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骗徒(恶人窟八邪传之四) - xp1024.com
《潇洒骗徒(恶人窟八邪传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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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交织……闲抱怨                        培 文

冷……随着冷锋面南下,培文总算感觉到冬天的脚步已踏进多事之秋的福尔摩莎!一年又快过啰!(唉!今年ㄌ红包钱不知要去哪生咧?)

一向是身体强健、无人能敌的培文,在今年快结束ㄌ十一月初,第n次找上「感冒」这个小妮子来谈情说爱,闲话家常,霓仔,ㄛˇ要做稻草人诅咒妳也加入ㄛˇ的行列。呵!呵!呵!

话说,培文在左等右盼之下,始终等不到可爱的邮差叔叔送来电仔的亲笔回信,直到十一月初左右与霓仔以电子邮件联络,才晓得培文又摆了一个天大的超级乌龙,原来……ㄛˇ居然把信寄到霓仔嘉义的旧邮政信箱,而她早已搬到台中逍遥自在。(哈!霓仔!培文家住在苑里喔,离台中粉近耶,小心ㄛˇ杀到妳家去喔!)

讨人厌的霓仔!每当她的<爱恨缪輵>出一本热腾腾的新书,便要害我用掉粉多的面纸。why?因为……小老头粉多愁善感(培文是双鱼座幻,浪漫得过火,可是认识偶的人类说:培文是那个双鱼座ㄌ例外──极度不浪漫ㄌ那个。),而且,霓仔把这个系列的情爱部分写得太过于强烈,编得太过于深刻(这并不是说其它本书写得不好喔,听我慢慢说来咩),害我每看一次新书,便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同事甲:你好恶心喔!看一本书要这么「努力」感动吗?),连ㄛˇ家妈咪都说霓仔写得太过于浓烈啰!每每让ㄛˇ们家多出了好多只rabbit(哭红了双眼)。

人都是偏心ㄌ,培文也不例外喔!而且偏ㄌ更严重,我的最爱是<龙之传奇>,因为培文个人比较喜爱这一类型ㄌ题材,心情随着剧情高低起伏,每看完一本便汗如雨下(嘿,霓仔的书是减肥圣品耶)。因为,我总是想象自己是其中ㄌ男主角,跟着剧情ㄌ起伏高低,感受惊险刺激;与女主角缠绵悱恻,风花雪月,喔!真希望培文也长ㄌ那么帅咧!(同事乙:少假仙了!你已经拐了一拖拉库ㄌ少女芳心了,难不成你还要当师奶杀手吗?)

而在她出<上海滩邪佞六少>时,培文正好在当兵哦!刚好把其中的一些招式及剧情用在带兵方面,嘿!效果还真不错喔!(小老头我是在金门当兵ㄌ,金门ㄌ冬天还真不是普通的冷耶!现在去刚好体验金门冬天的威力喔!记得要多带一些保暖幻衣物,还在金门的学弟们!忍耐吧!)

而<辽室调情>系列,又让人置身于旷野奇情之中,让培文直想杀到辽阔的北方大地去,看看地连蓝天天无垠、草原绿碧无边际的豪迈男儿情耶!培文并不是粉喜欢看情色过重ㄌ小说,但霓仔就写ㄌ真不错,令人一看再看!嘿,那阵子培文贫血ㄌ粉严重,鼻血流太多啰!

现在,<恶人窟八邪傅>,又撩起培文闷骚的那一面啰!路彻辰的诡异多变、严皓寒的精明拐心、咎晃的神乎奇技、韦应玦的八面玲珑、莫炘的奸诈狡狯、贺瞑的鬼才善赌、冉炽的冷面掳术、邵晏的霸气如狮。霓仔至今出了《偷人公爵》、《谁来拐心》和《恶棍抢婚》这三本大作,但光路彻辰、严皓寒和咎晃这三个恶人就让ㄛˇ们一家子流了一地ㄌ口水,恐怕八本出完后,ㄛˇ们家也被口水淹满啰!(同事丙:太夸张了啦!那你家不就不会缺水了?)

写书是粉累人ㄌ,培文也尝试过,目前还在努力中!当写完一本十万字ㄌ书宝宝后,还要来一篇前序或后记,这就有一点像是非人ㄌ折磨啰!

嗯,好象有人发现培文有粉多书没提到耶?废话!我一次全都说完了,那ㄛˇ下次出现时,叫ㄛˇ浪费稿纸,呆呆ㄌ和大家闲嗑瓜子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留住书本写,下次再出现啰!

掰掰!各位,下回见了!

丫霓耍骗术                              叶 霓

呵呵……向来纯正可人的丫霓要耍骗术啰!这下真是让我一个头两个大,不擅欺骗的人竟要写一个超级会骗的恶人的故事,彻底用尽了我所有yīn险、狡诈、邪恶的脑力,以至于现在快变成「善良痴呆霓」了。可以想见,接下来要写又奸又百赌必赢的男主角要我怎么搞定?谁来救救我?谁来可怜我?

诸葛亮,你快下凡来吧!

所以霓不能再写序了,深怕我「痴呆」的脑子所写出来的序会让各位看不懂,而且得储备脑力写接下来的奸人。

那就请各位等着瞧,「善良痴呆霓」要怎么写那个好邪男人莫炘啰!

对了,上本书霓的赠书活动谜底与得奖者得在下本书再公布,因为时间紧了些,那以后就隔一本再公布啰。

得到《潇洒骗徒》的谜题:

一、《恶棍抢婚》中胡蝶与綦连梦攸的关系是什么?

二、《恶棍抢婚》中在教堂内冒充神父的是谁?

三、《恶棍抢婚》中咎晃曾被谁所陷害,而让女主角误认为他是gay?

请将答案写下,寄到出版社给霓,或是e-mail告诉我也可以,霓会抽出五位朋友,截止日期九十一年元月十五日。

霓的联络方式:

楔子

离夏威夷约二十英哩处有座非常特别、美丽的小岛,它属于私人岛屿,乃法国菲尔家族的后裔菲尔公爵史坦摩赫所有。

史坦摩赫是一位非常特别的年轻人,十四岁起便离开家,来到这座小岛上全活,经过十几年的努力,他已将这里开发成极现代化的岛屿。

在这段期间内,他陆续请了七位来自中国的好友,利用各项高科技产物参与这个岛的开发计画,当新颖的科学研发中心建立后,大伙也将这个岛视为自己的家,安稳的过日子。

但时间磨人,在百般无聊下,这八人突发奇想以接各种case打发时间,不但可赚取高额金钱,还可乘机四处走走,一举数得。

于是他们便将这座岛命名为「恶人岛」,平日活动的科技大楼被他们称为「恶人窟」。

他们八人各有专精,来找他们帮忙的人也会依此来挑选适当对象,三年下来,他们所接的任务不计其数,从没失败过,恶人窟的盛名从此在全球各地传开。

路彻辰──乃菲尔公爵史坦摩赫为隐藏身分所取的另一个名字。个性诡变,喜精于「偷」,任何宝贝只要他想要,绝没有不得手的道理。由于他是恶人岛之主,故大伙都以岛主称呼他。

严皓寒──开朗多话,性情随和,专精于「拐」。大至八十岁老人,小自刚学会走路的孩童,都无法抵挡他那高超拐骗手法,被骗的人事后还会帮他数钞票呢。

昝晃──粗暴易怒、脾气吓人,「抢」技高超,他的厉害之处在于只要走过别人身边,东西便能得手,唯一让人觉得突兀的是,他力大无

比,长相却清秀俊美,让那些伙伴不知该喊他小白脸还是大力土?

韦应玦──舌粲莲花、油嘴滑舌,专擅「骗」术,骗人手法之高明,己到了令人咋舌且叹为观止的地步。

莫炘──奸诈狡猾,以「计」对付人他最在行,换言之,天底下没有人比他更会以设计来达成目的,所有的好计他都驾轻就熟,能灵活运用。

贺暝──另称鬼才,对数字尤其敏感,擅赌。自八岁行赌以来,纪录只有一个,那就是嬴。任何赌场的人一见到他,都觉得十分头疼,不少赌场甚至主动献上大笔钞票,好请这位大爷离开。所以,「赢」是他最擅长的事,且屡赢不爽呀!

冉炽──性情沉冷、不荀言笑,「掳」术一流,他的目标往往会在不知不质的情况下落入他的「掳人网」内,而反他答应的生意,任何钱财也无法语惑他改变心意,因此外界又称他为「冷面煞星」。

邵晏──霸气天成、唯我独草,凡是他想要的东西,定当掠夺到手。「掠」货一流,喜欢一个人开着船在岛屿四处巡逻,顺便掠下他看上的货物,藉此捞上一笔。

这八人虽然技术、功夫一流,性情却也古怪偏激,因此外人便为他们取了个「八邪」的外号,只要能征求他们同意接下的任务,必定是万无一失。所以近来恶人窟的生意可说是应接不暇。不过,他们在接受任务的选择上也是非常严苛的。

一、不得蓄意赖帐。

二、委托人不能从事非法交易。

三、黑道人物为拒绝往来户。

接下来,便是他们八人的传奇故事──

第一章

「韦小子,你知不知道最近岛主为了慰劳我们,请了啥来咱们恶人岛——」

莫炘兴匆匆地跑到韦应玦的房间,一打开门却不见他的人

「喂,韦小子,你在吗?」

莫炘先瞄了下厕所又走到阳台,最后去卧房兜了圈,却一样没见着人,正当他叹了口气打算离开之际,突然看见床边一只好大的皮箱里缓缓探出了一只长满毛的腿。

「哇塞!箱尸案呀!」

莫炘大叫了声,那只箱子的盖子猛地弹起,就见韦应玦从里面站了起来,手拿着一把枪指着莫炘的额头。

「把手举起来。」

「喂,你这是做什么?」双手扠着腰,莫炘一副受不了的睨着他那副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模样。

「你不是说有箱尸案吗?凶手呢?」韦应玦爬了爬头发,惺忪睡眼瞪着他。

「凶手!免了,因为我已找到那具可怜的无名尸。」莫炘开心地咧开嘴。

「什么无名尸?」刚睡醒的韦应玦意识仍留在梦境中的美女窝内游荡,根本搞不清楚他是在开自己玩笑。

这个莫炘还真***烦,茱莉和露露她们那股骚劲他还没享受够呢,这家伙就来捣乱,实在有够呕的了!

「你呀,你不就是那具无名箱尸吗?」

莫炘望着长相带点混血儿特徵的韦应玦。听说他外祖母是个摩洛哥美女,因此他这个流着美人血的人外表帅俊、风流倜傥,不知有多少良家妇女毁在他手里?

「去你的,」韦应玦揉了揉脸,坐回椅子上点了根烟提提神,「到底什么事,刚刚我好像听说岛主……他怎么了?」

「呵,不错,那表示你还没睡死。」莫炘呵呵一笑。

「喂,你到底说不说重点呀?」韦应玦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好,说就说,干嘛下床气那么重?」他靠近韦应玦,觑着他的睑说:「岛主开窍了,居然请了钢管辣妹舞蹈团来咱们这儿演出。」

「什么?钢管辣妹!」惺忪睡眼立刻一亮,韦应玦眨了眨眼问:「几位?得有五位才成,这样才够分配。」

「五位?我们有八个男人呀。」莫炘蹙眉。

「傻瓜,有三个已名单有主了,哪敢在太岁面前动土啊?」韦应玦敲了下莫炘的脑袋。

「你才驴呢,那三个女人不是一块出岛旅游吗?此时不疯更待何时呀?」莫炘揉了揉被他敲疼的脑袋,「以后打人得问清楚,我这个上等脑子可不能随便乱敲的啊。」

「上等脑!你敢跟贺暝比?」韦应玦不屑地说。

「跟他比?他那个脑已经不能用人脑来比喻了。」莫炘扬起眉毛,乍听「贺暝」两字,就想将他供上桌,早晚上香。

坦白说,他们八邪中,他最敬最怕的就是贺暝,所以没事千万别招惹他,连他这个奸到底的人都不得不对贺暝那颗「贼脑」佩服得五体投地。

「呵,他要是听了一定会得意得不得了。」韦应玦撇撇嘴,突地又说:「对了,刚刚你说的钢管秀,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喂……里面有个台柱可美得……」莫炘对他眨眨眼道,

「哦……是不是十七、八岁的幼齿?」韦应玦露出垂涎的表情。

「呵,你又想残害无辜幼苗了?」莫炘搓搓鼻子,性感的唇微微弯起一道优美的弧度,「人我还没看见,长什么模样也得由你这个花花大少自己去评估了。」

「嗯……好,我这就去找岛主问问,顺便打听点内幕消息。」韦应玦凝唇一笑,猛地一溜烟跑到房间外。

「喂,韦小子——」莫炘伸手想喊住他已经太迟了,那家伙就这么像火烧屁股地冲了出去,「真是的,也不问问岛主在哪儿,这下够他找的了。

轻撇了下嘴角,莫炘慢慢的晃了出去。

韦应玦就快把恶人窝翻了,却还不见路彻辰的影子,他不禁恼怒地锁着眉,站在恶人窟的中庭发着怒。

「去他的莫炘,简直是要我嘛!不但岛主找不到,就连只母蟑螂也没瞧见,更别说是诱人的钢管辣妹了。」他找了张椅子坐下,不停咒骂着。

「应玦,你怎么了?嘴里念念有词的,该不会提早老年痴呆了吧?」严皓寒晃过他身边,不禁想逗逗他。

「你妈才老年痴呆!」韦应玦很睨了他一眼。

「喂,你骂我就算了,干嘛咒我妈呀?小心我——」

严皓寒瞬间噤了声,因为他瞧见韦应玦两眼发直地直盯着前面,连眼珠子也没动一下。

扯,是啥玩意儿这么好看?

猛一回头,他竟看到一个非常亮眼可人的女子,她长发飘逸、冶艳火热,用火蔷薇来形容可是再适当不过了。

「喂,她……」严皓寒指着那女子,「该不会就是那个台柱吧?」

「可能,瞧她那模样娇媚得很,应该是个很会摇的人。」韦应玦眯起眸子,直凝注那个娇俏可人的女孩子。

「怎么?有『性趣』了?」严皓寒嗤笑道。

回睇着他,韦应玦暗暗撇嘴,「如果你喜欢,我不夺人所好。」

「算了,那种女人只适合欣赏,我没意思跟你抢,给你吧。」说着,严皓寒立即露出暧昧的微笑,「别忘了到时候把她在床上的辣劲透露给我听呀。」

「哈……算你狠,知道你有老婆,变得没种了。」

「去!你这是什么话?」就算是,他也不会承认。

「老实话。」韦应玦邪肆一笑。

严皓寒瞪着他,「那你现在……」

「当然是赴战场,争取我要的成果,」说完,韦应玦便对美女微微一笑,而后朝她走了过去。

「嗨,小姐你好。」韦应玦拨了拨一头染成黄褐色的头发,摆出最俊帅的姿势。

「你是……」女子一看见他,立刻露出甜得腻人的微笑,「也是这里的八邪之一吗?」

「好眼光,能不能猜猜看我是哪位?」他一手撑着墙,斜倚在墙边,凝起一抹潇洒的笑。

「嗯……」她弯起唇,食指娇俏的点在唇边,在他身边绕了圈,「我猜,你一定是那个以『骗』为手段的韦应玦韦先生吧。」

「了得。」鼓掌声响起,他笑得畅意洒脱,「没想到你把我们几个人的底细全摸清楚了。」

「不是摸清楚,而是在来恶人岛之前,我已听过太多你们的传奇故事,所以要我不记得都难。」她皱起眉,吐吐可爱的小舌头。

「哦,别人都是怎么说我们这几个臭男人的?」他黑宝石似的瞳闪烁着促狭神采,俊美的面孔带着神秘笑意。

「臭……不会吧,让我嗅嗅——」

她接近他,蓄意闻着他身上的男人味,突然一道冷冷的女声从他们背后响起;

「小妶,别闹了,就快要登场了。」

闻声,韦应玦立刻转首一瞧,却看见前面站了位戴了一副超大的眼镜,看不清楚表情的女人、

她在脑后绑了个马尾,身上白衬衫、牛仔裤的简单装扮,身高与那位妙龄女郎差不多,不过缺少了凹凸有致的曲线。

「再等一下,我想与他聊聊。」

「快点,别让别人久等了,把这里结束我们可以早点回住处。」那个近视女人又开口。

「好啦。」噘起嘴,她甩着一头漂亮的鬈发,转身步进门内。

「等等,我要欣赏你的表演……」

韦应玦急着跟上,却被那个近视女人拦了下来。

「这位先生,请你留步。」

「你是谁?真像老妈子。」韦应玦叉腰瞪着眼前这个活像到了四十岁还没男人的老处女。

「我叫任羽黎。」她冷然的答道。

「我管你叫任你行还是任我行,我得赶紧追上,否则看不到精采演出。」推开她,韦应玦一心想欣赏美女的娇臀尽情在他面前摇摆的俏模样。

「请你自重点,我妹妹只是纯表演,请你不要用这种色情的眼光看她行吗?」女人快步绕到他面前,刻意挡下他。

本来韦应玦已举起手打算将这个不识相的女人挥开,却在听见「妹妹」两个字时顿住了。

「你说什么?」韦应玦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并指着刚刚女孩子离开的方向,「你说刚刚那位年轻女孩是你妹妹?」

「没错。」她不苟言笑地点点头。

「你说你叫什么来着?」韦应玦俊目熠熠地望着她。

「任羽黎。」说出这三个字后,她便转身要走。

「等等!」扬声喊住她,他赶紧走到她身侧追问,「任羽黎……很好听的名字,那你妹妹呢?我想她应该会有个更美的名字。」

「对不起,无可奉告。」

她伸手挪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超厚镜片后的眼睛闪着警戒的光芒,韦应玦揉揉眼,想再看得清楚点,可她已别开脸,搔搔后脑,他将心底的疑问道了出来,

「我很好奇,你们真是亲姊妹吗?」

「当然。」她依旧冷静如常。

「呃i……面对这样的她,不禁让他想起窟内另一个夥伴冉炽,他也是同样的惜言如金,如果将他们凑成一对,应该满相衬的。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大笑出声。

「先生,你怎么了?」任羽黎不解地瞪着他怪异的举动。

「没……没什么。」抿紧唇,他强忍住笑意。

「既然如此,那我有事得先离开了。」

她才刚跨出步子,韦应玦又追了上来。

「能不能再请问一下,你们会在这儿停留多久?」

「你是这里的人难道不知道吗?」她斜睨着他说:

「我——」被她这么顶回来,韦应玦恼怒的道:「喂,这位小姐,我可是客客气气、礼礼貌貌的问你话,你能不能好好回答我?」

「对不起,我也是客客气气、礼礼貌貌的回答你的问题。」她注视了他好一会儿又道:「这位先生,你若是想从我这儿挖出我妹妹的秘密是不可能的,请你打消念头吧。

「喂——」

「我不叫『喂』。」她的眼一抬,韦应玦差点被她闪闪发亮的镜片刺伤了眼。

「好好好,你不叫喂,叫……任我行。」天哪,还好他平日没事会翻翻武侠小说,要不还真记不得呢。

「任羽黎。」皱着一双眉,她重复了一逼。

「任……任羽黎,这样可以了吧?」舒了口气,韦应玦从没发现跟人说话会这么累的。

「还有事吗?」她脑袋微偏地睨着他。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在这儿逗留几天?」他立刻举手,做出澄清状,「我发誓,这完全不关你妹妹的问题。」

她叹了口气,徐徐摇摇头,「三天。」

「什么?三天而已。」要他三天吊个马子是很容易,可是这样还没尝够味呢,一想起那女子扭东撞西的臀……妈的,他口水就流满地。

「对,就三天。」丢下这句话,任羽黎便趁他还在「思臀」之际,一个转身离开了。

等韦应玦回神后才发现任羽黎不见了。

「喂……人咧?」

不,他得找岛主商量一下才成,最好能多留她们数日,如此一来他这个礼拜才不会太无聊呀。

呵……对,这就找路彻辰去也!

一进入恶人窟的一楼大客厅,韦应玦便看见岛主路彻辰正在沙发上看报纸,于是他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嗨,岛主。」韦应玦趋近他,扯着张笑脸问道:「你今天心情看来不错哦?」

路彻辰放下报纸,扬眉望着他,「有事吗?」

「有事,当然有事。」他嬉笑着,索性在他面前坐定,「听说你请了一个钢管辣妹团来咱们恶人岛,这是真的吗?」

韦应玦故作无知,企图套话。

「你问这个问题不是多余的吗?据我所知你已经和钢管台柱勾搭上了,没想到你这小子动作还真快啊。」路彻辰漂亮冷静的黑眸闪过一丝促狭,直盯着韦应玦通红的脸。

「是谁这么多嘴?告诉我,我非把他的嘴巴打烂不可。」他最讨厌别人管他的闲事。「我知道了,一定是严皓寒那家伙对不对?好,待会儿我就去找他算帐,看他以后还敢不敢——」

「够了,干嘛说起话来这么火爆?说的人不是皓寒,我是猜的。」路彻辰勾起嘴角,眼中有着调侃的笑意,「没想到我就这么一句话,居然让你不打自招。」

「喂……岛主,我可是一向最敬重你,你怎么能要我呢?」韦应玦忿忿不平地说。

「这叫要你吗?你这个舌粲莲花的小子心底在打什么主意我会不知道?你也不想想咱们相处多久了?」路彻辰撇撇嘴,又重新拿起报纸。

刷地一声,韦应玦抢下他手中的报纸,凑近他那俊帅的五官,「你又知道我现在心里打什么主意?」

「当然。」路彻辰眼中笑意不减。

「哦,我就不信你当真这么神。」韦应玦含笑俯视着他。

「我想……十之八九你就是来找我打个商量,希望我能多留那些辣妹一阵子,对不对?」路彻辰揉揉鼻子,笑得邪魅,「请她们来慰劳你们,一方面是看你们平日真的很辛苦在经营咱们恶人岛的名声,而且任务从未失手过,另一方面则是庆祝咱们恶人窟成立七周年,第三,也是因为那几个女人正好不在,于是找机会让你们狂欢一下,就三天,多不了的,想想,那几个女人就快回来了,我可不希望到时闹得满『岛』风雨。」

「可是岛——」

「别说了,我已作了决定,就三天。」路彻辰举起手,不让他再说下去。

「哼,什么跟什么嘛,早知道你那么独断霸道,就不找你商量子。」韦应玦扁着嘴,孩子气的说:「那些女人可是你们的老婆,你们怕我可不怕,不能因为你们受了限制,也得限制我享受的时间吧。」他仍不放弃地极力为自己争取。

「呵,老实告诉你,你的激将法对我没辙,省省吧。」路彻辰嘴边漾起笑,又将目光放在报纸上。

「喂……」

见路彻辰一板一眼、不理他的模样,韦应玦只好站直身子,对他唠叨了起来。

「行行行,三天就三天吧,什么时候你的脾气也跟粪坑里的石头一样硬啊?说也说不听。」

「先生,或许你不明白,这就叫做坚持。」搁下报纸,路彻辰站起身,将报纸卷成一束,敲着他的脑袋,「泡妞不是你的本事吗?不管时间多长我相信你都能成功,卖力点吧。」

扯着笑容,他便转身走上楼梯离开了。

「真是的,你以为我办不到吗?」对着他的背影吐吐舌,韦应玦不服气的道:「算了,就三天!我就不信我韦应玦会钓不到那个艳妞来玩玩。岛主,你就等着瞧,我一定将那个女人弄上床。」

一抹邪肆泛上他的眼眸深处,眼底的魅光也因而闪闪发亮。

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可爱掩不住女子丰满的双乳,几乎让它弹跳蹦出,春光外泄;一件短得不能再短的短裙根本藏不住那又圆又俏的粉臀,随着她的摇摆、狂舞、扭动、弹跃,次次撩人心神。

尤其在她婀娜多姿的舞蹈搭配下,完全将尤物的特色呈现出来,水媚得让人受不了。

韦应玦此刻就坐在下头欣赏着女子手扶着一根钢管狂舞的模样,而她也不时注视着他,还以飞吻和他打招呼,两人眉来眼去的,却让台下其他兄弟看得一脸不解。

「喂,你什么时候跟那个钢管辣妹混得这么熟啊?」邵晏双手抱胸,坐姿十分霸气。

「打铁要趁热,既然看上了,动作就要快,我可不希望错过这次好机会。」韦应玦靠在椅背上,嘴畔带笑地注视着前方直和他抛媚眼的女人。

「天,想不到又有一只小白兔要落入你这只大野狼的陷阱了。」贺暝英挺的眉毛一扬,足智多谋的他外表可不逊色,虽称不上是美男子,然而他的英俊却是原始、粗犷的,还散发着浪子的气息。

「只要有我韦应玦出马,这是当然。」他极具信心地表示。

「那你就得小心了,千万别落入咱们恶人窟里三个已婚男子的后尘,明明老婆不在,有现成的好货让他们过过瘾,他们却连来看一眼都不敢,还真是够窝囊的。」邵晏哼笑着。

「其他人我是能理解,不过我们那个岛主我可就不太明白了,能开窍请钢管辣妹团来慰劳我们,他自己却闪得远远的,这算什么嘛?」韦应玦摊摊手,英挺的眉毛轻轻一扬。

「所以我说了,千万别随便追女人,如果真落到岛主他们这样的下场不是挺悲哀的吗?」

「邵晏,这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追女人我在行,哪一种肤色的女人我没追过?我就不信那个幼齿的辣妹会难倒我。」他掀起嘴角,漂亮的黑眸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

「行,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冉炽突然冒出这一句话,在他漂亮性格、傲气逼人的睑上挂着一抹淡得近乎嘲谑的微笑。

「喂喂喂,冉炽,你好像不太相信我?」韦应玦坐到他身侧,对一向沉默寡言的兄弟说:「你知道吗?看见你我突然想到一个女人,跟你可是相配得不得了。」

「你说的是谁?」开口问的不是冉炽,而是莫炘。

「就是那个钢管辣妹的姊姊啊,带着一副深度眼镜,老是不苟言笑的,你瞧和我们冉炽多登对啊。」

「真的吗,那我得拨空去瞧瞧了。」莫炘随即应和。

冉炽敛下眼,听着两个男人一搭一唱,不禁蹙起眉,「别闹了,你们离我远一点,别挡着我看表演。」

他依旧面无表情的模样,让其余的人暗自咋舌。

这时候韦应玦站了起来,「好,不跟你们聊了,我的辣妹已经下场了,是换我登场的时候。」

说着他便直接转往后台,打算拦下美艳的女郎,可是,当他快步走到后面,眼前除了他要找的目标之外,眼镜女也在那儿。

「嗨!」他双手插在裤袋,对着美艳女郎露出率性的笑。

「是你!大帅哥!」女郎见了他,开心的朝他走了过来。

「小妶,你不要——」任羽黎想阻止。

「你真的很讨厌耶,管东管西,你真以为你是老妈啊!」她对任羽黎大吼,满脸的不耐烦,「爸妈是把我交给你,可没要你管我一辈子啊,难道连我结婚生孩子你都要插一手?

她愈说语气愈凶,直刺激得任羽黎浑身颤抖,沮丧的低下头。

她双手捏着自己长到膝盖的百褶裙,哽咽地说:「不是姊姊要管你,而是你坚持要做这一行,我实在不放心,也看不下去,你能不能别做了?姊姊可以去赚钱养你——」

「你赚的那些钱根本不够我一个礼拜的花费,你又不肯变卖那些财产,说这么多干什么!」

「那些东西不是我的啊,我知道我赚的不多,可是你这样教我——」

「别说了!别说了!你这些老掉牙的话我早就听得耳朵长了茧,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私人时间,别这么纠缠着我,简直是烦死人了!」任羽妶气愤的咆哮,「有朋友来找我,你能不能走开一点?难道我连交朋友的自由都没有?」

「小妶!」任羽黎怎么也没想到她最疼爱的妹妹居然会对她说出这种话,心疼得就像要裂开了。

「你别说了!」任羽妶甩开姊姊对她伸来的手,转而对韦应玦道:「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找我有事吗?」

她大方地勾起韦应玦的手臂,对着他甜蜜一笑。

「没关系,只不过你那位……姊姊,还真是比做妈的要罗唆啊。」韦应玦边说边睨着任羽黎,眼里满是嘲弄。

「是啊,没老公可管,就爱管我。」任羽妶嘴里叨念着,随即抓住他的手,「我们走,别在这儿看她的脸色。」

说着她便拉着韦应玦从后台溜了出去,完全没理会任羽黎脸上悲伤的表情。

第二章

韦应玦牵着任羽妶漫步在恶人岛的岸边。

「说来好笑,我一直想追你,可弄到最后我却只知道你姊姊的名字。现在请问小姐芳名呀?」他扯高一边唇角,微扬起脸庞让海风拂上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你猜呢?」她笑问。

颦起额,他想了下说:「嗯……你姊姊喊你小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叫做任羽妶?」

「宾果!答对了。」任羽妶开心地在他面前轻跑着,那跃动的姿态如蝶舞。

韦应玦微眯着俊美瞳眸,望着她开朗的笑容,不禁加快脚步追上她,「我能不能喊你羽妶?」

「当然可以了,我的名字能从你这个大帅哥的嘴里说出来,是一件很荣幸的事。」

「哈……」韦应玦朗声笑开,凑近她的脸说:「真有那么了不得吗?我想追求你的男人一定不少,喊你羽妶炫的也应该不只我一个。」

「你错了,可从没人追过我,喊我羽妶的也只有你,你不信吗?」任羽妶坐进岸边的休憩椅上,扬起脸享受着轻风迎面吹拂的快感。

他的剑眉一挑,轻狂地抬起她的小脸,「说真的,我还真不信,像你这么美丽大方的小姐居然没有男人追,这让我不禁怀疑天底下的男人是不是全变成瞎子了?」

他这话一出,逗得任羽妶笑不可抑,「你这男人真会说话,也只有你敢当着我老姊的面约我见面。」

任羽妶索性大胆的勾住他的颈子,噘起红嫩嫩的唇,一启一闭地诱惑着他。

「呵,这我倒不信邪,以后我就专挑她在的时候诱惑你怎么样?」关于那个老处女,他一开始就对她挺感冒的,他不信没有她的允许,他会追不上她妹妹。

「哇,你好大的胆子,这么说你很喜欢我了?」她睨着他,眼神进行着挑逗。

「哈……」韦应玦眯起眸,望着她水亮动人的红唇,「如果我真喜欢你,你可答应让我追?」

「答应是答应,可你……肯定做不了我男朋友,也追不上我的。」任羽妶双唇一抿,表情中暗藏着愤慨。

「哦,怎么说呢?」韦应玦语气中带着好奇。

「还不是我那个老古板姊姊,她一定会从中阻挠,限制我这儿,限制我那儿,就怕我学坏,真的很受不了。」说着她忍不住鼓起腮帮子,满心不悦。

「你……你几岁了?」

韦应玦俯下身,逼视着她的脸庞。

「你放心,二十二,我已成年了。」

「成年就好,你有你的自由,她没有资格管你的,你别甩她就好,只是我不明白她管你那么严,你怎么还会做这一行?」这倒是引起了韦应玦的兴趣。

「我热爱舞蹈,更喜欢尝鲜、刺激,一般的舞蹈社总是跳那些老八股的舞,我一点也不喜欢。」她弯起唇,笑得非常狡猾,她之所以会做这行是存有心机,并不是当真如她所言是她的兴趣。

韦应玦心照不宣,英俊的睑庞露出一抹颇富玄机的笑,「然后你就踏进『钢管舞娘』这一行,而她不放心你就在你身后监控你,对不对?」

「又一次宾果!你知道吗?我都快被她死缠的精神逼死了。」任羽妶双手抱胸,怒挑起眉。

「你既已成年,我想大可以拒绝她,或是跟她摊牌,我想她没有埋由再继续这么做。」抠抠眉毛,韦应玦替她出了主意。

「这你就不懂了,她可是个大富婆,我是为了某种目的才让她跟在我身边,否则谁要她像老妈子一样的管东管西呀。」她美艳的脸因为薄嗔的怒气而变得更动人。

「哦?」他撇开嘴,「什么目的?」

「你一定猜不出来她曾嫁过人,对方是个古玩收藏家,听说手上有不少骨董名画,卖掉的话,为数可观呢。」她精打细算着。

「这倒是意外,居然有男人看上她。」他嗤之以鼻。

「看上她的男人却没好下场,她才嫁过去第三天我那无缘的姊夫就一命呜呼了,现在所有财产都在她手上,如果我听话点说不定将来可以跟她讨些好处。」她露出贪心的笑。

「你倒是异想天开!」他冷嗤。

「我姊最疼我,我又是她唯一的亲人,拿部分到手当然不成问题。」她笑眯了眼,「但我不会满足,一定要全部归我才成。」

「你要怎么做呢?」他好奇地问。

「偷呀。」

「你偷得来?」

「那就要靠你帮忙罗。」眼睛一眨,她的小舌轻舔了下唇。

「偷!」他回绝,「对不起,我不做这种缺德事,况且我们当中真正以偷为业的是我们岛主。」

「又不是让你偷,你只需要套话,我偷就好了。」她眯起眸子计划着,「她真是守口如瓶,任我怎么也问不出口,我想只要套出她将我姐夫那些宝贝藏哪儿,—切就好办了。」

「想不到你已经全都计画好了。」韦应玦嗤冷一笑,直睇着她泛着甜笑的容颜。

「当然,骨董名画耶,谁不心动?」任羽妶双手整着他的衣领,轻声细语说:「不过,她就是仗着我不敢违逆她的意思,对我愈盯愈紧,所以我说你是绝对没机会追上我。」

「真是这样吗?要不要试试?」他眸子一眯。

「若你真想追我倒不如帮我嘛!」她一双大眼直对着他眨呀眨的,双手大胆地环住他的腰,将自己曼妙的身躯贴近他,翘起嫣红的唇,撒娇的问:「我问你,你喜欢我吗?」

眼底亮起一道璀光,韦应玦抿唇笑说:「这是当然,我第一眼就被你迷惑了。」

「那就帮帮我,虽然她不怎么有女人味,可是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任羽妶刻意贴近他。

韦应玦敛起笑容,大胆揽住她的身子,手掌磨弄着滑嫩的肌肤,「你要我怎么做?」

他不是个可任女人摆布的男人,只是想知道她这个做妹妹的究竟要用什么方法对付自己的姊姊。

「你该知道的……」对他勾魂一笑,她的小手直抚着他的胸膛,语气软绵得足以酥入心骨。

「知道什么?」他装傻。

「你可是最会骗的一位,骗感情应该不成问题,这可是我很努力打听出来的。」她窃笑着。

「这么说我的底细你全知道了?」压低嗓,韦应玦笑得诡魅。

「嗯。」任羽妶点点头。

「你要我去诱惑她?」韦应玦眉头一蹙。

「当然了,凭你那无懈可击的帅劲,我想没有女人能抵挡得住你的诱惑和你的魅力,只要她一分心在你身上,我就可以获得自由,甚至要查出她那些宝贝的下落也不成问题。」

「可是……你姊姊那副样子,我看了会消化不良呀,你叫我追……唉,算了吧。」他摆摆手,可没兴趣为了沾荤而委屈自己,更何况,他要哪个女人得不到手的?

「你……好吧,既然你这么禁不起挑战,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再见。」任羽妶扁起嘴转身就走。

韦应玦并没有留住她,他只是靠着岸边大石,睨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因为他笃定这女人不出五十步一定会再回头找他。

果然,才走十几步她就停了下来,回头瞪着他,「算我求你了?」

「追她,我就得勾引调情,你舍得?」他眯起眼笑说。

「这……」她脸色一变,「能不要就不要,你嘴巴厉害,用甜言蜜语嘛。」

「这很难。」韦应玦勾眉睨视她。

「呃……好吧,不过点到为止。」心头虽百般不愿,可想起大把大把的钞票她还是得看开些。

「点到为止?你当我是圣人?」

「对我姊那种女人你也禁不住诱惑的话,那你的品味也未免太低了吧?」她冷冷地说。

「呵,就是因为如此,我牺牲颇大,这价码应该提高才是。」他用了甩那头黄褐色发丝,笑脸迎人。

「目前钱我没有,那……我的身体如何?」说着,任羽妶的指头挑逗似地解开衬衫上两颗钮扣,露出了里头没穿胸罩的丰盈乳线。

韦应玦瞬问眯起了眼,唇畔勾起笑容,「成交,就当做是个挑战吧。」

「你放心,我的身体绝不会让你失望的。」她亲吻着他的面颊。

「那么现在……你得先付个订金。」韦应玦扬起眉说。

「我那老姊……」

「交给我了。」

韦应玦邪肆一笑,随即将她压在大石头后方,吻上她的唇,抚上她的胸,光天化日下他与美艳的钢管女郎在浪漫的海边销魂拥抱,随着浪潮拍岸的声响与他冲刺的节奏,共舞激情。

在特别为他们安排的住处内,任羽黎才刚将自己和妹妹的衣服晾好,进了房间却不见妹妹。

「小妶……小妶……」她打开房门,走到外面喊了几声,仍不见任羽妶的踪影,她不禁摇摇头,「小妶也真是的,就是喜欢乱跑,也不管这岛上几乎全是男人,很危险的。」

才念完,她突然听闻门后传来低沉悦耳的嗓音,「你是指我吗?」

「啊!」任羽黎吓得转过身,当一见是他,立即蹙起眉问:「你……你怎么躲在这儿?」

「躲!」韦应玦扬眉嗤笑,「天地良心啊,我可是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怎么会做出这种宵小行径呢?」

说着,他便欺近她的脸,望着那厚厚镜面里的模糊眼瞳,

「否则……你们脱衣、如厕、裸睡的镜头岂不都入我眼底了?」

「你这个人说话还真是龌龊!」她指着外头,「再不出去我就大叫了!」

「可以呀,请叫。」他双臂环胸,潇洒地看着她一脸怒意。

任羽黎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可以,她还真想在他身上瞪出两个大窟窿!

「我……我知道这里是你的地盘,当初我根本不赞同阿凯答应你们的聘请,但既然来了,我希望你们可以以礼待人。」挪了挪眼镜,她忍住发脾气的冲动道:「小妶不在,你白来了,现在请你出去,行吗?」

「呵,你好像一开始就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那么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吗?」韦应玦揉揉鼻子哼笑了声。

「花花公子。」她想也不想便说。

他挑起一道英眉,望着她那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不错,猜对八成,我是挺花的,可除了花之外呢?总有些优点吧?」

任羽黎睨着他,唇一弯,不屑地吐出,「下流!」

瞧她笑了,他原以为她会说「英俊、潇洒」之类的,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形容他,这真是令他意外。

「这样够不够?还要不要我再形容呢?」她走近他,一步一句地说:「无耻、恶心、浪荡——」

「够了够了!」眉头紧蹙,他打断她的话。韦应玦还是头一遭被人批评得一文不值,这教他十分光火。

「我觉得还不够呢!」她根本不想与他做这种没营养的抬杠,可这男人老是纠缠着小妶,还真不得不防。

「想不到你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居然还挺会骂人的嘛。」他扬起笑准备反击,「哦,我说错了,听说你曾嫁过,只是命太硬,竟然才三天就——」

「住口!」

任羽黎张大了眸子,泪已涌现,但被厚厚的镜片挡住,韦应玦根本不知道他已伤了人。

「你这是干嘛呢?既是事实又何必怕别人知道,你愈是造作我就愈想说。」他忽地走向前凝视着她,这才发现镜片下已淌下泪水。

这个发现让他愣住了。

妈的!想他韦应玦从来只让女人笑,曾几何时让女人哭了,而且还哭得那么伤心?

「是小妶告诉你的吗?」她拭了拭泪,凝着声问。

「没错,你该不会把这个帐记在她头上吧?」他柔声笑起,一双弯弯笑眼直盯着她那张悲苦的愁容。

「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就算我不喜欢她把我的事到处宣扬,但也不至于恨她。」

「那就好。」韦应玦点点头,随即讪讪一笑,「你平常就这么跟着她四处秀舞,没有自己的生活吗?」

他看了看房间。总共有两张床,一张床上有着电玩、cd随身听,还有满床的漫画小说,可以想像这个必定是任羽妶的床了。

可另外一张呢?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彷似没人睡过,就连枕头上一点凹痕也没有,光由这儿就可以想像这个女人有多固执了。

此刻他不禁有点后侮,没事干嘛答应任羽妶那丫头诱骗这个眼镜女呢?

没有,只要能把我妹妹照顾好我就心满意足了。」她走到门口将门拉开,「请你离开。」

她就算有空也不想和这种男人说话,在她眼里除了余强之外没有一个好男人,她也不会信任任何男人。

「哎哟,你这女人怎么老是一板一眼的?一点意思也没有,女人啊,就是要嘴巴甜一点,动作妩媚点,笑容可爱点,这样才吸引人啊。」

韦应玦目光轻闪,魔魅的笑容一直噙在他的唇畔,一身黑色系的穿着,更是给人一种沉重魅黑的诡异感。

「你别再说这些废话,我不想听,我妹妹真的不在,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间套房就这么一点大,你要不要找一找呢?」她眼中聚满了怒气,所有的礼貌、风度在见到他之后已全部消失了。

「别这样嘛,老实告诉你,我今天来这儿可是为了找你的。」他撇撇嘴角,黑瞳闪着一抹幽光。

倘若是一般女孩子在见到他这么俊帅又幽默的男人,早就控制不住的扑进他怀里,可这个女人就像瞎子一样,居然不当他是回事,对他来说真是一种刺激。

「你……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用意,如果是正事的话请你赶紧说完,我还有许多事要做呢。」她皱起一双柳眉。

「拜托,别喊我先生,那多难听,大家都叫我韦小子,你也可以这么叫我,这样比较亲昵些,你说对吗?小黎。」

「我不叫小黎,而且我应该比你年长,请你放尊重些!」她大声对他吼道。

「哦,小姐,你到底几岁了?我真的很好奇在二十一世纪里还有你这样的女人。—他扯苦笑,一对眉毛兴味一挑。

「我没必要告诉你。」别过脸,她面无表情地说。

「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当真比我大?」韦应玦嬉笑着。

「那么我先问……你几岁了?」

「我吗?」他抓抓头发,想了想,「这还真难算,自从过了二十岁以后我就不太记得自己的年纪了。」

任羽黎受不了的深吐一口气,「那么请你回去算清楚后再来告诉我。」

「唉……算我投降了,我说就是嘛,不要三两下就找理由赶我走,好像我这个客人很不够面子似的。」韦应玦哇哇叫,在她面前总是笑闹逗趣,他是想试试这女人究竟有多冷。

可她仿若天生就少了根会笑的神经,不管他怎么装疯卖傻、说学逗唱,她仍是不苟言笑。

「那请你快说吧。」

「我今年已经二十七,算是成年人了,是不是够格和你聊聊天呢?」韦应玦干脆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上整理得平平整整的床面。

任羽黎摇摇头,「小弟弟,姊姊今年二十九了,不适合跟你玩家家酒的游戏,如果你真无聊的话,咱们舞蹈团里还有许多小妹你可以去找她们聊。」说着,她便转过身,开始收拾任羽妶凌乱的床铺。

「呵,你不过大我两岁而已,何必在那儿倚老卖老的呢?」韦应玦丝毫不以为意。

「很抱歉,就算只有两岁我还是比你大,我就以这样的身分请你出去。」他的死皮赖脸直让任羽黎头痛不已。

「你这女人还真是麻烦,难道你一点也不懂得待客之道?」韦应玦扶在床缘,非常洒脱地笑着,压根没有要离去的迹象。

任羽黎瞪着那恶心透顶的笑容,心底直想不通他究竟来找她是为了什么。

如果他只是闲来无事寻她穷开心,她可没有时间奉陪。

「小黎,别这样啊,你也坐下咱们好好说几句话,这不是很好吗?何苦我一进门你就这么恶言相向,难道你对每个男人都是这样的?」

他的指头敲弹着床面,柔细的发丝零乱,浑身散发着一股自信又优雅的味道。

不可否认,他轩昂性格的外表的确带给任羽黎内心不小的冲击,但她立即甩甩头,拂去这种不该有的感觉。

她语气不善地说:「对不起,我叫任羽黎,你可以喊我任小姐。我不是你开玩笑的对象,如果你现在闲得发慌,无聊透顶的话,你可以沿着夏威夷跑上一圈,保证可以引来大批追逐你身影的目光,不过那里面绝对没有我。」

闻书,韦应玦立即漾起潇洒的笑容,「这么说……是我唐突佳人了?」

「你不要在我面前说这些诘屈聱牙的恶心话!」她咬咬唇,面容一敛。

望着她形于色的怒气,韦应玦带笑的脸上扬起一丝讥诮,「我宁愿你冷漠一点,也不喜欢现在振振有词的你。」

任羽黎叹了口气,对上他那双闪着谑笑的冷眸,心里的无奈更深了。

她又伸手摸了摸脸上的眼镜,这是她每当紧张的时候便会出现的动作。无论是在外人或是妹妹眼里她总是表现出一副非常坚强刚冷的模样,其实她心里明白自己有多么脆弱。

没辙下,她只好坐进椅子,与他面对面,「好吧,就给你十分钟,你究竟要找我做什么?如果是关于小妶的事,恕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她已成年了,你没有道理把她拴得那么紧对不对?」

「她虽已成年,可是心智却未成熟,她喜欢疯、喜欢玩,这种年纪的女孩子最不容易把持自己。」

任羽黎看着他道出她心底的感受,可韦应玦听了后,却在心里大笑着。

亏她这个做姊姊的人前人后跟得那么紧,却不知道她那妹子早就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她还在那儿自以为是的保护着她,简直就是愚昧。

「你笑什么?」看出他嘴边的笑意,任羽黎蹙起眉问道。

摇摇头,他扬高嘴角说:「我笑你一点也不了解你妹妹,你以为你这么跟着她、限制她,她就会如你所愿的乖巧听话?」

「我……」

她止住话,因为他说得对,她根本就没有把握自己这么做能影响小妶多少,但是有她跟着总比没有的好啊。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用不着你这个外人多嘴。」

「也对,我不过是个外人。」韦应玦笑着耸耸肩,突然,他倾身向前,目光凝视她脸上唯一看得清楚的樱桃小口,「咱们谈谈你如何?」

嗯……她这个小嘴还真诱人,虽然没有擦上任何的口红,却晶莹得有如果冻,算是她唯一能看的地方了。

「我?」任羽黎一愣。

「是啊,从刚刚到现在就只谈你妹妹小妶,倒是对你,我很好奇。」对她眨起眼,他魅惑地说。

「我很普通,你不用追问我的事。」

她才要站起,韦应玦却压住她的胳臂硬将她压回椅上。

「你这是做什么?」她紧张地瞪着他脸上图谋不轨的笑容。

韦应玦眯起眸,露出一口白牙,「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心平气和的和我说说话,别老是一副全世界的人都欠你的样子,这样会很难相处的哦。」

「你有完没——」

他覆在她肩头的手劲突地加重,吓得她猛然噤声。

「能不能放温柔一点?这么一来我才有勇气追你啊。」拉开嘴角,他漾出了一抹荡肆笑意。

「追我?!」任羽黎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你这花花公子有没有长眼睛?天底下多少美女你不去追,追我这个老女人干嘛?你走!我说了,我不是你开玩笑的对象。」

「我没跟你开玩笑,小姐,你怎么老是不相信我呢?」韦应玦哀声叹气,对她的拗脾气不敢恭维。

任羽黎摇摇头,深吸了口气,「我不跟你说话了,小妶出去这么久,我得出去找找。」

这回他却拉住她的手,「我跟你一道出去。」

「不……不用了。」她紧张得直想抽回手。

「没关系,有我保护,你安啦。」韦应玦嬉笑着,「我就是不懂,你为何总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我就是不喜欢……喂,你要拉我去哪儿?」

不等她说完,韦应玦已拉着她的手直往外走,任她怎么甩也甩不掉,

她实在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要缠着她?她不美、不迷人,在众人眼中只是个个性保守、食古不化的老女人,他又何苦……

第三章

直到被拉出住处外头,韦应玦仍不肯放开任羽黎,他将她拖到一处可以望高的塔顶上。

「喂……你放开我。」直到塔顶,她才甩开他。

「别吵,你看那里是不是很美?」斜靠在塔的矮墙边,他指着远方海天一色的佳景。

任羽黎调整了下眼镜,直眯着眼往他指的方向看。

「怎么样,没骗你吧?」

他望着远方,从他凝视的神情中,任羽黎根本就瞧不出他的心思。

韦应玦回头一看,忍不住嗤笑了声,「喂,『老』小姐,我是要你看风景,不是要你看我耶。该不会你被我这么一缠,改变对我的感觉,进而迷恋我了吧?」

「我……我才没看你,那是因为……因为……」她艰涩地吞了口口水,「因为我看不清楚。」

「什么?看、不、清、楚!」他被她的话吓到,「你戴着那么厚的眼镜还看不见,请问你几度呀?」

「这个跟你无关吧。」她别开眸冷冷地说。

脸色一变为认真,他煞有其事地说:「怎么能说跟我无关呢?我想我肯定是没让你看清楚我眼底的真切,所以你才会那么排斥我。」

「少来了,我任羽黎可不是三岁小孩,或是十七岁的少女,对你这种陈腔滥调的甜言蜜语一点也不希罕。」瞪了他一眼,她往前走了一步,直想看看他刚刚所谓海天一色的美。

「啥?陈腔滥调!」眉宇蹙起,韦应玦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愈来愈有挑战性了,看她一副极力想将眼前的景色看清楚的努力状,他不禁失笑说:「我看你干脆把眼镜摘下吧。」

说着他便伸过手,却被她重重挥开。

「不用你多事。」任羽黎保护着自己的眼镜,直扶着它不放,「请你尊重我好不好?眼镜拿不我更看不清楚了,别以为你眼睛好就可以这么侮辱人。」

「拜托哦,我曾几何时侮辱你了?我只是觉得你长期挂着它不舒服,想摘下让你放轻松。」

他对她那骤扬的怒气真是没辙,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为何要自我保护得那么严密?

二十九岁的女人根本不算老,倒是她的打扮让人倒尽胃口,真不明白任羽妶口中的古玩家是因何看上她的?

「反正我的东西你就是别碰!」转过身,她眼中出现了泪雾。

从小她就是个大近视,自幼稚园开始便被同龄的小孩欺负。有时偷拔她的眼镜藏起来、恶作剧地在镜片上涂墨汁,甚至还残忍的抢走它、摔坏它,这一切一切都如噩梦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行行行,不碰就是。」韦应玦叹了口气,「看来我还是点一根烟先压压惊的好。」

他还没拿,她便立刻喝止了。

「别抽烟。」

「连这个你也要管?」他真想跑去跟任羽妶说他不干了!这女人古板守旧也就算了,还这么龟毛,真是……扯!

「先生,我也不想管你,听不听随你,将来得了肺癌可别说我没劝你。」任羽黎抓着自己的眼镜,没瞧见脚边有几个空啤酒罐,脚一滑差点摔着,「啊!」

韦应玦眼明手快的上前抱紧她,她却因为一个不留神眼镜滑下一边,露出一只朦胧带雾的翦水秋瞳。

就这么一对视,他明显一愣,还来不及看清楚她已迅速将眼镜重新戴上。

「谢谢……」她支吾的道,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别客气,该怪我那些兄弟,喝了东西不会顺手丢进垃圾桶。」他扯唇一笑,目光如炬的直盯着那两片镜片,彷若想从其中看出些端倪。

当她发现他的手仍扶在自己的腰际,连忙推开他站起,「如果你没事了,我得去找小妶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照顾她?」拿起地上的啤酒罐,他准确地丢进一旁的垃圾桶内。

「因为她是我妹妹。」她理所当然地回答。

「就算是如此,但这世上很少像你这么亦步亦趋跟着的姊姊吧。」他再投一次,又是空心进桶。

「那是因为小妶她——」顿住了话,她将视线调到远方海面,虽然一样浑沌不清,可是是被自己的泪蒙上的。

「怎么了?」

「我不想说。」调开视线,她转向楼梯口,背对着他说:「别再把精神放在我身上了,我们不是你大少爷娱乐的对象,明天表演结束后我们就要离开了,从此不再相见。」

这次韦应玦没再喊住她,只是望着她的身影走出他的视线。

娱乐!

或许刚开始他是有这个想法,可现在他必须将「娱乐」改为「探究」,他决定要走进她的心,挖出她心底那不为人知的秘密。

铿!

点燃打火机,任羽妶吸了一口烟,吐出浓浓烟雾。

「你老姊不是不准你抽烟吗?你居然……」韦应玦手拿着烟,「我可没要你跟我学呀,女孩子抽烟毕竟不怎么恰当。」

「哼,谁学你了?烟这种东西我早八百年就会抽了。」她咧嘴一笑,年纪轻轻却一副世故的模样。

「哦?」他眸子半阖,扯着一抹浅笑,「你老姊知道吗?」

「她怎么可能知道。」她微噘起嘴,笑得自得,「我那老姊盯人一级棒,可是脑子太差,很容易被我的演技骗了。」

「是这样吗?」他澄澈如水的眸子轻轻闪过一道光芒。

「那是当然。」她坐在堤岸上,开心地摇晃着双脚,缓缓又道:「她喜欢管我,我又不能拒绝,只好配合了。」

「还真有你的。」

摇摇头,他突然发觉这对姊妹还真是难懂啊,而自己趟进这淌浑水中,究竟是对是错?

「对了,你老姊的眼睛……」

「她高度近视,又加散光,这毛病是我爸遗传给她的,所以从小就戴着又厚又重的眼镜,说了你或许不相信,我已好些年没看见她的『真面目』了呢。」任羽妶说到这儿,不禁喷笑,「改天她若拿下眼镜我铁定会不认得她。」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总会摘下吧?」嗯,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姊妹呀?

「我要开灯,她怕亮,所以总戴着眼罩,我也懒得研究她的长相。」她跳下堤岸,「我得回去准备了,今晚是我最后一场演出。」

「下一站呢?」

「香港。」

笑了笑,她才回头,却见任羽黎就站在她面前,一双怨怼的眼直对住韦应玦。

「姊……」任羽妶赶紧将烟蒂往堤岸另一头扔过去。

任羽黎没有责骂她,反倒走向韦应玦,「求求你放过她,别教她一些不好的行为习惯好吗?」

韦应玦蹙起眉,仰天长叹一声,「我的天老爷,真是天大的冤枉,我——」

任羽妶却趁这机会赶紧说:「姊,就是他教我的,你找他算帐吧,我先去准备下一场的节目了。」

说着,她竟然拍拍屁股走人,让韦应玦懊恼不已。

「你……你究竟要我怎么说呢?」站在他面前,任羽黎摇了摇头。

「我没教她,如果你相信她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摊摊手,他闪亮的眸子隐隐跳跃着火花。

「我相信你。」她垂着脑袋说。

「嗯?」他挺意外的。

「她……好几年前就有抽烟的习惯,一直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对烟味敏感得很,找只要从一个人身边走过就可以断定他是不是个烟枪。」她苦笑了下,「我—直装傻,因为我觉得至少我跟在她身边,她会收敛一些。」

「天,我还不知道你有通天鼻呢。」韦应玦耍宝地捂住嘴,趋近她低垂的小脸,「那你闻得到我的味道吗?」

「当然。」她抬起头,两片闪亮的镜片对着他的眼,「一股烟草味。」

「你我没接吻,你怎么闻得那么仔细?」眼带笑意,他刻意靠近她,扑入鼻间的却是她身上一股静幽怡人的气息,

「拜托你离我远一点。」她往俊一靠,才发现他居然手扶在她后腰处,吓得她浑身一僵。

「我想我们就试试接个吻,让你确定是不是真的排斥这种烟草味。」

随着他的逼近,任羽黎赶紧掩住鼻子,皱起眉毛,「你别过来,我会受不了,我会窒息的。」

「瞧你紧张的,可每个女人都说男人的烟草味最性感、最迷人,你怎么会怕成这样?」她愈是害伯,他就愈想逗她。

「你别靠近我,我可是余太太。」她闪过他恶意靠近的脸庞、

「余……哦,你是说你那个死掉的丈夫姓余?」他挑起一眉,冷着眼说:「死都死了,你还要替他守身呀?」

「喂,你不要说话那么难听!」任羽黎双拳紧握,「人都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能尊重一点吗?难道你连做人的基本礼节都不懂?」

「很抱歉,我是不懂。」

「那么很抱歉,我不想和你这种无聊的男人说话。」她深吸了一口气,「明天一早我们就会离开了,劝你另谋消遣。」

她气愤的直往前走,韦应玦只是双臂交错地望着她头也不回的刚硬姿态,心想:他当真遇上对手了。

咻!

突然从他身侧驶过一辆机车,车上坐着两个人,韦应玦敏锐地张大眼,发现来人竟是朝任羽黎的方向直骋而去。

「小心!快往右闪!」他边叫边往前奔,可是任羽黎傻了,当听见他的喊声只知愣愣的待在原地,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机车的速度骇人,猛地冲向她,可就在接近她的刹那,机车骑士稍稍拐了下把手,闪过她身侧。

「啊!」她摔在地上,右腿外侧几乎磨下一层皮。

韦应玦疾速奔向她,这时那辆机车已逃离,他望着看来挺熟悉的机车,却一时想不出在哪儿见过。

「你没怎么样吧?」他赶紧扶任羽黎坐起,「有没有看清楚是谁?」

「我……我的眼镜……」刚刚这么一撞,撞掉了她的眼镜,此刻她眼前一片雾蒙蒙的,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在这儿。」他捡起掉在一旁的眼镜,正要拿给她,低头一瞧却被一张纯净无瑕且柔美姣好的容貌惊住了。

她那双如雾似幻的大眼,因为看不清楚而微眯,配上一张柔婉的瓜子脸,宛似不染尘土的白莲……

天!她就是他心中那个固执、古板、丑陋的眼镜女吗?真是丢脸,他自认阅女无数,居然会不知道近在咫尺的女人是个绝色佳人。

「我的眼镜呢?在哪儿……」她不停摸索着,大眼直瞅着他的脸。

「来,我替你戴上。」韦应玦深吸了口气,一手轻扶着她的脸蛋,慢慢替她戴上眼镜。

「谢谢。」看清楚眼前的事物后,她顿觉有安全感多了。

「你从小就戴眼镜吗?」他黝黑清亮的眸子直望着她小巧玲珑的菱口。

「嗯,出生后眼睛就不好。」她挪了挪眼镜,避开他奇诡的视线。

「看过医生吗?」

她点点头,低着头说:「看过,可他们都说要开刀,我不敢。」

「嗯。」韦应玦扯开嘴角,望着她,「可以起来吗?」

「可以。」她试着站起身,可一扯动身子,皮肤上热烫的感觉突然冒了出来,让她忍不住轻呼出声,「呃!」

「怎么了?哪儿受伤了?」他立刻蹲下身检视她的身体,当看见她右腿侧边一大片擦伤的血迹时,眉头猛地蹙紧,「该死的!」

「我没关系,可以走的。」当韦应玦的手指拂过她的大腿肌肤时,她猛然推开他。

「你!」望着她那敏感的反应,韦应玦不禁失笑,「拜托,你好像活在古代的人,都已经嫁过人了还怕男人碰吗?」

「你怎么这么说?我还以为你——算了。」

任羽黎挥开他的手,撑着身子往前走,任腿上的伤口鲜血直流就是不肯让他伸出援手,她明白这男人不会是真正出于善意,实际上不过是想行调侃戏弄罢了。

「以为我怎么样?」快步挡下她,他凝起眉,颦额看着她,「改邪归正了?」

「你永远都是这么讨厌吗?走开!」不知怎么了,今天一见到他,她的心竟发疼发涩,根本静不下来。

看着她举步维艰的样子,韦应玦忍不住一个箭步上前抱起她,「走,我带你去上药。」

「你别碰我,放我下来!」任羽黎大叫,两条小腿直挥动着。

「喂,你要是要让伤口恶化,尽管动好了,到时候管不了你妹妹你可别怪别人。」情急之下他只好出言恫吓。

不过,这招还真有效,只见任羽黎住了嘴,虽满脸不甘心,但为了自己的伤势着想也只好任由他抱着,到医院敷药了。

韦应玦将任羽黎抱到孟樵那儿擦了药后才将她送回住处休息。

他一坐上车准备返回恶人窟,任羽妶就从一旁偷溜出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怎么那么晚回来,我姊怎么了?」

瞧她一脸古怪样,韦应玦只是挂着冷笑,一双利目直盯着她。

「那些人是你叫去的?」

她一愣,随即笑了笑,不置可否,「不愧是恶人窟的人,一眼就被你看穿了。」

「为什么这么做?」他不笑反怒。

「当然是帮你了。」任羽妶睨着他一脸怒容,「你不高兴吗?看来我还真是吃力不讨好。」

「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会为你办到,不必你多事。」他语气不善地说。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不过是想帮你忙,让你快点达到目的,你不感谢我就算了,居然还骂我?」任羽妶气呼呼地拨了下头发,「你不是也想追我吗?这样子教我怎么相信你这个男人?」

韦应玦眼一眯,原本冷然的表情瞬时放柔,双手搂住她的腰,「羽妶,难道你没听说过『欲速则不达』吗?」

「可我不觉得我哪儿做错了,难道你不觉得可以更接近她一些,也让她对你有着感恩的心?」她噘起唇回睇着他,「不过……你别当真跟她上床哦,她可是我老姊。」

「你为了钱还会吃味呀?」他眯起眸子,挑了下她的下巴,这才发现她与任羽黎两人是不同典型的美。

她若是火蔷薇,那任羽黎就是朵温柔的香水百合……

「当然,钱我想要,帅哥也想要罗。」她甜腻一笑,对着他摆出最治艳的姿态,并伸手摸向他胯下。

韦应玦立刻抓住她的手,低头抵着她的额,「先告诉我,那些人是你从哪儿找来的?」

「你是说谁?」她敛住笑,装傻。

「骑机车的男人。」这里可是恶人岛,哪是外人可以随便进来的,他非得问清楚不可。

「呃……」她瞟了瞟左右,想错开话题。

「好,你不说那我用问的。是不是你们舞蹈团里的人?」眯起一双深邃眼瞳,他语气严肃的逼问。

「你怎么知道?」她推开他,躲开他锐利的目光。

「简单,我们恶人岛是个防卫非常严密的岛屿,外人要进来并没那么容易,突然跑出外人飞车撞你姊姊,我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一切全是你主使的。」他眉毛轻轻一扬,漠然的说。

「我知道你行好不好,既然你什么都猜得到,就别逼问我了嘛。」她转过身,抚弄着他的领子,妖娇地说。

「另外,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唆使他们的,钱吗?看你这么爱挥霍,手头上应该所剩无几,你该不会是用身体换来的吧?」韦应玦目光一冷,视线如冰刀锐利。

任羽妶心颤动了下,立即对着他焦急地解释,「你别乱猜,这可是有毁我的名誉啊。」她矢口否认。

韦应玦睇视了她半晌,随即扯唇轻笑,「也是,或许是我心急了,不过你想想,这天底下哪有男人希望自己想追的女人跟其他男人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啦,但凡事要讲求证据,你可不能随便冤枉好人哦。」任羽妶绷紧了的脸这才软化,双手环住他的肩,送上自己的红唇。

韦应玦指头一弹,轻轻拨开她绕在肩上的手臂,嘴角挂着耐人寻味的笑容,「在我追上你姊姊之前,我们暂时保持一点距离吧,否则东窗事发,你的钱可就泡汤了。」

「这……可是我——」

「忍忍,嗯?」他拧了下她的鼻子。

「好嘛,看在那些钱的份上,我就放过你了。」

她虽然心有不甘,但为了那些诱人的钞票,她只好暂时舍弃跟这么俊帅男人「蛮干一场」的机会了。

打开车门,她刚下了车,就听见任羽黎的声音。

「小妶,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

任羽黎拖着腿上的伤,忍着疼一步步走出门外,正好见他们两个在窃窃私语着。

任羽妶噘起嘴道:「姊姊,你受了伤不好好休息,又出来走动做什么?」

原以为姊姊受伤了,她可以得到几天自由自在的日子,想不到她一样那么难缠。

「那么晚了,我见你没住房间里,当然会急着出来找你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任羽黎满腹委屈,当她看见坐在车内,注视着她的韦应玦时,不禁叹了口气道:「你究竟要怎么样呢?我告诉过你,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了,你何苦这么穷追不舍?小妶并不适合你——」

「听她这么说,任羽妶顿时火气上扬,压根忘了她要韦应玦帮她的事,「我不适合他,那么谁适合他?你吗?」

「小妶,我知道你恨找这么看着你,可是姊姊全是为你好,我不希望你因为受刺激,而再度——」接下去的话她说不出口,只怕再度刺激她。

「再度怎么样?神经病发作吗?」任羽妶颤着身子。

深吸了口气,任羽黎对她大声命令,「去睡觉!」

「好,去睡就去睡,我也不想再听你说这些话!」说着,她便冲进屋内,完全不顾任羽黎脸上苦涩的表情。

「你也进去休息吧。」韦应玦下了车,冷眼注视着她们姊妹争吵的场面,不过他不忍见她腿上带着伤还站那么久。

「我很感激你将我送医,但是我和我妹妹之间的事希望你不要插手,很多事你不会明白的。」说完,任羽黎立即转过身。

「你明明有张漂亮的脸蛋,为何要用一副又大又重的眼镜隐藏起来呢?」

任羽黎本想走开,在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时,被震得停住了步伐。

为何他会说跟余强一样的话呢?

余强也说过她很美,可她自己一点也不相信。

「我真不明白,哪有女人长得漂亮还要隐藏起来不让外人知道的?你真的很奇怪,奇怪得让我不对你产生好奇都不行。」

韦应玦走上前轻触她的脸庞,低沉浑厚的轻笑声一句句荡漾在她心窝。

她悍然地推开他,转过身,「谢谢你,可我自己却一点也不觉得我哪儿漂亮了,这句话你若拿去对小妶说还具有说服力,而她也会相信,可是对我……算你白搭。」

突然她的腰间被一只健臂环绕着,韦应玦的手指轻浮地按着她颈间的脉动。

「哟……心跳急速,显然你说的是谎话。」

任羽黎一愣,被他抚弄过的肌肤好似电流窜过,她僵着身子,咬着牙说:「请你住手。」

那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颈间,烘热了她的心,使得她全身窜过一道酥麻的战栗。

可是很奇怪的是,一向对烟味极为排斥的她,居然会觉得他身上的味道如此的好闻……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赞同我的意思?」他转过她的肩,抬起她的睑,直勾勾的注视着她。

「我说过,我现在是余太太,你别碰我。」她颤着声说。

「人都死了,你何必霸着这个头衔不放?」

他抚着她的下巴,磨弄着柔嫩白皙的脸颊,突然,他拿下她的眼镜,欣赏着她因紧张而发亮的大眼。

「你做什么?我的眼镜——」

「别急,让我好好看看你。」

韦应玦将她的眼镜往身后一摆,另一只手伸到她脑后,在任羽黎意料不到的同时抽下她的发带,让她一头披肩长发顺势滑落。

「不管我先生死了没,目前为止我还是以余太太自居,请你放开我。」她身体绷得紧紧的,害怕极了他这样邪肆的抚摸。

她是可以极力抗拒,但是又怕扯伤了腿部的伤口,到时候愈加严重,反而影响到明天的行程。

「好,有一天……我会要你收回这句话。」勾起一抹暧昧的笑,韦应玦这才抽回子,转身离开她。

望着他那颐长的身影、坐进车内的潇洒姿态,以及扬长而去的率性,任羽黎顿觉无力地靠着墙,双手压着心窝,拚命地想抚平心头因他而起的悸动……

4-6

第四章

「我说韦小子,那个钢管女郎你到底是钓上手了没?瞧你最近直往她们的住处跑,该不会踢到铁板了吧?」莫炘靠在沙发椅背上,双腿举在茶桌上跷起了二郎腿,慵懒地问。

「你说她?」韦应玦低首谵笑,「那种女人我早已手到擒来,一点意思也没有。」

「怎么说?」眉一扬,莫炘感到十分好奇。

「她那样的女人美是美,但对我而言没有新鲜感,而我现在的目标是……」他拉长尾音,故作神秘。

「别卖关子了,你到底又看上谁了?那不过是个小舞团,我看来看去就唯有她谈得上你的标准,该不会还有哪个美女被藏在后台,当压箱宝啊?」莫炘赶紧坐直身躯,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是她的姊姊。」韦应玦轻抿了抿唇。

「什么?」莫炘睁大了眼,「你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他忍不住伸手触了触韦应玦的额头,他立刻用力挥开他的手。

「干嘛啊?你什么时候对我那么有兴趣了?」

「谁对你有兴趣了,我是看你有没有病。」莫炘白了他一眼。

「那女人是块朴玉,被一些矿石所掩埋,必须要好好发掘。」说起任羽黎,韦应玦的眸子便闪闪发亮,

「是哦,那我就看你怎么样去挖掘这块玉了,更想见见这块玉经过你『巧』手雕琢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莫炘根本就不以为意,压根认为韦应玦的脑子秀逗,居然貌美如花的妹妹不要,选择了那个怪眙姊姊。

「哈……那就请你拭目以待。」韦应玦笑得诡邪。

「可问题是人家今天就要离开了,你要怎么做呢?」

「还能怎么做,当然是跟了。」韦应玦眯起眼,噙笑的视线朝莫炘投射过来,让他瞧见他眸底的坚决。

「什么?跟着一道去?」莫炘大感意外,「你当真卯上了?」

「嗯,说不定……可以一箭双雕。」韦应玦弯起嘴角,邪恶的说:「或许我的情妇名册上又会多出两个人来。」

「是哦,小心哪天碰上钉子,你就求救无门了。」吐糟后,莫炘才认真地说:「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真有坠入情网的一天?」

「呵,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兄我可是天天都坠入情网啊。」韦应玦笑道。

「拜托,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算了,女人不都一个样吗?常换新不是挺好,我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固定下来。你不看看上面那三个男人,连来看钢管秀都不敢,这哪像是男人呀!」皱起鼻子,他嗤笑道。

「话虽不错,可当你不由自主的坠入之后,可就不会这么洒脱了。」莫炘以好友的身分提醒他别想得太简单。

「瞧你说得像挺有经验似的?」

「呵,经验是没有,只不过是看多了。」莫炘拍拍他的肩,然后站起,「那么我就祝你一路顺风罗。」

「谢了,我想我也该出发了。」韦应玦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莫炘点点头,「去吧,你的事我会转告岛主他们知道的。」

莫炘离开后,韦应玦直接栘步到任家姊妹的住处,而她们已将东西打包上车,正打算直接到码头搭游艇离开。

「嗨,两位小姐,你们好啊。」他对她们轻轻漾开笑容,肩上的那只大背袋十分醒目。

任羽黎瞪着那只袋子,不禁蹙眉,「你这是要……」

「跟你们一块到香港。」他拿起太阳眼镜戴上,镜片下的眸子闪过一丝玩味笑意。

「什么?」任羽黎心跳瞬间像是漏了拍,心口不禁往上一提。

倒是任羽兹表现得一副开心样。「好!太好了,有你陪着我们,就不会那么无趣了。」

「小妶!」任羽黎制止妹妹。

「喂,小姐,难道有我陪着你不好吗?我十八般武艺样样行,还可以当免费保镖哦。」他揉揉鼻子,露出酷帅的笑容。

「姊,你听见没?他可以保护我们耶。」任羽妶拍手叫好。

「谁要他保护?我们又不做黑道生意。」任羽黎拿起地上的皮箱,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走向车子。

「是哦,不需要保护,却会被人用机车攻击。」他讪讪一笑,眸子顺势往旅行车内一瞧,正好看见两个嫌疑犯。

一见韦应玦脸转向他们,那两个年轻男人赶紧低下头,暗暗发抖。

任羽黎也不理他,正要坐进车内,却被他拉出来,

韦应玦强势地说:「坐我的车吧。」

「你怎么可以……我不要!」她张大眸,手推拒着他。

「姊,我也要去。」

「你这个小妹妹别凑热闹。」韦应玦举手甩开她,押着任羽黎坐进他的朋驰跑车内。

任羽妶瞪着他们的背影,气得火冒三丈。她发誓等得到了她要的东西,她会将他要回来!

坐在车子里,任羽黎调了调眼镜的位置,气愤的说:「你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我们只是接受你们岛主的聘请来这里演出而已,你何苦这么对我死缠不休?」

她深吸了口气,腿上的伤在刚刚的拖拉下又隐隐作疼。

「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缠上她并没什么不对吧?」他拿下太阳眼镜,肆笑了下,

「喜欢?!」她摇摇头,「我不认为你会喜欢我。」

「怎么说?」

「我从不觉得会有男人喜欢一个一天到晚戴着大近视眼镜的女人,你用这种手段该不会是想藉由我来追小妶吧?」任羽黎睨着他的侧面,噙着抹冷漠的笑容。

「你实在是太不了解自己了,我昨晚的话难道你忘了?你是个很美的女人。」或许在他亲眼目睹她娟秀清丽的容颜之前,他也不会这么认为,不过既然他看过,就很难忘掉那娇羞怯然的美。

「哼,算了!」她别开脸。

「我承认我是看了你的脸后陡生一股追求你的冲动,而别的男人却没有看见你真面目的福气。」他低头笑睇着她。

「什么真面目,你当我是藏镜人啊?」噘起嘴儿,她就是受不了他油腔滑调的态度。

「嘿,差不多了!喂,你怎么知道我爱看台湾的布袋戏?房间里放了不少录影带呢。」说到这个他露出了赤子般的笑容。

任羽黎翻了个白眼,「是哦,下次我可以寄给你一整套『素还真』,求求你现在离我远一点。」

眼前这男人一副自调情圣的嘴脸真是让她受不了。

「你还真是……没半点幽默感。」撇撇嘴,他无所谓地一笑。

「我对男人的魅力早已免疫了。」她扎着马尾,加上一身宽大的t恤与牛仔裤,还真看不出所谓的女人昧。

韦应玦眼底泛起一丝邪亮光芒,「是这样吗?」

「当然。」她往旁边闪了些,避开他刻意的靠近。

「想不想试试?」他很肉麻的对她眨眨眼。

「试什么?」她微微一愣。

他微微一笑,随即将方向盘一转,将车子开进一旁小径里。

「喂……你要带我去哪儿?」她发现情况不对,要打开车门却发现车门已上了锁。

「等等,别急。」一抹更邪恶的笑容泛在他唇际,车子直往小径开着。

「你别太过分了!」她用力捶打着他,「放我出去!」

当他停下车,任羽黎才发现车子已开到路的尽头,她仓皇地看着这一片渺无人烟的地方,抖着声,「你……」

「别紧张,我只是想试试我的男人魅力而已。」韦应玦对她挤眉弄眼,笑着摘下她的眼镜。

「不要……还我……」

完了,少了眼镜她就等于半个瞎子,眼前只能隐约看见他微勾的嘴角,摸不透他的想法。

「把发绳也拿下吧。」

他动手一抽,绳子猛然脱落,一头秀发轻盈地覆盖在她漂亮的瓜子脸上,显现出清灵动人的姿容。

「你这是做什么?」她紧张地直往后退。

「别退了,这车子空间就这么大,你想退到哪儿去?」噙了抹讪笑,他语气中包含着一股玩世不恭的瞹昧。

「别这样,我看不清楚你的脸。」对摸不清楚的事物她觉得害怕。

「那这样呢?是不是看得清楚些了?」他恶意地往前一靠,带着戏谑的笑容这近她的脸。

「我……嗯!」她想说话,可嘴一张他的长舌居然滑了进去。

老天,这个臭男人!

韦应玦不理会她的挣扎,反而更大胆地含住她的香唇,吸吮着那股沁香的滋味,嚼戏着她的小舌头,

「唔……」她用力想挣开他,他却放肆地探进她的衣领内,夹紧她的乳尖戏弄敏感的蓓蕾。

「不要……」任羽黎流下泪,手心贴着他的胸膛,呼吸急促不已,忍不住呢喃出一声声她听来陌生的呻吟。

指头轻弹硬俏的rǔ头,它蓦然挺立,顶着他粗砺的手心。

「你好热情。」他放浪一笑。

随即他低下头大口含住她胸前绽放的蓓蕾,舌尖轻柔的绕着它旋转,撩拨得她浑身像着了火。

「没想到嫁过人的你还那么生涩?」

韦应玦抬起头邪笑着,瞧着她沉沦在他惩罚中的脆弱模样,以及那欲迎还拒的神情,忍不住握高她的乳房,让坚挺的乳尖呈现在他眼前,再度低头张嘴衔住它。

「啊……不要……」她无力吟叹。

「害羞了?那你说,我有没有魅力?」他对住她醺然的眼,别有心机一笑。

「我不知道。」任羽黎的表情充斥着无助,更被他眼底炽热的星芒慑得浑身发烫。

「不知道?」他嘶哑低语着,在她不注意时解下她的长裤钮扣,长指猛地探进里头,同时拉下她的棉质底裤。

「啊!你不可以,滚开!」她吓坏了,可是软绵无力的她根本使不出劲推拒。

「你会喜欢的。」

他霸气地笑了笑,将膝盖顶在她双腿间往两侧一撑,使她呈大字型呈现在他面前。

手指狂猛地在穴口扫弄,那摩擦的声音逼得他眼泛红火。

「啊!」

异物探入的疼痛让任羽黎忍不住尖叫,冷汗涔涔自鬓边滑落,滴在她丰满的双乳上。

「才插一公分就叫成这样啊!」低嘎一笑,他的指头揿往她腿间的花瓣处轻轻拨弄,押戏着她的热情。

「别这样!求你……」

随着她的颤抖,他不松手的捏着那前端蕾苞,轻轻揉拈,接着感觉到一摊热物从洞口泌出。

韦应玦撇开嘴轻笑,加快了手上的折磨,直到她逸出了激狂的呐喊,脸儿涨得火红,这才慢慢撤了手。

眯起深幽的眸,他沉下声道:「就算再强硬,你仍是个需要爱的女人而已。」

「你那不是爱,只是逞该死的兽欲而已。」她惭愧极了,为何刚刚她会有那样的反应?—思及此,她又委屈的淌下泪来,偏偏她视力不佳,看不清楚他此刻睑上的表情,

想必一定是充满了yín谑和下流!

「兽欲!小姐,你这话严重了,我进去的只是手指头,又没真正进去,现在可是满腹热浪尚未退去,你别逼我真对你动手。」韦应玦富有磁性的嗓音因为不悦而高扬。

「你说什么?」她羞红着脸,茫然的摇了摇螓首,「什么真正进去?」

「你……」眉宇间显露出一丝疑惑,他把住她的肩,认真地问:「你真是一个已婚的人?」

「废话。」话虽如此说,她神情却极不定。

「嗯,看来我得求证看看。」已退的手再次攫住她的下体,长指找寻着那诱人的热源,眼睛直盯着她雾蒙蒙的大眼。

「你……你还要干嘛?放开我!」任羽黎吓得尖叫。

「xiāo穴真紧。」他先在穴口掏弄着,直到她又一次湿濡,便就着那滑液手指猛的往里一戳。

「啊!」直达底部的疼,让她冷汗直淌。

可韦应玦脸色却大变,因为里头明显有一片不该有的阻碍。

这女人莫非还没洞过房?

「好痛……不要……」她的密花不断抽搐,嘴里的喘息也愈来愈激烈,拳头强力握紧抵御着这股可怕的疼痛。

知道她还是处女,韦应玦心头的喜悦让他乱了思考,指尖的抽动忽尔加速,只想看见她最狂浪的表情。

「啊!」她浑身胀疼,却抵抗不了他强悍的抽动。

韦应玦的巨大已然灼热,可他不想吓坏她,忍住那火热的折磨,只能藉由她欢慰的吟浪来达到自己的满足。

随着柔壁摩擦生热,她渐渐忘却一切,当激烈的欲浪席卷而来,她终于控制不住地冲向高潮……

「为什么还是处女?」

事后,韦应玦问出的第一句话就让任羽黎无以招架。

「我……你胡说,我不是了。」她赶紧拉上长裤,可是手指却颤抖得厉害,神色更是出现了慌乱。

「你真是——」他真想骂她已天真到近乎幼稚的地步,不过他忍住了,「你当我男人是白当的,告诉你,你在男女关系的经验上连幼稚园都没毕业。」

闻言,她脸色大变,「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与你根本没关系,是你……你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对付我!你以为在你们恶人岛上就没王法了吗?」

「哈……」他对着她的眼冷笑,「或许我的手段错误,可你不也乐在其中?」

「可恶!」

她气愤的举起小手,却被他握在手中,他以一双炽热的眸盯着她,缓缓替她将眼镜戴上。「别闹了,若我告诉你我喜欢你,想追你呢?」

以一张性感的脸孔对着不同的女人说同样的话,他就是有这种魅力迷惑每个女人的心。

「你……」她愣了下,透过镜片看见他眼底的温柔,「你别忘了,我可是个大近视。」

「近视可以戴隐形眼镜,可以手术,不是无可救药。」他笑了笑。

「我年纪还比你大。」她的心晃动了下。

「两岁而已,你哪一点看来比我老呀?」他动手捏了捏她细嫩的脸皮。

「可我嫁过人了。」她极尽所能的排斥他的追求,因为她在这种伪装的面具下已过了二十几年,从不需要爱,也不在意这辈子有没有爱情。

余强不是她的爱人,却是唯一了解她的人,也是曾救她—命的恩人,为了报恩,她在他病入膏盲,极需要她的时候嫁给了他。

她也明白嫁给他后第三天余强便告不治,引起非常多人的侧目,可是她无所谓,真的无所谓。

「没关系,反正你们有名无实。」他耸耸肩。

「你为何挑上我呢?」任羽黎用力闭了闭眼,甩甩头,「快带我去搭船吧,否则来不及了。」

他望了她一眼,发动引擎,「还是不肯答应?是不是非得占有了你,让你成为我的,你才会答应?」

「你是什么意思?」她变了脸色。

「哈……逗你的啦,瞧你吓成这样。」韦应玦放声大笑,随即踩下油门直往前飘。

任羽黎抓紧把手,回首看他炽狂的笑容,心头居然有种隐隐的蠢动,这是她从没有过的感受啊。

天,她究竟是怎么了?难道这辈子当真难逃情爱的折磨?

就此,他俩一路上都不说话,车子行驶到码头游艇在等着他们,而任羽妶则是紧张的站在岸上引颈而望着,直到看见他们到来这才松了口气。

「姊,你们怎么那么久才到?」她劈头就问。

「我们……」任羽黎看了看韦应玦,不知该如何解释刚刚那种情况。

「上船吧,到了夏威夷我们还得再搭飞机,时间紧迫。」他也懒得解释,便先上了船。

「姊,你们是不是……」任羽妶神情紧张。

「小妶,你别乱猜,我只是和他谈判而已。」任羽黎瞪着韦应玦的背影,「他想跟我们走可以,但凡事得听我的,最重要的是别带坏你。」

闻言,韦应玦霍然停下脚步回首瞪着任羽黎,嘴畔蓦然凝起一抹笑,「真有你的,看来我这次香港之行不会寂寞了。」

任羽妶注意到他们之间的暧昧不明。心底油然升起一股警惕,望着任羽黎的目光也变得仇视。

在飞机上,任羽妶趁任羽黎熟睡之际将韦应玦拉到另—排空位上,低声问:「老实告诉我,你们……你们是不是已经……」

「喂,你别胡扯了。」他拨了下头发,靠在椅子上假寐。

「谁说我胡扯!看见没?我姊上衣的第一颗钮扣没扣,这是她从前绝不会发生的事!」她的脸颊气得涨红。

「是吗?我怎么没注意到?」他性感的薄唇微微一弯,丝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你真是——」她深吸了口气,贴近他的脸说:「我不希望你跟她太接近,你不是要追我吗?你应该顾及我的想法。」

「小姐,我是平凡人,你既已要求我为你达到某种目的,基于我的工作与信誉,我就该做好它。」

韦应玦伸手搂住她的腰,滑舌沿着她的耳穴描绘着,黝黑的瞳眸似是有魔力的磁石勾引着她。

「可是我……」

「想想你的目的,嗯?」他压低嗓,声音低沉诱人。

「好……好嘛。」她眉头一拢,脸色绷得可难看了。

「别担心,到了香港我们再……嗯?」他贴着她的耳畔缓缓说着,那甜沁的语调搔得任羽妶心痒痒的。

「可我姊……」

「我自有办法,」韦应玦咬了下她的耳垂,任羽妶忍不住咯咯笑出声。

「羽妶——」此时舞蹈团的团长林之凯走了过来,当他看见两人暧昧的一幕,脸色突地一变,

「阿凯!」任羽妶吃了一惊,立即推开韦应玦,「你找我有事吗?」

「我久不见你回座,还以为……」林之凯防备的瞪着韦应玦。

「在飞机上我还会失踪不成?你真是瞎操心了。」任羽妶哼了一声。

「我只是……」

「好了,你别说了,我和应玦还有话要说,你别来打扰好不好?」皱起双眉,任羽姣语气不善。

林之凯还想说什么,可看见任羽妶脸上的决绝,便又收回了话,「好吧,你们谈。」

离去前,他递给韦应玦一记充满敌意的挑战眼神,而韦应玦只是衔了抹笑,迎视着他的挑衅。

「他真讨厌,老是死缠不休,赶都赶下走。」她噘着小嘴。

「呵,这表示你魅力无穷呀。」韦应玦笑睇着她。

「你不吃醋?」任羽妶眼中满溢着不解。

看着她那双载满疑惑的眼神,他直言不讳地说:「我喜欢你就会追你,但从不会为女人吃醋。」

女人在他生活中虽是不可或缺的点缀,但他也从没缺少过,往往新鲜感一过就是说拜拜的时候了。

「这么说你并不爱我罗?」任羽妶冷凝着声。

「坦白说我还不知道什么是爱。」难道真爱上了就能对一个人从一而终吗?他实在不确定,不过看窟内那几个已成家的兄弟似乎都坠入「爱」的魔咒中,还真是让他看得难受。

一辈子就守着一个女人不会太无聊吗?

「等着瞧,我一定要让你这辈子只爱我一个。」美丽的利眸眯紧,其中含带着浓浓的占有欲。

第五章

「哈啾!」机舱内冷气太强,使得睡梦中的任羽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此时,一件外套覆在她身上,不但温暖了她的身子,也温暖了她的心,她一张开眼皮,就对上一双深邃多情的眸。

「快把衣服穿上,别感冒了。」韦应玦温柔的说。

她赶紧低下头,看着身上披着的是他的外套,她拿起来要递给他,「不用了,谢谢。」

「那么计较干嘛?」火热的眸笑看着她一脸睡意,他伸手接过,调侃地问:「怕我外套上的烟味是吗?」

「我不是这意思,我自已有外套。」

她正想站起,从随身手提袋内拿出她的外套,却被他一手压进椅内,「别拒人于千里之外行吗?」

「我……」任羽黎怔茫地望着他的眼,「你不要这样,我……我全乱了。」

才刚睡醒,脑子还没清醒就面临他的柔言软语,她……她该如何应对呢?

「我是真心对你的,相信吗?」眯起眸,他不给她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继续施以温柔攻势。

「我……对了,小妶呢?」她有意岔开话题。

「喏,睡着了呢。」他指指前排座椅。

任羽黎揉了揉太阳穴,只好道:「我想去洗手间。」

「我陪你去。」咧嘴一笑后,他也跟着站起。

可当任羽黎推门进入厕所时,他却趁旁人不注意之际也挤身进入。

「嗯,想尿遁?」

「你到底要怎么样嘛?」她张大眼,错愕不已道:「出去!这是厕所,你怎么可以乱闯?」

「这天下事没有我韦应玦不敢做的。」微扬下巴睥睨着她,韦应玦可是卯足全力杠上她了。

「我……我要上厕所,你这样我怎么——」天!他真是个大无赖!

「你脱呀,我可以隔岸听泉声。」他文诌诌地说着下流话。

她顿时面红耳热,想发怒却又担心被外面的人听见,只好以气音说:「你快出去,我怕有人在外面等着进来。」

「管他,让他去等。」

他邪恶地笑着,结实的身躯几乎塞满小小的空间,让她觉得呼吸困难。

「有事去外面说,这里面味道薰人。」想了想,她只好先诱他出去。

「我不在意。」他轻柔地抚着她的脑后,指尖直抚她的肌肤。

「呃……」任羽黎感到身子一阵酥麻,无力地说:「求你出去,你要怎么样嘛?」

泪水淌在她脸颊,她感到好委屈,可是在他这温热的触摸下她的身子又会违背自己的意念发出悸动。

不要……她不要让自己堕落下去!

「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答应让我追求。」韦应玦嘴角挂着恶意的笑,乘机勒索。

「这……」她微微一愣。

「考虑考虑。」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鬓边。

「你这样要我怎么考虑?」身子抖了下,任羽黎发觉自己在男性气味的侵袭下,心头竟乱得有如野马奔腾。

「可以的,但心跳别这么快呀。」他带着笑将掌心贴在她左心房,隔衣揉弄着她的乳房之际,语出狎肆。

「我……呃……」闭上眼,她抓住那邪肆的手,「想清楚,我比你大,眼睛又差,身材又不好,真不懂你追我做什么。」

韦应玦低笑,「什么时代了?谁在乎年龄?眼睛的问题更好解决,至于身材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些我已重复n次了。」

「你怎么那么固执?我——」

「里面有人吗?怎么那么久?」突然外头传来了声音。

「呃……」任羽黎深吸了一口气,直瞪着绽着一脸恶魔般邪恶笑容的男人。

叩叩叩!敲门声又响起。

「对不起,我……我肚子不舒服。」无奈之下,她故意压低声,装成一副很痛苦的模样。

「好吧,那我去别间好了。」

外头女人蹬高跟鞋的声音一消失,韦应玦忍不住仰头大笑。

「哈……」

「闭嘴!」她用力捂住他的嘴,「你……你真的很可恶。」

「只要你答应,我就会变得很听话。」他吐出滑舌,恶作剧地舔了下她的掌心。

任羽黎吓得连忙抽回手,狠狠地瞪着他,「我……我……我才不上当。你要留就留吧,我要先出去了,记得你得过三分钟再出去。」

「咦,你不是要上厕所吗?」他故意提醒她。

「不上了!」哼了声,她赶紧将门打开小心翼翼闪出去。

原以为那个可恶的家伙会听她的要求晚些时候出去,可他居然紧跟着她出来,还大大方方地对着一干好奇的人眨眨眼,暧昧地撇撇嘴。

天!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

不,她绝对不能答应这个邪恶男人的追求,否则哪天她铁定会心脏衰竭、细胞耗弱而亡。

任羽黎回到座位上发现任羽妶已经醒了,可她竟瞪着一双眼,直在她与韦应玦身上扫视着。

「小妶,你醒了正好,香港快到了。」任羽黎温柔地对她笑了笑。

「我知道,阿凯刚刚叫醒我了。」她仇视的目光仍末退,当见到韦应玦带笑的表情时,她真想冲上去问他,他心底究竟喜欢谁。

可一想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又不能半途而废,她只好强忍着不甘心,独自生闷气。

「把安全带系上,就要降落了。」

任羽黎轻声嘱咐,轻轻的揉揉她的头,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被她最亲爱的妹妹算计。

而那个意外勾引她心魂的男人,却是帮凶。

到了香港赤鱲角机场,一行人缓缓走出大厅,迎向外头温柔的阳光与暖暖和风。

说来这个舞蹈团的成员并不多,除了任羽妶这位台柱之外,还有三个可爱又火辣的小女生,而林之凯身兼团长与保镖,另外请了两个小弟协助他。

当初恶人岛岛主路彻辰之所以挑上名不见经传的他们,主要是他们成员少较不易暗藏危险带给恶人岛麻烦,另一方面便是久仰钢管舞娘界任羽妶「火蔷薇」的大名了。

此时韦应玦走在前方领着路,由于世界各地都有他的红粉知己与情妇,他对香港自然如识途老马,最好的向导非他莫属。

他潇洒的走着引来不少女人赞叹的眼神,就连舞蹈团里三个小辣妹的眼睛也自始至终紧盯着他。

对于这样的情况,任羽黎只是摇头,感叹他迷死人不偿命的俊脸不知会害惨多少女人;而任羽妶却一路上护恨加吃味,心情糟透之下,一张脸难看到了极点。

「对了,你们要去的地方是哪一带?」韦应玦回头问道。

林之凯瞪着他,「我们知道路,你可以回去了。」

任羽妶走到林之凯面前,双手擦腰睨着他,「阿凯,你也是第一次来香港,知道路才怪。」

「不知道可以问呀,难道我们那么多人会走丢不成?」林之凯早就爱慕着任羽妶,本以为她会属于他,哪知道半路竟杀出个程咬金。

「好,那你别跟着我们,自己走啊。」任羽妶忿忿地指着前方,「去呀!你走呀!」

「我……」林之凯愣了下,愕然地望着她。

「好了,小妶,口气别这么冲,阿凯并没恶意。他说得对,韦先生实在没必要跟着我们。」任羽黎顺着话意睨了韦应玦一眼,算是给自己出口怨气。

哼,他以为她怕他呀?才怪。

韦应玦眸子一紧,嘴角跟着似笑非笑的弯起,半带揶揄,「呵,你这是下逐客令吗?」

「我……我可没有。」望着他眼底闪烁的炽芒,她赶紧转开脸,感觉那其中似乎暗藏着一点她意会不出的意思。

压下住心头的战栗,她索性加快脚步走在最前面。

这时任羽妶乘机走到韦应玦身边,得意的弯起嘴角,「怎么?都没有一点进展呀?踢到铁板了吗?」

「铁板?」他摇摇头,坏坏一笑,「你等着瞧,我会变成一种强力腐蚀剂,把铁板融掉。」

「什么?」任羽妶脸色又变了,「你要怎么融化她,身体吗?」

「嘘,小声点。」他眯起眸睇着她一脸怒焰,「别忘了你的委托。」

「我……」

对她轻笑了下,韦应玦便加快脚步,直往前走,留下直跺脚生闷气的任羽妶,而林之凯则一直走在后头,暗中注视着他们。

「喂,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啊。」韦应玦追上任羽黎,拍拍她的肩,「你到底知不知道路啊?」

「我不知道。」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

「不知道?那你领着我们一群人乱走,不怕迷路?」他呵呵一笑。

「我可以叫车。」

「你会说广东话吗?」他的眉毛轻扬,浮掠过一丝趣意。

「不会,反正调调差不多,我不信沟通不了。」为了避免他再次旧事重提,任羽黎自从下了飞机后就与他保持距离。

「说的也是,那是我看轻你了。」他揉揉鼻翼肆笑了下,「等一下就看你表现罗!」

任羽黎吸了口气,「既然我们可以自己主张,就不用麻烦你了。韦先生,你请回吧。」

「别这样嘛,老是先生、先生的称呼,好像我们挺生疏,其实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你了对不对?」

他暧昧地笑着,说出的话直让任羽黎深觉不知如何反驳。

她深深吐了气,无奈道:「好,我们要去中环,还请你带路。」现在她什么都不求,只希望他能赶紧闭嘴。

韦应玦得意一笑,立刻举手招来三辆计程车,「往文华东方酒店。」

一行人只好上了车,看来路程不熟,对他们而言还真是一大难题,而任羽黎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只好跟着他走了。

一到达酒店,所有人看见这儿的豪华时不禁咋舌,心想:这里一夜要多少钱呀,说不定他们这一趟秀表演下来还不够付这里的房钱呢。

「韦先生,我们是来工作不是来享受的!」任羽黎立刻走到他面前,语气坚决的道:「我们不可能住在这里的。」

「叫我应玦就行了。」他扯了抹笑容道。

任羽妶看得胸口酸意四漾,赶紧走上前,挡在他与姊姊之间,「那我就喊你应玦好了,现在我们身上没那么多钱,而且这一趟秀下来至少要一个礼拜,这酒店的费用不是我们负担得起的。」

虽然能住在这地方她也向往,里面一定有spa、三温暖和室内游泳池等高级设施,可是她总不能什么都还没到手,就先付出一大笔钱吧?

再说,让阿凯、露露她们,还有她那个古板老姊住在这里,岂不是浪费?

「哈……你们还真容易紧张,费用我出,如何?」韦应玦摇摇头,嘴角勾着沬笑痕,「算我招待,」

「我们不希罕——」

林之凯开口想拒绝,却被任羽妶抢了话。

「好啊好啊,话是你说的哦,我们这就进去吧。」

她开心一笑,立刻拉着韦应玦冲进酒店内,直到韦应玦订了房,付了订金之后,她就拉着其他辣妹和阿凯他们四处参观享受去了。

此时,大厅只剩下韦应玦与任羽黎。

「累了吧,要不要回房歇着?」韦应玦低头问道。

「你……我真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扬起眉,十分不解地看着那带着不羁神采的俊逸脸庞。

「嗯……当我钱多,没处花,这样总行吧?」他摊摊手。

「可我也没必要一定得接受你的好意。」任羽黎闷闷地说。

「唉,别固执,看大家开心就好了。」他攀住她的肩,「走,我们上去,看看房间是不是真的很棒?」

韦应玦眼中闪着一道暗藏在心思下的诡火,只是现在正处于心思紊乱下的任羽黎不知情罢了。

到了房间,任羽黎这才弄明白原来他总共订了四间房。

阿凯和两个兄弟一间,三个辣妹一间,她和羽兹一间,而他自己单独一间。

也许是他财大气粗,懂得享受,自己的那间还是最大的一间,里面光私人浴池就等于她们的一间房间,都可以游泳了。

「你带我来参观你房间干嘛?我累了,想回我房间睡觉。」任羽黎轻轻推开他,正要走出去,却被他挡了下来。

「现在时间还早,等一下我带你去吃消夜。」韦应玦笑脸迎人。

「我没吃消夜的习惯。」她当下拒绝,可他却贴得她好近,让她无法从他面前离开。

「那么……算你好心陪我吃。」

他的薄唇就在她面前一开一闭,扬起的唇令她怦然心动。

「可是……我得陪小妶才行。」轻抽了口气,她赶紧转开睑,拚命想找理由打发他。

「她不疯到三更半夜是下会回来的。」韦应玦一副很了解任羽妶似的。

「可我浑身不舒服,想去洗个澡。」

任羽黎说着便想闪过他身边离开,可韦应玦却不罢休地抓住她的小手,将她拉到怀里,「别走,好吗?」

「你到底想做什么?」靠在他怀里闻着烟草的味道,不知何时起她居然习惯了这种带着成熟与粗犷的体味?

「想洗澡是吗?我陪你。」

说着,他便将她拉到浴室,倏而将门关上,对着她扯唇肆笑。

「不要,我没拿衣服过来,不用了。」她想开门,却怎么也拉不开,蓦然,她眼眸张得老大,「你锁上了?」

「这样才不会让一只小泥鳅老是从我指缝间溜掉。」他撇撇嘴,双臂抱胸地望着她、

「我……先让我回去拿衣服。」她只好先与他虚与委蛇。

「不用,我的衬衫大得很,可以借你。」他走向她,捧起她的脸,热唇贴向她。

「嗯……」她心头一荡,唇上那湿湿热热的感觉渐渐熨暖了她的心窝。

「我知道你心里有我。」韦应玦贴着她的唇,喃喃低语着。

「没——」

「嘘,说谎。」他以牙齿咬住她的眼镜,往注满热水的浴池中一扔,「看着我的眼,你若能说:『我的心里没有你』,那我就信你。」

迷蒙的眼望着他深邃的瞳,任羽黎张开小嘴缓缓的说:「我的心……里……没……没……」

「嗯,没什么?」他额抵着她的额,眯起眸笑问。

「没……没……」她突地抽噎了起来,在他怀里大哭出声,还不停捶着他的胸膛,「讨厌、讨厌!你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我自认长得难看,什么都不好,条件也比不上你,为什么你要纠缠着我?」

「傻瓜,那是我喜欢你呀。」掬起哭得梨花带雨的容颜,他以舌舔去她的泪,「答应我的要求,让我有机会追求你?」

她茫然了,久久才点头。

「哇,真的太好了!」他朋声笑着。

「可是你不是也喜欢小妶吗?」垂下脸,她有些不自在地问。

「她在我眼底只是个小妹妹,喜欢她只是欣赏她跳舞时的活力,可我真正爱的是你那份矜持如百合的美。」

韦应玦拿出他甜言蜜语的本事,每一句话语都具有杀伤力,让任羽黎渐渐迷失在他温柔多情的词藻中。

「我不美……从小别人都只会喊我丑小鸭,」她不懂为何他与余强一样,都说她是个美女呢?

「那是你被别人的眼光蒙蔽了心,我说过多少次,你是个大美女。」他柔柔一笑,忍不住捏了下她水嫩的脸颊。

「是吗?」她仍迟疑,

「如果你不信,那我愿意改造你,你愿意尝试吗?」拨弄着她的发丝,他相信只要她经过一些小改造,必会成为众所瞩目的美女。

「不、不用了。」她还是习惯现在的自己,再说她还有妹妹得照顾,哪有时间进行什么改造。

「这么说你是下相信我了?」韦应玦眸子一黯。

「不是,只是没兴趣。」她眯起眼看着水中的眼镜,「快帮我把眼镜拿来,我看不清楚。」

「不要,要拿你自己拿。」带着恶作剧的神情,他就是喜欢看她无措又无奈的模样。

「你怎么可以这样?眼镜是你丢下去的。」少了眼镜,她就少了安全感,看着他隐约带笑的脸庞,她真害怕自己是陷入了某个陷阱中、

韦应玦漾着一抹帅帅的笑容,欣赏她错愕、不自在的神情。

「就是那眼镜蒙蔽了你的双眼,你干嘛还要戴它呢?丢掉它吧,我带你去配一副隐形眼镜,保证让你的模样焕然一新。」

「隐形眼镜!」任羽黎噘起小嘴,摇摇头,「不要,我的眼镜可是陪了我好几年,都有感情了我才不要扔掉它。」

韦应玦蓦然扣住她的肩,直盯着她雾般的美眸,「是否哪天你对我动了真感情,就再也舍弃不了我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舍弃你?你我又没关系。」这个男人讲话就是这么没有分寸,老是让她浑身不自在。

他眯起一双深幽的狭眸,逼视她逃避的眼神,「刚刚是谁答应做我女朋友的,现在居然随便一句没关系就想这么摆脱我吗?」

「我……我只是答应让你追,你又还没真正追上我,既然没有就是没关系。」

反正她说什么也不会承认他们现在这种怪怪的暧昧,是因为来自于喜欢或爱。

「呵,你的理由还真多,总有—天我要把你这些理由变成没有理由。」

她抓着他的手,蹙眉说:「我不要听你说那些话,快啦,我的眼镜!」

「也行,要不然你对我撒撒娇,我就牺牲我这套衣服,跳进水里帮你拿。」他耍赖的要求。

「你!」任羽黎一跺脚,「你不要贫嘴,我从没对男人撒娇过。」

闻言,韦应玦扬高眉毛,不太相信地问:「这么说……你也不曾对你那位老公撒娇过罗?」

他说这句话时,似乎含带着几许酸味,好像在跟她那个早已过世的老公争风吃醋。

「我有没有和他撒娇是我的事,你不用管那么多。」只要听见有关余强的事,她的心就不禁沉痛了起来。

而韦应玦却误把她眼底的痛当成她对余强心底惦念的爱意,

「告诉我,你还深爱着他吗?」

任羽黎闻言,全身倏然一僵,就连脸色也瞬变,「这是我的事。」

她用力推开他,往后急退一步,却因为没发现脚后已是池畔,她居然整个人栽进池子里。

「啊!救命啊!」她不停挥舞着双手,浑身因为紧张而绷紧。

韦应玦二话不说便跳进池子里,赶紧抱紧她,托起她的小脸,「把脚伸直,踩着地上,「这是浴池,不是游泳池,淹不死你的。」

他面对这样的情况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没料到居然有人怕水怕成这副样子。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怕水,可能小时候……」说到这儿,她的身子忍不住打起颤,连嗓音也变了。

「快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他握住她的肩,激动地说。

「小时候……一群男生将我推进水沟里,然后……他们竟然……」

任羽黎的小脸愈来愈苍白,身体的抽搐也愈来愈严重,韦应玦直搂紧她,给予她她需要的安慰。

「乖,不哭,你不会游泳后来是怎么得救的?」他的唇贴在她耳畔,以温柔的语调安抚着她的心灵。

「后来……后来在我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突然一位大哥哥救了我,他就是余强。」

听她说到这儿,韦应玦眉头猛然蹙紧,并将她推离身,紧盯着她问:「你和他认识多久了?」

「二十一年了,那时候我才八岁。」她垂下眼睑,苦涩地说。

「这么说……你们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韦应玦心底似突生了一个硬块,挺不舒服的。

「算是吧,从那时候起当他看我一个人蹲在角落不言不语,就会来找我聊天,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跟我说了句和你相同的话。」

「什么话?」他目光一凝。

「他也说我很美。」仔细想想,这已是十多年前的回忆了。

「他是不是除了我之外,唯一看过你眼镜摘下后容貌的男人?」他口气不善。

任羽黎摇摇头,「还有我爸,我爸也看过。」

「那不算。」他凝视她的眼,徐缓牵动着唇角,「从那时候起你就和他坠入情网了?」

「不……不是,其实我们一直以来都以兄妹的情感相处,他在我眼中是一位很好很好,又非常照顾我的大哥哥。」任羽黎赶紧否认。

「可是他对你呢?我想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吧?」黑瞳倏然眯起,韦应玦扯着唇问。

「到最后……就在他得了绝症之后才亲口告诉我他喜欢我,而我之所以会嫁给他,只是希望在他病情恶化之前完成他的心愿,因为他说他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娶我。」说到伤心处,她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这么说你嫁给他完全没有爱,只是为了报恩?」

任羽黎脆弱地点点头,最后还是忍不住流下了泪,「哪知道我嫁过去才三天,他就突然病情恶化,他的离开对我来说真的是个重大的打击,因为这世界上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了解我。」

「你错了,还有我,我发誓有—天我会比他更了解你。」

说着,韦应玦便重重地覆上她的嘴,那吻激狂的程度几乎让任羽黎招架不住。

「不——」她太过用力的推挤,使得脚下一滑,身子猛然沉入水中。

咕噜咕噜……

嘴里不停冒出气泡,溺水的恐惧再次浮上她心头,她忍不住大喊救命。

第六章

「救命——呜……」

韦应玦赶紧潜入水底,大口含住任羽黎的嘴,将气灌入她体内,此时两人就像在水底吻得缠绵。

任羽黎又惊又怕,双手只能紧抓住他的手臂,任由他带着她在水中载浮载沉。

慢慢的,韦应玦将她抱出浴池,整个身子挤在他双腿间,撩起她的上衣,迅速褪下。

任羽黎完全傻了,只能坐在浴池边发抖,任他褪着自己的衣服。

「我……我可以喊你应玦吗?」既已打算将自己全部交付给他,她只求他能温柔以待。

「当然可以。」他撇撇嘴,顺手卸下她的胸罩。

上身一空,任羽黎紧张得赶紧抱住自己,就在这时候韦应玦又将她抱进池内,覆上她的唇,一次又一次地狂吮着她口中的蜜液,强势地灌输给她他纯男性的温热气息。

任羽黎的身子突然抽紧,尤其在他的掌心覆上她娇软的乳房时,那股熟悉的战栗再次袭上她心口。

「别这么紧张,如果每次做爱你都这样,细胞可是会死很多的。」

他轻柔的笑声音缓缓抚过任羽黎的心坎,一股暖暖热流从那儿流过。

「你不是要洗澡,我帮你洗。」

说着他便拿起沐浴乳轻轻倒在她柔细的肌肤上。

「呃……」滴落在她胸上的清凉让她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这样是不是很舒服?」他掌心揉出细致的泡沫,轻轻抹在她每一寸肌肤上。

「我……我还是不习惯……」叫她放松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可以,只要你看着我,把自己交给我。」他又拿起毛巾,以尖端轻轻扫着她敏感的乳晕。

「嗯……好痒,不行。」

她好怕,在水中轻飘飘的,让她好没安全感。

「可以的。」韦应玦狎笑了下,当粗糙的布面画过她的乳尖,只见它陡地挺俏了起来。

任羽黎难受地深吸了口气,同时张大眼,眼底布满恐慌。

「好美……」他眯起眼,轻声一叹。

韦应玦低笑,淡然地撇开嘴,抚上她诱人的粉嫩乳尖,眸中闪烁一抹她所不能理解的光芒。

「看来我太小看你了。」

任羽黎皱起眉,急急掩住胸部,就连呼吸也不敢加重,「你不能再这么碰我,我……」

她受惊怯懦的模样引起他沉声低笑,「别将男女间的关系想得这么复杂,放宽心情,你我会配合得很好。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个很好玩的游戏,嗯……想不想玩?」

「什么?」她被他这句话弄乱了心思。

「我的意思是……从现在起任我怎么碰你,你都不能做出抵抗的举动,这么一来我就不再坚持跟你玩下去。」他眯起深邃的眼眸。

「你是说如果我办得到,你以后就不会再随便碰我了?」她心一动,憨傻地问。

「嗯,没错。怎么样,考虑看看?」

任羽黎的脑子已是一团迷糊,再加上他的魔手不停在她的身上点火肆掠,使她的脑海陡变空白,怎么也绕不出个所以然来。

「考虑清楚了吗?」他柔声哄她,不怀好意地与她玩起她一定吃亏的游戏。

「我……」她痛苦地摇了摇小脑袋,怕自己根本做不来。

「你好象很为难呀。」韦应玦含着笑意的眼神凝注在她丰润的小嘴,继续往下至她优美的颈子、嫣红的胸前和粉嫩的乳蕾。「既是如此,那么我也不勉强你玩了,以后我每天都会找时间与你缠绵一回,直到你虚软无力。」

他这句话可吓坏了任羽黎,她立即抓住他的手,着急的说:「别……我答应你试试看。」她傻得中了他的诡计。

「当真,你真的愿意试试?」韦应玦扬起双眉,扩深笑痕,看着因害羞而变得艳红的小脸。

她含羞带怯地点点头。

「那好。」

韦应玦笑了笑,手掌轻轻掌住她一只丰乳,旋绕紧捏,让任羽黎不自在地张大了嘴。

「你……你的手……」

「你真傻,这是引诱的第一步啊。」他面带一抹谑笑,眼直盯着那诱人的弹性丰盈。

突然他高举她一只手臂,直接握住另一只柔软的女性乳房,掌心粗蛮地揉捏挤压。

「呃……」任羽黎喘了声,反射性地别开脸,不敢看他眼底灿烂的火花。

「我想尝尝你这儿,行吗?」

望着那两颗丰乳顶端娇红的莓果因他的爱抚敏感地挺立了起来,韦应玦的双眸愈显暗沉,有股一亲芳泽的冲动,

「不要!」上回他狂野的舔洗滋味还流窜在她感官中,每每午夜梦回她都会想到那种酥麻的感觉,

「为什么?」他深幽的眼专注地看着她。

「我不喜欢。」她转开眼。

「说谎,我从你眼底看见了享受。」

瞬间,他俯下身含住那颗娇艳欲滴的莓果,舌头抵在那上头舔洗啮咬,诱发任羽黎身上一颗颗细小的疙瘩。

「玦……别……别再这样了……」她的身和心已乱了。

「一个男人爱尝心爱女人的这里,感受它在口中的那份可口、柔软、战栗的感觉。」笑语间,他握住两团丰乳,大拇指揿在敏感的乳丘上徐徐地揉蹭。

「啊!」任羽黎忍不住发出娇吟声,下意识的抓住韦应玦的双臂,拱起上身,就着他的嘴轻轻摆动。

「是不是很舒服?」韦应玦低嘎着嗓,柔柔一笑,热唇覆在她耳畔,吹着勾引她遐思的热气。

「不……好难受……」任羽黎直摇头,直想要推开他。

哪知韦应玦却再一次含住她的乳峰,改以放浪的狂吮,两排洁白的牙齿紧咬着她柔软如绸的蓓蕾。

「不……不要了……」

「嘘……我不能撤手,否则我就输了,你要把持住自己别反应才是啊。」韦应玦耍着手段,邪荡一笑。

「呃……我……我没办法。」

任羽黎不停扭动着身子,早已忘了他们刚刚才说好的游戏规则,而韦应玦也因为她挣扎扭动、腰肢款摆的模样激起他愈来愈粗重的喘息。

「既然已走到这儿,你没有办法回头了。」他炽烫的唇咬住她滑腻香郁的颈侧,大手摸索到她腰间,倏然褪下她的亵裤。

任羽黎猛地睁大眼,身子随之僵住,「你要做什么?」

「换个地方爱你啊,小女人。」感觉她双腿急促地并拢,他立刻强硬地掰开它,以膝盖撑开固定。

她咬着下唇,满脸惊惶,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无措地转动着,直撩勾着韦应玦体内潜藏已久的欲火。

对于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与冲动,他十分诧异,然而他却不想去追究是什么原因。

「别动,让我仔细看看它。」

韦应玦目光灼热地盯着她胯下嫣红,指尖有意无意拨弄着那层层蜜瓣,眼看着它淌泄出一摊摊透明的aì液,这才满足地喟叹了声,「好热情的小东西。」

「呃……」任羽黎双腿发软,仿若一股电流从她下体窜过,令她不知所措。

「很舒服吧?那么这样呢?」

毫无预警的,他突然以食指和拇指夹住两片肉瓣中间鼓起的小核,邪恶的兜转,使得任羽黎的身子一紧,惊愕地呐喊出声。

「啊呀!」

她思想已浑沌,身子已酥软,只知摇着头,再也说不出话来。

韦应玦一张俊俏斯文的脸庞调入邪气的笑意,手指突地一探,直接戳入那燠热的花心。

「嗯……」

任羽黎紧吸了口气,瞠大了眼望进他含欲幽邃的眼瞳中,那里头布满让她害怕的灼热。

「你既已答应挑战这场游戏,就要有心理准备最后可能会发生的事。」他哑着嗓,手指掠夺的速率加快,次次探入她柔美的紧窒中。

「嗯……」任羽黎闭上眼,抗拒不了他紧勾在她私处的火热,一股股下腹狂窜的热流以及燎原的热力侵蚀着她的身子。

她害怕,发抖着身子,她仿若已不再是自己了……

韦应玦浓热了眼,又猛地探进一指,两指箝紧了她底下温暖的巢穴,感受到它包裹、吸附的快意。

「你这丫头——」

他从没想过一向自持力甚强的自己,也会让一个天真的处子搞得欲火偾张。

更令他纳闷不解的是,曾经有多少懂得妖媚索欢的冶艳女人企图撩拨他,都无法让他感受到这么深巨的欲望,可这个羞赧的小女人竟会让他尝试到被情欲焚身的痛苦,满脑子只想着一举攻占她体内的快意。

「告诉我,你觉得如何?」他加重手上的探索,两指在她体内试探性的滑动。

「呃!不……不知道……」

「哦,那么这样呢?」韦应玦眯起眼肆笑,指尖开始在她柔软的紧窒里画起圈圈。

「啊!」任羽黎眉头揽紧,情不自禁地抬起娇臀呐喊。

「是这样舒服?还是这样?」

他低哑着声音,指头一会儿在紧实的穴中抽动,一会儿绕圈,惹得任羽黎娇喘连连。

「啊呀!」

她下头猛然一抽,倏然吸住了韦应玦的指头,更激起了他激烈的快感,与亟欲夺下她的念头。

倏地,他邪恶的指头又再一次深捣,激起她更狂浪的快慰。

「嗯……啊……」任羽黎绷紧双腿,连连吟哦。

韦应玦颦起额,感受着她缩紧吮吸着自己指头的柔软壁面产生的阵阵痉挛,那滋味是多么的放浪。

他褪下自己的衣物,这时两人赤裸袒裎在充满氤氲雾气的浴室内,羞得任羽黎直想找地洞钻进去,

尤其是她的视线往下移动,看见他耻骨处粗实的雄伟时,立刻僵直身子、红了脸。

说真的,她以前是看过锁码频道中的镜头,可现实生活中的男人的那个……她还是头一回……

「怎么?身材还可以吧?我自认不比基诺李维差。」他魅惑地笑着推倒她,分开她双腿,热唇倏然吻上她底下的小口。

「不!不行!」

她张大眼,失控地狂叫,感觉底下的风暴又被他轻易点燃了。

邪恶的指拨开瑰丽的花瓣,舌尖轻轻扫弄,带给任羽黎一阵一阵暖热交错的潮骚和热流。

那热烫的舌濡湿了底下每一层花瓣,他嘴角带着戏谑,念头也似更狂佞了。

拨开嫩瓣,他的长舌顶入深处,贪婪地品尝私处泉涌而出的蜜液,舌尖在里头恶作剧地挑弄、轻转。

「呃!」

初识两性交融的她根本敌不过他这般大胆的作为,两鬓已淌下细汗,花苞热芯不断收缩抽搐,夹紧着他的舌。

「不!」她抓紧池边,为了强迫自己不再吟哦出让她难堪的声音,她用力到指尖都泛白。

韦应玦双眼着了火,用力掰开她的嫩心,让她的花苞完全开启在他眼前,接着他低头衔住前方肉蒂,做着浪肆的舔弄。

「啊呀……」

触及女人最敏感的地方,她再也抑制不住尖嚷出声,底下香液更是不断涓流而出。

韦应玦明白她已到达了情欲颠峰,于是解开裤腰,掏出阳刚,正欲一逞快意时,外头门扉却不识相地发出了敲撞声。

「姊、应玦,你们在里面吗?」

任羽黎完全清醒,脸色大变,「是小妶!」

「嘘!」韦应玦压住她欲爬起的身子,低声道:「别出声,否则你想她会怎么想?」

「可是……」她露出惊慌神情。

「只要别出声,她会以为我们不在房里。如果你一喊,这下当真就糟罗!」眯起一对色欲的眼,他深喘着警告她。

「我不出声她就不知道了?」她仍不放心。

「当然,只要事后矢口否认就行了。」他弯起唇线,隐隐一笑,并动手拨开她底下嫩瓣。

不行,他控制不住了!

「那我——啊!」

他强力的刺入贯穿了薄薄的阻碍,让她疼得双眉紧蹙,她正欲叫嚷出声的嘴也被他的唇所覆,吞下了她痛苦的嘶喊。

「别叫!」他哑着嗓说。

「你……你怎么可以……好痛……」泪水流下,她浑身涨满了说不出的疼痛。

「等一下你就会舒服了。」轻拂去她的泪,她底下毫无规律的收缩夹得他的亢奋快溃堤了。

「不要……你走!」任羽黎泪水奔流,用力推着他,捶着他的胸膛。

「好好,我走,别哭。」

韦应玦安抚着抽开身,可才到穴门外,又用力一捣直达花心深处。

「呃!」她的身子蓦然一抽。

用力吻住她的唇,他举高她双腿,一次又一次狠狠的冲刺,直到磨平了她的疼,给予她另一种热力四溢的快慰。

任羽黎慢慢放松自己,在火热的情潮中渐渐被激起满腔情焰。

炽热的浪潮一波波袭来,任羽黎完全沉溺在狂喜与痛楚交织而成的欢快中,随着他狂野的冲刺,她的玉乳不停晃动,小嘴更是高唱着喜悦,小巧的脚趾头因为激情的席卷而蜷起可爱的模样。

这些天真又热情的表现,令韦应玦情欲高张,他无法控制地将她的大腿架上肩,沉声命令着,「夹紧我!」

他不停在她幽境深处强力攻占,直到她完全展放自己,跟着他的速度款摆起臀,双双一起飞越巅峰,共达激情天堂。

由于酒店隔音效果不错,他们又在浴室里面,于是在门外久待不去的任羽妶并没发现什么,可是她仍觉得有异。

这么晚了,姊姊和他会去哪儿呢?

「嗯,该不会在楼下喝咖啡?」想起这点可能性,她便冲冲忙忙的赶住楼下找人去了。

当任羽黎拖着疲累的脚步回到房间时,只见任羽妶正以嫉妒中搀杂着恨意的眼神瞪着她。

她心头先是一揪,随即低下头轻声说:「你回来很久了?」

「嗯。」任羽妶冷淡的回应。

任羽黎明白妹妹一定是起疑了,否则也不会以这样的口吻对她说话,心想自己若再隐瞒也瞒不下去了,不如向她坦诚吧。

「小妶,我……」她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任羽妶愤而从床上跳起,「你是不是已经跟他有了不寻常的关系?」

「我——」她愣了下。

「说呀,是不是?」任羽妶怒火狂烧的眼直盯着她。

任羽黎低着头,轻声啜泣,「我和他的情形……我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相信我,我并不希望发生那种事。」

「呸!什么不明白、什么不希望?你明明就爱上他了,为什么我喜欢他你就要一直阻挠,而你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去爱?」任羽妶咄咄逼人。

「小妶,你误会了,我是怕你被骗,禁不起打击又——」

「又怎么样?又去跳楼吗?」她目光凶狠,怒气腾腾地说:「对!我是跳过楼、自杀过,不过很不巧被你给救了,也曾被医生判定精神病,所以你就人前人后的跟着我,怕我发病是不是?」深吸了口气,她继续说:「告诉你好了,就是这么被你跟着,我没病都病了。」

「我……对不起,我是不放心你。」任羽黎掩住口,难掩悲伤。

「那你就可以跟你认为是大坏蛋的韦应玦在一起?」此刻的任羽妶气急攻心,压根忘了她要求韦应玦的事情。

她受不了刺激,一受刺激就什么都忘了,她现在满腹仇怨,对于自己的姊姊更是充满怨与恨。

「那么你说你要姊姊怎么做?」任羽黎双拳紧握。

「离开他!你知不知道你不但嫁过人,年龄还比他大,你怎么配得上他呀?搞不好就如你所说,他只是个爱情骗子,专骗你这种年纪大的守旧女人。」

任羽妶话语中的犀利狠狠伤了任羽黎的心,不可否认她对他并不了解,却还任由自己陷入他的调情中,根本就是个错误。

「说话呀,你答不答应离开他?」任羽妶跋扈地叫嚷着。

「我……」任羽黎咬着唇,哽咽地说:「那我试试。」

从不曾付出感情的她,难得一次的奉献便是全部的心与爱,要收回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就别忘了。」

哼了声,任羽妶便跳上床蒙头大睡,而任羽黎内心却痛苦得整夜无眠……

翌日下午,任羽妶才刚跳完舞走到后台,韦应玦便找上她。

「你到底跟你姊姊说了什么?她居然要我离她远一点?」他语气冷沉的问道。「恶人窟做事一向不喜欢雇主插一脚,这样对我们而言是一大麻烦。」他蓦然笑了几声,以慵懒的眼神睨着她,「莫非你是想毁约了?」

「毁约?!」她愣住。

「对,就是我不再缠你老姊,而你要得到什么宝贝骨董全都得靠你自己了。」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错愕的表情,对女人心态早已知之甚详的他有把握她会后悔之前说了那些话。

「这……」果真,任羽妶犹豫了。

「给你十秒钟考虑的时间,要与不要一句话。」他举起左手,看着腕表上秒针跳跃着。

「等等……好,我答应继续就是。」想了想,她还是决定以金钱为重了。

「那就对了,你既然这么决定那就不能再耍小姐脾气了,懂吗?」带着谑笑的韦应玦轻捏了下她微噘的嘴。

「可是……可是人家不服气,当初你要追的人是我耶,现在你居然要转移目标对她说那些温柔的话,我怎么能接受?」她抱住他的腰,倚在他胸前哭哭啼啼的,「不要碰她的身体嘛,想我的时候可以来找我啊。」

「你……你拨得出空位让我塞吗?」他眯起眼,无情的话语中说明了她已是万人枕的残花。

「你是什么意思?」她猛抬头睨着他的笑容。

「我的意思你该明白才是。」指尖轻画过她的眉眼处,他语带讥诮。

「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理别的男人,除了你,任何一个想接近我的男人我都会一脚将他们踢开。」任羽妶急急抓住他的手。

「哦?」

「你不相信我吗?」她深吸了口气。

「不,我信。」韦应玦伸手将她搂进怀里,黝黑的眼里泛流着一股深奥难懂的光芒,「不过以后我若和你姊姊在一块,别再乱吃酸醋了。」

「嗯。」她点点头,

「记得,下次要是再在你姊面前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我会马上收手,不再插手你的事了。」眼一眯,他话语中警告的意味甚浓。

「我……我记住了。」虽不服气,但任羽妶也只好忍耐了,「那你不可以爱上她哦。」

「放心,我韦应玦不会笨得去爱人。」他扬扬眉。

「那你对我也没有爱了?」她着急地问。

「羽妶。」他捧起她的小脸,语重心长地说:「我是喜欢你,所以想追你,如果合得来我们可以长久维持一种很和谐的关系。」

「只能这样?」

「嗯,只能这样,但我会尽力取悦你,要不要就看你的意思罗。」那温柔的语句、深情的眼神让任羽妶想不答应都难。

「好,只要你心里有我,都依你的。」她这才心满意足的笑了。

「这才是我的好女孩。」韦应玦搂着她,嘴角抿起得意的笑。

77-10完结

第七章

晚饭过后,大伙吃得开怀并决定租车兜风,唯有任羽黎摇摇头,以不舒服为借口打算先返回住处休息。

她一离开小餐馆,韦应玦随即跟了出去,喊住她。

「等等,小黎。」

「别叫我小黎,我比你大。」她冷然地说。

「你哟,该记的不记,这种年龄问题你干嘛记得那么清楚?」他忍不住敲了下她的脑袋。

「我……算了,你有事吗?」见他一副嘻皮笑脸样,她不由得投降了。

「走,我带你去改头换面。」

他拉住她的手,直往另一处走去,并伸手招来计程车。

「喂!」莫名其妙的被他押上车,任羽黎满脸狐疑地看着他,「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什么改头换面,我听不懂。」

「你去了就知道。」他绽放出一丝恣意笑容,以醇浓如酒的嗓音道:「到时候你就不会再自卑,不会觉得配不上我了。」

任羽黎低着脑袋,声音闷闷的道:「今早我跟你提的话你忘了吗?忘了我,去追别的女孩吧。」

「我韦应玦虽然有点风流,但不是每个女人都爱,唯有你呀。」

诱哄的言语是如此的醉人,弥漫在任羽黎心中。

「可是……」

「是担心你妹妹吗?」他扶住她的肩,观察她脸上苦涩的表情。

任羽黎沉重的点点头,「她不能受刺激了,我一直没告诉你,她有精神方面的问题,医生要我好好看着她,所以我……」

「哦,原来如此,难怪你将她看得那么紧。」他理解地说。

「小妶喜欢你,跟我争取你,刚开始我之所以反对是因为不了解你、不信任你。」她抽噎着,忍着泪,「现在……我愿意把她交给你,只要你是真心待她,我不会计较你昨晚对我——」

他一双黑湛澄澈的眸子凝注着她委屈十足的脸,「够了够了,别净做这些勉强自己的事好吗?」

「我没勉强。」任羽黎赶紧转过身,不敢对视他那双调笑的眼。

「说不勉强还真是勉强,勉强自己说一些违背良心的话给我听是吗?」韦应玦走近她,每一句话都魅惑着她的情、她的爱。

任羽黎终于受不了地投入他怀中,「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实在不愿意和小妶闹僵。你一开始不是也喜欢她吗?为什么不持续下去?又为何要转而追我?」

「我说过,我只是欣赏她充满活力的模样,这根本谈不上爱,就连单单的喜欢也无法论及,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

任羽黎摇摇头,抬起含泪的眸,「可是小妶她——」

他举手堵住她的话,笑意盎然地说:「我早已对她解释清楚了,她也明白我心里真正喜爱的人是你,我想她今后应该不会再对你说那些让你为难的话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她真的能谅解我们?」任羽黎张大一双被泪覆盖的眸子,紧张地揉了下眼睛。

「当然是真的,所以现在开始你可以彻彻底底地放心跟着我。」

她点点头,眼底、心中满是对他的信任与爱意,到了目的地,她也非常听话的跟馕びλi下了车,进入一间装潢气派的美容院。

「应玦,这里是……」

「待会儿你就知道。」韦应玦对她笑了笑,随即带着她走进店内角落,跟小妹说了声,不久在她的通报下,一位长相美艳娇柔的女人便从里头走了出来、

当她看见韦应玦,双眼立刻发亮,并且敞开手臂与他相互拥抱。

「韦小子,什么风把你吹来香港的?我们多久没见了?」

「我说卡萝,我们三个月前才见过面,瞧你说的好象已经过了三十年。」在她的鬓边印上一吻,韦应玦露出了帅帅的笑。

「该不会你外国待久了,忘了中国有一句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在我的心底你我还真像隔了三十年没见呢。」卡萝开怀大笑,表现出爽朗的模样。

「哈……能见到你真好。」韦应玦回以朗笑,两人看来十分熟稔。

「对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突如其来跑到我店里还带着一个女孩子,这到底是……」

本来她在猜这女人该不会是韦应玦的新欢,可继而一想,韦应玦向来眼高于顶,长得不媚的女人他是看不上眼,而眼前这个女人没长相、没身材的样子,绝不是韦应玦喜欢的女人,既是如此她会跟在他身旁倒是费猜疑啊。

「卡萝,她是我的女朋友,你别小看她,其实她是个大美人哦,不过,要让她的美展露出来就得请你一手改造了。」韦应玦对她魅笑。

「哦。」她绕着任羽黎身旁转了圈,不停打量着她的身材,「既然是你打的包票,我想她必定有某种可取之处吧,放心,将她交给我一定能让你满意。」

「那我就拭目以待。」他帅气地牵动嘴角。

「既然相信我,就请你先四处逛逛,三个小时之后我一定会让你惊喜不已。」

「哈……这点我早知道了,不需要凭你的手来向我证明什么,我要的是给她自信心,就这样,一切麻烦你了。」韦应玦转过身,又蓦然回首,「记着,她那一头长发要给我留着。」

帅帅地对她眨眨眼,韦应玦便踩着潇洒恣意的脚步离开。

任羽黎就被他扔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虽然语言沟通上有困难,不过她还能稍微猜测出刚才韦应玦和这女人说话的部分内容,但是她仍不明白他为何要改变她?难道这样就能给她信心了吗?

然而事实证明,的确可以。

三个小时之后任羽黎站在镜子前面,傻傻的瞪着前方,完全无法相信镜中的美女就是自己。

一头飘逸的长发斜披在肩上,一袭鹅黄色洋装包裹着秾纤合度的身材,加上同色系的三寸高跟鞋,完全烘托出她淑女的气质。

当然其中最大的不同在于她的眼睛。

卡萝特地为她临时调了一副适合的隐形眼镜,将她原来那副已带了十多年的黑框眼镜换掉了。

任羽黎张着大眼,看着镜中那个标致的人。头一次她那么清楚地看着自己没有带眼镜的样子,还真如韦应玦所说……她是个美人吧。

卡萝望着任羽黎那惊叹又不敢置信的目光,笑了笑道:「没想到我的眼光还真输给了韦应玦那小子,他早就发现了你深藏在眼镜底下的美对不对?」

闻言,任羽黎含羞带怯的点点头。

「呵,我就知道他绝对不会放过美女的。」

任羽黎对她的话只能表示缄默,望着镜中陌生的自己,对于未来她仍是感到茫然……

任羽黎在美容院内等了将近五个小时,才见韦应玦姗姗来迟。

他一进门,就连忙对着卡萝大喊抱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因为刚刚在外面遇上一些旧识跟她们聊了聊居然就忘了时间。」他飒爽的说着,不羁的笑容是这般狂野迷人。

「是吗,旧识?」卡萝摇头轻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笑得挺暧昧的。」韦应玦挑起一眉。

「我想,你我心知肚明:」

「既是如此,许多事就别提了。」眼底闪着光芒,韦应玦暗暗警告她。

「是是是,这种事我怎么敢嚼舌根呢。」卡萝掩嘴笑说。

一直站在他们身侧的任羽黎对于他俩交谈的内容一句也听不懂,于是忍不住的开口,「应玦……」

韦应玦闻声,连忙回头,这才发现一直站在他身旁那个飘逸出尘的女子原来就是任羽黎。

「哇!真美!」

韦应玦的指头轻敲着自己的下颚,以评估的眼光望着眼前沉鱼落雁的任羽黎。

「卡萝,我实在不得不佩服你的眼光,将她打扮得这般清新迷人,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他边说边将任羽黎紧紧地揽在怀里。

「只要你喜欢就好,我可汗颜自己瞎了眼,竟然没在第一眼就认出她的本质竟然这么的棒。」

卡萝边说边打量任羽黎的身材,不禁自惭形秽起来。

「卡萝,谢了,我这就带她离开,有空再来找你一叙。」对她撇撇嘴,他笑得魅惑力十足,直让卡萝动心不已。

「别忘了有空一定要来看我,人家可想死你了。」

就让他这么离去,她当然会万分不舍,但是她明白这男人绝不是她锁得住的,或许那位清丽脱俗的女孩子有这个机会。

「会的,只要时间允许,一定来看你。」韦应玦握住任羽黎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这时任羽黎已能证实这男人在女人面前永远是如此的亮眼、卓越、非凡、遥远……

与他一块走在街上,他给人的感觉总是这么的深刻且醒目,直让任羽黎觉得自惭不已,不过,她却不知道现在的她有多么美、多么迷人,她在卡萝的巧手装扮下就像朵亮丽又散发苦清雅淡香的黄玫瑰。

随着他们的眼光从不曾间断,甚至跟着他们的脚步好奇尾随而来的路人也愈来愈多。

「应玦,你有没有发现,有人跟着我们耶?」她拉了下他的手,有些害怕地看着身后几个可疑的人影。

「放心,他们不是坏人,顶多是爱慕者。」对这情况早已司空见惯的他对她潇洒一笑、

「爱慕者!」她疑惑地住后偷瞄了眼,吓得连忙回过头,「不对呀,还有男人耶,他们干嘛爱慕你?」

「哈……傻瓜,被爱慕、欣赏的人可是你呀。」韦应玦大笑地揶揄着她,随即当馕菜嬲呙媲疤起她的下颚重重地吻上她的唇。

他的舌尖在她口中霸道的攻城掠地,将满满的热气全灌进她的灵魂中,企图锁上她的心。

任羽黎愣了下,在无法厘清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只好傻傻地任他肆无忌惮地吻着自己,直到她隐约听见一旁的窃窃私语声,才猛然推开他。

大!她居然在大街上当着众多路人的面与他接吻!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他抽离温热的唇瓣,眯眼笑问。

「我……我怎么知道?」任羽黎可是难为情极了。

可恨的是他为什么还不快走,硬要在大街上问她这种难以启齿的问题?再看看众人暧昧又好奇的眼光,她就要被这些光束给射穿了!

他俊眉一挑,露出别具深意微笑,「那是因为我要在他们面前召告……你是我的。」

她觑着他,以细哑的嗓音偷偷地问:「可这么一来,你不也告诉他们你是我的,这可是会断送你不少机会。」

「呵,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还会为我着想,真是懂得如何伤一个男人的心呀。」望着她的美丽与无措,他别有心机地笑了。

「我看我们还是快走吧。」眼看围观者愈来愈多,他们都快变成木栅动物园里的无尾熊了!

「好,走。」他拉住她的手猛然往前奔驰,可脚穿高跟鞋的任羽黎根本就跟不上他。

「不行,我的鞋!」她大叫着。

「唉,真麻烦,看我的。」他强而有力的臂膀抱起她,大步直往前奔,直到甩掉身后一干好奇的人,他才放下她。

「你……你简直疯了!」他不累,她可是吓坏了。

「这样人生才有趣嘛。」他扯着潇洒笑容,俊美薄唇勾起的弧度足以迷惑众生,

「你的人生一直都是这么多采多姿吗?」一向过得平淡的她对他的一切可是充满了好奇。

「当然,多采多姿是得自己创造的。」他勾住她的目光,柔声诱哄,」想了解我的生活吗?」

「嗯。」她诚实地点点头。

「那能不能先让我了解你?」他深褐带黑的眼瞳中泛出一抹淡渺幽光。

「我?」任羽黎眨了下眼,淡淡的说:「我没什么好了解的,该知道的你全都知道了。」

「但我是想了解我深爱的女人过去是生长在哪儿,难道这也是秘密?」他笑睇着她眼底淡淡的浅郁。

「当然不是。」她认真地看着他,「只是我的过去乏善可陈。以前爸妈还在的时候,我住在台湾高雄旗津,是个喜欢『混水摸鱼』的小孩。」

「混水摸鱼?」

「就是爱玩水又爱抓鱼虾啦!」她笑了,但随即蹙眉道:「那是在被人丢在水沟之前。」

「那后来……」

「我常常被人笑是近视妹或眼镜妹,也有人说我是丑八怪,所以长年都戴着一副看不到五官的大近视眼镜。久而久之我就以为自己很丑,再也不敢拿下它,甚至于过得有点孤僻。」

她深叹了口气,抬起氤氲双眸,「所以一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你和余强说我漂亮是真的。」

「说到余强,你们婚后住哪儿?」他开始一步步探究秘密了。

「还是高雄,不过是在市区了。」任羽黎笑了笑,「他喜欢收集骨董名画,在那儿有他的展览会场。」

「现在那些东西还在那儿展览吗?」韦应玦的眸光轻闪了下。

她摇摇头,「我早依他的遗言处理了它们。」

「卖了?」他眉头轻蹙了起来。

「不是,我虽然迷糊还是会将那些宝贝处理得很好。」无意再谈论,她转移话题,「回去吧。」

韦应玦深吸了口气,虽不满意这个答案,但也知道不能太操之过急,免得她起疑,「好,我们这就回去。」

一回到住处,舞蹈团没有一个人认出任羽黎来,唯有任羽妶在她身边绕了几圈后,开口喊道:「你……你是姊?」

「啥?你是羽黎!」林之凯和所有人都冲到她面前对她评头论足了起来。

「你的眼镜呢?」

「你什么时候有这—头乌黑长发了?」

「哇,其实你的眼睛好漂亮!」

此起彼落的赞美声不断扬起,任羽黎听得小脸涨红,任羽妶却是妒意横生。

真气人!她老姊有着一张绝美脸孔,她竟然不知道,还成天骂她是丑女人,这下可好,她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而自己呢?

更不平的是,本来她还放心让韦应玦去演诱拐姊姊的这场戏,可现在心中的不安隐隐蠢动,她真想叫他别做了。

可大把的钞票,她不能就这样舍弃,有了钱或许她就可以买下韦应玦一辈子,否则她知道就算没有老姊,他还是有其它女人。

「你们别说了,瞧小黎都不好意思了。」韦应玦搂紧他,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温柔体贴的模样。

「哇,原来你早就发现了她的秘密,所以早早收归已有了。」一群人笑得暧昧极了。

「我希望有你们大家的祝福。」韦应玦亲热地在任羽黎脸颊印上一吻。

这动作引来大伙的欢声雷动,却让任羽妶火冒三丈,她怒意勃发的模样完全看在林之凯眼中,

「我想回房歇会儿,你们聊。」两片红云蓦然飘上任羽黎的双腮,她实在无力面对这样的场面,只好选择逃离。

韦应玦见她羞窘得溜了,连忙也道:「我跟去看看。」

这时任羽妶却忙不迭地追上,「等等。」

一直到了电梯门口外,他才停下脚步等着任羽妶,「你又有什么事了?」

「我只想知道,你对现在的任羽黎难道不动心?」她冷着脸,双手紧握成拳。

「你又来了、」他显得不耐烦而蹙紧眉。

「你知道我爱你,我不希望你移情别恋。」她用力拉住他的手,走到他面前望着他。

「移情别恋!小姐,这是多么严重的指控,我从没恋过谁哪来的移情?」他猛地掐住她的下颚,一双幽深的眼流窜狎光,「别这样,对女人我一向很有耐性,但……缠得太猛会让人厌恶的。」

「应玦……」她哭丧着脸。

「不要这样,笑一个,嗯?」他掏出手帕拭去她的泪,「我喜欢听话的女孩子,懂吗?」

她深吐了口气,重重的点头,「对了,那你到底从我姊那儿套出什么话了?」

「怎么?现在又一改业主的身分查进度了?」瞳眸半眯,他冷锐的眼看似无害,里头却暗藏几许刚冷光影。

「算是吧。」任羽妶脸色难看地问。

「好,回报你,目前为止我只知道那些东西曾在高雄展示过,我想这些你应该也都知道,所以等于没进度。」他撇撇嘴说。

「什么?没进度!」她深吸了口气,「你不是很会骗吗?」

「呵,你还真以为随便开个口就算骗,这得深思熟虑,一步步引君入瓮。行了,信我就别罗唆了。」摆摆手,他便按下电梯钮。

「喂,你等等。」她挡在电梯门口,「我们好久没……今晚好不好?去你那里我姊不会知道的。」

他摇摇头,抿紧唇,「不行,既已委托任务给我,任何可能出纰漏的事我都不会去做。」

「是不是你有了我姊,她漂亮,夜夜都让你销魂——」不知不觉中任羽妶又生起闷气,直到见他变了脸色这才收回话,「我……我……算我没说。」

「记住,这种话别让我听到第二次。」

电梯门适时开启,韦应玦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背对着任羽妶直到电梯门关上。

她气愤地站在原地,要她不作声眼睁睁看他抱着自己的姊姊,这教她怎么吞得下这口气?

不,她要泄恨,一定要泄恨!

第八章

香港有东方之珠的美称,一到夜晚,恣情纵欲的人往往流连在霓虹灯闪耀的大街上,到处一股纸醉金迷的味道。

任羽妶拿着酒杯,身着暴露的辣妹装坐在pub内,放眼望去,全是一群群追求快感、醉生梦死又虚度韶华的闲人。

她不时媚眼流转、不时俯低上身,刻意露出她丰满的乳房与乳沟,就等着前面一群游手好闲的男人向她搭讪。

果真,不久之后,他们其中一人走了过来,「小妞,一个人吗?」

「嗯……我听不太懂,你们会说中文吗?」任羽妶笑得妩媚。

「哦,你从台湾来的?」那人立即换了中文,虽会说但是口音仍浓。

「没错。」她甜甜一笑。

「我刚刚是问,你一个人吗?」

「没错,那你们是一群人罗!」任羽妶摆出一副风情万种的姿态。

「是啊,你说说看,看中我们哪一个?」那人故作帅气地拨拨头发,邪佞的对她笑了笑。

「嗯……」她单手支颐,做出最妩媚的肢体动作,「如果我说你们我全挑了呢?」

「哈!好!好个骚货。」粗鄙的男人靠近她,轻舔了下她的脸颊,「我们总共有三个人,你是想一块上?」

「如果你们喜欢,我奉陪。」忍住恶心的味道,她强颜欢笑着。

「真好,那就请上楼,那儿有房间。」男人拉住她一只胳臂。

「不,等等。」她突然喊了声。

「还有事吗?哦,是不是价钱问题?嗯……看你这娘儿们不错,若让我们哥儿们爽快的话不会亏待你的。」对方口出秽言。

「我不要钱。」任羽妶眼一眯。

「那你的意思……」

「想不想尝尝除了我之外,更有滋味的女人?」她的邪恶计画已付诸行动。

「比你美吗?」男人摸摸下巴,正在考虑。

「当然。」

「要我们怎么做?」好,既然美,当然来者不拒。

「就跟等会儿上我一样上她,怎么样?这种交易怎么算你们都稳赚不赔哦。」她娇笑着。

「好,你怎么说,我们怎么配合。」

「既然如此,那上去吧。」把手交给对方,在任羽妶要陷害任羽黎入地狱时,她已先跳进了魔窟。

一直在一旁看着她的林之凯本想冲上前阻止,但才走了两步便放弃了。

算了,这样的女人心底根本没有他,只会躇蹋自己而已,他何苦还为她束绑自己的心呢?唉……还是死心吧!

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弄明白羽妶刚刚口中指的女人究竟是谁?可不能让她害人呀。

就这么,林之凯一直忍着想冲上楼阻止的冲动,等着那几个yín秽男人与不知检点的任羽妶走下楼,再悄悄趋上前,偷听着他们的谈话。

听着他们交谈的内容,他的脸色立刻大变,连忙回身冲出pub,因为拦不到计程车,只好卖力往酒店的方向奔去。

当林之凯一回到酒店,立即搭上电梯赶到韦应玦的房间,直敲着他的房门。

刚从浴室洗澡出来的韦应玦前来开门,他发上滴着水珠,被擦得凌乱的发丝衬上英气逼人的脸庞让人心神一动。

原来一个男人只要拥有俊帅非常的肢体动作,即使只是绑条浴巾也迷人。

林之凯垂下脸,自觉惭愧不已,后侮当初还与他计较得要命,原来韦应玦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有事吗?」当韦应玦看见林之凯时,不禁面色一凝,以为他是上门来挑衅,「里面坐,我换件衣服就来。」

「呃,不用,我在这里等你,请你快点。」林之凯重重喘着气,不停地看着手上的表。

韦应玦疑惑地看着他,随即点点头,「好吧,你等会儿。」

进房后,他便套上休闲衫与长裤,再抓了下头发,重新回到门口。

「说吧。」韦应玦倚在门框,双手环在胸前望着他。

林之凯深吸了口气道:「快点,羽黎有危险了。」

「什么?」他霍然站直身,拉住他的衣领,「你把话给说清楚。」

「是这样的,刚刚我……」林之凯简要地将他在pub所听见的一切告诉韦应玦。

「你说任羽妶她——」咬紧牙,韦应玦简直快气疯了,「该死!她怎么可以这么做?」

「还不是因为你。」林之凯忍不住抱怨。

「糟了,羽黎刚刚才说要去街上买些点心,这下——」火气直燃胸臆间,韦应玦急急抓住他的肩道:「快跟我出去,我们得去找人!」

「好。」

两个大男人火速冲出了酒店,只希望一切都还不会太迟。

任羽黎买了香港有名的点心捞面和炸鱼球,打算回到住处请团员们一块吃消夜。

这几天她心情好轻松,不但是因为她与韦应玦的感情稳定,他也对她非常体贴,另一方面任羽妶不再恨她、气她,反而对她说出祝福的话,这可是比什么礼物都让她窝心。

由于店家是在小吃街上,与酒店相隔满远的,任羽黎又因为广东话不灵光所以不敢坐计程车,只好凭着印象走小路,可就在她拐进一处较昏暗的巷弄时,突然对面走来几个男人。

「的确是个靓女!」男人摸摸下巴,露出一脸垂涎的模样。

「你们……」任羽黎顿觉不对劲,直瞪着眼前说着生疏中文的男人。

「有人花钱要我们干你,呵呵……想不到拿钱还可以玩那么美的妞。」一群男人笑得邪恶。

「不……你们一定弄错人了,我是头一次来香港,怎么可能有人——」她已吓得面无血色,手上的点心落了地。

「哈……你是任羽黎对吧?」他擦了擦流着口水的嘴角。

任羽黎颤抖的点点头。

「那就对了,我们没找错人。」男人对着身边几个伙伴使了眼色,只见他们立刻冲上前,将她用力抓住。

「不要!放手!」她泪眼滂沱,不停大叫着,「救命!救命!」

「别费力了,在这种地方又是晚上,很少人会多管闲事的。」说着,那人便快步走向她,动手要撕她衣服。

任羽黎咬着唇,举起腿便往那男人的胯下一顶。

「啊!痛……你这个臭丫头。」他恶狠狠地瞪着她,「胆子真大,我就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任羽黎的身子颤抖,快要崩溃了,「别过来!你们放开我啊!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是吗?」那人龌龊地揉揉下体,露出一副恶心笑意。

「我真的会死给你看!」她咬牙瞪着他,多年来训练出来的坚韧个性在此刻表露无遗。

「你……」他吃了一惊,因为他从她眼中看见了决心。

在pub时,那个妞特别交代不能闹出人命,这……这下该怎么办?

「老大,别听她鬼扯,看她怎么死。」挟持任羽黎的另一个男人用广东话说道。

「对,哈……我说小姐,你怎么死啊?」

「我可以嚼舌,信不信?」泪水不停淌着,强力挣扎下,她的手腕被两个恶人抓得红肿。

「你还真硬。」

「老大,别被她吓着,快上,你不上我就要上了。」倒是另两个人已经等不及了。

「等等,喂……」他还没说话,就见两名手下已忍不住抓住任羽黎的双臂,直在她身上胡乱摸索着。

「住手!」她放声大叫,眼看无法脱身,她正想嚼舌时,突然听见两声枪声响起。

抓住他的两个男人全松了手而且跪了下来,原来他们膝盖中弹,血流不止,而对面的男人吓得双腿发软。

谁?究竟是谁救了她?

站在暗影中的男人突然现身,她的泪如决堤一般狂泄不止。

她立刻冲向他,「应玦……我……我……」松懈后,她竟抽噎得说不出话来。

「没事了,有我在。」他抱紧她,回头对林之凯说:「打电话叫警察过来。」

「可……可是你拿枪!」林之凯见他手拿枪枝,而且枪法超准,吓得浑身发抖。

「什么?你有枪!」任羽黎吓傻了,忘了刚刚就是他救她的。

「这没什么。」其实他们恶人窟早已和各国私下订有执枪合法合约,只是这事外界并不知道。

「什么没什么?刚刚的枪击声一定很多人都听见了,警察一来你就完了,还是快逃吧!」任羽黎拉着他的手,替他紧张极了。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他亲吻了下她的发际,拿出手机丢向林之凯,「快打电话,警方问起就叫他们来找我。」

林之凯接住手机,跑到他身边将他拉到一旁,附在他耳畔压低声音说:「这些人不能去警局,否则小妶……」

「那是她自找的!」韦应玦脾气火爆。

「可是你也要为羽黎想想。」林之凯偷偷看了眼一脸好奇的任羽黎。

「这……算了。」韦应玦倏然转身对那三个男人冷声警告,「如果你们再碰我的女人,后果你们自己想了。」他的枪指着他们,「滚!」

三个人立刻吓得跑了,这时候警车已赶到,任羽黎紧张地抓住韦应玦的手,震愕的看着从警车下来的警察。

本以为韦应玦铁定要吃牢饭,哪知道他只是上前拿出不知是什么的证件在那些警察眼前晃一晃,那些警察便迅速离去,这情况可是让她和林之凯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任羽黎拉了拉他的衣袖。

「我说没事吧,解释清楚就好了。」他不想多解释这些有关恶人窟秘密的问题。

明知他有事不肯吐实,可既然他不愿说,她也不强求了。

受了刚刚的刺激,她仍是余悸犹存,嗓音也微微打颤,尤其是紧绷的神经一松弛,她突觉耳鸣眼花,「那就好,我……我……」

「你怎么了?」韦应玦紧抓住她下滑的身子。

「我……我好难受……」

吐出这句话后,她整个人瘫在他怀里,软如绵的身子让人心惊胆战。

「该死!」韦应玦抱起她,立刻奔到大马路上叫了辆车,直奔医院。

林之凯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心底为他们祝福,也对任羽妶的作为失望不已。

「怎么样?好些没?」

打了支针,任羽黎已慢慢苏醒,回到酒店后韦应玦便一直留在她身边照顾她。

「嗯,好多了。」她眉头轻蹙,「我一直想不通,究竟是谁要害我?我自认没伤害过任何人呀。」

「别想太多了,这事我会替你调查。」韦应玦握住她的手,脸上带着安抚人心的笑容。

「不用麻烦了,既然他们受了教训应该不会再来才是。」话虽这么说,但她仍很紧张,只是向来习惯自己解决问题的她并不想让他陪她陷入这种麻烦中。

「不麻烦,我只要你开心。」他沉思着,若是让她知道这事是她亲妹妹主谋,不知会有多伤心。

「说真的,我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早知道就不『改头换面』了,不知道变漂亮对我而言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任羽黎苦涩一笑。

「你这是在怪我罗?那好吧,以后我陪你戴一副超厚眼镜,我们一块扮演全世界最丑的男女。」韦应玦开着玩笑想逗她开心。

「我哪敢让你变丑男,这会让多少女人伤心呀。」她笑睨着他。她又怎会不明白他的用心。

他抓住她的小手放在温热的掌心中,「你想想,是不是余强曾经得罪过谁?」他想挖出更深一层的秘密,趁她此刻最脆弱之际。

「这怎么可能?余强个性温和,不可能与人结怨的。」她连忙说,表情尽是对他的信任。

她一心袒护余强的模样却刺激了韦应玦,他yīn鸷的双眼直凝视着她,「看样子你很了解他,你是否也爱着他,却只因为他重病在身,所以才不能对你——」

他伤人的话语正要脱口而出,却被她凝泪的眼震住了。

「事到如今……你怎么还这么说我?」一颗心早已对他暗暗动情,可他却要和她翻陈年旧帐。

「我……」他用力抓了下头发,迅速转过脸不去注视她那双足以融化任何男人的深邃眼眸,「很抱歉,只因为事情已经发生,所有的可能性都必须考虑在内,我不是存心要这么说你的。」

难得对一个人解释那么一大堆话,尤其是对一个女人,韦应玦说得舌头都快打结了。

「不,我不怪你,我懂你的意思,只是……只是余强真的不可能和谁发生摩擦的呀。」她还是坚持道。

「你不是说他喜欢收集骨董名画吗?在这方面他难道没有和人产生争执?」他忽然转首,目光灼热地望着她。

想了想,她摇摇头,「应该不会。」

见她逐渐松懈心中的坚持,他连忙乘胜追击,「他去世了,手边一定留有大批骨董,或许有人觊觎那些宝贝,才叫那些人对你动手,你没想到过这个可能性吗?」

「这……」任羽黎想说什么,却又噤了声。

「心里有什么话,你可以坦白告诉我,别什么事都放在心底,那可是会闷出病来的。」他施以诱骗的伎俩,好声劝道。

「如果那些人真的是为了那些东西才来对付我,那么我想他们只是白搭而已,我……」任羽黎眉头轻轻一蹙,欲言又止。

「你究竟想说什么就坦白说,如果你不信任我,那我就不问了。」韦应玦替她盖好被子,贴在她耳边体贴地说:「不吵你,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就在旁边陪你。」

「应玦……」任羽黎出声喊住了他,「好,我告诉你,余强去世的时候是有留下一些古玩,但是我已以他的名义全都捐出去,在那些东西鉴定非膺品后,就会送进博物馆了。」

「你说什么?全捐出去了?」韦应玦目光一凝,难以相信地问:「既是如此,那你为何刚刚不直接说清楚,要隐瞒我?」

「那是余强的心愿,况且捐赠骨董并不像捐钱那么容易,得经过鉴定、让渡等一些程序,在此之前得耗上好长一段时间。余强说过,怕我把东西捐出去的事说出去后引来一些觊觎者的不满,所以嘱咐我在没有切确转移前别将这事说出去。」

「那现在?」

「在我前往恶人岛之前就已办好一切手续,我想不会再有事了,所以应该是没关系吧。」任羽黎放松地笑了笑。

韦应玦暗暗翻了下白眼,在心中哼了两声。呵……这下可好玩了,如果任羽妶知道她一心巴望的东西变成这样的结果,八成会疯掉的。

「你……你怎么了?」感觉他神色有变,她赶紧坐起身子看着他。

「没事,你还是早点歇着吧。」韦应玦以笑掩饰。

「我想……我想请你陪我睡好吗?」她羞红着脸,第一次说出了恳求。

「你的意思是……」韦应玦双目半眯,缓缓激射出一抹光芒。

「睡这儿,我们同床共枕好不好?」她愈说头垂得愈低。

「我不是不愿意,而是怕自己把持不住,你刚刚才昏过去,我怕你会吃不消。」他邪魅一笑,勾起她的脸,轻轻耳语。

「我……我想我可以的……」

羞赧地垂下脸蛋,她终于向他开口索爱,韦应玦笑眯了眸,吻上她的唇,如她所愿的带给她一次最狂浪的激情之旅。

在恶人窟一个礼拜一回的集体会议中,莫炘突然问道:「岛主,韦应玦这小子说走就走,至今连个消息也没有,不知到底在忙些什么?」

「他现在可忙着骗女人,当然无暇顾及咱们兄弟了。」路彻辰撇嘴笑了笑。

「可我总觉得韦小子这次可能会被骗失身。」莫炘五官分明的俊脸上闪过一道古怪笑意。

而坐在一旁始终保持文风不动表情的冉炽俊挺的眉轻佻一耸,低沉的道:「怪了,最近我也有这种感觉。」

呵,这下好玩了!

一直以来,永远不会无聊闲磕牙的冉炽居然会蹦出这么一串字,想必韦小子当真遇上他生命中的「劫数」了。

邵晏豪迈的狂笑声跟着响起,「哈……我喜欢看那小子被女人拴住的模样,真想看看他如何摆平他全球各地的女人,到时候他的下场一定非常的精采。」

这时冉炽的眉头突然凝起,「有件事你们或许不知道。」

「怎么了?」大伙的目光全瞟向他。

「昨天岛主不在,由我代班,我接到了香港警方的电话,他说咱们恶人窟的人在香港使用枪械,还将现场弄得一地是血,歹徒却已逃逸无踪,虽然我们拥有合法执枪的权力,但他们也提醒我们得尽可能配合他们警方,别私下出手。」

「这小子就是沉不住气,居然动枪了。」贺暝额头一蹙,「光会骗人有什么用,咱们恶人窟的人都这么没脑袋吗?」

在场的几个人都只能做出耸肩的动作,却没半个人敢反驳贺暝,省得招来一顿奚落。

路彻辰沉思后道:「我看这么吧,贺暝,由你去支持他。」既然他把所有的人都当傻瓜,那么他这个做岛主的也只好考验考验他的聪明才智了。

「什么?我!」贺暝挑起眉毛瞪着路彻辰。

「就是你了,希望你的及时出现能救韦小子脱离苦海,你该懂我的意思。」路彻辰撇起嘴角,笑得颇带深意。

贺暝深吸了口气,既是岛主之令,他就算一百个不愿意也没办法反对,只好说:「好吧,我只有遵命了。」

「好了,事情既然已经决定了,就暂时这么办,不过各位还是得密切注意韦小子的一举一动。」

「我们会的。」众人开口应道。

经过数天的休养,任羽黎的心情和精神慢慢恢复平静,并开始回到做任羽妶助理的身分。

可当任羽妶一看见她来到,便怒眉一扬,语带挑衅地说:「身体好了吗?这阵子可真是享受,每个团员对你都孝敬得不得了,不是去看你就是送吃的,一定很惬意罗?」

一见到妹妹就听到这一顿奚落,任羽黎脸色瞬白,「小妶,你怎么了?」

「哼!」

她的目的没有达成,还让那三个无赖玩了身体,她当然满腹怨恨了。

「你有什么心事尽管跟姊姊说,别一个人生闷气。」绕到她身前,任羽黎软言软语的安抚她。

「省省吧,现在你可是货真价实的大美女了,根本不需要来做我的助理,你滚远点,好不好?」任羽妶一看见姊姊的脸就恨得咬牙,她气她欺瞒了她那么久,更恨自己与她长年相处,还瞎了眼没发觉她的真面目。

「你快别这么说,如果你喜欢姊姊打扮成以前的样子,那么我愿意回到过去,你就别再生气了。」

任羽黎只担心刺激到她,医生说过若是她的病情再发,要医好就没这么容易了。

「省省吧,我不希罕!」

「小妶……」

任羽黎伸手握住妹妹的手,却被她挥开。

「别对我做出这么恶心的动作,现在你有了韦应玦,怎么不去找他撒娇,跑来跟我罗唆什么?」

她双手交错在胸前,酸气四溢的醋味任何人都闻得见。

「小妶……你是不是还喜欢着他?」任羽黎揪着心问。

「喜欢有什么用,你已经是他的,他也是你的,还有我的份吗?」她背转过身,语气很厉地说:「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此刻的任羽妶满腹不平之气,只想狠狠伤害她。

任羽黎心头一撞,「小妶,你究竟是怎么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该——」

「别跟我说这些为时已晚的话,让我静静好吗?求你出去!」任羽妶怒意飞扬,嘴巴强硬得不得了。

「好,我这就出去,你一定要心平气和,别太激动。」任羽黎仍不放心她。

「出去!你去找韦应玦睡觉去啊!」她对着她大声一吼,将她用力推出门外,砰地一声关上门。

任羽黎脸色苍白,拖着疲累的心,缓缓朝电梯口走去,

这时电梯门一开,她见到了造成两人误解的男主角——韦应玦。

「四处找不到你,我猜你一定是跑来这里自取其辱了。」他蹙起眉,接着将她拥入怀中。

「她不谅解我。」任羽黎的肩头在他怀中不停抖动。

「羽妶这个人做事向来反反复覆,说好的事她又反悔,别理她了。」他揉着她的发,看见她的泪,他却意外的心痛,

多少年来,当他要离开时,女人的眼泪对他而言根本就不管用,反而会让他产生厌恶,可为何独独她的泪会扯痛他的心呢?

「我是做姊姊的,怎么能跟她抢?」她摇了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抓住她的肩,灼视她容颜间的无奈,「又打算将我让给别人?」

「我——」她愣住,泪水已然流下。

离开他她也不舍呀,可是妹妹是她的全部,她能为她牺牲所有,包括爱情……

「别说了,你别再打什么乱七八糟的主意,我是人不是货物,别将脑筋动在我身上。」

他甩开她,不满地转过身。

「我……应玦,对不起,你别生气,因为我心里很乱,真的很乱。」她好想上前抱住他,可是她不敢行动,只能站在原地颤抖。

韦应玦深吸了口气,这才回头看着她,将她揽入怀中,「好了,别再钻牛角尖了,听着我的心跳声,那是一声声『爱你』。」

闭上眼,她安静听着他的心跳声,这稍稍安抚了她纷扰的心。

「走,回房里,我叫了咖啡。」

韦应玦在她额上亲吻了下,强迫地将她拉进电梯,却没有改变任羽黎牺牲的决心。

第九章

想了许久,任羽黎还是决定离开,明知道离开任羽妶后会担心她的病情,可她更相信她需要有个爱她的人在身边照顾她,而那个人就是她也同样深爱的韦应玦。

她知道自己的不告而别必然会令他发怒生气,可既然他曾经主动要追求小妶,就表示他心底有她才是。

趁韦应玦与任羽妶都不在之际,她跑回房间,走到更衣室内拿出空皮箱整理衣物,打算在自己的勇气与决心还没消失之前赶紧离开。

就在她将衣物全都整理好,正要离开之际,突闻房门外传来争吵的声音,她立即躲到更衣室角落,不敢出声。

房门这时被粗鲁的推开,她听见任羽妶扬起一道尖锐的叫嚷着。

「韦应玦,你是我请来的,说穿了我是你的金主,你凭什么教训我?」

「对,你是我的金主,却是我头一次遇上一点也不合作的对象!」韦应玦点燃了烟,用力的吞吐着,仿似唯有如此才能发泄满腔的怒气。

「我哪里不合作了?你要我闪远点,当做没看见你跟我老姊的事我也答应了,可是你们却愈做愈过火!」任羽妶索性一口气将心底的埋怨说出来。

「过火!呵,什么叫过火?男欢女爱本就是火与热,你要我怎么样,守身追她吗?」他气得将还剩大半的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熄。

「你……你……」任羽妶脸部通红,「可你什么也没骗到手,我要的骨董、我要的名画呢?」

「很抱歉,你姊早已将那些东西捐了出去,经我调查也属事实,她现在可以说是一无所有。所以,我并没有违背职业道德,也已尽力骗出那些东西的去处。至于你,该付给我的报酬拿不出来我也算了,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他双手叉腰,目光如鹰地盯着她。

躲在更衣室的任羽黎不停发着抖。她无法相信……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为什么他要骗她?一个是她深爱的男人,一个是她最亲的妹妹,可他们却连手欺骗她,只为那些不属于她的骨董……

「应玦……」任羽妶哭了出来,「我什么都给你了,我的心、我的身体、我的——」

「烦不烦?」用力爬着头发,韦应玦瞪着她,「我也同样要了许许多多女人的心、身体、爱呀、肝呀、肺的,是不是也要我把心肝肺全掏出来任你们宰割?」

「我不是这个意思!」任羽妶回他一句重重的咆哮。

「那就乖一点,我从不亏待你们,要房子、车子,我一概供应,如果尚有联系生活费也不会少,你可以去问问,光美洲我养的情妇少说也有三十个,你真要排可能已排到百位以后了。」他流露出很无辜的表情,「这不能怪我,是因为你们女人……就是喜欢听我的花言巧语,若硬是要把它当成甜言蜜语我也没辙呀。」

「那你对我姊姊是真心的?就因为发现她是个大美人所以动了真情,是不是?」既已知道得不到他,任羽妶发狂地咄咄逼人。

而藏身在更衣室的任羽黎也全神贯注,她多希望能从他嘴里听见这个事实,即使他是冲着她的「美貌」才动情,她也无所谓。

韦应玦眉头轻轻一蹙,脸色突变yīn霾无比,「不是说了,我这辈子不会动什么真感情,这种如闲云飘荡四处寻欢的日子我已经习惯了。不瞒你说,香港除了你们之外,在九龙、新界几个地方还有我的情人,你要我舍弃她们去迁就一个女人,这实在是要我的命!」

「原来我好几次找不到你,你都在那些女人床上?」任羽妶咬牙哭吼。

「没错,我就是——」

砰的一声,韦应玦猛一回头,看见的就是拎着皮箱站在更衣室门口的任羽黎。

看着她脸上的泪水,韦应玦心头竟然狠狠抽动,半晌说不出话来。

「小黎,我……」他往前踏出一步,却又煞住了动作。

任羽黎流着泪,脸上却带着微笑,她一步步走近他,望着他的眼,「我早怀疑你不会真心喜欢我,是我自己不敢面对现实。」

韦应玦定住身,想伸手拂去她的泪,却无奈地举不起手来。

「骨董没了,心也没了。」她落寞的低下头,哽咽的说:「最后拥有的只有谎言。」

「对不起……」苦涩地挤出这三个字,这是韦应玦「玩弄感情」这些年来首次吐出的真心话。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她的唇发抖,扬起迷蒙大眼望着他,「以后我们可能不会再碰面了,我不想在告别时留下『对不起』三个字。」

「羽黎,我有些话要对你说。」韦应玦神色一变,立即抓住她的手臂。

「不要!」她仓皇地直摇头,「不要说那些伤人心的话,我……我怕我会受不了。」

「别这样,你听我说!」他表情激动的说。

「你不用说什么,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能不能答应我?」她抬起哭得憔悴的容颜,强抑住心头那股异样的蚀骨酸味。

他闭上眼点点头。

「抱我,再抱我一次。」仰头望着那双曾经温暖过她寒冷的心的瞳眸,此刻却已化为深郁的暗影。

韦应玦轻吐了口气,双臂一展,将她紧紧的搂进怀中。

此刻他居然发现自己已一步步陷入某种情愫的漩涡中,可他不知如何表达,更不知该不该承认。

「虽是花言巧语,但我仍相信,听着你的心跳,那是一声声的『爱你』。」

细数着以往的回忆,她只想记在心头,让那一声声的爱永远回荡在她脑海。

她满意的抬起头,对他轻轻一笑,「我该走了。」

「什么?你要走!」韦应玦激动的喊道。

「嗯。」任羽黎回头看了看傻愣在一旁的任羽妶,「是姊对不起你,以后我不会再限制你了,因为我连自己都管不好。」

她回头正要离开,韦应玦还来不及阻止,却听见任羽妶在背后大叫出声。

任羽妶抱着头,不停喊叫,拚命抓着自己的头发、脸颊,仿佛疯了般,让任羽黎紧张的冲到她身边。

「求你快送她去医院,我求求你!」任羽黎对韦应玦大叫,「就算我最后一次求你!」

韦应玦立刻上前阻止任羽妶自虐的举动,并将她抱起冲出房间。

任羽黎抹着泪急急尾随而去,一心祈求妹妹能平安无事。

待在病房外,在确定任羽妶平静下来后,任羽黎这才放心地离开了,而始终在病房内等着林之凯前来的韦应玦却满心焦躁。

真该死,怎么自从来到医院后就不见羽黎了呢?他想去找她,可又没办法丢下任羽妶,那个阿凯怎么还不来呢?

这时任羽妶清醒了,她张开眼看着韦应玦良久,突然笑了。

「你还笑得出来。」韦应玦见她这样,直想打掉她的笑脸。

「我当然想笑了,头一次看见你露出一张苦瓜脸。」她笑睨着他,突然叹了口气,「算了,这样也值得了,虽然你这个男人很可恶,但是能看到有女人影响你,我也很开心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他不耐烦的说:「知道吗?当我知道你用那么歹毒的方法叫人去对付你姊姊时,我就对你彻底失望了,」

「什么?你知道是我……那些人不是逃了吗?」她脸色一变。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那我姊知道吗?」任羽妶紧张地抓住他的手。

「你也会担忧呀,她知道不是更好?一气之下跑得远远的,不会再限制你,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他冷列的目光直像要射穿她。

「我……我刚刚情绪失控时,仍能感觉到她关心着我,甚至流下着急的泪,所以我顿时开窍,想通了。」她失神地回忆刚刚所发生的事,「我就算从她身边抢走你,你也不会是我的,何不亲眼看着你臣服在我姊石榴裙下,这样有趣多了。」

「你!」他怒气上扬。

「求你快告诉我,我姊知道吗?」

「我没告诉她这件事。」突然他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林之凯已经赶到了,「不过阿凯知道这件事,看你怎么堵他的嘴巴,我要去找你姊了。」

「等等,」任羽妶咧嘴一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姊夫。」

韦应玦眉深蹙,不置可否地快步走了出去。

韦应玦在香港逗留了二十多天,却遍寻不到任羽黎的下落。

查过海关纪录,她并没有出境,既然如此那表示她还在香港,问题是香港说大不大,但要找个女人还真是困难重重。

才去新界的流民收容所问过,可结果仍是一场空,韦应玦深呼了口气,一转身便听见身后一声娇滴滴的呼唤。

「你不是韦小子吗?」

他回过头,凝视着她半晌,「哦,你是爱咪。」

「对,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爱咪趋近他,伸手画过他显得有些狼狈的脸庞,以往他总是衣着干净优雅,可今天却有点不修边幅的味道。

「有事吗?」他不耐烦地爬了爬好几天没洗的头发。

「怎么?你什么时候学起了艺术家的颓废啦?不过……以韦小子而言,任何模样都足以慑人心魂的。」

她媚艳地笑说,两只眼直勾着他的眼。

「哼,你哟,还是死性不改。」韦应玦捏了下她的鼻尖,随意敷衍着。

「嗯……你该知道我想什么,陪我去游车河?」她围住他结实的腰。

「没空。」他摆摆手,挥去她的纠缠。

「韦小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爱眯皱起鼻子,「以前你再烦再忙,也会哄着我,你现在怎么变了呢?不像以前那个大众情人了。」

此话一出,韦应玦当场愣住。

是啊,他现在哪像什么大众情人,只像个为了找女人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失心男。

「你怎么不说话?韦小子,要不,我们去逛街,去海边吹风?」爱咪不放弃地去握住他的手。

「走开!你滚!滚远一点!」韦应玦甩开她的手,指着路口,「以后你归你、我归我,房子、车子我不会要回来,你去找另一个金主吧。」

不知何时,泪水居然凝在他眼角,他双肩颤抖着。

爱咪震惊地看着他,怒眉一耸,「走就走!我就不信除了你我爱咪会找不到别的男人!」猛一跺脚,她气得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蓦地,在韦应玦耳边传来了声声清脆的鼓掌声。

「谁?」

韦应玦头一转,看见鬼才贺暝就站在角落以一副优闲恣意的模样笑睨着他。

「你怎么来了?」看见他实属意外,在恶人窟时他们算是没什么交集、毫无默契的两个人。

「被逼来的。」贺暝扬眉一笑。

「怎么说?」

「你使用了枪械,被人一状告到恶人窟。」他简单扼要的回答。

「妈的!我们本来就有资格拿,他们告什么告啊!」他已经很火了,这些家伙还要来惹他,简直是找骂。

「错就错在你染了血。」贺暝眉头一皱,望着他憔悴又落寞的模样,「你拿过镜子照照自己吗?以往的意气风发呢?」

「要你管!」他别过脸,怒眉直飙起。

倚在墙头,贺暝感慨地摇摇头,「白痴。」

「王八蛋!谁白痴呀!你以为你是诸葛亮再世,别人都是瘪三?」他气得一把抓住贺暝的领子,就要挥出拳头。

「打吧,打死我你就找不到任羽黎。」贺暝眸子一紧,激射出一道强烈的光焰。

韦应玦高举的手顿在半空中,「整个香港我全找遍了,你知道她会上哪儿去?别以为你脑子好得连这个都算得出来。」

「诸葛孔明不就擅于卜卦吗?」贺暝笑了笑,眼底散发炯光,「找人不是像你这样像疯了一样的找,得动动脑筋,让她来找你。」

「你究竟在说什么?她来找我!」虽不信邪,但已束手无策的他只好姑且一信。

「是啊,这得想办法才行。」

贺暝闭上眼,食指轻敲脑袋,倒有点像一休和尚,这动作让韦应玦看得呕极了。

一休和尚的录影带是他买回去给那些小侄子、小侄女看的,怎知这家伙倒看得比他们还认真。

「喂喂喂,你到底想到了没?」妈的,他可是烦死了。

「你确定她还在香港?」贺暝问道。

「当然确定。」

「你确定她对你有情,我是指非你不嫁的深情?」

「这……伤她那么深,我也不知道了。」韦应玦恨得抓抓头发。

「你确定只要找到她,你就会和以前那些莺莺燕燕分手,一生只守候着她?」抿唇一笑,贺暝等着看他陷入两难的煎熬中。

「我……」他对贺暝咆哮道:「什么确定确定……一大堆的确定,你烦不烦啊?」

「不确定我就不想办法,因为她还是会走,不过……我很欣赏你刚刚赶走那女人的傲气,帅!」

简直找死,贺暝居然敢对他行威胁之举。

「罢了,就她一个。」认了吧,没了羽黎,他也没心情再花心了。

「好,你附耳过来。」

「阿任,等一下就要开店了,东西得准备一下。」

优尔咖啡屋的老板娘对在这儿工作半个月的任羽黎说:「对了,那扇窗别忘再擦一下。」

「好的。」任羽黎绑着马尾,身穿着咖啡屋的制服背心,戴着粗框眼镜,又回到以往那副不起眼的模样。

才打开店门,送报生便丢了份报纸进来,任羽黎顺手拿起,一则新闻内容让她震住了。

向来行事神秘的「恶人窟」终于曝光,八邪之一的韦应玦日前来港旅游,与人发生争执,械斗过程中受到重伤,送进亚东医院,现在性命垂危。

「天!怎么会这样?不!」她捂住脸,浑身发着抖。

应玦,你怎么可以又拿枪械斗?为什么不顾自己性命安全?为什么……

任羽黎赶紧冲进厨房,对着老板娘说:「对不起,我有急事,想请半天假。」

她神情急促,脸上还流着泪水,让老板娘好奇不已,「阿任,你在这里的这些日子以来表现得很沉稳,到底发生什么事?」

「我……我有位亲人进了医院,我想去看他。」情急之下,任羽黎只好这么说了。

「可当初我问你,你不是说在香港没亲人吗?」

「我……老板娘求求你,就半天,我回来再跟你解释。」此刻她心情乱成一团,哪还有心力解释这些。

「看你这么急一定是很重要的人了,好,你去吧。」

「我会尽快回来,谢谢老板娘,」她脱下背心,立刻冲了出去。

老板娘好奇地皱起眉,顺手拿起任羽黎搁在桌上的报纸,乍见标题时突然张大眼,「天,该不会她和那个恶人窟有关系吧?」

赶到医院的任羽黎这才发现医院门口已挤满了人,还有记者拿着照相机、摄影机在外面等候着,而护士小姐则不停的解释着。

「我们这里没什么恶人,你们到底要找谁呀?这报纸怎么乱写呢?」

偷偷躲在一旁的任羽黎看见这种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到底在不在这家医院?报上写的是事实吗?

若非事实,他们又怎么知道应玦现在人在香港?

唉……半个月了,他怎么不回恶人岛,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正如他所言陪着他数不尽的情妇?

心底突地一阵揪紧,她靠在墙边,心情已乱如飞絮。

生命垂危……一想起这四个字她就忍不住心底的紧抽,直想冲进去看看他到底在不在里面。

可是……她凭什么去见他呀?她又不是他什么人,到时被人堵上只能落得尴尬丢人的下场。

但是若不进去确认他的安危,她又无法安心,她该怎么办?要如何才能知道他的近况呢?

突然,她的身子被人从后面抱住,极度惊吓下,她正要喊救命,却突闻一阵她所熟悉的烟草味。

「应……应玦……」她张大眸,轻轻喊了声,希望这是真的。

「我以为你不管我的死活,不来了呢。」韦应玦转过她的身子,笑意盎然地看着戴着厚重眼镜的她。

「你真爱说笑。」她苦笑地垂下脸。

「又扮回以前的样子,难怪我四处找你的下落总是落空。」他摘下她的眼镜,眼底尽是琉光粲然。

「眼镜还我。」任羽黎眯起眼叫道。

「下还,除非……」

「你又要拿它来要胁我。」低下脑袋,她满脸嗔意,「不但如此,还骗我什么生命垂危!」

「对不起,我只是想考验你对我的爱。」他对她柔柔一笑。

「你真无聊,我还有工作,你把眼镜还我。」她扬起细眉,本不想和他计较,可他真是过分。

拿走了她的心,还要戏弄她吗?

「老实告诉我,你一直深爱着我。」他勾起她的下颚,目光灼然地望着她。

「我的爱不值钱,你已经拥有太多了,不差我一个。」她挥开他的手,看着迷蒙的天色。

「还在生我的气?」他低头直盯着她,顺手将她的眼镜丢进上衣口袋内。

「我不敢。」她回过头,刻意躲开他如探照灯的双眼,怕因此而泄漏了心事。

「好了,老实告诉我,你最近是躲到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不到你。」他双手插进裤腰袋,举手投足间有着浑然天成的优雅。

任羽黎眯起眸凝注着他,不解的问:「我真不懂,你为什么要找我呢?更不明白你居然为了找我刊登那样子的头条,你知不知道你闹了多大的事?」

「那有什么关系,就让他们去闹吧。」韦应玦咧嘴一笑,深邃的轮廓将他邪魅的气质完全勾勒出来。

「我不想理你了,我只跟老板请了半天假,得赶回去才行。」

害怕自己又被他勾了心,任羽黎知道得趁自己还离得开之际,赶紧离开。

「别去工作了,我养你。」韦应玦对她露出一副自得意满、毫不在乎的笑容。

「我才不要你养呢,而且我很喜欢我现在的工作,你把你那些多余的钱拿去养别的女人吧。」她蹙起眉头,霍然转身就要离开。

韦应玦长臂一展,用力将她拉进怀中,覆上她的唇,急切地想从她口中探寻他想要的甜蜜。

任羽黎的思绪被他的吻弄乱了,脑中顿时无法思考,浑身僵直下,只好任他肆无忌惮的在她口中翻搅、探寻……

直到韦应玦满足地撤了唇,两人都像是经过百米赛跑喘息不休。

「你不能再这样子了,我不是你在寂寞时伐来的垫档,所以请你尊重我好吗?」她鼻酸地说。

「看来……要求你原谅我是不会那么容易了。」他眸中不再有戏谑和玩笑,有的只是悔恨。

「有没有我的原谅应该不重要,我知道你是个不能被绑住的男人,就像森林里的黑豹,需要奔驰、自由。」

任羽黎再次抬头对住他英挺的五官,强忍住满腔的酸意和不舍,霍然拿出他放在上衣口袋里的眼镜,逃出了他的视线。

韦应玦双臂环胸,深情遥望着那仓卒离去的背影,双眼眯紧。

「好不容易才把她诱拐出来,你怎么不追上去呢?」此时,贺暝出现在他身后,沉声笑说。

「她走不掉的。」韦应玦玩世不恭地撇撇嘴。

「哦,那么有把握?」贺暝靠在墙上,好奇的目光瞥视他。

「瞧,这是什么?」说着,韦应玦便拿起了一个椭圆形的东西在贺暝眼前晃了下。

「追踪器!」

「没错,你说这下我还会担心她溜掉吗?」

韦应玦的行事作风一向大胆,这种手段看在贺暝眼中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怎么,看不起我的作法?」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太大费周章了。」贺暝仍是一派懒洋洋的。

「依刚刚的情况,你能想到更好的方法?」韦应玦望着他,不知他那个「不是人的脑袋」能够蹦出什么更妙的方法。

「真要我说?」他带着戏谑的笑容。

「咱们恶人窟的鬼才,请讲。」

「刚刚你就该把她绑了,押回去拴起来,就不信她逃得了。」揉揉鼻子,贺暝说出了教韦应玦喷饭的话。

「妈的,真要用这种方法我还需要你教吗?」韦应玦扬起嘴角,翻了下白眼,心想对贺暝鬼才之称是不是该打个折扣。

「逗你的,你最近老是愁眉深锁,我看得不忍,特别贡献一下我那微薄的幽默感。」唇边提起一丝笑意,贺暝随即又问:「接下来你怎么做?去把人追回来吗?还是另有计划?」

韦应玦别有深意一笑,「追回来容易,追回她的心可就不简单,看来,为了这个小女人,我得多费点工夫了。」

「我想也是,这里应该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了吧?」贺暝挑挑眉说。

「剩下的得靠我自己,谢谢你帮我出的主意。」韦应玦还以一笑,并伸出手与他交握。

「那么我祝你成功了。」

第十章

「先生、小姐,你们的咖啡。」

任羽黎又回到咖啡屋,外表看似无异的她和平常一样本分地工作着,然而心底却是波涛汹涌、起伏难平。

没有答应他的要求,她心底其实是痛苦的,但怎么也比不上对他浓浓的思念。

难道这一分手,她和他就不再有相聚之日吗?

她恨自己,走时既然能表现得这般洒脱,事后就不该有这种浅浅的后悔在心头滋生。

「阿任,有客人来了,过来招呼一下吧。」

老板娘尖锐的嗓音蓦然震醒了她,任羽黎随即喊道:「哦,我来了。」

她一转身,便看见站在门口那英俊挺拔、狂野率性的身影。

任羽黎呼吸一窒,接下来要说什么都忘了。

「小黎,我们又见面了。」韦应玦潇洒一笑。

老板娘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他,随后冲向任羽黎,拍拍她的肩,「这男人是谁?长得一表人才,又俊又帅的,你男朋友?」

任羽黎闻言,脸儿蓦然羞红,她尴尬地垂下脸,「不是,他——」

还没等她解释,韦应玦便说:「老板娘真是好眼光!没错,我正是她的男朋友,她也是我心爱的女友。」

「 你……你别乱说话!」任羽黎吓了一跳,怎么也没想到这男人会如此狂妄的宣告。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从来不会乱说话,难道你敢否认我们两个之间不寻常的关系?」韦应玦勾着嘴角,故意将话说得瞹昧、引人遐思。

「你!」任羽黎气得满脸通红,猛一跺脚便转过身。

韦应玦这才揉揉鼻子,撇嘴一笑,「小姐,别生气了,能不能帮我煮一杯蓝山咖啡?」

见任羽黎没搭理他,老板娘心急地主动开了口,「好好好,我马上叫我们阿任帮你煮。」说完,她又走到任羽黎身边,「小两口吵架了?你瞧人家都跑来这里看你,就表示有意向你赔罪,你就别再耍小姐脾气了。」

她实在不明白,凭阿任这外表有这么帅的男人追,为何还不知道惜福呢?要是她早就什么也不要,跟着人家跑了。

老天,这件事怎么被老板娘愈描愈黑了呢?「老板娘,你弄错了,我和他——」

「我说小黎,你就别解释了,好歹我是个客人,就不能对我友善一点吗?」韦应玦对她扯了抹笑,笑里带着勾魂的魅力。

「好,你等等。」

她噘起嘴,跑到吧台,开始煮咖啡,而韦应玦却不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跟着来到吧台前,直望着她笑。

任羽黎抬起眼瞪着他,嘀咕着,「真是的,有椅子不过去坐,在这里烦人做什么?」

韦应玦露出油滑轻浮的贼笑,低首睨着她,「怎么,才不过几天,就那么讨厌我了?」

他那神采依旧的俊美模样,令她心头一颤,小手微微发抖。

「你没道理缠着我,为什么不赶快走呢?留着时间去和别的女人搭讪不是更有意义。」

由于心思混乱,任羽黎的动作也变得粗鲁,吧台上不停传出玻璃碰撞的声音。

「唉,你这是做什么?那样是何苦呢?跟我说几句话当真那么难挨呀?」

优美又融入了一丝轻佻的男中音缓缓飘进她耳中,让任羽黎想忽略都困难。

她嘟着嘴,不再说话,刻意在他的咖啡杯里加了大量的奶精和糖。

韦应玦看见这情况,不禁莞尔,「小心我告诉老板娘你刻意赶走我那么纯善的男客人,这么甜的咖啡我喝不下去,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听你的甜言蜜语。」

「甜言蜜语我说不过你,你别在我这儿胡乱搅和就行了。」

虽是这么说,可任羽黎仍忍不住满腔的酸意,两行清泪就这么滑下脸庞,揪着她的心好疼。

「小黎。」韦应玦握住她的手,「别这样,其实自从有了你之后,我就不再有其它女人了,相不相信我?」

「这该不会又是花言巧语吧?」她严肃的看着他。

「绝不是,我发誓。」他举起手。

任羽黎赶紧将他的手抓下来,「算了吧,男人发誓能相信,天都要下红雨了。」

「啥?」他愣了下,「你不能以偏概全呀。」

「很不凑巧你就是那最不正的『偏』。」她凝唇一笑。

「喂喂,小姐,数日不见,你变得伶牙俐齿罗!」韦应玦俊俏的脸闪过一丝笑意。

「跟你学的。」她倒上咖啡,「先生,请用。」

「又来了,喊我应玦,别叫我先生。」喝了口杯里放满了糖块的咖啡,韦应玦有点哭笑不得。

她别开脸,动手抹桌子,「我觉得这样比较好。」

「不想知道羽妶的下落吗?」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撼住了她的动作。

「她还好吧?」她抖着声,轻轻问。

「你用后脑勺对着我说话,这样对吗?我无可奉告。」目光一闪,他与她形成对峙。

「你怎么可以?」她深吸了口气,「她爱你,也把身体给了你,你怎么可以不管她?」

「你同样爱着我,也把身体给了我,我对你负责难道不对吗?」他干脆大声说出口,要让在场的客人评评理。

「你……你简直是无理取闹!」她深吸了口气,红着脸看着转过脸看着他们的客人。

「对,我就是无理取闹又如何?」单手一撑,他俐落的从高高的吧台跳进里面,当着众人的面大声道:「今生我只要你,你绝对逃不了的。」

接着,他便蛮横地覆上她的唇,缠绵又激狂的吻她,可引来客人灼灼发亮的目光与带笑的表情,最后大家奉上了最热烈的掌声。

直到韦应玦放开了她,她仍用力的喘息着,但目光却满是不解,「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找了你这么多天,我只是想向你证实我的爱。」

算了,既然要丢脸,就当着众人面前丢个彻底吧,只要能寻回她的心,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我不要,你也是这么对我妹妹说的对不对?」含着泪,她几乎快被他开口闭口的爱弄得窒息,可是她却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羽妶现在跟阿凯在一起。」他握住她的肩。

「什么?」任羽黎倏然抬起头。

「她是和他在一块,不过现在他们全在恶人岛上散心。」韦应玦等着她露出讶然神情。

果真,她张大了嘴,震惊地问:「你说小妶和阿凯在恶人岛上?」

「对,想不想见见他们?」他邪恶的笑容像极了放长线钓大鱼的姜太公。

「我……不想。」她狠下心说。

「唉,你怎么爱说些违背良心的话,有一天你这个小女人会变得没心没肺的哦。」

韦应玦明亮的大眼飘过一丝流光,留下狡桧的笑意,而周遭的客人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好啦,原谅他,人家已经这么委屈了。」一位客人突然冒出话。

「没错,他那么帅,你就跟他走吧,否则我要罗!」另一位高中女生大胆的说。

「瞧见没?我都快被人抢走了。羽黎,跟着我不但可以去岛上看羽妶,还可以再一次浏览岛上风光,何乐而不为?」韦应玦对这些客人抛出几个飞吻,立刻引来疯狂的鼓掌声。

「对啦,阿任,跟帅哥回去,人家喜欢你是你的福气,为何这么别扭?我没有你在虽然会很忙,但得以你的幸福为重。」连老板娘都出来帮腔了。

「老板娘,你不用我了?」任羽黎紧张地问。

「大帅哥舍不得呢。」她笑得暧昧。

「你……你真的很讨厌,从以前就那么会收买人心,我……我就是不跟你走!」任羽黎气得丢下韦应玦,冲到店门外。

见状,韦应玦朝众人摆摆手,「谢谢大家,不过这小女人太难追,我又得去追她了。」

说完,韦应玦便迅速跟了出去,那修长的双腿快速奔驰,展现出一股力与美的吸引力。

直到巷口,他追上她,一把将她扯入怀中,「真不去?」

「我……」她紧蹙着双眉。

「我知道你一直放心不下羽妶,对不对?」他扯着笑,真的说中了她的弱点。

她推开他,不说话。

「你不去不怕我欺负她,嗯?」掬起她的下巴,他带笑地问。

「你敢!」她怒瞪着心怀不轨的韦应玦。

「我没什么不敢的,只要能将你逮在身边,我就快乐无比。」他轻啄了下她的唇,一迳的耍赖。

「你真的无可救药。」她脸一红,想不理他,可又放心不下妹妹。

如果真如他所言,他蓄意以此找羽妶麻烦的话,那她就太对不起妹妹了。

唉……算了,反正一到恶人岛她就将小妶带走,不再理会他就行了。

思考良久,她还是决定赌上一赌,或许还不到恶人窟他的心又被其它女人占据了,根本用不着她伤脑筋。

「好,我跟你走。」

「哈……太好了,那就走吧。」

这回他可是正大光明的抓住她的小手,绝不会再让她轻易离去。

直升机即将降落恶人岛,任羽黎看见任羽妶扯着笑容在停机坪上对她开心地挥手。

「小妶……」久不见妹妹如此开朗的笑容,任羽黎忘了自己是在直升机上,竟然整个人挂在窗外,不停与任羽妶打着招呼。

「喂,小姐,你小心点行吗?」韦应玦被她这种大胆的动作吓了一大跳,赶紧稳住机身。

「呃,对不起。」任羽黎赶紧坐回座位上,「你好厉害,会开直升机,我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坐过。」

「会开直升机有什么用,却挽不回心爱女人的心。」他摇摇头,故意哀声叹气地说着。

听他这么说,任羽黎垂下了脸,想避开话题。

韦应玦叹了口气,随即操纵直升机缓缓降下。

直升机一停下来,任羽黎便迫不及待的下机,而任羽妶也立刻上前,笑意盎然地拉着她的手。

「姊,你终于来了!」

对于如此热情的妹妹,任羽黎直觉陌生,甚至不敢相信她们会有如此亲热的一天。

「小妶……你没事吧?」她轻声试问。

「羽黎,好久不见。」林之凯对她打招呼。

任羽黎对他点点头,「你们……」

突然,韦应玦走到她身边,揽上她的肩,亲热地贴着她耳畔说:「哎呀,人家要好就行了,你何必追根究底呢?」

「你别这样。」任羽黎闪躲着他的攻势,羞窘地说:「有人看见的。」

「呃,我们没看见,你们继续。」

任羽妶赶紧捂住脸,拉着林之凯一起背转过身,使得这场面更让人想入非非。

「小妶!」任羽黎赶紧将妹妹拉到一旁,压低声问:「你……你不是喜欢韦应玦吗?为什么又和阿凯在一起,姊不希望你委屈自己。」

「姊,我是因为想通了,真的想通了。」她叹了口气,「在医院里你离开后,他整个人心神不宁,这阵子又为了找你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这样的韦应玦是我第一次看到的,他会变成这样完全是为了你一个人哦。」

「可是我仍然有不安全的感觉。」任羽黎叹了口气。

「那是因为你被他的花心吓到了。」任羽妶安慰着她,「我也是这么想,就算你不在,他心里若没有我,还是会去找其它女人,我是没力气与那么多女人作对的。」

「所以我说,他的爱不可信。」

伤过一次心,任羽黎现在可是非常小心面对任何会触及感情的事,怕自己会承受不住再一次的伤害。

「不,我觉得他对你是真心的,那是别的女人无法替代的。」任羽妶非常认真的表示。

任羽黎深吸了口气,「我不相信一个花心惯了的男人会为一个女人收心,要是你,你相信吗?」

「这……倒不如你我想个办法考验他,你说好不好?」任羽妶眼珠子一转。

「怎么考验?」

「就这样……」任羽妶在她耳边咬了下耳朵。

「什么?」任羽黎小脸突转红嫣,「这……这我做不出来。」

「我表演就行,你只要在一旁做做样子就好了,怕什么?不过你得先克服自己怕水的心理。」

「那阿凯……」任羽黎害怕林之凯会因此而误会妹妹,毕竟他们现在在培养感情,实在不该再有什么误解发生。

「不会的,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会跟他说。」

「嗯……那……好吧。」为了了解他的心,她只好硬着头皮试试了。

但愿……他是真的变了,变成一个值得她托付一生的男人。

「喂,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聊那么久。」待在一旁等得不耐烦的韦应玦忍不住走上前问道。

「呃……没什么,我们只是说点小秘密而已。」任羽妶跨上前,逼退他的追问。

「你们也会有秘密?」他嗤鼻地说。

「怎么?不行呀,哼!」

「那么现在可以把你姊还给我了吧?」他真后悔让她们见面,羽黎铁定会被她带坏的。

「偏不。姊,我们走。」

就这样,任羽黎来到恶人岛后便被任羽妶缠着,连续一个礼拜不让韦应玦碰一下。

呵呵,花花公子自食恶果,谁同情他?

韦应玦终于沉不住气,特地找上正在游泳池游泳的任羽妶。

「任羽妶,你到底把你姊带去哪儿了?」

「我姊……我不知道。」身着比基尼的她在池里优雅地划动着,姿态诱人。

「你会不知道?」韦应玦深吸了一口气,克制怒意,「不要以为我请你来岛上,你就当做是自己家在这儿胡搞,明天你就离开这里。」

丢下这句话他就要离开,任羽妶却从水里爬起来,小跑步追上去,以湿淋淋的身子贴着他的背脊,「别走嘛。」

「哇!你这是做什么?」转过身,他用力推开她的纠缠。

「别这样嘛,反正我姊姊又不在,你不必装了。」任羽妶对着他娇笑,「不喜欢我没关系,我介绍一位尤物给你,她是阿凯新请来的辣妹,打算代替我的位子,这次跟着我们一块来恶人岛,只可惜你一直无缘与她见一面,所以——」

「闭嘴!」韦应玦双手叉腰,斥责道:「我管她是尤物是怪物,你别说了!」

「喂,别这么凶嘛,她就在那儿哦。」任羽妶不怀好意一笑,然后指着在池内裸泳的女子。

韦应玦眯眼一瞧,随即对任羽妶扯唇一笑,「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们好好玩吧。」他转身就想走。

「等等。」任羽妶拉住他的手,「唉,看你真是找我姊找慌了,你等等,我去找我姊过来。」

「等一下,你告诉我她在哪儿,我去见她就行。」他焦急地喊住她。

「不了,还是我骗她过来比较容易,等我哦。」披上浴巾,任羽妶便快步离开了。

韦应玦只好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心神不宁地等着任羽黎的到来。

这时泳池内不停传出翻泳、拍打的清脆声响,他不由自主的将眼瞟向那个身材曼妙的裸泳女子。

想想自己以往一定会「性」匆匆的朝她走去,耍弄一番唇舌役便轻而易举把人骗上床,可奇怪的是,这些日子来他居然连泡妞的兴趣也消失了,难道这就是沉入爱恋中的后遗症?

唉……

韦应玦定睛一瞧。咦?那个裸泳的女人怎么不见了?

这时他却赫然发现水底不断冒出水泡,还有两只小手伸出水面挥舞着。

糟糕,她溺水了!

韦应玦赶紧冲过去,以优美的姿态跳进水中,疾速往女人溺水的方向游了过去。

来到女人身边,他潜进水中,托起女人的下颚,拉她浮出水面。

由于女子的长发覆在脸上,让他看不清她的模样,而且人命关天,他也没心情去探究这人到底是谁。

直到将她救上池边,他正欲压出她吃下的水时,她却突然抱住他,挨着他同样湿透的身躯。

韦应玦胸口一窒,赶忙推开她,盯着她低垂的头,「你骗我?告诉你,我是有妻子的人,你别对我耍心机了。」

简直是耍他嘛!这女人八成与任羽妶是同样个性,该不会任羽妶说要去找羽黎也是骗人的?

「我能知道你妻子是谁吗?」女人幽幽的开了口。

「她叫任羽——」

顿住话,他蓦然被这熟悉的声音吓住了,紧盯着缓缓抬起头的女人。

「你……你……」他望着巧笑倩兮的女人,心头交错着喜悦与愤怒。

「怎么了?你妻子到底叫什么名字?」任羽黎害羞地瞥了他一眼,双手掩着自己裸露的胴体。

她含羞带怯的模样直刺激着韦应玦,他急冲到地下室大门,快速将门反锁起来。

妈的!要是他那几个该死的弟兄突然心血来潮来这儿游泳,她的身子不就被人看光了?

「你生我的气呀?」见他不说话,就在这里跑来跑去,她心头顿生一股酸涩。

「我没生你的气。」他脱下上衣,温柔地披在她身上,不明白地问:「你不是非常怕水,不会游泳吗?」

记得上回她可是连浴池的水都怕呢。

「这几天被小妶的魔鬼训练训练出来的。」她一脸的委屈。

「为什么这么做?」

「我只是……只是……」任羽黎仍不敢抬头,怕从他眼底看见不苟同的怒焰。

「只是想测试我,嗯?」他俯下头,觑着她燥热的脸,原本冷淡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而煽情。

她羞窘地点点头。

「结果呢?我及格了没有?」他紧抱住她,轻柔地问。

「不但及格,而且满分。」任羽黎这才仰头,以痴情的目光看着他俊逸的脸孔。

「当真满分?」韦应玦扬起眉毛,低沉的嗓音内有着不轨的企图。

「怎么了?不高兴呀?」她注视着那双足以融化任何女人的深眸。

「当然不高兴。」他倏然皱起眉,「说真的,我长那么大还没被女人这么戏弄过。」

「那……那你是想?」任羽黎甜甜的笑容随即僵住,没注意身上的衣服已滑落。

「我想……」他的目光往她的肩下移。

「想赶我走吗?」泪水滴落,她突地哭了起来。

「谁说要赶你走了?」见到她的泪,韦应玦差点以为她的眼睛是水龙头。

「真的吗?可你生我的气。我只是害怕将来嫁给你之后,你又去……又去找别的女人,所以想证明你的心,可……可我没想到你这么讨厌我,是我多此一举,我等一下就离开。」她眼睛红红的说。

韦应玦却愣在那儿,不知如何反应。

见他没有表示,任羽黎推开他,「对不起,我走了。」

「小黎,你这是干嘛?」他赶紧将她拉进怀里,「我想知道你刚刚说的话是真是假,算不算数。」

「什么话?」她不解地望着他。

「刚刚你说『嫁给我』这句话是真的吗?」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热切的眼神直瞅着她。

「我……呃,是我刚刚一时口快,我——」她脸儿蓦然一红。

「什么口快?」他深吸了口气,霸道的说:「如果你不要我生气,非得再说一次不可!」

「说什么?」她疑惑地问。

韦应玦的脸庞愈来愈靠近她,将唇贴在她颈窝,呵着热气,任羽黎的目光住下一移,才瞧见自己早已春光外泄。

「啊……我……」

「别遮。」他立刻拿开她的手,「我要看着你的胴体,听你再说一次那三个字。」

「哪三个字?」任羽黎的双手被他拉开,害羞地将自己展放在他眼前。

「嫁给我。」韦应玦眯起一双深幽的眸,直盯着她玲珑曼妙的身材。

「你是在向我求婚?」她眼角溢出兴奋与喜悦交织的泪。

「对,嫁给我好吗?」他的嗓音浓浊粗哑,缓缓靠近她娇美的容颜,「我可是第一次向女孩子求婚,别拒绝我哦,我怕我会承受不起。」

「好,嫁给你。」她将自己再一次交付给他,一双柔荑轻搂住他的颈子,「我答应了你的求婚,你可不能负我。」

「一辈子不负你。」韦应玦开心地将她抱起,不停旋转着,「哈!我韦应玦有老婆了!」

「小心,后面有水池——」

咚!

话还没说完,两人双双落入水里,韦应玦炽烫的唇赶紧覆上她,避免她被水激呛的痛苦,两人唇舌交缠,被激情冲击着。

他体内生猛的力量奔腾,下处流窜的热气转化成炙人的烈火,在水中褪下自己的衣物,他与她在水中交合,享受鱼水之欢。

宛似一对有情人鱼,令人称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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