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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奉系》


TT,请假条一张。。。

手写感谢各位看官的打赏和支持,家里出了点事情今天和明天要暂时停更两天,明天晚上我争取一下,看看能不能恢复更新,三鞠躬~

第一章 这不是真的

“他喵的……”恍惚间挨了一记闷棍,眼前好多小星星在转啊转啊转,头顶上好多小鸟在飞啊飞啊飞,等秦漠睁开眼的时候傻眼了。

“卧槽的,这是穿越了还是要坑爹的节奏?!”

“叮~系统已经接入,正在创建角色——天灾军团军团长秦漠,请问是否接受?”

“神马玩意?!”

“叮~警告,请确认是否接受该角色?!”

“……好吧,当生活QJ了你而你却没法拒绝的时候,还是逆来顺受的选择接受不是吗?啊呸,扯远了!接受,接受!”

“叮~角色创建成功,祝hè您天灾军团军团长秦漠阁下!基地车正在展开,请问是否现在展开采矿系统?”

“……为毛有一种倒了血霉了的感觉,展……展开吧!”

“叮~基地车展开成功,采矿系统开启成功,系统运转正常。正在为您导入,祝您一切顺利。”

“喂……喂!亲,不带这样的啊!”某人一脸卧槽的哭喊着朝着暗淡下去的光圈扑了过去。

“好吧,当生活QJ了你,啊呸!顺其自然好了,大不了顺着历史的洪流滚滚向前好了,不再挣扎好了。喵,这些是什么……”某人充满阿Q精神的自我安慰着,然后两只爪子做打死的开始捣鼓起那个类似于后世ipad的控zhì

器一样的东东。

“莫辛纳干1930、毛瑟G98K、M1903、汤姆森1921、PPSH-41(我大波波沙)……(此处省略五千字),维内托级、蒙大拿级(壮哉我大BB党!),这他喵的是要打世界大战的节奏吗?!”被选择栏目里的选项给惊的下巴差点脱臼了的秦漠,翻着白眼。

虽然这里面包括那蒙大拿级(鹰酱家为了对抗脚盆家的大和级**的超级战列舰计划)在内的N多大家伙的条框都还灰暗着,显示着权限和兑换点数不足,但是那些亮着图标、几乎囊括了一切的小玩意已经足够秦漠看的头晕眼花了。

“唔,系统默认所有直接兑换出来的士兵都是列兵军衔吗?嗯,一个士兵(默认为列兵)才四个点数,一个下士才五个点数(非技术类),一个中士六个点数(士官军衔每晋升一级增加一个兑换点数),少尉军官十个兑换点起步吗……啧啧,开局就给三千个兑换点数还是很给力的说!”秦漠掰着手指头,计算着。

“每个班采取十四人的大编制,十名士兵、两名士官(一名中士、一名下士);配备十支7.62毫米莫辛纳干1930式改步枪、7.62毫米DPM轻机枪一挺、9毫米MP-18I冲锋枪、9毫米的托卡列夫TT30手枪各两支(正副班长装备)、50毫米89式改掷弹筒一具;

每个排下辖四个班,中尉排长和少尉副排长各一人(配备9毫米的MP-18I型冲锋枪和9毫米托卡列夫TT30式手枪各一支),双人狙击小组一个(一名下士、一名士兵,装备两支带1.5倍瞄准镜的莫辛纳干1930狙击型号、两支9毫米托卡列夫TT30手枪),全排共计六十人,累计消耗二百三十四个兑换点数吗?兑换了!”掂量着手头仅有的积蓄,秦漠嘀咕着下达了第一份订单。

趁着系统开始按照生产序列进入生产模式的时候,咬咬牙给自己兑换出一身土鳖早起的87冬作训(坑爹的翠绿色,选小一号的当夏作训穿)、一副蔡司8倍望远镜(带原装皮盒)、一支7.62毫米莫辛纳干1930式改(改良增宽了枪托,改善了使用性能)、一支9毫米的托卡列夫TT30手枪,穿戴整齐了晃晃悠悠的去周围摸底去了。

貌似从刚才那个类似ipad的控zhì

器上得到的唯一有用的消息是“1927年,经纬度118°54′E,42°16′N(找不到具体的经纬度,此数据为1949年热河气象站所在位置)”。从位置上看似乎是处于后世辽宁、内蒙古和河北的交界地带,又摊上这么一个兵荒马乱的动乱年代,用脚指头想想也能知dào

这会的治安情况了。

“啧啧,毛子家的货色果真是简单、实用的极致代表,科技含量还真的不高。喵的,武器系统的兑换时间上居然可以截止到1937年(十年的跨度哦亲)!”拉开枪栓,从腰间两个各自装满了四十发俄式7.62X54R步枪弹的皮质弹盒内摸出一排子弹,压进弹仓后,秦漠忍不住吐槽到。

“多山地形,周围都是寒带针叶林,周围还有大片秃噜噜的半沙漠化地带吗?还真够荒凉的,关外到底是不比关内,不过这地形还真适合藏人……”把粗帆布制成的防潮垫铺在地上,秦漠就近找到了一块凸出的高地,把蔡司望远镜架在前面的石头上仔细观察者地形。

“长官!”十五分钟后后,当某人总算是大概的摸清楚了周边的地形后,佩带着崭新的土鳖家99式中士肩章的一班长王冲,领着崭新出炉的一个步兵班上前敬礼道。

“唔,一班长吗?我们的临时营地就在这个高地侧后方,这里就先交给你了,带着你的班就地挖掘野战工事,先把机枪架起来再说。我去营地看看进度,顺带弄点吃的喝的,离得不远有情况就开枪,我能听到!”把手里的蔡司望远镜递给了王冲,秦漠比划着说道。

“明白了,长官!”陈冲啪的一个立正敬礼道,转身就安排班里的那挺DPM轻机枪现行架设在制高点上,正负射手以面前的天然岩石为掩护,警戒掩护剩下的十二名士兵抄起工兵铲开始土木作业。

“1927……这会直奉大战刚刚结束了吧,南边的那个光头也要开始准bèi

吞并汪汪鸟发起北伐了吗?!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貌似这会除了混胡子就剩下投靠老张的奉系一条路了,毕竟九一八还要四年啊,济南惨案也要等到明年才能发生,啧啧~~”回去的路上,这货把玩着手里泛着寒光的**,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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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一滴血

“劈啪~噼啪~”篝火中的木柴劈啪作响,借着篝火暖暖的微光,身后一排排加在一起的莫辛纳干步枪在篝火的映照下在地上留下了一条条抽象、扭曲的影子。

“来,下一个!”穿着围裙的炊事兵抄起大勺,挨个挨个挨个的往半月形的饭盒(德式猪腰子饭盒)里装满羊汤。

晚饭是打来的黄羊,加上香料(系统里兑换出来的)煮成了一大锅羊汤。主食是全麦的死面饼子,汤碗大小,分量实在,每个人两个死面饼子一碗汤,保管能吃饱。

“啧啧,这羊汤油水还真足,到底是野生的黄羊啊!”捧着热气腾腾的饭盒,秦漠凑到了火堆边开心的享用起来到1927后的第一顿饭。

“长官!”

“唔,赶紧坐,这关外到底是不比关内,热河这地方深山老林的就算是大夏天的到了晚上也是冷的仍任一身鸡皮疙瘩。”嘴巴里含着小半块面饼,胡柯抬头看了看来人,赶紧招呼着新鲜出炉的一连连长王思懿坐下。

“咳,可不是吗,好在不像大兴安岭一样冷得那么霸道,不然到了冬天可真够受得了!”放下饭盒,把有些凉了的面饼拿到篝火边上靠一靠,王思懿附和道。

捏着系统给的三千开局点数,秦漠一口气的兑换出一个排六十名官兵后,考lǜ

到身处土匪横行的关外,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着想咬咬牙又增加了订单,一口气把账目上的兑换点数花了个精光。

每班下辖十四人,十名士兵、一名中士(班长)、一名下士(副班长)、机枪正副射手各一人;配备十支7.62毫米莫辛纳干1930式改步枪、7.62毫米DPM轻机枪一挺、9毫米MP-18I冲锋枪、9毫米的托卡列夫TT30手枪各两支(正副班长装备)、50毫米89式改掷弹筒一具;

每个排下辖四个班,中尉排长和少尉副排长各一人(配备9毫米的MP-18I型冲锋枪和9毫米托卡列夫TT30式手枪各一支),双人狙击小组一个(一名下士、一名士兵,装备两支带1.5倍瞄准镜的莫辛纳干1930狙击型号、两支9毫米托卡列夫TT30手枪),全排共计六十人。

每连下辖三个步兵排、一个机炮排和一个连部;机炮排下辖两个步兵班和两个机炮班,装备苏制BM37式82毫米迫击炮三门、马克沁1930式7.62毫米水冷重机枪三挺;

连部配属上尉连长一人、上尉指导员一人、中尉副连长一人,炊事班七人,文书、通讯员、警卫员十人;

全连共计二百六十人,装备马克沁1930式7.62毫米水冷重机枪三挺、BM37式82毫米迫击炮三门、7.62毫米DPM轻机枪十六挺、50毫米89式改掷弹筒十六具!

这样的整编步兵连一共有两个,加上一个通讯班、一个救护班、一个清一色装备MP-18I式9毫米冲锋枪的警卫班,花钱如流水的同时初来1927的秦漠在一天之内就成了一支近六百人武装力量的头头!

配属到班的轻机枪和掷弹筒,再加上一个连三挺马克沁、三门82毫米迫击炮的豪华配置,只要有足够的弹药,在热河这地界上除了脚盆鸡的关东军以外,这群孙子妥妥的不把任何一支武装放在眼里(同等规模的情况下)!

“别的火堆边上没位置了,长官,可以加入吗?”正凑在火堆边吸溜吸溜的喝着羊汤啃着死面饼子,转悠了一圈没有找到空位的二连连长徐子江腆着脸凑了过来。

“艹,赶紧的,赶紧的,坐下吃!”没等秦漠回答,嘴巴里塞满了食物的被打扰了的王思懿没好气的挪了挪屁股,招呼着同僚坐下来。

“嚯,这汤鲜的,油水足、味道好,可真比罐头好吃多了!”把烤软了的死面饼子泡在羊汤里,徐子江咬了一口眯着眼睛赞叹道。

“嗯,确实不错,不过话说回来,我们的寄养和弹药的情况怎么样了?”随口附和了一句,秦漠猛然想起了什么,放下手里的饭盒歪过头去问道。

“长官,现在我们手里掌握的部队一共有两个整编步兵连、一个医护班、一个通讯班、一个警卫班,加起来一共562人,大致相当于半个步兵营的样子。按照您的命令已经分发的一部分弹药,每名士兵(一支莫辛纳干)领到的弹药基数为每人7.62X54R毫米俄式步枪弹一百发、德式M24木柄手雷六枚;每挺DPM轻机枪配备七个47发弹盘(六个备用弹夹)、每挺马克沁1930水冷重机枪可以分到三条二百发的弹链;掷弹筒和82毫米迫击炮都分到了五十发炮弹;MP-18I冲锋枪每支配备七个三十发弹夹(六个备用弹夹),士官和军官手里的手枪每支可以分到五十发子弹和四个弹夹。”

“除了这些已经发下去的以外,我们还有大概六万发俄式7.62X54R步枪弹的储备,手榴弹和掷弹筒、迫击炮的炮弹是一点也没有了。账目上剩下的兑换点数,连带着今天一天的矿产收益也都被用来采购必须的生活物资了。”放下饭盒,被委派去分发弹药的王思懿摊摊手,无奈的报gào

道。

“一天的矿产收益撑死了也就一百来个兑换点数,就算是五百多号人全都不靠系统来解决吃喝的问题,也要一个月才能积攒到开局时候的兑换点数……诶,从明天开始一连、二连轮流抽调出一个班去周围的山里打猎,野外生存训liàn

都玩的很顺溜,碰上野菜什么的也都挖回来吧,能省一分是一分。喵的,这么干耗下去还真不是办法,必须得找个活干干。”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荷包瘪瘪的感觉真的很糟糕,秦漠也是一脸残念的安排道。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这青山绿水的虽说没有土地产权这么一说,但是热河这一片地下的矿物储藏还真的比不上东北三省来的富裕。关外地区本来就比不得关内繁华,在这个群雄并起、王法淡漠的年月,除了多如狗的响马子,还真的没有别的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卧槽的,困在这山沟沟里的,就算当山贼,那他喵的也要有商队过来啊!

“是!”凑在火堆边上的王思懿和徐子江啪的一个立正,敬礼道。

“快,快,让一下,让一下!”

“长官!”战壕内卧姿持枪警戒的士兵冲着匆匆而过的秦漠敬礼。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一路还礼,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圆木搭建的半埋入式警戒哨里追问道。

话说回来到底还是人多力量大,两个连轮番上阵一个上午的时间就临时开辟出了一条通往山脚和制高点上的临时道路。就连设立在制高点上的机枪警戒哨也换成圆木搭建的半埋入式,周围还配备有散兵坑和战壕。

“长官,早上按照您的命令我们连抽调出一个班去周围山里打猎,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这支小队伍。也幸亏我们派出去打猎的士兵用的是陷阱没有开枪,对面的就一直没发xiàn

。派出去的那个班当场就带着猎物脱离了接触赶回来报gào

,然后我们沿途派人监视,一直等他们到了这里。”一连长王思懿凑到机枪旁边,指着山脚下那一伙穿着平民服饰、扛着汉阳造散散拉拉走着的队伍介shào

道。

“一大早就来了吗?那就是说应该不是偶然路过了……”秦漠嘀咕着从皮盒里抽出蔡司八倍望远镜,超山下望去。

“会不会是老林子里的土匪?不应该啊,周围的山头我们都过滤了一遍,没发xiàn

除我们意wài

的人马存zài

啊!”边上的哨卡哨长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不是土匪,是当地大户养着的炮手!”放下望远镜,秦漠笃定道。

满清二百余年,关外作为龙兴之地被朝廷严令禁猎,派遣官军组织关内移民涌入。管理上的真空再加上这片黑土地上辽阔的地形和多山的地貌特点,造成了清末到民国年间关外江湖朋友盛行的状况。

不过这些江湖好汉哪怕是夏天都穿着皮袄,这是东北常年在外的人们必备的装扮,晚上露宿,谁知dào

会不会降温,冻着了没医没药的了不得。等到了太阳正当头,那就直接将皮袄一截袖筒卸了下来。哪里像眼前这一小队人马,三三两两的马褂短打,歪七扭八的扛着汉阳造步枪,护送着几位身材明显过于敦实却一副普通百姓打扮的家伙。

“机枪准bèi

,等我命令,先打了再说!”从哨所里的木质枪架上拿起一支莫辛纳干1930改步枪,校验了一下准星后伸出了射击孔。

320米的距离上,调整了一下射击标尺,开始瞄准。

“砰!”一枚7.62X54R步枪弹呼啸着飞出了枪膛,冲着队伍中间挎着三脚架、身材敦实过分的那位而去,一枪掀掉了头盖骨,黄白色的脑浆子混合着鲜血破撒了一地的。

“突突突~~突突突~~”莫辛纳干清脆的射击声(水连珠吗)还在山谷间回荡,趁着下面那些炮手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哨楼里轻机枪突突的就是一个短点射。

这些介于土匪和百姓之间,战斗力连战五渣都算不上的民间武装力量看家护院报平安(这特么的是门神吗?)似乎还能勉强胜任,但是遇到了受过严格训liàn

的正规军那就只有送菜的份!当场就有两个倒霉蛋浑身被打的泛起一朵朵血花,哀嚎着扑倒在地,手里的汉阳造步枪也摔出去老远。怎么着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荒郊野岭,遇到机枪这样的大杀器,这群被豪门大户养来保家护院的炮手们立马慌了神,一窝蜂的网路边蹿。

“突突突~突突突~~”几乎紧跟着这群人溃逃的脚后跟,轻机枪第二轮的短点射将落在后面的连个倒霉蛋打倒在地,打的烟尘四起的同时也将路边茂盛的草木齐刷刷的扫到了一片。

“快,机枪掩护,包围上去,抓个舌头!”看着一帮倒霉蛋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秦漠迅速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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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练练手

“咣当~”

“跪下,跪下!老实点!”

“嘿,NTMD的,咱爷们胳膊折了网袖子里揣……哎哟!”

“妈拉个巴子的,关外的爷们谁不知dào

我们当家的……哎,哎,哎,兄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唉哟!”

“报gào

,长官这是您要的活口,这是从他们身上交货的战利品!”费了一番功夫用皮靴(德式中腰猪皮筒军靴)和枪托让这群唧唧歪歪的俘虏,认清楚形势的,带队出动的一个排长敬礼报gào

道。

输人不输阵吗,明明已经被机枪撵的跟兔子一样跑丢了魂,这会被从上到下撸了一遍直接捆成了粽子居然还有功夫死鸭子嘴硬……啧啧,感情这几位十有八九也是狗仗人势往日里横行霸道的惯了,小腿还在打哆嗦呢,还不忘声色内敛的咋咋呼呼。

“辛苦了,人数清点过了吗?”回了一礼,朝着并排摆放的一溜歪七扭八、血肉模糊的尸体努努嘴,随口问道。

“长官全都清点过了,派出去打猎的的兄弟们发xiàn

他们的时候就是十五个,被打死十二个,剩下的三个都在这里!方圆十里都滤过一遍了,除了这一伙没有发xiàn

有人活动的痕迹!”带队的排长掏出水壶灌了一口,跟在秦漠身后回答道。

“辛苦了,快到饭点,中午记得多吃一点。”很满yì

带队军官的警觉和灵动,秦漠拍了拍拍了仲未得肩膀笑着打趣道。

“装备不错啊,十五人的小队伍,除去拿五个身份不明的,剩下的十个炮手人手一杆汉阳造啊!啧啧,膛线还挺新的……”翻检架在一边的十支汉阳造(委员会1888)步枪和几个塞得鼓鼓囊囊的羊皮口袋,秦漠不着调的调侃道。

“……”对着周围一排脸黑的赛锅底,夹枪带棒、杀气腾腾的汉子,这三个挂了彩的倒霉蛋翻着白眼条件反射死的蠕动着挤在一起,谁也没敢搭腔。

“都听着,我问一句,你们回答一句,听明白了?”从腰间的帆布枪套里抽出托卡列夫TT30手枪,秦漠摸着下巴风轻云淡的问道。

“三少四少……啊,不是,老总,饶命啊!老总,您大人有大量……”被黑洞洞的枪口顶在脑门上,俘虏哇啦一声哭出来涕泗横流的开始求饶。

“回答问题!”直接懒得废话了,秦漠用艘上的手枪敲了敲俘虏的脑门,转头给旁边候着的一名军官使了个眼色。

“是,是,是……”小脸煞白的俘虏一个劲的点头中。

“你们是哪家哪户雇佣的炮手?”

“雷家堡……”

“离这有多远?”

“八十多里路……”

“雷家堡有多少炮手,多少快枪,有钱没有?!”

“有有有有……光地就有三百多亩、堡子里的窑子、烟馆、赌场、钱庄全都是雷家的家业!不过养的炮手可不少,足足有二百多。汉阳造快枪二百支、小东洋造的快枪也五六十支、还有十挺喷子(机枪)和两门炮!”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护送的那五个矮胖墩子,是什么来头?”

“这……真的不知dào

啊……”问到这里,俘虏眼神不自觉的发飘,磕巴着回答道。

“卧槽的,撒谎也不会照照镜子!行吧,不知dào

对吗,那就慢慢想,伺候着!”踹了一脚泄愤,而后就把空间留给卫兵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老总,饶命啊……啊!”

“你那头怎么说?”

“长官,口供基本上一样!”拉着另外两个俘虏去隔壁审问的军官摊摊手。

“快,把这几具尸体的衣服鞋袜全都扒了,仔细的搜一下随身的物品!”心里有了底,秦漠用脚踢了踢地上那几具被机枪打的血肉模糊的尸体。

啧,雇佣了二百多号炮手,装备着二百多支步枪,还有十挺日制十一年式轻机枪(歪把子)和两门口径、幸好不明的火炮。一般的豪绅大户装备几杆步枪、养着百十来号炮手看家护院什么的,倒也是人之常情,毕竟热河这地方匪患一直都是屡禁不止。但是能在掌控东北的奉军眼皮子地下堂而皇之的买枪买炮、捣腾起烟土,这纯粹就是在打脸了!说句不好听的,眼下的奉系作为国内各路群英中的土豪存zài

,奉军一个团也就一千多号人,装备的轻机枪也就十几挺的样子!

这又是枪又是炮的,战斗力绝对不比奉军的营级部队差!

这么肆无忌惮的行事风格,要说背后没有一个粗壮的大腿抱着,鬼都不信!在这片黑土地上,能让奉系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选择隐忍的力量,又能有谁呢?

“快,把这几具尸体的衣服鞋袜全都扒光,仔细搜一下他们的背包!”联想到几个俘虏一副忌讳莫深的样子,秦漠心里立马有了底。

“……这真的是要作大死的节奏!”放下手里那份绝对堪比甲午战争时期日军“精确到每一口水井”的勘探地图,秦漠一脸卧槽的和手下的一众军官大眼瞪小眼。

“长官,这么说来这位承包了黄赌毒的地方豪绅完全是抱着日本人的大腿吗?!”王思懿紧了紧肩膀上崭新的上尉肩章(我土鳖的87式软肩章)饶有兴致的凑上去问道。

“……还用说吗?十一年式轻机枪,奉系军队也才装备了多久,好像奉天的兵工厂产量还没大到能供应地方土豪吧?啧啧,一下子就装备了十挺,还有两门口径和型号不明的火炮,这火力都快赶上奉军正规军了!”没好气的戳了戳面前这张半边糊满了鲜血、几乎细致到让人发至的矿物分布勘探图,秦漠白了一眼兴致勃勃的一连长王思懿。

“嘛,既然抱着日本人的大腿、又一口气承包了黄赌毒,也就是说这为豪绅肯定也少不了逼良为娼、草菅人命的破事!渣渣到了这地步,咱们直接为民除害自然是没有一星半点的心理压力不是?”嗅到了味道的而连长徐子江也摇头晃脑的凑了上来。

“这么说倒也不是不行,正好捞点外快补贴一下家用。三百多亩地啊,还有大烟馆、窑子、赌场,全部抄一遍,油水应该不会少才是啊!”王思懿、徐子江的建议也提醒了秦漠,这货摸着下巴开始计算器得失来。

反正这会小鬼子关东军的野心还没膨胀到吞并整个满洲的地步,打不了小鬼子拿人品渣到死的二鬼子汉奸练练手也是不错。关东军满打满算两万多人的兵力,守着南满铁路就已经够呛了,就算知dào

自己养的狗被打了也只有把打碎的牙往肚里吞。最多往奉天那头施加一下压力,让奉军来请教一下。

呵呵,弱国说来的要是脚盆鸡(要全面抗战前的常备师团哦,亲)或许还要紧张一下,但是奉军吗……

第四章 黑吃黑

挑着羊皮口袋里的零碎大洋和铜子连着那十支成色不错的汉阳造步枪,系数扔进系统的回收站里,顶了二百个兑换点数了事。这两天靠着采矿系统,每天也有一百多点的点数进账,加在一起也是挺可观的,足够补充一些必须物资得了。

“立正!”眼神最好的王思懿远远的大喊一声,在木屋里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聊天的军官们条件反射的立正敬礼。

“礼毕,坐吧!”在警卫班两名人高马大士兵的簇拥下,秦漠胳膊夹着文件夹走了进来,回了一礼摆摆手示意道。

“长官!”帮着把地形图在木板拼接成的简易黑板上挂好,其中一名挂着崭新的上等兵肩章(两拐)的士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和同僚一起退到角落里站军姿去了。

“任务简报,根据我们几天来的侦查结果和暗中摸排,雷家堡的堡长叫做雷云,粮户出身,清末曾捐过一个八品县太爷(小县)。日俄战争的时候就开始和日本人勾搭上了,二十多年来长者后台有日本人撑腰,买枪买炮雇炮手,还把自家的院墙搞的跟个碉堡似得。开窑子、设烟馆、办赌场、贩运**、放高利贷、绑票、勒索,就没他不敢干的!附近的乡公所和一些成了气候的土匪全都被雷云用小黄鱼给收买了,可以说是黑白通吃!根据我们真差回来的情况,雷家堡的院墙高度有三米多高,二百多炮手清一色的装备汉阳造步枪,收缩在前后门楼的四个炮楼里,没有发xiàn

外围岗哨。另外还有一批人数约在一百人上下的打手装备了日制三八式步枪和大量的毛瑟十响手枪负责在窑子、大烟馆、赌场和周家大宅看场子,十挺日制十一年式轻机枪大大多数都集中在前后门楼附近的炮楼和院墙上的枪眼里。除此以外还有两门来历不明的鄂造57毫米山炮(德制格鲁森1894式架退山炮),炮弹数量不明,八名炮手都是从退役的奉军士兵里高价招募来的。”

“总结下来,算上分散在赌场、大烟馆等地看门镇场子的打手,雷家堡可以动用的武装力量大概在三百多至四百人之间。装备有十挺日制十一年式轻机枪、两门老式的57毫米架退山炮!”指着平面图上用红色铅笔勾画出来的火力点,秦漠介shào

道。

“长官,雷家堡周边几股土匪和乡公所的武装程度和实力有消息吗?”迅速进入状态的而连长徐子江摸着下巴举手问道。

“乡公所有一支保安队纸面上的人数有一百号人,装备的都是奉军换装时候淘汰下来的汉阳造,没有机枪和其他重火力。雷家堡附近的土匪山寨有六处,最大的一号叫草上麒麟,手下三百多号大小土匪。这家草上麒麟和雷家堡的雷云也算是儿女亲家,雷家的大少爷就是娶了草上麒麟的女儿当的填房夫人。装备上也是托雷云的财力,有二百多支汉阳造,还有两挺日制十一年式轻机枪。除此以外剩下的五处寨子都属于穷门小户,最多也就一百多号人马,枪械也就即使支,口径和型号也不统一,不过都跟雷家有生意上的往来。”指着另外一张从日本勘探队手里缴获来的日军军用地图,秦漠撇撇嘴。

“长官,从图上看雷家堡的防御水平可不低,应该是有高人指点过的。前后两个门各有两个炮楼,四个炮楼呈对角线布置,互为犄角,炮楼里的机枪火力可以交叉掩护封锁每一个方向。院墙有三米多高,墙上还开着炮眼,这样一来整个院子配齐了炮手后几乎没有射击死角。三百多看家护院的炮手,一水的汉阳造还有十挺日制十一年式轻机枪和两门旧式架退山炮,火力比起正规军修筑的碉堡都要强悍!”

“再说说外围,草上麒麟寨子里有大小三百多好土匪,二百多支汉阳造和两挺十一年式轻机,磕磕绊绊的也能当一个连的兵力来看。剩下的五处寨子人数在几十号到一百多不等,都跟雷家有地下生意的往来,还有被收买的乡公所,那里也有一百人的保安队。全部加起来的话光是雷家在外围可以调动的兵力就有五六百,先抛开战斗力不谈,如果我们武力攻打雷家堡,除了参加战斗的部队至少还需yào

留下两个排的兵力警戒外围,确保我们后路的畅通。”

“从我们现在的驻地到雷家堡,大概有四十多公里的直线距离,就算是急行军也要四个小时以上的时间。综合来看的话,就纸面上的实力来说,这一仗并不好打,估计我们手头的两个连要全部上阵。”一连长王思懿咂巴着嘴,慢条斯理的分析道。

“分析的很对,我们现在可以调用的总兵力为五百六十二人,为了确保这次战斗的顺利进行我打算留下一个步兵排来看家,剩下的兵力全都派出去,医护班和通讯班随队出发担负起保障工作。乡公所保安队那些老兵痞,我们晚上行动,速度快的话两个班的兵力加上足够的手榴弹完全可以把他们堵在屋子里。至于草上麒麟,他的寨子距离雷家堡有一百多里地,我们速战速决,就算有人逃出去报信赶到这里也好好一段时间。剩下的几家寨子关系都不是那么铁的,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的难!实在不行留下一到两个班在他们下山的关键道路上修建好野战工事,保持警戒就行了。大家有什异议没?”秦漠点点头,就这简易黑板上的地图,慢条斯理的介shào

道。

“没有了!”这整齐的……

“好,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山贼了,黑吃黑的山贼!现在是下午一点,等下大家分头去准bèi

,我们五点钟吃完饭,赶到雷家堡正好是十点左右。今晚十二点整,我们准时发起攻击!”看了看手上戴着的夜光腕表,秦漠点点头宣bù

道。

“得令,抢钱、抢娘们!”台下坐着的二十多个军官,扯开嗓门大喊道。

卧槽的,要不要这么入戏,这是《投名状》看多了的表现吗?!

目送着手下的军官们鱼贯而出,各自去准bèi

的时候,秦漠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这次作战兵力还是分的有些散了。归根结底还是腰包不鼓、手头的力量不足,几天下来的矿物系统产值加上交货的小零碎也就够着补充一些生活用品和急需的炸药等物资,要说再扩编那是真的有心无力。

“承包黄赌毒好几十年,又给小鬼子当狗腿,这么些年来的家当应该不会少才是……不管了,等打完这一仗就扩编!希望最后的收益能让人满yì

~”秦漠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第五章 一边倒的屠杀

“呼哧~呼哧~”

“长官,部队已经全部运动到位!”猫着腰沿着草草挖掘的的交通壕一路跑上来,王思懿甩掉大衣报gào

道。

这年月连氟利昂(1930年才被发明的哈)都还没发明出来,臭氧层空洞神马的都还是科幻小说里的情节,更加不用说全球气候变暖了。

关外的其后一向都是以恶劣的严寒而闻名,热河这地界上可是坐落着承德这座避暑山庄的,就算是盛夏的白天也就是那么回事,更加不用说山沟沟里了。入夜之后,呆在空旷的野地里,凉气汹涌扑面而来,作训服加上一身绒线衣裤也有些吃不消了。所以出发前参加战斗的官兵都很自觉的把刚发没多久的棉大衣带上了(仿55式尉官棉大衣,姜黄色)。

“好样的,乡公所和周围的交通枢纽都控zhì

了吗?”搓了搓被冻的有些发麻的手,秦漠压低了嗓门问道。

“全部控zhì

住,徐子江带着二连剩下的三个排(一个排留守老窝)在外围布控完毕,乡公所那边两个班的部队已经全部就绪,机枪也假设好了。那些保安队的老兵痞都凑在一起赌钱来着,外面连岗哨都没有,集中在一起正好方便我们。通讯班也给封锁周边交通枢纽的警戒哨拉起了临时电话线,确保消息通畅!”跑了一圈浑身是汗的王思懿拉下作训服的拉链,喘着气汇报道。

“辛苦了,赶紧把大衣穿上,一冷一热的当心着凉!传令下去,最后确认一遍,各排的狙击手盯死了围墙和炮楼外的岗哨,等候命令!”拍了拍摔在一边的棉大衣,好心的提醒了一下。

“是!”穿上大衣,王思懿斜挎着MP-18I冲锋枪又冲了出去。

“时间到了,行动!”秦漠小声的招呼了一声,原本卧在旷野里隐蔽待机的士兵唰的一下甩掉大衣,抓起手边的步枪准bèi

战斗。

“砰~”一声脆响,一个外挎着汉阳造步枪,记在炮楼旁边的背风处吸烟的炮手被一发7.62X54R步枪弹开了瓢,鲜红的脑浆跟着穿透透露后势头依旧未减的子弹一起撞在了跑楼上。

“砰~砰~”两个背着汉阳造沿着围墙巡逻的炮手胸部中弹,哼也不哼一声就地倒下。

“砰~”听到响动从炮楼里钻出来查看情况的小头目也被一枪爆头。

“走水了,走水了……”莫辛纳干清脆的射击声在夜空中回荡,一个最先反应过来的炮手尖着嗓门大喊道。

“打!”枪声一响,战斗也就正式展开,秦漠下达命令的一瞬间,枪声就响成了一片。

“突突突突……”机枪手米瞪着眼睛,借着围墙上的火堆操持着DPM轻机枪就是一个长点射,把那个最先反应过来的炮手拦腰打成两截。

“快,走水了,走水了……”

“哪个不开眼的敢来雷家堡触霉头,亮子(火把)在那……”

吵吵嚷嚷中,一群衣衫不整的炮手扛着汉阳造,骂骂咧咧的开始从屋子里往外冲。

这群被雇来看家护院的炮手,狐假虎威的借着主家雷云的光,平日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仗着人多、枪多、后台硬,在这一片作威作福的惯了,压根就没想到会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来动雷家堡。没经过阵仗的炮手们还以为是新流窜到热河,不知晓厉害的小毛贼来寻晦气的。当下骂骂咧咧的冲出来,一波朝着未将角落上的炮楼炮,一波试图打开正门冲出去速战速决。

“突突突突……”一下子,DPM轻机枪的点射声响成了一片,挤在门洞口骂骂咧咧的炮手们倒了大霉。密集的弹雨泼洒下来,几乎每一次点射都能从这些炮手身上带下些零件来。

DPM轻机枪47发的弹盘在射击中微微转动(留声机外号的由来),这款火力持续性不错轻机枪直接把雷家堡正门的门楼变成了阿鼻地狱。大威力的7.62X54R全装药步枪弹(毛子的东西永远是傻大黑粗,威力丧心病狂)呼啸着雨点般落下,在人体上绽放起一朵朵异常艳丽的血花。子弹末端时速切割人体,在人的身体里肆意的翻滚、打转,形成一个个恐怖的空腔。巨大的动能冲击下,打断手手脚脚、切开头颅、豁开肚皮、打出内脏,喷薄而出的鲜红血液混合着碎肉和器官,糊满了一地。重伤未死的倒霉蛋哀嚎着,更让为这幕让人毛骨悚然的场景增添了注脚。

“突突~~兔兔~~突……轰!”炮楼里的轻机枪刚刚颤颤巍巍的打出几个点射就被早就待机的迫击炮给连着炮楼一起炸毁。

“突突突突……”急于在前门炮楼被炸毁的同时,从一开始就寂静的吓人的后门陡然炸响一阵炒豆般的枪声,子弹打在墙面上劈啪作响,火星四溅中,呆在后院里观望的几名炮手呜啦一下四散着找地方躲。

“嘭~~~嘭~”

“轰~~~轰~”

趁着大队的炮手都被吸引在前门的时候,DPM轻机枪的点射作为注脚,掷弹筒的脆响中,雷家堡后院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爆zhà

声。杀伤榴弹顺着炮楼上的机枪射击孔钻了进去,直接在内部爆zhà

,连着机枪手一起被炸成随团残骸。(掷弹筒这文艺真心的神奇,命中率完全是因人而异,抗战早期的鬼子居然能玩出九成的命中率来)。

“граната(手榴弹)!”一名士官大喊一声,随机在机枪的掩护下猫着腰费力的把一串集束手雷甩上了后院的大门。

“轰!”烟尘四起的爆zhà

中,原本被门闩死死顶住的厚重木门在滚滚烟尘中被炸塌。

“戴上防毒面具,火力掩护,冲进去!”领头的士官从腰间圆筒状的防毒面具包里拽出M30式防毒面具,给手里的冲锋枪上了膛,顺着被踩踏的木门冲了进去。

“快,火力延伸,我们跟上去!”看到后院火起,不等秦漠命令王思懿就知dào

是迂回的部队得了手,当下决断道。

“嘭~~~嘭~”

“咻~轰~~~轰~”82毫米迫击炮怒吼着将3.4公斤重的杀伤榴弹一枚接着一枚的投掷出去,原本就是一片血海的雷家堡正门在爆zhà

中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

“突突突突……”

“呜啦~”机枪手灵活的转动着枪口,不断得以点射来压制那些可能残存的火力点,这会如果有人敢冲上院墙来,直接会被密集的子弹给打得粉碎。

“突突突……”

“艹,DPM哪都好,就是不好端着大!卧槽的,回头要是没有ZB26或者布伦,劳资宁愿去干步兵!”费力的端起DPM轻机枪,机枪手努力抓紧枪身保持射击,咬牙切齿的发狠道。

“哒哒~哒哒~”

“隐蔽!”一个士官身体贴着院墙,抓起自己的MP-18I冲锋枪顺着机枪眼往冲着一座残存的炮楼里打了一梭子,随后扔出一枚冒着白烟的手榴弹,大喊一身滚到一边。

“轰!”爆zhà

掀起夹杂着烟尘冲开了炮楼入口处的木门,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和升腾着的血雾从炮楼深处飞了出来。

“快,散开,散开!别放过一切之前的货色,金银铜铁、地契、银票还有玉器什么的,全都打包带走!”毫不犹豫的开枪射杀几个举起汉阳造,作势准bèi

要投降的炮手,秦漠在枪炮声中大吼道。

“您就瞧好吧,大当家的!”

“抢钱,抢娘们!”

打到现在几乎是一边倒的局面,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都快淡出鸟来了,当下哄笑着慨然回应道。

“抢钱,抢娘们!抢钱,抢娘们!抢钱,抢娘们……”到最后,在幸存的炮手和家丁的绝望的哆嗦中响成了一片。

第六章 做大死的整编计划

在热河地界上黑背通吃、人多枪也多的雷家堡一夜之间被灭了门,三百多号炮手和亡命徒连带着乡公所里的几十号保安队(吃空饷,不满员)一个不剩全部都被干掉!和雷家有儿女亲家关系的草上麒麟还没来得及发飙就被人堵在了门口,整个寨子二百多号土匪连着山寨一起被连根拔起,几百颗血糊糊的人头堆在烧成白地的寨子外,看得人毛骨悚然。

隔了几天,方圆百里内但凡和雷家有接纳恩养关系的山寨无论大小,有一个算一个,也全都被连根拔起!山寨被烧成白地,血糊糊的人头堆成一堆,这一轮下来又是几百号人命。

消息传来整个热河黑白两道都是还一阵震动,从清末到现在几十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手段这么狠辣的主。这是和雷家有多大的仇啊,算上各个山寨足足血祭一千多条人命,所有的山寨和屯子都被烧成白地,从腔子上

砍下的人头整整齐齐的码放在外边,这黑的滴墨的手腕结结实实的让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收成如何?”整个热河的黑白两道被震动成了什么样和秦漠完全没有关系,作为始作俑者这货带着一群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的军官凑到了军需官的面前。

“不赖,额,准确的说是大大的出乎意料!”咬咬牙从系统里兑换出来,被安排来专门负责后勤管理的军需官擦了擦满脑门子的汗珠递过来一张统计单。

“各式步枪八百支、毛瑟C96手枪六十支、日制十一年式轻机枪十二挺、鄂造57架退山炮两门,各式子弹四十六万发(雷家堡占了大头)、57毫米开花弹六十枚;小黄鱼一千二百多根、现大洋一百多万、珠宝首饰还在统计中……小钱钱,真心甜!”被吓了一大跳的秦漠特地仔细的数了数每个单项后面标注的“0”,数清楚后这货拍着大腿开始了狂笑。

“是的长官,有必要提醒您这些只是初步统计出来的结果,还有大量的铜子、家具和其他缴获的战利品还没有进行统计,我们的人手不够了。”亲自上阵忙的满头大汗的军需官摘下作训帽,有些无奈的摊摊手。

“嘿,话说回来,我们是不是该加几双筷子了?”最耐不住寂寞的而连长徐子江,挤在人堆里不自然的摸了摸肩上的软肩章,试探着问道。

“长官,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我们确实需yào

扩编了,雷家自前清开始就扎根热河,也是一号黑白通吃的人物。我们这一次闹得动静有点大了,再加上被打了脸、吃了哑巴亏的日本人,明里暗里不知dào

多少人正在追查我们的下落和踪迹。我们现在的外部环境很糟糕,必须要早作准bèi

。”一连长王思懿也把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得,旁敲侧击道。

“我明白,不过该死的,这不是添几双筷子的问题,是几千双!!!!”

“算了,不需yào

统计了,把所有的缴获包括那些枪支弹药全都摔进系统的回收站里,交给系统去操心吧!”

“纳尼……”军需官震惊脸,感情之前算是白忙了吗?

“每班下辖十四人,十名士兵、一名中士(班长)、一名下士(副班长);配备十支7.62毫米莫辛纳干1930式改步枪、7.62毫米DPM轻机枪一挺、9毫米MP-18I冲锋枪、9毫米的托卡列夫TT30手枪各两支(正副班长装备)、50毫米89式改掷弹筒一具;

每个排下辖四个班,中尉排长和少尉副排长各一人(配备9毫米的MP-18I型冲锋枪和9毫米托卡列夫TT30式手枪各一支),双人狙击小组一个(一名下士、一名士兵,装备两支带1.5倍瞄准镜的莫辛纳干1930狙击型号、两支9毫米托卡列夫TT30手枪),全排共计六十人。

每连下辖三个步兵排、一个机炮排和一个连部;机炮排下辖两个步兵班和两个机炮班,装备苏制BM37式82毫米迫击炮三门、马克沁1930式7.62毫米水冷重机枪三挺;

连部配属上尉连长一人、上尉指导员一人、中尉副连长一人,炊事班七人,文书、通讯员、警卫员十人。”

“每营下辖三个步兵连、一个机炮连、一个通讯班、一个侦察班,

机炮连下辖三个步兵排、一个机炮排和连部,机炮排装备M2(1921早期型号)型12.7毫米重机枪六挺、BM-37式82毫米迫击炮六门(点不出MH-1938式120毫米迫击炮的苦逼不解释),机炮连所辖连部和步兵排编制与步兵连相同;

通讯班下辖十四人,十名士兵、一名中士(班长)、一名下士(副班长);配备十支7.62毫米莫辛纳干1930式改步枪、7.62毫米布伦轻机枪一挺(点出ZB26然后改进成布伦,换用俄式7.62X54R步枪弹)、9毫米MP-18I冲锋枪、9毫米的托卡列夫TT30手枪各两支(正副班长装备)、电话线等专业技术装备;

侦察班下辖十六人,十三名士兵、一名中士(班长)、两名下士(副班长/技术士官),配备7.62毫米布伦轻机枪一挺(点出ZB26然后改进成布伦,换用俄式7.62X54R步枪弹)、9毫米MP-18I冲锋枪十四支、9毫米的托卡列夫TT30手五支(士官配备和狙击手配发)、两支配备1.5倍瞄准镜的莫辛纳干狙击型;

营部三十人,配备少校营长、大尉副营长、少校教导员各一人,通讯兵六人、卫兵十四人、文书等七人,全营共计一千一千人。

全团下辖四个步兵营、一个团属炮兵营、一个警卫排、一个包扎所、团部;团属炮兵营四百六十人,配备M-1式75毫米山炮十八门、四联装12.7毫米高射机枪六挺;

警卫排下辖四个步兵班,配属十名士兵、一名中士(班长)、一名下士(副班长)。配备7.62毫米布伦轻机枪一挺(点出ZB26然后改进成布伦,换用俄式7.62X54R步枪弹)、9毫米MP-18I冲锋枪十二支、9毫米的托卡列夫TT30手枪各两支(正副班长装备);

每个排下辖四个班,中尉排长和少尉副排长各一人(配备9毫米的MP-18I型冲锋枪和9毫米托卡列夫TT30式手枪各一支),双人狙击小组一个(一名下士、一名士兵,装备两支带1.5倍瞄准镜的莫辛纳干1930狙击型号、两支9毫米托卡列夫TT30手枪),全排共计六十人;

团部四十人,包扎所四十人,全团共计五千人!”

看着自己和手下的一票军官群策群力编写出来的编制计划表,秦漠突然一阵无语。

“话说一个团五千人,轻机枪和掷弹筒配属到班,一个团装备一个75毫米山炮营,这是要横推力压的节奏?!话说回来,账目上的兑换点数够折腾吗?”放下计划表,秦漠嘴角抽搐中。

这会奉军的一个团满编才一千多人,一个师才四千多人。自己这一个步兵团五千人,轻机枪和掷弹筒配属到班,团一级别就用上了75毫米山炮,光拼火力的话妥妥的能单挑奉军连个师。

第一次见识到手下这票好战分子对于火力配置的疯狂程度,秦漠他,,,当场无语了。

“长官,足够的,不算那些无法估价的古董、家具,大洋、小黄鱼和黑货的回收价格就足够我们完成两个这种编制的步兵团!”王思懿一本正经的把一份整编所需的采购计划表递了上去。

“……”秦漠再度无语中,感情这帮孙子是一早就计算好了的,挖好了坑就等自己往里面跳了!

“话说为毛我们的采购选项里会有ZB-26?”看到大名鼎鼎的捷克式轻机枪的图像突兀的亮着,秦漠好奇的问道。

“额,长官,我们也不清楚……不过按照系统给出的采购条件,苏械的采购时间限定为本年度+十年,而其他都限制在当年。现在是1927年,所以ZB-26并不奇怪,只是要将ZB-26改装为采用7.62X54R步枪弹的布伦轻机枪,改装费用有些昂贵!”一边的徐子江耸耸肩,无奈的回答道。

“……既然已经准bèi

要作死,那就干脆作死到底吧!计算一下,这份整编计划仅仅局限在作战部队,嘿,我们难道就不需yào

考lǜ

后勤的问题吗?”抱定了做大死的心态,秦漠索性破罐子破摔的站了出来。

钱是王八蛋,兑换点数还不至于断顿,在这个军阀遍地走、土匪多如狗的混乱年代,枪杆子是永远的硬道理啊!计划经济神马的,可以吃吗?!

第七章 找麻烦的来了

“卧槽的!”秦漠不可置信的站了起来,黑着一张脸反复打量着来报信的侦察连连长周思仁。

黑吃黑,越吃越肥。在将方圆几十里内大大小小的山寨全部连根拔起后,再加上某位一口气承包了黄赌毒的仁兄“仗义相助”,数以千计的小黄鱼、一百多万银元、以斤来计算的铜子再加上珠宝首饰和地契之类的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系统账目上的兑换点数就跟磕了药一样暴涨起来。轻飘飘的完成了**丝逆袭,成功化身高富帅的秦漠和他的一种手下,惊讶的发xiàn

在完成了那份作大死整编计划后,系统账目上的依旧相当的可观。

于是乎本着物尽其用(做死做到底)的原则,在完成了既定的整编计划后,又增加了一个工兵连、一个侦察连和一个辎重连的补充计划。

新增加的三个连队当中,从军官到士兵都清一色的贴着“精英”(精英军官/士官/士兵,需yào

消耗同等级两倍的兑换点数)标签的侦察连立马引得全团上下口水流了一地的。班用机枪是准头更好、分量更轻、使用更加方便的布伦(口径改为7.62,使用俄式7.62X54R步枪弹,30发弹夹供弹),9毫米的MP-18I冲锋枪人手一支(侦察连连编制和步兵连相同,只是重武器略少一些),价格黑的滴墨的单兵无线电配属到排,为了提高不对的机动性能还特地的点出了一批永久的28大杠(点不出宝马R-75摩托车和威利斯吉普的苦逼不解释)装备了侦察连。

为了避免口水流了一地的红眼病患者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当然,侦察连的这帮孙子妥妥的也都不是省油的灯),秦漠在第一时间把这支装备精良、近战火力爆表的精英部队安排去距离山上营地十公里外的开阔地建立前沿警戒哨所。那里紧邻着一条由过往的大车队和马帮踩出来的土路,平日里虽然人迹罕至但是保不齐在高出了那么大动静后不会被谁盯上。

十公里的距离骑着自行车回来报信的话就是半小时左右的时间,再加上配属到排的单兵无线电,一旦真的有事可以确保山上的营地至少能有一个小时左右的预警时间。这段时间足够秦漠把分散驻扎在周围几个山头的四个步兵营和一个团属炮兵营集合起来,准bèi

战斗了(人数太多一个山头住不下,只能分散安置)。

今天一大早,自觉事关重大,在通过无线电告警后,周思仁又蹬着一辆大杠28冲回了山上报信。

“长官,确认无误,今天早上放出去的一支巡逻队发xiàn

的。奉军一个步兵团一千多人,沿途拿着热河省省zf的命令书调用附近乡公所的保安队,合在一起共计两千多人,打着剿匪的旗号直奔我们而来。”周思仁挖了挖耳朵,确认自己没有被真龙后,目光炯炯的重复道。

“卧槽的,这算是看不起的节奏吗?”脸黑的和包公有的一拼的秦漠,直接掀桌子跳脚了。

卧了个大槽的,奉系正规军一个团一千多号人,再加上沿途调用的那些战斗力和土匪半斤八两的乡公所保安队(恐怕有些还不如土匪)就这么大摇大摆、扯旗放炮的来剿我们这股“匪”……

亲,这是对于自己的战斗力信心爆棚了还是完全不知dào

死字怎么写啊喂?!

一个步兵团四个整编步兵营、一个团属炮兵营、一个侦察连、一个工程连、一个辎重连,满打满算五千七百八十人,装备大小火炮近百门,就派来一个团加上几支乡公所的保安队……秦漠和手下的一种军官表示抗议,卧槽,这是在鄙视我们的战斗力吗?!

“靠,难怪说我们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一直都没见到有人站出来挑头、说事,原来是不声不响的调奉军正规军来了!”跟着水涨船高升到了少校营长的徐子江也跟着爆了粗口。

“长官,看来这支奉军步兵团的上级还是吃了情报的亏,完全照办了之前剿匪的经验来对付我们。对于那些零星散布在山林间的山寨来说,奉系正规军一个团再加上地方乡公所的保安队共计两千人马,完全是灾难一般的存zài

,硬拼的话三两下就要玩完的节奏。但是对于我们,那就是不够看的了。”刚刚晋升一营长的王思懿,凑上来嘀咕道。

“打开无线电,联络前出警戒的侦察连立即回撤,同时命令分散驻扎在各个山头的部队全部集合,分发弹药准bèi

战斗!”秦漠颠了颠腰间帆布枪套里的托卡列夫,摆摆手说道。

有土斯有财,有财斯有兵,有兵斯有权,在这个群雄并起的混乱年代,手里的枪杆子就是安身立命的根本。谁的拳头大谁说话就硬,手里没了兵权身处这个时代下场一定不会很好。

吃准了来袭的奉军这个步兵团团长是吃了情报不足的亏,对于即将遭遇的对手两眼一抹黑,是个吃软怕硬的主。打没了部队这位爷回去后就算是上级不处理他,也基本上是完蛋了,绝对不会针尖对麦芒的死磕下去。反正队伍刚刚扩编,新晋的各级军官对于部队的掌控和指挥还是有些生涩,反正是送上门来的,奉军战斗力再强也就是那么回事。有了底气的秦漠对于这支气势汹汹杀奔而来的两千多号人马眼皮子都懒得抬,权当是练兵算了。

接到了命令后,分散在各个山头驻扎的部队在第一时间内开始往指挥部所在的山头集结,军需官打开仓库的大门,大量的武器弹药备份发下去。在一片兴高采烈(寂寞的一群啊)备战氛围中,战备等级最高、装备最好、机动能力最强的侦察连最先行动起来。

精英军官和士兵在素质上的优势迅速的显现出来,整个侦察连将重机枪和迫击炮之类的重武器全部集中在稍后一点的位置待命。随后将部队以班排为单位化整为零,携带者大量的地雷、帆布伪装网和通讯器材在交战地域和来袭奉军的行军道路上布防。在绝了奉军抄小路迂回的可能的同时,也确保能时刻掌握敌人的位置和距离,获得第一手情报以方便作战指挥。

“我们现在有多少炸药?”整个指挥部都在忙着收拢部队、分发弹药、起草作战方案,一口气兑换出了真个该参谋部(团级)的秦漠在忙得热火朝天的指挥部里显得格外的耀眼。在地图上盯了许久,秦漠突然一脸纯良的抬起头问道。

“……”

“?!”

“长官,您要多少就有多少!”前一秒还吵嚷的热火朝天的指挥部,下一秒随着自家老大这一句不着调的询问立马安静了下来。一帮思维跳跃着跟不上节奏的参谋当中,前一段时间一直被安排围着一个个山头转悠。帮着各营连搭挖水井、建木屋、开辟临时道路的工兵连连长大喜过望,奋力推开呆愣中的参谋们,满眼含泪的凑了上来。

“工兵连的春天要来了吗?”工兵连的连长两眼泪汪汪的如是想到。

第八章 碾压你没压力

“报gào

,敌军先头部队距离伏击圈两公里,情况一切正常!”

“报gào

,敌军先头已经进入伏击圈!”

“进入阵地,进入阵地,重复,把敌人完全放入伏击圈,没有命令不得开枪!”放下手里的SCR-194(我大摩托莫拉“大哥大”的前身)报话机,秦漠抄起蔡司望远镜猫着腰紧贴着交通壕去了第一线。

“咔嚓~咔嚓~”阵地上由远及近响起一阵转动枪栓的咔嚓声,腰间两个分别装着四十发7.62X54R步枪弹的塑料弹药盒被打开,最后检查了一遍手里的莫辛纳干。

“叮当~叮当~”士官们麻利的启开木质弹药箱的铅封,掀开木盖,箱子里一头一尾重叠,整齐的码放着三十二枚M24木柄手雷。这样的弹药箱每个步兵班里有两箱,拧开手榴弹后盖、捅破防潮纸、拉出导火索,放到趁手的位置上备用。手榴弹后盖纷纷落下,撞在脚上的钢头钢底的猪皮军靴和弹药箱上叮当作响。

“哗啦~”机枪手掀开遮盖在马克沁1930式重机枪上的烦不伪装网,打开弹仓将一条装满了二百发7.62X54R步枪弹的帆布弹链押了进去,随后顺手敲上盖板,拉上枪栓完成上膛。打开枪管上方的注水口最后确认了一遍冷却水是否需yào

加注,机枪手摘下石棉手套备用,把手搭在了马克沁的握把上,等候着射击的命令。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激情澎湃,长长时间的战备对于士兵们的心里和身理上都是一个不晓得负担。为了保证能有一个好的状态投入到接下来的战斗中,在隐蔽待机期间除了外围盯梢的警戒哨,其余的参战部队全都在二线休息待命。毕竟这是一支新诞生的部队,参加过之前一系列缴费组作战的老兵只有十分之一左右,可以说从军官到士兵都缺乏足够的实战经验,所以秦漠不得不将所有的细节都考lǜ

进去。

不过,等奉军先头部队近在眼前的时候,秦漠才知dào

自己真的是高估了这群家伙。走在最前面的是从沿途乡公所拉来的保安队,歪戴着一顶带白圈的黑色棉布大檐帽、上身的单排扣棉布上衣扯开了几个口子、脏兮兮的领口随意的翻起、黑色棉布的松松垮垮的晃荡着、脏的看不出颜色来的绑腿随意的扎在裤腿上,斜挎着一支汉阳造步枪,塔拉着脚上的千层底棉布鞋,一路郊游一样吵吵嚷嚷的往前走。

虽然之前在热河地界上有名有姓的雷家堡连着上下几百口人连着整个乡公所的保安队在一夜之间被洗了个干净,随后几天里周遭方圆百里内的大小山寨不管和雷家有没有牵连都不管不顾的被连根拔起,一下子血祭了千多号人命。这样的实力和狠辣的手腕让整个热河都震动不小,但是在得到了奉军正规军一个团的兵力支援以后,这些头头脑脑们也大大的吃了一颗定心丸。

妈拉个巴子的,自古以来民不和官斗,关外这地界上古往今来名噪一时的英雄好汉多了去了,可是又有谁见过能干的过正规军的胡子?!敢跟官家扳扳腕子,那纯属是获得不难烦了,打掉了乡公所保安队结果招来了正规军一个团。这一千多号人压上去那还能不死?!啧啧,人家一个团一千多号人装备的大小喷子(机枪)就有十几挺,还扛着手炮(掷弹筒)和迫击炮!

这货胡子能有多大的家底,了不得是从黑市或者哪个疙瘩里撞大运淘换来几挺喷子(机枪),就不知dào

天高地厚了。雷家吗,估计也就是欺男霸女、贩运黑货(**)的勾当干得太多了,走了背字,运气使然之下才被这群胡子得了手。

嗯,基本上从下到上都是这么一个想法,就连带队出来剿匪的那名奉军团长也是。在他看来,装备了十几挺轻重机枪还有几门81毫米迫击炮的一个正规军步兵团一千多人,这样的阵容去对付那些一盘散沙的胡子,那还不跟切菜砍瓜一样的?以往剿匪,从来都是乡公所保安队出头,奉军正规军最多也就派出一个连、一个营的提供以下火力支援,帮衬帮衬。

这一次已出动就是一个团一千多号人马,还带着大量的机枪和迫击炮,这十里八乡的绝对是庞然大物一般的存zài

。攻破雷家堡的那帮胡子,吓,还怕他翻了天不成?!

从上到下的轻敌思想很快也在行军作战中表现出来,整个团连带着征调来的乡公所保安队没有放出任何的侦查,也没按照作战队形排列,直接摆成一字长蛇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浩浩荡荡的往前走。奉军正规军的一个排被安排着带着一支几十号人的保安队走在前面负责探路开道。一路上,自以为身后有着正规军一个团的实力撑腰,胡子不敢乱动。这群欺软怕硬,连民兵也算不上的保安队队员一路上吵吵嚷嚷的,互相递着纸烟、说着荤段子,生怕别人不知dào

他们来了似得。

“长官,敌军队尾已经全部进入伏击圈,一切正常没有发xiàn

身后有尾随的援兵。”

“准bèi

战斗,爆破手就位,以爆zhà

声为信号,狠狠地打!”等着整支队伍大摇大摆的全部走入伏击圈后,秦漠断然命令道。

“咔~”抓紧时间最后检查了一遍炸点和线路,确认一切正常后,工兵连的爆破手一把按下了起爆器。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

“轰!”一群牲口鬼哭狼嚎的唱着十八摸,还没唱完就是一声毁天灭地的巨大轰响。

脚下的土地猛然一震,随后一朵巨大的黑色蘑菇云从炸点腾空而起,爆zhà

的一瞬间产生的巨大动能和冲击波直接将炸点范围内的一切血肉之躯撕成了残片,炸点中心直接升腾起一片红色的血雾。大量被卷起的烟尘混合着硝烟笼罩在上空,汤碗大小的碎石土块夹杂着人体残肢和变形弯曲的枪械残骸飞卷起来兜头盖脸的砸倒了四周一大片。

爆zhà

的烟尘散尽,还在喘气的奉军士兵吐着黑血,整个脑袋嗡嗡作响,失魂落魄的踉跄着试图站起来。

“妈拉个巴子,给我打!”伤员此起彼伏的哀号声中,打过仗、见过血奉军团长捂着脑门上被碎石崩出来的大口子,大骂着最先反应过来。

“开火!”

“哒~哒·哒~哒~哒~~~~”伏击阵地上,椭圆形的防盾后面,早就按耐不住的机枪手大吼着搂了火。圆鼻子的马克沁笨拙的扭动着身子,响亮的哒哒声中一个超长点射,一条二百发的弹链在六百发每分钟的射速下顷刻见底。密集的弹雨集中负责探路的保安队身上,猝不及防中弹壳落地的叮当声中,几十名保安队队员连带着奉军一个排的官兵血肉横飞。由于距离靠得太近,贯穿力巨大的俄式7.62X54R步枪弹往往在穿透了第一个人的胸口之后又顺着弹道穿透了第二个人的腹腔,最后火星飞溅中狠狠地钉进了身后的岩石中,留下一大块狰狞的血污。

“砰!”一个风骏连长举着盒子炮刚站起来,就被制高点上的狙击手一枪豁开了脑门。红白色的脑浆撒了身边的袍泽一身,好容易被拉扯中缓过劲来的奉军士兵鬼叫一声有颤颤巍巍的缩了回去。

“突突~突突~突突……”阵地上的DPM轻机枪灵活的以短点射补上了那些马克沁照顾不到的死角,枪声大作中,被封死了退路的奉军在脑门上方嗖嗖飞过的子弹威逼下,零零碎碎的射击完全成不了气候,子弹根本不知dào

打到了哪里。

“掷弹筒!”听着炒豆子一般猛烈射击声,好容易从爆zhà

的冲击波中缓过劲来的奉军军官立马晕菜了,心惊胆战的看着密集的过分的弹雨,傻子都知dào

这么继xù

所在无遮无拦的小路上那是死路一条。当即一名排长抢过一挺仿自日军十一年式的轻机枪咬着牙以路边的一小块土坡作掩护,打出了一个短点射,试图掩护掷弹筒小组靠上去。

“嘭~~~~轰!”混乱中跑丢了军帽的两名奉军士兵匍匐着艰难的靠上去,粗略的瞄了一下制高点上那挺泼洒着火力的马克沁,估算着角度,很快一个小小的爆zhà

云团就在半山坡上炸响。

“奶奶个熊,瞎了你的招子!”短促的爆zhà

声过后,还没等烟尘消散,制高点上的那挺马克沁在爆zhà

一瞬间的停顿后有迅速的恢复了火力。子弹一发接着一发,紧紧地咬在掷弹筒小组的脚后跟,逼着这两货撅着屁股连滚带爬的蠕动了回来。把轻机枪架在突pò

上边打边装弹(歪把子坑爹的漏斗进弹具)忙得满头大汗的奉军排长,甩掉了大檐帽红着眼睛大骂道。

“排座,离的太远,咱们的手炮也就能打二百米!”两个侥幸从重机枪的火力网下捡回一条命的奉军士兵,浑身是土的指着那具奉天兵工厂仿制十一年式50毫米掷弹筒,哭丧着脸回答道。

“还真有两下子,掷弹筒都抓住机会上来了,这装备不差啊!集中所有迫击炮,让他们见识见识!狙击手,敲掉他们的掷弹筒!”感受着强度见长的反击火力,秦漠残忍的笑了起来。

小鬼子的掷弹筒这东西确实讨厌,获利虽然比不上60毫米迫击炮但是早间低廉、轻便简单,一个人就能上手操作,在有效射程内换一个熟练的射手完全可以躲在手榴弹最大投掷距离外一个一个的把对面阵地上的所有火力点都敲掉。眼见奉军的掷弹筒小组开始不服输的出现在战场上,果duàn

的县重点照顾一下再说!

“嘭~~~嘭~”

“咻~~~咻~”

“卧倒,迫击炮!”东北讲武堂毕业的一名奉军军官听着呼啸着由远及近的声音脸色当场就不好了,大喊一声就地卧倒,死死地抱着脑袋。

“轰~~~轰~”BM-37式82毫米迫击炮的一轮齐射打的整个伏击圈里烟尘四起,弯曲的弹道使得躲在一条低洼地里的迫击炮群体(连、营一级别的迫击炮集中起来使用)得以从容的按照阵地上步兵提供的设计参数,尽情的开始了射击训liàn



“轰!”一挺刚刚挣扎着假设起来,准bèi

朝着制高点上伏击阵地开火的十一年式轻机枪还没来得及发射出一粒子弹,就带着他的两名射手被一发3.4公斤重的82毫米**一起炸成了一团。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扭曲着的轻机枪带着射手的一小截连皮带肉的手骨,被重重的抛到了一边,剩下的残骸落得满地都是。

“嘭~~~嘭~”

“咻~~~咻~”

“轰~~~轰~”

还没等吃了满嘴沙子泥土的奉军士兵缓过劲来,几乎没有停顿,第二轮炮火有呼啸着飞了过来。

“妈拉个巴子,书生误国·,书生误国啊!!!劳资和你们这些瘪犊子的没玩!!”在被爆zhà

摧毁了大量辎重弹药后(押运自重和弹药的车队在队伍后面),这名奉军团长赤红着眼睛愤nù

的被身边的警卫和副官拉扯着钻到了路边一条自然冲刷出来的水渠后面。想起来时那些当地的官老爷们云淡风轻的表述和关于这股土匪的战斗力如何如何差的论调,气不打一处来,挣扎着要冲出去。

“轰!”一发**就在水沟边爆zhà

,气浪连带着拉扯着试图把这名团长拽回去的副官和警卫一起掀翻了一个大跟头,一骨碌滚出了好远。

“啊!啊!啊!”一名被弹片划开了肚子,青涩的肠子和鲜红色的内脏流了一地的奉军士兵,惨叫着试图用满是泥土的双手把自己的内脏塞回去。

“团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副官顾不上一身狼藉的自己,挣扎着爬起来,把脑门上糊满了鲜血和泥土的团长扶了起来,眼泪鼻涕一把下的劝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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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碾压你没压力2

“突突~突突~突突……”

“砰!”

“医护兵,医护兵!”

“手榴弹延时,听我口令!”

“艹,该死的,侧翼、侧翼!他们在试图迂回!”

“重机枪火力掩护,一排,跟我走!”

马克沁响亮的哒哒声、轻机枪急促的点射声、莫辛纳干水漂一般清脆的击发声音,混合此起彼伏的爆zhà

和士兵的呵骂声搅成了一团。得益于被集中起来使用的那十几门BM-37式82毫米迫击炮几乎不间断的火力输出,再加上数量庞大的89式改50毫米掷弹筒又钓又准的抽冷子,地表上原先被曾经过往的马队和商旅踩踏结实的黄土路面几乎被整个翻了一遍。松软的浮土被鲜血和硝烟所浸染,混合着大量的弹片和流弹随意的翻卷着,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红色。

战斗从一开打就意味着交火的双方都没有了退路,在之前的爆zhà

中被摧毁了大部分随行的重武器和弹药辎重后,陷入到两侧制高点上立体火力网中的奉军,在令人乍舌的火力密度下,连带着几支被征调的乡公所保安队一起,伤亡迅速的上升到一个难以承shòu的地步。

对于那位在最初的爆zhà

中就差点被蹦起的碎石片开了瓢的奉军团长来说,一个团三个营九个连,顶着密不透风的火力网,哆嗦着被临时组织起来的部队中,之前的排长(在有生力量被大量的杀伤下,遭重创被干掉了不少军官的奉军已经不得不让班长临时代理排长的植物)可能有,连、营一级别的军官打到现在还能寻见的只剩四个,至于班长一级别的士官吗,由于军官的损失太严重,那些保安队的队员又是些指望不上的拉后腿的角色,大量的士官被临时提拔充任起排长甚至是连长。带着临时拼凑起来的部队顶在了第一线上,颤颤巍巍的勉强盯着压力组织起一条松散的防御线,打倒这地步这些士官的伤亡也就只能呵呵了。

没有了退路、没有了弹药辎重、随身携带的弹药又在之前的混战中损失严重,清脆的**呼啸着不断的落下,轰击的这条顺着来路边土坡和被炸毁辎重大车建立起的临时防线岌岌可危。处于求生的本能,伤亡惨重而且被逼入绝境的奉军士兵红着眼睛开始了亡命重逢,试图抓住对面伏击部队(这会谁还相信对面的是胡子那就真的是**了)在排兵布阵上的一个疏漏,从火力密度不足且坡度较为平缓的小山丘(秦漠这边军用地图上标准的是“65高地”)打开一个缺口,把剩下的兵力冲出去。

一个齐装满员、配备了15年式80毫米迫击炮、日制十一年式轻机枪、掷弹筒和三年式重机枪的步兵团,在热河地界遭到另外一股火力凶悍、装备精良、训liàn

有素的不明军队的伏击,连着随行的乡公所保安队两千余人全程被压着打,现在的伤亡妥妥的已经超过了六成!如果不是陷在伏击圈里进退不得,那些被打的失魂落魄、全靠着求胜欲望支撑的士兵,恐怕会在第一时间内扔掉手里的步枪,四散而逃。

“缺口堵上了吗?”带着身边的警卫排直接往火线上靠,秦漠黑着脸问道。

原本就打算顺水推舟拿奉军练练手,但是刚才一窝被打红了眼睛的奉军抓住排兵布阵上的一个缺口,百十号人端着一挺大正十一年式轻机枪玩命的冲击侧翼阵地的火力薄弱、地势较为平缓的65高低,守在高地上的一个步兵班被打得措手不及,班属DPM轻机枪和两支MP-18I冲锋枪短时间内打红了枪管子,也抵挡不住这支奉军小部队的亡命冲击。尤其是在唯一的一挺轻机枪被奉军残存的一具掷弹筒炸毁后,火力密度陡降,靠着十支莫辛纳干和两支只剩一半弹药的MP-18I冲锋枪根本难以组织起有效的遮断火力。面对奉军火力和人数上的优势,守在65高地上的那个班在班长阵亡以后,剩下的士兵拉出了手榴弹的导火索、给手里的莫辛纳干上号刺刀,准bèi

投入到白刃战的时候,多亏斜后方的82毫米迫击炮阵地调转炮口,一通又狠又密的**几乎连着自己人一起炸,才堪堪击退了这伙亡命徒。

这些系统流水线作业生产出来的士兵在军事素质和单兵战斗力上确实要大大超过这个时代任何一支军队,但是灵活性严重不够,直接兑换出来的军官就等同于军校的毕业生,理论知识很丰富,但在实jì

的排兵布阵上还是显得不够成熟。

“长官,已经堵上了,刚才借着炮火的掩护一个连已经机动到65高地,接手了防御人物。原先守在65高地上的一个班阵亡班长、正副机枪手和两名步兵,生还九人,其中包括一名重伤员!”一支泡在火线上得一营长王思懿,擦了擦满脸的硝烟,压着嗓子报gào

道。

“重伤员全部后送抢救,等打完这一仗组织所有的排以上的军官进行检讨培训。对了,现在战斗进行了多长时间了?”

“长官,包头包围一个半小时!”抬起受伤的腕表看了看,身后的一名作战参谋开口道。

“够久了的了,两个步兵营加上加强来的迫击炮连,兵力几乎相等、又是在被伏击的情况下打成这样,算是很不错了!传令75毫米山炮营,别藏着掖着了,集中所有炮火炮,弹幕徐进,冲上去解决战斗!”

“是!”

仗着就在家门口,又有系统可以提供充足的但要供应,在奉军试图佯攻山头,冲出包围圈的努力宣告失败后,接到命令后,位置靠在最后的团属75毫米M-1山炮营在终于等到了商场的机会后开始表演了。

8800米的有效车声足够涵盖整个交战区域,在炮队镜后的炮长口令下,高地机和方向角被炮兵们转动的嗡嗡作响,一个个装满75毫米炮弹的木质弹药箱被打开,装填受索性甩掉了上衣,胳膊上的腱子肉绷得紧紧的,套上石棉手套往炮膛里装填炮弹。

“射击诸元装订!”

“上弹完毕!”

“全连四发急速射!”

“咻~~~咻~”炮手拉动炮绳,M-1粗壮、滚圆的炮管猛地一哆嗦,带着精锐的死亡哨音,炮弹在奉军士兵绝望的目光中呼啸着砸了下去。

“炮击!”一名幸存的奉军军官,凄厉的大喊道。

“轰~~~轰~”一朵朵代表死亡的黑色蘑菇云在伏击区域内扎旗,爆zhà

的轰鸣居然掩盖不住第二波炮弹掠过天空带来的似乎呼啸,在狭窄的伏击圈内幸存的奉军士兵不顾一切的即在任何一个可能安全的角落,颤颤巍巍的看着那些避闪不及的同袍被密集的弹幕撕扯成碎片。

“快,快,快,炮火延伸,炮火延伸!”冲天的硝烟夹杂着红色的血雾和残肢、弹片沸腾着笼罩了整个上空。

“咻~~~咻~”

“呜啦!”炮弹呼啸着掠过头顶,给手里的莫辛纳干上号刺刀的士兵怒吼着跃出了战壕,迎着呼啸的炮弹发起了冲锋。

“轰~~~轰~”炮弹在距离冲锋队伍前方三十米左右炸开,拉成散兵线如同一柄尖刀一头扎入了首尾不相相顾的奉军阵列。冲在最前面的军官能清晰的感受到炮弹炸开的气浪和呼啸着掠过头顶的弹片,但是整支队伍脚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继xù

怒吼着往前冲。

“轰~~~轰~”

“呜啦~”趁着炮击的硝烟还没散去,残存的奉军忙着躲避炮击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踩着一地的残肢断臂和尸体冲了上去,迅速的和敌人搅在了一起。

第十章 就这么被招安了?

发生在热河境内这场伏击战结束后的第六天,颇有当年武安君遗风(当然,没有坑杀俘虏)的秦漠从侥幸的从莫辛纳干的枪口下捡回一条命的二十多名俘虏中挑选出两名年纪最小的,给足了干粮、路费还有两匹原先用来拉车的劣马,给放了回去。

这俩在鬼门关前徘徊了好久,侥幸捡回来一条小命的奉军士兵,被放出来后一点其他的想法也不敢有。带上干粮和路费,骑上马连滚带爬的朝着最近的屯子冲去,老老实实的把这支出来剿匪、然后神mì

失踪一星期之久的奉军正规军步兵团最后的遭遇,从下往上报gào

上去。

等屯子里的乡绅、富户好不容易从这俩被吓得面无人色、嘴唇紫青的老总嘴里掏出来那些颠三倒四的内容理顺了,拼凑到一起的时候,当场吓得肝胆俱裂!

亲娘诶,张大帅麾下正规军的一个团,一千多号人吗,带着几十挺呼呼啦啦吐着子弹的喷子(机枪),还有迫击炮。这等规模和装备,在十里八乡可真算得上前无古人的大手笔!算上从各个屯子、镇子里抽调的保安队,满打满算两千多号人马,人手一杆快枪,还有正规军的喷子、迫击炮作掩护,这哪路胡子胆肥的不要命了,敢来触这个霉头?

嘿,好嘛,结果人家不躲不闪,硬碰硬的跟来剿匪的奉军正规军一个团干了一仗!一出手就是把人往死里整,主动放qì

了外围的据点一路把奉军的这个团引到了山下的小路上,一口气用炸药把身后的退路给炸断了,堵住了前头,兜头盖脸的一顿狠打。糖粒下雨一样哗哗哗的往下咋,冒着白烟的手榴弹和乌啦啦往下轰的迫击炮一直都没停过。最后更是把山炮都给搬了出来,架在山头上就往下轰,那些顶着铁锅、打扮的洋里洋气的大兵嗷嗷叫着不要命似的跟着炮弹一起往下冲。手提式机关枪嗒嗒嗒的扫个不停,离得远了用枪打,离得近了就用刺刀捅,妥妥的压着打。两千多号人马的队伍就连三个小时都没坚持的下来,连汤带水的被一锅端了!

这消息太震撼、太劲爆,一瞬间把这些在周围十里八乡横着走的乡绅们震的集体脑震荡。以免好吃好喝的款待着两位被方回来报信的老总,然后赶紧打发下人备好车马送瘟神一样的把这两位报信的老总连夜送往镇上,然后在借官家的手送到省城去。

要说这乱子是因为雷家而起,雷家大老爷自打前清开始就是当地一号有名有姓的人物,捐过县令、拉过杆子(土匪)、卖过黑货(**),只要是来钱的买卖管你白的黑的都照干不误!后来借着老毛子和东阳小鼻子开战的机会,见风使舵的抱上了东洋人的大腿,后台有东洋小鼻子撑腰,堂而皇之的买枪买炮扩充势力,更加是没人敢惹。这些在本地呼风唤雨的乡绅们眼馋着雷家明里暗里红火的生意,但又忌惮这雷家下面那几百号快枪和打手,再加上人家后头还有东洋小鼻子撑腰,生不起歪心思的情况下,也只能腆着脸抱成一团跟雷家合zuò

,从中分一些零碎。

各门各户赚了多了、拉了多少交情都有一本明账,原本听到雷家被一伙来历不明的胡子给血洗了,这些乡绅老爷们还挺幸灾乐祸的,正凑在一起琢磨着是不是该尽尽乡里乡亲的本分,把雷家未尽的家业接管接管、照应一下。至于那伙血洗雷家堡的胡子则在第一时间被这群乡绅大老们扔到爪哇国去了,张大帅麾下奉军正规军的一个团压上去,太太手就能碾死的货色,操心他作甚!

打发走那两位报信的老总,十里八乡有头有脸的乡绅大老全部跟死了爹娘一样的哭丧着脸。跟着奉军去剿匪的那几支乡公所保安队说白了就是这些当地乡绅出银子和钱粮养着的打手,平日里帮着干一些欺男霸女、催讨租子、教xùn

教xùn

那些不长眼的,原本以为这一趟跟在风骏后面去剿匪那是有惊无险,不光能拉个关系卖个好,指不定还能跟在后面拣一些洋落。结果好不容易拉起来的百十号人枪全都血本无归的赔了进去。这年月兵荒马乱的,有钱那是待宰的肥羊,手里有根烧火棍才是硬道理,没有了保安队,酒啊家里看家护院的那小猫两三只,这些曾经在十里八乡呼风唤雨的乡绅当真是惶惶不可终日。

胆子小一些的已经坐不住了,扔下空宅子,卷了细软带上家眷连个招呼也来不及大,连夜跑路去外地避难去了。脑子活泛一些的,这会也咬咬牙凑在一起掏空了小金库,到处求爷爷拜奶奶、磕头作揖的托门路找关系,想和那支分分钟能吃掉整个正规军步兵团的人物搭上线,花多少钱都没关系,只要能卖个平安。十里八乡的,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亲,有什么都好商量吗!

热河地界上冒出了一支分分钟就能吃掉正规军一个团的“准军事武装”(能混的有头有脸的没有几个是傻子)很快就自制事关重大的各级官员一层一层的报gào

上去,留守关外老家的奉军第五军团军团长张作相和奉系大佬胡子大帅张作霖都为之震惊。吃了暗亏的日本人也是惊愕不已,实在不甘心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但又没条件出动关东军清剿,只能隔三差五的往北平临时行辕跑,上窜下跳的要求张作霖有所作为。

嘛,本来老张对于这支公然打掉乡公所、伏击奉系正规军的搅屎棍很不感冒(妥妥的打脸哦)。大发雷霆之下,已经准bèi

严令守在老家的把兄弟张作相调遣第五军团主力清剿干净。日本人突然介入,三天两头的往北平的临时行辕跑,明里暗里的都在催促张作霖务必要将这支危害地方的土匪清剿干净。

能从拉杆子起家,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今天东北王的位置上,老张敏锐的嗅到了一丝不对劲(哦,哦,哦,有妖气!有妖气!)。迅速的打消了原先的打算,哼哼哈哈的和日本公使打起了太极就是不给一个明确的态度,暗中也秘密派人开始了调查。而领着第五军团守着老家的张作相手里本来也就三、四万有生力量,奉军主力大部都出关云集在北平、山东一带,以抗衡光头的第一次北伐。知dào

自己那位拜把子大哥的脾气,在得知消息后的第一时间内,张作相就去电相劝,关内留守的奉军主力只有一个第五兵团,要看守住这么大一块地盘已经很是不容易,更何况还要警惕两万多人的关东军。就算是要出兵剿灭也请等到主力撤回关内的时候,才是最佳时机。

老张深以为然,无论日本人怎么闹腾就是绝口不提清剿的事情。而在当月的月底,一条据传是来自那伙不明武装内部的消息辗转传递到了老张手上,那张沾满鲜血、精确到每一口水井的地图,在加上完全用日文书写、有名有姓的矿产资源勘探报gào

,老张立马黑下脸来。随后,猛料更是一个接着一个的传来,从被灭门的雷家和日本人零零种种上不得台面的交yì

再到热河省zf部分军政要员被日本人收买的情况,更是让老张了然于心,差一点点甩掉了翡翠烟袋锅子。

就在各方牛鬼蛇神齐聚热河,忙着打探消息、拉拢关系的时候,在事发半个月后,奉军第三军团军团长张学良亲自领着第三军团中最精锐的警卫团登上火车紧急返回关内。就在日本方面大声欢呼,热河地方乡绅和军政要员暗自捏着一把汗的时候,抵达关内的第三军团警卫团在派出小姑侦察部队神神mì

秘的前往之前交战区域活动,军团长张学良和第五军团军团长张作相一起坐镇热河。

小日本上下鼓吹呐喊,等着奉军大打出手清剿这股到处惹麻烦的“土匪”,热河上下对着这一付要大打出手的样子也是大大的捏了一把汗。之前云集热河的各路牛鬼蛇神野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一溜烟的跑得没影了。

“兹,任命秦漠为第三军团独立团上校团长,即时上任生效!此令:中华民国军zf海陆军大元帅张作霖!”一则通电出来,立马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接到命令集合的热河驻军不能相信,半个月前还横推力压的干掉了咱奉军一个步兵团,这扯旗放炮的准bèi

开打了,对面的那伙家伙一转身就披上了虎皮成了自家兄弟了?!还特么的是精锐的第三军团,乖乖,那可是少帅领导下的精锐啊!

热河上下也是掉了一地的眼珠子,在庆幸不用担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悲催后,惊出了一身冷汗的军政要员和地方乡绅顾不上擦擦屁股,就赶紧挖空心思的去打听这位从热河走出去的第三军团上校团长的喜好,准bèi

拉拉关系。作为少帅领导下的奉军精锐,第三军团饷银高、装备好、待遇也不错,在之前的直奉大战中那是大出风头。能混进第三军团,在少帅手下听差,那前途当真是不可限量啊,更别提还有少帅这个注定要接老帅位置的潜力股了。

而之前上窜下跳吵嚷厉害的日本人,则大有一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空落感,感觉被当猴子甩了的日本公使,每天一大早准时准点、气势汹汹天天跑去老张在北平的临时行辕报道,更难的是风雨无阻。

第十一章 见面礼

“立正,敬礼!”

“啪~”

“哗啦~”

钢头钢底的军靴磕碰着发出一声整齐划一的声响,立正的同时,左手4指弯曲握住枪身中部,右手4指并拢握住扳机以下部位,枪身紧贴身体左侧,保持枪支与地面垂直。数千名士兵身穿常服擎着莫辛纳干步枪,整齐划一的行了一个德式持枪礼。小翻领、金色单排扣的粗呢面料的军绿色常服棱角分明,紧紧地贴合着身体,卸掉盔罩的德式M17钢盔露出了乌沉沉的盔体,小牛皮的下颌带将钢盔固定在士兵的脑袋上。

难得换上军官常服的秦漠陪同着签字前来颁发任命书的第四军团军团长张学良和第五军团军团长张作相,在身后来自奉军第四军团,警卫团官兵复杂的目光中,走过检阅部队。

五千多人的队列如同刀劈一般整整齐齐、有棱有角,持枪军礼整齐划一,步枪刀座上的**闪着寒光直刺向天。队列前整齐的摆放着各班、排、连、营所属的DPM轻机枪、89改掷弹筒(用两脚架架在地面上)、马克沁1930、BM-37式82毫米迫击炮等重武器,一路过去饶是起起伏伏、大风大量里闯荡过来的张作相也是不由得变了脸色。

“军团长,我第四军团独立团共计下辖四个步兵营、一个山炮营、一个工兵连、一个辎重连、一个侦察连,加上团部和医护人员共计5800人(新增加二十名医护人员,和团部直辖的包扎所合并后成立了一个小型的野战医院)!装备轻机枪二百八十挺、重机枪四十二挺、75毫米山炮十八门、82毫米迫击炮四十二门、冲锋枪若干。士兵配发小翻领、单排扣、四兜粗呢面料两套、闭领(中山装)同款粗呢冬常服两套、细帆布冬夏作训服各两套(草绿色/姜黄色的87冬作训)、冬装粗呢大衣和棉质毛领执勤大衣各一件(87式水兵款单排扣大衣,棉大衣仿自55式尉官黄色棉大衣);军官配发大翻领、金色单排扣、四兜马裤呢春秋常服两套,大翻领、金色单排扣马裤呢冬装两套(我兔的07式),大翻领、细帆布、绒内胆风衣一件(我兔的87校官风衣),大翻领、金色双排扣马裤呢冬装大衣一件。”满yì

的看到这两位未来的顶头上司看直了眼睛,秦漠很狗腿的跟在后面,适时的小声介shào

道。

尼玛,背靠着系统,把之前剿匪得来的全部收益一点没剩全都砸了进去,除了生活用品剩下的全都兑换成了武器弹药和兵员。到后来还嫌弃不过瘾,又转过头去一口气把兔子家的87、07式常服全都照着款式改头换面的抄袭了一遍,时髦值领先半个多世纪,不管从软件还是硬件来说都不是这年月的奉军所能比拟的。

展示实力这一目的算是达到了,看着一大一小两位军团长深沉的脸色就知dào

。投了奉军之后,要是再有哪个不开眼的的想暗中高点花样,来个肢解、分编什么的,还请先掂量掂量。

“八叔,您怎么看?”张学良默然的点点头,微微侧过头去,对身边的八叔张作相轻声问道。

“虎狼之师……”老张七个把兄弟当中,少有的同时精通内政和军事,能舞文弄墨的文化人,张作相好容易才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这位当年也是跟着老张一起在八角台拉杆子起家的老人,见识过早年的沙俄、东洋鬼子兵,又常年跟直系军阀打的死去活来,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经验和眼色还是有的。

别的不说第四军团直属的警卫团也是采用十四人一班的大编制,十一年式轻机枪同样配属到班一级别,除了整团编制略小且没有团属75毫米山炮营外,大体上都很相似。装备差别不太大,但是就是这些列队持枪行礼的士兵,让久经战阵的张作相吃惊不小。

精神风貌先不说,光是那种来自骨头里的傲气和杀戮和嗜血的渴望就足以让所有面对他们的人头皮发麻。张作相突然为之前那个冒冒失失跑来剿匪的那个团感到憋屈,无论是从兵员素质和装备上看,就算是换个位置,这个团也是来送菜的料。

“呵呵……”小张苦笑了几声算是回答。

“秦团长,小弟不才,方才外头贵部士兵所持的似乎是苏俄的水连珠,那些轻机枪也是从没见过的新颖货色。兄弟跟着军团长多年,没别的爱好,就好这一口枪,咱们都是一家人了,还请秦团长赐教。”张学良身边的副官王宪武很有眼色的站出来,有些话回应起步不要的猜忌,所以掌管不方便说出口,但是他就没这个顾忌了。

除了之前和老毛子方面如胶似漆的南京方面,国内的各路英雄中除了奉系在早期的时候装备过一批从沙俄和白军手里流散出来的莫辛纳干1891型外,再也没有哪一路如此大规模的列装这款苏俄步枪。老张父子对于老毛子是一点好感都欠奉,对于这支来历不明、且装备了大量苏俄步枪(以后还会更多的)武装力量自然要多长个心眼。当然了,那些从没见过的轻机枪啊神马的,自然也是很好奇,现在各路人马都在试图查找这位秦团长的资料和来历,但是都无一例外的碰了一鼻子灰。这回就跟从天而降似得(还真说对了)了无痕迹,对于他的独立团的武器来源也很是好奇。

“嘿,这话说的,王副官您这就是见外了不是!兄弟我祖籍江苏,大清国那会闹长毛,先祖为了躲避战火拉扯着一家老小典当了所有去了南洋。后来靠着割橡胶谋生,辛辛苦苦了一辈子才凑足钱买下了一块种植园。然后啊就这么发了家,传到我爹那会也算是薄有家业。后来荷兰的红毛鬼子为了强占土地,就鼓动当地的土著猴子暴动,等我接到消息赶回去的时候只看见爹娘的尸体和烧成灰烬的祖屋!南洋呆不下去了,兄弟就把祖上留下来的产业和存款全部取了,利用家父早年生意上的关系,买了枪炮想回国挣个前程。”

“一战那会,沙俄曾经为了补充消耗,向美国订购了百万支的水连珠,后来沙俄国内发生政变,这批步枪多数都没来得及交付。苏俄内战那会白俄军就从美国人手里接手过不少,剩下的水连珠因为和美国陆军自用的1903式步枪不能共用弹药,销毁了又可惜,所以就被当时的生产厂家封存了。钱是王八蛋,这批水连珠都是封存了十来年的老枪了,价格上放得很低,而且又用的是新式的尖头弹,比汉阳造威力大、精度好,所以就从代工的厂家那里一次性买了不少。”

“轻机枪吗,王副官,您自己悄悄,这弹盘和枪身是不是很想英国的刘易斯?也是从代工工厂的库房里低价买回来的,冷却套筒太笨重,正好兄弟这里有不少从南洋回来的技师,懂枪,就自行接受改装了。”眯着眼睛,秦漠滴水不漏的解释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秦团长,兄弟嘴欠不该问!咱哥俩今后也是同僚了,奉天最好的馆子,都算兄弟我的!”王宪武赶紧陪着笑脸,打着圆场。

哼哼,想盘劳资的根底,你还嫩点!某人忿忿的想到。

边上的张学良和自己的副官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他是留过洋的,一战那会也是个半大小子了,沙俄向美国订购军械以弥补战场上的消耗的确有其事。至于秦漠所说家族在南阳的遭遇……张学良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是见过世面的,南洋一代华侨的血泪史至今依旧在上演着。这些都是真真实实发生的事情,几百年来大大小小的排华动乱中遭难的又何止是这一家。

“妈拉个巴子的,从今往后跟着你们军团长好好干,混出个人样来!之前的事儿纠揭过去了,别给你爹娘丢人!”张作相也满是匪气的骂了声娘,就算是宽慰。

“是!”

“哎哟,这大好日子的,整这些埋汰事干啥,军团长、辅帅,为了一张任命书劳您二位亲自跑一趟,这没点意思可就真的不像话了。您二位上眼,这几件大件要是看得上,回头您直接带走。”说着就在前面带路,巴中人引到了一座在山体上开挖成的仓库。

“雷诺?!”大门打开后,张学良身边的王宪武一脸卧槽的当场傻眼了。

四辆带着尾橇、八边形的旋转炮塔上满是钮钉的雷诺六吨坦克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王副官好眼力,这是美国在法制雷诺FT-17的基础上仿制改进而来的1917式。全重六吨,装甲厚度为6~22毫米,火力上包括一门SA-18皮托式37毫米炮、一挺7.62毫米机关枪,火力和动力系统上比法国原产的老雷诺要先强。这四辆坦克都是当初采买军火的时候被硬拖这买下的,美国陆军一战后处理的剩余物资,都是呱呱叫的全新货色!”今后就要暂时皈依到奉系门下,对华军火禁运神马的最讨厌了,自从军阀混战开始即使是土豪一般的奉军在飞机、坦克和舰艇等高科技含量的装备上也和国际先进水平拉开了一大步。

各家央行私下里贩运倒卖的军火多半都是一战时候的老火色,价钱还死命的高,至于飞机和坦克那呀么事门都没有,要么就是坑爹到死的天价。四辆当下时髦值还算不错的雷诺改进型坦克,这份见面礼绝对算是够份量的!

第十二章 生意上门

作为当下国内各路英豪中的翘楚,胡子大帅老张领衔下的奉系家底不是一般的殷实,在刷时髦值方面也是成绩斐然。

1919年,高卢鸡、约翰牛、白头鹰各自拉扯着一大票小兄弟想趁着毛熊国内的红色立足未稳之际,一举将其扼杀在摇篮中(当时连袁大头领衔的北洋也掺上了一脚,世界联军哦)。而濒临日本海、太平洋的远东重镇海参崴迅速的进入了多国干涉军的视线中。

担心以后在这颗不大的蓝星上遇到一头恐怖的红色巨熊(不幸言中,请允悲),联军中的各国多于这次作战都极为的重视,以图一劳永逸地解决后顾之忧。在西线上和汉斯喵一起泡在泥水里打滚的高卢鸡更是咬咬牙,把自家当时独领时代潮流的雷诺轻型坦克连同大量的装甲车一起派往了远东,交付到火线上的高尔察克手中。此后战斗愈演愈烈,随着各国干涉军的各种不给力,高尔察克白俄政权也渐渐的赶到独木难支,毛熊家内战已经悄悄的进入尾声。陷入恐慌中的大量白俄眼见高尔察克时日无多,惊慌失措的开始大规模的开始逃窜。由于地理位置的关系,老张通过大量从哈尔滨逃到东北的白俄手里笑纳了不少的好东西,这其中就包括一批代表当下时髦值的雷诺FT-17式坦克。

见识到了当下时髦值后,老张紧接着在1922年(那一年毛熊家的内战结束)咬咬牙撒下去大把大把的真金白银,正式向英法等国订购了三十六辆雷诺FT-17坦克。所有的坦克在1924年运抵交付后,就被老张迫不及待的投入到第二次直奉战争中。之前让奉系饮恨而归的直系吴佩孚一脉,这一次在奉军的坦克、飞机的立体化进攻下一败再败,基本上退出了民国政坛,老张也借此机会一跃而起接管了北洋zf的话语权。

尝到了甜头以后,老张砸下去打败的真金白银,开始扩建奉天兵工厂。兵工厂由督军署参议杨宇霆兼管,将总办改称为督办,大兴土木,扩充军备,兵工厂较之初期扩大了数倍,达到了长2.5公里,宽1公里。兵工厂管辖“八厂四处”以及学校、医院等20多个单位。可月产迫击炮八十门、炮弹四万发,其中还有民国时期唯一自产的的辽造16式(1927)150毫米迫击炮。此外配套的炸药工厂一座,月产**烈性炸药一百二十吨,实力和规模雄踞国内各路英豪之首。

老张手里的雷诺FT-17坦克分为枪车和炮车,枪车原先装备的是一挺8毫米霍奇斯基机关枪,炮车装备的是一门37毫米短管加农炮。随着国内局势的不断演变,尤其是南边的炮党掀起了南北对抗、旨在统一全国的被罚以后,要想再像以前那样从国外购买高科技含量的军事装备已经不可能了。在军火禁运的大旗下,一向见钱眼开的各国在华洋行也只是将仓库里落灰的一战老货偷运贩卖,也就是除了步枪也就是轻重机枪和少量的小口径火炮。至于坦克、飞机和军舰之类的大件,就算是抱着小钱钱主动当凯子给人宰,也是有钱都买不到东西。

四辆火力更猛、式样更新的美制M1917式轻型坦克从天而降,当场震住了所有人。按照秦漠的意思,张学良、张作相,这对叔侄俩(没有血缘关系的哈)一大一小俩军团长,一个是老张最为依赖、信任的兄弟,一个是将来接班的少帅,哪个都不是能轻易得罪的。这四辆M1917轻型坦克干脆一人两辆,平均分算了。但是无论是当场惊呆了的张学良还是张作相,这两位在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不是分东西而起立即命令随行的警卫团快马加鞭赶回热河省城报信,把这四辆坦克全部运到奉天,和之前采购的那批集中起来。

眼下奉军系统中除了张作霖贴身的卫队有一支装备雷诺FT-17坦克的小部队外,几个军团中哪个也都没有坦克的影子。第二次直奉战争中见识到了坦克和飞机的威力后,在不能继xù

购买的情况下老张把手头全部的四十多辆坦克当成宝贝疙瘩集中起来,没有他的手书谁也不准调用、参观,宝贝的不行。所以无论是张学良还是张作相,都整齐划一的没有对眼前的这四辆坦克起心思,太贵重了就算是拿回去估计也留不住,背后其他的几个军团严控的好不馋死?而且数量也偏少。奉军一个军团少说也有三万多人,一两辆坦克根本起不到多大最用。

不过老张再又有四辆火力更猛、式样更新的坦克入账以后,喜的合不拢嘴中,也慢慢的上了心思。

“兄弟,大帅可不比南方那群打嘴炮的,空口白牙就忽悠悠的想让别人去卖命。那天在北平临时行辕,大帅可是当面说的,老弟你的独立团五千多号人马饷银、物资全部按照两个师八千多人的规模来供给,不带克扣的给!咱第三军团在咱们奉军当中也是首屈一指的劲旅,军团长也是留洋回来的,最看重的就是你们这些懂军事、会管理的人才!啧,进了第三军团的门那就是自家兄弟,只要军团长在一天,还能不顾家里的兄弟?!嘿,瞧好吧,老弟,跟着军团长你将来的前尘可小不了!来来来,喝酒~喝酒~”张学良的副官王宪武自打独立团被打包赛上火车运往北平随第三军团驻扎开始,就三天两头的跑来独立团拉着秦漠吃吃喝喝,一来二去混得熟了,这都开始兄弟相称了。

鱼香肉丝、手把肉、剁椒鱼头、蚂蚁上树,再加花生米、红肠、酱干、茴香豆等几碟小菜,这两货就凑在独立团团部里喝着小酒唠着嗑。

“王哥,咱们兄弟也算是一见如故,咱俩谁跟谁啊!大帅对咱这个外来户那是没说的,少帅也是个厚道人!只是这无功不受禄啊,王哥,您给兄弟交给底,大帅那头是不是……啊……”亲自给王宪武斟满酒,秦漠鸡贼的凑了上去。

“得嘞,兄弟你也是个明白人,哥哥我看得出来,爽气!咱们兄弟也就不说场面话了,上次老弟你掏出来的那四辆美制坦克大帅可是喜欢得紧。现在洋鬼子假惺惺的搞什么禁运,但凡军用的统统不准卖到咱这里,洋行也是丧良心的,步枪之类的轻武器价钱死贵还没好货!至于大件,嘿嘿,咱兜里揣着大洋上门去当凯子挨宰,都不带有人搭理的!奶奶个熊!”几杯酒下肚,跟着张学良这些年来看够了洋人脸色,王宪武咧着嘴比划着大拇指,骂着娘。

“你老弟也是实在人,一出手四辆全新的美国造坦克,火力还比咱们北大营装备的那些老货要猛!大帅向来就是恩怨分明,你老弟上路子、懂事理,大帅都记在心上呢,将来的事情你老弟就等着看吧。不过眼下咱国内的风向可不好,瞅见没,南边的那帮嘴炮别开老毛子自己要北伐,说起来也邪乎这第一阶段就打成了这样,直系算是彻底的废了。明眼的人都能瞧明白,等这帮嘴炮解决了武汉那位虎里吧唧的,就该继xù

被罚了,到时候这矛头可是直接对准咱们了!山头那头的狗肉将军(张宗昌)人倒是挺仗义,就是不会带兵,真要是打起来山东那头光靠鲁军怕是要悬乎!”

“咱奉军主力都在北平了,辅帅的第五军团可不敢再动了,必须守着家里防着小鬼子。南边桂系、炮党再加上个西北军和阎老西,咱们手头的兵力要守着这么大一块地方,军事上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老弟啊,你给哥哥交个底,你这路子到底能有多大能耐,都能弄回来写什么?”推开桌上的碗盘,王宪武,神神mì

秘的凑上来问道。

“价钱上好说,只要能弄来东西,全都都按西洋货色给!当面锣对面鼓的现大洋!兄弟办这差事也不容易,拉关系到处都需yào

大洋,从中说相给自己留几个小钱,那也是应该!”似乎觉得分量不够王宪武赶紧又补充道。

“这……家父生前的关系网倒也还在,现在西方十几年不打仗了,军备发展的不算快。就算是有新的东西,订购的也少,更不用说这些老家伙了。不是兄弟夸口,美国的仓库里堆的好东西可是老鼻子了,大帅只要敢买,兄弟我就敢弄,价钱好说,好说!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大帅垮了,咱们兄弟上哪吃饭去?!啧,回来前我记得美国仿雷诺的M1917式六吨小坦克还有二十多辆积压在仓库里生锈,都是从美国陆军军需仓库里捣鼓出来的多余备件组装的,性能上和之前的整体弄回来的一样。价钱到没问,大帅要是有意,兄弟我就去谈谈价,只是这运输上……”秦漠歪着头想了想,故yì

拉长了音调。

“好说,好说,好说!兄弟,只要能弄来东西,大帅暗中操作,绝对行一些方便!货到付款,就没赊账的道理,兄弟,你放心的弄!”肩膀上担着任务来的王宪武,一听这事有门,激动地直拍大腿,当机拍着胸脯保证道。

“话说回来,老弟你这里的马克沁可是不错,上次不是说有一批一战时候德军7.92口径的吗?这是军团长私下里交代的,上头大帅也批准了,咱们兄弟自己家用的,还请老弟多多费心,多多费心。”耳朵上别着秦漠散的一根中华过滤嘴香烟,满面红光的王宪武从呢料军服的口袋里摸出一张挂着好多零的汇票,低声道。

“有数了,这是交给兄弟,一定保证办的隐蔽!德军一战制式机枪MG-08水冷马克沁,随枪附赠四条帆布弹链,全新货色,每挺报价是五百美金!王哥,这美国仿制马克沁的M1917可是800美元一挺的,兄弟这价格您觉呢?”仔细数了数制片上面的零,秦漠回想了一下系统给出的旧式7、92毫米德制马克沁MG-08的报价,眯着眼睛买了个乖。

“够义气,够义气!来,来,来,哥哥敬你!”每挺马克沁砍价看去了三百美金,按照银元和美元3.6左右的汇率来算,这一下子可就省下了不少大洋,还不提奉送了四条帆布弹链!饶是跟着张学良历练多年的王宪武,也是喜不自胜,一个劲的敬酒。

“人走时运马走膘,该着是劳资发大财啊!”美滋滋的干了一杯,秦漠在心里仰天长啸。

第十三章 校园里的枪声

“小钱钱,真心甜!”一口气完成了这十二辆美制M1917式六吨轻型坦克的交接后,秦漠捏着一叠汇票,狂笑着陷入了疯癫。

老张最近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南边的蒋光头最近正在忙着和武汉的汪汪鸟扯皮、开喷,北伐第一阶段暂告结束,但可以预见的是在奉系的老对头直系已经被打垮的情况下,汇集了蒋光头的黄埔系、冯大个的西北军、李白二人的桂系、阎老西的晋绥的北伐军,在重新开启北伐后首当其冲的一定会冲着雄踞关外的奉系而去。

老张也不是傻子,北伐军在解决完内耗的问题下下一步针对的是谁早已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得了!眼下奉系除了张作相的第五军团守在奉天老家防备着日本关东军,剩余的奉军精锐悉数出关云集北平,严阵以待。

可是但要从兵力上看,黄埔系、晋绥系、西北系、桂系几路诸侯合兵一处总兵力约有七十万,而雄踞关外的奉系虽然装备和火力上优势很大,但在兵力上满打满算也只有三十多万人马!家门口还虎视眈眈的蹲关东军这头恶狼,总要是留下些兵力防备这些东洋小短腿趁机发难占了东三省,再说地方上的匪患和秩序也需yào

维持和弹压,一来二去老张咬紧了牙关能调用的部队也只有二十多万。

北平扼守着入关的通道,奉系若想入主中原,就必须保住这个这个至关重yào

的入关通道。但是北平独特的地理位置既带来了战略要地的尊崇也带来了防御上的软肋,远的不说天津就是北平的屏障,大沽口那位置一旦被攻击得手那就会引起一系列的多诺米骨牌效应。但是所幸北伐军各部队都没有海军的支援,奉系在葫芦岛和大连一代也驻扎着总吨位一万八千多吨的舰艇,在吨位上仅次于过来老牌的闽系海军。

缺乏有效的作战舰艇和运输船舶的北伐军要想从海路迂回共计大沽口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大沽口方向就暂且不提,那剩下的就是侧翼的山东了。

当年大清朝还在的时候山东就属于直隶总督的管辖范围,屯驻重兵拱卫着作为京师的北平。这会山东是张宗昌的地盘,这位大佬和老张都是胡子出身,和奉系穿着一条裤子,关系相当不错。驻守山东的直鲁联军鼎盛时期也有十七万兵力(张宗昌自己数有多少枪统计出来,谁说咱们是三不知将军哒?),但是那战斗力吗……也就只能呵呵了。这位老本家倒是一个钟情笃义的主,就是一身的匪气怎么也磨不掉,见着张作霖老远的就开始喊“哥”,压根就没有敬军礼的说法。鲁军的战斗力充其量也就是比土匪强上那么一点点,指望直鲁联军能挡住北伐军的猛攻守住侧翼,纯属瞎扯淡!

老张倒是看得挺清楚,眼下能指望的也就只有自己麾下的奉军还能指望。之前两次直奉大战的正反经验(第一次直奉战争奉军首次遭到直系空军的机枪扫射,惊慌之下大败而回)倒是給老张提了个醒,兵力上真的是不能载调了,但是或许可以在装备上想想办法。

这会的奉军坐拥着国内最强dà

的空中武装力量,装备各类老式战斗机一百多架。其中主力机型为参考了一战德国DR18战斗机和法国纽波特11战斗机生产的辽造F1式战斗机为,配备了两挺7.7毫米刘易斯航空机枪,飞行速度和爬升性能较同时期的日军战斗机稍弱;轰炸机方面,除了从法国引进的史莱克——17式水上飞机外,还装备有自造的辽H1式中型轰炸机,机组成员两人,载弹量400公斤。

陆军方面,在原先拥有的四十多辆雷诺FT-17坦克的基础上,又紧急购进了十二辆火力和性能更加强dà

的美制M1917式轻型坦克和大量的弹药、配件,老张琢磨着是不是再想法子买一些,凑成两个西式的大坦克营(每个营近五十辆坦克)。这样配合空军的优势,在有选择的重点防御的情况下,挡住北伐军还是有几分希望的。

当然了,这里面未必就没有未雨绸缪的意思。这些年来老张捏着鼻子拿东北的资源去换取日本人提供的军火和技术,慢慢的坐稳了东北王的位子,表面上大家一团和气,但私底下老张可没少和日本人过招。虽说混过胡子,但是关乎国家的大是大非面前老张还是分得清楚的。日本人越来越贪了,背地里的小动作一直不断,至于坦克和飞机这样科技含量较高的武器装备,打死小日本也是不会卖的。双方都在提防着对方,日本人不希望老张势力做大,拥有挑zhàn

关东军的实力,而老张也在防着日本人的狼子野心。在面对来自南方的军事压力下,争取另外一条渠道来获取军火,无疑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总之这笔买卖让双方都很满yì

,奉系方面得到了急需的坦克和配套的弹药、零部件,而秦漠除了赚得满钵倾盆以外也无形中挤进了奉系核心,连带着初来乍到的独立团都收到了重视。起码最近一段时间小日本公使三天两头的跑去北平临时行辕找老张麻烦,强烈要求处理独立团,老张很硬气的拍着桌子寸步不让。而作为第三军团独立团驻扎北平的独立团,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营房附近奇奇怪怪的人多了一些。闲的快淡出鸟来的侦察连全体出动,摩拳擦掌的准bèi

大干一场,抓到了人什么也不问直接拉到靶场后面活埋了了事。顶头上司张学良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

“小钱钱,真心甜~大国梦,早日圆~”某人得瑟的哼哼唧唧,心情很是不错。只是有些人似乎不想让他的心情继xù

好下去……

“长官,刚刚接到军团长的电话,友军的一支连级部队在北平大学一代和学生发生冲突,军团长命令我们独立团抽调一部分兵力赶往燕京大学,支援那里的友军部队!”参谋放下电话,一溜小跑的冲了进来,啪的就是一个立正。

“纳尼?!”震惊脸,秦漠难以置信中。

也不知dào

是怎么搞的,在这个时空中原本应当在山沟沟里和蒋光头打游击的某党居然并没有出现在历史上。眼下造成蒋光头第一次北伐停顿的原因,居然仅仅只是汪汪鸟和广州的那波人勾勾搭搭,在武汉另设了一个国民zf,公开的和蒋光头唱对台戏。虽然不知dào

为什么某党没有如同平行历史般出现,但是秦漠手下的一众军官倒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起码不用操心将来会和人民为敌了。

“和学生起了冲突?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既然这个时空中没有了某党,那这次和军队发生冲突的学生运动的缘由就很耐人寻味了。

“长官,刚才军团长身边的王副官也打来了电话,说是友军的一个连协助当地JC去北平大学一代,找了借口准bèi

抓捕一名被日本领事馆收买了的老师,结果就和学生起了冲突。”参谋挠了挠头,一五一十的复述道。

“唔,和日本人有关吗……”摸着下巴自语着,转手就摇动了电话的手柄,打给了王宪武。

“王哥,兄弟这里刚刚接到军团长的命令,要我们增援北大,老哥哥,您给交个底,兄弟去了也好办事啊!”接通了王宪武,秦漠咧咧嘴拉着关系打算套套话。

“兄弟,军团长也是刚出去。也不瞒着你,就是学校里有一个地理老师被北平的日本领事馆给买通了背地里一直在搜集咱东北的地形地理档案和资料,还有地下矿脉资源的分布,顺道在学生里发展亲日分子(真不是空穴来风,建国那会还有学生特务来着)。这不是惊动了大帅了吗,就着了个涉嫌反dòng

宣传的由头先抓起来再说。怕JC搞不定,就派了一个连的部队去镇镇场子,哪知dào

和学生发生了冲突。”

“兄弟,你手下的兵,哥哥我见过,少帅见过,辅帅也见过。识文断字又能打,都是少有的精兵,一多半都是留洋回来的,没挑得了。下面那些当兵吃粮的大老粗扁担倒了都不知dào

是个一,手里又带着真家伙,真要是闹腾起来,保不齐真是要开枪的!兄弟,老哥哥也不忽悠你,派你的部队去支援友军是假,安抚学生才是真啊!军团长这边都快急上火了,你下面的那些兵都是识文断字的,能和学生说上话!”电话那头的王宪武压低了嗓门,低声叮嘱道。

“得嘞,谢谢王哥,兄弟我这心里有数了!”秦漠暗自点头,客气了一番后放下了电话。

这倒也符合张少帅的性子,平行历史上这位丢了东北的少帅在西安事变前夕面对北平汹涌的**,死死顶着蒋光头的命令严令东北军士兵不得超学生开枪,最后甚至不惜亲自出马安抚学生。下这样的命令倒也符合张学良一贯的性子,老张父子俩虽说是军阀但是对于教育还是很看重的,起码这两位主政东北的时候没有像蒋光头那样命令军队向学生射击。

“拉响战斗警报,吹集合哨,调动一个营跟我走!”

第十四章 平息事端

“呜~~~呜~”

“嘟~~~嘟~”

“快,快,快,紧急集合!紧急集合!”

电力驱动的战斗警铃刺耳的炸响,军官手里铜制的集合哨被嘟嘟吹响,两种声调混杂在一起,惊动了整个营地。散布在营房、操场、小卖部、食堂等各个角落里的士兵们潜意思的扔下手里的东西,脑海中警铃大作,在军官和士官的招呼中以最快的速度奔跑着开始集结。

“夸~夸~夸~”猪皮钢底的军靴踩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上千名狂奔中的士兵在这时候迅速的显现出他们优良的军事素质,没有士官和军官的协调、组织下,在最初片刻的杂乱以后士兵们的脚步迅速的统一起来。踩着鼓点一般,脚上的军靴整齐划一的在水泥地面上发出夸夸夸的声响。

“他喵的,二营紧急集合,紧急集合!这是徐老子我好不容易才从一营手里抢回来的差事,兄弟们咱们二营可要加把劲啊!”推开准bèi

上来帮忙的勤务兵,二营营长徐子江咧着嘴,手忙脚乱的解开身上的小牛皮腰带和军官马裤呢常服,一边抓着作训服往身上套,一遍大声的吆喝着。

嗯,和王思懿同样作为第一批从系统中兑换出来的军官、独立团的起家部队之一,这伙一向是个闲不住的主,感情这是和一营长王思懿杠上了。

“快,各班排长清点人数,军需官打开军械库准bèi

分发弹药!”换上作训服,紧了紧袖口和腰间的松紧绳,徐子江从勤务兵手里接过自己的那支MP-18I冲锋枪,嚷嚷着命令道。

独立团住的是苏式营房,一个大瓦房里住着一个班,七张钢架木板的行军床,枪架就摆在门口。每张双人床的床底下都有一个和床底固定在一起的铁皮箱子,里面放着士兵自己的M17钢盔和帆布携行具,紧急集合的时候直接免去了排队去军需库领装备的程序。直接打开箱子拿出钢盔和携行具,在冲出营房的时候顺手在门口的枪架上拿走自己的那支枪,直接到从阿厂商集合。

“拿好,拿好,每名士兵一百发子弹、四枚M24木柄手雷;军官和士官的冲锋枪配六个备用弹夹,DPM轻机枪三个47发备用弹盘!”看守军械库的军需官麻利的领着手下的管库,打开军械库的大门,一箱三十二枚手榴弹的弹药箱和五发一组装上桥夹的弹药箱一个接着一个的被抬了出来。手下的管库们轻车熟路的开了铅封,按照基数弹药把子弹、手榴弹交到每一个整队完毕跑过军需库的士兵手里。

按照独立团的内务规定和管理规章,在非战时期间,除了军官和士官手里的手枪以外,全团不会配发热呢好的弹药。每天训liàn

结束以后,全团都会以连排为单位确保每一支步枪的子弹全都清空上缴了。除了步枪上配用的**,营区里的士兵不允许拥有任何的武器弹药。

“报gào

长官,第三军团独立团二营全体集合完毕,请长官指示!”集结完毕后,徐子江双手握拳夹在腰间两侧,小步跑出,敬礼报gào



“上车,出发!”回了一礼,秦漠满yì

的点点头。

“快,上车,上车!一辆卡车二十个人,一个排三辆车,抓紧时间!”军官们瞄了一眼停在营房门前空地上的一溜福特1.5吨卡车,当即吆喝着招呼各自的部队抓紧时间上车。

强行军的速度最多也就是每小时10公里左右,独立团的驻地远离北平传统意义上的市区。北大那头都不知dào

已经打成什么样了,在等独立团抽调部队强行军赶到,黄花菜都凉了。救急不救缓,快急上火了的张学良当即也顾不上什么了,以第三军团军团长的身份将不久前才从秦漠手里采购的两个汽车连八十两老式的福特1.5吨卡车全部派了出去。以求以最快的速度拉着独立团赶到北大,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平息事态。

“团座,您坐稳了,要加速了!”二营一千一百名官兵全部登车后,秦漠攀上了打头的一辆卡车,挤到了驾驶室里。负责开车的是个少尉,冒冒失失的被张学良的一个电话给调了出来,一路上急赶慢赶的急得满头大汗。等秦漠坐稳了,顾不上敬礼,草草的打了声招呼,右脚就狠狠的对准油门踩了下去。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被张学良下了死命令的两个汽车连真的是玩命了,拉着独立团一个营一千多号人,发疯似的直接往景山附近的北大校园赶。一路上驾驶员就差站起来踩油门,脑门子上青筋绽露、全都是汗,都不带用刹车的,一路过去喇叭按个没完。

福特1.5吨卡车是一战中的诞生的老式卡车,压根就谈不上什么减震系统。着急上火的驾驶员一路上愣是把这古董的老爷卡车开出了舒马赫的水平,漂移什么的压根就不算个稀奇。在北平大大小小的胡同里七歪八拐的到处乱窜,好不容易到景山附近的北大校园,司机们一个急刹侧滑,卡车的车身直接横着漂到了红楼前。

“卧槽,干活,干活,干活!”一路上颠来甩去、飘逸不断,老式卡车又他喵的没有减震系统,饶是穿越前经lì

过汽车大爆zhà

年代、把坐车当吃饭的秦漠,也有些吃不消了。捂着麻了半边的下半截,推开车门强忍着恶心的感觉,没好气的招呼道。

把卡车当成赛车来开,还他喵的一路开出了舒马赫的水准,这两个汽车连的驾驶员真心的是神人一般的存zài



“喵的,果然是高手在民间哈!”秦漠没好气的在心里嘀咕着。

“走狗!军阀!”

“滚出北大!”

“放开先生,你们凭什么抓人!”

“……”远远望去,穿着蓝色布扣袄衣和黑色过膝布裙的女学生被裹在一群穿着黑色学生装的人流当中,和对面一身普鲁士蓝的军装汉子交缠在一起,两边互相谩骂、推搡着,就差没恶狗一样抱成一团,满地打滚的捉对厮杀去了。

黑皮JC毕竟是本地人,不太抹得开面子,倒是压阵的奉军一个连叫嚣、动手起来很是厉害。扬起枪托就往下砸,完全是一副不留情的样子。

“妈拉个巴子,弟兄们上峰的分派的差事办不成,咱们弟兄回去都没好日子过!娘的,听我的,子弹上膛,干了!”拥挤的人群中,一个被打歪了漆皮大檐军帽、脸上被抓了几道花的奉军军官估计是被惹毛了,大骂一声掏出腰间皮枪匣里的盒子炮。

“突突突突……”

“叮叮~叮叮~铛铛~~”

“呀!”

“啊~~~~”

眼看着事态即将失控,秦漠一把从身边的警卫排士兵手里抢过一挺布伦轻机枪,对着人群旁边的空地就是一个长点射。弹夹里的三十发俄式7.62X54R步枪弹打在石块和水泥路面上火花四溅,跳弹呼啸着打的再远一点的树木和墙体满是弹孔。混乱的人群被机枪狰狞的射击声惊醒,一时间哭爹喊娘的一片,越发的混乱起来。

“谁TM的瞎JB开的枪?!”被枪声吓了一大跳,抱着脑袋滚到一边的奉军连长气急败坏的举着盒子炮顶了顶歪了的漆皮大檐帽,气急败坏道。

“哗啦~”不等枪声停,从卡车车厢里翻下来的独立团官兵迅速的展开,呈扇形包围了人流。

“嘿,TM的……”等看清了来人,歪戴着漆皮大檐帽、敞着风纪扣、浑身大汗、脸上挂着花的奉军连长,哭丧着脸。

今天出门绝对没看黄历啊,卧槽上峰摊派下来的差事办得不顺不说,还特么的招惹到了这群瘟神……

当兵吃粮三尺半的衣裳,什么时候有过作训服和常服的概念?从军官到大头兵就是那么几身衣服,打不打仗都穿他,军官们还好些有大头皮靴和呢子大衣法,大头兵能配齐三季衣裳就算是不错的了!哪像这帮家伙从军官到士兵全都是清一色的厚呢料一副,每人三季衣服各两套,大头兵都由呢子大衣和皮军靴,还有精洋棉的作训服!

眼前这群穿着绿色作训服、头顶圆顶钢盔、脚踩中腰皮军靴,轻机枪配属到班、花机关子每班两支,不用说,整个奉军里面能有这份家底的只有第三军团的独立团!悍匪出身,一个团五千多人按照两个师八千人的规格供给,据说团长和大半的士兵都是从西洋回来的,各个识文断字。哼,装备好不说,军团长还拿着当宝贝惯着。

前一阵子眼红独立团待遇的老兵痞没少在各家长官的暗中授意和默许下去挑事找麻烦,结果人家不带忧郁的直接用刺刀、枪托和拳头一顿狠揍,拔光了衣服给捆在营房门口。几家长官跑去军团长张少帅那里哭门子,结果张少帅理都不理,除了打电话独立团放人外其他关于惩罚的事情屁也没有!

好嘛,今天算是真zhèng

的弄大发了,居然把这群瘟神给招惹来了!

“长……长官!”带队压阵的奉军连长看了看自己的上尉领章,苦着脸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上前敬礼道。

“还真的是下的去手,没事吧?”瞥了一眼一脸丧考妣的奉军带队军官,秦漠草草的还了一礼。解下自己身上的黑皮领马裤呢大衣,把摔倒在地的一名女学生拉起来裹在大衣里。

反正是武装大游行,去撑撑场子,顺带居中调解一下,又不是去打小鬼子。这货直接就懒得换作训服,德式小牛皮的马靴锃亮、衣带飘飘的就这么鲜衣怒马的领着一群脸黑的堪比锅底(被一路上的漂移闹得)的大兵,杀奔过来了。

“谢谢~”小姑娘额头上摔倒的时候被磕了一下,凝脂般的细嫩皮肤破了块皮,素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伤口,怯生生的道谢。

“呸,狗贼,你这反dòng

军阀的走狗!谁要你的虚情假意,同学们,别让走狗们抓走先生啊!”人群中一名穿着黑色学生装,戴着金丝边小眼镜的小白脸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变化了一阵,看着现场冷下来了有站出来煽动道。

“呵呵,你倒挺会给我扣帽子的……”看着上窜下跳眼神躲闪慌张的小白脸,秦漠不屑的撇撇嘴。

“我问你,要抓的人在哪?”拉过闪到一边作势准bèi

开溜的奉军上尉,秦漠单刀直入的问道。

“回长官,就在那里!那个老棺材瓢子煽动学生不让咱们把他带走!”这位也很干脆,手忙脚乱的戴正了帽子,扣好风纪扣,敬礼道。

“同学们,这军阀的走狗,有辱斯文呐,咱们不能放过他们啊!”小白脸眼见抓到了机会,激动的抽风一样手舞足蹈,带头煽动者准bèi

再度冲过来搅局。

“砰!”

“呀~~”

“退后~退后~”一路上被驾驶员疯狂漂移折腾的够呛,到了地方又打了好一阵酱油的徐子江和第二营的官兵们跳出来怒刷存zài

感。一枪打在两堆人中间,火星四射中,士兵端着上好刺刀的莫辛纳干虚晃着上前示意人群退后。

没等秦漠开口,两名士兵就很自觉的趁着学生发愣的瞬间,冲上去一人一边夹着小白脸的胳膊把他拖了出来。

“军阀、走狗!”被拉了出来满脸写满了惊恐的小白脸兀自破口大骂。

“咚!咚!咚……”向来是天大地大,团长最大的独立团士兵扬起莫辛纳干的枪托,一下接着一下狠狠地朝着小白脸的灰白色的脸和手脚、身体上招呼。

啧啧,老毛子的武器就是实在,真铁实木啊,打在身上一声声闷响,听着确实吓人。

“劳资是军阀、走狗,你更不如,狼心狗肺、卖了祖宗的东西!有辱斯文,打的就是你这样的道貌岸然的**,你和你的先生做过些什么,自己心里有数,卖祖宗,哼~哼~”秦漠对着被打怕在地上的小白脸,满是唾弃的啐了一口。

“同学们,这里是北大、是红楼,是当年五四爱国运动发起的地方!”清了清嗓子,秦漠这货没来由的嗷了一嗓子,刚才还蠢蠢欲动的学生们立马又安静了下来。

五.四、北大、红楼,这都是一个时代的光荣记忆啊,当年代表北大、代表全国青年不屈的精神。

“昔日引领着德意志走向富强的俾斯麦曾经说过,真理永远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看到自家团长慷慨激昂,一边的徐子江很狗腿的亲自搬来一个弹药箱让亲哦踩在上面,好让所有人都能看见。

“嗯嗯,今日的事情缘由我不多说,你们的这位先生做过些什么买祖宗的事情他自己心里有数!当局不会无缘无故的抓人,张大帅对于北大、对于所有治下的莘莘学子的态度,同学们都是知dào

的!是谁出资赞助的学校,又是谁在孔子先师诞辰的时候换上常山马褂去拜会所有的先生?夸张点说,大帅爱你们胜过爱他的奉系,胜过爱他的安国军!今天的冲突本来并不应该发生,作为安国军的军人无权参与执法,尤其是在这期间有滥用暴力的行径!”秦漠顿了顿同情的瞄了一眼旁边一脸丧考妣的带队上尉,兄戴,辛苦你被这个黒锅了。

“这一点我要道歉,但这不并使大家可以的阻挠执法的缘由,同学们大家应该庆幸今天来的是我……”

第十五章 疯狂的老张

“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兄弟,说的好啊!这事办的真是漂亮,估计那些学生回去到这回也还没缓过劲来!高!等这些学生走上社会,知dào

柴米油样酱醋贵的时候,就清楚这一腔热血该往哪用了!年轻人嘛~兄弟,真有你的,真有点舌战群儒的意思了啊!”王宪武扯开了呢料军装的口子,松开了领子,红着脸比划着大拇指哥。

由于独立团的快速介入,加上现场行之有效的应对措施,最终被某些别有用心的小人煽动起来的学生们最终散去,这次去北大的抓捕也算是有惊无险。结局皆大欢喜,当然,至于某北平地方大佬大晚上的打来电话去老张的临时行辕为自家女儿额头上的伤讨个说法什么的,也就没有必要深究了。

“来,来,来,满上!满上!”阎王易打小鬼难缠,作为军团张学良的副官和亲信,王宪武隐藏在背后的能量可是不小。秦漠咧嘴一笑也不谦虚一下,只是主动上前把王宪武空了的小酒杯里斟满。

“别介,兄弟,咱哥俩还这么见外?要论年岁,哥哥我痴长几岁,但是要论军衔,哥哥我的给你敬礼,叫你一声长官!兄弟,你才二十出头,这都已经挂着上校军衔领着五千多精兵悍将了,哥哥我都快三十了也才是个少校!但是你兄弟仁义、厚道,也讲义气,对谁都是没话说,别的不说,来,咱哥俩走一个!”了却了一桩如鲠在喉的心事,高度放松之下,酒桌上的王宪武有些感慨的拍了拍忙着斟酒催菜、地位放得很低的秦漠,拍着肩膀由衷道。

“走一个~”秦漠也不矫情,起码这段日子接触下来,虽说交情不深,但王宪武东北汉子的爽直和读书人的精细糅合在一起,打交道什么的还是挺愉快。说不上通家之好,但是喝杯小酒的私谊还是绰绰有余的。

“野鸡炖蘑菇、德州扒鸡、松鼠鱼、蚂蚁上树、鱼头豆腐,菜齐了,王哥,来尝尝。”等最后一道松鼠鱼上了桌,秦漠又给两人斟满酒,招呼道。

“别啊,就咱哥俩,那用得了这么多菜!兄弟,哥哥我粘军团长的光,北平有名气的大小饭馆基本上都去过,要说菜色那是真不错。但是没有一个地儿,比得上兄弟这里,吃着舒服啊!”王宪武推辞着感叹道。

好嘛,所以你就三天两头的往我这跑,蹭酒蹭饭的,我这团部都快成您老人家的饭馆了!秦漠不忿的暗自诽谤道。

“兄弟,你是留洋回来的,知兵也通晓政务。眼下国内的局势你怎么看?”酒过三巡,王宪武夹了一块松鼠鱼放进嘴里,朝着南边的方向努努嘴,放下筷子正色道。

“还能怎么样,年内算是动弹不起来来了,有武汉的那位顶着,攘外必先安内,这会南京的蒋光头肯定如鲠在喉。这时候要发起二次北伐,打不打得赢另说,他蒋光头地位的合法性就是个问题!所以啊要看武汉那位能顶多久,今年年内肯定是不会动了,算上南京民党内部的扯皮时间,最迟明年四月!到时候山东那一片还真的就成了问题,直鲁联军十七万人,看似兵强马壮,实jì

上是不堪一击!啧啧,好几万杆快枪、大炮和大号的土地可就要拱手送给南京的那帮嘴炮咯!”眯着眼睛继xù

吃,秦漠不屑的咂咂嘴。

“兄弟,大帅操心的也是这个。狗肉将军和鲁军不顶事儿,可毕竟交情摆在那里。咱们安国军要是冒冒失失的过去接管山东的防务,不要说兵力够不够,这搞不齐不等开打就先内讧!上次从兄弟你那弄得那批美制坦克,性能真心的不错。兄弟,刚才你也说了鲁军那帮孙子靠不住,可是咱们安国军在关外能调懂得兵力也就这么多了。大帅的意思是凑两个西式大坦克营,数量上还有些缺口,兄弟钱你放心,但能不能尽快弄到货?”王宪武一拍大腿,也是抓耳挠腮的愁眉不展,腆着脸问道。

“两个西式大坦克营?!我的天那可是整整一百辆坦克,咱们安国军现在的家底能有多少?加上上次从我那买走的十二辆,顶天了五十多辆雷诺,剩下的我上哪弄去?!王哥,这可不是步枪、子弹什么的,这天津的美租界里也没几辆M1917轻型坦克啊!剩下的四十多辆,我这也没法弄去啊!”盘子开的太大,秦漠震惊的挖了挖耳朵,直接怀疑是幻听了。

卧槽,这会一战才结束了多少年啊,雷诺FT-17到一战结束的时候也就生产3180多辆。分摊到几个主要使用国手里又能有多少,老张一个地方性质的军阀,一口气组建两个大坦克营一百辆雷诺坦克,这是要你i俺的节奏吗?!

“兄弟,大帅也知dào

这单子太大,一般的洋行就算有门路也没胆子一次卖这么多。兄弟,你就辛苦辛苦,帮帮忙,你的功劳大帅和军团长都记在心里。现在日本人是越来越贪、越来越露骨,关东军军事训liàn

的时候高唱着‘南满是我家乡‘。咱们的飞机都是过时的旧货,舰艇也都是前清时候留下来的老舰,这些放在别的国家都是早就回炉炼钢的老古董。不是咱不想要新的,是没有哇!”

“买祖宗的事情咱们做不出来,他小日本想捏着咱们的七寸逼这咱给他当汉奸、当小儿子,我呸!咱们关外的爷们,走到哪都是脊梁骨笔直!兄弟啊,大帅真的是没办法了,家里窝着不怀好意的小日本、前面还有虎视眈眈的北伐军,内忧外患,咱们奉系、咱们安国军真的是没路走了啊!大帅是拉不下脸来求你,哥哥这次来军团长也知dào

,兄弟你要是觉着分量不够,明天军团长就亲自过来!兄弟,哥哥知dào

你也难,但能者多劳,你就想想办法、帮帮忙吧!”借着酒劲,王宪武带着哭腔不管不顾的求着情。

老张这是放不下入主中原的雄心壮志,但又死活不肯给日本人卖命,所以选择硬咬着牙扛着。想想历史上这位胡子出身的草莽大帅,对于小日本的和外蒙的态度,在想想皇姑屯的大爆zhà

,自认为铁石心肠的秦漠也有些感慨。比起南边的炮党之流,老张一生虽然没少犯错误,但是最起码还是一个有良心的国人。一个虽然顶着军阀的骂名,却不肯卖国求荣的老行伍!

“王哥,你这都跟兄弟交底了,兄弟也跟王哥交个底吧。家父尚在的时候家里守着几百亩胶园,除了雇工人隔胶以外也顺带着做些南北货买卖,在当地也有几家商铺和工厂。美国那头靠着早年间经商留下来的人脉确实能找到门路,但是现在整个西方对咱们都是军火禁运!来的时候兄弟我自用的这批一战沙俄订购的水连珠和山炮(M-1也被张冠李戴的说成是一战沙俄订购的老炮,找借口糊弄人的)就是好容易绕开了海关,这四十多辆美国陆军现役的M1717式轻型坦克,就算是能弄到那也运不出来啊!”

“要不我想想办法,找关系从仓库和厂家那里弄出来一些备用零件,借着报废翻新的地盘组装一批?就是数量太大不太好运,只能拆成散件分批运来。王哥,你看呢?”话锋一转,在不暴露金手指的情况下,秦漠终究还是没抵御住金钱的**,搓着手试探着问道。

“成,成,成!来之前大帅一早就交代了,只要有货就行!兄弟,这更换零件和弹药储备这次还得麻烦你形象办法多弄一点,咱们和南边的民党一开打,这动静可小不了。那会估计连往大连、烟台的商船都会少很多,谁还敢顶风作案运这些军火啊!对了,兄弟,这报废翻新的地盘有没有什么大的影响?”陪着笑脸,喜不自胜的王宪武忙不迭的点头,好家伙终于完成上头摊派的任务了。想了想,读过书的王宪武又有些不放心的试探着追问道。

“寿命估计要少一些,还有就是故障率略高,别的都没影响。用肯定是能照常用,我想想办法吧,争取一般新一般翻新的。美制37毫米炮弹和7.62X51毫米的步枪弹我会尽可能多的买,零配件也没说的。就是咱们第三军团自家用的马克沁MG-08怕是要耽误一下,剩下的部分估计要等到明年2月左右才能运来。”装模作响的思考着,秦漠为难的解释道。

羽翼未丰,没有足够的实力还是老老实实的先找棵大树遮风挡雨吧。老张父子还算是有良心的,反正明年就是二次北伐,济南惨案神马的,他秦漠肯定是要去搀和一把的。树大好乘凉,这会买点好东西让奉系多一些有生力量绝对没坏处,起码老张父子比南边的蒋光头要靠谱的多!

有金手指在,四十几辆在兑换列表里排在最末位的老式雷诺改进型号坦克真心的不够看的。但是为了圆谎,也为了保证自家的小秘密不被发xiàn

,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成,成,成!兄弟,回头我赶紧报上去!大帅早就放话了,无论新旧全都按照洋行在国内开出的价格来,弹药和零配件另外算,肯定不让兄弟你难做!”了却了最后一丝疑虑,完成了任务心情大好之下,王宪武小鸡一样的点着头,拍着胸脯保证。

“得嘞,瞧我这当哥哥的,两次三番的来麻烦我兄弟。还好老兄弟卖我面子,不说了,我深着点,兄弟你浅这点,干了!今后有什么用得到老哥哥的地方,兄弟尽管开口,老哥哥要是往后退一步,那就是小妈养的!干了!干了!”

“……”

第十六章 未雨绸缪

“铁丝网要密集,我们用的是房屋形铁丝网,铁丝网和主阵地的距离要留足!注意和蛇腹形铁丝网配合使用,要把我们对面的敌人可不缺乏装甲车辆!”

“战壕还要挖深,都记着,战壕挖的越深,命就硬一分!关乎脑袋的大事也敢偷懒?”

“嘿,嘿,那个兵,那个兵!防炮洞要看好位置再下铲,在阵地两侧的位置设置防炮洞,最隐蔽、效果也最好!注意,别光顾着自己蹲在里面舒坦,高度最高不能超过一米五,宽度半米也就够了!支撑和加固也要注意,不然来一颗打的,整个班、排就全被活埋!”

“沙袋胸墙的厚度还不够,这样根本防不住子弹和破片,所有裸露在地表上的战壕都要加筑背盖,放着背后挂彩!”

“机枪火力点上方的覆土还不够,射击孔要修成喇叭状,内细外粗。有条件的话还要用细眼的渔网从外面把射击口包起来,在火力点前方记得要挖一道防手榴弹的壕沟。阵地战的防御火力核心就是机枪,千万不能马虎!”

“散兵坑尽量的分散在战壕两翼,要和战壕搭配起来用,互为犄角。”

“……”

感觉到大战的临近,老张愁白了头发忙着扩充军备备战,这一头甚至今后历史走向的秦漠也没闲着。翻出平行时空中“一.二八”事变中,蒋光鼐的19路军在上海防御战中正面的经验。平行时空中,蒋光头在1928年4月发起所谓的二次北伐后脚盆鸡就迅速的做出了出兵干涉的决定,在济南城下造了好大好大的一个孽。

济南这地方可不好受,脚盆鸡在青岛和旅顺都驻扎有海军航空兵和军舰,独立团一旦卷入其中,面临的将会是当年不逊于上海的陆海空三栖优势火力下的全面打击。光靠济南城内违抗光头军令自发起来抵抗的那几支北伐军小队伍,还真的够呛。抛开战斗力暂且不说,光是弹药补给和兵力压根就不够打几次大消耗的阵地战的。

“Heil”(嗨),埃尔温·约翰内斯·尤根·隆美尔中校、奥托·莫里茨·瓦尔特·莫德尔中校。”按照汉斯喵家的规矩,这会挂着上校军衔的秦漠厚着脸皮向两位新近加入的大神,敬礼。

“长官!”磕了一下德式军官马靴的脚后跟,两位兔子外皮、汉斯喵心的大神,一丝不苟的回了一个军礼。

“首先欢迎二位的加入,这里就是我们自己的训liàn

场了。来吧,一起走走吧。”热火朝天的训liàn

场地上,军官和士官们喝斥骂和说教的声音伴随着工兵铲挖掘的沙沙声和士兵们的喊杀声响成一片。在等两位改头换面、新鲜出炉的昔日汉斯喵国防军泰斗般的大神参观了军械库、营房、指挥部等一系列设施后,作为伪德粉的秦漠屁颠屁颠的凑上去,亲自带领、陪同着一起参观了正在训liàn

上疯狂挖坑演练阵地攻防的官兵们。

独立团近六千人的官兵(6000人的一个团,摔!),按照奉系安国军两个师8600多人的规格供给给养和军饷,不用吃空饷、喝兵血就能有一笔不小的盈余。再加上前些日子出手MG-08马克沁重机枪和M1917轻型坦克的赚头,在不动用系统兑换点数的情况下,秦漠补上了之前移动基地车所损耗的点数,又兑换出这两位大神来。

系统很贴心的默认所有通过系统兑换而征召出来的官兵都是清一色的炎黄子孙,就连这两位前国防军天牛也不例外。虽然依旧留着本国特产的三七分发型,但是从外表上看完完全全是个高大威武的东北大汉。

“您怎么看?”步兵出身,但是玩坦克、搞闪击战打出名声来的隆美尔,玩味的打量着训liàn

场上化身土拨鼠的官兵们侧过头去对身边的莫德尔问道。

“不赖,起码这些小伙子精力充沛、纪律性也很好,嗯……单兵战斗力和军事素养还有待提高,不过就眼下来说算是相当的不错了。”莫德尔站在训liàn

场边上,摸着下巴,微微颔首,对于新的部下还算满yì



“阁下,请您见谅,按照您提供的训liàn

大纲,在阵地防御战中不同建制的部队防御面的纵深和宽度是不相同的。班一级别为30~50米、排一级别为200~450米、连一级别为400~1000、营一级别为800~2000、团一级别为2000~3000,而师一级别为6000~1000.不同的步兵单位所能覆盖的正面宽度差别相当大。步兵师的编制严重影响师防区的正面

宽度,只是作为一支加强团规模的军队,在训liàn

中演练按照如此大正面宽度去训liàn

士兵组织防御,这完全是不合理的!”盯了一阵,打防御战是拿手好戏的莫德尔最先看出了部队,皱着眉抗议道。

“准确的说是我们训liàn

场地的面积不够,您知dào

最近以来军营附近不断的有一些怀揣着各种各样目的的人到处转悠,为了防止泄密不得不用围墙把整个营区都给包裹起来。事实上这不是一般的例行训liàn

,而是有假想敌和针对环境的战前模拟。”最近风头出的太多,明里暗里都吸引了无数人目光的秦漠,在亲自领着侦察连出马活埋、打靶了一大批聚集在营区附近准bèi

伺机做点什么奇怪事情的各色人物后,咬牙切齿的回答道。

老话怎么说来着,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在无缘无故的失踪了一大批收下后这些台前幕后的大佬们虽然行事收敛了许多但依旧死性不改。逼得没办法,只能把工兵连拖出来充当泥瓦匠,全团官兵一齐上阵。帮着搅拌水泥,用一批来及不明的砖头硬生生的把木栅栏围成的营区外墙换成了高三米的砖墙。并且全天候明哨、暗哨、流动哨全天不间断的保持巡逻,发xiàn

可疑的人物靠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拿了去打靶!

“日本人?”隆美尔突然想起了什么,摸着下巴问道。

“是的,准确的说就在明年的4月,地点就在济南!”秦漠冷笑着回答道。

王八操的,第六师团啊!脚盆鸡战前十七个常设师团之一,后来金陵惨案的刽子手!要是在济南就一口气把这个师团吃干抹净了,那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金陵惨案了?某人咬着牙冷笑着准bèi

让这群夹枪带棒跑来“旅游”的鸡们统统有去无回。

“阁下,按照日本陆军的编制,一个常设师团编制为四单位制,每个师团下辖二个旅团,旅团下辖二个步兵联队,步兵联队辖有三个步兵大队,大队下辖四个步兵中队、一个机枪中队(八挺重机枪)、一个大队炮小队(二门70mm步兵炮),步兵中队辖三个步兵小队,小队辖一个机枪组(二挺轻机枪)、一个掷弹筒组(二个掷弹筒)和二个步枪组。师团还辖有一个炮兵联队、一个辎重联队、一个工兵联队、一个骑兵联队(四个骑兵中队与一个机枪中队)以及其他部队。此时的师团分为两种,一是驮马制,炮兵联队辖有四个大队(三十六门75mm山炮与十二门75mm野炮),步兵联队辖有一个联队炮中队(四门山炮)、一个步兵炮中队(四门步兵炮),总编制为28500人。一是挽马制,炮兵联队有三十六门野炮与十二门120mm榴弹炮,步兵联队辖有一个联队炮中队与一个速射炮中队(37mm速射炮四门),总编制为25000人。此外还有以下一些独立的特种兵部队,包括一个骑兵旅团(辖二个骑兵联队与一个骑炮兵联队、一个装甲车队)、坦克联队、独立工兵联队、独立野炮联队(三十六门120mm榴弹炮与十二门75mm野炮)、独立野战重炮兵联队(二十四门150mm重榴弹炮)、野战重炮兵联队(十六门100mm加农炮)、独立重炮兵大队(八门150mm加农炮)、迫击炮大队(中型迫击炮三十六门)、独立山炮兵联队、电讯联队等。”

“从编制表上来看,一个完成集结的日军常设师团总兵力在28000人左右,如果算上战时临时配属接受指挥的辎重和工兵部队,一个师团实jì

可以动用的兵力在三万以上。敌我双方的兵力比为一比六,在营级别以下的小规模对抗中我们在火力和作战灵活性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是如果交火规模扩大到全面的话,我们缺乏大口径火炮和后续支援兵力,在单兵素质上我们也不占优势。如果在算上日军航空兵、装甲部队的介入,情况更加不乐观。或者说阁下是带着一个加强团5600多人去迎战整个日本和他们的陆军,从直面数据来看这是很不明智的!”莫德尔一板一眼的掰着手指头,难以置信的摊着手。

“靠……”某人黑线中,汉斯喵古板、认真的尿性……真讨厌(摔)!

“莫德尔先生,别忘了我们还有杀手锏不是吗?!只要我们能在济南城外获得一个落脚点,完全可以趁着日军抽调大部队堵截北伐军的空档拿下济南,接下来的事情就可以完全交给系统了。俄式军械十年的提前量,美械、德械等西式装备同时期装备,只要兑换点数足够,除了单兵素质和训liàn

外,我们不需yào

再担心其他的,不是吗?”黑着脸,秦漠一脸吃瘪的狰狞着解释道。

毛子一贯的大炮兵主义和适应全面战争的军工体系,想想平行时空中的二战,光是T-34的产量就红果果的高大八万以上!到来奶奶的四月介入到济南冲突中的时候,背靠着系统完全可以毫无障碍的获得截止到1938年时间段的俄式军火和截止到1928年的西方各体系的军械(前提是兑换点数足够)。

这货老早就撅着屁股凑到系统的兑换列表研究过了,后来老毛子卫国战争那会使用的主流火炮、枪械全都可以兑换出来。虽然木有T-34等亮瞎狗眼的东东,但B4(203毫米自走重炮)啊、M1937式152毫米加农炮(ISU-152上用的就是这个,当年对面德系喵科动物杀手)、M1938式122毫米榴弹炮(全炮重良和美式M2式105毫米轻榴弹炮差不多,但威力呵呵呵)、KV-1啊……只要有点数、有场地,豆芽菜一样的小鬼子能扛得住我大炮兵主义的雷霆一击,那完全就是开挂了!

“……”莫德尔和隆美尔面面相觑中,一水的苏俄制式武器、后世兔子家和步兵操点和德式军事制度,要指挥这样一直四不像的奇葩队伍,两位披着兔子皮的汉斯喵表示……好别扭啊~~~~

“带回咯,到饭点了,我们吃饭去吧!”秦漠勾肩搭背的把俩站在原地化身木桩子的两位大神,屁颠屁颠的拖去了食堂。

“有什么吃完饭再说,今天好象有肘子来着,烟熏的哦~”在一群脏不溜秋(在泥地上滚了一上午能干净才是有鬼了)、扛着步枪、唱着军歌排队走向食堂的大兵中,这货没心没肺的招呼道。

“……”

PS:感谢蛋蛋D无奈和胖胖我日两位亲的打赏

第十七章 试车

1927年11月13日,文山周口店一带。

“咯吱~咯吱~咯吱~~~”磨砂面的羊毛皮短靴的麦穗纹鞋底上绑上了铁脚马,姜黄色的帆布护腿从皮靴的脚踝处将整个小腿一直包裹到膝盖,努力的阻止路边堆积着的雪倒灌进靴子里。地面上没到教坏未知的积雪在反复的踩踏中化成了冰,随后又在零下十几度的低气温中结成了冰。七斤重的寒区防寒服外面套着姜黄色的冬作训,冬作训外面还罩着一件纯白底色上点缀着灰色、黄色不规则色块的雪地伪装网。

平端着上好子弹的莫辛纳干,羊毛针织的防寒面罩后面露出一双双充满警惕的眼睛,头上羊剪绒的火车头皮帽(我兔的65式皮帽)放下了护耳。姜黄色、帆布面的五指羊皮手套紧紧的包裹着手掌,食指紧贴着步枪扳机的弧圈,巡逻队以班为单位围绕着雪地里刚刚开辟出来的空地,在周围十里内警戒待命。

“呼叫,呼叫,六号岗呼叫团部,观测区内一切正常!除了我们的巡逻队没有发xiàn

有其他人员和武装力量或哦的那个!”雪地伪装网下,一名班长在身下的厚帆布防潮垫上蹭了蹭,放下手里的蔡司八倍望远镜。拍了拍莫辛纳干1.5倍瞄准镜后面的同伴,等己方的巡逻队全部通过以后,松了口气直接拿起旁边体积大的吓人的SCR-194(我大摩托罗拉)报话机报gào

道。

“嘶啦~嘶啦~收到,保持监事,继xù

待命!”电流声中,报话机另一头的指挥官顿了顿回复道。

“阁下,我们的巡逻队和双人狙击小组在附近五公里的半径内警戒待命,目前没有发xiàn

任何的异常状况。”团参谋长隆美尔(莫德尔泪目,抛开能力不谈,平行历史上莫德尔的晋升确实很慢,远远不闭上隆美尔)忙一的放下手里的报gào

,报gào

道。

“好的,知dào

了,接下来我们只要等正主出场就好了。话说新配发的报话机怎么样?”紧了紧身上的羊毛呢大衣,秦漠亲自给隆美尔斟上一杯杯咖啡,搓着手随意的问道。

“您说的是SCR-194报话机?说真的,确实不怎么样,故障率高、体积大、音质和通讯距离也只能勉强凑合,在这种恶劣天气下性能更是大打折扣。”虽说蓝星二次大开片的时候汉斯喵的无线电技术远远落后白头鹰,摩托罗拉的报话机是汉斯喵们羡慕到吐血的玩意。但是面对这款白头鹰在二战前捣鼓出来的先行者,汉斯喵骨子里的严谨、认真使得他们对这款早期的单兵报话机槽点满满。

“TT,好吧,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之前先凑合着用吧!总不能把电台普及到班,不是吗?”联想到兑换列表上黑的滴墨的价格,秦漠嘴角抽了抽苦笑着摊摊手。

“是的,阁下,按照系统给出的兑换条件,兑换苏俄系的武器可以有十年的提前量,而所有的西势装备都是平行兑换,没有任何的提前量。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不取得一场足够分量的大胜仗或者通过武器的原型图纸在付出一定的兑换点数后直接兑换采购改进型号的话,在通信装备这一方面我们至少要等到1940年前后才会有大的改善。这些该死的毛熊根本就没有重视过通讯和电子方面的发展!”隆美尔一脸残年的摊摊手,虽然私下里这位靠着闪击战和隆隆作响的坦克履带,碾压了一切对手的国防军泰斗,对于兑换列表里性能可观、价格低廉、款式多样的坦克装甲车还有大量大威力的火炮流了一地的口水。但是在电子产品和通讯这一块,被汉斯喵精密到吓死人的工艺产品惯坏了的隆美尔,总是一脸残念的扶额不忍心看。

“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急也急不来。等有条件还是两条腿走路吧,一些低端的装备和军需应该通过本土开建的工厂来满足。”秦漠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按照战斗民族一贯的性,这群离不开伏特加和土豆的大毛熊造出来的东西从来都是跟精细挨不到边的。粗大、傻笨、威力丧心病狂,一直到毛熊千古,几十年的时间里毛熊家雷达、电台等电子设备整体上落后西方同时期不是一星半点。

“长官,他们来了!”正说着,一名雪人一样的参谋冲了进来,立正报gào

道。

“全体集合!”把装满热咖啡的铝制水壶递给快冻成雪人的参谋,拿起羊剪绒冬帽,留下一句话率先冲了出去。

纷飞的雪花中,远远的就看见十辆老式的福特1.5吨卡车护送着两条福特1908T型轿车在刚刚从积雪中开辟出来的临时道路上蹒跚而来。两辆定型于1908年的福特T型轿车漆黑的车身在雪光的映照下格外的耀眼,老式的2.8L四汽缸一体引擎害了肺痨一样发出骇人的热咳,喷出的未燃烧完的废气将道路两侧的积雪染成了黑色。

“咯吱~~~”司机小心翼翼的在雪地上转了一个小弯,刹车片刺耳的摩擦声中,这辆有年头了的福特T型轿车费力的迎着空地上列队的人群挺稳了下来。

“敬礼!”

“啪!”钢头钢底的皮靴互相磕碰了一下后跟,整齐的脆响在旷野中回响。

“报gào

,安国军第三军团独立团团长秦漠向军团长报gào

!”担任警戒任务的外围官兵行了一个持械礼,秦漠领着身后整齐列队敬礼的军官,中气十足的报gào

道。

“稍息!”王宪武先行一步下车,打开了张学良一侧的车门,张学良不动声色的暗自点点头,回了一个军礼。

“军团长,这是美国福特公司刚刚研制成功的一款新型轿车。参考了之前热售的福特T型轿车,原计划一个月后正式面世。可靠性更好的同时也采用了欧洲时下最新潮的科技,从电动雨刷到安全玻璃应有尽有。这是福特停工期间生产出来的样车之一,按照军团长的要求进行了改进。增加了防弹玻璃,车身的关键部位也都加装了装甲。速度比原型略有下降,但其他性能并未受到太大影响。防滑链已经上好了,车也预热过了,军团您看需不需yào

试一下?”对着这款颇似后来的甲壳虫的古董老爷车,秦漠捏把这手头可怜的数据,介shào

道。

“下个月才会正式面世,好啊,咱们也算是抢先一步体验了。辛苦辛苦!”看看自己来的时候乘坐的那辆福特T型轿车,张学良摘下手套拍了拍造型流畅的车身,笑着打趣道。

两辆被改装成防弹轿车的福特A型车被提前安装好防滑链,预热后待命。十辆装满第三军团警卫团士兵的福特1.5吨卡车一前一后的在前面把两辆外星小巧、讨喜的福特A型车护在中间。列队欢迎的独立团军官在秦漠的命令下解散,车队每经过一个独立团设置的警戒哨卡(明面上的),驻守在哪里的官兵全体力争行一个持枪礼。等车队完全过去后,在恢复警戒状态。

“军团长最新一批订购的三个营三十六门德制FH-16式105毫米榴弹炮连带着四千发炮弹和三十六根备用炮管一起运到了,现在还是零件状态堆在团里的仓库。警卫团的兄弟们已经以保护您的安全为由先行一步进了营地,汽车连也正在待命,等天一黑就装车。回头和警卫团兄弟的护送下和军团长一起回去,剩下的十二辆美制M1917式六吨轻型坦克也有着落了,下个月月初拆成零部件分批夹带运出,年前一顶交付到位!”王宪武很识趣的去了第二辆车,借着试车的机会,秦漠爬到了司机的座位上,皮手套咯吱作响,紧握着方向盘,低声说道。

“辛苦了,辛苦了,真是救了命了!好家伙,有了等最后一批坦克交付,大帅计划的两个西式大坦克营就全部完成了!加上新订购的重炮,这一章总算是有一些底气了!”这些日子跟着老爹张作霖一起操心着安国军全局动向的张学良,揉了揉熬红了的眼睛,难得的拍着秦末的肩膀,咧嘴笑道。

“军团长,有些事不知dào

该不该说……”这段日子靠着倒卖军火赚得满钵倾盆的秦漠,犹豫的吞吞吐吐。

“呵呵,吞吞吐吐的哪像个军人,有话就说!孝廉兄(秦漠的字号),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一仗我安国军若是能死保北平不失,孝廉兄居功至伟!不必有负担,私下里你我兄弟相称也无不可。”张学良心情大好,乐呵呵的打趣道。

眼下安国军和奉系缺乏的并不是能统兵作战的高级将领,而是内政型的技术人才。起码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带兵打仗很有一套、自带装备体系、不争权夺利、办事严谨认真,作为顶头上司的张学良对于这个几乎空降下来的独立团团长很是喜欢。

“六哥,咱们眼下的状况可不太妙,前有狼后有虎,南京方面组织起来的联军至少有八十多万。咱们安国军在关内北平一线的全部兵力只有十几万,加上直鲁联军的十七万人,撑破了天也不到四十万,更不用说鲁军的战斗力和土匪半斤八两。家里面还蹲着一个吃人的野狼,小矬子的关东军就是一颗卡在我们嗓子眼里的刺,一旦战端开启我安国军主力云集关外和北伐军对阵之时,保不齐就趁着关内兵力空虚、飞散,狠狠地要我们一口!”秦漠很是光棍的打蛇上棍,腆着脸叫起了六哥。

“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孝廉老弟,宪武跟我提到过你的一些观点,完全是鞭辟入里的醒世格言,六哥和大帅也是受教了。大帅那头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两个西式大坦克营正在秘密的集训,有了这批新订购的重炮,再加上空军的二百多架飞机,咱们安国军能拿得出手的家底差不多都在这了!说说看,你有什么好的意见!”连六哥都大大方方的叫上了,为人重情笃义的小张同志也乐得如此,态度也发起内心的亲切起来。

“北平是咱们安国军南下入关的必经之地必须保住,要想保住北平山东就不能丢!鲁军和那个狗肉将军就不指望了,山东和翼、豫、苏、皖接壤,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只要把我的好我们随时可以直查南京方面的心窝子!咱们在关外的部队太少,根本顾不过来这么大一块地盘。要打山东就绕不开济南,六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带着我的团抢在北伐军开动前先行一步潜到济南,有我们钉在那里,北伐军就过不去!”斟酌了一下言语,秦漠大胆的建议道。

“孝廉兄?!”话音刚落,副驾驶座位上的张学良直接被惊的窜了起来,脑袋差点磕到了车厢上。

“六哥,你先别激动,我思前想后的想过了,要想抱住山东维持眼下的局面,也只有如此了!我和王哥也提到过这些,王哥也在犹豫是不是该告sù

您。六哥,安全的问题您就别担心了,济南有美英的租界,兄弟我在洋行的关系网正好可以遇到。南京方面之前和老毛子勾勾搭搭、说不清楚,zf要员从上到下亲日思想又很严重,美英等国不会喜欢这样一个统一的政权。通过租界可以方面的获得军火补给,唯一要担心的就是狗肉将军张宗昌。山东可是他的地盘,咱们安国军就这么过去,怕是不太好说话……”秦漠小心翼翼的观察者张学良脸色的变化,补充道。

第十八章 准备出发

“该死的,我再重复一遍舍弃所有除了作战物资和药品以外的非必需品!战备口粮留足全团一周的量,剩下的全部舍弃!食品我们可以在抵达山东后征调补充,现在我们要关注的只有那些至关重yào

的作战物资!”

“只联系到二十个车皮吗?四个步兵营、一个侦察连、一个工兵连、一个救护连,再加上团部一共近6000人,光是士兵和随身的武器装备就至少需yào

二十四个车皮!该死的,告sù

我只有二十个车皮如何把近6000人的兵力塞进去?!”

“该死的,使用俄式7.62X54R毫米步枪弹的莫辛纳干要怎么发射德式的7.92X57毫米步枪弹,请你告sù

我?!别再管那些我们用不上的子弹,那些剩余的商品全都打包封存等待移交!”

“大衣和防寒物资吗?四月份的山东应该不会太暖和,全都带上!”

“……”

从系统里直接通过兑换点数征召出来的军官虽然拥有极强的专业知识和责任意识,但是就跟刚刚走出军校大门的军校生一样理论知识很丰富却缺乏真zhèng

的实jì

经验。一个的优秀的军官不是短时间内能磨练出来的,之前以营、连、排为单位分散出去清剿那些聚啸山林的土匪山寨和当地为富不仁的乡绅,几百条步枪就已经是方圆百里内了不得武装力量。配属到班的轻机枪和89式改50毫米掷弹筒威力,装备上的优势再加上兵员素质上的优势彻底的转化为交火中吊打这些不入流的战五渣的彪悍战斗力,几次作战任务一群堪比军校生的小白参谋团队除了简单的计算一下往返路程和作战路线外就剩下抄着手看戏的份了。

一下子面对这样囊括了全团四个营又三个独立连小六千号人规模的较大编制调动,牵扯到人员、火炮、辎重给养等多方面的庞大工作量,团参谋部(似乎应该用旅比较恰当来着)里那群参谋们一瞬间就傻眼了,在两位两世为人、开启了黑化模式当场暴走的两位大神级参谋长的指导(鞭策)下,一群挂着军官和士官军衔的参谋们也开始上窜下跳的用绳命投入到庞大的工作量中。虽然期间错误不断,逼的两位参谋长(联想一下汉斯喵几乎到了苛刻地步的严谨态度,作为我大天朝土生土长的兔子在两位喵心兔皮的参谋长手下办差,最初适应阶段是何等的不堪回首)多次暴走,但是事情总算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一团乱麻的清单的物资调运安排也渐渐的得到了落实。

“谢谢,阁下!”在生着火炉的指挥部内忙得满头大汗却又固执的死活不肯揭开立领衬衫上风纪扣的总参谋长隆美尔耳朵上夹着铅笔,愣了愣接过秦漠递过来的咖啡,腾出一只手敬了一个军礼。

“怎么样,还顺利吗?”看在另外一边的脾气急躁的莫德尔一面咆哮者一面用脚上小牛皮的德式军官马靴把那些反应过慢、或者依旧闹不清楚状况的参谋们送去自己正确的岗位。秦漠嘴角抽抽这,完全是出于礼貌的问道。

“不能更糟,不过整体上总算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这些小伙子严重缺乏实jì

经验,但是工作热情、态度和服从性上却是首屈一指的!”抿了一口咖啡,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隆美尔整了一下被汗水打湿的三七分发型,瞥了一眼那边的莫德尔很随性的耸了耸肩。

“好吧,物资的补充和运输调度的情况怎么样了?现在是1928年的元月,留给我们的准bèi

时间包头包围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混泥土永备工事需yào

养护,土木作业的工作量也太大。现在又是冬天,气温低无论是混凝土的养护还是土方开挖,都不是件省心的事情,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宽裕。”见识到了两位兔皮喵心的参谋长彪悍的能力,掂量着自己那可怜的军事组织能力,本着外行不干扰内行的原则,秦漠很自卑的选择了滚到一边去旁观。给两位大神级的参谋长留下发挥的空间,掰着手指头算算时间,自感时间所剩不多的秦漠这才凑了上来。

“阁下,根据参谋部的计算火车扯皮的数量严重不足。目前安国军方面确认联系到的车皮只有二十节,不考lǜ

运输过程中的士兵们的舒适性和体力消耗的话,这些车皮最多能满足人员的运输!铁路系统的运力成了我们最大的麻烦,该死的!”隆美尔给自己重新斟满一杯咖啡,不忿的吐槽道。

“阁下,请原谅,按照东方的古老言语,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以现在的铁路交通网的运力一次性运输如此众多的弹药物资和近六千名作战兵力根本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听到这两位聊到了眼下几乎要把参谋部逼疯来的铁路运力问题,莫德尔在把最后一个迷糊蛋踢到了自己正确的位置上后,急吼吼的凑了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好吧,车皮和运输的事情我来解决,弹药和物资的情况怎么样了?”秦漠严肃的点点头,无奈的把搜刮车皮和铁路剩余运输力的担子揽了过来。

“阁下,昨天晚上安国军第三军团将最后一批补充的作战物资交到了我们手里。现在加上我们原先囤积的弹药,共计有俄式7.62X54R毫米步枪弹三十万发、德式M24木柄手雷六万枚、苏制F-1卵形手雷四万枚(工艺更简单、威力更大、售价和消耗的资源也更少,单兵携带量也更大,虽然投掷距离近了一些)四万发、82毫米迫击炮炮弹一万五千枚、75毫米炮弹五千发,战备口粮按照全团一周的分量预备了压缩饼干和军用马蹄铁罐头,防寒物资也都已经分发下去了。”隆美尔这个参谋长都不需yào

查证,这些数据烂熟于心,张口就来。

“够我们打一阵的了,不用担心粮食的问题,这些等到了山东都可以在当地得到解决。”秦漠嘬着牙花子,没有兵站跟在后面,跟小鬼子一样就地解决粮食问题,怎么瞧着怎么别扭。

“阁下,我们确实有必要减少一切不必要的点数消耗。移动基地车本身就需yào

消耗掉一笔不小的兑换点数。山东那边的地下矿藏情况暂时还不明确,采矿系统的收益又慢,按照我们的计算按照系统账目上目前的数额刚刚够我们进行扩编的。三个月内在没有其他外来收入的情况下,账目上的点数能不能恢复到现在的水平,这一点谁也没法保证。”莫德尔放下咖啡杯,补充道。

“军团长,好!”外面站岗执勤的哨兵在敬礼的同时大喊一声,忙得热火朝天的指挥部内的一众条件反射似的立正敬礼。

“稍息,大家随意!”张学良回了一礼,作势把秦漠拉到了一边。

“六哥,这是怎么了?”被了到一边,这货无节操的有一种捡肥皂的错觉,眨巴着眼睛。

“大帅亲自出面,和张宗昌交涉了,独立团可以进驻山东,但是不能进入济南城内。孝廉老弟,六哥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六哥信你、老帅也信你,这是一招险棋但是眼下的局势不得已而为之。老帅正在应付日本人,最近咱们军事上压力太大,东阳矬子也闻道了问道跟狗皮膏药一样粘了上来!这一天去山东万事小心,大帅也说了,若是实在顶不住可以给予北伐军重大杀伤后退往租界,只要人没事什么都好说!了不得咱们安国军再等几年,真要是到了那地步就算是咬也要咬下这帮混蛋一块肉来,到时候就算是谈判也有底气了!”

“老弟,六哥信你,大帅也信你,这一趟你就放开手脚去干!等过了这个坎,大帅想来赏罚分明,六哥拿这个军团长位置保证,至少有一个师长头衔等着你!说说看吧,还有什么要求没?”时穷乃见节,板荡识忠臣,自带工业体系又是难得军事、内政双料人才的秦漠主动请缨带着自己的部队刀尖火口的走一遭,张学良也不得不感叹一下。

“六哥,眼下是非常时期,日本人、北伐军一内一外全都虎视眈眈的顶着咱们,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一次驻防山东随行的有大量的军火弹药和洋灰。分批运输动静太大,也容易被盯上,六哥您看能不能想想办法再调用一些车皮?铁路运力直接关乎行军速度,独立团在路上耽误的时间越少,构建阵地的时间就越多。再有就是这一趟除了一星期的战备口粮,我们什么粮食也没带,抵达山东后粮食和物资的补给就全靠张宗昌了。”想了想秦漠罗列着说道。

“车皮的事情就交给你六哥,粮食补给也尽管放心,大帅亲自出面和张宗昌交涉,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进了我滴撒军团的大门,还能亏待了自己兄弟不成,无线电保持联系到哪山东有事情随时报gào

。孝廉兄,放手去干,张宗昌那里一切有老帅,鲁军战斗力不堪一击,能不能守住山东独立团是重中之重。六哥接触过张宗昌,早年间也是江湖草莽出身,杀伐果duàn

、极重义气,虽然贪婪不求上进,但是这守土保家的大事情上不会糊涂。”张学良也算是掏心窝子了,不放心的再三嘱咐着。

“请军团长放心,卑职保证完成任务!”张学良算是掏心窝子了,秦漠在感慨老张父子俩讲义气、手面大的同时,一个立正,正色道。

“”

第十九章 驻防仲宫镇。

仲宫镇故称军聚,总面积265平方公里,因汉代着名外交家终军而得名。位于济南城南面十公里处,镇内三川天峡交汇、是南部山区水网的重yào

汇集地,是整个济南城的水源所在。

“先生们,日本人有海军,有陆军,也有分属海军和空军的航空兵部队。而我们只有我们自己,在没有增援部队、没有后续弹药补给、身后的胶济铁路被截断的情况下去独自面对日军一到两个常设师团,还有高强度、高密度的炮击和轰炸,坦克装甲车辆的集中突击,摆在我们面前的作战任务难度很大。”

山穷水尽前的脚盆鸡受自家地域和资源的限制,一直都在走精兵路线,十七个常设师团构成了日本陆军的全部有生力量。按照日军的训liàn

大纲,所有入伍的士兵均要受过最少十一个月的军训,其中前五个月是新兵集训。训炼课目包括队列、刺杀、打靶及拉炼等。在此期间期间,最少要有一次在严冬条件下的五天野营拉炼,以训liàn

士兵在高寒地带和夜间视线不良时的作战能力。

之后就是两个月是常规单兵综合素质训炼,强调小队、中队一级小股作战部队的作战协调。在此期间,每天必须有三十公里以上行军耐力训炼,由教官掌握其中强行军比例,但不得低于每日五公里强行军。再下来一个月是更大规模的大队级作战训炼,此时的新兵打靶成绩已趋稳定,基本要求是应在四百米打出十枪80环的成绩。新兵从这个月开始接受野战射击训炼,游泳训liàn

及强化刺杀训liàn



最后还要留下两个月的时间组织搞大队(营级)、联队级作战协同,高级技战术动作及火线机动等训liàn

科目。

严酷完备的战前训liàn

再加上脚盆鸡一贯的服从性和忍耐力,这时候的日本陆军绝对称的上是精锐。在单兵战斗力、全局意识大观、战术配合远远超出这时候的任何一支亚洲军队。

“所以,针对战场环境和作战需yào

,经过参谋部的再三规划,最终确定了作战方案。”平行历史上担任过德累斯顿步兵学校校长的隆美尔望着在座的一杆军官无所畏惧的申请,满yì

的点点头,顿了顿说道。

“第一线堑壕,宽度八尺(2.66米)、深八尺以上,盖以铁板与沙袋。舍弃常规的无盖暂守堑壕堡垒,采用掩盖沟垒,无法争取制空权的情况下,保证我们的士兵最大限度的发扬活力、减少伤亡。主阵地分为四道堑壕,每一道堑壕间以交通壕连接,并且设置反斜面阵地。确保前一条战壕在被突pò

后,后撤的士兵和增援上来的部队可以借助反斜面阵地阻击顺势尾随冲击第二道堑壕的日军。”

“全部的四道堑壕在挖掘的时候,尽可能多到留置折线,阵地前方房屋形铁丝网和蛇腹形铁丝网配合布置,兼顾反人员和反装甲车辆的战术指标。并在铁丝网间间隔埋设地雷,反坦克壕留置按照三点五米宽、两米深的标准留置,并覆盖整个前沿阵地。”隆美尔指着面前摆着的沙盘模型,一板一眼的介shào

道。

这年月的坦克性能普遍不完善,纸糊的装甲、薄弱的火力、坑爹的可靠性和较高的价格使得坦克装甲车辆的大规模使用还停留在纸面上。后来改变世界战争格局的装甲集群大纵深和空地一体化战术,除了被少数有远见的军界人士所接受,在大体上依旧是邪说异端的存zài



各国陆军的主要作战思想依旧是拿着一战时期的武器装备去打堑壕战,参考了平行时空中四年后一二八事变中十九路军在上海的防御作战的正反经验,加上诺门槛坑死了脚盆鸡安冈装甲支队的蛇腹形铁丝网结合起来使用。两位在平行时空中亲身经lì

过一战欧洲西线惨烈堑壕战的参谋长表示,在这座济南城南面的小镇上拿下日军的FB(第一滴血),妥妥的无压力!

“长官,可以提问吗?”信息量有点大,在参谋长隆美尔解说完毕后,坐在下面的军官小声的讨论着消化着信息。一营营长王思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歉意的举手示意道。

“当然!”隆美尔和旁边的秦漠、莫德尔对视了一眼,点点头。

“长官,很抱歉,请问一下在作战计划中有炮兵阵地和防空阵地的安排吗?阵地战拼的就是活力和消耗,一个团属炮兵营18门M-1式75毫米山炮,火力和射程难以支撑如此高强度、大规模的阵地战。日军在临近的青岛就驻扎有海军航空兵,一战陆地正面进攻不顺,无论陆海军的关系如何的糟糕,为了拿下济南,海军的攻击机随时都有可能出动支援。”王思懿皱着眉起身问道。

“在作战计划上留下了炮兵和防空阵地的位置,涉及到装备方面的问题我想还是由专业人士回答比较好。”隆美尔对于下属的全局意识和思维敏捷度很是咱省,赞许的点点头朝着旁边的秦漠示意道。

“好吧,我们第一支装备100毫米以上重炮的炮兵部队已经点选兑换完毕,目前扩编的机会还没有成熟,所以暂时只有一个炮兵营的规模。装备苏制1938年式122毫米(M-30)榴弹炮十八门(和团属75毫米M-1一样,是六门制的炮兵连哈),正在秘密的进行训liàn

。而作为防空火力的核心,一个装备1931式76.2毫米高射炮的炮兵营也进入了生产序列,加上战时各连的M1930式马克沁重机枪集中起来换用高射三脚架弥补地空火力,防空的问题不需yào

担心。”秦漠站出来现身说法。

“新式1938年式122毫米榴弹炮,口径122毫米、22.7倍径身管、全炮重2.45吨,炮兵班组8人,发射21.8公斤的榴弹时最大射程11.8公里。主要的技术参数和各国主流的105毫米榴弹炮相同,但在杀伤力上却大大的超出。11.8公里的最大射程覆盖济南,如果遭遇日军更大威力的重型火炮的话,我们还有兑换采购1938式152毫米榴弹炮和ML-20式152毫米加农炮的选择余地。”

“至于防空火力,先生们,日海军的十三式攻击机最大飞行速度只有196公里每小时,最大升限4500米。一个76.2毫米的高射炮营十八门76.2毫米高炮、六门单管37毫米高炮,再加上大量使用高射三脚架的马克沁,防空火力密度足够应付空袭。”

“我们又比日本人更大、更先进的重炮,也有比他们更多的机枪,天顶上的天空也有高炮守卫,现在你们只管带着那些小伙子们用刺刀个军靴狠狠的踢那些小矮子的屁股!告sù

他们,谁才是战场的主人,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别忘了在三十二年前在旅顺口发生的惨剧,那些不行的我们也不需yào

!”一向脾气急躁的莫德尔事先做足了功课,在会议的最后以一段颇有乔治巴顿风格的演说作为了结尾。

“是的,长官!”莫德尔的风格似乎挺对下面这群唯恐天下不乱杀才的的胃口,惦记着那十八门浑身散发着毛式邪恶钢铁气息的大炮,背靠着系统没有了后顾之忧的一众连以上的军官热血沸腾的起身敬礼,咆哮者回应这自己的长官。

“好吧,虽然有时空的嫌疑,但是起码省去了动员工作。我们总算是不用担心战俘的问题了!”隆美尔和身边的秦漠对视了一眼,苦笑着打趣道。

“报gào

,仲宫镇南面发xiàn

大队不明骑兵!”一名参谋摔下电话,抓着自己的作训帽就冲进了临时会议室。

“该死的,戒备!”

“快,快,快!”自从招了安,进了安国军的大门后,独立团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杀才们一直都没捞到上战场的机会,早就闲得快发疯了。被莫德尔煽动起来后,会议室内一众上尉、大尉和少校们吼骂着就冲出去找门口的卫兵要回自己的配枪。

“机枪班,到这来,到这来!”哨兵发xiàn

南面的济南方向突然冒出一大群来历不明的骑兵后,架起步枪甩开膀子忙着构筑阵地的仲宫镇施工现场,被一天半块银元雇佣来的民夫一窝蜂的扔下手里的劳动工具,爆头逃窜。放下手里的铁锹和十字镐,浑身沾满汗水和泥土的士兵们从一个个土坑里钻出来,抓起架在旁边的步枪就开始寻找掩体。

“是,长官!搭把手,弹链别忘了!”推着1930式马克沁机枪的下士,抬起头匆忙应了一声,带着弹药手飞快的把机枪推到旁边一个挖出来的土方堆积成的土坡。

“上弹链,别让他们靠近!派个人去一趟指挥部,这里需yào

支援和指挥!”叫来机枪班的中尉,一边给手里的MP-18I冲锋枪上膛,一面招呼道。

“长官!”派去指挥部送信的士兵还没出发,就看到秦漠带着去指挥部开会的营长、连长急吼吼的冲了出来。趴在土坡后面,中尉忙不迭的敬了个礼。

“情况怎么样?”

“长官,起码一千多骑兵从南边的济南方向告sù

逼近,既没有开火也没有表明身份!”扫了一眼趴在周围袍泽的军衔,这名中尉抱紧了冲锋枪回答道。

“普鲁士蓝军装、五色帽徽,应该是鲁军!该死的……白种人,是白俄支队!”举着蔡司望远镜凑上去的秦漠,跳脚道。

“安国军独立团的弟兄们,别误会,兄弟们是张大帅安排来给大伙送粮食的!枪口不长眼啊,弟兄们千万别误会!”或许是考lǜ

到这群流亡中国的白俄大兵语言交流方面障碍多多,张宗昌特地派了两个机灵点的本地小军官,跟着押运粮食的白俄支队一起跑一趟仲宫镇。

“送粮食的?先别开枪,保持警戒,看看去!”歪着头想了想,看看白俄骑兵身后一大圈装满麻袋的大车,秦漠翻着白眼命令道。

卧槽的,这是要闹哪样,在你鲁系自家的地盘上送些粮食都要大张旗鼓的把最能打的白俄支队拍出来,这是红果果的示威和敌视咩?

第二十章 摸底

“快,清点数量,分别码放!”

“来,兄弟,搭把手!”

“嘿,干什么呢,好好的发什么愣,赶紧把羊拉进去去,弄个篱笆圈起来!”

“班长,班长,这是上好的猪肉啊,还是最肥的刀口肉!”

“水果蔬菜打开筐子检查一下,有伤口、破损的挑出来单独放在一边,要尽快吃掉!”

“……”

“总算不是太坏!”在闹哄哄的忙着搬运粮食和副食的大兵忙碌的身影背后,隆美尔满yì

的扬了扬手里的一份刚刚统计出来的清单。

“一百二十吨大米、三千袋面粉、一百只山羊、六百扇猪肉还有大量的蔬菜和水果,嘿,按照每人每天0.75公斤大米的供给量这些差不多是我们两个月的消耗!”莫德尔接过清单,摸着下巴肌酸道。

“手笔到时不小,看来安国军高层的交涉还是有作用的,我们一个月的粮食消耗也不是个小数字。解决了吃饭的问题,账目上的兑换点数又能省下一大笔。”等清单兑换到自己手里,秦漠咂巴着嘴忙不迭的点头。

让吃不饱肚子的士兵去上战场打仗,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残忍的事情了。按照每人每天1500克两大米、100克肉类(通常是猪肉,炒肉丝)、300克蔬菜以及50克食用油和盐的标准供给量,这些送到门上来的粮食和副食品,足够整个独立团两个月的消耗。

一个成年的士兵在作战中每天都要消耗4000到7000大卡的热量,只要是大脑运转正常的指挥官谁都不会再伙食上试图缩减成本。这会的华夏大地正处于军阀混战时期的终端,按照各路英豪的财力和对手下军队的态度,互相之间的伙食待遇差别很大。

作为土豪存zài

的奉系安国军无疑是吃的最好的,东北的黑土地从没来就没有吝啬过他的慷慨。其次就是广东的粤军,毕竟是守着港口,地盘有处在南洋海上交通线上,哪怕是见船抽税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平行历史上在抗战全面爆fā

前,这些驻扎广东的粤军在驻扎期间除了能吃到当地特色的粤菜外,每月还有10元八角左右的军饷。而这位蒋光头麾下的北伐军无疑是吃的最差的,曾几何时在黄埔前三期的学员中教官和学员一起挨饿也成了课程上的内容。不可否认的是,此时期的中国军队中,除了后来的中央军和粤军外,因为营养不良夜盲症的比例在军队中始终居高不下。直接造成了在侵华日军在夜战中屡屡轻松制敌的坑爹事情(嘛,单兵素质和战斗力抛开算的话)。

抗战后期前的鬼子兵普遍的又矮又胖,跟土豆一样滑稽。但是身体素质极好,在白刃作战中两个鬼子兵背靠背往往围上去两倍的中国士兵也很难占到便宜。当年兔子在平型关打了场伏击战,经lì

过两万五千里长征的精英、主力部队在被视为主场的白刃战中都打的想打吃力,可以想见这一时期鬼子的身体素质和单兵战斗力(嘛,刺刀见红吗,我兔向来是吊着秃子打的)。

有了例子在前,从拉队伍开始,身为德粉的秦漠就搬来了二战爆fā

前国防军的伙食供给标准(至于美国土豪,就只能眼巴巴的崇拜了,学不来)在吃方面一直都很舍得花钱。接受了奉系安国军的招安后,一个5780人的独立团在军饷和物资供给上特例的享shòu

安国军两个整编师8000多人的规格,在吃的方面就更好了。

虽说这一次送来的物资里没有一粒子弹,但是对于初来乍到只带了一星期量战备口粮的独立团来说,无疑是天上掉下了馅饼、雪中送炭的举动!在想起交割完物资后,这支白俄骑兵的指挥官代表张宗昌约定,以后每个月的这天都会有同样规模的物资送到。让眼热了的秦漠,巴不得把这这位长得颇有点像脚盆鸡的大帅,大喊一声“豪,友乎”的冲动。

“嘿,那只完全由斯拉夫人组成的军队是什么来路?”欣赏完清单,在东方古国的内陆地区遇到一支完全由欧洲白种人组成的军队,大感惊讶的隆美尔好奇的问道。

“……”同属于被从系统点选征召的军官,莫德尔面对同伴求助的磨光爱莫能助的摊了摊手。

“没记错的因该是下辖第三、第一和105共计三个步兵团,另有独立工兵团、骑兵旅、骑兵卫队、飞行队、军士学校及济南炸弹工厂、济南皮件厂、济南第二兵工厂等,算是‘入籍军‘,总数有7000人左右,官面上的称呼似乎是‘白俄第65独立师‘,指挥官是个沙俄时期的军官,叫做聂卡耶夫。”围着头想了想,似乎在后世的是史料上看到过关于这支白俄军团的资料,秦漠撇撇嘴。

“精锐、王牌部队吗?难怪只是简单的运输一批物资会把他们给安排了,阁下,这些斯拉夫士兵的跑着一趟一定有别的安排。”隆美尔想了想,不动声色的笑了。

“是的,而且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等等吧,看他们回去怎么回报,这是摸底来了啊!”赞同的点点头,秦漠敲了敲桌子,笑的很是奸诈。

“也许不会是坏事,等等看吧。”顿了顿琴魔有补充道。

“остановить(停)!阿廖沙,刚才你注意到了吗?你怎么看?”拉紧缰绳,拨转马头让奔驰中的顿河马停下,一个穿着陆军军装的斯拉夫人种的军官,扭过头去问道。

对话中用的是“你”,而不是一般的“您”,由此可见这两位人高马大的白鹅军官私底下应该是一对手拉手的好基友,亲密着呢!

“上帝啊,伊万诺维奇,这是一个疯子,一个十足的疯子!”

“是的,是的,而且是个很在行的疯子!”看到从沙俄陆军时代就一起共事的好友,这名被叫做伊万诺维奇的白俄军官嘟囔着补充道。

“该死的,以上帝的名义,这个阵地的构造让我想起了那该死的东线战场!单位宽度的平面上设置了四道堑壕,每一道堑壕之间用交通壕连接,还设置有反斜面阵地。再加上那些我看不明白的铁丝网,主啊,请饶恕我,这像极了东线上的德军阵地!”

“哦,当然在阵地设施的修筑上或许比那些德国佬要完备,看到那些数量庞大的水泥了吗?那应该是浇筑机枪火力点用的,伊万诺维奇,我敢肯定这是一个半永备阵地!这支安国军的指挥官是个十足的疯子,他要占据有利的地形把整个镇子都打造成一个阵地!如果再给他足够的建筑物资和技术人员的话,我不怀疑,或许这个镇子上会在不久之后出现一个要塞!”阿廖沙(好烂大街的名字)翻身下马,蒲扇一样的大手癫痫一样的挥舞着试图表达自己的感情。

“是的,是的,老实说自从来到了远东,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疯子!那支安国军的指挥官绝对不可能是本地那些粗糙的初级军校所能培养出来的,如果不是亲身经lì

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退役雇佣人员,那就是从欧洲留学回来的,是个懂行的老手!阿廖沙,你注意到了吗,所有裸露在地表的堑壕阵地也全都加筑了背盖,防止弹片从背后杀伤。”

“按照整个防御阵地的雏形来分析,在主阵地的后方应该会留置有炮兵阵地,建成后这将会是一个完整体系的半永备防御阵地。现场的那些俄式马克沁和德国佬的钢盔,数量非常的庞大,钢盔直接分发到每个士兵的手里!刚才他们的军官站出来搬运物资的时候,我大概的计算了,按照他的军衔,一名上尉应该是连长。一个连伯纳格里综述在200~300之间,装备了大量的德式MP-18冲锋枪和可观的马克沁水冷机枪,这是一支编制奇怪,但装备精良的部队!”比起被熟悉的排兵布阵方式勾起了一战东线战场残酷记忆的同伴,把马拉到一边拴在树上,伊万诺维奇蹲在地上比划着说道。

“上帝啊,这是欧洲的军队吗?!”阿廖沙不动声色的嘟囔着,不置可否。

“好吧,抛开这些不谈,回去以后该怎么去和司令交代?如实报gào

吗?”身旁的伊万诺维奇刮了刮俩上的胡茬,征求意见道。

“为什么不?把这该死的情况全都报上去,剩下的事情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了!阿廖沙,这是司令官该操心的事情,我们只管如实上报就行了!”身边的好友,神经质的骂咧咧着,比划着说道。

“好吧,好好想一想,回去该怎么报gào

吧!”两个白鹅军官默契的对望了一眼,各自平复了一下心情和思绪,琢磨着点点头。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反正吧摊派下来的人物完成就好了,至于最后的决定又不需yào

他们这些“入籍军”来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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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我的舞台

山东,位于北纬34°22′52″至38°15′02″(岛屿达38°23′N),东经114°19′53″至122°43′之间。位于北半球中纬度地带,计跨纬度3°52′10″、经度8°23′07″。南北最宽处距离约420公里,东西最长处距离约700公里。东临海洋,西靠大陆。水平地形分为半岛和大陆两部分。东部的山东半岛突出于黄海、渤海之间,隔渤海海峡与辽东半岛遥遥相对。庙岛群岛屹立在渤海海峡,是渤海与黄海的分界处,扼海峡咽喉,成为拱卫首都北京的重yào

海防门户。西部大陆部分自北向南依次与河北、河南、安徽、江苏4省接壤。

战略位置上的得天独厚,使得摩拳擦掌的南北双方同时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这里,两大军事集团的锋芒将在这里发生激荡的碰撞。

1927年9月,在军事和政治上的双重压力下,某著名的和平人士汪汪鸟再也支撑不下去,宣bù

其领衔的武汉国民zf正式和南京国民zf合并,一具结束了两个国民zf各说各话、各行其事的分裂局面,史称宁汉合流。重回了属于自己的政治舞台,蒋光头在完成了对内部各个山头的统一后,借着老对手汪汪鸟安然宣bù

出国考察的机会,抬出已故先总理炮哥的金字大招牌。一面标榜着自己嫡系接班人的身份,一面振臂一呼重新打起因为宁汉分裂(这个时空中居然木有左派党)而终端的北伐大旗。

经过明里暗里、不间断的利益争夺和平衡后,除了雄踞东北的奉系和已经被打垮的直系,中原大地上剩下的各路英豪迅速的开始战队抱团。基督将军冯玉祥领导的西北军、李宗仁和白崇禧领导下的桂系、阎老西领导下的晋绥军在蒋光头的牵头下正式宣bù

联手,在完成了利益的瓜分后迅速的归拢到北伐的大旗下。抱团取暖的各路英豪在利益的驱动下红了眼睛,按照派系的不同分别组成了组成了四个集团军(蒋光头、基督将军、阎老西、桂系分任第一、二、三、四集团军总司令),总兵力超过七十万人,几乎是奉系安国军的两倍!

1927年12月10日,蒋光头在“众望所归中”重登委员长宝座,南方各路英豪串联这整军备战的浪潮中短暂的平静迅速的被打破,战火再度在中华大地上熊熊燃烧。

转过头去的1928年4月10日,重新拼凑起来的北伐军正式出兵进攻山东,在随后的九天时间里势如破竹、大败鲁军各部。只当年的4月19日,先后攻了克台儿庄、巨野、郓城等地,山东重镇重镇兖州也在潮水一般涌来的北伐军面前宣告易手。战五渣的鲁军比起对面三方势力拼凑起来专门来抢地盘的北伐军还要不如,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里战五渣的陆军真zhèng

是兵败如山倒,北伐军的兵锋直逼济南城下!

战场上一个接着一个的惨败狠狠地给了张宗昌一个又一个脆生的打巴掌,被抽的眼冒金星的张宗昌看着越来越小的地盘和越打越近的北伐军慌神了,最后一点侥幸的心思也彻底的绝了。从一大摞报丧的电报中把之前白俄军官递上来的报gào

翻捡回来,急得快上火的张宗昌这才想起在卧榻之旁还有一个后手还没用。

“该死的,这是我看过最拙劣的战术布置和最糟糕的战役进程,这群混蛋是从哪来找来的军官,马戏团吗?!我的天啊,简直是对职业军人的侮辱和讽刺!”看着不断送过来的战报和进程,脾气急躁的莫德尔对于眼下一边倒的战果暴跳如雷。这会在平行时空中在东线以少胜多,硬生生打出“防御大师”头衔来的莫德尔表示,对于眼下的战局和交战双方的军事素质扶额无力,简直是惨不忍睹。

“耐心点的奥托,这场战争的主角本来就不是他们不是吗?按照现在的战况来看,很快就要轮到我们上场了,这个舞台属于我们!”平行时空中担任过德累斯顿步兵学院总教头的隆美尔虽然也持有同样的一件,但是比起暴跳如雷的莫德尔这位倒是淡定了许多,从参谋手里接过一杯加了方糖的咖啡打量着墙上的地图,好心的劝道。

“好吧,该死的,这些拙劣的表演应该立即下台,让出这个属于我们的舞台!”莫德尔板着的脸微微松动了下,嘴角不经意间勾勒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带着牢骚回答道。

莫帅表示,蹲在后台干等着上场的滋味很不好受!尤其是看着舞台上一群蠢货卖弄着他们拙劣的演技,而你只能蹲在后台眼巴巴的看着,简直是一种酷刑。

“事实上,我们商场的时间已经到了!”秦漠施施然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接过了话茬。

“阁下!”两位围着地图和沙盘一遍又一遍做着兵棋推演过过干瘾的参谋长,忙不迭的磕了一下军靴的后跟立正敬礼。

“看看这个吧,刚刚送来的!”回了一礼,迎着两位大神级的参谋长夹杂着期待、激动和不解的目光,秦漠扬了扬手里新鲜出炉的文件。

“五十万发俄式7.62X54R毫米步枪弹、仿德式M24木柄手雷十万枚、仿日制三年式气冷重机枪二十五挺、仿日制十一年式轻机枪五十挺、德式7.92X57毫米步枪弹六十万发、仿日制十一年式70毫米步兵炮十二门、日制四年式150毫米榴弹炮四门、银元一百万元、大米三百吨、面粉五千袋、腊肉、土豆和咸菜等三千多担,我的天啊,这是疯了吗?!”隆美尔一脸震惊的放下文件。

张宗昌顶天了是个掌控一省的地方性质的军阀,饶是山东半岛再怎么富饶一下子拿出这么大规模的粮食和弹药,手面宽敞的简直到了吓人的地步了。

“还不算,还记得那个第65白俄独立师吗?他们就的指挥官聂卡耶夫就在外面,他们还带来了整整三百箱的各类药品和医疗器械,当然医用酒精什么的就别指望了!”耸耸肩,秦漠满yì

的看到了两位参谋长满脸惊讶,欠揍的又扔过来一记砝码。

“该死的,最精锐的部队加上大批量的弹药和物资,这是要白帝托孤?”莫德尔摘下单边眼镜,一脸兴奋的转过头问道。

这年月的娱乐手段匮乏的很,电视机和收音机都尚且属于普通家庭难以企及的奢侈品,就更不用奢求网络了。守在济南城南面的这个小镇子上,娱乐手段就更加的匮乏了。人吗,总是要七情六欲的,就算是古板到了一定程度的汉斯喵也是一样需yào

娱乐活动的。被逼的没办法了,这两位披着兔子皮的汉斯喵自大入驻山东以来居然鬼使神差的迷上了说书。在恶补了一番三国演义后,更是每天雷打不动的趁着晚饭后一小段的闲暇时间跑去找被留用的那个说书先生,听上两段。

于是乎在回过味来后,莫德尔鬼使神差的比划着说道。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台儿庄、兖州等重镇先后失守,北伐军兵锋正盛,鲁军一败再败已经几乎到了一触即溃的程度。济南门户大开,鲁军又不堪大用,张宗昌这是舍不得底盘有没有本事再打下去,所以就想到了我们。给足军火和弹药,希望我们帮他拖住北伐军。若是战局不稳,我在仲宫镇的抵抗就会吸引大量的北伐军,足够张宗昌收拾好细软带着家眷跑路去了。如果战事顺利,那就更不用说了,邯郸、大名、彰德一线有第三军团的主力部队驻守,最起码双管齐下能保住在山东的大部分底盘,到时候谈谈条件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咱们这时被人当枪使唤了!”秦漠冷笑连连,分析道。

“阁下,那些斯拉夫人怎么办?要收留他们一起迎接接下来的战斗吗?”隆美尔皱了皱眉,试探着问道。

“留着吧,包括一个飞行大队和一个装甲列车队,技术兵种不在少数,打完这一仗就应该扩军了,正好能用上。装甲列车和飞机什么的虽然没法运过来,但是起码可以捞到一批技术兵种。那些刚刚从装甲列车上拆卸下来的火炮和机枪正好可以用来加强阵地防御。”估算了一下这支白俄军团的价值,秦漠耸了耸肩。

“是的,阁下!”汉斯喵和猫熊这对好基友从一战一路打到了二战,虽然从内心深处极为排斥和斯拉夫人一起并肩作战(尤其是莫德尔,想想当年的坚壁清野和‘莫屠夫‘的绰号),但是从减小部队伤亡的角度出发,这些不要命的灰色牲口的加入,起码炮灰的活是有人来干了。

“等打完这一仗回去,这支白俄军队大部分就会移交到安国军的那里,共事的四件不会太长的。对了,可以的话抽调侦察连一部潜入济南城,设立一个前沿观察哨,密切注视济南城内日租界的动静。北伐军只是开胃菜,大菜还没上来呢!”秦漠朝着济南的方向努努嘴,若有所思。

与此同时,就在北伐军高歌猛进朝着济南进军的时候,1928年4月19日,田中内阁派遣第六师团5000人在日军控zhì

下的青岛登陆。经青岛和胶济铁路沿线要地,对外宣称准bèi

随时“保护帝国臣民”。

4月25日,本第六师团长福田彦助中将在张宗昌的求援下,派先头部队向济南进发。占领了济南医院、济南报社等地,并用沙袋筑起堡垒,设置活动电网,不许华人接近。

“大幕拉开了,好戏该上演了!”接到城内侦察连一部建立起来的情报点发回来的几点,把墨迹未干的电报纸摊在桌上,摸着下巴自语道。

第二十二章 混乱中的济南

公元1926年12月25日时,老鬼子大正天皇驾崩,皇太子裕仁继位,改为昭和天皇,(出自《书经·尧典》——“百姓昭明,协和万邦”)。似乎是时运不济,上天存心要为难脚盆鸡,重度中二病患者裕仁即位三个月后,天皇宝座还没稳当。1927年的3月,就发生了著名的“昭和金融危机”。当月的15日开始,银行歇业、提存、倒闭的浪潮迅速席卷全国,各地歇业银行多达30家,金融混乱可谓达到了极致,经济的混乱导致与之有关的中小型企业、地方工业出现了生产上的停滞以及企业的大量倒闭。

按照脚盆鸡政坛一贯“首相轮流做,今年到我家”的奇葩传统(话说当脚盆家的首相真心的不好过,走马灯一样的三天两头的换人就不说了,动不动还要有生命危险。自家那群中二病一天到晚的,稍有不满yì

就大喊着“天诛国贼”爬起来搞点恐怖袭击……),原先的若礼次郎内阁在风雨飘摇、民怨沸腾中再也支撑不下去了,政友会总裁田中义一在原内阁倒台后迅速的接手。1927年4月20日正式登台组阁后之后,代表了国内财阀和垄断资产阶级的利益的这货,首先就采取了通货膨胀的措施,把这次来势汹汹的危机转嫁到国民头上。

物价飞涨、日元贬值,一面是积蓄和资产大幅缩水的脚盆平民,一面是纸醉金迷、穷奢极侈的垄断阶级和大财阀,但凡是脑袋正常一点的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知dào

,再放任事态这么发展下去,那些饥寒交迫的底层平民会做出些什么了。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旨在通过侵略来转移国内的矛盾和视线的东方会议就此召开。在这场后市臭名昭著的会议上,正式宣bù

对中国推行“积极干预政策”,试图把中国东北、内蒙古从中国分离出去,由日本帝国占领。这项政策最直接体现就是将华北驻日军屯军规模扩大一倍。

1928年4月19日,田中内阁派遣第六师团5000人在青岛登陆,经青岛和胶济铁路沿线要地,对外宣称准bèi

随时“保护帝国臣民”。六天后的4月25日,日军六师团长福田彦助中将在张宗昌的求援下,派先头部队向济南进发。占领了济南医院、济南报社等地,并用沙袋筑起堡垒,设置活动电网,不许华人接近。也是在同一天,在隆隆的炮声中传来了伐军攻克济南门户万德,切断交通命脉胶济铁路的消息。

在向济南城内的日军第六师团一部请求出兵干涉被拒绝后,面对严峻的形式张宗昌这才如梦初醒,在高呼上了日本人大当的同时也黯然的着手收拾细软。

1927年4月25日深夜,在济南城外北伐军隆隆的炮火中,草莽出身的狗肉将军张宗昌带着自己的家眷、亲信和这些年来搜刮来的金银细软黯然下野离开了济南城。临走前,似乎是觉得那些数量庞大但又实在是没法带走的军需弹药留在济南实在是便宜了北伐军,张宗昌暗中授意参谋长金寿良带着卫队咋兵荒马乱、人心惶惶中出了济南城,一股脑的把这些真金白银换回来却又没法带走的军需弹药,全都运到了十公里外的仲宫镇。临走之前也要给北伐军和日本人埋下一颗钉子,这也算是下野前张宗昌最后的恶趣味。

与此同时在济南城外隆隆作响的炮声中,在张宗昌黯然离开的背影下,济南城内原本就人心惶惶的鲁军在陷入无zf状态后越发的慌乱起来。在一片哀鸿中各自找门路、拉关系想方设法逃出生天的乱兵中,鲁军宪兵司令田友望及前任青岛禁烟局局长姜寰在日本驻济南领事西田耕一的收买下心甘情愿的当起了狗腿子,趁着张宗昌下野离开济南城内权力真空的无秩序状态各自出面打着“阻击善后”的幌子拉拢来三千多败退回城内的鲁军残部,等候日军的发难。

“口令!”

“玛德西亚,回令!”

“祖国万岁!”昏暗、狭窄的小巷内,几声比而与声响不了多少的口令声想起。核对完口令后,吱呀一声木门开了一把,一名穿着姜黄色冬作训的士兵人收起手里的托卡列夫手枪,警惕的望了望小巷的巷口,把两名穿着长衫、带着毡帽的年轻人迎了进去。在斜对面不起眼的角落里,砖墙后面的暗哨默不作声的松了口气,把手里那支上了膛的PPD-38(换用9×19mm鲁格弹)冲锋枪从墙角的射击孔里收了回来。

前后不搭调的后现代奇葩口令后,开门的士兵在警惕的确认了没有尾巴后关上了门。

“连长,连长,外面情况怎么样?”一名挂着中尉军衔的排长一脸讨好,屁颠屁颠凑了过来,递上一个铝制军用水壶(我兔的87军用水壶),眼巴巴的想捞到点有用的消息。

“马勒戈壁的,兵荒马乱的到处都是那些土匪,跟没头苍蝇一样的乱撞!今天凌晨的时候北伐军打进城了,第一集团军由左、中、右三路包抄济南,眼下北伐军第一军团刘峙所部的第九军和第一军已经进入济南城内。城里的那帮死剩下的土匪要么跟着那两个汉奸投了小日本当狗腿子,要么就随着大多数抢渡黄河往北边去了!嘿嘿,这一趟活可真的够意思,啧啧,咱们直接一刀插到了敌人的心窝子里!”接过水壶猛灌了几口,侦察连连长王天纵眯着眼睛、咧着嘴,劲头十足的回答道。

“对了,电台立即开机,立即电告仲宫镇团部,北伐军第四军团方振武所部在击溃驻守大石桥的鲁军后,也紧跟着第一军团刘峙所部进入济南商埠。另外,北伐军的第二军团陈调元所部的第二十六军、第三十七军正在沿着胶济路南北击溃路上的鲁军残部奔着济南而来,北伐军第三军团贺耀祖所部截击肥城一线的鲁军后,也进驻济南城郊。现在济南城内已经陷入无zf的混乱状态,前沿情报站已经建立,接下来何去何从等候团部进一步指示。”放下水壶,迷瞪着眼睛思索了一下王天纵拉过跟前的这名排长,口述道。

“是,长官!”提起正事,这名中卫收起一脸讨好的笑,默念了一遍转身飞速的跑开。

“话说之前团里加强来的新装备在哪儿?都清点过了吗?”脱下从当地的裁缝铺里顺出来的长衫,王天纵换上那一身防寒棉衣和冬作训服,摸了摸作训服上的上尉领章,扭过头去问道。

“连长,第一时间就清点过了一共二百二十支PPD-38式冲锋枪、十七挺布伦轻机枪、二十二支莫辛纳干1930式狙击步枪、500个71发弹鼓、三千发俄式7.62X54R毫米步枪弹,还有五具POKO-1式喷火器和4000枚F-1式卵形手雷。”一名上士端过来两个装着土豆炖肉上面盖着一摞大饼的大海碗,回答道。

“PPD-38式冲锋枪?!就是那个用71发弹鼓,近战的时候火力能赶上机枪的那种?”放下手里的大饼和筷子,王天纵愣了愣追问道。

“是的,长官,除了手榴弹其他的武器都已经分发下去了,您的那一支在这。”擦了擦手,上士笑呵呵的从**架上拿起一支真铁实木、枪身下吊着一个圆滚滚弹鼓的冲锋枪,连着说明书递了过去。

侦察连被安排潜入济南城内建立情报站的时候,或许是处于隐蔽性的考lǜ

除了贴身的托卡列夫手枪、匕首和手榴弹外,冲锋枪、轻机枪和狙击步枪之类的长家伙在离开仲宫镇前全都留了下来,等侦察连在济南成立建立了落脚点之后再连着弹药补给一起运进去。就在王天纵亲自带着一个排长出去侦查摸情况的前,团部刚刚发来电报说侦察连原先装备的MP18—1式冲锋枪全都被封存备用,全体配发另外一款冲锋枪。

“口径9毫米,用的也是9×19mm鲁格弹,理论射速900发每分钟,表尺射程500米,好家伙这玩意的近战时候的火力要顶上两三支咱们之前的MP-18I冲锋枪!啧啧,好东西啊!话说那个木箱子里装的是什么玩意?”把玩着自己的那支PPD-38冲锋枪,王天纵朝着墙角枪架旁边几个摞在一起的木箱子,努努嘴。

“温切斯特197式16号霞弹枪,说是给咱们试用来着的。”上士瞄了一眼角落里那几个无人问津的木箱,挠挠头回答道。

“日本人就要动手了,济南已经乱了,北伐军进了城,日本人已经按耐不住了!”把手里侦察连发来的电报拍在桌上,秦漠咬着牙肯定道。

“阁下,我不太明白,日本人干涉的理由和借口是什么?日军在济南目前只有5000多人,加上那些本地的仆从军,最多一万人的兵力。而成立的北伐军从字面上看就有不少与三万人的部队,不等第六师团主力部队到达就发起突袭,这简直是在冒险。”虽然很不看七拼八凑的北伐军,但是隆美尔计算了一下兵力比,摇摇头表示难以置信。

“这是一群疯子,海岛上狭窄的养成了这些小矮子短视、疯狂又偏激的战略观。日俄战争后这群疯子可怜的民族自尊心就跟气球一样的膨胀起来,现在他们的眼里根本容不下东南亚其他国度的人种。比这更疯狂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相信我这群疯子不会希望看到一个统一的华夏,所以北伐军入济南城无疑是碰到了他们的G点,一瞬间的**会让他么仅剩不多的理智全都清空。”

“至于理由和借口吗,狼吃羊什么时候需yào

寻找冠冕堂皇的借口了?这是一个好赌成性有疯狂的种族,最迟就在明天早晨,这群混蛋就会开始发难,一边喊着贼喊捉贼的把戏一边把枪口对准城内的平民和那些北伐军!等着吧……”秦漠揉了揉发胀发酸的眼眶,寒声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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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都留下吧

1928年4月27日上午9点,北伐军总司令蒋光头乘坐火车抵达了泰安火车站。济南城内包括包括第一集团军第一军军长何应钦在内,所有高级将领全部到场迎接。意气风发中,光头在济南召开了旨在应对当下山东局势的北伐军高层将领会议,在会议上就地方绥靖大作安排。任命方振武为济南卫戍司令、马登瀛为济南公安局长,而会后作为卫戍司令的张振武(就是不知dào

日本人认不认了)亲自跑了一趟济南城内,会晤了日本驻济南领事西田耕一和军方代表斋藤。

面对北伐军儿戏一般的抗议,日本方面假惺惺的再次重申保护日本在济南侨民安全和商业利益后,默许了北伐军的行动(见注1)。

5月1日上午,北伐军第一军某营营长软济武连带着一群赤手空拳的官兵在济南城内找房子的时候被早有准bèi

的日军和所谓的“日侨自卫队”伏击,被刺刀刺死随后被卡车拉走焚尸。随后事态愈演愈烈,济南城内的北伐军接连不断的遭到袭击死伤甚重,连带着济南城内的百姓也遭池鱼之祸,在惨叫、哭嚎中被日军奸杀、屠戮。

“阁下,这是情报站传回来的最新情报,原北伐军第四军团方振武部改编为北伐军第1集团军第四军团,所部扩编为三个军,原第一军第二师与第2军合编成立第四十一军,军长鲍刚;原第一军第一和第三一合编成立第三十四军,下辖三个师(第八十八师、第八十九师、第九十师);原第三军改编为第四十七军,下辖第两个个师(九十四师、九十六师)。

总兵力共计约五万人左右,除了第一集团军直辖炮兵一部装备有杂式75毫米山炮、野炮一百多门外,严重缺乏火炮、机枪等重武器,弹药储备也不多。拂晓时分,北伐军第第一集团军第三十四军第八十八师出济南城,朝着仲宫镇运动!”隆美尔扬了扬手里墨迹未干的电报纸,古板的脸上带着兴奋。

对于情报的准确信和来源,隆美尔倒是很有信心。按照眼下南京zf四面透风的局面,能藏得住秘密倒是怪事了!更不要这支看上去兵力雄厚的北伐军完全是西北军、桂系、晋绥系和籶ò

蚁导阜绞屏ζ咂窗舜绽吹模??嗽诘嘏毯屠?嫔系目是螅?庑┘一锔?揪褪翘覆簧弦惶跣摹T偎笛巯录媚铣悄谛」碜釉炷踉斓奶?荩?馐浅抢锏谋狈ゾ?陀兴奈皇?纳送觯?侗鹱罡叩亩嫉搅送懦ぁ:崾?刻於家?兰父觯?饷创蟮囊桓黾媚铣峭蝗患涿涣思父鼍?佟⒉文鄙衤淼模?谘巯碌木质葡潞苷?5牟皇恰?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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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情报的细节上就能看得出来,城里的潜伏着的侦察连,那帮家伙能发回来这样详细的干货,没有去抓个舌头试试审讯,鬼才相信!

“终于来了吗,刚刚和日本达成什么劳什子的协议就急吼吼的跑来找咱们的晦气,呵呵~”对于光头手下高昂过分的战斗热情,秦漠看着这吃相真心的就只能呵呵了。

看来是抵在前面的鲁军实在是太渣了,自大进入山东以来一路都是粗枯拉朽、如入无人之境的,太顺风顺水了。搞的这群来路千奇百怪,打着“北伐”旗号来抢钱抢地盘的各路好汉很快就忘记了自己有几斤几两,没有炮兵配合的情况下居然就这么趾高气昂的来打修了三个多月防御工事的仲宫镇。

卧槽的,劳资连个年都没好好过,跑到荒郊野外修了整整三个多月的工事,用掉的水泥、钢筋要按百吨来计算。不说堪比布列斯特和塞瓦斯托波尔吧,好歹特么的也算是当下中华大地上少有的半永备防御工事,砸下去的钢筋水泥、土方、木料海了去了!就来了一个万把人的八十八师,一水的步兵就连身管火炮都没有一门,这他喵的是看不起人的节奏吗?!

“阁下……”

“准bèi

战斗,部队立kè

进入阵地,所有火力点待命。既然来了,那就全都留来吧!”迎着隆美尔充满希翼的热烈目光,秦漠这厮笑的很是阴险。

“快,快,快,跟着自己的班长、排长,别跑丢了!”

“上战位,上战位,各炮组准bèi

待命!”

“跟上,跟上,把这些弹药送去第一道战壕!”

晨雾中军官和士官们的口令声比耳语也响不了多少,一大群穿着防寒棉衣、外面罩着姜黄色冬作训的官兵从拐角暗处的屯兵洞里钻出来,麻利的在晨曦中朝着自己熟悉的阵地猫腰跑去。互为犄角、将整个阵地防御带都纳入射程的二十个混凝土堡垒内,圆鼻子的马克沁后面机枪手打开弹仓,把两条黄澄澄的弹链拼接在一起,压进弹仓敲上盖板,拉上枪栓。副射手在检查了冷却套筒里的冷却水后,把石棉手套放在手边,握着冰冷、钢硬的弹链和机枪手一起蹲在防盾后面等候开火的命令。担任碉堡侧翼掩护的步兵部队也迅速的进入两翼的战壕,DPM轻机枪被假设起来,供弹手麻利的把沉重的47发弹盘撞上去,努力不发出磕碰的声响。

位于仲宫镇防御阵地中心位置的炮兵阵地,除去派不上用场的高射炮(连汽车都没几辆的北伐军哪来的坦克可以供这些开罐器打啊),无论是团属的M-1式75毫米榴弹炮还是M1938式122毫米榴弹炮,高低机嗡嗡作响中深得“短、粗、萌(猛)”精髓的炮管高高的扬起,在晨雾中呆着浓烈的杀气把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来袭的北伐军。

“弟兄们,长官说了,除了大件的军火和弹药别的零零碎碎可全归咱们兄弟,谁抢到就算是谁的!弟兄们,大洋、金条、烟土就在眼前,弟兄们一鼓作气,拿下镇子,发财、快活两不耽误!”一个歪戴灰色着漆皮大沿军帽,挎着毛瑟十响手枪、皮带松松垮垮,一脸兵痞相的小军官站在一个高台上流里流气的做着动员。

“哦!”台下的一群估计是被臆想中的大洋、黄金和烟土给搞的迷了心智,怪叫着举起手里秃噜了漆皮的杂式步枪呼应着。

“弟兄们,想发财的就跟上啊!”这位也蛮拼的,丢下一句话从身边背着汉阳造的士兵手里,结果一面青天白日满地红的旗帜,率先朝着晨雾中的仲宫镇冲了出去。

“吼!”

“弟兄们,上啊!”身后的一群被富贵刺激的红了眼睛的士兵在举着毛瑟手枪军官的吆喝下,没有队列、没有战术一窝蜂的涌了上去,争前恐后的。

开什么玩笑,济南城都拿下了,张宗昌这个军阀头子都下野了,鲁军十几万军阀走狗全都在GM的浪潮中灰飞烟灭,就这么巴掌大点的小镇子能翻起多大的浪来?为非就是一些死剩下的惊弓之鸟,被打傻了躲在镇子上想苟延残喘一会!炮击掩护和战术布置什么的根本就是浪费嘛!

“该死的,命令炮兵不准开火,所有火力点待命,把他们放到反坦克壕那里,集中火力攻击!”举着手里的蔡司八倍望远镜,抢先一步窜到前沿指挥所的莫德尔费力的从镜片中看到一群土匪一样举着步枪怪叫着叠着人浪涌上来的蓝灰色身影,自觉受到了侮辱的莫德尔气急败坏的吼道。

“一千五百米,进入机枪有效射程内!”

“一千米,进入步枪动力射程内!”

“七百米,进入步枪精准射程内!”

“……”

“哒~~~哒~”晨雾中,在涌动着的蓝灰色人流冲到反坦克壕旁边的时候,趁着人流在晨雾带来的不良视线中面对突兀的出现在地面上的壕沟,而带来的片刻停顿,防盾后面的机枪手抓住这一个短暂的时机握住了握把。马克沁响亮的哒哒声在晨雾中陡然响成一片。

“栽了……”带队冲锋却被阻在反坦克壕前北伐军小军官听到一阵催命符般响亮的哒哒声,脸色立马垮了下来,都是打仗打老了的人,光听枪声就知dào

要糟。亡魂大冒中咬咬牙,双臂护着脑袋一咬牙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滚下了三米深的壕沟,堪堪避过去一阵瓢泼的弹雨。

“噗~~~噗~”瓢泼的弹雨迎面撞上了拥挤的人流,那些反应慢上一拍半拍的倒霉蛋全身立kè

绽放出一朵朵血花,子弹穿透人体的闷响中哀嚎着倒下一大片,血花飞溅中几乎每一颗从马克沁枪膛里飞出的子弹都没有落空,最差的也能从人身上捎带着削下一些零件来。

由于在进攻前没有按照战术规范排成散兵线,被富贵遮住了双眼的倒霉蛋们一个挨着一个后脑勺,全都使出吃奶的劲玩命的往前面涌生怕自己落到了后面,直到最后一群人在反坦克壕前挤成一团。单位面积上可怕的密度是的很多带着巨大动能的子弹在穿透了第一个人的胸膛后又势头未减的穿透第二个人的身体,串糖葫芦一样的来了个一弹多杀。

“趴下,都趴下!”呼啸的子弹中一瞬间就打蒙了这些倒霉蛋,在惨叫、慌乱的人堆里一个军官举起手里的毛瑟十响手枪大吼着试图救出一些士兵和袍泽。

“噗~~~噗~”马克沁标志性的哒哒声如同魔鬼的咆哮驱晨雾,冷却套筒里的冷却水咕嘟咕嘟的作响,外宽内窄的喇叭状射击孔内,马克沁粗壮的枪身灵活的在渔网覆盖的射击孔后面转动着,不断调整着方向朝着人群扎堆的地方扫射。由于北伐军的轻敌再加上上千人马在反坦克壕前挤作一团,可观的密度使得一向靠着火力密度吃饭的重机枪完全忽略了精度,原本应该打点射的机枪手偷了懒死死地握紧握把一口气来了个长长的连发,把拼接成的四百发弹链打了个精光。

子弹穿透人体、切割下零部件的闷响中是一片血肉横飞的恐怖场景,弹头末端时速切割人体,在人体内翻滚着形成狰狞的空腔。横飞的血肉、脱落了一地的内脏、被打碎的头颅、四肢和其他零部件混迹在一起,合着大量浑身上下布满枪眼的尸体一起翻滚着落尽脚下的反坦克壕里。几个试图控zhì

住部队、往回撤的北伐军军官全都在平面空间上毫无死角的密集火力网中,或变成了筛子或身首异处,跟着部下残缺的尸体和内脏一起翻滚着落到了反坦克壕里。鲜血直接把反坦克壕前的一大片土地给染红了,吸饱了大量人血的土地在新鲜的碎肉和内脏器官,在晨曦中泛着妖艳的血红色光泽。失去生命的躯体姿势各异的交相重叠在一起,一直延伸到反坦克壕。踩着同伴的尸体,在密集的弹雨中侥幸捡回来一条命的幸运儿哆嗦着试图避开那些飞蝗一样密集的弹雨,摸索着逃到安全的后方。

“加大火力输出,把枪管膛线全都打秃,既然来了都特么的别走了!”顺着枪声赶到了最前方的秦漠,歇斯底里的大吼道。

注1:1926年蒋光头率军北伐,先在两湖地区击败了直系吴佩孚的人马,随后又挥师镇江猛攻盘踞在江浙的孙传芳军队。孙传芳部不敌败走,1927年3月24日北伐军(何应钦的第一军)进入南京城内。部分北伐军进城后,出于对帝国主义的痛恨,对外国领事馆和外国人住宅、教会进行了烧杀和抢劫。杀死英、美、法、意等国6人。日本领事馆的官员也遭北伐军散兵游勇的殴打。这就是所谓的「南京事件」。此后英、美派出军舰沿着长江对南京进行了报复性质的炮击,共计炸死炸伤2000多无辜居民。此后蒋介石开始了内部清理运动。但清党运动也招来了国民党内部的强烈反对,1927年8月12日,蒋光头不得不黯然宣bù

下野。

第二十四章 狼奔豕突

“哒~哒~哒~~~哒~”

“突突突~突突突~~~”

“火力延伸,火力延伸!压上去,别让他们有机会退回去!”

“艹,扳手呢?给我扳手还有备用枪管,再打下去就要炸膛了!”

“咻~~~咻~”

“该死的,炮击,炮击,注意隐蔽!”

“轰~~~轰~”

“医护兵,医护兵,这里有伤员!”

“艹,火力不要停,别让他们撤回去!侧翼步兵的机枪注意转移,给我接通指挥部,必须要把对面那几门狗日的炮给干掉!”

“呼叫,呼叫,这里是九号堡垒……”

看着这群送菜的货色一窝蜂似得涌了上没,没有散兵线也没有任何的战术布置,只知dào

为了似乎近在眼前的富贵玩命的往前涌。单位面积上相当可观的密度让整条防线上的机枪手直接笑的不见了后槽牙,原本应该打点射的轻重机枪全都清一色的扣着扳机/握把不松手,旁边的副射手(兼职弹药手)前后忙活的满头大汗,47发弹容量的弹盘和拼接起来的四百发帆布弹链被从一个个弹药箱或者携行具里取出来,又很快在每分钟数百发的理论射速中被飞速的消耗掉。遍地滚烫的黄铜弹壳中,圆鼻子的马克沁粗大的冷却套筒里的冷却水沸腾的咕咕作响,风冷的DPM轻机枪在几轮抽风一般的长点射后枪管很快就红的跟紫玉一样。由于诞生的年代较早(1928年),无论是DP1928还是后来改进的DPM都存zài

工艺落后(主要是零件采用铸造,自重大、浪费严重)、自重大、弹盘易损坏等问题,但是最坑爹、也是最饱受诟病的就是这款苏式轻机枪三段式的枪管设计,虽然结构简单、皮实耐操,但是在实战环境下一旦枪管过热就必须要用扳手分段更换,比起同时期的捷克造ZB-26便于更换的一体式枪管,这个BUG对于机枪的火力持续性和战场适应力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

趁着大多数DPM轻机枪在最初的疯狂之后纷纷因为枪管过热而不得不停止射击更换枪管的空档,趁着对面火力稍稍减弱(由于距离原因,步兵手里的莫辛纳干和MP-18I冲锋枪完全没有捞到射击的机会,前者距离过远弹药散布太大,后者射程够不到)的空档,看着冲上去的一个旅三千多号人被直愣愣的扫倒一大片,悔的直抽自己嘴巴子的北伐军第八十八师师长咆哮着命令师直属炮兵营的十二门旧式迫击炮全部开火!从剩下的两个旅中抽调精锐部队借着师属炮兵营稀稀拉拉的炮火迅速的靠上去,试图把那个在反坦克壕前挤成一团被暴打的旅就出来。

要说这年月的光头真心的不容易,跟着炮哥起起伏伏在广东和粤系、桂系纠缠不清、几进几出,直到陈烔民叛变革mìng

海军舰炮炮轰广州总统府的时候才算是如梦初醒。回过头来创建自己的武装,凑巧这时候又报上了同样需yào

外接支持和承认的大毛熊,除了小强一样的GM热情和三寸不烂之舌外空空如也的炮党总算是弄到手一批急需的军火和资金。但是因为中山舰事件后(这个时空虽然没有某党,但是导致第一次北伐停顿的中山舰事件依旧发生了)和毛熊闹掰了,外援神马的基本上也就没有了。

除了用手头的可怜的流动资金高价从洋行手里采购一批外,剩下的就只能靠缴获地方军阀的了。但是在整个蓝星因为华夏大地内战而群起为之的军火禁运的大背景下,除了本钱雄厚的拨那个被奉系的老张貌似其他的几路英豪们都每个宽裕的时候。第一集团军直辖炮兵团那一百多门型号繁杂的75毫米野炮/山炮已经是诶法军能拿得出手的全部家当了,轻易不会动用。到了下面师一级别就更加不用说了。

一战那会就用过的老旧二手迫击炮都被当成宝贝一样的供着,主力部队一个炮兵营下辖四个四门制的炮兵连,十六门型号可疑的迫击炮编织成的火力网受制于口径和弹药,实在是不够看得。但是这头的八十八师却是真zhèng

的拼了命了,为饿了抢回那个已经被打残、正在生死线上徘徊的步兵旅,咬紧牙关押上了全部家底。

“狗日的,就特么瞎JB小的活儿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艹的,看不起劳资?!命令团75毫米山炮营,火力覆盖,三发急速射,叫他们开开眼!”当北伐军的**稀稀拉拉的落在仲宫镇防御阵地上的时候,在后面蹲冷板凳的炮兵部队指挥官陈赫条件反射的窜了起来,耳听炮声第一时间判定出了火炮型号,勃然大怒的命令道。

出于加强火力、统一指挥的目的,团属的75毫米M-1也被暂时划拨到这货的麾下,作用一个122毫米榴弹炮炮营、一个76.2毫米高射炮炮营、一个75毫米山炮营的陈赫肩膀上扛着少校的军衔干起了上校(炮兵团团长)的伙计,嘴咧的跟什么一样。

就在75山炮营的十八门M-1在炮手的此后下忙着调整设计参数和安装炮弹引信的时候,遭遇了伤亡的一线部队(主要是掩护各个碉堡侧翼的步兵部队)和后方的大BOSS秦漠发飙的电话同时打到了位于阵地核心的炮兵阵地上。被骂的狗血淋头的陈赫一脸的憋屈和不爽,强按着动用122重炮的把对面同行轰成渣的冲动,这位炮兵指挥官亲自冲到了75炮营指挥发射。

“呜~~~呜~”75毫米杀伤性榴弹呜呜呼啸着划破空气,在渐渐散去的晨雾中留下一道道转瞬即逝的弹道。对于之前北伐军方面稀稀拉拉如同隔靴搔痒一般的炮击,我“小胖子”M-1表示我还在呢,你就别想了!

“轰~~~轰~”

“呜~~~呜~”三发急速射,第一轮炮弹在北伐军的炮兵阵地上炸响,飞腾起来的黑色云团暴虐的裹挟着杀伤半径内的生命体和地面上的沙石飞卷到半空。爆zhà

的轰鸣而来过去,炮弹尖锐的呼啸声又接踵而至,在接连不断的爆zhà

声中轰隆作响中,愣是都没能掩盖住炮弹让人心悸的尖锐呼啸。

“打,打,打!各炮自行设计,火力覆盖,想特么的从咱们炮口下抢人,不留下点利息就想走?!笑话!”三发急速射过后,在阵地上轰隆作响的的炮声中,由于各炮组间的训liàn

程度和反应能力不尽相同,加上受制于烟尘和炮声的影响指挥射击的小红旗和口令声也变得难以辨认。看着对面烟火冲天的北伐军阵地,感觉出了一口气的陈赫拍着大腿大吼着命令各炮组自由射击,保持火力覆盖不间断。

“轰~~~轰~”整个75炮营急速射的命令解除后,没有了统一的指挥和约束,在同一面积上的火力密度迅速的减弱。但是覆盖面积确是上去了,加上一个75跑营18门炮的可观数量,直接导致的是准bèi

上去接应袍泽撤出火线的那波北伐军八十八师一部也遭到了池鱼之灾,被兜头盖脸的一顿狠打。

狰狞的爆zhà

中,血肉之躯在钢铁和炸药的暴虐咆哮中毫无抵抗之力,漫天飞的都是胳膊大腿和其他零部件。被炸的歪七扭八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咋式步枪也夹杂在主人的血肉残骸中一起被气浪吹起,在空中划过一个诡异的弧度天女散花状散落的各处都是。

“撤,快撤!”在不间断的炮击下,在爆zhà

的气浪中像个树叶一般摇摇晃晃的北伐军军官,艰难拄着一支汉阳造步枪强撑着不倒下,声嘶力竭的大吼着试图招呼自己的部下和袍泽退回去。不过没有的理想终究敌不过残酷的现实,一个被炮弹震傻了的北伐军士兵慌乱中捂着耳朵大喊大叫的到处乱跑,很快就在连同三四个倒霉蛋一起被一枚炮弹撵上,血雾横飞中被炸成了一对碎肉残肢。

“轰~~~轰~”炮击还在继xù

,似乎铁了心思要让对面的北伐军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zhèng

的“大炮”。在满肚子憋屈的直属上司陈赫的带领下,各炮组的班长们也甩掉了上衣开始发妖疯,换季的炮火越发的猛烈起来。密集的炮弹四处开花,不断的在人群中肆意的制造着杀戮。

“师座,师座,您这是要干什么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炮弹呼啸着破空而来的呜呜声和爆zhà

的轰鸣交相呼应,在整个试图攻下仲宫镇的北伐军第一集团军八十八师大部陷入火网当中。后方侥幸没有收到波及的八十八师师部里,参谋长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王姓师长作势要掏枪的手,苦口婆心的劝道。

“松开,我的八十八师没了,我的家生驹子啊!”恶狠狠的试图推开身边试图阻拦的参谋长,这位王姓师长赤红着眼睛咆哮道。

八十八师一个步兵师下辖三个步兵旅,作为蒋光头嫡系的主力部队,满打满算也就是万把人的规模。现在一个旅陷入火力网,打靶一样的被对面雨点一样密集的子弹轮着打,就算不被全歼也算是被打残了。剩下的两个旅抽调主力部队,试图在师直属炮兵营的火力掩护下出击接应一下那个陷入火力网的旅,结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光之前的那个旅没能救出来,就连师直属炮兵营也被对面的一同炮火给报销了。现在八十八师升息来的两个旅,算上抽调出来拍上去接应被围部队的那一部分,全都被对面压着打,炮弹雨点一样不要钱的往下砸,密集的弹雨下连带着后方的师部也是脚下大地乱颤。

这一仗打下来整个八十八师就算不会被全歼,那也是被打残了的结果。这年月兵荒马乱的,说什么那都是虚的,手里有枪杆子腰杆就硬起!要想在这乱世里立足、吃香的喝辣的,手里的兵、手里的枪就是资本!部队打没了,那还不是被一脚踢开,仍人宰割的命?

“师座,师座,三思啊,三思啊!咱们北伐一路打过来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啊,眼看着鲁系军阀张宗昌就要倒台了,这北伐眼看着就要胜利了,师座这会可万万不能有轻生的意志啊!将来委员长论功行赏,咱八十八师的功劳可就全都前功尽弃了,咱们好歹海参夏季前弟兄现在撤回去能保下多少就是多少,往后手里只要有大洋那还怕招不到吃粮的兵?师座,三思啊,咱们对面敌军的炮火可不是一般的猛啊,这个仲宫镇咱们八十八师啃不下,了不得回头去找总座哭门子去!TMD的还有陈诚的一个直属炮兵团,一百多门大家伙呢,师座三思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感情这位参谋长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主,当下引经据典苦口婆心的死劝道。

“仲宫镇……我八十八师记下了,撤tuì

,能回去多少是多少!咱八十八师的地下on更不能都留在这!妈妈的,回去老子脸也不要了找总座哭门子去,这个怂我认下了!仲宫镇这个硬骨头谁又能来谁来啃,老子就特么的不伺候了!”心疼着自己越打越少的本钱,这名王姓师长撒泼打滚的咬牙道。

“是,警卫连,保护师座撤tuì

!”

“司号兵,吹号了,咱们撤了,能回来几个是几个!”好不容易把师长给劝了回来,有了命令作为依仗这名参谋长擦着满脸的大喊大吼着命令道,当下抢先一步扶着几乎虚脱的师长在警卫的簇拥i下麻溜的冲出了师部所在的露天指挥所。

“撤tuì

,撤tuì

,快撤tuì

!”凄厉的集结号下,传令兵发疯似得在炮火中到处穿梭,试图把名in个传达到所有人。

“弟兄们,来日方长,快走!”一个满脸都是黑灰,浑身的蓝灰色棉布军装破破烂烂的几乎没有形状的北伐军军官,从弹雨中侥幸捡回一条命来。扯着被炮火熏哑了的嗓子举起手里的驳壳枪啪啪打了两枪,带头往回跑。

第二十五章 不死心

“咻~~~咻~”

“轰~~~轰~”

“艹!”一名挂着列兵肩章的年轻人捂着被炮弹起浪冲到了的眼睛,大骂着从堡垒的机枪射击孔里把头缩了回去。果然是好奇害死猫,揉着红肿流泪的眼睛,列兵表示气浪冲击眼睛什么的最讨厌了。

“嘿嘿,搬个弹药箱找个角落踏实坐着去,对面的炮兵开火关咱们什么事?坐着坐着,没伤到**,缓一缓就好,人家在炮击你还凑到外边去瞧热闹,闲得慌不是。”炮击还在继xù

,堡垒的角落里一名中士摆弄好电石灯,凑上去检查了一下列兵的眼睛,摇摇头招呼道。

“咻~~~咻~”

“轰~~~轰~”

“班长,这都好一会了,光看见对面的炮兵打得热闹,咱们的炮兵怎么就不吭声了?嘿,昨天早上暂满团属的75山炮营可算是露了脸了,对面那一群还指望着用十来们老掉牙的旧式迫击炮压制火力把人救回去,这不是做梦吗!啧啧,这还真应了团长说的,被赏了一个脆生的,对面那群北伐军真的就发疯了,感情这是把所有的家底都填上去了!”堡垒的一角,操作着装弹器给帆布弹链装子弹的上等兵停下了手里的活,在棉纱上擦了擦手,摘下腰间的水壶递给眼睛红肿的像桃子的列兵,扭过头去打趣道。

“就你聪明!踏实呆着吧,咱们伺候好那两挺马克沁那才是正理!别怕闲着,这炮声一停,对面那也该冲锋了,到时候有你忙的!”中士塔拉着眼皮没好气的笑骂道,说这话从冬作训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一叠裁剪的整整齐齐的毛边纸,抽出一张来。然后再从另外一个口袋里摸出被压的瘪瘪的烟盒,小心的倒上点烟草,舔了舔纸边糊上。刚准bèi

去摸火柴,看了看抱着水壶不停地在冲洗眼睛的列兵,中士叹息一声把卷好的香烟凑到鼻子边珍惜的闻了闻然后夹在了耳朵上。

士官培训课程可不是白上的,隆美尔和莫德尔两位大神坐镇团参谋部后,照搬了当年德国防军之父冯.塞克特制定下的规章,在团里设立了夜校形式的士官培训课程。按照兵种不同把团里所有的士官分门别类,分批送入这所随军的夜校参加士官培训,把所有的士官都当成低级军官来培养。驻防仲宫镇到现在,无论白天的劳动量有多大,晚上夜宵的士官培训课程是一节也没有落下。

两位天牛、大神级的参谋长亲自上阵操刀,上了几个月的课了,这些士官的最起码的大局观和战术布置还是有数的。昨天早上的一通老拳硬生生的把进攻仲宫镇的北伐军第一集团军八十八师给报销了一半有余,刚刚得到了日本方面的“谅解”,意气风发、准bèi

一举戡平内乱、完成一统大愿的蒋光头和整个北伐军算是打脸了,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知dào

对面的那位统帅暴跳如雷到了什么程度。

北伐军第一集团军唯一一个直辖的炮兵团,一百多门杂式75毫米山炮、野炮全都拉了上来,炮弹不要钱一样的往下砸。从炮击开始到现在,位于仲宫镇防御阵地核心的炮兵阵地始终保持沉默,任由北伐军的一百多门杂式火炮在眼前逞威风。下面的士兵看不明白这里面的内涵,但是这些又被回炉进修过的老士官们却能看明白指挥部背后的谋算。

“这是要主动示弱,好等北伐军主动送上门来,一口包圆了啊!”中士咧着嘴,偷笑道。

这会看着北伐军的那一百来门破旧老炮打的欢腾,那位专业炮兵出身的炮兵营长(干的是团长的活)估计这回肯定在破口大骂、憋着一口气来着。炮击持续到现在,北伐军炮兵阵地的位置怎么着也该有数了。等炮击一停,北伐军大部队就应该开始冲锋了,在别着一肚子坏水准bèi

一口气吞掉北伐军步兵的同时,撒欢了一上午的北伐军炮兵阵地估计也是没得跑了!

“阁下,昨天的战果已经统计出来了,不算炮击造成的伤亡,按照我们收敛到的尸体来计算,共计击毙三千四百五十二人,另有三百八十四名轻重伤员。共计缴获两千四百八十六支各式步枪、六十七支毛瑟C96仿制手枪、德制马克沁1908水冷重机枪两挺,德式7.92毫米圆头弹十五万发、俄式7.62X54R步枪弹四万发、日式6.5X50毫米友阪步枪弹三万发、仿德式M17手榴弹四千六百七十枚。另外还有五千三百块银元以及大量的铜元、鼻烟壶、金银首饰和小件古玩等,还在统计中。”从调配弹药再到甄别俘虏,一直忙活到半夜的隆美尔苦笑着递过来一份统计表。

炮击还在继xù

,老式的75毫米高爆弹即使是在全装药的情况下杀伤力也并不是很大。得益于站前精心修建的半永备防御工事,在北伐军孤注一掷的炮击中整个仲宫镇防御阵地不动如山。掩体内,独立团的官兵除了觉得墙壁和地面有轻微的震动外,并没有其他的感觉。趁着敌人总攻前的宝贝空闲,自顾自的忙活着自己的事情。也趁着这个时候,从第一线阵地上抽身的隆美尔赶来汇报昨天的战果。

“莫辛纳干1891、三十年式、委员会1888……除了那些价值不明的小件古玩、鼻烟壶什么的其他的全都拿去回炉吧。对了,俄式7.62X54R步枪弹留用,就地补给部队。”看着清单上罗列的一长串奇奇怪怪的东西,在感叹北伐军后勤军需官都是开挂人士的同时,繁杂的口径和型号根本让秦漠生不起任何留用的心思。

毛熊援助的莫辛纳干、日本干涉军留下的日制步枪、再加上前清时代留下来的汉阳造、老套筒,北伐军的装备体系实在杂乱的够可以!

至于从死人堆里翻捡出来的五千多大洋和一堆奇奇怪怪的小玩意,秦漠倒是不会感到奇怪。作为光头兄的嫡系主力部队,八十八师在跑来进攻仲宫镇之前肯定没少在一溃千里的鲁军身上发发洋财。所以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在缴获清单上看到鼻烟壶啊、金银首饰啊、小件古玩啊神马的,也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是的,阁下!”隆美尔雷厉风行的敬了个礼,转身就准bèi

去安排。

“对了,账目上的兑换点数一共有都少?”叫住了转身准bèi

离开的隆美尔,秦漠局促的问道。

“账目上的兑换点数吗?银元大洋、交货的战利品、采矿系统五个月来的积累,弱国按照美式步兵师采用两万人左右的大编制的话,足够我们扩编四个步兵师、一支装备ML-20式152毫米加榴炮的重炮团以及所需yào

的附属部队。当然,这些都是将预留的弹药消耗计算进去后的结果。”隆美尔笑得很耐人寻味。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在今天晚饭前参谋部能拿出一份包含四个整编步兵师、一个152重炮团、以及附属部队的整计划编制表。这场戏才刚刚开始,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想了想,秦漠沉吟着吩咐道。

北伐军在济南城内的部队包括三十四、四十一、三十七军,共计八个师,顶天了八万多人。现在第三十四军下辖的八十八师死伤将近一半,没有补充、整编的情况下基本上算是被打废了。现在第一集团军直辖的一个炮兵团还有一到两个师被牵制在济南城外的仲宫镇方向,济南城内的北伐军兵力又少了一些。按照脚盆家嗜赌成性、以小博大的风格,济南城内第六师团一部5000余人,能老老实实的呆着不动倒是奇了怪了。

比起眼下摆出一副不死不休态度的北伐军,济南城内的福田彦助和后续干涉的日军大部队才是真zhèng

的**烦。

“是的,阁下!”隆美尔肃穆的敬了个军礼,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快,快,快,炮击停了,敌人快上来了!立即进入阵地,要快!”炮声一停,不等上面的命令下来,蹲在防炮洞和屯兵洞内的军官第一个带头冲出了隐蔽所,招呼着自己的士兵冲向阵地。

“抓紧时间恢复阵地,胸墙沙袋垒瓷实了,别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背着冲锋枪的军官猫着腰在堑壕内跑动巡视,检查着阵地在炮击中的损坏情况。

“刚刚陈辞修诉苦的电话已经打到我这里来了,他的炮兵团一百多门山炮、野炮整整轰击了一个半小时,就连刚刚从张宗昌缴获来的弹药也全都打光了。手头所有库存的弹药全都打没了,剩下的就要看我们自己了!八十八师的同僚尸横遍野、填满沟壑的场景诸位同僚都是亲眼所见的,我三十四师何曾吃过这么大亏?现在整个北伐的进度就因为我三十四军的进展不顺而裹足不前,今日进攻发起前委员长也亲自打来电话过问,我辈军人又有何脸面去面对委员长面对天下?!”看着围成半圆站在面前的师长、旅长、团长,三十四军军长阮玄武咬着牙寒声道。

“愿为军座效死!”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了,下面一圈团以上的高级军官再怎么笨也都知dào

这下该怎么办,整齐划一高喊道。

“……”阮玄武望着台下慷概激昂的高级军官,默不作声的点点头,士气高昂也是一个好兆头。

“弟兄们,冲啊!”高举着一面青天白日满地红的旗帜,一名北伐军军官率先冲了出去。八十八师残部和增原来的友军八十九师合兵一处,在陈诚的炮兵团打光了全部炮弹后再度扑向了仲宫镇。

“冲啊!”在一片呐喊声中,一群手臂上扎着白毛巾、没戴军帽的健壮汉子在冲锋的人流中默不作声的冲在最前面,显得格外的眨眼。和身后那些完全靠着血性之勇猛打猛冲的袍泽不同,这群汉子在重逢的途中始终的猫着腰,拉成散兵线紧贴着地皮一路小跑,最大限度的利用地形减少被击中的可能。三个五个组成一个小小的团体,背着从济南城内征调来的木门板和厚棉被。

“把他们放到铁丝网再开火,通知炮火准bèi

,枪声一响就立即干掉对方的炮兵阵地,用火力阻断他们的退路!”把编写整编计划表的差事安排下去后,隆美尔抓起蔡司望远镜就冲到了第一线。

“木板、棉被?神奇的东方智慧吗……放他们到铁丝网那里,火力封锁退路,把他们堵在铁丝网钱狠揍!”脾气更为急躁的莫德尔挥舞着拳头让让道。

“快,散开,散开,都散开!木板和棉被准bèi

!”一名胳膊上缠着白色毛巾,举着一支驳壳枪的北伐军军官大吼着踢开身后血冲脑门一个劲往上冲的士兵,大骂道。

“突突~突突~~~~”两挺刚刚从鲁军手里缴获的奉天兵工厂生产的仿日制十一年式轻机枪被迅速的投入使用,冲锋的整个过程中始终保持沉默的仲宫镇防御阵地前打响。机枪手提溜着机枪,站起身来扫射掩护。

“咣当!”从商铺里抽调来的木门板经过拼接后被架设在反坦克壕沟的上方,两个灵活的不逊于猿猴的北伐军士兵猫着腰窜上木板,一溜烟的摸到了铁丝网跟前。

“快,棉被!棉被!”军官的大吼声中,几十床征集来的厚棉被沿着门板送上去,迅速的铺在铁丝网上。

“成功了,成功了,弟兄们冲啊!”看着曾经被八十八师官兵的尸体填满的反坦克壕被轻松越过,门板搭建起来的临时栈桥已经完成,对面的铁丝网也都被棉被覆盖,带队冲锋的军官一把甩掉头上的漆皮棉布军帽,大吼着站直了身子招呼道。

“冲啊!”

“是时候了,开火!”几乎在同一时间,在望远镜目镜后面始终紧盯着前方铁丝网钱动静的隆美尔,命令道。

“开火!开火!开火!开火……”

“哒哒哒哒哒……”沉寂许久,马克沁嘹亮的哒哒声标志性的撕破了诡异的宁静。

“噗~~~噗~”站直了身子,正好暴露在枪口下的那名北伐军军官在第一时间内被打成了筛子。全身长发出数十朵妖艳的血花,高举着的驳壳枪脱手落地,被密集的弹雨撕扯的血肉模糊的身躯如同一个被丢弃的洋娃娃,坠下了木板。

“营长!营长!”身边被飞溅的鲜血糊了一脸的袍泽愣了愣,惊愕的望着尸体跌落到被鲜血浸染的发红发黑的壕沟底部。

“哒哒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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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头破血流

“突突~突突~”

“快,冲上去!冲上去!”马克沁标志性的哒哒声响起,在那名被打成筛子的北伐军军官连人带枪一起摔下反坦克壕的同时,另一名北伐军军官从身边的士兵手里,夺过一挺仿日制十一式轻机枪打出了几个短点射,大吼着催促道。

“过,过,过!”顶在最前面的敢死队队员急红了眼睛,抱着征集来的棉被一把扑在铁丝网上,用身体压住棉被,对身后的袍泽招呼道。

“弟兄们,冲啊!”在之前的炮火准bèi

时期没能摧毁敌方防御体系和火力点的情况下,就这么扎堆的团在门板拼成的简易栈桥上,显然不会是个好主意。于是,在少数几挺伴随进攻部队一起行进的十年式轻机枪的掩护下,在栈桥上扎堆的北伐军士兵踩着袍泽的后背,开始试图冲过铁丝网。

“哒哒~~~哒哒~”几乎是在一瞬间原本跟死过去一样保持沉默的各个火力点,在马克沁的第一个点射中迅速的活过来。踩在袍泽的后背,高高站起准bèi

冲过铁丝网的北伐军士兵迎面扑进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火力网上。全身绽放起朵朵血花,子弹撕裂人体发出沉闷的噗噗声。毫无遮拦的暴露在射界里,飞蝗一样密集的弹雨有的甚至直接把人体拦腰撕裂成两截,意志最终消失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乌青的肠子和鲜红的内脏流了一地,而下半截身体却依旧往前迈了一小步随后才倒下。

拥挤在栈桥上的北伐军官兵用生命作为学费,亲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作弹如雨下。扎堆的人群在一瞬间硬生生的被从各个角度、各个方向喷射出来的火力硬生生的犁出一条血肉胡同,血肉横飞中不断有试图冲过铁丝网的官兵惨叫着跌落到下面一人多高的反坦克壕里,几乎每一发子弹都能捎带着从人体上削下一些零件来。由于互相之间距离挨的太近,往往一发子弹要穿透了两个甚至三个人的身体,才会最终停下。

“重机枪,把重机枪抬出来,火力掩护!”从望远镜里看到前沿血肉横飞的一幕,后方指挥部里的阮玄武咬着牙嘶吼着命令道。

担任火力掩护的集团军直属炮兵团已经在最初的火力掩护中打光了炮弹,不可能再为进攻仲宫镇的第三十四军一部提供火力掩护。对于指挥官来说,没有什么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士兵飞蛾扑火一样的冲向敌人的阵地,然后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更加残酷的事情了。作为三十四军的均沾阮玄武直接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炮火支援无望,也只能把剩下的八十九和九十师的重机枪全部集中起来,不记弹药消耗的打长点射,稍稍压制一下敌军的火力点。但是没有了炮兵的掩护,想想之前差点点砸瘫八十八师的那一轮炮击,重机枪什么的还是不要靠的太近比较好。

“哒哒~~~哒哒~”二十多挺一战时期的马克沁1908式重机枪被假设在出发阵地上,整个三十四军的家底就这么点,谁也舍不得拿宝贝的重机枪去冒险。但是从进攻部队的出发阵地到铁丝网那里的距离实在是有些远,在这个距离上弹药的散布已经很大,很难有什么好的压制效果,弹药也是消耗的贼快。对于弹药和装备一直都不宽裕的北伐军来说,这样的打发实在是有些奢侈,但是眼下情况紧急,拿不拿的下仲宫镇另谈,照这样下去展开攻击的部队都要搭上去!情况紧急,再怎么也舍不得也要舍得了。

“差不多是时候了,问问炮兵,敌方炮兵阵地的位置确定了吗?”看着对面不管不顾的打发,在德累斯顿步兵学院当过校长的隆美尔心如明镜,知dào

北伐军已经把手里最后的底牌打出来了。扭过头去,问身边参谋。

“长官,半个小时前炮兵部队的陈赫少校就打来电话,他们已经根据来袭炮弹的弹道和地形地势大致的确定了位置,随时听候您的命令!”身边的参谋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笃定的回答道。

“那么开始吧,希望不会耽误正事。”隆美尔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风轻云淡的丢下一句话。

“呜~~~呜~”

“咻~~~咻~”

迫击炮的脆响和身管火炮沉闷的咆哮交相呼应,在整个阵地回荡。炮弹带着炮膛内炙热的气浪嘶吼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代表死亡和杀戮的弹道。

“叼木卵,炮击啊!”听着越逼越近的呼啸声,进攻的队伍中一名操着浙江口音的北伐军士兵脸色苍白的大骂一声,抢先一步甩掉手里的步枪,抱着脑袋滚下了铺满尸体的反坦克壕。

“轰~~~轰~”雨点一样密集的炮弹覆盖了整个交战区域,接连不断的爆zhà

声中升腾起一朵朵黑色的蘑菇云,百八十斤的人体树叶一样被裹挟着吹起。腥臭的血雾夹杂着刺鼻的逍遥笼罩在阵地上空,胳膊大腿满天乱飞。陷入炮击中的北伐军官兵被震荡的七荤八素,本能的放qì

进攻玩命的往回跑。

“呜~~~呜~”爆zhà

的轰鸣依旧遮盖不住炮弹呼啸声,在阮玄武绝望的眼神中,一波一波的炮弹接连不断的落下,横飞的弹片在轰鸣声中直接把战场变成了修罗地狱。

“啊……”一个抱着棉铺在铁丝网上当踏脚的敢死队队员被炮弹豁开了后背,血肉模糊的跟着身下的破棉絮一起落进了铁丝网里。本能的挣扎中身上的铁丝网却越缠越紧,被铁丝网割掉手指的双手血肉模糊的试图扯开身上越缠越紧的铁丝网,白花花的指骨大半暴露在外面。

“跑啊,跑啊!”仗打到这份上,也不知dào

是谁先喊了了一声,在炮击中被炸的七荤八素的士兵彻底的没有了建制,一窝蜂似得在不断落下的炮弹中往回跑。

“呜~~~呜~”抟属的75炮和配属到营连的82毫米迫击炮打的欢腾,本着练练手的态度,一直没有发声的M1938式122毫米榴弹炮也开了张,21.8公斤重的榴弹闷雷一眼不屑的掠过下方被炸的人仰马翻的步兵,呼啸着直奔炮兵阵地而去。11.8公里的射程完全能覆盖整个济南,被第一集团军上上下下当宝贝呵护的那一百多门老旧杂式小山炮算是保不住了。

“轰!”

“军座,军座……”一阵猛烈的震动传来,指挥部里的阮玄武也是一踉跄,身边的参谋和警卫七嘴八舌的扶起。

“都闪开!是重炮,是重炮!陈辞修的炮兵要完了!”一把推开试图搀扶自己部下,阮玄武打了个冷战寒声道。

“师座!”

“退兵,退兵,快退兵!”阮玄武对着一种面面相觑的部下,甩掉大檐帽,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保定军校毕业,这么些年下来也算是老行伍了,但是见重炮的机会还真是不多。堪比教科书式的半永备防御阵地,交叉掩护不留死角的火力点配置,在结合一下突然出现的重炮,阮玄武对着面前的仲宫镇忍不住冷汗直冒。这已经不是踢到铁板的问题,有心算无心,人家这是早有准bèi

就等你送上门来了!

“师座,进攻开始一个半小时,部队伤亡惨重。打光了全部库存的炮弹不说,如今集团军直辖的两个炮兵团一百多门炮也全完了,军座,就这么回去,司令和委员长那头没法交代啊!陈辞修这会也是吃了大亏,两个炮兵团一百多门炮被端了,这样回去这狗屎盆子铁定的要扣在咱们头上!委员长素来青睐陈辞修,咱们就这么退回去,能落着好就怪了!师座,济南城内还有我三十四军的第九十师,咱们把去掉援兵,一鼓作气未必不能拿下!”阮玄武身边的参谋长凑上来,满脸的为难。

“不好交代?老兄啊,现在的情况是再打下去咱们自己就跑要赔进去了!现在我们走的每一步都是人家算计好的,沃恩就是棋盘上身在其中却不自知的旗子!你,我,都是人家早就算计好的瓮中之鳖!看看对面的阵地,整个仲宫镇都被他们用洋灰搞成了半永备防御工事!打到现在进攻的部队伤亡摆在那里,从哪个方向冲上去都是一头撞进人家的火力网!再说这重炮,之前八十八师进攻的时候就没暴露出来,老兄啊,人家这是藏拙,就等着你我送上门去啊!”阮玄武哭丧着脸,拍着桌子对身边参谋长激动道。

“退兵,北伐大业未竞,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法不责众,法不责众,咱们还有几万人吗,死不了!再拖延一会,就算是司令和委员长不出分,我三十四军也要全部交代在这里了!快传令,退兵,退兵!别管陈辞修了,咱们赶紧撤回济南!再不走,就全交代在这里了!”看着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动弹的部下,阮玄武气急败坏的咆哮道。

第二十七章 城头变幻扬大旗

1928年5月3日,凌晨六点,济胶济铁路饭店。

“将军阁下,《朝日新闻》的朋友已经准bèi

好了。另外,作为证据的尸体、照片和幸存者证词也都准bèi

好了。一切就绪,只等您一声令下了!”日本驻济南代理领事西田耕一把一袋火漆封口的牛皮纸袋恭恭敬敬的递到了福田彦助的手里。

“哟西,西田桑办事的效率很高!诸君,济南对于帝国来说是第二满洲,军部《济南议案》的成败,在此一举,拜托大家了!”福田彦助赞许的点点头,神情肃穆的对着身边一众蠢蠢欲动的手下,微微鞠了半躬。

“哈伊,愿为帝国效死!”对着自己的师团长,一躬到底,慷慨道。

“那么就开始吧,迅速将情况电告军部,请军部组织舆论配合我们“惩罚支那暴徒”。大日本帝国陆军第六师团驻济南部队,全体出动,将济南城内所有的北伐军缴械看押,直至我们找出罪魁祸首!”身高不到一米六的福田彦助迎着窗外的晨曦,面色潮红中满面狰狞。

“哈伊!”包括西田耕一在内,在场的所有人激动的浑身发抖,一躬到底鬼哭狼嚎。

“看啊,多么美丽富饶的土地啊,过了今天大和民族将会取代劣等的支那人成为这片土地的主宰者,天皇陛下,您看到了吗?”等手下的一众军官鱼贯而出各自去准bèi

后,福田彦助望着晨曦中的济南城自语道

上午九点,完成集结和准bèi

工作的日军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冲上了济南城内的主干道。正在魏家庄方向张贴标语的北伐军一部突然遭到日军枪击,当场死伤惨重。随后又向驻扎在附近的北伐军第四十军第三师第七团的两个营展开攻击。由于当时第七团的团长、营长正外出开会,两个营伤亡惨重,第二营更是全军覆没。

到中午十二点后,这场屠杀到达了顶峰,济南城内的几条主干道上尸横遍野。联络参谋佐佐木到一中佐知会蒋光头,声称遭受革mìng

军挑衅攻击,要求革mìng

军停火。随后城内还能联系上的北伐军大部被蒋光头严令必须在当日下午五点前撤离济南城。而趁着这个混乱的当口,日军抢先一步将驻扎在济南市广东会馆的第四十军第七团军士共千余人强行缴械,当场打死官兵一部,随后将其余人押送至日本领事馆。同时北伐军第三十七军的一个团也在位于小纬四路的驻地内遭日军包围缴械,事态继xù

恶化。

下午二时,北伐军大部退出济南城,以避冲突,日军得以顺利的占领邮政局和电报局。十一点,日军架起山炮集中轰击北伐军电台所在地,炸死全体守台官兵,至此济南彻底的落入日军之手。对外的通讯渠道全部断绝,在横尸累累中沦为一座孤城。

也是在当晚,日军第三十六旅团第二联队增援济南。位于东京的大本营也同时调遣,关东军陆军第十四师团二十八旅团及特种部队一部2390人紧急开拔,增援济南。老牌的第三师团更是进入战时状态,开始紧急集合随时准bèi

作为后续力量的增援济南方向。

“嘿,听说了吗,小鬼子就在济南城内留下了一个中队还有几百个比土匪抢不到哪里去的‘日侨自卫队‘,剩下的就是那三千多二鬼子了!”黑暗中,一挺假设在屋檐一角的布伦轻机枪旁边,负责装弹的副射手清点了携行具里的弹夹,压低了嗓门对身边的机枪手说道。

“去特么的,来多少杀多少!小鬼子的大部队跑出城外去找北伐军的晦气去了,正好给了咱们机会!连长带人去摸城门了,咱们的大部队这开始往济南过来了,也该咱们上场了!”夜晚的寒风中,机枪手擦了擦眼角咬牙切齿的骂道。

蒋光头好汉不吃眼前亏,带着北伐军绕开济南继xù

北伐,打算等打垮了奉系再回头去和日本人扯皮算账。凌晨时分,暴跳如雷的福田彦助亲自带领着第六师团的大部队出城追击,济南城内就留下了一个中队,协助所谓的‘日侨自卫(慰)队‘和收编自鲁军的三千多伪军一起维持济南的秩序。趁着日军抽调兵力的当口,接到内线急报的秦漠也带着独立团大部队和聂卡耶夫的白俄军悄无声息的借着夜色的掩护朝着济南城方向急行军。

几天来看够了鬼子暴行的侦察连表示是时候秋后算账了,这支由清一色的精英官兵组成的小部队在火力凶悍的同时,也精通城市巷战。忍了这么久,这些侦察兵们表示我手里的冲锋枪早已**难耐。在连长王天纵亲自带队去摸城门的同时,整个侦察连化整为零开始以班排为单位分散开在,钻入他们所熟悉的小巷和黑暗,准bèi

为白天死难的同胞狠狠地讨回一点血债来。

“巴勾~巴勾~”

“彼らを発見して、ここで(发xiàn

他们了,在这里)!”三八大盖令人憎恶的射击声中,气急败坏的日语叫喊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二排一班,接敌!”猫着腰借着月光Z字形跑动躲避着子弹的士兵,在闪身冲进一条小巷前抓起插在腰间口袋里的SCR-194报话机,喘着气留下一句话。

“私はあなたを殺した野郎(混蛋,我要杀了你)!”当先一个套着黄色军裤、**着上身、露出胸前茂密胸毛的日军端着一支上好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喘着粗气骂咧咧的追了过来。

“准bèi

!”抓起手边的起爆器,蹲在乱砖堆积的掩体后面,一名少尉冲着隐藏在黑暗中的部下比划了一个手势。

“くそ野郎、あなたは逃げられないの(该死的混蛋,你跑不掉的)!”杂乱的脚步声中,夹杂着日语的叫骂,在刚才的追逐中落在后面的日军开始追了上来。

“咣~”

“さあ、この味を試してみて(来啊,试试这个滋味)。”起哄的哄笑中,在白天的屠杀中彻底激发了兽性的鬼子兵从腰间的武装带上摘下一颗小香瓜手雷,拉开导火索后在墙体上一磕,往这条路上唯一的巷口扔了进去。

“轰~”手雷弹在黑暗中炸开,被炸碎的砖块夹着灰尘和硝烟一股脑的朝着巷子口涌动。

“衝よ(冲啊)!”等硝烟稍微散去些,抄起上号刺刀的三八大概,领头的日军摸着胸口被汗水打湿的胸毛,怪叫着带着身后的同伴一起往小巷子里涌。

“咔嚓~”

“轰!”抢在爆zhà

前戴上防毒面具的少尉,透过眼窝位置的玻璃片看到这一小撮日军全部都进入巷子后,果duàn

的按下了起爆器。一声巨响,事先埋置的炸药被引爆。小范围内的地动山摇中,爆zhà

产生的巨大能量裹挟着气浪直接把靠前的几个鬼子撕扯成了血肉模糊的肉块,剩下的也被气浪中共的拍到了墙上。

“呀啊,呀啊,が痛いですか(疼啊)!”如果认为引爆的爆zhà

物里只有炸药的话,那就也太小看这帮侦察兵的腹黑程度了。把从当地商店里摸出来的图钉和小钢珠包在一起,困扎在爆zhà

物的外面,爆zhà

的同时这些到处乱飞的金属碎片就欢快的带来了二次杀伤。一个被气浪拍在墙上的日军士兵,捂着血肉模糊的脸,鬼嚎道。

“ばか、どんなことがあって、早くここに来て(混蛋,发生什么事了,快过来这里)!”被爆zhà

声吸引过来的日军听到日语的叫喊声,气急败坏的叫嚷着招呼着身后的同伴。

“啪~啪~啪~”

“快,转移阵地,别和他们纠缠!引他们去下一个伏击点,要快!”对着地上的极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还有那个还能叫喊的日军一一补上一枪,那名少尉收起起爆器从背上摘下自己的PPD-38冲锋枪招呼着。

“呼~呼~呼~快到了,准bèi

,卧倒!”这名由少尉副排长领头的小队伍,一路引着日军在羊肠般蜿蜒曲折的小巷里转着圈,在靠近一座看似不起眼的小平房后,走在队尾断后的少尉大喊一声就地滚到一边去。

“突突突~突突突~”假设在屋顶檐角后面的布伦轻机枪二话不说就是两个长点射,撵着侦察兵屁股后面的日军连刹车都没来得及,就一头撞进了火力网上。

“敵が、早く隠し(有敌人,快隐蔽)!”不得不吐槽一下布伦轻机枪的射击精度,对于轻机枪来说准确的有些过分了,两个长点射打完了一个三是发的弹夹,但是子弹也就集中在当先的几个人身上。所以趁着轻机枪换弹夹的时候,惊魂未定的日军赶紧扔下几个被打成筛子的同伴,互相招呼着退到了墙角。

“艹,拿命来!”

“嗒~嗒~嗒~嗒~”没等小鬼子缩头缩脑的退到安全地带,从他们的背后和侧面各自伸出几个枪口,没给屋顶上那挺轻机枪在i错开获得机会,冲锋枪的咆哮声中,这几个侥幸从轻机枪的枪口下捡回一条命来的日军一瞬间就被密集的9X19毫米鲁格手枪弹打的浑身桃花朵朵,在一地的血污中不甘心的躺倒。

类似的场景不断的在济南城内的各处小巷里上演,白天发泄够了兽欲而被踢打出来负责巡逻放哨的日军下级军曹和士兵在这个晚上算是倒了血霉,变着花样不停地被兜头一顿狠打。炸药、手雷、冲锋枪、轻机枪、手榴弹轮番上阵,打的手里只有栓动三八式步枪和少数手枪的日军相当被动。尤其是三八大概引以为傲的超长枪身,就算是不装刺刀在狭窄的巷战环境下,也是缩手缩脚的施展不开。栓动步枪坑爹的射击速度也使得在几乎面对面的火力对射中,落足了下风。一向强调精确射击的脚盆鸡面对黑夜中神出鬼没的巷战很是头大,大头一种老鼠托乌龟,无从下嘴的情况。

“八嘎,怎么回事,赶紧去查!这是自动武器的射击声,绝对不会是帝国的军队,快去查!”设立在胶济铁路饭店里的日军指挥部内,接替福田彦助担任济南日军指挥官的酒井隆铁青着脸狠狠地抽了身边衣衫不整的中队长一记耳光,咆哮道。

虽然北伐军大部队撤离城内,但是依旧还有包括第四十一军苏宗辙部在内的相当数量的北伐军散落在今年城内,依旧在坚持抵抗。再加上日军自己施暴的枪声,今晚整个济南城在十二点以后枪声大作已经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枪声响成这个样子,那就有些不对劲了,穿着睡衣冲出来的酒井隆当机对着衣衫不整、匆匆赶来的中队长大发雷霆。

“哈伊!”脸上挨了一记耳光,又红又肿,这名日军大尉一生也不敢吭,毕恭毕敬的鞠躬然后狼狈的穿好衣服冲出去召集手下。

“嗬嗬……”

“做操的,劳资在这里喝凉风摸城门,这帮崽子倒是混在城里浑水摸鱼的到处吃肉!”一刀放倒最后一名哨兵,王天纵从尸体的脖子里抽出匕首,听着依稀传来的冲锋枪点射声,咧咧嘴笑骂道。

“长官,全部控zhì

,一个没留!”一名随同行动的中士端着PPD—38冲锋枪,踢开地上的尸体,猫着腰跑过来报gào

道。

“警戒,防止日军防线夺回城门,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大部队!妈妈的,电报发出去一个多小时了,劳资这头的活都干完了,团长那边应该也快来了才是。”抄起一挺日制十一年式轻机枪对准身后日军可能出现的方向,王天纵拍拍中士的肩膀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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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城头变幻扬大旗续

“夸~夸~夸~”深夜中,钢头钢底的军靴踩在地面上夸夸作响,借着济南方向此即彼伏的枪声作为掩护,一支规模不晓得队伍摸着黑朝着济南城急行军。

“快,快,快!不要和小股敌人纠缠,快速通过!”黑暗中一名斜挎着MP-18I冲锋枪的上尉,喘着粗气看了一眼受伤的腕表,红着眼睛对身后的部下招呼道。

他的这个连作为探路的尖兵走在整个大部队的前面,随着北伐军大部队的撤离日军开始在济南站稳了脚跟。来自关东军和所有临近地带驻军的增援部队正在火速开赴济南,出了仲宫镇越往前走遇到的小股日军也就越多。包括三十六旅**来增援的一支辎重部队在内,一路上光是在这些零星的小股日军身上就耗费了大量的时间。从仲宫镇到济南满打满算也就十公里的直线距离,按照强行军的速度撑死了也就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但是路上耽搁的时间太长,行军速度实在是快不起来。

“艹,劳资这回也算是豁出去了王天纵你丫的可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撑下去!”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名不太清楚济南城内具体情况的上尉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控zhì

着城门的侦察连。虽然全团上下眼红侦察连那清一色的精英官兵和土豪的火力配置不是一天两天了,私下里较劲、比试什么的也是少不了的。但是在这个一分钟就能决定生死的关键时刻,作为一个锅里吃饭的袍泽,还是本能的担心起还在济南成立孤军奋战的侦察连那二百多号兄弟。

“我们的尖兵部队到了哪里了,侦察连王天纵那头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和自己的部下一下背着武器走在行军队列里的秦漠,听着不远处枪声炒豆子一样响个不停的济南城,内心小小的有些不安。

“传令兵刚刚回来,先头部队已经和沿途零星的小股日军脱离接触,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济南城下,目前已经到了济南城外约2公里的地方。至于侦察连,长官,最后一次通讯是在我们从仲宫镇出发前,之后就没能再联系上。”身边的参谋赶紧回答道。

“话说参谋长人呢?!”接着参谋报gào

的当口,秦漠赶紧扫视了一圈身边,居然发xiàn

原本应当跟随团部一起行军的参谋长隆美尔居然在黑夜中神mì

的消失了!

“埃尔温(埃尔温·约翰内斯·尤根·隆美尔)吗?阁下,在我们出发半小时后,他就带着从警卫连抽调的一个班去了尖兵连。”身边的莫德尔调整了一下身上的武装带,见怪不怪的回答道。

“……”秦漠一拍脑门,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平行历史上的美帅在执掌非洲军团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失踪专业户,只要前线一开打这位就自己坐着装甲车颠啊颠跑去第一线指挥作战。在总参谋部里那些浑身都散发着容克气息的将领中,经常深入基层部队又爱往前线跑的隆美尔绝对是奇葩一样的存zài



“我没记错的话,侦察连在最后一次通话的时候曾经报gào

过距离济南城外大概一公里左右有一个日军的炮兵阵地,对吗?!”黑灯瞎火中,借着走在前面的警卫连官兵背包上别着的行军灯的微光,秦末的脸色开始变得不是那么好kàn

了。

“是的,阁下,侦察连的那些小伙子报gào

说是日军方面为了支援第二天对盘踞在城西的北伐军残部展开攻击,而预先设立的。大概是一个山炮中队和少量的步兵,不会超过一百人,而且防守松懈。”莫德尔倒是不着急,风轻云淡的回答道。

“该死的,传令下去从警卫连在调出一个排过去!告sù

尖兵连,趁着日军炮兵阵地防守松懈的空档,速战速决,尽快入城接应侦察连!”被隆美尔的干脆和大胆吓到了的秦漠,一脸卧槽的命令道。

“是!”一直跟在身边的传令兵在黑暗中应了一声飞快的跑开,另一边早就见怪不怪了的莫德尔很美式的耸耸肩算是表达了态度。

“一个、两个……三个?!该死的,一个山炮中队驻扎的炮兵阵地就只有三个哨兵吗?!”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就在从警卫连抽调来的那个排飞速的赶来增援尖兵连,顺带保护好这位参谋长的同时,隆美尔也一脸难以置信的放下了手里的蔡司望远镜。

“长官!”面对这位不按常规出牌,直接跑来打头的尖刀连来抢自己饭碗的参谋长,这名连长态度很是端正,自觉的退居了二线。

“听着上尉,按照我们最后得到的情报,这个炮兵阵地算上担任警卫任务的步兵不会超过一百人。我们的敌人麻痹轻敌,只在阵地上留下了三名哨兵。现在,我给你十分钟,干掉他们,然后收拾了这个炮兵阵地,尽快赶到济南城下和侦察连的小伙子们汇合!有问题吗?”隆美尔不适应的推了推脑袋上沉重的M17钢盔,目光犀利的透过黑暗锁定了这名连长。

按照某人定下的规矩,在战事全团上下无论军官和士兵全都统一的配发作训服和德式中腰猪皮军靴,除了肩膀上的软肩章以区分军衔外,不会有其他的区别。这样的一条规定对于习惯了后世国防军军官待遇的隆美尔来说确实有些难以接受,带着军官的大檐帽和士兵的钢盔在前线跑来跑去感觉肯定不会是一样的。

“没有,长官!”干脆利落的扔下一句话,因为在鬼子兵的眼皮子底下,也没有给隆美尔敬礼,这名上尉摘下自己的冲锋枪摸出匕首亲自带着连里的几名战斗骨干摸了上去。

这处位于济南城外一公里处的炮兵阵地上,被军曹们踢打着出来执夜的日军哨兵围坐在篝火前,金黄色的火焰舔舐的木柴劈啪作响。为明天的炮击而预备的炮弹随意的堆放在一起,没有被批准参加“消遣”的这支日军小部队估计心情不佳,野外宿营必备的防御措施和岗哨一个也没有。那三个被军曹们踢打出来放哨的日军士兵,凑在火堆边,就这饭盒吸溜一口,时不时的满脸猥琐的发出一阵哄笑。

“噗!噗!噗!”几乎在同一时间,从黑暗处一跃而起的尖兵一把扑倒执夜的哨兵,踢开手边的步枪、捂嘴、割喉,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嗬~嗬~嗬~”喉管被割断的哨兵瞳仁渐渐的失去光泽,从袭击者的指缝里发出嗬嗬嗬的声响,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咣当~”

“ばかやろう(混蛋)!”一名哨兵咋毙命前的挣扎中无意的踢翻了自己的铁制饭盒,装满汤水的饭盒打翻在地,在黑夜中发出一声脆响。很快,火堆不远处的帐篷里传来一声日语的喝骂,里面的人摸索着就准bèi

穿上衣服走出帐篷。

“砰!”担任火力掩护的狙击手在第一时间朝着那座帆布帐篷开了一枪,水连珠清脆的击发声在夜空中如同闷雷一样的回荡。被惊醒过来的日军开始鬼叫着穿衣服,摸武器准bèi

冲出帐篷准bèi

作战。

“干了!”枪声一响就代表着行动技术,这名亲自带队摸哨的尖兵连连长大吼一声,率先甩出一枚新配发的F1卵形手雷,随后趁着3秒钟的延时抱着脑袋滚到了一边。

“轰!”全重六百克的F1手雷在日军的炮兵阵地炸响,内置的流失克**被引爆。以铸铁作外壳的这型手雷,在正常情况下抛掷到30至45米的距离上,而有效杀伤半径30米弄不好就炸到自己。于是就在这名投掷手雷的上尉就地打滚滚到一边后没多久,炸点爆zhà

范围内的两座日军军用帆布帐篷直接连带着里面的士兵一起被吹飞,枪支零件和碎肉残片散落的到处都是。

“轰!轰!轰!”接二连三的手雷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被投掷而出,接二连三的大爆zhà

在日军营地里炸响,很多反应不及的日军在睡梦中就被连人带帐篷炸上了天。剩下的也都被一系列猛烈的爆zhà

给弄蒙了,反应能力无疑也慢了好几拍。

“嗒嗒~~~嗒嗒~”

“砰~~~砰~”

“速战速决,我们快进城去!”冲锋枪连射声夹杂着水连珠清脆的枪响席卷了整个炮兵阵地,也不管是不是会引爆那些对在旁边的炮弹了,对着那些已经反应过来冲出帐篷的日军官兵,抢占了有利射击阵位的尖刀连官兵兜头盖脸的就是一阵弹雨。枪口射焰此起披伏堪在漆黑的夜空中无比的耀眼,那是试图反击的日军无一例外的变成了一地的尸体。配属到警卫部队的十一年式轻机枪和掷弹筒一发弹药也没有打出,就连着他们的射手一起被放倒在一片弹雨中。

“哒哒~哒哒~哒哒……”

“连长,MP-18I,是我们的人!”控zhì

了城门的制高点上,一名侦察连的中尉操作着手里的一挺日式三年式重机枪用几个点射击毙了几名试图冲上来的日军,扭过头对身边忙着往歪把子蜗形供弹具装填子弹的王天纵欣喜道。

“没跑了,水连珠、老DP德普、MP-18I,只有咱家的部队才有这些!艹,终于来了,听声音就在眼跟前了,不会超过一公里!清点人数,苦日子到头了,联系城里面的兄弟脱离战斗准bèi

集中,引大部队入城!”往手里的一把友阪子弹涂上润滑油,唱出一口气的王天纵撇撇嘴嚷嚷道。

就在济南城内突然暴涨起来的枪声和爆zhà

惊醒了酒井隆之后,挨了酒井中佐一记耳光的日军中队长很快就从自己的部下那里得到了“遭到偷袭,城门丢失”的消息。搞的作为济南日军总指挥的酒井隆大惊失色,再又给了下面这个中队长一记耳光后,严令抽调部队立即夺回,同时迅速歼灭正在城内肆虐的抵抗力量。

但是在城市巷战里和装备清一色冲锋枪的侦察连玩了大半晚上捉迷藏的这个日军中队本身就是伤亡惨重,才惊愕的发xiàn

自己的中队几乎缩水了一半后,这名大尉中队长咆哮着下令征调城里的日侨自卫队和仆从军(伪军,伪军)一起去夺回城门、清剿城里的抵抗力量。

鸡飞狗跳中好不容易把那些跑出去四处QJ、抢劫、杀人的日侨自卫队和仆从军聚拢到一起后,浩浩荡荡的兵们两路,由日军第六师团官兵牵头,发起了进攻。姑且不论在济南城内泥鳅一样四处乱窜的抵抗组织,进攻城门的日侨自卫队和仆从军们就图学的发xiàn

,之前他们做大死留在制高点上的两挺三年式重机枪和四挺十一年式轻机枪以及大量的弹药,成了他们最大的敌人。战五渣的仆从军和无知者无畏的日侨自卫队几次重逢都是一头撞在了火网上,丢下了一地的尸体狼狈的退了回去,咬牙切齿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突突~突突~突突~”DPM轻机枪的点射声终于在正门方向炸响,注意力全被吸引在制高点上的日军惊愕的发xiàn

陷入了两面受敌的两难境地。

“撤tuì

撤tuì

を立て直し、立て直す(撤tuì

重整,撤tuì

重整)!”带着这群乌合之众进攻了好几次都没的手的日军小队长,举起军刀挥舞着大吼道。

中队里配属的掷弹筒、轻重机枪之类的重武器都留在了指挥部里,已经增援而来的友邻部队正在城西一代和据守在那里的北伐军残部对峙,事发突然回援根本就来不及。清楚眼下局势的这名日军小队长果duàn

的下达了后退重整的命令。

“呜啦~”好不容易一路过关斩将冲进城里的尖刀连呐喊着开始了冲锋,死死的咬着日军的尾巴,一路猛冲猛打,让撤tuì

中的日伪军留下了一地的鲜血和尸体。

“卧槽的,总算是见到亲人了!”看着潮水一样踩着敌人尸体涌进来的官兵,折腾了大半晚上的王天纵给自己点上一根烟,靠着沙袋坐了下来。

“咔哒~咔哒~咔哒~”

“骑兵?!”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靠着沙包抽烟的王天纵眯着的眼睛陡然睁开,和身边一起同伴交换了一下眼神,探出头来。

“呜啦!”杂乱的马蹄声中,白俄军的骑兵部队也进了城,怪叫、欢呼中朝着济南城内的日本侨民区潮水一样的涌了过去。

第二十九章 风波定

“夸~夸~夸~”

“快,快,快!以班排为单位迅速展开,往火车站东南方向进攻,租界那里交给白俄军,一定要尽快拿下胶济铁路饭店!”夜色中,整晚此起彼伏的枪声里夜不能寐的济南城在军靴的踩踏沉重脚步中颤抖。军官们冲在最前面,大声的招呼着自己的部下快速展开。

在侦察连的引领下,独立团大部队迅速化整为零,以班排为单位在济南的大街小巷中洪水一样的蔓延开来,靠着冲锋枪和轻机枪的火力配合稳扎稳打,逼得日军不断的收缩阵线,逐步逐步的往胶济铁路方向撤tuì

。一路退到司令部附近才算是重新站稳了脚跟,退无可退的日军在酒井隆中佐的指挥下把设在胶济铁路饭店内司令部里所有的人员都组织起来,汇合从城里各处街道巷口狼狈撤回的散兵游勇一起加强指挥部外围的防御。癫狂的日军直接砸开临近的民居搬出家具,加固指挥部门前的沙袋工事,准bèi

在这条街垒前上演最后的疯狂。

在整晚的巷战中伤筋动骨的第六师团留守中队,这会能拼拼凑凑拿的出手的兵力总共只有一个小队五十来人左右(脚盆鸡的一个中队满编二百六十人左右来着),重装备总共就抢救出两挺歪把子、一挺三年式气冷重机枪,掷弹筒和迫击炮更是一门也没有。加上临时拼凑起来的日侨自卫队和司令部里的留守部队和文职人员,东挪西凑的聚拢了二百多人,靠着司令部里库存的弹药和机枪准bèi

死守到底。至于那些从本地招募的伪军吗,在大部队打进城的第一时间内就在一边倒的巷战中迅速的消耗掉仅有的勇气,丢下一地尸体后一哄而散。

“锃~”

“射撃(射击)!”

“突突~突突~突突~~~~”

“艹,卧倒,卧倒,快卧倒!”在转过一个街口后,街垒后面的日军中队长锃的一声抽出军刀,指着街道口晃动的人影,大吼道。被集中起来的两挺三年式重机枪和四挺歪把子一起喷出炙热的火焰,冲在最前面的侦察连连长王天纵在日语叫喊声想起的瞬间就大喊一声,侧身抱着冲锋枪滚到一边,避开机枪的射界。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官兵都能有踏着雅阁的身后和反应,跟在后面的三名士兵反应不及,接着惯性一头撞在了火网上。子弹击穿人体的噗噗声中,奔跑中的身体就像是被锤子打中了,猛地一滞,然后带着一身的弹孔血肉模糊的倒下。

“嗒嗒嗒~~~嗒嗒嗒~”

“卧倒,就地隐蔽!火力压制,先别管尸体!”抄起手里的PPD-38冲锋枪就是一连串的散发点射,密集的鲁格9X19毫米手枪弹在最大有效射程上试图努力压制住正在喷吐着火舌机枪,打的掩体上的沙袋噗噗作响,好歹能叫鬼子别那么猖狂。

“砰~~~砰~”

“嗒嗒~嗒嗒~嗒嗒~~~”

“突突~~~突突~”缩在巷口两侧的墙角后面,DPM轻机枪、MP-18I冲锋枪和莫辛纳干的射击声响成了一片,俄式7.62X54R毫米步枪弹和日式6.5X50毫米友阪步枪弹互飞,打的沙袋和墙体火星四溅、劈啪作响。隔着两百米的距离,完全打红了眼睛的两支军队撸起袖子,开始隔空用火力扳扳腕子。

“艹,注意弹药消耗,别光顾着射击!话说掷弹筒在哪?”满脸血痕、臭着脸的王天纵看了看滚了一地的弹壳,紧贴着墙根大吼道,回头一把抓住身边的一名士兵,追问道。

济南城太大,独立团小六千人的兵力投进去还是有些捉襟见肘。队伍跑得有点散,在夜间的巷战中跑散后,按照军衔高低重新编成临时作战小组的情况司空见惯。被碎石片蹦的满脸都是血痕的王天纵直想挠头,似乎运气不在他这边,身边这个相当于一个加强排的八十多人的小队伍机枪、冲锋枪、狙击枪、步枪一个都不缺,但是就偏偏没有掷弹筒!

“我去找,长官!”这名士兵望了一眼到了血泊中的班长,咬咬牙端着自己的步枪头也不回的重新冲进了身后的小巷。

“妈蛋,坚持住,等掷弹筒过来!”靠在最前面,被流弹蹦起的碎石片打的满脸都是血痕的王天纵,龇着牙鼓劲道。

“嗖~嗖~嗖~”

“掷弹筒来了,掷弹筒来了!”枪弹呼啸着划过空气,被堵在墙角进退不得士兵们望着猫着腰顺着墙角迅速靠拢过来的掷弹筒小组和他们身后一大票援兵,也顾不上是不是在战场全都大声的欢呼起来。

“长官,抱歉我们来晚了!”瞄了瞄满是弹孔却似乎还带着温度躺倒在路口的尸体,带着掷弹筒小组和援兵冲上来的中尉,满是歉疚。

“一个人一个命,怨不上谁。硬点子交给你了,该是时候收尾了。”摸了摸脸上擦出了的血痕,王天纵摆摆手主动地让出位置。

“嘭~嘭~嘭~嘭~”迅速的填补上王天纵的位置,借着对面机枪射击时的枪口射焰,挂着下士军衔的掷弹手眯着眼睛大概的估测了一下角度,单膝跪下,将宽大的底座板支撑在地上,手动控zhì

俯仰角度。随后接过身边弹药手递过来的炮弹,一连打了四发。

“咻~咻~咻~咻~~~~~轰!轰!轰!轰!”对于没有支架和瞄准装置,全靠射手本身经验来吃饭的掷弹筒来说,二百米左右的距离是发挥火力和精度的最佳距离。对面日军手里的十一式40毫米掷弹筒最大射程也就二百米,妥妥的只能干瞪眼!

三发榴弹全都在沙袋掩体后面炸开,正在操作机枪的两个日军士兵被炸起的弹片和钢珠直接从背后打成了血窟窿,哼也不哼一声的就毙命在自己的战位上。之前在隔空的火力对射中占足了上风的两挺三年式重机枪一挺连人带枪的被直接命中,血肉和麻花一样的铁制品搅在一起。另外一挺则是直接在射手毙命后,连带着枪架被掀飞了出去。

“突突~突突~”掷弹筒的三连射过后,胶济铁路饭店前的日军沙袋工事后面小小的安静了一下,随后似乎是预感到了可能开始的进攻,推开几经阵亡/负伤的机枪手,身边的同伴立马操纵起在掷弹筒的幸存的三挺歪把子,拼命地试图在沙袋前的空地上编织出火力网。但在失去作为火力核心的两挺重机枪后,加上临时客串机枪手的日军步兵水平不咋的,火力密度陡然的稀落下来。

“嘭~嘭~嘭~嘭~”

“咻~咻~咻~咻~~~~~轰!轰!轰!轰!”作为支援火力的掷弹筒上来了,被压制在街角、墙根多时的独立团官兵们纷纷也没了和鬼子隔空扳扳手腕的兴趣,直接照这黑暗中清晰到耀眼的枪口射焰,兜头盖脸的又是四发榴弹过去。在爆zhà

中日军阵地上仅存的几个火力点也哑火了。

“呜啦~”摸城门、打巷战忙活了一晚上的王天纵也没了继xù

和鬼子消磨下去的耐性,给手里的PPD-38冲锋枪换上一个新的弹夹,第一个冲了出去。

“呜啦~”越过战死袍泽的尸体,被压制了许久的独立团官兵在济南城内枪声逐渐熄灭下去的时候,咆哮者、呐喊着从刚才栖身的墙根。街角冲了出去,手里的莫辛纳干全都上好了**,士官和军官们也挎着冲锋枪抽出了工兵铲。

“突突~~~突突~”机枪手费力的抓着DPM轻机枪的支架,大吼着冲到了最前面,努力的保持着枪身的平衡(看看又大又重的弹盘,就知dào

DP系列轻机枪要端着大有多困难了,人家压根就是为堑壕战设计的)。几挺机枪交叉射击掩护,压制住可能冒出来的日军火力点。

“呜啦!”在济南城内的枪声渐渐停息下去的凌晨,黑夜将近的时候一声声发自内心的暴虐咆哮响彻了整个济南火车站。就连对面陷入狂躁状态的日军也是不由得一哆嗦,再丢失了全部的机枪后,再也拿不出有效反击手段的日军,端着上好刺刀的三八式步枪,冲出了沙袋和家具构成的街垒工事,迎着来自地狱的咆哮挺着刺刀冲了上去。

“大日本派遣军师团司令部,哼!”身处这座最早由德国人建成的豪华大饭店,摆弄着进攻部队直接从门前拽下来的横幅,秦漠哼哼着满是不屑。

济南几经转手以后终于到了自己手上,陆士20期生、陆大28期、靠着屠杀上位的酒井隆也交代了,下一个就该轮到福田彦助这个老鬼子和他的第六师团了!

“早上好,阁下。这是刚刚统计出来的,日本人在济南的侨民共计1810人(男981人、女829人)。参加了日侨自卫队而被击毙的占据了一半,剩下的都是妇女儿童,阁下,您准bèi

怎么处置他们?”在照例递上去一份罗列着缴获、伤亡和击毙总数(按照脚盆鸡的那点尿性,死不投降是必须的,所以自然不会有俘虏。嗯嗯……)的清单后,忙活了一整晚却依旧精神抖擞的隆美尔出人意料的主动开口问道。

“把他们交给莫德尔吧。”秦漠冷冰冰的给出一句话,脚盆鸡在中华大地上造的孽还不够多吗?从甲午年到庚子,再到这一次的济南,如果不是横插一杠子还不知dào

要有多少无辜百姓遭受荼毒(历史上记载,光是济南城内无辜市民死伤就超过五千),脚盆鸡留下的孽种关劳资神马事?!人道主义一边去,那是对人类才有的仁慈,看看济南城里遍地的尸体,脚盆鸡还能算作是“人”的范畴吗?!

“好的,阁下。”联想起自己那位同僚在平行历史上,靠着坚壁清野而得到的“莫屠夫”绰号,隆美尔嘴角抽了抽,心领神会。

“对了,阁下,请问那些被俘的北伐军该如何处置?”隆美尔犹豫了一下,继xù

追问道。

“北伐军?!”秦漠翻着白眼,一脸的不解。

“是的阁下,根据刚刚的统计济南城内共计有北伐军第四十一军鲍刚、四十七军高桂滋等部约六个整编师和大量的散兵游勇共计五万多人在他们的总司令下令撤tuì

后依旧选择留在城内坚持抵抗。经过最终的统计,扣除伤亡和空额后,实jì

的兵力应该在四万人左右,具体的数字还要等一等。”天亮以后不断有弹尽粮绝的北伐军残兵出来投诚,虽然汉斯喵有着“不向长官报gào

任何未经证实报gào

”的优良传统,但是几乎每一分钟都在不断刷新的数字让隆美尔也很是为难。

“他们现在关在哪里?”

“暂时和那些仆从军集中关押在一起,等候您的决定。阁下,事实上这些军官和士兵虽然战术水平拙劣,但是他们只杀恪守了一个军人的职责和底线。我们攻占电报局、拿下日本领事馆借而控zhì

全城的时候,这些士兵的弹药几乎已经用尽,没有援兵、没有粮食和药品,但他们依旧在坚守阵地,即使他们更高层的指挥官已经下达了撤tuì

的命令。而今天早上,他们也是因为弹尽粮绝才向我们举起了白旗。”被秦漠在处理日本侨民问题上的态度吓了一跳,隆美尔想了想尽可能的婉转道。

“把他们单独关押,提供足够的粮食和药品,至于那些仆从军,和日本人一样全部处理了吧!”又看了一眼新报上来的粮食储备,秦漠豪气的挥挥手。

将熊熊一个但未必下面的兵也跟着熊了一窝,蒋光头虽然不争气,但是偌大的北伐军里还是有不少人才的。拿下了电报局和领事馆,切断了济南城对外的一切联系,但是也保不准能瞒得住日军多久。在济南外围有第六师团一部五千多人、第十四师团二十八旅团和特种兵一部两千四百人、第三十六旅团一部、更远一点在日本本土还有一个正在集结的第三师团,压力不是一般的大!第二轮整编扩军已经是箭在弦上,这些北伐军老兵很多都是在之前的国内战争中打过仗、见过血的,虽然战斗意志和战术水平差一点,但是也是一笔不少的财富,貌似还能省下不少兑换点数应应急来着。

送走了隆美尔,秦漠肚子里的小算盘打的劈啪作响。

PS:感谢小山鼠、缝眼书呆子的打赏

第三十章 穷兵黩武

“步兵师编制:

(1)师司令部和直辖警卫连共计530人(警卫连为满编260人的标准步兵连,轻机枪更换为使用7.62X54R毫米步枪弹的布伦轻机枪,另有一个全部装备9毫米MP-18I冲锋枪的冲锋枪排),其中师部130人,配备9毫米托卡列夫手枪100支;

(2)全师下辖四个满编5000人的标准步兵团,每班下辖十四人,十名士兵、一名中士(班长)、一名下士(副班长);配备十支7.62毫米莫辛纳干1930式改步枪、7.62毫米DPM轻机枪一挺、9毫米MP-18I冲锋枪、9毫米的托卡列夫TT30手枪各两支(正副班长装备)、50毫米89式改掷弹筒一具;

每个排下辖四个班,中尉排长和少尉副排长各一人(配备9毫米的MP-18I型冲锋枪和9毫米托卡列夫TT30式手枪各一支),双人狙击小组一个(一名下士、一名士兵,装备两支带1.5倍瞄准镜的莫辛纳干1930狙击型号、两支9毫米托卡列夫TT30手枪),全排共计六十人。

每连下辖三个步兵排、一个机炮排和一个连部;机炮排下辖两个步兵班和两个机炮班,装备苏制BM37式82毫米迫击炮三门、马克沁1930式7.62毫米水冷重机枪三挺;

连部配属上尉连长一人、上尉指导员一人、中尉副连长一人,炊事班七人,文书、通讯员、警卫员十人。

每营下辖三个步兵连、一个机炮连、一个通讯班、一个侦察班,

机炮连下辖三个步兵排、一个机炮排和连部,机炮排装备M2(1921早期型号)型12.7毫米重机枪六挺、BM-37式82毫米迫击炮六门(点不出MH-1938式120毫米迫击炮的苦逼不解释),机炮连所辖连部和步兵排编制与步兵连相同;

通讯班下辖十四人,十名士兵、一名中士(班长)、一名下士(副班长);配备十支7.62毫米莫辛纳干1930式改步枪、7.62毫米布伦轻机枪一挺(点出ZB26然后改进成布伦,换用俄式7.62X54R步枪弹)、9毫米MP-18I冲锋枪、9毫米的托卡列夫TT30手枪各两支(正副班长装备)、电话线等专业技术装备;

侦察班下辖十六人,十三名士兵、一名中士(班长)、两名下士(副班长/技术士官),配备7.62毫米布伦轻机枪一挺(点出ZB26然后改进成布伦,换用俄式7.62X54R步枪弹)、9毫米MP-18I冲锋枪十四支、9毫米的托卡列夫TT30手五支(士官配备和狙击手配发)、两支配备1.5倍瞄准镜的莫辛纳干狙击型;

营部三十人,配备少校营长、大尉副营长、少校教导员各一人,通讯兵六人、卫兵十四人、文书等七人,全营共计一千一千人。

全团下辖四个步兵营、一个团属炮兵营、一个警卫排、一个包扎所、团部;团属炮兵营四百六十人,配备M-1式75毫米山炮十八门、四联装12.7毫米高射机枪六挺;

警卫排下辖四个步兵班,配属十名士兵、一名中士(班长)、一名下士(副班长)。配备7.62毫米布伦轻机枪一挺(点出ZB26然后改进成布伦,换用俄式7.62X54R步枪弹)、9毫米MP-18I冲锋枪十二支、9毫米的托卡列夫TT30手枪各两支(正副班长装备);

每个排下辖四个班,中尉排长和少尉副排长各一人(配备9毫米的MP-18I型冲锋枪和9毫米托卡列夫TT30式手枪各一支),双人狙击小组一个(一名下士、一名士兵,装备两支带1.5倍瞄准镜的莫辛纳干1930狙击型号、两支9毫米托卡列夫TT30手枪),全排共计六十人;

团部四十人,包扎所四十人。

(3)师属炮兵团:下辖两个M1938式122毫米榴弹炮营(六门制炮连)、一个M1938式152毫米榴弹炮营(四门制炮连)一个高炮营、一个警卫连(满编260人的标准步兵连)、一个工程辎重连、团部,满编2500人,共计装备苏制M1938式122毫米榴弹炮三十六门门、M1938式152毫米榴弹炮十二门、70K单管高炮十八门、四联装12.7毫米高射机枪六挺,轻武器参照编制表。

(4)师属工兵营1100人(编制与步兵营相同,机枪和迫击炮数量略少)

(5)师属辎重营下辖一个汽车连、三个辎重连、营部,共计750人

(6)师属侦察营750人(下辖四个180人的侦察连,每班九人见注释1)

(7)野战医院470人

(8)骑兵团1900人(见注释2)

整个步兵师满编两万八千人。”

最后在这份编制计划表的后面用钢笔公公正正的“X4”,表示一下子要整编出四个这样囊括了步骑炮的大编制师团来。除此以外在这份计划表里还包括了一个满编8700人装备苏制M1931式76.2毫米口径高炮的高射炮团,一个装备BA-10装甲车和T-18坦克的机动团。结果直接导致放下计划表的胡柯,面色古怪的看这两位一手捣鼓出这份编制表的参谋长。

四个相当于日军常设师团的大编制步兵师,仅仅一个师就装备了48门100毫米以上的重炮,轻机枪配属到班,火力和兵力比起奉系安国军的一个军团都差不到哪里去。还有一支可以说在国内独领风潮的机动团,加在一起三位数的重炮、高炮还有相当数量的坦克,先不说按照这份计划表完成整编需yào

消耗掉多少兑换点数,那也要养得起!!!

光是那一大摞装甲车和卡车就足够后勤抽风一阵的,这会的华夏大地还是赤果果的贫油国,油料全靠进口。一平时还好说,也就是钱的事情,但是一旦打起来光是搜罗够这些油老虎挥霍的油料就能让后勤集体暴走、系统也是压力山大!

“是这样的阁下,通过对济南城内聚拢起来的北伐军残部进行仔细的筛选,大约留下了近三万名具有实战经验的老兵。也就是说即使是按照一比一的指标来把这些北伐军打散编入进新的部队,也足够剩下一个多步兵师所要消耗的资源。更不用说在济南我们还缴获了大量的日式口径的武器弹药和其他战利品,在算入未来弹药消耗的情况下也足够支撑着我们完成这一次扩编。另外,您忘了昨晚讨论的话题了吗?”被看的有些发毛的隆美尔轻咳了一声,站出来解释道。

后世的华夏大地在对外来户的同化方面一直是走在世界前列的,在这个时空自然也不会例外。这两位披着兔子外皮的汉斯喵在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居然也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改变。害了红眼病的两位大神,发疯一样的利用手头一切的资源和机会把视若己出的军队扩编扩编再扩编、增强增强再增强。不把系统里的最后一个兑换点数用干净,不把每一条设计军队装备和规模的命令利用到位,龙莫二人表示绝不甘心!

昨天晚上三位知**借着夜宵的机会好好的讨论了一回皇姑屯啊、皇姑屯还是皇姑屯的东西!

想自立门户扯大旗那是不可能的了,那既然要靠着奉系这个大团体吃饭,如何踏入奉系核心就成了三人昼思夜想的问题。就个人来说,老张虽然披着军阀的外衣,但是主政东北十几年,清匪患、重教育、兴办基础设施工程,太平盛世不敢说但是眼下的东北三省比起风雨飘摇的南方结结实实的算是世外桃源了。

比起对对日态度一如既往**的炮党之流,老张在国家大义上就没含糊过。最后皇姑屯前的一声爆zhà

,也算是日本人气急败坏的最好体现。除了生了一个五毒俱全、不太能顶事的儿子外,老张这一辈子虽然说是毁誉参半,但是比起很多鸡鸣狗盗、表里不一的渣渣,已经强了太多。眼下独立团作为奉系的买办和打手虽然受到器重但是踏入奉系核心层面是万万没可能的,好不容易穿越一趟秦漠可不想一辈子就这么给别人打工,尤其是三年后的九一八他的六哥还把赖以为生的地盘和家当全都拱手甩给日本人了。

做梦都想鲤鱼翻身直接栖身于奉系核心,扛着股东的招牌说话做事的秦漠也只能在心底默默地给待自己不薄的老张三鞠躬,表示歉意了。国仇家恨、民族血泪近在眼前,好不容易穿越来一趟民国,想想后世教科书上的字字血泪,不做点什么改变一下这段黑暗的历史,是不是太委屈了自己?

有了这个想法后,秦漠就默默地把仅剩的节操扔进了垃圾桶,头也不回的继xù

筹划雪耻的大业。

张学良杀杨宇霆的典故轶事犹在耳畔,六哥张学良的上位路不是那么坦荡的,想想除了张作相外一帮奉系元老倚老卖老给张学良上眼药的事情,张学良要想顺利接班就必须要有本钱和依仗作为支撑。而兵强马壮、又是第三军团出去的秦漠,自然就成了最佳的选择。

话再说回来,皇姑屯前老张撒手西归,小日本关东军的活动也一定会猖獗起来。再想一想转过头,来年又有中东路事件和中原大战,秦漠掂量着眼下自己的这点家底根本不够格拿出去和关东军、大毛熊碰一碰的,拿不上台面啊!身逢乱世,手里的枪杆子也就是话语权,哪怕是近在咫尺的几次大碰撞,整编扩军也是早晚得事情。

“第三军团六哥那头有消息回过来了吗?”拂了拂手边的钢笔,秦漠面无面请的追问道。

“阁下,已经收到了,是第三军团转达的更上一级的命令。许下了安国军第三军团第四军的番号,不强求我们能最终守住济南,指望我们不要让不让这座城市经过我们的手落入日军手里。除此以外再无其他的要求,必要的时候准许我们躲入租界求生,无论最终胜败,等停战协议签署后第四军不管打剩下多少人安国军都会全盘接受。”莫德尔轻飘飘的补充道,特别加重了后面一小段。急吼吼的想要扩编,想要指挥更多部队的急切嘴脸毕露无遗。

“那么……好吧!除了粮食和我们自己能用的弹药,其他的缴获以及一切有价值的战利品全都拿去回收站。枪炮一响黄金万两,兑换点数这东西怎么也不嫌多不是。”想起十万多大军带来的开销,秦漠脸皱的跟菊花一样咬着牙在这份计划表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最终意见。

好歹最后是要分兵的,留下至少两个步兵师看守着山东这个平津的门户,不然这么多部队和装备全都一股脑的开回东北还真的得吃穷了奉系。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秦漠能夹在蒋光头和日本人中间,保住济南这块地盘。不过看着对面的龙莫二人一脸的风轻云淡,在想想这会绕道北伐被脚盆鸡的第六师团堵在路上狂殴的蒋光头,秦漠表示成功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是的,阁下!”看着计划书正式签字生效,坐在对面悠闲地品着咖啡的隆美尔和莫德尔眼神热烈,似乎是找到了更高的奋斗方向和目标,啪的一个立正敬礼道。

注释1:师属侦察营下辖三个步兵侦察连、一个装甲侦察连、营部;

兵侦察每排下辖三个排,每班十二人,每排设少尉排长和中士副排长各一人,狙击小组两人,共计四十人。每连下辖四排,连部二十人,上尉连长、中尉副连长及政战军官一人,炊事班九人,干事、通讯兵若干,全连满编一百八十人。班用轻机枪改为使用7.62X54R毫米步枪弹的布伦轻机枪,马克沁和82毫米迫击炮略少于标准步兵连。

装甲侦察连装备苏制5吨级BA-10M型装甲战车八辆(装备一门1934式45毫米坦克炮、2挺DP式7.62毫米车载机枪,装甲厚度10毫米)、BA-3型半履带装甲车八辆(装备一挺12.7毫米车载机枪,装甲厚度15毫米,载员10人)。

注释2:骑兵团下辖两个骑兵营、一个加强装甲汽车营、兽医所、团部;

骑兵排每班下辖三个班,每班十二人,每排设少尉排长和中士副排长各一人,狙击小组两人,共计四十人。每连下辖四排,连部二十人,上尉连长、中尉副连长及指导员各一人,炊事班九人,干事、通讯兵若干,全连满编一百八十人,全营满编七百五十人。士兵统一配备莫辛纳干1944式短管马枪(在1930型莫辛纳干的基础上改进出来的)、士官和军官配发MP-18I型9毫米冲锋枪和托卡列夫TT30手枪,营部三十人,设立少校营长、大尉副营长、政战军官各一人,全营满编七百五十人。

加强装甲汽营满编三百人,装备2.5吨级BA-20M装甲车(换用M2型12.7毫米机枪,装甲厚度6毫米)十八辆、5吨级BA-10M装甲车六辆。

兽医所五十人,团部五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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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终于来了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站在指挥部里的悬挂着的大比例地图前,秦漠脸色阴沉的问道。

“长官,一个半小时以前。地点就在城外的商埠附近,驻守在前沿观察哨里的士兵用一挺轻机枪伏击了日军一支约二十人的小部队,击毙八人,我方一死一伤。前沿观察哨示警报gào

的同时剩下的日军也在一挺歪把子的掩护下,交相掩护原路撤了回去。”参谋不敢怠慢,一五一十的报gào

道。

“商埠一线,也就是说距离济南城已经不足十公里?!该死的,来得好快!”莫德尔俯身从旁边的小盒子找出一面代表日军的膏药旗,亲手插在了济南城外的商埠位置上。抱着肩膀,黑着脸骂骂咧咧的。

“现在部队整编、弹药储备、军械下发和防御工事的情况怎么样了?”本能的感觉到危机的临近,秦漠紧绑着脸扭过头去问身边的参谋长隆美尔。

“阁下,按照生产序列,除了生产序列滞后的MH-1938式120毫米迫击炮、BA-10M和BA-20式两型装甲车外,其余的轻重火力装备已经全部到位!目前包括机动团的组建已经暂时停止,全力保证战时所有参战部队的弹药和人员补给。目前四个整编步兵师团已经按照建制编练完成,独立团原先的5000多有实战经验的老兵和被收编的三万北伐军一起打散重组,均匀的分散编入四个步兵师。所以从原则上来讲,四个步兵师的实力基本上相差不大,正在进行高强度的磨合训liàn

,争取尽快消化掉那些新兵。在获得了大量的额外劳动力后,围绕着济南的野战防御工事已经基本完工,可以投入使用!”作为第四军的参谋长,隆美尔每天跟吃饭一样一天三趟的往基层部队跑,雷打不动。除了现场发xiàn

和解决问题外,也自然而然的掌握了最新的第一手资料。

“MH-1938式120毫米迫击炮?这是配属到营一级别的支援火力,在120毫米迫击炮全部走下生产线前,留下的空缺暂时由BM-37式82毫米迫击炮来顶上。该到了见真章的时候了,日军先头的小股侦察部队已经渗透到了城外商埠一代,他们的主力部队不会远!命令部队立即分发弹药,进入阵地警戒待命,准bèi

战斗,随时小心日军的炮击和偷袭。”仔细的丈量了一下地图上的直线距离,秦漠似乎又找回来小时候参加考试时那种患得患失的忐忑心态,自嘲笑笑,一锤定音。

虽说**丝宅男出身,但是一向不修边幅的秦漠在军队方面却是让龙莫二人感到惊奇的较真。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穿越前美美看着白头鹰家拍出来的二战纪录片,重炮、机枪、航空火力支援跟不要钱一样的往下撒,在看看当时还在拿命去堵脚盆枪眼的兔子和秃子,眼泪总是会不争气的掉下来。伤亡数字摆在那里,装备和国力上的巨大差距不是血肉之躯的士兵靠着一腔热血就可以轻易扭转的。打了八年累计伤亡了3500万人,累累白骨和遍地的鲜血真真实实的见证了这个古老民族在面对外敌入侵时的刚强和壮烈。

好不容易穿越一趟,看着脚盆鸡在济南造下的孽障,再看看那些活蹦乱跳的士兵,手里攥着系统这个万能作弊器的秦漠暗暗发誓打死也不能再让他的士兵用身体去堵敌人的枪眼和炮弹!转过头去,颇有腹黑精神的准bèi

用兵员素质和装备的双重优势,狠狠地在战场上吊打一下脚盆鸡,也算是给平行时空中死难的先辈报了仇。

攻受互换,看着脚盆鸡在绝对优势的炮火下挣扎,无疑极大的满足了秦漠的腹黑心思。所以在执行起来,也就格外的认真。

这会耳熟能详的九二式步兵跑还没有诞生,日军在大队(营级)级别配属的是更早一点的十一年式70毫米曲射步兵炮。这种只有65公斤重的奇葩玩意,最大射程也只有1550米,比起后来接班的九二式缩水了几乎一半。对上这么一个差劲的对手,最大射程5500米的120毫米迫击炮大有牛刀杀鸡的意思,光是配属到连一级别的BM-37式82毫米迫击炮,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都足够风筝这货了。所以120毫米迫击炮因为生产序列之后的原因供应不足,并不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产生什么大的影响。

“是的,阁下!”不需yào

等他吩咐,上辈子打仗打老了的龙莫二人敬了个礼,扔下一句话人就都没影了。

“@#%¥……”

“啪~”

“慢点吃,别跟饿死鬼投胎的一样,当心噎着!整个阵地上上就你捣鼓出来的声音最大,担心把鬼子招来!”耳边粗鲁的吞咽声连绵不绝,这名挂着列兵军衔的本土士兵甩开腮帮,饿死鬼一样抱着饭盒不撒手。旁边的一名蹲在机枪防盾后面的士官,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这家伙的钢盔上提醒道。

三万名从投诚的北伐军官兵中筛选出来的本土士兵全都打散,和原先独立团的老兵混合着编入四个步兵师。原先的老兵全都升了一级,士兵晋升为士官、士官晋升为军官、军官又往上晋升了一级。这名士官原先也是一名上等兵,干的是重机枪副射手的活,后来扩编了就给晋升为下士,负责一挺马克沁重机枪。

“唔~唔~唔……”缩了缩脑袋,冲着自己的班长讨好的笑了笑,嘴里塞满了羊肉饺子,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蒋光头一辈子引以为豪并作为最大依靠的黄埔军校,在草创时期条件真的不是一般的苦逼。当初落户广州的时候,“黄埔慈母”廖仲恺为了筹集经费,就去当地的粤系军阀那里拉赞助。等军阀头头过足了烟瘾,才可怜兮兮的凑上去,化缘一样的要一点点菜金。就是这样军校上下也就连每天两顿,每顿三两米的伙食都维系不了,甚至把挨饿也作为一项教学科目放进课表。每星期至少有两天时间,到了饭点所有的教官和士兵全部集中到食堂里静坐。

作为未来中央军骨干的军校生尚且如此,更何况这些最底层的大头兵了。

“可缓过来了,没事没事,班长,我就是馋肉了。”士兵翻着白眼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不舍的看了看铝制饭盒里剩下的几个轿子,挠着脑袋怪不好意思的。

羊肉和大葱馅的饺子,面用的是上好的白面,羊肉是中午刚杀的。每人一斤半的量,加了羊骨头和酸菜一起炖的饺子汤管够。仅仅是大战来临前的一顿阵地餐,也让这些长年累月饥一顿饱一顿的庄稼汉子,惊得目瞪口呆。

年年打仗,到处都是劫掠的乱兵,寻常人家就算是过年也吃不到这么好的伙食啊!白面和肉就不奢望了,能有点猪下水配着足量的白米饭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慢点吃,慢点吃,就你这吃相除去别说是我的兵,怪丢人的!你也是命好,通过了筛选走对了路,一顿饺子的阵地餐才是哪跟哪啊,跟着团……将军走没跑的!赶紧吃完收拾了,把弹链准bèi

好备用,今晚搞不好真的要跟小鬼子碰上!”刀子嘴豆腐心的下士,没好气的训斥着,顺手扔过去一个水壶。

“是!”最后看了一眼饭盒里剩下的几个饺子,士兵不舍得收起饭盒,麻利的开始清点起脚边堆着的弹链。

春秋、冬季、夏季常服各两套,还有从没见过的铁帽子和皮靴,衣服料子是以前在北伐军里营长以上的军官都穿不上的厚呢料!一天三顿干的,还有三两肉,军饷也足额发除了训liàn

太折腾了点,别的根本就没挑剔的。当兵还能当到这份上,农家汉子觉得简直是到了天堂一般。

“呜~~~呜~”正感叹着,亦真犀利的呼啸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炮击,快隐蔽!”经lì

过不止一次炮击的下士脑海中警铃大作,本能的一把拉住身边抱着弹链还没反应过来的士兵,就地卧倒。

“轰~~~轰~”没有让下士失望,密集的炮弹呜呜呼啸着直接在阵地上炸开,留下一个个澡盆大小的弹坑。爆zhà

的轰鸣声中,气浪强势碾压过半径内的一切物体,掀起的泥沙土石重重的砸在战壕里。

“啊……”在炮击中受伤的伤病呼号声由远及近,硝烟弥漫着空气中。

“这是炮群校准试射,快进防跑洞!”挂着中尉军衔的排长在爆zhà

的轰鸣结束后,第一个抬起头来,故不丧满身的泥土大声招呼道。

“带着马克沁撤回防炮洞,要快,下面的防御战还得指望着它!”作为系统点选兑换的军官,排长是接受过系统的军事培训的,知dào

在阵地战中重机枪就是一个连队的火力核心。当下也顾不上别的,对着阵地上已经进入射击掩体内的三挺机枪,大声的招呼。

“走,走,走!”操纵三挺机枪的机枪手1知dào

轻重,当机拉着副射手把带着滑轮和挡板的马克沁搬下来,抱着一大摞弹链拖着机枪朝着最近的防炮一路疯跑。

“快,把伤员拉下去,其他人进防炮洞!”借着日军炮兵部队调整射击诸元的空档,趁着炮弹还没落下,阵地上的军官和士官们大吼着抱起班排里的弹药箱,一窝蜂似得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防炮洞跑去。

“长官,现在下午五点三十分,需yào

向指挥部报gào

日军来犯的消息吗?”设在地下掩体内的指挥部里,一名通讯兵抱着刚刚发下的新电台,一脸严肃的请示道。

“不用了,小鬼子的炮兵动静这么大,聋子都能听见!咱们上头也没有傻子,炮声一响也就反应过来了。坐着等,等日军冲上来,先打退他第一次进攻,连着战果一起报上去!”挖了挖耳朵,挎着冲锋枪和望远镜盒的营长慢条斯理的回答道。

“呜~~~呜~”

“要来了,炮击!张大嘴巴,捂着耳朵,都护好了自己的胳膊腿!”催命符一般的呼啸声划破空气再度来袭,声音刺耳的让人直想捂耳朵。感受着几公里外的满满恶意,防炮洞里的老兵大声的提醒着身边的新兵。

“轰~~~轰~”连绵不绝的炮弹中,阵地上地表的浮土夹杂着弹片被掀起了一层又一层。防炮洞内的官兵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一阵摇晃,坚固的防炮洞洞顶被震的纷纷扬扬不住的落下灰土,迷得人睁不开眼睛。

第三十二章 保卫战1

战场上保密工作的重yào

性,平行时空中打了一辈子仗的龙莫二人自然是了然于心。在独立团大部队攻入济南城的时候,隆美尔就命令白俄军司令聂卡耶夫亲自带领一队白俄骑兵脱离战团。在济南城外线封锁,只要是趁乱从济南城里逃出来的不论身份全部马刀说话!在控zhì

了济南之后,莫德尔更是一显“莫屠夫”的本色,2000被俘的伪军和800多日侨(主要是女性)在交到了这位的手里后直接来了个人间蒸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加上城里的邮局、电报局在第一时间内被控zhì

,硬生生的给刚扩编的第四军挤出了宝贵的战备时间。

老鬼子福田彦助领着日军第六师团大部队在八十公里外的肥城和蒋光头的北伐军打打谈谈,玩的不亦乐乎。一直等到和留守济南的酒井隆失联,派去联系的小股部队在济南城外十公里的商埠附近被机枪打回来的时候,福田彦助才知dào

已经被抄了后路。

肥城有蒋光头第一集团军一部,两翼的冯玉祥的西北军和李宗仁的桂系人马也在迅速的朝着肥城靠拢。为天皇陛下建功立业是没错,但是这会的鬼子还不是“二二六”之后一根筋执拗到死的二百五,起码还能分得清楚轻重缓急和利害关系。眼下福田彦助手里能调动的只有第六师团一部加上后面陆续来源的小股日军共计不到七千人,除了一些山炮和步兵炮以外没有其他的重武器。从两翼增援肥城的桂系和西北军加起来足足有好几十万,兵力对比上几十比一,就算是一向骄狂的福田彦助也要掂量掂量贸然开打的代价。再加上大后方的济南又易手了,后路被截断,老鬼子福田彦助也不敢再像之前那样为所欲为。一面压着怒火和不甘,继xù

和蒋光头扯皮耍无赖,一面把紧急电告国内求援。

消息传回国内,沉浸在良好开局里的日本军部和田中内阁也是一下子差点绷断了血管。哪怕是中二病晚期的家伙都知dào

济南就是日本干涉军的后方,一旦这条后路被截断,正面还有总兵力六十多万的北伐军。福田彦助的第六师团一部六千多人还真的是不够看。亡魂大冒之下,不甘心就此罢手的军部和内阁紧急电令已经全部完成季节的老牌强军第三师团(仙台师团)紧急开拔准bèi

增援山东半岛的日本干涉军。驻扎在青岛的日本海军航空兵一部也接到了军部的加急电报,要求随时做好出击、轰炸的准bèi

,准bèi

以轰炸配合日军重新夺回济南保证后路的安全。

就在仙台的第三师团全额满编浩浩荡荡的启程出发增援山东的时候,被架在火上烤的福田彦助也是坐不住了,咬咬牙把手头零碎的部队全都加强给第十一旅团。从肥城这个烂摊子里抽出身来,发疯似得走回头路往济南赶,一定要抢在第三师团上岸前重新夺回济南,确保干涉军的后路和增援的第三师团能顺利济南增援肥城。

被逼到了绝境的脚盆鸡开始发疯了,十一旅团带过来的两个炮兵中队就把阵地设立在商埠区的正对面,疯狂的轰击了整整两个小时,一直打到守军阵地和整个商埠区都被浓烟笼罩着的时候,才算停火。

原先从日本国内和各处驻屯军中调运来的大量弹药和军需物资,全都存放在日军司令部所在的胶济铁路饭店里。福田彦助带着作为主力的第六师团一部出城追击北伐军的时候,为了行军速度并没有带上多少弹药。这会但要并不宽裕的日军,发疯似得往商埠区砸炮弹,这种孤注一掷的玩命打法也让阵地上的守军默默地上了心。

“快,修复工事、检查阵地,日军快上来了!”炮声刚停,在防炮洞里蹲麻了脚的军官抖了抖满头的沙土,挎着冲锋枪第一个冲上了阵地。

一个个浑身都是沙土的士兵跟土拨鼠一样从防炮洞里挤出来,顾不上满身的沙土,顶着空气中呛人的硝烟猫着腰顺着交通壕跑前跑后,检查着防御工事的受损情况。被炸得坑坑洼洼的阵地上,到处都是灰头土脸、撅着屁股忙做一团的大兵。那些第一次经lì

高强度炮火准bèi

的新兵在忙碌成一团的老兵中显得格外的醒目,跟喝醉酒了一样,出了防炮洞就瘫软在地上。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被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和焦糊味呛得不停地咳嗽,流着眼泪资源自语的挥舞着双手试图抓住些什么。

“兄弟,快起来!这才哪跟哪,还没到躺下的时候。小鬼子就要上来了,抓紧时间修好工事,人命关天的事情马虎不得!”帮着一名士官把被气浪掀翻的沙袋抬回原位,腾出手来的军官带着胳膊把瘫软在地上的新兵拉起来。往他手里塞上一把工兵铲,宽容的安慰道。

“喀嚓~喀嚓~”草草修补好防御工事,摸索着迅速的回到各自的战位,很快堑壕里响起一阵拉枪栓的声响。强忍着空气中刺鼻的硝烟,趴在堑壕里的士兵米瞪着眼睛努力的盯着失业中任何的动静。

“鬼子上来了,全体准bèi

,把他们放到二百多米,到铁丝网那再开火!各班的班长看好班里的新兵,别轻易露头给鬼子当枪靶!”硝烟渐渐散去,一个营三个连,前少后多呈品字形布置。一线阵地上的那名连长从望远镜里捕捉到一大群晃动的黄色身影,立马一骨碌滚进了战壕里。在百多米长的战壕里从头走到尾,重复着命令,声音比耳语声都大不到哪去。

“锃~”

“突撃(突击)!”一名日军大尉抽出了军刀,对着商埠守军阵地方向猛地一指,扯开嗓门鬼叫道。

“啪啪~~~啪啪~”两挺三年式6.5毫米气冷重机枪在射手的操纵下以长点射开路,一个步兵中队的日军老练的在各自军曹的带领下顺着地形地势拉成一条长长的散兵线,在身后重机枪的掩护下猫着腰贴着地表开始前进。脚上的翻毛大头鞋擦在炮击后满是浮土的地面上践踏起一阵灰尘,队列中那面大大的膏药旗在一片挪动的狗屎黄衬托下,格外的醒目和嚣张。

“噗啪~噗啪~”岛国贫瘠的资源注定不足以支撑脚盆鸡一族无穷无尽的野心,为了最大限度的减少不必要的资源和人力的浪费,日军在武器设计上格外的强调射击精度和尽可能的减少操作人员(比如歪把子、比如三八大盖、九二重机枪……)。仿自法国哈斯开启1914气冷重机枪的三年式,坑爹的射速和离谱的自重下,是较高的射击精度。步兵中队里的两挺机枪连续不停地长点射,打的胸墙沙袋劈啪作响,吓得后面的士兵抱着钢盔趴下。

“别动!沉住气,把他们放到铁丝网那再打!一会瞅好了,好好学着点!”蹲在机枪防盾后的射手拍了拍身边咬着牙、青着脸哆嗦个不停地新兵,低声叮嘱道。

“板载~板载~板载!”借着重机枪的掩护,日军在冲进三百米的距离后,鬼叫着开始加速奔跑。狂热的端着手里的三八大盖嚎叫着上前,膏药旗也被高高举起。

“准bèi

……准bèi

……准bèi

……打!”一直等到日军冲到跟前,整个中队二百多鬼子兵被阻拦在铁丝网前,连长终于大喊着下达了射击的命令。

“哒哒~~~哒哒~”

“突突~~~突突~”三百米的距离,差不多是射手的裸眼瞄准极限距离。没有配发瞄准镜的普通步枪在这个距离上射击精度不会太高,于是作为连级火力核心的重机枪和配属到班的DPM轻机枪吼叫着唱起了主角。

“咕咚~咕咚~”冷却套筒里的冷却水咕咚作响着很快沸腾开来,圆滚滚的马克沁扭动着枪身打出一个扇面。一条帆布弹链迅速的很快的就到了头,炙热的弹壳叮叮当当的砸在包钢的猪皮军靴上作响。

沉寂的阵地上抽冷子的爆出一长串火舌,在铁丝网前挤成一团的日军士兵立马就被密集的弹雨削掉了一层。彼时日本陆军大规模列装的三年式钢丝钳普遍存zài

力矩较小,难以剪开铁丝网的毛病。几个工兵顶着飞蝗一样的弹雨前仆后继,急的一脑门子汗也剪不开铁丝网。就这一个小插曲,让进攻的日军在阵地前留下了一地的尸体。在铁丝网前进挤成一团的日军暴露在精心构筑的交叉火力点下,血肉横飞的被扫到了一大片。

“突突~突突~”出人意料的出现了钢丝钳剪不开铁丝网的惨剧,被堵在铁丝网前的日军迅速陷入到阵地上交叉的火力网中,死伤惨重。暴怒下的日军中队长挥舞着军刀命令中队里的所有歪把子机枪集中起来,提供火力掩护。掷弹筒小组严格的按照陆军操典上的内容顶着乱飞的子弹向前靠拢,几个小组板板整整的聚在一起,瞄准了对面阵地上正在肆虐的几个机枪火力点。

“嘭~~~嘭~”

“掷弹筒,卧倒!”连队里的老兵听到熟悉的呼啸声,大吼一声拉扯着手边的新兵迅速抱头卧倒。

“轰~~~轰~”二百多米的距离差不多是此时日军装备的十一年式掷弹筒的最大有效射程,当初修建防御工事的时候也是考lǜ

到了这一点。不可否认这时候的日军虽然在战术上发展落后,但是单兵素质确实彪悍的一逼。在掷弹筒的最大射程上,那些服役两年以上的老兵依旧打出了五六成的命中率。虽然战壕后方加筑的背盖挡住了部分弹片,但是几个火力点上依旧是一片血泊。几个机枪手浑身是血的瘫倒在战位上,生死不明。旁边的步兵撕开急救包,简单的包扎一下迅速的拖下去交给连里的卫生员,空缺的战备也迅速由另外一名士兵补上。但是作为阵地支撑的几个火力点还是出现了一个很短的火力暂停。

“巴勾~~~巴勾~”也就是这个短暂的火力空档也被日军迅速的抓住,陷入癫狂状态的日军扔掉了钢丝钳。直接脱下军服上衣,包裹着手榴弹,**着上身试图炸开铁丝网。更多的则是冷静的就地卧倒,6.5X50毫米有阪步枪弹平直的弹道和低后坐力,再加上三八式步枪修长的枪身,在一水老兵的日军手里发挥的淋漓尽致。二百米的距离上又狠又准,几乎是弹弹咬肉,战壕内的士兵稀里哗啦的倒下了一大片。

“咚~”

“艹,狙击手给我把掷弹筒干掉!迫击炮准bèi

,全连听我命令,火力全开,把他们赶回去!”混战中一发子弹贴着连长头上的M17钢盔飞了过去,留下一个大刮痕,差点断脖子。被惊出一身冷汗的连长,果duàn

的大吼着命令道。

“砰~砰~砰~砰~”古板的按照操典上内容在战场上扎堆的日军掷弹筒小组实在是太过显眼了,很快就被狙击手一个接着一个的敲掉。

“突撃!突撃!”付出了重大伤亡后终于打哑了几个火力点,站稳了脚跟。为天皇陛下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眼见着对面阵地上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在精准的射击中被敲掉,这名中队长满怀着狂喜咆哮着。随后乐极生悲,由于动作过大、目标太过明显,被狙击手盯上了。脑袋砰的一声被打成了烂西瓜,直挺挺的栽倒在地上。

“预备,放!”

“嘭~~~嘭~”接到命令,连里的两门82毫米迫击炮在炮手的操作下按照事先测算好的射击诸元,开始了弹幕投掷。

“板载!”

“轰~~~轰~”一连串的爆zhà

吞没了整个铁丝网地带,雨点一样的弹片呼啸着到处肆虐,作势站起来重逢的日军挨了个正着。

“放!”

“嘭~~~嘭~”

“……”

第三十三章 保卫战2

“哒哒~~~哒哒~”

“突突~~~突突~”

“砰!”

“掷弹筒,给我敲掉鬼子的重机枪!”

“兄弟,撑住,撑住!救护兵,救护兵!”

“混蛋,他们这是要从侧翼迂回!转移,转移,快转移!”

“预备队跟我走,机枪跟上!”

“突撃!突撃!”

“迫击炮准bèi

,打光所有炮弹,呼叫营部请求炮火支援!”

“……”

济南商埠区的战斗从来开始就进入到一个白热化的状态,一方面是志在必得、给予夺回济南保证干涉军后路畅通的日军,一方面是初生牛犊、寸步不让的新编第四军,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不死不休的死结。

靠着日俄战争的胜利迅速发家,随后又幸运搭上了一战的顺风车,在靠着对外侵略赚的满钵倾盆的背景下,整个脚盆也在穷兵黩武的路上越走越远。祖祖辈辈生活在火山、地震频发的小岛上,守着贫瘠、狭小的土地,养成了脚盆鸡吃苦耐劳、服从性好的特点。再加上融化在骨血里疯狂而又贪婪的赌性,在军国主义的教育下,无时无刻不在被饥饿和贫穷所折磨的脚盆鸡,几乎每一个人都是最好的步兵料子。

全面抗战前,脚盆走的一直都是精兵路线。陆军十七个常备师团(番号是二十个,有空缺),清一色的满编两万八千人的甲等师团。虽然《战阵训》这种**的东西还没有出现,但是一水经过法西斯式训liàn

老兵的日军,底蕴远远不是仓促扩编成军的第四军可以比拟的。

再好的树苗也是需yào

时间才能成长为参天大树的,军队也是一样。

第一次在残酷的阵地防御战中遇到这样狠辣、老练的对手,第四军咬着牙用鲜血和生命交上了一笔不菲的学费。同等兵力的情况下,火力和装备全部占优的守军在真刀真枪的防御战中打的相当艰难。打红了眼的日军居然往自己身上绑上炸药和手雷,扑倒在铁丝网上引爆。然后就这么顶着密集的弹雨发疯似的往前冲,进入到两百米以内,日军的掷弹筒小组也开始发挥作用。守军阵地上作为火力核心的三挺马克沁重机枪虽然有土木掩体工事作为掩护没有被击毁,但是正副射手全部换了好几茬,机枪火力断断续续,压制力大减白白给日军创造了很多次可乘之机。配属到班的DPM轻机枪更是被重点的照顾,沙袋堆积成的胸前被有阪步枪弹和掷弹筒打的破破烂烂,好几挺机枪带着两名射手一起被炸毁在阵地,打完半个单盘就要立即转移阵地。有那么几次日军一路不计伤亡的顶到了堑壕前不足百米的地方,硬生生的被82毫米迫击炮和被集中起来的冲锋枪给击退了。

在第一轮试探的进攻后,惨烈的伤亡都在告sù

交战的双方低估了自己的对手。中队长玉碎、掷弹筒损失殆尽的日军中队在没有给阵地上的守军留下一丝一毫喘气的机会,集中所有剩下的部队用两挺歪把子开道,留下了小股部队正面牵制后,狡猾的选择从侧翼迂回。试图避开防御阵地正面上刺猬一样的凶猛火力,从兵力和火力相对薄弱的侧翼完成突pò

。如果不是在阵地侧翼督战的副连长发xiàn

及时,亲自带着作为后备队的一个排紧急补充道侧翼,及时呼叫营部的炮火支援,猝不及防之下差一点就被突pò

了。

借着营级120毫米迫击炮的火力掩护,同样伤筋动骨的一线阵地守军在得到后方增援的兵力后咬着牙冲出了战壕。刺刀、工兵铲和冲锋枪轮番上阵,最终歼灭了差一点点就突pò

了阵地侧翼的日军。枪声停息后,整个阵地上歪七扭八的到处都是炮弹留下的弹坑和奇形怪状的各种尸体。残破的铁丝网上,更是挂着一具具被子弹打得稀烂的尸体,日军人弹的部分黑乎乎的内脏和焦糊的肉块也挂在上面。整个阵地被硝烟和炮火熏的一片漆黑,蛋白质燃烧后的臭味混合着刺鼻的硝烟一起在空气中肆虐,让所有活下来的老兵感到作呕。

作为以逸待劳的守军,在掩体工事和火力的优势下虽然最终挡住了日军一个中队的两轮猛攻,数十年后把整个日军中队都留了下来。但是1比1.5的伤亡比和大量的弹药物资消耗着实让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被卫生员包扎的跟木乃伊一样难过的连长看着一具具被盖上白布抬下去的尸体,铁打的汉子也忍不住痛哭失声。

170多人的伤亡,相当于伤残了三个步兵排,战损率超过六成!按照西方伤亡四成就能被视作丧失战斗力的标准,摆在一线阵地上的那个连基本上可以被视为是打残了。大量的基层士官和优秀士兵或死或伤、机枪损失惨重、士兵疲惫不堪、弹药库存也都见底了,如果不经过整编重组的话短时间内很难恢复战斗力。

“1比1.5,这还是防御战的情况下……”放下手里的伤亡统计,秦漠绑着脸,日军老兵果然名不虚传。

“阁下,事实上这对我们来说既是一个考验也是一个机遇。至少从战场阵地攻防战中,暴露出来不少问题,也要我们对日军的战斗力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不是吗?”看着脸色铁青的某人,隆美尔递过去一张便签,小心的安慰道。

“阵地设置不完善,铁丝网前和阵地侧翼没有埋设地雷;单兵素质和中远距离射击有待提高;军官缺乏经验,应变不够灵活;不同兵种磨合有待加强……”看着便签上写满的密密麻麻的一长串内容,秦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经验这种东西完全就是阅历和时间的积累,万能的系统可以提供大量高素质的士兵和军官,但是要想让他们成长为真zhèng

的精锐就离不开一次次地狱般的淬火和磨练。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自然界的法则也同样适用于战场。

“阁下,那些小伙子们是我见到过最棒的年轻人,我从未怀疑过他们的努力、忠诚和能力,更加没有怀疑过您。所以请您也不要怀疑我,作为参谋长我向您保证,这场战役结束之后您会得到一支真zhèng

无所畏惧的强军!事实上我们需yào

的只是时间和每一次的战斗,那些小伙子训liàn

有素、勇敢坚强,职业军人所有的美德他们都不缺少,缺乏的只是一点作战经验。战场无疑就是一所最好的学校,它的代价就是鲜血和生命!一名士兵和一支军队的成长总离不开磨难和失败,我们有比日本人强dà

的炮兵部队、更加先进的武器装备和战术思想,这场战争我们没有失败的可能!阁下,请原谅,您太着急了。”隆美尔看着身边若有所思的秦漠,比划着说道。

“让他们和战争一起成长吧,我们也是一样!该死的,我们错误的估计了日军的单兵战斗力和他们的班排战术,他们的战术主要针对的就是进攻作战!从600米的距离上开始,到200米的距离上展开。进攻部队会暂时停止,展开全班火力,清除阵地上所有暴露的火力点,以及大量的步兵!该死的,从一开始我们的阵地构筑就走了一个错误的方向,200米……这是他们的火力顶峰,进攻的步兵在100米的距离上会开始全力冲锋,我们总算是摸清楚了他们的战术!”莫德尔趴在沙盘前,黑着脸一圈砸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奥托,告sù

我你的结论!”打防御战并不是隆美尔的专长,听完这段满是牢骚的分析顿时眼前一亮,凑了过去。

“改变现有的防御体制,积极防御或者反冲锋!这些该死的小矮子非常善于漏洞,他们把全部的力量集中在一起,然后找到一个薄弱点来爆fā

,比如说阵地的侧翼!要想做出有效的应对,首先我们要及时的察觉这些小矮子的战术动向,然后提前测算出他们迂回部队的出发时间,在他们运动到位前以猛烈的火力把他们压制在半路上。如果情况允许的话可以安排一支精锐的小股部队负责诱敌深处,把他们放进来然后一口吃掉!”莫德尔摸着下巴借着沙盘上的地形走势,沉吟着解说道。

“听起来不坏,不过这对那些小伙子们的心理素质和单兵技能是一个不小的考验,短时间我们只需yào

击退他们侧翼的迂回攻击就好。阁下,您的意见呢?”歪着头想了想,隆美尔点点头表示赞同。

“一口吃不成胖子,就让他们跟着部队在战争中一起成长吧。一个满编260人的标准步兵连,打成这样算是残废了。把他们撤回来吧,我希望能把这些幸存下来的老兵打散后分编到一线部队,那些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经验不能被遗忘。”秦漠无可奈何的摊摊手。

第三十四章 保卫战3

“兄弟们,开饭了,开饭了~”穿着白围裙的炊事兵拎着四个大号大洋铁皮桶,猫着腰满头大汗的在战壕里钻来钻去,招呼道。

“到饭点了吗,老刘今天吃什么?”屯兵洞里歪七扭八的躺了一地的汉子,一个个都跟刚出土的番薯一样裹满了泥巴,身上松枝绿的夏作训被汗水和泥土反复打湿,干硬的像个盔甲一样套在身上。躺在洞口的一名军官咧着嘴直起身来,搓着手满手的泥巴熟门熟路的问道。

“土豆炖肉、辣白菜、青椒炒香干、菜汤,大米饭管够!”炊事兵擦了擦脑门子上豆大的汗珠,舀起大勺敲了敲面前的几个铁皮桶闷声回答道。

“吃饭,吃饭,起来吃饭!吃饱了才有力qì

跟鬼子耗下去,都吃,都吃!”默然的搓了搓脸颊,军官从作训服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一包被挤的瘪瘪的烟盒,散一根给炊事兵老刘,转过头去招呼身边累的不想动的士兵。

“两头齐?嘿,到底是干部待遇,谢谢您了哎!”凑到鼻子前嗅了嗅,珍惜的别在耳朵根上,欢喜的裂开了大嘴。

从小六千人的独立团一下子扩编到现在下辖四个整编步兵师和一个重炮团的第四军,摊子铺的太大,要用钱的地方也多了去了。之前攒下的全部家底在扩军的时候厚积薄发的挥霍了个七七八八,虽说好歹还有采矿系统在顶着,但是枪炮一响黄金万两,秦漠琢磨着勤俭持家还是很有必要的。被列入战地必需品的香烟也采取了配给制度,除了军官全部都是发放烟草让士兵们自己去卷香烟。这种不带过滤嘴机切卷烟作为仅限量供应军官的“高档货色”,成为了通行的硬通货。

“我的天,怎么会惨成这样子?!”在一阵咕噜咕噜粗鲁到近乎原始的吞咽声中,看着几个铁皮桶里的饭菜风卷残云迅速消耗,毛骨悚然的炊事兵老刘捡起掉了一地的节操,嘴角抽搐中。

“硬挺了小鬼子两波进攻,后来被编入接防、增援的兄弟部队,重新布置防御阵地,累的!”狠狠的吞下一大块猪肉,靠在墙根上的军官哼哼着回答道。

“咻~~~轰!”

“艹,吃个饭都不安生,炮击!炮击!”第一枚炮弹落在阵地上的时候,靠在墙根的军官条件反射的窜了起来。身旁围着铁皮桶狼吞虎咽的士兵们也不约而同的加快了吞咽的速度,然后抱着步枪和挎包跟着自己的班长冲了出去。

“隐蔽,隐蔽,快隐蔽!这是试射,除了观察哨,所有人都去防炮洞!”两枚日制75毫米山炮炮弹一前一后落在守军设在商埠阵地上防御阵地上,除了留下两个弹坑和飞扬的尘土、硝烟味在没有带来更大的杀伤。整个防御阵地被炮声所惊动,阵地上的士官和军官们带着手下的士兵,跟土拨鼠一样从屯兵洞里钻出来,在钻进防炮洞里。值班的军官,从哨位上冲下来,大声的催促道。

“咻~~~咻~”

“轰~~~轰~”

也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等所有人堪堪躲进防炮洞里,密集的弹雨铺天盖地的砸了过来,再一次笼罩了整个防御阵地。爆zhà

接连不断,就连脚下的大地也随着爆zhà

在不停地摇晃,空气中充斥着呛人的硝烟。狭窄的防炮洞里,电石灯摇晃着坚守自己的岗位,顶部的泥沙雨点一样撒落下来,似乎要把所有人都活埋在里面。浑浊的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气息,抱着脑袋蹲在防炮洞里,一些亲兵恍惚间感觉到屋顶越来越低,似乎要把人埋在里面。

“我的天,山炮、迫击炮、步兵炮全都用上了,鬼子这是要发什么妖风?!”防炮洞里,一名炮兵军官呸呸着吐出满嘴的傻子,支棱起耳朵听着炮声,满脸惊愕。

“鬼知dào

!”身边的一名袍泽,捂着耳朵张大嘴,吐出一口泥沙没好气的回应道。

“快,上阵地,上阵地!鬼子要发妖风了,准bèi

战斗!”炮击一停,出于军人本能的敏感,商埠阵地上的1那名营长知dào

要坏,亲自带着营部警卫班上了第一线。

“长官,11号防炮洞在炮击中坍塌了,至少50多个兄弟被埋在下面。”被震的七荤八素的士兵在各自的班长和军官的带领下沿着交通壕一路小跑的时候,一名身上又是泥又是血的通讯员带着哭腔报gào

道。

“该死的,情况怎么样?”背着冲锋枪准bèi

亲自上第一线盯着的营长,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咬着牙问道。

“不是直接命中,是被震塌的。整个防炮洞塌了一大半,炊事班的兄弟正在刨挖!”

“传令下去,各连卫生员留下,在把营部除了话务兵以外的所有闲散人员组织起来去帮忙,其余人跟我走!”听到不是直接命中,营长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整个被活埋,土堆下面总归还有一丝空间和氧气,不至于全军覆没。

“突撃(突击)!”

“天皇陛下は、万歳!”

“嗒~~~嗒~”鬼子的嚎叫声一如既往的讨厌,炮击声声还没散去,作为日军步兵中队火力核心的三年式重机枪被一起的开始了叫嚣。被集中起来的几挺重机枪打的又狠又准,密集的有阪步枪弹打的一线阵地上的胸墙上劈啪作响。尤其是对于前两波进攻中曾经给日军造成了重大伤亡的重机枪火力点,则是被重点的关照了一下。

“我们的炮击炮弹药储备还有多少?”从望远镜里看到一浪接着一浪,珊瑚着“板载”就往阵地涌过来的日军,趴在战壕里的营长脸都快白了。

“每门炮一个基数32发!”身边的参谋回答的很肯定。

“等待命令,把炮弹都打光,上报团部请求炮火和兵力支援!”看着黑压压的涌动着相互现在时限内的日军,营长果duàn

的命令道。

不知dào

是恼羞成怒还是怎么着了,在夜幕低垂的时候,日军突如其来的就是一轮猛烈的炮火奇袭。完了,等阵地上的守军土拨鼠一样从一个个修在隐蔽地点的防炮洞里钻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视线以内一波接着一波看不到头的人浪。至少两个大队,2000人以上的日军对阵地发起了冲锋。至少八挺三年式6.5毫米气冷式重机枪不管不顾的用长点射掩护着步兵的冲锋,密集的弹雨打的一线阵地上的士兵完全抬不起头来,沙袋堆起来的胸墙被打的劈啪作响,填实了的泥土泼洒了一地。

“咻~~~咻~”等日军再一次冲到铁丝网前的时候,根据新设立的标射击坐标确认了距离后,阵地上所有的迫击炮都被集中了起来。按照重新测算过的编制表开了不计精度的急速射,用最后一个基数的弹药覆盖了整个战场。

“轰~~~轰~”在铁丝网前停滞下来的日军进攻队列被迫击炮一通狠砸,120和82毫米口径的炮击炮弹在单位时间和面积上,以一种极高的密度覆盖了整个前沿地区。炮弹掀起的黑色烟柱此起彼伏,一个挨着一个,没遮没拦的载体死亡前扎堆的日军结结实实的洗了一场弹片雨。每一次新的烟柱的升起,都能看到卷夹在其中的红色血雾。120毫米迫击炮的威力基本上不会小于75毫米的身管火炮,在射速上还占着优势。弹如雨下剑,杀伤半径范围内的日军跟树叶一样被狂暴的气浪一起掀飞。

“突撃(突击)!突撃(突击)!”遭受了重大杀伤的日军丝毫没有流露出一丝撤tuì

的意思,越过弹坑、顶着弹片雨踩着同伴的尸体野兽一样的嚎叫着向前,顽强的试图把阵线往前推进。在炮击制造的混乱中,几个带着戴着战斗帽没有鞋带步枪的轻装步兵三人一组,抱着一个纺锤形额黑色物体踩着同伴的尸体在一个个弹坑中迂回前进,一脸狂热、决然的冲到了最前面。

“爆破筒,他们要炸铁丝网,开火!”从望远镜里看轻蹙那些鱼类一样的黑家伙,蹲在一线战壕里营长黑着脸命令道。

“哒~~~哒~”变更了射击阵位的几挺马克沁再一次开始了咆哮,200发一条的帆布弹链水一样的迅速消耗掉,冷却套筒里的冷却水沸腾的咕咚作响。没遮没拦的日军在冲过迫击炮的拦阻后又一头扎进了重机枪编织的弹幕里,在密集的弹雨下又硬生生的留下了一地的尸体。那些携带者爆破筒的日军工兵则被重点照顾,几个冲到了铁丝网前的三人小组无一例外的被打成了筛子,尸体就挂在铁丝网上。

“板载!”准bèi

实施爆破的工兵被机枪重点照顾,全部打死在了铁丝网钱,被打的千疮百孔跟一块破布一样的尸体还挂在铁丝网上血迹未干。旁边被鲜血刺激的红了眼睛的日军步兵甩掉手里的步枪,无比硬气的拿自己当肉弹,鬼叫着捡起丢在地上的爆破筒一头扑在了铁丝网上。没有选择延时,直接拉响了导火索。

“轰!”的一声巨响,在日军眼里这个让帝国勇士流下了太多鲜血的新式铁丝网被轰开一个狰狞的缺口。不顾守军密集的火力,幸存下来的日军鬼叫着继xù

向前。

这些日军老兵在炸开铁丝网后老练的拖成一列稀稀拉拉的散兵线,几个人为一小撮猫着腰尽可能的借助着地面上的障碍物向前迂回前进,时不时的还抬起身来开上两枪。

“咻~~咻~”

“突突~~~突突~”

“嗒嗒~~嗒嗒~”守军阵地上的掷弹筒、轻机枪、冲锋枪也都被集中起来,迎着涌动的人浪组成一张涵盖了100~700米范围的火力网,让进攻的日军继xù

流血,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鲜血和生命的代价。但是日军的凶悍程度却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顶着连绵不绝的火力网,一路上几乎是在用人肉铺垫冲锋的道路,硬生生的顶着火力网冲到了二百米的距离上。

“板载!”一路死亡冲锋,日军的凶悍和嗜血已经被发挥到极限。从嗓子里发出来的已经不似人声,野兽一样的呼喊不是一般人所能承shòu的。

眼看着就要冲上阵地展开白刃战,日军的信心也在这一刻暴涨。这支火力强dà

、战斗力较高的中国军队已经在和帝国勇士的几次交锋中被吓破了胆,现在已经无计可施了。只要冲上阵地,大日本帝国的武士在白刃战中是无dí

的,为天皇毕下建功立业的机会就要来了!

第三十五章 保卫战4

也不知dào

是为什么,进攻商埠的日军炮兵部队总是显得很消沉,在完成了进攻前的炮火准bèi

后就偃旗息鼓了。当鬼子的步兵开始冲锋的时候,根本得不到任何的炮火掩护,只有被集中起来的十几挺三年式重机枪提供聊胜于无的火力压制。在商埠前的这条路上,发起冲锋的日军步兵部队留下了一地的鲜血,完全是靠着法西斯式的悍勇和老辣的班排战术,硬生生的用人肉对到了守军的阵地前。

“巴勾~~~巴勾~”一路硬挺着冲到了一线阵地50多米的距离,在感叹帝国的武士鲜血没有白流的同时,觉得胜券在握的日军指挥官野兽一样的嚎叫着。稀稀拉拉排成散兵线,猫着腰顶着弹雨的日军突然嚎叫着直起身来,不管不顾的举起手里的步枪就是一轮排枪。在打的战壕里的守军倒下一片的同时,拎着打空了枪膛的步枪,亮着明晃晃的刺刀高喊着万岁冲了上来。

“别慌,手榴弹准bèi

!”强按着青筋直跳的脑门,第一线上营长大声的命令道。在他的身后,所有的官兵迅速的分成两列,从挎包和携行具里掏出柠檬一样的F1卵形手雷。第一列延时两秒,第二列延时四秒,掐准了时间摔出去。这种重达600多克的苏式卵形手雷,装药量大,铸铁的弹体在爆zhà

后可以形成更多的弹片。比起常用的德式M24木柄手雷,投掷距离近、杀伤半径也太大,稍有不慎就会把自己也搭上。但是作为防御手雷,没有什么比它更能适合眼下的战场环境了。

“轰~~~轰~”

“轰~~~轰~”拎着空枪、亮着刺刀鬼叫着开始最后冲锋的日军,在即将冲上第一线阵地的时候挨了两拨不间断的手雷弹雨。密集的手雷在半空中画着一条条优美的弧线,稳稳当当的落在日军冲锋的队列中。一斤多的卵形手雷,威力绝对不会比鬼子自己的十一年式掷弹筒来的差,一阵弹片雨浇的日军猛地一哆嗦。更不用说这里面还有不少老兵,腹黑的掐着秒表甩手雷,让一斤多的卵形手雷在半空中万空爆的了。总之,冒冒失失的挨了这么一下,进攻的日军确实有一种内伤吐血的感觉。进攻的势头,也跟着停下了那么点点。

“呜啦!”借着手榴弹爆zhà

后残留的硝烟,给手里的步枪上好刺刀,一线上整队完毕的士兵就抢先一步冲出了战壕。

“呜啦!”趁着日军停顿的一瞬间,一条墨绿色的长龙咆哮着冲了上去,明晃晃的刺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两支军队狠狠地撞击在一起,随后一起陷入到惨烈的白刃厮杀中。

“嗒嗒嗒~~”

“能用枪的尽量用枪,拖住他们,援兵就要到了!”一名中尉死死抓着自己的MP-18I冲锋枪,趁着两边阵线搅在一起前,抢先一步。一个短点射打倒了三个怪叫着就要冲上来的日军,大吼道。

白刃交锋,莫辛纳干的**和三八大盖长的过分的刺刀对撞,金属碰撞和撕开肉体的闷响清晰来回响起。经过铁丝网、排挤拍、重机枪、掷弹筒几轮火力筛过一遍的日军,在兵力上占不到多大便宜。被硝烟熏的发黑、布满弹坑和残肢的商埠阵地前,金石之声打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近距离肉搏中,两支军队都铁了心死的打算用血肉和悍勇磨穿对方的意志和斗志。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从肥城抽调回来进攻济南的这三千日军实jì

上已经是福田彦助手里唯一的机动力量了。田中内阁决心出兵干涉济南,已经吃准了给予保住自己地盘的张宗昌会选择全力配合,所以福田彦助的第六师团只集结了五千人,除了少量的步兵炮和山炮外就没有什么重火力了。关外的关东军也是轻意动弹不得,别看在北平和直隶山东一带北伐军和安国军打得厉害,但是在奉天的老窝,还驻扎着张作相的第五军团。只有一个师团两万多人的关东军就算是有心出兵支援,也是有心无力。只有等还在海上漂着的第三师团上了岸,被夹在济南进退不得的福田彦助才算是得到了强援。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后路畅通,济南作为日本干涉军的大后方,不光是司令部所在地。从日本国内运来和华北驻屯军调拨支援的一批弹药都集中在济南备用,已经在海上漂了好几天的第三师团将会在青岛登陆上岸。但是要想和肥城进退不得的第六师团一部汇合,就必须取道济南!

福田彦助从济南出发的时候为求行军方便,都是轻装简行。大量的弹药和辎重都留在了济南城内,在济南宣告易手后,连日追击北伐军弹药消耗严重的第六师团一部就成了无根的浮萍。粮食和给养还能再当地征集到,反正日军从来都是打到哪、抢到哪,就没用到过兵站。黄军是为了建立黄道乐土而来,沿途勒令一下当地的乡绅捐出粮食和猪肉报效一下黄军,也是应有的。但是弹药这东西可就不行了,北伐军汉阳造用的是老式7.92圆头弹,发射6.5X50毫米有阪步枪弹的三八式步枪根本用不了。

顺理成章的,重新夺回济南就成了重中之重。这支从十一旅团和三十二旅团抽调兵力拼凑起来进攻济南的日军,从肥城出发的时候就带走了福田彦助手里最后的两个炮兵中队和全部的炮弹。本来存货就不多,打到现在,弹尽粮绝也是正常事。刚才那一轮炮火准bèi

就是两个炮兵中队的最后绝唱,眼见着第三师团即将登岸,却迟迟夺不回济南,被逼上梁山的日军不得不祭出当年乃木希典在203高地玩剩下的战术,准bèi

任命去填!

“铛!”的一声,一名士官在日军刺刀捅下前一瞬间,挥舞着手里的工兵铲挡开,随后抓住三八大盖长的过分的枪身,曲腿近身,对着日军矮胖的大脑壳就是一铲子。

“噗”的一声,精钢的铲刃虽然没有开刃但是依旧毫无阻力的切掉半个脑袋,脑浆泼洒了一地,矮胖的躯体拖着烂西瓜一样的脑袋直愣愣的躺倒在地。

“野郎!”

“狗日的!”

两边标志性的国骂中,双方的士兵跟野狗一样的抱在一起厮打,刺刀、枪托、工兵铲、拳头甚至是牙齿,无所不用。人数占优的日军被逼红了眼睛,放qì

了以往三五个人背靠背的稳妥战术,疯子一样的鬼叫着往前涌,不断的仕途撕开守军的防线。混战中,一支由士官和少量军官组织起来的小分队,怀抱着冲锋枪和轻机枪充当起了救火队的角色,周旋在整个战场。眼看着哪一边拼刺落了下风,就赶过去,用手榴弹和短点射搭把手。原本兵力和单兵素质上处于劣势的守军居然在以命换命的白刃战中,咬着牙打成了平手,堪堪维持着防线。

“呜~~~呜~”

“轰~~~轰~”就在阵地上的一个营的残兵以命换命,在近身肉搏中艰难的维系着脆弱的防线不被攻破的时候,团属的M-1式75毫米炮开火了,炮弹呼啸着远远的落在日军阵线的后方——援兵来了!

“快,快,快!”团属的75毫米炮开火了,从阵地后方增援上来的一个营没有傻乎乎的立即搀和进在白刃战中搅成一团的兄弟部队,果duàn

的从侧翼开始了包抄。

“呜啦!”熟悉的咆哮声在侧翼响起,在白刃战中搅成一团、进退不得的日军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谁都知dào

侧翼响起敌军冲锋时的咆哮声代表着什么。

“援兵来了,兄弟们,杀!”一名在混战中弄得浑身是血的军官,看着从侧翼包抄支援上来的友军部队,不由得精神大振。从惨烈的白刃战中解脱出来,吼叫着招呼了一声,从地上捡起一名阵亡士兵的莫辛纳干,再度冲了上去。

“呜啦!”喊杀声大震……

“第十一旅团、第三十二旅团、第六师团,也就是说进攻商埠阵地的日军是一支成分复杂、短时间内拼凑起来的混成部队?”翻翻拣拣手里的一摞带着暗红色血迹的证件,秦漠骤起了眉头。

“是的,阁下,日本干涉军的主力是陆军中将福田彦助率领的第六师团一部五千余人。现在他么正在三十公里外的合肥和正在合兵一处的北伐军进行对峙,作为主力的第六师团一部根本无力抽出兵力去重新夺回济南。所以,作为替代方式他们将从华北驻屯军和关东军抽调、支援来的小股部队全都集中起来,组成一个临时的联队或者旅团(见注释1)来试图重新夺回济南。”

“在商埠的阵地上这支临时编组起来的日军进行了多次进攻,他们打光了所有的炮弹,最后孤注一掷的命令步兵发起冲锋。用士兵的血肉来重开铁丝网和防御工事,最后寄希望于能在白刃战中打垮我们!商埠防御阵地上摆着的一个营,从1100人锐减为583人,伤亡近半,在增援部队到达后才击退了敌人!”看过伤亡统计表后,莫德尔恨得牙痒痒,指着地图上特意用红布表示出来的线路,回答道。

“如果只是打光了炮弹,日军不会这么拼命,一定还有别的原因,让他们再也等不下去了!”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子,秦漠站在地图前紧绷着脸。

“事实上,阁下,我们或许找到了原因……这是情报部门刚刚送来的,他们截获了一份疑似是肥城的第六师团师团长福田彦助给这支进攻济南的混成部队发出的命令。强令他们一定要在两天内重新攻占济南,确保干涉军的后通畅。另外,从日本本土增援的第三师团全部也已经乘坐海军的运输船在前往青岛的路上。”隆美尔从参谋的手里接过一张第四军直属情报部门,刚刚截获的电报,满脸的凝重。

“第三师团吗……能知dào

他们现在具体的位置吗?”秦漠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该死的,准bèi

在青岛登陆上岸吗?从青岛到济南直线距离是382公里,我们已经全面封锁了胶济铁路,如果日本陆军的第三师团在青岛登陆的话,不算辎重和重武器的拖累,轻装步兵强行军也要三天的时间。加上海上运输消耗掉的时间,最迟一个星期我们将会在济南和日军第三师团迎头撞上!”莫德尔已经走到地图前用圆规仔细的丈量这距离,计算道。

“青岛和旅顺都驻扎有日本海军的水面舰艇和航空兵部队,在考lǜ

第三师团的同时也要将日本海军航空兵的威胁计算进去。设防空阵地和对空观察哨的修建要开始了,商埠的防御阵地也要重新进行深化和加固,我们的时间并不宽裕。这支进攻商埠的日军混成部队,他们的具体情况知dào

吗?”凑到地图前看着插着膏药旗的青岛和旅顺,秦漠掰着手指头,细细的算道。

“根据情报部搜集到的消息和一线阵地上的报gào

,综合来看这支日军混成部队大约3000人左右,包括两个装备山炮和步兵跑的炮兵中队。从一线阵地的汇报来看,这支混成部队还剩下800~1000人左右,凑不齐他们一个步兵大队的。其中还包括一定比例的辅助单位和那些打光了炮弹的炮兵,打到现在他们的伤员也不会少。”隆美尔点点头,回答道。

“命令驻防商埠一线的整编第三步兵师,抽调精干力量做好战斗准bèi

。并立即派出侦察兵配合情报部的电讯侦测,尽快确认残余日军的的具体位置,我们必须腾出手来!”看着已经在组织参谋,计算工程量和物资、兵力配属的隆美尔,秦漠咬咬牙,站了出来。

第三十六章 保卫战5

“第二步兵师三团团长李延年上校!”

“是,长官!”浑然不觉的李延年,磕了一下马靴的后跟,啪的就是一个立正。

“请您告sù

我,在济南城外商埠防御战中,作为指挥官您到底干了些什么?!”莫德尔忍无可忍,当场咆哮道。

“日军的炮兵在进行炮火准bèi

的时候,我们的炮兵在干什么?!射程8800米的团属M-1式75毫米轻榴弹炮去了哪里?!配属到班的掷弹筒为什么没有在交火中,击毁日军随行的轻机枪?是谁告sù

您,那些由精英士兵组成的狙击小组只能和普通步兵一样,蹲在一线战壕里的?!作为一名团级指挥官,您像对待自己的宠物一样,把炮兵死死地扣在身边,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坐视日军的炮火大量杀伤一线阵地上的部队,即使在接到了一线部队炮火支援的请求,您依旧迟迟不作为。一直等到日军几乎冲上了我们的阵地,恁才以炮火掩护增援部队从侧翼包抄。因为您的一系列失误,直接导致了大量不必要的伤亡,您这是在谋杀!该死的,告sù

我您到底在想些什么?!”莫德尔强忍着要揍人的冲动,手指几乎戳到了李延年的脸上。

“长官,这……这以前都是这么打的啊。”被这位副参谋长驳斥的体无完肤的李延年,一头雾水,委屈的小声回答道。

在投诚过来的三万多名北伐军官兵中,李延年无疑是比较受重视的一个特例。包括原北伐军济南卫戍司令苏宗辙(接替被蒋光头免职的方振武)、第三十四军军长阮玄武都挂着准将军衔在参谋部里当着高级参谋,大量原先师以下的中低级军官作为基层军官和士官编入到新成立的安国军第三军团第四军中的时候,只有他依旧挂着上校军衔指挥着一个满编5000人的步兵团。

一个团满编5000人,配属18门美制M-1式75毫米轻榴弹炮、轻机枪和掷弹筒配属到班、士官和军官人手一支小巧的西洋手枪和一支花机关子、连一级别配属3门82毫米迫击炮、营一级别配属120毫米大口径迫击炮,这样的火力配置和装备待遇即使是在最荒唐的梦里也从未出现过。原先北伐军一个军的火炮加在一起估计也没这一个团来的多啊!

作为老资格的黄埔一期生,李延年作为北伐大军的一员南征北战,打过不少仗。这个年月,北伐军也好,地方军阀也罢,都缺乏足够数量的火炮。大多数时候都是拿任命去堵抢眼、去填阵地,一个师能有一个老旧的克虏伯山炮营已经是了不得的奢华配置了!

炮比人精贵啊!

环境影响思维,即使是接手了这样一个土豪编制的步兵团,李延年依旧在拿以前和地方军阀交锋的老经验去打仗。团属的轻榴弹炮炮营被藏着掖着,宝贝的不行。至于那些配属到班的掷弹筒和轻机枪、从未听说过的双人狙击小组,李延年真的有些抓瞎了,黄埔一期的速成军校可没教会学员这些。

“奥托,冷静一下。”瞧着火候差不多了,隆美尔拉住暴跳如雷的莫德尔,轻声劝阻道。

“李延年上校,我知dào

您是黄埔一期的学员,原先在北伐军的时候也亲身经lì

过不少战斗。从目前来看,您一直都在用过往的旧式战争经验来指挥战斗。请您注意,现在站在我们对面的不是地方性质的军阀,而是成军已久的日本陆军!如果比拼单兵素质,我们绝对会处于下风,所以要想打好这一仗守住济南,就只有在装备上想办法!您或许也听到过传闻,我可以告sù

您,秦漠阁下为了这一次的扩编几乎掏空了全部的家底!配属到团的75毫米轻榴弹炮是美国陆军新近开发出来的时髦产品,我们应该是全球范围内第一支大规模列装的军队!”

“请您记住,消灭敌人的前提是保存自己。一个男孩要长大成人参加军队,至少需yào

16年,如果用这段时间来生产军火的话,哪怕是最低劣的军工厂也会是一个让人震惊的数字。装备扣在手里不用只会白白生锈,这才至真zhèng

的浪费!现代战争的模式正在悄无声息的发生在改变,国内军阀间的混战正在渐渐的沦落为儿戏,我们不能选择战争那就去努力适应它!好了,收拾一下您的心情,希望这会是最后一次,作为一名中层将领您不应该犯这样的低级错误。现在,请您回到您的部队,今天晚上的夜袭希望会给您一些启示。”龙莫二人配合得相当默契,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轮番敲打着李延年。

“是的,长官!今晚夜袭结束后,请您允许卑职暂时交出部队,去夜校接受更加详细的培训!”到底是民国时期有名有姓的军种将领,李延年倒也拿得起放得下,在敬礼告别的时候陈恳的请求道。

良禽择木儿栖,贤臣择主而侍的道理谁都明白。自己是不是贤臣李延年不知dào

,但是自从光头校长把整个济南和城里依旧在坚持抵抗的几万北伐军将士拱手交给了日本人后,作为血未凉透的炎黄子孙,对于所谓的二次北伐和国民zf的前景已经不抱希望了。阴差阳错碰上了这么一个团队,傻子才会选择撒手走人。黄埔一期生作为速成军校的毕业生,在专业军事素质上有几斤几两,李延年是知dào

的,更不用说那些出身草根讲武堂的原北伐军同僚了。在身边一群留学西洋,正儿八经军事院校科班出身的青年军官中,占不到什么优势,从基层干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作为一名新投诚的军官,一个五千人并按照编制表配备了全部装备的整编步兵团较大手上,不说别的光是提拔于微末之际和足够的信任就足够他李延年感恩戴德了。

问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李延年的想法很简单。

“铛~铛~铛~”

“吱呀~”扳手在炮塔上敲了三下,舱盖就吱呀一声从车内被打开一名机械师从舱口探出头来。

“怎么样了?”说话的人身着细帆布面料的黑色大翻领、束腰坦克兵作训服(参考二战时期的汉斯喵坦克兵),佩带着一副少校软肩章,头戴苏式1936式坦克皮帽,脚上的人字纹小牛皮坦克靴擦得发亮。

“长官,修好了,火炮的冲击螺栓坏了,我给换了一个!”机械师敬了个礼,用摸布擦擦满是油污的打手,。

“谢谢,距离总攻开始还有十五分钟,快去吃饭吧!”点点头,拍了拍机械师的肩膀,这名坦克兵上尉紧了紧腰间的黄牛皮腰带,爬上了坦克。

“好的,长官,祝您好运!”机械师忙不迭的从狭窄的舱门里钻出来,神情肃穆的敬了个军礼,转身往食堂跑去。

“萧月少校吗,情况怎么样?”在食堂里匆匆吃完我兔特色的坦克灶,被新鲜出炉的装甲兵部队勾的心痒难耐的古德里安急吼吼的抢在总共发起前赶到了坦克营的驻地。

这位后世被尊称为“欧洲装甲兵之父”的闪击战倡导者,落后龙莫两人一步,在被从系统里召唤出来后就急吼吼的奔着和自己差不多同一时间被兑换出来的装甲部队而去。

“将军阁下,暂编坦克一营营长萧月向您报gào

!”待看清楚来人后,已经半个身子钻进坦克里的萧月忙不迭的跳下来立正敬礼。

“稍息,少校介shào

一下情况吧。”古德里安满yì

的点点头回了一礼,打量着空地上停着的一长串坦克两眼亮闪闪的。

“长官,受制于系统的兑换点数,参谋部已经暂时取消了原先制定的特设装甲机动团的生产计划。但是出于实jì

的作战需yào

,作为妥协措施就有了这支部队。目前全营编有两个轻型坦克连、一个重型装甲汽车连、一个后勤维修站。每个坦克连下辖三个坦克排,每排配备轻型坦克五辆,加上连部的一辆共计有十六辆!全营共计装备有三十二辆轻型坦克、十八辆重型装甲车,后勤和维护部门的福特AA型卡车若干辆。坦克型号为苏制T-26S型轻型坦克,装备一门45倍径45毫米反坦克炮、两挺7.62毫米DP轻机枪(一挺并列机枪,一挺航向机枪)、装甲厚度也从早期型号的17毫米增加为50毫米,最大时速33公里、有效行程225公里。重型装甲战车连装备的是苏制BA-10M型装甲车,和坦克连的T-26采用同样型号的炮塔,部分零配件和全部弹药都可以通用!”抓紧时间带着古德里安在营区里走一走,萧月忙不迭的介shào

道。

“该死的……”走了一圈下来,嗅着空气中熟悉的机油味,想想解脱出来的龙莫二人,古德里安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越发的急躁不安。

“海因茨(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马上就要开始进攻了,您该不会要和潇少校争抢部队的控zhì

权吧?”看着巴不得钻进坦克亲自带队重逢的古德里安,看到老友了的曼施坦因果duàn

打趣道。

“我倒是想和少校换换位置,该死的!”瞥了一眼和自己一同被召唤的曼施坦因,以及身后刚刚得到解放的龙莫二人,古德里安满腹的牢骚。

“海因茨,耐心一点,这才只是开始。事实上,等结束山东境内的战斗,完整的控zhì

一个省,系统的奖励绝对不会吝啬的!相信我海因茨,您的所钟爱的装甲兵在这场战役后一定会获得扩编的!”刚刚交割了参谋部大小事务、获得了第二步兵师师长职位的莫德尔,神清气爽,附和着安慰道。

“当然,要知dào

现在是1928年,这里是远东而不是欧洲。我亲爱的海因茨,您如果想要一个装甲师的胡至少要需yào

三到五年以后才行。”把参谋长的担子甩给了曼施坦因,即将准bèi

去第一步兵师主持工作的隆美尔也顺势插上一脚。

“该死的,你们这群混蛋!”挥挥手,示意萧月去忙自己的,对这一帮“秀恩爱”的同僚,古德里安涨红了脸没好气的嘟囔着。

“唔,人都到齐了吗……”

“秦漠阁下!”一众互相拆台、打趣的高级将领一个立正,整齐的敬礼道。

“我想各位也都知dào

消息了,从即日起埃尔温·约翰内斯·尤根·隆美尔晋升为少将,解除安国军第三军团第四军总参谋长的职务,调往第一步兵师担任师长。由弗里茨·埃里希·冯·曼施坦因晋升为少将,接管安国军第三军团第四军总参谋长的职务。另外奥托·莫里茨·瓦尔特·莫德尔晋升为少将,解除安国军第三军团第四军副总参谋长的职务,调往第二步兵师担任师长,全权负责济南商埠一线的防御作战。伊凡·斯捷潘诺维奇·科涅夫晋升为少将,接管安国军第三军团第四军副总参谋长的职务。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罗科索夫斯基晋升少将,任命为第三步兵师师长。”趁着人头齐,秦漠见缝插针、施施然的宣bù

道。

“是的,阁下!”在场的一众将领包括秦漠身后站着的科涅夫、罗克索夫斯基以及抱着小本子来学习的李延年,整齐的立正敬礼。

“好吧,叙私谊事儿就留到后面吧,今晚我在请客大家吃宵夜。也来尝尝名扬四海的胶济铁路饭店,掌勺大厨的水准!”看着在平行时空中在东线从头掐到尾的曼施坦因和科涅夫互相之间很有礼貌的点头致意,一群汉斯喵里来了两只大毛熊,担心现场发生火拼的秦漠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暂时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

哈秋莎对阵莉莉玛莲,汉斯喵和毛熊这一对在东线一起滚过战壕(不是床单!)的好机油如今一起在一个指挥部里工作,简直就是你那以想象的事情。第四军下辖的四个步兵师中,两个师长是汉斯喵,一个是大毛熊,还有一个是来历不明的名叫刘伯坚的年轻人(乃懂得)这样风格多变的指挥体系真的好吗?

“长官,距离总攻开始还有五分钟。”副官沈滨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凑上来低声提醒道。

“我们去指挥部!”没有任何的犹豫,在场的一群高级将领簇拥着秦漠在坦克发动机试车的轰鸣声中,登车赶往前沿指挥部坐镇。

第三十七章 保卫战6

“嘟~嘟~嘟~”

“上炮位,上炮位!”军官吹响了集合的铜哨,哨声在夜空中回荡,整个炮兵阵地上人头攒动。第二步兵师直属炮兵团的阵地上,两个装备M1938式122毫米榴弹炮的榴弹营早早的进入了射击阵地,三十六门根粗大的炮管高高扬起,静静的等待着雷霆一吼的时刻。

“嗡~~~嗡~”伪装网遮蔽下的射击阵位上,大架上适用于软地面的一侧助锄固定在炮位上。棱角分明的防盾后面的炮手在炮长的命令下波动的高地机和方向角嗡嗡作响,22.7倍径的粗大炮管在不断的变动着俯仰角和方向角,黑洞洞的炮口直指漆黑的夜空。

“咣当~~~咣当~”炮位上,借着炮位上电石灯的光芒,炮手们小心翼翼的走到炮位后方的弹药堆前。粗糙厚重的木质弹药箱整整齐齐的码放成一排,箱子上粗大的油墨印字清晰可辨。挑选出需yào

的弹种,撬棍麻利的启开铅封和锁头,枣核形的炮弹在电石灯下散发着钢铁的气息。炮弹引信被从小箱子里取出,根据射击距离和对应目标调整着音信的长度和种类,拧上引信的炮弹被小心翼翼的搬运到炮位上备用。

“射击诸元装填、校准完毕!”炮长一把抓起野战电话机的话筒报gào

道。

“放!”片刻之后,这条蜘蛛网一样把整个炮兵阵地连接在一起的电话线那头传来了团长的命令。

“轰~~~轰~”三十六门大炮整齐的发出自己的怒吼,炮口涌出的滚滚烟尘中,21.8公斤重的榴弹呜呜呼啸着按照设定好的弹道一头扎进了夜幕中。

“咻~咻~”火炮轰鸣的一瞬间济南城外商埠区防御阵地上空,升腾起两颗耀眼的红色信号弹。

“嗡隆~~~嗡隆~”

“出发!”发动机的轰鸣声中,戴着棉线手套的右手在额前打了个棚看了看天上亮的耀眼的信号弹,暂编坦克一营营长萧月嗖的一下钻回炮塔,通过车载的无线电匆匆命令道。

“咚”的一声关上舱盖,漆黑、狭窄的炮塔内,坦克发动机的轰鸣隔着皮帽刺激着耳膜,车内的空气总弥漫着汽油、硝烟和钢铁混合的古怪味道。回到了熟悉的环境里,炮塔左下方的驾驶员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黑暗,兴奋的一脚踩下了油门。90马力的汽油发动机顿时亢奋的咆哮起来,车体后方的浓烈的白色尾气中,这辆炮塔上带着一圈‘U’形外置天线的指挥型坦克一马当先的窜了出去。

“快,快,快,坦克过来了!木板准bèi

好,所有人抱头蹲好!”商埠正面的防御阵地上,远远的听见坦克的轰鸣声由远及近的传来,接管阵地的那名少校捂着钢盔在阵地上奔跑着招呼手下的官兵把预先准bèi

好的木板排在一起搭在几条堑壕上。

“过来了,抱头蹲好!”放置好最后一块木板,瞄了一眼已经打开缺口的铁丝网阵线,确认没有遗漏后,一名军官拉着身边还在发愣的新兵蜷缩在战壕的一脚抱着脑袋蹲好。

“一号呼叫,一号呼叫,各车注意跟紧指挥车,别动大灯,快速通过!重复,各车注意跟紧指挥车,别动大灯,快速通过!”看着阵地上步兵部队为了特意燃起的两堆篝火,从观察孔里瞄了一眼搭设在堑壕上的木板,萧月在指挥车上命令道。

“嘶啦~嘶啦~明白!”隔了一会,耳机里传来了带着电流杂音的回复。不放心的打开舱盖探出头来,看着身后排成一列以此通过的装甲车队里,上下挥舞的信号旗,萧月就气的想要暴走。

基于T-26S型坦克改进而来的指挥型坦克,早在之前的模拟训liàn

中就已经暴露出炮塔上裸露在车体外的“U”形天线在实战环境下容易被击毁损坏、在车辆机动过程中通讯距离缩短等一系列让人抓狂的大小毛病。可就是这种问题满满的坑爹货色,作为装备序列中唯一一型装备了车载电台的坦克而备受推崇。被作为排长和连长的座车,配属到连排一级。一个连总共就装备了四辆,剩下的十二辆T-26也只能以老式的旗语作为通讯手段。

战地通讯的及时和通畅对于战场的最终胜负有多重yào

,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事情。看着在后车上挥舞着信号旗忙得跟狗一样的通讯员,萧月在咒骂毛子电子设备坑爹渣渣的同时,也暗自的上了心。

“嗡隆~~~嗡隆~”发动机的轰鸣中,坦克履带嘎吱作响着碾压上了木板,在刺鼻的烟雾中一辆接着一辆驶出了商埠阵地。

“快,上,上!”通过阵前点铁丝网的时候,穿着黑色87作训服、脚蹬德式猪皮中腰皮靴、头顶M17钢盔、身上的携行具里海海满满的装满了71发圆形弹夹和木柄手榴弹的宪兵,猴子一样抓着炮塔上焊接的扶手,趁着坦克微微减速的空挡攀上了坦克。

“坐稳了,尽可能的蹲在炮塔后面,到了地方以后提前下车掩护好侧翼!”等这些腹中的宪兵跟猴子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嗖嗖嗖的窜上坦克,萧月翻着白眼钻出来。

“知dào

了,你们完蛋了,我们也差不多了。傻子才用胸膛去堵枪眼来着!”一样挂着少校军衔的宪兵军官,脸拉的老长老长。

“快,跟上,跟上!”等暂编坦克一营的全部车辆驶过商埠阵地,搭载着宪兵一个连在师属炮兵团的火力掩护下飞驰电掣的向前冲击的时候,在战壕内隐蔽待命的步兵部队也紧跟着呛人的尾气冲出了战壕。

头顶上的夜空中,两个122毫米榴弹炮炮营的火力输出就没有断绝过。22.4公斤重的炮弹带着刺耳的呼啸如同一列灯火通明的列车,轰隆作响着驶过高高的山岗。在爆zhà

的火光中,呜啦声响彻夜空,步兵迈开双腿端着步枪努力的追赶者战车的步伐。

“坦克搭载步兵重逢,嘿,该死的这是苏俄的打法!”把有限的力量集中在一点上爆fā

,只有两个轻型坦克连的暂编坦克一营的那点家底实在是不够看。但是集中在一起,加上漫山遍野的步兵和师属炮兵团不间断的火力掩护,如果再加上呼啸而过的攻击机,基本上可以看作是闪击战的一场小范围预演。在第四军一众看的口干舌燥的将领中,爱坦克几乎爱到发疯的古德里安突然皱了皱眉,惊讶道。

“海因茨!”看着脸色明显不太好kàn

的科涅夫和罗科索夫斯基,深谙参谋部团结重yào

性的曼施坦因,也皱着眉低声的提醒道。

“永远没有最好的,只有最适合的。我们几乎没有装甲输送车辆,没有能力让足够数量的步兵部队跟随坦克装甲部队一起前进。单一的装甲部队,在和步兵部队脱节后单独对敌军阵地发起攻击,最终的结果将会是灾难性的。另外,这里只有安国军第三军团第四军!开车,我们靠上去看看!”不想看到自己的指挥部里一众披着兔子皮的汉斯喵、大毛熊抡起板砖互相开片,秦漠果duàn

的站出来,板着脸敲打道。

这辆满载着第四军参谋部高级将领的防弹型福特—AA卡车,在始终默不作声的教师元脚下,嗖的一下窜了出去。身边的几辆苏制BA-10M装甲车也紧跟着开动,始终把这两武装卡车护在中间。

“该死的,海因茨,管住你的嘴!我们是军人,没有权利去选择效忠的对象和所要面对的敌人,有的只有身为军人的职责和本分!海因茨,现在我们是在为同一位长官服wù

,我们是一个集合!所以,请管住你的嘴!”看着扭过头去、脸色很不好kàn

的秦漠,曼施坦因臭着脸低声的呵斥道。

“我道歉……”在一众怒目而视的同僚和拉长着脸的某人,被训的没脾气的古德里安,自知理亏,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呜~~~呜~”

“轰~~~轰~”

“敵に襲われ(敌袭)!”

“砲撃!”

突如其来的弹雨下,日军营地整个乱套了。炮弹落下爆zhà

的巨大轰鸣居然遮盖不住后续炮弹破空而来的呼啸,炮击开始的时候正好赶上鬼子的饭点。连日以来的劳师远征的疲于奔命,伤亡惨重却又战果寥寥,加上干涉军司令官福田彦助“必须夺回济南,保证帝国勇士后路”的死命令,一群鬼子兵从最初狂热的渴望建功立业,到现在的身心俱疲,在士气上衰落的不止一个档次。

早在日军回援济南前,附近的居民无论愿意与否全都被强制性的迁移到了济南城内,对于走一样抢一路全靠就地征粮食的日均来说没有什么比坚壁清野更糟糕的消息了。晚饭很简单,干的跟石块一样的松鱼磨碎了和附近搜罗来的白菜叶子煮成汤,半稀不稠的米粥加上点士兵随身携带的梅子干和海苔。贫瘠的食物实在是勾不起这些曾经渴望为天皇笔下开疆辟土的帝国武士低迷的士气,想起在线占领济南时的狂欢一个天一个地简直跟做梦一样。不过今晚的汤汤水水却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血腥味,抱着饭盒聚在大锅前等着开饭的日军在第一时间内空着肚子回了就断坡。横飞的血雾中满天飞的都是胳膊大腿,威力巨大的炮弹连人带帐篷一起炸上了天,只留下一个个恐怖的弹坑。

“砲撃!”幸存下来的日军被打蒙了,在一拨一拨接连不断的爆zhà

中梦游一样的晃晃悠悠嚎叫着到处寻找可能安全的地方。脚下敦实的大地在爆zhà

中如同大海上的孤舟,在一阵阵猛烈的摇晃中跌宕起伏,不停的有人摔倒在地然后被飞蝗一样的弹片打成筛子。

鬼子的视线中的天地只剩下不断的爆zhà

和轰鸣,一些懂行的军官更是躲在弹坑里目瞪口呆的思索着一项装备落后、不堪一击的支那军队从哪里搞来的重炮。从抛绳上判断,数量似乎还不少!

“嗡隆~~~嗡隆~”在爆zhà

声中,一阵夹杂着让人牙酸的金属轰鸣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引得藏伏在弹坑里的日军伸长了脖子。

“戦車?!”不同于那些出生乡下农村、连装甲汽车是什么样都没见过的粗陋士兵,在炮击中狼狈的挤在弹坑里的一名大尉条件反射的警醒起来。

“下车,下车,迅速散开!”在弹幕的掩护下一直冲到距离日军营地不到三百米的地方,坦克和装甲车上打在的士兵一溜烟的跳了下来在带队军官的吆喝声中自觉的组成散兵线,掩护着战车的两翼。但每辆坦克上也都留下了一个名手持PPD-38冲锋枪的士兵,负责替坦克干掉那些突然钻出来的士兵。

“戦車,戦う(战车,准bèi

战斗)!”指挥部所在的那顶大帐篷随着电台一起在炮击中被炸没了,被炸的七零八落的营地内,盯着带着滚滚尾气越靠越近的黑色影子,一名大尉被撞的抽出军刀大喊着爬出了弹坑。

“卧槽的,烦死了,劳资的装甲就算是纸糊的你特么的好歹也要用穿甲弹打啊!左转!”被不停地打在装甲上叮当作响的有阪步枪弹,被吵得心烦意乱的萧月吐槽道。

“咯吱~”一声,行军中的坦克急刹车一个侧滑,被子弹打的火星四溅的炮塔转动着搜寻那挺做大死的机枪。

“轰!”的一声,在短促的停止瞄准后,一发高爆弹飞出了炮膛,连人待机枪以一起被掀飞。

“天皇陛下万歳!”眼见着冲过来的坦克越来越多,没有人去在乎跟着重机枪一起被炸飞的三名同伴的生死,怀抱着仓库巴扎成的集束手雷,一小堆日军突然从地面上一跃而起,高喊着冲了上来。

“突突~~~突突~”

“嗒嗒~~~嗒嗒~”没等他们冲上前,排成散兵线以坦克为依托的宪兵连先开了火。布伦轻机枪和PPD-38一阵短点射,打的这一小队日军全身都是绽放的血花,带着满身的弹孔破布一样的如按倒在地上,留下一地的血腥。

“注意侧翼,大部队快上来了!”趁着躲在坦克后面换弹夹的功夫,一名宪兵军官扭过头去补充道。

“轰!”

“嗒嗒~~~嗒嗒~”日军手里的两个炮兵中队打光了炮弹成了摆设,仅有的掷弹筒小组也在炮击中死的死伤的伤,找不到人。那些在炮击中死剩下的日军步兵,就成了砧板上的肉。

轻重机枪的子弹对于血肉之躯的士兵有相当大的杀伤力,但是对于拥有完善装甲防护的坦克来说也就是制造一些噪音罢了。重复的搜索、停车、开炮,如此循环往复,加上一遍敲边鼓的二百名宪兵,战斗很快就吵着一边倒的方向发展。

“呜啦!”前方枪炮声大作的时候,落在后面的步兵终于赶了上来,迅速加入到这场屠杀的盛宴中。

“挂四档,我们冲!”大部队上来了,再也没有后顾之忧的萧月开始发疯了。满脸狰狞的,对着自己的驾驶员命令道。

“戦う(准bèi

战斗)!戦う!”

“嗒嗒~~~嗒嗒~”顶着不断落下的大口径炮弹

第三十八章 保卫战7

“有意见也有要执行命令,这不是撤编只是打散重整!补充兵已经在路上了,这个营会暂时脱离第二步兵师第三步兵团的建制,撤到后方进行整编!现在,马上执行命令!”

“该死的,那些电话线和野战电话昨天就已经从仓库里拨付出去了,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到位?!日本海军在青岛驻扎有至少两个航空中队的航空兵,阵地上的所有的土木掩体工事根本没有抵御500公斤级航空炸弹的能力,外围的防空观察哨至关重yào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人手不够从当地雇佣民夫,我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宵禁的告示已经贴遍了整个济南,这里所有的居民都知dào

,为什么只有他们不知dào

?!把那些该死的混蛋全都交给宪兵进行审问,他们知dào

该怎么做!”

“听着,食品配给制度是确保我们和这座城市能否扛过这次战役的关键所在,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和任何团体以任何的借口中饱私囊!决不允许!把相关的责任人全部移交给宪兵审讯,这样的事情绝不允许再次发生!”

“……”

从隆美尔手里借过总参谋长担子的曼施坦因的咆哮声盖过了指挥部里的一切嘈杂声,跑进跑出的参谋和勤务兵们都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和嗓门,生怕惹来池鱼之灾。

普鲁士式的谋部从来就不是靠一两个人来打仗,靠的是一整套的参谋制度和完备的参谋班子。就个人能力和擅长而谈,隆美尔和莫德尔都不是参谋长的最佳人选。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作为前任这两位已经尽自己的可能做到了最好,留下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基础。仓促间拉扯起来的第四军参谋部虽然还远远不足以和汉斯喵的原装货相媲美,但绝对是这个效率最高、业务素质最精湛的参谋团队。在这样的基础上查漏补缺,以曼施坦因的能力本本来应该是顺风顺水。但是在济南城全境实行军管政策后,城里的几十万济南市民和从附近转移来的难民,庞大人口基数下的生计问题也不可避免的落在了参谋部的身上。

看着欢天喜地跑去步兵师团上任的龙莫二人,忙的脚不点地的曼施坦因嘴角抽了抽,似乎接手的不是时候啊……

“长官,您要的热咖啡!”新上任的副官端来一个大号的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精致的欧式咖啡壶和一个咖啡杯。反正指挥部设在了大名鼎鼎的胶济铁路饭店里,西式餐具的自然不会缺。

“谢谢,放那吧,这些是什么?”曼施坦因好奇的指了指和咖啡一起端过来的几碟精致的堪称工艺品的小菜。

“虾饺、小笼包、炸糕,昨天晚上集体宵夜剩下的,我给您重新热了一下。您没吃早餐,距离午餐时间还有好一会……”新上任的副官摸不透曼施坦因的脾气,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谢谢,我想我正需yào

他们。”曼施坦因点点头,善意的挥挥手示意忐忑不安的小副官可以下去了。

“嘿,介yì

加上一位吗?”脱下风衣交给身后的副官,从外面回来的科涅夫笑着问道。

“当然,请坐!”看清楚来人后,曼施坦扫视了一圈被塞得满满当当的托盘,点点头答yīng

道,。

“感谢您的慷慨!”不理会旁边目瞪口呆的两位副官,科涅夫大咧咧的拉过一张椅子凑到了桌子前,自然有人颂唱刀叉和餐具。

“对了,您有看过刚刚报上来的报gào

吗?关于昨天晚上战斗的那份,对于最终战果和缴获的叙述语焉不详,全篇充满了‘大约‘、‘可能‘之类不确定的字眼,那些数字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似乎是觉得作为同僚就这么僵着关系不太好,等咀嚼完嘴里的食物,曼施坦因放下刀叉主动开口问道。

“报gào

吗,实jì

上刚才正因为这个跑了一趟第二步兵师团,见过了亲自在报gào

上签字的莫德尔将军。”提到了报gào

,科涅夫也果duàn

放下了刀叉,赞同的点点头。

“找到原因了吗,说真的,这不是奥托(奥托·莫里茨·瓦尔特·莫德尔)的作风。那些负责统计战国的小伙子们也没有理由起草出一份这样该死的报gào

,要知dào

这是一场歼灭战!”曼施坦因来了精神,推开手边的餐具和咖啡,凑到了桌前等待着下文。

“您说的没错,我和莫德尔将军也聊过了,这不是他和第二步兵师的错误。您相信吗,我们的暂编坦克一营在昨天的那场夜袭中发疯了一样。两个轻型坦克连一个重型装甲战车连,共计五十辆装甲车辆,打在了二百名宪兵一起发起进攻。他们在炮火的掩护下毫无阻拦的冲进了日军的营地,用大口径坦克炮(对于当时普遍流行的37毫米口径坦克炮来说)和机枪给日军造成了重大的伤亡。一路们冲猛打,把日军压制到了一个角落里,也是在这个时候身后的步兵部队跟了上来。然后那位萧月少校就带着他的坦克兵开始在战场上发疯,他们居然在实战中挂到了最高档位,野牛一样在残存的日军中横冲直撞!”

“等战场上最后一名日军士兵被击毙的时候,整个战场除了被大口径火炮炸出来的弹坑,就只剩下地表一层红黑色的膏状物体和大量被压断的枪支、器具,整个战场一片狼藉。您能相信吗参战的三十二辆T-26S型坦克的履带最后都因为打滑而不能行使,是装甲抢修车把他们拖回来的!一直到早上,填满了坦克履带纹路的附着物才总算被清理干净,用来冲刷履带的清水都变成了殷红的,流的满地都是!”

“完全没有办法统计精确的数字,那些尸骸互相搅在了一起,和泥土在一起。直接省去了善后,埋都不需yào

埋了!”说到这里,科涅夫自己抽筋一样咬着后槽牙,一脸的残念。

在斯拉夫毛熊的传统观念中,“生死全看淡,不服就开干”完全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也更加的不拿别人的命当回事。能让毛熊都一脸残念的感觉到震惊,可以想象事情已经到了一种什么样的程度。

“我的天啊……”很自然的脑补了一下科涅夫叙述的场面,在战场上大风大浪闯过来的曼施坦因脸也绿的跟什么一样。

这边据守济南的安国军第三军团第四军的两位参谋长正在指挥部的休息室里吃着东西,有一搭没一搭的讨论着战果统计。而随着第四军的城里而变成了一个大兵营的济南,在彻底清除了城内日军占领期间制造的尸体和建筑瓦砾后,城内城外到处都是一片热火朝天的场景。数量庞大的防空观察哨和在莫德尔手里不断扩大和完善的商埠防御阵地,吸引了城内大量的劳动力,每天的工钱全部用粮食结算,概不拖欠。就连被紧急疏散到城内的难民也都被安置在临时的帐篷里,帮衬着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虽然满大街上溜达的都是穿着黑色作训服、挎着冲锋枪、眼神冷的可是杀死人的宪兵,虽然每天晚上八点过后禁止出门的宵禁依旧没有接触,虽然整座城市依旧处于军事托管状态,但是这座饱经战火的历史名城在战争的阴霾下却倔强的挺了过来。成年人每人每天500克大米的最低配给加上一定数量的蔬菜和油脂摄入,基本上足够一天的消耗,一些在日军来临时被迫关门大吉的店铺也悄悄的重新打开了门脸。见识了这支据说是张大帅麾下安国军的严明军纪,原先担心被乱军劫掠波及的百姓也开始试探着打开家门,回到原先生活的轨迹上去。

同样在这个时候,正在肥城一线和北伐军对峙的老鬼子福田彦助已经被架在火上靠的半熟了。从手头紧有的部队里抽调去进攻济南的那支混成联队,在昨天晚上发出一封“伤亡惨重,战术不顺,请求战术指导”的含糊电报后就彻底的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没了消息。翻来覆去的看着这封总共十四个字,惜字如金的电报,顶着中将师团长军衔的福田彦助暴跳如雷中掀了桌子。

卧槽的,你丫的多写几个字能死啊?!好歹也要告sù

劳资济南的战事酒精进行到哪一步了,那支从帝国陆军手里夺走济南的支那军队到底是何方人马,装备如何,进攻部队的伤亡到底有多大……

在肥城和北伐军对峙到现在,几乎得不到任何后勤补给的日军已经把这座不大的肥城从里到外都祸害了一遍,从粮食到女人再到主副食品一个都没放过。几次三番的刮地皮下来,靠着野兽一样的残酷手腕镇压住当地的民怨,才看看维持了剩下的四千多日军的基本生活。虽然已经严令不得和正面的北伐军发生冲突,但是之前几次的前哨战打下来让原本就轻装简行的第六师团一部的子弹盒又瘪了一些。

正面有已经合兵一处的北伐军,身后作为大后方的济南又被一支不明来历的支那军队被夺走了,眼见着弹药库存和搜刮来的补给品越来越少,福田彦助快要抓狂了!这几天看到缸里养着的大王八,这位曾经兽血沸腾的叫嚣着要为大日本帝国寻找一块肥沃土壤的师团长,总会忍不住对着那一双绿豆样的小眼睛暗自叹气。瓮中捉鳖的典故在日本也算是家喻户晓的,福田彦助真的就觉得现在的自己和下面的士兵就正处于同样的境地。尤其是进攻济南的那支混成联队再发出了求援电报后就断了音讯,这种不安的感觉越发的强烈起来。

按照时间推算,乘坐联合舰队军舰的安满钦一和他的第三师团已经快要进入青岛港了。但是进攻济南的混成联队音讯全无,卡在进军通道上的重镇济南就成了福田彦助喉咙里吞不下的一根硬刺。只要和第三师团汇合,帝国在山东半岛的军事力量就足够应付一切可能的冲突。重新占据上风,阻止这片土地完成统一,乃至于割让、租界济南和山东,都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

“起草电报,请求帝国驻青岛的海军航空兵派出飞机对济南进行侦查搜索。可以的话试着和混成联队取得联系,一定要知dào

济南现在究竟掌握在谁的手里,这关乎到帝国的大业和军部的颜面!八嘎,没听见吗?!愣着干什么,快去!”思前想后,被这种架在火上烤的煎熬感折磨的欲仙欲死的福田彦助在身边的副官和参谋惊讶到死的眼神中,大骂着命令道。

“哈伊!”

“帝国陆军在山东半岛没有陆航部队存zài

,关东军的飞行航空队也远在关外,现在也就只能指望海军了。”草草的在电报稿上签上字,福田彦助这个老鬼子失神的扶着配到望着济南方向喃喃自语道。

第三十九章 对空作战的第一个战果

“呜呜~~~~呜呜~”值班的哨兵挥舞着双臂,飞快的摇动着手里这台手摇式防空警报器,凄厉的防空警报刺耳的呜咽着在济南的上空反复回荡。

“铛铛~~~铛铛~”胳膊上别着红袖标、打着绑腿的大汉卖力的敲打着手里的铜锣,小跑着在大街小巷里窜来窜去。

“乡亲们,鬼子的飞机要来扫射、轰炸啦,快进防空洞啊!”每到一处这些临时被雇来充作联防队员的汉子,扯开嗓门,用济南当地的方言大声的提醒道。

“别慌,别慌,鬼子的飞机只是飞临了上空,还没开始投弹,扫射,没准就是来侦查的!老乡,顺着白色线条标注的安全通道走,照应好老人和小孩,大家都会没事的!”一名穿着作训服背着步枪的的士兵,举着一个大号的纸筒喇叭,满头大汗的大声吆喝道。

“大嫂子,带好孩子跟上队伍,不要挤!”

“行了,行了,差不多就得了!鬼子炸弹真要落下来,都没命了这钱还有什么用?快跟上,只要铺子不被炸了,有咱们在没人敢动!”每到一个街口和拐角,都会有背着步枪、举着大号纸筒喇叭的士兵在循环接力着把街面上涌动着的人流往各个修建好的防空洞疏散,碰到老弱病残的能帮就帮上一把。

“防空警报,怎么回事?!”设在胶济铁路饭店里的第四军指挥部内,听着凄厉的防空警报,站在沙盘前的秦漠一把扔下手里的活计,紧绷着脸扭头问道。

“长官,刚才三十七号防空观察哨报gào

,观测到两架不明型号的日军飞机从青岛方向飞临济南上空!为了以防万一,就拉响了防空警报,现在城内的百姓都在有秩序的疏散!防空指挥部打来电话,请示是否开火击落?”副官沈滨放下电话听筒,扶正了大檐帽,立正敬礼道。

“该死的,立即转移!”边上的曼施坦因最先反应过来,大吼一声。

没有制空权就永远没有制地全和制海权,完成整编后,胡柯就在第一时间下令整顿济南城内的防空体系。除了组织城里的大量青壮年去修挖防空洞以外,也将第四军编制内所有高射炮部队都进行了整训和分工,设立了统一的防控指挥部。十八门苏制M1931式76.2毫米高射炮、六十门苏制70K单管37毫米高射炮、数量庞大的12.7毫米四联装高射机枪和步兵部队手里作为辅助的马克沁1930式重机枪(配备高射枪架和防空瞄准具见注释1),分摊在总面积8227平方公里的济南,防空火力的密度放在这会是相当可观的。但是受制于济南城内的实jì

情况,第四军指挥部也只能沿用了日军的套路,把城内最豪华、宽敞的胶济铁路饭店作为指挥部征用。

飞临济南上空的一定是驻扎青岛的日军的海军航空兵,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没有理由不熟悉胶济铁路饭店这个在明显不过的地理坐标。VT引信(无线电近炸引信)发明前,防空作战中的高射炮一直都是靠火力密度来吃饭的,射击效率不是一般的低。联想到鬼子发妖疯、玩人弹的传统,作为参谋长的曼施坦因稳妥起见,第一反应就是组织指挥部进行疏散。

“快,快,动作快!”按照之前的防空演习,整个指挥部开始迅速运转起来。实木铺就的地板上咚咚的脚步声闷雷一样的滚过,参谋们迅速停下手里的活计,准bèi

朝着不远处的防空洞撤去。

看着一通忙乱的指挥部,呜咽刺耳的防空警报声还未解除,莫德尔和身边的科涅夫出人意料的对视了一下,随后默契的点了点头。这两位已经在琢磨着头顶上制空权的问题了,老靠着高射炮治标不治本,也不是个事儿。是不是该去争取争取,准bèi

从秦漠手里掰出一笔预算来,准bèi

用来建设一支小型化的航空兵队伍。

“立即开火击落!”推开身边准bèi

两名准bèi

拖着自己去防空洞的忠心警卫,秦漠冷着脸回答道。

“飞低一点,我们靠过去看看!”敞开式的座舱内,穿着飞行服带着风镜和飞行皮帽的日军飞行员不停地打着手势,比划着对伴飞的僚机说道。

“明白!”回了一个手势,僚机微微摇晃了一下机翼,鲜红的膏药旗标志在阳光下分外的醒目。

“嗡~~~嗡~”发动机苍蝇一样的轰鸣声随着两架日机的高度降低,在空气中震荡着传播开来,两架飞机机翼上的膏药旗标志挑衅似得迎着阳光掠过济南的上空。除了操纵飞机的飞行员,机尾的机枪手和中部的投弹手都伸长了脖子用肉眼努力的试图在济南城内寻找着任何他们感兴趣的蛛丝马迹。

日军在青岛驻扎的海军航空兵装备序列中没有专门的侦察机,接到由军部转达的“侦查济南”的飞行任务后就派出了两架一三式舰载攻击机出发执行任务。大摇大摆的从青岛起飞,在不带任何护航战斗机的情况下对济南紧盯抵近侦查。反正整个支那也没有几架飞机,关外的奉系倒是有一支规模不算小的航空兵队伍,但是比起帝国来就不值一提了。在支那上空帝国的飞机是无dí

的、是畅通无阻的,敢于向帝国飞机开火的支那人还没生出来呢!

“八嘎,陆军的马粪看来是凶多吉少了!”带队的长机飞行员突然自语道。

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和城外商埠地区密密麻麻的铁丝网和纵横交错的战壕工事,就算是不懂陆战的海军飞行员也赶到头大。第六师团福田彦助中将拜托搜索和联系的那个混成联队,一定是凶多吉少了。

“报gào

,机型确认,日本海军航空兵一三式单发三座舰载攻击机!飞行速度150公里每小时,飞行高度300米,距离2200米!”蹲在六米测距仪的后面,担任观测手的军官拿起电话听筒,大声的报gào

道。

“飞行速度150公里每小时,飞行高度300米,距离2200米……”所有的数据通过电话传递到哥哥炮连的的炮位上,炮手们迅速的调整着高炮的俯仰角和水平位置,弹药手也忙着给76.2毫米炮弹装上机械测距引信。

参照博福斯75毫米高射炮,用电话线将整个高炮连连接起来,方便组织齐射增加同一时间段和空域内的火力火力密度的做法。作为第四军唯一一个装备苏制M1931式76.2毫米高炮的防空部队,这个隶属于重炮旅的高射炮营毫无疑问的挑起了济南防空作战的主力位置。在秦末的亲自干预下,博福斯1928式75毫米高炮配用的蔡司六米测距仪也被加强到了这个炮兵营,同时也通过野战电话线把整个高射炮营连接起来,方便统一指挥,最大限度的发挥火力密度。

“艹,飞的太低太慢,这简直是在挑衅!”放下手里的电话,阵地上的高炮营营长张红着脸气呼呼的顶着不远处苍蝇一样绕着济南转圈的两架日军舰载攻击机。

“铃铃铃~军官最后一次确认射击诸元,各炮位准bèi

!”

“确认完毕!”

“长官,各炮连炮位准bèi

完毕,请示是否开火?”身边的一名参谋放下电话对身边的高炮营营长请示道。

得益于良好的伪装和日军飞行员的大意,这个隐藏在眼皮底下的防空阵地居然么有被日军发xiàn

。两架一三式舰载攻击机继xù

嚣张的在济南上空耀武扬威,血红色的膏药旗看的防空阵地上的炮手们恨得牙痒痒。

“去掉伪装网,打他娘的!”从皮具盒里摸出自己的蔡司八倍望远镜,高炮营营长满脸狰狞的回答道,准bèi

好好kàn

看这两架撞到枪口上的日军飞机是怎么被干掉的。

“有情况,那是什么?”担任僚机的日军飞行员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异常,赶紧凑上去打着手语询问道。

在机载无线电没有普及的苦逼年代,升空后的飞行员从空中编队再到战术布置和调整除了靠事先大量的磨合和训liàn

外,就只能靠手语来联络了。尤其是电子工业极度落后的脚盆鸡,到二战那会都没能解决空中通讯的问题。在太平洋上大出风头的零式战斗机,居然没有配备无线电。后期加装上去的机载无线电也是性能渣渣,搞的脚盆鸡自己的飞行员都忍无可忍直接拆除了事!

“轰~~~轰~”没等长机回答,地面上火光闪烁中,一排排76.2毫米口径的炮弹在空中爆zhà

。一个高射炮炮营十八门76.2毫米口经高炮的齐射规模还是很可观的,爆zhà

产生的冲击波摧枯拉朽一般的裹挟着大量的杀伤破片在空中肆虐。两架毫无防备的日军舰载攻击机如同被卷进了龙卷风里的亮片落叶,根本没有办法稳住机身,在气浪中过山车一样的被抛来抛去。

“炮击!炮击!”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日军长机飞行员,不去看被打成马蜂窝正在跟风笛一样作响的左侧机翼,大吼着试图控zhì

飞机冲出去。

“轰~~~轰~”

“咚~~~咚~”

“哒~~~哒~”

在防空司令部的协调下,作为防空火力核心的76.2毫米高射炮第一轮齐射刚刚结束,布置在各个防空阵地和火力点上的70K单管37毫米高射炮、四联装12.7毫米高射机枪、装在高射枪架上的马克沁1930几乎在同一时间内用对空瞄准具锁定了这两架摇摇晃晃的日军飞机。

“咚~~~~轰!”帆布、木头和少量金属制造出来的一三式舰载攻击机缺乏装甲和自封油箱,在大量的防空火力面前几乎等于裸奔。很快,就有一架被37毫米炮弹和密集的高射机枪弹雨给直接命中,在空中爆zhà

解体。

“咚~~咚~~铛~”机尾机枪手被打没了脑袋、尾舵和左侧下方机翼几乎被打成了筛子、发动机也被机枪弹命中冒着火星和黑烟、不甘心就此坠落的长机飞行员大吼着试图把这架从人到飞机都已经奄奄一息的一三式舰载攻击机带出火力网,被打的破破烂烂的机身蒙皮在风速中发出惊悚的呼呼声。

“咚~~~~咚~”对于这架死剩下的日军舰载攻击机,作为防空火力核心的苏制M1931式76.2毫米高射炮停止了射击。只剩下搞设计i昂依旧在不依不饶的喷涂着火舌,这架没有挂在鱼雷、炸弹的日军攻击机在300米的低空下,笨拙的机身根本周旋不开。拉着黑烟的机身越飞越低,混编着**和拽光弹的高射机枪不断的取得命中,最终在炮手们的欢呼声中在距离地面不到一百米的的空中轰隆一下变成一团燃烧的火球。

第四十章 情报部的第一份考卷

“哈姆雷塔.阿班,1884年生于美国俄勒冈州,从事新闻报道行业二十一年,曾经是某报社的的总编,热衷于冒险生活。1926年作为《纽约时报》的记者进入中国,济南惨案发生前乘坐北伐军的军列进入济南城内。在随后的济南惨案中曾经多次实地采访,将济南城内最真实的情况作为独家新闻报道出去。因此多次遭到日军阻挠和威胁,三天前在商埠阵地外围因设计违规拍照而被拘留看押。”

“上校,从您提供的资料上看这位哈姆雷塔.阿班先生,是个充满西部精神的冒险狂。为了独家新闻可以赌上身家性命的疯子,至于违规拍摄商埠防御阵地一项,我想这应该是您的情报部应该着手调查的内容。”曼施坦因和身边的科涅夫对视了一眼,把档案放在桌上,对着新上任的情报部部长蓝兰满是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曼施坦因将军,作为情报部的负责人我可以负责任的告sù

您,这位玫瑰记者已经通过了我们的排查,解除了他的间谍嫌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济南战役末期我们曾经从日军的司令部里缴获过一批文件。其中就有关于《田中奏折》和日军出兵干涉济南的详细计划,这是一笔隐形的财富,而现在我们找到了钥匙!”推开手边的卷檐帽和咖啡杯,这位长的极为妖孽的情报部部长胸有成竹的笑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分化瓦解、借力打力?!”坐在椭圆形会议桌上首正对着美女流口水的秦漠,陡然回过神来。

“是的,阁下!眼下国内群雄并起的混乱局势,究其根源的话还要追溯大清朝末年。与其说是同盟会推翻了满清王朝,倒不如说是日本人下的慢性药发作带走了这个该死的封建王朝!甲午战争之后,以两湖总督张之洞为首的一批重臣在亲身经lì

了《马关条约》的屈辱后,公开喊出了‘留学西洋不如留学东洋‘的口号。在随后的重建海军和编练新军的过程中,大量的公费留学生被派往日本。从化工、现代陆军再到海军,几乎无所不包。而这些留学生在日本留学期间,日本zf也有意识向他们灌输了民族意识,从而造就了第一批志在推翻满清的GM志士。同盟会也是在这一期间组建,可以说从一开始这个制度即为松散、成员来历和目的几位混杂的团体,从人到组织都带着浓重的日本烙印,基本上可以看作是日本zf一手扶持起来的组织。”

“大量的亲日派留学生回国后很快就被当时的满清zf委以重任,尤其是除了北洋六镇外各省自练的新军,几乎被渗透成了筛子。从而有了后来的武昌起义,在推翻了旧有的满清王朝后,作为GM先驱的同盟会严重缺乏一支庞大到足够约束住地方势力的军事武装,从而导致了后来的南北内战。尤其是袁世凯的北洋集团垮台后,在日本和西方列强的别有用心下国内各省各派的军阀开始了长达十几年的混战。从清末到现在,日本都极为惧怕一个完整统一的华夏。作为一个曾经匍匐在我们脚下一千多年的岛国,他们知dào

一个统一完整的华夏会代表着什么。所以一个分裂的华夏才是他们希望看到的,就这一点而言,日军出兵山东半岛干涉北伐,从一开始就是无可避免的死局。”

“而现在日军在和平时期动员陆军的常设师团增兵山东,是扩大了干涉的规模和力度。尤其是深陷在‘昭和经济危机‘的日本,《田中奏折》中规划的内容几乎是他们摆脱眼下困境的唯一手段。所以日本方面会不惜工本的全力投入到干涉作战中,最大限度的转移国内注意力,通过劫掠来弥补国内的糟糕经济。而一旦日军大举出兵华夏,就无可避免的要触碰到英美等国在华既有的利益!姑且不论他们是不是愿意看到一个完整统一的华夏,但是他们觉得不回坐视日本在华一家独大!尤其是日本在太平洋上的野心和渔网已经让整个西方感觉到威胁的情况下,更是如此!”秦漠接过了话茬,顺下去说道。

“是的,阁下!《华盛顿海军条约》就已经充分的说明了以美英为首的西方对于日本急剧扩张的态度,这些大字报你家不会坐视日本人在自家的后花园里一家独大。对了,在天津的美租界内还驻扎着美国海军陆战队一个旅。总兵力约4000人,并且配备有M1917式6吨轻型坦克和至少一个中队的专属航空兵,一旦日军大举出兵山东,至少美英等国进行抗议和干涉是有足够底气的!”算准了每一步,刚刚搭起情报部架子的蓝兰得yì

的笑了。

“阁下,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按照海运的速度,搭乘海军舰船的日本陆军第三师团应该快到青岛外海了,最迟一天就会在青岛登陆。我们和第三师团的交锋是无可回避的,但是我们可以通过美英等国和整个西方施加压力,阻止日军继xù

增兵。同时也给第三师团在济南城下的战斗,套上枷锁。而这样一来正面作战的我所要面临的军事压力将会小得多,部队的伤亡和弹药消耗也能降到最低。这对我们下一步控zhì

整个山东和可能的军事整编,带来极大的便利!”组建航空兵部队的预算还没有着落,正烦心着的曼施坦因大喜过望。

话说回来,日本再小那也是一个国家,安国军第四军的编制在庞大那也是一个连地方军阀都算不上的武装力量。作为接受过系统式军事教育的曼施坦因,清楚的知dào

在现代战争中拼的就是国家和国家之间的战争潜力。从陆地到空中再到大海上,是铁与血的激烈碰撞,代表工业能力的钢产量和国防动员动员能力直接关系着战局的后续发展。交战中的任何一方赶到后劲乏力,难以支撑前线的巨大消耗,那么最终的胜负也就不言而喻了。

四座大岛、7200个小岛组成了总面积37.7万平方公里的日本本土,6200多万总人口中,受到过军国主义熏陶的青壮年占得比例不算小,一旦日本恼羞成怒的开始举国动员,那么除了日军陆军现有的十七个常设师团外,将会在短时间内组建出至少一百个师团!

这样的军事压力已经不是一个安国军第四军十万多人的陆军部队所能承担了的,最明智的方法就是在一个既定的大框架内,进行一场中低烈度的军事对抗。所以,对于这个可以说是一举两得的好主意,作为参谋长的曼施坦因举着双手表示赞同。

未来的路还很长,现在的第四军羽翼还远远没有丰满到可以单挑整个日本的程度。在曼施坦因**为参谋部指定的计划表里,在未来至少半年内,第四军的主要任务就是埋头发展、休养生息。好好的消化一下现阶段取得的经验教xùn

,明年八月初在中东路方向还有一场恶仗要打,在达到战术目标的情况下没必要死磕下去。

“蓝部长,交货的文件将会在晚些时候交由宪兵护送去情报部,至于那位美国记者也会立kè

移交给情报部。具体的配合事宜可以和曼施坦因参谋长商量,我个人和整个参谋部将会尽最大可能提供一切力所能及的方便。”秦漠猛点头,亲自开口保证道。

第四十一章 菲亚特传奇

“夸~夸~夸~”脚上的小牛皮高腰马靴踩在素色的水泥路面上夸夸作响,肩章上闪烁着的金色将星比肩接踵的连成一片,让人有些晃眼。走过哨兵哨兵身边的时候,这些将校级的高级军官们匆匆回了一个军礼,随后就在军部直辖警卫营和各自副官的簇拥下,沿着这条这条铺设在济南城南部山区的水泥小路继xù

向前。

“敬礼!”一路过去,所有的路口都安排了岗哨,全副武装的士兵持枪执勤。明哨、暗哨、流动哨全部出动,基地两侧隐蔽在山头上的防空阵地也卸去了伪装网,严阵以待。

一路向前,在一座依托山势修建的大型仓库前停了下来。一向神出鬼没、被第四军上上下下所诅咒的宪兵团团长廖思仁,一身黑色的春秋常服在素色环境下格外的显眼,身后一群挎着PPD-38冲锋枪的宪兵板着一张扑克脸,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打开吧,总不能这么兴师动众的就为了来看仓库的大门吧。”秦漠对着刷着保护色的半圆形仓库大门撇撇嘴,调侃道。

“轰隆~~~轰隆~”廖思仁默默的敬了一礼,然后退到一边挥手示意。一名早早的候在一旁的管库,在一众扑克脸宪兵的注视下,按下了电动门的开关。

两扇半月形的电动库门在轰鸣声中缓缓打开,室外的自然光投射到仓库的拱形顶上,柔和的日照光中一排外形干练、独特的双翼战斗机整整齐齐的依次固定在库房里。

“菲亚特?!”站在机首正前方,可以清楚的看见这型双翼战斗机的上下两层机翼间的支柱呈V字形,而不是同一时期惯用的N形。穿越前最后一个长期混迹各大军事论坛的伪军迷,秦漠第一眼就确定这是菲亚特总设计师莱斯蒂诺.罗萨特利的手笔。

“是的,阁下,菲亚特CR-42,双翼战斗机的巅峰绝唱!”看到大BOSS很识货,负责讲解的技术负责人笑的很是开心,忙不迭的凑过来显摆。

“采用刚性华伦式桁架支撑,机身支架由锰钼合金钢管焊接而成,前机身采用金属蒙皮,后机身为织物蒙皮。机翼由轻质金属支架焊接,表面为织物蒙皮。上层机翼由两段机翼在机身中线上焊接而成,由倒V字形支架支撑,上层机翼装有副翼。”

“起落架为不可收放式,装有油压减振器,为了降低在飞行中的阻力还配备有流线型的防护罩。动力装置采用一台菲亚特A74R.1c.3814缸风冷发动机,最大输出功率617.4千瓦(890匹马力)。驱动一具直径2.4米的菲亚特恒速3D41型三叶螺旋桨,最大平飞速度441千米/小时,最低飞行速度128千米/小时,最大升限10210米。”

“我们从现有的条件出发,通过系统采购了早期的菲亚特CR-20型战斗机,从而解锁了菲亚特系列双翼战斗机的技术资料,从而通过渐改的方式制造出了菲亚特CR-42型战斗机!在此基础上根据平行时空中瑞典空军订购的批次,进行技术改进。在飞行员座舱、机首位置设置了浴缸形的防御钢板,加装了无线电和防弹玻璃舱盖。火力上较后期的bis型要猛,除了各自备弹400发的四挺12.7毫米航空机枪外,在机首的螺旋桨下方增加了一门备弹80发的20毫米航炮。”常服外面套着白大褂、胸口别着出入证的技术负责人,就这小黑板上的三视图讲解道。

“从纸面数据看比He51双翼战斗机要先进得多,技术指标基本相当于三十年代末期的日军中岛97战斗机。在最大升限、爬升速度、机动性上基本持平或者略有优势,而火力上则大大超出。”科涅夫想起了平行时空中在诺门坎战斗中给毛子空军造成不小麻烦的日军中岛97下单翼战斗机,默默的比较了一下,摸着下巴说道。

“菲亚特CR-42?!嘿,我记得这个型号似乎可以换装DB601型发动机的!”科涅夫的话给提了个醒,一边的曼施坦因眼前陡然一亮,猛然想起了平行时空上的一笔高层交yì



“曼施坦因阁下,您没有记错。从目前解锁的资料来看,确实有一个编号为CR-42B的改进型号存zài

。这个型号换装了戴姆勒-奔驰公司制造的DB601型发动机(1100马力),最大平飞速度提高到了520千米/小时。”技术负责人一脸诧异的点点头,肯定道。

“阁下,梅赛施密特的BF109战斗机采用的也是1100马力的DB601型发动机,既然我们已经确定采用BF109为未来主力型号的战斗机,那么只需yào

将这些菲亚特CR-42bis改进更新为CR-42B型,就能和未来的BF-109战斗机共用发动机。这一点对我们的后勤保障和技术维护都提供极大的便利,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曼施坦因作为非空军出身的参谋长,凑过来小声的建议道。

战争从来都不是靠一两件先进武器打赢的,未来高强度的消耗战是建立在一个完整的装备体系上的。平行历史上全面抗战前的秃子从汉斯喵手来买来了包括He-111轰炸机和SFH-18型150毫米榴弹炮在内的不少好东西,但引进的只有实物没有技术,在全面抗战前始终没有建立起一个完成的装备体系。仅有的几个从军服衣料到武器装备,清一色德国原装进口的德械师,在淞沪的血肉磨坊中很快消耗殆尽。在淞沪战役后期,原本还打的有声有色的秃子很快就朝着一触即溃的方向发展。

“是的,但现在还不时候。至少现在我们还没有条件直接从系统采购BF109战斗机,先来看看试飞吧。”赞同的点点,秦漠不动声色的回答道。

很快就有地勤人员开着两辆福特AA型卡车,牵引着两架菲亚特CR-42战斗机出了半山腰的机库,在双向跑道的准bèi

区停下。加注油料,完成检修后,地面启动引擎开机。890匹马力的发动机怒吼着喷出一阵黑烟,牵引车辆和地勤人员迅速的撤离,两名穿着棕色飞行皮衣的飞行员在一众高级将领的注视下迅速的钻进机舱,喀什滑跑升空。

“001呼叫塔台,001呼叫塔台,已经升空,情况一切正常。”戴上无线电耳机,作为双机编队中的长机飞行员,用喉部送话器向塔台报gào

道。

“收到,在安全手册允许的范围内,兜兜风,体验一下你们的新座机。”航空调度员的声音从耳机的另一头清晰的穿了过来。

“收到,002,别让将军们失望,我们走!”长机飞行员对着错开半个机身,紧跟在自己身边的僚机飞行员说道。

然后在第四军一众将校愕然的目光中,两架菲亚特CR-42战斗机把自身有益的机动能力和盘旋性能发挥到了极致,两架飞机在隐蔽机场上空交织飞舞着,机舱里的两名飞行员几乎把自己的作家玩出了花。

“巴上尉(格尔哈德.巴克霍恩,击坠总数301架)!”操纵着座机对地俯冲,在距离地面二百米的高度陡然拉起,巨大的惯性和作用力把飞行员重重的推到了座位上。拉下飞行风镜的长机飞行员,通过无线电对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僚机飞行员隔空喊话。

“收到,哈少校(埃里希.哈特曼,击坠总数352架)。”担任僚机的巴克霍恩紧跟长机的步伐,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就跟飞行手册上介shào

的一样,机体结构很坚固,机动性不错。就是爬升和俯冲不怎么样,低空盘旋性能出奇的好!”拉着操纵杆再次尝试了一下俯冲攻击,然后拉起,埃里希.哈特曼摇晃着机翼评价道。

“少校,这是一家双翼战斗机,不能把它和单翼战斗机相提并论。中低空才是它真zhèng

的战场,嘿,起码俯冲和爬升性能比起日军的中岛97式舰载战斗机要强!在中低空遇到速度比它更快的家伙,靠着优异的机动性和盘旋能力也可以轻松应付,不是吗?”巴克霍恩拉着座机在空中翻了个滚,从无线电那一头笑着回答道。

“同意,就双翼战斗机而言,这应该算是最后的巅峰!四挺各自备弹400发的12.7毫米航空机枪加上一门备弹80发安装在机首螺旋桨下方的20毫米航炮,火力配置无论是对空还是对地射击,都能胜任!”手指在机炮按钮的位置上难耐的徘徊了一圈,哈特曼咧咧嘴回答道。

看着两架进行飞行表演的菲亚特CR-42型战斗机在天上搅成一团,呼啸着不停的你来我往的试图咬住对方的机尾。站在塔台前的第四军高级将领们伸长了脖子,从一辆勤务车上搬出电台,开始进行现场直播。

“阁下,冒昧的打扰一下。请您告sù

我,您打算为航空兵部队装备多少这样的战斗机?”一直没捞到什么实jì

差事的古德里安显然是发xiàn

了什么,两眼放光的凑了过来。

“首批两个中队,三十二架,至于俯冲轰炸机和攻击机受制于目前的资源和条件,暂时没有装备的可能。”看着两眼放光的古德里安,秦漠歪歪头回答道。

“阁下,我敢打赌它的服役时间会很长。除了空战,在对地攻击方面也可以大放异彩,如果换装DB601发动机的话至少十年内不会过时。”心痒痒的古德里安,已经在打算怎么为自己将来的装甲兵部队拉一票赞助,在捣鼓出JU-87以前用这型双翼战斗机客串一下对的攻击机,也是一项非常不错的选择(见注释1)。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在第四军的一众将校被眼花缭乱的空中机动搞的口干舌燥的时候,身后保障车上从本地雇佣来的司机已经在暗自嘀咕。这安国军不是东北奉系张大帅的部队吗?咋就找了这么多少数名族的兵?又是姓哈又是姓吧的,怎么听怎么像云贵川一代山沟沟里的小数民族。

“结构坚固,机动性和低空盘旋性能很好。改装一下增加一个作为,就能作为联机使用。阁下,这样的联络机情报部至少需yào

四架,用于地占区的渗透和撤回。这是您答yīng

过的!”趁着天上的飞行表演吸引了大多数人注意力的时候,夹在一群准将(大校)、少将当中,从头到尾默不作声的情报部部长蓝兰,突然板着脸,哼哼道。

“……”

注释1:1941年夏季以后,意呆利在北非战场上的菲亚特CR-42战斗机已经从战斗机转变为挂载炸弹进行对地轰炸攻击的攻击机。由于结构坚固、机动灵活,在当年5月进攻昔兰尼加的战斗中表现出色,以至于一些专门的攻击机联队打报gào

要求装备菲亚特CR-42.

第四十二章 空军的初战

身为日本内阁总理的田中义一快要疯了,在田中奏折和日本军部关于出兵济南干涉中国GM的文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纽约时报的头版头条上的时候,一瞬间全世界为之哗然。

在华拥有大量利益美英两国的驻日大使在第一时间内分别代表本国zf,递交了措辞强硬的抗议书。如果仅仅是日薄西山的英国那也就算了,现在的大英帝国已经远远不是当年那个俯视全球的日不落帝国。皇家海军的荣光在一战后已经渐渐暗淡,被掏空了家底的英国zf空守着前人留下来的庞大殖民地,俨然一副日薄西山的样子。但是作为在一战中迅速崛起的美国,这么一份在非战时期间措辞严厉到这种地步的电报,不由得让沉浸在美梦中的日本内阁上下高度的重视。

日本只是太平洋上一个狭小的岛国,多山多岛,可耕种面积和各种资源储备都少的可怜。作为工业命脉的石油还卡在美国zf手里,再加上美军方面在华北地区驻扎的近4000人的武装力量,正在引导日本走上扩张轨道的田中内阁无论愿意与否都不得不一个急刹车,仔细的考lǜ

考lǜ

来自美国的警告。

众所周知,日本本土弹丸大小的地方的千百年来一直都是饱受海啸和地震的侵袭,自然环境不是一般的恶劣。菊花与刀的矛盾体就是对脚盆鸡自己民族精神的最好诠释。偏激疯狂、好赌成性可以说是每一只脚盆鸡的共同特性,在明治维新后日本本土贫瘠的土壤就中断了英才的诞生,取而代之的是一摞接着一摞的中二病和赌徒,一个比一个的二百五,大大的拉低了民族智商的平均线!

在将丢失文件的酒井隆谩骂的体无完肤后(不知dào

真成了“鬼子”的酒井隆泉下有知的话,这会会不会泪流满面),作为内阁总理的田中义一咬牙切齿的打算玩一把大的,趁着美英等国还没来得及做出实jì

应对措施的时候,抢先一步把济南拿下!只要能拿下济南,在肥城附近的福田彦助的第六师团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两股日军合兵一处足够应付山东半岛上任何的突发情况。就像是当年签订《华盛顿条约》时一样,只要来一个既成事实(见注释1)剩下的无非就是利益交换和扯皮。

内阁总理带头发疯了,军部里一帮对外扩张的狂热分子自然是欣欣然的跟上。从内阁到军部再分别到陆军和海军,这一次算是绑在了一起。

陆军方面,除了全员出动的第三师团全体以外,日本军部又按照战事规定紧急集合了一万名第六师团官兵,乘坐海军的快速运输舰追赶着第三师团的脚步,紧急开往山东登陆上岸。跟着士兵一起运去的除了数量庞大的武器弹药外,还有一支用真金白银堆积起来的独立战车中队。清一色的进口装备,包括15辆法制雷诺FT-17型轻型坦克和9辆最新式的英制维克斯M-25装甲车(见注释2)。

比起差不多掏出了家底的陆军,日本海军方面自然也不甘落后。跟随着满载着陆军部队和弹药辎重的运输船一起进入青岛港口的舰艇除了排水量3230吨的天龙号轻巡洋舰还有整个第十三驱逐舰中队(包括四艘枞级驱逐舰,见注释3)。在舰艇吨位比起当时国内规模最大的奉系海军差不多多少,就连在1927年完成首飞,在平行时空中要到1929年才会正式进入现役的中岛三式舰载战斗机(进注释4)也被财根紧张的日本海军咬咬牙派往了山东,为打日本帝国的征辽大业增添助力。对于这型英国血统的舰载战斗机,联合舰队上上下下都是信心满满,至于在济南上空失踪的那两架三菱一三式舰载攻击机责备武断的认为是机械故障,或者是在执行侦察任务中飞的太低,从而被有限的防空火力击落的。

得益于日本陆军和海军之间几乎恶劣到一定程度的关系,海军驻青岛的守备部队对于济南方面的情况只字未提(想说也没东西说)。只是简单的通报了胶济铁路被破坏封锁的情况后,就拍拍手去进行自己的战斗准bèi

了。在第三师团师团长安满钦一中将,咬牙切齿的指挥着部队沿着不能通车的胶济铁路,拖带着大量的辎重和弹药朝着济南急行军的时候。海军的机械师正忙着把拆成散件装船运抵青岛的中岛三式战斗机进行组装和试飞,原先停放在机场上的三菱一三式舰载攻击机也忙着补充油料、挂载炸弹,等候战斗机一起编队飞往济南进行扫射和轰炸。

“ご武運長久(祝你武运长久)!”

“ご武運長久!”

“ご武運長久!”

“……”

机场上,负责维护飞机的机械师在移交飞机的时候,对着每一名准bèi

驾机出战的飞行员鞠了半躬。随后在发动机的热咳一样的轰鸣声中,挂载着两枚250公斤级航空炸弹的三菱一三式攻击机粗大的机身笨拙的在夯土跑道上开始滑行。机场上空,从凤翔号航母上借调来的海军舰载战斗机飞行员驾驶着最新式的三式舰载战斗机以巡航速度在空中盘旋,等待着攻击机的加入。

“天皇陛下万歳!”

“大日本帝国万歳!”

“教訓だ(教xùn

他们)!”

“……”看着全部安全起飞,正在空中整队的海军航空兵“大”机群,地面上的机械军曹看着满眼的太阳旗标识,有感而发顿时产生了一种“大日本帝国”不可战胜的感觉。一群人一瞬间全都**了,卖力的挥舞着手里的战斗帽,鬼哭狼嚎的冲着机场上空的机群致意。

“嗡~~~嗡~”完成不同机型间的编组后,担任领队的一架三式舰载战斗机对着下面热情的机械师,摇晃了下机翼作为回答,随后领着碧日晴空中汇聚成一个机群的海航战斗机向着济南方向飞去。

“呜呜~~呜呜~~呜呜~~”凄厉的防空警报响再一次响彻了整个济南,配属到城内各个区域的值班哨兵飞快的摇动着手里的那台手摇式防空报警器。自从安国军第四军入驻济南以来,早就在一次次防空演习中熟悉了流程的济南市民早就没了最初的慌乱,把家里的门锁上,然后拖家带口的从一条条小巷、街道里钻出来。在街道联防队员的吆喝下,沿着设定好的安全通道分别王城内的几个防空洞里疏散。

“铛~~~铛~”在防空警报响起的同时,隐蔽在济南城南部山区的野战机场上,值班员也铛铛铛的拉响了战斗警报。

“快,打开舱开,燃油车撤离,做好起飞准bèi

!”两个中队三十二架菲亚特CR-42改型战斗机停放在塔台前的准bèi

区,地勤们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大吼着冲向了飞机。拔掉输油管,把空了一半的油罐车开走,打开座舱舱盖。

“少校,油料和弹药全部补充完毕,发动机正常,祝您好运!”帮着哈特曼爬进座舱里,在席上安全带,关闭舱盖前,机械师简单的报gào

了一下飞机情况。

“谢谢!”

“砰~轰~~~轰~”

“嗡~~~嗡~”得益于机场较高的战备等级,这些在休息室待命的飞行员在战斗警报响起的第一时间内就从朝着自己的座机跑去。在地勤的帮zhù

下直接爬进座舱,直接启动发动机朝着跑道开始滑跑,准bèi

时间缩减到最短,几乎没带耽搁的。

“001呼叫塔台,001呼叫塔台,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哈特曼和搭档巴克霍恩上尉第一批起飞,在空中警戒可能出现的敌机,掩护还在滑跑中的战友。

“收到,001,请讲!”机场上,从负责防空的高炮部门再到负责善后的医疗和消防全都迅速开始运转。塔台里指挥长的声音通过耳机,清晰的传递过来。

“一中队已经全部升空,正在爬升中。二中队还剩下不到两个小队还在跑道上滑跑,正在准bèi

编队,请告知战斗任务。”

“了望哨接力报gào

,东面方向,日军航空兵三个中队以上的大机群逼近,干掉他们!我们有不到十五分钟的预警时间,另外,试试看两侧机翼下的新玩意,完毕!”顿了顿,指挥长简单的回答道。

“航空火箭弹吗?明白了,完毕!”扭过头去瞄了瞄两侧机翼下方挂在着的口径不明的四联装火箭弹,哈特曼点点头。

“这里是万峰,二中队全部升空,正在爬升。”耳机另一头,总算等到部下全部安全升空的中队长万峰,通过机载无线电报gào

道。

“收到,万上尉,跟上,我们往四点钟(北面)飞!今天应该是我们的幸运日!”哈特曼一拉操纵杆带着整个中队往济南城北面的青岛方向飞去,通过无线电招呼道。

“收到,我的战斧已经**难耐了!”耳机的另一头,从大队长话里知dào

今天一定讷讷感开荤的万峰,笑的很是**。

“这里是001号机,注意搜索,我们要找的目标是一支至少三个中队以上的日军大机群。该死的,今天这样的天气,这么大规模的机群没有任何隐蔽的可能!”

在雷达投入使用前,世界各国的防空预警都是一样的酷毙悲催,除了在敌机可能经过的路线提前设置好配备电话机的了望哨外,也就剩下几乎成摆设的防空听音器了。尤其是在机载无线电大规模配备、列装前,这样费时费力的简陋预警措施几乎构成了一个国家防空警戒的全部。收到天气等各方因素的影响,观测效率普遍不高。

两个战斗机中队按照之前训liàn

的那样,迅速的以四机编队为单位,两个机队一上一下、互相错开,警戒搜索者周边的空域。德式狩猎机群战术在哈特曼手里被发挥到了极致,但是从起飞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搜索到传说中那支规模庞大的日军机群,让包括哈特曼在内的全体飞行员很是恼火。

“发xiàn

目标,在我们下面,左前方六点半位置!”沉寂的无线电中,突然响起一名飞行员兴奋的叫喊声。

“该死的,我们抓住他们了!准bèi

俯冲,用完那些该死的火箭弹,我们准bèi

上!僚机,记得跟紧了你的长机!”打开航空机枪和机炮的保险,哈特曼放下飞行风镜,最后命令道。

“咻~~~咻~”按下操纵杆上的发射按钮,挂载在菲亚特CR-42战斗机下层机翼上的两具四联装火箭弹通过电打火被击发。燃烧着尾焰在云层中拖着一道道清晰可见的轨迹,破空而出呼啸着直奔下方的日军大机群而去。

“轰~~~轰!”256枚口径不明的航空火箭弹组成了一道密集的火力网,从正上方铺天盖地的降下,把整个日军机群被罩了进去。就像是一颗飞到火药桶里的火星,在一种飞行员惊讶到死的目光中,呈人字形队列整队飞行的日军机群在一场猛烈的爆zhà

中被撕扯的七零八落。用肉眼就能捕捉到那些满载着油料和炸弹的攻击机被点燃引爆成一个个的火球,在空中迅速的爆zhà

解体,横飞的飞机零部件进一步的增加了日军机群的损失。等最后一声爆zhà

停止后,了望哨口中至少包括三个中队的大机群只剩下不到三十架还在坚持飞行,其中还有好几架已经拖着长长的黑烟,慢慢的落在了机群后面。

“就是现在,冲!”话音未落,作为领队机的哈特曼一推操纵杆,座机颤抖着拉着一条尖锐的呼啸率先扑向了下面几乎被打蒙了的日军机群。

“咚咚~咚咚~咚咚咚~~~~”速度、高度,占据了这两个制高点的菲亚特从云层中俯冲而下,机首和下层机翼上的四挺12.7毫米航空机枪不等准星完全对准(实战中那也是不可能的)敌机,就是一个长点射,打的一架反映不及的三式舰载战斗机凌空大爆zhà



“咚咚~~~咚咚~”紧跟着哈特曼的步伐,剩下的三十一架菲亚特CR-42以双机编队为单位,带着速度和高度上绝对的优势,俯冲而下。一百多挺12.7毫米航空机枪敲打空桶一样的短粗的射击声中,大拇指粗细、混编着**、高爆弹和拽光弹的12.7毫米机枪弹噼里啪啦的猛地抽了日军一个脆生的!

长机俯冲-----拉起,随后僚机俯冲------再拉起,如此循环往复!面对最大时速不到300公里/小时的三式舰载战斗机,菲亚特双翼机高超的机动和盘旋性能完全没有用到,仗着速度和火力优势直接照办“BZ”战术,理都不理那些试图爬升迎战的三式舰载战斗机,兜头盖脸的一阵弹雨让日军很是受伤。

注释1:《华盛顿海军条约》签订期间,作为受条约限制的列强规定了销毁所有在建的主力舰(排水量三万吨以上,主炮口径大于406毫米)。当时作为条约缔造国的日本一面在会议上唇枪舌剑的拖延时间,一面催促船厂发疯一样的日夜赶工,终于抢在条约签订前完成了大名鼎鼎的陆奥号战列舰!而作为善后平衡措施,美国方面允许完成了四艘装备406毫米主炮的马里兰级战列舰,而英国方面则是获得了两艘装备406毫米主炮的纳尔逊级建造权。

注释2:单价900英镑(至少相当于今天的18万美金),正是英文直译名称为“罗斯利——1925型印度式装甲车”,1923年出厂交付。日本海军共计为陆战队购入九辆,1931年全部到货,这里为了剧情需yào

做了提前,读者们勿喷。

该车全重4.85吨,发动机前置,装备一台罗克斯利36.8千瓦水冷柴油机,最大前进速度64千米/小时,最大后退速度8千米/小时。铆接装甲厚度5.5毫米,内衬石棉,装备2挺维克斯MK.1型7.7毫米水冷重机枪。半圆形枪座上留置有四个射击空,熟练的射手可以在15秒内完成机枪的拆卸安装。

注释3:枞级驱逐舰,为1917年设计的旧式二等驱逐舰。标准排水量排水量770吨,最大航速36节,装备45倍120毫米舰炮3们、双联装530毫米鱼雷发射管两座。第十三驱逐队历史桑确实存zài

,装备的是枞级改进型驱逐舰,参加了1932年的“一.二八”事件。

注释4:英国斗鸡式战斗机仿制品,420马力木星6型风冷发动机1台(仿制型称为寿二),最大飞行速度241千米/小时,装备两挺7.7毫米航空机枪,最大升限7000米。

第四十三章 艰难的行军路

“敌机が空袭(敌机空袭)!敌机が空袭!敌机が空袭!”一条长龙的的行军队从前往后一阵慌不择路的骚乱,日语的尖叫声在队伍中此起彼伏,一浪接着一浪。

“敌机が空袭、早く散る(敌机空袭,快散开)!”穿着呢料的土黄色风衣、骑在马背上的军官,锃的一声抽出指挥刀,努力控zhì

住躁动不安的军马,大声的命令道。

“すぐに散って(快散开)!”

“すぐに散って!”

“すぐに散って!”一战结束后,已经十年没有经lì

过真zhèng

战争的日军,军事素质上比起平行时空中蝗虫一般横行整个华北地区的“蝗军”,还有较大的出入。军曹(士官)和低级军官们连踢带打的呼喝着,整个行军队列中顿时一阵骚乱。挎着三八大盖的日军士兵在混乱中盲目的争抢着离开大路,本能的朝着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跑去。拖拽着火炮和弹药辎重的骡马大车乱哄哄的就地仍在大路上,坐在弹药车上的炮兵和辎重兵慌不择路直接从车顶上翻身跳下。密密麻麻的土黄色人影蝗虫一样在四周蔓延开来。

“翁~”的一声,五架墨绿色涂装的菲亚特CR-42战斗机轻盈的跃出地平线,利用双翼机优异的低空盘旋性能超低空突防。机翼下涂刷的五色旗标识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随着机翼,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微微调整了一下切入的角度,在日军惊慌的目光中机首对准了人头攒动的大路。

“准bèi

进入,僚机跟紧了长机,等长机扫射完毕后再进行俯冲投弹。完成攻击后及时拉起,谁特么被步枪打下来了,自己跑回机场!”进入攻击航线前,亲自领着一个小队出航的万峰,再三叮嘱道。

“明白了,中队长!”

“呜~”

“咚咚~~~咚咚~”一推操纵杆,菲亚特呜呜呼啸着极速俯冲而下,脚底板的血液顺着血管往上回涌,酸麻的感觉充斥着下半身。盯着高度表,下降到五十米高度的时候紧急拉起改为平飞。机首和下层机翼上的四挺12.7毫米航空机枪对着机翼下方蝗虫一样拥挤在开阔地上到处窜的日军就是一个整齐的长点射,大拇指粗细的高爆机枪弹生生的在地面上犁出一条血肉胡同。

腾飞而起的血雾中,大拇指粗细的弹头带着出膛时的巨大动能紧跟着奔跑中人群的脚步,血肉筑成的单薄躯体几乎跟纸片一样被轻易的穿过。一枚弹头往往要穿过几个人的身体才会最终停下,被子弹打飞了头颅、被拦腰打成两截、被打断了手手脚脚,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和那些死活不知的日本兵在枪口下躺倒了一地。从人体里喷薄而出的血液,在脚下肥沃的土地上留下了一摊摊梅花一样醒目的殷红。

“ばか、射撃、射撃(混蛋,射击、射击)!”

“巴勾~~~巴勾~”

趁着空袭造成的混乱,一名不甘心被动挨打的日军少尉踉跄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带着几名士兵和军曹爬上了一辆被丢弃在大路上的辎重马车上。撅着屁股趴在堆积的麻袋后面,对着俯冲下来的战斗机乒乒乓乓的打排枪。栓动步枪在野战环境下射击高速俯冲中的战斗机,命中率可想而知。第四军航空队列装的菲亚特CR-42战斗机,在改装的过程中参照美式战斗机增加了浴缸形状的防御装甲。发动机和座舱全都被包裹在内,日军的6.5X50毫米有阪步枪弹的射击比隔靴搔痒强不了多少。

“呜~~~~”的一声,在长机完成扫射拉起后,紧跟在后面的僚机迅速按照既定的轨道进入攻击航线,补上了长机的位置。初夏的阳光投照在前挡风玻璃上,经过防弹玻璃的折射后蓝的有些耀眼。作为双机编队中的僚机,适才长机对地俯冲扫射后拉起的时候作为观测员和补枪手的僚机就已经发xiàn

了,右侧大路上蹲在麻袋后面试图用步枪打下飞机的日军步兵。

“咚咚~~~咚咚~”四挺12.7毫米航空机枪齐齐的喷射出炙热的活力鞭,滚烫的弹壳直接从退弹口上被抛下,遵循着不同的四条不同的弹道,在飞行了一段距离后汇聚在一个点上。

“噗~~~噗~”12.7毫米X108毫米大威力机枪弹将两匹拉车的驽马撕扯成了碎肉,随后摧枯拉朽的击穿了马车上装满粮食的麻袋。把老鼠一样躲在麻袋后面对空射击的日军士兵打了的稀烂,被击中的一刹那组织其它部位也会吸收动能而产生一个加剧撕裂的效果,一堆带着黄色布条的鲜红色碎肉块混杂在被打烂的残骸中泼洒了一地。

“呜~咻~~~”

“轰!轰!”完成俯冲拉起机头前的一瞬间,翼下挂架上的两枚50公斤级的小型航空炸弹,在空气中拖着长音脱离了挂架。顺应着惯性,打水漂一样越过被打得稀烂的辎重马车,砸落在后面一辆拖拽着火炮的马车上。剧烈的爆zhà

声中,车上拉着的炮弹在爆zhà

中被引爆,释fàng

出来巨大的能量。完成公告及正在拉起的飞行员从后视镜里惊讶的发xiàn

,一门日制四一式75毫米山炮在弹药的殉爆中分崩离析,几百公斤重的炮管都被掀起到了半空!

“继xù

,继xù

!各机队交替掩护,狠狠地打,叫这群小短腿知dào

谁才是这片天空的主宰!”一个双机编队交替掩护攻击完毕,看着被炸到半空中的火炮,带队的万峰也被感染了,对着机载无线电大声的咆哮道。

“咚咚~~~咚咚~”

“轰~~~轰~”

“……”

平行时空中,在发动珍珠港事件前,脚盆鸡的反攻能力受限于本土狭窄的地形和捉襟见肘的资金,一直都是渣渣。所以才会在在珍珠港事件爆fā

后,被杜立特老爷子钻了空子,象征性的空袭了一下脚盆本土。这个时空也是一样,1928年的日军在野战防空项目上几乎是交了白卷,在苦逼的大正年间由于海军的疯狂扩张逼的陆军们不得不节省每一元钱。就连木质高射机枪架,这种近乎胡闹的做法都冒了出来,可见一斑。

战争中,一方的失误对于另一方来说就是一次绝佳的打击机会。野战防空火力上的缺失让一小队(四机编队)为单位、轮番出动去找日军麻烦的飞行员们简直笑没了后槽牙,在混乱中被仓促架设起来的那几挺三年式6.5毫米高射机枪(装在高射枪架上)配备的对空瞄准具只能对付时速280千米以下的战斗机。对于最大速度441千米/小时的菲亚特CR-42来说几乎构不成威胁,没等机枪手调整好准星,菲亚特就已经呼啸着飞出了机枪的射界。

“我打得到你,而你打不到我”在这种让种脚盆鸡暴跳如雷的不对称交战方式中,航空队的飞行员们开心的驾驶着菲亚特刷起了人头。不停地利用菲亚特有益的低空盘旋和机动性能,不分昼夜的轰炸日军的行军队列、辎重车辆和火炮弹药。这种神出鬼没、又持续不断的高强度作战方式让初次踏上山东半岛的第三师团师团长安满钦一和三万多日军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从青岛登陆后,从青岛到济南直线距离370公里,日军的行军速度几乎只能用趴来形容。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鲜血和生命作为代价,原本作为“天皇陛下的武士”、“为了大日本帝国开疆辟土”所带来的骄傲和士气迅速的在无休止的袭击和伤亡中消磨殆尽。大量随军的作战物资在轰炸和扫射中被炸毁,进一步加重了这样的情况。

“八嘎,支那人哪里来的战斗机?!”这段日子以来,上至中将师团长安满钦一,下至最低级的下等兵,整个日军上下都在问这句话。

来袭的那种双翼机是从未见过的新型号,简洁干练的外形中透露着精干,凶猛异常的火力和机动性也不是任何一型帝国飞机可以比拟的。机翼上的五色徽表明了这是一支隶属于前北洋zf的航空队,而目前这篇土地上还在悬挂这种旗帜的就只剩下盘踞东北三省的奉系!

奉系的崛起离不开帝国的扶持,双方有着相当多的合zuò

项目。加上多年来对华的渗透,奉系的那点家底帝国方面了如指掌。海军除了十九世纪末期下水的旧式穹甲巡洋舰外,几乎没有任何可以拿得出手的新式舰艇。空军方面总共装备有二百多架飞机,技术水准基本上还是上一次世界大战时期的陈旧货色。

就连恨得发誓要在攻破济南后“杀光所有支那人”的安满钦一本人,也打死不相信这些给帝国武士造成重大伤亡和损失的新式战斗机,是一项需yào

仰仗帝国鼻息的奉系的装备。

“嗡~~~嗡~”打空了每挺机枪400发的被弹量后,在鬼子头上肆虐了好一阵的五架战斗机摇晃着机翼从容自得的开始编队返航。只留下气的耳目欲裂的安满钦一对着一地的死尸和狼藉,默默地发狠。

“阁下,这是航空队刚刚交上来的作战报gào

,这些小伙子们对着整个行军队列扫射、轰炸,又炸毁了四门75毫米口径火炮和至少十二车的作战物资。至于步兵的伤亡,航空队队长哈特曼少校表示,根本没法计算。空袭的过程中几乎没有遇上什么反抗,就跟打靶一样容易!”科涅夫从参谋手里接过报gào

,笑着说道。

从青岛起飞,准bèi

轰炸济南的日本海军航空兵成建制的在济南上空被歼灭后,被吓得差点绷断血管的海军方面在没弄清楚具体情况前,被损失吓到了的日本海军果duàn

的放qì

了继xù

增加航空兵力的打算。把山东半岛的制空权拱手让出,这也是航空队的那群好战分子能像蝗虫一样在天空中肆虐的原因。

“一个常设师团下辖一个三一式75毫米野战炮、一个四一式山炮团,满打满算共计装备有108门75毫米身管火炮,照这样的击毁速度进行下去,等日军爬到济南有没有火炮可以进行炮火准bèi

估计都成问题。”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秦漠撇撇嘴乐呵呵的调侃着鬼子。

“阁下,我想这就需yào

看看航空队的那些小伙子们接下来的表现了。对了哈特曼少校也打来报gào

,在这种不间断的高强度作战中,虽然没有飞机被击落,但是地勤方面的检修和维护认为陡然加重。12.7毫米航空机枪和50、100公斤级的航空炸弹消耗量太大,整个航空队出现机械故障的频率也比之前的训liàn

阶段翻了两倍,处于安全考lǜ

哈特曼少校希望可以稍稍放缓打击力度。”看着鬼子倒霉,曼施坦因也很是开心,主动地凑了过来。

空军在鬼子行军途中,出动飞机进行轰炸和扫射,每干掉一个鬼子,未来进攻商埠阵地的鬼子就会少上一个。对于任何能在行军途中消耗鬼子有生兵力和物资的方法,曼施坦因都会表示欢迎。

“批准吧,两个战斗机总队、三十二架战斗机,他们做的已近够多了。每一架战斗机、每一名飞行员都是我们的宝贵财富,对日军的空袭和扫射一定要在安全的允许范围内。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秦漠点点,一脸的胸有成竹。

“是的,阁下!”

第四十四章 进攻的日军

“没有制空权就永远不会有制地权和制海权,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久都不明白呢~”看着走一路死一路,好不容易顶着航空炸弹和扫射走完了300多公里死亡行军路的日军,站在济南城城墙上的秦漠和身后的一众高级将领,很是整齐的感叹了一下。

从青岛到济南不到400公里的直线距离,率领着近四万名日军从青岛港登陆上岸的安满钦一,走的很是艰难。原本按照日军正常的强行军速度,只要短短几天就能全部走完的路程,愣是足足走了一个星期。在这期间,这支规模庞大且严重缺乏野战防空火力的日军直接被航空队(似乎叫陆航更合适一些)当成了送上门来的肥羊,两个战斗机中队挂载着50公斤级航空炸弹和新开发的82毫米空对空火箭弹,吃错药了一样逮住日军就是一通狠揍。一架菲亚特CR-42双翼战斗机每次出击挂在两枚50公斤级小型航空炸弹、两具四联装82毫米空对空火箭弹(对地一样好使)再加上四挺共计备弹1600发的12.7毫米航空机枪,一个四架战斗机的飞行小队载弹量妥妥的够日军喝上一壶的!尤其是本来数量就不多的高射机枪在最初的空袭中因为过早的暴露而被连人带枪的炸成零件后,原本就因为野战防空火力的缺乏而处处被动挨打的日军,简直是雪上加霜。

那年日军行军途中……轰!

那年日军埋锅造饭中……轰!

那年日军野外宿营中……轰!

那年日军上厕所中……轰!

那年日军……轰!轰!轰!(脚盆鸡暴走:八嘎,乃够啦!)

日军吗,一向是走到哪里抢到哪里,压根就没有过兵站的概念。出发的时候军部的大佬们为了能抢在美英鬼畜正事做出干涉行动前来一个“既成事实”,直接无视掉了海军方面的抗议,发疯似的把运输舰上的每一寸可利用的空间都塞满了弹药。在这些军部大佬的眼中,天皇陛下的武士是全世界最优秀的战事,伟大的大日本帝国陆军是战无不胜的!如果不是该死的酒井隆疏忽大意,济南怎么可能会被卑贱的支那人偷袭得手?!除了足够支撑火力输出的弹药储备和进攻的命令,帝国武士再也不需yào

其他多余的累赘!仅仅几天的行军和战斗是根本不需yào

准bèi

粮食和罐头这种东西的,沿途村庄“报孝黄军”的主副食品就足够大军的消耗了!

结果从青岛出发后,不到400公里的行军路上除了无休止的轰炸和扫射外就只剩下如影相随的饥饿和恐慌。沿途大大小小所有的村庄除了靠近青岛的那几个,剩下的全都一个不剩的被第四军派出去的官兵连人带粮食的强行疏散到了济南。沿途坚壁清野玩的清溜溜的,所有的水井全部用炸药给炸塌了,圈养的家畜和各家各户的存粮全都一点不剩的给搬走了,只留下空的可以跑老鼠的荒村给日军。随军的少量野战食品很大一部分空袭中被炸成了焦炭,剩下的一点点干饭团和罐头根本不够小四万人分的。

一路上,这股鬼子大军被逼无奈之下就跟蝗虫一样沿途肆虐着吞噬了一切可以吃的东西,从树皮、草根再到田鼠等野味一点都没落下。但是航空队的那帮缺德货专门掐着日军生火做饭的时间点飞过来问候一下,在行军锅前扎堆的日军给炸弹和机枪提供了最佳的靶子。连续几次以后,作为中将师团长的安满钦一不得不下达命令,禁止在行军和休息的时候晾晒衣服和生起明火,就连举饮都不可以!对于日军原本就很低落了的士气又是一记重锤,啃着半生不熟甚至是完全生的野味、树皮和草根,骡马一样灌了一肚子生水的日军拖着沉重的武器弹药,在航空队的淫威下深一脚浅一脚、艰难的朝着济南前进。

第六师团一部加上第三师团整体,共计三个四一式山炮、三八式野战炮75毫米师属炮团,共计162门75毫米身管火炮和大量的炮弹。经过死亡行军路的洗礼后,好不容易到了济南城脚下,参谋们清点后发xiàn

全军上下满打满算也就剩下了不到一百门门75毫米身管火炮,炮弹平均到每门炮上也就不到100枚。出发时小四万人的部队,等到了济南城下连带着那些伤病员算进去,刚刚三万多一点点。

“啊~啊~啊!西湖的水~我的泪~啵嘚依儿呀!”在路上丢掉了三分之一的火炮和五分之一多点的步兵,老鬼子安满钦一如果会中文的话这会一顶会拉着二胡或者马头琴,声泪俱下的来上一段,抒发一下心中的悲怆。大日本帝国有史以来还从没有过一支军队在抵达作战区域前在路上就损失者如此多的技术兵器和有生力量,就算是能如期完成攻下济南的任务,回去以后他这个师团长肯定也落不着号。不被送上军事法庭就已经是天照大神显灵了!

“诸君,接下来的战斗就拜托了!打下济南后,自由活动,不会有任何的限制!”一路过来,身体和心灵遭受着双重打击的安满钦一整理了一下斑白的两鬓,对着挣扎着聚集在自己面前的联队长、旅团长和参谋们,一鞠到底,咬着牙恨声道。

“哈伊!”身为师团长的安满钦一把话说到了这份上了,早就疲惫不堪、憋着一把郁闷气质的日军高级军官,整齐的一鞠到底。

“嘿,阁下,日本人似乎在准bèi

进攻!”看着正在从炮车上卸下展开的火炮,科涅夫放下望远镜满脸的不可思议。

“那就再给他们上上一课,不做死就不会死!啧啧,这一仗打下来貌似教会了小鬼子很多东西啊,亏了,亏了!告sù

莫德尔,接下来的就交给他了!”边上的秦漠哼哼着,一脸的不屑。

从副参谋长的位置上下来后,接过了第二步兵师指挥权的莫德尔在重新调整、布置防御工事的同时,也对整个第二步兵师所有连以上的军官进行了一通整训。亲身躬行的给这些大尉以上的中高级军官就“现代化战争”的论题好好的上了一课。尤其是那些出身北伐军和其他旧式军队额军官,更是被重点照顾了一下,从上往下坚定的杜绝了“舍不得用炮兵,拿人命去填阵地”的二缺打法!

趁着日军在行军路上挣扎着的时候,身为防御大师的莫德尔绕着整个商埠阵地转了一圈又一圈,重新制订了新的防御方案。补充完兵力和弹药后的第二步兵师小三万人不分白天黑夜的轮班倒,几天的时间里把整个商埠阵地搞得跟要塞一样。密密麻麻的铁丝网和纵横交错的战壕看看都让人感觉到眼晕,针对日军手里的装甲车和坦克,量身布置的蛇腹形铁丝网和反坦克锥,加上宽大的反坦克壕,妥妥的准bèi

让这支被日本国内宝贝到不行的装甲中队有来无回。

“発砲する(开火)!”

“轰~~~轰~”

“咻~~~咻~”

“轰~~~轰~”

经过短暂的准bèi

后,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赶到了济南城下的日军开始了炮火准bèi

。所有剩下的四一式山炮和三八式野战炮全都被集中起来,密集的75毫米炮弹砸的商埠征地上硝烟滚滚、尘土飞扬,爆zhà

声一浪接着一浪就没断绝过,弹坑一个摞着一个。

“该死的混蛋,这就开始炮火准bèi

了吗?”第二步兵师的前沿指挥部里,莫德尔看着仓促进行着炮火准bèi

的日军,满脸的鄙夷和不屑。

在平行时空中亲身躬行的和崇尚“大炮兵”主意的毛子在东线的冰天雪地中,一板一眼打过攻防战的沙场老货,百战余生的莫德尔“防御大师”的名头可不是白给的。靠着一群残兵败将就能在硬生生托住兵力和火力数倍于己的毛子,这个时空中领着一个齐装满员、具有一定实战经验的整编步兵师,莫德尔对于希望用三万日军残兵攻下济南城的安满钦一,压根就懒得搭理。

作为区域防守理论的集大成者,看着日军在炮火准bèi

中扣扣索索、稀稀拉拉的死样,提不起兴趣来的莫德尔都没命令着呢地上的守军撤到二线来。本着让那些新兵蛋子快速成长起来,好适应现代化正面战场作战的本意,一线阵的守军在阵地上留下几个观察哨,剩下的全部撤到防空洞里。由士官和军官们带着,亲身体验一下炮击的感觉。

“命令师属炮兵团,锁定并测绘出日军炮兵阵地的坐标,等候炮击命令。给前沿阵地去个电话,问问看战防炮和炮手们就位了没有。”感觉不到任何难度,莫德尔看了一会索然无味的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对身边的参谋风轻云淡的命令道。

“咯吱~~~咯吱~”炮火准bèi

结束后,安满钦一满yì

的看着阵地表面被打的坑坑洼洼、一副惨兮兮模样的守军阵地,下达了最终的攻击命令。借着炮击后来没来得及散去的硝烟作为掩护,一路上被日军小心翼翼呵护着的战车中队在一阵让人牙酸的咯吱声中开动了。

十五辆老式的雷诺FT-17轻型坦克和六辆跟进的维克斯M-26型装甲车借着硝烟的掩护,发动机喷出一阵浓烟,开足马力、轰隆作响着朝着商埠阵地前进。

“攻めて、攻めて、攻め(进攻、进攻、进攻)!”目睹炮塔上绘着膏药旗的己方装甲战车跨过弹坑(小型的)、碾过横在面前的零碎时,摧枯拉朽般的“雄姿”,作为进攻部队指挥官的日军大佐一扫之前的颓唐和萎靡,似乎看到了“自由活动”近在眼前,一把抽出军刀,冲着战车前进的方向挥舞着大吼道。

“萬歳(万岁)!!!!”作为一支彻头彻尾、由**组成的军队,一路上受够了折腾、急需到济南城内发泄一下的鬼子兵也配合的端着三八大盖鬼叫着开始了冲锋。远远的跟在战车后面,准bèi

一鼓作气拿下守军驻守下的商埠阵地。

第四十五章 战防炮的首秀

“快,进入阵地,准bèi

战斗!”炮声一停·,在防炮洞里被弄得灰头土脸的军官挎着冲锋枪、背着望远镜盒,土拨鼠一样第一个钻出了防炮洞。吆喝着把那些被冲击波震的有些回不过神来的新兵拽出防炮洞,同样的场景在守军的防御阵地上反反复复的上演,在军官和老兵的带动下,脑袋里依旧跟喝了烧酒一样一片混沌的新兵本能的紧跟着班长、排长的步伐,抱着自己的步枪踉跄着冲出了防炮洞。原本炮击过后死一样寂静的防御阵地上一下子活了起来,头顶钢盔的墨绿色身影在几条战壕里隐隐绰绰的晃动着。

一向以御下严格而文明的莫德尔,在执掌了第二步兵师后,不放过任何的细微之处、大刀阔斧的进行了一番整顿,重点针对班排战术配合、单兵战斗力和大局观,强调了以士官为首的老兵作用,通过传帮带一样的训liàn

方式趁着大战开始前的短暂空闲,对那些从北伐军里发展过来的新兵进行加强训liàn

。经过一番针对实战的的加强训liàn

后,这些在内战中混老了的原北伐军老兵哆哆嗦嗦的向着现代化战争迈出了第一步。阵地正前方的硝烟中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和履带碾压地表时候发出的“咯吱”声混合在一起,轰鸣着由远及近。不等军官下命令,士兵们自觉的开始抓紧一切时间恢复阵地,准bèi

迎接即将到来的冲击。

“把弹药搬上阵地,全体上战位准bèi

战斗!”

“快,快,战防炮就位!战防炮就位!”军官们在战壕里穿梭着,检查着阵地上备战的情况。坦克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此起彼伏的口令声中,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的飘向了那几门作为新装备刚刚调拨下来的战防炮身上。

“快,搭把手,把炮送到射击阵位上去!”看到一个四人制的战防炮炮组吃力的把一门苏制M1932式45毫米反坦克炮和两个木质弹药箱推出防炮洞,一名中尉安排好自己排里的工作,主动上来帮忙。

人多力量大,一名军官和士官在前面猫着腰拉着火炮,矩形防盾后面四名炮手抓着炮轮和防盾使劲的往前推,后面还有一个端着炮架。一群人踩着炮弹轰击后留在下的松软浮土,在耳语一般的口令声中飞快的在蜿蜒曲折的战壕内辗转前进,朝着修筑好的射击阵位跑去。

“射撃、射撃(射击)!”

“嗒嗒~~~嗒嗒~”

或许是炮击后死一般寂静的防御阵地让日军放松了警惕,也或许是后面指挥的安满钦一肉疼这个在日本陆军装备序列中极为罕见的装甲中队,嗨的跟什么一样日军步兵鬼叫着撒丫子往前面跑,一直冲到了坦克的前面。被集中起来为进攻部队提供火力掩护的三年式重机枪一窝蜂似得,不管弹药在这个距离上的散布,哒哒的打着长点射。蚂蚁多了咬死大象,虽然日军装备的三八式/四一式75毫米炮和三年式6.5毫米重机枪射速、射程和弹药杀伤力都很中庸,但是扎堆在一起万齐射,火力还是相当可观的。

“噗~~~噗~”横飞的有阪步枪弹打的商埠阵地上的守军几乎抬不起头来,垒在堑壕前的沙袋胸墙被打的噗噗作响、泥沙飞溅。趴在战位上的官兵抱紧了钢盔,紧贴着战壕趴着,根本抬不起头来。

“铛~铛~”

“快,火炮展开,所有人低下头,注意隐蔽炮手就位!”把战防炮推到了射击阵位上,流弹打的火炮防盾铛铛作响、火星四溅。负责操纵战防炮的炮长来不及道谢,蹲在炮盾后面招呼道。

“咯吱~咯吱~”

“萬歳!萬歳!”履带让人牙酸的咯吱声混合着发动机热咳一样骇人的轰鸣越来越近,已经可以看清楚打头的雷诺FT-17坦克的轮廓。发疯一样鬼叫着冲到了坦克前面的日军步兵拉成一条稀松的散兵线,在重机枪的掩护下借助着地形迅速的逼近。前沿阵地上助手的士兵顶着弹雨济南的抬起头来,战壕里响起一阵拉枪栓的咔嚓声,作为步兵连火力核心的马克沁1930式重机枪,机枪手也默默地握住了射击握把,随时准bèi

搂火。

“都别心急,以战防炮开火为信号,把敌人放近了打!先收拾掉铁王八,步兵就成了咱们嘴边的肉,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战壕里,连长来回穿梭着叮嘱道。

“咯吱~咯吱~”眼见着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丝一毫的火力阻击,第一次在实战中应用的日军装甲中队的15辆雷诺FT17轻型坦克和9辆维克斯M-26装甲车大摇大摆的在战场上横冲直撞,在日军步兵的鬼嚎一样的欢呼声中慢慢朝着商埠阵地碾压过去。

“嗡~~嗡~”蹲在战防炮带着弧度的矩形防盾后面,挂着中士军衔的炮长蒲扇一样的大手麻利的转动着方向轮和高地轮,迷瞪着一只眼睛,伸长了脖子凑到了炮管前,努力的试图用战防炮的炮口套准步步逼近的坦克。

“吱呀”一声,高歌猛进的装甲中队猛地一个急刹,日军步兵们的欢呼声戛然而止,满脸震惊的搞不清楚情况。

“八嘎,反坦克壕沟、三棱面反坦克锥!”战车中队的中队长不顾是不是在战场上,很嚣张的把车停了下来,掀开舱盖,对着眼前的工事咆哮着。

这位好歹也是去法国进修过装甲战的“海归高材生”,可不比军部那些一肚子陈旧观念的老古董,对于这种在欧洲也才是提出理论设想的反坦克防御工事有所耳闻。但是这样代表着当下军事作战方式时髦值的工事出现在一向被自大的日军所瞧不起的中华大地上,这位装甲兵大尉(鬼子的叫法,实jì

上应该是上尉)一脸残年的不愿意相信。

“轰!”趁着日军整个装甲中队的车辆被反坦克壕和三棱面反坦克锥逼停下来的时候,从炮管里完成瞄准的炮长一把按下了下压式的火门,这门苏制M1932式45毫米反坦克炮的炮管猛的一颤,一枚穿甲弹就朝着大头的一辆日军雷诺FT-17坦克飞了过去。

“咚————轰!”穿甲弹撞击在雷诺六边形炮塔的铆接装甲甲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雷诺满是铆钉的17毫米炮塔前装甲对上在400米的常规交战距离上可以击穿42毫米垂直装甲的穿甲弹,几乎跟纸糊的一样。筷子捅豆腐,毫无悬念的穿了!铆接装甲的铆钉跟随着穿甲弹战斗部一起飞进了炮塔内,横飞的铆钉直接造成了二次伤害。“轰”的一声巨响,储存zài

六边形炮塔内的37毫米主炮弹药(这是一辆炮车)被殉爆,整个炮塔连带着已经被横飞的铆钉和弹片打成筛子了的车长(见注释1)一起掀飞到了半空,重重的砸在车体旁两三米远的地方,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浅坑。燃烧成一团火球的车体加上弹药殉爆后连人一起掀飞到半空的炮塔,日军扣扣索索咬着牙从法国买回来的雷诺坦克从人到坦克都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敵に襲われ、敵に襲われ、支那人の戦車防御砲(敌袭,敌袭,是支那人的战车防御炮!)!”坐在指挥车上掀开藏开,探出大半个身子的日军大尉脑袋上被一块横飞的弹片开了瓢,血糊糊的。看着身边已经燃烧成一团火球的雷诺坦克,满头是血的大喊着钻了回去。

“射撃,射撃!”

“巴勾~~~巴勾~”

“嗒~~~嗒~”气急败坏的日军指挥官挥舞着军刀对着商埠防御阵地虚指了一下,日军步兵大概的估计了一下所谓的“战车防御炮”的位置,三八大盖和十一年式轻机枪的射击声响成了一片。很快一辆装备一挺哈斯开启1914式8毫米机枪的雷诺坦克枪车,咯吱一声调转了车头,炮塔旋转着对着整个商埠防御阵地酒肆一通扫射,一口气打完了两个30发的弹板。

“轰!”的一声,抓住日军慌乱的瞬间,防盾后的炮长对于被机枪弹打的铛铛作响的防盾充耳不闻,两支胳膊猿猴一样灵活的操纵着方向轮和高低轮,迅速的将炮口对准了另外一辆日军坦克。身后的两名弹药手飞速的完成换弹,捂着耳朵退到一边待命。

“咚———轰!”继xù

筷子捅豆腐的表演,一辆刚刚转过弯来加入到扫射行列中的雷诺机枪坦克被一枚45毫米口径穿甲弹打的当场爆zhà

,连人带车烧成一团。

“开火!”

“哒~~~哒~”

“突突~~~突突~”

“砰~~~砰~”战防炮的炮声一响,阵地上的军官大吼一声,隐蔽在沙袋和土木掩体后面的轻重火力对着日军的步兵就是一阵瓢泼的弹雨。马克沁欢快的哒哒声响彻了全场,滚圆、粗壮的枪身欢快的扭动着,几个长点射就打完了一条单链。蹲在机枪防盾后面的机枪手有恃无恐,长点射打的又刁又狠,稀里哗啦的从日军步兵身上收割下一地的零部件。一条200发的弹链下来,机枪射界前血肉横飞,歪七扭八的躺倒了一片。日军随着步兵一起冲锋的十一年式轻机枪只打了几个短点射就被89式掷弹筒敲了个干净。

从阵地上解放出去的双人狙击小组,趁着战场上交战双方你来我往,互相对射、子弹飞蝗一样到处乱飞的时候,开心的躲在伪装网保护下的掩体内刷起了人头。从挥舞着军刀的日军军官,再到散兵线上的机枪手、掷弹筒手,一个不落,按照目标的重yào

性依次射杀。负责指挥的军官在第一时间里被打倒了一大批,面对正面炒豆子一样密集的机枪火力,日军的阵线不可避免的开始混乱起来。

“嘭~~~嘭~”

“咻~~~咻~”

“轰~~~轰~”配属到班的89式改50毫米掷弹筒和连一级别配备的BM-37式82毫米迫击炮借着射程上的优势,对着日军正在渐渐陷入混乱的散兵线一通狠炸。反正鬼子手里的十一年式掷弹筒最大射程不到200米,就连配属到班的89式改50毫米掷弹筒都能风筝这货。囤积了足够弹药的掷弹筒和迫击炮开始了卖命的表演,密集的弹雨砸下去就连日军装甲中队的坦克和装甲车都有些吃不消了。

“私は各車に撤tuì

し、出発の陣地を撤回する(各车随我撤tuì

,撤回出发阵地)!”雷诺FT-17作为一辆诞生于一战时期的轻型坦克,炮塔正面装甲最厚处有17毫米,两侧和炮塔背面的厚度连10毫米都不到,比纸糊的还不如。放在防坦克武器还没有出现的一战战场上,这点防御水平对付发射穿甲弹的马克沁重机枪还算凑合。但是对于炮弹破片和高出素的弹片,几乎没有什么防御能力,铆接的装甲甲板由于铆钉的存zài

,比起焊接装甲来太脆,防御性能还要打上一个折扣。一口气被干掉了两辆坦克,自觉一觉踢到了钢板上的战车中队的那名大尉,从炮塔侧面的孔洞里伸出一面信号旗,卖力的挥舞着,用旗语命令道。

“咚———轰!”在指挥车发送旗语的时候,又有一辆试图掩护日军步兵撤tuì

的雷诺坦克被战防炮一炮放倒,阵地上又多了一个燃烧着的火球。

“砰———轰!”

“各車、すぐに私に従って撤tuì

(各车,立即随我撤tuì

)!”操纵着炮塔上安装着的皮托SA18型短管37毫米战车炮(鬼子自己叫做狙击炮)胡乱的打出一发炮弹试图压制一下,指挥车上满头是汗的日军大尉用旗语催促着部下。

一个装甲中队15辆雷诺轻型坦克和9辆维克斯M-26型装甲车,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被战车防御跑敲掉了三辆宝贵的坦克。装甲和火力更为薄弱的维克斯M-26型装甲车在掷弹筒和迫击炮的交叉火力网下也有好几辆被弹片击中瘫在战场上。车组成员汽车逃跑的时候,人还没落地就被密集的俄式7.62X54R步枪弹给扫成了筛子。再打下去搞不齐整个中队就要交代在这里,死道友莫死贫道,这时候还是武士道精神暂时先扔到一边去,先顾着自己比较好啊!

“准bèi

用炮火掩护步兵和坦克撤回去,该死的,想得太美好了!打电话给师属炮兵团,他们拖得已经够久的了,现在马上把日本人的炮兵阵地给我干掉!马上!”从望远镜里看着日军炮兵阵地上人头攒动,准bèi

以火力掩护部队撤出,莫德尔嘲笑的撇撇嘴,转过身去命令道。

“呜~~~呜~”

“轰~~~轰~”早在日军炮火准bèi

时期就已经通过日式三八/四一式75毫米炮的弹道和地形图测算出了日军炮兵阵地的具体位置的师属炮兵团,迅速集中36门苏制M1938式122毫米榴弹炮、12门苏制M1938式152毫米榴弹炮,对准了人头攒动的日军炮兵阵地就是一通炮火急袭。大口径榴弹炮炮弹闷雷一样滚过天空,炸的日军炮兵阵地上硝烟四起、殉爆不断,风疼起来的硝烟和火光隔着几公里都能看见。

“は私達の砲兵陣地、ばか、早く撤tuì

撤tuì

(是我们的炮兵阵地,混蛋,快撤tuì

,撤tuì

!)!”在密不透风的火力网下留下了一地尸体的日军进攻部队,看着身后突然升腾起的巨大火光和烟云,心里猛的咯噔了一下。带着部队进攻的日军联队长挣扎着推开试图拉着他卧倒的卫兵,绝望的挥舞着军刀大吼大叫。在喊完命令后的第一时间里,由于这家伙作死的举动再加上身上那一身细呢料的大佐军服太过显眼,立马就被狙击手惦记上了。

“轰~~~轰~”

“呜~~~呜~”

“轰~~~轰~”

团属M-1型75毫米轻榴弹炮开火了,趁着日军炮兵阵地完全被压制,无力为进攻的日军装甲中队和步兵联队提供会理掩护的契机,一轮全营急速射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在爆zhà

的烟云中,五短身材的日军步兵跟树叶一样的被气浪吹起。

“加大火力输出,该死的,让我们给日本人包一个大饺子!”看着己方炮火在日军正线上肆虐,充分满足了“教xùn

一下矮侏儒怎么做人”阴暗心理的莫德尔收取望远镜,在火光的映照下笑的很是狰狞。

注释1:雷诺FT-17坦克分为机枪车和炮车,机枪车装备一挺法制哈斯开启1914式8毫米气冷重机枪,炮车装备一门短管37毫米皮托炮。车组成员为两人,驾驶员、车长(同时兼任炮手和装填手),坦克与坦克之间通过旗语来互相联系。

第四十六章 玩命的鬼子

“突撃!突撃!”

“射撃!”

“万歳!”

“嗒嗒~~~嗒嗒~”脚上套着军官制式皮靴、头戴呢料漆皮大檐帽,一身土黄色细呢料军服的日军军官锃的一声抽出指挥刀,对着守军驻防的商埠阵地猛地一劈,大吼道。在军曹的指挥下,被集中起来使用的三年式重机枪在射手的操纵下嗒嗒的开始了长点射。三十发6.5X50毫米有阪步式枪弹压满一个短弹板,从供弹口的压进弹仓,嗒嗒的迅速消耗掉。黄铜弹壳叮叮当当的落了一地,堆在一起跟马粪堆一样。

国小人贫,一向强调高精度射击以减少弹药消耗的日军这会完全是不管不顾的疯狂打法。原先配属到步兵大队(营级)的机枪小队(排级)全都被集中在了一起,几十挺6.5毫米三年式气冷重机枪假设在出发阵地上。在丧失了制空权和火力优势后,顶着被一锅端掉的危险疯狂的用长点射进行着火力压制。

“嘭~~~嘭~”作为配属到步兵大队,伴随着步兵机动的而侥幸没有跟随炮兵阵地一起被炸上天的十一年式37毫米平射炮(见注释1)也全都被集中起来,5000米的最大射程足够涵盖从日军出发阵地到守军前沿阵地间的直线距离。短粗的37毫米炮管在炮组的伺候下,平射炮扎堆的临时射击阵地上云雾升腾,灰白色的烟雾从炮口不间断的涌出,直接笼罩了整个阵地。炮口射焰的火光在烟雾中一闪一闪的,搞的整个临时射击阵地居然大有一种坑爹的仙境之感。

“万歳(万岁)!”穿着翻毛皮靴、打着绑腿、穿着土黄色棉布军裤、光着上身、脑瓜子上帮着“月经带”的日军步兵鬼叫着挺起手里的三八式步枪,弯下腰,紧贴着地表,在军曹们的带领下开始了冲锋。

“咻~~~~”

“轰~~~轰~”

“噗~~~噗~”37毫米杀伤榴弹落在阵地上,炸的胸墙和堑壕表面狗啃过一样坑坑洼洼、惨不忍睹,横飞的弹片和流弹打的沙袋垒起的胸墙和堑壕“噗噗”作响。

“进入阵地,准bèi

还击!”一名军官扣紧了钢盔的下颌带,抱着冲锋枪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在战壕里跑动着。

“咚——噗!”交通壕中,一名新兵姿势抬的高了点,连带着头上的M17钢盔一起被一枚横飞的弹片打穿,脑浆和鲜血喷泉一样喷射出来,泼了一地的。几乎在第一时间,过路的一名士官迅速的把中弹倒地的士兵脱离交通壕,松开作训服的暗扣和拉链,探了一下脉搏后合上了士兵的双眼。

“爬低,爬低,保持低姿式前进!迫击炮准bèi

!”

“机枪,准bèi

!”日军已经踩着炮弹的炸点开始了步兵冲锋,谁也没有时间去为一个士兵的逝去上心。简单的整理了一下仪容,卸下阵亡士兵身上的携行具和步枪,把遗体交给医护兵后,迅速跑向自己的战位。顶着阵地上横飞的弹片和流弹,在军官和士官们此起彼伏的口令声中,迅速就位。

脚盆鸡打仗很鸡贼也很死板,对上装备、训liàn

和战术上都低于自己的秃子,日军一项惯于“集中兵力在一个点上取得突pò

”随后击垮整个防线。在平行时空中,多次创造了一个步兵大队击垮了秃子一个轻装步兵师的战绩。但是“正面相持、侧翼迂回”、“反冲击”等三板斧打完了之后,还不打赢的话也就剩下“全员玉碎”了。这样的作战模式几乎贯穿了整个二战,这会的日军在战术、装备和兵员素质上也和平行时空中横行华北的那支日军有着不小的差距,可观的说军事思想基本还停留在日俄战争时期的“203高地攻防战”和一战式的堑壕战模式下,对于德军“暴风突击群”式小股步兵的战术运用并不成熟(可以参见后来的一二八)。

炮兵阵地被连根拔起,殉爆的弹药带来了连锁性的大爆zhà

,直接炸没了整个炮兵阵地。一百多门三八式/四一式75毫米炮连带着守卫炮兵阵地的一个步兵大队都在大爆zhà

中被炸的七零八落,只留下一地的焦土和残骸。作为最大筹码的装甲中队也在第一次进攻中赔了个干净,高价从法国、英国进口的装甲车辆要么被从没见过的战车防御炮打的身首异处,要么就在炮击中变成了燃烧火炬。花了大价钱、整个日本陆军都没有几支的精锐部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在踏上支那土地后的第一战中,全军覆没,作为师团长的安满钦一眼前一黑,差点没背过气去。

军部强令限期夺回济南的电报还跟铁坨一样收在公文包里,像一个随时都会引爆的定时炸弹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战局的不顺越发的让人感到紧张。维持一支近三万人规模的陆军部队,一天所需yào

的粮食、寄养不是一星半点的小数字。对于走到哪里抢到哪里,后勤保障几乎是渣渣的日军来说,失去了就地征集、筹措粮草的机会,济南城外的日军很快陷入到饥饿的泥潭中。

炮兵和装甲兵全军覆没,步兵部队伤亡惨重,整个日军混成师团(第三师团全体加上第六师团一部)丢失了全部重装备后彻底沦为一支轻型步兵部队。粮食匮乏和缺医少药所带来的饥饿、病痛洪水一样迅速的在整个日军临时营地里蔓延开来,就连最基本的纱布也开始变的稀缺,每天都有得不到及时医治的重伤员饮弹自尽,情况简直不能更糟。如果说唯一还算是好消息的话,那就是支撑作战的弹药由于储备的基数较多,经过一路上的空袭和早先的炮击后剩下的依旧是一个比较可观的数字。仗打到这种程度,饶是陆大毕业的老鬼子安满钦一也是没办法想,军部的死命令摆在那里。从参谋那里获悉了整个混成师团的情况后,安满钦一悲哀的发xiàn

,虽然不知dào

济南城里那支来历不明的守备部队有多少,但是就目前的放手火力和战术来看,作为战争中以逸待劳的一方,除非是天照大神显灵,否则日军绝无可能在规定时间内迅速攻陷济南城!眼下的混成师团正在饥饿和伤病中慢慢的被吞噬,那些天皇陛下的武士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抽空武士精神和他们的勇气,纸面上非常可观的兵力背后剩下的也就是人多!

能顺利的混迹到中将师团长的位置上,安满钦一在政治上的敏感度还是不低的。这一仗打完,作为功臣回国后晋升授衔,那纯属是白日梦。如果能按期拿下济南的话,最好的结果就是被转入预备役,或者赋闲在家养老。如果连军部和内阁电报中强令的目标都没完成的话……安满钦一咬咬牙,人在生死一线的时候总是会变得果决和勇敢。这位陆大毕业的中将师团长狠下心,重新拾起“一代军神”乃木希典在旅顺“203”高地的战术——猪突!试图用手头仅剩下的步兵炮和重机枪掩护着步兵进行不间断的冲锋,不计伤亡的用血肉之躯去填塞防御阵地上的火力点,在疲劳战中拖垮对手!

反正就算是最乐观的估计,回去以后这个是团长的位子也是保不住,为了活命谁还会在乎那些乡下马粪的死活!于是乎商埠阵地上莫德尔的第二步兵师团面对日军这种不要命的打发,正面防御立马变得压力山大起来。

“轰~~~轰~”

“嘭~~~嘭~”

“嘭~~~嘭~”

“咻~~~咻——轰~~~轰!”正面战场一线阵地上的守军指挥官在炮兵观测员咬牙切齿的报gào

,给己方造成了重**烦的日制十一年式平射炮超出了BM-37式82毫米迫击炮的最大射程后,没有犹豫在日军步兵部队已经不管不顾的冲到了半路的时候,立即向更高一级别的营、团申请了炮火支援。密集的82毫米、120毫米迫击炮炮弹的弹雨中夹杂着75毫米榴弹炮的轰鸣,一阵火力急速射后密集的弹雨按照射程划分,从日军的出发阵地开始吞没了整个战场。

雨点一样落下的弹雨中,猛烈的爆zhà

声震的脚下的大地都在微微颤抖,泥沙土石混合着弹片四处横飞中,爆zhà

后升腾起的黑色烟柱笼罩了整个战场。

“天皇陛下は、万歳!”日军很硬气,愣是用血肉之躯承shòu了覆盖性的炮火打击。在爆zhà

和硝烟中,已经变得残缺不全的散兵线依旧坚持着沿着冲锋道路向前推进!身上红一块、黑一块,完全没有人形状的日军鬼叫着挺着步枪继xù

向前冲击,在行进中零星的开始还击。把爆破筒和炸药包绑在胸前的工兵部队在炮击中割麦一样被引爆了一长串后,红着眼睛继xù

顶在冲锋队伍的最前面。这不是国产抗日神剧,鬼子还是有明白人的,只要冲过了铁丝网,冲上阵地和守军搅在一起,就不需yào

担心敌方炮火的杀伤力!

“轰~~~轰~”

“嘭~~~嘭~”

“嘭~~~嘭~”

“咻~~~咻——轰~~~轰!”从望远镜里看到这一幕后,一线阵地上的指挥官自己也是被吓了一跳。这些扛着木板、柱梯、抱着炸药包和爆破筒的日军从一开始就完全是不死不休的打算,准bèi

用自杀式手段为后续跟进的日军大股部队清除了进攻道路上的障碍。于是,不等笼罩在战场上的硝烟散去,又再度呼叫了新一轮的炮火支援。连属的82毫米迫击炮、营属的120毫米迫击炮、团属的75毫米轻榴弹炮来不及休正射击诸元,紧接着又是一轮急速射。就连守卫侧翼的兄弟部队也按照“同时弹着”概念,通过野战电话进行紧急协调后,也迅速的加入了炮击,一瞬间商埠防御阵地上的火力输出直接翻了一番。阵地上空冲天的硝烟中,飞腾起一阵暗红色的血雾,肉眼可见的残肢断臂燃烧着混杂在其他残骸中落了一地。

“机枪准bèi

,打!”

“哒哒~~~~哒哒~”

“突突~~~突突~”看着陷入到弹雨中挣扎着的日军,估算这进入到轻重机枪射程内的指挥官立即趁热打铁,阵地上的马克沁和DPM轻机枪长短点射交织在一起,响成一片。密集的俄式7.63X54R步枪弹沿着日军冲锋的方向,对准了血雾集中的地方就是一阵猛烈的扫射。

“该死的,被车,去指挥部!”莫德尔用力攥紧了手里的蔡司8倍望远镜,指关节咯吱作响着,铁青着脸扔下一句话,就在随员面面相觑额中冲出了前沿指挥所。

“是的,长官!”副官不敢怠慢,立正敬礼道。

PS:感谢书友130122114405855的打赏

注释1:日制十一年式平射炮,仿自法国37毫米皮托炮,28倍单肉身管,无自紧。炮身全量27.8公斤,总重量93公斤,三脚架重42.6公斤,配备3倍光学瞄准镜,初速450米/秒,最大射程5000米。

第四十七章 消耗战

“吱~~~”的一声,一辆福特A型汽车一个急刹车,刹车片摩擦产生的高温中,汽车一个侧滑稳稳当当的停靠在路边。

“敬礼!”左手4指弯曲握住枪身中部,右手4指并拢握住扳机以下部位,枪身紧贴身体左侧,保持步枪与地面垂直。胶济铁路饭店前,持枪的警卫瞄了一眼车牌,“啪”的一声磕了一下皮靴后跟,行了持械礼。门前堆着的两个沙袋街垒工事里,两挺圆鼻子的1930式马克沁架设在沙袋后面。黄澄澄的长弹链压进弹仓,沙袋后面的机枪小组默默注视着莫德尔专车的到来,头也不抬,钢盔晃动着继xù

守在机枪旁边。

“咔啪~”一声,莫德尔的副官抢先一步下了车,开了车门。

“长官!”门前执勤的军官一个立正,肃立在一旁敬礼道。来不及换常服,穿着作训服、扎着牛皮武装带、头戴作训帽的莫德尔,带着前沿阵地上的硝烟的味道,匆匆的回了一礼,往里走。

“长官,请出示您的证件并交出您的武器!”走进胶济铁路饭店富丽堂皇的大厅,担任内部警卫的宪兵,挎着PPD-38冲锋枪,板着一张扑克脸,公事公办的守着入口。

“给你,我需yào

立kè

见到曼施坦因和科涅夫将军,就是现在!”一向以脾气暴躁著称的莫德尔解下腰间的皮质手枪套,放在一边的托盘里,一面在登记薄上签字,一面没好气的嚷嚷道。

“是的,长官!”

“这里是二号岗……”岗哨上的宪兵军官点点头,麻利的摇动着电话机手柄,接通了更上一级的电话。

“长官,请跟我来!”放下电话,岗哨上的宪兵军官敬了一礼,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在前面开道。

“咣当~”

“奥托?”指挥部厚重的橡木门被宪兵咣当一声推开,带着单边眼镜在一众参谋的簇拥下凑在沙盘前的曼施坦因本能的抬起头来,看着带着一身硝烟走进来的莫德尔,惊讶道。

“曼施坦因将军、科涅夫将军,请允许我占用两位几分钟的时间,有些情况我想有必要汇报给二位知dào

。”莫德尔正了正作训服衣领和武装带,敬了一礼,闷声闷气道。

“当然,来吧,我们过去谈!”曼施坦因和科涅夫互相对视了一眼,点点头。身边的参谋们自居的让开一条通道,曼施坦因招呼着来到地图前。

“第二步兵师驻守的商埠正面阵地上,日军第三、第六师团残部组成的混成师团在炮兵和装甲兵部队被摧毁后,对面的日军指挥官已经完全丧失了一个军官最基本的职业道德和价值观,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把配属到步兵营一级别的小口径火炮和重机枪全部集中到出发阵地上,充当火力掩护,而他们的步兵就跟海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的在这样的火力支援下冲向我们的阵地。请您注意,他们是顶着我们的炮火拦截,一波接着一波的往前冲!完全的不顾伤亡和代价,不间断的发起冲击。现在,日军正在以每次进攻至少以800~1000人左右的伤亡迅速消耗他们手头全部的兵力!我站在前沿指挥所,用望远镜清晰的看到他们的工兵在自己身上绑上炸药包,抱着爆破筒,冲在日军进攻部队的最前面,准bèi

用自杀式爆zhà

炸毁我们的设置在前沿的防御工事!”莫德尔抓起旁边的木棍,指着地图上标注在交战地区的红线,激动的说道。

“这几乎就是他们一个整编步兵大队的规模!”科涅夫也是一愣,脱口而出道。

“是的,科涅夫将军,自从日军转头采用这样的人弹战术后,整个第二步兵师在商埠正面方向上的防守压力立即呈几何形增加!您能相信吗?就在我出发来这里之前,驻守在商埠阵地上的第三步兵团再次发来了弹药告急的求援电报!这是三天以来的第二次,五个基数的弹药几乎就支撑了不到一天的时候!一线阵地上的守军在日军的轮番冲击下伤亡很大,这些小伙子们累得几乎脱了力,不得不采用轮换制度来保证战斗力和警惕性!也就是在刚才,日军新一轮的自杀式进攻被击退,整个过程中即使是有堑壕提供防护,我们的伤亡也将近200人,几乎一个连被打废了。”

“我有信心守住我的阵地,但是现在弹药的消耗大大出乎我们之前的预料,几乎到了一个然人难以忍受的地步!曼施坦因将军、科涅夫将军,在不能采取更加积极的行动前,请调拨更多的弹药给第二步兵师,尤其是82、120毫米迫击炮和75毫米轻榴弹炮炮弹!”曼施坦因摘下自己的作训帽,激动的比划着说道。

“……”作为军参谋长的曼施坦因和搭档科涅夫别有深意的对视了一下,却谁也没有说话,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嘿,请您直接告sù

我,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看着这两位参谋长一脸内涵、却又便秘似得欲语还休,急脾气的莫德尔嚷嚷着问道。

“奥托·莫里茨·瓦尔特·莫德尔准将!”

“是的,长官!”

“您瞧,埃尔温·约翰内斯·尤根·隆美尔准将四天天递交上来的报gào

。在这份内容中,隆美尔准bèi

已经预见到了日军可能会有“开倒车”的行径,像个输光了一切筹码的赌徒,重新捡起1904年“203高地战”中的人浪猪突战术,不计伤亡的用步兵不间断的反复冲击我军阵地,意图通过他们的‘武士道精神‘和‘高强度的疲劳战来摧毁我们的战斗意志。”

“而这样一来第二步兵师的伤亡将会陡然增加,而但要想好更加会打的一个难以承shòu的地步。这对于刚刚扩编的我们来说是一个非常不小的负担,尤其是在之前的空袭作战中,那些航空炸弹、零配件、火箭弹以及大量的12.7毫米航空机枪弹药已经占用了相当大的预算后,更是如此。隆美尔准将表示可以从第一步兵师的弹药储备和配给份额里调拨一批支援过去,另外在这份文件中隆美尔准将也提出了在未来适当的时候主动出击一下,一具歼灭整个济南城下的日军!事实上您和隆美尔准将,想到一块去了。用古老的东方谚语来说,就是心有灵犀!”在酒桌和牌桌上“血战”了几次后,在一起供职于第四军、效忠于同一个长官的前提下,这两位在平行历史上“相爱相杀”的名将,居然迅速的开始熟络起来。递过去一份厚实的文件,科涅夫笑着打趣道。

“埃尔温?这个该死的混蛋,总算是干了一回好事!”挑挑眉装作没有发xiàn

话语中调侃的成份,莫德尔结果文件粗粗的翻过一遍,开心的嘟囔道。

作为最早被点选出来的高级军官,龙莫二人从第三军直属团时期就已经在一起公事的“老人”,互相之间也算是相交莫逆。一个擅长步兵进攻和闪击战,一个擅长步兵防御作战,从技能上来说也算是配合默契。作为燃眉之急的弹药问题被解决后,莫德尔心情大好,也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将日军主力全部吸引到商埠方向,集中优势兵力从侧翼迂回包抄,航空兵和装甲兵作为尖刀部队快速穿插、包围、分解,一举吃掉济南城下日军的混成师团!这份作战计划的可执行性很高,现在我们正面的日军混成师团已经损失了几乎全部的重武器装备,而且严重缺乏粮食、药品和援兵,而且伤亡惨重。这样的状态下,他们坚持不了多久,士气也会受到极大的打击。”莫德尔翻着计划书,肯定的点着头。

“是这样,上报到秦漠阁下审批的时候被搁置了。在兵员素质上的我们不占优势,尤其是对面的日军已经彻底的变成了野兽,在进攻作战中这些野兽绝对会不按照常理出牌,发起反冲击也不是不可能。四个整编步兵师、一个宪兵团、一个重炮旅、一个装甲战车营,构成了我们全部的主力。如果仅仅是对阵一个混成师团,余量还是很大的,但是我们需yào

面对的敌人不仅仅是一个混成旅团的日军,还包括北伐军、甚至是整个日军!”曼施坦因说起这个,也是一脸的残念。

“没错,除了消灭敌人、保存自己,我们还要着手准bèi

接手整个山东。无论是那些从北伐军吸收来的新兵,还是那些系统点选、兑换出来的士兵,他们中的大多数都缺乏实战经验,在单兵素质上难以和日军混成师团中的老兵相提并论。如果不考lǜ

外交上的压力,日军碎石可以通过青岛和他们的联合舰队再度调动一个师团来济南。他们可以承shòu这样的损失,而我们却不行!”

“等,再等一等,等他们的弹药再消耗一些、伤亡再大一些、士气在低落一些、补给再匮乏一些,我们要在敌人最虚弱的时候,集中全部的力量,狠狠地给他一击!彻底的打垮他们!”听着三位将军在地图前的吐槽和讨论,秦漠悄无声息的靠了过来。

“是的,阁下!”

“野山(のやま)も里(さと)も

见渡(みわた)すかぎり

霞(かすみ)か云(くも)か

朝日(あさひ)に匂(にお)うさくらさくら

花盛(はなざか)り

さくらさくら弥生(やよい)の空(そら)は

见渡すかぎり

霞か云か

匂いぞ出(い)ずる

いざやいざや

见(み)にゆかん

樱花啊,樱花啊,

阳春三月晴空下,

一望无际是樱花。

如霞似云花烂漫,

芳香飘荡美如画。

快来呀,快来呀,

一同去赏花。

樱花啊!樱花啊!

暮春时节天将晓,

霞光照眼花英笑,

万里长空白云起,

美丽芬芳任风飘。

去看花!去看花!

看花要趁早。”

一直打到日幕低垂,损失惨重却又进展了了的日军在再一次被优势炮火和火力的交叉封锁线下败退的时候,在战场上留下了一地的死尸。残余的日军在各自军曹和军官们的命令下,拖拽着同伴狼狈的撤回了临时营地。打了一整天,进展了了,却伤亡惨重,营地里的士气越发的低落起来。缺粮少药、饥肠辘辘的幸运儿从战场上猛烈的火力下捡回一条命后,疲惫不堪的带着一身的硝烟和鲜血,瘫倒在各自的帐篷里。日幕低垂中,已经无力再次发起夜战的日军,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耳边伤员杀猪一样的惨叫声刺激着所有人的耳膜。不知dào

是谁起的头,很快,整个营地里就就飘起了耳熟能详的日本民歌《樱花》。幸存的日军放开嗓门,声音越唱越响,在空旷的营地里回荡着,在有一次狼狈的惨败后勾起了所有人的思绪。

“樱花啊……”老鬼子安满钦一整个人僵在了那里,顿了顿幽幽的叹了一声。

“出征的时候,东京的樱花正是开的最美的时候,真想只奥回去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啊!”无视了身边表情各异的参谋,放下军部发来的电报,老鬼子安满钦一突然想到了什么,别有深意的自语道。

“樱花啊,樱花啊,阳春三月晴空下,一望无际是樱花……”

第四十八章 前夜

“九段坂见(九段坡见)!”

“九段坂见(九段坡见)!”

“九段坂见(九段坡见)!”

“……”擒着三八式步枪的日军士兵,对着躺着担架上气息奄奄、浑身残破的土黄色布片被鲜血所浸染的重伤员,一鞠到底,朗声道。

“みなさん、どうぞ先行、九段坂见(诸君,请先行一步,我们九段坡见)!”穿着军官制式马靴,挎着军刀、别着手枪皮套、一身土黄色毛料春秋春秋军服的军官,特意整理了一下军容。衣服上的铜扣擦得锃亮,军装笔挺的冲着这些伤员一鞠到底。

被从担架上抬下来,靠着墙角排成一列放好的的重伤员,眼睛无神的对着天空放空焦距,无力的点了点头。

“ピストル(举枪)!”

“哗啦”一声,随着军官的命令,一群日军士兵列队站好,举起了手里的上好膛的三八式步枪。一个对应一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着躺在地上的重伤员。

“お母さん(妈妈)……”

“天皇……陛下……万歳!”

“……”

“巴勾~~~巴勾~”

“噗~~~噗~”不等这些重伤濒死的伤病员用尽最后的力qì

喊完,借着夜色的掩护,带队的日军军官扶着军刀,下达了射击的命令。6.5X50毫米有阪步枪弹在极近的距离上打出一轮排枪,子弹带着巨大的动能撕开了原本就已经千疮百孔的身躯,血肉横飞中,一个挨着一个在地上放好的伤病员全都饮弹身亡。损失了全部的重武器,制空权又宣告易手后,济南城下的日军把一切重yào

的活动都塞到了夜晚。整个混成师团的鬼子兵跟幽灵一样,除了白天雷打不动的猪突式冲击外,包括觅食之类的活动也全部安排在了相对安全的晚间进行。

一口**决掉一百多名因为缺医少药而无法得到妥善医治的伤病员,来不及为同伴感慨,这些日军士兵在带队军官的催促下,麻利的搬开尸体,进行下一批。天就快亮了,这几天来白天的“猪突”式进攻,在缺乏有小职员活力的情况下,除了留下一地的的死尸外没有带来任何的结果。连日以来的战斗造成了混成师团的野战医院里伤病员饱满,在外援断绝、极度缺乏粮食和药品的情况下,野战医院的救治能力微乎其微。就连纱布和消毒用的酒精都成了珍贵的稀缺品,这支当初意气风发想在山东半岛“建功立业”的日军混成师团混的不是一般的凄惨。很快整个野战医院里就堆满了近千具哀嚎着闭眼等死的伤病员,在医治无望的时候,让这些伤病员“像个武士一样的死去”也就成了日军必然的选择。

“ピストル(举枪)!”

“射撃(射击)!”

“巴勾~~~巴勾~”三八式步枪独特的射击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对于日军这种“自生自灭”的举动极为欢迎的第四军官兵,除了在最初的几天里想枪声响起的地方发射了照明弹和杀伤榴弹外,只有就乐见其成的选择了作壁上观。总之鬼子越惨,他们就越高兴来着。

“咯吱~~~”枪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清晰的刺耳,听着伤病员临死前的呼喊,站在半山坡上的老鬼子安满钦一默默的握紧了军刀。手指关节用力过猛,咯吱做想着泛起了白。

作为一名亲身经lì

过日俄战争,看着日本坐上对外侵略、扩张的快车,国力膨胀着得到迅速加强的日军老兵,在感慨“大日本帝国的今日来之不易”的同时,也清楚的知dào

扩张、繁荣背后隐藏的巨大弊端。日本太小了,狭小的国土和薄弱的人口难以支撑帝国“雄起于世界”的夙愿。由于经费和人口总数的闲置,所有的日本陆军士兵在完成为期两年的服役后,还要服预备役、后备役、补充役、国民役,共计长达23年的兵役!每一名士兵对于陆军来说都是宝贵的,尤其是那些经lì

了两年的服役期,即将转入预备役的老兵,更是整个混成师团中的骨干力量!

因为一些原本算不上什么大事的伤情和病患,在这种缺医少药的情况下却像疟疾一样在整个军营里肆虐。每天从野战医院里都能拉出几大板车的尸体,这些都是在隔天夜里死去的病患和伤员。最后发展到现在,为饿了不影响士气和浪费越来越少的粮食、药品,这些原本可以在医院里养好伤势重新回到部队的老兵,却不得不在有阪式步枪弹那里找到了最后的归宿!

“师团长阁下,这是刚刚统计出来的数据,请您过目!”犹豫了一下,身边的一名参谋军官,哈着腰毕恭毕敬的递过上每日例行的损失报gào



“知dào

了……服部大佐也去了九段坡了吗?”草草的翻了一下报gào

,这些日子以来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在持续不断的饱和轰炸,神经已经变得极端麻木的安满钦一满脸的沧桑的点点头示意,随意的瞄了一眼开口问道。

“哈伊,大佐阁下为了带大日本帝国的伟业而慷慨赴死的!师团长阁下,服部大佐是在带队冲锋的途中玉碎的,死的时候像极了一个武士,他的灵魂会在九段坡前得到安息!”参谋硬着头皮,磕磕绊绊的解释道。

“像个武士一样骄傲的死去……服部这也算是解脱了。作为一个帝国军人,虽然没能亲手斩下支那人的头颅获得最后的胜利,但是就这样去了九段坡,也未尝不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情!”安满钦一反复念叨着,拍拍手示意参谋下去。

“师团长阁下,是时候该回去了!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对面支那人阵地上的猎兵也要开始活动了。这里的位置太过暴露,师团长阁下,为了您的安全考lǜ

,还是尽快回去的好!大日本帝国和天皇陛下的武士还需yào

您,拜托了!”红彤彤的太阳一点一点跃出地平线,在黎明前刺骨的寒风中,天边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一缕晨曦驱散了黑暗,黑夜散去后视线迅速的改善起来。安满钦一身后的警卫大着胆子站出来,一鞠到底,恳求道。

狙击手(猎兵)这东西在济南战役开始期间,这些脱离了大部队,趁着主阵地上弹如雨下、互相僵持不下的时候,耗子一样到处乱窜,开心的用冷枪刷起了人头。莫辛纳干的高精度,加上少量配发狙击小组的德式4倍瞄准镜和新式的吉列服,让这些以双人狙击小组为单位分散行动的狙击手斩获颇丰。包括一名大佐和在内,大量的日军基层军官、军曹和机枪手、掷弹筒炮手被冷枪终结。尤其是日出和黄昏时分,这些让日军咬牙切齿却跟泥鳅一样滑不溜秋、几次脱钩的狙击手,最活跃的时候。指不定这会在那个犄角旮旯里就有这么一个小组,瞄准镜的十字准星正在锁定着自己的猎物。

“像个武士一样的死去或许是最体面的结果……”老鬼子安满钦一摘下了战斗帽,捋着花白的头发,什么也没说,自言自语的被一帮参谋和警卫的簇拥下,离开了山坡。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的安满钦一在连续不断的噩耗和打击中变得麻木和消沉的时候,作为防守一方的安国军第四军则在前一阶段的阵地防御战中总结了足够多的经验和教xùn

后,召集了所有高级将领在胶济铁路饭店里的豪华包间里内,召开了闭门会议。

会议除了总结和分享前一阶段阵地防御战中获得经验家训外,更为重yào

的是各部门和单位间的交底,根据目前国内外的政治形势和当下的军事作战需求,共同商讨下一阶段的作战计划。

“根据我们情报部电讯科这几天来截获的电报来看,随着济南战役的不断深入,日军先后投入第三师团全部和一个按照展示标准集结了1.5万人的第六师团,共计投入兵力4.3万人,海军航空兵攻击机和战斗机共计60余架。对此,在华拥有大量既有利益的英国和美国在初期的混乱后,迅速的开始了串联和商讨。日军大举出兵济南,无疑是让他们感受到了威胁和警惕。根据最新截获的电报来看,由于日本外交部方面含糊其辞,装聋作哑的拖延着时间,暗中为在济南的日军进攻济南争取足够的时间,来一个既成事实。”

“目前,一美英为首的西方势力在洞悉了日本国外的真实打算后,正在逐步放qì

外交交涉,转而通过实jì

手段来阻止日军在山东半岛的军事行动。北平、天津、秦皇岛的美英等国的驻军正在迅速的集结中,包括美国、英国、法国、意大利驻华的陆军及海军陆战队,全部都按照了战时的标准迅速进入临战状态,并且开始集结。到会议开始前,我们通过截获的电文可以得知,总数超过1.2万人的西方在华驻军已经完成了集结。驻扎天津租界的美国海军陆战队一个旅,已经在美国海军准将斯梅德利.巴特勒的命令下全面进入临战状态,配属到该旅的装甲兵和航空兵部队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bèi

。就在昨天,航空兵就曾报gào

说在济南城上空和一架美国海军航空兵涂装的O2U“海盗”侦察机(见注释1)相遭遇,地面上的防空观察哨也同样证实了这一点。从这架侦察机的飞行轨迹来看,确定是从天津租界内的机场起飞,推测其目的是对济南现在的战况进行侦查。”

“此外美国、英国、法国和意大利在进行了多次紧急磋商之后,最终确定了确立了以美国海军陆战队准将斯梅德利.巴特勒为这支驻华联军总司令。并且一直委托了这位美国海军陆战队准将出面,将对着日本驻华大使芳泽谦吉发出最后的警告。强烈抗议日本陆军出兵济南,并且公开要求济南方向的日本陆军部队立即停止一切军事行动,限期撤离济南。否则,美、英、法、意等四国将会视为战争威胁,其在华驻军将会联合起立对日本在济南和山东半岛的陆军部队,发起冲击!”

“另外,日本军部在今天上午紧急致电在肥城方向和北伐军对峙的第六师团福田彦助一部,强令他们立即撤出,不要和北伐军纠缠,迅速驰援济南方向由安满钦一率领的混成师团。一定要抢在西方在华驻军给出的限期内,不惜一切代价攻下济南!”捋了捋额前的一缕碎发,穿着刚刚配发下去的夹克式夏季常服(我兔的99式陆军军官夹克式短袖)和作为特供配发给女军官的真丝夏裤,情报部部长蓝兰起身介shào

道。

“从肥城到济南的直线距离是80公里左右,第六师团福田彦助一部可以调动的总兵力大概在2000~3000之间,从之前歼灭的一个混成联队来看,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重装备。按照日军的强行军速度来算,最多十个小时左右就能赶到。也就是说在今天晚些时候,或者是明天凌晨时分。”曼施坦因摸着脸颊,敲着桌子提醒道。

“那么,现在我们正面的日军混成师团大概还剩下多少兵力?”聪明的人总是一点就透,椭圆形的会议桌围坐着的除了秦漠这个二把刀军迷,剩下的妥妥的都是战斗力爆表的大神级将领。平行历史上和老曼“相爱相杀”,从头打到尾的科涅夫也立马回过味来,追问道。

“根据我们派出去的侦查员和航空侦查传回来的情报,大概在两万上下。日本人已经在自己枪杀他们的伤员和病患,按照每天晚上的枪声来判断,就算我们不发起进攻,再拖一拖,或许日本人自己就要消耗掉一大半!”从参谋部手里要来了航空队的部分使用权后,作为情报部大当家的蓝女王心情一直就很不错。

“或许我们可以来包一个大饺子,火候应该差不多了。现在西方在华驻军方面的最后撤军通牒已经下了,外在条件已经成熟,而内在的话在之前的防御战中我们那些新填充进部队的补充兵和新兵也有了一定的实战经验。战斗骨干已经锻炼出来了,虽然有些仓促,但是起码他们都已经是合格的战士了。”边上的隆美尔跃跃欲试中,一边帮着腔一遍不忘冲着“防御大师”莫德尔挤挤眼。

这位在平行历史上干过德累斯顿步兵学校校长的“沙漠之狐”,最最擅长的其实并不是坦克战,而是步兵进攻!比起擅长当防御战的莫德尔(似乎被动防御更多一些来着),在这场即将到来的进攻作战中,隆美尔知dào

他的第一步兵师的主场就要来了!

“听起来可行性不错,不过战役开始的时间和兵力、装备配置,都要详细的研究一下。突然性也要考lǜ

到……对了,装备部说的专业攻击机有消息了吗?”坐在会议桌的上首,秦漠仔细的总结了一下各方的意见,琢磨了一下觉得也还可行。歪这头,摸着下巴叮嘱道。

注释1:1926年由钱斯.沃特公司为美国海军研制,机组成员两人被翼展7.47米、机高10.5米、空重1.062吨。装备一台普-惠R-1340-88“黄蜂”发动机,最大起飞重量1.766吨,最大飞行速度237千米每小时,最大航程980千米。机翼下可以挂在100公斤以内的小型航空炸弹,1927年正式服役。

第四十九章 前夜2

“汉斯·乌尔里希·鲁德尔上尉吗?”

“是的,阁下!”对面一位身穿第四军独有的松枝绿夏季军官常服的年轻人,一板一眼的磕了一下常服皮鞋的后跟,标枪一样立正敬礼道。

后背下摆处开襟、猎装款式的四兜军官夏常服短袖被打理的有棱有角,穿在这位的身上线条分明,很显身材。佩戴着一副崭新的上尉软肩章,胸前的位置上佩带着一枚样式飘逸的飞行胸标,这位新鲜出炉的航空队上尉飞行员带着三分傲气,标枪一样昂首立正。

“欢迎你的加入,上尉!对了,看过你的座机了吗?”回了一个军礼,对于这位能把俯冲轰炸机玩出花来的鬼畜级飞行员,秦漠怎么看怎么顺眼,恍惚间顿生一股“天下英雄尽入吾股”的豪迈之情。

“谢谢阁下,我想我还没有这个荣幸!”鲁德尔很老实的摇摇头,这位被从系统里点兑召唤出来后,就背着行军背囊和涮洗包坐上福特AA卡车,被打包送去了南部山区的秘密机场里。这些日子里除了和航空队的队长哈特曼等人联络联络感情,游走在这个隐蔽在山间的飞行基地里,熟悉这里的生活和作战设施。对于自己的任命和即将执行的任务,完全是一头雾水,更不用说别的了。

“来吧,那就一起去看看吧!至少在未来的几年里,它将会是你最忠实的伙伴。”看到身边的情报部部长蓝兰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秦漠笑着招呼道。

在一众高级将领的簇拥下,秦漠一行人沿着顺应着山体走势开辟出来的通道,踩着防滑条继xù

往前。一直走到上次停放菲亚特战斗机的那座仓库前。这座设在半山腰上的仓库前,宪兵团团长廖思仁挎着PPD-38冲锋枪,带着一众全副武装的宪兵照例把整个基地围的密不透风。在核对完证件后命令后,对着在场的一众高级将领敬了一礼,随后就带着部队和装备部的的机要人员互相配合着打开了仓库的电动大门。

“阁下,这位是装备部的负责人艾克塞拉(生化危机啊,生化危机)中校。”一来二去的和装备部的这位性感尤物勾搭上的蓝兰,主动介shào

道。

“午安,阁下,很高兴您的到来。”夏常服外的白大褂掩盖不住前凸后翘的性感身材,这位金发妹子在一众黄皮肤、黑头发的第四军高级将领中显得格外的鹤立鸡群。

“午安~”感受着手掌心柔若无骨的滑腻,秦漠撇了撇身边的蓝女王,小小的心猿意马了一下。

“将军阁下们,既然人都来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默默的过了一遍人头,搞生化出身的艾克塞拉对身边的副官点头示意,招呼着往前走。

“我的天,居然又是双翼机?”等罩在飞机上的防尘帆布被掀开后,看着出现在眼前的这架草绿色涂装的单发双座双翼机,作为闪击战创始人的古德里安,忍不住出声道。

这位对闪击战痴迷到了一定程度的装甲兵总监,除了整天混迹在暂编坦克一营外,闲下来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怀念起拼图上缺口之一的对地攻击机的入列。德系的JU-87“斯图卡”和苏系的伊尔-2/10和美系的SDB、A-20,每每想到这些,古德里安在睡梦中都睡流着口水笑醒,也越发的期盼着己方的攻击机入役。好歹能过一把Q版“闪击战”的干瘾。但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等看到这架粗大傻笨的老式双翼机的时候,古德里安大有一种“劳资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的不爽感觉。

“是的,是这样的,古德里安上校。由于系统对于时间段的闲置,再加上这个时空中本土糟糕的工业能力,所以对于飞机和装甲战车这样科技含量较高的武器装备,除了通过系统兑换采购暂时没有别的办法。苏俄系列的航空飞行器在技术起点上并不高,以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末期的水准来说,搞出SBD和JU-87的难度太大也太高,就算勉强捣鼓出来,最后的兑换采购价格也会搞的吓人。所以,就眼下的实jì

情况来说,双翼机是我们唯一的、也是最稳妥的选择。另外,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很多过于超前的东西还不是暴露的时候。”第四军附属的几大部门中,地位最低的就属于装备部。这一点从几家部长的军衔上就能看得出来。

挂着中校军衔的艾克塞拉在身边一众上校以上的高级将领中显得很是突兀,这位能力值爆表的金发尤物揣着一肚子的不爽,撇了撇嘴角对着自己撞到枪口上来的古德里安,软中带硬的解释道。

“……”被作为顶头上司的曼施坦因、科涅夫第二次瞪回去的古德里安,歉意的摊摊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这位金发尤物可以继xù

了。

“那么如果没有什么别的问题的话,将军阁下们,让我们进入正题吧。”秦漠身边的蓝兰眼神鼓励下,艾克塞拉点点头准bèi

继xù



“在现有解锁的资料库里,我们选择了这个时间段里性能较为先进的德过He50b俯冲轰炸机为原型,进行了仿制和改进。用一台550马力的空冷星形9缸发动机替代了原型上的460马力的发动机。并且升级了飞机上的火力配置和最大载弹量。”

“经过改进后的俯冲轰炸机,全长9.4米、宽11.37米、全重2.4吨,机型为双翼单发双座飞机。机身为全技术结构,机翼为金属和木质混合结构,从试飞的表现来看机动性能不错。最大平飞速度300千米/小时、爬升速度3000米/10分钟、俯冲速度520千米/小时、最大升限7000米,续航力1050千米(6.7小时)。装备三挺各自备弹400发的12.7毫米航空机枪(机首两挺、机尾一挺),翼下有三个挂点,可以同时挂载一枚250公斤级航空炸弹(机体中轴线上的大型挂架)、两枚50公斤级的小型航空炸弹(机翼下的小型挂架)。另外,顺带一提的是,这个型号的俯冲轰炸机还有改装为舰载机的潜力。”指着黑板上大比例的飞机剖面图,艾克塞拉介shào

道。

“容克尔的He50b俯冲轰炸机……舰载……为毛我会想到鬼子?”仔细的打量着这架墨绿色涂装、没有喷涂任何识别标志和编号的样机,作为后世半吊子军迷的秦漠总觉得各种眼熟,暗自嘀咕道。

“阁下,我想您说的应该是日本爱知时计以德国容克尔He50b俯冲轰炸机为原型1开发的舰载俯冲轰炸机——九四式舰爆!”作为一名在平行时空中的1936年加入汉斯喵空军、执行过2530次飞行任务的老手,角落里仔细端详着自己座驾的鲁德尔,突然开口道。

“嗯哼,您说的很对,日本人的爱知时计为日本联合舰队海军航空兵所设计的九四舰爆,同样是以He50b轰炸机为原型。在最大平飞速度、载弹量、爬升速度等技术性能上略低于我们的装备的这型。而且,日本人的九四式舰爆要等到1934年才能正式定型,批量服役的话至少要等到1935年~1936年。所以,至少在未来的6年时间里,我们不需yào

担心对空识别的问题。”艾克塞拉赞许的冲着板着一张普鲁士式扑克脸的鲁德尔笑了笑,转过头去强调道。

“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就目前来说,这已经现阶段我们能获得的最优秀的型号。从技术上来说,至少相当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中期的技术标准。航程和载弹量也还算可观,如果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用派出俯冲轰炸机去青岛问候一下日本人的驱逐舰战队!”曼施坦因点点头,笑着打趣道。

“反击作战计划已经开始进入倒计时,陆军步兵部队和装甲兵部队都在抓紧时间进行准bèi

。这批俯冲轰炸机一共兑换出来多少架,可以确保在反击战开始前形成战斗力吗?”对曼施坦因的意见深以为然的秦漠,出声问道。

从后世的经验来看,整个脚盆上下都是一群记吃不记打的贱皮子。只要你把它(不是错别字)打疼了,整个脚盆上下都拿你当祖宗一样看待,老实的没命。想想后世美帝在脚盆家的驻军三天两头的玩上一把“强(喵呜)奸”和“群P”,脚盆鸡自己的警察抓了人到最后还得颠颠的放回去。民间抗议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而作为民选出来的“冥煮zf”,脚盆鸡官方却屁也不放一个,捏着鼻子打死不吭声。想想就能知dào

这群岛国民族的脾性!

对于这样记吃不记打的贱皮子,最简单的办法还是直接动手狠狠的抽上一顿,让他们知dào

疼!现在的脚盆鸡虽然在实力上还达不到37年那会的巅峰,但是以现在第四军乃至于整个奉系安国军的家底,都不够和脚盆鸡全面硬扛的。要打疼了,还不能打的这群中二病发妖疯,提前来个九一八,所以尺度的掌握就很重yào

了!

思前想后,曼施坦因的打趣倒是给了秦漠启发,这货立马就盯上了青岛港口的日军天龙号轻巡洋舰和整个第13驱逐舰战队。这些舰艇都是一战前后服役的老式舰艇(见注释1),这会性能和地位已经大不如前.在联合舰队中也属于二三线的位置,就算是全部损失了,也不至于让脚盆本土军部里的那群中二病们铤而走险。在加上日本海军和陆军之间奇葩的关系,出动陆军为海军出头的可能性根本就是零啊!

济南城下的这一仗,已经暴露出来太多太多的东西,尤其是当下国内的各路英豪都普遍却100毫米以上的重炮和航空兵的情况在,在济南大出风头的第四军在战斗结束后毫无疑问的会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本着明哲保身的态度,参谋部里一群战斗指数爆表的天牛大神们早早的准bèi

好了退路。除了留守山东的部队,第四军的主力将会带着至关重yào

的系统和大量的技术兵器前往蒙古,在九一八开始前,秦漠打算铁了心思的当缩头乌龟,安心的经营好大草原。最大限度的避免掉,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树欲静而风不止,按照脚盆国内上下的那点尿性,要想让他们安稳两三年,也只有趁着现在下狠手,直接打疼了再说!要知dào

东三省的家门口里还蹲着关东军这头恶狼,明年还要和大毛熊又一场硬仗,两线作战绝对不可取,所以这一次一定要把日军打疼了,好长个记性!

“十四架,三架飞机为一个小队,一个中队下辖四个小队,再加上中队的两架!至于形成战斗力,阁下,我想这个问题应该由这位上尉来回答。”艾克塞拉耸耸肩,献宝似得笑着道。

“阁下,双翼机的速度较单翼机来得更慢,灵敏度也更逊一筹。上手的难度不会很大,那些为俯冲轰炸机中队而点选兑换出来的飞行员,专业素质相当不错。请您放心,在反击战役发起的时候,俯冲轰炸机中队随时听候您的调遣!”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鲁德尔想也不想,胸有成竹的回答道。

第五十章 反击的炮火

“饺子!饺子!”捧着半月形的铝制饭盒,挂着列兵套式肩章的新兵欢喜的对着饭盒里白白胖胖、浑身散发着热气和香味的饺子,直叫唤。

“团圆饺子、滚蛋面,马上就要硬碰硬的和鬼子干了,还能不讨一个好彩头?!坐下吃你的,也是见过血的老兵了,还这么咋咋呼呼的,丢不丢人?!咱第四军的伙食,啥时候差过了?!”自顾自的往饭盒盖上倒上点陈醋和蒜蓉,抱着饭盒就地坐下的士官,轻拍了一下列兵的后脑勺,满脸的嫌弃。

“嘿嘿嘿……”被自家班长不轻不重的来了一下,欢喜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的列兵,嘿嘿傻乐着应了一声,抱着满满一个饭盒的饺子找地方开吃。

乱世人不如狗啊,从袁大头咽气后的1916年开始,偌大的一个中华大地就陷入了无休止的混战当中。皖系、奉、直系、浙系、桂系还有几度起落的炮党,你方唱罢我方登场,互相之间割据一方争斗不休。在缺乏强制性的统一约束力下,各路野心家在西方国家势力的搀和下,纷纷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连年酣战,兵过如梳,兵灾人祸摧残下,农田荒芜、百叶凋零。碰上这样的动乱年代,头上插着草标的大姑娘上集市也就卖一袋粮食。在生理的本能驱使下,为了一口活命的粮食,在每一次大战过后趁着各路军阀清理战场、清点伤亡的时候,一头扎入大营,当兵吃粮。在军阀间抢地盘的战争中生里来死里去,为的只是一口能活命的粮食。

大米、白面和猪肉,这些放在以前过年都吃不上的伙食,对于这些当初为了吃粮而投军的新兵来说,简直是难以相信的事情。厚饷养兵,加上严明的军纪和潜移默化的思想建设,在这场抵御外辱的战斗中,已经初步培育起了自满清入关后日渐**的民族观念。

这些曾经为了微薄的军饷和一口活命的粮食而选择穿上了二尺半、扛上汉阳造的前北伐军、陆军士兵,都是亲身经lì

了日军在济南的暴行。在他们的最高司令官不战而逃、利避冲突的时候,这些曾经为了挣扎求生而选择当兵吃粮的士兵们在弹尽粮绝、内外交困的形式下跟着那些血未凉透的军官一起,在济南城内和兵强马壮、装备先进的日军抵死相拼。而如今这些士兵在第四军大量的士官和基层军官手把手的教导下,在战壕里顶着日军横飞的弹雨和炮击,一次又一次打退了日军的亡命冲锋。

在强dà

的物质保障基础下,经过几轮防御战的洗礼,这些士兵在严明的纪律中摸爬滚打,向着真zhèng

的士兵迈出了第一步!死难的袍泽和惨遭横死的济南市民亡魂并未走远,鲜血和牺牲注定不会被浪费,他们要用日军的鲜血去祭奠那些冤死的亡魂!日军必须要为他们的**行径,付出惨烈代价!

“吃,都吃,大家敞开了吃!”军官替换下了炊事兵,亲手给那些胃口大的士兵添上饺子,仔细的打量着,诶一个年轻的脸庞。

就单兵战斗力和兵员素质而言,在法西斯操典的严压下,成军多年的日军要远远超出根基未稳的第四军一大筹。在远距离射击和拼刺项目上,这些日军老兵曾经结结实实的让稚嫩的第四军交纳了一笔不菲的学费。如果不是靠着优势远程炮火第一时间敲掉了日军的炮兵阵地,即使是在防御战中,第四军的伤亡还会更大一些。

离开了堑壕和掩体后,在面对面的正面交锋中,命运之神对于双方都是公平的,尤其是日军那些更加擅长野战的老兵。这一仗第四军上下志在必得,安满钦一和福田彦助两个鬼子中将师团长和死剩下的两万多鬼子兵,早早的被参谋部写入了战果当中,一个都别想活着回去!只是这一仗打下来,这些欢喜的像过年一样吃着饺子的年轻人,不知dào

又能有多少能活着回来。

“嗡隆隆~~~”

“吱~~~~”一声刺耳的急刹车声,一长串装甲长龙轰隆一声一个前倾,急射车停下。

“吱呀~”一声,打头的一辆T-26坦克舱盖被掀开,被熏得满脸黑烟的萧月麻利的爬出炮塔,踩着车体趴下来。

“报gào

将军,暂编坦克一营营长萧月向您报道!我部接到总参谋部直接命令,将会作为参加全军的先头部队冲在最前面,从正面击溃日军!”换上刚刚配发的少校软肩章,掸了掸身上帆布作训服的萧月,对着第二步兵师师长隆美尔立正敬礼。

“稍息,少校!”隆美尔不动声色的回了一礼,点点头。

“这次战役发起前,我曾经有幸和古德里安上校一起共进了晚餐,据他所说秦漠阁下为暂编坦克一营添置了一些奇怪的新成员。少校,可以的话请允许我见见他们!”隆美尔冲着在临时道路上排成一条长龙的坦克、装甲车努努嘴,笑着问道。

“当然,请您随我来!”看了一眼隆美尔作训服上的准将软肩章(两毛四),萧月忙不迭的点点头,走在恰面带路道。

“报gào

将军,这是秦漠阁下专门为这场反击作战而责令装备部生产出来的改进型。”指着单独被编成一个排的大脑袋T-26S型坦克,这位坦克营营长不无骄傲的介shào

道。

“T-26S型坦克的改进型号吗?似乎更换了主炮,看口径应该是75毫米的短管战车炮。”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这五辆被单独编成一个排的大脑袋T-26S改进型坦克,隆美尔挠了挠下巴。

“是的,将军!将原本T-26S型坦克上的45倍径45毫米坦克炮更换成30倍径的75毫米短管战车炮,载弹量从原来的140多发下降为50发。满载后比普通的T-26S型坦克略重,最大行驶时速和行驶里程基本不变,将会作为火力支援车辆伴随坦克营一起冲锋!”萧月不无骄傲的点点头,解释道。

“听上去不错,少校,希望你不会辜负秦漠阁下的期望和这批优秀的装备!”隆美尔看着随着坦克营一起到来的宪兵部队,最后叮嘱道

“是的将军,请您放心!”磕了一下脚上的坦克靴,这位坦克营营长保证道。

“咻~咻~咻~咻~”一切准bèi

就绪后,到了进攻开始的时间,四颗红色的信号弹醒目的窜上了天空。燃烧后放出的强光几乎照亮了半个天际,映照的整个日军营地一片血红。

“呜~~~呜~”

“敌袭!”日军营地内,在信号弹燃烧后释fàng

出的强丨丨勉强睁不开眼的一名日军军官,听着耳边传来大口径炮弹破空时的呼啸声,本能的大喊一声。一脚踹翻了面前正煮着野菜的行军锅,慌忙用马靴踩灭火堆。

“轰~~~轰~”不等其他日军反应过来,整个日军临时营地就被淹没在一阵弹雨中。巨大的爆zhà

声摧枯拉朽一般的传出很远,爆zhà

的火光带着强烈的震动在漆黑的夜晚礼花一样耀眼的绽放。在战壕里隐蔽待机的第四军参战部队都通过大地的传声,传来了一阵猛烈的震感。

“呜~~~呜~”不等炮弹爆zhà

的声音消散,四个整编步兵师所直辖的四个师属炮兵团,再加上一个独立重炮旅,200多门100毫米以上的重炮在协调员的统一调度指挥下,按照同时弹着理论,从各自的射击阵地上一起开始了齐射。苏制M1938式122毫米榴弹炮、M1938式152毫米榴弹炮、B4式203毫米榴弹炮的咆哮声交织在一起,撕碎了整个夜幕。雨点一样落下的122毫米榴弹和间隔着落下的152、203毫米炮弹照着日军的脸上就是一通热翔。一发炮弹下去连人带帐篷的炸没了影子,就只剩下一个个巨大的焦黑弹坑,和到处乱飞的残骸、零件。

“走你!”作为参战部队先锋的暂编坦克一营,一个连又一个排的T-26S型坦克在他们那位“那履带埋人”的营长带领下,跟脱缰的野马一样飞驰了出去。每一辆坦克的炮塔后方,都站着一名宪兵,躲在防盾后面操纵着一挺新加装在炮塔背面上的马克沁1930式重机枪,准bèi

用炙热的弹雨去收拾任何试图靠近坦克的日军步兵。而他们身后,坐在临时改装成装甲车的福特AA型卡车车厢里的宪兵们,也默默地端着上了膛的PPD-38冲锋枪,从车厢上的射击孔里伸出了枪管。

“弹幕徐进,速度要快!传令下去,师不要找团,团不要找师,全都去找日本人!不要怕打散建制,全军迂回穿插,在航空和炮火的掩护下迅速将日军分割、歼灭!”满脑子都是“迂回穿插”的秦漠亲自上阵,在两位参谋长的支持下,抓起无线电,大吼着提醒道。

“呜啦~”等坦克和装甲车通过搭设在几条战壕上的木板率先在炮火组成的弹幕下,风驰电掣的冲向日军营地后,军官梦冲在最前面。在前沿阵地上隐蔽待机的步兵部队咆哮者冲出了战壕,端着上好了膛的莫辛纳干步枪努力用双腿跟上先头部队。

“快,冲,冲,冲!尽量贴着地面,借助地形起伏,猫着腰,别抬头!”

“遇到硬茬子不要纠缠,快速通过,尽快完成分割、包围的战术目的!”

“各连排的士官们做好准bèi

,一旦在混战中被打散了建制,按照军衔高低由士官指挥!”借着炮弹爆zhà

的火光,端着冲锋枪冲在队伍最前方的军官,借着但母的掩护,迅速的指挥者部队朝着日军营地靠近。尽量不要让作为全军唯一机动力量的坦克营独自深入日军阵地深处,军官们扯开嗓门,在炮击的轰隆声中大声的命令道。

“不要乱,回去,快回去!”被照脸糊了一脸热乎翔的日军军营一阵打乱,在炮击中幸存下来的士兵很快就在大口径炮弹的轰击下奔溃了,本能的往安全的地方跑。相比较之下,从军校里毕业出来的军官们则更为硬气一些,在炮击中挥舞着指挥刀面目狰狞的劈死了几名往后跑的士兵,嘶哑的呼喊着要求士兵们顶着不断落下的弹雨回去,准bèi

战斗。但是在炮击中被猛烈的冲击波震的耳朵出血、内脏几乎麻木了的日军士兵面前,这些挥舞着指挥刀,到处劈砍,要求所有人回去挨炸的军官,晕远不比上身后不断向前延伸的弹幕来的威胁更大。出于求生的本能,这些来自农民和小商贩的日军士兵只是慌张的躲闪了一下,避开军官手里闪着寒光的指挥刀,就一窝蜂似得继xù

往后跑了。

装备150毫米和以上口径的重炮旅团,整个日本也没有几个,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了。这些在整个服役期间连装甲车都没怎么见过的士兵,置身于200多门100毫米以上的重炮(100毫米以上火炮,对于日军也算重炮了)组成的炙热弹幕下,武士道精神毕竟也不是万能的,血肉之躯对上钢铁弹幕,还能占着便宜?!奔溃也就成了,必然的解决……

第五十一章 反击的炮火续

“呜~~~呜~”

“轰~~~轰~”

战争中的第一枪永远是由后勤军需官打响的,管着第四军十多万人吃喝拉撒和装备弹药补充的后勤部,为了这一次的反击作战几乎把手头搜罗来的全部有价值的战利品都送去了回收站。从师属的122和152毫米榴弹炮,再到独立重炮旅的203毫米超口径榴弹炮,在最后的总共发起前,备下了足够这些大炸逼挥霍的弹药储备。

四个师属炮兵团、一个军部直辖的独立重炮旅,五支炮兵部队在协同员的统一指挥和调度下,通过无线电接受炮击坐标和命令,从各自的炮兵阵地上,在同一时间内对着日军临时营地疯狂的倾泻着弹雨。在炮组里熟练抛售的操纵下,最大射速每分钟5~6发的苏制M1938式122毫米榴弹炮和最大射速每分钟4发的M1938式152毫米榴弹炮,在最初的三发急速射后,开始在按照射程的远近和涉诉的快慢,协调着编织起了一张在时间和空间上都没有空隙的高密度火力网。对着日军设在野地里的临时营地就是一通狠狠的覆盖射击,炮弹爆zhà

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夜空,连贯的炮炸生此起彼伏的在阵地上炸响,不给日军留下一丝一毫的喘息时间。

这其中,原本应该作为攻城拔寨的“攻城锤”的苏制B4型203毫米超口径榴弹炮无疑是增添了最好的注脚。这型在平行历史上,毛子陆军装备数量最大、使用最多的超口径榴弹炮一直是作为军属和统帅部炮兵总预备队,镇场子一样的存zài

。这种25倍径短身管的履带式底盘超口径榴弹炮(见注释1),一路从哈尔科夫战役打到了柏林,砸的元首和汉斯喵们很是内伤。配用的203毫米分装式炮弹,光是一个弹头就有99公斤重,不靠杠杆和小吊车来帮忙的话,根本没法完成装填。一个15人的炮组忙的脚不点地,伺候着这门重达17.7万吨的大家伙,每两分钟打上一发炮弹。18公里的最大射程和99公斤重的弹头弥补了射速上的不足。一发炮弹下去就是一个直径3.5米的大弹坑,100多米的冲击波杀伤范围,在高密度的覆盖式炮击下,直接的给日军带来了成百上千的重大伤亡。

30米以内的鬼子和其他物件直接被拆卸成零件,更近一点的,干脆就直接人间蒸发(真的是死得连渣的都不剩),就算是100多米杀伤冲击波范围外的,也全都是脑震荡、耳聋和耳鸣,耳鼻口流淌着鲜血,丧尸一样的晃晃悠悠。

大地是最好的传声体,就连呆在战壕里隐蔽待机的己方步兵部队,都在猛烈的颤颤和摇晃中感受到了炮击的狂暴和肆虐。尤其是第一次发出怒吼的B4式203毫米超口径榴弹炮(壮哉我斯大林重锤),同一时间内让交战的双方体会到了超口径榴弹炮的恐惧。看着那些在炮弹轰鸣和震颤下,抱着脑袋脸色苍白的士兵,参战部队中的军官们责无旁贷的冲到了最前面,在炮火的掩护下紧跟着撒欢的装甲兵部队开始了徒步冲锋。

“呜~~~呜~”

“轰~~~轰~”在进攻部队开始冲锋后,原本进行大炮兵群覆盖式炮击的炮兵集群迅速的做出了调整,在炮火延伸的同时,也将从四个步兵师里单独剥离出来的四个师属炮兵团分别配属出去。配属到各个战斗群中担任火力支援工作,只留下军部直辖的独立重炮旅依旧在不紧不慢的对着日军正面阵地保持着炮击压制。

猝不及防中,被覆盖式炮火打击打的哀鸿遍野、摸不着北的日军不是智商为负数的**,作为脚盆国内的常备军,能在资源和经济紧张的漫长岁月中维持现役状态,这些军官和军曹们的业务素质还是很过硬的。趁着炮火开始延伸,大集群炮兵团解散分配、造成了正面炮击强度上的减弱,日军也迅速的抓住了这一机会。在混乱中迅速的拦住那些在重炮轰击下,慌不择路往后撤tuì

的士兵们,顶着脑袋上是不是落下的152和203毫米炮弹,看看稳住一条战线,借着遍地的弹坑和残骸为掩护,开始调动手头现有的一切资源,准bèi

抗击步兵的冲锋。

这个时候还往后跑,那就是顺着炮弹的弹道在前进,纯属是作死行径。在军官们用指挥刀劈死了好一批在炮击中被吓得神志有些不清楚了的倒霉蛋后,猛然间意识到了这一点的日军士兵迅速的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照着军官的命令,就地搜集一切可以使用的物资,结合遍地的残骸和弹坑,卧倒,准bèi

战斗。

“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炮火已经开始延伸了,步兵也开始冲锋了。鬼子不是逗逼,一定会趁着炮击减弱的瞬间聚拢那些散兵游勇,在后撤后重新集结,试图构筑一条战线,来阻击步兵冲锋!就是现在,我们要在他们的腰眼上狠狠的来上一下!”打开指挥车上的无线电设备,确认固定在炮塔周围的U形天线没有在炮击中发生损坏后,带领着暂编坦克一营高歌猛进的萧月,急吼吼的对着身后的几辆指挥车催促道。

夜间人类的视线和视野受到极大的限制,普通型T-26S型坦克上的旗语联系方式显然是不靠谱的,于是几辆装有车载无线电的指挥车就成了整个通讯枢纽。来自营长的命令将会通过无线电传达给作为连排长座车的几辆指挥型坦克上,而没有装备无线电的普通型T-26S型坦克则在战斗开始前就得到了命令,以各自的排长和连长座车为基准,伴随行动。为了不让装甲集群在夜晚的混战中跑散了,参展的所有T-26S和BA-10M以及搭载步兵的福特AA型该进来的装甲卡车,都在炮塔和车厢后侧设置了夜间的荧光识别标志,方便后车跟队行进。

“长官,这已经是最快的了!地面通过条件太差,到处都是弹坑,再快的话会出事故的!”顿了顿,无线电里想起了三排排长陈俊斌的声音。

一发122毫米炮弹冲击波杀伤半径在30多米左右、一发152毫米炮弹的冲击波杀伤半径在50米左右,砸在松软的泥地上就是一个个坑洼不平、大小各异的弹坑,更加不用说鬼畜级别的203毫米超口径炮弹了。经过覆盖式饱和炮击摧残后的日军营地,地表层面上近似于月球表面一样的坑洼不平,弹坑一个摞着一个,完全可以让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发疯。203毫米炮弹一炮下去就是一个直径3.5米的大弹坑,就算是越野能力极强的坦克也要慎重起见的绕着走。一个不小心开进了弹坑,爬不上上来倒是小事情,玩意翻车了可就不好玩了。再说后面还有载运着宪兵的武装卡车,轮式车辆的越野能力本来就逊色于履带式车辆一大截,碰上这种坑爹的行驶条件,必须要加倍的小心。

这会,呈作战队形散开,把防御能力薄弱的装甲车和装甲卡车塞在内线和侧翼的坦克兵驾驶员们,都无一例外的选择了冒着生命危险打开了面前的防弹舱盖。窄窄的观察缝在夜间条件下碰上那个这样的路面简直是鸡肋一样的存zài

,驾驶员们小心翼翼的在车前大灯的掩护下挑选可以让这个车队通过的路段。这些急的浑身直冒白毛汗的驾驶员,已经能够在心里把那些大炸逼们诅咒了一遍又一遍。

这他喵的顾头不顾腚吗?!你们是打爽了,可是坑惨了我们啊!亲,说好的快速通过、迂回、包抄呢?!

“该死的!”指挥车上的萧月狠狠地骂了一声娘,没有再说什么。

“射击!”

“突突~~~突突~”对着冲上来了的步兵部队,在被炮火驱赶了很长一段距离后,损失了大量兵力和弹药的日军抓住炮击强度减弱的瞬间,顶着脑袋上不时落下的弹雨,艰难的借助遍地的弹坑和残骸站稳了脚跟。借着火光的映照,灶王爷一样灰头土脸的日军军官揭开了身上军装的风纪扣,对着影影绰绰的人影,大声命令道。几挺从残骸和废墟下翻出来的十一年式轻机枪,突突的就是一个长点射。

“机枪,隐蔽!”一路跟着炮弹往前冲,沿途上干掉了一批鬼子伤员和在炮击中漏网的散兵游勇后,发起进攻的步兵部队撵着日军溃败的脚步追了上来。在日语的叫喊声刚刚想起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的一名军官脸色一变,大喊着就地三个滚,隐蔽卧倒。

“噗~~~噗~”身后几名反应不及的士兵顿时一头撞在了枪口上,血肉之躯被日制6.5X50毫米步枪弹打的泛起朵朵血花,血肉外翻的弹孔汩汩向外流淌着鲜血。黄白色的脑浆混合着殷虹的鲜血泼洒了一地,尸体由于惯性继xù

向前跑动了几步,随后咚的一声闷响倒下。

“嗒~嗒~哒~哒~”

“隐蔽,快隐蔽!机枪手和掷弹筒小组死哪去了?!”看着己方部队的第一个伤亡,这名军官耳目欲裂,借着一个红薯一样被从土里掀翻出来的树根作为掩护,抄起手里的MP-18I冲锋枪就是几个连续的短点射。9毫米的鲁格手枪弹小小的骚扰了一下日军的机枪火力点,趁着日军机枪手分神的一瞬间。掩护着身后的战友迅速的找到掩护,卧倒隐蔽。

“突突~~~突突~”没等军官喊第二遍,跟着部队一起发起冲锋的机枪手就迅速的从队伍的后面冲了出来。放开DPM轻机枪的两脚架,结果副射手递过来的的弹盘,迷瞪着眼睛,对着曾在喷涂着或舍得日军**火力点就是一阵对射。身旁的士官和步兵么也抄起手里的莫辛纳干和MP-18I冲锋枪加入了对射当中,努力的试图压制住日军的机枪火力点。

“300多米,射程够使了!准bèi

……”眯着眼睛估算了一下直线距离,扶着掷弹筒的士官啐了一口,点点头。把掷弹筒的底板压在地面上,微微抬起身子,示意身边的弹药手准bèi



“巴勾~”

“噗~”一向强调射击精度的日军不白给,在之前的交战中发xiàn

对面的支那军居然装备后掷弹筒后,对于这种轻便型迫击炮价值认识最为深刻的日军也加强了相应的对策。看到对面那个支起小半个身子的人影后,阵地上的一名军曹迅速的调转枪口,抢在掷弹筒发射前一枪打穿了这名士官的脑袋。

“班长!”弹药手看着脑袋和钢盔一起被打穿,脑浆泼洒了一地的士官,大喊着扔下手里的杀伤榴弹。大喊着冲过去,试图抓住班长正在倒下的身体。

“艹,发烟弹掩护,火力压制!狗日的,干死他们!”军官一口气打完手里的一个30发的弹夹,明知dào

冲锋枪发射的9毫米鲁格手枪弹在这个距离上弹药散布很大、杀伤性也所剩无几,依旧试图压制一下日军的火力。转过身去,对身边的战友招呼道。

“噗~~~~”一枚发烟弹被甩了出去,一阵浓烈的白色烟雾迅速的在交火地带漫延开来。

“巴勾~巴勾~”对面的日军不是傻子,在发烟弹起效的一瞬间,也慌乱的对着掷弹筒可能出现的位置就是一排冷枪过去。

“突突~~~突突~”

“嘭~嘭~嘭~嘭~~~~”

“轰~轰~轰~轰~~~~”

“嗒~~~嗒~”

“杀!”含泪放下阵亡战友的遗体,借着发烟弹的短暂掩护,以轻机枪和冲锋枪开道,被日军阻击在班路上的步兵部队咆哮者冲了上去。

注释1:苏制B4型203毫米榴弹炮(又称1931型),炮身全重5200公斤,装在一个履带式底盘上。连带着履带式底盘共计全重17.7吨,身管长5087毫米(25倍径),炮组成员15人,火炮射界0~+60度,最大射程18公里。弹头重99公斤,炮身和炮架在运输时可分开运输。

第五十二章 凝固**的首秀

“1025,1025,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1021呼叫,请求炮火支援,请求炮火支援!”

“1023明白,进展顺利,目前正在继xù

前进!”

“……”

“情况怎么样了?”在前沿指挥部里,此起彼伏的呼叫和应答声中,实在放心不下的秦漠固执的把指挥部搬到了最前沿,对身边直接负责作战指挥的隆美尔问道。

“阁下,坦白说不是太过顺利,和我们之前推演的过程有出入。日军的顽强程度大大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趁着我军步兵开始冲锋、炮火覆盖减弱的一瞬间,迅速的收拢残兵,在缺粮少弹的情况下就地构成了一道临时阵地,阻击我军进攻部队。现在整个战场都已经打乱了,日军的混成师团就像是一块玻璃,被我们的重炮砸的四分五裂。但是么一块碎片都带着锋利的边角,我们的SCR-194型报话机只能配属到了营一级别,就目前断断续续收到的报gào

来看,好几支参战部队都报gào

遇到了日军小股部队的阻击和袭扰。”

“我们的反击在这之前没有丝毫的征兆,战役发起的突然性很强。四个师属炮兵团和一个军部直辖的重炮旅,200多门100毫米以上的重炮(入乡随俗,105级别的中口径火炮也被上升到重炮的位置)饱和式火力覆盖,带来的杀伤和毁坏性是惊人的。日军的营地几乎被整个移平了,但是就在这样的伤亡惨重有缺乏后续支援力量和粮弹补给的情况下,这些日军再从最初的混乱中恢复过来后,迅速的收拢部队、组织抵抗,这一点大大的出乎了我们的意料!再有就是饱和式火力覆盖对于地面道路的破坏性,作为所有参战部队先锋的暂编坦克一营因为地面上的弹坑而进展缓慢,尤其是那些福特AA型卡车改进而来的装甲运兵车,难以跟上坦克的行进速度。对于战场环境的适应性也是糟糕透顶!”

“总之,战况在朝着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日军大部队在炮击中被打散,随后有在步兵和装甲兵的混合进攻中进一步的被分割包围在一个个窄小的区域里。担任炮火支援的四个实属炮兵团已经被切割后分别配属下去,支援几支战斗群的作战。但是整个战役的进度和战果却和我们战前做出的推演有一定的出入,接下来少不了一阵折腾!”隆美尔看着地堡外照亮了半边天际的火光,揉了揉鼓涨的太阳穴,苦笑着回答道。

“……”投入了几乎四个整编步兵师、共计200多门100毫米以上的重炮,战役发起的时间和突然性都顾及到了,活力的密度也足够。在兵力比几乎是5:1的情况下,还能打成这样,在感叹这年月的鬼子不是一般的死硬的同时,秦漠自己也是一脸精彩。距离世界强军的标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光靠领先于同一时代的武器装备是达不到这个标准的。

“阁下,您不必太过介yì

,事实上任何一名将领都是在战争中学习的战争。至少目前的战局在朝着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不是吗?剩下的只是时间和精力的问题,在这一点上西方驻华联军的最后通牒是压在日本人胸口上的一个定时炸弹,而我们却没有这样的顾虑。”看着脸色很不好的秦漠,自带政委属性(历史上也确实如此)的科涅夫,站出来安慰道。

“是的,就目前的战况来看,我们推测日军方面的指挥部要么在炮火准bèi

期间被炸掉,要么就是遭到了重创。起码在拥有两名中将师团长的情况下,整个日军混成师团的高层和他们的指挥部都没有重新形成对部队的掌控。现在再给我们制造麻烦的日军,完全是在中下级军官甚至是使馆的带领下,利用手头现有的资源,自发组织起来的抵抗!这样零星和琐碎的阻击虽然给进攻的部队造成了一定的麻烦,但是他们毕竟没有连成规模!”

“互相之间没有任何的沟通和支援,缺乏后备力量和补给,离开了辅助和后备力量,这些完全是靠着血性之勇和军事训liàn

留下的本能来进行阻击的日军小股部队,他们支撑不了多久的!”拂开从地堡顶上震落到地图上的泥土,曼施坦因紧跟着搭档的脚步,趁热打铁似得说道。

“能确定日军的抵抗主要集中在什么区域吗?”盘点了一下手里的底牌,秦漠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

“当然可以,阁下。根据几支进攻部队的报gào

,残存的日军主要集中在这一块区域。目前我们在进攻中遇到的主要阻力也是围绕在这一块区域的附近。由于我们的炮兵还在根据前沿进攻部队的请求,对交战区域进行着炮火封锁,所以这些幸存下来的日军,无论规模大小,互相之间都没能建立起有效的联系和配合。”曼施坦因指着地图一角被密密麻麻的红色三角所覆盖的区域,回答道。

“呵呵,日军还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说明我们投入的筹码还不够大!”盯着那块被红色三角所占据的区域,秦漠笑的很是阴冷。

“阁下,您终于想起航空队那些棒小伙子了吗?在过去的两个小时里,电讯室平均每十分钟就会接到一通航空队方面打来的求战电话,这些小伙子们正在为坐冷板凳而感到不满!”在场的谁也不是智力低下的傻子,科涅夫和曼施坦因相视一笑,摊了摊手。

“嗡~~~嗡~”

“快看窗外,我的天,我们的炮兵真的是太给力了!大队长,这很漂亮不是吗?”享shòu

的听着发动机的轰鸣,编队飞行中的鲁德尔对着担任领航机的哈特曼摇晃了一下机翼,通过无线电问道。

航空队第三飞行中队的14架改进型He50C型俯冲轰炸机挂载着航空炸弹,和一个中队的菲亚特CR-42改进型战斗机一起组成了飞行遍队,迎着初夏的夜风飞行。这一型一容克尔公司的He50B型俯冲轰炸机为原型改进而来的俯冲轰炸机,在被投入“生产”后获得了He50C的编号,在航空队的飞行员中则被称为“28式”。

作为航空队大队长的哈特曼在获得了起飞命令后,迅速的按照之前的作战方案,从两个战斗机飞行中队中挑选出完成了夜间飞行训liàn

的精英飞行员,拼凑在一起,组成一个临时的编队。作为护航力量,伴随第三中队的十四架俯冲轰炸机一起起飞,去轰炸日军盘踞的地域。

“是的,只是我们的改装似乎是白费了。”哈特曼透过舷窗的防弹玻璃向外望去,炮弹爆zhà

后留下的大火在初夏的环境里,就像是一颗钻进了火药桶的火星,迅速的引起了大火。熊熊的火光和升腾起的黑烟直接照亮了漆黑的夜空,放眼望去,整个交战区域内没有比这更加显眼、醒目的标志物了。

为了能有效应对夜间的作战环境,在这之前就根据实jì

的作战需yào

对那些完成了夜航训liàn

的飞行员的座机进行了改装。在菲亚特战斗机的下层机翼上加装了两具探照灯,所对应的也在上层机翼上加装了风力发电机,为两具探照灯提供电源。但是看着照亮了半壁夜空的大火和几乎亮如白昼的交战区域,作为机群领队的哈特曼不无郁闷的回答道。

“总会用上的,我们不能没有夜间战斗机不是吗?只有那些放qì

自己的人才会失去信心,所以请别这样!”检查了一下机舱里的忙飞仪表,鲁德尔很美式的耸了耸肩,笑着对耳机那头的哈特曼说道。

“好吧,各机准bèi

,即将进入目标上空。”作为领队长机的哈特曼通过目视搜索,最后确认了一遍位置后,提醒道。

“明白了,呼叫第三中队各机,请最后检查你们的轰炸瞄准具和投弹装置,我们准bèi

干活!”检查了一下副襟的功能后,鲁德尔通过无线电命令道。

“明白!”X14

“突突~~~突突~”

“砰~~~砰~”

“巴勾~~~巴勾~”

“嗒~~~嗒~”

“……”

“飞行队的飞机到了,全体撤tuì

!撤tuì

,快撤tuì

!”

“信号弹准bèi

,全体撤tuì

!”陷入混战中的第四军各支部队内,军官们大声呼喊着,把杀红了眼睛和日军彻底搅合在一起的己方人马强制性的撤出来。在流弹横飞的战场上,挎着冲锋枪的通讯员猫着腰,支愣起耳朵仔细的分辨着耳边炒豆子一样的枪声。随后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在流弹和硝烟中往来穿梭着,朝着那些有水连珠清脆射击声响起的地方跑去,去通知那些陷入混战中却没有单兵报话机的友军部队。

“嗡~~~嗡~”战斗机引擎的轰鸣声在夜空中由远及近的传来,借着照亮了半壁夜空的火光,地面上的所有人都能依稀看见一支由二十多架飞机做成的小型机群编队,正在告sù

切入战场上空。各别目力较好的还能看见被围在最中间的那十来架双座、双翼的单发飞机机翼和机腹下都挂载了流线型的红空炸弹。

“是我们的轰炸机,快撤tuì

!”想起站前动员大会上交代的内容,战场上所有的士官和军官们都大声招呼着自己的部队迅速的脱离交火,撤出交战区域。

“敌袭!”刚刚还在为第四军各部队突然间迅速撤出而赶到惊讶不已的日军,听着耳边回荡着的“嗡嗡”声,立即反应过来。浑身上下又是血又是泥土和烟尘的日军军官,如同一具刚刚从焚化炉里爬出来的丧尸一样,举着指挥刀对着夜空中迅速逼近的机群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喊。

“三中队请做好投弹准bèi

,巴克霍恩、万峰,伙计们我们能走!”哈特曼在无线电里召集了一下负责护航的战斗机飞行员后,一推操纵杆,这架喷涂着六个击落标志的菲亚特CR-42改战斗机呜呜作响着开始了俯冲。

“呜————咚~~~咚~”

“呜————轰!”

“目标确认,现场已经清空!重复,目标确认,现场已经清空!”完成了俯冲——扫射——投弹的例行程序后,在日军步枪稀稀拉拉的射击声中拉起了机首。哈特曼在清点完人头后,对着在空中盘旋待命的俯冲轰炸机中队,大声的呼喊道。

“收到!伙计们,盯准了你们的瞄准具,到我们了!”加入航空队后,第一次驾机领队,执行攻击任务的鲁德尔激动的发布了进攻的命令。

“嗡————呜~”以大仰角对地俯冲的十四架俯冲轰炸机发出一阵“嘶嘶”的尖锐噪音,机服下方的主挂架上一枚用红色油漆特意涂刷了一道红圈的250公斤级航空炸弹,在火光的映照下逐渐的清晰起来,随着极速俯冲的轰炸机越变越大。

飞不上熟悉的斯图卡,但这并不妨碍鲁德尔找一找记忆中那些熟悉的感觉,在这位中队长的带头下,整个第三中队的十四架俯冲轰炸机都安装上了风笛。在每一次演练对地俯冲的时候,高速流动的空气穿过汽笛,发出的那一声声尖锐而又绵长的噪音,简直上地面上的所有人捂紧耳朵,怒不能忍!

“呜~~~~”喀嚓一声,机腹的主挂架上的一枚250公斤级航空炸弹和机翼下的两枚50公斤级航空炸弹在充分享shòu

了G力过载后,脱离了挂架。借着强dà

的惯性,直接冲着地面上被锁定的目标冲去。

“呜————轰!!!!”轰的一声,在极速拉起的轰炸机背后,一个巨大而又明亮的火球陡然炸响在夜空中。沸腾的热浪和爆zhà

产生的气浪咆哮者肆虐,就连天上那些正在全速爬升的轰炸机都有一种猛烈的摇晃和震颤感。就像是风暴中心的一片落叶一样,被狂暴的气浪推搡着左右摇晃,似乎还能依稀听见飞机蒙皮受力时的咯吱声。

“我的天!”使出吃奶的劲抓紧了操纵杆不撒手,等把飞机带到了足够的高度后,改为平飞。在回头的一瞬间,这刚刚完成了投弹的飞行员们望着机翼下方的场景不由得集体乍舌。

一朵完全由火焰组成的蘑菇云就在弹着点的位置升腾起,金黄色的热浪裹挟着滚滚浓烟伴在夜风的助力下,沿着地势高低走向,咆哮着一往无前。滚滚热浪肆虐着吞噬了沿途的一切,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真zhèng

的撕破了漆黑的夜空,即使是带上了茶色的飞行风镜,眼睛还是感觉到火灼的刺眼。滚滚蒸腾着的热浪折射着让周边一切物体的影相都变得扭曲起来,好像海市蜃楼一样的遥不可及。

“该死的,我们返航!”被火光和浓烟刺激的直流眼泪,匆匆带上小羊皮的飞行风镜,脸上一阵灼伤般的疼痛让鲁德尔很是难受,在无线电总果duàn

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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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善后

“这是什么情况?”对着手里的一大叠照片,秦漠愣了愣,满脸惊愕的问道。

照片是由情报部的特勤人员用随身的相机拍下来的,那些在覆盖式炮击过后被压缩在一块不大区域内,继xù

负隅顽抗的日军在陷入凝固**的肆虐中,各种挣扎和惨嚎声只在最初的时候响起了一下,随后就是长时间的诡异寂静。现场除了大火随着燃料和风向流淌,吞噬一切的咆哮声,就只剩下弹药被引爆时发出爆竹一样的噼啪声。这些凝固**引燃的大火,就像是在一颗钻进火药桶里的火星,在初夏时节迅速的带来了一场巨大的火灾。大火足足烧了整整两天两夜也没有熄灭的意思,而且看样子还有继xù

烧下去的倾向。几支试图靠上去的探明情况的部队,在半路上就被震腾着的热浪给烤了回去离得太近的倒霉蛋,脸上的眉毛和头发都没烧没了大半。坐镇前沿指挥部的隆美尔只能悻悻的命令部队,在大火燃烧的区域外,构筑起一条隔离防火带,防止引起大面积的火灾。

这年月的中华大地绿化还是很不错的,初夏本来就是火灾的高发季节,万一这场人为的“烧烤鬼子盛宴”蔓延出去,那可就真的乐子大了!

由于吃不透被大火包了饺子的一众日军到底死干净了没有(死干净了就要赶紧救火去啊!),于是在趁着火势稍稍减弱的时机,由情报部牵头、宪兵和侦查兵们提供协助,己方共同组成了一个10人的侦查小队。用浸水的棉被把整个人从头到尾的包裹起来,套上防毒面具后就冲进这块大火散去后,变成空白焦土的地域。然后就有了手里的这一大叠,原汁原味的现场照片。

照片上,一处岩石堆积的地方有被抛光过的痕迹,好像覆盖了一层蜡。这样包括曼施坦因、科涅夫在内的一种高级将领不由得面面相觑。毕竟在座的都是领兵打仗的将军,而不是搞科研的地质学家。好好的一堆岩石能在大火中变成这样,还真的是让人匪夷所思的存zài



“阁下,这在地质上叫作“岩石琉璃化”现象,一般生在火山爆熔岩流和岩石生反应之后,需yào

非常高的温度,而剧烈的爆zhà

和焚烧也可以导致这样的现象。而且还需yào

持续被灼烤过4o个小时,才能形成这样的现象!”说到这里,掌握着情报部,一向成竹在胸、波澜不惊的蓝女王居然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xN

包括秦漠本人在内,在场的一众高级将领互相望了望,一脸胃疼的表情。

卧槽的,这好像是真的玩脱了!

对于这种在平行时空中的后世,凶名远播的大杀器,本着“减少参战部队伤亡”和“加速日军崩溃”的原则,在座的每一位都是举起双手表示欢迎。对于这一次凝固**的首场秀,这些第四军的高级将领们也是相当的期待来着。只是近5吨凝固**砸下去,一场大火直接跟疯狗一样在初夏时节的郊外旷野上肆虐,连带着几所被日军占据的村庄、小镇(被搬空的),全都被大火肆虐了一遍后,彻彻底底的变成了焦土和白地。而且看这样子,如果不是靠着防火隔离带的阻拦,还有继xù

肆虐下去的意思。

“凝固**、铝热弹、白磷弹,凝固**已经算是见识过了,那么剩下的……”

“封存!”xN!不等秦漠说完,在场的一众高级将领,异口同声道。

“好吧,通知装备部的艾克塞拉中校,立即停止并且封存当下正在进行研究的所有特种炸弹。注意,是所有!另外,命令参战的部队轮番休息,连石头都能烘烤的琉璃化,鬼子应该是没剩下得了。必要的时候,控zhì

一下火势,可以的话尽快扑灭!至于善后工作,就要辛苦情报部了。”作为始作俑者的秦漠,硬着头皮站出来安排工作。

“阁下,坦白来说,您给我和真个该情报部出了一个相当大的难题!从前天晚上,也就是我们的俯冲轰炸机中队投下凝固**的当晚,济南商埠区的各国公馆的大使就已经打爆了情报部外事处的电话,这些大使们跟疯了一样的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郊外的大火会来的这么猛烈。还有那些现场遗留下来的痕迹,等大火完全熄灭后,光是清理掉这些,就是一项很庞大的工作。”摘下卷檐帽,粉白如玉的修长手指按摩着太阳穴,蓝兰也是一脸的疲态。

“上校,清理现场遗留痕迹还有封锁消息的工作,宪兵团服从情报部的调遣,这一点我想不存zài

什么问题。”本能的联想了一下平行时空中,德累斯顿的那一场大火,作为第四军参谋长的曼施坦因不由得一阵哆嗦。对于那些深陷在凝固**毁伤半径内的日军,它们的最终下场完全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光是收敛这些碳化、缩小的成了“鸡”的日军遗骸,就是一件很考验承shòu能力的事情。除了宪兵团那群天不怕、地不怕的死人脸,还真的找不出合适的人选来。

“另外,关于情报部组建一支适用于隐蔽、特殊战线的安全内务部队的申请,参谋部对此持肯定态度。就未来的防谍形式来说,这是很有必要的!”边上的科涅夫歪着头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块筹码。

“关于……关于情报部上报的增加活动经费和人手的报gào

,也会在这两天内获得批准。但是关于凝固**的使用、制造等一切消息,必须要完全封锁,绝对不能泄露出去!百密一疏啊,希望现在还能来得及!”对上蓝兰柔情似水又满是希翼的眼神,掌握着最终决定权的秦漠,咬着牙又加上了一块筹码。

凝固**这东西挺邪性,威力和破坏性大的简直是丧心病狂,但是制造成本和技术上的门槛确实出奇的低。大多都是以胶状汽油为主成份,制造成凝固**弹体。通常是直接在汽油中按照一定的比例掺入稠化剂调制而成,一般常用的的黏稠剂主要是环烷酸和脂肪酸的混合铝皂。例如脂肪酸铝皂、环烷酸铝皂等,这些稠化剂调按照一定的比例掺入汽油后,就成凝固**的基本装料。使汽油进行胶凝作用而成,能粘着于可燃物质表面而持续燃烧若干分钟。

爆zhà

后形成一层火焰向四周溅射,发出1000°C左右的高温,这他喵的简直是用来炼钢的(酒精喷灯的外焰温度也就是800度)!而被用来攻击水中目标,甚至还可以在凝固**里添加活泼碱金属(钙、钡等)。当金属与水结合时会放出大量的氢气,再次发生剧烈燃烧,可以极大的提高燃烧威力!在加上缺氧和窒息带来的二次伤害,这东西根本就是天生为“大规模杀伤”而量身订做的大杀器!

就这样一种几乎类似于狗皮膏药的百搭、万能货色,生产的成本和技术有低的可怜,一旦被西方获取了这方面的资料,那简直是难以想象的噩梦!更加不用说,装备部那头还有铝热弹、白磷弹这两大还没来得及一试身手的大杀器!就资本主义的尿性和眼下民国在国际外交上的地位,脱脱的就是被拿来交yì

和出卖的炮灰!这些东西一旦流落到脚盆手里,想想九年以后的那一场大浩劫(如果他还能按时爆fā

的话),“民族罪人”一词都不足以形容秦漠这货的的罪孽!

“这一点请您放心,现在包括那名美国记者在内,各国公馆附近的新闻人员和记者等所有外观人等,全都被严令禁止靠近交战区域。第二步兵师的隆美尔将军,已经下令部队在几条主要的路口上架设了重机枪,并且派驻了武装部队。整个交战区域都处于我们的包围当中,只要装备部那头不走漏风声,战后我们说什么他们就要信什么!”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筹码,挥手之间就为情报部争取了一大票资源和福利的蓝兰,笑靥如花的解释道。

“那么,放手去干吧!”被面前这位御姐女王一搓一揉,从参谋部和自己手里诈回去大量资源和福利的秦漠,哭笑不得的点点头。

“是的,阁下,请您放心!另外……阁下,请您看看这个?”挺了挺夏常服勾勒下越发显得挺拔的胸围山峰,在立正敬礼后,蓝兰突然语调一转,默默地从手边的一个牛皮纸袋里抽出一份标注着红头的文件,递了过去。

“第三军团军团长张学良亲电……”接过这一叠厚厚的电报稿,在济南这头称王称霸、撒欢了好久的秦漠这才想起了麾下的军队还是安国军第三军团的下辖部队。看到这一封张学良亲笔签署并起草的电报,琴魔自己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自从安慰性的扔过去一个“安国军第三军团第四军”的番号后,在平津一线和光头的北伐军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的奉系高层也一时间忘记了这支孤悬在敌后的下属部队。实jì

上就连作为奉系大佬的张作霖,对于这支跳战线去打的小股部队的前景,也很是悲观。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这支孤悬在敌后的孤军,先是在仲宫镇硬顶北伐军第一集团军十几万大军,随后又趁着占领济南的日军大部队尾随、追击北伐军北上肥城的契机,一举爆fā

。在深不知鬼不觉中夺回了济南,在日本干涉军被北伐军的舍后结结实实的埋下了一颗炸弹!这在样狠辣、凌厉的用兵风格、还有敏锐的战术嗅觉,让在民国军政圈里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的打仗,也是叹为观止。所以在给出一个“第三军团第四军”番号的时候很是干脆!

琢磨着山东这地盘和困兽济南的这支孤军算是不想了,只要这个留洋回来、又有海外关系渠道的“第四军军长”能在西方公馆的辟护下逃脱,等打完这一仗,真给一个军级番号也不是不能!先不说人家这功绩摆在那里,光是这等用兵的手腕和本事就让老张直竖大拇指。而且经过这一仗,这位也算是跟日本人撕开了脸,用起来也放心!又是自家小六子一手提拔于微末的,这将来的忠诚度应该是没跑的了。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让老张看不明白了,现实在肥城和北伐军对峙的第六师团福田彦助一部,抽调兵马和火炮,组成一个混成联队跑去进攻济南,准bèi

保证日本干涉军后路的畅通。结果音讯全无,再往后从日本过来增兵而来的第三师团全体加上日本联合舰队航空兵一起汇攻济南,近三万全副武装的日本常备军加上海空优势,小小的一座济南城却依旧坚挺!而且从两天前日本方面将在肥城一线和北伐军对峙的福田彦助的第六师团残部兵力也全部拉去了济南方向,增援第三师团后,老张有一种被砸晕了的不真实感觉。

一支由仓促招募来的杂牌组成的孤军,在远离大后方、没有援兵、补给苦难的情况下,能在阵地防御战中逼得日军一个近三万人的常设师团不管不顾的求援,这他娘的要妖孽到什么程度啊?!

还没等老张回过神来,在天津、秦皇岛和北平租借区内的西方在华驻军一方常态的迅速按照战时标准集结,驻扎天津的美国海军陆战队一个旅的兵力更是调集了战车和飞机,摆出一副随时准bèi

和日军正面对碰的姿态。作为推选出来的联军司令官,美军陆战旅的巴勒斯准将更是作为西方世界的代表,公开站出来要求日军限期退兵,撤离济南!直接堂而皇之的偏袒起济南的那支孤军,老张差一点点没绷断了血管!

在这期间,由于战事的牵连,济南方向的通讯在授予番号以后彻底的没了音讯。搞不清楚济南城内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的老张,抓耳挠腮之后,大笔一挥,亲自起草了一封电报,准bèi

去摸摸底。但是没等电报发出去,更加劲爆的消息传来了,济南方向的守军似乎在反攻!

反攻!!!!!受惊之下老张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过去!那些原本整装待发,准bèi

和日军正面碰撞的西方联军迅速的偃旗息鼓、就地解散的情形基本上是坐实了这个猜测,随后济南方向就是连续凌天不曾熄灭的大火。在整个行辕鸡飞狗跳中苏醒过来的老张,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之前自己亲手起草的电报撕了一个稀巴烂,随后把张学良叫进了书房,爷俩好一阵嘀咕,然后就有了出现在秦漠手里的这一大叠电报稿。

第五十四章 光头的烦恼

光头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先是在济南城下被日本人被日本人当枪狠狠地使唤了一把。第一集团军的两个主力师和集团军直辖的两个75毫米炮兵团,玩命似的疯狂进攻仲宫镇。结果在遍地的火力点和半永备防御工事前装得头破血流,一把搭进去整个集团军仅有的两个炮团一百多门75毫米杂式山炮/野炮还不算完,两个作为主力的步兵师一个几乎被被全歼,一个被彻底的打残,还丢了一个师长!

这还不算完,在这些残兵败将收拢收拢,退回济南城后,又被身后的日军给敲了一记闷棍。北伐军第四十军和三十七军先后遭到日军中将师团长福田彦助率领的第六师团一部,有组织的偷袭!从上午九点到十二点,两个军共计有上千名官兵被日军打死和缴械关押。随后在日军的威胁下,作为北伐军总司令的蒋光头,一声不吭的按照日军提出的条件,将济南城内的大部队在下午两点前全部撤离了济南。到当天晚上十一点,日军山炮中队炸毁济南城内北伐军电台,彻底切断了济南和外界的通讯为止,整个济南城在光头的手里还没捂热,就有转手交给了日本人。而困守城内的第四十一军苏宗辙一部,以及大量被打散和没有来得及撤出的北伐军官兵,则被光头很不客气的直接一“不尊军令”为由,解除了指挥权。连带着济南城内依旧在苦苦坚持着的几万北伐军官兵一起,成了没人要的弃卒。

连续损兵折将,有闹得内部四分五裂、人心惶惶的,在付出了惨痛代价后,被“一统天下”的美梦支撑着的蒋光头毅然决然的率领第十一集团军剩下的兵马绕开济南,兵锋直指北平方向,继xù

北伐。结果又在肥城方向被追击过来的日军第六师团福田彦助一部,堵在了当地。日军态度蛮横至极,各种交涉全然无用,双方部队间的交火和袭扰层出不穷。在随后的大半个月里,整个第一集团军都被困在肥城一线进退不得。原本作为光头引以为傲的政治资本、“先总理嫡系亲传”明证的二次北伐,在吸引了社会各界的目光后,在肥城一线陷入了进退不得的尴尬境地。原本应该属于炮党和他光头本人的主角位置,则完全被那支在仲宫镇方向狠狠的咬牙光头一块肉的安国军所占据。

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真zhèng

的新闻!本来嘛,从清末开始,洋人靠着先前签订的不平等条约,在东方这片土地上一直都是横冲直撞,鼻孔都快仰到了天上。尤其以东洋小短腿和沙俄大鼻子,来得最为嚣张,几乎可以算是无恶不作。只要眼睛不瞎的,谁都能看见!这年月军阀遍地走,土匪多如狗,从袁大头噶屁后的十二年里,偌大的神州大地战乱频频、内斗不止。管你打着什么什么旗号、喊着什么口号,拔光了伪装外衣后,剩下的无非就是抢地盘收税、养兵的那一套路子!相比起内斗,这种孤军奋战,抗击外辱、痛揍东洋小短腿,大涨国人脸面的事情,搁在什么时候都是一则喜闻乐见的大事情!

原本因为二次北伐而被掀动起来的波澜,迅速的被济南城下正在进行的攻防战取代了位置。在战乱中,济南方向的消息音讯全无,外界只知dào

有一支由国人组成的军队正在济南城下和日本陆军血战,其余的一概语焉不详。直到美国《纽约时报》驻华记者哈姆雷特.阿班的报道第一次通过电台传送出几乎成了一座孤岛的济南后,整个华夏大地都为之沸腾了!

旅顺口、庚子年,东洋小短腿那就是一群活生生的畜生,不带一丁点人性的!济南城内的惨状,在这位美国记者的如是描述下活灵活现的展现在众人眼前。横遭斩首的老者、被轮X后割去双ru的妇女、备用铁丝穿透肩膀拉去郊外集中枪杀的的青壮年河北活活扔进火堆里烧死的孩童,人间地狱一般的惨状让无数国人位置挥泪动容。而费尽艰辛被送出城外的那些缴获自日军的文件,则第一次让这群人形畜生的狼子野心暴露在了世人面前!

再一次,这个历经风霜磨难、经lì

过傲视群雄的荣耀和敲骨沥髓式欺凌的古老国度,在鲜血和铁一样的事实面前沸腾了!商人罢市、学生罢课,各种示威游行此起彼伏,日本领事馆和租借区域外每天都围满了一大群群情激昂的国人。如果不是那些扛着三八式步枪的东洋兵,日本人的租界和公馆免不了享shòu

一番当年曹汝森的待遇!

从那以后,这位美国记者每天例行的报gào

成了无数国人和整个西方都为之瞩目的焦点。随着时间的叠加,越来越多的细节消息开始展现在世人面前,济南城下日军第三师团全体和按照战时标准集结的第六师团一部凶狠而玩命的攻击势头和装甲中队和海航部队的轰炸,让所有人看见了日本人的疯狂和孤注一掷。西方人在感叹这支据说是来自东北奉系安国军一部的,华夏军队英勇顽强的同时,也对这场攻防战的最终走向颇感兴趣。而那些被日军暴行激起了骨子里血性的国人,在为每一次日军的败退而欢呼雀跃的同时,也在为这支孤悬敌后的安国军越来越大的伤亡感到忧心忡忡。

尤其是两天前,这位美国记者在最后一次对外发报中,报道了这支在日军一个半师团的围攻下,孤军坚守济南近一个月的安国军,即将从之前的战略防御,转向战略进攻的时候,整个西方和华夏大地都为自沸腾!至少在近代史上,从甲午年的辽东一直到庚子年的北平,偌大的一个国家一直都在被这群东洋小短腿压着打!能在日军精锐的常设师团的兵锋下孤军坚守济南,已经算是近代史上了不得一件壮举!而现在,对着鬼子的一个半常设师团,这些安国军的汉子们居然发起了反攻,而且成功的在夜战中把日军分割包围,并且压制在了一小块狭长地带上,被彻底的歼灭也只是时间问题。一时间,整个华夏大地在最初的震惊过后,迎来的是出了积压多年恶气的畅快和疯狂!

济南城下第三和第六师团的失败,无论日本关防和军部怎么澄清和否认,都是班上顶钉的事情。突pò

重重阻碍一直冲到济南附近的西方记者们,清晰的拍到了济南城外燃起的大火,亲耳听到了战场上隆隆炮声,和一直被硝烟所笼罩着的济南城外日军大营。

在惊掉了一地的眼球后,这支可能已经让日本陆军撤销了两个常设师团番号、让无数人为止惊讶、羡慕、敬佩、爱戴和诅咒的安国军第四军,彻头彻尾的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

焦点和民气所向不在身边,被全国乃至全世界扔去坐了冷板凳的蒋光头恨得咬牙切齿中!眼下北伐军虽然合兵一处。西北军加上桂系、晋绥军和老将自己的黄埔系共计有近百万人之众,但是包括蒋光头本人在内,整个北伐军高层对于这次所为二次北伐的前景一致性的不看好。

驻守北平的安国军主力部队靠着两个西式的大战车营和新近补充上来的重炮,以少胜多,几次三番的击退了北伐军大部队对于北平的围攻。光头惊讶的发xiàn

,不管是久经战阵的西北军、还是以作战勇猛而著称的桂系、还是自己一手组建起来的黄埔系,在北平安国军方面绝对的火力和装备优势下,留下了一地尸体后寸步难行!更加不用说在北伐军的身后,还有一个一口气在济南城下闷掉了日军一个半常设师团的第四军。

光头自己拍拍手指头,眼下北伐军除了人多意wài

似乎还真的就没了别的优势!论装备,作为眼下国内第一实力派的奉系靠着东三省的资源和奉天的兵工厂,阔绰的让光头自己都是一地的口水。尤其是那两个来历不明的西式大战车营和德式重炮,在让北伐军留下了一地的尸体后,也让光头简直眼红到爆!

要论民心所向和战斗力的话,身后那支坚守济南一个月,还能顺手闷掉了日军一个半常设师团的第四军,所爆fā

出来的战斗力让真个北伐军都是一哆嗦。平心而论,眼下北伐军内部的四方势力内,随便哪家挑出一支部队来,去扔到济南和日军一个半常设师团打一张。就算是有三倍的兵力优势,谁也不敢保证能够自己的部队能打出这样的战果来!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左右为难的光头兄在狠狠的骂了一通娘希匹后,选择了沉默。尤其是北平的安国军方面,派遣特使送来了停战议和条件后,光头兄更架觉得为难了。

议和停战那是正中下怀啊,北平的奉系方面先行一步主动提出来,那总也好过他光头先提出来。毕竟之前就是扛着“先总理嫡系亲传”的招牌,以“完成先总理的遗愿”为由头,大张旗鼓的开始了第二次北伐。扯旗放炮的向社会各界宣bù

了北伐,现在都打到北平脚下了,再自己站出来宣bù

议和停战,这他喵的不是啪啪啪的抽自己的耳光吗?!

光头虽然外战是外行,玩内战吗绝对是个行家里手。停战议和是好事,但是提出来的条件就有些让光头难以接受了。

不挂青天白日旗、奉军不撤出北平、以山东全省为停战线,张作霖作为奉系首领,在名义上宣bù

接受南京国民zf的领导,并且在签署协议后率领智囊团撤回奉天。摸着良心说,前面两个,磕磕绊绊的还算能接受。但是最后一个,以山东为界限划分地盘,这就有些让光头吃味了。

被日军追来敢去的,又在济南城外的仲宫镇被打残、打没了各一个主力师,不说别的,光头自己都是伤筋动骨。北伐军内部的四股势力,说穿了都是在一个共同利益下被捆绑在一起的小团体,一旦涉及到核心利益,之前还在一个战壕里战斗的两支部队立马就可能发生火并。要不是为了地盘和银元,这四家怎么着也走不到一起!

于是,烧心头疼之下,光头直接撇开了四家当中一贯最没节操的阎老西,拖着自己的结义大哥和李、白二人一起钻进了指挥部里开起了小会。讨论的内容核心就是设关几家切身利益的第三条,居所这一条停战议和条件还是那位在济南吞掉了日军一个半常设师团的第四军军长亲手加上的,甚至摆开了为了山东不惜再打一仗的态度。光头掂量再三,形式不必人强,不能不慎重考lǜ

啊!

第五十五章 燃烧的港口(三更到)

“阁下,由您重新整理过的停战议和协议已经发去了北平,北平方面也在最新一次的交涉中正式的提交了。但是北伐军方面到现在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翻检着手里报上来的一大堆报gào

,科涅夫扁扁嘴,对于北伐军和南京临时zf方面的办事效率很是不满。

“以山东一省为界,作为双方实jì

划分的控zhì

线,这简直是要了他们的老命了!北伐军光鲜的外表下,世界上就是被利益所捆绑的四家,在共同的利益诉求下组成的一个临时性的松散联盟。阎老西、冯大个、李白二人再加上那位委员长,那一个不是从清朝末年就开始厮混在军政圈里的?有了底盘收税养兵,然后再叼哦对哪个部队去抢地盘,如此循环往复。除了这一套路,貌似他们还真没别的花式了!”秦漠撇撇嘴,对于光头现在的家底他算是最清楚得了。

扒开光线的外表,剩下的实jì

上就是一团一穷二白的败絮。就连所谓的第二次北伐,那也是从日本方面混了一笔经费后,才得以成行的。除了手里的部队,这四家基本上就没剩下什么值钱的。所以,这一次在进入山东以后,北伐军的工事异常凶狠的原因,除了鲁军的不堪一击外,未必没有急红了眼来抢地盘的心思在里面。毕竟这四家都已经快穷的当裤子,不抢一块地盘收收税,估计连手里的这几十万支枪都不会安稳了。

“是的,阁下。换句话说这位北伐军的总司令、南京zf的委员长,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敢答yīng

这一项条件。北平扼守着奉系入关的通道,而山东一省的地理位置则至关重yào

。处华东沿海、黄河下游、京杭大运河中北段,是华东地区的最北端省份。西部连接内陆,从北向南分别与河北、河南、安徽、江苏四省接壤,就像是一把直接顶到了南京zf胸前的利刃,就地理位置而言,一旦那位奉天的大人物又起了逐鹿中原的心思,那么作为名义上的国家政权,南京zf的控zhì

区将会处于一个四面透风的状态。山东、安徽两省对于南京zf的重yào

性不言而喻,所以相比起另外三家只是地盘和税收的矛盾,这位委员长面临的可是真zhèng

的生死抉择!”曼施坦因大概的核对完战果统计表,施施然的走了进来。接过了话茬,顺带不忘秀一下自己的的汉语水准。

“人嘛,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都是逼出来的!既然做出一个决定这么艰难,那我们就不妨搭把手!”对于曼施坦因的分析大点其头,秦漠笑的很是邪恶。

“对了,航空队应该快飞到青岛港上空了吧?”突然想起来了,秦漠扭过头去对身边的蓝兰问道。

这位掌握着情报部的御姐、女王,在借着善后事件的机会从参谋部和秦漠本人手里抠出了一笔不菲的福利和资源后,整个人忙的跟陀螺一样。借着这次机会,彻底的把情报部那张躲在阴暗面的大伞张了开来。归属情报部直接管辖的内务安全部队的建立,这个掌握着大量黑资料和地下情报网络的组织,终于填上了科技树上的最后一块缺口。作为成功转型后的第一次试水,在航空队出击前,这位给力过头了的情报部部长,为驾机出战的每一名飞行员都提供了一套青岛港港口内停泊的日军舰船照片!

“嗯,是的,阁下。我们的机群是一个小时前起飞的,按照机群200千米/小时的巡航飞行速度,300多公里的飞行路线,再有二十分钟左右,就应该发起攻击了。对了,顺带提上一句,青岛方向今天的天气不错,云层也很薄,能见度良好!”瞄了瞄素腕上的那块纯金的女式腕表,蓝兰莞尔一笑。

“一步一步的来吧,下一阶段我们的工作量和要面临的挑zhàn

可是不轻,必须要抓紧机会营造一个对我们有利的大环境。两线作战,能成功倒是见鬼了!六哥,你在电报里让我重新整理的停战议和协议我交上去了,现在蒋光头不给力,那就让兄弟帮一把,给咱们的委员长加把火!”

“嗡~~~嗡~”四十六架双翼战斗机发动机的轰鸣声,在5000米高度的云层中回荡着形成共鸣。两个装备菲亚特CR-42改进型战斗机的飞行,就像是忠实的牧羊犬一样,把满载着油料和航空炸弹的俯冲轰炸机护在机群编队的中间。挂载着两枚50公斤级的战斗机们,四架为一组,排成了标准的空中数列队形,一前一后的把第三中队的十四架俯冲轰炸机护在了中央。

“若竹、吴竹、早苗、早蕨、天龙……”坐在机枪内的鲁德尔,对面前发动机的轰鸣充耳不闻,那些由情报部经过放大处理后的舰艇照片被他用口香糖固定在了操纵界面,就在仪表的旁边,一低头就能看见。

“这里是领航机,呼叫三中队鲁上尉。”自从起飞后就一直保持静默的无线电里传来了航空队大队长,也是领航机的哈特曼的声音。

“收到,请讲!”把视线从照片上抽出来,鲁德尔通过候部的送话机回答道。

“从导航图上看我们已经进入了青岛的范围,正在朝着港口飞去。预计二十分钟后进入港口上空,天气和情报部们提供的数据一样,云层稀薄,能见度良好,简直是好大没有朋友!请提前做好准bèi

,完毕!”莫德尔收好摊在膝盖上的导航图,心情就跟天气一样不错的哈特曼学着他们那位不着调的军长阁下,通过无线电笑着回答道。

“好到没朋友?!明白了,长官!”无线电另一端的鲁德尔被这样的形容词搞的楞了一下,随即也想起了他们那位不着调的军长,笑着应答道。

见识过据说是代表当下日本海航最顶尖科技的三式战斗机后,航空队的飞行员对于列装零式战斗机前的日本海军海空兵,打上了一个不足为虑的标签。由于日军方面一贯性的张狂自大,即使是在派去轰炸济南的大机群全军覆没以后,青岛港港口的防空火力和对空观察哨都没有增加多少更不用说提升警戒级别了。有了情报部提供的详细情报,为了充分利用起这道来自军部的出击命令,在出发前,就连负责护航的两个战斗机中队都在机翼下的挂加上挂载了两枚50公斤或者一枚100公斤级的航空炸弹(机腹中央挂架)。

日本海航方面最先进的战斗机是由英国格洛辉特设计、中岛公司负责仿制和生产的三式舰载战斗机。最大飞行速度为241千米/小时,飞机上的武备就和一战时老前辈一样,是两挺7.7毫米航空机枪。这样的速度和火力,要想击落菲亚特CR-42改型战斗机,几乎等于痴人说梦,尤其是这些海航飞行员的作战思维还停留在一战时期的单打独斗的骑士模式上。就连拦截最大平飞速度300千米/小时的28式轰炸机(He50C型)都有一点勉强,只要及时抛掉机腹挂加上沉重的航空炸弹,靠着速度上的优势和机尾方向的一挺后射式12.7毫米航空机枪,完全可以甩掉缓慢的三式战斗机。所以,这一次航空队三个作战中队倾巢而出,每一架飞机都挂载上了航空炸弹,准bèi

给日本人留下一个几位深刻的“印象”。

“目标在望,各机准bèi

战斗,三大队请做好投弹准bèi

!”从座舱里隔着防弹玻璃向下望去,这座兴建于1892年、港口口小腹大的海港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作为大队长的哈特曼下达了准bèi

作战的命令。

“松本军曹,那是帝国的飞机吗?”一名头大、身小、细胳膊细腿,颇有些后世大头娃娃风格的日本水兵指着飞临上空的机群,瑟缩了一下问道。

“八嘎,当然是……敌袭!”边上穿着海军夏季军服的军曹(济南城下那些提前被送进火葬场的鬼子陆军,到死也都还穿着从国内带回来的春秋和冬季军服)刚准bèi

教育一下这名刚入伍没多久的小鲜肉,在抬起头来的瞬间,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往日熟悉的旭日旗,这名军曹大喊着发出了第一声警报。

“二大队的万上尉带领本大队的飞机去轰炸码头泊位附近的海军仓库,完成攻击后我们在港口上空汇合!”在进入攻击航线前,哈特曼做出了人物安排。

“明白!”X45

早在起飞前,情报部就等通报说,在青岛港港口(这里说的是老港区)日本海军舰艇的泊位附近有一座德国租界青岛时期留下来的大型海军仓库。这里在一战后,日本接管了德国在山东半岛的权益后,被改造成了一座存储煤炭和重油的海军仓库。日本海军方面对于这座燃料仓库的方位仅限于组织当地人进来偷盗煤炭和重油,对于可能遭受到的空中打击压根就没考lǜ

过。

“呜~~~~”

“敌袭!敌袭!敌袭……”

“铛铛~~~~铛铛~”在整机群开始既定目标开始俯冲的时候,港口里的日军这才如梦初醒。岸上和舰艇上水兵们在各自军曹的呵斥下,发疯一样的从各个角落里钻了出来,往自己的战位泡。被防潮帆布捆绑的严严实实的三年式8厘米高射炮(见注释1)依旧坚守在岗位上,但是那些原本应该来操纵它的水兵和军曹们却没了影子。

“咚~~~咚~”对准奔跑中的人群,两级菲亚特CR-42改型战斗机一架紧跟一架,机翼和机首上的四挺12.7毫米就是一通扫射。打的码头的栈桥上血肉横飞,朝着自己的战舰跑动过去水兵、军曹和军官们被连续的两轮扫射,打的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到处都是,被大口径机枪弹打爆了脑袋、削掉了半截身子的日军大有人在。甚至有一具被打没了头颅的尸体,在整个脑袋连带着大半截肩膀被弹丸齐根削掉后,还顺应着惯性往前跑动了几步,随后一头栽倒在地上。没了脑袋的身躯噗噗的往外喷着鲜血。

“呜——轰!”两枚50公斤级航空炸弹,在战斗机拉起的瞬间脱离了挂架,一前一后的顺着惯性砸到了三年式8厘米高射炮的阵地上。

“轰~~~~轰~”两枚航空炸弹连带着堆放在炮位上未开封的弹药箱一起引爆,随后在一连串的爆zhà

中,连带着这四门三年式8厘米高射炮和一长段路面一起被炸飞。

“射击!射击!”脚盆鸡的海军不愧是拿着国库重金堆出来的精锐,在二中队在码头仓库一代肆虐的时候,作为港口锚泊的舰艇中,吨位最大的天龙号巡洋舰上,被仓促组织起来的水兵已经在用刘易斯7.7毫米航向机枪,开火还击了。

“咚~~~咚~”

“咚~~~咚~”薄弱的还击火力再加上又是港内投影面积最大的舰艇,迅速的吸引了哈特曼的目光。两架菲亚特战斗机从舰首方向切入,四挺12.7毫米重机枪和一门20毫米航空机炮从舰首一直扫射到舰尾,打的缺乏装甲防护的上层建筑和所有暴露在舱体表面的一切物体乒乒乓乓的火星四溅、满是弹孔,那挺作死的刘易斯7.7毫米航空机枪来不及打出第二个长点射,就连带着操纵机枪的水兵和军曹一起被打的七零八落,残骸铺满了战位前的一块地方。就连那些反应过来,冲到甲板和舰桥上,准bèi

加入到对空还击战斗中的水兵也遭到了池鱼之灾,被一通猛烈的机枪和机炮组成的弹雨给打的哀嚎一片。木质的甲板上星星点点散布着映红的血祭,那些脱离身材擦不久的残肢断臂和内脏器官被随意的泼洒在甲板上。

“呜~~呜~”对于这艘港口泊位上吨位最大的舰艇,鲁德尔格外的重视,亲自领着一个小队加上自己的僚机,一共五架俯冲轰炸机在战斗机完成了扫射压制、拉高后,迅速的补上了位置,切入到进攻航线。520千米/小时的俯冲速度下,机上的汽笛再度嘶嘶作响,机首的瞄准具牢牢地套住了这艘标准排水量3230吨的轻巡洋舰(脚盆当时第一艘“现代化”的轻巡洋舰哦)。

“呜~~~呜————轰~~~轰!”

“近矢弹、近矢弹、近矢弹,三枚近矢弹,两枚命中!”跟在俯冲轰炸机的屁股后面准bèi

紧接着在扫射一轮的战斗机,客串了一把观察机。在鲁德尔完成攻击急速拉起爬升的瞬间,这名战斗机飞行员兴奋的大喊道。

两枚250公斤级穿甲弹全部砸在了这艘巡洋舰的舰体中部,第二、第三号烟囱和排列在烟囱两侧的四艘救生艇连带着中部舰体的甲板一起在爆zhà

中被掀到了半空。烟囱下的锅炉就算是没有被完全摧毁,也肯定是不能用了。这艘正在急速生火准bèi

驶离泊位的巡洋舰立马被两枚航空炸弹炸瘫在了泊位上,舰体中部的破口烈火熊熊,烘烤着蓝灰色的舰体。由于舷的一段从吃水线一直到甲板连接部位的舰体结构也连带着被炸掉,这恶搞位于舰体中部的烟囱一直延续到吃水线下方。

在滚滚涌入的海水中,这艘日本海军的轻巡洋舰正在黑烟滚滚中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发生着倾泻。

注释1:三年式8厘米高射炮,实jì

口径76.2毫米,炮身长(40倍口径),1916年服役。

初速670m/秒

最大射程10800m

最大射高6800m

发射速度13发/分

俯仰角-5度~+75度

俯仰速度7度/秒

旋回速度11度/秒

火炮重量约2.6吨

弹药包重量9.43k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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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早作准备

“吱~~~”的一声,一辆福特A型轿车在两辆坐满宪兵的福特AA型武装卡车的护卫下,一个急刹车,在胶济铁路饭店前停下。门前执勤的宪兵早早的接到了命令,匆匆敬了一礼,就撤开了路障,让开了道路。情报部部长蓝兰在是那边两名腰间佩带着PPK手枪、身材高挑、满脸不善的女军官的簇拥下,被那些端着PPD-38冲锋枪的宪兵们重重包围,一路护送进去。

“吱呀”一声作战指挥室的大门被宪兵推开,带着一身淡淡的药水味,似乎刚刚从照片洗刷间冲过来的蓝兰亲自提溜着一只公文包,风驰电掣的走了进来。身后两名腰间佩带着PPK手枪的女军官,很自觉的候在了外面,和门岗上的宪兵们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站着军姿。

“阁下,这是刚刚从战斗机的照相枪里洗出来的航拍照片,请您过目!”打开沉甸甸的公文包,从里面拽出来一个用火漆封口的牛皮纸档案袋,满脸郑重的放在了桌上。

自从机群在临近青岛港港口的空域发出了开始进攻的电讯后,作为情报部部长的蓝兰就亲自带着手下一票专业的情报军官和初具雏形的安全内务部队,在机场方面的默认下直接进驻了机场。等那些返航的战斗机一落地,负责武器维护的地勤们就在内务部军官们如临大敌的戒备中,麻利的从照相枪上取下航拍的胶卷,随后当场交给这些专业人士封存带走。随后,那些刚刚关闭发动机,从机舱里爬出来的飞行员,也在宪兵和内务部军官们的监督下迅速的被两辆福特AA型卡车运走。在济南南部山区地带,有一座属情报部直接管辖的小型的别墅式度假村,这些得胜归来的飞行员们,在完成了任务汇报后,将会在那里住上几天。在让激战过后的身心得到全面放松的同时,也方便情报部展开下面的善后工作。

而那些从照相枪里取出来的航拍胶卷,则被统一的装在一个保密箱里,密封胡后在宪兵和内务部安全部队的双重警卫、监督下被送去进行判读和洗刷。随后在情报部的航拍专家们完成了对胶卷的判读和洗刷后,作为情报部部长的蓝兰在全程跟踪后,亲自带着这些刚刚从暗房里洗出来的照片,去了第四军指挥部。

“哗啦”一声,包括四个步兵师的师长、装甲兵总监古德里安(只有一个暂编坦克一营)、总参谋长曼施坦因、副总参谋长科涅夫以及秦漠本人在内,凑在作战指挥室里等消息的一众高级将领迅速的围拢了过来,很自觉的围成了一个圆弧。

“那么,情况怎么样?”吞咽了一口口水,秦漠紧张的问道。

“根据我们的技术部门对这些航拍胶卷的判读,航空队这一次对青岛港港口的轰炸,,共计炸毁舰船七艘。其中包括日本海军轻巡洋舰天龙号、第十三驱逐舰战队的若竹、吴竹、早苗、早蕨四艘枞级驱逐舰,另外还有一搜锚泊在港口内的海军运输船和一艘隶属于港口的引水船!在港口和码头上的攻击,炸毁了一座装满了舰用重油和煤炭的燃料仓库、一个包括四门三年式8厘米高射炮的炮兵阵地、码头上的栈桥四座、起吊机和拖车等港口设施三十七处/辆,直接导致了两个中型码头暂时无法使用!至于造成的的人员伤亡,由于在整个攻击期间青岛方向的日本海航部队始终没有派出战斗机拦截,所以参战的俯冲轰炸机和战斗机的对地扫射过于频繁,照相枪捕捉到的画面过于零碎,需yào

等青岛方向潜伏的情报人员发回更详细的报gào

后,才能作出判定。”

“另外,由于遭到攻击的那座海军仓库里装满了舰用重油和煤炭,所以在被引爆后,迅速的发生了大火。由于风向和日本海军方面管后续控zhì

措施的不力,导致了火灾愈演愈烈。截至我们的攻击机群完成共计返航后,港口方向的大火依旧没有熄灭的迹象,浓烟几乎遮蔽了半个港口的泊位,烟柱升腾起一百多米,几乎可以用来充当导航坐标。”撕开了牛皮纸袋上的火漆,啪的一声,一大摞带着药水味道的航拍照片被摆放在桌上。

“瞧这个汤匙形的舰首,这是日本海军的天龙号巡洋舰!”

“唔,老式的隆起状龟形舰首、过于靠近舰首的主炮,这是日本海军在1917年设计定型的枞级驱逐舰!”

“双桅双烟囱的运输船吗……”知dào

了最红的结果后,心情大定的秦漠,饶有兴致的凑到这些清晰度并不高的黑白照片前,玩起了猜谜的游戏。

“这些小伙子们没有让我们失望,我就知dào

他们都是最棒的,干得漂亮!”科涅夫对空虚劈了一拳,兴奋道。

“是的,这一点我从未怀疑。这些小伙子们用他们的努力,给我们在济南的军事行动下了一个非常棒的注脚!也为我们下一阶段的工作计划,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开头。现在,是时候向那位光头施加一下压力了,这一仗我们暴露出来太多东西,是时候消化一下了。”对于缩在平津一线,不进不退玩起了拖刀计的某光头,曼施坦因一直觉得这货未来的领袖,太过于纠结小团体的利益、而且也过于的软弱和贪婪。怎么看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随后在某人的潜移默化下,也干脆的直接称呼为光头(人家是委座来着的)了。

“对了,善后的事情怎么样了?外界的大环境怎么样了?”兴奋劲过去后,突然想起来正事来的秦漠,扭过头去问道。

“日军对济南的围攻宣bù

攻破后,包括大量的记着、学生和来自社会各界的慰问团体和人士疯狂的涌入济南,其中尤其是那些西方记者,相当的不老实。济南城内的治安和保密工作压力陡然翻倍,光是昨天一天,情报部就暗中抓捕、处理了十三名被雇佣来的情报探子。对于济南城外交战区域的善后清理工作,也已经完毕。如果您允许的话,情报部准bèi

在适当的时候解除交战区域外围的警戒,对外界开放。但在这之前,我们通过美国记者阿班的独家报道,已经事先做出了渲染。直接把那场大火归类于炮击引燃了日军军营内囤积的汽油,从而引起了大面积的火灾,夏季本来就是森林火灾的高发季节,不是吗?”

“至于外界的大环境,日本zf方面对于第三、第六两个师团已经被我们全歼的事实竭力进行否认和推脱,军部方面倒是完全不搭理国内沸沸扬扬的的民间抗议,保持了沉默。对于西方在华驻军传达的最后通牒,也采取了默认的态度。目前日本联合舰队和陆军的常设师团都没有继xù

集结的大动作。至于西方,这些白人老爷们对于野心勃勃的日本人在济南方向栽了跟头,除了幸灾乐祸外,也对于我们的军事制度和装备表示极大的“好奇”。尤其是那些100毫米以上的重炮和装甲车、坦克之类的重武器来源,格外的关注。至少这几天跑来试图拉关系、套情报的混蛋已经排成了长队,总体来说形式上对我们还算有利!”女王大人摊摊手,随意的耸耸肩回答道。

“死鸭子嘴硬,随他们去!咱们也狐假虎威一回,这段时间再辛苦一下。抓紧济南城内的治安和保密工作的同时,再去给我们的领袖大人加加温,无论如何尽快就范!我们继xù

一个休养生息的地方,北平方面由我来,做好两手抓的准bèi

。”秦漠点点头,再次叮嘱道。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啊。这年月的华夏当地可不比后世,刚刚从群雄并起、互相攻伐的混乱局面中解脱出来,甚至还没来得及达成名义上的统一(光头和老张还僵在那呢),真zhèng

的一穷二白。在国际社会上的威望和话语权几乎等于没有,夹在死端着架子的西方和野心勃勃的日本之间,妥妥的就是被哪来交yì

、拿来出卖的炮灰。如果不是这一次日本人的野心来的太大也太猛,彻底的触及到了以美英两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在华的根本利益,这才有了这一次各国在华驻军的集结和强硬的表态。

丢了一个半常设师团,包括两名中将师团长在内的四万多日本陆军加上一个昂贵的装甲中队,全都丢在了济南,要说日本军部里那一群重度中二病患者搞出一点动静来,傻子也不相信。但是弱肉强食的国际法则面前,实力和野心都还没有膨胀到要挑zhàn

、征服全世界的地步,在整个西方世界被利益捆绑在一起、一致的发出战争威胁的时候,除了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还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济南城下打疼了日军是一方面,但最终逼迫当下一根筋轴到底的日本高层在连续的损兵折将后,绝口不提继xù

增兵扩大事态、关起门来选择隐忍的,还是这一次因为自身的切身利益而选择了站在秦漠和第四军身后,那群挥舞着萝卜和大棒的高傲的贵族老爷们。搞的秦漠自己都忍不住自嘲了一下,这算是狐假虎威吗?

“是的,阁下,我立即去落实!”熟悉其中门门道道的蓝兰应了一声,也不单个,随即领命而去。

“今天已经是5月30日了,长官,需yào

命令部队提前做好准bèi

吗?另外,一直扣在手里的那份文件是不是可以送去北平了?”等情报部的那位御姐女王领命而去后,曼施坦因从望着挂历上用红色铅笔重重圈出来的那个日期,扭过头去问道。

“现在的济南人多眼杂,咱们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盯着。大队部要做到不显山不露水,难度太大。暂时命令隐蔽待机中的暂编坦克一营和宪兵一部立即做好战斗准bèi

,等候出击命令。另外,北伐军方面的妥协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在出发前我希望参谋部能拿出一份详细的人员编制表,关于接手和驻防山东的部队。至于那份缴获文件,还是我自己来吧,不然怕是不够分量。”苦笑着咧咧嘴,秦漠斟酌着回复道。

第五十七章 妥协

“怒潮澎湃,党旗飞舞,这是革mìng

的黄埔。

主义须贯彻,纪律莫放松,预备作奋斗的先锋。

打条血路,引导被压迫民众,携着手,向前进,路不远,莫要惊,亲爱精诚,继xù

永守。

发扬吾校精神!发扬吾校精神!”透过书房的门缝和窗缝,蒋光头高亢的歌声悠悠传来。这首由陈祖康于1924年谱词的《黄埔军校校歌》在平行时空中伴随了黄埔军校整个发展历程。

原本慷慨激昂、雄浑大气的歌词在光头浓烈的奉化口音下变得扭曲变形,简直有些惨不忍睹。就歌声而言,扔在平行时空的后世,绝对是要被人喷出翔的噪音。但是在书房四周站岗执勤的警卫和侍从们却生不起一丝一毫品评的心思,大气也不敢出的守在自己的岗位上目不斜视。光头身边那些熟悉他生活习惯的近侍们,脑海中顿时警铃大作。在高呼事情不妙的同时,也格外的注意起自己的一言一行,生怕一不小心惹得这位从衣着、姿势、精神面貌等细微处决定个人好恶的总司令雷霆大怒。

根据光头的日常生活习惯,这些深谙“伴君如伴虎”道理的谨慎警卫和侍从们很快就总结出来一套规律、光头的嗓音很一般,而且爱好也不多(貌似早年的时候从杨梅都督身上学会了嫖),唱歌也就成了私底下光头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就一般情况下来说,光头唱国歌的时候比较多,这会就说明这会光头的心情不错,这会的唱歌就是作为一种闲暇时的消遣,是比较正常。党歌嘛,一般都是在特殊纪念日的时候才会唱,不太能看的出这位的心情,但是从过去的经验来看总不会很坏。但如果是唱军歌的话,那情况就真的是要坏菜了,尤其是像现在这样一连唱了好几遍,都没有停下来意思的时候。这些最善于察言观色的近侍们,已经不敢再想象这位总司令的怒火已经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有些胆小的已经开始哆嗦起来了。

而这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遍又一遍的艹着奉化口音的腔调唱《黄埔军校校歌》的光头,实jì

上实在发泄!因为就在这位总司令玩拖刀计,拖到北平奉系方面再次主动前来接茬和谈,好逼着对方自降筹码。最起码的,以山东为界,划分实jì

控zhì

线的做法一定要取消,剩下的倒不是不可以谈谈。但还没等来北平方面派出的特使,就等来了一记响亮而又清脆的大耳光子。左右开弓,打的啪啪作响,都不带留下一丝一毫回旋余地的。

本来嘛,光头的小算盘打的还是很精明的。这位外战外行,内战内行的委员长眼光很是毒辣,一眼就洞悉了眼下中国政坛的混乱纷呈的现象背后,真zhèng

的核心点在哪里。那些个在两次北伐后先前的五十次内斗中,一点一点的被消耗和驱逐的地方派系军阀的背后,都无一例外的站着西方列强的影子。与其说这是国内的地方势力为了抢夺底盘和生存空间而发生的内斗,倒不如说是西方各国势力从自己的切身利益和需求出发,在西方世界一致对华军火禁运的大背景下,从利益渠道出发在中国分别扶持了自己的代表人。GMG这个组织从早先的同盟会时期,就跟日本方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上一代党魁孙文和现在的光头,无论从经济还是军事、政治角度,都和日本方面纠缠不清。所以将心比心,光头对于日本人和西方列强玩的这一手“以华制华”的把戏看的很是透彻。

现在,除了阪依到南京zf和北伐军旗下的桂系、晋绥系和西北系力量外,剩下的各大地方派势力已经在两次北伐中被荡涤一空,只剩下了盘踞在关外东三省的奉系,依旧坚挺着。没有了代言人,在隔着两个大洋和堪称天文数字的出兵干涉费用面前,手里没有了旗子的西方各国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只能遵守着游戏规则被淘汰出局。而作为一衣带水、从甲午年之后就图谋中国日甚一日的日本,根据他们过去千百年里陈定下来的经验,非常不愿意看到一个强dà

而统一的中国。一个四分五裂的贫弱中国,才符合日本的利益和大局观,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些完全从利益出发的日本人选择了双面下注。

一面通过同盟会时期就已经埋下的隐线,通过之前双方良好的合zuò

经验,从而进一步的拉拢深化。在苏联方面因为各种原因和光头闹掰了以后,迅速的补上了苏军顾问和军援撤离、断绝后留下的来的空档。再大量的安插和派遣眼线的同时,日本方面还提供了一笔军费以供光头发动二次北伐。《蒋·田中密约》就是在这一期间签署诞生的,但是就在这之前,从清朝末年的日俄战争开始,日本方面也因为自身在东三省的实jì

需yào

,从而选择了将张作霖扶持为备胎。两头下注,同时也两边索要好处。在看到光头的二次北伐一帆风顺,那些曾经辉煌过的地方派系们要么黯然下野,要么兵败身死,居然没有一个能抵挡住北伐法军兵锋的硬骨头。到了最后,就只剩下了奉系这个土豪依旧还坚挺着。大惊失色之下,尤其是正在走顺丰路的光头对于那份《蒋.田密约》已经含糊的流露出了不认账的意思后,最怕看到一个完整统一的大中华的日本人,干脆的一脚踢翻了所谓的游戏规则,亲自上阵!

于是,这就有了后来围绕着济南城的一些列事情。

在日本学习过军事的光头(虽然整整四年时间除了语言学校外,都没上过正规的大学),对于日军的战斗力和军事制度几位的推崇和经纬。在将其中的“精华部分”积极临摹效仿,融入到自己一手拉扯起来的黄埔系中的同时,也无时无刻不咋告诫自己,要小心谨慎,尽量避免和日军的冲突。

在这样信念的支撑下,从济南再到肥城,面对日军方面校长的气焰和无礼至极的刁难,甚至就连派出去交涉的外交人员都惨遭杀害的情况下。作为北伐军总司令的光头,一面不惜损兵折将、宁可内部闹得四分五裂,也要严令第一集团军所下辖的各部队严令禁止对日军射击。一面对于日军种种刁难行的要求言听计从,甚至将至少两个军的主力部队联通刚刚被打下来的济南,一起拱手送给了日本人。还顺带着把包括接任济南卫戍司令的苏宗辙在内的等一系列在包围圈里和日军浴血奋战的原北伐军高级将领以“抗令不遵为由”宣bù

革职查办。能人不能忍的全都忍了,但是在那支曾经爱中共镇方向打没了光头两个主力师的安国军,却奇迹般的几次绝境逢生,在日军的背后杀出了一记回马枪!不光夺回了济南,还在之后的围城中,硬碰硬的对阵日本海军航空兵和日军一个半常设师团。保住了济南不说,还顺道一口气吞掉了日军一个半常设师团、共计小五万人的日本兵!

这种近乎打脸的对比让这些曾经站在道义和舆论的制高点上,趾高气昂的高谈阔论、尽情的鄙视着国内各路草莽流寇一般的地方军阀的“GM者”们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但是光头本人却丝毫不以为杵,在光头本人看来这位据说是留洋归来的安国俊第四军军长,在打出了这一场石破天惊的大捷之后,除了把国内舆论和社会各界的民族情绪都调动起来的同时,也给自己更上面的奉系大佬张作霖,埋下了一个巨大的定时炸弹。

曾经有过留学日本经lì

的光头,对于日本的那一点民族脾性还是能摸透的。这些千百年来困居在窄小、贫瘠有地震平凡的海岛上的岛国民族,早就在无形中养成锱铢必纠、残忍嗜杀的民族性格。上至天皇和军部,下至普通的贩夫走卒,概不能外。一下子被吞掉了一个半常设师团,共计小五万兵力的日本军部,能乖乖的咽下这口气,那才是怪事!

既然说到这里,那么问题就来了,日本人如果想要找回场子、狠狠的出一口恶气,那么回向谁出手呢?答案就呼之欲出了不是,现在的济南已经成了各方势力云集的大杂烩,再加上有之前西方国家在华驻军联合发出的强硬声明,冒着战争威胁跑去济南和那位“元凶”再战一回合,还真的要借日本军部一个胆才行!那么断绝这条路线,剩下的也就只能是东北三省了!

眼下,奉系安国军的基指主力部队都因为要参加和北伐军的战斗,所以全部集中在平津一线。关外老家的奉天就留下了张作相的一个第五军团和大量的二三线部队来看家护院,这么点兵力分布在关外那广阔的辽源上,那还真的是不够看得。日本人在清末那会就已经惦记上了关外那块黑土地,日俄战争那会更是为了这个和沙俄大打出手,彻底赌上了国运!而作为战胜后获得的特权,日本军方在东三省常驻有一支月两万人的关东军,至关重yào

的南满铁路也完全是在日本方面的控zhì

下。在加上在一江之隔的朝鲜还屯驻有规模庞大的驻朝日军,安国军留在关外老家的那点兵力,连给日本人塞牙缝的都不够!

光头的算盘打的很是精明,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所以才对北平方面提出来的停战议和条件不做出任何的回复和讨论,直接采用冷处理。琢磨着等着日本人的关东军在关外发难,奉系集团腹背受敌的时候,在等着北平方面的特使眼巴巴的求上门来自降筹码。到时候不仅自己占据了主动权,还能狠狠地捞上一把好名声,遮盖济南事件中不光彩的同时,说不定还能顺手从肥的流油的奉系手里捞上一笔油水来着!

光头可以说是机关算尽了,但是还没等他把美梦昨晚,就被人一记大耳光给抽醒了!

那位如今眼下俨然站在了舆论制高点上、被不少“三观不正”的媒体吹捧成了民族英雄(对于这一点,光头很是吃味)的安国军第四军军长秦漠,直接是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居然在干掉了日本陆军一个半常设师团后,出动飞机轰炸了日军控zhì

下的青岛港港口!

四艘驱逐舰、一艘轻巡洋舰、一个海军燃料仓库、一艘3000吨级运输船、一艘港口引水船,还有至少三千名日本水兵和大量的作战物资等具体的数据,在第二天就出现在了新闻报纸上的头版头条上!青岛港港口的因为轰炸而引起的大火在海风的助力下越烧越旺,由于日本海军扑灭措施不到位,直接导致了半个港口受到波及。升腾起来的烟柱足足有一百多米高,连着那些翻着血色防锈漆的船底、翻沉在港口里的日军军舰,都给了那些无孔不入的西方记者们,无数的第一首素材。

如果仅仅是这些的话,光头只会在嗤笑一声吼,坐等奉系死得更快。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赔进去一万多吨吨位的舰艇和一个半常设师团的日本军部,在西方强硬的姿态和对于济南方面近乎偏袒的默许态度下,居然一声不吭的选择了隐忍!哪怕是作为首相的田中义一,办公室被一群重度中二病的少壮派军官们砸了个稀巴烂;哪怕是包括首相在内的一众内阁高级长官都遭到了少壮派军官们的暗杀威胁;哪怕是在理性的记者招待会上,外交大臣被一群牙尖嘴利的夕阳记者们逼迫的老脸通红的下不来台,都没有做出任何一丝一毫的激进举动。甚至原本有些蠢蠢欲动的关东军,在被国内的一纸措辞强硬的电报训斥了一通后,变得无比的乖巧和冷静。这一切颠覆三观的巨大变化,让光头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不等光头缓过劲来,那些一举把日本海军一万多吨舰船送入海底的飞行队又挂载着炸弹气势汹汹的飞到了平津一代。嗡嗡作响的大机满载着炸弹在北伐军营地上空转悠,不停地做出俯冲攻击的姿态。在尽情了**了一番后,大摇大摆的飞走了。然后每隔一个小时,这些以四架到八架飞机为一批出动的航空队,几乎全天候的跑来北伐军营地上空。甚至有一次,一枚250公斤级的航空炸弹直接示威性的甩到了北伐军营地前,把一个临近的一个小小山坡给硬生生的削下去一层!让这些在内耗中一直打的顺风顺水的北伐军,近距离的体会了一下什么叫做真真zhèng

正的战争!

这种近乎**裸的打脸和威逼的举动,让光头恨得咬碎了牙,却又无可奈何!

自家人知晓自家事,眼下作为光头嫡系主力部队的第一集团军在经lì

过仲宫镇、济南、平津等数次大战后损失惨重,队伍已经下降到了十几万人。仅有的两个杂式75毫米炮兵团也全都扔在了仲宫镇外,眼下的第一集团军几乎就是一支彻头彻尾的步兵部队!严重的缺乏、弹药、给养和机枪、火炮等重武器。士气上更是由于接连不断的失利,而下滑严重。至于目前依旧貌似兵强马壮的西北系、晋绥系、桂系三方共同组成的七十多万大军,光头表示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过!

装备、士气全都不占优势,甚至舆论导向和兵力都很堪忧,光头就像是嗓子眼里卡住了鱼刺,吞不下吐不出,干逛荡这烧心难受,却又无可奈何。光头心里憋着的一通怒火,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就被硬生生的堵在了心头。

“如此虎将、如此人才,怎么就不是我的学生!怎么就不知dào

投入到GM的洪流中,简直是冥顽不灵、思想落后、无药可救!”唱够了,光头清了清嗓子,在书房里艹着浓浓的奉化口音,沙哑的咆哮道。

“来人啊,去把彦及(陈布雷)先生请来!”咆哮完了,书房里沉默了几分钟(外面的侍从和警卫们惶恐了几分钟),清了清嗓子,哀叹着形势不如人的光头,心平气和的吩咐道。

PS:感谢蛋疼的等待的打赏

第五十八章 第三次扩编计划

1928年6月1日,在和光头达成了停战议和协议后,长出了一口气的张作霖比历史上提前一天发布了“出关通电”,正式宣bù

“退出京师”。

“本为救国而来,今救国志愿未偿,决不忍穷兵黩武。爰整饬所部退出京师……”这则通电一经发出,引得原本就极为微妙的国内政坛又是一阵大震荡。自1916年袁世凯称帝失败、北洋zf分裂开始,历经十二年的混战和割据,饱经战乱和硝烟后的中华大地似乎看到了一丝和平统一的曙光。社会各界原本被济南战役所调动起来的民族意识再度暴涨起来,对于未来国家统一后的政治、民生、军事、外交等诸多方面的猜想和讨论,大量的充斥着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而在这则“出关通电后”,成为了最后赢家的南京zf以及作为未来统一政权下的国家领导人的光头,也迅速的成为了中西方媒体所关注的焦点。

在之前的宦海沉浮中,练就了一身嘴炮功夫和政治敏感度的光头哪能放过这样一个标榜自己的好机会,当天就召开了新闻记者招待会。对着台下黑压压的一群中外记者,和闪的让人睁不开眼来的镁光灯,一身戎装、精神整肃的光头慷慨激昂。从先总理的革mìng

历程,再到他本人投身GM浪潮的心路历程,意气风发的说了个没完没了。由第一御用笔杆陈布雷亲自操刀的演讲稿辞藻华丽、字里行间处处真情流露,什么“抱定救国救民之决心,不惜生死追随国父毅然投身GM浪潮”云云,借着标榜孙的光辉事迹的同时,不动声色的往自己身上贴金。也从一开始就抱定了主意,打算借着这次机会在GM党内部彻底的把光头“先总理亲传嫡系”的名头和身份坐实了。在演讲的最后阶段,光头除了高呼“国家统一近在咫尺、重振我中华支国威指日可待”之类的许诺外,还正式宣bù

,北伐军不日将撤出山东,以作为对奉系“出关通电”的直接回应。

这不是屈辱而难堪的妥协,而是为了促进“国家和平统一之进程而做出的伟大让步”!在陈布雷的生花妙笔下,光头“救国为民”的光辉形象如同18K的纯金直接晃的那些不知内省的记者们,睁不开眼来!演讲完毕,台上台下顿时一阵欢欣鼓舞、鼓掌声经久不息。

抢在前面对外公开,除了掩饰军事上的失败和往光头本人的脸上贴金以外,还顺带着狠狠地恶心了一下北平的张作霖和让光头丢大人的第四军军长秦漠。再捞足了政治资本和外界关注度后,本着“演戏一步到位(装B要到位啊)”的原则,光头咋结束这场个人政治秀后,在社会各界和中西方媒体的一致眼晕中,麻利的把剩下的近百玩北伐军经过安徽撤离了山东。

也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对关东军横生警惕的老张,顿生一种吃了老鼠屎一样的恶心感觉。那些济南方面缴获自日军的相关文件中,日本人和关东军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在气的七窍生烟中,老张越发的对于后方空虚的奉天感到担忧。顾不上搭理光头那没脸没皮的政治作秀,在北平的中南海怀仁堂里和驻北平的西方外交团告别后,就急匆匆的命人收拾好安国军大元帅印、旗,以及“国wu院”的印信和外jiao部的重yào

档案全部等重yào

文件和材料,打包赛上火车准bèi

运往关外。随即在第一时间内,急电驻防济南的安国军第三军团第四军军长秦漠,留下一定数量的部队,用于接手山东全省的防务。大部队在完成交接和部署后,迅速前往北平,准bèi

跟随安国军主力部队撤往关外。

这年月还没有什么新闻管制的概念,再加上各国势力多年来对华的渗透,无论是之前的北洋还是现在的奉系和南京方面,基本上是处于一个四面漏风的状态,毫无秘密可言。在这则通电发出后没多久,就迅速的被各家西方媒体所报道。这些天来,国内国外的各方势力都对这支装备精良而先进、能在兵力大致对等的情况下,全歼和打残各一个日军常设师团的安国军劲旅极为的好奇。与恨的牙痒痒,巴不得把这支部队扒皮抽筋的日本人不同,西方各国对于这支完全有本土黄种人(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组成的军队,所展现出来的强悍战斗力以及那些小至机枪大至飞机、火炮、战车等型号奇特的轻重武器。这些在西方陆军的武器库中找不到的奇特装备型号,武器的性能和来源都是吸引着西方情报和军政部门趋之若鹜的重yào

因素。所以对于这支几乎满身都是秘密的安国军部队,将整个山东都囊括进己方防御范围内的举动,是相当欢迎。

至少随着这支部队日常训liàn

和调动等军事活动的加剧,暴露出来的信息和内幕就会更多!至于在整个西方世界的战争威胁下,选择了隐忍不发、悻悻撤兵的日本人,则是被所有人都遗忘在了阴暗的角落里。

在接到北平方面这则由张作霖亲自起草并签发的电文后,四个整编步兵师把济南围成了铁通的第四军,在各家记者和情报探子的翘首以盼下,迅速的展开了行动。之前一直会多或少的隐蔽在公众视线外的第四军所下辖的各部队的长官们以及包括第四军军长秦漠在内的整个高层,全都风驰电掣的迅速集中到了由军方出资买下的胶济铁路饭店。在之前的接触中让各大报社记者和情报探子们望而却步的宪兵们,牵着德国黑背、端着上了膛的冲锋枪,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封锁了饭店周边五条街左右的范围。所有的制高点上都安置了机枪和狙击手,在一副如临大敌的氛围中,关上大门凑在一起开始了内部会议。

辗转着来到新开辟的地下室内,作为所有兑换征召军官中唯一一名来自三次元的人物,顺带着担负起日同日常维护的装备部部长艾克塞拉中校,带着一脸“决定人类未来命运”的严肃,在情报部安全内务部队的特勤簇拥下,早早的等候开始了等候。

“将军阁下们,这是在北平的电报发来后五分钟内,显示的内容。”满脸严肃的指着液晶式大型显示频上的内容,这位挂着中校军衔的金发尤物,单刀直入道。

“歼灭日军四万三千二三十六人、顺利控zhì

一省、完成初级阶段任务,获准领取奖励和升级……”

“至少从字面上看不是坏事,我们升级了不是吗?”在一种高级军官殷切的目光下,作为大BOSS的秦漠咂咂嘴,主动站了出来。

“是的,阁下,的确是这样。”身材前凸后翘的金发尤物,对着自己的顶头上司,不咸不淡的回答道。

这位金发尤物,作为在座的高级军官中唯一一位来自三次元的特殊存zài

,不知dào

是系统兑换生成的时候出了故障,还是发育畸形了,总之这位妹子在加入这个世界后立马的性情大变。最主要的变化就是让人无力吐槽的百合倾向,借着职务之便,居然鬼使神差的和情报部的御姐女王蓝兰走得很近(两位御姐物以类聚吗?)。如果是这样也就算了,但是从目前这位金发妹子的种种表现来看,似乎已经“不仅仅是这样”了。最近因为陡然翻倍的工作量,而忙的几乎吐血的蓝兰,在百忙之中似乎也有了一丝办公室恋情的倾向,和作为大BOSS的秦漠走的挺近。

一来二去之下,这位似乎对蓝兰有着“超越友谊情愫”的金发妹子整个人都不好了。醉解的表现,就是对于自己顶头上司秦漠那不冷不热的前奏态度。

“打扰一下,方便具体透露一下相关的奖励和升级内容吗?”存zài

感一直很低的第四步兵师师长刘柏坚,举手问道。

“当然,将军阁下。首先,直接通过兑换点数向系统采购的武器装备和相关的技术标准上,无论苏式还是美德英法系的西方系列,都可以享shòu

十年的提前量(本身所处时间段+10年)。也就是说,现在的我们不仅可以直接兑换出截至时间段为1938年的苏式武器,也可以同时同等截至时间段里的西式装备。但是由于技术含量和生产工艺的不同,根据我们的计算,同样品种的武器装备,西式的普遍要比苏式的高出5%~20%左右。”

“其次就是开启了隐藏的奖励模式,只要在颈后的战斗中,再次获得完全控zhì

一省的战功,就可以按照战果的规模获得相应的奖励。另外,顺带说下,我们这一次获得奖励是一笔实jì

到账的兑换点数,一个让人几乎窒息的庞大数字。”这位金发尤物舔了舔红唇,不无**的总结回答道。

“中校,说说具体的数字吧,这直接关系到我们能不能顺利进行第三次扩编,关系到我们能不能顶住一切内在和外在压力守住济南!”和同僚们没日没夜的忙了好几天,亲手制定针对留守部队的第三次扩编计划的曼施坦因,摸着下巴追问道。

“至少4~6个整编步兵师,还有相当数量的弹药补给和技术装备!”

“……”一瞬间,整个地下室内一阵忽然。饶是曼施坦因和科涅夫本人都是被惊的一愣神,现场齐齐的响起一阵吸气声。

“阁下,看来一直困扰着我们的经费问题算是解决了。如果您批准的话,我想趁着现在所有人都在,直接公开计划书和相关的任命。”小声的和身边的同僚们商议了一下,一向雷厉风行的曼施坦因凑到秦漠身边,低声请示道。

“来吧,我们剩下的时间确实也不多了。”评估了会场周边的警戒级别,联想到即将发生的打变故,秦漠点点头。

“全体起立!”在曼施坦因的示意下,守在显示屏一侧的一名宪兵军官,正了正身上的常服和大檐帽,大声呼喝道。

“哗啦~砰!”那些小声的和身边熟悉的同僚探讨着这笔“横财”运用的军官们,条件反射似的一瞬间静了下来。起立、立正,标枪一样站的笔直。

“第四步兵师师长刘柏坚准将?”

“是,长官!”

“即日起解除第四步兵师师长职务,立即晋升少将,任命为山东卫戍军区参谋长!”

“是,长官!”

“第三步兵师师长罗准将(罗科索夫斯基)?”

“是,长官!”

“即日起解除第三步兵师师长职务,立即晋升少将,任命为山东卫戍军区副参谋长!”

“是,长官!”

“……”

第五十九章 都在准备

“每个山地步兵连下辖四个步兵排和一个连部,每排下辖三个步兵班。每班12人,每排设少尉排长和中士副排长各一人,狙击小组两人,共计40人。每连下辖四排,连部二十人,上尉连长、中尉副连长及政战军官(上尉军衔)各一人,炊事班9人,干事、通讯兵若干,全连满编180人。配备布伦式7.62毫米轻机枪(换用俄式7.62X54R步枪弹)14挺、马克沁1930式水冷重机枪3挺、美制M2型60毫米迫击炮4门(一个炮排)、89式50毫米掷弹筒14具。一个山地步兵营满编800人,共计装备苏制M1932式45毫米反坦克炮3门、四联装12.7毫米高射机枪3挺、布伦轻机枪57挺、马克沁1930式水冷重机枪12挺、M2型60毫米迫击炮12门、BM-37式82毫米迫击炮4门。

一个山地步兵团下辖4个步兵营、一个团属重型迫击炮连(配备10门苏制BM38式120毫米重型迫击炮)和团部,满编3500人。整个山地步兵师下辖三个步兵团、一个骡马化的轻榴弹炮团(装备54门M-1式75毫米轻榴弹炮)一个侦察营、一个辎重营、一个工程营、一个骑兵营、师部和一所野战医院,满编一万五千人。”

“曼施坦因将军,这是德式的轻型步兵师吗?”等看完了所谓的山地步兵师编制表,已经被任命为山东卫戍军区的刘柏坚一脸的疑惑。

原因无他,因为这份为“山东守备部队量身定制”的山地步兵师编制,除了火力配置上阔绰一些、单位编制上要大一些外,整体编制上都像极了耳熟能详的德式轻步兵师(抗战前光头的甲等步兵师编制也是建立在德式轻步兵师的基础上)。

“是的,在这次真对留守部队的整编中,整个山东半岛守备部队将会在现有的连个满编两万八千人的整编步兵师的基础上扩编为四个山地步兵师、两个整编步兵师、一个装甲战车营、一个独立重炮团。这份整编计划是秦漠阁下亲自批准的,所需yào

的资源会立即拨付下去。另外考lǜ

到在未来四年内,守备部队将会暂时脱离大部队独立作战的情况,在主力部队完全撤出山东前,会协助装备部在济南建设至少两所兵工厂,100毫米以下的火炮和枪械弹药能做到自给自足。山东半岛并不缺乏优质的矿产资源和劳动力,只要装备和技术人员到位,一切都会开始慢慢变好的。”散会后,把这两位未来的守备部队的指挥官请来面授机宜的曼施坦因,点点头回答道。

山东半岛东临渤海、黄海,与朝鲜半岛、日本列岛隔海相望,西北与河北省接壤,西南与河南省交界,南与安徽、江苏省毗邻。与与辽东半岛遥遥相对,环抱着渤海湾,直接与河北、河南、江苏、安徽想接壤,和日军占据下的大连和旅顺直线对峙。就地理位置而言,就像是一个十字路口,直接卡在了奉系和南京zf控zhì

区的节点上。北部地区更是有日军控zhì

下的大连和旅顺,为了能守住并且利用好这个至关重yào

的战略节点,曼施坦因、科涅夫和整个参谋部里一群打着精英标签的参谋们也着实费了一番脑经。

山东半岛的中部为隆起的山地,东部和南部为和缓起伏的丘陵区,北部和西北部为平坦的黄河冲积平原,是华北大平原的一部分。地质条件上较为复杂,作战形式也跟着变得多样化。之前受制于编制和正面战场作战的需yào

,第四军下辖的四个整编步兵师都完全是在日军常设师团的基础上编练成军的。一个师两万八千人的编制几乎是把手头现有的编制和资源,利用到了极限。虽然在活力和兵力的配置上上都十分强dà

,甚至还比同时期的日军常设师团要强上那么一点(毛子的大炮兵主义的体现)。但是曼施坦因在接受第四军参谋长的位置后,在实战指挥中就发xiàn

,这样的大编制步兵师过于臃肿,兵力调动的灵活性和实用性较差。

在被动形式的阵地防御战中,这些伴随着大编制步兵师与生俱来的毛病,表现的还不是很明显。但是一旦将战场转移到整个山东半岛,面对中部和东南部的山地和丘林地区,在未来的主动进攻形势下的作战中,这样的大编制步兵师显然是不实用的。于是,在没有了番号和编制的约束后,根据未来三到四年内(九一八,九一八,还是九一八!)实jì

的作战需求和目标,采取了大编制的整编步兵师团和小型化的山地步兵师相结合的编制计划。利用刚刚升级后的武器兑换系统,将包括美制M2型60毫米迫击炮(1938年服役)在内的一批更加轻便、更加能适应丘林和山地作战的新式武器兑换出来,列装新编的山地步兵师。

在留守部队的人选上,也着实费了一番苦心。得益于万金油的系统,眼下的第四军建制内可以说是大神遍地跑、天牛多如狗的奇葩状态。毛子野战三套马车中的两套、汉斯喵的沙漠之狐、防御大师和我大中华(我兔)的刘柏坚、叶宜伟等等,这些引进或者自产的天牛、大神们在爆表的同化能力下,迅速的向着本土化的方向发展,连带着第四军的实jì

战斗力也是跟着噌噌噌的往上涨。要在这么一票天牛、大神中挑选出合适的人员,曼施坦因和科涅夫这两位参谋长也不可避免的挑花了眼。

最终从作战风格和战略战术上,选择了风格将为相近、系统提供的八字属性(这是要相亲的节奏吗?)也还算凑合的洛克素夫斯基和刘柏坚。尤其是对这两位进行了战略和军事指挥上的考核后,总参谋部出身的曼施坦因更是给刘柏坚贴上了“未来参谋长接班人”的标签。更加坚定了唱出的选择,放心的把守备部队的指挥权交了出去。

“后期型T-18(见注释1)、苏制ML-20式152毫米加农炮(见注释2)、克虏伯Flak36型88毫米高射炮……曼施坦因将军,请您放心,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没有丢失山东半岛的借口,我向您保证!”刚刚晋升了少将的刘柏坚顿了顿,起身立正、敬礼。

“事实上您所需yào

做的不仅仅是守住这块战略要地,还要做好进攻的准bèi

。三年后的那场大变革,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您还记得刚才会议上讨论过的内容吗?旅顺、大连,这些该死的日本强盗是时候把它们换回来了!到了那个时候,在给您的命令中,将会有一条向北展开攻击的命令。在和主力部队汇合前,将这两座城市干干净净的收拾好。如果您下不去手的话,可以去想想1895年的那一场浩劫。”曼施坦因一板一眼的回了一礼,紧盯着对方的眼睛,沉声叮嘱道。

“是的,曼施坦因将军,我保证完成任务!”刚刚晋升了少将的刘柏坚,对着对面和自己同样军衔的曼施坦因,磕了一下脚上的皮鞋后跟,肃穆的行了一个军礼。

“作为补充,情报部门留下了李泽田、胡北风、钱壮秋(我大龙潭三杰齐全了)三位和相应的机关和安全内务部队,作为您的协助。新组建的宪兵二团也会留下来,协助新兵的甄别和筛选工作。”

“?!”

“这是秦漠阁下的意思,在新成立的四个山地步兵师里,本地征召的士兵将会占到至少四成的比例。这些本地士兵比我们更为适应这里的自然环境和风土人情,也更加熟悉这里的地形。除了大大的减少我们暴露的可能外,对于未来的驻防和作战都大有裨益。宪兵和情报部的将会协助对这些本地士兵的甄别和筛选工作,要知dào

眼下对我们感兴趣的可不是一家两家。”曼施坦因苦笑着摊摊手,解释道。

“是的,曼施坦因将军!”

就在驻扎济南的秦漠所部忙着讨论整编和接防相关事宜的同时,旅顺的关东军司令部内,日本关东军司令官村岗长太郎中将正在大发雷霆。就在刚才,日本驻北京公使芳泽谦吉通过北平日本公馆的电台发来电报,正在准bèi

退回关内的张作霖拒绝签署《日张密约》!

“‘‘日本人不够朋友,竟在人家危急时候,掐脖子要好处,我张作霖最讨厌这种办法;我是东北人,东北是我的家乡,祖父母的坟地所在地,我不能出卖东北,以免后代骂我张作霖是卖国贼,我什么也不怕,我这个臭皮囊早就不打算要了!"在满洲乃至整个东南亚,敢对着大日本帝国说出这番话,张桑您还是第一位!”握着军刀的手掌,指关节咯吱作响中。村冈长太郎咬这牙齿,恨声道。

“司令官阁下,一定要杀死头目,看透了除此以外,没有解决满蒙问题的办法!”作为关东军高级参谋的河本大作,顶着大佐军衔,毕恭毕敬的肃立在旁边。趁着这个机会,偷瞄了一眼电报纸上的内容后,立马了然于心。这位瘦高身材的关东军大佐,跟一节圆规一样,直接鞠成了直角。抓住机会,咬着牙进言道。

“为伸张帝国在满洲权益,必须使用武力……”老鬼子岗村长太郎似乎没有听到一样在,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随后就没有了动静。

“司令官阁下……”一看没动静了,已经开始着手准bèi

好布局的河本大作急了,又往上凑了凑。

“混蛋,河本,你是帝国的军人,是关东军的大佐,是天皇陛下的武士!”

“哈伊!”

“今天的这番对话,你没有说过,我也没有听到过,南蛮铁路上发生的一切变故,都和关东军、和帝国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明白了吗?”呵斥了一声后,老鬼子岗村长太郎拢了拢花白的头发,别有深意的说道。

“哈伊!”激动的浑身直哆嗦的河本大作,颤抖着大声应答道。

注释1:T-18(MS-1)苏联在1920年代根据内战时期缴获的法制雷诺FT-17坦克,进行仿制和改良设计后的产物。装甲、动力和尺寸都和雷托FT-17相同,获利为一门或气死37毫米短管战车炮、一挺7.62毫米并列机枪。在进入到三十年代后,随着T-26等先进型号的坦克服役,作为开山之作的T-18越显落后。由于装备数量较大(生产数量在800辆以上),苏军开始着手对其改进。将部队中状况稍好的T-18改装为装备一门45毫米坦克炮(和同时期的T-26、BT系列坦克通用)的坦克歼击车,一直服役到莫斯科保卫战时期。

第六十章 父子交心

红墙金瓦、柔波荡漾,6月份的中南海正是一年之中最美好的时候。但此时此刻,暂居在这里的主人,心情却和身边的美景背道而驰。深夜时分,怀仁堂里的挡获却依旧通明。穿着长袍马褂的张作霖,叼着新换上的翡翠旱烟嘴,啪嗒啪嗒的吸着旱烟,两条扫帚一样的粗大眉毛疙瘩一样拧成了一团。浓烈的关东烟叶在黄铜的烟袋锅子里滋滋作响,好好的一个书房里到处弥漫着辛辣的烟雾。眯瞪着眼睛的张作霖似乎浑然不觉,抽的啪嗒作响,一脸的凝重。

“父亲!”脱下了军装,时年二十七岁的张学良穿着白色衬衫和西式长裤,毕恭毕敬的站在书房里,对着沙发上的老张鞠了一躬。

作为掌控着东北三省的实力派人物,老张一生过的绝对称得上是多姿多彩。共计拥有妻妾六人,除了因故被驱逐的三姨太,剩下的五位共计生了八个男孩、六个女孩,共计十四个儿女。家大业大的老张对膝下那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的儿女,居然家教颇严。包括作为长子的张学良在内,对于张作霖这个父亲向来是言听计从。回到家里,作为奉系精锐部队第三军团军团长的张学良,摘去了白天里的一切头衔和标签,只剩下了长子的身份。

“他娘的,这又没外人,咱爷俩还他娘的搞个球的虚头把闹?坐着,坐着!”烟雾缭绕中,老张满yì

的点点头,磕了一下烟袋锅子,指了指旁边的弹簧沙发。

“娘的,老爷们做事什么时候这么扭扭捏捏的了?放开了坐!六子,自打你当上军团长,咱爷俩怕是好久没有这么坐着唠唠嗑了。啧,这北平城咱爷俩呆不了几天了,这园子是住一天少一天了,趁着还没搬陪爹唠唠嗑。”老张看着半个屁股沾了沙发,腰杆挺得笔直的儿子,笑骂道。

“父亲……”为了这一次的军事尝试,老张和整个奉系几乎赌上了一切。现在入主中原的美梦破灭,劳师远征再加上这段日子的作战消耗,几番叠加下来财政早就到了入不敷出的程度。一切周转所需款项都需yào

从奉天汇过来,甚至到了连军饷都发不全的程度。眼下一群自持是老资格的老将们纵容着手下的官兵在整个北平城里借着“清查南党”到处污蔑勒索,搞的民怨很大。为了筹饷和撤军的事情,就连张学良都快忙成了狗。这会听到老张要拉着自己这个儿子唠唠嗑,张学良本能的感觉到不妙!

“六子,先看看这个再说。”老张止住作势欲开口的儿子,直接从抽屉里的最上层泛出一份文件来,甩了过去。

“父亲,三思啊,郭鬼子的事情已经在前面了,时值多事之秋,这是日本方面的挑拨离间之计,为的就是咱们奉系自断臂膀。父亲,三思啊!”粗粗瞄了一眼这份由秘书记录的谈话记录,张学良顿时冷汗直冒,激动的直接从沙发上窜了起来。

在当天下午,日本驻北平公关公使芳泽谦吉求见了张作霖。态度强硬而蛮横的试图逼迫张作霖签订《日张密约》,要求满足日本对于满洲(东北)和蒙古的一切权益要求。被拒绝后,芳泽谦吉又立即患上了另一副嘴脸,借口在济南事件中日本侨民一千多人在战乱中下落不明为由,指责责安国据年第三集团军第四军大肆虐杀日本侨民(平行历史上是诬赖张宗昌来着),**裸的开始了威胁。

尤其是在谈及奉军退回关外的时候,芳泽谦吉阴阳怪气的一句“恐怕未必回得去吧”,简直就是昭然若揭了。

对于这支半路子投靠、但战绩辉煌的部队,张学良本能的起了护犊子的心思。先不说战前他这个作为顶头上司的军团长沾了当时还是独立团团长秦漠的光,低价添置了一大批轻重火力,让整个第三军团战斗力翻了一番都不止。光是靠着一个5000多人的超编团,孤悬在战线后方的济南。先是两度大败北伐军第一集团军,再是和日军一个半常设师团正面交锋,领着一帮从北伐军战俘和当地壮丁里发展过来的“乌合之众”,愣是硬挺了近一个月。最后还彪悍的反守为攻,一举吃掉了日军小五万人的兵力!

这样的战斗力放在这会国内的任何一支军队身上,都是难以想象的存zài

!就连张学良本人也是震惊不已,不光有门路有办事避开西方封锁弄来当下紧俏的重武器和机械设备,还有如此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张学良对于这个下属是越看越喜欢。即使是现在财政近乎枯竭的艰难时候,当整个第三军团都跟着领半饷的时候,对于驻扎在济南的那支总数几乎相当于奉军一个军团的第四军,作为军团长的张学良咬碎了牙也是全饷供应。七万人的部队(怕老张吓死,秦漠借着整编留守不对的机会,把两个整编步兵师的番号提出了第四军的建制,纳入到留守山东的守备军里。故此,才有了七万人的说法。)再加上抚恤金,一点都不带打折扣的,靠的第三军团上下对于自家军团长近乎偏心的举动,很是不满。

生怕重重压力下的老张顶不住压力,把第四军当成了车子扔出去保帅,爱才心切的张学良立马站了出来。不管不顾的开始求情,这些都是和日本陆军精锐的常设师团见过阵仗的骄兵悍将,眼下不知dào

多少人口水着呢。别看那边那位正在撤tuì

的光头,因为仲宫镇的两次惨败恨得牙痒痒。万一被逼急了这帮烈性子的骄兵悍将跟着他们的海归军长拿着山东当投名状,投了光头去,光头绝对乐的嘴都能笑歪了!

这年月,枪杆子就是安生立命的根本,就是话语权!这么一支强军加上

辛辛苦苦好几年,一朝回到解放前,为他人做嫁衣的蠢事小张绝对不允许发生。咬咬牙,琢磨着实在不行就给自家老爹跪了!保不了整个七万人,把一个秦漠带上那些原先独立团的老兵给保全下来,那也可以啊!留着下蛋的鸡,只要寄养和装备跟上,何愁不能再编练出一支强军来?只要有部队,时机允许的话,再把山东打回来根本就不算个事!

“妈拉个巴子,兔崽子长大了,会犟嘴了,知dào

护着自家崽子!娘的,你劳资要是能卖了自家兄弟,那他娘的就根本走不到今天这一步!”张作霖看着做事准bèi

下跪求情的儿子,百感交集,欣慰的点点头,笑骂道。

“父亲,那日本公使那头该如何回复?”悬着的一颗心刚刚放下,张学良有紧接着操心起自家老爹的安危来。

“回复个屁!妈拉个巴子,关外是咱爷俩的老家,想回去就回去,有什么回不去的?!咱们爷俩说穿咯也就是两条看门狗,守着咱在关外的老家。为了这大总统的印把子,老子没什么舍不得的,先生不都说了,大丈夫生不能五鼎而食,死了被五鼎而烹也是件快事!但唯独东三省的山、东三省的水不能卖,那他娘的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基业!咱要是卖了,死后那他娘祖宗都不让进祖坟!”

“心狠手黑不卖国,嘿嘿,劳资这一身臭皮囊早就不想要了!矬子想要劳资给他们卖命,美得不轻!”土匪出身的老张咧着嘴、龇着一口被旱烟熏的焦黄的牙齿,嘿嘿笑着一脸的决然。

“父亲……”被自家老爹一番近乎自白的糙话震的站立不稳的张学良,感叹着开了口却不知dào

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六子,你爹能从胡子开始,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上现在这个位置,除了权谋和你那一票叔爷们,靠的就是小心!你五姨娘(寿夫人)已经带着仆役开始收拾东西了,明天下午坐着事先准bèi

好的专列先走。留你在北平负责善后事宜,爹放心,要是你五姨娘没事,爹后天就动身出发。娘的,这帮矮矬子真的是想一口吃成了胖子,两万关东军就像吞了咱东三省那么大块的土地,美的他!奉天那就只有你八叔的一个第五军团,这点兵要防着日本人还要顾全老家,难啊!咱们在北平的事情尽快了了,尽快赶回去才是正理,拖不得!”张作霖看着满脸忧愁的儿子,大笑着提点道。

“先生说的好啊,未胜先虑败,咱爷俩也要做好万一的准bèi

。这是第四军加急从济南送过来的口供,几天前奉天宪兵司令齐恩铭一封密电直接到了到北平,说南满路与京奉路的交叉点老道口近日被关东军给封锁,了恐怕有什么异动,叫咱们小心防备。照这情形看还真的不是那么个简单的事儿,早作准bèi

的好!”顿了顿,张作霖把齐恩铭的密电和济南方面送来的口供和其他情报都摊在桌上,咂巴着嘴一脸的凝重。

“父亲,回奉天的事情在缓上几天吧,南满铁路整段都是日本人在把持,这太危险了!”看完这些,张学良再度止不住了,苦口婆心的劝道。

“拖不得,你八叔一个军团守在老家,势单力薄,玩意他奶奶的关东军真的开干了,那点兵力根本就不够往阵地填的!六子啊,这一趟爹是非走不可,而且是越快越好。保不齐这矬子就是在玩障眼法,好把咋爷俩拖在北平,好方便他们在关外起事!要是这一趟平平安安的,那是咱爷俩的福气!要是真的有一个好歹……”

“六子,你记得第一时间赶回奉天坐镇,我这副臭皮囊丢了也就丢了,可不敢叫鬼子趁乱把咱东三省给占咯!让祖宗蒙羞的埋汰事儿咱不能干!爹已经给第四军那头去过电报了,秦定邦(秦漠的字号)这崽子明天就带着七万部队开拔出发,直接来北平!八百多里的路,有铁路,再慢两天也到了。到时候万一真的有事,你身边有这么一个能干的崽子帮衬着,也能稳当些。到了奉天,这七万精兵又是飞机又是大炮、战车的,矬子关东军那两万人还真的不够看的。济南那一仗矬子一个半常设师团都给打没了,他关东军再蹦达那也得掂量掂量!手里抓着这么一支兵,在有你八叔帮衬着,保你接了位置那也是没问题的。”

“嘿嘿,他娘的,济南这一趟还真被这崽子给创出来了。这福气还真他娘的是天授的,出去一个团回来一个军!啧啧,这崽子爹也瞧过了,之前那点烂芝麻事儿就不拎出来说了。为了济南城里不沾亲带故的老百姓,不管不顾的把矬子那城里的一千多矬子全部给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口气愣是在济南顶着矬子的炸弹和大炮守了个把月。这崽子虽然是喝洋墨水长大的,但他娘的还真是有仁有义!混到了这地步了不忘当初咱爷俩的提携之恩,七万人的部队说动就动没有二话。偌大的一个山东说放手就放手,主动来电报请咱爷俩派人去负责行政工作。做到这份上,那真的是没挑的了!”

“六子啊,郭鬼子的埋汰事儿摆在那呢。这看人啊不光要看能力,最关键的是中心!他娘的肯为了不沾亲带故的老百姓不惜把日本人得罪死,一口气收拾了全程的矬子侨民,为老百姓出头。战阵上打伤打残了的兄弟有一个算一个,只要还有口气,就拖着走,继xù

一个锅里舀马勺,不肯扔下一个!这样的二愣子有情有义,连老百姓和那些吃粮的大头兵都不肯卖,将来还能卖了你这个有知遇、提拔之恩的军团长?这样的崽子要用,而且要大用!将来你借了爹的位子,正好给你牵马执鞭,这样位子才能坐的稳当!”

“好好的敲打敲打、拉拢拉拢,将来准能顶大用!土匪出身的老张对于兄弟义气那一套很是看重,当年结义那会的八位把兄弟,都是跟着一起血里来火里去的交情。看看今天的张作相的地位也就知dào

了,老张对于形式果duàn

又麻利的秦漠很是看好。又装上一锅旱烟,边抽边点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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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导火索

1928年6月1日深夜,北平中南海怀仁堂的书房里,唏嘘着结束谈话的老张父子俩一前一后的离开了书房。也是在当天深夜,一则简短的军令从北平发出。驻扎在北平的奉系精锐部队连夜开动,兵分两路。一路将北平火车站重重围堵封锁,一路沿着京奉铁路沿途建立警戒哨卡,将京奉铁路整段再到和南满铁路交汇的路段全程严密封锁。

穿着普鲁士蓝色军装、打着绑腿、穿着圆口千层底布鞋的奉军士兵,在军官们的喝斥和哨声中全副武装的从军营驻地冲出来。列队完毕后,大张旗鼓的开上入夜后空空荡荡的街道,兵分两路而去。沙沙作响的脚步声汇集在一起,在深夜里寂静、空荡的街道上回响。自大民国之后就几次经lì

了战火摧残和洗礼的北平城在这个夜晚,惹不住哆嗦了一下。上至社会各界的豪门大户、下至力qì

行的平头百姓,被街上的动静所吵醒。无数人悄悄的拧亮了洋手电或者点起了蚕豆大火苗的油灯,哆嗦着从门缝、窗缝里朝外打量着。

第二天一早,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的北平市民哆嗦着推门出来,看着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站满了大街的奉军士兵,顿时大气不敢出。稍有眼色的看到北平的火车站站台上停靠的那七节车厢的专列,立马回过劲来,琢磨着是不是这位安国军的大帅要回奉天了。

加强了沿途的警戒措施后,作为投石问路的最后一步旗子,在老张的安排下,五姨太寿夫人带上仆役等随行人员,登上了那列和专列高度相似的火车。在沿途安国军精锐部队的小心警戒下,作作为老张的探路棋,率先一步启程前往奉天。

经过再三观望和试探后,老张终于放下心来。6月3日凌晨1时10分,张作霖带着全体随行人员一起抵达前门东站。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安国军陆海空大元帅制服的老张精神抖擞,腰间别着依仗短剑在送行人员的欢呼声中大踏步走上月台。这会虽然还是半夜,但月台上早已经是人山人海。北平当地的政坛元老、社会名流、商界代表,以及各国使馆等中外要人。张学良、总参议杨宇霆、京师警察总监陈兴亚、北京警备司令鲍毓麟一大票圈内的重臣也到场欢送。

兜了一圈掩人耳目后,当天晚上6时,张作霖乘坐由奉天迫击炮厂厂长沙顿驾驶的黄色大型厚钢板防弹汽车(在英国订购的),悄悄抵达火车站。在靳云鹏、潘复、何丰林、刘哲、莫德惠、于国翰、阎泽溥、杨毓殉、六姨太太和三儿子张学增、日籍顾问町野和仪我等随员的簇拥下,登上了这列共计由02节车厢组成的专列。在几经周转和试探后,终于正式踏上了回家的路。

当天晚上8点,在得知了专列出发的消息后,留在北平负责善后、顺带等着第四军归建后一起返回奉天的张学良暗暗的揪着以把心思……推掉手头千头万绪的公所,盯着墙上的石英挂钟,暗自盘算着抵达奉天的时间。

“军团长,军团长!”

“咣当”一声,在副官王宪武变调的高喊声中,办公室的门被一把撞开。光着脑袋没戴军帽的王宪武衣装不整的直接踉跄着冲了进来,手里高举着一张被汗水所打湿的电报纸。

“军团长,接到第四军急电,日本关东军司令部参谋土肥原贤二联络小日向白朗和伊达顺之助两名日本浪人,联络了一帮马匪好在皇姑屯、三洞桥一代设伏!消息来源是日军自己的电台,用的是在济南缴获的密码本!”事态重大,王宪武尖着嗓子,把手里那份被汗水打湿、弄得皱巴巴的电报纸递了过去。

“地图!”听到消息,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一项对待身边的随员和善、客气的张学良大吼一声。

“快,去作战室拿地图,要快!”跟着张学良多年,王宪武第一反应就是去扶着几乎站立不稳的张学良。扭过头去,对旁边还在发愣的参谋提醒道。

“第四军到了哪了,第四军到了哪了?!”生性儒雅的张学良,粗暴的一把推开试图搀扶着自己的王宪武,劈头盖脸的喝问道。

“军团长,第四军七万人马大部队暂时落在后面,秦军张亲自领着战车队一部往北平赶,已经到了唐山了!”王宪武用军装的袖子擦了擦满脸的汗,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报gào

军团长,您要的地图拿来了!”

“快,展开!”

等参谋们手忙脚乱的拿来大比例军用地图后,趴在地图上找到皇姑屯三洞桥的位置后,张学良倒吸一口凉气,如坠冰窟。

从地图上可以清晰的看出,就地形地势来看,京奉铁路在下,而日军控zhì

下的南满铁路却好死不死的在上面!南满铁路由日本关东军把持,安国军在京奉天铁路沿线的不妨和警戒完全的白搭!而皇姑屯、三洞桥恰恰就卡在两条铁路交汇的地点,是必经之地!

“军团长,时间上算算大帅应该还没过京奉铁路,路上还有黑龙江督军吴兴权,正好拦下老帅!”紧张到让人窒息的气氛中,一名参谋颤颤巍巍的想出个主意。

“时间和路程上都来得及,可就怕矬子不答yīng

!四百多马匪加上关东军资助的武器和炸药,埋伏在三洞桥那就是一张大网!大帅出发的时候身边带着多少部队,我兴权叔身边又带了多少部队?奉天城外还他娘的有两万关东军!”张学良抓着圆规的手抖个不停,破天荒的骂了娘。

“……”顶头上司发火了,包括那个出主意的参谋在内整个办公室内一阵诡异的寂静。生怕惹祸上身的参谋们大眼瞪小眼的干着急,谁也不敢再多嘴。

“王副官……”摔了手里的圆规,张学良把抖的跟筛糠一样的手别在身后,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后,沉声命令道。

“到!”王宪武一个激灵,本能的立正敬礼。

“同时给兴权叔和第四军发报,请兴权叔在登车的时候拦下大帅!电令第四军装甲车队一部,直接赶往皇姑屯三顿桥出,和随性的警卫部队汇合!切记不要打草惊蛇,咱们主力还在关内,关东军万一真的借这个机会发难,奉天难保!”张学良哆嗦了一下,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

就在北平方面的张学良在兵荒马乱中艰难的做着选择的时候,另外一边打算演戏演到位的秦漠本人也亲自上了阵。第四军大部队重武器和辎重太多,一路上行军速度迟迟上不去。作为这一幕戏的主角,秦漠值金额把行动迟缓的大部队交给曼施坦因打理,在参谋部里一众天牛大神们众口一词的反对中,跟着刚刚晋升为第一坦克营的装甲战车部队朝着北平方向赶去。

“阁下,根据我们木i按所掌握的情报,这列专车共计由关车(车头)1节、铁甲车1节、三等车3节、二等车2节、头等车7节、二等车1节、三等车2节、一等车1节、铁甲车1节、货车1节,共计二十节车厢组成。咱们的那位大帅就坐在中间的80号包间,后车是餐车,前车是两节蓝钢车,潘复、刘哲、莫德惠、于国翰等随行人员就在这两节车厢里。”坐在一辆由苏制BA-10M重型六轮装甲车改装成的指挥车里(拆除炮塔、重大内部空间和作为,为更大功率的无线电电台腾出空间),随行的情报部部长蓝兰翻检着手里掌握的名单和资料,介shào

道。

“日军方面的具体情况有消息了吗?”这一次的刺杀的主要策划者是是关东军高级参谋河本大作,被派出去联络人手的是后来臭名昭著的土肥原贤二。整个过程中关东军方面始终没有正式出面,就更加不会通过电台这种高科技的通讯工具进行联络。老特务土肥原贤二和那两个长期混迹在东北绿林的日本浪人交代、安排了些什么,根本查不出具体的。

说是通过交货的密码本从关东军电台里得来的消息,那纯粹是一个用来搪塞北平方面的借口。

“负责动手的是伊达顺之助和小日向白朗,长期混迹东北马贼,都有中国假名。这两个日本浪人当中,伊达顺之助曾经对咱们的那位大帅进行过一次很失败的刺杀。这一次一共聚集了400~500人之间的马贼,广东君方面派出了工兵部队的东宫铁男大尉担任爆破手,主动支援了一批炸药和武器。就我们目前知dào

的消息来看,在皇姑屯三洞桥某处的铁轨下面埋着至少三十包、每包大约50公斤重的炸药包,一次爆zhà

就能整个炸掉两到三节车厢。具体的武器和兵力配置暂时还没有消息……”作为第四军上下闻名遐迩的冰山御姐,掌控着情报部的蓝兰少有的低迷了一下,柔柔的回答道。

“长官,刚刚接到总台转发的来自北平方面的急电,第三军团军团长张学良将军命令我们直接去皇姑屯三洞桥一下,负责保护要员的安全!”这些直接从系统里召唤出来的士兵,比起这盘土地上土生土长的本地士兵,生长在红旗下,对于当下的任何一派实力都很不感冒。基本上是除了他们的军长,谁都不认的地步。

“知dào

了,用车载电台告sù

萧月,这一仗打好了上次反击战浪费油料的事情就此作罢!他要是觉得有难度,那就换人来指挥,我就在车队里,跟着所有兄弟一起上!”点点头示意自己知dào

了,毫不客气的揶揄着那位可攻可守的坦克营营长。

“是,长官!”报务员所在自己的座位上,应了一声,转手就去拿摆弄起那台车载无线电。

PS:关于张作霖离开北平时,专列具体的出发时间网络上查到的资料众说纷纭。又说凌晨一点多的也有说晚上8点的,只有皇姑屯爆zhà

的时间是统一而且确定的。作者实在拿捏不准这两个时间的真伪,故为了剧情发展而全部采用。有失误的迪昂请各位读者千万海涵。

第六十二章 计划有变

“快,各车组抓紧时间补充油水,机械师检修一下履带和发动机!指挥车注意检查一下车载电台和炮塔外侧的天线,电台故障了那就真的抓瞎了!”

“卸下牵引钢索,固定好所有的故障车辆,机械排立即检修排除故障!”

“各连连长立即过来集合,报gào

一下各连队的车辆完好程度!”

“宪兵连的兄弟们,抓紧时间下车休整,命令可是说来就来啊!”

从唐山境内收到大部队转发的电报后(北平方面没有坦克营的电台频率,而车载电台功率又偏小,尤其是在运动中时,原本就不长的通讯距离缩短严重),直接从唐山朝着沈阳赶去。除了北平境内后,整个坦克一营沿着京奉铁路的运行路线一路用最大巡航车速,在郊区旷野中飞驰。东北三省地广人稀的天然条件加上北平方面可以的将沿途警戒的驻军和百姓全都约束着撤回,全营80多辆装甲车辆,在经过两次加油和断断续续的机械故障后(主要是福特AA型卡车),终于平安的抵达了目的地。坦克一营的80多辆各型装甲车在进入皇姑屯前,在一处紧邻着小溪的土包后停车休整,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好准bèi



“长官,全营37辆T-26S型坦克(包括5辆装备75炮的火力支援型)、17辆BA-10M装甲车(包括一辆拆除炮塔的指挥车)、30辆装甲运兵卡车,一路上共计有11辆车发生较大机械故障,其中福特AA型卡车改装的装甲运兵车占了8辆!”狗一样的叼着一根后勤部门新近配发的火腿肠,蹲在炮塔后面看地图的萧月屁股还没坐热,完成了数据统计的副营长冲过来报gào

道。

“比我想象的好多了,故障严重吗?能不能排除?”把咬了半截的火腿肠别在耳后根上,这位萧月从炮塔后面跳下来,回了一礼。

“不太好说,要等机械排排查后的结果,这些民用卡车改装的装甲运兵车在行驶里程和适应性上都远远不如军用型号。T-26坦克后面拴着一块铁板,走在前面开出一条临时野战公路,就这样故障率还这德行!”爱惜的坦克兵夏季作训上别着的大尉软肩章,副营长一脸的残念。

“抓紧时间吧,内务安全部队的那帮怪胎保护着军长上去了,估摸着没有半个小时不能结束。通知全营抓紧时间抢修故障,再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把罐头和那些新发下来的自热都拿出来,填饱肚子,准bèi

战斗!”收起手里那份被翻折的毛了边的军用地图,萧月拍了拍副手的肩膀,蹲到角落里继xù

啃火腿肠去了。

“呼~呼~现在几点了?”东北三省的温度即使是实在夏天依旧显得很是霸道,初夏的清晨,穿着一身夏季作训服的秦漠趴在路基不远处的石头上,举着望远镜,哈着气问道。

“四点五十分了,北平方面的电报应该已经到了吴俊升手里,按照计划我们将会在这里准bèi

接应。”身边的蓝兰拉起袖子,看了看手上的腕表,低声回答道。

“全体注意,密切注意中间车厢后面一节的餐车动静,保险随时打开,做好战斗准bèi

!”默不作声的给手里9毫米的PPK上好膛,蓝兰扭过头去对身边隐蔽待机的特勤人员,叮嘱道。

“呜~~~呜~”凌成四点五十五分分,在黑夜中驶入转弯处的列车拉响了汽笛,机车头上大功率的车灯随车运动中的车体掠过了路基外植被茂密的荒滩。在进入拐弯口的同时,整列列车突然猛的震颤了一下,随后整列火车的速度陡然开始下降。机车头喷出一阵黑烟,"kuca"作响着开始迅速减速,在铁轨上渐行渐缓的滑行,直到最后完全停下。趁着这个机会,在车头大灯照射不到的黑暗处,一群人影趁着列车还在滑行的时候顺势从餐车的位置跳了出来,顺势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卸掉冲击力后,一溜烟的爬起来。一群人呈扇形簇拥着几人在机车工的骂骂咧咧的呼喊声中,迅速的遁入黑中。

“来了!”通过手里的蔡司8倍望远镜捕捉到了这一幕,秦漠迅速的把望远镜收进皮盒里,拉着身边的蓝兰呲溜一声从石头上滑了下来。

“靠上去,靠上去!”哗啦一声,掀开身上墨绿色的帆布伪装网,这些隶属于情报部内务安全部队的特勤们挎着9毫米MP-38冲锋枪,自觉的排成散兵线,把随行的秦漠和蓝兰虎仔中间,小心翼翼的朝着黑暗中隐约可见的人影靠了过去。

“敢问对面可是在济南和矬子硬碰硬交过手的秦定邦、秦军长?”离得远远的,一名身材魁梧高大的中年人一把摸出腰间的两支毛瑟手枪,低声问道。身后几名身形高大的年轻人举着手枪,护着身后的什么人躲在阴影里。

“正是,敢问大帅和吴将军平安否?定邦见过大帅、见过将军!”黑暗中,秦漠敬了个军礼,顺着话茬回答道。

“妈拉个巴子的,东三省这地界上俺老张跟一票把兄弟风里来雨里去,几十年了大风大浪都冲过来了。没想到临老了,还要被日本人算计一把,要一个后生来搭救!”张作霖不顾阻拦的推开身边几名死活挡在身前的警卫,骂骂咧咧的率先走了过来。

“见过大帅,这里距离皇姑屯火车站小站太近了,请大帅移步,咱们先回奉天再说。”又敬了一个军礼,黎明前的黑暗中,秦漠瞄了瞄围着机车锅炉忙的满头是汗的机车工,凑上来请求道。

事情似乎偏离了历史轨道,坐镇北平的张学良得到情报后,提前和半路上车的吴俊升取得了联系。在列车进入皇姑屯前,似乎是制造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事故,让列车在皇姑屯火车站小站前停了下来。趁着借宿黄兴的瞬间,忠心耿耿的吴俊升亲自带着几名护卫,护着张作霖先行一步趁乱从餐车摸了下去。皇姑屯三洞桥那惊天一响算是要白搭了,就是不知dào

平行历史上命定要在这里走完人生的老张,能不能撑过这一关。

“秦军长,兄弟斗胆多句嘴,五夫人和三少爷他们还都在专列上。您看是不是趁手把他们也给捎上,鬼子的炸弹可不长眼啊!”冲在最前面的那位中年人把两支毛瑟手枪插回了腰间皮带,主动开口求道。

“兄弟,只要三少爷他们不呆在80号车厢,就算是炸起来也没事。鬼子专门盯着大帅乘坐的那一节车厢去的,不在那一节车厢里保准没事!车上还有大队的护卫在,报平安是差不离了。倒是咱们,得好好想想怎么从矬子安排下的伏兵和两万关东军的面前混进奉天城去。咱们安国军的主力还都在关外,城里辅帅的一个军团根本顾不过来!”拍了拍这位满身都是彪悍气息的中年人,秦漠苦口婆心的劝道。

“大帅,这里里皇姑屯火车站太近,天也快亮了,咱们到了地方再商量也不迟。”看着天边渐渐泛起的鱼肚白,蓝兰冲着身边的特勤使了个眼色,两名挎着MP-38冲锋枪的特勤转身融入到黑暗中,走在前面开始探路。

伊达顺之助和小日向白朗这两个混土匪的日本浪人和他们招募来的400多号土匪到还真的不算个事情,关东军再怎么支援这帮土匪武器装备,了不得就是一些轻武器,总不能把野战炮和平射炮都送出去吧?一个坦克营37辆T-26、17辆苏制六轮BA-10M装甲车,能啃得动这些铁皮罐头,就算这帮土匪牙口好!

真zhèng

麻烦是奉天城外嗅到了风声,正在大张旗鼓搞军事演习的近两万关东军(济南惨案的时候出动了部分去支援济南的第六师团)!在济南的时候亲眼看到过这群王八操的小短腿在陷入癫狂状态后,会疯狂到什么程度的秦漠还真的有些头大。鬼子压根就是一群人形的活畜生,对憋人狠,对自己更狠。四五百号土匪很好收拾,能在坦克和装甲车面前撑过一个小时,作为系统出身的坦克营营长萧月就真该找块豆腐撞死完事!

这年月的关东军可不是44年之后那支连退伍军人和未成年的娃娃兵都要拉近队伍充数的“皇军之花”,作为驻扎在满洲的殖民军,这会的关东军从人员到装备清一色的都是日本国内的最优秀。虽然奉天一代一马平川的地形对于装甲突击来说简直是个肆虐的天堂,但是近两万规模、装备了全套重武器且有航空兵助阵的关东军,真要是在获悉刺杀失败后发起狠来,54辆坦克和装甲车组成的阵容在缺乏炮兵和步兵的掩护下强势发起冲锋的话,那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团灭。鬼子的人弹可不是一般的有名,更遑论眼下手里吨位的家伙是毛子30年代初期定型的T-26轻型坦克。这型脱胎于英国20年代中后期发明的维克斯E,6吨轻型坦克的山寨货,几乎原封不动的继承了原型攻高皮脆的先天性弱点。一门45倍径身管的45毫米坦克炮在1942年之前可以干掉各国同一等级的任意型号的坦克,但是防御上也就呵呵了。

就算是升级后的S型,前装甲最大厚度50毫米(直板装甲、仅限于炮塔正面),400米的交战距离上鬼子的四一式75毫米山炮直接命中的话都能击毁!带着这么一票小脆皮去学赵子龙一头扎进鬼子堆里,杀个三进三出,那纯粹是脑袋挨鱼雷后!

踢开一切不靠谱的选择项目,亲自上阵唱完最后一幕戏的秦漠,开始人人这个怎个思考起应对的方法来。

“先去皇姑屯,妈拉个巴子的,劳资倒要看看这帮矬子到底敢不敢真的下手!再挑一个机灵点的崽子,换上老百姓的衣裳,想法子混进车站里打电话给辅忱!把第五军和留守的十几辆战车一起拉出来作为接应,除非白川义则(时任关东军司令)这个矬子真的要撕开脸来打,老子倒要看看今天谁能把老子硬留在这里!”从胡子可i是起家的老张向来是外粗内细,长驱百里赶来的第四军战车营汇合后,老张骨子里的那股狠劲开始发作了。在几名警卫的簇拥下拉着把兄弟吴俊升一起跟着往回走,骂骂咧咧的安排道。

“好像……似乎也只能这样了。”和身边的蓝女王的目光互相碰撞到一起后,秦漠无可奈何的摊摊手。

第六十三章 混战的开始

“呜~~呜~kuca~~kuca~“1928年6月4日凌晨5点30分,因为皇姑屯小站外的那次莫名机械事故,这列作作为东北网张作霖专列的火车,比原定的抵达时间足足晚了十分钟。不过这并不妨碍它成为各方势力瞩目的焦点,此时此刻在三洞桥和奉天城内,明里、暗里无数双眼睛都死死盯着这一列即将抵达目的地的专列。

日本驻奉天总领事馆总领事林久治郎,这一天一反常态的早早的起身洗漱。拿着一副从关东军手里要来的军用望远镜,在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不顾领事馆工作人员的阻拦,扶着梯子上了领事馆的房顶。在晨曦中,顶着寒意哆哆嗦嗦的举着望远镜,死死盯着三洞桥方向,激动的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凌晨5点33分,那列张作霖乘坐的专车,缓缓驶入京奉铁路和南满铁路交叉处的三洞桥位置时,担任爆破手的日本关东军工程兵大尉关东铁男一把按下起爆的电钮。

“轰!”的一声惊天巨响,近一吨半的烈性黄色塑胶炸药在一瞬间被引爆,一个巨大的火球平地而起。发生在一瞬间的猛烈爆zhà

,巨大的动能被集中在一个点上爆fā

,产生的破坏力相当惊人。位于三洞桥中间的一座由坚硬的花岗岩石建筑而成的路桥桥墩在爆zhà

中被整个炸开,桥上的钢轨、桥梁在爆zhà

和大火中狰狞的扭曲着。面目全非的残骸被爆zhà

产生的气浪胡乱的抛上半空,专列上中间那一节专门预留给老张的“蓝钢”车厢在爆zhà

中被整个炸毁。除了残缺扭曲的地盘,所有的物件和车厢内搭载的器皿等全都被炸飞到半空,不知所踪。

在护卫着老张趁乱逃下列车前,一向以作战勇猛而文明的吴俊升直接命令随行的警卫们把车上随行的日籍顾问仪我,敲晕放倒后五花大绑的绑在车厢里的一张椅子上。在爆zhà

发生的一瞬间提前几年体会了一把“土飞机”的精妙,在爆zhà

中化身空中飞人,裸漂回了脚盆。

“天皇陛下,万岁!”看到三洞桥方向腾空而起的火球,爬上公馆房顶的林久治郎和换上便装躲在民居里就近指挥的河本大作一时间被狂喜的感觉给击晕了。这两位作为幕后主要策划人,亲眼看着老张乘坐的那节专列车厢,在三洞桥方向被炸得粉碎后,完全不能自已。习惯性的高举着双手**欢呼,帝国在蒙满权益上最大的绊脚石终于被清理掉了!

“呵,成功了啊!”三洞桥下的事先领着四五百号冲锋队埋伏在哪里的伊达顺之助和小日向,也同时相视一笑,长出了一口气。对于这两个为了生计长期混迹于东三省的土匪和响马群中的日本浪人来说,代表着日本zf的关东军提出来的一切合zuò

要求,都是他们难以拒绝也是不敢拒绝的致命**。

不同于前几次关东军中下层的激进军官策划的小打小闹的刺杀,这一次彻底谈崩了的日本zf和军部是真的赌上了一切,撕破了脸皮不管不顾的要直接干掉张作霖这个绊脚石,彻底的吞并满蒙的资源和权益。关东军司令官村冈长太郎中将虽然多次暗示过关东军方面除了物资和经费资助,不会直接将卷入这次刺杀,但是足足小两万人的关东军依旧倾巢而出。这些帝国陆军中的精锐力量在奉天城外厉兵秣马,把所有的火炮和重武器都拉了出来。借着演习的名义在奉天城外布防,准bèi

堵截任何试图出城的安国军。

而作为这次行刺计划的直接策划人,身为关东军高级参谋的河本大作大佐更是在村冈长太郎的默许下,从关东军内部募集了一批激进派的下级军官和军曹,加上一票从南满铁路株式会社借调的退伍兵、宗社党、蒙独份子,共同凑集了一支小300人的预备队。由那些陆军士官学校毕业的军曹和基层军官们负责指挥,配发了从美国高价进口的汤姆森1.43毫米冲锋枪和掷弹筒、平射炮等支援火力,一旦三栋桥方向有变,这支预备队将会立即补充上去,确保张作霖一定要被刺杀在这里!

这样的顶着高风险的巨额投入,足以表明关东军高层乃至于军部和zf方面的决心(内阁就是个预备的替罪羊)。要是这一次行动再出现差池,这两个在关东军大佬们眼里什么都算不上的日本浪人,最终结果一定不会好。长出了一口气的两人,也跟着那两位幕后主使一样,激动的只想纵声高呼。做完了这一票,荣华富贵和帝国的褒奖、奖励近在眼前了!

“奶奶的熊,真他娘的发财了!”身后一帮背着日式三八式马枪的土匪们,看着在爆zhà

中被炸的面目全非的车厢,呼啦一声从隐蔽处站了起来。顺着体内多年亡命生涯留下来的习惯,嗷嗷叫着着各种**欢呼。

“崽子们,大当家的答yīng

咱大伙的荣华富贵到手了!”看着身后一票被黄金刺激的忘乎了所以的手下,小日向白朗阻止了作势要制止的伊达顺之助,吆喝着调动着气氛。东北王张作霖死了,安国军精锐又还在关内,奉天这块地盘基本上是关东军说了算了,大势已定,还有什么好害pà

的?

“谢过大当家的!”为了钱命都可以不要的亡命徒照着山寨里的规矩,大声的怪叫着回应道。

“有人行刺,注意保护大帅!”由于事先得到了情报,包括原本应该被埋在枕木和碎石下的校尉处长温守善和负伤的周大文在内,专列上负责警卫工作的要员们在张作霖离车前,被莫名其妙的命令带着老张的家眷去了别的车厢,还特意的支开了餐车上的警卫。阴差阳错的避开了这一次爆zhà

,在爆zhà

发生后,脑袋里跟喝了一壶烧酒一样昏昏沉沉的温守善第一个回过劲来。看着就连底盘都被炸得的面目全非的花车,顿时心里凉了半截。

“兄弟们,上啊,给大帅报仇!”跟着老张不少年月的温守善不由得悲从心来,似乎天都快塌了。从木质弹药箱里摸出一挺奉天兵工厂仿制的辽造13式轻机枪(歪把子,口径改为7.92)凑到了列车的车窗前,对着身边还在发愣的卫兵们大喊道。

自古以来主辱臣死,更遑论现在这种情况。跟着老张多年,一路摸爬滚打到小威处长位置的温守善对于张氏父子的脾气摸得很清楚。作为东北王的张作霖纵使有千条不好,但是在治理地上很是上心,对于发展东三省的文化教育水平也一向是大力支持。虽说是胡子出身,但是绝对的外粗内细,行事凌厉果duàn

也讲义气。对于身边的工作人员也还厚道,基本上没有过什么刁难、虐打。作为军团长的张学良比起老张,略逊色几分闯劲和果duàn

,但为人处事也一向是彬彬有礼。

大帅张作霖死了,就在所有人的面前被人暗算了,整列车厢都背炸的面目全非了。温守善心里有数,抛开个人感情因素不提,这会不做些什么的话,就算能回到奉天未来也不指望了。豁出去和这帮刺客们干上一仗,不管是生是死,即位后的张学良月诶定会善待家里的孤儿寡母,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干了,跟狗日的小鬼子拼了!”能被挑选进老张的贴身卫队,除了身手了得以外,脑袋瓜子总不至于太笨。联想起出发前在北平的一幕幕,这些劫后余生的警卫们迅速的把这次刺杀和日本人联系在了一起。

“嗒嗒~~~嗒嗒~”架设在车顶上的7.92毫米口径的仿三年式重机枪嗒嗒的开火了,顺着声音来源打空了一个30发的弹板。

“噗~~~噗~”自已万万事大吉,就等着领头的大当家分黄金走人的亡命徒们,措不及防的被打倒一片。德式7.92X57毫米尖头步枪弹的高穿透性轻易地撕裂了人体的胸腔和颈部,进口小、出口大,飞出人体前顺便带走一块肉。在子弹的呼啸声和射穿皮肉闷响中,被暴然炸响的重机枪抽了一梭子的土匪们顿时懵了。扔下好几具被打没了脑袋、前胸后背一个喇叭状血窟窿的尸体,稀里哗啦的又赶紧趴了下去。

枪声一响,原本陷入到狂喜中的河本大作顿时一个冷战,抢过一具望远镜凑到这栋民居的窗前。就看见在爆zhà

的硝烟中,专列上随行的警卫们对着冲锋队隐蔽的位置疯狂的倾泻着弹雨……日式重机枪的射击声在清晨空旷的铁路上回荡,那些得yì

忘形的暴露了位置的冲锋队队员,被割麦子一样被打倒一片。突如其来的交火,直接惹得这位关东军高级参谋勃然大怒,暗骂这些该死的浪人和他们带来的马匪不顶用。

成功炸毁了专列,张作霖所在的那一节车厢被炸的只剩下狰狞扭曲的地盘,利民的所有人肯定是必死无疑了。既然已经得手,就应该抢在奉天城里的安国军做出反应前撤tuì

。那些当惯了土匪的乌合之众居然得yì

忘形的站起来大声呼喊着庆祝,简直是没有比这更愚蠢的笨蛋了!

一肚子气的河本大作还没来得及发飙就被人堵上了门,潜伏在皇姑屯火车站里的几名南满铁路株式会社的特务们匆匆来报,说是列车在距离皇姑屯小站前五公里左右的地方,曾经莫名其妙的发生了一次机械故障。整条专列因故减速暂停,停在那里足足有十分钟的时间。

专列上的警卫跟疯了一样动用手头的一切武器死死顶着三洞桥下的冲锋队射击,结合了一下所有的异常情况后,这位关东军的高级参谋彻底的不淡定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在脑海里迅速成型——皇姑屯小站前的那一次机械事故,是安国俊方面刻意而为之的。应该是觉察到什么的张作霖趁着列车短暂的停止时间,从专列上逃走了!逃走的时候很可能是轻装简行,列车上那些随行的警卫们冲着冲锋队开火,就是为了吸引注意力,掩护张作霖抄小路赶回奉天!

打虎不成反被虎伤的例子古往今来有了太多这样的例子,被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疯狂想法吓了一跳的河本大作,顿时慌了。这位东北王如果真的活着从皇姑屯逃了回去,那么对于他和滚动均来说那就无异于一场灭顶之灾!

这位土匪出身的支那军阀,坐地地方实力派,一直都在利用帝国的技术和资金援助来发展自身的力量。眼下的安国军已经是一支作拥30多万兵力、战车和飞机各100多辆/架、绝大部分装备都能自给自足的强dà

势力!靠着奉天的兵工厂和东北三省的资源,一旦安国军的主力全部撤回关内,所带来的战斗力将会是很可怕的。至少眼下不到两万人的关东军,是完全没有打赢可能的。这也是为什么关东军方面要给予除掉张作霖的原因,只要这位手握重兵的东北网还在位置上,帝国在满洲和蒙古的一切资源和权益诉求都会成为可笑的画饼。

“混蛋,命令冲锋队兵分两路,一路迅速的攻下专列,杀光车厢里的所有人!另一路立即封锁皇姑屯车站,这里是回奉天的必经之地,一定要确保将张作霖击杀在这里!通知森田一义大尉,请他带领着预备队立即出发支援,我们需yào

在安国军反应过来前完成任务,村岗司令官的大部队会为我们争取时间的!”满脸狰狞的河本大作作为这次刺杀计划的主要幕后策划人,知dào

自己这会已经能够没有了退路,对着身边严阵以待的几名军曹(士官)豁出去命令道。直接把手头所有的资本都压了上去,这一次行动绝对不容有失!

作为一名关东军的高级参谋,大佐军衔的河本大作能接触到一些下层军官和士兵们接触不到的内幕消息。这些几乎在满洲度过了整个服役期的士兵和军官们,对于帝国当下的经济状况知之甚少,完全不知dào

国内的情况已经糟糕到了什么程度。通货膨胀下,社会底层的百姓已经处于家破人亡的边缘,那些打的财阀和集团在保全了自身利益的同时,对于民众的死活毫不关心。在济南的干涉作战中,帝国失去了整个第三师团和按照展示编制集结的第六师团,两位师团长和近五万名官兵命丧济南。就连海军也损失了四艘驱逐舰和一艘轻巡洋舰,军部在美英等国的战争威胁下不得不放qì

了进一步的干涉计划。

财政枯竭、陆军和海军损失颇大、以美英为代表的西方势力以中断石油供给和战争威胁,逼迫帝国在外交和军事上全面让步。从财政、军事和政治角度来说,眼下的帝国根本就没有能力再次支撑大规模出兵远东的战斗!

第六十四章 发疯的坦克手们

“嗒嗒~~~嗒嗒~”

“突突~~~突突~”

冷不丁的被重机枪抽了一冷子后,这些游走于深山老林间、要钱不要命的亡命徒们嗷的一声,麻溜的就地散开卧倒。车厢顶上的重机枪还在扫射压制,密集的7.92毫米尖头弹紧贴着这些土匪的脑袋飞过去,打的面前的泥土噗噗作响。这些在山沟沟和寨子间游走的土匪们,习惯了像东北老林子里的狼群一样,忽聚忽散。碰到势单力薄没有炮手保驾护航的商队就劫上一把,碰上跳子(官军)围剿的时候就四散着逃开。一头扎进大山里和跳子们转圈圈、放冷枪,压根就没经lì

过真zhèng

的战阵,更不用说重机枪这一类的大杀器了。

这些算上老式的单打一和四瓣火枪在内的杂式步枪在内,看看能做到一人一杆枪的土匪吗,往日里轻机枪这类稀罕的货色都是当成镇寨之宝留着压箱底的。弹药更是不充裕,全都要靠高价从黑市上卖进。像这样炒豆子一样密集和凶狠的点射声,让这群亡命徒本能的哆嗦了一下。一群人撅着屁股,我这脑袋,背着刚刚领到手没多久的三八式骑兵强,土拨鼠一样试图刨个坑把自己埋进去,根本就没顾上还击。小五百人的冲锋队,被专列上200多警卫居高临下的压着打。30发的弹板水一样的迅速消耗,几挺轻重机枪借着车体的掩护交叉式射击,临时编织成一道火力网。在压的这帮亡命徒抬不起头来的同时,在那些训liàn

有素的射手手里,日式重机枪对于精度的重视也很快在战斗中表现出来。几个长点射打的又狠又准的,居高临下的让那群埋头当起了土拨鼠的亡命徒们几乎避无可避,每一次点射总能收获几个人头。

靠着装备和单兵素质上的优势,人数处于下风、身后有没有援兵的警卫们居然牢牢的占据了上风。凶猛的弹雨打的那些亡命徒们一阵血肉横飞,没用多久,整个桥墩的斜坡上就星星点点的不嘛呢梅花一样的血迹。被打的乱七八糟的尸体横七竖八的从斜坡上滚下去,很快就在坡底叠成了一小摞。

“突撃!”这些由南满铁路株式会社的特务、日本陆军的退伍兵(乡军人)、宗社党残余和蒙独分子组成的预备队,在关东军的一名步兵大尉的带领下,从隐蔽的地点里迅速的冲出来。在这名受过正规军事训liàn

的大尉命令下,端着手里的汤姆森1921式冲锋枪,在几挺歪把子的掩护下,越过在坡脚下堆成一摞的尸体,开始对瘫痪在三洞桥上的专列发起佯攻。

“混蛋,快爬起来发起进攻!张作霖可能已经逃离了专列,大佐阁下命令我们清除整条专列,封锁车站,一定要把张作霖击毙在这里!”毫不客气的用脚上的军官马靴狠狠地在领头的伊达顺之助和小日向的身上猛踹了几下,这名大尉猫着腰骂骂咧咧的呵斥道。

“弟兄们,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跟跳子们拼了!干完这一票,所有的弟兄无论死活全都双红,一个跳子人头二十块大洋,当场给兑!想要富贵的,就跟我上啊!”被踹醒的伊达顺之助这才想起来皇姑屯是回奉天的必经之路,在日语的喝骂声中,咬着牙抓起了背上的一支三八式马枪,熟练的吆喝道。

“想要富贵的兄弟就跟着大当家上啊!”偷师学了一身好武艺的小日向也抄起背上的马枪,附和着率先顶着弹雨冲了上去。

“突撃!突撃!突撃!”挥舞着一支南部十四式手枪,带队进攻的大尉用日语大喊着,驱赶着那些土匪从地上爬起来往上冲。动作稍微慢一点的,就会被一脚踹翻在地,萝卜一样的在碎石密布的斜坡上跟萝卜一样惨叫着滚下去。

作为预备队赶到皇姑屯的那批成分复杂的后备力量,在激进派的军曹和尉官们的呼喝下迅速的分成两队。一队趁乱开进皇姑屯火车站,一边和车站里驻守的安国军和JC缴获,一边试图着控zhì

整个火车站。在这支队伍中,那些来自日本陆军各个师团的退伍兵成为了核心力量,这些陷入癫狂状态的退伍兵端着刚刚拿到手的汤姆森冲锋枪,灵活的借着坡面上的弧度走向,匍匐着灵活的避开喷涂着火舌的机枪,不计伤亡的的往上冲。

“奶奶个熊,鬼子上来了,手榴弹准bèi

!”被作为掩体的铁制车厢外壁被打的叮当作响,趴在窗口射击的警卫们在那些日军的后备队到场后,开始出现伤亡。交火中不断有人被打倒,被同伴从战位上拖下去紧急救治。鲜血慢慢的染红了几个车厢的走廊,看着猴子一样匍匐着越靠越近,几乎要冲到机枪射界盲区的时候,校尉处处长温守善放开枪管被打得通红的歪把子,大吼道。

“叮当~叮当~”手榴弹后盖被拧下,落在车厢的地板上叮叮当当的作响。

“嗖~~~嗖——轰~~~轰!”一排手榴弹被横着甩了出去,直接在日军头顶上爆zhà

,横飞的破片直接炸飞了一圈。尤其是那些没打过攻坚战的土匪们,更是伤亡惨重,十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血肉模糊的滚下了斜坡。

“嗒~嗒~嗒~”

“掷弹筒!”时间紧迫,急着抢在奉天方向的日军反应过来前完成任务的亡命徒们完全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打法。趁着爆zhà

掀起的尘埃和硝烟,作为进攻主力的退伍兵迅速的抵近到冲锋枪的射程内。汤姆森上的100发圆形弹夹有着相当不错的获利持续性。在冲着车厢上的窗口扫射机梭子后,趁着车厢窗口位置火力密度大减的机会,大吼着召唤掷弹筒靠上来。

“嘭~~~嘭———轰~~~轰!”200米的距离内,日制十一年式掷弹筒在这些历经过几次服役的老兵手里,精度相当的高。就在那些刚刚完成投弹,还没来得及隐蔽的警卫们被11.43毫米手枪弹打的血肉横飞的同时,车厢顶上的那一直保持火力压制的重机枪也被掷弹筒敲掉了。

在爆zhà

发生前,专列上的警卫们都各司其职、分布在各节车厢里站岗放哨,兵力上较为分散。在爆zhà

发生后,受制于车内的结构基本上只能有限度的互相支援,形不成一个完整的拳头,难免有射界的盲区。车顶上架设着的几挺重机枪射界最为优良,可以控zhì

大半个战场。但是被掷弹筒敲掉后,受制于列车内部的结构和薄弱的兵力,换季的火力顿时稀落下来。

“突撃!”趁着这个机会,指挥作战的日军大尉吊着一支被破片打穿的胳膊,举着手枪疯狂的发出了总攻的命令。

“快,护着六夫人和三少爷先撤……”被掷弹筒爆zhà

后的弹片打的脑袋上血糊糊一片的温守善,挣扎着推开压在身上的尸体,艰难的爬起来抽出了腰间的勃朗宁,对身边的幸存下来的部下大吼道。擦着糊满了视线的鲜血,这位校尉处处长在警卫的帮zhù

下艰难的站了起来,漠然的准bèi

迎接最后一波冲击。

“突撃!突撃!突撃!上啊,上啊,快上啊!就差一点就能攻上去了!”浑然不觉胳膊的疼痛,陷入癫狂状态的这名日军大尉,疯狂的站立在斜坡上,看着操着各种语言和口音冲上去的手下,疯狂的大喊道。

“咻——轰!”层叠着涌起的人浪中,一发炮弹突然从身后的方向发来,直接落在人堆里炸开。炸点中心的几个倒霉蛋当场被炮弹撕扯的四分五裂,连着内脏糊满了一地。横飞的弹片和气浪在杀伤半径内打的这群一只脚已经踏上路面的亡命徒们洋娃娃一样歪七扭八的横了一地,在沸腾起的血雾中一骨碌的滚了回去。只留下炸点位置一个青烟袅袅的弹坑,和遍地的残肢、碎肉和血腥?

“大尉阁下,听声音应该是75毫米口径的火炮!”队伍中,一个两鬓霜白的老兵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75毫米中口径的火炮?!”差点被气浪掀翻的关东军现役大尉,愣了愣,有些接受不能。

难不成岗村司令官阁下已经守不住了,让奉天的安国军大部队冲过来了?方向也不对啊!就在这位大尉搞不清楚情况,发愣的瞬间,另一路负责控zhì

皇姑屯火车站的人马望着拔山倒树而来的钢铁洪流几乎大小便**了。

“哦啦啦,我的大DIAO已经**难耐,ComeOnBaby!”对着无线电频道,啸月这厮如同一只正处于发情期的公狗,YD的鬼叫着,作为他座车的那一辆指挥型坦克,轰隆一声率先飞窜了出去。

完成了整修的坦克营在91千瓦发动机的咆哮声中,紧紧跟着他们营长的座车,在黑烟滚滚中张牙舞爪的碾压了上去。而在它们身后,一辆开上人工堆积成的突pò

,借以增大主炮仰角的火力支援型T-26坦克在驾驶员的操纵下迅速的挂上倒挡后退。炮塔内的75毫米30倍径的火炮左右摇摆着恢复水平瞄准,驾驶员一踩油门,发动机部位喷出一阵黑烟,咆哮着加入到冲击的钢铁洪流中。

“祖宗啊!”看着咆哮者滚滚而来的钢铁洪流,一名马贼鬼叫着摔下手里的马枪就准bèi

往后跑。

“哒哒~~~哒哒~”担任步坦协同任务的宪兵蹲在坦克的炮塔后方,所在防盾后面操纵着这挺额外加装在炮塔上的马克沁水冷重机枪,枪口闪烁的火光中,压弹盒里的帆布弹链迅速的缩短着。滚烫的弹壳从退弹口里被弹出,砸落在车体和猪皮短靴上叮叮当当的发出金属的脆响。那个暴露在机枪枪口下的马贼直接被从背后给硬生生的扫成了两截,上半截身躯在思维最终消散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下半截继xù

往前跑了几步,随后就是永恒的黑暗。

“哒哒~~~~哒哒~”排成作战队形涌上来的钢铁洪流中,打头的32辆T-26S型坦克上临时搭载的机枪手默契的同时选择了开火。冷却套筒里的冷却水在短时间内爆fā

性的射速中,随着急剧上升的枪管温度而沸腾起来,瓢泼一样的弹雨毫不留情的撕碎了面前每一个站立着的人形物体。特意放缓了车速,整个战车营缓缓地压了上去,最大限度的给对面的鬼子和杂碎们制造尽可能多的心理压力。

“砰——轰!”等马克沁的弹雨将这些日军驱赶压制到一处的时候,炮塔上那门45倍径的45毫米坦克炮开火了。榴弹拖着长音呼啸着带着炙热的温度从跑堂里飞出,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弹道,直挺挺的落在日头扎堆的地方爆zhà

。炸的泥土横飞,炸起的弹片和炸药的动能直接在杀伤半径里肆虐。被机枪驱赶着聚集在一起的日军和杂碎们在爆zhà

中被掀翻,布娃娃一样被撕扯的七零八落,歪七扭八的躺倒在弹坑附近。

“嘭——铛——轰!”一枚日制十式手榴弹被慌不择路的掷弹筒操作手射到了坦克的炮塔上,发出铛的一声脆响后爆zhà

。除了在在炮塔上留下一个小小的黑点外,并没有给这辆坦克造成什么伤害,炮塔里的车组成员最多也就是感觉到有人用锤子敲打了一下炮塔正面。倒是横飞的弹片从半月形的挡板和炮塔的夹缝里飞了过去,打倒了操纵马克沁的宪兵。

“妈蛋,瞎JB小的活儿也敢拿出来显摆,压上去!压上去,彻底的碾碎他们!狗日的,想要升级重型坦克的就跟我上!卧槽的,军长还在后面看着呢!”从前往经lì

看到那名宪兵被弹片集中后倒下,鲜血飞溅在炮塔上,生死不知。刚刚用一枚45毫米高爆弹收拾掉一挺十一年式轻机枪的萧月,把炮塔掉了个头,用炮塔上并列的机枪掩护从装甲运兵车上冲下来抢人的宪兵们,通过车载电台咆哮道命令道。

“突突~~~突突~”

“砰——轰!”

“轰~~~”在激烈的交火声中,从电台糟糕的音效中捕捉到“重型坦克”这个单词的连排长们疯了,默契的催促着驾驶员把油门踩到底,刮痧刮最高档,用履带埋人去!

啧啧,秦漠这厮可是当着坦克营所有官兵的面保证过,这一仗打的好了,清一色轻型小脆皮(50毫米的前装甲也不是很脆)的坦克一营就会有希望获得一批重型坦克作为压箱底的主力!指望着会系统能出大喵和喵王(虎王)那还不太现实,但是毛子的KV-1升级一下火炮后也还是很诱人的(1938年的KV1还处于原型车状态)!作为一名强烈的**控患者,作为坦克营营长的某人已经在YY着KV-1在中东路上吊打老毛子的T-18的场景了!

“卧槽的,压上去!压上去!干掉他们!我大钢铁洪流万岁,呜啦!”指挥车上的各级军官们口水啪嗒的幻想着诱人的重型坦克,看眼下这群鬼子和各路砸碎混编的队伍就格外的不爽!好狗不当到,九段坡前速递,包死包抬包埋啊!带着各自连排里的坦克轰隆作响迅速碾压了上去,炮塔上作为并列机枪的DP式轻机枪很快在猛烈的扫色中打红了枪管,弹壳收集袋也塞得海海满满的。

出于对大吨位、厚装甲、粗炮管的重型坦克近乎**的热爱,整个坦克营上下在各级指挥官的带动下,以惊人的热情在鬼子和杂碎们惊恐的目光中高歌猛进的压过了过来。

第六十五章 只是开始

日军那头,无论是马匪那边的伊达顺之助、小日向,还是作为预备队的森田一义大尉,几位“带头大哥”这会心境惊人的相似。年前的时候关东军方面就对于日渐增长的安国军军力感到了不安,而新近上台的田中内阁也在为深陷经济危机的日本赶到头痛,急于通过侵略战争来转嫁国内的视线和注意力。在对于南满铁路和满蒙权益的进一步诉求被否决后,大动肝火的内阁和军部方面一拍即合,为后来的济南干涉作战买下了伏笔。也是在这个时候,早早的种下了“下克上”疯狂基因种子的关东军们,则在私下里在军部的默许甚至是纵容中,开始打算背着田中内阁万一票大的!趁着安国军主力在关外和南方的北伐军激战无暇顾之时,来一个惊天动地的“背后一刀”,彻底解决掉让整个关东军上下都感到无比头疼和忌惮的张作霖。随后是直接趁着关外的安国军反应不及的时候,集中兵力直接占领了奉天,来一个“既成事实”还是扶持一下在对外态度和行事作风上比老张都要软上很多的张学良,体验一把当年曹阿瞒“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把戏,都是可以商量的吗!

尤其是皇姑屯三洞桥上那一声惊天巨响,无疑让这些辛辛苦苦筹划了好久的阴谋家和疯子们在山呼“板载”的时候,也两眼放光的看到了“光明而美好”的未来前景。帝国迫切的需yào

满洲和蒙疆的市场和资源,只要能顺利的为帝国争取到这些,那么未来的升迁和富贵那自然不没跑的啊!兴奋中,回过头来想一想,整个过程中一切就像是天照大神显灵了一样,每一步几乎都是紧跟着计划在进行,严丝合缝的几乎可以当成典范来看待!但是还没等这些阴谋家和疯子们为“天照大神显灵的神迹”而歌功颂德的时候,形式就迅速的急转直下!

先是专列上的警卫在张作霖所在的那节花车车厢被炸成了麻花后,发疯一样的动用手头可以动用的一切武器疯狂的向着整个过程中都在打酱油、还没来得及打出一发子弹的冲锋队!也是在这个时候,潜伏在皇姑屯火车站里的特务们送来了张作霖可能提前逃离专列的消息。于是被河本大作亲自委派,带着那支成分复杂的预备队随时准bèi

救场的关东军大尉森田一义,在深感事态严重后,不得不将战斗模式从偷袭转换为明火执仗的正面交锋。亲自上阵,带着200多装备了汤姆森冲锋枪和十一年式掷弹筒的预备队加入到战团中去。汤姆森+掷弹筒在近战上的火力优势,以那些乡军人(退伍兵)为战斗骨干的预备队在付出了大量的伤亡后,终于凭借着装备上的优势打压哑专列上的火力点。将那些残存的警卫和专列上的随员压制在几个互不相通的车厢里,那些顺着枪声赶来的车站巡逻J和驻防的小股安国军驱赶到车站候车室内,两方向上的战斗只要在有一次冲锋就能解决!

也就在几位“带头大哥”觉得大事将定的时候,在一种手下惊恐到死的目光中,一支由几十辆装甲战车组成的钢铁洪流浩浩荡荡的从身后杀了过来!原本一边倒的战场态势迅速,迅速的被逆转。几番大起大落,赌上了身家性命和所有一切后的患得患失,差一点点把几位“带头大哥”给逼疯了。

“突突~~~突突~”

“砰——咻——轰!”

“嗒嗒~~~嗒嗒~”

从三洞桥上惊天一爆开始,这场战斗就彻底的没有了回旋的余地。赌上了身家性命姓名和所有一切的关东军,从上到下清楚的知dào

一旦刺杀失败,会带来一个怎样的结局。所以即使当坦克一营赶到后,火车站前的这些日军们,在明知dào

胜利无望的情况下,依旧以一众疯狂的状态竭力的试图阻击那些越冲越近的装甲战车。

“砰——咻——轰!”在面对面的攻防中,直射火力的重yào

性顿时直线上升。而将防护、火力和机动糅合在一起的坦克,迅速的成为胜利天平上最重的一块砝码。尤其是在如鱼得水的平原地区上,炮塔正面的前装甲厚达50毫米的T-26S型在车组的操纵下在战场上急速的飞驰。顶着日军方面的火力射击,打靶一样的从容不迫的选择着目标,停车——射击——继xù

前进,如此循环往复。在训liàn

场和济南城外的实战中,攒下了大笔实战射击经验的炮手们直接把这场战斗当成了个人的射击表演秀,从新安装的7TP潜望镜里望去,几乎每一发榴弹、每一次长点射都能从鬼子或者那些杂碎身上收获些利息。

正面方向上的日军几乎咬碎了牙,三八式马枪、汤姆森1921再到十一年式掷弹筒和70毫米曲射式步兵炮,手头能打响的一切武器全都用上。轻武器的火力齐射除了打的装甲表面火星四溅、白斑点点外,几乎再没有造成什么别的伤害。所有在攻击中暴露出来的火力点迅速的被直射火力敲掉,在通往皇姑屯火车站的道路上,鬼子和杂碎们留下了一地的的残骸。不停地喷涂着火舌的坦克和装甲车,几乎是在趟着血泊、压过残肢断臂,一路碾压着高歌猛进。

“天皇陛下万岁!”眼看着越打人越少,见指望不上那些乌合之众后,从一开始就抱定了必死决心的森田一义开始从那些乡军人中征集“人弹”。这些即使一路上被压着打的退伍兵们导致高昂到几乎疯狂的程度,扔下手里的冲锋前和子弹带,怀抱着一捆绑扎在一起的十式手榴弹,鬼叫着冲向了越逼越近的坦克。

“砰——咻——轰!!”没等这些人弹冲到跟前,位于突击群最中心,五辆装备了76毫米30倍径主炮的火力支援型T-26坦克抢在鬼子拉响导火索前开火了。怀抱着一大捆手榴弹等爆zhà

物的鬼子,就像是一个移动的火药桶,被76毫米高爆弹引爆zhà

。过于炮弹药加上被引爆的手榴弹等爆zhà

物,这一次的爆zhà

格外的猛烈,位于爆zhà

中心的鬼子整个人直接在硝烟中化为了一阵血雾,糊了一地的。

“快,快,快,靠上去!保护好坦克,鬼子发疯了!”从福特AA型卡车改装成的装甲运兵车上跳下来,担任步坦协调的宪兵不等命令,直接在军官们的吆喝声中抄起家伙冲下了车。借着侧翼的装甲车作为掩护,顶着飞蝗一样的流弹和破片,猫着腰往上冲。紧紧跟在打头的坦克后面,依托坦克为掩护,手里的PPD-38冲锋枪用点射清楚那些试图冲上来和坦克同归于尽的人弹们。

“天皇陛下万岁!”一地的血洼中,踩着同伴残缺的尸体,这些被挑选出来的人弹们怀抱着集束手雷从硝烟中冲出来。顶着不停的在耳边呼啸而过的子弹和不是在身后和前方炸响的炮弹,野兽一样的嚎叫着。9毫米铅弹射进人体后炸开,形成一个放射式的伤口,大威力的俄式7.62X54R步枪弹拦腰把人打成两截,集束手雷被引爆后整个人被炸的四分五裂,碎肉和内脏碎片糊了身边的同伴一身。身边同伴身死时的惨状完全没有影响到他们,疯子一样鬼叫着一头冲进密不透风的火力网中,前赴后继,有的甚至一直冲到距离坦克不到60米的距离上才被打倒。

“野郎!”连续冲了几次,那些悍不畏死的日军老兵们抱着集束手雷飞蛾一样义无反顾的扑向了火网,然后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弹幕下。甚至都来不及冲进投掷手雷的距离,就被打倒在地,在血肉横飞中七零八碎的躺倒了一地。亲眼目睹度了这一切的森田一义耳目欲裂,咆哮着被身边一身硝烟的老兵们吃力的强行搂抱着往身后的皇姑屯车站里退去。

正是因为现在的交战地域空间狭小,庞大的装甲集群施展不开。再加上对面的日军老兵完全是以命换命的疯狂打法,不停地出动人弹进行自杀式冲击,搞的冲在最前面的几辆T-26轻型坦克完全的应接不暇。在防不胜防中,指挥车上的萧月也是一身冷汗,强令着各车放缓行进速度,不要和协同的步兵脱节,以防遭到暗算。这采访这群已经被打的剩不下一百多号人的日军根本不可能在面对面的攻防战中撑到现在。意识到了这一点,剩下的那些日军老兵们在见到人弹冲击无效后,本能的抱着失心疯一样咆哮者得森田大尉,向着上尉肃清干净的车站建筑退去。

“奶奶的,弟兄们,咱们的援兵来了,跟矬子拼了!”由于人数和装备上的劣势被分别压制在车站的各个角落里的小股安国军和巡J们看着血糊一样的鬼子,被驱赶着狼狈的往车站方向撤tuì

,就知dào

是援军到了。在之前的遭遇战中吃了不小亏的带队军官大吼一声,命令道。

“手榴弹,准bèi

!”见识过一水冲锋枪的日军在200米以内的进展中所表现出来的强悍火力后,缩在临时掩体后面的带队军官目测着日军进入到手榴弹的投掷距离后,大吼着率先甩出去一枚德式木柄手雷。

“全部趴下!”看着以咕噜落在身后的手榴弹,一群死里逃生、挣扎着撤回来的鬼子脸瞬时间都绿了。一个日军老兵用日语大叫了一声后,纵身扑上了那枚正在冒烟的手榴弹。

“轰!”手榴弹在身下炸开,压在手榴弹上的身体破棉絮一样被炸的四散飘零,千疮百孔的身躯挡住了大部分弹片和冲击力,就剩下身边的同伴。

“嗖~~~嗖~”在第一枚手榴弹爆zhà

前,瑟缩在掩体后面的安国军士兵在军官的命令下延时两秒,随后嗖嗖的一阵弹雨朝着已经快退到候车大厅的日军甩了出去。德式弹具上的三昧奉天兵工厂仿制的德式M17式木柄手雷被全部取下,当第一波手榴弹还冒着白眼在半空中滑行的时候,第二波弹雨依葫芦画瓢的紧接而来。

“轰~~~轰~”这些几乎落地就炸的手榴弹迅速的将日军笼罩金弹幕中,在极近的距离上手榴弹密集的爆zhà

打来的一阵横飞的弹片雨。这些从坦克的履带和炮口下一身硝烟、挣扎着撤tuì

到这里的日军哀嚎着迅速倒下一片,负伤未死的呼号着在尸体堆里**着打滚。

“趁现在,我们上!”一路跑的跟疯狗一样,一晚上没有合过眼的萧月,最后一点的乃i想你也被生生的磨没了。直接钻出了炮塔,抓起车长瞭望塔(增加的)前航向机枪,突突的就是一个长点射。

“开舱作战,集中所有火力!”

“哒~~~哒~”

“嗒嗒~~~嗒嗒~”

“砰——咻——轰!”挣扎着撤到了车站,跑一路死一路的日军早已经是身心俱疲,尤其是亲眼目睹了手头所有的武器装备都不能杀伤那些装甲战车后,更是如此。被手榴弹砸了个满怀,冷不丁洗了一把弹片雨的日军来不及撤回到车站内,就被压缩在了车站前的空地上。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谁也不会放过,受制于地形限制不能完全按照作战队形铺展开来的坦克和装甲车们不得不拉长了队形。冲在前面的前车集中起所有的火力,对着空地上剩下的日军就是一阵瓢泼的火力覆盖。各车的车长都有样学样,掀开了舱盖,操纵着高射枪架上那挺作为航向机枪的DPM式7.62毫米轻机枪,打起了长点射。

“啊~~~啊~~~啊!”坦克轰隆作响着碾压着向前,一名中枪倒地的日军挣扎着在一地的血洼中往前爬,但是还没等他爬出去几步,就被身后咯吱作响的履带给追上了。在凄厉的惨叫声中,从下半身开始被厚重的履带给碾压过去。一如平行时空中在宛平城外参照日军坦克碾压的国人一样,在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从上到下的碾压粉碎。鲜红色的糜烂血肉和白色的碎骨渣滓混合在一起,填塞满了履带上的纹理。

第六十六章 时间的赛跑

“报gào

参谋长,前方急电!”夹着一份文件夹的参谋一路小跑的冲进了车厢,脚上的三接头军官皮鞋踩的实木地板咚咚作响。

“该死的!”从参谋手里接过文件夹,草草的浏览了一遍后,回了一个军礼,曼施坦因阴沉着脸嘟囔着。

“发生什么事了?”看着身边的搭档脸色阴沉的吓人,一遍凑在地图前的科涅夫没有接过那份文件,而是转过身来,直接问道。

“今天一天之内,整条京奉铁路上一连发生了三起列车脱轨事故,而且都是军列!最近的一处事发地点距离我们不到五十公里,具体的伤亡还在统计当中。这条铁路线上的所有军列都放慢了车速,有些甚至是完全停下,等候前方的铁路线被疏通、清理过后在继xù

行驶,整条京奉铁路几乎陷入停顿!另外,秦漠阁下刚刚发来密电,坦克一营飞驰上百公里,在皇姑屯小站外救下了张作霖。现在他们已经击溃了三洞桥下的伏兵,占据了皇姑屯火车站为掩护,准bèi

在奉天城内第五军团的接应下撤回奉天!”曼施坦因无力的摊摊手,黑着脸回答道。

“我们从北平出发,到奉天的直线距离不到700公里,如果中途不停车的话,列车的最大平均时速是85千米/小时。从北平赶往奉天,路上的时间只需yào

9小时不到。而现在由于脱轨事故,整条铁路线几乎陷入停顿,所有的军列都放满了车速,甚至是完全停下。显然有人想阻止我们尽快回到奉天,除了那些该死的小矮子,我想不出第二个嫌疑人!”科列夫指着地图上京奉铁路的运行线路,笃定道。

“是的,没错!该死的,简直难以想象,再这样一条至关重yào

的交通线路上,日本人居然可以肆意的制造破坏!那些负责沿途警戒和巡逻的安国军军官,他们每一个都应该被送上军事法庭,这是严重的渎职!该死的,这些混蛋就像是摆设一样!”对于日军方面能轻易的在一天之内制造三起脱轨事故,曼施坦因对于安国军上下的办事效率和能力,感动极为的火大!

在这个和时间赛跑的时刻,这条至关重yào

的交通铁路线上,居然会发生如此低级的工作失误,这简就是猪队友的节奏!

“之前为了配合坦克一营的转进,在这条铁路线上,沿途的警戒部队曾经做出过调整。事实上,日本人对于整个满洲的渗透在30多年前就已经开始。再加上甲午战争后在这片土地上获取的特权,那些南满铁路株式会社的特工们对于这里的熟悉程度甚至要远远超过安国军自己。寻找漏洞进行破坏,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套用一句经典的东方谚语,那就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特意申请翻越过这方面档案资料的科列夫,苦笑着安慰着激动的搭档。

“好吧,我想眼下这条铁路线上糟糕的状况我们是无能为力了,还是想想实jì

一些的吧。现在秦漠阁下亲自带领着坦克一营和担任步坦协同的两个宪兵连占据了皇姑屯火车站,这个车站建造于1907年,位于奉天的西北方向。从原则上来讲,近在咫尺的奉天守军可以迅速的出动部队,进行接应。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关东军一万八千人倾巢而出,带上了全部的火炮和重武器,以军事演习的名义在奉天城外拉开阵势准bèi

拦截。奉天的第五军团要想接应皇姑屯,那么就必须要突pò

关东军的阻挠!”

“日本人刚刚在济南城下损失了一个半常设师团,近五万人的兵力。再加上“昭和经济危机”的影响,日本人完全不具备挨次大举出兵远东的可能。而城内仅有的第五军团总兵力只有四万人左右,而且在训liàn

和战斗力傻瓜还逊色于日军。如果只是被动防御的话,那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是要主动出击的话,胜算不大。既然两边都没有直接交火的可能性,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无休止的恐xià

和纠缠,这样一来耽误的时间就会更多。”

“按照日军的编制,眼下总兵力一万八千人的日本关东军,打字相当于三个满编的步兵旅团和一个师属75毫米炮兵团,再加上少量的后勤机关。单从军事上来讲,当关东军的主力部队在奉天城外和出城的第五军团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有能力出动一个步兵大队以上的兵力,在炮火的掩护下对近在咫尺的皇姑屯火车站发起攻击!”曼施坦因用圆规在地图上丈量出距离,敏锐的分析道。

“该死的,日本人的一个步兵大队满编是1100人,负责步坦协同的宪兵只有两个连520人。加上秦漠阁下的贴身警卫和坦克营的机械排,手头的可以用于防御作战的兵力满打满算在600人左右(坦克营的后勤和其他辅助单位没跟来)。如果在迂回、穿插的进攻作战中那还好,一旦进入防御战,坦克的机动性优势会被完全抵消。整支部队缺乏炮火掩护和远射活力,关东军的炮火准bèi

也会给那些防护不均衡的轻型坦克,造成极大的杀伤!”科涅夫皱着眉头,接下去分析道。

“所以,我想我们需yào

尽快派遣一支高机动的轻装部队,抢在铁路线畅通前,赶到皇姑屯!秦漠阁下本人的安全不容有失,坦克营的重yào

性也让我们承shòu不起彻底损失它的代价,所以一定要快!”曼施坦因,用红色的铅笔,在地图上重重的圈出皇姑屯的位置,沉声道。

“来不及,现在我们手头仅剩的高机动部队,就只剩下了两个师属骑兵团!按照一名士兵两匹马的配置,每天的最多行进80公里。等他们赶到皇姑屯,至少也需yào

一周的时间,只能寄希望于航空兵了!”科列夫整个人趴在地图上,细细计算完整个直线距离后,咬着牙抬起头来。

苏俄内战和卫国战争时期,以航空兵和部分装甲部队掩护大规模骑兵部队在战场上高速机动,迂回穿插敌军后方和侧翼的战法在眼下和时间赛跑的战斗中完全不顶用。等骑兵赶到皇姑屯的时候,黄花菜早就凉了,收尸都特么的来不及啊!

“拟电,联系正在北平准bèi

进行转场的航空兵,立即挂在炸弹和油料,直飞皇姑屯!这次作战飞行半径过大,完成攻击任务后直接在奉天机场或者野外降落。地勤车辆和零配件等物资会跟随主力部队以期通过铁路运输,运抵奉天!”曼施坦因沉吟了一下,手指轻敲着桌子,最终下定决心道。

不考lǜ

保密因素的话,两个菲亚特CR-42战斗机中队的最大飞行速度都在440千米/小时左右,即使是按照300多千米的最大巡航速度,从北平直接飞奉天也只有两小时左右的时间。在不考lǜ

返航的情况下(飞行距离超过了最大作战半径,也回不去),机群抵达皇姑屯上空后,还有相当的留空时间。一架战斗机挂在两枚50公斤级航空炸弹、8枚82毫米火箭弹、1600发12.7毫米机枪弹、80发20毫米炮弹,两个中队32架战斗机一次的火力输出,对于以步兵大队为规模出动的鬼子来说,是相当致命的!

“大帅!大帅啊……”就在被堵在半路上的曼施坦因大发雷霆的时候,被鲜血所包围的皇姑屯火车站,包头是血的校尉处处长温守善带着一众随员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在坦克一营一路高跟猛进的碾压着鬼子往皇姑屯车站内进攻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被人救下的警卫们迅速的抓住这个机会,迅速做出反应。把专列上所有能用的武器弹药都收集起来后,这些幸存的警卫们默默地北上伤员,掩护这老张的六姨太和三公子张学曾开始趁乱撤离专列,在沿着铁路往前走了一段后,在半路上会合了几名从皇姑屯车站冲出来的巡J。在得知关东军在奉天城外排兵布阵,正在和准bèi

出城接应的安国军第五军团对峙后,果duàn

的选择了和到皇姑屯火车站暂避。顺道和那支解围的援兵汇合,一起等待奉天方向的接应。结果没曾想,在这里遇见了毫发无损的老张和吴俊升,历经大喜大悲后,这些身怀绝技的汉子们一个个哭的跟孩子一样。温守善更是双膝跪地,膝行着一直爬到张作霖跟前,抱腿痛哭。

“你们受委屈了……”也是九死一生的老张,拍了拍这些跟了自己十几年的老部下,哽咽着说道。惹得这群人高马大的东北汉子们哭成了一团,从日军枪口下捡回了一条命的六姨太马氏和三儿子张学曾也跟着大喜大悲,抱着张作霖哭成了一团。被临时收拾出来的候车大厅里嚎哭声遍地,在激战过后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悲伤。把候车大厅留给了情绪化的老张一行人,外面的坦克营官兵们已经忙活开了。

“快,收集一起可以使用的弹药,不论死活所有的鬼子尸体都补上一枪!熟悉车站地形,准bèi

构筑防御!”这支由马匪、宗社党、南满铁路株式会社的特供和乡军人组成的伏兵,连带着十几名激进派的关东军军官和军曹一起在皇姑屯火车站站前,被系数歼灭后。枪声刚一停下,指挥车里的秦漠就挎着PPD-38冲锋枪,和参战的其他官兵一样背上鼓鼓囊囊的帆布携行具,亲自指挥着构筑防御。身边的蓝女王也很自觉的带着几名特勤冲进了车站的调度室室内,检查一下电话线路,看看能不能和奉天方面联系上。

“叭!叭~”由于兵种的关系,托卡列夫手枪人手一支的宪兵们,在战斗结束后被吃子弹的冲锋枪挎在了身上。从腰间的帆布枪套里抽出手枪,脚上的中腰皮军靴直接踢开地上散落着的武器弹药,钢头钢底的军靴直接踹开那些叠摞在一起的尸体。按部就班的对准每一具尸体的脑壳补上一枪,火车站前的屠宰场里鞭炮一样此起彼伏的响起了枪声。

“尸体也别浪费了,搜一下,把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留下。尸体也被浪费了,这地方可没处找麻袋,带回就拿这些尸体当麻袋算了。”试题堆里还真的翻出了不少装死的家伙,被宪兵们一枪爆头后,走在台阶上的秦漠忍不住叮嘱道。

“是!”在身边一众抽抽着嘬着牙花子的观众注意下,铁石心肠的宪兵们面无表情的大声应答道。

“他娘的,这到底是哪路神仙……”车站内,为首的一名安国军上尉,哆嗦着让开道路,自言自语

第六十七章 准备战斗

“抓紧时间打扫战场,所有武器弹药和你呢惯用的东西都留下,剩下的尸体拖去月台那当沙袋加强防御!”

“各班排长清点人数和伤亡,把战损报上去。立即组织人手从车上卸载弹药,熟悉一下地形,就地加强防御!”

“狙击小组和机枪手带上各自的装备、清点弹药,去集合点领授任务,准bèi

抢占制高点!”

挨个挨个的对着地上的尸体补过枪,确保所有的鬼子和杂碎都死的透透了,这些宪兵迅速的行动开来。把PPD-38冲锋枪背在背上,卷起做驯服的袖子,神色自若的分成了两队。一队卷起作训服上衣的袖子,脚上的中腰皮靴啪嗒啪嗒的踩进血洼里。在一地的碎肉和死人堆里翻检着,将一支支堪用的三八式骑兵强和汤姆森冲锋枪翻检出来,按照型号的不同分成两堆堆放。五发装的6.5毫米桥夹和100发的圆形弹夹也被顺带着拽出来,小马粪堆一样堆在各自配套的枪械前。几具较为完整的十一年式掷弹筒和轻机枪也被单独架设在一旁,圆滚滚的十式手榴弹码放在跟前。

作为这些后,就一具一具的把初步翻检过的尸体拉出来堆在火车站的台阶前,交给另一队的宪兵处理。在这里,这些尸体会被扒的光溜溜的,包括钱币、证件等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会跟着衣物和鞋靴一起被清点出来。被扒的只剩下一条挡兜布的尸体,随意的用捆绑货物的粗麻绳系住手脚,拖到月台那儿当成沙袋,来加强防御。一道道暗红色的血污顺着拖拽的痕迹,一路从台阶延续到月台位置,整个火车站里都弥漫着浓的化不开的血腥味。惹的那些协助防御的安国军护路队和巡J们脑袋后面凉飕飕的,用这些死相各异的尸体当沙袋用,想想就已经足够让人崩溃了。饶是这里面最光棍的滚刀肉,对于这道用尸体垒成的胸墙,也是一阵发咻。

“轰~~~轰~”

“铛~铛~铛!”

“卧槽,什么事?!”一名穿着满是油污的作训服、斜挎着鼓鼓囊囊工具包的机械师,用手里最大号的铁扳手对着圆柱体的炮塔敲了敲,发动机的轰鸣声迅速停了下来。吱呀一声,车长指挥塔上的舱盖被打开,满脸被熏得乌黑、只留下风镜遮盖处的眼窝还能看出原来肤色的萧月,红着眼睛钻了出来,黑着脸问道。

“报gào

营长,刚才沈滨沈副官来传令,请您去指挥所一趟,领授任务。”机械师把手里的大号扳手收进工具袋里,毕恭毕敬的敬礼道。

“知dào

了,把备用的油料还有机枪和主炮的弹药都从运兵车上卸下来,平均分摊到每一辆坦克上,一定要抢在战斗可i事前完成。卧槽的,再不济打不过那也跑得过,除非鬼子把75山炮/野炮给搬来,不然是走是留还不是咱们说了算?!”草草的回了一礼,不清不远的从炮塔里钻出来的萧月,撇撇嘴对机械师叮嘱道。

“是的长官,机械排已经再这么干了。剩下的油料不多,但是平摊下来基本上能保证每一辆车都加满。45毫米主炮的弹药不多了,分摊下去也就是每辆车5发的样子,DP轻机枪的47发弹盘倒是有不少!”在一队T-26S坦克下钻来钻去,搞的自己满身是油污的机械师,露出一嘴白牙,先摆着回答道。

“成,总比没有的强!主炮弹药倒是不急,100多发的载弹量够打一阵的,记得备足DP的47发弹盘。妈蛋,真要是跟步兵干起来,再多的子弹也都不嫌多!”摘下手上的棉线手套,整理了一下满是油污和烟尘的大翻领作训服,满脸的怨念。

这批直接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的T-26坦克,完全是以后期的S型为基础进行过改进的。除了加强炮塔四面(前后和两侧)外,有参照后世的西方坦克,在圆柱形的炮塔后方增加了一个四方形的鼓包,将载弹量一口气提升到了150发。又不是拿来当个高炮使,三人制的车组(炮手兼着装填手)主炮射速也就那样,150发的备弹量压根就打不完!

“是,长官!”机械师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敬了一礼就迅速的跑去安排了。

“阁下,全部检查过了,原本车站的调度室里有一部直接连接奉天的电话专线。但是很遗憾,日本人的速度显然比我们快。在爆zhà

前就已经被割断,我们进来的时候这几个伪装成调度员的家伙正在试图销毁痕迹。”亲自带着几名特勤检查过电话线路后,蓝兰不无自责的回答道。

说这话的时候,调度室的角落里,两具盖着桌布的尸体还在咕嘟咕嘟的冒着鲜血。

“没事,本来也没指望鬼子能留下什么。我们直接通过电台来联系奉天方面,总台的频率我们有,只是希望消息可以顺利传达给城外的第五军。”默默地往手里的71发圆形弹夹里压入9毫米手枪弹,秦漠淡定的笑了笑,安慰道。

“报gào

,长官,可以进来吗?”

摸索着找到临时设置在列车调度室里的指挥所,看着队伍中两位军衔最高(老张被无视了)的指挥官,凑在一张小的不能再小的办公桌前,嘀嘀咕咕,隐约着给人一种耳鬓厮磨的感觉。萧月犹豫了一下,敲了敲木门,敬礼报gào

道。

“进来,抓紧时间,我们做一下安排!”没有察觉到某人阴暗想法的秦漠,点点头。瞧着人差不多齐了,就起身招呼道。

“大家都凑过来吧,这里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皇姑屯(当时应该叫皇姑坟车站)火车站。整个火车建成于1907年,为西式钢筋混凝土结构。整座车站位于京奉铁路和南满铁路的交接点上,除了这里,四周都是人烟稀少的空旷地带。挖掘野战工事根本来不及,我们的人手也不足以支撑大范围的阵地阻击战。所以我们只能放qì

外围,整体收缩进车站,利用车站的钢筋混凝土建筑作为掩护,抢占制高点尽可能的停滞鬼子的进攻!”

“现在清点下来,扣除战斗减员,我们共计有500名宪兵、护路队和巡警共104人。辽造13式7.92毫米步枪94支、7.92毫米歪把子两挺、日制6.5毫米三八式马枪320支、美制汤姆森11.43毫米冲锋枪80多支、日制十一年掷弹筒4具,另外还有两挺从专列上搬下来的辽造17式7.92毫米气冷重机枪(仿日制三年式),德式木柄手榴弹和各式口径的子弹若干。重武器上我们有装甲运兵车上搭载的四门82毫米迫击炮,还有就是坦克一营的装甲车和坦克。对了,现在车辆和人员的情况怎么样了?”招呼着所有人凑到这仗从车站里翻出来的简易地图,秦漠挨个掰着手指头的计算着手里的家当。

“跑了几百公里,无论是履带还是轮式车辆,情况都算不上好。汽油机太矫情,大毛病暂时没有,但是小故障却不断,尤其是那些卡车改装的装甲运兵车,发动机的散热器都快能烤肉了!至于各车车组,靠着肉食顶着,一晚上没睡还算撑得住。长官,请您下命令吧,这一仗有多大的困难和麻烦整个装甲营都要上!”在中型坦克的**下,心痒难耐的萧月仗着手里的T-26跑得快、火力猛、防护好,直接拍着胸口标着决心。

“足够了,立即加满油料,但要重新分配。整个坦克营以五辆装备了76毫米坦克炮的火力支援型T-26为核心,在车站的月台方向以铁轨为界,建立一道方向。车站和后面的货运仓库里能找到的所有麻袋都已经被拿了过来,加上那些尸体,七拼八凑的基本上够筑成一道低矮的胸墙。咱们的轻型坦克车体和炮塔的高度不高,凑合一下基本上能把车体挡住,只留下炮塔露在胸墙外面。”

“两个坦克连前后交叉配置在防线上,确保火力能够互相掩护。所有的步兵部队都打散混编,分布在整个阵地上,把重机枪分出两挺来,架设在阵地上作为补充火力。所有的狙击手都安排道上面的制高点上,必要的话就再抽出几个机枪小组加强上去,注意变换射击阵位,日军的火炮后经不够大,除非是工兵爆破,不然绝对不可能完全炸毁这里。对了,油料有多余的吗?没有的话就从那些装甲运兵车里分别抽出一些,装好了集中安置在铁轨对面的空旷地带,隐蔽好,我们有**,等鬼子扎堆围上来的时候,直接用**点天灯!最后,把三连的BA-10M装甲车留下当预备队,这玩意防护不如坦克,掺合进来不稳当。还有就是,我们的援兵已经在路上了。在北京准bèi

转场的航空队出动了两个战斗机中队紧急飞往这里,最多两个小时内就到!”用一支秃噜了头的铅笔,秦漠在地图上写写画画的解释道。到最后还不忘抛出一个重量级的好消息,振奋一下士气的同时也给所有官兵一个盼头。

至少我们不是孤军奋战!

参照着平行时空中,鬼子在淞沪会战中的打法(见注释1),吃准了鬼子没有大口径野战炮,也缺乏直瞄式反坦克火力。作为开挂的穿越客,秦漠果duàn

的来了一个依葫芦画瓢。放qì

了车站外围后,果duàn

的把防御全收缩到钢筋混凝土修筑成的车站内。最大限度的利用了这座当下国内少见的钢筋混凝土建筑物的同时,也通过收缩防御,最大限度的发挥了火力优势。

一线上那32辆支露出炮塔的T-26坦克共计拥有32门45毫米口径的直瞄火力、96挺7.62毫米机枪(一挺并列、一挺航向、一挺加装在炮塔后供步兵使用的马克沁),再加上近600支不同型号的冲锋枪,在中近距离上的火力还是相当彪悍的!

“环形防御?明白了,请长官放心,保证完成任务!长官,那些脆皮的装甲运兵车是不是开到后面去逼一下?万一事情大条了,也好在第五军团的掩护下杀奔出去。”一晚上没睡,眼睛熬得跟兔子一样的萧月,点点头建议道。

比起重心不稳、先天性防御不足的车体,T-26改装后的大脑袋还是挺抗揍的。起码50毫米的前装甲鬼子的十一年式37毫米平射炮是别想了,炮塔两侧和后方的装甲厚度也足以抵御100毫米以下口径炮弹的弹片打击。除非倒霉悲催的被75毫米炮弹直接击中车顶,这样围成一个环形防御阵地,在没有重炮的情况下,鬼子除非舍得用人命堆,不然还真的没办法!又有步兵帮着补刀,只要弹药足够,就当是打靶练习得了!

“开过去吧,还有什么补充的没?”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秦漠抬起头最后询问道。

“长官,长官,在月台侧翼有一条排水沟,这会才是初夏,用不上。整个沟底都是干的,可以穿过来绕到站台那。安排上几个人,给一挺机枪守在那里,保不准鬼子来偷袭的时候,具正好顶上用场!”搞清楚对面这位阔绰的一大糊涂的少将是哪路英雄后,这位京奉铁路护路队的一个连长,打着胆子开口建议道。

“排水沟?批准了,对了你叫什么?”让这位主动凑上来的上尉在地图上标注下位置,秦漠好奇的问道。

“报gào

长官,卑职安国军京奉铁路护路队上尉大队长叶……叶鸦!”似乎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这位穿着蓝灰色安国军军装、佩带着北洋式肩章的上尉,吊着一只胳膊,大喊着回答道。

“……”xN个,整个临时指挥所里一阵静默,省略号起飞。

“卧槽,大哥,您该不会也是穿越过来的吧?”被如此非主流的名字雷了一下,在初夏的季节里打了个哆嗦的秦漠,翻着白眼吐槽道。

注释1:淞沪会战时期,在仅有的两个英制维克斯E型六吨轻型坦克(毛子T-26的参考原型)在巷战中被全部击毁后,战场上的日军装甲车辆迅速开始活跃起来。驻守租界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在这一时期曾经以英制维克斯M-26型装甲车为依托,构筑防御。用一圈沙袋墙垒成一个野战掩体,后面停着一辆维克斯M-26装甲车。士兵借着趴在沙袋掩体后面,借着装甲车的火力为掩护,战斗力一般(带枪的水兵)的海军陆战队往往可以轻易击退数倍乃至十倍于己的国军进攻。

第六十八章 炮击

“快,抓紧时间,把雷场封闭起来!之前的枪炮声响成这样,鬼子不是聋子也不是傻子,肯定知dào

肯定知dào

情况有变。这会关东军的大部队肯定已经在路上了,咱们的时间不多了!”摸了摸身上两个瘪下去的挎包,为首的一名士官小心翼翼的用衣袖抹平了地面上的痕迹,直起身来絮叨着催促道。

按照秦漠亲自定下的防御部署,车站里的所有守军从上到下都忙活开了。除了利用手头一切的资源加固月台方向防御阵地的同时,从两个宪兵连里抽调出来精锐士官迅速组成了小分队,在铁轨对面的开阔地进行布雷。就在这名士官直起身来催促的时候,在他身后十米左右的地方,另外两名背着两个挎包的士官头也不抬的趴在泥地上。

身上背负着的两个挎包里,一个装着苏制F-1型卵形防御手雷,另一个则装着三股头的细麻绳。从左侧的挎包里摸两枚卵形,整个的埋进泥土里,只露出保险在地表上。根据战术布置将手榴弹上的凡什尼科夫引信(K型引信)延时管部分截到最短,然后小心翼翼的摸出两枚手雷的保险握片,用一根细麻绳固定拴好。最后再用作训服的衣袖抹平诡雷周围人工扰动的痕迹,一个诡雷就在不起眼中完成了。紧贴这地表的细麻绳在被抹上了一层泥土后,在初夏的旷野上压根就分辨不出来。两个全重600克、各自装填着60克**的卵形手雷,一旦被触发,基本上一个机枪小组是被炸残废了。

在这三名忙的热火朝天的士官身后,一名抱着轻机枪(7.62毫米的布伦)宪兵呈现卧姿警戒,轻机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着日军可能出现的方向。在这挺机枪的身边,5名挎着PPD-38冲锋枪的士兵,卧趴在地上随着布雷的进展一点一点的顺着预留的安全通道往后撤。手里的枪口统一的对准了日军可能吹俺的方向,5名武装到牙齿的警卫采用背靠背的方式,掩护着三名士官进行布雷作业。

“阁下,诡雷的布设差不多完成了,预先设置的三十桶25升汽油桶也已经就绪,只是找不到足够数量的白糖,汽油的粘稠度会受到影响。”放下手里的望远镜,松了一口气的蓝兰,对站在地图前的秦漠说道。

“干的漂亮,能用上的都用上了,剩下的就要看我们自己了。只要我们能有效的封锁住铁轨对面的开阔地,坚持两个小时不是什么难事!”看着在地图上被标注出来的诡雷雷场,秦漠揉了揉眉心。

“大帅!”守在调度室门口的两名宪兵,气沉丹田的大吼一声,立正敬礼。也变相的提醒了一下调度室里的长官们,张作霖来了。

“大帅?!”秦漠和身边的蓝兰对视了一眼,一脸的不解,就连身后的副官沈滨,也是一脸的茫然。

好不容易在三洞桥前躲过了一劫的老张,被一众群情激动的部下簇拥着嚎啕大哭。一众人高马大的东北汉子,哭的跟月子里的娃一样,愣是搞的候车大厅里弥漫着一股浓的化不开的悲伤气氛。光是安抚家小和部下就已经够头疼的了,这时候老张跑来这里干嘛?

没容秦漠分析出个子丑寅某来,脱下了逃离专列时的便装,换上了一身安国军大元帅制服的老张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身后的吴俊升猎豹一样,忠心耿耿的跟在后面,也是一脸的悲壮和凝重。这两位一位是坐拥东三省的东北王,一位是身家显赫的黑龙江督军,身份和地位都远远不是这会的秦漠所能比拟的。上位多年,这两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气场还是很强dà

的。普鲁士式的大元帅军服加上这两位都是一脸“捐躯赴国难”般的悲壮,搞的整个临时指挥部里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度,所有人都大气也不敢出。

作为在场的唯一一个妹子,掌握着情报部的蓝兰在双商指数方面搞的离谱,处于女性细腻的感官,敏锐的估计老张这是要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吩咐。当即冲着身边的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悄无声息的退出了调度室,就连门前的警卫也把哨位挪动了几米,留下足够的空间给屋子里的那三位。

“大帅,您……”左眼皮跳得厉害,一头雾水的秦漠吃不准老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讪讪的主动开口。

“定邦啊,我这条命是你救的。”老张拦住了作势欲说什么的秦漠,开口就直接震的秦漠一哆嗦。

“小六子认了你这个兄弟,你就是老子的子侄辈!你六哥在洋鬼子的地界上留过学,海外华侨的那点苦他清楚。没爹没娘,光着膀子一个人逃回国内,拉杆子、起队伍,跑去济南哥矬子硬碰硬的干,他娘的也是一条血性汉子!老子这辈子吃喝嫖赌什么都沾,卖过东洋矬子也卖过老毛子,要说老子是好人,他娘的老子自己都不信!但有一条,要老子把咱东三省的地、东三省的老老少少卖给日本人,老子不干!妈拉个个巴子的,老子这辈子除了想学学沙子将军(曹锟)当当大总统,就是给咱东三省看家护院!老祖宗的地儿,咱就是一条看门狗,这批臭皮囊不要,也决不当汉奸,不干那埋汰事儿!”

“老子从一个闯关东的小崽子,混到今天东北王的位置,一路过来老子是什么福也享过了,什么苦也都吃过了。妈拉个巴子,都到这岁数了,老子这辈子过的值了!唯一放心不下的也就剩下咱们在关外的那点家当,还有就是你六哥。老子这辈子,这来来往往的恩怨情仇多了去了,想老子死、想让老子死的多了去了!但真敢动手的也就剩下了东洋矬子。定邦,你别急着开口,老子大风大浪的闯了一辈子,眼下的清醒心里有数。咱们奉系在奉天城里就只有老八的一个第五军团,顶天了三四万人。增免得鬼子关东军有小两万,再加上朝鲜的驻军,一旦真要是打起来,咱们占不上便宜!”

“现在关东军的那群矬子已经拉开阵势,在奉天城外借着军事演习的借口构筑工事。你八叔的队伍估计这会已经被拦在了奉天城外,矬子这一回是豁出去撕破脸了,暗的不成就来明的,横竖是不打算让老子或者回到奉天了。关东军的大部队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定邦,你这份恩情你六哥记着呢,老子也记着呢。一会跟矬子打起来,老子的死活不用顾及,踏踏实实的杀鬼子去,替咱安国军那些去了的兄弟报仇!等你八叔派来接应的队伍到了,护着老三和你六婶平平安安的回奉天。有你八叔在,再有你的帮衬着稳住局势,你六哥应该能顺溜的接了老子的位置。”

“你也是苦出身,没爹没娘也没家的,等你六哥接管了大帅府,那儿就是你们兄弟俩的,也是你的家!你这六哥什么都好,就是打小性子就软,挑不起来重担来。这往后的路你们兄弟俩互相伴衬着走下去,只要咱们奉系、咱们安国军还在,有你六哥一口的,就有你一口的!守好了咱们在关外的那点基业,收好了东三省的一草一木,绝不能便宜了那帮矬子!”一身戎装的老张,顿了顿带着满脸的凌厉和不舍,满是匪气的絮絮絮叨叨的叮嘱着。不知dào

什么时候,旁边跟着老张出生入死一辈子的吴俊升已经漠然的哭成了一片,咬紧了牙关呜咽着,哭的像一个孩子。

或许也只有在这一刻,一辈子为了抢地盘、抢位子,忙忙碌碌了一辈子的老张,才做回了一个纯粹的父亲。作为民国政局中的实力派,声名显赫的东北王,到头来一辈子还是免不了英雄气短、美人迟暮、推下了所有的标签和羽毛,剩下的只是一个骂骂咧咧、满身匪气的五辆老爹,对于亲生儿子的舐犊之情。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份上了,傻子也能看出了,老张估计是觉得自己顶不过这一关,在交代后事了。

絮絮叨叨了好一阵,说完了这些,年仅六旬的老张恍惚间一下子变得更加苍老了。自撤离北平后,就一直凝聚在眉宇间积聚不散的郁气,却在不知不觉中消散得无影无踪。不知dào

老张是冥冥之中真的感觉到自己大限以至,还是只是被一众倾诉衷肠的下属和妻儿勾动了内心深处的柔软,总之这位时年53岁的奉系大佬,这会居然就像是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虎死不倒威,没等秦漠回过神来,这边的张作在絮叨过后,默默地拍了拍吴君生的肩膀,带着哽咽着的老兄弟离开了调度室。

“……”信息量略大,大脑卡机中的秦漠就这么目光呆滞的目送着老张离开,百感交集中。

“张大帅……这是要学白帝托孤。”等老张走远了,听了好一会墙角的蓝兰,悄无声息的飘了进来。

“白帝托孤,可惜的是所托非人,我六哥是阿斗,可我不是诸葛亮啊!”缓了缓,稍稍回过劲来的秦漠,一脸犹豫的长叹一声。

“阁下,请您原谅,在大方向上您没有任何犹豫、恻隐的权力。从目前来看,这样的结果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最好的结局。至少我们不需yào

自己动手,不是吗?”慈不掌兵,身处比战场更加险恶的情报战线,整个第四军里应该没有人比蓝兰更明白这样的道理。踮起脚尖,修长的手指带着好闻的体香攀上了秦漠的脖子,将两个人的脑袋拉近。四目相对中,周身散发着女王、御姐气息的蓝兰眼眸里有的只是平静和决然……

“呼叫总机,呼叫总机!这里是萧月,听到请回话!”微妙的氛围中,放置在墙边桌子上的无线电响了。萧月狼嚎一样的呱噪声在电流声中清晰的穿来,犹豫了一下,秦漠神色如常的秦漠亲自走到了无线电前。身后的蓝兰双臂抱胸,满是欣赏的看着亲自去接听无线电的某人。

“我是第四军军长秦漠,收到,请讲!”

“长官,请教您一下,咱们装备的改装版T-26S能扛得住75毫米山炮的直瞄式射击吗?”

“卧槽,这特么的是20吨以下的轻型坦克,不是他喵的虎王!毛子的货色再怎么结实耐操也不可能到这种**的程度,发生什么事了?”

“长官,鬼子疯了,至少两个山炮连在我们的正前方构筑炮兵阵地,距离3千米!”无线电那头的萧月,从潜望镜里看着正在调整炮口的八门四一式山炮,一脸蛋疼的大喊道。

“长官,鬼子炮击,快隐蔽!”一把甩掉手里的望远镜,边上的身边大吼着就扑在秦漠身上,就地滚到了一边。

“呜——轰!”说话间,一枚75毫米炮弹就在月台附近的铁轨上炸开,路基上的部分枕木和铁轨一起被炸的掀起,泥沙和飞石在爆zhà

的硝烟中狠狠的砸到了月台上。敲打着的沙袋噗噗作响的同时,月台附近的候车大厅和调度室都是一阵晃悠。

“炮击,快隐蔽!”呛人的硝烟中,军官们大声呼喊着,抱紧了着钢盔卧倒在候车大厅里。

第六十九章 一头撞在了铁板上

虽说明治维新以后,随着天皇和内阁首相瓜分了国家大权以后,日本本土这块饱受地震还海啸困扰的贫瘠土地就成了各种中二病和逗逼们诞生的温床。但是最起码鬼子的智商并没有跌落到平均指数以下,至少这年月作为日本陆军中“黄军之花(不是错字)”的关东军指挥官村冈长太郎在军部的暗中授意下,默许了高级参谋、关东军大佐河本大作暗中联系和筹划了这一次的刺杀。在这一次的政治和军事的双重冒险中,被拖带着拉下水(用半推半就或许更加适宜)的村岗中将赌上了手头的所有资源和未来的前程,去进行这一场豪赌。

除了三洞桥傻瓜预先埋置的炸药外,为了确保能达到一击必杀,还特地的将长期活跃在中国的日本浪人伊达顺之助、小日向白朗等日本浪人和当地的马匪给招募了进来。从关东军的武器库里直接拉出装备进行武装,随后利用这些人组成了一支规模不小的冲锋队,直接埋伏在皇姑屯的三洞桥下。再加上由河本大作亲自率领的预备队,总人数逼近千人大关的伏兵组成了一个双保险的必杀局。一旦三洞桥上的炸点失效或者没能达到目的,这些规模近千的陆战部队将会直接对这列专列发起攻击,抢在奉天方面的安国军反应过来前,完成刺杀任务。

在获得了双保险的同时,也顺带着将宗社党、马匪、蒙**立分子等各方势力,拉扯了进来。彻底的把水搅浑,达到了混淆视听的目的。一箭双雕的好事,作为刺杀计划始作俑者的河本大作暗地里已经为自己的“英明神武”陶醉了无数次,就连顶头上司的村冈长太郎,也颇有赞许之意。

这个,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吗,计划有时候还真的是赶不上变化的。在打发了森田一义大尉带领着最具战斗力的预备队迅速加入战团后,大感事态超出控zhì

的河本大作连滚带爬的避开了寻觅着枪声赶过来的护路队,一路狼奔豕突的找到了正在奉天城外和安国军紧张对峙的关东军大部队,亲自去向尊敬的司令官阁下请求“战术指导”。务必要给激战中的预备队和冲锋队,留下足够的时间去完成任务。结果直接吓得的这位中将司令官亡魂大冒,结合一下皇姑屯方向隐约传来的枪炮声,这位亲身见证了帝国崛起和扩张的司令官本能的感觉到事态不妙。当场暴怒的抽了河本两记响亮的耳光,顿时陷入了令年的境地。

在彻底的撕破脸皮、暴露自己的风险和霸占满蒙资源和权力的**间徘徊了好一会后,骨子里脚盆祖传的赌性发作后,这位中将司令官很光棍的选择了前者。光脚不怕穿鞋的,比起事成后的巨大**来,撕破脸皮和暴露自己的这点风险就很不够看了。吃准了安国军主力还在关外,而关东军的背后还站着军部和整个大日本帝国的岗村长太郎毅然做出了直接出兵干涉的决定。

在关东军倾巢而出,和开出奉天的第五军团紧张对峙的情形下,这位中将司令官为了这场豪赌的最后一搏,咬碎了牙。硬生生的抽出一个步兵大队、一个骑兵中队和两个炮兵中队,交由一名中佐指挥,紧急开往皇姑屯方向加直接参战。也就是这一犹豫的功夫,给了秦漠组织防御的宝贵时间。等这些摩拳擦掌的关东军牲口一样的喘着粗气,赶到地方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一个以车站为主体的简易防御工事。

“呜~~~呜~”

“轰~~~轰~”

在素以出疯子、神经而文明的昭和年代,作为殖民地驻军的关东军(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悲惨现实)无疑是整个昭和时期精神状态最为堪忧的陆军部队(下克上的发源地)。从望远镜里看到己方人马在袭击失败后,尸体被拿来当沙袋修工事的惨状后,这位负责指挥作战的中佐当场暴走了。两个装备了四一式山炮的炮兵大队展开炮击,弹药小队(排级)从马车上卸下弹药,直接调整炮口疯狂开撸!

“轰~~~轰~”5.74公斤重的榴弹以每分钟十发左右的速度,雨点一样猛砸了下去。整个皇姑屯火车站周边直接被炮弹所淹没,此起彼伏的爆zhà

声一浪接着一浪,枕木、碎石、泥沙和轨道钢横飞。整座车站都被淹没在浓重的硝烟中,透过黑色的烟幕,伴随着每一发炮弹的落下,橘红色的火光在车站附近炸开。在气浪的推波助澜下,笼罩着车站的硝烟越发的浓烈起来,烟柱高高升起覆盖了挺大的一段范围。

“呜~~~呜——轰~~~轰!”置身炮击中心的守军们,双手抱头、堵住耳朵、死鱼一样张大了嘴。被临时用来充当防炮洞的候车大厅在不间断的爆zhà

中来回的震颤,冲击波一浪接着一浪,趴在地上的身体都发麻了。摇晃中,顶棚上的涂料层稀稀拉拉的往下掉,大号的电灯也被带着摇晃不已,在冲击波的浪潮中咯吱作响。摇摇晃晃中,似乎视线里的整个世界都在摇晃。枕木被点燃后的焦糊味,混合着硝烟和皮肉被烧焦的恶臭味,弥漫在干燥的空气中。恍惚间,候车大厅里的顶棚在摇晃中越来越低,似乎整座车站都会在下一秒塌下来似得。那些从没经lì

过炮击的车站巡J和护路队,胆子小一点的已经在干嚎哭出身来,无助的抱着步枪在候车大厅里滚了滚去。

炮声隆隆中,榴弹爆zhà

的轰鸣和划破空气时候的长音几乎充斥着整个车站,几乎要震破了耳膜。海面一样摇晃的地平面根本没法直立行走,靠在身边的同伴也听不见

“卧槽!”铛铛连续几声,几枚75毫米榴弹由于但道德原因,在车组成员的惊恐的喊叫声中,撞在了坦克的炮塔边缘。火星四溅中,发出一即生生让人牙酸的金属撞击声。弹道发生偏离后的75毫米榴弹在转了个弯后直接在车站的月台附近落下。

“轰隆”的一声,炮弹在月台附近炸响。近6公斤重的榴弹在车站的水泥路面上留下一个弹坑,从弹着点升腾起一个大大的烟柱。气浪裹挟着弹片冲击着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建筑物,打的外墙面坑坑洼洼的铛铛作响。靠近月台的候车大厅和调度室的门窗被打得粉碎,硝烟涌动着呼啦一生就窜了进来。刺鼻的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啊~~”被弹片和碎玻璃渣子击中的士兵抱着中弹的部位,**着滚来滚去。在浑浊刺鼻的空气中,痛苦的**声在一片狼藉的车站里传出老远。

“咳~~咳,快,进入阵地,炮击一停,鬼子步兵就应该上来了!”耳朵嗡嗡作响中,两个宪兵连的军官们扶着墙体,第一时间站了起来。踢打着那些没有经lì

过炮击的巡J和护路队,赶紧进入阵地。

“咳~~咳……”

“咀~~~咀~”集合的铜笛声被吹响,在一阵咳嗽声中,踩着一地的狼藉,宪兵们带头冲向了阵地。身后,背着急救包、胳膊上别着红十字袖标的救护兵将伤员台上担架,匆匆的抬去临时医护点进行处理救治。

“带上冲锋枪,跟我走!”秦漠拍了一下自己的副官,看了一眼连着桌子一起被打的稀烂的无线电,直接往怎地上跑。

“敌军在望,进入阵地,准bèi

战斗!”被吓出一身冷汗的萧月打开了舱盖,半个身子探出指挥塔,对着那些直接从候车大厅往外跳的宪兵们,招呼道。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履带直接碾过面前的一切狼藉,作为防御火力的核心,直接填入到防线航预留的缺口。

“检查弹药,准bèi

战斗,没有命令不准开枪!”在人手严重短缺的情况下,秦漠带着自己的副官和警卫,亲自上了阵地。从车站里搬来家具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i匆匆堵塞住工事上的被轰开的缺口,穿着各式军服的守军呼啦呼啦的依托这道胸前,就地卧倒。装备了大量轻机枪的宪兵们,主动的分出几挺机枪,由机枪手带了去支援一下火力更为薄弱的巡J和护路队。

在炮击中被引燃的枕木烧的劈啪作响,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恶臭和化不开的火药味。闻起来让人作呕,但是吸的多了,也会让人上瘾,刺激的肾上腺过度分泌。空气受热后体积迅速膨胀,密度和气压也会相应的减少和降低,开始向上运动。形成了一种流波的视觉感官,搞的铁轨对面的旷野上的景物海市蜃楼一样的扭曲、不真实。在视野范围内越放越大的土黄色身影,阵地上忍不住响起一阵粗重的呼吸声。

“进攻!进攻!”深感时间紧迫的日军已经没有了外下去的耐性,两个山炮连各自打出了一个基数的弹药,猛烈的活活直接覆盖了一个小小的皇姑屯车站。为了速战速决,在炮击结束后,不等硝烟散去,指挥作战的日军中佐迅速的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一整个步兵大队和一个骑兵中队全部压了上去,枪弹上趟,马刀出鞘,一大群关东军怪叫着发起了冲锋。

“板载!”信心满满的日军鬼叫着发起了冲锋,两个基数的弹药用来打一场小型的进攻作战都足够了。平摊到一个小小的皇姑屯火车站,火力密度还是很可观的。出于偏见性的自大,从上到下都认为车站里的支那军队在经lì

过这样的炮火洗礼后,应该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都是些不足为惧的残兵败将,天皇陛下的武士们一个冲锋就能他倒!

至于河本大作的失败,则是理所当然的无视了。那些土匪、浪人和宗社党们又怎么能和帝国的陆军相提并论,充其量也就是一群能高高刺杀的乌合之众,能有什么战斗力!诛杀东北王的这一功,还是交给天皇陛下的武士比较好!

“火力准bèi

,不要急,等他们的骑兵冲进了诡雷阵再开火。集中火力,放近了打!”趴在沙袋后面的秦漠,通过一台SCR-196单兵报话机命令道。

“板载!”两条腿的人类是怎么也跑不过四条腿的马匹的,一个中队的日军骑兵骑在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高歌猛进,远远的来开了身后的步兵大队。手里挥舞着的骑兵刀在阳光下蓝晃晃的反射着光芒,在狂热的呼喊声和马匹粗壮的喘气声中,率先一头扎进了雷区。

“轰~~~轰!”几乎完全和地表融为一体的诡雷,毫无疑问的被马蹄绊到,引信上的险握片被保险握片簧弹出,而击针在击针簧的作用下推出钢珠并撞击底火,弹体包裹着的60克**被迅速引爆。杀伤破片横飞着散布在周边30米的范围内,在马匹的哟哟哟的哀鸣声中炸出一阵血雾,从马腿位置被炸得稀烂的东洋马措不及防的倒下了一大片。马背上的日军骑兵根本反应不及,要么被重重的甩下了马背,要么直接被战马沉重的身躯跟压在了身下。

就在骑兵中招的下一秒,火车站方向枪声大作。作为防御火力核心的两个坦克连交叉布置在月台上,96挺轻重机枪的齐射,火力密度是相当恐怖的。在车载并列机枪的弹盘里,每五发子弹压入一发拽光弹,直接起到了为主炮只是目标的作用。顺着拽光弹的指引,T-26圆柱形的炮塔转动着,黑洞洞的炮口直接顺着拽光弹的指引开始炮击。

在济南城下见识过鬼子的那些小脆皮后,这帮坦克兵们就很自觉的在载弹量里玩命的增加榴弹和高爆弹的比例。停止的车体提供了一个相当翁定的射击平台,在家爱上战前的射击诸元测绘,在静对动的射击中,这些坦克炮的炮手们成绩想不好都困难。打头的一个骑兵连在被诡雷场限制了行动后,迅速的陷入炮火的重围。相比较身后的步兵,目标更大的骑兵们显然更合这些炮手们的口味,第一时间被弹雨打成了马蜂窝。似乎是为了报复在炮击中所受到的惊吓,两个坦克连打的相当疯狂,完全没有顾及过度发射的问题。顶着炮管里溢出来的尾烟废气,重复着装填射击的动作,主炮旁边的并列机枪更是一口气打掉了一个45发弹盘。

这个一头撞到了铁板上的骑兵中队,身后步兵们惊讶到死的眼神中,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就被完全的分尸了!人和马的尸体碎块纠缠、交叠在一起,一骨碌的洒落了一地。

PS:感谢searno、XXDD、小安爱小说的打赏

第七十章 激战(病中,不在状态请多见谅)

作为“黄军之花”的关东军,不愧是陆军中的精锐力量,硬气得的很。在整个骑兵中队一头栽进了诡雷场后,在片刻的混乱后,一个大队的步兵部队紧接着发起了进攻。被炸的四分五裂的人尸、马尸还在七零八落的燃烧着,殷红的鲜血和粉色的内脏器官和地上的浮土搅在了一起,空气中都弥漫着人肉烧焦的臭味。踩着骑兵中队用生命开辟出来的通道,这些训liàn

有素的关东军老兵在军官们的命令下,顶着机枪和坦克炮组成的火力网,疯狂的发动了进攻。

土黄色的人影远远的拉成了一条散兵线,猫着腰端着枪,尽可能的爬低了身子。在身后的轻重机枪和步兵炮的火力掩护下,以鲜血和生命做代价,顽强的把战线推进到了铁轨前。但是随后就被防御火力压制在铁轨跟前,再也无法前进一步。随后,带队冲锋的日军军官又盯上了铁轨旁的干涸的排水渠,派出了一个小队通过这里迂回到侧翼。被一早埋伏在那里隐蔽待机的机枪小组给打了回去,随后无论日均怎么努力都无法再前进一步。整个步兵大队就这么被压制在铁轨前,双方隔着中间200多米的距离上互相对射。关东军精准的步枪点射和守军凶狠的近战火力,都在交火中让对方迅速的失血。负责指挥作战的日军中佐在望远镜里惊讶的发xiàn

,对面守军在仓促间修建起来的简易防御工事居然是别有乾坤。

用沙袋和死尸修建在车站月台上垒出一条简易的胸墙工事,把整座车站当成防御掩体,以那些型号古怪的装甲战车作为火力点。全部的兵力都收缩到车站内,形成一个环形的防御圈。这座建造于1907年的西式车站采用了当时尚属少见的钢筋混凝土结构,在面对常见的75毫米级火力打击时,不是一星半点的耐操。再加上那些作为火力点的装甲战车,凶狠而机动灵活的火力让日军有一种没处下嘴的感觉。那些火力凶狠的装甲战车以车站为工事为依托,全部交叉配置,组成一张几乎没有死角的火力网。把日军死死地压在铁轨跟前进,正面吸引火力,然后从侧翼迂回的老套路在这些移动的火力点前,完全无效。负责进行火力掩护的日制四一式山炮,弹道过于弯曲,之前进行进行炮火准bèi

的时候,绝大多数炮弹都越过了月台落在车站前后。除了那几枚跳弹药外,几乎没有就没有起到杀伤有生力量的作用。

死伤惨重却又前进不得,随着时间的流逝,负责指挥作战的日军中佐早就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时间紧迫,急于打破僵局、结束战斗的日军指挥官,狠下心来直接命令炮兵中队所下辖的一个平射炮小队上第一线!两门十一年式37毫米平射炮在炮手们的推动下,依靠其低矮的外形的外形神不知鬼不觉的顶着弹雨,推到了火线上。照单抓药,准bèi

先敲掉这些碍事的装甲战车,在进行突pò



“咚——轰!”

“卧槽!”

完成了射击准bèi

后,炮手迫不及待的拉动了火绳,一枚37毫米穿甲弹立即以每秒450米的初速飞出了炮膛。在静对静的射击模式下,得益于这些训liàn

有素的炮手,这枚穿甲弹不负众望的直接命中了炮塔的正面位置,发出一声惊悚的金属撞击声。但是还没等炮兵成员欢呼一声“打中了”,这枚穿甲弹在耗尽了动能后迅速的爆zhà

了。等硝烟散去,炮组成员惊悚的发xiàn

,在直接命中的情况下,亲手发射出去的穿甲弹只是在炮塔表面留下了一个半个巴掌大小的浅坑,和弹着点周围一圈放射性的灼烧痕迹!预想中车毁人亡的场景压根就没有出现,除了炮塔上那个浅浅的弹坑,愣是连毛都没有伤到一根,甚至连一点火星都看不到。除了在被命中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这辆给进攻车站的日军步兵部队造成了巨大伤亡的坦克,又迅速的回复了活力。在一众日军惊愕到死的目光中,圆柱形的炮塔在机械的驱动下继xù

转向,炮塔中间那门比手里的平射炮还要粗上一圈的坦克炮上下转动着调整着俯仰角度。

“高爆弹,右前方15度,十一年式平射炮一门,高爆弹准bèi

!!”日军的十一年式平射炮架设起来,高度基本上和重机枪差不多。架设在铁轨旁的路基上,就露出一个炮管来,在激战中还真的是不容易被发xiàn

,从而被偷了个空子。炮塔被击中的时候,作为车长位置上的萧月正在通过潜望镜搜索下一个目标。结果直接在炮弹的冲击下被潜望镜撞伤了眼睛,两只眼睛不停的流眼泪。好容易忍着痛,眯着眼睛找出了这么肇事的平射炮,大吼着命令道

“高爆弹好!”从手边上的炮弹架上取出一枚45毫米高爆弹塞进了滚烫的炮膛里,炮手按照惯例大喊了一声。

“放!”

“砰——咻——轰!”45倍径短身管火炮猛地一抖动,一枚高爆弹弹丸就在炮口的火光中飞出了炮膛。咻的一声拖着长长的尾音,落在这门肇事的十一年式平射炮的后方。爆zhà

掀起的泥土砸的周围的日军步兵条件反射的缩了缩脑袋,而贸然将自己暴露在炮口前的八名炮手,却在爆zhà

中被冲击波和弹片直挺挺的推倒在血泊中。

顾不上查看炮组成员的死活,边上立kè

就有步兵扔下了手里的三八式步枪,冲上栗顶替了炮兵班组。这种仿自制法国一战时期的37毫米皮托炮的旧式平射炮,在操作上基本和后世的反坦克炮一样,都是直接从炮管里瞄准。结果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不甘心好不容易搬运上来的两门平射炮就此废弃,旁边的步兵顶着弹雨、踩着血洼,一下子围上去六个人。四个人呼呼啦啦的摆弄着方向轮,另外两个踢开血泊中同伴的尸体,从弹药箱里摸出穿甲弹来,不信邪的准bèi

再试一次。

“校正,拉近一点,再来一发!”

“砰——咻——轰!”不顾换弹时从炮位涌出来的废气,再次装填了一发高爆弹的炮术微微调整下坐标,再次用力的才下了击发踏板。坦克炮清脆的射击声中,没等这门平射炮打出第二枚穿甲弹,连带着蹲在火炮后面的八名日军一起被一枚45毫米高爆弹撵上。在弹药的殉爆中,这门顶着火力封锁送上第一线的平射炮连带着八名炮手一起被炸的七零八落,甚至还连累了不远处的步兵。残肢断臂混合着火炮的零部件,在血雾中随着弹药殉爆的气浪和冲击波一起被推了出去。

“狗日的,小心鬼子的平射炮,各车注意掩护!呼叫炮火支援,76炮也别藏着了,火力覆盖,要快!”揉着又红又肿,不停流眼泪的眼睛,萧月通过喉部的送话机大吼道。

当十一年式平射炮(具备一定的反坦克能力)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萧月本能的菊花一紧。这种近似于早期战防炮的小东西,架设起来和重机枪差不多高,隐蔽性很强。虽说代差摆在那里,28倍径短身管的平射炮压根拿T-26炮塔正面50毫米的前装甲没办法,穿甲弹搭上去也就跟敲门砖一样。但是叮叮当当的听着也闹心,玩意给逮着机会对庄家薄弱的位置来一下,那可就真的乐子大了!处于一名坦克兵的本能反应,萧月第一时间选择了干掉这两门闹心的平射炮。

“准bèi

火力覆盖,**预备,准bèi

引爆zhà

点!”顶着被日军的冷枪蹭掉了一大块油漆的钢盔,守在报话机旁的秦漠更进一步的命令道。

事先布置在铁轨对面的诡雷阵地在日军的炮火准bèi

中被引爆了一部分,剩下来的绝大多数也被冲在最前面的骑兵中队给触发了。在依靠着一地的人尸马尸为掩护,不惜上网的把阵线一路推进到铁轨位置后,日军依托路基和铁轨,初步的占稳了脚跟。在正面强攻和几次侧翼迂回分别组织了几次强攻,都在优势火力下粉碎后,火烧美貌的鬼子也颇有一点恼羞成怒的感觉。隔着一条铁轨,在200多米的距离上,一向强调高精度射击的日军以现在的临时阵线为依托,开始了对射。200多米的距离上对于发射手枪弹的冲锋枪来说,9X19毫米手枪弹在这个距离上动能损失较大、弹药散布严重,除了压的对面的日军抬不起头外,很难造成有效杀伤。

而在这样几乎禁止的对射当中,一水老兵的日军加上三八式步枪优良的精度和弹道性能,在近战中威风八面的宪兵开始不断的出现伤亡。而作为自动武器的冲锋枪,在长时间的对射中,消耗的弹药是相当惊人的。这对于原本就轻装简行、迂回穿插敌后的坦克营来说,是一个致命的软肋。原本不多的弹药储备,在这些吃子弹的大户消耗下,弹药储备很快就亮起了红灯。尤其是那些捡回来的汤姆森,长时间的连续射击后,枪管红的跟紫玉一样。子弹越大越近,最后就一下子掉在了眼前(参考前列腺增大患者症状)。满地都是叮当作响的11.43毫米黄铜弹壳,这会绝大部分打光了弹药的汤姆森已经被摔到了一边,用捡回来的三八式马枪顶着,阵地上的火力正在满满下降。

对面的日军则利用这个机会,在几次发起冲击都被打回来后,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蹲在真线上开始了冷枪对射。在步兵的身后,那些躲在坦克炮射程外的步兵炮、山炮等也在不断的试图放平炮口,对着车站一通猛轰。在制高点上的四门82毫米迫击炮也因为弹药告急,而不得不停止了火力压制后,日军的直瞄式炮击越发的大胆起来。在给阵地上的宪兵造成上网的同时,也先后有四辆T-26坦克在炮击中被打伤了机械传动装置,而不得不推出战斗。如果实现抢占了制高点,所在钢筋混凝土工事内的狙击小组和轻机枪保持着压制,情况也许还会更加糟糕。

形势正在不断的恶化,正在慢慢处于下风的秦漠果duàn

的选择了引爆预先埋下的炸点。

“嘭~~~嘭——轰~~~轰~”炮兵阵地上,四门82毫米迫击炮打出了最后的弹药储备。弯曲的弹道越过一路上堆满日军尸体的铁轨,落在路基后的人堆里,掀起一阵阵血雾。很快的,作为移动火力点的五辆装备76毫米短管榴弹炮的T-26坦克也加入进了战团。被枪弹和弹片打的坑坑洼洼、满是白点的炮塔在炮击中微微晃动着,10炖的车身车身承shòu着火炮的后坐力,把一发又一发的榴弹投射进日军的阵线上。

“上弹完毕!”在迫击炮爆zhà

的轰鸣中,一枚黑色弹头的炮弹被炮手塞进了炮膛里。

“放!”

作为装备部特地增加的新弹种,这枚黑色弹头的45毫米炮弹绝对的内有乾坤。但透视尖头流线型,内置着钢芯。同时在尖头上包裹着一层铝镁粉,铝镁粉的外层还要再包着一层铅,而最后整个弹头外形再包上一层铁皮。飞出炮膛后,弹头击中钢板涂层掩盖下的汽油桶时,弹头的外层铁皮在被击中的钢板与弹头钢芯的挤压下变形,从而压迫钢芯头上的铝镁粉,产生高温,铝镁粉燃烧,而同时钢芯击穿钢板,将强dà

的热量带至钢板后面的汽油直接引燃。轰的一声,一个硕大的火球陡然间的在日军阵线的后方炸开。飞腾的流火和气浪一瞬间就从身后吞噬了那些毫无防备的日军,流火呼呼啦啦的飞蹿着,借着爆zhà

的气浪到处乱飞。添加了一定剂量的白糖和碎橡胶后,汽油具备了一定程度的流动性。在鬼子的惨叫声中,直接粘在人体的皮肤和衣料上燃烧,任凭日军在地上怎么打滚都难以熄灭。

“一袋(疼)……”被烈焰吞噬的日军士兵用日语不停地惨叫着,火焰烧灼皮肤的撕心巨痛,让残呼声完全的变了调。

一眨眼的功夫,在战线后方督战的日军指挥官,哆嗦的发xiàn

那些刚刚还在和敌人对射的士兵们变成了一个个惨叫着到处打滚的火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蛋白质燃烧的焦臭味,人体脂肪提供了绝佳的燃料。

“通知部队,准bèi

收缩防御!妈蛋,航空队玩意路上掉链子的话,咱们就要做好打巷战的准bèi

了!”看着在火海中挣扎着的日军,做完了所能做的一切,给手里的冲锋枪换上最后一个弹夹后,秦漠恶狠狠的命令道。

PS:感谢sessimon的打赏

第七十一章

从皇姑屯火车站到奉天城,直线距离只有7公里左右,站在三洞桥上就可以清晰的看到奉天城高大的城门。领着第五军团留守奉天老家的张作相,既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自从1907年和张作霖结拜为把兄弟开始,作为当年新民府八角台村一起拉队伍的老人,张作相和老张一起共事了小半辈子。老张干游击马队管带的时候,张作相就是营里的哨官。从当年新民知府巡警马队开始,作为把兄弟的张作相一路追随着老张摸爬滚打,直到今天。在孙烈臣等一帮老兄弟要么先后故去、要么心生嫌隙的大背景下,性情忠厚的张作相始终都是老张身边的心腹和古旧。从日俄战争那会开始,老张的一举一动基本上都没瞒着这个把兄弟。作为奉系高层中的知**,留守奉天的张作相对结义大哥在北平时,遭日本公使芳泽谦吉威胁的内幕知dào

得一清二楚。在眼下奉系和日本全面交恶的情况下,张作相对于老张这一路上的安全问题也是格外的重视。

凌晨时分,位于奉天城内八纬路16号的张家公馆骤然间灯火通明,公馆上下一阵鸡飞狗跳。实在放心不下,张作相草草的洗了把脸套上军装去坐车往城里的城防司令部赶去。一进门,值班的参谋火烧屁股一样迅速为了过来。偌大的奉天城里,被凌晨时分的爆zhà

声给惊醒的,可不是只有张作相一个人。云里雾里中,奉天城里但凡有点身份背景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的拨往了城防司令部,搞的值班的接线员直接傻了眼。如同一瓢水倒进了油锅里,城防司令部迅一下子热闹起来。值班的参谋们陀螺一样的忙个不停,除了周旋在各方大佬的问询中,也本能的在接进来的电话中,捕捉摘录所有有价值的信息。等到张作相进门的时候,在一阵乱糟糟的氛围中,好一通忙活的参谋们迅速的拿着各自手上整理出来的消息,一窝蜂似得围着这位城防司令官。

京奉线上的皇姑屯车站电话线路被掐断、城墙上值夜的卫兵报gào

说观测到皇姑屯方向有爆zhà

的火光、打着演习的名义,日本关东军倾巢而出,在奉天城外构筑工事……枪林弹雨里过了大半辈子,老行伍出身的张作相把手头的所有线索整合后,顿时亡魂大冒!紧急命令城里的第五军团紧急集合,同时召集奉天城里各个jing局的局长召开紧急会议。将奉天城内的治安和防御问题移交给城里的jing察,第五军团立即集合,准bèi

出城!

“咀~~~咀~”

“快,跟上,跟上!”

“奶奶个熊,动作利索点,鬼子可不等你!检查子弹带,一大队走着!”

街面上,刺耳的警笛声在奉天城内的大街小巷里响起,一大群穿着黑色制服带着漆皮大盖帽的jing察在警笛声中一窝蜂的涌入街上。背着辽造13式步枪、身上的子弹袋鼓鼓囊囊的jing员,打着绑腿,脚上的圆口布鞋在柏油街道上莎莎作响。领头的队目吹着警笛,示意街上不明所以的星人退散,斜挎在肩上的木质手枪套在跑动中拍打的大腿啪啪作响。由于第五军团的撤离,这些装备了步枪和毛瑟十响盒子炮的jing察被作为轻步兵召集起来,担负起守卫奉天城防的工作。在张作相的协调下,奉天兵工厂的仓库被直接打开,刚刚从生产线上下来的手榴弹和一部分迫击炮被临时加强给守城的jing察。

在一片枕戈待敌的气氛中,东北讲武堂里各科目的学员兵也被在张作相的命令下,被动员起来。由讲武堂里的教官们进行领导,全部分发武器弹药,准bèi

投入到奉天的城防中去。所有骑兵科的学员更是被抽调出来,在教官们指挥下,骑着军马和留守在奉天城内的一个装甲战车连汇合。随后在沿街的百姓惊愕的目光中,摸着清晨的露水,浩浩荡荡的开出了奉天。

在天亮以后,情况也迅速的明朗起来。被堵在京丰铁路线上的张学良立即将情况以密电的形式告知老叔张作相。也几乎是在统一时候,皇姑屯方向枪的枪炮声愈演愈烈,一封由第四军军长秦漠,亲笔署名的求援电报也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张作相的案头上。

专列被被炸毁,结义大哥被困在皇姑屯车站里。预埋炸药和冲锋队两次行刺未果后,直接撕破脸皮的关东军直接排出了作战部队围攻车站。第四军的一个战车营带着少量的步兵部队,在依托车站顽强阻击,部队伤亡惨重。情况简直不能再糟糕,而看着城外那群摆开防御阵型的关东军大部队,张作相明白这群东洋鬼子是铁了心的想拖住他的第五军团好给进攻皇姑屯的日军争取足够的时间。

要么在沉默中爆fā

,要么在沉默中死亡,一向以老好人面目示人的张作相再也忍无可忍,这一次彻底的爆fā

了!既然撕破了脸,那就没必要再顾忌那些虚情假意的东西!仗着曾经在安国军干过顾问,有几分好人缘的土肥原贤二,自告奋勇的以关东军中佐的身份亲自前往奉天城外的安国军的营地,前去拜会张作相。自以为胜券在握的土肥原还没到军营,就遭遇到了先头部队的扣押。随后在被送往军团长张作相身边问话的途中,搞情报出身的土肥原愕然的发xiàn

整个第五军团的三万多人马已经匆匆完成了战备工作,带着全部的重武器和弹药,排成作战队形一路朝着关东军驻防的方向急行军。等见到了张作相本人后,拿出了当年一夜之间杀掉仇人一家的狠劲,张作相强忍着一枪毙掉这个日军中佐的冲动(镇毙掉了倒也省事了),咬牙切齿的扔出去一句话。

“立即滚蛋,不然开打!”

这位掌握着一整个主力军团的老爷子,可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人畜无害,早年间一族兄被土匪杀害,这位爷牵肠挂肚了好几年。在1901年终于找到机会,亲手将仇家的一家老小杀得一干二净。惹下了一票人命官司后,为了活命就去北镇桑林子投奔了老张。用心狠手辣,有勇有谋来形容,绝对的恰当。碰上了这么一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主,土肥原贤二使劲了浑身解数,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压根不就像挺这个关东军中佐废话什么,扔下了一句话,张作相就直接命令卫兵把土肥原贤二困在马上原路送回。完全可以想象,一张脸铁青的跟死人一样土肥原贤二,将这条最后通牒转述给岗村长太郎的时候,这位挂着中将军衔的关东军司令官,是一脸什么样的精彩表情。

“立即滚蛋,不然开打!”脸色很不好kàn

的岗村长太郎,默默地咀嚼着这句话,似乎若有所思。

“这是最后的通牒了,只是差了最后一步,就这样失败,真的是不甘心啊!命令部队让开道路,撤离现有阵地,返回营地。正在进攻车站的部队也尽快撤回来吧,真是可惜了,多好的机会啊,只差了最后一点就要充公了……”老鬼子脸上松弛的皮肤抽搐着,艰难的张开嘴,压着嗓子命令道。

“司令官阁下!”

“请您再重新考lǜ

,阁下,天照大神的子孙是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放qì

的!”

“司令官阁下,那这样的话帝国在满洲和蒙古的权益还要不要了?!”

“……”话一说出口,身边那些最为激进的中下级参谋们不干了。满脸震惊、愕然又不甘的站出来,顾不上军衔高低,直接大呼小叫起来。

对于这些被武士道熏坏了脑子的中二病们来说,这简直是一条黄妙至极的命令。要知dào

一直让关东军甚至是整个帝国头疼不已的张作霖,已经被困在了皇姑屯车站里。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只要再往皇姑屯增加兵力,一个小时之内一定可以将张作霖击杀在皇姑屯!这个时候选择收手,简直就是前功尽弃!帝国勇士的鲜血白白泼洒在满洲的土地上,帝国对于满蒙的权益诉求也将会落空!

这些就连做梦都在背诵着明治天皇“布国威于四方”训示的年轻参谋们,对于开疆辟土的渴望已经到了一种几乎病态的程度!被困在大海上的日本本岛,除了贫穷以外几乎什么都缺。满洲肥的流油的黑土地,和那些地下蕴藏着的广袤资源和矿物储备,是让整个日本都羡慕的发疯的庞大数字。从军部到这些基层的参谋军官们,眼红着这些资源和土地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时间了。从甲午之后的二十多年里,内阁首相走马灯似的换了一波又一波,但是无论是那一位首相在台上,都在竭力试图用一切方法,将这块美丽而又富饶的土地,收归到大和民族的怀里。这样近乎病态的渴求,以关东军为例,在整个日本陆军中都相当的大众化。这些从军校里毕业出来的参谋军官们,自然也不会例外。

吵吵嚷嚷中,作为这次刺杀行动直接策划人的河本大作和土肥原贤二,却出奇的冷静。钉子一样的杵在那里一声不吭,只是满脸的遗憾和不甘。在吵闹了几声后,看到在场的两名高级参谋全都一副心如止水的样子,得不到支持的参谋们,迅速的偃旗息鼓。老老实实的垂着手,半躬着候在一边。

“闹够了就去执行命令吧,如果张桑在经lì

了这一切后,还能平安的回到奉天,那么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将会亲自去拜会。都别灰心丧气,感概是谁说天照大神的子孙是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放qì

的?!这只是一次尝试,虽然以后可能不会再有这样的好机会,但是这就未必代表了我们关东军和整个大日本帝国就这样收手!都打起精神来,您**要有朝气和干劲,未来的路都还很长,我们一定还有机会!现在,执行命令去吧!”出人意料的,头发花白了的老鬼子岗村长太狼并没有怪罪这些参谋军官的失礼行为,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我今与汝论百忍,汝当自省思忖,愿君早日成人……”一直不吭声的土肥原贤二突然低声念诵起了忍字诀,惹得周围一众年轻的参谋们腰弯的更低了。

“哈伊!”一群人在鬼哭狼嚎中,一躬到底,大声的回应道。

“司令官阁下,请允许卑职在执行命令后,像个武士一样光荣的死去!用卑职的血去祭奠那些魂归九段坡的帝国武士,这一次的失败卑职承担全部的责任!”咬咬牙,一脸死灰的河本大作,一脸肃穆的恳求道。

“不准!”老鬼子岗村长太郎回答的很是决绝,说完就住着军刀,佝偻着背走出出去。

第七十二章 艰难的撤退

“炮击,快卧倒!”

“呜——轰!”在震耳欲聋的枪炮声中,一名宪兵军官大吼一声,率先抱着头上的钢盔,就地卧倒。但是在激烈的交火中,蹲在沙袋后面的士兵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正面的日军身上,拔不出来。尤其是那些从没经lì

过阵地攻防战的护路队和巡jing们,更是如此。他们在听到警告后动作陡然的慢了两拍,一枚设置了延时的75毫米榴弹在众目睽睽之下,顺着预定的弹道直接砸飞了一名巡jing的脑袋后,一头扎进了身后的火车站里爆zhà

。轰的一声,身后的钢筋混凝土墙被生生的炸出了一个大坑,直接露出了里面的钢筋。破碎了的混凝土块和密集的弹片,在气浪的裹挟下打的周围的墙面和梁柱上,叮叮当当的有如麻面。

肆意横飞的弹片也给月台上的守军造成了不晓得伤亡,几名猫着腰站在坦克炮塔后面,从炮塔后部的窗口递送弹药的士兵避闪不及,当场被弹片打成了筛子,一头扑倒在炮塔上。身后,两名抬着弹药箱从弹药屯放点冲出来的士兵,也被波及。连人带着弹药箱直接被炮弹吹飞,树叶一样被抛到了一遍,躺倒在血泊中。

“射击,射击!”一名陷入癫狂状态的日军少尉,趴在由同伴尸体堆积成的简易掩体后面,军刀虚指着火力顿时减弱的车站方向,大吼道。边上两名日军步兵推开趴倒在机枪上的两具尸体,从弹药箱里摸出弹板,操纵着这挺被鲜血和脑浆泼了一身的重机枪,吼叫着开始了长点射。

“快,把尸体和伤员都拖进去,送去临时救护站!”一名宪兵军官大吼着招呼一声,就地三个滚避开了几乎打在自己跟前的子弹,拖着一名还在**着的士兵匍匐着往车站爬去。

“卧槽的,鬼子疯了,把山炮推上来,放平了打平射!76炮还剩下多少炮弹,干掉他们,顺带他们的阵地前沿”掏了掏被炮弹震荡的嗡嗡作响的耳朵,秦漠隔着报话机对坦克里的萧月命令道。

“长官,五辆装备76炮的坦克总共还剩下18发炮弹,弹药最多只够打两轮覆盖的!”不去理会炮塔正面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坐在烟雾弥漫的车内,红肿着眼睛的萧月压着嗓子回答道。

“直瞄火力射击,瞄准了打!鬼子的山炮已经推到了距离我们不到900米的地方,76炮可以办到!我们必须干掉他们,不然这些打平射的山炮,会是一个很大的麻烦!”从望远镜里看着龟缩在防盾后面,准bèi

第二次射击的日军炮手,秦漠想了想叮嘱道。

“明白了,长官!”坐在车长位置上的萧月,凑到潜望镜前测算了一下距离后,松了松德式大翻领作训服的腰带,了然的点头回答道。

“目标,右侧30度、一点钟方向,距离720米,四一式山炮两门,火力支援排直瞄火力射击,高爆弹一发!”

“高爆弹好!”X5

“放!”X5

“砰——咻——轰~~~轰!”抢在日军炮手拉动炮绳前,五辆装备了30倍径76毫米榴弹炮的T-26坦克打出了一轮齐射。5枚高爆弹呼啸着飞出了炮膛,在爆zhà

声中两门四一式山炮连带着他们的炮手,一起在弹药殉爆的黑色烟云中被炸得粉碎。七零八落的人体残肢和金属残骸下大雨一样在气浪的推动下,到处乱飞,砸的身边的步兵抬不起头来。焦黑的旷野上,被烧的蜷缩成一团的人形碳化物加上这些新鲜的碎肉块和金属残骸,整个旷野变得更像阿鼻地狱不过。

“快,掷弹筒,敲掉那挺重机枪!轻机枪短点射,别让鬼子靠上来!”

“注意节省弹药,把那两挺捡回来的歪把子拿上来!”两门放平了炮口、抵近了打平射(但到相对平直)的四一式山炮被摧毁后,喘过气来的军官们迅速的开始调整战斗部署。几具在日军的炮火准bèi

下幸存下来的89改型50毫米掷弹筒,迅速的被架设起来。脑袋上包着纱布的射手,靠在一辆T-26坦克的车体后方,露出了小半个脑袋,估算这设计角度。

“嘭~~~嘭~”

“轰~~~轰~”

“我们走!”在掷弹筒投掷出的榴弹打的日军前沿阵地血肉横飞、烟尘滚滚的时候,抓住日军针线上重机枪挺火的瞬间,秦漠拍了一下身边的小副官,抱紧了冲锋枪,一溜烟的猫着腰跑向了车站。脚上的猪皮军靴踩踏的一地的瓦砾和残骸咔嚓作响,在刺鼻的硝烟和浓重的灰尘中,摸索着来到了设在车站里的临时救护站

“情况怎么样?”小心翼翼的穿过摆在房间两侧的伤员,在伤员的哀号声中,一直冲到最里面的一间小房间。顾不上什么礼节,直接抓着蓝蓝的胳膊问道。

“大帅!”

“老爷!”在被临时开辟成手术室的小房间前,隔着一道麻布帘子,一群浑身血迹斑斑的壮汉嚎哭着簇拥这寿夫人,跪在了门前。就这么跪在那里,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任凭谁来拉就是不肯起来。

“出来说!”略带责怪的白了一眼秦漠,蓝兰瞥了一眼旁边跪在门前的警卫和随员们,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叮嘱道。

“两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打算先听哪个?”拉着秦漠出了临时救护站,作训服上又是血迹又是灰尘的蓝女王,歪着头着问道。

“应该不会比现在更糟了,先听好消息吧!”

“在日军第二轮炮火准bèi

的时候,一枚炮弹直接命中了二层的休息室,造成了不小的伤亡。黑龙江督军吴俊升、校尉处长温守善重伤,张大帅身边的六名警卫当场阵亡,张大帅本人也被多块弹片击中了胸口,正在里面抢救。我刚去进去过一趟,我们的军医正在紧急组织手术,初步诊断是腹腔大出血。取出弹片后必须想办法送去正规医院进行救治,但是从内出血的情况来看,就算是送去了奉天也是回天乏术,快六十岁的人了,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所以,日本人帮着我们达到了目标,可以进行下一步骤了。”

“第二个好消息是,关东军撤tuì

了,解除了对奉天的封锁。五分钟前,我们收到了第五军团发来的急电,讲武堂骑兵科学员和一个雷诺FT-17坦克连组成了一个临时的作战部队,正在往皇姑屯赶,试图和我们汇合。但是在半路上遭到了阻击,日军满铁守备队司令官吉田彦一少将,亲自带着部队在沿途进行阻击。现在第五军团正在出兵增援,另外奉天的飞行中队也已经出动。奉天方面希望我们能在飞机的掩护下,分出一部分兵力,护送着张大帅和第五军团一部汇合。也就是说,我们还要再大一仗,把人送去奉天!”为了防止隔墙有耳,打发了小副官身边去周围警戒站岗,蓝女王凑到耳边,吐气如兰的低声说道。

“还真是送佛送到西,演戏演到位,现在几点了?”顾不上有什么粉红的想法,秦漠拍了拍已经捐躯的腕表,苦笑着问道。

“八点三十二分,按照时间来算的话,最迟还有十分钟,航空队的两个战斗机中队就能赶到!”拉起做驯服的袖子,看了看受伤精致的女士腕表,蓝女王肯定的回答道。

“差不多了,15分钟前最后一次通话,两个战斗机中队除了有两架菲亚特因为机械故障,提前脱离编队返回北平外,剩下的正在朝这里赶来。整个机群一切正常,三中队的14架He50C型俯冲轰炸机也已经在路上了,按照200千米/小时的最大巡航速度来算,一个半小时后也回赶到。不管奉天方面如何,等我们自己的战斗机一到,我们就立即组织突围!”

“算上那些警卫和伤员,我们总共还剩下400多步兵,坦克有四辆出现机械故障,炮塔无法转动。如果外面进攻车站的关东军抗命,不肯撤tuì

的话,我们就在空中火力掩护下,强行冲出去!从皇姑屯到奉天只有7公里左右,那支来接应我们的丢军团一部也已经在在半道上了,3公里左右的路程,咬咬牙也就过去了!”盘算了一下手里的剩下的资源,秦漠咬咬牙决定道。

“嗷!”正商量着突围计划,突然外面传来一阵狼嚎一样的欢呼声,紧接着就是枪炮声大作。

“怎么回事?”X2

“长官,我们正面的日军正在撤tuì

,制高点上的了望哨隐约听到战斗机引擎的轰鸣!长官,咱们的两个战斗机中队到了,兄弟们正在给鬼子送行!”脸上糊满了硝烟、鲜血和灰尘的小副官,挎着冲锋枪欢呼着冲了过来。

“提前了七分钟,来的还真是快……”拽过蓝女王手上的腕表,秦漠长出了一口气。

“呼叫,呼叫,这里是第四军航空大队大队长哈(哈特曼)少校,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手边足足有三大块板砖大小的SCR-196单兵报话机响了起来,在越来越近的轰鸣声中,哈特曼的声音在电流声中格外的清晰。

“收到,我是第四军军长秦漠,少校,请报gào

集群的状况!”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秦漠顿了顿凑到报话机跟前问道。

“是的长官,请原谅,我想我们来晚了,错过了不少好戏。除了有两家菲亚特,因为机械故障半路返回了北平外,集群一切正常!机械师们给每架飞机挂载了两枚50公斤级的航空炸弹、8枚82毫米航空火箭弹,机枪和机炮的弹药都是满的,从飞机到飞行员,所有的一切都是最佳状态!长官,我们几乎就在您的头顶上空,等候您的一切命令!”坐在机舱里的哈特曼确认守在车站还在自己人手里,心情顿时大定,跃跃欲试的回答道。

“留下那些航空炸弹和火箭弹,用你们的机枪,去告sù

那些撤tuì

中的小短腿,后撤的道路有多么的难走!少校,注意铁轨右侧旷野上的黑烟,那是最好的参照物!”以身作饵,度过了最漫长的一个半小时后,终于等来了己方援兵的秦漠满脸的狰狞。

换成谁趴在半人高的沙袋胸墙后面,顶着横飞的炮弹和弹片,从凌晨打到早上的,心情都不会好。尤其是一晚上没睡,但人步坦协同的两个宪兵连几乎被大餐的情况下,一肚子闷气的秦漠压根就没打算让这群打上门来的关东军平平安安的撤回去。

“收到,明白了长官!”那头的哈特曼简短的回答道,结束了这次通话。

“撤tuì

,撤tuì

!”顶着送行的弹雨,拖着仅剩的六门四一式山炮,日军艰难的猫着腰是退撤出战斗。和司令部里的那群年轻参谋一样,负责指挥作战的这位关东军中佐虽然很不甘心,但也只能照办。皇姑屯车站眼下就是一个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在损失了大量兵力后,这一次的刺杀行动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在全面开战威胁下,如何保全关东据有生力量已经成了接下来的重yào

命题。

只是在没有制空权的情况下,这支只剩下700多人的关东军,撤tuì

的道路上注定要一波三折。

“呜~~~”压下操纵杆,在机群长机的带领下,30架菲亚特迎着早晨的阳光开始了俯冲。

“重复,老鹰捉小鸡,玩的开心,兄弟们!”默默的将准星对准了旷野上跑动着的黄色人影,哈特曼最后叮嘱道。

第七十三章 覆灭的骑兵联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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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封锁消息

“妈蛋,居然学大波波马刀砍坦克,想死也不用这么急啊!”默默的看着枪管红的跟紫玉一样的航向机枪,半个身子探出指挥塔的萧月望着一直堆到了坦克前的尸体,狠狠地啐了一口。

作为整个第四军中唯一的一支机械化部队,作为全军试点的新式作战部队,参谋部的一众天牛、大神对于这支营级的作战部队几乎到了溺爱的程度。最新型的T-26S一装备就是两个连、堪比轮式坦克的BA-10M六轮装甲车一个连、牵引车用的是雪弗莱、担任步坦掩护的是宪兵、最新的福特AA卡车一装备就是几十辆,吃的是坦克灶、拿着特殊津贴,再加上一水挂着精英标签的官兵,整个第四军中除了航空大队,再没有可以比肩的。在这场完全独立自主的第一仗里,这群凶性大发的精锐们,也发疯似的用战绩狠狠的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作为主力的两个坦克连排成三角形正面碾压逼近的时候,在解决了日军方面仅有的几门平射炮后,这个Q般的装甲战斗群开始真zhèng

的放开手脚。数量庞大的装甲运兵车迅速的排成一线队列,绕开侧翼上的BA-10M装甲车,靠着车身较轻,触手一样的从两翼方向延伸出去。在风驰电掣中拉成了两道弧线,加速超越日军的骑兵,从左右两翼包抄上来,组一个激动的包围圈,不断的试图把缺口收紧。车顶上的轻机枪加上从车厢射击孔里往外开火的冲锋枪,这些薄皮大馅的装甲运兵车对于日军的骑兵来说,简直就是天灾一样的存zài

。顶着三八式马枪稀稀拉拉的射击,这些喷吐着火舌的移动堡垒,不停地的在高速机动中消灭和驱逐日军。日军方面几次试图借着地形,抄小路分散撤tuì

的努力,都在两翼密集的弹雨下宣告作废。跑一路死一路,深陷在三面包围圈里的日军骑兵越打人越少,只能机械的被驱赶着一路向前狂奔。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这些被群驱赶着挤在一起,从人到马都是精疲力尽的日军终于不跑了。在仅剩的两名军官的带领下,从坦克的履带和炮口下挣扎着冲到这里的300多骑兵,掉转马头,又重新排列成了作战队形。扔下打空了枪膛的马刀,鬼叫着抄起马刀,一窝蜂似得驱赶着战马迎着坦克和装甲车发起了亡命冲锋。顶着在身后不停炸响的炮弹和迎面而来的弹雨,这些剩下的日军骑兵硬气的没有后退一步,鬼叫着一直冲到了坦克跟前才被全部打倒在地。黄铜的弹壳堆满了炮塔表面,打空了的弹盘随手甩在一边,几乎所有的机枪枪口都红的跟紫玉一样。

派出的骑兵联队在坦克的履带和炮口下全军覆没的同时,在后方调兵遣将,准bèi

用守备队的8000多兵力,最后努力一把的吉田彦一也遇到了**烦。从奉天机场起飞的几架辽造F1型战斗机,在飞往皇姑屯的途中偶然发xiàn

了南满铁路一线的护路队正在迅速集结,大量的日军官兵浩浩荡荡的在沿着奉天到皇姑屯方向的路线,急行军。察觉到情况不对,领头的长机当机立断,分出一架飞机返回奉天报信(机载无线电还没普及),剩下的战斗机直接开始俯冲,用机首的两挺7.62毫米航空机枪,狠狠地扫射地面上的日军,为兄弟部队争取时间。

等消息层层上报,递到张作相那里的时候,这位急红了眼的军团长暴跳如雷。当即命令留下一万兵力监视城外的关东军继xù

撤离,第五军团剩下的两万多兵力全副武装的朝着皇姑屯进发,同时将情况急电告知班路上的第四军一部。你吉田彦一敢在半路上埋钉子,老子就敢抄了你的后路!拿出了早年间火爆脾气的张作相,为了结义大哥老张,铁了心思的要跟鬼子好好干上一仗!只要有不开眼的试图在半路上下绊子,魔挡杀魔佛挡杀佛!

指挥关东军灰溜溜的让开道路、撤离奉天城的岗村长太郎,很快就从后卫部队手里接到南满铁路守备队吉田彦一少将擅自行动、安国军第五军团大部队紧急朝着守备阵线后方开拔的消息,一个哆嗦差点从马背上栽下来。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奉天方面已经公开放出了全面开战的威胁,留守的第五军团已经进入临战状态,整个奉天城内也紧急进行了动员。站在城外,用肉眼就可以看见城墙上来回跑动着的士兵和jing察,沙袋工事堆了一个又一个,就连重机枪都已经抬上了城墙。

南满铁路株式会社的特工们发来了急电,京丰铁路线上的奉军军列经过修正后重新开始发车,由铁道巡逻车在前面开路。几波试图破坏铁轨的特工和被收买的土匪们,都被巡逻车上的机枪给撕扯的粉碎,整条京奉铁路线已经全面贯通。关外的安国军精锐部队正乘坐火车一路飞驰着往回赶,这边的奉天城也做好了全面开战的准bèi

,一个三万多人的第五军团更是直接把炮口对准了撤tuì

中的关东军。奉天城墙高城厚,不到两万人的关东军加上一个轻武装的南满铁路守备队,总比例还不如安国军第五军团。作为关东军司令官的岗村长太郎很明智的选择了就此收手,摆在眼前的课题已经从刺杀张作霖,迅速的转变为如何保存关东军的有生力量。满脑子都在思量着该咋么修补一下关系,帮衬着关东军渡过这次风口浪尖的岗村长太郎,对于吉田彦一近乎打脸似得抗命恼羞成怒。在大骂坑队友的同时,紧急派遣了最能说会道的土肥原贤二,以关东军司令部中佐参谋的身份,拿着岗村长太郎的手令紧急驱车赶往守备队司令部,务必要抢在安国军动手前,严令吉田彦一迅速收手。

虽说两边已经在皇姑屯撕破脸了,但毕竟关东军和留守奉天的第五军团还没有正面发生交火,情况总算还有回旋的余地。岗村长太郎已经琢磨着是不是把宗社党和南方的GM党还有背面的老毛子推出来,当挡箭牌,反正这几家都跟老张有生杀的大过节。只要能竭力撇开关东军的印记,再加上国内的军部作为后台,保全下关东军有生力量还是没问题的。但是被守备队这么一闹疼,一旦正面和安国军第五军团打起来,等奉系主力部队抵达,那就真的是全面开战的节奏!

派出去打先锋的一个骑兵联队音讯全无,身后正在集结的守备队又遭到了安国军战斗机的空袭,身后还有一支两倍于己的安国军主力军团正在告sù

逼近。这会的吉田彦一真的是如坠冰窟,不等土肥原贤二出示岗村长太郎的手令,这位守备队司令官就大吼大叫着派出传令兵,连踢带打的强行把各支部队给拽了回来,迅速撤tuì

,让开了道路。也就是这么一会功夫,同时遭到奉天和皇姑屯方向两拨机群扫射和轰炸的日军守备队一部,在这些打光了弹药的告死鸟一起飞回了奉天后,在行军路上就留下了小2000人的伤亡。算上那支全军覆没的骑兵联队,整个南满铁路守备队在一天时间伤亡将近一半,直接的元气大伤!守备司令部里的吉田彦一更是面如死灰,战场上抗命在日本陆军里并不稀奇,只要能成功军部方面是不会介yì

这些小瑕疵的。但是眼下好端端的一个守备队伤亡近半,皇姑屯方向的守军直接护送着张作霖回到了奉天,偷鸡不成蚀把米,等待他吉田彦一的只有严厉的处罚。

“让开!让开!让开!”街上的巡jing提前接到命令,撤开了街上的街垒和鹿寨,疏散了街道。浑身是血的讲武堂学员兵们骑在马上,在清空后的街道上飞驰,为身后的坦克和装甲车开道。在第五军团主力部队抵达后,坦克一营才重新上路出发。故障频频、又损失颇大的老雷诺连人带车的被拖了回来,直接回了北大营的坦克库,只留下骑兵部队护送着坦克营往大帅府赶去。

“医生,医生!”推开一切军务,张作相亲自到大帅府主持大局。看着被从装甲车里抬出来的吴俊升和老张,当机扯开嗓门大声呼喊着老张的私人医生杜承恩。

“老爷……”看着面如金纸、躺在担架上生死不知的张作霖,顺生从内堂里冲出来的几位姨太太立马慌了手脚,嚎啕大哭着就要跟上去。

“妈拉个巴子,嫂子,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七哥还在喘气,有杜医生在,赶紧动手术才是真的!现在六子和咱们安国军的主力部队都还在回奉天的路上,这个时候咱们可不能自乱阵脚,必须要稳住大局!”被哭声吵嚷的头大的张作相,苦口婆心的劝道。

都是打了大半辈子仗的老人了,姑且不论老张的生死,在张学良和安国军的主力部队回来前,稳住大局、不给日本人可趁之机当属眼下的首要任务。

“姐姐,八爷说的在理,小鬼子在半路上又是炸弹又是伏兵的,还出动了他们的关东军。大炮轰的车站是直打摆子,咱们带来的兵马硬顶着跟小鬼子干了快两个时辰。几百号弟兄就剩下这么些,靠着大飞机才护着大帅冲出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么危险的地儿都淌过来了,这都到家了,咱老爷一定不会有事!姐姐,咱们妇道人家弓尖鞋小除了生孩子就只会吃白饭,军政大事上咱们帮不上忙,但操持家里可是咱们妇道人家的强项。小鬼子还在外面等着看笑话,咱们可不能给鬼子下黑手的机会,等六子和咱们的大军回来,就合着该鬼子倒霉了!”没让儿子搀扶,跟着老张从皇姑屯一路九死一生冲回来的五姨太搀扶着另外几位姨太太起来,苦口婆心的劝道。

“大姐走的早,二姐,眼下大帅还躺在里面动手术,大帅府这个家按规矩可就得您来做主了!”强忍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五姨太陈恳的劝道。

“老五说的在理,咱们妇道人家唉弓尖鞋小,除恶生孩子也就剩下吃白饭的本事。眼下老爷生死未卜,六子又不在跟前,外头的大事还请八爷多担待一些。这大帅府咱们姐妹住了半辈子了,老爷现在不省人事,家里面的琐碎小事咱们姐妹可要帮衬着操持起来。天杀的小鬼子,等咱的大军回来了,该有你倒霉的!”老张的原配夫人赵氏(张学良的生母)去世得早,后院资历最老的就是二姨太卢夫人。颤巍巍的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冲着一边赶回来的主持大局的张作相拜了拜,卢夫人咬着牙点点头。

“都别看了各自忙去吧,吩咐厨房生火做饭,一切照旧。”

“都散了,散了,把眼泪擦擦,全都不准再哭!”

“把地上的血清理一下,咱们大帅府关门谢客,咬着牙亚也哦听到六子回来!”

“辅帅,城外的日本人是一方面,咱们自己家里也还得上心些!”老张的几位姨太太擦干眼泪,强打着精神跟往常一样的去操持起大帅府的内务。趁着这个机会,一身硝烟的秦漠默不作声的拉着脸色铁青的张作相,退到了角落里,别有深意的提醒道。

“妈拉个巴子,七哥还没咽气,老子也还没死,他奶奶的谁敢!”正在气头上的张作相,眼一瞪,满是匪气的暴戾道。中气十足的嗓门,震的空旷的前厅里满是回音。被吓了一大跳的几位姨太太带冷冷的望着这边,不知所措中。

“辅帅,请您介yì

不说话!”冲着较为相熟的五姨太寿夫人使了眼色,秦漠很没规矩的拉着张作相退到了角落里。

“辅帅,未胜先虑败,咱们都盼着大帅能逢凶化吉,但是也得做好万一的准bèi

!在车站的时候,军医给大帅坐了紧急处理,说失血太多,大帅年岁高了,咱们不得不多算一步。眼下咱们奉天城里表面上是风平浪静,但是经过这么一闹腾,私底下还不知dào

要乱成什么样子。先不说外面的日本人渗透进来的习作,光是咱们内部就都是山头林立。大帅的几位把兄弟算是一派、杨葛邻和常瀚渤算是一派、我六哥算是一派,咱们内部现在就是三足鼎立!大帅在的话那还好,什么都还有个调解人,己方都不敢太造次。可玩意大帅真的去了,眼下奉天比空城计好不了多少。六哥不在身边、主力有还在路上,难保这里面不会有人懂什么心思。”

“万一真的闹腾起来,咱们好端端的一个奉系那就是要分家的节奏,当年郭鬼子的事情就不说了。城外的鬼子要是知dào

消息,就算不敢明着派兵来打,也会暗中撺掇着在这里面搅合着生事,好让咱们内部先乱起来。他们这样才好坐收渔翁之利,辅帅,不可不防啊!”眼珠子一转,秦漠绘声绘色的分析道。

“马拉巴子,七哥是你带人救回来的,现在大帅府外围也交给你。守好了,守紧了,一只苍蝇、一只蚊子都别放出去,等你六哥回来了我们再从长计议!在这之前,大帅府闭门谢客,什么消息都不准放出去!就算是拖也要拖到你六哥回来!”回想起当年郭松龄反奉给奉系这个团体造成的重大打击和影响,张作相自己也是不寒而栗。想想城外虎视眈眈的日本关东军,这位老张最为信赖的把兄弟咬咬牙,寒声叮嘱道。

“是,请辅帅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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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早作准备

“曼施坦因将军,情况怎么样了?”科涅夫在一帮参谋的簇拥下,呼啦一声迎了上来,追问道。

在坦克一营长途奔袭数百公里,直插皇姑屯后,这两位带着参谋班组坐镇后方的参谋长,迅速的做出了分工。扛着军参谋长牌子的曼施坦因一头扎进了火车上的电讯室里,随时等候最新的消息。而科涅夫则负责领着一帮参谋们坐镇大后方,以代理总指挥的名义,一面协调着派出巡逻队负责前方铁路的安全和畅通,一面负责引导各辆军列先后恢复行驶。看到这位就差拿电讯室当宿舍的参谋长终于挪了窝,牵挂着自家军长和几百号兄弟安危的参谋们,立马就围了上来。

“坦克营的小伙子们成功的完成了任务,在皇姑屯小站外接到了我们要护送的大人物,随后在路上干掉了一支由当地土匪和日本浪人组成的埋伏部队,退守到了皇姑屯车站。在那儿和日本关东军的一支近2000人的部队干了一仗,互有伤亡,现在已经和留守在奉天的友军部队汇合,一起撤回到了奉天。军长阁下和坦克营的小伙子正在休整中,现在正等着和我们汇合!”曼施坦因摘下了头上的大檐帽,理了理一头黑亮茂密的短发,浅笑着回答道。

“真棒!”

“好样的!”年轻的参谋们按捺不住,激动的欢呼着,在几位校官的带领下鼓起掌来。

同样属于陆军部队,坦克一营那帮家伙的待遇和装备水平让整个第四军上下都羡慕不已,挂着装甲兵总监名头的古德里安准将更是三天两头的往军部跑,要求将那支唯一的装甲机械化部队交给他来打理,从准将降级为少校也认了!但是这些都是第四军自家人关起门来扯皮的事情,人民的内部矛盾自然是内部消耗解决。整个坦克一营奔驰上百公里,超过了T-26最大有效行驶路程两倍还多,又是在敌后,说不担心袍泽那是假话!更不用说自家军长还是亲自带队上阵,既然自家人都没事,还超额的完成了作战任务,虽然没有亲自上阵,但这并不影响这些参谋们感到骄傲和自豪。毕竟他们都同属于第四军编制,同属于一个光荣而强dà

的集体!

庆祝完了,知dào

了最终结果,放下心来的参谋们很自觉的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忙活去了。两位参谋长参照了普鲁士参谋部制定出来的条条框框可不是闹着玩的,几个月狠艹下来这些二把刀的参谋们专业素质提升很快,整个参谋部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走上了正轨。

“说说具体伤亡吧,现在奉天那头是个什么情况?”对于中国式的“报喜不报忧”习以为常的科涅夫,递过去一杯浓咖啡,低声问道。

“三个装甲战车连负伤多人,没有出现阵亡,坦克和装甲车提供了很好的防护。作为机械化步兵跟随坦克营一起出发的宪兵和机械排损失惨重,两个连520名宪兵伤亡近半,现在算上轻伤员还剩下近300人。机械排在给坦克和装甲车输送弹药的时候被日本人的弹片和流弹打到了很多,30多人的一个排死伤了12个,军长阁下和情报部那位部长安然无恙,这是最大的万幸!”混得熟了,曼施坦因结果咖啡,凑到科涅夫跟前嘀咕道。

“至于奉天……情况很不妙,就像是我们期望的那样,那位张大帅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腹腔大出血,生命已经是倒计时的状态。奉天城外的日军依旧在虎视眈眈,这些小矮子们就像是一群贪婪的鬣狗,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下手的机会!现在城里只有一个第五军团三万多人,加上那些被动员起来的jing察、军校学员、工人等二三线武装,总兵力在四万人左右。现在军长阁下亲自带着宪兵和坦克营的小伙子们把整座大帅府都包围了起来,任何消息都不允许走溜出去。城里那些日本人的眼线眼下非常的活跃,不停地试图打探出具体的消息。还有那些试图为自己捞取更多政治资本的混蛋,也在到处行动,奉天城里的情况用暗流汹涌来形容绝对不为过!”

“该死的,我们希望借着扶持这位‘皇太子‘继承大统,来换取栖身高层的愿望要想实现的话,就必须抓紧时间赶到奉天去!尽快的掌控住城里的局势,尽快把这位‘皇太子’弄上去!”喝了口咖啡,理了理刚剃的中式小平顶,曼施坦因悻悻的吐槽道。

“是的,半个小时前派出去的巡逻队在经过了多次交火以后,打死了三十多名破坏分子,现在整条京奉铁路线已经完全疏通。巡逻队将会搭乘铁道巡逻车在前方开路,目前停滞在线路上的军列也已经恢复运行。如果一切顺利的话,5个小时以后我们将会在抵达目的地。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这样那些帮小伙子们就不会白白牺牲!”推开喝空了的咖啡杯,科涅夫也是一脸的凝重。

“航空队下辖的三个飞行中队,除了两架菲亚特因为机械故障而中途飞回了北平,剩下的全都平安降落在了奉天机场。那两架菲亚特也会跟着地勤人员和航空器材等一起搭乘军列晚些时候赶往奉天。有这些基数兵器在,如果消息封锁的够严密,主动权依旧在我们手里,再坚持5-6个小时我们就能赶到。这一局我们的赢面非常的大!”曼施坦因赞同的点点头,宽慰道。

“准bèi

好麻药和手术用具,进行环境清洁,准bèi

手术!”

“快,照着军籍牌抄下血型、姓名和军衔,然后送到里面去!”

“再拿一些生理盐水和纱布来,这里需yào

增加人手!”大帅府附近临时腾出来的民居内,坦克一营的伤兵们全都被安置在这里。被鲜血所浸染的担架一波一波的进进出出,不停的把那些伤员送进那件充当手术室的大房间里。在撤离车站前,随队的军医就已经根据那些伤员的伤势种类和严重程度进行了鉴定,用标签贴在了伤员的上衣上。这会只需yào

根据上市的严重程度和种类,进行手术就可以了。

“阁下,清点过了,算上那些在里面接受手术和救治的,两个宪兵连共计阵亡220人,算上机械排的伤亡就是225人。所有的军籍牌都已经摘下,除了被炮弹炸碎了的,别的尸体都跟着运了出来。”亲手从医务官手里接过来两个装满军籍牌的大铁皮盒子,一脸征尘未洗的蓝女王叹了口气,递上了一份阵亡名单。

“现在我们人手不足,尸体注意保管,今天晚上等大部队到了,在进行火化。”默默的把阵亡名单塞进了作训服上衣的口袋里,搓了搓满是硝烟和灰尘的脸颊,秦漠默然道。

“对了,阁下,那位张少帅已经化装成参谋混上了军列,从北平撤离的各支部队都交给了曼施坦因和科涅夫两位将军负责指挥。现在京奉铁路已经疏通完毕,按照军列正常的速度,晚饭前应该可以赶到奉天。防空队三个飞行中队的战斗机除去那两架发生机械故障的菲亚特,剩下的全都安全降落在奉天的机场上。这是参谋部的曼施坦因和科涅夫将军联名发来的电报,现在第四军的两个整编步兵师和重炮旅等部队正在赶来这里的路上。”秦末的副官沈滨被派去和第五军团后勤部门协调物资调集的事情,这会不在身边,蓝女王也顺带着把副官的活计揽了过来。从受理厚厚一叠的电报稿和文件中,挑出重yào

的事情报gào

道。

“对了,情报部下辖的安全内务部队和特勤也在军列上吗?”点点头示意自己知dào

了,一脸肃穆的秦漠突然转过身来,开口问道。

“是的,请您吩咐!”这位搞情报的女王御姐,对于察言观色的本事也很是在行,知dào

这是要有任务要摊派,大眼睛顿时一亮,毕恭毕敬的立正敬礼道。

对于情报部下辖的这支安全内务部队,包括参谋部的两位参谋长在内,第四军上上下下的评价只有一句话——吃闲饭的!比起那些在山东一带的作战中,依靠详尽的情报证明了自己价值的特勤们,这些硬生生的从陆军的嘴巴里抢走了一大笔预算,组织起来的武装部队地位上颇有点鸡肋的意思。打野战有陆军部队,维持后方治安和军容风纪有宪兵,侦查渗透有侦察兵部队。这些耗资不菲、以城市战和巷战见长,顺带着配备有简易的无线电测向车等技术装备的武装力量,至少从眼下来看没有什么用武之地,反而占据了一笔不晓得资源。

“杨宇霆、常荫槐,这两个是我六哥上位的最大障碍,也是奉系中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如果方便的话,暗地里盯紧这两位,尤其是最近两天,多事之秋,不得不防。如果发信他们和关东军方面有勾搭和交yì

的话,直接清理掉!奉天不比我们在济南,不是咱们的地盘,千万不要受人把柄,安全第一!”盘算了一下现在的境况,秦漠冷着一张脸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叮嘱道。

眼下的奉系可谓是三足鼎立,以当年跟着老张在八角台起局子的把兄弟为首的老将们自成一脉;以杨宇霆和常荫槐为首,曾经赴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深造过的士官派为一脉;再有就是以长子张学良为首的少壮派算一脉。平行历史上,以扬常二人为首的士官派,在九一八之前一直都是日本关东军方面拉拢和联系的首要目标。作为士官派领头人物的杨宇霆字号“小诸葛”,虽有真才实学,却为人刚愎自用、目中无人。在老张去世前,就屡次三番的刁难张学良,对于这么一个吃喝嫖赌抽样样俱全的接班人,很是不满。在老张去世后,曾经几次三番的联络各方势力,试图趁着张学良立足未稳之际,组织其上位。如果不是老好人张作相从中力挺,张学良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接任。

更兼这位大爷嘴巴阴损缺德、行事完全不知收敛,在东北三省易旗的时候当面斥责张学良,随后更是在设置铁路公署等问题上多次严加训斥和逼迫,大有倚老卖老的意思。直接逼的张学良下不来台,原本尚有回旋余地的中东路事件,张学良之所以一意孤行的选择和大毛熊武力对抗,也大有希望借此一战获得奉系中这些老人认同的意思。

完全可以预见,在眼下老张咽气只是时间问题的大背景下,对于接班人的选择,以扬常二人为首的士官派一定会从中横加干涉和阻挠。再加上外面还有一个虎视眈眈,几乎是见缝就钻的关东军。这个时空中张学良身边有了他秦漠,也有了第四军七万多在济南和日军常设师团正面对碰过的老兵,再加上黑龙江督军吴俊升只是重伤尚无生命危险,底气足了不是一星半点。按照杨宇霆连张作相等奉系老将都不放在眼里的行事风格,吴俊升、张作相的面子这位大爷还真的不一定卖!张学良虽说优柔寡断了一点,但是也绝对是个性情中人,玩意被逼急了发生冲突,那就会真zhèng

的引起内乱。外面的鬼子绝对会笑破了肚皮,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是的阁下,请您放心!”

第七十六章 回光返照

1928年6月4日,对于那些城内那些老奉天人来说,即使实在若干年后也是一个相当了的谈资。这一天的凌晨5点多,距离奉天城外不到8公里的皇姑屯方向传来一声惊天巨响,爆zhà

声一直传到奉天城内,全城的百姓几乎都在同一时间被惊醒。太阳升起来后,打开门板,这些居民惊讶的发xiàn

大街上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安国军和jing察。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城内所有的交通要道上都设置了铁丝网和鹿寨。背着步枪、挎着子弹带的巡jing们在队目的号子声中构筑街垒,穿着蓝灰色军装的讲武堂学员挎着马刀、背着马枪,骑着高头大马簇拥着十几辆据说是从法兰西国进口的战车,直接朝着城外开去。城里的兵工厂仓库也被打开了,手榴弹、迫击炮和步枪弹跟不要钱的一样往外搬,分给那些大兵、jing察和兵工厂的工人,城门楼子上都架上了机关枪和迫击炮,满大街的都是扛枪的。

自打张大帅当了东北王,就算是和郭鬼子(见注释1)见仗那会也没这么大阵仗啊!消息灵通已经在开始传播了,十有八九是有人要行刺张大帅!没瞧见郊外的北大营都被掏空了吗?张大帅出关前留下的战车队、飞行队还有一整个第五军团,全都呼呼啦啦的出动了,整个北大营就剩下看门的哨兵和厨子了!搞这么大的阵仗,十有八九那是冲着鬼子关东军去的!

随后皇姑屯方向更是枪炮声大作,北大营调出去的飞行队和战车呼呼啦啦的全都拉了上去。街面上的黑皮jing察也开始清场,一箱箱弹药玩命的往城门楼子和各处街垒上送。一直到快晌午的时候,一大群数都数不过来的铁皮子战车呼呼啦啦的开进了城,个顶个的大,北大营的那些进口货色都不够看的!那些早上出去的时候还是鲜衣怒马的讲武堂学员这会有一个算一个,身上又是血又是土的,队伍还短上了一节,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杀气腾腾的举着血迹斑斑的马刀,到处吆喝着让开道路。直接吓得临街的老百姓都不敢开门,随后一大群穿着黑色衣裳的士兵大兵跟下饺子一样从那些铁皮战车的车肚子里往外窜。全都带着钢盔、穿着西洋式的短皮靴,挎着冲锋前直接把大帅府给封锁了,门前直接加上了冲锋枪,还拉起了红线。除了送饭的厨子,谁敢靠近就直接开枪!搞的坊间各式各样的传言不断,越传越离谱。

“第一层警戒布置完毕!”

“第二层警戒布置完毕!”

“机枪手和狙击小组就位!”

“……”

全面接过大帅府内外的警戒后,剩下的300名宪兵扣除了那些行动不便的重伤员,剩下的包括轻伤员在内全都就地开始组织防御。北大营开来的卡车满载着装填好的沙袋赶了过来,利用这些厚实的沙袋,宪兵们在大帅府的前后门和所有的制高点上都堆成了简易掩体,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宪兵们钢底皮靴踩踏的水泥地面闷响不断,带着浑身的杀气直接趴在了沙袋后面。布伦轻机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准了空旷的街道,每一处制高点上都安排了狙击小组。手里的所有武器都上了膛,随时准bèi

开打!

在皇姑屯车站外硬扛了关东军无数发枪弹,直接让日军的十一年式平射炮成了摆设的T-26坦克也吱呀一声直接作为防御工事,停靠在了大帅府的前后门门口。被有各种枪弹打的坑坑洼洼、满是白色浅坑和烟火灼烧痕迹的炮塔,直接转动着将炮口对准了射界内街道和路口。肆意的把沾满鲜血和碎肉的履带、满是弹痕和硝烟的炮塔以强dà

的视觉冲击力,展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黑洞洞的炮口和挂着黄澄澄长弹链的马克沁,直接而了当给了那些潜伏在暗地里的宵小之辈一个十分明确的警告——不要试图靠近!那些挎着PPD-38冲锋枪的宪兵们全体三班倒,除了前后门的固定岗哨,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巡逻队和无处不在的暗哨都确保整个大帅府都在自己的监控范围内。再加上那些几乎控zhì

了所有制高点的狙击小组,毫不夸张的说在接到进一步的命令前,整个富丽堂皇的大帅府直接变成了一个守卫森严的监狱!任何试图前来拜访的访客无论身份高低,都被拒之门外,递上来的名帖、证件甚至是夹在里面的门包全都被原封不动的扔回去!在黑洞洞的枪口下,哨位上的宪兵直接警告性的开枪驱逐。整个过程简单而又干脆,。对于这些来历不明的武装士兵,不是没有仗着资格老、背景深、后台硬的家伙以身试法的硬往里闯,结果无一例外的被警告射击给逼退了回去。稍微慢一步的直接被密集的枪弹打成了筛子,尸体直接备用粗麻绳拴着倒挂在街边的电线杆上示众!

半天不到的时间,“犯了众怒”、直接啪啪啪的打了一堆人的脸后,这些宪兵们也迅速的成为了众矢之的。在这个作为奉系首脑所在地的奉天城内,隶属于奉系团体的军政要员和当地各界的大腕、元老和豪绅在大帅府门前碰了一鼻子灰后,一股脑的找到了担任城防司令官的张作相。对着张作相是各种斥责、谩骂和诉苦,排山倒海的过来全出来了。上下嘴皮子一磕,滔滔不绝,吐沫星子横飞,都不带卡壳的。一面显摆着自己的资历、地位和功绩,一面直言不讳的挖苦和声讨着那些完全“不懂规矩”的宪兵们,大有直接试图用口水淹死人的意思。一来二去的,好端端的一个城防司令部直接成了养鸭场,比城里最大的菜摊、店铺还要热闹。这让原本就因为老张遇袭的事情而心情沉重的张作相,脑袋一个顶两个大,简直是头疼欲裂。最后烦不胜烦之下,这位刚刚站起来和关东军拍了板子,硬逼着关东军让步的奉系老将,直接掀了桌子。随后一个电话叫来在司令部外站岗警戒的警卫部队,不顾脸面的直接强行清场,把一大票跑来这里找场子的大佬们全都轰了出去!然后更是直接调遣一支清一色装备了花机关子(MP-18)的冲锋枪连,作为增援兵力赶到了大帅府。在宪兵们的警戒线外面又设置了一道警戒线,把警戒线的范围扩大了,由这些北大营的老兵们去对付那些不开眼的家伙们。顺带着修书一封,署上名字、盖上大印,命人贴在了大帅府门前的电线杆上,直接用公文的形式对于宪兵们的“不懂规矩”表示了力挺和肯定。

皇姑屯方向的爆zhà

和战斗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动静闹得这么大,专列遇袭的消息传播开来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作为奉系的大本营,眼下的奉天城无疑是在无形中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表面的平静下,掩盖的是暗流的汹涌和湍急。在可能失去老张这个矛盾调和人后,奉系内部失去制约的三股势力在眼下这个权力真空、后继又无人的敏感时候,为了扩张自己的影响力和权益,难保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再加上近在咫尺的关东军和南边的光头从中搀和挑拨,在新旧交替的环节上太容易出事了!

没有了老张,奉系内部在权力上出现真空的同时,也急需一个够资格、够身份、还要是几派势力公认的重量级人物上台坐镇。而作为接班人的张学良则明显的不够格,能力暂且不表,吃喝嫖赌抽样样俱全的张学良在奉系的一众老人和重臣的心目中,风评普遍的不太好。以杨、常二人为首的“士官派”更是在此之前就已经公开斥责为“扶不起的阿斗”,老张在世的时候就没少刁难。现在没有了老张,奉系内部又缺少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出来坐镇,张学良要想顺利的上位,难度可想而知。那些一窝蜂的涌去大帅府探消息的牛鬼蛇神,就很足以说明问题。

前有狼后有虎,内忧加上外患,不忍心看着结义大哥一辈子打下来的基业就这么付诸东流。张作相咬紧牙关,一面把手里的军队用到了极限,强行的用武力弹压街面上的一切风波和浪潮,勉力维持住局势。一面亲自去大帅府坐镇,锁死了奉天城门,第五军团的强行控zhì

全城。打定了主意,无论情况如何,就是咬碎了牙,也要撑到张学良回来!

“长官,好!”不管这边的张作相怎么发狠,这边的秦漠从医护点出来后,马不停蹄的去巡视大帅府周边的警戒阵地。

“情况怎么样了,弹药还剩下多少?”看着钻到坦克下面,满身油污的萧月,秦漠忍不住开口问道。

“报gào

长官,刚才您过来的时候也看到了,所有坦克的炮塔表面上遍布弹坑。37毫米平射炮、70毫米曲射步兵炮、75毫米山炮、有阪步枪弹、40毫米掷弹筒……虽然没有任何一种击穿了前装甲,但是炮弹和弹片的冲击波还是导致炮塔内部的观瞄设备通讯系统不同程度的受损。有5辆坦克炮塔座圈位置被击中震伤,因为机械传动故障没法转动炮塔。另外还有一辆近距离被一发75毫米榴弹波及,炮塔左侧的甲板铆钉部分开裂,需yào

进行大修。至于车组成员,轻伤的有几个,重伤和阵亡的一个都没有,鬼子艹不穿T-26的前装甲!”

“至于弹药,45毫米炮弹每辆坦克平均下来还能剩下50~60发,DPM和马克沁上用的弹盘和弹链几乎打没了。从三连的BA-10M装甲车上借了一点,现在每辆车可以分到两个47发弹盘、一条200发的弹链,没有更多的了!”摘下满是油污的棉线手套,红肿着眼睛、被熏黑了脸的萧月,咧咧嘴一脸无奈的报gào

道。

“先凑合着吧,别说弹药了,现在我们除了粮食和药品外,其余的什么都缺!再坚持一下,最迟今天晚上,我们的大部队就能赶到了。被各连组织起来,以班排为单位,让车组和机械师们轮番吃饭休息,确保不会空岗。”摊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秦漠命令道,转身准bèi

去露天的食堂和大家一起吃饭。

除了昨天半夜每人发了一包半斤装的压缩饼干和一个250克的午餐肉罐头,到现在所有人都是粒米未沾、滴水未下。在之前车站的鏖战中消耗了大量体力后,所有人都饿的是前胸贴后背。又干又硬的压缩饼肯定没有香喷喷的大米饭来的可口,午饭是北大营里的厨子做的,猪肉炖粉条。管饱不管好,酸菜邦子管够,还有论桶装的大米饭。做好了由汽车直接从北大营运过来,轮换下来的宪兵们已经抱着自己的饭盒在打饭了。

“秦军长,秦军长,里面有消息了,辅帅请您赶紧进去!”提溜这饭盒准bèi

去排队,只看见张作相的副官连滚带爬的从大帅府里冲出来。跌跌撞撞的在人堆里找出了秦漠,激动的拉着胳膊,压低了嗓门道。

“快,带我进去!”把手里的饭盒、餐具一股脑的塞给了身边的蓝兰,秦漠跟着这位副官大踏步的往大帅府冲去。

老张伤得有多严重,秦漠是知dào

的。腹腔严重内出血,再加上在送来的路上耽搁了时间,这样的重伤对于快六十的老张来说绝对是致命的。照着伤势看都不一定能坚持到张学良回来,这会人突然醒了,不是弥留之际就是回光返照。估摸着这是要临终托孤了,秦漠不管不顾的跑的飞快。

注释1:这里指的是1925年11月23日,奉系大将郭松龄发起的旨在反对张作霖的内战。至12月25日兵败身死,前后历时一个月,波及了整个东北。此事对奉系和张作霖本人打击甚大,东三省向日本关东军借兵平叛的传言就发生在这期间。

第七十七章 托孤

“快,大帅醒了,大帅醒了!”从手术室里出来后就一直昏迷的老张突然悠悠转醒,守在身边的陪护激动不已,小声欢呼着冲了出来报喜道。

徘徊在病房前六神无主的内眷们当即跟找到了主心骨似得,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喃喃自语着把满天的神佛都给谢了个遍。候在一旁听候差遣的仆役们也是面有喜色,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已经在默默地双手合十跟着内眷们一起感谢起满天的神佛来。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张作相等人在不明就里中也是一脸的喜色,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神色黯然的杜承恩。

这位先后给老张父子二人当过私人医生的中年人,1918年毕业于北京协和医学院,在平行历史上的1931年就当上了院长的位置。就当时的医学水平而言,这位医学院毕业出来的高材生在专业方面的水准和造诣还是很高的。这会除了事先知dào

内情的秦漠,这位私人医生就成了唯一的知**。在磺胺和青霉素发明前,这样的大手术后为了避免感染是不允许病患这样直接和家属亲朋接触的。但是在老张提出了要见自己的把兄弟和子侄辈后生的时候,这位一向尽职尽责的私人医生居然带着一脸的倦容选择了默许——这位东北王所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是老八来了吗?”刚刚从深度昏迷中苏醒,枪林弹雨里闯荡了一辈子的老张,依稀听到了把兄弟张作相的脚步声后,挣扎就着要坐起来。

“七哥,老八在这,老八在这!七哥安心的躺好,这一关咱们又撑过来了。矬子的关东军撤tuì

了,现在京奉铁路也疏通了,咱们在关外的主力部队正在往回赶,今天晚上就能到!七哥安心养伤,等伤好了,咱们兄弟再去找矬子报这个血仇!妈拉个巴子的,这他奶奶的简直是欺人太甚!”看着挣扎着就要起身的老张,枪林弹雨里闯出来的张作相鼻子一酸,握着老张一只手,带着哭腔骂起了娘。

“老八,从咱们拜把子开始算起,也有20来年了,我这身体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我这心里最敞亮。这一关十有八九是撑不过去了,老八啊,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有些话再不说,怕事就来不及了。”面如金纸的老张脸上充斥着病态的粉红,咳嗽着摆摆手。

“七哥……”

“老八,二哥还好吗?”张作相一脸的差异,老张拍了拍他的肩膀继xù

问道。

“二哥没事,伤的重了些、失血过多,但人已经救过来了。正在客房里养着。”鼻腔里满是酸涩的张作相,叹息着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等二哥醒了,就说我老七对不住他!二哥的这份恩情,容我老张下辈子再来报答!”粗着嗓子喘息着,从苏醒后一直拧成一团的扫帚眉也舒展了开来,老张满是唏嘘的交代道。

“老八,七哥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这一趟从北平回奉天,七哥早就有这么个觉悟。离开北平前就已经跟小六子谈过了,这辈子你七哥兄弟为银子疯过、为娘们疯过、为印把子也疯过,他奶奶的要说你七哥这辈子是好人,咱自己都不相信!咳咳……但是有一条,你七哥大小就是个硬茬子,生是东三省的看门狗、死是东三省的魂儿!八尺高的汉子低三下四的去给矬子当汉奸,祖宗都不答yīng

!要咱老张去干卖国求荣的事儿,去他奶奶的!”

“小六子应该在赶回奉天的路上了吧,老八啊,玩意我撑不到六子回来,你就帮我带个话。就说他这辈子什么都不用做,好好的守着咱东三省的山山水水、守着咱们兄弟拿命拼下来的基业就足够啦!往后咱这奉系的大局可就要仰仗着二哥和你老八了,小六子太年轻了,挑起这么重的担子,他还不够格!大事儿上还得二哥和你老八帮衬着掌掌舵,矬子的这血仇咱记下来,等咱们奉系壮大起来的时候,一并报了这仇!皇姑屯外那些兄弟是为了我老张死的,都是咱们安国军的好汉子,一晌午不到的时间就这么打没了,咱不能让这些兄弟白死。你七哥先走一步,欠这些兄弟的交代,可就指望着你们了!”躺在病床上的老张越说越激动,脸上非正常的红晕荡漾开来,咳嗽着断断续续的说道。

人之将死其言已善,大风大浪里闯荡了一辈子,见惯了生生死死的老张这会突然变得多愁善感。抓着张作相的手,拉家常一样的唠叨道。

“七哥!”20多年的老兄弟,跟着老张起起伏伏半辈子的张作相,看着如今面如金纸、气息奄奄的老张不由的引申触类。酸楚从鼻尖一直蔓延到心头,刚强了一辈子的老将嚎哭一声,跪在了张作霖的病榻前,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妈拉个巴子,老子这辈子有你老八和二哥这样的兄弟,才算是没白来世间走上这么一遭……”病床上的老张,干里的嘴唇哆嗦着,眼眶湿润着拍了拍张作相的肩膀,满是匪气的感叹道。

“定邦,我这一走,你六哥算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了。要想顺利的接了老子的位置,光靠你二叔和八叔可不成,等你的第四军回来了,才是最大的依靠!咱们奉系的家不好当,你六哥又是个耳根子软的,往后的路就得靠你们这些后生结伴走下去了。有你二叔和八叔把着大方向,在有你帮衬着,你六哥才能把路走下去。老娘们的话就不多说了,你七叔和你六哥亏欠你的情分,你二哥和你八叔都看得见。在车站的时候就交代过了,往后咱奉系在一天,你六哥吃饭就没让你喝汤的道理!咳咳……”曾经叱咤风云的东北王,如今只能无力的靠在病床上,就这么咳咳喘喘的交代后世,惹得秦漠也不由得唏嘘起来。

“老张啊,我的七叔哎!好不容易穿越一趟,说不想改写血泪史、说不想挽救这乱象的气数那是假的!人心都是肉长的,您这一路走好,小侄儿给您赔不是了!”心头酸酸的不好过,秦漠唏嘘着在心头默念着。

在参谋部制定的计划里,奔驰上百公里,从专列上救下老张其实只是第一步。为了能借着扶持张学良上位的契机,跟着踏入奉系高层,增加一丝丝对于未来大局的掌握能力,老张必须死!来到这个时空时间还不到一年,从被奉系招安了开始算起,和老张接触的时间和机会也确实不多。但是抛开别的不谈,就算是背负着世人的骂名,老张父子俩待人上确实不错。比起南边的那个光头,强上了不止一个档次。当初领着独立团去山东,如果不是老张在背后支撑着,按照张宗昌的行事作风,独立团压根就没可能在济南扎下跟来!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穿越前只是一个**丝宅男的秦漠,在这个动乱的年代里慢慢的从血战中学会了坚强和勇敢。而代价就是鲜血和生命,也只有鲜血和生命的付出才能真zhèng

的组织餐具的发生!

“哭什么!七哥还没死,都把眼泪擦擦,出了这屋子谁都不许红眼睛!六子还没回来,咱们的部队都还在路上,咬碎了牙也要坚持!走,都走!让七哥好好的休息,都去忙自己的去!”脸上的肌肉剧烈的抽动着,硬生生的把眼窝里的泪珠逼了回去,瞪着一双牛眼的张作相咆哮着吼道!

“走,都走!让七哥好好休息,都去忙自己的去!”又重复了一遍,张作相硬挺着别过脸去,带头率先走出了房间。

“杜先生,我七哥这情况大概还能撑多久?”出了门,匆匆和门外的二姨太等内眷打了个招呼,张作相拉着老张的私人医生杜承恩钻到了角落里。压低了嗓门,小心翼翼的问道。

“回辅帅的话,大帅伤的实在太重。炮弹爆zhà

后的弹片打的实在太叼了,脾脏破裂,腹腔大出血,止都止不住!请恕承恩力所不及,具体的时间不敢保证,但最多也就是这一两天了!看大帅具体的情况可能还要更糟,辅帅,还请您早作打算!”悠悠的叹息一声,杜承恩穿着手术时的白大褂,两只手攥得紧紧的。

“差不多够了,敢问杜先生,咱们东北用老山参吊命的老法子能不能用、管不管用?就算是走,也要让我七哥坦坦荡荡的走!有什么惯用的法子,还请先生尽管开口!”盘算了一下老张现在的身体情况,再盘算一下京奉铁路线上列车的速度。考lǜ

再三后,悲从心来的张作相完全不顾了身份,一拜到底,客气的询问道。

“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辅帅您快起来,这老山参吊命的法子确实有用,可是到底能撑多久,这谁也说不好。而且照大帅这伤势,这吊命的山参可得有不少年头!”被惊的手足无措的杜承恩,赶紧把张作相拉起来,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妈拉个巴子,只要能让七哥坦坦荡荡的走,就算是割肉也成!”被刺激的红了眼睛,张作相咬咬牙发狠道。

“辅帅,咱们都听天命、尽人事吧。”杜承恩摇摇头,满是无奈。

另外一边,强撑着走出大帅府,秦漠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后又重重的松了口气。在清洁溜溜的露天食堂面前站了站,摸了摸咕噜作响的肚子,和门前领班执勤的宪兵军官打过招呼,自顾自的去了旁边被临时腾出、征用的民宅里。

“这……”走进这所既是医护点也是临时办公室的民宅里,房主留下的红木八仙桌上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墨绿色猪腰子饭盒。

土豆炖肉、干切牛肉、酸辣白菜、锅包肉,还有一小碗雪白的鲫鱼汤,热气腾腾的摆放在桌上,旁边还有配套的铝制折叠汤勺和木筷子。

“长官,您进去了这么久,这猪肉炖粉条早就烂了成一团没法吃了(主要是粉条)。这是蓝部长抽出空子,借了街上饭馆的厨房,亲自下厨给您张罗的。说是给您补补,这些一直用温水烫着呢,就怕您回来了次凉的!”带着几卡车的物资和弹药归队的沈滨,啪的一声敬了一礼,赶紧忙着拉开椅子。

“唔,蓝兰做的吗……辛苦了,我自己来就好!”原本低落的心情在美食面前顿时好了不少,歪着头打量着这个带着余温的饭盒,秦漠碎碎念道。

第七十八章 少帅归来

1928年6月5日凌晨4点,京奉铁路线上的皇姑屯车站灯火通明。

在前一天的战斗中,关东军下辖的南满铁路守备队趁着第四军坦克一营从皇姑屯方向突围的时候,在司令官吉田彦一的命令下倾巢而动,铁了心死的不打算就此放qì

。结果还没等守备队各部运动到位,在半路上就被奉天方向起飞的战斗机发xiàn

。被两个方向飞来的机群按在行军路上,一通暴打。在兜头盖脸的弹雨下,算上全军覆没了的骑兵联队,一天之内损失近半的守备队,在关东军司令官岗村长太郎严令下,仓皇的撤出了战场。

趁着关东军各部撤出战场的契机,奉天的第三军团迅速的杀了一个回马枪。一个团的兵力在飞行中队的掩护下,重新控zhì

了皇姑屯车站。铁丝网密密麻麻的把整个车站围了起来,配属到团的辽造15式80毫米迫击炮和13式7.92毫米重机枪直接假设在沙袋工事后面,黑洞洞的枪/炮口直接对准了正前方。背着辽造13式样步枪的安国军士兵严阵以待,以班为单位的巡逻队一个小时一轮换,确保这座整座车站的安全。

皇姑屯车站是京奉铁路和南满铁路的分界点,是出关后的必经之地。有了三洞桥的例子在前面,坐镇奉天主持大局的张作相咬咬牙挤出一个主力团来,重新控zhì

了环顾屯车站。1000多安国军在加强了五辆雷诺FT-17坦克后,直接围绕着整个车站构筑起防御工事和战地,以确保主力部队的退路的安全。

“呜~~~呜~”凌晨时分,蒸汽机车尖锐的汽笛声在空荡荡的旷野上回荡着传出老远。制高点上的了望哨远远的看见几个萤火虫大小的闪光点,正在沿着铁路运动,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中格外的醒目。随着距离的拉近,原本萤火虫大小的火光越变越大,随着呜呜作响的汽笛声,一长串火车轰隆作响着出现在视线里。

“快,把信号灯打开,准bèi

跳板和吊车,咱们的军列要进站了!”

“都有了,把招子放亮了,小心枪子儿,别走火伤了自己兄弟!”

挎着驳壳枪的基层军官跑上跑下的嚷嚷着,脚上的德式马靴踩的满是弹坑的地面笃笃闷响。从奉天城里征调来的铁道工,在枪口的监督下麻利的完成了列车进站前的准bèi

工作。在“kuca~kuca~”的机械声中,打头的一辆蒸汽列车轰鸣着渐渐的减速驶入车站。在氤氲的蒸汽中缓缓地停靠在了站台上,月台上,借着昏暗的应急灯,背着步枪的安国军士兵忙不迭的抬着准bèi

好的跳板靠在了列车的车厢上。

“长官,请您原谅,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坐火车前往奉天?日本人的关东军和南满铁路守备队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被重创,彻底的撤出了战场。南满铁路奉天段几乎不设防,这里距离奉天只有不到8公里,长官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在奉天下车?几条军列上运载着装甲车、火炮等技术装备,还有大量的弹药。皇姑屯是一个小站,车站的卸货设施很简陋,完成这么大的工作量需yào

消耗更多的时间。”列车滑行着减速,渐渐停靠在站台上的时候,一名挂着中校军衔的高级参谋小心翼翼的问道。

京奉铁路线上的机车型号较为老旧,从前清末年到民国初年都有。为了把之前因为脱轨事故而造成的时间延误给补回来,重新出发后的个辆列车都是以最大车速在铁轨上飞奔。长时间的全功率输出,除了导致煤和水消耗速度加快外,还有零零碎碎的机械故障。一路上排除故障、补充煤水就已经占用了不少时间,提前一站在皇姑屯下车,卸载列车加上赶路的时间,又要耽误至少2个小时。

至少在这位高级参谋眼里看来,眼下的南满铁路奉天段是完全不设防的。关东军和南满铁路守备队在遭受重大伤亡后自行撤tuì

,这一段铁路线是不设防的!对于两位参谋长下达的这条“费时费力”的命令完全的不理解,最终按捺不住,大着胆子发问道。

“中校,请您注意,您是一位军人。作为军人,尤其是一名高级参谋军官,在您的字典里就不应该存zài

‘侥幸‘这个词。更不应该对于我们的敌人抱有这样的想法,三洞桥上的爆zhà

案和京奉铁路线上的**事故,都已经很明确的告sù

我们,这些小矮子有多么的热衷于那些见不得光的卑劣行动。”

“毫不夸张地说,至少就目前来看,日本人要比我们更加了解和熟悉这一片土地。即使是在安国军的高层也大量的存zài

日本人的眼线,必要的谨慎是必须的。把耽误的时间追补回来固然重yào

,但安全问题也同样不可忽视,这是我们和奉天方面搭成的一致。多算胜,少算不胜,这句古语永远的有用。”瞄了瞄旁边的曼施坦因,科涅夫借着孙子兵法里的一句话,施施然的解释道。

我大中华的同化能力向来是最强的,这些披着兔子外皮的毛熊和汉斯们,都在大环境中潜移默化的发生着改变。起码这几位对于用筷子吃饭、偶尔蹦出几句《孙子兵法》神马的,周围的下属和同僚们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是的,长官!”立正敬礼,了然于心后,这位高级参谋转身去安排卸车。

“嘟~~~嘟~”呼啦一声,火车车厢的打门被打开,在铁轨上颠簸了近一天后,终于在次日的凌晨时分抵达了目的地。当车厢外应急灯的橘黄色灯光投射进来,各节车厢里的军官们率先起身,吹响了集合的铜笛。

“快,下车,下车!”

“所有人带好各自的背囊和武器装备,跟紧了各自的班排长,下车后立即在月台上集合。”

“嘟~~~嘟~快,整队,整队!”

铜笛声响起,钢头钢底的皮军靴“夸夸夸”的在空旷的车站里回荡。随着铜笛声,穿着夏季作训服、背着背囊、挎着莫辛纳干步枪的士兵们潮水一样紧跟在士官和军官的后面,从各节车厢里涌出来。莫辛纳干的实木枪托在快速奔跑中有节奏的拍打着后臀,在车站守军惊愕莫名的眼光中,迅速的按照各自的番号集结整队。

“看来当时这里的交火真的很激烈,对了,我们的‘皇太子‘出发了吗?”踩着跳板跨上了月台,望着那些坑坑洼洼还没来得及填补上的弹坑。角落和缝隙里星星点点的血迹,曼施坦因甩甩头。

“是的,参战的两个宪兵连战损过半,几乎一个排的坦克受损严重、需yào

大修,更不用说那些担任配角的二三线部队。不过,看来这里还是有明白人的,经验教xùn

学习的很快嘛!至于那位‘皇太子’已经在乔装打扮后、先行一步前往奉天,军部直辖的宪兵总团负责护送。”科涅夫跟在后面,冲着不远处几个以雷诺坦克为依托,用沙袋堆积起来的防御工事努努嘴。

“是的,希望这样的良性循环可以进行下去。等解决了眼前的麻烦事,我想尽可能早一些的把部队撤出奉天,我们要干的事情还很多。该死的,留在这里简直没有任何的保密性可言,裸奔的感觉真的很不好!”看着从车厢里鱼贯而出的士兵,曼施坦因皱着眉回答道。

两个整编步兵师和一个重炮旅的技术兵器,再加上数量庞大的基数弹药和辎重,整个皇姑屯车站被车皮和蒸汽机车塞得海海满满的。出于保密条令的要求,装载着技术装备和弹药等作战物资的车厢附近,没有出现一名挑夫,就连主动上来帮忙的车站守军也被婉言谢绝了。在押车士兵的统计、监督下,辎重和工程部队的官兵们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军官和士官卷起袖子带头去干。整箱整箱的弹药被卸下来直接装到了车厢里,平板拖车上的牵引车顺着跳板被直接开上了月台一群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把整车皮的物资和装备进行转移。

就在整个车站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军直属宪兵团团长廖思仁,直接把所有的瓶瓶罐罐甩给了后面的大部队。带着5000人的一个团,作为大部队的先锋大步流星的朝着奉天急行军。临时剃了个大背头、背着一口24炊行军大锅的张学良也伪装成伙夫,偷偷的混在了部队里,咬紧牙关一路大踏步的急行军。

“快,加速前进!”早就和奉天的张作相通过气,守卫西城门的守军早早的打开了西城门,殷勤的点亮着了把给先于主力部队赶到的侦查团照亮道路。舍弃了军马,带头领跑的廖思仁背着一支上好了膛的PPD=38冲锋枪,在城门前点点火光中,一头带着部队冲进了这座偌大的古城。

从大帅府警戒圈里抽调来的一个宪兵班,早早的等候在西城门附近。等廖思仁的宪兵总团进城后,就立即迎了上去,充当起向导。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鬼魅一样的在奉天城里到处穿梭,直接朝着大帅府冲去。

“辅帅,辅帅,小爷回来了,小爷回来了!”大帅府上一名小管事一溜小跑的冲在前面,欣喜的引着张学良往内堂走。

“汉卿将军回来了,万幸,总算还来得及!”一脸血丝的杜承恩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艰难的扭过头去望了望张作霖的病房,长长的叹了口气。

医者父母心,作为老张父子两代人的私人医生,杜承恩在这两位身边一直颇受礼遇。眼看着这位曾经叱咤风云、风光无限的老帅,就这样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前后变化之大简直是无法言语。油尽灯枯,这会病房里的老张也已经快走到了人生的尽头。吊命的老参汤再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身材高大的老张这会面如金纸、整个人猛然瘦脱了一大圈。一个个小时前就已经开始陷入半昏迷,期间也曾断断续续的苏醒过几次,整个人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不停的在呢喃着说胡话。

就算是不懂医的旁人也能看出来,这位曾经曾经的东北王生命之火已经只剩下蚕豆大小,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看着一身汗水,匆匆赶回来的张学良,作为私人医生杜承恩默默地松了一口气。从医生的角度看,这位东北王的情况已经糟糕到了极致,按理说早就应该咽气了。或许是心有执念放不下,又或许是那些价值不菲的老山参起到了作用。总之这位年近六旬的东北王顽强的支撑到了现在,即使是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也犹自不肯撒手西去。如果此刻心中真的有执念放不下的话,那应该就是这位即将继承家业的长子。能在弥留之际肩上最后一面,也算是心无牵挂的去了。

“六子,快跟我进去!”熬红了眼睛的张作相,在也不顾上别的,直接抓着张学良就忘病房里冲去。

“老叔……”穿着一身没有佩戴肩章的墨绿色夏作训、头戴一顶作训帽,浑身大汗淋漓的张学良在踏入家门前的第一刻就被老叔张作相抓着往里面跑。愣了愣,随即新陡然的一沉,顿时咯噔一声,知dào

事情不好。

PS:感谢bernie1984、好好(⊙o⊙)、狂想我、大通吉祥、w地方的打赏

第七十九章 重拳出击

“父亲!父亲!父亲!”

“大帅!”

1928年6月5日凌晨5点30分,一代枭雄、东北王张作霖,匆匆在病榻上走完了53年的人生历程。几经波折,从北平辗转返回奉天的张学良,终于抢在弥留之际,见上了父亲最后一面。看着病床上形如枯槁、面如金纸的父亲,一路上历经艰辛和波折的张学良,在近而立之年,拉着父亲粗糙的大手痛哭失声。往事如烟,父子之间之前的种种恩怨皆成过往。早年间,因为母亲赵春贵的死(见注释1)而始终心存芥蒂的陈年往事,也在这一刻被暂时搁置。

冥冥之中也似乎真有神灵,已经是油尽灯枯、命在旦夕的老张,居然在儿子张学良进门的那一刻,奇迹般的恢复了一丝意识。看着抓着自己的手,痛哭失声的儿子,老张枯橘子一样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欣慰和满足。手不能动、口不能言,弥留之际的老张眼角含着泪,强撑着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子,在伤病的折磨下撒手人寰。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悲从心来的张学良抚尸痛哭,久久不能自已。身边的二姨太等内眷看着没有了气息的老张,一瞬间天都塌了。短短几天里历经大起大落的几位老妇人,再也把持不住了,憋了许久的眼泪嚎啕一股脑的涌了出来。一群人跪在张作霖的病榻前,哭成了一团。

“七哥,一路走好。咱们兄弟来世再见!”守在门前,把空间留给老张内眷和子嗣的张作相。也是热泪滚滚。含着眼泪,压着嗓子大吼了一声。

“老七啊……”躺在担架上被家人硬生生的抬着来到门前的吴俊升。也是感伤触怀,哽咽着喃喃道。

自打1907年结伴在八角台起局子开始,历经两次结拜,把兄弟的规模虽然始终维持在8人,但是人数却在不断的变化着。始终身处核心的,只有张作相、吴俊升和孙烈臣三人。从1907年开始,几个人一起在大风大量里起起伏伏,互相帮衬着一起走到了今天,彼此之间相交莫逆。几人当中。奉系老将孙烈臣1924年病逝,时隔了4年,又轮到了张作霖。素来以作战勇猛而著称的吴俊升,也顿生兔死狐悲之感。感伤触怀中,也不顾身上的伤痛,默默的哽咽痛苦。

“六子,哭够了就把这点猫尿给擦干净!大老爷们,哭成这副德行,你爹就算活着也要被你活活气死!”感伤了一会。红着眼眶的张作相咬咬牙,走进病房。看着瘫软在地上,和二姨太卢氏抱头痛哭的张学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双打手抓住作训服的衣领。试图把过度悲伤的张学良从地上拉起来。

“老叔,爹也走了,我真的没爹没娘了!”跪坐着瘫软在地上的张学良借着这把劲。嚎哭着一把抱住关系最为亲近的张作相,泣不成声的嚎啕大哭。

“妈拉个巴子。八尺高的爷们,满脸猫尿的像什么样子!你八叔还没死。你二叔也还活着,把这把猫尿憋回去,撑住咯!为了把你爹救回来,你二叔身上8处伤口,肩部直接被鬼子的弹片给削掉了一块肉。血都把军装染红了,这会刚刚从麻醉里苏醒!第四军一整个战车营死守皇姑屯,顶着鬼子小2000人的兵力进攻,拼死觅活的杀开一条血路,把你爹送回了奉天。500多人的宪兵打到最后就剩下300人,讲武堂的学生兵伤亡也超过三成!那些战车上的弹痕你也看到了,这一路上的战斗打的有多惨,只要没瞎了招子都是心知肚明的!”

“为了等你回来,奉天全城戒严。整个第三军团和全城的jing察都被动员起来!眼下整个奉天城严阵以待,城门楼子上都架上了机枪和迫击炮!第四军的宪兵挎着花机关子(冲锋枪)、开着新式战车,不管不顾的死死围住大帅府,生怕走漏了消息。定邦更是亲自挎着花机关子,跟着下面的崽子没日没夜的守着大帅府,坑都不吭一声!”

“六子,你爹已经走了,要是用哭就能哭回来,咱们这帮老兄弟哭瞎了招子都没说的!你爹走了,咱们奉系还在,你八叔、二叔、定邦和你那些兄弟和姨娘们也都还在!活人的日子还要继xù

,咱们大家伙还都指望着你。活人的日子还得过下去,咱们这么费尽心力的掩盖住你爹重伤的消息,为的又是什么?!”张作相愣了愣,任凭张学良抱着自己,拍了拍张学良的肩膀,缓声道。

“老七撇下咱们这些老兄弟走了,眼前这些一刀一枪、辛辛苦苦打出来的基业可不能就这么拱手便宜了别人,咱们的日子还得过下去。六子,按照规矩咱们奉系这个家也都还指望着你来挑大梁。这会谁都可以怂、可以软,唯独你不行!咱们奉系几十万将士,东北三省千千万父老乡亲还都等着你来做主,这会一定要撑住!二叔这把老骨头本来应该陪着老七一起上路,TNND的居然九死一生的挣扎着捡回了一条命。你八叔这些年来是怎么对你的,你心里有数!现在这么多人赌上了一切,为的还不都能让你顺利接了位置?!把脸上的猫尿擦干净,你八叔和二叔都还没死,豁出去这把老骨头不要,扶着你接了位置。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爹和咱安国军几百号兄弟的血债还都没讨回来!”强忍着心头的悲戚,包的跟个木乃伊一样的吴俊升,挣扎着爬起来。就这么一动,肩膀上的伤口再度崩裂开来,印染得的纱布一阵殷红。推开身边作势要拦的医护人员,几乎咬掉了嘴唇里一口肉的吴俊升,咬着牙低吼道。

“二叔……”吴俊升的一番肺腑之言,让原本就多愁善感的张学良在感激之余。忍不住又是一阵嚎哭。

“哭个球,七哥尸骨未寒。人都还没走远。窝窝囊囊的哪里像个大老爷们!擦了脸上的猫尿,咱们去书房。商量出个法子才是正事!外头的关东军不是傻子、瞎子、聋子,七哥的消息瞒不了多久,眼下咱们奉系可是真的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让你姨娘们陪着你爹,咱们去书房!”被耳边嗡嗡回荡着的嚎哭声闹腾的烦心不已,张作相叹了口气,拉扯着张学良就往偏厅去。

身后,伤口再度崩裂的吴俊升被身边哭丧着脸的警卫和医护人员抬迅速回了病房,原本就失血过多的身体再度吃不住无力的躺在了担架上。一直蹲在角落里打酱油的秦漠,很自觉的对身边的蓝兰使了个眼色。带着两名特勤转身跟了上去。

“老叔,我爹也走了,我现在真的是没爹没娘了。该怎么干,请您吩咐,汉卿照着办就是!”留下两名挎着PPK的特勤把守着门口,走在最后的秦漠很自觉的关上了大门。浑浑噩噩中被张作相拉到了书房里,就这么一会功夫,气血上涌的张学良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咬着牙昂起头。

“六子。为你爹报仇的事情咱们先记在心里,但是眼下这事轻易马虎不得!这会咱们奉系是真的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这奉天城里私底下不知dào

是怎么个热闹劲!先不说南边的那群嘴炮,眼下收缩回军营的关东军就在蠢蠢欲动。咱们内部那些拉山头的零零碎碎。也在互相串联着,不管哪一边都在试图打探大帅府里的消息。你爹的死讯瞒不了多久,现在又是夏天。尸首也留不住,下葬也就是这几天。”

“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可不好受。难!咱自己家里的事情都还没来理顺了,外头还有关东军这头红了眼的恶狼。再加上南边的那帮嘴炮跟着掺合着,接下来何去何从咱们只有商量着来!”老张被炸身亡,吴俊升重伤不能理事,眼下作为奉系中实权在握的老人,张作相当仁不让的成了主心骨。

这位跟着老张从干胡子开始起家,20多年来一起摸爬滚打,一起扶持着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老将,也是一号外粗内细的人物。就在皇姑屯时间前不久,北平和奉天等奉系控zhì

下的大城市里,先后接连不断的发生了几起由社会各界的知识分子组成的示威游行。对于改旗易帜的呼声很是高涨,要说这完全是南边南京方面的手笔,那倒还真的高看了几分。在老张大力推动教育事业、提高知识分子待遇的情况下,包括奉天在内的这些重yào

据点先后发生这样的示威游行,就很说明了问题。

原本上对于奉系这一次出兵中原的作战,奉系内部就有不少的怨言和情绪。包括杨宇霆在内的士官派和一些老将们纷纷不看好这一次军事行动的前景,尤其是南边的南京方面已经初步达成了协议,共同组成了一个松散的军事同盟以后,更是如此。杨宇霆更是在私底下喊出了“劳民伤财,徒劳而为”的论调,最后是在老张的强压下才有了这一次的大举出兵。

“老叔,咱们眼下的心腹大患是日本人和关东军!南京方面在济南前前后后损失了六万多部队,咱们这一次确实也打的出彩,要说小看了咱们那也不能!改旗易帜挑开来了也就是个名分上的问题,咱们东三省不交税、自己管着自己的安国军,除了面青天白日旗,咱们不吃亏!至于再次入主中原,老叔,从第一次直奉大战开始,咱们奉系已经试了6年了,多少将士埋骨在关外的土地上,没法魂归故里。那些不属于咱们的地盘得得失失,来来回回的周转,到头来还不是一个样子?!这一次咱们虽然打的出彩,保住了山东和直隶(河北一带),但咱们自己也是伤筋动骨。前几年攒下的家底,要么全部拿来买军火,要么就成了军费,现在的奉天的库房里剩不下多少。”

“老叔,咱们收手吧,这么多年了,打也大够了。如今的南京方面虽然依旧是散沙一片,但却早已成规模。与其背着全国的骂名,劳民伤财的徒劳无功。倒不如安下心来好好的经营、整顿下内部。日本人,才是咱们真zhèng

的大敌!”杀父之仇未报。张学良瞪红了眼睛咬牙切齿的恨声道。

“六子,改旗易帜这事情暂且不提。咱们先商量着先把你负伤位置再说。只有让你接了位置,其他剩下的在从长计议也是不迟。”张作相赞同的点点头,随即又唉声叹气的岔开了话题。

现在奉系内部失去了老张这个矛盾的协调人,原本就心存怨念和不满的士官派,加上那些急于趁着这次重新洗牌的机会,扩张自己势利的各处山头,奉系自身就是千疮百孔。再加上几座大城市里“改旗易帜”的疾呼,就算是没有日本方面的搀和和干涉,接下来该怎么走也是一步艰难的选择。要说改旗易帜。宣bù

接受南京方面的领导,奉系当中汤玉麟、杨宇霆等老人是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毕竟在离开北平前,老张在停战协议里亲手加上了“不挂青天白日旗”这么一条,对于哪怕是名义上的统一和退让都不愿意承认。在离开北平前,还把“安国军海陆大元帅”的印信和关防也给一并收拾着带走了,这种不死心、试图在休养生息后再度入主中原的野望,在奉系高层中,尤其是那些老人当中还是很有市场的。

改旗易帜,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身边虎视眈眈的日本人会不会横插一杠子暂且不表。光是奉系自身的内部就是阻力大大。这个美好的想法至少在这回看来还是很不现实的,与其过早的流露出这个念头来,倒不如忍一忍先想办法让作为长子的张学良顺利接了位置倒是真的,其他的什么都可以从长计议。

“定邦。第四军现在都撤回来了吗?”愣了愣,哭红了眼睛的张学良扭过头去,一脸严肃的问道。

“军……六哥。第四军两个整编师、一个重炮旅、一个宪兵团、警卫营及附属的后勤机关七万多人已经全部撤回了关内,这会应该已经开到了奉天城下!”

“老叔。第四军小八万人,几乎相当于咱们的第三军团。又全都是在济南和日本常设师团见过血的精锐。一水的进口装备,战斗力绝地不差!现在咱们奉系在关外的其他主力部队还都在路上,除了各军团的军团长身边的少量部队外,其他的都还在京奉铁路上。只要掌握了第四军,加上老叔您的第三军团,十万多部队,足够控zhì

整个奉天局势的!等天亮了咱们就让第四军的宪兵团接管城内的防务,老叔您看呢?”牙齿咯吱作响中,眼睛红的像兔子的张学良,主动开口问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到了这个时候张学良按照在北平时,老张临行前的嘱咐,打出了第四军这张重牌!(当然,似乎也没更好的选择就是了)

“成,你爹临走前也做过这样的交代,这也倒是不谋而合!”张作相大脑飞速的运转着,拍着桌子回答道!

张学良继位,奉系内部最大的阻力就是以杨宇霆为首的士官派。偏偏杨宇霆其人自视甚高,完全是一副目中无人的德行,往日里就连张作相的面子都不肯卖。加上这位爷也先入为主,认定了吃喝嫖赌抽样样俱全的张学良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要想说动他让步,几乎没有可能!

趁着眼下奉军主力部队因为车皮和调度的的原因(曼、科二人的特意安排),还在赶回奉天的路上。先入为主,以绝对的军事力量为依靠,再加上两位老帅的鼎力支持,逼着杨宇霆等人选择让步和隐忍,倒也不失为一计。顺带着也能充实一下奉天的城防,好好的震慑一下城外蠢蠢欲动的关东军。

张作相对于结义大哥的话向来是言听计从,既然老张在重伤前后之际,几次肯定的表示第四军和秦定邦可以大用,那张作相也乐意手里多了这么一张好牌。

PS:张学良年幼时,父亲张作霖忙于夺权,很长一段时间忽视了原配夫人赵春贵和其所生的几个儿子。母亲赵春贵病危之时,张学良入奉天请父亲张作霖回来见母亲最后一面,被忙于政事的张作霖喝骂着赶走。至此,张学良恨了父亲张作霖几乎一辈子。甚至产生过“一枪打死”的冲动(未完待续……)

PS:VIP首开,还请新老读者们多多支持呢~三鞠躬~PS:感谢好好(⊙o⊙)的打赏

第八十章 混乱中的重启

这年月的火车可没有减震器和卧铺的概念,再加上京奉铁路上跑得又多数是清末民初时期的老旧型号,一路上机车头小故障断断续续。上等的高热值煤炭一铲子一铲子的填进锅炉,可是气压指数就是上不去,没有一台机车头能跑出全速来的。临时征调、搜集来的货运车皮,通风和采光根本无从谈起,再加上参谋部挖空心思拼命的往有限的车皮里塞人,车厢里的环境真的好不到哪去。这些连人带弹药一起塞进车厢里的官兵们也只能在昏暗的环境下,呼吸着浑浊的空气,就着水壶里冷水啃干粮。需yào

大小解的时候就挪动到车厢上特意留置的门缝前,把屁股或者那活儿伸出去,在耳边呜呜作响的风声中速战速决。一路过来耽误时间不说,整的第四军上下官兵也是跟着吃了些苦头,体力也消耗很大。

整顿部队需yào

时间,建制庞大的第四军就地展开需yào

时间,火炮和装甲车等大量的技术装备从行军状态转换为作战模式需yào

时间,彻底接手整个奉天的防御也需yào

时间。在眼下这个几乎是和时间赛跑的情形下,历经波折赶回奉天的张学良,在老叔张作相的扶持下咬紧牙关指挥着大帅府上下配合着唱一出权宜之计,努力的试图拖延时间。

6月5日凌晨5点30分,老张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开始,找到了主心骨的内眷和府里的老人们全都纷纷行动起来。大帅府上下统一了口径,对于老张的死讯继xù

严密封锁。在秘不发丧中,一面在大帅府内外那些荷枪实弹的宪兵保护下。继xù

散播着“身体微恙,唯恐盛夏时节创口感染。不宜见客”的假消息,一面暗中擦干眼泪为老张准bèi

着后世。既然不能立kè

将老张的尸体入土为安。那么如何在盛夏时节保存住尸体就成了首要问题。

事从权益,在借着给皇姑屯事件中阵亡的安国军官兵购置棺木的机会,暗中操作,在第四军上报的阵亡名单中新增加了一名子虚乌有的校级军官(第四军刚刚成立,谁也查不出来有没有这个人)。借zhe这个身份浑水摸鱼弄到了一口相当不错的柏木棺材,光明正大的用卡车运到了被临时充作医疗点的民居里。随后趁着晚上黑灯瞎火的功夫,偷偷摸摸的运进了大帅府。在不破坏尸体的情况下,临时装进棺材里,隔着夹层浸在冰块中。

就这样苦苦坚持了三天后。1928年6月8日,在第四军七万多人部署到位,完全接管了奉天的城防后。作为长子的张学良含泪跟着主持大局的张作相一起,含泪宣告了老张伤重不治的消息。

“中华民国陆海军大元帅伤重不治”的消息立kè

出现在中西方各大报社的头版头条上,消息来的太突然,直接震荡的各方势力都在第一时间里失声了。南京方面的光头赶紧拉着自己的介yì

大哥冯大个子和桂系方面的李白二人,关上了大门,紧急开始了磋商。另一头素来和老张勾勾搭搭的美英等国和一直将满蒙地区视为自家后花园的日本人迅速的一拥而上,新闻记者、军政代表hi有其他乱七八糟揣着各种心思的牛鬼蛇神纷纷赶往奉天。和那些满是震惊和疑虑的西方不同。被军部拿来当替死鬼的田中内阁,第一时间慌了神。

久居政坛的元老级人物西园寺在一第一时间就认定,这一次的时间绝对和陆军方面脱不开关系!随后便在公开场合下,强烈要求公布事实真相。对肇事者严加惩处。而事先毫不知情的内阁方面,就连内阁首相田中义一也向军界施加压力。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的日本军部再也兜不住了,关东军和南满铁路守备队行动失败。共计5000多人的伤亡也被一口气捅了出来。连带着南满铁路株式会社的特务和那些退伍的乡军人也被拔起萝卜带着泥的给救了出来,不算别的。光是关东军和南满铁路守备队的伤亡就有5000多人,几乎整整一个旅团被打没了。先前在济南城下已经丢了两位师团长和四万多现役陆军官兵的军部方面顿时亚历山大。就连天皇裕仁本人都在亲自过问了这件事情。

“帝国武士的战斗力难道已经下降到了没法作战的地步了吗?!”不久前济南城下直接被注销番号的第三师团和被打残了的第六师团(也能注销番号了)已经让这位鬼子天皇大动肝火,碍于西方势力一致性的战争威胁,最终不得不选择了隐忍。这才隔了多久,在满洲的关东军和南满铁路守备队就又损失了一整个旅团,这位喜怒无常的鬼子天皇不由得对一直寄予厚望的陆军和军部传达了这样的质疑声。

在这个混乱莫名的时刻,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的军部和陆军们,也硬着头皮最初了应对。面对咄咄逼人的内阁政要,站在军部里的那些战争狂人们,开始了疯狂的串联和运作。最终选择了以时任陆军大臣的白川义则为军方代表,厚着脸皮公开的为关东军和军部进行辩护。也顺带着借势提出给关东军以出动部队的权限,并向外务省施加压力,试图将这次的事情蒙混过去。同时也在第一时间宣bù

将关东军司令官岗村长太郎和南满铁路守备队司令官吉田彦一踢出了现役,将皇姑屯事件的始作俑者河本大作大佐召回了本土,当面进行训斥。该强势的也强势了,也留下了两位将官军衔的司令官出来顶缸,面子和里子都算是有了。至少在军部方面看来,这是一个给足了双方台阶下的“两全其美”的计策。

但是这一次那些玩“下克上”玩的有些过火的战争狂人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失败的刺杀带来的政治风波超乎想像的大。在整个满洲乃至于整个中国,都在面临着一次势力重新洗牌的机会时。在华拥有大量利益的西方世界是最先坐不住的。在外部的大环境下,在在6月7日当天召开的内阁会议上。首相田中义一公开咬牙切齿的公开拒绝了白川义则的提案。一时间整个军部为之哗然。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在这场波及甚广的政治浪潮中。作为始作俑者的关东军却难得的保持了沉默。除了得知死讯后的最初一段时间骚动了一下后,余下的时间规矩的几乎让人感到发指。剩下的一万多老兵一脸戚戚的目送着司令官岗村长太郎中将和守备队的吉田彦一这一对难兄难弟,一脸安然的手拉手踏上了返回本土的旅途。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这些狂热的扩张主义分子基本上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死活的宅在军营里一步也不出来。整个军营里跟死过去一样,除了岗哨几乎看不到别的活物。这让厉兵秣马、完全摆开了阵势准bèi

在自己的功劳簿上再增加一个日军师团番号的第四军上下,很是受伤,顿生一种“害我白摆POSS”的挫败感。

“话说鬼子还是有明白人的,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适应了位置的转换。一脚又把皮球踢到了我们脚下。不过现在倒也是越来越热闹了,不光是扯皮了,连替死鬼都冒出来了,啧啧~~”翻检着手里的一大叠报纸,秦漠哼哼着评价道。

本着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的姿态,对于所有把水搅浑的举动,秦漠的态度是“欢迎来稿,稿费从优”!送佛送到西,演戏演到位。这一次护着老张在皇姑屯且战且退,所有的付出和功劳都是有目共睹的。现在第四军接管了整个奉天的城防,邻近的关东军也乖乖的缩回了爪牙,局势上虽然混乱。但好歹还在掌控范围内。鬼子的军部和内阁怎么互相挖坑、拆台都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这时候一定要把水搅浑了。趁着注意力集中在幕后元凶上的时候,赶紧把张学良扶上位。现在该是收获的时候了!

西方世界泡馍般的繁荣下。一场席卷整个西方世界的经济大萧条的浪潮正在孕育当中。不趁着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好好的捞上一把攒足了发展资本。顺带着找一个大腿抱抱,那简直是对不起自己!转过年去还有中东路和中原大战要头疼。要操心的事情多了去了!

“当然,事实上只要大脑思维正常的人,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日本人在满洲的关东军现在只剩下不到两万人,算上南满铁路守备队残部、青壮侨民和退役士兵,再加上驻扎在朝鲜的一个师团,日本人在整个满洲地区附近可以动用的兵力大约在五万人左右!而眼下我们在奉天的部队就有七万多人,再加上正在陆陆续续赶回关内的奉系主力部队,如果日军的指挥官选择在这个时候开战,那只能带来毁灭性的后果。”暂时忙完了手里的杂事,重新聚在一起的第四军高层将领们,集体偷懒跑来喝咖啡。曼施坦因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摊摊手、耸耸肩,笑着回答道。

“啊哈,我想您忘记了,我们对面的那支日军部队,是一群从精神病院里招募来的偏执狂和妄想症患者组成的!老实说,要想从他们当中找出一个具备正常人思维的,几乎不可能,这是一群该死的神经病!”想起平行时空中的交手(两次诺门坎),科涅夫一脸便秘的吐槽道。

“……”

“阁下,最近我们的军团长很忙,几乎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了。在之前的三天里一边准bèi

葬礼上的事宜,一边模仿着父亲的字迹,签署公文,处理大大小小的事情。死讯一经公开后,我们的军团长就在张作相的带领下在整个奉天城里到处跑。包括袁金铠在内的一系列元老级的人物都没有被漏掉,奉系内部的各个山头和团体都拜访过了。另外,阁下,最近负责奉天城内防务的宪兵总团报gào

,日本人。南京方面、美苏英法各方势力云集奉天,宪兵方面工作压力陡然增大不少。”翘挺的臀部在真皮沙发上挪了挪,穿着配发给女军官的墨绿色真丝短裙(款式请参考我大土鳖的97式),秀着一双修长美腿的蓝兰打趣着说道。

“并不意wài

,知父莫如子,模仿字迹什么的并不困难。就在昨天晚上,为了能堵住某些人的嘴巴,我六哥可是亲自动手伪造了一封任命书/遗嘱。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也该是奉系内部各方势力选择站队的时候了。叮死了士官派和那些亲日派,以华制华的把戏无论是日本人还是西方都玩了很多年了,不得不防。尺度方面情报部自己掌握,特勤和内务部队保持警戒!”瞄了瞄那一双超模一样的大长腿,秦漠不动声色的回答道。

在老张的死讯公布后,无论是命里还是暗里,眼下的奉天城真的成了五毒俱全的大染缸。美苏英法等西方势力、南京方面、日本人,再加上疯狂串联中的奉系内部势力,互相之间有仇有怨的多了去了。仇人见面,打打黑枪、火并火并什么的都在意料之中。接过奉天城内治安巡逻任务的宪兵总团,直接累成了狗也是能想像出来的。眼下的第四军已经顺利的接管了奉天的防务,除了张作相和吴俊升两位老帅的力挺外,这第四军就是张学良手里最大的筹码。野战军在治安巡逻中几乎派不上什么用场,所以城内除了情报部管辖的安全内务部队就只有宪兵可以指望了。

对于这会已经累成了狗的廖思仁,秦漠也只能抱着万分的歉意,请这位冰块脸再坚持几天了。能者多劳,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士官派、旧派和新拍三股势力纠缠在一起,现在失去了约束和压制,关于选定继承人的会议应该就在这几天了吧?”会意的点点头,蓝兰自言自语道。

打算借着接管城防的机会,把情报部下辖的安全内务部队和特勤们都派出去,在监视士官派和那些亲日分子的同时,还能名正言顺的暗中在城里建立一个落脚点,一举多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未完待续……)

PS:感谢无法抗拒你堂妹、小安爱小锐、党国冰山一角的打赏

第八十一章 联合会议

“呜~~~呜~!”

“战斗准bèi

,快,各就各位!”

值班的士官抓着木质手柄,卯足着劲遥响了手摇式警报器。尖锐的防空警报声响彻了整个东塔机场,在空旷的跑道和停机坪上回荡,嚣张的冲击着耳膜。在此起彼伏的警报声中,从机库后面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急吼吼的应声涌出一群人来。一身灰色小翻领、夹克式夏季做驯服的地勤们,在军官们的吆喝下一路飞奔,脚上的牛筋底胶鞋(我大解放)在夯实的泥土跑道上啪嗒作响。

跟随着第四军地面部队一起进驻奉天的航空队,在安国军空军主力系数出关的情况下,直接接管了奉天的上空。领着留守的一个辽造F1战斗机中队直接驻扎在奉天城外的双塔机场上。在警报声响起后,在一片惊愕的目光中,这群搭乘军列从北平赶来的地勤们,风一样的全部涌向了机库方向。

“快,快,快!”机库的木质库门咣当一声被推开,罩在发动机上的帆布迅速被解下、揭掉。几械、军械、电器、仪表、无线电等各类小组一拥而上,迅速的找到自己的岗位。停放在机库旁的牵引车前,手里抓着摇杆的司机通过铰轴将带有起动销的一头连接在车体上,抓住摇柄用力的转动。啪的一声,发动机位置颤抖着猛然的喷出一缕黑烟,这辆充作牵引车的福特AA被启动。匆匆爬进驾驶室里的司机,从后视镜里根据引导员的手势,将车尾的牵引钩对准了机库里的那架菲亚特。缓缓地开始了倒车。等固定好牵引装置后,一踩油门。这辆最新式的福特卡车轰隆着卯足了马力,拖拽着飞机来到了跑道的入口前的待命区。

“发生什么事了。有对敌攻击任务吗?为什我们都么没有接到出战的命令?”看着军械组吃力的用拖车将一枚250公斤级航空炸弹拖拽到了机翼旁,三中队的鲁德尔紧了紧身上的飞行服,一脸的莫名其妙。

“鲁德尔上尉,命令所有的的飞行员立kè

到机库旁的凉棚里集合待命,随时做好出发的准bèi

。刚刚接到了命令,航空队下辖的三个中队全部进入临战状态,随时做好出击准bèi

。上面说今天会是一个大日子,来吧,我们去凉棚那里。今天或许有的忙了!”在一辆辆装装载着航空炸弹和火箭弹的拖车中穿梭,拿着地图包的哈塔曼一溜小跑的从塔台方向冲过来,主动招呼道。

“大日子?是的,长官!”迷迷糊糊的似乎会过意来,鲁德尔匆匆敬了个礼,带着自己的后座机枪手跑去集合不对。

皇姑屯事件带来的政治动荡还再继xù

,作为始作俑者的关东军现在才知dào

自己惹来的祸事有多大。本土的军部和内阁还在扳着手腕,暗地里的角力更是高潮不断,两边谁都试图将责任和罪名推到对方头上。虽然最终的决定还没做出。但是岗村长太郎、吉田彦一两位司令官同时被勒令返回本土,并且转为预备役。这样的命令已经足以让关东军上下的战争狂人们,大脑暂时的冷却一下。军部方面还没有委派新的司令官,在一身冷汗中。参谋部的一名大佐级高级参谋,硬着头皮接管了关东军。

事件败露后,关东军倒也并不是坐着挨打。土肥原贤二等人积极的利用在东北的日本浪人和南满铁路株式会社的特务们。积极的展开了所谓的“危机公关”,竭力的试图洗清自己。一群作战参谋没日没夜的思虑良久。一群人合计着捣鼓出了一份报gào

书,借着所谓的“证据”将矛头直指南边的光头。顺带着把蒙疆独立分子、宗社党、大毛熊一起拖进来,好把水搅浑。以时任奉天交涉署日本科科长关庚泽为首的奉系代表,对于这份将矛头直指“南方便衣队”的最终鉴定报gào

直接是懒得辩论。有了第四军的重炮和战机撑腰后,无论关东军方面怎么威逼利诱,关庚泽死活就是不肯买账。

而在这期间,还发生了密谋不密,几名日本浪人将三名当地的乞丐诱骗至皇姑屯杀害,试图栽赃和转移注意力。但是未遂,其中一名王姓乞丐逃脱后,迅速的逃到奉天,在安国军的辟护下,把看到的一切全都捅了出来。一时间全球哗然,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引得国际社会嘘声四起。原本就已经很被动了的局势越发的不堪,身在东京的西园寺一几乎笑没了后槽牙,要求军部“公开交出凶手”的声音更大了。

鬼子那头闹成了什么样,都跟秦漠没有一分钱的关系。还没到收拾这些小鬼子的时候,就先让他们蹦达几下,等九一八的时候彻彻底底的把关东军扫尽历史的垃圾堆。到时眼下即将召开的联合会议,让秦漠很是牵肠挂肚。在安国军里混到了这一步,自身的资源和能力已经被用到了极限,要再想往上爬,就只能靠站队了。虽然从后市的历史书上已经知dào

了结局,但是身临其境之下,深陷其中的秦漠还是不由自主的牵肠挂肚起来。

这场旨在推选奉系未来新主的会议,比平行时空中足足提前了9天。第一时间乔装打扮,在第四军的掩护下潜回奉天的张学良,几乎透支了一切精力。一方面要盯着葬礼的操办,一方面跟着甘为人梯的张作相,几乎是挨个挨个的拜门,奉系元老和重臣一个都没漏掉。趁着奉系内部三股势力的头头云集奉天的机会,抓紧时间召开了这一次联合会议。能在人精辈出的民国政坛里混到现在的位置,这些高层人物谁都不会是傻子。作为奉系领头羊的老张已经走了,现在的奉系是群龙无首,就跟没了主心骨似得。这对于一个小团体来说是相当致命的。虽然眼下日本国内的军部和内阁还在上演着“年度撕逼”大作战,但是在满洲问题上。无论是田中义一还是白川义则,都是一致性的统一。都盘算着趁眼下的奉系群龙无首的昏乱时机。趁虚而入的捞一点便宜。拖得越久,就会给日本人制造更多的机会。这也是为什么三股势力的头头们扔下了还在半路上的部队,轻车简从赶回奉天的原因。

“阁下,曼施坦因、科涅夫二位将军已经亲自坐镇城防司令部。整编第一和第二步兵师全部进入阵地,师属炮兵团已经测算好射击诸元,炮口直接对准了关东军的军营。另外,双塔机场的航空队也全部加满油料、挂在炸弹,随时待命起飞!宪兵总团也控zhì

了奉天城里的主要交通枢纽和要道,内务部队和特勤也各就各位。监视名单上的那些目标。也全部都在我们的监控范围内,暂时没有移动。”放下电话,检查完所有的细节和部署后,蓝兰满yì

的点点头,报gào

道。

“通知预备队待命,在会议期间有什么异常情况的话,情报部获得授权,可以全权处理。”穿着一身普鲁士蓝的安国军夏装,挎着萨姆布朗式武装带的秦漠沉吟着叮嘱道。

第四军下辖的两个整编步兵师缺乏足够数量的机动车辆。再加上建制过于庞大、臃肿,应急反应速度不会快。针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萧月的坦克一营在经过大修后,重新被利用起来。全营的两个坦克连、一个装甲战车连、一个装甲运兵车连。重新进行了编组和拆分。装甲部队以班排为单位,进行混编重组,坦克、装甲车、运兵车组成了一个短小精悍的战斗小组。再佐以一定数量的宪兵和内务部队。拆分后的坦克营分成若干个小型战斗群,以区域划分。统一进行指挥和调度。将机动、防护和火力结合起来,这样既提高了反应速度也能保证作战效率。在将薄弱两翼交给步兵守护后。这些皮脆的T-26和BA-10M,在城市巷战中对付那些几乎不具备反坦克能力的武装分子,还真的是容易的狠!

对于这支高机动性的总预备队,参谋部里那两位打惯了野战的参谋长们,咧咧嘴表示兴趣不大。逃似得亲自跑去了前沿指挥所,和关东军的小鬼子们大眼瞪小眼去了。留下来的装甲兵总监古德里安倒是挺有兴趣,虽说城市巷战是装甲兵的坟墓,但是这年月的单兵反坦克武器除了技术手雷就没别的了。再加上又有那些装备精良、训liàn

有素的宪兵和内务部队担任步坦协同,这位装甲兵之父,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会会发生格洛尼兹那样的惨剧。但是生怕这位大神wan顺手了,直接在奉天城搞起了强拆(那五辆T-26可是装备76炮的),秦漠思前想后之下,还是选择了放qì

。术有所钻,最终把指挥权交到了情报部那里。惹得古德里安老大的不高兴,深闺怨妇一样的眼神让所有人都是齐齐的打了个寒颤。

“是的,阁下,请您放心!”帮着整理了一下军容风纪,御姐气场大开的蓝兰立正敬礼。

带上小副官沈滨,后面再跟上几名警卫,在沿街的警察和宪兵的目送下,秦漠直接来到了大帅府门前。在公布了死讯后,老张的尸体已经用金丝楠木棺椁重新入殓,安置在了张氏祖庙内,等陵墓修造完成后再行下葬。非常时期非常待遇,来不及当张旗鼓的操办丧事,老张留下来的大帅府很快就被清理、修缮过一遍。这一次的联合会议就选择在大帅府里招开,远远的就看到了熬红了眼睛的张学良,跟在张作相的后面,早早的等候在了门前。

“八叔、六哥!”眼看着时间尚早,参加会议的一众大佬都还没到,秦漠凑上去,低声的问候道。说完就照着规矩站在了张学良的后面,扭过头去对大帅府门前执勤的宪兵点点头,示意做好准bèi



“定邦,这一次……谢谢了,六哥和老帅都欠你一个大大的人情!二叔已经把什么都告sù

我了,外场人就不说老娘们的话了,今后六哥有一口吃,就有你一口的!甭管是干是稀,六哥和你一个碗里扒食,你就是六哥的亲兄弟!老帅走了,咱们兄弟非要活出个人样来,让那些老爷们好好的看看!咱们兄弟都是好样的,一样可以挑起奉系的担子,一样可以报了老帅的仇!”张作相铁塔一样的站在那里,一身安国军上将军装不怒自威,为了完成老张临终时的嘱托,这位奉系元老级人物甘愿充当人梯。配置张学良一起等,打算亲自来主持这场会议,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这些日子以来大起大落,尝遍了人间冷暖的张学良一脸的疲倦。咬着嘴唇,一脸凝重的发狠道。

说到最后,已经是低低的嘶吼,用力过猛,咬的嘴唇鲜血淋淋却浑然不觉。只是默默地攥紧了拳头,跟在张作相后面,满是仇恨的等着不远处渐渐清晰起来的车影。

“六哥,咱们兄弟一起扶持着走下去,好好的干上一番大事业!”看着几乎陷入癫狂状态的张学良,秦漠真的没法和之前那个翩翩公子联系起来。莫名的唏嘘了一下,随即满是豪气的回答道。

“人来了,六子、定邦,准bèi

一下,咱们就去迎一下!”张作相突然闷声闷气的说了一句,随即率先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奉系元老袁金铠已经到了,从车厢里出来,远远的冲着张作相拱拱手。

“六哥,我们也去吧,礼数不可少。别让外人瞧了笑话,有什么咱们进去说!”拉了拉张学良的衣袖,秦漠低声的提醒道。

“好,咱们走!”强行压住满腔的盈怨,张学良咬紧了牙,跟了上去。

“枪杆子里出政权,这场联合会议还开什么开啊,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啊!第四军眼下可是控zhì

着整个奉天城的!”看着大帅府内外荷枪实弹的宪兵和特勤,秦漠突然莫名的心安,在心里默默的嘀咕道(未完待续……)

PS:PS:感谢风中奢华和好好(⊙o⊙)的打赏

第八十二章 剑拔弩张

奉天大帅府内,奉系当中,几乎所有够得上脸、数的上名的人物,无一例外全部悉数到场。放眼望去普鲁士蓝的安国军军装、西装革履、马褂长衫,穿什么的都有,不大的会议室里坐的满满当当的。无论衣着打扮和年龄大小,仔细看去整个会议室里的座位可以说是别有别有洞天,不用任何人安排,不大的会议室里坐的是警卫分明。

张景惠、汤玉麟、张海鹏、马占山、许兰州再加上一个带伤坚持的吴俊升,这些草莽出身、跟着老张一起打江山的把兄弟,组成一条阵线。一群人按照年龄的大小依次坐下,最后还有一个空位置留在那里,一看就是留给张作相的。另外一边,杨宇霆、于学忠、何柱国、张骧伍等留学日本陆军士官的海归,组成一条阵线。另外一边全都是空位置,很明显就是留给张学良为首的新派的。

孙烈臣因病早亡,郭松龄反奉的时候杀死了姜登选,自己兵败后又被老张给枪决了。原本显赫的大学派至此终了,奉系当中只剩i下这三股势力。

等所有人都落座后,张作相领着张学良和秦漠最后走进了会议室。腰间别着PPk的特勤和外线的宪兵们交接着目送着秦漠朝里走,没经过一名士兵的身边,都是啪的一个立正,脚上的猪皮军靴磕的似乎是要把实木的底板凿穿,一声声闷响撞击着墙壁,在走廊里回荡着。守在会议室门口的两名特勤吱呀一声推开门,在走廊里回荡着的闷响中。有意识的摆足了场面后,秦漠和身边的张学良错开半个位置。大踏步的走了进去。都是军界政坛里摸爬滚打过的人精,等这位安国军最年轻的少将走进来。除了事先知晓内情的吴俊升外,剩下的老老少少脸色顿时变的精彩起来。

在来大帅府的路上,外面那些穿着戴着钢盔、穿着皮军靴、挎着冲锋枪的黑衣宪兵们,完全控zhì

了整个奉天城里的大小交通要道。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城里到处都可以武装巡逻的士兵。而大帅府门前更是变本加厉,沙袋街垒、铁丝网、鹿寨,架着轻机枪,所有的制高点上也都安置了人手,完全是一副临战的状态。

第三军团装备的那些德国原厂的MG-08马克沁、FH-16式105毫米榴弹炮。再到足够组建了两个西式大编制坦克营的新式坦克,这些武器装备来源在安国军高层中早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眼下国内的混战还没打出个结果来,西方对华的军火禁运自然还没有解除。不要说坦克和重炮了,就连子弹和步枪在内,任何具备军用武器都没法通过正常的途径进行采购。各家洋行私下里贩运出售的军火基本上仅限于轻武器,以次充好、价高质差,至于重炮和坦克之类的重武器,则是更加的谈不上。

对于这么一个路子硬、人脉广、本事又大的海归,当时急于增强军事实力的老张。简直是瞌睡的时候送上了枕头,简直欢喜的不行!顺带着就连作为顶头上司的第三军团,也光明正大跟着沾光。德国原厂的MG-08马克沁、FH-16式105毫米榴弹炮、毛瑟98KZ卡宾枪,都是一水的都是带着编号和钢印的原厂产品。反正第三军团是自家儿子领着。在不惜血本扩充军备的同时,第三军团也跟着分了一杯羹。在整个安国军只有一个三八年式150毫米重炮团的情况下,这样的待遇自然而然的惹得安国军高层们集体的害了红眼病。对于这么一个原本并不如流的团长。也跟着高看了几分,私底下打算挖墙脚的也不在少数。

但是还没等付诸行动。山东就开打了。包括第三军团在内,安国军主力部队系数出兵关外。就这么一个半路子投靠过来的假洋鬼子。在山东作战中担任的角色,让所有人都看不懂了。5000多人孤军困守济南城外的仲宫镇,在济南方向的鲁军一败涂地、安国军主力部队疲于应付的大背景下,钉子一样的死死杵在了敌后。北伐军第一集团军调动了一个34军、一个88师,还有两个75毫米炮兵团,全部轮番上阵,愣是没有拿下一个小小的仲宫镇。整个仲宫镇外围尸体一层摞着一层,88师几乎被打光了、34军被重创、两个75毫米炮兵团在仲宫镇外被重炮覆盖,88师师长王鼎新兵败身死、34军军长阮玄武几欲自杀,就连光头最为宠信的陈诚也因为了打没了整个集团军仅有的炮兵部队,直接被调离了战斗岗位,干起了文职。

随后更是跟磕药一样,一发不可收拾。扛着一个第四军的番号,不声不响的招兵买马,队伍跟吹气球一样的膨胀开来。两个参照着日军常设师团编练出来的步兵师、一个重炮旅、一支航空队,总兵力达到7万多人,几乎和鼎盛时期的第三军团相等!趁着第六师团一部出城追击北伐军的契机,重新攻占济南,顶着第三和第六师团的轮番进攻,死守济南月余。济南城在轰炸和炮击中不动如山,4万多日军在飞机和火炮的掩护下轮番上阵。居然都没能突pò

济南外围的商埠阵地。而在战役的最后,更是主动地发起反击,进攻济南的两个日军师团连带着两位中将师团长,全都留在了济南。城外的枪炮声响了一整晚,火光直接映照的郊外亮如白昼,大火一连烧了几天!

如果放在以前,满会议室的高层元老,谁都不会把秦漠这么一个后起之秀放在眼里。但是现在,第四军7万多精兵强将直接接管了奉天防务,几乎都是赤手空拳赶回来的一众高层人士,必须好好掂量掂量这个近在咫尺的强dà

威慑力。联想一下满大街的宪兵,和大帅府门前严阵以待的紧张气氛。背后的涵义也就心照不宣了。

秦漠这是公开了站在了张学良一边,会议室外那些如临大敌的宪兵们。就是最明显的例证。如果一旦会议室有变,或者是谈不拢撕破脸了。在座的诸位还是好好考lǜ

一下怎么才能逃出升天吧。整个奉天的防务就都卡在第四军手里,所谓的联合会议也就是一场逼宫。以杨宇霆为首的士官派们,脸色越来越差,看向秦末的眼光也越发的不善。

“大帅走了,咱可咱们还在,日子还是要继xù

过下去。多事之秋啊,咱们奉系这个家,还是要有人来当。这是大帅临终前留下的。”负责主持会议的张作相,清了清嗓子。掏出那份由张学良照着字迹模仿的遗嘱,缓声道。

“好一个众望所归,好一个众望所归!这东北三省是咱们奉系安身立业的根本,也是咱们所有人的根基!东三省丢了、奉系垮了,咱们谁也落不到好!大帅亲笔所书的遗嘱我杨葛邻不敢怀疑,至于这总司令的人选,倒是有待考lǜ

!”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向眼高于顶的杨宇霆最终没忍住,站出来咆哮道。

“妈拉个巴子。杨葛邻,你这是什么意思?!”重伤未愈就带病出席的吴俊升,被戳到了痛处,不管不顾的拍着桌子吼道。

老张伤得实在太重。腹腔严重内出血,在手术台上走了个过场就被送回了病房。之后曾经有过短暂的清醒,随后就是长时间的昏迷。一直靠着老参汤吊命。除了口头上的交代,临终之前根本没来得及留下书面的遗嘱。而杨宇霆作为士官派的代表人物。为人刚愎自用,眼高于顶。在奉系高层当中也是谁的账都不买。但是对于老张倒是真的忠心耿耿,甘为鞍前驱策。为了堵住杨宇霆的嘴巴,这才有了这份照着字迹伪造的遗书,以希望最大限度的减少阻力。但是没想到杨宇霆依旧不买账,老张的遗体这会还停在家庙里,被戳到了痛处的吴俊升顿时化悲痛为力量,咆哮着针锋相对的站了出来。

“什么意思?二爷,您睁大了眼睛瞧瞧,小六子吃喝嫖赌,还抽大烟!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咱们奉系能有今天,那一点不是大帅和咱们这些老人拿命换回来的?!这位置您和辅帅谁来坐,我杨葛邻都没意见!交到小六子手上,那就是白瞎,崽卖爷田不心疼!”豁出去了,杨宇霆松开领口的风纪扣,脸红脖子粗的嘶吼着,寸步不让。

“……”看着斗鸡一样针锋相对的两人,身旁的汤玉麟和常怀荫等人,都默契的选择了沉默,眼观鼻鼻观心,都没有搀和的意思。

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虽然长期以来奉系高层中也是派系林立,互相之间勾心斗角的事情没少干,几路人马在老张在的时候就不是一条心。但是在关乎奉系存亡的大事方面,没有一个是糊涂的。尤其是老张的这份遗嘱被拿出来后,真假姑且不论,站在道理上,作为长子的张学良确实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现在老张刚死还没几天,头七还没过,你杨宇霆就公开站出来质疑、挑事,逼着人家儿子让位,这不好说也不好kàn

。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再加上事先张作相又亲自出面领着人来拜过码头了,最明智的选择就是保持沉默。等杨宇霆和吴俊升吵出个结果来,然后见风使舵就是了。反正在大事情上都要张作相、吴俊升这样的老人来把关,出不了大的漏子。

“民国11年,咱们败在了吴子玉(吴佩孚)手上,这整顿武备的提议,他小六子敢说不是出自郭鬼子的手笔?!二爷,我杨葛邻跟着大帅的时间不算长,但是鞍前马后这么些年,大帅一声令下,哪次有过二话?!您和辅帅谁来坐这个位置我杨葛邻都没意见,咱们就算不为自己想象,也要为下面的兄弟想想!大烟那东西,只要沾上了,那还算是人吗?!”风纪扣大开,敞胸露怀的杨宇霆拍着桌子,掷地有声的呵斥道。把当年郭松龄的旧事都翻了出来。

“你……”隐忍到现在,张学良气得直哆嗦,颤抖着指着杨宇霆,气得说不出话来。

“参谋长,您这话可就有些过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民国五年,您自己也被大帅以勾结外援、内树党羽撤职,我六哥是混账,那您自己是什么?!”瞧着火候差不多了,一直不吭声的秦漠,突然不阴不阳的开口道。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老子在给大帅卖命的时候,你还不知dào

在哪,一条狗一样的东西,有你什么事,滚出去!”被当众揭了短,杨宇霆顿时勃然大怒,拍着桌子,指着秦漠的鼻子怒骂道。

“咣当”一声,手边的青瓷茶杯在实木的地板上摔了个粉碎,秦漠双手抱胸,一副准bèi

看好戏的模样。而就在茶杯摔碎的瞬间,会议室的门外应声冲进来一群全副武装的特勤。呈扇形迅速的占据了有利位置,PPK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准了杨宇霆。走廊上,钢头钢底的军靴在木地板上咚咚作响,飞速的朝着会议室靠近。

“都像个什么样子,都坐下!七哥尸骨未寒,咱们奉系就要自己搞垮自己,这样对得起谁?!”眼见着事态失控,作为会议主持人的张作相立即站了出来,咆哮者呵斥道。站了起来,迅速的制止了剑拔弩张的两边。

身兼第四军团军团长和安国军总参谋长职位的杨宇霆,在当年可是被时人称奉天文有“王永江”,武有“杨宇霆”的大才。身居高位多年,在安国军中有着一定的基础和人脉。眼下奉系正因为老张的死而处于最虚弱的时刻,敏感时期,任何的处置不当带来的就将会是可怕的内乱。(未完待续……)

PS:PS:感谢灬海诚诚灬的打赏

第八十三章 大势初定

“请您原谅,阁下,我不明白为什么不在现场一劳永逸这些该死的麻烦?”虽然第四军从上到下都是系统点选出身,但是他们也都和这个时代的所有人一样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职业军人所必备的荣誉、热血和坚韧他们无一不缺,集体荣誉感的凝聚下,整个第四军俨然就是一个休戚与共的整体。在安国军林立的山头中,第四军无疑是抱团作为紧密的一支。作为缔造者和最高指挥官,在广大的基层官兵当中,至始至终的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个人崇拜主义氛围。这些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官兵们,对于民国各方派系完全不感冒,整个第四军更像是秦漠本人的私人专属。主辱臣死的古老传统,在军中有着相当的市场。从会议室里出来后,咬着贝齿、秀眉紧蹙的蓝女王一脸不解的回答道。

作为专业出身的情报官员,这位掌握着大量黑资料和地下势力的性感御姐,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亲耳听到了杨宇霆出言不逊、大放厥词以后,这位高能的性感御姐,顿生一种被打脸的啪啪感。跟一脸安之若素的秦漠不同,自觉被打了脸后的女王大人,顿时气场全开。咬着贝齿、秀眉紧蹙,娇艳迷人的脸蛋上满是铁青的怒容,丝毫不掩饰定点清除的意向,尤其是两人走的挺近的情况下。

整个大帅府和奉天城都在第四军的严密监控下,就守在会议室外的特勤们在接到信号后的第一时间里冲进了门去。一群人直接摆开阵型,控zhì

了整个会场。手里的PPK也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大放厥词的杨宇霆。剑拔弩张的气氛中,作为会议主持人的张作相掀桌子、发飙了。抢在血洗会议室的惨剧发生前。强行堵在了中间,控zhì

了局势。会议进行到这里。再继xù

下去妥妥的就是全武行的节奏。索然无味中,张作相直接宣bù

了休会,那些匆匆从关外赶回来的军政要员,凄凄然的离开了会议室。众人对于当下的形式也有了一个更加直观的认识,而作为时下安国军中后起的新星,秦漠也已强硬的态度和作风,让这些混成精的军政大员们“记忆深刻”。那些浑身散发着彪悍气息的黑衣宪兵、冲进会议室里举枪就要射击的所为特勤,再联到接管奉天城防的第四军大部队,所有人顿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看着那些几乎一路把岗哨设到了自家门口的宪兵。脸色也是一阵黑白变幻。

没等散会,小副官沈滨就亲自向情报部传达了“按兵不动”的指令。正在调兵遣将,准bèi

在半路上劫杀杨宇霆的蓝兰顿时一个急刹车。两次出手都因故未能成行,百思不得其解的蓝兰立即找到了秦漠本人。

“咱们这位大帅能在政治和军事上打开局面,杨宇霆功不可没。文有“王永江”,武有“杨宇霆”,这位“小诸葛”虽然眼高于顶,但还算是几分真本事。当年郭鬼子反奉,到最后兵败被杀。幕后或多或少都由这位的影子在里面。挂着上将军衔,兼着安国军参谋正和第四军团军团长,再加上多年积攒下来的影响力,轻易动不得。至少眼下这个微妙的局势。轻易不能动。”

“咱们大帅走的突然,偏偏我那六哥又不太顶事,岁数小不说。还把吃喝嫖赌抽都过了一遍。这位是打算倚老卖老,根本以执父自居。现在新主的人选还没定下来。时值多事之秋,奉系内部在失去约束力后。眼下达成的平衡是很微妙。牵一发而动全身,任何过激的举动都会引起一系列的连带反应。”被风纪扣勒的不舒服,秦漠一边脱下新发的安国军军装,一边耐心的解释道。

“阁下,可是就眼下的局势来看,如果不除掉这块又臭又硬的绊脚石,那么这位“皇太子”就煤油继位的可能不是吗?我们的目的达不到,之前的一切政治投资就全部宣告浪费!”叹了口气,难掩满脸的厌恶,蓝兰伶牙俐齿的反问道。

“不会,事实上,这场会议归根结底只是奉系内部三股势力的碰头会。双方都借着明面上的争斗和矛盾,来摸清楚彼此手里的目的和底牌,为最终的决定做好准bèi

。至少现在所有人都得到了他们自己想要知dào

的东西,那么剩下的也就是私下里的利益均衡和扯皮了。而我们自己,也用实jì

的行动来选择了站队,该有的态度也都放出去了。现在,我们只要做好手头的安全保卫工作,确保在扯皮期间奉天安危。看好了鬼子和那些到处乱窜的牛鬼蛇神,最后也就只需yào

等着最后的分成就好了!”穿越前的参考文案和历史材料总算是没白看,秦漠笃定的安慰着气头上的蓝兰。

“所以我们只是一颗投石问路的石头,啊啊啊啊?!”

“……淡定,只要奉天还牢牢的掌握在我们手里,撬动天平的砝码就始终是我们。话说回来,,在那些老派人物选择了旁观和默认后,有我八叔和二叔坐镇,唯一的阻力也就剩下了士官派。有那份高仿的遗嘱在,再加上两位地位尊崇的老帅从中力挺,咱们再敲敲边鼓,我那六哥继位已经是必然的!张扬跋扈、居功自傲,我那六哥上台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两边要是能和睦倒真是见鬼了。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永远适用,光是站队可不行,还必需yào

有一个坚挺的对手。所以杨宇霆之流不能动,我那六哥上台后,动手清理杨宇霆也只是时间问题(主少国疑需李威),尤其是眼下改旗易帜势在必行的情况下。所以必要的时候,我们也要出手拉上一把,至少要保证这位毒舌的参谋长不会挂掉。这样我们始终有一个挡箭牌,一家独大的话最终的结果不会好。”重新穿回了短袖夏季常服,秦漠幽幽的分析道。

诚然。无论是胡子大帅老张,还是吃喝嫖赌样样全的小张。父子两代人功过暂且不表,在为人处事上。豪爽、仗义、厚道!哪怕是差一点点逼疯了老张的郭松龄夫妇,兵败枪决后,身后事倒也还算体面,波及的范围也小。平行历史上杨宇霆和常怀荫完全跋扈到了目中无人的地步了,试图左右东三省政局就不说了,对于接班的张学良也是打骂随意。被清算后,留下来的私产被身前的部下和亲信侵占,也是张学良亲自出面批示,处理了一大批人后。把被侵占的资产还了回去。比起两面三刀、完全是混混作风的光头,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老张生前几次嘱托,再加上百里奔袭皇姑屯的人情,“从龙”有功的第四军只要不跟郭松龄学造反,前途还是有的。眼下出兵关内失败,奉系银根紧缩、财政艰难的局面下,作为顶头上司的张学良对于这么一支能征善战、忠诚度又高的部队,在粮饷供应上一直都是最高标准。按照张学良快意恩仇的性子,等成功继位后。作为手里重量级底牌的第四军肯定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作为奉系中新近崛起的新星,秦漠和他的第四军风头太盛,根底又浅。老张父子两代人。近乎偏袒的态度让军中各方势力眼红不已的同时,也暗生嫉妒和诽谤。完全可以预见的,在眼下奉天的局势回归平稳后。关于“大帅过于厚待第四军”的论调会在高层的各个角落里响起。而总兵力小7万多人的第四军,在规模上几乎相当于安国军2个多军团!只有鼎盛时期的第三军团与之相等。而那些西洋进口的大口径重炮、从没见过的新式飞机,再加上那些在济南和日军正面浴血奋战过的高素质兵员。对于眼下的安国军来说,完全是难以企及的奢华配置。就算当权的张学良没有想法,高层中的忌惮的心思也绝对无可避免。以汤玉麟为首的老派人物,可不全都是像吴俊升、张作相这样的赤胆忠心。这些早年间就野心勃勃的主,在老张去世后,就失去了最后的约束。趁着张学良新近掌权、控zhì

力薄弱的契机,倚老卖老,暗中谋算着掏空、分割一下庞大的第四军,也是既有可能的事情。

在这样进退两难的大环境下,最大利用新派、老派和士官派之间的矛盾,把所有人都扯下水,彻底的把水搅浑!在可以控zhì

的范围,让这三方在利益分割问题上大打出手,不停地发生碰撞。好让勾心斗角继xù

下去,至少不会让这些倚老卖老的家伙联合起来,一起冲着树大招风的第四军下绊子!

在这样的既定策略下,作为士官派的领头羊,嘴巴又臭又毒的杨宇霆作为一个绝好的靶子和牵制,万万那不能倒下!这位爷早年间就有拉拢徐树铮,暗吞奉军军费,私自招募士兵扩充势力的前科。再加上为人处事又眼高于顶,在奉系内部除了老张以外,谁的zhang都不买,就跟搅屎棍一样到搅合。刷满了仇恨值,在野心的驱动下,也不可避免的会触碰到别人碗里的蛋糕。在第四军实力还没有强dà

到可以一锤定音的时候,让杨宇霆活下去,继xù

把水搅浑,顺带着继xù

勾起内斗,就成了秦漠的最终目的。

“祸水东引?”

“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那么这样的话,我想我明白了,阁下!在大师确定后,我会让这滩水变得更加浑浊,请您放心~”

“干吧爹,我期待着!”

有了基地车打底,铁了心思要从头开始,终结这一段黑暗、屈辱史的秦漠,从济南开始,几次力挽狂澜,将历史的车轮撬离了原始的轨道。但这位眼下风过无限的新晋新星,穿越前是个屌丝宅男,穿越后虽然逆袭成了高富帅,但是毕竟和红内裤外传的那位老兄挨不上边。在原定的时间节点上拐了几个弯后,历史的车轮重重的沿着既定的轨道继xù

向前。

在确认张作相和吴俊升两位奉系元老,将会作为“辅政大臣”,在大事件和大方向上把关。经过多次密会和商谈后,在眼下混乱的局势中,还算分得清楚大是大非的杨宇霆,沉默许久最终选择了松口。

“今后更当秉其(指张作霖)遗志,以东三省大局为重,宇霆忠不出位,只知奉公守法。汉帅(张学良字汉卿)为大帅之令嗣,继承父志,名正言顺,吾从汉帅,如骖之随靳也。愿我袍泽勿再齿及宇霆,则幸甚。”1928年6月11日,在第一次联合会议不欢而散后,在举国的注视下,身兼安国军参谋长和第四军团军团长的杨宇霆正式通电全国。以一则通电表明了自己的政治态度,为张学良的继位扫平了最后的障碍。

也是在同一天,在召开的第二次联合会议上,在复杂的目光中,张学良全票当选东北三省保安司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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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出殡

随着杨宇霆的正式通电,在人选问题上,奉系内部的意见趋于统一。扫除了最后一个障碍后,内有张作相、吴俊升的力保,外有第四军的鼎力相助,手握遗嘱的张学良终于名正言顺的接替了父亲的位置。就在杨宇霆通电的当天,未免夜长梦多,张学良正式在奉天宣bù

就任东北三省保安司令。结束了奉系群龙无首的局面,也彻底断绝了日军方面出兵干涉的可能。在张作相和吴俊升的多方奔走联络下,原本在老张逝世后矛盾激化、互相对立的几个小团体,重新找到了利益的平衡点。奉系内部尖锐的局势开始趋于缓和,再加上关外的安国军主力部队的回撤,奉天的张学良总算是初步控zhì

了局势。

在初步站稳了脚跟后,作为东北三省新的保安司令,张学良继位后的第一道命令就是着手准bèi

父亲的丧事。

作为声名显赫的东北王,老张的丧事是按东北地方习俗办理的。在张学良的亲自授意下,整个葬仪由丧礼筹办处主持。经重新找到了主心骨之后,仓促组织成立的丧礼筹办处经过10多天的紧张忙碌后,终于做好了前期的铺垫工作。按照张学良的意愿,老张生前的大帅府被选作为灵堂,用于停放棺木和操办丧事。

从辕门位置开始,全部用白布黑纱缠裹,门前站岗的安国军士兵军装笔挺、全副武装,左臂带黑纱。正门横额用黑布书写四个白字“中外同哀”。帅府院内搭灵棚,共三层,最高层缀有“星沉”二字。中间一层上书“英风宛在”,下层书有“精引四方”。帅府厅内设有灵堂。内放张作霖灵柩。张作霖的寿衣和棺椁都是临时准bèi

的,寿衣是北平永增寿衣社原为张作霖祭庙时所做的黑色金线绣龙的袍褂。帽子是与衣服配套的前齐后圆帽。棺木是帅府早年积存阴沉木料所做,也叫“万年蒿”。时值6月,天气闷热,为了防止尸体腐烂,用布匹蘸桐油缠裹棺木,外面用冰镇之。灵堂正中迎面挂着张作霖身着大元帅服的巨幅照片,灵柩两侧摆放着花圈,四周墙上挂满了挽联、挽幛。按照东北的丧葬习俗,逢三大作。6月23日是第一个祭日。叫“接三”,也叫送三、送行。这天晡时(下午3时),鼓乐齐鸣,孝子们捧帚引魂,各机关科长以上人员身着白孝袍,配青马褂,头带没有红结的青便帽,紧随其后。

江湖草莽出身的老张,自民国初年伊始。主政东北十余载。这位自小就野心勃勃、对于“升大官、发大财”有着偏执性倾向的胡子大帅,从民国11年(1922年)的第一次直奉大战开始,一直都没有放qì

出兵关内、一统中原的军事努力。连年酣战,兵连祸结之下。东北三省的财政赋税不堪重负。再加上对直系的几次战争互有胜负、战况激烈(吴佩孚当年也是一员悍将来着),无论胜败,由东北子弟组成的安国中每一次都是伤亡惨重。战场上的惨重伤亡。也让原本就认定稀薄的关外地区举步维艰。但是身逢军阀混战的乱世,地处苦寒之地的东北三省。对比起水深火热、几乎被打烂的关内地区,却是人间天堂一样的存zài

。地旷人稀的独特形式条件加上肥沃的黑土地。在吸收了大量的关外移民后,东北三省的农作物产出至少可以保证果腹。

早在1916年老张出任奉天省长的时候,就在上任伊始,亲笔在在一份教育条陈上批示:“学务为造就人才之所,振兴国家之基,关系最重,而奉天又处特别地位,若不从整顿教育入手,更无以希望。”

1916年10月27日,更是又颁发省教育会决议案给各县。决议案指出“中国兴学十余年,毕业生千万数。其优异者,赫耀里闾,平庸者或执教鞭,或事庸书舍,余则无业可操,学校多一毕业学生,即国家增一无业游民,贫累家庭,贻讥社会。考其主因以学校教育纯属空谈,遂致积弊日深,几乎不可挽救“中国欲富强,必以职业为基础,各校添授职业教育,实为当务之急。”

从那以后,有了强权人物的鼎力支撑,在重工业高速发展的同时,东北三省的教育事业也开始走上了腾飞的道路。1923年4月26日,东北大学正式成立,校舍暂用位于省城大南关的高校和文专两校旧校舍。后于北陵购置500亩地,开始动工兴建新馆。购地款除外,东北大学的基建费用即达奉洋600万元。

1925年,新校舍建成,其规模之大,功能齐全,在国内亦是首屈一指。许多老一辈的学究们都还深刻的记得老张那句“宁可少养5万陆军,但东北大学是非办不可”的名言。

对外积极确保领土主权完整,顶住了重重压力多次粉碎了日俄对于满洲和蒙古独立、分裂的妄动。对内大力发展教育和轻重工业,在主政期间,让这块原本荒凉的不毛之地渐渐的成为了一块富饶的风水宝地。基础设施发达,除了部分地区的匪患,基本上还算是政清人和。比起那些只破坏不建设的军阀,老张给后来人留下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基础。

祭日当天,无论这位胡子大帅主政期间的功过事非,死者为大,奉天城里的社会各界也纷纷前来吊唁。大帅府门前堆满了各家送来的花圈和挽联

,就连一向不对付的蒋光头也派来了特使前来吊唁。在这次危机公关中连打带杀的,力挺着张学良上位的秦漠,也经过这次事件积累下足够的资本,坐着火箭一样飞升到亲信的位置。作为张学良“把兄弟”,以子侄辈的身份紧跟在张学良的身后出席了葬礼,对着所有前来吊唁的各色人物鞠躬答谢。身份和地位昭然若揭,隐隐的有了新派(少壮派)翘楚的影子。还没等葬礼结束。这位战功赫赫又备受赏识和青睐的军政界新星,迅速的成了奉天城里炙手可热的人物。就连各方势力派来打探消息的情报员们。也暗暗将秦漠划拉进了重点人物的名单里。

就在奉天方面敞开手脚,大举操办起老张身后事的时候。奉天城外的关东军也没有闲着。在张学良通电全国,宣bù

就任“东北三省保安司令官”的同时,设立在旅顺的关东军司令部在第一时间将这则分量极重的消息紧急转达回国内。正在上演撕逼大战的田中内阁和军部,在第一时间内震惊失声。在事关帝国在满蒙利益的切身问题上,还在互相推诿着责任的内阁和军部迅速的停止争斗,默契的达成了谅解协议。将已经被解职的关东军司令官村冈长太郎和南满铁路守备队的吉田彦一扔出来顶缸,两个办事不利索的倒霉蛋在被解除军职后,进一步的被强制性勒令退役。至于直接责任人的河本大作则在内阁的默许下,被军部调回了国内。无限期的雪藏。给了民众和西方社会一个应付式的交代后,军部方面迅速的派遣畑英太郎中将为信任的关东军司令官,搭乘飞机辗转着紧急前往上任。同时,驻扎在朝鲜的日军也迅速的抽调出精锐力量,连同一部分飞机,紧急支援关东军。

这位新任的关东军司令官带着军部和内阁的命令,没有在旅顺停留,直接马不停蹄的搭乘飞机赶往奉天。第一时间接手关东军大部队,重新整顿部队。准bèi

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好准bèi

。而在得到驻朝日军的增援后,对于皇姑屯时间极不甘心的高层军官们,也迅速的付诸行动。铁了心死的打算在新任司令官的带领下,趁着奉天方面的张学良立足未稳之际。堵上门去,狠狠的勒索一把。

“欢迎司令官阁下前来视察,您一路辛苦了!”为人处世最为狡猾的土肥原贤二早早的等候在一旁。亲手拉开车门。矮胖敦实的身体圆规一样一躬到底,手扶着军刀、胸前的勋章叮咚作响。身后一众佐官也跟着一躬到底。等老鬼子畑英太郎在副官的搀扶下下车的时候,看见的是一溜溜谦恭、整齐的后脑勺。挺着肚子的佐官员大气也不敢出。毕恭毕敬的排成一列。

“辛苦了,现在满洲和奉天的情况怎么样了?”摘下头上的军帽,理了理花白的头发,畑英太郎满yì

的点点头,扶着军刀往前走。身后的土肥原贤二哈着腰,赶紧的跟了上去。

“报gào

司令官阁下,现在主政满洲的奉系内部已经初步达成了利益的统一和平衡,张的儿子已经接任了东北三省保安司令的位置。南满铁路株式会社的特工们在对京奉铁路的已经无力进行,护路队和铁道巡逻车完全封锁了整条铁路线。现在在北平和山东一线的安国军主力部队已经悉数撤回,张的儿子在接任后,加强了对于帝国和关东军的防备。除了那些新近撤回的主力部队,驻守奉天的安国军第三军团的一个军从6月8日开始,围绕着奉天城修筑了一条建议的野战防御工事。所有的火力点和战壕全部朝着我们的方向,还有至少近百门大口径野战炮也进入了射击阵地。从炮队镜里可以清晰的看到,炮口也是对准了我们的驻地!”

“现在南满铁路守备队加上关东军本部的兵力,共计有1.5万人。从朝鲜驻军和本土上抽调的支援部队已经到位,包括一个战车中队和两个飞行中队在内,共计编有3.8万人。其中包括朝鲜的仆从军5000人,现在所有的部队都已经集结完毕,随时等候司令官阁下的进一步命令。”对着未来的顶头上司,搞情报出身的土肥原贤二不敢怠慢,如数家珍的回答道。

“八嘎,河本这个混蛋干的好事!安国军的第三军团,就是那位少帅的部队吗?第四军……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啊!”畑英太郎对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河本大作好一通埋怨,随即铁青着脸嘀咕道。

“司令官阁下,在之前帝国出兵济南的事件中,第三和第六师团的两位师团长和4万多帝国将士,就是玉碎在这支部队的手里!根据内线覆灭前传来的消息,这支部队和美英等国方面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在皇姑屯事件中,关东军方面在战斗的最后出动了一个步兵大队、一个骑兵中队和两个炮兵中队,总兵力近2000人。在进攻皇姑屯车站的战斗中,遭到大批量新式坦克的集中轰击,被压制在铁轨前进退不得。根据我们获得的最新情报,这种新式坦克似乎是英国的维克斯公司在1926年最新开发的6吨级效轻型坦克,装备一门47毫米短管战车炮。性能先进,但是迟迟没有获得军方的订单。另外这支军级单位还装备有一定数量的飞机,现在就驻扎在奉天的东塔机场上。”

“满洲和蒙古的这片土地下埋藏着帝国稀缺的矿产和资源,帝国对于满蒙的渗透早就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头山前辈为我们打下了不错的基础,帝国不容许失去这一片肥沃的土地,更加不允许损失我们既有的利益!这也是为什么会成立关东军,为什么军部会把我派来担任司令官!大日本帝国只有强dà

起来,才会有彻底摧毁白种人秩序、建立大东亚帝国的那一天!绝对不允许任何人阻挡帝国前进的脚步,决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帝国的满洲!”联想起这一次济南事件中,西方在华驻军的迅速集结再到近乎赤裸的战争威胁,除了担心西方世界在华的利益外,似乎也有着这么一层护短的意思。在畑英太郎的眼中,这支迅速崛起的安国军,毫无疑问的就是西方世界在满洲地区买下的一颗棋子。那么大量出现在这支军队里的西方先进武器,也就不足为奇了。想想几十年来对满洲的渗透和拉拢,花费了大量的资金和人力后,一腔心血全部付诸东流,为他人做了嫁衣。老鬼子畑英太郎越说越激动,脸色铁青着几乎到了狰狞的地步。

“哈伊!”顶头上司慷慨激昂,身后的土肥原贤二既有眼力劲的吼叫着大声回应道。

“现在的大局势对于帝国很不力,我们错过了奉系最虚弱的时候,失去了出兵满洲的最佳机会。现在关东军的第一要务即使确保帝国在满洲既有的利益不失,至于那些该死的白皮猪……”老鬼子狰狞着说到一半,咬牙切齿的打住了嘴。(未完待续……)

PS:PS:感谢LumiaH的打赏

第八十五章 讹诈

“卧槽,居然起雾了?!”前沿观察哨所里,整个视界里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为首的军官郁闷的收回了目光。

东北三省自古以来就是出了名的地旷人稀,这年月的奉天除了奉天城以外,周围还都是大量的荒地和农田。全面接管了奉天的城防后,直接指挥作战的曼施坦因和科涅夫在磋商之后,迅速的做出了作战部署。两个整编步兵师围绕着奉天城构筑了野战工事,两个师属炮团全部展开,摆开阵势严阵以待。从济南战役伊始,转战上百公里,先后和日本陆军两个师团交手,初步摸透了日军战术的科曼二人对于眼下损兵折将的关东军评估并不高。在装备、兵力的双重优势下,在排兵布阵上完全一副积极防御的派头。三大队的He50C型轰炸机直接从双塔机场起飞,对关东军的驻地和附近的地形进行了航空测绘和拍照。随后进一步提炼、转换为射击诸元,传达到了炮兵阵地上。一旦关东军方面真的光棍的打响了第一枪,两个师属炮团近乎百门100毫米以上的重炮将会趁着关东军完成集结的时机,对集结点进行一轮饱和式炮火覆盖。而作为积极防御的一部分,为了尽可能多的提供预警时间,在阵地前沿上设置了大量的穴居式前沿观察哨所(完全指依仗航空侦查太奢侈了)。

用工兵铲在地面上开凿出一段散兵坑,随后进行扩大,以便能容纳至少半个班的兵力进驻。挖掘出来的泥土用麻袋装了。垒在工事的正面,充当掩体。每一个观察哨所配置9人。其中包括7名武装士兵(半个步兵班)和2名中级军士/军官。两名中级军士/士官轮流操作一台苏制ACT(10X45

)炮队镜,在正面方向上观察日军的一举一动。为后方的主阵地提供足够的预警时间。为此每一个观察哨上都配置了一台野战磁石电话机,工程兵也跟织网的蜘蛛一样,在旷野上到处往返。将野战电话线拉到了每一个观察哨,将那些零碎散布在最前的观察哨连接起来,编织成一张绵密而有效的的预警网络。

在这个时节,奉天当地白昼的温度在27度左右。空气中可容纳较多的水汽,而到了夜间气温迅速的陡降至16度左右。到了夜间,10度左右的温差从而使得空气中能容纳的水汽的能力减少了。这其中,一部分水汽会凝结成为雾。仲夏时节地面散热较迅速。从而直接使的地面温度急剧下降。导致了近地面空气中的水汽,容易在后半夜到早晨达到饱和而凝结成小水珠,形成雾。氤氲着的雾气会在接触实体后凝结成水雾,水气对于炮队镜这样的光学仪器来说可不是什么延长使用寿命的好消息。披着防雨布,顾不上被水雾打湿的作训服衣角,刚刚交接班上来的军官,一脸心疼的小心擦拭着炮队镜。

“长官,有动静!”晨雾中,依稀着由远及近的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还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在一边警戒的步兵班班长脸色陡然一边,条件反射的将枪托抵肩,食指迅速的摸到了扳机上,DPM轻机枪的准星也迅速的对准了声音传来的地方。

在人为扰动下渐渐稀薄的雾气中。发动机的轰鸣声作为大背景,夹杂着日语的口令声。日军特色的土黄色身影在薄薄的雾霭中闪动着,随着双方距离的拉近。清晰的呈现在炮队镜的物镜里。

“1……2……3……至少一个坦克连,步兵部队无法计算。该死的日军大部队!”猫在炮队镜前,随着渐渐改善起来的视野。担任观察手的军官随着数据的叠加,脸色越发的不好。身边的步兵班班长也跟着脸色一变,迷瞪着眼睛就准bèi

瞄准射击。

“先别开火,看方向不是奔着我们来的,快,立即接通电话,向主阵地示警!”一把按住了身边作势就要开始扫射的班长,低声的叮嘱道。

“呜~~~呜~”身后的主阵地上,撂下手里的电话,值班的军官立即下令拉响战斗警报。在渐渐散去的薄雾当中,凄厉尖锐的警报声在旷野上回荡,由远及近响彻了整个奉天城。

“快,进入阵地,准bèi

战斗!”警报声中,挎着冲锋枪、挂着望远镜的军官们大吼着从屯兵洞里冲出来,沿着半人高的交通壕,猫着腰迅速的奔向阵地。身后挎着步枪、扛着DPM、拖拽着马克沁的士兵们,也在士官的带领下,向着自己的战位奔去。一时间,堑壕和散兵坑里人头攒动,德式M17钢盔的绿色身影地平线上若隐若现。

“该死的,发生什么事了?”匆匆套上了作训服,在副官和警卫的簇拥下,曼施坦因和科涅夫匆匆赶到了前沿指挥所。在此起彼伏的点铃声中,劈头盖脸的问道。

“长官,前沿观察哨所报gào

,日本关东军大举出动,在我阵地前方展开!”忙的鼻尖冒汗的参谋,撂下手里的电话,立正敬礼。

“报gào

兵力、火力配置,还有最新的动态!”

“长官,前沿阵地受制于视线的影响,只能初步确定关东军方面出动了一个坦克连和包括步兵、骑兵和炮兵在内的至少2万人以上的大股地面作战部队。在我前沿阵地展开,没有发生交火和接触。五分钟,关东军方面以信任司令官畑英太郎中将的名义,通过公共频率发来电讯,称他们正在例行演习!”参谋侧身让开,一边跟随着两位参谋长往大比例地图前走去,一边利索的整理了一下手头的信息,报gào

道。

“这不对劲,从规模上看,我们对面的日军绝对不仅仅是之前的关东军。这才多久,这些新增加的步兵和坦克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曼施坦因挠了挠下巴。一脸不爽的嘀咕道。

“是朝鲜的驻军,只能是在朝鲜的驻军!这些小矮子发疯了。他们把驻朝日军的主力部队抽走,加强给了关东军!”科涅夫最先反应过来。指着地图上近在咫尺的朝鲜,一脸的残念。

“明白了,全明白了!命令部队警戒待命,前沿阵地保持监视,做好战斗准bèi

。联系双塔机场,请求航空侦查,另外上报军长阁下!”隐隐摸清楚了日军战术意图,曼施坦因臭着一张脸命令道。

曼施坦因拍板后,前沿指挥所的电台直接联系上了奉天城内的第四军军部。在呜呜作响作响的警报声中上报到秦漠手里。正在大帅府里帮忙的秦漠也是脸色一变,冲着副官王宪武使了个眼色,随即拉着张学良钻进了偏房……

“定邦,怎么了?”刚刚出殡回来,被各种白事礼仪折腾的头昏脑胀的张学良,莫名其妙的问道。

“……”秦漠也不说话,直接把那封电报,塞进了张学良的手里。

“这群天杀的……”

“军……大帅!”没等张学良骂出声来,咣当一声。王宪武连蹦带跳的冲了进来,一脸的紧张。

“天塌不下来,慢慢说!”杀父之仇还没清算,这老张刚出殡。消停了没几天的关东军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堵上了门,简直是孰不可忍!新仇旧恨的叠加下,一向性情豪爽温和的张学良激动的浑身颤抖。牙齿咯吱作响。铁青着一张脸,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冷然道。

“大帅。城外第四军的兄弟拉响了警报,城门楼子上的岗哨报gào

。日本人的关东军大举出兵,逼近奉天!领事馆那个,领事林权助前来吊唁老帅,说事顺路要拜见您。这会,人就在大帅府门外候着。”愣了愣,王宪武啪的一个立正,毕恭毕敬的报gào

道。

“六哥,这会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先摸清楚这老鬼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着脸色铁青,几欲暴走的张学良,秦漠凑上去低声劝道。

不管愿不愿意承认,这会的中华大地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现状是绕不开的现实。民国五年伊始,自袁大头倒台后,北洋系四分五裂,随后就是长达12年的军阀混战。内战多年,民不聊生,自清末以后至今,身处这个高速发展的年代,整个中国不进反退。为了换取列强的支持,大量的资源和主权纷纷被贱卖出去,重工业始终还停留在前清时候的老黄历上。国弱民穷,虽说还没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地步,内政和外交问题上,日本和西方的支持都至关重yào

。尤其是眼下西方对华军事封锁,国内局势刚刚平稳下来的大背景下,更需yào

慎重面对。

“见!”咬咬牙,攥紧了拳头的张学良闷声闷气的吩咐道。

张学良点了头后,大帅府门前荷枪实弹的宪兵扯开落杆放行。一身考究的黑色西装,头戴礼帽的林权助,恍如不见身边那些仇恨和敌视的眼光,在大帅府仆役的引领下,神色如常的对着灵堂中央悬挂着的遗像三鞠躬。照例留下了一份吊唁的礼金后,匆匆的在登记薄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就跟着仆役继xù

往里走。

鬼子的算盘打的很精明,在《田中奏折》和济南事件后,日本zf所暴露出来的野心已经让整个西方世界赶到了威胁。济南事件中,西方在华驻军的紧急集结和公开的战争威胁,就是最现实的明证。日本本土上,昭和经济危机的影响还在继xù

,国内物价飞涨、通货膨胀。在济南战没的日军第三和第六两个师团,除了让日本陆军丢尽了脸面外,也让整个西方世界看足了笑话。日本陆军中,中下层的激进军官天天叫嚣着“要把我们的匾额擦干净”(洗刷耻辱),但是两个师团近5万名官兵的阵亡抚恤,都让深陷在经济危机中的日本zf举步维艰,大举出兵满洲所必须的军费更加是有心无力。

内忧外患中的日本zf,大举出兵满洲进行武力干涉的构想,真zhèng

的是有心无力。在皇姑屯事件后,已经扯掉了最后一块遮羞布,彻底撕破了脸的日本zf对于满洲肥沃的土地和资源欲罢不能。对于甲午和日俄战争以后,凭借着不平等条约获取的各项特权念念于心。不甘心就此失去这些的情况下,在军事干涉无望的前提下,焦头烂额中的田中内阁试图用侧翼迂回的方法达成目的。趁着张学良刚刚就任保安司令,根基未稳的时机,从驻朝的日军主力部队抽调,补充进关东军。拼凑起了一支4万多人的武装力量,大张旗鼓的在奉天外围进行“军事演习”,试图营造压力、制造紧张气氛。同时全权任命日本驻奉天领事馆领事林权助为特使,在城外“军事演习”的掩护中,前往大帅府吊唁,顺带着求见一下这位新上任的东北三省保安司令。在保证日本在满洲既有利益不丢失的情况下,争取采用恐xià

和威胁的手段逼迫这位不足30年的年轻人接受之前老张不愿意接受的东西。

第四军的两位大神级参谋长在联名签署的电文中,也附上了自己的判断。城外的两个整编步兵师迅速的进入临战状态,以积极防御的态度对付日军的挑衅。手里抓着一把好牌的科涅夫和曼施坦因对于可能发生的交火,表示相当的淡定。在装备和兵力都占据上风的情况下,4万多鬼子兵(还有5000二鬼子)硬碰硬的开打,胜算几乎没有,更加不用说关外的安国军主力部队已经大部返回奉天的情况下。

这个时空中,由于秦漠的横空出世,奉系的实力得到了额外的增强。而第四军七万多在济南城下和日军硬碰硬干过仗的老兵,也让孤立无援中的张学良多了一丝底气。以美英为首的西方势力在济南事件后对于日本的防备与日俱增,这一次鬼子反面大张旗鼓的政治讹诈,注定只能无功而返。(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新版二十一条

穿着一身蓝灰色的安国军夏季军装,小牛皮的萨姆布朗式武装带松松垮垮的扎在瘦削的身体上。风纪扣敞开着,领口金灿灿的领章明晃的耀眼,脚上的德式的小牛皮马靴占满了灰尘。送父亲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程,几天以来在心力憔悴中看尽了人生百态的张学良在大起大落中尝尽了人间冷暖。为了保住父亲留下来的家业,连日以来跟着老叔张作相不停的周旋在士官派和老派之间,游走于杨宇霆、袁金铠、汤玉麟等故旧重臣之间。再加上连日以来操办白事的奔波和劳累,昔日那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已经彻底的没了形象。严重的睡眠不足使的眼圈浮肿充血,脸色呈现出病态的暗黄,整张脸胡子拉渣着。身上的那一身安国军夏季军装多日未换洗,袖口已经磨开了口,脏得发亮。强压着怒火,身心俱疲、几乎有些站立不稳的张学良就这样在会议室里接见了不请自来的林权助。

“张司令,鄙人大日本帝国驻奉天总领事林权助。现谨代表我大日本帝国和内阁田中义一首相,对令尊的突然去世致以诚挚的哀悼和惋惜。同时,也向您致以诚挚的问候。”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遍张学良,林权助哀叹一声,一躬到底。姿态放的很低,主动开口问候道。

面前这位显得憔悴和落魄的年轻人,作为一名管辖着78.73万平方公里土地的当权者,简直是年轻的过分!欧罗巴大陆上幅员最辽阔的法国。本土总面积为55万平方公里。而林权助的母国日本,只是一个太平洋上一个只有37万平方公里的小岛国。本州、四国、九州、北海道四座大岛加上零星散布的7200多个小岛,组成日本这个国家。自从这些岛屿上有人居住开始,贫瘠的土地、频繁的地震和海啸一直都是铭刻在记忆最深处的烙印。在明治维新之前,处于封建社会的末期,天皇、将军、大名、武士构成了日本社会的统治阶级。占全国百分之八十的农民,被世世代代束缚在土地上,地位堪比猪狗。每年收获的农作用,要将多大一半以上的数量还给封建领主。除此以外,还要担负名目繁多的苛税和徭役。直到明治维新以后。教育改革、国家观念、法制建设、军队建设多管齐下。这才为后来的飞速发展奠定了基础。

作为日本驻奉天领事馆领事,林权助出生于1860年,萨摩藩人。父亲在明治维新时的倒幕战争中死在了伏羽,从小跟着母亲一起生活。在贫困之际。得到了萨摩藩主儿玉实文的资助。1887年东京帝国大学毕业。作为一名亲眼目睹了明治维新。经lì

过甲午战争,亲眼见证了在对外扩张的道路上,日本的“辉煌”。对于相当于两个日本还要多的满洲。这位日本国内老资格的外交官眼馋的不行。关东军皇姑屯事件的计划中,这位驻奉天领事馆领事就是拼图的一块。甲午年赌上了国运,打赢了当时貌似庞大的大清帝国。依靠着两亿两白银,和包括朝鲜、台湾、澎湖在内的一系列割地,挖到了对外扩张中的第一桶金子。随后又搭上了英国这列快车,这才让穷得几乎当裤子了的国民好过了点。

奉天戒严期间,这位领事为了确定老张的生死,把手头所有的关系网都试了个遍。结果在宪兵们和第五军团的联手扼杀下,一一宣告失败。那些以身试法,被吊在大帅府门前的倒霉蛋里,直接和这位领事有联系的可为数不少。在严防死守下,一直到张学良和第四军赶回奉天位置,老张的死讯一直都没有走漏出去。在这期间,奉天城外的关东军由于得不到具体的消息,始终没敢越雷池一步。错失了发起行动的最佳时机,现在西方势力对于日本的扩张季度警惕,外交舆论上的压力和国内糟糕的经济情况,直接逼迫着日本内阁放qì

了一切动用武力的打算。

对于这么一大块肥肉从嘴边溜走,林权助心疼的几乎哆嗦。看着面前年轻到不像话的张学良,林权助内心深处的心痛和懊丧感越发的强烈。时不我待,现在天平的两端已经陡然发生了逆转,关外的安国军主力部队已经悉数出关,返回了奉天。在这位新一代“东北三省保安司令”的引领下,原本互相之间并不和睦的几大派系也迅速的达成了临时和解。抱成一团,把枪口对准了城外的关东军!这些可不是济南那些装备低劣,可以随意拿捏的北伐军。得益老张留下来的家底,东北三省发达的重工业为大力发展军备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再加上之前的军事交流,守着奉天兵工厂的安国军,在装备上几乎和日军对等。再加上那些从不知名渠道引进的美制M1917轻型坦克,在某些方面还有着一定的优势。就算是把驻朝的日军全部调来,要想打下奉天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形式不如人呢,

断绝了一切念想,又背负着外务省摊派的重任,林权助哀叹着把姿态放到了最低。

“谨代表家父谢过了领事先生和贵国的好意,请坐吧,请喝茶。”伸手不打笑脸人,明知dào

这老鬼子是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恶心人,但是碍于情面,张学良还是硬挤出一丝笑容招呼道。

“非常感谢!”再度一躬到底,作为老资格的外交人员,一脸淡然额林权助默默的坐在沙发上,推开了手边的茶盏,摸索着打开了公文包。

“张司令,鄙人迫切的希望知dào

,您本人对于我大日本国在满蒙既有的利益和双方未来的关系走向,是什么样的态度。”平心静气后,老鬼子林权助单刀直入的问道。手边的公文包被打开,放在了一边。依稀可以看见里面厚厚一叠的文件。

“就像贵方报纸上说的那样,家父是日本最可靠的朋友,对于我本人来说也是一样。我们对于贵国的意见表示尊重,贵国在满洲和蒙古值钱旧有的利益就会继xù

保持。至于未来的关系走向,在家父过世期间,贵方国内的报纸已经写的很清楚了。“最可靠的朋友”,不知dào

领事先生怎么看?”对于明显有落井下石打算的日本人,张学良脸色简直难看到了极点。在“朋友”两个字上,特意的加重了语调。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从老张手里接过了奉系大权的张学良。坐上这东北三省保安司令的位置。还没几天。屁股都还没捂热,眼下的奉系依旧处于老帅张作霖逝世所带来的震荡中,如果不是吴俊升和张作相两位老人鼎力相助。匆匆的把奉系内部的几大派系和山头聚拢到了一起,明面上鲜衣怒马的奉系。内部还不知dào

要乱成什么样子。当初为了顺利的继位。张学良跟着老叔几乎拜访了老张留下来的每一个亲故。对于眼下奉系的家底和内幕。有着最直接的认识。老张这一次的出兵关内,几乎掏空了奉系所有的家底。当初为了抱住山东、直隶和北平不丢失,几乎所有的流动资金都用来采购武器装备和弹药了。在北平期间。一切开销都需yào

从奉天汇来,甚至连军饷都快发不出来了。

打铁还需自身硬,在内部人心不齐、财政枯竭的动荡背景下,奉系的庞大也只是停留在纸面上。作为奉系当家人的张学良,也只能选择了隐忍不发。明明心里面恨不得食其血啃其肉,可是表面上依旧还得客客气气的周旋着。

“哟西,大日本帝国从来不会吝啬友谊。令尊生前是我大日本帝国的朋友,按照中国的规矩,子承父业。张司令已经表达出了足够的善意,相信您也会是帝国最为可靠的朋友!在经济、工业和军事等方面,大日本帝国一直雄起于亚洲。作为朋友,帝国愿意和张司令在这些方面展开更加广泛的合zuò

。不过在这之前,为了我们的友谊,请张司令先看看这些。”外务省摊派下来的两项任务,确保日本在满蒙的旧有权益已经完成。长长的出了口气,面有喜色的林权助在一通昂长的外交辞令后,迫不及待的从手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了那一大叠文件。

1925年11月24日,郭松龄在滦州挥师倒戈,通电反奉

。24日当天,郭松龄正式发出发出讨张通电。在这则电文中,并且要求要求张作霖下台,并且公共天下,不日将会班师回奉天。在电文发出后,迅速的将所部7万人编为4个军,正式开始了进攻。于26日攻占秦皇岛,27日攻破山海关,一路上势如破竹。并且在11月30日的通电里,直接改称“东北国民军”,并自任总司令,并挥师向奉天逼近。

郭军攻克山海关后,奉系所盘踞的满洲地区,开始变得岌岌可危起来。再加上郭松龄此举明显的有当时广州国民zf推动的身影。联想到南边的某炮党和毛熊间的勾勾搭搭,将整个满洲视为自家后花园的关东军再也坐不住了。在郭松龄反奉期间,包头包尾37天时间里,时任日本驻奉天领事馆总领事的吉田茂,一共先后向向外务省共拍发了50通电报,撰写了4封机密公函

。不断反映战事进展,并屡次提出本人的建议和请求。

“东三省为兵乱所扰,必将引入赤俄势力,在我国防上以及满蒙政策上触发起严重势态

。”综合了关东军司令官白川义则的意见后,日本内阁和军部迅速的做出了以上的判断。随后,为维护日本在“南满的利益”,日本军部方面迅速的责令关东军确立了“援张排郭”的方针。并于12月1日拟订了一份《今后情况及军事应付措施方案》,主动的找上了当时已经焦头烂额的老张。

作为奉系的“五虎上将”之一,在此之前国松龄一直备受老张的器重和信赖。在猝不及防中,只感觉晴天霹雳的老张,面对郭军高歌猛进的工事,完全的手足无措。甚至一度安排了十多辆大卡车转运大帅府私产,并且策划举家逃往旅大。焦头烂额之下,不甘心就此下野的老张,面对日本人的狮子大开口,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于是乎,就有了今天这一份密约。

“(1)日人在东三省和内蒙古东部享有商租权,即与当地中国人一样有居住和经营工商业的权利;

(2)将“间岛地区”(延吉、珲春、和龙、汪清4县)行政权移让日本;

(3)延长吉敦铁路,使之与图们江以东的朝鲜铁路接轨(即完成吉会路);

(4)准许日本在洮昌道各县开设领事馆;

(5)以上四项的详细实施办法,另由日中外交机关共同协商决定

。”看着白纸黑字上罗列的条约,张学良只觉得眼前好一阵头晕目眩,嗓子一甜几乎吐出血来。

这是要把满洲直接变成了日本又一个殖民地啊!

身后站得跟标枪一样的秦漠,麻溜的凑了上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张学良。顺带着也一脸八卦的凑上去打量了一下这份密约,最后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卧槽的,这特么的不就是当年的《二十一条》吗?磨叽了这么半天,感情最终的目的就是这个!”秦漠一脸卧槽的吐槽道。

“张司令,这份密约是令尊在世时和帝国达成的,上面的签字和打印一样不缺。令尊在世的时候一直拖拉着不肯履行,这是对契约精神的背叛!张司令,帝国已经向您伸出了橄榄枝,如果您还珍惜和帝国间的友谊,那么就请履行它!否则为了确保这份密约的有效性,大日本帝国将不排除动用一切可能的手段,这一点还请张司令事先考lǜ

好了!”心里的石头落下了一半,眼见着张学良似乎不是那么的激进,年老成精的林权助误以为是自己身后那个“大日本帝国”的威势震住了对方。当下也放开了手脚,连哄带吓的威胁道。

至少在林权助看来,“大日本帝国”的威势已经让张学良心生忌惮。只要在软硬兼施的加上一把大火,这位年轻到不像话的保安司令,应该就只剩下乖乖就范了。

“”(未完待续……)

PS:PS:感谢风中问情、乱看天下书、书友120802184108219、p55101020466

第八十六章

1887年从东京帝国大学毕业后,正式入外务省工作。从日本驻烟台领事馆随习领事开始干起,快70岁的林权助浸淫其中已经40年。把交涉谈判中的“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精髓,玩的那是炉火纯青。从光绪24年(1898年)正式任使馆参赞开始,几乎整个外交生涯几乎都在中国度过。老鬼子林权助私下里未必没有标榜自己是个“支那通”,过往的经验之谈再加上日本式的狂妄自大,直接给张学良打上了战五渣的标签。在得到了想要的承诺后,自以为扣住了对方脉门的林权助,趾高气昂的试图更近一步。

皇姑屯事件中,关东军的直接参战,让见不得光的暗算彻底的暴露在阳光下。被打的满目疮痍的车站和铁轨前铺了一地的人尸、马尸,都清晰的证明了那场战斗的存zài

。在最后的时刻,从皇姑屯方向上撤出的关东军残部,直接暴露在航空队的铁翼下。在回撤的路上走一路死一路,在丢失了全部的炮火和辎重后,近2000人的部队只有324人逃出生天。包括山炮这样的大家伙在内,除了没捞到活口外,各种物证一抓一大把。各种的曲折两边的当事人都是门清,但是处在这个敏感时刻,全面开战有心无力,当事双方都默契的选择了沉默。

在混乱中被扶持上台的张学良,接手的是是一个人心惶惶的乱摊子。不停的周旋在派系和元老之间,光是稳定局面就已经是焦头烂额了。虽然对日本人恨之入骨。但是奈何实力不济,也只能选择韬光养晦,以图将来。而另一头的田中内阁也是如此,西方势力对于日本的竭力打压,再加上昭和经济危机的影响,怎么看都是一副内忧外患的样子。到处救火的田中义一头连首相的位置都坐不稳了,对于满蒙的一切打算也只能暂时搁置。而在山东被全歼/重创各一个常设师团的军部,也在默默的舔舐着伤口。对于双方来说,保持现状,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但是得陇望蜀是脚盆的一贯风格。琢磨着新上台的张学良年纪不大、根基也不稳固。似乎是个好推倒的角色。于是在最初的寒暄和客套过后,拉下脸来的林权助开始死缠烂打起来,百般威胁着试图逼着张学良往坑里跳。但是,战场上没能拿回来的。在谈判桌上就能拿回来吗?

“所有机要档案的档都随着专列一起被炸毁。没有存档、没有证人。无凭无据、查无可查,这要怎么承认?”身后站着两位老帅,手里又攥着第四军这支劲旅。牌面比平行历史上好了不少。有了足够的底气,任凭老鬼子林权助怎么闹腾,翻来覆去的就是这一句话。咬紧牙关,硬挺着就是不肯松口,气的这位领事几乎七窍生烟。

“张司令,您的所作所为是对大日本帝国的蔑视!鄙人告辞了,也请您做好承shòu帝国怒火的准bèi

。我大日本帝国黄军兵临奉天城下的时候,希望您还能如此的坚定,鄙人告辞了!”威逼利诱的招数全都用绝了,无计可施的林权助心有不甘的悻悻而去。脸色黑得吓人,就差没有高喊一声“我一定会回来的”!

“混蛋,都是一群混蛋!杨邻葛欺负我、常瀚渤欺负我,就连日本人也要欺负我!都在欺负我,都等着看我笑话,都在等着我把路走绝了!”重重压力的迭加下,等林权助走出房间,张学良咆哮着挥手掀翻了桌上的一切东西。笔洗、镇纸、台灯什么的在地上砸了个粉碎,激动中的张学良颈部青筋爆起,歇斯底里的捶着胸口咆哮着。

“大帅……”送走了林权助,副官王宪武听到屋子里的响动,慌忙的跑了进来。

“宪武,你先退下,我没事。”一把瘫坐在椅子上,张学良费力的松开上衣仅剩的几个扣子,把脖子整个露出来。冲着自己的副官胡乱的挥挥手,哑着嗓子示意自己没事。

“是,大帅!”作为张学良的贴身副官,王宪武知dào

的内幕绝对不比其他人来得少。当下猜到了七七八八,叹了口气,回了个军礼就退出了屋子。

“定邦,留一下吧,咱们兄弟聊聊。老帅没了,杨邻葛之流的又都在忙着争权夺势,老叔和二叔都已经够忙活得了,咱们兄弟合计一下吧。”一脸疲倦的陷在西洋的靠椅上,张学良苦笑着拦住了准bèi

离开的秦漠,招呼道。

“六哥,老帅刚刚出殡,这些日子你也累得不轻。所有的功劳和苦劳咱们大家伙都看在眼里呢,六哥,你先歇着,我回部队盯着去。”有些不忍的看着几乎累脱了形的张学良,秦漠咧咧嘴,打起了马虎眼。

“咱们安国军30多万兵力,所有的主力军团已经系数退回关外。他关东军倒是来试试,老帅留下来的两个西式战车营还在,双塔机场的100多架飞机还在,奉天兵工厂还在,我张汉卿还在!了不得放开来打,来个玉石俱焚,抱在一块死!这样也算是给老帅报了仇,对得起咱们自己的良心!”抖的跟帕金森综合症患者一样,张学良冷笑着发狠道。

“六哥,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短时间内国际舆论倾向上对我们还算有利,美英法等西方国家在华拥有大量的利益,他们不会坐视日本一家独大。但是时间一长可就不好说了,咱们奉系的崛起时间短,在老帅那会又跟日本人走得太近。美英那头咱们没有交情,咱们自己也不够份量,一旦风向变了,咱们只剩下被交yì

的份!一天不死要吃,两天不死要穿,包括第四军在内,咱们安国军的主力部队全都云集在奉天一线。兵力和装备上咱们都占据优势,可是这一天下来来。十几万人的吃喝拉撒可不是个小数目。这一次出兵关外,老帅差不多把库底子都搬空了。现在咱们最需yào

的就是休养生息,以图将来,就这么干耗着不是个办法。”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一屁股挨着沙发坐下,秦漠苦口婆心的分析道。

“只有一日遭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话是这么说,可是眼下的局势由不得咱们说了算!日本人简直是欺人太甚,老帅这才刚走多久。这就逼宫来了。那份密约真要是执行了。咱们可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咱们现在还有30多万兵力,了不得跟关东军打上一仗!这卖祖宗的事情,真要是干了,不用日本人打过来。东三省的老百姓就能戳穿咱们的脊梁骨!定邦。你说得对。咱们必须要早做打算。日本人不会死心的,这么干耗下去真的不是办法。”赞同的点点头,咬着后槽牙。张学良恨声道。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六哥,咱们先把老帅的墓给定下来,剩下的再说。”老张走了,改旗易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都是炎黄子孙,都是中国人。等忙完了这一阵,想办法联系南京方面,改旗易帜,绝不留给日本人插手的机会!”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打定了心思的张学良突然幽幽道。

“晚上好,阁下!”跑到前沿指挥所里看猴戏的科曼二人,对于深夜突然造访的秦漠,愣了愣,随即立正敬礼。反正这会是在掩体里,不用操心狙击手。

谢绝了张学良的挽留,从大帅府里出来后,顾不上吃饭,秦漠直接命令副官备车,直接去城外的第四军防御阵地。在装甲车的护卫下,这辆防弹款的福特A型轿车在宵禁后的大街上一路风驰电掣。在一路绿灯的情况下,穿城而出,直接赶到了城外第四军前沿指挥所里。正蹲在活动室里修改军校教材的曼施坦因和科涅夫被通传,直接赶到了前沿指挥所里。在煤油灯温暖的光晕下,两位人高马大的参谋长齐刷刷的立正敬礼道。

“嘿阁下,冒昧的问一下,是出了什么事吗?”互敬了军礼后,曼施坦因看着紧绷着脸的秦漠,试探着问道。

“是不是什么好消息,另外,现在我们周边的情况怎么样?我是说保密工作。”

“阁下,现在整个奉天的城防都由我们接管,每晚8点以后就是宵禁时间。得益于那些宪兵们的勤劳,在陆陆续续逮捕了一大批人后,现在的正在趋于稳定。阵地后方和兵站方面清静了不少,日本人的间谍进不来,实现潜伏在城内的也根本没法出去。所以至少短时间内,不需yào

担心保密工作的问题。只是那个独立重炮旅实在是太招摇了,就连我们身边那些该死的友军,都跟苍蝇一样黏在那里!阁下,重炮旅按照您的命令并没有展开,所有的人员和装备都在后方驻扎待命。如果可以的话,阁下,我想我们需yào

尽快让这个旅淡出所有人的视线。”想了想,曼施坦因一脸不解的回答道。重点提到了树大招风的重炮旅团,在整个安国军只有一个三八式150重炮营的时候,这支装备大量152毫米和203毫米级别大口径火炮的技术兵种,简直是万绿丛中一点红。

光是那些数量达到三位数的坦克,就足以让身边的任何一支友军部队眼红不已,更加不用说那批重型火炮了。从入驻奉天以来,对于这支部队感兴趣的可不仅仅是日本人,包括奉系元老汤玉麟在内,一大票野心勃勃的家伙这段时间没少倚老卖老,试图私下里挖一挖墙角。

在安国军内部,第四军中成军最晚,但是名气和战斗力却是公认的最响。光是围绕着济南的那几场血战,就不得不让人写一个服字!这年月的日本陆军走的可是实打实的精兵路线,几乎变态的环境和标准下,这些日军老兵在射击、越野等单兵技能上要超出安国军。当初老张把独立团pai去山东,这些自诩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将们还在嘲笑。北伐军近百万兵力,光是一个第一集团军就有几十万兵力,一个5000多人的加强团,能顶多大用!结果也就是这么一个团撬动了胜利的天枰,孤军奋战仲宫镇,硬生生的把几十万北伐军拖在了济南。算上后来栽在手里的两个日军常设师团,去了一趟济南,这帮家伙的手里一下子就冒出来小十万人的亡魂,妥妥的是心狠手黑!

眼下老张的死就像是一个信号,原本被老张强制性压服的各大派xi在失去了约束后,借着权力真空的时机,迅速的活跃起来。而接班的张学良年龄不大,资历和能力上也不够过硬,碰上这些倚老卖老的家伙们,真zhèng

是有心无力。于是,众人原先被搁置起来的野心也跟着迅速复苏,即使是在老张的葬礼期间,这些老将们都没忘记内斗,拼命的试图给自己争取更多的兵权和政治利益。而在济南出尽风头的第五军也理所当然的成了首要目标,如果不是宪兵们太给力,外面又有日本人在虎视眈眈的搞“军演”,连张学良都没怎么放在眼里的老将们,早就不顾吃相貌的来抢人了。这些人在潜意识里,对于抱着张学良大腿一步登天的秦漠很是不屑,在会议室碰头后,更是恶意慢慢的准bèi

暗中下绊子。

“我需yào

一份名单,从专业技术和保密需求出发,这份名单上的部队和各人将会在近期先行一步撤往蒙古。”会意的点点头,秦漠对于身边某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也越发的鄙视,沉吟着吩咐道。

“是的,……等等,阁下,您刚才说先行撤往蒙古?!”

“是的,我在在奉天的驻扎时间将会至少延长到年底。改旗易帜,最艰难的时候来了,一会半会肯定是走不了了。明年还有一场中东路,前期准bèi

是必须的,包括重炮旅和军属机关在内,我希望能有一份现行撤tuì

的名单。越快越好,就在这几天吧,接下来要有的等了。”想想杨宇霆和常荫槐,再想想即将席卷整个西方的紧急大萧条。毅然决然的走上这条道路的秦漠,忍不住扶额无力,妈蛋,要忙活的事情太多了!1928年算是没指望了,明年还有一场中东路要打。对于已经颇有资本的第四军来说,也确实需yào

一个稳定的后方基地。(未完待续……)

PS:PS:感谢风中奢华、阿塔刺的打赏

第八十七章 艰难的易帜路

按照东北的丧葬习俗,“七七”过后应死者应该立即安葬。但是老张走得太突然,从伤重到离世总共不到两天的时间。奉系高层和大帅府的内眷们,事先都没有任何的思想准bèi

,只能在仓促间从权处理。翻出老张祭庙时穿的黑色金线绣龙的袍褂,托北平的永增寿衣临时改成的,棺木也是用帅府早年积存阴沉木临时赶工的。但老张生前并未选定墓址,就更谈不上修造陵墓了。

主政东北十几年,对于老张这个胡子大帅,东三省的豪绅和百姓当真是又爱又恨。基本上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本账,或得或失,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计较。围绕着陵墓选址的问题,从奉系高层再到东三省民间,又是好一阵忙乱。

上至奉系高层元老,下至风水先生和乡绅,都在为选址的问题积极进言。这其中,以时任东三省官银号总办最为积极。此公名彭贤字香亭,又名相亭,1887年出生,奉天省新民县人。从小读过私塾,因家境贫困到一家粮栈当学徒,其父当年和老张颇有交情素有交情。接着这层关系,老张也没少提携这个比自己小了8岁的故人之子。有了这层关系,在老张的一手扶持下,彭贤的官是越当越大,1925年就已经是东三省官银号总办兼边业银行总裁。喝水不忘挖井人,这位忠诚于老张父子两代人的金融巨头,为感谢老张的“知遇之宏施”。第一时间站出来,以“拟以万泉河之私地,特筑大元帅之幽宫,繁植松楸,用光桑樟”打算把自己的私人土地让出来。手笔大的惊人,但是这个方案在上报给张学良审批的时候,却因因种种原因被否决了。

1928年10月30日,张学良偕夫人于凤至、老张的五姨太寿夫人,以及把兄弟张景惠等一行多人,亲自前往实地考察。经过多番对比后。终于选中了抚顺以东离市区60华里的高丽营子村南一块向阳山冈。此地留有1300多年前唐太宗东征时的遗址。山冈依山傍水,风景十分秀丽,山上苍松翠柏,前面是浑河。河对岸与之隔水相望的是雄伟的铁背山。当年努尔哈赤曾在此处修建藩城。当年秋天。张学良就以三畲堂名义,从农户手中将土地买过来,作为张作霖修建陵墓用地。这些山地土质并不好。张学良为了体恤民情,均以耕地的从优价格购买,整个买卖经手人均为彭贤。墓地选妥后,立即派人勘测,进行总体设计,定名为元帅林。元帅林建筑预计耗资1400万元(大洋),主体工程于1931年完成。整个陵园坐北朝南,占地810多亩,由方城、圆城、墓室三部分组成,颇具帝王陵寝气魄。陵寝基本完工后,奉安期也初步定于1931年11月24日(农历十月十五)。

随着第一笔建造资金的下拨,彭贤也从欣然从奉天赶往抚顺上任。至此,老张的身后事算是了结了。在这期间亲自坐镇指挥、多方奔走,张学良的勤勉和果决也算是赢得了奉系高层初步的认同。奉天城外,得到了驻朝日军增援的关东军部队,誓死将“军演”进行到底。好了伤疤忘了疼,在“军演”中上窜下跳的日军,更是集体高唱着“南满是我家乡”。4万多日军唱的惊天动地,近在咫尺的奉天城想不知dào

都难。而吃过一次鳖的林权助,似乎也还没有死心,每天按时按点的去大帅府请求接见。

眼见着日本人胃口越来越大,行事也越来越变本加厉。时不我待,未免夜长梦多,张学良狠下心来打算从根本上断绝日本干涉的借口。东北三省改旗易帜的的决议,也正式被提上了日程。而作为接班后做出的第一个决断,张学良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质疑。

奉天方面公布老张死讯的时候,在山东和安国军打的你死我活的光头,就亲自拍发了一封吊唁电文。但是碍于眼下的南京方面和奉系的尴尬关系,没有派出特使前往奉天吊唁。但是在那封长长的电文中,已经很明确的表达了统一的意愿。

光头外战外行,但是在内战上,在政治上绝对是属于不学有数的那一类。对于盘踞东三省,坐拥着70多万平方公里的地盘,拥有当下国内规模最大的舰队、兵工厂的奉系,光头是又妒又忌。先不说在仲宫镇被打得头破血流,光是随后在肥城一线和安国军的交火中,兵力上占据了绝对优势的北伐军,在坦克、飞机和重炮编织起来的弹幕中死伤惨重、战果寥寥。到了双方达成了停战协议开始,总兵力几乎近百万的北伐军,却连奉系控zhì

下的北平都没有拿下。龟缩在肥城一线,不敢越雷池一步,身后的退路也被第四军堵了个严实。最后逼着光头把已经吃下去的山东又重新吐了出来,到嘴的肥肉又给硬逼着吐了出来,桂系、西北军和晋绥军方面的都快吵疯了。就连光头自己也被啪啪啪的打的满脸红肿,原先为自己脸上贴金的二次北伐,在连续的损兵折将后,不得不草草收尾。随后恶意满满的打算借着关东军的刀子,去削弱甚至是直接奉系的打算,也在皇姑屯外宣告破产。奔驰百里回援的第四军坦克营,硬生生的顶住了关东军和浪人、土匪们的几次进攻(光头咬牙切齿:又是你这个坏好事的!)。在撤回奉天的路上,还顺手收拾了关东军的一个骑兵联队,杀开一条血路回到了奉天。抢先一步占据了主动权,同时也很好的起到了欲盖弥彰的作用,让暗处那些别有心思的家伙们无限遐想,却又偏偏没个准信。心生忌惮下,原本急吼吼的关东军偃旗息鼓,在增援部队到来前。乖乖的收缩部队,当起了乌龟。也给后来奉系的危机公关,争取了足够的时间,迅速的让张学良接了班,从未稳住了局势。

现在老张死了,奉系中分量最重、态度最为强硬的硬钉子算是被拔掉了。比起白手起家,从营官一路干到东北王的老张,时年27岁的张学良在阅历、手腕和破例上,都要显得稚嫩。南京的光头顿时眼前一样,一吐之前的抑郁之气。本能的觉得统一的机会要来了!在亲自起草电文的同时。也积极的利用宋家和美英等西方势力接触,为南京方面统一东北三省,争取到最后的支持和资源。

南京的光头做好了一切准bèi

,伸长了脖子就等奉天的张学良首先开口了。而奉天方面的张学良。则在几乎众口一词的质疑和反对声中。举步维艰。

在改旗易帜。和南京方面达成形式上的统一,奉系当中的三大派系,几乎都是众口一词的反对和质疑。就连拼了老命。力挺张学良的吴俊升,这一次也是竭尽全力的反对。

“六子,老七走的时候把你托付给了我和你八叔,嘱咐我们帮着把把关,搀扶一把,好让你走得更顺、更远。老七走了以后,咱们奉系对你是个什么态度,你也亲眼看见的。这些日子我们两个老人是怎么对你的,你也有数。我和你八叔都到这份上了,还有能什么盼头,还能再去争抢什么?!无非就是希望你能守好了,守稳了你爹留下来的那点基业,守好了东三省和咱们奉系!六子,改旗易帜,这是要把咱们奉系的家底都交给南方啊,这是要把你爹留下来的心血都扔下水啊!六子,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这么做对不对得起你爹,对不对的起咱们奉系啊!”

“南京的蒋钟(和谐一下吧)正是个货色,你还看不清楚吗?嘴炮打的震天响,全靠一张嘴忽悠别人去卖命!咱们是胡子,聚啸山林的胡子!可咱们好歹也有讲究,当初我们这把老兄弟,追随着老七一起拉队伍、组保险队的时候,都还讲究个礼义廉耻,忠孝仁义!他蒋钟正当初是拜了码头的老痞子黄金荣,这才发的家,这才有了今天!这算是怎么一回事?!眼巴巴的把咱们东三省和这么多兄弟交到这样的人手上,咱们到最后能落着好吗?!”

“我和你八叔都老了,咱们这辈子,没干别的,就是跟着你爹南征北战的打江山。六子,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爹临终的时候把你托付给了我们。就算是拼了这把老骨头,我们也会护着你走下去,这个没有二话!改旗易帜了,叫咱们这些人去搞什么“三皿(和谐一下)主义”,追随那个拜过码头老痞子的光头,咱们真的干不动了,也干不了了。老七还没走运,我这条命又是从皇姑屯捡回来的,要是真到了那一步的话……六子,咱们叔侄一场,到时候你爸我葬在你爹附近,咱们老兄弟搭个伙,乐呵呵的去上路。”当初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也要咬着牙力挺张学良的吴俊升,哭的跟个孩子一样,苦口婆心的劝阻道。

这些都是在前清那会,就跟着老张一起拉队伍、起局子,东征西讨打江山的老人。如今都是奉系内部数一数二的的大人物,对于张学良这种几乎开倒车的举动,这些老将们上下一心的竭力反对。如果说汤玉麟等人竭力反对,是想保住自己当下在奉系中的地位和权力,不愿意寄人篱下、蜗居在南京的门下,那么吴俊升的表态无疑就很说明问题了。这位和张作相一样,是老张生前最为信赖和依仗的亲信。当初老张在皇姑屯遭难,是吴俊升拼死觅活的亲自带着手下的卫士护送着老张逃出生天,和前来接应的第四军汇合。在奉系内部都不看好张学良的时候,这两位位高权重的元老豁出去,坚决表态,支持张学良接班上位。在随后接踵而来的烂摊子里,这两位老人也是竭尽全力的帮衬着张学良。

在老张出殡后,身居黑龙江省督军的吴俊升,更是直接请辞现有的一切职务,去抚顺负责陵寝的建造工作,为老张守灵。直接把黑龙江一省的驻军和地盘全都交到了张学良的手上,好不容易才来张学良拉住。

对于老张父子来说,作为把兄弟的吴俊升当真是不图名不图利,仁至义尽。就连一向自视甚高的杨宇霆也忍不住感叹,张学良真实好福气,有这么两位老将竭心尽lì

的追随在左右,莫非是大帅早就算好了的?!

对于吴君生这个大老粗来说,改旗易帜绝了日本人插手的念想,这样的瓶瓶罐罐的东西,他是大老粗一个,也看不明白!只知dào

改旗易帜,是把老张和他们这些老人,拿命拼回来的基业和地盘拱手送给了别人!在这些老将们的心里,维持现在的局面,“保境安民,休养生息,以图将来”是上上之策。无论是将来再度出兵关内,还是据守东北三省,安于现状,都是有利无害。在北平签署议和协议的时候,老张可是亲自排版,今后在东北三省“不挂青天白日旗”,只是名义的归属于南京方面。改旗易帜,这算是把之前老张争取来的自主权,拱手换回去,竭力反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至于以杨宇霆为首的士官派,在改旗易帜这一点上,和老派们的看法完全的一致!而站在张学良身后的新派人士,作为奉系中的少壮派,眼界更为的开阔,看问题的方式也更加的犀利。对于时下中华一统的大趋势,这些青年将领都是心中有数。

民心所向不可违,在这一次对关外用兵前,北平和奉天先后爆fā

了几次大规模的示威游行,大量的知识分子当街呼吁国家统一。声势闹得很大,就连一向对文化界爱hù

有加的老张,也是忍不住动了肝火,差一点点就出动了部队进行弹压。更加不用说如今的美英等国,已经或明或暗的承认了南京政权的合法性,再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但是奈何人微言轻,再加上一身的功业全都跟张学良,跟奉系挂钩在了一起,对于改旗易帜这样的大事,虽然内心向往,但是明面上还是表现的很谨慎。

平息内战,共御wai辱,可不仅仅是一句漂亮话。当整个团体和无数人的私利,掺杂其间的时候,真要做到这一步,真的是难上加难。(未完待续……)

PS:PS:感谢乱看天下书的打赏,今天时间尚且宽裕,今晚两更。

第八十八章 暴走的脚盆

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张学良试图改旗易帜、和南京方面达成统一的消息,很快不腔而走。正在奉天城城外进行“军事演习”的关东军立马跟戳到了G点一样,一瞬间潮(喵~)吹了!

“八嘎,一定要确保帝国在满洲的权益不受损害!”

“马鹿,该死的白皮猪,满洲是帝国的,谁也别想夺走!”

“诸君,帝国一旦失去满洲,朝鲜也将会岌岌可危。让我们一起干吧,满洲应该由帝国直接控zhì

!”

“天诛国贼,田中内阁对美英的让步就是在叛国!这个该死的懦夫已经丧失了作为一个武士最起码的荣誉感,他绑架了天皇,窃取了首相的位置!今天的这一切都是这个该死的卖国贼导致的,马鹿!”

“……”

趁着你病,要你的命。日俄战争胜利后,趁着清zf对关外地区控zhì

力的下降,日本迅速的趁虚而入,加大了对满洲的渗透和扶持。包括老张在内,民国时期在东北三省赫赫有名的一些枭雄们,也是在这时期崛起的。多年的投资和渗透之下,从老鬼子裕仁到关东军的大头兵,从上到下都潜意识的把满洲看成是自己的准殖民地,地位甚至要高于朝鲜。当张学良改旗易帜的消息传来,那些在荒郊野地里累死累活的关东军们顿时不干了!从军曹到司令官畑英太郎顿时暴跳如雷,尤其是被视为大敌的美英掺合进来的时候。荒郊野地里的临时军营一下子哗然起来。群情激昂之下,喊什么的都有。就连远在动静,苦苦支撑着大局的首相田中义一,也是膝盖中了一箭。任何在西方问题上,做出退让和忍耐的政要一个不漏,全都被数落个遍。

就好像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穷小子,在破房子四面漏风的情况下,砸钱去追一个美丽的姑娘。钱没少花,力qì

也没少使,眼看着就要拿下第一滴血的时候。姑娘跟着高富帅跑了!在场的一众关东军军官。大有一种被NTR的挫败感,脑袋上面顶着好大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一下子所有人都潮(喵~)吹了。群情激奋的军官和士兵们们开始在畑英太郎的默许下迅速集结,参加军演的战车中队、飞行部队和4万多人的步兵部队。摆开阵型呼啦一下的朝着奉天涌去。这其中。尤其以那些朝鲜驻军最为积极。朝鲜那块穷山沟沟。哪里比得上肥沃富饶的满洲。这群在朝鲜呆的久了,作威作福惯了的日本兵,潜意识的给安国军盖上了“战五渣”的标签。垂涎着战后劫掠带来的收益。跟着那些脑供血不足的关东军们,一起嘶吼着冲出了野战营地。

步枪上膛,火炮解开了炮衣,所有的坦克和飞机迅速的被启动。4万多日军在遮天的烟尘中,拖带着家伙,呼呼啦啦的朝着奉天涌去。而在奉天城内,在得到消息后被惊的差点中风的林权助,也紧接着被外务省和军部的“夺命连环Call”抽打的跟陀螺一样,转个不停。快70岁的老鬼子了,不管不顾的赖在大帅府门口没脸没皮的请求接见。

翻版的二十一条直接被摔进了废纸篓里,好不容易见到张学良后,之前气焰嚣张到一定程度的林权助立马夹起尾巴,一躬到底头都不带抬的。从满洲和日本源远流长的“友谊”和“美好的合zuò

前景”出发,到南京政权浓厚的赤色背景(老张在的时候和毛熊很不对付来着),再到杀父之仇(光头真心的躺枪),不管真的假的,眼泪鼻涕一把下,把自己都说的哭出来了。

“领事先生,首先感谢您为我设身处地的考lǜ

,也感谢您的提醒。但是是否改旗易帜,这是奉天方面的内部的事情,和贵国完全没有任何关系!至于之前的承诺,除了那份所谓的《日张密约》没有地根,无法执行外,剩下的依旧行之有效。贵国在满洲和蒙古既有的权益,不会收到任何的损害,这一点请您放心。”耐着性子看着林权助表演,等老家伙表演够了,嗓子哽咽的说不出话,大鼻涕泡堵住了鼻腔的时候,张学良冷笑着淡然道。

一番回答又狠又准,直接把话堵死了,不给林权助任何可以利用的机会。至于军事对抗吗,现在安国军主力军团已经悉数回到奉天,十几万精锐部队,再加上100多辆/架坦克和飞机,奉天城外的4万多关东军还真的是不够看的。

“张司令,您这的决定好了吗?南京方面可以给的,我们大日本帝国一样可以给。而大日本帝国可以给的,南京方面却不能给。田中首相再给您的电报里已经说了,只要您不倒向南京方面,理工科的任何合zuò

项目我们都有商量的余地。张司令,请您再考lǜ

一下,帝国会用实jì

行动来证明我们之间的友谊!”被噎的差点背过气去,缓过劲来,林权助可怜兮兮的哽咽道。

“领事先生,感谢您的好意。我想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是否改旗易帜,那是奉天是中国的事情,属于内政范畴,贵国似乎管的有些太宽了。贵国在满洲和蒙古就有的权益将会不受侵害的继xù

保持,这是我唯一可以给您做出的承诺!”打定了主意,气定神闲的张学良咂了一口咖啡,慢条斯理的回答道。

“友谊?就比如说皇姑屯吗?”小张同志在心里冷笑着吐槽道。

“我明白了,那么鄙人就此别过了,再见了张司令!”和聪明人说话是最省事的,几乎在中国度过了整个外交生涯的林权助,立马会过意来。颓丧的点点头。他知dào

自己作为奉天领事馆领事的职责算是到此结束了,无论心情与否。林权助起身一躬到底,随后拿着自己的礼帽蹒跚着离开了大帅府。

“就这样离开这里,真是心有不甘啊。太郎,帮我预定从旅顺回日本的船票,越近越好。”出了大帅府,在跨上汽车前,林权助最后转过身回望了一下气宇轩昂的大帅府,自语着对身边的秘书吩咐道。

“哈伊!”毕恭毕敬的伺候着林权助上车,这位新调来的三等秘书,一躬到底。恭谦的回答道。

“塔台。塔台,呼叫塔台,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不清楚高层上的那些瓶瓶罐罐的纠葛。双塔机场上照例起飞了一个双机菲亚特小组。进行例行的升空巡逻。领航的长机座舱里。飞行员拉开了座舱的滑盖,望着下方烟尘滚滚的旷野,皱着眉呼叫道。

自从上次关东军不声不响的在大早上搞了一次突袭式的“军事演习后”。驻扎在奉天双塔机场上的航空队,至于在被闲的生锈前找到了活干。每天的早晨、中午和黄昏,分别起降一个菲亚特双机编队,高度掠过日军控zhì

区,进行航空侦查。而在大队长哈特们的默许下,仗着菲亚特航程远、速度快、火力凶悍(都是相对于二战前的战斗机来说的),为了保密的需yào

,在机场上蹲了几个月冷板凳的飞行员们,抓住一切机会在天上撒泼打滚。在飞离奉天防空哨的目测距离后,起飞的双机编队照例会拉到最大航速,玩一把空中格斗演练。随后调整到巡航飞行速度,高空掠过空域,在鸭绿江边上打一个来回。一般在飞行过程中除了机械故障外,几乎不会有其他值得载入飞行日志中的内容,但是这一次,似乎有点特别。

在返航的途中,远远的看到了旷野上平地升腾起的烟尘,自觉的和大规模行军对上号的飞行员顿时感到不对劲。本能的通过喉部送话器,呼叫者塔台。

“收到,请讲!”兹拉兹拉的电流声中,停顿了几秒后,调度员的声音在耳机那头响起。

“奉天近郊,发xiàn

大量的烟尘,似乎是大规模行军引起的。请求下降高度,进行确认!重复,请求下降高度,进行确认!”

“收到,请求批准,注意安全。如果发xiàn

问题,授权开火!重复,授权开火!”电台里安静了几秒后,在塔台里值班的巴克霍恩亲自批准道。

“明白,注意安全高度,我们冲下去看看!”咔嚓一声拨开了保险,大拇指潜意识的悬在了机炮的发射钮上。长机机舱里的飞行员叮嘱了一声,随后一推操纵杆,在副翼的大幅度动作下,两架墨绿色的菲亚特CR-42改呼啸着刺穿云层,笔直的扑向了烟尘的中心。

“土黄色军装?该死的,是日军,是日军!呼叫塔台,奉天近郊发xiàn

日军大规模出动,重复,发xiàn

日军大规模出动!正在朝着奉天而去,步兵数目超过万人,携带有火炮和坦克等重武器!”一拉操纵杆,改为平飞后,在掠过这支隐蔽在烟尘中的队伍时,飞行员气急败坏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炸响。

“日军?又要搞那些所谓的军事演习吗?”凑到耳际前,巴克霍恩皱着眉头,自语着。对于突然离开野战营地的日军大部队,本能的感觉事情要糟糕。

“是的,日军!很多日军,还有坦克和装甲车……混蛋,快拉起来!”话说到一半,通讯频道里毫无征兆的陷入了安静。电台那头的飞行员咒骂了一声后,就没了声音,只是在短讯断绝前的一瞬间依稀听到了机枪射击时的嗒嗒声。

“情况有变,立即向军部报gào

!拉响战斗警报,跑道上待命的二大队立即准bèi

出发!”确认自己的耳朵没有幻听,巴克霍恩一把扔下耳机,抓起了一边的飞行皮帽,就冲出了塔台。

“是的,长官!”值班员匆匆对着离开时的虚影,麻利的敬了个军礼,随后立即抓起了桌上的电话。

“呜~~~呜~”

“快,动作要快!”凄厉的警报声再度回荡在双塔机场上的时候,休息区里躺在躺椅上百无聊赖的躲避着这阳光的飞行员们条件反射的扔掉手里的凉茶,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配枪和伞包。抓起飞行帽就跑道上冲去。

而在跑道上,14架加满了燃油和弹药的菲亚特CR-42改静静的停放在跑道上,地勤们麻利的踩着舷梯站在了座舱旁。在飞行员坐进座舱前,地面启动成功,近800马力的发动机喷出一股黑烟后,三叶螺旋桨呼啸着转动起来。

“长官,我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麻利的扣上了安全带,对着帮忙关上舱盖的地勤比划着道了谢,二中队的中队长万峰。一脸不解的在通过电台喊道。

“情况要糟。日军大举逼近奉天近郊,之前起飞的一个双机编队在返航的路上发xiàn

了他们。在通讯结束前,似乎遭到攻击,来自那里我不知dào

。但是确定有机枪射击的声音!”晋升了大尉的巴克霍恩。对着身后的二大队比划了一个“跟进”的手势。随后率先驾机开始了滑跑。

“妈蛋,对空就算了,对地的话咱们可没挂在炸弹和火箭啊!”被打扰了美梦的万峰。骂骂咧咧的在心里问候了一下日本人的祖宗,忿忿道。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正在二中队的15架次菲亚特(加上副大队长巴克霍恩的一架)开始在泥土跑道上滑行的时候,出发侦查的那两架菲亚特正在陷入苦战。维克斯7.7毫米的航空机枪嗒嗒作响,枪口射焰闪烁着,竭力的试图咬住前面那两架菲亚特。日制的7.7X58S毫米航空枪弹嗖嗖的咬着菲亚特的尾翼和机身,尖叫着擦身而过。

20架日制甲型四式战斗机(见注释1)费力的将两架菲亚特圈在低空,试图利用速度慢、转弯半径小的优势击落这两架突然造访的菲亚特。事先占据了高度优势的日军机群不断的从高处开始俯冲、扫射,拼尽全力的阻止这两架速度更快的菲亚特破出重围,爬升逃脱。而在双机编队的身后,十来架开足了最大马力的甲型四式战斗机,鬣狗一样的撵在后面,机头上的两挺7.7毫米航空机枪,响个没完。

“呜——咚~~~咚~”利用速度优势一个急转弯避开了一架俯冲扫射的日军战机,抢在另一架日机开始俯冲前,瞅准了空档的长机一拉操纵杆,菲亚特的机首高昂着直插天空。身旁的僚机紧紧跟上,在被反作用力推靠在座舱里的同时,在爬升的过程中,透过折射后的五彩阳光,将准星锁定了那架即将开始俯冲的日军战机。在四挺机枪的长点射中,这架甲型四式战斗机,被大拇指粗的12.7毫米机枪弹打的凌空爆zhà

。木质的机身凌空化作一个大火球,各种奇形怪状的零件和碎片到处乱飞。

“卧槽,鬼子发疯了!不到200的最大时速还这么不要命的撵在后面!”掐准了时机冲了出来,急速爬升中,从被打的开裂的后视镜里,瞄了瞄后面紧追不舍的日军机群,僚机飞行员一脸卧槽的感叹道。

“他们疯了,我们可还正常着!身后的那一群战斗机目测是一战前后的货色,最大速度肯定不会超过200千米/每小时。我们在速度、升限和机动上优势绝对,爬升、加速,来开距离,把他们往奉天引!狗日的蚂蚁多了咬死大象,刚才突然窜出来一下,差一点点坏事!呼叫机场,请求二中队起飞支援!”心有余悸的瞄了一眼舱盖侧后方上的弹痕,20毫米厚的防弹玻璃舱盖帮了大忙,硬生生的拦住了这几枚射来7.7毫米机枪弹。当时要是日机从侧后方偷袭得手,这会他至少是个肩部贯穿伤。看着那几个小黑点一样的弹头,长机飞行员咬牙切齿的命令道。

注释1:日制甲型四式战斗机,为纽波特公司授权仿制生产的纽波特28.C1战斗机。单发双翼,装备两挺7.7毫米维克斯航空机枪(日本引进后似乎改成了本国口径的7.7),最大飞行速度198千米/小时,空重698千克。1917年服役,日本引进后生产了近700架。(未完待续……)

PS:二更到

第八十九章 自卫反击

“塔台,塔台,呼叫塔台,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890匹马力(前文有误)的A74RC38风冷式发动机在4500米的中空咆哮着,机首位置的3D41型三叶螺旋桨快的只能看见虚影。紧握着操纵杆,驾驶着飞机在云层中上下翻飞避开身后毫无准头的流弹,座舱里的飞行员通过那句后视镜,紧盯着身后穷追不舍的日军机群。放在油门上的右脚,时不时的轻轻抬起,小心翼翼的控zhì

着航速。

这个双机编队很自觉的当起了诱饵,两架性能优异的菲亚特就这么若即若离的保持着接触,既不能让身后的日军机群追上,也不能光顾着自己飞的嗨森,让身后的鬼子丢失目标。两架墨绿色的涂装的菲亚特在前面领跑,身后紧跟着一群十多架银白色涂装的膏药旗,这个奇怪的编队苍蝇一样嗡嗡作响着朝着奉天方向飞去。

“收到,这里是巴克(巴克霍恩),我们已经起飞,正在赶来的路上!请立即报gào

你们现在的情况和损伤,坚持住!”滋啦作响的电流声中,副大队长巴克霍恩急切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炸响。

“长官,我们遭到日军机群的偷袭,飞机侧后方中弹,没有大碍!日军机群就在我身后追击,我们正在把他们引往奉天方向!”得到了回应,带着日军机群在天上压马路,长机飞行员顿时心情大定。

“明白了,干的漂亮。保持联系,我们马上就到!另外,报gào

你们的高度和位置!”人机平安,领队的巴克霍恩也是松了一口气,

“奉天以南,高度4500米!”

“收到,我们马上就到!”结束了这次通话,掌握了大致的高度和方向后,巴克霍恩迅速的行动起来。

在他的命令下,17架菲亚特战斗机迅速开始爬升。在4800米左右的高度上拉平。以双机编队为基础。两个双机编队一高一低,互相错开,组成了一个四机编队。除了作为领航机的巴克霍恩外,二大队全部的16架菲亚特迅速的在空中完成编队。四个分别处于不同高度的四机编队。在没有地面引导的情况下。通过相互之间的配合。尽可能的让视界最大。密集的搜索者下半球的空域。

“该死的,我们找到他们了!是纽波特28型战斗机,准bèi

俯冲攻击!”交战空域视线良好。找准了方向以后,视力极佳的巴克霍恩很快就发xiàn

了那支打上门来的日军机群。

闭式发动机整流罩和转子发动机、双翼布局、喜感的圆形机身、尾撬,再加上分别布置在座舱前和左侧机身上方的航空机枪,巴克霍恩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些战斗机的法国血统。谁掌握着高度,谁就掌握着主动,抢占了制高点的菲亚特机群,没有任何的犹豫,迅速的推下操纵杆,呼啸着开始了俯冲。为了不给日军留下任何的反应时间,巴克霍恩刻意的让机群调整了位置,飞到了正对着太阳的方向(正午的时候太阳在正南)。卡死了日军6点半死穴,耀眼的阳光让下面的日军飞行员睁不开眼

“敌机,敌机!”费力的捕捉了光晕下,那些迅速逼近的小黑点,日军飞行员慌乱的用手语传递着消息。

“咚咚~~~咚咚~”趁着日军还没来得及解散机群,“BZ”战术练到想吐的飞行员们,对于俯冲攻击的老套路也越发的炉火纯青。在猛烈的激动中,被巨大的反作用力抵在了座位上,不等机首的准星完全对准敌机,四挺12.7毫米航空机枪就是一轮齐射。滚烫的弹壳从退弹口直接扔出了机外,瓢泼的弹雨随着俯冲——拉起的运动轨迹,把机翼下方的日军机群,从头到尾的淋了一遍。

这款1917年首飞的老式双翼战斗机,最大起飞重量也只有698千克,敞开式的座舱和纯木料的机身,几乎完全没有防护性可言。比较起来,在尺寸上大了一圈的菲亚特CR-42,在空战中完全是坦克一样的彪悍存zài

。机上的四挺12.7毫米航空机枪都混编了燃烧弹和拽光弹,新型的弹药编组模式,对于眼下纯木质结构的战斗机来说,杀伤力几乎是天灾一样的存zài

。当一大群菲亚特拉起爬升的时候,日军机群直接陷入到了层出不穷的大爆zhà

中。日军机群中狭小的间距,也直接的成为了帮凶,爆zhà

后带来的二次效应制造了相当的伤亡。满天都是飞腾的火球和到处横飞的残骸和碎片,一具旋转着的螺旋桨,在被爆zhà

拽离了机身后,直接拦腰把身边的一架友机切成两半!等巴克霍恩领着菲亚特们重新占据了高度优势后,原先规模不小的日军机群,只剩下寥寥几架。燃烧着的残骸落满了一地,引燃了草皮,黑烟扶摇直上。剩下的几架纽波特28战斗机立马慌了神,本能的放qì

了追击,疯了一样开始掉头往回狂奔。

“这种型号的纽波特战斗机结构存zài

隐患,在连续的高能量激动中,上机翼会发生脱落。别放过,干掉他们!”满yì

的看了一眼射击效率,巴克霍恩在通讯频道里命令道。

“明白!”嗡的一声响,重新占据了制高点的菲亚特们再度开始了俯冲,死死地咬住了那些作势欲逃的纽波特。到嘴的肥肉哪里有放过的道理,19架菲亚特撒欢似得,争相追逐着剩下的日军战机,打算在自己的机身上再加上一个击落标志。

“长官,航空队急电!”放下手里的筷子,意犹未尽的拿起擦巾擦擦嘴巴,吃饱喝足的曼施坦因心情大好。很没形象的摸了摸圆滚滚的小肚子,点点头从参谋手里接过了文件。

不管这段时间。张学良那头被声讨成了什么样子,随着安国军主力军团的系数回归,奉天一线的城防兵力已经近乎饱和。经过再三商议后,秦漠从隆美尔的第一步兵师里抽调了两个步兵团,跟随着重炮旅和一部分后勤机关,在张学良的批准下,先行一步朝着蒙古转移。

在眼下在眼下近乎四面楚歌的情况下,身处政治风暴的中心,张学良几乎就像是一艘飘零的孤舟。对于任何可能的依靠和支援都希望尽可能的攥在手里,作为嫡系的第四军抽调兵力分兵蒙古。张学良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但是从大局观上看。可又偏偏是必备之举。

物产的富饶并不能掩盖东北三省在地理位置上的天然缺陷,隔着一个蒙古就是红色的巨熊。在苏俄内战结束后,毛熊迅速开始了第一个五年计划。苏联国内的重工业得到了相当的发展,随着整体实力的提升。斯拉夫人对于土地的野心和渴望也开始迅速复燃。利用外蒙边境地区的马匪。袭击驻军、制造混乱、散布谣言什么的。已经是小意思了。再加上还有一个中东铁路问题悬而未决,只要智商正常的人都会对背面那个大块头提高警惕。

眼下的奉系正处于最虚弱的时刻,随着老张的意wài

身死。奉系迅速的陷入到群龙无首的状态。接班的张学良资历和年龄都不足以镇压住那些纵横跋扈的元老们,再加上在改旗易帜问题上的尖锐对立,奉系高层正处于一波政治浪潮中。权力交接时的混乱和真空,再加上在重大问题上的尖锐对立,眼下的奉系正在忙于内斗,对于其他方面分身乏术!安国军的几个主力军团又劳师远征,在对抗北伐军的战斗中,不同程度的发生减员,已经成了疲兵。以逸待劳的情况下,依托防御工事和地形优势在绝对的火力下抗衡、威慑一下关东军,那是没问题。但是要和苏联远东军区的一战老兵对阵,那还真差点火候。

改旗易帜的事情暂且不表,前有狼后有虎,日本这头恶狼被铁链束缚在奉天城下。而身后那头野心勃勃的苏维埃巨熊,则成了张学良心头沉甸甸的一块石头。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必须要留下后手,地方一下外蒙边境。而安国军中装备最好,战斗力也是最强的第四军,也就成了当仁不让的首选。在权衡了利弊后,张学良咬咬牙,干脆的批准了第四军出兵蒙古的计划。而作为领队军官,带着小半个参谋部和大量的基建材料先行前往蒙古打前哨的科涅夫,也被张学良任命为外蒙边境的守备队司令。接管了漫长的边境线,和原先驻扎在那里的边防军部队。

至于为什么选定科涅夫嘛,秦漠表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已经被同化的科涅夫,除了嗜酒如命这一点外,在保留原先的技能下,迅速的朝着我兔(中式)转化。洗心又革面,科涅夫收拾起那些系出同门的毛子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理压力。再加上整个第四军有没有人比他更熟悉毛熊的打发和战术,所以也就当仁不让的接下了这份重担。

亲自给相爱相杀的“老冤家”送行,一个人撑起参谋部的曼施坦因,吃着往日双倍分量的伙食(科涅夫那门也被代劳了)在大快朵颐的同时,也忍不住感叹一声——人生真的是寂寞如雪啊!

“我的天,日本人疯了吗?!”曼施坦因在第一时间内被惊到了,失手打翻了手边的碗筷。

由驻朝日军和关东军拼凑起来的4万多兵马,带着大量的重武器,就这么在堂而皇之的在大白天里朝着奉天开进。那些一战时期的老式战斗机,居然抢先一部偷袭了例行巡逻的菲亚特。搞不明白对面的日军指挥官是怎么想的,居然打算以4万多陆军,加上一个坦克连和20多架飞机,就想和奉天一线的十几万安国军主力部队扳扳腕子。瞠目结舌之下,曼施坦因真的不知dào

应该夸奖日本人的勇敢,还是该怜悯他们的愚蠢。但是眼下关东军的精锐确实就这么倾巢而出,奔着丰田来了!

“拉响战斗警报,命令留守的第一和第三飞行中队,记挂对地攻击的航空炸弹,立即准bèi

起飞!炮兵阵地核算、校正射击诸元,部队立即进入阵地,准bèi

战斗!”搞不明白的先放在一边,曼施坦因迅速的作出部署道。

“可是阁下,这样的应对措施是不是太激进了一点?我们打响了第一枪,这在事后的交涉上会是一笔难缠的烂账!”犹豫了一下,身边的参谋忍不住提醒道。

“少尉,“第一枪”的含义很广泛,不一定要等日本人的枪弹落在了我们的阵地上,才能进行反击。我们现在是主动防御,日本人已经在空中率先冲着我们的飞机开火了!那架菲亚特机身上的弹痕就是最现实的证据,既然他们主动开火挑衅,那么我们就没有再克制的道理!被动挨打的那是蠢蛋,现在,我们进行的是“自卫反击”,真理在我们这边!让那些该死的政治滚到一边,战场上打不赢,谈判桌上说的再多也是扯淡!”正在慢慢朝着腹黑方向发展的曼施坦因,翻着白眼教育道。

“是的,长官!”被说得一愣一愣,年轻的参谋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表示受教了。随后毕恭毕敬的敬了一礼,转身冲出去传达命令。

“呜~~~呜~”凄厉的防空警报再次被拉响,一个中午“两次狼”的双塔机场,所有的飞行员们都没了午休的性质。穿着衬衫和军裤,一溜烟的从宿舍里冲出来,挤到了第四军航空队专属的机库区域,瞧西洋镜去了。一些好事之徒已经在串联着拉起了一个赌局,热心的猜测着这回又是怎么了。

“加挂航空炸弹和火箭,一中队和三中队准bèi

出发!各小队的军官们立即过来领授任务,我们准bèi

起飞!”在跑动中穿戴好降落伞,手里抓着地图包的哈塔曼,大声的嚷嚷着,命令道。

“炸弹和火箭?卧槽,是对敌攻击啊?!”X

n看着迅速聚拢过去领授任务的军官,忙着做起飞准bèi

的飞行员们,互相望了望。(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事态升级

“砰~~~砰——嗡~~~嗡~”

“地勤人员和车辆撤离,清空跑道!”地面开机后,风冷发动机嗡嗡作响着高速运转,三叶螺旋桨快的只能看到虚影。捂着头上的鸭舌帽,在强烈的气流中,地勤们匆匆的拖着已经空了的武器挂架和各种检修工具撤离了跑道。担任航材输送和蓄电池充电的辅助车辆,也迅速的开到了一边,让开了跑道。

“长官,武器系统我刚刚检修过,四挺机枪和一门航炮状况良好。机翼机枪在连续射击中容易卡壳的毛病我也修好了,另外就是机翼下方的两个武器挂点,刚刚进行了升级,挂载的是新式100公斤级航空炸弹。投掷的时候最好是两枚一起扔下,不然在高速机动中,飞机的平衡怕是不好掌控。”站在舷梯上,武器官等哈特曼检查过机舱里的仪表后,特意的提醒道。

“100公斤级的炸弹?!好的谢谢,我会注意的!”系上飞行皮帽的帽带,哈特曼小小的惊讶了一下,随即心领神会的拍了拍武器官的肩膀。

“祝您好运,长官!”帮着拉上了舱盖,尽到了自己职责的武器官迅速的撤离。随着舷梯被撤走,机舱里的哈特曼一脚踩下油门,充分预热后,发动机的输出功率不断上升,这架机身上绘制有6个击落标志的菲亚特开始在直行跑道上滑跑。

在哈特曼的座机在跑道的中间段拉起的时候,剩下的菲亚特们也紧接着开始滑跑。起落架上的橡胶轮胎碾过夯土跑道。螺旋桨掀起的烟尘中,一道道墨绿色的机影呼啸着挣脱地心引力,凌空而起。跑道周围跟蜂巢一样嗡嗡作响,哈特曼带领着先行升空的菲亚特们在机场上空盘旋,等待着负重的俯冲轰炸机追赶上来,一起编队出发。

“长官,三中队申请进入编队!”等最后一架He50C型俯冲轰炸机安全升空,鲁德尔一边操纵着飞机继xù

爬升,一边通过无线电申请道。

“申请批准,欢迎加入!各机注意。作战队形散开。我们为轰炸机护航!”一拉操纵杆,告sù

掠过正在编组的机群,默默地清点完数量,哈特曼在无线电里命令道。

“明白。长官!”

“长官。机场方面打来电话。所有的战斗机全部安全起飞!我们的菲亚特刚刚升级了武器挂点,机翼下的两个挂点的荷载提升了一倍。每架菲亚特战斗机挂载了2枚100公斤级航空炸弹和2具4联装82毫米火箭弹。第三中队的14架He50C型轰炸机搭载了7枚50公斤级航空炸弹,整个机群一次的投弹量为7.9吨!”放下话筒。作战参谋转过身去报gào

道。

“一次的弹药投送量将近8吨,希望我们的弹片雨能让对面的日军指挥官清醒一点。航空炸弹的储备还有多少?如果宽裕的话,那就抓紧时间再来一个波次,让这些疯子好好的清醒一下!我们还没死,想打奉天的主意,为时尚早!”曼施坦因愣着点点头,冰冷的脸庞上满是不屑。

“长官,机场方面的航空炸弹还剩下12吨,基本足够航空队再炸一轮的!”参谋也是个伶俐的主,当机打蛇上棍的报gào

道。

“情况怎么样了?”

“军长阁下!”谨慎起见,曼施坦因选择在第一时间将情况上报。而接到消息的秦漠,迅速的从手头的工作中抽身,赶到了第四军的前沿指挥所里。

“阁下,日本陆军的航空兵部队,在十五分钟前偷袭了两架菲亚特。造成长机轻度受损,随后担任警戒值班的二中队率先起飞增援。根据航空侦察提供的情报,日本人的大部队包括一个坦克连和数量庞大的步兵和炮兵,从规模上看应该是倾巢而出。相应的情况已经通报了附近的友军,目前作战部队已经进入阵地,炮兵阵地也做好了炮击准bèi

,只等日本人进入射程!另外,留守在双塔机场的二中队和三中队也已经全部升空,准bèi

对日本人的行军队列进行扫射和轰炸!”曼施坦因敬了一礼,耸耸肩回答道。对于自己作死,主动送上门来的日军,大有一种求之不得的心态。

“啧,十有八九是因为改旗易帜,消息走漏的还挺快!在全面撤离奉天之前,我想我们很有必要对周围的环境进行一番清理。那些亲日派的杂碎也确实需yào

清理一下,至少将来我们和奉系高层打交道的时候,保密问题也放心许多。至于这些自己找死的,那就成全他们,也好叫他们长个记性!”默然回礼,对于曼施坦因的果duàn

和决绝很是满yì

,顺带着也对那些亲日派上了心思。

“是的,阁下!”曼施坦因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毫不犹豫的回应道。反正这些工作都是由情报部的那位御姐负责的,最多也只是调用宪兵配合,从头到尾没有两个步兵师什么事。站着说话不腰疼,曼施坦因也颇腹黑的坑了一下情报部,报了当初被夺走预算的小仇。

眼下的奉系虽然虚弱,但无论军事还是政治上,在民国时期都稳坐头把交椅。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谁都明白,守着一个几乎万能的系统,身处这个动荡不安、群雄辈出的年代,秦漠知dào

自己就恍如无根的浮萍一般无依无靠。万能的系统既能带来高速崛起的契机,也能带来杀身之祸。身处这个大时代,如果不扎下根来,就只能跟随着潮流一起颠簸起伏。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在实力还没有强dà

到足够傲视群雄的时候,稳妥起见还是找一个大腿抱着的好。

置身于奉系旗下,奉系这个政治团体既是后盾也是挡箭牌。从济南到皇姑屯,再到最近的接班和改旗易帜。现阶段奉系内部的一切大事件都和第四军挂上了钩。虽然投靠奉系的时间并不长,但一路征战拼杀,立下的汗马功劳可真的是灿烂的耀眼。在皇姑屯的时候又卖给了老张父子一笔大大的人情债,再加上政治站队和力挺,第四军早已经被张学良视为嫡系中的嫡系。抛开和秦漠的私人情谊不谈,就算是为了维持自己的领导地位,张学良也为暗中照拂一下这支嫡系人马。

居然短时间内还需yào

继xù

打着奉系的旗号混饭吃,作为靠山和挡箭牌的奉系,自然是强dà

一点的好。尤其是老鼠屎一样的亲日派,怎么说都是坏事的根源所在。稳妥起见。在全军进驻蒙古前。顺手清理一下这些隐患,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有利无害的事情。

“敌机、敌机、敌机!”对着高速俯冲的菲亚特,平地上的日军在凄厉的呼喊声中乱了方寸。亲眼目睹了己方战机被轻而易举的虐杀,身处开阔低地的日军顿时亡魂大冒。迅速的散开、隐蔽。假设在马车和汽车上的三年式重机枪。迅速的换上高射机枪架。射手们麻利的打开弹药箱,通过瞄准具试图锁定来袭的菲亚特。

在济南战役中,第三和第六师团在覆灭前。几经辗转,曾经零零碎碎的传递出一些有价值的情报。就比如说这些告死鸟一样的新式战机,在济南事件后,日本军部在责令驻朝日军增援关东军的同时,对野战防空的问题也重视起来。大量配备后高射机枪架的三年式重机枪被集中起来,跟随着驻朝日军一起增援到关东军手里。在马车和卡车上垒上沙袋,然后在架上一挺三年式重机枪,日军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只不过做的还不够……

“八嘎,射击,射击!”三年式重机枪上的瞄准具,是针对时速180千米左右的战机研制的。对于最大飞行速度441千米/小时的菲亚特根本就是有心无力,指导射击的军曹气急败坏的下达了射击的命令,打算闭上眼睛梦一把。

“嗒~~~嗒~”费力的稳定住木质枪架,负责操纵机枪的几名日军士兵,费力的调整着机枪的俯仰角和水平方向,颤颤巍巍的冲着高速俯冲的战机开了火。滚烫的黄铜弹壳砸在车厢底板上叮当作响,30发的弹板在两次点射后就宣bù

告竭。负责装弹的士兵在军曹的踢打下,手忙脚乱的从弹药箱里取出更换的弹板,还没来得及装上去,被枪声吸引来的菲亚特已经到了跟前。

“咚~~~咚~”大口径航空机枪沉闷的射击声中,在拽光弹的指引下,从机首和机翼位置喷射出去的火舌弹道延伸着汇合在一个点上。躲在沙袋后面的四名日军和一挺机枪,顿时在弹雨打了个七零八落。大口径的航空机枪弹,抽打的车厢上的沙袋泥土横飞,后续跟进的枪弹顺着缺口直接往人身上招呼。12.7毫米大口径机枪狂暴的撕裂了人体,子弹通过人体时的噗噗噗声成了这些日军人生中最后的音调。

“咣当~”一声,被当场分尸的日军士兵跟着那挺被打坏的机枪,一起滚落在其疮百孔的车厢里。鲜血混合着血肉和骨头渣子喷溅在车厢上,破布一样被撕扯的七零八落的尸块,乱七八糟的铺在车厢地板上。鲜血咕咕的流淌着,外翻的血红色皮肉、露裸在外乌青的肚肠和粉色粉色内脏,再加上躯体上喇叭状的巨大伤口,整个车厢里血腥味浓重。

切菜砍瓜般的收拾了剩下的几架纽波特28,在接到了攻击的命令后,迅速的把枪口对准了地面上的日军。17架没有挂载任何对地武器的菲亚特CR-42改,光棍的迎头冲向了日军大部队。用飞机上的4挺12.7毫米航空机枪和一门20毫米航炮,在日军的行军队列里到处肆虐。

“分出两个小队,解决掉高射机枪,剩下的跟着我,继xù

冲!重点攻击日军队列后方的火炮和辎重,另外的两个中队已经在路上了。”估算了一下弹药储备,巴克霍恩迅速的做出了分工安排,把注意力集中到炮兵和辎重等高价值目标。至于那些跑的到处都是的步兵,弹药告急的巴克霍恩摊摊手,表示有心无力。

“射击,射击!”在一阵混乱中,顾不上一地的死人死马,一名日军军官高举着指挥刀,咆哮着命令几挺幸存的高射机枪继xù

对空射击。身后,高价从法国进口回来的16辆雷诺FT-17轻型坦克,正轰鸣着吞吐着黑烟,驶离了主干道,朝着道路两侧疏散。

日本国内国土狭小、物产贫瘠,吃不饱饭的农民一抓一大把,不愁招不到步兵。而花了大价钱,从法国淘换回来的雷诺坦克,可是打坏一辆就少一辆。日本还不具备坦克等装甲车辆的生产能力,这些高价购进的舶来品,虽说都是法军用过的二手货色,但在日本陆军当中可是时髦值爆表的稀罕货。哪怕是更换负重轮,都需yào

花钱从法国购进,在这名军官的眼里,这些移动着的坦克就是一大堆一大堆的日元!

步兵的生命不值钱,只要能持续干扰敌机的扫射,掩护这个装甲战车连撤tuì

到安全的地方,付出再大的伤亡也是可以接受的!

“坦克,日军的坦克!”重新编组分工后,一名驾机俯冲的飞行员在通讯频道里大喊着提醒道。

“检查机炮状况,对准坦克炮塔顶部射击!该死的,跟我上!”捕捉到那些试图撤离战场的老雷诺,巴克霍恩暗骂着叮嘱了一声,随即率先开始了俯冲。

老雷诺六边形的炮塔上,炮塔正面的装甲厚度是最高的,达到了17毫米。一战时期,德军MG-08马克沁发射7.92毫米穿甲弹就算是在近距离上,也没有击穿雷诺前装甲的例子,防御水平在当时算是相当不错的。在手头没有专业反坦克武器的情况下,只能寄希望于机首的那门20毫米航空机炮。玩战斗机出身的巴克霍恩依稀记得,平行时空中,吨位几乎相当于重型坦克的黑豹,炮塔顶部的厚度也就20毫米。作为一战时期的老古董,老雷诺炮塔顶部的厚度,应该不会比纸糊的厚多少才是……(未完待续……)

PS:PS:感谢乱看天下书、风中奢华、神意、正在减肥的龙、三脚猫xg、党国冰山一角的打赏

第九十一章 南京来客

“八嘎,请求军部通过增兵满洲的议案,陆军要在满洲重新找回帝国军人的荣耀!”

“天诛国贼,田中那个老家伙绑架了天皇,也愚弄了整个日本!他在浪费帝国勇士的鲜血,在损害帝国的权益!”

“满洲是朝鲜的屏障,失去了满洲,帝国控zhì

下的朝鲜也将岌岌可危!满洲对于帝国的郭芳圈有着重大的利害关系,说什么也不能丢了满洲!”

“关东军是帝国的黄军之花,是帝国在满洲权益的直接体现,陆军要把自己的匾额擦干净!”

在陆航的纽波特28型战斗机发起偷袭后,这场原本由关东军中的激进分子挑起的时段,迅速的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

在陆军严重代表当下航空界“最新技术水平”甲型四式战斗机(纽波特28)在主动偷袭未果后,20多架甲型四式在空战中被人牵着鼻子走,随后奉天南面空域被当成火鸡一样悉数击落。朝着奉天开进的关东军大部队,在行军路上被一群速度奇快的战斗机吊打!之前增援过去的大批三年式重机枪,在对空射击中毫无作为,非但没有击落一架敌机,自身反而是损失惨重。担任野战防空任务的机枪车,在空袭中迅速的暴露了位置,随后被大口径的航空机枪,连人带车的压在地上虐打。除了一地的血腥和碎肉外,其他的什么都没得到!

从法国高价购进的一个装甲战车连,在空袭中被炸的连渣都没剩下。16辆雷诺FT-17全都变成了旷野上燃烧着的篝火。连带着那些在法国受训的车组成员,一起被烧了个一干二净。没等第一波来袭的敌机打完弹药,第二波空袭接踵而至。除了一如既往的密集扫射,那些黑大、傻粗的航空炸弹,雨点一样落下,从头到尾把日军整个行军队列都淋了一遍。那些在俯冲的时候会发出尖锐呼啸声的轰炸机,每一次俯冲投弹的准头,都高到吓人,几乎一整个山炮大队就是被这些轰炸机干掉的!标志性的“嘶嘶”声也成了日军耳边挥之不去的梦魔,血淋淋的损失面前。即使是睡梦中都能被吓醒!

仅有的几挺高射机枪被摧毁后。剩下的步兵也就成了砧板上的肉。50、100公斤级的航空炸弹雨点一样的密集落下,密集的爆zhà

和弹片组成了全方位无死角的弹幕。身处其中的日军,伤亡顿时翻着番往上窜。遍地的弹坑中,被近8吨钢铁洗了一把弹片雨的日军脑袋跟灌了黄酒一样昏昏沉沉。口鼻间满是蛋白质烧焦的恶臭和硝烟的刺激。咳嗽着爬起来。只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好不容易捱到了这些“告死鸟”倾泻完了弹药,还没等喘匀了气,进入到火炮射程内的日军又紧接着迎来了炮击。第四军炮兵阵地上。两个师属炮兵团的近百门100毫米以上的重炮,在憋屈了许久之后,省略了试射,直接在引导下疯狂的倾泻着弹药。一架He50C型轰炸机担任校正机,不断的通过无线电引导射击诸元调整,从而使得炮击的精准度越来越高。在短时间内,整整一个基数的弹药砸下去,火力密度相当的可观。

在连续的钢铁洗礼中,几乎身处血火地狱中的日军,有些吃不住了。那些从朝鲜招募的仆从军最先开始崩溃,扔掉了手里的步枪,在爆zhà

的轰鸣中发疯的捂着耳朵四散而逃。求生的本能使然,几千人的部队发疯似的在连天的炮火中到处乱窜。被横飞的弹雨打倒了一片,剩下的则踩着同伴残缺的尸体继xù

低吼着到处乱窜。如同是一颗飞进了干草堆里的火星,在惨烈的伤亡和连续的弹幕投射下,连带着日军也开始动摇起来。顶着连天的弹雨,再没有了出发时的豪情万丈,所有人都不顾军官的呼喝和阻拦,一窝蜂的往回撤。

日俄战争以后,对于老鬼子天皇的尊崇直接发展到了愚民的地步。开始的时候群情激昂,一群激进派眼见着日本将会失去插手满蒙事物的借口,甚至将来可能还会彻底的被逐出满蒙,顿时爆fā

了!有皇姑屯的例子在前,这些积极附庸对外进行侵略扩张的激进派们,从来都是他们玩阴招坑别人,还从没没有考lǜ

过会被别人坑!就连新上任的关东军司令官畑英太郎中将也觉得这么下去不行,关键时候,日本人骨子里的赌性又开始发作了。在可怕的后果面前,急红了眼的关东军上下再也顾不上悬殊的兵力对比,借着中下层军官群情激昂的机会,顺势借驴下坡,赌上一把!但是几乎毕竟赶不上变化,日军也不是铁打的。在行军的路上先是被奉天起飞的安国军战机连续轰炸,前前后后挨了近8吨的炸弹和上万发12.7毫米机枪弹,被炸的人仰马翻之际,头顶上的飞机刚刚飞走,紧接着又是一轮铺天盖地的炮击。100毫米以上的重炮雨点一样的在队列里炸开,钢铁弹幕倾盆而下,裹挟其中的日军伤亡惨重。在朝鲜来的仆从军先行崩溃之后,失去了胜利的希望,这些孤注一掷的日军最终崩溃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一路上丢弃了大量的技术兵器和辎重后,伤亡惨重的日军两条小短腿跑得飞快,拼了命的和头顶上方的炮弹赛跑。踩着同伴的尸体一路跨过弹坑,艰难的撤回了出发地。几个旅团长、联队长已统计,出发时候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大日本黄军,这会已经是丢盔弃甲、伤兵满营。精锐的装甲战车中队连人带车的被点了天灯、一个四一式山炮山炮联队也几乎丢了个干净,步兵、骑兵、炮兵人员伤亡惨重,光是仍在半路上直接去靖国神社报道的,就有2000多人。再加上生拉硬拽拖回来的大小商号。死伤近5000人,差不多一个旅团报销掉了!至于那些凑份子的仆从军,关东军上下很自觉的忽略掉了,这些只是狗而已,怎么能和天皇陛下的武士相提并论?!

去时鲜衣怒马,归时丢盔弃甲,连敌人都没见到就战损了一个旅团,整个营地里弥漫着一阵悲伤的气氛。部队士气低落,重武器损失惨重,又伤兵满营。“军事演习”是再也进行不下去了。损失不小却又寸土未得。这动静又闹得实在太大,适逢这个敏感时刻,瞒是瞒不住了。对于部下的行径采取默认态度的畑英太郎顿时亡魂大冒,脸色难看的跟死人一样。

消息传来。日本朝野和西方社会又是一阵哗然。皇姑屯的糊涂账还没理清。作为国家领导人的老张(北洋政权)不明不白的被炸身亡。对于满蒙和当下中国局势的影响不可谓不大,尤其是混战多年后,已经隐隐有了统一倾向的大背景下。南京的光头从老张死讯公布后开始。就跟嗑了春药一样不停地游走于美英等西方国家之间,积极的请求支援、争取支持,为东北三省的改旗易帜制造气势。光头对于这次关东军的突然发难心中有数,知dào

不能再拖下去了,在几个月的积累后,光头正式请求美英等国联手干涉,向日本施加压力。

一个国家在没有宣战的情况下,先是涉嫌直接刺杀他国元首,借着在没有任何接口的情况下率先大举出兵并开火寻衅。《田中奏折》和济南时间已经让在华拥有诸多特权和利益(民国的悲哀,政局走向和外交大事都要看洋大人脸色)的西方国家心生警惕,美英法意大四国联合发出战争威胁的事情才过去多久,又闹出了这么一遭,这让整个西方都跟着紧张了一下。为了自己的地盘着想,在之前的战争威胁后,四国再一次掀起了对日本的问责和打压。外务省每天被来来往往的各国大使晃荡的眼晕,各种讽刺、威胁和挖苦接踵而来,搞得田中义一和外务省上下都麻木了。还没来得及发飙的军部和天皇,一起被堵上了门,各国递交的抗议书让接任陆军大臣的宇垣一成也是眼皮子直跳。胳膊拧不过大腿,不管心里怎么想的,也不管那些激进的军官们在军部门前怎么闹腾,宇垣一成咬牙切齿的硬挺着就是不吭声。

就在全世界都在等着看日本人如何收场的时候,眼见常规的危机公关不见成效,还不想现在就跟整个西方为敌的老鬼子裕仁慌神了。当即“龙颜大怒”,责令外务省一定要为“帝国的名誉”负责到底,尽快拿出一个可行方案来,尽快的恢复“大日本帝国的良好声誉和形象”!

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就连高高在上的天皇陛下都发话了,外务省、军部和内阁等各大部门迅速的召开了碰头大会。经过一番凶残的厮打过后,原本就岌岌可危的田中义一毫无疑问的成了替罪的羔羊,不得不站出来背上黑锅,安然的宣bù

辞去了首相职务,田中内阁宣bù

垮台。陆军方面的白川义则已经下台,新上任的宇垣一成都还没把陆军大臣的位置坐稳当,再换人的话军部下面的那些激进分子又该到处乱搞暗杀了。紧急接手上台的滨口内阁也只能象征性的对关东军司令官畑英太郎进行了一通申斥,随便处理了几个高级参谋后,就在一片嘘声中草草的宣bù

了事。直接的让世界舆论,对于日本zf和政要的脸皮厚度,有了新的认识。

至于为了照顾国内情绪和军部面子,而对奉天方面进行的威胁,则被所有人选择性的无视了。

一向把满洲视为自己地盘的日本人退缩了,搬走了最大的绊脚石,在美英等西方势力的全面干涉和调解下,自认为大势已去的奉系元老们也很识时务的选择了见风使舵。在维持现状的情况下,对于张学良改旗易帜的决定也捏着鼻子认了。

“都是聪明人啊,知dào

大势已去,在知dào

无力阻挡易旗大势的情况下,选择了顺溜而上。在统一的前提下,去谋求和争夺自己的利益,算盘打得很快吗!”之前要死要活,坚决反对改旗易帜的元老们,态度转换之快,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愕然。看着为了谈判的条款和内容争论不休的众人,秦漠忍不住感叹一下。

眼见着日本在美英等国的干涉下,偃旗息鼓、打碎了牙,南京方面的光头,顾不上眼下民国zf内部隐隐现行的内斗苗头,欢欣鼓舞的准bèi

进行下一步骤。决定以炮党四大元老之一的吴稚晖为首,紧锣密鼓的就谈判代表团人员名单,进行筹备。

“不愿兄弟自杀残杀,更不愿外敌磨刀霍霍,汉卿年少窃居高位,理应为国家富强、民族统一大业添砖加瓦。”奉天的反应也不慢,在接受了事实以后,在杨宇霆等人的暗示下,张学良痛痛快快的发出了这则通电,主动的给了南边的光头一个台阶上。

眼见有了回应,南京的光头在感叹着“不是自说自话”的同时,也抓紧时间拼凑了谈判代表团。没敢走铁路,由吴稚晖带队,辗转着前往奉天。对于张学良提出的“稳妥起见,暂缓易旗”的主张也是竭力的赞同。在代表团临行前,特地和吴稚晖密谈了好久,为了促成这一桩政治功绩,光头也算是豁出去了。

在谈判代表团抵达奉天后,围绕着东北三省改旗易帜的话题,以杨宇霆为首的奉系代表团,也在谈判中就“党务、财政、外交、政治分会”等重yào

内容进行了谈判。而有了光头的授权,作为代表团团长的吴稚晖对于奉天方面所提出来的几项内容并不意wài

。在承诺不干涉东北三省内部政务和军事调动的前提下,同样急于促成这桩买卖的吴稚晖,也有了十足的底气,开出的条件让杨宇霆等人大感满yì



在获得了不干涉东北三省军政体系的情况下,又捞到了每个月1200万银元的中央拨款和财政赋税的自主决定权,奉系上下对于这么个结果也是相当满yì

的。谈妥了条件,改旗易帜的时间也迅速的提上了日程表。(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改旗易帜

1929年12月5日,在完成了对合约的细节和内容的敲定后,各自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后,南京和奉天方面开始分头进行准bèi

。有了这次消息走漏的的例子在前,无论是张学良还是杨宇霆等人,对于日军的突然发难依旧心有余悸。这是幸亏早有预防的,安国军十几万主力部队再加上一个第四军,精兵强将又是以逸待劳,4万多日军当真是不怎么够看的。但是下一次呢?

眼看着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奉系内部的三股势力,对于这一次暴露出来的亲日派,都暗暗的上了心思。在正式宣bù

改旗易帜前,清理一下内部的环境借以杜绝隐患,也成了各方大佬的公式。这一点倒是正中秦漠的下怀,借着掌管奉天城防的便利,亲自面见张学良,把这项任务划拉到自己名下。随后得益于情报部之前的长期准bèi

工作,接到命令后的宪兵和特勤们后劲十足,抢在消息走漏前开始了行动。包括阻碍易帜、负责办理对日交涉的陶尚铭在内,亲自带队出动的廖思仁配合着安全内务部队和特勤们,封锁了奉天城门和各大交通要道。装甲车、坦克齐上阵,再加上那些荷枪实弹、一脸凶悍的宪兵们,把奉天城里不知内情的老老小小吓得肝胆俱颤。那些之前跳的太欢脱的,一个也没走漏了,就连原本在平行时空中逃亡大连的亲日派骨干赵欣伯,这一次也没能逃脱

大大小小的亲日派们直接被宪兵用枪托放倒。嘴巴里赛上破布条,五花大绑了押上卡车。遇到脑残点、无力抵抗的,PPD-38的70发弹夹伺候着,分分钟打成了漏勺,满身的血窟窿。

在“清理了门户”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12月26日,南京方面炮党中央政治会议正式议决,任命张学良为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并通过了东三省及热河省府委员名单,只待易帜后发表。

1928年12月29日。张学良通电全国。“力谋统一,贯彻和平,已于即日起宣bù

遵守三民主义,服从国民zf。改易旗帜”。奉天省公署及机关、学校、商店均悬挂青天白日旗。吉林、黑龙江、热河同时易帜。蒋介石特致电张学良。对易帜通电表示无任佩慰,“此后修内对外,建设万端。匡济艰难,纳民轨物,愿与诸兄共策之”,国民zf也致电张学良对其易帜通电表示嘉慰。正是宣称“完成统一,捍卫边疆,并力一心,相与致中国于独立自由平等之盛,有厚望焉。”

“我们为什么易帜,实则是效法某先进国(指日本)的做法。某(指日本)起初也是军阀操权,妨害中央统治,国家因此积弱。其后军阀觉悟,奉还大政于中央,立致富强。我们今天也就是不想分中央的权力,举政权还给中央,以谋真zhèng

统一。”当天在在奉天省府大礼堂里举行了东北易帜典礼,南京方面的代表方本仁监,欧美各国领事应邀出席。张学良于宣誓后发表演说,直接引述日本“大政奉还”之例(不知dào

黯然离开奉天的林权助听到后会怎么想)。

“今日为东北边防军正副司令长官及奉吉黑热四省府委员补行宣誓典礼,实为革mìng

成功、全国统一大可纪念之日。”作为为光头一脉的支持者,方本仁对于东北三省改旗易帜背后的政治意义,了然于心。对于能亲身见证这样的大事件而倍感自豪,花花轿子众人抬嘛,毫不吝啬的高度赞扬道。

暗中紧急订购的近万面青天白日旗在第一时间内派上了用场,从山东到最北端的漠河,青天白日满地红冉冉升起。奉系控zhì

下的北方全境概不能外,就连远在蒙古一代的第四军先遣部队也没有漏掉,提前几日安排快马将旗帜送到。只等12月29日当天,统一悬挂、升起。

1916年,开了一把倒车的袁大头带着不足百天的皇帝梦撒手人寰,从洋务运动时代就屹立不倒的北洋集团在失去了约束后,立即陷入到四分五裂的状态中。在此后的岁月中,北洋zf在动荡中渐渐分崩离析,大总统的位置跟流动红旗一样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徐世昌、曹锟……北洋集团内部的各员大将走马灯一样前赴后继的登上大总统的宝座,但偏偏谁也坐不长久。互不相让之下,闹到最后就是全面的开片。从清朝中叶积攒下来的老家底再加上东西方势力从中的搀和,好端端的一个华夏大地直接打成了一锅粥。

1920-1921年华北四省区大饥荒、1925年川黔湘鄂赣五省大饥荒、1928年北方八省大饥荒,在长达12年的内战中中原大地饱受战火荼毒,天灾人祸不断。辛亥革mìng

时期遗留下来的近5亿人口在这12年里,硬生生的被扣去了五分之一,用民不聊生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看着最终在奉系控zhì

下的北方全境冉冉升起的青天白日旗,在历经了多年的战火后,处于最底层的百姓在最初的唏嘘不已之后,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狂喜和兴奋。

老张在世的时候,先后五次对关内出兵,惨烈的战况至今依旧让老百姓们记忆犹新。现在改旗易帜了,终于不需yào

再去跟自己人打来打去了,可以踏踏实实的安下心来耕种、营务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了。寻常百姓对于生活的要求很朴素,吃饱穿暖就可以了。每亩地能多收个这么半斗、一斗的粮食,庄户人家都能欢喜的几天合不拢嘴,更何况这样关乎切身利益的大事了。背后阿弥陀佛的感谢满天神佛,给这位年轻的信任保安司令立一个长生牌位什么的,大有人在!

改旗易帜了,不用打仗了。日子有了盼头,老百姓很高兴;完成了辛亥革mìng

后,孙都没有能完成的“宏图壮举”,往自己脸上贴了不少金的光头也很高兴;只是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张学良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喜悦,因为有人让他实在高兴不起来。

“吱~”司机老练的一个刹车,加装了防滑链的轮胎在满是冰渣的路面上吃力的增大着摩擦力,在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后,稳稳当当的停靠在大帅府门前。

“敬礼!”

“长官!”

套着笨重的棉军大衣、戴着狗皮帽子、穿着狗皮帽子的卫兵哗啦一声拄着手里的辽造13式步枪,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持械礼。口鼻位置满是化了又结的冰霜,呼出去的热乎气都化成了水雾。副官沈滨从副驾驶的位置上下来。抢先一步拉开轿车的后门。

在正式宣bù

改旗易帜后。随着张学良这个大当家的渐入角色,对于奉系来说最危险的时候算是过去了。为了防止日本人惦记,把抓回来的一大票亲日分子全部拉去第四军的靶场上,当了枪靶子后。秦漠也很识趣的自行请辞了城防司令官的职务。随着隔离分散撤回驻地的东北军(安国军改名)一起。将奉天城的防务移交给了奉天当局。大帅府门前那些霸气侧漏的宪兵们也跟着一起被撤走了。接替他们位置的是原先大帅府的那一批卫士。

带着第四军移驻到北大营的秦漠,突然接到了一则大帅府打来的内线电话,话筒那头正是张学良本人。刚刚完成了接班以来第一个大决断的张学良。在电话那头用压抑到极致的声音希望能让秦漠来一趟大帅府,至于原因则是闭口不谈。接到了电话后,本能的预感到要出事,秦漠匆匆的命令小副官准bèi

专车,自己拿上大檐帽和大衣,就往外走。带着小副官上了那辆防弹板的福特A型轿车,在两辆满载着警卫的轿车护送下,一路碾压过冰渣,直接赶到了大帅府。

“这里是大帅府,整个奉天防卫最严密的地方就是这儿了。所有人,找个暖和的地方原地警戒,沈滨,跟我进去!”整理了一下军容,秦漠回了一礼,对身边的随员吩咐道。

“是!”身后警卫们慨然应声,脚上的德式高腰羊毛军靴,踩着地上没清理干净的残雪和冰渣子,咯吱作响着往大帅府走去。身后的小副官沈滨落后秦漠半步,屁颠屁颠的始终紧跟在后面。

“定邦将军,快,里面请,里面请!大帅正等着您呢,外面寒气重,冻着身子骨可不不得了。”一进门,远远的就看见早早等候在门厅的老管家林渊泉。这位后来追随了张学良半个多世纪的老管家待看清来人后,顿时眉头一松,和气的招呼道。

作为大帅府的老人,这位老管家对于老张临终前的嘱托是知情的。成了老张的“子侄辈”,在待遇和称呼上自然不能再等同于东北军中的其他将领。再加上张学良的吩咐在前,来的次数多了,老管家对于秦漠也是自然而然的熟络了。照例招呼了一声吼,随即欠了牵涉,让开道路,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在脚垫上擦干了靴子底部的雪水和泥浆,秦漠轻车熟路的在越过来来往往的仆役,自顾自的抹去了大帅府的书房。

“大帅就在里面,将军请!”作为内侍卫处处长的谭海破例的守在了书房前,被破格提拔为少将的谭海主动的给同样挂着少将军衔的秦漠敬了一礼,示意道。

这位张学良身边内侍处处长亲自跑这儿来当门神,本身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仗着穿越客身份的便利,秦漠迅速的过了一遍脑海里的库存,脸色顿时一变。把副官沈滨留在了书房外,自己单枪匹马的走了进去。

“六哥?!”一进门,书房里淡淡的印度锡纸熟鸦片的味道随着温暖的空气氤着,一向注重形象的张学良罕见的叼着一杆烟枪,凑着一个烟泡,苦着脸吞云吐雾。自打穿越过来,算是两世为人的秦漠,还是第一次见到“抽大烟真人秀”,当机噎的说不出话来。

“定邦,让你见笑了,坐,快坐!”愁眉苦脸的张学良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幽幽的放下烟枪,试图掩饰着尴尬。

“……”

“六哥,今时不同往日,咱们奉系可都指望着你呢。大烟这东西能戒掉的话还是戒掉的好,伤身体。”脱身身下那件7斤多重的羊毛呢毛领大衣,抖抖上面水柱,随手挂在了书房里的衣帽架上,紧了紧身上的羊毛尼冬装,秦漠忍不住劝道。

“定邦,让你看笑话了,六哥倒是想戒了,可是……嘿,不提也罢!咱们是兄弟,到了留个这儿就别绷着个脸了,出门咱们是上下级,进了这大帅府的们,我张汉卿就是你兄弟!定邦,踏实的坐着!”张学良自嘲的笑了笑,摆摆手,招呼道。

“得嘞,六哥,您发话了,那我就不憋着了!屋子里暖气旺,这一身羊毛呢的冬装穿在身上还真的不得劲,风纪扣勒的怪不舒服的!”还是军团长的时候,为了缓解压力,张学良就借助于大烟。想起这一点黑历史,在这个群雄遍地的时空中渐渐磨练出来的秦漠,故作洒脱的活跃着气氛,配合的把话题岔开。顺手把身上松开风纪扣,大咧咧的靠坐在沙发上。

“六哥,刚才我在书房门口遇到了内侍处处长老谭,什么都不说了,六哥,这一次叫我来一定是有大事要决断对吗?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事情应该是咱们奉系内部的家事,而且牵连不小。”打算先入手,谈谈张学良的口风,带着一脸高深莫测的微笑,秦漠装逼的试探道。

“是……”

“定邦,这件事情牵连太广,二叔和八叔他们就算是被扯进来,也是左右为难。眼下局势刚刚稳定,六哥能指望的也只有你了,先看看这些,咱们兄弟再好好商量商量。”被抢先一步道出,张学良愣了一愣,随即苦笑着招呼道摊摊手,从书桌下面摸出一个文件袋。(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扬常而去1

东三省保安司令后,作为老张身前的重臣又是士官派的领袖,杨宇霆的地位不可谓不重。在奉系内部,杨宇霆身兼两项重yào

职务是总参议,一项是奉天兵工厂督办,另外一项是东北军参谋总长。在东北军中,基本上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里又握着至关重yào

的奉天兵工厂,要职加身再加上实权在手,当真是一时无两、风头正劲。刚刚改旗易帜,当下的东北军政要员已经在暗地里直接称呼杨宇霆为杨督办。

文件袋里的东西有不少,时任奉天财政厅厅长的张振鹫和黑龙江军务督办万福麟两人的报gào

,以及在之前谈判中的一些会议纪要。林林总总的一大摞,几乎塞满了整个文件袋。虽然光看这架势心里就已经有数,但是当着张学良的面也不太好表现出来。推开茶几上的茶杯和点心,把文件全部倒出,翻检着装模做样的研究着,却不想一连看了几张,都是重量级的猛料,看的秦漠自己也是冷汗直冒。

在第一次直奉战争中落败后,被狠狠甩了一记耳光的老张,在鼻青脸肿中愤恨难平。为了实现自己“入主中原”的野望,痛定思痛后,老张采纳了郭松龄的建议,从军事和装备入手共同整顿安国军。其中,装备建设上最直观的提前,就是眼下全国最大的奉天兵工厂。

这座在整个民国时期规模最大、设备最新、产量也是最大的兵工厂,自竣工投产之日起。就成了老张和奉系的命脉。对于这座至关重yào

的兵工厂,从老张那会开始,对于工厂的拨款请求向来是有求必应。1925年杨宇霆升任奉天兵工厂督办,又派德藉技师赴德采购大量机器,规模足足扩充了七倍!从那以后,杨宇霆也一直兼着奉天兵工厂督办的职务。毫不夸张地说,正是仗着兵工厂督办的位置,杨宇霆可以任意的花钱、要钱,直接把兵工厂当成了自己的聚宝盆。到了张学良上台的时候,依旧是这个德行。

关外这一仗几乎掏空了奉系的大半家底。从关内撤回来的安国军主力部队。战死、战伤的抚恤、安置还有军饷,到处都需yào

花钱。南京方面答yīng

下拨的款子还要等上一阵,财政上举步维艰,时任奉天财政厅厅长的张振鹫对前来要钱的杨宇霆诉苦。希望可以缓一缓。结果遭到杨宇霆的破口大骂。此后的几次会面中也是饱受责骂。忍无可忍之下把情况报gào

了张学良。

改旗易帜之后,心灰意冷、身上新伤旧疾又反复发作的吴俊升,不顾张学良的再三挽留。坚决辞去了黑龙江督军的职务。只保留了一个第七军团军团长的职务,一门心思的扑在了行伍上。而空出来的位置,则在杨宇霆的担保下,由嫡系亲信常荫槐接手。身兼东北交通委员会委员长,中东铁路督办和黑龙江省长的常荫槐,自上任伊始,就开始有意识的扣押黑龙江军费。同时省又以省zf的名义扩充山林队(见注释1),未经奉天批准的情况下,私下里向捷克斯柯达兵工厂订购了20000支步枪。直接在黑龙江搞起了小山头,努力的试图为杨宇霆培植势力。

在之前的谈判中,对于奉系这么一个大土豪,在和光头貌合神离的情况下,桂系等各方势力都积极的试图交好奉系。和光头杠了一辈子的唐生智抢先一步,派出了刘兴前往奉天。而李宗仁、白崇禧也紧接着派出了叶琪出使奉天。但是奇怪的是,这些背负着特殊使命的特使们全都是先去见杨宇霆。而当着所有人的面杨宇霆也公然的表示,“关外的事我杨宇霆可以作主,汉卿是个小孩子,不必理他。”刘兴和叶琪都信以为真,也就没有忙着去见少帅。后来在一个公开集会上,张学良见到了刘兴,大为惊讶,因刘兴说他是唐生智派他来的,张学良便问刘兴“为何不来见我?”刘说:“已见到杨督办,面陈一切。”,让张学良很是下不来台。最后没忍住,在第二天在某项会议席上便问杨宇霆是否已和刘兴、叶琪见面。杨宇霆面不改色的会答道:“是的,我们可以分开来做,你走中央路线,我和地方派系联络。”张学良说:“如果中央失败怎么办?”

“卧槽,就算是要逆而夺取、起兵造反,也不用表现的这么直接吧?!”草草的翻了一遍,秦漠也是撮了好一阵牙花。先不说这两位到底是什么居心,但是光从这明目张胆的跋扈行径来看,最后在老虎厅领了花生米,还真的是不冤枉。

本来就是主少国疑,这两位又不知dào

怎么想的,居然能在公开场合称呼自己的顶头上司是“阿斗”。既不满yì

张学良,又轻视张学良,可是却又在张学良下边任事。就这么不情不愿的干耗着,人前人后都以执父自居,张扬跋扈到尾大不掉的地步。从老张手里接管了奉系,东北军政大权一手抓的张学良日子可就不好过了。的内有杨宇霆以悍将长辈自居,外又要应付日本军阀的各种压迫,内忧外患之下,张学良要想真zhèng

的站直了腰杆一心一意的对外,就必须要先平定奉系内部。所以从目前来看,张、杨这两位是真有有取死之道,而急于立委的张学良也有必杀之心。两个巴掌拍到了一起,在加上之前的积怨,图穷匕见当真为时不远。

“攘外必先安内,他杨麟阁万事做得太绝,取死有道,并非我张汉卿不讲情面!老帅临走的时候把奉系和整个东三省都交给了我,这担子我得跳起来,我得为东北千千万父老乡亲和咱们东北军近40万兄弟负责!无论是改旗易帜还是对外交涉,我都努力去做到最好。不为别的就是不想糟蹋了老帅留下来的基业,不辜负千千万东北父老!我张汉卿豁出去命在干,可是这时候还有人在背后拆我的台,给咱们挖坑,试图分裂咱们奉系!日本人这才退出去多久?!这就有人要记着内斗,急着争权夺势,急着分裂咱们自己了!日本人没有办到的事情,他杨麟阁就要办到了!誓不可忍,不出去这两个尾大不掉的祸害,咱们奉系就永远也不得安宁!”盛怒之下。张学良激动的有些颤抖。手指戳着桌子歇斯底里。

“……”

“六哥,怒伤肝,犯不着为了别人气坏了自己身子。天大的事情,咱们坐下来慢慢说。至少眼下还没到十万火急的时候。”连续几次看到张学良歇斯底里的那一面。秦漠忍不住鼻头一酸。默默地叹了口气。

高处不胜寒!

“定邦,不能再仍由杨麟阁继xù

胡作非为,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眼下刚刚易旗。咱们奉系内部人心不免思动,再加上日本人的关东军又是阴魂不散,东北军里六哥能掏心窝子的也只剩下你了。这事牵连太广,轻易马虎不得,内侍处六哥已经打好招呼了,到时候完全听你调动。

帮六哥合计一下,咱们怎么才能以最小的动静、最小的损失除掉这两个老祸害!”恨的牙痒痒,张学良压低了嗓门,一脸凝重的诚恳道。



卧槽,干这活您还真的找错人了啊!去南京,光头校长和戴老板都是现成的,包死包抬还包埋专业级的打黑枪,绝不坑爹!”等张学良说完,秦漠忍不翻了翻白眼,在心里吐槽道。

“六哥,您自己也说了,眼下刚刚改旗易帜,这千头万绪的杂事太多。人心本来就思动,再加上外面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关东军,咱们现在走的每一步都必须要慎重!常荫槐只是亲信,第七军团还在黑龙江,他这个省长能不能干,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这个不足为虑,关键是杨邻葛,士官派都唯他杨邻葛马首是瞻,动一下就是牵出萝卜带出泥!稍有不慎,咱们东北军就要四分五裂。于学忠、何柱国这些将领现在可都是身居要职,真要是闹腾起来,破坏不亚于当年的郭松龄!”

“奉天兵工厂督办、东北军参谋总长,杨邻葛身上的两个职位,哪个都是正儿八经的实权,都是要命的事情!第四军团原来就是杨葛邻任军团长,再加上他本身又在参谋总长的位置上,这些年来士官派在军中的人脉和亲信绝技不会少!今时不同往日了,六哥,不要说第四军分出了近半兵力去了蒙古,就算是7万多人全部在这儿,也没把握能应付得了这样的大局面!玩硬的那肯定是不行,一旦动了杨邻葛,这消息根本就没有办法封锁。再加上原本就是人心思动的时候,那些地方上的驻军误以为六哥是要清除异己,搞派系斗争,再加上日本方面可以预见的推波助澜,倒是咱们想不乱那都不行!”翻完了白眼,秦漠扭过头来,一脸诚恳的分析道。

11岁丧母,父亲忙于军政,最为长子又备受宠爱。20岁任奉军第三混成旅旅长、任镇威军东路第二梯队司令(第一次直奉战争),24岁任镇威军第二军军长,27岁就成了位高权重的军团长。完全跑偏的少年经lì

,再加上拔苗助长似的阅历,直接到了张学良两面的性格。在处事待物山,完全是凭一己之小聪敏和良心直觉,虽然热情豪放,浪漫狂爽,可是忿事急躁,有勇无谋。聪明、侠义,待人宽厚,善于拉拢关系、结交人心,但是也一贯性的鲁莽行事。中东路事件就是一个最好的案例,行事只图一时之痛快,作为奉系的当家主帅,张学良在自身性格上无疑存zài

着较大缺陷。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眼下的东北军虽然损兵折将、已成疲兵,但是无论在装备还是战斗力上都当属时下的最强军之一。张学良豪爽、仗义、待人宽厚的性格特点,也给他执掌部队带来了不少便利。在以其为首的新派将领中,青年俊秀确实不少,肯为这位老长官赴汤蹈火的那更是一抓一大把。不管秦漠这一声“六哥”叫的是不是心甘情愿,但是在老张撒手人寰后,这位重情笃义的少帅,对于这么一个把兄弟倒是真的没话说。财政在艰难的时候,第四军上下发的都是全饷,伙食上更是全力保障,一天两顿都是干的(天冷,只吃两顿饭),顿顿都有肉。这么大得事情放着那么多部下不用,单单找来了秦漠,这里面虽然有要借第四军当刀子的意思,但是更多的还是对于这个把兄弟的器重和信任。

“杀,很容易,根本不用内侍处出手,第四军出兵宪兵团也就什么都解决了!但是真要是到了一步,鬼子该要笑没了后槽牙了。咱们保不齐又是一场内乱,自己打生打死的最后白白便宜了南京方面和日本人!不杀,如果继xù

纵容这两位折腾下去,假以时日,就算不变成第二个郭松龄,六哥,到时候你也早被架空了!可要是在不杀人的前提下达到目的,难!”平行历史上的济南惨案的最终结局被改写,在日军两个常设师团的血,生生的擦亮了刺刀后,横空出世的第四军当真是风头无两。在皇姑屯前又阴差阳错的救下了吴俊升,阴差阳错之下,让张学良手里的底牌比起平行时空中好了不少。

腰杆子硬了,说话也就有分量了。底气足了,张学良在不知不觉中,对于扬常二人的跋扈行径也渐渐的不再容忍。“扬长(常)而去”的典故被生生的提前了半年,而作为始作俑者的秦漠,也不得不绞尽脑汁的思索着最佳的解决方案(自作自受的说)。

“定邦,你说的这些六哥都明白!可是眼下的局势千头万绪,咱们自己家里都是一本烂账,什么东西都谈不上!攘外必先安内(光头诚信推荐),只有解决了咱们奉系内部的问题,才能把力量用到一处去!定邦,有什么想法就说说看,我听着就是了!”被戳到了痛处,张学良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

“了不起来个公费旅游,五花大绑了送去国外!”被催的急了,秦漠一脸卧槽的发狠道。

“?!”

注释1:山林队,前清时朱庆澜任黑龙江将军,因辖境大青山匪患猖獗,乃创办山林队(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草原枪声

改旗易帜的震荡还没过去,人心思变,奉系高层中也是暗流汹涌。杨宇霆、常荫槐浑然不觉,张学良孤注一掷,下定决心要铲除这两位尾大不掉的执父。刚刚平静了没几天,奉天城里再度暗流涌动,无形中氤氲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感。但无论奉天的形势如何变化,这些都跟远在外蒙边境的科涅夫没有一毛钱的关系。率领着两个步兵团、一个重炮旅和大量的后勤机关和辎重部队,2万多兵力作为整个军的前哨,率先深入到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这一路上可真的不是那么平静。

1840年鸦片战争后,“天朝上邦”的幻影被彻底的捅破,被舰炮轰炸开了国门的满清政权在内忧外患中泥足深陷。趁着这个机会,压路机一样迅速崛起的俄国,也趁着这个时机把熊掌伸向了外蒙地区。在这一期间,西方列强为了进一步扩大对满清的劫掠,积极推动了向外蒙渗透的计划。随着西方新兴资本主义势力大举进入蒙古

,蒙古地区原先维持的封建领主制社会在巨大的冲击下逐渐趋于瓦解

。社会内部原有的经济关系和产业链在外来冲击下千疮百孔

,在来自外界的压力下渐渐转化成了殖民地、半殖民地性质的畸形状态。

而相应的,为了抵御沙俄在远东地区的扩张,当时作为世界霸主的英吉利(约翰牛)也积极的试图将整个蒙古纳入到自己的势力范围。这样一来不仅在远东地区建立起一个桥头堡,用于制衡沙俄的扩张。还在满清王朝的心窝后面,插上了一把刀子。日俄战争后,在三国干涉归还辽东的事件过后,垂涎着东北的日本,也加紧了向蒙古地区的渗透,接力试图扶植起自己的势力。

在混乱的大背景下,只能顺着大势随波逐流的蒙古地区,也和当时的满清王朝越走越远。辛亥革mìng

前夕,18位蒙古王公悄悄前往库伦附近的博拉尔乌拉山进行集会,公开商讨独立问题。借着这次集会。一直在幕后推波助澜的沙俄也在1912年和日本方面签订了所谓的《日俄密约》。以承认日本在辽东的特殊权益为代价。交换了日本对于沙俄在蒙古地区上的独断专营。

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沙俄政权被推翻,在随后长达四年的内战中,无论是高尔察克还是小个子领导下的赤色政权,都在为了俄罗斯的控zhì

权而大打出手。赶奔无暇顾及远东。在内战结束后。正在进行着第一个五年计划的苏联。国内情况有了极大的改善。在残酷的内斗中爬上来的大胡子,充分发扬了“铁人”传统,毫无保留的将斯拉夫人种对于土地的贪婪展露在阳光下。重新拾起了沙俄时代的扩张计划。积极的对着蒙古地区进行渗透,不断的拉拢那些王公贵族,试图扶植起亲苏政权。作为末代达尔罕亲王的木济勒色楞对于这样的离心力,也是有心无力。

这位和老张有着亲家关系的末代大二罕亲王,对于第四军进驻外蒙地区,是相当欢迎。这位硬骨头的末代达尔罕亲王,对于外蒙的独立向来是很不感冒。再加上于情于理,又都跟主张关外地区的奉系捆绑在了一起(见注释1),这支在关外大败过日军的劲旅到来,对于维持他的统治和遏制分离主义势头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但是眼下的外蒙人心早就散了,在日俄多年的渗透下,私下里的大草原上也是暗流汹涌。在这支打前哨的部队进入外蒙地区后不久,边境地区原本还算平静的气氛迅速被打破,大量的武装悍匪突然冒了出来,边境地区处处烽火。治安情况顿时大乱,原本驻扎在附近的边防部队,也在几次遭遇战中损兵折将,不得不选择了收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仍由那些战斗力很不对劲的马匪到处肆虐,甚至一度发展到公开袭击东北军营地,掠走单身哨兵的地步。

在一处堪堪可以避风的小土坡后面,披着白色伪装网的野战帐篷直接在积雪中扎下了根。寒流裹挟着风雪在冬日空荡荡的草原上肆虐。恐怖的“白魔王”歇斯底里的咆哮声贯穿了整个夜晚。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当地的牧民除了向长生天祷告,让他们的羊群、牛群撑下去外,也就只能拖家带口的钻进蒙古包里等待着黎明的到来。在周围的几个制高点和一个个半地下的雪窝子里,披着白色雪地伪装网、穿着防寒服的士兵捂紧了头上的羊剪绒冬帽,小心翼翼的把莫辛纳干护在怀里,卧倒在各自的战位上。羊毛防寒面罩遮住了整个脸,口鼻位置结满了冰爽,脚上的翻毛大头鞋半埋在积雪中。在学习伪装的掩护下,这些士兵几乎完全和苍白的大地融合在一起。

“长官,前沿观察哨报gào

,没有发xiàn

目标。风雪正在慢慢的减小,气象官预计暴风雪再有一个小时左右就该结束了。老天爷帮忙,剩下的就要看咱们的了!只是……长官,您不该这么冒险。”在突pò

背面的避风处,工兵铲强行开辟出一块空地,在冻土上挖出一个无烟灶来。一滩小小的篝火在风雪中摇曳着升起,固体燃料的强力催化下,那些搜集来的干柴在火焰中劈啪作响着。一个参谋匆匆的从制高点上爬下来,凑到火堆边,哆嗦着报gào

道。

“坐吧,与其操心这些乌合之众的子弹击中我,倒不如操心一下今晚我们能有多大的收获。该死的,士兵的鲜血不能白流,我会让这片草原上所有的人都知dào

,我们才是食物链的最顶端!”冷着一张脸,科涅夫顺手递给部下一个墨绿色的搪瓷茶缸,不屑的撇撇嘴。

“谢谢,长官!”在制高点上趴了好一会。7斤多重的防寒服加上防潮垫都没能完全隔绝寒气,被冷风呛的肺管子疼。感激的接过热水,匆匆和同僚打个招呼,就找了一块避风的地方蹲着去了。

作为职业军人,直觉告sù

科涅夫,这一次突如其来的匪患实在是太诡异,甚至完全可以认定是人为的。显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第四军突然进驻外蒙古,阻碍了不少人的好事。自诩后台硬、有人撑腰的王公贵族们,联合一下脚盆或者毛熊。暗地里给上点眼药什么的。也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这些几乎是一夜之间猖獗起来的马匪,先不说他们的武装程度高到离谱,光是他们的袭击对象就带着明显的目的性。从边境上的边防部队,再到远道而来的第四军。几乎所有可能妨碍“独立趋势”的个人或者武装力量。无一幸免。就在三天前。第四军一个运载着建筑材料的车队,在草原上遭到了埋伏。一辆福特AA型卡车当场被炸毁,担任护卫任务的一个排。在轻机枪、掷弹筒的火力掩护下,几乎战损了一个班,才堪堪挫败了这次伏击。

被爆zhà

声提醒了的科涅夫当即将视线从基础建设中抽离出来,既然已经选定整个蒙古地区作为全军的根据地,在迁入新居前清理一下周边的环境,还是很有必要的。

于是,在通过各种渠道放出了“有一队装满粮食和军火的车队将会在今晚抵达边境某地的”的假消息后,科涅夫亲自上阵,领着一整个步兵营和附属的增援力量,顶着暴风雪在目的地设伏。铁了心思的要杀鸡儆猴,不管背后暗中煽动、捣鬼的是大毛熊还是脚盆鸡,直接找着脸赏个脆生的!

“杀人这种脏活,我们来就好了。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就看你们上不上钩了!”望着铝制饭盒里翻滚、沸腾着的茶水,科涅夫忍不住自语道。

率队进驻外蒙之前,科涅夫把情报部的档案室翻了个底朝天,狠狠的恶补了一下地理知识。这片看似荒凉、肃杀的大草原,实jì

上就像是一个未开发的宝库。可以堪称为支柱产业的铜精矿和黄金矿暂且不说,在已知的80多种矿产和3000多个矿点中,就几乎包含了工业发展所需yào

的一切支撑。煤、铜、铁、锰、铬、钨、钼、铝、铅、锌、汞、铋、锡、砂金矿、岩金矿、磷矿、萤石、石棉、石墨、云母、水晶、绿宝石、紫晶、绿松石、石油、油页岩,再加上数量庞大的土地和森林资源,这片荒芜之地实jì

上就是一个未被开发的天然宝库!

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微微的骚动,配发到观察哨手里的SCR-196单兵报话机,在持续的低温下蓄电池罢工了。指望不上技术装备,和时间赛跑的哨兵们借着渐渐减弱的暴风雪为掩护,匍匐着离开爬出隐蔽所,向后传递着消息。

“长官,鱼儿上钩了!大队骑兵,规模不详,大举逼近中!”几乎被糊成了雪人的哨兵,满是兴奋的报gào

道。

“干得漂亮,总算没有白折腾一晚!准bèi

战斗,各火力点准bèi

!”科涅夫也是满脸喜色,从副官手里接过一支莫辛纳干1944式马枪。这支沉甸甸的步枪一直被副官抱在怀里,枪栓什么的并没有冻上。打开了保险,科涅夫当即发号施令道。

“准bèi

战斗!”比耳语声强不了多少的口令,接力的在一个个隐蔽点传达。趴冰卧雪的冻了大半宿,终于等来了收尾的时刻,怕拍快被冻成板块的面罩,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从伪装网下伸了出来。带着内首套的右手食指从土黄色外手套的开孔里伸出来,摸到了莫辛纳干的扳机护圈上。在渐渐减弱的暴风雪中,锁定了那些越靠越近的黑色虚影。

“最后检查一遍导火索,可别关键的时候掉链子!”爆破组的一名军官低声的提醒着,小心翼翼的探了探那根埋在积雪下面的导火索。

“@##%&……”顺着风声,一阵蒙语的对话鬼魅一样的传递过来。借着雪地上的反光,一群穿着破烂的蒙古袍,脸上涂着黑漆漆的油脂,幽灵一样的骑在马背上摸着黑越靠越近。

“长官,观察哨目测300人左右,正在进入伏击圈!”

“轻度武装,没有火炮和重武器,没有发xiàn

自动火力!”

“完全进入伏击圈,长官,敌人在望!”

“啪”的一声脆响,当先的一名骑士脑袋跟碎西瓜一样毫无征兆的爆裂开,红白色的脑浆突然泼洒了一地,整个人一软,直挺挺的从马背上跌落了下去。

枪声一响,原本寂静无声的旷野迅速的翻腾起来,积雪下翻腾着冒出一个个的黑洞洞的枪口。一把按下引爆装置,轰的一声巨响,积雪、冻土块漫天横飞,爆zhà

声在寂静的旷野上闷雷一样滚动回荡。范围内的人和马在瞬息之间在巨大的能量撕扯成了碎片,雪地上星星点点,满是粉红色的血迹。刺鼻的硝烟和巨响,让这些没经过调教的马匹受了惊吓,当场撒开四蹄子,嘶鸣着到处乱跑乱窜,试图把背上的主人给摔下马鞍。

“打!”不给敌人反应过来的机会,在爆zhà

掀起的烟尘还没落下的时候,DPM轻机枪的点射声就突突突的响了起来。硕大的弹盘随着射击时枪身的震动微微旋转,枪口金黄色的射焰在夜晚格外的醒目。几挺轻机枪呈扇形布置,围成了一道圆弧,一轮长点射组成的弹幕几乎是正面迎着那些蒙古人扑了上去。原本骑在马背上目标就大,在毫无遮挡的情况下这些矮小敦实的蒙古人全身爆出一阵血花,稀里哗啦的躺倒了一地。放下步枪的科涅夫,甚至直接从望远镜里看到一匹杂色的蒙古马颈部被打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空腔,血浆横飞中哀鸣着侧滑到底,把马背上的主人压在了身下。

“射击,掷弹筒准bèi

,不要放走了一个!”

注释1:达尔罕亲王木济勒色楞汉名包乐康,长子包晓峰娶张学良的二妹为妻。1925年包乐康的原配夫人去世,当时的东北王张作霖从中积极撮合(拉皮条的),与一位姓朱尔吉特的满族姑娘结婚。(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扬常而去续

“快,火力掩护,掷弹筒靠上去!”爬冰卧雪的冻了半宿,身上的雪地伪装网都被冻的跟石头块一样。防潮垫下的积雪被体温捂热了滑开,慢慢的浸湿了防潮垫。明明上下两排牙齿都被冻的打架了,但为了不暴露目标,所有人都在咬牙硬挺着。守得云开见月明,苦候多时的马贼终于走进了包围圈。枪声响起后,所有人都默默的把心头的一股气转化成了动力,一个47发的弹盘两三次点射就被打空了。副射手忙着更换弹盘,借着散兵坑里的步枪齐射,一名军官捂紧了头上的棉帽,在炒豆子一样的枪声中,大声命令道。

“快,我们靠上去,别让他们跑了!”又回到了通讯基本靠吼的水平,看着趁机准bèi

拨马开溜的马匪,几个掷弹筒小组大吼着匍匐着冲出了雪窝子。

“逃,逃,逃,快逃!”眼见着己方连人带马的在机枪面前割麦子一样躺倒了一地,混在人堆里的匪首再傻也知dào

是撞上了硬点子。当即用蒙古话大吼着命令后撤,没经lì

过正规战的马匪们第一时间就被打蒙了。聪明一点的立即翻身下马,舍弃了坐骑,拿身边的同伴当肉盾,一溜烟往回跑。笨一点的,加紧了马肚子,不断的试图喝斥住受惊的坐骑,打算拨马掉头。

借着雪地上的反光,几个掷弹筒小组蜥蜴一样在雪地上铺着着靠上去,身后几名担任火力掩护的士官,不停的用手里的冲锋枪扫射那些试图摘下步枪的马匪。

“嘭~~~嘭——轰~~~轰~”靠着大头鞋上的铁脚马。射手们顶着正面稀稀拉拉飞来的零星弹雨,艰难的在雪地上站稳了脚。右腿屈膝半跪在地上,借着火光迷瞪着眼睛估算仰角。在雪夜的低温中,副射手早早的甩拖了外手套,解放出来的五个手指麻利的摸出了一枚杀伤榴弹。支架在雪地里的底座板猛的向下一沉,炮口火光一闪,灰白色的烟雾中,一颗颗榴弹咻咻呼啸着飞出了炮膛。

骑兵最大的优势就是来去如风,机动性很强。连机枪都没有一挺的马贼,在正面和两翼的火力攒射下。被死死的压制在那里。成了固定的死靶。没有了来去如风的机动性,陷入静止状态的骑兵,就是一个人高马大的活靶子,驱赶着拥挤在一起。这么大一个目标。根本就不需yào

操心命中精度。50毫米榴弹直接在人堆里炸开。爆zhà

后产生的杀伤破片雨点一样的在人堆里肆虐。炸点附近的倒霉蛋连人带马的都被打成了筛子。四蹄脱了力,侧滑着脱了力,直挺挺的往下倒。身下的一大块区域直接被鲜血染红。

“掷弹筒保持射击,迫击炮准bèi

,火力齐射断了他们的后路!”强者为军,军队里向来是强者居上。遇强则强,碰上这么一股草鸡瓦犬一样的对手,碾压型的战斗完全提不起任何的斗志。放下望远镜,没耐心再耗下去的科涅夫一锤定音道。

前哨部队在外蒙的大草原上爬冰卧雪、大开杀戒,留守奉天的秦漠也没闲着。

1929年元月3日,侍奉杨宇霆的老母亲大寿,已经动了杀念的张学良碍于情面,也带着元配夫人于凤至都亲往道贺。受杨宇霆的邀请,当天杨家公馆内可谓是群英荟萃,整个东北的各界达官显要都悉数到场。当张学良以东北三省保安司令的身份,携夫人于凤至进入公馆时,客厅已挤满了人。不过这群忙着凑牌局、拉关系的达官显要们对于张学良的到来似乎并不感到意wài

,依旧各忙各的。贴了一把冷屁股,原本就是来应个景的张学良暗自不爽。席面上不好公然发飙,碍于面子,张学良也强压着性子转头参加了牌局。打了没几圈,门房拉长了嗓门,高喊一声“杨督办到”。于是,在吮吸直降,原本嬉笑怒骂的公关客厅陡然静了下来。当一身戎装的杨宇霆傲然仰首,迈着王八步的走进了客厅里时,客厅里的所有人顿时起身,作揖、敬礼。跟之前的散漫随意完全是两个样子,两相一对比,张学良顿时脸色铁青。除去杨宇霆的念头也越发的强烈起来,而且越快越好。

1929年元月5日,杨母大寿刚过去没几天,等一切准bèi

完毕后,张学良以紧急公务为由召见杨宇霆、常荫槐。按照既定的计划,第四军情报部的特勤们抢先一步乔装打扮完毕,替换下大帅府里的仆役和警卫,严阵以待、只等扬常二人上门。

“阁下,一切准bèi

完毕!特勤已经全部就位,外围的宪兵们也准bèi

妥当,随时待命!”在灯光照耀不到的暗处,一辆福特A型防弹轿车静静的停在阴影里。换上便装的特勤和警卫们,悄无声息的守在四周。最后检查了一遍所有节点,抖抖大衣上的雪花,钻进车里。

“好的,兔死狗烹的事情就不说了,从长远打算,杨宇霆和常荫槐还是不死的好。一会动手的时候记得通知下面的特勤注意分寸,对了路线都安排好了吗?”从脚边的暖瓶里倒出两杯咖啡,一人一杯,秦漠点点头。

这位执掌着情报部的御姐女王,对于咖啡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的嗜好。对于后世大行其道的速溶咖啡显然是看不上眼,每月薪水的固定支出里总会有一批用来买咖啡豆,一季一换不要陈的。这一次情报部揽下来明里暗里所有的脏活、累活,心安理得的抄着手,当起了甩手掌柜的秦漠也自然需yào

表示一下。知dào

女王大人有这么一个嗜好后,托张学良的面子,搞来了几斤蓝山咖啡豆。研磨。煮沸、过滤了装在暖瓶了,顺手放到了车上。

“阁下,一切准bèi

就绪。路线也已经规划好了。大连、旅顺、在日本人控zhì

下,威海是英国人的,除了烟台和青岛,北方几乎所有的港口都不在我们控zhì

下。杨宇霆是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八期,又是士官派的领袖,位高权重。日本人一直希望分化、瓦解奉系,好取而代之,杨宇霆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枚绝佳的棋子。渤海舰队都是些前清遗留下来的老舰,早已不堪大用。从青岛和烟台出发走海陆,估计行不通。情报部的意思是直接坐飞机前往上海。然后借着“出国考察”的名义乘坐美英等国的游轮去发。直接去美国。”

“通过外线渠道,已经来联系过柯尔特、波音、道格拉斯以及伯利恒造船厂都暗中向我们发出了邀请,计划的第二阶段也是时候展开了!”秀气的小鼻子动了动,满yì

的嗅着诱人的醇香。蓝兰顿时心情大好。耐心的介shào

道。

对于这一次的行动。情报部的安排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借着“出访”来一个一箭双雕,将第二阶段的大发展计划尽快落实,情报部的算盘打的恰到好处。

“长官。他们进去了!”一直守在一边的沈滨,低声提醒道。

已经改旗易帜了,关东军方面又是新败,再加上美英等西方势力的刻意打压,根本没有兴风作浪的可能。大半夜说有紧急军情,难保人老成精的杨宇霆不会起疑心。但是惦记着东北铁路督办公署的事儿,铁了心思要要挟着张学良设立铁路督办公署,并且委任常荫槐为督办。想到这里,原本就没怎么把张学良放在眼里的杨宇霆,心痒难耐,顿时欣然赴约。正好杨母大寿,常荫槐也亲自赶来奉天拜寿,这会还住在杨家公馆。半夜吩咐门房备车,两人兴高采烈的赶往大帅府。杨宇霆领着常荫槐,就这么大刀阔斧的走进大帅府,望着空无一人的老虎厅傻了眼。

“这算什么?!小六子,小六子,你这算是什么意思?!你给我出来!”跋扈惯了的杨宇霆,顿时拉下脸来,勃然大怒的在大帅府吵闹道。

“杨督办,大帅的乳名可不是随便叫的!话不多说,大帅有令,奉天兵工厂督办杨宇霆、交通厅厅长常荫槐,奉公出国考察,即刻起行!两位,走吧!”在一群宪兵和特勤的簇拥下,秦漠图大大咧咧的直接挑开道。

“秦定邦?!妈拉个巴子的,出什么国,考什么察!老子哪也不去!小六子,小六子,小六子,你给我出来!跟老子玩瓮中捉鳖,都瞎JB的嫩点!”待看清楚来人后,老行伍出身的杨宇霆脸色顿时一变。心中已然有数,但是不甘心就这么束手就擒,赌上了身家性命强撑着大吵大嚷。

“杨督办,好心劝你一句,如果不是我拦着,这会恐怕就不是瓮中捉鳖了。未央宫斩韩信,不知dào

杨督办有没有听过这么一个典故呐?”输人不输阵,看着兀自强撑着的不肯低头认输的杨宇霆,秦漠带着淡淡的嘲讽,反问道。

“未央宫……”对视了一眼,常荫槐一个踉跄差点站立不稳,杨宇霆脖子上的青筋也只直跳。

“二位都是奉系的老人了,很多话原本不该我来说。姑且不论两位是不是有自立山头、取而代之的心思,但原本主幼仆强,谨言慎行才是正理。私定军火,公开和大帅唱对台戏,就算大帅的心再大,那也容不下二位就这么跋扈下去。清吧,想不想得通都是要出发的,至少都能有一个体面的结果。杨督办,大帅只给了我一刻钟的时间,超过这个时限,内侍处可就要过来了。想不通的咱们在路上慢慢的想,请吧!”撇撇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身后立马展出阿里四名人高马大的特勤。收起了PPk,冲上去金刀阔马的所拿了杨宇霆和常荫槐,直接在同僚的武装护卫下,往外走。在大帅府的门前,两辆新式的福特A型轿车已经启动,车门大开着。久违露面的坦克一营也派出了一个BA-10M战车排负责全程护送,满载着士兵的装甲运兵车更是严阵以待。

“我杨邻葛追随老帅十几年,功劳苦劳都不少,他张汉卿不能就这么对我!”比起垂头丧气的常荫槐,杨宇霆一边被半拖半架的送出大帅府,一边咬牙切齿的嘀咕道。

“收工,给六哥传句话,就说扬已去。剩下的就交给六哥了!”亲自压着肉票上了车,秦漠转过身去对身后的沈滨吩咐道。

“是,长官!”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也该是时候了。”做完了这一切,秦漠的心里顿时产生了这么一个想法。(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出访

“杨大嫂鉴:弟与邻葛相交之厚,如同手足,但为国家计,弟受人民之嘱托,国家之寄任,不能顾及私情。……弟受任半载以来,费尽苦心,百方劝导,请人转述,欲其稍加收敛,勿过跋扈,公事或私人营业,不必一人包揽垄断,不期骄乱成性,日甚一日,毫无悔过之心……弟昨今两日食未入口,寝未安寐,中心痛耳。关于家中后事请大嫂安心,弟必尽私情,父母子弟皆如弟有,弟必尽lì

抚养教育,望大嫂安心治理家务。

弟良手启。”

牵一发而动全身,杨宇霆的突然出走,很快就在民国政坛中掀起一阵震荡。南京在观望、关东军在感叹功败垂成、奉系高层集体惊愕失声、剩下的甲乙丙丁噤若寒蝉,各方反应各不一致。而作为当事人的杨常两家突遭横逆,当家的男人去了一趟大帅府就没能再回来,说是“出国考察”但是就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带上。不声不响的的连夜放洋出发。等消息正式传来的时候,杨宇霆、常荫槐早已经在上海坐船出海了。事发突然,两家都不知dào

会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发生,上上下下完全的不知所措。捧红踏黑原本就是世间常态,原本门庭若市的杨家公馆也迅速的萧条下来。惶惶不可终日下,张学良的这封亲笔信也算是让两家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你杨邻葛不是德川家康,我六哥也不是丰臣秀吉,何必要拼的鱼死网破、两败俱伤?”拍了拍手上的那本《日本外史》。秦漠哼哼着。

宪兵、特勤悉数上阵,一路上接力护送,在秦漠的亲自押解下,直接从上海登船出海。这艘悬挂着美国国旗的万吨级游轮,修长的船身犁开海面,在汽笛声中驶离吴淞口。从舷窗外望着波涛汹涌的远海,高速行驶的海轮激起的浪花拍打着船舷,一线褐色的烟雾飘过夕阳西下的天空,身后的海鸟正在渐渐远去,距离陆地越来越远了。

“头等舱啊。为了我们这两个老骨头。大帅还真的是舍得下血本。看样子是死不了了,老弟啊,之前多有得罪,看在共事一场的份上。给个痛快话!不杀也不放。大帅对我们这两个老骨头。到底打算怎么处置我们两个老骨头?!我杨葛邻也是行伍出身,要是被软禁在洋人的地盘上郁郁老死,那还不如给个痛快的!”拍了拍屁股下面的小牛皮沙发。杨宇霆感叹着,一脸的颓唐。都走到这一步了,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吞下自酿的苦果,杨宇霆也索性打破沙锅问到底,一副“正面上劳资”的光棍相。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

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大帅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洋人地界上物价又那么高,哪能禁得住这么消耗!大帅的本意只是不想您二位不要太过跋扈,垄断了一切大权。这一次去美国,柯尔特兵工厂、伯利恒造船厂、波音公司、西部大铁路,底特律的汽车工业,要看要记的东西太多了,您二位身上的担子可是不轻。”

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上一杯威士忌,秦漠歪着头打趣道。

“我们?!”(齐声)

“对啊,就是您二位,这一趟我也只是打打下手。”抱着酒杯,秦漠小鸡啄米状。

“明白了,咱们东三省的盘子就这么大,老帅在的时候这一亩三分地都被分的差不离了。现在大帅接班了,有些东西就像收回去,攥在自己的手里。一朝天子一朝臣,也罢!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算是我杨邻葛咎由自取,我杨邻葛认栽!去美国考察,总好过去跟着老帅考察,大帅也没把路都给封死了,好歹还给了一个体面。定邦老弟,这情分我杨邻葛记下啦~”和聪明人说话是最胜利的,好歹也是陆士8期毕业生又在军政界摸爬滚打多年,话说到这里杨宇霆立马回过味来。当下拱拱手,一嘴的苦涩。

“至于家里,二位尽管放心就是,大帅待人向来是以忠厚仁义著称,这一点上不必担心。”觉悟挺高的,只是早干什么去了?秦漠暗暗诽谤着,好人做到底,又补上了一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的秦漠亲自上阵,光棍的“押解”着羊常二人上了游轮。另一边的科涅夫自然也仰慕上官的教化,为了大后方的稳定,在雪地里摸爬滚打、熬红了眼睛。

等整个伏击圈内都没有能站立的生物后,科涅夫终于下令停火。给手里的莫辛纳干上好刺刀,披着伪装网的士兵从雪窝子里站起来。无论军官还是士兵,都是第一次见识到西伯利亚的苦寒,当真是狐裘不暖锦衾薄。在雪窝子里卧了大半夜,半指厚的防潮垫根本隔绝不住透骨的寒气,7斤重的防寒服裹在身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的暖和气。整个人埋在雪窝子里,就露出一个透气孔,身上的伪装网也被冻的板成了一块。莫辛纳干的大枪栓在这样的天气下转动起来尤为的费力,声嘶力竭的喊叫加上投弹、射击,很快就出了一身的白毛汗。一些士兵图方便,直接把脑袋上的羊剪绒皮帽甩到了一边,子弹打掉了一排又一排,黄铜弹壳散落的到处都是。

冬季的草原上空空荡荡,西伯利亚出冬季的寒风一吹,所有人都是齐齐的一哆嗦。赶紧捡起冬帽戴上,哆嗦着给手里的莫辛纳干上好刺刀,从隐蔽所里站出来,排成一条散兵线慢慢的围上去。翻毛大头鞋踩在雪地上咯吱作响,雪地上星星点点的满是血迹,人尸、马尸交响重叠,垒成了一团。偶尔有几个丢弃了坐骑,徒步往回跑的马贼,从身后被一发7.62X54R毫米步枪弹打倒,或卧或仰的趴在雪地上。没多久就给冻成了硬梆梆的一团。受伤未死的战马,哀鸣着卧倒在雪地里,几次挣扎着试图站起来。等耗尽了体力和热量后,轰然一声倒闭在雪地中。明晃晃的刺刀迎上去,挨个挨个的踢开那些倒卧在一起的尸体,对准脑袋来上一刀,确保全都死透了。补过刀的尸体被踢到一边等待进一步处理,那些剩下的死马也趁着还有热乎气,抓紧时间割下马腿,剩下的也就只能留在野地里喂狼群了。

都是从济南一路打过来的老兵。这种雁过要拔毛的概念早就普及到了每一个士兵和军官。这活干的是分外的顺溜。确认了没留下活口后,被冻的清鼻涕稀溜溜的官兵们自觉的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忙着从切割马腿和里脊部分,另一部分也不嫌弃恶心,忙着对尸体进行翻检。兴致勃勃的在四人旁边撂地毯。等天亮以后。那些辅助部队也迅速的靠拢过来。一辆辆马拉的野战炊事车被就地展开。一块块晒干的蜂窝煤被点燃,防寒服外面套着白围裙的炊事兵,忙着切菜。烧水。炊烟袅袅中,食物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着。裹好了身上的小伤,嗅着空气中诱人的浓香,完成了手头工作的士兵眼巴巴的捧着德式猪腰子饭盒自觉的排起了长队。被炊事车前的热浪和水气一烘烤,打头的几名士兵顿时受不了这个刺激,猛烈的咳嗽起来,抱着饭盒腰弯曲的像是虾米。

“快,扶一下,军医,军医!”同样的情况反复上演,立马就有袍泽站了出来,两个搀一个,赶紧拉到一边。士官们更是忙不迭的脱下自己的大衣,给咳的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战友披上,赶紧大叫着去请军医。

一仗打下来,士兵们在打扫完战场后就可以休息了,但军官却不能。缴获的战利品需yào

统计和归类、部队的伤亡和弹药损耗也需yào

统计、战斗报gào

也需yào

撰写、还要等侦察兵的回报,要忙的事情多了去了。那些缴获来的步枪被就地架在一边,立马就有军械和情报部门的军官围上去进行查看。那些懂蒙语的军官更是要在零零碎碎的战利品中,搜寻着任何可以证明身份或者来历的东西。

“长官,战况统计完毕,这一战我们共计击毙马匪432名、缴获各式步枪397支、手枪19支、弓弩400张、各种口径的子弹近2万发。我军有两名士兵在交火中被流弹击中丧生,轻伤18人,没有任何的装备损失。”匆匆用积雪搓了一把脸,一名参谋咳嗽着捏着一封刚刚统计出来的报gào

迎了上去。

“就知dào

这么不对劲,作为一群乌合之众,这些混蛋的装备似乎太好了一些。步枪不论型号的话基本上是一人一枪,单兵的弹药基数也很可观,这些马匪的来历查出什么消息了吗?”大概的过了一遍报gào

,科涅夫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皱着眉头追问道。

“阁下,军主力部队还在奉天,情报部下属的各职能机构还没到位,目前我们几乎什么也做不了。”叹了口气,参谋满是歉疚的报gào

道。

“那么缴获的枪械型号统计出来吗?”知dào

参谋说的是实情,科涅夫点点头,想了想问道。

“是的,长官!缴获的全部枪械,基本上是以日械为主,日制金钩(三十年式)、三八式占据了主流,剩下的都是汉阳造、铁阪开斯(单打一)和土造的四瓣火枪。19支手枪全部是十响毛瑟手枪,虽然抢号和标记都被挫掉了,但是从工艺上看全是大厂仿制的上等货色。”

“报gào

,冒昧的打扰您一下,这是刚刚找到的,或许对您的判断有帮zhù

。”没等科涅夫观察出个所以然来,一名情报部的军官一溜小跑的冲了过来,递过来一个羊皮口袋。翻开袋子,里面有一几捆银灰色的瓶状物体。插销一样的弹体,上端是一个带着凹槽的战斗部,下端是一个掏空了的金属手柄,一个金属圈金属片固定在凹槽里。就这么一个外形奇葩长的似乎是手榴弹的玩意,塞满了整个羊皮口袋。由于事先的保密和伪装工作很到位,伏击战打响的时机非常的突然,加上火力上的优势,整场战斗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一边倒的状态。这些手榴弹一样的爆zhà

物根本就没有获得出场的机会,知dào

打扫战场的时候才被翻检出来。

“M914,该死的,是俄国人!”这种沙皇俄国在一战时期生产的制式手雷,独特的全金属结构和奇葩的造型让科涅夫第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款一直在苏俄军队中服役到1933年的手榴弹,作为苏军的现役武器大规模出现在马匪手里,最终的答案也就不言而喻了不是。

“长官,您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参展的队伍当中有一名前北伐军的军官,在大GM的早期,苏俄曾经向当时的广州国民zf输送了一批总数为5000支的日制步枪,都是一战期间的老古董。他当时就在现场,从枪号上看基本上是同一期的产物。再结合一下这些俄式手雷,长官,我想我们大概知dào

了幕后的主使。”顺着顶头上司的话茬,这名情报军官抖出出手上的猛料,一脸的凝重。

“该死的立即联系奉天,最好是能联系上军长阁下本人!询问我们在奉天的主力部队什么时候可以开拔蒙古,另外试试看能不能争取一些援助。命令部队做好战斗准bèi

,加快基地的建设,注意收缩防御圈!”很显然,染指外蒙的大毛熊对于不请自来的第四军并不是那么欢迎,正在进行第一个五年计划的毛熊似乎暂时没有在外蒙地区全面开片的意思。但是考lǜ

到之前老张对于苏俄的态度,已经被兔化的科涅夫本能的紧张起来。

“是的,长官!”事态重大,边上的参谋匆匆的拟好了电报稿,请科涅夫签了字。随后踩着一地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帐篷跑去,准bèi

立即发报。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那些沙俄的灰色牲口就已经在东线获得了蒸汽压路机的名头。继承了的沙皇衣钵的大胡子本身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民族主义者、对于土地的渴望向来是不加掩饰,这会在外蒙地区打上一场,只有2万多人的先遣队能占得了便宜倒是怪事了。(未完待续……)

PS:一天两更计算,还欠着一更,争取明天补上……

第九十七章 情况有变

十月革mìng

后,小个子领导下的大毛熊在内战的废墟中艰难的站立起来。第一次世界大战刚刚结束,小个子从尼古拉手里接过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烂摊子,除了支撑前线的物资机构,剩下的全都处于瘫痪当中。包括美苏英法在内的整个西方世界,对于小个子(lie

ning)l领导下的新生政权极为的敌视。很快就在英国的牵头下组成了九国干涉联军,在海参崴登陆。而国内的高尔察克、邓尼金等白俄政权也在西方的支持下越闹越欢。内忧外患之下,为了尽可能的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毛熊在在1919年7月25日正式发表了对华宣言。在宣言中强强调了绝不侵犯他国领土、绝不强行吞并他国民族、废除不平等条约、放qì

在华特权,等零零碎碎的多项内容,竭力的试图稳住家门口的邻居。

嘛,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但是毛子毛子的节操就像是衣服上的污迹,用酒精(没有的话汽油也可以的)一冲也就掉了。1920年白俄军迫于国内形势,辗转进入了外蒙地区,蝗虫一样四处祸祸。1921年5月,初步解决了国内问题的毛熊,在内战渐渐尾声的时候,也打着清剿白俄的旗号,堂而皇之的进驻了外蒙。当年的11月5日,毛熊单方面的和蒙古签订了协议,将苏军驻扎外蒙地区的时间无限制的推迟,直接赖着不走了。

随后,节操丧尽的大毛熊无论是面对北洋还是炮党方面。极尽欺骗狡诈之能事。死死的霸占着外蒙不撒手,并且积极的试图复制出一个亲俄的政权,为维护毛熊在远东的利益而服wù

。努力的把整个外蒙营造成和日本对抗的桥头堡,而随着辛亥革mìng

后日本在东北地区的扩张,毛熊方面也针锋相对的把持着外蒙作为抗衡手段。

1921年初,白俄军恩琴所部窜开始进攻库伦,徐树铮留下的北洋军一部寡不敌众,在激战后主动撤tuì

至恰克图。3月18日,毛熊扶持起来的蒙古仆从军正式进攻攻占买卖城,以优势兵力击败了当地的中国守军。适逢第一次直奉战争前夕。混乱中的北洋zf谁也没能顾上外蒙地区。对于苏军的侵略也只能听之任之。当7月11日,在苏军的扶持下乔巴山在恰克图在建立了所谓的“外蒙古ren民zf”,宣bù

所有的汉人、内蒙和满族都是“外国人”。积极将苏军引入外蒙地区,直接形成了割据状态。此后。直到蒙疆经略使的老张被炸身亡。双方的控zhì

线基本上维持在1921年的状态。

国内的经济整顿和恢复生产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再加上高层的政治斗争。到大胡子(铁人同志)上台后,忙着执行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大毛熊,暂时还没有精力将外蒙地区整个吞下。相应的。随着老张被炸身亡,接班的张学良不停地周旋在一个个政治漩涡中,从改旗易帜到奉系内部的重新洗牌,还要睁着一只眼睛提防着关东军,对于外蒙的权益同样也是有心无力。在这样的情况下,当事双方全都默契的选择了维持现状。而第四军先遣队的进驻,无疑是打破了这一脆弱的平衡,老毛子暗中发力,借着蒙古人的手,给上点眼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阁下,这是奉天方面刚刚转发的密电。”船越开越远,第二天一大早,一封由奉天第四军军部电台转发的密电,辗转着发到了这艘游轮上。接到通报后,蓝兰亲自上阵,对着密码本逐字逐字的翻译。写下了最后一个字,译好的电报稿被不动声色的收进口袋,谁也不知dào

具体内容。早餐后,在便衣特勤的护卫下,蓝兰亲自去了秦末的舱室。

这一次赴美考察,实质上主要是替张学良干私活,陪着杨宇霆和常荫槐走上一遭。顺带着和美国方面拉拉关系,在和日本分道扬镳的情况下,看看能不能开辟新的外交渠道。至于考察的结果,倒也不指望着什么,就当是公费旅游了。为此,张学良亲自特批了一笔经费,豪气冲天的一口气要了四间头等舱,就连随行的特勤们,住的也是两人一间的二等舱。在银灿灿的银元下,这位美籍大胡子船长,对于这群浑身闪耀着金色光芒的土豪们,简直是一点脾气也没有。再加上东北三省的政治背景,一路上自然是大开方便之门。在银元攻势下,情报部也借机把一台大功率的军用电台戴上了邮轮,辗转着和奉天、外蒙方向保持联系。

“卧槽的,死毛子,日本人还没走,你特么又来插一脚!”一听密电,秦漠的心里也顿时一沉,匆匆看完了电报,满头黑线的吐槽道。

不管外界承不承认,在扶植起了乔巴山后,毛子就自说自话的给自己找足了驻军的借口。1924年11月26日,在苏军的扶持额庇护下,乔巴山领导的蒙古ren民党图穷匕见,直接宣bù

废除君主立宪制。一家独大,直接在苏军的保护下成立了所谓蒙古人民共和国,定都库伦。顺带着改城名为乌兰巴托,以1911年作独立纪元,并且热情的邀请苏联驻军。有了这个前提,苏军大量的开赴外蒙的各处战略重镇,仅仅乌兰巴托(库伦)一地就有3000多苏联军队。这次驻蒙苏军直接向马匪和ren民党提供军火和支持,对驻外蒙的东北军展开袭扰,就是一个绝佳的危险信号。到了这一步,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单单是一句“对外扩张”可以概括的事情。日俄战争后,日俄就迅速的转入战略对峙,围绕着辽东半岛和外蒙地区的问题,两边没少明争暗斗。1917年十月革mìng

爆fā

。沙皇俄国成了历史,在血与火中诞生的新政权,接手的是一个内忧外患的烂摊子。1917年芬兰独立,苏联失去的不仅仅是波罗的海的出海口,更是国防战略上的极大被动。虽然德国扶持的黑森亲王弗里德里希.卡尔没能当上国王,但是独立后的芬兰依旧和德国方面走的很近,两国的边界距离列宁格勒甚至只有32公里。而在远东地区,日俄战争后的日本搭着一战的顺风车迅速的崛起,在辽东半岛攫取了大量的特权。新仇(九国干涉)旧恨(日俄战争)重叠下,能友好那才是怪事情!

连打带杀的走上前台。正在积极推动着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大胡子。已经渐渐的重拾沙俄时代的旧政策,摩拳擦掌的准bèi

重返世界舞台。但是沙俄时期的积弱,加上西方世界的全面围堵和封锁,在远东和欧洲两个方向上的战略短板。让大胡子恨得咬牙切齿。抛开欧洲不提。为了制衡日本在辽东半岛的急速扩张。苏俄迫切的需yào

外蒙这个桥头堡。这一次的时间无疑是传达了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东北铁路公署已经成立,中东铁路的主权的问题急需解决。再加上一个外蒙问题。估计等不到7月份的“中东路事件”,东北军和苏俄方面的全面开片就要爆fā

了。

面对可能发生的碰撞,第四军乃至于整个东北军,准bèi

好了吗?!

“科涅夫将军也单独来电,在增援部队不确定的情况下,整个先遣队正在进行战略收缩,集中兵力确保后方的安全。目前先遣队正沿着买卖城一线展开防御,以静制动。目前对面的苏军和仆从军情况不明,请求增加兵力和物资补充。”顺手又递过去一份电报,蓝兰补充道。

“嘿!”

“?!”

“阁下,可以坐下说吗?”

“当然,当然!”计划赶不上变化,秦漠的脑袋一个顶两个大,被一提醒这才反应过来。

“这些消息奉天方面知dào

吗,我六哥又是个什么态度?”陪着蓝兰在沙发上坐下,理清楚思路,按部就班的问道。包下的所有舱室,在起航前都被特勤们从里到外检查过一遍,窃听器什么的就算是有也早就被清理干净了。外围有特勤站岗,不用担心泄密的问题。

“奉天方面还在争论,我们带走了杨宇霆和常荫槐,士官派目前群龙无首,在这一事件上保持沉默。大帅倒是积极主张出兵增援外蒙,但是派谁去、派多少,还没有个定论。元老派们则是竭力反对,对于外蒙的问题持谨慎意见,刚刚改旗易帜、军心不稳,再加上战损还没不全,万万不可轻易出兵。不过从字里行间看,到时有一些幸灾乐祸的意思,打算让外蒙的先遣队自生自灭。一来可以顺手除掉第四军的威胁,二来也是隔山打牛,撮一撮大帅的锐气。”惬意的靠在沙发上,蓝兰冷哼着。

“通知曼施坦因,驻守奉天的第四军余部连同航空队,三日内出发增援外蒙地区。另外,责令参谋部着手组织技术部门,对外蒙地区的矿藏资源进行测绘和评估。以对面的苏军为假想敌,准bèi

一份整编计划,步兵、骑兵、炮兵和航空兵等各兵种的比例和扩编问题都需yào

考lǜ

进去。不管怎么说,内蒙和外蒙今后就算是我们的根据地了,早一点进驻也没什么不好。命令部队尽快的稳定后方,一句话——除恶务尽!一切善后事宜由我和奉天方面负责协调,抓紧时间,尽快把摊子铺开来。7月份,中东路就要打响了!”掰掰手指头,仔细的掂量了一下前后利弊,最终点头道。

“草随风,兵随将,到了这时候谁也指望不上!”那些谨言慎行、甚至是乐见其成的老将们,原本就对半路出家、抢了自己风头和蛋糕的第四军很不感冒。再加上这段期间秦漠对张学良的玩命力挺,更是让那些老帅感觉到了威胁。现在在有人顶缸的情况下,削弱、甚至是肢解第四军的情况下,那还是不麻溜的赶紧跟上!

“咱们国内,有多少事情就是坏在了内斗上啊!都顾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国家主权就真的不管不顾了?!”咬牙切齿的哼哼着。

“阁下,在蒙古问题上既有堵又要疏,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在草原过度开坑的问题上,奉天方面和草原上的牧民们分歧很大,这无疑也给了俄国人插手的机会。达尔罕亲王在主权和领土问题上,一向是和老帅、大帅站在一起的。但是在处理内部的处理上,欠缺考lǜ

。如果您允许的话,情报部在这一方面或许可以帮上忙。当然,阁下,这需yào

您的支持和肯定!”赞同的点点头,看着一脸郁闷的秦漠,在工作上向来是西行不言色的蓝兰,忍不住笑了。

“允许,允许,当然允许!说说看,具体需yào

怎么支持?!”瞄了一眼笑靥如花的蓝兰,这位一肚子黑资料的御姐女王,向来是西行不言色。有这话在,那一定是过墙梯!

有捷径可以走,傻子才跑去草原上和毛子证件对麦芒的死磕!当下大喜过望,递上一杯咖啡,一个劲的点头。

“阁下,如果可以,您能不能和大帅商量一下,从奉天的大牢里捞一个人出来?这个人姓孟,蒙古族,年初的时候带着请愿书来到奉天,向达尔罕亲王请命。希望奉天方面可以停止对科尔沁草原(见注释1)的开垦。随后就被抓起来,关进了奉天监狱。在官方的文件中,对于这次事件,称之为独贵龙事件!”等的就是这句话,捧着咖啡,一双丹凤眼直接笑成了月牙。

注释1:又称科尔沁沙地,科尔沁草原又称科尔沁沙地。沿用古代蒙古族部落名称命名。位于北纬42°5′~43°5′

,东经117°30′~123°30′

。海拔250~650米,沿用古代蒙古族部落名称命名。科尔沁草原处于西拉木伦河西岸和老哈河之间的三角地带,西高东低,绵亘400余千米

,面积约4.23

万平方千米。(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收心为上

“南方飞来的小鸿雁呀,不落长江不呀不起飞。

要说起义的嘎达梅林,是为了蒙古人民的土地。

北方飞来的小鸿雁呀,不落长江不呀不起飞。

要说起义的嘎达梅林,是为了蒙古人民的土地。

天上的鸿雁从南往北飞,是为了追求太阳的温暖呦。

反抗王爷的嘎达梅林,是为了蒙古人民的利益。

天上的鸿雁从北往南飞,是为了躲避北海的寒冷呦。

造反起义的嘎达梅林,是为了蒙古人民的利益……”

“戴老板,您这唱的是什么啊?!”从奉天城里的第四军留守处,一路开到西顺城街和南顺城路大角交汇处的奉天第一监狱。后座上刚刚就任二科科长的戴笠,充分发扬了“一路行军一路歌”的优良传统,从头到尾唱了个没玩。引的前排的司机和警卫频频侧目,终于忍不住问道。

这位刚刚走马上任的戴笠,戴科长绝对值得费一番笔墨介shào

一下。额头酷似伟人一般的宽大,头发如同太空植物无zf似得疯长、眉毛扫帚一样又粗又大还直接朝着两点钟方向长、黄豆粒那么大的豆豆眼像极了某两栖类动物。招风耳酷似二师兄、鼻子塌陷扁平,鼻孔朝天撅起,粗长的鼻毛华丽丽的霸气外露、颧骨突出,胡须斑斑点点的点缀在嘴唇、嘴巴撅着,牙齿地包天。三个牙齿七个方向。手长、身长脚短,罗圈腿、蛤蟆嘴,卖相上和南京的那位本尊相比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远,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秦漠押解着杨宇霆、常荫槐去了美国,随行的人员中也包括情报部的大当家。蓝女王去了美国,情报部这个口子也暂时由这位二科科长代理。接到命令后,显得都快淡出鸟来的曼施坦因,做出了最积极的回应。5万多人的大搬家的动静着实不小,整个北大营都跟着鸡飞狗跳。从善后工作到留守处和地下情报网的建立。大事小事千头万绪。抓了勤务兵和司机的壮丁。豆豆眼的戴笠亲自上阵,大事小事一肩揽过。匆匆料理完手头的工作,瞪着一双标志性的豆豆眼,戴科长马不停蹄的赶往第一监狱。抢在部队开拔前把人捞出来。

“呵呵。没什么这唱的就是个寂寞啊!”百无聊赖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戴笠笑呵呵的回答道。

“……”X2

“吱呀”一声,这辆挂着军牌的福特轿车在监狱的门前停下。门前的岗哨拂了拂,忙不迭的收起路卡。立即放行。早就得到上峰通知的监狱方面,对于前来领人的戴笠自然是一路绿灯。对着典狱长出示了一下手令和证件后,一名挎着驳壳枪的J官屁颠屁颠的在前面带路,直接把戴笠一行往牢房区引。

“那达木德?”在狱J的陪同下,七歪八拐的好一通后,戴笠终于如愿的见到了要找的人。无视了浑浊的空气和糟糕的采光,眯着一双豆豆眼,戴笠一脸好奇的打量着里面的那位。

“尊敬的大人,我是那达木德,您是打草原上来的吗?”浑浑噩噩中,被冷不丁的叫出了本名,这位达尔罕亲王帐下的梅林(总兵)满脸的错愕。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右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莫勒特图.那达木德,又名业喜,汉名孟青山。生于光绪18年(1892年),里木盟(今通辽市)达尔罕旗(今科尔沁左翼中旗)塔木扎兰屯人.光绪34年(1908年),参加了达尔罕旗旗卫队,5年后晋升为旗卫队章京,民国五年(1916年)晋升为旗卫队的扎兰(参领),民国14年被晋升为旗军务梅林(总兵)。我说的对吗?”身材矮小、其貌又不扬的戴笠,一下了车就立马收起了“放荡不羁,笑点极低”的欠抽模样,冷着一张脸不怒自威。一双绿豆一样的眯眯眼精光闪烁的打量着眼前的中年汉子,语气平淡的跟拉家常一样。但是没说一句话,对面的那达木德脸色就差上一分,最后直接是一脸不可置信的震惊,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中。

估计这位人高马大的“套马汉子”,自己都没梳理过自己的履历。

“草原上的雄鹰啊,请您……”

“孟先生,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作为达尔罕亲王帐下的梅林,如果你还想拯救科尔沁草原,那么就收拾一下,我们立即出发!”

“东方的盖世太保”、“暗杀大师”,平行时空中的戴笠名声绝对是黑的滴血,一肚子的阴狠劲同时让敌我双方都肝直颤。考lǜ

到自己暂时离开了情报系统这个口子后,在当下暗流汹涌的环境中,扎根在东北的情报部急需一个有能力、也有魄力的人物坐镇。于是就有了戴笠的加盟了,和南边的本尊一样,继xù

干着自己的老本行。在人品和节操方面要强出不少,至少软禁人妻搞破鞋什么的,是不可能在发生了。

有眼色也有能力,有热血也有担当,从这几点来看,戴笠还是很欣赏这个大汉的。但是欣赏归欣赏,公事还是要办的,戴笠可不打算因为这个而影响到自己的节奏。两人所处的地位和本钱,都决定了这次谈话的主导权是在戴笠手上。对于从来没有接触过情报系统的孟青山来说,开场时的那一段履历就足够震撼的了。在心理压力下,潜意识的变了称呼,把姿态放的更低了。

满yì

的捕捉到态度上的变化,玩惯了欲擒故纵的戴笠,当下就是一个大大的画饼送上,勾的孟青山是心痒难耐。点到即止。没等孟青山再问,扭头就走,只留下一个来去如风的背影。

“老板,咱们这样能成吗?就这么一个人,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听着身后叮叮当当的金属声,戴笠身边的警卫员忍不住问道。

“部长亲自点名要的人,自然有他的神奇之处,等着看就是!啧啧,倒是一个好汉子,放心。他没得选!走了。咱们也收拾一下,准bèi

开拔!对了,立即密电部长,就说人咱们已经捞出来了。接下来。就要看部长的了。”紧了紧身上的马裤呢大衣。戴笠咧着嘴。晒了一下八颗牙齿,胸有成竹。

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这年月的牧民,那就是穷!如果非要再加上一个字。那就是苦!

清季末年,随着国力的衰败,西方殖民势力大量的涌入。为了抵御沙皇俄国对东北的进一步侵略,满清政权开始大力开发满蒙草原,从关内大量的引入人口充实边疆。辛亥革mìng

爆fā

后,北洋zf也继xù

遵循了这一政策,并且在1914年2月由内务、农商、财政等部及蒙藏事务局等多部门联合,联合制定《禁止私放蒙荒通则》和《垦辟蒙荒奖励办法》。准bèi

在前朝的基础上,准bèi

进一步扩大垦荒范围。

1916年,身为蒙疆经略使的老张开始着手实施,将关内地区大量的闲散人口一举迁移到了关外地区。大大的充实了东北三省的人力资源,对于地广人稀的尴尬境况也有不小的改善。有了足够的人力资源后,老张就和与常住奉天的达尔罕亲王共同商定了开垦草原的计划。首当其冲的就是达尔罕旗的草原,到1928年该旗四分之三的土地被放垦,牧场缩小了近一半,草场的缩减导致了牧民不得不背井离乡,为牛羊寻找新的草场。1929年元月,就在改旗易帜后不久,继承老张衣钵的张学良继xù

执行开垦蒙旗土地的计划。也是在这一大背景下,作为达尔罕旗的噶达,孟青山迅速联络了旗内一众有识之士,共同发起“独贵龙运动”。面向所有的牧民,请所有情愿的人都在纸上围着一个圆圈签名以隐藏领头人,亲自去奉天向达尔罕亲王请愿。

对于草原民族来说,牛羊就是既是财产也是赖以为生的保障。早在成吉思汗时期,就有明确的律法来保护草地。在此后的几百年里,蒙古的各部落在草原的问题上一向是不敢越雷池。在这样的基础上,中央政权对于草原的开垦无疑是从根本上动摇了草原民族生存的根本。可以说,农耕和游牧之间的冲突,从一开始就是尖锐的对立。再加上满蒙之间越来越大的嫌隙,在沙俄等西方势力的煽动下,蒙疆地区冲突不断。从1904年的白音大赉,再到后来的牙仟、陶克陶胡等,这些被煽动起来的蒙匪,使得蒙疆基本处于一个烽火处处的状态(老张当年就是靠着清剿蒙匪白音大赉起家的)。农耕和游牧之间的冲突,在西方势力的诱导下,在无形中也渐渐的朝着民族对立的方向发展,直接助长了分裂势力的滋长。而相应的,为了抵御分裂势力的滋长,奉天当局也更加不遗余力的增加开垦规模,慢慢的陷入到一个死循环里。

在外蒙地区已经易手的情况下,进驻蒙疆的第四军一方面要直接面对苏俄的军事压力,另一方面还要顾着不稳定的后方,当真是压力山大。

文武之道一张一弛,老张父子早就已经已经把“武”做到了极致,在东北军的强压下,尖锐的矛盾暂时性的被掩盖。再加上德高望重的达尔罕亲王的周旋,草原上基本还维系着脆弱的平衡,但是可以预见,这样的平衡绝对不会长久。借着这一次“独贵龙”运动,手里握着不少好牌的蓝兰,琢磨着是不是能通过合zuò

、兼并的方式,来一个收心之策。毕竟,这会达尔罕亲王在蒙疆地区的威望还是很高的,再加上孟青山还没死,在草原上的影响力还没上升到英雄的地步。

当真是不早也不晚,时机刚刚好。

济南事变中,从仲宫镇一路打到济南,第四军在尸山血海中打出来的招牌可谓是“血亮”。一个军7万多人再加上46架战斗机和200多门100毫米以上的重炮,直面数据上还是相当可观的。就算是对上远东军区的十万陆军,抛开兵员素质不提,在装备和兵力上至少还有一战之力。更加不用说手里还握着系统这么一个大杀器,靠着那些储量丰富的地下矿藏,在中东路时间前再来一次大暴兵也不是不行。从纸面上看,这点实力完全可以对整个内蒙形成有效的威慑。

有了这样的前提,从经济、医疗等民生方面对内蒙进行经营,也成了可能。要制造在这一次的谈判项目里,作为民用工业的纺织厂突兀的夹杂在一大堆军事项目里。反正世界性的经济大萧条(见注释1)就在眼前了,就算是没有奉天方面的拨款,这些预料中的横财也足够支撑这一次的败家之旅。

注释1:1929年10月,华尔街的股市暴跌,三天之内损失了100亿美元。世界性的经济大萧条由此到来,而身处中心点的美国,在罗斯福新政后,一直到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fā

前才真zhèng

的摆脱了大萧条的影响。(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登陆美利坚

1899年9月6日,美国国务卿海约翰分别训令美驻英、俄、德、法、日、意等国大使,向各驻在国zf提出关于对华“门户开放”政策的照会,也称“海约翰政策”。在那以后,“门户开放”

政策也成为美国在远东与列强争夺的重yào

工具。在此期间,虽然因为实力不济,曾从自身利益出发选择与日本进行妥协妥协,但是美国在华始终坚持“门户开放”原则。

1922年华盛顿会议召开,在会议上美国通过《九国公约》将“门户开放”原则确立为20年代美国对华政策的核心思想。正是在这一原则指导下,从自身利益出发,美国分别对中国的北洋zf与南方zf采取了不同的态度。随着中国局势的变化,美国对华政策由支持到逐渐疏远北洋zf;从不理会到逐渐倾向南京zf,发生了一个重大的转变。这样的转变一来为了顺应中国人民要求GM的发展潮流,二来符合美国在华利益的需yào

。美国对华政策的转变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不仅有利于南京zf的发展,也在一定程度上和加强了中美两国间的关系。顺带还扩大了美国在华的权益,取得对华贸易优势地位。也有力地约束了日本在华的军事扩张,维持了华盛顿体系下远东均势的格局。

这个只有短短一百多年历史的国家,崛起的的太晚,没能赶上殖民主义的大浪潮。等这些扬基佬摸着鼓鼓囊囊的腰包,放眼世界的时候。悬挂着米子旗的皇家海军纵横在五大洋上,庞大的日不落地阔横跨了欧亚非。先入为主的英吉利和法兰西已经把这块蛋糕瓜分的差不多了,几乎没有剩下什么。1898年,借着美西战争的胜利,急于对外扩张的美国终于从西班牙这个破落户里抢到了菲律宾,总算是挤进了亚洲。但是也仅仅是挤进来而已,南洋地区是英国人的、交趾支那半岛是法国人的,就连已经败落的海上马车夫荷兰,也占据了爪哇(今天的印尼)。这些国家在亚太地区经营多年早已经成了气候,其中英法更是借着两次鸦片战争将远东地区最大的盘子——大清国。收入囊中。在自家的陆军和舰队尚不足以守卫菲律宾群岛的情况下。暴发户一样的美利坚虽然气的跳脚,却也只能隐忍。

此后斗转星移,借着战略位置上的得天独厚,始终独善其身的美国开始趁着一战后日不落帝国的衰败。迅速加入到挖墙脚的盛宴中。而随着日本在太平洋和远东地区的扩张。野心勃勃的日本人旗帜鲜明的站在了美国的对立面。从济南事变一直到改旗易帜。白头鹰的身影始终贯穿其中。牵线搭桥、强硬表态、战争威胁,只要是能给日本人添堵的事情,白头鹰们一样都没放过。而借着东北三省改旗易帜的浪潮。从中出力颇大的美国,也第一次将触角伸到了东北地区。借着奉系和日本全面闹掰的契机,迅速的趁虚而入,积极的试图在这块黑土地上获得更多的利益和话语权,“门户洞开,利益均沾”吗!

小算盘打得劈啪作响,在关东军懊丧、不甘的目光中,对于这一次的接触打起了十二分的热情。当秦漠一行乘坐着美国游轮,从吴淞口起航的时候,从长江巡逻队(见注释1)里抽调的两艘大型内河炮舰,一路将游轮护送到吴淞口外海。在出了外海后,由驻菲律宾的亚洲舰队接力护航。作为亚洲舰队旗舰的匹兹堡号装甲巡洋舰(见注释2),亲自带领着三艘一战时建成的平甲板型驱逐舰,猎犬一样的拱卫着游轮,一路往夏威夷驶去。在参观了夏威夷著名檀香山短暂停留后,考察团正是前往美国最大的城市——纽约。

随着东北三省的改旗易帜,正式阪依到南京zf旗下的东北三省,也自然的失去了独立外交的资格。受此限制,在入境名单中并列在首位的扬常二人,谁也够不上外交使节的标准,作为东道主的美国zf自然不可能亲自出面接待。但是这并不妨碍考察团的受欢迎程度,来自纽约市zf和资本家的橄榄枝,就足够把整个考察团给活埋的。由财大气粗的杜邦集团牵头,隐士豪门柯尔特为辅,再加上纽约市zf、普林斯费尔德兵工厂、波音公司,但凡在合众国领土上排的上号的制造业大头,全部悉数到场。考察团下榻的酒店也被悉心的安排在了华尔道夫酒店,纷涌而至的工业巨头和达官显贵,让晚上的酒会格外的热闹。

1924年的《移民法案》严格地限制了华夏移民,这套法案直接排斥了所有阶层的华人移民,连带着将限制的范围扩展到了其他亚洲的种族团体。那些华人移民无论贫富,全都被迫与外界隔离,被迫构建一个他们能够自给自足的社会团体(唐人街的由来)。即使在1943年这项法案全面取消后,美国法典第8号的第7章仍旧以“排华”字样开头。在法典第8号的15个章节中,第7章是惟一一个完全聚焦于某个特定国籍或种族团体的章节,华人在当地的社会地位依旧很低。在这个白种人优越论喧嚣其上的时代,一个来自亚洲、来自中国的考察团,受到这样的礼遇,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到场的达官显贵中,未必没有种族优越论的信徒。但是主义归主义,生意归生意,一提到可能获得的商业合同……

嘛,资本主义的那点尿性就出来了不是?在商人们的眼里,这支来自满洲的考察团可谓是阵容强dà

。三位主要人物中,一个上将(杨宇霆)、一个少将(秦漠),剩下的一个也是州长(省长)级别的大人物。还兼着交通部的肥差!在结合一下当下的政治形势,在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势力大举进入满洲的契机下,物产丰富的满洲地区在商人的眼中简直是一个未被发掘的宝库!

满眼都是“$$”的商人们,在诱人的商业前景下,节操什么的还是丢掉比较好。什么种什么论的,都没有黄澄澄的金条来的诱人不是!

在这个复古风潮横卷一切的年代,一身燕尾服的乐手们卖力的演奏了,略带荒诞的爵士乐在金碧辉煌的舞厅里回荡。操着一口粤语腔的领事馆领事,满头大汗的周旋在会场中。不会说英语的杨宇霆和常荫槐,各自换上正装。带着一个翻译略七上八下的走进了宴会厅。随后一下子被人流吞没。看着攒动的人头,两人身后的翻译脸都绿了。

“威廉.爱德华.波音、皮埃尔.杜邦,再加上柯尔特,今晚的阵容还真是不小!”抖了抖手里的宴会名单。秦漠一脸卧槽的感叹道。

“利益的驱动下本该如此。如果在等9个月。阵容还会更加庞大。”微微一笑巧目倩兮,一身晚礼服的蓝兰笑着挽上了秦漠的胳膊。今晚的礼服是藕色的包臀连衣裙,斜肩带设计。肩带上的扣子隐藏在一朵小巧美丽的丝绸绢花之内。一扣上,一朵藕色的丝绢花就绽放在肩上。斜肩带设计让左侧的香肩和性感的锁骨一览无余,真丝面料包裹着挺拔的胸部,紧致饱满的胸型略减轮廓,性感却不露肉。顺应着人体曲线,完美的展现出柔美的曲线,腰部的收腰设计勾勒的纤腰越发的不堪一握。坠地的下摆将一双修长的美腿包裹在全都包裹进了布料中,贴身设计隐隐的展现出下美臀的轮廓,一双玉足随着脚上的卡其色高跟鞋在水晶灯下璀璨生姿。

典雅、端庄却又不失妩媚,款式前卫却不惊世骇俗,暖色调的设计衬托着凝如玉脂的肌肤越发的白嫩、水滑,未施粉黛的俏脸上三分含笑,人比花娇如此而已~

穿着一身蓝灰色的马裤呢冬装,脚上的德式马靴擦得锃亮,一条萨姆布朗式武装带勾勒出挺拔、伟岸的身形。中山装式的立领上,金灿灿的少将领章栩栩生辉,头戴一顶呢料的大檐帽,一身戎装的秦漠就这么挽着蓝兰,大踏步的走向会场。马掌和鞋跟默和脚下雕花的大理石地面亲密接触,默契的踩着轻蹙的鼓点,一直往前。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御姐、萝莉和女王任意转变,制服诱惑和清新脱俗信手拈来。卧槽,这姑娘娶了真是赚大了!”穿越后素了一年多,嗅着身边萦绕不去的处子体香,秦漠不动声色的调整了一下胯间,猪头YY着。

“晚上好,尊敬的先生,您的舞伴很漂亮~”大约是最后入场的客人,携美而至的秦漠顿时让门前的侍应生眼前一亮。这些在白衬衫外套着黑色马甲的侍应生,殷勤的替两人开了门,在擦身而过之际,礼貌的问候道。

“谢谢~”X

2,

齐齐的点头致意,迎着悠扬的爵士乐,两货互相挽着对方,走进了会场中间。在一堆穿着蒙古包式古典裙摆的洋妞面前,清新婉转、媚而不妖的蓝兰就像是一阵突如其来的清风,清新了所有人的眼球。一时间惹得现场的男女频频侧目,就连过了冲动年龄的常荫槐和杨宇霆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嘿,这漂亮的姑娘是谁?!”X

n,齐齐的吸气声后,在锦簇的人群中呢喃的回荡着这么一句话。

“最好的客人总是来的最晚,晚上好尊敬的将军、女士!请接受来自美利坚的真挚问候,希望今晚能给您留下一个愉快的回忆。”没等议论声响多久,作为宴会的组织者,皮埃尔.杜邦端着一杯雪利酒,迎了上来,主动的招呼道。

这位蓄着好kàn

的八字须,微微谢顶的老人,很快就通过金灿灿的领章对上了号。望着眼前这位高大到浑然不似亚洲人种的年轻将军,老杜邦一面暗骂“东方农业国是小矮人”的谣言是无稽之谈,一面亲切的握手、寒暄。

“感谢您的盛情邀约,皮埃尔.杜邦先生。我有一种预感,今晚的宴会只是个开始。”

“当然,尊敬的将军,愿您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事实上,只要您愿意,杜邦家族的大门会永远为您打开,时间会证明我们的友谊。祝您愉快,我尊敬的将军!”这位杜邦家族的第五代传人,幽蓝色的眼眸中精光一闪。一老一小两只狐狸对视的瞬间,会意的点点头。

“当然,请允许我稍后拜访!”重重的握了一下手,两只狐狸相视一笑,各自若无其事的走开。

“奉天兵工厂已经有配套的火药厂了,阁下,我们和杜邦家族合zuò

的前景似乎并不长远。”卖力的对付着一块苹果派,蓝兰低声的提醒道。

“事实上,未来基础建设的浪潮将主要集中在1932年,在未来全面战争的大背景下,奉天兵工厂的产能实在堪忧。另外,杜邦家族在石油、化工厂品方面的技术力量也很强dà

,别忘了情报部指定的草原计划。东北地区可不缺乏石油,毛涤混纺技术掌握在我们手里,我们完全可以通过合zuò

,达成一个双赢的局面。如果一切顺利,在1935年之前,毛纺产品的市场,会有一场大的地震。”摇晃着酒杯里的波尔多,秦漠幸灾乐祸的解释道。

“我记得在察哈尔就有英国人的纺织厂……”心冷神会之下,放下手里的餐盘,蓝兰配合着补上一句。

“可怜的英格兰!”X

2(幸灾乐祸的笑脸)

注释1:1854年,美国海军“阿什洛特号”军舰首次在长江执行“巡逻”任务。到

1900年,炮舰在中国内河执行任务已成例行公事。美国根据1858年的《天津条约》和1869年中国与奥匈帝国签订的条约,认为美国海军军舰有权在中国内河自由航行,有权访问各个港口。

注释2:原名宾夕法尼亚号,装甲巡洋舰。1903年下水,满载排水量13680吨,装备四门203毫米主炮和十四门152毫米副炮,还配有十八门76毫米小口径炮用于对付鱼雷艇,全舰装备及两具457毫米鱼雷管。可搭载两架可船上起飞的水上飞机和75名陆战队员,1912年8月27日更名为匹兹堡号,1931年退役。(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波音的烦恼

“好洋奴,我手持钢鞭将你打,哇呀呀呀呀~~~”台上的伶人拉着花腔,咿咿呀呀的唱着。沉香木的中式椅子上,一名年过六旬的老者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首,微闭着眼睛,跟着节奏一起哼唱着打着拍子。在下首的还坐着一名年轻人,精致的紫砂壶被玩出了花,一碗广式的功夫茶带着氤氲的香气出了壶。

“叔父,请用茶!”下首的年轻人目不斜视,毕恭毕敬的双手递上茶盏。

“好,好,好~”

“则,”阿伟,将军他们到了吗?”品了一口茶,让茶香在唇齿间来回游荡,眯着眼睛享shòu

的回味了片刻,老人睁开眼睛一脸正色的问道。

“叔父,到了,昨天下午到了纽约,就下榻在华尔道夫酒店。制造业的巨头和财阀们跟嗅到了腥味的鲨鱼一样,一窝蜂的涌到了纽约。昨天晚上的接风宴会上,波音、杜邦、柯尔特和普林斯费尔德等各大公司的负责人全部悉数到场,晚宴从晚上7点一直延续到十点才算完。”下首的年轻人不敢怠慢,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这洋鬼子就是见钱眼开,这是眼巴巴的指望着将军一行下订单啊。咱们东三省冷是冷了点,但是那黑土地可是真的是肥的流油啊!当年关内又是水灾又是旱灾的,鞑zi朝廷又是苛捐杂税,那日子可真的不是人过的!多少了就是闯关东去了东北,这才有了一口活命的粮食。那位胡子大帅掌权这么些年。虽然没少开兵打仗,但是也总算是给后人留下了东西。这奉天的兵工厂可是连南京那头都眼红的好东西,更不用说那些基础建设了!现在张家少帅接了班,改旗易帜了,这国内的内战算是要结束了。哎哟,这接下来也该大兴土木,搞搞建设了。嘿嘿,这些洋鬼子,这是憋着坏,想要去东北三省捞银子!”咔嗒一声把手里的茶盏按在了手边的雕花案桌上。哼哼着哂笑道。

“叔父说的正是。将军这一趟出国考察,可不单单是为了解决杨邻葛的事情。兄弟们早就打挺过来,出国前这张少帅就有大力兴办工业的意思。东北三省富饶啊,可是地下的那点好东西咱们自己开发不了。只能和洋人合zuò

。眼下张少帅算是和小鬼子闹翻了。小鬼子的关东军可就虎视眈眈的蹲在家门口。这哪能不防着一点。眼下南京方面瞧这情形也不是个扶得上墙的货色,去年在济南,他蒋zhong正干的那叫一个狗屁倒灶!济南城几十万父老乡亲连着那么大一座就这么甩手丢给了日本人!这张少帅好歹也是出过洋的。又不是乡下呆脑壳,哪能把宝全都压在他蒋zhong正身上?!”

“叔父,这几年开兵打仗的,东北三省的那点家底早就打空了,这张少帅接手的就是一个烂摊子。现在刚刚改旗易帜,东三省当真是百废待兴,处处都要用钱。将军这有带兵去了外蒙,直接和老毛子对阵,这钱花的就更是没数了。再加上家门口还蹲着小鬼子,张少帅的意思是想把西方的资金和人力引进东北,把日本人挤出去!这鬼子再怎么横,那也终究是个弹丸大的小国,这好歹还忌惮着美国和西方。将军这一趟出来,这是想用这利益把东三省和美国、西方绑在一起!”作为一个存zài

了300多年的帮会组织,洪门致公堂在海外地区有着相当深厚的底蕴。“以义气团结,以忠诚救国,以侠义除奸”的口号可不是白喊的,在华人地位地下的今天,基本上已经发展到有华人的地方就有洪门致公堂!

广泛的门徒和多年对同盟会的资助,换来的是最及时、可靠的消息,再加上这会国内四面透风的状态,这点内幕还真的不算什么。

“诶,民生艰难、国力羸弱,这弱国无外交哇!”说到这里,这位从清末走过来的老人激动的拍着扶手,哽咽着长叹一声。

“将军的行程能搞清楚吗?国家大事咱们帮不上忙,莫要误了将军的大事,万一连累了东三省的千千万父老,老头子死上多少回都不够换的!阿伟啊,替我准bèi

好拜帖,等什么时候将军得空了,咱们怎么着都得请将军认认门子,喝碗功夫茶!这济南要不是有将军在,小鬼子还不知dào

要祸害咱们多少百姓。到了咱们洪门致公堂的地界,怎么都不招待一下,那可就是真的失了礼数!”说着说着,一拍大腿就要站起来,下首的年轻人赶紧上来搀扶着。

“是,叔父!之前下面的兄弟回复说,将军和考察团都临时住在华尔道夫酒店。今天一大早就坐着飞机去了华盛顿州的西雅图,去波音参观、考察去了。估摸着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来,到时候咱们再看看,叔父,您说呢?”

“好,就这么办!给德子去个消息,就说我司徒美堂要在他的酒楼宴请贵宾!酒水菜肴都别藏着掖着,招待贵客咱们可不能含糊!”满yì

的点点头,一身唐装的司徒美堂摆摆手,示意不需yào

搀扶,站在自己的别墅里望着窗外的纽约。

“是,叔父请放心!”利索的一抱拳,低垂着双手在身边候命的年轻人,来去如风的领命而去。

“嗡——呜~”

“162节每小时!”

一架通体漆成黄色的双翼机,开足马力嗡的一声低空掠过空旷的草坪。在飞机掠过头顶的一瞬间,站在远处的信号手拼命的挥舞着手里的信号旗。怀揣着秒表的同伴喀嚓一声按下按键,随后大声报gào

道。

“162节每小时,也就是大概每小时300公里吗?”看着呼啸着掠过头顶的双翼机,穿越前英语四级没白学的秦漠嘟囔着换算道。

在华盛顿州的西雅图市。威廉.爱德华.波音本人(波音公司创始人)的邀请,整个考察团在第二天一早就乘坐飞机跨越大半个美国,去参观下这座后世鼎鼎大名的飞机制造公司。而刚刚呼啸着从众人头顶掠过的,就是后来鼎鼎大名的P12E型战斗机(波音234).从1928年开始,波音公司就试图以之前的P12为基础进行改进,为美国海航量身定制一型驱逐机。考察团来的时间很巧,正好遇上了首架原型机的试飞。

“试飞员,油门踩到底了吗?!”

“是的先生,发动机已经是最大输出功率!整架飞机就像是炮弹一样,162节/每小时!向您致敬。尊敬的先生!”

“该死的!”作为波音公司的创始人。威廉.爱德华.波音本人一巴掌排掉了面前的绘图板,黑着一张脸骂骂咧咧的。而身后刚刚从机舱里爬出来的试飞员,则和身边的同伴一样,一脸不解的望着自家老板。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两大阵营所使用的战斗机最大飞行速度全都在200公里/小时以下。雄起于一战末期。让美国、英国和法国飞行员们静若寒蝉的福克D.VII型战斗机。最大时速也就180公里/每小时。而时下代表航空界最高技术水平的英国斗鸡式舰载战斗机(鬼子的三式舰战)。装备的是一台420匹马力的木星6型战斗机,最大飞行速度只有每小时241公里/每小时。在火力相等的情况下,原型机阶段的P12E型战斗机在技术标准和起点上。领先的不是一星半点!

但是看大BOSS的表情,似乎很不满yì

来着!试验场上从试飞员到技术负责人,全都是一头的雾水,完全摸不着门道!照理刚才的表现来说,原型机在首次试飞中没有发生故障,各项性能也完全符合、甚至是超出了设计要求,在性能上领先世界各国一大截。在可以预见的将来,海军部一定会大批量的采购,这会应该是喜不自胜才是。

“上帝啊,尊敬的将军阁下,请您原谅。如果按照您的要求,让战斗机的最大飞行速度达到每小时381公里/每小时,那么相应的发动机功率就要提升到至少600马力以上(441千瓦)!您刚才看到的就是波音234,原型机上安装的是一台500马力的R-1340型发动机,这差不多是我们目前所能提供的最大功率的发动机。”一脸颓唐的转过身来,老波音一脸颓唐的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老波音毕业于耶鲁大学。1915年作为业余爱好者在洛杉矶的格伦.卢瑟.马丁学校学习飞行,同年与一海军军官合zuò

研制双座双浮筒式水上飞机。并于1916年完成了首飞,同年创办波音飞机公司,身兼企业家和飞机设计师双重身份。在同行中也算是少见的专业人士,一手创办的波音公司在美国也算是老资历的航空公司,看老波音的样子估计真的是有心无力。

东北军当下共计拥有5个航空队、共计200多架各型飞机,其中辽造F1式战斗机,装备数量最大。这款战斗机是以一战末期的德国福克D.VII(1918)为基础,仿制后的产物。性能上已经不能适应现代化的空战需求,尤其是日本方面已经开始批量生产三式舰载战等新式机型,辽造F1在最大飞行速度、爬升率和航程上正在全面落后。时下杜黑的《制空权说》在欧洲地区渐渐被接受,在一定程度上对航空工业起到了推动作用,这一时间段各国的战斗机(当时似乎叫驱逐机)新型号层出不穷。而受制于薄弱的家底,东北军航空队的主力还都是些一战时期的老货色。200多架各式战斗机中,教练机占据了相当的部分,可用于作战的少之又少。

在济南战役中期,日本联合舰队一部出兵青岛,增援干涉军的陆上作战。在这期间,当时还没有投入批量生产的三式舰战就已经出动过,在济南上空被一群菲亚特们当成火鸡给打了。再加上不久前从驻朝日军中抽调的两个甲型四式陆战,鬼子的海航和陆航全都在第四军跟前栽过跟头。就算鬼子再怎么自大,两次空战全都是不明不白的全军覆没,这一巴掌抽的可脆生着呢。吃一堑长一智,对于航空工业的投入肯定还会增大,不得不早做准bèi

。尤其是年内的中东路事件,在平行历史上,东北军航空队也是在这一战中损失惨重,直接伤了元气。机群规模从250架左右,陡降到不足100架,直到918之前算看看突pò

了三位数。

对于这些情况,作为保安司令的张学良,也悉数看在眼里。前有狼后有虎,外蒙一线的苏俄和近在咫尺的关东军,就像是一把大钳子,狠狠的夹住了东北军的咽喉。中东铁路的问题悬而未决,关东军也不甘心就此沦为看客,现实的威胁下,逼迫着张学良不得不加强军备上的投入,以求自保。在考察团出发前,张学良已经暗中授意,可以在资源和基础建设方面和西方展开合zuò

,借以换取资金和技术。

在张学良的授意下,秦漠也放开了手脚。以第四军航空队自用的菲亚特CR-42改为基础,对飞行指标和火力等技术参数进行弱化,重新捣鼓出了一款这个时代可以接受的双翼战机(菲亚特CR-32,见注释1)。打算在提供图纸的情况下,和波音方面进合zuò

,来一个借鸡下蛋。部分技术参数也已经通过内线渠道,送到了老波音的手上。

“只是发动机的问题吗?”

“是的,阁下,以我们现在的技术,500匹马力已经是上限!”

“那如果我能提供图纸和部分技术呢?”

“……”

注释1:菲亚特Cr32,1934年由菲亚特公司在CR-30的基础上改进而来。空重1973公斤,最大平飞速度381公里/每小时,装备2~4挺7.7毫米机枪,可挂载90公斤炸弹。(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致公堂

从西雅图回来,秦漠就收到了一份请帖,洒花烫金香熏,正式得没法儿再正式。

“送呈

秦定邦将军台启,敬备菲酌,恭请将军过府一叙,聊表至诚。将军身负东三省百姓重托,出使美利坚,来意赞(字号)已悉。致公堂上下数万门徒子弟,愿为将军驱策,以助一臂之力。千头万绪,无从谈起,便欲请将军恭临训育宣慰。先期达闻,书不尽情,于府遥拜!”

请帖是由洪门致公堂在纽约的总部送来的,从行文上看,是司徒美堂本人下的帖子。言辞间姿态放得极低,作为洪门致公堂的大佬,年过六旬的司徒美堂在拜帖中屈尊,以平辈的身份论交。接到这一封请帖,秦漠本人第一反应就是狂喜和震惊!

这特么算是王霸之气的表现吗?洪门起源于“汉留”,经由南明时期的东宁总制使陈近南先生发展,进而转化为洪门,是由抗清义士殷洪盛起始,殷洪盛抗清牺牲后其子投奔郑成功,汉留构想流传至郑成功所部。旨在反抗满清迫害统治,留存汉族文化,故后人尊其为洪门始祖。而致公堂是洪门的一个海外分支机构,1894年冬,司徒美堂在美国波士顿致公堂内另立系统,组织安良堂,公开的以“锄强扶弱、除暴安良”为旗号,聚拢社会底层的侨民和同胞。自那以后,安良堂很快就成为洪门致公堂旗下的强势团体,最后发展到全美国31个城市都设有堂口。规模浩大门徒一度多达2万多人。在平行时空中,在武昌起义前后,来自南洋华侨的光复债券和洪门的募捐,总数多达上前万两平关银,支撑了炮党的一切开销。在后来定都南京后,根据炮党官方统计的的结果,光是是债券就有四千二百万银元(居正老兄回忆说远不止这些)。抗战八年,司徒美堂本人就通过安良堂和协胜堂组成了纽约的“筹饷总局”,共计募捐了1400万美元的抗战经费!

老爷子自己也是个身在他乡,心怀国土的仁人义士。12岁那年由母亲借贷50元龙洋。送上轮船到美国谋生。1885年拜堂盟誓,加入三藩市(旧金山)洪门致公堂。干过水手、厨工,有生之年始终在为华侨生存和国家兴亡而奔波。香港沦陷的时候,拒绝日军的招揽。以75岁高龄徒步翻山越岭在帮会的支援下潜回大陆。老爷子的一生极具传奇。面子、里子和手腕都有了。这样的人物主动凑上来,那还不赶紧的!

老爷子一辈子都在为国家和华侨奔波,是个铁杆的不能再铁杆的爱国分子。再有半年。就是中东路事件,届时整个东北军都免不了在和老毛子的远东军区干上一仗!胜负和伤亡姑且不论,以东三省一偶去对抗整个苏联,在战略层面上就没有获胜的可能。只能通过战术层面的小胜,一面打一面拉,把毛子拉到谈判桌前讨价还价。在此期间,对于苏联忌惮颇深的美英等国绝对不会希望苏俄在远东大肆扩张,只要在战术层面掌握着一把好牌,多打几场漂亮仗,西方的干涉和暗中支援还是不会少的。而这位据说和罗斯福这个潜力股相交莫逆的倔老头,在美国政坛也颇有些人缘,正好可以用上!

如果洪门帮会势力真的可以结合起来支撑自己,那么将来这帮派势力庞大的资源就会随着他秦漠的意志起舞。小鬼子在二战那会也就两条战略,一条南进,一条是北进。无论哪一条都绕不开中(喵)国这个中间点。北上暂且不表,只要东三省不丢,脚盆鸡想去西伯利亚做大死,也只能走中亚。而南线吗,有华人的地方就有洪门,南洋地区的华侨数量可不在少数,洪门的根据地那就更加数不过来了。再加上数百年来的底蕴渗透,无论是招募人员、募集资金还是情报搜集,那都是极大的便利!作为情报部的大当家,蓝兰已经笑没了眼睛。

“长官,车已经备好了!”一路从奉天跟到纽约的小副官,很是尽职尽责,前后不到5分钟的时间就完成了出行的准bèi

。那辆特制的福特A型防弹轿车,也跟随着考察团一起被塞进了游轮。随行的特勤们忙不迭的检查着沿途的路线,司机检查完车况后,忙着预热发动机。

“那就出发吧,今时不同往日,今天可没咱们拿架子的机会。那几吧军刀都带上了吗?空着手去,太难看,那几把佐官刀寒掺了点,但总好过没有。”紧了紧身上的萨姆布朗式武装带,秦漠志得yì

满的絮叨着。

“长官,您都问了三回了,想忘都忘不了哇!”第四次被问起,小副官大感挫败,苦着脸回答道。

“那就,出发!”穿上大衣,戴上大檐帽,秦漠欢快的走在了前面。

“是!”

今天的宴请不同于之前的冷餐酒会,蓝兰就不适合再跟着了。带着小副官沈滨和一名警卫,单独坐上了那辆防弹轿车,随行的特勤人员也一分为二,一部分留在酒店,另一部分则乘坐两辆同型轿车一前一后的拱卫着。从酒店出来,三辆福特车拉开一定的距离,匀速驶往唐人街。刚下过一场大雪,轮胎上加装的防滑链在雪地上咯吱作响。而在另一头的唐人街上,致公堂上下不敢怠慢,早早的摊派人手清理街道上的积雪。街上最大的一家酒楼直接挂出了“满座”的标志,穿着中式唐装、腰间鼓鼓囊囊的精壮小伙沿着酒楼周围散布开来,警惕的注视着四周。而作为东道主的司徒美堂本人,也放下身价,早早的领着堂口里的长老们在酒楼候着。整条唐人街都实现接到了通知,沿街的商铺全部下了门板。往日里记得大街上走不动路的人流,也不见了踪影。算下来,为了这次宴请整条唐人街都暂停了半天。

远远的就看见酒楼的牌坊前,一大群人穿得袍乎套兮,在那里挤得人头涌涌的翘首期盼。为首的一名老人精神矍铄,拄着一根龙头拐杖,纹丝不动的屹立在寒风中。

“乖乖,咱们的面子可是大了去了。老爷子亲自来迎,唐人街清场,这待遇可是没挑剔的了!”随着视距的拉近。等看清楚长相后。后座上的秦漠忍不住咂舌道。

看到这辆挂着东北军军牌的轿车迎面驶来,寒风中瑟缩着的人群没来由的就是嗡的一声,

所有人的摇杆都挺得笔直。紧了紧,簇拥着中间的司徒美堂。满脸都是得偿所愿的满足和欣喜。

“东北军第三军团第四军军长、后生晚辈秦定邦。见过诸位前辈!小子不才。劳诸位前辈亲自出迎,失礼,失礼!”不等副驾驶座上的沈滨下车开门。秦漠抢先一步开了出门,端端正正的敬了一个军礼。西式拍巴掌表示欢迎的习惯,还没传播到唐人街。这些从前清时期就来到异国他乡讨生活的老人,就这么双手垂立,簇拥着中间的司徒美堂。谁也不吭声,肃然的在寒风当中作揖。

“秦将军,大驾光临,蓬荜生辉!致公堂上下不胜荣幸,这里都是堂口里的兄弟,都是华侨子民。今日都是过来瞻仰徐大人风采。将军日理万机,老头子本不该冒昧打扰,但致公堂上下仰慕将军风采已久。老头子不恭,先有占将军,请设家宴,替我们海外侨胞为将军接风洗尘。将军请!”生于同治七年(1868年),老爷子这回已经年过六旬,垂垂老矣。但整套礼节却是一丝不苟的坚持做完。

“使不得,使不得,老爷子,同请,同请!老爷子一生奔波辛劳,为的为非就是国家富强,民族振兴。海外华侨和咱们也是同根同源的兄弟,都是自己人,何必这么见外!”平行时空中,迁都重庆的光头遇上这位老爷子,都要执晚辈礼,亲自搀扶接送。秦漠自然没有拿大的份,抢先一步,搀着老爷子的胳膊,躬身弯腰一席话说的滴水不漏。

“好,一起,一起!今天就是家宴,家宴,!”愣了愣,感受着胳膊上的力道,老爷子顿时胸怀大畅,大笑着招呼道。

作为唐人街最大的酒店,这家致公堂名下的酒楼绝非浪得虚名。宴会大厅面积大的吓人,上等的红木桌椅和精贵的土耳其地毯,壁顶上还挂着仿古式的灯笼,中西合璧倒也别有一番韵味。酒楼的掌柜为了今天这顿饭,算是把命都豁出去了,溜煎炸炒十八般武艺悉数上阵,就连席面上的冷盘都是酒楼里掌勺大厨操办。酒是上好的陈年黄酒,装在青花瓷的酒壶里,不待品尝已经是香气四溢。大厅的角落里十来个机灵伶俐的棒小伙收拾的利利索索,躬身垂首准bèi

上菜、斟酒的伺候着。

“好家伙,看来小鬼子在山东就没讨着好!乖乖,正儿八斤的佐官军刀!甲午年那会,da子几万大军也没见着缴获过一把!”

“叼你老mu,那da子遇到了小萝卜头就知dào

跑了哦!将军可系在济南和小萝卜头正面杠过的哦,两个师团,小5万人哦!”

“叔父,这份礼可重了,小鬼子家传的武士刀!瞧这成色少说也就几十年光景,这可了不得!”宾主落座后,满座人把玩着那十来把佐官刀,议论得兴高采烈,南腔北调的声音此起彼伏。看着身旁喜形于色的部下,再看看那十几把乌沉沉的军刀,司徒老爷子自己也是笑得合不拢嘴。看秦漠的眼神也格外的热切,眼神中颇有一番后生可畏的快意。

“打从光绪七年离家,老头子干过帮厨也干过水手,推着小车沿街叫卖也不是没干过!嘿,做了一辈子的买卖,就今天这一桩生意,最带劲!好家伙,一顿饭换了十来把鬼子军刀,还都是货真价实的佐官,赚大咯!秦将军,这一杯老头子敬你,济南一仗干的漂亮!”菜还没上,气氛已经迅速的活跃开来。老爷子自己斟上一杯酒,挑着大拇指。笑眯眯的起身招呼道。

“将军说得好,咱们海外华侨和咱们母国的子民都是骨肉同胞,都是自家人!来,满上,满上!为将军贺!”

“为将军贺,兄弟这里先干为敬,将军随意!”

“将军堪称现世终军,济南一战大破日寇两个常备师团歼敌小数万,奉天城下又力挫日寇阴谋,少年英雄。咱们致公堂的兄弟佩服得的紧!都满上。为将军贺!”仗义多是屠狗辈,这些游离在社会底层的帮会汉子,看人从来就只分有种和没种。

父母横遭变故,弱冠之间咬牙变卖家资。回国拉扯队伍。领着仓促成军的几千后生。硬生生的顶住了几万日军老兵。保下了济南。随后更是奔驰百里,回援奉天,在时局动荡中力挽狂澜。挫败了日军团并东北的阴谋。一路走来,迈出的每一步都充斥着铁和血,对极了这些帮会汉子的胃口。当下借着司徒美堂的头儿,一群江湖好汉拍着桌子附和着,一个劲的举杯来贺。正菜还没上,满满一壶的陈年黄酒,很快就跟水一样挥发了个干净。

有心结识一下这些在后市史书中颇具传奇的帮会好汉,顺带着能不能拉拉关系,收为己用。打着这样的算盘,秦漠也故作豪气来者不拒,杯来就干。反正这种青瓷的小酒杯,了不得也就是几钱的量。饶是陈年黄酒后劲再怎么大,那也没到上头的时候。

“咳,将军大驾光临,老头子和致公堂的兄弟都是倍感荣幸!又收下了这么一份厚礼,老头子愧无可报,大军进入蒙疆,直面苏俄威胁。这军饷和辎重样样都需yào

花钱,老头子孟浪了,这是致公堂的一点心意,还请将军万勿推辞!只盼着有朝一日,倭寇、蛮夷再犯,将军能为我四万万同胞,保卫疆土,再立新功!”请咳了一声,给身边的心腹们使了个眼色,司徒美堂清了清嗓子,推过来一张支票。

5万美元!按照此时1:1.1的汇率,那也不是一个小数字,差不多够第四军一个月的军饷还要多!初次见面,这样的手笔已经是相当大了!

“老爷子,您的盛意晚辈心领了。只是这钱晚辈受之有愧,万万使不得。老爷子,您要是方便的话,晚辈倒是有一事相求。”瞄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穿越前就是一个屌丝、宅男的秦漠过电一样的哆嗦了下,随即推开酒杯正色道。

“莫非是嫌少?将军此番出国考察来意不甚明了,老头子和致公堂的兄弟们,帮衬着敲敲边鼓,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何须将军烦请,直接吩咐便是!咱们的兄弟遍布各地,州市议员中也颇有一些关系渠道,牵线搭桥的事情就包在咱们致公堂身上!这些许新意,还请一定收下!”当年三拳两脚打死流氓的英雄好汉,到了这个岁数风度依旧是不逊于当年。老爷子闻言一愣,随即故作不悦的嚷嚷着,拍着胸口大包大揽道。

“不是,不是,只是……老爷子,咱们致公堂眼下可有惊动股市和财经的智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秦漠扭捏着最终开口道。

“这……有倒是有,洋鬼子开办的证券交yì

所也有些关系,将军这是何故??”司徒美堂也有些摸不着北,沉吟着回答道。身旁一众长老、心目,也是频频侧目,好奇的等待着下文。

“老爷子,在座的都是自己人,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大帅是我六哥,咱们东北三省的家底晚辈多少清楚一些。老帅在的时候,频频出兵征战,再加上小鬼子的从中作梗,眼下奉天近乎坐吃山空。这会才是年初,春耕都还没到,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为了财政上的事情,大帅也是愁白了头。眼下南京方面答yīng

的每月1200万银元的拨款即将到位,但是大战刚过,加上老帅又是新故,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临行前,除去考察团的公费,大帅咬咬牙,也只挤出500万银元的采购经费,当真是杯水车薪。”

“晚辈这里还有些私囊,打算一起取出来,交给致公堂和老爷子代为保管。最迟今年十月,美国的股市必有一场大的震荡,咱们正好趁此机会捞上一票!也好多添置些机械设备和军火装备,不知dào

老爷子意下如何?”眼珠子一骨碌的转,秦漠充了一把神棍,深不可测的哼哼着。

“若是张少帅周转不开,保家卫国的大事,咱们致公堂难呢个置身事外。这心意还请将军收下,至于资金方面,眼下致公堂能调动的流动资金,还有100多万美金。老头子做主,拿出一半来,助将军一臂之力!股市证卷这东西,虚无缥缈,9个月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好,将军万万不可意气用事。”长叹一声,老爷子摇摇头,好心的劝阻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蒙疆风云1

第二次工业G命后,欧罗巴大陆上大量科技成果应用到生产领域,以崭新的生产技术极大地带动了生产力的提高。但随着社会财富日益增长,分配不公、贫富差距等矛盾也日益尖锐。生产力发展创造出来的巨大财富绝大部分流入到垄断资本手中,手工业者收入的增加远远落后于经济的增长,贫富差距越来越大,从根本上导致了生产能力无限扩大的趋势和购买力相对缩小的矛盾更加突出。而同时,垄断资本自身的产生和管理模式的改革,也进一步加强了企业内部生产组织的程度。随着企业内部组织性越强,企业的规模也越来越大,也在无形中进一步加重了整个社会生产的无zf状态。大型的财阀、财团占据了社会财富中的大头,利用自身的社会地位和资本,不断的对zf机构进行渗透。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受到战争需求的刺激,欧洲各国的生产力在揠苗助长中飞速上升。随着战后凡尔赛体系的初步建立,大战后的欧洲大陆正处于一个相对稳定时期,生产力的增长加上战争后的红利,直接的带动了带动了经济的繁荣。而为了追求利益的最大化,资本家们不遗余力的鼓噪、游走,接力的推动“放任自由”的经济政策被整个欧洲所接受。

这个被后世称作为柯立芝繁荣(见注释1)的时代中,美国证券市场顿时兴起投机狂潮,“谁想发财。就买股票”成为一句口头禅,所有人都跟中了邪,发疯似得抢购买股票,梦想着一夜之间成为百万富翁。此时世界经济已经最终形成整体,欧洲各国经济相互依存。社会购买能力下降,生产力严重过剩,隐藏在繁荣背后的尖锐隐患,被所有人选择性的忽视了。从1924年就已经深深埋下的经济炸弹,已经悄无声息的被唤醒,从华尔街到整个欧罗巴。一场世界性质的寒流即将来袭。

不是我浮夸。历史证明了它,这其中盘根错节的大道理华尔街的金融大鳄们也不一定能看的清楚,更何况致公堂这些耿直的帮会汉子了。主动找上门来的致公堂,就像是瞌睡的时候遇到了枕头。两边一拍即合。虽然对秦漠把钱扔进证券市场的决定保留意见。但是依旧慷概的揽过了担子。致公堂方面的慷慨解囊。再加上从采购经费中截留的预备款,两边共同凑出200多万美刀,全都集中到了花旗银行的账户上。先放半年多。吃吃利息,然后等待秦漠进一步的指示而动。做完了这些,秦漠又神色如常的继xù

公费旅游去了。纽约近郊的柯尔特庄园、旧金山的普林斯费尔德兵工厂、杜邦家族的炸药生产线,满大世界的的到处乱窜。

柯立芝繁荣下的美利坚歌舞升平,华尔街的奢华和上流社会的纸醉金迷,直接让杨宇霆和常荫槐看傻了眼。烟囱林立的匹兹堡高炉群、设施齐全而先进的普林斯费尔德兵工厂、规模宏伟的波音制造,走出亚洲看世界,当年曾经留学日本的杨宇霆似乎找回了年轻时候的紧迫感。当国内还在忙着拆台、内耗的时候,大洋彼岸的西方世界在工业上已经发展到什么样的警戒。和普林斯费尔德兵工厂一对比,号称亚洲第一的奉天兵工厂立马就成了一个笑话,经lì

过清末至民初那段动荡时局的杨宇霆,没来由的感觉到紧迫和压力。对于招商引资和合zuò

事项,表现的越发积极和热心。两个老张时代的奉系元老,带着翻译不断的游走在酒会和厂房中,努力的为身后的东北老家,争取最宽松的条件和最丰厚的收益。

两边都开出了盘子,对于民间资本的渗透,美国zf自然是乐见其成,尤其是现阶段仅限于美国的情况下。有了上层的支持,提溜着斯迪克、戴着礼帽、穿着燕尾服的产业大鳄,一窝蜂似得扎堆往满洲跑。从奉天到宽甸(长春)再到黑龙江和热河,只要是奉系实jì

掌控下的地区,这些腰缠万贯的洋鬼子到处乱窜。从基础建设、发展前景和开发价值,林林总总的各方面全都要考察到,尤其是奉系自身的军事实力,能不能保证投资的安全性。对着长长的求见名单,张学良彻底的不淡定了,这段时间嘴都快笑歪了。而比他更不蛋定(不是错字),则是南京和日本方面。

作为中央zf,前者只是吃味和嫉妒,但先天性的条件摆在那里。就重工业来说,东北三省的幅员辽阔和储量巨大的金属矿藏,在先天条件上比江浙要好上不少。老张父子俩多年来的建设下,东北三省的科教文化和基础建设,都要好过关外地区不少,这对于外来资本的吸引力本来就是巨大的。南京的光头拍了拍自己的秃脑壳,各种羡慕嫉妒恨,反复的向奉天方面暗示“支援国府中央”,试图分一杯羹。中原地区战乱多年,天灾加上人祸,早就是遍地狼藉。光头的身后虽然站着浙江财阀和孔、宋两家财神,但是摊子铺的太大,财政上压根就是个无底洞。几番暗示无效,光头恼羞成怒,直接命令财政部扣下了预备下个月拨付东北三省的1200万军费款,找回了点平衡。

相对于光头的纠结,鬼子方面也就简单多了。从伊藤博文时代就开始着手对满洲进行渗透,几十年来代理人扶持了一个又一个,顾问没少派、贷款也没少给,但是一直都没能达到吞并满洲的目的。老张这个油盐不进的滚刀肉就不说了(鬼子自己也牙痒),继承衣钵的张学良作的更加决绝。直放qì

了争霸关内的野心,阪依到南京zf名下,一刀斩断了日本干涉的借口!这还没算完,现在有大张旗鼓的把西方势力引入满洲。从矿产、铁路、军工再到轻工业,无所不包!这下子不仅仅是关东军了,从滨口内阁往下,整个日本都有一种NTR的暴怒!

不管这两个局外人怎么想,在鹰酱家的地盘上折腾了一个多月后,秦漠悄然坐上了返程的游轮。反正这会才是2月末,距离十月份的那场经济寒流还要好久。虽然确定了一箩筐的合zuò

意向,但是白人至上的种族主义作祟下,这些大爷还是相当的拿大。在报价和合zuò

条件上胃口很大,一时半会谈不到一起。反正合zuò

意向已经确定。这些蟑螂一样到处乱窜的大爷。对东三省的考察也要小半年。反正这一头有致公堂这个地头蛇盯着,耗着就耗着吧,到时候有你们高喊“老公,艹我”的时候!

在海上漂泊了大半个月后。在一艘平甲板型驱逐舰的护送下。带秦漠一行在上海登陆上岸。随后急赶慢赶的一路飞回了内蒙古。在曼施坦因和科涅夫的臭脸中冲进了指挥部。

“希望不会耽误太多事情,说说吧,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匆匆换上军服。站在巨大的沙盘前,秦漠一脸的凝重。

“当然不会,只是阁下,眼下的情况确实有些超出我们的预计。从今年的1月初进入蒙古开始,整个军都采取战略收缩的态势,沿着买卖城一线布置防御。在控zhì

线一代布置了大量的雷场和铁丝网,再加上散布在控zhì

线上的哨所,当地马匪的袭扰已经成为历史。情报部从奉天捞来的那位孟先生,对于我们维持内蒙地区的治安和稳定,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我们通过输出实验、茶叶、医疗和救助,在控zhì

区内换取当地人的支持和肉食供应。军队的后方已经稳定,兵站和其他后勤机关已经全部展开,目前工作一切顺利。”

“但是开春以来,2个多月的时间里,仅仅是前沿的观察哨所就报gào

了400多起目击事件。沿着买卖城一线,外蒙地区的仆从军活动频繁,而傍晚的几次空中侦察也发xiàn

了大量活动的马队和辎重车辆。虽然不确定这些动作的背后是不是有俄国人的推动,但是结合手头的情报,参谋部推测我们对面的敌人正在筹备着一次大型的军事行动。而目标,很明显就是我们!”把所有搜集到的情报都标注在沙盘上,曼施坦因用木棍在买卖城的一侧晃了一圈,概括的介shào



“出兵规模、兵力部署和构成能大概的摸清楚吗?”

“阁下,很抱歉,恐怕不能。时间太紧了,情报部在草原上的网络体系根本来不及铺开,而我们对面的敌人也有意识的加强了防备。最近的今次航空侦查,都遭遇了俄式76.2毫米高炮的射击,虽然没有造成伤亡,但是也影响了航空队的出动频率。只知dào

有大量的小股步兵在我军正面集结,在他们身后还有大量的马队和辎重卡车在活动。在他们的阵线后方有意识的布置了一批1902型76.2毫米高射炮,用于阻碍我们的航空侦查。”

“事实上,无论是俄国人还是他们的仆从军,都在等待。现在已经是3月下旬,牧民手里的牛羊冻刚刚挨过了一个冰冷的冬天,骑兵的战马也没有肥膘。再加上后勤因素,只有在水草肥美的夏天才是出兵的最好时机!要知dào

对面的俄国人正在进行他们的第一个五年计划,内战的影响还没有完全过去,在民间就连土豆都是奢侈品。后勤物资上俄国人帮不上什么大忙,所以战役发起时间无限制的接近于夏天。”科涅夫耸了耸肩,先入为主笃定的分析道。在缺乏详细情报的支持下,大概的推测出爆fā

的时间。

“也就是说我们至少还有两个月左右的准bèi

时间,时间上足够。卧槽的,只是这么一来,我们的要艹的心思可就多了去了!爆fā

的时间节点我们不知dào

,主动权也就不在我们手里!如果在中东路时间前,收拾这些二鬼子不费事,但是在主力被上哈尔滨的同时,就必须留下相当数量的守备部队。如果反过来,我们将会面临哈尔滨和买卖城两条战线上的夹攻!”时间上的不确定,让秦漠很是抓狂。

蒙军的战斗力不值得担心,那个曾经让大半个欧洲颤抖的蒙古大军,已经随着他们的缔造者一起作古。血液里的最后一点悍勇,也被僧格林沁(注释2)打了个精光。当年徐树铮带着不到一个师的兵力,就能在草原上吊打几万蒙古兵,这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唯一要操心的还是老毛子,外蒙地区所有的战略要地都由毛子的驻军,仅仅库伦一地的驻军就在3000开外。远东军区还有十万苏军,都是经lì

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老兵。在大清洗开始前,崇尚进攻和火力的老毛子,战斗力还是相当可观的。当年九国干涉苏俄内战,一面要忙着和高尔察克、邓尼金交锋,一面还要应对干涉军。几条战线同时开片,在本身就失血过多的情况下,这些毛子不光坚挺的撑到了最后,而且越战越强!这帮蒸汽压路机在五个人一支步枪的情况下依旧敢于面对马克沁的弹雨,不顾一切的发动进攻!

第一个五年计划正在进行中,借着沙俄时代留下的基础,现在的大毛熊虽然虚弱,但实力上也远远超过东北军。一个远东军区装备的战斗机、重炮,就超过了整个东北军!一个不起眼的阿穆尔河区舰队,在舰艇吨位和火力上就甩开了整个东北军海军一大截!除了兵力,东北军几乎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言,而且这还仅仅是面对远东军区。一旦两军围绕着中东路展开对抗,身后站着zhengwei这个大杀器的毛子,完全可以靠着炮火一直横推到哈尔滨一线。战斗力最强、装备最好、名气也是最大的第四军,在战事糜烂之际,投入到哈尔滨方向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但是随着外蒙方向的异动,两线夹攻的可能逼得秦漠不得不加倍重视。

“是的,阁下!我不知dào

这是不是俄国人原本的打算,但是从战略层面上说,整个军确实被牵制在了买卖城一线!东北军的战斗力和装备确实要远超南京的那帮混蛋,但是在重武器数量和单兵战斗力上,和俄国人在远东的10万一战老兵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中东铁路紧靠着哈尔滨,这一代的地势一马平川,非常的不利于防守。而更加不幸的是,俄国人在远东部署了大量的重炮、飞机,还有一支阿穆尔河区舰队。那些装备了152毫米重炮的潜水炮舰,完全可以顺着松花江直接威胁哈尔滨!该死的,到时候将会是全面的溃败!”

“一旦到了那个时候,能指望的也只有我们!但是现在,俄国人和他们的仆从军在外蒙地区频频集结,无论他们何时发起进攻,整个军7万多人都会被牵制在这里,动弹不得!”拉着所有人来到身后的东三省地图前,曼施坦因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担忧,直率道。

“不算航空队,两个整编步兵师团和一个重炮旅,这差不多是我们能参战的全部兵力!买卖城一线需yào

防御、警戒的范围太大了,把整个军都投进去也不见得够用。如果不从根本上做出改变,我们将无力应对复杂的战略形势!”科涅夫在一边幽幽的补上一句。

注释1: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美国的经济得到了飞速的发展。这一时期,恰巧在总统柯立芝任期之内,所以美国这一时期的经济繁荣又被称为“柯立芝繁荣”。

注释2:博尔济吉特氏,成吉思汗二弟哈布图哈萨尔的二十六代孙,1850年(道光三十年),升为镶黄旗蒙古都统。(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蒙疆风云2

“多层式战壕体系和硬式防御模式,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就已经宣告过时!不同于日本人和北伐军,对面的苏军拥有数量庞大的重炮,在兵力和火力上占据绝对的优势!参照一战时期东线的打法,在步兵发起进攻前,会有一场持续一周的大规模炮击。野战炮甚至是要塞炮都会出现在炮击序列中,土木结构的野战工事会在炮击中分崩离析。对指挥员来说,弹性防御是最好的选择!”

“防御原则上,我们的阵地由前伸区、前哨区、主战线和后备区四个部分组成。从前伸区到前哨区的距离跨度为4500——6500米,前哨区自身的跨度为2000-4500米,一切视战场的实jì

情况而定。允许在四个战区中大量使用反步兵地雷、路障和铁丝网,在师一级别的防御战中,可以在主战线的后方布置76.2毫米反坦克炮,装甲车辆则集中在后备区以方便支援反攻。”

“团级以下单位修建防御工事和调遣部队,原则上应该应用到步兵班一级。空间、距离和火力密度都要根据建筑材料、工事类型和战场环境等因素进行改变。另外,即使是在进攻作战中,在战役发起前,也要修筑好相应的工事。作为指挥员,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御,你都需yào

找准火力点在哪。在进攻作战中……”

“曼施坦因将军,我们这么教真的合适吗?”走在临时兵营里。在帐篷外听了一阵教导队的课程,科涅夫不无担忧的扭头问道。

“您是说在野战工事中有意的淡化苏军坦克的威胁吗?不会有任何影响,这一点我可以保证!请您看看那些受训的学员,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准军官。就专业素质而言,他们或许不如那些从经lì

过一战的老油条,但是他们坚韧、聪明、顽强,作为指挥员和军人,他们具备职业军人一切的美好品德。虽然实战经验欠缺,但理论知识很丰富,在四个战区中布置反坦克地雷和障碍物。不用教授。他们有会这么干的。”

“事实上俄国人正在积极进行第一个五年计划,庞大的劳动力和矿产资源转化成工业生产力,这需yào

时间和精力。俄国人在1926年9月才成立一个特别委员会,负责坦克的生产和研发。他们的T-18在1927年中旬的时候才刚刚完成样车的生产。直到去年的2月才第一次获得了军方的订单。首批生产108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截止到今年10月,苏军列编的坦克不会超过500辆。您忘了吗,苏军在1929年才开始筹备组建第一个混成坦克旅。这种在一战时期雷诺FT-17的基础上仿制改进来的产物。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上,都不足以对我们构成致命威胁,除非他们发疯到把所有的坦克都调来远东。”

“科涅夫将军,对面的俄国人和他们的仆从军越发的不安稳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与其纠结这些并不可能出现的钢铁洪流,倒不如去担心一下远东军区的十万苏军,那些可都是经lì

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老兵!两线作战的可能性始终存zài

,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考验,无论是兵力还是火力,优势都不在我们手里。我的朋友,趁着现在还发开战,让这些年轻人多学一点实用的东西吧。那些可能出现的坦克,1932式45毫米反坦克炮已经配属到了营一级别,足够应付一切威胁。”摸着下巴,曼施坦因耸了耸肩,耐心的解释道。

“好吧,是我疏忽了,只希望这些年轻人都能或者扛过这一战。”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科涅夫苦笑着点点头。

“是的,他们都是最棒的小伙子!嘿,时间快到了,我们走吧,军长阁下也应该快到了。”赞同的拍了拍同僚的肩膀,曼施坦因兴奋的招呼道。两人在在副官和警卫们的簇拥下,穿过绵延的帐篷和营房,朝着训liàn

场走去。

回到内蒙古后,在查验了系统账目上的电枢后,秦漠迅速的责令参谋部拿出一份整编计划。按照两线作战的假设,尽快的对所需yào

的兵力、装备和物资做出估计,趁着腰包还算鼓,抓紧进行第四次整编。反正现在有了自己的地盘,第四军近8万兵力驻扎在内蒙,在这天高皇帝远的草原上,什么事基本上是他秦漠说了算。当年我兔可是硬生生的用一个军的编制玩出了百万大军,节操使然,这还不赶紧学起来?

早在济南战役的时候,采用四四制编练成军的步兵师,在实jì

使用中就暴露出建制臃肿、指挥不灵活的毛病。在阵地防御战中不明显,但是一旦处于进攻、行军模式的时候,问题可就来了。当初从济南撤回关内的时候,两个步兵师、一个重炮旅、一个宪兵团和大量后勤辎重机关在内,小8万人的兵力可着实上铁路部门捏了把冷汗。民国时期的国防动员就是一个笑话,再加上铁路运力的不足,当初亲自编制撤tuì

顺序表的曼施坦因,可是抓狂了好久。回过头来没少咬牙切齿的打算肢解一下这两个庞然大物,留守山东的几个山地师就是试水制作。

得益于之前的准bèi

工作,在两位参谋长的牵头下,参谋部的效率简直到了逆天的地步。当天晚上就拿出了草案,经过秦漠签字批准后,迅速的付诸实施。作为折衷方案,从在编的两个步兵师里各自抽调出一个步兵团,随后按照基数削减后勤和辎重部队。再加上抽调出来的骑兵、炮兵一部,整编后的步兵师总人数下降为2.2万人。而那些抽调出来的老兵则作为两个新编步兵师的骨干力量,随着大量点选士兵的到来。真个草原都变成了大兵营。拼刺和射击训liàn

的喊杀声,几乎贯彻了整个白天。

“敬礼!”擎着莫辛纳干1944步骑枪,雪亮的刺刀在阳光下吞吐着寒光,训liàn

场哨位上的两名哨兵行了一个持械礼。从济南抽身的宪兵团,呼呼啦啦的调过来一整个营的宪兵,挎着PPD-38冲锋枪沿着整个训liàn

场布防,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而一向曝光率比较低的情报部艾克塞拉中校和下属的那一大票技术宅们,也难得集体暴露在阳光下,笑吟吟的看着迎面走来的一众将校。

“早上好,艾克塞拉小姐。不知dào

这一次您准bèi

了什么样的惊喜。”站在隶属于坦克营的训liàn

场。望着对面一排紧闭着大门的坦克库,挂着装甲兵总监头衔的古德里安心痒难耐,主动开口道。

“海因茨(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耐心点。一切都会揭晓答案。”对于急不可耐的古德里安。脸上有些顾不住的曼施坦因低声的提醒道。

这位爷作为闪击战的创始人。对于装甲车辆的嗜爱就像是毛子对伏特加一样,深深的融进了血液里。作为一名准将(大校,第四军关起门来授的军衔。东北军没有这个军衔)三天两头的往坦克营炮,哪怕是对着身轻、要软、萝莉级的T-26S,这位爷都能爱不释手的折腾一整天。从济南回来后,针对坦克一营在皇姑屯事件中的表现,这位爷到处乱窜就差没把办公室搬到坦克库里。在随后递交到参谋部的报gào

里,古德里安对于坦克一营现阶段的装备构成和部队编制,提出了一连串的意见和批评。在报gào

的末尾,更是直接希望可以批准采购一批真zhèng

的履带/半履带式人员输送车和突击炮/坦克歼击车,并且将担任步坦协同的宪兵划归到坦克兵的简直下,将所有的资源全部进行整合。以一个满编的坦克营为基础,组建一支高机动性的团级快速反应部队,直接用于草原上的战斗中。

不过,报gào

递上去后就石沉大海,不知dào

是参谋部给捂了,还是秦漠本人雪藏了,总之是音讯全无。接的古德里安抓耳挠腮,跑去军部掀桌子的心都有了。听说沉寂已久的装备部有搞出了一些稀罕的新鲜玩意,这位闪击战天牛那里还能坐得住,如果不是宪兵封锁了整个训liàn

场,估计操旧冲去砸门了。

“没关系,话说我也好奇。从坦克库的尺寸来看,应该不会是KV来着。”不知dào

是不是点选的时候走歪了路子,被同化后的古德里安颇有些李逵的真性情,可以轻而易举的和基层的官兵打成一片。一起喝啤酒,一起吃烧烤,也一起骂脏话,但似乎爽朗的有些太过了,没少因为礼仪的缺失被曼施坦因责问。看到这位装甲兵总监又被训了,秦漠赶紧站出来打圆场道。

第四军的一向倡导的可是“兄弟部队”,在秦漠本人看来,作为高级军官能和基层的官兵打成一片并不是什么有失军人风度和礼仪的事情。多往基层跑一跑,也便于指挥官更多的获得第一手资料,对于部队的情况也有一个直观、清醒的认识。老派容克的傲慢和清高在基层官兵中是没有市场的,士兵们需yào

的是一个知冷知热、能和他们一起在战壕里摸爬打滚、带着他们走向胜利的指挥官,而不是一个不接地气的老顽固。在这一点上,掌管着第一步兵师团的隆美尔就做的很好。

手底下虽然是大神、天牛云集,但是从出身来说也确实杂了一些。科涅夫、曼施坦因、、刘柏坚,后世的五大流氓来了叁,小磕小碰也是不可避免的。作为醉倒领导人,秦漠早就做好了当防火墙的觉悟。毕竟,家和才能万事兴吗!

“是的,阁下。而准确的说,惊喜不止一件。”带着精致的羊羔绒军帽,一脸得骄傲的艾克塞拉和秦漠身边的蓝兰交换了一下眼神,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卧槽!”X

n

等坦克库的大门被打开,晌午的阳光照进库里,看着出现在眼前的钢铁怪兽,所有人都是愣在了那里。炮塔浑圆扁平,就像是一口平底锅倒扣在车体上。车体两侧五对粗大的负重轮格外的醒目耀眼,第二和第三负重轮之间留有空隙。如果不是地盘上明显的克里斯蒂悬挂系统特征,几乎和毛子的T-55(我大59)一模一样!

“阁下,请允许我介shào

一下,这是我们在A-20(见注释1)的基础上重新优化、设计出的重型坦克。全长6.19米、宽2.92米、高2.39米、全重28吨,车组成员5人……装备一门46倍径76.2毫米坦克炮、一挺7.62毫米MG34并列机枪、两挺7.62毫米MG-42机枪(一挺高射,一挺航向,安装在炮塔外),最大时速50公里/小时,车组成员5人。可搭载100发76.2毫米主炮弹炮、2200发7.62X54R步枪弹(11条200发弹链)。”

“车体装甲由均质辊轧钢板焊接而成。呈斜坡形布置。炮塔前部的的装甲厚度为90毫米、两侧和后部均为50毫米,底部和炮塔顶部为20毫米。炮塔正面装甲倾斜角度为70度,战斗舱和发动机舱之间用舱壁隔断。经过测算,主炮在1100米距离上可以击穿125毫米厚的均质装甲。最大有效行程300公里。”

“这是……T-34吗?”古德里安捏着下巴幽幽的率先开口道

“是的。古德里安将军。只不过我们队炮塔进行了改进。增加了正面的装甲厚度和倾斜角度,增加了炮塔的防护性能。主炮是在师属ZIS-3型46倍径反坦克炮的基础上,重新设计了大容积药室。提高了穿甲性能。发动机采用的一台500马力的V-12型柴油机(373千瓦),履带为锰钢铸造宽度也增加到483毫米,完全可以克服一切恶劣地形环境。”艾克塞拉不无得yì

的,笑着回答道。

按照系统给出的兑换条件,是没有办法直接兑换出T-34的(T-34/76,最早的型号为M1940)。通过解锁ZIS-3反坦克炮(1939年)、克里斯蒂悬挂系统(20年代),再加上T34的技术验证车——A-20。通过对现有资源资源的集中整合后,搞出了这么一辆升级版的T-34来。不得不说,装备部的那群技术宅们,还是花了不少心思和精力的。

“话说我记得原版的ZIS-376.2毫米加农炮,穿深没有这么大,重新设计大容积药室,不会炸膛吗?”拍了拍比原型上的F-32还要细长一些的炮管,琴魔不放心的补充道。

“我向您保证,阁下,绝对不会!在这之前我们队通过对点兑的ZIS-3反坦克炮进行测试后,发xiàn

身管余量绰绰有余,只是需yào

重新设计炮架。新式的球星炮塔完全可以承shòu火炮射击时的后坐力,身管余量也在安全的范围内,这一点您完全可以放心。”脸上洋溢着骄傲的水色,艾克塞拉大包大揽的保证道。

“好吧,除了成员的舒适性不做考lǜ

外,这差不多是我们能获得的最佳型号。机动性、越野能力、火力、防护等指标都相当可观,如果不出意wài

的话,在1943年之前这是无dí

的存zài

!除了重炮/高炮的直瞄射击,我想不出彻底击毁它的方法。嘿,我们接受它吗?”摘下了军帽,秦漠挠了挠头,征求意见。

“当然,为什么不?!至少从纸面上看,它足够好也足够简单和便宜,一旦大规模的出现在战场上,对于敌人来说几乎是灾难性的后果。”和身边的科涅夫对视了一下,曼施坦因代表参谋部表态道。

“艾克塞拉小姐,我们可以试车吗?另外,嘿,这是什么?Sd.kfz.251吗?!”在场的两位大佬点了头,古德里安就像是一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幸福的脚底都有些发飘了。

“嗯哼,准确的说是OT-810(见注释2)!动力更换为一台130马力(96千瓦)的tai

tuo

拉柴油机,后部的载员车厢改为全封闭式,负重轮也取消了原型上的重叠式设计。火力为一台MG-42(在MG-34的基础上改进)型7.62毫米轻机枪,配备一个8毫米厚的机枪防盾,需yào

射手开仓使用。载员能力不变,依旧是12人。”

“捷克陆军的版本吗……这样的组合倒也真是有趣!”看着这两个并不是一个时代的装甲车辆组成的奇怪搭档,对于这群技术宅们精益求精的精神,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注释1:A-20轻型坦克,T-34的技术验证车,1938年5月定型。全重18吨,装甲最厚处25毫米/60度(炮塔正面),装备一门45毫米主炮、两挺DP式7.62毫米轻机枪(一挺并列)。同样采用V-12柴油机为动力,具备后来T-34的一切特征,1936~1939年制造出样车,没有批量服役。

注释2:战后捷克陆军在Sd.kfz.251半履带装甲运兵车的基础上改进生产,一直服役到80年代才退役。(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蒙疆风云3

“大人,不能再走了哇!一天赶了50多里路,人和马都已经是极限了,该歇歇了~”搓着挂满冰霜的头套,负责带路的一名当地士兵,苦口婆心的劝道。

开春没多久,大草甸子上的积雪都还没融化,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初春的草原依旧是荒凉肃杀的,白毛风裹着大粒的雪渣滓,砸在脸上又冷头疼。在这个蛮荒的白色世界里,100多匹战马突兀的出现在荒原上,在广袤的荒原上如同蚂蚁一样渺小。积雪对于日光的反射率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五,直视雪地就等于是直视阳光。紫外线会直接刺激眼角膜,如果不做遮挡的话,用不了多久眼睛就会红肿的像桃子一样。在进驻内蒙前,后勤方面特地配发了一批折叠风镜。用料都是上好的小羊皮,镜片是茶色的,平日里就叠成四折塞进皮盒子里。头上带着羊剪绒的冬帽,防寒头套加上茶色的风镜,将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都遮挡起来。整支队伍都是这副怪异的打扮,沉默的在雪地里不停地赶路。

“长官,休息一下吧,咱们能不能逮住这伙王八蛋,全看战马的脚力了!初春白天短,马上就要天黑了,该停下来伸伸腿了。”身后一名背着报话机的士官,跟着劝道。

“妈拉个巴子,找地方扎营休息!明天一早就出发,这伙王八蛋别想逃!”带队的上尉不敢看那几架爬犁,看着马鞍上那些摇摇欲坠的兄弟。咬咬牙决定道。

“是!一排,分出几匹快马,找地方准bèi

扎营!把燃料和粮食都从马匹上卸下来,咱们准bèi

扎营!”话音刚落,立kè

就有一名军官嚷嚷着安排道。

初春时节,白天短、黑夜长的时令还没颠倒过来,天上又刮起了白毛风,在白雪皑皑的草原上要找一个避风的地方实在是不容易。几名探路经验老道的士官,好不容易才在天黑前找到一个小山包。滚鞍落马,在马背上颠簸的下半身都快麻木了的骑手们。甩开手上的毛皮闷子。摘下腰间的工兵铲就是一阵狠挖。在积雪中强行清理出一块空地,挖出来的积雪用工兵铲拍实了,在营地周围垒成一道矮矮的胸墙。等天黑后,夜间的低温会把它变得跟混凝土一样坚固。

穿着及膝的羊毛大衣。骑兵们深一脚浅一脚。蹒跚的在山包后面忙来忙去。带着雪地迷彩的帆布帐篷很快被支起来。从马背和爬犁上卸下的物资里,那些宝贵的固体酒精被单独拿了出来。一堆堆篝火很快被引燃,日落时分整个对于以班排为单位围坐在篝火前默然无语。每个人的脸色都阴沉的吓人。

橘红色的火苗舔着锅底,锅里的雪迅速的融化,不多时一锅水就烧开了。从步兵部队借调来的司务长,拍干净肩上的上士肩章,咬着牙在一堆堆篝火间穿行。二两装的油炸面饼一块块的被下进锅里,脱水的蔬菜干和肉干也各自抓了一把扔进锅里,很快食物的香味氤氲着弥漫了整个营地。一桶桶加了食盐的温水被提溜着放到了战马面前,老成一些的士官和军官们忙着给战马松松肚带,舔舔草料。所有人都阴沉着脸,一堆篝火围绕在一起,将中间的两辆木爬犁围在了中间。

根据后世的资料,内蒙和外蒙的边境线长达3000多公里。这会是民国中期的1929年,双方的实jì

控zhì

线比起后世略有差异,但是漫长的控zhì

线却是一个怎么都回避不了的问题。靠着蒙疆地区丰富的地下矿藏,第四军两年来的第四次扩编总算是一路顺利。但是在上千公里的范围内,用铁丝网、地雷将双方的实jì

控zhì

线分隔开来,这样的工程对于第四军来说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所以,除了买卖城这样的热点地区,双方的控zhì

线上时机都是漏洞百出。

就在两天前,控zhì

线上的一个哨所巡逻队在例行的巡逻中不知所踪。层层上报后,这支隶属于第一师的骑兵连,就这么匆匆的踏上了征程。汇合了哨卡的守军后,留下了一批补充兵和弹药,大队的人马沿着巡逻路线继xù

向前寻找。夜里的白毛风抹平了地面上一切人为的痕迹,几名熟悉草原的蒙古族战士自告奋勇的走在前面探路,一直到当天下午才找到了那支失踪了的巡逻队。

在一道灌木丛旁边,一具早已失去生命的年轻身体脸朝下趴在雪地里,鲜血染红了身下的雪地。脊背上两个毒蛇咬伤一样的圆点,乌青的发紫,外翻的皮肉已经被冻的变成了酱红色。顺着灌木丛继xù

往前,手榴弹在雪地上爆zhà

后留下的放射状烟尘清晰可见。枯僵的树枝被踩踏的一片狼藉,暗红色的血迹顺着雪地里烟熏火燎的痕迹一路向前,十几具形态各异的尸体依旧保持着战斗的姿势,直挺挺的躺倒在雪地里。没有任何幸存者,也没有发xiàn

任何足以证明身份的东西。这群该死的王八蛋不仅偷袭了巡逻队,还在他们死后拿走了他们身上的衣物和武器。暴露在荒野中整整一天后,随后的尸体都被冻的跟石块一样坚硬,酱红色的皮肉上覆盖了一层晶莹的冰霜,有些甚至已经被野兽啃噬的一塌糊涂。

14具尸体,刚好是一个步兵班的数量,整支巡逻队无一生还。这群天杀的孽畜不光杀死了他们,拿走了全部的军装和武器,甚至都没有留下一句完整一点的尸体。从这些冻硬的尸体上,可以清晰的看到马刀劈砍和纵马踩踏的痕迹,每一具都是皮肉外翻、血肉模糊。

骑兵连里没有专业的法医,没法判断这些狰狞的痕迹是生前还是死后留下的。但仅仅是袍泽被糟蹋的不成样的尸体,就足够让这些血性汉子怒火中烧!随后。整个骑兵连全都红了眼睛,发疯似的在雪地里到处寻找凶手的踪迹,甚至都来不及把袍泽的尸体交给临近的哨卡。

沿途的哨卡不断的派出巡逻队,在整片区域开始了拉网式的排查和搜索,很快就连邻近的第一师也掺合了进来。大量的信息通过无线电,直接传递到这支距离最近的骑兵连手里。在苍茫的荒野中,这支小部队就像是斗牛犬一样,死死地咬在凶手的身后。仗着对形式的熟悉,整个连一次次跟丢又一次次顽强的跟上来,在持续两天的追逐战中所有人都是精疲力尽。

锅里的水再度沸腾了。四大勺凝固的汤料煮出了一锅油汪汪的浓汤。一早就放下去的干菜吸足了油水。简直爽口到不行,每个人两个二两重的油炸面饼,一块白面饼子,面汤不限。管饱也管好。在联系颠簸了两天后。所有人都是精力憔悴。完全是咬着牙关在硬挺着。抓起一把雪搓了搓冻僵的脸颊,围坐在火堆边的官兵,呼噜呼噜的抱着自己的饭盒风卷残云。不时有被烫到的。也是咧咧嘴,继xù

往嘴里猛塞食物——明天还有继xù

追击,不吃饭可没力qì

啊!

“明天应该是最后的机会了,骑兵在平原上的速度,一般一天可以向前推进80公里左右,在雪地和崎岖地形中,能有一半已经是烧高香的了。咱们和老毛子的控zhì

线犬牙交错,敌人的这支骑兵越境后似乎先是袭击了巡逻队,然后又试图想我方控zhì

线的深层前进,看样子是打算侦查一下咱们的虚实。事发后,咱们的一支小股骑兵部队曾经和敌人发生过接触,但是跟丢了。之后就是满大世界的搜捕,为了躲开搜索兵力,敌人不停的在这一区域兜圈子,不断地试图甩脱追兵。”

“这里距离控zhì

线太近了,这帮王八蛋一旦豁出去,用不了半天就能冲过去!明天是最后的机会,追不上也就前功尽弃了!”呼啦呼啦的吞下一碗面条,就这面汤吃掉了干饼,领头的骑兵上尉就着火光在地图上比划道。

“打TM的!”

“嫖大炕也要留下两个大子,想吃干抹净了就跑?门都没有!”

“连长,咱们的马都是上好的三和快马,今晚好好的休息一下,养养马力,明天一顶撵上这帮王八蛋!”

话音刚落,整个宿营地立马沸腾起来。被袍泽的死彻底激怒了的士兵,腾地一下站起来,大吼着呼应道。

“都干什么?!怕敌人不知dào

我们在算计他们吗?!都坐下!吃饱了休息一下,该站岗的就去站岗,剩下的全都去睡觉!今晚养足精神,有这劲头明天留着上战场发泄去!”眼看着嚷嚷的有些不像话了,连长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喝斥。

“明天的战斗至关重yào

,养足精神头才是正理!二排长,你去安排一下岗哨,咱们离控zhì

线不远了,今晚务必小心一些。老木,带着你的人检查所有的马匹,把咱们剩下的精饲料全部给喂了!检查一下马匹,有没有受伤生病的!兄弟们,都忙自己的去,抓紧一切时间休息。”话说得不错,心情糟糕之下口气难免有些重,边上的指导员赶紧站出来打圆场,顺带安排一下人物。

“大人,我们的马好,枪也好。只要不跟丢,明天一定可以追上他们,我保证!”擦了擦嘴上的油花,一直走在最前面领路的蒙古族战士,锤着自己的胸口,保证道。

随着草原的开垦渐渐放缓,在孟青山(嘎达梅林)的努力下,原本尖锐对立的草原上开始渐渐的平和起来。整编后兵力突pò

10万人的第四军,在真个草原上根本就是庞然大物一般的的存zài

。随着在边境地区的马匪被清剿殆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那些暗中打着自己算盘的王公贵族们也着实的老实了一阵。也在这个时候,第四军中第一次出现了蒙古族。这些从底层牧民中被挑选出来的精壮青年,直接被编入到骑兵部队中。作为本地土生土长的年轻人,没有人比他们更加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在白雪皑皑下依旧可以通过露出地表的灌木丛和其他不起眼的小物件,准确的找到正确方向。

“呵呵,咱们部队可没大人的说法,要叫长官!好样的,这一趟回去,一定给你请功!”作为连里唯一的政工干部,指导员笑着拍了拍士兵的肩膀。

“你怎么看?”等人走了,指导员扭过头去问道。

“我最怕的恰恰就是跑错方向,这帮王八蛋一看就都是老手,对地形的把握相当到位。控zhì

线附近又有一片灌木丛,无形中增加了我们的追击的难度。这么点距离,开足马力的话,最多一个上午他们就能冲回去!保险起见咱们还是申请航空支援的好,有飞机就不怕跟丢了他们!”

“成,这申请咱们一起署名!航空队80架飞机,怎么着也能分出几架来!”两个人一拍即合,当期摸索着凑到篝火前,准bèi

草拟电报稿。

两个连队主管还在商量着“外援”,其他的官兵可就顾不上这么多了。往饲料袋里加足了草料,安顿好马匹,除了执勤的岗哨,剩下的全都钻进了帐篷。在帐篷里铺上防潮垫再铺上自己的羊皮大衣,把垒灶的石头搬进帐篷,身上盖着厚重的毛毯,舒服的呻吟着躺下,没一会就是鼾声如雷。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两架挂载着火箭弹的菲亚特战斗机,嗡嗡作响着盘旋在半空。一夜的休整过后,整支队伍继xù

出发。两架菲亚特把双翼机优良的低空盘旋性能用到了极致,为了看的清楚一些,有时候几乎是擦着地表在飞。在航空队的介入后,获得了“上帝视角”后,拉锯了两天后终于堵住对手!

“嗡~~~嗡——咚~~~咚~”拉下飞行风镜,两架菲亚只留下一个剪影,就呼啸着扑向了目标。四挺12.7毫米航空机枪加上机首的一门20毫米机关炮,枪口火光闪烁间终结了蒙古人的一切好运。扰动的气流惊的马匹四散而逃,而雪地上糟糕的通行条件也进一步的削弱了机动能力。大拇指粗的弹丸不忿粗的细的、老的少的,只是狂暴的当场连人带马打成一块一块的。喷薄而出的鲜血更是染红了周遭的一大块雪地,被打的人仰马翻的蒙军骑兵,再没了最初交手时的狡猾,不等战斗机再次俯冲,就忙不迭的试图朝着灌木丛冲去。

“咻~~~咻——轰~~~轰~”还没等他们冲到跟前,16枚82毫米火箭弹就引爆了整个灌木丛。枯僵的枝条在爆zhà

中被点燃,整个灌木丛一片火海。

“现在,就是现在,跟我冲!”抓双腿加紧了马肚,骑兵连的连长咆哮着率先开始加速。包裹着毡布的马蹄在踩的雪花飞扬,全连100多匹战马在主人的命令声中喷着响鼻开始了加速,背上的莫辛纳干1944骑兵枪也被顶上了膛。而对面的蒙古人望着被引燃的灌木丛,眼见着逃过无望索性抢在战斗机再次俯冲前,拨转马头开始反冲锋。

骑兵对阵骑兵!

距离越拉越近,在二百米的距离上,两边都末期的来了一轮排枪齐射。密集队形下两边都各自倒下了一片,而装备了更多自动武器的骑兵连,则在对射中稍占上风。人嘶马啼中,棱线上打头的连长揭开大衣的纽扣,一直袖子高高的卷起,单手控马,手里的马刀闪烁着寒光,喉咙里嘶哑着发出了听不懂的吼叫。几个蒙古人举枪向他射击,却躲也不躲,任凭子弹嗖嗖的贴着脸颊和肩膀飞过去。在两军相遇的一瞬间,手起刀落一个硕大的人头连带着肩部的一大块肉,一起被砍的凌空飞起!

“杀!杀!杀!”血雨当中,只听见南腔北调的汉语汇聚成了一句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龄五章 蒙疆风 云4

“蒙古人或者是老毛子,这是特么的是要发疯吗?”看着地图上被标注出来的交战地点,突然意识到上千公里的控zhì

线上烽火处处的秦漠,忍不住咋舌道。

“阁下,准确的说,无论是俄国人还是蒙古人,他们都在试探。那些小股的骑兵部队的死活他们并不在意,他们真zhèng

关心的只是我们对内蒙地区的掌握情况和兵力。顺带的驻军情况和反应速度也是他们关心的内容,我们在控zhì

线一代密布的哨卡再加上一定数量的铁丝网和雷场,让他们的武装侦察难以施展。所以,他们就退而求其次,选择了直接通过袭扰,打出我们的虚实!”身后的曼施坦因摇摇头,笃定的回答道。

秉承毛子一贯的战术风格,

进攻、进攻、再进攻!只有进攻才能带来胜利!如果正面战场无法完成突pò

,那就是火炮还不够多,管子还不够粗!进攻模式+资深火力控,毛子们的在外蒙问题上的跃跃欲试也就不足为奇了。一战的时候沙俄军队五个人一支步枪,依旧滚刀肉一样顶着德军瓢泼的弹雨不断的发起进攻,更何况现在崛起中的红色帝国了。第一个五年计划给了大胡子和前线的苏军将军带来了足够底气,而草原上原先脆弱的平衡也随着第四军的到来被打破。感觉到威胁的毛子们自然不会选择坐视,彻底吞并蒙古的议案也被提上了议程。

随着夏天的逐步临近,在驻蒙苏军的扶持下。大量的外蒙军被武装起来。而作为幕后主使的苏军,也将大量的部队和技术装备通过苏蒙边境直接运往外蒙。苏蒙联军厉兵秣马,准bèi

给正面的“帝国主义爪牙”致命一击!在这样的大环境下,第四军在内蒙地区的兵力和部署情况就成了苏军高层迫切想要知dào

的内容。苏联hong军军事情报总局局长别尔金被命令负责这项任务,在驻蒙苏军的配合下,大量装备精良的外蒙军马队开始频频的越过控zhì

线,不停地袭击内蒙一侧的军事目标。试图通过不间断的袭扰在摸清楚东北军方面对内蒙地区的掌握情况,以及大概的兵力规模和部署。顺带着,也希望通过第四军的反应速度和直接交火,来对整个东北军的实jì

实力有一个直观的认识。

至于人员伤亡。骚年。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毛子会在乎伤亡的错觉?

“阁下,现在已经是四月,但是草原上的积雪依旧没有全部融化。气象部门对于这里的天气完全无能为力,糟糕的天气和环境限制了苏蒙联军的活动。但同时也限制了我们的军事部署。这是一把双刃剑。机场方面每天在起飞前都需yào

对草地跑道进行除雪作业。防冻液和机库的保温材料。这个月已经是第二次请求增拨,陆军方面的机械车辆也是一样。后勤和辎重部队手里的福特AA型卡车大面积出现了点火困难的情况,尤其是停放了一昼夜后。由于土层的冰冻。防御工事进度滞后,对于战壕挖掘机的需求也越来越大。粮食、防冻液、油料、保温材料、战壕挖掘机,阁下,再这样下去我们手头的资源将很难支援今年的两场战斗!”

科涅夫杨着后勤和装备部的报gào

,不无担忧的提醒道。

“物资的事情我来想想办法吧,不能什么都全依仗系统补给,尽可能的节省下兑换点数,用于作战物资上。奉天和致公堂方面我来联系,银行里存款的利息还有一些,先取出来救救急。粮食方面我找找六哥,应该不会太困难。我们困难,敌人更苦难,办法总会比苦难多嘛!”秦漠咧咧嘴,大包大揽的拍着胸口道。

在后世的时候,蒙古地区曾经多次发生过夏天下雪,大面积冻死牛羊的事情。对于草原上环境的恶劣,穿越前就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对于眼下的情况也算是见怪不怪了,虽然春天是青黄不接的时节,但是肥沃的黑土地是慷慨的。奉天的粮库里多多少少还是有存货的,第四军本来就属于东北军的建制,这时候开口求援还是理所应当。

“后勤上的问题暂且不提,部队整编的进度如何了?”一面盘算着“化缘”的事情,秦漠突然想起来,转身问道。

“还算顺利,虽有新晋的军官和士官都在教导队的速成班里接受了最基本的培训,对于自己的本职工作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加上那些作为骨干编入部队的老兵,新成立的两个步兵师战斗力和兵员素质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让他们参加高烈度的进攻作战或许还不现实,但是在防御战中,他们无疑是合格的守军。即使是最坏的打算,如果我们必须面临两线作战,那么依托现有的防御工事和重炮,两个新编步兵师守住防线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航空队,原先的三个飞行中队在规模上几乎翻了一番。一整个战斗机大队、两个俯冲轰炸机中队(见注释1),机群的规模已经扩大到80架。每天都会安排飞行训liàn

,在熟悉了草地跑道后,那些小伙子们正在努力学会更多的空战技能。另外装备部对于您亲自提出的双发快速轰炸机设想也在进行最后的测试,在开战前我们会获得至少一个中队的双发中型轰炸机!如果说不顺利的话,那么也就是古德里安将军的装甲突击了。新型的T34性能卓越,各项技术指标在1943年之前几乎是无dí

的存zài

。但是也直接使得坦克营原先的T-26S型轻型坦克迅速的过时落伍。在有效行程和最大速度上,我们的T-26完全跟不上新型的T-34.另外在零配件和后勤问题上也很难兼容。古德里安将军根据A-20原型车设计了一款全新的轻型坦克,可以伴随T-34和OT-810装甲运兵车一起行进。组成一个真zhèng

的装甲集群。”

“但是需yào

的预算实在太高,至少在眼下我们对于这支装甲突击群的需求并不是很急迫,所以参谋部的意思是先从实jì

出发。关于装甲兵的预算被缩减到最低标准,节省下来的份额被用在了陆军和航空队方面。为此,古德里安将军很不高兴,在电话了发了好几次火!”随性的耸了耸肩,响起古德里安那张暴怒的臭脸,曼施坦因笑着介shào

道。

“就是那个装备了57毫米L50主炮和50毫米/60度大斜角装甲的18吨级轻型坦克吗?性能不错,在吨位和战斗力上也更适应华北和东北平原的作战需yào

。但是在10月份之前,我们没有能力对它进行量产。暂时搁置吧。研究可以进行。但是生产,只能推到10月份之后了。装甲突击群暂时划出作战序列,装备还没到位,中东路之前应该形成不了战斗力。”摸摸下巴。秦漠无奈的撇撇嘴。

嘤嘤嘤。劳资也想要暴兵啊!劳资也想在草原上玩闪击战啊!但是……特么的没钱啊!

这年月的牧民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穷!如果非要再加一个字,那就是苦!处在半封建半资本主义的怪异状态下,草原上原先自给自足的生存模式正在被逐步的破坏。随着苏俄的崛起和日本在东三省表现出的野心。被夹在中间的大草原简直是倒了血霉。老张为了防止那些王公贵族搞分裂主义,只能不停的通过开垦草原来充实边疆。但是连带的也引起了水土流失,草原沙化加重,大量的牧民流离失所。

1929年的冬天出奇的寒冷,直接冻死了不少牛羊。再加上退耕还草,原先开垦的农田重新变为草原需yào

时间,所以草地的稀缺进一步的限制了羊群的数量。至少现在的鄂尔沁草原并不是记忆中那个“风吹草低见牛羊”

的沃土,除了食盐、铁器和茶砖需yào

输入外,草原上对于粮食和药品的需求依旧庞大。如果不是有系统的介入,光是第四军这10万多官兵的吃饭问题,就足让逼疯秦漠的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每每看到预算表,秦漠对于经济大萧条的期待就越发的强烈!眼下的第四军真的是嗷嗷待哺,需yào

用钱的地方太多太多了。华尔街股市这块大肥肉可是让参谋部垂涎了好久,采购计划都安排好了,现在就差钱了!

这一边的秦漠在忙着整军备战,而对面的苏蒙联军也没闲着。在莫斯科的大胡子做出了最高指示后,驻蒙苏军对于“在中guo,乃至在整个东北亚开展苏wei埃革mìng

遇到的最大障碍”的奉系政权可谓是恨之入骨。直接将第四军进驻外蒙的举动,解释成了“对苏wei埃的直接挑衅和军事威胁”,在第一个五年计划的支撑下包括火炮、战机和坦克在内的先进武器被大量的输送到外蒙和远东军区。在一副调兵遣将的备战气氛中,苏联hong军军事情报总局局长别尔金在外蒙的库伦会见了一个神mì

的亚洲客人。

“土肥原中校吗?首先,作为关东军的高级参谋,您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去见了一个错误的人。从立场上来说,我和您隶属于两个水火不相容的阵营。虽然我不知dào

您来的目的,但是我想我和您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共同语言。”穿着苏军制式的灰色呢大衣,带着大檐帽的别尔金毫不留情的开口道。对于这个突然找上门来的关东军中佐,很是不感冒。尤其是这个矮胖的日军中校也和情报系统挂钩的情况下,厌恶和警惕的感觉越发的浓厚起来。

九国干涉苏俄GM的历史事件,才过去了多久?作为九国之一,而且在干涉作战中出力甚大的日本,站在苏军的角度上军事情报总局局长别尔金有足够的理由将这个不请自来的胖子,扔出去!

“哈伊,将军阁下,之前帝国和贵方之间的种种误会鄙人深表遗憾。鄙人冒昧来访确实是失礼之极,请您原谅!抛开立场不谈,鄙人此番拜会,是为了我们共同的敌人。将军阁下,请您千万不好误会!”十月革mìng

后苏俄直到1935年才恢复了军衔制,望着没有任何军衔的别尔金土肥原参照日军的编制,暂且称呼为将军。对于别尔金的直白毫不在意,温言细语的一躬到底。

“共同的敌人,中校先生,我想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您爬到军事情报总局局长的位置,别尔金不是傻子。联系到不久前山东半岛上的军事冲突,对于土肥原的来意也迅速的反应过来。深蓝色的眼珠里精光陡然一闪,随即又若无其事的装起了糊涂。但是之前那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倒是没有了,在称呼上也客气了许多。

“哈伊,将军阁下,满洲方面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加强了内蒙地区的军事力量,这一点您是知dào

的。关东军的权益主要集中在满洲地区,对于蒙古地区并不是什么看中。鄙人临行前,畑英太郎司令长官曾经特意召见。委托鄙人前来带话,关东军对于贵国在蒙古地区的既有利益表示尊重。在未来适当的时候,司令官阁下会向军部和内阁呈词,呼吁帝国承认沙皇俄国时代签署的一切秘密条约。驻扎在阁下对面的,是东北军第三军团第四军,这支部队曾经多次和帝国陆军交火。战斗力和火力上很是强悍,帝国出兵济南期间,第六和第三师团的近五万帝国勇士就是丧生在这支部队手里!”

“我们的情报部部门对于这支东北军格外的关注,甚至不惜动用了我们在奉天方面的内线。有些情报将军阁下一定会感兴趣,所以比人就来到了这里。将军阁下,现在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有些东西帝国愿意和贵方一起分享!”不卑不亢的说着,等身边的翻译官译完了最后一句话后,土豆一样又矮又胖的土肥原贤二再度一躬到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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