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福情殇:我的乡村艳史 - xp1024.com
《性福情殇:我的乡村艳史》


前言赘语

关于文革,关于知青,这是一段民族的历史,也是我的一段人生,一段经历。 曾经,人们对这段历史,有过太多的太多的评议,有过诸多的反思,也有过嗜骨的回忆。而迄今为止,我则始终未敢说话,未敢留字。因为,我始终坚持认为,这等国家大事,岂是吾等仓廪鼠辈可以妄加非议,评头论足的?身为凡夫俗子,在历史的滔滔江水中,何足一粒流沙。以井底之蛙,狭窥宇宙之大,岂不谬哉?所谓人要有自知之明!

我无权评说历史,所以,我便只能嗟叹人生!我的知青岁月,曾是我人生最刻骨铭心的一段记忆。我甚至自己对这段经历,这段记忆,也无法给出一个准确的定义。所以,我便只能客观详实地将它写成文字,平白叙述,娓娓道来,个中是非曲直,也只能留给后人评说。

我下放的地方,是位于江汉平原腹地的一个偏远乡村。当时,我们下放到基层后,都是化整为零,直接被分配到广大贫下中农家里插队落户。那天,当我带着一脸迷茫,满目苍凉走进这个宁静的小村时,我的眼前,突然被一道靓丽的风景惊呆了——哇噻!我这不是在做梦吧?这种偏远落后,破砖烂瓦的穷乡僻壤,居然藏着这么多如花似玉,天仙般的绝色美女。个个生得眉清目秀,皮肤又白又嫩,身材袅娜多姿。这都是这儿的女孩吗?不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后来,直到我在这儿插下队落下户后,我才终于慢慢弄明白了。原来,就这么个有水无山,景色荒凉的小地方,时光倒转到公元前四五百年的春秋战国时期,这儿就已经诞生过无比的辉煌和神奇。“楚王好细腰”的典故,很多人应该都不是太陌生吧?“天下第一台”的传闻,这可能只在世界古建筑史上闻名遐迩。然而,把这两个久远的传奇和神奇有机糅合到一起的,居然就是这么个很不起眼的小地方。后来,若干年之后,经过考古学者精心发掘,全国顶级专家学者反复研究论证,这儿还真是消逝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觅无踪迹的楚灵王离宫章华台、“细腰宫”遗址所在地。

这就难怪了!原来这么个贫瘠荒芜的小地方,居然沾着王宫仙气。说不准现如今这些貌若天仙,神采翩翩的绝色佳丽,还真是千百年前楚王宫里千姿百媚的细腰女脱胎再世呢!

何为塞翁失马?人这一辈子啊!还真是没人料得死,说得清。吾辈原本被响应**“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最高指示,遣往乡间、修补地球。谁又曾想,我的这段落魄沧桑,居然成就了我一段仙旅奇遇,千古艳福。让我等市井鼠辈,短暂一生却跨越千年,平庸荒诞倒享尽人生。权贵顶天又如何?富可敌国亦如何?嘿嘿!这就叫:憨有憨福,傻有傻运!信不信由你,但不服还不行。有本事就把故事看完再来叫劲!

有感楚王之好,细腰之悲,我曾拼凑古人妙语,自我欣赏,难得有机会卖弄一下。顺便抄录至此,所谓愚者无惧,勇者无敌。好歹与故事也有点关系,顺带消遣。

梦泽悲风动白茅,

华台霓舞弄层霄;

红颜玉损香消处,

楚王葬尽满城娇;

满城娇 君王笑!

樱桃番素口,

杨柳小蛮腰;

绫帐一揽倾国梦,

千古绝恨恸今朝。

乱世桃花源

我的人生记忆,童年、儿时好像都没有太多波折,过于平淡,反倒很难记起。直到文革开始。我的记忆才慢慢变得清晰。

文革闹得最凶的那阵子,我其实也才刚十五六岁,连高中都还未毕业。和身边那些年纪更大些,革命热情更高些的青年男女们相比较,文斗武斗,我都还不够进入阵营呢!后来,还是因为我父母逐渐受到冲击,被革命小将揪了出来,我才不得不面临立场的选择。

我最清楚地记得,当时和我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小姑娘余若楠,年纪也才和我般般大。但她的思想境界比我却高多了。她父母的官比我父母的官也大得多。她是从文革一开始就站在了革命队伍的最前列。还参加过大串联,受到过**的接见。到了文攻武卫阶段,她便已经成长为一个红卫兵司令部的总指挥。听说还在武斗中受过伤。但那时候,我们俩就已经成了不同阵营的敌人。

我们俩其实是从小玩到大,她是女孩,性格却像男孩;我是男孩,性格反而有些女性化。这样,我们俩反倒比院子里其他小伙伴都合得来些。要不是因为文革开始,所有人都得选边站,革命立场高于一切,我们俩应该可以一直都是好朋友。但是,革命要求我们变成阶级对立。我们就毅然站在了对立面。

这等小孩子般的游戏,闹哄哄乱了一阵子。伟大领袖**就发出了:“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最高指示。听说,她是积极响应**的号召,第一批就自愿报名下放农村,而我却纯粹被动无奈,也被响应**号召被安排第一批插队。等到一起上车一到出发时,我们才又见面了。仔细打听,我们俩居然被下放到了同一个县城了,到了县城,在一分配,我们又被划到了同一个人民公社。到公社再往下分配的时候,我们便又被分开,各自去了各自的大队小队不同的农户家里。

虽然我们俩曾经是小伙伴好朋友,但是现在确实敌人,就算一起下放了,彼此的立场观念现在也还没变,我们仍然还是敌人。

所以,下到农村最基层,住进了当地农民的家里后,我们俩就再没联系了。后来,等到我们再联系再见面,却又一下就过了几个世纪。

当时,城里一直还是乱哄哄的。工厂停工,学校停课,机关也都处于瘫痪状态。红卫兵小将闹到这一步,自己也陷入一阵茫然。

我当时被响应号召下放农村时,还真没怎么特别悲哀和难受。也还没来得及多想细想,总地来说,心里感到空荡,迷惘。仔细想想,也无所谓,反正城里闹哄哄的,乱哄哄的,不如找个清静地,“躲进小楼成一体,管它春夏与秋冬。”

直到一直随着队伍来到乡下,又孤零零一个人住进了一个陌生的农家。这时候,心里才突然涌出一股悲凉。当时的感觉就想哭。但自己毕竟也是快二十的大小伙子了,一到这儿就哭哭滴滴,实在有些难为情的。好在大队小队派去接我的同志,对我那是非常的热情,格外的细心。安排我住下的那家农户,对我也是格外的亲切,那种感觉,就是特像电影里面经常看到当年老百姓迎接八路军进家门时的情景。那一刻,我的心真的热乎乎暖融融的。当时,我真的也很想哭,但那和前面的感觉已经大不一样了。前面是茫然和失落,现在是感动激动!从这件事开始后,我便一直都很相信命、运。任何时候,人若到了最失落,最绝望时,最好什么都别想,不要怨也不要恨,相信命、相信运。其实,人类的这个社会里,谁最幸福?不用问,傻子!天底下只有傻子最幸福!谁不信那就是比傻子更傻的人,那就另外再给命个名,就叫白痴,神经算了!

美丽的团支书

前面没有合适的地方,也还不是太好意思提到她。这也是我被响应号召,下放到这样一个偏远落后的平原水乡,最先感受到的一缕阳光一线温暖。

我们一大批知情到了县里,便进行了第一次分配。分配好后,再由各人民公社将各自分到的人员领到人民公社所在地。到了人民公社后,个大队就已经有人在那儿等着了,我们一到,也没有什么复杂的仪式,随即便由各大队派来的人领回去,直接就送到入住的农户。很显然,在我们来这儿之前,大概从县里到公社再到大队小队农户,人家早都按人都把我们分配好了落到实处了。

她就是我下放的这个大队的团支部书记,张晓莲,她当时就是负责去接我的。公社负责人对照名单把我们几个知青的名字念了一遍,然后一一对号。张晓莲便热情上来和我握手。对那个年代,现代人自然是毫无所知,很难理解。这也只有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才会有些感受。就在这么个漂亮的美女,一脸热情笑盈盈向我走来,还主动向我伸出手来,我当时的确一股热血就往上涌,肯定脸都红的发涨发紫。在我还机械地愣着未及反应时,她却早就紧紧抓住了我的手,她手上显然带着一股强大的电流,一下子又通到了我的全身。

张晓莲大概是慢慢察觉到了我的这种呆状,突然间也露出一脸羞红,急忙收回手,轻轻捋了下额头的刘海。

“郝——郝兵同志!欢迎你到我们这儿插队落户,我叫张晓莲,是我们大队的团支书,大队派我来接你!”

“噢!好!好!谢谢!”

“那——天不早了,我们赶紧走吧!”

“好!谢谢!”

就这一刻,就这一瞬,我突然对自己积极响应**号召上山下乡,这个决定,真是比**的决策还要英明无比。对于我这么城里长的的孩子,漂亮女孩当然也没少见。其实,我以前玩的还不错的余若楠,那形象那气质那也狠美女的。可我就是不知道,同样是美女,美女和美女之间,感觉怎么会这么的不一样呢?你就说眼前这个团支书张晓莲。要说她有什么很特别很特别的美,我也还真是说不上来。可是,当她冲着你温柔一笑,又主动热情地她那又白又嫩纤细而有力的小手,轻轻地放在你手上,就那么一握,那就让你全身都变得酥酥的,暖暖的。我突然有种感觉,原来,女人的美,首先要是纯净的,是友善的,最重要的是能和你接近的,能让你感触到,触摸到,这才会让你如此动心,如此荡漾。

我还在愣愣地发痴,遐想着,张晓莲再次微笑着把我拉回到现实里。

张晓莲上来帮我拧东西,我微笑着避开谢绝了。她也没再坚持,直接领着我来到停在门口的一辆驴子板车旁。张晓莲马上介绍:“马队长!这就是郝兵同志。”随即又转向我:“这是一队的马队长,你是我们大队分到的第一名知青,我们就把你落户到一队里。”

我上前和马队长握了个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好意思,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别说傻话!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年轻娃,有知识有文化,这是**派来支援我们农村的!”我听了,突然露出一丝苦笑,也没好再说什么。马队长随即帮我把简单的行李放在驴子板车上,我和张晓莲便坐上板车。

江汉平原上的这种驴拉板车,大都是用来拉货的,根本就不是拉人的。车身也不很长,尤其宽度很窄。而且两边都做着一个小档子。这样,人上去就不能坐在里面的平板上。张晓莲很熟练,上去就坐在一侧的档子上,并用双手紧紧抓住档子。我看着张晓莲的示范,自己也坐上板车的另一侧。马队长看我们俩都已经上车坐好,自己也跳步坐在车子的前驾位,手上的鞭子一挥,驴子陡然起步。我对这种板车一点不熟悉,车子突然向前,我的身子便向后倒去。张晓莲一下慌了,连忙上来扶我。结果车子一颠,差点把我们俩都甩下车去。还是张晓莲机敏,有经验。她几乎一把抱住我,用力将我的身体拉进车子狭窄的平板里。而她这一用力,自己的身体也倒在车内的平板上,我的身体是被她拉着倒下的,板车里面的平板,就那么一点宽,我顺势倒下,整个身子几乎都压在了她的身体上——

我的妈!这简直就是老天的旨意,这才刚见面就让我这么有幸地和这么个美女如此地亲密接触,真他妈有艳福。原来,刚才张晓莲拉着我,自己正好是仰面倒在车内,而我被她死死拽着,恰好是迎面扑上,这姿态,完全就是一流氓动作。我长到一男子汉大,还真是连女孩的手也没摸过呢!哪个不想呢?那不是没人愿意给这个机会破了这个手处的吗?没想到今天,一不小心居然在我的男子汉生涯中,突然间就有了个跨越式进步。

马队长很快就感觉到了车上的动静,急促地吆喝驴子停下。可这畜生也是,起步的时候也不打招呼,让它停下却还慢腾腾的。我就想,这畜生这会还真有灵性,它怎么就知道我心里怎么在想的?这不越慢越好,时间越长越来劲的吗?

车子不停稳,我们俩在车上哪敢随便乱动?这时候,我才突然感觉到我身体下面一个软软的躯体,正在极力蠕动。尤其上半身,两个柔柔的鼓包,正好被压在我的胸前,随着她这么一蠕动,我的身体感觉更敏感,更明显。我一下子全身又像触了电似的,热血澎湃,全身痉挛,脸又红的充血,涨得发紫。我连忙双手撑住车体,尽量抬起身体,张晓莲趁机一个翻身,将自己的身体也变换成匍匐状。

这时候,那头很不听话的小毛驴终于慢慢停下脚步,车子也渐渐停稳。我一个弹身,重新坐回到车档上。张晓莲这才敢慢慢坐起来,稍稍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重新坐回到对面的车档上。

马队长一直紧张地调教着那头不听话的小毛驴。等他把车子停稳了再次转过身来,还好刚才那幕极其不雅的镜头已经过去了。张要脸依旧通红着脸,冲着马队长嚷道:“你会不会赶车啊!刚才差点把我们都甩下去了。人家刚从城里来的,哪坐过这种破板车。你就慢点赶啊!”

“好好!我慢点,都是这小畜生不听使唤!欠打!”

马队长一边数落着小毛驴,一边不停道歉。再次准本好后,马队长吆喝毛驴之前,先转过身打个招呼,这次我有了经验,也有了准备,也再没有闹出什么尴尬。

马队长也吸取了教训,把驴子板车果然赶得很慢,车子一路晃晃悠悠,我看比个老太婆走路还要慢。我和张晓莲依旧错开位子,面对面坐在两边的车档子上。我一直偷偷瞟着对面的张晓莲。发现她脸上的红晕到现在都还似乎没能褪尽。我心里感到特别抱歉,愧疚。

“张书记!真对不起!刚才——”

没想到张晓莲听我这一道歉,脸上刚才已经有所消褪的红晕,反倒重新泛滥起来。她赶紧死死地下头:“没事!你刚来——还有很多都不适应的!没关系!慢慢就好了!”

我没想到,她这会反倒安慰我起来。我心里又是一阵热乎,感动:“张书记!谢谢你对我这么热情!我在这里,一定会好好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你以后还要多多帮助我!”“你别这么客气!你们城里来的都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以后有机会,你也要多多帮助我,多学点文化!”“这没问题!张书记!如果你喜欢学习,那我可以多教你,把我懂的都教会你!”“真的?你会愿意教我?”“当然!我愿意!”“那可算说定了啊!我会缠着你的!”“没关系!我也愿意!”

我这句话刚一说出口,她又有些脸红。我突然也感到脸上一阵发热,两人就低下头沉默着,一直到车子进入村子。

这儿是个女儿国吗

驴子板车一路蹒跚,终于驶进了了一个零散破烂的的小村落。

车子刚进村,随即便有些男女老少,零零散散从各家各户向我们围上来。

看来这儿的确够偏僻,就我这么个插队知青的到来,显然已经在这儿引起了轰动,全弯子的人几乎全都出来看热闹了。

看就看吧,谁怕谁呀?你们那我当稀奇看,那我就不会拿你们也当稀奇看啊?我这么给自己鼓足了勇气,我便开始仰着脖子东张西望,脸上也毫无畏惧。

驴子板车进了村后并没停下,显然还没到达最后重点,就是我要落户的人家。马队长继续赶着车子,围观的人们继续跟着车子向前涌动,而我也大胆地左顾右盼。这时候,我又突然发现,跟着我们车子最紧的,最近的,好像全都是一些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却很少看见差不多年纪的小伙子。而其他那些老老少少,也在跟着看稀奇,显然却没有像这些姑娘们显出那么高的热情。

女孩们一边看着,还在相互叽叽喳喳,拿手指指点点。我便更加有些气愤。越发大胆地盯着她们,无论如何,我也决不能让她们拜拜就占了便宜啊。

那个年代,别说乡下女孩,就是城里的姑娘,衣着打扮几乎都是一个模样。这儿的女孩们,看上去也都是这样,头发一般都是打着两根大辫子;头上也再不可能有任何装饰。衣服的颜色和样式,基本上大同小异,要么军绿,要么海蓝,而且全都宽松一桶。女孩们除了能看见基本的轮廓和高矮骨架,至于什么曲线凸凹,那是绝对无法显现的。

当然,女孩子漂不漂亮,就这么看看也还是能看出个大概的。女孩子,都是一白镇三丑,就是说,女孩的肤色,水色,特重要。我看着这些赶着我流动的女孩们,突然有了惊奇的发现。这儿的女孩子,皮肤都很白,很嫩,可能是水乡的水土特养人。这些乡下的女孩,虽然在乡下雨打日晒,怎么比城里的女孩们,皮肤还白,水色还好?我便忍不住小声问张晓莲:“哎!张书记!我们这是到了女儿国呀?怎么尽是些漂亮的女孩。都看不见一个小伙子。”

“怎么?眼都看花了吧!我们这儿就是个出美女的窝子。提醒你,可别犯错误啊!”“我能烦什么错误,顶多多看几眼。我就是觉得好奇怪的。”“奇怪吧!以后告诉你!”“那这儿的年轻小伙子呢?”“都上水利工地去了,笨蛋!”“噢!”我这才恍然大悟。

驴子板车终于缓缓停下,停在一个家门前。我这才从那些美女身上收回神情,抬眼仔细打量了一下我即将落户的家。这是一栋看上去还算比较踏实的砖瓦房。不算新,但也不太破烂。不算很大,也不是最小。屋子前比较显眼的就是门口挂着光荣烈属的牌子。

房子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妇。驴子板车还没到门口,夫妇二人就候在门口迎接,夫妇身边还有一个大概十几岁的小姑娘和一个也就六七岁的小男孩。看样子应该是这家的俩小孩。

车子还没停稳,张晓莲就急切跳下车,上前亲昵地搂着小女孩,牵着小男孩:“舅舅!舅妈!他叫郝兵,人家可是从武汉大城市里来的!你们可得把人家照顾好啊!”

“表姐!他真的是从武汉来的?太好了!”

“好什么?看你高兴样!”

“那当然了!他到我们家来落户了,那不就跟我们家成亲戚了?那我也可以跟他去武汉玩了!”

这边俩姐妹间说着悄悄话,俩老夫妻便上来迎接我,帮我拿行李。这时间,村子里那些看热闹的美女们,也壮着胆子挤到最前面。肯定,这种场合越是奋勇争先的,自然都是更有自信的女孩。其中一个女孩,看样子比别的女孩更机敏,她转了转眼珠,马上挤上前,一把拉着张晓莲,大方地站在我面前:“晓莲姐!人家城里的知青大哥这么老远来我们这儿,帮助我们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你怎么也不好好给大伙介绍一下。”张晓莲毕竟是大队团支书,多少也有点干部派头。她也没太去理会身边的女孩,而是上前拉着我站在人群正中间:“郝兵同志,这都是一个弯子里的乡里乡亲,你到这儿来插队落户,以后大家也都是一个弯子的人了。你先简单介绍一下,让大家都认识一下。”

我心里根本就毫无准备,突然间被张晓莲拉出来,感觉更像被人看猴把戏一样,脸上刷地一下就红了。人群里顿时传出一阵啧啧嬉笑声。还是张晓莲显得冷静,老道,她用胳膊轻轻拐了我一下,我便立马清醒过来,好好冷静一下,很很平静自己,我心里暗想,绝不能一来就在这么多乡亲,特别是小女孩们的面前太掉底子了。我镇定一下,猛地抬起头,大胆面对众人:“我叫郝兵!是从武汉下放到这儿来的!我是红卫兵革命小将,坚决拥护**,拥护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坚决响应**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我相信我在农村这片广阔的天地,一定能接受考验,茁壮成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一下子从嘴里蹦出这么多丰富的辞藻。这通讲话,很显然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镇住了,心想,到底是城里来的,多有文化,讲话的水平,比这些乡村干部们可是有文化多了。大概是刚才吵吵闹闹的那个女孩首先带头拍起巴掌,在场男女老少也都自然地鼓起掌来。那女孩再次大方走到我面前,热情伸出手:“我叫米荷!我是我们红旗大队一小队团小组长,民兵队长,铁姑娘战斗队队长。”喔噻!官职还真不少!既然人家都伸出手了,我也只好伸出手去,她便热情抓住我的手,我感觉她的手握住我的时候,力道好像比一般男生还有劲。随即,她又把刚才一路跟着的那帮美丽的女孩没,一呼啦招到我的面前,一一报着自己的名字,也一一握了个手。这会,我终于又几乎近距离仔细观察了每个漂亮女孩,真是个个水灵,朵朵秀丽。特别是和她们每个人一一握手,像**检阅文艺兵一样,那种感觉真够爽。我就这么尽情享受,尽情陶醉,以至于她们各自报出的芳名,我居然连一个也没能记住。

可爱的小妹妹

我和这一弯子的漂亮姑娘一一握手招呼后。和全弯子人的见面礼节就算是结束了。马队长大声招呼各自散去。我这才被解除了包围。终于到了该进入正式落户仪式的时候。

我跟着马队长,张晓莲一起走进刚才看见的屋子里。大婶忙着端茶倒水,大叔掏出一包当时很难得一见的纸烟递给我一支,我很客气地拒绝了。张晓莲这才上来介绍:“郝兵!这是我舅舅舅妈的家。”我一听,有些疑惑地看着张晓莲和马队长。马队长即刻解释:“郝同志!**把你们这些有知识的青年派到我们乡下来,这是**他老人家对我们老百姓最大的关心啊!我们各级组织对这个事情都非常重视。我们这个弯子里。现在还就是老米这一家子,房子呢稍稍宽松点,条件也是最好的。再说,老米家是烈属,政治觉悟非常高,无限忠于党,忠于**,热爱社会主义。你在这儿落户,也是最合适的,也都是经过大队小队革委会认真研究决定的。”

“喔!我也坚决听从组织决定,服从组织安排。”我说完站起身,礼貌地面向米叔,米婶深深鞠狗。米叔米婶也客气地起身,点头回礼。马队长随即露出一脸轻松:“那郝同志,你也奔波劳顿一天了,早点安顿下来,我就不多打搅了。”

马队长说完,起身和我握手告辞。也跟张晓莲打了个招呼:“张书记!你这也是到你舅舅家串门来了,具体事情,那就劳你费心。”“马队长您就放心吧!这也是组织上交给我的革命工作。”张晓莲浅浅一笑。

马队长也走了,家里也就再没别的外人了。那老两口似乎到现在了才以主人身份来直接面对我。米婶首先靠近我一点:“孩子!你今年都多大了?”“我——已经满十八了!”“噢!这么说,你比我们家国强还小两岁呢!唉!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这到底都咋想的,怎么想到把你们这些城里的孩子给弄到乡下来?我们这乡下,造孽啊!看你这才十八岁,哪能受得了这里的苦啊!你们家大人也会心疼啊!”

米大叔听着大婶好像话有说多了,即刻上来拦着米婶:“郝同志!你婶子这是看见你高兴呢!说多话了,你也别太当真!你到我们家来,我们都欢迎!欢迎!”

刚听着大婶的话,心里突然感到一阵酸痛,大婶刚才提到自己的儿子国强,难道门牌上挂的那块烈属的牌子。就是大婶的儿子吗?我心里这么疑惑,也不好细问。只是顺着大婶的话:“大叔!大婶!您们别担心!我能吃苦的!我会好好锻炼自己的!”

“好好!到了这儿,你以后就当是到了自己的家一样。我们家国强——就这么丢下我们走了!我们以后,就当你是我们自己的孩子一样。”

“大叔!大婶!太谢谢你们了!”我心里一阵激动,一阵感动!原来,大叔大婶心中,真的深深地藏着一份隐痛,难怪看他们的笑容里,都显得苍凉。那年月,烈军属五保户,那都是一份最崇高的荣耀。有些痛,那就只能深深藏在心里。

通过这一轮的交流,我和米大叔米大婶就算是正式认识过了。我的视线终于落到了家庭中两个小孩身上。那个小女孩似乎一直背后默默注视着我,到我的视线转到她身上时,她便即刻挣脱张晓莲的身体,拉着那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大方站到我面前:“郝兵哥!我叫米雪儿,我弟弟叫小强,我哥哥是当兵牺牲的,是革命烈士。我哥哥的房间现在就给你住了!”

我上前拉着米雪的手,摸着小强的头:“雪儿!小强!那我从现在起,我就是你们的大哥了!好吗?”“郝兵哥!你到我们家来后,是不是再也不走了?我爸妈就想要个大哥哥!”“雪儿!哥哥到这儿来,就是来插队落户的,哥哥就在这儿给你当大哥,再也不走了!”“哥——”

米雪儿突然一头扑进我怀里,张开两只臂膀,将我的腰身楼的紧紧的。我感到她像是在激动,也在抽泣。她现在的个子,也就到我的胸前这么高,我不弯下身子,也还抱不着她的人,于是,我便将双手揽住她的肩膀,头发。让她感到我的亲切和温馨。

米雪儿在我怀里激动感伤片刻,随即抬起头,脸上绽放着幸福和欢欣。她便拉着张晓莲,也拉着我,分别拿上我的简单的行李,领着我进她哥哥的房间去。

房间一看就是认真收拾和整理过了,但也还有些细小的地方,任然还能看到留着原主人的一些遗迹。张晓莲一边帮我打开包裹,整理床铺。一边简单说了些关于他表哥国强的事。

她表哥是在东北当兵,也是再一次巡逻中,为了抢救一群落水儿童牺牲的,情形就跟罗盛教的事迹差不多的,但是,也正因为有了罗盛教在先,他表哥的事迹也并没有更多的宣扬。部队上评了个烈士称号。到了下面,也就是门口挂了那块牌子。

张晓莲认真给我铺被子,整床单,我就仔细清理自己各种小物品。米雪儿当然一直都为在我身边,一会拿这瞧瞧,一会又摆弄那看看。我在学校时,我们学校的音乐老师是拉小提琴的。那个年代,学校对什么考试,分数还没现在这么重视,根据**的指示精神,学校倒是特别重视德智体全面发展。特别是文体活动,学校都还是非常支持和重视。我在学校就参加了文艺队,并趁机跟着音乐老师学了些小提琴的基础。我下放时,好多东西都扔家里了。但那把小提琴就始终留在身边。米雪儿大概还从未见过这东西,拿起来横看竖看也没看出个名堂来。

“哥!这是什么呀!好像一把琴,是不是?”

“这就是秦,这叫小提琴。”

“哥!你还会拉琴啊!你太厉害了!快拉给我们听听!”

我说今天太累了,以后再拉给她听,她硬是不干,一直缠着我,我被她缠的不行,只好拿起小提琴,打了些松香,再调了调音准,随即拉了段《梁祝》开头几小节。都好久没动了,我的手指都还是僵硬的,拉了几个小节就把琴放下。

可是,没想到就这么随便应付一下,就把满屋子人都给惊呆在那?张晓莲凝固在整理床铺的姿态上,米雪儿一直扑闪着大眼睛,张大嘴巴看着我,小强也拉着爸妈的手站在了房门口。

这么凝固了一会,米雪儿突然扑上来,一把吊上我的脖子。求在我身上就不下来:“哥!我要学!你要教我拉琴!”“行行!我答应!我教你!”

我这会能抱住她的身子了,我的双手刚好卡在她的腰部位置。我想用力将她的身体抱下来。便稍稍用了些力气。但这时,我的手感特别明显,她的腰简直又细又软,触到手上的那种感觉特别神奇,她的身体大概都还没有完全发育,轻的都跟一团棉花似的。我才稍微用了一点点力气,居然都将她整个人轻飘飘举过了头顶。她大概是被我弄痒痒了,在我头顶上发出一阵咯咯笑声。

我索性举着她就地转了一圈,才轻轻把她放在地上。张晓莲显然一直盯着我们刚才的举动,心里好像并不是特别开心,上来拉着蜜雪儿挡在身后:“雪儿!别再胡闹了,郝兵哥哥这才刚来,人还疲惫着呢!”说然,她便拿着**辣的眼神看着我:“郝兵!我们大队团支部经常有活动,就是缺少你这样的文艺骨干,到时候你可得好好支持我!”“张书记!你别——我也就这点特长,水平也很低的。”“我不管!你可不许跟我谦虚了!”

米雪儿突然又从张晓莲身后钻出来:“哎!表姐!他是我哥!我可不许你再欺负他啊!”

张晓莲又生气地将她拉到跟前:“大人说话小孩听!别跟着瞎搅合!什么你哥他哥?他是我们队的知青,大队安排我负责联系他的。”

米雪没敢再犟嘴,吐吐舌头做个怪脸。大概是米叔米婶授意,小强立马跑过来,拉着我的手:“郝兵哥哥!吃饭了!爸妈让我叫你出去吃饭!”

“噢!好!好!”

我牵着小强,大伙一块出来。一桌的饭菜早都摆好。这种情形下,我甚至觉得说句客套话都是对这一家人的伤害。我这样一路风尘,茫然无知地来到这样一个偏远乡村插队落户,第一顿饭,受到的就是这儿最高的礼宾接待。这天,我也经不住劝,不知不觉就把酒喝的多了些。喝完酒,自己怎么睡下的都全然不知。

学习干农活

我既然已经落户下来,从此,我也就正是成了这个偏远乡村的一个农民。 我来的这个地方,准确的全称是荆州地区潜江县龙湾公社红旗大队一小队。

知青下放那个年代,正是人民公社大发展,破旧立新,横扫牛鬼蛇神的烽火岁月。人民公社体制,是以生产小队为基本劳动单位,以生产大队为基本核算单位。全部劳动力由生产小队统一分排工作,按劳记分,按工分给予报酬分配。所以,那年月在乡下干农活,好像比在工厂上班还正规,每天上工铃声一响,劳动者便从各家各户统一出发。集合后,生产队长便开始按男女,按老少,按能力,一一分排当天的劳作。

我是刚从城里下放的知青,按道理,我应该属于青壮年男劳力。若是把我分到这样一个组别里,那就应该是承担着生产队上最苦最累的重体力活。不过,马队长这人还真不错,知道我这个城里下来的小年青娃,一下子哪能受得了那样的罪。这阵子,弯子里大多数青壮年男劳力,都已经上了水利工程。只是地理还有些农活还没杀尾。才留下这些妇女老人。

第一天派活,他就格外照顾我,把我交给米叔,让他先带着我,先学会做些基本的农活。这下,我心里就踏实多了。

米叔教我做的第一件农活是犁地。犁地?现在很简单,拖拉机一开,犁一挂,呼啦呼啦转几圈,地就好了。那年月哪能这样?犁地,首先要会套牛。水乡大都是用水牛。而水牛的脾气原本都比黄牛更暴,更拗。人就说犟的像牛!这就是指的水牛。特别是水牛都长着一对又尖又长的牛角。那玩意看着就让人发抖。还有,水牛特别欺生,见了熟人还算老实,要是见到生人,迎接你的就是两只大牛角。

我第一天的工作就是跟着米叔学犁地。这犁地的第一道工序就必须先给分派的水牛套上拉犁的索套。这可真是难倒我了。首先,我倒是很愿意和这牛搞好关系,可人家牛不认我啊,我还没靠近,它就两只大眼恶狠狠盯着我,那我再靠近点,他那两只牛角还不把我顶翻天?

那!要和这畜生搞好关系,那也还不是简单容易的事。这些畜生其实也和人差不多的,大都是欺软怕硬。它狠,那你就必须比它更毒。不听使唤,就拿鞭子狠狠抽。这就是米叔教我的降牛十八掌第一招式。当然,打一打再摸一摸。给它点甜头尝尝,诸如牵到河边喝口水啊!赶到水里冲个凉啊!等等!哼!他妈的畜生也兴这一套!

你别说,就这和畜生打交道的本事,我一直到最后也还没有完全学到家。特别是那些犟牯牛,我一看见腿就发软。以至于在乡下呆了那么长时间,最多我就用那些看就很温顺的母牛。

在米叔的前后照应和亲自摆弄下,犁索总算套在了牛身上。套好牛,那就开始犁地。水乡的那种铁犁,样子特别怪异,样子有点像是三角形,前面尖尖的,后面呈扇形张开,但中间又同时凹进去形成一个弧面。这玩意,不是我吹,就现在乡下那些年轻人,怕是也没几个人还会使的。你把犁好不容易摆弄好了,鞭子一挥,牛一挪步,那犁尖倏地一下就跑咣了,或者跑偏了。你这头顾着犁去,那牛又不按规矩,到处乱跑。还有,要是这段地没犁好,你就得让牛再退回来,可这牛就会往前奔,往后退就像要它命似的。这也是能把你折腾死的事。从此以后,我就认为,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牛还笨的动物吗?牛就是最笨的,比猪还笨。

学完犁地再学耙地,这耙地的功底也很深厚。耙,就是一个和一扇门差不多长宽,但只有几公分边框,上面再钉上一圈铁齿,就那么个玩意。牛在前面拉着耙走,你的人必须双脚踩在耙上面,下面就是些高低不平大块大块的黄泥巴,你要站在上面纹丝不动,这比那些平衡木的运动员技术含量高多了。

在这儿,还有一样农活,也是折腾我好久才学会。这活说起来特简单,就是挑担子。以前,乡下收稻谷,不像现在有联合收割机,走一遍谷子都装袋了。那年代,全都是手工,人工。稻子熟了,先得收割,收割完了再将稻子连梗带穗捆成一捆一捆。捆好后还得运回来,才能把谷子碾下来。那么,这搬运工作就全靠肩膀一担一担挑回来。

这就要说到乡下专门用来挑这些稻子的一种工具。其实,本质上就是扁担,和扁担的性质作用都一样。但这玩意两头都套着一根用铁钎做成的尖角,到了劳动现场,便将两头直接插进捆好的稻子里,挑着回家。这事简单吧?没干过都觉得简单,只有干过的才知道,这才真是个技术活,先说这两头尖尖的扁担,通常都是中间弯两头翘。你要没技术,压根你都没本事把两捆稻草送上肩去。就算送上肩了很可能也走不了三步远,那扁担就反过来了。

我就是这样,反反复复也折腾不好,惹得米荷那帮漂亮姑娘们,个个看着都咯咯大笑。别看她们身单力薄,小蛮细腰的,挑起担子,那真是轻松自如快步如风,眼看着别人来回都跑好几趟了,而我却一担稻子还没运回家。真是惭愧,丢人!

乡下农活,也有很多是要集体配合,甚至男女老少都混在一起干的。例如打场。所谓打场,这事要跟现在的人们解释清楚,也很有难度。农民种的庄稼,类似大麦小麦,水稻,高粱等等。收割后还要再把一粒粒穗粒碾下来,这才变成丰收的果实。以前,这些工作也都是最原始的手段。

在人民公社集体化的时候,每个生产队,都必须有个很大的禾场,这就是专门用来打场的。打场这项工作,那就必须是男男女女集体操作,有赶牛碾压的,有翻场的,最后还要把那些碾下来的稻子,麦子,再一点点除杂,整理。这是一套非常复杂和完整的程序。其中打场,就是里面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也是最热闹壮观的一个场面。

我是刚下来的知知青,说实话,我现在非常虚心诚恳地承认,在这些农活上,我的确乡下一个最瘦弱的小女孩都不如。技术不如,力气也不如。遇上这种集体劳动的场面,我在现场的最大作用不是干活,而是充当人们艰苦劳作中的精神调料,给人逗乐,开心而已。我不管干啥,首先,干活的动作和姿态,完全就像丑角表演一样,干不了几下,所有人看着都会乐呵。大家看着,觉得开心,笑一笑乐一乐也都并没有什么恶意。慢慢的,我也习惯了,既然我在这儿还有些作用,那就好好当好自己的角色。

大家见我这样,也觉得我态度还行。随后,包括米荷那帮漂亮的小姑娘们,对我还是非常关心也非常热情。所有活计,只要我动作不熟悉,不规范,她们乐过之后,都会热情过来,手把手教我,一点点纠正。而我在和这帮漂亮姑娘们一起劳动中,随时还有些机会,和这些漂亮的姑娘们亲密接触,心里倒有些暗自惬意。

米荷是我那天和这帮姑娘们见面后唯一记住了的名字。其他好多人,一直到了好久以后才慢慢分清。但这些姑娘,几乎在集体劳动的过程中,每个人都找过机会和我亲密接触过。我说的亲密接触,当然也就一个比喻,说法而已。譬如,有时候手把手,那自然就有手和手的接触。还有些劳动技术,动作幅度也很大的,女孩们上来教我,那就会产生一些身体方面的触碰;特别是我要是没怎么小心或者留神,我的手臂啊,胳膊啊,或者身体其他部位,都会不小心就碰到那些女孩子们的敏感部位,或者胸部,或者屁股等等。但这样的集体劳动场合,一般也不会有人特别的注意,特别的在意。而这些微妙的小事,到了我这儿就成了一种快乐的惬意。我后来,一直都特别喜欢这种集体劳动的时候,所有人现在都是尽量找些好事开开心心,以消除劳动的疲惫。

每每这种场合,也会有些过了年纪的老嫂子,老男人们,好不容易凑在一起了,也会开些黄色玩笑,甚至还会弄出些不雅的举动。这时候,那些年轻小姑娘们,一般就是不吱声不参与低头做事装作看不见也看不懂。绝对不能笑,一笑就全露了。我都是看着这些年轻姑娘们怎么应付,那我也就跟着学,这肯定不会有错。

这段日子,可以说是我从一个城里的小青年来到乡下最痛苦也最难熬的日子。前面提到的这些农活,要仅仅是个技术,那也好说。最要命的是,这些事都必须拼体力,还必须在烈日暴晒之下,在风吹雨打之中。难怪很多人,宁愿在工厂干更脏更累的活,也不愿意干农活,关键也正在这里。

每天,我的全身的骨头,那就完全跟散架似的,那种疼痛,那种酸软。就不是用语言可以描述的。我些日子,我整个人就一个念头,让我去死吧!幸好还有那么些漂酿姑娘们,时不时还能给我一点点身体触觉上的安抚,才让我勉强坚持下来,没有彻底下定死的决心。

小妹妹每天给我踩背

当然,在这种艰难痛苦中,能让我挺住,坚持下来,给了我最大的勇气和力量的,还应该是米雪儿,我那个可爱的小妹妹。

米雪儿几乎从一开始就叫我哥了,就再没连着我的名和姓,我也听惯了,觉得也很受用,这表示一种亲近,没有距离。

我当时到她家时,米雪儿好像是十三岁还是十四岁,应该就是这个年纪。但乡下孩子可能真的是因为当时的生活条件太差,在我的印象中,她当时的确还没正常发育。所以,在她的感觉中,似乎也还没有对男女之间过分的敏感。当然,这都只是我的猜测。因为,她对我好像就是这样,也说不清楚,在她心里,她到底把我当什么。总之,她对我就是特别亲,也特别腻,就是没一点羞涩,或者回避。

我从一个在城里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小青年,一下子被扔到乡下来,还要和乡下人同工同酬,一样的干活。这样的反差、落差的确太大了,我算是够有决心够有勇气也够有意志力的。不管心里怎么想,首先是身体吃不消啊,就算适应也很需要一段时间和过程啊。

米雪好像是得到父母的安排和授意。从我开始干活的一天起。每天她放学我收工,匆匆吃完饭洗完澡,她的第一件事也是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我趴在床上,她给我踩背。我那时候,全身的骨头真像散架了,她这么提出来后我也二话没说由她摆布。开始,她没经验我也没太适应,第一次踩背,还没觉得特别舒服和受用。但慢慢下来,她也慢慢熟练我也渐渐适应。这样,每天给我踩背,就像每天必须吃饭睡觉一样。我么俩似乎都有些离不得了。

米雪儿个子也不算矮小,但她的身体的确没有一点重量,最开始,她给我踩背,整个人站在我身上,我还是觉得毫无感觉,后来,她自己就想了个办法,在给我踩背时,她就在身上背了个米袋子,大概增加了上十斤的重量,我这才慢慢有了感觉。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踩背的技巧也在步步提升,最开始她站在我的背上后,两手必须抓住什么东西才能平衡自己,到后来,她在我身上完全像走平衡木,动作潇洒自如。她的脚很秀气很小巧,给我踩背后也越来越灵巧,她现在可以非常准确地将她的脚趾头,游刃有余地伸入到我的骨头缝里。每次都会踩的我嗷嗷直叫,但这种叫唤就如同女人**一样,这不是痛苦的呻吟,而是极度的快感,畅快的发泄。

作为一种交换,也是我对她的承诺。每天她给我踩完背之后,我的筋骨得到了完全的放松。我便开始教她拉小提琴。谁都知道,小提琴是最难学的一门乐器。对于米雪儿这样一个什么基础都没有的乡下小女孩,我还真是不知道从哪下手。没办法,从夹琴、握弓,然后拉出响声来。这就是最基本的,就这些,米雪差不多都快用去半个多月的时间。我好言劝她,这玩意太难学了,还是别学了。她一听就跟我急,样子就要哭了,我只好又慢慢哄她。一直要把她哄的笑起来才行。

我总感觉她是因为给我踩背,对我的身体太熟悉太了解了,我的身体就像一块磁铁,对她有种无形的引力。每天她给我踩完背,我教她学会琴,剩下的时间一直到必须睡觉的时候,她一般都不会随便离开我的房间。她只要不离开我房间,那就基本上也不会离开我的身体。如果是一起说闲话讲故事,她一定会钻进我怀里,非让我抱着她她才会稍稍安静。如果我不抱着她,她就会趴在背上,吊在脖子上,弄的我反而不得安宁。有时候,她就非要拉着我一起倒在床上,或者着我的手并排躺着说话;或者她就趴在我身上,枕在我身上闲聊。总之,她就是不会离开我的身体一会。

有时候我就跟她说:“你是女孩子,总这样黏着我不好。”她就说:”怎么不好?你不喜欢我啊?”“我说:“我没说不喜欢,可是,我们俩性别不同,也不能太随便了。”她一听便会撅起嘴巴:“你是我哥!这有什么?我小时候和我哥都是这样的。”

“你小时候——你小时候那么小,当然可以。可你现在都这么大了!都成大姑娘了!”

“我不管!我就要这样,我喜欢!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一见她有些生气,我就开始没了主意。只好重新把她抱进怀里。她还没开心,突然转过身瞪大眼睛,一本正经看着我:“那你是不是嫌我还没发育,就不喜欢和我这么亲热?”我简直要奔溃了。

我只好装着没事的样子,用手刮下她的鼻子:“你个小家伙,都胡说些什么呀?你不是说我是你亲哥吗?”米雪儿并没有马上高兴起来,嘴里还在继续嘟噜:“我知道你,你就是喜欢想我表姐那么大的女孩。你就嫌我还是小女孩!”看来她是真生气了,我也没办法再哄她,我只好顺着她的话说:“雪儿!你别乱想,哥喜欢你!哥也喜欢和你这么亲热的。哥只是觉得你还这么小,怕你觉得哥再欺负你。还有,哥也担心,我们这样,要是被你爸妈看见了——那多不好!”“哥!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我只好微笑着点点头。她随即兴奋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哥!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你是真的喜欢我,你对我好,我爸妈也会高兴的。”“可是!你现在——还是个小孩呢!”“哥!你别急!我马上就会发育的,我马上就会长大了的!”我突然忍不住抱紧米雪儿。我没有勇气再把她推开,她现在是还小,可她的感情更是那么的纯真。

全湾子的漂亮女孩都上门了

我的身体经受持续的考验,又得到米雪儿每天的护理。 最初的那种骨头散架的感觉,也渐渐开始隐退。

米雪儿的小提琴,在我的精心指导下,终于也能拉出一些简单的曲子了。这下,米雪儿可兴奋可得意了。米叔米婶看见米雪儿的兴奋劲,也都乐得合不拢嘴。

大概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米雪儿也觉得自己有了炫耀的资本。有时候吃饭早,洗完澡天都还没黑,便会自己拿起小提琴,站在大门口开始练习。她这么一张扬,随即便有许多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小孩们,纷纷前来观看,米雪儿更是在这些小孩们面前大肆卖弄一番。把我这个当哥的更是要吹到天上去了。

米雪儿杀鸡样的琴声和大张旗鼓的炫耀,终于也把米荷这帮大点的女孩也引到家里来了。

那天,大概是队里活不太重,收工也较早。米荷和她帮漂亮女孩便凑在一起,一同来到我们家。米荷毕竟和我有过几次正面接触,相对也算熟悉。几个女孩先逗了会米雪儿,随即便让米雪儿把我给揪了出来。

米荷对我就没有其他女孩那么怯生,那么客气。她对我完全就是命令式,非要我给大伙好好表演一曲,展示展示。其实,我对自己的小提琴水平,心里非常有底。又不是学专业的,就是跟着老师学了点皮毛而已。连业余水平都算不上。可是,人家这些乡下女孩子们,谁管你这些,你既然有这东西,而且带在身边,能拉出个曲子,那就是了不起了。现在,连米雪儿这个徒弟,都能杀鸡子拉出曲子来了,那你还不好好给大伙露一手。

管他的,露就露呗!反正这儿也没真懂行的,好坏也只有自己知道。于是乎,我便拿过小提琴,摆开架势。拉了个《梁祝》的基本旋律,又拉了几个简单的练习曲。就这两下,完全把在场的所有漂亮女孩都惊呆了。

米荷似乎一点都没过到瘾,这些乡下女孩们,那年代根本都没机会听什么小提琴曲子。她们最熟悉的都是些那个年代革命歌曲。**语录歌,米荷便继续缠着我,也是命令我。“不行!你刚才拉的这些曲子,我们都没听过,都听不懂,你就拉几首我们熟悉的歌曲。比如,《社员都是向阳花》《翻身农奴把歌唱》还有《大海航行靠舵手》,你拉这些歌,我们都会唱呢!”她说的这些歌曲,我以前虽然都没拉过,但曲目都熟,找个调就都能拉了。于是,我便捡几个自己熟悉,难度也不大,一般人都会的歌曲,找准调便拉开了。这些女孩们,开始都还显得比较矜持。听着听着就有点按捺不住了。开始还只是听几个人小声跟着哼哼,随后,大伙声音都完全放开了,特别是米荷,唱着唱着又拉开架势跳了起来。米荷这么带头,其他女孩也跟着动了起来。一时间,我们家屋里屋外全都变成了歌舞场,姑娘们都开心唱着跳着。好不热闹。

这样闹过一阵,我也累了,她们也疯够了。其他一些老老少少看完热闹也就纷纷散去。而米荷这帮漂亮姑娘却一直赖着不走,硬是一直跟着我进到我房间。

家里就剩下几个漂亮姑娘了,米婶这才热情倒了茶。姑娘们受到热情款待,慢慢也开始活跃起来。

米荷端着茶杯走到我面前:“哎!郝兵!你这么优秀的人才,搁我们这乡旮旯里来,还真是太浪费了。”

“别取笑我了!我算什么人才啊!我到这儿来,是响应**号召,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

“是啊!话都是这么说,谁又真的想来着乡下啊?但既然来了,那也要过的开心点!要慢慢和广大贫下中农都打成一片。那你就不会显得孤独,也不会整天愁眉苦脸的。”

“我——我没有啊!我挺好啊!”

“我知道你嘴上这么说,心里是苦的!你看你,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屋里,门都不出。这样闷着多难受。我们湾子里,跟你差不多的男孩子,现在都上水利工地了,家里年轻点的也就我们这帮女孩子。你要想出去玩玩,我们还是很欢迎,挺高兴的!”

“谢谢!米荷!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还和大家都不熟,也不知道这乡下有什么好玩的。”

“好玩!大家在一起,开开心心都好玩。别的还有什么好玩的?”

“那倒也是!”

我抬起眼,无意间把所有女孩扫描一遍。其中一个女孩抿着嘴,羞怯地看了我一眼:“郝兵哥!你到现在是不是就只记得米荷,连我们几个你都根本不记得了。”

“我——”我这会还真是被呛了个大花脸,的确无言以对。好在姑娘们还算宽容,大度。再次一个一个站出来。

“郝兵哥!我叫菱子,就是水里面长得菱角的意思,这会你该记住了吧?”

“噢!记住了!荷花,莲蓬,菱角。都是湖里面长的,好记。”姑娘们听我这一掰乎,忍不住都乐起来。我趁机仔细打量了一下菱子。也是细皮嫩,有红有白,五官也很清秀,唯一就是眼睛稍稍小点,但形状却很迷人。我这么看着,菱子自然就红了脸,羞答答捂着脸退到一边。旁边有一名女孩,稍稍靠前一点:“那我就不是水里的了,我是岸上的,我叫小菊,秋天的菊花。我叫小兰,兰花的兰。”这个叫小兰的女孩,始终都藏着半个身子在小菊身后,说话细声细气,我刚一抬眼看着她,她就一脸羞赧低下头。我始终就没看见她整体的摸样。最后一名女孩,倒也比较大方,她也走到我面前,大胆看着我:“她们都是地上水里的,那我还是天上飞的呢,我叫燕子!你要再忘了,我们再理你都觉得没意思了!对吧,米荷!”这丫头一看就比较泼辣,样子倒还长得秀气,她一直大胆地看着我,看得我反倒不敢多看她了。

“怎么样?这回应该都认识了,都记住了吧!”米荷最后出来圆场。

“当然!当然!牢记在心,永志不忘!”

“哼!你还好意思说!上次打场的时候,我们几个可都是手把手去教过你做事了的。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听你说声谢谢!我们几个都商量好了,打算再也不理你了。”燕子显然对我还是有点耿耿于怀。但她突然提起打场的事,我立马脸都红了。我就在想,原来,这一群如花似玉的漂亮女孩,居然都和我有过肌肤之亲,我心里突然觉得好满足,好惬意。

“那!我刚才也为你们倾情表演过节目了,我们之间——就算是扯平了好不好?”

“这可不行!这太便宜你了!我们还得罚你!”

“罚我?那怎么罚啊?”

“罚你参加我们的团小组活动。怎么样?”

“你们——都是女孩子,就我一个男生,我——”

“怎么?这是我们队团员组织集体活动,其他男生都在工地。家里就你一个人,那我们能怎么办?”

“那好吧!我认罚就是了!”

女孩们顿时都兴奋起来。米荷更是显得十分得意。她主动走到我跟前,向我伸出她的小手:“那一言为定!”我看了她一眼,她的微笑非常迷人,面对她的微笑,我没办法不伸出手去,我轻轻握住她的小手,还是感觉到她的手心悄悄用了点力道,好像在向我发出某种信息。可我却不敢贸然回复。其他女孩倒没有在和我握手,就纷纷起身离去,对这点,我心里很有些失落。其实,我还是很希望每个人都能和我握握手。

米荷几个漂亮姑娘刚一走,米雪儿就撅着嘴跑进来,不由分说地扒在我身上:“哥!我不许你参加她们的活动。”“为什么?”“为什么?她们都是大女孩了,都那么漂亮,你和她们在一起了,你就不会再喜欢我了的!”“别瞎说!”

我声音稍稍大了些,狠狠瞪了米雪儿一眼。把她从我身上放下来,我看她那样子,委屈的脸都变形了,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米婶大概是在外面听见我吼了米雪儿一句,马上进来,冲着米雪儿边数落也边哄着,拉着蜜雪儿出去了。

米婶拉着米雪儿刚出去,我心里又酸酸的难受了。米叔米婶还有米雪儿,这一家人全都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以对米雪儿这样呢?我忍不住狠狠锤了自己几下。倒下头便睡下了。

团小组活动

第二天白天出工时,米荷就当着全队人宣布,晚上团员参加生活会,过组织生活。 我知道,这都是因为有我要参加,必须要说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米雪儿听说我晚上要出去,又是满脸地不高兴,吵着闹着要跟我一块去。最后还是被米婶给拦着才没敢跟着。

生产队在大禾场的边处,做了几间公房,收获的时节,这些房子都是仓库。平常也当作工具库房。其中也留出几间,生产队偶尔也会开个会,接待上级什么的。队里的团员人数不是很多,加上很大部分都上了工地,米荷也没要太大的房间,我们的活动场所,就安排在一间堆了些杂物的小仓库里。实际上最后参加活动的,基本上也就是昨天在我房间去过的几个女孩。

其他人不知道,这几人自己心里本来都明白,所谓团组织活动,也就是这几个漂亮的女孩子,都想找机会和我一起聚聚。我当然也很清楚她们的用意。不一会,昨天的几个女孩,陆陆续续就都到齐了。我们现在也算都认识都熟悉了,干脆就连团组织的表面文章都免了。女孩子们就都围着我,首先,要我好好给她们讲讲那些大城市里的新鲜事。这事倒也难不着我,我便开始神吹武吹。把我从小生活的,到现在所有记得的,在这偏远乡村根本无法见到的,从高楼大厦到宽敞马路;从公共交通到家用产品。什么手表,自行车,收音机。这些玩意,人家乡下女孩哪见到过?再说到火车,长江大桥,大轮船。女孩们眼睛瞪得更大。那神情,简直感觉我就是她们眼中的神了。见过这么大世面,啥都知道,真是太了不起了。

我在家里,高中虽然没有正式毕业,但那年代,都可以算上高级知识分子了。我眼前这些漂亮姑娘们,我也仔细问了下。最高学历就是小学跟读班,有的就上过扫盲班。我一听这话,心里陡然感到一种怅然失落。眼前这些女孩,可以说个个都长得跟仙女相差无几,可她们居然都没好好上过学,真是太可惜了。我脑袋一热,突然间冒出一句话:“要不!以后你们再组织这样的团员活动,我就教你们多认些字,在要么教你们背几首唐诗,还有,我让家里给我寄写书来,给你们看,怎么样?”

女孩们居然愣了半天,都没人敢说话。还是米荷冷静了半天,似乎仍然不大相信似的看着我。

“郝兵!你——你是——你是说真的,还是跟我们开玩笑的?”

“我跟你们开什么玩笑,只要你们喜欢,愿意,我肯定没问题的。”

“那你——白天都要干活,晚上还要教我们学习,你不怕太累了!”

“我现在都慢慢适应了,没以前那么累了!再说——和你们在一起,我也很开心,不会觉得累!”

“真的?”

“真的!”

米荷便没再说什么,而是转身仔细看了看每个女孩,似乎用她的神情默默和这些女孩们在相互交流。之后,她便再次转过来,仔细看着我。

“那——那你现在——你把眼睛闭上,我不让你睁开,你不许睁开。”

“干嘛?”

“你闭上就行了!你还怕我们吃了你啊?”

人家既然这么说,那我还哪有反抗的余地,我就乖乖把眼睛闭上了。我闭着眼睛,感觉女孩子们在玩什么把戏,但我既然答应人家不睁开眼睛,我就只好一直紧紧闭着眼。突然,我感到一股热气想我的脸上扑来,紧接着就是一个柔柔的,湿润的嘴唇贴在我的脸上,我心里一惊,我正打算要睁开眼睛,就听到米荷把嘴唇凑到我的耳边:“不许睁开!她们都很害羞的。”我一听这话,马上老实了许多,我心里在想,难道这几个女孩都会像米荷一样,也会给我送上一个甜滋滋的亲吻吗?虽然只是贴在脸上,但那也够令人心醉的了。于是,我便默默站好,坚持死死闭着眼睛。果然,又是一个热热的亲吻,这会是贴在另一边脸上。但是,这会却没人说话,我也无法感觉是谁吻的。随后,又是左右开弓,一边一个。这时候,我便开始计算,这儿共有几个女孩,还有几个没吻我,就在我思想开小差的一刹那,又是一边一个同时吻住我的脸。

我又等了一会,这会倒真不想马上睁开眼睛了。可是,我却再没有等来新的热吻。我只好慢慢睁开眼睛,因为眼睛比时间太长了,我一边睁开,一边拿手揉着。最后猛地抬眼,突然发现五个女孩整整齐齐面向我站成一排,见我睁开眼睛,六人整整齐齐向我深深鞠了一躬:“老师好!”我被几个女孩着实吓了一跳。

我慢慢冷静下来,突然感到自己有些受之有愧。自己刚才还只是说说而已,都还一个字没教人家,可人家五个这么漂亮的女孩,每个人都已经给自己献上了自己的热吻。

我连忙摆手示意:“别别别!你们这样,实在让我受之有愧!刚才,你们都已经对我那样了,我一定把我肚子里的东西全都交给你们!”

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说错什么了,所有女孩脸都刷地红了。我也很是尴尬。还是米荷机智地转移话题。

“对了!今天的事,我们在场的五个姐妹,包括你!郝兵老师!我们现在必须发毒誓。”

女孩们都举起巴掌,我也跟着举起手。米荷便大声说道:“今天的事,谁要说出去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也是,刚才这事谁要是出去露点风声,那我就够上坐牢的了。我刚想到这儿,身体打了个寒颤。

女孩们发完誓 ,这才彻底放松下来。一下子都向我围上来:“老师!我们要学多久才能小学毕业?”“老师!下次上课,我们要不要带笔和本子来?”

“当然要!你们回家都要准备好笔和本子,我们就只上语文,多教你们认些字,以后至少要会给你们对象写信对吧?”

“老师,那你赶紧要把米荷姐教会了,她现在最需要给对象写信的。”好像是小菊故意撩起米荷,米荷突然红着脸,追着小菊打闹,其他女孩也都相互攻击,打闹起来。一下子,几个女孩满屋子跑着闹着,我倒反被她们凉到了一边。

米雪儿要先下手为强

我答应给米荷几个女孩上补习班,这事米雪儿一听就恨不得和我拼命。以前,我晚上的时间几乎全都是给了米雪儿了。现在,她听说我要去陪湾子里那帮小妖精,她肯定是一千个不答应一万个不同意。可是,我又已经答应人家了,答应好的事总不能无缘无故就反悔了吧,都怪我自己一时冲动,怎么就把米雪儿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但事已至此,悔之晚矣。

我是没的退路了,那现在就只能做米雪儿的工作。这工作我肯定是做不好了,那我也没别的办法,就只能把具体情况如实都向米叔米婶作了详细说明和汇报。

米叔米婶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听完我的详细汇报说明后,他们当然只能给米雪儿做工作,甚至施加压力。其实,我答应晚上去给米荷她们上补习,对教米雪儿学小提琴倒也没有太大的影响。从米雪儿放学我收工,再到我去给米荷她们上补习,这中间少说也有几个小时时间,就算再除掉吃饭洗澡这些事占用的时间,每天给米雪儿教会琴的时间还是绰绰有余的。米雪儿所以对我教米荷她们上补习,反响这么强烈。关键的问题并不在这儿,而是因为我晚上如果出去了,她就在没时间和我那样黏糊了。

这事我是心知肚明,米雪儿怎么吵怎么闹,她也不能说出这个理由来。而米叔米婶,就只考虑了米雪学习小提琴这一件事。

这样,米叔米婶给米雪儿施加压力,米雪儿也就再说不出什么理由,也拿不出什么招数了。

米雪儿没办法了,就只好退而求其次。开始,她提出晚上和我一起出去给米荷她们上补习。这个要求米叔米婶肯定不会答应。后来,她又提出,我隔一天出去给米荷她们上一次课。这个要求,我现在也不能随便答应,因为,这得和米荷她们去商量。米叔米婶大概也知道一点米雪儿每天和我腻在一起,可能对我是有了些依赖了。他们也提出,一个星期哪怕有个一天两天留在家里,这也不算过分。既然米叔米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只能回过头再去给米荷她们做工作。还好,米荷几个都很通情达理,除了每周给我两天休息时间,还答应我自己如果有事,随时告诉她们一声,她们也都不会怪我的。

这事总算这么平息下来。但这件事情,对米雪儿的打击和伤害似乎一点也没有减轻。就在我每天坚持去给米荷她们上课的这几天,米雪儿完全也变了个人似的。她脸上突然没有以前的开心和笑容了,每天都是苦着个脸,上学也没精神,一放学就关进房里不出门,小提琴也很少练了,连学琴似乎也没有了以前的热情。

对我的态度,那更是完全变了个人一样,从那天开始,她就在也没在我怀里钻来钻去,甚至连话都不愿和我说了。

米雪儿突然变成这样,我见了米叔米婶都觉得情难以堪,整个家庭的气氛,都因为这件事,弄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我感到这件事还是因我而起,我必须想办法让米雪儿高兴起来,只有这样,家里的气氛才会真正改变。

于是,等轮到我在家休息的日子,我把米雪儿拉进房间,不管她愿意不愿意,我就把她紧紧搂进怀里。

米雪也没挣扎反抗,只是默默流着眼泪,我就抱着她,我们像以前那样,抱在一起好好说话。我问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她就说,是我变心了,说我再不喜欢她了,说我喜欢湾子里那帮小妖精了。我只好跟她发誓,赌咒,我和湾子里那些女孩什么事都没有,也没喜欢她们。米雪儿见我这样,心里总算稍稍平和了一点。

她默默擦干了眼泪,非常认真地看着我:“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我说:“你现在还小,我把你当亲妹妹一样,我们之间不能有那样的喜欢。”她就又开始不高兴了。她说:“我现在是还小,可我不能再等了,再等你和别人好了,那我不是什么都没有了。我必须要抢在他们前面和你好了,那你就是我的了,别人在也抢不走了!”

我现在终于弄明白了,米雪儿原来是这样想的,难怪她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可现在这个问题,我该怎么解决呢?我答应他吗?那我就要守着这么个小女孩谈恋爱,一直等着她长大。这还得等多久啊?我要是在米荷他们那帮女孩中喜欢谁了,那我现在不就能堂堂正正谈恋爱了。说不定马上都能结婚了。

我自己偷偷想着这些。思绪马上又飞到了那帮女孩身上去了。我想,**号召我们到农村来插队落户。什么叫落户?那不就是要在这儿扎下跟来?那我不就迟早都得在这儿找老婆结婚的?现在,既然这些女孩都有点喜欢我的,我觉得她们中任何一个能喜欢我,我也都挺满意的,那我干嘛还要这么死等下去呢?

米雪见我又不说话了,又在那儿自己发呆,她就知道我又在想别的事。她便挣扎着从我怀里溜下来。自己呆在一边伤心去。

我就最害怕看见她这个样子,感觉就像天塌下来了,人都彻底死绝望了。我又连忙上前抱住她:“雪儿!哥求求你别这样!哥喜欢你!哥是喜欢你的!哥不会喜欢别人的!”“不是的!哥根本都不喜欢我!哥就是想去和别人好!哥都不喜欢我了,我还活着干嘛?我都不想活下去了,我只想和哥在一起——”

“雪儿!你别哭!好吗?哥喜欢你!哥都答应你,哥等你长大,还不行吗?”我抱着米雪儿,不知是被她感动,还是为自己沮丧,我居然也忍不住失声哭出声来。米雪儿见我哭了,她就慌了:“哥!你别哭啊!我又没怪你,我是恨我自己,为什么还不快点长大,这样,我现在就能和哥好了,就能陪哥了!”

“雪儿!哥都说了!哥喜欢你!哥愿意等你!可你还要这样,你到底想要哥怎么样阿。”

“不!哥!我不要你这样!我只要哥真的喜欢我,我只要哥每天都这样抱着我!哥!你别哭!我不再生气,不再闹了好吗?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吗?”

米雪儿的哭声,再次让我心疼,让我心酸,让我心碎。我已经无话可说,只有紧紧搂着她瘦弱的身体。她在我怀里,身体居然也渐渐酥软,激烈颤抖。我轻轻问道:“雪儿!你怎么了?”她的身体还在发抖,瑟瑟地望着我:“哥!我也不知道!我想,我是不是快要长大了!我好像下面有东西流出来了。哥!你快给我摸摸看!好不好?”“不!雪儿!哥不能这样!哥这是欺负你!哥不能!”“哥!我就要你欺负我!你欺负我了就不会在抛弃我了!你就会等我的!”“不行!雪儿!哥不能这样的!”“哥!你刚才都说喜欢我的!你喜欢我你就会要我的!我现在就要你把我的身体都拿走,我就一辈子都是你的了!我现在还小,你就好好摸摸我,就算是要我了!哥!好不好?”

雪儿没在管我同意不同意,答应没答应,她先拉着我的手,一把伸进她的胸前,引导着我摸了一下她才刚刚有一点点突起的小豆豆。热切地看着我:“哥!你摸到没有?我是不是开始发育了?”“是!是!你开始长大了!”她没在理我,又拉着我的手,一把伸进她的下身,直接伸到她的私处。我突然感到手上一阵黏糊。她又迷离地看着我:“哥!我是不是来那个了?”我猛地把手收回来,手上果然沾着鲜艳的血迹。我连忙按着她的肩膀:“雪儿!你——你快去找你妈?你——你是来那个了!”

米雪儿突然兴奋地跳了起来:“哥!我终于长大了!”她说完,大声喊着:“妈——妈——”飞快跑出了我的房间。

我和她们惺惺相惜

米雪儿又重新恢复了以前的活泼和开朗,我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和那些漂亮女孩一起开展团组织活动,情绪和兴致也浓厚。

这也许是我一生中最幸福、最荣耀的时光,每天身边都围着这么一帮年轻漂亮、貌若天仙的女孩子,自己又以老师的身份居高俯视着她们,那种感觉真像掉进了蜜罐里。

教她们认字,写字,这只是我给她们上补习班最简单和基础的一项工作。有了这些文字的功底后,更重要的内容是要教她们读些文章,再学会自己写一些简单的文字。例如打收条,打借条,打欠条,打请假条,再譬如写申请书,写检讨书,写书信,写情书等等。

当然,最初的认字写字,这是一个很枯燥也很艰难的过程,好在这些姑娘们,基本上都有了些基础,我从一开始,基本上只用了一个星期时间,罗列了一大堆常用的字和词,我就布置下去,让姑娘们用最快的速度认会写会背会。这是个硬功夫,没什么捷径可走。就是必须死记硬背。一个星期内,这些常用的字词认不完、写不会,那就不用再来学了。

可能是被我这么一吓唬,所有女孩都紧张起来。每天晚上我就给她们写出一大堆字词,她们在现场先写一遍记下来,而利用她们些字的时间,我还得一个字一个词给她们讲解。每天晚上这么过一遍,时间也就差不多了,剩下的事就靠她们自己白天再去挤时间找空挡,把这些字词都完全消化到自己肚子里去。

所以,开办补习班后前一个多星期,这些姑娘们白天晚上基本上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有的女孩甚至是上工的时候把工具都拿错了,在家做饭把酱油当油倒进锅里。走路还在神神叨叨,在家和弟弟妹妹抢本子。这些,都是后来稍稍放松一些后姑娘们自己讲出来的笑话。

有了一些基本的文字功底后,我便开始教她们写些简单的应用文。这样,慢慢就讲到了写书信,写情。这个环节即刻就调动起所有女孩的情绪。于是,大家就纷纷提出,要我多给她们讲些爱情故事,多教她们一些爱情诗歌。这下,到还真有点把我给难住了,那年代,就算我们这些城里长大的孩子,能学到和接触到的相关文字作品,都比较有限。爱情故事,中国古典的我掌握的不算很多,梁山伯与祝英台,西厢记,天仙配,包括孔雀东南飞等等。我说到这些故事,她们中也有人听老人们零星讲过一些,但她们听我讲起来,还是全神贯注,津津有味。

那个年代,我们接触到的国外书籍,大都是苏联文学,我又给他们讲了一些苏联文学中的经典。我最熟悉的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再就是高尔基的作品,普希金的情诗。话题这都扯到了文学上来,我又从“关关雎鸠”扯到“花开堪折”,从“寻寻觅觅”讲到“两情若是长久时”。对这些女孩,我讲这些,她们都像听天书。讲到哪她们就问到哪。我给她们的补习课上到这份上,性质都似乎发生了变化,原先还比较正规的课堂,现在又变成了我和她们的小聚会。

等进入到这个环节时,我和这些漂亮女孩们,夜夜相聚也差不多有了大半个月的光景。这大半个月,我便基本上和所有女孩都混熟了,对每个人的相貌,性格,家庭情况,包括婚恋情史,基本上也摸了个一清二楚。不过,结果也的确令我沮丧。原来,这五个仙女般的女孩,人家早都名花有主,各有所归。尽管我在她们面前极力掩饰,装出一副与己无关,彷若无事的样子。但我看得出,姑娘们自己其实都跟我一样,甚至有的表现出比我还失落。因为乡下这年代,娃娃亲还呈主流趋势。这些女孩自然也都摆脱不了这个宿命。几乎都是从开始懂事的那天起,就知道自己是谁家的媳妇了,每年大概都有两三个传统节日,那个娃娃亲对象,都是必须要到女孩家来走丈母送节气。很小的时候,女孩子们见到男孩就远远躲开,但到了十六七八,女孩子就再不能像小孩子那样躲开,至少每次男方来了,得一起说说话,走的时候也得送出村子。这是种礼节,也是代表一种宣告,昭示。表示相互都有对象了,而且是公开合法的恋爱关系。

那年月在乡下,只要这么定了亲的,若再退亲,甚至比现在离婚还严重,还困难,牵涉面影响力那可都是非同一般,特别是对女孩子。想想,人家男方基本上从不懂事开始,就每年拜年送节气,都要提肉提酒来上门,那可都是要花钱的。在这里,所有长辈人对小女孩都有一个特殊的称谓,叫“酒坛子”,这个称谓也就是这么来的。那女方一家人都吃过人家送来的肉,也喝了人家送来的酒,一年两年,甚至十年八年,这都吃了喝了,你现在想退婚?那就把这笔账好好算算,谁还能再赔得起?所以,这个年代男婚女嫁,基本上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没办法的。能自由自主的,极为少见微乎其微。

等到我慢慢把这些情况都摸清楚后,我的心几乎也凉了大半截。原先,我还在偷偷做美梦,庆幸自己来这儿落户,简直就是到了个人间仙境。这儿美女如云,可以随便自己任意挑选。就算闭着眼睛胡乱抓瞎,那也算是艳福不浅。可现在,眼前这些仙女般的女孩,自己顶多就能一饱眼福,就只能望洋兴叹。可悲,可怜!

这阵子,这帮女孩们似乎也看到了我的失落,感到了我的悲哀,明显地对我比以前亲近多了。她们心里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反正我和她们相识一场,也都是此生无缘,唯有借此机会,竭尽所能彼此亲近一些,方可相互聊表心意。大家既然情形相同,相互之间既无利害冲突,也无竞争状态,也些小细节也就无所介意。我现在又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那天晚上,所有女孩都干当着这些姐妹们给我献吻。其实道理也都在这儿。

既然这些女孩们都有这番好意,我自然也是乐得其所。于是,这些女孩轮番借着提问,借着玩笑,借着逗乐,便会有意无意将自己细嫩的小手,纤柔的腰姿,甚至是丰腴的胸脯,都有意无意会给我一些触碰。而且,每每当她们都明显感觉到了这种触碰,所有女孩几乎都是一样的表现,从来没有一个人就因此感到尴尬和惊恐,就会厨电般的避开,一般情况不仅不会如此,反而还会靠的更紧,除非是我自己感觉到尴尬羞愧,伺机逃离。

正是这些看似很不经意却是各自有心的彼此接触,我和这些女孩也慢慢建立起深厚的情谊。我们之间,虽然命运迥异,其实感伤也大致相当。我这个大城市的小男孩,突然间就被发配到这么个偏远乡村,远离家乡,远离亲人,无论我装出如何的革命,心也是苦的、痛的。而这些乡下长大的小女孩,无论你长的多么漂亮,多么美丽,自己的命运和结局却都是大同小异。看看眼前的一切,再想想迷茫的将来,无形之中,还真有一点惺惺相惜,同病相怜的感慨。

我和米荷稻草垛里幽会

我也记不清到底是从哪天开始的。有一天,我们聚会完,大家分头回家我也刚走几步,无意中把手伸进口袋,却摸到一张小纸条。晚上黑魆魆的也看不清纸条上写的字,我急切地又摸摸荷包,幸好我带着一盒火柴。我便小心翼翼划了根火柴,仔细看看纸条上写的内容。看完心里就一阵发慌,纸条上大致意思是让我结束后不要记者赶回家,她想和我单独见面,地点就是大禾场便稻草垛。纸条上也没留名字,我便开始琢磨和犹豫。这纸条会是谁给我的呢?这些女孩都是有对象的人了,她还约我干什么呢?我到底该去还是不该去呢?

我这么想着,就在那儿走走停停,犹豫不决。

人家这样约我,我要不去那不是太不礼貌了。不管是谁,不管怎样,我至少得去见上一面,其他再说。我终于下定决心,迅速赶到约会场地。

来到稻草垛前,我心里还在发慌。禾场上稻草垛很多,一个连着一个。我只好围着这些稻草垛搜寻。终于,在一个几乎连着的两个垛子中间的狭缝里,我看到一个熟悉的女孩身影,正在急切向我招呼,我还没回过神来,她便冲上来一把拉着我,一起钻进稻草垛的狭缝中去。我这会才弄清楚,约我来的原来是米荷。

禾场上这些稻草垛,平时就是湾子里那些小孩们最爱玩耍的地方,小孩子们玩游戏,最喜欢躲猫猫。尤其是这种稻草垛之间的狭缝,也是小孩们喜欢躲藏的最好地方,这样,大多数这样的场所,通常都会被小孩子们充分利用禾场上的零散稻草,将这些地方构筑成一个隐秘的小屋子,小空间。米荷拉着我藏进稻草垛里面后,随即也把夹缝的两头都用稻草封实,这样,两人藏在里面狭小的空间,外面就算有人走到跟前也没人知道里面居然藏着两个人。

因为里面的空间都是小孩子们搭建的,显然不会太宽敞,加上我和米荷两个大人蜷缩在一起,基本上只能是人挨人搂抱只差伸出胳膊就行。我其实一接触这样的情形,新旧有些发虚,身子都在发抖。我便急切问她,找我来到底什么事情。

“没事情就不能找你啊?我就想跟你这样单独呆在一起,你不喜欢啊?”

“我——我当然喜欢,可是,我们俩这样,要是被人看见了,那不就把我们当流氓了?”

“你这么怕啊?这都深更半夜了,谁会跑这儿来?实话告诉你,这地方我都侦查好久了。我当然也怕出事了。我还是女孩子呢!”

“那你约我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没有!就想和你单独呆着,好好说话。”

“可是,我们俩这样——我好紧张的。”

“你还紧张啊!你以前都没和女孩子这样约会过吗?”

“我还没谈过对象呢,我还是第一次这样和女孩子约会呢!”

“真的?那你现在有没有这种约会的感觉呢?”

“你都有对象了!我们俩——这也不算是约会!”

“怎么不算?我是有对象,可我——我就想和你约会!”

“这怎么行?这怎么可以?”

“怎么就不可以?那我们现在难道还不算吗?你——你要是愿意——你就可以——”

“不不!米荷!我们——”

“郝兵!你——你难道就——就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我——我心欢你啊!可是,你是别人的对象!”

“那你——你就别管这些,只要你喜欢——你就把我当你的对象——我们以后都可以这样偷偷约会。”

“这样——行吗?”

“你喜欢,我也愿意,我们俩偷偷地——也不让外人知道,这不就可以了!”

“米荷!我——我还是——好害怕——”

“我不怕!我就要你——”

米荷这么说着,身体也开始发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她不由自主地挪动下身子,把手臂悄悄拿开:“郝兵!我以前——我对象每次见我——他就想要抱我摸我——你——你就不想——这样?”“我——我想——可我——我不敢——”“郝兵!我——我——我不怪你——那你——你敢吗?”“你不怪我——你真的不会怪我吗?”“真的不怪!”“那我——我——我想——抱着你——”

我们这样说话间,两人早就悄悄调整好自己的位置,姿态。米荷基本上都把自己的身子已经送进了我的怀抱,我便慢慢张开臂膀,我们俩几乎同时启动,相互紧紧搂住了对方。米荷就开始急促地呼吸,她的脸都贴到了我的脸上,急促地喘息夹杂着热热的呼吸,也直接刺激着我的面颊:“郝兵!我好喜欢你!我好想和你处对象,可我已经没资格了,我就想和你偷偷好一次。你想怎样我都愿意——”“米荷!我也好喜欢你!你这么漂亮,对我这么好。”

“那你就把我当你的对象,你想怎样都可以。”“我——我也还没处过对象,我都不知道我们俩可以做什么!”米荷显然也不是很有经验,好在我们俩都在黑暗中,彼此谁也看不到相互的尴尬。她犹豫了一下,突然就拉着我的手,一把按在她的胸脯上:“我让你摸我——”我的手以接触到她柔软的胸脯,全身的血液便开始涌动,我突然想起那天在板车上和张晓莲发生的意外。猛地向前压去,我们的四周都是稻草包围着,感觉就像被偎在一堆海绵上。我扑在了她的身上,她还一直紧紧搂着我。我稍稍挪动下身子,开始用手按摩她的胸脯上。她便开始小声的呻吟。两人这样揉磨一阵,她好像又想起什么,再次拉着我的手,直接从她的衣服里面伸了进去,我一下子就触到了她的柔软细嫩的肌肤。我的手顺着她的肌肤,一直伸到她的胸前,先在她的围胸上面抚摸一阵,随后又掀开了她的围胸。当我的手刚刚触摸到她的圆圆的**时,只听她长长地呻吟一声,更紧地搂住了我的脖子。随即,便用她那润湿滚烫的热唇,在我的脸部急促探寻,我一阵激灵,突然间用我的嘴唇触到了她的嘴唇,我们几乎同时愣住,随后就将两个滚烫的热唇紧紧贴住,在这一瞬间,两人几乎同时感到了一股激情在彭拜汹涌。老实说,那时候,我们还真的都不知道什么叫亲吻。只是无意中接触到了,便再也没法分开,找到了亲吻的兴奋的快感,我们便很自然地进入到舌吻。

伴随着这样的亲昵,我的身体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的下面变得无比坚硬,而那种坚硬,又被层层衣服和身体的挤压死死束缚着,我感到下体刺心的疼痛和难受。我的身体突然就离开了她的身体,自己腾出一只手,去好好安抚我下面的坚硬。

米荷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她一边继续热切地吻着我,一边焦急地询问:“怎么了?你不舒服?你不喜欢?”“不是!没有!是我下面有点疼。”米荷连忙坐起身:“哪儿?我给你摸摸。”“不!别!”我连忙缩紧身子,尽量躲避。米荷看见我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没有再坚持。她便又把身体温柔地投进我怀里,继续把我的手拉进她的衣服内:“郝兵!我对象好几次强行想对我这样,我都没允许。”“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他想这样,我就感到害怕,恐惧,可我对你却没有这样的感觉。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常常做梦都想你。”“可是,我们现在又不能谈对象!”“我不管!反正我们今天都这样了,以后,我再找你你可不许拒绝我。”“我不会拒绝你了!我就怕被人发现了。”“没事的!只要没被人抓住!我都不怕。”“可我是知青!我好害怕的。”“那我们就小心一点,不会有事的。”“嗯!”“再好好亲亲我,摸摸我,我好喜欢!”

我又抱着她,细细品味这份青春的激情。我的下面还是坚硬地挺起,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抚它。

黄书记就是这儿的皇帝

有了一次自然就有二次,我和米荷借助团组织活动,也开始了地下工作者一样的幽会。我总感觉到这是在玩火,我一个刚来的知青,在这偏远的乡村,真是两眼摸黑,举目无亲,幸亏遇到张晓莲和米叔米婶这样一家好人,我在这儿才算感到了一丝平静和安慰。可我这样和一个湾子里的漂亮小姑娘幽会,这要是万一被人发现,逮住,那说不定我的腿就真要给打断了。

可米荷对这种幽会,显然格外的兴奋和喜欢,为了我们的幽会,她有时候还故意把我们聚会的时间大大缩短,好给我们后面的幽会留出更多的空间。

不过,利用这样的幽会,她也给我讲了很多乡下的事和大队的事。

她告诉我的,我们大队的支部书记姓黄,他就是这儿的土皇帝。他就是在文化大革命中跟着公社现在的革委会主任闹革命起来的。听说他还去过北京受到过**的接见。不过,也没人跟着没人见过,肯定都是自己瞎吹的。后来,他就带着人把以前的老支书和那帮大队干部都打倒了,自己当上了支部书记。

大队里现在那些人人,乡下好多人背地里都骂他们是土匪。特别是那个叫侯金彪的民兵连长。以前就是五队的一个小流氓,整天打架闹事偷鸡摸狗。他家里人都没办法管,就差把他送进牢里去的,结果现在还当上了民兵连长。他就是黄书记手上的打手,恶棍。文化大革命闹得最凶的那段时间, 我们大队所有破四旧,全都是侯金彪带着队里那些小流氓干的,把好多人家里东西都抢了,砸了。还有——

米荷说道这里,突然打了个哽。我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继续往下讲。她稍稍降低了一些语气。

还有,我经常听湾子里好多人私下议论,说姓黄的就不是个东西,就是个大流氓。我们大队里,有好多女孩子都被他给祸害过。

“什么?”听米荷说到这儿,我突然想到张晓莲,她那么漂亮,也那么善良,她怎么会跟这些魔鬼样的人们混在一起了呢?她难道——

米荷稍稍听了一会,又继续给我讲述。

现在,整个大队男女老少,小命全都攥在姓黄的那个土皇帝手里。他看谁顺眼,舒服,他就能给你好处;他看谁不顺眼不舒服,他就能有办法把你整死。大队以前的老支书,人家还是抗美援朝的复员军人。可他硬是把人家参加过国民党军队的事情翻出来,活活把人给整死了。我听湾子里的一些老人们说,人家当时那也是被抓壮丁抓去的。后来就投向解放军了,抗美援朝还受过伤,立过功的。可这些道理现在跟谁讲去?大队那些地富反坏右,他什么时候不高兴了,随时都可以那这些人撒气,批斗,游街,劳动改造。听人说,这些黑五类,好多家的年轻老婆,甚至是没出嫁的姑娘都被他睡过。

我听米荷讲这些,心里的怒火就往外冲。看来,这偏远的乡村也不是什么世外桃源。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在这种混乱的时期,整个社会就没有什么公道了。

米荷见我脸都黑了,随即又好生亲吻我,安抚我:“郝兵哥!现在这乡下也乱得很,我们平时活的都是战战兢兢,你也都看见了,我们这几个小女孩都那么喜欢你,都快被你迷住了。我们平时看见的那些男人,个个都是凶神恶煞,要么就是半死不活。我们这些乡下女孩子,都是还没懂事家里就给我们安排好一切。我们平时除了干活还是干活,从来就没有谁想过自己喜欢不喜欢的事。你真是老天爷给我们送来的一滴甘露,我就想能和你这样偷偷好过一场,哪怕是被人发现被人抓住让我去死,我也情愿。”

“米荷!听你讲了这些,我的心里更沉重,我也是被这个社会抛弃了的人,我们生活在这样的现实里,我们活的都很累,也都很无奈,我们没有能力改变任何事情,我们就只能这样苟且地活着。我看到你们这些漂亮女孩,都很喜欢,都很心疼,可我自己却没有任何能力和本事,我给不了你们任何帮助和任何承诺,也没有资格得到你们任何怜爱。”

米荷不容我说完,即刻抱着我的头压在她的胸脯上:“郝哥!不许你这么说!我就要喜欢你,我愿意把自己都给你!我真想把自己都给你!我要你带我走,带我离开这儿——”

“不不!米荷!你冷静点!我们——”

米荷又捧起我的头,流着热泪狠狠亲吻着我:“我知道!我们不能,所以,我们只能这样,偷偷享受一点点人生的快乐!希望你以后也别再跟我多说什么,有时间就这样抱抱我亲亲我,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快乐和寄托——”

“好!好!米荷!我答应你!我喜欢你!”

我们俩只要进入到这样的情绪,我的下体就很难再安分,可我却只能狠狠克制,狠狠压抑,不得不放弃和她的亲昵,用理智和冷静慢慢平息自己。

事情又搞复杂了

米雪儿经历了那天的变化后,好像真的长大了点,懂事了些。 这段日子,她也再没那样缠着我,对我蛮不讲理。也不再和家里人耍小孩子脾气。每天高高兴兴上学,有空就练练琴,或者带小强玩玩。而我这段时间,有米和那一大帮小女孩们都粘着我,和米荷又有了那样的甜蜜幽会。我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很不错的。

人的适应性其实都很强,我从城里来到乡下,首先是身体的适应,然后是心理的适应。我想,我的这段人生,最值得庆幸的是,我碰到了米叔米婶这一家好人。

米叔是个言语不多,又朴实又本分的乡下人。因为大儿子是革命烈士,大队小队干部社员,对米叔包括这一家子,都算是比较客气也比较尊重。至于照顾,实质性的内容似乎也并不多,也多半是些虚的荣誉,形式上的赞扬而已。但米叔和米婶,却一直默默承受着这种老来丧子的巨大悲痛。

我在米叔家住下后,按道理,我是应该自己开火做饭。因为,我是下放知青,只是按政策临时安排在米叔家居住,从经济上我是和米叔家没关系的。加上那年月粮食谁都不够吃,我又是正当年,我和人家一家人混在一起吃饭,那明显就是占人家的便宜。但是,从我到来第一天在他家做客吃了第一顿后,我每次提出自己单独起火,都被米婶毫不犹豫打断,岔开,我也特地找米叔说过,米叔也是含含糊糊就遮掩过去了。后来,我又专门就此事向张晓莲,马队长做了请示。马队长,张晓莲也专程和米叔米婶也谈过。可米叔米婶一句话就把他们全顶回去了:“你们还说啥呀?人家孩子这么老远,孤苦伶仃跑这乡下来,吃饱吃不饱只是一方面,人家住在我们家了,我们就得让人家感觉到有个家的样子啊!彼此都这么生疏了,人家在这儿不是更难受的?”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单独开火的事我就再也没提过了。我想,人家米叔米婶这样待我,真的把我当自家人一样,那我也得以心换心待人家啊?刚开始,我身体还没适应这样的强体力劳动,每天回家,我真的骨头乡散架似的。但我还是主动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有时候拿起扁担帮忙挑担水啊,或者扫扫地,收拾收拾农具什么的。但是,我的这种主动,只要被姚叔姚婶任何一个看见了,立马就会马起脸一阵愠怒。随后便会夺过我手上的工具。然后就大声喊着米雪:“雪儿,给你哥踩背啊。”

也不知是从那天开始,米叔米婶在家对米雪和小强都是直接称呼“你哥”,偶尔直接叫我,也都不再带着姓,就喊我:“兵兵!”

我以前在家里,自己哪洗过衣服,我到这儿来以后,我也就洗过一次。后来,每天米婶洗衣服时,就吩咐小强,看我有没有脏衣服。拿出来一起洗了。

我就这样默默地承受着米叔米婶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心里头总感觉像欠了人家什么东西一样。

那天,不知是国强的生日还是祭日,米叔米婶吃饭时,单独给国强也备了副碗筷。我一见这情形,心里便涌出一股酸楚。

家里有一副国强的遗像,今天,米叔米婶特意给国强点了香火。这在当时都只能悄悄的。吃饭前,我看见米雪和小强都给国强哥上了香,也叩了头。我也跟着做了。我给也给国强上了香,磕了头。当我回过头来,我看见米叔米婶热泪盈眶,异常激动。

我心里又是一怔。一股热泪也涌了出来。米婶含泪看着我:“兵兵!难为你了!我们家国强,他在天上也会记着你的、”我当时真的是随着情绪,大脑好像有些空白,我看着两位可怜的老人,都不知道如何安慰。我完全是受着情绪的支配。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二老面前:“爸!妈!以后,我就给你们当儿子!我把你们当我的亲爸妈?”我连连给二老叩了三个响头。两位老人可能一下子被我的举动惊呆了,坐在那儿,身体完全就凝固在那儿。那一刻,我也呆了,不知道是自己做错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只觉得两位老人受到了什么惊吓。这样一直楞了许久,米婶才起身上前,使劲拽我起来:“孩子!你别——我们家哪有这样的福气!你快起来!起来!”米叔也突然醒来,一起帮忙来扶我。

我到心里还在扑腾,有些茫然地看着米叔米婶:“米叔!米婶!你们对我都这么好,我在这儿后,真的感觉又有了个新家。我是真心诚意愿意给你们做儿子!”

米婶再次愣愣地看了我一眼,却没再说什么,而是起身上前紧紧搂住米雪儿,眼泪婆娑拉着米雪儿来到我面前:“兵兵!自从你来我们家后,我们家雪儿也像是见到她哥回来了一样。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把我们家雪儿当亲妹妹一样的。”

“当然!我一直都当她是亲妹妹一样。”

“兵兵!你是大城市来的!我们家雪儿长这么大还没出个这个村呢!她要是真能有你这么个亲哥哥!那真是她这辈子的福气呢!”

“妈!雪儿妹妹这么聪明,这么漂亮,她将来肯定会有福气的!”米婶终于露出一丝微笑,她看了我一眼,有低头看着雪儿:“雪儿!你现在也跟妈说句心里话,你愿意你兵兵哥给我们做儿子吗?”

米雪儿没开口,头便像鸡啄米一样:“妈!我愿意!他一来我们家,我就觉得是我哥回来了。我知道你们俩一直很想念我哥!你们就答应让他做我哥吧!”

“好!好!那你——你去把你马伯伯喊来!还有,顺便把你晓莲姐也叫来。”

“哎!”米雪儿一听妈这么发话,一拔腿便跑了出去。等米雪儿刚出门,米婶又拉着我坐下。

“兵兵!我们都是乡下人,也是老实人。你刚才说要认我和孩子他爸做爸妈。我和他爸都激动得说不出话了。我都不知道我们两个都快要进土的人了,这辈子哪还会有这样的福气!”米婶说着,又是一阵哽咽,一阵抽泣。我连忙上前,亲昵地扶着她坐下:“妈!只要你和爸都不嫌弃我,这都是我的福气呢!”“孩子!你别这么说了!妈现在也相信你是诚心诚意要认我们。妈也高兴!可是,妈现在有句话,妈必须得跟你说清楚。”

“妈!您说吧!我都听您的!”

“孩子!你是城里来的,对我们这儿的一些乡俗,怕你也不是太了解。在我们乡下。你要是人了我们做父母,也表示你是看中了我们家雪儿。”

“什么?我——”我突然听出米婶话中好像还有别的意思。她也抬眼期待地看着我,我看得出来,她的这种期待,也是为女儿雪儿在期待。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两位老人刚才的激动和惊讶。面对二老,我现在怎么能让他们伤心失望呢?更何况,米雪儿,她现在虽然还小,也的确很漂亮,很可爱,我也是打心眼里喜欢。我默默想着这些。即刻回过神来:“妈!您放心吧!我很喜欢雪儿,我会对她好的!”

“兵兵!好孩子!我的儿!妈这就给你磕头!”

米婶大概是太激动,太高兴了,真的都要起身给我磕头,我连忙扶住她坐下。

这时候,米雪儿把马队长,张晓莲一起叫到家里来。米雪儿将米叔米婶安排坐好,我便当着众人给米叔米婶跪下,叩了三个响头。

米雪儿趁机也在爸妈面前跪下:“爸!妈!我哥虽然丢下你们走了!可家里还有我,还有弟弟。我们都会好好孝敬你们的!”米婶终于忍不住,上来搂住米雪儿,母女抱在一起失声痛哭。米叔也摸着泪水,上来扶我站起身。马队长随即兴奋地走过来:“老哥!老婶子!这是好事啊!喜事啊!郝兵这娃子,我看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他对你们这么有孝心,真是难得啊!”张晓莲到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激动和高兴,只是上前好好安慰米婶几句。

米婶随即醒悟过来,慌忙拉着张晓莲:“晓莲!你和雪儿快去跑一趟,看还能不能割到点肉,有什么菜多买点回来,再打点酒。马队长!今儿个你也不能走了!就在这儿喝两盅!”米婶兴奋地安排着,进屋翻出全部家当,一块塞到张晓莲手上。随后,又让米叔赶紧抓只鸡。我看着米叔米婶这份高兴劲,也舒心笑了,我现在也感觉,能为两位老人做点什么,让他们高兴,开心,这才是最有意义的事。

米雪儿摸到我床上

碰上今天这样的场合,我难免又喝多了些,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上床的。

酒喝多了的人都是这样,不该睡的时候睡下了,到了正该睡觉的时候人又醒了。我这天就是睡到半夜,随着酒精慢慢散去,人倒迷迷糊糊像要醒来。但刚一翻身,手臂却碰到一个光光的身子。我一惊,人便彻底清醒。再小心翼翼伸手摸了一下,那个身体很熟悉。很肯定,躺在我被子里面的就是米雪儿。

我确定了身边的人是米雪儿,自然也就无法控制进一步的好奇。我再次把手伸到米雪儿的身体上,仔细地检查了她的全身,她居然是**裸睡在我被窝里。我这才突然想到我自己,不由自主地上下摸摸自己,居然也是赤身**。

这时候,我的酒算是彻底清醒了。我定下神,仔细回想着白天发生的全部事情,很显然,白天进行的仪式,不仅仅是摆了米叔米婶为爸妈,同时也等于是我和米雪儿订了亲。可就算我们俩订了亲,现在也还不能这样睡在一起啊?那要万一弄出什么事情来,又算怎么回事呢?

我忍不住轻轻将米雪儿弄醒,她便**裸坐起身,还一个劲揉着眼睛:“哥!怎么了?是不是口渴了?我去给你倒水。”

“别别别!我口不渴!你怎么这样?你不怕爸妈知道了?”

“我妈就是怕你喝多了,半夜口干,才特地让我来照顾你的。”

“什么?你说是爸妈——叫你来的?”

“怎么了?”

“你——你——我不相信!”

米雪儿也不再和我争论,便把自己投进我怀里,把她瘦弱的身体紧贴在我的身上:“哥!你别这样大惊小怪的!我妈早就知道我们俩已经这么亲热了。她以前,都偷偷打过我好几次了,她又不好说你,就只能逼我。我都差点被她逼得跳河了。”

“什么?这——这些事——我怎么从未听你说过?”

“我要说了,那你还会理我啊?要是把你给吓走了,我怎么办啊?反正,我就是离不开你了,你要是不要我,那我就只有去死!”

“你别老是死呀活的,我承认我是喜欢你的,可是,你现在还这么小,我们俩也不能这样啊!”

“哥!你放心,我妈都告诉我了!我妈说,我现在还太小,我们俩还不能做那样的事。她也知道我们俩早就这么亲热了,我妈要你好好爱护我。她说她现在已经把我交给你了,说你答应过她,你会对我好的,不会欺负我的!所以,我也不怕你把我怎么样。”

“你——”

我可真叫无语了!我现在真是后悔,都怪自己一时冲动,我怎么就什么都答应了呢?我那样认米叔米婶,的确是因为他们对我太好了,完全处于感激感恩。可这事又偏偏扯出米雪儿来,而且,还等于是把我和她的关系给定下来了。可她现在还不到十五岁,身体都还没有正是发育,我就这么等着她啊?那还到底要等多久啊?而且,她现在就和我这样亲密了,我那能保证我们之间就不会农行促什么事情来啊?虽然,我现在还真不知道男女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我现在也到了年纪了,在这乡下,我都可以结婚了的。我怎么可能一直和她就玩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呢?

通过和蜜雪儿这么纠缠,这下还真是提醒我了,男人女人在一起,到底怎么样才算那样了,到底怎么样才会弄出小孩来?米雪现在肯定也不懂的,也不能的,那米荷她应该懂了啊,还有张晓莲,她肯定更懂了,还有米荷一起的那几个女孩,她们大概也应该是懂的。可现在,恰恰又是每天和米雪儿纠缠在一起。抱她摸她都跟小孩一样。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又想起和米荷的亲热,我觉得那才有感觉。米荷的身体完全成熟了,抱着就那么迷人。

想到这儿,我身体突然涌出一股冲动,身体下面居然就慢慢硬了起来。大概是受到这种冲动的影响,我的呼吸居然变得急促,双手不由自主抱紧了米雪儿,我把脸紧紧贴在米雪儿的脸上,喃喃喘息着:“雪儿!我——我想亲你!可以吗?”“哥!我都是你的人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的!”“那你——不会生气吧?”“不会!我喜欢哥!”“我——我要亲你的嘴!”

“我还不会,你好好教我!行吗?”“好!我教你!”我便立刻擒住了她的嘴,一点点亲吻,随后,慢慢用舌头撬开她的嘴唇,牙齿,我的舌尖便找到了她的舌尖,她的舌头还细腻!我们慢慢开始搅动,吸吮!她便发出戚戚的呻吟。

我们这么亲着,我的下体又开始坚硬的胀痛,难受。我便忍不住说道:“雪儿,哥下面好胀!胀得疼!”“哥!那我帮你摸摸好不好?”“好!要轻点!”米雪儿马上用他的小手捉住我的下体,小心翼翼抚摸着,她这一摸,我感觉舒服多了。我继续亲着她,她也不停抚摸我。突然,我的身体又开始滚烫,焦躁,全身的血液都在澎湃,涌动,我突然大声催促雪儿:“雪儿!哥现在不怕疼了,你——你再用力,再快点!”雪儿一听,马上加大力气也加快速度。我只觉得全身一紧,下面便连续不断地射出一大堆液体。只听雪儿尖叫一声:“哥——你怎么了?你那儿流出来好多东西。”米雪儿边叫唤着,猛地掀开被子。我这时只感觉舒服极了,懒懒地躺着,一动不想动,米雪儿见我这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连忙起来,找到火柴,点着油灯。然后,端着油灯,仔细照在我刚才射击的地方,床铺上留下一溜滑腻腻的印记。米雪儿赶紧找出一块布片,先把手上擦干净,又把床铺上仔细擦了一遍,这才重新放好油灯,再次扑到我身上:“哥!你刚才是不就是做那事了?”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还说,都怪你!你妈还说让我好好照顾你的,可我们现在——”“嘻嘻!我妈只说,你现在还不能动我下面,那要等我们结婚以后才行,别的都没事。”“这样也没事吗?”“我没事,你呢?”“我——我就觉得——突然好兴奋,然后——就那样了,我就感觉特别舒服!我也说不清楚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哥!只要你觉得舒服,我以后每天陪你,每天给你弄。”“雪儿——”我突然猛地搂过她,抱她搂到胸前,再次热切地亲吻她:“雪儿!我以后每天都要抱你,亲你!”“好!我也要!我们每天在一起!”“我们这样,爸妈会不会说我们?”“我妈说,以后不让弟弟和我睡了,就让我自己在后面房间住。不让外面说闲话就行了!”“妈真好!”“妈是担心你会喜欢别人了,你就不会要我了!”“雪儿!哥要你!哥不会喜欢别人的!”“ 哥一定要等我!我一长大我就都给你!”“好!哥等你!哥一定等你!”“哥——”

雪儿突然涌出一股热泪,慢慢模糊了双眼。我替她檫去泪水,紧紧搂着她慢慢睡去。

张书记找我谈工作

第二天一大早,马队长就通知我,大队派人带话来,让我到大队去一趟。到大队去?大队在哪儿我都还不知道呢!大队带信让我去,谁找我?找我什么事啊?

那年月,所有人每天活的都差不多是胆战心惊的,其中,最害怕就是上面有人找自己,对很多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来说,上面有人找,那绝不会朝好事上面去想,就只会担心是自己惹什么事了?要检讨?要批斗?还有可能被抓起来,关起来。这是谁都说不清楚的。很多人都是糊里糊涂就被抓了,关了,甚至坐牢,判刑。我想到这里,腿都有些发软了,难道是我和那些漂亮女孩的事谁给露出风声了?

我立马想到爸妈。赶紧把马队长让我去大队的事告诉了家里。爸妈也很担心,但也不能陪我去,只好交代米雪儿带我去,顺便打探风声,万一真有什么事情,赶紧回家报个信。

说实话,没米雪儿带我,我还真是不知道大队部在哪儿。米雪儿一直领着我到了大队部。那会,大队部根本还没别人,就张晓莲在那儿,我一见张晓莲,心里又发毛了,难道是她找我来的?她找我干嘛?

米雪儿看见张晓莲,似乎也放松多了,几步跑到张晓莲面前:“表姐!是不是你带信叫我哥来大队的?”

“是啊!怎么了?我找他有重要的工作要谈。”

“噢!原来真的是你啊!马伯伯又没说清楚,把我哥都吓坏了!害我爸妈也担心死了!”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光天化日下怕什么?得得,你还不赶紧去学校。小小年纪,别老是参合这些大人的事。”

“吔!你就会以大欺小!下次我告诉姑妈去!”

“去去去!学校要没要紧事,你就先回去告诉家里一声,我找你哥来商量下公社文艺汇演的事。”

“那这就是好事了!我这就回去告诉爸妈一声。”

米雪儿终于得到满意的答复,这才高高兴兴跑回家去。

米雪儿走后,张晓莲把我带到一间办公室,看起来就是她平常办公的地方。又倒了杯水。就开始正式谈工作。

“哎!你和雪儿——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啊?她这才多大点点,这就人小鬼大的,还搞得更真的一样,你不觉得你这样——也太——”

她后面的话好像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词语,我也没想出她后面到底准备给我安一个什么词语。那我自然也没法准确回答她的质问了。我便轻轻耸耸肩:“你说,我和她还能怎么样,还能有什么?我本来是因为米叔米婶,一直对我那么好,他们俩也一直因为你表哥的事那么悲伤,我就想好好安慰他们一下,结果就弄成这样了。”

“那你和雪儿呢?你们俩——真的没什么事吧?”

“那你说我们会有什么事,能有什么事?”

“没事就好!我是担心她太小,也不懂事。可你是大人,你应该懂事了。我舅舅舅妈可都是老实人,我们乡下最狠的就是欺负老实人。”

“他们都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欺负他们呢?我现在也当他们是我亲爸妈了,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听张晓莲总是盯着这句话,我心里就觉得委屈,也觉气愤。她大概也感觉出我的语气有些生气了,她也马上缓和下来。

“郝兵!我也没说你对我舅舅舅妈有什么不好,我刚才说的话,你自己也明白的。我是感觉雪儿这死丫头,她对你简直都着迷了!她虽然是还小,可她也会做傻事的!”

“就是了!她老说她喜欢我,我也没办法。”

“你怎么没办法?你不会说她还小,不应该想这些啊?你不会说你不喜欢她没你喜欢别人啊。你自己本身就稀里糊涂的,那你当然就不能说服她了。”

“可是——我现在也没喜欢谁啊,我也是很喜欢她的啊,我撒谎也撒不好啊!”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怎么撒谎撒不好?你就说你喜欢我,她还能不相信啊?她还能缠着你了?”

“可是!这——”

“得得!懒得和你狡辩!反正——你和雪儿——这事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她现在还不到十五岁,还只是个小学生,你怎么能和她谈恋爱,搞对象?你这就是——欺负人!耍流氓!我可告诉你,人家要是想整你,就这点就能把你抓起来,送到牢里去。”

“什么?”

我突然瞪大眼睛看着她,她仍旧保持着一脸严肃,一脸威严,我感觉她好像并不是在吓唬我的,心里顿时就感到一股寒气。人都有些发抖。我不敢再看她,默默低下头。就好像静静等待她的审判一样。

“我舅舅舅妈人老实,也都是些旧思想,以为这样——就会没事了。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也不可能在倒回去。我就只好提醒一下你,别真弄出什么事情来了,那会害死人的。”

“我知道了!我向你保证,我决不会欺负雪儿!绝不会出任何事情。”

“保证保证!你跟我保证有鬼用!我劝你最好还是——算算!我真没想到,真是懒得说你!”

张晓莲突然站起身,在满屋子走来走去。我看她的样子,突然感觉,她的确不是在故意为难我,在故意找我的茬,她心里好像比我还着急,还害怕。

她低着头来来回回走了半天,再次坐下,看我的目光显得温和了许多。

“我看——要不这样,等黄书记和支部的人都从工地上回来后,我向支部汇报一下,重新给你换户人家。”

“不不!你别——我在米叔米婶家都已经住惯了,我们也有了感情,我这么无缘无故在上别人家去,那米叔米婶会怎么想?这不是太伤他们心了,还有,我怕我自己也没办法适应。”

“你这都是找理由,我看你就是舍不得离开雪儿,你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不踏实。”

“我向你保证,跟你发誓,我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她又狠狠瞪了我一眼。

“张书记!你要怎样才会相信我啊?”

“行了!我现在也懒得跟你争。要不——呆会——我再找你。”

“呆会?有什么话你现在就说吧!干嘛还要呆会再找我?”

张晓莲还是瞪了我一眼,也没说话,她拿出笔和纸,在上面写了些什么,然后,把纸条叠成很小很小才交给我:“你现在别看,赶紧走吧!”

我还在犹豫,她又冷冷看着我:“还不走啊?你还想让我也跟你背黑锅,让人嚼舌根啊?”

我听她这么一说,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赶紧起身匆忙离去。

张书记的纸条让我发慌

我几乎是一路小跑离开了大队部,走到一片开阔的原野,小心看看四周无人,我这才敢拿出张晓莲塞给我的纸条。 纸条上干干净净就写了几个字:天黑之后,在什么地方见面。

我一看,脸就发热,人都傻了。这不明明就是个约会通知书?我忍禁不住转过身朝着大队部的方向,呆呆看了很久。这个张书记,这个张晓莲,这个我到这儿见到的第一个大美女。她这到底什么意思?难道她也对我有那样的意思?她可是这儿的团支书哎!既漂亮又能干,感觉也很随和,那么平易近人的。她难道也——

那年代,我当时那种年龄,心态,对所有干部都是带着仰视的目光。就觉得干部还是和群众应该有区别,而且还是那么一个大美女。

我回家后,米叔米婶还有米雪儿,都急不可耐问我晓莲找我到底啥事,他们这一问我还真的有些慌神了,猛然想起张晓莲当时应酬米雪儿的事,马上就胡编乱造,什么公社搞文艺汇演,大队准备排节目,张书记要抽我去帮忙等等。我这么一阵糊弄,他们都信以为真,还好生兴奋了一阵。

之后,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张书记晚上见面的事,整个一个白天的时间,人都显得心神不定,神不守舍。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我早早洗完澡,还特地穿了身稍稍像样的衣服。我还是打着去给米荷她们上课的幌子,然后,到了上课的地方,刚好也才去了小菊和小兰俩,我便对她俩也谎称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就给她们抄了一首唐诗,让她们自己先读熟背会。我这才大胆放心地去和张晓莲约会。

尽管我把所有事情都安排的妥帖周全,心里却始终都难以平静。我像做贼一样,慌慌张张,颤颤惊惊,终于来到了张晓莲纸条上说好的地方。一眼就看见张晓莲早就等在那儿了。

张晓莲说的地方其实也不难找,离村子不远有片瓜果地,那年代都是集体的,每年到了瓜果成熟的时候,就必须派人守夜,防止偷盗,但这季节瓜果还是小苗,那棚子就没人会去。张晓莲就约他到这个棚子见面。这地方选得倒是很不错,两人坐在棚子里,别人看不见他们,外面有什么动静,他们又能一目了然。正好今天又有点昏暗的月光。

张晓莲看起来已经到了很久了,我一到,她便拉着我进到棚子里面。之后,她又马上松开我的手。我们就随意靠在棚子里面用几块木板搭起来的床铺上,也保持着足够的距离。进入到正式的约会情节。

“郝兵!白天在那儿,有些话我也不好跟你说太多。所谓隔墙有耳,现在都是‘以阶级斗争为纲’,政治觉悟要高,革命警惕性也要高。”

我一听这话,心马上平缓多了,当然,同时也带着一点凉意。我说:“原来,张书记是革命警惕性太高了!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没什么?”

“哼!没什么?那——我要真说我是和你约会,你还敢来吗?”

“我有什么不敢来的,你都敢来我还不敢?”

“就是,这就是男人的本性!”

“啥?”

“行了!别瞎扯了,先跟你说正事,然后再陪你闲扯!”

“噢!”

“黄书记他们马上都要从工地上回来了。”

“这跟我有关系吗?”

“当然有了!现在,各级党委对阶级斗争都抓得很紧,黄书记这时候从工地上赶回来,全大队肯定又要掀起一次阶级斗争新**。当然,主要斗争对象还是‘地富反坏右’。第一,你是我们大队知识青年代表,到时候你也要积极表现,争取进步;第二,你家庭背景也不是很好,自己尽量不要给自己惹麻烦。否则,任何问题,一旦上纲上线,那就谁也帮不了你了。”

我仔细听着张书记这番教诲,虽然说的都是大话,而我却能感觉出她的细心和关爱。我马上也表现出十万分的诚意:“张书记!谢谢您这么关心我,爱护我。我一定牢记您的教导,好好听您的话,跟着您走。”

“谁要你听我的话,跟我走?要听党的话、听**的话,跟党走,跟**干革命。”

“噢!你不就是代表党,代表**吗?我跟您走那也肯定不会错啊!”

“讨厌!油嘴滑舌!”

“没有啊!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去去去!我知道你也是人小鬼大,表面装的老实巴交,呆呆傻傻,心里鬼精鬼精的。”

“张书记!你这还真是冤枉我了,我还真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我知道自己是来接受评下中农在教育的,那不就跟右派分子下放改造差不多的。我心明如镜。”

“郝兵!这话你跟我说说可以,可千万别在外人面前丝毫流露啊!”

“我知道!我们这不都是自己人一起,才能说点心里话了!”

“行了!我就怕你太年轻,容易感情于是,提醒一下。还有,公社每到年底,都会组织一些文艺活动,宣传运动,我到时候跟黄书记好好汇报一下你的情况,争取能把你抽到我们团支部去帮忙。这样,就不用天天下地干那些力气活了。”

“真的,这么说——还真有这好事啊?”

“怎么了?”

“这不,我大早被你叫去,回家米叔米婶还有雪儿,不就围着我审问吗?那我就只能闭着眼睛瞎编了。这不,还真是都给我蒙着了,不然,我还真没法向他们交代了。”

“还真是,我早上一着急,怎么就没想到这事?行了!现在正事都说完了。你再想怎么瞎扯,就随你了!”

我听她这么一说,突然感觉那今天的约会不就到此为止了?好不容易轮到这么个机会,就这么就结束了。我脑袋里突然一阵紧张,一阵空白。

“怎么?没话说了,那我们回去吧?”

张晓莲见我这么愣着,似乎也觉得尴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更急了:“不不不!有!有!我还有好多话——想问你呢!”

“什么话?那你问吧?”

“你现在——是不是也有对象了?我发现你们这儿的女孩子,怎么都那么早就谈对象了?”

“怎么?你难道还真打算在我们这乡旮旯里谈对象啊?你是大城市长大的,我们这儿的女孩子,好多人连着小村子都没离开过。你真看得上啊?”

“我现在不也来这儿落户了吗?落户什么意思?不就是要在这儿扎下跟来?那我不在这儿谈对象,我还能再回城里去找对象啊?可是,我感觉在这儿也难找了,好点的女孩,人家早都名花有主了。”

“那不正好。”

“这还好啊?”

“你不是——很喜欢雪儿吗?”

“可她还那么小一点点,我是喜欢她,可等她能和我谈对象结婚,那还要等多久啊?”

“要等多久啊?她也快十三岁了,不也就等个三年五年的。你既然这么喜欢她,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得啊?”

“我也不知道,我觉得这乡下——除了干活,就再没什么可做的了。我以前也没想这些的,可现在——”

“怎么?你现在也想——那雪儿呢?你现在和别的女孩好了,雪儿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好矛盾,好迷茫。”

张晓莲突然长长叹息一声,两眼望着半空,久久没有吱声。许久,她才慢慢平静一点,悄悄靠近我一些。

“郝兵!你今年多大。”

“满十八了!”

“满十八,那也比我小的!你以后也应该跟着雪儿叫我表姐!对不对?”

“我早就想这样了,我是怕你瞧不起我。”

“尽瞎说!我哪会——那你——你现在就叫我一声,行不?”

“姐——”

“兵兵——”

“姐——”

张晓莲静静看着我,突然上前紧紧搂着我,把我的头死死按在她的胸脯上:“兵兵!你别伤心了,姐在这儿,姐不会让你孤独的,好吗?只要你不嫌弃姐!姐会好好照顾你的!”

“姐!你说什么?我有你做我姐!我好幸福,好有福气!”我也紧紧搂住她,我们都感动的热泪盈眶。说不出话来,一直就这么紧紧搂着,静静地享受着这份无比的幸福和温馨。

她让我再那样压她一次

我们俩就这样静静地搂着,默默地感伤,也默默地享受。过了很久,她才悄悄抹了把泪水,扶着我坐在床沿上,一只手臂仍旧亲昵地搂着我的肩膀。

“郝兵!你现在叫我姐了,以后我们就不用再那么客气,再那么拘谨了!好好跟姐说说心里话,说说城里的事,你以后,要把姐当你最亲的人,好吗?”

“姐!我其实一直都是把你当作我最亲的人。我到这儿来,两眼茫茫,举目无亲。当时,我第一眼看到姐,姐那么漂亮,有那么亲切,我心里就暖融融的,就感觉见到了亲人一样。我当时好想抱着姐痛痛快快大哭一场。”

“是不是啊?姐当时按大队安排去接你,也没想到你——这么小,长的又秀气,跟个姑娘似的,我心里就觉得酸酸的,好心疼。姐也觉得——你好可爱,就想能和你更亲近。”

“姐!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关心我,事事都在默默为我着想。”

“姐是一直都很担心你的,这你——也能感觉到了。”

“我当然能感觉得到,姐对我好,我怎么会感觉不到呢?我以前,就是觉得姐是干部,姐在我面前,一直都那么高大,我都没想到能和姐这么亲近。”

张晓莲突然用手细细抚摸着我的头,摆弄着我的头发,同时慢慢将她的脸贴在我的脸上:“你真傻!真是傻的可爱!可怜!姐算什么?姐就是一个乡下苦命的女孩,姐觉得这辈子能遇上你这么个可爱的男孩子,这都算是姐的福气。姐现在还能这样和你亲近了,姐只会觉得幸福,姐要不是想到你现在和雪儿是那样,姐现在都想把你当成姐的对象——姐从见到你就那样喜欢你,就一直在想你,你知道吗?可姐现在也没资格,姐心里也好苦,好苦。”

我一直被张晓莲搂着头贴着脸,这么亲昵这么爱抚,还这么丝丝细语诉说着自己的情思。我心里哪还能那么宁静?我只是稍稍将头偏了一点,我的嘴唇就碰到了她细腻的脖子,我便忍不住轻轻吻着。她只稍稍激灵一下,随即开始喃喃呻吟:“兵兵!好弟弟!求求你!别这样,别引着姐犯罪——”“姐!我也好喜欢姐的!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张晓莲突然双手紧紧捧着我的头,让我们面对面坐好,两眼闪着火花看着我:“兵兵!你真的也这么喜欢姐吗?你一点不嫌弃姐吗?”“姐!你这么美!我说不喜欢,姐你信吗?”“那我们俩的事,你能保证不会告诉雪儿吗?”“我保证,这是我和姐之间的事,我决不会告诉任何人。”“兵兵!姐喜欢你!你也喜欢姐,我们也不能处对象,我们就只能这样偷偷地在一起,你——你愿意吗?”“姐!我愿意!我喜欢!”“兵兵!你还记得第一次在车上——你那样压着我?”“记得!当然记得!”“那你现在——还想那样吗?”“想!”

张晓莲感觉自己崩溃了一样,突然就泄气了,随即挪动了一下身体,仰面静静倒在了那张简易的床铺上。我稍稍愣了一会,随即爬上床,轻轻扑到她的身上,她随即再次捧著我的头,直接把我的嘴唇压在了她的热唇上。我现在已经有了接吻的经验,我感觉她也非常的熟悉和老练,我们深深地热吻着,她便慢慢地拉着我的手,悄悄伸进了她的衣服内。

她很耐心地教我做事

我们在激情的热吻中,她慢慢将我的手引导了她的胸脯上。 我便自然流畅地开始揉捏,抚摸。

她的胸脯,很明显比米荷的要大个型号,显得格外的丰满而又柔软。米荷的胸部虽然也不算很小,却明显比她的更坚挺,更有型。我第一次伸手去抚摸米荷时,米荷感觉很敏感,我只要稍稍用力,她会感到疼痛和颤抖。但我今天趴在张晓莲身上,她似乎一点都不觉得难受,她一边吻着我,也在不停地呻吟,但她的呻吟和米荷的呻吟也很有区别。米荷的呻吟里,时常还带着一点娇喘,慌乱,张晓莲却只有痛快,享受,她不断地让我用力。她的亲吻也更加主动,甚至带着攻击。

伴着激情的亲吻和爱抚,我的下体很快又变得无比的坚硬起来。我便自然地挪动下身体,好让下面坚硬的物件也舒服些。张晓莲显然马上明白了我的用意。她随即迅速扯开了自己的衣襟,随后开始替我脱衣服。她的手刚触到我的身体,我便激烈地颤抖起来。她随即把嘴贴到我耳边。热烘烘呢喃道:“弟!姐知道你到现在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姐今天就让你变成真正的男人。”我心里还是有些凌乱,有些恐慌:“姐!我们这样可以吗?会不会弄出事情来?”“你是怕姐怀上了对吧?姐知道这些,姐现在是安全期,你可以放心大胆弄到里面,姐不会有事。”“姐!怎么弄到里面?我还不会的,”“姐知道你还不会!姐会教你!”“姐!你对我真好!”“傻弟弟!我们先把衣服都脱了,用衣服垫在下面。”“好!”

我们俩都迅速坐起身,用最快的速度脱光了衣服,并全部扑在了光光的床板上。张晓莲急促摆弄好一切,重新躺在床上。脱光了衣服的张晓莲,看上去就是一条白白的美人鱼。她的身体又细又长,上面的胸脯丰满柔软,到了腰部又即刻变成又细又平。她是仰躺着,我没法看到她的屁股。但能看清楚她的胯部非常圆润。再到腿部,更是圆润细长。

她这么躺下后,我便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便呆呆跪在她身边,仔细欣赏着这么一个完美无缺的躯体。她突然扑哧笑了一声:“傻子!还看啊?”“姐!那我现在——怎么做?”“傻瓜,你还是像刚才那样,再抱着姐好好亲,好好摸。一会,你下面就会跟刚才一样坚硬起来。到时候,你就将用力放进姐的身体里面去。”我一听,大致也明白了。我便再次扑到她身上,这次,她是光光的,我也是光光的,两个光光的身体刚刚搂在一起,我都还没来得及好好亲她,好好摸她,我的下面即刻就坚硬起来。她似乎也很快觉察到了我的变化。马上帮我调整好身体的姿势和距离,便对我说:“你——用力——朝姐的身体——往里面使劲——”“好!”我便开始用我那个坚硬的物件,在她的下面横冲直闯。只觉得她下面一会硬硬的,撞的我下面都疼痛难忍,一会又是毛茸茸的,也勒的我下面好疼,我终于找到一点湿漉漉软乎乎的地方,刚要使劲往里进入,我的全身突然感到一阵胀热,痉挛。我一阵慌乱,迅速将我那个坚挺的物件,狠狠压在她那柔软的肚子上。随即,我那东西便一阵狂乱的扫射。在她的肚子上留下了一大摊脏污。

我紧紧搂着她,狠狠压着她,尽情扫射完全部子弹,她也没有动弹。等我扫光子弹,彻底瘫软在她身上时,她才再次轻轻搂住我的头:“弟!你舒服吗?”“嗯!”“你舒服就好!”“姐!你呢?”“我?看你刚才猴急猴急的,你都还没碰到姐呢!”“什么?我刚才——都那样了呀!”“傻瓜!你都弄到姐身上了,姐刚不是告诉你,你要把你那个坚硬的东西,使劲放到姐的身体里面去,把那些东西,也要全洒到里面,那姐才会舒服。”“姐!对不起!那现在怎么办?”“不要紧,你先休息一会,等你休息好了,我们俩再像刚才那样,再来一次,姐帮你。”“好!”

张晓莲说完,轻轻将我的头挪到她的胸脯上,她便慢慢闭上眼睛。我只稍稍喘了口气,也没觉得特别的累,我便用头发,面部,细细在她的胸脯上磨蹭。

没想到,我这么一磨蹭,张晓莲又开始激动起来,她双手紧紧搂着我的头,用力揉磨着她的胸脯,嘴里便不停地呻吟,呢喃:“兵兵!用力,把姐揉碎,把姐吞进肚子里去,姐要你,姐只想要你!”。我真没想到,男人的身体,其实最受不了这种语言的挑逗。张晓莲这么一番呻吟和呢喃,我的下面居然又开始跃跃欲试。张晓莲似乎对我身体的每一个细微变化都特别的敏感。她马上便帮我调整好姿势和位置,让我正在崛起的下身,准确地对好她身体中那个最湿润柔软的地方。随后,她把双腿高高翘起,用手握住我那个还不够坚硬的物件,将它轻轻按放到她那细嫩柔滑,波涛汹涌的甘泉处,她用自己的手引导把持着,就在甘泉的边沿不断地撩拨,我的物件哪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随即便坚挺的有如铁杵。张晓莲不失时机将它放到甘泉正中央,嘴里喃喃说道:“弟!快用力!快进到姐的身体里面去!那里才舒服。”我这会终于找到了要领,屏住呼吸,猛地用力,只感觉下体一阵热浪,我那坚硬的物件,终于找到了它的巢穴。它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舒适,我的身体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激荡,昂扬。张晓莲在我的身体下,发出一阵长长的嘶叫后,随即用手托住我的滕部:“弟!别急!你慢慢动,姐现在和你就连成一体了。从今以后,姐的身体里有你了,你的身体里也有姐了,我们彼此就再也不会忘记,不会分离。”“姐!我要你!我以后还要,永远要你!”“好!姐是你的了!姐以后都给你!姐也要你!”“姐——”我再也忍不住,一头扑在他身上,激动的泪水潮水般涌了出来。

我一下子从男孩变成了男人

张晓莲一下子把我从一个男孩变成了一个男人。 这是一个质的变化,质的飞跃。事情来的太突然,我一时间似乎还难以适应这种变化。

我一边流泪,一边亲吻着她的胸脯,她的脖子。她又搂着我的头,把她火一样的热唇送到了我的嘴里,把她的舌头全部伸进了我的嘴里。我嘴里用力吸吮着她的甘露。我的下面也情不自禁激烈运动起来。我感到她的身体在剧烈地扭动,激荡。我的身体也到了无法控制的**,我用最激烈地撞击,完成了最后的冲刺。我们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放纵的怒吼。两人就抱在一起,渐渐舒缓下来。张晓莲这会也完全瘫软了,她再伸手抚摸我的脸颊时,我能感到她的手心和胳膊都是那样无力:“弟!你舒服吗?”“姐!我太舒服了!我终于知道了男人和女人就是要这样在一起的。”“傻弟弟!你现在才是真正的男人了,以前还是男孩呢!你哪会知道这些。”“姐!是你把我从男孩变成男人了!你以后可得对我负责。”“姐对你负责,只要你想要,姐都给你!可你现在还不能这样要雪儿,知道吗?她还太小!”“姐!你放心!我现在都懂了!我那么喜欢雪儿,我不会伤害她的!”“算你还有点良心,算姐没白疼你!我替我舅舅,舅妈谢谢你!”我突然翻身抱住张晓莲,忍不住好奇问道:“姐!你是不是也是第一次这样?”我没想到,她没回答我,而是沉下脸轻轻推开我,默默坐起身来她把脸悄悄埋在自己的双腿间,双手捂着脸,我感到她的身子在激烈抽动。我马上知道自己又犯了错误,赶紧上来搂住她。她慢慢抬起泪眼,含着眼泪替我理了理头发,然后露出一丝苦笑:“姐当然不是第一次,姐的第一次是被魔鬼夺去的。你也要记住,所有女孩的第一次,都是她最珍贵的守候,她都希望能给她最喜欢的人,她才会心甘情愿,才是幸福的。”“姐!我懂了!”“弟!姐不是第一次,你是不是嫌姐了?”“不不!不是!我没有!姐不是第一次,可我是第一次啊,我把我的第一次给了姐,那我也是最幸福的,对吗?”

“是!是!弟把第一次都给姐了!姐才是最幸福的!”

张晓莲轻轻吻了我一口,准备起身下床,我不知为何,心里又涌起一股热浪,我突然扑上去,紧紧抱住她:“不!姐!你别!”张晓莲稍稍转过身:“怎么了!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不!姐!我还想!我还要!”张晓莲似乎有点不太相信:“你——你还想要?”她说着,悄悄用手摸了下我的下体,突然热切地吻住我:“弟!你好厉害!姐给你!姐今天都依你!”我不等她说完,用力将她扳倒,再次扑到了她身上。

我一下子从男孩变成了男人,这件事情只有我知道,只有张晓莲知道。

但我和张晓莲毕竟没有太多的时间和机会在一起,甚至见一面。能那样在一起一次。那就更加艰难无比了。除了要考虑双方的时间,考虑各方面的安全,连相互约定,也都要寻找合适而隐秘的机会。这的确太难了,有时候十天半月也难得一次。这让我时常会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

米雪儿的身体,照样还是小女孩,并没有因为她来了初潮就一下子发生太大的变化。加上有了张晓莲那天的反复交代和严厉警告。我和米雪儿虽然也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随便。但我对她的身体还是收敛多了,谨慎多了。我和米荷也还是偶尔瞅准机会,也会偷偷亲热一番。但经历了和张晓莲那样质的飞跃后,我对和米荷那样只能停留在表面上的亲昵,也越来越感到恐惧和不安。每次和她亲昵,我的上半身倒是十分的舒服和享受,但我的下半身却越来越感到痛苦和难受。有几次,我和她亲昵到忘我的境界时,我的手居然很不安分地伸向了她的下身,她随即便惊恐地跳出我的包围。她的下面,连隔着衣服也不让我碰一下,每当这时,我的心里感到特别的失落。因为张晓莲那天也说过,女孩子的第一次,只会心甘情愿先给她最喜欢的人。很显然,在米荷的心里,我绝不是她最喜欢的人。

但现在没有办法,在没有张晓莲安慰的时候,米荷还是唯一能给我一点慰藉的女孩。毕竟和她在一起,还能尽情享受到一个漂亮女孩的上半身。至于米雪儿,我不是到了实在无法忍受的时候,我便很少再让她帮我做那样的事。甚至也很少再那样亲她摸她。她要跟我耍赖,我也跟她耍赖,我一威胁说不再跟她亲热了,她便只能投降让步。

而因为我自己的这种质的变化和飞跃,反倒让我和米雪儿,米荷之间的亲昵,陡然之间变得异常焦躁,不安,甚至痛苦和回避。我喜欢她们,也很迷恋和她们的亲昵,同时我也害怕她们,害怕和她们的亲昵。因为和他们俩一起,我无论多么舒服惬意,最终还得死命克制和压抑自己。只有和张晓莲在一起,我才能彻底放纵,彻底燃烧。

菱子提醒我米荷是军婚

大概是因为我和米雪儿的关系传开了,米荷这帮女孩对我也似乎没有了以前的热情。我的情绪也在慢慢开始减退。这样,我们每次聚在一起的时间也慢慢在缩短。而我也时常因为身体的焦躁,我对眼前这几个漂亮的女孩,慢慢也失去了以往的激动和兴奋。因为她们都和米荷一样。最多也就是那样。而我现在已经是个男人了,这些女孩对我的新引力,也渐渐从以前的隔岸欣赏,变成了难以抑制的需要渴望。而当我明知道这一切对我都是镜中花水中月的时候,我的激情和兴奋点,自然也会大打折扣了。

但我也毕竟还是很喜欢,很欣赏这些女孩的,就是只是和她们这样在一起,说说笑笑,偶尔彼此有点小小的暧昧,这也还是很让我陶醉向往的生活。这乡下,平常除了上工干活,也的确再没有任何能让人开心和放松的事可做。

这天,我们一起只是简单地讲了一首李清照的词,大家都开始打哈欠,我也草草收场。临走的时候,我就觉得菱子离开时故意撞了我一下。最先走了。我马上悄悄把手伸进兜里,果然也收到一张纸条。我心里突然一阵惊喜,难道菱子这丫头,她也对我有意思?我们之间会不会比和米荷在一起有更进一步的亲昵呢?就算只能和米荷一样那也行啊!毕竟她也是那么漂亮和迷人的一个女孩,是有一个生命的精灵。

我偷偷将纸条抓的紧紧地,表面上却装的若无其事,离开仓库后,一直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按菱子纸条上的指示,我悄悄来到离村子还有点距离的一段废弃了的堤坡。堤坡上长满杂草,还有些稀稀疏疏的树丛。我远远就看见菱子早就等在堤坡上,我有些迫不及待跑过去。我心里就在幻想,当我一步冲到她面前时,我是不是应该一把抱住她,然后就吻住她。

可是,当我冲到她面前时,我看到的她却并没有任何激动和反应。我也没法按自己的设想去做。这样也太冒昧了,万一吓着人家女孩了,那多尴尬?我们俩会合后,反倒显得异常的平静。只是相视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于是,我们俩便沿着堤坡默默走着。

一直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她才开口:“郝兵!你知不知道,米荷她是军婚。”

“军婚?米荷她结婚了?”

“还没有!但早订婚了,这也算军婚的。”

“可她——她怎么——”

“她一直都没跟你说过吧?”

“没有!”

“是啊!她跟你说了,那你还敢跟她偷偷约会啊?”菱子说得很自然,也很平静,这却让我大吃一惊。我和米荷幽会,我们俩都自认为做的是天衣无缝了。没想到菱子好像是早就了如指掌,说出来还那么的镇定。我忍不住嗫嚅地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我们俩——”

“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那——菱子!你——你可千万别讲出去了,那——那会出大事的。”

“怎么?现在才知道怕了?”

“我本来——是觉得——”

“行了!你不用解释了!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她找的你。”

“你怎么知道?”

“你白痴啊!你还没看出来,我们这帮女孩子,早都被你给迷住了。谁找你不找你,就是看胆大还是胆小罢了。”

“什么?你们几个女孩都——我才不信呢!我就知道,你今天故意约我来,就是为了警告我,羞辱我的,对不对?”

“对你个头!白痴!”

菱子说完,气冲冲向前快步走出几步,我并没有急着跟上。

菱子见我没什么反应,又停住脚步,等我慢慢走近。她悄悄伸出手来,小心拉着我的手。

“怎么?你——生我气了。”

我被她小手这么一拉,哪还有什么气:“没?没有啊!我是怕你生气了!”

她就这样轻轻拉着我的手,慢慢朝一个相对隐秘些的地方慢慢走去。

“我们几个女孩,在这湾子里,年纪都般般大,玩的也最好,命运也都差不多。我们这些乡下的女孩子,你不知道我们的心里藏着多少苦,多少泪。好几次,我们几个差点就手拉手一起跳进河里了。”

“什么?你们——”

“这没什么奇怪的,很多地方都已经出过这样的事了。”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年轻,又都这么漂亮,干吗想到去死啊?”

“人有时候活得太累,就只想一死了!不过,自从你来这儿后,特别是你教我们读书认字,又学了那么多东西,我们现在心情都好多了。你没觉得我们几个都受你影响很大,也都——很喜欢你的!”

“我?我有什么好?我也和你们一样,也是苦命人。我家本来在城里,现在却被下放到这儿,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还要在这儿扎下跟来。”

“郝兵哥!看你说的,你到这儿来,人家米叔米婶对你不好吗?人家不是都认你做儿子了。米雪儿才那么一点大,人家也没在乎别人说闲话。再说米荷,我想她也是怕你孤独,寂寞,人家跟你幽会,那都冒多大的危险?再说我们其他这几个女孩,其实大家也都很关心你的。我们几个都是因为胆小、怕出事,这才让米荷抢了先。不管怎么说,我们几个偷偷出来陪陪你,至少比米荷风险要小点。”

我见菱子说的如此认真,如此坦诚,我也觉的她不像是故意戏弄我,或者存心找我茬的。我心里也慢慢平静下来。

她要比米荷多给我一点

菱子一直拉着我,我们找了个隐蔽些,也平坦些的地方,菱子示意,我们一起坐下。 菱子稍稍停了停,突然转个脸,带着几分热烈,也带着几分挑衅看着我。

“哎!能不能告诉我,你和米荷——你们俩幽会这么多次了,你们俩在一起,都说些啥?还——做些啥?”

“还不就是这样,随便瞎聊。”

“就什么也没干?”

“这——你——你都别问了,我们俩都发过誓,这种事是决不能多任何人讲的。”

“得得!我又不是外人,你不讲?行!那我——你们俩偷偷幽会的事,我要是不小心说出去了——你也别怪我啊?”

“别别!菱子!好妹妹!算我求你,你怎么惩罚我都行,你别毁了米荷。”

“哼!看看你,人家给你什么好处了,你就这么向着她,那我心里更有气了。”

“好吧!我都向你坦白,行了吧?我们俩在一起——也就是亲亲嘴——”

“就这?”

“还有——她让我摸她上面。”

“就这?”

“就这了!别的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发誓。”

“去去!谁要你发誓了?”

“那!我都跟你坦白了!我和米荷的事,你可千万别说出去了。”

“嘻嘻!郝兵哥!你真可爱!我们几个都是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姐妹呢?”

“哼!我就知道,你是故意耍我!”我突然又有一种被愚弄了的感觉,心里好不舒服。我便欠了欠身子,做出要走的样子,菱子一看我要起身,不顾一切扑向我。我毫无准备,被她这么一扑,人就倒在地上,她也用力过猛,身体全部压在了我的身体上,我们俩个都愣住了。机械地停在那个姿态上。突然,菱子一把抱住我:“我不管,你怎么对米荷,你也要那样对我,我们都是你的学生,都是对等的。”“菱子!别!我觉得——这对你们不公平!我不能这样欺负你们。”“你不这样对我,你就是欺负我,你喜欢米荷,你不喜欢我。”“不!不是这样,你们几个我都喜欢,可你们都是有对象的。我不能这样喜欢你们。”“米荷都不怕,我们怕什么?我们的对象都是家里找的,我们又不喜欢,你既然都喜欢我们,你就要对我们一样。”“菱子!我——”“你别再说了!你再坚持,你就是瞧不起我!我没有米荷长得漂亮是吗?”“不不!你们个个都是仙女!”“那你还要欺负我啊?”

菱子这才慢慢爬起来,重新坐好,我也重新坐起来,菱子默默低着头,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菱子声音很小,小的跟蚊子一样:“郝兵哥!我——我都不懂,你——你要教我。”

“菱子!你真的也想我们像米荷那样?”“我想!”“你也真的喜欢我?”“嗯!”我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上前轻轻搂住她,慢慢把脸贴到她的脸上:“菱子!我最喜欢看你笑,你一笑两个小酒窝,特别迷人。”“那你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米荷多一点?”“你!”“真的?”“骗你是小狗!”“那你——你要我也要比她多一点,行吗?”“我都想全部要了你!”“我——我不知道,我随你!”我只伸手把她的细腰一楼,她就彻底软在我怀里,我轻轻把嘴唇沾上她的樱桃小嘴,感觉她的嘴唇微微颤动了一下,我说:“你把嘴唇张开,我要把你吃进嘴里去。”她便乖乖地把嘴张开,我一口深深吻下去,她便紧紧搂住我的脖子,热烈地迎接着我的热吻。慢慢地,她也学会了用舌尖搅动,吸吮。我这样搂着她吻着,另一只手不知不觉便伸到了她的胸脯上。我只感到她一声长息,人就晕在我怀里。

我温柔地吻着她,抚摸着她,再次把她慢慢唤醒。她再微微睁开眼睛:“郝兵哥!我答应都给你,可我——我想慢慢给你,好吗?我想每天都和你在一起,每天让你这样抱着我。”

“菱子!我也好想每天抱着你!我想和你处对象,和你结婚。”“郝兵哥!你为什么不早点来这儿呢?你要是早点来这儿,我们几个就都不找对象了,我们都一起嫁给你。”“傻瓜!那怎么行!我哪有那么贪心,我就要你一个就够了!”“我说的是实话,是真的,我知道还有燕子,小菊,小兰,她们也都好喜欢你的!她们迟早也都会像我和米荷一样,来求你要她们的。我只想趁她们现在还没找你,你多给我一点,多疼我一点,好吗?”“好!菱子!从今天开始,只要你有时间,我都陪你,好吗?”“好!”

我现在早就从以前的小男孩变成大男人了,我对下体的反应也比以前更有经验,我抱着菱子一起侧躺在地上,然后,再将我下面坚硬的物件,很好地安放在她的两腿之间。她好像也能真切地感触到我那坚硬的物体,恰好顶在她最柔软的位置。她身体激烈地颤抖着:“郝兵哥!我知道你现在就想要我了是吗?可我好害怕,我怕我们出了事,我们都没脸活下去了!”“菱子!哥知道!哥不会害你的!哥喜欢你,哥就会好好爱惜你!哥这样抱着你,哥只是把那放在外面,我们不会有事,什么事都没有,知道吗?”“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我都听哥的!我只要知道哥是喜欢我的,我就满足了!”“哥喜欢你!”“哥!你——你能摸摸我下面吗?我感觉我裤子都湿了!我是不是——”“菱子!你别怕,这是你喜欢哥,你也想要了,但哥不会害你的,哥就给你摸摸!哥不用下面碰你!”“好!只要不出事,只要哥喜欢,舒服,我都给你。”“好!”。我小心翼翼把手伸到她的下面,那儿的确早就成了一片汪洋。

她的身体虽然激起了我难以自制的**,但张晓莲的话始终在我的脑海里回想,菱子她也有对象,这也是她的第一次,就算她愿意给我,我也不敢要,我现在的确还没这个色胆。

威严的大队部成了我最迷恋和想往的地方

自从张晓莲第一次教会我,把我从男孩变成男人后。 我对身边那些女孩的喜欢和迷恋。便一下子有了质的飞跃。她们的身体,随时都对我散发着一种难以抵御的诱惑。我知道,这是一种**,欲火。但我现在对身边那些女孩子们,我哪敢随随便便碰她们,动她们。她们都有自己的对象,谁知道她们每个人对象都是什么人,什么背景?特别是菱子专门警告我,米荷是军婚后,我对她们似乎都有了一种特别的恐惧感。

米荷是军婚,那年月,谁敢碰军婚,那可是要挨枪子的事。就算不挨枪子,抓里去牢里呆上个十年八年,那也就是随便一句话的事。幸好我和米荷还只是偷偷约过几次会,还只是动了下她身体的上半部分。这事倒不是太要命,没被人逮个现行,她不说我不承认,谁也拿我们没辙。也就是亲亲摸摸,那是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的。

可是,张晓莲却已经把我从男孩变成男人了,我现在只要一想女孩子,自然就会想到女孩们的身体下部分。尤其是再和女孩子们那样一亲昵,那不就跟难控制了。所以,当菱子主动和我那样亲昵时,我并没有感到特别的舒服和兴奋。我很清楚,我现在对她也不敢随便乱动。张晓莲已经告诉了我很多关于男女方面的经验。比如女孩们的第一次,又比如女人怀孕生小孩的事。那年月,可不像现在,男男女女不小心有了,随便找个什么私人诊所,半个小时就搞定了。就算去大医院,只要掏钱,一切ok。那年代,就算感冒咳嗽去卫生所挂个吊针恨不得都要开证明盖个红巴巴,人家才会理你。何况这事,没有带红巴巴的证明,哪个医院哪个医生也不敢随便接待。而女孩子没嫁人就有了,而且还不是和自己对象搞出来的事,随便判你个流氓罪,你连申冤的地方都没有,女孩子人家也不用判你罪,就乡下每个人吐你一口唾沫那也将你淹死。

所以,那年月,什么婚前性行为,实在是极少极少有的事。什么红杏出墙小三小四,那也是微乎其微,反倒是强奸的事时有发生。那年代,通奸也被定罪,有的干脆也都纳入到强奸之列。所以,那时的人只要说到作风问题,那都是谈虎色变。对所有人都可以一票否决,一票要命。

那天,张晓莲那么随随便便就让我和她那样,就把我变成了男人。我当时还真是胆战心惊,疑惑不解的。后来我才知道,她虽然现在也还没结婚,但她对这事显然不是第一次了,显然还非常熟悉。至于个中细节,我自然也不敢多问,反正,她很懂,和她做那事,你不用太担心,她有办法不让自己出事,那和她在一起,只要不被人抓住现行,别的就都不用担心受怕了。正因为此,我现在想女人,那也就只能想她了。

我和她偷偷摸摸有过几次后,彼此都更加难舍难分,时常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可是,我们又只能有机会偷偷见面时才能释放和放纵。平常,任何时候,当着任何人,都不能有丝毫的流露。这其实又是我和她之间都必须默默承受的最大痛苦。

有时候,我们有些时间没在一起了,我就会想她想得不行。这样,在一种强烈的思念之情驱使下,我便会控制不住朝她平常所在的大队部凝望,遐想。

人都说色胆包天,这话真是一点不假。

后来,我自己又利用自己出工时有点可趁之机,便偷偷跑来这儿见过她几次。我突然惊喜地发现。这个大队部,其实经常都是空荡荡的没个人影,而张晓莲既是团支书,也还兼任着大队广播员、电话员等杂事。大队部其他人平时打都很忙,基本上也没人会孤单单守在大队部里。只有张晓莲是一般不能乱跑的。

我对自己这个意外发现兴奋不已。大队部,第一次来这儿,是张晓莲主动派人叫我来的,还是米雪儿带我来的,那时候,大队部对我完全是陌生,甚至有些神圣,有些威严。可现在,我却感觉这地方对我就像一块磁铁一样。

有一天,天上下着大雨,大白天也感觉像夜晚一样,阴森森让人感到恐惧。我曾没人注意时,一个人偷偷溜到这儿,小心找到张晓莲的位置,突然给她个意外惊喜。张晓莲虽然先是吓了一大跳。但她看看外面的天气,也就没有过分担惊和责备。她在我面前,马上便恢复到我们私下幽会时的那种热烈和激情。我们两当时就迫不及待扭在一起,肆无忌惮做了一次。这种感觉好极了,美极了,令人陶醉,沁人心脾。

之后,我便总能找到彼此都不是太担心的合适时机,偷偷就跑去大队部里和她幽会。每当这时,张晓莲便会仔细查看四周,冷静分析情势,根据自己的基本判断,或者留我小坐,或者仓促甜蜜。当然,只要我们有足够的把握不会有事,也无可避免的尽兴**一番。不过,这种偷偷的激情,彼此多少都有些担惊受怕,每次都是仓促行事,草草了事。很难有那种癫狂惬意的时候。但相对而言,这又别有一番滋味和快感。让我如痴如梦,流连忘返。

是她把我从男孩变成了男人,而我现在又没别的女人。我的所有男人的欲火焦躁,就只能想办法找她去浇灭。而她好像对我也是产生了依赖,冒再大的风险她也在所不惜。还好,我们俩个都还比较谨慎细心。这种名偷暗偷的关系,始终还没有弄出什么大的风险。

兰兰爸妈不让她在跟我们一起疯了

我和湾子里几个最漂亮的女孩,经常半夜三更还在生产队仓库里面聚会,多多少少也会被湾子里的人议论纷纷。虽然米荷尽量用团小组活动,学习报刊杂志等响亮口号做搪塞。但有几个家长还是对自己的孩子加强了管束。相对而言,米荷,菱子,燕子年纪稍稍大点,对家里的这种管束可以不予理睬,但小菊和兰兰在家里就没有这样的权威。小菊后来有时候来有时候还能偷偷溜出来参加几次,但兰兰自从被家里骂过之后,就再也没参加过我们的聚会了。

这段时间,因为米荷和菱子,基本上隔不了两天,不是这个约我就是那个约我,我都被她们俩搞的晕晕乎乎,一直也就没有特别注意到其他三个女孩。等又过了几天,我突然发现我们聚会的就三个女孩了。我才突然有种若有所失的感觉。

兰兰这丫头,平时就特别害羞,几乎是这几个女孩中和我说话最少,直接打交道最少的一个,但我对她影响却感觉比其他女孩都深。她的秀气,她的文静,她的美丽,几乎是综合了这几个女孩所有的优点,是经过人工精细雕琢出来的一个完美形象。可她到现在为止,也是离我距离还最远的一个。

都说天底下男人是最贪心的,这点我是一点不否认。我想,所有男人大概也都和我差不多,只要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哪个不想都把她们搂进自己怀里?哪个还会嫌自己身边自己也喜欢别人也喜欢的女孩子太多了不成?当然,前提是相互都要喜欢,都要有点好感。不是靠手段,靠强权巧取豪夺,非法所得。

现在,留下来的三个女孩,就燕子和我还保持着正常的关系。很显然,燕子肯定也感觉出了些什么,我看她的神情就能判断出来,她肯定已经感觉到了我和米荷、菱子之间的那种亲昵和暧昧。但燕子到现在也没主动约过我,我肯定不可能主动去约她。我不是不想,而是觉得我要是这样做,似乎也太肮脏、太卑鄙了。我这就成了典型的玩弄女性,玩弄这些纯真无暇的乡下女孩。从我和米荷的约会,和菱子的约会,我已经深深感触到了,她们这些女孩,虽然都是早就有了对象,可到现在为止,真正和自己对象牵过手的,恐怕也没几个。米荷顶多就牵过手,而菱子应该还连手都没牵过。但她俩现在却都把自己最纯洁的情怀,毫无保留毫无顾忌地献给了我。可我又能给予她们什么呢?

米荷因为受到的约束可能更多一些。每次和我在一起,她还能自己有所控制和克制,而菱子则是完全把这个责任都推给了我,她越是这样,我和她约会反而越是紧张。我们俩几乎每次见面,她都难以自制,她都要不断地呢喃,要将她自己完全给我,可我哪敢要呢?我要是真的要来可她,后面的事怎么办?我能娶她吗?那我怎么跟米叔米婶米雪儿交待?我要是真要了她又不能娶她,我这又算什么?还有更重要的,我们俩那样了,要是万一她有了,那我们不都完了?所以,我现在真的非常害怕和她那样在一起,我和她在一起,基本上离要她也就还差那么一丁点。可就那么一丁点,那就是一道鸿沟,一道我们俩都不敢轻易跨越的鸿沟。

在这几个女孩中,菱子性情是最温顺,最善良的,那就是那种只知道付出,只管对你好,而从来不考虑任何得失,也不管任何后果的女孩。天下的男人,谁娶了这样的女人那都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绝对相信,菱子这样的女孩,那就是中国传统女性里面最典型的温柔善良美丽大方的贤妻良母。

可我此生却无福消受。我就算天天把她抱在怀里,我也无法将她据为己有。

这也是我来到水乡后,让我第一次感到这样的难受和无奈。

当然,我现在也更加明白了,米叔和米婶他们良苦的用心,也明白了米雪儿为什么小小年纪也对我这样无所顾忌。他们每个人的心目中,还是把这儿的婚配习俗看的无以伦比。

但我现在对自己却越来越没有信心,我是否真的能够为米雪儿守住我自己。不单是身体,更重要的是那份情,那份真正的男女之情。

米荷,始终是那样热情似火,始终是那样大胆泼辣,她比其他女孩显得更为成熟,更有智慧,也更有深度。菱子,始终是那样温柔贤惠,勇敢善良;燕子应该比她们俩更有心机,兴许性子更加刚烈,还有小菊呢?还有兰兰呢?小菊感觉还带着几分邻家女孩的活泼与天真,而兰兰,她的眼里,却始终透露出一种特有的灵气和淡淡的幽怨。

我听几个女孩告诉我,兰兰爸妈都是唱花鼓戏的老艺人,家里就兰兰这么个宝贝女儿,因为兰兰看上去就是弱不经风的样子,她爸妈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给她找个吃商品量的,这孩子在乡下生活,的确太苦了。

听她们的意思,那兰兰现在应该还没有对象啊?可惜我现在也不算是吃商品量的了。

大队召开社员大会

马队长突然通知,全队人都要到大队去开会。开什么会也没具体说,大伙好像也懒得问。那年月,以阶级斗争为纲,大会小会也都大同小异。

开会的地点是大队小学操场。整个大队的人都集合在一起,人数也还很有一点。这种大众场合下,我还是尽量里那几个漂亮女孩远点。而且,越是关系亲密的,平常见面就越是表现的很疏远。这是那个年代那种环境下慢慢总结出来的处世之道。

我就一直陪着米叔米婶走到现场,到了会场,也是和米叔米婶坐在一起。主席台上稀稀疏疏坐着几位干部样子,其中除了张晓莲,我自然是一个不识。米叔便大致指着几个不同的人,告诉我谁是黄书记,谁是民兵连长,还有贫协主任等等。黄书记我听张晓莲提起过,名字还有点印象,其他我也懒的理懒得记。米叔却小声提醒我,民兵连长叫侯金彪,从小就混气,湾子里没人不怕他。别看民兵连长虽然官不大,他身边有一帮子小青年,手上还有武器。他可以随便抓人,绑人。有时候连黄书记都的让他几分。

我来这儿的时候,县里有个大的水利工程,大队干部和主要劳力全都上工地去了。我说当时怎么会拍个女团支书去接我呢!

按照这些领导干部的职位划分,显然黄书记就应该是这儿的一把手,最高领导人了。张晓莲以前在我面前提到过几次。凭感觉,我就能品味出,张晓莲对自己这个顶头上司似乎并没什么好感,甚至带着一种敌视。当然,她也从未说什么,我只是凭感觉而已。

随后,大会正式开始,台下民兵便压上一批五类分子。台上,张晓莲便带头喊起革命口号,台上台下人人振臂,喊声震天。

“打到地富反坏右——”

“破旧立新,斗私批修——”

“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一阵震耳欲聋的口号过后,被带到台上的地富反坏右开始一个个站到台前,自己首先交代罪行,低头认罪。然后,又有红卫兵,红小兵纷纷上台,逐一进行革命大批判。我这才突然注意到,原来台上几个五类分子,其中有一位就是我们一小队的右派分子。上台进行革命大批判的居然是米荷。

我这会还真有些后悔了,哼!我花那么大精力,教她们认字学习。别的地方也没看见她们有什么进步,这大批判文章,倒是写的很顺溜的。我突然之间,对米荷就有一种特别反感的感觉。

我又仔细看了几眼那位大右派,其实,以前在湾子里也好像见过几次,只是也没人提醒,我也没太注意。这是个五十多岁了的老头,干瘦干瘦的。据说以前是哪个大学里教书的,先是打成右派进了牛棚,后来又定位资产阶级反动权威,本来是全家都下放到了这儿,后来,老伴和两个孩子都想办法回去了,这老头便一个人留在了这儿。我来这儿后便知道有这么个人,但我现在也是来接受再教育的,自己当然越谨慎越安全。里这种是是非非越远越好。我有几次在湾子里无意中也碰到过老头几次,老头对所有人见面就是点头哈腰,恨不得就是低头认罪。我一见这种情形,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也就象征性回个礼,像躲瘟疫般跑开。老头本来就五十多了,个也小,人也瘦骨伶仃。我们队马队长,人还真的不错,大的形势当应付的还是应付,私底下也不故意整人,平常就安排老头捡捡牛粪,喂喂牲口。除了大队经常拉去批斗一下,老头平常也没受太大的磨难。

批斗会完了,接下来又是个动员大会,黄书记再次大讲革命形势。然后又讲到抓革命促生产,最后的落脚点,就是水利工地上时间紧任务重,现在庄稼地里已经没什么要紧的活计了,在家的主要劳力不分男女,都得上水利工地去。

折腾一大圈,无非就是拉人去受罪!那年月,这些乡下农民,组织纪律性简直都能和部队媲美。集体化管理,工分就是工资,谁不听话就扣工分,谁又敢不听话?

上工地就上呗!我下放已经有了段时间了,对乡下的体力活也基本上慢慢适应了。此时此刻,我脑子里想的倒不是我自己,而是湾子里那几个漂亮女孩,显然,她们这次也逃不脱这顿苦役。想想那些秀丽的面容,纤弱的身段。我突然觉得上苍如此对待这些女孩,简直是太没人性了!

散会后,湾子里的男男女女都成群结队回家,米荷,燕子,菱子特意结伴走近我,热情和我打招呼。我却只是冷冷地看了米荷一眼,就没心情搭理她们,菱子和燕子都同时带着几分惊疑的神情看着我。她们显然从我的神情里看出了什么,连忙拉着米荷讪讪走开。

米叔米婶原本也要拉我一起走的,可我不知为何,心情却特别的沮丧,就不想见任何人,和任何人搭讪。于是,我便独自悄悄让到乡野,待人们都纷纷散尽,这才慢慢悠悠晃荡回家。

老右派那里果然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独自一人走在乡村的小路上,心里也是有一搭没一搭想想这又想想那。 不知不觉中,我居然走到了那个右派老头居住的那间又矮又小的破房子前。我忍不住在房子前犹豫伫立了很久,心里就始终有股无形的的力量在驱使,让我迫使自己必须去那老头那儿探个究竟。这老头,人家从一个省内知名的专家教授,而今却沦落到在这乡下拾大粪,还要三天两头挨批受整,人家又是怎么在坚持,在活着?

我的到来,显然让老头惊恐万状,无所适从。我便小心翼翼介绍了我自己,也表明了我来看他毫无恶意。

老头大概也听说过我这个下放知青了,话说开了,彼此也就没有了戒备。这老头那显然也不是个沉默的人,随着情绪的放松,情绪也马上活跃起来。他的话匣子也完全打开了。

“我跟你讲啊!现在这个世道真的是疯了啊!正经的事情,都没人管了,都不去干了,整天就是你斗来我斗去,这怎么可以的?一个国家怎么可以这样的?”

听老头的口音,应该是上海或是江浙一带。老头姓吴,之前还是本地很有名气的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吴教授提起现在的情形,又几乎都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不知为何,我居然忍不住为今天米荷对他的批判,向他真诚地道歉。我总觉得,米荷写的那份批判稿,都是因为我教了她一些文化知识,结果,她便全都把它用在了这上面,这让我觉得非常痛心和郁闷。

吴教授尽情发泄一通后,话锋一转,异常严肃地看着我。

“哎!小郝!你今天特意来看我,我真的挺高兴的,也很欣慰。正好,我也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我一定要托付一个人。”

我说:“吴教授!您就这么相信我?”

吴教授又说:“你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我不相信你这儿也在没人能相信了。”吴教授的话,就像病急乱投医似的。看样子真像有很重要的事情,急于要找个可信赖的人交代后事。我这么琢磨着,吴教授早已起身走进里屋,身体完全钻到床底下,折腾好半天,才小心翼翼从里面拖出一个破麻袋,轻轻搁在桌子上:“小郝!你可要记住了!这里面装的可都是无价之宝。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吴教授!您这么贵重的东西,您放我手上,我也担心啊!”

“小郝!你先别急!你听我慢慢告诉你!我这袋子里,装的东西的确是价值连城,无价之宝。可是,对于那些没知识没文化的人,它又一文不值。我把它交给你保管,我是怕万一哪天他们又找我麻烦,翻出这些东西又不知道它的价值,把它给当封建迷信四旧给砸了。再说,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还经得起几次折腾,我是怕我哪天这两眼一闭,这宝贝东西放我这儿也没人知道,这么就麻烦大了。”

“那您能不能告诉我们,着袋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宝贝东西啊?”

“好!我就告诉你,但你可别到处乱说,别让那些邪恶贪心的人听见了,还以为这里面的东西真的能发笔横财呢!”

吴教授一边说着,一边解开麻袋,仍旧小心翼翼,从里面拿出一件物品,看上去用破布废纸包了一层又一层,等到东西全部打开,我都忍不住吸了口凉气。还真以为什么珠光宝器呢!这不就一破瓦片吗?在这地方,那真是遍地都是。

吴教授还是小心翼翼拿起一块破瓦片:“这玩意,在一般人眼里,这就是一块破瓦片。可你知道我是搞历史,搞考古的。这东西到了我们手上,就是无价之宝了。这些都是珍贵的文物。”

“文物!”

我一听见文物二字,心里顿时又紧张起来。捣弄这玩意,一不小心那就是坐牢的。

吴教授大概是见我这么紧张,随即又缓和一点语气:“文物,你只要不去盗卖,也不会犯法的。现在,这世道这么乱,这些玩意,也没几个人懂。你如果能够好好为国家把这些宝贝保存下来,到时候就是一件功德呢。”

“吴教授!那您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儿弄来的呢?”

“这儿有个叫放鹰台的地方,你应该知道吧?”

“放鹰台?听说过,可没去过。”

“我这些破瓦片,就都是从那而捡来的。”

“这些破瓦片真的是文物?”

“绝对是!而且是很珍贵的文物。”

吴教授稍稍停顿一下,继续跟我说个仔细:“我被打成右派,下放到这里,我也没想到,这还真叫因祸得福了。我一来,就听到很多关于放鹰台的故事和传说。我们搞历史和考古的人,对各故事传说都有一种天然的好奇和敏感。我听到这些传说后,便偷偷去现场踏勘几次。结果,我就惊讶地发现,这些破砖烂瓦里面埋藏着宝贝呢!”

“那这些破瓦片有什么特别的?”

“太特别了!我找到的这些破瓦片,上面都记着一段漫长的历史呢。这些专业方面的知识,我说了你也不懂。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凭我直观地判断,这些破瓦片,最早很可能可以追溯到秦砖汉瓦,甚至更早。”

“什么?秦砖汉瓦?”

“可惜,我现在手头上找不到一点文献资料。但我有种预感,这个放鹰台,绝不是传说中那么简单的一个土台子,而应该是一个曾经无比恢弘的古建筑遗址。上面还累积着不同时代的建筑遗迹”

“古建筑遗址?”

“应该是,这地方,最早是属于楚国的疆域。关于楚国,国都郢城到底在哪?考古界并没有实物发掘。还有一个更有名的建筑‘章华台’,在中国古建筑史上,号称天下第一台。当时,是楚灵王用了七年时间,举全国之力修建的一个离宫。‘楚王好细腰’的典故就是这么来的。楚灵王喜欢细腰女子,历史上都有记载,但章华台到底在哪?这迄今也是个千古之谜。唉!可惜啊!现在这个世道,乱哄哄的。这些事情,也没人会管,没人当回事。我真担心,这些珍贵的文物,如果再不抢救保护,我们都会成为历史的罪人,罪人啊!”

听到吴教授这一番讲解,我也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我冷静走到吴教授面前:“吴教授!您今天托我的事,我觉得比我的生命还重要。谢谢您这么信任我,我向您发誓,人在物在!”

“好!好!是我该谢谢你啊!我这块心病,今天总算了了!再以后他们爱怎么批斗随他们去吧!”

“不!吴教授!您这个谜底现在都还没解开呢!我以后来给您做学生,我们争取一起解开这个千古之谜。”

“你——你真的——”

我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吴教授的手:“吴教授!我对现在这种胡折腾也觉得很无聊,但我们现在也很无奈,只能听天由命。不过,我也很希望自己有所寄托。”

“好!小郝!既然有你还这么有热情,有信心,那我这老头子也还好好坚持一阵。”

“吴教授!您一定要好好保重!等我有空的时候,我跟您一起去捡砖头瓦片!”

“好!我们一起好好干!争取能够解开这个千古谜团”。

吴教授这些宝贝,我白天还不敢背回家去,怕被湾里人看到了。只好等到晚上再去。

我从吴教授那儿出来后。我的心情陡然又开朗起来。人的精神,有时候真还特别需要有种寄托,我突然间对吴教授给我讲述的事情,有了极大的兴趣。我感觉有股力量在支撑着我,去做件很有意义,值得一做的事情。

吴教授给我们讲“楚王好细腰”的故事

吴教授突然见我带着这一帮子年轻女孩来。未免又有些紧张和担心起来。我便耐心向他解释,并做出绝对的担保,他才慢慢放松下来。他再次拿出他那些宝贝,也和几个女孩简单讲解一下,随即便将他的宝贝托付给我。

之后,我们几个又缠着吴教授问这问那,吴教授的心情似乎也渐渐高涨。他便又滔滔不绝跟我们讲起了“楚王好细腰”的典故和传说。

“楚灵王是春秋中叶楚国的一个大王。过去的王,包括后来的皇帝,他们死后,后人都要给他们一个“谥”,譬如楚什么王,中间这个字就是“谥”,一般情况,后人对先王大都是赞美敬仰,极少被后人赐予恶谥,楚灵王的“灵”就是一个恶谥,由此可见,这个王在后人的心目中,他就不是个好王。

首先,楚灵王是“弑侄篡位”才登上王位的。他在位的时间也不长,总共大概也就六七年时间。可就这么个短命的王,在楚国的历史上却留下了千古骂名。这主要因为两件事,第一,是他有个很特殊的嗜好:“好细腰”,也就是喜欢“细腰”的女子。”

“楚王好细腰?那是不就喜欢像我们这样的苗条女子?”

“呵呵!那就是!我下放到这儿后,发现你们这儿的女孩子,还只是很有特点,个个都是眉清目秀,杨柳细腰,还真有点古时候那种细腰女的味道。我国古代有四大美女,叫做‘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沉鱼指的是浣纱女西施,就说西施在河边浣纱,那些鱼儿见了她的美貌,都自惭形秽,赶紧沉到水底下去。落雁是说的是美女王昭君,汉朝汉元帝时,王昭君出塞,她手抱琵琶,边谈边唱,骑着高头骏马遣往匈奴“和亲”。这时一群大雁从天上飞过,看到昭君这样天生丽质的美女,便低旋慢飞,不断盘桓,以致坠落平沙。闭月羞花指的是貂蝉和杨贵妃人们说“月貌花容”,往往是称赞女子美丽。可花月却不敢与貂蝉、杨贵妃比美。在这两个美人面前都只能含羞退下。都说自古红颜多薄命。就是古代这些名垂千古的大美女,命运也都是凄凉的。”

几个女孩听着吴教授的叹息,仿佛也触动了她们的心迹,个个低着头,静静聆听。

“古人对美女的欣赏,有的喜欢苗条,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有喜欢丰满型的,譬如唐代杨贵妃就属于丰满型。这其实都是人们的一种审美取向而已。所以,要说‘楚王好细腰’,这原本也没有什么。 古代那些帝王将相,哪个不是后宫三千?粉黛八百?”

“就是阿!那这‘楚王好细腰’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可这个楚灵王,他好细腰就好的过分了,出奇了,他不管光是喜欢女子都是杨柳细腰,他对男人也这么要求。据说,在他当王的时候,看见朝中那个大臣肥头大耳,大腹便便,他就来气,一发怒就将人拉出去斩了。你们说,他这不是变态吗?所以,当时便流传这样一句话叫:‘楚王好细腰,国人多饿殍。’就说当时的国人,为了迎合大王的喜好,举国上下,男男女女,都开始节衣缩食,人都宁愿被饿死。”

“这真叫变态!”

“再说楚灵王,他做的第二件事,就是举全国之力,耗费了六年多时间,建了个号称‘天下第一台。’的离宫——‘章华台’,后来人们也叫做章华宫,细腰宫,或者三休台。这个楚灵王,就是有些好大喜功,贪慕虚荣,他耗费这么大人力物力建这个章华台,主要就是为了显赫诸侯。”

“那这个细腰宫里面,不都是细腰美女啊?”

“那当然了,不然又怎么叫细腰宫呢?当时,楚国的中心就在古云梦泽,也就是现在的江汉平原。古云梦泽那就是个水乡泽国,水面比陆地面积要大,要多。在古云梦泽里,到处都是梦,当时,楚国人把这大片水中间突出来的一些小土丘,小陆地,统统都叫梦。所谓云梦泽,就是这意思。章华台当时就是建在一个叫着‘江南之梦’上。

这个章华台,建筑气势恢宏,富丽堂皇,堪称人类建筑史上的奇迹,奇葩。楚灵王建的这个章华台,章华宫,也是我国最早的园林宫廷建筑,包括后来秦始皇建的阿房宫,甚至北京现在的颐和园,也都是类似章华台的园林宫殿。

楚灵王当时花了这么大气力,建了这么大的宫殿,那里面肯定不能都空着啊。这样,他就从全国各地,到处搜罗‘细腰美女’,楚灵王自己就能歌善舞,他便经常在宫中和这些细腰美女歌舞升平。这就是后人为什么把章华宫也叫做细腰宫的缘故。”

“那后来呢?”我们几个听着吴教授的讲述,个个都听得入了迷。

“后来,楚灵王也就是因为建章华台,横征暴敛,民怨沸腾,楚灵王最小的弟弟叫熊弃疾,就是楚灵王之后的楚平王。当时被封为蔡公。就在章华台建成没多久,楚灵王一次带兵出征远离都城,他弟弟蔡公帅陈蔡之师趁郢城空虚,迅速攻破郢城,楚灵王所帅大军一听郢城已破,全部器械逃跑。相传,楚灵王最终是死在一个农家。不得善终。

楚灵王弟弟楚平王夺取王位后,也是个昏庸暴君,在历史上也是臭名昭著。它的最大劣迹,第一是偷梁换柱,把给自己儿子娶的太子妃霸为己有,后来为了掩盖这个荒诞丑闻,被迫废除太子,残害忠良,其中,历史上最有名的伍子胥,就是因楚平王残忍杀害父兄,被迫亡命吴国,后帅吴军攻破郢城后,将楚平王从坟墓里拉出来鞭尸。可见仇恨之深。”

“吴教授,那您现在是不是怀疑,我们这儿的放鹰台,很有可能就是当年的章华台所在地?”

“现在还只能是个猜测,我是从地面散落的这些碎瓦片,判断这里应该是一个先秦年代的宫殿。那么,从地理位置看,这地方应该是古云梦泽中心地带,这儿如果真有宫殿遗址存在,要么就是郢城,要么就只有章华台了。凭我的直觉,这儿更有可能是章华台。因为这地方四周都很低洼,更像是楚人过去所谓的梦,而郢城不应该是建在这样的梦之上。”

“吴教授!改天您带我们一起去放鹰台,教我们去寻找那些破瓦片,好吗?我们真想去看看那些古代的细腰美女到底长什么样?”

“行!只要你们对这事感兴趣,我教你们!不过,这事现在你们可千万不要再往外传,弄不好你们也会受牵连,受批判的。”

从吴教授那儿出来后,我又再三叮嘱几个女孩,就像当时我们几个那样发誓一样,都发了毒誓,我心里才算踏实许多。这一晃,都快到深夜了,大家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头回家去。

米雪儿要我的弟弟亲她那儿

我迅速回到家,小心翼翼抱着那些宝物,趁着爸妈都没太在意的时候,我迅速溜进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米雪儿非常安静地坐在床沿上,显然,她一直都在默默地等着我回来。我灵机一动,主动上前吻了她一下,哄着她先出去。好在她对我除了那份情感的依赖,黏糊,对我的其他事情也不是太关注和好奇。经我这么一哄,她也很乖地离开了。

关好房门,我便开始个这些宝贝寻找一个何时安全的位置,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吴教授选择的那个位置最合适。于是,我也像吴教授刚才那样,人几乎全趴在地上,小心翼翼把那些宝贝藏在了我的床底下。

把这些宝贝安顿好了,我心里也踏实了许多。我重新打开房门走到客厅,米叔米婶米雪儿都在客厅等着我。

爸妈找出一些米叔以前上水利工地的特殊用品。等着我回家跟我交代。其中,有一双麻质的草鞋。米叔告诉我,上水利工地,都是很深的淤泥,在那种淤泥里,穿什么都不好使,只有穿这种草鞋,把它和脚绑紧就行。光着脚很容易划伤,特别是以前都没怎么光脚下地的人。另一件东西世邦在小腿上的,叫护腿。这玩意不用解释。也很好用。我默默拿着这些小东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动,热乎。我忍不住上前抱了一下米叔,又抱了下米婶,他们俩显然还不习惯和适应这样的亲昵。样子一直很僵硬,感到手脚无措。我含着热泪,也没多说,就走进了自己房间。

我刚进房,米雪儿也跟着进来,一头便扎进我的怀里。显然,她的情绪已经压抑太久,有些迫不及待地迸发出来。我心想着米叔米婶这会应该都还没回自己房间,米雪儿和我这样腻着,显然也太过分了。我有些不知所措,既不敢迎合也不好回避。有些机械和木然。她随即撅起她的小嘴,从我的脸部一直吻到脖子,她嘴上的湿润,连同她脸上的泪水,也几乎湿遍了我的脸颊和脖子。一直到最后,她才把她的小嘴送到我的嘴边,我们是静静湿吻着,吸吮着。

我们俩就这样默默腻糊了很久,感觉到屋子里都已经完全安静下来。我才起身拴好门。然后抱着她放在床上。她硬是一刻也不想离开我的身体,马上从床上站起来,急切地帮我解衣服,很快,我们都把自己脱的光光的,一起搂着躺进被窝里。

就是因为米雪儿还小,也因为我拜了米叔米婶为爹妈。我和米雪儿之间就有了这种无需言表心照不宣的特殊关系。虽然是在乡下,虽然乡下都很传统,但米叔米婶对我和米雪儿的亲昵,却显得格外的放任。我也完全能够读懂两位老人的心情,心思。他们的内心,的确早已把我当他们的亲儿子一样,他们只要能把我留在家里、留在他们身边,他们更希望看到我和米雪儿之间亲密无间难舍难分。这也是他们最大的希望和期待。

米雪儿虽然身体发育较晚,但心理成熟很早,她对我的这种亲昵和黏糊,既是一种情感的自然使然,也是一种亲情的自然流露,还有一份女儿的细心和孝顺。

在这种融融的环境里,浓浓的情义中。我的一切也是油然而生,无可抗拒。我也需要和渴望这份情这份爱,我也早就离不开这个家了。

米雪儿现在就是一个尚未成熟的水蜜桃。我们几乎每天都可以这样夫妻一样同处一室,但我却只能将她好好捧在手心,含在嘴里,就是不能将她吃进肚子。

我们俩都过早地品尝了禁果,撕开了羞涩。她在自己还未长熟,就已完全了解了男女之事,男女之情,也完全熟悉了男人的身体。在我和她不断的亲昵中,她现在也早就成为一个身体尚未发育的熟女了。

我们一起钻进被窝后,随即便进入到正常的夫妻房事之中。她用她的柔唇,舌尖,温柔地安抚着我全身的每一寸肌肤。我和她的湿吻,有时候甚至比和其他女孩在一起更加激情荡漾。她的胸部,到现在为止,还是只长出了一点点的小鼓包。但我用手抚摸,用嘴亲吻,她还是十分敏感,也能触动起她的情绪。而她的下体,现在也开始长出一些细细的绒毛。她也很喜欢我抚摸她的下体。她会感到非常激昂和享受。但她那儿却很难湿润起来。

我们相互抚摸亲吻一阵,我的小弟弟很自然就正常勃起了,我和她在一起,一直也就一个招数,她用她的小手,熟练地给我安抚,直到把我的那些脏污弄出来。

可今天,她把弄一阵后,便流着眼泪吻着我,央求我,就让我的小弟弟放在她的那地方,好好亲亲她那儿。我说不行,坚决不行。我答应过爸妈,答应过张晓莲,我决不能欺负她的。爸妈这么放心让我们这样在一起,要真的弄出什么事来,我还算是人吗?

但米雪儿现在对我,也不是一味的哀求,更多的时候,她都是固执耍赖。她的央求我可以不答应,但我却并不一定就能阻止。果然,还没等我话音落地,她便早已将我那硬物精准地放到了她的那儿。她那地方毕竟比她的小手更柔软,也多少带点润湿。加上她放好我的物件后,随即又用她的双腿,将我的硬物紧紧夹住,这种感觉,对我那敏感的物件,马上就有了很大的刺激。无边一把紧紧搂住她,就让物件在她的双腿中不断抽动。这样的感觉,还是比她单纯的用手给我挑逗更有快感。

我已是成人,她还是小孩,我的物件当然还无法进入到她的身体。但我们的两个关键部位,这下都已经亲密接吻了,就像我用我厚实的嘴唇,湿吻着她娇小的柔唇一样。我的物件在她柔软的包围中,迅速冲到了顶峰。我和她也算是完成了一次最亲密的交融。

她哭了,也笑了!她搂着我亲着我,不停地呢喃:“我给你了,我是你的人了,你再也不能抛弃我了。”我也含着泪呢喃着:“是的!你是我的雪儿,我们永远在一起!”

我在一瞬间崩溃

离最后出发还剩一天,准备出发的人都在家休息,乡下人难得有这样闲散的时候。 但忙惯了的人,对这种闲散反倒成了一种无比的焦躁和难耐。我也很讨厌这种无聊和闲散。

吃完午饭,爸妈都帮我把东西整理好了,我却突然想起了张晓莲。我一想到要去上水利工地,突然间涌现出一股淡淡的思念。

凭我的感觉,张晓莲应该是不会去工地,她在大队里,整个就一留守人员。从某种意义上看,这又是组织对她的一种特别照顾和特殊待遇。这样,她几乎就不用干任何重体力脏乱差的农活了。那她这份工作,实际上比城里很多人都更轻松,更舒适。

我心里一想到张晓莲。一想起我们两人那样地纠缠在一起,我的全身的血液就会自然地汹涌。我的冲动就会难以抑制。看来,男人和女人,还是只有那样后才会铭心刻骨,才算真正融合。我也说不出什么理由,什么原因,此时此刻,我就是特别的想她,想和她在一起做那样的事。我要是这会能见到她,哪怕是有把刀家在脖子上了,我恐怕也不会顾及,我也会疯狂地扑倒她,尽情地拥有她。大不了不就一死,死了去求。死了也值。

我就这样凭着思绪自由浪荡,由着情绪随意蔓延。我的心,几乎一直就在默默怀念和回忆我和她之间的所有美好浪漫的时刻,画面,场景。这样不知不觉,我居然身不由己就来到了大队部所在地。我心想,这大过年的,大队部除了张晓莲,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人上班。远远的,我看到大队部四周仍然空旷寂静,和以前也没有任何区别。我丝毫没有犹豫,迅速便冲到了大队部房屋四周的隐蔽处。这对我来说,早就成了轻车熟路。我要去找张晓莲,那首先必须把外部环境都判断清楚,再把里面的情形也摸个透彻,我才敢放肆地去见她。否则,那还哪是去找她,简直就是去谋杀,也是自杀。

我沿着大队部所有房子,仔细观擦和搜寻里面每个空间和角落的动静。这是我每次来这儿必须先完成的基本程序。不过,凭以往的经验,这也一般都只是个过程。

很快,我就差不多把其他所有应该搜寻的房间和角落,都仔细观察检查了一通遍。最后,我才异常兴奋地靠近她平常应该呆着的屋子。我刚稍稍靠近,便明显感觉到里面应该有人,她应该在里面,我正准备凑近窗户,偷偷窥视,突然听到里面好像还有男人的声音。我马上机敏地缩回身子,静静蹲下,仔细聆听。

里面的声音时有时无,断断续续,有时候感觉像是争吵,有时候又弄出一些动静。我通过这些声音,已经做出基本的判断:第一,里面肯定有人,而且肯定不是她一个人。第二,里面明显有男人的声音,那这个男人又会是什么人呢?我冷静想到这儿,突然心里陡然升起无比的好奇,难以抑制的好奇。这种好奇就像魔鬼样迅速缠住了我,驱使着我不得不偷偷上前偷窥,必须的把里面的事情弄出个究竟。

我悄悄站起身来,大队部这种房子,前面是门,后面都会有个小窗户,但乡下人做房子,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基本上都会是这样的设计,后面的窗户一般都做得很小,而且很有些高度,我想,主要原因应该是防小偷,或者也防小孩。我现在都不是小孩了,但就算站起身踮起脚,离那小窗户也还有点距离。平时一般情况,我只需稍稍一跃用手扒住窗沿,就可以一眼看到里面的全部。当然,前提也是窗户里面没有任何遮拦。但今天我显然不能如此大胆放肆。我现在也还不知道里面到底什么情形呢。

我冷静想了想,又四下看了看。灵机一动,便小心翼翼从四处搬来一些废砖头,硬土块,慢慢累积,很快便在地上垒起一点高度,这样,我再站上去,稍稍用手加点力,就能贴在窗户边了。就在这时,里面的响动和声音好像越来越交织连贯,特别是她的声音,现在也更加的清晰了。我猛然感觉,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怎么有些像是和我一起做那种事情时发出来的喘息和呻吟。这下,我心里的好奇加上紧张,愈发魔鬼般急切驱使着我必须要看清个究竟。我心里一急,双手扒上窗户的声音好像弄出些声音,我也顾不得这些,即刻把脸靠近窗户。等我把脸靠近窗户,我才又发现,今天的窗户不是大敞开的,里面显然是故意用什么遮挡着,好在那时候乡下也没有现在这样严实的窗帘。窗户虽然是被遮挡着,角落边仍旧透着一些缝隙。我便把脸完全贴近,透过这些细小的缝隙,我突然看见里面的情形,居然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正扭在一起,急促做着我和她一起做过的事。我当时脑子一轰,血都差点从眼睛鼻孔喷了出来。那男的露着光杆,身体显得虚胖庸缀,这不就是那个土皇帝吗,再看他身体下面的那个女人,白白净净细皮嫩肉,不看脸我也熟悉,那就是我没少搂着的身体啊。可我还是不甘心,硬是要坚持看见她的面容。我便忍不住伸手拔了一下窗户的遮拦。大概是我这一动,又弄出一些响动,只见那男的和她几乎同时惊呼一声,把脸对着窗户,大声呵斥:“谁?”我被这一声大喝,下的魂不附体,一下失手跌在地上,我此时完全都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大脑就是一片空白。我就只记得当时从地上爬起来就是一阵飞奔,一路狂奔——

我一直跑到自己都看不见大队部的房子了,这才敢回过头来看看身后,就我能看得见的所有地方,我也没看到一个人追我,我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一坐下来,只感到眼前一黑,头重脚轻,人就倒在地上,完全失去了直觉——

人的精神与灵魂

就在我当在地上的那一刻,我便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已经死了。

其实,就凭人类现在的科技文明,人类对自己的生死,都还完全没弄清楚。按人类自己一般性的认识和思维,所有人就是从娘胎里呱呱坠地,从顺利发出第一声啼哭,那就意味着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了。然后,这个生命就开始不断从地球上吸入一些东西,又排泄一些东西,直到有一天吸不进东西也排不出东西时,这个生命便又结束了。这都是人类对自己生命最浅显最无知的认知,仅此而已。

人的生命,难道就是这么一副皮囊,一身白骨吗?人的生死就是这些白骨皮囊无限循环,永无休止吗?

这显然太幼稚了!

现实社会,到底有多少人相信,人是有精神,有灵魂的?那人的精神是什么?灵魂又是什么?

人类,很多时候很多人,都是非常自以为是,自作聪明。其实,人在宇宙万物之中那算什么?连沧海一粟都算是高看,算是抬举了。我们人类只要仔细想想,当我们的眼里看到从地球的缝隙中钻出来一只蚂蚁。那只蚂蚁的世界是什么?而那只蚂蚁在我们人类的眼睛里它又算什么?按照这个推理,再把我们人类放到浩瀚的宇宙中去,我们在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巨人面前,那我们人类很可能连蚂蚁都不如。

所以,蚂蚁它是永远不可能用我们人类的眼光和思维去认识它自己;同样,我们人类也不可能站在更高的高度和位置,真正看清和认清我们自己。

我就是从我倒在地上,从我正式死去的那一刻,那一瞬间。我才突然发现,我们人类,好像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吔!

我难道就这么死了吗?如果我的呼吸就这么停止了,我的心也不再跳动了,嘴巴不会再吸进任何物质,下体也不会在排泄任何物质,那我这个生命也就算结束了。

可是,我怎么会甘心呢?我来到这个人类世界,前前后后总共也才经历了不到二十个年头,我还有好多的事情都还没来得及去经历,去感受。也还有好多的好事都还等着我,我都还没来得及去做呢!别的不说,就说离我身边最近的那些事:我和米雪儿,那都是已经得到爸妈的认可,他自己也性感情愿,就想和我正儿八经做成夫妻,现在,仅仅只是因为她年纪还太小,身体都没完全发育成熟,我们俩都还没来得及做那事呢,如果我就这么死了,那不是太遗憾,太可惜了?再说,我身边还有那么几个都跟仙女差不多的女孩。米荷,她只是因为自己是军婚,就怕闹出大事来,她虽然那么喜欢我,我也那么喜欢她,可我们都只停留在那一步,就是没有真正做出什么事来。我一直就在想,说不定哪天,她突然间想通了,她不再顾忌和害怕了,我面俩肯定也能那样的。这点,我特相信,特自信。我的感觉一向都很准的;除了米雪儿米荷她们俩之外,现在和我已经有过亲密接触的那就是菱子了。菱子早都跟我明确表态了,她随时都可以给我,随时都愿意给我。她虽然自己对我这么说,可我当然很明白,她说的这种随时,那还是要等最合适的时候,时机。她越是对我这么好,这么信任,我当然也得好好替人家想想啊?人家这还是人家的第一次,上次张晓莲不都说过了,所有女孩子把自己的第一次,看的都很神圣的,都不会随便给人,也不会给随便的人。那我当然也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就要了人家。反正她都说了,我现在又有张晓莲和米雪儿,我根本都不用担心不用着急。那我就等到最合适的时候,我们好好结束她的第一次,那才会更开心、更合适。至于剩下的其他三个漂亮女孩。她们和我到现在虽然还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但我也很肯定,她们都是喜欢我的,我也都很喜欢她们,嘴上都没说,心里都有数。至于到底什么时候说,或者什么时候做。她们不急我也不急。我现在也只是凭自己的感觉。那要万一别人不是这么想的,我要随随便便就跟人都说了,甚至是都想要那样,那不是对人太不尊重,太没礼貌了。我喜欢他们,我就首先得尊重她们。这是任何一个做男人的基本道理。

我都要死了,我也把我身边所有重要的女人都想了,怎么到最后还没想到张晓莲呢?她才是到现在为止唯一和我真正有过的女人啊!

对了!刚才,我刚才就是看见她和另外一个男人,居然和那种男人搞在一起,这实在是太让人恶心愤怒。我真没想到,她居然会是这样一个女人,早知道是这样,我怎么也不可能就那么轻易就把自己的第一次,不明不白就交给了这样一个女人的。我简直伤心透了,失望透了。

我就要死了,我真不甘心啊。

也就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候,我突然间感觉到头上冒出一股热气,身上腾起一股青烟。我的生命居然轻飘飘升上了天空。

灵魂!对!灵魂,这一定是我的精神,我的灵魂。

我突然欣喜若狂,随风漫舞。

到现在,我便可以坦率明白地告诉天底下所有的人。人的生命其实是永恒的,是没有生也没有死的。那些能吸进东西再排除东西的肉身凡体,那仅仅只是生命变成皮囊的一个环节和过程。就好像蚕会变成蛾,蛾又会产卵,卵又变成蚕。人的生命大体也就是如此,从呱呱坠地到化成骨灰,这就像蚕由卵孵化成幼苗,再到作茧自缚,破茧成蛾。

我的精神和灵魂,就像破茧而出飞蛾。我开始漫天飞舞。再重新寻找另一个附着体,在开始新的一个轮回。谁说这就是死亡?

可是,随着我的精神和灵魂离开**后,她在空中却越飞越高,越飘越远。冥冥之中,我感到她已经飞到了宇宙,穿越了时光,又慢慢坠落,我停留在半空中。稍稍瞟了一眼下面的境界。那是一片茫茫沼泽,满目荒凉。

很显然,这是一个冰冷久远的洪荒世界——

我在暗自思忖,我这是到哪了?我怎么会来到这么个境地?我的面前,突然浮现出吴教授曾经给我们讲过的两千多年前的一些零碎画面。宇宙洪荒,天地苍凉。华丽宫殿,细腰美女——难道吴教授和我们讲过的那些事,原来还是确有其事?原来人真的是有前世今生?我可以穿越几千年回到我的前世?

我还在暗自琢磨,犹豫徘徊,天空中突然间吹来一阵飓风,飘起一阵大雨,我的灵魂便被这阵狂风暴雨急促地打落在地——我明显感觉到我还有生命,但却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

我穿越到华丽的章华宫里做了回皇帝

当我感觉到我的飘忽的魂灵终于找打一个附着后,我的心也慢慢恢复到清晰和冷静。

我悄悄揉揉眼,冷静了许久才敢睁开。当我小心翼翼睁开眼环顾四周,我突然被眼前的一切一下就惊呆了。这里竟是一个华丽的天堂。到处锦罗绸缎,金碧辉煌。鼓乐声声,歌舞升平。我在仔细看看自己,我居然高居庙堂之上,尊为龙凤之首。左右群臣束拥,娇媚相侍。

哈哈,这好像真的是回到了我的前世哎!我的前世居然是个皇帝啊!

我的精神突然间无比的亢奋起来。我再次揉揉眼,打起精神,看看眼前那些曼妙轻盈的靓丽身影,我突然觉得她们都好熟悉。那不是米荷,菱子,燕子,兰兰?还有张晓莲,米雪儿,她们怎么都在这儿,全都在这儿。这下可好了,我现在是皇帝,她们的事,我全可以做主,我一个人说了算。那好,张晓莲是我的第一个女人,那她就应该是王后,是我的原配夫人。可当我再仔细看着她时,我的心又不知不觉刺痛一下。原来张晓莲是我的皇后,那她怎么可以背叛我呢?那我该怎么处置她呢?是该废止还是该打入冷宫?这我还真是为难?对张晓莲,我可狠不下心。算算!我也还有这么多女人,干嘛这么计较,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米荷是最先和我相好的,她应该算是我的第一个妃子。但兰兰和菱子,她们俩又是我最喜欢也最怜惜的两个女孩。她们俩长得最漂亮,性格又最温柔,最怯弱。那我就让她们俩应该算是贵妃,宠妃。那还有燕子呢?燕子不是太柔弱的女孩,而且,她比较好强,喜欢当干部,那好,那我就安排她负责管理后宫的那些杂事。

现在,最困难的倒是米雪儿了。米雪儿,她跟我在一起,简直就是个刁蛮公主。但这个身份安在她身上,显然太不合适了。她和我都那样亲昵过了。怎么可能还做公主呢?但我们之间又还没有那样的关系,也还不能算是我的妃子。

对!我应该让她做别的国家的公主,又是我最心爱的小宝贝,我再把她娶回宫中,那她还是我的公主,也是我的宝贝!

我一下子就有了这么多漂亮温柔的女人,我都喜欢,也都宠着。我现在是皇帝,我有这个能力和资本,让她们每个人都快快乐乐,想什么就有什么。想怎样就怎样。我的天下,那就是她们的天下。这多好!多美妙,多幸福?

我这么想好了全部的安排计划,这才起身,轻轻挥手,这些女孩都一下全部围在我身边。我把我的安排计划,详细告诉了所有人。她们也都毫无异议,都很高兴,很满意。最后,还是在米雪儿这儿犯难了。米雪儿,她现在应该到哪个国家去当公主呢?我又开始仔细盘算。吴国肯定是不行的。吴国这阵子正和我们楚国有过节呢!就那小小的弹丸之国,居然还不服气,还想和我们泱泱大楚争地盘。简直不知死活。

吴国不行,那就让米雪儿去北方,北方还有几个像样的国家,和我泱泱大楚够得上级别。去晋国?秦国?鲁国?可米雪儿这样子,分明就是南方的秀色清丽,温馨婉转,小鸟依人,她怎么会成为北方彪悍烈女了?

不行!绝对不行,她还是应该找个南方小国去当公主,国家小点,地位差点倒没关系,关键还是要管得住,好说话。那就去越国吧!这地方属于江南水乡,是个出美女的地方,越国现在国力也不咋地,对我们楚国也是俯首帖耳。很听话。

一切都计划好了。米雪儿明天就去越国当公主,然后,我再派人去求婚,去把她娶回来。照说,她的身份才应该是王后,可张晓莲已经在先了,好在他们俩也算是亲戚,是姐妹,应该不会为这个争风吃醋的。

我把一切都安排好后,接下来就该安排今天晚上找谁侍寝。今天应该轮到谁了呢?在这一闪念里,我眼前首先浮现出来的还是张晓莲。我们俩在一起,有太多的铭心刻骨的形象记忆。我熟悉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熟悉她在我身体下面的呢喃和呻吟!

从张晓莲到燕子,到菱子再到米荷。我都很喜欢,很欣赏,也很怜惜。可我对其他女孩似乎都没有太大的**。我喜欢她们,只想好好保护她们。但也还真的没想把她们怎么样。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做皇帝也不那么单纯,皇帝也是人。

我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

我从昏迷中慢慢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躺在家里的床上。 米雪儿守在我的床边,双手拉着我的一只手,人却扑在床边上睡着了。我拿过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她突然从梦中惊醒,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我:“哥!你醒了吗?”“雪儿!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哥!你——你真的醒了吗?你——你还认得我?”“傻瓜!你是我的雪儿,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

米雪儿没在和我说话,而是猛地跳起身,大声惊呼:“爸——妈——哥醒了——哥醒了——”

米雪儿大声高呼着跑了出去,很快,米叔米婶都抹着泪挤进来。

“兵兵!兵兵!”米婶上前紧紧抓着我的手:“兵兵!你——你总算醒了,你把妈都要吓死了!”

“妈!我睡了多久了?我好像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

“兵兵!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妈的眼泪都哭干了,你要再不醒来,妈都快撑不住了!”米婶说着,忍不住又哭出声来,米叔上前扶起米婶,我刚想翻动一下身子,米叔赶紧把我按住:“孩子!别急!别急!”米雪儿这才重新又挤到我面前,一头扑在我身上,紧紧搂着我,发出一阵撕裂的痛哭——

米叔扶着米婶转过身,蹒跚地出门去。

等米叔米婶出去后,我才伸手搂住米雪儿,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雪儿!雪儿——”

米雪儿终于哭完了,哭累了,她慢慢抬起身子,含着眼泪微笑着看着我:“哥!”

我再次试探着动了动身子,她上来慢慢扶着我,稍稍坐起来一点。我也微笑着看着她:“雪儿!告诉哥!哥到底怎么了?”

“哥!你还说,你在路上昏倒了,还是被湾里人给抬回家来的。然后,你就一直跟睡着了似的,不吃不喝,动也不动。爸妈到处给你请医生,都不知道你得了什么病,你要再不醒来,爸妈都准备买房子送你到城里大医院去。”

“雪儿!我这样睡了好久了吗?”

“都一个多星期了!”

“啊?”

我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正要下床,米婶米叔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蛋汤过来。家里人都没让我动弹,米雪儿一口一口喂我吃了好几个鸡蛋,又把一碗汤都喝完。我吃了些东西,也慢慢恢复了一点力气。

我醒来的消息大概和我当时病倒差不多,我都不知道那时候交通通讯那么原始落后,有关我的消息传播的却是那么的迅速,那么的旷远。

最先过来看望我的是隔壁左右的一些大叔大婶,老头老太太,还有些满地跑的小孩。我听他们议论做多的就是,我肯定是被鬼缠住了,或者是被鬼摸了一下。那年代,乡下人对鬼这玩意还是很迷信,也很神秘。米叔米婶这些日子,也真没少替我烧香拜神。后来,我还听米雪儿说,在我昏迷的时候,家里还清了好几个当地最有名的菩萨来下马。我听了之后,真是啼笑皆非。

那些隔壁左右的老老少少纷纷过来看过热闹究竟后,也都速速散去,紧随其后的便是张晓莲匆匆赶来。

我的脑子全乱了

张晓莲人还没进门,我就已经清晰地感觉到了她的气息。 我只觉得我心里又是一阵剧烈的绞痛。她怎么来了?她来干嘛?我连忙转过身死死闭上眼睛。

米雪儿丝毫不理解我的感受,她见我这样的神情,急切地拉着我:“哥!表姐来看你了!你昏迷的这些日子,表姐每天都来看你,她的眼睛都哭肿了!她还代表大队党支部,团支部给了我爸妈一些钱。我猜都是她自己拿的。”我默默听着米雪儿的讲述,我真恨不得我现在仍然还没有醒来。我不知道到底该怎样面对她。

她进门后,第一眼看着我的神情,就跟我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米雪儿的神情一模一样。当她反复确认我没痴也没傻的时候,她也是第一时间忍不住嚎啕大哭。只是因为在米叔米婶家,她压根也不敢对我稍有亲昵的举动。我在想,她这么嚎啕大哭,米雪儿,米叔米婶看着又会怎么想呢?

这种时候,这种场合,她再怎么伤心哭泣,我也毫无表情,一直愣愣的呆呆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张晓莲独自伤心,独自哭泣,也是持续了许久才慢慢安静下来。安静下来后,她反而什么话也没再和我说,自己出去和米婶一起干活。

我的大脑,我的思绪却全乱套了。我又重新闭上眼睛,死劲回想我昏昏沉沉这些日子,我的生命中仿仿佛佛经历了许多许多的事情,但又一点都想不起来。只是闭上眼睛,眼前便会浮现出许许多多鲜活的面容:张晓莲,兰兰,米雪儿,米荷,菱子,燕子,小菊——还有好多好多,我根本都说不上名字,但个个都是眉清目秀,杨柳细腰。更为奇怪的是,在我的梦中,张晓莲,米雪儿和兰兰,她们三个好像一直都是揉在一起,成了一个人。我始终分不清到底谁是谁来。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梦幻还是现实。我现在真后悔自己醒来,我真希望我所看见的这些女孩,真的都成了仙女。都能随风而去,飞到遥远的天边。

我这应该算是大难不死,或者叫死而复生。全湾子都当作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在广泛传播和议论。而在我们自己家里,更是一种难以抑制的喜悦和兴奋。米叔米婶又是杀鸡又是割肉。张晓莲自然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家里人全部开始忙碌,只有我是一直由米雪儿守着,什么事都不让干。

这一整天,我感到我们全家人就都忙了一顿饭。其实,这顿饭我也没吃多少,大概是因为这么多天都没吃东西,我的胃口反倒格外小了许多。

吃完饭,张晓莲一直跟着米婶磨磨蹭蹭。好像根本就没打算走的意思,我想,她大概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跟我说点什么。但是,我在家里,米雪儿从来就是脚跟脚手跟手寸步不离,哪还有她单独跟我说话的机会?再说,我也不想听她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只要一想到那天我亲眼看到的情形,我的脑袋就会轰地一下,想要爆炸似的。我真害怕我稍不留神,又会一下子就跑到另一个世界。

张晓莲留下和米雪儿一起过夜

张晓莲大概也是情不得已,甚至是孤注一掷。 她跟米叔米婶说,她今天不走了,就跟米雪儿一起睡。可米雪儿却大声嚷嚷起来。说她床铺很小啊,说她不习惯和别人睡啊。总之,她说出了一大堆理由,就是坚决反对张晓莲留下来和她一起过夜。其实,我心里最清楚,我今天刚从死亡线上醒过来,米雪儿当然就像和我腻在一起的。结果,平白杀出张晓莲这么件事来,她怎么能不急的跳脚呢?

但张晓莲提出的这个要求,无论从哪方面说,又都是合情合理,米叔米婶当然无法拒绝,反倒回过头来数落米雪儿。我也不能多嘴,就凭米雪儿一个人再怎么闹腾。张晓莲完全就不予理睬,权当是小孩子耍性子。对张晓莲这种耍无赖的做法,气的米雪儿简直眼都直了。但最后还是只能自认倒霉。

乡下的房子,一般是左右是卧室,中间是客厅。这样,我和米雪儿的房间是在一边,爸妈和小强的房间又是一边,中间就是个大客厅。我和米雪儿的房间虽然都在屋子的一边,中间确实用一堵砖墙封死在。平时,米雪儿要摸到我房间和我一起睡,那都必须从客厅里绕才能到我房间。

事情定下后,我也在想,张晓莲今天留下来和米雪儿住也好,不然,今天米雪儿肯定会一直赖在我房间。说实在话,我现在对米雪儿的亲昵,越来越感到一种恐惧和害怕。她现在是一天比一天大了,也一天比一天疯了。而我和她一起,现在是无论如何都要死死克制的。我们俩只要再往前稍稍进一点点,那也许就是再也无法挽回的后果和灾难。无论如何,她现在还只是个学生,离结婚年龄还遥远的很呢。而我和米雪儿现在在一起根本都已经没有丝毫的界限了。这种情形下,所有的情绪控制有都要落在我一个人头上。我有时候真觉得这根本不是老天爷对我的一种恩慈,明明就是老天对我的一种惩罚。

我们一家子热闹地吃完饭,各自分别洗漱收拾。米叔米婶即使还有事没进屋歇息。通常等我和米雪儿各自收拾好进房间后,米叔米婶几乎就不会再过来打搅我们。今天也依旧如此。我收拾好就回自己房间,而米雪儿今天却不敢跟着我赖在我房间,她收拾完后,也乖乖去了自己房间。而张晓莲,不管米雪儿高不高兴欢不欢迎,等自己简单收拾好自己后,她就别无去处,只能死皮赖脸跟着米雪儿去了房间。

我的房间和米雪儿的房间虽然隔着一堵砖墙,彼此并不相通。但是,乡下的房子还有另外一个特点,房子都是盖瓦的,全是以中间为屋脊再往前后斜面展开,房子建的通常都很高。而房子里面很多隔断都不可能上顶的,这样的房子基本上也没法隔音。

米雪儿和张晓莲关进房间后,她们俩的争吵,我在自己房间也都听得清清楚楚。但两人怄过气慢慢平息下来,开始压低嗓子说话。越往后去,两人说话的声音就越小,我便只能听到一些声音,完全听不见她们一起再说些什么。

我大概是前几天一直睡觉,睡的时间太长了,这一觉醒来后,简直丝毫就没有睡意。到这会,我也不免对张晓莲愤愤然。哼!要不是她在这儿捣乱,米雪儿这会儿肯定都缩在自己怀里,不管怎样,身边有个亲密的人,一起搂搂抱抱,再说说情话,那时间可就好混多了。可现在,我就只能一个人胡思乱想。

我静静地闭上眼睛,我的脑海里顿时就漂浮出许许多多古代细腰美女的形象,她们穿着古代的服饰,就在天空上漫天飘舞,我再仔细盯着她们看,她们的样子都很熟悉,有米雪儿,有米荷,也有张晓莲,还有菱子,兰兰,燕子,小菊——我猛地睁开眼睛,使劲揉揉,眼前黑乎乎的,什么也没有,只有窗户外面射进来的一丝丝柔弱的月光。

难道她们真的都是妖精变的?我是不是真的被这些妖精给缠住了?这些幻觉,不得不让我如此的胡思乱想。

米雪儿竟然出卖了我

就在我无聊烦躁承受着思绪的折磨时,我隐约感觉到我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我平时因为米雪儿随时随地总在我房间里串进串出,我基本上就没有栅门的意识和习惯了。加上与米雪儿一家人都很默契,就算我有时候和米雪儿一起关在屋里亲昵,几乎都很少去管那扇门。只要是关着就行了。

可这时候是谁跑我房间里来了呢?爸妈?应该不会;小强?那更不可能,这小家伙这会恐怕早都已经睡的鼾是鼾屁是屁了;那剩下就只有米雪儿和张晓莲了。我想张晓莲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自己舅舅舅妈家里,还当着米雪儿的面半夜三更还偷偷摸到我房间来吧?这不等于是当着米雪儿承认我们之间有私情吗?这应该不太有可能吧?那剩下的就只有米雪儿了,只有她是天不怕地不怕不知羞也觉丑的小家伙。她肯定是顾不得表姐的情面,大胆找我幽会来了。反正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和她这种亲密关系,既然早都得到了爸妈的默许了,就算是当着张晓莲面,我相信米雪儿也做得出来。

就在我这阵胡思乱想之中,门早被慢慢推开,门外的人一闪身便进了屋子,她倒比我细心,没有忘记小心翼翼把门栅上。

我从昏暗中稍稍瞥了一眼来人的身影,我的心便顿时紧张起来,看这身影,显然就不是米雪儿,难道真的是张晓莲?我一下就从床上跳起来,慌乱地摸着火柴,可是,犹豫过分紧张,居然划了几根火柴棒都没划燃,而张晓莲却已经慢慢走到了我的跟前。她默默伸手拦着我继续划火柴。

“别点灯!我也没脸见你!”

“你——你怎么——雪儿呢?雪儿怎么会让你——”

“你别管雪儿!我就想过来和你说几句话,然后雪儿就来陪你。”

“什么?你们——你们俩——”

“郝兵!对不起!我已经顾不了这些了!我必须来向你赔罪,来恳求你的原谅!我不这样做我马上就会疯了的。郝兵!姐求求你!原谅姐好吗?姐什么都不需要,只想听你亲口对姐说一声,你能原谅姐——”

张晓莲话没说完,随即便抽泣着跪在我面前。我脑子又是轰的一下,人差点又昏过去了。张晓莲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恍惚,腾地站起身,伸手紧紧抓住我:“郝兵!郝兵!你别——”我的神情似乎并没有马上缓过气来,人还在恍惚飘荡之中,张晓莲也顾不上许多,紧紧搂着我,急促地送上了她的温唇,用她柔润的嘴唇,丝丝沁润着我的心,急切地将我从迷茫中慢慢拉回到现实。

我在她那沁人心脾的亲吻中,终于慢慢释缓过来,慢慢睁开眼睛,带着几分幽怨和无奈地看着她:“姐!为什么?为什么?姐在我心中,一直都是天使般的美丽,水晶样的纯净。我真希望自己就这么死过去了,永远也别再醒来。”

我平静地看着她,平静地诉说着,我的泪水却如潮水样涌出,一直流到我的嘴角。她没敢继续吻我,而是再次松开搂着我的双手,静静跪在我面前。随即捂着脸发出撕裂而压抑的啼哭。

我这次没有显得慌乱,显得无措,我也慢慢跪下,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姐!我没怪你,也没恨你,我只是心痛。我只觉得我的心被无数的乱箭完全穿透了,撕碎了。我知道姐是委屈的,是无奈的,可我心里还是无法接受!姐!你明白吗?姐!你把我心中所有的美丽,都一下子全毁灭了!姐——”

我再也控制不住,失声痛哭流涕。她愣了一下,慌乱地再次用她的柔唇紧紧封住我的嘴唇:“郝兵!弟弟!你别伤心!你别哭泣!舅舅舅妈怕还没睡呢!雪儿也在那边听着呢!你这样他们又会担心的。姐知道姐以后在你面前比那茅坑里的蛆虫还脏还臭。”

“不不!姐!你不是!你不是——“

“郝兵!我们已经那样喜欢过了,姐这辈子也够了!姐也没想过还要你像以前那样喜欢姐!姐今天就想给你下个跪,陪个罪。姐不想看到你这么痛苦,这么折磨自己。你要有点什么事,姐就算死一千次一万次也补不回来了。”

“姐!你告诉我,是不是那个猪他欺负你的?我我明天就替姐去把他杀了好吗?”

张晓莲马上伸手捂住我的嘴:“郝兵!姐今天就是来求你,别为了姐的事做任何事。姐是被他欺负的,可姐这些年来,也都一直是靠他照顾着。姐也没你想的那么好,姐就是一个乡下普普通通的弱女子。姐也想活的像个人一样,活的干干净净,活的有骨气有志气。可姐没这样的能力,姐只能认命!姐现在不仅要为自己活着,姐还要为家庭,为弟弟妹妹活着。还有你,你也是姐的亲弟弟,姐也要为你活着,弟!姐这么说,你能听懂吗?你能明白吗?”

“姐——我没恨你,也没怪你,我还要你做我姐!你还是我姐!我们一辈子都是最亲的人,好吗?姐!对不起!你也别再责怪我了好吗?”

“好!好!姐哪会责怪你呢!姐只求你别怨恨姐!郝兵!雪儿她是那么纯洁,那么善良,她对你的喜欢也是用自己的生命在给你。你昏迷的这些天,她就那样日日夜夜守在你身边,你要是再不醒来,她也会陪你去死的。你就从今天开始彻底忘了姐,好好待雪儿,好吗?姐刚才也跟雪儿说了,让她替姐好好照顾你!”

“不!姐!你以后就再也不理我了吗?我不要!我——我想姐——”

“郝兵!姐——姐准备马上就把自己嫁出去。也许——姐想尽快离开这儿,离得远远的——”

“不——”

我突然紧紧搂住她,热烈急切地吻住她,同时伸手撕扯着她的衣服。她一面热烈地迎合着我的热吻,两手却死死挡着我的手,护着自己的衣服,嘴里无力地呻吟着:“弟!别!我们不能再欺负雪儿了,雪儿她是那样喜欢你,那样的纯洁善良——”

我的思绪突然间又被她这样唤醒。无有些无奈地放开她,拉着她站起身来。我看了看她,她也默默低下头。

“雪儿——雪儿还在那边等着呢!我——我去叫她过来陪你!”

张晓莲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可怜兮兮低着头,那样子充满了无奈,也充满着沮丧。我也没法阻止和拒绝她的哀怜。

她又顿了顿,犹豫片刻,便默默地转身拉开房门,低着头离去。

雪儿要我把她和她表姐合成一个人

张晓莲出去后,我突然间感觉到自己的整个人好像一下子全被掏空了一样,只觉得一种说不出的烦躁,说不出的愤慨。我一转身再次扑到床上,使劲捶打着床铺,再次发出了沾心的哭号。

我自顾着伤心,悲愤,也不知什么时候米雪儿已经冲进我房间,扑在我身上。她使尽全身力气,用她的小手拉开我的胳膊,捧起我的头。她用她小嘴,吸着我的泪水:“哥!别哭了!我不许你再哭了,你再哭我就和你赛哭,我把爸妈都吵醒,让他们也来陪你哭。哥!你好不容易醒来了!你为什么还要让我们都这样为你伤心,为你担心呢?”

米雪儿就这么几句话,一下就把我给震住了。我连忙一抹泪水,捧着她的头,在她的小嘴上亲了一口:“好!哥不哭了!哥再也不哭了!哥有雪儿!哥以后就只笑,只开心,幸福!”

“哥!只要你开心,我们就都幸福,都高兴!”

“好!雪儿就是哥的小心肝,开心果。”我兴奋地一把抱起雪儿,顺势滚下床,双手将她高高举过头顶。就在这一动作间,我的眼睛无意中瞟到房门口,隐约看见张晓莲瑟瑟的身影。我连忙放下米雪儿。米雪儿脚刚着地,拔腿就跑过去,连拉带拽将张晓莲扯到我面前。张晓莲一直死死地着头,一脸羞愧遇尴尬:“是——是雪儿她——她硬要拉着我——”

张晓莲这么说着,我的脸也感觉像虾子夹似的。看都不敢再看米雪儿。米雪儿好像感觉到了我们的羞愧。她迅速转身跑到门前,小心将门关好柵死,这才重新回到我们俩面前,分别将我们俩按在床沿上坐下。我们俩都一直死死低着头,感觉米雪儿成了大人,我和张晓莲反倒成了犯了错的小孩,就等着她来训斥。没想到米雪儿却露出一脸的诡笑:“哥!表姐!你看你们俩现在这样,真像一对新郎和新娘子。样子真可爱。”

“雪儿!我——我和你表姐——我也把她当姐一样——”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怎么开口。可米雪儿马上就把我的话打断了:“哥!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了!其实,就算表姐不跟我说,我也早就能猜得到。从我表姐第一天带你到我们家来,我都看出来了。你们俩早就一见钟情了。我表姐长得比仙女还漂亮,我哥也长得这么英俊,又是从大城市来的。你们俩要是见了面还不相互喜欢,那才叫怪了。”

我的心顿时奔溃了。原来,米雪儿和张晓莲,她们俩姐妹早就把我给出卖了。我感觉我现在早已被她们全部扒光,根本就无处藏身。

“雪儿!你——你别再说了。表姐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哥!表姐就是去死了也没法减轻自己的罪孽!表姐任凭你们俩怎么惩罚,表姐都毫无怨言。”

“表姐!那!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哥!那你呢?”

“我?哥也是坏蛋,是罪人,哥也听凭雪儿惩罚。”

“那好!你们都愿听我惩罚,那我就好好惩罚你们。”

雪儿顿了顿,却突然换了一种幽怨伤感的语气:“哥!表姐!我们现在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亲最爱的人,谁也离不开谁,谁也舍不得谁。那我们干嘛要相互别扭,相互伤心呢?我们干嘛不能都合在一起,好的就像一个人一样呢?哥!从今天起,你就把我和表姐当成一个人好吗?表姐!你是我从小崇拜的偶像,你一直就装在我的心里,你以后也这样把我也装进你心里,我们俩就合成一个人不好吗?这样,哥也不会为难不会痛苦了!哥心里现在已经都装着我们俩个人了,我们俩任何一个离开他,他心里都会痛苦和难受。表姐!你说是这样的吗?”

我和张晓莲几乎同时抬起头,张大嘴巴,不约而同彼此看了一眼。似乎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们俩有不约而同把目光一起转向米雪儿。却看见她反倒羞红着脸低下头。

“你们俩干吗都这样看着人家?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我以前是很小气,很自私,总想把哥据为己有。就只许他对我一个人好,喜欢我一个人。可我自己现在都还是个小女孩。我现在都想明白了,我只要哥能喜欢我,我就很满足了。可是,我哥这么好,当然还有很多女孩子都会喜欢他,他当然也会喜欢别的女孩子的。这都是没办法阻拦的事。我也不会再和哥无理取闹了!哥这次病了,我都觉得自己欠了哥好多。我现在还小,也不能给哥更多,表姐!就让我们俩像一个人一样,一起来喜欢哥,让他在我们这儿每天都开心,快乐,好不好?”

张晓莲早已激动万分,情不自禁站起身,上前紧紧搂住米雪儿:“雪儿!表姐当然愿意,当然高兴!雪儿!只要你不怪罪我,不怨恨我,我以后什么都听雪儿的!”。米雪儿见张晓莲已经完全接受了她的建议,即刻挣脱张晓莲,上来拉着我的手:“哥!这样好不好嘛?你怎么不说话?你不高兴、不喜欢吗?”

“不!哥当然高兴,当然喜欢!可哥觉得这样——对你们俩都不公平,哥哪里配有这么好的福气?哥现在也没什么能力和本事,哥虽然对你们都是那么喜欢,都是那么不舍,可哥也不能这么贪心?哥怎么能——”

我说的都是实话,心里话,当着两个如此美丽而又如此炽烈的姐妹,我没办法用虚伪矫情来掩饰自己的真实。我喜欢她们,真的都分不开谁更重谁更轻,谁多些谁少点,有时候,在我的心里,她们这对表姐妹,我还真是当她们就是一个人。

“表姐!你都听见没有?哥也是喜欢我们俩的!哥只是怕这样亏待我们了!表姐,你在乎这些吗?我不在乎,我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公平的。我就只要他喜欢我,我喜欢他,别的什么我都不在乎,表姐!你呢?”

“我?我在你们两个面前,我都是没资格说话的人,我只要你们俩不嫌弃,我给你们俩当佣人我都心甘情愿。”

“表姐!你再这么说我就生气了!我又没怪你,哥也没怪你!”

张晓莲再次感激涕淋地上前拥着米雪儿:“雪儿!姐谢谢你!姐今天真是太高兴,太感动了!”

米雪儿冲着张晓莲亲昵地笑了笑,又把脸转向我:“哥!我和表姐都这样了,你怎么还像一点都不高兴啊?难道你对我们俩一个都不喜欢吗?”

“我——我——”我心里当然高兴,可我嘴上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说出来。

雪儿说先跟我们学习学习

米雪儿实在忍不住了,上来扑进我怀里,双手勾着我的脖子:“哥!亲我!抱我!”她说着就把小嘴贴到我嘴上。我哪能拒绝她的亲昵,她的亲吻。她和我亲你一阵,又把嘴唇铁道我耳边:“过去抱抱我表姐,亲亲我表姐,我们俩现在就是一个人,我们今天还要一起睡。我现在还只能陪你睡,也不能给你。可表姐都能给你,你就把我们俩当一个人,我们一起好好陪你,好好开心。好吗?”

我使劲把她从身上拉下来,慌乱错愕地看着她:“雪儿!你——你怎么——”。米雪儿根本就没理睬我,而是跑过去拉着张晓莲,用力推到我面前:“你们俩刚才也都说了,你们要接受我的惩罚的。那!现在,我就要你们当着我的面好好亲热一下。你们俩要是不听从我的安排。我明天就把你们俩的事告诉爸妈去。我们三个现在不这样,谁都不开心,谁都没好日子过。我们都是自己折磨自己,那还不如按我说的,我们不是都可以开开心心,好好享受?”

张晓莲听着雪儿的话,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她主动靠近我,温柔地看着我:“弟!你——你还在嫌弃我吗?你还是不能在接受我吗?”“不!不是!姐!你听我说!”“弟!什么都别说了!我们听雪儿的,这是唯一的办法,我们俩现在谁离开你都不能活下去。你要是还嫌弃我,你就把我想成她好吗?就让我暂时代替她——等我嫁人了,她也长大了,我就把你全还给她,好吗?”

“姐——”

我再也无法控制,猛地抱住她,急切地吻住了她。雪儿一旁看着,终于露出笑容和喜悦。

就在我和张晓莲热烈深吻的时候,米雪儿早就一个人悄悄留到床上,三下两下就把自己脱得干干净净,一头钻进被窝里。

我和张晓莲羞怯扭捏半天。还是很难宽衣解带。米雪儿在被窝里早都等不耐烦了。悄悄伸出头来:“哎!你们俩是不是嫌我在这儿碍你们事了?那我过去自己房间睡去行吗?哼!不是我你们俩有这么好的条件在一起吗?你们总不能这么快就过河拆桥吧?”

我想,再这么挨下去也不是个事。于是,我便一咬牙,眼睛一闭,三下两下也把自己脱光了,迅速钻进被窝里。我一进被窝,米雪儿毫不犹豫钻进我怀里,随即便搂住我的脖子:“哥!快亲我!摸我!你都好久没抱过我了!我好想!”

我一想也是,我这么昏昏沉沉上十天了,米雪儿每天那样守着我,可以想象她心里有多苦。我没有丝毫的犹豫,我就开始用我的温柔好好安抚着她。

我和米雪儿在激情亲昵时,张晓莲也趁此机会,将自己也脱了个精光,悄悄躺在了我的身后。

米雪儿在我的激情爱抚下,早都已经陶醉半死。她在我的怀里激烈颤抖,娇喘呻吟。到了无法自制的时候,她仍旧扭捏着娇小的身躯,悄悄将我的坚硬的物件拿在手上,在她的下体不断游动,我明显地感觉到,她的下体已经比以前更显得湿润,柔软。

张晓莲刚钻进被窝时,还很羞怯,很老实地蜷缩着身子,安静地躺在一旁。可是,我和米雪儿的喘息呻吟,很快便唤起了她的**。她不知不觉便将她柔软的身体紧紧贴在了我的身后,随着我和米雪儿的情绪高亢,她也完全放弃了矜持,她便用她柔软的躯体,全部绞在了我的身体上,双手也搂住了我的头和脖子,开始在我的身体上急促地热吻。

米雪儿拿着我的物件,在她下体亲吻了许久,自己发出一声高亢的呻吟。身体便慢慢酥软下来,她最后在我嘴唇上长长地吻了一口,微笑道:“快去招呼我姐吧,我在一边好好学习。”我都没好意思说什么,只是回了她一个深吻,我便慢慢放开她,慢慢转过身来。张晓莲显然已经等的迫不及待了,我一转过身体,她的嘴马上便找到了我的唇,我们的情绪,在刚才和米雪儿的亲昵中,早就已经调到了兴奋的高处,在我们嘴唇热吻在一起的同时,我下面的物件,也迅速找到了它的位置,张晓莲的下面,也早就是汪洋一片,我就根本不用使劲,我的物件便一头扎进水里。

我们并没有急于冲向**,两人人就是侧躺着,上下都兼顾着亲昵和温存,她吻着我,搂着我,还在呢喃:“弟!你一定要记住雪儿对我们的好,你要一辈子把她当宝,好好疼她爱她,你将来要是欺负她,我一定会杀了你的。”“姐!我会记住雪儿对我的好,也会记住姐对我的好,你们都是我的宝贝!”“弟!姐不好!姐不是你的宝贝!姐现在对你就是赎罪。你要趁姐现在还有机会,好好享受姐的身体。你要记住,姐的身体只有给你的时候,姐才是心甘情愿,才是开心激荡的。因为姐只喜欢你,姐只想给你。”

米雪儿一旁听着我和张晓莲热切地说着情话,自己又忍不住趴在我背上,把头伸到我们俩热吻的脸旁:“哥!表姐!是不是只有两个相互喜欢的人在一起做这样的事,那才是最开心最快乐的。”“是!雪儿!你可千万要记住,女人,一定要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自己最喜欢的人。姐这辈子最大的痛苦,就是没有早点遇到你哥,姐的第一次,是被一个畜生给夺走了的。所以,姐一辈子都不会再有那样的幸福了,姐的心里,永远都留下了一个抹不去的伤痛。”“那你现在和哥这样,你开心吗?快乐吗?”“当然,姐现在就算马上去死,姐也觉得值了。雪儿!等你以后长大了,你也和你哥这样了,你就明白了。女人这一辈子,什么才叫幸福。就是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这样,这就是最大的幸福。”“表姐!我现在也很幸福了,虽然我和我哥还没有像你们这样,可我每天都能和哥抱在一起睡觉。我们也能好好亲热,我觉得我已经早就是我哥的人了。我也早就把我身体都全部给了我哥,我们现在就已经是谁也离不开谁了!”“雪儿!你真幸福!你比姐幸福!姐现在这点幸福都还是你施舍给姐的。姐也会一辈子记得你的。”“不用!姐!我还要好好感谢你呢!我现在又不能这样陪哥,你能替我这样陪哥!让我哥开心幸福,我也很开心的!”

米雪儿说这话,自己又有些激动起来,她忍不住用嘴吻着我的脖子,耳朵。我被她这么一撩拨,情绪更加激昂起来,我用力扳过着晓莲的身体,翻身压在上面,同时伸手一把揽住米雪儿娇小的身躯,也把她压在了我的身体下,我的下面,继续在张晓莲的身体里急促耕耘,上面却搂住米雪儿,热切吻住了她的小嘴。伴随激情的**,她们几乎同时到达顶峰。我也随之飘到了天空。

暴风雨后风平浪息,米雪儿悄悄挤到张晓莲身边,拉着张晓莲问道:“姐!我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和哥这样?”“雪儿!你和你哥——最好还是等到结婚以后。不然,你们这样天天在一起,那还能够在控制,万一不小心怀上了,那还不丢死人了。”“那你——你和我哥这样——难道就不会怀上了?”“我是有准备的,每次都吃过药的。”“吃药?吃药就没事了?那我也可以吃药啊?”“这药——人家都是专门给那些结了婚的人才用的,我都是偷偷找人谋的,你现在还是个小女孩,你上哪儿弄这药去?”“那我就找你不行吗?”“你少来!我也很难弄到一点。我自己还不够用的!你还是老老实实等到结婚吧!再说,女孩子也不能太早就这样,我是早被破身了,也是成人了,所以才不在乎。”米雪儿听到这儿,自己似乎又有些失落,她马上转身搂住我:“哥!你可一定要耐心等着我啊,还要等到我们俩能结婚的时候,你才能这样要我,你会不会等不得了,就不要我了?”“别说傻话!你现在就已经是哥的人了,哥怎么会不要你呢?哥这辈子非你不娶,行吧?”“好!只要哥答应等我,娶我,在我嫁给哥之前,我就允许哥和别的女孩子这样,好吗?”“哥不会和别的女孩子这样的,哥现在还有姐呢!”

“姐也不知道还能陪你多久!弟!姐只求你一件事,你只要别辜负雪儿就行了!就算你将来要回城里去了,你也千万别丢下她了!好吗?”

“姐!雪儿!我这辈子只要还活着,我都不会丢下你们,我会一辈子把你们俩都当宝贝。”

“看你!你这就太贪心了!雪儿是可以嫁给你的,你当然要一辈子把她当宝贝,可姐——姐迟早都是别人的人。你只要心里还记得曾经有我这个姐,我都满足了!”

张晓莲说着就有些感伤起来,我只好一边搂着一个,一边亲吻一口,好好安抚两个仙女般的丽人。

张晓莲和米叔一起送我上水利工地

待我完全清醒后,我才知道,原来湾子里的那些人都早就上了水利工地。

水利工地都是繁重的体力活,这些女孩子们又如何能够吃得消?我这才突然体会到兰兰父母的苦楚。我想,像兰兰这样的女孩子,还真的是早点嫁到城里去才最好。

我既然已经苏醒过来,精神、体质也慢慢恢复正常。张晓莲就劝我,最好还是到水利工地上去一下。她想办法让那姓黄的别派我太重的活。但是,如果我现在身体好了却呆在家里不去工地,将来会惹人说闲话。张晓莲一句话好像提醒了我,也不知道米荷那帮漂亮女孩,现在到底怎么样?所以,张晓莲说让我主动请缨去工地,我也没表示反对。米叔米婶听了张晓莲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这事唯一最反对最反感的,当然还是只有米雪儿。但米雪儿在家里,始终还是个小孩子,大人们有时候对她的意见和态度,还是不会太认真理会。

这个意见在家里得到了大人们的统一后,米叔米婶又重新拿出那些已经给我准本好的东西。再备好行李口粮,本来,米叔决定一个人送我去工地,但张晓莲坚持要一起送我,米叔米婶也没在阻拦。我知道,张晓莲去送我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去找那姓黄的土皇帝,让他尽量在各方面都能照顾一下我。

张晓莲到底是当干部的,想事处事还是比我们周到、有见地。米叔只帮我把东西送到了工地上。他便匆匆赶回去了。张晓莲反复跟我做了好多思想工作才算说服了我。她便带着我直接去找大队部在工地上的临时指挥部。去向那个土皇帝报道。

当她领着我向那个土皇帝黄书记报到时。黄书记的脸上也绽放出格外的热情和欢欣。而我此时,手上的拳头都攥的咯咯直响。我都不敢正视他的脸,我生怕自己一下失去理智,我肯定会不顾一切扑上去和他拼命,即使打不赢我咬也得咬他一口。

张晓莲趁此机会,又把我拼命往上拔高一些,她对黄书记反复强调,说我在家病倒,一直昏迷了快十天,现在身体也还没有完全恢复,体质还很差。但是,看到全村男女老少都上了工地,我就想起了**的教导,“要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我就主动请缨,一定要积极投入到火热的战斗中,接受火热的锻炼和考验。

张晓莲这番话,说的很有思想高度和政治水平。听的黄书记也是心花怒放,他马上派人将大队工地指挥部宣传员找来,让她现场就写篇广播稿,拿到公社高音喇叭上去广播。同时,安排张晓莲,把我的先进事迹好好归纳总结一下,马上陪他一起到公社县里汇报。

黄书记迅速果断安排好一切,随即准备和张晓莲一起赶到公社县里去汇报。这时,我的脑海里一下子又浮现出那天在大队部里看到的龌蹉画面。我又不知不觉攥紧拳头。张晓莲好像余光里看到了我的表情,连忙用身体故意撞了我一下,跨上前一步,尽量挡住我的样子。

黄书记简单收拾准备一下,大队宣传员便跑不过来,大声向黄书记报告,我一听声音便大吃一惊,猛地回头,果然看见赶来报告的人,原来是燕子。我真想马上冲过去,一把抱住她,一起开心庆贺一下。当我回头时,她也惊讶地看着我。半天都愣在那儿没动。张晓莲一旁冷冷看着我们,却并没有表现出特别低兴奋。她只是悄悄上前拉着燕子的手:“燕子!黄书记安排你,赶紧把郝兵同志的先进事迹写个广播稿出来,马上拿到公社工地广播站去播出来。”“报告张书记!保证完成任务!”

黄书记也已经收好东西,热情走过来:“嗯!燕子!你就在这儿好好了解一下情况,广播稿也让小郝同志好好帮你琢磨琢磨,小郝同志十大城市来的,人家水平比你高。稿子要送到公社去广播,一定要拿出我们大队的水平来,知道吗?”

“知道了!黄伯伯!”

我一听燕子没叫黄书记,而是甜甜地叫着黄伯伯,我这心里便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对燕子刚才的那种感觉和情绪,也一下子消失殆尽。

黄书记大概因为当着我和张晓莲,还是继续保持着刚才的严肃和认真:“小郝同志!你在这种革命的紧要关头,挺身而出,精神可嘉,你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你在工地上的工作,组织上会好好考虑,好好安排的。你现在就暂时配合燕子,先把广播稿的事弄好,其他等我从公社县里回来再说。”

“噢!好!谢谢!”

这便是我整个见面过程中唯一开口说出的几个字。好在那个黄书记此时此刻,注意力好想根本都不在我身上,他把我和燕子留在他在工地上的临时办公工棚里,拉上张晓莲就便匆匆而去。张晓莲临走前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却没敢大胆凝视,只是低着头悄悄瞟了一眼,我便看到她神情里的那种幽怨。

史燕子突然像变了个人

黄书记和张晓莲一起走了,黄书记的这个临时工棚里就只剩下了我和燕子。其实,这时候,工棚四周都很安静,里里外外都没一个人影,我完全可以上去抱着燕子好好亲热一下。可不知为何,我这时却情绪冷冷的,心里比一潭死水还宁静。燕子仿佛也感觉到了我这种情绪的急剧变化。她也显得尴尬,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话。

“米荷,菱子她们——都还好吧?”

“不好!这样的工地,太苦!太累!每个人到了这里,都感觉自己是在地狱里受折磨,被摧残。”

“那——你呢?你比她们要好些吧?”

“是的!我比她们稍稍好点!”

“原来你和——姓黄的是亲戚,以前都没听你说起过。”

“算是弯了八百道弯,托了好多人才搭上一点边。你到工地上呆几天你就会明白了。我们这些女孩子,每天都恨不得去死,死对我们真的是种解脱。”

“燕子——”

“算了!不说我们了,还是说说你吧!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啊?怎么突然就昏倒在路上?害我们几个女孩眼睛都为你哭肿了!还以为你——”

“我——也没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就那么迷迷糊糊在家睡了上十天,又突然就醒了,也什么事没有。”

“这是什么怪病啊?是不是听说要上工地来就吓成那样了?”

“谁说的?你们都能来我还会怕成那样?”

“那你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没有!我身体其实一直都挺棒的。”

“无缘无故,这还真是怪了!不过总算没事了,没事就好!待会收工了,我把她们几个都约上,我们一起去湖边,你这一病,我们几个心都快死了,大伙都特别怀念在家里的那段日子。”

“燕子!你现在都能写广播稿了!进步还是挺大的!”

“也都是你教我们的那点东西,当时,我们还觉得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没想到现在还真派上用处了。早知道这样,我当时就再用心点学习了。”

“没事,知道有用,想学习了,自己再慢慢摸索也都一样。”

“对了!你还没说,到底什么动力,让你下定决心,自愿赶来工地接受锻炼和考验?”

“什么动力?我——我就是特别挂念你们几个女孩子,我醒来后听说你们也都上了水利工地,就想过来看看你们。我刚来的时候,我什么都不会,每天那么累,我也感觉自己都要死了。都是你们几个女孩子给我帮助和鼓励。我想,大家遇到困难的时候都要相互帮助相互鼓励。什么困难咬咬牙就都过去了。”

“哎!你可是老师哎!你这么说那我这广播稿该怎么写啊?”

“什么?广播稿?那不都是瞎编乱造的?编这种话你们比我都会编,你们都是我的老师呢!”

“那——你自告奋勇上前线来——真的就是惦记着我们几个女孩子啊?”

“那还有什么?这种鬼地方,来了不累死也得脱层皮,我又没想积极进步,那我屁颠屁颠跑到这儿来还能为别的?”

“郝兵哥!我——我一直都想好好问你一句,我们几个女孩子,你心里到底最喜欢谁?”

“我——我都喜欢,也都不能喜欢。可我心里又都惦记着。我也说不清。”

“郝兵哥!你现在不能再这样了,你最好还是——从我们中间选一个人——你们俩哪怕只能偷偷好,我们都会尽量帮你们。”

“不不!燕子!你别误会,别误解了!我说的喜欢,我不是那样的想法。我就是觉得我和你们都很有缘,大家在一起都很开心,很快乐。我们可以互相帮助,互相鼓励。”

“可你总是这样,对我们谁都一样好,害我们全都为你发疯一样。那你还真准备把我们几个都当你的宝贝一样,你有这个能力吗?你这不是对我们好,你这是在害我们,你总这样,我们几个迟早都会被你害死的。”

“燕子——”

“我知道,在我们几个女孩中,你印象最差,感觉最不好的恐怕就是我了!我一直都想从这里面退出来,我不再想你,也不再见你,我总想用别的什么方式,能够彻底忘了你。可我知道,我怎么也做不到,我面前看见每一个男人,他的样子马上就变成是你了!我简直要疯了!我恨死自己,也恨死你了!”

燕子说着说着突然就一阵感伤一阵抽泣。我都不知道怎样安抚她。她继续含着眼泪看着我:“你真的对我就是这样吗?为什么?为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长得没她们几个好看,你就不是很喜欢我?你还是只看谁长的最好看,你就最喜欢谁,是不是?”

“不!不是的!我没有!”

“你耍赖!狡辩!你对米荷,对菱子,你都对她们那样了。可你现在面对我,你却看都不想多看我,对我什么感觉都没有,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是不是?”

“燕子!我——你刚才都说了,我这样——那都是在害你们,我现在都觉得我已经罪孽深重了!”

“你少来!你对我们几个女孩子,还是有区别有选择。你知道,你这样不是更打击人?更伤人心吗?你和米荷,菱子都当着我们的面那样了,而你现在却把我们另外几个女孩都吊在半空中,你知道我们心里多痛苦,多难受吗?你真的打算让我们几个女孩都为你去做傻事吗?你刚才不也都看见了,你要再这样对我,我马上就会变成一个最不要脸的女孩了。我的心真的快死了。”

“燕子!你别——你——”

“郝兵哥!就算我求你,只要你心里不是那样讨厌我,你还有点喜欢我,你也赶紧过来抱着我。趁我现在还是干净的,你也早点要了我吧!我现在已经是把自己送到了狼的嘴边,我随时都会被狼吃掉了,你难道就一点不心疼,一点不怜惜吗?”

“不!我绝不许你这样做!不许你做傻事!”

“那你就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你到底打不打算要我的?”

“我——我当然是喜欢你的!我——”

“郝兵哥——”

燕子大声哭喊着扑向我,一把搂住我便热切地吻住我:“郝兵哥!我知道,米荷和菱子都还没有和你那样,她们都没有这样的勇气和胆量。可我有,我不担心家里也不担心对象,我要第一个给你,好吗?”

“燕子!你别——我们这样,就证明我是喜欢你的!我们就和米荷菱子一样好吗?”

“我不!我一定要抢在他们前面把我给你,我要证明我比她们更喜欢你!”

“燕子——”

“等着我!等我安排好了我就找你!郝兵哥!别再拒绝我!我等你这天已经等太久了!你要是拒绝我了,我马上跳进湖里去。”

“燕子——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没有理由!我就是要这样!谁让我命苦,脱了女儿生,我不给你我迟早也会给别人,给我将来的那个男人,他配吗?给我面前这些色狼,他们配吗?我们这些乡下女孩,命都是一样的苦,一辈子也难得遇到一个能让自己这么喜欢这么动心的男人,那我干嘛还要犹豫还要徘徊呢?你只要不讨厌我,那你就不能拒绝我。”

“我不拒绝你!我不拒绝你!”

我紧紧搂着她,激情吻着她,我们都已进入难以自制的境界。可大白天里,在这种危险的地方,我们也断不敢再有更甚的举动。她只能呢喃地安慰我,也安慰着她自己:“等我!等我给你消息!会很快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更加激情地吻着她,小心翼翼摸了下她的身体。她有些惊恐不安。我们便重新分开,重新回到平静的状态。

我和她们在湖边呆了半夜

燕子事先就告诉我时间和地点。 我下午就把自己住的地方安顿好,天刚黑,我就早早来到了燕子告诉我的地方。

女孩们都还没到,我便独自在湖边随便倘佯。结果,菱子第一个匆匆赶来,她一看见我,二话没说就扑过来,满脸热泪搂住我,我们一起滚在湖边的草地上。就在我们热烈拥吻中,米荷和燕子一起也赶到了。米荷根本无所顾忌,上来便扑到我身上,我只好悄悄放开菱子,和她也同样滚在草坪上一阵激情拥吻。

还好燕子今天还装着镇定,看着我和菱子米荷的这番亲昵,既没回避也没参与。等我们三人稍稍平静后,她才慢慢凑到我跟前,只是拥抱着亲吻一下。菱子和米荷以为我们俩今天还是第一次这样,忍不住站在一旁热烈鼓起掌来。

这时候,小菊和小兰也牵着手一起跑了过来,两人一口气就跑到我跟前,嘴里还喘着粗气,脸上也冒着热气。而两行晶莹的泪花,也早就顺着眼角流到了嘴边。两人几乎同时哭喊一声,便一起扑进了我的怀里。

我一眼看见兰兰,不知不觉就涌出一股热泪。在这帮女孩里,兰兰和小菊在我面前,始终还是更局促、更矜持,更羞赧,也更让我怜爱。我把她俩一起搂在怀里,也分别在她们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这种感觉更像是一个大哥哥怜惜着两个可爱的小妹妹。她们俩缩在我怀里感伤抽泣一阵,也慢慢放开我,我们几个沿着湖边,又走出好远一段距离,终于发现一个十分安全和僻静的地方。因为燕子联系大家时都特地通知好,每个人几乎都带了些旧衣服破油布什么的,还带了些干粮零食等等。大伙找好地方,便各自拿出准本好的东西,一起铺开,一起围坐。

这时候,米荷,菱子,燕子三个稍稍大点的女孩,反倒显得格外大度,硬是按着小菊和小兰一边一个坐在我身边。我们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开始闲聊。当然,我首先把我昏倒后她们都离开了的详细情况,都如实向她们作了汇报。然后,她们便各自开始说些工地上面的事情。

但是,一谈到工地,谈到她们的苦难,她们都显得特别低沉,沮丧,迷茫。

“郝兵哥!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哪儿荒无人烟,你就带我们几个一起上那而去,你当皇帝,我们几个一起服侍你好不好?”米荷像是开玩笑,但话语里却又带着几分悲凉。

“米荷!你是不是听上次吴教授讲楚灵王的故事还没醒啊?我们现在可是生活在社会主义新中国,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过着无比幸福的生活。”

“这算什么幸福生活啊?天天挖河打堤,累的就剩喘气。我看我们这些人,比那些古代的细腰女命还苦,命还惨呢!”

“米荷!别胡说,你这话要是让别人听见了,可以当反革命抓去坐牢了。”

“抓就抓去,说不定去坐牢也比现在好!”

“郝兵哥!我看你和晓莲姐关系也挺好的,要不,你让她和黄书记说说,就让你和我们几个分在一组,别让侯金彪那个扫把星老在面前晃来晃去的,整天拿着色迷迷的眼睛盯着我们,动不动就威胁我们要抓我们去关禁闭。我们要真被抓去关禁闭了,那还有命吗?他就想着抓住我们一个小辫子,趁机占我们便宜。”

“侯金彪!就是大队那个民兵连长吗?”

“不是他还有谁?上次菱子来那个了,他还逼着她打赤脚下水。兰兰每次来那个痛的在床上打滚,想休息一天半天他也不让。你说,这还算是社会主义吗?**说男女平等,难道就是这样平等吗?你教我们学知识学文化,可我们越知道得多就越是想不明白了。我们这些乡下女孩子,难道真的就像菱子那天说的,就是家里样的小猫小狗,就是队里养的牲口吗?”

“岂有此理!好!我明天就去找那个土皇帝,他们怎么能这么没人性,这简直就是法西斯,魔鬼!”我感到义愤填膺,忍不住看了燕子一眼。燕子却慌乱地躲避着我的目光。我问:“燕子!你现在就不能和那个土皇帝说说吗?”

燕子随即露出一脸的尴尬和羞愧:“我——我现在——我自己都还——我怎么好再求他——等我有能力帮大火的时候,我还用大伙开口啊?”

燕子说的虽然有些艰涩。但我似乎已经明白了,大家也似乎都明白了。很显然,燕子现在在土皇帝那儿还是自身难保,当然也就帮不上任何人了。

我这才知道,这些女孩子们心里到底有多苦,有多委屈。每天干着和男人一样的体力活,身心还要受到这些魔鬼的欺凌和摧残。我突然感到身边的兰兰早已暗自抽泣,她那看上去也不比米雪儿丰满多少的身子,就在我身边不停地抽动,我突然一阵心酸,忍不住伸手揽住她的身子,她便趁机扑到我的双腿上,我干脆一把抱起她做到我身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兰兰像只小猫一样缩在我怀里,身体还在不停地抽动,我把她松开,悄悄替她擦了把泪水,将她重新放在身边坐好,她好像对我产生了依赖,坐在身边后便伸出双臂紧紧搂住我的腰。我抬眼看了看其他几位女孩,一个个耷拉着头。我突然感到自己也是那么的无助,无奈。

“米荷!你是团小组长,民兵队长,你的情绪不能这么低落。现在的日子是很苦,很难,但不管怎样,我们都必须坚持下去。我们要相信,一切总会过去的,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郝兵哥!我们也想这样安慰自己。可是,我们的前途在哪?希望在哪?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难道就是为了干活,为了受苦吗?我们没有自己的思想,也没有任何的追求,更没有自己的人生,我有时候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这样活着干嘛?”

米荷说着,忍不住哭起来,她这一哭,马上带动了所有女孩,她们都相互搂抱着,个个失声痛哭——我被她们凄厉的哭声深深刺痛着。也忍不住凄然泪下。

“求求你们!别再哭了好吗?我只希望哪天,我还能回城里去,我把你们都一起带回城里去,行吗?别再留在乡下受这样的折磨,好吗?”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安慰她们了,我只能用一种虚幻的梦想,给她们一点信心和希望。

菱子首先止住了哭泣,随即招呼大家:“好了!好了!都别哭了!郝兵哥今天第一次来看我们,我们这都干嘛呀?都说点高兴的开心的事不行吗?”菱子这么招呼,大伙也慢慢平静下来。

我连忙找个理由舒缓下大家的情绪:“来来来!我教你们唱首歌好不好!挺好听的,你们平时也听不到的,行不行?”

“好啊好啊!是不是爱情歌曲?”

“应该算是吧!”

“好!你教我们吧!反正这荒郊野地的!我们就唱给鬼听!”

“这是一首苏联歌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我唱一句你们唱一句,等唱会了大家就一起唱。”

我请了清嗓子,开始一句一句教她们唱歌,姑娘们慢慢把注意都集中到歌曲里去,心情也慢慢好了许多。这一晚,我们几个一直熬到大半夜,才恋恋不舍地回去。

我被分到铁姑娘战斗队

第二天,燕子为我写的广播稿就在工地的高音喇叭上连续播了好几遍。 张晓莲和黄书记还领着公社革委会主任一起来接见了我。我一下子就成了知青的模范,典型。

公社革委会主任对我说了一番表扬鼓励的话。随后,革委会主任便问我对工地上工作有什么要求,我立马抓住了这个话题。我就说,我下方后,就和湾子里铁姑娘队员们熟悉,我希望能分到她们一起,专门去替她们干那些脏活累活。我这番话,说的既有些合情合理,也不乏冠冕堂皇。公社革委会主任一听这话,也没犹豫,当即表态。那黄书记肯定也再没话说。领导们临走之前,我找了个空挡,顺便也把米荷昨晚说的几件事,悄悄告诉了张晓莲,我想,她肯定会转告黄书记,黄书记也必定会对侯金彪有所告诫。

我终于每天能和我最喜欢的几个女孩子们一起干活。我觉得这是我到水利工地上来最大的收获,也是对我当上知青模范典型的最高的奖赏。几个女孩有我一起,人也开心起来,精神和干劲也足了许多。每天的工作任务,都比以前完成的又出色又利索,这也让黄书记说话更有底气。对我的模范带头作用还是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我们几个在工地上,基本上又延续了在湾子里的习惯,隔几天就会一起悄悄溜到湖边开心聚会一次。经过第一次聚会后,我们都充分总结了经验,此后每次聚会,每个人身上携带的物品也更加充分。就算在那儿呆上一整夜也都没事。

除了这种集体大聚会,我又无可避免地分别和她们开始了单独的约会。到了现在这份上,几个女孩也相互间有了一定的了解和默切。我明显感觉到,我和她们单独的约会,几乎就很少再出现撞车的情况。我想,这应该是她们自己慢慢达成的一种默契。

第一个和我单独约会的还是米荷。我们俩约会的地点也没有在找地方,就在我们大家聚会的地方。唯一不同的这是约会,那是聚会。

我在工地上第一眼见到她,我就明显地感觉到,她的情绪和思想,这段时间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变化特别大。在我们俩约会的时候,她才又给我讲了些事情。

最开始上工地来,黄书记就找她谈过话,本来燕子现在做的事,开始黄书记是打算安排她做的。米荷很清楚,天底下就没有免费的午餐,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这么个老东西白白占了自己的便宜,她便毅然拒绝了黄书记的一番好意。

可能也就因为这她也算是得罪了黄书记,结果,那个侯金彪便专门盯着她们几个女孩,三天两头来找茬。有一天,就是因为兰兰痛经的事,她和侯金彪大吵了一架。她被叫到大堆指挥部训话。侯金彪就对她动手动脚,要不是她拿出军婚吓唬,她说不定都被那帮畜生给糟蹋了。

米荷心里一直憋着这些委屈,无处发泄无处诉说。她也万万没有想到,我居然还会到工地上来。我当时那样昏倒后,几个女孩对我都几乎绝望了,她们对我绝望,也就是对自己也绝望了。后来,燕子接受黄书记的安排照顾,可能也都是基于这样的心态。

我们俩再像以前那样抱在一起吻在一起时,米荷也急促地告诉我,她现在也愿意全部给我,可我却没敢再要她,她头上军婚这顶帽子,同样也让我望而却步。

不过,她现在已经主动让我也像菱子那样,把我们的亲昵又大大地向前拉近了一步。

和米荷约会后,没隔两天,菱子便约了我,我们也是在老地方见面。虽然菱子早就答应要全部给我了。我心里却始终还是放不下那些担心和害怕。无论如何,我对这些女孩始终都下不了这个决心。她们终归不是我的女人,我没办法给她们任何承诺和交代,我要随便要了她们,就是对她们极大的不负责任,极大的伤害。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对兰兰反而有了一种特别的怜惜,或许因为她始终显得那么羞涩又那么纤弱。我一直都在很努力地寻找和兰兰单独见面的机会,可兰兰在这儿情绪一直都很低落,每天累的几乎都快趴下,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我和兰兰毕竟没有像和米荷菱子一样撕下那层面纱。

在工地上遇到余若楠

我的先进事迹在工地上的广播播送后,余若楠的先进事迹也上了工地广播。 不过,她的先进事迹都是真实感人的,而我的事迹只是玩了个小心机。

那天晚上刚收工,我和几个女孩有说有笑一起往回走。突然,我听到有人大声叫我,我从人群中搜寻过去,突然就看见了余若楠。她的样子和以前没太大变化,只是人好像比前晒黑了些,长结实了点。打扮也土气了许多。我跟米荷她们说了声,就跟着余若楠去了。她拉着我跟她去她的地方吃了饭。然后,便和我一起就在工地附近散步。

“我前几天在工地广播上听到你的报道,早就想来找你的,但事太多就耽搁了。”

“我今天也听到你的报道了,你都当大队团支书了?真是了不起!”

“有什么呢?不都是拼命干,拿命换的!想想那些年,我们跟着**闹革命,还真以为自己多进步多革命,可结果都一样,全被赶到这乡旮旯里来,感觉就像一个被人抛弃了的孩子。我们在这儿,举目无亲,无依无靠,就只能靠自己,好歹也得活得有点尊严。”

“楠楠!几天不见,我怎么感觉你——突然间变了个人似的。”

“是吗?变黑了,变丑了,是吧?”

“哪儿!我是说——你的思想觉悟好像没以前那么高了。”

“去!我就知道你会取笑我,人都是这样,离开家,离开父母的怀抱,自然就长大了。”

“楠楠!人也都是很矛盾的,小的时候,总是嫌自己老长不大;等到哪天突然发现自己真长大了,又很想再转回去,还是变回孩子去。”

“是啊!我也觉的,还是小时候好,无忧无虑!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那么胆小,都是我帮你打架,我保护你,我都觉得你象个姑娘似的,没一点男子汉气派。”

“那你自己呢?一个女孩子,比男孩子还野,我们院子里的男孩子都怕你,人家喜欢你都怕你。”

“怎么?你还喜欢过我啊?你应该不会怕我啊?我可是从没欺负过你的,我都是为了保护你才跟人打架的。”

“我知道你都是为了保护我,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是英雄,你在我眼里形象可高大了,我都是仰着头看你,我哪敢喜欢你啊!”

“瞎掰!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还给我带一堆高帽子。我啊,以前就是被人戴高帽子戴多了,戴惯了,也戴傻了,自己像个白痴一样,还总是自以为是。”

“楠楠——”

“怎么?”

“这乡下很苦的,好多事——连乡下的那些女孩子都觉得受不了,你——别太逞强了,身体是自己的,革命——**教导我们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还好!现在也慢慢适应了!上次听广播上报道,说你的了场大病,都昏迷了近十天,到底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我想可能是听说要上工地来给吓得吧,就那么傻傻地睡了上十天。”

“去!真有你的!”

“你呢?广播上也说,你的了疟疾,还轻伤不下火线,干嘛这么拼命啊?不要命了!”

“要进步!图表现呗!我知道这病也要不了我的命,坚持一下就过去了。就算你躺在家里休息又怎么样?人有时候最害怕的不是病,是寂寞,是孤独!是迷茫!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党中央**号召我们上山下乡,把我们都一起哄到这乡下来,这到底什么意思,难道真要让我们这些城里来的孩子,都在这儿扎根下来吗?可为什么?都能扎得下根来吗?”

“楠楠!你怎么还是这么喜欢琢磨这些事?这都是上面的政策,政治,我们这些小人物,都只能认命,随命运的安排飘荡,我们唯一能做的是适应,生存。”

“郝兵!你就真的什么也没想?你真打算就这么扎根下去?”

“我也不知道!我喜欢随大流!”

“你没听说,现在好多知情都在开始想办法,找路子,一天也不想再呆下去了。”

“大势所趋,想也没用!”

“郝兵!我们从武汉下来的这批知情,平时大家都相互有些联系,也有些照顾,可就你和大家来往都很少。大伙也都不知道你的情况。以后,有时间也和大伙多往来,别就一个人关在家里。”

“这乡下,路没路车没车,出趟村子都很难的,我这人就是懒!”

“看来,指望你去看我一下啊都难得了。那好吧!这个工程也都差不多了,回去后我找时间去看你。行不?”

“当然欢迎!热烈欢迎!对了!我在那儿碰到家特别好的人家,他们家老大当兵成了烈士,一家子都把我当亲人一样。”

“这儿的人都还不错!很朴实!很善良!”

“那你有没有想过在这儿扎下根啊?”

“老实说,没想过!”

“为什么?”

“这儿再好,真要我在这儿当个乡下老太婆,我还是不甘心。”

“在这儿扎根,也没说一定要当个乡下老太婆啊,你现在不已经是大队团支书了吗?再努力往上蹭一下,争取能提到公社,县里去,那我们知青也都能跟你沾点光了。”

“懒得理你!那你呢!你是不是打算就在这儿扎下跟来?是不是找好目标找好方向了?”

“我?我觉得——好像还真没想过这事呢!人家乡下这些女孩子,都是娃娃亲,早都名花有主了!就算我想扎根那也得耐心等待!”

“别说我没提醒你啊!在这乡下你可别乱来啊!别真弄出事来那就晚了!我总在想,**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这也只说让我们下乡来锻炼锻炼,没说是将我们都发配充军啊?全国这么多城里来的知青,难道真的要在乡下扎下跟来?我觉得这事有些不太可能。我看,我们还是先安心改造好自己,耐心等着,事情总会有变化的。”

“嘿嘿!我也这么想的!这叫英雄所见略同嘛!”

“你呀!还是这么油腔滑调,总没个正经话,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就会装傻!”

“我没装傻,我是真傻,我觉得做傻子好!傻子没烦恼,傻子最幸福!”

“去——”

这天,我们俩就这么漫无边际,有一搭没一搭,一直聊到很晚。但不管怎样,我们俩也算是从过去的敌人,又变成了朋友。再加上儿时的一些美好记忆,我们之间,也重新找回了一种亲近感。

燕子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燕子显然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她没有约我去老地方,而是在一个更偏僻的乡野里,找到一个干涸的涵洞。就算是水乡,到了这个季节,整个大地几乎也都是枯竭的。

我们俩在旷野里见面后,她便直接领着我来到她事先侦查好的地方。说实话,这地方还真是比我们一起聚会的地方更僻静,也更舒服。涵洞全部是用水泥浇注而成,人在里面只需稍稍底下点头。不过,涵洞是个园型的,也就适合两个人约会,绝不适合很多人聚会。

燕子显然也是准备充分,不仅带了塑料布,还带了一块就床单,她一来就把这些都铺好,这条件,甚至比在工地上搭的工棚还高级。

她准备好一切,人就开始激动颤抖起来。我们俩也早就过了那份矜持羞涩的阶段,她便直接扑进我怀里,我们俩一边激情热吻,一起躺在我们做好的床铺上。

我们一直激情热吻,我的身体也早就有了反应,但不知为何,我却一直只是亲昵地吻她,并没有想着要去侵犯她。结果,她却有些急躁不安起来:“郝兵哥!你还是不太喜欢我对吗?你还是不想要我是吗?”“燕子!我不是不喜欢你,不想要你!我是觉得我们俩现在不能这样,我不能这样欺负你,我也担心出事。”“郝兵哥!你别担心,你什么都别想,都别管,我只要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是不是真的想要我。”“燕子!你干嘛还要这样问,你难道感觉不到吗?我这样抱着你,你也没感觉到我是喜欢你的,也是想要你的?”“我感觉到了!可我就是要你说出来!我想听,我喜欢听!”“燕子!哥喜欢你!哥也想你!也疼你!”

“哥!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从第一眼看见你开始,我每天做梦都想着你,我只是觉得自己没有米荷她们漂亮聪明,我一直不敢正面看你。可是,我比米荷她们有勇气,有胆量,我可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我可以完完全全都给你!你愿意更喜欢我一点吗?你愿意都要我吗?”“燕子!我懂,我明白,我也好想要你,可我不能娶你,也不能给你任何承诺,我怕我要了你,也害了你!”“郝兵哥!求求你!别再说了好吗?如果你是真的喜欢我,真的想要我,你马上就把我要了吧!就算你今天不要我,我也无法在保持自己的纯洁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坚持,这么固执呢?”

燕子突然放开我,像死人一样躺在我身下,泄气地嚎啕痛哭——

我的情绪也随即被她打入冰窟。我终于明白了她对我所做的一切,所说的一切。她所以要这样找我,这样给我,这更像是临死前为我献身。

我情不自禁抱起她,把她搂在怀里,一丝丝亲吻着她的眼泪:“燕子!你别这样,别伤心,别哭泣。我知道你很委屈,告诉哥,那些人是不是欺负你了?哥去找他们去,个去给你报仇,给你出气好吗?”

燕子已经稍稍平静,她慢慢睁开眼睛,伸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深情您望着我:“哥!你别傻了!你要是喜欢我,你今天就先要了我。别的什么也别想,也别管。而今,这个世道都是这样,我们没办法改变,也没办法抗拒。我也什么都想过的,我也想到过去抗争,甚至去死——可这又有什么用?我们这些乡下的女孩子,就是生活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苦命人。我们的生命,我们的人生,本来没有任何一点东西是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就连我的喜欢,我的身体,我也只能这样偷偷地决定一次。你如果连这一点点都还不愿意给我一点满足和自信。我活的不是更可悲可怜吗?”

“燕子!你别说了!哥喜欢你!哥想要你!”

“郝兵哥!是你让我们明白了许多道理,让我们懂的珍惜自己,热爱生活,珍惜生命。我们每个人都只能选择一条适合自己的路,去适应这个社会,去争取自己的人生。所以,我选择了放弃自己,我决定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回一些我自己,还有我的家人,我的亲朋好友,换回这些我们为了活着更紧迫更需要的东西。”

“燕子!哥知道自己好没用,什么都帮不了你,给不了你——”

“郝兵哥!你已经给了我好多,可我却什么都没有,我就这么一点点可以给你的,你就收下吧!你就把我拿去吧!我们相识一场,我把我的第一次献给你,只图这辈子有个记忆——”

“燕子——”

我痛心地把头埋进她的怀里,她却再次勾住我的脖子,献上她的热吻。她这次没有丝毫再犹豫,再彷徨,伴随热吻,她迅速解开了她的上衣,也急促地扯开了我的衣襟,我们俩终于把热血沸腾的身体紧紧贴在了一起。她便再次拉着我倒在地上——

当我小心翼翼把我的身体融入她的身体时,我丝毫没有和张晓莲那样**的激情,也没有搂着米荷和菱子那样的冲动。我只觉得自己在完成一件使命,一件我必须要她的历史重任。我的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愉悦,反倒倍感沉重。

这是她的第一次,她也同样没有感觉到多大的快乐。我们俩一直坚持着,终于将她身体里那道薄薄的肉膜撕开了、碾碎了,她流着热泪笑了,我却流着眼泪哭了。

史兰兰累倒在水利工地

现代人基本上都无法想象,那时候的水利工地,那场面完全可以和一场人海战役相比。号子震天,红旗似海,所有人到了工地,干起活来就像战场上吹响了冲锋的号角。挑着胆子推着小车,都是在狂奔。

那时候没有物质刺激,只有精神鼓励,但现在看来,精神的力量远远大于物质的力量。

那是一个疯狂的年代,人也基本上没几个是正常的。

在我们湾子里这帮年轻漂亮的小女孩中,兰兰年纪最小,个儿也最单细,最瘦弱。要说细腰女,她应该是最典型的代表。以她这样的身段,个在现代肯定是个最标准的舞蹈演员。

可那个年代,劳动最光荣,劳动代表着一切。“知识分子劳动化,劳动分子知识化。”这个观点当然不错,可问题是人们对“劳动”概念却谬误了,劳动原本就有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而对劳动谬误的结果,却只把劳动当成了一种体罚。

尽管几个好姐妹在一起,所有人都一直把兰兰当小妹妹一样照顾着,任务都给她最少的,担子也都给她最轻的。但是,工地上你追我赶的劳动场面,体力上持续不断的消耗,还是将她彻底拖垮了。那天,她艰难地挑起一担黑泥,刚走几步,便一头栽倒在地。我当时正好也挑着胆子走在她身后,我是亲眼看着她倒在一片黑色的淤泥里。

我们有丝毫的犹豫,一把扔下肩上的担子,上前一把抱起她,朝着工地上的医务点一路狂奔——米荷,菱子几个,也知道了情形,一路哭喊着跟在我后面。

我们的施工点,离工地上的医务点,大概有个不到一公里距离。在我抱着兰兰一路奔跑的过程中,医务点上的工作人员大概是听到了沿路人群的交替呼救,也同时拧着急救箱迎面跑过来。在我将兰兰交到医务人员手上的那一刻,我也一头栽倒在地。

等我再次醒来时,我和兰兰并排躺在工地医务室简易的棚子里,两人的手上都挂着点滴。兰兰似乎比我更早一点就醒来了,她看着我慢慢睁开眼睛,慢慢清醒过来,艰难地伸出一只手,轻轻放在我的手上。我看着她两眼渗出晶莹的泪花,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我也冲她微微笑了一下。

工地上的医务人员朝我们走过来。带着安慰的口气告诉我们:“都醒了就好!你们也别太担心,没什么大碍。你们俩都是太累狠了,体力跟不上,人都虚脱了。我们这儿先给你们挂两针,补充些能量,回去再补充些营养,休息两天。近期也不要干太重的体力活了,具体情况我们这儿会给你们俩出个证明。”

我听到医生的话,心里踏实多了,忍不住用力握了下兰兰的手。兰兰也同时紧紧抓住了我的手。我们就这样用无声的语言,彼此安慰和鼓励对方。

米荷几个女孩,不知用什么手段,居然给我们俩弄来一罐鸡汤。我和兰兰正好点滴也挂完了。已经在这儿休息了大半天,又打了点滴,两人脸上都有了些血色,体力也稍稍恢复了些。我两一起坐起身。

我和兰兰刚下床,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哭喊声。兰兰爸妈本来都在水利工地上。大概刚才还没收工,也没赶过来看望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会刚收工就直奔医疗室来。

兰兰母亲一进屋,抱着女儿就是一阵伤心哭泣。兰兰爸爸也守在一旁悄悄抹泪。看着女儿这么受苦,兰兰爸妈似乎更加坚定了以前的想法。他们小心翼翼安抚兰兰一会。看着米荷几个拧着鸡汤来看望我和兰兰,心里也才稍稍宽慰一些。两人又向我和几个女孩,也向医护人员都一一认认真真道谢后,这才放心离去。

好香的一罐鸡汤

其实,她们几个女孩一进门,我就闻到了鸡汤的香味。 米荷拿出鸡汤,就要给我们俩盛上,我微笑着拦住她,她笑着说:“这罐鸡汤,是燕子专门去找黄书记,特地安排厨房给你们俩做的。你们俩赶紧成热喝了吧。”我顺便抬眼看了看,却唯独没有看见燕子。米荷瞪了我一眼:“她到大队部有事去了,特地让我们送来的。”我冲米荷努努嘴:“这医务室里,一阵酒精味,把这鸡汤的味都搞变了,我们还是回去再喝吧。”我又朝兰兰也眨了眨眼,于是,我们一起向一声道谢,离开了医务室。

我们一起走出几步后,我便把几个女孩拢到一起。我让米荷几个再去食堂,以我和兰兰的名义多弄点饭菜,我和兰兰拧着鸡汤先去,一会到我们平时聚会的地方集合。几个女孩似乎也明白了我的意思。马上转身跑开。

我和兰兰身体都还有些虚弱,拧着鸡汤慢慢朝湖边走去。一路上,罐里的鸡汤不断地散发着诱人的清香,我和兰兰都欠的直流涎水。

刚到我们聚会的地方坐下,兰兰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可怜兮兮看着我:“我先尝一口好不好?就一口!”其实,我自己也实在有些控制不住了,我们俩便小心翼翼倒出一小碗。然后,我让兰兰先尝了一口,兰兰喝了一小口便把碗送到我嘴边,我也尝了一小口,我们俩随即露出无比享受的样子。兰兰又看了我一眼,将剩下的鸡汤全部倒回瓦罐中。我微笑着看着她:“兰兰!我没先和你商量,你不怪我吧?”“哥!我这条命都是你救回来的,我怎么会怪你呢?”“我是觉得其她几个姐妹们也和我们一样辛苦,一样累。这鸡汤是很香,但大家一起享受,会更香,你说对不对?”“哥!我知道,你对我们几个女孩子都一样好,一样喜欢。其实,我也愿意和大家一样,共同分享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点幸福,每一点快乐。”

我们俩并排坐着,隔了些距离也并不太远。我默默把手向她移动一点,她也同时把手向我移动,我们俩目光还是看着眼前的鸡汤,两只手却在黑暗中默默碰到了一起,我便紧紧握住了她的小手,她也用力地握着我,我能听见她有些急促的呼吸。我也尽量摒住呼吸,两人都僵直地坐着,谁也没敢乱动。

兰兰好像犹豫挣扎了许久,才紧张地嗫嚅道:“郝兵哥!我爸妈——我爸妈经常叮嘱我——对我管的也很严,我每次跟大家在一起——我都很紧张。”

“兰兰!我知道你爸妈一直就想给你找个吃商品量的对象,他们那时太心疼你了,不想让你继续留在乡下受这样的罪。”

“这我都知道,可是,我在乡下,能和大家在一起,也是我最开心的。我——我就是胆小。其实,我——我也——”

“兰兰!我当时看见你一下子就倒在地上,我就感觉是我自己要死了一样。我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要这样欺负和折磨你们这些花一样可爱花一样脆弱的女孩子。乡下的活这么脏这么累,这些事不是还有我们这些男人吗?我们这些男人,生下来就是该受苦受难受折磨的,可你们不一样,你们是花,是应该被捧在手里含在嘴里好好呵护好好疼爱的。”

“郝兵哥!你也是不该的,你是城里人,你也不该来我们乡下受这样的苦的。”

“兰兰!我真希望我现在还是城里人,还是吃商品量的!”

“那你就不用这么受苦了!”

“那我就去跟你爸妈说,让我来呵护你!”

“郝兵哥!你——你真的——这么心疼我吗?你——你也不用去跟我爸妈说,你现在虽然不是城里人,不是商品粮,可我们现在都在一个湾子里,你也可以好好疼我,呵护我的!”

“兰兰——”

“郝兵哥!我其实——你也是可以把我当米荷姐,菱子姐一样。我——只是胆小,害怕,我其实——还羡慕她们——都和你那么亲热,那么开心——”

“兰兰——”

“郝兵哥!你救了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正好现在她们都还没来,你——你也可以像那样抱抱我,再——”

“兰兰!兰兰——”

我的心早已激动的难以控制,我对兰兰,敞开心扉而言,一直比对其他所有女孩都觉得更心疼,更怜惜,可兰兰和我们在一起,又始终都是那么羞怯,那么局促,我也重来不敢对她稍有邪念和过分。可我真的好想把她那样抱在怀里,好好疼爱。

他刚说完,我也没有丝毫犹豫。一转身便将她娇弱的身体完全的,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兰兰!兰兰!你是我们一起相好的几个女孩中最最可爱的小妹妹,我疼你,大家也都疼你!你一定要开开心心,好好生活。”

兰兰在我怀里忍不住颤抖,抽泣:“郝兵哥!我以后就叫你哥!我们家成分也不好,爸妈自己也是经常受批斗,被欺负。我生下来就是被人欺负的,也从来没谁真正关心和心疼。只有你才是这么真心疼我,这么拼命保护我。我一辈子也会记着你的好。”

“兰兰!你别说了!哥真的好疼你,哥看见你这样受苦,哥的心都是碎的。哥真想把这个世界都砸碎,让这个世道颠倒过来。让你们都过上开心幸福的生活,可哥没这能力,也没法改变,哥就只能这样,紧紧把你们都抱进怀里。”

“哥!你也别这样说!我也好想哥能这样疼我,爱我!以后我们大家在一起,哥都可以这样疼我爱我,我会感到很开心,很幸福!”

“兰兰——”

“哥——”

“哥想亲亲你——你——你也——”

“哥!我早都——可以——只是——害怕——”

“兰兰——”

我一个激灵,一股热血便串上了头顶。兰兰深深地喘息着,默默地看着我的眼睛,显得凄楚而迷离。我便慢慢俯下头,轻轻触到她的嘴唇。她的全身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栗。我很温柔地在她嘴唇脸上游离着:“兰兰!哥如果将来有能力,哥一定会一辈子这样呵护你!”“哥!我也想一辈子这样被哥抱在怀里,好好疼爱!”“兰兰!哥都不敢像米荷菱子那样亲你!”“为什么?哥!我现在一点都不紧张不害怕了!”“可哥现在好紧张好害怕!”“哥——”“兰兰!等以后——哥害怕这样——哥会控制不住——会欺负你了!”“哥!我好幸福!我知道哥是真的疼我!比米荷姐菱子姐还疼我!”“是的!兰兰!个最心疼你了!我们坐好休息一会,她们也都快到了!”“嗯!”

我很是不忍地放开兰兰,兰兰一脸羞赧地整理下自己,我也随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襟。

一会,米荷几个又是全副武装赶来。我即刻拉起兰兰站起身。

她们一到,自然也是首先抵御不了那个瓦罐中鸡汤的诱人芳香。我们把她们带来的五个碗一字摆开,然后将瓦罐里的鸡汤平均分配。所有人端起鸡汤,无比陶醉地享受完了,然后才讲带来的饭菜再分发下去,各取所需。

这一晚,我们几个仿佛被鸡汤给灌醉似的,每个人都显得异常兴奋。大家一起把我利用聚会时间陆续教会她们的几首外面禁唱的爱情歌曲,个个扯着嗓子唱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所有人也毫无顾忌对我亲了一遍又一遍。

但我今天却一直将兰兰揽在身边,搂在怀里,我生怕她一离开,就会从我身边消失了。

县里来的工作组到工地慰问

县里派了个工作组到工地慰问。 工地上的广播喇叭,宣传标语,这些天也格外的活跃起来。

我和兰兰都有医院证明,这几天可以完全不理这些事,好好关在工棚里休息两天。我们俩虽然都在休息,但也不能到处乱跑,更不可能私下约会。这要是被人发现了那可就要命了。所以,我们都只能各自在各自的工棚里躺着睡觉,默默思念。

这种思念让人焦躁,也让人愤怒。我几次气冲冲跑到工棚外,就想冲到不远处的另一个工棚内,我哪怕只是去看她一眼,去和她说说话,这也可以释缓一下彼此的挂念啊。而这在当时也是雷池。

我这才觉得这样的休息,比上工地挑担子更加痛苦。在工地上劳动,虽然要卖力气,但至少还可以随时看见兰兰,看见米荷和菱子。断不至忍受如此的折磨。但我又想到,兰兰现在的体质肯定还很虚弱。她可是必须要好好休息几天。我不能因为自己太积极显得她故意在偷懒。这对她会造成不好的影响。我可不能这样做。

工作组的几名干部们检查、视察完工地上的主要工作,重要工程。大概是听说了工地上有人昏倒的事,上级领导便表现出非常体恤民情的样子。在工地上那些头头脑脑的带领下,一大帮干部们浩浩荡荡,专程深入到工棚里慰问了我和兰兰。

县里来的领导,在公社和大队所有干部陪同下,一同去看望和慰问了兰兰。谈到兰兰当时晕倒的情形,这又自然会牵扯到我头上来。因此,我也随即被人带到了兰兰她们驻扎的工棚里。领导们首先对我们的工作热情,革命精神也给予了很高的评价!我一看这情形,当然也不会错失良机,当场向县里派来的工作组和公社、大队一大群干部们,狠狠将兰兰,包括米荷菱子她们铁姑娘战斗队上纲上线大吹大擂一通。吹的我们大队的土皇帝,公社革委会一大帮子,个个喜形于色,眉开眼笑。因为,我在吹嘘兰兰和米荷她们时,时时刻刻都把大队干部和公社干部们也都顶在头上,他们听了底下的革命群众如此歌颂,当然是心花怒放了。

那时候,上级领导深入基层慰问革命群众,也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工作程序而已。但是,这种领导干部的很普通的行为,对于我们这些处于生活最底层的革命群众来说,很可能就是一生之中难得的一次阳光照耀的机会。一次能彻底改变自己命运的机遇。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我的这种政治敏感还是极其正确的!

果然,还没等县里的工作组离开,兰兰的先进事迹,又在工地广播喇叭和宣传专栏上连篇累牍,大放光彩。我这次因为现场及时救助兰兰,也跟着兰兰沾了不少的光。再联系到我特殊的知青身份,带病投身水利建设,自然也是难得的一个先进典型。

兰兰成了先进后,公社革委会非常重视。待她休息几天,身体恢复后,直接将她抽调到工地广播站担任了广播员。我虽然暂时未能直接受益,仍然坚持战斗在水利工地第一线,但我现在的心情却比任何时候都开心。

荒野庆贺

兰兰终于摆脱了繁重的体力劳动,这几乎是我和我们湾子里这帮漂亮女孩最开心、最幸福的事。

兰兰性格温顺,年纪最小,和湾子里这帮姐妹关系都处的很好,平时,大家对兰兰都是像照顾小妹妹一样,都无形中带着一种怜惜和心疼。所以,大伙对兰兰能够得到一点照顾,谁都不会觉得嫉妒,心理不平衡。我就更不用说了。

兰兰当上了工地上的广播员后,湾子里这帮好姐妹又选了天日子,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在荒野里举行了一次最热烈最隆重的庆祝聚会。

今天的聚会,兰兰理所当然地成了主角,而在所有有我参加的聚会中,我则经常成为她们主导意识的标志。在今天这样的场面里,我和兰兰俨然成了一对新人,被几个女孩推推嚷嚷强行揉在一起,其他女孩则故意和我们俩拉出距离,以示区别。

米荷始终还是这帮女孩中的领袖人物,她领着大伙热闹一阵后,突然仔细看着我和兰兰,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大声嚷嚷:“哎哎!我现在发现,我们的郝兵老师和兰兰才是最般配的!我看啊!我们几个干脆就成全他们俩算了!就给他们俩一个同心永结,白头偕老的机会。”“得得!这事也不是我们说了就算的,人家兰兰爸妈,那可是铁了心要给她找个吃商品量的,让她早日脱离苦海,过上城里人的日子。”米荷话音刚落,燕子首先就把她的话全给顶了回去。在燕子观念里,她肯定自认为我现在也就和她关系最亲。

当然,燕子本身也知道,她和我之间根本也不可能有任何的结果,她也根本就没想过和我之间有任何的结果。她之所以那么主动,那么迫不及待地和我跨出那一步,她有自己的苦衷,也有自己的主见。她只是不甘心把自己最纯洁最宝贵的身体,就那么随随便便人人欺凌和践踏。她给我,仅仅只是自己跟自己的纯洁,自己和自己的青春做个了断,做个永诀。我和她经历了第一次,再有过几次后,她便主动和我诀别了。我很清楚,她现在几乎已经完全接过了张晓莲的全部职务,她自然也摆脱不了和张晓莲同样的命运与结局。但我和她的关系,却完全不是我和张晓莲那样的关系。

我对她,也有和这所有女孩们一样的喜欢、同情、怜惜。而我们之间,则很少有那种从内心深处,从身体本能自然激发出的躁动与燃烧。我迄今每每面对她,更多的便是一种罪孽和羞愧。

听到刚才米荷和燕子的争论,兰兰也不得不站出来,自己为自己做些辩解:“你们几个不都是早都有对象了?那你们不都还这么在疯啊!你们都能和郝兵哥那样亲热,那我就不能啊!”兰兰说完,完全跟变了个人似的,大方而深情地看着我:“郝兵哥!你也喜欢我吗?”“我——我当然喜欢你了!”“我其实也一直都偷偷地喜欢你,我只是很胆小,很害羞!我——我也可以和米荷姐,菱子姐一样的!”兰兰说着,脸又红了,眼睛也不敢再看我。我愣在那儿,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身边的几个女孩今天也都心情荡漾,立马将我们俩推到一起,我第一次和兰兰深深热吻。但从兰兰的热吻里,我却明显感觉到不同任何女孩的柔情。

我们吻了许久,似乎都不想就这样分开。但我们还是不得不分开。菱子看到我们的情形,又发出一阵感慨:“我看,我们这些乡下女孩,天生就这命!我早都说了,我们几个能遇上郝兵哥这么个人,也都是老天爷对我们的一点怜悯,他和我们也就这点缘分。好不好,喜欢不喜欢;怎么好,怎么喜欢。其实都一样,都不会有任何结果。我反正是什么都懒得想,也懒得管。能开开心心多过一天就算一天。”菱子的话,仍旧带着几分无奈和悲凉。她感叹完又**辣看着兰兰:“兰兰!要我说,你也别听你爸妈的安排。非要找个什么吃商品量的。自己不喜欢,在一起怎么过日子?还不是痛苦?我要是在这之前没对象,我就再也不会找任何对象了。”

“去去去!你又在这儿下咋呼!人家郝兵哥现在也是名花有主了,你们几个难道真要和人家米雪儿去争去抢啊?你们忍心这么做吗?”

米荷这么一说,大火的热情似乎一下就降了许多。大家也不再围着这个话题纠结。随后,大家便开始把注意力都转移到兰兰现在的工作上来。有的说她在广播上的声音好听,也有的说她刚上广播,声音都在发抖。有的说她这次得到贵人相助,以后肯定就再也不会呆在家里卖力气了。大家纷纷向她道喜祝福,兰兰则始终都是一样的平和,既没有特别的开心,也没有特别的伤感。

热闹一阵后,大家又开始复习我教给她们的几首歌曲,每个人唱的都很投入,很陶醉。

这晚,我们也一起玩到很晚,才依依不舍地往回走。而此时此刻,我和兰兰,仿佛都有一种心理感应,有些难舍难分。

随后的日子,我们在工地上虽然很苦,很累,但偶尔大伙一起聚聚,心情却好了许多。再加上我和米荷,菱子,都有私下的约会。彼此间多少能有些慰藉。

而燕子给了我第一次后,我们俩并没有过于纠缠。而我和兰兰,我们之间还是没有单独约会,我很想约她,我想她也肯定愿意,但我们俩就是没谁先迈出关键的第一步。

她又教了我们一招

艰苦浩大的水利工程项目终于暂时告一段落。 我和湾子里的那帮漂亮女孩,个个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就像一群残兵败将一样,默默地返回到那个偏僻的小村庄。

回到家后,我迫不及待要做的第一件事情,还是睡觉,这会,我虽然不是昏迷,但这一觉也足足睡了几天几夜没清醒,米叔米婶每天把饭都端到我的床面前,米雪儿更是一口一口把饭菜喂到我嘴里。我吃完便又倒头大睡。

米雪儿现在更是丝毫不用掩饰和回避她和我的亲昵与暧昧。在家就像小媳妇一样,精心照料和侍候着我。爸妈有时候看见我们的亲昵和甜蜜,也洋溢着无比的幸福与欣慰。

我想,这些天,那几个女孩也应该和我差不多的。她们也许比我更需要好好休息和调养,才能慢慢把自己的精神和体力再恢复到正常状态。

等我终于睡足了,睡醒了,张晓莲才到她舅舅家来。来的时候,她自己带了好多好菜,她自然也留下来,我们一大家子开开心心吃了个大餐。

吃饭的时候,她便正式告诉大伙,她准备年前就把自己嫁了。我们全家听到这个消息,都有些吃惊。但也都没有多说什么。

吃完饭,米叔米婶就忙自己事去,我和米雪儿,张晓莲自然就早早关进我的房间里。现在,我们三人在一起,也不再需要像以前那样扭捏矜持。米雪儿还是最积极,进屋便把自己脱得干干净净,早早钻进被窝里,静静等着我和张晓莲。而张晓莲也许是为了充分照顾到我和米雪儿,总是故意慢慢悠悠,等我和米雪儿搂在一起亲昵许久后,这才挤进被窝。不过,这次米雪儿也很自觉,知道我和张晓莲应该是小别胜新婚,而她在我这几天迷迷糊糊的昏睡中,已经早就和我相拥而眠几天了。她一见张晓莲上床,便仓促结束了和我的亲昵,自己背过身子装出睡觉的样子,一点不再干扰和打搅我们。我和张晓莲很快进入激情,我们完全找回了第一次在野外的状态和癫狂,唯一不敢在放肆的只是她不敢大叫,我也不敢大吼。我们只能紧紧咬住对方的嘴唇,尽量不让它发出大的声音。

米雪儿一直等我们把事做完了才慢慢转过身来,接着刚才的余味,继续用她的温柔抚慰泄气的我。

张晓莲自己休息放松一会后,她也上来陪着米雪儿一起抚慰我。她亲了我几下后,摸了下米雪儿的头:“雪儿!要不要我在教你一招?以后就算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俩也可以好好尽兴,舒服,也不会伤害到你的身子。”“真的吗?那你赶紧教我!”“好!我先做一遍,你一看就会了!”张晓莲说完,也冲我笑了笑,意思是说,那我开始了。我也不知道她又要弄什么花样,只管眯着眼睛尽情享受。她先好好亲了亲我的嘴,随后,顺着我的脖子,胸脯,一直亲到我的下体。我简直被她亲的全身发酥,那种感觉,真比每次做到最后冲刺还要舒爽。

她又用自己的酥胸,给我的下体好好按摩一下,然后轻轻握住我的物件,突然,我感到我的物件,在一个非常细腻柔滑的刺激下,又开始在慢慢崛起。随后,她便一口衔住我的物件,不断地用她的柔唇,舌尖,反复吸吮刺激着我的下体。伴随这种吸吮,我的物件完全又有了那种进到身体内面的感觉,她就这样一步一步将我推向**。我在她的吸吮中完成了最后的冲刺。

米雪儿马上扑到我身上:“哥!你舒服吗?享受吗?是不是感觉和那样是一样的?”我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微笑着看着她,狠狠地亲了她几下,她异常兴奋地亲着我:“哥!我已经学会了,我以后也能让你舒服了!”

张晓莲这才转过头来,她一手搂住米雪儿,一手搂住我:“雪儿!弟!你们俩个都是姐这一辈子最亲的人,最爱的人,姐真是舍不得你们,真想就这样和你们过一辈子,可姐不能,姐已经答应人家了,姐马上就把自己嫁出去了。”

“不!姐——”我和米雪儿几乎同时发出一声哭喊,我们三人紧紧搂在一起。相互甜蜜亲吻,米雪儿和张晓莲也忘情地吻在了一起。

不过,张晓莲今天没敢再像上次那样,赖着留下来和米雪儿一起过夜。我们三个一起亲昵到半夜,张晓莲还是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直到临走前,我送她到门口,她才很简单地跟我提了一句。她说,每年春节,公社都要组织文艺汇演。她已经跟他说了,今年的节目就让我负责,这样就可以不用每天上工,干那些脏发货累活了。等这事完了,看能不能安排我去学校当民办老师,这也许是她最后为我做的一件事了。她跟我说的很简单,很轻松,可我的眼泪却一下就涌了出来。我紧紧搂着她,死活不让她走。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表达出我对她的那份感激,感恩,也包括了深深的依恋。

她最后捧着我的脸,一阵狂乱的热吻后,喃喃地说了几句:“好了!弟!我们好过了!姐已经满足了!替姐好好照顾表妹!”说完,她几乎用尽全力推开我,慌乱地逃走了。

我一直追到门外,看着她匆匆消失在夜幕里,才耷拉着头。重新回到床上,米雪儿躺在床上,早已泪水涟涟,我刚上床,她便搂着我一阵热吻,用她的温情小心安抚着我伤痛的心情。

毛泽东思想宣传队

按张晓莲的吩咐,第二天一大早,我把自己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兴致高昂地来到大队部。

我本以为,张晓莲还像以前一样,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等我呢,可到了一看,我的好心情一点也没有了。大队部里等着我的除了张晓莲,还有那个土皇帝,最让我大吃一惊的是燕子,她居然也在这儿。而且和张晓莲有说有笑,亲亲热热,搞的我尴尬不已。

土皇帝对我还算热情,客气。当着张晓莲和燕子,把公社汇演的事简单和我交待清楚后,自己说还有别的事,就提前走了。

土皇帝走了,屋子里就剩下我们三个人,面对张晓莲和燕子,我始终都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我偷偷瞟了张晓莲几眼,又同样瞟了燕子几眼,真不知道这种情形下我该怎么办。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我慢慢起身,就想想马上也拿腿开溜。结果,还没等我拿步,就被张晓莲恶狠狠把我呵住。

“郝兵!你可千万别关键时候拆台子啊?我反正是要撒手撂挑子了,可燕子人家刚接手,还指望着你帮忙撑一杠子呢!你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个忙你一定要帮好!”

我听见张晓莲的话这句话,才算完全弄清楚张晓莲和燕子俩人间的关联。显然,张晓莲已经铁了心全身而退,而张晓莲之前的全部事情,现在都由燕子来接手了。我这才联想到燕子在工地上所做的一切。原来,这丫头还真是很有心计,一直都在默默为自己的前途做努力,做铺垫。因为我自己对张晓莲毕竟更亲近,这又让我从内心深处对燕子产生了一种天然的抵触和情绪。

“这忙我帮不了,你们这个所谓的**思想宣传队,现在全部凑一起也就我们仨,这戏怎么唱啊?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那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你是说我们大队没人吗?男女老少上千号,青年团员也好几十,只要你想好弄个什么节目,要什么人我们调什么人。”

“去去去!唱不会唱跳不会跳,你们俩当这也是挖河打堤啊?什么人拉着就上啊?”

燕子听我这么说,心里显然也开始着急了:“哎!你在工地上不还叫我们几个唱歌了吗?唱起来也不差嘛!现在关键是准备拍个什么节目,都需要些什么人,我们赶紧定下来,把人召集起来,好好排一排不就成了?”

看来,燕子这会也是被逼到墙角里了,她这新官上任,这要第一把火就给浇灭了,就算背后有土皇帝给她撑腰,那旁边的人也都好说不好听啊!我也没心思再和她们争论这些没用的事了。我便低下头,趴在桌上,开始琢磨弄个啥玩意应付差事算了。

张晓莲和燕子看我这样子,也不知道我心里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两人都急得直跳脚。燕子更是急得眼睛都红了,眼看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我悄悄瞟了一眼:“你们在这儿干着急有什么用啊?现在是我急的时候了。去去去,你们俩自己呆着去,别在这儿晃来晃去,让我静下心来好好想事。”

“那你——就是答应帮我了?好好好!你在这儿想,我和晓莲姐出去,我们去别的办公室等你。”

燕子生怕我有反悔了,连忙拉着张晓莲一块出去。

她们俩都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我一人,我继续趴在桌子上冥思苦想,结果,事没想出来,我却趴在桌上美美地睡了过去。

我刚睡着,就有美梦袭来。我梦见张晓莲身穿美丽的婚纱,一脸幸福的羞赧,静静地坐在万花丛中,我骑着一匹高大的白马,手上也捧着一束鲜花,从半空中飘逸而下。我慢慢向新娘走去,正准备去牵着新娘的手,可新娘的身体手却被身后的魔鬼死死纠缠着,我快步上前,新娘却被魔鬼拉着往后移动。我越追,我的新娘离我却越远。我们相互伸着手臂,就是无法抓住对方。最后,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最终,新娘从我的视线中消逝。

“姐——你别走——你别扔下我啊——姐——”

我突然大声惊呼,哭喊着从睡梦中惊醒。我猛地睁开眼睛,只见张晓莲泪眼婆娑地站在我面前。我的大脑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我居然不顾一切扑上前去,紧紧搂住张晓莲,失声痛哭——

张晓莲也一阵哽咽,她搂着我,急促而惊慌地吻了我几口,喃喃道:“弟!别这样!姐也舍不得你!可姐总是要嫁人的!姐就算嫁人了也不会扔下你的,姐还是你的。乖!赶紧把眼泪擦干,燕子一会就回来了。”

她这一说,我也马上清醒了许多,赶紧放开她,迅速擦干泪水。

我问她:是不是燕子用心计抢走了她的位置。那我绝不会给她好颜色。她却含着眼泪死劲摇头。她说,是她自己已经厌倦了,不想再这样人不人鬼不鬼活下去了。燕子也是和她一样,也是可怜的女孩。还劝我这次一定要好好帮帮燕子。

从张晓莲的话里,我也不知道她对我和燕子之间的事,到底知不知道一点蛛丝马迹。她一直都知道,我和我们湾子里这几个漂亮女孩关系都很不错,甚至很暧昧。但她从来也没和我计较过什么。除了两人一起那样的时候,她很多时候,真的是把我当小弟弟一样在疼爱。流露出来的都是亲人般的关爱。

我又有机会和她们聚到一起了

我们一起从屋里出来。 燕子也正好赶回大队部。她从家里弄了些吃的,我们三人就在大队部简单地解决了肚子问题。

燕子因为心里着急节目的事,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我现在其实比她更急。事情虽然是她的,任务还得我完成。我吃着饭,突然又想起湾子里另外几个女孩来,我说:“燕子!要不吃完饭,你去把米荷,菱子她们几个都叫来,我们一起好好商量商量,看看能弄个什么节目来。”“好!我这就去。”燕子一听,饭也不吃了,立马就又跑了出去。

等燕子走了,张晓莲又小声对我说道:“一会那帮小丫头们都来了,我就不再跟你们凑热闹了,免得我在这儿你也不安神。”

“姐!刚才——我做了个梦!梦见了你!”

“我知道!小色鬼!姐就算嫁人了,姐也总有机会去舅舅家吧!姐怎么会丢下你的?姐现在这样,反倒每天提心吊胆的。以后姐不在跟前了,自己学乖点,自己学会照顾自己。我看燕子这丫头对你也挺那个的,你这次就好好帮人家一下,人家说不定比姐对你还好呢!”

“姐!看你——你好象都吃醋了!”

“我当然吃醋了!谁叫你是我弟的?”

我忍不住又凑过去,我们又深深地热吻一阵,眼看着她都开始喘息颤抖了,我们赶紧分开。她有些慌乱地站起身:“算了!姐——姐先出去,等燕子来了,姐就把手上的钥匙都给她,姐也不再来了。”

“姐——”

“姐现在——都害怕再见你了!姐以后——就去舅舅家见你。”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其实,我也很害怕的,当着这么多女孩子,我也害怕看见她。

没多久,燕子和米荷那帮女孩就一起朝大队部过来。张晓莲果然把全部钥匙都交给了燕子,自己匆匆就走了。

张晓莲走了,我们这几个人在一起,气氛马上就轻松起来。我们马上进屋,把门一关,我先上前,分别和每个女孩抱了一下,也亲了一口,然后就紧紧凑在一起。我说:“几位好妹妹,现在,我们燕子正式接人张书记的职位,以后她就是你们的领导了,也是我的领导了,我们先给她来个鼓掌祝贺!好不好?”

燕子经我这么一说,脸上虽然有些挂不住。尤其是面对米荷,我当然也很清楚这中间的微妙。但大家毕竟都是好姐妹,好朋友,借着我这句玩笑话,也就免去了彼此的尴尬。我等大家平静点后,接着说道:“现在,我们燕子是新官上任,要烧的第一把火,就是迎接公社文艺汇演,我们大队怎么也得弄个稍微像样的节目出来,不然,我们燕子就脸上无光,很不好下台了,这件事情,现在就光荣地落在我们几个的头上了。”

“什么?要演节目啊?我们几个长这么大连台都没上过的,这部是让我们去丢丑啊?”

“我到现在,也就会唱你教给我们的几首歌,要不,我们就去搞个大合唱。”

“郝兵哥!你看看我们几个——还真的能上台演节目啊?那你打算给我们排个什么节目啊?跳忠字舞行不行阿?这个我们可都会呢!”

“你们几个跳舞肯定好看,个子都差不多高,长得都这么好看,身材也都这么好,可惜,我不会跳舞,更不会排舞蹈。”

“那就唱歌!我们也都不错的!不过,唱歌就兰兰唱的最好!”

“对呀!让兰兰唱歌!我们就跟着去混混场不就得了?”

“兰兰!你——都会唱些什么歌?”

“别听她们瞎说!她们故意取笑我的!”

“郝兵哥!告诉你!兰兰的花鼓戏那才唱的好呢!她爸妈以前都是常花鼓戏的,从小就把她训练出来了!”

“真的?兰兰!来来来!先哼几句,我们欣赏欣赏。”

“不行啊!那都是我爸妈教我的那些老戏,现在都不许唱的。”

“没事!现在这儿有没别人,哼几句我听听,我听听这花鼓戏到底什么味。”

“兰兰!你就唱几句,我们也好久没听你唱了!”

兰兰见我们都这么执意,也不好再推,她便清了清嗓子,随便来了段《站花墙》的小片段,我一听就愣了,这花鼓戏的曲子,还真是优美、好听。

我低头沉吟片刻,突然想了个奇招:“有了!”

燕子半信半疑看着我:“真的就让兰兰上去唱花鼓戏?”

“那哪行?兰兰的水平肯定一流,没说的。但是,我们现在是**思想宣传队,怎么能上台搞这些封资修毒草呢?”

“就是嘛!”

“我刚才啊,突然来了个灵感,这花鼓戏在你们这儿,肯定是家喻户晓对不对?这曲子,我一听都觉得好听。我马上结合我们现在的大好形势,编几段词,再让兰兰爸妈跟我们分别套几个曲子,教我们唱会。我们上台就来个花鼓戏表演唱,我和兰兰主唱,你们就在后面帮腔,这节目怎么样?保准能拿个大奖回来。”

“这行吗?”

“这太行了!我们都在批判花鼓戏是封资修毒草,那是批判里面的内容。这曲子可是没毒的啊?这么好的曲子,我们用来歌颂社会主义,宣传**思想,这难道还会有问题吗?”

女孩们听我这么一说,随即又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兴奋,我看米荷,菱子,恨不得又当着几个女孩,就和我来次激情的热吻。我赶紧把脸转向兰兰

“兰兰!这事可就全靠你了?你回去得好好跟你爸妈说说,一定要让他们好好教我们啊!”

“这个——你最好让晓莲姐去跟我爸妈说去,他们现在提起花鼓戏都胆战心惊,就怕被拉去批斗。”

“什么?批斗?”

“是啊!他们以前就因为唱花鼓戏,被拉去批斗过,还游过街!”

这一下突然又触动了兰兰的伤心事。我们的情绪也都冷了下来。我想,那这事还真的张晓莲亲自出面,而且,还得事先给那个土皇帝把事都说清楚,不然,好事很可能就变成坏事了。燕子随即站出来:“我去说!土皇帝那儿我也负责搞定。”

我和几个女孩这才突然会意过来。是啊!现在张小莲的角色已经全部由燕子顶替了。这事也自然都该燕子去办妥了。

节目的事情终于有了个眉目,女孩们都异常兴奋。她们的兴奋点其实就一点,就是希望我们还有机会这样聚在一起。她们现在最喜欢听我跟她们谈天说地,东扯西拉,一会国内一会国外,一会古代一会现代。那个年代,信息都很封闭,尤其在乡下,就是我在城里上学时候知道的许多事情,学到的点点知识,到了乡下,到了这些女孩们面前,那都成了奇闻异事。而随着我们相处的越久,沟通的越多,加上情感的亲密和亲近,我和她们其实都有些难舍难分。这虽然不是简单的男女私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我们现在的确几天不这样私密聚会,彼此就都有一种失魂落魄的感觉。

我和她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私密相聚,各自都迅速抛开了那层虚伪的面纱,所有在一起议论,交流的思想,情感,都是丝毫不可外露,不可外泄,这也就注定了我和她们,永远都只能是这种偷偷摸摸的私密交往。就算是她们五个女孩同时和我聚会,那也都是一样。因为我们的这种交往,交往的形势和内容,在当时的情形下,只要有人向大队部报告一声,我们完全都可以被打成现行反革命,或者流氓犯罪直接送进大牢里。

所以,现在我和这五个女孩子,就算撇开单纯的异性之间的彼此吸引欣赏之外,我也必须把她们当成一个人一样,我们之间,早就已经由最初的单纯的好奇和吸引。变成了现在心心相通,包括人生感慨,思想觉悟,对现实的愤怒和颓废。所有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对那个时代都有一个最深的感慨,就是活的非常压抑,真的把人都快变成没有思想和智慧的牲口。每天都只能对着皮鞭去接受劳动和改造。这也导致了那个时代的人,特别需要一种情绪情感的释放和发泄。

我和这些女孩在一起,更多的时候,都是尽情释放心中的郁闷,尽情发泄心中的不满。我们都早已将自己的苦难和命运连在了一起,惺惺相惜,休戚相关。我们就像一群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盲流,悄悄地汇聚在了这个偏远的乡村。大家无奈之中抱在一起,相互安慰相互鼓励,一起慢慢走过艰难人生。在这种抱团取暖的艰难生存中,偶尔无意中还能触发一点身体的**,激起一点生命的欲火,感受一丝心情的愉悦。其实,这已经完全降低到了人的生命的一种最原始的冲动。

我在很多的时候,在和这些乡下女孩们亲昵缠绵的时候,我都感觉自己已经堕落成为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即便偶尔好把自己当成一个人,那也是一个极不正常和变态了的人。

燕子祈求我的施舍和怜悯

我和这帮女孩,只要有机会凑到一起,那就是最开心最快乐的,而每次聚会散去,都仿佛是一次离别,都那么依依难舍。 我们几个就这样在大队部里呆到天黑才散。

她们几个回家,我也打算一起回去。但燕子以工作为由将我叫住。其实,这样的由头别说是我,就算其中任何一个女孩,大概也都心知肚明。她们虽然现在也都不敢断定我和燕子之间就已经那样了。但是,她们也都可以肯定,我和其中任何一个女孩单独见面,肯定也都不会那么单纯。我其实最不喜欢这种当着大伙的面明目张胆的单独约会。因为,这样的约会,也几乎就等于是当着众人在暧昧亲昵,有一种明显的亲此薄彼,甚至故意炫耀的嫌疑。而我对这几个女孩,都很害怕和忌讳让她们产生这样的感觉。尤其是和燕子。

在这几个女孩里,我到现在也唯一就和燕子突破了那样的实质性关系。但无论从感觉还是从感情,我和她之间却又是最欠缺的。即便是拿她和兰兰,小菊这两个和我几乎都还显得很生疏的女孩相比。我甚至觉得和这俩丫头更亲近点。这完全就是一种感觉,也说不出更充分的理由来。

究其本质而言,燕子现在的情形,就和我刚认识张晓莲时她的情形完全一致。而且,我认识张晓莲时,张晓莲就已经是这样了,而燕子则是把她最纯洁的第一次给了我。而我现在对张晓莲的感觉和对燕子的感觉,也都完全不一样。我几乎把我见到的张晓莲和土皇帝那副丑陋的画面,全部转移到了燕子身上。在这样的心态下,我始终就没有想过再和燕子有什么,怎么样。可我却仍旧那样迷恋着张晓莲的身体。迷恋和她的激情燃烧。

我的这种态度,燕子肯定也不会毫无感觉。女孩子对情感的感觉,通常都会比男人更细腻更敏感。

等那几个女孩都叽叽喳喳离去,走远。夜幕包围下的大队部里,就突然间变得异常静谧。甚至带有一点阴森和恐惧。这样的场景下,我们俩也都不想点灯,就在这种漆黑中面对,反倒能避开许多的尴尬。

燕子显得很冷静、很平静。她带着一种微笑的口吻:“我这样叫你留下来让你很尴尬是不是?把她们几个都给得罪了吧?”

“也没什么!我在你们面前,早就是透明的了!”

“还好!至少凭我的直觉,你现在和她们几个都还没走到我这步。她们几个大概也不会想到我和你早都那样了!她们就算吃醋也不会太酸,对吧?”

“燕子!我——”

“你别说,你什么都不用解释,你其实真的不太了解我,我和她们几个虽然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但我们还是各有各的思想。我对我自己做什么,要什么,我都是想好了的。我从你来到我们湾子,走近我们几个女孩中间,第一眼都能看清你最喜欢谁,谁最喜欢你。这才是最真实的感觉。你平常和我们在一起。说对我们都一样喜欢,都一样亲近,那些都是参杂了其他的情感的。我们这些乡下女孩,都一样可爱,又都一样可怜。你总想用自己的情感来安抚你面前的每一个女孩,其实这是很难做好的。”

“我知道!可我也至少不能故意去伤害任何人!”

“这是你的善意,但并不一定都有善果!

“也许是吧!”

“不是也许!是肯定!感情这东西,在我们这地方,根本就没谁玩得起!也没法玩。谁越认真,将来一定是最惨的。所以,你最喜欢的人和最喜欢你的人,或许都是最惨的结局。”

“燕子!你今天留我下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吗?”

“当然不是!话说到这儿了,顺便说几句而已!我今天当着她们把你留下来。一是为我,二是为你,三是为她们。”

“呵呵!能不能说的更明白点。”

“为我,你知道,我们这些乡下女孩,都是最可怜的,我不求你喜欢我,只求你不嫌弃,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嫌弃我了。你是我心甘情愿付出第一次的男人。可我——再想找你都没有勇气了。还有,这次的节目,也希望你能真心帮我一次。我会一辈子都记着你的好的。”

“燕子!你——你别这么说,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们现在活得都很累,都很可怜!”

“希望你不是为了安慰我!”

我没再说什么,也不需要再说什么。我默默起身,默默靠近她,她也敏感地感觉到了我的靠近,即刻张开臂膀紧紧搂住我,扑进我的怀里,压抑着轻轻抽泣:“我知道自己现在很脏,我也不敢有太多奢求。我只求你还能对我跟她们一样,把我当个可怜的乡下女孩怜惜我,怜悯我。”我急促地吻着她,安抚着她:“燕子!你别这样!你们都是好女孩!你们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美丽最纯洁的!”她也热烈地吻着我:“郝兵!你真的不嫌弃我吗?我知道,以前晓莲姐一直都那样在陪着你,可她马上就要结婚了,以后就让我代替晓莲姐,也那样陪着你好吗?我现在反正也都是这样了。可米荷,菱子,兰兰,小菊她们还都是没经事的小女孩,我也不是忌讳你和她们那样好,可我也替你们很担心,万一弄出什么事情,这在乡下是会死人的。还有你和米雪儿,她还那么小一点点,你更不能和她有什么事情,那你会遭天打雷劈的!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是经历过这些事了,经常都会想要的。可晓莲姐走了后。你在这儿也再没有别人能那样陪你了。所以,只要你不嫌弃,我随时都可以那样陪你,我也很想你的,你就当是可怜我,我们现在有很好的条件,也有很多的机会。你告诉我,你愿不愿意这样?”“燕子!我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和你在一起,我们也是彼此喜欢,也是最开心的!我也想你,想要你——”“好!好!我们都喜欢,都开心!那你还等什么?快要我,现在就要我,就在这儿,像我们第一次那样——”我也没法在这种情绪下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们的激情被迅速点燃,迅猛燃烧。我们在有过第一次后,放佛又经受了一段漫长的离别等待。在一种近乎疯狂的忙乱中,尽情地融为了一体。

跟着兰兰爸妈学唱花鼓戏

第二天,燕子一刻也没有耽搁,随即就去找到那位土皇帝,我还担心土皇帝不会支持,没想到张晓莲很快告诉我,关于我们队上几个女孩子和兰兰爸妈的工作,由黄书记直接跟马队长安排。 同时,燕子又从其他几个生产队里抽出十几名女孩,这样,我和兰兰在前面对唱,后面的二十个女孩给我们帮腔,这阵势也还够可以的了。

生产队还是每天上工下工,队里那个用一块破铁犁片挂起来做的铃铛,感觉比部队上的冲锋号还管事,广大贫下中农的革命纪律性,看起来也丝毫不亚于那些城里上班下班的工人。我来时间长了才慢慢摸清楚,这里面最关键的因素还是工分。那年月,工分,就是所有贫下中农的生存之本。这些工分里面,涵盖的内容,远比单纯的钱还值钱。因为里面还包含生产队里自己生产的粮食,食油,棉花等等基本生活物资的分配关系。所以,对广大评下中农来说,工分比命还重要,它就是保命的,你要是上工迟了或是收工提前跑了,那就会扣工分,有这条,那谁还能不守规矩?

可这阵子,我和湾子里这几个漂亮女孩就可以不守这个规矩了,我们几个都被正式抽调到大队**思想宣传队了,现在集中排练,那就可以不用上工不用下地还工分照拿,这多好的事?难怪张晓莲当初在那个土皇帝面前那么吹捧我?我现在感觉她对我真好!

兰兰爸妈,都是花鼓戏老戏骨了,照现在的话,即便不能算是艺术家什么的,至少也可以算是个民间艺人吧。

那天,我和几个女孩一起来到兰兰家,显然,兰兰爸妈已经接到了马队长的通知,正在家里等着我们的到来。兰兰爸妈见到我们,心情也特别爽,他们现在终于可以放开嗓子,好好唱唱他们最喜爱的花鼓戏了。

花鼓戏,是江汉平原地区流传最广的地方戏种,曲调就和水乡的水一样婉约柔美,老百姓其实都喜欢的不得了。就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旧社会遗留下来的东西,都被视为封建糟粕给封杀了。现在,全国人民都学唱样板戏,那样板戏不也是戏吗?可这儿的老百姓就是喜欢花鼓戏,连当地老百姓平时无意中哼哼,要是被那些好事者听到了,很可能都会被抓去批斗,你说这还有没有天理?

兰兰爸妈一说到花鼓戏,那既是一腔热血又是一腔的愤怒。

那就是,别人能搞样板戏,那咱也能搞样板花鼓。所有戏剧,基本曲调都是相对固定的,至于唱什么内容,那都可以现编。我让兰兰爸妈仔细给我和兰兰选了个主调式,稍稍欢快吉庆点,便于我去胡编唱词。然后,又选了段合唱高腔,并让兰兰爸妈想办法把这些曲调有机揉合。这点小事,对兰兰爸妈这样的老戏骨根本就是小儿科。两人就当着我们几个,随便用了点技巧,拐了几个弯转,几个基本曲调就完完整整地合为一体了。两人就用些才子佳人的老唱段,现场就为我们几个演绎了一番,我一听,简直是天衣无缝,美妙极了。

随后,我又让兰兰爸妈对照几段唱腔,给我提供了几段唱词,我好回去照葫芦画瓢。等这些事情都基本搞定后。兰兰爸妈又小心翼翼提醒我们,这事最好还是先向上面汇报汇报,千万别惹出事来,惹出事了恐怕连他们俩都脱不了干系。

我当然体谅他们的担心,那这事就只能麻烦燕子去处理了。等我把唱词一写好,她就直接拿到公社革委会去汇报。

具体事情都基本落实后,兰兰爸妈这才重新放开心情,给我们把花鼓戏的历史,传承,从头到尾讲了一通,又讲了里面的行当,流派,代表人物等等。我听到兰兰爸妈兴致勃勃的讲述,就跟听吴教授讲述章华台细腰女的故事一样。我感到这个地方,文化积淀的确无比的厚重,而这些文化,到了现实阶段,却渐渐在产生一道裂痕,如果没人及时修补,这势必会形成一个巨大的断层。这对一个民族的历史文化无意是一个毁灭性的摧残。

听了兰兰爸妈关于花鼓戏的介绍,我的内心深处对花鼓戏也更加萌生出一股热情和敬重。也把这次节目的创作和演出,当成了自己的一个使命。

史兰兰陪我编句子WWW.xShUOTxt.Com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绞尽脑汁,照葫芦画瓢。还别说,既要歌颂社会主义,歌颂革命大好形势,有还要把它编成花鼓戏的唱词,虽然是照着葫芦还真难画好这个瓢的。

而趁这段时间,燕子已经将所有参加节目的女孩们都集合在大队部里,每天由兰兰爸妈负责,先给她们教会基本曲调。

就我那点文学功底,编这么个段子还真是费力。我好不容易凑出几段,特地让兰兰拿回去给她爸妈试唱了一下,总是觉得别别扭扭的。我又虚心请教,原来,这戏剧唱腔,特别讲究韵,每句话彼此之间的韵,句子和句子之间的韵。还有更要命的是,这是地方剧种,很多唱词,都是用方言来表示的,而我这么一个武汉下乡知青,到这儿也还不到一年,我哪能搞清楚这儿的什么方言呢?

因为主要唱腔基本上是由我和兰兰来完成。所以,要想解决好这个问题,又尽快把唱词弄好,我只好向兰兰爸妈提出请求,就让兰兰陪我一起去弄这些唱词。我让她守在旁边,我每绞尽脑汁想出一段,她便用本地方言现场演示一遍,发现不顺的地方,我就让她找出所有意思相近的方言来,把这些句子全部换成顺口的方言来。我这么一说,兰兰爸妈也为加思索,满口答应,认为这是最省事的办法。

兰兰在水里工地上发生的事情,兰兰爸妈对我一直都心存感激。我们从水利工地上回来后,她爸妈还特意拿了礼物上我们家致谢,这也大大拉近了两家人之间的亲近关系。所以,兰兰爸妈对兰兰上我们家陪我编句子,压根就未加思索满口答应。

第二天一大早,兰兰便按时到我家报道了。可是,等爸妈米雪儿刚走,我却一点都没法静下心来,再去挖空心思凑那些破句子。

这么长时间,我和兰兰的确还是第一次这么安静地单独相处。我都不敢仔细看她,一看她心里就发慌。她其实也一直都不敢看我,一直就拿着一本根本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旧书,就静静地呆在一边。似看非看地坐着。

我们彼此这样尴尬着,根本就没法静下心来做任何事情。我的情绪异常焦躁。半天就没变出一句话,地上的纸团倒是扔了一大片。

兰兰似乎也有些按捺不住自己,默默站起身,低着头一步一步移到我身后。她的全部动作,并没有弄出一点的声响,而我却在她的移动中,明显地感觉出一股清香向我袭来。

她走到我身后,就停住了,用小的比蚊子的声音嗫嚅道:“郝兵哥!是不是我在这儿你静不下来,要不,我还是回家去。”

“不!你别——”

我猛地转身,一把抓住她的手。她仍然死死地着头,脸上即刻范上羞赧:“郝兵哥!你救过我的命!我爸妈都把你当恩人,要不是这样,我爸妈根本都不会答应我参加这次活动。”

“兰兰!我们以前虽然经常在一起聚会,你都是远远躲在别人的后面。我们也很少这样单独在一起,很少单独说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这样和你在一起,我就是没办法平静下来。”

“郝兵哥!我——我也是这样!我——我以前——我其实——我一直都和米荷姐,菱子姐她们一样——我也很想和她们一样,可是,我——我就是好害怕,也不敢——”

“兰兰!你也像她们一样喜欢我吗?”

“郝兵哥!那你呢?”

兰兰终于慢慢抬起眼来,我们的目光顷刻间触碰到一起,迅速融化,融为一体。我也没再回答她的问话。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慢慢用力拉着她,一点一点相互靠近。我看到了她眼里慢慢渗出的泪花,终于大胆将她搂进怀里,直接就吻住她那细嫩肉红的小嘴。

兰兰既没有特别的挣扎,也没有特别的迎合,只是带着几分呆愣,几分木然地由着我亲着,吻着,我一阵激情难抑地吻了许久,突然感到一股涩涩的泪水,一直流到我的嘴唇。我慌乱地放开她,愧疚地低着头站在一边。

“对不起!兰兰!我——”

我正要狠狠扇自己俩耳光,兰兰却不顾一切扑进我怀里,双手吊着我的脖子,主动热烈地吻着我:“郝兵哥!你也是喜欢我的是吗?”“是!是的!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只是当着大家,我没机会和你单独说话。”“可我怕你不喜欢我,我从来就不敢多看你,也不敢去想,米荷姐,菱子姐,燕子姐,她们都比我漂亮,都比我能干。我还以为你只喜欢她们,就不喜欢我和小菊呢!”“兰兰!怎么会呢?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好的女孩,你总是那样羞怯地躲在她们后面,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的。”“郝兵哥!你说什么呀?我从第一眼看见你,你都把我的魂勾走了,我每天做梦想的都是你,你昨天跟我爸妈说让我来陪你,我爸妈答应了,我都一晚上没睡着,我做梦都想能和你单独在一起。”“兰兰!可我看见你刚才都哭了,我还以为我欺负你了!”“我是好高兴!好激动!我的人生里,以前就只有我爸妈。我就从未这样喜欢过别的人,也没被任何人这样喜欢过。我真的好幸福!”“兰兰!我们都是这样喜欢对方,却一直深深曼在心里。现在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我也好高兴,好激动。”“郝兵哥!我心还你,我要你比对米荷姐,菱子姐更喜欢我!”“是的!本来就是这样!”“郝兵哥!那你要好好抱着我,再也不放开。”“好!兰兰!我喜欢你!我看见你忍不住想抱你,亲你。”“我也喜欢,我也想要你抱我!亲我!我感到好幸福!”

兰兰热烈吻着我,眼泪还是不断地往下流。

我抱着她坐在凳子上,她就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我怀里。我把头靠在她的头上,静静嗅着她头发的清香:“兰兰!你也知道!我就不是一个好人,我看着你们几个女孩,我都是那么喜欢,都想把你们这样抱在怀里。”“我知道,我们这些乡下女孩命都苦,你看着就心疼,你都想喜欢,都想心疼。可你只有一个人,就像菱子姐那天说的一样。你喜欢我们,又不能娶了我们;我们喜欢你,也都不能嫁给你。所以,我们就这能这样偷偷好一次,我们也都没资格去责怪你!只要你是用真心在喜欢我,我也会用真心去喜欢你。”“兰兰!你是你们几个女孩中唯一让我看见就控制不住想要抱你,亲你的女孩;是我一直默默放在心里惦记和思念的女孩。”“郝兵哥!你真的是这样的吗?你真的有这么喜欢我吗?”“是的!我总感觉我对你的喜欢和对她们的喜欢是有些不一样的,我哪怕每天只是能够看你一眼都行,我感觉我是爱上你了。”“爱?爱就是喜欢吗?”“是!爱是喜欢,是比喜欢更喜欢的那种喜欢,是一种渗透到骨子里,刻骨铭心的喜欢,是可以用生命去交换的那种喜欢。”“这就是爱吗?那我也早就是爱上你了,我早就可以用生命去交换,我一直就是这样默默地喜欢着你,我只是一直都不敢去想,也不敢说出来,我怕你不是这样喜欢我的。我好长时间都不敢看你,我好害怕你不是这样喜欢我。”“不!我是!我是这样的,兰兰!我爱你!”“郝兵哥!我也爱你!”

兰兰这丫头,长得非常秀气文静,那样子完全就是大家闺秀的气质,一点都看不出是个乡下女孩,哪怕穿着打扮在朴素,她那迷人的眼神里,始终都透着一种与众不同的灵气。 她平时特别害羞,话也特少,甚至我与她的沟通与交流,大都不是靠语言,而是靠神情。我们一直丝丝亲吻着,我的整个人都几乎被她彻底融化了。她的热吻,丝毫没有米荷甚至菱子那种带着欲火的颤抖和冲动。我只感到一种沁入心脾的深切与柔情。如果我把米荷菱子甚至张晓莲,米雪儿和我的亲昵和我的热吻,都比着燃烧的激情和欲火。那兰兰绝对不是,她的亲吻,就是一股涓涓细流,清晨的甘露。我吻着她,就如吸入一股清新的空气,饮入一口甘甜的蜜汁。

不知为何,我这样抱着兰兰,我们只是甜蜜的亲吻,我感到无比幸福和激动,可我却没有一丝想去继续侵犯她的**。我只感觉她太美,太纯。我再对她有任何的侵犯,都是一种无耻的罪孽。

燕子突击检查

我和兰兰一直亲密地搂在一起,静静地享受着这份温馨和甜蜜。突然,我们听见门外传来燕子有些刻意发出的几声干咳声,我和兰兰吓得脸都发白了,赶紧分开,慌乱地整理自己。又过了好一会,燕子才轻轻敲门,并大声喊着。兰兰随即起身去开门,而我却装模做样地坐在桌子边,摆好笔和纸,可惜纸上还是以前写的那点东西。

随后,燕子和兰兰一起进来。燕子一进门就凑到我身边:“怎么样?大作家,写多少了?”

“这玩意太难弄了!我看,最好还是再换个节目吧?”

“哎!你开什么玩笑?点子是你出的,节目也报上去了,人员也找齐了,你现在说要换节目,你想找死啊?”

“可是!我这脑子都已经生锈了,挤牙膏也挤不出一点东西来。”

“少来!要我看,你让兰兰在这儿陪你,不仅每提高一点效率,反倒让你心神不宁,干脆还是你自己先挤出点牙膏来,我们几个一起帮你改成方言。”

“不不不!这肯定不行,我写一大堆,将来全都作废了,那不是都白忙乎了?”

“那你就自觉点,老老实实先把事情做好,大伙现在都等着你呢!”

“那——给我三天时间,三天,我一定交稿。”

“你说的啊?”

“我保证!”

“那好!我和兰兰先到外面坐坐,也不在这儿打搅你,你先写一段出来,我和兰兰在来帮你修改。”

“好吧!”

燕子也没再理我,直接拉着兰兰就出去了,随手把房门也带上了。这会,我突然对燕子恨得咬牙切齿。哼!明明就是小心眼,还装得跟真的似的。

我没办法,只好埋下头来冥思苦想,可是,还没等我写出一句话来,我的房门又被人推开,而且,我听到明显的删门声,我刚一转身,便被燕子迎面抱住。

她紧紧搂着我,热烈吻住我:“我让兰兰回去吃完饭再过来,现在离放工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们就只有这一点点时间。”我这才明白燕子来找我的真正目的。我的全身随即涌起一股膨胀的热浪,我一把抱起她便扔到床上,自己也跟着扑上去。我们俩一边急切地热吻,一边相互扯开对方的衣服。我们已经彼此太熟悉,太了解了,仅用了几分钟时间,就把对方剥得干干净净。现在的我,也早都成了**高手,我不断地挑换着各种姿势,一次次把她送到**的**。她在我的身体下面,就只有狂乱的娇喘和尖叫。

我们俩几乎是没有间断地接连做完两轮,这才无比满足地一起倒在床上。

她稍稍休息片刻,翻身搂着我:“别碰兰兰好不好?她是她爸妈的命,她自己也很胆小,没个担当!”“可我真的很喜欢她!”“那你就跟对米荷,菱子一样。别那样!好不好?”“我也不想欺负她。可我——自己也不知道!”

燕子慢慢收拾自己,起身下床。我也迅速收拾好自己。然后把门打开,装出谈工作的样子。

“你要是真的和兰兰——好了,那米荷,菱子,还有米雪儿,你打算怎么面对她们?”

“燕子!你就放心吧!我和兰兰——最多也就和米荷她们那样,不会有事的。兰兰那么害羞,胆小。我们在一起,顶多也就是彼此倾诉一下而已。”

“你没听过我们这儿一句乡下的话,闷头鸡子啄米吃。要说米荷,菱子,我到还真的不太担心。她们俩看似很疯,其实心都很细。反倒是像兰兰这样的女孩子。平常都很胆小怕事,说句话都会脸红。可一旦话说开了,过了这道关口,她也许比任何人都更疯!”

“燕子!我本来对你们几个女孩子——我谁都不该喜欢,也谁都不能喜欢的。我更没想到我们之间会慢慢走到这一步。可是,很多事根本都不是自己能够控制自己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该如何是好。也许,这都是天意,我这样下去,迟早也会遭报应的。我有这样的预感,也有这样的准备。”

“可你不能只想到你自己,你这样会毁了自己,也会害了她们的!”

“我知道!”

燕子突然又疯狂地搂住我,亲着我:“郝兵!求求你!就让我一个人这么陪着你,千万别抛弃我!我已经是下了地狱的人了,我什么都不在乎。我不要脸,也不在乎名誉。我只求你还能继续要我。我只有和你那样才是快乐的,除了你,我的生活都是在承受折磨!你知道吗?”

“燕子!你——你也要——振作点,生活是残酷的,但我们都要学会坚强!”

燕子突然间冷静了许多,我从她的眼神里,隐约能看到几分坚毅,她慢慢咬紧牙关:“郝兵!谢谢你!我既然走出了这一步,我就会勇敢地走下去,坚定地走下去。我既然已经出卖了自己,我也不会就这样人气践踏,抛洒。”

“燕子——”

“放心!我绝不会像晓莲姐那样软弱!我们都是拿自己的青春和身体在做交易。但交易也不能太不公平了,你说是不是?”

“这个世道本来就没有公平!”

“不是没有!是没人主持公道!”

“都一样!”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知道你编这些东西很幸苦,很无聊,今天专程来慰劳你的。不管怎样,好歹给我点面子,尽量早点把东西弄出来,弄好点,我也好交差!”

“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领到的希望的!”

“哼!没兰兰在我很放心,有兰兰在这儿陪着你,我还真是不太放心!”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行!我放心!有事也是你们自己的事,我这也是狗拿耗子!好!我先走了!三天之后我看结果!”

“行!三天之后看结果!”

燕子再次和我热吻一阵,然后匆匆出门。

燕子走后,我的心情还是久久难以宁静。我来这儿后,除了张晓莲,在这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女孩里,和我真正走到那一步的,她是第一个。可无论如何,我对她的感情,感觉,却总是难以放到和米荷,菱子,甚至兰兰一样的位置。相对这几个女孩,我觉得燕子最有心计,最有主见,最**自我,也最敢作敢为。这样,反倒让我对她少了几分记挂和怜惜。

她现在在大队里,已经完全取代了张晓莲原先的位子,也顶替了张晓莲原先的角色。但在我的情感中,内心里,她也同样无法顶替张晓莲的位置。张晓莲在我的人生道路上,始终就像小时候牵着我学走路的母亲和姐姐。她不需要我的怜惜,是我需要她的温馨。

这其实就是一种感觉,我自己也能感觉出,感觉到,但就是说不出理由,讲不出道理。

世界上就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人和人之间都有共性也都有个性。我在这个水乡平原的偏远乡村,认识接触到了这几个漂亮女孩。她们都是一样美丽,一样的善良,一样的勤劳,也一样的压抑,苦涩。我来这儿,说白了也是被下放,被发配,被放逐。我的命运和她们也都相差无几,同样的无奈和悲凉。

但我和她们又有着最本质的区别,区分。我是男人,男人就是应该经受这样的苦难与磨难。可她们都是些纤弱的小女孩,是需要呵护和怜惜,需要心疼和照顾的花一样的美丽生命!这个世界,任何把男人当女人一样奉养着,或是把女人和男人一样磨砺着,这都是生活的残酷和残忍。

来到这儿后,我就一直被一个幼稚的疑问缠绕着,折磨着,为什么这些乡下的女孩子,原本都跟花一样娇艳、美丽。而开在这乡野田垄间,就是没人懂的去欣赏,去呵护,去珍藏?反倒总是被人信手拈来,随手丢弃,甚至仍积泥土,肆意践踏。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命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每个人的命又到底握在谁的手里?

这都是些想不清楚的问题。

兰兰跟我讲了很多秘密

兰兰吃完中午饭,还没等爸妈和米雪儿走,她就早早来到我家里。 她现在和我爸妈,和米雪儿都搞得很亲密很融洽,她性格本来就很文静乖巧,我们一家人都对她格外地好感和亲切。

可是,等爸妈和米雪儿刚离开,我们俩又情不自禁搂在一起,一阵甜蜜的亲吻过后,她仍旧像只温顺的小猫一样,安静地蜷缩在我怀里。

她缩进我怀里,眼睛就红红的,她的眼泪好像总是流不干似的。我说:“兰兰!我从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很少见你开心笑过,你的眼神里,总是带着惊恐和幽怨。”

兰兰突然把我搂的紧紧的:“郝兵哥!如果有一天,你能够带我离开这儿,你愿意带我走吗?”

“兰兰!你怎么了?”我感到兰兰的身体一直在瑟瑟发抖。

“这儿就是个地狱!我感觉我每天都活在惊恐之中,我爸妈一直想给我找个吃商品量的,就想让我能早点离开这地方,早点脱离苦海。”

“兰兰!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我爸妈以前就是因为唱花鼓戏,那个姓黄的就派人把我爸妈都拉去批斗。他还把我妈——给害了。我爸去和他拼命,又被他们打的差点都没命了。后来,那个侯金彪还派人到我们家来说亲,我爸妈拼死也没答应。这些人都一直盯着我们家,就想着办法害我们,逼我们,我爸妈平时根本都不让我出门的。前些时候,我爸妈不让我再去参加聚会,他们都不是针对你的,他们就是担心我们这样的聚会,要是万一哪天被人发现了,或者抓住什么,我们都会被抓去批斗的,那我就更是难逃厄运了。郝兵哥!我爸妈都知道我喜欢你了,可他们都说,你是大城市下来的,你不会真的喜欢我们这些乡下女孩的,你就是和我们玩玩,打发乡下这种寂寞无聊的时间而已。郝兵哥!你是这样的吗?你说你是爱上我了,可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兰兰!兰兰!你别伤心,你别害怕!我爱你!我发誓我是真心的,我愿意娶你,愿意用生命来保护你!”

“郝兵哥!我太幸福了!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爱,也得到了真的爱!我不管我们有没有结果,我都是最幸福的!我以后每天都会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因为我有爱了!”

“兰兰!我也是!兰兰!我想等米雪儿再大点了,我就把事情和他说清楚,我会找你爸妈去求婚,我要和你结婚,和你在一起。”

“不!我不要!你是和米雪儿定了亲的,我不能从米雪儿手里把你抢过来,这对米雪儿不公平,我不要这样。”

“兰兰!为什么?我爱的是你!我其实一直都当米雪儿是我的亲妹妹。”

“可米雪儿不是这么想的,米叔米婶他们也都把米雪儿交给你了,你不能对不起蜜雪儿,我们这些乡下女孩,都是苦命的孩子。你知道吗?”

“兰兰——”

“我爸妈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我就是他们的命根子。我知道他们想给我找个吃商品量的,都是为了我好。可是,他们托了很多人给我介绍,要不是嘴歪就是腿拐。那些吃商品粮的人,人家好好的怎么会找个乡里的女孩?我不说我自己没办法接受,我爸妈看着也不狠心。我现在也不指望能找到吃商品量的对象了,我既然都爱上你了,我这辈子就跟着你,我就算不能嫁给你我也跟着你。等将来你和米雪儿结婚了,我给你去烧火做饭洗衣服;你们有了孩子,我就给你们带孩子。你放心,我会和米雪儿去说的,我要跟她做好姐妹。郝兵哥!我们俩就这样,好不好?”

“兰兰!我不许你再这样胡说!我爱你!我一定要和你结婚!”

兰兰随即热烈地亲吻我:“郝兵哥!我愿意嫁给你!我会嫁给你的!可我不会和米雪儿去争你的。你要是为了我对不起雪儿妹妹,我就宁愿去死。我不是这种贪心的女孩。郝兵哥!求求你再别这样逼我!好吗?那我以后都不敢再和你这样好了!郝兵哥!答应我好吗?别再跟我说这样的话了!好吗?”

“兰兰——”

“郝兵哥!答应我!不然我真的不敢再和你好了!”

“好!好!兰兰!可我真的很爱你!很心疼!”

“我知道!我在工地上昏倒了,你为了我也昏倒了。我当时就能感受到你对我有多好。我真的好幸福!好满足!我只要你说声爱我!我会一辈子爱你!好吗?”

“兰兰!我也一辈子爱你!”

“那我们就这样好好相爱!只要你答应将来还是会娶米雪儿!我就会好好爱你!”

“兰兰!我听你的,我会好好待雪儿的。”

兰兰终于露出了舒心的微笑,她的微笑真的太美了,太迷人了,我这也是第一次见她小的这么自然,灿烂。

兰兰停了一会,又双手勾着我的脖子,深情看着我:“那!我再跟你说件秘密的事,你不许告诉别人,好不好?”“兰兰!从今天起,你的秘密就是我们俩共同的秘密!永远只有我们俩知道。好不好?”“好!那我告诉你!小菊她有个相好的。”“什么?小菊?那是不是她的对象呢?”“她对象是他们家里给她找的,她自己又偷偷和人好了,这件事她就告诉了我一个,可我好替她担心的,又不敢跟任何人说。”“那——那个男的是个什么人?”“就是二队的,是我们大队的赤脚医生。小菊的爷爷是个老中医,以前,在这里还很有名的,小菊小时候就跟她爷爷学过一些看病熬药的知识,她最大的梦想也是想当名赤脚医生。可是,大队就一个名额,也不能给她机会。二队那名赤脚医生,有时候也来找小菊爷爷学些治病的知识,他们俩就偷偷好上了,而且——都那样了。”“都哪样了?”“就是那样了嘛!都是她自己跟我说的,她还跟我说,如果他们家里硬要逼她嫁给那个娃娃亲,她就去跳湖。我就一直很害怕她哪天真的会做出傻事来,那我该怎么办?她就跟我说了,可我又什么都帮不上她,我不能看着她真的去跳湖了啊?”“好好!你别担心!我们俩找个时间,我好好劝劝她,也一起想想办法,好不好?”“这件事,我老早就想告诉你的,可是,我们一直就没有单独一起的机会。我又不敢像米荷姐,菱子姐那样约你。”“怎么?你也知道我和米荷、菱子她们约会的事?”“我和小菊都看见过你们约会了,小菊本来还打算替我约你的,是我害怕,我没让。”“兰兰——”“郝兵哥!你一定要帮帮小菊!好吗?我老是担心她会出事。”“好!我们一起帮她!”“嗯!”

兰兰终于把她压在心里的事都告诉我了,仿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她兴奋地从我身上下来,拉着我坐在桌子边:“郝兵哥!你答应了燕子三天要写完的,你今天抓紧把今天的事做完,我明天再好好陪你,好不好?”

“好!好!我听你的安排,抓紧工作。”

我开始认真做作业,她便一直亲昵地靠在我身边,我们俩一边写,她便一边哼唱,这样的工作效率的确很高。

这样一直工作到爸妈放工,米雪儿放学,爸妈坚持留兰兰在家吃了晚饭。吃完饭后,我又抓紧时间工作,兰兰便和米雪儿关进米雪儿那个小屋子,叽叽喳喳说说笑笑。等我写好一段,她们俩就过来哼上一阵,完了她们又去玩她们的,我又继续造句子。这样一直弄到晚上上十点,我和米雪儿便一起送兰兰回家去。

我终于没能控制住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兰兰还是早早来到我家,正好米雪儿也还没去上学,我便让兰兰把我们俩昨天一天的战斗成果拿到大队部去交给燕子和她爸妈,让那些女孩们先有点东西好练习。 这样,也让燕子心里踏实点。

兰兰送完稿子马上便返回来了。她一进门,就特地把几扇门都关的死死地,上来就扑进我怀里,发出一阵嘤嘤的抽泣。

我小心搂着她,小心安抚她:“兰兰!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兰兰死命摇着头,满脸挂着长长的泪痕:“郝兵哥!我想你!我昨天回去就一晚没睡,就一直想你!”我没有任何语言,只能饱含热泪,深情地吻着她。她一边吻着我,一边就将我往床边推:“郝兵哥!今天上午是我们俩的时间,好吗?我们俩好好在一起,我们下午、晚上再写那些东西好吗?我只想和你好好在一起。”

我稍稍用力就将她抱起来:“好!今天上午都是我们俩的!我要好好抱你!亲你!”我们继续热烈地亲吻着,她便拉着我一起倒在床上:“郝兵哥!我们俩好难得这样在一起,我们就好好爱一场好吗?”“兰兰!我以后天天都和你在一起,我以后只和你一个人这样,我只想好好爱你一个人。”“可是,我们哪能这样啊?我们明天就要把事情都做完了,我怕我们明天都不能这样在一起了!郝兵哥!我不想让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这么悄悄过去了。”“兰兰——”“郝兵哥!你爱我吗?你真的是比喜欢还喜欢的那样喜欢我吗?”“是的!兰兰!我爱你!”“我也爱你!我今天就想和你结婚,做你的新娘。”“不不!兰兰!我们——”

我本来想轻轻放开她,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可我的手还没松,她的两手却把我勾的更紧:“别扔下我!别离开我!你说了你爱我,我也是爱你,我们就不能再分开了!我们要爱一辈子!一刻也不分离!”她身体瑟瑟颤抖着,眼睛红红的带着几分凄迷地望着我,我哪还能舍得放开他的身体。

我再次将她紧紧搂住,一阵急促的热吻,她便全身一软,瘫在我怀里。

我小心翼翼将她摊在床上,我便静静躺在她身边,拉着她的小手拂在我脸上:“兰兰!你昨天没睡好,你就安静地休息一下,我在这儿守着你。”她两眼脉脉看着我,露出浅浅的微笑:“郝兵哥!我们结婚吧?”“好!我马上让爸妈跟我去向你爸妈去求婚。”“郝兵哥!我不想再等了!我想现在就嫁给你!你要我吗?”“兰兰——”“兰兰无力地伸出手捂住了我的嘴:“郝兵哥!我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我都没力气再说话了,你别这样把我扔下,快抱着我——”

我只好伸手紧紧搂住她,她没再说话,而是默默帮我一颗一颗解开我的衣扣,一点一点露出我的胸膛。随即,她便将她整个头全部贴在我的胸口,一丝一丝吻着我的胸膛:“郝兵哥!你不想和我结婚吗?你为什么都不想碰我一下?你难道不爱我吗?”“兰兰!我爱你!可我不想这样得到你,我想等到我们结婚的那一天。”“今天就是我们结婚的日子!我会一辈子记住今天的日子!”“兰兰——”兰兰没再理我,自己拉上被子将我们一起盖上,她便闭上眼睛,安静躺下:“郝兵哥!今天,我就是你的新娘!”她说完,又静静地开始解开自己的衣襟。

她的衣服被一层一层解开,只留下最后一件薄薄的内衫,苗条的身体上,露出两座高高的山峰。她默默地拉着我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胸脯上。她的胸脯,挺拔而又柔软,不是太大,却异常的饱满。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胸脯,慢慢俯身下去,静静吻着她的脸颊,她的香唇。她这才将自己身上最后一层薄衫褪尽。露出了她细嫩滑腻的肌肤。我久久凝视着她的身体,我都不敢拿手去抚摸,我害怕自己的手掌太粗糙,会将她的肌肤划破。我俯下头,顺着她的脖子一点点吻下去,随后轻轻地衔住了她胸前的两颗樱桃——

她这才开始轻轻的呻吟,微微的颤抖,她又急促地扭动着躯体,将自己的下身全部褪尽。我也无法在控制,一下子便将自己剥得精光,当我们再次全身**地搂在一起时,她的脸红的就像熟透了的西红柿,身体也跟火一样炙热。她再次伸出双臂紧紧搂住我的头,把脸贴到我的耳边:“郝兵哥!我做了你的新娘,你就永远不会忘记我了!我也一辈子都是你的人了!”

“兰兰!我爱你!我们一辈子不分开!”。她再次闭上眼睛,慢慢放松自己,我的下体虽然早已坚硬无比,但我却始终没敢轻易去侵犯她的下体。直到她再次安静地放松后,再次伸手搂住我的脖子,我才将它慢慢移到它该去的位置。

尽管她的下体已经非常湿润,我却始终不敢稍稍用力,我的下体每向前滑动一点点,她的全身便会激烈颤抖,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肩背。我一点一点滑到她紧闭的芳门口,她把我抓的更紧,指甲都深深陷进了我的肌肤,我说:“兰兰!你忍着点,过了这道关就好了。”“郝兵哥!你别管我,你快进去吧。”

我无法控制地用力挺进,只听见她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人便瘫在床上。我在她身体里,好久不敢动弹,一直搂着她细细亲吻。我感觉她已经昏死过去,一直等她再次缓过气来,我才紧紧搂着她,慢慢开始蠕动——

我就这样得到了她的纯洁,可我的心里却感到异常的愧疚,沉重。面对这么一个纯洁的身体,面对这样一份纯洁的感情,我却没有任何的资格和资本,给予她任何的呵护和回赠。作为一个男人,我从未有感到如此的卑鄙和猥琐。

我一直小心地拥吻着她,仿佛在不断地祈求她的宽恕和原谅。她仍然在不断地淌着泪水。脸上却始终挂着幸福的微笑:“郝兵哥!我们这样就算是结婚了对吗?你以后就再也不能抛弃我了对吗?”“兰兰!我们马上结婚好吗?我们一辈子再也不分离!”“郝兵哥!我们已经结婚了不是吗?你答应过我不会对不起雪儿妹妹的!你想要我好好活下去,你想要我们好好爱一辈子,你就再也不许提这些了好吗?”“兰兰——”

我再也忍不住,紧紧搂住她,我也发出一阵无奈的抽泣。她似乎慢慢恢复了一些气力,她开始热烈地吻着我,抚摸我,我的身体再次被她的激情点燃。她再次让我的身体进入到她的身体内,这会,她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撕痛,她比刚才有了些许的快感和愉悦。在我的温柔爱抚和激情的撞击下,她也发出了细细的呻吟,在我们最后的**中,她也控制不住发出了叫喊。

我是被张晓莲未及思索就把我从一个男孩变成了一个男人。而我今天,也同样是未加思考就把兰兰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我们俩谁也不知道等待我们明天和将来的将是什么?但我们却无暇顾及,也懒得考虑。

事实上,没有人能知道自己今天过完后,明天还会不会再醒来,醒来又会是怎样的。

这才是真实的人生。

我和兰兰再没有一点机会

我和兰兰终于一步走到了爱的顶峰,但也几乎是走到了爱的尽头,爱的终点。我们的激情和燃烧,来得太快,太突然,似乎都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还处在惊恐和不安之中,我们的关系又马上必须退回到最开始,甚至是毫无亲昵的位置。这对我们俩来说,都近乎残忍。

第二天,我们俩虽然都很冲动和颤抖,却在没敢那样温存。只能紧紧搂在一起诉说情谊。幸亏我们俩没敢再冒险,上午我们俩偷偷亲昵缠绵一会,燕子便带着米荷,菱子一起又来检查我们的工作。我心想,这肯定也是米荷她们几个女孩吵着闹着跑回来的。

她们来了一屋子人,却是一点都帮不上我。她们几个便凑在一起唧唧咋咋,我还得耐着性子把这破稿子写完。中午,没等我爸妈收工,几个女孩在我家里自己动手,就把饭菜全做好了。到下午我又埋头干了一会才终于把稿子全部弄好。

稿子全部写完后,燕子还特地拿到公社革委会,找最权威的人又仔细审查了一遍,这才放心开始继续排练。

等燕子走后,我和米荷,菱子,兰兰就一直呆在我们家。这也是我们难得的一次私密聚会,我们一起可以随心所欲,发发脑骚,说说情话,米荷和菱子都已经无所顾忌,总会找到情绪激动的时候,便旁若无人地和我亲昵一下。而兰兰则还是和我保持着那样的距离。虽然我现在和兰兰已经超过了和所有女孩的亲密关系,但兰兰不是米荷菱子那样泼辣大胆的女孩,她始终还是那样的矜持和羞赧,其实,我也很害怕在她们面前暴露出我和兰兰真实的关系。

这个节目,重点内容是我和兰兰的对唱表演,其他二十个女孩,也就是隔三差五在我和兰兰的对唱**部分一起帮腔。这种形式,也是花鼓戏特有的一种演唱方式。

在我的稿子完稿之前,兰兰爸妈基本上就将几段帮腔的**部分,给那二十名女孩都教会了。剩下的时间,她们就只需要继续练习,把音都唱准,再就是唱整齐。但后面我和兰兰的任务就非常的艰巨,尤其是我。客观地说,我的嗓音条件和乐感都还不错,不然,我也不敢那么冒险,自告奋勇和兰兰演对手。当然,我当时这么决定,多少也还是带有一点私心杂念。有这种机会,我宁愿自己唱的稍稍差点,我当然不愿意看着兰兰和另外一个别的男人一起演对手去。但现在到了正儿八经上阵时,我的心里还是忐忑不安。自己毕竟不是搞专业的,也没有受过任何专业训练,就这么赶鸭子上架,困难也是可以想象的。

那帮女孩子们每天继续集合在大队部坚持训练,我和兰兰则一直由兰兰爸妈就在兰兰家里给我们俩开小灶。这期间,我和兰兰每天倒是开开心心在一起,白天晚上也寸步不离。但是,我们俩这可是处在兰兰爸妈的眼皮底下,哪敢有丝毫的不轨行为?我们俩甚至连眼神都不敢稍稍出格,这对我和兰兰,在这种厮守的甜蜜中又无疑是忍受着煎熬。

兰兰毕竟有基础有底子,只把词记熟,唱腔唱功都是信手拈来,驾驭自如。这样,兰兰每天练习的时间根本就用不了多少,大部分时间便是陪她妈妈一起烧火做饭。而兰兰爸爸则是专门指导我,每天都是一句一句帮我抠。我这几天除了必须回家睡觉外,其他时间就都和兰兰家人呆在一起。我每天至少要唱十几个小时,虽然很累,但有兰兰陪着,不断在一边给我加油打气,我大概用了半个月左右时间,终于也把自己的花鼓戏唱的很有点像那么回事了。

这半个月时间,对我来说,是一段最艰苦也最甜蜜,最愉悦也是最苦涩的日子。苦,是因为排练,紧张;甜是每天都能和兰兰厮守,每天被爱包围陶醉;但同时,我们的爱又只能死死压在心里,甚至一点都不能露出破绽,更不用说还有一刻的温存,这样的折磨,太考验人的意志了,有时候我真的快要崩溃了。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我和兰兰天天候着机会,只有趁她爸妈都短暂离开或者没太注意时,我们俩才勉强偷偷抱了几次,也就最多能亲吻一下。就绝不敢再有任何亲昵了。

等我和兰兰所有唱腔,包括肢体动作,台风等等,在兰兰爸妈精心指导和排练下,终于整的很像那么回事了。随后,兰兰爸妈又向燕子建议,把全大队几个花鼓戏老人们都集合起来,基本的乐队也成形了。

这之后,我和兰兰也加入了大部队的排练中,我们每天按正式上台表演的基本规矩,一次一次,一遍一遍反复排练。此后,我和兰兰就只能重新回到最普通的正常关系。

这段时间的集中排练,有时候早早就收工了,也有时候中间不顺,会一直拖到晚上才散伙。但不管早收工晚收工,兰兰都有她爸妈跟着陪着,每次排练一结束,她便被她爸妈压回家了。我们的节目排到现在的状态,所有参与者其实都已经比较放松了。包括我,包括燕子,也包括米荷她们几个女孩。

原本,我们当时想出这个节目,想出这个主意,其中有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我和几个女孩都想着通过一起排节目,重新找个机会和理由,大家好好聚在一起,但实际上进入到工作状态后,我们并没有什么几乎单独聚在一起。

对于燕子从其他几个队抽来的女孩子,我到现在也一个不认识,也一个没具体打过交道。我无论在排练之中,还是在中场休息,我眼里还是始终只有那几个熟悉的面孔。

但自从我和兰兰那天一步突破后,我现在满脑子,满世界就只有兰兰。我们俩真是日日相见,却咫尺天涯。我们俩不用说再有什么特别的亲昵,就连悄悄说句话的机会,其实都非常有限。我虽然每天还是积极工作,努力排练,但兰兰最能体会我的心情,燕子也早就看出了我的不开心。至于米荷,菱子她们就更不用说了。

燕子终于找到一天排练较晚的机会,悄悄给我塞了张字条,我们俩一直悄悄等到很晚,又分别偷偷返回大队部,躲在一个非常隐秘的黑屋里,仓皇惊恐地做了一次。也相互说了些甜蜜安慰的情话。总算稍稍释放了一点身体的压抑。

我感觉我欠了燕子什么

米荷和菱子,现在都不敢随便单独约我,因为没有很安全的约会场所。湾子里现在人多眼杂,谁也不敢再去冒这么大的风险。无可奈何之下,几个女孩还是只能偶尔借着排练晚了一道回家,然后故意和兰兰他们一家人分道而行。如此,再偷偷打开队里的那间小仓库,大家一起小聚一会。因为这样,毕竟是一帮子,即便万一被人发现看见,我们都是一起在排练节目,还有个借口和说辞。

但是,现在的这种聚会,对于我和米荷,菱子,似乎也并不能释缓多少思念和焦虑,尽管我们之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丝毫超越我们最初的界限。但是,男女之间,还是只有通过那种私密的亲昵,才能真正释放心中的情绪。我们之间,也是好久没有如此的释放了,我能深切地感觉到,我们之间彼此的焦躁和渴望。

我们几个偷偷躲进那间小屋子,连灯也没点,完全就是做贼心虚的表现。我和她们几个女孩突然之间一起躲进这么一间黑屋子,屋子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异常的沉闷,压抑。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

现在,这四个女孩里,米荷和菱子就不用多说,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就还隔着一张最薄的纸。小菊从头到尾一直和之前的兰兰差不多,在我和她们的交往中,什么事情都始终是把自己排在最后的位置。在这种集体的聚会中,现在最尴尬的反倒是我和燕子之间的关系。我们俩早已完全突破了,但当着这几个女孩,则又必须装的若无其事。尤其是燕子,明明白白看着我和米荷、菱子公开亲昵,自己既不能参与,也不能回避,我可以想象她心里的感觉和滋味。

燕子显然已经感觉到了今天这种气氛的压抑和沉闷。她悄悄拉着小菊,轻轻对我们说了声:“小菊!我正好要找你说点事,我们俩出去一下,就在外面等他们!”小菊也马上明白过来:“好啊!郝兵哥!那我和燕子姐就先出去了,我们就在附近说会话。”

“燕子——”我刚想说什么,却被燕子用嘴巴封住,她给了我一个热烈的深吻,然后又附到我耳边:“我和小菊在外面看着,你们可千万别犯大错误了!”燕子说完,拉着小菊小心出门。

等燕子和小菊一出去,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眼前虽然一片漆黑,我却能清晰地听见她们俩急促的喘息。我都不知道究竟是谁抢先扑进我怀里,不顾一切热吻着,另一个再上来时,一把抱住我们两人,拉着我们就一起倒在一旁的杂物堆上——

她们俩几乎是争先恐后,轮番和我热吻,亲昵,两个人都把自己的上身全部敞开,也不知不觉把我的上衣也全部拉掉了。我也是轮番吻着她俩,抱着她俩,在这一片漆黑中,我只能凭感觉适当区分。只是到最后,当菱子拉着我的手放到了她的下体,我才明确判别出躺在我身体下面一左一右的两个娇美身躯,到底谁是谁。

我和她们俩虽然最早亲昵,也一直保持着这种亲昵,但对她们的身体,我还是始终不敢有进一步的侵犯。从我自私的角度,我的确不是不想,还是因为害怕和恐惧。我无论什么时候,稍稍和她们任何一点亲昵,我的身体都会欲火难耐,但我都只能克制压抑。我现在,真的没有这个胆量,就那么完完全全不顾一切地占有她们的身体。她们都还是自己的第一次,我和她们只要跨处这一步,后面就有可能是一道万丈深渊。特别是米荷,她还是军婚。

我们三人经过了一阵激情的发泄后,都慢慢平息下来。她们一个人抓着我的一只手,紧紧按在各自的胸脯上。两人从侧面紧紧搂着我。

“郝兵哥!我们怎么办?我们几个女孩干脆把你给撕成几块,把你分了吧?”这是米荷发出的无奈叹息。

“不!我不要!我还是要一个完整的人,我只要他在我们几个女孩中,给我分出一点时间来,我喜欢的是他这个完整的人,我需要的也是他这个完整的人。”

“对不起!米荷!菱子!是我害了你们!我本以为我们之间就只这样,就不会有什么大事。可我还是害了你们,我也害了我自己,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到底该怎样对待你们。”

“郝兵哥!不许你这样想,也不要你这么难。我们都清楚,老天爷就只给了我们这一点点的幸福、快乐和自由。我们都不贪心,我们也不嫉妒,我们就只想好好珍惜这一点点属于我们的东西,好好珍藏这一点点属于自己的人生。你什么都别想,你只要不讨厌不嫌弃,给我们一点点你的喜欢和快乐。”

是的,我最好什么也别想,想也没法想明白。我只能用我尽可能的真诚和激情,分别安抚每一个和我亲近的女孩。

我们三人就这样安静地享受着,浪漫地陶醉着。突然,米荷翻身压在我身上,狠狠亲了我一口,用手点着我的额头:“老实跟我们俩坦白交代,你是不是和燕子都那样了?”菱子听到米荷这样问我,也翻过身一起压在我身上,两个女孩这样死死压着我,我全身上下就没一点地方可以动弹。我和燕子的确还从没有私密约会过,也没有特别的亲昵过。我当然不能真的对她们坦白。但我说的还是很坦然,她两人这才一起放开了我。

“好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俩不会吃醋的!其实,你不说我们也早都看出来了,燕子要是和你也这样了,她一定比我们俩更疯狂,她才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呢。”我听她们俩这么说着,我对燕子突然产生了一种畏惧感。

“还有啊!听说最近又有人给兰兰介绍对象。”

“什么?兰兰——”

“她爸妈就想给她找个吃商品量的,就不想让她呆在乡下在受苦!可是,我们这些乡下女孩子,就算长的再好,想要嫁个吃商品量的,自己就得受委屈。”

“唉!我只要能找个吃商品量的,就算瞎子跛子我都嫁给他,只要能离开乡下这鬼地方,不用整天脸朝黄土背朝天,那都是我们的福气了。”

“米荷!你还是很有机会的,你那个对象不是已经提干了吗?你嫁过去就可以随军了,到时候跟着一起专业,这不就跳出农门了?我可是什么指望都没有,什么希望都没有。哪天真的活厌了,真的跳进湖里一了百了。”

我静静听着两个女孩的感慨叹息,心里又是一阵酸楚。菱子的一声哀婉,陡然间触动了我的情感。此时此刻,我竟然忘了就在我身体的另一边还躺着另外一个女孩,我便一把搂住菱子,翻身压倒她的身上,一阵急促热烈的深吻,很快将我们带入到燃烧的境界,她竟然亲不自禁把手伸进了我的裤裆,一下便抓到了我坚硬的下体,她便一阵痉挛,一阵呢喃:“郝哥!要我吧!我给你!我想给你——”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臂,将她的手使劲拿了出来。随后紧紧抱住她的身体,死死压在她的身上。发出一阵无奈的抽泣。

米荷见我哭了,连忙上来搂住我:“郝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和我们这样,又不能那样,你很难受是不是?要不以后我们都不再管了!”

“不——”我猛地翻身坐起来:“你们俩别瞎琢磨,我没什么,只是心里难受,我一想到我和你们迟早都要分开,我就想哭!”

“那我们就一辈子不分开,一辈子都这样!”两个女孩又一起搂着我,用她们的柔软的胸脯前后安抚着我。可她们的安抚,给了我上半身无限的愉悦,却又再次让我的下半身备受折磨

那张奖状和我们都没一点关系

我和几个女孩参加这次演出排练,我们的心态和想法都完全一致,可以逃避几天劳动,可以又几乎在一起。至于别的,似乎根本和我们没任何关系。

结果,我们的节目还真的很受欢迎,还真的拿回一张大奖状。这下,燕子总算是松了口气,她在土皇帝面前总算可以交待了。

而演出的结果,一点也没给我和湾子里的这几个女孩子带来一丝的快乐,反倒是平添了几分失落和感伤。演出完了,排练就结束了。她们有得回到家里,日复一日重复着上工下工的繁重劳作。自然,我也逃不脱同样的命运。

回到湾子里上工下工了,我们就再没有任何理由,一丝的机会,在一起哪怕就说那么一句真正是自己想说的话。平常在湾子里,见面顶多打个招呼,就算偶尔上工能凑在一起劳动,那也不能相互多看两眼;收工后那就各回各家,就想串个门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再说,就算这样能见了面,说几句不相干的客气话,那又有什么意义?

这样的日子,对于已经深深坠入爱河的我和兰兰,这更是一种我可奈何的折磨。我和兰兰现在倒是可以经常见见面。兰兰可以找理由到我们家找米雪儿说说话,我们俩顺便也相互看上两眼;我也能偶尔去兰兰家串串门,找兰兰她爸继续学习一些花鼓戏唱腔知识什么的。我和兰兰的甜蜜爱情,似乎还没开始就这样走到了死胡同。留下无数个不眠之夜相思难奈,苦不堪言。在这种痛苦的折磨中,我的脾气和性格,似乎都变得有些暴躁和癫狂了。

但我们的辛勤劳动和付出,在湾子里还是得到了广大贫下中农的普遍认同。我们几个演完节目回到湾里后,我明显地感觉到,湾子里无论男女老少,任何场合任何地方见到我,都是非常客气。我也慢慢和湾子里那些刚从水利工地上回来的年轻人都熟悉起来,随后,家里也会经常有些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来串串门,扯扯闲白。也许是因为那几个女孩子先入为主了,我和湾子里其他人就在也很难真正交上朋友了。

乡下,接近年关,其实根本也就没什么要紧的农活了。但上面有规定,一般不到腊月三十的前一天,生产队也不许放工。上面有这样的规定,个生产队就得照章执行。马队长的确是个比较灵活的干部,到了这时候,每天上工收工,也都比较散漫宽松,有时候,也就用几个在家也是闲着的青年小伙们上工应付一下,那些妇女老人便象征性出工晃晃,然后就放回家洗洗刷刷,打扫下屋子,准备点年货。马队长这样,广大贫下中农当然拍手称快。但这阵子,侯金彪那狗日的却像个疯子样,三天两头就带着民兵来检查,就像当年鬼子进村一样。要我看,我们湾子里那帮贫下中农,见到那帮狗日的,真是恨不得拿刀子给捅了,正好杀肉过年。

乡下越是接近年关,对阶级斗争的革命警惕性也越高。大队把全队的五类分子集中起来办了个时间不短的学习班,吴教授当然也是难逃厄运。办完五类分子学习班后,大队有把那些搞封建迷信的巫婆神汉集中起来办学习班。这下,兰兰爸妈又未能幸免。

我是通过这次排节目,和兰兰爸妈也算是建立了一些感情,也建立起足够的信任感。兰兰爸妈接到去学习班的通知后,便让兰兰特地把我叫到家里。把兰兰郑重地托付给我。他们去学习班这段时间,就让兰兰到我们家去,白天没事别让她一个人出门,晚上让她和米雪儿一起挤挤。兰兰爸妈最担心的是他们不在家的时候,怕侯金彪那帮王八蛋趁机欺负兰兰。以前他们遇到这种时候,都是让兰兰去小菊家呆上一段日子。现在,他们觉得我更加可靠,我们家也有烈属这块招牌,也更安全。我当即便向兰兰爸妈发誓,一定会用生命保护好兰兰的安全。兰兰爸妈见我说的非常真诚,对我更是感激涕零。

当天,兰兰爸妈就把兰兰亲自送到我们家,并向米叔米婶说了一百个感激的话。

对于兰兰的到来,米雪儿是一半开心一半也不开心。显然,兰兰和她住一起了,她晚上就在没机会偷偷溜进我的房里来了。她现在虽然没有刚开始对我那么黏糊了。但我们也还是经常会偷偷地就睡在了一起。

想个什么办法腐蚀米雪儿

兰兰虽然住到了我家,但我和兰兰却还是连抱一抱亲个嘴的机会都没有。

白天,我们都得象征性去上工,哪怕只是去混混时间,那也还得照常应付。回到家里,米雪儿都是要么缠着兰兰,要么就缠着我,几乎就不可能有我和兰兰单独呆着的时间。话说回来,即便是偶尔有这时间和机会,我们俩也不可能单独呆在一起,还去偷偷亲昵。家里现在哪还有断人的时候。我们俩有怎么可能去冒这样的风险呢?

我和兰兰与其这样在一起,还真不如像以前面都不能见。从我们俩偶尔悄悄撇过的一缕神情里,我能深切地感受到,兰兰心里有多苦,多委屈。

我几乎从兰兰到我们家来第一天就开始苦心琢磨,我和兰兰,要想找出一点点的机会,唯一的可能性,突破口,那就只有米雪儿。我能用什么办法腐蚀一下拉拢一下,让她可怜可怜我们,稍稍给我们一点时间和空间,让我能和兰兰再次亲热一下,甜蜜一下呢?

这样的夜晚,我哪还有一丝的睡意?到一家人都熄灯睡下了,我却还在翻来覆去,两眼睁的比黑桃还大。我在想兰兰,兰兰现在就在家里,就睡在和我一墙之隔的屋子里,可我们却还是只能苦苦相思。我想,兰兰现在也根本无法入眠,我断断续续能听见,我后面的房间里,两个丫头一直都在嘀嘀咕咕,也听不见他们俩再说些什么?我几次想起来,想过去找她们,哪怕是和她们俩一起说说话,彼此能看见对方,这也比这样好受一点啊。

我想,肯定是兰兰和我心心相通。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两个丫头果然手拉着手,亲亲热热就跑到我房间来了。而且,一进来便小心翼翼插好门。

我看见她们俩进来,正要起身下床,米雪儿却直接扑进我怀里,一下钻进被窝里。我感到一阵慌乱,一脸的尴尬。可米雪儿却完全无所谓的样子,她伸手就勾住我的脖子:“哥!全湾子的人都知道我们俩这样,也就算是订了亲了,你不用装了。我俩的关系,我早就跟兰兰都坦白了。她都跟我发过誓,绝不会到外面乱说我才答应和她一起到你这儿来的。”“好了好了!就算人家不到外面乱说,你也不能——这么不害臊的。”“怎么了?兰兰也不是外人,她说她一点都不想睡,让我陪她过来找你说会话。她还让我一会就在这儿睡呢!她说会话自己回去睡。”“雪儿!你——你怎么——”“哥!人家跟你都习惯了,人家哪还能忍得住,反正兰兰在这儿也还有些天数,我迟早也得跟她坦白的。”“行行!那你先睡,我起来陪兰兰说会话。”“你们俩都有病啊!天这么冷,都一起偎在被子里说说话多暖和,还非要跑下去说话呀,不怕冷啊?”“你——”

“你不怕冷你下去!兰兰!你快上来,你就偎在最里边,我就在中间把你们俩隔开,这还有什么不行的?”

兰兰虽然脸都红到脖子上了,但她却并没有羞愧地躲开,我知道,这也许就是我们俩现在唯一还能稍稍靠近,还能好好熬过今天这一晚上的最后选择。我仔细想了想,我要是再坚持,万一米雪儿改变了主意,那我们俩还会更痛苦一些。我便抬起眼,悄悄看了兰兰一眼:“兰兰!要是你——不太介意——那我们就——就这样好好说说话——这天气,晚上坐在下面,也的确太冷。”“那——那雪儿——可千万不许到外面乱说——”“我敢去乱说啊?那你不会也去乱说啊?这都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谁会到外面乱说去?”

兰兰仍旧红着脸,稍稍靠近床边,米雪儿即刻探出身子,伸手拉着兰兰爬到床里面,兰兰随即和衣偎进了被窝。

兰兰偎进被窝后,米雪儿并没有丝毫的收敛,反倒干脆脱了外套,全部钻进被窝,把整个身体都趴在我的腿上,就露了个头在外面。我有些无奈,只好把手伸进被子里,用手将她揽进怀里。

这时候,米雪儿倒显得特别的大度:“哥!兰兰!你们俩想说什么随便说,我都听不见,我也不参与,一会我要是睡着了,兰兰你就自己回去睡觉,我今天就跟我哥一起睡。明天赶早回我房间。”

米雪儿说完,果然挪动下身子,就闭上眼睛,我和兰兰也不敢造次,故意找些无聊的话题开始闲扯,一会讲讲花鼓戏,一会讲些湾里的事。不一会,我们俩就听见了米雪儿均匀的呼吸声。我把她的身体,小心地从我的腿上移到床上。又将被子给她盖好。我便小心翼翼挪出身子,翻身下床,兰兰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她也小心挪出身子,将被子给米雪儿盖好了,也小心翻身下床。我们俩都不敢稍稍弄出动静,等她穿好鞋子后,我便轻轻打开房门,两人蹑手蹑脚,一起来到了米雪儿的房间。

我们俩就像久旱逢雨,如饥似渴,一进屋便紧紧搂在了一起,我们除了尽量避免弄出响动,完全就顾不上其他,两人都没有去管自己的上衣,直接一把就把下面全部脱净,我一把抱起她,非常精准地将自己的身体放进了她的身体内。我们紧紧地连在了一体,急促地享受了许久,这才慢慢将她放在床上。

我一边温柔地滋润着她,一边细细地吻着她,她的眼泪还是那样不停地往外涌,我们俩不敢多说话,她只说了声:“我想你!我快疯了!”她便开始压抑地抽泣。我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一点点闻着她的泪水,用我的温柔和激情,一次次把她送到飘然欲仙的境界。

我一直把她弄到酥软无骨,无力动弹,我也不敢更多地安抚她,又慌忙回到自己房间。还好米雪儿仍旧睡的很香,我这时已经不怕再把她弄醒了,一点点给她脱光衣服,可她居然还是睡得很死。随后,我也脱光了自己,一把将她全部搂进怀里,抱着她安静地睡去。

兰兰去县城相亲

兰兰的爸妈在大队办了一个星期学习班,兰兰一直和我们生活了一个星期。 这期间,我们俩也不敢太冒险,我们俩各自用各自的方式,尽力腐蚀拉拢米雪儿,总共也才找到了三次这样的机会。不过,这对我们俩来说,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直到兰兰离开我们家后,我对米雪儿也突然间温柔了许多。

兰兰爸妈从学习班回家后,还特地给我们家送了些年货,感谢这一个多星期对兰兰的照顾。随后,兰兰家就不断地有些各种各样的人上门,听兰兰说,都是上门给她介绍对象的。兰兰现在更是经常跑到我们家来避风。她只能借助和我爸妈和米雪儿发泄脑骚和不满,默默向我倾诉,而这时候,我却连给她一点安慰和鼓励的机会都没有。我的心情和情绪简直都坏到了极点。

兰兰爸妈终于为兰兰选择了几个相对认可的目标,都是县城里的。兰兰爸妈便开始催着兰兰去见面。兰兰又到我家,当着我爸妈,当着米雪儿,伤心哭了几次。但也终究拗不过父母,还是由母亲带着去县城里相亲去了。

在兰兰去县里相亲的这些日子,我便每天将自己关在家里,不想出门也不想说话。连爸妈都感觉出我的反常。米雪儿现在也放假在家,她便白天晚上都守着我,好像生怕我真的会寻短见似的。

兰兰从县城相亲回家后,也把自己关在家里再没出门。这种时候,我哪敢上她家去,我只好让米雪儿去她家玩了一次。米雪儿回来告诉我,说兰兰正和她爸妈闹别扭,每天不吃不喝,就关在房里哭。我一听心都碎了,我也忍不住搂着米雪儿痛哭起来。米雪儿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悄悄地替我擦着眼泪。

到了晚上,我和米雪儿早早就一起关进房间,一起紧紧抱着躺在了床上,我搂着米雪儿,心里却还是想着兰兰,忍不住又是一阵感伤,泪水又模糊了眼睛。米雪儿一点点吻着我的泪水,她也开始陪着我流泪:“哥!你是不是喜欢兰兰了?”“不!不是!哥只是觉得她好可怜!哥好心疼!”“哥!你不用再哄我!你喜欢她我也不怪你!兰兰是我们全湾子最漂亮的女孩子!哥怎么会不喜欢她呢?可是,兰兰爸妈就想给她找个吃商品粮的,把她嫁到城里去,不想让她留在乡下吃苦。哥现在也不能喜欢她,也帮不上她。我知道哥心里难受。可我现在有还小,我也帮不上哥一点点。”“雪儿!你别说了!哥喜欢你!哥要你!哥就希望你快点长大,哥马上就娶你!”“哥——”

我又情不自禁深吻着雪儿。雪儿的胸脯,稍稍比以前有了一点点变化。尽管她就那么一点点小鼓包,她也特别喜欢我去摸她。她的下体也开始进入到发育期了,从她第一次主动要我摸过她后,我们以后虽然也经常是赤条条地搂在一起睡觉,亲昵,但她却很少再让我碰她的敏感位置。她和我再亲昵也会感觉羞怯。我们每次这样抱在一起,我自然是很快就会有反应,而她也会常常陷入那种痴迷和痉挛。

她每次一感觉到我身体的变化,再也不用我说,她也已经非常熟练,她便会即刻用她的小手轻轻握住我的坚硬,仔细替我揉捏,抚摸。我们每次也都是这样,让对方都能达到一种兴奋的顶峰和**。今天,她又一如既往和我这么亲热,彼此都有些舒服后,她又把嘴凑到我耳边:“哥!再让你的小弟弟去亲我那儿!”“不!不行!雪儿!”“为什么?”“你那儿——哥现在不能随便碰的,万一弄伤了,哥一辈子都会感到愧疚的。”“哥!你就用它去亲一下,又不用力,它也那么肉肉的,不会有事的。”“雪儿!你别——你总是这样让哥为难!哥都说好等你长大还不行吗?”“哥!可我好想,我想知道那样是什么感觉!我想让哥早点碰我,哥就再也离不开我了!哥就把它在我那儿放一会,我想让哥记住我,想着我——”“雪儿!哥现在已经离不开你了,哥心里早都记着你,想着你了!”“哥——求求你了!要我一会!”“雪儿——”我每次和她纠结,总是以妥协和失败告终。她从我的语气里,就已经知道我已经妥协了。于是,她便迅速移动好自己的身体,将我那个坚硬的**,小心翼翼放到了她的敏感地方。她那地方,根本都还没有发育完整,但她哪儿细嫩柔软的肌肤,也带着一点的湿润,她用手小心握着我的小弟弟,用最敏感的头部,轻轻吻着那片很小很小的润滑地。我感到一阵甜蜜,丝丝沁入到我的心脾,我身渐渐暗涌起了热浪,也进入到痉挛,我随即急切地热吻着她:“雪儿!你快拿开那儿,快用你的腿给我狠狠夹住。我想要你了!”“哥!我帮你夹住,你就在那儿要我吧!我不想它离开!”“雪儿!不要——”我猛地离开她的敏感地带。将我的物件插在她的两腿之间,我一阵急促,终于到达顶点。

雪儿等我慢慢平静后,才又亲着我,搂着我急促地抽泣起来,我顿时一阵紧张,一阵愧疚:“雪儿!雪儿!别哭!是哥不好!哥不该这样欺负你”米雪儿反而越哭越伤心“哥!人家哪有怪你!人家这是高兴!哥都这样要我了!那我就是哥的人了,哥就再也不会抛弃我了!人家心里当然高兴了!”“雪儿!哥早就对你说了!哥这辈子都不会抛弃你的。”“哥!雪儿知道,哥心里也还喜欢很多女孩,她们都很漂亮,也很可怜。可是,她们也都只能和哥偷偷相好,也不能嫁给哥!我也不怪她们,也不怪哥!我只要哥能等我长大,能要我娶我。我什么都不在乎。哥!你明天去劝劝兰兰吧!她现在这样,他爸妈都快急死了!她自己也会弄出病来的。哥!我不会怪你的,她们比我都可怜,她们都喜欢哥,可她们却没有人能像我和哥这样。我也觉得她们好可怜——”“雪儿——”

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再次紧紧搂住她,我的泪水再次沁湿了她的胸脯:“雪儿!对不起!哥不是好人!哥就是混蛋!哥是真的喜欢你!可哥心里又还惦记着别人!哥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哥真的都想死了算了。免得这样害人。”“哥!我不许你在胡说!你说好要娶我的,我都还没长大,还没给你,你就想这样抛弃我吗?我也没怪你和别人好,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说?我打死你!掐死你——”雪儿哭着闹着,死命捶着我掐着我。我只能紧紧搂着她,吻着她,她又再次把我的下体放到她的敏感地带。我只感到一片柔软和湿润。我却不敢用力侵犯。我实在无法忍受如此的压抑,只好再次求她,赶紧用手给我完成冲刺。

兰兰也要认我做亲哥

没等我自己去兰兰家,兰兰爸妈便主动到我家来找我,他们或许也知道我和兰兰是有特殊的感情,只是不知道我和兰兰早已肌肤相亲,生死相许。

实事求是,以我平常在湾子里的表现,我在全湾子老老少少心目中留下的印象还不算很差。我和兰兰爸妈学习花鼓戏,排练演出那么久,兰兰爸妈对我的印象和评价也还不差。我想,我要不是因为下放在这儿落户,家里的情况也还很不明了,我自己又和米雪儿有了这样的关系。我和兰兰就算公开处对象的关系,兰兰爸妈也许根本就不会反对。但现在的所有情况都这样交叉在一起,兰兰爸妈还是只能坚持自己的选择。他们实在是太爱自己的女儿,太担心自己的女儿,太心疼自己的女儿了。

兰兰爸妈来我家,当着我爸妈也小心翼翼吐露了自己的心迹和苦衷。他们也顺便介绍了这次去县城,他们还比较相中的一个对象。男的是在县供销社上班,还是个小干部,别的都还不错,就是人生的老苍一点,一只腿有一点点不太方便。可人家家里都是有背景,人家都说了,只要兰兰能答应,他们把结婚证一打,马上就把兰兰弄到供销社去上班。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兰兰回到家里就和他们拼命,寻死觅活就是不答应,问她她就哭,整天不吃不喝也不说句话。

兰兰爸妈表面上是在和我爸妈诉苦,其实也都是说给我听的。最后,他们便央求我,能不能帮他们好好劝劝兰兰。我当然也没推辞,但也只说劝劝试试。

兰兰爸妈看来也是被兰兰这样吓着了。已经感到无计可施,近乎绝望了。他们把我带到家里后,领着我在兰兰的房门外,大声对兰兰说了几句,便刻意避的远远的,给我和兰兰留出足够的时间和空间。

等她爸妈都避开了,我便小心翼翼,颤颤惊惊推开她的房门。我探着身子走进她的房间,她已经静静地等候在门口,等我进门她便把门又柵死,急切地搂着我,一边流泪一边热吻,同时就拉着我一起倒在她的床上。

我们这样搂在一起,就根本无法控制,两人也全然忘记了这是什么时候,这是身处何处,只是迫不及待地扯开衣服,急不可耐第融为一体。等到我们身体融合后,她才搂着我再次哭泣:“郝兵哥!我知道他们会去找你来的,他们知道我只会听你的,我也只听你的,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兰兰!我不许你嫁给别人,我一定要你嫁给我!”“我嫁给你?我早都是你的新娘了!我每天都想着你!就想这样躺在你怀里。”“兰兰!我不许你找对象,我不许你嫁给别人,我要和你一辈子——”

我们这样呢喃着,我们又这样偷偷地地放纵陶醉了一次自己。而激情过后,我们有都慢慢恢复到平静,慢慢回到现实。

她仍旧泪眼涟涟:“郝兵哥!看来我爸妈这次已经是铁了心了,他们也好可怜的,他们一天没把我安顿好,他们一天都寝食难安。这次他们去办学习班,那个无耻的家伙,又在威胁他们,我也不能再让他们每天为我担惊受怕,胆战心惊。我找了这个对象,我也不会马上就答应嫁给他,我们还有很长的日子,我们还可以好好在一起。郝兵哥!我们就只能这样好一场,爱一次了!我要你来,我就想告诉你这些,我怕你会误解我,会不再要我了!你答应我别抛弃我好吗?”“兰兰!我要你!我不想让你嫁给别人,我现在就向你爸妈求婚,好吗?”

兰兰马上捂住我的嘴,她用她的热吻,亲昵回答了我:“我们说好不能对不起雪儿的。郝兵哥!我向你保证,在我正式嫁给那个人之前,我都是你的妻子!我们俩这辈子也就只有这样的缘分,原谅我好吗?”“不!兰兰!是我要请求你的原谅,请求你的饶恕!” “好了!郝兵哥!是你把我劝好了!我爸妈会很感激你的,他们就我一个宝贝女儿。我心疼他们,他们以后也会更心疼我,我要让我们俩家都像亲戚一样走动来往。这样,我们以后也能有更多的机会在一起。好不好?”“兰兰!我都听你的!你只要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我也爱你!我们起来吧!你先出去告诉我爸妈,让他们别再担心我了,就说我都听他们的!”“好!”

我们又热烈亲吻许久,我也不敢怠慢太久,匆匆整理好自己。兰兰也迅速收拾好床铺。我们又平静地坐着,找了些别的话题慢慢让自己恢复平静。

我开门出来,从屋子外面将兰兰爸妈叫回家。我把兰兰刚才对我说的话告诉了她爸妈。兰兰爸妈简直高兴的跳了起来。他们匆匆跑进兰兰房间,一家三口搂在一起,伤心哭了很久才平静。完了,兰兰爸妈死活都不许我走,两人一起去忙着烧火,还让我们俩单独好好说说话。

兰兰搂着爸妈撒了个娇,坚持让她妈去吧我爸妈和米雪儿都一起接过来吃饭,说她以后也跟要和米雪儿一样,就认我做亲哥。兰兰爸妈听了自然更加兴奋。他们现在彻底相信,兰兰再不会有什么反复和别扭了。

这顿饭所有人都吃的特别高兴,特别开心。米叔,兰兰爸爸加上我,我们一起喝了将近一斤酒。兰兰妈妈和米婶谈的也很亲热,至于兰兰和米雪儿,那就更不用说了。她们之间的那份姐妹情谊,似乎更显得特别,更显得浓郁。这两家人凑到一起,就剩下小强显得最为孤独。

张晓莲嫁把自己嫁给了二道贩子

从我开始忙着排练节目,张晓莲好像就完全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她在大队里管的事全部交给了燕子,她一直也再没到她舅舅家来串门了。离开这两点,我们俩就根本在没任何见面的机会。而我这期间,又一直都和米荷菱子她们搅在一起,再加上和燕子,兰兰也都处在蜜月期。我似乎也很少再想到张晓莲。

就这样不知不觉,姑妈家就派人来接客,说张晓莲的大喜之日都定下来了。

我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把自己关在屋里暗自沮丧。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都是太正常不过的事。况且,人家张晓莲嫁人,和我什么相干。和我什么相干,别人当然不可能知道,米叔米婶也不可能知道。但米雪儿知道,米雪儿知道我为什么伤心,为什么流泪。

米雪儿还是一如既往地用她的亲昵暧昧安抚着我。并把她所能了解到的具体情形全部告诉了我。张晓莲为了早点把自己嫁出去。并且将自己嫁的远远的。正好碰到县里有个机关干部丧偶多年,想要续弦。好端端的黄花大闺女嫁个二道贩子,说出去虽然难听点,但好歹人家是机关干部。这在乡下也不算太丢人,张晓莲二话没说,马上就把事定下来,就把日子也定下来了。

我再怎么沮丧,也无济于事。张晓莲的大喜日子还是不知不觉就到来了。那天,我本来找出一百个理由想要逃避这个邻人尴尬心酸的场面。但米叔米婶却非常执意坚持要我一定要去。乡下这样的亲戚关系,都是很有讲究的。而我现在在米雪儿家里,身份也很特殊,我如果不去参加,无形中会造成很多负面影响。没办法,我只好随着米叔米婶米雪儿小强一起去参加张笑脸的婚礼。

张晓莲好歹也算是大队干部,她出嫁,大队干部,包括学校的老师们,她当然都得接。再加上亲戚朋友,还有湾子里的左邻右舍,结婚的场面还算热闹。

乡下人,婚丧嫁娶,这都是各家各户的平生大事。一个湾子里谁家有这么一件大事,那就算是全湾子人的一个节日。

按这个地方的乡俗,女孩子出嫁,通常有这么几个最重要的坏节。第一是抬嫁妆。抬嫁妆这个环节看似简单,其实里面包含着很重要的信息。一般男方到女方迎亲之前,首先要派出一直先头部队,将女方的全部嫁妆一次运走。而这些嫁妆,在男方运走之前,都要全部摆在外面,供全体来宾参观。女孩的嫁妆大致包括两大部分,一部分是父母给女儿准备的陪嫁,另一部分便是女孩子的手工女红。女方通过嫁妆展示,从陪嫁的轻重,可以看出父母对女儿陪嫁轻重,展示父母家庭的实力和对女儿的重视;从女孩自己的手工女红,可以展示女孩本人的心灵手巧和独特个性。

男方抬走嫁妆后,进入第二个重要环节,就是女孩哭嫁。哭嫁这个环节,是女孩向父母谢恩辞行,向兄弟姐妹依依道别的感动时刻。

结婚,是人生最重要的一个分水邻,从小孩到大人;从为人子女到为人父母;从在父母的庇护下到自己**面对社会。这些都是从结婚那天开始断开的。女孩在面对这一巨大人生变化时,心中自有说不完道不尽的感伤感慨,这就是乡下女孩的哭嫁。女孩哭嫁,有的很会哭,有的却只会哭。真正的哭嫁,其实就是一段感人肺腑的倾诉。

张晓莲今天哭的很伤心,很凄厉。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被她的哭嫁感动的热泪盈眶。我更是无法面对如此场面。我能从她凄厉的啼哭声中,默默地感受到她的倾诉和哀怜。我不敢让在场的众人看到我的眼泪。从张晓莲开始哭嫁的那刻起,我便躲开众人,一个人跑到远远的乡野里,独自悲催。

女孩的婚礼再进入第三个最重要的环节,就是出阁和送亲。女孩出阁前,身边基本上都是由一帮最亲密的姐妹陪同守护着。这也是男方娶亲时最难过的一道关口。这个环节,也是女方考验男方的诚意和耐心的最后一关。通常在这个环节,男方首先要准备大量的红包,喜糖之类,用来打发安抚女孩身边的那帮闺蜜姐妹。此外就看男方求婚的态度和诚意。在乡下的婚礼上,很多不够耐性的男人,经常会在这个环节上出问题,有的甚至因此彻底分手。一个男人如果这时候都不能拉下面子来求女孩,那结婚之后女孩在家还能有什么地位,还能有什么好日子?

男方如果顺利通过了这一关,求婚也就基本求到了。最后,女孩的一帮闺蜜姐妹,一直会将出嫁的女孩送出湾子。这才会真正将女孩交到男方手上。

张晓莲出嫁的全部环节,我都只能远远看着,远远躲着。而米雪儿则是从头到尾,死死守在张晓莲身边,一直到将她送出湾子,这才回头找到我。和我寸步不离。

我一眼看见米雪儿,就发现她的眼睛都哭红了,哭肿了。我也不敢正眼看她,我很害怕她的情感再次触动我的心弦。

和吴教授一起捡瓦片

眼睁睁看着张晓莲嫁人,还若无其事地参加了张晓莲热闹的婚礼。我的心里始终像吃进了一只苍蝇,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心里难受还说出滋味。

接近年关,就是湾子里人员最集中的一段时期。我从水里工地下来后,又马上开始排练节目,对湾子里的这种变化还没有特别注意。现在,忙完这些事后,又重新回到队里上工,突然发现湾子里陡然间增加了好多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个个人高马大,虎头虎脸,看一眼都令人毛骨悚然。

不知为何,我看着他们就格外心虚,就感觉是刚从老虎嘴里拔了颗牙齿,再见到老虎的样子,这就叫做贼心虚。其实,湾子里的人,对我基本上都还是比较友善,以宾客相待,礼遇有加。只是我自己像偷了人家斧子一样。心慌意乱。

离年关越近,队里也就管的越松了,就算大队再派人下来检查。马队长也会找些理由搪塞过去。这也算是给湾子里忙绿一年的广大贫下中农稍稍有点喘息之机。

湾子里的人都回家了,人多眼杂,我和米荷菱子她们几乎就再不敢有丝毫的出格举动。我也只能每天上工收工,安分守己,谨慎度日。

如此闲散缭乱。我又突然想起了湾子里的老右派吴教授。想起了那些破砖乱瓦里的新奇事。于是,我找了个机会,小心翼翼又和吴教授见了一面。吴教授只要一说到那些破砖乱瓦,完全就什么都忘了。这也再次激发起我的强烈的好奇心。

现在,兰兰爸妈对兰兰到我们家玩,就算偶尔和我有点亲热,她爸妈也基本上都认可了。这样,我便让兰兰和米雪儿悄悄联系好米荷,菱子,燕子和小菊。我便偷偷和吴教授约好,一起去放鹰台看个究竟。

因为这事还很敏感,我们也不能大张旗鼓。好在现在接近年关,队里对社员的行踪也基本上不会太管。到了第二天,我们所有人都是分散行动,三三两两各自赶到放鹰台才汇合。米雪儿现在也放假了,她自然也是吵着闹着非要跟着我们一起。

我们来到那个被当地人称作放鹰台的地方,我和几个女孩都先到了,一直就离得远远的,都不敢随便靠近。

关于放鹰台,当地人有很多的传说。其中比较流行的说法,传说这是三国时期关公在此留下的遗迹。中国的老百姓,只要提起关公,那都是肃然起敬。这也给这个高台无形中蒙上了许多神秘的传说和色彩。

整个高台,凸起的地方方圆不过就几十米而已,远远看去就是一堆荒冢。台子的最高处,除了高出人头的茅草,再就只有三五棵抱在一起的苟树。苟树是一种亚热带阔叶树种,树干一般都长不到太高,但树冠却可以舒展很阔。可是,放鹰台上的这几棵苟树,与其他地方就是不大相同。它的树冠根本没有,主干又细又长,而且这几棵树好像一直就是这样,除了一岁一枯荣,既不见长高,也不见长粗。据当地一些老人们讲,他们在小的时候就听过他们的爷爷奶奶讲过放鹰台上这些苟树的故事。这些苟树其实都是苟树精。她们都是窈窕淑女,能歌善舞。白天看是苟树,到了晚上,你就能看到这些苟树精都跑出来唱歌跳舞。

有了关公的传奇,又有苟树精的传说,这地方也就更加显得神圣了。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什么人,就用了一些简易的砖瓦,随便在台子的半坡上打了个庙台。就是在文革大破四旧期间,这个庙台也没人敢来破坏,当地老百姓还是经常偷偷摸摸来此烧香叩头。

我们一直等到吴教授到了,这才跟着吴教授一起走到了放鹰台近处。

到了放鹰台跟前,地面上果然全部是破砖烂瓦铺了一面。吴教授每走几步就要弯下腰去,拾起几片砖头瓦片仔细查看。他的手上就拿着一个小铁铲和一个放大镜,然后就带了个破麻袋。吴教授每捡起一块瓦片,都要拿出放大镜仔细看半天。然后又失望地扔掉。

这样,我们花了好长时间才真正来到放鹰台台子跟前。吴教授便又开始给我们讲解一些破砖烂瓦的知识。几个女孩对这些破砖烂瓦的专业知识,她们哪有太大的兴致。于是,她们马上就把话题又扯到细腰女,苟树精上来。

吴教授笑笑:“这细腰女倒是真有其事,但这苟树精显然就是当地老百姓编的一些故事。这儿的老百姓把这地方成为放鹰台,传说是关公在这儿留下过足迹。这也许不无道理。刘备借荆州,这儿都应该属于荆州的地盘。所以,这地方有些三国时期的遗迹,故事,都很正常。这也同时说明,这地方很早以前,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我那天跟你们讲过章华台,细腰宫,细腰女的故事,这些可不是像苟树精那样的神话,这都是历史上有文字记载,有史料可考的。”

“那说不定人们传说的苟树精,真的就是那些古代的细腰女变的呢!”

“呵呵!要说那些苟树精是古代的细腰女变的,还不如说你们这些漂漂亮亮的女孩子们,都是那些古代的细腰女再世呢!”

“真的啊!哈哈!我们都是细腰女再世!那不都是往后妃子了?”米荷,菱子听到吴教授的这番赞美,忍不住手舞足蹈,欢天喜地。

“吴教授!我们一起帮您找瓦片,希望您早点把这里的谜底给揭开,如果这地方真的就是以前的章华台,细腰宫,那我们这些女孩啊!说不准真的都是楚国王宫留下的后裔呢!”

“这还真不奇怪!如果这儿真的是章华台的遗址,那这方圆百里,就真的会沾上些楚宫王室的灵气。当年的泱泱大楚,纵横天下八百年。楚国最鼎盛的时期,楚国的疆域,比其他所有诸侯国合在一起还要大。后来,楚国虽然没落,终被秦所灭。但楚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人类社会,无论政权如何更替,朝代怎么变迁,但文化始终都是一脉相承,世代相传的。秦灭六国,亡秦必楚。大秦帝国之后就是大汉江山,虽然政治上是汉承秦制,但汉文化的核心,应该是楚文化的传承。楚汉相争,刘邦项羽所帅大军,其实都是楚国的将士。刘邦建立汉朝后,朝中文武大臣,也还是以楚人为重。从文化的传承上,除《诗经》《楚辞》之后,便是《汉赋》再到《唐诗宋词》。而最早的诸子百家中,老子,庄子,都是楚文化的代表。由此可见,我们的华夏文明中,楚文化有着相当厚实的根基。”

我们几个听着吴教授的侃侃而谈,又像是在听天书一样,连我这个半吊子的文化人,对华夏文明,中华历史,也都是一知半解,知之皮毛。由此,我不免对吴教授敬意油生。可悲的是,像吴教授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而今也只能我在乡下拾牛粪。

这天,我们几个在吴教授的亲自指点下,居然也找到一些有点价值的破瓦片,我们几个感到特别高兴,特别兴奋,也特别有成就感。

在乡下过年

时间不知不觉中,我也迎来了我下方后的第一个春节。

那时候,从上到下都在倡导“树立新风尚,过一个革命化的春节。”这些口号到了乡下,落实到具体行动,就是春节期间,除了按传统习惯稍稍改善一点生活,在各家各户的菜碗里增添一点肉啊鱼啊什么的之外,其他什么都是封建迷信,什么都不能再干了;另外还有一项更加革命化的行动,就是个生产队里,最迟不能超过正月初四,那就必须开战“开门红”,战天斗地。

照着上面的这些政策规定,我想,匆匆赶回城里去过个春节,似乎也没太大的必要,没太大的意义。当时,我爸妈也还没有完全解放,就算回到家里也是个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家!好在我在米叔米婶家,我已经认了米叔米婶做爸妈了,我在这儿,至少那份家的感觉还是特别的温馨,特别的喜庆。

我在城里的家里,我是家里的老幺,上面两个姐姐都比我大的有点多,我下方的时候她们都嫁人了,所以,我临走前,我妈妈给我塞了些钱,我两个姐姐也给我塞了些钱。我落户到米叔米婶家里后。我把自己挣的工分都合在米叔米婶一家子了。所以,我来这儿后,几乎就没有花过一分钱。这一晃就到了过年,我便从自己藏在箱子底下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百元交给了米婶。米婶坚持不要,我真生气要走米婶才勉强接着。我让米婶给米雪儿和小强都添几件新衣服。可别认为我才掏出一百元,以为我很小气。这真是大错特错。那年月,这一百元恐怕比现在一千元还值钱,再夸张点,也许比一万元也差不了多少。尤其在乡下,就我这么个壮劳力,扎扎实实挣一年的的满工分,年终也未必能分到这一百元大钞呢。

再说,我在这个家白吃白住大半年,我要在不掏点钱出来,我自己也真的不好意思再呆了。米婶那这也百元,给米雪儿扯了一整套布料,给小强也扯了一整套,结果一百元还没花完。米婶就干脆给我也扯了一件。还有剩下的钱便又买了些过年用的东西。可以想象,那年月,一百元有多值钱。

那时候也没有电视,一家人吃完团年饭,小孩子最开心的事就是可以打着灯笼满湾子跑着玩,这在平常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除了小孩,再就是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过年期间男男女女借着串门,也可以相互走动走动,这也是过年各家大人们可以稍稍放纵一点的。

我们家刚吃完年饭,小强便嚷着要打灯笼出去玩,米叔米婶本来要米雪儿带他去玩,米雪儿那愿意带小强去玩,没办法,米叔米婶只好陪小强出去转。米叔米婶刚出门,兰兰首先就到我们家串门了。她一进门就看到米雪儿一身新衣服,都快羡慕死了。我心想,本来我也该给她扯一身新衣服的,可我不敢。又过了一会,米荷,菱子,燕子,小菊便都跑到我家来了。我们几个一起闲聊了一会。也不知道是谁先提起,非要米雪儿表演一下小提琴。米雪儿现在小提琴已经进步很大了,她也不怕丑,拿出小提琴,正儿八经还很拉了几首曲子。米雪儿表演完了,她们当然也不会放过我?我的水平比米雪儿还是高很多,我连续拉了几首曲子,这一下子就把湾子里引来了一大批看热闹的那女老少,大人小孩。连米叔米婶也带着小强又跑回家来了。

我和米雪儿的小提琴表演完了。赶来看热闹的人们觉得一点没尽兴。就嚷开了让我们几个表演花鼓戏。正好我们几个去公社演过节目的人都到齐了,乡亲们都这么要求,那我们也不好推辞啊。可是,唱花鼓戏,一点伴奏没有,干唱那还真是不好听。我这么一说,马上便有人自告奋勇,一会便将兰兰的爸妈都找来了,兰兰爸爸拿着吧京胡,兰兰妈妈则带着全部锣鼓点子,米叔见家里人越聚越多,干脆找来两盏马灯挂在大门口。这一来,我们家门口一下就变成了一个戏园子。

兰兰妈妈锣鼓一敲,兰兰爸爸音乐一起,我和兰兰拉起架势便唱开了。我和兰兰对唱几句,米荷菱子她们后面再一帮腔,我们的节目还真是挺像那么回事,赢得了广大贫下中农阵阵热烈的掌声。我们的节目表演完了,观众强烈要求兰兰爸妈也来一段。但兰兰爸妈死活也没有答应。他们为了这花鼓戏,受的苦已经够大了。大伙想到这儿也就没再勉强。

我们几个都带头了,湾子里还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和姑娘们,这会也都兴奋起来。他们一起拉着米荷菱子兰兰等,强烈要求我拿小提琴给他们伴奏,一下子把他们所有会唱的歌全部都演唱了一遍。唱完歌又跳舞,那年月,最流行的就是忠字舞,这舞是人都会,年轻人跳起来了,在有些年纪稍大点的大哥大嫂们,也都跟着凑起了热闹。

看着湾子里的年轻人都这么开心热闹,大人们也自然幸福陶醉。这一晚,全湾子的人几乎都聚到了我们家。一直闹到半夜才慢慢散去。

这个年,大家过的特别开心。

兰兰的对象上门

乡下过年还有这样一个习俗,叫做“初一拜父母,初二拜丈母”。

由于三十晚上玩的太晚,太辛苦。我一倒下就睡得很沉。米雪儿这晚上毫无疑问也是大胆和我睡在一起。也许是以前,她经常都是要起大早再摸回她自己房间去睡一会才起床,初一天都还没完全亮,她就连扯带拽把我弄起来。她今天表现的特别乖巧,起床便开始生火烧开水,然后便是打扫每间屋子,包括三十晚上全湾子人在我家门口留下的瓜子花生壳甘蔗皮。我看着她这么忙乎,便一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这么看着我干嘛?一年到头也就这么一天。今天是我们应该好好孝敬父母的日子。”

一会,茶水烧好了,我看爸妈好像还没起床,她却拉着我,很正儿八经地拧着开水,拿着茶杯,一起来到爸妈房门前。她大声喊了声爸妈。爸妈便打开房门,我们俩一起给爸妈分别敬了杯茶,把爸妈简直都快乐疯了。

这时候,小强也自己爬起来了,过来便缠着我讨压岁钱。幸好我口袋里还装了个几块钱,我拿出一块钱给了他,也同时给了米雪儿一块钱。两个家伙便异口同声叫了我一声哥。

家里的礼数讲完后,湾子里便开始相互走动拜年。米叔米婶告诉我,这也是一种乡俗。他们让我带着米雪儿和小强,把全湾子都走一遍,每家上门叫一声,送声恭贺。米叔米婶年纪辈分都比较高,他们就留在家里接待。

其实,这一湾子,好多家我都还不认识,也不知道怎么叫,也从未登过人家的门。还好有米雪儿跟着。我们就从村头开始,每家每户去拜了个年。走到村子最后面,那就是吴教一个人住的那间小棚子,一般人拜年也就到此为止。我和米雪儿小强却专程来到吴教授家。给老人认认真真拜了个年。我教授热泪盈眶,把我们每个人都抱了一下,又给米雪儿和小强都塞了一把糖。我看着吴教授,自己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大年初一大家相互拜完年后,大都各自留在家里,这大概是一家人真正团聚的一天。

到了大年初二,这就到了拜丈母的日子。这一天,除了老人和未出嫁的大姑娘,基本上都要去走亲戚。结了婚的一般都是携儿带女一块去拜丈母。没结婚的所有年轻男子,这天也都必须给未来的岳父岳母拜年去。

这么一来,全湾子的年轻男子,这一天也就剩下我一个还在家里。就我今天是不需要拜丈母的。

兰兰初二一大早就跑我家来,跟米雪儿腻在一起都不出屋。以往,兰兰到我家来,我爸妈都是特别热情。可今天我妈好像很反常,她隔一会就去雪儿房间喊上两声,总是不停地催促兰兰早点回家去。兰兰今天脸皮也好像格外的厚,我妈催了一遍又一遍,她还是赖在雪儿屋里不出来。我正觉得奇怪时,兰兰母亲专门找上门来,硬把她给拽了回去。

等兰兰走后,我妈才告诉我,兰兰对象今天要上门。兰兰怎么能不在家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事我虽然也还有些心理准备,但事情到了眼前,心里还是觉得乖乖的。

兰兰不在了,米雪儿便又开始腻我来,她把我拽进房里,就把门关起来。免不了又要一阵亲昵,但不知为何,我现在却一点情绪都没有。

米雪儿见我如此冷淡,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便故意拉着我找茬:“哥!你知不知道我们这儿把我们女孩子都叫什么?”“叫什么?”“叫酒坛子!”“酒坛子?”“是啊!”“怎么会交这么难听的名字?”“在我们乡下,生个女孩子那家里就有就喝了!所以就叫酒坛子啊!”“为什么?”“为什么?女孩子不都是要找婆家的,不都是要嫁出去的,在我们乡下,女孩子从定亲那天起,只要是逢年过节,男方就得给女方家里送节气。你看,我们俩现在也算是定亲了的,那你今天也应该算是在走丈母。你应该主动给我爸打酒喝。”“呵呵!这好说,我马上给你钱,你去给你爸打十斤酒回来,够不够?”“十斤?”“怎么?不够啊?”“够了!够了!哥!你真好!我爸妈一定又高兴死了!”

我马上拿了钱交给密雪儿,米雪儿又搂着我好好亲了一阵,才高高兴兴打开门。

我们俩刚从房里出来,突然看见兰兰正低着头向我们家走来,隔几步远,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一拐一拐紧随其后。我妈也看见了,马上热情地迎出门。

“兰兰!你看你这孩子!跟我们还讲这么大礼性!快到屋里坐。”兰兰一直死死地着头,等着那个男人走近了,才开口:“这是我婶!还有我哥!我妹!”那男的马上堆着笑脸,按照兰兰的介绍,每个人都亲热地叫了一声。我和米雪儿都愣在那儿,机械地答应着。我妈随即将客人迎到屋里,还特地给每人倒了杯糖开水。我在想,这乡下的礼数还真是多。

兰兰对象坐下后,便将一大包礼品搁在桌子上。我后来才知道,这是新女婿第一次上门,除了要给未来的岳父岳母送上一份见面大礼,还有娘家的至亲,那也是不能马虎的。只是我们家原本和兰兰他们家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压根就没想到兰兰会突然带着新女婿到我们家来。

我妈一看人家拧来的这么一大包东西,她也有些慌了神。按照乡下的习俗。人家新女婿第一次上门,人家讲礼了,我们也得回礼。这叫打发。可我们家之前根本都没想到,一定准备都没有。这临时去准备也来不及啊!我妈突然想起年前她给我扯的一块布料,幸好还没拿去做。那年月,打发新女婿能拿出这么一块布料,那也是够重的了。一般情况,类似的事情也就是一双袜子就大发了。我妈这会也是没办法了,只好大方一次了。

我看着我妈拿出那块布料交到兰兰手里。心里的确怪怪的很不是滋味。我倒不是舍不得那块布料,只是觉得把我的布料送给这个男人,我心里真的很不爽。这个男人,看样子应该比我要大,但他随着兰兰还必须叫我哥。但我听他叫我哥,又觉得特别扭,全身都起鸡皮疙瘩。兰兰大概知道我在受折磨,在我家总共也就呆了几分钟便走了。但我却感觉这几分钟比一年的时间还漫长。

等兰兰他们一走,米雪儿和我便长长舒了口气。米雪儿便跟我妈嘟噜着:“兰兰真是值不得,怎么找这么个男人。像个小老头,还是个跛子。”“去去去!小孩子别说话没高没底的,人家可是吃商品量的,兰兰要是真能嫁到县城去,不用泥里雨里风吹日晒,那还真是她的福气呢!”“这还叫福气啊?我宁愿在家受一辈子苦,我也不会嫁给这样的人。哥!你说是不是?”

听着米雪儿和妈的对话,我早就默默走开了。还幸亏我早走开了,要不,米雪儿这么问我,我到底该怎么回答呢?

我们吃完中午饭,米雪儿便拉着我出了门,回来的时候,我们俩便拧了满满的十斤酒。我爸妈瞪着米雪儿,狠狠责怪了一通。但我和米雪儿都能看得出来,爸妈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多甜蜜呢!

和米雪儿一起走亲戚

乡下人过完初二,就到了亲戚之间互相走动拜年的时候。我们家第一个该走动的,自然首当姑妈家了。米雪儿的姑妈,也就是张晓莲的母亲。

过年过节,乡下人起的也都很晚。米雪儿现在胆子也越来越大了。晚上又跑我房间我们亲亲热热搂着睡了一晚,她早上居然都不上她房间装样子了。

结果,就被我妈一大早把我们俩都关在屋里狠狠训了一通。我妈说:“兵兵!妈也早就知道,雪儿一直都那么粘你。这死丫头,她现在还什么都不懂,脾气也拧。就是不听我的话。可你们俩现在就这么在一起,妈这心里老是不踏实。爸妈既然答应把雪儿托付给你了,雪儿迟早也都是你的人。可是,雪儿现在才刚到十六岁,到你们俩能真正圆房,怎么也还得再等个四五年才行。你们俩现在可千万不能犯糊涂,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来。兵兵!你现在已经是大人了,妈就只能多嘱咐你一声,你们俩现在这么亲热,爸妈心里也都高兴,可你们俩真的不能出一点点事的,这会让我们一家都抬不起头,做不了人的。”

我一听妈的话,连忙给妈跪下:“妈!雪儿——我是很喜欢她,可我也一直都把她当亲妹妹一样,我不会随便欺负她的。”雪儿也马上随我一起跪下:“妈!您的话我都牢牢记着,我哥也答应我等我长大,我们不会有事的!我现在真的一刻都离不开我哥了!”

“好!好!妈也没说你们,没怪你们,妈只是担心,妈只是提醒你们。你们俩在家里,我和你爸也不会责怪你们,可你们也要注意,别让外人都看出什么来。”

“妈!我们会注意的!”

妈也没再说什么,看得出妈心里很矛盾,她很希望看到我和米雪儿这么亲热,但又担心我们会弄出事来。

我们一起简单地过了个早。妈已经给我们准备好礼品。让我和米雪儿去姑妈家拜年,她和爸带着小强,家里还有几家老亲戚也得去一下。

原本米雪儿一个人去给姑妈拜年,这应该是很平常的一件事,结果我和她这么一去,弄得姑妈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待了。倒是张晓莲出来转了个弯,说我现在是给米叔米婶做了干儿子,那也就是正常的舅侄儿子给姑妈拜年,也没什么特别的。

即便如此,我毕竟是大城市来的,也是第一次上姑妈家。家里人对我还是表现出格外的热情和礼遇。虽然上次张晓莲出嫁时我也来过,但在那样的场合下,我也完全被淹没在杂乱的人群里。张晓莲家的所有人对我,基本上都只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张晓莲是新出嫁的女儿,这也是她出家后的第一个年关春节。初二和那个城里的丈夫回娘家拜过年后,便将城里的丈夫支回去,自己留在家里和家人多团聚几天。

张晓莲在家排行老大。下面有个妹妹和两个弟弟,妹妹通过关系在县棉纺厂弄了个临时工指标,后来又在厂里找了个对象,现在俨然成了城里人。见了我,显得特别大方,也很活跃。家里的大儿子,去年刚送到部队当了兵,过年就没回家,最小的弟弟,比米雪儿还小点,还在读小学。那年月,乡下人家,能像张晓莲他们家这样,那就算很不错了,因此,姑妈家在他们湾子里还是很让人羡慕的一个家庭。

当然,对于我和张晓莲的特殊关系,那也是绝对没人会想象到的。张晓莲的妹妹叫张晓萍,比米雪儿也就大好几岁。关于我和米雪儿的特殊关系,在姑妈家里显然早都通天了。我们俩一进门,张晓萍便迫不及待拉着米雪儿躲进房间,两人便唧唧咋咋逗乐去了。姑父姑妈对我虽然客气,但毕竟没打过交道,也没多的话说。还好有张晓莲,我们倒是熟悉,也有太多的话题。但现在是在家人的眼皮底下。我们俩这样碰在一起,真是无比尴尬,还不能丝毫表露。这实在是一种巨大的考验和折磨。

那年月,乡下既没电视看,打牌赌博那是严厉禁止的,这要真是天天过年,天天闲着,这日子还真没法打发。过年都是年饱,我们到那儿就是中午了,中午饭一般都是现成的东西,简单就能对付一餐。等吃完午饭,张晓萍首先就觉得呆在家里太无聊了。她便首先提出倡议,出去玩。

出去玩,又去哪儿玩呢?张晓萍首先提出去逛县城。那时候,交通多不便,从乡下走到通县城的公路,至少就得一个小时。然后还得等车,等交通车那是大半天才能跑一趟,在要么就只剩下马车,驴子板车之类,那跑趟县城又得好几个小时。搞不好没到县城天都黑了。这个主意,显然行不通。

这时候,我突然又想起了放鹰台。我就提出我们去放鹰台,那儿不是还有个土庙吗?平时,革命群众眼睛都盯得紧,谁也不敢随随便便去上根香磕个头的,不如我们今天偷偷去拜拜神。

我这么一说,其他人倒是都很响应,只有张晓莲犹豫不决。因为她是当过干部的。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她可不敢乱来。我们就说,她只去看看放鹰台,只要不去烧香拜神,那也没事。况且,她现在也不是什么干部了。

这样,我们几个便一起也走了近一个多小时,才来到放鹰台。我和米雪儿,张晓萍都不在乎,偷偷跑到放鹰台上那个土庙里上了柱香,许了个愿。张晓莲看看四周没人,也按捺不住,还是和我们一起去搞了下封建迷信。

到了这儿,我便把吴教授给我们讲过的什么细腰宫啊,细腰女啊,包括那些民间传说的苟树精什么的,好好跟张晓莲和张晓萍神吹胡侃一通。这下,连自以为在县城里见过大世面的张晓萍都听的一愣一愣,津津有味。

当然,我还是不敢随便就把吴教授说的那些关于破砖烂瓦的事情轻易抖露出来。

听完我的神吹胡侃,放鹰台在我们的心目中,也突然间格外地神奇起来。我们几个又沿着放鹰台四处转了转,还特意爬到放鹰台最高处,去仔细看了那几根苟树。这才欣然回家。

最后,这一天最让我尴尬的是,我和米雪儿临走时,姑妈很慎重其事地给我送了个很重的“打发”,我死活也不肯收。张晓萍跑过来,拿着“打发”威胁我:“哎!你什么意思?你是现我表妹配不上你,还是成心准备要当陈世美的?我妈这就是警告你,你现在进了这家门,以后也别想再三心二意了。你要敢对不起我们家小表妹,那可有好果子你吃的。”

我一看这丫头,就不是好惹的人,我只好赶紧收了东西,夹着尾巴仓皇逃离。

张晓莲给舅舅拜年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就没了。 这些也都是我下放到这儿后经常听到的一些耳熟能详的俗语。

按江汉平原的乡俗,姑表亲戚,一般是男孩再持续一代,女孩从出家后就不再走动了。就算是男孩,再到下一代也不会继续走动了。按这个习俗,张晓莲现在就是嫁出去的女儿。她现在也根本就再没资格来给舅舅拜年了。

可是,就在我和米雪儿给姑妈拜完年后,第二天一大早,张晓莲便带着家里最小的弟弟,一起上家来给舅舅舅妈拜年了。

尽管乡俗是那样,但人家都能破了乡俗来走动,这恰恰表示人家对这门亲戚的看重。张晓莲这么一来,反倒让舅舅舅妈无比的感动和激动。米雪儿更是兴奋无比。她的兴奋里,明显地带上了我的情绪,而我的情绪则只能狠狠压在心底。丝毫不能流露。

张晓莲带着小弟弟一进门。米叔米婶礼节性招待了早茶后,便开始准备这一天的拜年客。乡下的年客,基本上都是按照长幼亲疏,排列有序。无须接请,哪天什么人该来,什么人该去,基本上都是按部就班。

随着张晓莲和她小弟弟的到来,家里还有几门该上门的亲戚也都陆续上门了。拜年客,大部分都是孩子们在走动,我和米叔家里其他亲戚,基本上就没什么来往交到,和哪些小孩们更是互不相识。这样,在这种时候,小强反倒成了家里最关键的主人,家里来了一桌的年客,大部分都应该是小强和米雪儿的客人。而米雪儿因为张晓莲的到来,也就无暇顾及其他了。

尽管如此,我和张晓莲也还是未能涉及到太多敏感的话题。米雪儿缠着张晓莲讲她城里丈夫,城里家庭的情况,张晓莲毫不回避,我也顺便听的一二。她丈夫是在公安系统,还是个副局级干部。前妻是因病早逝的,家里已经有了两个孩子。显然,她这个丈夫年纪应该也不小了。她刚嫁过去就给人当后妈。从古到今,后妈的角色都是最难当的。我能想象到张晓莲心理的委屈和滋味。

我现在真是后悔,我那天干嘛要去找她,干嘛要去偷窥?她的处境和情形,她从来都没有对我隐瞒和掩饰什么,我为什么非要去揭开她的那道伤疤?都是我的鲁莽,不仅将她推到了一个无地自容的境地,也把她仓促地推到了一个不该选择的选择。

我现在无论身边还有多少女孩,还有多么年轻漂亮的伴侣。我来到这个偏远乡村后,最让我感到温馨怀念珍惜不舍的还是张晓莲。是她把我从一个男孩变成了一个男人,也是她给了我一个谁想女人能够给予的全部温馨。在我的内心深处,她始终是认识的最善良最完美的水乡女人。我始终都在为无力主宰自己的命运而懊恼。为自己无福与之相伴一生而沮丧。

这一天,除了吃饭,我和张晓莲,米雪儿几乎都猫在我房间没出门。小强则领着一屋的小客人玩的欢蹦乱跳。

请年客重要的是礼节,形式大于内容。这样,一日三餐也都安排得很早,吃完晚饭大家都得赶亮回家。

我和张晓莲这也是经历了久别之后第一次真正的重逢。加之米雪儿和我们黏在一起,既不是外人,又能掩人耳目。我们俩各自都尽情倾诉和释放了许多的情绪。这样,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等吃完晚饭,其他小客人都急匆匆地往回赶。其实,张晓莲家离我们家还是最远的,但她吃过晚饭,丝毫都没有给予回家的意思。这样,米叔米婶当然也不能赶客人,只能客气地挽留。谁知米婶话刚出口,张晓莲也没有半点推辞。反正还在年关,正好她弟弟可以和小强挤挤,她能和米雪儿挤挤,住的位置不犯难。多住一晚也无妨、也正常。

我一听张晓莲这么打算,全身的热血立马就用到了头顶,急忙躲避着激动的尴尬。我便躲进房里,开始幻想陶醉这一个晚上的幸福愉悦。

果然,等到全湾子都安静下来,满屋里弥漫着温馨时,米雪儿和张晓莲一起小心翼翼来到我房间。我们也毋须多余的言语。两人一进门就直接钻进了我的被窝里。

米雪儿在陪张晓莲与我幽会亲热时,她还是非常清楚自己的角色,她今天更是显得格外的宽容与大度,仅仅只是象征性让我安抚几下,就主动退居二线。充当我和张晓莲的配角。因为我们三人白天已经猫在屋里说了一天的话了。加之夜深人静,我们重新这样聚在一起后,谁都没再多说废话。我和张晓莲就像久旱逢甘露,急切又激昂,我一次次把她送进天堂。她也一次次将我带到天国。

也许是受到我和张晓莲情绪的带动,米雪儿守在我们身边,一直也在激动地呻吟,流泪。她搂着我求着我,将来也一定要这样喜欢她,这样给她幸福和快乐!

大战开门红

那年月,整个社会真的跟犯神经病似的,这乡下老百姓过个年也不得安神。

到了正月初四,一大早生产队那块吊在树干上的破铁犁便不停地响起来。全湾子广大贫下中农便忙不迭地拖着工具出工了。

正月初四,那地里哪有什么要紧的活非要这么早干不可?没什么要紧的事,那也得大战开门红。我们队这一天,安排全村的男男女女全部一起去挖塘泥。

这活这里可能也必须要稍稍做些解释。那年月,乡下有很多的小水塘,到了冬天,水塘就都干涸了,水塘底部都是常年淤积下来的黑泥。这种黑泥富含有机物,是天然的有机肥。农民将这些塘泥挖出来,再一堆堆散在农田里。便可以大大改良土壤,提高地力。这就是挖塘泥。

其实,平常乡下干农活,几乎都很少有这样全湾子人都集中一起干一件事的。这工作,相对而言也不算是太苦太累的活。加上又是大过年的,乡下人难得这么聚在一起。大伙通常一边干活,一边找乐。特别是那些过了门的媳妇和结了婚的男人。平日里想闷骚也没机会。逮着这样的时候,那还能轻易放过?

乡下人搞这种开门红,大都是被迫无奈,上面有命令,大队要检查。谁要是不执行,那就是和**革命路线唱对台戏。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谁头上谁就得死。没办法,那就只能按上面的命令执行了。但这样的开门红,也通常就是应付完检查,大伙也都当好完了。这时候,那些结了婚的男人和过了们的媳妇们,便开始大张旗鼓地打情骂俏起来。

没到过向下的人,对乡下的很多认知和了解,无非也是通过一些文学作品,还有后来的影视作品,管窥蠡测。其实,中间还是常常会产生许多谬误。譬如,对男女关系男欢女爱,一般人的观念,就是落后愚昧封建。当然,这种现象在乡下是很普遍。但我在那个年月,下放到那么个偏远乡村,我还真没有这样觉得,也许这就是个特殊的地方,就是一种特例。

记得我在前面曾写到过打场,乡下打场也是难得的男女混杂干活的场面。我当时就亲眼看到过,有些结过婚的男人就在众目睽睽下抱着别人家的媳妇亲嘴,还去摸人家**。在场的人也都是起哄看热闹。我也亲眼看见一群泼辣的嫂子们,硬是将一个结了婚的男人按在地上,把裤子给扒光了。赤条条地向人告饶。我当时还是个小男孩,也才刚来没多久,我在那种场合,就只能像那些年轻小女孩一样,躲得远远的,装着没看见。

像今天这样的场面,大冬天又是挖塘泥,那些结了婚的男人和过了们的媳妇们,打情骂俏也不好太过分。但所有涉及到性的语言,完全都是**裸的,我现在也算是过来人了,那些话听的我脸都发烧。

我就在想,在场的还有那么多未婚男女青年,他们虽然都是装着听不见,装着听不懂,其实,这场合就是一场最直接的性教育课。再笨的人也都能心领神会。

在我的感觉和印象中,那年代真正摧残和压抑人性的,并不是老百姓的封建和愚昧,而恰恰是残酷的斗争,所谓的阶级斗争,把许多人性的孽根都煽动起来,让一些善于投机钻营的邪恶人群,无限地利用了这些冠冕的谎言,使之成为一种欺压百姓,泯灭人性的人类残忍厮杀。

我在众人的欢娱和打闹中,我的目光却始终默默注视着我在这儿最熟悉和亲近的几个女孩。她们一直很亲密地聚在一起,尽可能远离那些色情场地。女孩们之间也有她们自己的秘密和开心。她们一直都陶醉在自己的欢笑里。而我这时候,真想参与到她们的世界里。不知为什么,我来到这个偏远乡村后,我一直都把自己和这几个女孩紧紧捆在了一起。和其他人都再也难以过于亲近。

其实,乡下这种开门红也就是一种形式,初四应付完检查后,大家便又闲散下来。乡亲们便利用这点闲暇,继续走亲访友,或者相互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

但越是这种时候,我和那几个女孩反倒越是没有机会在一起。虽然我们都是在一个湾子里。偶尔也都能见个面。但却绝对没有机会私密幽会。

菱子婆家来要人了

“要人”,是乡下男方向女方正式提出结婚申请的一种说法。 因为那时候,乡下男女青年的婚事,还基本上没有达到自主的境界,还是家长之间在主宰。所以,那时候乡下人还没有求婚这个说法,都是男方家里派人到女方找女方的家长要人。

人家男方来要人,而女方也说不出足够的理由,那就得答应给人。这下子,菱子便急了。她今年也才刚到二十,她哪想这么早就把自己嫁出去呢?她也没办法找男方家里吵,就只能跟自己父母闹。寻死觅活坚决不嫁。

按这儿的乡俗,男方家庭如果是年初来要人,女方家庭一旦答应了,那人家就要开始大家具做准备,最迟年底肯定要完婚。从要人到完婚,中间一般都要跨个年头。其实,那年月,女方家庭也都是能拖一年是一年,因为女孩子到了这个年纪,基本上都是家庭的主要劳力,可以挣工分的,嫁出去了那就成了人家家里的一个主劳力了。

菱子爸妈见菱子态度这么坚决。那也只好找出些理由搪塞男方。对于这种要人的事,男方一般也不敢太过分,具体工作主要还是靠媒人在中间调和。

菱子家打发了男方后,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媒人三天两头上门,整天缠着菱子爸妈,也要不断给菱子做工作,搞的菱子家里不得安宁。

媒人缠的菱子也烦了,菱子便吵着闹着要退婚。这下,媒人和父母都给吓住了。那时候,儿女婚事虽然还是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主,但毕竟是新社会了,年轻人要真闹起来。父母媒人也都不是绝对占理,这样,菱子至少躲过了这一个年头。

菱子这么坚决不想嫁人,其实她自己心里也很模糊,很矛盾。她很清楚,在乡下,一个女孩子要想提出退婚,那是比登天还难的事。首先是女方要退婚,男方就会上门来索赔。如果这门亲事是从娃娃亲算起,男方随便算出个价来,那都是女方根本无法承受的。所以,那年月,乡下男女青年要说退亲悔婚,除非是男方主动提出来。那都没多大问题,女方提出来成功率几乎为零。

不能退不能毁,那就只能拖,菱子大概已经是下定决心要拖下去。

她和我虽然有了那样的亲昵,但她心里我心里都很清楚,我们之间是没有一点可能谈婚论嫁的。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她在和我的亲昵中,无意中也唤起了她内心深处对爱的渴望和追求。现在的人,几乎没人能理解,那个年代,对于一个生活在乡下的女孩来说,她们的人生是多么的悲哀,可怜。她们的情感,几乎被挤压的完全麻木了;她们的个性,自由,就没有任何地方能留给她们一丝的空隙。我还记得领子当时很激动地把她们比作家里的猫狗,队里的牲口。其实,这个比喻对当时的女孩子来说,真的一点不过分。从小到大,她们该做什么都是逃不脱的,都是必须做的,但从小到大,她们心里在想什么?她们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却很少有人会在意,也很少有人能理解,能满足。

我的到来,让她们在这偏远的乡村里看到了一丝外面的光线,她们从我这儿接触到一些新鲜的东西,也感受到一点新的人生。于是,她们的内心深处都在矛盾,彷徨,挣扎。在她们的身上,捆绑的绳索实在太多,太紧,她们也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挣脱。

我自从和她们几个女孩都那么亲昵过后,我时常还在诅咒和唾弃自己的无耻。但是,我也同时真切地感觉到,这些女孩子对我的那份真实的寄托于依赖。她们对我反倒比我自己对自己还显得宽容与大度。她们几乎就没谁责怪和痛恨过我的花心滥情。她们所有人对我的要求也都是那么的可怜与悲情。

我面对湾子里这么些可爱而又可怜的女孩,我始终伤感大于快乐。她们都是那么让我心疼,又是那么令我害怕。我心疼她们,就像手上捧着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我想把它好好握在手里,搂在怀里,藏在心底。但那样又将同时会将它揉碎。将它毁灭。

乡下人的金饭碗

到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中国社会已经进入到第一个人口高峰期。 根据**五七指示精神,每个大队至少都办了小学和初中。但是,有学校有学生,国家一下子哪来那么多正规老师呢?

没有正规老师,那就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便是民办老师的由来。

当老师,那就是过去的先生,这当然是很高尚的职业,但最关键的还是,在乡下当上老师就可以不用再去干那些辛苦的体力活了。不用下地,又拿工分,那不就和城里人上班一样的了。如此,在乡下,能当上民办老师,简直就是广大贫下中农眼中的金饭碗。

但是,就那个年代,在乡下,就算是教那些小学生,也还真是难得找出几个够格的,称职的。这也是我当上民办老师后最深刻的体会。

张晓莲过年回家来,就再次跟我说起过让我当民办教师的事。我知道这事并不那么简单,容易。更主要的是我也不想让张晓莲为了我还要去受那个土皇帝的侮辱。但张晓莲对这事却一直比我还重视,还执着。

对于这件事背后的更多细节,我都不太清楚,也不想弄太清楚。总之,等到过完年,等到学校快要开学了。我仍旧在队里正常出工。有一天马队长就突然通知我去大队部一趟。然后,土皇帝就跟我从大政策讲到大形势。再从大形势讲到大队,讲到学校,最后正式通知我,经过大队革委会反复研究,仔细调查考验,我被录取到大队当民办教师。

对这件天下掉馅饼的好事,我当时听了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兴奋和激动,这也许是令土皇帝都有点意外漠然的。因为我知道,这都是张晓莲用自己的屈辱为我换取的待遇。我心里丝毫都高兴不起来,反倒有些悲哀,悲壮。

其中,更让我极不舒服的是,经大队革委会研究,和我同时安排到学校去的还有那个被全村人视为流氓地痞无赖的侯金彪,而且,他是安排到学校当校长。我一听就来气,就窝火。我当时差点就义愤填膺地拒绝了当民办的好事。幸亏当时还有燕子也在身边,是她非常严厉巧妙地制止了我的冲动。

我的好事刚在湾子里传开。兰兰家里也传出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听说兰兰刚定下的那个对象,人家托了很硬的关系,将兰兰弄到公社广播站去当广播员。虽然还是临时工,但兰兰总算可以脱离苦海,不用再脸朝黄土背朝天,干那些力所不及的苦力了。

我对兰兰的好消息远远胜过对自己好事的激动和兴奋,兰兰也借此机会,打着米雪儿的幌子来到我家。又通过腐蚀拉拢米雪儿勉强给我们制造了一点点的缝隙。我们俩非常谨慎小心抱在一起激动一阵,彼此亲昵了一下,默默流了许多的热泪。也算是我们俩为自己的命运真正地庆贺了一会。

兰兰临走前,她男朋友又特地上门来了一次,兰兰爸妈就这机会,把我们一家人都接到家里,好像是要故意拉近两家人的亲密关系。兰兰当着她男朋友和两家大人,把我这个哥也叫的格外的亲格外的甜,再加上米雪儿也跟着助威起哄。把整个场面都弄的情真意切,感人肺腑。害的兰兰的对象也不得不受其感染,对我也毕恭毕敬,感激涕淋。

兰兰从我到来之后教她们学习认字,讲到一起排花鼓戏编歌词;又从水利工地讲到她爸妈办学习班。兰兰说我是她的启蒙老师,是她的亲哥,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兰兰当着两家的大人,把我都捧上天了,他那个对象还敢对我不毕恭毕敬?兰兰最后也很给她对象留了个面子。很感激他托人帮她谋了这个轻松的事情,让她脱离苦海,她也知道感恩戴德。她当着这么多人的这番表态,也等于是对自己的婚姻作出了承诺。她对象还有陪同来的媒人,听了兰兰这番言辞,心里也是踏实多了。

这顿饭,所有人都吃的特别开心,只有我是强装笑颜,借酒消愁。我几乎是用最快速度,迅速将自己灌到。在所有人都还处在兴致勃勃期间,米雪儿便将我扶着回家,我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学校原来是这样

兰兰离开不久,我也正式到学校报到。 米叔米婶为我当上老师,也免不了又是杀鸡宰鹅,摆酒庆贺。当时,米叔米婶问我,要不要把大队革委会干部都接一下?我毫不犹豫连连摇头。于是,我们就只请了马队长和兰兰一家。我交代米雪儿,把米荷,菱子,燕子,小菊她们一起请来。此时此刻,我也没多想,只希望在我最开心的时候,能和这帮女孩们一起分享。

我到学校准备正式上班,无论心了多别扭,还是不得不主动向侯金彪报道。

没想到侯金彪对我倒是表现出少有的热情,看见我便率先起身,主动伸出手来,我当时真是觉得恶心和别扭,真不想和他这么近乎。但转念想想。何必呢?就算是和魔鬼打交道,也不能什么都露在面上了。

“小郝!噢!对对!现在应该叫你郝老师了!没想到吧!你是刚报道的老师,我是刚上任的校长。以后,我们可要相互抬桩,可不能相互拆台啊!”

“噢!您亲自当校长了!那我们学校可就大有希望了!我一定会全力以赴,认真搞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好好!我们学校就是需要像你这样有文化又有觉悟的好青年!”

我操!我差点没控制住,当场就吐了。好好的学校,怎么会让这种流氓地痞来主事,这不完全是误人子弟,贻害下一辈吗?

我刚报道,侯金彪也是新官上任,接下来几天,学校把学生都放了鸭子。老师们连续开会整风。学习贯彻**五七指示精神。同时,也把老师们全部打乱,进行了重新分工分课。

学校是面向全大队普及教育,从小学一年级一直到七年级。每个年级就一个班,每个班级四五十人不等。

全校七个年级七个班,总共三百多学生,老师包括能上课不能上课的,加一起也才十几个人。好在全校总共也就两门主课,语文算数,其他就是文艺体育政治劳动。每个班级一个班主任担任一门主课后,其他也就随便拉扯了。

侯金彪对我还真是够重视的,我刚来居然就让我担任了五年级的班主任,负责五年级六年级的语文课,还要带几个高年级的文艺课。妈的!这就是重视我啊?这分明就是在整我嘛!不过,对我的分工,全世界也就一个人最兴奋,那就是米雪儿,因为她已经五年级了。我现在成了她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

**的五七指示主要精神,就是要开门办学,学工学农学军,德智体全面发展。那时候也没高考,从小学到高中,都是普及教育,义务教育,成绩好不好都得上,不上学还得挨批。这样,在学校里,就语文数学这两门主课也没显得特别重要。反倒是开门办学学工学农抓的很紧,再其次就是学校之间的体育比赛,文艺汇演,如果能拿个名次,得张奖状,这就代表学校的成绩。

我虽然还是第一次当老师,可我也好歹读到高中毕业了。学校学校,这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学生在学校,怎么也得学点东西才对呀。语文算数,这就是两门最基础的学科了。学生读了几年年书,要是连这最基础的两门课都没学到什么东西,那不真就是误人子弟了?

我慢慢熟悉和了解了学校这些基本情况后,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我也没办法和任何人交流沟通,只能在自己的职责范围之内,尽最大努力多给这些孩子们教点知识。

和我搭档的数学老师姓许,是名被打成右派下放回乡的老教师。年纪都快五十了,肚子里倒是装着不少东西,可因为政治上的这么多磨难。棱角、意志早都被磨平了。我带两个班的语文,他带两个班的数学。以我和他的水平能力,按当时的教学计划和要求,完全都可以把这两个班的学生,都带成学习尖子。只可惜,学校领导根本就没这想法。学生和学生家长,也没人在乎这些。这样,在教学安排上,我们还不得不听从侯金彪的指挥。

皇帝的女儿赖上我

土皇帝的女儿叫黄慧敏,这名字起的还真不错,可惜人和名并不是十分相配。与我们湾子里那几个漂亮女孩,那简直就不在一个级别。

可人家是皇帝的女儿,尽管先天有些不足,后天对她却是格外的眷顾。

黄慧敏今年二十刚出头,样子普普通通,实在称不上漂亮,但也还不算太丑。自己大概也就读过一个小学没毕业,而今在学校还担任了教导主任职务。

本来,这个黄慧敏和新任校长侯金彪到可以算得上一美对。一个是造反起家,一个是老子管用。据说,这侯金彪还真的托过好多人上门说媒。结果,别说黄慧敏嗤之以鼻,连土皇帝夫妇也是大发雷霆,将上门说媒的臭骂一通扫地出门。

侯金彪以前在村子里就是一有名的小混子,也就是赶上文化大革命,跟着土皇帝鞍前马后这才人模狗样还当上了个小干部。之前他是臭名远扬,一直就没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当媳妇。现在,他自己又觉得自己还混了个小干部,对一般的女孩子还有点瞧不上眼了。结果这一耽搁,年纪都过了三十还是光棍一条。或许这也是村里许多女孩,许多人家见了他就跟见了鬼一样恐惧和害怕的原因之一。

就他这底细,村子里谁不知道?他居然还想打黄慧敏的主意,这的确有点懒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天高地厚。

安排侯金彪到学校来当校长,这实在是土皇帝没有办法的办法。随着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慢慢开始平静下来,类似侯金彪这种地痞流氓,也渐渐失去了原来的价值,很多时候还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样,土皇帝才干脆给他找了这么个不大相干的差事。也算是对他最后一个交代。

而侯金彪则因为有黄慧敏在学校里,自己对黄慧敏还有些不太死心。对土皇帝的安排也就没有特别的计较。

关于这一点,土皇帝当然也有想到。黄慧敏得知侯金彪到学校当校长后,回家便和土皇帝大吵大闹。土皇帝这才对宝贝女儿道出实情。今年,因为我和兰兰在水里工地上都成了先进典型。他便打着这个招牌,通过层层关系,从县里弄了一个工农兵大学指标。当然,这个指标最后自然就落在了黄慧敏头上。这些内幕,都是若干年后我才了解实情,甚至包括这次土皇帝这么好心让我当民办老师,其中也与这件事情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工农兵大学生,虽然主要是推荐,但多少也还得考考文化,他之所以这么急切地让我进学校,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好好辅导黄慧敏。这一点只是我后来的一种推测。

这样,我几乎从进学校那天开始,黄慧敏也差不多和侯金彪一样,非常热情主动地迎接了我。随后,便像蚂蟥一样搭上了我。

窃!就她这摸样,加上她这身份,我看见她就跟见了鬼似的,我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本着种种心态,我和黄慧敏第一次见过面打过招呼后,我对她便是有多远躲多远。

不过,这丫头人长得不咋的,脸皮到还真是够厚的。我在学校里,除了上课时间,我无论躲到哪儿,过不上三分钟,她马上就会找到我。她拉着我说话,我从来不搭理,她也从不生气。我要想走开,她就会毫不客气动手拉住我。我最后实在被逼无奈,只要不上课,我就干脆躲到侯金彪身边。这样,只要黄慧敏找到我,侯金彪便会像她缠我一样缠着她。我这招还真灵,终于躲过了好长一段日子。

自从我当上老师后,米雪儿和我那就更加亲密无间了,白天一起上课,晚上一起睡觉,上学一起去,放学一起回。在学校里,她还是叫我老师;当着外人,她便叫我哥;俩人单独一起,我都叫她小坏蛋,她就叫我大坏蛋。

可惜,这样的安静日子没过多久,终于也被黄慧敏彻底搅乱了。她在学校里面赖不上我,便开始在学校外面赖上我。也记不清从哪天开始,我和米雪儿刚出校门,她就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我们一路往回走,她便一路跟着我们。结果,这一路谁也没话可说,都像哑巴一样闷着头往前走。

最开始,她最多也就跟到湾子里,自己在掉头回去。后来,她又一步一步向前迈进,最终就跟到我家里。

我爸妈当然知道她是土皇帝的女儿,那怎么敢随便得罪呢?我爸妈便客气地留她吃饭,她倒是一点也不客气,说吃饭就吃饭。搅得我和米雪儿连饭都没法咽下去。

事情不知不觉都发展到这一步了。我也没法再躲再逃,只能勇敢面对。

那天,等到放学后,我小心翼翼嘱咐米雪儿自己回家,然后,我把黄慧敏领到一个没人的僻静处。我们俩开始认真谈判。

“黄老师!不不!黄主任!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想干嘛?”

“呵呵!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我还以为你真有多大能耐,可以一辈子都不理睬我呢!”

“我投降!我服了你!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我?我没想干嘛呀?”

“哪干嘛要这样缠着我?”

“刚开始,我的确是有事想求你。可没想到你会这么拽,理都不理我。你知道你这样做,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吗?这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和抹去的侮辱。我长得是不算好看,但也不至于让你见了就这么恶心吧?我知道这儿的人都把我爸叫土皇帝,可我爸是我爸,我是我,我是他的女儿,这也不是我的错?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你找我有事——那你——你直接说不就行了,只要我能做到,我肯定不会推辞的。”

“你给我机会说了吗?”

“那你现在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可我现在已经改变了主意,我没什么事要求你了。”

“那好!那你以后可以别再这么跟着我行吗?”

“不行!绝不!”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皇帝的女儿,可我只是个下乡知青,你老这样跟着我算什么?你想害死我啊?”

“那也是你自找的!我本来没想害你,可你这样逼我,我现在也没有退路了。现在,全学校的人,甚至全村的人,都知道我在缠着你,你要是不能给我一个台阶下,我也只能跳进湖里去了。”

“你——你说什么?”

“这都是被你逼的,我们都没有退路。我下不了台,你也脱不了干系。”

“你神经病!你干嘛要这么害人?我招你惹你了?我怎么会碰到你这么个丧门星?”

我刚要发泄,却冷不丁挨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我简直气疯了,恶狠狠地扬起巴掌,她却一动不动,毫无惧怕地站在面前,冷冷看着我:“这是你自找的,你别无选择。你回去好好想想。不然,你会死的很惨!你们全家也别想好过!蠢猪!笨蛋!”

黄慧敏冷冷地撂下几句话,头也不回转身离去。我死死捂着头,发出一声无奈的嘶吼。

死也不足谢罪

我踉踉跄跄回到家里,米雪儿早就横眉冷对地守在门口。我自觉无颜面对家里任何人,低着头就冲进自己房间,即刻把门关死,无论米雪儿怎么哭喊,拍打,我也不敢开门。

我死尸样地倒在床上,心里就在思考着一个问题。黄慧敏显然已经疯了,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放过我的。可黄慧敏坚持这么闹下去,我又该怎么办?继续和她拧着干,胳膊拧不过大腿,就像她说的我肯定会死得很惨;向她投降屈服,我又如何面对米雪儿和爸妈?我还算是人吗?

横竖都是死,那还不如自己了断,死的有的骨气,有点志气。

想到死,那就必定要想到死的方法。跳湖?太幼稚了,况且我会游泳,跳下去也淹不死,还落个笑柄;上吊?死的多怯弱,多难看?喝农药,还算勉强可以接受,但农药还得去想办法弄。倒不如干脆喊几声反动口号,或者写几条反革命标语,干脆让人抓去坐牢算了。但坐牢只是痛苦折磨,这又不能自杀啊?

实在不行,就只有一条路,跑!偷偷离开,偷偷逃走!

米雪儿在门口哭喊半天,见我毫无动静,爸妈也过来喊门,劝说,我还是自顾琢磨着怎么自杀的事情,对门外的哭喊声根本也没在意。

我就没想到,爸妈一着急,突然把门给撞开了。全家人都哭喊着冲了进来。我这才从木然中惊醒过来。米雪儿最先冲到我床前,扯着我就大声哭喊:“哥——哥——”

我死死闭着眼,拉起被子捂住脸,忍不住嚎啕痛哭。

米叔米婶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愣愣地站着,不知所措。米雪儿其实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还在一个劲哭着拉扯着我:“哥!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呀!”

我猛地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扑通一声跪在爸妈面前,泪流满面看着爸妈:“爸!妈!我可能没办法在这儿继续呆下去了,我想偷偷离开这儿,我对不起爸妈,对不起雪儿妹妹——”

米叔米婶连忙一起拉我起来,米雪儿也上来抱着我:“哥!我不许你走,你到底怎么了?你说出来我们也好想办法啊!你不能这样丢下我,丢下爸妈,我不许你走——”

“兵兵!到底怎么回事,你要走你也总的让我们知道什么事啊!”

“爸!妈!我——我不想说,我说不出口。”

“兵兵!你来我们家也这么久了,我们可早都把你当一家人了,你有什么事,跟自己家里人还不能说的?天大的事我们都得一起担啊!”

“爸!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黄慧敏死活纠缠着我了。我要是不答应她,我怕她真的发疯了,连我们一家人都不肯放过。”

“你是说黄书记家那个疯丫头?她——她怎么——她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她跟你到家里来,我们还以为她——她难道不知道我们早都把雪儿许给你了的?”

“爸!妈!雪儿可以作证,我在学校连话都没跟她说过,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发什么神经。我知道,惹上这样的麻烦,我们就只能认倒霉。你们就让我离开,我不想连累全家。我要是侥幸逃脱了,等雪儿长大了,我一定回来娶她,我要是被抓住了,顶多也就是送进监狱关上几年,到时候我也可以再回来重新开始。”

“你这孩子!别胡思乱想!你一跑这就是和政府作对。这怎么了得?你和雪儿怎么也是家里的事,就算受再大委屈也不能自己往绝路上奔啊?”米叔瞪着我气呼呼地数落着,米雪儿听了爸的话,两手把我抓得紧紧的:“不!哥!你带我一起走!你别丢下我——”

“你住嘴!你再吵看我不打断你的腿?”米叔少有地大吼一声,上前一把拽着米雪儿,用力拉扯,米雪儿却死死抓住我撕裂哭喊着不肯放手,米婶上前拦开米叔,将米雪儿搂进怀里:“你冲孩子发什么邪火?孩子们有什么错?”“你——你还说!这——这不都是你给惯的?兵兵!雪儿!你们俩都听好,从今天开始,你们俩就是亲兄妹,再也不许像以前那样好无规矩。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们俩要再不听话,我和你妈也没脸再活了!”

我此时早已羞愧的无地自容,痛苦而无奈地低着头,妈搂着米雪儿,一直就没停止抽泣。米叔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开,米雪儿扑在妈的怀里哭的更加伤心。

人在屋檐下

接下来的几天,米叔给我把门重新修整的扎扎实实,里面按了好几道门栓;又强行将米雪儿和小强的房间调换了位置。 并在米雪儿的门上安上了锁。每天晚上都把米雪儿锁在房间睡觉。最严重的是,米叔米婶经过反复商量,决定暂时不让米雪儿上学了。无论我怎么发誓,怎么哀求,米叔米婶也丝毫不松口。

我这几天心情坏到了极点,在学校除了上课,和谁都不说一句话,回到家里除了吃饭便关进房间。别的事情我还能够容忍,不让米雪儿上学,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算了的。

我能理解爸妈的心情。他们太清楚我和米雪儿的关系和感情了。他们更担心我们俩再有一点机会,恐怕就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已经无路可走了,只能向黄慧敏低头,乞怜。

我很坦白地告诉了她我们家现在的情形。我也给她提出了几条要求:第一,让侯金彪在学校里给我腾出一间房子,我必须从米叔家搬出来,家里现在这种紧张气氛,所有人都比坐牢还难受;第二,公开我们处对象的关系,让米雪儿彻底断了我们之间的念想,也让米叔米婶对我和米雪儿稍稍放心一点;第三,她必须亲自上门说服米叔米婶,让米雪儿赶紧回来上学。

黄慧敏听了我的条件,显得十分得意,也显得非常轻松。我这三个条件,对她来说,都是不用吹灰之力。我也看得出,她的轻松和得意里面,也包含着一种征服者的快感。

我从米叔米婶家搬出来住进学校时,米叔米婶就像经历了又一次痛失爱子的悲痛。米雪儿给关了这么久的禁闭后,神情都已经变得有些木然和绝望了。她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悲伤,也没有表现出格外的冲动。看见她的样子,我真想冲上前去紧紧搂住她。或者干脆一头撞死在墙上。可事实上,我当时的表现似乎也和她差不多,已经变得麻木和绝望了。

一切都按照计划落实到位后。黄慧敏第一次在放学后来到我的住处。她首先很主动地担当起一个家庭主妇的职责,给我做了几个好吃的菜。然后又陪我吃了饭。这期间,我们也都是配合默契地各司其职。相敬如宾地共进晚餐。直到收拾好碗筷,再没什么杂事了,黄慧敏这才漫不经心地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大堆学习资料。慢条斯理地和我谈起正事。

“那!我最开始找你,本来是件很小很小的事情,就想找你给我辅导一下。”

“什么?你——你就想找我辅导?那你早说呀,我还敢拒绝你不成?”

“这你可不能怪我了!我是早就想说啊!可你忘了你当时那德行,见我就躲,跟你说话你就跑。你说,我能受得了这气吗?你不就是以为我喜欢你了,想和你好吗?你这么一来,全世界的人也都和你一样,认为我就是死皮赖脸地缠着你,追着你。那我还能怎么办?我是个女孩子,我这样追你还被你给甩了,那我还有脸活啊?所以,这件事根本就是你造成的,你可不能怨我。”

“你——你简直是神经病,无聊透顶。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害的有多惨?你把米雪儿也毁了。你害得我们一家都快家毁人亡了。你就为了你这点破事,为了你的脸面,你的心是肉长的吗?”

“得得!我知道这事我是做得有点过分了,我可以给你道歉!但责任首先在你。我也是被你逼的!”

“行!算你狠!现在,我们话都说清楚了!你就是要我给你辅导,我保证尽职尽责。完了我们还是互不相干。”

“放心!你还怕我真的缠上你了?你别自我感觉太好了!以为自己是大城市里来的知青,我们这些乡下女孩,个个都会拿你当个宝。窃!我要不是想求你辅导一下。就你这德行,我一辈子也不会主动和你说一句话。”

“行行!这次算我自作多情了!让你被人误解,也折了面子!我也说声对不起!”

“还好啦!现在,全村人都知道我们俩在处对象,也算给我补回点面子了!你再好好给我辅导一下,就算将功补过了!”

我听她说完,心里就觉得怪怪的,真有点哭不出笑不得。我便忍不住抬起眼,好好盯着她看了老半天。她见我这么盯着他看,居然也会红了脸。我立马将眼神移开,生怕她还真以为我在吃她豆腐了。我撇着脸讪讪说道:“把资料给我看看!看看我能不能辅导你?”

“你肯定能,你要是都辅导不了,那我可就死定了!”

我拿过资料简单瞟了几眼,还行!也就是一些高中程度的东西。我又有些奇怪地看着她:“这么认真学习,打算干嘛?”“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其实,我一看这些资料,心里基本上都有底了。那年代学到这种程度,应该算是比较高级别的考试之类。人家既然不愿说,我也就懒得再打探。我便随口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学的目的,这样辅导也更有针对性。”“那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到处乱讲。”“算算!那你最好别告诉我。”“我爸给我弄了个工农兵大学的指标,可人家还是要考试,你要是能帮我考试过关了,你就是我的大恩人!”“噢!这样啊!这的确是大事,我会尽最大努力。”“谢谢你!”“不用!应该的!”

因为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我也就没太纠缠以前那些是是非非了。按她说的考试时间,再以她现在的基础,其实时间也已经很紧了。我现在也理解她那么着急的样子。这样,我们随即便放下了所有杂念,开始进入紧张的学习辅导中。

醉倒在家

给黄慧敏辅导,现在已经成为我压倒一切的重要工作。侯金彪直接通知我,学生的课都可以不上,绝对不能耽误黄慧敏的辅导。他虽然这么指示,我也给黄慧敏阐明了我的观点。我对学生也要负责任。这样,黄慧敏也还算讲道理。我除了给学生上课之外,其他所有时间,几乎都用在给黄慧敏辅导上。

如此忙碌起来后,我几乎每天就呆在学校里,每天和黄慧敏黏在一起。这样,我和黄慧敏处对象的事实也越发变得真切。

米雪儿看来对我也是爱有多深恨有多深。从此再没和我说话,看我的眼神都是带着仇恨,见了我有多远跑多远。我现在这样子,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只求早点将黄慧敏的辅导任务完成,到时候在为自己洗脱罪行。

我和黄慧敏的事情传开后,湾子里那几个和我好过的女孩,对我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我到学校后,本来就没有太多机会再和她们交往。再加上这件事,我与她们就完全断绝了联系。现在,唯一还有机会碰见的就是燕子。而燕子现在看我的眼神,几乎就和米雪儿一样。

每当我一个人面对长夜,独处一室时,我最想念的人还是张晓莲。她是爱人,更是亲人,无论我遇到什么委屈,我在她面前都能像小弟弟一样得到她的抚慰和照顾。可是,我和其他女孩在一起时,我就没有这样的感觉,她们也是爱人,却更是小妹妹,她们更需要我的抚慰和照顾,可我又好无能力。

兰兰现在也不在湾子里了,我也非常的想念和挂牵。可我现在的情形,我哪还有勇气和颜面再去找她。这样的日子,实际上也是我下放水乡后面临的最孤独,最痛苦,最寂寞最难耐的时日。

我和湾子里那些女孩断了联系往来,家里也基本上没再回去,多半的时间都是关在学校里,对外面的世界仿佛也越来越漠不关心。

直到有一天,还是听学校老师和学生们在议论。说是一队有人跳湖了,再细问才知道是菱子。还好发现及时,人被救了回来。这件事仿佛突然间把我从梦中拉回到现实里。让我再次无比的怀念湾子里那几个漂亮女孩。

菱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当然得回去看看。了解一下事情详情。等到放学后,我向黄慧敏告了假,跟着放学的学生们一起回湾子里去。

米雪儿恨我有多深,我能深深感受到。其实,我在第一天和黄慧敏在一起把话都说清楚后,就很想跟米雪儿也去说清楚。但冷静想想后,我便放弃了这个打算。米雪儿现在还是个小孩子。她原本就不应该这么早便陷入到这种大人间的情感纠葛之中。我和她的关系和感情,那也都是特定环境下特殊情况下不由自主走到那一步的。现在,通过黄慧敏这件事,也正好让彼此都能冷静一下,平静下来。更何况我和黄慧敏,现在虽然没有真正处对象,但名声却早都传遍四方。黄慧敏因为学习时间紧任务重,每天在我那儿几乎都要学到转钟才回家。那我们之间的关系再怎么解释谁还相信?我又怎么向米雪儿解释?

正因为这些因素,我和米雪儿也就干脆维持现状。她听爸妈的话和我保持距离,不再靠近了,我也就尽量不再去打搅她了。她重新回到学校后,我仍旧要给她当班主任,仍旧要给她上课,但我和她却渐渐变得生疏,相互都不敢注视对方,再也没有以前那种神情和交流。

我走出校门没几步远,还是从许多学生的身影中一眼就看见了米雪儿。她和湾里的同伴都离得很远,独自默默前行,显得孤孤单单,有气无力。我远远看见她的背影,心里就觉得酸酸的,泪水都忍不住溢出了眼眶。我无法控制地紧追几步,悄悄跟到了她的身后,轻轻叫了她一声。她显然心在飘荡,神不守舍,我这么叫她一声,她居然吓得惊叫一声,愣在一旁。她只瞟了我一眼,随即低下头:“老师——”

“雪儿!爸妈不是都说了,我们还是亲兄妹!哥还是你哥,你还是哥最亲的妹妹!”

雪儿没有说话,却忍不住流下一串泪水。路上不停地有些过往的学生,我也不能给她擦泪,和她亲昵。只能一个劲小声安慰她:“雪儿!你别这样!你哭哥也忍不住了,让人看见多不好。”

雪儿默默擦去泪水,低着头继续向前走去,我也跟着一起慢慢往前走。

“爸妈都还好吗?”

我话刚出口,米雪儿又捂着脸轻轻抽泣开了,我一惊,急促问道:“雪儿!怎么了?爸妈怎么了?”米雪儿突然站住,满脸挂着泪水,转身冲我大声哭喊道:“你还记得我爸妈啊?你不要我了就算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对我爸妈?你简直没良心!没人性!我讨厌你!我恨你——”

米雪儿哭喊完了,随即捂着脸呜咽向前跑去。我的眼泪在以控制不住,也是一串串往下流。

此时,我已经完全忘了我回村子的主要目的,急匆匆赶回那个我曾经住了很久的家。

我回到家里,米雪儿早已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小强在写作业,米叔坐在堂屋抽闷烟,米婶在做饭。当我出现在家门口时,全家人只有小强大声叫着哥扑上来迎接我。

我搂着小强亲热片刻,低着头走到米叔面前:“爸——”

米叔似乎都没感觉到我的到来一样,我叫他一声,他竟然显得一阵慌乱,感觉像一个陌生人到来似的,急促站起身,给我让座,客气招呼应酬:“兵兵!你来了!坐!坐!”。我看着他的样子,我的心即刻就碎了。即刻跪在他面前:“爸!您别这样,我还是您的孩子!我永远都是您的孩子——”我低沉地哭喊着,哽咽着。米叔还是慌乱地将我拉起来,给我让好坐。他一直低着头,也不敢仔细看着我:“兵兵!难得你有这份心意,可我们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乡下人家,我们哪有这样的福分?以后,你要还念着这份情谊,有空上家里坐坐。我们就很满足了!”

米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来,默默站在一边抹着眼泪:“兵兵!你来了!”“妈——”。不知为何,我看见米婶还是觉得更亲,又觉得更加羞愧。我看见她就想扑进她怀里,把自己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可每次遇到这种时候,却又不知该怎样表达。

米婶赶紧擦去眼泪,露出亲热的欢欣:“下次再回来就提前跟雪儿说声,妈也好准备些好吃的。”

“妈!我——”

“兵兵!饭都快好了,妈再去炒几个菜,一会陪你爸喝两口。雪儿——你哥回来了,你还收在房里干嘛呀?”

随着米婶的喊叫,米雪儿才缓缓打开房门,慢吞吞走出来。走到我面前也没抬头,只是轻轻叫了我一声“哥!”,然后就去收拾桌子凳子,准备吃饭喝酒的东西。

饭桌上,米叔还是没多的话,就是一个劲喝闷酒。米婶则始终装着热情和欢欣,心里有话也说不出口。小强还不太懂事,自顾开心闹腾,米雪儿一直都沉着脸一言不发。

我和米叔都只能闷着喝酒,我的酒量本来就不大,没几下就当场倒在桌子上。

夜半凄厉

我迷迷糊糊被一阵难受和痛苦闹醒,酒精还在狠狠刺激着我的胃部,我艰难地挣扎着,摸索着,大脑也在急促寻思着我我身边的环境。我一伸手摸到了身上的被子,隐约感觉到自己睡在了床上。我的大脑昏沉地膨胀着,喉管里感觉在燃烧,我连忙探起身子四处摸索,终于摸索出这个熟悉的环境。原来,我又回到了我自己的房间,睡在了我自己的床上。

我又躺下,准备让自己稍稍平息一下,再起来找水喝。这时候,我的耳边好像隐隐约约听见一些声音。像是一种幽怨的呜咽。声音很小,有些断断续续,显得很压抑,却很凄厉。

我再次坚持着坐起身,黑暗中仔细聆听,仔细辨识。伴随着压抑的哭声里,隐约夹杂着几声“国强”的呼唤。我的心顿时就停滞了,颤栗了!是妈,是妈在哭泣,在思念逝去的亲人。

我的酒顿时就醒了,也顾不上多想,连忙翻身下床。急促拉开房门。

堂屋里只有一丝昏暗的灯光,米婶在国强的遗像烧了些纸钱,无法控制悲痛和思念。一直在压抑地哭泣。米叔仍旧坐在一旁抽着闷烟。米雪儿小心照顾着母亲,也在陪着流泪呜咽。大概是我开门的响声惊动了他们。屋子里顿时变得死一样的沉寂。

我的心也完全被这种昏暗和悲恸笼罩,包围。我静静地走到国强的遗像前,给他跪下,叩头,然后举手发誓:“国强哥!就让我做你的替身吧!我向你发誓,向天发誓。我一定会照顾好爸妈!照顾好弟妹!”

米婶情不自禁上前搂住我:“兵兵!我的儿啊!爸妈都是要入土的人了,我们也不要你孝敬我们,妈只是担心雪儿和小强,爸妈都不知道还有没有能力把他们扶上路啊——兵兵!妈是不舍得你离开这个家啊!妈只求你还能把雪儿当你亲妹妹一样——”

“妈!我是这样的,我没离开家啊。我是担心你们,担心雪儿,我把学校的事情忙完了,我还是回家来住好吗?”

“兵兵!你有你自己的事情,妈也没怪你!你回不回家住,这也没关系。你只要心里还有这个家,还记着弟弟妹妹,妈就是死了也能瞑目了啊!”

“妈!您别再说了!我在国强哥面前都发誓了,您以后就当我是国强哥一样。我就算走到天涯海角,这儿还是我的家。雪儿,小强他们也永远都是我最亲的人——”

米婶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的宽慰。她慈祥地抚摸了一下我的脸:“兵兵!你心里也有苦,妈都知道。我和你爸都没责怪什么,只是心里憋屈难受。我们只怪自己没本事,也让孩子们都跟着我们受委屈了。雪儿——这孩子只怪她命不好!你要还真的能把她当亲妹妹一样好好疼她,照顾她,妈这就给你磕头了!”

“妈——”我忍不住紧紧抱住妈!扑在她怀里孩子般哭泣哽咽!

我和妈以前虽然也有些交流,但却从来还没有像现在这样融洽。这期间,爸仍然坐在一旁抽着闷烟,米雪儿一直靠在一边暗自伤感。

妈反过来好好安抚我后,支使米雪儿给我去倒了杯水。便默默放开我,转身拉上我爸回房间休息。

爸妈就这样进房间了,屋子里就只剩下我和雪儿,我们俩几乎都同时愣在那儿。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该说什么。我端起她给我倒的水,一口气就全喝完了。她见我如饥似渴的样子,就又给我倒了杯水,我又一口气喝干,她又接着倒水。我们俩就这样倒水,喝水,不知不觉都喝了四五杯水。她便有些犹豫,到底还给不给我倒水了。

我接连喝下四五杯水后,我也对这样的沉闷和尴尬感到愤怒和窒息。我没再犹豫,上去就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她的身子始终还是那么单薄,那么瘦弱。我把她紧紧搂进怀里,可以完全将她包围,淹没。我只感觉到她的身子在颤抖,人在我怀里压抑地哽咽抽泣。

我一直那样紧紧搂着她,她也一直在颤抖着抽泣。我久久不敢松开她,我怕一松开她就会迅速从我身边跑开。我也不敢再对她有更进一步的亲昵。我知道,我们现在已经是亲兄妹了,我要再对她亲昵,那就是对她的欺负和伤害。

她在我怀里抽泣许久,便开始慢慢往外挣脱,我只好很无奈地松开臂膀,放开她的身体。她离开我的怀抱后,始终低着头,带着几分机械的羞涩,不停地整理自己的头发。我实在憋得难以忍受,忍不住小声对她说道:“雪儿!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哥!别恨哥!”

雪儿也没吱声,只是默默低下头,端起堂屋里的油灯,很自然地走进我房间。我有些诧异,但也只好跟着她进了屋子。我借着灯光才发现。我刚才在房间里还吐过。米雪儿把屋子里那些脏污仔细清理打扫,又把水瓶杯子都给放好位置。

重归于好

她一直里里外外忙碌,我也没再打搅她。她收是好一切后,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就准备离开。我实在不甘心她就这样又走了。便再次上去将她紧紧搂住。她也没挣扎没抬头,只把头深深埋在我怀里,带着哽咽和哭泣:“哥!我妈说,我们俩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亲热了,再那样我们就连兄妹也做不成了。我答应过我爸妈,以后就把你当亲哥。爸妈年纪大了,我和小强都还小,我们俩都要哥照顾的。”

我小心翼翼扳起她的头,深情地看着她挂满泪痕的脸庞:“雪儿!你好好看着哥!”雪儿终于抬起眼,大胆看着我。我也深情看着她:“你和小强永远都是哥最亲的人,哥这辈子都不会抛弃你们的。我们不管好坏,永远是一家,永远在一起。”“哥——”米雪儿突然哭喊一声,一头扑进我怀里,随即用手勾住我的脖子,急切地吻住我,我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楞了许久,才开始热烈地迎合她的热吻。

我们再次突破这种亲昵,她即刻就软在我怀里,她一直丝丝勾着我的脖子,嘴里还在呢喃:“哥!我听爸妈的,我把你当亲哥!可我不能和你分开,我要你还像以前那样对我好。”

“雪儿!哥把你当亲妹妹,哥也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你。哥答应过你,等你长大,你也要想以前一样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好吗?”

“哥!你心里还是像以前那样喜欢我吗?”

“是的!”

“哥!我也是!我答应哥!我以后也会像以前那样开开心心快快乐乐!这样,我爸妈也会开心起来。我们还是幸福的一家人。”

“当然!”

她又激情地吻了我许久,才略带感伤向我沉吟:“哥!我妈说,我现在也不小了,我们俩再怎么好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在一起了,我不想让爸妈整天为我们提心吊胆担惊受怕。所以——”

我也激情地吻着她:“雪儿!哥知道!哥也是不想让爸妈担心才搬到学校去住的。哥以后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欺负你的。哥对你这样都已经是罪孽了。哥以后就把你放在心里,等你长大!”

“哥!我不管哥现在和谁好,也不管哥将来和谁结婚。我已经早都是哥的人了。我现在就等自己长大,等到能和哥那样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会什么都不管。到时候哥要是不要我了,那我就死在哥面前。”

“雪儿!哥就害怕你这么固执,你这样哥就会更害怕,爸妈也会更担心。”

“为什么?”

“你现在还小,哥现在很多事也不能都有自己决定。万一哥不能等到你长大,哥就和别人结婚了,哥希望雪儿能够原谅哥,哥到时候就不能再那样欺负雪儿了。雪儿必须再找个彼此都喜欢的人,也能幸福快乐生活,这样哥才会开心,爸妈才会放心。”

“哥!可我就喜欢哥!我不会再喜欢别的人了!”

“雪儿!哥都知道!哥也喜欢雪儿!但是,我们彼此喜欢也不一定就非要那样在一起的。我们都可以放在心里,都可以像亲兄妹一样。哥要是能等到雪儿长大,能和雪儿结婚,哥一定会好好珍惜。但要是哥没能等到那一天,哥已经和别人结婚了,雪儿一定要原谅哥!”

“哥——”

“雪儿!听哥的话,别让爸妈担心!我们俩都要好好活着,我们还要一起照顾好弟弟,你说对吗?”

“哥!我好恨我自己,为什么还不长大,我要是现在就能嫁给哥那该多好!”

“雪儿!人一辈子,时间还长着呢!不管怎样,我们都得开心快乐地活着。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要好好学习,健康成长,要趁现在尽量多学点知识。不然,等你将来真正长大成人的那一天,你就会后悔自己小的时候,年轻时候为什么不好好珍惜自己的时光。”

“哥!我听哥的话!我知道哥还是把我放在心里,哥还是把我们家当亲人,我以后也会好好听爸妈的话,听哥的话,好好学习,好好生活。”

“雪儿这才是最乖了,这才是哥的好妹妹。这样,哥以后也会放心了,爸妈心里也踏实了,我们全家还是像以前那样开心幸福。”

“嗯!”

“那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也该回自己房间了!”

“我不!我还要哥多抱我一会。哥好不容易回家一次,爸妈也好不容易放我们一次。”

“听话!哥以后有空就回来,可是,爸妈越是对我们放宽,我们就更不能让他们再担心了!”

“可我们俩现在已经能把握分寸,不再过分,他们也不会担心什么了啊!”

“雪儿!如果真的是像亲兄妹一样,我们俩现在这样也是不能的。”

“你别想哄我,爸妈只是担心我们俩出事情。我已经跟他们发过毒誓了,不然,爸妈还能这么放心地让我们在一起?”

“雪儿——”

“哥!抱我!亲我!我们现在就剩下这点点了!哥难道也不愿意给我吗?”

“雪儿!哥愿意!哥爱你!哥不让你走!不让你离开——”

我再次紧紧搂住她,我们长久地吻在了一起。但我们也不敢再有丝毫更亲昵的举动。

菱子把我的心都碾碎了

我原本是回家看看菱子的,结果却回家醉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我什么都没顾,直接就去了菱子家。菱子爸妈包括一些亲朋好友,看见我的到来,都还颇感惊讶。事实上,除了菱子本人,她爸妈跟我都不算很熟,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菱子人虽然毫发无损,身体其实也没受任何伤害。但她既然都动了死的念头,家里人当然是如临大敌。在她还没有明确表示放弃寻死的念头之前,家里也只能一直把她当病人一样守护着。

我既然专门来看望菱子,菱子的家人怎么说对我也还是充满感激的。她爸妈拉着我,简单地说了些基本情况,同时也让人进屋通知菱子,我毕竟是男性,未经允许自然也不能随随便便就闯进一个姑娘家的房间去。

菱子妈给我倒了水,便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起菱子的事。其实,主要原因也还是因为菱子那个对象,去年春节前就上门要过人,结果被菱子死活给顶回去了。可人家男方也不会就此罢休了,等过完年后,便又开始一轮一轮上门提亲,甚至威逼利诱。菱子爸妈早就有些招架不住了,这便开始转过头来一起逼迫菱子。但菱子现在对那个对象,从心底里就不满意了,更不可能同意现在就嫁过去,退婚那是提都不能提的,不退婚那就必须答应马上嫁过去,菱子也就是在这种无可奈何的挣扎中,自己也变得心灰意冷,只想一死了之,一了百了。

听了菱子母亲的诉说,我突然也觉得无可奈何。这就是现实,就是生活,我又能怎么劝她呢?她是对自己的生活,对自己的前途彻底绝望了,这不是什么小的心结,我怎么能劝她重拾生活的勇气和信心呢?

趁她妈跟我仔细诉说的时间,菱子可能也收拾好了。家里人都主动给我和菱子让出了时间和空间。让我一个人进屋去看望菱子,去劝劝菱子。

我小心走进菱子的房间。屋子里的确显得有些凌乱和简陋。菱子衣服穿的整整齐齐,人还躺在床上。我只好端着凳子,靠近床边坐下。她一看见我,眼泪就无声无息流了出来,并顺着脸颊一直流到床上。我还是很谨慎地看了看身后,这才壮着胆给她擦了把眼泪。她却趁机抓住了我的手,将我的手枕在她的脸颊上。我连忙坐在凳子上,挪动身子,尽量挡住我伸出去的胳膊。我说:“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再怎么也不能去寻死啊?”“活着真累!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活着的人呢?你爸妈弟弟妹妹亲戚朋友,还有米荷,燕子,兰兰——你就没想过,这么多活着的人,他们会多伤心多痛苦?”

“你说了这么多人,他们都这么在乎我,就没说你自己。我死了你是不是最无所谓的?”

“是!我最没心没肝!我看着你这么苦这么难,我也帮不了你什么,我自己都恨不得死了算了。”

菱子突然伸手捂住我的嘴:“你就这么来劝我的吗?”我用双手捉住她的手:“菱子!好好活着,别再做傻事了好吗?”“你真的这么担心我吗?”“菱子!你告诉我,我能为你做点什么?”菱子微笑着摇摇头:“你能来看我就是给我活下去的最大勇气了。你现在去教书了,平时也难得见你一面,我们心里都好苦,连米荷也在生你气了。我们听说你现在和那个土皇帝的女儿在一起了,我们几个都很气你。”“菱子!对不起!很多事情,我自己也主宰不了自己,就跟你一样。可是,不管怎样,我们还得好好活着。”“我想退婚!”“那你爸妈会答应吗?你对象能轻易放过你吗?”“大不了也就是退彩礼!”“那我支持你!我手上还有些钱,我明天就全部拿来给你。”“真的?你有多少?”“大概三百多块。够不够?”“你——你都给我?”“我就这些了!要不够我再想想办法。”“够了!够了!足够了!”菱子一下子兴奋起来,人也活了,她一个翻身跳下床来,死死捧着我的头,狠狠亲了几口。也不敢太认真太投入。随后便拉着我跑出房间。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爸!妈!我不死了!我要退婚——”

菱子如此突兀的举止,一下把满屋子的人全都惊呆了。还是一位亲戚最先醒悟过来,上来扶着菱子,还刻意摸了摸她的头。菱子笑着拉开亲戚:“小姑妈!我没病!”“那你这死丫头疯疯癫癫嚷嚷什么?退婚,你知道要退人家多少彩礼?家里哪来这些钱?”“钱不用你们操心,郝兵哥答应先借给我。等我以后自己挣钱了再还给他。”菱子话刚说完,所有人顿时都把目光盯着我。菱子的小姑妈又走到我面前:“你叫郝兵?是你答应借给菱子钱?”“是的!我可以借给她,还不还也无所谓。”“你——你有多少钱?打算借多少给她?”“我有三百多块,明天就给她,她说够数了,不够我再想办法。”菱子的小姑妈反复盯着我,上上下下打量,看得我羞愧不已。她又问:“你谁呀?这么有钱?还真够大方的?你是不是看上我们菱子了?打算帮她退了婚,你再撬墙脚?”“不不不!不是!我——我是队里的知青,我——我有对象了。我只是觉得她——也怪可怜的,我有能力就帮帮她而已。”菱子见我被她小姑妈弄得怪难堪的,即刻上前将她小姑妈拉开:“小姑妈!人家郝兵哥好心好意帮我,你干嘛对人家这么凶啊?你还整天说最疼我了,全都是哄我的。”“好了好了!你这死丫头!还真是憨人有憨福,居然也能有贵人相助。既然人家一个外人都这么帮你,姑妈也帮你,退婚就退婚,那家人也欺人太甚了,不就是欺我们拿不出彩礼,三天两头逼着要人,比黄世仁还可恶,还歹毒!”“这才是我的好姑妈!”菱子搂着小姑妈撒起娇来。

菱子母亲这才瑟瑟走到我面前:“兵兵!你真的愿意这么帮我们菱子啊?这些钱,我们家恐怕一时三刻都还不起的啊!”“不不!不用还!反正这些钱都是我家里给我的,在这儿也没什么用。我和菱子,还有米荷,燕子——我们都是好朋友。大家有难处,就相互帮帮,这没什么的!”“谢谢!那我就替菱子给你磕头了!”菱子母亲感激涕零,还真打算给我磕头了,我吓得连忙扶住她:“大婶!你别——您太客气了!我学校还有课!我先走了!”“留下吃了饭再走!”“不了!我走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慌乱地逃出了菱子的家。

自找没趣

我终于又做了一件自己都觉得很有意义,很满意的事情,我心里便难以抑制地流露出一种喜悦和兴奋。

这段时间,我几乎不分日夜地给黄慧敏辅导,好长时间几乎就没有离开学校。她学的很用功,我教的也还算用心。只是这种单调沉闷的日子,让我都几乎变得与世隔绝了。昨天回家,爸妈,米雪儿差不多都原谅我了,今天又这么帮上了菱子一把。这种愉快的心情,自然就难以抑制,无以言表。

黄慧敏一见我出现在学校,也第一时间把我拦住:“郝兵老师!今天一天的课我都让侯校长给你分配下去了,你今天一天的任务就是给我辅导。”“这怎么行?我不能耽误上课!”“我说行就行!学生都出去支农去了!你还能再把他们都叫回来?”“黄主任!下不为例!你要再这么做,那我也可以敷衍你的。”“好好!我下不为例!为了表示歉意,我今天给你做大餐,怎么样?”“谢谢!那我也不客气!我就领情了!”

事已至此,我也别无选择,只能继续陪她折腾那些枯燥的习题。

老实说,就黄慧敏的基础,最开始恐怕连米荷,菱子她们都不如,我都不知道她以前都怎么在当老师?怎么在给学生上课?我与其说是给她辅导,还不如说是从小学基础开始给她补习。幸好还是她自己有压力有动力,学习热忱,刻苦精神,几乎都让我感动。否则,我早都没耐性了。早都撂挑子了。

我对照复习提纲,又找出对应的课本,涉及到哪方面的知识点,我都得按照课本,从最基础给她补习。所以,我们的学习进度也非常缓慢。我给她像给学生上课一样讲完一节课,她自己还得消化一下,再出几道题她自己做做。应该说,她每天比我更忙更累。

趁她自己消化,自己做作业时,我便坐在一边闭目养神。我从米雪儿想到菱子,由菱子又想到兰兰。想到兰兰我就突然热血涌动。兰兰去公社广播站上班后,我们就再没见过,她没回过家,我也没去过公社。我就开始琢磨,我们现在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呢?还有没有机会再那样呢?

想过兰兰后,我的思绪突然又跳到了张晓莲身上,可惜,张晓莲现在也嫁人了,嫁到了县城里,想见一面更不容易。

我这么随心所欲想着,突然间感觉到身体异常膨胀。心情也格外焦躁。我这才猛然意识到,我的身体,始终潜藏着一种**和冲动。我忍不住睁开眼睛,陡然看到正在认真用功的黄慧敏。也许是角度不同,亦或是心情不一样,在要么就是没带有色眼镜。我突然觉得,黄慧敏其实也不算很丑,甚至也有她可爱迷人的一面。

我便眯着眼仔细看着她,也仔细欣赏着她有些突出的优点。

也许是我看的比较认真,有点入神,以至于当她也抬起眼看着我的时候,我居然也没注意,也没避开。她突然间满脸羞红,捏了个小纸陀,狠狠地扔在我脸上,我这才猛然一惊。赶紧收回目光。

“干嘛?又有什么拦住了?”

“被你拦住了!你——你干嘛那样盯着我看?”

“你这也怪我呀!我发现你刚才认真学习的样子,真的挺好看的!很迷人的,所以就好好欣赏了一下。”

“讨厌!你要闲的没事干先把饭炖上,再把菜理好,我完了就炒菜。”

“哎!你是学生我是老师,你是女生我是男生,这不成了我侍候你了?”

“那你是主人我在这儿是客人,你就不能招待一下客人?”

“什么?你在这儿还算客人了?”

“怎么不算?”

“当然不算!你是我对象!那我们俩就是一家人。”

“鬼才是你对象!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想着这个惦着那个?自己恐怕都挑花眼了!我要真是你对象,那我——”

“你怎么样?就把我杀了是不是?”

“哼!那都算便宜你了!”

“这还算便宜我了?那你还有比这更严厉的惩罚呀?是不是马上嫁给我,把我困死在家里?”我这话不知哪点刺到黄慧敏,她突然发急,脸都胀的发紫:“你别自我感觉太好了!老实告诉你,就算全天下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嫁给你!”

她说的很认真,我也一阵惊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狠毒的绝誓,也是第一次受到如此巨大的打击。我这一天全部的大好心情,也就一下子被她这么损的索然无趣。

我已经无意和她说话,也不想再搭理她了,只随意瞟了她一眼,默默起身去做我该做的事情。

阴冷的报复

不知为何,我和黄慧敏之间,就因为这么一次也算不了什么大不了的玩笑攻击,我们之间的关系,却好像发生了质的变化。我原本对她的那种包容大度,不计前嫌的胸怀,一下子就变得尤其狭隘,无比计较。我从内心深处,陡然间就涌现出因为她的出现,她的介入,给我的生活和我的世界造成的全部伤害。

是她让我愧对爸妈,愧对米雪儿,还被迫离开家庭,孤苦伶仃住到学校;是她满世界搞的沸沸扬扬,硬把我和她扯成对象关系,让我和湾子里原先所有和我那么亲密的漂亮女孩都断绝了往来;也是她整天缠着我辅导,把我的所有时间和精力几乎全都占去了,我身为老师,也愧对那些叫我老师的孩子们。

我暗自想到这些,更是激起了心头的憎恶和愤慨。我凭什么要这么依着她顺着她惯着她容着她?她是皇帝的女儿,可这和我有屁的关系?以前,她不就是凭着这点在威胁我,要挟我吗?我要真的和她翻脸了,她可以让她皇帝老儿整死我,整死我们全家。那好,好汉不吃眼前亏,明着干不赢,我就不会使阴的?现在,明摆着是你有求于我,你居然还敢这样端着一副臭架子,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那好!那就走着瞧吧。

说句老实话,我其实还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心胸狭隘,阴暗狠毒的小男人。就算以前她那么伤害我,我也本着慈悲为怀,并没有和她过于计较。可我如此的好心,在她面前也并没有换来多少好报,那我干嘛还要这么以德报怨?再这样下去,她还真当我是白痴,傻子,随她捏在手心的软柿子呢!

都说人心隔肚皮,人与人相处,还真就是一种心情,一种心态,一种心机。

无论什么事情,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做,用心和不用心,当真还是敷衍,积极还是应付,做出的效果肯定是不一样的,最后的结果也绝对是两回事。

就从这天开始,就从她对我说出那句最恶毒鄙视的攻击之后。我对她的心便透着冰凉,对她的辅导也就成了应付。

以前,她在我这儿晚上学习太晚了,女孩子一个人都害怕走夜路。这样,每天晚上等她学习完了,我还要负责送她回家。以前,我也没有觉得这有多吃亏,多烦躁。可现在我却觉得侍候她真麻烦。好几次我都只把她送到村头自己就转身走了。再后来,她每天晚上也不敢再学多晚,一般情况她也不再要我送她,自己赌气就走了。有一次,我无意中发现。侯金彪居然偷偷在护送她。这以后,我就再也没送她回家了。

我依然每天按她的时间和要求,也依然严格按照资料的内容和学习的进度,这一切都和以前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我现在给她辅导,除了照资料按课本提纲携领精辟讲解之外,多一句话我也懒得啰嗦;以前,紧张的学习之余,或者一起吃饭,做些杂事时,我们要么会讨论一下学习,要么会海阔天空瞎扯,总体也还算愉快。但现在,我也完全没有这份闲心和兴致。该辅导时我不推诿。辅导完了,你该学习继续学习,我该干嘛就干嘛去。

开始,黄慧敏大概以为我也就是生她气了,故意气她,别扭几天也就没事了。但随着时间一天天往后推移,她的心绪越来越焦躁、不安;我的情绪反倒越来越平静,漠然。她这才猛然醒悟。我并没有和她开玩笑,好像也根本就没心思和她开这种玩笑。

随后,她的注意力也很难集中了,学习效率明显开始下降,下降到她自己都几乎失去信心了。我看着她的情绪和样子,心里却忍不住暗自得意。不就是皇帝的女儿吗?看你有多了不起?看你还怎么欺负我、鄙视我?

补习,考试,这些原本都都是她的事,原本就和我毫无关系。包括我答应给她辅导,也都是在她的威逼利诱下被迫就范的。现在,我是屈服了,顺从了,我为此还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至于效果如何,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如此的冷漠一阵,黄慧敏也开始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她很努力地寻找和我缓和的途径和机会。他每天到我的住处,首先就是非常积极主动处理所有的家务,扫地擦桌子,烧火做饭洗衣服。甚至连我的床铺也整理的规规矩矩。只要有机会,她便寻着和我讲话,态度比前也和蔼多了,甚至不乏谦卑和吹捧。

可我现在的确是心灰意冷,兴趣索然。无论她怎么做,我的心情还是一天比一天冰凉。面对这样的生活,我开始感到极度的寂寞和无聊。

给她辅导,已经变得越来越枯燥单调,对她的到来,我甚至开始恐惧烦躁。更多的时候,我甚至更加渴望那份孤独和寂寞。我开始靠着怀念才能打发和消磨漫漫长夜。我想念在家的日子,想念米雪儿;我想念在湾子里集体劳动,甚至包括残酷的水利工地,我能和那些漂亮女孩们在一起;我更想念兰兰,想念张晓莲,她们都是我生命中曾经的女人,我渴望那种似水柔情,那种肆意疯狂——

我怎么解释都没用

没有了责任心的自律,我给黄慧敏辅导的这份差事也开始散漫懈怠起来。隔不了几天我都会想出一些充分的理由,要么回家看看爸妈,看看米雪儿;在要么去看看菱子。

菱子家因为无端受了我这么大的恩惠,再怎么也不可能把我当恶人一样严阵以待,拒之门外。再加上菱子也还有个小弟弟在学校读书,我怎么也算是老师上门。因为这些关系和因素,菱子爸妈对我也像当初兰兰爸妈对我一样。就算是对我和菱子之间有那么一点点不太放心不太踏实,相比之下也都可以忽略不在意了。

菱子家里已经很正式跟男方提出了退婚的告诉。男方当然不会马上就决断。那个年代,乡下类似这种订了婚的男女,中途悔婚退婚,大概也和离婚差不了多少,双方只要是做出了这个决断,就会做好应对一切的打算和准备。所以,对于菱子和菱子全家,只要想到悔婚,那就首先要想到退彩礼,还要做好男方无理取闹,甚至打架闹事的准备。

菱子现在主要矛盾算是解决了。但对男方最后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心里还是一点没底。趁男方还没开始闹事前,菱子几乎每天都和米荷,燕子等人一起,对各种各样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进行了反复研究,做好充分的准备。

这样,我到菱子家,也就可以顺便也见到米荷,燕子,包括小菊。

燕子现在完完全全取代了张晓莲原先的角色。我每次见到燕子,我就会不由自主想起张晓莲,想到张晓莲,我的脑子便会嗡地一下浮现出那些龌蹉不堪的画面。由于我自己的这种心理阴影,使我看见燕子目光总在回避,躲闪。而燕子自己可能也因为自己本身就心虚,对我也刻意地保持着这种距离。

米荷的对象,现在已经提到干部身份,她的最终归属就是结婚后随军。这在那个年代,对乡下女孩也算是一条充满阳光,充满希望的道路。兰兰现在已经脱离了苦海,回头再来看看我刚到这个水乡小村插队时,第一次见到的五个漂亮女孩,现在也就剩下菱子和小菊,她们俩还在苦难中挣扎,也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小菊自己偷偷有了相好,虽然前景也还看不到什么阳光,好歹心里还有份寄托,再想想菱子,我心里陡然一阵酸楚。她这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对她也仅仅是挣脱了一根绳索而已,对自己的命运,还是没有丝毫的改变。

“郝兵!你现在不是和那个黄慧敏搞在一起了吗?”

那天,我去菱子家,菱子特地让弟弟妹妹把米荷,燕子都叫来一起。我们几个关在菱子房间,这也算是我们现在最安全的聚会了。我们一起又谈到菱子的事,米荷却突然扯出我和黄慧敏的关系。

我也不知道米荷到底什么意思,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别把我和她扯到一起,这都是她的阴谋。”

“阴谋?什么阴谋?”

“我——我现在还不能说,到时候你们自然会明白,反正我和她没任何关系。”

“少来!现在全村谁不知道你们俩在搞对象,而且不分日夜天天泡在一起。你马上就要成为土皇帝的乘龙快婿了。”

“呵呵!我可没这福气,我也不稀罕。”

“别一口就把话封死了,就怕我们找你麻烦吧?”

“我才不怕你们找我麻烦,我只怕你们有麻烦也不找我。”

“窃!我看你也就会说这些好听的话哄我们开心!”

“那你说你有什么麻烦事找我?只要我能做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哼!我什么时候说话没算数!尤其对你们几个!”

“行行!我们也都领情。那这次你就再帮菱子一下。”

“菱子?怎么帮?”

“很简单!回去好好跟你那个傲慢公主说说好话,吹吹枕头风,把菱子也弄到学校去教书。”

“让菱子去教书?”

“怎么?不行吗?”

“菱子!你觉得——行吗?”

“我——”

“有什么不行?就姓黄的公主,她那水平都能教书,我们几个好歹都是你带出来的学生,去学校教个一二年级那还有什么问题?”燕子一听这个主意,也跟着兴奋起来。

“到学校教书,那么好的事,多少人都盯着,哪能轮到我们头上?人家都有关系,我们天生就是种田的命。”菱子说着这些话,心里透着无尽的感伤和悲凉。米荷回眼镇定地看着我:“那!这事只要你想帮忙,那就肯定能帮上。在我们乡下,女婿就是半个儿。就凭这点,你要真心就一定能做到。”

“可我到现在都没和土皇帝打过什么交道呢!”

“土皇帝那儿还要你去打交道啊?你只要把他女儿给哄好了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可我——我和她——根本就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你恶不恶心啊?这关系都捅天了,还在我们面前装正经。”

“就是!你想帮就帮,不想帮就算了!菱子!你放心!求人不如求己。他不帮你我帮,我哪天找土皇帝说说看。”

米荷燕子这么一唱一和,明显就是逼着我钻圈套,可我怎么能让她们就这么把我看扁了?我只好硬着头皮接过话:“好吧!那我就试试看!我尽最大努力,成不成我可不敢打包票,只能看天意了!”

“说话可要算数?”

“当然算数!”

“行了!有这句话就够了!也算没枉费我们几个这番情谊!”

米荷充满深情地看着我,菱子早已激动的热泪盈眶。燕子见此情形,微笑着站起身,上来和我象征性拥抱一下,回头冲着米荷菱子诡异地笑笑:“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菱子的事我也会放在心上。”

燕子说完便匆忙出去。菱子刚等燕子出门,随即把门关死,然后就含着热泪一脸痴迷地看着我。我忍不住回头瞟了米荷一眼。米荷带着几分嗔怒和幽怨:“看我干什么?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负心汉!可我们还是要犯傻!菱子想你都快想疯了!我今天就给你们俩当个电灯泡了!”

菱子根本等不及米荷说完,冲上来便搂住我,那份急切的热吻里,是在包含了太多的情谊。她吻着我,流着泪:“郝兵!别丢下我!也别丢下米荷!我们都是可怜的人,我们要求也不多,只求相互惦记着。”“菱子!我知道!我也想你们,只是没条件没机会找你们。”“我不想嫁人,就是不想这么离开你。我们总会有机会的。”菱子一边继续吻着,一边拉着我走到米荷面前,她只轻轻拉了米荷一把,即刻便把我的怀抱让给了米荷。米荷一把搂住我的头,深深吻住我,同时,用她的牙齿狠狠地咬住我的嘴唇,我知道她心里还憋着怨恨,我便强忍着疼痛,任凭她发泄。

米荷发泄完了,也拉过菱子:“郝兵!记住菱子刚说的话,我们这辈子也许都和你没那样的缘分,可我们都是用心好过,都要一辈子彼此挂记着,好吗?”“好!我们都把彼此牢牢记在心里!”

我们毕竟是在菱子家里,虽然彼此的亲昵,也激起了更大的激情,但我们却未敢继续放纵。三人一直亲昵地搂着,相互吻着。米荷也没有忘记继续叮嘱我,一定要想办法把菱子弄进学校去。

我们都是好久没这么聚过了,都没机会诉说,更没机会亲昵。三人就这样腻在一起,谁都不想散去。可我们也不能总这样关在屋里,最后还得散去。

这样的离去,也丝毫不亚于生离死别的痛苦。当我独自默默向着学校走去的时候,我的心里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愤慨,伴着这种莫名的愤慨,我又忍不住对黄慧敏发出一声切齿的诅咒。

余若楠突然来找我

黄慧敏在我的冷暴力摧残下,她的傲慢,她的自尊,她的意志,早已到了崩溃的边沿。她甚至对自己上大学的梦想也已经幻灭了。她对自己的学习,渐渐失去了往日的激情,继续找我补课,仿佛也成了她的一种应付。

白天,我有课照常上课,她也不像以前那样缠着我;放学之后,我说有事要出去,她几乎也不再拦我,有时候我不出去,她反而还有事离开了。

我和她都已经闹僵到这步田地了,现在怎么再和她缓和下来呢?

为了菱子,我不得不开始认真琢磨这个痛苦的难题。

这天,我正给学生上课,学校一位老师把我叫了出来,说是有人找我,正在校长办公室等着我。我一听,心里不觉得打了个寒颤。谁找我?不会是土皇帝吧?难道是黄慧敏回家向她皇帝老儿告我刁状了吧?

我给学生布置了一下,又委托叫我的老师替我照看着,我便心神不定地来到侯金彪办公室。

我刚到门口,余若楠就热情向我迎了过来,原来是这丫头,真是吓了我一身冷汗。

余若楠见到我,即刻就和侯金彪打了招呼,这意思我当然即刻明白了,我马上便带着她来到我的住处。幸好黄慧敏今天也没赖在我那儿搞复习。

我那儿就是学校临时给我腾出来的一间小屋子。里面放张床,再摆上桌子凳子,基本上就没多少空地了。还好屋子里经常有黄慧敏帮忙收拾整理,看上去还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我把余若楠让进屋,转身给她倒茶,余若楠一眼就看到我桌子上摆的那些复习资料。他忍不住惊叫起来:“好你个郝兵!你还真够阴险狡猾的啊?”我转过身来,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哎!你这么大老远来找我,专门来找我吵架的啊?我怎么招你惹你了?”“你还想狡辩啊?这是什么?我说你怎么总是一个人躲在家里,从来都不和任何人来哉,原来是偷偷摸摸关在家里搞阴谋诡计。”“你在滴滴答答说些什么呀?我怎么偷偷摸摸了?我搞什么阴谋诡计了?”“窃!都被掐着你的死筋了,还想狡赖?”我把水递到她手上,她那其桌上一本资料:“这是今年的工农兵大学生招考统一复习资料。一个县才几个指标,我听说分到我们公社才一个指标,我们这帮知青个个眼睛都盯着这个指标,我刚还去找革委会主任吵了一架。没想到这个指标居然早就被你给捞到了。”“什么?我——”

我听完她的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事还真的这么重要,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前途和命运。难怪黄慧敏会这么低三下起求我?

我看了她一眼,露出自嘲的微笑:“我还以为什么呢!你真是太高看我了!我既没这么大能耐,也没这么好福气!我这也是为人作嫁。”“什么?”“这个指标是我们这儿的土皇帝给他宝贝女儿弄到的,可他宝贝女儿基础太差,这不,就死活赖着我给她辅导辅导了。”“土皇帝?他给他女儿弄得?”“是啊!”

余若楠突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难怪!这世道真是黑暗啊!”

“楠楠!怎么了?”

“没什么!”

“楠楠!你是不是——”

“郝兵!你难道就真准备在这乡下这么混下去啊?”

“谁愿意?可有什么办法呢?人在屋檐下,不认命也不行啊!”

“郝兵!你心态还真好,你就这么认命,这么平平静静关在屋子里过自己的日子?你知不知道,公社好多知青就为了这个指标,相互都快要打破头了。所有人都把自己能使出的招数全使出来了,可结果呢?简直觉得好笑。人家就一小小的村支书。不声不响就把我们这帮小知青们全都撂一边了。就他那宝贝女儿,我还真担心她把这个宝贵的指标都给浪费了。”

“你还别说,就她那基础和水平,她也能上大学?那这大学也太不是那么回事了吧?”

“这可就便宜你了!”

“便宜我了?”

“那可不是?那土皇帝的宝贝女儿现在生死都捏在你手上了!人家对你那还不百依百顺的,两人每天关在一起耳鬓厮磨,你可是有艳福嘛!”

“这算有福?这是受罪!”

“别的了便宜还卖乖了!”

“别取笑我了!怎么今天想起我了,还专程来看我?”“我不来看你你会去看我啊?”“我这不是重任在身吗?”“呵呵!还挺负责的?刚都在装!是不是早都被人腐蚀拉拢了?”“是啊!打算给土皇帝当乘龙快婿呢!”“美得你!人家马上大学一上,你算老几?早被人一脚登到九霄云外了!”“你真聪明!那我也有招啊!我就故意糊弄她一下,让她考个大鸭蛋,看她怎么上大学?”“你也够阴损的!”

我的心里被灌了五味瓶一样

我们俩相互说了些俏皮话,也没什么心情继续俏皮了。我看她情绪也不是很好,这么老远特地来找我,肯定也是有事。我便问:“你怎么样?还好吧?”“还行!但也不好!”“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都是不开心的事,就没什么开心的事。”

我感觉她好像的确有什么心思,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这么老远跑我这儿来?我稍稍顿了顿,在她面前露出少有的镇定。

“楠楠!我们俩可是从小玩到大的,你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也可以跟你参谋参谋!”“那好吧!我来找你就想听听你的看法。现在,有几个人都在追我。我好烦,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还不好说,挑个最好的,你最喜欢的不就行了!”“你说的到轻巧!”“怎么?还挺复杂啊?”“也没什么复杂的,只是我自己不太甘心。我也不知道我们这样下放,插队,最终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难道我们真的就该死,就该这样来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就该一辈子窝在农村了?为什么?凭什么有人可以进天堂,而我们就该下地狱?我就是不甘心!我不想就这样把自己的后半辈子都交代了!”

她这一番话,哪像是找我来谈心的,完全像是找我来出气的,来给我上课的。

“那我们难道还有机会再回城里去吗?”“我看,你现在整天就被这些乡下女孩子迷晕了。现在,和我们一起下放的知青,人家有关系有路子的,都在想办法往城里钻。你倒好,你还真准备在这儿找个乡下媳妇,一辈子扎根农村啊?”

“那又能怎样?人家有关系有路子,可我什么都没有,我就只能听天由命,任人宰割!”“没志气!”

“算了!还是说你吧!现在都是些什么人想追你?”“什么人都有!有一起下放的,也有公社大队上当个小干部的,可我自己很犹豫。”

“要我说,你最好就找个一起下放的,要是将来还有机会,大家都有机会,没机会了也都没机会。”

“这就是你的好主意啊?那要是没机会回城里去,我就只能一辈子做个乡下婆了?”

“那就找个当干部的呗!你也慢慢往上爬,争取找点摆脱命运了!”

“可我又觉得这些人实在俗不可耐!我一想到要和这样的人生活一辈子,我自己都害怕。”

“那就暂时不谈呗!”

“不谈!你们当然耗得起!我们还能耗多久啊?”

“还早呢!你也才二十多点。”她抬眼看了我一眼,就在没搭茬。突然,她话锋一转,目光犀利地看着我:“那你呢!你就从来没想过这些事啊?”

“我?懒得想!想也没用!我们的命运都是掌握在别人手里,我们是被命运在推着走,谁也掌握不了自己。所以,我认命,听天由命,走到哪算哪,车到山前必有路,反正活不好也死不了!”

“油嘴滑舌,油腔滑调,还是那个死样子!”

我的回答显然让她大失所望,她也再没兴致继续跟我胡扯:“算了!不跟你胡扯了!我今天去公社办事,正好碰到你们湾子里的那个唱花鼓戏的小姑娘,结果闲扯起来都提到了你,她一下子对我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最后还硬拉着我要我带给你一封信。害我跑这么一大圈。”

“你是说兰兰?”

“那!信在这儿自己看!天不早了,我还得趁天亮赶回去。”

“没事!你别急,这儿有位置安置,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也得吃个饭再走啊!”

“算了!你也忙!还得抓紧给人家辅导呢!下次吧!”

“真的!我带你去我爸妈家,那儿有地方住。”

“改天你请我我一定去!今天是我自己找来的,吃什么也不香。”

“跟我还计较这啊?那我现在请你!”

“开玩笑!我还有事,真的要赶回去。对了!我看你那个小朋友情绪好像不是太好,你也该抽个时间去看看人家。小姑娘长得真是不错!人也挺不错的!好好珍惜!我走了!”

“那下次我专门去请你!”

“我一定来!”

余若楠一边搭话一边匆忙离去。无一直目送她走远,这才进屋,匆匆打开兰兰给我的信。

我们都被打到了地狱

“哥!你把我忘了吗?你为什么不来看我?我好想你!我在这儿好孤独,好寂寞,好害怕!我想回家!你来接我回家去吧!我真的好害怕!哥!我等你来接我!”

“兰兰——”我哭喊着扑在了桌子上。

我扑在桌子上伤心抽泣许久,慢慢抬起泪眼。我刚抬头,却看见黄慧敏静静地坐在我面前。我慌乱地擦干眼泪。收起兰兰的信。尴尬地想要逃走。

我还没起身,黄慧敏便死死抓住我的手臂:“告诉我!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我用力挣脱她:“别烦我!我这辈子也不想原谅你!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就是不想理你。”

“不!郝兵——”她仍旧死死抓着我:“郝兵!郝兵!我求求你原谅我!我向你道歉!这也是我一生唯一的一次机会。只要你肯帮帮我,我——我什么都可以做,都愿意!”

我抬起眼,冷冷翻了她一眼:“无聊!”。我死劲挣开她,慢慢站起身。黄慧敏不知为何,突然哇地一声大声哭了起来。我也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茫然无措。她还没让我反应过来,突然就一头就扑进我的怀里。

我吓得连连后退,双手高高举起,不敢碰她。她却紧紧搂住了我的腰,哭着哀求:“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也是女孩子,求求你抱我一下,别那样嫌弃我。”

什么?她这是在哀求我?还是想使出美人计陷害我?我心里突然异常紧张。而她抱我的臂膀却丝毫没有松弛,嘴里还在不停地乞怜,哀求:“郝兵!我的全部自尊,都已经被你彻底砸的粉碎了。我在你面前,永远都只是一个可怜兮兮的乡下女孩!我认输了,我愿意做一个被你征服的奴隶,只求你能多看我几眼,多给我一点生活的信心和勇气。”我这才猛然意识到,这些天来,我对她的冷漠,居然给她带来了如此巨大的打击和伤害。

我有些无奈,也开始心软。只好轻轻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最近只是心情不好。我没想到会伤害到你!你是公主,这么聪明,这么漂亮,我哪有资格看不起你?”

“求求你,别再这样讽刺我挖苦我了!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我也就是虚张声势。我从来就不自信,在你面前我更加觉得自己无知可怜。”

“不不!慧敏!你别——”

“郝兵!那你就别再这样嫌弃我,讨厌我了好吗?你也把我当作一个乡下最普通、最可怜的女孩子,给我一点鼓励,给我一点勇气。就算你是同情和怜悯。”

黄慧敏突然抬起泪眼,含情脉脉看着我:“这是我的初恋,也是我的初吻,你现在就把它拿去吧!只要你真的不嫌弃我,我愿意把我全部的第一次都献给你,哪怕我只是你记忆中的一粒沙子。我也会幸福无比。”“不不!你——你别——我——”黄慧敏根本就没听我说话,只见她悄悄闭上眼睛,一点一点迎着我的呼吸,一点一点向我袭近:“我不求得到你的喜欢,只求不再让你讨厌。我愿用我的全部真诚,换取你的一点怜悯。但我是心甘情愿的。别再拒绝我,我真的要绝望了,要崩溃了,要放弃了!”

我还想躲避,可我的身体却一直被她紧紧搂着;我还想抵御,可她的芳香却犹如一股巨大的引力,一直死死地牵引着我。我的嘴唇还是不由自主地慢慢向着她的那股芳香靠近。

我终于触到了她的香唇,还没等她反应,我便狠狠地吻了上去。她显然对接吻都还显得生涩,她在我的激情热吻中,显得惊慌凌乱,不知所措。我也没太顾及她的感受,急切霸道地用舌尖撬开她的唇齿,我只听她一声轻吟,她便全身颤抖着,呻吟着,无力地软在我怀里。

人是个很奇怪的动物

尽管我的身体伴随着我们的亲吻,早已燃起了欲火,但我却没有继续侵犯她的身体。我知道她根本不会也无力对我的任何举动做出挣扎和抗拒,但我还是冷静地将她扶起。我很清楚,我面前的这个女人,她的身体,她的香唇,原本对我并没有多大的诱惑。我对她的此番冲动,更多的是积郁很久的愤怒,是肆无忌惮的发泄,是横蛮无理的报复。

我轻轻放开她后,她的身体还在瑟瑟发抖,双手捂着脸,一直在压抑着抽泣。我一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我的心顿时也软了下来。我努力平静自己,慢慢恢复冷静,也不敢看着她:“对不起!”

她也慢慢止住了哭泣:“没什么!又不是你强迫我的,是我自己主动的。”

“我其实——也没想这么欺负你的,我也就是有点气你,就想杀杀你的傲气。”

她轻轻擦了一把泪水,慢慢抬起眼,脉脉看着我:“你现在也都看见了,我现在哪有什么傲气?我平时的傲气也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自卑。我长得不漂亮,人也不优秀,平时就只能仗着我那个土皇帝爸爸给自己挣点面子,我心里其实比谁都可怜。我们这些乡下女孩,这辈子都很难有什么期待和指望。所以,这次我把能给我弄到这个指标,也就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机会一点希望。现在,我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都不愿帮我了,那我还有什么希望?我一辈子还是只能呆在乡下,做个飞扬跋扈的村妇。我的刁蛮傲气又能给我带来些什么?增加些什么?”

“我不知道这次补习对你很重要,这也怪你自己,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讲清楚。”

“你本来就对我恨之入骨,讨厌的要死,我哪还敢什么都跟你讲实话?我从小到大,就靠着我爸给我的这点虚荣和面子在支撑。我现在连这点也全都被你个撕碎了,剥干了。我就剩这一点希望,希望能用我的全部自尊,换取你那么一点点的怜悯。”

“你——你别再说了!我——前些时间,我真的是心情不好,故意气你。不过你放心,现在都过去了,我以后还是会尽心尽职,好好帮你补习。”

“谢谢你!郝兵!不管我这次能否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我都会一辈子记着你,感激你!是你彻底改变了我,彻底埋葬了我的过去,彻底告别了一个无知刁蛮的小女孩。让我学会了做人,明白了做人的道理。”

“你别——慧敏!别把事情说的这么严重,我都觉得承受不起了!”

“郝兵!我现在说的都是心里话。你用你自己的性格和品德,彻底征服了我,也彻底改变了我。我一开始对你的态度就是错误的。我明明自卑却要装出自傲,明明心虚还要表现出蛮横。明明是自己求人,还硬逼着别人低头。我不仅给你的生活带来了很多的麻烦,还深深地伤害了你的人格和自尊。我很感谢你能对我这么宽容,这么大度。我现在明白了人与人之间都是平等的,只有用真诚才能换真诚,用尊重才能换尊重。我这辈子能遇到你,这都是我的幸运。我能和你处对象,就算是假的,这也将是我这一辈子最值得铭记和珍惜的一段情缘。我知道我自己根本配不上你喜欢,但我现在对你的全部感情都是真挚的。我也希望得到你的原谅!”

“别别别!慧敏!我们——我们还是别谈这个。我保证以后对你认真负责,好好帮你辅导,坚决支持你考大学!”

“郝兵!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装着好多女孩子!我也没说要你喜欢我接受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现在的真是思想,告诉你我的感受和态度。就算你以后还是对我那样冷淡,我也还是对你一样的。”

“慧敏!你——”

黄慧敏不容我再说下去,再次上前死死吻住我:“别再把我当作以前的刁蛮公主,我也只是你认识的一个普通的乡下女孩!以后就把我当她们一样!好吗?”

我突然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她,她也露出少有的羞赧。镇定片刻,莞尔一笑:“刚才是兰兰给你的信吧?明天你抽空去看看她吧!学校这边我替你挡着。”

“噢!是兰兰——她现在心情很不好,我必须去看看她。等我去看看她后,我就静下心来,一心一意给你辅导。”

“谢谢!也不用太着急,我们还有时间!”

我想起兰兰,心情也变得格外的沮丧,她也没再打搅我,默默拿出资料,自己认真复习起来。这天,我仍然没有太大的热情辅导她,我的心早已飞到兰兰身边去了。

兰兰哭着要回家

我去看望兰兰,行踪却搞的跟地下工作者接头一样。公社革委会大院,看上去远比大队部威严森严多了。我在那儿仔细侦查许久,压根不敢进去。进去要是被人盘问,我就没话可搭,万一被人认出来了,问题恐怕会更加严重。我和兰兰不沾亲不带故,这么老远专程来看她,别人又会说出什么话来?

我就这样一直远远躲在公社革委会大院门前,仔细盯着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影。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从这些人影中看到兰兰的身影。可这种希望几乎等于零。我心里感到无比的焦躁和愤恨。

正在我如热锅上蚂蚁一样几乎感到绝望时。我的身体突然被人轻轻碰了一下。我急切回头,张大嘴巴却没敢发出惊讶。原来,小心翼翼凑到我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黄慧敏。她谨慎地冲我露出一丝诡笑。然后把嘴巴贴近我的耳朵边,小声对我耳语一阵。

我这才慢慢从刚才的惊惧中稍稍释缓。听完她的耳语后,我先起身离去。

我按照她的吩咐,小心翼翼离开公社革委会门口,迅速钻进离革委会不是太远的一片树林里。我躲进树林里,藏在隐蔽处,仔细观察外面的动静,心还在突突直跳。

趁这空荡,这才细细琢磨了一下黄慧敏的突然出现。这么看来,黄慧敏对自己和兰兰之间的私情,肯定是心知肚明。她今天这么特意赶来,不露声色替我安排掩护,应该也不是心怀叵测。应该是确有诚意和我改善关系。

我这么思索琢磨之间,远远就看见兰兰的身影,她也是东张西望小心谨慎,迅速钻进这篇树林里。我一直等她走到林子的深处才敢迎上前。我们一看见对方便不由分说搂在一起。一边深吻一边呢喃。

“哥!你带我回去吧!我不想在这儿干了,我想和你在一起!”

“兰兰!哥也想你!哥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所以到现在才来看你。”

“哥!我没怪你!我就是想你!”

“兰兰!你别说了!哥没用,哥连自己最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哥真是没用!”

“哥——我爱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呜——哥!你带我走吧!我们一起私奔吧——”

兰兰哭得很伤心,好久都难以平静。我一直搂着她,默默给她擦着眼泪。我们稍稍平缓一点后,她又拉着我,继续朝树林深处跑,一直跑进一处密集的丛林里。她便拉着我钻进去。我们钻进这片林子里,才感到真正安全。

我们在里面重新找到一块平缓地。她再无顾忌,抱紧我一起躺在草丛中。她一边热吻一边呻吟,急切地拉着我的手伸进她的胸脯里。我的手刚触到她的肌肤,全身的血液便加速涌动。我丝毫没有迟疑,随即脱下自己的上衣铺在地上,她也不用我动手,迅速解除了自己的束缚。我一把抱住她,迫不及待地直接进入到她的身体。我们俩几乎同时长舒口气。这才开始重新亲吻,亲昵。我搂着她一直轻柔地蠕动着,她的脸上始终挂着泪水露着微笑。

“哥!我的身体要是以后被别人玷污了,你还会这样要我吗?”

“要!兰兰!我爱你!我一辈子都要你!”

“哥!我好想嫁给你!我们一辈子好好厮守在一起。可是,我们却不能。我们就只能这样偷偷摸摸。可我还是想一辈子都和你偷偷这样,我只喜欢你,只想和你这样。”

“兰兰!嫁给我吧!我们结婚吧!”

“哥!我早就嫁给你了!我们早就结婚了!哥!你别抛弃我!你要经常来看我!以后,这儿就是我们的家,哥!你要来看我——”

“好!哥来看你!哥以后隔几天就来看你,哥也想你——”

“哥!快要我!我今天是安全期,哥不用担心什么,哥你就弄在里面!你就好好要我!”

“兰兰——”

我们身体的交融伴随着心灵的交融,迅速达到了幸福的顶峰。我们完成了最后的冲刺,仍旧一点也不愿分开,仍旧紧紧搂着,热切地吻着,仿佛真的都要把彼此吃进肚子里去。

随后,我给她讲了她离开湾子后家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她也给我说了些她在这儿的处境和情形。她说,那个革委会主任就是个衣冠禽兽,对她不安好心。还有直接管她的广播站站长,整天对她也是色迷迷的。她在这儿虽然不用再卖苦力,但每天过得都是提心吊胆。

兰兰看我的神情我都不敢正视。我知道,她现在多么需要我的关爱和保护,可我却没有任何能力做任何事。我只好冷静地劝她,自己多注意。另外,看能不能让她现在的对象再想想办法,干脆直接把她弄到县城去。

结果,兰兰告诉我,说她对象来找过她,告诉她县花鼓剧团正在招演员,问她愿不愿去?如果她愿意,她对象家里可以找到人帮忙。

“去啊!这么好的机会,你自己也喜欢花鼓戏的,干嘛还犹豫?”

“可是,我要是去了县里,我们以后不就连见面都难了?”

“可这是你一辈子的机会,你怎么能随便放弃了呢?我们俩就算现在暂时不能见面,以后总能想到办法的。”

“还有,我怕去了县城,我对象就会缠着我,就会逼我结婚。”

“兰兰!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自己得找到一份自己喜欢的事,将来也能有个奔头。”

“哥!我就是想听听哥的意见,我在这里无依无靠,每天也是提心吊胆的。”

“兰兰!听哥的话,就到花鼓剧团去,你条件这么好,将来一定有出息。”

“哥!我想等我去了花鼓剧团,我能凭自己的能力在那儿立足了,我就和那个对象吹了。”

“兰兰——”

“哥!我爱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哪怕将来我在剧团呆下来了,你还是在乡下,我也要嫁给你!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

“兰兰——”

“哥!你什么都别说!如果我们俩真有那一天,我去向雪儿赔罪。哥!答应我!好好爱我,等我!”

“好好!兰兰!我等你!听哥的话去剧团,我也努力,想办法调到县里去。到时候我们就结婚。”

“哥!你不许骗我,我等你!”

兰兰再次扑进我怀里,又是一阵伤心哭泣。我也无比感伤,只能默默搂着她,尽力安抚她。

没有爱情的男女关系

不是她的掩护,我和兰兰还真是没法见面。她的这些真诚举动,的确完全感化了我,我对她也的确有了全新的认识。

我偷偷看望兰兰的事,除了黄慧敏,再也不敢对任何人声张。但没隔几天,兰兰爸妈却主动来学校找我,也对我把兰兰那天说的事情和我详细介绍了一番,认真征求我的意见。正好惠慧敏也在,黄慧敏根本没由我开口,对这事前前后后做了分析,直截了当就给兰兰爸妈拿定主意。

“这么好的机会,对兰兰简直就是千载难逢,兰兰基础好,人才也好,将来肯定能有大出息。再说,现在是县里成立的剧团,也不可能像以前的戏班子没爹没娘没人管。”

兰兰爸妈显然还是对自己以前的事情心有余悸,耿耿于怀。他们听黄慧敏这么一番鼓动打气,对兰兰这事也就完全没有任何顾虑了。以他们俩在花鼓戏这个领域的人脉和影响,以他们从小对兰兰的悉心调教。兰兰考花鼓剧团简直就是一路顺风,根本就不需要他们求人,人家还恨不得求着他们呢。

兰兰终于找到了一条更好出路,我心里感到由衷的欣慰。欣慰之余,我又想到菱子。本来,在和黄慧敏缓和关系之前,我都想好了,就拿菱子的事情要挟她,和她做个交易。可是,没想到她那么一服软,我也跟着心软了。菱子的事我反倒觉得难以启齿了。

从见过兰兰后,我对她的辅导也重新恢复正常。因为前面的别扭,的确耽误了不少的课时,我们现在比以前也抓的更紧。每天都是夜以继日,为了方便,她又找侯金彪腾了个小房子,晚上也不用赶回家去。这样,我们每天晚上一起孤男寡女耳鬓厮磨的时间也就更加充裕。

随着我们关系的缓和,亲昵的突破,我对她似乎早已彻底消除了以前的抵触和排斥。她在我面前,也越来越表现出她这个年龄乡下女孩的活力与温情。

一对孤男寡女,如此明目张胆住在学校。首先大为不满暴跳如雷的就是侯金彪了。开始几天,我们一起复习时,还总会觉得外面时不时有人在监视。我简直气愤极了,知道就是姓侯的在捣鬼。后来,黄慧敏当着众人和侯金彪大吵几次后,我这屋子才又重新恢复了以前的宁静。

我们的学习再没人监视、打搅,但我们俩的关系却在外面越传越玄乎。照外人的说法,我们俩简直就是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在那个年代,这事要真被逮住,我肯定要被抓进牢里去。不过,幸好我们俩还算基本清白,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她有皇帝老儿替她兜着。

反正名声都已经出去了,我们俩也的确已经突破了一点关系。这以后,每到以深人静,我们学习枯燥疲惫后,我们也不再回避这种男女亲昵。有时候一起讨论,两人身体只要靠的近点,她便干脆依偎到我的怀里。偶尔碰到彼此心情舒畅时,她也会情不自禁送我一阵香吻。我心里也慢慢接受了她的这些友好和温馨。以我对她的投入和付出,她给我这点温馨的回报,我也没觉得有什么愧疚和亏欠。她有这份心意,我也不算强求,至少我觉得自己并不过分。但我也始终就停留在这样的尺度,坚守着我们的距离。毕竟她是皇帝的女儿,就算我对她有点色心,也还更有余悸。

这样的学习虽然紧张,但心情却格外舒畅,效率也大大提高。

赤裸裸的情色交易

见过兰兰后,我对兰兰的挂记稍稍踏实了一些。但菱子的事,我却迄今都还没向黄慧敏说出口,这有成了我的一块心病。这段时间,我们的学习相处,虽然总体和谐开心。我只要偶尔想到菱子,情绪还是会流露出焦躁和不安。

黄慧敏似乎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一天,我们集中精力学到深夜,效率很高地拉完一段一天的学习任务,心情都比较愉悦,放松。她默默看了我一眼,扶我坐好,然后便依偎到我的怀里,深深地吻了我许久,又含情脉脉地望着我:“郝兵!都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不愿意把我当朋友呢?”

“没!没有啊!我们这样还不算好朋友吗?”

“我能看得出来,你有心事,你却不愿跟我说。”

“我——”

“我都说了,哪怕你对我没一点感觉,我也是把你当最亲的人。我以前对你那样,你也没和我计较,还愿意这样帮我,我真的很感激,我为你做什么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只要你不嫌弃,我随时都可以和你真正处对象。”

“不不!慧敏!你——你误解我了!你现在这样,我都觉得我太过分,太不应该了。”

“这没什么!我也很喜欢,很开心!也许这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时光,最怀念的日子。”

“惠敏!我本来——可我我还是身不由己,不能控制。我当然不是嫌弃你,我只是觉得——我没资格,也不能够再过分了,这样对你不公平。”

“没什么!我真的不在乎,真的很开心!”

显然,黄慧敏对我的这种情绪,产生了另外的想法。我突然感到一阵慌乱:“慧敏!别——”我连忙推开她,站起身来好好平静自己:“慧敏!我——我真的也有事情想求你。”

黄慧敏突然脸都红了,讪讪地说道:“你跟我还什么求不求的?有事直接说就行了!”

“那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什么事情,有这么严重吗?”

“是——菱子!”

“菱子?”

“是的!我刚来这儿的时候,我就和我们湾子里的那几个女孩子都成了好朋友。”

“什么?你和你们湾子里那么多女孩子,难道都——有关系了?你也太花了吧?”

“你——你别瞎说,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和她们——也都和你差不多的,就是这样的好朋友。也没你说的那么多,也就是和米荷,菱子,还有——兰兰。”

“哼!还骗我?那还有张晓莲呢?还有燕子呢?还有——你那个雪儿妹妹呢?你和她不都已经算是订过婚了的。你真是够色的,也够贪心的。”

“我知道我很坏,罪孽深重!”

“知道有错,死不悔改!对不对?”

“我——”

“算了!我也没资格管你。我也懒得和你计较。反正你也是个花心大萝卜,也不多我一个,以后你可不许再在我面前装正经,否则,我就把你这些丑事全都宣扬出去。”

“那你就是要置我于死地而后快啦?”

“你少恶心了!我置你于死地对我有什么好处?还得陪你背个臭名声,我有这么笨吗?说吧!你刚说菱子,到底什么事?”

“她刚和她对象吹了,现在情绪也不太好。”

“是啊!你正好大献殷勤,趁人之危!”

“你还是觉得我就是这么坏啊?”

“你本来就这么坏,干嘛不承认?”

“好好!我承认!我坏!我是大坏蛋!”

“行了!说正事吧!”

“我是想,你能不能给你爸说声,把她也弄到学校来教书。这样,她就——”

“什么?你——”

“那!你说了不生气的!”

“好好!我不生气!那你也要说实话,你和她是不是也都那样了?”

“没有!我敢发毒誓!我要说假话出门遭雷劈!”

“没有就没有,谁要你发毒誓?哼!你是要拿我赶人情的!”

“不对!我是求你帮忙!”

“求我?你怎么求了?就会哄人!那她——她也没上过几天学,她能当老师吗?”

“她能!肯定能!我们湾子里那几个女孩,她们都是我的学生,我一来就教她们学了很多东西。”

“难怪她们都这么心甘情愿!”

“慧敏——”

“那好!是你刚说要求我的,这件事——我就要你好好求我!”

“好!我求你!只要你能帮帮菱子,你要我怎么样我都听你的!”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可要算数的。”

“那当然!”

“行!我答应帮你!你以后也不许再欺负我!”

“真的?”

“我说到做到!你也不许耍赖!”

“太好了!谢谢!谢谢!你帮了我,我以后都把你当女神!”我有些兴奋过头,得意忘形,居然一把抱起她,满屋子转了几圈,之后便深深吻住她。她也激情地迎合着我。我们俩以前的确也吻过,但是,却从来都没有过今天这样的感觉。我们俩似乎同时投入了一种情绪,达到了一种境界。

人都脱不了动物原性

我们激情深吻着,她不知不觉开始呻吟,颤抖。我已经感觉到了她的反应,我的大脑始终还保留着一丝的清醒,我开始用力推着她的身体,试图离开这份温馨。可她却将我抓得更紧。嘴里不断地呢喃着:“你别——别再这样把我丢在半空中,你说好不再欺负我的。我要你把我当成她们一样。我也喜欢你,我也无力自拔。你别再扔下我——”

“不不!慧敏!”我心里一怔,大脑顿时清醒了许多,我仓皇地推开她,愧疚地低下头:“慧敏!你知道我是个坏蛋!我已经罪孽深重了!”

她也难以掩饰自己的羞涩和尴尬,死死地着头,小声沉吟道:“你是坏,但你为什么偏偏对我装好人?你心里能装下那么多女孩子,难道就多了我一个吗?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嫌弃我吗?”

“不不!不是这样的!”

黄慧敏突然大胆抬起头,放肆看着我,带着歇斯底里哭喊:“那你就不许拒绝我!就算你是为了别的女人,我也不在乎!谁叫你这样征服了我,我不想在我的生命中留下永远的遗憾。我要你做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我听到她的哭喊,更加惊慌错愕:“慧敏!求求你别这样,你会受伤,你会后悔的!”

“你住嘴!你这个混蛋!恶魔!我早就被你伤害的体无完肤了!你说说,自从我们认识后,我的身体就被你剥得干干净净,我的心也被你撕得鲜血淋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你那么傲慢无礼地把我剥得一丝不挂了,你却又从不碰我一下。你把我的心撕碎了,你也从不安抚一下。我们俩天天这样不分日夜孤男寡女耳鬓厮磨,全天下的人也都知道我们俩是在谈恋爱处对象。可我在你面前却什么都不是,送到你怀里你都不会多看一眼!我在你面前还有什么尊严?什么羞耻?你觉得你对我伤害还不够吗?你还要把我的整个生命都碾得粉碎吗?”

我被她骂的狗血喷头,却又无言以对。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面对家长的斥责,就只有乖乖受训的份。

屋子里的气氛突然陷入沉寂,空气有些凝固。她见我这样子,气也消了一半,重新恢复到楚楚哀怨的样子,主动上前搂住我,吻着我:“郝兵!我知道你不太喜欢我。我不漂亮,性格也不好。可我们一起厮守这么久,你也是我这辈子第一个这么亲近的男人。你为了给我辅导,白白受了那么多委屈,也担了个虚名。连我都觉得委屈,都不太甘心。我们俩这辈子,也许就只有这么一段美好的时光,能够这样在一起。我也不想再这样委屈自己,克制自己。我们还剩下这段日子,你就把我当你真的对象,让我也真正感受一次爱和被爱的滋味好吗?我现在就希望我们剩下的日子,能过得慢点,能让我们一起呆的更久一点。郝兵——”

听着她的这番诉说和表白,我再也不能保持那样的沉默和镇定。我的确不忍心再那样冷酷残忍。我也在她的温柔缠绵的攻势中败下阵来。

我还是彻底出卖了自己

我轻轻地捧起她的头,静静地看着她挂在腮边的两行泪痕。忍不住亲吻下去:“慧敏!我并不是你说的那么冷漠,那么无情。我们一起相处这么久,也经历了那么多,我的心也和你一样在颤抖,在跳动!我——我真的是觉得我自己太肮脏,太卑鄙,不想玷污了你这份纯洁的感情。”“郝兵!你还这么坚持,你就太虚伪,太残忍了。你就没想过,我的感情,我的纯洁,早就玷污干净了!你现在还要继续这样折磨我,蹂躏我!”“不!慧敏!我没——”黄慧敏没容我说完,赶紧封住我的嘴,我隐约感觉到她的眼泪又顺着她的两腮一直流到嘴角。我重新搂着她,捧着她的脸,深情看着她:“慧敏!如果我告诉你,我也喜欢你,我也想要你,你相信吗?”“我不相信!但我愿意你这样哄我骗我,我也会很幸福很开心!”“慧敏!我没骗你!我不是不喜欢你,我只是因为我的感情早已付出,我没资格再有爱,我不能骗你,也不该骗你。”“可你的眼睛,你的行为却已经骗了我,是你让我变得迷醉,癫狂!”“慧敏!对不起!我真的就是你说的坏蛋,恶魔!我心里始终都装着好多的女孩,可我还是那样欺负了你!我们一起这么久,环境每天让我们这样在一起,我没办法控制自己。”“郝兵!这都是命!你没法控制,我也没法再掩饰。有你这句话,我就够了!你并不讨厌我,嫌弃我,对吧?我很满足了!我爱你!我只想爱你,只要你接受我!只想成为你生活中,你内心深处的一个女孩子。”

夜幕笼罩的校园里,完全没有白日的喧嚣。整个学校也就我这间屋子里,相聚着我和她。这种情形,也很容易让人感觉远离尘世,身处幽谷,置身于荒芜人烟的旷野。

我们的身体原本就靠得很近,我的双手一直都按在她的肩膀上。我们之间,其实早就没有了任何的距离,从我们有过第一次的亲吻之后,我们的身体之间,就只剩下一张薄薄的窗户纸了。此时此刻,当我再次静静地凝视着她清纯的脸颊,她也慢慢抬起泪眼,勇敢地迎着我的目光,我们的神情霎时间就汇聚成一股电流的脉冲,迅速传遍彼此的全身。

我知道,我的感性已经出卖了自己的理性。人在激情迸发的时刻,身体就只剩下血液的汹涌,大脑完全就是一片空白。

我再也无法控制,热切地吻着她的脸颊,她的香唇,同时便伸手去触碰她的娇体。我听到她一声娇呢,她微颤抖着、摸索着拉灭了电灯。伴随黑暗的笼罩,她也变得热烈而张扬,她急促地牵引着我靠近床沿。抱着我就滚到床上。

所有男女,到了这种境界,人就都恢复到原始的本能。我热烈地吻着她,一点一点探入她的身体,一层一层剥去她的衣服。伴随我们灼热敏感的肌肤一点点贴近,她的娇喘和呻吟也一浪高过一浪。

我在黑暗中的摸索和推进,完全都是身体的本能。一直到我身体对她慌乱的进入,激情的碰撞,兴奋的癫狂和最后释放。我的思维完全是停滞的,大脑也是空洞的。我不知道她在我身体下面到底会是怎样的感觉和感受。我只是一直聆听着她的娇喘和呻吟,那声音像是痛苦又像是刺激,像是幸福又像是苦难——

我就这样彻底占有了她,彻底玷污了她。到一切都发生了,都办完了,她才又开始放声大哭,开始对我厮打发泄。而我这时候却完全变成了一个死人,一具死尸。任凭她怎么撕咬捶打,我也毫无反应。

这事后,我们俩又经历了几天的沉默尴尬。互不理睬互不说话。但每天的学习辅导还是照常进行,一起的举动也和谐默契。

后来,我们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的肌肤之亲。彼此的羞涩和尴尬也随之烟消云散。至此,我们才成了名副其实,也有些明目张胆的对象,情侣。

好事全都挤到了一块

我和黄慧敏终于彻底突破了男女间的那道红线。天下男女大都如此,连彼此的身体都能揉到一起了,相互之间还有什么芥蒂呢?尤其对于两个刚刚点燃正在熊熊灼烧的生命。

接下来的时间,我和黄慧敏几乎每天都是掐着考试的日子,合理分配充分利用一分一秒,顺利完成了她的全部课程,也尽情享受了无尽欢愉。

就在我和黄慧敏全神贯注一起投入到这份紧张而快乐的复习备战中时,我又同时收到了几个最大的喜讯。首先是黄慧敏毫不食言,就在复习备考的关键时期,天天逼着她的皇帝老儿,用最快的速度和效率,把菱子的事情全部落实到位。菱子到学校报道上班的那天,还专门来到我和黄慧敏紧张复习的小窝,对我们俩一并道谢,并极力邀请我们俩一起上她家做客。而我和黄慧敏实在是因为复习时间太紧,也就省去了好多的庆祝仪式。后来听说,菱子在家请客那天,正好她那个还没完全了断的对象上门找茬,结果正好被前去做客的侯金彪给碰上,也活该他倒霉。

菱子的事刚刚落实到位,兰兰爸妈也来给我们报喜。说兰兰已经正式进了县花鼓剧团,也要请我们俩到家里去喝酒庆贺。说真的,那天我还真想去见兰兰一面,我们俩还是上次在公社附近小树林见过一面,后来我总想再去,却又一直没去过。她这去了县里,再想见一面也更难了。黄慧敏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可她却很善意提醒我,菱子上次请客我们都没去,要是兰兰这次请客,我们去了菱子肯定不高兴。我一想也是,都是好朋友,我怎么能这样轻此薄彼呢?

两个最好的朋友,两件最大的喜事,我都因为黄慧敏没能参加,没能道喜庆贺。黄慧敏对此还是深有感触,颇为感动。菱子的事倒还好说一点,反正她已经到学校上班了,以后见面的机会,聚会的时间多的就是。可兰兰要去县剧团了,这次一别,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我心里的确有些失落和伤感。

就在我情绪极其消沉的时候,兰兰拉着菱子米荷一起来到了我和黄慧敏复习的小窝。她们几个倒也有心,特意等到天黑以后,学校已经安安静静了才来。我当时就兴奋的跳起来,叫起来。简直有些忘乎所以,就在那间小屋,就当着她们四个都和我一样亲密的女孩。我难以控制的一一拥抱,一一亲吻,我当时真的是情不自禁,可结果却把几个女孩都弄得满面羞红,尴尬无比。完了之后,我便被她们几个团团围住,一阵粉拳绣腿,打得我嗷嗷叫唤。

还好今天的聚会,都是开心幸福的喜事,几个女孩对我的惩罚也还算宽容。那些粉拳绣腿与其说是对我的惩罚,还不如说是对我的亲昵。

女孩们叽叽喳喳热闹开心一阵,相互释放了各自的喜悦和祝福后,黄慧敏还算灵活机敏,她悄悄瞟了我一眼,随即便以主人的身份,拉着米荷和菱子一起去了她在学校的那间小屋。我和兰兰也没有装腔作势。十分镇定地留在了我的这间小屋子。

生活还是要争取

等她们几个刚出门,兰兰随即把门关上,一头扑进我怀里,她是激动带着兴奋,兴奋伴着感伤,微笑夹杂哽咽,哽咽交织泪水。我都不知道如何形容和表述她当时的心情和表情。

我一把搂住她,随身坐在凳子上,将她放在我的双腿上,亲你搂在怀里。她一脸娇媚用手指点着我的头:“坏死了!说好去看我的,到现在也没再去过,我就知道你又被这个狐狸精给迷住了。”“这次考试对她真的很重要,她基础很差,时间又很紧,我实在不忍心让她失望。”“你就知道心疼她,早都把我忘了!”“兰兰!再不许你这样胡说,我心里爱的永远只有你一个,你要相信我!”兰兰马上热烈地吻住我:“傻瓜!我当然相信你,我自己也是这样,我还能不相信我自己吗?哥!你也要相信我,无论我走到哪?无论我将来会嫁给谁,我这辈子都只爱你一个。哥!我就要你和我一样,也这样爱我。”“兰兰!你什么都别说,哥把心都给了你,哥的心你也都知道!哥这辈子都会这样爱着你!”“哥!我爱你!我好幸福!”“兰兰!到了县剧团,你要好好努力,走出你自己的人生。人这一辈子,都会有很多的曲折,不如意。这都不要紧,只要我们彼此珍惜,彼此惦记,只要心中始终都有这份寄托,我们的生活就会幸福快乐!”“哥!还记得你刚来这儿的时候吗,那时候,我们几个都还是傻乎乎的乡下女孩,尤其是我,最笨最傻!可现在,我们都是被你教坏了,被你带坏了。但我们也都长大了!我真舍不得离开这儿,离开你!”“鸟儿长大了,迟早都要放飞的。你现在就是到了该自由飞翔的时候,家再温馨,鸟儿更需要广阔的天空。兰兰!哥希望你永远都是一只快乐的小鸟!”“哥!你说好你也要努力调到县里去的,我会一直等着你的!”“哥当然会努力,但哥的命运也不在哥的手里。你也不用等着哥,我们都把彼此记在心里。”“我不!”“兰兰!”“不管怎样,你要经常去看我!”“兰兰!你现在到了一个新的环境,一切都会从新开始,哥不应该再去打搅你的生活!”“哥——”“你有时间就回家来,哥会想你的!”“哥——”

兰兰忍不住搂紧我,哭的很伤心。她哭了许久,慢慢从我腿上下来,默默解着自己的衣扣,我稍稍楞了一下,连忙伸手抓住她的手:“兰兰!别——她们都在,一会恐怕就过来了。”“哥!我们这次一别,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我今天都不想离开,你让黄慧敏今天别再过来,我去告诉菱子,米荷,我要和你在一起。”“兰兰——”“哥——为什么?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可为什么要爱的这么难?这么苦?我真想和你一起逃走,逃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去——”“兰兰!我爱你!爱你——”

我再次紧紧搂住她,我们无比疯狂地吻在一起。

门外传来一阵大声的说笑和故意的干咳,我和兰兰赶紧分开,慌乱地整理衣襟,极力平息自己,然后,相互仔细打量完了,这才过去打开门。

几个女孩刚进屋,即刻紧张地把门关好,一起凑到我和兰兰身边。米荷小声说道:“刚才好像有人来过学校。”黄慧敏也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们:“准是侯金彪那个混账王八蛋!真是阴魂不散!”菱子也凑上前:“慧敏!今天就多耽误你一点时间,我们来的时候带了很多好吃的,现在赶紧做宵夜吧!”

菱子这番话,马上把大伙的紧张气氛全赶走了,几个女孩随即放松下来,吵吵闹闹张罗宵夜。我和兰兰相互看了一眼,露出一脸的无奈。

这一晚,我们几个几乎就闹了个通宵。我和她们也都是好久没这么自由开心。我们一起海阔天空,畅谈理想,感慨人生,黄慧敏还是第一次和这几个女孩这么随便融洽。她现在已经丝毫没有之前那种刁蛮和傲气了。

小菊怎么这么不小心

离考试的日子就剩几天。黄慧敏把我黏的更紧,她要为她的命运做最后的冲刺。

因为头天晚上学的太晚,学校都开始热闹起来,我还赖在床上不愿起来。就在这时,我的门却被拍的震天直响。我听见菱子在外面大声叫唤。我连忙翻身下床,衣服都没穿正,连忙打开门,只见菱子一脸惊慌,两腿打弹:“快起来!小菊出大事了!”“小菊?她怎么了?”“她——被人抓住了!”“她被人抓住了?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啊!”“你还没听明白啊?小菊和她相好在一起,被人一起抓住了,现在都被关在大队部。你赶紧去找找黄慧敏。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别闹大了!”“噢!这丫头怎么搞的,我这就好!”

我也来不及洗漱,赶紧和菱子一起找到黄慧敏。黄慧敏大概早都知道了一些。现在,这件事早都闹得沸沸扬扬了。一般这种事,女孩也就是名声坏了,大队也不会再对她怎样。但男的肯定要批斗,判刑。

照黄慧敏这么说,小菊的事早都传开了,现在做什么都已经没太大意义。黄慧敏还是迅速赶回家去找了她的皇帝老儿说了情。小菊父母也很快把小菊接回家去了。

正如黄慧敏所言,大队干部们对小菊也没有太为难,太追究。但她那个相好却马上就被公安局带走了。

这件事来得很突兀,处理的也很简单。但这事对我和黄慧敏则是个极大的震撼。以至于我们俩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干那样过了。

小菊被父母接回家后,就被关在家里不让她出门。乡下人,家里出了这样的丑事,父母家人都特别敏感,特别忌讳别人上门,特别害怕被人议论纷纷。一家人都恨不得与世隔绝。

小菊家人的这种态度,让湾子里和小菊还比较好的姐妹,事发之后也没法和小菊接触,那我就更不用说了,这种时候我要上门去见小菊,指不定就会被他们全家抡着膀子打出门。菱子和米荷都特别担心小菊,燕子毕竟是干部身份,勉强去看过一次。燕子带给大家的消息,说小菊情绪很不好,整个人都好像变得有点傻乎乎的了,整天神情散淡,嘴里念念叨叨,跟她说什么她也心不在焉。

几个人岔了一起来找我商量,我现在的确也帮不上任何忙,我只能让燕子尽量一干部身份,跟小菊爸妈做些疏通工作,不能这样把小菊关在家里。还是要尽快让小菊正常出工,正常和外面接触,打交道,转移注意,忘记烦恼。

但这事燕子可能也感到挺为难,时间也就不知不觉过去了。

皇帝的女儿中状元

随后,黄慧敏按时参加了工农兵大学生的推荐考试。就她那基础,经过我这段时间的尽心尽职辅导,她居然在全县考了第一,被几所最好的学校抢着录取。这下,连土皇帝也都容光焕发,笑得合不拢嘴。

我和黄慧敏似是而非处对象,被全村人议论纷纷这么久,我们的关系,也始终都没有举办过正式仪式。大概土皇帝自己也和黄慧敏一样心知肚明,他们之所以对这事一直这么含含糊糊,当然都是因为我。那时候,他们都需要利用我不敢得罪我,本质上也根本就没打算认可我。现在,黄慧敏顺利上了大学,我的光荣使命也就随之结束了。

土皇帝虽然是走后门给他女儿弄了个指标,但女儿却很争气,女儿的成绩,也完全让人们彻底淡化了对土皇帝开后门的抵触和怨气。土皇帝现在也是扬眉吐气,趾高气扬。借着女儿上大学的机会和名目,土皇帝在家大白酒宴,大宴宾客,把公社和县里的好多头头脑脑都请到了。

土皇帝家的大喜事,也可以算得上是全大队的喜事。这段时间,整个大队都被黄慧敏上大学的喜庆所淹没。广大干部群众舞步欢欣鼓舞,奔走相告。

而我,现在最大的感受,就是如释重负,无比轻松。黄家的所有喜庆热闹,现在都和我丝毫无关。平静下来的我,现在最想念的则是兰兰。此时此刻,我真想即刻跑到县城,马上找到兰兰,把她紧紧搂进怀里,和她静静相拥厮守。

土皇帝家里的喜庆,自然也会直接蔓延到学校里。侯金彪专门召开全体师生大会,大肆宣扬黄慧敏老师的优异成绩和优秀表现。号召全体师生好好学习黄慧敏老师的革命斗志与进取精神。当然,土皇帝家的大喜事,学校的全体老师也必须无可推卸地集体上门贺喜。

黄慧敏拿到入学通知书后,第一时间来到学校,众目睽睽之下拉着我一起关进我们一起学习过的小屋。她也不管门外是否有人在围观偷看。进屋就把门关死,然后就紧紧搂着我,送我一个长久激情的热吻。一直等到我们激动的心情都慢慢平息后,她才开始小心翼翼征求我的意见。

“我们俩的关系要不要继续,要不要定下来,我都听你的!”

“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

“当然有!”

“呵呵!你现在是大学生了,成了国家干部,我现在还是扎根农村,你觉得我们俩还会有结果吗?”

“这都看你,只要你愿意,我都能做到。”

“还是算了吧!我对自己都没信心,也不想因为这事惹太大的麻烦。我想,这些你们家也早都为你考虑到了。”

“我知道,你的心从来就没在我身上,这点我也不勉强。但就算我们将来没有结果。我们的关系,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也可以定下来,继续维持下去,这对你也许会有好处。”

“谢谢!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是真心爱过你的,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给我的,我很感激你,也希望能报答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要能为你好,能帮得上你。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我走以后,你一个人在这儿,日子也许并不好过。我们可以继续维持我们这种关系,你在这儿也就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了。等你以后都好了,我会主动提出和你分手的。我知道我们俩就这点缘分。郝兵!你同意这样吗?”

“慧敏!我真的很谢谢你!你上了大学就安安心心搞好学习。别再担心我,惦记我,我在这儿会好的,不会有事的。”

黄慧敏没再多说什么,再次上前搂着我,把头深深埋进我的怀里,发出一阵凄厉的哭声。

懒蛤蟆赖上了白天鹅

黄慧敏家的喜庆喜宴,我一概没参加没露面。就这一点,已经足以彻底洗清我和黄慧敏之间的特殊关系。我希望如此,我想黄慧敏的家人也应该更希望如此。

那天放学后,学校的全体老师都集体前往黄慧敏家喝喜酒。我表面上装的若无其事,心里多少还是感到一种憋屈,难受。明明是我自己毅然拒绝了黄慧敏的所有好意。可我还是忍不住对她平生嫉恨!都是她才把我的生活搅得混乱不堪,一塌糊涂。

我胡乱弄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又胡乱倒在床上,满脑子胡思乱想。

正在我无比愤怒,无比感慨之时。我又听见菱子震天的拍门和喊叫声。我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惊天大事,一个翻身就下了床,冲到门口拉开门。菱子顺着开门,直接就冲进我怀里,死劲厮打着我,放生大哭着。我被她一下搞懵了,急忙扶着她进屋坐好,给她倒了水,小心翼翼哄了她好久,她才慢慢止住哭泣。我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她便一股脑儿倒出了自己的全部委屈。

原来,自从她到学校上班后,侯金彪就开始明里暗里纠缠她。刚开始,她因为刚到学校,也不敢随便张扬,而侯金彪见她这样,更加得寸进尺。虽然菱子已经多次对他严厉警告。但侯金彪却并没因此收敛。那阵子,我和黄慧敏还在紧张备考,菱子也没好跟我说这些。菱子只好自己小心谨慎,多加防备。没想到侯金彪今天在黄慧敏家喝酒,借着酒性,当着众人公然宣称他和菱子在搞对象。他这么一宣布,菱子那叫百口难辨,黄泥巴掉裤裆。这以后,就算侯金彪公开调戏她她也有苦难诉,有理讲不清。

我听菱子这一阵哭诉,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这阵子,我一直自顾着忙着自己的事,还真把侯金彪这个混世魔王王八羔子给忽视了。他本来就是一地痞流氓,到现在还打着光棍,以前,学校还有哥黄慧敏,多少对他还有点约束,现在黄慧敏也走了,菱子在学校,那还不是羊入虎口?

“菱子!你别着急!别害怕!你以后离他远点,有什么事你就找我,我决不会允许他欺负你的。”

“可这个无赖现在到处胡说八道,说我在和他搞对象。我就算全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他再纠缠我,别人也不会帮我说话,我真恨不得拿刀子捅死他。”

“他在敢欺负你我就和他玩命!”

“你——”

菱子突然抬起眼,死死盯着我:“你怎么和他玩命?他是个无赖,你难道真的拿刀子捅死他?”

“他敢欺负你,我就敢捅死他!”

“无聊!他的命是猪狗不如,你和他玩命值么?我的事不要你管,要拼命也是我自己的事。”

“你什么意思?我们是朋友,我怎么能看着你受人欺负也不管,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我把你看成什么人?你说我把你看成什么人?我可以为你去死,你也不能随便伤害你自己!我们这些乡下女孩,命虽然贱,但也不是随便好欺负的。你放心好了,我会自己照护好自己的。你以前是有黄慧敏给你做幌子,姓侯的也不敢随便动你。现在事情都戳穿了,人家这次搞这么隆重,你居然都没露面,傻子都知道你在人家那儿根本屁都不是。你以后自己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

“我——”

“天底下也就你这么傻呼呼的,被人利用完了一转身就跟扔垃圾样甩了,真是不值!”

“是吗?你也看我笑话啊?”

“我还笑得出来,我都想替你哭呢!”

菱子的话我还真没生气,只是苦笑一声聊以自慰。

我再次挺身去挡箭

但菱子现在所面临的烦恼和危险,的确也不是儿戏。像侯金彪这种无赖,地痞,他可是没什么良知和廉耻的,他要是真对菱子动了这种邪念。以他现在的身份和权势,他完全可以把菱子捏在手掌心里,玩于鼓掌之间,我想到这里,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菱子!”

“干嘛?”

“如果你不介意,下次姓侯的再纠缠你,你就说我们俩在搞对象!这样,我好替你出面,也能让他死了心。”

“这我也早想过了,可你——你以后怎么跟兰兰解释?我也无法面对雪儿他们家的。”

“雪儿——她反正还小!到时候只要我不辜负她就行了。兰兰——她现在去了县里,以后也会有自己的生活,我和她本来也就和你一样,也就只有这样的缘分。”

“哼!才不是呢!我和米荷早都看出来了,你真正喜欢的还是兰兰!你们俩个也最般配!”

“哼!这又有什么用?我们现在谁又能真正主宰自己的命,我们还得认命!是吧?”

“我认命,也不认命!就算万一这样,以后我去向兰兰解释!”

“菱子——”

“等黄慧敏上学去了,你还是搬回家住吧,一个人在这儿孤零零的,我们几个也都不能来陪你。”

“我也想回家,可是,米雪儿现在也大了,我怕回去不太方便。”

“你就真是个畜生啊?就这么管不住自己啊?你和我,和米荷不都那样了,也没怎样啊?神经!”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是不是你就更喜欢她些,不是太喜欢我和米荷啊?”

“谁说的?”

“事实就是如此!还想狡辩!”

“好了!我不狡辩!反正我心里无愧!”

“你心里有没有愧鬼才知道!”

“你知道!”

“那——你刚才说的——还算不算数啊?”

“我刚才说什么了?”

“讨厌!你不是还说答应和我处对象吗?”

“我是说如果姓侯的再纠缠你,你就拿我当挡箭牌。”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会跟米叔米婶米雪儿都说清楚。我是想,姓侯的今天当着那么多人都张扬出去了。我就算要拿你当挡箭牌,那也必须当真的一样去做,不那样他还是不会死心,还会纠缠的。”

“那你想怎么做?”

“我们俩必须公开订婚,越早越好。我回去就跟爸妈商量好,除了米叔米婶米雪儿,我们俩就像你和黄慧敏那样,让全大队的人,让全学校的人都相信我们俩是在处对象。”

“可这——对你的名声不好!”

“也没什么!我都定过一次婚了,也不怕多这一次。”

“可是——米叔米婶——还有米雪儿那儿——我上次和黄慧敏的事,他们可能都还在恨我呢!”

“是啊!为了人家你就什么都可以做,现在为了我你就瞻前顾后了!”

“不是!我——”

“算了!我就听天由命,任人宰割!我也不给你添麻烦了!”

菱子说着,就赌气转身,我连忙拉住。

“好了!你觉得好那就这样了!”

“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你和雪儿——和我们的感情都不一样,我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我们心里都有数。”

“菱子!这乡下——很多事都不光是感情。这你都知道的。”

“我都知道!如果你能这样——那我心里就会踏实多了!”

“好!那就这样吧!”

“那——我们走吧!”

“去哪?”

“去我家啊!”

“去你家?”

“废话!你不去,我爸妈怎么能轻易相信我的话?再说了,这么大的事,你也得事先和家里好好商量才成啊!”

“你——这么着急啊?”

“哎!你是不是成心想让我被那姓侯的占便宜啊?”

“他敢?”

看她样子,那姓侯的还真是不太好缠,我也没再啰嗦,简单收拾一下,跟着菱子一起回湾子里去。

侯金彪对我恼羞成怒

黄慧敏走了,整个大队都好像是熄了阵老北风。学校的气氛好像也都跟着变得宁静了许多。

但侯金彪现在却明显地比以前活跃多了,张扬多了。这点,似乎也都和黄慧敏的离开有些关系。

侯金彪开始活跃和张扬起来,菱子心里就发毛。自从侯金彪上次当众宣布他在和菱子搞对象后,学校的一些老师也难辨真假,有的悄悄议论,有的信以为真。遇上侯金彪舔着脸死劲往菱子跟前凑的时候,大多数老师也开始幸灾乐祸起来。

也许,这正是侯金彪所希望营造的环境气氛。他更希望通过这种半真半假,明里暗里的舆论与手段,一步一步将菱子逼到墙角,束手就范。可惜,他的算盘还是没有打到家。一次,侯金彪当着许多老师,故意和菱子嬉皮笑脸,趁机却对菱子动手动脚。菱子也没示弱,干脆就此机会,也是大张旗鼓公开宣布,我们俩才是真的在搞对象。

菱子突然这么宣布,搞的侯金彪猝不及防,颜面大失。他突然暴跳如雷,一把抓住菱子,露出一脸凶相:“你个黄毛丫头!你玩我啊?拿个小知青当挡箭牌,他算个**毛?就他也想跟我抢女人?都活的不耐烦了?”菱子也没听他罗嗦什么,只顾着拼命挣脱,大声呼救。我听到菱子的呼喊声,迅速冲到人群中,菱子正好挣脱侯金彪的魔爪,转身便扑进我的怀里。

围着看热闹的老师们,也都真真窃窃看到了这一幕。纷纷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而这一幕,更是让侯金彪恼羞成怒,羞愤难当。他恶狠狠地指着我和菱子:“你们俩搞什么名堂,身为人民教师。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耍流氓。成何体统,来人——”

侯金彪显然过去发号司令耀武扬威习惯了,脱口而出叫了声“来人——”,可他身边哪有什么人来。我和菱子见他抓住我们这点小辫子,也赶紧分开。菱子也没被他吓着,冲着侯金彪理直气壮嚷道:“谁耍流氓?你才耍流氓,你也是身为人民教师,你居然当众调戏妇女,还想强迫别人和你搞对象。你再敢对我耍无奈,我就去告你!”

侯金彪见我和菱子并不是被他任意捏着的软柿子,加上看热闹的老师越来越多,他自己也有些心虚起来。他看着我和菱子,冷笑一声:“告我?哼!有本事随便告。我今天在这里也警告你们一句,这里是学校,不是你们谈情说爱的地方。你们都给老子规矩点,千万别让老子抓住什么了!哼!”

侯金彪甩下几句话后,气急败坏地转身离去。周围那些看热闹的老师们,突然听说我们俩在搞对象,都纷纷冲着我们俩开心逗乐。别看菱子刚才说的义正言辞,脸不变色心不跳,这会老师们几句玩笑话,却羞得她满地乱跑,四处躲藏。

我和菱子搞对象的事,我和菱子那天就一起和她爸妈都通了气。对菱子爸妈,我们当然不能说实话。以我之前和菱子的关系,对菱子的关心和帮助,菱子爸妈对我们也就丝毫没有怀疑。对我也是一百个满意。

可菱子让我回家跟爸妈和米雪儿说清楚。我却一直难以启齿。所以,我们俩定亲的事也都一直这样拖了下来。经过今天的事后,我显然也不能一拖再拖了。

我们俩在学校里发生的事,米雪儿当然也都知道了。这事要是再不和米雪儿先说清楚。我肯定又要被她恨死,骂死。

放学之后,我和菱子一起拦住米雪儿。一路上,菱子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向米雪儿做了坦白交代。米雪儿听完菱子的讲述,当即就高兴的跳了起来。本来,因为黄慧敏的搅合,她对我真的嫉恨过,也早就死心了。现在听完菱子的介绍,她也彻底明白了我当时的无奈。更重要的是,我心里一直还是把她当成最终的选择。就这点,她简直幸福死了,开心死了,就算我现在干再多坏事,她也不会再和我计较什么。

公开恋爱也只能谈谈

这事和米雪儿好沟通,和爸妈就真不好说清楚了。

也是因为黄慧敏上次的搅合。从此以后,米叔米婶对我和米雪儿的事,似乎变得格外小心谨慎。的确,米雪儿现在还小,离我们结婚的日子还远得很,这中间到底还会发生什么变故,这都没人能预料,也没人能保证。加上湾子里小菊刚刚闹出这么大的乱子,米叔米婶现在甚至宁愿我和米雪儿之间不再有什么瓜葛,离得越远还越省心,越踏实。

所以,当我们三人一起和爸妈说明这件事情时,爸妈丝毫就没有阻拦,但也并没表现出特别的高兴。最后,米叔米婶还特意表示出态度,不管我和菱子的事是真是假。他们俩都当真的一样。这视乎也同时在告诫我和米雪儿,我们俩之前那种特殊关系,现在也就算是彻底理顺了。就算我们俩还有这种缘分,没有等到结婚的那天,我们都要像亲兄妹一样。绝不能再有任何亲昵和出格。万一没有,那也是天意。

即便爸妈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异常坚决,米雪儿还是显得异常兴奋。她现在大概已经充分相信我对她的感情是真的,是不会变的,她心里当然比喝了蜜还甜。至于其他,她现在觉得也不是特别紧迫,特别重要,反正她还小,我们俩的路还很长。

我和菱子的事就算这么定下来了。米叔米婶在我们几个的再三央求下,主动上门和菱子爸妈做了商量,又特地把马队长拉出来做媒人。然后,米叔米婶在家摆了酒席,我和菱子的关系就这么公开了。

我和黄慧敏再没了任何的瓜葛。这也彻底消除了爸妈和米雪儿对我的怨恨。米雪儿本来多次吵着要我搬回家住,爸妈也没再找什么理由回避,菱子也劝了我几回。但我心里还是有些忌惮。说真的,米雪儿现在已经慢慢出落得有了些摸样。以我们原先的那样亲昵和随便,我还真是担心我们俩一不小心就做出什么糊涂事来。我宁愿这样苦苦等着,等着她真正长大。反正她现在还小,又不能结婚,在一起还要自己控制,担惊受怕,还不如就这么耐心等着。我坚信只要我不变心,她也不会变卦。

我仍旧坚持住在学校里。菱子现在和我有了正当的对象关系,她在我那儿进进出出,帮我收收捡捡,做饭洗衣。这些可都是最应该也最正常的。侯金彪在菱子这件事上,可以说是哑巴吃黄连。尽管他现在对我和菱子都憋着一股子怒气,闷气。但他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和由头,他也不敢公然把我们怎么样。我和菱子平时没事,都是尽量躲着他。特别是菱子,随时都要防着他的无奈何骚扰。所以,菱子只要没有课,我那屋子变成了她最好的避难所。

但我和菱子越是这样公开处对象,平时的言行举止反倒越是谨小慎微。一是要避免被人说闲话,二是防备侯金彪抓辫子。这也是那个年代谈恋爱处对象特别要注意的事。那年代,即便是正常的恋人,哪怕是偷偷牵个手,这要被人看见,那都是很不得了的事。何况别的?

我们也可以经常聚在我那间小屋。但这都是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因为有太多的顾忌,我们俩在一起,从来都不敢关上门。这事要是稍不留神被人看见传了出去,那问题可就严重了。就这事公安局都可以把我们俩抓去审问。现在,回头再想想我当初和黄慧敏那样天天黏在一起,那么肆无忌惮无所顾忌。还没少偷偷摸摸一起那样。虽说她有皇帝女儿招牌顶着,幸好还是没人故意找茬,否则,要是真被人给逮个现行,她再反咬一口告我强奸,那就惨了。就算皇帝老子恐怕也救不了我。现在想起来还真有些后怕。

自找罪受

我和菱子,虽然现在只是假恋爱,而我们的关系和亲昵,实际上也早都超出了正常恋人偷偷牵手的亲密。我们俩现在反倒是因为有了这层假恋爱的关系,连我们私底下偷偷亲昵的甜蜜和幸福都完全剥夺了。我一想起这些都觉得郁闷,菱子心里肯定比我还要烦躁。

可再烦躁也没办法。白天我们俩都在学校,顶多也就多了些说话的机会。放学后菱子在学校也不敢逗留太久,最多也就给我做好饭菜就得匆匆离去。因为那时候的民办学校,老师学生都没有住校的,每天放学后,学校就成了空城。我们俩越是这样的公开关系,两人就越是要瓜田李下。再说,我们身边还有侯金彪这只狐狸一直死死盯着,我们俩哪敢稍有松懈。

菱子的烦躁与无奈,我从她的眼神就能读懂,从她一些细微的举止中也能感受。偶尔,我们俩聚在了我那间小屋里,正好碰上学生都在上课,四周也没见什么人影,她也会悄悄的主动的很隐秘的抓住我的手,我即刻就能感觉到她全身的血液都在涌动,她压抑的声音也在颤抖。

“真对不起!早知道会是这样,我们还不如就像以前。”

“以前我们俩又不能这样公开呆在一个屋子里了!反正这个世道就是不让人活得舒服,怎么都难,都累。”

“你少说这种牢骚话,别说漏嘴了,让人听见了都够判刑的。”

“知道!我不就是跟你发发牢骚,我们俩这么公开谈恋爱,也就唯一能这么随便谈谈,如果你连这都还要管着我,还真不如叫我去死算了。”

“少乌鸦嘴!你这也才闲着几天?之前不是天天都和那个姓黄的在处对象吗?你们俩倒是自由自在,没日没夜都在一起,不怕天也不怕地的。人家那是有靠山,当然什么都不担心?我可不能这样,那会害死你的,小菊他们的事,你不都看见了?那男的都判了!”

“小菊现在怎么样?”

“还能怎样,被关在家里,不让人进也不让她出门。也跟坐牢差不多!”

“真他妈混账!人家俩个人自己相好,这招谁惹谁了?这都把人往死里整,这还让人活吗?”

“得得!又来了!就你能?这些都是上面的指示,国家的政策,你能扳得过啊?我们都是小老百姓,那就本本分分过日子。怎么说,我们俩现在总算是正儿八经处对象,好歹也还是比以前那样偷偷摸摸强多了。我们俩这样也才几天,以后日子还长得很,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你也跑不了,我也逃不掉,就是这日子真难熬!菱子!说真的,我好怀念刚来的时候那些日子,甚至在水里工地上,我都觉得比这样的日子好过。”

“哼!我就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心里整天想的都是别人,我跟你就是个名义上的对象,假的就是假的!”

“不对!假的也是真的!”

“少来!真的也是假的!”

“管他真的假的都一样的!我就要把你当真的!”我说这,突然用力一拉,差点就亲着她了,她吓得魂飞魄散,死劲甩开我的手,惊恐地跳出老远:“你要死啊!你再这么胡闹,我还敢到你这儿来啊?你真想赶我走啊?”

“别别别——”我连连道歉,老实坐好。她这才平静下来,一脸娇嗔看了我一眼,脸上却羞得像朵红云:“好了!这儿——实在太危险了!我真的——害怕!”

“我知道!我逗你的!”

“讨厌!”

堂堂正正的恋人,却不能堂堂正正的恋爱。这就是那个时代最典型的最泯灭人性的社会新风。我从下放以来,说句实话,我的生活还真的从未像现在这样宁静,寂寞,孤独过。每天,白天的时间,那是既忙碌又热闹也充实,但放学之后,再看着菱子依依离去,剩下的时间,就是漫长,寂寞,难耐。每天这时候,夜深人静,百无聊奈。我最怀念的还是在家的日子。就是我下放到这儿后住在米叔家里的那段时光。那时白天干活虽然累、苦,可我回到家里就感到格外温馨。家里有人嘘寒,有人问暖,有热茶有热饭。我现在才感觉到,米叔米婶对我有多好,还有雪儿。她一直就那样陪着我,全然都不顾什么名声,什么观念。他们才是真的关心我,爱我。所有人都用那份最真的情怀,在默默安抚我孤独的灵魂。

我真想回家,我想雪儿。

米荷突然找我算账

学校的生活每天很有规律,上课下课上学放学。平淡的日子,总是显得格外的平静,平静的背后,却是无尽的寂寞和悲凉。

我现在最害怕放学,最讨厌黑夜。白天,学校有老师,有学生,有课上,还有菱子随时陪着,就算什么不做,时间也好打发,人也不会无聊。

但放学之后,老师学生全走了,菱子也不得不回家。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漫漫长夜,寂寞难耐。

那天,夜已经有点晚了,外面是月黑的天气,伸手不见五指,还飘着一点蒙蒙细雨。时间已经进入深秋,微风夹着细雨,让人感到一股难掩的寒气,这样的天气,也尤其让人感到凄凉。

我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看看书,或者胡乱写些心情杂记。只有这样才能少让脑子胡思乱想,时间也能不知不觉打发过去。我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开门准备小解之后,蒙头睡觉。

我出门后,一看这鬼天气,也懒得走远,就地开始解决问题。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阵淅淅的响声,分明是雨中的脚步。我暗想,肯定又是侯金彪这王八羔子,这鬼天气还不肯放松,这么想抓我的小辫子啊?让你抓吧,不做亏心事还怕鬼敲门?我这么暗自思忖,心里一点也不慌张。继续认认真真解决完自己的问题,这才抬起眼,朝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仔细望过去。

借着屋里射出的灯光,我已经隐约看见了那个身影,来人显然也是借助灯光,看到我的身影,迅速加快脚步,径直向我走来。

“谁?”我这质问声,完全出于自然本能。雨下的不大,对方也就在头上顶了块塑料布。听见我的大声呵斥。对方也没惊慌,直接冲到门口,小心朝屋里探了一眼。

“屋里没别人吧?”

“米荷?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我这下还真是吃惊不小,吓一大跳。我仔细朝四周搜寻几眼,慌慌张张将她推进门,然后赶紧把门关死。

“你——你怎么——深更半夜,你跑这儿来干嘛?要是被人看见了那还了得?”

“笨蛋!不是深更半夜我敢来啊?”

“可是——”

“呵呵!你还这么怕死啊?以前都没看出来呢!我就是看今天这鬼天气,你这里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我才敢这么冒险来找你。”

“你也真敢冒险,你这么偷偷摸摸跑来,万一被人碰上,没事都有事!”

“行了!这不没事吗?还不赶紧把灯关了,把门关好。”

“干嘛?”

“你说干嘛?当然是安全第一了,笨蛋!”

“噢!”我也立马意识到了,随手把灯拉灭。顿时,屋里屋外都是一片漆黑。我们俩还是相互感觉着刚才各自的方位,小心翼翼摸索着靠近。直到彼此都触到了对方的身体,这才不顾一切搂在一起。我们急切地吻了许久。她大口喘着粗气,用力推开我。

“你讨厌!就会占人家便宜,我来找你,是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

“你说什么事?”

“是你问我,我哪知道?”

“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想问我什么。”

“好!你告诉我,你和菱子到底怎么回事?”

“我和菱子?我们——我们俩——”

她一提到这事,我就彻底蔫了。这阵子,我就只想到怎样能够帮到菱子,还真是完全忘了怎么跟她解释。

这下真的是黄泥巴掉裤裆

米荷看着我的情绪,心里更加沮丧和生气:“我就知道,全湾子女孩里,就我最傻!你们几个都在合起来骗我。”

“米荷!你说什么啊?怎么可能呢?我们怎么合起来骗你了?”

“你还想狡辩!你说!你到这儿后,我们俩是不是最先好的?”

“是啊!”

“那你还记得当时我们怎么说的?你说我有对象,你有米雪儿,我们和你都只能偷偷好一下。你这么说,我也都相信了。可结果你和米雪儿根本就没那回事。你和那个皇帝女儿,你说是被逼无奈,我也信了。现在又和菱子公开处对象,你让我怎么想?”

“我——”

“以前,我一直以为,我们俩是最先相好的,你会什么事情都先想到我。现在才知道,我才是天底下最蠢最笨的!你和她们几个早都已经那样了,你和她们都比和我更亲近。”

“米荷!不是你说的这样,我和你们感情都一样,大家都是最好的朋友。”

“屁!还哄我?为了兰兰,你可以连命都不顾;为了菱子,你又出钱又卖力,帮她退婚又帮她进学校。可我还一直以为你多么高尚多么善良,多么慷慨多么义气,原来根本就不是!你们之间早就那样了,本来就都比和我关系更亲了。所以你才会为她们拼命。你就骗了我一个,你就是个大骗子!”

“米荷!你骂我什么都行,可我不是骗子!我没骗过你,也没骗过任何人。”

“你还不承认?那我们几个女孩你到底最喜欢谁?我和菱子你到底是喜欢她多些还是喜欢我多些?你为什么选她处对象却连想都没想过我?”

“你这不是冤枉我吗?你现在有对象,而且还是军婚,我当然连想都不敢想了。菱子也是她和对象吹了我们才这样的。”

“她能吹我就不能吹啊?你为什么那样帮她却不帮我?”

“你——”

“我怎么?我就是不服气!我和你是先好的,她凭什么要把你抢过去据为己有?你要和她处对象,那你就要和我们几个都处对象,你要和她结婚,那就把我们几个都娶过去。”

“好好!你不讲道理我就没话可说了!”

“我是不讲道理!这本来就没什么道理可讲的!”

“米荷!事到如今,我也无话可说,对不起!”

“事到如今,你就一句对不起就完了?能管什么用?我今天来也不是想和你吵架,我真的是心里好难受,就想把这些心里话都告诉你,就算我们这辈子什么关系都没有,什么缘分都没有,你也是我生命中第一个真正喜欢的男人,也是最后一个。”

“不不!米荷!我——我们——我们不说这些好吗?”

“不说这些,那还说什么呢?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我?你喜欢兰兰,喜欢燕子,也喜欢菱子,你对她们都是真心的,就对我是假的。”

“米荷!你这样真的让我无话可说,也无颜面对。我真的自己都恨自己,我怎么会变得这么龌蹉,这么肮脏?我对你们都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孽。你们谁都可以判我的死刑。我也无怨无悔!”

“你就是罪该万死!害我们这些女孩都为你要死要活的!还好没被人抓住。不然就比小菊他们还惨了!”

“米荷!我现在做什么都是错的!说什么也是错的。我从来到这儿,从认识你们开始,我做的每件事都是在犯罪。”

“照你说的,那我也算是罪魁祸首,我们俩就是半斤八两。”

“米荷!别这么说,你有什么错?”

“跟你一样,做什么都是错的,怎么做也是错的。”

“米荷!你们谁都没错,全都是我的错。我就是你说的那样,一个坏蛋,骗子,混账。你们都是我见到的最好的女孩,个个都那么漂亮,又那么善良。我说不喜欢,那是睁开眼睛说瞎话。但我说都喜欢,我又没这资格,也没这本事。我总是希望我对每个女孩都一样好,一样的关心一样的心疼,可我没法做到,结果都是给你们带来痛苦和伤害。米荷!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如果想怎么出气,想怎么惩罚,我都不会有一丝的反抗。”

“那好!那我最后就问你一句,如果我在菱子之前,我也和对象吹了,你也会像对菱子一样对我吗?”

“不会!”

“为什么?”

“我不配!

“你骗我!你骗人!你既然一点都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米荷已经彻底伤心和愤怒了,她猛地站起身死死抓住我,拼命推囊厮打着我。伤心地哭泣和发泄。我有些迟疑和木然。我不知道给怎样安抚和赎罪。

我的罪孽已经够杀头了

米荷发泄许久,也止住了哭泣。她默默地松开了我。漆黑的屋子里变得异常的静谧。我隐约中感觉到她有些动静,却又看不清她到底在做什么。我只好瑟瑟问她:“米荷!你——你在干嘛?”

米荷突然伸手拉着我的手,直接按住她已经解开的胸脯上:“我知道,她们几个早都和你那样了,所以你才对她们都比对我好。我也没说不愿意,是你自己胆小,怕我是军婚。我现在也都给你,出了事也不用你担着,要杀要刮我都替你背。”

“不不!米荷!你别——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菱子——都是假的,我们俩都和你一样的。我要骗你我不是人。”

“什么?你——你说什么?假的?你和菱子——不是在处对象?”

“真的是这样的!”

“为什么?”

“都是因为侯金彪!”

“侯金彪?”

“他到处宣扬他在和菱子搞对象,逼得菱子没办法,只好拿我当挡箭牌。”

“拿你当挡箭牌?可你们俩这都公开了,还摆了酒席。这事以后再怎么交待?”

“我们不这样,那姓侯的怎么可能轻易罢手?我不能对不起雪儿,伤害米叔米婶!这些菱子她都知道的。”

“切!你们俩还真是敢玩!我算是服气了!”

“侯金彪这种人你也知道,菱子一到学校他就盯上了,我和菱子要不这样,菱子在学校根本就没法呆,而且随时都会有危险。”

“郝兵!对不起!我刚才——我听说你和菱子都这样在一起了,我心里真的是又高兴,又嫉妒。我羡慕她,又放不下你。其实,我也就是想知道,我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一点位置。”

“米荷!我和你们几个,其实从一开始就都是错误,我是都很喜欢你们,欣赏你们,但我绝不应该和你们轻易靠近的。我虽然没有故意欺骗你们,可我这样对你们都不公平,我没你们想的那么好,我就是个流氓,罪犯,就算现在把我拉出去枪毙了也一点不冤。”

“你现在怎么胆大了?真的死都不怕了?”

“人都会死的,怕也没用,只不过早一点迟一点罢了!”

“既然这样,那就抓紧活着的时候,好好活着。我以前就是这么傻帽。总是瞻前顾后,怕这怕那。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不就是一死,人既然死都不怕了,那干嘛还要活的那么累?”

“米荷!在你们几个女孩中,我一直觉得你是最有思想,最有主见的。所以——”

“所以,你就一直对我最不关心,最不心疼。我就知道,你还是更喜欢兰兰,菱子。她们都比我脆弱,也比我漂亮。你就更疼她们。”

“你瞎说什么?她们俩只是正好遇到一些事,我又正好能帮得上。”

“是啊!现在兰兰去了县里,菱子也进了学校,连燕子都当了大队干部,你就不觉得现在也就我最可怜了?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看不到希望也望不到尽头。”

“你对象不是已经提干了吗?那你干脆早点结婚,早点随军去。”

“早点结婚,早点随军,你就这么盼我早点离开?你就不用担心我再来烦你了?”

“谁说的?我怎么会——我这不是希望你能早点摆脱乡下的苦日子吗?”

“我不着急,等你哪天结婚,我就立马嫁人。”

“你干嘛?等我结婚,那还不知道哪辈子呢!米雪儿现在才多大?”

“这么说,你还是铁了心要等着米雪儿的?”

“那当然,我不能这么不讲良心!”

“那就行了!反正你要和米雪儿结婚,那还等等很久,我干嘛那么着急就嫁人了?”

“米荷——”

米荷再次拉着我,死死吻住我,我也不敢很坚决地拒绝她,我们吻了许久,我才慢慢稳住她:“米荷!我们这样——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别——”

“你刚都说了,你不怕死,我也不怕死,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

“什么都别说了,快抱我去床上,我们抱着再说话,我们好久都没在一起了,我就想和你那样。”

“不行!米荷!你冷静点,我们不能这样。”

“我不管!我就要!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就算你和菱子是真的你也不能抛弃我,我们俩先好的。”

米荷一边吻着,早已全部扯开自己的衣服,也顺手扯开了我的上衣,让我的**的上身紧紧贴着她柔软的胸脯:“郝兵!你就一点不想我吗?你不喜欢和我这样吗?”我们俩都这样了,我还能再说什么?我还能再拿刀子刺穿她的心吗?我也只能迅速恢复本质的真实:“我想!我当然想,当然喜欢!”“那你怎么还不抱我到床上去。”“米荷!那样太危险了,我们就这样抱着好吗?”“不好!我们去床上,把衣服都脱了,那样才舒服。”“米荷!你别逼我犯错误好不好?”“你少来,你这就已经够枪毙了,你还怕犯什么错误啊?”“那要是万一那样了怎么办?”“万一那样了就那样了,你和她们不都那样了?我冒这么大风险来找你我还怕这呀?”“可你是军婚!这是犯罪知道吗?”“犯罪就犯罪!你不说我不说鬼知道?胆小鬼!”“我害怕!”“现在怕也晚了!”

米荷说着,拉着我慢慢摸到床边才放开我,随后自己就把衣服全都脱了,抢先钻进被窝里。我躲在黑暗中,自己磨蹭许久,才瑟瑟爬上床去。

就算刀架在脖子上

我爬上床半天,还是不敢进被窝。米荷早已急不可耐,她起身抱住我,硬把我拉进被窝里,我刚接触到她的身子,全身就打了个激灵。原来她已经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了,而我却还是刚才她给我脱掉了上衣,裤子都没敢脱下。这下她可是真生气了,二话没说就把我也脱成了一丝不挂。然后便紧紧抱住我:“那!现在我们俩就算没事也说不清了。我长这么大,我也就之前和你那样亲密过,我就觉得那样最舒服,老是想。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也都不懂。我现在也都想明白了,别的女孩子能做的事我也都能做,我既然决定都给你了,也就无所顾忌了。你是都经历过了的,后面该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我都依你。”“米荷!是我不该那样引诱你,要是我们俩有什么事,就全部由我顶罪去。”“行!你也是罪有应得!”“我是罪有应得!”

我说完,自己也早已热血沸腾,难以抑制。我再次捧起她那对丰满柔软的**。轻轻地揉捏抚摸。我们的嘴唇也自然地贴在一起,相互吸吮纠缠,伴随着情绪的升起,她的脸上变得滚烫,呼吸步步急促,嘴里不断发出阵阵娇吟。她的身体在我的撩拨下,也慢慢开始扭捏。我慢慢移动身体,分别衔住她的两峰,轻轻用舌尖细细撩拨。这时候,她就已经有些受不了了,身体剧烈颤抖,扭动,嘴里也发出不断的惊叫,呻吟:“快要我!我想要!我都给你,全给你——”

在这阵亲密的爱抚中,我的身体也早就斗志昂扬,坚硬无比。我知道她还是第一次,我哪敢随便冒进。我只好用手紧紧抓住我的坚硬的物件。小心翼翼放到她那早已汹涌澎湃下体。我根本不敢手,仅仅只是用手握着我的物件,在她那柔润潮湿的草丛里,轻轻拨弄几下。她便全身痉挛,连连惊叫。两只手死死抓住我的头发,抓着我的背部。我的情绪一下子也被她弄得紧张惊慌起来。我马上放开我的物件,重新搂住她,吻着她。同时,我用双腿将她的双腿紧紧并拢,让我下体的坚硬物件,稍稍能接触和感受到她那柔润潮湿的领地。我抱着她一边抚摸一边亲吻,下体也缓缓运动。但我的物件,一直就放在她的两腿间磨蹭,只用很小很小的头部,到她河边去喝了几口水。我便急忙把自己送到**。

我把身体里的那些脏污,一口气全都洒在了她的小肚皮上。她见我彻底松弛下来,自己也慢慢平静下来。她用手摸了下肚皮上的脏污,又亲昵地吻了我几口,带着几分兴奋和好奇地看着我:“我们这是不是——就是那样了?”“算是吧?”“怎么?你刚才——还没那样?”“我刚才——是那样了。但我没进去。”“没进去?进哪儿去?你干嘛不进去?”“我——”“讨厌!”

她听我说还没进去,显得很失望,很生气地背过身去。我也不知如何是好,轻轻扳过她的身体:“米荷!女孩子的第一次很宝贵,很重要,而且会有点疼,还会流血。”“讨厌!我当然知道女孩子的第一次很重要。所以,我才决定这样给你。可你还这样对我,你太让我伤心了。你要真的这么不喜欢我,那我以后就不再打扰你了。”米荷说着,眼角又涌出一股泪花。我连忙伸手给她擦去泪水,亲昵地吻了她好久:“米荷!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刚才那么兴奋,那么激动,你就没感觉到我有多喜欢你?我今天没有对你太鲁莽,真的是怕你还没准备好,不太适应,因为喜欢,我才会这么小心,这么珍惜,你说是不是?”

米荷听完我的絮叨,心理似乎又平衡了一些,她再次亲昵搂着我,羞羞地呢喃:“郝兵!我是不是很傻,什么都不懂!你刚把下面放到我那里,我就好紧张,我还以为我们刚才都已经那样了。”“米荷!我们俩都这样了,也不着急,下次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在做,好不好?”“好!反正我们都这样了,我也当是我们已经那样了。以后,你也不许再欺负我,冷落我。我要你把我当兰兰,菱子她们一样。”“米荷!我们俩都这样了,这就已经到了最亲密的关系,我们都会彼此渴望,相互思念。我真想天天这样抱着你。”“真的?那我以后就多来这儿陪你。”“可这样很危险。”“没关系,我会注意,只要小心点就不会有事了。”“现在已经大半夜了,你一个人回去怕不怕?”“我不怕鬼,我只怕人。”“那你该起床了!”“别急,再睡会。”“别睡着了!”“那你再像刚才好好抱着我,把你下面再放到我那儿去。”“你还想像刚才那样?”“想!”

我的身体经她这么一撩拨,马上就精神起来,我还是像刚才那样,只是把我的物件,扎进她的河边稍稍探入一点头去。她实在是太敏感了,我就那样稍稍动了几下,她马上就兴奋地大叫起来。我仍旧只能在她的腿缝间完成了我的冲刺。

米雪儿又开始捣乱

我现在真后悔,真不该把米雪儿给放活了!她简直就是个捣蛋鬼!

幸亏我坚持没搬回家住。我一想到米雪儿就发抖,她和我简直就没有一点的顾忌。以前她的确是年纪太小,身体都没长成型,我们俩虽然都那样的亲昵了,终归也还没有犯下不可挽回的原则性错误。可现在,她已经基本上长成了大姑娘,我们俩要是再有以前那样的环境条件机会,再那样黏糊亲昵,就算神仙也没法保证还能守住那道重要的关口。

我在学校里的这个窝,以前黄慧敏在的时候,除了我和她,几乎在没人进来过。现在黄慧敏走了,我这个窝也慢慢对外开放了。不过,最主要访客,还是只有菱子和米雪儿,其他老师也就是偶尔拜访一下而已。

我虽然没有搬回家去住,但米雪儿现在却成了我住处的常客。菱子是我的对象,米雪儿是我的妹妹,她们俩到我那儿随便进出,都有很充足的理由。有时候,碰上她们俩都有空我正好上课,我那窝就变成了她们俩的窝了。

我那窝面积不大,屋子也有些破旧,但从一开始,我这地方就一直有细心的女孩子精心收拾和整理,所以,屋子也一直保持的很整齐、整洁。

菱子的课比我差不多少一半。所以,大部分白天时间,我那屋子,菱子呆着的时间比我多多了。现在又多了个米雪儿。我最害怕的是我和菱子都有空,正好米雪儿也闲着的时候。我们三个人一下子都聚到我那小屋子里。每当我们三个人都聚在这里的时候,唯一有一点好处,就是我们可以理直气壮地关上门,闲人免进。对这点,我们也都很理直气壮。

但是,每当这时候,米雪儿就不会闲着,不会安分。一会故意拿我和菱子开玩笑,逗乐子;一会又故意和我耍赖皮,故意做给菱子看。那场面还是很有点尴尬。我和菱子的关系,説假吧,其实比真的还真;说真吧,又比假的更假。这种微妙的感觉,当然也只有我们俩知道。而我和米雪儿的关系也是同样如此。还好这点菱子心里到比较有数。

我有时候真的很生气,真想扇她两巴掌。好在菱子还算大度,不管米雪儿怎么胡闹,她从不生气。也许,她是真的觉得自己理亏,是她欠了米雪儿的这份情;也许是她大人大量,不和米雪儿一般见识。

然而,这样的格局似乎也没过太久,再到我们三人聚在一起,关在屋子里时,我却突然又发现,米雪儿和菱子好像结成了统一战线,姐妹联盟,两人突然调转枪口,一起对付我来。我简直要愤怒了。

按照正常分工,我们三人在我这屋子的小生活,我只负责买菜,菱子负责洗衣做饭,米雪儿负责洗锅碗扫地。后来,她们俩结成统一战线后,我在家里反倒再也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了,包括洗衣做饭,扫地抹桌子。只要她们俩都忙着就绝不让我闲着。我要狡辩耍赖,她们俩就会群起而攻之,那我还能再使出什么招来?

自从有了米雪儿搅合进来后,每天下午放学后,菱子就可以不用急忙赶回家,时间一直呆到晚上也不太要紧。但是,就算我们三人一起关起门来,肆无忌惮。可我和她们俩却谁都不能有半点的亲昵和出格。菱子现在是合法的对象,可在米雪儿面前,却必须是假的,没任何道理可讲;而米雪儿和我的关系,菱子就算知道,她也绝不会轻易放我们俩一点活路,她的理由也非常充分。米雪儿还小,还是学生,我们俩现在也还是兄妹相称,那怎么能随便那么亲你呢?成何体统?

我明知道,这就是她们俩之间相互斗气,故意刁难。可受害的却是我,我们天都面对两个如此既亲密无间也秀色可餐的还是真真假假的合法对象,我最多也就能饱个眼福,连牵下手都不行,更别谈亲亲我我了。凭心而论,俩情相悦的男男女女,与其这样在一起忍受这样的痛苦折磨,还真不如眼不见心不想。心不想当然也就不会烦躁了。

可这还不算最扎心的!这要说来,我又要对米雪儿恨得咬牙切齿。你说,你们俩女孩子心眼小,要面子,不许我沾不让我碰,我也认了,我就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可我不沾你你们俩也别惹我撩我啊?这就是讨厌的米雪儿干的事。她当着菱子,还是对我一口一声哥,叫的甜甜的也酸酸的。我听她叫我哥我的心里就开始发麻。她仗着兄妹这点掩护,时不时就在我怀里钻来钻去,冷不丁就把她那已经完全发育的柔软身子,在我身上磨磨蹭蹭。我对她的身体本来就特别的敏感,她每次这样折腾,我的身体都会迅速起反应,我还得尽量克制掩饰,费老鼻子劲才能把自己平静下来。我就知道她是故意的,她虽然才刚发育,刚长成人形,可她对男人,尤其是对我,她太熟悉太了解了。她就是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的。

这期间,幸亏还有米荷,每次等到我压抑太久,几乎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她总会及时出现,尽管我们的这种幽会,几乎是冒着生命危险。但她还是那么坚持那么执拗。我有时候都极其佩服她的勇气和胆量。她为了绝对安全,大都数时间都是选择在月黑天高夜深人静的后半夜,悄悄来又悄悄去。不过,我一直对她还是保持停留在最初阶段的尺度。每次到了那样的程度,她就基本上满足了,我也完全可以达到**,对于进一步的尝试,她也提过,我也没拒绝,但每次事到临头,我还是始戛然而止停在了那个尺度。

我有时候也会特别想兰兰,无论从哪方面讲,我和兰兰都是达到了男女喜欢的顶点。我们在一起,心是相通的,情是相容的,做那事也是彻底放纵的。可兰兰现在去了县里,她的身份也已经彻底地脱离了农村了,她现在也和黄慧敏一样的,成了吃商品粮的人。我和她们之间,现在完全是隔了个世界。已经不可能再有任何的交叉点了。

乡下人,商品粮,这在那个年代真的就是两个世界。尤其在感情和婚姻中,几乎都没有几个人敢于跨越这条鸿沟。这条沟太宽太深了。

所以,对于兰兰,我现在就只能想办法渐渐淡忘,渐渐遗忘。忘了她,忘了我们的曾经,我们的一切。

小菊疯了

小菊出事后,我的确没怎么关注,也没地方插得上手。事后,男方被抓了起来判了流氓罪。小菊则成了千夫共指的骚母狗,烂货。从此后,小菊几乎就不敢出门,不敢露面,到哪都会被人耻笑,遭人唾弃。尤其是被判了刑的男方家族亲朋好友,心里憋气也没地可发,三番五次寻到小菊家里骂街闹事。吵得隔壁左右都不得安宁。

关于小菊和那个赤脚医生的事,我很早就听兰兰说起过,我原本还觉得这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没想到居然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早知如此,我早该多提醒她几句,这种事,千万千万要小心。

但现在,我却只能反复告诫自己,提醒自己。千万千万不能出事。

那年代,任何女孩子闹出这种事来,自己没脸见人,家里也跟着受气。里里外外所有的怨气,最终还是全部集中到女孩子一个人身上。

这种无形的痛苦和折磨,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果然,没过多久,菱子突然惊恐万状地告诉我,说小菊疯了。

“什么?小菊她——她疯了?”

“我也是刚听说的,也没敢去看她。”

“她怎么疯了?”

“整天说胡话,傻笑,还——”

“还怎么?”

“见谁都讲那些事,动不动就把衣服都脱了。她家里现在也不许她出门,也不让人见她。但稍不留神她就偷跑出来,满湾子乱跑。”

“这怎么行?她这是真病了,那就得赶紧找地方治病啊!”

“你倒会说!这种病的上身了哪还治得好?送医院也是花冤枉钱,这也不是一点钱就能解决的,乡下人谁花得起?”

“那小菊她——她不是一辈子都完了?”

“唉!也怪我们几个都大意了。都觉得她出了这种事,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谁知道这死丫头居然会这么想不开。还真把自己给逼疯了!”

“也怪我,以前对她的确关心太少了。”

“得得!幸亏!乡下这些事,你现在都看到了,以后你还是自己把自己管好点,别真闹出什么事来,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自从米雪儿来后,我和菱子其实也很少有这样单独一起,我们还是连稍稍放纵一点的机会都很难的。我知道,菱子其实也很珍惜这样的机会。我色迷迷地看着她。故意装出一副无赖像。

“菱子!你说我们俩就现在这样,还能闹出什么事来?”

“跟我还装啊?我们俩当然不会有事,我担心的也不是我们俩。”

“那你还担心什么?现在不就是我们俩在处对象吗?”

“你少来!你的事——我从来就没资格管你,我也管不了你。可现在,我们俩怎么说也是公开处对象,你要真出什么事了,我也跟着你倒霉。”

“那是啊!现在我们俩在处对象,我出事不就是你出事啊?要是哪天我们俩真的被人抓住了,就算我被关进牢里,你也别这样想不开的,大不了多等我几年,咱俩还是一家。”

“少胡说八道!没句正紧话!”

“菱子——”

“干嘛?”

“唉!我现在真是有点后悔!”

“你后悔什么?不就是让你给我担了个虚名吗?”

“担这个虚名倒也没什么,只是——我们俩现在,还真不如没这名正言顺的关系。”

“是你自己笨,你还怨我啊?”

“我怎么笨了?你看看我们俩现在哪有一点点的机会?哪怕就像以前那样我也觉的好想啊!好幸福的!”

“少来!明明是你自己都这么舍不得离开这个窝一步,是不是还在想着和人家黄慧敏一起的温馨浪漫啊?”

“怎么?你还吃醋啊?”

“我当然吃醋了!”

“幸亏我们还不是真的!”

“是啊!你也就这么欺负我,从来就不顾及我的感受。”

“怎么了?还真生气了?”

“我就不能生气啊?我们俩都公开这么久的关系了,你都没想到上我们家吃顿饭,看看我爸妈,害得我还要替你在我爸妈面前说好话。”

“这你也在乎啊?还跟我生气啊?”

“你神经啊?我是说——我们俩现在已经是公开处对象了,你上我们家去那也是名正言顺的。我们俩就算一起呆在我房里,我爸妈——难道还会像以前那样管我们了?”

我突然捶着脑门,恍然大悟。“是啊!我怎么这么笨啊?都怪侯金彪这王八蛋,简直把我都气糊涂了。心里老是想着防备他去了。”

“狡辩!谁知道你心里整天都想谁去了?就我倒成了个不相干的人。”

“绝对没有的事!我就想着我们怎么能真正约次会呢!”

“就会哄人!我爸今天专门去赶了场,叫你晚上上我们家吃饭。”

“真的?”

“假的!爱去不去!”

我还想再回敬她两句,突然听到上课铃声响了,我们俩都赶紧收拾东西,赶着上课。临出门时,我突然想起,我现在去她家身份不一样了,怎么也不能空着手就去啊。我连忙问她:“我一会带什么礼物去啊?”“这都不要你操心,你带嘴去就行了。”“原来你早有预谋啊?”菱子转身瞪了我一眼,吓得我往后直退,她却红着脸匆匆向教室跑去。

彻底堕落

女婿走丈母,名正言顺。米雪儿这会也没法别扭,更没法缠着。看着米雪儿嘴巴噘的都快超过鼻梁,我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开心得意。

那年月,即便是正常的对象关系,一起走路也不能跟得太紧,更别说肩并肩手牵手。我和菱子为了避开闲言碎语,干脆就分头动身,各行其道。

菱子大概还要赶着回家帮帮忙,刚放学就匆匆走了。我出门前,则被米雪儿拦着再三叮嘱反复威胁。其实就一句话。要我老实点,否则有我好看。

面对米雪儿的嘱咐威胁,我还能丝毫反抗?那不就俯首帖耳,洗耳恭听了?

但无论如何,米雪儿她也没有理由跟着我去菱子家。这下,看你还怎么监视我,怎么捣乱。

米雪儿对我的品性自然很清楚,很有数。她完全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我和菱子只要有机会,我们肯定就不会那么老实,那么安分。而她自己现在对我管又管不住,狠也狠不起来,谈恋爱都还没资格,结婚就更遥远了。对于我现在和别的女孩们那么粘粘糊糊,不清不白,米雪儿的确太清楚了,也太无奈了。

我和张晓莲的关系,米雪儿是同睡在一个被窝里亲眼目睹亲身感受过。对我和兰兰的私情,我想,米雪儿肯定也是心知肚明,心照不宣而已。至于我和黄慧敏的关系,米雪儿当时已经算是置身事外了,可能也就没太当回事。除此之外,米雪儿对于我的其他劣迹,我想她应该还不是太了解。不然,她恐怕早都和我拼命了。

所以,她现在才会这么介意我和菱子之间的真实情形和真正关系。

我以前,自己对自己还很有几分自信。自己认为自己还不是太差劲,太恶心。但经历了这么多事,也经历了这么多女孩,女人之后,我对自己也就彻底地泄气了。我的坏,就已经渗进了骨髓里,透入到灵魂中。真正叫头上长疮脚底流脓,从脚趾尖到头发癫,就再没一点是好的了。

有时候我静下心来,仔细回想我从喧嚣的大都市来到这偏远的小乡村。最初的我,算是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纯净,心不是很毒,品行也算端正;也还知道同情,懂得感恩,能分得清正邪,也辨得出善恶。我也不知道,我在这儿也才过了不到两年,我怎么就完全彻底变了个人,变成了现在这样的一个混蛋。

我想,这首先就要怪张晓莲,是她不该那么早就把我从一个男孩变成一个男人。让我过早地懂得了世上男女之间的那种癫狂和欢愉。真可谓万恶淫为首。当初在伊甸园里,亚当和夏娃,要是没有蛇的引诱,他们俩根本就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还有这样的快乐,那他们就永远都是神仙,永远没有罪恶。

我就不知道我到底该把张晓莲想象成夏娃还是看成是毒蛇。反正我这辈子是她把我从男孩变成了男人。我也就是从男孩变成男人后,我就发现我全身上下都变得坏透定了。米叔米婶对我那么好,米雪儿还是个那么纯洁的小女孩,可我却那样玷污了她。我就这一宗罪,就足以打进十八层地狱,真的叫畜生不如。我和湾子里这几个漂亮的女孩,开始,我对她们的确都只是欣赏,喜欢,同情,怜惜。可是,随着我和她们的关系一步一步靠近,我对她们的心理和行为,也都随之一步一步走向罪孽,坠向深渊。我明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喜欢,拥有,也没有能力喜欢,拥有。可我还是法控制自己的心魔,肆意放纵自己的**和贪婪,一个一个占有了她们纯洁的身体。玷污了她们圣洁的魂灵。

这能叫爱吗?当然不能!凭什么你一个狗屁不是的混帐东西,你就能同时都爱这么多纯洁美丽的女孩子?就算你和她们彼此都有点喜欢,也有点感情,那也不能如此的放纵自己,随便就要了人家的身子啊?你这就叫色!贪!淫!恶!

没什么好说的,找任何理由都是狡辩。从我最终占有了米荷的身体的那一刻起,我把自己也就彻彻底底打入到十八层地狱。我也完完全全放任了自己的心魔。恶棍就是恶棍,再怎么装也装不成好人了。

现在,在我身边,在我喜欢也触手可及的女孩里,也就剩下菱子一个,我还未能完完全全占有她的身体,品尝她的甘甜。而我现在对她,却再也没有以前那样的被动与愧疚的心态。反倒是充满了强烈的**,恨不得即刻就将她抱进怀里,压在身下,放纵地进入她的身体,尽情地感受她的狂乱和欢叫。

我就这样彻底地堕落了!

色性难改

菱子提前走了,米雪儿却赖在我哪儿迟迟不肯离开。我看她那样子,她好像刻意留下来,故意找这么个机会,还想和我像以前那样随便一下。可我现在对她完全有种心理恐惧。我和她就必须保持原则,决不可再越雷池半步。只要稍稍跨出一点。就很难再收回来。她的性格我太了解了,你退一步她一定会进两步。那样,我真的就成了畜生,就成了万劫不复。

我就是坚持没给她一点好脸色,一点那样的机会。始终保持严肃的样子,赶紧逃离了这样的尴尬。我们俩一起走出了那间小屋,走出了校园。等快到湾子里,我向菱子家走去,她也不得不耷拉着头回家。

我现在到菱子家,身份和地位与以前的感觉完全就是天壤之别。我想,这里面不光是有乡下人对姑爷的特别看重,其中很重要的成分,还是因为我那样帮过菱子,再加上现在这种关系,乡里人还是很淳朴,认为我这就是很看重菱子,用现代人的话说,这就是爱。

我们那个年代,根本就还没人说这个字,就更没人懂这个字的深刻含义。男女之间,说到喜欢就算到底了。我当时的确很喜欢菱子,我想,菱子她也应该很喜欢我。她早都愿意把自己给我了,她当然也是喜欢我的。

菱子邀我到她家里来吃饭,这原本就是她找出的一个由头。只是因为这个理由太充足了,谁也不会在想别的,而我却从头到尾,满脑子都是想的另外的事。

招待新姑爷,饭菜还是准备的很殷实,菱子家没人喝酒,我也就顺利躲过了这一劫。那年月,整个社会的生活水平都还不高,乡下人,一年到头,连肉都吃不上几顿。这顿饭,我其实吃的并不多。菱子好像也没吃多少,我看真正受益的还是她的一个弟弟和两个妹妹。

不喝酒,吃饭的时间就很短。我其实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我想,吃完饭后,我现在应该可以和菱子孤男寡女单独呆在她的闺房里了,家里人应该不会在反对,也不会有人故意去打扰了。所以,菱子当时说我笨,大概也就是这意思了。

果然,吃完饭,菱子本来很积极主动地忙着收拾,却被她妈很生气地拦住了。这时候,菱子的两个小妹妹还在围着我要礼物,也被菱子她爸大声吼了一句。幸好菱子准备的很充分,给弟弟妹妹都带了礼物。这样,我和菱子便一起进她的闺房里,给弟弟妹妹们都发了礼物。菱子爸妈随即便招呼几个小孩子别再吵我们。几个小孩子也很听话,马上便各自找各自的去处。

我和菱子也就不用再装样子了,我们一起回到房间,菱子便顺手把门栅上。我就没等她挪步,直接上前抱住她,两人便疯狂地吻在一起。

我们俩的这次亲昵,的确等的太长久了。我们的这种情绪,这份思念,往前推远一点,应该追溯到我答应给她钱支持她顺利退婚一直到我为她求情把她弄到学校上班然后又是我们俩公开成为对象关系。这么长时间又经历了这么重大的变故,而我们俩却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这样单独地在一起。此时此刻,两人积郁这么长久的情绪,才终于有机会总爆发了。

我们激情地吻了很久,她又是哭又是笑又是怨又是怜。她捧着我的脸,反复不停地唠叨:“你别老想着我们是假的,看我爸妈把你看得多重?你以后天天来他们都高兴!你每天一个人呆在那里,我在家里也是干着急,我也不能去陪你。你来这儿多好。”“是我笨!我以为我来你们家还是像以前一样。也只能看着你干瞪眼。早着到现在条件这么好了,我以后天天都来,我一个人在那儿好孤独!我想你!”“我也想你!雪儿还小,你就别在想着我们是假的了,我可一直都是当真的,在雪儿长大之前,我们俩就真的好一场好吗?”“好!菱子!我也是真的喜欢你!一直都是真的!”“我知道!我信你!你对我好,我也能感觉到!”

我的激情,在这一阵甜蜜的亲吻和缠绵的絮语中,早已燃的灼热难耐。我再也无法忍受,三下两下就扯开了她的衣襟,露出两只跳跃的小白兔。我即刻把我的头完全埋进她的胸脯间,凌乱地吸吮着她胸脯上悬挂的两颗红樱桃。

就在我这一阵猝不及防的举动中,她长嘘一口,差点惊叫出来。她无力地颤抖着阻拦着:“求求你!别——我爸妈——”“菱子!我好想要你!”“你别——我们不能——”

菱子的声音带着惊恐和哀求。可她的身体却软的没有一丝的气力。我此刻,所有的举动,完全受着欲火的支配,大脑已经变成空白。我急切地抱着她的柔体,仓促地将她放在床上,随即便开始拉扯自己的衣服。

漂浮在半空的无奈

就在我将她扔在床上,脱掉上衣,重新扑在她的身上时,她终于使出全身的气力,将我紧紧搂住:“求求你!今天——今天就到这儿好吗?我都再没有力气说话了!我答应给你,等下次——我们不能在家里——我爸妈都在——”“不!菱子!我要你!我现在就想,我已经受不了了!”

菱子慢慢松开她的臂膀,完全瘫软在床上。我已经完全昏了头,一把将她的裤子扒下。她的身体,完全就跟死人一样,没有任何挣扎,没有一丝动弹。我稍稍愣了一下,还是依然果断地退下自己的裤子,露出那根早已胀的发紫的物件。我重新趴到了她的光滑的**上。双手捧住了她的脸颊。我突然感觉到满手的湿漉,那是她满面的泪水。

我的身体顿时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从头到脚比她还要瘫软。我缓缓地从她的身上下来,挨着她躺下,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她把脸贴在我的胸口上,身体还在抽泣,牙齿紧咬着双唇,轻声哽咽着,却不发出一点声音。

我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脊背,连连对她絮语:“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想你了!太冲动了!”

她突然从我的怀里钻出头来,双手紧紧捧着我的头,翻身压在我身上,急切热烈地吻着我:“你别生气!别怪我!都是我不好!我答应你!我都给你!我也好想,我刚才只是害怕,我爸妈都在家,我紧张,好害怕——”我重新扳过她的身体,重新将她搂进怀里:“不!菱子!我们都是公开的对象了!我不应该这么冲动,这么着急,我能等你!”

菱子再次激动地吻了我许久,随后,她瑟瑟地伸手,摸索着探到了我的物件,小心翼翼握住它:“对不起!今天让你失望了!连它都生气了!”她说完,自己翻身躺好,拿着我那软啦啦的物件,扒开她的杂草林,放到她的小河边,一边亲吻,一边游动。

我的物件虽然已经疲软不堪,对她河水的波涛却还是非常的敏感。它在她的河边喝了几口水,马上就苏醒过来。一下就变得又粗又大,坚硬无比。她吓得连忙松手,紧紧搂着我,伏在我的耳边呢喃道:“它怎么又起来了?”“你再撩拨它我都管不住了,出了事我可不负责任!”她又紧紧抱住我,瑟瑟发抖:“你真的这么想要我吗?你真的也这么爱我吗?我也好爱你的,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是害怕——”

“菱子!我爱你!我想要你——”

“郝兵!我也爱你,我早就全都给你了!我的人,我的心,全都是你的!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我知道!我不想再做挡箭牌了,我想真的和你——”

我正想趁机再冲到她的小河边去,我刚发动,她却突然全身一紧,双手紧紧扳住我:“听!我妈在叫我!”她说完,一翻身坐起身,慌乱地整理衣服,我一看她这样,马上也开始收拾自己。

我们俩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重新包装完好,又相互检查几遍,好好平静许久,她才不慌不忙打开房门。

她开门一看,还真是她妈在叫她,她妈准备了开水和一些乡下的副食,让她端进房间来,怕我们俩肚子饿了要吃宵夜。

她把东西都端进房间后,重新把门关上。马上冲着我一脸娇羞:“我说吧!幸亏我坚持住了!”

“你妈真是精明!”

她冲我做了个鬼脸,便主动投进我怀里:“哎!我也提醒你一句啊!我们俩处对象期间,你可千万别去碰米雪儿啊!她现在还是学生呢!”

“米雪儿,我——”

“你也不许再说那样的胡话,我就算答应都给你,那也和结婚没关系。”

“为什么?”

“为什么?做人不能太自私,太贪心了。人家米叔米婶一直那你当亲儿子,雪儿她——也早都为你背了名声,对你也那么痴情。你不能昧良心,我也不能——”

“可是——”

“郝兵!我也只要你是真心喜欢我的,我就够了!我们俩还能这样相处一阵子,我更觉得很幸福,很满足,我逼兰兰、米荷她们都幸运,都幸福——”

“菱子——”

“郝兵!什么都别说了!我只是担心你——雪儿现在还太小,万一出什么事了,就怕比小菊还惨,这就是我的罪孽了——”

“好!好!菱子!我答应你,我发誓,除非和她结婚,不到那天我绝不碰她。”

“这样最好!我们俩现在好歹也有这种关系作掩护,我也会尽量好好陪你。现在,最麻烦的就是我爸妈了!”

“怎么了?你爸妈——对我不满意?”

“我爸妈是对我们不放心,他们巴不得我们马上结婚算了!我都不知道到时候怎么跟他们解释!”

“你就说你不喜欢我了,把我给蹬了!”

“那我爸妈不打断我的腿?”

“为什么?”

“为什么?你这么好,我还敢吹你啊?你还是我的大恩人,你这不是让我忘恩负义啊?”

“那怎么办?要说是我吹你,那不是对你名声又不好?”

“名声是重要,但也都是虚的,我也经历不少事了!我才不会像小菊那样傻!”

“菱子——我们就听你爸妈的,我们结婚吧!”

“郝兵!我也好想!以后天天来抱我,我们想怎样就怎样,别浪费了这段好时光,好吗?”

“好!我们俩就认认真真好一场!”

“好!就算不能一辈子,我们也都有过,快抱我,亲我——”

我一口吻住她,我们又陷入到一种迷醉,她又开始压抑地喘息,呻吟。主动拉着我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但我们俩却再不敢太放肆了。

米荷突然出现在学校

我和菱子终于开辟了一片属于自己的自由天地。尽管在她家里,我们俩始终还是不能完全放纵,彻底释放。但每天都能亲亲我我,柔情蜜意,还是让人心旷神怡,神采飞舞。

而这件事,最受打击的就是米雪儿了。我和凌子腻在一起后,她和我基本上再没任何机会和空间单独接触和相处了。她总是找出一个又一个的理由,想把我哄回家去。但我现在时刻铭记菱子的教诲,牢牢把握自己的原则。不到结婚的时候,我是坚决不再招惹米雪儿。

米荷在我的生活中,在我的生命中,一如既往,始终如一,她就像个神秘的天使,又像一个黑暗中的幽灵。总是不断地带给我最大的快乐,也是最大的恐惧。

我到学校上班后,她在我生存的空间里,存在的范围内,几乎就没在大白天里,光天化日之下出现过,现形过。可今天不知为何,她却突然慌慌张张,而且神秘兮兮找到我。学校的所有老师,包括许多学生,对她的出现和到来,都几乎是露出同样的惊讶和异样的神情。对她那样神秘兮兮直接和我交头接耳而又秘而不宣的举动,全校师生更是充满疑惑,议论纷纷。揣摩不透,琢磨不清。

她就这样匆匆而来慌张而去。结果却把她的到来在学校里所引发和掀起的汹涌暗流,全都汇聚到了我一个人身上。

这种时候,这样的事情,侯金彪自然是不会错过秋毫,放过蛛丝。米荷刚离去。他便急不可耐走到我身旁,从上到下环绕四周,把我的全身都似乎要透视一遍。

他就这样盯着我绕着圈,一脸狡黠威严震慑,明显是要一下将我的心理防线革命意志彻底击垮。

“郝兵同志!你现在是名光荣的人民教师,你的一言一行,都要经得起组织的考验和审查。你的生活作风很成问题,你好好反省一下,必须把所有情况如实向组织交代清楚。”

侯金彪的如此举动,一下子又将米荷刚才突然到来留下的所有疑惑谜团,陡然上升到政治的高度,推入到浊浪的漩涡。全校师生几乎一起远远看着,啧啧议论。我这才猛然意识到,这个阴险狡诈的侯金彪,他这么不声不响就给我挖好了一个坑,现在就只等我自己主动往里一跳,他便马上可以把我彻底埋葬。我马上冷静下来,大脑急促地运转。随后瞪着眼睛看着侯金彪,却故意把声音提得很高,希望周围的师生也全都听到。

“侯校长,我的生活作风经得起组织的任何考验和调查。刚才来的是我们生产队的团支书,她刚来找我,是要帮忙写几份批判稿,办一个墙报。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我这么大声宣扬,学校师生即刻一片嘘声,各自散去。侯金彪又被我呛得灰头土脸,恶狠狠丢下一句话:“你别得意!最好小心点!”即刻扭头而去。

随着侯金彪的离开,学校老师学生大概是都听到了我的大声声明,对这件原本充满神秘而又索然无味的事情,便再也没有一点的好奇了。接着上课铃声一响,老师学生也都各就各位。我这一上午课程都是满的。我的大脑又开始急促地运转,我在考虑,米荷找我说的真正紧迫的事情,现在该如何处理。

到底还是菱子真正了解我,关注我。正好她上午没课,她看我的神情,看米荷找我的情形,就知道米荷这样贸然来找我,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她主动来到教室,我只简单地把事情真像悄悄告诉了她,她二话没说给我顶下了后面的时间,我便急切地逃出校园,飞奔而去。

乡下发生人命案

我一路狂奔赶回到湾子里,吴教授住的那个破棚子前已经围满了人群。我迅速挤进人群,却发现吴教授的家门口被机械民兵把守着,里面好像还来了几个公安,正在仔细勘察屋子里的所有物件。

我急切地在人群里找到米荷,相互只是默默地看了一眼,我们便先后离开了现场。

我默默跟着她的身影,一路小心谨慎,一起走到湾子外面一片僻静的小树林。我们警惕地侦查完四周的环境,这才亲密地聚在一起。

“到底怎么回事?吴教授他——”

米荷突然扑进我怀里,发出一阵凄厉的哭声:“吴教授——他太可怜了,太凄惨了!他可能都走了好几天了,今天早上才被发现——”

我静静搂着米荷,泪水止不住哗哗涌出。我们搂抱着伤心许久,彼此慰藉。我慢慢擦干泪水。扶起米荷:“吴教授他——他怎么突然就——”

“现在还都不知道,你都看见了,公安局都来了。我听湾子里的人议论,有的说自杀,有的说病死的。我知道你和吴教授有过联系,所以才赶紧告诉你。”

“吴教授不会自杀!他绝对不会!”

“我也觉的!”

“都怪我!这么长时间,尽是些破事,我都没来看过他一次。”

“他一直都带着右派的帽子,家里人离开了,湾子里从来就没什么人敢和他接近。他真的是太可怜了!我们几个还都是跟你一起到他家去过一次。我们都感觉他也不是什么坏人啊,可现在为什么好人都得不到好报?他死的这么惨,好多人还说他是反革命分子,是畏罪自杀。”

“米荷!我们不懂政治,我们都不要参与到这些敏感事情中,我们只要凭良心做事、做人就行了!你在湾子里,最近有没有见过吴教授。”

“我就是后悔没有早点去找你,告诉你,上星期我正好碰到过他一次,他再三叮嘱我,要我想法告诉你,他想见你。”

“你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我这几天正好不方便,打算过几天就去找你的,谁知道他——”

“那他还说什么没有,有没有说什么具体事。”

“我想,肯定还是那些砖头瓦片的事了,所以也就没太着急。他可能是有找到了什么新的线索,新的资料,想要亲自交给你吧。”

“嗨!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

“这么重要的事,你自己怎么都不放在心上,你还怪我。”

我被米荷一句话也呛得哑口无言。

吴教授的事,弄得我和米荷心情都很沉重,很悲哀。现在,吴教授的死因公安局还没给出结论,我们和吴教授真正成了阴阳两隔。我只好反复嘱咐米荷,密切关注事情的发展和结果。有关吴教授的任何讯息随时告诉我。

我和米荷大白天里偷偷约会,真是没做贼也心虚。我们相互把事都弄清楚后,也就匆匆吻了几下,赶紧分头离开。随后,我们有先后回到吴教授的破屋子前,挤在人群中悄悄关注半天。我才耷拉着头回到学校。

我刚进校门,便被侯金彪堵在门前。这下,我算是被他牢牢逮住了小辫子。

被人抓住了小辫子

我进学校这么久,还一直都没有经历学校老师上晚班,开夜会的先例。但这次却因为我,侯金彪把全校老师召集一起挑灯夜战,办我的学习班,开我的批斗会。

随着学习班的深入,我的罪行也慢慢浮出水面,变得清晰。第一,我目无纪律,目无组织,擅离职守,态度恶劣,影响极坏;第二,我在学校行为不检,作风不端,吊儿郎当,完全不具备一个人民教师的高尚品德和光辉形象;第三,我与右派分子互相勾结,狼狈为奸,性质严重,已经涉及到革命立场的问题,一定要上报到大队革委会,等待人民的审判。对我的处理是停职反省,等候处置。同时,我的问题还牵扯到菱子,菱子的错误则是知情不报,未经组织批准自作主张替我顶班。对她的处理意见是:深刻反思,公开检查,接受批评,以观后效。

我和菱子几乎同时都气懵了,也吓傻了。我们俩明知道侯金彪一直就在死死盯着我,千方百计找岔子,揪辫子。我那天的确是事出突然,未加思索。擅自离岗肯定不对,没想他请假,报告,这也的确有问题。可我也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把这件事情和右派分子牵扯起来,一下子就上升到政治高度。这下我就有口难辩,只能由他宰割了。

现在的问题还不单是我自己前途暗淡,生死未卜,还无端牵扯到菱子,要是因为我,因为这事,真的影响到菱子能否继续当老师的命运,我就算杀了自己也不足谢罪。

正如人们常说,人都是祸不单行福无双至,人要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也会塞牙缝。偏偏这个时候,负责调查吴教授死因的几个公安,还真的跑到学校,无缘无故就把我带走了。

那些公安找我,本来是因为他们找到吴教授一个笔记本,上面写了些零零碎碎的历史文物方面的知识,人家看不大懂,又到湾子里打听打听到我是知青,又和吴教授有些联系,这才让我去帮忙看看。

这这么一来,我好像成了杀人嫌犯一样。似乎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认为我和吴教授的死一定又重要的关联。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那这下侯金彪更是抓住了强有力的证据。我刚从公安那儿回到学校,就被侯金彪找来的机械民兵给抓了起来,把我关进大队部看管起来。

我一下子就成了无处伸冤的罪犯。米叔米婶米雪儿,菱子米荷燕子,甚至包括已经嫁到县城去的张晓莲,所有这些和我沾点关系有些好感的人,全都开始为我的事着急奔波,四处打探。

我被关在大队部,门口守着机械民兵,被人像犯人一样看管着的时候。菱子,米雪儿随时都可以去看我,去给我送饭,送换洗的衣物。她们俩见到我时,别的也说不出什么,就是一个劲伤心、哭泣。张晓莲是由她丈夫陪着一起去探视,她看见我就特别难为情,因为她已经挺着个大肚子,身子就像个大笨熊,脸也浮肿了,还长满蝴蝶斑。我看着她就更难为情了,因为她丈夫一直和她寸步不离。我一想到我和张晓莲曾经的疯狂,心里就会情不自禁发慌。张晓莲和她丈夫见了我也没说太多话,只是认真细致问清楚具体情况,便匆匆走了。燕子多少有点身份,她去看我,算是半公半私,当时就给我吃了定心丸,这事不太严重,也不用太害怕,太担心。

这么些担心着急的人里,就米荷没去探视,她没身份没理由。我心想,我的事肯定也早都传到了兰兰的耳朵里去了,她也没回来看我,她的内心和感受,也应该和米荷一样。她们俩都没有充分的理由去看望我,关心我,安抚我。就只能默默为我祈祷。

我的确连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沦落到如此不堪,如此可怜的地步,我对自己的的生死都变得茫然无措,只能默默等待别人的救助。这便是一个人活到最失败的窘态。

身边这么多为我着急为我担惊的人,没有任何人对我是虚情假意。而恰恰是他们的如此真诚如此真情,让我越发觉得无颜以对无地自容。

关键时候还是张晓莲

结果,吴教授的事倒是很快有了结论。他的死因是突发急性心肌梗塞病亡。如此,他的畏罪自杀算是彻底洗清了,但他右派分子的帽子却是至死了也无法摘下的。况且,他在乡下接受劳动改造中也还死不悔改,还在折腾什么帝王将相,细腰女子的封建迷信。这么一来,我和他之间的这种关系和关联,自然也还是洗脱不了。

我的事,最终还是张晓莲通过她丈夫在县公安系统的特殊关系才没有再往上升。而我教书的资格却被侯金彪就此剥夺了。这种时候,只要人能出来,政治上没被扣上什么帽子,这就算阿弥陀佛了。

我就这样又被重新发配回我下放的小队。我在学校的那个窝,我现在也没资格再呆了,我只能也必须再次回到我原先的家。

经过这一番折腾,米叔米婶几乎都被吓傻了。米雪儿,小强也是为我哭的稀里哗啦。还好我也算是大难不死。当马队长和米叔一起把我从大队部接回来,也帮我把学校的所有行李物品一并拖回家时。几乎全湾子的人都上门来看我,安慰我。我突然间感觉到,我现在真的成了湾子里的人,成了米叔米婶家庭的一员。

米叔和马队长,还有米雪儿,菱子一起到大队部把我领出来,把我接回家时。我身边所有最亲近的人,湾子里那么多熟悉的人,全部都围到家里,都是随口的安慰,啧啧的感慨。这些都让我感觉到自己就像个怪物,就像个小丑,更像个刚打了败仗捡条命回家的可怜虫。

我刚到家,我就在人群的最前面一眼看见了米荷,可我却连忙把脸转开,我根本就没有勇气看她看我的眼神。其实,我还被关着的时候,张晓莲,菱子,燕子,甚至包括米雪儿,她们特意去看我的时候,我都是同样的感觉,一样的感受。我都怕看她们的神情,我只要看她们的眼睛,我就想地上马上撕开一道缝,我即刻钻进去,跑也行死也行,就是不愿看见她们,准确地说是被她们看。

我离家住进学校后,我在家里的那间屋子一直就原封不动空在那儿。米叔米婶似乎早就知道,早已料定,我迟早都会回家来的,这儿就是我的家。我也想过我迟早还是会回家来的。只是,我也没想到,他们也没料到,我这次回家,居然会是这样回家的。

待湾子里的人陆续散去,屋子里的人所剩无几,家里的气氛也慢慢平静下来后。米荷乘我爸妈没在的时候,当着菱子和雪儿,满脸挂满泪珠,默默上前,和我亲昵地搂抱了一下,这就算是她在我出事后到现在为止唯一能对我表示和表达的最大关爱了。我知道,我们之间还有太多的话想说,还有太多的情绪想表达,可此时此刻,我们却只能死死控制,默默忍受。

她和我拥抱完后,微笑致意,也告辞离去。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却在默默想着,现在,我也没在学校住了,我和她还有什么时候什么机会能像以前那样甜蜜自由幸福无比地在一起了呢?

湾子里旁不相干的人,随着米荷的离开,也就全部走完了。屋子里现在就剩下家人,亲人了。我爸妈在忙着准备饭菜,当然是要为我的回家表示庆贺,为我接风洗尘。菱子妈也一直没走,大概正和我爸妈商量,让我哪天也上他们家去吃顿饭。老人们大概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他们的心情。

这个时候,其实内心最尴尬又最复杂的,还是呆在房间的我,菱子,米雪儿。我们的心,几乎都一样在剧烈的跳动,甚至各自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的咚咚直响。但此时此刻,我们却谁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说什么呢?怎么说呢?这时候,最好的办法还是沉默,什么都不说。我们三个人,任何人只要开口,肯定都要露出马脚,露出破绽。

我已经忍无可忍,再这样下去,真会把人憋出病来。我也还是一句话没说,什么话没说。就是一手拉着一个,将她们一起推出门外,然后就把门紧紧关死。我便一头倒在床上,捂着头闭上眼,死人样躺着。

我又被发配回家修补地球

一不小心遭人暗算。我是义愤填膺却又无可奈何。那个年代也就是这样,很多事情都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人都只能认命。就算天大的事,别人不找麻烦,自己最好都憋着,死死憋在心里,不然就会没事找事,一不小心还会闹出大事。

我也没想到,我怎么就会招惹上了吴教授。而且还自己给自己惹出了这么大个乱子来!可吴教授他又怎么了?不就是个右派分子?他为什么就要活得那么可怜,那么猥琐呢?比起土皇帝,比起侯金彪这样的鸟人。吴教授就用个脚趾头也不他们强。可这个世道,他们到活得人模狗样,吴教授反倒成了牛鬼蛇神。

我心里其实对自己的命运,的确也心存不甘。但我也只能死死憋在心里。我现在才明白,当时黄慧敏那样,我就毫不犹豫,毫不客气地把她上了。而且时至今日,我也都没一丝的愧意。理由其实很简单,她是土皇帝的女儿,那我干嘛要放过她?送到嘴边的肉,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下次有机会,只要让我逮住,我还会照样毫不客气。

可现在,人家还是上了大学,自己还是修补地球。我和她干没干也还是一球样。

我回家来,第一个要面对的最大矛盾,就是我和米雪儿的关系。首先,我和她之间,早已有过之前那么毫无顾忌的亲密,任何时候我们之间,几乎都是没有丝毫的界限的。但是,以前,我们俩身体没障碍,心里也没障碍。可现在却不一样了。首先,她现在已经完全长成了大姑娘,我们不可能还像以前那样亲昵而还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这我真不敢保证,恐怕她也不敢保证;其次,自从经历了黄慧敏事件后,我对她就有了一种心理障碍,我总觉得只要还没和她正式结婚,我就不能轻易碰她。凡事都怕有万一,我如果不能娶她,我就绝对不能碰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别的女孩我都没有这样的罪孽感,唯独对她,我却难以承受这份罪孽的沉重。再次,我现在还和菱子纠结着如此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感和关系。这也让我对她的身体更加的敏感和忌讳。我可以想象她的美丽和魅力,我又害怕她的引诱和迷惑。我甚至常常幻想,如果我和她能够分开,我宁愿等到我们结婚的那一天才见面。此前,见她就是一种痛苦,那是一种无法控制的诱惑又不可跨越的彼岸。

现在,我又回家了,我就害怕她的诱惑,害怕她的肆无忌惮。幸亏米叔米婶也早意识到了这种危险和危害。而我现在只需要每天记得把自己的门关紧,栓死。

教书是脑力,干活时体力。我记得那阵子正在批林批孔。孔老二有句话被批的最多,所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於人。”

我在学校歇了这阵子,再次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身体也跟刚下乡时一样。没干几下,骨头都要散架。我现在也不好意思再让米雪儿给我踩背了。这项工作,现在便落在了小强头上。米雪儿的小提琴,一直都坚持练习,现在已经拉的很有那回事了。这样,每天放工后,小强给我踩背,米雪儿拉着小提琴。窝边听音乐边享受服务。这种感觉也是前所未有的惬意。

小菊在家里关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家里也慢慢疲惫了,泄气了。这样,她便会经常跑出来,满湾子窜。一不留神她就将自己的衣服脱得所剩无几。刚开始,湾子里的大人小孩见了她都有些害怕,尽量躲得远远的。后来又慢慢发现,她只是花癫,丝毫没有暴力倾向。这样,湾子里一些小孩便开始故意逗她撩她,特别是湾里一些老色鬼,有时候碰上小菊家人不在,也会故意支使一些调皮的孩子,撩拨小菊袒胸露屁股。惹出阵阵淫笑。好在这样的机会也不是太多,大多数时候,只要有妇女在,都会马上上去帮她穿好衣服,将她支走。

有一天,我刚好收工回家,因为太累,自己都没怎么注意。小菊不知突然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见我便一阵傻笑,嘴里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随后就把衣服一把敞开。我吓得魂不附体。大声叫着妈躲进屋里去。

理不清的一团乱麻

我就这样离开了学校。这对我自己来说,我还真没觉得算什么塌了天的大事。但这事对菱子,反而比我更为麻烦更为严重。

我不在学校了,菱子以后又该怎样防止和避免侯金彪这个混账王八蛋的骚扰和纠缠呢?菱子一想到这些,自己都感到绝望。她现在主动向侯金彪提出不想教书,要回家种地,侯金彪反倒一口回绝,斩钉截铁。菱子的这种想法传到她爸妈耳朵里,她爸妈也慌了神着了急。为了她能去学校干点轻松事,那还是转了几道弯靠了我的百般努力,好不容易才搬动了土皇帝。现在再去找人向土皇帝求情?求他把自己遣送回家种地?这算怎么回事了?

这个异常紧迫而严重的问题,在我离开学校的那一刻,几乎就开始缠绕和折磨着我和菱子。

菱子爸妈对菱子现在的处境和难堪,显然也知道一些,他们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干脆早点把我们俩的事给办了,免得夜长梦多。在乡下人的观念里,女孩子只要嫁了人,就什么都安全了。菱子爸妈把这意思对菱子一说,菱子当然是绝口反对。而反对的理由她又说不出一条来。就只知道伤心,哭泣。菱子爸妈没办法,又主动上门和我爸妈商量,可米叔米婶一听这话,他们二老也着急了。我和菱子这事,最初我和菱子都是一起和我爸妈都说好了的,都表过态发过誓了的,怎么这一下子就到了谈婚论嫁了?我和菱子要真的都结婚了,那还怎么假?那到时候米雪儿不又没着落了?

米叔米婶对菱子爸妈又不敢把话都说明。面对菱子爸妈,他们俩话也不好说,左右都为难。事情弄成这样,最后还得我和菱子一起两边周旋,上下安抚。

这样,菱子再不敢提回家种地的事,我们俩又绞尽脑汁相处一大堆牵强附会的由头,总算慢慢打消了菱子爸妈催促我们早点办事的想法。回过头来,我们俩又苦口婆心,好说歹说,总算让我爸妈心里也稍稍踏实一些。

剩下最难办的还是米雪儿。米雪儿再一番年也过十六了,也正好面临初中升高中。那年头,乡下女孩子,能上完初中也算够本了,大部分家庭也包括女孩们自己,对能不能继续上高中,该不该继续上高中,基本上都没什么观念,没什么概念,没什么态度。无非就是再多再多混两年还是早点挣工分的关系。

我自己这么一折腾,再加上我和菱子的事又这么一觉和,米雪儿恨不得现在就退学,马上就回家。她现在真是最急切希望自己已经长大了,能够马上和我公开处对象,马上就结婚。

读不读书,多读少读,对她们的确没多大概念,但我心里却还是很冷静,很清楚。书,当然是读越多越好;学,只要有机会上就决不能轻易放弃。我对米雪儿还是能使出杀手锏。好好学习,多学知识我就喜欢,我就耐心等着。不爱学习,成绩不好,没知识没文化,我才不会娶她。米雪儿一听到我这威胁,立马就蔫了。回过头来,她还是只能可怜兮兮向菱子诉苦,求助。希望她能可怜可怜她,别趁此机会把我给抢走了。

绕来绕去,折腾一圈,最终结果,还是把所有的矛盾,痛苦,委屈,眼泪都集中到了菱子一个人的头上。我默默看着菱子,心里真的忍不住涌出一股冲动。我为什么要答应等着米雪儿呢?我为什么宁愿这么伤害她,却生怕有一点点伤到米雪儿呢?面对两个都一样美丽,善良,可爱又可怜的女孩,我到底该怎么做才算是对的呢?

有时候,生活真的没有一点道理,人生也真的说不清楚。我和米雪儿,其实也就是在她都还没醒事的时候,就因那次的误会,我答应了一定要娶她,这就成了一种承诺,成了所有人心理的寄托,心理的定式。后来,我和兰兰那么生生死死,我也不敢随便放弃了自己的承诺;现在,我和菱子几乎快被逼到绝境,我还是不敢轻易放弃这个承诺。我真的都不知道我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鱼和熊掌就是不能兼得,要坚持就必定要放弃,有取就必须会有舍。如果单纯只从感情和喜欢来权衡,我现在真的更倾向菱子,可我的内心深处,还是放不下我最初的那个承诺。

我从大队部里解救出来后,一直就这样纠结纠缠在这些剪不断理不清的矛盾痛苦里。我简直都要崩溃了。

菱子一天也不想再等

我被侯金彪暗算,菱子心里最不安。她知道我都是因为她才中了暗箭,而她现在没有了我在身边,又将一个人去应付侯金彪的纠缠。

我费了好大得劲,总算把米雪儿稳定下来后,才敢上菱子家去,去直接和菱子面对。那天,我刚进门,菱子也顾不上什么羞怯,影响。即刻收拾好自己,很坦然地和爸妈打了招呼,拉着我便出了门。

我们俩一直沉着气,谁也没说话,她匆匆走在前面,我默默跟在后面。幸好这天也是个月黑天,伸手也只能看到点影子。一路上我们也没受到任何干扰。我们俩就这样一直来到我们俩第一次约会的地方。我突然感到,菱子今天情绪有些特别。我的心里也突然涌起一股热流。

果然,菱子带着我,还真的找到了我们俩第一次那样亲密的场地。我们俩也几乎都像第一次见面时一起坐下。

菱子低着头,轻轻问道:“郝兵!还记得我们俩第一次——也是在这儿——”

“当然记得!那时候,我们才刚认识不久——我都没想到会——”

“郝兵!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些乡下女孩——都很疯——都不怕丑——甚至不要脸。”

“不不!我哪会——我只是觉得我自己——太坏了!”

“郝兵!你好也好,坏也罢,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该那样引诱我们,你把我们几个的心都偷走了,而你就一个人,就一颗心。你怎么也无法份的均匀。”

“菱子——”

“郝兵!你什么都不用解释!这就是命,命中注定我们都只能和你相爱一场,不能和你厮守一生。我们几个全都心知肚明,也全都心甘情愿,无怨无悔。这乡下,你现在也都看到了,人都活的跟牲口一样,到处都是一片腐烂的尸体味。我们湾子里几个女孩,全都是靠你给了我们一点新鲜的气息,也才慢慢透出一丝活着的生机。你和我们每一个女孩的融合,都是一次彼此的滋养和激励。你也不用再犹豫了,快把我也拿去,给我滋润,给我鼓励,别等到我的生命枯萎凋零。”

“菱子——菱子——”

“郝兵!抱我——亲我——要我——记住这片荒野——”

我的激情已经完全被她点燃,心在澎湃,血在涌动。我一把搂住她,深深吻住,她搂着我的头,慢慢倒在地上,我将她紧紧压在身下,拼命吻着她,同时伸手抓住了她的胸脯。她长吁一声,随后也是一个激灵,急促地扯开自己的衣服,同时也扯着我的衣服。

我们俩都顾不上将衣服全部褪光,仅仅都只把核心部位露出,我就这样带着积分粗野和狂乱,急促而迫切地要了她——我也完全忘记了,她的身体也还是第一次。我却没有一点的温柔,一点的犹豫,像头发情的公牛,发疯的狮子,紧紧搂住她,拼命的嘶吼,猛烈地撞击。

我现在才知道她为什么要等到今天,要等到在这片黑暗无边的旷野里把她献给我,这样她也可以毫无顾忌,肆无忌惮。她可以放纵呻吟,肆意叫唤,她在我最后冲刺的那一声长啸,仿佛能把我们都一起带到天际,带到一个遥远无际,荒芜人烟的旷野里。

这是一次激情迸发的宣泄,这是一次压抑太久的交融。我把她要完,她还久久不让我离开她的身体,流着热泪,带着微笑,一丝丝吻着我的脸颊:“郝兵!我好爱你,你也爱我吗?我好开心,好满足,我终于做了你的女人!我没有白活一场——”

“菱子!我爱你!就算我们没有这样我也是爱你的,你一直都那么温顺,那么善良,你始终是我最心疼的——”

“郝兵!我好早就想这样给你,从第一次在这儿我就做好了准备,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始终不肯要我,我知道你也愿意娶我,可我还是不能嫁给你,我就只想做你的女人,让你这样把我揉碎。我本来就是个乡下的女孩子,我能和你这样,被你疼被你爱,我就很知足了,你是知青,你有你的命运,我们也有我们的命运。我们都是河里的一滴水,一只浮萍。我们谁也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菱子——”

“郝兵——”

“我们怎么办?”

“我们就这样,你任何时候想我了我们就来这里——”

“我不——”

我大吼一声,菱子马上搂紧我的头,将我的头按在了她的胸脯上。

我不得不重新思考面对

我终于完全得到了菱子。那么粗暴,那么疯狂,那么毫无顾忌肆无忌惮。我彻底满足了,释放了,但我的内心却充满悔恨和愧疚。我和张晓莲曾经也这么疯狂,我对燕子也曾经一样粗暴,我和兰兰也都曾肆无忌惮。可我的内心,却从未这样的压抑和沉重过。

我丝毫不怀疑菱子对我的感情。但她现在这么急着把自己给我,我知道,她还是很忌惮侯金彪。她还是很害怕——

不!我不能这样对待她,我得娶她,我必须尽快和她结婚。

我心里几乎无时不在回闪着这个念头,但我却始终又无法开口,对米叔米婶,对米雪儿,我都没有这样的勇气。

我突然像得了场大病一样,神情黯淡,精神恍惚,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米叔米婶见我这样子,又是惊慌失措如临大敌。他们都以为我还是因为丢了学校的工作心里郁闷。还总是撵着我去找菱子散心。

我和菱子已经迈出了那一步,肯定也无法再停止。这种事,很多时候都不是一个人的决心和意志就能控制的。

很快,菱子爸妈肯定也察觉出我和菱子之间,怕是也都出事了。菱子妈妈显得很紧张,多次悄悄来找米叔和米婶秘密商议。

我的灵魂,每天除了接受自己的拷问,还要面对亲人的拷问。我实在已经忍无可忍,只好静静地跪在米叔米婶面前,祈求他们的原谅和宽恕。我想和菱子结婚。

米叔和米婶几乎就没有一句的责备,自从经历了黄慧敏的事情后,他们心里好像一直都有足够的准备。尽管他们的心和我的心一样,也被撕得粉碎,也在暗自泣血。可他们却都表现的非常冷静,非常镇定。

米叔颤抖着把我拉起来:“没事!孩子!你和雪儿的事,我和你妈都有准备,我们不怪你!你也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米婶颤抖着替我擦着泪水:“兵兵!我们都明白你的心,菱子也是个好丫头,你们俩也很配的。你们俩能在一起,妈也一样高兴。等你和菱子结婚了,以后好好照顾一点雪儿和小强,这也是一样的。”

我向爸妈忏悔的时候,雪儿拉着小强就一直躲在一边关注,偷听。没等我们的话说完,米雪儿早就按捺不住,上来就死死抓住我一阵拳打脚踢,乱撕乱咬,歇斯底里大哭大闹:“我不——我不要——”米叔米婶连忙一起擒住她,把她拉住。她还在继续歇斯底里哭闹:“你简直不是人,狼心狗肺,你骗我可以,你为什么还要骗我爸妈?你既然早都喜欢别人了,你干嘛还要回家来住?你滚!滚出去!我们家再也跟你没关系了!”

“你住嘴!你再闹我打死你!”米叔没容我开口,冲着米雪儿大声吼叫,米婶则紧紧搂住米雪儿,死死将她护在怀里:“兵兵!你先回你房间去。雪儿她都是气头上的话,你就别搁在心里!”

“滚!滚出去!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米雪儿还在怒目以对,破口大骂。我是无可辩驳,无言以对。我也根本不敢和米雪儿赌气离开,只能默默躲进自己房间。

我刚进房,就听见米雪儿和米婶搂在一起抱头痛哭。他们的哭声,一直就像刀子一样深深刺痛着我的心。还是米叔再次冲她们大吼几句,我才听她们慢慢转为压抑的哽咽,随之渐渐离开,消逝。我想,米婶和米雪儿肯定是关进米雪儿的房间里继续伤心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努力想找米雪儿好好谈谈,好好解释,可米雪儿却再也不愿理我,见我就躲得远远的。我能感觉到,她现在看我的眼神完全是充满了刻骨的仇恨。我和她已经再没有任何沟通和缓和的余地。

菱子骂得我哑口无言

我想必须先跟米雪儿沟通好了才能再告诉菱子。可菱子不知从哪儿听到了音讯。她再次气冲冲拉着我去了那片荒郊野地。

“你什么意思?”“什么什么意思?”“你——你想干嘛?”“我要娶你,和你结婚!”“你有病!没事搞事!你想害死我啊?”

“我要娶你!我要和你结婚!我们都已经那样了!我不能对不起你!”

我按住她的肩膀,大声吼叫。菱子突然抬手扇了我一巴掌。我还轻轻摸着我的脸,莫名其妙愣着,她却死死低着头,发出嘤嘤的哭泣:“我们不能这样做,我们不能对不起米雪儿,对不起米叔米婶!这不公平,我做不到,做不到——”

“不不!菱子!我已经跟我爸妈都说了,我会跟雪儿说清楚的。”

菱子仍旧流着泪,死命摇着头:“我不要!我不要!我们俩都带着良心的谴责,背着良心债,就算我们结婚了,我们能过得安心吗?”

“菱子——”我心里不觉得一阵颤栗,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她也没有丝毫犹豫,随即张开臂膀揽住我的腰,一头扎进我怀里。

“我宁愿背个不要脸的坏名声,我也不愿做个没良心的罪人,你知道吗?我是很喜欢你,我也好想嫁给你,要是没有米雪儿,我恨不得明天就和你结婚。可是,我现在却我不能答应嫁给你,哪怕我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我也不能嫁给你!”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俩已经彻底分手,再没任何关系了。”

“可你安心吗?你仔细为米雪儿想过吗?她现在虽然还小,可你和她是从一开始就好上了的,从一开始你就答应她,承诺她了的。你在她的心里,就是她的一切,就是她的寄托和希望。人都是一样,没有得到也就没有失去。得到了再失去这才是真正的痛苦。你知道你这样做对米雪儿意味着什么吗?你会彻底毁了她一辈子的!”

“不!不会的!米雪儿她还小,她还有时间,有机会,也许她将来会遇到比我更好更爱她的男人。可你——”

“你错了!你如果这样对她,就等于已经杀了她,你觉得她还会有以后吗?”

“不!不!不会的!”

“正因为她还小,她的生命更脆弱,她的心也更脆弱!我们也都是从她这个年龄走过来的,你也听说过,在你来之前,我们几个女孩都想到过死。”

“菱子——”

“郝兵!我喜欢你!我也很感激你那样帮过我,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我这一辈子无法忘记的。你对我的情,对我的爱,我都会一辈子牢记。我也早就把我的心,把我的身体全都交给了你。我可以为你做个不要脸的女人,我也想好了将来一定要为你生个孩子。可我真的不愿嫁给你,不愿意你为了我后悔一生,愧疚一辈子。你这样做,我也会后悔一生,愧疚一辈子的。”

“不不!菱子——我也都想好了!我必须娶你,一定要娶你。”

我痛苦地低下头,痛苦地沉吟着,菱子全身扑过来,将我扑倒在地,捧着我的头热切深吻着:“不,郝兵!你别再逼我!我都害怕自己放弃坚持了。你和米雪儿在先,你们有约定,有承诺,好男人就要言出必行,一言九鼎!我不要你娶我,我只要你要我!我不和你做夫妻,我们就做一对狗男女!”

“不!菱子——”

“郝兵!别再说了!别再想了!趁现在,好好要我,让我们提前把这辈子都做完,把我要够——”

她的温柔,始终让我无法抗拒,我还是只能狠狠要她,发泄心中的苦闷。

米雪儿突然失踪

米雪儿到现在还不理我,我们每天生活在一个家里,她不吵也不闹。我想主动找她说话沟通,可看见我就往边躲,她这样子最让我害怕。我心里感到无比的慌乱和恐惧。

这些天,我因为干活太累,和菱子也很少约会见面。再说,米雪儿因为这事和我都闹到这种地步,我再和菱子见面亲热,自己心里也觉得愧疚。

赶上农忙季节,我现在也必须和队里的壮劳力一样,承担重体力活。我下放后虽然已经经受过各种劳动锻炼了,但中间在学校里歇下后,现在重新又开始拼体力,我还是很有些吃不消。我每天干完活回家,真像米雪儿还像以前那样给我踩踩背揉揉肩。可现在米雪儿已经理都不再理我了。

那天一大早,我和米叔米婶照常按时出工,米雪儿和小强也按时上学。我还是跟着湾子里那些壮劳力来回挑担子。菱子却急匆匆在人群中找到我。告诉我米雪儿今天没去上学。我一听人都快吓傻了。我丢下担子连忙又找到米叔米婶。赶紧和身边的人打声招呼,我们全家和菱子一起,开始分头寻找米雪儿。

那时候,通讯交通都极不发达,我们一家各自分头找一会,又聚到一起仔细分析。我和菱子专门到学校找到小强,小强说早上米雪和他一起到过学校。又去问问班上的老师同学,都说她没进教室就离开了。

那她去哪儿了呢?她会去哪儿呢?难道她——我的心情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里。

我立马拉上菱子,沿着附近所有的沟渠,池塘,大小河流湖泊。一边搜寻一边叫唤。米叔米婶分头把所有亲戚家都去找了一遍。我们全家从上午找到下午,还是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她仿佛突然之间人间蒸发了一样。

米婶几乎就有些绝望了,她已经没有力气寻找,也没有信心寻找了。坐在门口便开始嚎啕大哭起来。米婶的哭声很快惊动了全湾子的人。马队长当即让全湾子青壮年劳力都停下活计。纷纷回家拿了竹竿渔具,分头到河边湖里去打捞。

眼看太阳都快落山了,米婶的哭声都变得嘶哑。米叔也开始哽咽不断。我拼命捶打着自己,也发出一阵绝望的嘶喊——

菱子爸妈分别守护着米叔米婶,菱子也顾不上羞涩,一直扶着我不敢放手。正在我们全家乱成一团时,小菊疯疯癫癫挤进人群,跑到我面前伸手托起我的头:“郝兵哥!你怎么哭了!”我当时简直就懵了头,居然一把搂住小菊,失声哭喊着:“雪儿!哥对不起你!是哥害了你!是哥害了你啊——”小菊也搂着我,还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着:“郝兵哥别哭!郝兵哥乖!你是在找雪儿吗?我知道雪儿在哪,我带你去找她。”

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马上放开小菊,认真扶着她的肩膀,带着乞怜的目光看着她:“小菊!小菊!我是郝兵哥哥!你还认识我吗?”“你是郝兵哥哥啊!我当然认得你了!郝兵哥!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啊?我知道你也喜欢我的,对吗?”“对!我喜欢你!”“可你是雪儿的对象!我们不可以好的!”“对对!你刚才说,你知道雪儿在哪。你快告诉我她在哪?好吗?”“我知道她在哪儿,我看见她去的,可我又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你真的看见她了,她去哪儿了?”“那!”小菊伸出手胡乱指着,周围的人随即发出一些啧啧的议论。

我也突然大失所望。可小菊又一脸认真地看着我:“郝兵哥!你亲我以下,我就带你去找她。”“好!我亲你!你马上带我去找她好吗?”小菊真的伸过脸来,我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她马上高兴得跳起来,拉着我挤出了人群。

哀莫过心死

我跟着小菊,一路疯疯癫癫,跑几步又停一会。湾子里的人似乎没人相信小菊这个疯子说的话,也没人跟着我们一起来,一路上还是只有菱子跟着我和小菊。小菊领着我走出湾子后,一边想着一边继续往前走,又走出一段距离后,我便突然眼睛一亮,这不就是往放鹰台去的方向么?我大声叫着菱子,菱子快速跑过来。

“菱子!快!我们去放鹰台看看!”我拉起菱子一路飞奔,小菊落在后面,大声哭喊着坐在地上,再也没有跟上我们。

我和菱子气喘吁吁跑到放鹰台。两人便开始一边寻找,一边叫唤。我们俩沿着放鹰台喊了一大圈,找了一大圈,天色都已经慢慢黑了,还是没见到米雪儿的影子。

我又陷入了恐慌的绝望,蹲在地上放声痛哭。菱子也忍不住大声哭喊着:“雪儿!你在这儿吗?你要是在这儿,你就赶紧出来吧!我这就答应你,马上把你哥还给你!求求你快出来吧!你要真的有什么事,我和你哥也没法活了!雪儿!求求你,求求你——”

菱子也只是近乎绝望地哭喊着,我们俩一起跪在了地上。我们俩正要一起搀扶,我一抬眼,却突然看见米雪儿瑟瑟地站到了我们面前。我似乎还不敢相信,紧紧抓住菱子,菱子也抬起头看见了米雪儿,她猛地站起身,扑上前紧紧抓住米雪儿,死劲摇晃着:“雪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雪儿!雪儿!”菱子搂住米雪儿大声嚎啕。

我简直是又高兴又气愤,冲上前高高抡起巴掌:“你干什么呀?你想害死我们啊?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一整天了,爸妈为你嗓子都哭哑了。现在全湾子还在到处捞你的尸呢!我真想扇你两巴掌!”“哥!你就打我两巴掌吧!我本来是要去跳湖的,结果却碰到小菊了,她就拉我到这儿来了,还说在这儿晚上可以看见细腰女出来跳舞。结果,我就在这儿睡着了!”“你想死!你想跳湖,好!我们现在就回去,好好给爸妈磕个头,我带你跳去!神经!”

菱子也慢慢清醒过来,拉着蜜雪儿拦在我们中间:“好了好了!没事就好!赶紧回家吧!你爸妈都快急疯了,全湾子的人都在为你着急呢!”

我们也没再多说,一起又是一路飞奔跑着回家。

米雪儿一到家门口,便乖乖跪在爸妈面前。米叔几乎和我一样,幸喜若狂又气得要死,拉着蜜雪儿就要打,米婶却死死护着米雪儿,全湾子的人都算是虚惊一场。也有安慰爸妈的,也有指责米雪儿的。好在有惊无险。也就纷纷散去。

经过米雪儿这么一闹后,我周围的世界仿佛突然间陷入了一片沉寂。像死一样寂静,阴森。

家里的人,感觉从来就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每天除了吃饭,干活,睡觉,上工的上工,上学的上学。谁也不敢再提及任何敏感点的话题。不提我和菱子,也不说米雪儿的不是。连小强对我都开始表露出出一种怯生的神情。

同样,菱子也仿佛在刻意地回避和撇清与我的瓜葛与牵扯。菱子爸妈,菱子全家,对我也陡然疏远,近而远之。

湾里的人,见了我都像见了鬼似的。比看见小菊的样子还不如。明明经常看见许多人凑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可只要我稍稍靠近,所有人即刻戛然而止,噤若寒蝉。

我就觉得特别奇怪,异常惊讶。我到底做什么了?我在湾子里怎么就变成这么个怪物了?

夜不闭户的不误解

在湾子里的所有女孩中,米荷是最早和我亲近的,但直到现在为止,也唯独米荷在表面上,始终就未能和我扯上一点的关系。 所以,越是轮到我们彼此最需要对方时,我们也恰恰最不能接近。因为,我们实在找不出任何的理由,相互表示出特别的关注和关心。

这又是另一种难言之苦,难忍之痛。

米荷一直等到我被学校除名的事慢慢平息了,和米雪儿菱子间的纠葛也渐渐缓和了。她终于利用上工的间隙,和我重新接上头。

我和米荷从一开始就是在悬崖上走钢绳,也许是走过几次也习惯了,胆子也就越来越大,行为也一次比一次惊险,一步比一步癫狂。

乡下的房子,我记得前面曾经介绍过了。总之,无论公房私房,砖房茅房,那时候都还没有现在这么丰富的建筑材料,连钢筋水泥也都稀少。所以,房子的结构和建造,都没有现代这么严严实实,天衣无缝。很多人现在都以为那个年代社会风气实在是好,所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其实,这真的是一种误解。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大概都应该知道,那年代为什么盗贼少?这实在与社会风气没多大关系,主要的原因还是物资太贫乏,家家户户就没什么好偷的,根本都不值得去偷。所以,那年代没强盗,都失业了。

既然没强盗,人们的警惕性也就小多了。这便正好让我和米荷有机可乘,钻了空子。

米荷在家里是老幺,前面的哥哥姐姐全都结了婚嫁了人。乡下男女,结婚嫁人就都得离开父母,另立门户。所以,米荷现在在家里实际上成了一根独苗。对于米荷家庭的这些具体情形,我以前哪会注意?就算现在,不是她主动对我详细叙述,我也不会刻意打探。

她详细给我介绍了她家里的环境和情形后。我开始一直没明白,她给我讲这些什么意思。结果又被她臭骂一顿。我那阵子,脑子的确有些迟钝,人也显得很麻木。直到她直接把话挑明,我才豁然开朗。

紧接着,我们俩便仔细分析设想了所有的细节。包括基本时间,接头暗号,注意事项,应急措施等等。我们仔细商量好一切后,最后,我对去她家反倒没有太大顾虑,我感到最大的隐患反而是我自己。我最担心和害怕的还是米雪儿。我这么半夜偷偷溜出去,万一被她给擦觉了,那我就算死定了。

这就叫富贵险中求。危险无处不在,人活着都是在冒险。我这阵子,正被米雪儿和菱子两人的事纠结的难受死了。那我还不如干脆从她们之间跳出界外?干脆都不招惹,也都不得罪。我就去和米荷偷去!

经过周密计划,我们的偷情计划简直无比顺利。

那个年代,乡下几乎就没有什么文化娱乐。所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是白天干活,晚上睡觉。“锅里有煮的,胯里有杵的”,这就是幸福生活。

我那天,大概也就等到十点多钟,家里人就全部鼾声四起。我小心翼翼打开房门又打开后门溜出屋子。放眼全湾子,也都是一片漆黑寂静。我尽量选择隐蔽的路线,蹑手蹑脚来到米荷家的屋子外,按照我们事先约好的暗号,我在她卧室的窗户上,轻轻地敲了三下,我便听见屋子里传出一阵淅淅的响声。我立马转到她家的后门。她轻轻开门,我闪身进屋,她随手把门关好。黑暗中,她拉着我的手,我非常小心跟着她,一步一步走进她的闺房。

我们不敢开灯,也不敢大声说话,包括脱衣,上床,所有动作都轻手轻脚。直到我们俩都一丝不挂钻进被窝,紧紧搂在一起,用被子将头都全部捂上,这才敢窃窃笑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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