再说。

就在岳天海设想着种种况如何应对的时候,云菲菲已经跟着石磊和肖经天来到了三年级的队伍面前,又挑了一位神徒出来。

看到这一幕时,岳天海心中稍稍安定。至少说明这一行动并不是针对云菲菲的,那就没有多少需要担心的。等看到云菲菲和其他两名神徒被石磊带到了cāo)场的中央后,岳天海一边跑cāo),一边紧张地观察着他们的动静,想要看个究竟。

没想到肖经天和石磊把三名神徒带到了cāo)场的中央后,一直没有动作。直到大家跑cāo)结束,肖经天命令大家全部解散后,才说:“好了,你们开始吧。”

肖经天并不想大张旗鼓地进行这件事,因为这种事知道的人实在不宜过多。如果这个咒语没有用,那说明他太过愚昧,轻信了赵猛的话;如果这个咒语真的有用,那石磊的面子上又挂不住,还得考虑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而且像这种神徒来弹劾神师的事,更是不宜公开,只能低调处理。否则神徒们都知道了这件事,都纷纷效仿,那玄天神院可就乱了。

听到肖经天所提示的几句咒语,另外两个神徒当然没有要笑的冲动,只是觉得这件事有些匪夷所思。一脸努力地记忆着这几句话,一边流露出疑惑不解的神。

因为云菲菲年龄最小,又是三个人中唯一的女孩子,石磊便让云菲菲先做尝试。云菲菲故意装作没有记住咒语的样子,又让石磊重复了两遍。在这个过程中,石磊说了两遍咒语,地面没有任何动静,这让石磊心中有了希望。昨天晚上他只是无意说了一遍,就把肖经天的办公室给拆了;今天说了两遍咒语都没有什么效果,那说明昨天晚上真的是他无意间使用了土系神术,跟这几句话没有关系。

云菲菲不敢表现得太过突出,想起当初她教岳天海时他直到第二次才召唤出一根土柱,决定就按照岳天海的榜样来。肖经天刚才提的要求的是要默默地读,可岳天海当初

第一次使用咒语时是大声说出来的,所以云菲菲也在口中开始念起来:“大地呀,颤动吧,伸出你的臂膀,保卫我们!”

念完之后,天空还是那片天空,大地还是那个大地,没有任何异状出现。云菲菲用不好意思的眼光看看石磊,再看看肖经天,显出几分不自信的神色。

石磊兴奋得叫道:“肖主任,你看看,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事实证明,我们班的那些神徒能够掌握土墙术,不是因为这梦境里的几句话,而是因为我对他们的严格要求。”

眼前云菲菲的表现和石磊的话语,也使得肖经天有了几分动摇。他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云菲菲,正在考虑是什么原因时,云菲菲又来了一遍:“大地呀,颤动吧,伸出你的臂膀,保卫我们!”

这一遍念完之后,天空还是那片天空,大地却已不再是那个大地,地面传来一阵震颤,一根胳膊粗细的土柱从cāo)场中央的地面下突了出来。

云菲菲装出一脸惊喜,又来了第三遍:“大地呀,颤动吧,伸出你的臂膀,保卫我们!”

这一次的效果同上一次一样,只是出来了一根土柱,并没有出来一堵土墙。可只是这一根简单的土柱,就已经使得石磊瞠目结舌,肖经天冷笑连连。

云菲菲冲着石磊一耸肩道:“我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石磊依旧瞠目结舌地站着,没有说一句话,

见石磊不说话,肖经天对着那名三年级的神徒道:“你来试一下。”

云菲菲刚才的效果另外两名神徒都已经看到了,既然云菲菲都可以做到,他们也都有了信心。第二名神徒也学着云菲菲的样子,直接开口念道:“大地呀,颤动吧,伸出你的臂膀,保卫我们!”

大地没有颤动,只有小草在风中微微摇摆。已经心如死灰的石磊黯淡的目光中又恢复了神采,紧张地看着第二名神徒,盼望着这咒语对他无效。

第二名神徒也有些紧张,想到刚才云菲菲第一次时也没有成功,他也来了第二遍:“大地呀,颤动吧,伸出你的臂膀,保卫我们!”

大地依旧没有颤动,倒是这名神徒的腿开始颤动了。他看看旁边一脸平静的云菲菲,尴尬地笑笑,说:“师妹,这个有什么动作要领吗?”

云菲菲歪了一下脑袋,以手托腮假装思考了片刻,然后以一种不肯定的语气说:“好象要用心与脚下的大地去沟通,才会有效果。”

得到了云菲菲的提示,这一次这名三年级的神徒不再干巴巴地念咒语了,而是一边念着咒语,一边用心与脚下的大地沟通。当他把咒语念完的时候,一根胳膊粗细的土柱从cāo)场中央的地面下突了出来。由于他太过于紧张,他只感觉到了自己双腿的颤抖,却没

有感觉到地面的颤动。直到看见那根土柱冒出来,他才如释重负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对云菲菲说了句:“师妹,谢谢!”

他还想再尝试一次时,肖经天已经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说道:“好了,你可以先休息了,第三名,你来试一下。”

有了前两名神徒的示范,第三名神徒非常顺利地在第一次就召唤出了一根土柱。肖经天点了点头,对他们三个说:“好了,这件事回去以后不管别人问什么,都说不知道。刚才这几句话,你们最好全部忘记。如果你们有谁敢在宿舍、教室、食堂或者其他地方乱用,我就要狠狠地惩罚你们!好了,你们回去吧!”

三名神徒都离开了,肖经天看看面如土色,垂头丧气的石磊,问:“现在,你还怀疑神的能力吗?你还怀疑神所托的梦吗?”

石磊低着脑袋,如同失魂落魄一般,一声不吭。

看到石磊这副样子,如同霜打的茄子,肖经天不也叹了一口气,安慰道:“石神师,你也不用太难过,这是神的意思,已经超出了我们人的理解能力。所以出现这种意外,不是你的错误,你不必过于自责。

你的能力,这些年都已经得到验证了,我们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你对于土系神术的教学是非常认真负责的,这一点我和院长都非常清楚。

只是凡事过犹不及,你的认真是应该的,可是太认真了,过了那条界限,就要产生不良的后果。有好的动机,不一定就有好的结果,这是正常的现象。关于神徒们弹劾你的事,我会帮你压下来。一会早饭后上课的时候,我会到土系神术修炼区,好好地教育一下这些毛都还没长齐的孩子,让他们记住要尊重你,服从你的指挥和教导。

可是你也得改变一下你自己的教学方式了,那个蛙跳的方法不能再用了。否则,如果神徒们不服,要在年底神使到来时再提出弹劾你的要求,那我可是真挡不住了。”

石磊并不服气,瞪着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睛叫道:“玄天神院,神永远的是对的!我代表神对神徒进行教育、进行管理,神怎么能够支持他们这种选择的行为呢?”

肖经天骂道:“糊涂!神创立这所玄天神院的目的是什么?是培养合格的神徒,是要让神徒尽快地掌握神术。而你所采用的方法,对神徒们是**上的折磨,精神上的摧残,已经超过了他们承受的极限。如果你再这样下去,那不是指导他们尽快地掌握神术,而是阻碍了他们掌握神术。

如果你还认识不到你的错误,不愿意改正的话,那我就直接把你关到执法队中,等待年底神使到来时再作处理。你的土系神术,我会从七年级的神徒中挑一个人来负责的!”

得到肖经天声色俱厉的警告后,石磊这才低下了头,表示愿意认错改错。

第六十一章 调解矛盾和稀泥

早饭之后,正课时间,肖经天来到了土系神术修炼区。石磊按照他的吩咐,暂时没有露面,而是等待得到他的通知后再出现。

见肖经天亲自来到,大家自然知道是为了昨天晚上弹劾神师的事件。大家在赵猛的指挥下先一起向肖经天行礼问好后,静听着肖经天宣布结果。

肖经天先看看大家,祥和的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掠过,然后才说:“你们五年级的神徒,在我们玄天神院的七个年级中是比较有特点的一个年级。你们之中,出现了很多优秀的人才;你们这几年的表现,我和院长都是非常清楚,也是非常满意的。

昨天晚上你们来找我,反映了神师石磊的一些问题,我非常重视。昨天晚上你们走后,我把石神师喊过来,就相关问题进行了询问。经过询问,你们所反映的问题基本属实,你们的行动是合乎规定的,你们的要求也是合理的。

但是,你们也都知道,更换神师需要神的同意,我们玄天神院自是没有权力更换神师的。现在新的学年刚刚开始几天,如果按照你们的要求,现在就把石磊给换掉,那你们今年就没了土系神术神师教授你们,你们在土系神术上的修炼肯定要受到极大的影响。

可能有的神徒会说,可以从七年级的神徒中挑一个人来负责土系神术的教学。可是以前我们从七年级的神徒中挑选神师,都是等到年底,七年级的神徒毕业时进行的。现在七年级的神徒距离毕业差不多还有一年,他们自的土系神术都还没有学好,再来教你们肯定是不合适的。

更重要的是,石磊神师一直是一名认真负责的好神师,这些年来他在玄天神院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就如同一头只知埋头耕耘的老黄牛。甚至我可以负责任的讲,在目前我们玄天神院的几名神师中,他是最认真、最负责的一个。

此次你们之所以会弹劾石磊神师,也正是因为他太认真、太负责。正所谓过犹不及,石磊神师因为认真而得到了大家的肯定,就希望把认真的优点发扬光大下去。结果是弄巧成拙,超出了大家的承受能力。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大错误,太过了我们再纠正回来就行了。

我已经同石磊神师进行了深入的交谈,石神师也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表示愿意改正错误,对大家放松要求,给大家一个宽松的修炼环境,保证大家以一种放松的心态来完成土系神术的修炼。

我相信,只要大家互相配合,有了问题好好协商,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石神师一定能够和大家一起把这一年的土系神术的修炼完成好。也希望大家能够理解石磊神师的一片苦心,多支持他的工作,下面请石磊神师来给大家表个态。”

听到肖

经天的呼唤后,石磊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他的脸色涨红,脸上还带着几分委屈和无奈,显然并不是真正地认为自己有错。他没有跟任何人进行目光的交流,而是看着眼前的地面说道:“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肖主任都对我进行了教育,使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

我为了尽快地提高大家的修炼速度,想了一些新办法,采取了一些新措施。虽然我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却忽略了大家的承受能力。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以后不会再对大家提过高的要求,会尽量给大家一个宽松的修炼环境。我的主要任务是教学,是为大家解答疑惑,而不是bi)迫大家,给大家造成强大的精神压力和严重的**伤害,我今后一定会注意这个问题。”

石磊讲完了,依旧低着脑袋,默然不语。肖经天哈哈笑道:“这件事就到为止,以后不要再提了。石神师,你按正常组织大家修炼,给大家上课,我还有事要处理,就先走了。”

肖经天走了,剩下的人谁也不说话。石磊不说话,默默地站立;其他的神徒也不敢说话,默默地等待。不少人都在担心,肖经天一走之后,石磊会不会立刻翻脸。

大家担忧的况并没有出现,经过几分钟的沉默之后,石磊说话了:“大家今天照常修炼吧。那个土墙术的咒语我已经仔细过了,确实很有效,哪怕没有学过土系神术的神徒,也可以轻易地召唤出一根土柱。再稍微熟练一点,土墙就出来了。

可是如果我们大家在临战对敌的时候,面对敌人进攻还要先念一段咒语,那跟等死的效果是差不多的。我想之前神一直都没有把这个咒语教给我们,可能正是出于这样的目的,为了防止我们依赖于这个咒语,反而害了命。

按照教学计划,我们这一个月都是练习土墙术。我希望在剩下的时间里,大家要学会忘记这个咒语,真正通过自己的修炼来把土墙召唤出来。要不断提高召唤的速度,土墙的硬度,确保土墙能够挡得住敌人的进攻,保得住我们的命。好了,废话不再多说了,大家开始修炼吧。有什么疑问的,可以举手向我提问。”

整整一个上午,石磊同神徒们一起默默地盘坐于地上,没有再说一句话。神徒们也一样,没有谁在这个时候会有问题提问,大家就在这个沉闷、压抑的气氛之中度过了这个上午。

上午的课程结束时,石磊没有再像以前那样要求大家冲洗尘土,而是直接说了一句:“解散!”

从土系神术修炼区到食堂的路上,正走在前面的赵猛慢慢地停下了脚步,等到岳天海走到他的边时,轻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这一声“谢谢”,不仅使岳天海停住了脚步,就连学

习二组的其他人都停了下来,同时以一种看外星人的目光看着赵猛。

赵猛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你们为什么都这样看着我?像看个怪物一样。”

岳天海轻轻地摇了摇头,也笑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一次在我的面前露出笑容,你说我惊不惊奇?意不意外?是不是应该觉得奇怪?我可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对我说‘谢谢’。”

赵猛收敛笑容,面露沧桑之色,意味深长地说:“人总是会变的。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岳天海故意露出警惕之色,问:“你的意思是,将来我们还会是敌人了。”

赵猛又笑了:“是不是敌人,取决于我们有没有利益冲突。不过是不是敌人虽然不一定,我们却一定是对手。在玄天神院这几年,感谢有你这样的对手,否则我不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王伟华插口道:“希望你能变得对你妹妹好一点,不要再把你的妹妹当成出气桶。”

赵猛脸色一凝道:“以前我确实有问题,甚至还嫉妒我的妹妹。可是这一次,我如此恶劣地对待她,她还是坚持要把土墙术的咒语教给我,忍辱负重地劝说我,让我相信这是真实有效的。

有一点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当初神在托梦给我的妹妹赵慧时还有意欺骗了她,对她说如果把这个咒语泄露给了别人,那她再使用就没有效果了。我不知道神为什么要故意这样说,可能是为了考验她吧。总之我妹妹在这样的况下,依然没有犹豫地就把咒语教给了我。我这个当哥哥的,并不是傻子。就算我暂时被忌妒蒙住了双眼,也能感觉到谁真正对我好。这一点,不需要你cāo)心。

而且我还要提醒你,如果你真的希望我妹妹好,就离我的妹妹远一点。你要想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如果你不注意自己的言行,那是在害我的妹妹!”

王伟华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赵慧的梦境大家都已经通过易飞燕的转述非常清楚了,对于赵慧的看法也有了一些改观。而赵猛居然能主动过来说声“谢谢”,这更是让大家有种太阳打西边出的感觉,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岳天海一脸惋惜地说:“这一次其实主要归功于你,只可惜没有把石磊给扳倒。”

赵猛摇头道:“我可不敢居功,我只是被bi)无奈自保。你们不是我,没有体会过石磊对我的折磨,不知道我的感受。可以说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会疯掉,才迫不得已来做这样疯狂的事。玄天神院,神永远是对的。我这样做,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是我的处境使然。而你的处境,根本没必要跟着我来冒险,却还是来了,我很感激。

只可惜肖主任采取了一种和稀

泥的态度,在他的嘴里,我们做的很正确,石磊也没有错。我们有规可循,石磊也有可原。我原来也没有指望能扳倒石磊,只要能对石磊有所震慑,让他不要再那么变态地折磨我,我就满足了。”

“和稀泥?呵呵,这个词用的好。石磊用稀泥来惩罚赵慧和王伟华,肖经天也用这种和稀泥的态度来应付我们。让我们一起看看石磊有什么变化吧,如果他还是执迷不悟,那我还愿意跟你一起冒险,我们再弹劾他一次。或者说我们两个小组联合起来,全部不听他的指挥,看他怎么办?”

第六十二章 闭口不言假石磊

整整一天,石磊都处于一种昏昏噩噩的状态,整个人如行尸走一般。早cāo)时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找到肖经天,希望对土墙术的咒语进行第二次验证。结果是他自己打了自己的脸,打的啪啪响,把他最后的一点希望的肥皂泡也给打灭了。

他没有吃早饭,没有吃午饭,也没有吃晚饭。修炼到他这种程度,吃饭只是一种习惯,并不会影响他的体。可是他却觉得整个人浑无力,头昏脑胀,处于一种不清醒的状态。

上午他当着全体神徒的面进行了检讨,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这是在肖经天的威bi)下进行的,他并不认为自己真的有什么错误。如果非得说有,那也不过是恨铁不成钢罢了。与他相比,这群神徒不仅是存在着严重的错误,简直是可恶、可恨。

最可恨的当然就是赵猛了。当面一,背后一,两面三刀,阳奉违,这些词似乎都是为他而产生的。当着他的面,不管他做什么,说什么,赵猛都表示坚决拥护,坚决支持;可是反过来呢,他带头去肖经天那里弹劾他,说他的要求太过严苛,是**上的折磨,精神上的摧残。

他记得很清楚,每次在对赵猛惩罚之前,赵猛都会坚决地表示:“石神师,我相信您一定是正确的!我愿意接受您新的安排,您就用皮鞭抽打我吧,我都能得住。”可是现在呢,赵猛说自己对他的要求已经超过了他的极限,快要把他给毁掉了。

其次可恨的就是岳天海。明明他知道有这么一个咒语存在,却不向自己汇报,在那里装神弄鬼。搞到最后,所有的神徒都知道了,唯独他这个神师不知道。想到他自己曾经不止一次在这些神徒们面前感慨自己的教学方式何等高明,才使得他们有了这样超前的成就。想来那时候,这些神徒们都在心中暗暗耻笑他吧,真是越想越生气。

石磊就在这种思维的翻江倒海、意识的极度混乱之中度过了这一天。这一天他没有提出过新的要求,晚上也没有再让大家到土系神术修炼区来,而是让大家自己回教室自习。

石磊在这朦胧的夜色中,一个人在玄天岛上徘徊,直到深夜才返回自己的住处。作为一名土系神师,他的住处自然是在土系神术修炼区中。与木娜住木屋、水柔住冰屋不同,他所住的是一个地洞,是一个位于地下的土。当他回到自己的地洞,点亮了照明的烛光时,却有一个黑影来到了他的后,悄无声息地把他击倒。

这个黑影动作很快,却安静无声。他及时地扶住了石磊的体,使得他不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而是被缓缓地放倒在地。借助于烛光的照耀,这个人的面目逐渐显现,居然是另外一个石磊。

一月九,又是一个

清晨。神徒来到cāo)场的时候,天空依旧是一片很浅很浅的浅蓝色,只有东方的天际有一道红霞。慢慢的,红霞的范围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亮,太阳就要出来了。

太阳先是露出来一点红通通的脸,红是红得很,却没有光亮。这太阳象负着什么重担拟的,慢慢儿,一步一步地向上面升起来。到了最后,终于冲破了云霞,完全跳出了地平线,像个红苹果一样挂在了天际。

这时的太阳,颜色虽然红的可,可是并没有绚目的光亮。可没过一会儿,这红色就越来越亮,由淡黄直到亮白,万道金光向大地,耀得人睁不开眼。

跑cāo)的时间已经到了,石磊却还没有出现,这还是破天荒地头一回。肖经天不满地摇了摇头,对着赵猛道:“石神师可能体不舒服,你带着大家跑cāo)吧。”

五年级的神徒们个个心领神会,谁都没有说话。而在大家的心中,那个像石头一样坚硬、强壮的石磊是不可能体不舒服的。如果非得说不舒服,那也应该是心里不舒服。看来昨天的事对他打击不小,到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

上午上课的时候,大家在土系神术修炼区中见到了石磊。他看到大家到齐之后,居然给了一个微笑,说了一句:“大家早上好!”

所有的神徒都在瞬间石化了。自从认识石磊以来,没有人看过他的笑脸。他除了偶然会在讨好肖经天时僵硬地笑一下外,整个人就像是一尊石雕,冷酷、硬朗,唯独不会笑。至于向神徒问好,他更是没有这样的习惯,今天这是怎么了?甚至连他的声音都有些沙哑,难道昨天的事对他的打击与改变真的有这么大?

看到大家的表都有几分古怪,石磊现出几分疑惑,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大家一致地保持沉默,没有一个人回答石磊的问题。

“岳天海,你为什么是这样一副表,有哪里不对吗?”石磊居然问起了岳天海。

不对,当然不对!不是有哪里不对,而是哪里都不对!这是岳天海的心理活动,嘴上的回答却是:“没有!”不知为什么,岳天海突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感觉到石磊看他的眼神很亲切。他在什么时候曾经跟石磊亲切过吗?真的没有!

石磊似乎感到了岳天海的言不由衷,却并没有深究,而是若无其事地说:“没有就好。今天我们继续学习土墙术,让我先检查一下你们现在的土墙术掌握到什么程度了。岳天海,你来展示一下。”

岳天海依言走出了队伍,开始施展土墙术。想到石磊对于咒语的痛恨,这一次他并没有使用咒语,而是用最原始也是最直接的方法,直接同土系元素建立联系,然后调用它们的力量。一堵五米长、两

米高的土墙轰隆隆地拔地而起,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石磊微微颔首道:“不错,你们修炼土系神术这才第九天,能够达到这样的程度已经不错了。只是你这土墙召唤的速度还不够快,土墙的厚度也不足,还得继续修炼啊……”

说着说着,石磊突然停住了,两眼飞快地向远处瞟了一眼,又很快地收了回来,看着自己的脚下。而且岳天海感觉到,石磊的脸色已经在瞬间有些苍白,甚至连双腿都有些颤抖。

岳天海奇怪地扭头向远处看去,才发现是肖经天来到了。

“嗯,总算还是不错,一大早就知道认真教学,我还以为你躺铺不干了呢!”

肖经天来到之后,先表扬了一句,又讽刺了一句,然后盯着石磊的脸问:“你这是怎么了,看到我有这么害怕吗?看看你的脸色有多难看,连额头上都出汗了!”

见众多的神徒都在旁边竖着耳朵听着,想到还是要维护石磊的尊严,肖经天把石磊叫到了一边,低声道:“石神师,早上为什么不带着神徒跟cāo)?”

石磊张大了嘴巴,显示出一丝惊愕,却一句解释的话也没有说。

肖经天表示不满地摇了摇头,继续教育道:“石磊,我是一直对你信任有加的,否则也不会让你一个人负责五年级,不派班主任来监督你。哪怕是出了昨天这样的事,我也依然相信你,相信你有能力把这个年级带好,把土系神术教好,你也不希望我再派个班主任来吧?”

石磊拼命地摇头,还是一句话不说。

“事已经发生了,就要勇敢地去面对。不能这么一点小事就把你打倒了,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这是不许的。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认真地教学,只是注意要求不要太过就行了。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我还是信任你、支持你的,你一定要好好干,不要让我失望。”

石磊又是拼命地点头,一声不吭。

“好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所以今天早上才没有去跑cāo)。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过两天就好了。一切都按正常来,不要让我失望,明白了吗?”

石磊的应对,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肖经天笑了:“你知道你现在最大的变化是什么吗?是你的话少了。多做事少说话,这是一个优点。你原来话有点多,如果不是你总在神徒们的面前吹嘘你的教学改革、教学思路、教学方式,可能还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好了,我先走了,你继续抓好教学。

把你的汗擦擦!这么一点小事,就把你紧张成这样,有这个必要吗?”

第六十三章 三日不见刮目看

肖经天走后,石磊只说了一句话:“你们就按昨天那样修炼就行了!”然后他自己双眼一闭,盘膝而坐,再也不问世事。

中午下课后,在去食堂的路上,大家自然开始议论石磊的事。陈刚第一个开口道:“今天我居然看到石磊笑了,这比看到晚上出太阳还稀奇啊!而且他笑的一点也不好看,比哭还难看。”

王伟华接着道:“笑一笑也就罢了,他居然还来了一句‘大家早上好!’难道说经过我们对他的弹劾之后,他要改走怀柔路线了?今天我忘了提醒他一句,他还没有提问我们玄天神院的院规呢!不提问院规就不能上课,这可都是他规定的呀!”

高远皱着眉头道:“我总觉得今天石磊的表现怪怪的。虽然还是那个人,可看上去似乎又不是那个人。特别是他说话的声音,跟原来有点像,又不是很像。难道说这一夜之间,他就失声了?”

作为一个女孩子,易飞燕的观察就更仔细了一点:“我感觉石磊的个子好像比原来高了一点。是的,我绝对没有看错,肯定是比原来高了一点。而且以前石磊给人的感觉是一种冷冰冰的,没有感的动物。现在他虽然表面上还是有点冷,可却觉得他的心底里不是冰冷的,而是火的。”

听着大家的议论,岳天海没有说话。不知为什么,这个石磊今天总给他一种熟悉、亲切的感觉,他怎么可能跟石磊熟悉、亲切呢?

下午上课的时候,石磊还是那句话:“你们就按昨天那样修炼就行了。”

直到下午放学的时候,石磊才有了新的说辞:“晚上你们都回教室上自习。哦,对了,你们现在没有班主任,那上自习我岂不是也要去?

这样吧,我晚一点再去,你们先自己看书。吃完晚饭之后,岳天海到我这里来一趟,我有事找你。要早一点,不要耽误大家上自习。”

去食堂的路上,大家议论纷纷,猜测着石磊找岳天海的原因。陈刚的看法是:“当初神第一个托梦给天海,把土墙术咒语教给了他。所以石磊大概想通过天海向神道歉,请求神的原谅。要知道神既然托梦给天海,那说明就是对他的做法不满意,否则不会干涉的。你们想一想,连神都不满意的,石磊怕不怕?他肯定害怕,所以思前想后,要想求得神的谅解,还得通过天海向神道歉。”

王伟华知道赵慧之所以能够梦到土墙术的咒语,完全是岳天海的功劳,跟神没有关系,所以担心地说:“如果不是天海教给大家教给大家土墙术的咒语,那赵猛就不会被石磊玩命摧残,更不会去弹劾石磊。所以归根到底,石磊这么倒霉,还是得怪到天海的头上。你们说现在石磊单独喊天海去见他,会不会对他进行打击

报复,狠狠地折磨他一次?”

高远不相信:“如果石磊真要报复天海,那就应该悄悄地进行。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讲这件事。石磊到底要干什么,我是猜不透。天海,你呢?”

岳天海摇头道:“我和你一样,一头雾水,搞得好像我跟他很熟一样。要讲跟他熟,那肯定是赵猛莫属。总不能说因为赵猛带头弹劾他,现在就跟我熟悉了。”

易飞燕则说:“我们十个人,只有两个小组。赵猛这个一组的组长已经跟他撕破了脸,是彻底指望不上了。现在他只能跟你这个二组的组长搞好关系,还可以拉拢住几个人。”

高远立刻附和道:“我觉得易飞燕的说法有见地,可能很大啊。现在这种况,石磊要想避免再被我们弹劾,总得拉拢住几个人。一组已经伤透了他的心,只能拉拢住我们二组了。只要我们二组支持他,一组人全部反对也超不过一半,也不能弹劾他。”

吃过晚饭,岳天海按照石磊的要求,直接来到土系神术修炼区。石磊已经在住所的入口处等着他,看到他后抱怨了一句:“吃个饭这么慢,我可是饭都没去吃,就在这里等你呢!”

听着石磊的语音、语调,岳天海又有了那种感觉,那种似曾相识,非常熟悉的感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相识过。

石磊见岳天海呆呆地看着自己出神,伸手拉住岳天海的胳膊道:“好了,有话进来再说。”

当石磊拉住自己的胳膊时,岳天海浑一哆嗦,唯恐他要趁机加害自己。正摆脱之时,却发现石磊并没有要锢自己的意思,而是轻轻地拉着他,进入了他居住的地洞。

进入地洞之后,里面烛光亮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在岳天海的耳边:“他的,今天可是累死我了。好在有惊无险,没有人怀疑我。”

这个声音,明明是金浩的声音。而走在岳天海前面的石磊此时回过头来,金浩那张俊秀的白脸出现在岳天海的面前。原来今天岳天海所见到的石磊,竟然是金浩伪装的。

见岳天海傻傻地看着他出神,金浩双骂道:“看什么看?一大早我以石磊的份出现,你们就用这种眼神来看我。现在我以自己的本来面目出现,你还是用这种眼神来看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岳天海并不想干什么,他只是在不断地思考着一个问题:究竟是今天所见到的石磊是金浩伪装的,还是现在所见到的金浩是石磊伪装的?

金浩的本领他是知道的,可以随意改变面貌,可是改变不了高矮,声音也不了。固然易飞燕觉得今天的石磊比平时高了一些值得怀疑,可是今天的石磊,依旧要比金浩矮一个头。还有声音,今天的石磊声音有了些

许改变,可总体上还是变化不大的,只是显得沙哑一些。这些本领,以前的金浩可是没有的。

金浩可以随意改变面貌,那么石磊能不能做到?如果说眼前的金浩是石磊伪装的,故意来试探自己的反应,那自己如果处理不当,那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想着这些问题,岳天海一句话也不敢说,更不敢有什么动作,在思考着应该怎么样辨别金浩的真伪。

金浩想不到岳天海会怀疑他,大大咧咧地先在椅子上一坐,然后说:“茶水我不给你泡了,时间紧张,你先给我讲一讲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肖经天不断地提起昨天的小事,告诉我事已经发生了,就要勇敢去面对。”

岳天海这会想出来一个验证的方法,问:“金神师,上一次在北凉国我亲眼看到你杀了瑞亲王,现在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了?”

金浩一楞,惊讶地看着岳天海,随口道:“瑞亲王明明是你杀的,为什么要推到我的头上?那天晚上你让我伪装成你的模样留在听松馆里,你自己跑出去大半夜,当天晚上瑞亲王就死了。不是你干的,还能有别人?”

听到这句话,岳天海放心了。这个事石磊不可能知道,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那肯定要报告执法队,把他给抓起来了。

“原来真的是你!”岳天海一脸的警惕这才放松下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你什么意思?当然是我,你以为我是谁?”金浩一时不明白岳天海在怀疑什么。

“我刚才在想,你既然能伪装成石磊的样子,那石磊能不能伪装成你的样子呢?是我今天看到的石磊是金浩伪装的,还是现在的金浩是石磊伪装的?”岳天海如同说绕口令一般,说了一圈。

金浩两眼一瞪道:“石磊怎么可能有这个本领?这个改变容貌的本领,是我自己悟出来的,可不是神教给我的。更何况,我虽然早就悟出了其中的原理,可是直到突破天阶,才真正能够使用。石磊还在地阶巅峰卡着,怎么可能学会我的本领?”

“可是我记得你只能改变相貌,改变不了高,还改变不了声音。”岳天海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金浩笑道:“三不见,当刮目相看。你不能总用老眼光来看人,我每天也在进步好不好。现在我已经学会改变高了,只是不能坚持时间太长,十二个时辰是极限。也就是说,如果我每天晚上不变回自己休息一下,第二天是肯定要露馅的。至于声音吗,我找了组织里一个拟音的高手学了一段时间。虽然还比不上他的水平,可是简单地模仿还是问题不大的。”

第六十四章 假借身份搞宣传

岳天海想想觉得也对,只要金浩每天也在用心努力,他的伪装术肯定会益完善。

“你怎么又跑到玄天岛来干什么?你不怕再被赵斌给抓起来了?”岳天海表达了自己的担心。

金浩却是一脸乐观:“呆着也是呆着,又没有办法提高自己的实力,每天这样闲待着,不出来干点事,还不如死了算了。我当然也知道这样危险,所以我才学会了改变高和模仿声音,比起以前来安全多了。

而且李长根一个人在这个玄天神院里,连个接应的人都没有,也太过孤单了。我来了之后,有了事可以相互照应,互相聊个天也能解个闷。”

岳天海可不是这样认为的:“你们两个相互照应?不要相互连累就不错了。你们还敢凑到一起聊天解闷?到时候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逃不了他。不要把我也搭进去,就谢天谢地了。”

金浩嘿嘿一笑,继续道:“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木娜不是还在这里吗。长期不见她,我总是免不了想她。不来看看她,我这心里煎熬得很。为了她冒点险也是值得的。”

岳天海取笑道:“这才是你来玄天岛的真正目的吧?你是怎么盯上石磊的,为什么要伪装成石磊?”

“我来了以后也找到李长根,考虑能不能在岛上找个份,可以让我待的时间长一点。后来李长根就想起了石磊,说石磊现在是一个人负责五年级,没有班主任跟着他,是一个可以选择的对象。

我一听觉得很合理。石磊所会的土系神术,我都掌握,完全有教授你们的能力。石磊跟我一起共事几十年,对于他的一举一动我也熟悉,有着伪装他的基础条件。而且没有班主任监督我,那就安全了很多,你们这些们不可能去怀疑我这个神师是假的。最终选来选去,就选石磊了。”

“那你把石磊怎么样了?”如果石磊死了,那可是一件大事,岳天海觉得他有必要知道。

“我还能把石磊怎么样?在一直共事几十年,就算不当朋友,也不能当敌人啊。他只是昏迷了,暂时找个地方把他给藏了起来。为了防止执法队发现,我从他的上取了一瓶鲜血随携带,用活血的药物保药,这样在执法队的定位罗盘上就不会看出破绽。至于我自己,有隐藏血脉的阵法掩护,他们感觉不到我的血脉气息。”

听了金浩的介绍,岳天海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金浩确实露出破绽的机会就小多了,只要不是熟识的人有意盘问他,可以应付常的一切场合了。

“说来你的心理素质可真差,今天一看到肖经天就紧张得满头汗。”岳天海批评道。

金浩无奈地说:“你还记得在北凉城的时候吗,那时候我的任务是去

刺杀瑞亲王的,可是我发现我根本就不是一个当刺客的料。今天我同样发现,我不是一个擅长伪装的人,我面临意外况会不由自主地紧张。毕竟我原来只是一个神师,并没有经过这方面的训练,也少有这方面的经历。”

岳天海表示赞同:“嗯,没错。不过你的运气好,如果你不是恰巧今天伪装成石磊,而是早一天或者晚一天,那可能就被肖经天给怀疑了。现在这个时候,不早不晚,你发生任何变化,大家都可以为你找到理由。不得不承认,你真的是走狗屎运了,简直连老天爷都在保佑你。”

金浩听不明白岳天海为什么这样说,岳天海就把今年以来石磊的所作所为和他们弹劾石磊的事讲了一遍。听完之后,金浩也是一阵唏嘘嗟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老天爷的儿子,得苍天保佑。

最后岳天海问道:“金神师,你冒充石磊,有了一个可靠的份可以在玄天岛上活动了,那你到底想要干些什么呢?总不会只是为了来跟木神师谈恋吧?”

金浩白脸一寒道:“玄天神院的仇,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要覆灭玄天神院的目的,我永远都不会放弃。如果说你也办法多制造一些长生丹出来,那我们就可以在执法队内部做文章,可以从内部瓦解他们。没了执法队,玄天神院就是一只失去了牙齿的老虎,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长生丹牵扯到了岳天海玄天珠的秘密,岳天海自然不会无限制地拿出长生丹,于是否定道:“这是不可能的。长生丹是我师父给的,可是我师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连我都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更不用提长生丹了。”

金浩也知道这是奢望,如果真的可行的话,那岳天海早就这样做了。他只是随口一说,并顺带着问了一句:“那个土墙术咒语的事,是你师父告诉你的吗?”

岳天海知道不能再在金浩的面前编托梦的故事,编了他也不信,只能点头道:“是的,是我师父教我的。”

“那你师父有没有教过你其他的咒语?比如说土遁术的,重力术的,或者是其他神术的?”凭直觉,金浩认为既然土墙术有咒语,那其他的各种神术都应该有咒语才对。

岳天海一句话把金浩的好奇心全部封死:“没有。我师父说了,这种咒语只是一种耍小聪明的小伎俩,不值得提倡。只有实打实的修炼,才是真正地成才之路。我想如果不是石磊总用蛙跳来威胁我的话,我师父也不会告诉我这个咒语的。”

金浩见这个话题谈不下去,就回到了原来的话题:“不能在执法队内部制造混乱,那我们就要在神徒之间做点工作。我们要在神徒中开展一些反面宣传,宣传神徒上天成神后会被人

控制心智,变成杀人的机器,最终全部战死。

希望借此能让神徒们清醒一下,不要再对所谓的神界抱有幻想。最好能让神徒们罢课,抵制神术的修炼,抵制上天成神,这样的话就最理想了。”

岳天海想到了陈刚,问:“之前你们已经在神徒中进行过类似的宣传了吧?”

金浩并不象李长根那样老巨滑,拒不承认,而是直接道:“不错。去年你们神徒们休假回家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开始选择一些可供利用的对象,对他们开始了一些宣传。只是什么样的对象是可以利用的,又有多少对对象接受了宣传,我并不知道。只是从目前况来看,这些神徒们回到玄天神院之后,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并没有把这些况宣传开来,真是令人失望了。

我想利用这个份,在神徒中开始宣传。哪怕只能给玄天神院添一点渺小的麻烦,我也要去努力。”

想起陈刚,岳天海说:“你们指望神徒们冒着危险去帮你们宣传,这怎么可能呢?他们哪怕不考虑自的安危,也得为自己的家人来考虑啊。

就算是你来到了玄天岛上,有了合适的份来掩护自己,也不能正大光明地去宣传。你可以在大家的必经之路上竖块牌子,把你要说的话都写上去,这样所有的神徒就都看到了。

而且有些内容你还可以再补充一下,这样就更像了。你可以说,这世界上没有神,所谓的神,都不过是一些超越了天阶,进入神阶的高手。所谓的神界,只不过是另外一片大陆,在那里天地规则比玄天大陆更高,所以可以诞生神阶高手。可是那个大陆并不平静,而是有两个敌对的国家在进行战争。而我们玄天神院,正是其中的一个国家建立的。他们培养我们成为神徒,是为了让我们进入神界之后,控制住我们的神智,让我们自爆杀伤敌方的高手和将领。所以所谓的上天成神,实际上是上天找死。所有上天成神的人再也不能回来,是因为他们已经全部死光了。”

听了岳天海的话,金浩高兴得连连鼓掌,兴奋地说:“好!说的真好!你是怎么想到的?是你那师父告诉你的吧?这样一来,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上天成神后绝对没有任何活下来的希望,那对他们的打击是可想而知的。

就按你所说的来办,我会找个机会来落实的。不过不是现在,我现在刚刚冒充石磊的份,还是先低调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时再说也不晚。

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去看看你们的自习课怎么样了。这个石磊不要班主任也是麻烦,晚上自习还得自己去。”

岳天海提醒道:“其实石磊原来是不让我们在教室上自习的,而是要求我们到土系神术修炼区来

上自习。我建议你以后也这样做,毕竟你每周还有两个晚上要辅导六年级和七年级的土系神术。”

金浩一拍大腿道:“对,你提醒得太对了,以后就这么办。我这个石磊的份,以后还得多靠你来提醒,才能少露破绽。你可不许偷懒,有什么况要及时告诉我,不要看我的闹。”

第六十五章 人有三急不能缓

有了岳天海的提醒和帮助,现在金浩每天上课时不再展露笑颜,也不再向大家问好。甚至于当他心不好的时候,还会如以前一样提问玄天神院的院规。

他不再主动bi)迫大家修炼,给大家制定修炼的目标。每天只是大概地讲一下修炼的内容,然后就等待着大家提问。如果大家都没有问题,他就自己打坐修炼。

石磊不再有任何变态的要求,固然让大家欣喜。可是人善有人欺,马善有人骑,石磊的态度一缓和,不给大家找事,就有人要主动惹事了。

第一个出来惹事的就是王伟华。他惹事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挑战不能靠近赵慧十米之内的规定。自从石磊宣布了这个规定以后,王伟华就觉得束手束脚。稍微靠近赵慧一点,赵猛就会过来干涉。其实大部分时间,他都是无意之间走过赵慧的边,可是赵猛如同防火防盗一样防着他,让他心生不快。

以前有石磊这个变态在,他担心惹得赵慧受牵连,所以每次都小心翼翼,一旦得到赵猛的提醒,立即退避三舍。现在金浩伪装成石磊后,虽然表面上石磊还在,可是已经从变态改为常态,再也没有任何严苟的要求,甚至于对于他们的一些不合规行为也视而不见,这让王伟华看到了机会。

为了试探金浩的态度,王伟华故意在修炼的中途站起来,慢慢地向外走去。金浩发现后问:“王伟华,你有事吗?”

王伟华感觉到金浩的语气非常温和,没有任何一丝生气的感觉,于是大着胆子道:“人有三急,我要去解决我自己体的内部矛盾。”

王伟华这样一个举动,引得一些修炼不专心的人都睁开了眼睛。再听到王伟华的理由,陈刚哧哧地笑了起来。王伟华还冲着他来了一句:“笑什么笑?这都是人正常的生理需求。”

陈刚看看金浩,发现他居然也因为王伟华的话而面带微笑,没有任何要惩罚王伟华的意思,也开始调皮起来,故意问:“王伟华,你刚才说人有三急是什么意思啊?是哪三急啊?”

王伟华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屎急、尿急,急。”

王伟华与陈刚的对话将更多的神徒从修炼中惊醒,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陈刚更是乐道:“王伟华,你是三急中的哪一急啊?如果是急,就在这里解决就行了。为了能让你少跑一点路,我们都把鼻子捏起来忍着。你总不能为了放个,还要跑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脱了裤子放吧。”

听着王伟华与陈刚的对话,神徒们从面带笑意发展到了哈哈大笑。金浩不仅不制止,反而跟着大家一起笑。赵猛可以感觉到,金浩是真正的笑,发自内心的笑,而不是故意伪装的,这让他更加觉得难以理解。



从上次他挑头弹劾了石磊之后,赵猛就感觉石磊像是变了一个人。这种改变不是外在的,而是内心的改变。赵猛总感觉现在的石磊,跟过去那个严苛的石磊相比,又走上了另外一个极端。过去是太严格,现在则太松懈,像王伟华这种故意扰乱课堂的行为,就应该给他当头一棒,让他以后再也不敢如此大胆放肆,怎么能在这里跟他嘻嘻哈哈呢?

更让赵猛难以忍受的是,王伟华起之后,并没有选择最近的道路离开土系神术修炼区,而是故意在修炼的神徒中走来穿去,很快就突破了不得距离赵慧十米之内的界限。

赵猛将手高高举起,高声喊道:“石神师?”

正在因为陈刚与王伟华的插科打诨而嬉笑的金浩脸上还带着笑容,如果不是赵猛正对着他喊话,他简直都已经忘记了自己就是石神师。他看看赵猛道:“你也有三急?”

金浩此话一出,所有的神徒都跟着轰堂大笑。就连一直保持矜持的两个女孩子,都笑得羞红了脸。已经走在路上的王伟华更是笑得前仰后合道:“这个得有个先来后到,不能插队哦!”

赵猛被气得涨红了脸,怒气冲冲地道:“石神师,你曾经发布过规定,王伟华不得靠近赵慧十米之内。可是刚才,王伟华有意靠近赵慧,与她的距离早已经突破了十米的界限,你必须要惩罚他!”

金浩神色一愣,脱口而出道:“有这个规定吗?我怎么不知道?王伟华为什么不能距离赵慧十米之内?”

金浩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岳天海,眼中带着几分责怪:你个臭小子,这么重要的况怎么不提前跟我讲呢?

岳天海知道是自己疏忽了,没有跟这个假石磊讲这么一回事。他急忙一边冲着金浩使眼色,一边说:“石神师,这样的规定本就没有什么道理,你忘记也很正常。王伟华同赵慧之间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关系,仅仅是因为去年赵慧曾经救过王伟华的命,所以王伟华现在对于赵慧有所关注,也只是为了回报她的救命之恩,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因素。

可是赵猛这个当哥哥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非得说王伟华对赵慧心怀不轨,bi)着你定了这样一个规矩。因为这样的规矩显然并不合理,所以你自己也没有在意,这才会忘记。赵猛再提这样的要求,实在没有道理,干脆把这个规矩给废了,正好一了百了。”

金浩连连点头,随即道:“好,以后这个规矩作废了。”

听到金浩这句话,王伟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固然他很恨这样一个规矩,他天天都盼望着这样一个针对他的规矩彻底废除。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又是这么的容易,以至于他一时反应不过来,怀疑

自己在做梦,如同木头人一样站在原地,不言不语也不动。

对于赵慧来讲,这也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好消息。只是她没有像王伟华那样呆立原地,而是迅速地低下了头,以防止被人发现她的表。赵斌交给她的任务是要靠近王伟华,和他建立亲密的关系,从他的嘴里出有关金浩的消息。如果一直不能接近王伟华,始终距离十米之外,那这个任务她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

好在这些天来赵斌也不曾来催促过她,而她自己对于这样的任务也存在抵触绪,并不想积极地去完成,所以也就顺其自然。如今石磊废除了这一规矩,意识着她可能需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调整自己对待王伟华的策略,争取早一天完成赵斌交给她的任务。

同样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还有赵猛。自从他带头弹劾石磊之后,也做好了被石磊打击报复的准备。对于他而言,曾经的蛙跳和鞭打就已经是最残酷的折磨,他不相信石磊还能再使出比这更残酷的招数。他正是为了逃离这些残酷的折磨,才不得已去弹劾石磊。

这些天以来石磊对于他的态度不愠不火,一切正常,这让赵猛心里很不踏实。因为他从石磊这里感觉不到一丝对他的仇恨与憎恶,这是极不正常的。哪怕石磊表现出对于他的一丝反感,也能让他的心里稍微踏实一点。正所谓会叫的狗不咬人,石磊这样深藏起对于他的仇恨,才是最可怕的。说不定什么时候,石磊就会像隐藏在角落里的毒蛇,狠狠地给他致命的一口,让他再也没有翻的机会。

可是现在,石磊的作法明显与以前不同,他自己推翻了自己的规定,这算是对赵猛的报复开始了吗?赵猛是这样认为的,他知道石磊的报复早晚会来到,确没有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通过利用王伟华,以他的妹妹作为突破口来报复他。

赵猛只觉得义愤填膺,怒道:“石神师,难道你忘了玄天神院,无无的规矩了吗?王伟华摆明了对我的妹妹有不轨之心,这是在故意害我妹妹,我怎么能不加防备呢?”

赵猛的态度成功地惹怒了金浩。虽然他的脾气好,可毕竟是神师的份,哪里容得了神徒这样跟他说话,立刻绷起脸来道:“你跟我谈玄天神院的规矩?玄天神院的规矩第一条就是神永远是对的,神师代表神来教导你们,你们只有服从的权力。

看看你现在在什么?你是不是想来教导我?你是不是想要来跟我换一下位置,你来当神师,我来当神徒?”

金浩的态度一严肃,赵猛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低头道:“不敢,我只是提醒神师,怕神师忘了。”

“忘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一提起玄天神院无无的规矩

,金浩就觉得自己是最大的受害者。他同木娜秘密相这么多年,却只能是秘密相,不敢越雷池一步。因为如果他们敢于逾越雷池,那执法队就不会再保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就会坚决地向神汇报,让他们早上天成神。因为如果不汇报,那倒霉的是他们,损失的是长生丹。

所以对于这条规矩,金浩的恨比任何人都要多,此时忍不住发表一下自己的愤慨:“所谓的无无,并不止神徒之间的正常交往。神徒之间,在生活上相互关心,在修炼上互相交流,这样才能更快的进步。王伟华跟赵慧之间有一些正常的交往,有什么不可以的?我看完全可以,应该支持。”

赵猛强咬着牙关,这才压抑住自己,没有再说一句争辩的话。他本来以为石磊会借助这样的机会,对他进行鞭打或者体罚。却没有想到,石磊仅仅是批评他几句了事,这又让他感到深深的不安。

下课之后,在从土系神术修炼区返回宿舍的路上,王伟华故意趾高气扬地紧跟在一组的后面,特别是紧跟在赵慧的后面。

赵猛愤怒地停下了脚步,拦在了王伟华的面前。考虑到这是赵慧的哥哥,所以王伟华客气地笑了笑,决定还是讲道理:“刚才石神师说的很清楚了,我跟赵慧之间是正常的交往,也不需要受十米的限制,你不用这么紧张。”

赵猛却是一脸冷漠道:“石磊说的话你也当真?难道你就没感觉到他这是在故意报复我?我领头到肖主任那些弹劾他,他不方便直接对我进行打击报复,就把突破口放到我妹妹的上。

他故意让你靠近赵慧,然后再到执法那里告你们。到时候轻则关闭,重则连家人都受影响。你一个人无牵无挂,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什么也不怕,可别把我们也都拉上,我们是真的怕。”

王伟华本来以为,石磊已经废除了不得靠近赵慧十米之内的土规定,今后他就可以同赵慧正常来往了,没有想到赵猛却又讲出这样一番话,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半信半疑地问:“赵猛,是你想多了吧?石磊自从经过上次的打击之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所以这才取消了自己制定的土政策。你却说他是故意放长线钓大鱼,故意想把我跟赵慧的事告到执法队,借以打击你,甚至打击你们赵家,这想象力是不是也太丰富了一点?”

不等赵猛作答,岳天海已经走过来劝道:“王伟华,赵猛说的很有道理。石磊可能真的不管你和赵慧如何来往,可是不代表其他人不管。如果你跟赵慧来往过于密切,那肯定要出事的。你如果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就一切按照正常来,不要有意接近赵慧,被别人抓住把柄。”

听岳天海也这样说,王伟华这才无奈地看一眼赵慧。发现赵慧继续向前走自己的路,根本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于是也就慢慢地远离学习一组的队伍,回归到学习二组的队伍中来。

第六十六章 出言不慎须离开

一月份眨眼间已经到了最后一天,金浩代替石磊的份也有二十多天了。经过这些天的适应,金浩对目前的份越来越熟悉,大家对于他的变化也越来越习惯。

按照计划,整个一月份,大家都是在学习、练习土墙术,今天金浩将检查所有神徒对于土墙术的掌握况。金浩顶着石磊的名分,命令十个神徒依次召唤了一堵土墙出来,对于所召唤出来的土墙频频摇头。

由于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土墙术的咒语,所以有不少人还是依赖于咒语,根本没有认真地修炼。特别是金浩这些天来一直对于大家的况不闻不问,除非有人主动请教他,否则他也不管到底修炼的怎么样。所以就出现了陈刚这样的奇葩,到现在还要依靠咒语才召唤出土墙,离开咒语就彻底熄火。这样一来,不仅召唤土墙的速度极慢,高度和厚度也极其有限。

金浩只是摇头没有说什么,毕竟他现在早已经脱离了玄天神院,哪还会真正在意神徒们修炼的怎么样。甚至可以说,他巴不得神徒们修炼得越差越好,让执法队一颗长生丹也得不到。

金浩没有说话,赵猛开口了,他直接对着二组挑衅道:“岳天海,我们学习一组和你们学习二组已经有很久没有比试过高低了。现在机会难得,我们一起比一比土墙术吧。”

岳天海瞥一眼陈刚,明白赵猛所谓的“机会难得”是什么意思。因为一组这边土墙术咒语虽然掌握得晚,可是有赵猛这个组长在,一直要求大家刻苦修炼,不得松懈。而二组这边表面上来看土墙术掌握得早,可是二组气氛自由,岳天海并不干涉大家的常行动,所以陈刚每天都不是在闭目修炼,而是在闭目睡觉,没有什么长进。在这种况下,一组和二组相比,确实占据了明显的优势。

岳天海感到有些头痛,不知该如何面对赵猛的挑衅。如果接下这份挑战,那必输无疑;可是如果怯战,那更是未战先输,面子上实在不好看。

岳天海正在犹豫的时候,金浩开口了:“比什么比啊?有什么好比的?你以为把神术修炼好了就是好事?

在神的眼中,神徒都是待宰的猪头。人类养猪是为了吃,神培养神徒是为了要你们的命。猪长得越快,死得越早;神徒修炼神术越快,死得也就越早。还是慢慢地修炼,进度慢一点,说不定还可以多活一段时间。”

金浩的话说得并不是很多,声音也没有多大,却使得所有的神徒都有一种天雷滚滚的感觉。长期以来,神徒们每天刻苦修炼,为的都是能够上天成神,过上逍遥自在的神仙生活。金浩却说出了这样的话,说修炼的越好,死的越早,那大家还天天修炼干什么?

赵猛经过片刻的呆滞后

第一个问道:“石神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说错了?”

金浩却没有认错的打算,而是道:“说错个!玄天神院成立三百年了,每年都有神徒上天成神,可是有谁见过神回来?既然神使可以都来,那为什么成神的神徒再也回不来?

因为你们就是神所养的肥猪,上天成神后就被他们给宰杀了。所以说,不要着急修炼,如果你们都选择罢课的话,说不定可以多活两年。神同人一样,总要等猪养肥了再杀。”

“石磊,你在胡说什么呢?”一声咆哮由远而近,肖经天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见肖经天突然来到,而且听到了他不该听到的话,金浩的额头立刻冷汗连连,低头不语。同时他已经作好了开溜的准备,如果说肖经天要动手抓他,那他就三十六计走为上。肖经天想不到是神术已经突破了天阶的金浩在此,猝不及防之下,被他逃走的概率极大。

肖经天对着金浩怒目而视,痛骂道:“石磊,你太让我失望了!在所有的神师中,我最看好你!最信任你!结果,你却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当初是你提出来要搞教学改革,要一个人说了算,不要让班主任跟着你。我极力说服了执法队长和院长,同意了你的想法,让你来试一试。

结果呢?你不遵守修炼的基本客观规律,急于求成,最终导致神徒们集体弹劾你。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一如既住处地相信你,鼓励你,让你知错就改,给你继续执教的机会。结果你却自暴自弃,自己不努力也就罢了,居然还在神徒中散步这种消极的议论,无耻的谣言。

我现在就宣布,从明天开始,你就只负责教学,平常的常管理都由班主任负责。今天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上好你的课,不许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明天班主任就会到位,你如果再有不端的言行,班主任会向我报告的!”

肖经天说完之后,都不愿意再多看金浩一眼,气冲冲地走了。而汗水已经湿透衣背的金浩这才松开了攥紧的拳头,放松了紧绷的肌,在心中暗叫着侥幸。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里,金浩只是让大家自己修炼,不再多说一句废话。只是在晚上即将下课的时候,金浩装成是巡视的样子,从每一个修炼的神徒边走过,却在经过岳天海边时,悄悄地将一块小石头放在了岳天海的手中。

岳天海将小石头轻轻握在手心,先左右看看,见大家都在打坐修炼,这才借着月光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刻了五个小字:三更来找我。

半夜三更,岳天海cāo)纵玄天珠跳入神鼠小白的耳朵中,让它把自己带到了石磊的洞之前。他先在周围感觉一番,确认并没有天阶高手的神识盯着这里,这才

从玄天里跳了出来。

金浩就在洞的门口等着岳天海,见到岳天海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脸上出现了一丝惊奇,却没有多问什么,而是直接说:“进来吧。”

毕竟金浩知道岳天海已经多次在半夜去找过李长根,所以必然有隐藏形的办法,所以对于岳天海的突然出现,也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进入洞之后,两个人都在石椅上坐下,金浩叹了一句:“我要走了!”

岳天海微微点头。今天这样事发生后,是必须得走了。否则明天班主任来到之后,每天都守在金浩的边,很容易就会发现这个石磊问题多多,到时候可能想走也走不了。

“你今天有点太冲动了,不该讲那么多废话。”这是岳天海对于此事的看法。

金浩苦笑一下说:“人总有放松的时候,不可能总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来了二十多天,对于这个份越来越适应,越来越自信,也就放松了应有的警惕。毕竟我是神师,在你们这些神徒面前不习惯于缩手缩脚,如履薄冰。”

岳天海想到了另外一点:“木神师该难过了,以后想见你又难了。”

金浩倒是不是很在意:“这二十多天,基本每天晚上都能在一起见个面,聊聊天,我已经很满足了。说句不该说的话,见不到她的时候很想她;现在天天都能见面,却又觉得有些烦了。走了也好,可以天天想着她。”

岳天海报以一笑,不做评论。

“这次来其实有两个想法,一个是要见木娜,陪她一段时间;另一个就是要在玄天神院搞一些反面宣传,最好能搅起一场混乱。今天所说的这番话,也算是进行反面宣传吧。只是这个宣传的面还太窄,要对所有的神徒都进行宣传,这才能有点效果。”

岳天海却不认同:“有效果也是暂时的。就好像你今天这样一说,是让神徒们多了几分怀疑和困扰。可是肖经天来到骂一顿之后,大家立刻就老老实实地修炼,不敢再讨论这个问题了。毕竟权力在谁手里,谁就有话语权。这种宣传可以引起一些小的动,可是起不到什么大作用。”

“有点小动就够了。只希望将来我们真的与执法队战斗起来的时候,这些神徒们不至于一边倒的站在执法队那边。能有一部分人袖手旁观,一部分人浑水摸鱼,一部分人趁乱逃走,那就行了。

今晚叫你来,是要告诉你,从明天开始,你所见到的石磊就是真正的石磊了。如果你再把他当做是我,那可就惨了。”

岳天海立刻关心地问:“石磊现在怎么样了?他会不会向执法队汇报这段被你假冒的事?”

“石磊这些天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根本没见过我的面,更不会知道被我

代替过。可是明天他很快就会知道,知道他一觉睡了二十多天,从一月睡到了二月。等他再知道他一直都在上课的话,哪能不知道有人代替了他?如果你们能坚持说这段时间没有感觉石磊有任何特殊的地方,没有任何人替代他,那肯定很有意思。”

岳天海也觉得有意思,估计会很好玩,于是道:“我尽量吧,争取让更多的人来证明,这些天一直都是同一个人在上课,不存在顶替的问题。”

金浩提醒道:“我想起来一件事。我第一天出现的时候,太不小心了,居然喊你晚饭后单独来。如果说明天开始有人来审查石磊的真假,估计会有人想起这件事,问你单独来的原因,你要想好理由。”

岳天海笑道:“我就说石磊是因为遭到了赵猛的弹劾,所以转而想拉拢我,想让我们学习二组支持他。到时候石磊想破脑袋也想不起还有这样一段,神肯定很精彩。不过他不起来的事会很多,也不在乎再多这样一段了。”

金浩跟着笑笑道:“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还得跟木娜道个别。”

第六十七章 敬告全体神徒书

二月一晨,五年级的神徒们又在早cāo)时间见到了自己的班主任周华。当初有周华在的时候,大家都恨透了周华,觉得他就是一个变态。可是周华不在的这一个月里,他们领教了石磊的变态之后才明白: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所以当周华再次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时,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

当然,这主要是指赵猛、赵慧之类原来受到周华宠,也认同周华的神徒们。对于岳天海、王伟华等人来说,是不可能有这种感的。对于他们来说,龙潭虎,差别不大。

赵猛激动地冲到周华的面前,表达着自己对他的相思之,对于他回归的欢迎。周华则感慨道:“本来我以为我老死在执法队算了,没有想到还得再回来为你们cāo)心。不要取笑我没有骨气,我还想再多活两年。去年没有得到长生丹,如果今年再没有长生丹,那可能我就真的要跟你们告别了。”

去年周华之所以没有得到长生丹,王伟华是罪魁祸首,所以周华对于王伟华用眼角一扫,连看都懒得去看,直接就说:“好了,该跑cāo)了,大家都站到队伍里吧。”

早饭时,大家如往一般先到厨房的分餐处取了餐盘和碗筷,打了早饭后回到桌子前吃饭。岳天海是最后一个到达餐桌上的,陈刚、高远和王伟华都已经打好饭坐下了。当岳天海坐下后,正准备吃饭,却惊奇地发现,坐在他对面的高远,手里拿着铁勺,嘴里装着鸡蛋,却停止了咀嚼,停止了进餐,而是瞪着眼,张着嘴,象是看到了什么惊奇的发现。

紧接着,坐在两侧的王伟华和陈刚也出现了同样的动作,个个眼睛瞪得溜圆,表严肃,如同见鬼了一般。

岳天海顺着他们的视线,扭头一看,却发现一块高约两米、宽约一米的石碑不知何时矗立在他的后,食堂中央的位置,而且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字。岳天海定睛一看,也是大吃一惊,只见上面写着:

敬告全体神徒书

各位神徒:

早上好!

大家跟我一样,都是怀着对于玄天神院的感恩之心,怀着对于上天成神的渴望踏入玄天神院,踏入这个神秘的地方。而我要告诉大家的是,大家都被骗了,这根本就是一个骗局。

玄天神院成立三百年了,每一年都有神徒上天成神,却从来没有神徒回来过,这是为什么?因为每一个上天成神的神徒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神。所谓的神,都不过是一些超越了天阶,进入神阶的高手。所谓的神界,只不过是另外一片大陆。在那里天地规则比玄天大陆更高,所以可以诞生神阶高手。可是那个大陆并不平静,而是有两个敌对的国家在进行战争。而我

们玄天神院,正是其中的一个国家建立的。他们培养我们成为神徒,是为了让我们进入神界之后,控制住我们的神智,让我们自爆杀伤敌方的高手和将领。所以所谓的上天成神,实际上是上天找死。所有上天成神的人再也不能回来,是因为他们已经全部死光了。

各位神徒,我们都是爹妈生的,我们来玄天神院的目的是为了给自己争取一个更加美好灿烂的未来。可是我们不要欺骗,不要死亡,我们要自由,要生存!

要想生存,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逃离玄天神院。可是逃离玄天神院,我们又面临着执法队的抓捕,我们的亲人又面临着死亡的威胁。所以想要生存,就要首先消灭玄天神院,消灭执法队。

只要我们所有的神徒联合起来,坚决罢课,停止修炼,那执法队就无法从神那里获得长生丹,玄天神院就离灭亡不远了。

而且只要大家不修炼,不提高自己的神术水平,那就暂时保全了自己的命。因为猪只有养肥了再杀,神徒只有水平够了才会被派上战场。

所以,全体神徒们,为了我们的生命安全,为了我们的长久幸福,让我们罢课吧!

看完石碑上的内容,岳天海再转过头来看高远,发现他的铁勺还拿在手中,嘴里鸡蛋已经掉了出来,却浑然不觉地看着石碑,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陈刚倒是清醒得早一点,一边摇头一边感叹道:“妈呀,真的太厉害了,比我厉害多了!”

岳天海不解地问:“什么地方比你厉害?”

陈刚先警惕地左右看看,见整个食堂都已经处于一片混乱的状态,神徒们都开始议论纷纷,这才低声说:“哪一方面都比我厉害。首先这内容就比我知道的还要多,还要详细。我原来跟你们说过的,你们都知道了。这石碑上的内容,比我所说的可更具有蛊惑,而且这方式也比我厉害多了。

我原来想悄悄地在宿舍时发传单,让大家知道这个事。可是你们都不同意,我也就没敢行动。你看看人家,直接在食堂的正中央,施展土系神术召唤出一块石碑,写了一篇告全体神徒书,真是太牛了!”

岳天海刚才并没有看到石碑升起的景,于是问:“这块石碑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陈刚回答:“就在刚才,你一坐下就出现了。好像你的股刚挨着凳子,那块石碑就拔地而起了。天海,这块石碑不是因为你一坐下给坐出来的吧?”

岳天海气的真想给陈刚两耳光,骂道:“你是不是想让我死啊?这样的话也可以乱说!”

高远华则摇头道:“我不相信天海有这样的本事,这得土系神术修炼到很高的境界才可以。你看看这些字,绝对是使用土系神术同

时刻成的,光是这一点我们就没有一个人能做到。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显山不露水地召唤出这样一块石碑,这神术至少也得修炼到地阶才行。这么一算,除了几位神师,只有七年级的师兄可能做的到。”

王伟华立刻附和道:“我觉得高远说的有理。这位师兄真是太伟大了,我真想跟他认识一下,找他签一个名。”

岳天海不再说话。虽然他没有看到金浩的影,或者说没有看到金浩召唤出这块石碑。可是岳天海相信,这块石碑的突然出现,绝对跟金浩脱不了关系。只是这一下动静太大,不知道金浩能不能及时脱。

神徒之中当然也有一些对于玄天神院信仰坚定的人,比如赵猛就是其中的一个。一看完石碑上的内容后,他就立刻跑到了不远处的另个一个食堂,向执法队长赵斌汇报这一况。

神徒们的神徒被称为第一食堂,而第二食堂则比第二食堂小一些。来这里吃饭的主要是执法队的队员,神师们偶然也会来这里吃。在第二食堂的最里面有一个小包间,那是玄天神院的院长、教导主任和执法队长吃饭专用的场所。

易天刚、肖经天和赵斌正在一起吃早饭。这是他们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每天的早饭都是在一起吃的,也相当是坐在一起交流一下昨天的况,布置今天的工作。赵猛突然门都不敲就闯了进来,惹得三个老人极为不满。

赵猛冲进来之后,冲着赵斌喊道:“赵队长不好了,出大事了!”

对于赵猛的不请自入,易天刚一脸的怒气,赵斌更是杀气腾腾地看着赵猛,只有肖经天不慌不忙地说:“出什么大事了?”

赵猛简明扼要地回答:“学生食堂中突然出现了一块石碑,上面写满了一些诬蔑神的言论,请你们赶紧去看看吧!”

第六十八章 诛心之言来嫁祸

对于易天刚、肖经天和赵斌这样的老人而言,除了生死,没有什么大事。玄天神院建立三百多年了,除了长生丹之外,没有什么事是真正值得他们关心的。

赵斌毫不客气地训斥道:“什么算大事,去年王伟华杀死赵力的事算是一件大事。只要还没死人,就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大呼小叫的。都已经五年级了,还一点规矩都没有,这里也是你可以随便闯的吗?”

赵猛吓得不敢抬头,却依旧小声道:“那石碑上写了很多污蔑神的话,神徒们现在都已经乱了,我害怕会造成不利的影响,所以才会这样。”

易天刚已经听到了第一食堂里传来的,嗡嗡的议论声,于是道:“好久没有去看看这些孩子们吃饭的地方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三个人不慌不忙地来到了第一食堂,一进门就看到了矗立在食堂中央的那块石碑。当他们把石碑的内容看完,赵斌气得脸色铁青,一抬手就要把这块石碑毁掉,却被易天刚拦住了:“不着急,先留着它,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赵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块石碑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自从易天刚等人来到后,食堂里就恢复了安静,赵猛回答道:“刚才我打好饭刚刚坐下,就看到这块石碑一下子从这个位置钻了出来。钻出来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眨眼之间就已经全部出来了。出来之后,就看到这石碑上刻满了字,我就赶紧去向你们汇报了。”

赵斌一肚子的怒气无处发泄,对着赵猛道:“石碑上的内容你有没有看?”

“看了。”赵猛不敢抬头,低声回答。

“这上面的内容你信不信?”赵斌又问

“不信!”赵猛把头抬起,子直,高声回答道。

赵斌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感觉心中稍微舒畅一些,对着全体神徒们说:“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是有人在这里妖言惑众,你们不要上当。这上面所讲的一切都是捏造的,都是对神的诽谤与侮辱,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你们今天的表现让我很不满,对于这种妖言不是义愤填膺,反而是议论纷纷。居然不少人还因为这种谣言而影响一片向神之心,真是愚蠢可笑!

赵猛,这块石碑出来的时候,有没有可疑的人在周围活动,这是不是使用土系神术的结果?”

赵猛点头道:“这块石碑肯定是使用土系神术召唤出来的,而且这个召唤的人在土系神术的修炼上肯定有独到之处。我们现在召唤出一堵土墙出来,大地都会颤动不止。可是这块石碑出来的时候,地面静止不动,就好象是一把利刃从豆腐之中穿过来一样,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肖经天皱着眉头道:“你刚开始学习土系神术,

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你们土系神师石磊在干什么?你去把他请来!”

赵猛立刻跑去找石磊了,赵斌则一脸沉道:“这些神师,一个个经常不来吃饭。应该把吃饭当成一种制度,必须每天来才可以。”

肖经天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神师毕竟不同于神徒,地位超然。神师来不来吃饭,他们并不能把神师怎么样。只要神师能够认真教授神术,那其他的都是次要的。本来石磊是最认真的一个,可是最近却总是不让人省心。而且看了石碑上的话后,肖经天突然想到,昨天石磊在土系神术修炼区对神徒们所说的话,与此有些类似。难道这块石碑的突然出现与石磊有关系?

易天刚问:“今天有没有其他的神师来吃早饭的?毕竟不管是教授什么神术的神师,原来都是学过土系神术的。随便请一个神师过来看看,应该也是可以的。”

肖经天想了想,回答说:“金系神师金博是每天都来吃饭的,我去把他喊过来。”

肖经天现在没有再像来时那样不慌不忙地走过来,而是话音一落,就在原地消失了。一会儿功夫,他不仅喊来了金博,还有各个班的班主任以及王松等几名执法队员。神徒们看到了这样的反动宣传,当然也要让班主任看看,以便针对地做好后续工作。执法队员们更要做好追查的工作,尽可能的找到线索,抓到这个制造石碑的人。

金博来到之后,走到石碑前看了看,立刻感叹道:“这是谁的杰作啊?真是太棒了!这些字是在同一瞬间用土系神术雕刻出来的,这个人的土系神术至少也要地阶巅峰才行。除了石磊神师,我想不出谁还能做到这一点。”

赵斌问:“这石碑是自己从地下长出来的,又是如何控制的?要站在离此多远的地方,才能控制这石碑自己出来?”

金博仔细看看地面说道:“刚才肯定是有人就在这地下控制石碑出来的。有人事先使用地遁术来到了这地板的下面,然后当大家吃饭的时候将石碑升起来,又迅速撤离了。我可以看到地遁术的痕迹,看看到底通向哪里。”

说着金博也施展起地遁术,原地消失了。只过了几分钟,金博又出现在原地,神色古怪地看看赵斌,有些言又止。

赵斌着急了,把眼一瞪道:“发现什么了?这地遁术的痕迹到底通向哪里?”

金博又看看易天刚和肖经天,这才支支吾吾地说:“这地遁术的痕迹一直通到了石神师所住的地洞里,不过我在地洞里没有找到石神师,不知他去哪里了。”

金博刚刚说完,又有人走进了食堂,却是赵猛背着石磊来到了。一来到食堂之中,大家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这股酒气正是从石磊的上发

出来的。

赵猛来到后,把石磊轻轻地放在地上,喘着粗气道:“我刚才到了石神师所住的地洞,发现他醉倒在里面,怎么也喊不醒。实在没有办法,我只好把他给背过来了。”

一向沉稳的院长易天刚也沉不住气了,怒吼道:“他从哪里来的酒?是谁给他的酒?”

玄天神院的院规中,并没有止饮酒这一条,那是因为在玄天神院里根本就找不到酒。执法队的队员们,因为经常会离开玄天岛执行任务,有的队员回来的时候会把酒装在储物戒指中。只要不影响正常的值班,一般赵斌也不会多管。至于神师,玄天岛上不卖酒,他们也就没有酒喝。好在几个神师也没有一个贪杯的,也就不曾有过这方面的矛盾。在大家的印象中,石磊更是一个滴酒不沾的人,怎么会像现在这样一酒气,长醉不醒呢?

肖经天是负责常神师管理的,闻到石磊的一酒气,看到他那烂醉如泥的样子,直接拎起石磊的子来到洗碗池前,把他往洗碗池里一扔,打开了所有的水笼头。

清凉的山泉水浇在石磊的头上、上,使得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猛得坐起来。他一边抹着从头发上流下的泉水,一边瞪着一双朦胧的眼睛向四周张望,嘴巴里还自言自语道:“咦,我这是在哪里?”

肖经天又拎着石磊的领口,把石磊从洗碗池里拎了出来,厉声质问道:“你老老实实地跟我讲,二十分钟之前你在哪里?在干什么?有谁可以证明?”

石磊一脸的茫然,看看肖经天,又看看周围,却没有回答肖经天的问题,而是说了句:“这不是第一食堂吗?我怎么会在这里?”

肖经天没有耐心了,左右开弓给了石磊两记耳光,气急败坏地说:“石磊,你别再跟我装傻了!我问你,这块石碑是不是你的杰作?你是不是在这里竖起了这块石碑,然后又用地遁术躲回了你自己的狗洞里?你以为你装醉就可以掩饰过去了?你这是掩耳盗铃,痴心妄想!”

石磊这才注意到食堂中间立着的石碑,他并没有注意石碑上的内容,而是注意到了这些字的雕刻手法,立即感叹道:“真是太棒了,太棒了!”

赵斌愤怒地质问道:“你觉得太棒了,是吗?”

石磊很认真地点头道:“对,是真的太棒了!这么多字,使用土系神术的方法一气呵成,这在神术上的水平简直赶得上我了。这是谁写的,是七年级的哪位神徒吗?这真是太棒了!我怎么没有发现,哪位神徒有这样的水平呢?”

赵斌咬着牙提醒道:“你好好读一读,这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

石磊迅速地读了一遍,立刻吓得面无人色,打着哆嗦叫道:“这是谁干的?是谁故意写这样的诛心之言来嫁祸于我?”

第六十九章 跳进黄河洗不清

石磊不是傻子,当他把石碑上的字读完之后,想到了一点:这些字是用土系神术一气呵成的,而在整个玄天神院,能够使用土系神术做到这一点的,大家都会想到他。也就是说,这是有人在故意设计陷害他。

石磊想的一点也没有错,这正是金浩所想出来的计策。金浩在玄天神院呆了这么多年,金系神术当初受天地规则的限制,无法突破天阶,他就把时间用于修炼其他的神术。所以不知不觉之中,他的五系神术都已经达到了地阶巅峰。只是他平时只显示自己的金系神术,并不显示其他的神术,所以大家不知道罢了。

这一次他悄悄潜回玄天岛,将石磊击昏后,把他藏了起来,冒充石磊的份过了二十多天。这二十多天来,石磊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如今他要走了,自然不希望被人知道有这件事。一旦石磊醒来,发现历从一月变成了二月,而神徒们又证明他一直都在,就会立刻想到这段时间有人顶替了他。

石磊跟金浩有共事之谊,又没有什么血海深仇,自然下不了手去杀害他。于是想出这样一条计策,让石磊名声扫地,让所有的人都不再相信他。这样一来,就算他再讲出来有人顶替了他,也会被人怀疑,认为他是贼喊捉贼,为自己的行为开脱。

今天早上,金浩先利用土遁术从石磊的地洞来到了第一食堂的地板之下,施展土系神术制造了这样一块石碑出来。然后迅速又返回了石磊的地洞,故意留下了痕迹,让懂得土系神术的金博顺着痕迹从第一食堂追到了石磊的住处。而此刻的石磊,不仅依旧处于昏迷状态,还被金浩故意在他的上、嘴里倒了不少酒,造成他酒醉如泥的假象。而金浩自己,则利用土遁术,从另外一个方向逃走了。

神师们以前之所以无法逃离玄天神院,是因为有他们的定位罗盘在执法队。自从金浩的定位罗盘失踪以后,金浩就成了鱼归大海,执法队也难以发现他的踪迹了。

唯一与金浩的设定不同的是,金博并没有在石磊的洞中发现酒醉的石磊,而是赵猛把石磊背到了第一食堂。

此时石磊已经昏迷了二十多天,突然被唤醒后还处于脑袋不够用的状态,稀里糊涂地就夸了一番这块石碑的制造者,夸他的水平与自己差不多。等他看清了石碑上的内容,被吓清醒之后,想要再说清楚可就难了。

肖经天恶狠狠地盯着石磊,讥讽道:“是有人在故意设计陷害你吗?可是昨天我去土系神术修炼区的时候,亲耳听到你说着与石碑上类似的话,你还在这里狡辩?”

“昨天?昨天我说什么了?”石磊懵了。他却不知道,在他记忆中的昨天是一月八;而肖经天口中的昨天,却是

一月三十一。

易天刚打断了肖经天和石磊的对话,直接对着王松道:“先把石磊带到执法队去,有什么话留到那里再讲。各位班主任先把各自的神徒全部带走上课,七年级的神徒在门口等一下。肖主任,你去检查各年级上课的况,并针对这个事搞好教育。赵队长,你去执法队审问石磊,听听他怎么说。”

肖经天和赵斌都走了,易天刚则开始把七年级的神徒们一个个地喊进来,进行背对背的询问,听听他们对于这个石碑的看法。毕竟除了五位神师,就属七年级的神徒们在土系神术上的水平最高。对于神师,易天刚是并不信任的。要说五位神师之中,最为信任的是石磊,现在却成了整个事件最大的嫌疑人。其次被信任的是金博,金博却把怀疑的矛头指向了石磊。还是听听这些神徒们的意见,他们不可能所有人都说假话。

七年级的这些神徒们的说法与金博基本一致,集中在两点:一是此人的土系神术修为很高,至少他们之中没有人做得到。二是从现场使用土遁术的痕迹来看,此人确实是从石磊的地洞来到了第一食堂,然后又返回了石磊的地洞。也就是说,所有的怀疑都指向了石磊。

执法队中,赵斌亲自对石磊进行审讯,讯问的重点只有一句话:“今天早上你在哪里?在干什么?有谁可以给你做证?”

石磊的回答是:“我在睡觉,我什么也没有干,没有人可以给我证明。”

赵斌冷笑一下,换一个问题:“你从哪里来的酒,什么时候喝的酒,和谁一起一喝的?”

石磊连喊冤枉,赌天咒地,不断发誓:“我从来没有喝过酒,我更不知道这酒是从哪里来的。如果有一句假话,天降雷霆,地陷深坑,让我不得好死!”

赵斌当然是不相信的,讥讽道:“你的意思是,你一口酒都没有喝。在你睡觉的时候,有人把酒倒在了你的上,你的嘴里,是这样吗?”

石磊连连点头,感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队长,您真是太英明了,事实肯定是这样的。”

赵斌报以呵呵,连话都懒得说了。石磊却一下子想起了什么,又激动起来:“队长,我知道了,昨天晚上肯定有人袭击了我。我仔细回忆昨天晚上的事,却只记得我回到地洞之前,回到地洞之后的事没有任何印象,这是不应该的。

我想,肯定是我回到地洞之后,被人打昏了。然后有人故意施展了土系神术,制造出这样一块石碑出来,然后嫁祸给我。肯定就是这个人故意把酒洒在了我的上,倒在了我的嘴里,想制造一种我酒后失控,肆意妄为的假象。对了,肯定是这样的。”

赵斌微微点头,却问道:“石神师,刚才你看

到那块石碑时也说过了,这个人在土系神术的修炼上水平与你相当。那么依你看,在我们玄天神院,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在土系神术的修炼上水平与你相当呢?”

石磊开始了低头沉思,良久没有说话。

赵斌等不及了,开口道:“石神师,我来帮你分析一下吧。在我们玄天神院,神奴们没有神脉,使用不了神术,这就不用考虑了。神徒们水平太低,就算七年级的神徒也没有这个水平,也不用考虑了。剩下的五个神师中,只有你是专业教授土系神术的,也只有你在土系神术的修炼上水平最高。其他的神师,虽然在当神徒的时候也学过土系神术,可是他们的水平难道有你高吗?”

一听赵斌还是抓着自己不放,石磊着急了:“赵队长,这可不一定。其他的神师虽然不教授土系神术,可是不等于他们就放弃了土系神术的修炼。如果说他们在教授其他神术的同时,还在暗中修炼着土系神术,那也有可能达到这种高度的。”

赵斌追问道:“那他们为什么要陷害你?就算他们在土系神术上的水平达到了你的程度,他们为什么要陷害你呢?”

石磊回答不出来了,只能结结巴巴地说:“人心隔肚皮,我哪里知道为什么。五个神师当中,平时他们都看不起我,都跟我不和,还骂我是执法队的走狗。我这些年来对玄天神院忠心耿耿,对于神术的教学兢兢业业,赵队长你都是知道的。赵队长,你说我有什么理由做出这种事呢?”

石磊越说越委屈,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甚至泪光闪烁,泣不成声。

赵斌当然不会为石磊的泪水所打动,只是他觉得石磊有一点说得很对:他有什么理由做出这种事呢?

就在这时候,肖经天来了,他为石磊的这一不正常举动找到了理由:上一次神徒们一起来弹劾石磊,否定了他所谓的教学改革,导致他对于玄天神院心存不满,教学上开始懈怠。而昨天更是在土系神术修炼区中,散布了不要好好修炼的谣言,说什么神术修炼得越好,就死得越早,跟石碑上所言有异曲同工之处。也就是说,石磊现在对于玄天神院、对于神有所怨言,所以才会制造谣言,攻击、侮辱、诽谤神。

肖经天这番话不是对石磊说的,而是对易天刚和赵斌说的。肖经天的话当然是不必怀疑的,更没有必要找石磊对质。当肖经天把石磊昨天在土系神术修炼区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之后,易天刚和赵斌都坚决地相信,这件事就是石磊所为。而他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因为被神徒弹劾之后心理失衡,以此来报复玄天神院。

易天刚、肖经天和赵斌都已经达成了一致,有了结论,那无论石磊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也没有了继续询问他的必要。现在摆在三巨头面前的是另一个棘手的问题:如何处置石磊。

玄天神院对神师没有处置权,这是神所定下的规矩。所以就算石磊犯下这么大的错,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石磊关在执法楼中,等待年底时神使到来后做出处理。可是下一个问题又来了:把石磊关在执法楼中,那谁来教授土系神术。

现在新学年开始才一个多月,无论五年级、六年级还是七年级,都需要学习土系神术。真要把石磊关起来,那就没有人来授课了。其他的几个神师虽然也曾经学习过土系神术,可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那摊活。如果说要让他们来兼职教授土系神术,先不说他们是否同意,就算他们同意了,也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年底神使到来时如果发现土系神术没人教,那这个责任他们三个是扛不起的。

他们当然也有办法现在直接联系到神,向神汇报这件事,直接得到神的指示。可是这又关系到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长生丹。

如果向神汇报了这件事,神肯定要责怪他们管理不力。执法队这么多人,连个神师都管不好,居然会出现这种意外。而且他们让石磊单独负责,不派班主任来监督是没有向神报告的。到时候神一怒之下,把今年的长生丹全部扣除,那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所以为了长生丹考虑,为了不让神生气,他们的最佳选择是这件事当做没有发生过,把石磊放出来继续教授土系神术。也不指望石磊太过认真负责,只需要神徒请教时他能给予指导就行了。当然,五年级的班主任会时刻监督他,如果他还敢胡作非为,或者对于神徒们的提问置之不理的话,那就对他不客气了,就要请神来处理这件事了。

第七十章 心如死灰求安稳

经过商议之后,肖经天出面把石磊从执法队中领了出来,然后叮嘱道:“石磊啊,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我们既往不咎。你可能对于上次神徒们弹劾你的事心有不满,因此有些绪,需要发泄,我们也是理解的。

事已经过去了,该发泄的也发泄过了,剩下的时间还得抓好土系神术的教学,不能把这个最主要的工作给荒废了。各个年级都有班主任,平时维护纪律、督促神徒努力的工作都交给他们吧。你只需要在神术的修炼上教导他们,为他们解难释疑就行了。

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我们还都是相信你的。年青人绪激动,偶然犯个错很正常,我们是不会把这件事向神汇报的,也不会影响你的前途。”

能够从执法楼的闭室中走出来,石磊当然是高兴的,对于肖经天是感激的。可是听肖经天话里话外已经认定食堂里的那块石碑就是他的杰作,石磊立刻一委屈地辩解道:“肖主任,那真不是我干的,是有人嫁祸给我!”

肖经天微微一笑,拍拍石磊的肩膀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们都已经忘记了,你最好也忘记吧。放下包袱,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干好,我还是很看好你的。”

就这样,石磊在肖经天的陪同下回到了土系神术修炼区,继续他的神师生涯。而在此之前,肖经天已经警告过所有的神徒和班主任: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不许任何人再次提起。否则的话,到执法楼中反省去!

石磊怀着一肚子的委屈重新开始给大家上课,面对五年级的神徒们,他的第一句话是:“各位神徒,今天我们还是继续修炼土墙术。按照计划,我们一月份都是修炼土墙术。这个月还有二十多天,你们一定要抓紧了。我会在每天晚上都检查一遍你们的进度,如果进度达不到我的要求,我会让班主任惩罚你们的。”

有了上次弹劾的教训,再加上这次石碑的教训,石磊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了。可是一回到土系神术修炼区,一看到这些熟悉的神徒们,不知为什么,那种多年形成的责任感又涌上心头。所以他又一次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土系神术教好,哪怕我不再惩罚他们,也要把土系神术教好。督促他们,惩罚他们的事交给班主任,我同班主任配合好,协调好,一样可以把他们给教好。

讲完话之后,石磊看一看五年级的班主任周华。这位执法队的老人去年因为王伟华杀死赵力的事而受到的质疑,再加上他的极力怂恿,被撤掉了班主任的职务,回到了执法队。如今因为肖经天对他的怀疑,周华又回来了。希望周华能够不记前嫌,跟他通力合作,把五年级的神术教好吧。

石磊的想法是美好的,没想到

周华却冷冷地嘲讽道:“石神师,你是不是酒喝得太多,到现在还没有醒啊?今天已经是二月一号了,你还停留在一月份,也真是太搞笑了。”

说完之后,周华自己冷冷地笑了两声。而神徒们则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强憋着。

“你说什么?今天是二月一号?”石磊当然是不相信的,用求证的眼光看向五年级的神徒们。可是神徒们一个个对他略带嘲讽的笑容,使他觉得自己似乎真的错了。

“赵猛,今天真的是二月一号吗?”石磊抓住离他最近的赵猛,一边摇,一边问道。

石磊那有力的双手如铁钳一样抓住了赵猛的肩膀,把赵猛给疼得呲牙咧嘴,不得不怀疑石磊是在趁机报复自己。他强忍着痛告诉石磊:“石神师,今天真的是二月一号,千真万确。”

石磊打了一个激灵,他怎么可能把期记得差了这么多天呢?他想到了什么,又问道:“这些天你们学了些什么,我又教了你们一些什么?”

赵猛回答道:“上个月我们一直都在按照你的安排修炼土墙术啊,昨天你还刚刚对我们的土墙术进行了考核。而且昨天你还说了,神术学好了不是什么好事,学得越好,死得越早。”

赵猛因为对石磊心中有气,所以故意把石磊昨天说过的话又提了出来。

石磊感到头皮阵阵发麻,浑开始瑟瑟发抖,脸色发白,用力摇晃着赵猛的肩膀,厉声吼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说过这样的话?”

赵猛竭尽全力把自己的肩膀从石磊的铁爪下挣脱出来,抱怨道:“石神师,你是想把我的肩膀捏碎吗?这些话当然是你说的!我们所有的人都听到了!肖主任也听到了!”

石磊感觉到自己六神无主,魂飞魄散,他仿佛看到自己掉进了一个很深的坑,深到他自己无法爬出。这些话真的是他说的?而且是昨天说的,为什么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周华不耐烦地提醒道:“石神师,肖主任已经说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没有必要再提了。你现在该干的是教好土系神术,不要再耽误时间了,让大家开始修炼吧。”

石磊心慌意乱地应道:“修炼吧,修炼吧,你们修炼吧。”而他自己,则如同失去骨头一般茫然地坐在地上,两眼空洞地看向远方。

在原地坐了半个小时后,石磊慢慢地缓过劲来。他不顾班主任周华的反对,把五年级的神徒挨个叫到自己的边。详细地询问着这些天来,特别是一月九之后,自己干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教了些什么。最终这些神徒们的回答都是一致的:虽然这些天石磊言论有些奇怪,行为有些反常,可是这些话真的是他说的,这些事真的是他做的。

石磊

的脑袋渐渐清醒过来,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可能说什么样的话,可能做什么的事。不管有多少人证明,那些话也不是他说的,那些事也不是他做的。事实只能有一个:那就是这些天来有人冒充了他的份,以石磊的份在这里活动。而他自己,可能一直都被藏在什么地方,处于昏迷状态。直到今天,发生了食堂中的一幕之后,才被扔出来背黑锅。

石磊首先找到了肖经天,向他讲述了自己的猜测。没想到肖经天一脸嘲讽地笑道:“石神师,你的意思是说,自从那天你被弹劾之后,你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更没有放松对自己的要求。那些不恰当的行为和言论,都是有人冒充你的份来做的,来说的,是这个意思吧?”

石磊兴奋地点头道:“对,事实就是这样的。”

肖经天也点点头,说出的话却令石磊如坠冰窖:“好了,石神师你回去吧。过去的那些事都不是你做的,我已经知道了。”

石磊听肖经天的语气就知道他根本不相信自己,一切都是在敷衍自己。万般无奈之下,石磊又来到了执法队,找到了赵斌,向他讲述了自己的猜测。

赵斌没有嘲笑他,更没有讥讽他,一张冰山般的脸毫无表,只是点了点头,代表他知道了,然后说了一句:“我们执法队认为以上你所说的这些事都没有发生过,你就不用再担心了,更不需要找人来替你背锅。”

石磊着急地强调道:“赵队长,我所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有人冒充我的份在玄天神院呆了二十多天,不知道现在躲到哪里去了。如果你们不把他找出来,止不定他又会做出什么危害玄天神院的事出来!”

赵斌不高兴了:“你的意思是,有人悄悄潜入了玄天岛,把你打昏,然后冒充你的份在玄天神院呆了二十多天?这岂不是说我们执法队失职,对于有人混入玄天岛都没有发现?你是打算倒打一耙,告我们执法队吗?”

听赵斌这样一说,石磊知道没有再争辩下去的必要的,只能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执法队。他还想过去找院长,诉说心中的委屈。可是转念一想,这又是到院长面前告执法队失职,居然让人混进了玄天岛。有赵斌在,院长肯定是维护执法队,根本不会相信他的话。

最终,石磊有气无力地回到了土系神术修炼区,脑袋里一团乱麻,心里哇凉哇凉的。他想着这些年他为了玄天神院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最终却落得这样一个结果,忍不住鼻子一酸,两行泪流了下来。

其他的几个神师,论认真负责没有一个比得上他,可是却都过得潇洒安逸。他是最辛苦、最疲惫的一个,到头来玄天神院的高层却没有一个人相

信他。他开始怀疑自己以前所做过的一切,怀疑自己那样做是否值得,是不是对的?

接下来的子里,石磊沉默了。如今的他心如死灰,再也不会主动地做些什么,只要能昏昏噩噩地度过每一天,每天都是波澜不惊的安稳子,他就知足了。他会按照教学计划来安排每天学习的内容,也会回答神徒们的提问。可是他从来不会主动地讲解,更不会再督促神徒们认真修炼。这一切现在都由班主任周华来负责,他不会再管,也不想再管。他那曾经的雄心壮志,曾经的教学改革,都被他抛在脑后,再也不会提起。

五年级的神徒们,就这样在周华的监督下,一个内容又一个内容地学习着土系神术。大家对于这样的况已经习惯了,当年金浩教授金系神术时就在这样的。所以尽管石磊有些心灰意冷,可是有周华的监督,他们的土系神术并没有耽误,而是顺利地完成了学业,迎来了五年级的假期。

离开玄天神院的前一天晚上,赵慧接到了王松的通知,让她去执法队长赵斌的小院一趟。

赵慧明白赵斌单独找自己的目的,是要询问她与王伟华的进展况。从当初接到赵斌的指示与王伟华拉近关系后,九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可是她从心底里就看不上王伟华,并不愿意主动去做这样的事。再加上玄天神院无无的规矩,哥哥赵猛的阻挠,她和王伟华之间可以说没有什么进展。

当然,在赵斌的面前赵慧是不敢这样说的,所以当赵斌询问况时,她的回答是:“我已经成功地迷惑了王伟华,他现在对我很好,总是想方设法地对我献殷勤,千方百计地想要讨好我、接近我。”

听到这样的回答,赵斌很高兴,捋着胡子连道:“好,很好!那你有没有问清楚,他在一年级的时候,是怎么离开玄天神院的?”

赵慧摇头道:“祖爷爷,虽然现在王伟华的心思已经被我迷惑了,可是我们俩并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所以这些问题也就没有办法去询问他。”

赵斌不满了,冷脸问:“怎么会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呢?你们现在五年级了,每天的自由时间也不算少吧?早cāo)结束之后,到早饭之前有半个小时;午饭之后也有十几分钟的时间;晚饭之后的时间也不少吧。抽个一分钟出来,就可以把这个问题问清楚。”

赵慧一脸委屈地道:“可是我哥哥赵猛把我看得很紧,不许王伟华靠近我,让他必须要距离我十米之外!”

赵慧的理由得到了赵斌的认可,立刻把矛头转向了赵猛:“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这个哥哥,表面上聪明,实际上糊涂得很!

好了,在玄天神院里规矩多,机

会是比较难找。现在你们有三个月的假期,这可是完全自由的时间,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了。这三个月的时间你也不需要去寻找新的神徒,只需要陪着王伟华就行了。王伟华去哪里,你就跟到哪里。只需要你问清他当初是怎么离开玄天神院的,是谁帮助了他,他和金浩又是怎么联系的,那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如果能够借此把金浩抓回来,那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你的!”

赵慧担心地说:“如果我这三个月都陪着王伟华,那我哥哥肯定不会同意的。”

赵斌冷哼了一声道:“我会让人跟他打个招呼的,你不用cāo)心了!”

第一章 牵挂父母询国师

十月一晨,岳天海离开了玄天神院,赶回南唐帝国,他所乘坐的当然还是上一次所乘坐的八十三号金翎雕。有李长根这个熟人在,这只金翎雕已经成为他的专属坐骑,即使是他在校学习期间,这只金翎雕也会给他留着,不会派给别人使用。

岳天海是第一个离开玄天神院的,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如此急迫地想要离开,想要回家。即使是三年级第一次离开玄天神院的时候,也没有现在着急。他如此着急,不是为了返回云岳镇,也不是要返回南唐城,而是想要去找南唐国师。

自从上次从云菲菲的口中得知东星组织中那能够用玄石布置阵法、隔绝血脉气息的人可能就是他的父母之后,岳天海的心就从来没有平静过。几乎每天晚上他都要考虑一个问题:要不要去寻找亲生父母?要不要与他们相认?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被父母所遗弃之后,岳天海的心中一直都有一个梦想:将来有一天,一定要去寻找自己的父母。

只是他的这个梦想是有一个前提的:那就是他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来保护父母,能够把父母从危险之中解救出来。然而现在,以他的实力,还是太弱太弱了,几乎无法对他的父母提供帮助。在这样的况下,就算他找到了父母,又能有什么作用?甚至还可能在寻找父母的过程中引起执法队的注意,给父母带来危险。

可是那种与生俱来的,对于父母的关心和思念,是他无法用理智来战胜的。如果不是在玄天神院,如果不是担心会给父母带来危险,他早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感,前去寻找他们了。如今离开了玄天神院,他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要打听父母的消息。他不会去寻找父母,可是必须得去问一下父母的消息,否则他难以安心。

在岳天海催促之下,金翎雕用最快的速度向着南唐国的国都飞去。为了保持速度,岳天海甚至还一直用木系神术帮助金翎雕恢复着体力。在这种努力下,金翎雕在下午两点钟左右就来到了南唐城的东郊,护国寺的上空。

金翎雕在护国寺的上空盘旋片刻,降落在了一进寺门的那尊弥勒佛像之前。岳天海曾经两次见到国师,都是在这个地方。如今弥勒佛像还在,国师却不在此处。

岳天海没有着急,而是立于佛像之前,安心地等待。因为在降落之前,他已经用神识在护国寺中进行了一番探查,甚至与国师的神识有了相碰和交流,国师就在寺中。相信他的到来,会让国师惊动,前来见他的。

事实如岳天海所料,岳天海在佛像之前站了片刻,国师就从后院之中缓缓地走了出来。他那肥胖的脸蛋上挂着永恒的笑容,冲着岳天海双手合十,施礼道:“神徒大人

,没想到真的是你啊?”

岳天海急忙双手抱拳还礼,说:“国师,打扰您了。”

国师呵呵笑道:“打扰谈不上,惊喜倒是有的。神徒大人此次直接把天阶巅峰的神识力量展现在我的面前,而不像上次那样竭力否认,看来对我是信任有加啊!”

这一次岳天海心中急切地想要知道国师是否在寺中,再加上国师已经猜到他有天阶的神识,所以就不再掩饰,直接展露了自己神识的力量。现在听国师如此一讲,又觉得自己有些不够谨慎,不由得道歉:“实在对不起,唐突了国师。”

国师微微一笑道:“今天是十月一,神徒大人应该是今天早饭后才离开玄天神院的吧。如今太阳偏西不久,就已经到了我南唐城外,恐怕不只是金翎雕的速度能够达到的吧?”

国师一边说着,一边笑吟吟地看着一边的金翎雕,不知在想些什么。

岳天海故意道:“国师为什么这么肯定?难道我就不能早起赶路,早一点离开玄天神院吗?”

国师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说:“玄天神院的规定是这么容易改变的吗?虽说今天你们放假了,可是规定早饭后才能离开,那就必须要等到早饭之后。李长根是负责为你们提供金翎雕的,他说了要最早也要八点钟才能离开,那还能有错?”

岳天海在心中暗骂李长根,有他这样一个卧底在,南唐国师真是对于玄天神院的种种规定了然于。

国师又道:“这金翎雕全力飞行,每小时可以飞行千里。可是从玄天神院到这里有六千里之遥,金翎雕可不能以这个速度坚持六个小时。按照正常的速度,它只能每小时飞行八百里,又不可能来的这么早。所以老衲才有几分好奇,今天国师大人为什么来的这么早?而且国师大人一不回云岳镇看爷爷,二不回南唐城看家人,直接来到我这里,难道是有什么急事吗?”

岳天海自然不愿意表露自己内心的秘密,于是道:“我今天主要是思家心切,所以一路上用木系神术帮助金翎雕恢复体力,所以才能速度这么快。本来是想直接回家的,可是路过国师这里,看看时间还早,就想顺便在国师这里坐坐,看望一下国师。毕竟这两年来,国师对于我岳家多有照顾,我也该来表达一下谢意。”

国师却摇头道:“谈谢就免了吧。要讲谢,那我得好好谢你。如果不是有你为我提供长生丹,那我就已经没有机会跟你交谈了。今年你又一次给了我们东星十颗长生丹,不仅可以让我安然活过今年,组织里几个老不死的都可以再多蹦达几天,我们都很感激你啊。

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我们都会尽力来帮助你。”

岳天海的那十颗长生丹来的并不

艰难,却得到了南唐国师如此郑重的承诺,他顿时觉得心中一阵感动,直接开口问道:“上一次国师曾经讲过,在你们组织里,有人可以用玄石布置阵法来遮蔽血脉气息。不知国师能否向我详细地介绍此人,他又是如何学会布置阵法的?”

国师的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释然,说:“看来神徒大人果然对此感兴趣。关于这个人的详细况,我也不好向你介绍,希望你能理解。我只能说他是因为有所奇遇,所以才学会了布置阵法。”

见国师仍然不愿意多说,岳天海直截了当地问道:“国师,您所说的那个人,其实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对夫妻,我说的没错吧?”

笑口常开的弥勒佛,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愣了片刻后,他用怀疑的眼神看看岳天海,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去过我们的基地?还是你的师父去过?”

看到平时慈眉善目的国师变得有几分狰狞,岳天海知道是他在担心东星组织基地的安全,于是安慰道:“你放心吧,我不知道你们的基地在哪里,我师父也不知道。我之所以这样说,是自己瞎猜的。”

国师却仍旧不放心,继续严厉地问道:“瞎猜的?你怎么瞎猜的?自始至终,我只跟你说过我们有人可以做这件事,可是从来没有跟你讲过是两个人,更没有说过他们是夫妻!如果你没有去过我们的基地,没有见过他们,怎么会有这样的猜想?”

见国师如此严肃,岳天海这才确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不过他当然不能对国师以实相告,于是顾左右而言他:“难道在你们组织之中,除了你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国师认真地回答:“虽然还有其他人知道,可是这些人都没有跟你接触过。神徒大人,你必须要跟我讲清楚,你是怎么猜到的?我们基地的安全,关系到很多人的生与死,不能有一点差错。”

看到国师的态度,大有说不清楚就要跟他翻脸动手的可能,岳天海只能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父母的画像,编了一个理由:“这两个人的画像是玄天神院所发的,每一个假期离开玄天神院的人,都会得到这样一副画像。这两个人,当初是一对恋人,后来从玄天神院逃走了。

十几年来,玄天神院一直没有停止过对这两个人的追捕,可是一直都没有抓到他们,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们有办法屏蔽自己的血脉气息。否则的话,执法队有定位罗盘在,早已经找到了他们的位置,把他们抓回去了。

我想按照时间来推断,现在十几年过去了,他们应该成了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所以我才猜测,那个在您口中可以用玄石布置阵法的人,应该就是他们两个人。”

听了岳天海的解释,南唐国师不得不承认这个推理是有道理的,却依旧不放心地瞟了岳天海一眼道:“你的联想可真丰富啊,居然被你想到了。我还以为我们的基地暴露了,正在考虑要不要杀人灭口呢。”

听着南唐国师**的威胁,岳天海知道自己刚才的言论触及了东星的区,这才引起了国师强烈的警惕和不安,于是表白道:“国师,您实在是过虑了。您别忘了,我虽然不是东星的人,却是玄天神院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您没必要不放心我。”

国师的回答却是:“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敌人可能变成朋友,朋友也可能变成敌人,只有自己人才让人放心。”

岳天海反驳道:“李长根在玄天神院看来也是自己人,他能让玄天神院放心吗?你们东星之中,又怎么保证没有这种卧底的人?或者说有人到了生死关头,就是不甘心就此撒手人寰,还想多活两年投向玄天神院了,这也是有可能的。”

岳天海的话使唤得南唐国师的脸色愈加沉。他那胖嘟嘟的圆脸笑口常开时固然让人和蔼可亲,可是一旦沉下来,却让人觉得更加森可怕。

国师沉默了片刻后才道:“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我们却没有办法彻底解决。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没有哪一种制度、哪一种办法能够保证绝对的安全。为了安全,我们只能是让知道基地所在的人越少越好。”

基地是否安全,岳天海现在也同样关心,因为他的父母也在那里。只是他不想同国师继续这个话题,他有自己关心的事:“国师,作为一个玄天神院的神徒,我很好奇我们这两个当初从玄天神院逃走了的前辈现在过的怎么样,他们现在生活的好吗?”

岳天海尽可能用平和的语气来说话,同时保持着神态的自然,而在他的内心则紧紧地揪了起来:我的爸爸妈妈,你们现在好吗?

“他们现在过得很好,夫妻俩也很恩,唯一的遗憾就是他们一直没有孩子。”

岳天海害怕被国师发现他神的异状,甚至连头都没敢抬,低头等待着国师的回答。听到国师的话,他在心中暗暗地说:不,他们有孩子的。

国师继续道:“自从上次得到你的十颗长生丹后,我就想应该如何回报。想到上次你似乎对金神师上能够遮蔽血脉气息的衣服感兴趣,我就让他们又做了一。这一是根据你的体形订制的,你穿上试试如何。”

国师一边说着,一边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一件月白长衫,交给了岳天海。岳天海接过长衫,却没有穿在上,而是紧紧地贴在了口,甚至用鼻子认真地嗅了嗅,希望能够闻到父母的味道。岳天海

的泪水已经不受控制地在眼圈里打转,他急忙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南唐国师并没有注意到岳天海的激动,还在说:“我只是估摸了你的体形,并没有拿尺子量过,可能不是很合适,你先穿上看看。”

岳天海不敢穿,他怕穿上之后,会抑制不住自己的感,让国师看出破绽。他找了个理由说:“我还是不穿了。毕竟我有定位罗盘在玄天神院,如果穿上之后,恰好有哪个执法队员看了一眼罗盘,发现我失踪了,那说不定又惹出什么麻烦。”

国师这才道:“说的也是。金神师是因为定位罗盘丢失了,所以要每天穿着,以此来掩藏自己的血脉气息。而你如果也这样,那执法队真的就要来派人找你了。不过,如果你愿意脱离玄天神院,加入我们东星,那就不用害怕了,我们自然会掩护你。”

岳天海苦笑道:“那我的父母和家人呢?执法队找不到我,肯定要加害我的亲人!”

国师却认为这不是问题:“我可以把你的家人全部接到基地中去,保证他们的安全。”

岳天海报以一笑,不置可否。基地不代表是绝对安全的,也有可能被执法队发现。更何况基地中的生活肯定没有南唐城中繁华精彩,像岳洪飞这样的老人可能觉得无所谓,可是岳家血气方刚的年青人们绝对不会喜欢那种封闭的生活。

第二章 上铺兄弟被打伤

太阳西下的时候,岳天海离开了护国寺,前往南唐城。他并没有去寻找父母的打算,知道他们现在很好,就已经足够了。当有那么一天,玄天神院覆灭了,或者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来保护父母的时候,他会去找他们的。

护国寺距离南唐城只有几里的距离,金翎雕拍打几下翅膀,就已经来到了南唐城的上空。岳天海想起上一次来到之时,唐国智乘坐一只蓝鹰拦住了他。如今一年过去了,不知道他是否还在城防军,今天又是否是他在值班呢?

城头之上,一只蓝鹰腾空而起,蓝鹰上乘坐着一名着甲胄的年青将领,正是唐国智。岳天海直接令金翎雕迎了上去,来到蓝鹰之前,拱手笑道:“国智兄,真巧啊,今天又是你值班。”

唐国智先拱手回礼说了句:“神徒大人好!”然后笑道,“一点也不巧,我在这里已经专门等你一天了。”

岳天海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回来?”

如果不是着急回来向南唐国师询问亲生父母的况,岳天海最大的可能是先回云岳镇看看爷爷,而不是回南唐城。

唐国智回答:“我并不知道你今天回来,我只知道你今天放假,可能会回来,毕竟你的父母和妹妹都在南唐城内。今天本来没有轮到我值班,可是为了等你,我一大早就来到城头上守着,就是希望能够见到你。好在老天不负苦心人,我终于把神徒大人给等到了。”

岳天海更是纳闷了:“你不值班,不好好在家休息,一大早来等我,浪费这一天的功夫干什么?有什么紧急的事吗?”

唐国智故意瞪大眼睛,一脸严肃地说:“你可是我们南唐国目前唯一的一个神徒大人,你是我顶礼膜拜的偶像!你能返回南唐城,这本就是一个大事。为了能够早一点见到你,等你一个月都值得,更不用说一天了。你可得摆正自位置,认清神徒大人的地位作用,不能妄自菲薄啊!”

这样的回答让岳天海哭笑不得,故意道:“我记得去年我回来的时候,你在这城头上碰到了我,还提醒我一定要遵规守纪,绝不能干违法乱纪的事。吓得我当时立刻认清了自己的份地位,跟你称兄道弟的近乎。国智兄,现在这大半年不见,你又要让我重新认识自己的地位作用了!”

岳天海的话使得唐国智和他一起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唐国智道:“那时候我打心眼里瞧不起你这个神徒大人,觉得你不过是命好,恰巧具神脉罢了,别的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敢跟你称兄道弟。现在知道了你的厉害,是打心眼里佩服你,发自内心地崇拜你,所以你的地位和作用又不一样了。废话不说了,我们找个地方,给你接风洗尘,我们

坐下来慢慢地聊。”

岳天海却反对道:“连你这个朋友都在这里对我翘首期待,那我的父母就更不说了。今天恰好是星期天,我妹妹也会回家来,所以我必须要回家吃饭。反正我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我们相聚的机会有的是。而且我想多陪陪父母,如果你真的想找我吃饭,那就干脆来我家,免得我往外跑。”

唐国智表示理解:“好,今天我就不打扰你跟家人团聚了。等过两天你有功夫了,我再到天南侯府去找你,顺便问候一下天南侯和侯爵夫人。不过我这里还有一点小事,想请你帮忙。”

见唐国智一脸的不好意思,岳天海不耐烦地道:“有什么事你干脆点好不好,说了一大堆废话,我差点就相信你是专门来接我了。”

唐国智尴尬地笑笑说:“我这边有一个小兄弟,昨天晚上被人打伤了。我请了几个大夫来看,都说没救了。我想起来去年我们一起去北凉的路上,走到安华城碰到有人袭击,把你的马腿打断了,你都能治好,说不定你有办法。所以我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神徒大人你有空的话,可以过去看一看。”

岳天海把脸一沉问:“很严重吗?”

唐国智点头道:“被人从背后重击,脊椎骨断裂,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震伤,到现在昏迷不醒。”

一听对方伤得如此严重,岳天海决定去看一看,问:“在哪里?”

一听岳天海打算去看看,唐国智脸上一喜道:“就在我们城防军的营地,眨眼功夫就到。”

唐国智骑上蓝鹰在前面带路,岳天海坐着金翎雕跟在后面,虽然不像唐国智所夸张的眨眼就到,却也是片刻之间就已经来到了城防军的营地,进入了唐国智的营房。一个脸色苍白的年青人正躺在上,上盖着一白色的棉被。

看清此人的面容之后,岳天海一脸愕然,嘴巴微微张开,差点就“啊”了一声。他转过脸来问唐国智:“这是你的小兄弟?”

岳天海的表也使得唐国智大感意外,问:“你认识他?”

岳天海沉重地点了点头:“他叫云青哲,是我的小兄弟。”从当初在云岳玄师学校的时候,岳天海就是宿舍的老大,而云青哲正是他的小兄弟。还有一层关系他没有说出来,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云青哲将来会成为他的妹夫。

一听岳天海不仅认识,而且是岳天海的兄弟,唐国智诧异道:“居然如此凑巧!昨天晚上我值班的时候,看到他悄悄地翻越城墙,溜出城去。我一时好奇,就坐着蓝鹰,远远地跟在他的后面。不料他来到离城约两里的一片树林之中时,却发出一声惨叫。我进入树林查看时,他已经昏迷在地,现场也没有发现其他人。我于是把他

带了回来,却发现他的伤实在太重。我把军中的大夫喊了几位过来,却都无力回天了。”

唐国智在说话的时候,岳天海已经开始检查云青哲的体。况如同唐国智所介绍的那样:云青哲被人从背后重重地一击,不仅打断了他的脊柱,同时还伤害到了他的内脏。岳天海顾不得询问当时的详细况,直接对唐国智说:“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唐国智一拍脯道:“你放心吧,我就守在门外,绝不让人来打扰你!”

唐国智出去了,岳天海开始施展木系的治疗术。过去这一年虽然主修火系神术,可是木系神术也没有搁下。与以前相比,他的治疗术不但没有退步,反而略有所进。云青哲的脊柱只是断开,并没有碎裂;内脏只是受损,还保持着完整,他完全有能力把云青哲给救活。

当初王伟华杀赵力时,故意在刺穿赵力心脏后用玄力将心脏搅碎,所以用木系神术难以复原。如今这个向云青哲下手的人,显然并不知道世上还有木系治疗术这回事。他以为云青哲受如此重伤必死无疑,却想不到差阳错,最终得到了岳天海的救治。而且云青哲是服用过玄天果的人,生命力较常人更加坚韧,这才坚持到了现在。否则的话,不等岳天海来到,他恐怕就已经先挂了。

岳天海用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把云青哲断裂的脊柱修复,对受伤的五脏六腑也进行了治疗,还给他服用了一颗专治内伤的小还丹。可云青哲毕竟伤势太重,他还不能一下子把他完全治愈,只能慢慢地来。确认云青哲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后,他把唐国智叫了进来。

唐国智进来之后,发现云青哲原来惨白的脸色已经变得红嫩,那气若游丝的呼吸也变得顺畅起来,惊道:“你把他救活了?”

岳天海点了点头道:“他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你再给我讲一遍你是怎么发现他的,越详细越好。”

唐国智说:“昨天晚上轮到我值班,我就骑着蓝鹰在南唐城的上空巡视。大约快到三更的时候,我巡逻到城东,恰好发现有人在偷偷出城。我在空中暗暗观察,发现此人年纪很轻,却已经是黄阶九品的玄师。以他这样的实力,想要躲过守城士兵的注意翻出城墙,自然是轻而易举。

按理说我本来应该直接把他拿下,询问他半夜出城的动机。可是我一时好奇,决定悄悄地跟着他,看看他究竟要去哪里?又去干什么?

以我玄阶五品的实力,又有蓝鹰的帮助,想要悄悄地跟踪他一个黄阶的玄师,他自然无法发现。出城之后,他很快来到距城东约两里的一片密林之中。由于有树木的遮挡,我难以看清里面的况,可是在我的神识搜索之

下,却发现他一个人站在林中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或者是在等什么人的到来。正在我纳闷他一个人去树林中有何企图时,他突然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我知道况有变,立刻让蓝鹰俯冲而下,跳入了树林,却只发现他自己,没有发现其他人。我见他伤重危急,就急忙把他带回了军营,想看看能不能把他救醒,问出一点有用的东西,结果你也知道了。

今天天亮之后,我又去过那片树林,进行了仔细地搜索,发现在他倒地的位置约三米外的一棵大树后,有人站立过的痕迹。也就是说,昨天晚上还有人躲藏在那里,对他进行了突然的袭击,而我并没有发现。如果说那个隐藏的人能够躲过我的神识,我想他应该有地阶以上的实力。

而且从这位小兄弟受到的伤害来看,也应该是一名地阶出手的结果,这才能够在一招之间把他重创。天海,你跟他很熟悉吗,这可真是太巧了!”

岳天海恨恨地道:“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为他报仇。他当初跟我一个宿舍,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后来还救过我妹妹,所以我们的感很深。现在他是南唐玄师学院的学生,怎么会在三更半夜出城呢?不行,我还是得赶紧回家问问我妹妹。

国智兄,我把他暂时托付给你,你一定得保证他的安全。晚上如果他醒来了,可以给他喝点稀粥。明天一早我会再来看他,继续为他疗伤。”

唐国智肃容道:“神徒大人,你放心吧,我一步不离地守着他,绝不让他有任何闪失!”

第三章 一家团聚有争执

同唐国智告别后,岳天海直接返回天南候府。正如他预料的那样,母亲柳宁正翘首期盼,等待着他的归来。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见到他回来,母亲并没有流泪,而是喜上眉梢,嘴里不停地唠叨着:“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一直担心你会先回云岳镇,那我今天可就看不到你了。”

母亲略显镇定的表,让岳天海心中有些安慰。三年级回家的时候,一听到他回来的消息,母亲惊慌到手足失措,把正在洗脸的铜盆打翻在地;四年级回家的时候,母亲一把把他搂进怀里,满脸泪花的抚摸着他的脸颊,不断地说他瘦了;如今又一次回家,母亲虽然高兴,却已经是不慌不忙,显得有几分镇定。这说明母亲也开始慢慢地明白,这个儿子的远离是不可避免的结果,开始慢慢地从心理上接受这个现实。这样就算将来有那么一天,他真的永远也不回来了,母亲应该也不至于无法接受。

“爸呢?”看到了吗,岳天海自然就开始询问爸。

“你爸天天在店里忙,平时连晚饭都不回来吃的。你爸爸忙着店铺的生意,你妹妹要去上学,这一年来,我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在家。每天想想你,唠叨几句,你爸爸还笑我。今天我跟你爸说你今天要回来,可是你爸不相信,说就算回来也要很晚,他晚饭前回来就行了。”

“你这个当妈的,又在唠叨我啥呢?”正说着的功夫,岳鸣山走了进来。想到儿子今天可能回来,他也同样的是心中挂念,等不到晚饭时间就赶回了家,正好听到柳宁在唠叨他。

看到父亲回来,岳天海自然不会像对待母亲那样表现自己的思念和亲呢,而是用男人的方式平静地打个招呼:“爸,你平时可得多陪陪妈了,我妈有怨言了。”

岳鸣山嘿嘿一笑道:“你妈永远都会有怨言。守着她吧,她嫌我烦;不陪她吧,又说我不关心她。”

柳宁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并没有和他争辩,而是又笑着对儿子说:“天海,你先陪你爸聊一会儿,我得抓紧时间去准备晚饭,你妹妹很快也就回来了。”

岳天海奇怪地问:“今天星期天,妹妹为什么不在家呢?”

妈妈回答道:“因为今天我一直在唠叨你可能会回来,你妹妹就跑去学校找云青哲,把他喊回来一起吃饭。青哲这孩子啊,总是忙于修炼玄功,脸皮又薄,平时周末也不来我们这里吃饭。”

岳鸣山插了一句:“云青哲那小子周末不一定在学校,说不定回云家了。现在云家也在南唐城里有府第了,他就算周末要回,也是回云家!”

“云家?”岳天海一时有些恍惚:云家不是还远在云岳镇吗?

看到儿子的表,岳鸣山提醒道:“云家现在也在南

唐城里有了自己的府弟,云冲霄现在去年已经被封为镇南侯了。听说这还是你的功劳,难道你自己忘了?”

去年岳天海回家的时候,把从王伟华手中得到的护国铁牌拿了出来,换得了云冲霄的封侯。不过那是他临离家前几天的事,当时那几天事较多,并没有在意。现在被父亲一提醒,他这才想起来。

岳鸣山接着道:“去年你临走前告诉我,云冲霄封为侯爵了,可能很快就会搬到南唐城来,到时候我们两家可以互相扶持。可是当时你并没有向我解释云冲霄为什么会被封侯,让我纳闷了很久。等到后来云冲霄来了南唐城,弄明白了事的来龙去脉后,才告诉我是你的功劳。你这个臭小子,现在越来越不把你爸放在眼里了!有什么事,总对我藏着、掖着的,你究竟想干什么?”

岳天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傻笑道:“爸,我不是怕你知道了会骂我吗!有这个封侯的机会,我没有给我们岳家,却给了云家,您老人家一生气,还不得把我的股打烂啊!”

岳鸣山把眼一瞪道:“原来你还知道啊?我还以为你真傻呢!就算爸不生气,那你的那些叔叔们又会怎么看?特别是你五叔,每次看到我都跟我提这个事,说人家家里是女儿天生外向,胳膊肘向外拐。到了我们岳家反过来了,男生外向,胳膊肘向外拐。”

岳天海不满地道:“五叔最小气,爸,您可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岳鸣山正色道:“这不是小气的问题,这都是人的正常想法。不只你五叔,岳家的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他们没有说出来而已。好在云冲霄还算会做人,向我承诺等明年云菲菲的护国铁牌拿回来之后,就送给我们岳家,这才算堵住了大家的嘴。否则的话,我这个岳家的家主都不知该如何面对大家了。”

天黑的时候,岳天兰才回来,柳宁立刻抱怨道:“天兰,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你自己回来,青哲呢?”

岳天兰一脸担忧地道:“我没有找到青哲,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岳鸣山笑道:“看你一副担心的样子,青哲没有在学院,肯定就是回云家了。”

岳天兰却道:“云家我也去过了,否则也不会回来这么晚。青哲说过这两天都会留在学校的,为什么没有找到他呢?真是奇怪啊!”

岳天海不愿意把云青哲受人袭击重伤的事讲出来惹得家人着急,故意道:“说不定云青哲一时兴起,想要出城去转转呢,没必要为他担心了。来,快点坐下吃饭吧,我们一家人可有很长时间没有一起吃饭了。”

岳天兰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哥哥已经这么说了,也就暂且不再想云青哲的事,坐下来开始吃

饭。兄妹两个已经有大半年不见了,自然是分外亲切。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一顿难得的团圆饭,然后互相询问着这大半年来的变化。

对于自己在玄天神院内的况,岳天海自然是报喜不报忧,只拣高兴的事讲,其他的都以“保密”为由中断了话题。父母和妹妹也理所当然地认为神的事不能多问,对此不觉得奇怪。

当岳天海问起妹妹在学校的况时,岳天兰却皱起了眉头,一脸愁容道:“不好,一点也不好。想当初我们还在云岳镇的时候,还总把进入南唐玄师学院当做奋斗的目标,现在想来真是可笑。我觉得我们云岳玄师学校,比这个南唐玄师学院强百倍!”

显然岳天兰还是头一次在家中讲这些话,因为不仅岳天海感到意外,就连岳鸣山和柳宁也同时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岳天兰,表明他们以前并没有听到类似的话。

岳鸣山首先吼道:“真是胡说八道!南唐玄师学院,那可是我们南唐国玄师的最高学府,是有天阶高手坐镇的地方,是我们云岳玄师学校能比的吗?想当初,我们云岳玄师学校连个进入黄阶的玄师都没有,人家可是随便一个毕业的学生都是玄阶高手,学校教授玄功的老师最低要求都是地阶,人家比我们强之百倍才是真的。”

岳鸣山讲的这些,岳天海自然知道。如果不是这样,当初云岳玄师学校的学生们也不会觉得南唐玄师学院高高在上了。如果不是他和云菲菲先后去了玄天神院,他们俩现在应该也在南唐玄师学院上学。可是岳天兰既然这么讲,肯定有这么讲的原因。所以岳天海并没有说话,而是静听着妹妹讲述理由。

岳天兰把小嘴一撅道:“爸,讲玄功的修炼,我们云岳玄师学校肯定是拍马不及的。可是其他方面呢?”

岳鸣山理所当然地道:“其他方面?其他方面我们也没有办法跟南唐玄师学院比!人家的硬件条件,是我们能比的吗?不用说别的,光是那座玄石塔,那得耗费多少玄石才能建起来?建起来之后维护它,每年又要花费多少玄石?有这么好的条件不知道珍惜,你在想什么呢?”

柳宁不满地在桌子下踩了丈夫一脚,指责道:“吼什么吼啊?女儿这样说肯定有她的道理!天兰,是不是在学院里,有人欺负你了?”

岳天兰低下了头,嘟着小嘴嘟了一会,这才用力地点点头。

看到妹妹确认被欺负了,岳天海把眼睛都瞪圆了。他记得唐国智曾经说过,神徒的亲人没人敢惹。可是现在看妹妹这个状态,唐国智的话也当不得真。如果他这个当神徒的哥哥不显示点威风出来,那别人就会把他当成一个好欺负的主,欺负到他的家人上。

当爹的比岳天海更着急,呼地站了起来,虎目圆睁道:“谁欺负你了?他把你怎么着了?”

第四章 这一年变化很大

岳天兰见父亲着急了,这才开口道:“不是把我怎么着了,而是班里有一个男生总是来纠缠我,真是烦死人了。”

一听女儿为了这个问题而烦恼,当爹妈互相交换一个眼色,都露出了开心的微笑。岳鸣山取笑道:“这说明我的宝贝女儿优秀,所以才有男孩子来追。是哪家的公子啊?你说说我听听。你们这个班的学生可个个都是官二代,如果不是你哥成了神徒,你也不可能进这个班。”

岳天兰狠狠地白了岳鸣山一眼,叫道:“爸,你不是不知道我跟青哲的关系,还在这里乱说什么啊?”

岳鸣山呵呵笑道:“你和云青哲有什么关系?他是救过你一命,可是你哥也救了他一命,这算是一命抵一命,我们岳家又不欠他什么。他小子还因祸得福,白捡了一枚玄天果,否则的话以他那个笨样,他能进得了南唐玄师学院?”

见岳天兰的脸色沉下来,柳宁拉了拉丈夫的衣袖,岳鸣山却继续道:“我知道你跟云青哲现在算得上是投意合、两相悦,可在我看来,你那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在我们云岳镇,只有我们云岳两家上得了台面,可能选择的面太窄。可现在来了南唐城,那可供选择的对象就多了去了,哪一个都是有头有脸,家世深厚。

虽说云家现在也是侯爵了,可是他一个新封的侯爵,在这南唐城中无根无基,能给我们岳家带来多大的帮助?假如你能够另外找一个家道殷实的人家,也能多少给我们岳家带来一些帮助。更何况就算是在云家,他云青哲也一个庶出的旁系,怎么配得上你呢?反正你们两个还没有定亲,你大可以在你们班的同学里选一个可靠的目标,这才有人生的幸福。

你们新学年开学后不是重新分班,把所有的官二代都集中到了一班了吗?这是一件大好事!你是我天南侯的女儿,就可以进一班;他云青哲在云家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旁系子弟,虽然云冲霄封了侯爵,可是他一样进不了一班。现在你边的同学个个都背景深厚,举足轻重,你要多跟他们搞好关系……”

岳鸣山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岳天兰已经是怒不可遏,直接站起来,把筷子放桌子上一甩道:“我吃饱了,我先回屋了。”

说完,岳天兰不管桌子上的其他人,转走了。岳鸣山也气得站了起来,吼道:“你给我站住!”

岳天兰没有搭理父亲,就当父亲所说的是一阵风,怒冲冲地走了。柳宁则拉住了岳鸣山,责怪道:“你跟女儿说这些干什么啊?”

岳鸣山则一脸委屈道:“我是为她好,是为了她的终生幸福考虑!”

刚才岳鸣山在说话的时候,岳天海一直保持沉默,一句话也没有说。看到妹妹被

气走了,这才盯着父亲道:“爸,您这一年好像变化很大啊!”

岳鸣山一时没有明白,问:“变化很大?你是指我老了吗?”

岳天海解释说:“我是指您老人家的思想变化大。我记得去年我回来的时候,你对妹妹和云青哲的事还是非常赞许的,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岳鸣山叹道:“人总是会变的。来到这南唐城,人的视野开阔了,站的高度不同了,自然会有所改变。天海啊,我们在云岳镇的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是何等的威风!现在来到这南唐城,才真正感觉到寸步难行啊。如果不是有天南郡王的支持,我们这个玄器店开不起来;如果不是有南唐国师的照拂,我们这个玄器店开不下去啊。我为什么要每天从早到晚地守在店里,实在是不放心的地方太多啊。南唐城中水太深、路太多,一不留神就会载一个大跟头。

你看看你的岳父,要讲精明能干,我比他差远了。可是我们家把玄器店开进了南唐城,他们云家却不敢把药铺在南唐城里开张。你那岳父在封为侯爵后来南唐城住了些子,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回云岳镇了,只留下了几个人在这里看着侯爵府。没有一个腰杆硬的人支撑我们,我们只有一个空头侯爵的帽子,是难以立足的。”

岳天海没想到当爹的向他倒了一肚子苦水,不道:“爸,如果你真觉得南唐城的子不好过,我们也干脆回云岳镇得了。这个所谓的侯爵,我们也不稀罕。”

岳鸣山用力地摇着脑袋,嚷道:“这哪里行?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们好不容易从那个偏僻的小镇来到这繁荣的都城,怎么能再回去呢?人生本就充满了挑战,战胜挑战不断前行,这生活才有意义。难道我们碰到一点困难就打退堂鼓,就犹豫不前了,这哪里是我们岳家的作风?

更何况有你这个神徒的金字招牌罩着我们,又有国师对我们的看护,我们不利用这么好的条件发展壮大,那岂不是对不起苍天对我们的眷顾?”

“爸,你说要战胜困难不断前行,这我同意。可是你莫名其妙地要棒打鸳鸯,拆散妹妹和云青哲,那我不同意。青哲为人忠厚踏实,做事认真细致,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我很看好他。没有其他人的帮助与支持,困难再比现在多一点,难道我们岳家就站不稳脚了吗?你刚才也说过了,战胜挑战才有意义,有点困难算什么,我们岳家一定能在这南唐城中站稳脚跟,而且是一代又一代人发展壮大。”

听到儿子批评自己,岳鸣山明显对于神徒的光环有所忌惮,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只是提醒一下天兰,让她不要太死心眼,不要非得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其

实这南唐城中多有青年才俊,大可以睁大眼睛好好选一选。更何况自古以来,痴女子负汉,你妹妹如此互心眼,万一云青哲过两年变了怎么办?总要给她敲敲警钟,免得她到时候伤心难过。而且九月份开学后他们重新分班了,天兰现在和云青哲不在一个班了。他们俩不天天在一起了,云青哲有了什么变化天兰这傻丫头也发现不了,到时候吃亏就晚了。”

岳天海否定道:“我相信云青哲不是这样的人!”

柳宁也说:“我也相信青哲不是白眼狼。天海,你去安慰一下妹妹,多跟她聊聊,让她不要太在意。”

岳天海来到了岳天兰的房间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妹妹显然还在气头上,听到敲门声,也没有任何回音。

岳天海说:“天兰,是我。”

一听到哥哥的声音,岳天兰这才打开了门,眼圈红扑扑的,显然刚刚哭过。

岳天海取笑道:“怎么了?哭什么?爸爸只是这样一说,你自己的事还得你自己说了算,不用太在意。”

岳天兰没有想到哥哥会这样说,犹豫道:“我的事我说了能算吗?到时候爹妈不同意怎么办?”

岳天海认真地回答道:“哥哥支持你,我为你做主!”

岳天兰先是一喜,随后由喜转忧道:“可是哥哥你两年后就上天成神了,到时候你还怎么来为我做主?”

一听到这个话题,岳天海的心头一沉,随即说:“如果我真的不在了,父母又不支持你,你就和云青哲私奔!”

“私奔?”听到这个几乎是与大逆不道划等号的词语,岳天兰死命地摇头说,“这怎么可以呢?那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再见爸妈,还有什么脸面再见亲戚好友?”

岳天海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妹妹的长发,叹道:“哥哥只是给你出个主意,我也希望不要发展到这一地步。将来如果说你和云青哲的感没有改变,你愿意把你的一生托付给他,就让他来拿主意、想办法吧。如果说将来你和青哲走不到一起,那再另当别论。”

岳天兰皱皱眉头,思索一下,疑惑地看看岳天海说:“哥哥,你这话有点怪,好像不大看好我跟青哲。你的意思是,将来青哲会见异思迁吗?”

岳天海缓缓摇头叹道:“感的事,哪有那么简单!毕竟我们都还年青,距离结婚成家还有些年头,谁又能知道这中间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

岳天海的叹息引发了岳天兰的无穷联想,脑中灵光一现,问:“哥哥,是不是你跟菲菲姐之间有了什么问题?”

岳天海故意轻轻一笑,想要否认。可是同妹妹那清澈的目光相触后,又不忍心欺骗,最终假笑变成一声长叹。

岳天海的长叹引得妹妹一

声惊呼:“啊,原来是真的!你真的跟菲菲姐之间有了问题?”

岳天海苦笑一下,不知该如何解释。虽然他并没有见异思迁,可是云菲菲已经不是原来的云菲菲了,这却是无法说清楚,更是不能说清楚的。世事无常,只是希望妹妹与云青哲之间不要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变故就好。

见哥哥只是苦笑不止,却并不解释,岳天兰说出一句:“哥,你不会是贪图倾城公主美貌富贵,就移别恋了吧?”

此言令岳天海闻之心惊,反问道:“何来此言?”

妹妹答道:“自从倾城公主从北凉国回来之后,我感觉她的心中好像有事,而且与我的关系比以前更加亲密了。她总会向我询问你的事,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特别是她心不好的时候,更是如此。这让我感觉到,她是在经常思念你!”

这一下岳天海听后,连苦笑都装不出来了。默然片刻,最终只能说:“玄天神院,无无。我既然将来是要上天成神的,哪有可能再像常人一样谈说。我的事,先不要谈了,跟我谈谈云青哲吧。”

第五章 恃强凌弱乱纷纷

岳天海回到家后,一直想要询问云青哲的近况,借此来推断他半夜出城的原因。可是又怕提起此事后引得妹妹担心,所以一直就没有说。如今岳天兰抓住他的感问题不放,bi)得他没有办法,只好转移话题,问起云青哲的事。

这个办法果然有效,一提起云青哲,岳天兰立刻紧张起来,担忧地道:“哥,我今天一天总是心惊跳的,我担心青哲出了什么事?”

岳天海故意道:“青哲能出什么事?他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不会去主动惹事。”

岳天兰却来了一句:“人善有人欺,马善有人骑。你不知道现在我们班里有多乱,有的人就专门欺负老实人。”

岳天海不相信:“云青哲可是吃过玄天果的人,论资质在南唐玄师学院也应该是佼佼者,真要动起手来你们班应该没有人可以打得过他吧?”

云青哲一年之间,就从初入黄阶达到了黄阶九品,这速度几乎赶得上岳天海的前世了。相信在这南唐玄师学院,应该没有人比得上他。

岳天兰却眉头紧锁道:“一个打不过,就一群人一起上,他们可真是无耻!”

“谁?是哪些人?你们学院的老师就不管吗?”岳天海觉得事态严重了,连问了三个问题。

岳天兰的脸上愁容更甚,咬牙道:“所以我说们云岳玄师学校比这个南唐玄师学院强百倍,这里虽然表面上庄严气派,气势辉煌,可是里面的人太坏了!

想当初我们在云岳玄师学校的时候,虽然我们云岳两家是学校的创立者和掌管者,我们两家的子弟也没有人敢在学校里胡作非为,更不谈欺负其他人了。那时候的我们,彼此很团结,关系很融洽,每一天都过的很快乐。可是在这里,班里拉帮结派,恃强凌弱的况经常发生。我在这里子一点都不快乐,每天看到这样的况我心里很难受。

去年刚到南唐玄师学院的时候,班里的同学可能是因为初到一个新环境,彼此不熟悉,还有些拘谨,感觉没有那么差。可是九月份新学年开始后,年段长却坚持要重新分班,把所有三品以上官员和公侯之家的直系子女分到一个班,还起了一个很别致的名字叫做‘实验班’。年段长说了,要给我们这个班配最好的老师,用最行进的教学理念,把我们班都培养成国之栋梁。可搞笑的是,没有一个老师愿意来给我们当班主任。我们这个班成立一个月了,到现在班里的常事务没有老师来管理,乱得一塌糊涂。”

岳天海无法理解:“为什么?”在他想来,这样一个班,应该是大家抢着来当班主任才对。借用老爹的话说就是:边的同学个个都背景深厚,举足轻重。作为他们的老师,与他们搞好关系,那

无论现在还是将来,都受用无穷啊。

岳天兰谩骂道:“因为这官二代没有一个好人!”

岳天海纠正道:“你这可是夸张了,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不用说别的,你现在也是一个官二代,难道你也不是好人?”

岳天兰反驳道:“我算什么官二代?在那些人的眼里,我就是一个穷乡僻壤来的,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坏蛋,至少倾城公主就是一个好人,至少对我很好。当然了,这很大程度上是沾了你的光。”

岳天海急忙撇清关系:“在她认识我之前,你们俩的关系就很好,这可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岳天兰嘲讽地笑了一下,知道哥哥不愿意谈这个话题,于是道:“其实是几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都是那所谓的‘四大公子’,在一起胡作非为,把班里弄得乌烟瘴气。”

“四大公子?”岳天海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称号

“对,这四个人号称他们是南唐玄师学院的‘四大公子’,我们背地里都叫他们‘四大害虫’。分别是当朝丞相秦川家的公子秦子牛,兵部尚书胡有为家的公子胡清,工部尚书方顺贵家的公子方兴桥和户部侍郎麦收家的公子麦不菲。去年的时候他们不在一个班,危害倒还小点。现在四个人凑在一起,真正是臭味相投,沆瀣一气,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班里的秩序越来越乱,甚至影响到了正常的上课。

特别是那个叫做秦子牛的坏蛋,仗着他是丞相的儿子,简直就是班里的一霸。他明知道我是神徒的妹妹,也不敢硬来招惹我,便打着追求我的旗号不断地来扰我,简直是烦死了!”

“那云青哲呢?难道他就不管你?”岳天海愤怒了。

岳天兰脸上一红道:“虽说我与云青哲早已经心心相印,可是自从进入南唐玄师学院之后,为了专心修炼,我们两个在学院内都是保持正常的同学关系,并没有公开我们两个人的恋。而且现在我在一班,云青哲在六班,平时都不在一起。

可是这一次我心里实在难过,就跟云青哲说了这件事。他听了以来,直接来到我们班,当着我们全班同学的宣布我是他的女朋友,真是羞死人了。”

说到这里,岳天兰粉脸微红,眼中却闪着幸福的光芒。

岳天海颔首道:“这还差不多,算是有点担当,那后来呢?”

“本以为秦子牛会因此知难而退,不再来纠缠我。没想到他却仍不放手,还说要与云青哲公平竞争。上个星期天,云青哲留在学院里修炼没有回家,这个秦子牛居然喊齐了四大害虫一起来打他。好在云青哲已经是黄阶九品,他们几个人偷鸡不着蚀把米,反而被云青哲给打了个鼻青脸肿。”



这个秦子牛什么实力?”岳天海关心地问。

岳天兰一脸不屑地道:“他现在是黄阶八品,也算是有点实力。年段里除了我跟青哲,就数他实力最强了。去年刚开学的时候,他还瞧不起我,每次见到我都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

自从哥哥你给我吃了玄天果之后,我的进步神速,慢慢地超过了他。他再见到我低调多了,却又要来追求我,真是气人!”

岳天海追问道:“发生了这样的事,云青哲有没有告诉老师?”

岳天兰蹙首道:“别提了,一提起来更让人气愤,居然学院里也有人护着这些坏蛋!

这一次新学年开始一个月了,我们还一直没有班主任。云青哲没有办法,就直接找到年段长,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年段长当时表现得义愤填膺,亲自来到我们班,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宣布要把秦子牛他们几个人全部开除,并且直接把他们赶了出去。可是到了第二天,他们几个人又回来了,年段长那边也没有动静了。听说是秦子牛那个当丞相的老爹亲自来到学院,威胁院长说如果不让他儿子回来,就要把年段长给换掉。如果年段长不是国师的弟子,恐怕就要被直接赶出学院了。”

岳天海明白此事大不简单,又听到是国师的弟子,于是问:“你们年段长是谁?”

岳天兰轻启檀口道:“我们年段长叫时雨豪。”

“时雨豪?”岳天海惊得叫了出来。这才想起来去年底时,时雨豪曾经说过,他打算到南唐玄师学院,在南唐帝国多培养几个有血的的玄师。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说到做到,不仅来了南唐玄师学院,还当上年段长。不用说,这背后必然有国师的支持,否则不可能如此顺利。

“时雨豪什么时候来你们学院的?”

“今年一月份就来了。而且年段长还跟我单独说过几次话,夸我有个好哥哥。哥,年段长真的见过你吗?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看着妹妹那疑惑的目光,岳天海没有回答,而是表复杂地笑了一下。去年护送倾城公主到北凉国和亲,没有想到发生了那么多意料之外的事,比如说时雨豪的阻挠,再比如说赵慧救了王伟华……

“时雨豪很喜欢倾城公主,多年以来一直在追求她,你知道吗?”想起了往事,岳天海自然就想起了这个八卦。

岳天兰瞪圆了好奇的大眼睛叫道:“是吗?哥,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看年段长每次见到公主表现得都中规中矩,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公主也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啊?”

岳天海有些失望。他是希望时雨豪的这份感能有个好的结果,倾城公主也有个好的归宿。现在同云菲菲的事还纠缠不清,他实在不愿意再面对倾城公

主的一腔深。

“时雨豪的事先不要说了,还是说说云青哲吧。昨天下午你回家之前有没有见到过云青哲,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对你交待过什么?”

岳天兰仔细地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当时云青哲什么也没有说。其实我是希望他每个周末都到我们家来吃饭的,可青哲总觉得不好意思。今天如果不是妈提起你可能要回来,我也不会去学院去找他。我现在真是担心死了,他为什么不在学院呢?他会去了哪里呢?”

岳天海又问:“云青哲平时有没有跟其他人有来往,有没有要好的朋友之类的?”

岳天兰依然摇头:“没有。云青哲就是一个修炼狂人,没有什么必要,不会跟其他人来往的。他到周末连我们家都不肯来,哪里又会跟其他人交往?哥,我怀疑又是秦子牛那个坏蛋在捣鬼。上个周末他们几个人偷袭云青哲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担心他们这个周末又会想出什么针对云青哲的坏主意,所以云青哲才不在学院。”

岳天兰的怀疑算是一种可能,不过她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况下就直接怀疑秦子牛,就算怀疑得很正确,岳天海也不可能因此直接向秦子牛发难。看来还是得等云青哲醒来,再向他详细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岳天海没有告诉妹妹他已经见过了云青哲。因为他不愿意对妹妹撒谎,一旦说出了口,必然就要说出云青哲遇袭重伤的事,反而惹得妹妹担心。于是他转移了话题:“你别再生爸爸的气了,刚才他跟我解释说,他只是担心你太死心眼,将来反而容易受伤害。爸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当是听取亲人的建议,合理的就采纳,不合理的就笑笑算了。”

岳天兰怒道:“你还让我笑,我能笑得出来吗?哥,这两年你在家的时间少,没有注意爸的变化。爸自从来到南唐城后变化很大,感觉不像原来那样心疼我了。”

岳天海直接斥责道:“怎么可能呢?爸是因为在南唐城中要处理各种各样的复杂关系,所以心有些烦躁,你也多理解爸。”

第六章 陷入阴谋险丧命

星期一早晨,岳天兰起得很早,因为她必须得在上课前赶到南唐玄师学院。妹妹前脚刚走,岳天海也出了家门,给母亲的理由是:“我去城防军看看唐国智。”

唐国智的军营则位于城东,岳天海为了不引人注意,没有乘坐金翎雕,而是骑上一匹快马,直奔城东。来到军营门前,向站岗的哨兵报上自己的姓名,那两名士兵居然眼中闪烁出崇拜的小星星,直接跪倒在地高声叫道:“神徒大人好!”

起后,一名士兵道:“队长正在里面等你,小的给大人带路,请大人随小的来。”

看到那士兵毕恭毕敬的样子,岳天海知道唐国智不仅早已经叮嘱过了手下的士兵,估计还把自己进行了一番神话般的吹嘘,所以他们才会如此对待自己。

来到唐国智的屋前时,唐国智居然正盘膝而坐于门前。听到动静后,唐国智睁开眼睛,起相迎,喜道:“天海,你来了。如你所料,昨天晚上云青哲就醒来了。不过他看来并不相信我,什么也不愿意对我说。我告诉他今天你还会再过来给他疗伤,他这才又放心地睡去。”

云青哲的伤势已经大好,会醒来当属正常,岳天海并不意外,问:“昨天晚上他有没有吃点东西。”

“按照你的叮嘱,只给他喝了一碗米粥。来,你进屋来看看吧。”

走进房间,看看依旧躺在上熟睡的云青哲,脸色已经显出红润。岳天海让唐国智先在屋外等候,他又一次施展木系的治疗术,对云青哲的伤势再次进行治疗。经过他这一次的治疗,云青哲脊椎骨断裂的伤处已经基本复原,只剩下五脏六腑还要慢慢调养。

此次疗伤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已经结束,岳天海将手从云青哲的上移开后,轻轻地唤道:“青哲!云青哲!”

云青哲缓缓地醒来,一双星眼慢慢睁开,当模模糊糊地看到眼前之人竟是岳天海时,他噌地一下坐起来,失声道:“老大,你怎么在这里?”

岳天海笑答:“我如果不在这里,那恐怕你就永远也不醒不过来了。”

云青哲这才问:“这是哪里,我怎么会来到这里?”

岳天海回答:“这里是城防军第九队的营地,我们现在就在队长唐国智的房间里。如果不是他前天晚上巡逻时看到你偷偷出城,你这条小命就捡不回来了!”

云青哲谨慎地左右看看,悄声问:“老大,你这些都是听那个唐国智说的吧。这个唐国智真的可信吗?这会不会是别人故意做出来的一个局?”

岳天海一脸庄重地回答:“我同唐国智去年曾经在一起朝夕相处了不短的时间,他是不可能骗我的!你小子现在怎么变得如此疑神疑鬼,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云青哲一

脸后怕,报以苦笑:“如果是你被人杀过一次,你也会也得谨小慎微。如果我不是胆子太大,也不会如此轻易地中了别人的圈,差点被人杀死。那位唐队长呢,我得向他道个歉。昨天晚上我醒来之后,对他不冷不的,估计把他得罪了。”

唐国智其实一直守在门口,听到屋里云青哲如此一说,立刻爽朗地一阵大笑,推门进来道:“道歉就不用了,你的做法我可以理解。你刚被人骗了一次差点把命丢掉,一醒来就见到陌生人总要小心一点。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半夜出城?能不能和我讲一遍!”

云青哲先看看岳天海,见岳天海轻轻点头,这才对着岳天海道:“这个说来有点长,跟你的妹妹岳天兰有关。我们今年九月份开学之后,将所有的学生进行重新分班。我跟岳天兰原来都在一班,现在我却到了六班。一班变成了所谓的‘实验班’,实际上就是把所有的官家子弟集中到了一班。其中有一个秦子牛的,据说是丞相的儿子,每天都打着追求岳天兰的旗号来扰她。我听说之后很生气,就追到一班当面警告他,天兰是我的女朋友,让他死了这条心。

他当时气焰非常嚣张,一会儿说我出太低配不上天兰;一会儿又说我跟天兰没有订亲,他就有追求的权力。如果不是他自知打不过我,估计他当场就会向我动手。

上个周六,当我在食堂吃完晚饭在学院里散步的时候,他居然带着所谓的‘四大公子’,趁着周六晚上学校里没有人看到,一起来群殴我。结果他们实在太差劲,被我打了个滚尿流。

这一个周六晚上,当我晚饭后散步回到宿舍,看到宿舍的桌子上多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云青哲,今晚我要跟你决斗!如果我输了,以后我就不再靠近岳天兰。晚上三更,城东二里小树林见,不敢来你就是一个胆小鬼!你就不配追求岳天兰!

虽然这张纸条并没有署名,可是我一看就知道是秦子牛那个坏蛋写的,当时就怒火中烧,下决心这一次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顿,把他彻底打服。我自问玄力比他高,自然不怕他,哪怕他想在树林里搞偷袭,我觉得自己也有胜他的把握。所以我没有任何犹豫,到了快三更的时候就离开了学院。

因为晚上城门都已经关闭,所以我只能选择偷偷地躲开守城的士兵,翻城而出。当时我还在感慨城防如此松懈,我这么轻易就出来了,没有任何人察觉。却没有想到,原来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唐队长的监控之下。也幸亏如此,我才能被唐队长救回。”

说到这里,云青哲感激地看看唐国智。唐国智轻轻一笑,表示不用谢。岳天海则着急地追问:“那后来呢,你到达树林

之后看到秦子牛了吗?”

云青哲恨恨地道:“没有,没有看到任何人。我到达树林之后,在树林里搜索了一遍。树林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我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来错了地方。可是仔细一想,在城东,就只有这样一个小树林,其他的地方要么是农民的庄稼地,要么是一片荒原,应该不会搞错。

我在树林里慢慢搜索,走进去约有一百米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人袭击我。我当时可以感觉到,这个袭击我的人玄力很高,比我高的很多很多。我一边运起玄功到背后防护,一边尽量地向前卧倒躲闪。可是对方的速度太快,我只觉得背部一痛,我甚至听到了‘咔嚓’一声,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见云青哲说完,唐国智补充道:“当时连我都没有感觉到树林中有其他人存在,说明这个袭击者确实是个高手,应该有地阶以上的实力。”

岳天海则责怪道:“青哲,你也太大意了。这三更半夜,独自一个人跑到城外,真要发生意外,我们到哪里找你去?”

云青哲也自责道:“我当时也是气昏了头,又打心底里瞧不起这个秦子牛,这才会如此轻率。没想到这个秦子牛如此无耻,讲好了要与我决斗,背地里却找别的高手来暗害我!”

唐国智想了想问:“那张纸条还在吗?”

云青哲懊恼地低下头说:“当时我一生气,就把那张纸条给撕碎了!”

岳天海失望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唐国智则道:“就算留着也没有用。就算这个谋是秦子牛筹划的,那张纸条上的字迹也不会是他写的。拿着那张纸条他也会否认,还是做不得证据。”

岳天海怒道:“依你的意思,这件事就这样算了,我们还拿这个秦子牛没有办法?”

唐国智沉吟片刻道:“天海,要不这样。时雨豪不是在南唐玄师学院里当年段长吗,我们一起去找他,看看他怎么说。”

云青哲立刻道:“我也要回学院,今天该上课了。”

岳天海没有接话,而是考虑了几分钟,这才说:“青哲你先在这里养伤,等我们去学院里看看况再决定。如果说你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那还回学院干什么?”

第七章 带着使命和责任

南唐玄师学院位于南唐城南侧,与皇城遥遥相对,在南唐帝国占有尊崇的地位。论起学院的历史,那比南唐帝国的历史还要悠久,建院已经有一千多年。

一千多年前,学院刚刚成立的时候,还是一座只有三名老师,几十名学生的小学院。后来在南唐帝国的建立过程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被策封为皇家学院之后,这才迎来了它的飞速飞展期。当年的皇帝重修南唐城时,同时将南唐玄师学院扩建,不仅将它建立在了皇城的边上,而且占地面积几乎可以与皇城媲美,可见当年玄师学院的得势。

唐国智与岳天海离开营区后打马飞奔,小半个时辰后就来到了南唐玄师学院的大门前。

这座大门高约十米,宽约三十米,全部用花岗岩堆砌而成,显得头角峥嵘,气势磅礴。从大门往里看,是一条长达两百米,宽约十五米的青石路。路两边笔直地种植了两排几十米高的松树,就如同一个个高大的卫兵站立在道路的两旁,又如同一把把巨伞撑开后为树下的建筑遮风挡雨。

道路的尽头,是一座圆顶方体的五层大楼,蓝瓦红墙,巍然耸立,正是学院的教学大楼。整个校区依一座矮山而建,一眼望去,在远山的衬托之下,巍峨的楼体更显得威严肃穆。在大楼的后,校内的建筑依照地势因地制宜,错落有致,让人深感建筑与自然的和谐之美。

作为从南唐玄师学院毕业的学生,唐国智显然对这里非常熟悉,跟门口的守卫打了个招呼之后,直接带着岳天海纵马而入。

进入校门,沿着青石路才走了一半,对面也驶来一匹黄骠马,马上坐着一名年青男子,却正是时雨豪。他们认出时雨豪的同时,时雨豪也认出了他们,三个人在大路上同时勒马,在大路的中央停了下来。

时雨豪一脸诧异地看着岳天海,先冲着他抱拳行礼道:“神徒大人好!不知神徒大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岳天海也抱拳还礼,笑道:“昨天刚回来。”

唐国智也开始打招呼:“雨豪,你这是要去哪里?”

时雨豪一脸着急的神态,说:“我正准备去城防军去找你。”

唐国智愕然道:“出了什么事?”如果没有出事,时雨豪不会这样急匆匆地前去找他。

时雨豪微微点头道:“我们有一个学生失踪了。这个学生是我们二年级的翘楚,天赋过人,练功勤奋,踏实吃苦,我很看好他。没想到今天有人来告诉我,他在昨天就失踪了。所以我想去找你,让你们城防军查一查昨天出城的人中有没有他。”

唐国智对于时雨豪的事自然是大力配合,马上问:“这个学生叫什么名字?”

时雨豪答道:“他叫云青哲。”

唐国智紧

绷的脸庞立刻放松下来,和岳天海交换一下目光,同时笑了。

时雨豪被两个人的表给弄懵了。他看看岳天海,再看看唐国智,大惑不解地问:“你们笑什么。”

唐国智边笑边道:“如果你只是为了云青哲的事,就先不用着急了。而且从严格意义上讲,他不是昨天失踪的,而是前天晚上失踪的。”

一听此言,时雨豪是又惊又喜,盯着唐国智问:“你见过他了,他现在哪里,有没有出事?”

唐国智轻笑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你还是请我和神徒大人喝杯茶,我们慢慢地讲。”

时雨豪把两个人请进自己的办公室,按照唐国智的要求给两个人泡茶,岳天海则问:“时雨豪,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云青哲失踪的?”

时雨豪一边倒着茶水,一边道:“我是今天早cāo)的时候才知道的。早cāo)的时候一班的岳天兰跑来告诉我,云青哲失踪了。岳天兰是你的亲妹妹,这是真的吧?”

岳天海郑重道:“当然是真的,还是双胞胎,前后就差那么一杯茶的功夫。我的妹妹在这里,你可得给我照顾好了,不能让人欺负她。不过我对你可是一点都不放心,云青哲也算是我的兄弟,结果搞得他小命都差点不保。”

时雨豪给岳天海倒完茶,正在给唐国智斟茶,闻得此言手顿时一抖,手中的茶落在了唐国智的手上。

唐国智将手上的茶叶一抖,抱怨道:“你想烫死我啊!”

时雨豪没有心计较这个,急切地问岳天海:“云青哲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危险?”

唐国智抢着回答道:“有神徒大人出马,有什么危险都能化险为夷,否则我们俩能这样心安理得坐在这里陪你喝茶?快点,我的茶杯还空着呢!”

时雨豪故意道:“要喝自己倒!我给神徒大人端茶倒水那是应该的,凭什么给你倒啊?论年龄你是我的弟弟,小时候你可是一直喊我雨豪哥的。自打你从南唐玄师学院毕业去了城防军后,玄功没见长,官架子倒是大起来了。”

岳天海劝道:“今天你给唐队长端茶倒水那可一点不冤枉。如果不是他,我们就只能等着给云青哲收尸了,我们俩都得好好感谢他。”

听岳天海这样一说,唐国智故意大马金刀地坐直了体,说:“雨豪哥,给我倒水!”

话还未说完,唐国智自己先笑了。时雨豪也一起笑道:“好,我把这一壶茶水都倒在你上,让你喝个够!快给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否则你一口水也别想喝。”

唐国智收敛笑容,一本正经地把发现云青哲的过程以及今天云青哲醒后所讲的话重复了一遍,听得时雨豪眉头越皱越紧。等云青哲说完后,时雨豪气得把手中的茶杯捏个粉碎

,骂道:“堂堂的南唐学院玄师,我们南唐帝国的最高学府,居然让这种卑鄙小人横行,还对自己的同学下此狠手,真正是可忍,孰不可忍?”

岳天海问:“你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

时雨豪不假思索就道:“虽然没有证据,可我相信肯定与秦子牛有关!这个秦子牛不仅是一粒老鼠屎,更是一匹害群之马,是一个危险品。偏偏我又拿他没有办法,不用说没有证据,就算有了证据,恐怕也办不了他。”

岳天海气愤地问:“为什么?”

时雨豪沮丧地回答:“因为他有一个当丞相的爹。”

岳天海不服气地问:“丞相就可以一手遮天?还可以插手到玄师学院?”

时雨豪一脸悲愤之色,起在屋里踱了几步,背对着岳天海道:“不错,现实就是这样。虽然说我们南唐玄师学院本是一个独立的存在,可是对于丞相的儿子,我们还是没有办法。不仅仅是丞相的儿子,现在的现实是家里稍微有点背景的,都会让我们平时管理起来如老虎咬刺猬一般难以下口。

上一周,云青哲来告诉我,他被秦子牛、胡清、方兴桥和麦不菲偷袭,我就想借这一事件把他们四个人赶出学院。可是我周一上午把他们赶出去,下午院长就找到我,给我两条路选:一是让他们四个回来;二是我自己走人。无奈之下,我只能选择接受他们四个人回来。”

唐国智听了气得七窍生烟,说:“雨豪哥,你何必在这里受这份气,干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年段长呢?干脆你也别干了,到北疆去找我父王吧!”

时雨豪报以苦笑,摇头道:“国智,当初我为什么要到玄师学院来,已经跟你讲过一次了。军队当中,有父王在北疆镇守,我到了之后只能算是一个助力,并不能出现开创的局面。那里有我也可,无我也可。即使我去了,所起的作用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北凉国这些年来一直对我南唐虎视眈眈,亡我之心不死。虽然去年神徒大人拿回来一块护国铁牌,使得我们又得苟延残喘一年,可是战争已经迫在眉睫,我们必须要为战争作准备了。军队的准备由父王来做,玄师中的准备工作就由我来承担。我来到南唐玄师学院,就是希望能够为我们南唐国培养出一些有血的年青玄师,在即将来到的战争中发挥一点作用。

所以我不会走,我不会离开南唐玄师学院,至少现在不会。我是带着使命和责任来的,如今我使命没有完成,责任没有尽到,怎么能轻言离开?哪怕是忍辱负重,苟延残喘,我也要尽到我的一份力量。”

第八章 用心良苦时雨豪

岳天海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时雨豪,你年纪这么轻,一来到南唐玄师学院就担任了年段长,学院里支持你的人应该不少吧?”

时雨豪再次报以苦笑,比刚才又多了几分凄凉,声音低沉地说:“按照我当初的想法,我刚从学院毕业几年,再次来到南唐玄师学院,给够让我当一个班主任,给我一个班,就已经不错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年初院长在我来到后直接问我,愿不愿意到一年级当年段长?当时我不了解况,还以为是院长看在我师父的面子,因此委以重任。当时我就想,一个年段六个班,三百多个学生都交给我来管理、来负责,那我就可以教出更多优秀的玄师,更好的实现我的目标了。所以我根本就是满怀着感恩与感激的心答应了院长,走马上任。

等我上任之后才明白,院长之所以把这副担子交给我,不是因为我师父的面子,更不是因为欣赏我,而是因为这是一个没人愿意接的烫手山芋。

现在这个二年级,也就是年初的一年级中不仅官二代多,而且家长不讲理的更多。玄师的训练本来就是严格刻苦的,可是这些官二代们一点苦也不愿意吃。面对老师的严格要求,不仅当面顶撞,还回家之后告黑状,说老师如何打他、骂他、侮辱他。特别是那个秦子牛,最喜欢上课捣乱,还总是对老师栽赃陷害,搞得丞相几次找上门来,指着老师的鼻子痛骂。

原来的年段长受不了这个窝囊气,辞职不干了。学校里其他的老师们都了解这个况,都不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只有我刚来学院,傻乎乎地还以为自己得到了重用,结果成了一个顶缸的。

不过我既然来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朝着我自己的目标来努力。而且我毕竟是国师的弟子,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些官员们在面对我时也会客气一些,不至于那么嚣张。只是半年下来,发现这些官宦子弟中不仅有许多扶不上墙的烂泥,还有不少老鼠屎,甚至是害群之马。而与这些官宦子弟相比,那些普通人家来的孩子,莫不对学院的学习机会视若珍宝,个个都勤奋努力。即便有个别人在入学后沾染了不良习气,也因为没有背景,而很容易处理,不至于危害别人。

所以九月份新学年开学之后,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克服种种阻碍,将所有的官家子弟集中到了一班。为了减少阻力,得到其他的支持,我打的旗号是成立一个实验班,为这个班配备最好的教育资源,秉承最好的教学理念,使用最先进的教学方法,配备最优秀的老师,使这些孩子个个成长为栋梁之材。

可实际上,我只是把这些无法管理的孩子集中在一起,打算把他们彻底放弃了。全年级三百多个

孩子,我放弃五十四个,还有两百多个,我培养好这两百多个,就算完成了我的目标。”

岳天海不满道:“我妹妹可是一个好孩子,既不是老鼠屎,更是不害群之马,你怎么能把她放在一班呢?”

时雨豪报以歉意地一笑:“神徒大人,实在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如果我不把神徒大人的妹妹放进去,那其他人谁会相信这个实验班是得到我们特殊照顾的重点班?”

岳天海更不高兴了:“你的意思是说,我妹妹算是一个牺牲品?为了满足你的计划和目标,就把她作为一个幌子给牺牲了?”

时雨豪点头承认,却振振有词地说:“不仅是你妹妹,还有其他人,倾城公主还不是也在里面?如果我在分班时,只把那些老鼠屎放进去,而把优秀的学生挑出来,那别人还不是一看就明白我的用意,那些官员们怎么会同意他们的孩子进入这样的班级?

我现在分班的目标很明确,三品以上官员和公爵以上的权贵,只要是他们的亲生骨,全部放进一班。这样一来,他们就没有意见,就说不出什么了,我的改革方案就获得了通过。他们以为他们的孩子得到了重点照顾与培养,心中很高兴;而我把他们彻底放弃,专心培养其他的孩子,又防止了他们在课堂上的捣乱,也达到了我的目标。”

时雨豪讲的滔滔不绝,头头是道,一副言之有理的样子,还颇有几分为他的行为而得意。岳天海则为岳天兰的处境而大为恼火,就连唐国智也反对道:“雨豪哥,你这样似乎也不合理呀。就算是在官宦子弟中有几个人调皮捣蛋,可是我相信愿意刻苦修炼的还是大多数。你这样一来,放弃的可不止是害群之马,就连不少优秀的子弟都被你放弃了。”

时雨豪并不否认,却继续阐明他的道理:“国智,你说的没错。在这五十四个人中,真正的不可救药的人只是少数,而好学上进的人依旧占着多数。可是如果没有这些多数人陪绑,这些少数人的家长绝对不会同意我的分班计划。

你更需要明白的是,我来到南唐玄师学院当老师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战争作准备,我所培养的玄师,将来都是要上战场的。

那些没有背景的、普通人家来的孩子,都会响应国家的号召,走上战场,保卫我们的国家。可是这些有背景的,官员家的孩子们呢?哪怕他们是积极向上的,愿意为国捐躯的,他们的父辈们也一定会阻止他们,让他们上不了战场。

神徒大人,你刚才为你妹妹分到了一班而不满。可是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将来北凉国入侵,你愿意让你的妹妹上战场吗?哪怕她自己愿意去,你是不是也会想办法阻止?”



才还对时雨豪的分班改革不满,一脸愤慨之色的岳天海立刻脸色一变,无言以对。正如时雨豪所说,如果真有这样的况,他是绝对不许岳天兰上战场的。哪怕岳天兰是一个玄功高强的玄师,她自己也愿意去,他这个当哥哥的也绝对要阻止她。

面对时雨豪灼灼的目光,岳天海尴尬地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们家只有两个孩子,我将来是要上天成神的,如果我妹妹再在战场上有个三长两短,那我父母将来谁来照顾?我们家况比较特殊,还是不能跟别人比。”

时雨豪报以理解的一笑:“神徒大人,你们家况特殊,其他人家里也会况特殊。当国家有需要,征召玄师上前线的时候,这些一班学生的家长们,都会找到种种合适的理由,让他们的孩子不用上战场。

所以,即使这五十四个人中大部分人都是积极向上的,愿意刻苦修炼的,我依然不会把精力浪费在这些人上。我所要培养的,是将来能够上战场、能够为这个国家抛头颅、洒血的玄师。现在时间紧迫,我的精力有限,实在容不得浪费!”

时雨豪的话使得岳天海觉得脸上一阵阵滚烫,甚至不敢抬头与时雨豪的目光相触。他现在所想到的只是保全自己的家人,而时雨豪想的是保卫这个国家,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与不足。想到刚才他还为岳天兰分到了一班而忿忿不平,因此对时雨豪表示了满,现在只能感到满腔的羞愧。

唐国智则更是为时雨豪的言行而感动,伸出大手来紧紧握住了时雨豪的手,抱歉地说了句:“雨豪哥,对不起,你辛苦了!如果有什么兄弟我能帮上忙的,你一定要告诉我!”

岳天海也抬起头来,郑重地对时雨豪说:“对不起。我太过于自私了,不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

时雨豪轻轻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道:“神徒大人,你们有幸生活在南方,不曾经历过北部边境的战乱。我的全家二十七口,都是被北凉国杀害的,所以我对他们的仇恨,我愿意为报仇而付出的努力,你是无法理解的。南唐国的绝大部分国民都是在和平的环境中长大的,大家都远离战争太多年,甚至于都害怕战争,不愿意战争。对于将来北凉国可能的入侵,我真的是一点也不看好。我只能是尽力而为,哪怕是飞蛾投火,也要争取以命扑火,死而后已。”

第九章 择选录取班主任

时雨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表态让岳天海和唐国智都为之感动,都陷入沉思之中,三个人不再说话,气氛一时有些沉闷。时雨豪第一个打破这种沉闷道:“云青哲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就让他先回学院吧。在二年级的学生中,我最看好的就是他。今年我刚来的时候他不过是黄阶三品,现在半年多的时间就已经到了黄阶九品,这种速度比我当年还要快。可惜的是北凉国不会给我们足够的时间,不然的话说不定我们会培养出一个最年轻的天阶高手出来。”

岳天海则担心地问:“你最看好的就是他,是不是也要让他在战场上白白地牺牲?你刚才也说过了,他可能会成长我们南唐国的天阶高手!”

时雨豪却悲壮地道:“如果我南唐国都不在了,哪还有南唐国的天阶高手?除非他愿意改换门庭,变成北凉国的天阶高手!如果将来有一天,我安排他上战场,你是不是也要阻止?”

岳天海想到了岳天兰,心中矛盾重重,最终道:“虽然云青哲尊我一声‘大哥’,可他又不是小孩子,理所当然自己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哪里还需要我来管?更何况我自己那时候已经上天成神了,哪有可能再管他的事。”

时雨豪感慨道:“是啊,神徒大人是要上天成神的,自然没有心思管我们这些凡人的生死。可是我还得管,宁可国破家亡,我也绝不会做亡国奴!国智,云青哲在你那里,你回去跟他说一声,让他下午就回学校上课。”

唐国智没有立刻应,而是看一眼岳天海。岳天海没有表态,他之所以今天不同意云青哲回学校,是担心那个谋置云青哲于死地的家伙,会一计不成,再生一计,非得把云青哲害死不可。所以在这种威胁确定消除之前,他不想让云青哲回来。

只是刚才时雨豪一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言语深深地触动了他,让他不好意思再提及云青哲回来可能会面临的危险。他沉吟片刻之后,问时雨豪:“你有没有办法让我以一个合适的份到学院里来,可以每天跟一班的那个秦子牛打交道。既然你怀疑云青哲的遭遇跟他相关,那我就想办法去查一下,去除这个隐患。”

听了岳天海的请求,时雨豪为之一愣,问:“神徒大人,如果你这三个月的假期都呆在南唐玄师学院里,这样可以吗?你不需要去寻找新的神徒吗?”

岳天海回答:“新的神徒哪是这么容易找到的?大多数人踏破铁鞋也没有收获,我也不想去浪费时间了。如果玄天神院有人问起来,我就说我守株待兔,在南唐城过往的人中寻找新的神徒。”

“这样也行?”时雨豪觉得有些新鲜。

“反正玄天神院也没有人管,这样就可以。去年如果

不是为了倾城公主,我也会一直呆在南唐城。对了,你现在近水楼台先得月,跟公主的关系有没有进展啊?”

听岳天海说起此事,时雨豪先是一脸沮丧,随即立刻打起精神道:“北凉未灭,何以家为?对我来说,现在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准备与北凉国的战争,直到北凉国灭亡的那一天!”

岳天海真诚地说:“花堪折时直须折,莫等花落空折枝。我是真心希望你跟倾城公主之间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时雨豪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顾左右而言他:“你要想每天都跟秦子牛在一起监督他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要你来当一班的班主任就行了。”

一听这个,岳天海立刻头大了,举手投降道:“这个班主任恐怕不是那么好当的吧?如果这个班主任那么好当,也不至于到现在开学一个月了还没有班主任。”

时雨豪却一脸兴奋道:“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很难,可是对于神徒大人你来讲,可能真的很简单。以你神徒大人的份,连皇上都不敢无礼。那些官员权贵们哪一个敢在你的面前放肆,你可以直接抽他们。”

岳天海可兴奋不起来,严肃地问道:“那抽完以后呢?”

时雨豪没有明白岳天海的意思,依旧兴高采烈地回答:“抽完以后他们就都怕了,再也不敢来惹你了!”

岳天海说出了自己的担心:“那将来我不在了,我上天成神之后,他们会不会报复我的家人呢?”

神徒在玄天神院里时,家族亲人是威风八面,无人敢惹。可是一旦神徒上天之后,家人立刻失去了保护,这一点岳天海已经是了解得清清楚楚了。时雨豪也立刻语塞,期期艾艾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唐国智却一拍脑袋道:“天海,如果你真的想来这里当班主任,那我可以给你一个仿造的份,就说你是来自北疆的军队。如果有人去查你的底细,那边自然会有人给你证明。我再给你一副面具戴上,保证没有人看得出来。”

听了唐国智的主意,时雨豪再次兴奋起来,高声叫道:“这个办法好!这样神徒大人既可以大展神威,又可以让他们找不到报复的对象,可以放心了!”

岳天海还是有些犹豫,问:“这样真的行吗?”

时雨豪坚持道:“肯定没有问题。这一个月以来,一班没有班主任,也是够我头痛的。想要向院长求助,院长说自己酝的苦酒自己喝,他能同意我的分班计划就已经算是照顾我了,别的帮不了我。不过院长也很能扯,对那些家长们说之所以一班没有班主任,是因为要给一班招聘一位全南唐国最好的玄师。我们的招聘启事已经张贴了一个月,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报名,我的头都大了。只要神徒

大人你同意,那这个班主任就是你的了。”

岳天海真的有些动摇了。现在妹妹岳天兰在一班,那个秦子牛经常来扰她。作为当哥哥的,自然要想办法为她解决。如果当了一班的班主任,自然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教训秦子牛,让他不敢再来纠缠岳天兰。而且他还可以暗暗地调查此次云青哲遇袭究竟与谁有关,为云青哲去除潜在的威胁。想来想去,岳天海决定接下这个活,仍不忘问一句:“时雨豪,我最多只能干三个月,年底我就得回玄天神院的。”

时雨豪却根本不在意,一口应道:“没有问题。对我来说,现在一班的班主任是有一天算一天,总比一天也没有好多了,我也可以给院长一个交待了。”

见时雨豪也不在意,岳天海沉吟道:“既然如此,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我妹妹不被扰,为了云青哲的安全着想,我就勉为其难,当他三个月的班主任吧。今天我回家跟父母说一声,明天就来走马上任。”

岳天海答应了,时雨豪却又来事了:“明天可不行。明天是所有报名应聘班主任的人员进行考核,择选录取,你得后天才能来上班。”

岳天海惊愕道:“还要考核?你刚才不是说没有一个人报名吗,怎么又会择选录取?”

时雨豪窘迫地将双手一摊,作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姿态说道:“没有办法,作戏要做全。这一班的孩子们个个都是高官子弟,如果被他们知道我们随便找个人来应付他们,那还不得反天了。所以为了做给他们看,必须得有考核,还要择选录取,这才能证明我们学院对于这个班的重视,确确实实是要把这个班带好。”

岳天海这才明白了,作了一个形象的比喻道:“你的意思说,既要作婊子,还要立牌坊。明明就想把这批人放弃,还得作出一副最重视这批人,对这批人重点培养的姿态出来。”

时雨豪被说得嫩脸一红,嗫嚅着说:“事是这么回事,可是神徒大人,你也说的太露骨了一些。”

岳天海讥讽地一笑道:“敢做就不要怕别人说。去年我见你的时候,感觉你是一条敢作敢当的真汉子。今天才发现,你居然也搞这些花花肠子,弯弯道子。”

第十章 招聘海报假大空

时雨豪被臊得满脸通红,脖子都粗了一截。唐国智看不下去,为他解围道:“天海,你是高高在上的神徒大人,上至皇上,下到百官,所有的人都尊你、敬你,哪里想到我们这些普通人的难处。

现在的南唐玄师学院,其实真的不像一个学校,而更像是一个国家的行政机构。学院建立一千多年了,整个学院都官僚化了,难免沾染官场习气,官僚主义、形式主义之风盛行。雨豪哥在这里,要想做成一点事,就必须要按照规矩办事。否则的话,他想干什么都干不成。如果不是有国师在后面给他撑腰,他早就被赶走了。

你还没有看过他们张贴的招聘海报,大话话,空话连篇,简直让人捧腹。你自己看一眼,也就对于南唐玄师学院的现状有一点了解了。”

“是吗?招聘海报在哪里,让我也看一看,开开眼。”听唐国智如此评价南唐玄师学院的招聘海报,岳天海自然有了兴趣。

时雨豪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说:“早在开学之前,因为没有人愿意给一班当班主任,我就把招聘海报张贴到了南唐城的城门之侧,面向全国招聘班主任。”

岳天海狐疑道:“贴在城门之侧?我进城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呢?难道因为我是坐着金翎雕进城的?”

唐国智为他解了惑:“他们这个招聘海报是用浆糊粘上去的,哪里经得起风吹雨打。没贴到十天,四个城门处的海报就全部掉光了,所以你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就因为被我取笑了一番,所以他都不好意思继续张贴了。”

时雨豪纠正道:“不是我不好意思继续贴,而是贴了十天都还没有人来报名,我也没有信心再去张贴了。反正这件事已经在南唐城中传开了,真正有这个实力的人没看到也应该听说了,没有必要再张贴海报了。”

唐国智怼道:“真正有这个实力的人,有谁会愿意来当这个班主任?你们要求班主任必须具有地阶以上的实力,真有这个实力的人,在别的门派中不是掌门就是长老,有谁会愿意到你们这里当个班主任啊?如果不是因为在学院里修炼条件好,冲击天阶的可能更大一些,学院里连现有的这些地阶老师都留不住。”

唐国智和时雨豪毕竟是一起从小玩大的,两个人你来我往,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挤兑,心中都不介意。

岳天海不耐烦了,打断他们道:“你们别说的这么闹了,时雨豪,那个招聘海报你这里还有吗?给我一张看看。”

“还有!”时雨豪一边答应着,一边从办公室的柜子里拿出来一张红纸,上面用毛笔写着:

招聘

为进一步深化南唐玄师学院的人事制度改革,建设一支职业化的玄师队伍,提高学院

的管理水平,促进玄师教育事业的改革和发展,根据学院现状和下一步的发展规划,现面向全国招聘班主任。

一、指导思想

以选拔优秀班主任为核心,以合理配置人才资源、优化班主任队伍,确保学院的可持续发展为准则,以提高学院的管理水平和教学水准为目标,努力建设一支立场坚定、玄功高强、德才兼备、管理水平突出的班主任队伍,为南唐玄师学院的改革和发展奠定坚实基础。

二、基本原则

科学实施原则。充分继承我南唐玄师学院的优良传统,学习借鉴玄天大陆其他皇家学院的先进改革经验和优秀做法,理论与改革实践相结合,稳妥有序组织实施。

以人为本原则。坚持以人为本、人岗相宜,结合南唐玄师班主任队伍现状,完善各项配措施,保障班主任队伍改革的cāo)作和实效。

坚持“三个有利于”的原则。有利于提升学院的整体管理水平和教学能力,有利于提升玄师队伍的整体素质,促进班主任队伍的职业化和老师队伍的专业化成长;有利于创新学校机制、体制、促进南唐国玄师队伍的健康成长。

坚持大稳定、小调整的原则,维护好改革的持续和学院的稳定健康成长。此次只在二年级建立一个实验班,实施改革实践。待积累改革成功经验之后,再逐步在全学院推广。

坚持因地制宜,因人而异,实事求是,一切从玄师事业发展和实际工作需要出发的原则。

三、实施范围

二年级新组建的实验班。

四、岗位设置

二年级一班班主任一名。

五、招聘对象及条件

面向全国招聘,凡是南唐国公民均可参加;

地阶以上玄师;

玄师教育事业,甘于奉献,勇于牺牲,有强烈的事业心和责任感;

品行端正,无犯罪记录,无不良嗜好;

体健康,言辞流利,具备从事玄师教育工作的优良素质和突出能力。

六、组织领导

为了加强对此项工作的领导,特成立二年级一班班主任聘任工作领导小组,组长由院长赵江担任,常务副组长由教务主任陈万林担任,常工作由二年级年段长时雨豪负责牵头。

看完这篇洋洋洒洒近千字的招聘海报,岳天海笑了。虽然他并没有像唐国智所描述的那样捧腹大笑起来,可是也笑了个一脸灿烂。笑过之后,岳天海评价道:“其实说来说去,就是一个条件,要求有地阶以上的实力,其他的都是废话。”

时雨豪无奈道:“神徒大人,等你来到学院,当上了班主任,就会慢慢地明白我的苦衷。有很多事

,不是我一个人能够改变的。一个氛围或者说一个传统形成了,想要改变是非常困难的。在学院里待的时间长了,你慢慢就会明白。”

岳天海开玩笑道:“等我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我们之间熟悉了,你以后再见到我就不会再‘神徒大人’长,‘神徒大人’短的了。你也会像国智兄一样,直接喊我一声‘天海兄弟’就好了。”

当初唐国智面对他的时候,一开始也是总喜欢称呼他为“神徒大人”。直到后来,两个人在护送倾城公主到北凉国和亲的路上逐渐熟悉,唐国智了解到他不喜欢这个称呼,这才慢慢地改了过来。尽管如此,还是会是不是地称呼他一声“神徒大人”。相信跟时雨豪相处久了,他也不会再如此见外,可以直呼自己的名字了。

时雨豪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那是,你要换一个份来,我总不能喊你‘神徒大人’。国智,你打算让神徒大人以什么份来出现啊?至少名字要先报给我,我好下午报到院长那里,明天参加考核。”

唐国智一脸轻松道:“北疆军队中原来有一名叫做徐良的年青将领,恰好是地阶一品的实力。他本来就是在北疆长大的,南唐城中没有人认识他。而且十几年前我父王被贬到天南郡后,他就离开了军队,归隐乡里。我父王重返冷北疆之后,寻访故旧,一直没有找到他的下落。南唐城中没有人认识徐良,天海冒充徐良的份,应该没有人识破。”

“那好,我下午就把名字报到院长那里,明天上午神徒大人来参加考核就好了。只是神徒大人的外貌,还得进行一番修改吧,不要让人看出了破绽。”时雨豪依旧不放心,不断地提醒着。

唐国智把脯一道:“我办事,你放心。我下午就为天海好好打扮一番,给他讲述一番徐良的份信息,再给他一张惟妙惟肖的面具,保证不出一点纰漏。”

岳天海去年前往北凉国的路上,曾经佩戴过唐国智提供的面具,所以对此十分放心。他不放心的是明天的考核,问道:“明天的考核会不会很难?我会不会通不过啊?”

时雨豪却一脸轻松道:“你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那就是一个形式。除非你真的不想当这个班主任,否则的话不可能通不过!”

第十一章 筹备已久

告别时雨豪,离开南唐玄师学院后,岳天海回家陪母亲吃了一顿午饭,再次来到了唐国智的营地。这一次来的目的是为了掌握徐良的详细资料,为接下来的三个月冒充徐良做好准备。

唐国智一中午都在为此事忙碌,在岳天海到来时已经准备好了十几页的相关资料。在岳天海到来之后,依旧不断地搜肠刮肚,冥思苦想,不时地奋笔疾书,把想起来的问题写在纸上,供岳天海参考。

岳天海拿过唐国智所整理的材料,认真地阅读着:

姓名:徐良

别:男

出生年月:南唐历一零八二年三月初二

家庭出:牧民

父亲:徐子昂,原为玄师,黄阶九品,曾在南唐国武安城军中服役,担任亲卫军队长。后因受伤后退役,返回武安城外东北方五里外的老家徐家营村以放牧为生。

母亲:陈氏,南唐国武安城内东大街裁缝陈老二之女,在徐子昂在城中服役时与其成婚,育有三子,徐良为幼子。

主要经历:徐良自幼天赋超人,在其父教导下学习玄功,十八岁时已经是黄阶六品,大有赶超其父之势。当年,徐家营村遭遇北凉国骑兵洗劫,全村老少大多遇难,只有徐良一人杀出重围,入武安城中求援。当时驻武安城的亲王唐天河怜其遭遇,更珍其材,尽遣军中高手对其进行教导,使其于二十五岁进入地阶,成为一员猛将。后亲王唐天河被贬为郡王,南迁到天南郡后,徐良心灰意冷,独自离开,不知所终……

当岳天海把所有的资料都看完后,唐国智又叮嘱道:“冒用别人的份,最担心的是两个问题:一是担心碰到熟人相认;二是担心别人问起以前的往事。

徐良的亲人早已在多年前遇难,不用考虑亲人相认的问题。南唐城中,也无对徐良熟悉之人,大可不用顾虑。

徐良年轻时家遇横祸,所以格极为冷淡,不愿意说话。如果有人询问起往事,你大可以置之不理,不用回答,这才是徐良的风格。你再在舌头下压一块小木珠,故意用沙哑的嗓音说话,这样语音语调就都改变了。

这里还有一个面具,明天起你就戴上,以后在南唐玄师学院就用徐良的份好了。”

岳天海从唐国智的手中接过面具,仔细观看,然后戴在了脸上,立刻就从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变成了一个满脸须髯的粗豪大汉。这张面具制造非常巧妙,与皮肤的接口多在毛发处,露出眼睛的缺口使得眼形变圆,再配合加粗的眉毛,即使熟人从眼神上都看不出破绽,让岳天海啧啧称奇,赞叹不已。

唐国智却道:“仅仅正面改变还不行,真正熟悉的人,可能从背影就可以把你认出来。所以我这还有一个架子,你

把它穿戴在肩上,外面再用衣服一,保证让你材比以前粗一号,背影完全改变。只是这样以来,原本合的衣服就显得有些短小了,倒好像是大人穿上了小孩子的衣服。所以平时你多穿宽松的长衫,如果有时间,再做两宽松的紧劲装更好。”

岳天海接过这个用铁丝为骨、兽皮为做成的框架,通过绑在其上的带子系于两肩之上,再罩上衣服之后,原来一适中的材立刻虎背熊腰,真是连亲妈都能瞒过。

岳天海奇道:“国智,你这里怎么会如此凑巧地有这副面具和架子,难道你一直都做好了伪装成他人的准备?”

唐国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嘴角抽动了两下,这才道:“不错,其实这个徐良的一切都是为我自己准备的,我这一年来一直筹划着如何伪装成他。”

见岳天海瞪圆了疑惑的眼睛看着自己,唐国智解释道:“早上时雨豪所说的话你还记着吗?他说没有一个官员会让自己的孩子上战场,我的父王也不例外。虽然父王他自己已经做好了战死疆场的准备,可是他却希望我活下来,希望能为我们唐家留下一条根。正因为此,这次他去北疆没有把我带在边,而是留在南唐城。因为他知道我们在北凉国的面前根本没有胜利的希望,所有的努力都不过是苟延残喘,不能改变结局。他已经决定以死殉国,却不希望我也走上这条路。

我唐国智已经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再也不是当年还要父王照顾的小男孩了。所以我不愿意遵循父王的安排,我想以另外一种份到北疆去,去守在父王的边,同生共死。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愿意以死来保护父王,让他全而退。

这种份不能太低,否则不能靠近父王。这种份还应该能够得到父王的信任,否则也不能靠近父王。徐良这个人父王曾经多次提起,对他极为信任,为他离开军队而可惜。如果我以徐良的份去找父王,定可以轻易地留在父王边,达到我的目的。

所以这一年来,我一直在做这方面的努力,这方面的准备。不过徐良是地阶一品的高手,我现在只有玄阶五品,想要冒充他实在困难。天海你虽然修的是神术,可是你的实力应该在地阶之上。当初徐良修炼的就是火系玄功,尤其擅长火焰掌。你以火系神术来模仿,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放松过玄功的修炼,无奈进步太慢。如果我能进入地阶,早就离开南唐城,以徐良的份去找父王了。可惜我自己知道,北凉国不会给我那么多时间,在他们入侵之前我是不可能到达地阶了。到时候无论如何我都要去北疆找父王,能冒充几天算几天,就算被他看穿了也无妨

。”

上午时雨豪谈起北凉国入侵时,表达了要以殉国的意愿;如今唐国智旧话重提,表达的是相同的想法,让岳天海心中颇为震撼。感动之下,岳天海下定了决心,说道:“我有办法加快你修炼的速度,可能让你在一两年内到达地阶。”

岳天海的办法当然就是玄天果了。去年他利用木系神术催熟了两枚玄天果,分别给父亲和妹妹服用。今年他也没有闲着,依旧每天利用点滴时间催熟着玄天珠中的玄天果树,如今又有两枚玄天果成熟了。从在唐国智的屋里看到云青哲之后,岳天海就一直有一股送他一颗玄天果的冲动,以报答他对云青哲的相救。只是想到玄天果这种逆天的宝贝可能引发的后果,担心唐国智不能守秘而带来的后患,所以他一直都在犹豫。如今看到唐国智的一腔血,看到他为了伪装成徐良所做的种种准备,岳天海被打动了。他决定不顾可能的风险给唐国智一颗玄天果,当然必要的保密提醒还是需要的。

听到岳天海说可以让他在一两年内到达地阶,唐国智自然表示不信,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岳天海。岳天海认真地说:“我这里有一个来自神界的宝贝,吃了后对你可能有些帮助。你不要问是什么,也不许看,只能闭着眼睛吃下去。而且你吃下去之后,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不能向任何人提起,我自己也绝不会承认,你明白吗?”

见岳天海说的如此严肃认真,唐国智才将信将疑地问:“你是认真的吗?”

岳天海懒得再说废话,直接道:“把眼睛闭上,嘴巴张开!”

唐国智先眨巴一下眼睛,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依言闭眼张嘴。岳天海从玄天珠中取出一枚玄天果,放在了唐国智的嘴中。这玄天果入口即化,唐国智只感觉到一股凉凉的、略有些微甜的东西进入了口中,流入了腹中,然后就没有了。

没有得到岳天海的许,唐国智不敢睁开眼睛,只能先仔细感受着体内的变化。不一会功夫,他已经感觉到丹田之处有一股剧烈的能量在四处冲撞,像是要把丹田炸裂一般。

岳天海将手贴到唐国智的背上,帮他控制住玄天果的能量,同时提醒道:“盘膝而坐,意守丹田,气运玄脉,把体内的能量都消化吸收掉。”

唐国智急忙依言坐好,将体内这股巨大的能量慢慢引导,在自己的全玄脉中缓缓游动,不动洗涤冲刷着筋脉,改变着他的每一条玄脉、每一块肌、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细胞。慢慢地,那狂暴的能量变得驯服起来,在他的控制下慢慢地被消化、被吸收,被用来改变着他的体。

岳天海知道唐国智已经控制住了玄天果的能量,不再有什么危险。只是他要想完全消

化吸收,肯定还得再要一夜的时间。

因为岳天海还没有到南唐玄师学院当班主任,对云青哲的安全依旧不放心,所以下午并没有按照时雨豪的要求让云青哲返回学院。当他和唐国智交谈的时候,云青哲就守在屋外修炼玄功。岳天海带上唐国智为他准备的面具和肩架,叮嘱云青哲为唐国智护法,他自己返回了岳家。

第十二章 半夜三更翻墙来

晚饭桌上,岳天海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把自己要去南唐玄师学院当班主任的事讲出来。不为别的,最主要是怕父母知道后,嘴上说着保密,实际上却不当一回事,说给了每周都回家来的妹妹听。以岳天兰的保密意识,十有**要说给倾城公主。要是倾城公主知道了他在这里当班主任,那真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

岳天海只是简单地对父母说唐国智希望自己到城防军帮助他训练士兵,自己也已经答应了。以后可能就得每天住在城防军中,周末时才回来。

岳鸣山觉得当初天南郡王对岳家照顾有加,岳天海去帮助唐国智也是应该的,这算不得什么大事。柳宁一听每个周末都能回来,立刻表示没有问题。要知道去年岳天海回家没住几天就远赴北凉,这比去年可是强多了。

见父母都同意了,岳天海才算是心中安定。吃过晚饭,陪父母一直聊到二更已过,他这才回屋休息。所谓的休息,也不过是打坐修炼罢了。对于岳天海来讲,原来那种纯粹的睡觉他已经不再需要,他完全可以利用修炼玄功的时间让大脑得到休息,同时让神识监控着周围的一切。虽说回到家中,不必像在玄天神院时那样时刻警惕,可是习惯已经养成,自然也就没必要再改变了。

午夜时分,正在打坐的岳天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丝惊讶的目光在眼中闪现。刚才他在修炼之时,一直用神识覆盖着整个侯爵府。他之所以会被惊醒,就是因为有人在夜半时分偷偷地翻墙入院,潜入了岳家。更主要的是,这个人的气息岳天海很熟悉,立刻把他认了出来:来者居然是唐国智。

岳天海想不明白,唐国智这半夜三更偷偷来岳家干什么?以唐国智的为人,岳天海当然不相信他会来为非作歹。可是如果他有什么事,可以等明天再说啊。这半夜三更地摸进来,难道出了什么急事?唐国智那里有什么急事能跟自己相关呢?想来想去就只有云青哲了,总不会是云青哲又出事了,所以他才如此不管不顾地翻墙入院吧?

想着这些问题,岳天海也没有心修炼了。因为怕惊动父母,所以他没敢作声,而是先注意唐国智的动静。果然如他预料的那样,唐国智进入岳府后,不断地向他的小院前进,已经来到了他的屋门之前。

唐国智没有直接推门而入,而是轻轻地叩着房门。只叩了一下,房门就哗地打开了,岳天海出现在他的面前,反而把他给吓了一大跳。岳天海一把将唐国智拉进屋,关好门后压低了声音问:“云青哲怎么了?”

唐国智被问得莫名其妙,用手挠着太阳,纳闷地说:“云青哲怎么了?他没怎么着啊,我出门前他还好好的!”

一听不是

云青哲的事,岳天海把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抱怨道:“没什么事你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地来找我干什么?”

唐国智一脸兴奋,眼中闪着激动的光芒道:“天海,你看看我跟以前有什么不同?”

“有什么不同?”岳天海轻轻摇头道,“没发现。”

唐国智有点失望:“怎么会没有发现呢?你再仔细看看!”

岳天海又看了唐国智一眼道:“你的神智好像不大正常,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唐国智纠正道:“不是刺激,而是惊喜!难道你就没发现,我现在已经玄阶八品了!”

岳天海这才仔细感知一下,发现唐国智果然玄阶八品了,脸上却依旧波澜不惊,平淡地说:“不错,确实是玄阶八品了。”

唐国智没有因为岳天海的平淡而生气,而是感激道:“天海,真是太感谢你了!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仙丹灵药,居然让我一下子提升了三品!更重要的是,我感觉我整个人跟以前都不一样了,我现在对于玄气的感知更加灵敏了,吸收玄气的速度也比以前快多了。我估计再有一两年的时间,我真有可能像你所说的那样,成功进入地阶。”

岳天海看着乐坏了的唐国智,有点生气道:“你就为了这个,半夜三更来找我?”

唐国智点头道:“是啊。有了这么大的变化,我却和谁都不敢说。我从房间里走出来,云青哲就说我看起来跟以前不一样子,我是连连否认,什么都没敢告诉他。我知道这是天大的秘密,和谁都不能讲,否则就对不起天海你,还可能会害了你。

可是我实在太高兴了,我必须得找个人说一下,否则我不是没法睡觉的问题,我担心我会乐疯掉。我想这个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可是不能和别人说,跟你说可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跑来找你,一定要跟你说一声。一方面,是为了向你表示感谢;另外一方面,如果不找个人说出来,我怕我真的会憋疯!”

听着唐国智那语无伦次的话,看着他那因为兴奋过度而光芒四的眼睛,岳天海相信他真的快要乐疯了,于是安慰道:“好了,你该说的也说了,可以回去睡觉了。我没有给你吃过任何灵丹妙药,你的变化更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唐国智一边用力地点头,一边为自己的行为辩白道,“天海,我只跟你讲,绝不再跟别人讲这句事,我发誓!本来想明天陪你一起去南唐玄师学院看你考核的,可是这一下我去不成了。如果被别人发现我突然从玄阶五品跳到了玄阶八品,那就不好解释了。这些天我先深居简出,反正城防军的那些人实力都不如我,看不出我的深浅,我就缩在城防军不

出来了。万一真的被人看出来了,问我怎么回事,我就推说不知道。我睡了一觉醒来就这样了,什么也不知道!”

唐国智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废话,表了一堆决心,这才在岳天海的催促下离去,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中。

唐国智离开还没有十分钟,岳天海刚要平心静气,专心修炼,又有一个黑影摸进了岳家。这一个来者比唐国智更加嚣张,唐国智还偷偷摸摸、小心翼翼,这一个则是直接用神识肆无忌惮地在侯爵府内来回巡视,神识很快就扫到了岳天海的上。

当神识扫过的时候,岳天海立刻就认清了来者的份:时雨豪。岳天海的神识力量比他要强得多,完全可以在他的神识覆盖下隐藏自己。可是时雨豪三更过来又要干什么呢?十有**就是要来找他的。时雨豪没有来过岳府,更不知道岳天海住在哪个小院,自然要用神识来回地扫描。岳天海故意用自己的神识与时雨豪的神识相撞,让他发现自己的位置。

果然,与岳天海的神识相触,发现了岳天海的位置之后,时雨豪直接冲着岳天海的小院奔来,如一阵风一样来到了他的门口。岳天海将门打开,让时雨豪进来后,没好气地问:“怎么了?你这么晚过来,肯定没好事!”

时雨豪歉意地一笑:“神徒大人,你要当二年级一班班主任的事现在有点波折,所以你还得做一点准备工作。”

岳天海嘴角抽动了两下,问:“什么波折?什么准备工作?”

时雨豪不疾不缓地说道:“今天下午我把徐良的名字加入到考核人员名单后,院长十分不满。他说我们如此大张旗鼓地面向全国招聘班主任,怎么能够只有一个人参考呢?这是**地打脸啊。所以院长下了死命令,所有学院内地阶以上的老师,凡是没有担任班主任的,必须要参加竞聘,必须要参加明天的考核。这样一来,明天你就多了七个竞争对手。”

一听平白无故地多了七个竞争对手,岳天海也开始打退堂鼓,泄气道:“既然有这么多人了,我也就不去凑这个闹了。我自己本来就还是一个学生,去当什么班主任啊?”

时雨豪吓得拼命摆手道:“那可不行,我都已经向院长保证过了,保证你是真心实意想要参加明天的考核,而且是自己愿意当班主任的。如果你退出去,那我可没办法去向院长交代了。”

岳天海奇道:“现在不是有了七名老师参与吗?”

时雨豪道:“他们是被迫参与的,又不是真心实意想要参加明天的考核。你放心吧,他们都会在明天的考核中输给你,最终只有你一个人合格。”

时雨豪如此一说,岳天海觉得有些滑稽,笑道:“这个班主任就这么不受

待见啊?拿刀bi)着都没有人愿意干!”

时雨豪也感叹一声:“唉!这个暂且不说,我和你说说明天考核的事。晚上院长把我和副院长都喊了过去,商量明天考核的内容。明天考核分两场,一场文试,一场武试。所谓文试,就是每人写一篇文章,写一写如何当好一个班主任。”

岳天海立刻失声叫道:“这可怎么写?我可不会写什么文章。要动手打架,我还擅长一些;让我写文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还是算了吧,明天我不去了!”

时雨豪一脸得色道:“这个不需要你cāo)心,我已经给你连夜写好了。如果不是为了写这篇文章,我也不会这么晚才来找你。”

一边说着,时雨豪从怀中掏出两张折叠的宣纸,展开之后交给岳天海。岳天海看看那密密麻麻、龙飞凤舞的文字,叹道:“雨豪兄,这些都是你写的?兄弟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时雨豪老脸一红道:“神徒大人谬赞了,这些虽然是我动笔写的,却是院长口述的,我只是一个记录人。其实要讲我本人的观点,和这篇文章里的很多观点都是南辕北辙的。”

岳天海奇道:“那你为什么不按照你的观点写一篇给我呢?”

时雨豪解释道:“因为明天的考核,院长是裁判长,副院长和我是裁判,最终还要院长说了算。院长听我说你是来自北疆的军队,就担心笔试不是你的强项。于是亲自起草了这篇文章,让我写完连夜交给你。今天晚上你可一定得把它背熟了,明天到了考场直接写出来就好了。”

岳天海算是明白了院长的良苦用心,吃惊地大叫道:“你的意思是,为了保证我在明天的考核中胜出,院长和你一起帮助我作弊?”

时雨豪尴尬地笑笑说:“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岳天海倒吸口凉气道:“你们的这个做法,让我感觉到你们好像是在挖一个坑让我跳啊。”

时雨豪立刻纠正道:“神徒大人,不是我们挖坑让你跳,而是你主动跳进来的。你早上的时候可是说的很清楚,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是为了你妹妹岳天兰的安宁,为了你兄弟云青哲的生命安全主动跳进来的。我和院长所做的,只是要让你这个跳坑的动作姿势优美一些,显得名正言顺一些,不要被别人说成是以权谋私,违背了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

岳天海苦笑道:“明明这个活没有人愿意干,我勉为其难地来接手,还要人为地设置这么多麻烦,做给谁看啊?”

时雨豪回答道:“当然是做给家长们看。如果让这些二年级一班的家长们知道我们随便找个人来当班主任,那不用说我了,就连院长都没有好子过了。”

岳天海无奈将那两张写

满了字的宣纸放在桌子上,然后问:“文试是写文章,那武试呢?”

时雨豪一脸轻松道:“武试就比文试简单多了。只要你把其他参加考核的七个人全部打败,那你就胜利了,班主任非你莫属!”

岳天海惊得脸色都变了:“把其他七个人都打败?你以为我是神啊?你刚才也说过,他们都是你们学院地阶以上的老师,哪有那么容易被打败的?你看看我自己的玄功是什么水平,是玄气四品!你就不是让小老鼠,去挑战大老虎吗?”

虽然岳天海现在玄气等级实际上已经到了地阶四品,可是有他的敛气诀在,一直显示自己在刚入门的玄气四品。再加上时雨豪摆明了一副耍他的架势,虽说他为了岳天兰和云青哲不得不入彀,可是心中自然还是有怨气的,于是故意这样说。

时雨豪虽然谈不上岳天海知根知底,却一点都不担心他的实力:“神徒大人,你就不用过于谦虚了。虽说你表面上看起来只有玄气四品,可是你的神术绝对在地阶之上。去年你护送倾城公主到北凉国和亲的时候,我几次败在你的手中。虽然没有与你单独交手,可是我相信我绝对不是你的对手,否则我就要不顾一切跟你决斗一场了。

另外据我的师父讲,你可能有天阶的精神力量。也就是说,你的实力究竟有多深,绝对不像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就连我的师父都觉得看不透你。所以说面对几个地阶的玄师,你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岳天海知道再谦虚也没有用了,只能冷哼一声道:“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第十三章 你很快就会明白

周二早上,听到公鸡的叫声岳天海就起了。今天他可是要到南唐玄师学院参加考核的,千万不能迟到了。虽然时雨豪说的轻松,只要他参考就肯定没问题。可是如果他迟到的话,会不会连考试资格都被取消呢?

今天凌晨时雨豪走后,岳天海按照他的叮嘱,一直在背诵那篇由院长起草、时雨豪亲笔书写的文章。他以前也曾经背诵过文章,不过那是在学习玄功之前的事了。在进入云岳玄师学校之前,他曾经在家族的私塾里读书识字,也背诵过不少先贤古文。可是自从十岁之后,开始学习玄功,就再也没有背诵过长篇大论,最多就是一些很短的行功方法,经脉走向。如今突然之间给他这样文章,让他一夜之间背完,真是超出了他的能力。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觉得这个班主任当得冤枉。如果说这个班主任是竞争者众多,他在竞争中光明正大地胜出,那还觉得甚有荣焉。像现在这样,通过徇私舞弊来胜出,不仅是胜之不武的问题,简直让岳天海感觉羞耻。有这样的绪在,他就更没有心来认真背诵了。所以直到鸡叫三遍,他依旧没能记住几句。

吃过早饭,没有了唐国智的陪同,岳天海单人独马,来到了南唐玄师学院的大门口。刚来到门前,就发现那气势磅礴的花岗石大门上多了一条横幅,上书:预祝南唐玄师学院班主任竞聘考核圆满成功!

岳天海觉得有些意外。他原来以为这场像闹剧一般的班主任竞聘考核应该是低调进行的,不为别的,只为了能够少丢人,至少不要丢人丢到外面去,让外面人不知道这件事。没有想到,现在大门口把横幅都挂起来了,这是要大力宣传的意思啊。

门口站着两个强体壮、人高马大的门卫,他们表面上看两眼目视前方,对于门前过往的一切熟视无睹。可是当岳天海要纵马而入时,左边的一个立刻伸手拦住了他,还高声叫道:“你是干什么的?”

这如此不友好的语气,让岳天海的心中很是不爽。要知道昨天有唐国智陪同前来的时候,这两个卫兵对唐国智笑脸相迎,如同迎候自己家的主子回归。如今对待岳天海的态度,倒是颇有谨防小贼入门的感觉。

岳天海摆出一副正大光明的姿势,用手指了头顶的横幅,双眼上翻,故意傲慢地说:“我是来参加考核的!”

那卫兵一听是来参加考核的,一张寒冬腊月的脸立刻暖花开,脸上笑开了一朵花:“原来是来参加考核的,请进!”说完之后,那卫兵又站回原位,继续熟视无睹的站好,目视前方。

岳天海愣在当场,一时有些懵圈。愣了片刻后,他冲着刚才的那名卫兵道:“这样就可以了?这样就让我

进去了?连名字都不问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谁都可以随便进,要你们这两个卫兵干什么吃的?”

那卫兵还没来得及回答,后有一个声音响起:“兄台你有所不知,昨天晚上院长下了紧急通知,凡是今天来参加考核的,一律烈欢迎,不得阻拦!”

随着声音,一个嘴唇上留着两撇八字胡的矮胖子出现在岳天海的边,冲着他笑眯眯地道:“兄台,你还不知道考核地点在哪里吧,我带你去。”

对方个子不高,岳天海坐在马上,更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味道,自己也觉得不合适,于是翻下马,冲着对方一抱拳行礼道:“敢问兄台是……”

那胖子脸上笑容更甜,先抱拳还礼,这才自我介绍道:“在下柴方,也是来参加考核的。”

一听对方就是自己今天的竞争者之一,岳天海这才仔细打量对方,发现对方是地阶九品的实力,不由得佩服道:“幸会!幸会!在下岳——,在下徐良,还请多多指教!”

岳天海习惯使然,差点就把真名字给报了出来。幸亏及时醒悟,立刻改正,对方并没有引起怀疑。

对方也仔细打量一下岳天海,回道:“指教不敢当。我虽然实力比兄弟你略强一点,却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我看兄弟你年纪尚轻,真正是后生可畏啊。”

岳天海虽然脸上戴着徐良的面具,可是看起来也不过是三十多岁,所以五十岁的柴方夸他后生可畏,自然没有问题。而他也不再使用敛气诀,把自己地阶四品的实力完全显露了出来。

“来,兄弟,我们边走边聊。”柴方在前面带路,岳天海牵着马跟在后面,一起走进了大门。

柴方问:“兄弟,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南唐玄师学院在招聘班主任的?”

岳天海回答:“这招聘海报已经贴在城门上,全天下皆知,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柴方呵呵一笑,用讥讽的语气道:“天下皆知?就算是天下皆知又如何?这就是一个笑话!堂堂的南唐学院玄师,居然落到这样一个地步,连招个班主任都要向外面招聘!”

听了柴方的话,岳天海不多看了这胖子两眼,小心翼翼地问:“听柴兄的语气,好像并不看好这次招聘会啊!”

柴方直接干脆地道:“看好?有什么好看的?如果今天能不来,我绝对不会来这里丢这个人!想起来都恶心,我长这么大,没丢过这么大的人!”

岳天海惊讶地问:“兄台,你为什么说是来丢人的?”

柴方长叹一声:“唉!你是来参加考核的,我也是来参加考核的,可是我跟你不一样!”

岳天海纳闷道:“有什么不一样?”

柴方看看岳天海,嘴巴张了又闭,最终摇头道:“

兄弟,对不住,我现在不能跟你说,否则就对不起大家了。”

岳天海更是觉得莫名其妙,问:“大家是指哪些人?”

柴方却只是摇头,不再说话。

柴方绪低沉,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岳天海也不再bi)问他。两个人一路上默默无语,来到了南唐玄师学院的较武场。较武场既是学院平时大型集会的场所,也是进行各种考核、竞技的地方。较武场的中央是一个长三十米、宽十五米、高两米的巨大擂台,这也就今天班主任考核的所在。

擂台的一侧摆了三张长桌,每个桌子后面都坐了三个人。南面的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块牌子,上写“裁判席”三个大字;北面的一张桌子上面也摆着一块牌子,上书“家长代表”四个大字。

而在擂台的中央摆着八单人桌椅,分作两排,每单人桌椅之间前后左右的距离都超过了两米。在这些桌子上也摆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一个个名字。

岳天海同柴方也来到了较武场,有现场的组织者立刻迎上来,把岳天海的坐骑牵到了一边。岳天海看看擂台上那两张桌子后的六个人,只有坐在裁判席上的时雨豪是他认识的。此时的时雨豪正襟危坐,对于岳天海的到来连个眼神都没有,仿佛根本不认识他。

想起昨天晚上时雨豪的介绍,岳天海知道担任裁判的共有三个人,分别是院长赵江、副院长陈万林和二年级年段长时雨豪。由此推测那个坐在裁判席中央,一脸褶子、布满黑色老人斑的高瘦老人就应该是院长了。看他的样子,两眼深陷,两目无神,萎靡不振,真怀疑他会不会一不留神就突然挂掉。

时雨豪坐在院长的右侧,那院长左侧的就应该是副院长了。他看上去比院长要年轻个几十岁,虽然须发皆白,可是两眼精光四,坐在那里腰板得笔直。

裁判席这边三个人的份岳天海已经明白了,可是“家长代表”是干什么用的,岳天海可就糊涂了。他小心地问柴方:“兄台,那个家长代表是干什么的?坐的是些什么人啊?”

柴方黑着脸道:“都不是什么好鸟!中间那一个面目黝黑的,是兵部尚书胡有为;右边那一个三缕长髯的,是工部尚书方顺贵;左边那个小白脸是户部侍郎麦收。如果不是有他们,我们今天就不用来考核了。”

柴方说得咬牙切齿,岳天海听得稀里糊涂,追问道:“兄台,你这话中有话,能不能再说明白一点。”

柴方看看岳天海,突然神秘地一笑,意味深长地说:“你很快就会明白了!而且你会比我更加明白!”

第十四章 兄弟,辛苦你了

听了柴方的话后,岳天海没有丝毫明白,而是更加糊涂了。可是看柴方的样子,摆明了又不会告诉他。岳天海只能把一肚子的疑问都压在舌下,不再提问。

这时候时雨豪在裁判席上站了起来,高声叫道:“请参加班主任考核的人员到各自的位置就位!”

岳天海不知道该到何处就位,却看到柴方向擂台上走去,他急忙跟在后面。来到擂台上才明白,原来摆在擂台中央的那八单人桌椅是给他们准备的。岳天海很快就找到了“徐良”的牌子,在摆着自己名字的桌子前坐好。

时雨豪看众人都做好了,又高声宣布:“下面请院长致辞。”

此时的演武场中,除了擂台上的这些裁判、家长代表和八名参加考核的人员,就只剩下场下几名服务人员了。所以尽管时雨豪声音很高,当他喊完之后自己立刻带头鼓掌,能够响应他的也没有几个人。那掌声连稀稀啦啦都算不上,大多数人只是装模作样地把手抬起来,慢慢地合在一起,实在拍不出什么声音。

好在院长赵江对此也并不在意,睁开一双无精打采的老眼,拿起桌子上早已准备好的讲稿,对着稿子念了起来:“各位老师、各位参加考核的人员和各位在百忙之中亲临我们学院考核现场的家长代表,你们好!

首先,请许我代表我们南唐玄师学院、代表我自己向各位克服种种困难,不远千山万水前来考核的人员表示感谢,感谢你们对我们南唐玄师学院的信任与支持。有了你们的信任和支持,我们的各项工作一定会顺利完成,我们学院一定可以从一个辉煌走向下一个辉煌。

其次,我要对几位家长代表的到来表示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大家都知道,我们二年级一班是我们学院建院一千多年来第一个实验班,你们作为这样一个班级的家长,肯定也为自己的孩子感到荣耀和自豪。在我们组建这个班的过程中,得到了各位家长的理解和大力支持。为了回报各位家长的理解和大力支持,我们学院对于这个实验班的一切都是坚持最高的标准,宁缺勿滥!

最近我听说一些不实的风言风语在流传,说实验班是全学院最烂的班级,所以没有人愿意给他们当班主任。我在这里对这种流言进行回击,我可以负责任地对各位家长讲,正是因为实验班的标准太高,为了对全体学生负责,我们在班主任的人选上坚持了宁缺勿滥的原则,才导致二年级一班没有班主任。

各位家长也都知道,我们早在暑假其间就已经张贴招聘海报,面向全国招聘班主任。经过长达几个月的海选、初选和复选,我们优中选优,最终选出来这八名选手参加最后的考核。现在各位家长也看到了,来自

全国各地、五湖四海、各行各业的八名精英正坐在你们的面前,他们个个都是地阶以上的玄师。这样的层次,在江湖之上,是门派的长老、掌门;在朝堂之中,则会是军中大将。可是现在,他们来到我们南唐玄师学院,给我们的学生当一名微不足道的班主任,可见我们对于对个班的重视。

此时此刻,请许我怀着无比激动的心向你们宣布,我们招聘班主任的考核马上就要开始了。此次考核共分两场,第一场文试,第二场武试。所谓文试,就是所有的参加考核的人员每人写一篇文章,阐述自己如果成了二年级一班的班主任后,将如何管理班级、如何对待学生、如何教授玄功,最终把二年级一班带往什么样的发展方向。

下面考试开始,每位参加考核的人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纸墨笔砚马上发给大家,开始答题,限时半个时辰。”

几名服务人员立刻如蝴蝶穿花一般在八名参加考核的人员中穿行,把纸墨笔砚发给大家。岳天海看看所发下来用于写作的宣纸,和昨天晚上时雨豪交给他的宣纸是一模一样的。也就是说,他完全可以一字不写,把昨天时雨豪所给他的文章直接交上去。

只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岳天海可不能坐在那里发傻,否则的话会被人看出来问题。于是他提起笔来,开始按照已经背诵了半夜的文章,一字一句地写起来: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而传其道,必先让学生信其道;让学生信其道,必先让学生亲其师,正所谓先信其人,后信其道。

让学生亲其师,则为师者需重师德,德才兼备,才是王道;以德服人才是大道;正所谓其品正,如高山流水,流畅无阻;其德高,如高屋建瓴,不言自明。

所以为师者,先修德,德高则望重,望重则众服,以之教徒,事半功倍。自德不修、言不正,何以教徒?何以服众……

岳天海绞尽脑汁,把脑海中留下的记忆尽可能地往外搬。自问虽然不能全部写出来,应该也能写了个**不离十了。他这边正还写着,边的柴方已经站起来开始交卷了。紧接着,一个又一个人起交卷,只剩下两个人还在作答了。

岳天海估摸一下时间,也就是小半个时辰,不知道其他人为什么都写得这么快。眼看最后一个人都已经搁笔,准备起交卷,而岳天海还有好几段话没有写出来。岳天海心中一急,把原来时雨豪给他的那两张宣纸直接从玄天珠中调了出来,把自己的写的收进了玄天珠。这个调包的过程极快,别人就算是眼睁睁地看着,最多也就是眼前一花,绝对看不出什么问题,更想不到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玩调包计。

文试结束了,时

雨豪宣布休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再来此地进行第二场武试。几个工作人员走上擂台,把擂台上的桌椅向下搬,岳天海等人只能来到台下休息。

来到台下,柴方主动来到岳天海的面前,一脸坏笑地问:“兄弟,你刚才的文章怎么写的?”

岳天海看他笑的怪异,却又说不出怪在哪里,只是实话实说道:“我就说要想教导学生,首先在老师自己修立德,以德服人。”

柴方脸上的笑意更甚,甚至是颇有些掩抑不住的意味,让岳天海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还没等他发问,柴方已经主动问:“你是不是把时雨豪那小子给你的文章默写了一遍?”

岳天海一下子惊得浑发凉,先周围看看,见其他人最近的都在十几米开外,也并没有注意这边的景。可是以这些人的实力,几十米外都可以听到他们说话的内容。他唯恐柴方还会说出什么揭他老底的话出来,急忙在边布置了一个无形的隔音结界。

见岳天海一副又惊又惧、左顾右盼的样子,连隔音结界都布置了一个,柴方笑得更加得意道:“不用害怕,更不用担心其他人。除了那三个家长代表,其他人都知道这件事。兄弟,辛苦你了,这一下我们可都放心了。”

岳天海惊魂未定,强作镇定道:“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柴方收起了笑容,一脸认真地说:“兄弟,谢谢你了,谢谢你救了我们大家啊。如果没有你,我们大家都不知该怎么办了。这下你当上了班主任,我们都可以松口气了。”

岳天海可不敢如此肯定,于是道:“考试都还没有考完,你怎么就知道是我当上班主任,说不定是我被淘汰了呢?”

柴方用一副可怜的目光看着岳天海道:“兄弟,别怪当哥哥的坑你,哥哥我也是没有办法。要怪就怪那个时雨豪,非要搞什么教学改革。那帮小王八蛋,单独一个都够我们受的,这放在一起谁能招架的住啊。所以啊,我们学院的这些老师们,没有一个愿意给二年级一班当班主任的。

可是没有班主任,家长那里没法交待啊。院长找了一堆理由来忽悠家长,忽悠了一个月,也不是长久之计,总得解决这个问题啊。最终解铃还需系铃人,时雨豪搞的改革,他居然真的找到一个人愿意来应聘班主任,也就是兄弟你了。

其实依我们大家的意思,有你这个志愿者在,我们大家求之不得。可是院长不同意,觉得我们随便找个人过来当班主任,到时候家长们肯定又觉得我们不够重视。所以为了表示我们学院对于这个班主任招聘的重视,临时拉了我们七位老师过来陪考,这样既免得你一个人孤单,场面也好看多了,家长们看起来是好看多

了。

今天你在考场上所交的那篇文章,其实是我们几个老师一起写出来的,中心一点就是要德服人,对待学生要靠感化。我们把文章写好后,就直接交给了时雨豪,就是为了保证在这场考核中只有你一个人合格。兄弟,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交友不慎,非得跟时雨豪这种人做朋友,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

岳天海这才知道,原来时雨豪对他并没有完全说实话,还骗他说这文章是由院长起草、他自己亲笔书写的,事实原来是这么回事。虽说这个班主任是他为了岳天兰和云青哲自愿来当的,并不是像柴方所说的那样被时雨豪卖了。可是时雨豪究竟还有没有对自己隐藏别的东西,这就不好说了。

“兄台,我看你们个个刚才在考场上写起文章来洋洋洒洒,写得又快又好,为什么说就确定只有我一个人合格呢?”岳天海实在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柴方又露出神秘的一笑道:“因为我们写的文章论点都跟你相反,我们的观点是要想教导学生,就必须从严要求。比如说我,在文章中不断强调:人是苦虫,不打不成;严师出高徒,棍棒出孝子;严是,松是害,不打不成器……

那三个家长代表,是要参与文试阅卷工作的。看到我们七个人的文章,自然不希望我们当班主任,都给我们打低分。而兄弟你的文章正合他们的心意,所以就只能委屈你胜出了。”

岳天海摸不清这些家长们的底细,不知道柴方说的是否正确,怀疑道:“难道这些家长不希望对自己的孩子严格要求?”

柴方一脸痛苦地叹道:“如果他们能够支持我们的严格要求,我们哪会害怕当这个班主任啊!兄弟,你很快就会知道这些学生家长有多难缠,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第十五章 江湖风险套路深

岳天海心想:不管柴方怎么说,反正我最多只能干三个月,这一点早已经跟时雨豪讲好了的。不管这个班的学生有多调皮,家长有多难伺候,我是想走就走,不会有什么顾虑的。想到这些,对于柴方的话岳天海也就不再放在心上,而是道:“兄台,听你的语气,已经笃定了这个班主任非我莫属。就算文试这一场你们全部选择主动放弃,不是还有武试吗?别的不说,兄台你的实力就比我强的多,我可没有什么把握战胜你。”

天南玄师学院中被迫参加陪考的七个人岳天海都已经观察过了,实力最差的都有地阶六品。真要比试起来,凭借自己的真本领,单拿玄功来讲他恐怕一个也打不过。他唯一的优势就是有天阶的神识在,如果采用精神攻击的方法,恐怕他们一个也顶不住。

柴方古怪地一笑道:“我说是你,那肯定不会错了。文试你已经赢定了,武试就算你再后悔也没有用了,也改变不了结果。如果你还有失败的希望,我就不会跟你讲这么多了。兄弟,江湖风险,路很深。你原来在军队中呆的时间太长了,都已经呆傻了,才会被人这样利用!好了,武试开始了,我们准备抽签了。”

时雨豪已经站在擂台之上高声宣布:“下面进行第二场――武试。武试的方法很简单,由抽签决定每个人的上场顺序,一号第一个上场,二号第二个上场,依此类堆。第一个上场者作为擂主,第二个上场者作为攻擂者。两个进行比试,胜者继续作为擂主迎接下面的挑战,负者自动被淘汰。如此依次进行,直到场上只剩下一个擂主为止,即为本场考核的最后胜出者。”

岳天海听明白了:这场比试的基本原则是胜者留,继续接受挑战;败者下,失去继续参与的资格。也就是说,如果有谁运气好,抽到了八号签,他就可以最后一个上场,只需战斗一次,打败了擂主,就是最后的胜利者;可是如果说运气特别背,抽到了一号签,那就得连续战斗七场,每一场都取得胜利,才能成为最后的胜出者。这是一个明显不公平的规则,一旦抽到了一号签,就算你实力超群,比其他七个人都强。可是你要面对的是其他七个人的车轮战,很可能坚持不到最后一个就已经累趴下了。这种明显不公平的规则,怎么没有人提出反对呢?

岳天海在这里考虑比赛规则的问题,那边时雨豪已经在宣布抽签的顺序:“下面请听到名字的人员依次上台抽签,柴方!”

柴方第一个走上了擂台,从容地把手伸进时雨豪所抱的纸箱,从里面抓出来一张纸团。柴方直接在擂台上把纸团展开,展示给大家来看,只见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八”字,正是运气最好的数字。

柴方抽签后走下擂台,又回到了岳天海的边,笑吟吟地看着他。虽然此时此刻柴方的表面上看来是如此地笑容可掬、和蔼可亲,可是岳天海却感觉到一种大灰狼在笑小绵羊的感觉,实在是不怀好意,让他感觉气森森。

随着时雨豪喊出一个又一个名字,先后已经有七个人上台抽签了,他们抽出了八到二号,就只剩余一个一号。

时雨豪看看笑容可掬的柴方,从他的笑容中可以感觉到,他对于这样的结果一点都不意外,似乎这一切都是已经设计好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从他之前的话语,处处流露出这个班主任非岳天海莫属的意思。如今却把一号这个运气最差的号码留了下来,这又使得在这种况下岳天海取胜的概率大为降低,这是为什么呢?

时雨豪终于喊出了岳天海的名字,岳天海沉着地走了擂台,不慌不忙地把手伸进了时雨豪捧着的纸箱中,取出了最后一个纸团。他轻轻地将纸团展开,展示给周围的人看。而他自己,不用看也知道,上面的数字一定是一个大大的“一”字。

时雨豪高声宣布:“徐良抽到了一号,成为我们第一个擂主。下面请一号和二号做好准备,我们的武试第一场马上开始。徐良,你准备好了吗?”

岳天海的心中怒火中烧。这场竞聘班主任的考核确实是他自己要来的,是他答应了时雨豪的,这他不怨不得谁。可是让他愤怒的是,时雨豪居然和其他人串通起来坑害他,给他一个难度最大的一号。要说这真的是凭运气抽到的,那他无话可说。可是柴方的语言和神态中,都已经明确地表明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这让他如何忍的了。

所以当时雨豪询问他时否准备好的时候,岳天海狠狠地瞪了时雨豪一眼,高声回答道:“我没有准备好!我要去拉稀!”

裁判和家长代表,以及其他七位陪考的玄师都在擂台下。虽然人数不是很多,可之前也有几个人在窃窃私语,算不上是十分安静。岳天海此言一出,所有正在窃窃私语的人立刻打住,如同石化般停了片刻,然后把目光转向台上的岳天海。就连一直两眼似睁非睁、似闭非闭的院长赵江都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向这个要临时拉稀的家伙。

家长席中的三位家长,居中的兵部尚书胡有为一只手指着台上的岳天海,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肚子,笑了前仰后合;工部尚书方顺贵和户部侍郎麦收先是愕然,然后立刻在胡有为的带动下也笑得喘不过气来。就连南唐玄师学院的那七名陪考的玄师,有三个人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其他四个人虽然没有这么夸张,却也一样满脸笑意,用戏谑的目光看向台上的岳天海和时雨豪。

时雨豪

没有想到岳天海突然会冒出这样一句话来,他自然是笑不出来的。看看岳天海正用冒火的眼睛看着他,知岳天海的绪不对,急忙想办法应付,急中生智道:“一号选手昨天晚上受凉,体不太舒服,需要休息片刻。请大家稍安勿躁,我们马上回来。”

对着台下的众人说完这番话后,时雨豪又转过脸来安抚岳天海道:“徐良兄,你不知道厕所在哪里,我带你去。”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岳天海跟着时雨豪走出了较武场,来到了附近的一座办公楼中。时雨豪找了一间厕所,然后问:“徐良兄,你真的要上厕所吗?”

岳天海白他一眼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抽到的是一号?这里面有什么路?”

“原来是为这个啊?”明白了岳天海愤慨的原因,时雨豪松了一口气说,“那个纸箱里是有一个隔层的,其他人上来抽签的时候,那个隔层没有打开,所以无论如何都抽不到一号。只有当你上来的时候,隔层打开了,所以你就抽到一号了。”

岳天海就知道这里面有路,却没想到这路如此简单,又继续问道:“为什么安排我最后一个来抽签?”

时雨豪一脸无奈道:“没有办法啊,昨天晚上开会的时候,其他七个人都不干。最后商量好了这个顺序,他们才同意,否则他们就不肯参加。”

岳天海怒道:“可是这样一来,我就成了最倒霉的一个,我一个人要打七场。他们一个个本实力就比我强,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

时雨豪安抚道:“我的神徒大人,你就放宽心吧。你是最后的胜利者,我们都求之不得,怎么会让你一个人打七个呢?我们是演戏给那些家长看,让他们相信我们学院是找了一个最强的人来给他们的孩子当班主任。你一会儿上台后记住一点就行了,无论他们怎么进攻,千万不要躲。只要你站在原地不动,最后的胜利就属于你。好了,别让大家久等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第十六章 青出于蓝胜于蓝

岳天海没有想明白时雨豪的话,为什么站在原地不动就好了?他思考着这个问题回到了较武场,听着时雨豪宣布第一场比试开始。

这位二号玄师实力只有地阶六品,算是其他七个人中实力最低的一个。他上台之后干脆利落,一言不发直接开打,一记“狂狮怒吼”直接打了过来。岳天海对于对方的玄技并不了解,只觉得对方掌中青色的玄光大放光芒,一只青色的雄狮已经张牙舞爪地冲着自己而来,那青色的大口仿佛要把自己一口吞下。

岳天海的应对是况不明,先避其锋,他已经把时雨豪叮嘱他站在原地不动的话抛在脑后,施展步法,轻轻地往左侧一移,避开了那只张牙舞爪的青狮。可是他刚刚避到左侧,脚步刚刚站定,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如狂涛巨浪般向着自己卷来。他知不妙,立刻将自己的全部玄气凝聚于前,使出全力才算把这个巨浪挡下。虽然没有受伤,却连退三步,才把子稳住。

二号玄师并没有任何得意之色,而是用吃惊的目光看看岳天海,眼神中全是问号。他甚至冲着岳天海挤了挤眼睛,用目光指向岳天海刚才所站立的地方。岳天海明白对方的意思,如果自己站在原地不加移动的话,那就恰巧避开了对方的攻击。也就是说,对方的攻击看起来凶狠无比,实际上是攻向了他的左侧。岳天海这才想起时雨豪的话:无论他们怎么进攻,千万不要躲。只要你站在原地不动,最后的胜利就属于你。原来这些人的进攻都是给别人看的,实际上都不会攻到他的上。

岳天海见对方冲着自己不断地挤眉弄眼,他只能点点头作为回应,代表我明白了,又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二号玄师担心岳天海还会四处乱躲,直接提醒道:“兄弟,我所练的玄技称为青狮吼,你可能不太熟悉。你先接几招,慢慢就熟悉了。”

岳天海在心中暗骂:哥,我明白了,你还不如干脆说让我站着不动让你打就行了!

二号玄师说了句“小心了!”又是一拳攻来。这拳的气势更胜刚才,一只巨大的青色卷毛狮子出现在岳天海的面前,伸出毛茸茸的巨掌以泰山压顶之势,直接向岳天海压下。这一次岳天海选择相信时雨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为防万一,他已经集聚起神识的力量,一旦觉得不对就直接给对方一记“安魂刺”,让对方的进攻直接中止。

事实果然证明了时雨豪没有骗他,那只狮子看起来气势汹汹,可是巨掌落下来时擦过岳天海的头皮,重重的落在他的侧。只是那只狮子的形太过巨大,已经挡住了擂台下众人的视线,只有岳天海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玄力的进攻位置。岳天海的头发在剧烈的罡风中

随风飘浮舞,擂台上那被加持了防御阵法的地面扬起一阵尘土,岳天海本人则安然无恙,毫发未伤。

二号玄师显然具有一定的表演能力,待尘土落定后,一脸凝重地看着岳天海道:“徐良兄,你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你以区区地阶四品的实力,居然能接下我的‘青狮重踏’,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下面我就要使出我的看家本领‘青狮十八扑”,如果你还能挡下来,那我就甘拜下风。”

说完之后,他双手环抱前,青色的玄光在两手之间不断地凝聚。当他将两手离开口向前平推的时候,青色的玄光立刻笼罩了整个擂台,台下的众人只能看到了一只几十米的巨型狮子在擂台上翻腾、扑咬、冲撞、踩踏,却看不到擂台中央两个人的影。

当这一切过去,青光收敛,擂台上的两人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时,二号玄师已经坐倒在地,面色苍白,一手捂着口,痛苦地对着擂台下的裁判席道:“我的玄力已经用光了,我认输!”

反观岳天海,一个人站在擂台的中央,脸不红、心不跳,玉树临风,心旷神怡,就仿佛他刚才不是参加了一场激烈的比武,而是观看了一场比赛。

时雨豪及时地出现在擂台上,高调宣布:“武试第一场,徐良胜。第二场开始,请三号玄师上场。”

三号玄师是一位地阶九品的高手,额头上皱纹密布,看年龄估计要六十有余。他上台之后对着岳天海一拱手道:“兄弟,我看你刚才这一场,你们双方玄气的消耗实在不小啊。虽然负者是主攻一方,玄气的消耗更大,可是他地阶六品的玄力都已经消耗得一干二净;你以地阶四品的实力,虽然主要进行防守,玄力消耗相对较少,可是又能够剩余多少玄力?

我玄力比你高,也不占你便宜,我们两个人不比玄力,只比招式,你看如何?”

岳天海以前曾经听人说过,有些高手过招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害,动手时只比画招式,不使用玄力。可是他自己还不曾有过这样的尝试,听到对方提出这样的要求,也想尝试一下,于是点头同意。

三号玄师待岳天海同意后,说道:“我修炼的玄技被称为‘开山拳’,虽然名为拳,可实际上是拳脚并用,有开天辟地之威势,你可要小心了。”

岳天海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来一句:“请!”

“第一招,五丁开山!”三号玄师一边说着,一边向前推出一掌。这一掌推出后五指分开,大概就是“五丁开山”的意思了。虽然这一掌看上去很用力,可是因为没有带上玄力,所以不用说威力,就连风都没带起多少。

岳天海看不明白这“五丁开山”的威力,知道反正对方会让自

己赢,就装模作样将手在前一划,代表把这一掌把带到了一边。

三号玄师收回手掌,感叹道:“好一招拂云手,用的举重若轻,拂山若云,真是太好了。”

岳天海根本不明白啥是“拂云手”,可是也明白对方是在故意吹嘘自己厉害。想到无论自己采用什么样的招式,对方都会配合自己,不由得在心中暗笑,感叹这位老兄演技一流。

三号玄师又道:“我下一招叫做五岳蹬山,实际上是连环五脚,每一脚都重若山岳,兄弟你注意了。”

话音一落,三号玄师便腾空而起,在空中连续踢出五脚。虽然未加玄力,只是在空中虚踢,可是每踢一脚依旧虎虎生风,让岳天海在心中不断感叹:假如这五脚真的踢在他的上,他是绝对挡不住的。

幸亏现在他根本也不需要挡,甚至懒得去抬脚应对,以脚对脚,而是又装模作样地把手抬起来,在空中比画了五下,算是把这五脚给破了。

果然,三号玄师五脚踢完落地后,对岳天海赞不绝口:“好一个流云绵手,兄弟你真是太厉害了!这流云绵手,连若流水,轻若浮云,连绵不断,却又如浮云般让对手无法着力,让我这五脚全部落在空处。兄弟,你厉害了。”

听着对方这如此露骨的马,岳天海脸红了。他在心中暗叫:大哥,你才是真厉害,说谎都不带脸红的!说的如此真意切,如果不是我根本不会什么流云绵手,我就真的相信了。只是咱们总得分个胜负出来,不能总在这里打假拳吧。

三号玄师又开口了:“我已经连续进攻了两招,兄弟你挡得令我心服口服。我也不能总占兄弟你的便宜,下面这一招由你进攻,我来防守。”

使用哪一招进攻呢,岳天海没有想好。只是刚才对方的一招“五丁开山”虽然未加玄力,可是依旧是按照正常的玄技攻出,让他若有所悟。所以他也想试一下这一招,看看自己的领悟是否正确。

岳天海见对方已经摆好了架势,便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向前推出一掌。这一掌推出后五指分开,直攻对方,学得有模有样。

三号玄师没有想到岳天海居然会用他的玄技,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也是一掌,以“五丁开山”应对“五丁开山”。只是他击出这一掌后,子先是一晃,紧接着连退四步,一下子坐倒在地。

岳天海看得哭笑不得:大哥,你这表演得也太假了些。我这只是空发一掌,根本未加玄力的,你退个毛线啊!

三号玄师用手在地上一撑,重新站了起来,口中还振振有词:“兄弟你在比武场上现学现卖,只看了一眼就学会了我的‘五丁开山’。而且你青出于蓝胜于蓝,并没有拘泥于我的拳法。你这一

掌攻出之后,既有掌击之力,又五指依次点击,每一指都有洞穿山岳之力。

我自以为高明,以‘五丁开山’应对你的‘五丁开山’,却没有想到你加了变化,多了五指之力。虽然你未加玄力,可是我已经感受到了玄气在你指尖上的律动。我思考应对之法,连退四步挡了你的四指,第五指却无论如何挡不住,只能吓得一股坐在地上,让你见笑了。

我挡不住你这一招,我输了。”

第十七章 我那可怜的胡子

这边三号玄师刚一认输,那边时雨豪便及时地出现在擂台之上,高声宣布:“一号获胜,继续担任擂主;三号认输,退出比赛。下面请四号玄师上场。”

家长席上,三位家长代表开始了议论,工部尚书方顺贵问道:“这位三号玄师是谁啊,怎么还没动手,就这么比画了两下就下场了。这一场可太不好看了,比上一场差远了。”

户部侍郎麦收道:“方大人你有所不知,这位三号玄师姓张,是南唐玄师学院中公认的地阶第一人,地阶九品大圆满,据说随时有可能突破天阶。他刚才上场时也说了,考虑到一号已经打了一场,玄力有所消耗,所以两个人才只拼招式,不拼玄力。听说真正的高手过招,只拼招式同样凶险。你看看刚才张玄师都被打得坐到了地上,可见一斑啊。胡大人,你是高手,应该看得出来吧。”

其实这三位仁兄,方顺贵黄阶六品,麦收黄阶七品,胡有为玄阶一品,都高明不到哪里去。可是毕竟胡有为玄力最高,见其他两人都看着自己,而自己也确实没有看明白,黝黑的脸上有些发红,不懂装懂道:“那是当然,这位一号玄师确实很厉害,能在比武场上现学现卖,还能有所改进,简直是学习玄功的天才。这位一号玄师刚才的文试成绩怎么样,你们注意了吗?”

麦收的记最好,立刻回答道:“刚才那八篇文章我们三个都一起看过了,就只有徐良写的那一篇文章符合我等的心意,其他的都是狗不通。正所谓其正,不令而行;其不正,虽令不从。作为一个班主任,自己行的正、立得直,以德服人才是大道。那些喊着要从严要求,甚至还要棍棍相加的,都是一些混蛋,只会误人子弟。”

方顺贵插口道:“这位一号玄师不正是叫做徐良吗?看来我们都要选这个人当班主任了。无论是为师之德,还是玄功之强,都当之无愧啊!”

方顺贵道:“不着急,我们再看看,等这武试的结果出来再说。虽然说我们不是裁判,可是这班主任的人选也必须得我们同意才行。否则我们三个今天跑到这里坐着,还有什么意义!”

其他两人一起点头:“对!对!我们后还有一大堆官场同僚、公爵、侯爵的,如果不把班主任选好,将来他们都怪到我们上,那我们可就冤枉了。”

三位家长代表在悄悄讨论的时候,四号玄师已经上台了。他上台之后先冲着岳天海抱了一下拳,然后道:“兄弟,这第二场的时间太短,估计你的玄力还没有恢复。我也不占你的便宜,我们也只比招式,不比玄功。”

岳天海一听对方又想同三号玄师一样玩表演艺术,立刻就不干了。如果都像二号玄师那么样,用激烈

的进攻,炫目的玄气掩人耳目,岳天海还觉得勉强能够接受,至少做假也做的像模像样。如果都像刚才这位三号玄师一样,睁着眼说瞎话,还脸不红,心不跳,岳天海是做不到的。更何况刚才第一场比试的时候,他只需站着休息就可以了,别的不用考虑,也不用担心被别人看穿。像刚才这一场,还要被迫跟着对方一起表演,配合着对方一起比划出防守的姿态。这种在众目睽睽之下作假的把戏,他实在是不想再玩第二场了,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正是基于上面这些想法,岳天海道一边抱拳还礼,一边道:“感谢关心,我的玄力已经完全恢复了,我们还是比试玄功吧。”

四号玄师表为之一愣,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看岳天海,那意思是:兄弟,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就是来作假的?难道你还要跟我真打?

岳天海读懂了对方的意思,却没有解释的兴趣,直接道:“我要出手了,我所擅长的玄技叫做火焰掌,每一掌攻出之后,就如同火焰焚烧一般,请小心了。”

四号玄师一听岳天海要主动攻击,脸上一乐,自以为明白了岳天海的心思:原来你是让我配合你表演,改由你当主演啊!好的,没问题,只要你向我主动进攻,那我肯定主动认输。最好你打的漂亮一点,把别人都给糊弄过去,那就更好了。

岳天海这些年虽然没有放弃对于玄功的修炼,可是对于玄技的修炼却已经基本搁下了。其实在他的前世曾经前过不少玄技,其中就有一门被称为“火焰掌”的玄技,同资料中徐良所擅长的玄技完全相同。岳天海打算利用这个难得的时机,复习一下前世所掌握的玄技。正所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再不找个机会练习一下,恐怕自己前世所掌握的玄技就要忘光了。

在玄功的世界里,也根据玄技的特不同,分了金、木、水、火、土、风、电等不同的属。只不过这些属是因为玄气运行时在玄脉中所走的路径不同,而产生了不同的效果,并不是真正地调用天地之间的元素。这些效果与真正的神术比较起来,如同是同等级的玄师与神术,那效果简直是星星与皓月之比。

岳天海自从学习神术之后,就一直有个想法:如果在使用玄技的时候与神术结合起来,那效果会不会倍增?就以这个火焰掌来说,使用火焰掌在进攻的时候确实可以让对方产生火的感觉,可是真正伤害对方的还是蕴藏在掌中的玄功。如果说指望这种火来伤敌,那是不可能的。

岳天海现在的想法是,在运用玄功时运用火系神术调动火系元素,发出真正的火焰出来。这样玄功和火焰同时攻击对方,应该可以使进攻的威力倍增。以他现在地阶四品的

实力,再配合他的火系神术,说不定可以发挥出地阶七品的威力出来。

正是基于这样的想法,岳天海一出手就没有留手的打算。他看对方是一个地阶七品的实力,应该完全有能力挡得住他的进攻,所以一招“烈焰焚天”全力攻出,火红的火急顿时包裹了半个擂台,把岳天海自己和四号玄师完全包裹在里面。

这火红的烈焰持续了有十秒之久才慢慢散去,当岳天海和四号玄师再次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时,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四号玄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的四号玄师长髯飘飘,一头黑发;现在的四号玄师一脸的火烧火燎,头发、眉毛、胡子都被烧光了。而他自己正摸着光滑的下巴,眼中开始流露出要杀人的寒光,口中叫着:“我的胡子!我留了三十年的胡子,被你小子全毁了!”

岳天海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效果,有些难为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问:“你为什么不用玄功护体啊?”

四号玄师咆哮道:“谁说我没有用玄功护体?我哪想到你这个火焰掌威力这么大,比真正的火焰还厉害!”

而在他的心中,连去死的心都有了。他还以为岳天海会像刚才二号玄师那么样,制造出一团火光掩人耳目,实际上不会有任何伤害效果。哪里想到岳天海根本就没按路出牌,居然跟他玩真的。等他感觉到岳天海是真打时,再运起玄功护体已经来不及了。他的体是护住了,眉毛、胡子、头发却全毁了。

场下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工部尚书方顺贵用双手捂着自己的三缕长髯道:“这位玄师我认识,名字想不想来,只记得他很他的胡子,自称‘美髯公’,把胡子看的比命还重要。这一下他可是真火了,看来要拼命了。

户部侍郎麦收则疑惑地问:“火焰掌这门玄技我虽然没有修炼过,可是也听说过。能把手掌练到发红发烫而已,从来没听说过可以发出火焰来。胡大人,你说呢?”

兵部尚书胡有为一向喜欢故弄玄虚,最怕别人说他不知道,于是解释道:“我等玄力低微,自然是只能把手掌练到发红发烫。像这个一号徐良肯定是不得了的高手,所以才能练到发火的程度。”

四号玄师在台上紧握双拳,眼看就要暴发,时雨豪急忙上前提醒道:“两位别聊天了,你们是在争夺二年级一班的班主任位置。如果认为自己没能力当这个班主任,就干脆认输吧。”

一听到时雨豪的提醒,想到打赢了要去当这个倒霉的班主任,四号玄师立刻把心中的满腔怒火抛到了九宵云外。他咬着牙道:“我玄功护体还保不住我的胡子,我已经输了!”

时雨豪立刻宣布:“四号玄师认输,一号玄师取得了胜利,继续保持擂主的位置,下面请五号玄师上场!”

四号玄师摸着光滑的下巴走下了擂台,心中已经是哭声一片:我那可怜的胡子啊!可怜我留了三十年的胡子啊!呜呜……

第十八章 专业演技好无耻

五号玄师走上擂台之后,目光凝重地看着岳天海道:“阁下真是好手,我们大家都小瞧你了。”

之前的几个玄师,虽然个个称呼着岳天海“兄弟”,可是打心眼里都没有把他当作兄弟,甚至都没认真地瞧过他。毕竟这七位陪考的玄师,实力最低的柴方都是地阶六品,谁会把这个地阶四品的除良放在眼里。可是刚才徐良的这一番火焰掌打下来,场下的玄师们都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因为他们还没有见过谁能用在玄技中打出真正的火焰。所以五号玄师上台之后,不仅对岳天海另眼相看,连称呼都改了。

岳天海谦虚道:“不敢当,阁下真是过奖了。”

五号玄师当然不会因为岳天海谦虚几句就小瞧他,而是郑重地道:“我是地阶八品,你是地阶四品。我也不向你进攻,只是想领教你刚才所用过的火焰掌,请赐教。”

岳天海见对方已经摆好了架势,也就不再客气,双手抱于前,一招一式地打起。岳天海的这火焰掌共有十八招,每一招出来都烈焰滚滚,火光冲天,让下面观战的人无法看清台上的况。固然岳天海以玄功加上神术,可毕竟双方境界上的差距摆在那里,依旧奈何不了对手。

岳天海十八招打完后,并不停手,而是从第一招开始,再来一遍。这倒不是因为岳天海不会别的玄技,而是因为他是第一次把玄功和神术结合使用,结合得非常生涩,效果和威力也就打了折扣。可是随着他一招一式地打来,他对于如何把玄功和神术完全结合摸到了一点窍门,所以要从头再来一遍。

五号玄师上台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领教一下岳天海这与众不同的火焰掌,见岳天海打完一遍又来遍,不有些失望。等到岳天海开始打第三遍的时候,五号玄师失去了耐心。不等岳天海自己把第三遍打完,他自己借助于岳天海进攻的玄力,把自己推下了擂台。

五号玄师一落下擂台,脚步站定,立刻拱手冲着台上道:“阁下玄功高强,在下佩服得紧,甘拜下风!”

时雨豪立刻无缝配合,站在台下就高声喊道:“五号玄师认输,一号玄师取得了胜利,继续保持擂主的位置,下面请六号玄师上场!”

不是时雨豪不想上台宣布结果,而是擂台之上依旧是火光冲天,岳天海一个人玩得正嗨。他这才无奈地站在台下宣布结果,同时故意把玄力融入声音之中,直冲擂台之上,借此提醒岳天海:别玩自嗨了,对手已经认输了!

岳天海正打得高兴,感觉到玄功与神术的融合越来越熟练,丝毫没注意对手已经不在擂台之上。反正他知道对手只会抵挡,不会防御,所以一直自顾自地练习着自己的火焰掌,周围的一切都不在

意。直到时雨豪高声宣布他的胜利,他才被从这种状态中惊醒,停下手来。他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六号玄师已经上台了。

在接下来的两场比试中,两位玄师都同五号玄师一样,对岳天海的火焰掌很感兴趣。作为天南玄师学院中专门教授玄功的老师,他们自然对于各种玄技都有过深入的研究。可是他们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火焰掌这门玄技可以打出真正的火焰。所以出于一名玄师的固有心理,他们都想领教一下这独特的火焰掌。

较量的过程也同五号玄师类似,当岳天海把火焰掌反复使用,打到第三遍时,他们就故意跌落擂台,然后拱手认输。好在岳天海这两次没有玩自嗨,及时地收手,免去了出丑。

现在岳天海只剩下最后一个对手,也就是八号玄师柴方了。当时雨豪宣布“请八号玄师上台”时,擂台下的柴方将脚用力在地上一点,轻盈地跳上了擂台。他满脸堆笑,先抬起手来捋一下嘴唇上的八字胡,然后说:“兄弟,该咱们俩较量了,你可一定要手下留啊!”

按理说柴方此前向岳天海提前透露了不少内幕消息,算是对岳天海不错。可是这些消息让岳天海心中不爽,顺带着看眼前这个胖子不顺眼,所以他只是冷淡地回道:“好说,好说。”刚才柴方笃定了这个班主任非他莫属,他下定决心要给这个胖子制造一些麻烦,让柴方想输也难,看他怎么应对。

时雨豪宣布:“比赛开始!”

岳天海站立原地,纹丝不动。柴方则后撤一步,两手在前交叉后,左拳举起,护于前,约与眉高;右拳向后,护于裆部,摆出一副标准的准备格斗的姿势,等待岳天海的进攻。

岳天海看看柴方的架势,想起今天柴方已经冲着自己古怪地笑过多次,于是依法炮制,先冲着柴方古怪地一笑,然后突然坐倒在地,脸色发白,浑发抖,口中还低声喊着:“我不行了,我的玄力已经耗光了。”

摆好架势准备防守的柴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弄懵了,看着岳天海的那副样子,差点就相信了。他心中不断地叫着:糟了,这下我可输不了了,这可怎么办?

他正想着要不要帮岳天海恢复玄力,等待恢复后再战,却脑中灵光一现,猛然想起岳天海刚才那古怪的一笑。刚才他没有想明白这一笑的含意,只是觉得这一笑极不正常,大有文章。现在一想岳天海笑过之后立刻坐倒,其行为实在可疑。再想到自己之前嘴jiàn),已经提前对他说班主任非他莫属,对于他的用意自然猜了个**不离十了。

柴方知道现在帮助岳天海恢复玄力也没有用,因为岳天海会故意在他的面前装输。现在赶在岳天海还没有认输之前尽

快认输,才是当务之急。

柴方立刻直地倒在擂台之上,那肥胖的体砸得花岗岩擂台发出“咚”的一声。他左手捂着自己的心口,右手艰难地向前伸出,嘴巴一翕一合地说着:“我――不――行――了,我――认――输――”

时雨豪冲上了擂台,先冲到柴方的面前,焦急地问:“柴老师,你怎么了?”

柴方艰难地喘着粗气,抓着时雨豪的手道:“我没有大事,只是老毛病犯了,过两天就好了。我今天比不了,我认输。”

时雨豪已经感受到柴方抓住自己双手的力度,哪有半点不行的意思。再看看柴方对自己眨巴着眼睛,一秒钟也不耽误,立刻宣布:“八号玄师认输,一号玄师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对于这样的结果,轮到岳天海懵圈了,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表演。他愤慨地看向柴方,发现他又一次对自己古怪地一笑,那笑意中含义丰富,岳天海想到了两层:一层是这个班主任你当定了;另一层是小子,你还想我玩,你还嫩着呢!

此时的岳天海哭无泪,他真的是低估了柴方的无耻与专业的表演能力。他选择慢慢坐卧,而柴方选择直地倒下;他宣布自己玄力耗尽了,柴方则直接认输。岳天海不能不承认,要与对方比无耻,他明显低了一个档次。

台下的众人先看到岳天海和柴方先后倒在擂台上,立刻都激动得站了起来,伸长了脖子观看两个人况。待到时雨豪登台,立刻就宣布了比赛的结果,大家也就知道没什么事,又坐回了原位。柴方摇摇晃晃,无比艰难地走回了自己的坐位,只留下岳天海一个人在擂台上发呆。

时雨豪回到裁判席,同院长赵江、副院长陈万林商议最终的结果。商议之后,赵江又询问三位家长代表:“此次考核,文试第一名徐良;武试第一名徐良;最终的班主任人选是徐良,三位有没有意见?”

三位家长代表一起摇头,表示完全支持,并对学院如此兴师动众,从全国范围内挑选班主任的举动表示了感谢,为孩子能交给这样的班主任管理而感到荣幸。

有了一致的意见之后,院长赵江走上了擂台,宣布“徐良被聘为二年级一班的班主任!”院长同岳天海亲握手,祝贺他成为南唐玄师学院的新老师,然后意味深长地说:“徐老师,下午你就收拾一下东西,搬到学院来住吧。有什么问题,就找年段长时雨豪。以后二年级一班的这些孩子们就交给你了,徐老师既然能使出如此与众不同的火焰掌,相信也完全有能力管好这些与众不同的孩子!”

第十九章 天空飘过五个字

虽说给二年级一班的这些孩子们当班主任是岳天海自己的选择,可是经历过这样一番曲折而又奇葩的过程之后,岳天海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越想越觉得自己是被时雨豪给坑了。好在他不是什么真正的徐良,如果真的见势不妙,随时做好撤退的准备。

参加完考核,岳天海回家吃了中午饭,故意告诉母亲自己要去唐国智那里帮他训练城防军,周末才回来。母亲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绪波动,只是忙着给他收拾换洗的衣物。

在家里又多陪母亲说了一会话,岳天海这才带好母亲给他准备的换洗衣服,到了唐国智的城防军。见岳天海来到,唐国智又是对他一番千恩万谢,还拐弯抹角地打听给他吃下的是不是玄天果。

岳天海当然坚决不认帐,装出一脸懵圈的样子。唐国智也知道这种事自己心中知道就好,实在不应该说出来,于是改为询问参加班主任竞聘的况。

岳天海把整个考核的过程向唐国智作了一个详细的介绍,顺便把时雨豪骂了个狗血喷头,骂他设计圈让自己钻。

唐国智听完之后捧腹大笑,笑过之后又替时雨豪开脱:“你也不要怪时雨豪了,他这个年段长也当的实在不容易。更重要的是,这个班主任是你自己同意要当的,只是这中间的过程戏剧划了一些,不能说他坑你。”

岳天海其实只是不满时雨豪事先没有把所有的安排对他说清楚,并不是真正地记恨他。所以对于唐国智的话也表示同意,然后把云青哲也喊了过来。

岳天海把自己要去南唐玄师学院当班主任的事告诉了云青哲,连自己伪装的份的徐良也没有向他隐瞒。同时告诉他下午就返回学院,碰到什么事就到二年级一班来找他。对于云青哲,岳天海比对妹妹岳天兰更加放心一心,相信他的保密意识应该比妹妹强。

云青哲对于这样的突然变化一时适应不了,愣了片刻才大声叫好:“老大,这真是太好了,你到学院来当班主任真是太好了!这下有你这个哥哥在,我就不用担心天兰了,可以专心修炼了。”

岳天海点头道:“你就专心修炼你的玄功,天兰的事不用你来cāo)心了。我到学院去可不只是天兰,更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这段时间不要随便离开学院,确实要离开学院的,必须要跟我打个招呼。我要把害你的幕后黑手找出来,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自己和云青哲的关系,岳天海让云青哲先走,他远远地在后面跟着,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回到了南唐玄师学院。云青哲自然是回自己的班级报到,这两天时雨豪已经给班主任打了招呼,就说这两天是他安排云青哲到城防军去

执行公务,过两天就回来。

岳天海来找时雨豪报到,让时雨豪安排他的住处。时雨豪先给他介绍了一番二年级一班的基本况,学校的一些规矩,最后提醒道:“神徒大人,你今天在场上的表现实在太过神勇。其实你完全不必要那样,最终的胜利者肯定是你。”

岳天海本来就对时雨豪不满,只是一直忍着没说。现在自己还没找他算帐,他居然还说起自己来了,立刻给他个冷脸道:“我是徐良,你可不要乱喊了。”

时雨豪把称呼改过来道:“徐良老师,你今天在擂台上使用玄功的同时又加上火系神术,院长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今天专门向我询问你的来历。虽然我坚持你是来自北疆的军队,可是看院长的样子,他并不相信,只是他也没有刨根问底而已。”

岳天海没好气地道:“份泄露了也没有关系,我这个神徒又不是见不得人。我先跟你讲好了,老子随时都有可能甩手不干,到时候你别说我不讲谊。”

时雨豪陪笑道:“怎么可能呢?你妹妹在这里,你兄弟在这里,他们的困扰和危险你不解决好,你是不会放心离开的。”

岳天海顿时气地说不出话来。这时雨豪已经看准了他的软肋,相信他不会随便离开。偏偏他看的很准,不把秦子牛对妹妹纠缠解决掉,不把云青哲所面临的危险解除掉,他是不会放心离开的。

岳天海只能阳怪气地道:“我听说二年级一班很独特,从学生到家长都很不好伺候啊!”

时雨豪则笑道:“对别人来讲,可能真的不好伺候。可是对于你徐良老师来讲,我相信没有你解决不了的问题。对你来讲,那就是天空漂过五个字:这都不是事。是事也就烦一会,一会就没事。”

作为一名普通的班主任,在南唐玄师学院是没有资格享受单独的院落的,只能是两个老师住在同一个院子里。跟岳天海住同一个院落的,正是那个矮胖子柴方。

当时雨豪带着岳天海出现在院落中,向柴方介绍他常的邻居时,柴方那胖乎乎的圆脸上立刻挤出一朵花来,笑得甜蜜蜜,拍着岳天海的肩膀道:“兄弟,我们真的有缘啊。今天早上从在大门口见到你时我就觉得咱们俩有缘份,现在住在同一个院子里,这缘份实在不浅啊!”

岳天海皮笑不笑地“呵呵”两声,算是应答。其实岳天海心里明白,这个柴方算不上是一个坏人,甚至还是一个心机最浅的好人。令他不爽的是,今天上午他看待自己时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所以懒得搭理他。

这一个小院子里,南边是大门,北边是围墙,东西两面各是一排青砖红瓦的砖瓦房,每排三间。柴方住在东面,岳天海自然就住进了西

面。岳天海对柴方板着脸,柴方却一点都不在意,满脸堆笑地主动过来和他一起收拾房间,让岳天海反而觉得不好意思。实在拉不下脸来,只能也笑脸相迎。

收拾完房间,已经是晚饭时间,柴方带着岳天海一起去食堂吃饭。这一路上来来往往的学生不少,大部分学生看到柴方后都会停下脚步,向他行礼问好。当然也有一些学生对于柴方视若无物,直接走了过去。

快到食堂的时候,柴方突然提醒道:“快看,对面这四个孩子!”

岳天海顺着柴方的眼神向远处看去,有四个吃完饭的孩子正从食堂里走出来。这四个孩子确实看上去与众不同,他们是四个人并排,大摇大摆地走在食堂前的大路上。虽说这条大路较为宽阔,可是也只容四个人并排。他们如此一走,其他路过的学生都侧而行,为他们让路。

岳天海心生厌恶,问柴方:“这些学生怎么可以在校园里这么走路?”

柴方一脸地幸灾乐祸,笑道:“你好好看清楚了,这些孩子是你将来主要的麻烦所在。从左边数第二个就是秦子牛,丞相秦川家的公子。这四个人以他为首,你这个班主任对他得特别留意。”

一听“秦子牛”这个名字,岳天海就想起来这是妹妹岳天兰口中那个对他纠缠不清的家伙,也是云青哲此次意外受害的最大嫌疑人,自然是对他特别留意。

岳天海仔细地看看秦子牛,感觉他长得还算是可以,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的,只是把自己的脸上画得唇红面白,两边的耳朵上还各扎了两个耳环,惊得岳天海问道:“这是男是女?”

柴方笑道:“这是当下最流行的花样美男,你看是不是美的像花一样?”

岳天海表示同意:“是美的像花一样,就是不像男人。打扮成这样,你们学院也不管?”

柴方无奈道:“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好了,他们走过来了。我们没必要惹麻烦,往一边让一让吧。”

岳天海停下了脚步,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柴方,故意提高了声音道:“哪有老师给学生让路的!常言说的好,好狗不挡道。对于那些挡道的,就直接打跑!”

柴方却丝毫不以为耻,反而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劝道:“虽然说好狗不挡道,可还有一句话叫做打狗还得看主人。如果背后的主人太嚣张,这狗自然也就不好打。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们是人,对方是狗,我们人被狗咬一口,又没有办法咬回去。否则别人会说你一个人居然去咬狗一口,肯定是你的不对。

所以啊,这几只挡路狗,打又打不得,被咬了还没有办法还口。还是干脆让一让,免得被狗咬一口,还要生一肚子气。”

柴方一边说着

,一边让到了路旁。岳天海则冷哼一声道:“要让你让,我是不会给他们让路的,我要跟他们撞过去。”

说罢,岳天海昂首,径直朝着那四个学生走了过去。

那四个学生一边走着,一边嘻嘻哈哈地说笑着,根本就没有注意对面来了什么人,更没有注意他们在说些什么。当岳天海走到他们面前时,他们才注意到对面来人。秦子牛位于左边第二个,正好与岳天海面对面地撞过来。两个人谁也没有想让的意思,各自沿着既有的方向前进,眼看岳天海的左肩就要撞到秦子牛的左肩。

秦子牛看了岳天海一眼,感觉以前没有见过。看到他向自己走来,没有相让的意思,立刻将全的玄气贯于左肩,在同岳天海交会时故意向岳天海撞去,要和他较量个高低。

岳天海微微冷笑,待秦子牛撞过来时子向右一侧,已经躲过了秦子牛的撞击。而秦子牛用力过猛,突然失去了目标,体向前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摔倒。这秦子牛突然失重之后,已经在迅速移动脚步,平衡体,眼看就要站稳,就在此时,一直在旁边看闹的柴方突然暗运玄功,用玄气在秦子牛的后背上悄悄地推了一把。

有了柴方在秦子牛背上的轻轻一推,他再也无法平衡体,直地趴倒在地。

第二十章 四大公子初相会

柴方的动作固然做的隐秘,可是也没有躲过岳天海的神识,发现了他的这一个小动作。而柴方则走到近前,故意对岳天海大声叫好,赞道:“兄弟,好样的!你在如此短的距离之内,须臾之间就躲开了对方的冲撞,还让对方因为用力过猛而自己摔倒了自己。这个法玄技真是不错,在哪里学的?”

岳天海一笑而过,没有回答。他没有停下脚步,更没有回头去看倒地的秦子牛,而是保持原来的速度,继续向前走去。

岳天海想走,倒地的秦子牛却不干了。他从地上爬起来后,冲着岳天海的背影大吼道:“那个大胡子,你给我站住!”

秦子牛并不认识岳天海,只能叫他“大胡子”。岳天海却忘记了自己现在以徐良的份出现,已经是满脸须髯,闻言看向柴方嘴唇上的八字胡。见柴方也正瞪着自己,这才想起来自己才是真正的大胡子,柴方的那个只能算是小胡子,这才停下了脚步。

岳天海转过来,一脸笑意,满面风,声音柔和地问:“你是喊我吗?”问完话之后,岳天海看清了秦子牛现在的形象,再也无法保持柔和的面容,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秦子牛猝不及防之下,鼻子碰到了地板上,现在是鼻血横流,满面尘土,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想到这样一个人在纠缠自己的妹妹,云青哲的遇险也多半与他相关,看到他现在的这副模样,岳天海怎能不哈哈大笑。

秦子牛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指着岳天海骂道:“大胡子,你撞倒了我,你还敢笑?”

岳天海不笑了,板起脸来,一板一眼地说:“这位同学,你刚才犯了好几个错误。

第一个错误,我不叫大胡子,你喊我大胡子,是不敬师长!

第二个错误,你是自己摔倒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这是在污蔑师长!

第三个错误,你们四个并排而行,占道冲撞,你这是寻衅滋事!”

一听岳天海自称师长,秦子牛的气焰没有那么嚣张了,斜着眼睛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岳天海一番后,却依旧不依不饶道:“你是老师又怎么了,是老师就可以随便撞人吗?你把我撞伤了,就是你的错!老师错了也要陪礼道歉!”

岳天海当然不会示弱,直接质问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撞你了。刚才我和你相向而行,你故意将玄气贯于左肩,想要撞我。我念你是一个学生,年幼无知,不和你一般见识,于是侧想让。哪想到你学艺不精,用力过猛,体失去平衡扑倒在地,摔伤了自己,现在居然还反咬我一口!柴老师,刚才是这个样吧!”

柴方早就对秦子牛深恶痛绝,一看岳天海占了便宜,当然站在他这一边,义正严辞道:“对,徐老师你说

的很对,我给你作证。你秦子牛作为学生冲撞老师,真是目无校规校纪。幸亏徐老师体灵活,躲开了你的冲撞,这才没被你撞倒。你冲撞老师未遂,自己摔倒了,还倒打一耙,污蔑老师,这是什么样的行为?这种行为实在太恶劣了!你之所以会摔倒,更说明你刚才为了冲撞老师用尽了全力,这才会失去平衡,趴在了地上。

我告诉你们四个,这位徐良老师就是你们的新班主任,明天就要走马上任了。你们四个最好乖一点,不要给班主任惹麻烦!”

说心里话,之前岳天海对柴方是很不满意的。当四个学生走过来的时候,他不敢与他们正面相遇。当岳天海同秦子牛擦肩而过后,却暗中捣鬼,悄悄地把秦子牛推倒。所以柴方给岳天海所留下的印象是胆小怕事,实在上不得台面。刚才之所以问他,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指望他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没有想到他居然直接站在自己的这一边,义正严辞地训斥四个学生,完全没有一点胆小怕事的意思,不由得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

秦子牛毕竟是个学生,一听对方就是自己的班主任,心中总是有些顾忌。再加上岳天海说的没错,刚才他确实是故意想要撞岳天海,结果没有撞到。至于柴方在他背后那一推,因为柴方用力极巧,力度虽是不小,却又让秦子牛感觉得似有似无,说不清楚。所以秦子牛并没有明确感觉到柴方的那一推,只是因为自己这一摔有些稀里糊涂,被摔了心里有火没地方发,这才怪岳天海撞他。他心中其实并不知道,他的摔倒固然主要是他自己用力过猛,可是柴方那一推也功不可没。

自己这边没有证据,那边又有柴方为岳天海作证,秦子牛恶狠狠地瞪了岳天海一眼,对着另外三个学生说了句“我们走”,捂着自己的鼻子,灰溜溜地走了。

南唐玄师学院的食堂共有两层,一层是学生们就餐的场所,二楼是老师们进餐的场所,还有一个个的单间。柴方把岳天海带上二楼,豪爽地道:“兄弟,今天是你第一次来学校吃饭,我请客,我们找个单间敞开了吃!”

找了一个单间,柴方点好酒菜,冲着岳天海竖起大拇指道:“兄弟,我这当哥哥的真是佩服你啊,这刚来第一天就给我们出了一口恶气,真是痛快啊!”

岳天海问:“怎么,你还吃过这秦子牛的亏?”

柴方的脸上呈现几分愤怒之色,恨恨地道:“我们学院里的玄师,有几个人没有吃过他的亏?”

岳天海想不明白了:“你是一个老师,他是一个学生,能吃他的亏?”

柴方叹道:“还不是因为他有一个好爸爸,要不然早给赶出学院了!明天开始你就要跟他们打交道了,我先给

你介绍一下这些捣蛋孩子的伎俩,你好有所准备。

第一个,就是捉弄老师。我们当老师的,进教室上课时,一般都不会有防范之心。可是当你走到教室门口,一开门的时候,一盆凉水就从门上泼下来,让你猝不及防,躲都来不及。

第二个,就是课堂上捣乱。这些个调皮孩子,在你的课上专门与你对着干,你让他往东,他就往西;你让他打狗,他就撵鸡,活生生把你气个半死。

第三个,也是最可恨的,最难以处理的,就是喊家长。你肯定要说我们只要严格要求,不听话就惩罚他们,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可实际上是我们可以惩罚他们,可是他们立刻就回家告状,把家长给喊过来。

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这一自然是没有用,我们直接把孩子赶出学院,再也不要这样的学生。可是这些孩子个个都官二代,如果把他们的孩子赶出学院,他们就想方设法地给学院找麻烦。

今天那三个家长代表你也看到了,兵部尚书胡有为,工部尚书方顺贵,再加上户部侍郎麦收。如果把他们的孩子赶回家,他们就会利用手中的职权来找学院的麻烦。工部掌握着建设大权,学校里动土兴工都要找他们;户部掌握着财政大权,我们的一切用度都在他们手中;就连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兵部,都能找到借口。”

岳天海奇怪地问:“兵部找什么借口?”

此时店小二已经把凉菜和酒都端了上来,柴方先倒上一杯,一口气干掉才说:“兵部就借口北部边境有战乱,要征调我们学院的玄师去北疆。我们不是不愿意为国效力,问题是去了北疆后也是傻呆着,根本就没有报国的机会,只是找个理由给我们添麻烦罢了。”

岳天海怒得一拍桌子道:“他们就这样无法无天吗?你们为什么不到皇上面前告他们?”

柴方叹道:“如果那样有用的话,我们早就去告了。其实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们南唐玄师学院一直在南唐国地位尊崇,没有人敢故意得罪我们。如果有了什么问题,我们院长在皇上面前一告一个准,吓得那些相关的官员立刻前来求饶。

可是现在的皇上,每天沉迷于歌舞升平、填词作曲,连朝政都不理会。我们院长想要见他一面都难,更谈不上得到他的支持了。更要命的是,他还宠信丞相秦川,把国家大事都交给秦川来处理。这个秦川我看就不是一只好鸟,对外坚持投降主义,讲究和为贵。现在居然还把这一拿到我们学院里来,讲什么以德服人。一旦他的儿子不听劝导,那都是因为我们老师的德行不高,所以学生才不服从。一切的严格要求,在他的眼中都是苛刻,都要坚决制止。如果不是有这样的老爹来撑腰,

这个秦子牛哪里敢在学院里如此放肆!

以前这几个孩子不在同一个班,祸害起来还没有那么厉害,我们忍一忍就算了。偏偏这个时雨豪年轻气盛、急于建功,这还刚到学院没有一年,就要搞什么改革,搞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其实他的用意我能明白,就是把这些坏孩子集中到一个班,这样其他班的孩子我们就可以严格要求了。否则的话,在一个班里,对这些孩子宽松,对其他的人严格,连我们自己都觉得理不直,气不壮。

问题这样一来,把这些调皮孩子聚集到了一起,这个二年级一班就彻底没救了。其实这些官家的子弟中也有不少好苗子,也有不少愿意苦学奋进的人,这一下就陪着他们全给毁了。就比如说天南侯家的岳天兰就是一个很好的苗子,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可是放到这样一个班里,再加上天天被秦子牛纠缠,肯定要影响她的修炼。

当然,我们也知道时雨豪的苦衷,他没有办法把所有的差学生集中到一个班,否则在家长那里就通不过。只能采用这种折衷的办法,救了五个班的孩子,这个一班可就完全放弃了。你现在应该能明白,我们为什么都不愿意给二年级一班当班主任了吧。”

岳天海点头表示明白,然后问:“你说的调皮孩子主要是哪几个?”

柴方回答道:“主要就是刚才我们所看到的四个。其实这些官家的子弟中好苗子还是占多数,就被时雨豪这样全部放弃了,真是可惜。”

岳天海知道,时雨豪肯定不会把他放弃这些官家的子弟的真正原因说出来,所以柴方才一个劲地直叫可惜。时雨豪却对他说的很清楚:他培养的玄师是准备上战场的,而官家的子弟是不会上战场的!

这样的话当然不能说出来,否则的话会造成一片混乱,可能会导致其他五个班的孩子中有的人为了避开战争的危险放弃修炼。岳天海真心希望这样的一天不要来临,可是北凉国的入侵偏偏又摆在眼前。算上明年云菲菲的护国铁牌拿回来之后,护国铁牌的保护期也就只有两年了。

岳天海又问:“刚才这个秦子牛我已经认识了,其他的三个人分别是谁啊?”

柴方说道:“其他三个人分别是兵部尚书胡有为家的公子胡清,工部尚书方顺贵家的公子方兴桥和户部侍郎麦收家的公子麦不菲。刚才走在最左边,长得黑乎乎的那个就是胡清。”

岳天海不一笑。今天在较武场中他已经见过兵部尚书胡有为,那确实是黑得可以。看来这个儿子继承了父亲的特征,又是一个小黑子。

柴方继续道:“从左边数第三个,就是同秦子牛挨着的那一个,叫做方兴桥。你看看他那个脑袋长的,方方正正的,真没

冤枉他姓方。剩下那一个同秦子牛一样挂着耳环、不男不女的,就是麦不菲了。菲的意思是微薄,我看那小子的脸皮一点也不薄,真对得起这个名字。”

岳天海没想到柴方的语言如此生动有趣,被他逗得狂笑不止。

见岳天海笑的开心,柴方警告道:“别看你现在笑得这样轻松,等你开始跟这几个孩子打交道了,有你哭的时候。今天这个事秦子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可能去向学院告我们,也可能回家告状,请家里人为他主持公道。

如果是别的孩子敢这样胡闹,早被我们打出去了。可是打狗还得看主人,这个秦子牛胡闹起来,学院上下还得陪着他,真是气死我了。你是没见过他那位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的妈啊,那简直就是一个标准的泼妇,从来不跟你讲道理,只会撒泼耍赖。如果她闹到你的上,绝对会让你头痛裂。”

第二十一章 让班主任来摆平

柴方所言果然不虚,当岳天海同柴方吃完饭回到自己的小院时,时雨豪已经等在小院的门口了。见岳天海回来,时雨豪先冲着岳天海挤了挤眼睛,脸上露出几分喜色,然后才正容道:“徐良老师,你可算是回来了。”

柴方明显不喜欢时雨豪,阳怪气地道:“年段长,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让你这么大一个年段长在门口候着,真是罪过,罪过。来,赶紧到屋里来坐,给你泡茶。”

时雨豪并不因为柴方的态度而生气,他知道自己的改革方案搞得学院里很多玄师都对他不满,他已经习惯了,并不在意。他平淡地笑道:“柴方老师,就不麻烦你了。我来这里主要是来找徐良老师,问他几个问题。”

岳天海开门见山地问道:“什么事?”

时雨豪这才道:“刚才二年级一班的秦子牛到院长那里把你给告了,说你在路上故意把他给撞倒,把他的鼻子都摔破了,有这回事吗?”

岳天海冷笑道:“你觉得可能吗?我好好地走在路上,就要去撞他,还把他的鼻子给撞破了?”

时雨豪悄悄地对着岳天海在下面竖起大拇指,可当着柴方的面还故意道:“徐良老师,没有办法,有学生告你了,我们就要处理。院长对这个事很重视,让我把你带到院长室去,当面与秦子牛对质。而且院长告诉我,秦子牛还喊了另外三个学生当证人,他们众口一词说是你撞的。”

柴方立刻而出说:“我也可以给徐兄弟当证人,当时是秦子牛自己摔的,跟徐兄弟没有任何关系!走,兄弟,我陪你一起去院长室,我就不相信他们还能颠倒是非了!”

院长室中,院长端坐在办公桌前,秦子牛、胡清、方兴桥、麦不菲站在院长的左侧,时雨豪、柴方、岳天海站在院长的右侧,双方各执一词,各有证人。院长眯缝着眼睛听双方当事人各自讲了一遍,一脸苦闷地问时雨豪:“我听来听去,脑袋都听糊涂了,好像双方都没有错,又好像双方都有错。你作为二年级的年段长,认为这个事应该如何处理啊?”

时雨豪见院长把皮球踢给自己,无奈地苦笑一下,没有接球,岳天海却把球接过来了,上前一步说:“院长,我是二年级一班的班主任,这四个同学都是二年级一班的学生。就算当真发生了什么问题,也应该先由我这个班主任来处理。如果我处理不了,再由年段长处理也不晚。”

院长没有想到岳天海会主动揽事,眯缝着的小眼一下子睁开,瞄了岳天海一眼后,问:“你说的很有道理。你打算怎么处理呢?说来我听听。”

岳天海说:“院长,我想先在这里借你的纸笔一用。”

院长点了点头道:“都在桌子上,

你拿来用吧。”

岳天海从桌子上拿起纸笔,却转交给柴方道:“柴方老师,麻烦你一个事,一会儿我来询问这几个学生,麻烦你把他们说的话都记录下来。”

柴方不知道岳天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却选择相信岳天海,立刻答应。

岳天海看一眼对面的四个学生,秦子牛和他怒目而视,直接用目光对峙。其他的三个学生也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他,眼中充满了敌意。

岳天海决定先从实力最低的方兴桥下手,高声叫了一句:“方兴桥!”

作为一个学生,听到老师的点名本来应该高声答“到!“方兴桥在学校里散漫惯了,听到自己的名字也没有应答,子却因为突然被高声叫到而抖了一下,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岳天海。当他的目光同岳天海的目光相触时,岳天海已经开始使用跟李长根所学的摄魂**,控制了方兴桥的神识。

岳天海开始了提问:“姓名?”

方兴桥两眼呆滞,下意识地回答:“方兴桥。”

周围的几个人都感觉出了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柴方也是傻傻地看着,没有记录的意思。直到岳天海提醒道:“柴兄,麻烦你记一下。”他这才缓过神来,把问答的内容都一字一句地记在纸上。

岳天海继续提问:“年龄?”

“十六岁。”

“你老爸是谁?”

“我老爸是工部尚书方顺贵!”哪怕方兴桥已经被控制了神识,语气中仍然带着一种无与伦比的优越感。

岳天海感觉差不多了,就直接进入正题:“你今天到院长这里来干什么?”

“我们来告我们班新来的班主任。”

“告你们班主任什么?”

“告我们班主任把秦子牛撞倒了,把鼻子都给摔破了。”

“你看到他撞倒了秦子牛?”岳天海问到了关键。

方兴桥一边摇头一边道:“没有,我只看到秦子牛倒在了地上,没有看到老师撞他。”

岳天海冷冷地一笑,继续问:“既然没有看到,那你为什么说是老师撞倒了他?”

“这是秦子牛说的,让我们三个帮他作证。秦子牛说他是想撞老师的,不知道怎么着没有撞到,自己反而摔倒了。可是这个面子丢的太大,必须得找回来。否则的话以后在班主任面前都抬不起头来,无法做人了。”

方兴桥说到这里,一旁的秦子牛忍不住了,冲着他吼道:“方兴桥,你在胡说什么呢?”

方兴桥被他这样一吼,子抖了一下,神智有所清醒。茫然的目光同岳天海的眼神一接触,又一次被控制住。

时雨豪哪能许岳天海的提问被打断,立刻冲着秦子牛出手,在他的背后轻轻一拍。秦子牛只觉得子一瘫,失去了对自己

体的控制能力,不用说站立,连张口说话都说不了。时雨豪扶着他的子坐倒在一边的沙发上,听着岳天海继续提问。

“你的意思是说,你刚才所说的一切都你们串通起来坑害老师,其实根本没有这样的事,对不对?”

“对,是秦子牛让我们一起这样说,把班主任给扳倒。他说没有班主任的子才轻松,把这个班主任给挤走,免得有人在我们边管我们,每天唠唠叨叨烦死了。”

岳天海把柴方记录的纸拿了过来,说:“你在这上面写上你的名字,按个手印。”

方兴桥如言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鲜红的手印。

岳天海满意地一笑,说:“好,你累了,休息一会吧。”

方兴桥依言闭上了眼睛,居然就这样站着睡着了。

岳天海又看向第二个目标,黑乎乎的胡清。胡清已经看明白刚才岳天海是用眼神控制住了方兴桥,急忙闭上眼睛,不敢与岳天海对视。岳天海在心中暗笑,故意逗他道:“胡清,为什么不睁眼啊?”

胡清紧闭着双眼道:“我不能睁开眼睛,睁开眼睛就会被你控制了。”

岳天海笑意更甚,道:“被我控制了又能怎么着,难道我这个当班主任的还能害自己的学生?”

胡清口不择言道:“如果被你控制了,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那就露馅了。”

“露什么馅了?”岳天海一下子抓住了他话语中的马脚。

胡清闭着眼睛叫着:“我不说,我什么也不说!”

岳天海讥讽地一笑,心说如果你闭上眼睛就能摆脱控制,那这摄魂**也太差劲了。岳天海不再使用目光,而是直接用神识攻击了胡清的识海,然后沉声道:“胡清,把眼睛睁开!”

已经被控制住的胡清依言睁开了眼睛,两眼呆滞地看向前方。

岳天海又开始了提问:“姓名?”

……

当岳天海依次过方兴桥、胡清和麦不菲后,让三个人都昏睡过去,然后看向院长道:“院长,有这三个学生的证词,是不是可以证明我的无辜了?”

院长赵江把一双小眼瞪得溜圆,频频点头道:“够了!够了!把他们三个都喊醒吧!”

岳天海把方兴桥、胡清和麦不菲弄醒,三个人一起摇晃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想不起刚才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

院长隔空对着秦子牛一指,已经解除了时雨豪对他的束缚,让他站了起来,厉声问道:“秦子牛,你串通他人,诬陷老师,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说的?”

秦子牛恨恨地看看岳天海,不服气地道:“明明是他在捣鬼,使用邪术控制住了他们三个的神魂,让他们说了假话。这样的邪术怎么能在我们堂堂正正的天南玄师学

院出现?这样的人哪里配给我们当班主任?院长,我要把这一切回家告诉我父亲!”

院长怒道:“明明他们讲的句句是实,你还在这里抵赖!秦子牛,不要太过份,这件事我暂时不追究你,你们四个以后都当好学生的本分,尊敬老师,不得再犯这样的问题。好了,你们四个都走吧!”

秦子牛怒气冲冲地走了,其他的三个学生则像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岳天海看着这四个人的背影,问:“院长,就这么算了?不给他们一点惩罚。”

院长苦笑道:“如果能够就这样算了,那我可就烧高香了。我是想就这样算了,可是有人不愿意啊!”

岳天海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院长,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院长没有解释,而是先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觉得我对这几个学生太过宽松了,应该严厉地处罚他们才对?”

岳天海点了点头道:“污蔑老师的行为,在学院里必须要受到惩罚,否则老师在学生面前哪还有什么威信?而且如果每个学生有点大的事都来找院长,学院里有这么多学生,院长哪里能忙得过来?对于这种无病呻吟的学生,你就不用搭理他们,让他们有问题来找班主任才对,让班主任来解决才对。”

听了岳天海这明显带有批评色彩的语言后,院长的小眼睛为之一亮,呵呵笑道:“说的好!我当然希望这种事由班主任来处理,不用麻烦我老人家出马。好在这样的学生也没几个,如果每个学生都这样,那我这把老骨头哪里还应付得了啊!”

岳天海别有深意地问:“院长,您觉得我这个班主任刚才处理得还行吗?”

院长哈哈笑道:“处理得很好,处理得很好啊!其实今天他们一来我就知道他们是在诬陷你,我故意喊你来,就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能力处理这些事,到底能不能胜任这个班主任?

原来我还有些担心,现在我相信,有你当二年级一班的班主任,他们翻不起什么浪花。如果所有的班主任都有你这样的能力,那这个院长就不用再瞎cāo)心了。徐良老师,我们学院有了你,真是捡到了一宝啊!说不定以后等他们的家长找上来,还得要你出马才行!”

被院长这样一夸,岳天海立刻兴奋地答应道:“如果是他们的家长敢来,那根本不必麻烦院长您的大驾,让我这个小小的班主任来摆平吧!”

第二十二章 希望你给我惊喜

院长的一张老脸笑得开了花,连声道:“好啊!好啊!你也先别着急走了,坐在这里陪我慢慢地喝茶,准备迎接秦子牛的家长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秦子牛他妈不用多久就会来到,到时就全指望你来摆平她了。”

岳天海还没有答话,柴方已经如股着火一般唰地站了起来,叫道:“院长,我就不陪在这里了,我先回去了。”

院长故意道:“那怎么行呢?你是一名很重要的目击证人,你走了谁来给徐老师作证呢?”

柴方连连摆手道:“那个母老虎从来不会讲道理,她说的永远是对的,有没有证人都一样。如果我留在这里,看到她那副撒泼的模样,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会动手打她,到时候就又给院长你添麻烦了。所以我还是惹不起,躲得起,三十六计走为上。”

说完,柴方也不等院长同意,很不讲义气的拍拍股就走了。

看着柴方那一副避之不及的姿态,岳天海实在是无法理解,他好奇地问道:“院长,那位秦子牛的母亲给柴老师造成了多大的打击,留下了多大的心理影?”

院长这一次却没有笑,而是一脸沉重地道:“给他留下了多大的心理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给我留下的心理影,已经让我这颗饱经世事的老心脏承受不了了。

你刚才说过,学生有了事应该先找班主任;班主任解决不了,还有年段长,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找到院长呢?

如果是别的学生这样来找我,我绝对是这样处理的。可是秦子牛不行,你是不知道他妈的厉害。去年刚入学的第一天,班主任在课上讲课,他就在下面肆无忌惮地嬉笑打闹。班主任直接把他赶出教室,让他站到走廊里。结果他直接冲回家,把他妈给喊来了。

那女人来了之后,堵在学院的大门口,点名要让我出来见她。虽然我知道她是当朝丞相的夫人王氏,皇上御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可是也不值得我来见她啊,就让副院长去应付她一下。没想到她直接就对着副院长破口大骂,还声称如果我不来见她,就立刻自杀,而我就是杀害她的元凶。”

岳天海听到这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嗤之以鼻。

院长用余光扫了岳天海一眼,继续道:“我明白你为什么笑,你觉得她不过是虚张声势,外强中干罢了。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事实证明我是错的。

那女人直接掏出来一把匕首,划破手腕就开始放血。还声称如果在她的血放光之前见不到我,那就是我杀了她。”

岳天海这一下笑不出来了,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看院长,叫道:“难道她旁边没有人吗?就没有人制止她吗?”

院长道:“副院长陈万林当时就在旁边守着,看

到这种况急忙制止了她,还给她止了血。不料那个女人说:你能挡住我这一次,可是难道你还能一直守着我,每一次我自杀都挡着我?既然院长不愿意见我,那我就走了。我走出这个学院的大门就继续放血,就让我的鲜血染红你们学院门前的这条大路,让所有来来往往的路人都知道,你们堂堂的南唐玄师学院,是如何bi)死我这样一个弱女子的!

说完之后,那女人就走出了学院的大门,真的又撕裂伤口,开始放血,把血都滴在学院门前的那条大路上。

这一下可把副院长给吓坏了,一边制止她,一边让人立刻来喊我。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当然做不住了。我老人家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到老来要给我扣一个bi)死良家女子的屎盆子,我哪里能受得了。

没有办法,我只能现来见这位丞相夫人,忍受她对我一番冷嘲讽,最后还bi)着秦子牛的班主任向秦子牛道歉认错,这才算完。

从此以后,不论这个秦子牛有什么事来找我,我都认真对待。不管怎么说,我也不想等他把妈喊来,面对一个如此极品的女人了。”

听完院长的讲述,岳天海也感觉后背阵阵发凉。怪不得柴方选择了夺路而逃,一想到要面对这样一个女人,打不得,骂不得,又没有道理可讲,这可怎么办?岳天海也感觉阵阵头大,担心地道:“有这样一个学生在,那都是还怎么上课啊?还不如想办法把他赶走呢!”

院长摇头叹息,时雨豪则抢先道:“能赶走早就赶走了。这孩子偏偏觉得学院好玩,回到家没有这么多同龄的孩子陪他一起玩,所以不愿意回家,愿意留在学院里。你想想,在这里,他几乎是为所为,老师不用说惩罚他,连批评他都不敢,他能不逍遥自在吗?真正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我这被bi)得没有办法,这才想出来一个重新分班的方案。只能牺牲掉一部分人的利益,保全大部分人了。”

岳天海又想起来一个问题:“那个秦子牛已经是黄阶八品了,在同级的孩子里也算是很突出了,难道他修炼很刻苦?”

时雨豪不屑地道:“他这个黄阶八品,全靠吃灵丹灵药堆起来的。如果要论真正的战斗力,恐怕连个黄阶二品的都打不过。而且你也应该知道,这种全靠吃灵丹灵药堆起来的玄师,相当于是杀鸡取卵,后面基本上不会有大的发展的。可能他这一生都会被卡在黄阶,再也没有进入玄阶的可能。

再看看我们已经进入黄阶九品的云青哲和岳天兰,两个人虽然都进步飞快,可是基础很扎实,没有一点虚浮的迹象。那才真正的是前途无量,是我们重点培养的对象。”

岳天海不微微一笑。严格说下来

,岳天兰和云青哲也算是灵丹妙药堆起来的玄师。只不过他们所吃的玄天果,不但不会杀鸡取卵,影响他们后续的发展,反而会大大地提升他们的天赋,真正是从根子上强本固原,这才给他们提供了更大的发展空间。

就在此时,院长办公室的书架上突然传来“嘭”的一声,一个玻璃瓶突然爆裂了。

岳天海疑惑地看看书架,再看看院长,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院长一脸沉重地解释道:“那位诰命夫人来了!自从领教过那位夫人的厉害后,我专门制造了几个这样的玻璃瓶。在这瓶子里封印了我的一丝玄气,经过我的处理后变成一一阳,两两配对,一个放在我的办公室,另一个放在学院的大门口。当大门口的门卫发现那位夫人来到后,立刻捏碎玻璃瓶,那我这里相对应的玻璃瓶也会爆裂,借此来通知我早做准备。”

岳天海叹道:“您老可真正是用心良苦啊!这位夫人也来得真快啊,是谁把消息通知她的呢?秦子牛自己跑回去找他妈也没有这么快吧?”

院长脸上出现了一丝愤怒,哼一声道:“他们家安排了一个人每天守在我们学院,名义上是保护秦子牛的安全,实际上就是不断地给他们家里通风报信。在我们的学院内,学生还不安全吗?真是岂有此理!如果不是看丞相的面子,我早把他赶走了!

徐老师,你不是刚才说以后班里的事都交给你这个班主任来处理吗?你准备一下吧,他们马上就要到了,希望你能给我带来惊喜。”

“为什么是他们?除了那个女人还有谁?”岳天海问道。

“除了那个女人,还有他们家安排在我们学院的耳目王忠,还有就是秦子牛自己了!”

第二十三章 夫人撒泼人人怕

等了大约一刻钟,门外果然远远地传来了脚步声,同时一个女人尖厉的叫音传来:“这是什么狗学院?还有没有王法?我的儿子被人打了也没有人管吗?”

院长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女人出现在门口。她材高瘦,皮肤白皙,五官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突出之处,小鼻子、小眼、短眉毛、薄嘴唇,虽然谈不上有多丑,却也同漂亮沾不上边。此时她推开门之后,立刻左手掐腰,右手伸手用食指点着院长吼道:“院长大人,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真是对不起了!”

这女人嘴上说着对不起,脸上却有一点对不起的意思,而是一脸的嚣张跋扈。秦子牛紧跟在这女人的后,进门之后用一丝得意的眼神看向岳天海,颇有一丝我妈来了,看你怎么办的意味。

还有一个干巴黑瘦老头远远地跟在这母子俩的后,当他们进门之后,只是站在门口,并不进门来。这老头脸色平静,看不出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是岳天海看他一眼后明白他的实力不容小觑,居然是一个地阶六品的高手,估计就是那个丞相家派来保护秦子牛的家人了。

院长赵江起相迎道:“秦夫人,这么晚了还不辞辛苦到我们学院来,真是令我们学院篷壁生辉啊。来,我刚刚泡了一壶好茶,请坐下来慢慢喝茶。”

那妇人将手一摆,将小眼瞪得溜圆道:“院长,你也别跟我装糊涂了,你心眼很清楚,我为什么这么晚还到学院里来。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们学院的老师把我儿子给打了,你这个当院长的打算怎么处理啊?”

赵江装出一脸的意外道:“你的儿子被打了?什么时候被打的?被什么人打的?秦子牛,你来说!”

秦子牛在母亲的面前显得极有底气,理直气壮地指着岳天海道:“就是他打的我,把我的鼻子都打破了!”

赵江还想再问一句,可是那女人已经张牙舞爪地向着岳天海扑过去,居然一脸咬牙切齿,一声不吭地就要双手抓破岳天海那粗糙的脸蛋。岳天海哪敢让她抓破,这张脸本来就是假的,一旦抓破了就全部露馅了。所以岳天海轻轻将手一推,一股玄力挡在这妇人的前,让她无法前进,任她如何张牙舞爪,都无法触及岳天海一丝一毫。

那站在门口的黑瘦老头看到岳天海动了手,立刻也一掌隔空推来,一股玄力直冲岳天海而来。那老头已经是地阶六品,再加说几十年的苦修,玄功还在岳天海之上,顿时推得岳天海立足不稳,后退两步。

赵江怒喝道:“在我们学院里,还轮得到你出手吗?”伸手一挥,直接把那老头摔出了门外。好在他手下留,那老头虽然跌了个四脚朝天,却并没有受伤。

那女人张牙舞爪地一番

挣扎,没有抓到岳天海已经是憋了一肚子火。现在看到自己的家人被打出去,立刻冲着院长道:“好啊,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我的家人也是你可以随便打的吗?王忠,你怎么样?”

那个老头从地上一个鲤鱼打,利索地站起来道:“夫人,我没事。”

见那老头没有大碍,那女人并不就此罢休,而是哭喊道:“好啊,你这个当院长还动手打人,你干脆把我打死算了!”说着,她就一头向着墙壁撞去。看她所使用的力度,如果真被她撞上了墙壁,有可能就是脑浆迸裂的结局。

赵江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女人自杀,伸手一挥就把她拦了下来。那女人虽然动弹不得,嘴中却是又哭又叫,不断地喊着:“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岳天海看不下去了。如果任由这女人闹下去,还不知会闹到什么时候,于是他施展了摄魂**,控制了这女人的神识,才使这女人安静下来。

看到那疯狂挣扎的女人突然安静下来,连眼神都变得黯淡无光,秦子牛和那个叫作王忠的老头都知不妙,正把她唤醒,却被院长赵江挥手制住,用玄气将他们层层捆绑,不仅动弹不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岳天海冲着那女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翠。”那女人面无表地回答。

“你今天到南唐玄师学院来干什么?”岳天海接着问道。

“我儿子被人给打了,我要来给我儿子出气!”虽然那女人的神识并不清醒,说这两句话时却依旧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可见心中的恨有多深。

“谁跟你说你的儿子被人打了?”

“王忠告诉我的。”

“王忠告诉你的,就一定是真的吗,可能他是在骗你呢。”

“我刚才来到学院后问过我儿子了,我儿子说是他的班主任把他给打了,把鼻子都给打流血了。”那女人把牙关咬得格格响,听得岳天海心中产生阵阵凉意,甚至有些担心这女人会张口咬他。

“你儿子说的就是真的吗?难道你儿子就不会撒谎?”

“凡是我儿子说的,那就一定是真的,假的也是真的!”

岳天海被这样的女人搞得一阵无语,硬着头皮接着问:“如果是你的儿子故意诽谤老师呢?”

“我儿子为什么不诽谤别人?既然诽谤他,就说明他有问题,我就要帮我儿子出气!”那女人说的慷慨激昂,就如同真理在握一样激动。而站在一旁动弹不得的秦子牛,虽然没有办法说话,此时却也流露出胜利的微笑,用挑衅的眼神看向岳天海。

岳天海不知道该问什么了,再问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刚才秦子牛喊着其他三个学生来告他黑状的时候,他使用摄魂**控制了

其他三个学生的神识,让他们说出了实话,拆穿了秦子牛的谎言。他本来还想使用同样的方法来应付秦子牛的母亲,让她看清事的本质。可是听她这样一说已经很明白了,不论他是否真的打过秦子牛,既然秦子牛说是这样,那就肯定是这样,事实并不重要。

在这位母亲的道理中,凡是她儿子说的都是真理,凡是得罪她儿子的老师都不是好老师,都应该被她打骂。现在岳天海更明白柴方夺路而逃的原因了,对于这样的女人根本没有道理可讲,真的是拿她没招。怪不得院长也怕她,碰到这样的女人,真正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不怕才怪呢。

岳天海冲着院长无奈地摇了摇头,院长同样报以无奈的苦笑。对这个女人再使用摄魂**已经没有意义了,岳天海解除了对她神魂的控制。

那女人慢慢地恢复了清醒,疑惑地看看周围,然后问自己的儿子:“子牛,我刚才怎么了?”

见岳天海已经放弃了对秦夫人的控制,院长也就放弃了对秦子牛和王忠的控制,秦子牛说道:“妈,刚才你这个妖人用邪术控制了。这个新来的班主任根本就是一个妖人,可以用邪术控制别人,想让别人说什么,别人就说什么。”

一听岳天海居然有这样一个本领,那女人显出一丝后怕,问道:“儿子,我刚才说什么了。”

秦子牛回答:“妈你放心吧,刚才你没有说什么不合适的话。就算是说过了,也是这个妖人控制你说的,不是你的本意,跟你也没有任何关系。妈,你注意不要再跟这个妖人的眼神接触。今天晚上我带着胡清、方兴桥和麦不菲来给我作证,结果他们三个人被这个妖人控制,当场翻供了。”

岳天海嘿嘿冷笑,不予争辩。那女人听了儿子的话,顿时对岳天海有几分畏惧,不敢再向刚才一样张牙舞爪,而是转向赵江道:“院长,这样一个妖人,能够给我的儿子当班主任吗?这不是祸害我的儿子,耽误我儿子的大好前程吗?

我儿子十六岁就是黄阶八品的玄师,那简直是万里挑一,人中龙凤。对于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好苗子,你们学院不知道珍惜,这开学一个多月了还没有班主任,这不是暴殄天物,影响我儿子发展吗?

折腾了一个多月,又说什么面向全国招聘,到头来就招这么一个妖人过来。不管我儿子有什么错,那他也是一个孩子,也应该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好地教育他,以德服人,怎么能动手打人呢?打哪里不好,还打我儿子的鼻子。难道你不知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吗?这样的道德水平,怎么能当班主任呢?”

时雨豪默不作声,静静地听着。赵江一边听着,一边点头,不知

是真的同意这位夫人的说法,还是只是他习惯地点头。岳天海却听不下去了,打断道:“秦夫人,请你先搞明白事的真相,我什么时候打过你儿子了?”

那女人忘记了儿子对他叮嘱,转过脸来对着岳天海恶狠狠地道:“我说打过了,就是打过了,没打过也是打过!

我在跟你们院长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不知道高低贵jiàn)的东西!”

第二十四章 天降神罚惩恶人

听到那女人这样的话语,岳天海哪里还忍得住。一转头看到秦子牛正幸灾乐祸地冲着他笑,直接就运起木系神术,将麻藤的毒素注入了他的血液之中。

正在笑的秦子牛立刻变色,忍耐了两下后就再也忍耐不住,开始张嘴狂笑,脸上的表却表明他现在很痛苦。笑了两声后,他已经无法忍受体的苦楚,直接倒在地上,开始一边狂笑,一边不停地打滚。办公室内毕竟空间狭窄,没滚两下脑袋就重重地碰到了茶几上。这撞击力度很大,把茶几给撞得一阵摇晃。而秦子牛似乎在这种碰撞中痛苦得到了减轻,他抱住茶几的支脚不放,一边狂笑,一边不断地用脑袋撞击着茶几,状若疯癫。

那夫人被儿子突然的发狂吓坏了,站在那里手脚发抖,想走过去看看却迈不动脚,只是不断地颤抖着嘴唇喊着:“儿子,你怎么了?儿子,你怎么了?”

那个叫王忠的家人倒是反应迅速的多,已经冲到秦子牛的边,把秦子牛强按在地,然后检查着他的脉搏。仔细检查一番之后,他说出了自己的推断:“少爷他好像是中毒了。”

当妈的更是吓得手足无措,脸色苍白,自言自语地道:“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中毒呢?儿子,你觉得怎么样啊?”

秦子牛虽然已经被王忠控制住,无法再用脑袋撞击茶几,可是面部狰狞的狂笑,证明他现在的感觉很不怎么样。王忠将自己的玄气在秦子牛的体内运转一圈,想要为他驱除毒素。可是一番检查下来,却又找不到毒素在哪里,他只能对那女人道:“夫人,我能力微薄,你快点请院长出手救助少爷吧!”

那女人这才恢复了清醒,转向赵江道:“院长大人,请你快快出手救我儿子吧!”

院长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也猜得到是岳天海搞得鬼,于是不置可否,而是将目光转向岳天海。

虽然那女人现在的模样凄楚可怜,可是岳天海想到她刚才张牙舞爪的样子,所以一点也不可怜她,而是一脸严肃地道:“明明我没有打过你的儿子,可是你儿子却在这里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污蔑于我。你儿子的这种行为有违天道,为天地所不容。所以天降神罚,让你的儿子遭受如此痛苦。如果你真的想救你的儿子,那就实话实说,老老实实地承认他是想撞我不成自己摔倒的。相信神会看在他年纪尚轻的份上,给他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不再降罪于他。”

听着儿子那凄惨的狂笑,看着儿子那癫狂的惨相,岳天海不但不施手相救,却如同神棍一样讲出这样一番话出来,这当妈气得两眼冒火,恨不得把岳天海撕成碎片。就在她要恶语相向的时候,王忠却提醒道:“夫人,救少爷要紧

,认个错没关系。”

听到王忠的话,那女人才压下了心头的怒火,一脸不愿地说:“神啊,刚才都是我儿子错了,他不该污蔑他的老师打他,请你原谅他吧。”

虽然知道这个女人只是嘴巴上暂时认错,心底里还是任何改变。可是看到秦子牛已经痛苦得喘不过气来,随时都有闭气的可能,岳天海还是先将所有的麻藤毒素慢慢地吸回。

随着毒素的减少,秦子牛慢慢地平静下来,最后终于停止了狂笑,只是大口地喘着粗气,如炎炎夏里的小狗一般,张大着嘴巴,伸着舌头。

刚才岳天海在吸收毒素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他。虽然他并不需要做出什么特别的动作,可是他站在那里一副聚气凝神的样子,也让大家都明白秦子牛的痛苦绝对是他搞的鬼。如今见秦子牛已经安静下来,恢复了正常,那女人立刻翻脸,高声骂道:“什么天降神罚,明明是你在这里暗下毒手。你这样的人也能当老师?真应该被千刀万剐,王忠,你给我杀了他!”

王忠却没有动手,而是用眼悄悄地瞄了一下赵江。有赵江这个天阶上品的高手在,哪里轮得到他这个地阶六品的低手来轻举妄动。

对于这个女人的反应,岳天海早有预料。所以不但不以为然,反而嘿嘿冷笑两声,再一次不动声色地把麻藤毒素注入了秦子牛的血液之中。

秦子牛之前一直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刚刚把气喘匀,准备站起来,突然又感到全上下又麻又痒,就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他的骨头,立刻又忍耐不住,开始发疯般的狂笑。

王忠眼疾手快,不等秦子牛开始打滚,先一把将他按住,冲着那女子道:“夫人,保护少爷要紧,您赶紧认错吧。”

见转眼之间秦子牛又陷入癫狂的惨状,那女子气得浑直打哆嗦,用右手指着岳天海的鼻子,颤抖着道:“你——你——”看到岳天海一副冷若冰山,懒得搭理的模样,最终她还是说不下去,将手放了下来。

那王翠不敢对着岳天海指手画脚,转过脸来冲着赵江吼道:“你是院长,你快点救救我的儿子!”

赵江虽然猜到这是岳天海搞的鬼,却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猜不明白岳天海究竟如何动的手脚。所以当王翠向他求助的时候,他虽然内心不乐意,却依旧来到秦子牛的边,搭上了秦子牛的脉搏,检查着他的体。经过一番检查,他确认王忠的猜测是正确的:秦子牛应该是中毒了。在他的血液之中,可以感觉到有一些异常的东西在活动,大概就是一种毒素。可是对于如何驱除这种毒素,他却没有任何把握。所以他冲着王翠摇了摇头,表示莫能助。

王翠用手

指着岳天海,对赵江道:“他是你们学院的老师,你让他快点救救我的儿子!”

赵江看看岳天海,敷衍道:“徐良老师,你来看看秦子牛中的什么毒素,有没有办法救他。”

岳天海连看都不看,直接道:“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是天降神罚,不是我们人力所能解决的。只要他真心认错,那这种毒素立刻就会解除。可只要他的认错是虚假的,那这种毒素就会立刻发作。所以啊,我救不了他,只能他自己救自己。”

王翠的眼中出仇恨的目光,却又不敢让岳天海看到,急忙把头低下。王忠则机灵地说道:“苍天在上,我家少爷之所以会污蔑他的老师,都是受到我的蛊惑。如果神要惩罚,那就请惩罚我吧。徐老师并没有打过我家少爷,我家少爷是自己摔倒把鼻子摔破了。”

王忠的话音一落,癫狂的秦子牛就立刻有了起色,不再拼命狂笑、挣扎,而是慢慢平静下来。王忠唯恐岳天海又对秦子牛下手,急忙抱起秦子牛,对着王翠说了声:“夫人,我们走吧!”

王翠一声不吭,跟在王忠的后面,低着头默默地走出了房门。

院长室里所剩下的三个人也都保持了沉默,谁都没有说话。等到他们消失在视线之外,赵江才感慨了一句:“在我同这个女人打交道的这一年多中,还是头一次看到她这样灰溜溜地走开。以其之子,挟其之母,这也算是一个好办法。只是我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不可能用这样的方法。看来以后如果这个女人再来的话,就交给你这个班主任来处理了。”

时雨豪则担忧地说:“恐怕这个女人不会就此善罢甘休,那个丞相秦川更是会找理由来难为我们学院。”

院长倒是一脸坦然,饱含深意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相信徐良老师的到来,对我们学院来讲是福不是祸。我看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都大胆地交给徐良老师来处理,估计会有意料不到的收获。”

院长的话,使得时雨豪和岳天海都有些心虚。他们知道院长可能看出了什么,只是不愿点破而已。既然院长愿意保持一种难得糊涂的态度,他们也求之不得。

第二十五章 狼狈为奸商诡计

王翠把仇恨的目光深深地埋下,低着脑袋走出了院长室后,这才抬起头来。她连回头也不敢回,而是一直走出很远,远到再也看不到院长室后,这才在学院中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停了下来。

虽然一路上秦子牛表现得极为平静,可是王翠依然不放心地问:“儿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没事了吧?”

秦子牛这才挣扎着从王忠的怀中跳下来,面无表地回答:“我没事。”

确认儿子安然无恙,王翠这才恨恨地道:“这个老师真是一个妖人,居然在我的面前施展妖术。王忠,你找个机会下手,把这个混蛋给杀了。”

王忠摇头道:“虽然这个徐良看上去玄功不如我,可是我感觉到他绝不好对付。在学院里我无法轻举妄动,还是慢慢地再寻找机会吧。少爷今天晚上吃了不少苦,还是让少爷早点休息吧。”

王翠道:“有这样一个妖人在,怎么能让子牛再留在这里呢?不行,我得把子牛带回家去!”

秦子牛这时候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想想刚才自己所承受的痛苦,对于岳天海是又恨又怕,咬着牙关道:“不行,我不回家!家里一点也不好玩,还不如留在学院呢。”

王翠担心地说:“你还要留在学院?有这么一个妖人给你们当班主任,你不怕他再下手害你?”

王忠则说:“从之前的形来看,只要少爷不主动惹他,他倒不会对付少爷。他毕竟是学院的老师,应该不会乱来。少爷先留在这里也可以,就是要低调一些,不可以再主动惹事了。我和夫人先回去查一下这个徐良的底子,再决定怎么对付他。如果能够杀了他,为少爷和夫人出气最好;如果不能下手,那也得让老爷出面,bi)得学院把这个徐良赶走,不能让他在这里祸害少爷。”

王翠也觉得有理,于是叮嘱秦子牛:“儿子,这两天你可一定要乖一点,不可以再惹出什么麻烦。我和王忠先回去了,这口气妈妈一定替你出,这个仇妈妈一定替你报!”

王翠和王忠走了,秦子牛则回到了宿舍。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可是宿舍里的其他三个人都还没有睡,看到他回来后立刻围了上来,胡清先充满期待地问道:“老大,怎么样?那个徐良这一次被收拾惨了吧?”

方兴桥也跟着问:“这个新来的班主任是不是出师未捷先死,还没有上任就已经被赶走了?”

只有麦不菲认真地看了看秦子牛的脸色,怀疑地问道:“老大,看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难道说有你妈亲自出马还搞不定那个徐良,这不太可能吧?”

秦子牛没好气地道:“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以为我妈是谁啊?这一次不但没有替我出气,还害得我吃了不少苦,我妈

受了不少气。”

见秦子牛的脸色不善,方兴桥和麦不菲两个人立刻住嘴不问,胡清却依旧不知好歹地问道:“老大,究竟怎么了?你妈出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更没有搞不定的人,怎么会吃亏呢?”

秦子牛不耐烦地道:“别再多问了。那是一个妖人,非神非佛,真是气死我了。你们平时一个个都夸耀自己厉害,现在你们都想想看,我们怎么样来整整这个妖人,让他知道们四大公子的厉害!”

虽然王翠和王忠走之前都叮嘱过秦子牛要低调,不要再惹麻烦。可秦子牛哪是一个听话的主,这一会儿功夫就把他们的叮嘱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开始考虑如何同岳天海叫板了。

胡清摇头晃脑道:“有我们四大公子在,哪个老师搞不定啊?这一年多来,还没有哪个老师能让我们兄弟四个低头的。有个别不知好歹的,最后还不都见到我们绕着走。这个虽然有些妖邪,可是一样得被我们收拾。”

秦子牛骂道:“讲了半天,全是空话!来点实际的,出一个行的通的主意,好不好?”

方兴桥道:“我们一年多来,不是已经积累了丰富的斗争经验,总结了不少斗争的方法。随便拿一招出来,都够这个徐良受的。”

麦不菲则反对道:“这个徐良可能真的不好对付,我们还是得小心一点,想一个好主意。污蔑陷害,以前是我们最拿手的利器,拿来对付老师无往而不利。结果今天晚上我们几个输了个一塌糊涂,被那个妖人拿眼一扫,立刻有啥说啥,把心里话全说出来了。所以啊,过去有效的方法我看不一定好使,还是得仔细考虑,认真对待,拿出一个切实可靠的方案出来。”

秦子牛一边让其他人动脑筋,同时他自己也想着办法:“今天晚上是没有时间了,明天第一项活动就是出cāo),你们想一想,我们能不能在出cāo)时整整这个妖人,让他下不来台。”

胡清说:“我们四个都不去出cāo),这样可以吧?”

方兴桥道:“如果那个徐良真的在意,为此大发雷霆,我们倒也算是出了一口气。可是如果他根本不在意,不生气,那我们就失算了。就是他真的生气了,我们没去没看到,也还是心里不爽。有没有一个办法,既让他生气,我们又能看得到而开心呢?”

秦子牛脑中灵光一现道:“有了,今天晚上那个妖人如此折腾我们,我们明天早上都装病,然后把责任推给他。不过这还得有人去跟他说一声,否则他都不知道我们生病了,我们就白装了。”

麦不菲道:“这简单,我们就派个人去和班长说一声说行了。这个事就由胡清负责了,明天你去说。”

胡清为难道:“我如果去说我们四个都病

了,可是我又跑去告诉班长,那不是自相矛盾,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方兴桥道:“干脆就说老大你病了,我们三个都要留下来照顾你,不就得了。胡清去说一声,然后就说这边还需要人来照顾,就立刻跑回来。那个徐良又不是傻子,肯定想得到我们是在故意装病。而且我们一个病号留了三个人来照顾,肯定要气死他!如果能看看他气得暴跳如雷的样子,那就好玩了。”

胡清有些担忧地问:“如果他听说之后,非要到宿舍来看看我们是真病还是假病,那可怎么办?”

麦不菲笑道:“那就更好了。如果他敢来,我们就在宿舍里准备好东西,好好地捉弄他一把。我们是在门上放盆水,还是把椅子锯掉一条腿呢?”

秦子牛眼角一斜,咬着牙道:“放盆水哪能消得了我的心头之恨,浇他一盆尿倒还差不多。”

麦不菲立刻拍手道:“好主意。今天晚上大家要注意了,把尿都撒在夜壶里,留到明天早晨可能要发挥大作用啊!”

说完之后,四个孩子一起发出了邪恶的笑声。

第二十六章 你怎么是班长

在没有班主任的这一个月里,二年级一班每天的早cāo)都是由年段长时雨豪亲自组织的。星期三早上,岳天海在早cāo)时间和时雨豪一起来到了较武场,来到了二年级一班的全体同学面前。时雨豪以年段长的份向大家介绍道:“各位同学,这位是徐良老师,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你们二年级一班的班主任。我们大家都知道,我们二年级一班是一个特殊的班级,是我们为了提高教学水平而特意建立的实验班。我们班里的每一个同学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每一个人都是我们南唐国未来的希望,都担负着振兴南唐的历史重任。可以说,我们这些同学培养得怎么样,决定了将来一段时间我们南唐国的发展方向。

正是因为我们这个班有着如此重要的历史意义,所以自从这个班组建开始,我们一直就想方设法地想给它找一个优秀的班主任,要在全国范围内挑选班主任。我们正是本着宁缺勿滥的原则,没有着急,更没有凑合,宁可等待一个月了,也要为大家挑一个合格的班主任。

如今经过一个月的艰苦等待,我们终于等来了我们班的班主任。徐良老师经过一轮又一轮的重重选拔,在昨天的最后总决赛中脱颖而出,证明了他的优秀。相信在徐良老师的带领下,我们二年级一班一定可以创造一个又一个的辉煌,以此来证明我们班的与众不同,以此来证明我们班的优秀。

下面大家以烈的掌声欢迎徐良老师给大家讲话。”

二年级一班的学生们报以稀稀拉拉的掌声,同时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岳天海。岳天海也同样打量着大家,一个又一个地看过去,他看到了妹妹岳天兰,也看到了倾城公主。虽然倾城公主依旧戴着一个面具,使她的皮肤显得腊黄,五官也不协调,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可是岳天海毕竟陪着她一路前往北凉走了三个月,对于她的形比较熟悉。再加上她和岳天兰站在一起,又知道她戴了面具,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无论是妹妹岳天兰,还是倾城公主,都没有认出岳天海。这让岳天海在心中不断地感谢唐国智,如果不是唐国智为了伪装成徐良做了如此多的细致准备,那他也不可能把这些熟人瞒过。想到时雨豪每天都要面对倾城公主,空有一腔感却只能压抑和忍耐,岳天海顿时觉得时雨豪真是可怜,在这南唐玄师学院的每一天都在受着煎熬。但是话说回来,能够每天都看到倾城公主,对他来讲可能也是一种安慰吧。所以他才会不辞辛苦,艰难地做着这个二年级的年段长。

把全班每一个同学都扫视一遍,却没有看到秦子牛、胡清、方兴桥和麦不菲四人,岳天海不问道:“班里的人好像没到齐啊?年段长,我记得

你跟我说二年级一班有五十四个人,为什么出cāo)的只有五十个人呢?”

时雨豪之前并没有清点人数,听岳天海这样一说,也发现了问题所在,立刻冲着人群喊道:“班长呢?”

“到!”岳天兰从队伍里走了出来。

一看岳天兰居然是这个班的班长,岳天海一口气噎在嗓子眼,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他抢先问道:“你怎么会是班长?你们班的班长是按照什么原则来选的?”

岳天海在舌下压着唐国智给他的小木珠,再加上他故意沙哑着嗓音说话,声音和声调都发生了改变,所以岳天兰并没有听出来。

岳天兰听这个新班主任的意思,似乎对于她是班长极为不满,立刻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当班长?这个班组建的时候,年段长问有谁愿意当班长,没有一个人举手的。我就当仁不让,主动承担了这个职责。怎么,老师你觉得我不合适吗?”

见妹妹如此咄咄bi)人的冲着自己发威,岳天海在心中暗骂:小黄毛丫头,你凶什么凶啊?女孩子就应该文文静静的,出来抛头露面,当个班长干什么?怪不得有男生来纠缠你,是你自己太引人注目了。

岳天海自然不敢暴露份,只能找借口道:“这个班长还是应该找个男同学来干,我看你们班还是男生占多数。总共五十四个人,男生占到了三十个。”

岳天兰把眉毛一扬,示威道:“好啊,如果有哪个男生打得过我,我甘愿让贤。我们是玄师学院,不动手较量一下哪里能行?”

岳天兰一边说着,一边示威地向全班的男生一个个扫去。那些男孩子要么低头看地,要么抬头看天,要么目视前方,没有一个人敢与岳天兰对视。岳天海这才想起来,整个二年级就只有岳天兰和云青哲两个黄阶九品,怪不得没人敢跟她抢。

见没有人敢站出来应战,岳天兰又看向岳天海道:“老师,你自己也看到了。我们班的同学都非常谦虚,没有人愿意干这个班长。可不是我逞能啊,我是主动承担责任。”

岳天海在心中暗骂着:小丫头,先让你得意几天,等周末回家了再收拾你!然后转移话题道:“你既然是班长,你们班少了四个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岳天兰道:“刚才那个小黑子来了一趟,说是他们的老大被老师你打伤了,起不了了,所以要躺在宿舍里养伤,其他三个人都要照顾他,所以他们都不能出早cāo)了。老师,这个小黑说的说真的吗,你真的把秦子牛那个娘炮给打伤了?”

岳天兰瞪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岳天海,眼光里全是疑问,似乎并不相信。

岳天海则疑惑地问:“你说的小黑子是谁?”

岳天兰解释道:“还能有谁

?当然是指胡清了。”

岳天海这才想起来胡清那张黑乎乎的脸蛋,忍俊不。

周围的同学们听到这个消息也开始议论纷纷:“老师把秦子牛给打伤了,是真的吗?”

“我看十有**是假的,学院里哪里有人敢打秦子牛啊?”

“我也认为是假的,敢骂他的老师都没几个!”

“你们不知道,昨天我可是亲眼看到了。秦子牛和路上相遇,没给老师让路,不知怎么着就摔倒在地上了,爬起来后鼻子上全是血。”

“是真的吗?你说‘不知怎么着’是什么意思?”

“不知怎么着的意思是说我没有看清楚,只看到他倒在了地上,却没看清楚是怎么倒的,难道真的是老师打的?”

“你们几个知道什么啊,我这里有最内幕的消息。昨天晚上秦子牛、胡清、方兴桥、麦不菲四个人跑到院长那里把班主任给告了,相信我们这个新班主任一定是被院长给狠狠地骂了一顿,向他们四个赔礼道歉,否则的话早就被赶走了。”

“你这个消息早就过时,我的消息才是最及时、最准确的。昨天晚上秦子牛、胡清、方兴桥、麦不菲四个人跑到院长那里告班主任,肯定没有得逞,我看到他们四个垂头丧气地出了院长的办公室,秦子牛还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如果说他们得逞了,肯定不是这副表。”

“你们这些消息都过时了,我的消息才是新鲜出炉的。昨天晚上我亲眼看到秦子牛他妈又来了,一脸气势汹汹地直冲院长的办公室。你们想一想,有秦子牛他妈出面,还有哪个老师搞不定的?”

“别吵了,都给我安静!”时雨豪怒吼一声道,“太不像话了!昨天晚上去找院长告状的时候还生龙活虎,这睡了一晚上反而倒受伤了。不行,我去宿舍看看。这四个调皮蛋凑在一起,是想反天了?”

岳天海阻拦道:“年段长,我是二年级一班的班主任,这种事还是我去看看吧。这里的早cāo)麻烦你帮我组织一下,我去他们宿舍走一趟。”

一见岳天海有了麻烦不躲不让,反而主动承担责任,时雨豪很是感动,亲地拍拍岳天海的肩膀说:“徐良老师,辛苦你了。这一个月来,二年级一班的学生没有班主任,大事小事都是我这个年段长亲自来抓。现在有了你,我相信他们是碰到克星了。”

岳天海微笑道:“你放心吧,都是老中医,还敢给我开偏方,看我来收拾他们。他们的宿舍在哪里,你跟我说一下。”

时雨豪指头较武场东侧的一座红色三层小楼道:“那一栋是男生宿舍楼,他们四个住在三一二宿舍。”

第二十七章 奇异夜壶空中漂

三一二宿舍内,秦子牛、胡清、方兴桥、麦不菲四个人正挤在窗前,透过玻璃注视着较武场上的动静。花样美男麦不菲不放心地问:“胡清,你有没有跟班长说清楚啊?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啊?”

胡清拍着脯道:“你放心吧,我说的一清二楚。可是那个大胡子知道我们故意不出cāo),会不会来找我们就不好说了。”

秦子牛失望地道:“昨天看他那么嚣张,没想到也是一个绣花枕头,明明知道我是在装病,也不敢来管我。可惜了我们攒了一夜的夜壶,可能要浪费了。”

方兴桥则着他的方脑袋道:“如果你不敢来我们宿舍,那我们一会吃过早饭把夜壶带到教室去,这样就不会浪费了。”

一想到岳天海被夜壶砸到脑袋上,尿液流他一脸、一,夜壶的碎片挂在他脑袋上的景,四个人都不怀好意地狂笑不止。

“来了,来了,快点准备!”胡清指着窗外喊道。

其他三个人向窗外望去,果然看到岳天海一个人向宿舍楼走来。不用说,他肯定是来探望生病的同学,让大家按时出cāo)的。

方兴桥迅速搬来一个方凳,靠在了门前,把门虚掩后,拿着夜壶踩到了方凳上,小心翼翼地把夜壶放在虚掩的门上,然后轻手轻脚地下来。

麦不菲担心地问:“你说,这个大胡子会不会看出来,有所准备?”

秦子牛说:“不会!他想到我们几个在故意找茬装病,来的时候肯定怒气冲冲,没有心去仔细观察。看他那一脸大胡子,就应该是一个暴躁的人。我猜他应该是一脚把门踹开,然后大步流星走进来。那样的话,这个夜壶就算不砸在他的脑袋上,也应该砸在他的上。到时候看看他那副惨样,我们也算是报仇了。

如果他的动作比较慢,踹门之后没有立刻进来,那他也应该是已经站在门口了。到时候夜壶掉下来砸不到他的上,摔在地上溅他一,也够恶心他的,我也可以消消气了。

不过我们四个也付出的代价不小,这宿舍的地板得拿水来冲了。一会等他们出cāo)回来,喊几个人过来冲地板,顺便让他们知道那个大胡子的下场。”

屋里的四个人一边在小声地悄悄议论,一边注视着那个越走越近的大胡子。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岳天海早已经用他那天阶的神识笼罩了整个男生宿舍,而且很快就找到了他们的位置。毕竟现在是早cāo)时间,其他的人都出来跑cāo)了,就还剩下四个人在,自然一下子就找到了他们。

如果平时宿舍楼里人比较多,嘈杂的声音就多,就算神识覆盖得到,也难以听清他们的谈话。可是现在整个宿舍楼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四个人在谈话,岳天海自然把他们

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岳天海在心中不断地冷笑,决定送他们一份大大的惊喜。

岳天海来到三一二宿舍门前,先轻轻地敲了敲门:咚咚,咚咚。

屋内的人吓了一跳,没想到岳天海不按设计好的路来,既没有踹门,也没有推门,而是选择了敲门。要知道这夜壶在门上放的并不稳,有点轻微的晃动就可能掉下来。这万一要是因为敲门把夜壶震下来了,那就全部掉在了室内。而岳天海因为有门的阻挡,一滴也溅不到,连恶心他一下的目标都没有完成。

四个人紧张地看着门上的夜壶,躲在上装病的秦子牛最为镇定,急中生智,说了一句:“请进!”

吱呀一声,门推开了,岳天海走了进来。无论是躺在上的秦子牛,还是围绕在秦子牛边的胡清、方兴桥、麦不菲,同时抬头盯着夜壶。可是夜壶没有掉下来,而是稳稳当当地屹立在门上,就如同一棵不屈的青松扎根于峭壁之上。

岳天海在进门之前,就已经用神术感知到了夜壶的位置。夜壶是土烧制的,尿液说到底也是水,他自然可以使用神术随便控制。不用说让它扎根于门上,让它飞到空中都可以。

岳天海进门之后,故意用力地把门向后一甩,把门关上。四个孩子一起把眼睛瞪得溜圆,秦子牛在上坐直了体,胡清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方兴桥兴奋地用拳头敲打着大腿,麦不菲的脸上已经流露出胜利的喜悦。他们都没有想到剧峰回路转,正在他们为夜壶奇迹般的没有掉下来而烦恼时,岳天海居然自寻死路,选择了用力甩门。他们相信,这一下夜壶肯定要掉下来,是的,应该是绝对要掉下来。如果能恰巧掉在岳天海的上,那就太好了。

“哐啷”一声,宿舍的门重重地关上了。可是,没有人听到夜壶落地后碎裂的声音。因为夜壶正如气球一样漂浮在岳天海的头顶,明明就在他的正上方,可是偏偏就不落下来,真是急死个人啊!

岳天海看看四个学生,见他们都用夸张的表看着自己头顶的位置,故意问:“你们怎么了?看着我头顶干什么?”

四个孩子同时收回了夸张的表,不敢再看岳天海的头顶。只要这夜壶还在他的头顶,就有掉下来的可能。如果因为自己总看着而提醒了他,引起了他的警觉,那就糟了。

胡清、方兴桥、麦不菲都被岳天海用摄魂**讯问过,对岳天海有了一种自然的恐惧。所以他们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而是都把头低下。秦子牛虽然算是四个人中最镇定的一个,可是因为心中有鬼,所以主动开始和岳天海打招呼:“老师,你好。”

岳天海笑道:“不是听说你生病了,很严重吗?我看你坐

在这里的精神状态,好像很好啊,没有什么问题,不影响你出cāo)啊!”

秦子牛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应该装病的,立即一摸心口,喊了一句:“啊,好痛!”喊完后一下子躺在上,眼睛也闭上,一言不发了。

岳天海呵呵两声,问:“秦子牛,你昨天说我把你的鼻子打破了,今天又说心口痛,我到底打到你哪里了?”

秦子牛躺在上装死,一句话也不说。

岳天海也不再bi)问他,转而看向胡清:“胡清,今天早晨是你去跟班长讲秦子牛受伤了,所以不能出cāo)吗?”

胡清低着头,也选择沉默是金。

岳天海又问:“你当时怎么说的,再给我重复一遍。”

胡清抬起头来,看一下岳天海,再看一下正在岳天海头顶上漂浮着的夜壶,道:“今天我去跟班长说……”

胡清说话的时候没敢再去看岳天海头顶,而岳天海头顶上的夜壶却在他说话的时候突然微微倾斜,一股黄色的尿液如水箭一般直冲进胡清的嘴里,把胡清没说完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胡清猝不及防,一下子把到嘴里的液体全部咽了下去。他只看到这股液体是从前上方过来的,奇怪地咂咂嘴,又舌头添了添嘴唇上残留的尿液,这才品出了味道。他惊恐地看看岳天海头顶上漂浮着的夜壶,再看看岳天海一脸讥讽地看着自己,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也知道是岳天海把夜壶中的尿液弄到了自己嘴里,还被自己咽了下去。胡清“啊”地惨叫一声,直接冲出宿舍,向着厕所冲去。

秦子牛躺在上闭着眼睛,方兴桥和麦不菲一直低着头,都没有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更想不明白胡清为什么跑出了宿舍。

岳天海又望向方兴桥,问:“方兴桥,你为什么今天不去出早cāo)?”

方兴桥没敢抬头,怯懦地道:“秦子牛病了,需要人照顾。”

固然方兴桥低着头,可是在岳天海的控制下,那夜壶中的尿液还是方兴桥开口时准确地拐着弯进入了方兴桥的嘴中。只是因为他低着头,所以并没有把进入嘴中的尿液还全部咽下去,而是有不少流到了他的衣服上。

方兴桥也被这突然入嘴中的液体给搞傻了,咂咂嘴巴,嗅了嗅味道,这才猛然醒悟过来。他如胡清刚才一般,先是惨叫一声,然后跑出了宿舍。

麦不菲已经知道不妙了。刚才他与方兴桥站得很近,虽然一直没敢抬头,却也看到了方兴桥的遭遇,闻到了那股腥的味道。他知道这一切肯定都是拜岳天海所赐,因此他吓得开始浑发抖,却又不知该如何应对。

岳天海笑吟吟地看着麦不菲,问:“麦不菲,你为什么不去出早cāo)啊?”

麦不菲的体抖的更厉

害了,就像筛糠一样,却不敢张嘴,唯恐一张嘴就会有一股尿液入他的嘴中。

岳天海微微冷笑,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原来飘浮在岳天海头顶上的夜壶,晃晃悠悠地飘到了麦不菲的头上。而麦不菲此时依旧低着头,对于即将到来的噩运没有任何防备。

夜壶来到麦不菲的头顶后,壶嘴倾斜,一股尿液准确地浇在麦不菲的头顶。陷于恐惧之中的麦不菲已经失去了平时的机警,居然还条件反般地抬起头来,看看究竟是什么落在他的头上。结果当然是不幸的,抬头仰视的结果是被尿液撒了一脸,真正是劈头盖脸,连嘴巴、鼻子都没有幸免。他在激动之下急吸一口气,结果把不少尿液吸进了呼吸道,引起一阵激烈的咳嗽中。还不等咳完,麦不菲也冲出了宿舍,再也不敢面对岳天海了。

胡清、方兴桥、麦不菲先后跑出了宿舍,其实这段时间并不长,大概只有几分钟。而在这几分钟内,躺在上装病的秦子牛为了装得像一点,一直紧闭着眼睛。耳边听着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听着伙伴们一个又一个地跑出了宿舍,他知道况有变,却依旧不敢睁眼。一旦被岳天海看到,那这个病就装得不像了。

虽然尿液的撒出在宿舍里添了一股腥之味,可是之前夜壶在宿舍时就有了这个味道,现在不过是更加浓了一些。心紧张的秦子牛哪里还分辨得出这尿味是浓了一些还是淡了一些,只是感觉到岳天海还在宿舍里,就不敢睁开眼睛,继续装病。

捉弄完胡清、方兴桥、麦不菲后,一壶的尿液已经少了一半。岳天海看看躺在上的秦子牛,虽然闭着眼睛,却因为紧张而眼睛不断地抖动,故意问:“秦子牛,你的病怎么样了?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睁开眼睛让我看看。”

秦子牛更不敢睁眼了,紧紧地闭上,眼皮剧烈地抖动。

岳天海也不再跟秦子牛客气了,夜壶直接来到秦子牛的头顶,垂直地砸了下去,落在秦子牛的额头上,“哐啷”一声碎了。

秦子牛的额头显然比夜壶要硬实多了,夜壶已经摔碎了,而他的额头上只是红了一片,连皮都没有破。问题是夜壶不是空的,而是还有半壶的尿液,其中有不少就是他自己撒的。当夜壶摔破之后,尿液洒了他一头、一脸,盖在上的被子、枕着的枕头、下的单、垫褥,无一幸免。

秦子牛自然没有再装病的心和定力了。他“啊”地惨叫一声从上坐直了体,一堆夜壶的碎片从他的头上、上滑落,落在地上发出一片稀哩哗啦的声音。他睁开眼睛,一只手抚摸着被砸疼的额头,看着边的夜壶碎片,感受着头上、脸上、上湿漉漉而又乎乎的尿液,立刻明白发

生了什么。

秦子牛从上一跃而起,用喷火的眼睛瞪着岳天海,眼光中全是血与泪的控诉,咬牙切齿地质问:“你是一名老师,你怎么能这样做?”

岳天海耸了耸肩膀,一脸的风清云淡道:“秦子牛同学,你的病一下子就好了。我看你刚才这个下的动作,简直是精力充沛、活力四,浑充满了青的气息。你的病好了,我就放心了。本来我是来喊你去出cāo)的,现在看看出cāo)的时间也过了,同学们也解散了,你也不用去了。

早饭吃饱,别一会儿饿着,别耽误了上课,我先走了。”

说完之后,岳天海转过来,脸上已经是忍不住的笑意,慢慢地走出了宿舍。在他的后,秦子牛紧攥着拳头,浑因为愤怒而在剧烈颤抖,发出一阵暴怒的吼声:“啊――”

岳天海走出宿舍后,看到胡清、方兴桥、麦不菲三人都守在宿舍门口。三个人看到他,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滋溜一下全跑了。

岳天海对着三个人的背影喊道:“一会儿要按时上课,不能迟到!”

第二十八章 一举一动立规矩

吃早饭的时候,时雨豪在食堂里看到了岳天海,立刻坐到了他的边,一边一起进餐,一边询问着秦子牛等四个人的况。岳天海把到宿舍后的所作所为讲了一遍,讲得时雨豪想要开怀大笑,又怕引起别人的注意,憋得很辛苦,把吃下去的饭差点都吐出来。

千辛万苦才把绪平得下来,避免了在大庭广众下笑个前仰后合的尴尬,时雨豪叹道:“会神术果然了不起,凭借着玄功打架杀人不比神术差,可要想整人可就差远了。只是你这样一搞,我担心他们的家长又要找到学院来闹事,你可要做好应对的准备啊。”

岳天海回道:“我准备什么啊?兵来将挡,水来土埋。如果他们敢来找我,我肯定对他们不客气。”

时雨豪苦笑道:“他们不会直接找你,肯定还是先找院长,然后院长找到我,我还得来求你。”

岳天海笑道:“那你自己去解决。怪不得学院的老师都反对你的教学改革,惹出什么麻烦来都想指望别人帮你擦股,这可是想的太美了。”

时雨豪只能一脸悲壮地道:“有所得必有所失,为了达到我的目的,受点委屈算什么!”

岳天海听得直摇头:“真是受不了你这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好了,有什么麻烦都可以来找我,我一并都给你解决掉。”

时雨豪激动地拍了拍岳天海的肩膀道:“兄弟,你就是我的亲兄弟!”随即又醒悟过来道,“我这么说是不是高攀了?”说完之后,他和岳天海一起笑了。

吃过早饭,岳天海来到教室上课。临进教室之前,岳天海唯恐有调皮孩子在教室里设计陷阱,分别使用神识和神术,把自己在教室里可能走到、站到、坐到的地方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这才推门入内。

在岳天海进门之前,教室里乱糟糟地像是在赶集;当岳天海进来之后,有一部分同学停止了说话,而更多的同学对他视若无物,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

岳天海走上讲台,在教室里环顾一圈,然后用力吼了一句:“安静!”

岳天海使用的这一句,用上了自己前世时所学过的音攻玄技。在他的声音进攻之下,教室里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耳膜在“嗡嗡”作响,耳朵边不断地萦绕着两个字:安静!安静!安静……

教室里立刻安静了下来,有不少甚至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岳天海这才恢复正常的讲话,高声道:“我们这里是学校,不是菜市场。你们到这里来是来学习玄功的,不是来买菜的,不需要讨价还价。我不管你们以前怎么样,可是从现在开始,有我在这里一天,你们都给我遵规守纪,当一个听话的好学生。

我知道之前这一个月,由于种种原因,这个班

有一些混乱。可是从现在开始,我不许这种混乱的况再次发生。我在这里,给大家定几条规矩,大家的一举一动以后都按照规矩来。

第一条规矩,当老师来的时候,班长要喊‘起立!’全体同学要站起来向老师问好。等老师还礼之后,班长再喊‘坐下!’

岳天兰,这一条规矩你不知道吗?为什么看到我进来,也不喊起立?”

岳天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股都没抬,嘟着小嘴道:“老师,不是我不想喊,而是喊了‘起立’老师更难堪。你想一想,每次我喊了‘起立’,总有那么几个人坐着不动,那不是令老师更难堪吗?还不如干脆不喊,也免得老师下不来台。”

岳天海威严的目光直瞪向岳天兰,厉声道:“学生跟老师说话要起立,这点最基本的礼貌你不懂吗?班长没礼貌,还怪其他的人,你给我站起来!”

岳天兰的小嘴撅得更高了,不不愿地站了起来,嘴里还小声抱怨道:“你冲我吼什么啊?有本事你去吼那些不听话的啊!”

岳天海反问道:“哪些人不听话?”

岳天兰赌气地道:“今天早上不是有四个人没有出cāo)吗?你为什么不骂他们?我们这些天天按时出cāo)、上课的人就要天天被骂;那些从来都不来的人,就啥事没有,真是笑话。”

一进教室的门岳天海就注意到,全班五十四个人,只来了五十三个。胡清、方兴桥、麦不菲都来了教室,秦子牛却没有来。岳天兰的意思是他拿这些人没有办法,却只来欺负她这个听话的好学生。

岳天海笑了,他对妹妹道:“你这个班长说的很对,需要批评的是那些不遵守的纪律的人。比如说今天早上,我们有四个学生没有出cāo),我有没有当着你们的面批评他们?没有!因为我如果这样做,他们四个人根本听不到,就变成了听话的孩子受批评,不听话的孩子自逍遥。

所以今天早上我利用早cāo)时间到男生宿舍去了一趟,和这四个同学进行了深入地交流。除了秦子牛同学病比较重,还需要继续养伤外,其他的三名同学态度都很好,都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都表达了想要改正错误的决心。你看看刚才我进教室之后,你们有很多人都在讲话,可是他们三个一句话也没有说,非常安静,非常遵守纪律。在这一点上,你们很多人都要向他们学习。”

听到岳天海在表扬胡清、方兴桥、麦不菲这三个坏蛋,岳天兰嗤之以鼻,同时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那三个人。她非常惊奇地发现,以往一直活泼有加,如同患多动症的三个人,现在却坐得端端正正,背得笔直。只是他们的脑袋深深地埋下,不敢抬起。尽管如此,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们

三个脸红了。

岳天兰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这三个无耻的坏蛋也会脸红?她再仔细看一眼,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他们真的脸红了。

岳天兰感觉到了什么,她猜到今天早上这位新来的班主任与他们之间必然发生了什么。否则的话,这三个无耻的坏蛋不会如此乖乖地坐在这里,听班主任如此评价他们,一声也不敢吭。

岳天海继续道:“你既然选择了当班长,就要尽到你的职责。喊不喊‘起立’是你的责任,不喊就是你的失职。学生是否站起来是他们自己的责任,你不能因为班里有几个同学失职就可以为自己寻找失职的理由。现在你再喊一遍‘起立’,我看有谁不站起来的!”

岳天兰立刻高喊了一声:“起立!”

全班人有快有慢,稀稀拉拉地先后站了起来。而胡清、方兴桥、麦不菲三个人是起立速度最快的三个,简直就像三根弹簧一样直接弹起来。

岳天海微微点头,说了句:“同学们好!”

学生们拉长了声音,回了句:“老师好!”

岳天兰再高喊一声“坐下”,全体同学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岳天海微微点头道:“这个程序以后都不能省,每位老师来都要起立问好。今天你们起立的动作还不整齐,问好的声音也太小。好在比以前有进步了,这个要一天比一天有进步,今天就先不练这个了。

现在我再来讲讲第二个规矩: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不能东倒西歪。所有没有坐直的同学,看看胡清、方兴桥、麦不菲三个人是怎么坐的。如果你们不能坐直的话,可以向这三位同学打听一下,违反纪律的结果是什么。假如秦子牛还有机会回来的话,你们也可以和秦子牛交流一下,不讲规矩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在岳天海的言语威胁下,再加上胡清、方兴桥、麦不菲这三个平时最不守纪律的孩子表现得如此乖巧,所有的学生都感觉到了压力。虽然不明白他们三个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可是都能猜得到肯定是受到了惨痛的教训才会有这种改变。连这三个人都不敢闹事了,其他人自然都端端正正地坐直了体。

岳天海满意地一笑道:“好,很好,以后大家上课时都这样坐,下面我们开始上课。根据我们学院的安排,我们二年级一班的课程由我和柴方老师共同负责。今天我开始给大家讲第一堂课――玄技的种类……”

虽说岳天海在云岳玄师学校时所学的玄技有限,可他的前世毕竟是无量门重点培养的对象,无量门所有的长老都教授过他玄技,无量门所有的藏书也都对他开放。所以岳天海讲起这堂课来得心应手,滔滔不绝地讲了一个小时,然后宣布下课休息。

岳天

海刚刚走出教室,岳天兰在背后追了过来,喊道:“老师!”

岳天海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看妹妹,问:“岳天兰,你有事吗?”

岳天兰俏脸微红,将头低下道:“老师,对不起,今天刚开始上课我对您没有礼貌,请您原谅。”

岳天海笑了,把手抬起来,想要习惯地摸摸妹妹的脑袋。伸出手来后才觉得不合适,急忙改摸向自己的下巴,轻笑道:“没关系,老师没有那么小心眼,不会记学生的仇。”

岳天兰抬起头来,鼓足了勇气问:“老师,你是怎么整治那三个人的,他们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听话了?”

岳天海乐了,故作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我让他们吃了一点亏,得到一点教训,他们有点怕我了。”

岳天兰却担心地道:“老师,你是新来的可能还有知道,这几个学生都碰不得的。他们的家长都不讲道理的,会上学院来闹事的!”

岳天海当然不担心,随意地说:“噢,是吗?那就让他们来好了,我全部都接着。”

岳天兰还以为这个新班主任初来乍到,不了解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不愁容满面地摇了摇头道:“好在你还没有惹秦子牛,他才是最麻烦的。”

岳天海立刻道:“我不仅惹他了,而且给他的教训是最大的。他如果敢再找我的麻烦,我还不会放过他!”

岳天兰惊道:“你给了他什么教训?”

岳天海嘿嘿笑道:“如果他敢再来纠缠你,你就可以拿这个问题来问他,看他怎么答你?看他还有没有脸继续出现在你的面前!”

岳天海走了,岳天兰细细地琢磨着岳天海的话,突然想下来一个问题:这个新班主任初来乍到,怎么就知道秦子牛在纠缠我呢?肯定是听别的老师说的吧。

第二十九章 我讲究以德服人

上午的课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去了,下午是柴方负责上课。但是作为班主任,岳天海还是决定一起去听课,一方面是向柴方学习,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维持好班里的秩序。

可是刚走到教学楼下,时雨豪就把岳天海拦住了,把他拉到一边讲:“来了三位家长,到院长那里告你,院长让我喊你去一趟。”

岳天海二话没说,跟着时雨豪就往院长室走去,边走边问:“是哪三位家长啊?昨天晚上院长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再有家长来访全部交给我处理,怎么他老人家又自己接下了?”

时雨豪回答:“这三位你都见过,分别是兵部尚书胡有为、工部尚书方顺贵和户部侍郎麦收。有他们三位大人连袂而来,院长能不亲自接待吗?”

岳天海奇道:“怎么是他们?我还以为是秦子牛他爹秦川来了。”

时雨豪介绍道:“秦子牛他爹毕竟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还是很重份的。一般都是他手下的三个狗腿子出马,没有特殊况,他是不会亲自出山的。”

岳天海想到了什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时雨豪奇怪地问:“我的感觉是头大如斗,你还有心笑?”

岳天海笑道:“我想秦子牛被夜壶砸到脑袋上,应该属于特殊况。今天上午他没有来上课,我就想到他是回家告状去了。没想到他的老爹没有来,那好好上课的胡清、方兴桥和麦不菲的老爹倒是来了。”

时雨豪说:“他们三个的老爹确实都是秦子牛领来的,现在秦子牛也在院长室,等着告你的状呢。”

岳天海和时雨豪来到院长室,果然看到兵部尚书胡有为、工部尚书方顺贵和户部侍郎麦收都坐在院长室的长沙发上,一脸的怒气冲冲,旁边还坐着一脸委屈之色的秦子牛。”

见岳天海走进来,秦子牛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把头扭向了一侧。三位家长则同时目露凶光,似乎与岳天海有着深仇大恨。

院长赵江正招呼岳天海同时雨豪坐下,胡有为就站起来,指着岳天海的鼻子骂道:“你就是二年级一班的新班主任吗?你这个班主任是怎么当的,居然还往自己的学生嘴里灌尿?这是一个老师该干的事吗?简直畜生都不如!如果你不是南唐玄师学院的老师,我现在就打死你!”

方顺贵也附和道:“昨天考试时看你写的文章,一口一个以德服人。你的所作所为是以德服人吗?简直就是一个恶魔!”

麦收也站了起来,正也附和几句,院长拦阻道:“几位大人,你们先别着急,先坐下来慢慢说。事肯定不是这样的,我们徐良老师你们昨天都见过了,是一个温柔的人,是一个纯粹的人,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是一个有

良知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呢?我们都先坐下,慢慢说。”

南唐玄师学院本就在南唐帝国拥有尊崇的地位,院长发话了,这个面子总还要给的。三位大人先后坐下,却不忘继续用杀人的目光盯着岳天海。

院长看看岳天海,故作严厉地质问道:“徐良老师,刚才三位大人来到这里告你,说你给他们的孩子嘴里灌尿,有这么回事吗?”

岳天海装出一副惊骇的面孔,大惊失色道:“什么?朗朗乾坤、光天化,居然还会发生的这样的事,这还有人吗?院长,你应该了解我,我这个人一向都是讲究以德服人。对于我的学生,我都是以感化,以打动,怎么可能做出如此骇人听闻的事出来?敢问三位大人,你们是亲眼看到,还是道听途说?”

胡清一指旁的秦子牛道:“这是秦子牛亲眼看见,还能有错?”

岳天海转向秦子牛,问:“秦子牛,你看到了什么?你再跟我说一遍!”

秦子牛不敢抬头,唯恐眼神同岳天海一碰又会中了他的摄魂**,低着头还不忘把头转向一边,这才说:“今天早上出早cāo)的时候,我因为体受伤,不能行动,所以没有参加。胡清、方兴桥和麦不菲三个人关心我的体,考虑到我需要照顾,所以也没有出cāo)。

徐良老师作为班主任,因为我们四个没有出cāo),就直接冲进我们的宿舍,把尿液灌进他们三人嘴里……”

三位家长听到这里已经怒不可遏,恨不得要把岳天海撕成碎片,岳天海却在这个时候打断了秦子牛,喊了一声:“停!秦子牛,你说你早上体受伤,不能行动,所以没有出cāo)。那你为什么现在就能行动了?还能跑出学院去向三位大人告状,这不明显是在撒谎,是在欺骗三位大人吗?”

秦子牛并没有因为自己撒谎而脸红,而是抬前头来,挑衅地看向岳天海道:“我其实并没有受伤,我就是不想出cāo),你怎么着?你敢怎么着?”

岳天海当然不会跟秦子牛一般见识,只是微微一笑。可是这一笑让秦子牛想起来不能跟岳天海的目光相视,急忙又把头低下,还夸张地把眼睛闭上。

岳天海转向三位家长,一脸悲痛地道:“三位都听到了,这个学生平时撒谎已经成了习惯了。现在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还不认为自己有错。作为一名老师,教出这样的学生,我对不起家长,我在这里向家长道歉。虽然我是第一天当班主任,还不曾教过秦子牛同学,可我依旧觉得对不起你们。你们放心吧,今后我会用心来感化秦子牛同学,让他改掉撒谎的坏习惯。”

对于岳天海的表演,时雨豪心中早已经笑开了花,还不忘及时配合,也向三位

家长道:“徐良老师说的多好,我这个年段长都被感动了。我负责这个年段快一年了,现在还有学生撒谎不脸红、不认错的,我这个年段长有责任啊,我向你们家长道歉,请求你们家长的原谅。以前徐良老师没有来,我一个人作为年段长工作头绪多、任务重,对于我们的学生确实关心、教育的不够,才会发生这样的问题。现在有徐良老师给他们当班主任,相信在他的教导下,我们的学生都会发生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请家长相信我们!”

时雨豪都能忍住笑,院长赵江这只老狐狸更没有问题了。时雨豪话音刚落,院长接过话来深沉地说:“三位大人都看到了,我们的老师态度多么诚恳,多么端正。哪怕对于犯错误的孩子,他们也从来不歧视、不放弃,一样地关心他们、帮助他们、教育他们。孩子年龄还小,撒谎是难免的,你们也不用太在意。三位大人平时公务繁忙,没有时间教育孩子。如今把孩子交给了我们,就请放宽心,我们一定会教育好。秦子牛同学撒谎的事我们也不追究了,三位大人公务繁忙,我也不多留你们吃晚饭了。孩子留在这里,三位大人可以走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赵江、时雨豪和岳天海这三个男人居然也在一起一唱两和的,演出了一场好戏。胡有为、方顺贵和麦收被蒙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都回不过神来。

原来上午的事发生之后,秦子牛并不服气,坚决要到院长这里来告发岳天海。可是胡清、方兴桥和麦不菲三人昨天就被岳天海的摄魂**给整怕了,哪里还敢再来告他。秦子牛没有办法,他决定回家求援。

南唐玄师学院虽然有大门,有门卫,可秦子牛一向是自由进出,连门卫都不敢拦他。所以他直接冲出了学院,来到皇宫门口等着父亲散朝。

等来等去,一直等到中午,没能等到丞相秦川,却等到了散朝的胡有为、方顺贵和麦收。一问之下才知道,今天皇帝又没有来上朝,丞相秦川把大家需要上奏的事项汇总之后,自己去后宫向皇上请示去了。

三位大人看到秦子牛不老老实实在学院呆着,却跑到皇宫之外,必然有事,于是询问他。秦子牛已经洗过澡、换了衣服,上自然没有什么怪味。他实在不好意思把自己的遭遇说出来,就把胡清、方兴桥和麦不菲的遭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都是当家长的,一听说自己的儿子居然被老师如此欺负,哪里还能忍得住,立刻连家都不回,带着秦子牛直接来到南唐玄师学院,找院长兴师问罪。可如今看这个架势,倒好像是秦子牛平时撒谎已经成了习惯,这一次又在撒谎。只是这一次的谎言明显有些夸张,把三位家长给骗了。

第三十章 这个徐良会妖术

就在胡有为、方顺贵和麦收被唬得一愣一愣,以为是上了秦子牛的当时,秦子牛暴发了。他跳起来指着岳天海的鼻子道:“明明是你在撒谎,你居然还污蔑我!”

岳天海根本不搭理他,而是对着三位家长,悲地道:“三位大人,刚才你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秦子牛自己承认他根本没有受伤,是在撒谎。现在他又要否认,还污蔑是我撒谎,三位大人可要为我做主啊!”

胡有为显然被岳天海的表演所打动,相信了岳天海,把脸一板训斥秦子牛道:“子牛,你这孩子是我们几个当叔叔的看着长大的。平时你喜欢说个瞎话、撒个小谎,我们都认为是小毛病,没有在意,也没有管你。没想到现在你发展连我们都骗了,这样可是不行的!刚才你说你不想出cāo),所以就故意说受伤,你都已经承认了,现在又要改口?你这样的话,我们可要告诉你父亲了。”

秦子牛更急了,跳着脚吼道:“我就是受伤了,我昨天被这个徐良打破了我的鼻子,我受伤很严重!”

岳天海摇头叹息道:“秦子牛同学,人这一生中坑坑洼洼,跌倒一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你一会儿说你受伤了,一会儿又说你没受伤。这样翻来覆去地说,还有谁会信任你?你昨天说是我把你推倒,倒在地上把鼻子摔破了;今天又说是我把你的鼻子打破了。你这样自己撒的谎,自己都圆不了,还想让别人相信?

作为班主任,我还得提醒你一点,你直呼我的名字,这是很没有礼貌的,这一点必须得改!我可以直呼你的名字,那是因为我是你的长辈,这没有问题;可你作为我的学生,一个晚辈,还要直呼我的名字,那就不合适了。”

秦子牛从小到大信口开河习惯了,从来不会讲究语言的准确,所以才会把摔破了鼻子,直接就说成被岳天海打破了。而且在他的心目中,他的鼻子之所以会破,完全就是因为岳天海。可是这个过程说起来就比较曲折,比较长,说起来很费力气,还不如直接说被岳天海打了轻松。却没有想到岳天海抓住这个漏洞不放,搞得他自相矛盾。

看到三位家长都冲着自己摇头叹息,显然都不相信自己,秦子牛是真的慌了。他急中生智,一下子跪倒在三位家长面前,流着眼泪动地说:“三位叔叔,你们千万不要被徐良给骗了,他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恶魔。我并没有撒谎,只是我一时口误,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听我慢慢地跟你们说!”

秦子牛的这一招果然奏效,胡有为急忙把秦子牛扶起来,对院长道:“看把这孩子给急的,这里面肯定有隐。孩子,不着急,你慢慢地说。”

秦子牛的眼泪

真还不是装的,而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委屈,他真是委屈得流眼泪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昨天吃过晚饭,我走在路上同徐良擦肩而过。可是这个徐良故意从背后推我,把我推倒在地,把鼻子都摔破了。”

秦子牛一边说着,一边摸摸自己的鼻子,唯恐他们不信,又解释道:“现在这鼻子是看不出来了,可是昨天我真的摔得好疼,还流了好多血!”

胡有为毕竟老成,立刻问道:“可有什么证据,比如说沾了你鼻血的衣服?”

秦子牛茫然摇头道:“那衣服我昨天换下来后就扔到垃圾堆里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得到?”

时雨豪立刻冷笑道:“昨天的垃圾,今天早上就被清出学院了,到哪里找去?”

方顺贵问道:“那有没有证人,旁边有没有人看到?”

秦子牛立刻回答:“胡清、方兴桥和麦不菲都可以为我作证。”

麦收兴奋地道:“有证人就好办。院长,我建议把证人请过来!”

院长嘿嘿一笑,从抽屉里掏出来几张纸,分别递给他们道:“三位大人,秦子牛昨天晚上就同三位公子一起来诬告徐良老师,可是后来都被揭穿了。这是他们自己签字画押的证明材料,你们看看吧!”

秦子牛立刻变色道:“三位叔叔,不要看,这些都是假的。”

胡有为道:“不着急,我们先看看再说。是真是假,我们会有结论。”

毕竟都在官场多年,三位家长也算是见多识广,把三份证言看完之后已经明白,所谓徐良把秦子牛推倒的事,三个孩子谁也没看到。只是因为秦子牛的坚持,他们才来给秦子牛作证,这样是肯定不行的。

院长补充道:“我们这里还有证人可以证明,当时秦子牛是想故意冲撞徐良老师,被徐良老师躲过。他自己收不住子摔倒在地,摔破了鼻子。三位大人,可需要把证人喊来吗?”

三位家长一起摇头,正训斥秦子牛几句,秦子牛已经叫道:“三位叔叔,这个徐良他会妖术,能够控制人的神魂。只要你的眼睛跟他一对视,他让你说什么,你就会怎么说,不受自己的控制。这些证言都是胡清、方兴桥、麦不菲他们被他的妖术控制后所说的话,不能作数。”

“妖术?”院长摇头冷笑道,“我活了一百九十岁了,自问也曾经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却没有见过这样的妖术。三位大人也是阅历丰富的人,可曾见过这样的妖术吗?”

三位家长又是一起摇头,用悲哀的目光看看秦子牛。秦子牛一看被岳天海打鼻子的事已经说不清楚了,干脆就不再说了,改说今天早上的事。他再一次跪倒在三位家长面前,声并茂地哭诉道:“三位叔叔,我鼻

子的事可以暂且不说,可是你们的儿子被徐良灌尿的事却是千真万确。如果我有句假话,就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听到秦子牛发下如此重誓,三位当家长的顿时觉得事没有那么简单了。不过鉴于秦子牛一贯地说话不靠谱,胡有为想了又想,问了一句:“以我儿子的脾气,碰到这样的事他肯定忍受不了,肯定要找我为他做主的。为什么他自己不来告诉我,却是由你来说呢?”

方顺贵和麦收都觉得有理,一起点头。

秦子牛解释道:“三位叔叔不知道,你们三位的孩子自从昨天被这个徐良施了妖术之后,已经怕了这个徐良,有什么事也不敢说了。”

方顺贵道:“那我们就把他们三个喊过来,亲自问一问。有我们在这里为他们做主,他们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秦子牛点了点头,却马上又指着岳天海的鼻子道:“如果把他们喊过来,必须要让徐良离开。否则的话有这个妖人在,他们都会中了他的妖术,有话也不敢说的,只会满嘴胡言。”

岳天海立刻回击道:“为什么他们三个会中我的妖术,你就不会?是不是现在你就中了我的妖术,正在满嘴胡言?”

胡有为等三人觉得有理,假如岳天海真的会这种妖术,那秦子牛在他的面前也就无法如此放肆了。可是考虑到秦子牛的态度坚决,胡有为等三人为了安抚他的绪,就提出让岳天海暂时回避。

院长只好道:“徐良老师,我们正不所影子歪,你暂且到里屋坐一下。时雨豪,你现在去把胡清、方兴桥和麦不菲三个人都叫过来。”

第三十一章 细枝末节不要讲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胡清、方兴桥、麦不菲都被时雨豪带到了院长室。今天秦子牛离开学院之前,已经对三个人说了他离开学院后的打算。三个人虽然被岳天海给整怕了,可是一样希望家长能给他们出气。如今看到父亲们都来了,再想到今天早上的悲惨遭遇,忍不住悲从心起,麦不菲甚至流出了泪水。

胡有为直接说:“今天秦子牛过来,跟我们说你们三个被新班主任往嘴里灌尿。究竟有没有这么回事,你们来说一下。不要着急,一个一个地说,胡清你先说。”

胡清平复一下激动的绪,看一眼旁边的秦子牛,开始实话实说:“昨天晚上要睡觉的时候,秦子牛说新来的班主任不是什么好鸟,必须要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我们四大公子的厉害。否则的话,让他骑在我们的头上拉屎拉尿,就再也没有我们的好子过了。”

胡有为没有想到儿子说出这样一番明显对他们不利的话来,直接训斥道:“你们这是说的什么话?班主任肯定要教导你们,你们肯定要服从班主任的教导。你们班主任是一个很优秀的玄师,昨天的班主任考核我们可是全程参与的,优中选优才挑出来的,是我们三个都同意的。你们这样瞧不起班主任,还想给班主任一个下马威,是不是也要给我们三个当爹的一个下马威啊?”

胡清刚才所说的一番话,都是引用秦子牛的,偏偏秦子牛他爹不在,所以胡有为才故意这样说。

被当爹的一训斥,胡清显然还是害怕的,赶紧撇清关系:“这都不是我说的。爸,你是知道我的,我的胆子最小的。每次都是他们让我干什么,我才会跟着干。”

秦子牛恨恨地瞪了胡清一眼,胡有为则不耐烦地催促道:“捡重要的说,这些无关的细枝末节都不要再提了,提出来也是丢人!”

胡清继续道:“当时秦子牛说完后,麦不菲就说,明天我们想办法捉弄这个大胡子一次,让他下不来台,就知道我们四大公子的厉害了。”

麦收立刻冲着儿子骂道:“你这个混小子,不在学院里认真修炼,居然还想着捉弄老师,真是欠揍了!”

麦收只是说一说,却并没有任何要动手的迹象。而麦不菲明显没有像胡清那怕他爸爸,听到爸爸的斥责后,一脸的不以为然,甚至还有一丝不屑的表。

一看儿子把别人供出来了,胡有为也觉得脸上挂不住,又骂儿子道:“不是让你说重点吗?总扯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干什么啊?”

胡清虽然人长得黑,却也不是傻子,知道不应该再提任何人的名字,于是换了一个叙述的方法:“然后他们几个就开始出主意。有的说要在老师的椅子下面装个钉子,让老师一坐就扎

到股;有的说要把老师的椅子锯掉一条腿,让老师一坐就摔个四脚朝天;有的说要在教室的门上放一盆水,让老师一开门就被浇成落汤鸡。”

听着儿子叙述种种捉弄老师的方法,虽然没有言明是谁说的,可是当爹的一样坐不住。胡有为先冲着院长陪笑道:“这些孩子啊,年龄还小,难免调皮一些,没有什么坏心眼。”

然后他又冲着儿子吼道:“细枝末节的东西不要讲?就讲你们老师往你们嘴里灌尿的事!”

胡清总被老子骂,被骂得有些晕头了,继续道:“当时就有人说,放一盆水哪里能够解气,要我说就放一盆尿,浇他一尿我才解气!”

胡清此言一出,时雨豪立刻大喝一声:“这话是谁说的?”

胡清用眼角瞟一眼秦子牛,却不敢再说他的名字。当爹的只能替他解围道:“不管是谁说的,都是大逆不道!你们这四个孩子,居然想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主意出来,真是该打!”

麦收则道:“这样的孩子确实该打。可是如果当老师的因此就往孩子的嘴里灌尿,那也是大逆不道,连畜生都不如!”

听了麦收的这句话,胡清得到了鼓励,继续道:“当时我们四个都不愿意把自己的脸盆拿出来装尿,最终决定换成一个夜壶,都把尿撒在了里面。可是我们不知道这个班主任第二天到底什么时候到教室里来,如果要把夜壶放到教室的门上,教室里人来人往的,很容易被其他人碰下来。

后来我们想出来一个主意,第二天早上我们四个人集体不出cāo),那个班主任知道我们故意不出cāo),可能会到宿舍里来找我们。到时候我们就把夜壶放在宿舍的门上,让他开门时砸在他的脑袋上。

今天早上起之后,他们几个担心班主任不会来,还故意让我去跟班长请假。就说是秦子牛昨天被班主任打伤了,起不了,我们三个要留下来照顾他,所以都不能出cāo)了。我们想如果班主任听到这种说法,肯定很生气,很可能就会到宿舍来找我们。

后来我们四个就一直在宿舍里等着,果然看到班主任一个人走过来了。看到他走进了宿舍楼,我们就把门虚掩开,把夜壶放在了上面。当时我们想,等班主任来了之后,肯定会生气地一脚把门踹开,到时候夜壶砸在他的脑袋上,我们就算是出了一口气。”

听到这里,所有的人都明白了事的起因。可是三位家长关心的不是起因,而是结果,所以就催促胡清继续讲。

讲到这里,胡清的表变得有些古怪,看起来是在竭力回忆当时的景,可是眼神里又总有一种奇怪的困惑在里面:“可是我们班主任来到之后,没有踹门,也没有推门,而是轻轻地敲门。我们

没有办法,只好说了一声‘请进’。

班主任一推门进来了,我们都直勾勾地盯着门上的夜壶,想等着看夜壶砸到他的头上。可是夜壶就那样稳稳当当地站在门上,没有掉下来。”

讲到这里的时候,胡清的眼神中全是恐惧,就好像是看到了非常恐怖的一幕。这让胡有为有些不满,觉得儿子的胆子也太小了些,这点小事也大惊小怪,于是道:“夜壶如果放得好,你们班主任推门的动作又比较轻,夜壶仍然在门上保持平衡没有掉下来,也是很正常的事。你这副神态,就好像是见了鬼一样,有那么恐怖吗?”

胡清辩解道:“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班主任进来之后,又随手把门关上。这一次他不是轻轻地推门,而是用力一甩,哐啷一声把门撞上了。”

胡有为自作聪明道:“这一下夜壶肯定掉下来了!”

当儿子却说:“夜壶没有掉下来,夜壶悬在空中,就像一个气球一样悬浮在班主任的脑袋上,就是不往下掉。”

“胡说!”胡有为又一次生气了,“夜壶怎么可能悬浮在空中呢?就算这个夜壶是空的,也不可能悬浮在空中。我看你是没睡醒,还在做梦吧!”

方兴桥站出来作证道:“胡叔叔,胡清他没有胡说,当时确实是这样的,我们四个人都看到了,对不对?”

四个孩子一起点头,以证明此事的千真万确。

见四个孩子众口一词,三个当家长的不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能力,觉得自己是不是跟不上时代,缺乏了对新事物的学习和认识。还是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妖术,可以控制住夜壶在空中漂浮?

第三十二章 大同小异的遭遇

院长眯缝着小眼,脸上似笑非笑,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些人中,只有时雨豪明白岳天海是用神术控制了夜壶,却不想暴露岳天海的份,于是道:“你们四个人商量好了,众口一词,就可以指鹿为马,混淆黑白了吗?

你们现在再找个夜壶来,让它漂起来给我看看!”

时雨豪的态度坚决让家长们又开始相信自己,胡有为对儿子道:“好了,这一切先略过,说重点,老师有没有往你嘴里灌尿?”

胡清一脸的为难,喃喃自语道:“我也不知道。”

胡有为骂道:“什么叫你也不知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大胆地说,不要有什么顾虑。有你老子在这里,你还怕什么?”

胡清撇撇嘴,只能继续说:“当时老师进来之后,他走到哪里,那个夜壶就飘到哪里,一直都停在他的头上。后来就问早晨我跟班长请假时是怎么说的,我刚张嘴说话,一股液体突然就冲进了我的嘴里,我还咽下去不少。一开始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又用舌头tiǎn)了tiǎn)嘴角,这才尝出来是尿。当时我一阵恶心,差点就要吐出来,立刻就跑出宿舍,跑到厕所里吐去了。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虽然胡清只是简单地描述当时的景,已经让三位家长感到一阵反胃。胡有为忍着恶心,追问细节:“你刚才说的这一股液体从哪里来的,你没有看到吗?”

胡清沮丧地回答道:“当时我没有抬头,可是我感觉这尿液是从上面那个飘浮的夜壶里出来的。”

时雨豪立刻斥责道:“胡清,你这个故事讲得太离奇了一些。先是飘浮着的夜壶,再是尿液自己从夜壶里到你的嘴里。你就为了讲个鬼故事,如此作jiàn)自己吗?”

时雨豪知道事实就是如此,却摆出一副坚定怀疑的态度,让当爹的胡有为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儿子。他伸出手来在儿子的额头上摸了摸说:“儿子,你是不是在发烧,怎么在说胡话啊?”

胡清当然要为自己辩解,立刻激动地说:“爸,我没有说胡话,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你问他们三个,他们三个当时都在场。”

胡有为把怀疑的目光转向其他三个孩子,平时说惯了谎话的三个人,却在此时都老老实实地摇头。秦子牛说:“我当时在装病,为了不让那个大胡子看出来,一直紧闭着眼睛,什么也没有看到。”

麦不菲说:“我当时低着头,什么也没有看到。只听到胡清大叫了一声,然后冲出去了。”

方兴桥说:“我当时也低着头,也什么都没看到,可是我相信胡清说的都是真的。因为接下来我的遭遇跟他大同小异,如出一辙。”

方顺贵紧张地问儿子:“什么叫大同小异?你把你的况说一遍。”

方兴桥道:“当时班主任问我为什么不出cāo),我说秦子牛受伤了,我要照顾他。结果我话还没说完,一股液体突然就冲进了我的嘴里。好在我闭嘴快,没有咽下去,却在衣服上溅了不少。等我弄清楚这是尿液的时候,也是差点就要吐出来,急忙跑到厕所里去了。”

方兴桥讲的跟胡清差不多,这让三位家长都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同时意识到他们应该不是在撒谎。麦收紧张地问儿子:“你的况呢?也跟他们大同小异?”

麦不菲回答道:“我的况跟他们有区别。当时我低着头,什么话也没有说,突然感觉到有什么液体浇在我的头顶,就像下雨了一样。我抬起头来,想看看究竟是什么。结果头刚抬起来,就被尿液撒了一脸,真正是劈头盖脸,连嘴巴、鼻子都没有幸免。我在激动之下急吸一口气,又把不少尿液吸进了呼吸道,引起我一阵激烈的咳嗽。

当时胡清和方兴桥都是大叫一声冲了出去,我没搞明白为什么,却已经觉得有些恐怖,心里很害怕了。所以当这尿液浇在我头上的时候,我不是觉得恶心,而是觉得恐怖。因为我在抬头时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夜壶就飘浮在我的头顶,就是它倾斜着把尿液倒出来,倒在了我的头上和脸上。

我吓得浑发抖,急忙冲出了宿舍。我担心如果还留在宿舍,不知还会遇到什么恐怖的事。”

三个孩子的讲述,让三位家长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飘浮在空中的夜壶;突然入嘴中的尿液;劈头盖脸的尿液,想想这些都让人感觉气森森。最终胡有为提议道:“要不我们还是请班主任回来,让他讲一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吧。”

岳天海被从里屋请了出来,刚才外面三个孩子的讲述他已经都听到了。出来之后,他在家长的要求下,讲述了自己眼中的事经过。

“早上学生们出早cāo)的时候,我发现班里少了四个人,就询问班长是否知道。班长告诉我说,胡清刚才来请假,理由是秦子牛受伤了,无法行动;他们宿舍的其他三个人都要照顾他,也来不了。

我想作为班主任,自然是要关心自己的学生。秦子牛受伤了,无法行动,那说明伤的很重。需要三个同学来照顾他,更说明这伤不是一般的重,可能连最基本的拉屎拉尿都需要同学帮助了。一想到这个,我决定马上到宿舍里看一看,看看秦子牛同学的伤。

我通过询问年段长得知,他们是住在男生宿舍楼的三一二房间。我来到男生宿舍,来到了三一二房间的门口。考虑到秦子牛可能因伤正在休息,我担心会吵到他,影响他的

休息。所以我一开始并没有敲门,而是先站在门口仔细听里面的动静。听了一会,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我决定敲门。

我敲了两下门,听到里面有人说‘请进’,我这才轻轻地推门进去。

我推门进去以后,发现秦子牛同学正坐在上,那精神状态很好,并没有任何受伤或者生病的迹象。唯一让我感觉奇怪的是,秦子牛和其他三个同学都用眼神盯着我的头顶,那神态仿佛见鬼了一般,有几分恐惧,又有几分不敢相信。

我看到他们这样的眼神,感觉很奇怪,就问他们在干什么,看着我的头顶干什么?

他们四个人都没有回答,其他三个人都把头低下了,只有秦子牛没有低头,还跟我亲的打了声招呼,说了声‘你好。’

然后我就跟秦子牛开玩笑说:我看你精神状态很好,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啊。秦子牛同学听了我的话之后,立刻一捂口,喊了一声‘好疼’,躺在上把眼一闭,再也不动了。

当时我想秦子牛肯定是在故意装病了,还嘲笑他说:昨天是鼻子受伤,今天怎么改成心口痛了?可是不管我说什么,秦子牛就是不理我。

没有办法,我就改问站在他边的胡清同学,早上是不是他去跟班长说秦子牛受伤了。胡清同学立刻就承认了,我就让他把早晨去跟班长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可是他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就‘啊’地惨叫一声跑出了宿舍,我也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胡清跑了,秦子牛又不说话,我只能改问方兴桥同学早上为什么不出cāo)。方兴桥同学的表现同样让人吃惊,只说了一句话,然后也惨叫一声跑出了宿舍。

我被这两位同学的奇怪举动给搞傻了,可是他们已经跑了,又没有办法继续问他们,只能问还留在宿舍里的麦不菲。麦不菲一句话也没有说,却突然把头仰了起来,似乎在抬头看天,而且开始剧烈地咳嗽。接下来他跟前两位同学一样,一句话也不说就直接跑出了宿舍。

这三位同学为什么要跑出宿舍,我当时没有想明白。后来想他们可能晚上一起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早上拉稀了。我想他们都是有礼貌、守规矩的好孩子,只有在这种紧急的况下,他们才会不跟老师打招呼,就直接跑了出去,肯定是去厕所了。想明白这一点,我也没有生他们的气。

四个人跑了三个,就只剩下秦子牛躲在上了。我就来到秦子牛的边,问他的病怎么样了。可是秦子牛一直闭着眼,对我说的话充耳不闻。我没有办法,只好叮嘱他一会儿早饭吃饱,别饿着,别耽误了上课,我就先走了。

我走出宿舍后,看到胡清、方兴桥、麦不菲三人都守在宿舍门口。他们看到我之后,神很奇怪,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滋溜一下全跑了。我还对着他们三个人的背影喊话,提醒他们要按时上课,不能迟到!”

第三十三章 没有你搞不定的

听岳天海把今天早上在男生宿舍的所见所闻讲完,不等家长们开始提问,时雨豪抢先提问:“徐良老师,你的意思是说,你没有看到过夜壶,更没有看到这三个学生被人往嘴里灌尿?”

“我的学生被人往嘴里灌尿?”岳天海一脸的义愤填膺道,“有我这个当老师的在,怎么会许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发生呢?胡清、方兴桥、麦不菲,有这样的事发生吗?”

在岳天海威严的目光下,三个孩子都被吓得低下了脑袋,不敢说话。

岳天海又看向秦子牛,问道:“秦子牛,他们三个都说自己被人灌尿了。那你呢?你有没有这种遭遇?”

秦子牛愤恨地看着岳天海,却同样不说话。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件事太丢人。被夜壶砸到脑袋上,一头、一脸、一的尿,这种事他实在说不出口。所以在面对胡有为、方顺贵和麦收的时候,他也只说另外三个学生被人往嘴里灌尿,却对自己的遭遇只字不提。

见四个孩子都不说话,胡有为道:“可是刚才他们三个都说被人灌了尿,这个事怎么解释呢?”

岳天海道:“刚才我在里屋,他们三个所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想他们三个可能真的生病了。大家想想他们三个刚才所说的,一个飘浮在我的头顶的夜壶,里面还装满了尿,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一说话,尿液就会从夜壶里出来,到他们的嘴里,这不是在讲鬼故事吗?麦不菲甚至说他看到了夜壶就飘浮在他的头顶,倾斜着把尿液倒出来,倒在了他的头上和脸上,你们能相信吗?那夜壶是成精了吗?

我想这三个孩子可能是中邪了,神智有些不太清醒了。院长,我建议他们那间宿舍应该封起来,不能再住人了,里面可能有什么邪秽之物在作祟,必须要采取措施了。”

时雨豪立刻附和道:“我觉得徐良老师说的很有道理。一会儿我就落实这个事,给他们四个重新安排一间宿舍,把原来的那间宿舍先行封闭。我看这几个孩子都受到了惊吓,徐良老师,我建议这两天对他们多加关注,多给他们一些关心和关。”

岳天海爽快地答应道:“放心吧,我肯定会多给他们一些‘关心’的!”

岳天海把“关心”二字故意咬得很重,同时用冷眼看看那四个孩子。四个孩子想到那个漂在空中的夜壶,顿时感到浑发凉,再也不愿意接受岳天海的关心。

胡清先对胡有为说道:“爸,我确实感觉不舒服,我想先回家歇两天。”

胡清一说完,方兴桥喊自己头痛,麦不菲说自己难受,都提出要回家休息。三位家长也觉得自己的孩子精神状态不对劲,纷纷向院长提出申请。

一向都喜欢和

稀泥的赵江却这时候发威了,怒气冲冲地道:“我们南唐玄师学院,建院已经有一千多年了,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邪秽之物作祟。有我们学院的历代先师保佑,又怎么可能有邪秽之物敢在我们学院里逞威?我看你们不是中了邪,而是你们四个走上了邪路!

昨天晚上你秦子牛就带着胡清、方兴桥、麦不菲三个人一起来诬告徐良老师,结果被徐良老师当场揭穿,证明你们是有预谋的污蔑。你们四个不思悔改,今天居然又编出如此荒唐的理由来继续污告,其心险恶,令人发指!

漂在空中的夜壶,这样的谎话你们也能说得出来?尿液自己到你们的嘴里,浇到你们的头上,你们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一些吧?虽然你们句句都没有提到徐老师,可是你们每字每句都在暗指徐良老师,都想说这一切都是徐良老师在作怪。

麻烦你们编谎话也编得用心一点,你们编出如此荒唐的谎话出来,是侮辱我们的智商,还是侮辱你们自己的智商?你们说的这些话,你们自己能信吗?

三位大人,虽然刚才年段长和徐良老师都是在做自我批评,认为学生没教好,是他们的责任。可是作为院长我要为他们说句公道话,教学是一方面,学生的配合是另一方面。你们的孩子,实在是让人失望。这样的学生,我们学院实在没有能力教好,你们干脆把他们领回去,不要再把他们送来了,免得我们学院耽误了他们的前程。”

本来胡有为等人确实有把孩子带回家的打算,一听赵江如此说话,立刻取消了这个想法,而是改口道:“院长您不要生气,这几个孩子我们平时疏于管教,确实是调皮了一些。可是我们相信南唐玄师学院肯定能把他们教好。

就算他们偶而犯了一点错误,那也是年少无知,有可原。相信在各位老师的管教下,肯定会改过自新的。院长您说的对,这正常的上课时间,我们怎么能随便就把孩子带回家呢?我们就不打扰了,孩子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当家长的,对于学院是信任的,对于学院的工作是大力支持的。”

方顺贵也附和道:“这几个孩子确实还需要院长和几位老师多加管教!我们几个当家长的平时为了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夜cāo)劳、殚精竭虑,确实是没有更多的精力来管束孩子,这个重任就交给学院了。

麦收看到儿子麦不菲向自己投来救助的目光,打心眼里是想把孩子带回家去休息两天再说。可是胡有为和方顺贵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与两个人意见相左,只能违心地道:“我的观点和两位大人是一样的。我们南唐玄师学院,从来都是堂堂正正,国之重地,哪里来的邪术,哪里来的邪秽之物?就算你们真的

体不舒服,那学院也会安排人给你们医治和照顾,难道还会对你们不闻不问?

好了,两位大人,我们不再给院长添麻烦了,先行告辞吧。”

胡有为、方顺贵和麦收要走,院长自然是求之不得,连假意的挽留都不再表示,直接点头同意。等三位家长走出去后,赵江又对着四个孩子道:“你们四个人,以后要处处遵守纪律,时时严格要求,服从徐良老师的管理。希望你们四个能够认清形势,改过自新。如果再像以前那样,吃亏的恐怕是你们自己,到时候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们,你们回去吧!”

三个家长和四个孩子先后离开了院长室,院长赵江把门关好,转过来用他那双小眼睛直视着岳天海,一句话也不说,似乎想要看透他的内心。

时雨豪问:“院长,为什么不让这几个孩子回家去?以前我们想把这几个孩子赶走,可是没有办法做到;如今他们自己提出要回家休息,干脆就让他们回去,哪怕回去一天我们也能清静一天。天天要与这群孩子和他们的家长斗智斗勇,我真的是斗累了。”

赵江笑道:“你以为我不想让他们回家?我巴不得直接把他们给开除!只是这一次他们的描述虽然太过离奇了一些,可是如果让他们回到家,把其中的细节跟家长多讲几遍,恐怕真的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怀疑他们说的就是真的。还是干脆把他们留在这里,免得回去后言多有失,引起别人的怀疑。

而且现在也不同于以前了,以前都是我们的老师斗不过学生,见了学生绕着走。现在可是学生怕了老师,想要躲着老师,我当然不能让他们如愿,要让他们在这里多吃点苦头!”

岳天海想到这两天自己给院长惹了不少麻烦,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不到一天的功夫,这些孩子和家长已经到院长室来了几次了,而这一切都因为他。想到这些,岳天海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院长,不敢同院长对视,而是歉意地说了句:“院长,对不起?”

院长轻轻道:“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岳天海解释道:“如果不是我,他们就不会到这里来麻烦你!”

院长笑了:“如果不是你当这个班主任,那就不是学生到我这里来告状,而是老师到我这里来告状了!

在你之前,不是没有老师想要收拾这几个孩子,结果怎么样,你猜猜?”

岳天海跟着重复问了一句:“怎么样?”

院长冷哼一声,愤慨地道:“结果不是老师低头认错,就是老师被调离岗位,或者干脆自己辞职。”

岳天海奇怪地问:“为什么?”

院长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因为我!”

“因为你?”岳天海不明白院长的意思。

“因为

我这个老头子要维持学院的正常运转,不愿意惹事生非。所以对于这些无理取闹的事,采取了一种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态度,尽量地不与他们发生冲突。可是这样一来,就委屈了我们的老师。

我为什么会支持时雨豪的改革方案?也是因为忍的时候太长了,不想再忍了。这几个家长,居然敢用他们手中的权力来要胁我们南唐玄师学院,真是太小瞧我们了。我这个人年纪大人,不愿意再与人起争端,但是绝不意味着我们好欺负。他们这样不知进退,我们也就退无可退了。”

岳天海并不能完全理解院长的话,问道:“这几个家长很嚣张吗,我看他们今天很讲道理啊?”

院长一脸不屑地笑了一下道:“很讲道理?以前负责上课的老师,批评他们孩子几句,他们都会找上门来?我这个院长,天天被bi)得来应付他们!”

“如果不理他们呢?”岳天海问。

院长苦笑道:“我哪里愿意来理他们。我都一百九十岁的人了,他们在我的面前连孙子都算不上,我还理他们?

可是我可以不理,学院却不能不理。我既然当了这个院长,要维持这个学院的正常运转,就必须要理他们,还得对他们以礼相待。这一年多来,对于他们,我已经忍够了!”

说到这里,院长突然话锋一转,由满脸愤慨,变成了一脸欣喜道:“徐良老师,很高兴认识你,很高兴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你来了!在我们学校老师与他们几个学生的交锋中,你还是第一个大获全胜的。我虽然认为你做的有点过,可是我还是很高兴。更重要的是,这些事做的太离奇,离奇到说出来都没有人相信,让他们想要反击也没有理由。”

虽然是被院长表扬,可是如此被人揭穿还是感觉很不好意思。岳天海脸上一红,想要否认,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院长又道:“只是你不要简单地认为事就这样结束了,事不但没有结束,而是刚刚开始。这几个孩子头一次吃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只不过现在有你在,我什么也不用担心了。你很快就会知道这些家长的厉害,正确的说是他们有多么无耻与无赖!我一贯讲究以德服人,与这种卑鄙小人打交道,确实不是我擅长的。

我看以后这种事就都交给你了!虽然我还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大的能量,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对于你来讲,一切都是浮云,没有你搞不定的事。”

岳天海实在不知道院长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难道是猜测出了他的真实份?他正要谦虚两句,声明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时,院长却摆手道:“你不用谦虚了。你只需要知道,以后我们学院碰到的麻烦,我会直

接让时雨豪通知你,由你来解决。你大胆去做吧,我相信你!”

岳天海苦笑一下,摸了摸脑袋说:“那如果惹出什么麻烦呢?”

院长道:“我相信这些麻烦你都能解决!以后没有什么特殊况,我不会再出面处理这些事,你明白的!”

岳天海无奈道:“我明白了!”反正他没什么可怕的,捅出天大的篓子来,大不了换个份再来,一切让徐良去顶缸吧。

第三十四章 来历行为有问题

胡有为、方顺贵和麦收并没有走远,而是就等在离办公室不远处的路口,见到四个孩子出来后,每个家长都上前对着自己的孩子骂了几句。

胡有为骂道:“我知道你们几个孩子不希望有班主任来管你们,可是你们也不能编如此离奇的故事来糊弄我们。这种故事讲出来都是笑话,有谁会相信?如果有老师敢欺负你们,那我们绝对要为你们撑腰。可是这班主任刚刚上任,都还没怎么着吧,你们就想出如此荒诞的主意来想把班主任赶走,你们的脑袋是都被驴踢了吗?”

方顺贵则道:“之前你们一直在学校里胡作非为,你们不要以为我们当家长的不知道。我们是心痛你们,不愿意看到你们受苦,这才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你们出头。可是你们也要适可而止,不能恃宠而骄,到头来后自己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最终害人害己。

麦收则安慰儿子:“不菲啊,不用担心,这个班主任是经过我们三个人重重考核和挑选的。他对于学生的基本教育方针是以德服人,以感化,不会让你们吃苦受累的。你们也不要看他老师因此就欺负他,你们总还是需要有个班主任的。”

秦子牛争辩道:“三位叔叔,你们都被他的表相给欺骗了。他就是一个恶魔,我们说的都是实话,所讲的都是事实啊!”

胡有为把眉头一皱道:“秦公子啊,你们到了南唐玄师学院这一年多,撒过多少谎、闹过多少事,我们当家长的不是不知道。可以说如果不是我们几个家长护着,你们几个早被开除十次了。可是撒谎也得有个度,我们对你们支持也是得有个度的。潜规则也是规则,也得要遵守的,不能突破。可是像你今天这样的理由,这样的讲述,实在是已经突破规则了,这个我们就莫能助了。你们现在已经过了线,还是要有所收敛,好自为之吧!”

三位家长交换一下目光,一起摇头叹息后,转而去。留下四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的是哭无泪。在之前的一年多里,为了陷害老师,开脱自己,他们是撒过不少谎。可是今天,当他们完完全全地讲实话,没有一句虚言的时候,却没有人相信他们了。

四个孩子都感觉大受打击,胡清更是心灰意冷地对秦子牛道:“老大,我觉得我们好像斗不过这个大胡子,我们干脆以后不惹他,躲着他算了。惹不起还躲不起?”

方兴桥则问道:“躲?怎么躲?只要我们还在学院里,就总要面对他。我们不惹他,他也一样要来惹我们。除非我们都不上学了,躲回家里去。可是我们那些当爹的,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麦不菲也道:“不用说我爹,我自己都不同意。学院多好玩啊,回家里有什

么意思?在这里有人一起玩,还没有人管,自由自在的。只是来了这个徐良之后,以后怕是有人管了。老大,你快想想办法,把这个徐良赶走!”

秦子牛沉着脸说:“我已经让王伯去调查这个徐良的底子了。你们耐心一点,等王伯回来,弄清楚了这个徐良的背景,我们再想办法。”

“少爷,我已经回来了。”话音一落,一个黑瘦的干巴老头出现在他们的边,正是秦母派来保护秦子牛的家人王忠。

见到王忠现,秦子牛兴奋地迎上前去问:“王伯,有没有把这个徐良的底子摸清楚。”

王忠微微点头道:“有老爷的牌子在,哪个部门不给我们方便,自然把这个徐良的底子摸个一清二楚。少爷,这里人多眼杂,我们还是先回到宿舍里再说吧。”

一听要回宿舍,四个孩子一起皱眉,甚至有的下意识地把鼻子都捏住了,秦子牛更是反对道:“那个宿舍还怎么回?虽然我已经让几个人冲洗了几遍,可还是有一股腥之味。”

王忠笑道:“我已经让负责管宿舍的总务处长给你们安排了新的宿舍。在这个南唐玄师学院,虽然院长从来对我没有好面色,可不代表其他人也是这样。有你们几位公子的金字招牌罩着,这一次我给你们要了两间宿舍。少爷你这几天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有间单独的宿舍也能更好的休息。其他三位公子,还是得麻烦你们三位挤一间了。”

在王忠的带领下,几个人回到了男生宿舍楼,打开了原本空闲的两间宿舍。而且这两间宿舍都已经被打扫干净,显然是王忠事先有了安排。几个人先一起凑在秦子牛的宿舍里,听王忠讲徐良的来历:“这个徐良自称来自北疆的军队,我就到兵部、吏部调阅了相关于他的档案。他原来是我们南唐国北部重镇武安城外东北方五里外徐家营村的村民,自幼就天赋超人,在他父亲的教导下学习玄功。他的父亲叫做徐子昂,原来是一名黄阶九品的玄师,曾在南唐国武安城军中服役,担任亲卫军的中队长。后因受伤后退役,返回老家后以放牧为生。

他的母亲陈氏,是南唐国武安城内东大街裁缝陈老二之女。徐子昂在南唐城中服役时与其成婚,育有三子,徐良是最小的一个。

这个徐良在玄功的修炼上也算是资质非凡,在北方的那个偏僻的小村子里,没有名师教导,更没有可以培根固本的药物,完全凭借着自己的刻苦修炼,十八岁时就已经是黄阶六品,大有赶超其父之势。

可惜啊,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徐良十八岁那年,徐家营村遭遇北凉国骑兵洗劫,全村老少大多遇难。就连徐良的父亲徐子昂,也为了保护家人战至亡。只有徐良一个

人杀出重围,到入武安城中求援。

当时驻守武安城的是亲王唐天河,等唐天河派兵去徐家营村的时候,村里已经烧杀一光,找不到一个活人了。王爷唐天河可怜他的遭遇,更感觉他是一个可以造就的人材,于是就把他留在军中,还不断安排军中的高手对其进行教导。这个徐良也算是不负众望,终于在二十五岁时进入地阶,成为唐天河手下的一员猛将。后来亲王唐天河被贬为郡王,南迁到天南郡后。徐良既不愿意跟随唐天河南迁,也不愿意再留在军中,独自离开了军队,从此没有人知道他的踪迹。没有想到这十几年过去了,他居然出现在了南唐城,还当上了南唐玄师学院的老师。”

王忠一口气讲了这么多,四个孩子对于徐良的过往算是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不过对于王忠的口气,秦子牛却表示了不满:“王伯,听你的口气,好像对这个徐良赞赏有加啊。他把我整的这么惨,怎么听不出你有一点恨他的意思。”

王忠却道:“少爷,我已经是黄土都埋到脖子的人了,没有那么容易有绪波动,去喜欢谁,或者去恨谁。单从徐良的天资来讲,二十五岁就进入地阶,确实是很值得赞赏的。只是这十几年过去了,他也不过是地阶四品,看来以后也难有大的突破了。”

秦子牛更不耐烦了:“王伯,你是我们家的人,当然要为我们家考虑。别讲这些废话了,说说有什么办法来整治他!”

王忠语气平淡地笑道:“我想到了两点,都可以用来攻击徐良。一是他的来历有问题,二是他的行为有问题。”

第三十五章 沆瀣一气忙算计

一听王忠找到了徐良的毛病,秦子牛立刻激动地问:“什么问题?”

“徐良自称来自于北疆的军队,可是我无论在兵部还是在吏部,都没有查到他参军的记录。甚至于在户部,也没有为他发放军俸的记录。也就是说,他不是军人,在这一点上他撒了谎!”

一听王忠说徐良在撒谎,四个孩子兴奋起来,互相用发的眼神交流碰撞,然后一起叫了一声:“耶!”

见四个孩子有些得意忘形,王忠又提醒道:“其实,从一般意义上讲,徐良还算不得是撒谎。他实际上是一直呆在北疆的军队,这是没有错的,只是一直没有履行参军手续而已。

我在兵部的档案中,查到了当年唐天河写给兵部的报告,其中对徐良的世和经历进行了详细的描述。如果没有这份报告,我真是找不到关于徐良的任何资料了。唐天河对于徐良也是赞赏有加,认为他是一个天生的将才,必可担当重任。只是因为皇上反对与北凉国开战,而徐良本又与北良国有毁家灭族之恨,所以唐天河这才不敢让其真正参军入伍。他担心徐良一旦真正为将,会不顾一切地私自出兵与北凉作战,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就麻烦了。

所以唐天河在写给兵部的报告中说:如果将来北凉入侵我国,则当选徐良为将,定可为国尽忠,死而后已。如避免两国争锋,则只可使其为民,不可入伍参军。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徐良虽然一直在军队之中,却根本不算军队的人。当然也正因为此,他才能自由地离开军队,来到这里参加你们班主任的考核,当上了你们的班主任。

不过他是个假军人这一点,你们只要利用的好,制造出一些对他不利的议论,搞得他灰头土脸是没啥问题。”

秦子牛咬牙切齿道:“我不仅要他灰头土脸,还要让他败名裂!”

王忠点头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因为徐良的上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行为有问题。北凉国杀了他的全家,他就应该去找北凉国报仇。哪怕北凉国人多势众,那也应该能杀一个杀一个,能杀一双一双杀一双。可是像徐良这样,一个人躲在学院里当老师,把父母亲人的仇恨都忘在了九霄云外,这哪里算得上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如果你们能抓住这一点来攻击他,绝对可以攻击得他抬不起头来。假如能够搅得满城风雨,把他描述成一个贪生怕死、苟且偷生的小人,那他哪里还有脸在南唐玄师学院继续干下去?那样的话,不就达到了把他赶走的目的?

等他离开了玄师学院,没有了学院的护,那我们想要对付他,那就容易多了。”

听王忠这样一说,秦子牛高兴得跳了起来,哈哈笑道:

“王伯,你说的真是太好了,这个主意太棒了!你们三个都听明白了吧,今天你们好好商量一下如何骂那个徐良,明天利用早cāo)时间,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把他骂个狗血喷头,让他今后在学院里再也抬不起头来!我要让他以后看到我们绕道走,再也不敢在我们的面前耀武扬威!”

听到秦子牛的指示,胡清、方兴桥、麦不菲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不表态,没有任何欣喜的表示,反而一起摇头。

秦子牛骂着这三个不争气的兄弟:“我说你们三个是怎么回事,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怂,一听要对付那个大胡子就都往后缩呢?你们怕什么呢?我们四大公子纵横南唐玄师学院,可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不管他是老师还是学生!”

格直爽的方兴桥先说道:“我们是不怕任何人,可是我感觉这个徐良邪乎的很,好像他不是人,而是个妖。那天晚上在院长室,他只拿眼睛一看我,我就迷迷糊糊地把实话全说出来了,还签字画押了。这样的事,你们可都看到了!”

胡清则道:“我当然看到了。所以当那个徐良再问我的时候,我干脆把眼睛闭上,不去看他。可是不看他也没有用,不知道怎么着,我就觉得脑袋一昏,好像就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他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麦不菲也说:“老大,以前我们为什么不怕那些老师,是因为我们可以信口开河,想怎么说都没有关系,想污蔑谁都没有问题。可是现在,面对那个徐良的时候,他总有办法让我们实话实说。在这种况下,我们就失去了最基本的进攻武器,只有挨打的份。你说在这种况下,我们还要和徐良去作对,哪里还有什么胜算?”

见三个同伙都有些害怕徐良,秦子牛也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徐良也真的是邪乎!那天那个飘浮在他头顶上的夜壶,绝对是他在搞鬼。可是我回家一趟,询问府中的各位高手,他们都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以他们对于玄气的控制,隔空取物是没有问题,可是要让夜壶在空中飘浮不动,却是万万做不到的,更不用说控制尿液像箭一样出来了。真是越说越觉得邪乎,这个人真的像是个妖人。王伯你说,我们以前在学院里无所不能,无所顾忌,为什么现在面对这个妖人就没有了底气呢?”

王忠想了想说:“以前你们不怕老师,那是因为你们能让老师生气,让老师对你们非打即骂。这样一来,你们的爹妈就觉得你们受了委屈,就有了对付他们的理由。这个徐良的手段超出了常规,他不用打不用骂,明明是你们吃了亏,你们的爹妈却抓不到任何证据,甚至于不相信你们吃了亏,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不过徐良家里人都

被北凉国杀害了,他自己不去报仇,却躲在这里安安稳稳地当老师。你们从这里出手,以这个理由来骂他,肯定能把他惹火。到时候他一怒之下,必然要做出非常之举,非打即骂。到时候你们的爹妈就有了对付他的借口和理由,就可以把他赶走。

退一步讲,到时候就算他对你们施展妖术,让你们说出了实话,那也无法对他自己的行为辩解。做了就是做了,就要付出代价。”

对于王忠的分析,大家都觉得不错。这个办法的关键在于实践,一定要把徐良骂得狠一点,把他彻底惹火,最好在一怒之下动手打人,就有了告他的理由。这样就算他用妖术让大家说出对付他的计划,那也改变不了他打人的事实,就可以把他赶走。那么,选谁来实施这个计划呢?

最终秦子牛说:“麦不菲,还得你来实施!”

麦不菲委屈地道:“为什么啊?这次如果真的把徐良成功地惹火了,说不定还要被他打。你们看我这个小体格,要是被他打伤了怎么办?”

秦子牛却道:“我们四个人,要论嘴皮子利索,就数你了。其他三个人要去做这个事,恐怕有些话说不好,戳不到徐良的痛处,他没有反应。还是有你来,你的嘴最毒,肯定能把他给气疯。到时候他只要一露出要打你的动作,我们就一起来制止他,绝对不会让你吃亏。到时候你也机灵一点,一是站得离他远一点,二是见势不妙就开跑,不要让他真的打伤了。”

见其他三个人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麦不菲无奈地道:“好吧,明天我来试一试。可得说好了,你们见势不妙就得赶紧拦住他,只要他有打人的动作,没有打到我也够了。”

秦子牛安慰道:“放心吧,明天早上只要徐良露出一丝要打你的动作,我们三个就一起大喊‘老师打人了!’,保证让你毫发无伤。你们三个回去好好商量一下,明天的语言一定要狠毒,一定要让那个妖人气到发狂。我累了,先好好休息一会。”

第三十六章 我看到云青哲了

胡清、方兴桥和麦不菲三个人回了自己的宿舍,王忠却没有走,而是压低了声音说:“少爷,我刚才看到云青哲了。”

“什么?”刚刚躺下的秦子牛一下子从上蹦了起来,紧张地问,“你刚才说什么,你看到谁了?”

王忠又重复一遍道:“我看到云青哲了,他没有死!”

秦子牛把瞳孔瞪到了最大,盯了王忠一会,确认他不是开玩笑,这才疑惑地问:“可是上个周六的时候,你不是说云青哲已经死了吗?难道他还能起死回生?”

王忠也同样露出了一丝困惑:“上个周六的晚上,我在树林中偷偷地从背后给了他致命的一击。虽然他当时没有死,可是他的骨头全断,五脏俱伤,是绝对不可能活了。但是我没有想到,中午我回学院的时候,竟然又看到了他。他生龙活虎,看上去就像是没有受过伤一样。”

秦子牛猜测到:“王伯,你的意思是上个周六你被人骗了,那个人不是云青哲?”

“不!”王忠肯定地说,“上个周六的晚上被我打伤的绝对就是云青哲,跟我今天中午所见的是同一个人。他的气息我能分辨得出来,不会弄错的。早知如此,当初应该再给他加上一掌,把他彻底打死,看他还怎么活过来?”

秦子牛听王忠这样一说,也抱怨道:“现在事后说这种话有什么用?当时你为什么不再给他加上一掌,非得让他自己慢慢死呢?”

王忠委屈道:“少爷你不是说不要让他死的太轻松,一定要让他痛苦得明白,和你抢女人绝对没有好下场。而且当时还有城防军的人发现了他偷偷出城,一直就跟在他的后。那个人虽然实力不如我,可是却骑了一只蓝鹰,我没有把握把他杀了灭口。为了不被他发现,我打伤云青哲后迅速离开了。这样想来,难道是那个人把云青哲给救了?

应该不会啊,以云青哲当时的伤势,除非是神仙下凡,否则应该没有人能救得了他。”

见王忠在那里冥思苦想,秦子牛挖苦道:“还以为有你办事十拿九稳呢,没想到也这么不靠谱。别在那里瞎琢磨了,你现在就找个机会,把云青哲给杀了,一了百了。”

王忠摇头道:“在学院里是绝对不可以的。学院里高手如林,比我强的大有人在,不等动手就可能被发现,动手后更是逃脱不了。少爷你再忍耐几天,等周六找个理由再把他骗出学院,我好下手。”

秦子牛白了王忠一眼道:“你以为云青哲有那么傻吗?上过一次当了,他还会如此轻易地离开学院?更何况他可能猜到是我在搞鬼,只不过没有证据他也没有办法。总之,你给我把他盯紧了,找到合适的机会就下手。

老子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女人,

居然也有人敢跟我抢!本来想把云青哲给灭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跟我抢了。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活着。不行,晚饭时间到了,那个云青哲肯定又和岳天兰一起吃晚饭了,我得去看看。”

初到天南玄师学院的时候,岳天兰和云青哲两个人虽然心底里暗暗地相互喜欢,也都明白对方的心意,可是在学院里却一直保持低调,并没有亲密的来往。只是当秦子牛开始纠缠岳天兰之后,为了保卫自己的,云青哲才开始每天的晚饭都跟岳天兰一起吃,以此来表明两个人的关系,断了某些不良之徒的非分之想。

其实这个主意还是岳天兰提出来的,她想到当初哥哥岳天海同云菲菲在云岳玄师学院的时候,就是晚上一起吃晚饭,其他的时间都是各自忙着修炼。所以她觉得完全可以像哥哥那样,也不会耽误云青哲多少修炼时间。

对于这样的提议,云青哲也没有反对。毕竟岳天海也是他崇拜的对象,对于岳天海曾经的做法,他都表示理解和支持,并愿意体力行。

所以当秦子牛起到食堂的时候,自然就看到了云青哲正与岳天兰坐在一张餐桌前,一边吃饭,一边说笑。看着岳天兰对云青哲一会儿美目盼兮,一会儿巧笑倩兮,再想到她面对自己时冷若冰霜,秦子牛就觉得嫉妒之火燃烧了整个体,直接就冲到了云青哲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道:“云青哲,你怎么敢跟岳天兰一起吃饭?”

甜蜜亲的氛围突然被破坏,云青哲的心里自然是怒火中烧。看看这个诚心前来捣乱的秦子牛,再想到上周六自己险遭不测也是出于他的设计,云青哲愤然起,回应道:“秦子牛,你想干什么?如果想动手,那我们就约个时间,到较武场上比一比!”

天南玄师学院止学生私斗,却鼓励学生们正大光明的约战。约战的地点统一在较武场,在学院的教务处登记后,由教务处向全院公布约战的对象、时间、地点,并安排裁判进行裁决。所以云青哲一看到秦子牛前来捣乱,第一个想法就是向他约战。

秦子牛自然没有应战的勇气。虽说云青哲是黄阶九品,他是黄阶八品,听起来差别不大。可是秦子牛心里清楚,他这个黄阶八品拿来吹嘘一下自己还是没有啥问题,真要与人动手,还是只能欺负黄阶一品的对手。

所以秦子牛对于云青哲的挑战选择自动过滤,而是威胁道:“云青哲,你也不洒泡尿照照,看清楚你自己到底是什么份,居然也敢打岳天兰的主意。岳天兰那是侯爵的女儿,神徒的亲妹妹。你们云家虽然也出了一个神徒,可跟你也不过是同宗同族,最多也就是个远房亲威,你以为你就能跟岳天兰门当户对了?真是癞蛤蟆

想吃天鹅,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而且我警告你,离岳天兰远一点,不要说我没给你机会。你以为你能躲得过一次,还能躲得过第二次,小心你的狗命!”

云青哲本不是擅长言辞的人,更不擅长与别人对骂。现在秦子牛居然又拿他是云家庶出的旁系来做文章,说他配不上岳天兰,立刻把他气得浑直打哆嗦,说不出话来。

岳天兰见云青哲已经双拳握紧,双目喷火,唯恐他会出手伤人,违反了院规,急忙拉了拉云青哲的衣袖道:“别激动,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无端地辱没了自己的份。你就当是一只疯狗叫了几声,你还能跟他一般见识?”

岳天兰的嘴巴足够毒辣,立刻让云青哲感觉出了一口气,绪慢慢地平复了下来。秦子牛虽然打算讨好岳天兰,可是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让自己下不来台,他的脸上也挂不住了,质问岳天兰道:“我说班长,你这句话可说的不对。我是堂堂丞相的儿子,你骂我就是在骂我爹;我爹可是当今皇上最宠信的重臣,骂我爹就是骂皇上。就算你有个当神徒的哥哥,也不能如此嚣张吧?”

岳天兰见秦子牛居然把话题往皇上上扯,自然不敢再接。她想起来徐良今天说给了秦子牛一个大大的教训,于是问道:“秦子牛,你今天为什么没有来上课啊?”

秦子牛坦然地道:“我生病了,体不舒服,所以才没有来上课。早上我不是让胡清跟你请假了吗,不是说过我病得很严重吗?”

岳天兰立刻抓住了秦子牛语言中的漏洞,嘲笑他说:“早上胡清可没有说你病的很严重。他是说你昨天被徐良老师给打了,所以伤的很严重。你这个堂堂丞相的儿子,怎么会有人敢打呢?”

秦子牛虽然在院长的面前张口闭口都说自己被徐良给打了,可是在岳天兰面前却不愿意丢这个脸,于是立刻矢口否认道:“谁说我被徐良老师给打了?那是你听错了。我是生病了,体不舒服,所以才没有来上课。”

岳天兰见秦子牛极力否认,自然抓住不放道:“噢,原来是我听错了。可是今天早上在徐良老师询问你为什么没有来时,我已经这样告诉他了。后来徐良老师到宿舍里去看望你,不知道是否又发生了什么可歌可泣的故事?”

秦子牛咬着牙关道:“没有什么故事。徐良老师不过就是简单地过来问候一下,看看我就走了。”

岳天兰的脸上笑意更甚道:“原来没什么故事,可是听徐良老师的意思,你们之间早上发生了很有意思的故事。而且今天早上吃饭的时候,我听到其他班的几个男生在食堂里议论,说你早上好像是尿了,把尿湿了的单、被褥全部扔到了宿舍的走廊里

,有这么回事吗?”

学生食堂里本来就坐满了人,秦子牛在挑衅云青哲的时候,早已经引起了众人的围观。如今听到岳天兰爆出这样的猛料,不少人都忍俊不,甚至有的人开始夸张地哈哈大笑。

秦子牛从来没有想过,一向在学院里横冲直撞,肆无忌惮的他有一天会成为众人耻笑的对象。他再也忍耐不住,冲着周围大吼了一声:“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看到秦子牛那狰狞的面孔,附近的同学们吓得闭上的嘴巴,停住了笑声。可是那脸上强忍住的笑意,恰好彰显着他们对于秦子牛的讥讽。

秦子牛又冲着岳天兰咆哮道:“这一切都是徐良那个妖人在搞鬼!你等着瞧吧,我很快就要让他滚蛋,他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完之后,秦子牛再也无法在食堂里呆下去,怒气冲冲地走了。

第三十七章 感觉哪里不舒服

周四早cāo)时间,岳天海来到较武场后,首先就把目光聚焦到四大害虫的上。岳天海发现他们四个居然一起出现在了较武场上,更重要的是,岳天海发现了一个变化。昨天下午的时候,因为自己把他们整得很惨,他们有些害怕自己,不敢跟自己对视。可是今天他们跟自己的眼神相碰时,可以感觉到他们眼中的挑衅和敌意。这让岳天海感到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四个人又如此整齐地前来出cāo),定然是没有安什么好心。

不过岳天海并不担心,而是有成竹。昨天晚饭后,岳天兰曾经专门来找过他,告诉他要小心秦子牛,因为秦子牛说要让他很快滚蛋,可能是有了针对他的谋。听了岳天兰的警告后,岳天海让自己的神识覆盖了这四个人宿舍,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也就明白了他们的谋所在。不过岳天海并不害怕,他甚至于希望借题发挥,对一班的学生进行一个专题教育。时雨豪已经完全放弃了这些人,不再指望他们能在保卫南唐国的战场上发挥作用。他则不这样想,就算是官家子弟,也有不少血青年,愿意为了这个国家抛头颅、洒血。可能像时雨豪所担心的那样,他们的家族亲人们会阻止他们。可是他们毕竟已经成人了,如果他们真的想,没有人阻止的了。

岳天海主动同四大害虫打个招呼,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道:“今天你们四个都来了?体都养好了,没毛病了吧?”

秦子牛、胡清和方兴桥都不说话,而是一起看向麦不菲。麦不菲向前一步,一脸傲慢地问:“徐老师,我记得你说过你是来自北疆的军队,是这样吗?”

岳天海知道对方要开始对他的言语攻击了,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麦不菲把音量提到最高,几乎是声嘶国竭地叫喊道:“徐老师,你在撒谎!你根本就不是一名军人,却打着军队的旗号在这里招摇撞骗,你这样的人怎么能给我们当老师呢?你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资格!”

麦不菲的叫喊自然是达到了他吸引眼球的目的。不仅是二年级一班的学生们,临近几个班的学生也都受到了吸引,把目光聚焦到了岳天海的上。

对于麦不菲这样的指责,岳天海早已经有了准备,于是不慌不忙地道:“你说的很对,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我并不是一名军人。可是我说我来自北疆的军队,这也没有任何错误。

从十八岁那年我就进入了军队,我吃在军营,住在军营,同其他的军人同吃、同住、同训练、同劳动。我的一本领,都是军队教给我的;我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军队培养的;甚至说我能够活到现在,也是因为有军队的养育。所以说我虽然没有军籍,并不是一名严格

意义上的军人。可是我说我来自于北疆的军队,这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也没有什么错误。”

岳天海并没有像麦不菲那样声嘶力竭地叫喊,可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用玄气送出,每一个字都漂到了较武场的角角落落,让每一个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大家听到之后,都不断地频频点头,表示对这番话的认可。

麦不菲本以为岳天海在面对这样的攻击时会惊慌失措,没想到他却如此轻易地就化解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徐老师,听说你的家人都是被北凉国杀害的,有这么回事吗?”

岳天海嘴角微微上翘,用讥讽的眼光看着麦不菲,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听着。

麦不菲接着说:“我们从小就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意思是说,我们绝不能跟杀父仇人同活在一个天空下,无论如何要报杀父之仇。可是北凉国杀了你的全,徐良老师你为什么不去报仇,而选择在这里当一个安安稳稳的老师呢?你的这种行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这跟缩头乌龟有什么区别呢?”

岳天海很清楚麦不菲想要达到的目的:他是想要激怒自己,让自己暴怒之下出手打人。然后他们四大害虫就可以此为据来告发他,达到把他赶走的目的。这样的话,早cāo)时间,有全校的很多同学都可以作证,都可以看到他动手打人。即便他可以控制住这四大害虫的神魂都没有用,因为还有更多的证人。

麦不菲并没有停止他的言语攻击,而是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你这样一个人,连亲人的仇恨都可以置之不理,还谈什么道德,还讲什么以德服人?你这样的一个人,有什么资格给我们当老师?有你这样的老师,是对我们的侮辱!”

岳天海相信,假如是真的徐良在这里,肯定听不了这样的话,忍不了这样的气,绝对要先打一顿再说,哪怕这个老师都不当了。只是他这个徐良是假的,所以他固然愤怒,却还没有到失去理智的程度。更何况,他有的是办法来收拾对方,哪里还需要运用武力?

麦不菲越说越来劲,感觉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这种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别人的感觉,真还是很爽的。他看看周围,聚集过来的同学越来越多,秦子牛开始给他赞许的眼神,他也更加兴奋。可看看岳天海依旧一脸平静,既不辩白,也不制止,不有些失望。正准备再用更加激烈的言辞来刺激他时,突然觉得上很痒,就如同有人正在挠他上的笑,让他止不住地想要开怀大笑。

麦不菲忍了一下,以为这种痒痒的感觉马上就会消失。可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这种感觉不是很快就消失,而是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他已经

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咧开嘴笑了起来。

这一笑不要紧,就再也停不下来。一开始他还能站着笑,然后很快就笑得站不住了,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蹲在了地上大笑。再然后,他笑到无法控制自己,开始一边笑,一边在地上打滚。麦不菲此时的感觉,就好像有人在同时挠着他的腹部、他的脚心、他的腋下,使得他的全都又麻又痒,无法忍受,“格格格”地笑个不停。

麦不菲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当然是因为岳天海向他施展了木系神术,将麻藤的毒素流入了他的血液之中。他实在是痛恨麦不菲刚才的所言,所以冷眼观看着麦不菲的痛苦,欣赏着他带泪的狂笑。

周围的人当然发现了麦不菲的不对,秦子牛、胡清、方兴桥都挤了过来,一边按住麦不菲的体,一边询问:“你怎么了?你在笑什么啊?”

麦不菲哪里回答得了,只是一个劲地笑个不停,伴随着泪水哗哗地流下。

秦子牛见麦不菲刚才还好好的,这突然之间就笑成这样,立刻猜到可能是岳天海搞的鬼。要知道就在前天晚上,当他的母亲带着他去院长室发难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这样的遭遇。于是秦子牛冲着岳天海道:“老师,你是班主任,你不应该关心你的学生吗?”

岳天海双手环抱前,冷冷地道:“我当然关心我的学生。可是你看他现在多高兴,哪里需要我的关心啊。”

作为年段长的时雨豪也走了过来。刚才的一幕他一直看在眼里,只是他相信岳天海自然有处理的办法,所以没有过来制止。现在看到麦不菲已经满头大汗,痛苦狂笑的样子,真担心他会承受不住,于是对岳天海道:“徐良老师,你还是为这个学生检查一下吧,看看他究竟哪里不对?”

时雨豪既然开口了,岳天海自然要给个面子,于是挤开人群来到麦不菲的边,装模作样地问:“麦不菲,你感觉哪里不舒服啊?”

被秦子牛、胡清、方兴桥三人死命按在地上的麦不菲早已经笑到喘不过气来,哪还有说话的力气。他只是用求饶的眼神看着岳天海,似乎是在哀求岳天海饶了他。

岳天海见麦不菲已经因为呼吸困难而不断地剧烈咳嗽,甚至随时都有闭气地可能,这才把他体内的麻藤毒素慢慢地吸回,让麦不菲停止了狂笑。

第三十八章 一定是相互传染

麦不菲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就如同离开了水的鱼儿一样张大了嘴拼命地吸着气,不言不语。岳天海冲着其他的同学道:“大家都去跑cāo)吧,麦不菲没有事了。”

大部分同学都在班长岳天兰的组织下集合了,秦子牛、胡清、方兴桥三个人却不走,依旧守在麦不菲的边。

岳天海把脸一沉道:“你们三个为什么不去跑cāo)?”

秦子牛抢先道:“麦不菲病得这么严重,需要有人照顾他,我们要留下来照顾他。”

岳天海冷冷地一笑,说了一声:“好!”

好字刚落,秦子牛的脸色突然一变,露出古怪的一笑。随即这古怪的一笑变成了狂笑不止,一直发展到在地上边滚边笑,就如同刚才的麦不菲一样。

躺在地上的麦不菲吓得一骨碌爬起来,如同发疯一样撒腿狂奔,一溜烟似地离开了较武场。岳天海对于麦不菲的离开不闻不问,而是冲着在原地发傻的胡清和方兴桥道:“麦不菲的病看来传染很强,秦子牛被他传染了。如果你们不想被传染,就立刻去跑cāo);如果你们不怕传染,还想照顾秦子牛同学,就继续留在这里吧。

胡清和方兴桥面面相觑,看看在地上狂笑着打滚的秦子牛,眼神中都流露出一丝恐惧。在心中稍微挣扎一下,立刻离开了秦子牛,追上了出cāo)的队伍。

秦子牛依旧在地上打滚,却已经明白这与岳天海有关。他滚到岳天海的脚边,抓住岳天海的裤子不放,一边狂笑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救我!”

岳天海恨他敢纠缠自己的妹妹,所以绝不会轻易放过他,而是假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蹲在他的边着急地问:“秦子牛,你有哪里不舒服,快点告诉我,你是不是被麦不菲给传染了?嗯,看你这病,一定是相互传染!”

秦子牛拼命地摇头,继续含糊不清地说着:“救我!”

本来秦子牛就因为狂笑不止而喘不过气来,这样努力地说话,更使自己一阵剧烈的咳嗽,然后一下子晕了过去。

看看秦子牛受的罪也够了,岳天海这才把他体内的麻藤毒素慢慢地吸回,让他自己躺在地上休息。直到早cāo)结束,岳天海这才让胡清和方兴桥两人把秦子牛扶回宿舍。

早cāo)结束了,同学们都解散回宿舍了,时雨豪这才一脸担忧地对岳天海道:“这一次玩的有点大,恐怕会有麻烦啊!”

岳天海则考虑着另外一件事,怪道:“唐国智给我找个什么人不好,非得让我冒充什么徐良,结果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

时雨豪却道:“徐良当然不会像他们所讲的那样不堪。如果我没有猜错,当年王爷被贬后,他一个人留在北疆,必然是一个人去北凉国寻仇去了。这么多年

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我担心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地阶高手本来就少,想要找一个合适的地阶高手的份出来给你用,并不容易。”

岳天海想当然地道:“那就不用非得去找什么份了,我随便报个名字不就得了!”

时雨豪摇头道:“那是行不通的。我们南唐玄师学院毕竟是国家的最高学府,对于每一个老师的世要求是很严格的。就算我们装糊涂把你收进来,也会有其他人去调查你的世。就比如说现在,连学生都想到要去调查你的过去。到时候一查,发现你的过去一片空白,找不到任何人可以证明你的清白,那这个玄师学院哪里还敢收留你?”

时雨豪这样一解释,岳天海这才明白唐国智为他挑选份的不易。他要想悄悄地守在妹妹与云青哲的边,在这个南唐玄师学院里待下去,是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份的。

岳天海与时雨豪一起往回走,一路上时雨豪默默无语,表却无比严肃。走了一段后,他突然说道:“我的仇也没有报!我的仇也没有报!”

岳天海这才想起来,时雨豪的遭遇与徐良可以说是如出一辙。所不同的是,徐良家人遇难时,他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玄师,后来更是有能力独挡一面,所以才会特立独行。而时雨豪当年只是一个孩子,是有了天南郡王的关心才能长大。可是对于他而言,父母家人的血仇一样铭记在心。

岳天海安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时雨豪痛苦到面部狰狞,咬着牙说:“我已经等了不止十年了!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努力,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懈怠。可是直到现在,我还看不到报仇的希望。因为我的目标不是要杀哪一个敌人,我是要让北凉国亡国!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明明喜欢倾城公主,却又为什么不努力去追求她?那是因为我很清楚我将来的结局,我必须死疆场,绝无生还的希望。因为我们南唐不是北凉国的对手,而我是宁死也不苟且偷生!所以我宁愿这样守在公主的边,就这样每天远远地看看她,那就足够了。我没有资格去追求她,因为我给不了她幸福!”

秦子牛在胡清和方兴桥两人的搀扶下回到宿舍后,同早已经回来的麦不菲交流了病。经过一番交流,两个人确定他们发病的过程及症状都是完全相同的。只是他们明白,他们这不是病,而是班主任徐良所施展的邪术。现在他们更加认识到了班主任的厉害,却更下定决心要把班主任赶走。

他们连早饭都没有心吃,一大早来到食堂堵住了院长赵江,向他揭发今天班主任徐良的罪行!前来吃饭的赵江态度却和以前截然不同,见到他们之后没有给他们开口的机会,直

接道:“以后你们有事直接向班主任反映,不要再事事前来找我!”

秦子牛急道:“院长,今天早上班主任用妖术迫害我们,你可一定得为我们作主啊!”

院长却道:“我一会儿还有好几个会要开,没有时间理你们这些小事。你们有事先找班主任;班主任解决不了的,去找年段长;年段长解决不了,让他来找我。如果所有的学生都像你们一样,有点小事就让我解决,那我这个院长就什么也不用干了!”

院长把袖子一甩,直接走了,听都没有听他们想说什么。秦子牛、胡清、方兴桥和麦不菲四个人站在原地愣了一会神,麦不菲才说道:“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啊,以前院长不是这样的。除了我们四个,哪还有学生敢有事就来找院长?院长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对我们的态度变了这么多?”

胡清问秦子牛:“老大,院长不理我们,那我们怎么办?难道真的去找年段长?”

秦子牛骂道:“找他干什么?早上他就站在旁边看我们被徐良折腾,你以为他会帮我们说话?”

麦不菲叹道:“真是没有想到,自从徐良这个妖人来了之后,我们堂堂四大公子居然混到了这般境界!不过仔细想想倒也不冤枉,我们过去用来对付老师的几大方法,用在这个妖人上全部失效。

以前我们捉弄老师,捉弄得老师暴跳如雷,我们开怀大笑。可是现在呢,想要捉弄徐良,结果是没逮着狐狸反惹一,我们被气得暴跳如雷,那个徐良倒是开怀大笑。

以前我们陷害老师,经常把老师搞得狼狈不堪,跳进黄河也不清。现在倒好,那个只需用眼神和我们一对,就能让我们个个开口讲实话,把我们的谋诡计全部抖搂出来,让我们自己裤裆上沾黄土,不是屎也是屎。

以前我们故意跟老师作对,给老师捣乱,气得老师对我们破口大骂。我们总能从他们的语言中抓住把柄,向家长告状,让家长来给我们出气。可是现在,一跟这个妖人作对,他就立刻施展妖术来整治我们,还抓不到他一点证据,说给家长听,家长都不信。”

麦不菲的话引起了秦子牛的共鸣,赞同道:“是啊,前天晚上我妈来给我出气,结果那个妖人施展妖术来整治我,让我痛苦不堪。吓得我妈担心我出问题,只能半途而废,忍气吞声。我妈回家后讲给我爸听,想让我爸来给我出口气,没想到我爸听了后根本不相信,反而认为是我自己在自导自演,欺骗了我妈,就是为了把班主任赶走。

你们说气人不气人,我爸不相信我也就罢了,连我妈的话都不信,还说我妈被我骗了!”

诚实的胡清此时说了一句实话:“老大,以前你撒的谎、演的戏太

多了,你爸不相信你也正常。”

胡清的实话惹来秦子牛当一脚,如果不是有方兴桥和麦不菲拦着,恐怕就不是简单的一脚,而是一顿暴揍了。

拉住了暴怒的秦子牛,方兴桥道:“现在我们够凄惨的了,就别再窝里斗了,快想想怎么办吧?”

秦子牛想了想道:“我们几个能在学院里横冲直撞,还不全靠我们都有个不得了的老爹。现在院长的态度改变,这是最让我想不明白的。以前他对我们都另眼相看,那是因为有求于我们的家长。如果把我们得罪了,那家长也不会配合学院的工作。现在看院长的意思,似乎不把我们的家长放在眼里了。我们把这个况跟我们老爸说,我就不相信他们心里能真的不在意。

以前我们都愿意在学院里呆着,不愿意回家。现在这种特殊时期,我们必须要特殊对待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四个都离开学院,回家向家长告状,直到把徐良赶走为止。不管用什么办法,不管是撒泼耍赖还是绝食上吊,你们都要让你们的老爸答应想办法把徐良赶走,否则就不来上学了,打死也不来。

我们那些当爹的,都不愿意我们在家里作威作福,希望我们来到学院有人管着。这次我们都坚持到底,不把徐良赶走,坚决不来上学,打死都不来!我就不相信,由我们的老爹出马,院长还能不在乎,这个妖人还能有办法!”

第三十九章 你在表演苦肉计?

麦收在户部忙了一天之后,回到家中吃晚饭,却意外地在餐桌前看到了宝贝儿子麦不菲。麦收吃了一惊,立刻询问道:“不菲,今天才星期四,你晚上怎么就回家了?”

早已经有所准备的麦不菲鼻子一酸,两行泪夺眶而出,泣不成声道:“爸,你儿子被人欺负了,你可得为我作主啊?”

麦不菲一边说着,一边趴到麦收的肩膀上,开始放声痛哭。麦收皱了皱眉道:“有什么事,站起来好好说。你是个男人,就像个男人的样子。每次被人欺负了都在这里哭天喊地的,像个娘们一样,真是没出息!”

麦收这句话把同桌的夫人给得罪了,立刻还击道:“娘们怎么了?娘们怎么没出息了?没有我,谁给你生儿子?你还不是你妈生的?”

麦收不耐烦地将手一摆道:“没有说你,我在教训儿子。儿子这个样子,都是被你惯坏的。”

夫人也不客气,不依不饶道:“怎么是我惯坏了?这些年来你一直在外面不知忙些什么,这个家里里外外都是我在cāo)持。如今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这么大了,你倒还来怪我?”

夫妻俩这里一争执,麦不菲不高兴了:“妈,你别再插嘴了,我在跟我爸讲正事呢!爸,你有没有听我讲啊?”

麦收嘴角一抽道:“听着呢!你就直说吧,哪个老师又批评你了?”

麦不菲激动地道:“这次可不是批评我这么简单,我们那个新来的班主任今天早上把我折腾的死去活来,我差一点就回不来见你们了!”

听儿子讲的如此夸张,麦收的眉头深深皱起,当妈的却已经担心得不得了,拉着麦不菲的手道:“儿子,你哪里受伤了,快点让妈看看。你这都回来半天了,怎么一直没跟妈讲呢?”

麦不菲却说:“妈,我哪里也没受伤,你就别瞎cāo)心了。我跟你讲也没有用,你又不会帮我出气。你要能像秦子牛他妈那样,跑到学院里又哭又叫,那我也不用非得等到我爸回来再讲了。”

当妈的脸色一沉道:“说什么呢?你觉得秦子牛他妈那样做很好吗?真是泼妇一个,把女人的脸都丢光了!也说是她运气好,当上了丞相夫人,要不然以她那副德,不知道要被人打多少次!”

麦收也道:“秦子牛那样的妈有啥好的,背后里不知被多少人耻笑?你这个当妈的也是,听风就是雨。我们儿子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每天在学院里不守规矩,反过来还咬老师一口,他说的话你也当真?如果真有老师把他整个死去活来,我看倒是好事。”

当妈的反唇相讥道:“你也就是会说我,你自己怎么做的?每次儿子回来告老师的黑状,我说没关系,你却总说什么事虽小,面子事大,总不能

让他们以为我们好欺负。每一次你都故意卡了南唐玄师学院的玄石,弄得老师来赔礼道歉。南唐玄师学院是很多人心目中圣地,你这样做肯定也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骂你!”

麦不菲听爹妈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没完,似乎根本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着急道:“爸,这一次我可真的是被欺负了,全学院的学生都看到我痛苦得在地上打滚,不信你可以随便找个人去问问,骗你我是小狗!”

听儿子说的严重,当爹妈的都认真起来,仔细地询问事的经过。当听麦不菲讲述了一遍之后,麦收疑惑不解地问:“你当时到底是什么感觉,是痛苦还是高兴吗?听你讲好像很痛苦,为什么又说是笑个不停?”

麦不菲自己也解释不了,只能说:“我说不清楚,总之明明很痛苦,却又痒得笑个不停。爸,那个徐良居然敢这样欺负你的儿子,你可绝对不能轻易饶过他!”

麦收开始沉思,当妈的则怪道:“儿子啊,你以后不要跟那几个人在一起混了,我看他们几个天天都欺负你。这种出来骂老师、得罪人的事他们谁都不干,为什么让你出来干?你怎么就这么傻?”

麦不菲当然不愿意承认自己傻,申辩道:“秦子牛后来跟我一样,也痛苦得满地打滚。”

当妈的却说:“那是他活该,有什么好可惜的。以后你离他远一点,跟他在一起从来都没有好事!”

麦收沉思一会后,却问道:“麦不菲,你是不是在表演苦计啊?”

“啊?爸,你说什么?”麦不菲一时没有明白麦收的所指。

麦不菲道:“我说你们几个为了达到把班主任赶走的目的,很舍得下功夫啊。昨天先整一个飞在天上的夜壶出来,今天又非得说你们几个都被班主任欺负了。你们的用意我们能理解,可是这故事编得太玄了,让我们这些正常人没有办法相信。

如今一计不成你们又生一计,开始使用苦计了。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把你老爹给骗倒了,就可以达到你的目的了?小子,你还是太嫩了点。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多,走的桥比你走的路多,你还在老子面前耍这些小聪明?

你们好好地站在那里,就莫名其妙地全上下又麻又痒,痛苦到满地打滚?然后班主任过来看一看,你们就迅速好了,什么毛病也没有了?这不是摆明了下坑班主任吗?你们这样的苦计没有什么用,骗不倒你老子我。

你们这些孩子年龄也都不小了,该有个人来管管你们。你们这个班一个多月没有班主任,好不容易重重选拔挑了一个出来,你们居然还非得想方设法地把他赶走,我可不支持你们。这个班主任是我参与选拔的,非常优秀,把你交给他,我还

是放心的。”

麦不菲着急了:“爸,怎么我说实话你都不相信啊?”

麦收回答道:“那是因为你以前说的假话太多了,培养了你爸爸识骗防骗的能力。你别在这里胡言乱语了,今天休息一下,明天就继续去上学。”

麦不菲气鼓鼓地说:“有徐良那个妖人在,我就绝不会去上学。你不知道他的妖术有多厉害,莫名其妙地就能让我中招,一点防备都没有。一想起来今天早上那种又麻又痒的痛苦,我现在都会发抖。总而言之,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我现在一见到他就吓得打哆嗦,还怎么去上学啊?爸,你一定得把他赶走,否则我就再也不去上学了!”

见麦不菲如此坚定,当妈的担心地说:“老爷,你说儿子他是不是病了啊?要不然怎么会又麻又痒,那么难受呢?老爷,还是干脆找个大夫来看看吧,看看儿子是不是病了。”

麦收也觉得儿子表现有些偏激,有些古怪,先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然后说道:“摸着也不烫啊!好吧,明天我去请位御医过来,给儿子好好检查一番。”

第四十章 慷慨激昂题外话

上课时岳天海来到教室,发现四大害虫都没有来,并没有在意。对他来讲,如果能把这四个人赶出学院,那是最好不过。如果赶不出去,让他们不敢再来上课,不再影响其他人的玄功修炼,也是一个办法。

麦不菲在较武场上对岳天海的指责,全班同学都已经听到了。虽说岳天海使用木系神术制止了麦不菲,可是这件事在学生们既然已经听到了,自然就会有所想法。特别是作为班长的岳天兰,本来对于徐良的印象极好,甚至可以说是崇拜,猛然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感觉心中的偶像突然坍塌,一时有些难受。所以当岳天海讲课完毕,询问大家有什么问题时,岳天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问出了心中的困扰:“老师,今天麦不菲所讲的事,都是真的吗?”

岳天海原本以为,他整治了麦不菲之后,班里的其他人就不敢再提这个话题。万万没有想到,他最为亲的妹妹,却第一个提起了这个让他难堪的话题。

岳天海假咳了两下,装糊涂道:“你是指哪一方面?”

岳天兰对于岳天海装糊涂的行为极为不满,单刀直入地说:“我是想知道,老师你的家人是都被北凉国的军队杀害了吗?”

对于徐良这个人,岳天海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也想尽量维护好他的形象,不让他的声誉因为自己而受到损害。所以他不再遮遮掩掩,光明正大地回答:“是的。”

岳天兰的下一个问题立刻来到:“那你的本领这么高,为什么不去报仇?”

岳天海反问一句:“报仇?怎么报仇?”

岳天兰道:“当然把那些杀害你亲人的坏蛋全部都杀了!”

岳天海沉默片刻。如果去年没有护送倾城公主到北凉国和亲的经历,他还不曾了解到北凉国在南唐的边境曾经做下多少杀戮,制造了多少死亡。可是有了那样的经历之后,他已经有了接触,有了感受,也有了对于徐良、时雨豪这样一些人思想的理解。虽然自从唐天河被贬到天南郡当郡王后,徐良就选择了失踪。可是岳天海相信,正如时雨豪所讲,他肯定是去报仇了。他可能把曾经的希望寄托在朝廷上,寄托在军中杀敌。可是当他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时候,选择了独来独往,选择了虽千万人吾往矣。现在听不到他的任何消息,可能他早在刺杀北凉国官兵的过程中战死了。

想到自己现在冒用的是徐良的份,却要让他因此而蒙上羞辱,岳天海感觉对不起他,只能尽力为他开脱道:“杀死我亲人的,是北凉国的军队。我的仇人不是北凉国的某个人,而是北凉国的军队,或者说是北凉国的整个国家。除非我能把北凉国的军队都消灭了,或者说至少把北凉国的皇帝给刺杀了,才能

算是报了仇。可是我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只能选择等待,等待合适的时机到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会等到报仇的那一天。”

岳天兰却依旧不依不饶道:“那一天什么时候才能到来?依我看你是贪生怕死,不敢去报仇吧!如果是我,我宁可勇敢地死去,也绝不屈辱地活着!”

岳天海还想做解释,倾城公主已经开始反对了:“我不这样认为。其实很多时候,屈辱地活着比勇敢地死去更需要勇气。我相信如果一死就能为亲人们报仇,那徐良老师早就勇敢赴死了。可是如果死了也达不到目的,那这种死又有什么意义,又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亲人?亲人也希望我们为他们报仇,而不是毫无价值的赴死。

我相信徐良老师之所以要来到天南玄师学院当老师,不是为了苟且偷生,而是为报仇做准备。在这里一方面可以提升自己的实力,如果能够突破天阶,成为不世之高手,就可以去尝试刺杀北凉国的皇帝,让北凉国陷入混乱之中,给家人报仇。也可以等待北凉国将来对我们的入侵,等到那时候带领更多的人共同抵抗北凉,消灭北凉国的军队。老师,我说的没错吧。”

倾城公主之所以会站出来反驳她的好朋友岳天兰,不是为了徐良,而是为了时雨豪。虽说她对于时雨豪的感并没有回应,可依旧认为时雨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英雄。时雨豪的家人被杀,他这些年一直都在做复仇的准备,从来没有一天放弃过。对于师兄所做的一切,她都是了解的,理解的。所以当岳天兰攻击徐良的时候,她立刻有感而发,进行了反驳。

岳天海报以微笑:“唐倾城同学,你说的很对,感谢你能理解我。”

岳天兰则一脸的不服气,显然对于这样的说法并不能理解。如果是其他人这样,岳天海自然不会去理他。可是这是自己的亲妹妹,所以岳天海还是要解释一下。

岳天海脸色沉重地道:“我们在坐的诸位同学,不是高官之后,就是公侯之家,不曾经历过生离死别。可是你们不知道,就在我们南唐国的北部边境,我们南唐国的边民们,长期受到北凉国的侵扰和屠杀。

有的同学可能会感觉很奇怪的,明明我们南唐国是受到玄天神院保护的,北凉国怎么可能还会屠杀我们的边民呢?

我只能告诉大家,我们所能依靠的只能是自己,依靠任何人都靠不住。我们南唐自己不强大,又有北凉国这样一个有虎狼之心的邻国,人民就遭殃了。

我们南唐国也曾经向玄天神院控告北凉国,希望玄天神院为我们作主。可是北凉国则解释说那都是一些边境的马贼在横行,跟他们北凉国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对于像我这种曾经真正跟他

们打过交道的人来说,深深地知道,那些所谓的马贼,都是他们的军队伪装的。可是因为我们南唐国太弱小,无论我们怎么说,都没有用。

玄天神院所给的护国铁牌拿回来之后,也只能保佑我们南唐国暂时不被灭国,保不了我们人民的安全。要想保证人民的安全,那就要我们自己足够强大。

而且我还要提醒大家,我们南唐国的好子已经不多了。相信你们都应该从自己的长辈那里知道,玄天神院对于我们的保护期限只有今年和明年两年了。即便明年还有我们南唐国的神徒带护国铁牌回来,那也就是再加一年。也就是说,到了你们毕业的那一年,我们就可能迎来北凉国的入侵。甚至我可以说,不是可能,而是必然。

今天早晨麦不菲同学在较武场上攻击我,说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徐良这么多亲人被杀,自然是要竭尽一切能力去报仇。像现在这样躲在天南玄师学院里当一个老师,确实是太过于屈辱了。

我当然要报仇,可是报仇也是要讲究能力的,得有能力报仇才行。正如刚才唐倾城所讲,我的仇人不是某个人,而是北凉国。

当年杀害我亲人的那些北凉官兵,绝大部分都被我当场格杀了。只是当时他们人太多,我又受了重伤,为了保证把他们全部杀掉,为我自己的亲人报仇,我才选择了逃跑,一直跑进了武安城。

在武安城里,我苦炼玄功,等待着复仇的那一天。我原来把希望寄托在我们南唐国,以为南唐国的军队会为我们报仇。可是直到我突破地阶的那一天,我们的军队依旧被限制在南唐国的国境之内,没有任何要为我们这些被屠杀的边民报仇的意思。一直主张对北凉国主动出击作战的王爷唐天河,也被从亲王降成了郡王,从北疆调到了南疆。

从那时候起,我就对朝廷彻底失望了,我决心自己去报仇。我守在北凉的边境,不断地袭击对方的小股军队,结果引来对方的大举追杀。我曾经想过一死了之,战死拉倒。可是我要报仇,我要灭了北凉国,才算是报仇。这个仇还没有报,我还不能死。

我回到南唐城,想向皇帝进言,希望我们南唐国能够主动出击作战。可是来到南唐城我才知道,我们南唐人歌舞升平的生活已经过了太长时间了,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安逸的生活,没有人愿意提及即将到来的危机,更没有人愿意为此做准备。

我来到我们南唐玄师学院当一个普通的老师,只是想到我们年轻的人血不能冷却,我们应该想到即将到来的危机,想到将来我们要保卫国家的责任。希望我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教出一些有血的学生,一些不愿意当亡国奴的学生。假如能那么一天,北凉

国的军队入侵我们南唐的时候,我会不吝惜我自己的生命,为抵抗北凉而死。我也希望你们当中也有人能不吝惜自己的生命,愿意为了保护这个国家,保护自己的亲人而牺牲。

这节课我们本来是应该讲玄功的,我却在这里讲了这么多题外话。可是我觉得,我得这些题外话,比我们常所学习、所修炼的玄功更加重要,因为它让我们思考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要修炼玄功。

修炼玄功是一个非常辛苦的事,还要家里花费大量的财力做支持。我们又吃苦又花钱的来修炼玄功,为的是什么?

你们这些人,个个都家世显赫,就算不能成长为玄师,将来也不影响你们封侯拜相,可是你们为什么还要吃这个苦,受这个罪呢?

唐倾城,你说说这个为什么?”

在二年级一班的这些学生之中,为公主的唐倾城自然是份最显赫的一个。只是为了保密,她不仅戴上了面具,而且把自己的出修改成了某位公爵之家。所以班里除了岳天兰外,并没有人知道她就是赫赫有名的倾城公主。

倾城公主没有想到老师会让自己来回答,凝神思索了一会后,回答道:“就如同我们每个人都喜欢在院子里种一些名贵的花草一样,我们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做一棵名贵的兰芝玉树,而不是普通的花草。

而且我们背后所倚仗的家族,也不可能永远都给我们帮助和庇护。我们自有能力保护自己,有能力为这个国家做出一点自己的努力,甚至于保护我们自己后的家族和亲人,那才是我们追求的目标。

刚才老师你也说了,我们南唐国已经岌岌可危,如果几年后北凉国真的入侵我们,那我们的背后的亲人和家族就保护不了我们,相反还需要我们的保护。老师,请你相信,如果这样一天真的来临,我会愿意为保护我的国家而献出我的生命。所以老师你在学院的时光不会白费,你在这里多教几个学生,多培养几个玄师,也是在为父母报仇,也足以告慰亲人们的在天之灵。”

倾城公主的话引得全班学生一起对她刮目相看,都没有想到这个平时在班里默默无闻,处处都非常普通的女生,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慷慨激昂、血沸腾的话出来。大家一时都默然无语,用吃惊的眼神来扫视着她,就连她的好朋友岳天兰都不例外。同倾城公主在一起一年多了,倾城公主之前都表现的柔柔弱弱,岳天兰还是头一次接触到她血的一面。

岳天海之所以会让倾城公主来回答这个问题,主要就是因为当年倾城公主北上和亲,一路上经历过危险,受到到屈辱,应该对于北凉国的入侵有着更加清醒的认识。倾城公主的回答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他听

后非常满意地点头道:“很好,唐倾城同学讲的很好。她作为一个女生尚有这样的觉悟,相信我们班的须眉男儿更不会落在她的后面。

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负着国仇家恨;我又是一个修炼的玄师,当国家危机之际,贡献出我的力量和生命,是我理所当然的追求和职责。我不会一直呆在这里心安理得的当一个教书的先生,我只是希望能用我的力量在你们当中点燃几颗火种,让你们能够有人能够在将来的国家危机中不袖手旁观,不独善其,更不会投敌叛国,而是做出保家卫国的行动。

我不会在学院呆多久,可能不需要多长时间,我又会重赴北疆,去履行我的职责,做我应该做的事。希望那个时候,虽然我已经离去了,可我的思想还在,你们的责任还在,你们能够还记得我们为一个玄师对这个国家应该负起的责任,那我这段子就没有白费,我也算在为报国仇家恨不断地努力着。”

下课的时间到了,岳天海离开了教室,留下一群陷入沉思中的学生。他之所以这样讲,是因为他最多只能在南唐玄师学院待到十二月底,那时候他就必须离开。有他这番话说在前面,也算是为自己的离开做了一个铺垫,不至于让大家感觉突兀,也不至于让徐良名声受损。

虽然时雨豪已经放弃了这些官二代,不再把保家卫国的责任寄托在他们上。可是岳天海依然相信,在这些孩子中有血青年,他们会记住自己今天所讲的话,在将来的卫国战争中尽到自己的职责,毫不吝惜地挥洒自己的鲜血。

第四十一章 人家在等着你呢

秦子牛、胡清、方兴桥、麦不菲不再在教室里出现之后,二年级一班的同学们立刻发现了这种异常。要知道,在他们上学的历史上,曾经多次被老师赶走,又耀武扬威地回来。如今没有听说有老师赶他们,他们却自己悄无声息地失踪了,这里面究竟隐藏了什么玄机?

昨天下午得知班主任和四大公子都去了院长室,连家长都来了三位时,大家都以为班主任要倒霉了。可是到了放学的时间,班主任回来了,脸上挂着胜利的喜悦。这样的结果出来之后,大家马上意识到要变天了。所有人都明白了一点:这个新来的班主任能量是巨大的,后台是强硬的,敢与他作对的人,后果都是很严重的。

有了这样的认知之后,班里的学生看待岳天海的目光都不同了。对于他所下的每一道命令那都是令行止,绝对不敢违背。再后来连玄师柴方都听说了秦子牛被尿壶砸头这件事,瞪着怀疑的目光来向岳天海求证,岳天海当然一口否认:“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那是他们中邪了,满口胡话。我这个人一贯讲究以德服人,以理服人,以作则,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打动人。在我的眼中,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只要我的方法得当,他们都会听话的。”

柴方被岳天海气到无语,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这种风平浪静的子过了三天,终于到了周六的下午,学生们又到了该回家的时候。因为自己周末不在天南玄师学院,考虑到云青哲的安全问题,岳天海要求云青哲周末也回到岳家,而不再留在学院。

岳天海甚至担心云青哲会在从学院到岳家的路上出事,所以让云青哲晚一个小时再去向。他自己则先行离开学校,路上找一个没有人的偏僻场所把面具去掉,换回自己的模样,然后返回学院接上云青哲,同他一起返回岳家。

可是当他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来岳家的不仅有云青哲,还有一个他意料之外的人。

“倾城公主!”看到她出现在自己家晚饭桌前,岳天海惊得差点把舌头咬下来。从严格意义上讲,这几天他每天都跟倾城公主见面,只是他戴着一个面具,倾城公主也戴着一个面具,互相以不同的份相见而已。倾城公主并不知道这个满脸胡子新班主任就是岳天海,岳天海却知道那个脸色腊黄、五官不正的普通女孩就是倾城公主。只是这些天内,除了正常的上课外,他们从来没有单独讲过话。更没有想到,倾城公主会在周末来到岳家,她难道不应该回皇宫吗?

岳天海进门之前大家都已经坐在饭桌上了。当岳天海走进餐厅,喊出“倾城公主”四个字后,倾城公主俏脸微红,盈盈而立,

向岳天海轻轻施了一礼道:“神徒大人,久违了!”

岳天海心道:我们可不是久违了,我们这几天每天都见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当岳天海喊出“倾城公主”四个字的时候,岳天兰也已经看到了跟在他后的云青哲,立刻如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迎了上来,拉着云青哲的胳膊一边摇晃,一边嗔道:“青哲,你这个坏蛋,终于知道来我家了。”

云青哲憨憨地一笑道:“天海哥回来了,我当然得回来看看。”说完又冲着岳鸣山和柳宁道:“伯父好!伯母好!”

岳鸣山面无表地点点头,没有说话;柳宁则地招呼道:“青哲啊,你可有些子没有来我们家吃饭了。以后啊每周都和天兰一起回来吃,大家在一起吃饭才闹。都别站着了,快坐下吃吧。”

原来岳天兰的位置左边是母亲柳宁,右边是倾城公主,公主此时起道:“既然云青哲来了,那我就让位置,你坐到我这里吧。”

岳天兰早已经把倾城公主的份向云青哲泄过密,所以对于倾城公主会出现在岳家,他一点也不惊奇。在岳天兰的拉扯下,他坐到了岳天兰的右侧,也就是倾城公主原来的位置。倾城公主则又向右挪了一个位置,变成了左边云青哲,右边岳天海。

岳天兰见父亲岳鸣山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也不敢在他的面前与云青哲表现的太过于亲,于是开始叫道:“哥,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啊?我一周才回来一次,居然还要让我等你!你这个在城防军当教官的,比我们当学生的还忙啊?以后别理那个唐国智了,干脆到我们学院来教我们吧。”

岳鸣山立刻训斥道:“小孩子胡说什么!天南郡王对我们有恩,现在能有报恩的机会,当然要报答人家。不就是多等一会儿吗,还把你饿死了?”

岳天兰不敢跟父亲顶嘴,把小嘴一嘟对着哥哥道:“本来我说不等你了,我们先吃。还是公主下心疼你,坚持要等到你回来一起吃!”

被岳天兰这样一说,倾城公主的脸上一片红云,立刻把头低下。母亲柳宁则开始招呼他:“快点坐下吃饭吧。今天公主来,天兰也不提前说一声,家里也没个准备,今天的饭菜有些寒酸了,还请公主不要在意。”

倾城公主还没有说话,岳天兰又叫道:“妈,这已经很好了,人家公主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多讲究。而且公主说了,打算在这里住两天陪着我,周一早晨一起回学院。如果你真的觉得这一顿太寒酸了,那明天还有机会改正。”

柳宁惊喜道:“那太好了!我得赶快让人给收拾个房间出来,住哪个房间呢?”

柳宁在思索的时候,岳天兰回答道:“公主跟我住一起,妈妈你就不要

瞎忙活了。赶紧吃饭吧,都凉了。”

饭桌上,岳天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柳宁不断地给倾城公主夹菜,岳鸣山、岳天海和云青哲三个大男人则都显得有些拘谨,连话都不怎么说。岳天兰说来说去,自然是离不开学院、老师和同学,特别是对那个新来的班主任更是赞赏有加:“那个新来的班主任看上去一脸胡子,好像很凶的样子。实际上人很和蔼,很笑,对我也很好。最重要的是,他能镇得住这个班,一来就把那四大害虫给赶出学院了,真是大快人心。”

岳天海奇道:“你上次不是说什么四大公子吗,现在怎么又变成四大害虫了?”

岳天兰解释道:“他们四个人称自己是四大公子,我们对他们的称呼是四大害虫。这四大害虫为害已久,现在终于被扫出去了。”

倾城公主纠正道:“并没有被扫出去。班主任是说他们体不舒服,暂时回家休息,还会回来的。”

岳天兰却强调道:“回来一次,就让班主任收拾他们一次,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再当害虫!”

吃过饭之后,大家各自回各自的房间。岳天兰和岳天海各自有各自的小院,院子里都有几个房间。每次云青哲来岳家的时候,都是住在岳天海的小院里,这一次也不例外。岳天海同云青哲聊了一会,询问了他这一周修炼的况后,云青哲突然说道:“老大,我最近有个不太好的感觉,不知道对不对?”

岳天海问:“什么感觉?”

云青哲回答:“我觉得伯父好像对我有什么成见,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冷淡了。”

岳天海心中一叹,知道父亲确实在心中对云青哲越来越看轻了,却无法说出口,只能道:“我爸是因为生意上的事不太开心,所以心不好,你不要多想。”

云青哲却不相信:“老大,当初在来南唐城之前,伯父对我不是这样的。自从来了南唐城之后,正确地说是自从今年以后,我慢慢感觉伯父态度的变化。我觉得他可能认为我配不上天兰吧,所以才会对我这样冷淡。”

岳天海眉头微微一皱,问:“那你自己怎么想,你觉得你配得上天兰吗?”

云青哲信心满满地道:“如果是在以前,我确实觉得我配不上天兰。可是自从你救了我一命,给我吃了玄天果后,我不再这么想了。

我不是说我救过天兰一次,所以就有了自信。而是因为你给我吃了玄天果后,我有了自信。在那之前,我算是最努力的一个,可是玄功上的进步却总是不如人意。自从你给我吃了玄天果后,我明显能感觉到我的进步。我不仅在云岳玄师学校,算是进步最快的一个;来到南唐玄师学院后,依然是进步最快的一个。

天兰现在是侯

爵的女儿,而我只是侯爵家的一个旁系亲威。所以她能够进一班,而我进不了。可是不管怎么样,我相信我的将来一定不会差。我经过自己的努力,一定可以开创出一番自己的天地,足以容纳我和天兰。

最重要的当然是,天兰心中有我,我们在一起会很幸福的。”

云青哲正在跟未来的大舅哥表决心,外面已经传来了岳天兰的声音:“云青哲,你在哪里?”

随着声音,岳天兰走了进来,毫不掩饰地冲着云青哲嗔道:“你都已经多久没有来我们家了,你还记着吗?好不容易来一次,就知道陪我哥哥聊天,不知道来陪我吗?”

云青哲看看旁边正在取笑他的岳天海,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道:“公主不是在你那里吗?我去了不方便。”

岳天兰看看一脸笑容的岳天海道:“笑什么?有啥可笑的?公主请你到我的小院里去坐坐,你去冲她笑吧!”

“啊?”岳天海惊吃一声道,“你是在逗我玩吧?”

岳天兰白他一眼道:“我逗你干什么啊?你说为什么公主不请自来,非得要来我们家啊?还不是因为听说我那个当神徒的哥哥回来了。否则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到这个时候来?而且一来还不想走了,就要住两个晚上。我们在学院就是一个宿舍的,有啥话在学院里不能说,非要陪我到岳家来说?所以啊,我的傻哥哥,公主是来找你的!

别跟我瞪眼,她要来我也不能拦她,她又没说是来看你的!反正你自己把握好,如果你敢对不起菲菲姐,到时候我肯定告诉她!好了,快去吧,人家还在等着你呢!”

第四十二章 我只希望看到你

岳天兰的小院紧邻着岳天海的小院,在院子的中央有一个石桌,四个石凳。当岳天海走进来的时候,倾城公主正独自坐在石桌前的石凳上,以手托腮,黛眉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岳天海的脚步声后,她缓缓站了起来,冲着岳天海盈盈一笑道:“神徒大人!”

岳天海将手一摆道:“还是不用这么叫了,叫得我感觉很别扭。你还是直接称呼我的名字,我觉得舒服一点。”

倾城公主也不客气,点头道:“那好,天海,我们也都算是熟人了,我也不跟你见外了。”

岳天海笑道:“这样最好,感觉我们是朋友,不至于把人给喊远了。”

倾城公主喜道:“你心里真的把我当朋友吗?”

岳天海回答:“那当然了!毕竟我们当初一起结伴同行了那么久,也共同经历了不少风雨,算是患难之交了。”

倾城公主却把脸一沉道:“你说的真好听,可你却不是这样做的!”

岳天海心中一虚,低声道:“我没做什么啊?”

倾城公主却冷笑道:“就是因为你没有做什么,所以我才这样说。”

岳天海听公主的口气,似乎有兴师问罪的意思,立刻闭口不言,静听下文。

倾城公主等了一会,见岳天海不接话,继续问:“天海,我看你今天看到我时的表,很不欢迎啊!”

岳天海急忙大叫:“冤枉,我只是一时吃惊,没有反应过来罢了,没有任何不欢迎的意思。”

倾城公主却道:“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朋友,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把我看做患难之交,那第一眼看到我应该是又惊又喜。可是你的眼神中,只有吃惊,没有喜悦。你看看你妹妹,一看到云青哲来到时的眼神,那才是又惊又喜。”

岳天海报以苦笑:“公主下,你这有些故意难为我吧?我说我的眼神里既有喜悦,又有吃惊,你自己说不是,我也没办法。”

倾城公主嗔道:“嘴在你上,你怎么说都行。我又不是傻子,你以为我感觉不出来?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朋友,回来这么久了,为什么一直没有来找我?你难得回来一趟,总得来看看朋友吧?”

岳天海解释道:“我这刚回来一周,还没有来得及。你们平时要上课,我还得陪陪爸妈,好不容易到了周末,我妹妹要回来了,我肯定还得先陪她,毕竟我们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了。”

倾城公主把脸一冷道:“你还在骗我?侯爵夫人已经对我说了,你这一周都没有在家,都在唐国智的城防军帮他训练士兵。你对唐国智这么好,就不能抽点时间来看我?虽说我在南唐玄师学院,可是对于你神徒大人来讲,如果你真的想来看我,南唐玄师学院肯定拦不住你,肯定还会

很欢迎!”

岳天海心说:我其实天天陪在你边!可是这个话他不能说出口,只能沉默是金。既然倾城公主摆明了是故意来找碴的,那就让她找去吧。

沉默片刻后,倾城公主一脸幽怨地说:“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并不愿意接近我。我是一个克星,是一个命中注定要克夫的人,有谁愿意接近我?”

岳天海没想到倾城公主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出来,再看到她的眼中泪光闪烁,急忙安慰道:“你胡说什么啊?那个瑞亲王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他的死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北凉国这样污蔑你,没有任何道理。当初是为了把你安全带回南唐国,所以我才没有跟他们一般见识,否则我一定要让他们低头认错。

谁说没有人愿意接近你?时雨豪对你的心思一直没有变,你为什么就不愿意接受呢?”

女孩子毕竟心细,立刻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时雨豪对我的心思没有变?好啊,你到学院里去见时雨豪,却不来见我?”

岳天海见无意之中说漏了嘴,急忙狡辩道:“没有,我没有见过时雨豪,我是听唐国智对我说的。他说时雨豪对你一直有独钟,只是得不到你的回应。”

倾城公主感叹道:“师兄对我的好,我自然是都记在心上。只是这些年来,师兄就是师兄,他就像是一个大哥哥,会竭尽他的全力来保护我、照顾我。可是他的能力毕竟有限,否则我去年就不必前往北凉国受这样的侮辱。真正能够保全我的,就只有神徒大人你了!”

见倾城公主一往深地看着自己,岳天海心虚地把眼睛挪开,嗫嚅着说:“公主下,你应该知道,我是有未婚妻的!”

倾城公主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咬着嘴唇道:“我知道!我还知道,玄天神院,无无!你是要上天成神的,将来不可能跟任何人结婚。可是我很羡慕云菲菲,固然我没有见过她,却羡慕她也可以上天成神,还可以跟你在一起!”

岳天海在心中一阵苦笑:如果你知道上天成神后的遭遇,就不会再羡慕她了。

倾城公主抬起头来,看看天上的明月,柔声道:“自打从北凉国回来之后,我有了一个很奇怪的习惯。我现在喜欢每天晚上看着月亮,然后傻傻地想:你每天晚上所看到的月亮,跟我看到的是不是同一个?如果是同一个的话,那么你看着月亮,我也看着月亮,是否就代表着你可以看到我,我也可以看到你?

岳天海,我一直都不是一个勇敢的人,我一直都是一个怯懦的,没有安全感的女孩。可是自从跟你在一起之后,你慢慢让我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你愿意奋斗,那没有什么不可能。当初我去北凉国之前,绝对不会相信,我还

能毫发无伤地回来。可是因为有了你,这一切都变成了可能。

所以我不想再当一个怯懦的人,生活上是这样,感上也是这样。我既然已经知道我喜欢你,那我就勇敢地说出来。哪怕我明知道这一份感是没有任何结果的,我也一样不会迟疑。可是我要争取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我要尽可能地陪在你的边。我不需要你对我说什么甜言蜜语,也不需要你对我有所承诺,只要我能够看到你,就像我每天晚上都能看到月亮一样,那就够了。”

虽说倾城公主嘴里说着要勇敢,实际上她依然胆怯,所以她并没有直接面对岳天海,而是面对着月亮说出这些话。把这些话说完之后,她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两腮发烫,不用看也可以想像得到,她的脸该有多红。

岳天海站在倾城公主的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长叹一声:“这人世间为什么总有这么多不如意的事呢?”

岳天海这一声感慨,却勾起了倾城公主的无限回忆,跟着感慨道:“我跟岳天兰在一起,真的很羡慕她。有父母照顾她,有哥哥疼他,有恋人他,而我却什么也没有。”

岳天海回道:“其实天兰也很羡慕你,皇帝的女儿,南唐的公主。”

倾城公主摇了摇头,凄楚地说:“我今天之所以坚持要跟天兰回岳家,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有你,也因为皇宫那个地方,我实在不愿意回去。那个地方很大、很漂亮,却没有人间的温暖。在这里,只要能够看到你,我就能感到温暖。

天海,我希望以后每个周末我都能到岳家来,都能看到你。我什么要求、什么想法都没有,只希望能够看到你。毕竟过不了多久,你又要走了。”

对于这样的要求,岳天海还能说什么。看着倾城公主那一脸的凄楚与无助,他真想说一句:其实我一直都在你的边。

他忍了又忍,才把这句话压在心底,改说道:“欢迎你来。不管我在不在岳家,岳家都欢迎你来!”

倾城公主强调道:“我希望我来的时候,都能看到你。我不需要你专门陪着我,我只是希望能够看到你,只要每天能够看到你,就够了。”

岳天海承诺道:“我每个周末都会在。有时可能会回来晚一点,可是我一定会回来!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时雨豪,我认为他是一个了不起的英雄,值得你信任和托付。”

倾城公主幽幽地一叹道:“唉!我当然知道师兄是一个了不起的英雄,我可以百分之百地信任他。只是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一个需要人处处照顾的小女孩。可是师兄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仍然像对待小女孩一样处处呵护我,这给我很大的压力。我希望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能够

像他帮助我一样,给予他一些帮助,帮他减轻一些负担,分担一些压力。可是他却总是把一切都自己抗,让我感觉自己很无用,帮不上任何忙,心里更加痛苦。

可是跟神徒大人你在一起,我不会有这样的压力。因为你是神徒,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我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帮助,请求你的保护,而不会有任何心理压力。天海,你明白我的这种感受吧?”

看着倾城公主那如同星星一般明亮的双眸,岳天海点了点头。他已经明白,倾城公主对他的感,其实更接近于孩子对于偶像的崇拜,不能称为之。在她的眼中,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可望而不可及的。可是对于时雨豪她不是这样想的,她想与他平等的相处,能够也给他帮助。只是时雨豪这个傻子太愚笨,还没有感受这一点。看来自己需要点醒他,帮他想想办法。

第四十三章 我们能撑得住吗

星期天早上,虽然只是早饭,可是在柳宁的精心准备下,四种主食,六样小菜,再加上白粥和甜品,把嘴馋的岳天兰给乐得直叫:“公主来了就是好,以后你每周都来我们家吃吧。”

正有这种打算的倾城公主立刻抓住了这个时机,顺口道:“我也实在不想回皇宫了,母亲和哥哥都不在了,我一个人好孤单。只是如果我每周都来的话的,会不会太打扰你们了?”

柳宁立刻道:“有啥打扰的,就是多双筷子的事。我们小小的侯爵,自然不能和皇宫相比,可是也不至于饿着你。只是这吃的、用的难免没有皇宫讲究,委屈公主下了。”

倾城公主立刻道:“我觉得很好吃的,比我在皇宫里吃的更合我的口味。既然侯爵夫人你不嫌我烦,那我可就每周都来了。”

柳宁当然是烈欢迎:“你能每周都来,那是我们家的福份,我们是求之不得啊!”

岳鸣山突然道:“青哲,吃完饭你回云家一趟吧,云冲霄来京城了。”

云青哲立刻停下了筷子,激动地问:“是吗,家主什么时候来的?”

岳鸣山回答:“来了有两天了。因为你在南唐玄师学院学习,所以没有去打扰你。他跟我讲,周末让我帮忙通知你,我差点给忘了。”

岳天海不满道:“爸,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给忘了呢?昨天晚上你就应该说!”

岳鸣山瞪他一眼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青哲刚到,我如果马上就说,你们还以为我诚心赶他走呢!云冲霄来了就来了吧,多大的事?反正他这两天也不着急走。”

岳天海也不愿意惹得父亲不高兴,于是不再多说,对云青哲道:“不用着急,先吃饭,吃完早饭之后我和你一起去云家。”

岳鸣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地说:“你那么积极去云家干什么?你以为人家还把你当女婿看?玄天神院,无无。你将来是要上天成神的,怎么再当云家的女婿?”

岳天海最痛恨的一句话就是“玄天神院,无无。”没想到现在连当爸都知道了,心里很不痛快地道:“爸,我感觉你的语气不对,似乎跟我岳父发生了什么争执啊?”

岳鸣山哼一声道:“什么争执?他还是一个乡巴佬,思想保守,反而还批评我。一会儿你去了之后,如果他说的话你不认可,不要吭声,听着就是了。我可以跟他吵一吵,你是晚辈,不能没有礼数!”

吃过早饭,岳天海、云青哲两个人骑上两匹快马,直接奔云家在南唐城的府第而去。这座府第位于南唐城的西部,云冲霄去年被封为镇南侯后,皇上把这座府第赏赐给了他。云冲霄来了南唐城一趟,在城里呆了二十多天,留下来两个人看守府第,然

后又返回了云岳镇。云青哲作为云家的一员,也被云冲霄委任了看守府第的责任,让他有功夫多回来看看。所以云青哲是轻车熟路,带领着岳天海很快就来到了镇南侯府。

府里的下人们都认识云青哲,立刻有人上来牵马,并且告诉他:“侯爷有吩咐,让公子你回来就去找他,侯爷正在吃早饭呢。

等云青哲和岳天海来到位于府第中央,云冲霄居住的那座小院时,云冲霄刚好吃完早饭。看到两个年青人,立刻兴奋地迎了上来道:“青哲、天海,你们都回来了!吃饭了没有?”

两个人一起施礼道:“拜见岳父大人!拜见家主!我们已经吃过了!”

云冲霄笑道:“都不是外人,你们说吃了,那就是吃了,都先坐下吧。”

等两个人坐定后,云冲霄左看看,右看看,把两个人都仔细打量一番后道:“都长大了,都长高了啊!我虽然认为我自己还年青,可是一跟你们在一起,看着你们一天天地都在成长,就感觉自己一天天地老下去了。天海,菲菲是不是越长越好看了?”

岳天海急忙点头道:“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

云冲霄乐呵呵地笑道:“如果不是考虑到你回来了,我是不会来南唐城这一趟的。我们只知道你是十月一放假回家,却不知道你是先像去年一样回云岳镇看爷爷,还是会先回南唐城。

所以我就先在云岳镇等了三天,三天你还没有回来,我就断定你回了南唐城,所以也就动前来。本来你岳母也想一起来的,可是这一路上颠簸辛苦,我怕她吃不消,所以没有让她同行。如果要是有她同行啊,我们就只能慢慢坐马车了,估计到今天我们还来不到南唐城。”

听了云冲霄的话,岳天海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和王贞之所以想到南唐城来,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想从岳天海的嘴里知道一些云菲菲的消息。这一次动之前,他也曾经找过云菲菲,询问她可有什么东西要带的,或者有什么东西要转交的。可是云菲菲把牙一咬,只说了两个字:“没有!”

岳天海理解云菲菲的心思,她是在为将来离开父母做准备。这种准备不只是个人实力上的准备,还包括心理上的准备。如果她不能狠下心来把父母忘却,将来必然会十分痛苦。所以她努力地想要去淡忘她的父母,也希望她的父母能够淡忘她。显然这是一厢愿,当父母的,对于女儿的挂念超过了她的想象。哪怕只是为了听到女儿的消息,云冲霄都不惜从云岳镇一直来到南唐城。虽然云冲霄没有说他是怎么来的,可是从云岳镇到南唐城超过两千里,云冲霄这几天时间就赶了过来,其间的辛苦自不必言,作为父亲对于女儿的挂念尽

在其中。

岳天海自然不能把云菲菲的“没有”二字转达出来,而是较为详细地介绍了云菲菲这一年来的况,当然是只拣好的说。比如说云菲菲在考核中大放异彩,因此获得住单间的权力;再比如说云菲菲现在正学习木系神术,木娜非常喜欢她,也很照顾她等等……

介绍完云菲菲的况,岳天海又问:“岳父大人,您现在已经被封为镇南侯了,为什么不住在南唐城中,非要返回云岳镇呢?”

云冲霄这才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天海啊,你是怎么让我封为镇南侯的?那个护国铁牌又是怎么回事?今年年初的时候,我是稀里糊涂地被人接到了南唐城,稀里糊涂地就被封为镇南侯,自己都没有明白为什么,只知道是你又带回来一块护国铁牌,而且点名要给我。

天海,我听说云菲菲要到明年回来的时候,才能带回来一块护国铁牌,是真的吗?”

岳天海点头道:“是的。云菲菲要到明年十月份才能有休假回家的资格,到时候她会带回来一块护国铁牌。”

云冲霄纳罕地问:“那你的护国铁牌给了你父亲,这块护国铁牌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岳天海解释道:“这块护国铁牌是我的一个同学送给我的。他的亲人已经全部逝世了,他留着这块铁牌没有用,又跟我关系很好,于是就把它送给了我。”

云冲霄摇头道:“孩子,你拿到这块铁牌,也应该再用来封赏你们岳家的人,怎么能把我封为侯爵呢?”

岳天海诚恳地道:“我是想我们岳家自己在这南唐城里势单力薄的,如果云家也能被封侯,那来到南唐城中后,我们两家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远亲不如近邻吗!”

云冲霄叹道:“天海,你不用宽慰我了。我知道你是为了云菲菲的原因,才会把这块护国铁牌用来封赏我。只是你还太年轻,做事缺乏全面的思考啊。表面上看,你是为了我好;可是实际上,你是在我们云岳两家制造了一个大矛盾,把我们两家推上对立面啊!

俗话说的好,亲兄弟明算帐。我们云岳两家再好,也得把帐算清楚了,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你把你得来的侯爵送给了我,那岳家的人哪里能够接受?这样不用说互相照应,能不窝里斗就不错了。如果不是我立刻承诺把菲菲明年的那块护国铁牌用来封赏岳家,那我们两家恐怕就要翻脸了。”

虽然之前父亲也同岳天海提过此事,可只是轻描淡写,并没有把事态说的多严重。现在听岳父这么一讲,岳天海才自己的一番好心差点办成了坏事,已经让岳家对云家不满了。

“岳父大人,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你才返回了云岳镇,而不愿留在南唐城?”

“这只是一个方面吧。岳家的人确实给我的压力很大,在他们面前我有些心虚,毕竟这块护国铁牌是你得来的,不是菲菲带回的。除非菲菲也带一块护国铁牌回来还给你们岳家,否则我是无法心安的。

另外一方面,就是留在南唐城是否安全的问题。原来我们云岳两家偏居天南一隅,对于南唐的国家大事不闻不问,孤陋寡闻到连玄天神院都没有听说过。如今我们被封为侯爵,来到了南唐城,接触到了权力的最高端,才知道这玄天神院原来如此厉害,这护国铁牌原来如此重要!

只是以目前的说法,即使明年菲菲能够拿回来一块护国铁牌,那玄天神院对我们南唐国的保护期也只剩下一年了。而一年之后,失去了玄天神院的庇护,那北凉国就会对我们大举入侵。到时候留在这南唐城中,可能连命都难保,还谈什么立足。

我看我们还不如干脆就留在天南郡,等过两年看看风头再说。哪怕北凉国真要把南唐国灭了,我们云岳镇天远地偏,也应该可以保全自己。南唐国依靠我们来管理云岳镇,北凉国也可以依靠我们继续来管理云岳镇,可以保证我们两家的安全。如果我像你爹这样,在南唐城中开展生意,恐怕还没来得及站稳脚根,北凉国就已经打过来了。到时候全部的心血都打了水漂,又是何苦呢?

昨天我跟你父亲讨论这个问题,你父亲却觉得我太过多虑了,认为我们南唐国没有那么不堪一击。可是经过我的观查,对于皇帝、对于军队、对于各级的官员的观察,我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不认为我们南唐国有生存的能力。天海,你去过北凉国,应该对况更熟悉一些。依你之见,如果北凉国入侵我们,我们南唐国有生存的能力吗?能支撑得住吗?”

对于这样的问题,岳天海不知该如何回答。从表面上看,大家都对南唐国不看好。正如刚才云冲霄所言,皇上耽于享乐,朝中投降派当道,让人看不到一丝希望。可是偏偏又有天南郡王这样的将领还在,还能在北疆坚守;还有时雨豪这样的年青人在,还愿意抛头颅、撒血地去保家卫国。如果这样的力量能够得到支持、得到发扬,那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见岳天海长久无语,云冲霄又叹道:“你要上天成神,菲菲也会上天成神。如果天上真的有神,那你们就想办法向神反映我们的诉求,让神保我们一方平安吧。”

岳天海苦笑一下。他知道自己这位精明的岳父根本就不相信有神,否则也不会有“如果”二字。

第四十四章 王忠愚忠选自戕

岳天海同云冲霄、云青哲一起吃过午饭后,独自一人回了岳家。云青哲则留了下来,毕竟他同云冲霄都是云家的人,有些话云冲霄还是要单独给他交代。

傍晚时分,天色渐黑,云青哲也一个人骑马离开了云府。他没有去岳家,也没有回南唐玄师学院,而是向着城东而去。他一直出了城门,来到了距离城东约有两里的一片小树林中。这一片小树林正是上个周六晚上,他遇袭的地方。云青哲将马拴在树上,就在上次自己受袭倒地的地方盘膝而坐,居然开始修炼玄功。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天空中虽然有一弯月牙,可是被片片白云笼罩,时隐时现。在这样的夜色下,树林之中虽然谈不上伸手不见五指,却也是对面无法识人。

一个冷漠的声音突然在云青哲的耳边想起:“小伙子,你坐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挑选这里当你的墓场?”

云青哲并没有起,而是将眼睛睁开,向四周望了望,没有看到一个人。他不慌不忙,沉着地问道:“你是谁,上一周在这个地方,是不是你袭击了我?”

那个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错,上个周六晚上就是我在背后给了你一掌。让我奇怪的是,你怎么还活着?以你当时的伤,早应该死了。”

云青哲东张西望,可是在这样的黑夜里,看不到对方的影。他想顺着声音望去,可是这声音明明是在耳边,却又虚无飘渺,竟然听不出来自哪个方向。

“你好好奇,很想知道是吗?你现出来,我告诉你为什么?”云青哲心中也很好奇,上一次究竟是什么人袭击了他,他真的很想看看他。

一个干巴黑瘦老头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云青哲的前约十米的地方,云青哲借助于若有若无的月光,终于认出了对方,叫了一声:“果然是你!”

那老头点了点头道:“当然是我。上一次你受到了我的袭击,就应该猜到是我。”

云青哲站起来道:“我猜来猜去,愿意为秦子牛跑腿杀人的,你的嫌疑最大。可是我没有证据,总还是要亲眼看到,才能确定。现在我不仅亲眼看到,而且还听到了你亲口承认,真是太难得了。”

那老头不屑地道:“如果不是好奇你上一次为什么没有死,我才不会跟你讲这么多废话。现在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不会难为你。”

云青哲并没有惊慌,而是饶有兴趣地问:“我虽然知道你是秦子牛的仆人,可是却一直没在意你叫什么名字。以你的本领,完全可以大有一番作为,为什么要给秦子牛这样的人当走狗呢?”

那老头并不因为云青哲骂他走狗而有任何绪变化,依旧冷漠地回答:“我叫王忠,你把名字记好了。

我不是给谁当走狗,而是尽忠于王家。当初秦子牛的外公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从那以后我就把我这条命送给了王家。以前王翠没有出嫁时,我负责保护她的安全。王翠嫁到了秦家,有了秦子牛这样一个宝贝儿子,我又开始负责保护他。对于我来讲,保护少爷就是我的职责。只要少爷让我干的事,我都会尽力去做好。

我这个人本来不喜欢说话,可是今天破例跟你说了这么多,只为了知道你上一次是怎么活下来的。”

云青哲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道:“其实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既然我上一次在这里遇袭,为什么又来到这个地方?”

王忠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困惑,很认真地道:“这个问题我确实也很好奇。按理说你应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敢再到这里才对。可是你却依旧选在这样的夜晚,来到了这个地方,难道你还想在哪里跌倒,再从哪里爬起来?”

云青哲笑了:“难道你一点都没有看出来,我是故意引你来到这里的?这就是一个圈,上一次你用这个圈来害我,这一次我也选这个地方来害你。”

王忠不为所动,平静地说:“今天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如果你不愿意说出你上次是如何复原的,那我就要动手送你上路了。我已经仔细观察过周围了,除了我们两个,方圆几里之内没有第三个人。如果说这是圈,那也只能死你自己。”

云青哲故意嘲笑道:“你真的要杀我?你不想知道我上一次受伤后是如何复原的了?”

王忠冷静地说:“时间已经耽误的太多了,我不想知道了。夜长梦多,我不跟你废话了,这就送你上路吧。上一次我从背后给你一掌,这一次我当面给你一掌,你一样接不住。”

话音未落,王忠已经是一掌向着云青哲当袭来,带起一阵猛烈的罡风。正如王忠所讲,以他地阶六品的实力,这样一掌哪怕是当着云青哲的面正大光明地击来,他也绝对无法抵挡。

可是就是王忠一掌击出的时候,异变突起。就从云青哲前的地面之下,一个影破土而出,迎上了王忠的这一掌。青色的玄光剧烈地碰撞激dàng),两边的树木都被罡风刮得枝断叶落,王忠只觉得掌心一震,子晃了两晃。对方的实力虽然不如他,可是居然也相差不大,把他这击向云青哲的一掌完全接下。

那个影击出一掌立刻后退,借着王忠的掌力退到了云青哲的边。王忠这才看清对方的模样,大惊失色道:“神徒大人?居然是你!”

岳天海报以微笑,同时有几分奇怪地问:“你居然认识我?”

王忠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唉!我说云青哲怎么会如此

好整以暇,原来是有神徒大人为他保驾护航。神徒大人如此赫赫有名,我怎么会不认识呢?昨天如果不是神徒大人与他同行,我早就在他离开学院之后取了他的小命。没想到我老人家今天沟里翻船,居然载在了你这样的一个小辈手中。”

王忠说了一堆感慨,岳天海只在意自己的名声,问云青哲:“青哲,我现在真的赫赫有名吗?”

云青哲无奈地苦笑道:“这个……我每天忙于修炼玄功,真还没有关心过个。”

岳天海却道:“你都不知道,说明我真的没什么名气。倒是王忠你一个地阶六品的前辈高手,居然没有人知道你以前的故事,真是隐藏够深的。”

王忠反唇相讥道:“我隐藏的再深,也没有神徒大人你深。昨天我看到你的时候,你不过是玄气一品。好在我知道神徒的神力不可以玄气等级来评价,这才远远地躲着你,没有下手。没有想到,我还是小瞧了你,一个修炼神术的神徒居然是如此厉害的高手,这真是令人想不到,想不到啊!怪不得上一次云青哲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活下来,也是神徒你救的吧?神术果然非同凡想,不是我们这些凡人能够理解的。”

岳天海坦白道:“你老人家猜的很对,上一次你把云青哲打伤,就是我把他救活的。昨天我之所以要同云青哲一起走,就是怕你再下手害他。虽然你没有现,可是你的神识一直跟在我们的周围,我可是察觉得一清二楚。”

王忠那波澜不惊的面庞有了一丝惊愕:“你说什么?你能察觉到我的神识?你不过是地阶四品,我的神识应该比你强,你怎么能察觉到我的神识?修炼神术难道就真的这样神奇吗?”

岳天海自然不会跟他解释自己已经是天阶的神识,所以才能察觉到他的神识,而是自说自话道:“昨天从学院出来,我就感觉到你一路在跟踪我们。由此我猜想到,你肯定是上一次杀云青哲未遂,这一次要再找机会补上。

今天早上离开岳家的时候,我又感觉到你在一路追踪,这才明白你想杀云青哲的心有多么迫切。所以我相信,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你就一定会下手。

于是我在离开云家的时候,就特意交待了云青哲,让他给你创造一个下手的机会。在哪里下手比较合适呢?既然你上一周选择了这里,那你肯定就认为合适,所以我就让云青哲再一次来到这里。

果然,你虽然感觉云青哲的行为有些怪异,可是你想要杀他的心太过于迫切了,依旧不顾一切地站了出来,想要杀他了事。只可惜啊,有我在,你别想再杀死他。”

王忠却不这么看:“你一个地阶四品,也想拦住我这个地阶六品,你也太狂了一点。今天这个

云青哲我杀定了,你挡也挡不住。”

王忠唯恐夜长梦多,再生什么波折,直接就运起全力,准备向云青哲出手。在他想来,就算岳天海的实力与他相当,他也可以凭借速度躲开岳天海,先把云青哲毙于掌下。

王忠害怕夜长梦多,不敢耽误;岳天海同样也害怕夜长梦多,万一被王忠逮住个机会伤到了云青哲,那可就麻烦了。所以一看王忠居然还想动手,他直接一个灭魂刺过去,展开了神识攻击。

考虑到王忠只是地阶六品,岳天海这一下并没敢使用全力。这个王忠留下来还有用,还需要他来当证人指证秦子牛。万一这神识攻击过度了,把王忠变成了一个傻子,那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正在蓄势待发的王忠突然感到一阵头痛裂,经验丰富的他立刻明白自己受到了神识攻击,他惊恐失色地看向岳天海道:“你居然还会神识攻击?”

岳天海点头承认:“王忠,我的玄功虽然不如你,可是我的神识攻击你是招架不住的,你不会有任何机会。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变成了一个傻子。我还需要你来指证秦子牛,是他指使你来杀云青哲的。我不知道面对你这样的证人,秦子牛他妈还会如何狡辩。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一直告到皇上面前。有我这个神徒的金字招牌在,皇上也得给我几分面子。”

听了岳天海的话,王忠知道自己真的没有机会了。神识攻击比玄气攻击快的多,绝对可以在他攻击云青哲之前把他拦下。既然知道没有机会,王忠立刻转逃,却被岳天海又一次使用精神攻击,使他刚刚跃起的子重重地跌落在地,双手痛苦地抱着受到攻击的脑袋。

岳天海走到王忠的边劝道:“你不要企图逃跑了,难道你逃跑的速度还能快的过我的精神攻击?你还是省点力气,乖乖地配合我吧。你放心,只要你站出来指证是秦子牛主使你暗杀云青哲,我绝对不会难为你,事后就放你离开。以你的本领,完全不用担心秦家会派人报复你。天下之大,你大可以想去哪去哪,不用再当这个奴才了。”

因为岳天海停止了精神攻击,所以王忠的痛苦减轻了很多。他平躺在地上,双眼直直地看着夜空,决然地拒绝道:“你这是做梦,我生是王家的人,死是王家的鬼,绝不会做对不起王家的事。你让你指证秦子牛,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你有本事把我从曹地府拉出来。”

听到这个话,岳天海感觉不妙,这个王忠似乎有自戕的想法。他正施展安魂刺让王忠彻底睡去,却发现王忠体一阵痛苦地扭曲,然后瞳孔涣散,已经死去。而此时在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痛苦的表,倒是有一种轻松的释然,甚至还带

着一丝笑意。

岳天海检查一下王忠的经脉,却发现他已经自己震断了心脉,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了。

云青哲也吃惊地走了过来,问:“天海哥,他怎么死了?”

岳天海有些沮丧地道:“他怕被我抓到后,会对秦子牛和他妈不利,所以自杀了。本来以为有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正大光明地杀了秦子牛为你报仇呢,没想到却变成这样。

这个王忠也算是一个义士吧,只是不明是非,太过于愚忠了。他也算有可取之处,还是把他埋了吧。”

岳天海一边说着,一边运起土系神术,在地上挖出一个几米深的方坑,把王忠埋了进去。

云青哲见岳天海神沮丧,安慰道:“天海哥,不用太在意。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个秦子牛除非不再做坏事,否则我们肯定有机会收拾他。”

岳天海点点头。云青哲说的不错,秦子牛绝对不会因为王忠失踪了而一心向善,肯定还会有对付他的机会。只是希望这个机会不要等的太久,能够在年底之前替云青哲解决了这个隐患。

第四十五章 户部玄石卡脖子

新的一周开始了,周一的早晨,岳天海回到了南唐玄师学院,早cāo)时发现班里的四大害虫依旧没有出现。岳天海自然不会着急,还巴不得他们以后永远不要出现,这样的话这班里的一切秩序只会越来越正规。

一天的课程结束,要吃晚饭的时候,时雨豪找到了岳天海,把他拉到一边说道:“你上周对麦不菲的折腾有效果了。”

岳天海不明所以地问:“什么效果?”

时雨豪解释道:“今天下午,户部派人来通知我们,户部现在财政紧张,暂时无法向我们供应玄石。以后我们学院想要用玄石,都要自己想办法。”

岳天海这才明白时雨豪的意思,原来是被户部给卡了脖子。他不急不躁地问:“这跟我有关系吗?”

时雨豪说:“上次你把麦不菲折腾得半死,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来学院上学。他老爹偏偏在这个时候就断了我们的玄石,你说有没有关系?”

岳天海依旧道:“这不代表有关系啊,说不定户部是真的财政紧张呢。”

时雨豪一脸沉重地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况了。为什么学院里没有人敢惹这几个二世祖,还不就是因为他们有这样不讲道理的爹!以前不少老师也收拾过他们,希望对他们严格要求,结果就是现在这样。所以这个意思很明白,就是让我们学院认错,要么把你赶走,要么以后对这伙人网开一面,不能再严管他们。”

岳天海纳罕道:“我就不明白这当爹的是咋想的,对孩子要求严格一点不是对孩子好吗?”

时雨豪道:“人家可不觉得你是严格,而是认定你在虐待学生。院长说了,这些事都交给你来处理,你看怎么办吧?”

岳天海问:“以前怎么办的?”

时雨豪回答:“以前要么老师气的不干了,要么我带着老师去向人家赔礼道歉,低头认错。”

岳天海冷笑道:“赔礼道歉?呵呵,晚上我去一趟,去领教一下这位家长的厉害。”

时雨豪将信将疑地看看岳天海:“你真的要去道歉?”

岳天海嘿嘿一笑,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我就想不明白,这个麦收不过是个户部侍郎,户部的事怎么就轮到他说了算,户部尚书在干什么?”

时雨豪解释道:“这说来就话长了。户部尚书是从我们南唐玄师学院毕业的学生,所以一直都对我们学院照顾有加。可是他的格比较耿直,看不惯丞相秦川的所作所为,和丞相的关系闹的比较僵。户部的很多关系重大的决定,最终都要请丞相过目、同意才能实施。这个秦川就故意与他作对,凡是尚书同意的事,他全部反对。

相反,这个侍郎麦收就很擅长拍秦川的马,处处以秦川的马首

是瞻,对他惟命是从。所以在户部里,凡是尚书同意的事最终都办不成;凡是侍郎麦收同意的事,在丞相那里就都能获得支持。或者换一句话说,侍郎麦收不断地根据丞相秦川的指示,在户部里兴风作浪,搅得户部上下浊浪滚滚。

户部尚书气不过,就向皇上告病。可是皇上只同意他回家休养,这个户部尚书的职位还挂在他的头上。所以就形成了现在的况,尚书不在,侍郎作主,户部尚书已经被丞相秦川和侍郎麦收一起给架空了。”

从来没有仕途经历的岳天海听得目瞪口呆,瞪大了眼睛问:“官场还可以这样干?真是让我长见识了,那尚书应该与他们斗争到底才是。”

时雨豪叹道:“说来说去,根子还是在皇上上。皇上既贪图享乐,平时不愿意处理政务;又宠信丞相秦川,所有的事都交给他来负责。在这样的况下,尚书虽然主管户部,可是一旦国计民生的大事,都需要经过丞相秦川的同意。他与秦川已经势同水火,强留在户部什么事也干不成,还得天天为此生闷气。还不如眼不见为净,躲开算了。”

岳天海听得气闷道:“这样官官相斗,只为了争权夺利,岂不是耽误了国计民生的大事?”

时雨豪也是这样的看法:“很多原来简单的事,都因为这种官官相斗而无法解决。我们南唐玄师学院,每周需要一百块上品玄石供老师和学生修炼玄功使用,这是几百年来传下来的规矩,以前户部从来不曾难为过我们。

可是自从麦不菲来到我们学院之后,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居然开始对我们学院的老师和教学说三道四。一开始,我们自然没有人在意他说什么。可是他居然敢断掉我们的玄石,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真是气死我了!”

岳天海心中一动,问:“你刚才说,我们每天所使用的玄石都是由户部提供的,那他们的玄石从哪里来的?或者说他们平时把玄石放在哪里?”

时雨豪道:“在整个玄天大陆,玄石都是一种特殊的存在,可以看作是一种国家的货币储备。因为不管走到哪个国家,玄石都具有昂贵的价格,可以换回巨大的财富。所以户部的国库之中,不仅储藏有金银,还储藏有玄石。这些玄石自然同金银一样,都是从国家控制的矿山中挖掘出来的。”

岳天海不满道:“我问你平时他们把玄石储藏在哪里,你跟我讲这么一大堆废话有什么意义。”

时雨豪回答:“玄石当然是储藏在户部的库房里,就在户部大院的正中央,你在打什么主意?”

岳天海狡黠地一笑问:“你说如果这些玄石突然全部失踪了,那麦收会不会掉脑袋?”

时雨豪用不可置信的目

光看着岳天海道:“这怎么可能呢?那是我们整个南唐国守卫最森严的地方,可以说进皇宫容易,进官库最难。

虽然皇宫护卫中高手众多,可是皇宫的设计毕竟是便于人进出的,官库则根本不希望有人进出。所以在官库之外连设了三道阵法。如果不知道如何开启这些阵法,任你是天阶高手,也不可能进得去。”

岳天海置疑道:“你太夸张了吧?官库如果没有人进出,那玄石怎么放进去的,又是怎么运出来的?”

时雨豪道:“我的意思是,皇宫时时刻刻都可能有人进出,可是官库除了玄石出入库,平时都处于关闭状态。虽然官库我从来都没有去过,可是我相信没有人可以从官库里偷玄石。如果真的有人能做的到,那官库里的玄石岂不是早被人偷光了?”

岳天海笑道:“你从来没去过就在这里信口开河,搞的好像你对官库很了解一样。我也没有说我要去偷玄石,你着什么急啊!户部的官库在哪里,你总知道吧?”

“说起来你也去过,就在唐国智他们城防军营地的对面。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城防军立刻就会增援,你不会乱打主意吧?”时雨豪依旧对岳天海不放心,担心他会乱来。

岳天海开玩笑道:‘我这个人一贯以德服人,怎么会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呢?你这个年段长把心放到肚子里吧,不用为我瞎cāo)心,管好你的学生就行了。”

时雨豪愁眉苦脸道:“本来今天下午应该有一百块上品玄石供老师和学生修炼玄功用的,现在玄石没有送过来,反而送来一句话:户部财政紧张,玄石暂时没有了!院长也不管,让我来找你,找你能解决问题吗?”

岳天海看时雨豪那副凄风苦雨的样子,心中不忍,于是道:“把你的储物戒指给我?”

时雨豪疑惑地看看岳天海,一边取下戒指给他,一边问:“你要干什么?”

岳天海故意道:“我要打开来看看!”

时雨豪吓得立刻又把储物戒指收回来道:“我这里面可有不少私人物品,不能给你看。”

岳天海被时雨豪的样子给逗乐了,笑过之后,也不再坚持要他的储物戒指,而是将手一挥,面前出现了一堆玄石。然后道:“应该有一百块了,你数数看。”

时雨豪被这堆突然冒出来的玄石给吓坏了,一脸骇然问:“这――是从哪里来的?”

岳天海笑骂道:“你也是国师的弟子,见过世面的人。这一百块玄石你至于这么夸张吗?”

时雨豪拿起一块玄石,在手中仔细地感觉着其中所蕴含着的玄气,然后道:“这些玄石比平时户部供应给我们的上品玄石还要更好一些,应该可以算是极品玄石了。虽然我在国师门下学习的时

候没有缺少过玄石,可一般也是用完一块再要一块,不曾多给过。我突破地阶的那一天,一次用掉了十块玄石,已经是我一次拥有玄石最多的时候了。你明明是修炼神术的,怎么会有这么多玄石?”

岳天海故意道:“我现在是一名玄师。”

时雨豪点头道:“是啊,也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方法,让我们都感觉到你是一名真正的玄师,你上的玄气给人的感觉是堂堂正正,没有一点作假的意思。想不到神术有这么神奇,居然可以伪装成玄功。”

岳天海心说:我是真真正正的修炼了玄功,你当然感觉不出问题来了。只是他宁愿时雨豪误会他,不会想到他是玄功与神术同时修行。

“反正我是修炼神术的,这些玄石留着也没有用,你先拿去应急吧。”岳天海故作大方地说。

时雨豪也不客气,直接把所有的玄石都收进储物戒指中,然后说:“神徒大人,院长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你的份,你们私下已经有了约定?否则他怎么会知道这个问题找你肯定能够解决?”

岳天海坚定地摇头道:“没有!绝对没有!你必须在他的面前为我保密!听你这意思,对我没有一点感恩,倒好像从我这里拿玄石是理所当然、事先约定的?”

时雨豪也乐道:“那是,你刚才不是也说你用不着吗。今天我就先拿走了,明天的玄石再来找你要!”

岳天海骂道:“明天没有了!我用不着?我用不着不会把他们卖掉换钱吗?我送给其他人,也可以做个人啊!送给你,连个人都没有捞着,倒好像是应该的。”

时雨豪知道岳天海只是在开玩笑,于是也笑道:“那是,麦收那里是因为你才断了我们的玄石,你当然要还给我们。不多说了,赶紧去吃饭,去晚了饭都没有了。”

第四十六章 户部库房偷玄石

晚上十点,南唐玄师学院的学生们结束了晚自习,岳天海也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在院子里同柴方聊了一会,他返回自己的房间,布置了一个防神识的结界。对于他们这个层次的玄师来讲,普通的泥墙已经阻挡不了他们的神识。所以为了保证自己的私密,大家都会在房间里布置一个隔绝神识的能量结界,这属于很正常的行为。

只是对于岳天海来讲,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不平常的晚上,因为他要去夜探户部的官库。其实南唐玄师学院毕竟不是玄天神院,在这里哪怕晚上不在房间里,也可借口说睡不着出去走走,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心虚使然,岳天海还是坚持布置了一个结界,免得让柴方无意中发现他不在屋中。

在从教室回来的路上,一只在枝头歌唱的夜莺被岳天海收进了玄天珠,这将是他今天晚上的交通工具。他先用摄魂**控制了夜莺的神魂,然后把玄天珠变成一个微小的颗粒,藏于夜莺的羽毛之中,让夜莺展翅飞出了宿舍。

在玄天珠中,虽然神识感知的范围比平时小了很多,可是已经足以让岳天海感觉到自己的位置。他不断地给夜莺下达着命令,让它向着城东飞去,一直来到唐国智的营地。

按照时雨豪的说法,营地对面就是户部的官库。之前岳天海每次来的时候,从来没有去关心过对面是什么,只是看外面的卫兵和建筑的式样,知道那必然是一处衙门所在而已。如今他则借助着夜莺的帮助,直接飞到了户部的上空。

对于别人来讲,户部可能是戒备森严。可是对于岳天海这种既有玄天珠可以藏,又有摄魂**可以控制飞禽的人物来讲,这天下他进不了的地方真还不多。

在岳天海的神识探知下,夜莺逐渐地深入,一直来到户部大院的正中央。岳天海并不知道户部的官库具体在哪里,只是他感觉到在整个院落之中,此处的玄气浓度最大,应该是存放玄石的地方。

这是一处很奇怪的建筑,最主要的特点是没有窗户。房子不大,却朴实厚重,只有一扇巨大的铁门可以出入。此时有两个腰挎朴刀的差人,正坐在那巨大的铁门之前,一边搓着手,一边骂着天:“我说兄弟,今天这天气可着实是有点冷,我这衣服穿少了,还有点抗不住。”

另一个道:“大哥,你没注意看天气预报。从北凉国来的冷空气前锋,今天到达我们南唐城了。”

“呸,什么天气预报,一点也不准,还不如看云识天气呢。”

“大哥,其实咱俩穿的差不多。这子冷不冷,主要还是在于运动,正所谓取暖基本靠抖,大哥你在周围跑一圈,也就暖和了。”

“兄弟,你先在这里守一会,我先回屋去加件

衣服。”

“大哥,这样行吗?这里毕竟是库房重地,如果有个意外,那我们都要脑袋不保的。”

“有啥不行的,能出什么意外?我在这户部库房站岗站了二十年,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意外。你看看这铁门,精钢制成,一尺厚的钢板,有钥匙在手还要四个人才能推得动,没有钥匙谁能进得去?再看看这墙,用的全是玄武岩,有一米多厚,天阶高手都不一定轰得开。你先在这里盯一会,我回去暖和暖和。”

说完,不等对方同意,这个大哥就离开了库房,向着不远处的一处房屋走去。

岳天海让夜莺停止盘旋,停留在库房对面几米外的一颗树上。岳天海cāo)纵着玄天珠,从夜莺上直接跳到了铁门之前。虽然这铁门确实够厚够结实,可是两扇铁门之间依然是有缝隙的。在玄天神院,岳天海把玄天珠变成一个微小的颗粒后,连宿舍外的无形屏障都能穿得过去,更不用说这眼可见的缝隙了。

岳天海cāo)纵着玄天珠,进入了铁门,用神识谨慎地探索一番,确认库房里没有其他人在,这才从玄天珠中出来。铁门之内,并不是一片漆黑,因为两边的墙上每隔几米都镶嵌有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尽管不可能像阳光一样明亮,却也足以让人视物。

向前走个两米,就是一道倾斜向下的台阶。台阶很长,一直伸入地下,走到台阶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库房,这就是用于储存玄石的官库了。这里面是堆成小山般的玄石,虽然比不上岳天海玄天珠中的玄石矿,却也足以惊世骇俗了。岳天海绝不客气,把这些玄石一块不剩,全部挪入自己的玄天珠中。

当岳天海cāo)纵着玄天珠从大门的缝隙出来的时候,门口依旧只有一个人在站岗,还不断抱怨着:“这是什么人啊?说是回去加件衣服,这一回去就不回来了。不行,我得去把他喊回来,总不能我一个人在站里站岗。他要是不回来,老子我也不站了。”

说着,这个唯一的岗哨也离开了库房,向着他们居住的房屋走去。岳天海则利用这个空档,cāo)纵玄天珠跳入夜莺的上,然后让夜莺带着自己返回了南唐玄师学院。

户部侍郎麦收从早晨起后眼皮就一直跳得厉害,任凭他怎样揉搓,也无济于事。麦收觉得自己昨天睡得不错,一觉睡到了天亮,应该不存在睡眠不足的问题。可是眼皮如此剧烈地跳动,不可控制地跳动,代表着什么呢?

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可是他这两只眼睛一起跳,难道代表既有财又有灾?还是凶中有吉,吉中有凶?

带着这样的担忧和疑问,麦收忧心忡忡地来到皇宫早朝。虽说皇上已经有多年不理朝政,可是大臣们该来的还是得来。

皇上不来可以,大臣不来可就不行了。如果哪一天,皇上突然兴起想要早朝,却发现有个大臣没有来,那恐怕就离脑袋搬家不远了。

幸运的是,今天早晨并没有什么特别,皇上依旧没有出现,大家只是把各自需要皇上审批的事报给了丞相秦川,然后解散。更让麦收高兴的是,自从来到皇宫之后,他的眼睛就不再跳了。也就是说,他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从皇宫出来,麦收没有回户部衙门,而是直接回家。这几天儿子麦不菲成了他的一块心病,必须得回家看看,免得他在家里无事生非,惹出什么祸端。更正确的是,儿子现在的状态让他有些担忧。之前儿子都是愿意去上学的,很少愿意在家里呆着。用儿子自己的话说就是:学院里才好玩,家里一点都不好玩。

可是从上周四开始,儿子麦不菲突然从学院跑了回来,任凭他怎么责骂,就是不愿意去上学了。问他原因,他就只有一句话:新来的班主任徐良是个妖人,经常使用妖术来害他。所以只要有徐良在一天,他就绝不去上学,打死也不去。

麦收自然是舍不得把儿子打死的。如果他有这样的勇气,也不会处处偏袒儿子,让儿子成了学院的一大害虫。对于儿子把徐良描述成一个妖人,施展妖术让儿子全上下又麻又痒,在cāo)场上打滚的事,他也是不相信的。就如同上一次,儿子在讲述那个会飞的夜壶一样,麦收只当他是在编故事。

可是儿子说的绘声绘色,描述起当时的感受来还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这让麦收感觉儿子真的是病了。他伸手来摸摸儿子的额头,感觉不到发烧。于是就开始请大夫,为儿子做专业的检查。检查的结果,儿子一切正常,只是阳气有些虚。

第四十七章 玄石失踪太蹊跷

听说儿子阳气有些虚,麦收就在医生的嘱托下,买了一堆人参、何首乌之类的东西给儿子进补,等着儿子体好了再去上学。他是这样想的,可儿子不这样想。麦不菲之所以赖在家里不去上学,不是为了回家来养体,而是为了想办法把徐良赶走。

见说实话不奏效,老爹根本不相信徐良会妖术,他只能改为撒谎了。在麦不菲的描述下,他现在一见到徐良就会害怕得浑直打哆嗦,根本没有办法去上课。只要有徐良在一天,那他是绝不敢去学校的。而且徐良还瞧不起他老爹,说户部侍郎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一个守财奴。就连院长现在对他的态度都和以前完全两样,对于他的申诉根本理都不理,直接推出门来。最终麦不菲的想法汇聚成一句话:一定得把那个徐良赶走,否则他死都不去学院。

麦收见儿子居然如此恐惧徐良,不管怎么说,是得让学院把徐良给换掉了。可他是户部侍郎,管不到南唐玄师学院,有什么理由让学院撤换徐良呢?麦收只能故伎重施,利用他手中的职权,来给学院找麻烦了。所以从周一开始,他就让户部断了对南唐玄师学院的玄石供应。学院没有了玄石,院长肯定要来找他。到时候他再把撤换的徐良的事提出来,不怕院长不答应。

只是昨天就断了对南唐玄师学院的玄石供应,到今天还没有看到院长登门,这让麦收觉得有些意外。那个院长赵江就算不亲自来,至少也得让副院长来一趟吧,难道他能眼看着学院的老师、学生们没有玄石可用而无动于衷?当然,院长还有另外一个办法,就是到皇上面前去告他。可是如今皇上每天根本就见不到,又怎么能告他?就算见到了皇上,皇上也没有心就了解来龙去脉,最多让他赶紧想办法凑玄石罢了。所以他没什么好怕的,也没什么好急的,就等着赵江上门来求他。

麦收一边想着,所乘坐的轿子已经进了自己的家大院。麦收从轿子里出来,却意外地发现有一个人已经等在了他的轿外:那就是负责管理户部库房的朱三。

在麦收的户部衙门中,有的人负责迎来送往,有的人负责端茶倒水,有的人负责溜须拍马,有的人负责踏实干活,朱三就是那个负责踏实干活的人。不管怎么说,户部也是国家的一大重要部门,总有一些必须处理的事务。如果没有一个踏实干活的人来负责,那是根本玩不转的。

麦收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踏实干活的人,也知道那些负责迎来送往、端茶倒水、溜须拍马的人很容易就可以找个人来代替,可是这踏实干活的人不好找,更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代替的了。所以麦收一直对朱三很看重、很客气、很信任,把他当成是自己

的左膀右臂。这朱三也从来不让他失望,把户部上下的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从来没有出过岔子。只是以朱三的份、朱三的职责、朱三对工作的认真负责的态度,他现在应该在户部库房才对,怎么会跑到自己家里来呢?

一想到这个问题,麦收的双眼又开始不断地跳动,而且比今天早晨还跳得厉害。而且他感觉不光是眼皮跳动的问题,连心脏都已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麦收对着正向他弯腰行礼的朱三吼道:“朱三,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

朱三直起来,一句话也不说,眼神却左右转转,看看那几个负责抬轿的轿夫。麦收这才那几个轿夫挥手道:“你们都散了吧。”

待那几个轿夫走远,确认周围没有人了,朱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对着麦收道:“大人,出大事了,户部的玄石都不翼而飞了!”

麦收抓着朱三的衣领把他拎起来,质问道:“你说什么?玄石都飞走了?怎么飞走的?”

朱三哭丧着脸道:“大人,今天早上国师派人来领取玄石。我和往常一样打开库房,却发现里面的玄石一块也没有了,都不翼而飞了!”

朱三的话就如同当头一棒,麦收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大脑之中一片空白,呆若木鸡。过了片刻这才警醒过来,心虚地周围看看,然后压低了声音哆嗦着问:“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朱三回答:“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虽然那库房需要四个人共同合开,可是按照规定,除了每月核对数目时四人同进,领取玄石只能我一个人进出。所以现在除了我一个,其他人都不知道。”

麦收长吁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选错人,这朱三面对这种况还能保持镇定,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喘了口气,想起刚才朱三说国师来要玄石的事,问:“那护国寺那边,你是怎么说的?”

“我让护国寺的人回禀国师,现在库房中所剩下的玄石品质都不好。明天就会有一批上品玄石入库,到时候我再亲自派人送到护国寺去,还请国师海涵。那名前来领取玄石的僧人虽然心中有所疑虑,可还是没有说什么,就这样回去了。”

“好!好!”听了朱三的回答,麦收连声叫好,接着问,“那库房之外可能看得出来?墙体和大门有没有受到破坏?”

朱三摇头道:“没有。那库房墙体完好,大门更是没有任何撬过的痕迹。我也在库房里仔细检查了,地面之下也没有任何地道。所以我说这玄石失踪的太蹊跷,就好像自己长了翅膀自己飞了一样。”

麦收拍拍朱三的肩膀,安慰道:“别着急,我这就去看看,和你一起看看。这件事千万不能说,跟谁都不能说。如果被别人

知道,我们都会脑袋不保的。”

朱三把头点得像磕头虫,说:“大人放心,打死我都不说。其实我是从皇宫门口跟着大人一起回到这里的,我就怕散朝之后不知道大人去了哪里,就不好找了。一路上人太多,我怕会引人注意,也没敢拦大人的驾,这回到家里才敢说。”

“好!好!”麦收今天不知已经是第几次夸赞朱三了,夸赞后又道:“去把轿夫都喊过来,我们一起去户部的库房。”

来到户部,麦收在朱三的陪同下直奔库房而去,一路上几乎要小跑起来。还是朱三不断地提醒他:“大人,不要太着急,正常点就好。”

麦收先在库房外检查一番,又同朱三一起进入了库房,亲眼见证了那空空如也的玄石库。正如朱三所讲的那样,看不出一点有人进入的痕迹,那些玄石真的是不翼而飞了。

麦收把昨晚负责库房站岗的十个人都叫了过来,挨个询问昨天晚上可有什么异常的况。十个人的回答都是没有,完全一致的一切正常。

麦收有些绝望了。那库房之中堆成小山一样的玄石,是南唐国最大的一笔财富,远比其他库房中的金银要贵重得多。如今这么多的玄石不翼而飞了,如果找不回来,户部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掉脑袋。

虽说皇上不理朝政,可是需要玄石的人有太多是他惹不起的。比如说国师,这是皇上目前除了丞相之外唯一信任的人。甚至可以说,皇上对丞相只是信任,对于国师却是崇拜。国师的话,皇上还是很听,甚至有些怕的。如果国师明天还领不到玄石,这就无法交待了。

皇宫中的众多侍卫也是需要玄石来修炼的,如果他们领不到玄石,可不存在见不到皇上的问题,他们可以直接告诉皇上。到时候他们再添油加醋地说上一番没有玄石就无法修炼,无法修炼就功力消退,功力消退就无法保护皇上,皇上的生命安全因此就没有保障的话,那他就死定了。

想着这些头疼的问题,麦收六神无主地问朱三:“你想想看,这些玄石究竟去哪里了?怎么可能飞了呢?”

朱三回答道:“大人,自从发现这些玄石不翼而飞之后,我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我们这个库房,没有钥匙是绝对打不开的。当初设计这个库房的时候,国师曾经亲自尝试过,哪怕是他天阶上品的实力,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将库房的防御攻破。

库房的铁门有四把钥匙,我们四个人分别掌握。别的人我不敢保证,至少我的钥匙是绝对二十四小时不离,不可能被别人偷走或者盗配。我想来想去,除非有神或者有妖出手,否则真的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有神或者有妖?有神或者有妖?”麦收喃喃自语

,反复琢磨着这句话,突然想起了,在儿子麦不菲的嘴里,他的班主任徐良就是一个妖。而他之所以断了对南唐玄师学院的玄石供应,就是为了把徐良给赶走。昨天断了对南唐玄师学院的玄石供应,今天早上就发现玄石不翼而飞了,难道说真的是徐良那个妖人在施展妖术?

麦收突然觉得,儿子之前所讲的,那些让他觉得匪夷所思的事,可能真的都是真的。这个徐良可能真的是个妖人,所以才能让这么多的玄石不翼而飞。

不管是真是假,麦收也只能病急乱投医,是真是假总要去试试。于是麦收让朱三留在库房不得再擅离一步,他自己则坐着轿子来到了南唐玄师学院。

当麦收来到南唐玄师学院的时候,门房一看是他来了,习惯地想要禀报给院长,却被制止了。他表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谦虚和善的态度,温和地向门房大哥打听二年级一班的班主任徐良的住处,让门房感到一阵的受宠若惊。

第四十八章 磕头不止求饶命

岳天海中午吃过饭回到自己的房间,正打算利用午休的宝贵时间修炼玄功,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然后有人在问:“请问徐良老师住在这里吗?”

岳天海将门打开,然后看到了敲门的人,居然是户部侍郎麦收。岳天海是见过麦收、认识麦收的,不过却并不喜欢他,所以看到他之后并没有请他进门的打算,而是堵在门口,充满敌意地问:“麦大人,你是来找我吗?”

让岳天海惊奇的是,麦收见到他之后,居然一脸谦卑之色,冲着他双手抱拳行礼,满脸堆笑道:“徐老师,终于找到你了!”

岳天海疑惑地问:“你找我干什么?”

这边的动静也把同住一个院子里的柴方给惊动了,他居然也打开了门,同样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麦收,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议。

被柴方这样盯着,麦收感觉有些不自然,于是对岳天海道:“徐老师,我确实有些事想麻烦你,能不能让我进去说。”

岳天海打心眼里真还不想让麦收进屋,可是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硬不下心肠来拒绝,于是黑着脸道:“好吧,有什么话就快点说,我可没有茶招待你。”

麦收连声道:“在下岂敢跟徐老师要茶喝?我就只有几句话,说完就走。”

麦收说的如此客气,岳天海只好让开门口,让麦收走了进来。柴方在对面冲着岳天海打了一个疑问的眼色,岳天海冲他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也不明白,然后把门关上了。

麦收进屋之后,只走了两步,就没敢再往里走。看到岳天海把门关上了,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岳天海的面前,把脑袋在地上磕得通通作响,口中低声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徐老师。还请徐老师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这一次,给我留一条活路吧!”

岳天海不明所以,却也不把他扶起,而是问道:“麦大人,你这是在演哪一出啊?你才是大人,有什么事求得着我啊?”

麦收见岳天海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也不辩解,只是一个劲地在地上磕头,嘴上不停地说着:“请徐老师救我!请徐老师救我!”

岳天海毕竟是一个心软的人,听得麦收在地上咚咚地磕头不止,也觉得他可怜,于是说:“麦大人,到底有什么事,你先跟我说明白啊。我都不知道什么事,怎么救你啊?”

听到岳天海松了口,麦收停止磕头,抬起头来说:“徐老师,我们户部的库房今天早上发现被盗了,里面的玄石全部不翼而飞,一块也没有了。这件事如果传扬出去,那小人肯定脑袋不保。求徐老师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岳天海自然不能认帐,一脸冤屈道:

“麦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户部的库房还归我管,丢了东西要来找我不成?”

麦收吓得又是磕头不止道:“不敢!小的不敢!我们库房的玄石会丢失,都是小的看管不力,跟徐老师没有任何关系。只求徐老师开恩,救我这一次。”

岳天海看麦收实在可怜,额头都已经磕红了,于是制止道:“你别磕头了,磕的我心烦。听说你们户部财政紧张,连给我们学院供应的玄石都供应不起了,原来是因为玄石被盗了啊。”

一听岳天海提起此事,麦收立刻表态道:“后南唐玄师学院需要的玄石,我们户部绝对不敢耽误。不管我们户部财政有多紧张,都优先供应南唐南唐玄师学院。如果户部没有了,那我就算自己掏腰包,也不能耽误了学院的需要。”

岳天海叹了一句:“这是何苦来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麦大人,我们要先说清楚,你们户部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户部丢了玄石,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你也不用再赖在我这里了,我也帮不上你。你还不如安心地回去,说不定明天早上一起来,那玄石又自己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麦收算是放心了,慌忙不迭地点头道:“是!是!这都是我们户部自己的事,是我们户部自己的失职。只是徐老师您侠肝义胆、大仁大德,救我等于水火之中。还请徐老师对这件事千万保密,这关系到我们户部上下几十号人的家命啊!”

岳天海一边不耐烦地点着头,一边心说:我这里又没有布置隔绝神识的能量结界,你在这里磕头求饶的,怎么可能不被人听到?别的不说,隔壁柴方的神识,院长赵江的神识都在这个屋里扫视,他们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麦收千恩万谢之后正准备出门,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犬子顽劣无知,触怒了徐老师,还请您宰相肚里能撑船,看在他还是一个小孩子的份上,饶过他这一次吧。”

岳天海反感地道:“宰相肚里能撑船?我又不是宰相,我撑什么船?要想撑船,你找秦川去!”

一见自己触怒了徐良,麦收吓得又扑通一声跪下,正磕头陪礼,岳天海却实在见不得他这副奴颜婢膝的样子,一下子伸手把他给扶了起来。训斥道:“孩子都是好孩子,关键看你们这些家长怎么来教育!如果你再像以前这样处处护短,连老师骂他几句,罚他几下都要替他出头,那这个孩子恐怕就毁在你手里了!”

麦收立刻顺着岳天海的意思道:“徐老师你说的太对了,这个孩子其实并不坏,都是我这个当爹的没有教好!我回去以后立刻就让他来上学,不来我就打死他。以后我就把孩子交给你了,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千万别客气,就拜托徐老师你了!”

岳天海的意思,其实是想让麦不菲就此退学,再也不要来学院里给他添麻烦了。可是麦收说的如此真意切,让他想要把麦不菲赶回家的话实在不好意思出口,最终眼看着麦收离去,还是没有说出来。

麦收离开之后,院长在自己的房间里捋了捋胡子,脸上浮现出一丝幸灾乐祸的坏笑,随即又陷入一脸深思之中。

同岳天海同住一个小院的柴方却没有之么深的城府,麦收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迈入岳天海的房间,迅速地布置了一个能量结界后,盯着岳天海开门见山地问道:“徐良,你真的把户部库房的玄石都给偷光了?”

岳天海冲他翻个白眼道:“你说什么呢?你才把户部库房的玄石都给偷光了呢!”

柴方瞪圆了眼睛,上上下下地把岳天海打量一番后道:“我也觉得不可能,不用说那铁门、石墙你攻不破,就算你有钥匙,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地就把大门打开,不会惊动到其他人。

还有,户部的库房我虽然没有进去过,可是那里面的玄石绝对不是个小数目,不可能用几个储物戒指就能装的完,你又怎么能一次搬空呢?

可是如果不是你干的,那户部侍郎麦收为什么来找你呢?”

岳天海一脸怒色的回道:“麦收脑子被门夹了,病急乱投医。你脑子如果还正常的话,就别在这里乱猜。”

柴方却坚定地摇头道:“我可不是乱猜,听你刚才同麦收对话的口气,好像这事还真是你干的。而且你已经答应了柴方,明天早上一起来,就物归原主,你还想抵赖?”

岳天海诡辩道:“我什么说过物归原主了?搞的好像真与我有关似的。我只是看那个麦收病的厉害,不安慰他一下怕他急疯了,这才骗他说让他回去等等,说不定明天早上一起来,玄石就自己回来了。你的脑袋是不是也被门夹了,这种话你也信?”

见岳天海死活都不承认,柴方也只能无奈地摇头离去。可是他分明能够感觉到,这麦收来找岳天海绝对不是无的放矢,这件事绝对和岳天海有关。

第四十九章 玄石回来了

麦收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bi)迫儿子麦不菲上学。麦不菲一听徐良并没有被赶走,这当爹的还要让他今后对徐良恭敬有加、惟命是从,立刻不干了,直接躺在上装病。

在麦不菲同父亲的斗争历史上,这一招是最为有效的杀手锏。以往这个时候只要他用出这一招,哪怕麦收明明白白地知道他是在装病,都会就此让步。

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麦收不仅没有任何要让步的意思,反而暴跳如雷,直接把麦不菲从被子里拉出来,脱下鞋来用鞋底对着他的股一顿猛抽,直把他打的哭爹喊娘。

正在打他的就是他爹,自然不会救他;娘是真的被他喊来了,看到这个架势也惊呆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问:“老爷,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这是要把儿子打死吗?”

麦收当然没有打算把儿子打死,只是想到今天自己在徐良面前卑躬屈膝的委屈,想拿麦不菲出出气而已。打了打了,气也出了,麦收也冷静了下来。想想自己不过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万般无奈之下到徐良那里碰碰运气,还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和徐良有关,明天早上一起来,那玄石是不是真的又自己回来了。如果说他的推测有错误,这一切跟徐良都没有任何关系,玄石也不会回来,那儿子这顿打可就冤枉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麦收也就住手不打了。他当然不能认错,而是继续指着儿子道:“你如果不去上学,我就打死你。你在家呆一天,我就打你一天,直到你上学为止。我倒要看看,你能熬得住几天!”

说完之后,麦收把鞋穿上,离家出门,再次来到户部库房。

朱三见麦收回来,早已经没有了上午的镇定,火急火燎地迎上来问:“大人,怎么样?有线索了吗?”

麦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我不知道该去找谁,只能去瞎蒙了。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是在这里等着了。等到明天早晨,要么玄石自己飞回来,要么我们一起死。”

朱三一时有些糊涂:“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丢掉的玄石还能自己飞回来?”

麦收气急败坏地回答道:“你不是说这些玄石都是不翼而飞的吗?既然它们能自己飞走,为什么不能自己飞回来?”

骂过之后,麦收又换成一脸沮丧:“如果明天早晨这些玄石没有自己飞回来,那我们俩就准备后事吧。今天我们好好想一想,想想我们不在了,家里的好事如何安排。希望只是我们自己倒霉,不要落个抄家的结局就好。”

见麦收没有任何把握,朱三提醒道:“大人,实在不行就去找丞相大人,请他在皇上的面前美言几句,或许可以免得死罪。”

麦收绝望地摇头道:“这个

事太大了,绝不是丞相一个人可以压下的。当然了,如果明天还没有出现什么奇迹,也只能去求丞相了。希望能像你说的那样,我们能够免个死罪。”

当天晚上,麦收没有回家,而是就住在户部的大院之中。麦收就开始不顾天气严寒,一个人围着库房转悠,想要冲进去再看一眼玄石是否回来的冲动一直难以压抑。

门口的两个哨兵不明白麦大人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晚了不回家,还在这里不断地转悠。当麦收经过他们面前的时候,有一个哨兵讨好道:“麦大人,晚上天冷,您还是回屋里暖和吧。这里有我们哥两个守着,保证没有问题。”

听到这样的话,麦收的鼻子都要气歪了,冲上去就是两记耳光,边打边骂道:“有你们守在这里有个用?老子我被你们给害死了!”

那被打的哨兵一脸委屈地捂着自己的脸颊,不明白自己哪一句话没有说对,怎么会拍马拍到了马腿上。另一个哨兵更是吓得一声不吭,站得笔直,唯恐这个发疯一样的麦大人再看他不顺眼。

听到动静的朱三跑了过来,他知道麦收发火的原因,把麦收拉到了一边,劝道:“大人,要冷静,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麦收咬着牙道:“一想到就是这些家伙失职,连个库房都看不住,我就恨不得就把他们都给杀了!”

朱三则道:“大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怪不得他们。只是我刚才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晚上有人在库房门口站岗的话,那玄石还有自己飞回来吗?”

虽然昨天晚上有岗哨在,并没有影响玄石不翼而飞。可是今天要想让玄石自己飞回来,那这门口的岗哨会不会产生阻碍的作用?哪怕是只有那么一丝的可能,也是他们现在所不能承受的。

想明白这一点,麦收立刻又回到库房门口,冲着两个哨兵喊道:“你们全部给我滚!今天晚上,库房门口一个哨兵也不要有!”

因为担心玄石飞不回来,麦收甚至令人把晚上的岗哨都给撤掉了,以方便玄石出入。当然,这只是给岳天海的出入制造了方便,使得他可以顺利得把玄石放回原处。

麦收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他无数次想要冲动地到库房门口看看,看看是否有玄石飞回来,可最终还是不敢去。他怕自己这一去,惊到了玄石,或者说惊到了送玄石的人,那玄石就再也飞不回来了。

千辛万苦地熬到天亮,麦收顾不得一夜的疲惫,急不可耐地要开库。负责掌管库房钥匙的人虽然觉得麦收的行为有些奇怪,可是也没有人敢问,一同打开了库门,然后看着麦收同朱三走了进去。

仅仅十几秒后,就听到了麦收的狂笑。这笑声有些癫狂,让人有些怀疑麦

收是否正常。不一会儿,麦收出来了,还带着一脸的狂喜。就连平里一贯平和、波澜不惊的朱三,都带着一脸劫后余生的满足。

有一个人忍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凑上前来询问:“大人,不知今天有何喜事,让您如此开心啊?能不能说出来,让我等也沾点喜气。”

这个人本来以为麦收确实有了天降之喜,所以故意提起,也算是给麦收一个得瑟的机会,不落痕迹地拍一下他的马,顺便再给他戴顶高帽。不想到麦收听了他的话后,立刻收敛了笑容,居然凶神恶煞般地怒斥了一句:“滚!”

众人被吓得滚尿流,再也不敢凑到麦收的面前。

朱三陪着麦收回到房内,这才谨慎地问道:“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这玄石怎么会不翼而飞,又怎么会飞回来?大人,您不跟小的说清楚,这小的都不敢再管这摊子事了。如果要再来一次,小人害怕会吓破胆啊!”

麦收咬了咬牙,这才含糊不清地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主要是因为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得罪他,以后也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朱三听提糊涂,问道:“除了皇上、国师和丞相,这南唐国还有几个人是大人你得罪不起的?既然大人你知道是谁干的,为什么不抓他呢?只要把他杀了,那这种事不就再也不会发生了吗?”

麦收紧绷着一张脸,没好气地说:“我得罪不起的人多了去了!如果这个人我们能够抓得了,那玄石就不会不翼而飞了。你动动脑袋想一想,那天阶高手都进不去的库房,小山一样的玄石,就这样没有了,得有多大的本领才能做得到?这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吗?

你不要再问了,现在就把库房交给你了,一定要给我守好。欠护国寺的玄石,今天赶紧送过去。不对,是欠南唐玄师学院的玄石立刻送过去,现在就送,我亲自去送!”

朱三犹豫一下道:“大人,弟兄们都还没吃早饭,这还不到上班时间呢。是不是让弟兄们先吃早饭,然后再去送?”

麦收破口大骂道:“是吃早饭重要还是保脑袋重要?吃,你就知道吃!一顿不吃饿不死!”

朱三又去找人开库房去了,麦收又想下来一件大事:儿子麦不菲还在家里装病,这如果还不去上学,会不会让徐良不满呢?昨天因为还不能确实玄石的丢失是否与徐良有关,把儿子打了一顿之后,他并没有再bi)迫儿子去上学。如今已经确定了玄石的丢失就是因为徐良,哪还敢再让儿子赖在家里。昨天可是跟徐老师讲好了,要让孩子来上学的。

于是麦收叮嘱朱三先把玄石送到天唐玄师学院后,在学院的门口等等他,他则要先回家喊儿子。

第五十章 得罪不起班主任

麦不菲昨天晚上是趴着睡觉的,因为他的股已经被老爹的鞋底给抽肿了,一碰就疼得他呲牙咧嘴,不敢躺下。所以他昨天晚上睡的很不好,天亮之后依旧趴在上。对于麦不菲来讲,睡不睡得好不是关键,关键是老爹的态度变化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从小到大,当爸的一直很忙,没有多少时间来教导他。所以父亲似乎因此觉得对他有所亏欠,对他一直宠有加,对于他的各种要求,一直想方设法地来满足。

自从来到南唐玄师学院之后,他也不是第一次跟老师发生矛盾了。以前只要是有矛盾,哪怕只是老师骂他一句,当爹的都绝对不许,一定要老师道歉才行。可是这一次面对徐良,老爹的态度变化让他有些难以理解。

先是他告状时老爹不相信,觉得他是满口胡话。就连他那天早上被徐良整到狂笑不止、痛苦到满地打滚,回来讲给老爹听,老爹居然也用怀疑的眼光来看他,怀疑他是表演了一出苦计,以达到把班主任赶走的目的。

见无论说什么当爹的都不相信他,麦不菲也是没招,直接就表明了态度:有我没他,有他没我。只要这徐良还在学院里,我就绝对不去上学!

麦收虽然宠他,可依旧坚定地认为必须要去上学。见徐良居然有这样的威力,威力大到影响他儿子的学业了,这才有所触动。不管徐良是对是错,既然影响到了儿子的学业,把儿子吓到不敢去上学了,那就一定是他的错。既然是他的错,那就要把他赶走。于是麦收这才故伎重施,卡了南唐玄师学院的玄石,等着跟学院讲条件,把徐良给赶走。

麦不菲也相信,有当爹的这样为他卖力,把徐良赶走是板上钉钉的事,绝对不会有什么意外。可是意外发生了,昨天下午麦收回来后,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把他训斥一顿,然后就bi)着他要去上学。麦不菲仔细一问,徐良根本就没有被赶走,自然就不同意去上学。结果被当爹的一顿狠捧,长这么大麦不菲都没被这样揍过,他被打时根本就没有感觉到疼,因为他已经被老爹那疯狂的举动吓坏了、吓傻了。他还是头一次看到父亲对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头一次看到父亲看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恨。他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又究竟发生了什么?

父亲打完了,走了,麦不菲这才感觉到股上的疼痛。虽然母亲给他股抹上了金创药,可最让他痛苦的不是股上的疼,而是心灵上的伤害。他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仿佛是不他了,开始痛恨他、嫌弃他了。他也头一次在心中暗生恐惧:父亲不会把他抛弃,真的不要他了吧?

麦不菲正趴在上,想着这些让他痛苦而

又恐惧的问题时,麦收回来了。他粗暴地推开了麦不菲的房门,对着麦不菲吼道:“都几点了,还不起?快点起,跟我一起去上学!”

有了昨天的教训,今天麦不菲不敢再趴在上装病了,虽然他的股现在真的是有伤在。他急忙挣扎着从上下来,先暗暗地瞄一下父亲的脸色:多云为主,不算太坏。

麦不菲壮着胆子问:“爸,你说什么,你要跟我一起去上学?”

麦收沉重地点了点头道:“我不是跟你一起去上学,而是送你去上学。你拉屎我还得给你擦股,你酿的苦酒还得我来喝。”

麦不菲皱眉道:“爸,你这都说些啥话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麦收不耐烦地道:“你不用听明白,你老老实实地上学,别再给我惹事就行了。动作快点,马车在外面等着呢,我们马上就走!”

麦不菲对于自己回家来的目的念念不忘,问道:“爸,徐良那个妖人被你赶走了?”

麦收猛得用手捂住了麦不菲的嘴巴,捂的麦不菲喘不过气来。而他自己则紧张地左右看看,眼神里全是惊恐之色,就好像害怕徐良就在旁边听到一样。

麦不菲挣扎着把父亲的手推开,抱怨道:“爸,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在害怕什么呀!”

麦收一脸沉重地看看儿子,板着脸说:“儿子,从小到大,爸爸一直都宠你。爸爸不是不知道宠你不好,会让你恃宠而骄,惹出不少麻烦。只是爸爸以我现在的份,就算你惹出麻烦,我也能给你摆平,所以根本不用怕。你小的时候,那时爸爸只是户部的一个小吏,每天辛辛苦苦,没没夜的cāo)劳,还得不到什么好处,让你和你妈都跟着我吃苦受累。那时候我就想,等将来有一天爸爸有了出头之,就一定要好好地补偿你们,让你和你妈都过上真正的好子,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这几年爸爸时来运转,慢慢地出了头,就努力地来实现当年的想法,不愿意让你在学院里受一点委屈,不许任何人欺负你,哪怕老师也不行。爸爸其实心里很清楚,很多时候是你不对,可爸爸还是坚定地站在你这一边,就是希望你能过得舒心一点,不要再像爸爸小时候那样过得那样窝心。

但是孩子,这世上总有一些人是我们得罪不起的,碰到了这样的人,我们只能低头,只能躲着走,只能陪笑脸。你的那个班主任就是我们得罪不起的人,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让我们被抄家、被砍头。

所以儿子你要记住,以后一定得尊敬你们班主任,时时听他的话,不许有任何违背。否则的话,我们全家都可能面临灭顶之灾。”

麦收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麦不菲可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反而

困惑地问道:“爸,你没事吧?你是不是这两天太cāo)劳了,累出毛病来了?我们班主任徐良那个妖人,还能让我们家面临灭顶之灾,你也太抬举他了吧?”

麦收也没指望儿子一下子长大,一下子明白,而是伸手从袖子中拿出了马鞭,对着儿子道:“儿子,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如果你不听,我就只能做了。这个马鞭是用来打马的,它最大的好处就是打在上很痛,而又不会伤到骨头。如果你现在不跟我去上学,我就开始用这马鞭抽你,直到你愿意去为止。”

麦不菲立刻吓得跳了起来:“爸,我股上的伤还没好!”

麦收将马鞭在空中重重地抽了一下,那马鞭划过空气时发出尖锐的的磨擦声,听得麦不菲浑发毛,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麦收警告道:“如果你还不去上学,那下一鞭就打在你的上!”

麦不菲好汉不吃眼前亏,立刻气鼓鼓地说:“我去!我现在就去!您老都不愿意要我这个儿子了,我还赖在家里干什么,还不如去上学呢!”

麦收不忘又叮嘱道:“到了学院,绝对不可以招惹你们班主任。如果你敢惹他生气,不用他动手,我自己来打你!”

第五十一章 你的屁股怎么了

吃早饭的时候,时雨豪告诉岳天海:“刚才户部侍郎麦收亲自给我们送来了玄石,还多给了一百块,说是对于耽误了学院需要所给予的补偿。最后还诅天咒地地发誓,以后类似的事绝对不会发生。”

岳天海听了只是默默点点头,不仅没有说话,脸上甚至没有一丝表的波动。昨天夜里他把玄石又送回了户部的库房,如果麦收还不知好歹的话,那他就再一次把玄石卷走,不再送回来了。

时雨豪笑骂道:“我最看不得你这副表,好像这天底下没有什么事好让你吃惊一样。麦收这次为什么要主动示好,你知道些什么?”

岳天海夹起一根油条,使劲咬了一口,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我什么也不知道。”

时雨豪又骂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总是这样故作高深,是不是你们神徒都这样,有事都不说出来,以保持你们的神秘。”

岳天海报以一笑道:“年段长,我是南唐玄师学院的老师,是你的手下。不过我看你现在对于神徒大人的尊重可是越来越少了,完全不把神徒大人当回事啊,居然还敢调侃起神徒大人来了!”

时雨豪笑了:“以前跟你打交道少,自然拘谨多了。现在,接触多了,了解你了,觉得你虽然很神秘,可是也很亲切。不用说调侃你,看你这副故作高深的样子,我打你的心都有。”

正在喝豆浆的岳天海被逗得开心一笑,结果豆浆呛到了气管里,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时雨豪更乐了:“好,这就是故作高深的报应。更奇怪的是,院长好像也知道什么,我去跟他报告这件事,他也一点也不吃惊,反而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猜猜他说了什么?”

岳天海没有这个好奇心,只管咳嗽自己的。时雨豪忍耐不住,只能自己说出来:“他说真是小瞧了徐良老师了。以后学院里不管碰到什么难题,都可以请徐良老师来解决。只是不知道徐良老师这尊真神,能在我们这个小庙里呆几天?”

岳天海心里一惊,没有吃饭的心思了。听院长的弦外之音,似乎已经识破了他的伪装。

时雨豪接着道:‘麦收可不是自己来的,还把儿子也带来了。说是前几天儿子因为生病所以在家休息了几天。现在体略有好转,就坚持要来上学,对于学院的感还是很深的。还表态说让我们对他的儿子严格要求,他一定全力支持,全力配合。其实依我的意思,他的儿子不来最好。以他儿子的天赋,不值得我们下功夫去教。如果不是家里有钱,买得起丹药,凭麦不菲自己修炼,再过十年也进不了南唐玄师学院。”

岳天海苦笑一下道:“这主要怪我。昨天麦收询问我是否要让他的

儿子回来上学,我看他的样子可怜,心肠一软,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就勉强同意了。来就来了吧,如果还是不上进,这几天找个理由再把他赶回家,不让他再来了。”

吃过早饭后,岳天海来到教室上课。走进教室,班长岳天兰高声喊着:“起立!”

全体学生共同起立,同岳天海相互问好后,岳天兰又喊道:“坐下!”

五十多个孩子齐唰唰地坐下,随即却有一个孩子如同被钉子扎了一样又猛地站了起来,还歪嘴斜腮,一脸的痛苦之色。

这个孩子的举动自然引得全班同学纷纷注目,不少人又用厌恶的目光盯着他。岳天海也看看他,问:“麦不菲,你怎么了?”

麦不菲左右摇晃着脑袋,不敢抬头来看岳天海,低头道:“没什么。”

麦不菲的声音又小又弱,引得岳天海问道:“怎么说话声音这么小,就好像没吃早饭一样。”

岳天海的话引得同学一阵哄笑,麦不菲却没有笑,而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怯懦地争辩道:“我就是没吃早饭。”

麦不菲的声音虽小,可是教室里的孩子们个个都是玄师,人人耳聪目明,都听了个清清楚楚,于是笑得更加大声,甚至有人开始看着岳天海,看他如何处置这个一惯破坏纪律的孩子。

岳天海当然也听清楚了,却没有跟他计较,而是问:“为什么不坐下,你的凳子上有钉子吗?”

这一次麦不菲没有说话,而是缓缓地坐下。他的动作很慢很慢,特别是当他的股即将碰到凳子的时候,那轻柔的感觉,就好像怕把股坐坏一样。在整个坐下的过程中,麦不菲一直低着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可是当他缓缓坐定之后,终于将头抬了起来,一脸的痛苦之色。

岳天海疑惑地问:“麦不菲,你的股怎么了?”

麦不菲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将头深深地低下。

麦不菲的行为引得同学们一阵好奇。要知道以前面对老师的问题,经常是老师问一句,他要答十句,直到把老师气得问不下去为止。再加上有其他三大害虫在旁边共同起哄助威,整个教室都快要被喧闹声给掀翻。

如今其他的三大害虫都没有回来,偏偏麦不菲自己回来了。而且回来之后,变得如此谨言慎微,就好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怎么能不让大家觉得好奇呢?

岳天海也觉得奇怪,他也不再多问,直接走到麦不菲的边,将手在他的上一搭,开始检查他的体。岳天海只是这样轻轻一搭,玄气在麦不菲的体内运转一圈,就已经明了麦不菲股上的伤势。那伤势谈不上有多重,却是很疼,特别坐在那硬硬的木凳上。

所以岳天海想了一下,对麦不菲道:

“你这堂课就先站着听吧!”

说完岳天海回到了讲台上,继续自己的授课。同学们则一个个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麦不菲,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问题。

麦不菲咬了咬牙,想坚持着坐在凳子上。可是股上那火差辣辣的疼痛又使他坚持不下去,还是慢慢地站了起来。虽然他一直低着头,却依旧可以感觉到同学们那好奇的目光。只是这目光反到他的心中,他感知到的不是好奇,而是对于他的嘲笑。麦不菲感觉从来没有这样委屈过,几滴委屈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样,叭嗒叭嗒地掉落在地。

固然麦不菲低着头,岳天海依然感觉到了他的泪水,不由得在心中暗笑:孩子就是孩子,这么一点事就值得哭鼻子,真是……

虽然岳天海的年龄表面上跟麦不菲差不多,可实际上他毕竟上两世为人,心理上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所以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就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是孩子,不管别人是怎么看他的。

下课之后,岳天海把麦不菲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让他把裤子脱下来看看。麦不菲一开始还一个劲地摇头,可是想起父亲对他的嘱咐,终于还是低头,慢慢地把裤子脱了下来。

岳天海看看麦不菲部的红肿之处,皱了皱眉道:“这是你父亲打的?”

麦不菲咬着牙,轻轻点了点头。

岳天海又问:“你恨你父亲吗?”

麦不菲紧咬着牙,一声不吭。

岳天海来了一句:“你不要恨你的父亲,大人打你都是为你好!”

麦不菲在心中冷笑,只当岳天海是在放。就在岳天海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却感觉到部的红肿之处传来处处清凉之感。这感觉很舒服,舒服到让他忘记了原本的疼痛。他甚至舒服得闭上了眼睛,开始享受这种感觉。

不一会儿功夫,耳边又响起岳天海的话:“好了,现在股应该不疼了。”

麦不菲睁开眼睛,竭力地去感受,却感觉不到股上有任何不适。他用力扭过头来,观察自己的部,入目却是白花花的一片,原来红肿之处完全消失了。

麦不菲怔怔地看看岳天海,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昨天妈妈给他找了最好的金创药涂在股上,据说是皇宫专用的,可是一个晚上下来没有什么效果。如今他只是在岳天海的边站了一会,岳天海看了一眼,就完全好了?

岳天海提醒道:“把裤子穿好吧,别在这里丢人!”

麦不菲急忙把裤子提上,然后忍耐不住问:“老师,是你帮我治好了?”

岳天海报以一笑道:“算是吧。”

麦不菲来了句:“老师,你是真的会妖术吧?”

岳天海给他一个白眼,懒得理他,直

接说:“好了,回教室准备上课了。”

麦不菲却不肯罢休,心中还有一肚子疑问,无论如何也要问出来:“老师,我爸说我们得罪不起你,你可以轻而易举地让我们全家都面临灭顶之灾,这是真的吗?”

岳天海苦笑着摇头,没想到麦收是这样在儿子面前描述一个老师的形象。他不知该如何应答,反问道:“你觉得可能吗?”

麦不菲认真地想了想说:“我爸爸是很认真的,他一定不会骗我的!老师你确实很不一样,跟以前的老师都不一样。”

岳天海把脸一板道:“你已经知道的太多了,现在立刻回去上课。我警告你,老老实实地上课,踏踏实实地修炼,如果再敢捣乱,我直接把你赶回家。”

麦不菲现在绝对相信岳天海有这样的能力,不敢再多说什么,一溜烟似地跑了。

第五十二章 阻挠施工罪名大

麦不菲刚刚离开,时雨豪就踏进了岳天海的办公室,一脸沉道:“真是欺人太甚,居然把我们学院的门给堵了!”

岳天海奇怪地问:“你在说谁,谁把我们学院的门给堵了?”

时雨豪满腔怒火地回答道:“是工部的人。他们居然在我们的大门口大兴土木,挖坑刨土,把我们进出的道路都给封死了!”

岳天海更奇怪了:“为什么?他们凭什么这样做?”

时雨豪苦笑一下道:“为首的那人说是奉了工部尚书方顺贵之命,对我们学院的进出道路进行升级改造,是一项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由此可能给我们学院的进出造成暂时的困难,希望我们能够克服眼前的小弊,考虑将来的大利,支持他们的改造工程。”

岳天海真是被气笑了:“他们做这样的事,都没有跟学院打招呼?没有争得学院的同意?”

时雨豪摇头道:“院长都不知道这件事,不过他却一点也不着急。他让我来找你,让你来摆平。而且院长还说了几句话,我就不给你转述了。”

岳天海见时雨豪说到这里神色古怪,知道院长没有说什么好话,于是笑道:“既然你不想转述,还说什么啊?故意吊我的胃口是不是?

院长是不是说这都是我惹的事,我把方兴桥吓得不敢来上学,所以他爹才用这样的方法来给学院施加压力。你放心吧,我徐良敢作敢当,是我惹的事,我来处理。”

时雨豪却吞吞吐吐地道:“院长可没有这样说,他说的话我恐怕你听了要生气。他说户部断了我们的玄石,至少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脸面还在;这工部居然直接堵了我们的门,这是**的打脸啊,丢脸都丢到外面去了!让徐良那个小子来处理这件事,立即、马上就要搞定。午饭之前搞不定,让他卷铺盖走人,不要再在我们南唐玄师学院混了,留着也是丢人!”

听完时雨豪转述的话,岳天海倒吸了一口凉气,思量一下道:“院长这是什么意思?好像一副吃定了我的样子。你是不是把我的份泄露给他了?”

时雨豪立即否定:“怎么可能呢?我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把你请来,怎么能泄露你的份呢?那不是自毁长成吗!

不过我看院长这意思,认定你混进学院别有所图,不怕你会走,所以才这样要挟你。”

岳天海嘴硬道:“你去跟他讲,我马上就走,现在就卷铺盖走人。这么个烂学院,这么多烂事,老子不干了。”

时雨豪急忙劝道:“别,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妹妹岳天兰可还在这里,你妹夫云青哲也在。如果被他们知道你不负责任地临阵脱逃,卷铺盖走人,你在他们面前的光辉形象可就全毁了。而且再说严重一点

,如果同学们都知道了,那以后他们俩在学院里可就抬不起头来,无法做人了。”

听时雨豪把后果描述的如此严重,岳天海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无意之中上了贼船。现在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怪不得院长说话如此不客气,原来是笃定了他不敢这样离开。

岳天海叹道:“好吧,算我倒霉,掉在坑里出不来了。我也不走,帮你把这几个跳梁小丑都给收拾了。走吧,我们一起去学院门口看看。”

岳天海在时雨豪的陪同下来到学院大门前,果然看到上百号人正在学院大门前的道路上破土施工。原来平整光滑的青石路,正在被他们手持铁钎、杠杆,一块块地撬起。一个方脸大耳、面孔紫黑的中年人,正在旁边指手画脚,指挥着众人施工。

岳天海走上前去,对着那个中年人吼道:“都给我停下来!谁让你们在这里施工的!”

岳天海声如炸雷,震得众人个个耳朵嗡嗡作响,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工作。那个方脸大耳、面孔紫黑的中年人更是不堪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待岳天海说完之后,这才转过来正眼看他,冲着他也大吼道:“这么大声干什么?想把我的耳朵震聋啊?弟兄们,你们有谁耳朵听不见了,都给我举一下手,让他给我们赔医药费。”

那上百号人听了这话以后,立刻有几十个人把手举了起来,纷纷叫道:“我听不见了!我也听不见了!”

那中年人这才冷笑着对岳天海道:“这位兄弟,你的嗓门可真不小啊,把我们这么多兄弟的耳朵都给震坏了。应该怎么赔,你看着办吧。”

岳天海也还以冷笑,问:“你是谁?谁让你带人在这里施工的?”

那中年人把头高高地昂起,趾高气扬地道:“我乃工部尚书方顺贵的亲侄子方兴,今天我奉尚书大人之命,主持南唐玄师学院门前道路的改造升级工程。此工程乃今年国家重点建设工程,牵扯到国家的命运,关系到民族的前途,任何敢来阻挠之人,都是破坏我南唐国的国运,阻挠我南唐国的发展,必将成为千古罪人,被永远钉在南唐国历史的耻辱柱上。你想干什么?是不是要故意阻挠我们施工?”

岳天海啧啧两声道:“天呐,好大的罪名。你知不知道现在正被你们所破坏的这条道路,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一千多年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这代表这条路已经不是一条普通的道路,而是已经成了历史的文物。可以说在我们南唐国的历史上,有几十位皇帝都在这条路上走过,都在这些青石板上留下过自己的足迹。你们现在是在干什么?是想把历位先皇留下下来的足迹全部抹去吗?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一种对皇上大不敬的行为,这种行为是要

满门抄斩的!”

听到岳天海的恫吓,那方兴虽然还不害怕,可是他手下的那些人却已经有不少面露惊疑之色,开始面面相觑,小声地议论。

方兴将大手一道:“兄弟们,不要听他妖言惑众。我们这次对道路的改造升级工程,正是为了保护历代先皇所留下来的足迹。”又转过来,用威胁的目光看着岳天海道,“兄弟,你很能扯啊,扯得我都要满门抄斩了!先别跟我扯这些没有用的,刚才你把我兄弟们的耳朵都给震坏了,还没有赔钱呢,我们先把这件事理清了。”

岳天海讥讽地一笑,对着那些人喊道:“刚才有哪位兄弟耳朵被震坏了,麻烦举一下手,我好数一数人头,给大家发钱。”

岳天海此言一出,那些人纷纷而露喜色,都有一种天上掉馅饼,不吃白不吃的喜悦之溢于言表。等岳天海说完,有一大半的人把手高高举起,唯恐岳天海看不到。也有少数人怀疑地看着岳天海,感觉这个人是不是傻子,哪有这么容易上当的?

岳天海待众人把手举了起来,立刻笑道:“好,很好!刚才举手的人,耳朵都没有什么问题。我说让你们举手,你们都听到了,说明的你们的听力很好,没有受到伤害,也就不需要赔偿了。”

岳天海此言一出,众多举手的人才明白刚才自己的贪心太盛了,所以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不由得个个露出惋惜之色,似乎自己真的错过了一大笔财富。

方兴气急败坏地道:“刚才还没一些人都没有举手呢,他们的耳朵才是真正被震坏的,这些人你总得赔吧?”

岳天海嘲讽地一笑,又冲着众人喊道:“刚才哪些人没有举手的,麻烦站到我的面前。”

岳天海话音一落,立刻在从群中引起一片动,有不少人迅速地挤过人群,向岳天海的面前走来。

方兴看岳天海一脸讥讽之色,迅速地明白过来,冲着挤过来的人吼道:“你们都是一群傻猪!如果你们耳朵真的坏了,哪里听得到他说话,又怎么会走过来呢?”

被方兴这样一吼,众多财迷心窍的人才清醒过来,又是一脸懊悔之色,惋惜自己与钱财无缘。

岳天海还不忘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高声宣读着:“在一个地方跌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那可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第五十三章 恐怕有血光之灾

接连被岳天海给耍了两次,方兴恼羞成怒,再也没有心陪着岳天海玩赔偿的游戏了。他狠狠地瞪了岳天海一眼,然后冲着自己的那群人吼道:“开工!都别傻站着了,都给我开始干活!”

一边招呼着手下的人继续开工,方兴还不时地回过头来,用蔑视的眼神看着岳天海,那个意思是:你能奈我何?

岳天海也没打算跟他们客气,问时雨豪道:“我们学院以前碰到这种况怎么处理的?”

时雨豪回答:“以前还没有碰到过这种况。虽然方兴桥在这里上学一年多了,我们学院如果要盖房子需要工部来审批,他会在这方面卡我们。可是今天这样打脸堵门的事,还是头一次发生。”

岳天海摩拳擦掌地问道:“如果我动手打他们行不行?”

时雨豪皱眉道:“我们南唐玄师学院的玄师来打这些普通人,说出去好说不好听。除非你再施展妖术,让他们个个哭爹喊娘,还没有证据证明跟你有关系。”

岳天海明白时雨豪的意思,是想要让他施展木系神术,像那天早上整治麦不菲那样整治这些人。岳天海却想换个花样,既然这些人想要施工动土,那就让他们尝尝土系神术的厉害。

岳天海心念一动,土系神术已经施展出来。正在那边指手画脚的方兴,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深达两米的土坑。方兴猝不及防,一下子掉入坑内。

两米的坑算不上太深,只是太过突然,没有什么防备,方兴掉入后没有能够及时站好,又一下子摔倒,额头碰到了坑壁上,不仅撞了个青额头,还擦破了皮。

看到方兴的不幸遭遇,边的施工人员急忙围拢上来,七手八脚地把他从坑中拉出来。岳天海在一边高声嘲讽道:“方兴,你今天施工前似乎没有查查黄历啊,今天不是什么黄道吉,要动工恐怕有血光之灾啊!”

方兴脑袋被撞得有点懵,一时没有精力来回应岳天海,自己一手捂着额头,用怀疑人生的目光看着旁边刚刚出现的深坑,心中不断地问着自己: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坑?刚才怎么没有发现呢?

方兴正思考着这个颠覆人生观的难题时,慢慢觉得脚下有点不对,怎么脚下这么松软呢?他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本脚下的青石板,居然变成了一个沙坑。就他低头这一会功夫,他的鞋子都已经完全陷了进去。

方兴心中一惊,正把脚从沙坑中拔出来,才发现脚下的沙子软软的根本不受力。他这一用力拔脚的动作,不但没有拔出一只脚,反而使他陷落得更快,已经陷到膝盖了。

方兴的旁,还站着三个人,正是刚才把他从深坑中拉出来的。如今看到方兴的遭遇从深

坑变成了沙坑,又伸出了援助的双手,想要把方兴从中拉出来。可是当他们伸出手之后,发现他们的脚下变成了泥沼。他们伸手援助的结果,使自己也陷了进去。

方兴眼看着自己脚下的沙坑神奇地变成了泥沼,他和其他三个人一起在里面挣扎,结果使得自己越陷越深,已经没到了腰部。四个人这才明白,他们凭自己的力量,再也无法从这泥沼里出来,只能越挣扎陷落得越快。可是心中恐惧使得他们继续挣扎,同时开始大声呼救:“救命啊!救命啊!”

幸运的是方兴此次带来的人足够多,泥沼里陷入了四个,还有九十多个在外面。刚才方兴掉入深坑的时候,还只是附近的几个人围拢上来。现在他们的大声呼救,使得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全部围拢了过来。几根用来施工的木棍、竹杆伸到了他们的面前,把他们从泥沼里拉了出来。

当方兴被救出来的时候,污泥已经没到了他的脖子。在污泥的重压之下,他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被人拉出来之后,他没有心去清理上的污泥,站在那里回想着刚才的死里逃生,依旧心有余悸,站在那里不断地颤抖。

岳天海连喘息的机会都不想给方兴,一根地突刺从方兴站立的地方慢慢地升起,上尖下圆,就如同一根长枪一样从地下长起。这地突刺的位置正在方兴的两腿之间,而方兴还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两眼呆呆地看着前方,完全没有注意到两腿之间的危险。于是方兴就在这种惊魂未定、半呆半傻的状态下,毫无察觉地被那根地突刺扎到了股上。

方兴“嗷”的一声惨叫,终于实现了刚才在泥沼中竭尽全力都没有能够实现的动作――他从地上跳了起来。只是他跳起来的时候,是在原地跳起,所以当他落下去之后,是在原地降落。不过动作有些变形,所以降落的位置并没有跟原来百分之百地重合,而是有所偏差。这种偏差所造成的结果是:刚才被地突刺扎到了左边的股上,他跳了起来;落下来之后,他的右股又重重地压在了地突刺那尖尖的突起上。

后果是可想而知的,方兴再一次惨叫,再一次在原地跳起。不过这一次他的脑袋因为疼痛而清醒了很多,当落下时他有意识地调整的位置,不是落在原地,而是向前落了一小截。

再次落下,确定自己双脚已经落在实地上后,方兴终于有时间、有心回过头来看看自己的股。他看到了被插了两个洞的裤子,发现了血模糊的股,却没有找到究竟是什么插破他的股。因为在他查看之前,岳天海已经把那根地突刺收回了地下。

时雨豪看到方兴的惨样,已经

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时雨豪这一年来没有少跟这个方兴打交道,不管是因为方兴桥,还是因为学院自己的建设需要工部的支持,都因此没少受方兴的气。如今看到他岳天海如此捉弄,为他出尽了心中恶气,怎能不痛痛快快地大笑一场。

岳天海也被时雨豪的笑声感染,高声嘲讽道:“方兴,我说你今天没查黄历,动土有血光之灾,你不相信。现在看看,老天爷显灵了吧?如果你识趣,就赶紧带你的人滚,不要再来惹事生非。”

方兴不是一个脆弱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脸皮足够厚,刀枪扎不透的人物。可惜的是他的股不够厚,一扎就流血。以至于他被这些超出他认知的遭遇连番打击后,已经暂时失去了最基本的反应能力,对于岳天海的话他恍若未闻,站在原地呈现一副呆若木鸡状。

方兴带来的那些人都围在他的边,虽然同时雨豪一样,大部分人都觉得方兴此时的惨状颇有几分滑稽,完全可以引得他们哈哈大笑。只是大家还是怕他的,哪怕是忍不住也只能低下头去偷笑,而不能正大光明地笑。

不过方兴现在也没有精力和时间去计较有没有人在笑他,甚至于连股上的伤口都没有让他做出应有的反应。他只是在心中不断地怀疑人生,怀疑自己在这片刻之间的遭遇全是梦境,渴望着从恶梦中醒来。

手下有人轻轻地提醒着:“方管事,今天的形明显不对头,邪乎的很,我们还是先撤吧!”

先撤?方兴开始考虑这个问题。来的时候方顺贵可是交待的很清楚,堵了南唐玄师学院的门,没有得到他的许就不能撤。如果就这样撤回去了,可怎么向他这个叔叔交待呢?

见方兴居然还能在这种况下犹豫不决,岳天海觉得自己是给他的教训太轻了。土系神术再次施展,两根地突刺如快枪一样同时生出,对准刚才的两个洞的裤子,准确地扎在了原来的伤口上。

如果说原来的伤口只是破皮流血的话,这一次却是直接扎到里面,把方兴痛得跳都跳不起来,直接往前一趴,哭喊着叫道:“快撤!快撤!把我抬走!”

立刻有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抬起方兴,如鸟兽散一样逃离了南唐玄师学院的门前,留下来一路的坑坑洼洼,一地狼籍。

时雨豪摇头叹道:“被他们这样一搞,我们又得找人来修路。这个开支又得工部来审批,还得找他们。”

岳天海冲着时雨豪一乐,然后那一路的坑坑洼洼以一种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填平,原来的青石板又一块块地重新覆盖在上面,一切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时雨豪先是震惊,后是感叹:“修炼神术可以如此神奇吗?神徒大人,我真想拜你为师了!”

岳天海笑道:“我不可能收你为徒。你没有神根,修不了神术的!”

第五十四章 多年交情有提醒

早朝的时候方顺贵发现麦收没有来上朝,觉得有几分奇怪。虽说皇帝现在难得露面,可是当大臣可还是得要按时出席的。先不说皇帝会突然哪一天心不好,同嫔妃们闹了矛盾后出来上朝,发现哪位大臣不在的话,正是出气的好借口,绝对会被收拾得很凄惨。再说作为一名朝中的大臣,如果不经常出来参加大臣们的常活动,怎么能够了解每天发生的国家大事,准确地把握当前形势?还有一点就是,如果不经常出来跟各位大臣见个面,聊聊天,混个脸熟,时间长了大家把你都忘了,那以后想找大家办事可就不容易了。

正是因为有以上的种种原因和考虑,所以大臣们不管皇帝来不来早朝,自己都要来的。除非确实有啥特殊况,才会请假缺席。方顺贵没有看到麦收,就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麦收确实请假了,理由是生病。

皇上如往一样没有露面,早朝很快就结束了,方顺贵走出了皇宫后,决定去看看麦收。毕竟两个人同为臣多年,对于麦收还是了解的。如果不是病的很严重,他是不会缺席早朝的。如今既然知道了,当然要去看望他一下。

方顺贵来到麦家的时候,麦收刚刚从天南学院回来,所以方顺贵看到他之后惊奇地问道:“麦大人,你不是声称有病,连早朝都有来吗?我看你的样子,虽然气色不大好,显得有些疲惫,可还不至于上不了朝吧?”

麦收警惕地四周看看,见附近并没有其他人在,这才咬着方顺贵的耳朵道:“我请病假是假,送儿子上学是真。这孩子不让人省心,当老子的也跟着担惊受怕,真是造孽啊!不知道老子前世欠了他什么,这辈子要这么伺候他!”

其实今天麦收之所以要请病假,是因为要守在户部的库房中,等待玄石飞回来的奇迹发生。皇上会上朝的可能不大,请个病假还不用太担心;可是如果玄石飞不回来,那就是要掉脑袋的事了,他哪还有心去上朝。好在如今一切的担心都已经过去,玄石一块不少地飞了回来。只是这件事不能传于他人之耳,只能另外找一个借口了。

一听麦收谈起孩子上学的事,方顺贵也是大有同感,叹息道:“我们年青的时候,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气,才能熬到今天这样的地步。现在的孩子实在不争气,吃不得苦,受不得累,连学都不愿意上,实在是让人不省心啊。

你刚才说送儿子去上学,你儿子现在这么听话了?你让他上学,他就会去?我儿子可是说了,不把那个新来的班主任赶走,他是死都不去上学的!”

麦收脸色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唉,他有那么听话我就不用这么cāo)心了。我把他打了一顿,警告他如果不上学就

要被我打死,这才bi)他上了学。”

方顺贵审视麦收片刻,最终说:“你能舍得打你儿子,这不像是你干的事吧?”

麦收眼神闪烁,犹豫了片刻才道:“方大人,咱们俩在一起这么多年的交,这些年来一直互相扶持着,就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吧。赶紧送你儿子去上学,千万不要招惹那个新来的班主任。否则后果很严重,不是你我能够承担的。”

麦收的话使得方顺贵心中满是困惑,将信将疑地问:“麦大人,你今天这个话是什么意思?那个新来的班主任徐良不过是一名玄师,我们可都是朝廷大员,心握实权的。他们院长见到我们都客客气气的,他一个老师我们还能招惹不起?”

麦收自然要把自己的遭遇严格保密,所以只能苦笑道:“我言尽于此,信或者不信,你自己看着办。”

方顺贵更觉得意外,一片狐疑地坐在那里,琢磨着麦收的言外之意,说道:“麦大人,你未免太过于谨慎小心了吧?我今天已经派人去南唐玄师学院的大门口施工,准备把他们的大门给堵了。到时候他们要来找我理论,我就提出要求,让那个徐良滚蛋。不是说我宠孩子,孩子被他吓得都不敢去上学了,这样的老师哪里还能要啊?”

麦收听到方顺贵已经采取了措施要去堵南唐玄师学院的大门,不由得想起自己断了南唐玄师学院的玄石。想到由此引发的后果,不由得还是心惊跳,后背发凉。他苦笑着提醒方顺贵道:“方大人,你既然已经做了,我只有劝你赶紧让他们回来。你得罪了那个徐良,后果真的是你无法想像的,或者说会比你想像的严重的多,可能家命都不保啊。”

听麦收这样说,方顺贵自然无法相信,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看麦收道:“麦大人,你是不是真的生病了,怎么会说出这种疯话呢?”

见方顺贵不相信自己,麦收只能无奈地说:“麦大人,看在你今天听到我生病就来看我的份上,我给你支个招。如果碰到了无法相信的奇事、怪事,你自己应付不了,就低下头来,去向那个徐良认错。徐良还是很好说话的,只要你愿意认错,一切都会过去。”

麦收的肯切言辞使得方顺贵明白,他的话绝对不是空来风,必然发生了什么惊天的大事,才会使麦收有这样言语。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麦收却打死也不说,他只能悻悻而归。

离开麦家,方顺贵回到了自己的工部衙门。他正在踌躇着是否应该派人去把方兴喊回来的时候,有人来向他汇报:方管事回来了。

方兴回是回来了,不过是被人用担架抬回来的。而且方兴不是躺在担架上,而是趴在担架上,使得方顺贵一眼就可以

看到他的股上被扎了两个大洞,血模糊。

方顺贵大惊失色。这方兴早晨出去的时候还能跑能跳,这没半天功夫就被人抬了回来,那一脸的沮丧就好像死了爹一样。在方顺贵的询问下,方兴讲出了自己的凄惨遭遇,最终哭丧着脸说:“叔叔,我知道我所说的事都不合道理,都让人无法相信。可我说的都是真的,句句是实,绝对不敢欺瞒您老人家。如果您老不信,可以问问他们,他们都可以为我做证!”

方兴口中的“他们”,正是早晨和他一起去南唐玄师学院堵门,后来又把他给抬回来的一众手下。对于这个侄子,方顺贵自然是信任的。这个侄子跟着他做事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就算谈不上精明强干,也称得上是强横蛮干。这些年来在他的授意下,不讲理的事干过不少,吃亏的事还没有发生过。如今却一脸遭受了巨大心灵创伤的模样,让方顺贵想起了麦收的话:不要招惹那个新来的班主任!

方顺贵详细地又询问了一遍事的经过,让几个人分别讲述,互相补充,特别打听了当时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哪些人在场。当听到学院里出来一个大胡子对他们冷嘲讽,并随之发生了一系列地陷、流沙、泥沼、地刺之类不可思议的异变后,方顺贵觉得事恐怕有些复杂,他可能真的如麦收所方,招惹了不该得罪的人。

哪怕是有了这样的想法,方顺贵一时也不愿意确认。毕竟对于他而言,那个新来的班主任徐良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师,能有多大的分量?如果他真的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为什么不当院长,要去当一个普通的老师呢?连院长他现在都不放在眼里,难道还害怕一个普通的老师?

有了这样的认知后,方顺贵决定先等一等,明天早朝结束之后再单独向麦收请教一下,听听他究竟有了什么样的遭遇后,得出一个“那个新来的班主任我们得罪不起”的结论。

第五十五章 房子去哪里了

晚上,方顺贵如往常一样上睡觉,却不曾想到他将会度过一个不同寻常,让他这一生都记忆犹新的夜晚。睡觉的时候一切正常,边躺着他亲的夫人,方兴桥他妈。不远处的桌子、椅子、茶几之类的都摆放有序,没有任何异常。再远一点,不论墙壁还是屋顶,都老老实实地呆在那里,没有一点要逃跑的迹象。

可是睡到半夜的时候,奇迹发生了。方顺贵被夫人推醒了,迷迷糊糊地听到夫人说:“你看看,天上的星星好亮啊!”

方顺贵睁开了惺忪的双眼,果然看到了天上的星星,正如夫人所说的那样,天上的星星又多又亮。如果再年轻个二十岁,他可能会盯着这些星星,产生无穷的联想。只是现在,他只想睡个觉,却被夫人给吵醒了。

夫人依旧谈兴正浓,又来了一句:“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冷,风怎么这么大呢?”

方顺贵这才感觉到,阵阵凉风正从他的头部呼啸而过,甚至可以风吹树木的呼啸声。钻在被子时的体还没有多大感觉,可脑袋真的是感觉有些凉了。

不对!方顺贵猛地想起了什么。他是睡在屋里的,屋子是有屋顶的,他怎么会看到满天的星星?又怎么会有这呼啸而过的寒风。

方顺贵呼地从上坐了起来,上半全部暴露在呼啸而过的寒风中,吹得他瑟瑟发抖。他借着明亮的星光左右看看,屋中的况一切照旧,同他睡觉前一模一样:夫人正躺在他的边,他正躺在上,不远处有桌子,有茶几,有椅子。问题出在更远处,他看到了本来应该在院子里的树木。如果他愿意看的再远一些,那他会看到满天的星星。

方顺贵终于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冲着夫人大叫道:“房子呢?我们的房子去哪里了?”

虽然是夫人把他推醒的,可是夫人的智商明显不如他,嗔道:“说什么呢,还房子去哪里了,难道房子还能自己长腿跑了么?”

方顺贵苦笑道:“如果房子还在,那我们怎么会满天的星星?”

夫人觉得有道理,却依旧不相信房子会跑掉,眨巴着眼睛说:“可能我们现在作梦呢。这个梦可是真实的很,感觉一切都是真的。”

方顺贵伸手在夫人的脸上拍了一巴掌,把夫人拍得“啊”的一声惨叫,捂着脸骂道:“好啊,你居然敢打我!反了你了!”

方顺贵却毫无畏惧地问了一句:“疼吗?”

夫人反问道:“我给你一巴掌,你试试疼不疼?”

方顺贵这才道:“你都感觉到疼了,还作什么梦!”

夫人这才明白方顺贵的意图,恍然大悟道:“是啊,我都感觉到痛了,怎么会是做梦呢?难道说刚才我们在睡觉的时候,有人把我们抬到院子里来了?

我们俩怎么睡的这么死,被人抬出来,还不知道。”

方顺贵却说:“你瞪大眼睛好好看看我们现在的位置一点都没有变,就是在屋子里。你看看这桌子、椅子、茶几,都在原来的位置,连地板都在。唯一没有的,是屋顶和墙。我们的屋顶和墙被人偷走了!”

夫人按照方顺贵所指,一件件物品看过去,再看看院子里的花草树木,最终确认丈夫说的没有错:他们现在的位置就是睡觉时的位置,没有人把他们从屋里抬出来,只是房子没有了。

当夫人立刻感觉自己的智商不够用子,六神无主地问:“大人,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小偷偷什么不好,怎么会偷房子呢?”

方顺贵没有说话,心中的恐惧所给他还来的寒冷远远超过正呼呼吹过的寒风。这小偷不偷不偷金、不偷银,却把他们住的房子偷走了。这个目的已经很明确,是在警告他:我连你家的房子都能偷走,那说你的脑袋还安全吗?

这个警告是谁发出来的,是因为什么事来警告他呢?方顺贵想起了麦收的话:不要招惹那个新来的班主任。如果碰到了无法相信的奇事、怪事,你自己应付不了,就低下头来,去向那个徐良认错。

方顺贵度过了一个寒冷而又恐惧的夜晚。当天亮之后,他不仅不想去参加早朝,连早饭都没有心吃。他知道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赶快向南唐玄师学院向徐良认错,请求他的原谅。希望他真的像麦收所讲的那样:还是很好说话的。

可既然是去认错,那总得有诚意,不能空手去吧,怎样才能表现自己的诚意呢?金银是肯定不够的,麦收是户部侍郎,如果徐良要金银的话,那麦收的诚意肯定是个惊天的数字,不是他这个工部尚书能比的。真要拿着这着微不足道的东西去表示诚意,那肯定要被笑话的。

工部有什么?有技术工人、有建筑材料,这是工部的长处。可是总不能把这些东西拿出来表示诚意,那徐良也不会看上眼的。

东西不行,那就只能送人了,送什么人呢?方顺贵突然明白麦收为什么亲自把儿子送过去了,这哪里是送儿子上学啊?这是送儿子过去当人质啊!我把儿子都押在你这里,还不够表现我道歉的诚意吗?这足够了。

于是,方兴桥很不幸在这个寒冷的早晨,被从温暖的被窝里直接拎了出来。方顺贵也不跟他客气,也不争求他的同意,直接把他给绑在马上,打马飞奔,向南唐玄师学院而来。

方兴桥在半梦半醒之间就被绑在了马上,惺忪的双眼还没有睁开,就开始了一段痛苦的颠簸,本来还想叫骂几声。可是一看到当爹的那副苦大仇深的脸,看到他犹若疯狂的神态,虽然不知道究

竟发生了什么,却也明智地闭上了嘴巴。在父亲暴怒的时候不要去惹他,这是他从小就明白的道理。在这个时候,跟爹的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哪怕他真的很宠你。

快到南唐玄师学院的时候,方顺贵这才慢慢地交待儿子:“小子,你给我听好了。你小子有眼不识泰山,惹怒了真神了。你们那个新来的班主任,就是我们惹不起的真神。如果你不想爹脑袋不保,就乖乖地在学校里听老师的话。如果你再敢跟老师作对,不用老师打你,我就直接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听懂了没有?”

方兴桥虽然一时不明白当爹的为什么会这样说。昨天还刚说要派人去给学院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工部尚书是他们惹不起的。如果不把那个徐良赶走,那就让南唐玄师学院开不了门。可是这只是睡了一觉的功夫,都还没有起呢,为什么会有这样翻来覆去的变化呢?

方兴桥毕竟还年轻,忍不住还得问出来:“爸,我明白了,那个徐良我们惹不起。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这样说,总得跟我讲明白吧?”

方兴桥青着脸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连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昨天晚上我和你妈在睡觉的时候,我们的房子没有了。”

“房子没有了?房子去哪里了?房子怎么会没有呢?”方兴桥头一次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够用,无法理解父亲所说的意思。

方兴桥恶狠狠地看着儿子道:“你还好意思问,还不都是因为你小子!那夜壶都可以在空中飞,都可以自己喷出尿液来,房子没有了有什么奇怪的?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这代表一个警告。这是在警告我,你家的房子我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那你的脑袋也同样可以这样神奇地消失。

我再强调一遍,你那个新来的班主任徐良我们得罪不起。从今天开始,你对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要去严格执行,绝不能有任何违背。否则的话,我们一家人都会不得安宁,你明白了吗?”

方兴桥把头点得像捣蒜一样:“我明白了!”

第五十六章 负荆请罪态度好

南唐玄师学院的门房想不明白这两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昨天户部侍郎麦收一大早就带着儿子来送玄石;今天工部尚书来的更早,同样是带着儿子,还是把儿子捆着来的。一听是找徐良,门房一边带着尚书大人前往徐良的小院,一边派人去通知时雨豪。

方顺贵来到学院大门前时,曾经把门前那条路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按照方兴昨天的说法,他们不仅挖了一些坑,昨天还在施工过程中莫名其妙地遭遇了陷阱和泥沼。可是任凭方顺贵如何观察,既看不到坑,也看不到泥,似乎这条道路原来就是这个样,现在还是这个样,看不出一点刚刚整修过的痕迹。方顺贵实在是心中纳闷,于是问给他带路的人:“听说昨天上午大门前道路整修了,怎么现在一点也不看出来呢?”

那人昨天自始至终地目睹了岳天海整治方兴的整个过程,正想找个人好好讲一下呢。明知道方顺贵是工部尚书,方兴就是他手下的人,更是添油加醋地把昨天的过程说了一遍,最终总结道:“门前的这条路,自打我们南唐玄师学院建立起就在,是得到历代祖师护的。所以祖师显灵,把那些前来破坏的人收拾了一顿,然后把道路恢复了原样。”

方顺贵自然是不相信什么祖师显灵的,只是这件事的奇异,使得他更加相信麦收的话:那个新来的班主任徐良我们得罪不起。

之所以门房是去通知时雨豪,而不是院长,是因为院长已经有嘱咐了:以后这所有的政府官员来到,不管是谁,都由时雨豪负责接待。时雨豪当然也明白了,院长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说白了就是一句话:有什么问题,由时雨豪喊着徐良来处理,他这个院长不想再cāo)心了,也不必再cāo)心了。

徐良不在小院之中,他去出早cāo)了;时雨豪也去出早cāo)了。两个人陪着孩子们一起跑完cāo),时雨豪还在担心工部的事,正在跟岳天海说着:“今天不知道工部的那些家伙还会不会再来捣乱?”

岳天海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暗想:昨天把工部尚书的房子都给收走了。今天如果他如果再敢派人来捣乱,就把他们工部衙门的房子全拆了。

毕竟所有的房子都是木头、石头和泥巴做成的,对于精通神术的岳天海而言,可以轻而易举地把这些元素全部分解掉,让一座院落在短时间之类消失。也可以利用自己的玄天珠,把整个院子搬进玄天珠中。说来玄天珠中也确实缺少住的地方,多搬几座房子进去,以后肯定用得着。万一哪一天他被bi)无奈必须要躲入玄天珠中,也好有个舒适的地方好好休息。想到这里,他心中有些暗暗后悔,后悔昨天晚上没有把工部尚书房子里的家具一起搬

入玄天珠。

两个人正从演武场中往回走的功夫,有人来通知他们,工部尚书方顺贵大人来了,点名要见徐良老师,正在徐良老师的院子里等着呢。

听到这个消息,时雨豪立刻用锐利的目光看向岳天海,问:“他来干什么?”

岳天海故意开玩笑道:“不是来找我们拼命,就是来找我们送礼。”

时雨豪很放心地说道:“有你徐良老师在这里,天王老子也不敢来找你拼命。昨天户部侍郎麦收来送来了一大堆玄石,他一个工部尚书来给我们送什么?难道送一堆房子来?”

时雨豪的话把岳天海给逗笑了。一想到方顺贵如果因为房子丢了来找他拼命,岳天海就觉得搞笑。估计这样的理由打死他都不会说出来,说出来也没有人信啊。

时雨豪却认真地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双手一拍道:“对了,他肯定是来送房子的!”

这下轮到岳天海不明白了。难道说方顺贵还有他的本领,可以把房子一幢幢地搬过来,放到这南唐玄师学院来?

时雨豪很负责地给岳天海解释道:“这两年来我们学院有些房子想要翻新,还想新盖一些修炼的场所,这些都需要工部的批准。可是这个方顺贵说什么南唐玄师学院虽然很重要,可是也得按规矩来,不能因为你们的地位高,而坏了规矩。”

岳天海问:“坏了什么规矩?”

时雨豪冷哼道:“坏了给他好处的规矩呗。没有好处,他就不会批准我们学院盖房子。我们院长哪里愿意给他送好处,所以这两年有不少应该翻新的房子就那样坚持着,还有些想要加盖、扩建的场所只能就先放弃了。今天如果他是来认输求饶的,你可千万不能轻易放过他,要他把这些事都答应下来。”

岳天海自然是愿意多为南唐玄师学院做点实事,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回到岳天海居住的那个小院,果然看到方顺贵正如锅上的蚂蚁一样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显示着他内心的焦躁和不安。在院子的中央,还有方兴桥如树桩子一般站在那里。虽然他的上五花大绑,却显得比他爹镇定得多,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见岳天海走进了小院,方顺贵把他边的时雨豪直接忽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岳天海的面前,向着他作揖行礼道:“徐老师好,下官方顺贵有礼了。”

岳天海故意道:“方大人,我只是一名玄师,你可是堂堂的工部尚书。你在我的面前自称下官,这恐怕不合适吧。”

其实按照方顺贵最初的想法,他是想让儿子留在屋外,他进入屋里后直接给岳天海下跪认错,以表现自己的诚意。可没有想到岳天海根本不在屋里,他又不能无礼地闯入屋中,只能在这院子里等着他回

来。好不容易等他回来了,边还陪着一个时雨豪,再加上有儿子在院子里看着,任他脸皮再厚,膝盖再软,也跪不下去了。万般无奈之下,这才改成作揖行礼。如今听岳天海如此嘲讽,只能勉强道:“一为师,终为父。徐良老师你是我儿子的老师,就相当于我儿子的另外一个父亲。而且尊师重教,是我南唐国多年传承下来的优良传统,我自然要发扬光大,尊敬老师。所以在老师的面前,我当然就是下官。”

听到方顺贵如此地自圆其说,岳天海还没有说话,时雨豪已经忍不住了。他这一年来没少受方顺贵的气,现在好不容易逮住机会,自然得把这口气给出了,于是讥笑道:“方大人说的太好了。我也曾教过方兴桥同学,说起来也算是他的另外一个父亲了。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方大人在我的面前以下官自居呢?”

方顺贵心说:那是因为你没有这个本事。可是这个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如今有岳天海站一旁,他是不敢说出来的,只能陪着笑脸道:“时老师说笑了,我对于我们南唐玄师学院的每一名老师,一直都是敬仰有加,不敢有丝毫怠慢。如果说过去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到位,得罪了时老师,还请时老师海涵。我想时老师作为二年级的年段长,必然有着过人的气度,不会跟下官计较这些小事的。”

方顺贵毕竟在官场打混多年,三言两语就把时雨豪咄咄bi)人的话语轻轻揭过,还堵得他无法继续发难,否则就显得他太过于小气了。

岳天海问道:“方大人,你这一大早就赶来找我,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交待吗?”

方顺贵一指旁边的方兴桥说:“今天我是带着儿子来负荆请罪的。我这个儿子啊,从小被我宠坏了,不懂规矩。作为南唐玄师学院的一名学生,他居然连续几天在家里装病旷课,目无纪律,自由散漫。前几天我一直忙着公事,没有机会管他。今天终于有点时间,就把他绑过来送到学院,还请徐老师看在孩子年幼无知的份上你既往不咎,收下这个孩子。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他绝对对徐老师你惟命是从,以你的马首是瞻,绝不会有半点违背。如若不然,不用你徐老师动手,我自己就打断他的狗腿。”

虽然方顺贵说的严肃,可是一边的方兴桥显然并不认可他爸的说法,还是一脸的玩世不恭。特别是听到父亲最后一句话时,还不由自主地哼了一下,心说:如果我的是狗腿,那你是什么?

岳天海看看五花大绑的方兴桥,乐了:“好,方大人的做法,真是让在下佩服。昨天户部侍郎麦大人送儿子前来,把他儿子的股都给打烂了,来了之后连凳子都不敢坐,只能站着上课。方大人您虽

然把儿子给绑来了,可是要说负荆请罪,还是有点不像吧。这负荆请罪总得有荆,找不到荆棘总得找根树枝背上,这才像样吗。”

一听岳天海的话,方顺贵在心中暗骂:麦收啊麦收,亏我一听你生病就去看你,你都不跟我说清楚。你只说是把儿子送到学院里,却没说痛打了一顿。现在倒好,这个徐良看我儿子没挨打,还不肯放过他。没有办法了,只能在这里打给他看了。

方顺贵把心一横,对岳天海说:“徐良老师你批评的对,这孩子不打不成器,我现在就在您这里折根树枝,狠狠地打他一顿。”

方顺贵边说边做,走到院子里的一棵柳树下,挑了一根拇指粗的树枝,就要折下来。原来一脸无所谓的方兴桥,一看当爸的要来真的,立刻脸色吓得惨白,惊恐地看看老爹,再看看岳天海。

岳天海阻止道:“算了吧,方大人,别把我院子里的树给折坏了。我就是随口一说,开个玩笑。我毕竟是当老师的,还能跟学生一般见识,记孩子的仇?只是有一个事我们得讲清楚,我们学院门前的那条路,听说工部打算要搞什么改造升级工程,有这么回事吗?”

方顺贵立即一口推脱掉:“误会,全是误会。那都是下面的人误会了我的意思,自作主张,我已经严厉地处罚了他们。我其实是想让他们来学院看看,学院里的道路有没有什么地方破旧的,给学院里整修一些。哪里想得到这些人自作主张,差点把学院的门给堵了。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

岳天海笑道:“既然是误会,那就再好不过,希望这样的误会以后再也不会发生。”

方顺贵立刻不迭地点头道:“是,我可以保证,这样的误会以后再也不会发生!”

岳天海再看看站在一边吓得脸色惨白的方兴桥,真想让方顺贵把他领回家。可是人家都已经送来了,而且是五花大绑送来的,如果不收下,还真觉得过意不去。

岳天海只能唉叹一声,不愿地说:“既然你把儿子送来了,那我就先收下了。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他不敬师长、不守纪律,那我可是要把他开除回家的。”

方顺贵差点就要举手表示同意,立刻对着方兴桥道:“还不快点谢谢徐老师!”

方兴桥见自己躲过了一顿狠揍,心中一阵庆幸,立刻对岳天海道:“谢谢老师。”

岳天海冲方兴桥点点头,然后对方顺贵道:“方兴桥的事就算先过去了,可是我们年段长找你有事,你可得都处理好。”

时雨豪也不客气,把学院这两年来想干没有干成的工程项目全部说了出来,然后等着方顺贵表态。方顺贵立刻表示:没问题,这些我们工部都没有问题,全力支持学院的建设。只是这是工程加起来,资金不是一个小数,这还要户部同意才行。”

岳天海立刻道:“这你不用cāo)心,户部有麦大人在,肯定是没有意见的!”

第五十七章 我爸爸他不在家

胡清这两天觉得有些无聊。自从周四从南唐玄师学院回到家之后,他在家中吃喝玩乐了几天,然后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事来打发时间了。他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去找方兴桥和麦不菲一起玩。

虽然在南唐玄师学院的时候,胡清和秦子牛、方兴桥、麦不菲共称为四大公子,可是胡清最不喜欢的就是秦子牛。不喜欢的原因很简单,他能感觉到秦子牛骨子里根本瞧不起他,并没有真的把他当兄弟。倒是方兴桥和麦不菲并没有这样的表现,所以他更愿意跟这两个人一起玩,而不愿意跟秦子牛在一起。

当胡清来到方兴桥家,来找方兴桥时,方母却告诉他:方兴桥去上学了。

胡清一下子就愣了。当初离开的学院的时候说的很清楚,除非他们想办法把徐良给赶走了,否则谁也不许回到学院去上学。如今方兴桥去上学了,难道他已经把徐良给赶走了?

想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说方兴桥真的把徐良给赶走了,那他应该跟自己说一声,喊着自己一起上学才对。于是他又开始仔细地询问方兴桥上学的原因,才知道是方兴桥他爹五花大绑绑走的。

胡清觉得这个消息太劲爆,超出了他的接收能力,让他无法理解,无法相信。好在方夫人看出了他的疑惑,不等他问就主动解释道:“昨天晚上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和你方叔叔晚上正睡着觉,我们的房子就不见了,就好像自己长腿跑了一样。

你方叔叔应该是知道些什么,却什么也不告诉我,只是把兴桥给绑走了。还说这一切都是他惹出来的事,所以必须要他来解决。我就想不明白了,我们兴桥平时这么乖巧的,能够惹出什么事出来?好在是送他上学院,而不是送他上刑场。否则的话,我拼了这条命,也绝对不让你方叔叔把他绑走!”

胡清迷迷糊糊离开了方家,一直都没有想明白方家的房子怎么会自己长腿跑了,这又与方兴桥有什么关系?

离开了方家,胡清来到麦家,先要找麦不菲一起玩,顺便告诉他方兴桥被他老爹给绑到南唐玄师学院了。

可是来到麦家,同样的没有找到麦不菲。麦夫人告诉他麦不菲昨天就被他老爹送到学院里了。

胡清奇怪地问:麦不菲自己愿意去吗?

麦夫人的回答是:愿意去也得去,不愿意去也得去。股都被他爸给打烂了,再不去就要被打死了!也不知道他爸是犯了哪门子的邪,就直接把他往死里打啊,拉都拉不住……

麦夫人说着说着,眼泪都出来了。胡清不会被麦夫人的眼泪给打动,可是却意识到这件事有些蹊跷了。方兴桥被他老爹给绑到南唐玄师学院里了,麦不菲昨天就他老爹打烂股送去上学了。他们两

个都去上学了,那自己还在外面浪个啥劲呢?

胡清并没有去打听秦子牛有没有去上学,他甚至也不想知道。在他看来,只有麦不菲和方兴桥才是他的朋友,秦子牛并不是。现在秦子牛连宿舍都不和他们住在一起了,摆明了一副我是丞相的儿子,就要高高在上的样子,胡清自然不愿到他的面前去找不得意。

胡清经过一番缜密的推理,成熟的思考,最终决定:麦不菲去上学了,方兴桥去上学了,我也要去上学。

下午,当岳天海来到教室里上课的时候,敏锐地发现教室里又多了一个人:胡清回来了。岳天海直接冲他吼道:“胡清!”

“到!”胡清高声答应着,像一根弹簧一样直接从座位上弹起来。

对于胡清这样的表现,岳天海基本还算满意,可是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而是继续道:“谁让你回来上学的?”

胡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总不能实话实说,说他自己让他自己回来的。他只能看一眼方兴桥,再看一眼麦不菲,说了句:“方兴桥和麦不菲都回来了,所以我也回来了。”

岳天海冷笑道:“你能和他们比吗?他们都是由当爸的送来的,你爸呢,有没有来送你?”

胡清低下了脑袋,沮丧地摇了摇头。

岳天海紧接着道:“要想来上学也可以,回去让你爸把你送过来。你以为学院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当初离开学院的时候没有跟我打招呼,得到我的许;现在还想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混进来,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胡清的脑袋更低了,喃喃地说了一句:“我爸爸去北疆了,这几天一直不在家。”

噢,原来如此。岳天海正在纳闷兵部为什么一直没有来学院找碴,原来是因为胡清他爸不在家啊。就算这样,也不能让胡清这样混过去。都像他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这个班级还有什么秩序可言?所以岳天海把脸板起来,严厉地说:“既然你爸没功夫来送你,那你就到教室的最后面,靠墙站着听课!”

胡清早在前面与岳天海的几次交锋中被岳天海给整怕了,哪里还敢再说半个不字,乖乖地起来到了教室的最后面,靠墙站好。

胡清就这样站了一节课,直到下课岳天海才把他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对于刚才这节课胡清的表现岳天海还算满意,打算就此放过他。说实在的,只要在全班同学面前有个交待,不要让把学院当成集市,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就可以了。

来到办公室,岳天海问:“胡清,你在家里待着不是好吗,没有人骂你,不用上课,更不用修炼,你非得跑到学院里来干什么?”

胡清低着头,实事求是地

回答:“一个人在家里不好玩。我本来今天想去找方兴桥和麦不菲玩的,没想到到他们家一问,他们都来上学了。我想,既然他们来了,那我来上学吧,也好有个伴。要不然自己在家里,寂寞的。”

岳天海加重了语气道:“你能跟他们俩比吗?麦不菲的股被他爸给打烂了,方兴桥被他爸五花大绑给绑过来。你是打算打股呢,还是打算被绑起来?”

胡清把头深深地低下,摆出一副甘愿受罚的姿态来,低声道:“老师,由你来决定吧,怎么都行!”

岳天海被胡清的态度给逗乐了,笑道:“胡清啊,看你现在的样子,明明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孩子,怎么会跟秦子牛这种人混在一起,成了学院的四大害虫呢?”

胡清一脸委屈地说:“其实我不愿意跟他们混在一起的,可是除了他们,其他人又不愿意跟我一起玩。其实秦子牛平时总是欺负我,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岳天海骂道:“你到南唐玄师学院是干什么来了?是来找人玩的吗?其他人都是经过千辛万苦的努力,通过层层的选拔,这才获得进入南唐玄师学院修炼的资格。对于他们来讲,这样的机会是无比宝贵的,来到之后自然是要更加努力的刻苦修炼,哪还有时间陪你玩?

只有你这样的纨绔子弟,不是经过刻苦的修炼,而是借助于家世的显赫,家底的殷实才进入了南唐玄师学院的门槛,丝毫不知道这个机会有多么珍贵,天天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想着玩。如果你还想天天玩耍,干脆回家去玩吧,还到学院里来干什么?”

胡清低着脑袋,任凭岳天海如何训斥,一言不发。

岳天海又问道:“上个周四,你们四大害虫为什么不跟老师请假,就全部私自离开了学院?”

胡清立刻把头抬起来说:“老师,这都是那个秦子牛的主意。他说让我们全部回家,让家长想办法把你赶走。不把你赶走,我们就都不回来,死都不回来!”

岳天海着脸骂道:“好啊,你倒是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都是秦子牛的主意。秦子牛是你什么人啊,你这么听他的话?老师的话你怎么不听?”

胡清又把头低下,变成了一个闷嘴葫芦。

岳天海接着问:“你原来是怎么想的啊,打算怎么把我赶走啊?”

胡清立刻辩解道:“老师,我从来没有想过把你赶走。其实我在他们四个里面,一直就是最老实的那一个。都是他们说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如果是我自己一个人,我是什么也不敢干的。”

岳天海冷笑道:“老实?真正老实的人从来不会说自己老实。看你今天的样子好像很老实,可是直到现在,你没有对你之前的行为表示任何悔过,连

句认错的话都没有,还说什么老实?”

胡清不是傻瓜,立刻反应过来道:“老师,我错了!我不该未经许就离开学院,请您原谅我这一次,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岳天海朗声道:“光跟我认错还不行,你必须要在全班同学的面前认错。你现在也不要去上课了,就坐在这里写检查,好好地分析一下你究竟错在哪里,以后怎么办。明天早上,你要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做检查。如果同学们认为你的检查通过了,愿意接受你回来,那你就回来继续上课。如果你的检查不深刻,同学们都不满意,那你还是回家吧。”

第五十八章 互相抱怨怪子牛

直到中午吃过午饭,回到宿舍,胡清才有机会同方兴桥、麦不菲交流想法。胡清抱怨道:“你们两个也太不够朋友了,当初说好了谁也不许回来上学。你们俩倒好,回来上学也就罢了,也不和我说一声。如果不是我想起来到你们家里去,还不知道要你们瞒多久呢?”

麦不菲大叫冤枉,辩白道:“你以为是我自己想来上学了,还不是被我爸给打的没办法。你们当时是没有看到我爸的那副模样,看我的样子就像看仇人一样。不用他打我,光是那凶神恶煞的目光,我就立即认怂了。

我来的时候你们俩还都没有来,我当时股又肿又疼,连座位都不敢坐,一直都是站着听课的。”

胡清不相信,说:“你骗谁呢?我看你今天坐在那里很舒服,没有一点股疼的意思。你不会告诉我说,这两天的功夫,股就全好了。”

麦不菲却道:“不是两天的功夫,而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天我来了之后,班主任看到我不敢坐,就让我站着听课。下课之后还把我单独叫到办公室里,把我股上的伤全部治好了。我说的一点都不夸张,真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就感觉到股上一阵清凉,股上的伤就全好了。

以前我跟我爸讲班主任会妖术,我爸还不信。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我爸不仅相信了,还再三强调班主任我们家惹不起,让我在这里一定要听班主任的话,否则的话我们全家都会倒霉。”

方兴桥立刻附和道:“我的况跟麦不菲差不多,好在我没有挨打,只是我爸绑了过来。以前我一直以为我爸在南唐国位高权重,没有几个人是他惹不起的。可是这一次我看到我爸在班主任的面前低头哈腰,差点都要跪下了,我才相信我爸不是骗我的:这个新来的班主任,我爸是绝对惹不起。否则的话,我爸绝对不会以这样的态度跟他说话。

到现在我也没有想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使得我爸对班主任的态度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方兴桥是一大早被方顺贵从被窝里直接拎了出来,然后就直接来到了学院,所以并没有看到家里的房子自己跑后,只留下一屋家具的奇景。

胡清却是从方兴桥他妈那里知道了这件事,于是问道:“你妈说你们家的房子长腿自己跑了,所以你爸生气了,认为这都是你惹的祸。也就是说,他们认为是班主任施展妖术,让你们家的房子自己跑了。”

“我们家的房子长腿自己跑了?我爸是这么跟我说的,可是我根本不信。”方兴桥虽然领教过岳天海的妖术,可是依旧不敢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这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力。

麦不菲马上问胡清:“那你有没有听说我爸是因为什么打

我?”

胡清回答:“这你妈没有说。不过听你妈的意思,你爸明明知道一些事,可是就不愿意说出来。”

麦不菲悲哀地道:“看来班主任肯定做了什么事极大地吓到了我老爹,否则他不会这样对待我的。”

胡清更是悲哀地道:“你们还好,都是由当爸的送来的,老师不再追究你们的责任,还把你们的伤给治好了。可是我就惨了,我爸不在家,老师让我写份检查,明天早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来念。

我写了一个上午,老师看了还不满意,让我下午接着写。你们帮我好好想想,这个检查到底应该怎么写?”

麦不菲说:“我们几个以前谁写过检查啊?你自己想办法去。想来想去,都是秦子牛把我们害成这样。他让我们几个回家,怂恿家长想办法把班主任给赶走。到头来班主任没赶走,我们的老爹倒是给吓得半死,不知道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

自从班主任把我股上的伤治好了之后,我倒觉得班主任这个人好的。相比而言,秦子牛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鼓动我们往前冲,他自己躲在后面,没看到他有任何动作。”

方兴桥则道:“指望我们几人是没有用处了,现在希望都在秦子牛的上了。希望他老爹不要让我们失望,能够把这个徐良给狠狠收拾一顿,给我们出口气。然后再把他赶走,我们就可以再像以前那样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胡清、方兴桥和麦不菲三个人正在抱怨秦子牛的时候,秦子牛也正一个人在家里生闷气。他生气原因不是别的,而是因为王忠不见了。

对于秦子牛而言,王忠的份很繁杂,既是师父,又是管家,还是仆人。自从秦子牛记事开始,这个王忠就一直守在他的边,保护他、教导他、服侍他,想方设法地满足他的各种要求。而秦子牛进入了南唐玄师学院后,王忠就跟着他进入了学院,名义上是学院的一名花工,实际上既是暗中保护他,也是在随时照顾他。

自从上周四秦子牛离开学院之后,王忠并没有跟随他离开。之所以王忠继续留在南唐玄师学院,主要是两个目的:一是随时打听学院现在的风吹草动,特别是与徐良相关的各种信息,随时回来向他汇报:二是观察和跟踪云青哲,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他除掉。

可是自打秦子牛离开学院回到家中,这都已经过了快有一周了,王忠却再也没有露面,这让秦子牛很是奇怪。按理说王忠在周末应该回来一趟,向他汇报这一周来的况,特别是徐良的况,结果他没有回来。

秦子牛猜测王忠之所以不回来,可能是一直在跟踪云青哲,寻找合适的机会下手,所以周末才没有回来。但是周末过去了

,王忠还没有回来过,这就是秦子牛无法理解的了。在他想来,不管有没有得手,有没有把云青哲除掉,你都得回来说一声吧。怎么能就这样把我晾在一边,不闻不问呢?

秦子牛没有耐心了,周一的时候就派出家人到学院里去找王忠。家人出去了一整天,直到晚上才回来,带给他的消息却是:王忠不见了。不仅南唐玄师学院里没有王忠的动静,就连南唐城里王忠常见的地方都找遍了,没有看到人。据学院里的人讲,上一次看到王忠还是上周六的事,后来再也没有看到过他。

王忠不见了?这样的消息让秦子牛已经惶恐与不安。以王忠的本领,除非是天阶高手出马,否则他就算打不过,逃还总是逃的了。更何况王忠的活动范围也就应该是在南唐城内,如果有天阶高手在南唐城内出手,那动静应该小不了,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声无息,没有任何动静。

更让秦子牛心虚的是,他让王忠对云青哲下手的事,只有他和王忠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如果说王忠在周末时失踪了,很有可能是跟踪云青哲而去。假如说他发生了什么意外,会不会把他给牵扯出来呢?他当然想不到,王忠会为了保密这个秘密,选择了自戕。

王忠不见了,秦子牛也只有在心里着急,想不出别的办法,他只能让家人再去打听云青哲和徐良的消息。打听回来的消息是两个人都在,而且一切正常,并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云青哲还在,没有发生意外,王忠却不见了,这让秦子牛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不得不开始担心,王忠是不是发生了意外。而徐良还在,一切正常,这就让秦子牛有些愤怒了。

当初四个人一起离开学院的时候,他对胡清、方兴桥和麦不菲三个人说的很清楚,让他们想办法把徐良赶走。如今几天过去了,徐良却还在,难道这几个都是吃干饭的,这点事都干不成?

就在秦子牛气愤、担心、郁闷、惶恐的时候,外面隐隐约约传来的母亲王翠的哭声。那不是伤心的哭声,而是诉说委屈的哭声,是撒泼耍赖的哭声。

紧接着有家人来禀报他:“少爷,老爷回来了!”

第五十九章 给我把他抓过来

丞相秦川已经有十天没有进过家门了。作为南唐帝国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他确实很忙。皇上不上朝,那这所有的朝政就都变成了他的责任。每天的大小报,他都要听取、都要研究、都要商量对策,都要做出决策。更重要的是,不是他做出决策就完事了,这个决策还必须要讲给皇上听。

皇上只是不上朝,并不是真正的不理朝政。皇上只是不愿意经历前面这些听取汇报、分析况、研究问题、做出决策的过程,而把这些过程都交给了他。不过当他做出决策以后,还必须要拿到皇上那里,等待皇上同意,盖上了他的玉玺之后,这才能拿出来执行。

皇上有的时候**苦短,要睡到过午时这才起。那他就要一直耐心等待,等到皇上早膳、午膳一起用过,这才能够汇报工作。有的时候皇上正在欣赏歌舞,寻欢作乐,那他就更需要耐心等待,寻找合适的时机再提国家的大事。这些国家大事,虽然都很重要,可是皇上不高兴时,偏偏又不能提。倘若能够一直不提,那也就罢了,可是皇上虽然每天耽于享乐,却并不傻,隔三叉五地又要询问朝中的事。一旦有哪一件事没有及时上报被他发现了,又会喜怒无常地训斥一番。真正是伴君如伴虎,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啊。

秦川之所以能够得到皇上的信任,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宫词做的好。皇上每天在后宫中寻欢作乐,填词作曲,自然也是希望有个知音的。秦川就是皇上在这方面的知音,每当皇上做一首新词出来,他都能恰到好处地讲出这首的玄妙之处,精彩之点,颇合皇上的心意。这也就给他增加了另外一份责任:陪同皇上填词作曲。每当皇上做一首新词出来,他都必须在边,而且必须要有合适的词来赞赏皇上的词,令得龙颜大悦方可。

秦川既要处理朝政,又要讨好皇上,自然是理万机,难得分。所以在皇宫之中,他有自己的办公场所,白办公,晚上休息,真的是难得回家一趟。

这种繁忙而紧张的生活,有的人可能会觉得累,可是秦川并不觉得。或者说他觉得累有所值,累有所得。讨好皇上,就能得到皇上的恩宠,这是莫大的荣誉,也能莫大的好处。如果不是这样,他怎么能够当上丞相,怎么能够大权独握?大权独握确实很累,可是这种会当凌绝顶的感觉却非常好,就如同鹤立鸡群一样,让人充满了骄傲与满足。

只是不管有多忙,家总还是要回的,只是过多少天才回家一次的问题。家中有老婆、有孩子,所给他的又是另外一种满足。哪怕回到家后同样有一些烦心事在等着他处理,也总是要回的。

要问秦府之中谁最盼

着秦川回家,那当然非他的夫人王翠莫属。固然她借着秦川的份,享尽了人间的荣华富贵,还被皇上策封为诰命一品夫人,也成了享受国家俸禄的人员。可是没有秦川在的子,她总是觉得孤单寂寞冷,盼望着秦川能够每天都回来。但是她又知道,秦川每天都是很忙的,不回家是很正常的事,回家反而是不正常的事,这让她苦恼而又无奈。

因为空虚寂寞冷,所以王翠并不希望儿子去南唐玄师学院上学,而是愿意儿子天天在家里陪着她。以秦家的地位和实力,自己开间学堂都做得到,何必非要去什么南唐玄师学院?只是秦川不同意,一定要让儿子去上学,她这才无奈接受了这种安排。

可能也正是因为她的空虚寂寞冷,她的不快与孤单,所以王翠对于儿子在南唐玄师学院生活无比关心,绝不许他受到任何委屈。在她看来,老娘受了这么多委屈,忍着相思之苦把儿子送进来,居然还有老师敢指责批评他,这不是故意让老娘我心痛,和老娘我作对吗?所以只要儿子向她诉说一点点的委屈,她都会像护崽的母狼一样冲到南唐玄师学院,把相关的人等痛咬一口。

自从儿子进入南唐玄师学院之后,作为母亲的王翠几次冲到学院为儿子伸张正义,严厉地惩罚了那些敢于在儿子头上动土的老师。可以说每一次去都是凯旋而归,终于奠定了儿子在南唐玄师学院无人敢惹的江湖地位。

只有上一次,她的儿子被打之后,王翠的凶悍才第一次在新来的班主任徐良面前折戟沉沙。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的每一次张牙舞爪,都给儿子带来巨大的痛苦,她这才无奈的选择了忍气吞声,忍辱而归。尽管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表明儿子当时的巨大痛苦是来自于徐良,可是每一个人心中却又无比的清楚:就是徐良搞的鬼。

王翠选择暂时退却只是为了保护儿子,并不代表着这件事她就此放过。她一直在等待,等待着丞相秦川回家之后为她报仇雪恨,将那个徐良打入十八层地狱。虽然她盼望着早出了心中这口恶气,却也知道秦川在皇宫之中并不轻松,没有天大的事,还是不要去打扰他。如果说为了孩子受了点委屈就跑到皇宫之中去秦川,万一误了皇帝的大事,引得龙颜大怒就麻烦了。

王翠本来是想把儿子一起带回家的,偏偏儿子年轻气盛,不但不愿意回来,反而表示要留在学院,自己想办法出了这口恶气,好好地整治徐良一番。

儿子这样坚持,王翠也没有办法。再加上有王忠在一旁守护着儿子,王翠倒也放心,于是也就答应了下来。只是没想到,只过了两天,儿子就回来了。回到家后,面对母亲的询问,秦子牛就

是一句话:不把那个妖人赶走,我就再也不去学院了。至于自己在学院里又被徐良收拾的事,秦子牛并没有说。他毕竟也是十几岁的孩子,有了自己的自尊心。哪怕是面对自己的亲妈,也不愿意把这些事说出来。还是等亲爸回来之后,根据需要添油加醋地跟爸讲吧。希望到时候能够增加当爸的对他的仇恨,直接把他杀掉了事。

王翠对于儿子的返家求之不得,就耐心地和儿子一起在家里等待,等待着秦川的返回。这等来等去,又等了将近一周,这才盼到了秦川的归来。一看到秦川的面,王翠一言不发,先开始嚎啕大哭。

秦川见夫人哭得如此伤心,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急忙关心地询问,王翠这才边哭边道:“老爷你在外面为国为民夜cāo)劳,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被人家欺负。你是丞相又怎么样?人家一样不把你放在眼里,把你儿子的鼻子都给打流血了。”

一听是儿子鼻子被打破了,秦川并不着急。当年他和儿子一样年龄的时候,也经常会同小伙伴们打闹,偶而把鼻子打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有孩子明知这是丞相的儿子,还敢这样下狠手,这样的孩子是应该好好教育。特别是这孩子的父母,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王翠接着哽咽道:“我听说儿子在学院里居然被老师打破了鼻子,到学院里找他们讲道理。没想到那个新来的班主任徐良实在是猖狂,居然当着我的面对儿子下手,把儿子给整得死去活来,在地上不断打滚……”

“什么?你说什么?”听到这里,当惯了丞相,见惯了风云的秦川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搞了半天,原来不是小孩子们之间打架,居然是老师打学生?孩子不懂事也就罢了,当老师的居然也如此不识抬举,敢打他丞相的儿子,这是想要谋反吗?

更可气的是,当着当朝丞相夫人,堂堂的朝廷一品诰命夫人的面,居然还敢对他的儿子下手,这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川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胡子都开始因为愤怒而颤抖,立刻把管家秦河给喊了过来:“秦河,你马上带几个人,到南唐玄师学院,把个谁……给我抓过来!”

秦河刚刚过来,没有听到之前的对话,莫名其妙地问:“谁?”

王翠补充道:“就是南唐玄师学院的一个老师,叫做徐良的,是少爷他们班新来的班主任,他把少爷给打了。”

秦川这才听清了徐良的名字,重复道:“对,就是这个徐良,给我把他抓过来!”

第六十章 你们居然敢拒捕

作为南唐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丞相府自然是一个巨大的院落。秦子牛自己居住的小院,距离父母所住的小院还是颇有一段距离。如果不是王翠为了增强表演的感染力,声嘶力竭地哀嚎痛哭,那秦子牛还不一定听得到。等秦子牛听到母亲的哀嚎,又得到家人的禀报得知父亲回来了,立刻动往父母这里赶。等他走进父母的房间,正好看到秦河领命出门。

看到儿子来了,秦川看到儿子来了,立刻招呼道:“子牛,过来让我看看,你们老师打你哪里了?”

秦子牛自然不会说老师根本没有打他,而是他自己摔倒把鼻子摔破了,而是一脸委屈道:“爸,我们班那个新来的班主任根本不是人,简直就是一个魔鬼。我和他一起面对面的走过,他居然就想要把我撞倒。我好不容易躲过去,没被他撞到,他竟然从背后推我,一把把我推倒在地,把我鼻子都给撞破了。呜呜……”

秦子牛本来想学妈妈一样,挤出几滴眼泪,以表明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可是他的演技跟当妈的比确实还有差距,作了几次努力,没能挤出一滴眼泪,只能干嚎几声,然后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蛋,以表示我在擦眼泪。

听了儿子的叙述,秦川一阵心疼道:“鼻子撞破了?你过来,让我看看你的鼻子。”

正在竭力擦眼泪的秦子牛只能把手放下,眼看着父亲把手摸上了自己的鼻子。摸了一下后,秦川说:“还好,鼻梁骨并没有伤到。前一段时间我听说你们有了班主任,还正为你们高兴呢。胡有为、方顺贵和麦收他们三个还亲自参加了你们班主任的选拔,夸那个新来的班主任如何优秀,如何以德服人,听你这样一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刚才你妈妈说,你的那个班主任当着你妈妈的面把你整得死去活来,那是怎么回事?”

自己的妻子秦川还是了解的,知道这个当夫人的喜欢用夸张的修辞方法来表达自己的感,所以还是问儿子更为稳妥一些,所听到的况也更真实一些。

秦子牛回答道:“我们那个新来的班主任,会使用妖术。那天我妈带着我去学院找他讲理,可是他不知道什么妖术,只要我妈妈一开口,我就觉得全上下又麻又痒,明明痛苦到不得了,却又忍不住哈哈大笑。那种感觉真的是生不如死。只要我妈妈一闭口,不再说话,那种感觉一会儿就会消失。所以把我妈妈吓得不敢再说话,只能带着我回来。”

“你妈妈一开口,你就会又麻又痒?”秦川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又问,“王忠不是在学院里保护你吗?他去哪里了?”

王翠一听秦川在指责自己的家人,立刻为他辩护道:“王忠一直都守在儿子的边

,只是这个妖人不知道采用的是什么方法,让儿子中招了都还不知道。王忠当时也检查过儿子的体,感觉儿子像是中毒了。可是王忠也说不出是什么毒,没有办法帮助儿子解毒。”

“中毒了?难道你们说的这个人,是个下毒的高手?”秦川眉头皱起,开始了思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人可能对他有用。如果这是个下毒的高手,能够被他收服的话,那以后他想要对谁下手,都会容易的多。

秦子牛的眉头皱得比他爸还深,摇头道:“我感觉又不像是下毒。我既没有吃他给我的东西,甚至根本就没有接触他,怎么就会中毒呢?王伯的这个说法,我是不大相信。”

秦川道:“究竟是不是这样,等把他抓回来好好审审再说。如果他不老实交待,就把他交给刑部,刑部自然会有办法让他开口。”

秦子牛可没他爸这样乐观,一撇嘴道:“爸,你就让管家带几个人去抓他,能抓得回来吗?那个徐良据说是地阶四品的高手,不是那么好抓的!”

秦川一阵冷笑道:“我管他是什么高手。只要是在南唐帝国境内,我秦川不敢抓的真还没有几个。如果他居然敢拒捕,那我就更有理由收拾他了。到时候还不是想怎么捏他就怎么捏他,他还能跑得出我的手掌心?”

秦川是处理完全一天的政务才回家的,所以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分。等秦河带人来到南唐玄师学院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门房一听又是来找徐良的,而且个个气势汹汹,打着丞相旗号,立刻带着他们前去徐良的小院。同时,按照院长之前的吩咐,他们没有通知院长,而是另外派人通知时雨豪。

徐良的小院并没有上锁,大门敞开。秦河带着四个人走进小院后,立刻高声叫道:“谁是徐良,快快出来受绑!”

岳天海刚刚吃过晚饭回来,正在柴方的房间内喝茶。最近这几天,柴方亲眼目睹了方兴桥和麦收登门求饶,又听说了岳天海在学院大门大展神威的事迹后,对于岳天海的态度大改,每天对他恭敬有加,却绝口不再提及这些事,更不再问岳天海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本领。

岳天海知道柴方必定跟院长一样猜到了什么,只能无奈地接受他的态度变化。好在柴方也是一个有城府的人,心里装着明白,表面上不动声色,和他一起装糊涂。

两个人刚把茶泡上,还没有来得及喝,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喊让徐良出来受绑,柴方顿时乐了,看看岳天海,话里有话地说:“在这个南唐城里,居然还有人要让你出来受绑,真是胆大包天啊。现在估计想找这样的人也不容易,看来今天又有人要倒霉了。”

岳天海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

指名道姓地呼喊了,而且是喊他出来受绑。他用神识感受一番,发现外面虽然来了五个人,可是这五个人居然没有一个玄师,完全是五个普通人。甚至于这几个在普通人里面也算不上什么好手,说他们孔武有力都抬举他们。就这样的五个人,居然就敢耀武扬威地欺上门来,声称要绑他这样一个地阶四品的高手,不知谁给他们这样大的胆子。

岳天海放下刚刚端起来的茶杯,从容地走出了柴方的房间。柴方也紧跟在他的后,想看清楚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敢如此大张旗鼓地到南唐玄师学院来捉拿徐良。

秦河见有两个人一起从房间里走出来,立刻高声喝问:“谁是徐良?”

岳天海微笑答道:“我是徐良。”

秦河看一眼岳天海,冲着手下的四个人喊道:“把这两个人全部绑上!”

柴方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想跟着出来看看闹,居然也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立刻大叫道:“你们到底是来绑谁的?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地乱绑人呢?”

秦河拿眼角扫柴方一眼,不屑地道:“我们是来绑徐良的!可是你跟徐良同住一屋,能是什么好人,必定是他的同伙!把你们一起绑了,绝对不会有错!秦爷我今天心好,多绑一个回去又怎么了?”

柴方没有发怒,不是不生气,而是被气乐了。恰在此时,岳天海也冲他一乐,还调皮地冲他挤了一下眼睛,使得他放弃了发火的打算。有岳天海这个正主在,他这个陪绑的实在没有必要cāo)心,一切交给岳天海处理就好了。

接到秦河的命令,手下的四个人两人一组,分别向岳天海和柴方走来,手中还亮出一根长绳,做好了他们乖乖受绑了准备。

岳天海冷哼一下,四个人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深坑。四个人不多不少,一个萝卜一个坑,全部掉进了坑里。这坑并不大,刚好能把一个人装进去;这坑也不深,大约只有两米五,任你如何在坑里蹦,也碰不到坑顶,更不用提爬出来了。

四个人猝不及防之下掉入深坑,一个个被跌得东倒西歪,不是碰破了鼻子,就是擦破了脸皮。再然后,等四个人慢慢地从初坠深坑的意外中清醒过来时,开始竭力想向外爬,却发现根本爬不出来。四周的墙壁,谈不上有多光滑,却又没有任何手攀脚蹬之处。任凭他们如何跳跃,又无法触及坑顶,只能在里面望坑兴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秦河同这四个人一样,先是经历了片刻的震惊,然后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把四个坑一个个地看过,不先想着把这四个人拉出来,而是转过脸来看向岳天海和柴方。当看到两个人一脸的怡然自得,用讥讽的眼神来看着他时,立刻想明白这是他们的杰作,马上厉声叫道:“好大的胆子!你们居然敢拒捕吗?”

第六十一章 破坏丞相的清誉

岳天海万万没有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对方居然还如此嚣张。他毕竟年纪还小,一时玩兴大起,故意逗对方道:“大胆贼人,居然趁着夜黑风高想要入室行凶。如今你的同伙都已经掉入陷阱,你这个贼头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秦河愣了一下,随即争辩道:“你才是贼人,我乃堂堂丞相府管家秦河是也!你们两个贼人,还不快快把这四个秦府的家人给救出来!”

听了这句话,岳天海才明白来者是何方神圣,为何有这么大的胆子明火执仗地到南唐玄师学院来捉拿徐良。岳天海决定跟他玩到底,怒斥道:“胡说八道!大胆贼人,居然敢冒充丞相的家人。丞相秦川的为人我们有谁不知道,那是道德高尚,为人谦和,令我等高山仰止。我早就听说,丞相秦川在路上遇到挑粪的老农都会为之让道,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

连丞相都如此谦和,他的管家虽然我无幸相识,但想来也定是一个知书达礼,待人温和的好人。看看你刚才进来的时候,不可一世,飞扬跋扈,哪有一点温和谦逊的样子。就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丞相的家人呢?必然是冒充的!就你这样的贼人,打家劫舍不说,还破坏丞相的清誉。这样的贼人,人人得而诛之,我先把你杀了再说。”

岳天海这一番话说完,听得柴方心中窃笑不已,偏偏还要辛苦忍耐,忍得无比辛苦,干脆把脸转到了一边。而岳天海则一边说着,一边向秦河走去,装出一副要置他于死地的凶悍。

见岳天海向自己步步紧bi),秦河这才害怕起来,紧张地道:“我真的是丞相的管家,你如果敢动我一下,保证让你们满门抄斩!”

岳天海一脸沉道:“丞相是一个明事理,知是非的好官。纵使我真的杀了你,也不过是冤有头,债有主,绝不会伤害无辜。一听你这句话,就知道你是冒充的。你一个没有修炼的玄功的普通人,居然敢闯到天南玄师学院这个扔块石头能砸到三个玄师的地方来撒野!让我来试试你的脑袋有多硬,能否挡住我这个地阶高手的一掌。为了维护丞相大人的清誉,就让我杀了你为民除害。哪怕丞相大人为此而怪罪我,那也值了。”

岳天海用杀人的目光盯着秦河,右掌慢慢地抬起,青色的玄光在他的掌心剧烈地激dàng),一股足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正在他的前形成。

秦河被吓得尿了一裤子,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对着岳天海一边磕头一边说:“徐老师饶命!徐老师饶命啊!我真的是丞相府的管家秦河,只因为你打伤了丞相的儿子秦子牛,所以丞相才命我带人来抓你。这是千真万确的,我是真的啊!”

岳天海骂道:“胡说八道,谁说我打伤了秦子牛。

我为一名老师,一向以德服人,对学生晓之以,动之以理。你这个贼人,破坏完丞相的清誉,还来污蔑我的名声,真是恶不改,死有余辜。”

秦河哭着道:“徐老师饶命啊!这都是秦子牛说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啊!”

岳天海故作疑虑道:“秦子牛说的?这不可能!秦子牛那是丞相的儿子,怎么可能故意撒谎呢?俗话说的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有丞相这样的有德之士当父亲,秦子牛必然是一个遵规守纪的好孩子,万万做不出撒谎这等事出来!

你这个贼人,每让你多活一分钟,你就多污蔑一个好人。还是让我早点送你上西天,免得你留在人间时时刻刻血口喷人。”

秦河已经吓得把脑袋都磕紫了,就差把头磕到地里去。他见百试百灵的丞相招牌保不住自己,也不再讲自己是丞相府的管家了,换个角度道:“徐老师,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儿女。如果我死了,那他们就都没有人照管了。求徐老师开恩,为我们一家老小留条活路吧。”

岳天海的脸色稍霁,沉吟道:“我看你这个倒也算良心未泯,在这临死之际还能想到你的老母和儿女,还是有责任心的。好吧,念在你虽然意图入室行凶,却行凶未遂,没有造成什么损失的份上,就饶过你这一次吧。你们几个刚才不是带着有绳子吗?你用绳子把他们几个都从坑里拉出来,带他们几个回去吧。你可要记住了,以后要踏踏实实做人,老老实实做事。如果再当贼人,做坏事,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

柴老师,走,我们回去接着喝茶!”

岳天海和柴方回房间了,秦河这才用袖子擦一擦额头上的冷汗,揉一揉跪麻了的双腿,从地上缓缓地站了起来。被他带来的四个人刚才虽然在坑中没有看到,却也听到了整个过程,开始在坑中向他求救:“秦管家,绳子在我这里,你先拉我上来吧!”

秦河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用怨毒的眼神瞥一眼岳天海他们所在的小屋,对于手下人的求救置之不理,撒腿就跑,像逃命一样逃出了岳天海的小院。

屋里,岳天海失望地摇摇头,端起茶杯来一饮而尽,叹道:“被这几个小人搅和的,茶水都凉了。柴老师,你赢了,这个秦河果然自己跑了,手下的人一个也不管。”

柴方笑道:“秦河这个小人,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他了,对他也算有所了解。他整打着丞相秦川的旗号四处横行霸道,狐假虎威,干了不少坏事。你看看刚才来时的嚣张,认为有他丞相的招牌在,我们就乖乖地束手就擒,绝不敢反抗。这样的小人,看到就觉得恶心。

茶水都凉了,

先别喝了,我再烧一壶吧。”

岳天海却道:“等你烧好我都渴死了,还不如我自己动手的快些。刚才说了这么多话,嗓子都冒烟了。”

柴方只当岳天海在说笑,一边说着:“谁敢让你动手烧水啊”,一边将茶壶提了起来,想要将已经凉却的旧茶倒掉。

可是刚刚把茶壶提起来,柴方却又迅速地把茶壶放下,眼中的意外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抱怨道:“你也不提醒一下,差点烫到我。幸亏是我,如果换个普通人来,手上估计都要烫起泡了。”

原来,刚才岳天海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悄悄地运起了火系神术,将整壶水加到了滚烫。所以柴方才会刚把茶壶提起,又把茶壶放下,发出这样的抱怨。

岳天海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经意间在柴方的面前使用了神术。不过他同柴方同住一个小院,已经比较熟稔。再加上之前所发生过的几件事,柴方全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对于他的份已经有了猜测。所以才会面对这种况时,只是轻轻地抱怨,而没有大惊小怪。

岳天海笑道:“你一个堂堂的地阶高手,把手放到火里都不会烧坏,装什么嫩啊!”

柴方也回了一句:“虽然烫不坏,可是吓我一大跳,对我造成了难以估量的心理伤害。我哪里想得到,你的神术会有这么奇妙。怪不得这世上没有人敢惹神徒,神术原来如此厉害!”

一听柴方提了“神徒”二字,岳天海不吭声了。虽然他知道无论院长还是柴方,都对他的份有了猜测,可是依旧希望大家为他保密,至少心里明白,表面上还要装作不知道。

岳天海提醒道:“你知道就行了,干吗非得说出来?”

柴方却道:“就我们两个人,怕什么?在这个南唐国,也就你神徒大人敢不给丞相面子。你想再装,恐怕也装不下去了。”

见柴方依旧抓着这个话题不放,岳天海挖苦道:“你的意思是,如果这几个人是来抓你的,那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心甘愿让他们抓走?”

柴方一脸无奈道:“如果我是孤家寡人,无牵无挂,说不定会反抗。可我有家有口,真个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我一反抗,我家里人以后可就倒霉了。在这个南唐国,还没有丞相的权力渗透不到的地方。

再说了,院长虽然不愿意惹事,可是如果有老师被抓走,他还会去把我捞出来的。我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丞相就算把我抓了去,也不可能把我怎么样,警告我一下,还是得把我放出来。我总不能为了一时意气,落一个拒捕的罪名,让他们以后可以名正言顺地抓我吧。

我们再来打个赌,你说这个秦河自己跑了之后,是跑回丞相府求救呢,还是去找

院长求救?”

柴方自以为自己的玄功比岳天海高,神识也会比他强。刚才一直用神识跟着秦河,发现他没有离开南唐玄师学院,却向院长室走去,立刻开始和岳天海打赌。

岳天海的神识已经达到天阶的顶峰,自然也对秦河的去向一清二楚,于是笑道:“好啊,我赌秦河一定会去找院长,你输了怎么办?”

柴方立刻耍赖道:“那我也赌秦河一定会去找院长,这个赌就算了吧。要不我们赌一下院长怎么处理这件事?”

岳天海说:“这还用赌吗?院长一定会说这件事他不管,让他去找时雨豪。时雨豪刚才在院子外面站了一会,看完闹又走了。这个年段长当的,坏人都让我来做,他处处躲在后面装好人!”

柴方哈哈大笑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谁让你有这个能力啊!”

第六十二章 院长装痴加卖傻

正如岳天海和柴方所说的那样,秦河离开岳天海的小院后,并没有返回丞相府求救,而是来到了院长室。

对于秦河来讲,如此灰头土脸地回去,肯定要被丞相大骂一顿。所以只要还有其他的办法,他就不打算回丞相府求救。他现在只是有几分后悔,后悔离开丞相府时,没有请丞相派个天阶高手跟随。那样的话就无往而不利,想抓徐良这个地阶四品的老师手到擒来。

再仔细想想,又觉得不怪他自己。这几年来,不管走到哪里,不管是多大的官,多强的高手,一听他是丞相府的管家,没有一个敢跟他作对的。偏偏今天碰到一个不按常理出息的,不但不束手就擒,居然污蔑他是贼人。他在心中暗暗地发着狠:好你个徐良,你等着吧!等把你抓到丞相府后,不把你折腾的死去活来,老子我跟你姓!

秦河来到院长室,正在担心院长是否在的时候,却兴奋地发现里面是亮着灯的,于是开始敲门。

“请进!”院长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秦河推门而入,先转把门关上,再回过来跟赵江打个招呼:“院长好!”

院长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翻阅着什么,连头也没有抬,只是略略地点一下头,代表他听到了。

秦河一直走到院长的办公桌前,低头哈腰地道:“院长,我是丞相府的管家秦河。”

赵江这才缓缓地将头抬起来,用他那对小眼睛上下打量一下秦河,然后问:“你刚才说你是谁?”

见赵江用一副审视陌生人的目光来看自己,秦河只能再重复一遍:“我是丞相府的管家秦河,我曾经陪着丞相一起来过,您老人家原来见过我的。”

“是吗?”赵江把小眼又瞪大了几分,用力地看了看,然后说,“你是秦河吗?我记得秦河的额头白的,不像你额头上有这么大一块紫斑啊!”

秦河刚才在岳天海的小院里,为了保命拼命地磕头,把额头都给磕紫了,不过他自己并没有看到。现在听赵江这样讲,这才知道自己额头的变化。他当然不会厚着脸皮讲自己磕头求饶的事,于是道:“天黑了,看不清路,刚才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树上了。”

“唔”,赵江表现出一脸的恍然大悟,说了句:“原来是这样啊,我说看着不大像,原来是有了这样的变化。”

说完之后,赵江又打量一下秦河,说:“好像还不对,这脸也没有原来白啊,你是冒充的吧?”

秦河想要哭的心都有了。刚才在徐良那里,徐良说他是冒充的,想要杀了他;如今在院长这里,院长居然也说他是冒充的!刚才他在徐良那里磕了半天头,脑袋都按到地上了,自然是蹭了不少的土,肯定脸是没有原来白了。

秦河

只能接着解释道:“院长,我刚才不是撞到树上了吗。那树皮上有不少土,都蹭到我的脸上了,所以脸才变黑了。”

“唔,原来是这样啊!”赵江再一次恍然大悟道,“我老人家年龄大了,眼睛不好使了,看不清楚了。现在想要认个人,都要认半天。”

秦河在心中暗叫:你哪是看不清楚啊,你是看的太清楚了,连我脸上的土都看到了。

赵江又道:“秦管家,我记得秦府事务繁忙,你可是一个大忙人啊,怎么有功夫在这深更半夜的到我南唐玄师学院来啊?”

秦河在心中暗道:这哪是深更半夜啊?这明明才刚刚吃过晚饭。可怜我为了抓这个徐良,连晚饭都还没吃,现在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呢。原以为来到之后抓了徐良就走,回到秦府再吃晚饭不迟。现在看这个局势,不用说晚饭了,宵夜能不能吃上都是问题。

“赵院长,我今天来南唐玄师学院,是奉丞相大人的命令,来抓你们学院一名叫做徐良的玄师。还请院长你行个方便,让徐良老师跟我们一起走一趟,我们也好回去向丞相大人交差。”

秦河不敢再提徐良打秦子牛这一茬了,唯恐院长听了又不配合,还是直接把丞相的牌子亮出来,把让院长配合好了。

秦河正担心院长会问为什么要抓徐良,没想到院长根本不问,而且极度地配合道:“既然是丞相大人要抓人,那绝对不会有错,我们南唐玄师学院肯定要全力配合。秦管家,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直接去把人抓走就行了。其实我跟丞相大人很熟悉,私交甚笃。以后有这种事你直接办就行了,不用来跟我打招呼,争求我的同意了。”

听了院长的话,秦河差点被噎死。心想你以为我还想来争求你的同意啊,若不是你们学院的这些玄师太厉害,我才不来找你呢!

“赵院长,刚才我已经去找过徐良了,没想到他的态度很恶劣。我只是说请他跟我一起走一趟,回丞相府配合调查,没想到他就对我大打出手,还扣留了跟我同行的四个人。院长大人,麻烦你辛苦一下,能不能跟我一起去找那个徐良。他是你们学院的老师,你的话他肯定是要听的。请你给他下个命令,让他放了我手下的四个人,再跟我一起回丞相府配合调查。

其实没有什么大事,丞相大人只是有几句话想要问他,去去就回来了。”

赵江老脸一沉,勃然大怒道:“什么?你说什么?我们堂堂南唐玄师学院,居然还有人拒捕吗?真是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南唐玄师学院,南唐帝国的最高学府,一千多年的荣誉,都被这些人给毁了!”

见院长如此生气,发了这么大的火,秦河放心了。他相信,徐良这一下肯

定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他劝道:“院长,您老别气坏了体。俗话说的好,林子大了,啥鸟都有。南唐玄师学院这么大,里面有这么多老师,难免会出现一粒老鼠屎,您也不用太在意。院长,时间也不早了,我们现在就一起去找徐良这个蛀虫吧,把他从南唐玄师学院的老师队伍里挖出来,免得以后再为害学院。”

秦河满心期待着院长跟他一起去找徐良,没有想到赵江坐在那里,就跟股生跟一样,连抬一下的意思都没有,而是叹道:“唉,年纪大了,学院的事我也不想再管了。徐良是二年级的老师,你去找他们的年段长时雨豪吧。该是谁的责任,就打到谁的上。二年级的老师,就要二年级的年段长来管。你刚才也说了,学院这么大,老师这么多,我如果事必躬亲,哪里管得过来啊!

好了,你去找他们的年段长时雨豪吧,我就不送了。”说完,赵江又一次把头低下,专心地看着手里卷宗,完全无视秦河的存在。

秦河当场懵圈。看刚才院长赵江那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恨不得要把徐良抓过来就地正法。可是这转眼之间,徐良又跟他没有了关系,把他推给了什么二年级的年段长。秦河愣了片刻,知道他不可能强迫院长,只能苦着脸道:“院长,您刚才所说的这个年段长,我到哪里去找他啊?”

赵江依旧低着头,将手里的卷宗翻了一页,然后才不慌不忙地说:“你可以再回到大门口,让门房派人带你去找他。其实说起来,你应该见过他的。你跟着丞相来学院的时候,时雨豪就站在我的边。”

第六十三章 丞相牌子不好使

秦河在肚子里暗暗地咒骂着赵江的十八代祖宗,苦笑着离开了院长室,回到了大门口。门房看到秦河那灰头土脸、额头紫肿的惨样,立刻惊叫道:“秦爷,您这是怎么了?这才一会儿不见,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

秦河对待门房自然没有什么好客气的,恶狠狠地道:“少废话,立刻派人带我去找二年级的年段长时雨豪!”

如果不是今天在南唐玄师学院里事事不顺,让他心生怯意,他非得给这个门房两巴掌不可。

门房自然不敢跟秦河顶嘴,也明白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急忙派人带着秦河来到了时雨豪的办公室。对待时雨豪,秦河觉得自己就不太讲究了,一个小小的年段长,还有什么好客气的。所以秦河想都没想,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

时雨豪同院长赵江一样,正坐在办公桌前,翻阅着什么卷宗。见到有人推门而入,抬起头来,眉峰因为不满而聚起,直视着秦河。

秦河两眼往上一翻,看也不看时雨豪,直接道:“你就是二年级的年段长时雨豪吗?”

时雨豪冷笑一下,直接送他两个字:“出去!”

秦河愣在当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的记忆里,不知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敢这样对他无礼了。今天晚上不知道是怎么了,碰到的都是对他无礼的人。

秦河想起自己还没有表明份,于是强压着怒火,抬头看天,高声宣布道:“我是丞相府的管家秦河,是你们院长让我来找你的!”

时雨豪冷笑连连,还是那两个字:“出去!”

这一下,秦河是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已经表明了份,对方居然还敢这样对他说话,难道是没有听清楚。秦河这一次用目光正视着时雨豪,一字一顿地强调道:“我是丞相府的管家秦河,你听清楚了再说话。”

时雨豪由冷笑变成了哈哈大笑,由哈哈大笑变成了狂笑不止,甚至夸张地抬头仰天大笑。笑过之后,时雨豪冷冷地打量一下秦河,还是那两个字:“出去!”

秦河不生气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作梦。丞相的牌子亮出来居然也不好使了,这不是作梦吗?在徐良那里,亮出丞相的牌子来差点被杀;在院长赵江那里,亮出丞相的牌子出来,被当皮球一样踢了出来,踢给了这个时雨豪;而在时雨豪这里,把丞相的牌子亮出来,居然让他出去。

这是怎么了?在秦河的印象中,以前不是这样的。南唐玄师学院他也曾经来过,院长对待丞相是很客气的,所有的人对他这个管家也很客气。可是现在,居然有人让他出去!

秦河终于忍无可忍,脾气爆发了,他冲着时雨豪吼道:“我就不出去,我就站在这里,你敢把我怎么样

?”

时雨豪乐了。这一次不是冷笑,不是大笑,不是狂笑,而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是温暖的微笑。一笑过后,时雨豪温和地说:“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因为我是一个懂礼节的人。我知道进入别人的房间要敲门,得到许后才能进。我知道哪怕对待一个陌生人,也不能无礼。所以,如果你愿意站在这里,那你就站在这里吧,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说完之后,时雨豪又低下了头,认真地看着手中的卷宗。

秦河不生气了,他傻了。他可以站在这里不动,可这不是他来的目的。他是来奉院长之命来找时雨豪的,如果时雨豪不配合他,他就没招了。

秦河再一次强调道:“我是丞相府的管家秦河,难道你敢不给丞相面子?你就不怕我回禀丞相之后,把你的全家都抓起来下狱?”

时雨豪抬起头来,很认真地回答道:“我怕,我很怕。”

秦河松了口气,如果时雨豪再说不怕的话,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于是他进一步威bi)道:“既然你知道怕,还敢对我这样无礼?”

时雨豪用可怜的目光看着秦河,不明白这种智商的人是怎么混到秦府管家这种位置的。还是说这些年来过的太顺利,使他的智商降低了?

见时雨豪的眼神不善,秦河也觉出不对了,不敢太过分,强作镇定道:“丞相大人派我来你们学院捉拿徐良,我已经通知了你们院长,院长也同意了。院长说徐良是二年级的老师,你是二年级的年段长,所以让你配合我一起去捉拿徐良。走吧,不要坐着不动了。”

时雨豪玩味地一笑,问:“你说你是丞相府的管家秦河,有带份证吗?”

秦河傻了:“你说什么?什么是份证?”

“我是说,你有没有带份的证明,你怎么证明你就是丞相府的管家秦河呢?难道随便一只阿猫阿狗的跑过来,对我说他是丞相府的管家秦河,我就相信了?”

秦河急了,跳着脚吼道:“我来过你们南唐玄师学院好几次了,你应该认识我!”

时雨豪反问道:“你说你来过南唐玄师学院好几次了,那你认识我吗?”

秦河一个劲地摇头。

时雨豪讥笑道:“你来过南唐玄师学院好几次了,你都不认识我,我怎么会认识你呢?”

秦河没有底气地嘟囔了一句:“你能跟我比吗?”

在秦河的心中,他每次来那都是万众瞩目的所在,所有的人都应该注意到他,认识他。而他,自然不可能认识所有的人。因为对于他而言,其他人都是无足轻重的。

时雨豪的脸色一变,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秦河不敢再多说,却想起来院长刚才和他说,他是见过时雨豪的,于是立刻变

脸,堆起笑容道:“认识,认识,我认识你!你是时雨豪,二年级的年段长,上次我来的时候你就站在院长的边,我怎么会不认识呢?”

时雨豪陪着秦河笑了一下,却依旧说:“很高兴你认识我,可是我还是不认识你。你说你是丞相府的管家秦河,你得证明给我,让我相信才行。”

秦河无奈道:“院长认识我,如果不相信,你就去问他。”

时雨豪回答:“现在是你需要想办法证明你是谁,而不是我需要想办法证明你是谁。所以我不会去问院长,而是你要去问院长,让院长证明你是丞相府的管家秦河。”

秦河觉得脑袋一阵发晕,他已经被时雨豪给绕晕了,感到阵阵头痛。自从他当了秦府的管家之后,走到哪里都有人认识他,还从来没有考虑过如何证明自己是谁的问题。他痛苦地双手放在太阳上揉了又揉,让脑袋稍微休息一下,终于理出了一点思路:“刚才我已经见过院长,他已经确认了我是秦府的管家秦河,所以才让我来找你的。也就是说,我的份已经得到了院长的承认,院长已经证明了我是秦府的管家秦河。”

时雨豪呵呵一笑道:“你说你已经见过院长,得到了院长的承认。可是我怎么能够确定你是否已经见过院长,得到了院长的承认呢?除非院长亲自来跟我说,那才代表你得到了院长的承认。你自己说的话,不能证明你自己!”

秦河就算是智商再低,也知道时雨豪在戏耍自己了。他几乎到了暴走的边缘,却又想到这件事如果没有办好,回去无法向丞相大人交差,这才把怒火压了下来,气到浑发抖道:“好,你现在跟我一起去找院长,让院长证明给你看。”

时雨豪的回答是:“没看到我正忙吗,哪有功夫陪你去找院长?现在是你要想办法证明你是谁,不是我要想办法证明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去?”

秦河冲出了时雨豪的办公室,因为他担心如果自己再不出来,会忍耐不住,动手打时雨豪。可问题是他不是玄师,打不过时雨豪,万一反被时雨豪给打一顿,再如徐良一样污蔑他是居心叵测的贼人,还要杀了他,那他可就惨了。

第六十四章 找人证明我是谁

走到屋外,秦河满脑子都萦绕着时雨豪刚才的话:你要想办法证明你是谁!如今,他该如何证明他自己就是秦河呢?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再去找院长,让院长来证明。可是秦河有一种很不好的直觉,感觉如果院长那里,院长可能会说一句“我已经证明过了,你就是秦河”,然后把他打发出来。如果他坚持要求院长把秦河喊过来,估计院长也会如秦河一般,说一句:“没看我正在忙吗,哪有这个功夫,你自己去找他就行了。”

作为丞相的管家,对于官场之中踢皮球的现象自然是非常熟悉的。所以他明白,自己今天碰到了“踢皮球”的cāo)作,而他自己就是那个皮球。院长不会把时雨豪喊过来,时雨豪也绝不会跟他去见院长,两个人就这样把他推来推去,让他无所适从。自从他当了秦府的管家之后,已经难得有这样的遭遇了。

秦河觉得一阵悲凉,我堂堂丞相府的管家,居然你们如此踢来踢去。我要回去禀报丞相大人,让丞相大人给你们一一治罪!

秦河悲愤地踏上了回家的路,很快来到了南唐玄师学院的大门口。一阵凉风吹过,为秦河带来一阵清爽,也让他清醒了很多。他猛地意识到,自己这样回去是不妥当的。作为丞相秦川的心腹,他对于丞相吩咐的事一向都能够办得滴水不漏,圆满顺利,这才得到丞相的信任和重用。如果这样垂头丧气地回去,岂不是将自己一世的英名毁于一旦?

他现在所面临的主要矛盾,是要在时雨豪的面前证明自己是谁?时雨豪不认识他,院长认识他,可是他不能把院长喊到时雨豪那里来给他作证,时雨豪又不愿跟他去院长那里,这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可是换个思路,难道他一定要院长来证明他是谁吗?南唐玄师学院里认识他的人可不止院长一个,比如说面前的门房之中,每一个人都认识他,虽然他并不认识这些人。不能把院长喊到时雨豪那里来给他作证,从门房里喊一个人到时雨豪那里来给他作证,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看到秦河来到门前,门房里立刻有人出来,点头哈腰地笑道:“秦爷,您这就要回去了吗?”

那人一边说着,还一边向秦河的后瞅,心想:来的时候是五个人,现在要走了只剩下一个人,那四个人去哪里了?

秦河看看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立刻答道:“小人姓尤,家里排行老二,大伙都喊我尤二。”

秦河深沉地点一下头,说:“好,尤二,我看你精明能干,是个干大事的料。今天有一个任务交给你来做,做好了爷重重有赏。”

尤二立刻应承道:“秦爷,您这么说就客气了。能为秦爷您办事,那是小的几生修

来的福份。有什么事秦爷您尽管吩咐,小的一定给做好。”

对于尤二的表现,秦河非常满意地点点头道:“好,你跟我走一趟,到二年级的年段长时雨豪那里,向他证明我就是丞相的管家秦河!”

尤二一下子就愣了,眨巴着眼睛,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秦爷,您是谁还需要证明吗?谁不认识你啊?”

秦河咬着牙道:“时雨豪就说他不认识我,要找个人来证明我是谁。你认识我,知道我就是丞相的管家秦河,对吧?”

尤二使劲点头:“对!对!”

“好,那你就跟你一起走一趟,到时雨豪那里告诉他,我就是丞相的管家秦河,这就够了。”

秦河再一次来到时雨豪的办公室门前,有了之前的教训,这一次他乖乖地敲了敲门:咚咚……

“请进!”时雨豪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秦河推开了门,走进了办公室,尤二跟在他的后面。

秦河对着时雨豪一指尤二道:“你不是让我证明我自己是谁吗?现在我找了一个人来证明我自己是谁。尤二,你告诉他,我是谁。”

尤二先冲着时雨豪一施礼道:“时老师好。这位是丞相的管家秦河,以前曾经来过我们学院的,您也应该见过的。”

时雨豪淡淡地道:“是么,我怎么没有任何印象?尤二,你确认你没有看错,他就是秦府的管家秦河?”

尤二拍着脯道:“小的别的不敢说,只要是来过我们学院的人,小的还都是能记住的。秦爷他先后来过我们学院三次,第一次是跟丞相大人一起来的,后面两次都是自己来的,今天算是第四次来。小的每天的工作就是干这个,绝不会认错人的。”

时雨豪终于站起来,冲着秦河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道:“原来是秦管家,失敬!失敬!快请坐,不知道秦管家大驾光临,找我有什么事啊?”

秦河哪还有心坐啊,压着火道:“我奉丞相大人的命令,来请贵学院的徐良老师到丞相府一趟,丞相有事要问他。我已经禀报过院长大人,院长说徐良是二年级的老师,你是二年级的年段长,所以让我来找你,让你带我去找徐良。”

“唔,原来是这样啊。尤二,徐良的住处你也知道,你这就带着秦爷去吧。”说完,时雨豪又一股坐下,继续翻阅着自己的卷宗。

尤二心想:刚才就是我带着秦爷去的,现在秦爷却要让你去,那肯定是有原因的。想到这里,尤二看看秦河,等着他的吩咐。

秦河看到时雨豪居然又大模大样地坐下来,把他放在一边置之不理,两手紧紧地攥着拳头,又缓缓地放开,这才说:“时老师,我刚才已经去找过徐良了。只是徐良他仗着自己的玄功高强,以武

犯,不但不配合我们,还扣押了我的四个手下。如果不是我跑的快,说不定都被他打死了。

时老师,你是二年级的年段长,徐良是二年级的老师,这种事你得管吧?”

时雨豪忽地站起来,义愤填膺地说:“居然还有这种事?我们为玄师,怎么能仗着自己的玄功高强而欺负普通人呢?秦管家,这个事我一定给你作主。尤二,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秦管家,我们走,一起去找徐良好好理论一番!”

自从见到时雨豪第一面起,秦河就觉得时雨豪处处刁难自己,把他给气上天无门,入地无路,恨不得把时雨豪给剥皮抽筋,撕成碎片。可是看时雨豪现在的态度,却又是一脸正气,大有主持公道之势,于是心大好,立刻跟着时雨豪一起来到了徐良的小院。

小院之中,时雨豪依旧同柴方喝着茶,柴方问道:“徐良老师,你说你这么一尊大神,为什么会想到来我们学院当老师呢?”

岳天海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反驳道:“我算什么大神?能够进入南唐玄师学院当学生,是我从小的梦想。如今梦想破灭了,想来南唐玄师学院当学生是不可能的,只能来当老师了。”

柴方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好,这样的梦想真好!不能来当学生,就来当老师,天底下能有几个人有如此的豪壮志?”

岳天海却叹道:“唉,可惜啊,想来当个老师也不清静。时雨豪把我骗了,给我这么个烂摊子。唉,不能说他的坏话了,他又来了。”

第六十五章 翻脸比翻书还快

时雨豪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徐良老师,你在吗?”

岳天海回答:“我在柴老师这里,进来一起喝杯茶吧。”

时雨豪却道:“我不进去了,丞相府的管家秦河说他有事找你,你出来一下吧。”

岳天海出来了,后面跟着一脸坏笑,等着看闹的柴方。其实刚才岳天海收拾秦河的时候,时雨豪就在院子外面站着,这一点岳天海和柴方都知道,只有秦河不知道。如今看到时雨豪又把秦河领了过来,柴方就知道好戏又要上演了,乐呵呵地看着时雨豪和岳天海一起演双簧。

岳天海冲着时雨豪道:“年段长,你刚才说有什么事?我在屋里没有听清楚。”

时雨豪指一指后的秦河道:“这位是丞相的管家秦河,他说来找你有事。”

秦河以为有了年段长为自己撑腰,徐良这个小小的老师还不得俯首帖耳,于是直了腰杆,用轻蔑的目光瞥了一下岳天海,然后向斜上方看去。

岳天海这才看一下秦河,对时雨豪道:“年段长,你是不是被他给骗了。他是一个打家劫舍的贼人,刚才来到我这里,二话不说就要把我和柴方老师绑上打劫我们。幸亏我和柴方老师拼命反抗,才把他拿下。本来想把他送官的,他苦苦哀求说他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儿女,我这才放了他。没想到他这一转的功夫,又把你给骗了。”

秦河冷笑一下,并不辩解。在他想来,只要时雨豪确认了自己是丞相的管家,那其他的一切都不是问题,时雨豪定然会站在自己这一边,讨好自己。毕竟自己可是丞相的管家,丞相的家人七品官啊。所以秦河对于岳天海所说的话并不以为然,而是好整以暇地抖了抖衣袖,摆了一个摆头看天的姿势,等着时雨豪来为他解释。

时雨豪果然表示了对徐良的怀疑:“徐良老师,你是不是弄错了。你看仔细了,这可是丞相的管家,不是普通人啊!你想一想,丞相秦川的为人我们都知道啊,那是道德高尚,为人谦和,令我等高山仰止。我还听说,丞相秦川在路上遇到挑粪的老农都会为之让道,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

连丞相都如此谦和,他的管家定是一个知书达礼,待人温和的好人。怎么会如你所说一般,进门来打家劫舍呢?你一定是弄错了。”

秦河觉得时雨豪这番话听着好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他仔细地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这段话不久前徐良刚刚说过,就是以这样一段话来怀疑他的份。没有想到,现在时雨豪也这样说,看来他们学院的老师对于丞相的印象都不错啊。

岳天海却道:“年段长,我已经仔细看过了,就是刚才那个贼人无疑!你不知他刚才是多么嚣张,一

进门来二话不说,就要把我和柴方老师绑上。这样的贼人,人人得而诛之,我先替你杀了他再说,免得他再四处害人!”

岳天海一边说着,一边就撸起袜子的,做出一副要动手的模样。好整以暇的秦河再也不敢淡定地装bi)了,立刻躲到时雨豪的背后,颤声叫道:“时老师,你可得保护我的安全啊!”

时雨豪伸手拦住了步步紧bi)的岳天海,说:“徐老师,你先别着急,让我先问清楚再说。”

岳天海退了回去,时雨豪这才转过来看看秦河,问:“秦管家,徐老师说你一进来就要绑他,可有这件事?”

岳天海就站在面前,秦河也不好再撒谎,只得说:“这是丞相的命令。丞相家的少爷说徐老师把他给打了,丞相就让我带人来把徐老师抓回去,我因此才这样做的。”

岳天海没有再说话,把表演时间留给时雨豪。时雨豪把脸一沉道:“秦管家,你怎么能如此信口开河呢?你不过是丞相的家人,说到底就是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什么权力到南唐玄师学院来捉人呢?

要想抓人,也得刑部派出捕快,手持拘捕文书方可。你一个下人,无职无权,居然就敢到我南唐玄师学院来抓捕一名老师,你哪里来如此大的狗胆?”

见时雨豪刚才还对自己和颜悦色,这转眼之间就翻脸不认人,真正是翻脸比翻书还快,秦河大惊失色强调道:“时老师,不是我要来抓人,是丞相让我来抓人的!”

时雨豪骂道:“呸,事到临头,你还把脏水泼到丞相的上,让丞相来背黑锅!丞相乃国之栋梁,处理国家的政事,对于国家的法律规定知之甚详。他理所当然地知道要抓人需要刑部派人,需要拘捕文书方可,怎么可能私自让家人做这种事,这岂不是知法犯法吗?

一定是你这种卑鄙小人,为了表现争功,自作主张,目无王法,居然敢私自抓人。你这种行为,真正十恶不赦,死有余辜!”

秦河懵圈了。他从时雨豪的眼神中,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时雨豪对于他的厌恶与痛恨,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在哪里得罪了这位年段长,他居然对自己有这么多仇、这么大恨。徐良说他入室行凶,时雨豪说他死有余辜,这一下他是真的危险了。南唐玄师学院他已经来过不止一次了,从来没有感觉到这里有任何的危险存在。这一次他才真真正正地感受到,南唐玄师学院是个藏龙卧虎之地,不是可以随便来撒野的。他听时雨豪如此给自己定罪,立刻争辩道:“刑部就是归我家丞相大人管,丞相的命令刑部当然要执行。我们家大人让我来抓人,是考虑到时间已经晚了,刑部的捕快们已经下班了,为了不打扰他们正常的休息,这才让

我来义务劳动,完成这件事。等到明天刑部上班了,我们自然会把人交到刑部!”

秦河的争辩把时雨豪给气得目决眦,如尖刀一样锐利的目光直刺向秦河道:“真是强词夺理,卑鄙无耻!抓人的事也可以找别人代替吧?如果可以这样,那你们秦府之人岂不是人人都可以随便做恶?只需说一句这是丞相的吩咐,就可以为所为,肆无忌惮了吗?”

秦河被时雨豪的愤怒吓得战战兢兢,几转而逃的时候,时雨豪却话锋一转道:“你回去跟丞相带个话,徐良老师是位以德服人的好老师,不曾打过任何一名学生。秦子牛先后两次污告徐老师打他,后来也都承认了是自己摔倒了把鼻子摔了,跟徐良老师没有任何关系。还请丞相明辨是非,不要偏听偏信。好了,你走吧!”

一听时雨豪让自己走,秦河如蒙大赦,转就跑。还没有跑出院子,就听到背后徐良厉喝道:“站住!”

秦河一个急刹,停在了小院的门口。他不是没有想过,不理会徐良的喝斥,直接跑了再说。只是他的心中有一个直觉,任凭他跑的再快,也逃不过徐良的手掌心。所以他还是选择了停下来,毕竟还有时雨豪在这里,听他刚才的意思,会保护自己的安全。

秦河慢慢地转过来,强作镇定道:“徐老师,你还有什么吩咐?”

岳天海用厌恶的目光盯着他说:“刚才我就要让你把你手下的四个人带走,可是你只顾自己跑,不管他们的死活。现在你把他们全部都拉出来,不要让他们留在这里脏了我的院子!”

一听岳天海并没有为难自己的打算,秦河这才把一颗心又放回了肚子里。他来到四个深坑面前,借助于他们带来的绳子,把四个人依次拉了出来。虽然这四个手下痛恨秦河刚才置他们生死于不顾,独自逃走的行径。可是秦河是管家,他们是下人,却不能把秦河怎么样,只能认命一样跟在秦河的后离开了小院。

看着秦河等人在夜色中越行越远,时雨豪道:“徐良老师,感谢你又替我出了一口恶气,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这个秦河到我们学院里狐假虎威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早就想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只是为了南唐玄师学院的大局苦苦隐忍,这一次总算是了结一个心愿。”

柴方有几分担忧道:“这一次不只是收拾了秦河,还狠狠地打了丞相秦川的脸,不知道他又会想出什么鬼主意,来难为我们学院。”

岳天海不满道:“柴方老师,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胆小怕事呢?如果我们学院的学生也都这样胆小怕事,在是非面前都不敢说实话,行正事,那实在是我们南唐玄师学院的悲哀啊!”

柴方却叹道:“唉,江

湖越老,胆子越小。我和你们俩相比,年龄大了一些,胆子也就变小了。再说了,你们两个一个是神徒大人,一个是国师的弟子,丞相不敢把你们怎么样。其他的人,怎么可能像你们一样没有顾虑呢?”

岳天海急忙提醒道:“柴兄,你这是说什么呢?我是徐良,不能乱说啊。”

柴方笑道:“出了这么多事,神术都用了出来,但凡有点见识的,还有谁看不出来啊?”

时雨豪郑重地说:“老师估计心里有猜测,可是学生们可没有你们见多识广,清楚地知道玄功与神术的区别。所以徐良老师就是徐良老师,我们就认为他是徐良老师。只要我们都这么说,学生们也就信了。

不过有一个问题我得先问清楚,免得我心中没底。这一下我们已经跟丞相彻底翻脸了,如果他真的下定决心来对付我们,你打算怎么处理?”

岳天海冷冷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埋,还能怎么处理?”

第六十六章 夜黑风高忙打听

秦河带人离开秦家的时候正是晚饭时间,秦川本以为等吃过饭后,秦河就该把人给带回了。他也想好好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打他秦川的儿子。

可是等秦川吃完饭、喝完茶,眼看都要就寝了还没有等到秦河回来,秦川感到不对了。而且不知为什么,他的左眼皮跳的很厉害。虽说这些天有些cāo)劳,可是对于已经习惯于熬夜的他,现在的时间实在不算晚,眼睛不应该觉得困才对。

秦川实在觉得放心不下,把皇上派来专门负责保护自己安全的侍卫喊了过来,命他到南唐玄师学院接应秦河,如果有什么意外就先回来报信。

侍卫走了没多久,就在路上碰到了狼狈而回的秦川,把他带回了秦府,来到了丞相面前复命。一看秦河一脸沮丧,额头红肿的惨样,秦川就知道定有蹊跷。他把其他人全部打发走,只留下秦河一个人,这才仔细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秦河带着哭腔,把刚才去南唐玄师学院捉拿徐良的经历讲了一遍,最后总结道:“老爷,那个徐良无法无天,根本不把老爷你放在眼里。我几次强调我是丞相府的管家秦河,他不但不给您面子,还把我暴打一顿。

还有院长赵江那个死老头,我去找他时,像踢皮球一样把我踢出来,根本就是故意难为我。如果他在乎老爷您,直接让人把徐良抓过来交给我就行了。

最可气的是那个时雨豪,简直就拿我当猴耍,把我耍得晕头转向,还说我是一个下人,根本没有权力去南唐玄师学院抓人。老爷,你说说,他这是把您置于何地啊?“

秦河本以为经过他这样一番描述,再加上最后的火上浇油,秦河必然会怒火中烧,连夜召集人马,定要把徐良和时雨豪给抓回来泄愤。不料秦川听后,竟然是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问道:“你刚才说,到徐良的院子里去抓他的时候,他在地上设置了四个陷阱,所以你带的四个人都掉了进去?”

秦河点头道:“是啊,千真万确!老爷,你想一想,一个学院老师怎么会在院子里挖陷阱呢,这摆明了是想陷落别人!幸亏是我们几个人皮糙厚,掉进去只是蹭破一点皮。假如是换做一个孩子掉进去,摔死了怎么办?这样的一个老师,能是好人吗?”

秦河认为自己是在落井下石,要把徐良的罪过给做实。秦川的眉毛却是越锁越深,又问了一句:“你说他们四个人,站在不同的位置,是同时掉入陷阱的,还是有先有后?”

秦河肯定地回答道:“是同时掉进去的?”

见秦川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自己也开动脑筋想了一下,说:“现在想来真奇怪,他们四个人都已经走了过去,到了那个徐良的边站住,拿出绳

子来想要绑他的时候,却突然都掉进去了。为什么他们刚站到那里的时候没有掉进去,后来却一起掉进去呢?

而且四个陷阱不大不小,正好掉一个人进去,在里面转个都难。更奇怪的是那位置选的那么准,他怎么就事先知道我们四个人往哪里站呢?”

秦川的面部肌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然后说:“秦河,你现在就再去一趟天南玄师学院,仔细地去打听一下这个徐良的底子,要把跟他相关的所有事都打听清楚。特别是在他上有没有发生一些奇怪的事,一定要问清楚。”

秦河愣在那里。虽然他一向对于丞相的指示坚决执行,立即执行,可是这一次他却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犹犹豫豫地问道:“老爷,您到底想到了什么,又要问什么,能不能说的清楚一点?奴才我脑子笨,老爷您的意思我没有完全明白。”

秦川显出几分怒色,却解释道:“这些年来,你打着我的旗号出去抓人,可曾有人敢于反抗过?”

秦河把头左右猛摇道:“没有!老爷您的旗号一打出来,谁还敢反抗啊,那是真的不想活了啊!”

秦川又问:“那这个徐良为什么胆子这么大?他不但敢拒捕,还敢诬陷我秦府的管家是贼人,他是不想活了吗?”

秦河想了想说:“这个徐良肯定是新来的,以前只知道修炼玄功,不知道人事故。所以他无知者无畏,才这样胆大妄为。”

秦川冷哼道:“他一个人可以无知无畏,可是难道所有的人都可以无知无畏吗?

那院长赵江是天阶上品的高手,在他的神识探知下,学院里有哪里的动静他听不到?可是他任凭那徐良羞辱于你,不闻不问。当你去向他求助的时候,还像踢皮球一样把你踢出来,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虽说赵江没必要怕我,可是他南唐玄师学院事事处处需要求我的地方多了,他怎么会如此得罪于我?

还有那个时雨豪,他是国师的得意弟子,看在国师的面子上,我是不敢把他怎么样。可是他到南唐玄师学院一年了,也从来不曾难为过秦子牛,反而处处忍让,说明他还是知道厉害关系的。这一次他居然全盘站在徐良的那一边,明刀明枪地要与我作对,这是为什么呢?谁给他这样的胆子?”

秦河听得一脸茫然道:“老爷,我就说今天晚上感觉处处不对头。听您这么一分析,确实是这样,他们好像就是故意针对我的。我现在就走,马上到南唐玄师学院去打听一下徐良的底子,一定要把他搞清楚。”

秦河再一次来到天南玄师学院,已经是三更时分了。夜黑风高,找不到一个人可以打听消息,只有那个黑黢黢的大门站在那里,似乎嘲笑秦河的愚蠢。

秦河既然来了,自然想到了打听的对象和方法。在这个学院当中,门房里的人自然是消息灵通之辈。不管是什么人,不管是进入学院,还是从学院出来,都要从这个大门走,有时候还会在这个门房里坐一坐,吹吹牛。所以门房中的人,不仅对于来来往往的人了如指掌,而且对于各种消息往往也知道的最多。

秦河开始敲着门房的木门:咚咚咚,咚咚咚。

“谁啊?”里面有人被吵醒后,发出了一声不耐烦地询问。

“尤二是你吗?我是丞相府的管家秦河!”尤二就是秦河所选定的询问对象,今天晚上尤二把他带往时雨豪办公室的时候,他对尤二印象极深,认定他是一个善于观察、记忆力强的人。找他来询问,应该不会问错人。而且从刚才的声音来判断,这个不耐烦的人应该就是尤二。

丞相府的招牌在尤二这里果然好使,里面立刻答道:“秦爷,是您啊!您老等一下,我立刻给您老开门。”

一会功夫,尤二披着一件衣服,拖拉着鞋,打开门走了出来。他还未开口就先打了个哈欠,然后才强打精神道:“秦爷,您老这么晚还来,要找哪一位老师啊?”

秦河冲他一笑道:“我不找别人,就找你!”

尤二一惊,因为打盹而眯缝着的眼睛立刻睁大了,诚惶诚恐地说:“秦爷您说笑了。像我这种小人物,哪值得您老半夜三更地来找啊!”

秦河叹道:“唉,你这个小人物都已经暧暧和和地钻被窝了;我这个当爷的,还在这个大冷天里傻呵呵地奔波。你说说,咱们俩到底谁是爷啊?”

尤二由惊到吓,冲着秦河接连作揖道:“爷,您这可是笑话我了。我就是一个看门倒水的,您老可都是干大事的,我哪能跟您比啊。爷,屋外冷,您要不嫌脏,就到我屋里坐一会!”

秦河也不再同他多说废话,直接问:“你屋里还有人吗?”

尤二回答道:“我们门房一共是四个人,其他三个人都还没有醒。”

秦河一听说道:“那我们还是在外面说吧。我来找你就是一件事,你把你所知道的,关于老师徐良的事全部讲出来,一件也不准少。特别有关于他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传说的事,不正常的事,要全部讲出来,一点都不能少。”

尤二虽然不明白秦河的用意,可还是按照秦河的指示,把他所看到的、听说的有关徐良的事全部讲了出来。当听到户部侍郎麦收一大早来送儿子上学和玄石时,秦河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再听到工部派来封门所出现的奇事时,秦河再也忍耐不住,对着尤二就是啪啪两个大嘴巴子,边打边骂道:“你这个蠢货,为什么不早说?今天我来找徐良的时候,你

为什么不说?”

尤二本还指望着多说几句,在秦河这里捞到一点好处。没想到好处没捞着,反而先被打了两巴掌,委屈地摸着脸道:“秦爷,您又没有问,小的怎么敢自作主张,在您的面前多言呢?”

秦河听尤二还敢狡辩,直接就一脚踹到了尤二的肚子上,把尤二踹倒在地。踹倒在地后还觉得不解恨,又对着他连踢几脚,这才气呼呼地道:“说,还有什么事?”

尤二抱着脑袋躺在地上,不敢起,也不知道该不该再说。说了吧,怕再被打;不说吧,怕以后被秦河知道他有所隐瞒,恐怕会被打的更厉害。

犹豫了一下,尤二又把工部尚书方顺贵把儿子绑着送来上学的事讲了出来。一边讲,尤二一边紧张地抱着脑袋,随时做好挨踢的准备。

出乎尤二意料的是,秦河虽然脸色铁青,却并没有再打他,而是继续追问:“还有没有?还有什么遗嘱的?”

尤二不说了,抱着脑袋说:“没有了。”

秦河咬着牙,又在尤二的上狠狠地踢了一脚,说了句“老子被你害死了”,转离去。

第六十七章 老子被你害死了

秦河回到秦府的时候已经是四更天,秦川却依旧没有就寝,而是在书房里来回地踱步。对于一个总揽全国政务的丞相而言,熬夜已经是常事;可是如今天这般心惊跳地等待着消息的到来,还是头一次。

秦河回来之后,把他打听到的消息全部讲了出来。特别是听到工部派人封门时地上突然出现大坑的事时,秦川已经是怒不可遏,对着秦河就是两记响亮的耳光,骂道:“老子这一次被你给害死了!”

秦河自然不敢像尤二那样把脸捂住,却依旧不明就里的问:“老爷,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方大人和麦大人会害怕那个徐良呢,他们究竟怕什么?说起来他们究竟是老爷您的人,有什么难题也该找老爷您帮他们摆平啊!”

秦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他们不跟我讲,不找我来帮他们摆平,是因为他们俩明白,就算找到我,我也摆不平。”

秦河是真不明白了:“老爷,在这南唐国,还有您摆不平的事?”

秦川投来怨恨的目光,让秦河知道自己这一次拍马拍错了。只听秦川道:“在这个南唐国,让我害怕的人确实没有几个。皇上算一个,他可以决定我的生死荣辱;国师也算一个,不管我如何竭力地讨好皇上,可是在皇上的心目中依旧比不得国师。因为国师代表着国运,代表着江山社稷。国师的一句话,在皇上面前可比我重多了。

但是在这南唐国,还有人是我最害怕,最不愿意得罪的,这个人就是神徒大人。国师宅心仁厚,只要我对他礼让有加,他就不会害我;得罪了皇上,只要我诚意认错,竭力讨好,皇上也会饶恕我。可是这个神徒大人,我却不了解,不熟悉,不知道什么事可能会触怒了他,更不知道触怒了他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因为在神徒大人的背后站立着一个从来不讲道理的玄天神院。不用说我一个渺小的南唐国丞相,前几年东华国的皇族,没有做过任何错事,都莫名其妙地就被玄天神院给灭掉了。

所以不知道的事最可怕,你不知道得罪了神徒究竟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可能他回到玄天神院之后只要简单的一句话,我们就是满门抄斩的命运。所以说,我宁可得罪皇上,宁可得罪国师,都绝对不能得罪神徒大人。可是你这个蠢货,居然带人去抓神徒大人。你说,我是不是被你给害死了!”

秦河将信将疑地问:“老爷,您是说那个徐良是神徒大人?他不是自称来自北疆的军队吗?”

秦川鄙夷地看他一眼道:“他说他来自北疆的军队,就是来自北疆的军队吗?他说他叫徐良,就真的叫做徐良吗?

地上突然出现几个深坑,那就是神术。玄师也可以在

地上打出深坑,可是那得运起玄功来打才行,而不是谈笑间就可以完成的!那叫土系神术,只有神徒才有这样的本领,你懂了吗?”

见秦川看着自己的目光像是要把自己千刀万剐,秦河委屈道:“老爷,这可不能怪我啊,我都是按您的指示办的。如果不是少爷说徐老师把他给打了,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秦川刚才被愤怒和恐惧冲昏了头脑,被秦河这样一提醒,才想起来此事的起缘还在儿子上。他冲着秦河道:“去,给我把那个逆子给我叫过来!”

秦河不是把秦子牛给叫过来的,而是把秦子牛给骗过来的。因为无论秦河怎么喊他,怎么威胁他说丞相有事叫他,秦子牛都自顾自的呼呼睡着,难得喊醒一下还被他骂了一顿。

秦河万般无奈,知道丞相正在气头上,必须要让秦子牛尽快地过去,否则丞相又要骂他办事不力了。所以秦河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撒谎道:“少爷,我把那个徐良给抓过来了,还把他狠狠地打了一顿,他现在正跪在地上求饶呢。少爷你要不要去看看,自己动手打他一顿出出气?”

一听徐良被抓来了,秦子牛立刻兴奋了。这些天来,他在徐良的上吃了太多的亏,积了太多的怨,做梦都盼着能打徐良一顿出出气,他盼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秦子牛兴高采烈地来到了父亲的书房,进门第一句话就是:“徐良在哪里?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地羞辱他!”

正在气头上的秦川再听到儿子说这样的话,直接给了儿子一记响亮的耳光,把儿子打得整个子都在空中转了半圈。

兴奋中的秦子牛在毫无心准备的况下,突然碰上这样的待遇,他感到的不是疼,而是懵。不过当爸的并没有给他清醒的时间,而是劈头盖脸地问道:“你给老老实实地讲清楚,你是怎么得罪徐良老师的?”

秦子牛还沉浸刚才的兴奋中没有清醒过来,一只手捂着脸,茫然地问:“爸,你这是怎么了?徐良那个妖人在哪里,管家不是说把他抓来了吗?”

秦川看看这个依旧茫然不知已经大祸临头的儿子,心痛地摇了摇头叹道:“徐良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你这次闯下大祸了!”

秦子牛自然不明白秦川的话,疑惑地问:“爸,那徐良就是学院一个普通的老师,不过是仗着自己会点妖术就横行霸道。我早就打听过了,他就是一个无爹无妈的孤儿,除了跟天南郡王还算熟悉之外,没有任何背景和后台,我们怎么就惹不起他了?”

见儿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秦川气到浑发抖道:“好,你真是我的好儿子!妖术,那是妖术吗?你明明知道他不同寻常,还敢去惹他?”

秦河已经跟着进

来了,此时提醒道:“少爷,那不是妖术,而是……”

秦河正说出“神术”二字,却被秦川喝止道:“好了,不要多说了!你这个逆子,你把你是怎么得罪徐良老师的从头到尾给我一字一句地详细说一遍,不能有任何遗漏。如果你敢漏掉一个字,或者说你敢说一句假话,你就滚出去,以后再也不是我的儿子!”

秦子牛见父亲气得两眼冒火,连喘气都粗重了起来,再看到秦河不断地向自己使着眼色,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现在不是撒的时候,于是整理一下思路,从第一次见到徐良讲起。

“上周有一天吃过晚饭,我和胡清、方兴桥和麦不菲三个人一起回宿舍,走在路上时徐良走过来了。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他,只是看他走在马路中央不给我们让路,心里就很生气。当时我就想,在这个南唐玄师学院,哪还有人敢不给我们四大公子让路的,这是想故意找茬吗?于是我就直接朝他走过去,走到他面前时故意用肩膀去撞他!”

秦川本来已经在椅子上坐下,秦河为他奉上了一杯香茗。折腾了大半夜,秦川也确实觉得口渴了,正把茶杯端起来准备喝一口,听到这里却没有了喝茶的心,哐地一声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骂道:“你说你,好好的走你的路,去撞别人干什么?人家是老师,你是学生,你这个学生不给老师让路,居然还去撞老师?你这个孽障,真是气死我了?”

秦子牛还从来没被秦川这样骂过,马上也不服气地把嘴一撇,顶撞道:“爸,如果我是个孽障,那您是什么啊?”

第六十八章 这下我们没救了

秦川被儿子气得暴跳如雷,呼地站起来,抓起椅子来就准备向秦子牛头上砸去。秦河急忙抱住他,劝道:“老爷,使不得!少爷在学院里一直这样习惯了,看在老爷您的面子上,也一直没有人敢得罪少爷。少爷哪里能想得到,会碰上徐良这样一尊真神呢?”

秦子牛眨巴着眼睛问:“秦管家,你说什么?徐良是什么真神啊?”

秦河没有说话,而是看一眼秦川。刚才他正要说的时候,却被秦川给打断了。他想不清秦川的意思,所以问询地看一眼秦川。

秦川颓然地把椅子放下,又坐回了原位,长叹一声道:“唉,冰冻三尺,非一之寒。你能惹出这么大的麻烦,置我们全家于死地,也不全是你自己的错。我每天忙着为皇上尽忠,为国事cāo)劳,没有时间管你。我虽然也知道你在外面嚣张跋扈了一些,可是想一想我少年时吃的苦,受的气,就想让你能过点好子,不用处处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地过子。所以明知你有些过份,我也没有怎么去管你,甚至还想我在为国为民cāo)劳,我儿子嚣张一点又算得了什么?与我为国家做出的奉献相比,我儿子享受一点特权又怎么了?

我想我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你给我惹点事出来,我也能帮你摆平。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神徒大人会乔装打扮,进入南唐玄师学院当一名普通的老师。刚才我不让秦河说出来,是因为神徒大人既然不愿暴露份,我们也自然不要往外说,以免触怒了他。

可是听你刚才所讲,你已经触怒了他,得罪了他。如果再不把他的份告诉你,你恐怕到时候死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只能祈祷神徒大人心宽广一些,不跟你一般计较,或许我们还能有条活路。你接着说,还有什么事,是你做过的,可能会得罪神徒大人的?”

秦子牛没有接着说,而是在对徐良的份起疑:“爸,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当初都去调查过这个徐良了,他的资料在兵部都有记录的。再说了,神徒就有你说的那么恐怖吗?他又不是皇上,还能决定我们的生死?”

秦川已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摇头叹道:“初生牛犊不怕虎,无知者无畏啊!我只希望你得罪他不要得罪得太惨,我们去道个歉还能挽回。”

秦子牛还是一脸地毫不在乎,说:“我也没有得罪他,每次都是他欺负我,把我欺负得很惨,他是一次亏都没有吃过。我在路上撞他,他轻轻地就躲过去了,害得我摔倒把鼻子摔破了;我到院长那里去告他,一连告他两次都没成,还又被他整得死去活来;我本来想用个夜壶装了尿砸在他的头上,结果没有砸到他,却被他施展妖术把夜壶砸到

了我的头上,把尿洒了我一头一。”

秦川已经不再生气了,他已经习惯了接受,只是有气无力地道:“你别讲的这样笼统,讲详细一点,把每一件事都讲详细。”

秦子牛所每一件事都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地讲了一遍,在每一个事件中,他都把自己描述成一个受害者的角色,徐良才是真正的施害者。听得秦河都不断点头道:“嗯,这么说来神徒大人没有吃过亏,而且每一次他都给了你惩罚,应该也算是消了气。否则的话,他不会就这样放过你。这样说来,我们还有救。现在我们还得弄清一个问题,神徒大人为什么会乔装打扮,去南唐玄师学院当一名普通的老师呢?想明白了这个问题,肯定对我们大有好处。”

秦河拍打着脑袋,秦子牛以手托腮,都想不出其中的奥秘所在。秦川想到了一点,问道:“我记得神徒大人的妹妹就在天南玄师学院里学习,子牛,你认识吗?”

秦子牛点头道:“认识,我们现在是一个班的。不过,我最近一直在想方设法地讨好她,她总不能还记我的仇,让她的哥哥来收拾我吧?”

秦川微微颔首道:“你还知道讨好神徒的妹妹,总算是做了一件让我舒心一点的事。”他没有想到的是,岳天海所以进入南唐玄师学院当一名普通的老师,有一半原因正是由于秦子牛在讨好岳天兰,所以才不放心。

秦川又想到了一点,问道:“我们南唐帝国现在有两个神徒,一个是岳家的,一个是云家的。我记得那个云家也有人在南唐玄师学院学习,而且那个人所说跟神徒大人关系很密切,亲如兄弟,你知道吗?”

一听提起了云青哲,秦子牛的小脸唰地变白了,说道:“那个人在云家不过是个庶出的旁系,应该不会有人在意吧?”

秦川却道:“怎么会没有人在意?我听说他跟神徒大人原来曾经就是一个宿舍的兄弟,同手足。还听说他跟神徒大人的妹妹关系暧昧,很是不一般。子牛,你是不是对这个人做了什么?”

秦子牛不敢看秦川的眼睛,连连摇头否认道:“没有,我没有做过什么!”

秦川瞪着秦子牛,bi)问道:“可是你的脸色、你的表都出卖了你!你肯定做了什么,而且肯定是见不得人的事,你现在马上给我说出来!如果你不说,我就把王忠喊过来问清楚。他从早到晚地守着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秦子牛吓得额头上布满了黄豆大小的汗珠,抬头用心虚的目光看一眼父亲,又迅速地低下头去,紧张地说:“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追求神徒大人的妹妹岳天兰,可是她一直不搭理我。后来有一次,那个云青哲站出来说是岳天兰的女朋友,让我离他远一点。我

一怒之下,就让王忠想办法去杀掉云青哲。本来上一次王忠已经回来跟我说,云青哲死掉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过了几天,云青哲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学院里,好象一点事也没有。

然后我就再让王忠找机会去暗杀云青哲,这一次千万不能失手。可是王忠已经好几天不见了,这几天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不知道有没有杀掉。”

秦川顿时如坠深渊,面无表,半晌后才喃喃地说了一句:“这下我们没救了!”

秦子牛却无法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如此害怕那个神徒,不满地道:“爹,你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那个神徒大人只是一个虚名,他们家封的那个侯爵,也是只拿俸禄,没有任何实权,我们还需要怕他们吗?那个徐良就算妖术再厉害,他还能光天化就把我们都杀了吗?”

秦川气急而笑道:“好,他不需要光天化,他只需要夜黑风高来杀你,你能不能躲得过去?更何况可怕的不是神徒大人,而是他们后的那个玄天神院。

你知不知道,这两天户部侍郎麦收和工部尚书方顺贵已经哭着、喊着,把儿子绑着送到学院来上学。只有你,还在这里惘然不知!

秦河,你马上把人全部派出去,务必要找到王忠,让他赶紧回来,再也不能做傻事了。

至于你,现在就跟着我一起去南唐玄师学院,去向徐良当面赔礼道歉,希望我们还能有救。记住,到了学院之后,只准喊徐老师,千万不能再提他是神徒大人的事。他既然不愿暴露份,我们更不能说出来!”

第六十九章 严词拒绝表立场

作为南唐玄师学院的一名门房,尤二自认为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可是这几天的朝廷大员们轮番上门,还是让他有种要出大事的惊慌。特别是昨天晚上,被丞相的管家半夜喊醒后,本来以为可以趁此机会表现一把,捞点好处。没承想,好处没捞着,却被打了一顿,把他给气得再也无法入睡。

天刚蒙蒙亮,正在门口揉搓着眼睛的尤二迎来了一位贵宾:丞相秦川带着儿子来了。尤二吓得立刻跪倒在地,高声叫道:“小的给丞相大人请安!”

听到丞相说了声“起来吧”,尤二站起来。想到这两天户部侍郎麦收和工部尚书方顺贵先后带着儿子来到,点名要找徐良老师;昨天半夜秦府管家秦河来到,也是打听徐良老师的事,所以尤二很自然就问了一句:“大人,您是来找徐良老师的吗?”

丞相“哦”了一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找谁呢?”

尤二陪笑道:“这几天来的几位大人都是来找徐良老师的。”

秦川立刻明白尤二指的是麦收和方顺贵。想起这两个人知道了这个天大的秘密也不给自己提个醒,就恨得牙痒痒,把脸一沉道:“带路,带我去找徐良老师。”

在尤二的带领下,秦川带着儿子来到了徐良的小院门前。看着那关闭的院门,尤二解释道:“大人,现在学院还没有到起的时间,我给您喊一下。”

秦川制止道:“不用,我就在这里等徐良老师起。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

没等多久,学院里响起一阵叮呤呤的铃声,秦子牛道:“爸,这是起的铃声,那个――徐老师应该马上起了。”

秦子牛差点习惯地说出“那个妖人”,幸亏发现得早,及时改口,改成了徐老师。

秦川白了儿子一眼道:“不要说话,安心等待。”

柴方不当班主任,早晨是不用和学生们一起跑cāo)的,所以他安心地睡自己的觉。岳天海结束了一夜的修炼,把眼睛慢慢睁开。他现在已经是玄阶四品的巅峰,相信在这两个月内,一定可以再作突破,进入玄阶五品。他起来洗了一把脸,然后迅速地走出自己的房间,向院外走去,赶去演武场同学生们一起跑cāo)。一边走着,一边习惯地放出神识,却猛地发现有两个人正站在大门外。其中一人岳天海认识,是已经有一些子没有来上学的秦子牛;而另外一个,岳天海则极为陌生,不知是何人。

岳天海站在大门前犹豫片刻,拔掉了门闩,将大门打开。刚把门推开,对面之人就已经深深一躬,朗声道:“在下秦川,有幸见过徐良老师。”

岳天海上下打量一下,只见这秦川看面相有五十余岁,却保养得像只有三十出头,不仅人

生得细皮嫩,连头发都没有任何花白的迹象。在他瘦长的脸宠上,两道细眉,一双大眼,再配上一个两翼略阔的鼻子,三道长髯,一派有识之士的形象。

岳天海当然知道秦川是谁,而且他已经多次听过秦川的名字。只是在他听说的过程中,所听到的都是对秦川的负面印象。比如说当初坚持要让倾城公主去北凉国和亲的是秦川;当倾城公主从北凉国安全返回,要给天南郡王和倾城公主定罪的是秦川;纵容儿子在天南玄师学院里横行霸道的是秦川。

有这么多负面的印象在脑海之中,所以岳天海明知对方是丞相,却连最基本的礼节也不愿意顾及,而是直接问:“你找我有事?”

秦川站在大门外,岳天海站在大门内,两个人就这样隔着一扇打开的门讲话,秦川觉得有些尴尬,说:“徐老师,站在门口说话不太方便,我们进去说吧。”

岳天海一口回绝道:“有话就直接在这里说吧,我还有事,没有时间陪你。”

昨天晚上收拾了秦川的管家秦河之后,岳天海就想过:秦川绝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很可能会调集大批的高手来抓他。如果那样的话,他就打算亮出神徒的底牌。相信在这个南唐帝国,还没有人敢对神徒下手。没有想到一直等到天亮,也没有等到后续的发展,反而现在看到了一脸谦和的秦川。再看看站在一边,一脸委屈与不愿的秦子牛,岳天海意识到:秦川是来和谈的。

不管秦川愿不愿意和谈,岳天海都不打算与秦川实现和解。因为秦子牛已经派王忠对云青哲下过毒手,而且不只一次。有这样的仇和恨压在心中,岳天海绝不会放弃报仇,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而已。他固然可以像暗杀瑞亲王一样悄悄地动手,可是他更希望用另外一种方式,用一种让秦川败名裂、穷途末路的方式来实现。因为他觉得,南唐帝国有这样一个对外坚持投降主义,对内横行霸道的丞相在,实在是南唐国百姓的悲哀。他希望能用光明正大的方式扳倒这个丞相,然后再说报仇的事。

秦川并不因为岳天海生硬的语气而生气,而是一脸和善道:“徐老师,我是秦子牛的父亲。我之前这些天一直忙于朝政,不曾关心过这孩子在学院里的况。昨天晚上回来之后,才得知这个孩子居然在学院里做出了不少错事,给徐老师添了不少麻烦。

俗话说的好,养不教,父之过。作为家长,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此我今天特意带着犬子来向徐老师赔礼道歉,希望徐老师能够原谅他。子牛,还不快向老师认错。”

秦子牛看也不看岳天海,直接把头一低,瓮声瓮气地说:“徐老师,我错了。”

秦川急了,

怒骂道:“道歉就要有诚意,怪声怪调的,你想干什么?”

岳天海不需要秦子牛的诚意,因为他没有要原谅秦子牛的打算,所以笑道:“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吗,没有必要太过于苛求他。秦大人,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学生们还等着我一起出cāo)呢。”

秦川不好阻止岳天海,只能对着儿子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跟着徐老师一起去出cāo)!”

已经走出大门外的岳天海回过来,看看一脸不不愿的秦子牛,对秦川道:“我看这孩子也不想来出cāo),就不要勉强他了。我记得他的鼻子好像受伤了,脑袋也不大好使,你还是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吧!万一他在这里有个头疼脑的,又说是被我打的,我可是招架不住。”

岳天海走了,秦川看着岳天海的背影,收敛了笑容,现出一脸的仇恨。秦子牛同样用怨恨的目光看看岳天海的背影,然后问:“爸,他太狂了,根本就不把你这个丞相放在眼里。他就不想想,他这个神徒再厉害,还能厉害几年?等他上天成神了,你就把他们岳家满门抄斩。岳天兰得给我留着,她是我的!”

秦川并没有制止儿子的话语,因为儿子所说的,正是此时他所想的。他毕竟是南唐帝国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已经习惯了人上人生活。要他像户部侍郎麦收那样对岳天海下跪求饶,他是做不出来的。能够像现在这样低三下四地道歉,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说到底,玄天神院的厉害只是听说,并没有切的感受。岳天海现在摆明了不愿意和他和解,他只能另想办法。

秦川恨恨地咬了咬牙,说了句:“我们走!”他不曾想到,岳天海的神识一直萦绕在他们的边,听清了秦子牛所说的每一个字。

第七十章 各自谋划想对策

早cāo)结束时,时雨豪对岳天海讲:“院长让我们早cāo)结束后去找他。”

岳天海陪着时雨豪来到院长室,赵江一脸的深沉,看看岳天海,再看看时雨豪,直截了当地说了句:“你们已经跟丞相撕破了脸皮,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时雨豪一脸决然道:“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我已经忍够了!当初,他要把倾城公主送到北凉国和亲,我就恨不得要杀了他。现在他的儿子在学院里横行霸道,我对他更是恨之入骨。现在翻脸就翻脸,我们跟他斗到底!”

岳天海没有想到,时雨豪像个点燃的炮仗一样,直接炸了。不过想想也是,时雨豪对于丞相的痛恨应该在他之上,真正是等今天很久了。时雨豪的激动,反而使岳天海冷静下来,问:“院长,你的意思是……?”

赵江先闭了一下眼,叹了一口气,又忽地重新睁开,精光四道:“我何尝不是如此啊,我也等今天很久了!长期以来,我以和为贵,不愿意和秦川翻脸。不是因为我怕了他,而是因为翻脸的结果,他不可能把我怎么样,可是学院的老师和学生们却要受到影响。历代祖师将这个南唐玄师学院开创、发展、光大,总不能到了我的手里变得风雨飘摇。

不过,现在有了徐良老师在,至少秦川不敢明面上对我们怎么样,各个部的尚书、侍郎们更不敢对我们怎么样。可以说,要想对付秦川,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因为秦川是个小人,不是一个君子。如果我们不能趁着徐良在这里把他扳倒;那等徐良不在了,他肯定要反手对付我们。

徐良啊徐良,你这个神徒大人,居然会到我们学院里来当老师,这真是天赐的良机啊!之前秦子牛在你离开后说的话你应该听到了,如果你不能扳倒秦川,那将来你的家人就要遭遇毒手了!”

岳天海知道院长早就对自己的份有了猜测,可是这样直接地点出来还是第一次。这使得岳天海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笑笑道:“院长,对不起。我之所以要以徐良的份进入我们学院,实在是有不得已的原因。秦子牛那个混蛋,不仅在学院里扰我的妹妹,还派他的那个家人王忠暗杀云青哲。如果不是老天有眼,让我恰巧看到了重伤的云青哲,那他就已经死定了。”

“你说什么,还有这回事!”赵江的表立刻变得怒目须张,连头发都一根根地竖了起来,说:“那个王忠来到南唐玄师学院的时候,我就曾经让人警告过他,除非秦子牛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否则不许在学院里参与学生之间的争斗。没有想到,他胆子如此之大,居然敢对我的学生下手!等我下次见到他,绝对不放过他!”

岳天海道:“院长您老人家放心吧,你不

会再看到他了,没有人会再看到他!我本想留他做证人,指证秦子牛的,没想到他为了保护秦子牛自杀了。”

赵江惋惜道:“可惜了!如果有他作为证人,不仅可以指证秦子牛,还可以让秦川方寸大乱。说不定我们就可以找到机会,抓住他的破绽,把他彻底扳倒!”

时雨豪道:“秦川当丞相也有些年头了,我就不相信他没有贪污**的问题。如果我们从这方面下手,应该不愁找不到证据和证人。”

岳天海认为时雨豪说的有道理,他才不相信秦川会是两袖清风。不料赵江却摇头道:“你们还是太年轻,这样的罪名扳不倒他的。如果当今皇上是个明君,这样的罪名自然是没有问题。可是如今皇上昏庸,秦川又是皇上最宠信的重臣,就算是这样的罪名落实了,那秦川只需要到皇上那里痛哭认错,把赃款全部退出来,绝对又可以重新获得皇上的信任。”

岳天海听得目瞪口呆,傻了片刻才冒出来一句:“怎么可以这样?”

赵江反问道:“怎么不可以这样?对于皇上而言,整个国家都是他的,这个国家所有的财产也是他个人的。有人拿他一点钱,只要是他心的人,他也觉得无所谓。只要这个心的人依然听他的话,能给他带来快乐,损失一点钱算得了什么?他每天在干的事,还不都是在劳民伤财!”

时雨豪也失望地说:“那我们想要正大光明地扳倒秦川岂不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赵江摇头道:“也不是。在我们南唐帝国,秦川虽然一手遮天,可是还有一个人是他不敢得罪的,那就是国师。在皇上那里,国师说一句话,份量要比他秦川更重。只要国师愿意站出来说话,再加上有神徒大人支持,那皇上估计也会忍痛割,灭了这个害虫。

雨豪,你是国师最得意的弟子,你的话你的师父肯定会考虑。这个周末你辛苦一下,去护国寺找国师讲一下此事,争取他的支持。让我们下定决心,跟秦川斗一斗吧!”

赵江在同时雨豪、岳天海商量如何扳倒秦川的时候,秦川已经带着儿子返回了家中。如果是往,这个时间他早已经去了皇宫,忙着处理一天的政务。可是现在他是面如死灰,心如缟素,哪里还有什么心去上朝处理政务。自从当丞相以来,他第一次告病请假,一个人坐在书房里默默发呆。

管家秦河从外面回来,向秦川禀报道:“老爷,我已经告诉了王公公,如果皇上问起来,就说你昨夜为国事cāo)劳,不慎偶感风寒,卧不起了。”

秦川略一点头,关心地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王忠有没有找到?”

秦河摇头道:“能想到的地方都去找了,没有人见过王忠。上一次有

人见到他,已经是上周六的事了。当时有人看到他在镇南侯云冲霄的府第对面的小巷子中停留了很久,在此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秦川紧张地问:“他在镇南侯云冲霄的府第对面干什么?当时镇南侯中有什么人吗?”

秦河这一次倒是打听得很清楚:“当时镇南侯刚刚从天南郡回到南唐城,而且那天上午神徒大人和云青哲一起进了镇南侯府,而王忠好像就是跟在他们的后来到的。再后来,没有人注意过王忠的行踪,也没有人见过他。

老爷,你先别着急,我再多派些人去寻找,说不定还会有消息。”

秦川却把手一摆道:“算了,不要再找了。”

秦河不明所以,愣愣地看着秦川。

秦川解释道:“派出这么多人大张旗鼓地寻找王忠,谁都猜得到我们丞相府必然出了大事,否则为什么要寻找他?到时候王忠没找到,却搞得满城风雨,各种猜测沸沸扬扬,实在是得不偿失。更何况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王忠估计是不在了。”

秦河大惊失色道:“不在了?丞相你的意思是……”

秦河没敢往下说,因为这样的结果是他所不愿意相信的。秦川却点头确认道:“我就是这个意思,王忠可能已经死了。子牛让王忠去暗杀云青哲,王忠肯定会跟踪云青哲,寻找下手的机会。如今云青哲活的好好的,王忠却不见了。那只有一个结果,就是王忠杀云青哲不成,反而被杀。”

秦河依旧不敢相信:“王忠可是地阶六品的高手,哪怕是碰到天阶高手,打不过也应该跑得了。那个云青哲不过是黄阶九品的水平,怎么可能对王忠构成威胁?”

秦川提醒道:“你刚才不是刚说过吗?云青哲是跟神徒大人在一起的。我知道你可能不认为神徒大人有多厉害,可是神术这个东西基本上没有人熟悉,也就没有人知道祚神徒大人究竟有多厉害。所以说王忠死在神徒大人的手上,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秦河小心翼翼地问:“老爷,你今天带公子去向徐良赔礼道歉,他怎么说的?”

秦川面容僵硬,沉默了片刻后才说:“他根本不给我一点面子,连大门都没有让我进。我说让子牛回学院上学,也被他拒绝了。看来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与我为敌了。”

秦河立刻打抱不平道:“他凭什么跟老爷你为敌啊?说白了,他就是一个天上突然掉馅饼的暴发户,名义上皇上也尊重他,不敢把他怎么样。可是实际上,他没有任何权力,能把老爷你怎么样?”

秦川却不这样认为:“我记得我上次就跟你说过,神徒之所以可怕,不是他本有什么能力,而是他背后的玄天神院既强大又不讲理。如果他回到玄

天神院之后说我的坏话,然后怂恿玄天神院来对我下手,我是绝对没有反抗之力的。

他是神徒,我无法对他下手。我只能静等着他对我下手,没有任何办法,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秦河眼珠子一转道:“老爷,我们虽然不能对神徒大人下手,但是可以让他投鼠忌器啊。我们只要让他明白只要他的家人还在南唐国内,那老爷你就有办法对付他们。这样的话,就算是神徒,他也不敢对老爷你怎么样吧!”

秦川叹道:“这个思路是对的,可是却很难实施。因为在他上天成神之前,我不敢主动对他的家人如何。而在这其间,他如果利用玄天神院的力量一下子把我彻底消灭,哪还再用担心我会加害他的家人?除非我和他的家人变成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才能真正让他投鼠忌器。”

秦川的话让秦河有了灵感:“老爷,我们为什么不能与天南侯成为利益共同体呢?我觉得可以啊!少爷不是一直都对神徒大人的妹妹有好感吗?如果老爷你上门提亲,与他们结成儿女庆家,那不就变成了利益共同体吗?神徒大人再厉害,难道还能对自己的妹夫下手?”

秦川眼神一亮,仿佛在黑暗之中看到了光明,整个人立刻状态昂扬,兴奋地道:“好,你说的很好,这是一个好主意。不过我们还不能太乐观,如果我去提亲,天南侯不同意,反而拒绝了怎么办?”

秦河不相信的撇撇嘴道:“老爷你是大权在握的丞相,他是一个空头的侯爵,老爷你要跟他结庆家,他还不是祖坟上都冒青烟了,他还敢拒绝?”

秦川可没有这么乐观,谨慎地说:“一切皆有可能,我们还得想得全面一点。我不能上门提亲,而应该去向皇上请旨,请皇上下道圣旨,将他的妹妹赐婚给子牛。这样一来,有皇上的金口玉言在,天南侯胆子再大,也不敢抗旨吧?

天南侯不是还办了一个玄器店吗,你今天就去跟他谈合作,我们要帮助他扩大经营,利润共享。他对于送上门来的好处,总不能拒绝吧。

到时候圣旨一下,我就同天南侯成了亲家。神徒大人就算对我有看法,对子牛有怨恨,也不能再向我们下手了吧。”

第七十一章 两全其美有可能

离开院长室后,时雨豪显得异常兴奋,摩拳擦掌地对岳天海说:“其实我之前已经多次劝说院长,劝他带领我们同秦川这个混蛋斗个你死我活。可是院长总是老成稳重,担心会把我们南唐玄师学院斗得元气大伤。现在好了,有你这个神徒大人在,连院长都有信心了。这一次我们一定得好好谋划一下,争取让秦川永世不得翻,好好出出心中的恶气!”

岳天海想到时雨豪周末要去找国师,一下子想起了同为国师弟子的倾城公主,说:“年段长,你周末要去找国师时可不要一个人去,叫上你的师妹一起去!”

“师妹?你是说倾城公主?”

“对啊,有你的师妹一起去,两个人一起劝说你师父,总比你一个人说要更好吧。”

刚才还一脸兴奋的时雨豪立刻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有气无力地说:“还是算了吧,我现在有些怕她,在一起都不知该怎么相处,怎么说话。那样的话,在一起太过尴尬,还不如自己去。”

岳天海开玩笑道:“我说年段长啊,论年龄你比我大,论职务你比我高,可是在处理感方面,你实在让我看不起啊!

你明明喜欢倾城公主,却又不表达出来。你现在天天守在倾城公主的边,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她,却不愿意努力去争取。你这样再过一百年,等你们俩都白头了也没有希望。”

时雨豪苦笑道:“我的心意,师妹都清楚。她一直都没有回应,说明她对我没有感觉,我还继续纠缠她有什么意思呢?只是徒给她增加烦恼罢了。”

岳天海知道得给时雨豪加点猛料,否则不可能让他改变,于是说:“感这东西是可以培养的,人的感也会发生改变的。以前她对你没有感觉,不代表现在对你没有感觉;现在对你没有感觉,不代表以后对你没有感觉。只要你还喜欢她,只要她还没未曾心有所属,你就不应该放弃。

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上个周末倾城公主来到我家,对我说了一句话……”

说到这里,岳天海故意卖起了关子,停了下来。时雨豪果然沉不住气,紧张地追问道:“师妹她说什么?”

对于时雨豪的紧张,岳天海很满意,这才道:“她说她的师兄是一个了不起的英雄,可以百分之百地信任他!”

时雨豪激动地抓住了岳天海的肩头,不仅脸庞因为激动而充血红润起来,就连声音都开始颤抖:“你――说的是真的?师妹果真这么说了?”

岳天海一脸认真地说:“当然是真的,如假包换。我只是个传话筒,转述一下你师妹的话,这可不是我说的,你不用这么激动地抓着我。”

时雨豪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笑笑,松开了紧抓着

岳天海肩膀的双手,却依旧不敢相信,问道:“那她为什么从来不这么对我说呢?”

岳天海的回答是:“女孩子的心思我可猜不透,我哪里知道她为什么不跟你说,说不定她是在考验你呢。不过你师妹还说了,说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一个需要人处处照顾的小女孩。可是师兄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仍然像对待小女孩一样处处呵护她,这给她很大的压力。她希望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能够像你帮助她一样,也能够给予你一些帮助,帮你减轻一些负担,分担一些压力。可是你却总是把一切都自己抗,让她感觉自己很无用,帮不上任何忙,心里更加痛苦。所以她有些害怕跟你在一起,害怕帮不上你,反而会增加你的负担,让你更加劳累。”

岳天海本以为时雨豪听完这些话,会比刚才更加激动。没想到时雨豪却是一片木然,仿佛石化了一般,不仅不说不动,连眼珠子都不再转动,就那样傻傻地站着。

岳天海伸手在时雨豪的面前晃了晃,问道:“喂,你是怎么了,石化了吗?”

时雨豪这才面无表地说了句:“谢谢!”

岳天海问道:“谢谢?谢什么?”

时雨豪一往深地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知道师妹她还在关心我,还知道心疼我,就算是死,我也瞑目了。”

岳天海追问道:“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做?”

时雨豪回答道:“北凉未灭,何以家为?知道师妹曾经关心过我就够了,这下我可以安心地、全心全意地做我想做的事。哪怕将来我在与北凉的战争中不幸死,也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了。”

听了时雨豪的话,岳天海鼻子都快气歪了,骂道:“你神经病啊?我给你讲这么多,是让你看到希望,抓紧现在每天在一起的机会,去追求你师妹。不是让你心灰意冷,就此断了对她的感!”

时雨豪的面部如石头一样坚毅,没有任何表的变动,非常冷静地说:“现在我是老师,她是学生。我天天在教导学生们集中精力努力修炼,不能浪费一分一秒。而自己却反过来去追求我的学生,浪费她宝贵的修炼时间,于于理都不合适。

再说我们与北凉国的战争益临近,可能两年之后我就会死在卫国的战场上,那时候师妹怎么办?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干脆一刀两断,免得她后为我痛苦,我只需要在心中默默地想念她就行了。”

岳天海被气到无语。他用手指着时雨豪的鼻子,说不出话来。他真恨不得给时雨豪两记响亮的耳光,让他清醒清醒。怪不得时雨豪给倾城公主当了这么多年的师兄,都没有彻底打动她的心。就这份商,岳天海真不知该说啥好了。

岳天海竭力地让

自己冷静,组织一下语言,继续劝说:“时雨豪,我知道家人的仇对你来说非常重要,报仇这件事一直记在你的心里,是你的宿命,也是你的责任。我也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师妹好,希望她能过的好一点,少一些痛苦。

难道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做到两全齐美,一方面在努力地做为父母报仇的准备,另一方面又能和你师妹谈说,比翼双飞?”

时雨豪那石化的表终于有所松动,变成苦笑道:“这怎么可能呢?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岳天海反对道:“谁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现在就出去把鱼和熊掌一起买回来,待会让你一起吃下去!”

时雨豪苦涩地摇头道:“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岳天海说:“我明白!对你来讲,报仇最重要,远比恋重要。可是你报仇没有人拦你啊,你师妹也不会拦你。虽然你师妹不像你一样对北凉国有家仇,可是她对北凉国有国恨啊!

去年你师妹被像货物一样送到北凉国和亲,又像货物一样被退了回来。这对她是多大的侮辱,她的心中对于北凉国的恨不比你少。你要去报仇,她不会阻拦你,还会支持你,帮助你,和你一起做报仇的准备。

就说现在吧,我们要想办法扳倒秦川,不仅是因为我们现在跟他闹翻了脸,更因为他是一个投降派,处处阻挠我们向北凉国报仇的战争准备。你和你师妹一起去劝说国师,何曾不是在为报国仇家恨一起努力。

除了要扳倒秦川之外,你所为报仇而做的一切准备,都可以讲给你师妹听,都可以要求她帮助你,我想她肯定是很乐意为之的。在这种共同努力、共同准备的过程中,准备工作会越来越充分,你们的感也会随之越来越深。到时候水到渠成,我们打败了北凉,取得了胜利。你们也收获感的果实,走入婚姻的堂,那该多美好!”

岳天海讲的滔滔不绝,口灿莲花,时雨豪的脸上时晴,显是有所触动,最终却还是说:“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不论如何去努力、去准备,在两年后的战争中也必将以失败而告终,我也必将以死亡作为我的结局。所以说,北凉不可能被消灭,我只不过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报亲人的血仇而流尽最后一滴血罢了。我的也注定不会有美好的结局,还是不要让师妹到时候独自伤心了。”

岳天海反驳道:“努力就有希望,万一成功了呢?”

见时雨豪面无表,岳天海又改口道:“就算是万一失败了,你时雨豪不幸死,难道倾城公主还能独活吗?

如果我们失败了,那就意味着南唐帝国消亡了。南唐帝国消亡了,作为帝国的公主

,你认为你师妹会选择以死抗争,还是甘心受辱?我相信她的选择必然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让你的师妹在生命的最后两年内享受一下的甜蜜,为她这短暂的人生多添上一笔精彩呢?”

这一次时雨豪显然是被说动了,怅然道:“你说的对,南唐帝国消亡了,师妹她肯定不会独活,她也会抗争到底,直到死亡。

可是我该怎么做呢?我真的有些害怕面对她,我怕在她的面前开不了口。”

见时雨豪终于有所松动,岳天海趁打铁道:“你先把这一次我们要与丞相秦川斗争的事告诉她,让她和你一起去劝说国师。你要快点跟她说,今天就说。我不希望在周末回家的时候,看到你的师妹又跑到我家里来了!”

第七十二章 天兰的终身幸福

又到了周末回家的时候,岳天海感觉到心前所未有的舒畅。这过去的一周,让他高兴的事不少。先是除掉了王忠,免除了他对于云青哲的威胁;再是把四大害虫收服了三个,赶走了一个,二年级一班的秩序已经走上了正规,积极向上的风气也在慢慢形成;最高兴就是,院长赵江也下定决心要与丞相秦川斗争到底,还决定与国师联盟。虽然还不曾争求过国师的意见,可岳天海相信,国师应该会坚决地站在他们这一边。

因为王忠已经不在,院长赵江也表示会关注云青哲的安全,所以岳天海放心地让云青哲留在了天南玄师学院。等岳天海回到家的时候,妹妹岳天兰已经坐在饭桌前了,倒是父亲岳鸣山还没有回来。岳天兰看到哥哥后,第一句话就是:“别看了,公主说她师父找她有事,这个周末不来我们家了。”

岳天海心虚道:“我看什么了?公主来不来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不用向我汇报。”

岳天兰不依不饶道:“你还敢说你没看?你一进来就眼珠子四处晃dàng),就想看看公主在哪里。嫂子不在家,你也开始要当花心大萝卜了。”

岳天海为之气结。他进家门以后确实是有意四处看了一下,确实是想看看倾城公主有没有来。不过他不是盼着倾城公主来,而是希望时雨豪有所进步,真的能够把倾城公主留住。现在看来,时雨豪是成功了,公主并没有来。不过不知为什么,岳天海又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似乎还不舒服。倾城公主来的时候,觉得是个麻烦,有些怕她;这倾城公主不来了,又好象丢了什么,有些怅然若失。

好在母亲柳宁此时说道:“死丫头,怎么总挑你哥的不是!不等你爸了,赶紧吃饭吧,菜都凉了。”

三个人坐下来开始吃饭,没吃几口,岳天兰又道:“哥哥,这一周我们学院发生了天大的变化。你猜猜怎么了?”

岳天海在心中暗乐,嘴上故意道:“你们学院能有什么大变化?难道说又盖了几座楼?”

岳天兰将手一摆道:“不是跟你说这个。还记得上周我跟你说过,我们新来了一个班主任吗,简直是太神了!”

柳宁在一边听得不高兴了,哼一声道:“能有多神,比你哥哥这个神徒还神?”

岳天兰眉头一皱道:“妈,你知道什么啊?他当然不能跟我哥比,这是两码事,至少没我哥长得帅吧。你们都别打岔了,听我慢慢道来。还记得我们班那四大害虫吗?”

岳天海没有接话,柳宁问了句:“什么四大害虫啊?是吃米的还是吃面的?”

岳天海立刻接话道:“不就是你们南唐玄师学院的四大公子吗?不用说在你们学院,在整个南唐城都传得风风雨雨,大家都知

道他们在学院里没人敢惹,老师见到他们都绕道走。”

岳天兰夸了一句:“嗯,还是我哥消息灵通。不过你这个消息啊,都过时了。有了我们这个新班主任后,这四大害虫再也没有翻之了。

上一周他们四个一起逃学回家了,我们大家私下里都议论纷纷,认为班主任这下可要倒霉了。因为他们在走之前气焰嚣张地放出话来:不把班主任赶走,他们就不会回来。可是没有想到,这一次倒霉的不是班主任,而是他们四个。

星期三早上,户部侍郎麦收亲自把麦不菲送到学院里来,还把他痛打了一顿,股都被他爸给打烂了,打得他上课不敢坐凳子,把我们全班同学都给笑坏了。

星期四早上,工部尚书方顺贵把儿子绑着送来上学的。据说到了我们班主任那里,求爷爷告的,求我们班主任把他儿子收下。

到了下午,兵部尚书胡有为的儿子胡清也来了,被我们班主任罚站了一节课。他老老实实地站在后面,连都不敢放一个,简直是换了一个人。胡清因为是自己回来的,没有他爸来送,还又被迫写了一份检查,在我们全班同学面前向班主任认错。他那份检查写的呀,真是太精彩了,把自己给骂得猪狗不如。

最神奇的是,星期五一大早,天没亮丞相秦川就亲自把他儿子秦子牛送来了,求我们班主任把他儿子收下。可班主任就是不给他面子,把他们晾在大院门口,连门都没让进。

哥,你说说,我们班主任够神了吧?”

从听到户部侍郎麦收把儿子打了一顿开始,柳宁就停下了筷子,聚精会神地听着。等女儿说完了,她哈哈大笑道:“你这都是从哪里听说的?这吹牛不上税,也没有这么个吹法啊?”

岳天兰不满道:“我怎么吹牛了?”

柳宁说:“你们那个班主任再厉害,也不过是一名普通的玄师。如果在擂台上比武较量,可能这些丞相、尚书、侍郎们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可是在实际生活中,权力才是最重要的。你刚才所讲的这几个人,个个都把持一方,手握重权,怎么可能会向你们班主任低头?更搞笑的是,你们班主任还不给丞相面子,连他的儿子都不收,真是笑死人了!”

柳宁边说边笑,差点把吃下去的饭又喷出来。岳天兰气呼呼地道:“大家都是这么说的,信不信由你。别的我没有看到,可是胡清来到之后乖乖地在教室后面站了一节课,我们全班人可是都亲眼看到了。那麦不菲和方兴桥来到之后也都是老老实实的,对于我们班主任诚惶诚恐的,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妈,我说的你不信吗?”

见自己所说的话遭到母亲的怀疑,岳天兰撅起了小嘴。

柳宁哄她道:“信,我都信。凡是我女儿说的话啊,我都相信。”

岳天兰不满地一撅嘴道:“说的一点都没有诚意,不是发自内心的。哥,你信吗?”

岳天海立刻一脸严肃,摆出最认真的态度来说:“信,凡是我妹妹说的,我都相信!”

岳天海那副故意装出来的,郑重其事的认真态度,把母亲给逗得哈哈大笑,把岳天兰气得直翻白眼道:“以后有什么话都不和你们说了,反正你们也不相信!”

岳鸣山的大嗓门这时在门外响起:“笑什么呢?今天喜从天降,我还没有告诉你们,你们就笑上了!”

伴着话音,岳鸣山走了进来,满面红光,一脸的意气风发,用喜悦的目光一一看过屋里的三个亲人,最后把目光定在女儿岳天兰的上。

岳天兰被看得浑发毛,嗔道:“爸,你怎么用这么怪的眼神来看我,让我感觉没好事。”

岳鸣山立刻纠正道:“谁说没好事?有好事,而且是天大的好事!”

柳宁责怪道:“什么好事啊,连饭都不吃了?再不回来,我们都吃完了!”

岳鸣山说:“今天的这件事啊,比吃饭重要得多。往小里说,关系着天兰的终幸福;往大里说,关系到我们岳家的千秋万代。”

一听到“终幸福”四个字,岳天兰顿时不寒而栗,紧接地问道:“爸,你不会把我给卖了吧?”

岳鸣山把脸一沉道:“乱说什么啊?我也不卖关子了,你今天可是有大好事,天大的好事!下午的时候皇上边的王公公亲自来到我们的玄器店宣布了皇上的圣旨,皇上把你赐婚给了丞相家的公子秦子牛,这下我们跟当朝丞相是亲家了!”

第七十三章 你就等着看好戏

岳鸣山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一脸的兴奋与自豪。而家中的其他三个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先是同时一惊,然后表现各异。柳宁吃惊过后一脸愁容,默不作声;岳天海吃惊过后,立刻变成一脸地愤慨,咬紧牙关,握紧双拳,双目喷火;岳天兰吃惊过后,立刻如火山一样暴发,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爸,你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云青哲!”

岳鸣山将双手一摊,表示此事与他无关,说:“我知道,可这是皇上的旨意,难道我还能抗旨吗?皇上你知道吗?每一句话都是金口玉言,说出来就是圣旨,我们南唐国的每一个臣民都要听皇上的!天兰啊,不是爸故意要拆散你们,这是天意啊!”

岳天兰当然不听这一,直接骂道:“什么天意?狗的天意!定是那个秦子牛跟他爸秦川在其中作梗,皇上才会有这样的旨意。爸,你去跟皇上说,那个秦子牛我根本看不上他,绝不会喜欢他,让皇上收回圣旨。”

岳鸣山立刻道:“开玩笑,皇上的圣旨能再收回吗?抗旨是要杀头的!现在没有感没关系,不代表将来没有感。我跟你妈结婚之前还不认识呢,现在感不是很好吗?再看看你哥,他跟云菲菲定亲的时候,都还是孩子,也没有人争求过他们的意见,现在不是也很好吗?

感没有是可以培养的,等将来你嫁入了秦家,跟秦公子在一起呆的时间长了,自然就有感了。”

听岳鸣山提起要嫁入秦家的事,岳天兰更是控制不住绪,冲着父亲吼道:“爸,自从来到南唐城后,你怎么就变成一个巴结权贵的小人了呢?你还不是觉得丞相秦川位高权重,一手遮天,所以就巴不得能跟他拉上关系。我看这圣旨还不一定是秦家的主意,说不定是你主动要求的!在你的眼里,女儿的幸福算什么?是你用来交换利益的工具吗?你有为我考虑过吗?有你这样当父亲的吗?”

岳鸣山初时还算平静,觉得有些对不住女儿。可是听到岳天兰如此指责他,马上肝火上升,也开始口不择言:“我这个父亲怎么了?我只是你一个人的父亲吗?我还是整个岳家的族长。作为岳家的族长,整个家族的兴衰都系在我的上,我做事就不能只考虑自己的小家,还要为整个岳家的长久发展来考虑。

我虽然被封为侯爵,可是这只是一个封号,并没有任何权力。我们岳家从天高地远的云岳镇,来到这藏龙卧虎的南唐城,想要站稳脚跟,想要有所发展,就必须要找棵大树,背靠大树好乘凉。否则我们就是一棵小草,遭人践踏,被人删刈,没有出头之。如今有这样天大的好事,丞相家的公子喜欢你,我为什么要拒绝,我为什么不高兴?



看看你边的例子,倾城公主为了南唐国的安危,去年还不是一样和亲去了北凉。难道你一个岳家的大小姐,还能比公主贵,就可以强调你自的幸福,而忽视岳家的需要了?更何况我刚才也说了,没有感可以培养,只要秦子牛对你好,慢慢地你就会有感,你就会感觉到生活的幸福,将来你会感谢你爸的!”

岳天兰没有想到父亲会搬出整个岳家的家族利益来说事,更是以倾城公主为例来指责她自私,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无力地回一句:“我不管,反正我决不会嫁给秦子牛!要嫁,你自己嫁吧!”

岳天兰说完之后,用力一跺脚,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岳鸣山被气得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冲着柳宁抱怨道:“你看看,都是平时你把她给惯的,只知道考虑她自己的小心思,一点也不知道为这个家考虑!”

柳宁没有在意岳鸣山的话,而是看看岳天海道:“天海,这件事你什么意见?”

岳鸣山这才想起来还有儿子在边,也说:“天海,你去劝劝你妹妹,我这都是为了她好,将来她就会明白的。”

岳天海的愤怒并不亚于岳天兰,所以咬牙切齿地回了父亲一句:“秦家还想娶我妹妹,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白做梦!”

岳鸣山不满道:“秦川可是丞相,他的儿子怎么就成癞蛤蟆了?明明是我们高攀了。天海啊,你这个神徒大人,再过两年就上天成神,再也不回来了。现在有你在,没有人敢动我们岳家;等你不在了,我们岳家靠谁?现在有这么大的一座靠山主动靠过来,我们哪有推开的道理?”

岳天海知道父亲的意思,可是父亲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岳鸣山只知道丞相秦川现在位高权重,一手遮天,却不知道他的儿子正在同其他人共同谋划把丞相扳倒。

岳天海冷静一下,对岳鸣山道:“爸,我妹妹绝不可能嫁入秦家。其中的原因,我一会再来跟你说。我先去看看妹妹,别让她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

听到岳天海话中似有弦外之音,岳鸣山为之愕然。正想详细询问,岳天海已经走了。

岳天海来到了岳天兰的房间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妹妹显然还在气头上,听到敲门声,也没有任何回音。

岳天海说:“天兰,是我。”

一听到哥哥的声音,岳天兰这才打开了门,眼圈红扑扑的,显然刚刚哭过。

岳天海取笑道:“怎么了?哭什么?爸爸只是这样一说,你自己的事还得你自己说了算,不用太在意。”

岳天兰没有想到哥哥会这样说,犹豫道:“我的事我说了能算吗?这可是皇上的旨意啊?”

岳天海认真地回答道:“皇上的旨

意又如何?我为你做主!”

岳天兰先是一喜,随后由喜转忧道:“可是哥哥你两年后就上天成神了,到时候你还怎么来为我做主?”

一听到这个话题,岳天海的心头一沉,随即咬着牙说了一句:“如果秦子牛死了,你怎么可能会嫁入秦家呢?”

岳天兰惊讶地看着哥哥,瞪着怀疑的眼睛问:“这怎么可能呢?秦子牛现在不过十六岁,两年后怎么会死呢?”

岳天海的回答却是:“我没有说是两年后,我的意思是,就在这两个月,在我离家返回玄天神院之前,就要置他于死地!”

“啊?”看到岳天海眼神中出现一丝凶狠,岳天兰有些害怕地说,“哥,你要暗杀他?”

岳天海摇头道:“我没有打算暗杀他,我打算让他正大光明的死。你相信我吧,丞相秦川蹦达不了两天了,秦子牛更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就冲他居然敢让人去暗杀云青哲,我就绝不会放过他!”

“你说什么?云青哲怎么了?”岳天兰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一时又惊又怕。

因为害怕岳天兰担心,所以岳天海一直把云青哲之前重伤的事瞒着她。如今一时不察说了出来,也就干脆不再隐瞒,把之前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岳天兰听哥哥讲完,又急又气,恨不得立刻就冲到秦家捅秦子牛几刀。岳天海急忙劝阻她道:“那个王忠已经死了,云青哲在学院里应该是安全的。圣旨的事你先不用担心,一切交给我来处理,你就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岳天兰猜不透哥哥的意思,一脸的茫然。不过这么多年来,她对于岳天海一直有一种盲目的崇拜与信任,所以就算岳天海没有说明白,她也发自内心地相信哥哥的话,于是点头道:“哥,我相信你!秦子牛和他爸都不是好人,他们一定不得好死!”

岳天海伸出手来,慈地摸了摸妹妹的长发,脸上现出笑容,重复道:“是的,他们一定不得好死,我向你保证!”

第七十四章 我们只能做仇人

离开妹妹的房间,岳天海来找父亲岳鸣山。父亲和母亲安静地坐在房间里,各自把脸转向房间的一侧,各自都是一脸的忿忿不平,显然刚才也为了岳天兰的事发生过争执。

见岳天海走进来,柳宁首先开口道:“天海,虽然你还没有成人,可你毕竟是神徒,你说你爸这样做的对吗?”

岳鸣山立刻反击道:“我做什么了?我什么也没有做,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我只是伸手接了一下,我有什么错?”

岳天海却道:“爸,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这是天降横祸!”

“你说什么?”岳鸣山立刻疑惑地看着儿子,不明白他的意思。

岳天海重复道:“这是天降横祸!爸,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觉得有了丞相这个大靠山在,我们岳家将来的一切都有了保障,我们就算在这南唐城中站稳了脚跟,还可以获得长足的发展。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秦家倒台,被满门抄斩,那我们岂不是会受到牵连?”

听到“满门抄斩”四个字,一边不言不语的柳宁吓得脸都白了,岳鸣山更是直接跳了起来嚷道:“这怎么可能呢?皇上最宠信的重臣就是丞相,怎么可能会把他满门抄斩?”

岳天海却道:“爸,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伴君如伴虎?历史上,权倾一时的重臣最终不得好死的难道还少吗?更何况这些年来,秦川恃宠而骄,仗着皇上对他的信任,不知做下多少缺德的事,惹下了多少仇家。这些人时刻都在寻找下手的机会,要置他于死地。在这种时候,秦家要与我们结成儿女庆家,那是要拉我们下水,不是给我们送福。”

岳鸣山不耐烦地道:“你想的太多了!只要在丞相这个位置上,谁还能不得罪人?我做个生意,还会得罪那些同行呢,更不用说掌管一国事务的丞相了。儿子你一直在外面,不了解南唐国的况。就我的了解,朝中上下,无不是丞相的故交门生,没有一个是丞相的对手,更谈不上置他于死地了。”

听完儿子的话,柳宁则若有所思地问:“天海,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岳天海没有否认,点头道:“不是听说,而是事实上有人正在筹划扳倒丞相。而丞相正是感觉到了危险,所以才想到与我们结成儿女庆家,借我这块神徒大人的招牌来避过这次杀之祸。”

“丞相借助你的牌子避祸?”岳鸣山嗤之以鼻道,“你还真把你自己当棵葱?你这个神徒大人就像我这个天南侯一样,只是一个空头的牌子,没有任何权力,又怎么能保护得了丞相?

再说了,丞相的儿子是真的喜欢我们家天兰,丞相这才会求皇上赐婚,指定了这门亲事。人家是为了儿子的终幸福着想

,跟你这个神徒大人八竿子打不着!”

岳天海当然知道,自己这个神徒的份之所以尊贵,是因为背后有玄天神院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可是岳鸣山并不知道,他已经筹划着要把秦川给扳倒。如果不能扳倒,他甚至打算像对待北凉国的瑞亲王一样,让他悄悄地在这个世上消失。只是这些事,还不能跟当爹的讲明白,他只能另外找理由来说服岳鸣山。

“爸,你可知道,秦子牛曾经两次派人来暗杀云青哲?”为了说服岳鸣山,岳天海开始抛出猛料。

柳宁一惊道:“什么?青哲他被杀了吗?”

岳天海沉声道:“第一次的时候,云青哲被打成重伤。如果不是他鸿运当头,恰好碰到了唐国智把他给救了回来,早已经死了。”

一听还有这样的事发生,岳鸣山脸色一变,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岳天海回答:“这是九月三十号晚上的事,就在我回来的前一天。也幸亏十月一号我回来了,唐国智又拦住了我,让我为云青哲疗伤。否则的话,我就再也不想见到云青哲了。”

柳宁立刻骂道:“这还是人吗?怎么心肠如此歹毒!”

岳鸣山则一时不敢相信,问:“秦子牛也不过是一个孩子,怎么会派人去杀掉云青哲呢,你怎么知道的?”

岳天海解释说:“秦子牛在南唐玄师学院里追求天兰,云青哲被bi)无奈,就公开宣布天兰是他的女朋友,想让秦子牛知难而退。没有想到秦子牛心狭隘且狠毒,就让一个负责保护他安全的家人王忠想办法杀了云青哲。

他们一起设下毒计,把云青哲引到了城外的树林中,把云青哲打成重伤。幸亏云青哲出城的时候被唐国智发现,一路跟了出来,再加上王忠以为云青哲已经伤重不治,活不了了,没有继续下手,这才让云青哲捡了一条命回来。

可是秦子牛发现云青哲未死之后,居然还不罢休,又让王忠第二次下手。就在上一周我跟云青哲一起去云家的时候,我发现了王忠跟在后面。我和云青哲一起设计,故意到了城外,引得王忠又一次出手,把他给捉住了。我本来还想留着他做证人,来指证秦子牛是主使。只是这王忠为了保护秦子牛自杀了,真是可惜。”

岳鸣山却依旧怀疑道:“会不会是这个王忠自作主张,然后又嫁祸给秦子牛呢?”

岳天海强调道:“爸,您儿子是一个神徒,是会神术的,王忠在我的面前撒不了谎!更何况如果他是为了保全自己而嫁祸给秦子牛,那就不用自杀了!”

柳宁道:“这小小年纪,心肠就如此歹毒,我们天兰怎么能嫁给这样的人?”

岳天海又加上一句:“他一个丞相的公子就敢于在学院里嚣张

跋扈,连杀人这种事都能做,可以想像他的父亲曾经做下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别的不说,就冲他对云青哲下手这一件事,我们就只可能做仇人,不可能做朋友!”

岳鸣山沉默了,过了一会才叹道:“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会这样。青哲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曾经救过天兰的命,又跟着我们一起来到南唐城。这件事,我们绝对不能当做没有发生。天海,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岳天海也不再隐瞒,回答道:“我正在搜集丞相的罪证,想办法扳倒他!”

岳鸣山眉毛一挑道:“就你自己?”

岳天海回答:“还有不少人,很多都是重量级的人物!毕竟这些年来,秦川得罪的人不少!”

岳鸣山又一次沉默了,过了良久才道:“怪不得你说是天降横祸,原来你早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天海啊,跟你在一起,你让我真的感觉我老了,不中用了。

明天丞相秦川还要来正式下聘礼,我该怎么办呢?”

岳天海冷冷地道:“不需要怎么办,直接把他们赶出去,连门都不要让他们进!”

岳鸣山沉吟一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再说话。

岳天海知道,今天这件事对于父亲造成了重大的打击。可以说是他硬生生地把父亲眼中的希望给变成了失望,还让父亲感到了自己的无能与愚蠢。可是岳天海又没有办法避免这样的况,毕竟事实已经这样,没有了回转的余地。

岳天海想了又想,提醒父亲道:“爸,其实我们之前在云岳镇的时候过的好的。再过两年如果北凉国真的吞并我们南唐国,还是不要再留在南唐城了。到时就撤回云岳镇,应该更安全一些。”

一听儿子居然劝自己把两年来在南唐城中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一切抛掉,做撤回云岳镇的打算,岳鸣山只觉得心如刀割。他长叹一声,轻轻地拍了拍儿子的肩头,走出了房间。

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岳天海感觉父亲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很多,连背都佝偻了。

第七十五章 谢谢你教我师兄

星期天早晨,岳天海一家人在无声无息中开始了早饭。虽说岳天海已经告诉了岳天兰,父母都改变了立场,反对把她嫁入秦家。可这是皇上御赐的婚姻,不是他们自己可以做主的。他们拒绝秦川上门来正式下聘礼,却无法对于皇上的圣旨置之不理。所以有这个事压在心头,一家人都没有说话的心,岳天兰甚至还不时地对父亲投以怨恨的目光。

岳天海看不下去了,教训妹妹道:“天兰,你不要嘟着个嘴,摆着个脸给大家看。爸没有做错什么,你更没有必要这样。你们都放心吧,这件事一定会得到解决的。”

岳天兰对哥哥的话从来不怀疑,坚信岳天海说能解决,就一定能解决。当爸的可没有这么好糊弄,立刻问:“你还能让皇上收回圣旨?”

岳天海道:“光我自己估计还有些难度,所以我一会儿去找国师。在皇上的面前,国师的话可比我管用,也比秦川管用。”

吃过早饭,岳天海出了大门,正准备打马而去的时候,却看到一辆马车停到了岳府的大门前。马车内有个清脆的声音在喊他:“神徒大人,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马车的门帘掀开,岳天海定睛一看,居然是倾城公主坐在里面,不心中有些忐忑:昨天倾城公主没有来岳家,岳天海还以为时雨豪感上有所进展,成功地霸占了公主的周末时光。现在公主居然又来到了岳家,难道是时雨豪那边进展不利?

岳天海一边想着,一边答道:“我正准备去找国师。”

虽然之前同时雨豪商量好,让时雨豪和倾城公主一起去劝说国师对付秦川。可是结果如何,岳天海难免有些担心。再加上皇上圣旨赐婚的事,使得岳天海更是无法安坐,这才决定今天要去找国师。

倾城公主笑道:“那真是太巧了,师父让我来接你!你不要骑马了,坐到我的马车上来吧。”

岳天海让家人把马牵回,他自己则上了公主的马车。车夫一抖缰绳,马车又向着来路前进。

虽说岳天海第一次去见国师的时候,就是同倾城公主同乘一辆马车。可是就这样同倾城公主孤男寡女地坐在车里,岳天海还是有些感觉怪怪的。上一次在一起的时候,公主一脸的冷若冰霜,不曾用正眼看过他,他却毫不在乎,坦然自若,还不影响他在车内修炼玄功。但是现在倾城公主的态度有些奇怪,脸色有些红润,有几分羞涩,还有几分言又止。再想起上周公主来岳家时所说过的那些话,岳天海更是感觉气氛尴尬,小心脏跳得速度有点快。

倾城公主悄悄地看眼角瞄了一下岳天海,又把目光收回,两眼平视前方,轻轻地咬着红唇,说了一句:“谢谢你!”

岳天海一愣:

“谢我?谢我什么?”

倾城公主红润的脸上更添几分羞,却依旧勇敢地道:“谢谢你教我师兄怎么来追我!”

岳天海失声道:“啊?他把这些话都告诉你了?”

倾城公主微微点头道:“嗯,师兄把你说过的话都向我重复了一遍。本来师父是让师兄来接你的,是我抢着要来的,就是为了可以有机会当面对你说声谢谢。”

岳天海惊道:“你不怕时雨豪吃醋啊?”

倾城公主风万种地扫了岳天海一眼,这才说:“他敢!”

岳天海更是惊呼一声:“天啊,你居然也能用这样的眼神看人!我看到你来接我,还正在担心时雨豪感受挫呢。看来不是感受挫,而是大有进展啊,你仿佛变了一个人!”

倾城公主垂首羞道:“毕竟师兄他关心我这么多年,我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呢?只是他太笨了,只知道傻傻地做事,不知道说几句哄我开心的话。和他在一起太无趣了,这才让我烦恼。不过师兄这次被你这么一教,居然滔滔不绝地对我说了一个时辰,我差点怀疑他是不是神经错乱了。”

说着说着,倾城公主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来,直笑得花枝乱颤,把岳天海都给看呆了,叫道:“乖乖,真是不得了,看来你们的进展神速啊。按照这个速度下来,岂不是很快就可以吃到你们的喜酒了。”

倾城公主立刻喜上眉梢,嘴上却道:“想得美,哪有这么容易啊!”

岳天海哈哈笑道:“看你这个神态啊,我看用不了多久了!”

马车在小山下停下,岳天海同倾城公主一起步行上车。进入护国寺后,公主把岳天海直接领入后,在那里见到了正在坐禅的国师。

倾城公主把岳天海领入后就自行离开,国师则睁开了双眼,眉开眼笑地道:“神徒大人,你好啊!”

岳天海急忙躬行礼道:“不敢,见过国师大人!”

岳天海其实很愿意跟国师打交道的,不为别的,就只为他那笑口常开,慈眉善目,和他在一起待着就舒服。

国师依旧端坐于地面,感叹了一句:“神徒大人真的是不同凡响,无论到了哪里,哪里都会波澜壮阔啊!”

岳天海一时不明白国师所指,茫然地看看国师。国师解释道:“你到南唐玄师学院还不到两周,就已经把那里搅得风声水起,不同以往,眼看就要变天啊。”

岳天海苦笑道:“树静而风不止,这不是我自己想要的。”

国师呵呵笑道:“这是大好事,为何不要啊?年青就是好啊,无论走到哪里都会看着不顺眼,都会想着去改变。不像我们这些该死未死的老人,看惯了世间百态,已经难得有什么事让我们动心,自然

也就难得有什么事让我们想去改变。

赵江这个老家伙,本来都已经行将就木了,现在居然在你的影响下,想要做点事了。连我这个早该死去的家伙,现在有了你的长生丹后,都有了向天再借五百年的冲动,也想做点事了。”

岳天海喜道:“国师,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应付秦川。”

国师纠正道:“不是应付,而是要把他彻底解决掉,让他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听到国师主意已定,岳天海兴奋地道:“国师,谢谢你!”

国师却摇头道:“不需要谢我,我等今天也等了很久了。作为南唐国的护国国师,本来不应该参与到国家的具体事务中去,只需要关心影响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就可以了。只是这个秦川的所作所为,已经开始威胁到南唐国的根基,甚至说已经威胁到南唐国的生存了。

当前形势,南唐国最大的威胁就是北凉。可是秦川不考虑积极整军备战,却对北凉奉行投降主义,这是亡国之路。原来我以为自己会死在南唐灭亡之前,所以眼看着秦川倒行逆施,并没有主动地加以干涉。在我的眼中,南唐国的灭亡已是定局,非人力所能改变。

可是有了你之后,有了你可以保证源源不断地向我提供长生丹,我就可以肯定我还有一些年头可以活着。既然我可以向天借命,那南唐国为什么不可以?所以我也要为南唐国向天借命,尽人力,顺天意,竭尽我的全能来保护南唐国的长治久安。

去年秦川要让倾城公主去北凉国和亲时,我已经忍耐不住了。倾城公主毕竟是我的弟子,不经过我的许就提出这样的建议,这是在对我进行**的挑衅。如果倾城公主自己不愿意去,我是一定要阻止的。可是这孩子有些傻气,有些天真,居然以为可以凭借着她的牺牲保全南唐国,执意要去和亲。

就算这样,我一开始也没有打算让她去。直到那一天,我看到你,我知道有你在定可以保护她平安归来,这才放心地让她北去。后来事实的发展也证明我没有看错,你果然带着倾城公主平安返回,而且是北凉国主动让你们回来。

那时候秦川还给公主加罪,被我毫不客气地训斥一番。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他给扳倒,只是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机会罢了。现在你这个神徒主动提出此事,就连赵江都忍耐不住要对付秦川了,说明他真的是命数已尽,难逃劫难了。”

第七十六章 定好罪名找罪证

岳天海点头道:“国师,你说得对,这一次一定要让秦川倒台。不仅是秦川,还有他的儿子秦子牛,我一个也不放过。国师,你可能还不知道,这秦川昨天居然撺掇了皇上下了一道圣旨,把我的妹妹赐婚给他的儿子秦子牛,真是气死我了!”

“哦,还有此事?”国师有些意外。

当下岳天海把秦子牛一直以来对岳天兰的纠缠,对云青哲所下的杀手,以及自己拒绝了秦川把儿子送回南唐玄师学院等事都讲了一遍,最终强调道:“我不知道秦川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明明我已经一点面子也不给他,摆明了立场要当敌人了,他居然还想要跟我家结亲?”

国师眉头一皱,想了想道:“我看正是你摆明了立场要与他当敌人,所以他害怕了。他想借这样机会向你表明一个态度,就是他不愿意当你的敌人,希望你能放过他。”

岳天海骂道:“这是痴心妄想!上一次他的管家带人到南唐玄师学院来抓我时,是何等的嚣张,俨然把他自己当成是执法者。柴方老师仅仅是因为跟我坐在一起喝茶,就要把他一起抓走。我不知道在秦川的纵容下,有多少人被他的手下所害,想抓就抓,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加害他人,这样的敌人我是绝不会放过的。

国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国师收敛了笑容,一脸严肃地说:“如今皇上昏庸,一般的罪名不可能让皇上有所触动。不管秦川如何贪赃枉法,陷害忠良,都不足以让皇上给他定罪。要想让皇上恨他,必须要有一个特殊的罪名。”

“什么罪名?”岳天海一时想不出来。

“当皇上的,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安全,最怕的就是有大臣谋反。如果我们抓到证据,可以证明秦川私通北凉,意图叛国谋反,一定可以让皇上定他的罪!”

岳天海皱眉道:“我们到哪里去寻找这样的证据呢?难道我们自己造一份出来?”

国师回答:“当然不是。我们不需要去造,只需要去找出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秦川早就已经同北凉国暗通消息,只是我们还没有抓到证据。

自从去年秦川要让倾城公主去北凉国和亲后,我就开始调查秦川和北凉国的关系。经过调查我发现,有一个叫做高原的北凉国商人,同秦川有所来往。而这个高原同北凉国的瑞亲王关系密切,他的商会中最大的股东就是瑞亲王。每次回到北凉城后,他都会去见瑞亲王。”

岳天海有些疑惑地问:“国师,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连高原在北凉国的举动都知道?”

国师的脸上显出一丝自豪道:“你别忘了,我背后还有一个庞大的组织,我们有自己的报网。所以如果你愿意加入的话

,对你大有好处。”

对于国师的惑,岳天海还是选择了拒绝:“这个还是以后再说吧。国师你刚才所说的,意思是秦川通过高原这个中间人同瑞亲王搭上了关系,变成了北凉国的细?”

“不错,我就是这样猜想的。特别是你们从北凉国返回后,倾城公主跟我讲了你们遇到了瑞亲王手下的伏击,差点全军覆没的事,我就更加怀疑了。

公主去北凉国和亲的事,是我们南唐国提出来的,北凉国礼部根本没有当回事。虽然他们没有拒绝,却也没有向北凉国皇上汇报此事。直到你们进了北凉城,北凉国的礼部才把这件事汇报了皇上。也就是说,你们前往北凉国的具体时间,南唐国的礼部并没有向北凉国礼部通报。

可是瑞亲王手下的亲兵,居然如此精准地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发动了一场对你你们的袭击,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经过调查我发现,就在你们的出发期定下来之后没两天,高原就进了一趟丞相府,第二天就动返回了北凉国。而在此之前,他在南唐城采购的货物已经到齐,却又一直等了十几天后才走,就是为了去见秦川一面。我相信秦川必定把你们此行的时间,路线告诉了高原,然后让高原返回北凉国,通知了瑞亲王,才会有你们被伏击的事。

去年是因为倾城公主和亲的事,我才会想到这一点,开始调查秦川和高原的关系。而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来往了三年,这三年间还向北凉国送了多少消息,我就无从得知了。但是我想,秦川要跟瑞亲王联系,做北凉国的细,瑞亲王总得给他一个凭证才行。否则的话,秦川凭什么要相信高原,愿意把消息交给高原带出去?所以我想,只要我们找到这个凭证,就足以在皇上面前证明秦川的细份,让秦川彻底垮台。”

岳天海却想到了另外一点:“如果我们抓住高原,不就可以从他的嘴里知道瑞亲王给了秦川什么凭证,而且还多了一个指证他的证人。”

国师苦笑道:“这个想法自然是好的,只是我们已经找不到高原了。去年瑞亲王意外亡后,他的手下有不少人都遭到清洗。就连高原这个明面上的商人,也在一天夜间死于火灾,连带他的商行都被焚毁了。这牵扯到了北凉国内部的权力之争,死了不少冤枉人。”

岳天海没有想到他刺杀瑞亲王的行动,还带来了这么多意料不到的后果。听到高原这条线索已经被掐断,那就只能从秦川这边着手了。岳天海主动请缨道:“我这两天找个机会去丞相府中探个究竟,看看能不能找到我们想要的证据。国师,你有没有一个大概的范围,秦川会把东西藏在哪里?”

国师微

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年纪大了,这种月黑风高,偷偷摸摸的事,做不来了,一切就全靠你了。”

岳天海正告辞而去,国师的脸上却又出现戏谑的一笑道:“我看时雨豪比较听你的劝,你有时间多跟他交流,多劝劝他。他受过往的经历影响,心中的执念太深,难免有些偏执。如果说他跟倾城公主之间能有一个好的结果,算我欠你一个人。”

岳天海没想到国师会提出这样一个建议,也嬉笑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当然希望他们有一个好的结果,这个算不得什么人。只要国师你再加把力搓合一下,多给他们制造一些机会,我看可能很大。”

国师哈哈大笑道:“关键的不是机会,是相处方式的改变。时雨豪的机会还少吗?他是机会太多了。有了你的劝告,有了方式的改变,这才真正的有机会。”

第七十七章 丞相府中探究竟

虽然岳天海跟国师说会在这两天找个机会去丞相府中探个究竟,可实际上他没有心去等两天,他恨不得让这件事立刻就有一个结局。所以返回南唐城后,岳天海直接来到丞相府外,寻找潜入丞相府的最佳办法。按照他的猜测,如果秦川真的有私通北凉的证据,那肯定应该藏在一个类似书房、卧室之类很少有人能进入的地方,这是他必须要去亲自探访的。

以岳天海如今的本领和法宝,想要偷偷进入丞相府并不存在什么困难。有空间宝物玄天珠在,又有摄魂**可以控制飞禽走兽,他可以钻进玄天珠内,让小鸟带着自己飞到任何想去的地方。但是岳天海这一次,没有选择这个方法,而是选择了从水道潜入。

岳天海绕着丞相府转了一圈,发现丞相府内有条小河,有外界的水域相通。在他的神识探知下,得知这条小河在丞相府内弯弯曲曲,经过不少院落,可以轻易地到达不少地方。虽然说这条小河与外界水域的连通处用拇指粗的铁条做成了栅栏,以防有人从河中潜入。可是对于他这样一个修炼神术的神徒来讲,可以轻易地让这个栅栏消失,待他通过后再迅速地恢复原样。作为一个修炼了五年神术的人,总是希望自己修炼的本领能够派上用场,现在有了这种机会,岳天海当然要尝试一下。

当天晚上,他借口要修炼玄功,吃过晚饭后没有同父母多聊,而是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待到夜色完全黑透,街上行人渐少后,岳天海运起土系神术,直接在屋内打个地洞,一直连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找个偏僻无人的角落,岳天海从地中钻出来,地面立刻恢复了原样。他这才按照白天观察好的路线,一边悠闲地逛街,一边向丞相府走去。

来到丞相府外,与府内的池塘相连的小河后,岳天海将上的衣服全部收入玄天珠中,然后跳入了小河。跟随水柔学习水溶术也有两年多了,当初的想法就是希望将来有一天派上用场,通过水流做些隐匿踪迹的事。以他现在水溶术上的造诣,就算是天阶高手都难以在水中发现他,足以让他安心地潜入秦府了。

岳天海顺着小河,通过了铁栅栏,来到了丞相府的深处。他在一处小桥下探出头来,集中精力倾听着周围的动静,希望运气够好,能够恰好听到对自己有用的讲话,以知道秦川的书房在何处。假如书房中找不到他想要的东西,那就只能去卧室碰碰运气了。

岳天海将神识慢慢地扩散,倾听着周围的一切。如果是白天,周围嘈杂的声音太多,就算有天阶的神识,其实也难以听到有用的信息。可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杂音极少,想要听清附近的人讲话,就容易地多。没过多久,

岳天海就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而这两个人,岳天海居然全部认识,一个是秦府的管家秦河,另外一个赫然就是丞相秦川。

只听得秦河在抱怨道:“老爷,您今天亲自去送聘礼,那个天南侯居然连大门都不让你进,真是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还有天南侯府的那个管家,以前我也见过两次,每次见到我的时候低头哈腰的,恨不得给我tiǎn)股。可是今天他居然跟我摆臭架子,说什么天南侯家中有急事,返回天南郡了,让我们以后再来,真是气死我了!”

等了很久,才听到秦川的一声长叹:“唉!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哪里想得到,一个神徒居然有这么厉害!早知如此,当初他们初来南唐城的时候就与他们搞好关系,就不至于像现在这么被动了。”

秦河不满道:“神徒能有多厉害?我看老爷您是多虑了。”

秦川却摇了摇头道:“比我想像的还要厉害。你知道户部侍郎麦收和工部尚书方顺贵为什么要亲自把儿子送去上学,你猜猜他们遇到了什么?”

秦河为难地道:“这小人哪里猜得到,大人您就直说吧?”

秦川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才说:“户部库房里那堆成小山一样的玄石在一夜之间不翼而飞;工部尚书方顺贵家的房子在他晚上睡觉的时候离奇失踪了。方顺贵半夜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家的屋顶和墙壁全部失踪了,只剩下地板和屋里的家具。”

秦河惊得目瞪口呆,舌头长长地伸在外面,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这,这怎么可能呢?玄石有人偷还可以理解,可是那房子也有人偷?又怎么偷呢?”

秦川苦笑道:“我也认为不可能,却是真真正正地发生了。而且当麦收和方顺贵带着儿子去向徐良当面认错之后,当天晚上那些失踪的玄石和房子就又都回来了。所以说,徐良就是神徒岳天海伪装的,这绝对不会错。”

秦河立刻献言道:“这徐良如此大胆,连户部库房的玄石都敢偷?做下这种大案,杀十次都有余,大人你应该立即让人抓他啊!”

秦川讥讽道:“抓,怎么抓啊?你倒是带人去抓了,把他抓回来了吗?”

秦河委屈地说:“那是我带的那几个人太脓包,假如换几个高手去,肯定能把徐良抓回来。难道他是神徒就天下无敌了?”

秦川冷冷地道:“神徒自然不可能天下无敌,可是如果他不再伪装自己,突然亮明神徒的份,又有谁敢抓他?”

秦河想了想问:“大人,我记得你原来曾经说过,玄天神院同各个国家有过约定,神徒也不可以胡作非为,否则所在国家有权力把他们抓起来送回玄天神院。我们就算治不了他,把他们抓起来送回玄天神院也行啊?



秦川回答道:“你以为玄天神院是讲理的地方吗?他们习惯了高高在上,自然都护着自己的人。不用说我们根本没有证据,就算我们有了证据他们都只会偏袒自己的神徒,到头来还会迁怒于我们。所以说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愿意去得罪神徒,更不会有人蠢到去与玄天神院讲道理。”

秦河担忧地道:“老爷,既然连麦大人和方大人去跟神徒大人认错后都可以相安无事,那徐良为什么不给你面子,而是要跟老爷你撕破脸呢?”

秦川一脸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默然片刻后才说:“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按理说之前我同神徒大人没有过任何正面冲突,他不应该恨我才对。想来想去,应该还是出在子牛的上。

这个神徒大人到玄天神院去当老师,必然是有原因的。可是子牛第一次见他,就撞他、告他、甚至还想捉弄他,这就得罪了他。

更重要的是,子牛还派王忠暗杀过云青哲,而云青哲跟神徒大人关系非浅,自然要为云青哲报仇。王忠到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鬼,十有**是已经遭到了神徒大人的毒手。神徒不打算放过子牛,自然也就不会放过我。

我听王公公说,当他把皇上赐婚的圣旨交给天南侯的时候,天南侯是欣喜若狂,对于这件事求之不得。可是这才过了一天,他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们找上门来都把我们拒之门外,肯定是神徒大人的意思了。神徒大人把事做得这么绝,看来是不打算放过我们了。”

“老爷,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现在有皇上罩着我,神徒大人就算再厉害,要想明刀明枪地加害我,那估计很难做到。最怕的是他回到玄天神院之后说我的坏话,告我的黑状,让玄天神院对我下手。

在这个玄天大陆上,能够和玄天神院说上话的,就只有北凉国了。玄天神院的一切常生活用品,都是由北凉国提供的。玄天大陆上其他的国家神徒都越来越少,唯独北凉国神徒的数量不曾减少过。几百年来,北凉国越来越强大,被它征服的国家越来越多,背后离开不玄天神院的支持。所以我相信,如果我能跟北凉国的皇上搭上了关系,让他为我在玄天神院那里美言两句,应该可以应付神徒的坏话。”

秦河觉得这个事很难:“老爷,您是南唐帝国的丞相,那北凉国的皇上怎么可能会为你说话呢?”

秦川意味深长地说:“如果我只是南唐帝国的丞相,那北凉国的皇上自然不可能为我说话。可是如果我在当南唐帝国丞相的同时,也为北凉国服务,那是否值得北凉国的皇上为我说句话呢?”

第七十八章 我要你去北凉国

秦河把眼睛睁得溜圆,使劲地瞪着秦川,问道:“老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我脑子笨,想不明白。”

秦川压低了声音,咬着牙问:“秦河,你说说你的看法,如果北凉国真的吞并我们南唐国,我们南唐国有抵抗的能力吗?”

秦河立刻回答道:“那肯定没有啊!老爷您不是常说吗,北凉国比我们南唐国十个还大,兵力比我们多十倍还不止。而且北凉国的军队,兵精将勇,最近这些年来一直在打仗,个个勇猛善战。反观我们南唐国,兵少将寡不说,已经有多年未进行过战争,连皇上都只知道享乐,将士们谁还愿意用命去作战?所以如果北凉国真的吞并我们南唐国,那我们肯定挡不住。”

秦川进一步启发道:“那依你看,如果南唐国不在了,我们怎么才能保存自己?不仅要活下来,还要尽可能地保住自己的地位?”

秦河立刻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说:“我脑子笨,我想不出来。”

秦川再一次把声音压低道:“秦河,我之所以选你当管家,不是因为你精明强干,而是因为你忠心。脑子笨没有关系,只要你听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尽全力去做,这就是一个好管家。

我也不瞒你,我们要想在南唐国灭亡之后保全自己,甚至保住自己的地位,那就只有投靠北凉国,别无他法。”

秦河果然如秦川所讲,对秦川足够忠心,听到这叛国投敌的话,没有任何犹豫,而是立刻表态道:“老爷,我一切都听您的。您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秦川满意地点点头道:“好,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还记得那个来自北凉国的商人高原吗,其实早在三年前我就通过他搭上了北凉国瑞亲王的关系,成了北凉国的一名卧底。”

秦河竭力地回忆着:“高原?我记得,以前还经常来,不过这一年好像没见他上过门。”

秦川一脸忧愁道:“不错,他已经有一年没有来过了。当初我以为通过他搭上了北凉国瑞亲王,而瑞亲王是北凉国的兵马大元帅,一直都负责北凉国的对外战争。到时候如果北凉国吞并我们南唐国的时候,有瑞亲王这个牌子在,自然没有人敢动我。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瑞亲王却在去年莫名其妙地生病暴亡了,原来跟在他手下的人也大多遭到了清算。高原这一年再没有来过,想来也没有幸免。看来是瑞亲王功高震主,北凉国的皇上容不下他了。只是我一向通过高原与瑞亲王单线联系,这样一来,我跟北凉国的联系算是彻底断线了。如果北凉国两年后开始吞并我们南唐国,当他们的兵马打来的时候,没有人会承认我是北凉国的卧底,我们的生命就难保了。

所以我现在有一项很重要的任

务交给你去做,秦河,你愿不愿意去?”

见秦川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秦河知道避无可避,立刻拍着脯道:“老爷,有什么事您就直接说吧。我跟着您都二十多年了,一切荣华富贵都是您给的,为了您,为了秦家,就是上刀山赴火海我也愿意。就算是拼了我的命,我也得把老爷您交待给我的事办好。”

秦川赞许地点点头道:“好,不枉我这么多年培养你。我要你去一趟北凉国,想办法去面见北凉国的皇上。要让北凉国的皇上知道,我过去是北凉国的卧底,现在仍愿意当北凉国的卧底。有我这个南唐帝国的丞相在,他北凉国吞并南唐国的时候会轻松很多,我这个卧底还是很有价值的。

我别的要求没有,只希望他现在在玄天神院那里替我美言两句,不要因为那个岳天海的谗言让玄天神院对我下手。将来北凉国吞并我们南唐国的时候,要保住我们秦家的荣华富贵,丞相我是不指望了,可是总得给我一个尚书的位置,最低不能低于侍郎。”

秦川在向秦河交待着此去北凉国的目的和条件,秦河却面露难色道:“老爷,我就这样空手而去,恐怕很难成事。您说你以前就是北凉国的卧底,总得有证据,那北凉国的皇上才会相信吧。否则的话,那北凉国的皇上不但不相信我,还怀疑我们故意使用反间计,那我的小命不保是小事,完不成老爷您交给的任务是大事。”

秦川骂道:“急什么,我既然让你去,自然有东西给你。我有一块金牌,是当初高原拿给我的证物。否则的话,我怎么相信他能代表瑞亲王?那块金牌是瑞亲王的贴之物,上面有他们皇家的徽章,可以证明我曾经得到过瑞亲王的信任。

还有一封当初瑞亲王写给我的信,上面有瑞亲王的大印在,更可以证明我是可以信任的。

我再给你手书一封,写明我这三年来向瑞亲王传递过什么消息,瑞亲王又借此做了什么事。如果瑞亲王那里查不到这些底,我愿意把这些报再写一遍,送到北凉国去。

有了这些东西在,就足以向北凉国皇上表明我的诚意,也应该能够获得他的信任了。”

秦河再一次表态道:“老爷您尽管放心,我一定把这些东西妥善地藏好,绝不让别人发现。老爷,我该什么时候动呢?”

“明天一大早就动。你明天天不亮就出门,到北门大街的友盛商行找他们的掌柜,他会帮你化妆打扮,换成另外一个份。友盛商行这一次也有一批货要送到北凉国,你就跟着他们的商队一起出发,到达北凉城后再自己行动。他们有我的关照,在整个南唐国内都不会有人检查他们的商队。到了北凉国之后,就一切看你的了。



秦川最后拍了拍秦河的肩膀道:“你此次远行,责任重大,关系我们秦家的前途命运。秦府的事,你都交给二管家;你的老婆孩子,我都会让人关照好。只要你把这件事做好,你就是秦家的第一功臣,我绝不会亏待了你。”

秦河感动地声泪俱下道:“老爷,您放心吧。我就算是死,也得把这件事做好!”

秦川和蔼地笑道:“你不要死,你要好好地活着,还有大好的生活等着你去享受呢!”

秦川拿出一个爪皮帽和一条腰带,对秦河道:“从现在开始,这两个东西要时刻伴在你的边,不能离开半步。我所说的那两封信,就藏在这瓜皮帽中;那块瑞亲王给我的金牌,就在这腰带的扣片中。到了北凉国后,天气寒冷,你可以将瓜皮帽换成北凉人常戴的毡帽,以免引人注意。明天下午,你们的商队就要出发了。有什么要跟家里人交待的,今天晚上回去后全部交待好。”

秦河扣上腰带,戴上了帽子,离开了秦川的书房。而在几十米外的小桥下,岳天海再次潜入水中,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岳天海出现在唐国智的军营,敲响了唐国智的房门。熟睡中的唐国智很不耐烦地在上翻了一个,问了一句:“谁?有什么事?”

岳天海没有回答,静静地等着唐国智前来开门。没想到唐国智根本没有起的意思,而是翻了一个之后,又沉沉地睡去。

岳天海也不再敲门,直接施展土系神术穿墙而入,来到了唐国智的前。岳天海看看正在打着呼噜的唐国智,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孔。

这一招立刻见效,唐国智呼吸受阻,张开了大嘴拼命喘气,挣扎着坐了起来。等他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睛,看到有人正站在他的前,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

岳天海笑道:“别紧张,是我!”

唐国智看清是岳天海后,这才捂着心口道:“天海?你这像鬼一样突然出现,是想把我吓死啊?”

岳天海取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别睡了,我有重要的事,找你商量。”

第七十九章 你哥还在就没事

星期一早上,南唐玄师学院的演武场上,当二年级一班的同学们都已经到齐时,却发现班主任徐良没有来到。时雨豪及时地出现在大家的面前,高声宣布:“今天你们的班主任有事处理,今天班里的事务暂时由柴方老师代理,课程也由柴方老师负责教授。”

矮矮胖胖的柴方笑眯眯地登场,开始组织大家跑cāo)。岳天海组织大家跑cāo)的时候,同学们一个个循规蹈矩,队列安静,步调整齐;如今换了柴方来组织,队列中却是嘈杂声不断,最多就是来自于同学们的询问:“柴老师,我们徐老师有什么事要处理?他不会是出事了吧?”

柴方一边跑在队伍的左侧,一边摸着自己的胡子说:“不要问我,我只是一个跑龙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这里面问的最多的就是班长岳天兰,她实在是担心班主任的安危,不满地道:“柴老师,你和我们班主任就住在一个小院里,他有什么事你能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得罪了丞相而被抓起来了?”

柴方神秘地一笑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知道。徐良他得罪了丞相不假,丞相想抓他也不假。可是你们这个徐老师可不是一般人,不是想抓就能抓的。”

柴方的这句话一石激起千层浪,一群女孩子不顾是在队列之中,开始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岳天兰抓住柴方话里的漏洞,故意道:“谁说我们徐老师不是一班的人,他就是我们一班的人。听柴老师你的意思,我们徐老师的后台很硬?可是在这个南唐国,还有人能比丞相的后台硬吗?”

柴方这时候感觉到自己一时图痛快,说出来的话有点太多了。再想到岳天兰就是神徒大人的妹妹,立刻笑道:“那是,你们班主任的后台硬的很,跟你的后台差不多。”

“噫……”一群女孩子一起起哄,引得不远处的年段长时雨豪看不下去了,不得不出言提醒:“二年级一班的注意队列纪律,如果再在队列中随便讲话,罚你们多跑一圈。”

时雨豪的话立刻产生了效果,大家一起闭嘴。只有岳天兰调皮地看看边的倾城公主,等到跑了一段,看看时雨豪已经不再盯着她们时,小声地抱怨道:“你看看你的那个师兄,怎么那么凶?”

不料倾城公主冲她挤挤眼睛,用手放在嘴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岳天兰奇怪地白了她一眼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你师兄的话了。”

跑cāo)结束了,时雨豪却把二年级一班留了下来,单独教育了一番,中心意思就是一句话:“跑cāo)时不许讲话!”

等到时雨豪训话完毕,宣布解散后,岳天兰同倾城公主一边往回走,一边说:“喂,你有没有注意到,你的这个师兄看你的眼神跟原来

不一样了!”

倾城公主反问道:“有吗?我没有感觉到。”

岳天兰强调道:“当然有了。以前他的目光在我们班里扫视一圈,到你这里的时候都是快速跳过,绝不做任何停留。可是刚才,我感觉到他的目光至少在你的上停留了一秒钟,而且显得特别温柔多。”

倾城公主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把话岔开道:“徐老师究竟有什么事,为什么今天没有来呢?你应该最清楚才对。”时雨豪现在对她是全面沦陷,昨天已经把徐良就是岳天海的事告诉了她,所以她才会问岳天兰。

岳天兰奇怪地说:“我怎么会最清楚呢?你这句话好奇怪啊?”

时雨豪昨天虽然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倾城公主,却也千叮咛万嘱咐地让她保密,所以她只能牵强地道:“你是班长啊,班主任的事你应该第一个知道啊!”

岳天兰回一句:“我又不是他妈,我能知道什么。”

倾城公主换了一个问法:“你哥昨天在家吗?”

“在啊,今天早晨我们还一起吃的早饭呢。你问我哥干什么,想他了?”岳天兰开玩笑道。

倾城公主平淡地回答:“没什么,你哥还在,那就没什么事了。”

岳天兰听傻了,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哥还在,就没事了?难道你还盼着我哥出事?”

倾城公主敷衍道:“没有,不是。我说没事,就是没事了。”

岳天海的早饭确实是在家里吃的,不过他却是奔波了一个晚上,直到天亮前才回到家中。在家里吃过早饭后,他如往常一样声称要去唐国智的军营中训练士兵。

如果说以前岳天海找这样一个借口纯属谎言,实际是为了掩护他去了南唐玄师学院的事实。今天却不一样,至少不能完全说是谎言。他先是匆匆出城来到了护国寺,又在午饭时分,离开了护国寺,来到了唐国智的军营之中。

当天下午,当化妆后的秦河跟着商队从南唐城的北门出城时,却发现一直负责东门的唐国智突然换到了北门的城头。友盛商行更是破天荒地被城防军拦住,要检查他们携带的货物。商行的人非常高傲地亮出了丞相的招牌,想要让城防军让路时,头一次发现丞相的招牌也有不好使的时候,而且非常地不好使,遭受了比平常更多的刁难。最后的结果,他们所携带的货物之中,居然有违的烟土。于是同行的三十八个人,一个不少地被扣留关押,押进了城防军的营地。

几个小时之后,当南唐帝国的皇上一边饮酒做乐,一边欣赏着宫女的歌舞时,王公公进来禀报道:“皇上,国师和神徒大人一起来求见,说是有关系到南唐国命运的重大事禀报。”

皇上将举起的酒

杯又放回了案几之上,皱眉道:“国师已经有大半年没有来过了,现在都已经是晚上了,又来有什么事呢?”

坐在边的周皇后提醒道:“皇上,还有神徒大人一起来呢。”

皇上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说:“这两个人我都不想见。一个是国师,代表着南唐的国运,朕的江山,时不时地就指责我耽于享乐,不理朝政;另一个是神徒,代表着玄天神院,想到我堂堂一国之君,背后还要还被这玄天神院所cāo)控,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们灭掉,就心里堵得慌。偏偏这两个人我都得罪不起,让他们进来吧!”

周皇后起道:“国师前来定有大事,如果他看到我陪你一起喝酒定然又心中不喜,我还是先回避一下。”

皇上说:“也好,皇后你先回去休息吧。”

一会儿功夫,国师同岳天海连袂而来,皇上先打了声招呼道:“国师大人,神徒大人,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岳天海见皇上坐在椅子上,连股都没抬,就知道皇上所谓的想念,也只是口头上的想念,于是也只是微微点头,说了句:“见过皇上。”

国师则保持了他笑弥勒的本色,哈哈笑道:“看到皇上龙体健康,我甚感欣慰啊。”

客过后,岳天海向国师一左一右,坐到了皇上的两侧。皇上先不问他们因何而来,而是兴奋地又谈起了自己最近的新作:“国师,最近我刚写了一首新词出来,众位妃嫔都认为写得很好,连皇后都赞不绝口。我读给你听听,你仔细品味一下。”

岳天海见自己同国师连夜来访,皇上不问何事,居然先谈新词,不心中不满,正开口时,国师先冲他挑了挑眉毛,笑道:“皇上请讲。”

一看国师有兴趣听自己的新词,皇上立刻精神振奋,直背,一字一句地吟道:“晓妆初了明肌雪,嫔娥鱼贯列。笙箫吹断水云间,重按霓裳歌遍彻。临谁更飘香屑?醉拍阑干味切。归时休放烛光红,待踏马蹄清夜月。”

第八十章 好日子只剩两年

皇上吟诵完毕后,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国师,等待着他的评价。国师在皇上吟诵的过程中,一直笑眯眯地坐着。等到皇上吟诵完毕,这才闭上了眼睛,如同品酒般啧了两下,摇头晃脑道:“好!写得好啊!美女如云,浓妆艳抹,肌肤如雪,鱼贯而入,夜宴奢华豪丽,宫美轮美奂,这样的子真好啊!

可是皇上你知道吗,这样的好子已经不多了!”

初听国师也对自己满是赞誉之词,皇上龙颜大悦;当听到“这样的好子已经不多了”,皇上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颓然叹道:“时不多,所以要好好珍惜,能过一天就算一天吧。”

再看看坐在一边的岳天海,皇上又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问:“神徒大人,你今年回来可曾再带一枚护国铁牌。”

岳天海面无表地摇头道:“每个神徒都只能得到一块护国铁牌,我的护国铁牌前年的时候就已经拿回来了。”

得到这样的回答,皇上又恢复沮丧了表,有气无力地说:“去年你又带了一块护国铁牌回来,多保了我南唐国一年。我还以为你此番回国,还能再带一块回来呢。这么算下来,明天镇南侯家的神徒还能再带一块护国铁牌回来,我的好子就只剩下两年了。

神徒大人,你既然回来了,就一定要在我南唐国内再找一个神脉出来,如果能找到两个那就更好了,越多越好啊!神徒大人,你不应该四处去寻找新的神脉吗?怎么到我这皇宫里来了,难道我这皇宫里还能找到新的神脉?”

见皇上把保全国家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寻找新的神脉上,岳天海被气到无语,干脆一言不发。国师则笑道:“皇上,我今天和神徒大人入夜来访,就是希望能想个办法,让皇上你可以天天过这样的子,而不用为天下大事cāo)劳。”

皇上一听立刻抓住了国师那乎乎的大手,激动得问:“国师,你有什么办法?”

国师难得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我们南唐国之所以朝不保夕,就是因为有北凉国对我们虎视眈眈。所以攘外必先安内,只要我们南唐国君臣一心,共同谋划如何保卫国家,定可保我们南唐国长治久安,皇上你就可以天天过这样的子,歌舞升平了。”

皇上一听是这样的答案,松开了国师的手道:“我们南唐国怎么可能与北凉国抗衡呢?这是不可能的?”

国师严肃地道:“不努力永远不可能,努力就有可能。正是我们南唐国内有一群投降派主政,开口闭口都说不可能,才把我们南唐国置于危险之地。我请皇上远小人,近贤臣,如果以后有人再敢持投降主义的态度,声称我们不可能与北凉国抗衡的一律杀无赦。”

皇上眨了眨眼睛,算是

对于国师的来意有了一点猜测,问:“国师,你今天来不会是要求我杀丞相大人吧?”

国师这才把话引到正题上道:“丞相秦川为皇上分忧,为百姓劳累,夜cāo)劳,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可是他当面一,背后一,意图卖主求荣,叛国投敌,这皇上大概还不知道吧?”

听到这石破天惊的话语,皇上先是大惊失色,吃惊到差点把眼珠瞪出来。随即却又捧腹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指着国师道:“真是笑死了,丞相怎么会叛国投敌呢?真是太可笑了!”

岳天海和国师都面无表地看着皇上大笑,皇上在他们面不改色的注视下终于停住了笑声,看看岳天海,再看看国师道:“国师,你是认真的吗?”

国师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皇上依旧表示不相信:“丞相叛国投敌对他有什么好处?他已经是丞相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是他叛逃到北凉国去,北凉国能给他什么官职?难道还能给他丞相做?”

国师冷冷地提醒道:“皇上,你别忘记,在秦川的眼中,南唐国已经是朝不保夕,他这个丞相的位置最多就只有两年了。两年过后,他也要为自己寻找一条出路。而且他已经为自己找好了出路,那就是把皇上你卖给北凉国,换得一个侍郎的位置。”

“你说什么?他居然敢这样做?”皇上再也坐不住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气到浑发抖。他在椅子前方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又怒气冲冲地坐下道:“树倒猢狲散,我们南唐国这棵树还没有倒呢,他就开始为自己找出路了?

国师,你这样说,可有证据?”

国师点头道:“我既然连夜来见皇上,那自然是有证据的。不仅有证据,还有证人。现在证人就在宫门外守候,到底秦川做了些什么,把他喊来一问就知。”

皇上一听居然还有证人,吃惊地问:“是什么人?”

国师回答道:“是秦川的管家秦河!”

一听是秦川的管家,皇上更为吃惊,立刻下旨:“把秦河带上来。”

不一会儿,唐国智把秦河给押了上来,退到了一边。秦河则跪倒在皇上的面前,子不断地在瑟瑟发抖。皇上既不认识秦河,也不认识唐国智,见他穿着一城防军的军衣,只知道他是一名城防军的军官。国师向他介绍道:“这个跪在地上,贼眉鼠眼的家伙就是秦川的管家秦河。今天下午他乔装打扮后混在一群商人里要前往北凉国,被城防军发现了他的可疑把他拦下。他做贼心虚,极为紧张害怕,城防军便重点搜查了他的东西,结果在他的帽子里搜出现两封信,腰带里搜出了一块金牌,请皇上过目。”

国师说完,从怀中拿出来两封信和一块金牌,递

给皇上。皇上满脸狐疑地接过来,看过第一封信后就气得脸色煞白,双手不断地颤抖。等看完第二封信,愤怒地把信扔到了地上,质问国师道:“这是真的吗?”

国师回答:“有北凉国瑞亲王赐给秦川的金牌为证,自然不会错。”

皇上把金牌放在手中,前后翻看,然后问跪在地上的秦河:“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秦河连头也不敢抬,低声道:“小的是丞相的管家秦河。”

皇上又厉声问道:“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给我一五一十地讲出来!如果有半句谎言,那小心你的脑袋!”

秦河吓得如捣蒜一样不断地磕头,口中叫着:“皇上息怒,这都是丞相大人的交给我的,绝无一句虚言。”

于是秦河把昨天晚上秦川把他叫到书房中所说的话一一重复了一遍,最后说道:“我是丞相府的管家,跟随丞相多年了,丞相交代的事,我不敢不做。我虽然有罪,可我真的是被bi)无奈,不由己啊。而且昨天晚上丞相大人他还专门提醒我,会照顾好我的老婆孩子。丞相拿他们作要挟,我不敢不从啊,还请皇上恕罪。”

国师在此时插话道:“皇上,为了让秦河交待实,我已经答应他保他一条命,所以他才会如此坦白地讲出实。”

皇上自然不会只听这一面之词,喝道:“秦河,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秦河不敢搞旨,只能把头抬起来,皇上对秦河怒目而视,问:“秦河,丞相秦川现在还在东书房处理公文,我可以立马把他喊过来,你可敢与他对质?”

秦河又把头低下道:“丞相大人虽然是我的主子,对我恩重如山。可是他叛国投敌,做奴才我脑子再笨,也知道这种事是不能做的,必须得忠于皇上才行。为了表达我秦河对皇上的一片赤胆忠心,我愿意与他当堂对质。”

皇上呵呵冷笑两声道:“好,王公公,去东书房宣丞相秦川来见。”

第八十一章 主仆对质长春殿

皇宫的东书房,本来是皇上读书和批示公文的地方。可是皇上实在觉得这种事太过辛苦劳累,于是就把责任转交给了丞相秦川,还特许他在东书房办公。所以在这东书房的一角专门又隔出了一小间,秦川平时就在这里处理公文,繁忙时就睡在这里,不再回家。

这两天因为儿子得罪了徐良的事,秦川耽误了不少功夫,自然也积压了不少公文。所以今天晚上他没有回家,而是抓紧时间处理积累的公文。

当秦川接到王公公的传旨,着他到长见驾的时候,心中颇有几分奇怪。皇上虽然宠信他,可是知道还需要他处理朝政,所以没有特殊况,一般晚上都不会宣他觐见。长是皇上欣赏歌舞,喝酒行乐的地方,在这个时候喊他去,着实有几分奇怪。所以秦川接旨之后,小心翼翼地问:“王公公,你可知皇上宣我觐见有什么急事?”

王公公笑道:“这皇上的事,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哪里知道,请秦大人移步吧。”

秦川只能无奈地跟着王公公,来到了长。进之后,烛光照耀之下,看到皇上边一左一右还坐了两个人,心中大为惊讶。要知道在这南唐国中,能有资格坐在皇上边的男人可没有几个。连他这个丞相,每次得到得到皇上的恩宠赐坐时,都要坐在皇上的后。如今却有两个人大模大样地坐在了皇上的两边,其中一个是国师,那坐在皇上的边无可厚非。可是另一个年青人,虽然长得面如冠玉,可是有何德何能,可以坐在皇上的边?

不能怪秦川惊讶,因为他不曾见过岳天海的面。他几次同岳天海打交道,所见到的都是化装后的徐良。他一边猜想着,一边跪倒在皇上的面前,高声道:“臣秦川叩见皇上。”

如果是以前,皇上自然是一句“平”,他就可以站起来,来到皇上的边。可是今天,跪在地上的秦川并没有听到“平”二字,听到的却是:“秦川,你看看你边的这个人,你可认识?”

刚才秦川进来的时候,确实看到有一个人跪在一边。只是此人一直跪伏于地,根本看不到他的脸。再说他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皇上边坐的是谁,对于跪在一边的人自然不会注意。如今听皇上如此不客气地说出这样一句话,这才扭过头来,看看边之人。

那人本来是面朝皇上,脑袋深深地趴在地上。如今却略一转,脑袋虽然没有抬起,却变成面向秦川,用力地磕了一个头,带着哭腔喊道:“老爷,我对不起你!”

一听到这个声音,秦川就觉得仿佛五雷轰顶,脸色立刻唰地一下惨白,冷汗如泉涌一般出现在额头。饶是他一向自诩久经风雨,见惯了风浪,依旧猛地打了一

个哆嗦,失声问道:“秦河?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河抬起头来,还是那句话:“老爷,我对不起你!”一边说着,泪水哗哗地流下,似乎他的心中真的有无限伤悲。

秦川毕竟是丞相,震惊过后又恢复了镇定,他心中不断地叫着“完了!完了”,表面上却还是厉声喝问:“秦河,你不要害怕。不论碰到什么事,我都会替你做主。如果有人bi)迫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我也会替你平反,不会记恨于你。”

秦川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就算你秦河之前说了什么,我都不和你计较。只要你现在站在我这一边,为我说话,我自然一切责任都帮你担着,一切困难都帮你摆平。

秦川以为自己说的如此明白,秦河定然会就此翻供,否认之前所有对他不利的言语。不料秦河仿佛没有听明白他的话,依旧哭着道:“老爷,你不要怪我,我还没出城门就被人盯上了。人家是有备而来,对我们的一切了如指掌,连书信藏在哪里,金牌藏在哪里都一清二楚,奴才我实在没有办法否认啊!”

秦川立刻一脸怒容道:“什么书信?什么金牌?你这个奴才在胡说什么呢?”

秦川的怒斥并没有让秦河改口,而是继续道:“老爷,您也不要怪我。我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普通人,跟着您就想享享荣华富贵。这眼看着连脑袋都保不住了,我实在没招了才把您供出来。您曾经过我说过,在皇上面前,国师说的话比您管用多了。国师已经跟我担保,只要我实话实说,就保我一条小命。小的我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不像老爷您那么有气节,有骨气。所以小的为了保自己的小命,把您对我说的话全部供出来了。老爷您就不要再否认了,再否认也没有用了。”

看着这个平里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奴才,如今一把鼻涕一把泪出卖自己,还装出一副可怜样,秦川只觉得万念俱灰,心中的悔恨难以言表。他见不能改变秦河的说辞,转向皇上磕头道:“皇上,老臣我一向对皇上忠心耿耿,还请皇上不要受这小人蛊惑,听信谗言啊!”

皇上面无表地把国师给他的两封信拿了出来,问道:“你自己看看,这两封信是你亲自交给你自己的管家,被城防军给搜出来的。其中的一封盖着北凉国瑞亲王的大印,另一封信更是你亲笔所写,你还想否认吗?”

秦川辩解道:“皇上,这定是有人与秦河内外勾结,想要陷害微臣。我与北凉国的瑞亲王从来没有什么联系,更不曾给他写过什么信。定是什么人模仿我的笔迹所写,故意陷害于我,还请皇上明鉴啊!”

秦川一边辩解,一边拼命地磕头,直把地板磕得“咚咚”作响,额头上磕出了鲜血

。那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流得满脸血污,连带着披头散发,老泪纵横,看得皇上心中不忍,柔声说:“秦卿家,你先站起来吧,有话慢慢地说。”

秦川却跪地不起,高声道:“请皇上还臣清白!”

皇上见秦川拒不承认,顿时觉得有些为难,甚至还觉得秦川可能真的是被人设计陷害,于是用征询意见的眼神看着国师。国师冷笑道:“丞相大人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我这次之所以要与神徒大人连袂而来,就是想到会有这样的况发生。神徒大人精通神术,由他来提问,自然可让丞相大人有一说一,从实到来。”

听得此言,皇上看向岳天海,问:“神徒大人,你真的可以让任何人都说实话吗?”

岳天海平淡地回答道:“我在玄天神院修炼神术,其中一项正是可以使人实话实说。丞相大人有没有被冤枉,请皇上让我问一问他,定然可见分晓。”

岳天海一开口,秦川自然就听出来他就是那个南唐玄师学院的徐良,顿时明白今天的这一切皆是拜岳天海所赐,恐惧地高喊道:“皇上,千万不可啊!犬子前几不慎得罪了神徒大人,神徒大人因此而记恨于我,定然会对我进行栽赃陷害。皇上,千万不可让神徒大人问我,他会施展妖术啊!”

岳天海怒道:“秦川,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将玄天神院的神术污蔑为妖术,你是不想活了吗?”

玄天神院的牌子向外一挂,连皇上都噤若寒蝉,胆怯地看着岳天海。而岳天海在怒喝的同时,已经开始对秦川进行精神攻击,控制了他的神魂。秦川立刻安静下来,默然不语。

岳天海也不再等皇上恩准,直接问道:“秦川,你为南唐国丞相,为何要私通北凉?”

秦川此时已经不能主动思考,直接说出了心里话:“南唐国只剩下两年的保护期,两年后即将灭国,我总得要为自己的未来打算。如果不给自己找条后路,跟北凉国搭上关系,那等北凉国大军入境的时候,我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岳天海骂道:“你为南唐国丞相,皇上对你恩重如山,你这样做对得起皇上吗?”

第八十二章 欺君罔上的混帐

秦川如在梦境,居然开口骂道:“呸,什么恩重如山?我能够当上丞相,是我处心积虑,想尽无数办法,陷害了前任丞相王铣,这才爬上这个位置。我能当上丞相,是因为皇上太昏庸,一心为国的王铣他不喜欢,反而喜欢我这个拍他马的人。有他这样的皇上,南唐国想不灭亡都难。

他每天只顾自己享乐,把国家大事全部压给了我,害得我有家不能回,难得跟家人团聚。国家眼看都要灭亡,还每天只知道写那些风花雪月的破词。更可气的是,为了讨好他,我还得跟他一起写,真是气死我了。每次一看到他我就会想:就这样一个人,也配当皇上?假如皇权在我手里,那南唐国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折腾成一个烂摊子。现在的南唐国,看不到任何希望,罪责都在皇上上。

他这样一个皇上,放在和平盛世也就罢了,问题也没有多大,不过我们这些当臣子的多辛苦一点。可是面临这样一个乱世危局,有他这样一个皇上,真是我们南唐国的不幸!

他害了我们南唐国所有的百姓,只管自己享乐,不管百姓死活,哪来的恩重如山?”

秦川此番话说出来,就连见惯了他嘴脸的管家秦河都惊得瞠目结舌,更不用说听惯了秦川马的皇上了。如果不是国师及时地制止了皇上,提醒他暂时听着,他几乎要亲自上前踢秦川几脚。

岳天海继续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跟北凉国的瑞亲王联系上的?”

秦川回答道:“三年前,北凉国的商人高原前来找我,问我愿不愿意给自己留条后路。一开始我并不相信他,还厉声斥骂他。可是当他把瑞亲王的金牌拿出来后,我知道他真的是瑞亲王派来的,这才相信了他。从那开始,我就成了北凉国的细,不断地把南唐国的各种况提供给高原,让他带回北凉国。”

岳天海又问:“这些年来你都送了些什么消息?”

秦川一边思索一边道:“消息太多了。有朝政方面的,比如说皇上昏庸无能,每天只知享乐;有军事方面的,比如说各地军队的兵力、将领和驻扎况等。瑞亲王指示我尽可能地削减南唐国的战斗能力,打击那些主张抗敌的将领。我就在朝堂之上不断地强调我们不可能是北凉国的对手,反对整军备战。对于一直主张抗敌的郡王唐天河,我故意派他护送倾城公主到北凉国和亲,然后把他去北凉国的时间和路线都通知了瑞亲王,让瑞亲王在路上劫杀他。只是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天南郡王唐天河活着回来了,瑞亲王反而莫名其妙地死了。搞得我从此之后与北凉国断了联系,这才被bi)无奈地让秦河再次前去北凉国,希望能再次与北凉国取得联系,让他们承认我是北凉

国的卧底,以保证我将来的安全。”

听到去年瑞亲王对倾城公主一行的袭击是出自于秦川的主意,岳天海恨得牙关真响,强忍着继续问道:“如果将来北凉国开始入侵我南唐国,你打算怎么做?”

秦川一脸地理所当然道:“还能怎么做?当然是全力配合了。北凉国需要什么报,我就送什么报。那些能打仗的将领,我会想办法一一陷害,让他们要么陷牢狱,要么去职赋闲。等到大军打到南唐城下,我就亲自打开专门,迎接北凉国的军队。

至于皇上吗,那肯定不能让他跑了,我要亲自把他绑上,交给北凉国邀功。这个混蛋皇上胡作非为这么多年,我还要天天向他磕头请安。我定要好好地羞辱他一番,才能解我心头之气恨!”

秦川一边说着,一边咬牙切齿,显然对于皇上的怨恨已经由来已久,绝不是一朝一夕。皇上被气得脸色铁青,浑上下都在颤抖,甚至可以听到到他的牙关上下相撞所发出的咔咔声。他简直难以相信,那个平里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丞相,那个每天同他意气相投,一起赋词作曲的秦川既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心里竟是如此看他。皇上这才意识到,他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大的傻瓜,最傻的蠢蛋,居然会被人欺骗了这么久,被人欺骗得这么深。皇上再也忍耐不住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高声喝道:“够了,不要再问了!把这个欺君罔上的混帐东西给我拉出去凌迟!将秦家上下,男的全部以反叛之罪斩首示众,女的全部没入官娼为ji)!”

说完之后,皇上依旧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口鼻中剧烈地喘息着粗气,仿佛想把心中的怒火全部吐出来。

有了皇上的话,岳天海也不再多问。他想要达到的目的已经达到,多问无益。秦川在迷迷糊糊地状态中尚未清醒过来,就这样被拉出了长,开始由刽子手执行凌迟的圣旨。

跪在一旁的秦河被吓得裤子都湿了,用恳求的目光看向国师,哆哆嗦嗦地道:“国师大人,您可是答应过我,保小的一条小命!”

国师看看皇上,皇上用蔑视的目光扫一眼秦河道:“你个反复无常、卖主求荣的小人!死罪饶过,活罪难饶,流放三千里,终为奴!”

一听自己的小命得到了保全,秦河立刻一脸惊喜,如磕头虫一样不断地磕头道:“谢主隆恩!谢主隆恩!”

两边的侍卫立刻有人上前,把秦河拉出了长。岳天海则惦记着自己妹妹的事,说:“皇上,前两天秦川虚言蛊惑,让皇上为他的儿子秦子牛赐婚。如今秦家获罪,这段婚姻理应废除。还请皇上开恩,许我的妹妹岳天兰后自行挑选夫婿。”

岳天海本来想请皇上下旨,干脆

改把妹妹许给云青哲。可是想想感这种事谁也说不准,万一将来岳天兰同云青哲再在感上出现了波动,有皇上的金口玉言在反而是个麻烦。于是改变了主意,改为让岳天兰自行挑选夫婿。

经岳天海提醒,皇上才想起来此事,有些歉意地说:“神徒大人,都是朕受这臣的蒙蔽,才会有这样的圣旨下达。如今臣的面目已经被揭穿,这段婚姻理应废除。王公公,你去传旨给天南侯,就说原来的赐婚废止,特许天南侯之女自行挑选夫婿!”

王公公答应一声,正出宫宣旨,国师却道:“且慢。丞相的位置重要,不可空缺。还请皇上再下道旨意,请前任丞相王铣出山,重新担任丞相一职。”

皇上略一思索,随即同意道:“国师所言极是。都是秦川这个臣居中挑拔,当初朕才罢了王铣的相位。王公公,你即刻去传旨,将王铣大人官复原职,加封洪学大学士,总理朝廷各部。

国师,我累了,想早点休息了。”

当皇上说到最后一句时,已经是有气无力。国师也明白今天这件事对于皇上的打击不小,确实需要一段时间来缓冲回复,于是和岳天海一起告辞,离开了皇宫。

第八十三章 发生了什么大事

离开皇宫后,国师回了护国寺,岳天海则回了南唐玄师学院。虽然已经是深夜,柴方却并没有睡下,而是在他刚进小院时就把他喊住:“徐良老师,你回来了!”

看看站在门口的柴方,岳天海笑道:“我回来了,你不会是专门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吧?”

柴方却认真地回答:“我还真是在这里等着你回来。能让你失踪一天的事,估计不是小事。知道即将有大事发生,我哪里还有心睡觉。还不如干脆等着你回来,也好早一点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岳天海故意道:“那如果我今天晚上不回来,你岂不是白等了?”

柴方豪爽地大笑道:“那也没什么。反正我也睡不着,就当是修炼了。徐良老师,既然你回来了,那进屋来喝杯茶吧。”

“好啊,忙活了一天,真还渴了,我就不客气了。”

岳天海直接进了柴方的房间,在茶几之前坐好,自斟自酌地喝了一杯。

柴方也坐在他的面前,待他喝完后说:“我的茶可不能白喝,总得给我透露一点消息吧。”

岳天海也没有要瞒他的打算,又给自己倒上一杯茶,静静地说:“丞相秦川刚才被凌迟了,秦家满门抄斩!”

岳天海倒茶的时候,柴方也把茶杯举了起来。刚把茶杯举到嘴边准备喝一口的时候,听到了岳天海的这几句话。虽然岳天海语气平静,仿佛就是在说今天的夜色不错,可是这个消息却令得柴方全剧烈地颤动了一下,连手中捏着的茶杯也“咔嚓”一声碎裂成几瓣。杯中的茶水打在柴方的前,柴方却浑然不觉,只是瞪着岳天海,眼睛都快出凸出来了。

岳天海对于柴方的吃惊并不意外。谁能想得到昨天还意气风发,刚刚被皇上为他的儿子亲自赐婚的秦川,今天就已经被凌迟处死。所以他依旧不慌不忙喝着茶,并不理会柴方的吃惊。

柴方瞪了岳天海片刻后,将举在空中,仍然呈捏茶杯状的右手缓缓放下,轻声地问:“这个消息可靠吗?”

岳天海的回答是:“这是我亲眼所见,你觉得可靠吗?”

柴方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下来,那个又矮又胖的体甚至夸张地在空中转了一圈。当他落地之后,在屋里迅速地走了个来回,然后不顾夜深人静,仰天大笑:“哈哈……”

长笑过后,柴方来到房间的角落,从一个不起眼的柜子里扒开一堆衣服,抱了一个酒坛子出来道:“我们不喝茶了,我们应该喝酒!”

柴方两步来到茶几之前,伸手在茶几上面一划,把所有的茶杯、茶具都划拉到地上,摔得七零八落都毫不在意。他又从旁边摸出两个大碗摆在茶几之上,打开酒坛的封口,咕嘟咕嘟地将两只大碗倒满,一股

浓郁的酒香立刻在室内漫延开来。

岳天海端起一碗来,深深地闻了一闻,赞道:“想不到,你平里天天喊我喝茶,却还藏着如此好酒!”

柴方哈哈笑道:“好酒当然要留到有好事的时候再喝。来,徐良老师,我敬你一碗!”

说完,柴方一仰脖子,将一碗烈酒全部灌进了肚子。岳天海也不推辞,学着柴方的样子,一口气喝干。

柴方抹一把嘴角的酒水道:“痛快!痛快!徐良老师,如果你能早一年来到,那我们南唐玄师学院绝对是另外一个样子。这一年来,真是憋屈死我了!”

岳天海却在这个时候一脸严肃地说:“柴方老师,谢谢你的酒。不过喝了你的酒,我无以为谢,却想麻烦你一件事。”

柴方立刻应道:“就冲你给我带来这么好的一个消息,就值得我把这一坛子酒送给你!你说吧,只要是不要我的脑袋,别的都好商量。”

岳天海说:“我想请你后当二年级一班的班主任,这个班的孩子以后就都交给你了!”

柴方为之一愣,随即感叹道:“我们南唐玄师学院这尊小庙,最终还是容不下你这尊大神啊!好吧,秦川你已经解决了,其他的几个人估计就算不跟着倒霉,以后也要夹着尾巴做人。你都已经做了这么多了,我还有什么可以推辞的?不过,你可得好好给我讲一讲,秦川是怎么倒台的。”

星期二早晨,当岳天海再一次出现在二年级一班同学们的面前时,同学们自然围拢上来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岳天海的回答只有一句:“昨天有私事要去处理,不便相告。”

当到了午饭时分,当有消息传来秦川凌迟处死,一家人被斩首示众时,全班同学更是如炸开了锅一样议论纷纷。胡清、方兴桥和麦不菲三个人低着脑袋不敢吭声,岳天兰直接跑到徐良的小院里,追问徐良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

岳天海对于自己的妹妹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客气的,劈头盖脸地批了一道,骂她不专心修炼,关心这些修炼无关的事干什么。岳天兰急道:“我怎么能不关心呢?你可知道皇上前两天刚把我赐婚给秦子牛,这秦子牛就被砍了脑袋,我当然得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谈到妹妹的婚姻大事,岳天海倒是真替妹妹着急,立刻就说了实:“皇上已经重新下旨,收回了原来把你许配给秦子牛的旨意,特许你今后可以自行选择夫婿。”

听到这个消息,岳天兰如遭电击,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不断地自言自语:“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一边看闹的柴方插嘴道:“我可以向你保证,徐良老师信誉卓著,肯定是真的。”

岳天海见妹妹一副失魂

落魄的样子,不由得心疼,说:“你如果还不放心,就回家问问吧,王公公应该已经向天南侯传过圣旨了。我准你半天假,你回家去问问吧。”

听到岳天海这样说,岳天兰急得连句“谢谢”都来不及说,就一溜烟地跑掉了。

吃过晚饭,当岳天海同柴方一起回到自己的小院里,却在院门口见到了一位不速之客:兵部尚书胡有为来了。胡有为站在大门口,一脸的焦急与忧虑,两只手十指交叉,不断地在前揉搓着。当远远地看到岳天海同柴方一起走过来时,立刻冲上来对着岳天海深深地一躬到底,高声道:“下官胡有为见过徐良老师。”

一见是胡有为,柴方呵呵一笑,自己先行避开了。岳天海意外地问:“胡大人,听你儿子说你去北疆了,这是已经回来了吗?”

胡有为满脸堆笑道:“回徐老师,下官今天中午刚刚返回南唐城。”

见胡有为以这副谄媚的态度与自己说话,岳天海就知道胡有为回来之后必然从麦收、方顺贵那里听说了什么,再加上丞相一家的灭门之祸,这才跑来找自己。

岳天海开玩笑道:“胡大人,你是兵部尚书,居然对我自称下官,这样合适吗?”

胡有为一脸的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心说如果不是在外面,怕被别人看到惹你生气,我就直接给你跪下了。

见岳天海立在路边,没有一丝要走回小院的意思,胡有为也不等了,直奔主题:“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不识徐老师这尊真神,以前有得罪过徐老师的地方,还请徐老师你既往不咎,高抬贵手。”

岳天海见到胡有为这副嘴脸,实在觉得可笑,摇头道:“胡大人,你完全不必如此。如果你真的得罪了我,那我这个人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绝对不会忘记的。不过我这个人心没有那么狭窄,除非事关生死,否则想要得罪我,也没有那么容易。”

胡有为虽然没有听明白岳天海到底所谓的生死是指何事,却也知道岳天海的意思是自己没有得罪过他,顿时心中松了一大口气,发自内心地赞道:“徐良老师大人大量,实在是令下官敬佩不已。只是犬子之前对徐老师多有得罪,我在这里代犬子向徐老师赔罪了!”

说着,胡有为又对着岳天海深深地一躬到底。岳天海则伸手一拦道:“胡大人不用妄自菲薄了,胡清虽然不算有多好,在这几个调皮孩子里倒是最省心的。你这个当家长的不在,他就自己跑回来上课了,比那两个被家长送回来的强多了。”

一听徐良称赞自己的儿子,胡有为这才放了心,笑道:“徐良老师谬赞了。这孩子也没有什么优点,就是人还算是比较老实。”

岳天海想起一事,说:“请胡大人移步到我房中,我还有事想请胡大人帮忙。”

一听岳天海有事要交待自己办,胡有为兴奋地道:“徐良老师请说,只要是我胡有为能够做到的,那绝对全力以赴!”

第八十四章 我都会想念你们

回到自己的房间,岳天海先请胡有为坐下。胡有为推辞再三,这才诚惶诚恐地坐下。岳天海道:“胡大人,你既然执掌兵部,我想请你下道命令,就说北疆急需将领,所以要我返回北疆军队效力。”

岳天海觉得自己说的很明白,胡有为却犹豫再三,小心地问道:“徐良老师,您是真的要去北疆军队,还是有别的安排?”

岳天海只能说的再直白一点:“胡大人,你应该明白,我这个徐良是假的。我在南唐玄师学院里要做的事已经完成了,想找一个理由离开。所以你让兵部下一个命令给学院,我借口去北疆军队就此消失,徐良这个人从哪里来,再回哪里去,你明白了吗?”

胡有为连连点头道:“下官明白!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回去起草公文,着南唐玄师学院徐良老师即刻前往北疆军队效命,不得有误!”

岳天海沉吟道:“即刻又有点太着急了,你给我三天时间,让我跟学生们告个别吧。另外也没有必要连夜发文,明天再发过来即可。”

胡有为连连称是,领命去了。

作为南唐玄师学院的院长,兵部来的文书自然要送到他的案头。赵江看过之后,把时雨豪喊了过来,说:“我知道徐良之所以能够来到我们学院,都是因为你。可是你看看这件兵部的公文,徐良这是打算走了。既然你能让他来,那能不能让他多待一段时间呢?”

时雨豪无奈地苦笑道:“院长大人,你也太瞧得起我了。徐良老师不是因为我来的,我也不可能把他留下来。”

时雨豪把岳天海因为云青哲和妹妹岳天兰而来南唐玄师学院的原因讲了一遍,最后说:“如今秦子牛已经伏诛,云青哲再也没有危险,所以徐良自然也就要消失了。这是我没有办法的事,要不您老劝劝他,说不定有用。”

赵江沉思片刻,最终还是摇头道:“是我们的,我们赶不走;不是我们的,我们留不下。既然他要走,那就让他走吧。不过一句‘谢谢’我们还是要说的,你代我转达吧。”

岳天海专门留了三天时间出来与大家告别,赵江这里自然不会漏掉的。当岳天海来到的时候,赵江亲自对他说了“谢谢”二字,令岳天海有几分惭愧,说道:“院长,我是为了私人的事才来到我们学院,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我自己。如果说南唐玄师学院因此而获得了一些好处,那也只是顺带的,而不是我刻意为之。所以,我没有对南唐玄师学院做过多少有影响的事,您不用这么说。我毕竟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今后只要南唐玄师学院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我都愿意尽力而为。”

对于岳天海的离开,时雨豪其实是最舍不得的。有岳天海在的这些

子里,不仅是二年级一班的各项事务不用他cāo)心,连他的心都跟着大好,可以说是快乐生活每一天。以前的他,是一个不苛言笑的人,是一个死板教条的人;可是这些子以来,因为有岳天海在,他也学会了开玩笑,每天的笑声比以前多了很多。特别是在对待倾城公主的感上,有了岳天海的教导之后,他是豁然开朗,进展顺利。为了表达对岳天海的感激之,一向滴酒不沾的他,破例在晚自习结束后请来岳天海大饮了一场,喝了个酩酊大醉。

另一个舍不得岳天海离开的,就是他的邻居柴方了。从一开始不了解岳天海,抱着看岳天海闹的心态来对待他。再到后来,对岳天海的了解越来越多,也就越来越佩服他。到了最后,那简直是佩服到五体投地,恨不得要拜岳天海为师了。对于岳天海的离去,他知道不可避免,只能是依依惜别。他把二年级一班的这副担子接了过来,担任一班的班主任,也算是对岳天海这段时间辛苦努力的另外一种承认。

对于班里的学生,岳天海本想亲自跟大家发表一篇告别的演说。可是想到一旦要与大家面对面地告别,那同学们肯定要刨根问底地问个不停。以他这个伪装的份,很有可能会露出马脚,让大家发现破绽。所以最终岳天海还是悄悄地离开了南唐玄师学院,只是留了一封信给柴方,让他代读。

二年级一班的全体同学们:

你们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徐良,因为我接到了兵部的调令,要前往北疆军队任职,所以只能与你们说声再见。

虽然我跟你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你们每一个人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很荣幸,在生命的长河中能与你们相识,并相伴这样一段时间。

你们可能觉得很突然,我为什么会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匆匆离去。其实对我而言,这并不突然,而是我只已经有了的计划。

我之所以会来到我们学院,是因为你们的年段长时雨豪。他为了能给南唐国多培养一些合格的玄师,在未来保卫南唐国的战争中让南唐国的军队多一些自保的能力,被迫采取了一些同过往不同的改革方案,于是就有了二年级一班,这样一个没有人愿意当班主任的班。当我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就决心来当这个班主任。因为我同时雨豪一样,也想为南唐国多培养一些有血的玄师,以便在将来北凉国入侵我南唐国的时候,多一份抗击的力量。

我的过往你们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的全家都是北凉国的军队给杀害的。同北凉国交战,为家人报仇是我长年以来的愿望。只是我知道,我不能将个人的愿望凌驾于其他人之上。如果说北凉国愿意停止对我南唐国的入侵

,同我们南唐国和平共处,给我们南唐国的百姓一处安居乐业的场所,那我也不愿因为我个人的行动,而使更多的人遭受战争的苦难。

可事实是,北凉国入侵我南唐国的时候已经不远了,他们每天都在进行着准备。一旦我们南唐国的保护期一过,就是他们大举入侵的时候。

与北凉国相比,我们南唐国小兵弱,所以每一个玄师都显得无比珍贵,都将会在战争中发挥出重大的作用。我们二年级一班有五十多名同学,将来会成长为五十多名玄师。这五十多名玄师如果能够走上保卫国家的战场,定将会取得重大的战果。所以当听说你们这五十多人没有班主任教导的时候,我坐不住了,我决定来当你们的班主任,要把你们教导成合格的玄师。

之所以没有人愿意当你们的班主任,不是因为你们本没有培养的价值,而是因为有你们之外的力量干涉其中,使得正常的教学秩序得不到维护。现在,我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已经消除了这些破坏教学秩序的因素,我们班的教学秩序已经走上了正轨。也就是说,我的使命已经完成,到了我与你们说再见的时候了。

柴方老师将会代替我当你们的班主任,他实力比我高,教学经验比我丰富。相信在他的教导下,你们人人都能成长为一名优秀的玄师。如果说我们南唐国运昌盛,北凉并不敢来入侵我们,那你们就当好玄师,追求玄道。如果有那么一天,北凉入侵我南唐国的时候,我希望与你们一起在战场上相见,让我们每一个人都发挥出我们作为一个玄师应有的能力,为保卫我们自己的国家而战斗。

无论将来见或不见,我都会想念你们的。

徐良

x年x年x

第八十五章 我不知该怎么办

又是一个周末,当岳天兰到家的时候,发现哥哥岳天海居然已经到家了。岳天兰道:“哥,这一次你倒是比我回来的还早。你在城防军那里本来就不应该太认真,有功夫多在家陪陪妈。”

岳天海回答:“你放心吧,以后城防军那里我不去了,专门在家里陪着妈。在那里呆了十几天,该教的都已经教过了,没什么好教的了。”

岳天兰轻轻地“噢”了一声,坐下来开始吃饭,没有再说什么。

岳天海笑道:“看你这样子,好像不开心啊,谁又惹你了?”

岳天兰沉着脸说:“哥,你知道吗,我们班主任走了?”

岳天海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倒是柳宁着急地问:“走了,去哪里了?”

岳天兰回答:“说是去了北疆的军队任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柳宁问:“那就是说,你们现在又没有班主任了?”

岳鸣山更是不满地道:“这是个什么学院啊?堂堂的南唐玄师学院,南唐国第一学院,居然连个班主任都找不到。好不容易找一个合适,这还没干几天又走了,真是个笑话!”

岳天兰立刻纠正道:“不是的,我们又换了柴方老师来当班主任。”

岳天海说:“有班主任就行了,你一副悲伤的样子干什么呀?”

岳天兰悲戚地道:“什么叫‘就行了啊’?他走之前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像个胆小鬼一样。枉我还一直崇拜他,把他当成是我的偶像,真是气死我,太让我失望了!”

岳天兰说着说着,泪水像小河流水一样哗哗地流下,连饭也不吃了。

岳天海看得嘴角含笑,柳宁则和岳鸣山面面相觑。岳鸣山担心地说:“这是怎么了?难道说这丫头又喜欢上她的班主任了?”

柳宁制止道:“别胡说了,没看女儿不高兴吗。”

岳天兰虽然在哭泣,可是父亲所说的话她还是听得清楚,嗔道:“我是崇拜他,不是喜欢他。跟你们说你们也不懂,不跟你们说了。哥,连你也在笑我?”

见妹妹发现了他的笑容,岳天海急忙收敛了笑容,换了个话题道:“倾城公主呢,她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难道去追你们班主任了?”

对于时雨豪和倾城公主的感进展,岳天海还是很关心的,所以关心地问起她的行踪。

岳天兰回答:“公主说她师父找她有事,所以要去护国寺。”

岳天海微微点头,看来时雨豪和倾城公主进展不错,每个周末都利用起来了。

接下来的子里,岳天海每天一边修炼玄功,一边在家里陪着母亲。直到十一月底的一个子里,一只金翎雕飞到了岳家的上空,不断地盘旋着。

岳家的家人们已经

几次见过金翎雕,更因为岳天海的关系,有不少人都与金翎雕近距离接触过,所以当金翎雕出现的时候,不少人都兴奋地跑到院子里来看。一开始他们以为是岳天海的金翎雕,后来才发现在金翎雕上坐了另外一个年青的女子。这女子手中拿着一块碧玉罗盘,看着罗盘中跳动的红点,自己轻轻点了点头,cāo)纵金翎雕降落到岳天海的院中。

外面的喧嚣已经惊动了正在修炼的岳天海,他用神识一探,就立刻明了外面的一切,而且发现了来者赫然正是易飞燕。

岳天海急忙来到院中,一群岳家的妇女儿童们早已经把易飞燕和她的金翎雕团团围住。孩子们在关注着金翎雕,妇女们则在询问着易飞燕的来意。

被这么多人围着,易飞燕有些不太适应,脸上显露出几分羞涩道:“这里可是岳天海的家吗?”

“对,你没有找错!”岳天海已经来到人群外围,高声应答着。

听到这位姑娘是来找岳天海的,又听到岳天海的声音,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通路,让岳天海走了进来。

听到岳天海的声音,看到岳天海走进来,原本紧张的易飞燕表一松,笑道:“组长,我终于找到你了。”

岳天海惊讶地问:“你是专门来找我的?”

易飞燕微笑着点头。

看看周围的妇女们都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年青人,岳天海觉得脸上挂不住了,对易飞燕道:“来,到我那里坐坐吧,我给你带路。”

岳天海走在前面,易飞燕紧跟在他的后,然后是那只载她而来的金翎雕。妇女们看到两个人走了,自然散去;孩子们却依旧好奇地跟着金翎雕,还不时地伸手去摸摸它的羽毛。

金翎雕发出一声不耐烦的鹰啼,吓得正在摸它的几个孩子立刻跳开。易飞燕怕它伤人,悄悄地给它下了一个指令,金翎雕展翅高飞,迅速消失在了天际。

回到自己的小院,岳天海让易飞燕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回屋里泡了一杯茶端出来,然后才问:“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易飞燕回答:“有寻神罗盘在手,找你还不容易。”

岳天海这才想起来,他们每个人都是有寻神罗盘在手的。只是岳天海自己离开玄天神院之后就把寻神罗盘收了起来,从来没有使用过,时间长了反而忘记了它的用途。

岳天海笑道:“有寻神罗盘找到的也不一定是我啊,说不定你找到了一个新的神脉呢。”

易飞燕把嘴一撇道:“如果神脉这么好找,你肯定近水楼台先得月,早已经找到了。而且我进入南唐城的时候,有一个将领骑着蓝鹰上来询问,一听我是你的同学来找你,就立刻给我指示了你家的方向,我这才如此轻易地找到。”

岳天海又问:“这两个月来你一直在玄天大陆四处寻找新的神脉吗?”

易飞燕摇头道:“也不是,先在家呆了几天,后来才出来的。你就这样一直在家呆着,也不打算出去寻找新的神脉吗?”

岳天海笑道:“你刚才也说了,神脉哪里是那么容易寻找的?与其这样大海捞针似的浪费时间,还不如多在家陪陪家人。你为什么不在家多陪父母几天呢?”

易飞燕的脸上现在一丝忧伤道:“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其实我跟父母的关系并不是太好。家里孩子多,我又是一个女孩,他们本来就不喜欢我,所以他们跟我的关系从小就不亲密。现在我成了神徒,他们被封了侯爵后,看待我的态度又太过于亲,亲到了谄媚的程度,让我接受不了。所以那个家,我呆个几天就呆不下去了。”

易飞燕的家世,早在第一年的时候就同他说过,所以岳天海听了也不吃惊,而是问道:“那你可以去找高远,难得你们两个都在西夏,有个伴也好。”

易飞燕低头不语,脸上的表变得有些古怪,一会红,一会白,有几分喜悦,还有几分羞涩,最终说道:“我就是因为高远,才来找你的?”

“噢?”岳天海知道高远和易飞燕之间必定发生了什么,他默不作声,听着易飞燕继续说下去。

易飞燕将头狠狠地低下,不抬起头来看岳天海,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着:“前几天高远对我说,他很喜欢我。我,我不知该怎么办,所以我想来问问你。”

易飞燕一边说着,脸色一边在飞速地充血红润。等她说完的时候,一张小脸已经变成了一个熟透的红苹果,羞涩人。

关于高远对易飞燕的感问题,岳天海早已经知道了。今年在学习土系神术的时候,高远甚至为了易飞燕,违背了许下的誓言,未得到岳天海的许就私自把土系神术的咒语教给了易飞燕。就在那个时候,高远就向岳天海坦白了他对于易飞燕的感,只是岳天海当时劝他隐藏这段感。因为在玄天神院那样的环境下,谈说对谁都没有好处。看来离开了玄天神院后,高远终于还是压抑不住这段感,把想说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只是没有想到,易飞燕却会千里迢迢地来南唐国找他,居然来向他寻求答案。

第八十六章 两情若是长久时

岳天海有些无奈地苦笑道:“严格说来,这是你和高远之间的事,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你没有必要来问我。”

易飞燕脸上的羞涩褪去,平静地回答道:“我知道。可是我的内心告诉我,我必须要跟你说一声,听听你怎么说,否则我难以心安。”

岳天海不明白易飞燕这番话的含意,用疑问的眼神看着易飞燕。

易飞燕继续道:“我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就象是一只无人痛无人的小野狗。可以说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我不知道被人关心和疼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自从那位师姐把我带到玄天神院之后,我遇到了你。你应该还记得,当你们都轻松地绕着cāo)场跑完了三圈时,只有我一个人没有跑完。你站了出来,坚持陪我一起跑完,还询问我家里的况。就是那时候,你第一次让我感受到了关心,感受到了疼。那时候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感动和喜悦,反而觉得很惶恐,我很是害怕这种陌生的感觉,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所以当赵慧警告我要远离你的时候,我选择了远离,因为这让我感觉不习惯,不适应,甚至于是恐惧。

再后来,当赵慧欺负我,打我耳光的时候,又是你站出来保护我。你知道吗,当赵慧打我的时候,我以为她是公主,我是一个山村来的野丫头,她打我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你告诉我人人生而平等,我们都是平等的,她没有权力打我,还替我打了回来。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真心地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被人关心,被人疼的感觉。而且我慢慢学会了如何去回应这种关心、这种疼,所以当机会来临的时候,我义无反顾地加入了学习二组,跟你站在了一起。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男女之间的相互喜。虽然赵慧说你已经有了未婚妻,还在关心我是对我图谋不轨,可是我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只是慢慢地我一年又一年地长大,对于这种男女之间的感有了一种模模糊糊的认识。从我的潜意识中,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要喜欢一个男孩,那个男孩应该就是你。虽然你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过我,你有了未婚妻。

今年以来,赵慧和王伟华这一对本来应该是对头的人却成了恋人,这给我很大的冲击,我的心底中开始有一种需要,我也想得到一个人。可是你给不了我,因为你已经有了未婚妻。

这个时候,高远闯进了我的心扉,他用他对我的关心和疼打开了我的心窗。我很高兴,有这么一个优秀的男孩喜欢我,我也愿意接受这样一份关心和疼。只是在我的内心中还有一个心结:我觉得我应该跟你说一声。在我成长的道路上,你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你是我的领路人,

带领我成长、成熟。所以当高远向我坦白之后,我并没有立刻回应他,而是说我要想一想,回去后会给他答案。其实我只是想来跟你说一声,说一声谢谢,谢谢你用你的关心让我成熟,让我长大。这是我今天所来的目的,跟你说完之后,我想我的心结已经打开,我可以全心全意地去接受高远对我的关心了。”

易飞燕一开始说话的时候,还是看着岳天海的。可是慢慢地,随着她的语言越来越动,她不再看岳天海,而是双目平视着前方,看向无际的天空。与其说她是在对岳天海说话,还不如说她是在跟自己说话,在用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告别过去,走向成熟。只不过她需要有岳天海在旁边做个听众,做个见证,这样才会有仪式感,才会让她真正打开心结。

听了易飞燕的话,岳天海有几分惘然若失,可更多的是高兴。正如易飞燕所讲,在他们相识的最初那几年里,易飞燕对岳天海的感是比较特殊的,这他自己也能感觉得到。只是他已经有了云菲菲,甚至现在连和云菲菲的感问题都理不清楚,更没有心思去考虑易飞燕了。现在易飞燕终于走出了原来的幼稚与不成熟,勇敢向他坦露自己的心声,说明她是真的走出了过去,开始拥抱新的生活。所以岳天海很诚挚地对易飞燕说道:“易飞燕,我恭喜你,我替你高兴。”

得到岳天海的赞许,已经恢复了平静的易飞燕脸上又是一红,随即感叹道:“组长,我其实很想回应高远的对我的告白,可是想到玄天神院无无的规矩,又很害怕。我本来一无所有,不怕再次失去。可是高远他是一个出富贵的人,后又有一个庞大的家族。如果因为我们俩的原因,导致他或者他的家族受到伤害,那不是对不起他吗?”

易飞燕有这样的担心,岳天海当然能够理解,这也是他当初劝高远隐藏这段感的原因。不过事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既然已经讲开了,岳天海的也就改变了主意。他鼓励道:“易飞燕,你知道我跟云菲菲是未婚妻,可我们还不是都进了玄天神院,也没有因为玄天神院无无的规矩而给家人带来伤害。”

岳天海的鼓励并没有打消易飞燕的担忧,她蹙眉道:“可是你们俩在学院里平时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见面就当做是陌生人,这该有多么痛苦?我不知你们是怎么承受得了?甚至有时候我在猜测,可能你们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相互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所以才能承受这种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况吧。”

岳天海在心中暗笑:我们虽然表面上没有任何接触,可实际上经常晚上偷偷幽会啊。这个秘密他当然只能压在心中,而是问道:“易飞

燕,如果说你跟高远确定了恋关系,你的心中有他,他的心中有你,你觉得你们有必要每天都要把‘’两个字挂在嘴上,说一些你侬我侬的甜言蜜语吗?”

易飞燕想了想,摇头道:“也不是。我想我们应该还是像以前那样相处,只是彼此心中明白就可以了。”

岳天海点头道:“这就对了。有这样一句话送给你:两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易飞燕重复着这句话:“两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岳天海解释道:“就算你现在同高远明确了关系,一样可以像以前一样相处。只要你知道他的心中有你,他也明白你的心中有他,这就已经够了,并不需要每天都挂在嘴边。就像我和云菲菲,虽然在你们看来我们平时相见都像陌生人一样,可是在我们彼此的心中,都明白对方的心意,都知道对方的所想。所以我们哪怕不能交谈,可只需每天都能见到,彼此的心意都能感受到,这就是已经是一种很大的幸福了。等明年我跟云菲菲可以一起回家的时候,我们自然就可以一路上说说笑笑,甜言蜜语了。”

岳天海在言语之中不由自主地带上了自己对于未来的期盼,脸上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与幸福。易飞燕看着岳天海脸上的幸福,也受到了感染,兴奋地道:“组长,你说的太好了。是的,我和高远依然可以像以前一样相处,只需我们内心彼此明白就可以了。这样的话,不给执法队以借口,他们也不敢平白无故地难为我们。组长,谢谢你,我该走了。”

岳天海挽留道:“吃完饭再走吧。我妈听说有同学来找我,已经去准备晚饭了。”

易飞燕一边招呼着自己的金翎雕返回,一边歉意地一笑道:“请代我向伯母道谢吧。可是高远一定在焦急地等待着我的回答,所以我想尽快赶回去,能快一分算一分。”

岳天海笑了,他能理解易飞燕这种恨不得生双翼的急迫,所以不再挽留,而是任她离去。金翎雕接到指令之后,如箭一样飞落在岳天海家的院中,载着易飞燕离去。

看着易飞燕离开的背影,岳天海在心中暗叹:易飞燕对自己,算是有过一段特殊的感,如今已经接受了高远的表白;倾城公主对自己也算是有过特殊的感,如今也与时雨豪踏上了感的正轨。倒是他自己,明明与云菲菲已有过婚约,却因为转世的原因,现在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理还乱,真正是别有一番愁绪在心头。

想想玄天神院无无的规矩,岳天海摇头苦笑。感这个东西,是人的本,而人是不可能被压抑的。相信在之前的神徒之中,肯定也有不少人像高远与易飞燕这样悄悄地相。只是有玄

天神院无无的规矩在,使得他们不敢把挂在嘴边,依旧像正常的同学一样交往,只是心中相互明白罢了。

岳天海又想起了王伟华与赵慧,这一对欢喜冤家有这三个月的假期肯定不会浪费吧,不知道他们的感发展得如何?

第一章 泄露咒语被警告

三个月的假期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淌到了十二月三十一,岳天海又要离开父母,返回玄天神院了。岳家的上上下下都已经习惯了这种每年一次的别离,只是岳天兰今天为了送别哥哥破例请了假。

虽然岳天海已经不在南唐玄天神院,可是每周岳天兰都会回来向他讲述学院里的况。柴方接替他当班主任之后,对这帮官二代的要求比岳天海在时还要更严。而不管这些孩子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挨过多少整,再也没有家长敢于站出来反对老师了。柴方经常挂在嘴边的就是一句话:看我不顺眼有两个办法,一是你们自己走,二是你们想办法把我整走。最终的结果是,没有人把柴方整走,班里的学生倒是有两个人受不了他的严格要求,选择了退学。

虽然秦川倒台了,可是秦家之外,其他的官员倒还暂时没有受到牵连。老丞相王铣再度出山后,宣布的第一条规矩就是既往不咎:之前秦川在位时违法乱纪的事,暂时放过,如何处理听皇上的指示。可是从现在开始,必须一切按规矩办,否则严惩不贷。

原来那些倒向秦川的墙头草,现在又一窝蜂地倒向王铣,希望能够度过这次政治危机。而王铣为了保持政局的稳定,暂时也没有大的动作,只是加强了执法。户部侍郎麦收和工部尚书方顺贵听说兵部尚书一来就帮助徐良调回了北疆,也就是帮助岳天海掩藏了这一段的经历,马上意识到自己错过了良机,于是想方设法地想来岳府请安示好。岳天海懒得再理睬他们,岳鸣山却不能不给他们面子,自然要出面接待。最终的结果是,岳家的生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照顾,无论办什么事都一帆风顺。

岳鸣山乐得每天合不拢嘴,岳天海却不认为是什么好事。在岳天海的再三劝告下,岳鸣山打消了利用这个时机扩张规模,多开分店的想法,甚至如岳天海所讲,做好了将来撤回云岳镇的准备。

云冲霄和王贞也一起来给岳天海送行,更主要是为了给云菲菲带些东西。王贞不仅为云菲菲准备了一年四季的衣服,连她平时吃的零食都带了不少,把岳天海的储物戒指装得满满当当。临行前,岳鸣山和柳宁没有叮嘱什么,倒是王贞再三叮嘱岳天海,一定要多多照顾云菲菲。

岳天海心想,以云菲菲的能力,哪还需要我来照顾?真正要碰到危难,她解决不了,我更没有办法。在这玄天神院里,还是云菲菲罩着他更靠谱一些。

岳天海安慰道:“岳母大人,你放心吧,云菲菲一直过得很好。等明年十月份的时候,云菲菲就可以回来了,到时候你就不用这么思念她了。”

告别众位亲友,岳天海骑上金

翎雕,腾空而起,渐渐地消失在天际。等到太阳西斜的时候,他就已经远远地看到了玄天岛,回到了玄天神院。可是让他惊奇的是,在玄天岛的中央广场上,一艘如同巨大黑色鸡蛋的飞船正停在那里,正是神使每次来到时所乘坐的飞船。

岳天海感到疑惑:按正常来讲,神使每年的十二月二十九来到,十二月三十离开。今天已经十二月三十一了,这艘飞船还在,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岳天海的金翎雕降落在广场上,负责记录神徒返回况的王松看到是岳天海后,居然一脸喜色,对着手腕上的传音石喊道:“院长,岳天海回来了!”

岳天海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说这艘来自异界的飞船至今未归,是因为他吗?

王松的话音一落,一个胖大的影立刻如幽灵一样出现在岳天海的边,正是一脸戾气的大神使。易天刚、肖经天和赵斌他们三个紧随其后出现在中央广场上,不过他们三个并没有靠近岳天海和大神使,而是有意地拉开了一段距离,远远地看着。

看到大神使用鸷的目光瞪着自己,岳天海就觉得头皮发麻,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他强作镇定,做好了见势不妙就躲进玄天珠的准备,冲着大神使施了一礼道:“大神使好!”

大神使并没有回礼,而是继续用鸷的目光瞪着岳天海,同时将手一挥,在周围布置了一个隔音结界,把他和岳天海包裹在其中。

感觉到了大神使所布置的结界,岳天海心中稍安。如果大神使真要对自己下手的话,他是没有必要布置这个隔音结界的。看来他只是有什么话想要对自己说,而不想让易天刚、肖经天和赵斌他们听到。想到这里,岳天海将头低下,不再与大神使对视。

又瞪了岳天海一会,看到岳天海把头低下,大神使这才粗声粗气地说:“你是二师妹的弟子,算起来你应该喊我大师伯。”

岳天海一点就通,立刻跪倒在地,冲着大神使道:“师侄岳天海见过大师伯。”

大神使微微点头,脸上的戾气稍减,语气缓和道:“如果不是因为我是你的大师伯,今天我就直接一掌毙了你!”

听到自己刚刚在生死线上转了一圈,岳天海吓出一冷汗。如果大神使真的二话不说,一见面就直接一掌把他击毙的话,那他真还不一定有时间躲进玄天珠。只是大神使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又是为了什么呢?

大神使继续道:“我问你,你那土系神术的咒语是从哪里学的?”

岳天海这才明白问题的所在。看来他知道土系神术的咒语的事经过肖经天的口传进了大神使的耳中,所以大神使这才有了杀人灭口的想法。

岳天海继续重复之

前的谎言:“师侄我有一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神仙教了我土系神术的咒语。”

大神使嘿嘿冷笑道:“你把我当成是你们玄天大陆上的这些傻瓜吗?在你们玄天大陆上,就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咒语,连神仙也不应该知道!

好了,我也不需要你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除了二师妹,谁还可能教你这些咒语?二师妹因为炼丹的本领举世无双,所以师父和我平时都极为宠她,她才会这样不知轻重,居然把咒语传给你这个玄天大陆上的神徒!

我不是说你不可以学。你既然已经是二师妹的徒弟,自然有学习这些咒语的资格。只是咒语是不许流传到玄天大陆上来的,所以你也只能等到将来上天成神后再学习。看来二师妹很是宠你,居然把这些咒语教给了你!

教给你本来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你居然把这些咒语又私自传授给其他人,这就是大罪过!如果不是看在二师妹的面子上,今天我就直接灭了你!”

岳天海低头不语,心中在暗暗咒骂着:“贼秃驴,你等着瞧吧。等将来有一天老子也入了神阶,就先把你给灭了!”

见岳天海默然不语,大神使还以为自己的斥责让岳天海心中恐惧,得意地道:“你拒不开口,一直要为你的师父保密,也算是有点良心,不枉你的师父心疼你。

我本来应该昨天离开,可是这件事耽误了一天,一直等到了现在,你应该能够体会到这件事有多么重要!

好在你所泄露的土系咒语只是最初级的入门咒语,关系不是很大,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我也不再追究,也不会向你师父提起。可是如果说你师父还教了你其他的东西,你就老老实实地烂在自己的肚子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如果你还敢把你师父教的东西泄露给其他人,那不用你师父同意,我就直接灭了你!”

大神使用威胁的眼神瞪了岳天海一眼,算是对他的警告,然后将手一挥,收回了隔音结界。然后他远远地对着易天刚等人说了句:“我走了!”

大神使一边说着,一边形一晃,已经到了飞船的近前。飞船中央一道椭圆形的门慢慢显现,大神使快步走了进去,那道门又缓缓地消失,只恢复成黝黑的船壁。

易天刚、肖经天和赵斌三人急忙向着飞船行礼道别,飞船缓缓地升起,迅速远行,然后消失在夕阳之下。

易天刚、肖经天和赵斌三人这才来到岳天海的边,易天刚看看依旧在出神的岳天海道:“大神使为了等你耽搁了一天,可是有什么事吗?”

岳天海自然不会讲实话,而是道:“我师父让大神使来询问我的神术进展况,大神使对我的进展很不满意,刚才训斥了我几句。



刚才大神使虽然使用了隔音结界,可是他的神态易天刚等人依然可以看得很清楚。刚才大神使确实是辞严厉色,倒是与岳天海所说的相符。

易天刚说了句:“严是,松是害。大神使对你严格要求是好事,你要继续努力啊!”

第二章 天女下凡被迷惑

岳天海回到宿舍,同宿舍的四个人中,高远和陈刚还没有回来,王伟华倒是回来的比他还早。见到王伟华,岳天海自然就想起了赵慧,开玩笑道:“你老实交代,这三个月怎么过的,是不是每天都跟赵慧在一起?”

一向沉默寡言的王伟华难得也有了开玩笑的心,笑道:“不是三个月,只有两个多月吧。一开始,赵慧回北凉城住了几天。后来的子里,她借口说出外寻找新的神脉,实际上每天都陪我守在我妈的坟前。说起来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想当初我们还都是敌对的双方,现在却同她成了亲密的恋人,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岳天海取笑道:“到底是赵慧主动去找你的,还是你主动邀请赵慧的?”

王伟华叹道:“是赵慧主动来找我的。我离开玄天神院之后,就直接回到我母亲的坟前,结庐而居。有一天赵慧就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就像天女下凡一样。她说这几天没有看到我,就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所以最终下定决心,干脆守在我的边。

她作为北凉国的公主都能这样对我,我还有啥可说的,总不能把她赶走吧。”

听了王伟华的用语,岳天海哈哈大笑道:“你居然会使用‘天女下凡’这样的词语来形容赵慧,看来你真的是陷入感的漩涡了。只是现在回到了玄天神院,还是得一切小心。我想只要你们表面上一切保持正常,不要有什么公开的举动,那执法队也不愿意多管闲事,多生是非。”

王伟华点头表示明白,说:“你放心吧,这一点赵慧比你更担心,也对我叮嘱更多,我不会让她难做的。”

岳天海又问:“那赵猛呢?他知道这件事吗,又是什么态度?”

王伟华回答:“赵猛回家后就开始全世界寻找新的神脉,哪里还有功夫管他的妹妹。反正上学年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难道他还能跑到执法队那里,去告发他的妹妹?”

岳天海同王伟华相谈甚欢的时候,赵慧已经按照王松的指示,来到了赵斌的小院中。赵斌双手后背,站于小院的中央,看到赵慧后开门见山地问:“三个月过去了,我交待你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

赵慧汇报道:“祖爷爷,我按照您的吩咐,这三个月一直跟王伟华在一起。我想了不少办法,厚着脸皮在他的面前撒耍嗲,总算有所收获。”

一听有所收获,赵斌严肃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急切地问道:“什么收获?可是知道了金浩藏在哪个地方?”

赵慧摇头道:“不是。对于金浩的况,王伟华是一问三不知,我没有问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赵斌立刻不耐烦地道:“那你问出了什么?

快点说!”

“我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报,不论是当初王伟华逃离玄天神院,还是金浩逃离玄天神院,都和岳天海有关!”赵慧一边说着,一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赵斌。三个月的时间,她终于有所收获,期待能得到赵斌的表扬和肯定。

赵斌既没有表扬,也没有肯定,而是一脸地惊奇,质问道:“你说什么?跟岳天海有关?你确定你不是被王伟华骗了?”

赵慧能够理解赵斌的惊奇和意外,解释道:“这是王伟华亲口说出来的,绝对不会有错,更不是在故意欺骗我!

祖爷爷,我跟您一样,一开始听到的时候根本不相信,不断地询问王伟华为什么这样说。可是王伟华的嘴很严,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再也不愿意说,只说他是凭感觉。后来我故意假装生气,说他在骗我,不再搭理他。王伟华被我bi)急了,居然对天发誓说他说的真的,他能肯定是岳天海把他和金浩救出了玄天神院。可是究竟怎么救出了玄天神院,中间的过程是怎么样的,他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说。还说什么这关系到岳天海的安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死都不会讲出来。

我看王伟华死活不说,也不好再bi)他,以免得引起他的怀疑。过了几天,等他慢慢地淡忘了这件事,我找个借口买了不少酒回来,陪他慢慢地喝。王伟华以前没怎么喝过酒,酒量很差,没费多大力气就把他给灌醉了。灌醉之后,我又开始询问岳天海的事,他断断续续、含含糊糊地讲了两个证据。

第一个证据是,当初王伟华逃离玄天神院的时候,是在一个神境里坐上了金翎雕。在那个神境里,有一个神和他说话,听声音他觉得像岳天海。

第二个证据是,当初金浩被抓进执法队之后,王伟华找到岳天海,求他把金浩救出来。岳天海没有拒绝,而是让金浩通过木娜打听执法队晚上值班的人数和换班的时间。当天晚上,金浩就从执法楼中失踪了。

当时王伟华喝得太多,我问来问去只得到这么一点有用的东西,他就睡着了。至于别的证据,他根本就没有,全是他的感觉和猜测。”

这一次赵斌很有耐心,耐心地听赵慧把话说完,看赵慧不再继续说了,这才问:“没有了?”

赵慧点头道:“没有了。”

赵斌不满道:“为什么不多把他灌醉几次,多问几次,多问点有用的东西?”

赵慧委屈地道:“后来我也把他灌醉过,不过一醉他就睡,或者胡言乱语,根本就问不出什么来了。”

赵斌遗憾地摇头道:“你所说的这两个证据,根本做不得证据。不是猜测就是感觉,没有一点有用的东西。”

赵慧自己也知道,她所谓的这两个证据,并不能

证明什么。被赵斌这样一说,赵慧立刻建议道:“祖爷爷,你可以把岳天海抓到执法队来慢慢审问。你拿着这些事来问他,说不定就可以问出什么来了。”

赵斌摇头道:“能问出什么?他大可以一口否认。当初王伟华逃离玄天神院被抓进执法队以后,你们班的每个人我们都审问过,还不是没有任何收获。那个时候都问不出来,现在能问出什么?

而且岳天海现在又是二神使的弟子,正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没有任何证据就怀疑岳天海,那二神使知道后我们怎么交待?

岳天海那时候不过是一个一年级的普通神徒,他有什么能力帮助王伟华逃离玄天神院?又怎么可能把金浩从执法楼中救出去?这样的话讲出去都没有人信,怎么能够服众?”

赵慧把嘴一撇道:“祖爷爷,我向您保证我所听到都是真的,王伟华真是这么说的。而且王伟华还说过,如果有一天我愿意同他一起双宿双飞,那他就找岳天海帮我们俩一起逃离玄天神院。”

“王伟华真的这么说过?”赵斌一下子认真起来。在他看来,这句话比那两个所谓的证据更有说服力。

赵慧确认道:“王伟华就是这么说的。我想着要回来向您汇报况,哪里敢答应他的这个要求。就故意说如果我跟他一起逃走了,那我哥哥留在这里就倒霉了,所以我不能跟他一起走。

祖爷爷,其实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来证明王伟华说的是不是真的。过几天我找个合适的理由,就说愿意跟着王伟华一起双宿双飞,让他通知岳天海帮助我们一起逃离玄天神院。如果说岳天海有所动作,您肯定会有所发现,到时候就可以把岳天海抓个现形了!”

赵慧觉得自己的这个办法很好,很合适,一定可以让岳天海露出原形。其实早在一年级王伟华逃离玄天神院的时候,赵慧和哥哥赵猛就一直怀疑岳天海与此相关。不过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更不会有人相信岳天海有这样的能力,所以也只能说说罢了,引不起执法队的重视。如今连王伟华也这样说,而且有了验证的机会,赵慧还是非常期待的。

虽然从去年开始,赵慧和赵猛与岳天海的关系不再像原来那样紧张,那也不过是在石磊的威bi)下被迫团结而已。从内心的深处,她和哥哥一样,一直都还对岳天海怀恨在心。如果能有机会证明岳天海是一个危险人物,让他遭受惩罚,赵慧是乐意为之的。

赵斌听了赵慧的话后,却没有立刻表态,而是沉吟片刻才说:“这件事先放一放,以后再说。这段时间你还是要注意和王伟华保持好关系,不能把这层关系断了。你哥哥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不会再在中间捣乱;班主任周华那里

我也会打个招呼,让他尽可能给你们提供方便,不要干涉你们。

岳天海你先放一放,金浩才是关键人物。王伟华刺杀瑞亲王的时候,金浩出来救他,他们之间能没有联系?我是不相信的。如果你能从王伟华那里得到金浩的消息,那就好了。”

第三章 思念难耐吐真情

太阳下山之前,神徒们陆续返回了。与以往不同的,今年所有的神徒只带回来五名新的神脉,就也就是今年的一年级只有五个新生,人数是前所未有的少。岳天海他们十个人,更是没有一个人找到新的神脉。赵猛在外面奔波了三个月,依旧是一无所获,空手而归。

到了晚上,岳天海正在修炼的时候,云菲菲又如幽灵一般出现在岳天海的宿舍,默默地立于他的前。岳天海早已经料定云菲菲会来,所以并不奇怪,只是睁开眼睛,淡淡地说了声:“你来了。”

云菲菲白了他一眼,嗔道:“都已经三个月没有见面了,你看到我就这么平静,没有一点惊喜?”

岳天海先是一愣,随即笑道:“谁说已经三个月没有见面了?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还在食堂看到你了。我们距离上一次见面,只有几个小时。”

云菲菲怒道:“那也算是见面?你看到时我面无表,就好像不认识我一样!不用说交谈了,你连一个眼神都没有。你看到我的眼神,就如同看到一块木头一样,一扫而过,没有任何反应。”

岳天海瞪大了眼睛看着云菲菲,奇道:“菲菲,你这是怎么了?你的绪好像不大对啊?”

云菲菲咬着牙道:“我的绪当然不对了!真是恨死你了,让我品尝了三个月的相思之苦,真想把你狠狠打一顿出出气!”

岳天海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云菲菲,迟疑了一会才问:“这才三个月不见,你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你不会是又转世了一次吧?感觉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云菲菲气冲冲地道:“怎么变了?哪里变了?”

岳天海想了又想,挠着脑袋说:“自从你转世以后,每次看到我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好像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可是现在,你却摆出一副愿君采撷的样子,让我受宠若惊啊!”

云菲菲瞪大了眼睛,用锐利的目光看向岳天海,就如同用眼神咬了岳天海一口一般,这才轻咬红唇道:“其实没什么本质的改变,只是方式和方法改变了,最终的目的是一样的。我最终想达到的目的是想切断跟你之间的一切联系,把你彻底忘掉。

以前我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修炼上,想要通过这种方法忘掉你。只是我没有想到,即便我有了转世后的灵魂,却依旧无法抹去现世的记忆,更无法控制自己的感。你走这三个月,我就思念了三个月,我经常在后悔以前为什么要对你那么凶,为什么不对你好一点。这种绪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修炼,照这样下去,我担心我会越陷越深,最后舍不得离开你。”

虽然云菲菲在表达她对于岳天海的相思之苦,可无论她自己还是岳天海都非常平静,

一个平静地讲述,一个平静地倾听,就如同在讲一个其他人的故事,与他们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关系。

等云菲菲停顿了一下,岳天海问:“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说以后我们两个人都不要再见面了,让你慢慢地习惯,最终达到摆脱我的目的?”

岳天海知道,对于现在的云菲菲而言,前世的责任是更加重要的,远重于今世的感。所以岳天海绝不会相信,云菲菲会选择放纵感,放弃返回神仙大陆拯救自己国家的责任。所以尽管云菲菲讲了一堆的思念之苦,可是他知道云菲菲接下来要说的不是如何发展这段感,而是如何斩断这段感。

云菲菲笑颜如花道:“错了,我们不仅以后要天天见面,而且我要尽可能地对你好,释放我对你的感。喜欢就是喜欢,欢喜就是欢喜,我以后不再强行压制,而是在你的面前自然地表露自己的感。这样的话,我就不会再后悔,也将不会再因为强行压制感而痛苦。当将来有一天,我要和你分别的时候,我心中的痛苦会少很多,走的也会更加果断。因为我已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尽我的能力来享受的甜蜜,尽我的能力给过你温柔和体贴,不会觉得对不起你,更不会觉得对不起我自己。

所以,虽然最后的结局不会改变,可是这中间的过程我却要加以调整。从现在开始,我要大声地对你讲:天海,我你,我很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时光!”

岳天海先是面无表地眨巴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才回应道:“菲菲,我也你,我也很享受跟你在一起的时光。”

云菲菲羞地一笑,嘴巴却不放过岳天海,问道:“你刚才眼珠子一个劲地乱转,又在想什么鬼主意呢?”

岳天海笑道:“可不是什么鬼主意。我刚才在想,我们两个人的感可不能让你一个人说了算。你说好就好,你说散就散,这是不可能的。你等着吧,我会尽快地成长,成长到可以帮助你的地步。将来不管你去哪里,不管你愿不愿意带着我,我都会追随着你,尽我的能力来帮助你,和你一起迎接风雨的洗礼。”

岳天海说的很深,云菲菲听的很认真,听完之后却并不当真,只是开心地一笑道:“好,说的很动听。不管你将来能不能做到,你能这样说,我都很高兴。好了,我们俩的小话就说到这里吧,给我讲讲我爸我妈的近况,我也想他们了。”

岳天海和云菲菲在讲着甜蜜话的时候,赵斌正坐在易天刚的房间里,向易天刚和肖经天讲着赵慧的收获。

听到岳天海早在一年级的时候就帮助王伟华逃离玄天神院,帮助金浩逃出执法队,易天刚和肖经天都笑了。如果

岳天海能有这样的能力,那简直都可以称之为神了。所以两个人都对赵慧的收获嗤之以鼻,怀疑她被王伟华给骗了。

对于易天刚和肖经天的反应,赵斌觉得在意料之中。任何一个神智正常的人,都不可能相信岳天海有这样的能力。不过赵斌要说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岳天海知道了我们私自炼制代替版长生丹的事,早晚要把他解决掉。赵慧的话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借口,如果明年要让岳天海消失的话,可以考虑以此为理由。”

当初岳天海被木娜陷害,知道了肖经天在私自炼制代替版长生丹的事后,赵斌的第一反应就是把他杀人灭口。只是后来木娜以长生丹的药方为代价,把岳天海给救了回来。从那个时候开始,易天刚、肖经天和赵斌就已经定下计划,在岳天海上天成神之前一定要让他消失,以免得他们私自炼制代替版长生丹的事暴露在神的面前。现在岳天海已经六年级了,最晚到明年就要实行这一计划,是该好好谋划一下了。

听了赵斌的话,易天刚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也好,反正最终岳天海是要逃离玄天神院的,有王伟华和赵慧这样的神徒作证,可以表明他这样做并不奇怪。在二神使面前,我们也好交代一些。”

肖经天知道易天刚的意思是,杀掉岳天海之后,就对外宣称他逃走了,不沉吟道:“这件事还是得详细谋划。岳天海有二神使这样的师父在神界罩着他,没有合适的理由,是不可能逃离玄天神院的。”

赵斌接口道:“当初二神使要收岳天海为徒的时候,他就推三阻四。特别是当二神使要把他带入神界的时候,他更是非常抵制。我们可以在这上面做做文章,就说他不想上天成神,所以要逃走。再有赵慧做证,说一些对他不利的话,就更容易让二神使相信了。”

易天刚点头道:“岳天海的事,留着明年再处理。虽说今年年底二神使再来的可能不大,我们总得做万一的打算。万一还是二神使来了,发现她的宝贝徒弟失踪了,一怒之下把长生丹全部扣下,那代价可就大了。”

第四章 管理教学一肩挑

又是一月一,又是一个新学年的开始,岳天海变成了玄天神院六年级的神徒。进入玄天神院这几年来,岳天海头一次怀着一种喜悦的心开始了新的一年。

之所以会有这种喜悦的心,既有他自己的原因,也有其他人的原因。昨天晚上,云菲菲表达了对他的思念,对父母的思念,两个人很认真地表达了相互之间的喜欢。虽然最终的结局云菲菲依然并不看好,可是岳天海却不这样认为,他始终坚信只要肯努力,一切都有可能。

同样值得岳天海欢喜的是王伟华与赵慧、高远与易飞燕都悄悄地相了。虽然在玄天神院这样的环境下,他们不可能公开示,更没有能力像他与云菲菲那样偷偷幽会。可是他们相互之间已经心意相通,已经投意合,这就已经足够让岳天海为他们高兴了。

岳天海甚至觉得,今年的天,才更像是天,不仅人心感到温暖,就连天气似乎也比之前温暖多了。

新学年的第一堂课还是在教室里进行,上课的是班主任周华。周华的心却显然与天的温暖不搭,一脸的冷漠与无,用同样冰冷的语调讲道:“各位神徒,从今天开始,你们就要开始新一年的课程。这一年的课程与以前有所区别,最大的区别就是我现在不仅是你们的班主任,还是你们的授课老师。现在的我,是管理教学一肩挑。

你们可能会感觉很奇怪,我没有神脉,不会神术,凭什么当你们的老师?那是因为从今天开始,你们的学习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学习的方法和内容也就都与以前不同。

从一年级到五年级,你们可以称为之基础阶段。在这个阶段里,你们学习五系神术的理论知识和最基本的进攻、防御手段。从六年级开始,你们所要学习的是如何综合运用这些学过的神术,达到战斗的目的。也就是说,从今年开始,你们要逐渐做到学以致用,学会把学过的神术作为战斗的手段来使用。

要讲到战斗,你们的五位神师其实都不是合格的老师。因为他们从小就在玄天神院生活,根本不曾经历过任何像样的战斗,更不用谈生死之战。而我们这些执法队的队员则不同,因为我们每一个人在长成天阶高手的过程中,都经历过无数次战斗,有的人甚至经历过无数次生死之战。所以说,要教你们如何战斗,你们的神师是教不好的,还得依靠我们这些真正有战斗经验的人来做。

有的人可能会问:难道周老师你要教我们如何用玄功作战吗?可是我们修的是神术啊!

有这样一句话,我相信你们人人都应该听说过:有状元学生,没有状元老师!正所谓师不必贤于徒,徒不必不如师。你们的神术我是不会,可是从一年

级到五年级,我每天都和你你们在一起,对于你们学会了哪些神术,这些神术应该如何在战斗中发挥作用,保护自己,杀伤敌人,我比你们思考的更多,也了解的更多。

所以,在接下来的这段子里,我的任务是教你们运用好你们已经学会的神术,把这些神术的技能变成真正在战斗中可以使用的技能。当然,你们在这段时间里,神术的修炼也不会停止。只是你们对于神术的修炼,只要依靠自己,每周只有五个晚上可以去向神师们请教。这五个晚上按照周一到周五依次是金木水火土的顺序,你们依次向五位神师请教修炼中遇到的难题。而其他的时间里,主要依靠你们自己来修炼。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你们就应该慢慢地体会自己对于哪一种神术更加喜欢,或者说是更有天赋,以这种神术作为自己的主修内容。虽然你们每一个人都可以修炼五系神术,可是在真正的战斗中,并不需要把五系神术都修炼到最好。真正的况是你只需要修炼好一种神术,把这一种修炼到极致,就足以应对战斗的需要。这就如同十八般兵器一样,能够样样精通那是很难做到的,只要你精通一样,那就远胜过样样稀松的人。正所谓样样会,不如不一样精,就是这个道理。”

在岳天海的印象中,周华应该算是一个沉默少言的人。如果不是有必要,他是极少会长篇大论,滔滔不绝的。可是现在一旦转换角色,变成了一位授课的老师,却没有想到他如此能讲,一句实质的没有,只是讲他担任老师的可行和必要就讲了这么多。

周华继续道:“在战斗中需要用到的技能有很多,而我首先要讲你们掌握的,是逃跑的方法。

在实际的战斗中,保全生命是最重要的。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还都年青,还在不断地成长。今天打不过,不代表将来打不过。只要能够在战争中活下来,那比什么都强。所以打不过就跑,是你们首先要学会的。想要跑,当然得要跑快一点,跑慢了就被人追上了。跑的最快的方法,就是飞行术了。

你们都应该知道,修炼玄功的人,到了玄阶就可以有自己的本命玄器;到了地阶就可以借助于本命玄器飞行;而到了天阶,那就可以摆脱本命玄器的限制,自己御空飞行。

其实你们修炼神术是一样的,玄功可以做到的,神术一样也可以做到。说到底,天底下所有的功法都是相通的,正所谓一通百通,讲的就是这个道理。你们修炼的神术,跟我所修炼的玄功,其实只是异曲同工罢了。你们吸收的是五系精华,逐渐积累,然后加以运用;我吸收的是天地玄气,逐渐积累,加以运用。所以玄功到达地阶可以

御物飞行,五系神术到达地阶一样也可以做到。这一点你们不用怀疑,因为在你们之前的历届神徒都已经这样做了。

到底应该选择什么样的物品作为你们的助力,借助于这件物品飞行,由你们自己决定。你们可以选择金系的刀剑,也可以选择土系的石板,还可以选择木系的植物。至于水系和火系,想要借物飞行就比较困难了,至少我这些年还很少见过。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你们好好地考虑,慢慢地体会,选定自己的飞行物。明天再来上课的时候,你们每个人都要带着你们选定的物品前来!”

岳天海一下子想起,当年他刚刚出生的时候,父亲肖东星就是借助一块草垫飞行,这应该算是利用的木系神术吧。

赵猛这时候问道:“周老师,你的意思是接下来的时间都交给我们自己安排了?今天我们没有其他的课要上了?”

周华点头道:“不错。这也是你们摆脱基础训练阶段后与以前相比最大的不同,你们自己安排的时间会比之前多很多,我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时时刻刻盯着你们。”

一听到如此自由的安排,不少神徒都开始互相交流着喜悦的眼神。周华看到后,呵呵冷笑道:“所谓自由的时间多了,也只是相对而言。今天是因为让你们自己选定飞行的物品,才会有这样宽松的安排。以后这样的安排,可能也会有,但绝不会有多少。”

听到这句话,神徒们又个个神色黯然,一脸失望。

周华最后强调道:“一会儿解散之后,你们就可以去找五位神师请教你们究竟选择哪一样东西作为自己的飞行神器比较合适。这个飞行神器你们一定要认真选择,仔细听各位神师的意见。因为这个飞行神器的选择,不仅要根据你们自的天赋和好,还要根据你们自己的实力来决定。否则的话,如果你们在这一门神术上本就水平较低,想要练成飞行术就更难了。更重要的是,你们一旦选定了飞行神器,那几乎也就决定了你们将来神术的主修方向,关系你们将来的发展,一定要慎重。”

第五章 飞行神器各自选

虽然周华的建议是让大家去请教各位神师的意见,以决定自己的飞行神器。可是因为大多数人家中以前都曾经出现过神徒,所以对于到了六年级后应该选择怎么的飞行神器都有了记录,所以今年大多数人都是有备而来。

赵慧和赵猛兄妹俩的选择都是剑,只不过赵猛使用的是一把高大的宽剑,赵慧使用的是一把轻巧的长剑。令得王伟华有些担心,以赵慧那可以称之为强壮的丰满材,那把轻巧的长剑能否承担起她的重量。

高远所带来的同样是一把剑,这把剑就显得中规中矩,非常普通,而且通体黝黑,无光无刃。大家都嘲笑他的剑难看时,他却道:“你们懂什么啊,这是飞行用的,实用最重要,好看不重要。”

虽然他的嘴上这么说,可是他送给了易飞燕一把通体碧绿的玉剑作为飞行神器,却又明显靓丽得多。大家看后不便明说,却个个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看得易飞燕满脸羞红。

岳天海的选择自然是自己的辟邪剑。毕竟这是他从前世就开始使用的,已经用惯了,不想再更换。大家之所以清一色的都选择剑,自然是有原因。之所以在地阶时只能御物飞行,是因为自的功力还比较差,还无法承担自的重量。就如同人在水上,还不会游泳时必须借助于船的力量,才能在水上穿行。船本不能移动,是依靠人力来移动。船的作用是承载,飞行神器的作用也是承载。

五系神术之中,火本无法担起承载的重任,又灸难耐。不用说站在火上前行,能不被烧死就不错了。水本柔弱无法承重,即便用冰,那也需要不断地使用水系神术维持冰的状态不会融化,无端地增加了自己在飞行时的神术消耗,自然影响飞行时的速度和持久能力。至于土系神术,用一块石头当承重物是没有问题,只是又大又笨,看着不美观,因此也鲜有人使用。

木系的植物也有人选择,是因为与金系相比,木系的植物所做的飞行神器重量更轻,会减少在飞行时的消耗,提高速度和飞行的距离。而且木系飞行神器相对柔软,无论是站,是坐还是躺,都比金系飞行神器更加舒适,因此成为不少人的选择。

金系飞行神器选择的人最多,一方面是因为金系飞行神器更加结实耐用,完全符合承重物的份要求。另一方面,金系飞行神器更加容易变成武器,更具有进攻和杀伤力,因此选择的人最多。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站在剑上飞行,飘逸潇洒,历来是大家的首选。

学习二组的五个人中,岳天海、高远和易飞燕都选择了剑作为自己的飞行神器,王伟华和陈刚却都倾向于木系飞行神器。陈刚的口号是:“我必须要选择一

块飞席,这样飞行的时候就可以一边飞,一边躺着休息,累了还可以躺在上面睡一觉。”

就在大家都以为陈刚是在开玩笑,纷纷嘲笑他是一个懒虫时,他却从储物戒指中真的掏了一块两米长、两米宽,纯粹由木荷藤所编成的席子出来。木荷算是一种比较特殊的植物,遇水不浸,遇火不燃。所以木荷藤所编织成的席子,耐水耐火,柔软厚实,还带着一股浓郁的茶香,躺在上面确实是舒服无比。看来这个陈刚是早有准备而不是信口开河,他是真的打算驾驭飞席了。不过这飞席舒服是舒服了,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飞行的速度肯定不如飞剑,将来也难以进化成攻敌的武器。拿来作防御,也觉得太过柔弱,碰到尖锐的利器一捅就破。

陈刚的飞席就已经够奇葩的了,王伟华却拿了一个更加奇葩的东西出来:一把扫把。一想到王伟华居然要骑着一把扫把纵横天下,大家都忍俊不,王伟华却一脸严肃地解释道:“大家不要笑,这扫把是我跟赵慧一起,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编织出来。这个扫把的把杆是长在我妈坟头上的一棵小树做成的,而这些扫帚苗则是长在我妈坟头上的野草绑成的。赵慧和我一起,清理了我妈坟头上的那些野草、杂树,制做了这把扫把。我想这些坟头上的草木肯定是代表我妈妈对我的思念,所以我把它们收割下来,做成扫把留在我的边,就当是妈妈守在我的边。”

王伟华此番深的话一说出来,大家再也没有一个人觉得可笑,反而是个个肃穆无语,泪光闪闪。再想起王伟华当初刚来玄天神院的时候,曾经为了探望弥留之际的妈妈而逃离了玄天神院,大家的心中就更为感慨。

选定了自己的飞行神器后,看看时间还早,想想今天相当于又是难得多了一天休息,大家纷纷离开了教室。回到宿舍后,王伟华问高远:“我听说我们今年主要的任务是挨打,会被七年级的那些师兄、师姐们打得很惨,是这样吗?”

高远点头道:“是这样的,我家里以前的神徒们所留下的记录都是这样写的。”

岳天海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消息,立刻问道:“什么意思?今天周华不是说我们主要是练习飞行术吗,怎么你说我们主要的任务是挨打?”

高远介绍道:“练习飞行术没错,挨打也没有错。我们每天都要跟七年级的神徒们战斗一次,相当于每天被打一次。只有被打得爬不起来了,才开始练习飞行术。”

陈刚惊得伸直了舌头道:“啊,还有这样的?我都爬不起来了,还怎么练习飞行术?”

高远笑道:“你不是学过木系神术吗?自己用木系神术恢复一下体,然后就开始练习飞行术了。”

岳天海疑惑地说:“那周华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呢?而且看他今天讲课有气无力的,像个死人一样。更奇怪的是,只是选择一个飞行神器,他就给了我们一天的时间,相当于又给我们多放了一天假,这跟他以前的作风可是大相径庭啊!”

王伟华赞同道:“是啊,我看周华的眼神跟以前都不一样。以前他看我的时候,那眼里全不是不屑就是厌恶,就好像我欠他钱似的。今天我他看我的眼神,没有任何表,而且似乎是在抬头看天,根本没有看我们。”

高远也觉得奇怪:“是啊,按理说他应该把我们今年上课的地点和方式都和我们讲清楚,而不是这样含含糊糊地只讲飞行术。难道说今年教学改革了,教学的方式和内容跟以前不一样?”

陈刚立刻惊恐地大叫道:“别,可千万别搞教学改革了!去年石磊搞的那一教学改革,差点把我给整死!如果今年再搞什么教学改革,我干脆就不活了!”

“哈哈哈哈……”陈刚的话惹得大家一起笑起来。

第六章 暗流涌动藏危机

岳天海在跟同学们谈论着周华的反常时,周华也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拉着王松陪他一起喝酒。王松边喝边说:“老哥,我今天不用值班,有的是功夫;你可是手下有一群神徒要管,怎么现在如此轻松了?”

周华道:“今天毕竟是开学的第一天,就先放松一下吧,总要有个适应的过程。今天白天我只是简单讲了一节课,然后也没再管他们,让他们做做准备工作吧。”

王松笑道:“你现在放得真宽啊,以前你可是抓得很紧,从早到晚一直盯着的。”

周华自嘲地一笑道:“盯得很紧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分不到长生丹。真正的长生丹拿不到,就用那种代替版的长生丹来糊弄我。你说说,我干的还有什么劲,哪里还有心管这些神徒?”

王松也跟着叹道:“唉,你说的也对。我每天跟着赵斌跑前跑后,执法队有一半的工作是我在撑着,最终又能如何,还不是分不到长生丹?连我都干够了,不想再多管闲事了。

周老哥,今年你手下这帮神徒就是六年级了,就应该到高级神术修炼区修炼了。正好贺老大现在是七年级的班主任,反正你们两个班在一起修炼,就把这些神徒的事都交给贺老大就行了。你老哥年纪大了,多休息,少cāo)心了。”

周华略一沉吟道:“这样不大好吧。我是六年级的班主任,他是七年级的班主任,各自有各自的神徒,我怎么好意思把自己的事交给他呢?”

王松却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想当年如果不是有你出手相救,他贺老大、贺老二能活到今天?

如果不是你把他们兄弟俩带到玄天神院成为执法队的护法,他们早就灰飞烟灭了,还有机会在这里当神奴?

你放心吧,他们兄弟俩都是知恩图报的人。平时在私下里谈起你老哥,他们都是感恩戴德,总想找个机会报答你。如今有这样的机会,不需要他贺老大上刀山下火海,只需要付出一点时间和精力,他有啥不可以的?”

听王松这样一说,周华也觉得有道理。贺老大这些年来,每天见到自己都客气有加,总觉得自己对他有恩。有这样的一个机会让他帮助做点事,也是一个好事,至少让他心中的亏欠感少一点吧。

周华点头道:“等我明天问问贺老大吧,如果他愿意帮我代管我这几个神徒,那就一起交给他。我平时就到个场,点个数,没有什么大事就坐着休息得了。

所说每年的六年级,都会被七年级的神徒打的很惨。我这个当班主任的,如果每天看着他们被打,心里肯定还是不舒服的。倒还真不如两眼一闭,由他去吧,眼不见心不烦。”

王松又想起来一个事,说道:“别的人被打你可以眼睛

一闭,不闻不问。可如果王伟华被打的话,还是好好看看。他害的我们今年的长生丹彻底泡汤,如果不能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地教训他一下,哪里出得了心中这口恶气!”

周华险地一笑道:“这个你放心,不用你说,我早就想到了。我会和贺老大好好交待,让他手下的神徒招呼好王伟华。我要让王伟华每天生不如死,为我们执法队的这帮兄弟们好好出口气!”

午休过后,大部分人都去找对应的神师,询问使用神术修炼飞行术的方法和要诀。岳天海并没有去金系神术修炼区询问金博,而是故意对高远道:“有你去问问就够了,回来跟我再给我讲一讲就好了。”

其实在岳天海的心中,觉得根本没有询问金博的必要。要讲神术的运用,有云菲菲这个最好的老师在,哪里还需要去询问别人。而且他在前世已经可以熟练地运用玄气cāo)纵辟邪剑飞行,现在改用金系神术也不过是异曲同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王伟华和陈刚很快就从木神师那里回来了,说木娜对于他们的想法都表示支持,还给他们讲解了使用木系神术飞行的要诀。只是这个要诀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掌握的,需要他们在长期的练习中加以体会。最后陈刚又促狭道:“木神师很想你啊,还问你现在怎么样呢?”

虽然知道陈刚只是在开玩笑,岳天海却也觉得左右无事,应该去看看木神师。如果不是木神师,他不可能掌握长生丹的秘方,不可能炼制出长生丹,也就不会得到李长根的青睐,南唐国师对岳家的照顾。说起来,木娜也是对他有恩的。现在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见面了,是应该去看看他了。

吃过晚饭,岳天海来到木娜的小屋,木娜对于他的到来极为欢迎。请岳天海坐下喝了几口茶后,木娜询问起岳天海家里的况,岳天海回答家中一切都好,父母的体也都很好。

木娜感慨道:“如果我的父母也能一直体安康就好了。”

岳天海关切地问:“木神师,你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你的父母了。”

木娜叹道:“现在虽然还可以每个月都见一面,可是恐怕见不了多久了。”

岳天海不明所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木娜,木娜解释道:“我能够每个月都跟父母见一面,是因为我能够给他们炼制出长生丹。而要想炼制出长生丹,必须要有足够的药材才行。没有了药材,我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可能再有长生丹。

原来肖经天第一次找我炼制长生丹的时候,只炼制了几个月,肖经天就借口没有了药材,不再许我同父母见面。当时我还信以为真,以为玄天大陆是真的再难寻找到千年金参。可是自从去年六月份前因为护法张三之死引发

了bi)宫事件后,肖经天、赵斌和易天刚为了安抚执法队,就把私自炼制长生丹的事告诉了众人,并开始让众位执法队员想办法自己寻找药材。而我为了同父母见面,也答应了肖经天的条件,帮他们炼丹,每个月抽取一枚长生丹给我的父亲服用。

他们的这个办法还确实奏效,之前他们已经找不到的千年金参,被其他的执法队员源源不断地找回来,交给我炼成了长生丹。而我也可以同以前一样,每个月见到父母一次。

我这才明白,之前肖经天之所以借口没有了药材,只是因为我已经给他们炼制出一百多颗长生丹,足够他们三个几年之需了。而他们又担心我同父母见面的事被其他的执法队员发现,告到神使那里,所以就干脆停止炼丹,也不再让我同父母见面。

现在所有的执法队员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而且全部参与了进来,他们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也就大方地让我不停地炼丹,不断地跟父母见面。

可是千年金参这个东西,本来就少,又无法在短期内大量培育,所以必然有耗尽的那一天。从前年六月份到现在,已经有一年半了,药材的寻找也越来越难。最近几个月来,经常会有人把几百年的金参当成千年金参送过来,其实根本就派不上用场。因为金参一旦上了千年,会有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其效能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不能用几百年的金参来代替,哪怕是九百年都不行。

这些执法队员们为了保命,寻找起千年金参来必然会不遗余力。而能够炼制长生丹的只有我一个人,他们也只能送到这里来,所以不可能私藏。因此我说,这玄天大陆上的千年金参已经很少了,可能用不了多久,就再也找不到了。到时候我不再炼制长生丹,也就无法和父母见面。而我的父母也会很快老去,在世的时不多了。”

木娜的悲伤使得岳天海受到感染,想起了肖东星和方馨仪。自从出生时见过他们一面之后,到现在已经是十六年没有见面了。

岳天海不想被木娜看出自己的失态,急忙向木娜告别,离开木系神术修炼区后,决定去看看李长根。

第七章 画饼充饥难奏效

已经三个月没有看到这个老头子了,岳天海还真有点想他。而且他也想从李长根的口中知道,在这三个月中,玄天神院都有哪些变化,发生了什么样的事。

来到李长根的小木屋后,李长根对岳天海的到来大感诧异,问:“你怎么来了,不用上课了吗?”

岳天海回答:“我们班主任让我们拿一天的时间来选择自己的飞行神器,我已经选择好了,自然就有了闲暇的功夫。我想闲着也是闲着,就来看看你吧。说起来你也是教过我摄魂**的恩师,我来找你也算正常,应该没有人怀疑什么。”

李长根略一点头,故作严肃道:“嗯,我听说你这几个月利用我的摄魂**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整得不少人家破人亡?”

岳天海怒道:“这是谁说的?完全是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我是使用了你的摄魂**,不过是用来扬善惩恶,为民除害!”

李长根嘿嘿笑道:“你怎么说都行,总之被你整死了不少人!”

岳天海不高兴地道:“你这都是听谁说的?我不相信南唐国师会这样跟你说话!”

李长根也不否认:“弥勒这个小家伙,把你夸得天上没有,地上难寻。你对他倒是真大方,一抬手就是十颗真正的长生丹,他肯定不会说你的坏话。”

一听李长根把南唐国师称之为“小家伙”,岳天海扑哧一声笑了。不过想想也是,与李长根相比,南唐国师小了几十岁,自然可以称他为小家伙了。

岳天海很认真地回答道:“南唐国师可是我很尊敬的人,不仅帮了我不少忙,还很照顾我的家人。不像有的人空长了两百多岁,只知道来找我的麻烦,有事来找你的时候从来指望不上。”

李长根故意道:“明明是你倚仗着我的摄魂**害杀了你们南唐国丞相一家,到了弥勒和你的嘴里就成为民除害了。”

岳天海一脸严肃地道:“你是不知道那个丞相秦川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不光是他,还有他的儿子和家奴,简直是草菅人命!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如果不把他除掉,那我们南唐国还不知要有多少百姓遭殃。”

李长根看岳天海严肃起来,也不再故意捣乱了,而是换了副笑脸道:“不管怎么说,你这一次是借助了我的摄魂**,总不能白用吧。我的要求也不高,真正的长生丹给我来十颗。不要给我那种代替版的,我看不上眼。”

这样的要求,对于岳天海来说并不难。再加上知道父母就在东星组织之后,岳天海对东星组织好感大增,也愿意为东星组织做点什么。只是看到李长根那一脸商的样子,岳天海就觉得心中不爽,故意难为道:“给你也可以,不过你可欠我一个大人,下一次得还

我。”

李长根不满道:“那你用我的摄魂**算不算欠我的人?”

岳天海却道:“不算!摄魂**是你主动要教给我的,不是我求你教的,当然不算我欠你的人。”

只要能拿到长生丹,李长根哪还在乎什么人不人,立刻痛快地道:“好吧,算我欠你一个大人。以后如果你有事找我,只要我能做得到的,都帮你搞定,这样总可以了吧。”

岳天海满意地一点头,拿出一个玉瓶,扔给了李长根。

李长根接过玉瓶,仔细地数了数,确认无误后立刻喜笑言开道:“我就说吗,要论交,我跟你的交应该比弥勒那个小家伙深厚多了。你可以送给他十颗长生丹,总不可能不给我吧。”

岳天海怕这长生丹给的太容易,李长根会不断地向他索要,于是郑重地道:“这可是最后的十颗,以后想要就再也没有了。我跟你先讲好,以后不能再找我要长生丹了。除非你能找到炼制长生丹的材料,我给你炼几颗代替版的长生丹还是可以的。”

一提到代替版的长生丹,李长根立刻叹道:“现在到哪里去找材料去?现在恐怕把整个玄天大陆都翻过来,想找到千年的金参也难了。”

岳天海奇道:“刚才木神师这样说,没想到你也这样说。”

李长根立刻问道:“木神师说什么了?”

岳天海把木神师所说的话向李长根重复了一遍,李长根一双小眼睛骨碌碌地转个不停,然后故弄玄虚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岳天海摇头:“不知道。”

李长根红光满面道:“这意味着玄天神院已经陷入危机之中了!可能根本不需要我们东星组织出手,玄天神院也撑不了多久了。”

岳天海不明所以,瞪着疑惑的眼睛看着李长根问:“什么意思?”

见岳天海如白痴一样一头雾水地看着自己,李长根解释道:“看你平时很聪明,怎么这件事你就想不明白呢?刚才木娜已经告诉你了,她很快就会没有足够的药材来炼制长生丹了。不再炼制长生丹,那玄天神院的长生丹数量就是越来越少。当数量少到一定的程度,长生丹就不够分配。长生丹不够分配,就必然会在玄天神院内部引发矛盾。

十二月底,大神使来把七年级的神徒接上天时,按理说应该给我们十三枚长生丹。可是院长易天刚则说因为王伟华杀害赵力的事被大神使知道了,所以大神使很生气。虽然说赵力被二神使给救回来了,可是大神使责怪我们玄天神院对神徒管理不力,把我们这一次的长生丹都给扣除了。所以整个执法队,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得到长生丹。

大神使不像二神使,每次来到会不会留下长生丹,留下

多少长生丹从来不会当众宣布。真正知道实的,只有易天刚、赵斌和肖经天三个人。只要他们兄弟三个人统一口径,那我们就没有办法知道实。所以我们只能听他们三个说什么是什么,没有别的办法。

我来玄天神院的时候曾经有过约定,就是每年都必须给我一颗真正的长生丹。这一次居然借口说大神使没有留下长生丹,给了我一颗代替版的长生丹。

关于代替版的长生丹的事,之前他们还一直瞒着我。前年六月份因为张三之死引发了bi)宫的时候,我没有参加,他们也不一直不告诉我这件事。这一次竟然连代替版长生丹的事也让我知道,也给我一颗,说明在长生丹的分配上真的已经是捉襟见肘,不足以应付了。

不过现在有代替版的长生丹顶着,大家心中虽然有怨言,可是至少还不至于爆发直接冲突。如果今年连代替版的长生丹估计都坚持不了多久,大家就会个个怨声载道,随时都可能发生激变。

执法队的这些人,在来玄天神院之前,哪一个不是叱咤一方的英雄豪杰。大家放下架在这里当个护法,图的就是长生丹。如今长生丹得不到,而且看不到任何希望,大家不起来造反才怪呢。

他们三个人现在给大家画饼充饥,说什么去年没有不代表今年没有,说不定今年年底是二神使前来,到时候会多给一些真正的长生丹呢。也有可能今年有哪个国家在深山里发现了大批的千年金参,一下子可以缓解危机。

这种画饼充饥坚持不了不久了,玄天神院已经陷入真正的危机之中了。现在只需要最后一根稻草,就可以把执法队给压垮,让玄天神院彻底从内部瓦解。”

岳天海问:“你说的这最后一根稻草是指什么?”

李长根低沉地道:“最近几年,已经有不少执法队员没有吃到过真正的长生丹了。如果说今年有哪位执法队员因为没有长生丹而离世,那就是最后一根稻草,必然会引起激变。”

第八章 穿越世界来相聚

熄灯之后,岳天海老老实实地呆在宿舍里,等着云菲菲的到来。不知为什么,自从昨天晚上云菲菲说了内心依旧喜欢他之后,他发现自己就处于一种莫名的亢奋状态之中,甚至于现在都无法安心修炼了。云菲菲昨天晚上的音容笑貌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使得他一个人嘿嘿地傻笑。只希望云菲菲今天晚上能够来的早一点,不要让他等候太久。

今天晚上云菲菲果然来的更早了,十二点还不到,就已经出现在他的宿舍里。见岳天海觉察后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云菲菲粉脸微红道:“看什么看?我今天来早了吗?”

岳天海忙道:“不早,不早,我以为你十一点就该到了。”

云菲菲羞地一笑道:“哪会这么早,虽说我在房间里布置了一个幻阵,即便有人真的突然闯进了我的宿舍,也一时发现不了破绽。可是在这个地方,还是得小心一点好,我得等着那个管理宿舍的郝红梅检查过我们的在位况后,才能放心地前来。否则万一被发现宿舍里没有人,那可就麻烦大了。”

岳天海担心地问:“如果真的出现这种况你怎么应对?”

云菲菲解释道:“我在屋里布置了幻阵,即便有人突然进入,也只会看到我躺在上休息。而且我这个幻阵还有迷幻的作用,会使对方神智恍惚,这段时间就足够我得到警报返回宿舍了。到时候对方只会觉得有些奇怪,自己的脑袋似乎有些不清醒,却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云菲菲有这样的布置,岳天海这才放心,向她谈起今天大家选择飞行神器的事。听到岳天海讲自己会选择辟邪剑,云菲菲问道:“我记得当初在天南大森林里猎妖狼的时候,你第一次拿出辟邪剑来给我看,说是你师父给你的。我现在很好奇,你这把宝剑究竟是哪个师父送给你的?是木娜,水柔,还是罗兰?你的美女师父这么多,却没有一个是主修金系神术的,怎么会有一把宝剑送给你?”

岳天海看着云菲菲眼中那戏谑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问:“罗兰是谁?”

云菲菲冷哼一声道:“就是你们口中经常说起的那个二神使。”

岳天海恍然大悟道:“原来二神使的名字居然是罗兰。名字是俗了一点,不过味道却很香。”

云菲菲立刻跳了起来,柳眉倒竖道:“哪里香了,你闻过了?”

岳天海哈哈大笑道:“我是说罗兰这种花香。要是闻的话,我只闻你的香味。”

云菲菲粉脸微红,垂首羞道:“不许你这样轻薄。早知这样,就不对你这么好了!哼,给你点颜色就要开染坊,真是气死了。”

一边说着,云菲菲愤怒地跺了一下脚。岳天海知道这种玩笑还

是应该适可而止,否则惹怒了云菲菲,肯定没有他的好果子吃。所以岳天海不再嬉笑,而是正容道:“你说的这几位都不对。我当初说是师父送给我的,其实说的并不准确。这把剑并不是来自于我的师父,而是来自于我的掌门。只不过掌门对我护有加,也教过我不少玄技,所以我在心中也把他当成是我的师父。”

这下轮到云菲菲糊涂了:“掌门?哪来的掌门?”

岳天海的脸色更加庄重,沉声道:“你应该记得,以前我曾经对你说过,我也是一个转世者。”

云菲菲一脸吃惊地看着岳天海:“你的意思是真的?我一直以为你是在开玩笑。”

岳天海认真地回答道:“我并没有跟你开玩笑,我真的也是一个转世者。只不过我的转世跟你的转世又是完全不同的。我是在突破天阶,遭遇雷劫时**被毁,被迫转世的。”

岳天海把自己前世的事挑主要的给云菲菲讲了一遍,一直讲到他出生在岳家。在这个过程中,岳天海有意识地没有说肖东星和方馨仪的事。倒不是说他想隐瞒云菲菲,只是他觉得这样说出来可能会伤害岳家,所以决定还是暂时保留这个秘密。

云菲菲听得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叫道:“这样也可以?你的玄天珠居然还可以保护你的神魂,还能帮你在另一个世界转世,这也太神奇了!”

岳天海完全同意云菲菲的看法:“我也是觉得太神奇了,神奇连我自己到现在都还觉得吃惊,有时候想想还觉得像在梦中一样。可是更让我吃惊的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我的未婚妻居然也是一个转世者,这才是最神奇的地方。你和我都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各自穿越了自己的世界来到这里相聚,说明我们俩的缘分实在不浅。”

云菲菲害羞地啐了一口,笑骂道:“别自作多了,谁跟你缘分不浅?我是为了查清白眉那个老贼手下从哪里来的那么多天阶高手,这才来到这里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岳天海笑道:“本来是没有关系,可是转世之后就有关系了。就像我本来也与你没有关系,一转世就变成你的未婚夫了。”

云菲菲开玩笑道:“就凭你?还没有这个资格。我原来可是货真价实的神阶高手,你原来的那个天阶高手还是个次品,刚刚突破到天阶就被灭了,说明你根本就没有那个实力。你跟我差这么远,怎么配得上我?”

岳天海反驳道:“话可不能这样说。你转世前已经二十岁了,我可才十八岁。如果不是遇到雷劫,说不定我二十岁时也是神阶高手,这也未可知啊。”

岳天海同云菲菲开了一会玩笑,又谈起今天李长根所讲的事。岳天海本以为云菲菲听后应该高兴,

不料云菲菲听得黛眉紧蹙道:“这件事对我们来讲可能不一定会是好事。”

岳天海奇怪地问:“怎么会呢?如果玄天神院起内讧,不论是谁占上风,最终肯定都会力量大损。如果他们力量损失的太厉害,估计东星组织都可以正大光明地上门来攻打他们了。玄天神院离最后的覆灭,应该没有多远了。”

云菲菲却道:“你忘了重要的一点,玄天神院背后是有人支持的。现在每年的神徒越来越少,我相信他们已经对玄天神院有所不满了。如果玄天神院再发生内讧,我担心他们会不再信任现在的这伙人,亲自前来可就麻烦了。”

岳天海问道:“你是指神自己来吗?”

云菲菲回答:“白眉那个老贼肯定不会自己来,可是他的四个弟子随便来一个都够我们受的。我现在布置的这些阵法,对付天阶高手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神阶高手在,况就不一样了。到时候我们肯定要处处小心,不敢再轻举妄动。”

一听云菲菲提到四大神使,岳天海想起了那个和蔼的女师父,笑道:“如果是二神使来,说不定是一件大好事啊!”

云菲菲骂道:“怎么?她对你好一点,你就昏头了?你要明白,她跟我们是敌非友。她心地再善良,也是为他们那一边服务的,不是站在我们这边。废话不说了,抓紧时间修炼吧,把自己的实力提升上去才是王道。如果我能够恢复神阶,那就谁都不怕了,直接返回神仙大陆再说。”

岳天海故意道:“那我呢?你不带我去吗?”

云菲菲白他一眼道:“如果你也能突破神阶,那也不是不可以。”

第九章 主要任务是挨打

吃过早饭,周华来到教室,开始了新一天的课程。他先检查了全体神徒准备的飞行神器,当看到王伟华的扫把和陈刚的藤席时,虽然也有些忍俊不,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立即板起了面孔,开始上课:“下面我来给大家讲述一下御物飞行的原理。虽然我所说的是玄功的飞行原理,可是大道相通,你们不管选择什么样的飞行神器,使用哪一种神术,其中的道理都是一样的。

大家都知道,作为一名玄师,到达玄阶之后就可以玄气外放,以玄气攻击敌人。这种可以被我们所控制的玄气,就是我们能够御物飞行的关键。当一名玄师突破地阶之后,他对于玄气的cāo)纵和使用会达到一个新的境界,他可以借助于玄器来cāo)纵物品。比如说,在玄气的控制之下,我可以隔空抓起一张桌子……”

周华一边说着,一边比画,一伸手,坐在第一排的赵猛眼前的桌子就被他隔空抓了过来,一直抓到了自己的边。

周华纵跳上桌子,继续道:“我既然可以控制玄气,隔空抓起桌子;那自然可以控制玄气,让桌子飞起来。”

话音一落,周华脚下的桌子就腾空而起,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后,这才缓缓地落在地上。周华直接从桌子上跳下,将桌子放回原处,然后说:“之所以在地阶的阶段,要选择御物飞行,是因为在这个阶段,对于玄气的控制还比较弱,不足以用玄气支持起人的体重。必须要借助于一个物体,把人给承担起来,然后再控制物体飞行。就如同我们人在水上,借助于船来前进一样。其实船本不能前进,是我们使用自的力量,推动船前进。

使用玄功如此,使用神术也是一样的道理。我同样以这张桌子为例,这张桌子是木头制成的,你要想控制它,就必须使用木系神术。当你使用木系神术的时候,你可以让桌子移动。当你的木系神术强大到你站在桌子上,依旧可以控制桌子移动时,你就可以尝试让它飞起来了。”

一向认真听讲,喜欢提问的赵猛在这个时候举起了手,周华向他一点头问道:“赵猛,你有什么问题?”

赵猛站起来问道:“周老师,我们要求多长时间掌握飞行术?”

周华笑了:“不用急。说到底,飞行术还是属于神术的范畴,所以你们学的怎么样,什么时候才能学成,我是不关心,不着急的。所以你们尽可以慢慢来,只要在年底之前学会、掌握就可以了。更何况以你们目前的实力,有不少人距离地阶还有一段距离,想急也不急不来啊。

今年这一年,修炼飞行术是次要的,相当于是业余好,你们今年的主要任务是挨打。”

一听到“挨打”二字,有的神徒脸上呈现

出一脸惊愕,而更多的人则反应平淡。周华看看大家,笑道:“看来你们绝大多数人对于今年的主要任务都已经有所了解了,不过我还是得说一说。

今年没有神师专门给你们上课,是因为今年你们将会和七年级的神徒每天一起上课。如果你们在神术修炼上遇到了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向他们请教。

而要想向神师请教,则有了时间的限制,这个时间主要是在晚上。一到五年级都是白天到神术修炼区修炼,六年级和七年级则选在晚上。从周一到周五依次到金木水火土五系神术修炼区,当你们到达与自己的飞行神器相对应的神术修炼区修炼的时候,可以就相关的问题向神师请教。

只是你们和七年级的神徒在一起,不仅有了向他们请教问题的便利,还有了给他们当陪练的义务。每天上课之前,你们的第一项任务就是被他们打,而且每天都会被他们打得很惨。在这其中没有点到为止,你们每天都会被打到伤筋断骨。当然,如果你们有本事,也可以把七年级的神徒打得伤筋断骨,只是这种可能就太小了。

有一句话叫做“久病成医”,意思是你得病的时间长了,慢慢地就懂得了一些医术。你们今年的主要任务与此有些类似,不过你们不是久病成医,而是你们天天被打,被打的次数多了,慢慢地就学会了怎样去战斗。

今年你们的每一天将是这样度过的:首先被打一顿,被打得遍体鳞伤,骨断筋折,然后使用木系神术把自己治愈,再然后开始考虑如何运用神术来保护自己,使得自己在第二天的战斗中能够有所进步。当有闲暇时间的时候,你们还得练习飞行术,因为在十月放假之前必须要学会飞行术。如果有人学不会飞行术,那么遗憾地通知你们,你们今年的假期会取消,留在这里继续学习飞行术。”

一听到假期会被取消,不少人都露出紧张之色,惹得周华笑道:“不用紧张,不用害怕。只要你们愿意多花点精力来练习飞行术,有了困难多向神师请教,十月放假之前都能学会飞行术。至少在神院的历史上,这样的事还是很少发生的。当然了,练飞行术的时间长了,用来琢磨战斗的时间就少,你就要做好多挨揍的准备。

作为你们班主任,我尽可能地把我多年的战斗经验传授给你们。今天我们开始讲第一课:观察对手。

将来无论你们处于什么样的战斗环境下,面对怎么样的对手,你们首先都要认真地观察对手,揣摸对手,判断对手,以便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选择应付对手的最佳方案,来占据优势。

最为理想的况,当然是你的对手你很熟悉,你可能见过他,或者听过他,对于他的长处和短处都

有所了解。这就可以有针对地定下措施,利用他的短处,避开他的长处,把他彻底击败。

可是绝大多数况下,我们的对手可能都是头一次相见,甚至可能没有多少时间让你观察对手。你需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观察、判断的工作,然后据此投入战斗。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赵猛,你站起来!”

赵猛依言站起,却是一脸雾水,不明白周华为什么讲着讲着,突然就让自己站了起来。

周华看着赵猛的窘态,笑道:“现在你们来观察赵猛。当你们在战斗中碰到一个对手,发现他长得人高马大、虎背熊腰,就算你不认识他,你也应该有个最基本的判断:他应该比较擅长刚猛的进攻。

以五系神术来讲,金系、土系和火系都是以进攻为主,所以你就可以判断赵猛应该比较擅长这三种神术。

当然,这只是通常况下如此,并不能刻板,见到材高大的就以为擅长这三种神术。就比如说赵慧,她的材也算得上高大,可她是一个女生,所以就更擅长水系神术。”

听周华讲起赵慧的材,有不少男神徒都忍不住发出了轻笑声。赵慧怒形于色,专门回过头来看王伟华有没有在取笑她。刚刚露出笑意的王伟华吓得立刻紧绷面庞,目不斜视地看着周华,装出一副在认真听讲的模样,惹得同桌的岳天海笑个不停。

周华讥讽道:“你们现在使劲笑吧,因为以后你们很快就没有笑的机会了,你们会被七年级的那些神徒们揍得想哭都哭不出来。

现在我就带着你们到高级神术修炼区,同你们那些师兄、师姐们见见面,看看你们会不会被打哭。”

第十章 高级神术修炼区

七年级的师兄、师姐们岳天海自然是见过的,每天出cāo)、吃饭都在一起,哪怕叫不出名字,也都认识。因为七年级总共也不过是十一个人,七男四女,很容易就全部记住。

以前每天上课的时候,岳天海他们都可以见到这些师兄、师姐们,而且知道他们都是在五行神术神术修炼区的中心地带上课。五行神术神术修炼区是一个大圆,一到五年级的神徒们基本都是在这个圆的中间到外侧活动,而不会到达圆心。因为这个圆心是个特殊的存在,是另外一个修炼区域的入口。只有六年级和七年级才有资格进入这个区域,这令得当初的岳天海对这个区域很感神秘。如今他自己也到了六年级,也要到这个高级神术修炼区来了。

六年级的神徒们排列整齐,在班主任周华的带领下来到了五行神术修炼区的圆心区域。这是一片直径大约三米圆形区域,与外面黄褐色、草绿色、浅蓝色、火红色和土黄色的五色区域不同,这里是一片白色。这片白色的中央是一个突出的石柱,同样是洁白如玉,高度大约一米,直径只有一个拳头粗细。周华直接走到这个石柱近前,摸出一块黑色的圆牌,放在石柱的圆顶中心。这石柱闪出一阵柔和的白光,然后带动着整个白色区域缓缓下沉,出现了一个洞口。而有一排白色的阶梯自上而下,渐渐地伸入洞口。

周华看看自己的学生,说了声“下来吧!”然后他自己顺着阶梯,第一个走了下去。六年级的神徒们排列整齐,按照顺序一个个跟在周华的后,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景象。

洞口之下,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是一个直径足有两百米的巨大圆柱形空间。这个圆柱形空间又被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一个直径约有五十米的圆球形擂台,位于空间的中央;而空间的周围,却依旧如同外面的神术修炼区一样,分为黄褐色、草绿色、浅蓝色、火红色和土黄色的五色区域,显然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五种神术。中间的圆形擂台区域空间高大,从底部到顶部足有十米之遥;而周边的五色区域则像五个挖入石壁中的窑洞,每个的高度约有五米。

周华已经沿着阶梯走到了底部,来到了擂台之前,而之前的那根白色石柱就立于他的面前。待全部的十名神徒走下阶梯,周华将白色石柱上的黑色圆牌收起,那自上而下的阶梯神奇地消失,令得众位神徒感叹不已。

还没有来得及仔细地观察周围,已经有一个红光满面,满头银发的老人迎了上来,对着周华道:“周老,你好。这一年我可是有机会跟周老好好亲近了。”

周华略一点头,然后对着自己的学生道:“这位是七年级的班主任贺老师,因为在家中排行

老大,所以大家都喊他贺老大。你们都过来,向贺老师问好!”

六年级的十名神徒来到贺老大的面前,一起躬行礼道:“贺老师好!”

贺老大摆手道:“在周老面前,我可不敢自称老大。想当年如果不是有周老仗义出手,那我们贺家兄弟早就魂飞天外了。我们兄弟俩能够来到玄天神院,多活这两百年,也是多亏了周老你的引荐。周老的恩德,我们贺家兄弟不会忘记的。”

周华淡然道:“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没必要再提了。”

贺老大却一本正经地道:“别人提不提我不管,可是我们贺家兄弟还是必须要提的。现在既然有机会和周老你一起共事,别的也不多说了,你们六年级的事就是我贺老大的事。如果周老你有事要忙,大可以把这些孩子交给我,我保证给你看管好,不出什么乱子。”

周华感叹道:“这些孩子可不是那么好管的!不过还是承你的,你当班主任多年了,比我有经验,你给这些孩子讲讲规矩吧。”

“好!”贺老大答应一声,然后冲着六年级的孩子们道:“各位神徒,受你们班主任委托,由我来向你们介绍一下这个高级神术修炼区的规矩。

我们玄天神院共有两个神术修炼区,一个是你们一到五年级使用的初级神术修炼区,另外一个就是你们六到七年级使用的高级神术修炼区。这两个修炼区有所区别,所以我有必要再向你们介绍一下。

第一个区别,在这个高级神术修炼区,没有神师教授你们,你们的老师是七年级的师兄、师姐们。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向他们请教,一般的问题他们自然都会给你们解答。如果他们解答不了的,你们每周还有五个晚上的时间向不同的神师去请教。

第二个区别,就是五系精华的区别。你们在初级神术修炼区时,所用来吸收五系能量的物质都比较普通,其中含有的神术能量也比较低等和驳杂。在这里则不同,在你们周围的这五个小厅中,分布的都是充满了五系精华的珍品。比如说,你们以前修炼金系神术时,是坐在褐铁矿的旁边,从铁矿石中吸收金系能量;而在这个高级神术修炼区,金系修炼厅内摆放的来自北海海底的黑玄铁,不仅金系能量更加精纯,而且在质量上也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再比如说,以前你们在修炼火系神术的时候,使用的是以木生火的方法。而在这里的火系神术修炼厅内,里面是一团取自于地底三千里处的地火,让你们直接吸收火系能量,储存于体内。所以说,这个高级神术修炼区,是一个完全不同于初级神术修炼区的地方,这是三百年前神建立玄天神院时精心布置的。你们在这里修炼,会有跟以前完全不

同的感受。

第三个区别,就是每天修炼内容有区别。一到五年级,你们每天的修炼内容都是由神师指定的。可是到了六年级以后不同了,你们每天的修炼内容绝大多数都是自己决定的,所有的修炼基本也靠你们自己。除了一项飞行术是要求你们今年内必须要掌握的之外,别的可以说没有任何指定的内容。

只有到了七年级之后,才会给你们选定各自的主攻方向,也就是主修的神术。这一方面是靠你们自己选择,另一方面还要靠神师的指定。为了保持均衡,神已经制定下了规矩,每系神术主修的神徒数量要尽可能地相等。就以现在的七年级为例,他们总共是十一个人,平均下来每项神术都要有两个人主修,还有一个人可以任选一项。所以现在你们看到了,五个神术修炼厅内,金系神术修炼区内坐了三个人,而其他的修炼厅内都只坐了两个人。”

自从来到高级神术修炼区后,岳天海就一直在观察着擂台周围的五个窑洞状的小厅,也就是五系神术修炼厅。正如贺老大所言,现在除了金系神术修炼厅内坐了三个人,其他四个小厅内各坐了两个人。

赵猛举起手来,表示有问题。贺老大冲他点了点头,说:“有什么问题,说吧!”

赵猛放下手道:“贺老师,如果说同时有几个人都要选择主修同样的神术,那该如何处理呢?”

贺老大笑道:“很简单,择优处理。比如说你们有十个人,算下来每项神术只能有两个人主修。如果有五个人打算主修金系神术,那么就要相互比较一下,由金系神师给出评定,由最好的两个人先选。其他的几系神术也一样,水平高的人先选,水平低的只能另做选择。从这些年的经验来看,一般来说选主修金系神术的人会多一些。”

赵猛点点头,开始在心中盘算。同年级的十个人中,易飞燕金系神术独领风,岳天海的金系神术与他不相上下。这样算下来,如果明年他想主修金系神术,那还不一定能够如愿。

第十一章 规矩残酷要断骨

贺老大继续道:“刚才我讲到今年的修炼内容比较自由,基本上是由你们自己决定。我看到有的人听了后面露喜色,可能会觉得今年过得很轻松。如果你们这样想,可就错了。事实恰恰相反,今年这一年你们会过得非常痛苦,每天都在痛苦和煎熬中度过。因为按照规矩,你们每天的修炼开始之前,都要先和七年级的神徒过招。

我用了‘过招’这个词,其实很不恰当,而应该用‘挨打’这个词,更加合适一点。因为无论六年级还是七年级,你们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实战,学习如何把神术应用于作战。所以你们之间的过招绝不是友好切磋,点到为止。而是你死我活,非死即伤。

事实上因为有护具的存在,所以,你们每一个人都不会死。但是你们作为六年级的神徒,如果不能在七年级神徒的进攻下坚持三分钟,那就要被对方打断骨头。虽然说你们都已经学习了木系神术,都可以借助于治疗术让断骨重生。可是被打断骨头还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如果你不想获得进步,想要每天被打断骨头,那就每天偷懒就行了。

而且打断哪里的骨头,对方是有选择权的。他可以选择把你的四肢同时打断,或者只打断其中的一根。因此我再次提醒你们,你们今年的子将会非常痛苦,非常凄惨,可以说是每天都会被打断骨头。”

岳天海听到贺老大语气中的威胁与幸灾乐祸,心中愤愤不平,举起手来。

贺老大点头道:“你有什么问题?”

岳天海沉声道:“如果我在七年级神徒的进攻下坚持了三分钟,那又怎么样?”

贺老大一脸的不屑道:“你有这样的雄心壮志,很值得鼓励。可能你在这十个人中算是非常突出的,所以就对自己有了过人的信心。不过我要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你在这十个人中突出,就可以同七年级的神徒相提并论。因为在过去的五年当中,你们所修炼的神术没有经过战斗的洗礼,那就等同于花拳绣腿,没有多少用处。而你的对手则不一样,他们在过去的一年中,可以说是每天都经历一遍真正的生死之战,无论是战斗经验还是战斗能力都与一年前不可同而语。你要想在他们的进攻下坚持三分钟,那基本上不可能。”

贺老大讲了一大堆不可能,却不是岳天海想要听的,他继续道:“贺老师,我想问的是,如果我在对方的进攻下坚持了三分钟,是不是也可以选择把对方的骨头打断?”

贺老大一脸认真地回答道:“如果你在对方的进攻下坚持了三分钟,那就意味着你获得了这场比试的胜利,有了惩罚对方的权力。而且你不是可以选择把对方的骨头打断,而是必须把对方的骨头打断。

因为

不止是你们在学习战斗,七年级的神徒一样在学习战斗。为了防止他们懈怠,一旦你能在对手的进攻下坚持三分钟,就必须得把他的骨头打断。如果你不这样做,就违反了规矩,那就是由我亲自下手,把你的骨头打断。

这么说你们应该明白了,不是说你们的对手心狠手辣,而是玄天神院的规矩就是这样的。因此你们别指望对手会对你们手下留,因为留的结果是自己受伤。不过你们放心,交手时躯干和脑袋都是穿着护具的,所以他们只能选择打断你们的四肢。至于是把四肢同时打断还是只打断一肢,那就看他们的心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岳天海感到一阵不寒而栗。在他的前世之中,一直都在修炼,从不曾有过战斗;这一世虽然有过战斗,甚至有杀过人的经历,可他自己还不曾负过伤,更不知道这断骨之痛到底有多痛。一想到要每天都被人打断一次骨头,就算他木系神术高超,恐怕那治愈之前的短暂痛苦也够他难受的。

贺老大在为大家介绍着规矩,周华则面色冷漠地站在一边,似乎与这一切都无关。看到没有人再继续提问,贺老大道:“好,既然没有问题了,那今天的课程就正式开始,你们准备挨打吧!七年级的神徒集合了!”

七年级的十一名神徒,原本是分散坐在五个神术修炼厅内吸收着五系精华。听到贺老大的喊声后,他们迅速地起,离开神术修炼厅,来到了贺老大的前,每行五人,排成了两行。还有一个高大的男生,单独站在队伍之前,显得鹤立鸡群。

贺老大对着自己的学生道:“各位神徒,现在站在你们对面的就是今年六年级的神徒了。你们六年级的生活是怎样度过的,七年级的神徒们是怎么教你们的,相信你们都还记忆犹新。现在轮到你们来教育你们的师弟、师妹了,按照以往的规矩,你们尽到你们的职责吧。

陈飞虎,你是班长,你第一个去挑选对手!”

站在队列之前的那个高大男生高声答了一声“是!”走到了六年级的队伍之前。他先用挑衅的目光在六年级的十名神徒上一一扫过,然后高声道:“我叫陈飞虎,耳东陈,飞翔的飞,老虎的虎,我就是一只会飞的猛虎。

我是七年级的班长,自然是要挑个班长来当对手。你们谁是班长,站出来吧!”

赵猛向前一步,从队列中走了出来。虽然在六年级的神徒当中,他已经是最高大威猛的一个,可是与陈飞虎比起来,却依旧矮了几分。只是他的气势与陈飞虎相比毫不逊色,同样是用挑衅的目光看着陈飞虎道:“我叫赵猛,是六年级的班长,请师兄指教!”

陈飞虎见赵猛如此脸色不善地看着自己,感

到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猖狂地一笑道:“好,如果你能在我的手底下坚持一分钟,我就跪下来喊你‘爷爷’!”

见陈飞虎如此猖狂,赵猛也怒了,直接干脆地回答了一声:“好!”

周华依旧面无表,神冷漠,贺老大倒是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两个孩子互相挑战,然后道:“好了,你们两个戴好护具,上擂台吧!上擂台之后,听到我下达‘开始’的命令,才能开始交手!”

在那个直径五十米的擂台的东西南北四方,各有一个可以走上擂台的阶梯。在阶梯的两侧,各有一个柜子,里面装的是护具。

陈飞虎对这一显然已经是驾轻就熟,他首先来到阶梯旁,打开柜子,拿出了一护具。这护具共有两件,一件头盔,用于保护头部;一件马甲,用于保护躯干。头盔下部甚至还连有脖,连脖子都包裹在其中,可以说是想得很周到,保护得很全面了。

陈飞虎穿戴好护具后走上了擂台,赵猛也学着陈飞虎的样子把护具从柜子中取出。这是赵猛第一次接触护具,不由得仔细多看两眼:不管头盔还是马甲,都呈现橙红色,颜色极为醒目。触在手上的感觉,不凉不,如同摸在一块普通的棉衣上,有些柔软舒适的感觉。

赵猛穿戴好护具,跟着上了擂台,陈飞虎冷冷地提醒道:“不想死的话,按下额头和丹田处的红色按钮。”

赵猛这才注意到在头盔的额头处和马甲的丹田处各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红色按钮,他依言把两个按钮全部按下,原本如棉衣一般柔软的护具立刻变得如石头一样坚硬,紧紧地贴在他的皮肤上。

赵猛动动子,感觉这护具并不会丝毫影响他的灵活,这才放心,抬头看着对面的陈飞虎,做好了战斗准备。两个人分别站在擂台的两侧,相隔约有十米,等待着贺老大的命令。

第十二章 这是我应该做的

陈飞虎和赵猛互相打量着对方,此时的眼神则各不相同。陈飞虎的目光中满是轻松,以一副大人陪孩子作游戏的态度来看着赵猛;赵猛的眼神里则充满了警惕,以一种非常认真、审慎的态度来看着陈飞虎。

赵猛想起了上午周华的授课,战斗之前首先要观察对手。从陈飞虎外形来看,他应该是走勇猛刚烈的路子。而且刚才赵猛也已经注意观察过了,之前陈飞虎是从金系神术修炼厅走出来的,应该是主修金系神术。所以陈飞虎的特点应该是进攻犀利猛烈,防守坚不可摧。面对这样的一个对手,除非实力强大到可以碾压对方,否则难以取胜。如果反过来,是对方强大到可以碾压自己,那自己的结局就会很惨。

贺老大并没有给他们多少观察对方的机会,看到双方都已经准备到位,朗声说道:“这护具会保护你们的体,也会提示你们对方的攻击威力。一旦对方的攻击打到护具上,会对你们造成致命的威胁时,护具上就会亮起红光,这就代表你已经输了。所以你们可不要以为有护具的保护,就可以不抵挡对方的进攻,那就大错特错了。

开始!”

陈飞虎面露凶相,右手一招,一把长逾一丈的巨大金剑出现在他的手中,正是金系神术里单体进攻中威力最大的“辉煌之剑”。

在金系神术之中,赵猛最喜欢也是最擅长使用的也是“辉煌之剑”,他的右手一招,同样是一把金色的巨剑出现在手中。不过他的剑只有八尺长,比陈飞虎的明显逊色不少。

陈飞虎微微瞥了赵猛一眼,看看他手中的“辉煌之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他不再废话,直接举起手来,一剑向着赵猛当头劈来。

赵猛如法炮制,举剑相迎,想要和陈飞虎比较一下力气。两支金色的长剑在赵猛的面前相交,发出刺耳的金属之声。赵猛本的年龄在同班同学在是最大的,力气也最大的,所以他这才选择与陈飞虎以硬碰硬。在他想来,陈飞虎论年龄可能还不如他,即使他在玄天神院多修了一年,金系神术上比他略强,他应该也可以凭借力量上的优势来挽回一些。可是两剑一相交,赵猛就知道他想错了。陈飞虎那支巨大的金剑所产生的压迫,根本不是他凭借着**力量所能够抵御的。一次碰撞之后,赵猛手中的“辉煌之剑”立刻失去光芒,逐渐淡化,最后完全消失。而他自己,则在这种碰撞的力量之下抛飞出去,直飞向擂台的边缘。

就在赵猛以为他会因为飞出擂台而在这种比赛中失利的时刻,陈飞虎却已经紧跟而上,脚尖在地上一点跳到空中,再次高举“辉煌之剑”向着赵猛砍来。

刚才的两剑相击,使得赵猛受到剧烈地震dàng),不仅手

中的“辉煌之剑”完全溃散,而且暂时也无力再提聚神术进行抵挡。而且他在空中无处借力,眼看着陈飞虎的巨剑劈在自己的上,却无可奈何。

陈飞虎的巨剑重重地劈在赵猛的背部,正在因为第一次撞击而抛飞出去的赵猛又被从空中重重地砸下,像块石头一样迅速地落在擂台上,发出“扑通”的巨响。擂台之下,看到这一幕的六年级神徒们个个咋舌,赵慧甚至紧张地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目睹哥哥的惨状。

事实上,由于有护具的存在,赵猛虽然看上去摔得很惨,实际上却没有受伤。刚才在陈飞虎的巨剑劈在他背部时候,他上的马甲发了一道耀眼的红光。他知道,这已经代表着他输了这场比赛。只是这护具虽然挡下了致命的伤害,那由高空落下所受到的撞击依旧存在,这种撞击使得赵猛无力起,如一条死狗一样趴在了擂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了刚才这一道红光,知道了交手的结果,贺老大高声宣布:“七年级陈飞虎胜!”

六年级的神徒们个个看得胆战心惊,如果说七年级的神徒个个都如陈飞虎一样厉害,那他们上台的结果也真的只有挨打的份。就在大家都已经这场比试已经尘埃落定,等待着下一场交手的开始时,陈飞虎却没有走下擂台,而是走到了赵猛的边,居高临下地对着趴在地上的赵猛道:“我原来做好了你能接我三招的准备,没想到你连第二招都接不下,实在太让人失望了。不过事还没有完,输了就要接受惩罚,不用感谢我,这是我作为师兄应该做的!”

当贺老大宣布比赛结果的时候,赵慧这才把捂住眼睛的双手拿开。看到哥哥虽然无力地趴在擂台上,却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她的心中略安。听到陈飞虎的话,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可是从他那凶狠的表来看,赵慧知道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事的发展正如赵慧所预感的一样,陈飞虎举起了手中的巨剑,用剑在赵猛的四肢关节处各敲击了一下。陈飞虎的这四次敲击快如闪电,大家只觉得眼前金光闪烁,赵猛的四肢关节已经完全被陈飞虎所敲断。也正因为陈飞虎的速度太快,直到他把剑收回,赵猛才因为四肢的断裂而发出第一声惨叫:“啊――”

赵慧这才想起来,之前贺老大说过,如果在擂台上比武较量输掉了,就会被对方打断骨头。虽然贺老大说得清清楚楚,可是赵慧依旧不敢相信会真的有这种事。直到现在,活生生的事实发生在她的面前,她这才不顾一切地冲上了擂台,冲到了赵猛的边,冲着陈飞虎吼道:“你这是干什么?他已经输了,你为什么还要伤害他?你怎么这么残忍?”

陈飞虎睥睨赵慧道:“这不是残忍,这是规矩,规矩是不能违反的!如果他能接下我三招,那我就客气一点,打断他的一条腿就好。可是他连两招都接不下,我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见陈飞虎把哥哥打成这样还振振有词,赵慧用气红了的双眼怒视着他,却又无可奈何。

一直面无表的周华此时开口道:“赵慧,你乱喊什么,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把你哥哥抱下来,带他到一边疗伤。这点小事就大惊小怪,以后你们每天都是这样度过的,你自己也是一样!”

赵慧这才从愤怒中清醒过来,想到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帮助哥哥疗伤。她抱起赵猛,把他抱下了擂台。赵猛之前除了刚被打断四肢时失声惨叫了一次外,此后一直紧咬牙关忍着。而他还未从刚才与陈飞虎的交手中恢复过来,一时也无力施展木系神术进行自愈,所以赵慧一抱起他来后,由于体的挪动使得四肢的断裂处疼痛更加明显,忍不住轻轻地呻吟两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赵慧把哥哥抱回六年级的队伍之前,把他轻轻地放在地上。王伟华急忙围过来,给赵慧一个安慰的眼神。岳天海也俯下来,一边检查着赵猛的伤口,一边用木系神术给他进行着恢复。

赵猛感到阵阵舒适的清凉到达了他的伤口,这才睁开了眼睛。看到是岳天海在为他疗伤,拒绝道:“不用管我了,我休息一会就可以自己恢复了。”

岳天海不理他,继续着对他的治愈。虽然来到玄天神院之后,他跟赵猛在绝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处于一种敌对的状态。可是去年为了反对石磊的暴政,他们已经合作过一次,关系不再像以前那样对立。再加上现在赵慧与王伟华的关系,岳天海自然是屋及乌,不能再跟赵猛计较以前的事。

第十三章 两败俱伤难实现

贺老大此时一阵桀桀怪笑道:“你还有心思给他疗伤,是不是觉得你很厉害?他的四肢都被打断,要完全治好估计要把你所储存在体内的木系能量完全消耗。我看一会儿你被人打断四肢的时候,没有了木系能量你自己怎么办?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人帮你疗伤啊?”

岳天海不理睬贺老大的嘲讽,依旧在帮助赵猛疗伤。他已经检查过赵猛的伤势,知道贺老大有些小瞧他了。如果是其他人,依靠存储在丹田之中的木系能量来帮助赵猛,那点能量确实要完全耗光。但他在木系神术上的积累远超过其他人,不会有那么容易耗光的。更何况他还有体内的玄天珠,可以根据需要及时地从玄天珠中吸收木系能量来恢复。除非他消耗木系能量的速度太快,超过他吸收的速度,否则他的木系能量不会有枯竭的问题。

贺老大见岳天海不理他,只是冷哼一声,也懒得跟他这样一个小小神徒计较,接着道:“这一场比试是七年级的班长陈飞虎获胜了,下面进行第二场,你们六年级这边谁上场啊?”

赵慧见岳天海已经在帮助他的哥哥疗伤,立刻站出来冲着刚从擂台上走下来的陈飞虎吼道:“我来!我要接着挑战你!”

王伟华急忙在赵慧的边低声道:“别冲动,你不是他的对手!连你哥哥都接不下他的两招,你上去又有什么用?”

陈飞虎讥讽地一笑道:“你愿意向我挑战,我很高兴。只是按照规矩,我每天只有一次上场的机会。而且对手一旦确定,此后就不能再更换,以后每天都是我跟你的哥哥打,直到他能在我的手底下坚持三分钟,才有资格重新挑选对手。

你想要替你哥哥出气,今天是没有机会了。而且就凭你现在的实力,也根本没有机会。邬丽娜,她跟你的体型差不多,就把她交给你了,你可要替我好好地招呼她呀!”

“班长,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招呼好她的!”一个材健硕的女神徒从七年级的队伍中走了出来,冲着赵慧说,“走吧,我来陪你玩玩。”

邬丽娜首先走上了擂台,朝着赵慧傲慢地说:“你快点把护具穿上吧,免得被我一不小心打死了。跟你这样的小不点交手,我就不用穿护具了。”

见对方材与自己相差无几,却开口称呼自己为“小不点”,其中的轻蔑之意不言而喻。愤怒的赵慧正反唇相讥,贺老大已经首先喊道:“上擂台必须穿护具,这是规矩,规矩不能废!邬丽娜,小瞧对手是最致命的失误,你这是在跟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听到了贺老大的训斥,邬丽娜立刻低眉顺眼地答了一声“是”,走下了擂台,穿戴好了护具重新上台。

赵慧也穿戴好护具,走上了擂台

,打量着她的对手,猜测着对方究竟擅长什么神术,又会用什么方式来击败自己。之前她注意到这个女子是在金系神术修炼厅走出来的,想来也是主修金系神术。哥哥赵猛的实力在同班同学之中绝对算是强的,可是刚才第一招就被陈飞虎击飞,第二招就已经落败,这给赵慧敲响了警钟。就算这个邬丽娜实力比不上陈飞虎,赵慧也不相信自己能够坚持住三分钟,更不用说击败她了。赵慧现在想的是,如何在失败的况下给对方造成一点伤害,也算是为哥哥,为六年级的神徒们出了一口气。

这一会功夫,岳天海已经帮助赵猛治好了一条断腿,赵猛也已经缓过劲来,可以自己使用神术了。他感激地对岳天海道:“你不要再为我消耗神力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集中精力准备与七年级的神徒交手吧,如果连你也失败了,那我们六年级可就真的全军覆没了,以后看到他们七年级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既然赵猛已经开始使用神术,岳天海也就停止了对赵猛的治疗。不过对于赵猛的期望,他也没抱多大希望。如果是生死相搏,岳天海相信,七年级的这些人应该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不过在这种众目睽睽之下的擂台比试,他的很多底牌都不敢亮出来的况下,单凭他在神术上的修炼,真的很难获胜。

贺老大对着擂台上的赵慧和邬丽娜已经下达了“开始”的命令,王伟华关心所至,忍不住冲着台上喊道:“赵慧,一定要小心!”

赵慧已经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对手的上,并没有听到王伟华的喊声。倒是贺老大露出一脸惊奇,看看在一边闭目养神的周华道:“这是什么况?有意思!”

周华连眼都没有睁,漠然道:“是有意思。不过不用管是什么况,我们都看着就好,不用管他们!”

贺老大没有想到周华会如此回答,愕然道:“周老,你的意思是不用管他们,任凭他们这样胡闹?玄天神院,无无。他们虽然还没有正大光明地谈恋,可是这已经有不好的苗头了,还是应该及时制止的好。”

周华一脸平淡地道:“这个就不用你cāo)心了,这两个人上面有交代,不用管他们,还要为他们提供方便。”

贺老大惊讶地问:“这是为什么?玄天神院的规矩都可以不遵守了吗?”

周华平静地回答:“我管他是为什么,不用管正好。现在每天都是我们两个班在一起上课,你就多辛苦一些。我们班的神徒,你看着不顺眼的,该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我年纪大了,想多安静一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贺老大这才感觉到周华的绪有些不对,试探着问:“周老,你的心好像不大好?”

周华自嘲地一笑道:“何止是心?我全上下就没有哪一部分是好的!我是一个将死之人,哪还有心去管他们无无的规矩!”

贺老大立刻担忧地问:“周老,你是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吗?”

周华苦笑道:“这个还用感觉吗?长生丹一直吃不到,那种代替版本的效用有限,不知道哪一天你老哥我就躺下起不来了。”

贺老大急忙安慰道:“不会的。虽说今年大家都没有分到长生丹,可是代替版的长生丹好歹还有。只是听说这代替版的长生丹药材也不好找,不知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啊。

咦,你的这个神徒有点意思,她这是明知打不过,想拼个两败俱伤啊!不过以她的实力,这是痴心妄想!”

贺老大所说的,自然是指擂台上的赵慧。刚才贺老大同周华说话的时候,邬丽娜已经开始了对赵慧的进攻。她也是主修金系神术,所以进攻的方法同陈飞虎相同,也是直接施展金系神术,凝聚出一把金色的巨剑出现在手中,直接一剑向赵慧砍去。

赵慧知道她绝对抵挡不住对方的这一剑,所以她并没有同哥哥一样,在对方的进攻下以坚对坚,以硬碰硬。赵慧也在手中凝聚出一把金色的巨剑,不但没有去与邬丽娜进攻来的巨剑相交,反而进一步,直接把手中的巨剑砍向邬丽娜的双腿。如果这一下被她砍中,那邬丽娜就算赢得了比赛,那也是腿断血流的结局。虽然邬丽娜可以及时用木系神术止血接腿,可是能够把她的腿砍下来,也算是为六年级争了一口气,给哥哥一点安慰。

邬丽娜完全没有预料到赵慧会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方法来应对她,就算她砍在了赵慧的上,由于有护具的存在,赵慧并不会受伤。只是护具上会亮起红色的光芒,代表她这一剑已经对赵慧造成了致命的伤害,赢得了这种比试。不过她自己的双腿也必然会被赵慧伤及,甚至可能会被砍断。

邬丽娜本来胜卷在握,哪里会选择同赵慧两败俱伤。看到赵慧的应对之后,她脚尖在地上一点,体腾空而起,躲过了赵慧的横扫一剑,而她自己之前砍向赵慧的一剑也已经被迫收回,而且因为之前这一剑用力太猛而撤回的有些狼狈。

赵慧见自己的小伎俩已经落空,并没能给邬丽娜造成伤害,不敢再主动进攻,而是迅速后撤。在她想来,只要能够坚持三分钟就是胜利。如果她远远地躲开,让邬丽娜的进攻落不到自己的上,那一样可以赢下这一场。

赵慧这边刚向后退,那边腾空而起的邬丽娜脚下已经出现了一把乌黑的长剑。这把长剑并不是邬丽娜用金系神术凝聚出来的,而是她自己的飞行神器。借助于这把长剑,邬丽娜在空中迅速掠过,刹那之间就已经追上了后撤的赵慧。

第十四章 心狠手辣有断肢

赵慧之前并没有估计到邬丽娜会使用飞行术,更没有想到飞行术的速度会有这么快,几乎是在眨眼之间,邬丽娜已经到了她的面前,甚至眼看就要撞到她的上。赵慧只能无奈地化被动为主动,举起了手中的金色巨剑,一剑向邬丽娜砍去。邬丽娜却没有举剑相迎,而是借助于脚下的飞行神器,一个侧躲过了赵慧的巨剑,来到了赵慧的后。她将手中之剑在赵慧的膝后随手一划,赵慧的双腿齐膝而断。赵慧惨呼一声跌倒在地,鲜血汨汨从她的断腿处流出。

“赵慧!”王伟华大喊一声就向着擂台冲去。可是刚刚冲到擂台的边缘,边缘处却突兀地出现一道红色的光屏,任王伟华如何努力,也无法冲过这一道薄薄的透明屏幕。

王伟华对着这道光屏拳打脚踢,一脸疯狂之色,岳天海和高远急忙冲到擂台的边缘,把王伟华给拉了回来。透过这红色的屏幕,可以看到赵慧已经忍着疼痛施展起木系神术,止住了鲜血向外涌出,甚至于把台上鲜血又吸回到自己的体。然后她双手支撑着挪动体,把断腿捡到自己边,放在截断处重新生合。而在这个过程中,邬丽娜一直静静地站在一边,虽然没有帮助她,却也没有打扰她。

看到赵慧正在有条不紊地自我疗伤,王伟华的绪这才稳定。然后他才注意到,不止是六年级的所有神徒,就连七年级的所有神徒都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个个眼神复杂。

完整地欣赏完这一幕后,贺老大问周华:“周老,这个神徒如此嚣张,难道因为上面打了招呼?真是欠收拾!”

周华咬牙切齿道:“别的人我可以不管,可是他我一定要管。上面打的招呼是为他接近赵慧提供方便,可没有说不能收拾他!如果不是他,我们去年怎么会一颗长生丹也没有呢?”

贺老大恍然大悟道:“原来他就是那个杀了赵力的王伟华,真的一点规矩都没有!周老,你别气坏了体,我让人来好好收拾他!”

贺老大对着六年级的神徒们吼道:“你们去两个女神徒把她抬下来慢慢疗伤,不要让她在台上耽误功夫了,下一场比试马上开始!”

六年级的女神徒本来就只有两个,现在赵慧受伤在擂台之上,就只剩下易飞燕一个人了,她急忙朝着擂台跑了过去。当她来到擂台边缘的时候,那道红色的光屏自动消失,她一直来到了赵慧的边。

邬丽娜却在这个时候抗议道:“贺老师,这场比试您还没有宣布结果呢!”

贺老大点了点头,高声宣布道:“这一场比试七年级邬丽娜获胜!”

邬丽娜脸上现出一丝残忍的兴奋,冷冷地看着赵慧道:“既然我已经获胜了,那我就要行使我的权力了。你同样

不用感谢我,给你一个教训是我应该做的!”

赵慧闭着眼睛,专心修复自己的创伤,并没有搭理邬丽娜所说的话。易飞燕则想不明白邬丽娜的话是什么意思,怔怔地看着她。邬丽娜来到了赵慧的边,看看她刚刚连到体上的两条断腿,抬起脚来狠狠地踩下,居然把赵慧右腿的膝盖直接踩断。

易飞燕这才明白邬丽娜的意思,愤怒地抗议道:“你这是干什么?”

邬丽娜嘲笑道:“我这是在行使我一个胜利者的权力!一会儿你失败的时候,也会有这种待遇的!”

易飞燕知道邬丽娜没有乱说,刚才陈飞虎将赵猛击败后还要打断他的四肢就是明证。所以她脸上的义愤填膺立刻变成一片呆滞,眼睁睁地看着邬丽娜在赵慧的左腿膝盖上也来一脚,同样把膝盖踩断。

不知是不是因为两条断腿刚刚接上,疼痛的神经还没有修复;还是赵慧已经足够坚强,坚强到可以忍耐所有的痛楚。总之赵慧在这个过程中一直紧咬着牙关,却没有喊出一声。

同样紧咬着牙关的还有赵慧的哥哥赵猛,目睹着这一切,他把牙齿几乎要咬成碎片,却有心无力。

王伟华则气到浑颤抖,几乎就要再次冲上台去找邬丽娜拼命。岳天海死死地按住了他,高远更是提醒道:“你如果还像刚才那样冲动,不但帮不了赵慧,还会还她带来更多的痛苦!”

王伟华只能无奈地看着易飞燕把赵慧抱回来,甚至不敢迎上前去。岳天海安慰道:“我会帮她一起疗伤的,你先静一静。”

易飞燕把赵慧放在了赵猛的边,岳天海走到赵慧的边,把手轻轻地按在她的断膝处,运起木系神术帮助她恢复伤势。

对于岳天海的木系神术,王伟华自然是有信心的。他知道有了岳天海的治疗,赵慧很快就可以恢复。恰在此时贺老大喊道:“六年级下一个出战者是谁?”

王伟华“呼”地从人群中跳了出来,一直冲到擂台之下,虎视眈眈地看着对面那些七年级的神徒。

王伟华早已经因为杀死赵力的事而在神徒中闻名,几乎没有神徒不认识他的。见是他跳出来挑战,七年级的队伍中立刻站出了一个形高挑的男生,冷冷地走到王伟华的面前,低声道:“我叫赵光,赵力是我的堂兄。”

作为一名来自北凉国的神徒,王伟华知道北凉国的皇族之中,几乎每年都会有一个人成为神徒。所以对于七年级的队伍中有赵力的堂弟,他并不觉得奇怪。没有向邬丽娜继续挑战的机会,王伟华把仇恨转移到赵光的上,红着眼道:“如果你想替赵力报仇,那就来吧!”

两个人各自穿戴好护具,登上了擂台,作好了对战的准备。就在这个时候,

赵光听到了贺老大的悄悄传声:“给我把他的每一根骨头都捏碎,绝不能手下留!”

赵光有些意外地看看贺老大,刚好看到贺老大高声宣布“开始”,同时还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赵光本就不打算手下留,贺老大的传音正合他意。于是他冲着贺老大点点头,还一个放心的眼神。

就在赵光与贺老大目光交流的瞬间,王伟华的进攻开始了。虽然王伟华已经因为赵慧的受伤而出离愤怒了,可是他依旧在上台之前思考过应敌的策略。看过之前的两场比试后,王伟华已经明白七年级的神徒确实比他们六年级的神徒强了太多,想要取胜根本是不可能的。而乱拳打死老师傅,以一种不按常规出牌的方法来应敌,倒有可能取得成效。只是这乱拳到底应该怎么打呢?

像赵猛那样以硬碰硬是不可能的,赵慧那样追求两败俱伤也没能奏效。五系神术之中,大家学习最早的是金系神术,掌握最熟练的也是金系神术。所以一旦要动手,大家一般都自然而然地选择金系神术,刚才的两组对战,赵猛和赵慧都是这样选择。他现在就应该换个路,选择别的神术试试,说不定还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五系神术之中,要论进攻能力,除了金系神术外,木系进攻手段缺乏,水系进攻手段柔弱,火系难以掌控,土系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所以王伟华走上擂台之后,立刻尝试着跟脚下的地面建立联系。一试之下果然可行,那地面看上去暗淡无光,仿佛执法楼那些黑色的材料。而实际上一试才知道,脚下是货真价实的石头,虽然颜色黑了点,可是并不影响土系神术的使用。

有了这样的发现后,王伟华也就有了进攻的思路,那就是先发制人,使用土系神术。所以当赵光同贺老大目光交流的刹那,王伟华已经使用土系神术,调动起脚下的石头,一块块磨盘大的巨石从地面飞起,呼啸着向赵光砸去。

第十五章 公报私仇有碎肢

王伟华之前注意到,他们刚来到这个高级神术修炼区的时候,赵光就是在金系神术修炼厅修炼。也就是说,赵光现在主修的神术是金系神术,可这并不代表赵光土系神术上的修为很差。赵光虽然因为同贺老大目光交流耽误了刹那的时光,可是当看到一块块巨石向自己袭来的时候,并没有一丝的慌乱,而是在巨石即将临之前,及时地调动了土系神术。

一块块巨石如同被施展了定术一样在赵光的前停了下来,然后有顺序地一块块累加,形成了一堵石墙。王伟华依旧不断地从地面调动石块,密如飞蝗般飞向赵光。赵光前的石墙则越垒越高,越垒越长,越垒越厚,厚到他已经不需要再施展土系神术,只凭着这堵石墙,就可以完完全全地把王伟华的进攻挡下。

当看到自己发动的石雨已经无法击破对方的石墙时,王伟华停下了徒劳的进攻。此时的擂台中央,已经出现了一个深达十米的深坑。王伟华正在考虑该如何转变进攻方式时,赵光却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那堵刚刚砌好的石墙在瞬间四分五裂,化作一片密集的石雨,铺天盖地向着王伟华袭来。

王伟华想要依葫芦画瓢,学着赵光的样子控制住飞来的石块,也在前垒起一堵石墙。可是一作尝试王伟华立刻发现,他居然无法控制住飞来的石块。他知道那是因为赵光在同他争夺石块的控制权,而赵光的控制能力远超过他,这才出现这样的况。

石雨密集而又迅速,王伟华发现控制不住的时候,石雨已经抵达了他的面前。一块块巨石砸在他的头上、上,护具上不断亮起红色的光芒,代表着他已经输掉了这场比试。而在护具无法护及的地方,巨石砸断了他的双腿,砸伤了他的胳膊,使得他无法站立,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一堆巨石把王伟华的体彻底覆盖,也阻止了后续的石块对于他的伤害。赵光交手一招,将所有的石块从王伟华的上挪开。大部分的石块又被他挪回地面,填补起那个十米的深坑,却唯独留下了四块巨石。在他的cāo)纵下,这四块巨石不断地飞起、落下,准确地击打在王伟华的双臂、双腿之上。剧烈的痛苦已经使得王伟华无力施展神术,更无力躲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四块巨石不断地砸在自己的四肢上。他知道这是赵光在故意报复自己,故意折磨自己,所以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只是那无法忍受的疼痛使得他的浑汗如雨下,体在不断地颤抖。一会儿功夫,他露在护具外的四肢已经被砸得血模糊,没有一处完好。

看到这种况,就连一向最为沉稳的高远都忍不住了,直接冲着擂台冲了过去,却被擂台边缘的红色光屏挡住。高远

用力名锤打着这道屏障,对着赵光高叫了一声:“住手!”

此时的岳天海,正在专心地为赵慧医治着她的断肢,并没有关心擂台上的况。而且他知道其实根本不需要他去关心,最终的结局必然是王伟华落败。赵慧在他的医治下,双腿逐渐地愈合,痛苦减轻后自然地开始关注擂台上的况。当她看到王伟华落败后居然被赵光如此摧残,担心自己将来也有这样的遭遇,一时心中恐惧,居然昏了过去。

赵慧是面对着擂台的,正在给她治疗的岳天海是背对着擂台的。当他注意到赵慧的绪剧烈并且昏了过去后,这才意识到擂台上的况可能超出他的预料,急忙扭送向擂台上看去,看到了赵光正在不断地用巨石砸向王伟华四肢的况,同时也看到了高远的举动。

周华此时两眼微闭着,通过眼缝淡然地看着王伟华的遭遇;贺老大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把高兴的表直接表露了出来。听到高远的叫声后,贺老大用愤怒的目光瞪他一眼,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高远毫不畏惧,反问道:“赵光这样做难道不违规吗?王伟华的护具已经亮起了红光,就代表他已经输了,赵光怎么还能继续进攻呢?”

贺老大训斥道:“违规不违规由我说了算!输了就要接受惩罚,赵光是行使他惩罚的权力!”

岳天海接口道:“惩罚就没有底线了吗?我记得你刚才说的很清楚,最多只能打断四肢。现在赵光在干什么?他不是在打断四肢,而是要把王伟华的四肢全部砸碎,这是公报私仇!”

贺老大没有想到居然有神徒敢如此无礼地质问他,不由得怒极而笑,正出手教训岳天海,却想起周华还在边。这毕竟是周华的学生,由他来出手惩罚,特别是在周华还在场的时候,总是不合适的。

贺老大看了一眼周华,等待着他的表态。如果周华给他一个同意的眼神,或者略一点头,他绝不介意亲自出手来教训一下岳天海和高远,让他们知道贺老大的威名。不料周华睁开眼睛之后,却说了一句:“他叫岳天海,是二神使的弟子。”

贺老大喃喃地说了一句:“怪不得”,一脸地不甘,却冲着场内的赵光喊道:“住手吧,你已经赢了!”

擂台边的光屏消失,高远冲了进去,岳天海也冲了进去,然后是陈刚和易飞燕。赵猛子动了一下,双脚却死死地钉在地上,止住了想要上台的冲动。虽然现在是六年级同七年级对战,他应该站在王伟华这边;可是赵光和他同是出北凉皇族,又是因为赵力被杀的事才对王伟华下此辣手,在这种况下,他不适合站在赵光的对立面,只能袖手旁观。一组的其他人见赵光没有动,也都停

留在了原地。

赵光已经停手,将四块巨石又放回地面,施展土系神术把擂台恢复到原来的模样。王伟华的四肢早已经没有了原来的模样,体周围全是飞溅的血和碎骨,人已经昏死过去。岳天海顾不上别的,先俯下来,用木系神术恢复着王伟华的体。陈刚蹲在王伟华的边,看着四肢都血模糊的王伟华,想到自己可能接下来也会面临这样的结果,小脸吓得煞白,双腿不断地颤抖着。

易飞燕眼泪汪汪地守在王伟华的边,大颗大颗的泪珠不断簌簌地落下。高远则站在赵光的对面,用仇恨的目光看向赵光,恨不得把他得千刀万剐。

赵光冲着高远呵呵一笑道:“怎么,不服气?不服气来找我啊!”在高远杀人的目光中,赵光若无其事地走了下擂台。

看到擂台上乱七八糟站了一团人,贺老大脸色不善,对周华道:“周老,班里有一个神使的弟子在,确实不好管啊。特别是二神使,每次都会把长生丹的数量公布给大家,大家也都很感激她。有她的弟子在,你这个班主任当的不容易啊!”

周华淡淡回道:“也没有什么不容易的,我对他们的要求可从来没有放松过,对岳天海也一样。只是今年确实有些心灰意冷了,既然有兄弟你在,这帮神徒你也多cāo)点心,不用在乎我的感受。该怎么收拾他们,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

听周华这样一说,贺老大略一点头,然后冲着擂台道:“你们把他抬到下面去,比试继续进行!”

岳天海大手一挥,把王伟华飞溅的血和碎骨全部收起,同陈刚一起把王伟华小心翼翼地抬起,向擂台下走去。易飞燕跟在岳天海的后,高远却一脸冷酷地站在台上,表肃穆。见易飞燕回头看他一眼,高远朗声说道:“你们下去吧,这一场比试我来!”

第十六章 手下留情有好人

七年级的队伍中立刻也站出来一名圆脸的男神徒,他来到擂台边缘的柜子边取出两护具,将其中的一交给高远道:“来,兄弟,先把护具穿上吧!”

高远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穿戴护具,不过有了刚才王伟华的遭遇,他决不可能再对七年级的对手说出“谢谢”二字,只是冷冷地接过护具,穿戴在上。

对方却似乎很在意高远的绪,居然又不耐其烦地低声说道:“兄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上官辉。不要怪我们,这是玄天神院的规矩,一年年一代代这样传下来的。不是说我们当师兄的就一定要收拾你们,难为你们,而是传统如此。我们在六年级的时候,被七年级打的更惨,我们现在只是继承传统而已。”

虽然上官辉说的声音不大,可是贺老大听的一清二楚,毫不客气地打断道:“开始!”

听到开始的声音后,高远立刻施展起土系神术中的土遁术,直接消失在了擂台上。这是高远早已经想好的办法,之前的几场较量过程中,高远就一直在紧张地思索着应战的办法。想要战胜对方看来是不可能的,可是要在对方的进攻中坚持三分钟,应该还是有可能的。只要策略正确,以己之长制敌之短,应该可以坚持三分钟。

刚才王伟华使用土系神术进攻的景更使高远有所启发,他原来一样担心在擂台上无法使用土系神术,现在既然已经可以确定使用,为什么不直接使用土遁术呢?

所谓土遁术,其实就是利用土系神术迅速地挪动地面的土石,然后自己藏其中,再把土石恢复原样。只不过这个动作进行得快一点,快到眼前只是影一晃就已经藏入了地下,这就是土遁术了。

高远并不因为自己使用了土遁术而觉得安全,进入地下后他还在不断地移动,尽可能地向擂台的边缘移动,一直移动到了擂台边缘的屏障处,这才被迫转向,继续沿着擂台的边缘移动,希望能用这种方法躲过上官辉的攻击,坚持三分钟下来。

当高远消失的时候,上官辉确实愣了一下,对于高远的举动有些意外。可是他在土系神术上的造诣并不低,很快就发现了高远的位置。只是高远哪怕隐藏在地下,也并没有停下,而是不断地高速运动,开始沿着擂台的边缘转圈,使得上官辉也被迫跟着在原地打转。

赵慧也曾经采用过类似的战术,她在与邬丽娜的交手中也曾经采用远离的办法来拖延时间。只不过邬丽娜施展飞行术,很快就追上了她,并把她的双腿斩断。如今高远吸取了赵慧的教训,改为躲在地下游走,这样上官辉即使施展了飞行术也难以奏效。

上官辉并不慌张,跟着高远的影转了半圈后,已经有了应对的对

策。他先施展了一个重力术,迟滞高远的运动。这种重力术既可以作用于地面之上,降低人的运动速度;也可能作用于地下,使地下的土石变得坚硬如铁,阻碍其他人在地下的运动。

上官辉的重力术果然有效,高远的形立刻慢了下来,因为他已经难以移动边那坚如钢铁的土石。上官辉看准高远的位置,继续施展土系神术,大块的土石不断地从地面飞起,高远的形渐渐显出。

高远发现边那坚如钢铁的土石后已经心知不妙,然后就感知到上方的土石正在被迅速地挪开,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行踪了。高远知道上官辉的进攻肯定会接踵而来,于是借助着上方被挪开的土石,奋力跃出了地面。

跃出地面之后,高远本想继续先远遁再说。不料人刚露出地面,一团铺天盖地的绿色藤蔓就把他紧紧缠住,裹得密密麻麻,如果裹粽子一般把他给裹了起来,仅留下一个脑袋在外面。高远这才意识到,上官辉的名字中虽然带着一个“辉”字,可是主修的神术并不火系神术,而是木系神术。

木系神术按理说是五系神术中进攻能力最弱的,可是这一个简单的藤蔓术,就把高远束缚得无力反击。他先使用火系神术想把藤蔓给烧掉,可是这藤蔓在烈火焚烧中却绿意盎然,就如同把烈火当肥料一般,在烈火中迎风飘展。

高远知道三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来考验这藤蔓的耐火能,立刻改用金系神术,一把金色的巨剑出现在他的面前,不断在他的控制之下劈砍着那柔弱的藤蔓。只是那藤蔓看似柔弱,可是在这种砍削下却显得韧十足。每一剑下去,不用说砍断一根,能砍出一个小小的缺口就已经是幸运。哪怕是这个小小的缺口,也会在下一剑砍来之前迅速愈合,让之前的砍削前功尽弃。

上官辉显然对于自己的藤蔓信心十足,双手抱于前站在一边,悠然自得地看着高远火烧剑砍,一点都不着急。只是看看时间将到时,这才加大了藤蔓束缚的力度,使得高远上的护具亮起了红光,宣布了高远的失败。

贺老大及时地宣布:“七年级上官辉获胜!”

上官辉收回了自己的藤蔓,解除了对高远的束缚。高远垂头丧气,一声不语。虽然早已经知道自己肯定会失败,可是败于这种最柔弱的藤蔓之下,还是让他心有不甘。

上官辉来到高远的边,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

高远不自觉地回了一句“没关系!”。虽然他失败了,可是上官辉给他留下的印象并不坏,至少不像刚才七年级的那几个人那么飞扬跋扈。

上官辉这句“对不起”却不是白说的,他说完之后,抓起了高远的左手,在高

远疑惑的目光下,折断了他的小指。

上官辉的动作干脆利落,折断后立刻放手,转走下了擂台,看也不再看高远一眼。而手指折断的疼痛使得高远嘴一咧,牙一眦,差点叫出一声“哎哟”。

对比之前几个人的遭遇,高远明白上官辉已经是手下留,不由得对上官辉的背影投出一丝感激。他运起木系神术,一边治愈着自己的小拇指,一边走下了擂台。

刚回到队伍之中,陈刚就凑过来关心地问:“高远,刚才上官辉为什么对你这么客气?你是怎么说服他对你手留的?”

高远摇头道:“我什么也没有说,只能说是他本质不坏,还有同心在吧。”

陈刚感叹道:“希望我的运气也像你这样好,能够碰到一个心慈手软的对手。”

高远相对安全的遭遇使得一组的剩下的三个人心中有所放松。看看二组的其他几个人都围在王伟华的边,骆翔、路顺和黄加林就先后走上了擂台。

比试的结果自然是没有意外,都以失败告终。对方在获得胜利后所实施的惩罚也各不相同,骆翔和路顺只是被打断了双臂,黄加林则被对方打断了四肢。

因为王伟华伤得太重,岳天海仍就忙于治疗王伟华的伤势,所以已经恢复了神力的赵猛主动开始救治黄加林。在这种况下,六年级的神徒们同仇敌忾之心越来越强烈了。

第十七章 本家兄弟不客气

当比试进行到第八场的时候,六年级这边只剩下陈刚、易飞燕和岳天海没有上场了。

对于这样的比试,陈刚的心中充满了怯意。只是岳天海还在忙于治疗王伟华的伤势,他总不能在易飞燕这样一个女孩子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恐惧。所以当易飞燕要上台的时候,陈刚阻拦道:“还是让我先来吧。”

穿戴好护具,走上了擂台,陈刚希望自己能有高远那样的好运气,对方在胜利之后只是折断自己一根小拇指意思一下就好了。他仔细打量着对方,白白净净的一脸书生相,应该是很好说话吧。

陈刚和对方着近乎:“师兄好!我叫陈刚,请多关照。”

那个白脸书生一脸傲然道:“我叫陈龙海,你可要记清了。别一会被我打哭了,都不知道被谁打的!”

陈刚讨好道:“陈师兄好!你姓陈,我也姓陈,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啊。陈师兄,还请你手下留,多多照顾我这个本家的兄弟。”

陈龙海却一脸鄙夷道:“天下七陈八王十三李,谁跟你是一家?如果真是本家的兄弟,那就更不用客气。我这个人一旦要动手,就必然全力而为,绝对不会留手。你也不必对我留手,有什么本领全部使出来吧。看在你是我师弟的份上,我让你先进攻。”

贺老大“开始”的命令在这个时候响起,陈龙海后撤一步,左手前伸,右手后撤,做出一副防护的姿势。

陈刚不是不想出手,只是他知道自己抢先出手也不可能打得过陈龙海,还是不出手的好。否则万一因为他的出手点燃了陈龙海的战斗,对他一顿胖揍,那他可就倒了八辈子霉了。刚才王伟华的惨样已经给他留下了浓重的心理影,他可不希望这样的待遇也发生在自己的上。所以尽管陈龙海已经言明让他首先进攻,陈刚却依旧没有进攻的勇气,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陈龙海等了一会,见陈刚没有任何动作,不耐烦地吼道:“你不出手,还在等什么?”

陈刚怯懦地道:“陈师兄,我直接认输行不行?”

陈龙海眉毛向上一挑道:“直接认输?也不是不行。不过按照玄天神院的规矩,如果直接认输的话,我必须要打断你的四肢,一肢也不能少。想要让我手下留,那是不可能了!”

陈刚大惊失色道:“啊?还有这样变态的规定啊!那我们还是先交手吧,不过师兄你让着我一点,我真的很不经打。”

陈龙海不耐烦地道:“别废话了,三分钟的时间并不多。你再想这样拖延时间,我可要先出手了。”

陈刚知道不出手是不行了,不过看这陈龙海似乎有些轻敌,如果他抓住对方让他首先出手的承诺,尽可能地想办法拖延,说不定这三分钟可

以轻易地拖过去。

想着这些,陈刚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个不停,一边后退,一边对着陈龙海道:“陈师兄你可要小心了,我马上就要出手了!”

陈龙海奇怪地问:“你出手就出手吧,往后退什么啊?”

陈刚一边继续后退,一边回答道:“我这一招的威力实在太大,我担心距离你太近了会把你伤到。毕竟我们俩是本家,你又如此照顾我,让我首先进攻。如果打你打伤了,你会责怪我,我心里也过意不去。所以我还是尽量地后退,离你远一点,争取只把你打败,不把你打伤就可以了。”

“你把我打伤?”陈龙海轻轻地摇头,显然是不相信。看陈刚挪动的动作慢如龟速,他着急道:“以你这个速度,等你退到擂台边上三分钟都已经过去了。你快点出手吧,打伤了我是你的本事,我不会怪你。”

听陈龙海嫌弃自己退的速度慢,陈刚担心对方急之下出手,只得加快了速度,还不忘提醒对方道:“你赶紧做好准备吧,我马上就要出手了。我看这段距离差不多了,应该不会把你打伤了。”

陈刚之所以说这段距离差不多了,是因为他已经退到了擂台的边缘,那道红色的屏障已经出现,挡住了他的退路。他只能借助于提醒陈龙海准备防守,等待他的进攻来拖延时间。而他自己站在擂台的边缘,接连摆了几个架势,做出一副即将进攻的样子。

看到陈刚摆出了进攻的架势,陈龙海也集中精力,严阵以待。虽说他相信陈刚不可能把他打伤,可是看陈刚这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又担心对方真的有什么威力巨大的绝招。所以他决定全力以赴来防守陈刚的进攻,以免得沟里翻船,惹别人耻笑。

可是陈刚有模有样地摆了几个进攻的造型,甚至还在口中大喊了几声“哈”之后,并没有开始进攻,而是开始围绕着擂台的边缘转圈。

陈龙海被陈刚的行为给绕晕了,不明就里地问:“你又在干什么?”

陈刚一脸严肃地回答:“我要找个最佳的进攻角度,这样才能发挥我招式的最大威力。”

陈龙海糊涂了。刚才陈刚要故意远离,以防威力过大把他打伤;现在又在擂台的边缘绕圈,说是找个最佳的进攻角度,以发挥最大的威力,陈刚这种说法明明是前后矛盾啊。

陈龙海在这里犯糊涂,陈刚却在心中窃笑:三分钟的时间并不多,他想应该很快就到了。只是不知道这三分钟的时间过后,贺老大会不会判他违规。

陈龙海当局者迷,正面观战的人可都清楚的很,都明白了陈刚只是在故意拖延。七年级的班长陈飞虎高声提醒道:“还有十秒钟!”

一听还有十秒钟,,陈龙海不再理会之前让陈刚先

行出手的承诺,直接就是一记火柱脱手而出,隔着几十米击打在站在擂台边缘陈刚的脯上。

陈刚上的护具立刻亮起一道红光,代表着陈刚的失败。因为有护具的保护,所以陈刚并没有受伤。只是在这道火柱的冲击下,陈刚向后飞出撞击在红色的屏障上,然后被屏障弹回,跌倒在擂台之上。

贺老大很及时地宣布了陈龙海的胜利,陈龙海一秒钟都不耽误,迅速来到倒地的陈刚边,直接抬脚在他的左腿上猛踩一脚,把他的左小腿上的胫骨踩断。

陈刚发出一声惨叫:“哎哟!疼死我了!师兄,我们是本家,你还真踩我啊?”

陈刚疼得坐起来,抱着自己的左小腿不断哀嚎:“疼啊,疼啊,我的妈呀!”

陈龙海此时已经想明白陈刚之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脸上闪过一丝鄙夷,说了句:“喊爸也没用!”然后又一脚踩在陈刚的右大腿上,踩断了他的股骨。

“啊!”这一次陈刚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再也没有多说一点废话。剧烈的疼痛使得他松开了刚才抱着左小腿的双手,又一次痛苦地躺在了地上。他的右腿在不断地颤抖,紧闭着双眼,额头上出现了密集的汗珠。

因为痛恨陈刚对他的戏耍,所以陈龙海对陈刚的惩罚并没有至此结束,而是子一下跳起,落地时两脚分别踩到陈刚的两臂上,把左右两臂的肱骨同时踩断。

这一次陈刚只是体猛地一缩,原来已经闭上的双眼闭得更紧了,却是一声也没有叫。不是因为他变得坚强,而是因为他知道叫了也没有用。与此同时,顺着陈刚的眼角,两行泪珠悄悄地淌下。

完成了对陈刚的惩罚后,陈龙海不屑再看他一眼,大步流星地走下了擂台,回到了七年级的队伍之中。

高远迅速地跑上了擂台,把陈刚抱了回来。看看岳天海还在忙着治愈王伟华的伤势,高远开始自己动手,运起木系神术帮助陈刚一起治愈伤痛。

贺老大机械地重复地自己的职责,高声喊道:“六年级下一个人上场。”

第十八章 有缘之人得福报

六年级的神徒还没有上场的就只有易飞燕和岳天海了。岳天海正在给王伟华疗伤,所以易飞燕自然是责无旁贷,毅然决然地走上了擂台。

七年级出来的也是一个女神徒,与之前不同的是,七年级之前上台的神徒在六年级的神徒们面前或傲然,或冷漠,而这个材高挑的女神徒来到擂台上后却态度亲,对易飞燕盈盈一笑道:“师妹,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的亲并没有得到易飞燕的响应,之前看到这么多同学被对方如此残酷的对待,易飞燕同六年级的其他神徒们一样,对于七年级的神徒们已经心中充满了痛恨。所以尽管对方表现的和蔼,易飞燕依旧满含怨气地回了一句:“我叫易飞燕!”

对方并没有因为易飞燕的态度而心生不满,反而一脸惊喜道:“你叫易飞燕?我叫燕归来。我们俩可真有缘分啊,易飞燕碰到了燕归来,嘻嘻。”

燕归来嘻嘻地笑了起来,易飞燕回她一记冷眼。虽然事实正如燕归来所说,两个人的名字是很有缘分,碰到一起很有些意思。可是在目前的这种境况和心下,易飞燕自然不会跟燕归来讨论什么缘分,只是恨屋及乌,把对之前那些七年级神徒们的仇恨加到了她的上。

燕归来还在一脸兴奋地自说自话:“师妹,我是主修火系神术的修炼,你一会儿可要当心呀!”

贺老大自然也不会给她们留出时间来叙叙缘分,而是直接宣布:“开始!”

听到开始的声音后,燕归来还是一脸轻松,易飞燕则迅速地释放出一个天罗球,把自己完全包裹在其中。

这是易飞燕在上台之前就想好的对策。与七年级的神徒们相比,他们在进攻上不占优势,只能选择防御或者躲避。易飞燕最擅长的就是金系神术,而金系神术也是五系神术之中防御最强的,所以这是易飞燕最好的选择。固然刚才燕归来已经事先声明她擅长火系神术的修炼,可是易飞燕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对抗火系神术的进攻。火克金是众所周知的,可是那也得火系神术强于对方的金系神术才行。易飞燕一向对自己在金系神术上的造诣有信心,如果她的金系神术都抵挡不住对方的火系神术,那换用其他的方法也没有用。

见易飞燕施展出一个天罗球来实施全面防御,燕归来浅浅一笑,一团胳膊粗的火柱已经出现在她的手中,然后呼地击打在天罗球上,整个天罗球为之一颤。紧接着那个原来金灿灿的天罗球,在火焰的炙烤下慢慢地变红。特别是那片与火柱直接接触的区域,已经红的发亮,眼看就要熔化了。

看到这个景易飞燕知不妙,这样下去天罗球被对方烧穿只是眨眼之间的事。为了加强防御,易飞燕

撤掉了全面防御的天罗球,收缩成一面金刚盾护于前。与天罗球相比,金刚盾虽然防护的面积小了,可是防御的强度却加了几倍。原来那片在火焰的进攻下即将熔化的区域,迅速地变厚,又恢复了金灿灿的颜色。易飞燕现在担心的是:如果对方改用几条火柱同时进攻,那她的金刚盾是肯定防御不了的。

之前燕归来进攻天罗球时依旧是笑意盈盈,现在见易飞燕改用金刚盾后,自己的火焰居然不能建功,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燕归来收敛了笑容,脸上出现了一丝凝重,轻声道:“好,没想到师妹你在金系神术上的造诣有这么高!可是我不相信,我的火系神术克制不了你的金系神术!”

燕归来并没有因为易飞燕的防御面积减小而改用几条火柱同时进攻,而是加大了对手中火柱的控制,将体内积攒的火系能量不断地注入火焰之中。在燕归来的cāo)控下,她手中的火柱颜色开始发生着变化,从最初的红色变成了橙色,然后是黄色,再到白色。

随着燕归来手中火焰颜色的变化,易飞燕手中的金刚盾也慢慢发生了变化,从最初的金光灿灿到变成亮白色,然后开始逐渐消融。

易飞燕的脸色都已经开始发白,汗水成股地流下,她竭尽全力催动着体内的金系能量,不断地注入金刚盾中,希望能够抵抗住燕归来的火焰灼烧,维持金刚盾的原样。她的心中有过犹豫,想着要不要撤掉金刚盾,后退躲避。可是她知道一旦她选择后退,那燕归来的火焰就会尾随而至,甚至是几条火柱同时到来,让她无法抵挡,更无法躲避。所以,如果她选择后退,只会败得更快。现在燕归来用火系神术同她在金刚盾上较量,只要她能坚持个三分钟,就可以取得胜利。她只能咬牙坚持,希望能够过这三分钟。

可是不管易飞燕如何催动着体内的金系能量,始终不能阻止住金刚盾的变化。在燕归来的火焰灼烧下,金刚盾与火焰接触的表面已经逐渐软化,慢慢地消融,如同冰块融化一样开始向下流淌滚烫的汁液。这汁液沿着金刚盾的表面流下,一直滴到地上,每一滴在落地之后都会因为温度的降低,自的冷却而变成一个圆滚滚的金属小豆,在地上四处乱滚。

随着金刚盾融化的部分越来越多,不断地有金属汁液落在地上,在落地的时候变成金属小豆,反着明亮的光芒,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燕归来的额头也已经隐隐出现了汗珠,易飞燕的金刚盾居然如此坚硬,消耗了她如此大的神力还没有完全消融,而时间却已经不多了。燕归来猛地一咬银牙,手中的火焰颜色再次发生变体,由亮白变成淡青色。原本就已经消融了大半的金刚盾在这淡青

色的火焰前如同一张白纸被一捅即穿,火柱通过金刚盾打在了易飞燕的上。

易飞燕上的护具立刻亮起一道红光,她自己也因为火柱的撞击而后退了几步。燕归来看自己已经获得了胜利,立刻收回了火焰,赞叹道:“师妹,你的金系神术可真强啊,比我在六年级的时候强了太多。我真担心用不了多久,我的火系神术就会克制不了你的金系神术。”

易飞燕并没有因为燕归来的赞叹而高兴,败了就是败了,一样要接受惩罚,燕归来必然不会放弃对她的惩罚。之前贺老大说的很清楚,如果燕归来不惩罚她的话,那么燕归来自己就要接受惩罚。

果然,在贺老大宣布了燕归来的胜利后,燕归来走到易飞燕的面前,面带歉意地道:“师妹,对不起了,我必须得按规矩来,你可不要怪我。”

虽说之前燕归来一直表现得和蔼可亲,可是易飞燕并不会因此认为她的惩罚就会很轻。想到之前赵慧、王伟华等人的悲惨境遇,想到这样的遭遇可能即将发生在自己的上,易飞燕一阵胆寒,恐惧地把眼睛闭上。

燕归来抓起了易飞燕的左手,一声脆响之后,掰断了易飞燕的左手小拇指。然后,燕归来松开了易飞燕的左手,甚至冲着她点点头表示了歉意,这才离开了擂台。

易飞燕在燕归来抓起自己左手时就已经开始颤抖,之前高远的遭遇她都看在眼里,当然也希望自己也能够像高远一样轻松地接受惩罚。可是燕归来真的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她吗?易飞燕不知道。

当听到“咔吧”一声后,易飞燕打了一个哆嗦,因为紧张甚至没有感觉到小拇指传来的疼痛。直到燕归来松开了她的手,走下了擂台,易飞燕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感觉到了小拇指传来的疼痛。看着燕归来的背影,她知道这已经是对方所能给的最轻的惩罚了,不由得心生感激。这才想到自从上场到现在,燕归来对她都是和蔼可亲,真正把她当成了一个有缘人。

第十九章 以一敌二合规矩

“下一个上场!”耳边传来贺老大机械式的重复,易飞燕这才急匆匆地走下了擂台,回到了六年级的队伍之中。

六年级就只剩下岳天海一个人没有上场了。之前在其他人上场的时候,岳天海一直忙碌着。先是帮助赵猛恢复伤势,然后就是帮助王伟华治疗伤势。虽然王伟华的伤势极重,可是经过岳天海这一番努力下来,也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可以自己施展木系神术进行自愈了。所以岳天海也就放心地站起来,向着擂台的方向走去,迎接属于自己的挑战。

见是岳天海走了出来,贺老大多说了两句:“岳天海,刚才我就劝过你,个人的伤势要依靠个人自己来恢复。如果你非得要当好人,帮助别人来恢复伤势,那么既影响你的作战能力,也会削弱你自己在受伤之后的恢复能力。我看你这段时间就没有停止过施展木系神术,恐怕你的神力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不过神院不会为你而开特例,不会给你休息时间,你明白吗?”

岳天海微微点头,并不说话。木系神术是他在五系神术之中最强的一个,而且他有玄天珠在,可以从玄天珠中不断地吸收木系能量,根本不存在木系能量消耗完毕的况。所以他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而是信步来到擂台边上,穿戴好护具后走了上去。岳天海一直走到擂台中央,这才停下脚步,站直了子,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对面七年级的队伍,等待着他的对手上场。

七年级的队伍中,走出了他的对手。不过不是一个人,而是有两个女神徒同时走上了擂台。这两名女神徒,一个体态轻盈,一个体态丰满。体态轻盈者,给人的感觉是端庄文静,如同一朵盛开的幽兰;体态丰满者,给人的感觉是活泼可,如同一朵鲜艳的玫瑰。岳天海还注意到,两个人的模样和神都非常相似,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一对姐妹。

岳天海回头看看贺老大,一脸疑惑。别人都是以一对一,单个较量,轮到他上台却换成了两个对手。难道说对方特别重视他,居然要以二敌一,这也太夸张了吧?这样做合规矩吗?

贺老大看明白了岳天海的困惑,一直紧绷着的红脸居然露出了一丝笑容道:“不用奇怪,没有搞错,你的对手就是两个人。

你们六年级有十名神徒,七年级则有十一名神徒,这种况在以前也出现过,所以也就有了这种况的规矩:那就是最后一个上场的人要独自面对两个对手。我之前一直在提醒你,不要再消耗神力来救助他人,其实也有这个意思在。如果你不早点上场,那留到最后只能选择以一敌二了。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这个规矩不会让你太吃亏。如果你能灵活运用规则,说不定还会让你

赚便宜。

虽然你有两个对手,可是这两个对手并不是同时上场的,而是只在同一天上场,上午一个,下午一个。而且你有你的权力,可以选择你的对手出场的顺序,选择先与谁交手,后与谁交手。而且为了表示公平,你虽然有两个对手,一天要打两场,可是你一天只需要接受一次惩罚就够了。究竟选择由谁惩罚你,由你自己说了算。如果这两个人中有一个人心比较软,你大可以一直选择让她惩罚你。所以说,这规矩只要利用得好,对你也是有利的。

不利的地方就是将来如果有一天,你想要更换对手,必须要同时战胜她们两个人,才能换下一个对手。也就是说,其他的人如果想要更换对手,只需要战胜一个人就够了;而你想要更换对手,必须要同时战胜她们两个人的合击。

好了,该讲的差不多就这些,不明白的以后再问,你先挑选对手吧。”

岳天海这才回过头来看看对面的两个人,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挑选。对面的两个人中,体态轻盈的那一个默默地站着,面无表;体态丰满的那一个则迎着岳天海的目光与他对视,莞尔一笑道:“师弟,看来你很难做决定啊,还是先让我给你做个介绍吧。我叫花无语,主修水系神术;她叫花不语,主修木系神术。眼睛瞪这么大看着我们干什么?我们的名字很有意思是吗?猜猜我们俩是什么关系?”

岳天海大着胆子猜道:“你们是姐妹俩?”

花无语嫣然一笑道:“师弟,你猜的很对,我们俩是亲姐妹,她只大我一岁。师弟你可能没有听说过我们姐妹,可是我们姐妹对于师弟你的大名可是早就有所耳闻了。岳天海,二神使的弟子,恐怕在我们玄天神院里没有人不认识你吧!不过我们姐妹俩可都会按规矩办事,不会对你手下留哟。快点做决定吧,不要让大家久等了。反正不是上午就是下午,也没有什么差别,你随便选一个就行了。”

“我选姐姐!”岳天海自认为在木系神术的修炼上独树一帜,姐姐花不语既然是主修木系神术,那自己可以跟她一较高低。岳天海可不相信,她不过比自己早一年来到玄天神院,难道还真能超过自己这个有着前世十几年经验的转世者?

岳天海选定了对手之后,花无语走下了擂台,花不语则穿戴好护具,站到了岳天海的对面。随着贺老大下达了“开始”的命令,两个人四目相望,却谁也没有动手。

岳天海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他还没有想好应该如何好手。之前九轮交锋,除了赵猛同陈飞虎的交手他从头看到了尾,其他人在交手的时候,他还都在忙于施展木系神术救助同学,没有闲暇去观看。刚刚把王伟华的伤势基

本恢复,就轮到了他上场,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准备,更没有想好该如何对敌。

按照之前周华授课时所讲的,对敌的首要是观察对手,把握对方的特点,采取有针对的策略。现在已经知道对手是主修木系神术,而且上场之后一言不发,一脸清淡,应该是一个格平和的人。只希望她的进攻也能够平和柔顺,不至于让他招架不住。

岳天海在观察对手的时候,对手开口了:“师弟,如果你想要拖延时间,那我就先出手了!”

这是花不语上台之后首次开口,声音清脆悦耳,每一个吐字都如同音符一样带着舒适的韵律,让人听到后心大好。岳天海在心中可惜:说话如此动听,却偏偏叫做花不语,真是可惜了这副好嗓音。

岳天海在心中怜惜,花不语已经言尽于此,出手在即。不等岳天海有所回应,花不语的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根绿色的藤蔓。这藤蔓如同毒蛇一般扭曲着体,又如同长枪一般凶狠地向着岳天海的口袭来。

岳天海知道,这藤蔓看似柔弱,可是如果直接击打到他的部,那效果也不会比钢枪差多少。上的护具肯定要红光一闪,宣告他的失败。岳天海急忙也抬起右手,同样是一根绿色藤蔓脱手而出,迎上了花不语的藤蔓,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花不语见自己的藤蔓被岳天海的藤蔓缠住,无法前进,立刻加大了木系能量的输入。绿色的藤蔓由手指粗细一下子长大到手腕粗细,就如同是一条竹叶青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蟒蛇,扭动着粗大的躯,想要摆脱对方的控制。可是这巨大的蟒蛇不管如何扭动,那根来自岳天海的藤蔓却始终缠住它,挡住它,甚至控制它,让它无法前进。

花不语失去了耐心,神念一动,巨大的蟒蛇迅速收缩,体形不断地变小变短,直到消失在她的手中。岳天海知道花不语绝不会偃旗息鼓,就此罢休,所以并没有趁势追赶,而是让藤蔓守在自己的前,严阵以待。

第二十章 放弃惩罚不合规

当最后一点藤蔓消失在花不语的手中时,几十根藤蔓却同时出现在她的体两侧,如同几十条毒蛇一般张牙舞爪地冲向岳天海。当来到岳天海的边时,这些毒蛇却没有一拥而上,而是有着各自明确的目标,分别攻向岳天海前后左右,四面八方,把他团团包围。

岳天海的上绿光大放,大片的绿色藤蔓从他的上一团团地生成,把他完全包围。在擂台下观战的人,再也看不到岳天海的影,只能看到一团绿色的藤蔓。而花不语所控制的几十条毒蛇,虽然在这绿色的藤蔓外张牙舞爪,不断地撕咬冲撞,却根本无法冲破这绿色的屏障,伤到岳天海的体。

几经努力之后中,花不语终于认识到自己虽然是七年级的师姐,在神术的修炼上比岳天海多了一年。可是论及木系神术的控制与进攻,她似乎仍旧不是岳天海的对手。

认识到这一点后,花不语迅速地收回所有的藤蔓,手中改持一把金色的巨剑。她在原地暴跳而起,将金剑自上而下用力一挥,一道金光砍中了包裹着岳天海的藤蔓。

金光过后,一道深深的绿色凹痕出现在藤蔓之中。通过这道凹痕,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岳天海的真容。如果不是有外围的这些藤蔓替他分担了辉煌之剑的能量,这一剑肯定会让他的护具报警。

岳天海一脸诧异地叫了一声:“你不是主修木系神术吗,为什么又改用金系神术了?”

花不语并不回答,而是举起了手中的金色巨剑,准备开始下一次攻击。岳天海知自己的木系能量挡不住花不语金色能量的进攻,只能选择躲避。刚才花不语一剑就能砍到他的上,是因为缠绕他的藤蔓体积太小,花不语只需向着藤蔓中间进攻,就可以击中他的体。为了避开花不语的第二剑,岳天海竭尽全力催动着体内的木系能量,上的藤蔓如同发疯一样地生长。当花不语把剑再次举起来的时候,眼前景色一变,绿色的藤蔓已经如潮水一样疯狂涌来,覆盖了半个擂台。而岳天海也已经施展起木系隐术,隐藏于这片藤蔓之中,找不到他的位置。

花不语将辉煌之剑高高举起,却迟疑着无法落下,因为她已经无法断定岳天海的准确位置。就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妹妹花无语的喊声:“姐姐,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三分钟的时间是从贺老大下达了“开始”的命令开始算起的,在这三分钟内,不管擂台上发生了什么,只要没有把岳天海打败,那就算花不语输了。

听到妹妹的提醒,花不语着急了。她再也无法保持沉着冷静,举起辉煌之剑对着那半个擂台的藤蔓一阵乱砍。希望能够瞎猫碰到死耗子,幸运地一剑砍到岳天海的上。就算不能

当场击败他,可是只要能够发现他的位置,连砍几剑下去,绝对能够让护具报警,结束这场比试。

可惜花不语的运气明显欠佳,一连十几剑砍下去,所砍中的都是空空的藤蔓,连岳天海的边都没有擦到。当贺老大宣布“时间到”的时候,花不语收起了辉煌之剑,默默地站在了一旁。

擂台上的藤蔓慢慢地消失,岳天海出现在擂台的一角。他走到花不语的面前,诚恳地道:“师姐,承让了。”

虽然这一场岳天海取得了胜利,可是岳天海在心中大叫侥幸。刚才花不语的进攻好几次从他的边擦肩而过,差点就要发现他的踪迹。岳天海相信一旦他的位置暴露,花不语用不了几剑就可以把他击败。

花不语则一脸的不敢相信,问道:“岳师弟,你的木系神术怎么会如此强大呢?我看你在上台之前就一直在使用木系神术救治别人,按理说木系神术的能量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怎么可能还如此强大呢?”

根据花不语的理解,按照正常况来说,以他们现在的平均实力,丹田之中所储存的木系能量用来治疗王伟华那样严重的伤势已经是力有不逮,更不用说再上台比试了。可是岳天海不仅是为王伟华治愈了伤势,之前还救治过赵猛和赵慧,在这种况下还能有强大的木系能量,在擂台之上布满藤蔓,这是花不语无法理解的。

岳天海只是报以歉意的一笑,并没有回答,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如果仅以他丹田之内所储存的木系能量来讲,确实是早就已经耗光了。可是有玄天珠在,他的木系能量几乎可以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绝的,自然也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好在不用岳天海回答,贺老大已经自作聪明地替他做了回答:“人家是二神使的弟子,你怎么能用常理度之?玄天神院成立三百年来,他还是第一个被神使收为弟子的,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怎么能跟你们一样呢?如果都跟你们一样,那二神使也不可能看中他,收他为弟子。

六年级的神徒一上来就能够在同七年级神徒的比试中坚持三分钟,不知道以前有没有,至少我是第一次见到。不过花不语你也不必觉得冤枉,谁让人家是二神使的弟子呢!

岳天海,你已经取得了胜利,可以行使你的权力了!”

岳天海却故意反问道:“权力?什么权力?”

贺老大回道:“你取得了胜利,就有权力惩罚你的对手。我看刚才七年级的神徒对你的同学们下手时,你气得差点把牙齿咬碎。现在你获得了胜利,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报复,为你的同学复仇了。”

岳天海看看花不语,花不语紧张地低下头去,不敢与岳天海对视。显然对于即将

到来的惩罚,花不语也是心存恐惧的。之前王伟华受到惩罚时岳天海所表现出来的愤怒她都看在眼里,如果他把这份愤怒施加在她的上,对她也来个四肢粉碎断裂,那份痛苦也是难以承受的。

花不语紧张地双手拧着衣角,等待着厄运的到来,等到的却是岳天海的一句声明:“我放弃!”

“你说什么?”贺老大怔怔地盯着岳天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放弃惩罚对手的权力!”岳天海又重复了一遍,坚定而有力。

这一下不用说贺老大,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冷漠处之的周华都忍不住开口道:“刚才七年级的神徒是怎么惩罚你们的,你都忘记了吗?刚才看你的样子,满脸的义愤填膺,一肚子的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替他们报仇雪恨。现在好不容易才取得了一场胜利,有了报仇雪恨的机会,你就这样轻易放弃了惩罚的权力,你到底在想什么?”

虽然周华表面上一直对于六年级神徒的遭遇无动于衷,可实际上,作为六年级的班主任,看到自己的学生被人给打的一败涂地,一次又一次地被人敲断骨头,这心中并不好受。与贺老大不同的是,这是周华第一次带神徒进入六年级,头一次看到自己的学生天天被别的神徒打。假如说他同贺老大一样,已经担任班主任多年,多次带着神徒进入六年级,看惯了这些事,自然也就不会有多少感触。可是现在,他可没有办法像表面上看起来这样平静。所以当岳天海在花不语的进攻下坚持了三分钟,从而取得了胜利后,他的心中还是颇有几分得意和高兴的。同时也期盼着岳天海狠狠地报复一下七年级的神徒,为六年级出口气。因此他才会打破沉默,直接质问岳天海。

第二十一章 代替出手有先例

周华的质问并没有改变岳天海的决定,他直了膛高声回答道:“刚才确实有几个七年级的师兄,利用玄天神院的规矩或假公济私,或公报私仇,或残忍粗暴,对我们六年级的同学进行了一些不恰当的惩罚。可是冤有头,债有主,他们几个现在都已经不在擂台上,而花不语并没有对我做过什么,我自然不愿意再把仇恨加在她的上。

那些欺负我们的人,我都会记在心里;他们欠下的帐,我都会一笔一笔的讨回来;那些对我们友好的人,真正以一名师兄、师姐的怀来对待我们的人,我也会记在心里,同样给予回报。所以说我放弃,放弃惩罚对手的权力。”

岳天海在说这番话时,眼睛冷冷地看着七年级的队伍,看着陈飞虎、邬丽娜和赵光。陈飞虎、邬丽娜和赵光都是一脸的不屑,甚至开始用眼神来挑衅他、警告他,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如果是别人这样说,肯定要被周华斥责一番。可是岳天海毕竟份特殊,有二神使的光环罩在头上,周华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贺老大则提醒道:“岳天海,今天一开始我就把规矩讲得很清楚了:如果你获得了胜利却又不惩罚对方,那就必须得由我出手敲断你的一根骨头。你好好想明白了,你确定要这样做?”

岳天海毫不畏惧,继续陈述着自己的想法:“贺老师,我想当年玄天神院之所以制定这样的规矩,目的是为了防止有的神徒不把比试放在心上,不认真努力地学习神术。可是现在我们每一个人学习神术的态度都是认真的、努力的,只是由于我们各自的天赋不同,所以才会在神术的修炼上有高有低。这个时候还坚守这样一个不合时宜的规矩,让我们每天都要在比试之后花费大量的时间来医治伤势,反而会影响我们神术上的修行。

所以我建议,这个规矩不要再遵守了。我们每天该交手的交手,该比试的比试,输了之后认真总结经验、争取进步也就是了,完全没有必要进行什么惩罚。如果确实有个别人不思进取,不愿意努力的,那特别处理就可以了。而我们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必要接受这样的规矩。”

贺老大怒吼道:“岳天海,你不要以为你是二神使的弟子就无法无天,这玄天神院的规矩还轮不到你来质疑!既然你不愿意行使惩罚的权力,那就由我来代替你实施。不过我要敲断的是你的骨头,而不是花不语。”

贺老大凶神恶煞一般看着岳天海,岳天海则昂着头,梗着脖子,没有一丝要悔改的意思。就在这个时候,花不语突然举起双手,用右手抓住左手的小拇指,咔吧一声把它掰断,然后忍痛问道:“贺老师,这样可以吗?我们去

年的时候,也有这样的先例。”

贺老大没有想到花不语会做出这样一个动作,一愣之后轻轻摇了一下头说:“不止是去年,其实之前也有这样的先例。总会有心慈手软的神徒出现,自己下不了狠手,让对手自己下手。

不过可不可以不是我说了算,而是由你的对手说了算。按照规定,你既然输了,就必须接受惩罚,被打断体某一处的骨头,小拇指也算。而且这种惩罚也没有规定必须由你的对手亲力亲为,如果你的对手同意,你也可以代替他出手。所以你现在不应该问我,而应该问你的对手。问问他是否同意你代替他出手,又是否同意这样的惩罚?”

花不语将问询的目光看向岳天海,岳天海当然明白花不语的用心良苦,心中一阵感动,立刻回答道:“我同意。”

听到岳天海同意之后,花不语走下了擂台,回到了七年级的队伍之中。岳天海也走下了擂台,回归六年级的队列。

贺老大提醒道:“今天上午的比试就进行到这里了,可是岳天海你还没有结束,下午上课的时候,你还要同花无语交手。

而且有一点我还要说明,之前我曾经说过,因为你有两个对手,所以你有权选择一个人对你进行惩罚。不过这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你两场比试都失败了,才可能选择一个人对你进行惩罚。

如今你已经胜了一场,这一场自然没有了接受惩罚的问题。所以在下午的比试中,如果你输了,必须要接受花无语的惩罚,而不能以上午的胜利代替。”

岳天海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贺老大继续道:“你们六年级的神徒今年的修炼内容有两个,一是学习飞行术;二是学习如何利用神术来进行战斗。

其实这两项内容并不矛盾,不管你要学习飞行术还是要提高战斗的能力,都要通过刻苦的修炼来达成。目前况下,以你们在神术上的修为,还不可能达到御物飞行的程度,所以就要通过修炼来提高自己的修为,早达到御物飞行的程度。而且神术的修为越高,战斗的能力就越强,这是相辅相成的。

需要提醒你们的是,你们今天所选择的对手,将会一直陪伴着你们。也就是说,你们今天的对手,也是你们明天的对手,甚至可能今年一年都是你们的对手。如果要想更换对手,那只有一种况,那就是在三分钟之内击败你的对手,就有权力选择一个新的对手。

你们要听清楚,要想更换对手,不是在对手的进攻下坚持三分钟,而是必须在三分钟之内击败你的对手。如果你真的强大到可以在三分钟之内打败七年级的任何一个人,那么你每天都有权力选择自己的对手。只不过这种况你们就不用多

想了,至少在神院的历史上还不曾发生过这样的事。

上午的比试结束后,你们可以根据自己所选定的飞行神器,到相应的神术修炼厅进行修炼,吸收能量。如果你们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可以向七年级的师兄、师姐们请教。现在,都解散吧!”

听到解散的命令,七年级的十一名神徒立刻作鸟兽散,各自走向不同的修炼大厅。除了金系修炼厅是三个人外,其他的修炼厅内都只是两个人。

六年级的神徒们则相顾茫然,有些不知所措。固然之前贺老大已经讲的很明白,他们理应根据自己所选定的飞行神器,到达不同的修炼大厅。可是刚刚在七年级的这些神徒手下受到欺凌,现在又要和他们共处一室,共同修炼,还是让他们一时无法接受。

有人看看班主任周华,却发现周华已经在原地盘膝而坐,闭目入定,丝毫不再理他们的事。一组的神徒看向组长赵猛,二组的神徒则看向组长岳天海,等待他们俩来拿主意。赵猛也看向岳天海,问:“天海,我们现在怎么办?”

自从进入玄天神院以来,赵猛这还是第一次等待岳天海来拿主意。这两个曾经的冤家对头,经过这几年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最终在七年级这个共同的压力下走向了融合,而且赵猛选择了接受岳天海的领导。

岳天海其实心中同样是矛盾重重,并不愿意再同七年级的神徒们凑在一起。可是大家都把目光凝聚到他的上,把责任压到他的肩上,他就无法率而为,而必须保持理智。

岳天海违地道:“还能怎么办?只能先按照贺老师说的办了。王伟华、陈刚,你们俩去木系神术修炼厅。那里是花不语和上官辉两个人在,花不语刚刚欠了我一个人,上官辉之前对待高远也很是友好,应该不会难为你们。

至于我们其他人,既然已经选择了金系的飞行神器,那就一起去金系神术修炼厅。”

第二十二章 规矩代代有传承

在岳天海的带领下,六年级的八名神徒一起来到金系神术修炼厅。修炼厅内,七年级的三名神徒已经坐到了大厅的中央,开始了修炼。这三个人分别是打伤了赵猛的陈飞虎,砍断了赵慧双腿的邬丽娜,打碎了王伟华四肢的赵光。算起来,这三个人对待六年级的神徒都极不友好,下手都很重。

金系神术修炼厅同其他几个修炼厅一样,都是一个巨大的圆柱形空间,高度约有五米,直径约有七十米。在修炼厅的中央,是一块高约三米,粗约一米的圆柱形黑色铁块,这就是贺老大之前提起过的来自北海海底的黑玄铁了。这个黑家伙露在外面的只是冰山一角,不知还有多少深埋于地下。也正是有如此巨大的家伙,这才能够供一代又一代的神徒修炼使用。

陈飞虎、邬丽娜和赵光三人成品字型环坐于黑玄铁的周围,子距离黑玄铁很近,几乎是紧贴于黑玄铁之上。听到岳天海等人走过来,陈飞虎睁开了眼睛,站起来,冷冷地扫视着走来的六年级神徒,最终停留在岳天海的上道:“今后你们几个也要每天来这里修炼,我就先把这里的规矩跟你们讲一下。

在这里长者为尊,每天上课的时候,你们必须要等到我们几个进来之后,才能进来修炼。如果我们几个还没有进来,你们就老老实实地在大厅外等着。每天下课的时候,我们七年级的先走,你们等我们走了才能离开。

在这个金系神术修炼厅修炼的时候,我们三个坐在内圈,你们几个只能坐外圈,不许靠近我们。如果你们有谁离我十米之内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距离黑玄铁越近,所吸收的金系能量必然越多越快,这个不用说大家都明白。可是这个陈飞虎居然直接不许他们靠近黑玄铁,六年级的神徒们个个面露怒意,岳天海怒问道:“你要怎么不客气?”

听到岳天海带有挑衅意味的疑问,邬丽娜和赵光两个人也站起来,来到陈飞虎的边,虎视眈眈地看着岳天海和其他的神徒。

陈飞虎呵呵一笑道:“岳天海,你不要以为你是二神使的弟子就可以肆无忌惮,不守规矩!”

岳天海毫不示弱道:“规矩?什么规矩?刚才贺老师说让我们跟你们一起修炼,可没有说我们只能坐在外圈!”

陈飞虎呵斥道:“贺老师没有说,并不代表就没有。这玄天神院的规矩有两种:一种是由神制定的规矩,是不可违背的;另外一种是凭借实力制定的规矩,一代又一代传承下来的。今天我给你讲的规矩,就是凭借实力制定的规矩。

今天你非常张狂地说想要惩罚我们几个,我听了很高兴,真是后生可畏,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我当初刚上六年级的时候,也曾

经有跟你一样的想法。想着只要我不断努力,说不定就可以打败七年级的每一个人,到时候反过来惩罚他们。可是直到一年之后,七年级的神徒们都已经上天成神了,我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想法是多么幼稚可笑,无知者无畏。

我提醒你一下,不要因为今天你在花不语的手下坚持了三分钟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花不语之前一直都是修炼金系神术的,今年到了七年级,按照要求必须要平均分配,五系神术都得有人来主修,她这才被迫选择了木系神术。也就是说,花不语主修木系神术就是这两天的事,所以她才在木系神术的修炼上比不过你。可是如果她一开始就用金系神术进攻的话,你是绝对坚持不了三分钟的。

其实我特别期望,期望你真的能有机会跟我交手,那样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给你一个教训,让你明白尊敬师兄的重要。不信你问问赵猛,他现在在我的面前,绝对不会像你这样嚣张。”

陈飞虎一边说着,一边用讥笑的眼光看向赵猛。赵猛虽然听到这样的话心生愤懑,可是他确实不是陈飞虎的对手,在今后这一年的时间里又要每天与陈飞虎对阵,每天受到他的惩罚。所以哪怕是心中有愤怒,也不敢在陈飞虎的面前放肆,以免得每天在他的手下吃尽苦头。

岳天海反驳道:“你是师兄,我们这些当师弟的自然是应该尊敬你。可是不管七年级还是六年级,我们都是玄天神院的神徒,大家都是同窗学友,理应平等相待,互相尊重。如果有人要恃强凌弱,那我是绝对不答应的。”

“平等相待,互相尊重?”陈飞虎用疑问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岳天海的话,然后再加上自己的评价:“真是幼稚!谁跟你平等相待?谁跟你互相尊重?玄天神院就从来没有这样的规矩!

一到五年级的时候,我们各年级都是各自修炼,大家平时时间都很紧张,又基本都在神师或班主任的监督之下,所以也就没有时间和机会与高年级的神徒们来往。可是从六年级开始,神师基本不再教导你们,教授你们神术的责任基本就落在我们七年级的上。所以我们跟你们之间是以老带新的关系,是教导与被教导的关系,是管理与被管理的关系,不存在什么平等相待。你们必须要尊重我们,而我们不会尊重你们,还要尽可能地管束你们,教你们学会怎样尊重师兄师姐。”

岳天海并不接受陈飞虎的观点,问:“这是你自己的理论吧?刚才贺老师可没这样说!”

陈飞虎沉着强调道:“这不是我自己的理论,而是玄天神院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七年级的神徒传下来的。去年我们在六年级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天天被人打、被人骂、被人欺

凌和侮辱。现在我们到了七年级,自然要用同样的方法来对待你们。这是传统,一代又一代,一年又一年都是这样过的。”

岳天海感慨道:“己所不,勿施于人。既然你知道你在六年级的时候,七年级的神徒这样对待你们,让你们很痛苦。那现在你们到了七年级,就不应该再继续这些传统,而是应该改变它,不要让这种痛苦传承下去。你们既然是师兄、师姐,就应该像哥哥、姐姐一样来关我们,尽可能给我们帮助,而不是处处为难我们、欺凌我们。”

岳天海的话引得对面邬丽娜和赵光同时面露讥笑,陈飞虎更是一阵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关心你们?帮助你们?”

笑过之后,陈飞虎的脸上一脸悲愤,眼角隐见泪光,激动得道:“去年我们在六年级的时候,谁来关心我们?谁来帮助我们?

现在就因为你是二神使的弟子就无法无天,提出这种要求,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们的使命,就是传承仇恨,就是要欺压你们。只有这样你们才能知耻而后勇,才能努力地修炼,才能在毕业的时候达到神的要求。

为什么我们只比你们多了一年,就可以把你们打得毫无招架之力?那是因为我们在过去的这一年里经历的是一年炼狱,我们每一个人都在这一年里发生了质的飞跃。如果说不让你们痛苦,你们痛恨,你们就不会有这种质的飞跃!”

高远此时站出来道:“说的真好听!好像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们有所进步。可是坐在这金系神术修炼厅,距离中心越近,吸收到的金系能量就越多,这才有利于我们的进步,你为什么要让我们坐在外圈?”

陈飞虎训斥道:“我刚才讲的很清楚,这是规矩,这是传承,这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你没有听懂吗?”

高远驳斥道:“这是你定的规矩吧?我的家里出过几个神徒,根据他们的记载,当他们在六年级的时候,在金系神术修炼厅内不得靠近七年级的师兄、师姐们五米之内。你却要我们离你们十米之外,这是为什么?”

邬丽娜插口道:“有传承就有发展,规矩是凭实力定的,我们有实力,就可以定规矩。如果你不服气,我就也把你的腿砍下来!”

岳天海怒斥道:“你的意思就是谁拳头大谁说了算,根本不需要讲什么道理!”

陈飞虎很简短地回答道:“不错!”

第二十三章 手足相争为衣服

就在六年级与七年级的神徒们剑拔弩张的时候,门外传来贺老大没有感的声音:“好!很好!要想提高你们的战斗能力,就需要这种针锋相对的精神。岳天海,你如果觉得这规矩不合适,你可以先跟陈飞虎打一架。如果你赢了,那这里的规矩就由你说了算。”

岳天海没有想到,为班主任的贺老大不但不制止这些学生的欺凌行为,反而以一副幸灾乐祸的态度出现,居然挑拔他们内斗,不解地问道:“贺老师,除了每天擂台上的交手,这种私下的打斗也是许的吗?”

贺老大回答道:“七年级的神徒要想动手,只能向同是七年级的神徒挑战,这个没有任何限制。木神师每年炼制大量的小还丹、生肌丹、通络丹,其实主要就是给七年级的神徒准备的。

七年级向六年级动手,是坚决不许的;可是如果你们六年级向七年级挑战,那不但许,而且受到鼓励。只不过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免得在争斗当中发生意外,所有的比试都必须在这个擂台上进行,由我和周老在旁边监督。如果有谁不经过许私下打斗,那就要被关进执法队!

岳天海,你如果认为陈飞虎所说的规矩不合适,你现在就可以尝试一下。只要你把他打趴下了,那规矩就由你定。”

虽然贺老大说的话听起来不偏不倚,完全中立。可是他脸上的表,分明是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摆明了就是等着看岳天海出丑。刚才岳天海以一个六年级神徒的份,居然在七年级的花不语手下坚持了三分钟,这令得为班主任的贺老大心中很不舒服。如果能让岳天海现在就接受一次教训,他当然是乐见其成的。

陈飞虎见班主任如此态度,立刻挑衅道:“岳天海,如果你有种就现在跟我比试比试。怎么说你也是二神使的弟子,总不能给二神使丢脸吧!”

岳天海哪里受得了这个气,立刻摩拳擦掌,跃跃试。赵猛走到岳天海的面前,低声劝道:“不要跟他斗,你不是他的对手。”

高远也担忧地说:“天海,先忍一下再说。七年级欺负六年级,确实是玄天神院一年又一年传下来的规矩,不能说是陈飞虎故意欺凌我们。一年的时间很长,等我们有了把握,再来向这个规矩挑战。”

赵猛今天刚和陈飞虎交过手,对于陈飞虎的实力最有发言权;高远一向做事沉稳,从不冲动,岳天海很重视他的意见。现在两个人都不看好他,认为他没有跟陈飞虎一较长短的实力,岳天海也就取消了冲动的想法,带着六年级的同学们一起坐到了距离黑玄铁十米的外圈。

见岳天海等人已经主动退让,陈飞虎有些遗憾地摇摇头,同邬丽娜、赵光也坐下来继续修炼。

虽然已经坐了下来,可是岳天海的内心并不平静。不管别人怎么想,至少对于岳天海来讲,这种受人欺凌的子他是绝对不愿意接受的。同这些欺凌自己的人坐在一起,岳天海难以静心修炼。可是转念一想,要想改变这种况,就必须让自己变得强大;要想让自己变得强大,就必须要专心修炼。想到这里,岳天海强迫着自己沉下心来,开始感受来自于玄铁的能量。

虽然距离那块巨大的黑色玄铁有十米之遥,可是用尽感受之下,岳天海立刻就感觉到了那浓郁的金系能量。与一年级时在金系神术修炼区内,那座铁矿山所能提供的金系能量相比,这里的能量不仅浓郁,而且在质量上也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当然,这决不意味着说当初一年级时就在这里修炼,可以取得更大的进步。因为那时候大家对于金系能量的适应还较弱,体的神脉也还没有拓宽。如果在那个时候就来到这里修炼,有可能会发生过犹不及的况,损坏到自的金系神脉,影响到将来的成就。哪怕是现在,一下子接受到如此浓郁的能量,神脉都有些一时无法适应,有一种吃得太饱难以下咽的感觉。一直到了中午放学的时间,岳天海才感觉神脉已经慢慢适应了这里的能量氛围,开始如饥似渴地鲸吞着这里的能量。

以前从神术修炼区到食堂的路上,大家都喜欢说说笑笑,气氛是非常欢快轻松的。可是今天没有一个人有说笑的心,上午与七年级比试时所带来的霾依旧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一直来到食堂,坐下来开始吃饭后,大家才慢慢有了说话的兴趣。

陈刚第一个开口道:“我今天运气怎么就这么差呢?碰到一个本家,还被他打得这么惨,唉!”

高远笑骂道:“今天大家运气都不好,比你惨的人多的是,你有什么好唉声叹气的!”

陈刚摇头道:“谁说今天大家的运气都不好?我发现今天你的运气就好的很。我跟我的本家说了一大堆好话,结果还要被他踩断四肢;你一直跟你的对手黑着脸,一句好话没说,到头来对方只是掰断了你的一个小拇指,你说你是不是运气最好?”

高远立刻否认道:“要讲运气好,我看天海的运气最好。我还被掰断了一个小拇指,天海可是毫发无损,这才是运气好。”

王伟华反对道:“天海不是运气好,是凭借自己的的实力。我看高远你不仅自己运气好,连带着易飞燕的运气也好。他们俩你也不用担心我,我也不用担心你。再看看我和赵慧的运气,一个比一个差。自己惨点也就罢了,还都得替对方担心,真是惨到了极点。”

岳天海补充道:“高远说的对,我今天确实是运气好,而不是

凭实力。如果花不语不是主修木系神术,一上来就用金系神术来攻击我的话,那我不可能坚持三分钟。今天下午对阵花无语,我估计输的可能几乎是百分之百。

不过不管是输还是赢,对我而言问题不大。今天我放弃了惩罚花不语的权力,估计她们姐妹俩以后也不会难为我。而且以我在木系神术上的水平,不管受到多大的创伤也很容易恢复过来。

我担心的是伟华你。如果每一次你的对手都公报私仇地来打击你,单凭你自己的实力想要恢复过来都难以做到。我更担心这样一次次地打击下来,你能否承受得住?”

王伟华咬着牙道:“我从小到大吃过的苦多了,不知道遇到过多少打击。自从我妈走了以后,再也没有什么事是我承受不了的。我只是有些担心赵慧,她公主当惯了,那个邬丽娜对她也极不友好,不知道她能否承受住每天这样的打击。”

陈刚感同受道:“是啊,一想到以后我每天都要面对我那个死心眼的本家,我就发愁得饭也吃不下了。明明大家都是陈氏子弟,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看在同宗同祖的份上,互相照顾一下有什么不可以的?我这好话都说尽了,也不愿放我一马,真是太伤我心了。

高远,我们的对手真的是一年都不换吗?我接下来一年都要面对这个不近人的死心眼吗?”

高远沉重地点头道:“是的,根据我家里之前神徒的记载,我们第一次所选定的对手,将会陪伴我们一年。除非我们能够反过来,在三分钟内将对方击败,否则没有权力要求更换对手。在我家族的记载当中,他们的对手都一直陪伴他们到了年底。”

陈刚顿时垂头丧气道:“天啊,这是天要亡我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高远安慰道:“也不用这么悲观,我看今年我们更换对手的可能很大。有天海在,我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岳天海急忙摆手道:“你也太瞧得起我了。刚才我就说过了,今天对阵花不语的时候,我不过是运气好而已。真正要凭实力,我肯定还是坚持不了三分钟。”

高远却道:“你说的我当然都知道。可是从我们上学到现在,有什么事难倒过你吗?我不相信你有什么办不到的。哪怕现在暂时办不到,慢慢地你也会有办法。”

高远话说的隐晦,陈刚和王伟华却由此想起了岳天海不少的神奇之处,立刻都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眼神里全是期望。

王伟华首先开口道:“天海,如果你能做的到,先不用管我,求你先把赵慧的对手给换了吧。赵慧她没有吃过苦,天天被人这样打她肯定承受不住。”

陈刚抱怨道:“王伟华,你不要见色忘友好不好

?赵慧没有吃过苦,难道我就吃过苦吗?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总不能不管兄弟我吧?”

岳天海苦笑道:“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们两个就别手足相争了。别忘了,我如果想要换对手,得要同时打败花无语和花不语姐妹俩,比你们可是难了一倍。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有这个能力,相信你们都早已经可以做到了。”

岳天海这样一说,令得陈刚和王伟华都一脸失望,只有高远坚持道:“天海,你肯定会有办法的,我相信你!”

第二十四章 以金挡水挡不住

下午上课的时候,六年级和七年级的神徒们都集中在擂台的两侧,等着观看下午唯一的一场比试:花无语对阵岳天海。

岳天海一来到这里,就穿戴好护具,走上了擂台。对于他来讲,准备得越充分,获胜的机率就越大。虽然他明知道自己在面对花无语时几无胜面,却依旧提前登上擂台,尽早地熟悉比赛的场地与环境。

吃过午饭回到宿舍之后,岳天海一个中午都在考虑下午的比试,都在考虑应敌的策略。按照他的估计,花无语应该和花不语一样,直到七年级才被迫选择了水系神术做为自己的主修神术。而是六年级的时候,应该也是以修炼金系神术为主。也就是说,下午这场比试,花无语有极大的可能是以金系神术为主来打败他。

要想应对金系神术,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坚对坚,以硬碰硬,以更高的金系神术来应对。可是岳天海自知自家事,知道自己在金系神术上的造诣绝对不可能超过花无语。所以这条路,基本走不通。

再其次的办法,就是火克金,以火系神术来烧毁、熔化一切金系的进攻。不过这对于火系神术的要求一样不低,岳天海可没有这个实力。

算来算去,岳天海唯一可能比对方强的只有木系神术。可是金克木,自己的木系神术在对方的金系神术面前处于一种弱势的地位,实在没有什么胜利的把握。

岳天海当然也做过别的设想:比如说先发制人,乱拳打死老师傅;再比如说后发制人,远离对手游走,能拖一时算一时。可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心计都难以奏效,这一点之前众人都尝试过了。经过一个中午的绞尽脑汁后,岳天海只有了个一团乱麻的脑袋,来到了擂台之上。

花无语也走上了擂台,她如上午见面时一般笑容可掬,轻笑道:“岳师弟,今天下午该我们俩交手了。”

岳天海轻轻点头,没有说话。他的内心可没有花无语这样轻松,自然没有开玩笑的心。

花无语继续道:“岳师弟,不知今天中午你休息的怎么样,我可是一中午都没有睡啊!”

岳天海眉毛向上一挑,给花无语一个疑问的眼神,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些。

花无语一脸的巧笑倩兮道:“上午你打败了我的姐姐,这样的结果可让我们七年级其他的神徒无法接受啊。从中午吃饭时开始,就有一群人过来叮嘱我,一定要在下午的比试中好好教训你,不能让你目中无人,不懂得尊重七年级的师兄、师姐。”

岳天海并不相信,回道:“我想不会是所有人都这么想。我相信七年级的师兄、师姐们也大多都是知书达礼之人,不会如此衷于骑在我们六年级的头上。有这种想法的人虽然有,应该是

少数人。”

花无语眼睛一亮道:“师弟你猜的很对,当然不会是所有人,至少师姐我就舍不得打你。可是班长陈飞虎给我下了命令,让我一定得把你打残,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呢?”

岳天海怒道:“难道你们的一言一行都要受他的控制?”

无语装出一脸戚然道:“我们班长这个人很霸道的,我们都害怕他。上午你也听贺老师提过了,我们七年级的神徒相互之间是可以随时随地互相挑战的。如果我们有人不听他的,他就会向我们挑战,把我们打伤。虽然不敢出人命,可是伤筋断骨是难免的。

师弟,听说你跟木神师关系很好,能否把她炼制的各种丹药多给我一些。你自己也应该知道,利用木系神术来自己恢复,虽然速度比服用丹药快得多,可是要消耗大量的神力,影响自己的修炼。上午的时候你一次救治了几个人,居然还有神力跟我姐姐交手,让我们这些七年级的师姐、师兄们都想不明白,难以理解啊。”

花无语的话提醒了岳天海,他这才认识到他上午的表现有些太扎眼了。为了尽快地帮助自己的同学们复原,他不断地使用木系神术,已经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虽说他有二神使的光环罩在头上,可以此来解释。可是这种假的东西很容易被戳穿,暴露他自己的秘密。所以为了安全考虑,他还是应该适可而止,尽可能保持低调。以后再有人负伤,还是应该多给些丹药,主要靠他们自己来恢复。只是这样的话,用于恢复的时间长,想要在神术修为上追赶七年级的师姐、师兄们就更难了。

贺老大也已经来到,听到两个人在擂台上絮絮叨叨,不耐烦地打断道:“你们准备好没有,准备好就开始了!”

花无语和岳天海先后举起了右手,代表自己已经准备好,然后就迎来了贺老大“开始”的命令。

花无语收敛了一脸笑意,庄重严肃地对岳天海道:“我用水系神术,无论是胜是负,我都无怨无悔。”

话音一落,几十道冰箭就已经从花无语的手中出发,满天飞雨一般向岳天海。

午休的时候,岳天海就一直在猜测花无语下午会用什么神术来击败自己。按照他的估计,花无语应该和花不语一样,直到七年级才被迫选择了水系神术做为自己的主修神术。而在六年级的时候,应该也是以修炼金系神术为主。也就是说,下午这场比试,花无语有极大的可能是以金系神术为主来打败他。哪怕听到花无语言明会使用水系神术,岳天海依旧不敢相信,还以为对方是故意迷惑自己。直到几十道冰箭已经从花无语的手中发出,岳天海这才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

岳天海最擅长的虽然是木系神术,可是木系神

术的防御能力有限,实在不知道能否挡得住这几十道冰箭。急之下,岳天海自然又用出防御最强的金系神术,一面金刚盾迅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就算花无语的冰系神术真的很强,难道还能攻得破这防御最强的金刚盾吗?

看到金刚盾出现在岳天海的面前,花无语并没有收回冰箭,而是让几十道冰箭乒乒乓乓地击打在金刚盾上。正如岳天海所预料的那样,固然金刚盾被打的不断抖动,却把进攻来的冰箭全部挡下,落下一片冰屑。

花无语将手一招,满地的冰屑又重新凝聚成冰箭,飘浮在她的前。这一次她不是直接进攻,而是将冰箭一分为二,一半正面进攻,另一半却在她的控制下迂回到岳天海的后,攻向岳天海的背部。

岳天海无奈之下,只能将金刚盾变成了天罗伞,将自己的前后左右全部护下。与金刚盾相比,这天罗伞的厚度变薄了很多,防御能力自然下降不少。只希望这天罗伞能够挡下这波冰箭的袭击,不至于被击穿。

天罗伞并没有让岳天海失望,花无语的冰箭再一次被挡下,在天罗伞上击碎成冰碴,叭叭地掉落。这一次花无语交没有再将地上的冰碴重新凝聚,就在这一波冰箭撞上天罗伞的时候,她的手中已经凝聚了一根新的冰箭。与之前的冰箭相比,这根新的冰箭显得小巧玲珑,又细又短。可是当这只冰箭从花无语的手中发出,直奔岳天海的天罗伞而去,却如同捅破一张白纸一样扑的一声捅破,击打在岳天海的脯上。

岳天海上的护具红光一闪,代表着岳天海已经输掉了这场比试。虽然对于这样的结果并不感到意外,可岳天海依旧一脸沮丧。他以金系神术来防御水系神术,居然还如此轻而易举地被对方击穿,说明他在神术上的修为与对方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贺老大宣布了比试的结果:“七年级花无语获胜!”

第二十五章 你为什么不害怕

贺老大的声音很大,甚至还带着一点得意。毕竟上午岳天海战胜花不语的况,让他这个七年级的班主任觉得脸上无光。现在花无语把这个面子给争了回来,证明了七年级的强悍,作为班主任自然觉得自豪。

岳天海对于花无语水系神术的强大有些吃惊,问:“师姐,你是今年才把水系神术当成主修神术的吗?”

如果花无语像花不语那样,是因为到了七年级必须得保证主修五系神术的神徒人数均匀,而被迫开始主修水系神术的语,那实在是太可怕了。以水系神术的冰箭术击穿金系神术的天罗伞,这说明她的水系神术比岳天海的金系神术高了很多,这得需要长期的潜心修炼才能做到。

花无语回答道:“不用觉得奇怪,我从六年级开始就主修水系神术。”

“哦,原来如此!”岳天海觉得稍微心安一些,却多了一分疑惑,问,“难道你的飞行神器是水系物体?”

要知道,六年级的十名神徒,所选定的飞行物只有金系和木系两种。而选用水系飞行物,还得保持坚固承受体重,那需要另外消耗大量的神力来维持。除非花无语所选用的飞行物非常特别,不用神力来维持,就可以一直承受人的重量。

花无语不作回答,报以轻盈的一笑,提醒道:“师弟,你现在已经输了,我可要行使惩罚的权力了。”

岳天海表面轻松地点了一下头,心里却有些紧张。以他在木系神术上的修为,哪怕受到的惩罚像王伟华那样重,都可以在短时间内恢复过来。只是一想到这个过程中的疼痛,还是感到害怕,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忍不住失声惨叫。

见岳天海如此轻松,花无语白他一眼道:“刚才我可是提醒过你了,我们七年级很多人都要求我狠狠地教训你一顿,你可不要怪我!”

岳天海还是点点头,轻轻地咬咬牙,做好承受痛苦的准备。不得不承认,玄天神院的这惩罚机制很有威慑力。虽然自己有能力恢复伤势,可是一想到这个过程中的疼痛,就会bi)迫自己去努力修炼,以争取把惩罚的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看岳天海一副轻风拂面的样子,花无语恨恨地道:“你为什么不害怕?”

岳天海实事求是地回答:“我害怕,而且是很害怕。”

花无语很怀疑地问:“那我怎么看不出来?”

岳天海挤出一副笑容道:“我怕你看出来会笑话我。”

花无语一阵无语,最后无奈地道:“我姐姐说了,让我对你好一点。所以我对你的惩罚是:你自己把左手的小拇指给掰断!”

岳天海知道,这已经是目前况下所能得到的最轻的惩罚了,只相当于走个过场而已。他很干脆地卡吧一声掰断了左手的小

拇指,然后对花无语说了一声:“谢谢!”

花无语嗔道:“看你这副高兴的样子,真恨不得再打你一顿!”

岳天海想到一个问题:“你这样做,陈飞虎会不会难为你?”

花无语脸色一寒道:“他得有这个能力才行!虽然他确实要比我强一点,可是也不过是南墙强到北墙上。真要动起手来,他也讨不了多少好。更何况,我们可是姐妹俩,不是一个人。七年级总共只有十一个人,一下子就得罪了我们两个,也得掂量一下。”

岳天海向七年级的队伍看去,看到陈飞虎虽然一脸地愤怒,可是愤怒的目光只集中在他的上,却没有向花无语。想来正如花无语所讲,他就算是班长,就算是实力强大,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同时得罪花氏姐妹俩。

岳天海放下心来,冲着花无语轻轻点头道:“谢谢!”

对于这样的结果,贺老大虽然也心有不甘,可是有上午花不语的前例在,他也只能默认。看到花无语和岳天海先后走下了擂台,他只能无奈地宣布:“解散!各自修炼!”

同上午一样,王伟华同陈刚一起去了木系神术修炼厅,其他人都去了金系神术修炼厅。大家默默地坐在黑玄铁的外围吸收着金系能量,彼此相安无事。

吃过晚饭之后,按照课程的安排,大家来到金系神术修炼区,向金系神师金博请教修炼上的疑惑。因为金博刚刚担任神师几年,在年龄上与大家相差不大,所以大家在金博的面前也相对随便,说起话来比较大胆。问过了几个关于金系飞行术的问题之后,不少人都开始抱怨七年级神徒的凶残,请金博给出个主意,想个办法。

金博皱眉道:“这能有什么办法?我们玄天神院的神徒,一年年一代代还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七年级要欺负六年级,这已经成了一个传统,甚至说已经成了一个规则。如果七年级不欺负六年级,还会被某些人认为是没有履行好他们的职责。你们已经算运气好的了,有岳天海这样一个二神使的弟子在,受了再重的伤都可以帮你们恢复过来。我们那时候,受伤重的凭自己的能力一天都缓不过来,到第二天又要被打伤,真的是被打怕了。那时候看到自己的对手不仅是在路上绕着走,在食堂里碰到都吓得打哆嗦。”

赵猛赞同道:“是啊,今天如果不是有天海的帮忙,凭我自己的能力,估计恢复伤势要一天的时间。像王伟华那样重的伤势,让他自己来,那真是再有一天都恢复不了。

只是金神师,有一点我不明白。每天都受这样重的伤,每天的时间都用来恢复伤势,那你们哪里还有时间修炼,岂不是在神术的修炼上难以再有进步了?”

赵猛的话让金博

想起了自己当初那段凄惨的岁月,心有余悸地说:“伤是自己的,痛也是自己的,你自己就会想方设法地去恢复伤势,不会有半点偷懒的思想。课上时间不够用,你就用主动用休息时间;白天时间不够用,你就必须用晚上的时间;自己的神术恢复不过来,还得向木神师救,得到她的治疗或者是得到她的丹药。

总之,为了你自己,你会想方设法地努力医治伤势。而且在这个医治的过程中,你的木系神术也在不断地提高,恢复自伤势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这样累积下来,总有一天会达到这样一个状态,可以在上课的时间内就修复好自己的伤势,然后有时间继续修炼。

所以说我建议你们不要把希望都寄托在岳天海的上,还是多多依靠自己才是正途。有岳天海在,好处是你们的伤势可以恢复得很快,每天的痛苦减少了很多,修炼的时间也相对充裕了。

可是坏处也很明显,你们在受伤之后,心灵上所受到的打击没有我们那时候严重,**上的痛苦也没有我们那时候剧烈。所以说,在同样的伤势下,对你们所造成的冲击会相对比较小,你们所产生的动力也会比较小。这样对你们的修炼不是很有利,说不定这一年下来,你们的进步会比以前的年级小一些。”

对于金博的话,有的神徒点头表示理解,有的神徒则撇着嘴表示反对。陈刚更是叫道:“金神师,我们的痛苦可一点不少。如果痛苦再剧烈一点,那我就不想活了。”

陈刚的话并没有引来大家的哄笑,而是个个于我心有戚戚焉地点头赞同。

金博叹道:“总之你们不用抱怨了,六年级的生活就是这样度过的,我没有办法来帮助你们。除非你们能够逆天到战胜七年级的神徒,把惩罚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否则就在煎熬中度过这一年吧!”

第二十六章 木系神技自己悟

夜半时分,当云菲菲来到岳天海宿舍的时候,发生他正一个人坐在边发愣。甚至于明明看到了自己的到来,却没有任何反应。

云菲菲来到岳天海的面前,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逗他道:“怎么了?在想什么呢?你不是每天晚上都要用来修炼玄功的吗,今天晚上怎么有功夫发呆了?”

岳天海愁眉苦脸道:“菲菲,我不想再修炼玄功了,我要修炼神术!”

云菲菲奇道:“你不是每天都在修炼神术吗?”

岳天海这才说:“我的意思是,我打算把玄功的修炼暂停一下,要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用来修炼神术!我要尽快地变强,我要有能力保护我们六年级的每一个人不受欺负!”

云菲菲见岳天海越说越激动,纳罕地问:“今天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岳天海把今天上课时的景对云菲菲讲了一遍,云菲菲这才明白岳天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感叹道:“这个邪恶的玄天神院,真的是无无义,无所不用其极。你要做的事,我当然支持你。只是神术的修炼也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就算你全力为之,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所以说,你们这些人处境,短时间内不可能改变。这不是你的责任,你不用把这份责任扛在肩上,更不必为此自责。”

岳天海却道:“我知道这不是我的责任,可是我更知道我们六年级的十个人中,现在只有我才有能力改变这种况。如果说让我像以前的那些人一样,默默地接受这种现实,把这当成是玄天神院既有的规矩而遵守,我做不到。所以,我必须要努力,尽可能早地改变这种况,能早一天算一天。我要打败七年级的每一个人,把惩罚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让他们今后再也不敢随意地欺凌我们六年级!”

听到岳天海慷慨激昂的陈词,云菲菲的绪也受到影响,踌躇片刻道:“我想我可以帮助你,让你在短时间内实现这个想法。”

“是吗?”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岳天海一下子从上跳了起来,问:“菲菲,你有什么办法?”

云菲菲轻启檀口道:“你应该还记得去年你学习土系神术的时候,开始总是没有进展。后来我教了你一句土系咒语,你就很快掌握了土系神术。”

岳天海心里一沉道:“我当然还记得,不过我不想再学了。去年你教会我土系神术的咒语,而我又不知轻重地教给了其他人。结果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居然经过肖经天的嘴巴传到了大神使的耳朵里。幸亏他以为是二神使教我的,否则就可能把你转世成功的事暴露出来,使你置于危险之中。

这种事我不能再做了

,我宁可不学,也不能再把你置于危险之中!”

听到岳天海如此担心自己的安危,云菲菲心中一暖,安慰道:“你不用自责了,这不是没有发生什么危险吗?更何况我之所以要教你,其实也有几分故意为之的想法。离开神仙大陆十几年了,不知道我的故国是不是已经亡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把这些东西教给你,让你们玄天大陆上的人也学会使用咒语和神技,将来必然可以给白眉那个老贼带来麻烦,也算是我对他的报复吧。”

“咒语和神技?”岳天海重复着这两个词。咒语他已经学过了,这神技又是指什么呢?

云菲菲吐气如兰道:“咒语你已经学过了,这对于初学神术的人才有用处。而神技则类似于这玄天大陆上的玄技,是神术已经修炼到一定的高度后才能学习的。只修炼神术,没有没有神技,就如同只修炼玄功,而没有玄技一样。现在你们每天所进行的比试,其实就像小孩子打架一样,只是凭借着自己的蛮力来扭打,根本没有任何招式和技巧可言。

而一旦你学习了神技之后,就可以利用自的神术发挥出四两拔千斤的功效。同样的神术修为,你运用神技之后,威力可能会强大几倍甚至几十倍。所以说,学习神术,神技很重要,就如同修炼神术一样重要。”

玄技对于玄功的重要,岳天海当然是一清二楚。所以一听到神技,岳天海自然可以理解它的重要作用,不过也有他的担心:“菲菲,你还是不要教给我了。到时候如果我一使用,被其他人看了出来,那可能又会把你置于危险之中。”

云菲菲却道:“不会的。你有二神使弟子的光环罩在头上,我教你一两招木系神技,你就算使用出来,别人也只会以为你在木系神术上天赋过人。除非你像去年一样把这些神技四处传授,否则在这个玄天大陆上,没有人能够认得出来。就算有个别人觉得不正常,也只会猜测是二神使私下教了你什么绝技。”

岳天海依然不放心,迟疑道:“可是,如果到了年底二神使来到,无意间听别人说到了怎么办?她必然会找我来对质,到时候不就露馅了?”

云菲菲回答:“先不说二神使不一定会来;就算二神使真的来了,只停留那短短的两天,不见得有机会了解这些事;就算真的有人跟她说了,她问起来,你也大可以推托是你自己悟出来的。”

岳天海还不放心,问:“说我自己悟出来的,这样她会信吗?”

云菲菲却肯定地回答:“她会相信的。当年我的神魂珠要与我融合的时候,白眉那个老贼已经算准了时间和地点,却因为你把我藏在玄天珠中,而没有发现。从那以后,他肯定认为我已经

转世失败了,绝对不会有人再想到我的上。

神技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一代又一代的神师,在修炼神术的过程中悟出来的。别人可以悟出来,你自然也可以。就比如你曾经告诉我,金浩进入天阶之后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容貌。这样的神技之前我没有听说过,肯定是他自己悟出来的。你如果有机会,向他学习这项神技,肯定对你大有好处。”

听了云菲菲的话,岳天海也觉得大有道理。金浩的易容术是他自己悟出来的,水柔的水溶术没有人教过她,她却也自己悟了出来。如此推断,哪怕他在木系神术上学会那么一两招木系神技,就说是自己悟出来的,也没有多大问题。水溶术水柔已经传授给他了,而易容术的用处更大,以后如果有机会,确实要向金浩学习。

想到这些,岳天海认可了云菲菲的提议,高兴地道:“菲菲,你说的有道理。那你就抓紧时间教我木系神技吧,我要尽快地学会学好,改变我们现在的处境。”

一谈到神技,云菲菲面色严肃地说:“我教你的神技虽然都是在我们神仙大陆上非常普通的,可是只要你认真地学,修炼到位,那使用起用威力也是惊人的。我要教你的神技有两招,一招叫做‘盘根错节’,主要用于防守;一招叫做‘枯藤老树’,主要用于进攻。

所谓神技,之所以能够发挥出巨大的威力,主要就取决于木系能量在体内神脉中运行的路线和方法。它的基本原理是把木系能量积累、压缩,然后爆发出去,这样爆发出来的能量就会发生一个质的变化……”

第二十七章 欢迎你前来挑战

东升的旭照耀着大地,新的一天开始了。对于六年级的神徒们来讲,却没有对于新一天的向往和喜悦,只有巨大的压力与悲哀。早餐桌上,难以下咽的陈刚把其他三个人扫视一圈,冲着王伟华嚷嚷道:“我都没有心吃饭了。天海没有压力,高远没有压力,他们还能吃得下去,这我能理解。可是王伟华,你今天的遭遇可能比我更惨,你怎么就没有一点压力,还能吃的这么安心呢?”

王伟华一边细嚼慢咽地吃着早饭,一边回答道:“自从我妈去世之后,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事能给我压力了。我从小就是在别人的欺凌下长大的,吃过许多你想都想不到的苦。对于你这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侯爷,自然不会明白天塌下来也要先吃饱饭的重要。”

陈刚不服气地反驳道:“天都塌下来了,还吃饭干什么?”

高远则安慰道:“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这个问题又不是你不吃饭就能解决的。你吃饱了,一会了受伤后也多一些体力,恢复得快一点。”

陈刚愁眉苦脸道:“如果我能跟你换一下对手,我肯定也能吃得下。高远,凭我们俩的交,换一下对手应该没有问题吧。你那个对手对你真是太好了,真是羡慕死我了。”

高远皱眉道:“如果这是我们俩能决定的,那自然是没有问题。可是那个贺老大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除非我们能战胜我们的对手,否则没有权力要求更换对手。”

陈刚哀叹道:“完了,完了,我今天又要被打惨了。你们说我那个本家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我对他态度那么好,他就不能放我一马,对我的惩罚轻一点?”

高远思索道:“其实昨天陈龙海之所以最后打断你的四肢,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你在故意拖延时间,引起了他的愤怒。假如你今天老老实实地凭真本事跟他打,哪怕打输了,说不定反而能赢得他的尊重,对你的惩罚会轻一些。”

听了高远的话,陈刚看到了一点希望,却又不敢完全确定,不断地问道:“是吗?真的这样吗?”

听着陈刚的唠叨与担忧,岳天海始终没有插口,心中却更感责任重大。如果他能尽快地取得进步,打败自己的对手,就可以有权力选择对手,帮助大家摆脱这种困境。

昨天晚上云菲菲所教给他的木系神技,让岳天海看到了希望。虽然经过一天晚上的努力,仅仅是防御用的“盘根错节”他也没有完全掌握,却已经摸到了窍门。相信再经过两个晚上,就应该能有所收获。学会了“盘根错节”之后,他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等再学会了进攻用的“枯藤老树”,他就可以挑战对手,打败对手了。

吃过早饭之后,大

家一起来到高级神术修炼区,开始了同昨天一样的比试。首先上台的还是陈飞虎和赵猛。赵猛此次采用的是先发制人的策略,想用一轮猛攻打乱陈飞虎的阵脚。只可惜实力相差的太远,赵猛只来得及攻出第三招就被对方夺回了主动,干脆利落得把他击败。

击败了赵猛后,陈飞虎没有任何客气的表示,同昨天一样打断了赵猛的四肢。一组的其他人把赵猛给抬了下来,救助他的任务自然又落在岳天海上。

第二场自然就是邬丽娜对阵赵慧。邬丽娜不等赵慧反应过来,一轮抢攻就打得赵慧上的护具亮起红光。虽然没有再像上一场一样斩断她的双腿,却在获胜之后依旧打断了她的四肢。

易飞燕冲上擂台把赵慧抱了下来,岳天海又接下了救治赵慧的重任,让当哥哥的赵猛自己恢复。

第三场就是赵光对阵王伟华了。因为有了昨天赵光的残暴,所以大家对于这场比试都极为关心,个个目不转睛地看着擂台。就连正在为赵慧救治的岳天海,都分出一部分精力用在擂台上,观看着两个人的交手。

赵光没有给王伟华任何机会,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彻底辗压王伟华。当贺老大宣布比赛的结果后,他居然召唤出一根碗口粗的石棍,拿在手里敲打王伟华的四肢,又把他的四肢全部砸碎。

感觉到赵慧的绪已经开始剧烈波动,不再主动配合他的治疗,岳天海直接把赵慧击昏,免得她因为王伟华的事影响自己的伤势治疗。同时他自己也无法保持冷静,冲着贺老大喊道:“贺老师,赵光这样做是不是违反了玄天神院的规矩?”

与众位神徒不同,贺老大和周华正一起津津有味地欣赏着赵光对于王伟华的暴打。想到去年因为王伟华而失去了长生丹,现在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每天都收拾他一顿,两个人都感觉心好多了。所以对于岳天海的质疑,周华冷漠相对,不发一言;贺老大则因为岳天海直接点了自己的名字,只好敷衍道:“没有,这符合玄天神院的规矩。之所以要在失败后对你们进行惩罚,目的就是要让你们心中有所畏惧,从而更加努力地修炼神术。如果你们败了就败了,没有任何惩罚,那很多人就会选择偷懒,不再努力。有护具的保护,他的命无忧,更不用担心。”

岳天海反驳道:“所谓过犹不及,惩罚也得有个限度。像昨天那样把王伟华的四肢全部打碎,凭他自己的实力,花一天的功夫也无法复原,哪又有时间来修炼神术?这种做法,不但不能促进他修炼神术,反而使得他的神术修炼受到了影响,怎么能不说是违反了规矩呢?”

贺老大强词夺理道:“陈飞虎他们这一届在六年级的时候,有人敢

这样对待他们,我自然会出面制止。可是你们这一届不一样了,有了你这个二神使的弟子在。不管受多么重的伤,到了你的手里都可以很快复原。所以王伟华受伤重一点也没有关系,反正一会有你帮助他治疗。论实力他在你们当中基本是最差的,对他的惩罚重一点,也好让他有所畏惧,懂得遵规守纪,更加努力地修炼神术啊。”

听了贺老大说是因为有自己在,所以才会把王伟华打这么惨的话,岳天海差点把肺都给气炸。这几句话的功夫,赵光已经又一次把王伟华的四肢全部打碎,志得意满地走下了擂台。

岳天海知道贺老大不会维护公平,直接走到赵光的面前警告道:“赵光,你不要太过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报应就到。我劝你收敛一点,小心报应轮回到你自己上!”

赵光没有想到,一名六年级的小师弟居然敢如此威胁他,惊得愣了一会,才笑骂道:“什么轮回报应?王伟华就是因为做了太多的坏事,所以现在才受到报应,天天被我打!

我也劝你不要太嚣张,不要以为你是二神使的弟子就不知天高地厚!如果不是七年级不能随便向六年级挑战,我现在就把你也打一顿!

你不服气可以向我挑战啊!六年级挑战七年级没有什么约束,随时都可以。欢迎你前来挑战,让报应快一点来到我上!”

看着赵光挑衅的眼神,听着赵光挑衅的话语,岳天海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力反击。因为他很清楚,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是赵光的对手。

见岳天海虽有一脸的不甘,却不再说话,赵光不屑地看他一眼,走回了自己的队伍。

第二十八章 胸有成竹欲挑战

接下来的几场比试中,基本都是昨天的翻版。上官辉对高远,燕归来对易飞燕都如昨天一样客气。而高远和易飞燕对于他们也多了几分敬重,交手的氛围十分融洽。至于陈刚的本家陈龙海,依旧如昨一般死板,任凭陈刚如何花言巧语,还是打断了他的四肢这才罢休。

当比试进行到第十场时,仍是由岳天海同花不语来共同上演这场压轴戏。因为昨天花无语战胜岳天海后依旧对他非常照顾,所以岳天海对于花氏姐妹的印象不错,登上擂台之后,对花不语致谢道:“昨天谢谢你和你妹妹。”

花不语有些不解地问道:“谢什么?”

岳天海回答:“谢谢你妹妹昨天只是让我自己掰断了左手的小拇指。再看看我们班其他人的遭遇,难道我还不应该谢谢你们?”

花不语却很认真地说:“你是这样对待我的,我的妹妹只是还你的人。你又不欠我们什么,有什么好谢的?”

同妹妹花无语相比,花不语显得有些沉默寡言,可一旦开口说话就语气温柔,态度和蔼,声调平静和缓,语音清脆悦耳,给岳天海温暖舒适的感觉。与姐姐相比,妹妹花无语不仅说起话来更加随意,表也丰富得多。

“昨天我只是侥幸在你的进攻之下坚持了三分钟,论真实的实力并不如你。所以你的妹妹如果昨天下午坚持要打断我的四肢,那我也没有任何可能报复你的机会。而且你们姐妹俩还是顶着得罪某些同学的压力来照顾我,我就更应该谢谢你们了!”岳天海多解释了几句,以强调他的谢意表达得非常必要。

花不语却依旧不赞同,摇头道:“你错了,谁说你没有机会报复我?今天我们俩交手,你一样会取得胜利,获得惩罚我的机会。所以我妹妹昨天对你手下留,也不过是为了我今天不要太惨而已,你不必在意。”

岳天海不明白,问:“为什么我今天还会取得胜利?除非你继续只使用木系神术。否则你只要一开始就用金系神术来攻击我的话,那我肯定要输。”

花不语一脸严肃地回答:“我当然要木系神术来进攻,为什么要用金系神术?”

岳天海奇道:“难道你不知道你的木系神术还不如我吗?”

花不语平静地回答:“知道。可是我现在是主修木系神术,而不是金系神术。既然我主修的是木系神术,那自然就要在常的交手中尽可能地多使用木系神术,这样才能让我的木系神术获得长足的进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木系神术的高手作对手,如果我还依赖于金系神术,那我的木系神术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获得进步,又怎么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木系神师呢?”

岳天海无言以对了。一方面,按照大多数人的想

法,花不语应该使用金系神术,以达到在三分钟内击败岳天海的目的,这是最正常的做法。另一方面,按照花不语自己所言,作为一名主修木系神术的神徒,又应该尽可能地利用一切机会和场合使用木系神术,以获得进步和发展,特别是在这种交手的场合下。

因为花不语已经声明要使用木系神术,而且岳天海也相信她绝不会欺骗自己,所以当贺老大宣布开始之后,岳天海采用了防御的态势,等待着花不语的进攻。

花不语果然如她自己所言,完全只采用木系神术进攻。昨天的交手中,她还曾经为了追求胜利而中途改用金系神术。而今天她已经完全放下了七年级必须要战胜六年级的虚荣,完全是一种向老师虚心求学的态度来向岳天海展开进攻。在这种进攻下,岳天海轻易地坚持了三分钟,取得了胜利。胜利之后的惩罚当然也没有任何悬念,花不语自己掰断了左手的小拇指,结束了这场比试。

当下午再次来到高级神术修炼区,同花无语一起走上擂台的时候,岳天海忍不住问了一句:“花师姐,你姐姐是不是有点死心眼?”

花无语回击道:“我姐姐死心眼吗?我看你才是死心眼,而且是缺心眼!你们六年级其他的神徒受到怎样的惩罚关你什么事?你非得要众目睽睽之下威胁我们七年级的神徒,你是不是傻啊?

我姐姐坚持使用木系神术,那你就可以取得胜利,这对你来说可是大好事。怎么,你还不习惯,非得被我姐姐打心里才舒服?你简直是有病!”

岳天海被花无语的话差点噎得喘不上气来,却又不好对她发火,只能选择闭嘴。好在花无语虽然言语恶毒了一点,动起手来还算手下留。在把岳天海击败后,只是让他自己掰断了左手的小拇指了事,并没有什么过分之处。

这样的子眨眼间就是一个月,三十天的时间就在挨打受虐中过去了。每天都过着这样的子,使得六年级的神徒们越来越消沉,每天愁容满面。一想到这样的子还要熬个大半年,就感到压力山大。虽说每个人的实力每天都在增长,可是七年级的神徒们也没有闲着,他们的进步比六年级的更快一点。也就是说,每天下来,不但看不到差距的缩小,甚至会让人觉得差距越来越大,使人更加看不到希望。

如果说有什么可以让人欣慰一点的,那就是大家的木系神术增长明显,对于自己的伤势恢复得越来越快。现在赵猛已经不需要岳天海的帮助,哪怕是每天四肢全部打断,也可以利用自己的能力复原。至于其他人,特别是每天都被打碎四肢的王伟华,自然是离不开岳天海的帮助。

二月一,当大家再一次来到高级神术修炼区

的时候,岳天海突然问贺老大:“贺老师,你记得你曾经说过,六年级挑战七年级不受限制,随时都可以,是这样吗?”

岳天海的话引得所有人同时注目。要知道在过去的这一个月中,岳天海的表现中规中矩,每天胜一场、败一场,从来没有改变过。面对坚持用木系神术进攻的花不语,他场场必赢;可是面对主修水系神术的花无语,他则没有赢过一次。所以六年级的神徒都用或疑问、或担忧或意外的眼神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七年级的神徒们同样也都把目光投到了岳天海的上,不过这目光中却多是嘲讽与不屑。他们没有人相信,除了坚持使用木系神术的花不语外,岳天海还能打得过谁。至少陈飞虎、赵光这类早已经看岳天海不顺眼的人,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希望岳天海能真的挑战他们,好让他们有机会教训岳天海。

周华和贺老大相视一笑,显然并不相信岳天海有这样的能力。笑过之后,贺老大道:“虽然说六年级挑战七年级不受限制,可是你也得先完成今天规定的比试再说。等你把今天的两场比试完成后,如果真的还有这个想法,想要挑战谁,那都是可以的。”

岳天海又问道:“那能不能把我与花不语、花无语的比试提前进行,让我排在最前面。这样我跟她们姐妹俩打完之后,就可以向其他人挑战了。”

贺老大摇头道:“不可以。每天安排好的比试具有优先权,必须等这些比试全部完成了,你才能向其他人发起挑战。而且比试顺序也是固定的,不能有什么改变。”

岳天海不满地道:“那我如果向其他人发起挑战,岂不是没有机会了?”

贺老大道:“怎么没有机会?你可以等这些比试全部完成了,再向他们挑战啊。”

岳天海强调道:“我的意思是,我要在他们比试之前就向他们发起挑战!”

第二十九章 枯藤老树缠姐妹

岳天海的话引得七年级的不少人都开始用不善的目光看向他,觉得他太过嚣张。贺老大也面带讥笑道:“这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今天能够在三分钟之内打败的你对手,那明天早上再来的时候,你就有权力在比试时随意选择你的对手,作为比试的第一场出战。那时候你想要跟谁打,就跟谁打。

不过你要想清楚,你的对手是两个,而不是一个。你要同时打败他们姐妹俩,才能有这样的机会。”

岳天海并不在意贺老大的嘲讽,而是非常认真地点头道:“是的,我明白,要同时打败他们姐妹俩。”

前面的几场比试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一切如此前一样。大家都期待着第十场的比试,期待着岳天海的表现。当岳天海要走上擂台的时候,就边一向沉稳的高远都忍不住问道:“天海,你有把握吗?”

岳天海回答:“还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有没有把握?”

听岳天海回答的如此没有底气,王伟华担心道:“如果没有把握就不要去尝试了,你知道你是为了我。你放心,我现在对于这种痛苦也越来越习惯了,不用担心我。”

岳天海沉声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万一成功了呢?”

正如王伟华所说的,岳天海之所以要挑战七年级的其他神徒,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王伟华。只要他获得了挑战赵光的机会,那王伟华就不用再被赵光虐打。所以每天规定的交手后再向七年级的神徒发起挑战,对岳天海来讲没有意义,他要的是在规定的交手中改变王伟华的处境。

虽然岳天海嘴上说没有什么把握,可是在他的内心之中,已经认为是十拿九稳的了。同花不语、花无语姐妹俩交手了一个月,对于她们姐妹俩的实力已经有了相当准确的了解。可以说要打败她们,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岳天海的目标并不是打败她们姐妹俩,而是要打败七年级的每一个人。这一个月来,在云菲菲的指导下,岳天海每天晚上都练习着木系神技“盘根错节”和“枯藤老树”,已经有所小成了。现在连云菲菲都对他的表现表示了满意,认为在神技的帮助下,他可以发挥出地阶九品的实力,应该足以对付七年级的这些神徒了。所以岳天海才在今天选择暴露实力,开始向七年级的所有人挑战。他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岳天海走上擂台之后,七年级那边却只有花不语一个人走上擂台。迎着岳天海疑问的目光,花不语道:“岳师弟,你到底有没有考虑清楚?这一个月来你从来没打赢过我的妹妹,现在居然还想同时向我们姐妹俩挑战,这样做是为什么?”

岳天海看看花不语,再看看七年级的神徒们也大多用讥讽的目光看着他,朗声说道

:“我在过去的一个月中,从来没有战胜过花无语,并不代表我真正的实力。就如同你明明金系神术实力更强,却总是坚持用木系神术同我交战一样。今天我打算用真正的实力来战胜你们两个,所以请你的妹妹一起上来吧!”

听到岳天海如此嚣张,七年级的神徒们一片哗然,都纷纷要求花无语上台,狠狠地教训岳天海一次。花无语也是同样的想法,走上擂台后沉着脸道:“你以为你自己没有使用全部实力,难道我就没有保留吗?既然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一定要自己讨打,那我就不客气了。姐姐,别跟他说废话了,我们一起用实力说话吧。看在你是以一敌二的份上,我们俩让着你,让你先进攻。”

岳天海在七年级神徒们的起哄声中,咬着牙回了两个字:“谢谢!”

同样不看好岳天海的贺老大,面带讥笑宣布:“开始!”听到这个命令后,岳天海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展开进攻。

花不语和花无语姐妹两个,如之前所言明的那样,在原地采取守势,等待着岳天海的进攻。她们俩同岳天海交手了一个月,每次都是主动进攻,岳天海被动防守。不同的是,面对花不语的木系神术进攻,岳天海总能坚持三分钟;而面对花无语的水系神术进攻,岳天海从来都坚持不到三分钟。这一次还是两个人首次采取守势,以后发制人的策略来应对。

姐妹俩紧盯着岳天海,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按照她们对于木系神术的认识,岳天海的进攻应该是在举手投足之间产生大量的绿色的藤蔓,然后如潮水一样疯狂涌来,把她们团团包围。

可是与她们的预料完全不同,岳天海站在原地不动,却有层层藤蔓在她们的脚下生起。更令她们感到奇怪的是,这层层藤蔓并不是她们最常见的绿色,而是已经发黄的枯藤。从木系神术的角度而言,死亡的植物缺乏木系能量,很难控制。可是这些发黄的枯藤,虽然表面看上去像是已经死亡,就连绿叶都没有一片;可是它们偏偏在迅速地增长,层层叠叠,几乎是在姐妹俩注意到它们的时候,就已经被它们团团包围,从脚底围到脖子,仅留下一个脑袋在外面。

面对这种枯藤的包围,姐妹俩各施神术,想要摆脱枯藤的包围。姐姐花不语仍旧使用木系神术,企图来控制缠绕在上的枯藤。可是在几番尝试之下,花不语奇怪地发现,她居然无法感觉到上的枯藤有任何木系能量的存在,自然也就无法建立联系,进行控制。而在之前她与岳天海交手的过程中,虽然岳天海的木系神术比她要强,所以在木系的进攻与防御上她都有所不及。可是岳天海所施展出来的各种进攻和防御,她都能感觉到其中所蕴含

着的木系能量。只是她对木系能量的控制力比不上岳天海,无法争夺对这些能量的控制权而已。像现在这样,面对一圈枯藤,感觉不到任何木系能量的况,还是第一次出现。这使得花不语有些手忙脚乱,几乎无意间又要使出金系神术进行尝试。只是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既然她现在主修木系神术,那就应该使用木系神术。如果说一碰到困难就使用金系神术,那她的木系神术很难有所进步。

妹妹花无语面对这些枯藤,使用的则是水系神术。同岳天海交手一个月来,每次岳天海在同她的交手过程中,都是处于防守的地位,从来不从主动进攻过。而且岳天海对付她的水系神术,一直都是在使用金系神术进行防守,不曾使用过木系神术。没想到这一次岳天海主动进攻,一出手就是木系神术,而且是让她看不懂的木系神术。作为一名曾经修炼过木系神术的神徒,在花无语的印象中,大家都是控制绿色的藤蔓,还从来没有见过有谁使用过枯藤的,神师木娜也不曾有过。所以一看到枯藤缠,花无语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枯藤绝对不好惹。

花无语首先使用冰冻术,想把上的枯藤冻死。因为根据她对于木系神术的理解,只有活的植物才有丰富的木系能量,才便于用木系神术进行控制。而植物一旦死亡,木系能量就会消散,很难再用木系神术进行控制。于是一阵刺目的白光过后,花无语的外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甲,把所有的枯藤全部包裹在其中。然后,当花无语开始控制冰甲,让冰甲彻底粉碎,变成了千万块晶莹的冰片落在地上。可惜的是,她预想的一幕并没有出现,上的枯藤并没有随着冰甲的粉碎而粉碎,而是如之前那般紧紧地缠绕在她的上,没有任何放松的迹象。

第三十章 幸福来的太突然

岳天海并没有给花氏姐妹俩太多的尝试时间,当她们姐妹俩一次尝试未果的时候,岳天海已经开始了第二波的进攻。正在尝试着与上的枯藤建立联系的花不语,感觉到这枯藤越缠越紧,即使隔着护具,都可以清晰感受到那犹如蟒蛇缠一般的巨大力量。花不语并不把输赢放在心上,而是继续用心地来感受这其中所蕴含着的木系能量。直觉告诉她,这种她感受不到的木系能量绝不一般。如果她能如岳天海一样学会控制,那她的木系神术绝对会有一种脱胎换骨的变化。只是在她这样的念头一闪的时候,的护具亮起了红光,宣告了她的失败。

花无语同样感受到了那犹如蟒蛇缠一样的巨大力量,她迅速地再次在体表面凝聚成一层冰甲,希望这冰甲能保护她的安全,将枯藤防守在外。可是这枯藤的力量超过了她的想像,这枯藤就如同铁丝嵌入豆腐一样突破了她的冰甲防御,将力量传导在她的护具上。很快,花无语的护具上也亮起了红光,宣告了她的失败。

红光亮起后,那层层缠绕的枯藤如同出现时那样迅速地消失,现出花氏姐妹俩的影。岳天海向着她们深深地鞠了一躬,说了声:“两位师姐,承让了!”

花不语一脸迷惑之色,仍旧苦苦思索着她为何不能感受到那枯藤中的木系能量;花无语则瞪着一双剪水双瞳,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岳天海,一时无法接受自己被岳天海打败的现实。毕竟在过去的一个月中,岳天海每次在同她的进攻下从来坚持不到三分钟,更不用说打败她了。如今岳天海只用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取得了胜利,这让她如何接受这样的现实?

同样无法接受这一现实的还有七年级的神徒们,他们的眼神中个个都充满着意外、惊奇和疑问,陈飞虎甚至喊了一句:“贺老师,是不是她们上的护具有了问题。”

贺老大一阵苦笑,摇了摇头。作为一名天阶高手,他可以清晰地感受那枯藤缠绕的力量有多大,那是地阶九品巅峰的高手才能产生的力量,自然不是花氏姐妹俩所能承受的。所以护具会亮起红色的光芒,这是没有丝毫差错的。只是做为七年级的班主任,看到自己的两名神徒联手之下败给了六年级的神徒,他自己也同样难以接受,看看面有得色的周华说了句:“真是想不到啊!真是太奇怪了!”

作为岳天海的班主任,周华却有一种荣莫大蔫的感觉,摇头晃脑地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那毕竟是二神使的弟子。如果还用通常的目光还看他,用普通的想法来理解他,那肯定是不对的。如果他没有一点神奇的地方,二神使会收他做弟子吗?

不过话说回来,正因为他是二神使的弟

子,所以取得这样的成绩也没有什么好夸耀的。假如是另外一个神徒能有这样的表现,那绝对值得上报,说不定年底时又可以为我们多争取一枚长生丹呢。”

听周华这样说,贺老大也觉得能够接受了,于是宣布了交手的结果:“六年级岳天海获胜,你获得了挑选对手的资格。明天早上再来的时候,第一场交手你先上,可以随便从七年级的神徒中挑选对手。”

没想到岳天海并没有任何激动,反而追问道:“贺老师,我可以挑选几个对手?”

贺老大瞪他一眼,不高兴地问:“你想挑选几个?”

岳天海尝试着问道:“我挑选三个行不行?”

听到这句话,陈飞虎、邬丽娜和赵光同时用不善的目光看向岳天海。不用岳天海说出来,他们自己也知道,七年级的神徒中,对六年级最为凶残的就是他们,岳天海最想挑战的肯定也是他们三个。

贺老大斩钉截铁地回答:“不行,你只能挑选一个作为你的对手!如果你明天选择陈飞虎,那么相应的,花不语和花无语的对手也会发生改变,变成赵猛。也就相当于你和赵猛交换一下对手,其他的都不改变。如果你还想挑选新的对手,那就等你明天战胜陈飞虎之后,后天时再换一个新的对手。”

听到贺老大以自己来举例,陈飞虎立刻用示威的眼神看向岳天海。只是岳天海陷入沉思之中,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更不会有所回应。

陈飞虎当然不是岳天海的第一选择,他的第一选择是视王伟华为仇人的赵光。只是王伟华肯定不会同意,他会让自己选择赵慧的对手邬丽娜。所以究竟明天选择哪一个当对手,一时还难以决定。最终岳天海道:“这个对手我明天再做选择。”

走下擂台后,岳天海回到了六年级的队伍之前,六年级所有的神徒都用一种切的目光看着他,有的甚至眼中闪烁着泪花。一个月来,每天都被七年级的神徒惩罚,每天都在体的痛楚和心灵的煎熬中度过,大家对这一年的生活已经不再抱任何幻想和希望。然而就在刚才,岳天海以他的实力证明:六年级的神徒也可以战胜七年级的神徒,生活依然充满着希望。

当岳天海走过来之后,站在队伍最前面的王伟华招呼道:“来,让我们大家一起把天海抱起来!”

高远、陈刚和王伟华三个男孩子蜂拥而上,抓胳膊的抓胳膊,抬大腿的抬大腿,岳天海被三个人七手八脚地抱了起来,举到了空中。伴随着王伟华“一、二、三!”的口令,岳天海被大家高高地抛起,又高高地落下。只是不等岳天海落到地上,六只有力的臂膀又把他的体抓住,再次高高地抛起。一连抛起了三次,这才把岳天海

轻轻地放下。

当大家蜂拥而上把岳天海抓起来的时候,他的感觉是猝不及防,不知道大家究竟要干什么。只是看着大家脸上的兴奋,眼中的,他知道大家肯定不可能加害于他,也就放心地让大家把他抓了起来。等到他被抛到空中的时候,岳天海的感觉是腾云驾雾。这种腾云驾雾的感觉不是飞翔的感觉,而是幸福到了极点的感觉。固然这一个月来,岳天海一直在尽自己的能力帮助每一个人医治伤势,一直在努力地想要帮助大家摆脱目前的这种困境。可是在他的心中,一直把这当作是自己的责任,当作是理所当然的事,没有想过要得到谁的感谢与感恩。可是此时此刻,当大家把他高高地抛起,来表达对他的认可与感激时,他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直到大家把他轻轻地放在地上,岳天海还沉浸在幸福的漩涡之中,在心中怀疑着刚才的这一切是否真实。

高远、陈刚和王伟华一起用抛起岳天海的方式释放着心中的兴奋,易飞燕也在一边为他们鼓掌叫好。学习一组这边的五个人,也受到他们绪的感染,跟着为岳天海鼓掌。只是赵猛在鼓掌的同时,眼神里闪着忌妒和愤恨。尽管这段时间以来,岳天海对他的帮助不少,经常在他受伤后帮他治疗伤势。这也使得他在表面上与岳天海关系大为改善,经常对岳天海表示感谢和佩服。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依然是把岳天海当作是自己的对手。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这种技不如人,仰望他人的感觉,让他的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失败和酸楚。

六年级这边的狂欢自然令得七年级的神徒们心中不满,作为七年级班主任的贺老大更是觉得脸上挂不住。他怒吼了一声:“好了,不要胡闹了,都去认真修炼!”这才把岳天海从幸福的漩涡中惊醒,开始了一天的修炼。

第三十一章 各有诉求难抉择

中午吃饭的时候,王伟华说出了自己的请求:“天海,明天选择对手的时候,你就选择邬丽娜吧!”

听王伟华这样一说,岳天海、高远和陈刚都停止了口中对食物的咀嚼,将目光集中到了王伟华的上,神色各异。岳天海皱起了眉头,高远一脸沉思,陈刚则面带失望。

岳天海首先开口道:“伟华,如果让我自己来选,我肯定选赵光。他对你如此凶残,我看着都忍不下去,难为你忍了这整整一个月!”

王伟华故意轻松地一笑道:“是啊,我已经忍了一个月,也不在乎再多忍一个月了。你们都知道,我从小就命jiàn),吃过很多你们想都想不到的苦。所以说在你们眼里难以忍受的东西,到了我的眼里就不一样了。

赵慧却不同,她从小就被人捧在手掌心,过惯了舒适安乐的生活,从来没有吃过什么苦。所以即使是在我们眼中微不足道的遭遇,对于她来讲都是巨大的灾难。天海,我实在看不得她受苦,你还是选择邬丽娜吧!”

岳天海还未回答,陈刚已经抢着说:“你看不得赵慧受苦,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受苦?我也是从小就生惯养的纨绔子弟,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遭过这份罪啊?就像你刚才说的,在你们看来没什么;可是在我看来,我现在每天的生活都是度如年、度秒如,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如果说天海要选择赵光作对手,那我没的说。同你王伟华的遭遇相比,我确实比不了。同样作为兄弟,我讲兄弟感,让给你没问题。

可是你如果要让天海选择邬丽娜,我绝对不同意。你说兄弟重要还是女人重要?你这样见色忘友,难道也要天海跟你一样见色忘友?天海帮你是帮兄弟,帮我也是帮兄弟,这没什么两样。可是你让天海去帮赵慧,去帮兄弟的老婆,这就比兄弟关系远了一层,总不能舍近求远吧?

更何况,你只是现在喜欢赵慧而已,将来她还不一定是你老婆呢!玄天神院,无无,将来你们走在一起的可能不大,你就先别做梦了。”

听陈刚讲这么一大堆,听得岳天海眉头大皱,高远更是教训陈刚道:“你一个大男人,还跟一个女孩子抢,你怎么好意思呢?”

陈刚理直气壮地道:“男人怎么了?男人就活该要每天都被人打断四肢?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没有资格来教训我。如果我像你一样,每天只是掰断一个小拇指了事,我也在这里装好人,不说话。我们四个人当兄弟的时候,赵慧还是我们的敌人呢,论远近亲疏,哪能和我比?

再说了,花不语和花无语之所以对天海很客气,那是因为天海是男人。换作赵慧是她们的对手,女人对女人可能就没有这么

客气了,说不定又会对赵慧下狠手,这哪说得准呢?”

高远怒道:“如果天海照顾了你,你就不怕她们俩会对你下狠手?”

陈刚拍着脯道:“你放心吧,绝对不可能。我这一个月都和姐姐花不语在一起修炼,她对我可好了,很关心我的。所以说,天海还是选择陈龙海作对手,这样对大家都好。”

岳天海听不下去了,打断陈刚道:“别说了!到底选谁作对手,明天再说。”

晚饭之后,大家按照计划轮到向木系神师木娜请教修炼上的疑惑。来到木系神术修炼区后,有人绘声绘色地向木娜讲起了今天岳天海同花氏姐妹俩的交手,引得木娜十分好奇。

待大家提问结束后,木娜让大家各自修炼,把岳天海叫到一边问起了白天的况,好奇地说:“你怎么可能控制枯藤呢?而且还有如此巨大的能量,你是怎么做到的?”

岳天海当然不能实话实说,又不愿意编造谎话来欺骗木娜,只能顾左右而言他道:“木神师,最近这一段时间你有没有炼制过长生丹?”

木娜回答:“上个月不知他们从哪里又搜刮了一点药材回来,炼制了几十颗。天海,是不是二神使单独教了你一点什么,你能教给我吗?”

岳天海在心中暗笑:果然,不管他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大家都会想到二神使的上,绝不会想到云菲菲。岳天海将错就错道:“这个吗?师父不让我说!”

木娜失望地道:“既然你师父不让你说,那就算了。其实我很清楚,我们在这里所学到的神术,都是很低级、很浅显的。在神仙那里,肯定有更加高级、更加复杂的神术。估计等你们上天成神之后,就都可以学习了吧。”

应付完木娜的询问,岳天海走回同伴的边,却远远地被易飞燕截住,悄悄地道:“岳天海,赵慧托我给你带句话。”

岳天海眼睛一眨,看看易飞燕,不知道赵慧有什么话不好自己说,非得要易飞燕来转达。难道说她想让自己明天选择邬丽娜作为对手,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没想到,易飞燕所说的是:“赵慧希望你明天选择赵光作为对手!”

岳天海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易飞燕,显然对于这样的话表示意外。王伟华会为赵慧着想,要求岳天海选择邬丽娜,这岳天海不觉得意外。可是赵慧会为王伟华着想,要求岳天海选择赵光,岳天海就觉得意外了。为什么会觉得意外呢?岳天海自己也说不清楚。固然说这两年他们几个同赵猛、赵慧兄妹俩的关系已经大为改善,王伟华更是与赵慧建立了恋关系。可是从内心里,从骨子中,岳天海还是比较排斥他们兄妹俩,认为他们俩与自己学习一组的人不是一类人。所以听

到赵慧会为王伟华着想,才会觉得意外。

易飞燕继续道:“赵慧说了,王伟华太傻,肯定会要求你选择邬丽娜作为对手。你可千万听他的,得有自己的判断。她和王伟华两个人,谁的处境更凄惨,谁更需要帮助,相信你应该有个清醒的认识,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

听到这番话,岳天海不再瞪着易飞燕,而是咂巴了一下嘴巴,表示对此的意外。

易飞燕转述之后,问道:“天海,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明天早上你打算选谁当对手?”

岳天海苦笑道:“我也不知道。现在的况,让我难以抉择。”

半夜三更,当云菲菲来找岳天海的时候,岳天海把这个况讲给了她听。云菲菲津津有味地听岳天海讲完后,颇有深意地对岳天海道:“你看看人家王伟华是怎么对待赵慧的?将来有一天,当我处险境的时候,你会为我不顾自己的死活吗?”

岳天海立马表态道:“这还用问吗?为了你,我甘愿上刀山,下火海,虽有千难万苦,万死不辞!”

云菲菲立刻嗔道:“不经思索就说出来,一定是作假的,只为哄我开心。”

岳天海自然否认道:“不经思索就说出来,说明我这个问题已经想过很多次了,所以这才会立场坚定,绝不改变。”

云菲菲呸道:“说谎也不脸红。你知道你一直很重视亲和家人,你真的能放得下你的父母亲人,为了我慷慨赴死吗?别的不说,就凭你现在的本领,我真有了危难,你能救得了了我?”

岳天海不敢吭声了。父母亲人,确实是他心中难以割舍的亲。如果真遇到这种况,一边是亲,一边是,他究竟会做什么样的选择呢?

云菲菲的本领,在他的见证下飞速成长着。一年级结束,云菲菲在玄天珠内金系神术突破天阶;二年级结束,云菲菲在玄天珠内木系神术突破天阶。岳天海相信,等到三年级结束的时候,云菲菲的水系神术也必然能够突破天阶。

反观他自己,修炼神术比云菲菲还要早三年。可现在除了木系神术大概处于地阶中段之外,其他四系神术都还是刚入地阶的模样。与云菲菲相比,他的本领确实差了太多,到时候凭什么来救助云菲菲呢?

好在云菲菲并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而是感慨道:“想不到,赵慧对王伟华还算有有义。想起刚来那一年,赵慧处处针对我们俩的事,我就真想也从中搞鬼,把她和王伟华拆散。”

岳天海知道云菲菲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可是如今赵慧已经不再与他处于敌对关系,他自然不能再让云菲菲这样做,于是道:“想当初赵慧和我是敌对关系,有这些举动也可以理解。现在我们都已经化敌为

友,王伟华又是我的好兄弟,你可不能再从中作梗,拆散他们了。”

云菲菲白他一眼道:“好了,我也只是说说而已。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放过他们了。不过有一点我觉得不正常,赵慧怎么会主动要求你选邬丽娜作对手呢?赵慧这个人我她在一个宿舍住了一年,对她还是有些了解的。她这个人自私而又狭隘,就算她真的同王伟华恋了,估计王伟华也得天天把她当公主哄着才行。让她主动为王伟华做出牺牲,我觉得有点难。”

岳天海点头道:“其实我也觉得有点奇怪,这好像不符合赵慧一贯的作风。不过话说回来,赵慧这两年也变了不少。上一次假期的时候,赵慧可是哪里也没有去,陪着王伟华守坟守了三个月。单凭这一点,我就觉得值得王伟华去珍惜!”

云菲菲却眉头一皱道:“你越说,我越发觉得奇怪了。寻找新神徒的机会赵慧一向是很重视的,会为了王伟华而彻底放弃?越想越觉得不对头。你说赵慧是不是另有目的,故意来接近王伟华呢?”

岳天海笑道:“怎么可能呢?赵慧接近王伟华有什么好处?什么好处也没有。当初赵慧救过王伟华之后,照顾了王伟华一个月,那时候估计就已经有感了。后来在去年学习土系神术的时候,王伟华又处处表现出对赵慧的关心,赵慧肯定也感觉到了。两个人这样慢慢地发展,这才建立恋关系,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云菲菲也想不出反对的理由,点头道:“好吧,就算赵慧有所改变吧。按理说,赵慧当初可是对你最关心的。我记得我和她住在一个宿舍的时候,赵慧每天张嘴闭嘴都是你的名字,怎么最终没有投入你的怀抱,而选择了王伟华呢?

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所以赵慧才看不上你,放弃你而改选王伟华?我知道了,你肯定不会像王伟华这样,为了而舍弃自己,所以赵慧才没有选你。”

岳天海叫屈道:“菲菲,你好歹也曾经是神阶高手,是高高在上的人物,怎么也像个小女孩一样胡闹呢?”

岳天海的这一句话立刻引得云菲菲连珠炮般地攻击:“我怎么胡闹了?我现在就是一个小女孩,怎么了,你不喜欢?木娜、水柔都够老的,那才合你的品味?罗兰年龄更大,而且对你有独钟,你是不是很喜欢?”

岳天海立刻举手投降,讨饶道:“菲菲,我错了,你就放过我吧。时间宝贵,我们还是抓紧时间修炼吧。”

一提起修炼,云菲菲立刻紧张起来,蛮横地撒道:“哼,都怪你,耽误了我不少修炼时间。不跟你说了,我得抓紧时间修炼了!”

岳天海在心中大叫侥幸,如果不是云菲菲还惦记着肩膀上的责任,把修炼看得大于天,那今天晚上肯定够他受的。

第三十二章 盘根错节挡金剑

二月二,当六年级与七年级的神徒们在吃过早饭来到高级神术修炼区之后,就自觉地在擂台前排好队伍,等待着今天比试的开始。

岳天海抢先走上了擂台。按照昨天贺老大的说法,今天的第一场比试由他来决定对阵的对手。走上擂台之后,看到王伟华正一脸祈求地看着自己,岳天海冲他点点头,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岳天海没有敢去看赵慧,不敢与她的目光相触。因为他今天已经有了决定,而这个决定会让赵慧失望。从目前的况来看,王伟华的处境最为糟糕,确实应该选择赵光作为对手。只是从王伟华与赵慧的感来看,如果选择赵光作为对手,固然这是赵慧主动提出的,后哪一天如果两个人感上发生波折时,都会成为一个赵慧攻击王伟华的理由。反过来,如果选择邬丽娜作为对手,那对于促进王伟华与赵慧的感大有益处。如果有一天两个人的感发生矛盾,想起这段往事,也足以让赵慧感动一番,将矛盾轻松度过。所以说,要泡妞不做出一点牺牲哪里能行,为了王伟华的大业,只能让他多吃点苦了。只希望王伟华能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从小到大吃过的苦多了去了,不把这点痛苦放在心上。

当贺老大询问岳天海选择的对手是谁时,岳天海高声回答道:“我选择邬丽娜作为我的对手!”

听到岳天海的选择,赵慧先是一脸的惊愕,随即看向王伟华。正好王伟华也饱含深地看着她,给她一个温暖的微笑。赵慧明白,岳天海之所以选择邬丽娜作为他的对手,肯定是王伟华的请求。两行泪顺着赵慧的眼角流下,如断线的珍珠一样,叭嗒叭嗒地落在地上。

看到赵慧感动的泪水流下来,王伟华更加认为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这样做是值得的。只要能够让赵慧感觉到自己对她的关心,那肢体上的痛苦算不得什么。

大部分人都把目光集中在擂台的方向,没有看到赵慧的泪水。易飞燕则不在这大部分人之中,担负着传话任务的她,一直在集中精力观看王伟华和赵慧的反应。看到赵慧的泪水,她轻轻地拉了一下赵慧的手,想给她一点安慰。

可能是害怕让其他人看到她的泪水,赵慧急忙把头低下,不敢再同王伟华对视。然而易飞燕和王伟华都没有看到的是,当赵慧把头低下后,脸上所呈现出的是一丝得意的笑。

听到岳天海的选择后,邬丽娜迅速走上擂台,打量着岳天海问:“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做你的对手,难道你因为我是个女孩子,就认为我更好对付一点?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你的算盘打错了。在六年级的时候,我们十一个人,大多数都是主修金系神术。可是到了七年级之后,按

照玄天神院的规矩,我们必须要保证五系神术的修炼人数基本相同,所以主修金系神术的最多只能有三个人。你知道这三个人是怎么选择出来的吗?是凭自己的实力打出来的。

论实力我在七年级虽然不是第一,可是也排在第二,仅次于陈飞虎。所以你居然认为我是个好捏的包子,真是愚蠢可笑。?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