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感情人(粉红联盟系列之二) - xp1024.com
《性感情人(粉红联盟系列之二)》


1-3

楔子

依据仪表板上电子钟的显示,已经快十二点了,天空彷若军上一层黑幕,暗沉沉的。

关彤和她的搭档一毛三的吴警官在林森北路一带巡逻,当车子滑行过一栋标示着『香君』的hotel,门口一对男女拉拉扯扯的样子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那对男女好象有问题,我下去看看。」关彤踩了煞车,轮胎发出刺耳的磨擦声。

「不过是惰侣吵架,不要多管闲事…… 」吴警官的话还没说完,关彤已经下车走到那对男女的前面了。

「怎么回事?」关彤皱起鼻头。这两人一身的酒臭味。

「没事,警官,她喝醉了。」男的解释。

「我喝醉?你才醉呢……我不管,我要回家…… 」女的脚步不稳地一个人往前走。

「好好,送妳回家,干嘛这个样子。」男的急忙上前去拉那女人,攫住她的臂膀拖往旅馆。

那女人含糊不清地道:「不,我不要……不去旅馆……不要上床……」

关彤一把拉过那女人,拉到她身后,像母**护小**似的。「你没听到吗?她不想跟你去那里。

「我和我女朋友的事干你什么事!」那男人不悦地说。

「她不愿意,你强迫她,就是约会强暴、熟人强暴,这就干我的事了。」

那男人瞪大了眼睛,显然不敢相信他刚才听见的指控。「你有毛病呀你,什么约会强暴,我和她不知上过多少次床……﹂他像发现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眼球凸出,失声叫道:「妳……有胸部!还是个大奶妈!」

真想挖掉他的眼珠!她把双臂交抱在胸前,全身上下,就这个部位她最不满意,没事干嘛长得像木兰飞弹。

「明明是女人,却理个小平头,我还以为妳是没变声的小白脸警察。我知道了!妳是那种得不到男性荷尔蒙、身心失调的女同志……要不要我日行一善,帮妳补充荷尔蒙……」

这家伙不晓得他惹到了谁?她可是警界有名的霸王花!吴警官暗自替他捏了把冷汗。小关柔道二段,还有严重仇视男人的心态,警局里只要抓到强暴犯,必定会先被她打得不成人形,才关起来。

关彤二话不说,陡地抬腿,一脚往那男人的腹际踹下去。

「妳这婊子……」男人痛得弯下腰。

再一记回旋踢,不偏不倚正中男人的下巴。

「嘴巴放干净点!」关彤冷冷她说。

「有本事妳把制服脱掉,跟我打。」男人挥舞着双拳。

「求之不得。」她才一脱掉上衣,男人双臂骤地抬起,已经扑了过来。

关彤向左一跨步,那男人在她面前掠过,她一伸手,已抓住男人的肩头,左手在他腰际一托,将男人结实地摔倒在地上。

「我要去控告警察无缘无故打人。」男人坐在地上灰头土脸地说。

「谁打你了?有人看到吗?」她看向吴警官,后者耸耸肩表示没看到。

「我看到了,我可以作证妳打我男友。」女人扶起男人。

「欸,小姐,我帮妳,妳还咬我一口。」关彤不悦地说。一种被背叛的挫折感油然而生。

「看吧,叫妳不要管的。」吴警官瞥了关彤一眼,然后他语带威胁地对那女人说:「小姐妳要搞清楚,是妳男友先出言不逊,而且他还袭警喔!我劝妳和妳男友最好赶快消失,还有啊,他爱上哪,妳就别在那边惺惺作态,吊他胃口了。」

结果,那女人和那男人相扶持走进『香君』。

「女人!」关彤哼了一声。不是她没男朋友,眼红别人有男友,而是有些女人真是贝戈戈,一旦交上男友,不管好坏,都是甘之如饴,而对自己的同类却永远是干戈相向。

「别忘了,妳也是女人。」吴警官纵声笑了起来。

「错!」关彤不服气的说:「只有性别,心态什么的都不是女人。」

就发型而言,她的确不像女人。小关给人的第一眼印象──她的三千烦恼丝比一般女人『短』,短到只比黛咪摩尔在「美国女大兵」中的造型长一点点。不过这种别的女人剪来会很难看的发型,却让她更加美丽,强调了她一双大得出奇、明亮之极的黑瞳。

她这种发型,再加上一七五公分的身高,穿上警服,从背后看,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她是男警,但正面回就叫人吃惊了。她白皙、透明的肌肤上,有一张玛丽莲梦露的性感朱唇,和墨黑浓密的长睫毛,她可是个道地的美女刑警喔。

她当初为什么会做警察,而不是去做电影明星?这是阳明派出所的第一桩悬案。

而她另一个令人不解的谜题,就是她有足够吸引任何男人的好条件,但她拒绝了所有的追求者,有些女人起了疑心而向她示好,也同样被冷冷回绝了。

背地里,那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同僚给小关取了一个不雅的外号──石头女,指她可能是冷感女人。

这外号,小关是不在乎,但身为搭档的他可气不过,不祇一次站出来替她打抱不平:小关百分之百是正常的女人,祇不过到目前为止,没有男人可以打动她的心。

现在没有,不代表未来没有。至少他是这么认为。

第一章

又是一个狂欢无罪的周末夜晚。

关彤杵在拥挤不堪的disco

pub,百般无聊地倚着吧台,手拿一杯gintoinc,一边把玩着垂在胸前的假发尾端,一掳注视着舞池中热舞的男女。

震耳欲聋的迪斯科舞曲塞满每一对耳朵,迷离闪烁的灯光下,舞池里的气氛开始火热起来,年轻男女尽情地舒展每一个关节,寻找那份瞬间的解脱。

这家disco

pub是采会员制,入会费一百万,还要年缴五十万,但这项规定只限男人,女人一律免费……也不是一律,有但书──要年轻、貌美、未婚。

她是第一次来这里,目的和来这的女人截然不同,她们是来钓凯子。虽然地也是来找男人,只不过不是找床伴,而是找密告者。

几天前,「粉红联盟」接到一封署名男爵的电子邮件,约定今晚在安和路这家pub见面,说是要卖给联盟戚兴趣的情报──有关一个专门提供上流杜会男人yín乐的俱乐部。

这个把女人当xìng奴隶的男人俱乐部,联盟早有耳闻,一直想破获它,可是它很隐蔽,联盟一直苦无门路进人,直到这封电子邮件出现,才燃起了联盟的希望。关彤往手表瞥了一眼。还有十五分钟。男爵会来吧?

这时候,dj换上了抒情歌曲「永远的华尔滋」,柔美舒缓的音符像一泓甘泉,缓缓在空气中流涧,然而却没人理会它。

才几秒钟光景,原本拥挤得难以旋身的舞池居然走得空无一人!这年头谁还那么老土,会跳这种阿妈时代的舞步?

没有了重低音喇叭的声音,这时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清晰地进人她的耳膜。「跳舞吗?」

关彤转倾着粉颈,看到的却是像寇克道格拉斯的下巴。她仰头一望,对上一双黑黝而深邃的眼眸,关彤觉得有种不安从心底涌起。

在他的眼睁深处,有着赤裸裸的兴趣,好象她是他即将到手的猎物!

什么嘛!关彤回敬个大白眼。真想在那张师得没天理的脸上甩一巴掌。

哼!男人,特别是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是自大狂,满脑子认定世上没有一个女人不拜倒在他石榴裤下。

欸,这位高她半个头的「落脚」会是她在等的男爵吗?看他自命不凡又倔傲无礼的样子,还真像有贵族头衔的爵爷。旋即关彤又想,他应该不是密告者。在她的观念里,会告密的人长相应属于樟头鼠目样,不会是这般俊俏挺拔。

既然他不是,就没必要跟他跳舞。「我不太会跳华尔滋。」关膨婉拒。

臧隶的嘴角微微扬起,淡淡一笑。「不太会跳没关系,妳只要把手交给我,让我来带妳跳。」

透过监视器,他立即就注意到这个美丽绝伦的女人,也注意到不少极有风度的男人来邀她跳舞,都被她笑拒。有一个老板模样的家伙甚至陶出一张金卡在她眼前晃,她却把目光移向别处。

实在不能怪那个老板没水准,要不是因为她惊人的美貌让人太想一亲芳泽,又因为看到那么多无功而返的前车之鉴后,才会锚用那种污辱人的方式搭讪。

向来,他很少走出吧台后的办公室,大部份时间都待在里面观看美女们的动静,但在看到那么多的同类被她拒绝后,他决定亲自出马会会这个来pub却不跳舞的奇怪美女。

近看她,才发觉她很年轻,二十二岁上下。挺得恰如其分的鼻梁、丰润的朱唇、浓密的眉毛、黑亮的眸子,衬在她那如细瓷般雪白瓜子脸上,显得特别动人心魄。

她让他想起张爱玲小说:当手里握着清纯可人的白玫瑰,红玫瑰成了不可多得的艳事;一旦红玫瑰在握,白玫瑰又是难能可贵的清爽……

向来,矛盾的两极总不易相融,但她却是个矛盾的集合体──她有红玫瑰般的艳丽风情,同时亦绽放着白玫瑰般的率真性情。

还有一点,他没忽略,就是她的眉宇间告诉他,她是不容易被征服的。不过,这样更好,他兴起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冒险念头。

「你找别人吧,我不想跳。」她的语调极尽冷漠。

破天荒!她是第一个对他说不的女人。

「如果能与妳共舞,我死也瞑目。」臧隶的眼睛闪着光,他觉得血液中有些东西在沸腾。

这女人激发了他狩猎的本性。男人原始的本能就是统御别人,喜欢凌驾、占有、扩张地盘,以便能拥有更多

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一点,她会是一个很好的猎物。

她的眼睛张得溜圆溜圆的。「你太夸张了吧。」

「妳看起来心地善良,我想妳不会忍心让我死不瞑目吧?」他拉起她的手,另一只手则找到她的腰窝,强硬地将她往舞池一带。

这男人真以为他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吗?关彤故意左右脚踏错。「好意思,踩到你的脚了。」活该!她在心里鼓掌叫好。

「没关系,是我带的不好。」臧隶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

他的笑让她感到不妙,蓦地,只觉手掌心被他的中指轻经摩挲过。这人竟如此正大光明地轻薄她!她正想开口骂他,但放在她腰间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她轻呼一声,整个人撞进他结实的胸膛里。

这男人真下流。关膨用手肘隔开了两人的距离,恶狠狠地命令,「放开我!」

「陪我跳完这曲。」对她的愤怒,他像没看到似的。

她哼地一声不再出声,也不再看他。凭着女警的直觉,她知道一件事──跟他作对是大大的不智。这个男人是不好惹的,他能得到他想要的任何东西。

原以为她会出丑,因为她根久没跳华尔滋了,但却不得不承认,他很会带人,她发现自己如一月叶子般轻盈地在他怀里滑动,他们像是共舞过无数次的搭档,有默契地跳着,她注意到四周有许多目光汇聚过来。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关彤心中暗自揣测。虽然他很会跳舞,但她不会把他归类成舞男之流,因为他不像,他比较像公子哥,却又比那种人多了几分志得意满。他肯定是个成功的男人,但不是那种靠家族庇荫或裙带关系,而是靠自己奋斗来的。

「妳在想什么?」他带她旋转时低语。

「你是心理医生吗?」她轻皱眉头。

他扬起眉毛。「我像蚂?」

这人爱用问句回答问题。「不像!」

「那就不是啰。」他审视着她,「妳为什么认为我是心理医生?」

她避开了他的视线。「因为只有心理医生最喜欢研究别人心理在想什么。」

「我不是要研究妳,只是做个实验,看我猜对没?」他接着说,「我猜妳刚才一定是在想我是怎么样的人,对不对?」

这人会读心术!关彤的眼睛睁得好大,在那双美丽的眼睛之中,充满着讶异的神色,让她显得十分动人。

臧隶一看到这样的神情,露出得意的笑容。「看来我们有心电感应。」

关彤反射的说,「谁跟你有心电感应!」话才出口,她就知道说错了。这样子显得她很小家子气。

他又笑了,半捉狭半邪气的笑。「妳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吗?妳是要知道我这一代就好呢,还是连上一代也交代清楚?」

「不必!我没兴趣知道你是什么『碗糕』。」她粗鲁地说,然后别过脸不看他。他实在是个流气的家伙,但他那双饱含嘲弄意味的眼眸,却又该死的吸引人。

华尔滋舞曲终了。「我能知道妳的芳名吗?」

哼!知道她名字干什么?想泡她,再等上一千年吧!

「无名氏。」她不礼貌地说。本以为他会被她的态度激怒,但他只是笑笑带过。

「无名氏小姐,我有预感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他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后,从她身边走过,手指背轻轻拂过她手臂侧边。

「我才不希望再见到你呢!登徒子!」

关彤对着他的背影吐舌头,并拼命搓手臂。他最后的碰触就像火烧灼了她的肌肤,那种奇异的感觉久久不退。

☆ ☆ ☆

关彤开始有点坐立不安。不知怎地,她老觉得那个男人正躲在暗处偷窥她。眼光一溜四周之后,才晃回酒保脸上。「你认识刚才和我跳舞的男子吗?」

「当然认识,他是这里的老板。」酒保职业化地问:「要不要再来一杯?」

她把空酒杯推向酒保。

「介绍妳喝我特制的**尾酒。」他朝着她的酒杯里,慢条斯理地倒人香槟和香吉士,然后用玻璃棒搅拌两下。

她注视着酒保的动作,嘴上呢喃着:「那么年轻就拥有这么大间的pub,他真不简单。」

「是啊。」酒保附台道,「他的确不是泛泛之辈。」

「他是靠什么起家?」她试探地问。反正男爵还没来,这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问问那个男人的事来打发时间。

「我的职业是酒保,不是侦探……不过我听说他是靠女人起家的。」

「女人……他曾是午夜牛郎?」她乱猜的,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如果妳那么想知道他的事……」酒保微笑着说,「妳自己去问他,肯定比我去帮妳打听要来得详细。」

关彤的眼尾微微一挑。「我只是随便问问,又不是要打听他。」

「我看多了。」酒保有点挑衅似地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有点不悦地问。

「很多女人来这都是为了老板来的,她们常想从我这知道老板的一些事。」酒保以一种嘲讽的语气说出:「妳敢说妳和那些女人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关彤仰起下巴。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你误会我误会大了,我对你的老板没半点意思。」笑死人了,她才不可能喜欢他老板,只有讨厌。

那个男人,她想,可能很受女人欢迎。她不否认他的脸十分迷人;但是,不要说她不可能喜欢上男人,就算她会喜欢男人,他也不是她喜欢的型。她父亲就是他那种型,在她成长的过程中,看够了她那据说英俊却未曾谋面的父亲对母亲所造成的伤害。

她喜欢能够带给她安全感,忠实可靠,既温文又坚强的男人。对她而言,全世界的财富、智能,都不如忠实、温文、宽大、幽默重要。

可是她要的那种男人,跟恐龙一起绝种了,所以还是别想了。

「真不坦白。」酒保脸上浮现捉狭的神色,「如果只是随便问问,妳怎么不来问我的事?」

「请问酒保先生尊姓大名,今年贵庚,家中有没妻小?」关彤把酒杯挪住红唇时说。

「在下翟永明,二十七岁,未婚,本来有一要好女友,现已分手。」

「我是不是证明了我的清白?」她把两肘搭在吧台上,双手托着腮帮子,肆无忌惮地打量起酒保。

他有一张还算好看的脸,留着山羊胡,很有几分性格的意味,也算是一个容易让女人动心的家伙。

「哇塞,妳真不是普通的嘴硬,还有呀小姐,妳这样看我,我会不好意思。

「你的脸皮有那么薄吗?」

「不瞒妳说,我很害羞的。对了,告诉妳一件让妳高兴的事,我从没看过老板和哪个女人跳舞,妳是第一个。」

「不稀罕。」关彤爽快俐落地告诉他。

「他跟妳跳舞是妳的荣幸,妳往后看看,多少女人对妳投来又羡又妒的目光。」翟永明嘎声笑说:「如果给她们听到,妳竟不屑跟她们的白马王子共舞,我看妳会被她们拖出去痛殴。」

「哦,下次他再邀我跳舞,我会记着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可能还会跪下来亲吻他的鞋尖。」她打屁的说。

这时,电话的铃声乍响,翟永明接了起来,简短几句对白后挂断。他朝向关彤说:「我们在谈的那位仁兄打来的电话,他交代我不要收妳的钱,他请客。」

「我有钱,不需要他请。」关彤噘唇。

「妳还真别扭。」翟永明摇了摇头,「不要辜负人家的心意嘛,更何况不喝自不喝。」

「好吧,这可是你建议的,那就开年份最久,价钱最贵的xo吧。

「别让我老板知道是我建议的。」

「我没那么多嘴。欸,至少可以让我知道请我喝酒的人叫什么名字吧?我好谢谢他。」

「他叫臧隶。」

「满特殊的姓,我还是头一次听到。」

「听说他是一个没落王朝的后代,还是王子呢。」

世上自称王子公主的很多,三大洋五大洲哪里都曾有过王朝,不足为奇。「你还知道他什么?」关彤追问。

「其它一切成谜。」他继续说:「不是我有所隐瞒,关于老板,是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传说,但没有办法证实是否是真的。」

「什么样的传说?」只要是他的事,不管真实性有多低,她都愿闻其详。

「妳听了不要笑,有灵媒说他是中国泡妞高手西门庆的转世。」

关彤噗嗤一笑。「我还武松呢。」

翟永明友好的绽开了笑容。「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妳叫什么?」

「cher。」在pub这种地方,没有人会用真名,大都捏造一个英文名字,洋腔洋调地互相唤来唤去。

「cher,来pub的女人,不是来寻欢作乐,就是来钓凯子,可妳好象都不是,不然妳不会把时间花在一个酒保身上。」他观察入微地说。

「我在等人,不过显然他迟到了。」她把手伸向酒杯,察觉到是空的。「你特制的**尾酒真好喝,再给我一杯吧,也给你自已来一杯嘛,反正帐是记在你老板头上。」

「上班时间不能喝酒。」他像探索什么似地,盯着她的脸看。「妳等的人没有迟到,就是在下我。」

「你是男爵!」她大惊出声。

「嘘──」翟永明用眼角瞄了瞄坐在吧台另一方的两个男人。「小心隔墙有耳。」

「对不起,我太吃惊了,你为什么不留下找你的方法,害我直担心怕我们错过了。」她小声地抱怨。

「我不是留言说妳不用找我,我自然找得到妳,看我这不是找到妳了嘛。这里不适合谈那件事,妳先到外面转角的真锅咖啡等我,十分钟后我就下班了。」他开始擦拭起空杯子。

关彤点点头,静悄悄地离开了座位。

☆ ☆ ☆

真没想到酒保竟然就是男爵!他为什么不干脆署名酒保,这样她就知道该找谁了,也不用像花痴一样盯着男人看,怀疑可能是这个,或者会不会是那个。

透过玻璃窗,她看见翟永明朝这里走来。随即,地出现在入口,眼光绕店里一圈,看到了她后,就直线靠近。

翟永明坐下后,一名女服务生走过来问他要点什么。

「和她一样。」翟永明毫不考虑地回答。

「蓝山。」关彤补充。服务生退下。

「我要先向妳道歉,在pub,我没马上说出我的身份,是因为想先看看妳有没能耐担任我委托妳们联盟的事?」

关彤啜饮着手中的咖啡。「结果呢?」虽然已经有口头约定,但是常有委托人还要考验她们能力的情事,她也已经司空见惯了。要是为了这种事也要生气的话,几条命都不够气。

翟永明笑道:「妳及格了。」

「你是怎么评分的?」她做了什么通过他的考试?

服务生又来了,把蓝山咖啡放在桌上。

「我发觉妳是个女性主义者。」他神情认真地看着她。

「我的确是,如果不是又怎能加入粉红联盟呢。」她耸耸肩说。

「那只是其中一项评分标准,妳应该察觉到了,出现在这家pub的男人,大多是有钱的少爷。我看过大多……几乎没有例外,当这些有钱少爷对女人示爱时,没有女人不欣喜若狂,而妳却不为所动,这点才是最重要的,因为妳很有希望进入那个俱乐部,如果妳定力不够,那么妳将会受到魔鬼的诱惑而沉沦欲海。」

沉沦欲海!拜托,这种事决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她五岁就被母亲送到教会学校寄宿,长达十三年。

虽然知道修女教的有些观念是错误的,不过到现在她还改不过来那样的想法,就是视女性生殖器官为不洁。更不要说男欢女爱的事了,它简直被她视为洪水猛兽。

「我是不会受到诱惑。但你为什么说我很有希望进入那个俱乐部?要怎么进去,我现在一点概念也没有。」关彤说着又喝了一口咖啡。

「我会那么说自有我的道理。其实,我白天有别的工作,是在广告公司上班,晚上会来pub当酒保,不是我勤奋,也不是缺钱,而是因为我怀疑臧隶和那个俱乐部脱不了关系,这就是原因所在。妳已经被他盯上了,我想妳若可以多来几次,他极有可能就会把妳带进那个荒yín无诞的俱乐部里。

臧隶是她进入俱乐部的关键人物!关彤感到非常惊讶。她统一发票最多中二百元,但在遇见坏男人方面,却一下就中到特奖。

「哦,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有那个俱乐部?还有,什么理论支持你认为臧隶涉嫌重大?」她交握放在桌上的双手。

如果真被翟永明不幸言中,那么这样一来,不就被臧隶说对了──他们还会再见面,而且是很快。

想到这,关彤咬了咬下唇,无可余何的意识到:这不会是件好玩的事!

「妳说话好象是警察在问案。」翟永明讪笑着。

关彤只是笑笑,不正面回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话。」没销,她是不折不扣的女警,隶属阳明山派出所。

翟永明换了换姿势,状似痛苦地说,「是因为我女朋友……」

看他那样子,好象是一段不愉快的过去。「如果不方便说……」

「不,我已经释怀了。」翟永明的表情有点窘迫,「介意我抽烟吗?」

「只要你不把烟喷在我脸上就可以。」

「我没那么差劲。」他掏出一根烟轻轻敲着。「忘了问妳要不要也来一支?」

「我不会抽烟。」

「那妳最好赶快学会,据我了解,那个俱乐部所收集的女人,年轻貌美是一项,这项妳绝对没问题,但最好还要是时髦、爱玩、拜金又欲求不满的花花女郎,这也是没有女人举发他们的原因,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如果妳表现得太良家妇女的话,想进去那个yín乐世界就难了。」

「花花女郎,我百分之百做不来,不过你放心,联盟会找到适当的人选。」

「我想指名妳。」他缓缓将烟灰弹落在烟灰缸内。

「这要由联盟决定。」关彤微微耸了下肩。「先不说这个,你还没告诉我,你和女朋友的事。」

「我和我女朋友是大学时的斑对,她是那种人长得漂亮、性感又聪明的女人,我们的关系非常亲密,我也已经把她当作是我的准太太。在我退伍前半年,她嫁给新加坡一位富商做三姨太……」他把烟蒂猛地捏熄在烟灰缸裹。「只对我解释是家里的压力,要我忘了她。」他停下来,又点燃一根烟呼呼猛抽。

看来他的烟瘾不小。「烟少抽,对肺比较好。」她静静地说着。

「小兰也是要我少抽点。」他的眼中冒出一丝忧伤。「小兰是我对女朋友的昵称……应该是前女友,我想不透小兰怎么有机会认识到上流社会的男人?她最要好的同事美枝告诉我,说小兰到臧隶的pub跳舞后,神秘失踪了一个月,再出现时就说要结婚,而且还神秘兮兮她要她去整容,再去臧隶的pub跳舞,说会有飞上枝头的事发生。」

「听你这么说,我肯定你没怀疑错人。」关彤斩钉截铁地说。「你在pub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这点要等妳去发掘。」翟永明喝了一口咖啡。「偶尔我会看到女人被请进秘室里,但里面在谈什么,我无从探知,除非我是那个女人。」

她懂他的意思,他是要她做那个女人。

关彤取出一个信封,「这是联盟感谢你提供情报的一点心意。」

「这妳收回去,我不要!」他表情激动了起来。「我只要妳们联盟尽快消灭那个变态俱乐部……我不想我的例子发生在别的纯情男子身上。」

他的表情和声调,在在说明这钱对他是一种污辱。

关彤把信封放回皮包里。「我们也是迫不及待地想消灭它。」

他举起咖啡杯,轻碰她的咖啡杯。「我以咖啡代酒,预祝妳马到成功。」

关彤显得很尴尬地低声说:「还不一定是我,我们应该预祝联盟的成功。」

不知怎地,这次她并不想出马。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联盟接的每个case,她巴不得都由她执行……

也许是因为看到那个可能是她要对付的男人的缘故吧……他让她有一种特殊而恼人的紧张感觉,令她觉得弱小无助而且喘不过气。

她不喜欢这样!这种战栗的感觉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她自诩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机器战警。

但这次,她希望不会那么「注死」,联盟可千万不要找上她,她不想再看到那张讨厌的脸庞。

不对,讨人厌的是他的态度,不是他的脸。他有一张俊俏的脸蛋,但生错性别了,男人不应该长得比女人还细致、美丽,应该要粗扩。他的眼眸非常深遂,像郭富城那种,而他的嘴太性感、太薄了,标准的薄情郎嘴脸。

相信已经有很多女人为他流血流泪了。

第二章

关彤拿出她的卡片插入插槽内,之后通往秘道的门便随之打开。她把磁卡塞进裤子的口袋裡,然后直往会议室走去。

她的步伐极小,心裡一面思考着昨天晚上和翟永明聊的一席话。事实上,她的心情被翟永明特别提到的一句话给搞得相当烦躁,联盟不会因为他的指名而派她去吧?

这次她真的没兴趣,也做不来翟永明口中的花花女郎。拜托,打死她都装不出欲求不满的荡妇样。那该是什幺样子?她想象不出来。

何况她对男人厌恶至极,联盟曾有一次派她去酒廊卧底,一个满身酒气、讲黄色笑话、毛手毛脚的男人,被她一拳打落门牙,就因这一拳,行动宣告失败。

因此,关彤觉得自己没有理由被选中。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关彤,你的卡片掉了。」

「什幺?」她心不在焉地转过身。

殷梨手上亮着一张卡片。「你的卡片。」

「喔,谢谢。」她接了过来。

「你在想什幺啊?想得连卡片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联盟不是叫我去和男爵接头吗,我在想的就是那件事,殷梨,我看到男爵认

为可能是俱乐部老板的男人,他看起来很不好摆平。」关彤一脸的忧色。

殷梨脸部的表情惊讶极了。「怎幺,他有三个头六个臂呀?」她惊讶的不是关彤口中那个老板男人,而是关彤的表情。很少看到关彤有琼瑶笔下女主角愁眉不展的神韵,她不是刀枪不入的机器战警吗?

看来,那个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还棘手,说不定他真有三个头六个臂!不然关彤不会露出那种表情。

「我跟你说,臧隸不好对付还是小事,进去那裡后才是一大考验,那裡是罪恶的深渊……」关彤叨叨地说着。

「好啦,进去再讨论,不然我要听两遍。」殷梨打断她。

「先知道不好吗?」关彤嘀咕着朝殷梨说。殷梨真是个怪人,没有好奇心,也没有偷窥的心理,害她不能一吐为快。

一踏进会议室,就看到嬷嬷、颜纯、海灎在桌子的一排坐定。桌上还有咖啡和小点心。

「海灎!你老公不是去罗马赛车吗?你怎幺没去加油?」关彤惊讶地问。她和殷梨双双在她们对面坐下。

「赛车场有个迷信,说太座来加油,老公不会拿第一。」海灎说。

「都已经几世纪了,还迷信那些。」关彤面带揶揄,「你放心他一个人在异乡啊,那裡的金发美女可是热情如火喔。」

海灎轻颦微笑。「放心啊。」

「你忘了男人是最不可信赖的动物。」她不是在挑拨海灎夫妻感情,而是她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好友——对男人,尽管已经到手,也不可以掉以轻心。

她母亲就是一面镜子,婚结了,以为从此高枕无忧,可是她父亲还是本性难移,

背着母亲拈花惹草,伤透了母亲的心,连带她也受到波及……

「知夫莫若妻。」海灎脸上洋溢着小女人幸福的光采。「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浪子了,他现在心如止水,不会看别的女人一眼。」

「小心得驶万年船。」关彤语重心长地说。

太多的研究显示大多数男人认为可以发展婚外情,不论是一夜风流、短期,甚至长期的婚外关系,都是可以被接受的。而男人在面对这种婚外关系时,却不认为这是不忠实,因为它是纯粹从欲念出发的关系,所以太太们没必要反应过度。

「海灎的家务事,用不着你替她操心,根据联盟在罗马的眼线回报,她老公安份得很。」嬷嬷话题一转,「男爵那边有什幺好消息?」

「男爵是我去赴约的那家pub裡的酒保,据他说他所服务的那家pub老板,很有可能就是俱乐部的幕后藏镜人。」

「关彤还见到了那个老板,你说他叫什幺来着的?」殷梨插嘴道。

「臧隸。」

「对对对,我的记性真不好,前面讲过,后面就忘了。嬷嬷,你一定不相信,关彤被那个叫臧隸的男人给吓到了。」殷梨无视关彤那双瞪她的眼睛,继续畅所欲言,「像关彤这种艺高人胆大型的都会被吓到,可见这次的任务不简单。嬷嬷,说不定这是不可能的任务哦。」

「你是怎幺被吓到法?」嬷嬷转向关彤。

「我才没像殷梨形容的那样,什幺被吓到……我脸色有苍白吗?」她向着殷梨扬起眉毛。

「没有,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好象你畏惧他。」说吓到是夸张了点,不过她会那幺说,只是为了引起大家高度关切而已。

「他是不是长得很凶恶,脸上还有刀疤?」颜纯也提出她的看法。

「你完全想错了,他长得非常英俊……」再一次地,她的脑海再度被臧隸所占据。「……该死的英俊!我不太会形容男人,如果说玛丽连梦露是性感女神的话,那臧隸做性感男神是当之无愧。」

「小白脸有什幺好怕的。」殷梨不解。

「这你就不懂了。」海灎清清喉咙。「女人太美丽,给男人一种蛇蝎美人的感觉;相对的,男人也是如此。关彤,你一定觉得臧隸很危险。」

「正是如此。」关彤拼命点头,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样子。

「听你这幺说,我倒很想见识那位蛇蝎美男。」殷梨问:「他会比海灎的阿娜答好看吗?」

关彤毫不犹豫的回答:「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不相信!」海灎护夫心切。「我老公是天底下最英俊的男人。」

「情人眼裡出西施。」殷梨有感而发,「关彤,你会不会也是这样?」

「你少在那边做不当联想,他的卖相本来就好看,你看了也会这样说。什幺情人眼裡出西施,男人在我眼裡全是屎,我永远也不可能会喜欢上他们其中一个。」

「不是全部的男人都不好,也有好的,像我老公改邪归正后,现在可以说是新好男人。」海灎含笑地说。

受不了!这女人成天老公、老公挂在嘴上,存心呕人嘛。

关彤皮笑肉不笑地,「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跟你老公是恩爱夫妻、模范夫妻。」

「海灎说的没错,你的思想太偏激了,我们虽然都厌恶男人,但是只有坏男人,

你却是好坏不分,一起恨下去,这样很不健康喔。」

关彤扁了扁嘴,「我健康得很!可以活到一百岁。」

「别斗嘴了,这次的任务……」嬷嬷的眼光轮流扫过每个人,「我该派谁好呢?」

「现在在选总统,我每天跑新闻都来不及。」殷梨摇了摇手。

「哇,你好伟大,这条新闻非你报导不可。」殷梨最贼了,一听到任务不好完成,就推说工作第一。关彤对她做了一个不满的鬼脸。

「我老公不会准的,」海灎抚着下腹。「因为这个问题。」

「你怀孕了!」关彤跳了起来。真不巧,她还想这任务非海灎莫属呢。

「关彤你呢?手上有案子吗?」嬷嬷问。

「目前没有……」关彤的声音掉了八个音阶,「你不问问颜纯吗?」

「对不起……我明天就要回英国上课了。」颜纯畏缩地说。

关彤猛然地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认命地说:「好吧,那就我好了。」

唉,天要亡她。

一钻进位于阳明山的家,关彤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到电脑前。和警局的电脑连上线后,她先把『犯罪网路』叫出来,十指熟练地打下臧隸的名字,然后键入『搜寻』指令。没多久萤慕上就冒出:查无此人

这并不代表臧隸就不是坏人,只能说他的狐狸尾巴藏得太好。关彤不置可否,开始一面乱打,一面自言自语。

「非把你给揪出来不可!」她试着进入美国联邦调查局的电脑档案裡。

冷不妨地,一个硬梆梆的女声响起:「你在跟谁说话?」

「电脑。」关彤眼皮抬也不抬地说着,右手依然操纵着鼠标。

「神经病!」

这女人没一天心情好!关彤从萤幕上抬起头来,望着口出恶言的女人。名服装设计师——关英惠。在天生丽质,和养颜有术下,关英惠比她实际年龄四十岁看起来年轻多了,她和法国第一美人凯瑟琳丹妮芙感觉有点神似,给人的感觉便是那种冷艳型的。

这个和她同姓的女人是她什幺人?说起来没人相信,她是她的生母。但在人前,她们是以姐妹相称,关英惠不想让人知道她有个二十二岁大的女儿。

至于她怎幺会从母姓?这个答案显而易见,她没有父亲,不对,负心汉,关英惠总是这样称呼她父亲。

她父亲,连他姓什幺她都不知道,更不要说他现在在哪裡?

他的一切在这个家是个禁忌,而她也过了对父亲感到好奇的年纪,母亲不愿提起他的态度,也使她学会了三缄其口,不再问父亲是谁。

尽管家裡没有一张父亲或父母合影的照片,其实也不是没有,只不过不是被母亲烧掉,就是撕去一半,但母亲曾说过她跟父亲就像是用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而既然她是大美人,同理可证,父亲必是帅得不得了——不然母亲也不会一眼就煞到。

父母亲的陈年往事,她都是从外祖母那得知的:母亲高中休学去巴黎学服装设计时,在地铁站结识了父亲,随即俩人陷入热恋,七天后注册结婚,结婚后七天父亲就因有了新欢而不告而别,母亲单飞回台北时,甚至不知已怀有她。

所以,她并不是被期待而来的小孩,只是一个意外。

小时候,她不只一次怀疑她是被抱来的?在她的脑海裡,与母亲一同玩洋娃娃,或被母亲紧紧拥抱的记忆完全不存在。就这样,她孤寂地长大成人,这实在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

她曾经怨恨母亲把她送到教会寄宿学校,既然吝于给她母爱,又为什幺要生下她?但现在她已能体会母亲的心境,她知道是因为自己长得太像父亲,看到她就等于提醒母亲过去的痛苦,所以,她现在一点也不恨母亲。

但母亲依然不爱她。

在最后一段思绪闪过脑际之后,关彤吐出一口闷气。「你有什幺事吗?」

她会加入粉红联盟,多少是受了母亲的影响。试想如果有一个人从小即被灌输

男人不是好东西的念头,长大后,她会不讨厌男人吗?

殷梨说的对,她真的很不健康,但错误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改不过来了。

「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关英惠眼光锐利地问。

「没有。」关彤斩钉截铁的回答。

「别想骗我,你昨晚偷穿我的衣服,偷戴我的假发,花枝招展地出门,一身酒味地回来。」关英惠用具有攻击性的声音说。

「真的没有,你的谆谆教诲我不敢忘。」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她没告诉母亲粉红联盟的事……

这个想法根本就是多余的,关彤苦涩地想,母亲才不会担心,她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没忘最好,这个年头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太少,一个招牌打下来,十个有九点九个都是坏男人……」

谆谆教诲又来了。「我知道!」关彤插进来说:「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不要不耐烦的样子,要不是我早早把你送到教会学校,我看你十五六岁就被搞大肚子。」关英惠尖刺刺地说道。

母亲每次说这种刻薄话的时候,都很自然,一点也不怕伤了别人的心。说不定,父亲就是受不了母亲牙尖齿俐才『落跑』的。

「那你应该送我去的是尼姑庵,不就一劳永逸了吗?」多少她也遗传到母亲的伶牙俐齿。

「你敢顶嘴!我会把你送去教会学校,也是为了你好,现在的小男生坏得很,国小五六年级不学好的一大堆。」关英惠没好气地说道:「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生下你,养儿育女有什幺好,反倒惹来一身气。」

「我没有要气你的意思。」她委屈地说:「只是你每次都不相信我……」

关英惠叹了口气。「我只是不希望你步上我的后尘。」

「我懂。」母亲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反正没有男人,又不是世界末日。」关英惠双手抱胸,「我就想不通有些女人怎幺那幺离不开男人……不过是几分钟的快乐而已……」

只要是讲到男人,母亲就像开闸的石门水库,痛批的话可以源源不绝。

关彤好象想到什幺似地。「你的假发、化妆品和衣服能不能再借我?」

「你还说你没交男朋友!」关英惠瞪大了眼,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我拜托你好不好,最近中山北路不是出现专找夜归上班女郎下手的色狼吗?

我被中山派出所征召去做饵。」她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谎。

关英惠对她皱起鼻头。「我的衣服像那种女人穿的吗?」她的服装都是她自己设计的,却被女儿当成上班小姐在穿的,这对她可是一大侮辱。

「你也知道我没有女人的衣服可穿嘛。」打开她的衣柜清一色都是衬衫、牛仔裤。

这时,电脑发出收到电子邮件时的哗哗警告讯号。关彤马上将鼠标箭头栘到『资讯栏』

一按。萤幕立刻闪出一个人头,和一行字。

关英惠弯身凑到关彤背上方,看着萤幕,「这是谁?」那个死没良心的已经够帅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帅的男人。

这男人简直就是天神转世!他脸上的轮廓宛如古希腊的神像,每根线条都那幺优雅匀称、俊朗帅气,让人不禁怀疑米开朗基罗是否在四百年前就看过他。

「中山北路之狼。」

关英惠不能置信地咕哝着。「不像,你们找错人了。」

「不会错,他还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头色狼呢。」关彤笑笑地说。

「以我对男人的了解,他绝不是什幺色狼,没必要嘛,他不会缺女人。」

「你对男人了解吗?」关彤忍不住挖苦。每天都在骂她爸的人,还大言不惭说了解男人。

「死丫头。」关英惠气忿地走出房门。

母亲出去后,她将注意力移转到电脑液晶萤幕上:

臧隸——十五世纪时期盛极一时的麻诸巴歇王朝后人

看来,他真的是王子。就算他是王子,那又怎样!这裡是台湾,不是他的王国,现在是二十世纪,不是十五世纪,他犯法或做坏事,一样要受制裁。

奇怪!美国fbi电脑档案裡为什幺有他的资料?他们监视他,是为了什幺?

她要搞清楚!

臧隸走进吧台后的私人办公室,坐在一张黑色毛皮覆盖的椅子上。一份看起来像官方的文件和照片摊在桌上,他知道如果他能漂亮的完成它,那表示有一笔非同小可的钱将落袋。

他想全心投入在生意的事情上,然不一会儿,便发现自己心不在焉地按下录影机摇控器,在对面墙上,安装着两排八部巨型的电视机,开启其中一部,在萤光幕上现出来的,是一张令男人心神荡漾的脸。

尽管只是萤幕上的影像,似乎也可以感觉到她樱唇的柔软,好象在等着另一张嘴的品尝。相信只要是男人,谁不想去亲吻她的唇,或者是她粉雕玉琢的脸颊?

他想起了他设计她撞进他怀裡时,感受到两团富有弹性的软肉,这一点肯定错不了,她有一对熟透了的乳房,而且货真价实。

他不由得幻想他的手正盈握住她那对巨峰、揉捏着上面的蓓蕾、用舌头和牙齿逗弄它……想到这儿,他的肾上腺素激增。

太不可思议了!从挥别青少年性冲动时期后,他已经很久没这幺渴望一个女人了,然而此刻他迫切地想和她合为一体。

他想将她高耸的乳房放在他手中、让他的手在她两腿间游移……啊,他会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快乐,保证是别的男人没法带给她的。

不是他吹牛,他天赋异禀,可以历经三小时的做爱而不衰,而且二年前的一个机缘,他进入苏丹后宫,在那裡他学会了所有能使女人感到欢愉的技巧,只要和他做过爱的女人,一辈子也忘不了那种滋味。

「第一次体验到多次高潮的那个美妙的晚上,至今仍令我难忘。」蓝婷这幺说过。

她形容那种感觉就像冲浪,一瞬间你恍若置身于浪头,似乎已经达到颠峰了,但是随着浪的起伏,你又退了下来;你以为自己已身处安全的浅滩,怎知下一个大浪接踵而至。一次又一次,在欲迎还拒间体会了欲仙欲死的快感,那种滋味令人想一试再试,那种兴奋感会让人整个酥掉。

她,当然是会亲身体验到蓝婷所说的。他确信这一点。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潮,他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同时按下录影机摇控器,银幕上的美人消失了。

接着门被打开,门口出现的是肤色如蜜,发黑似漆,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堆满了春情,一个典型的南洋美女——蓝婷。她有着棕色人种的一切优点,相隔还远,就可以使人感受到她蜜色肌肤的温润。

蓝婷腋下挟着一个档案夹,优雅地走进来,她美丽而修长的腿在她的短裙下毕露无遗。随后她一屁股坐到办公桌上,身上的短裙因坐姿的关系往上拉了些,他看到她裡面没有穿内裤,只穿了蒂巴蕾裤袜。

「呐,这是你要的合约。」她摇晃着小腿,使得她的高跟鞋在脚指尖荡来荡去。

「办得好。」臧隸在她的大腿上拍了一下。

这也是他在苏丹那学回来的技巧,做生意的技巧。

阿尔及尔苏丹后宫训练了一些美女,以招待苏丹的客人,而这事启发了他的商业头脑。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何不也找些美女用美色来谈生意?但美女从哪找来?这就是他开这家pub的原因。

走进pub的美女,一旦被他看中,通常他是采取猛烈的银弹攻势和美男计。当然,很少女人拒绝得了这两样。

美女收编后,也不是马上披挂上阵,要先经过训练,开启她们的情欲之门,学会各种取悦男人的承欢方式,用手、嘴唇、舌头、身体,各种各样的花样。如今他旗下的美女,常使得各国的首领、重要人物迷恋,而诱使他们签下合约。

他的后宫和苏丹后宫最大的不同,在于苏丹的美女全是奴隸,没有选择男客人的自由,跟妓女没两样,但他这裡的美女是自由的,不喜欢可以不做。

这些为他赚进大把钞票的美女,除了有丰厚的夜渡资外,同时也结识不少上流社会的男人,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会捞到个姨太太做,所以这是鱼帮水,水帮鱼的勾当。

「何龙对你赞不绝口,要我说服你跟他回菲律宾。」臧隸对她笑说:「你又征服了一个男人。」蓝婷是他旗下的一员大将,很会媚惑男人。

「我不想跟何龙。」蓝婷轻轻说。

她想征服的男人只有一个,眼在天边,近在眼前,只可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女人对他而言,只是商品。

他是她所见过最性感的男人,他脱下衣服的身体美得足以诱发任何人的情欲。

曾经有谣言说他是东南亚某个王朝的俊裔,但是没有人能确定。

同样地,也没有人能确定他究竟是几岁,天生一副超凡拔俗的面貌和身材,让人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他的年龄,大家猜测他大约介于二十五到三十五之间。

「为什幺不想?何龙什幺都行,也说过拥有你就不再流连花丛。」

「你就这幺舍得我走啊——」蓝婷嗲声嗲气地说:「你忘了我们曾经有过许多快乐的时光。」她话一说完,身子一滑,坐到臧隸的大腿上,丰满的嘴唇,已向臧隸的唇凑了过来。

在热吻之中,不到一分钟,蓝婷已经变得双颊绯红,而且呼吸急促,她丰满的双乳,紧紧地压向他的胸膛。

臧隸凭他胸口的感觉,可以感受到她的乳尖,正变的硬挺,而她柔若无骨的胴体也在扭动着,摩挲着他下半身,看得出她现在已是欲火焚身。

蓝婷用男人听了会脚软的声音说:「喔,天啊,吻你的感觉真好,我实在无法忍受那只猪猡亲我,那笨拙的吻,哪比得上你……喔,我要……」她说到后来,含糊不清,根本听不出她要什幺,可是她的肢体语言,却再明显不过。

他们急促地撕裂了彼此的衣服,去感受赤裸的肌肤。蓝婷站起来,摆好姿势,臧隸旋即从后面戳入她,在接下来的时间,蓝婷只是叫着、嚷着,大口的喘着气。

缠绵后,蓝婷感到极度的口渴,想起身至小冰箱拿两瓶淡酒,可是接连几次,她已经站直了身子,但她那双如长颈鹿型的修长美腿,却由于发软和颤抖,而无法支撑她的身体,跌坐在臧隸的脚边。

「我整个人都散了,没法子站起来。」蓝婷紧抱住了臧隸的小腿,「你真是越来越强壮了。」

他在她鼻尖上轻点一下,「你也是越来越yín荡,难怪能摆平何董。」蓝婷已被他训练成性饥渴的女人,可以随时随地热情洋溢。

「我发誓,当我和他那样时,我都是把他幻想成是你。」蓝婷娇嗔道。

「这倒是一个很好的方法。」臧隸笑了起来。

一位牛郎朋友告诉过他,和老女人上床,往往要藉助一些想象,才有办法『异军突起』。他的朋友最常幻想的是对方是一个向来高不可攀的顶头女上司,有一天终于被他弄到手。

「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却不当一回事。」蓝婷双目圆瞠,「不然你还真以为和那头猪,我兴奋得起来吗……」

「这不是你该抱怨的,我并没有强迫你,何况你得到了很大的好处。」

蓝婷垂下眼睑,声音很低,「可是……我是因为爱你,为了讨你欢心才那幺做的……」

「我不想听这些!」他不悦地打断她的话。

他会和她在一起几次,只是各取所需,没有感情的介入。在yīn谋的世界裡,性爱只是他控制女人的工具罢了。

第三章

关彤穿著一身火辣辣的劲爆装出现在disco

pub的时候,正是最热闹的时刻,酣歌醉舞,人影幢幢,好象妖魔鬼怪全出笼了。她直接走到吧台,在一个旋转椅上坐了下来。

翟永明走过来,以机械式的声调问她:「您要喝点什幺?」

「你不认得我了?我是cher。」他的眼力真差,她今天只不过妆化得浓了一点,他就认不出她来了。

「哦,我记起来了,你前天来过,就坐在这个位子上。」翟永明夸张的拍拍额头。

他有老人痴呆症!她错愕地看着翟永明。「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喝过咖啡?还谈了些重要的事?」

「你还真以为我记性那幺差……我只是在演戏给臧隸看。」翟永明将热毛巾递给她。

「他在这?我怎幺没看到。」

由于她所受过的训练,一进门就已经眼观八方过,并没发现到臧隸。而且她虽和翟永明说话,但她的眼睛却是看着翟永明身后的镜面,注意着入口处的动静,也没看到臧隸走进来啊。

「他早来了,在办公室裡,说不定正在『研究』你。」翟永明将调好的酒放置在她面前。「我后上方有一个闭路摄影机,正对着你呢。」

「没想到他还是偷窥狂!」关彤马上别过脸去。被人监视的感觉,真不舒服。

「你的动作太明显了!」翟永明警告她。「给他看又有什幺关系,你正好可以对着镜头卖弄风情,看会不会把他引出洞来,和你搭讪。」

他说得对,她来这的目的就是要接近臧隸。关彤扭过头来,绽开了一个比一万朵盛开的百合花更动人心魄的笑。这当然不是做给翟永明看的,而是臧隸。

翟永明的眼裡含着仰慕。「对嘛,回眸一笑百媚生,再过五分钟我就要下班,我敢打赌,在我下班前,就可以看到臧隸走出来。」

「三分钟我就要他现身。」她眨了眨眼睛,技巧地让一边的肩带缓缓滑落,霎时饱满浑圆的乳房若隐若现地造成极为性感的效果。透过镜面,她看到身后已经有很多男人目瞪口呆兼流鼻血。

马上就有个体面的小伙子向她报到。「小姐,我有这个荣幸,请你跳舞吗?」

「why not!」她装出一副对她而言已经失去很久的天真可爱,甜甜地说。

大部份的男人都喜欢女人是那种不经人事般的芭比娃娃样,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

他像电影中的克拉克盖博一样,轻轻地弯腰,很优雅地微笑敬礼后,掌心向上摊开伸向她,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好做作的男人!关彤忍住想呕吐的感觉,将手放进他的手心中。

「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今晚这裡就属你最亮眼。」他领她滑入舞池时低语:

「而我则是今晚最幸运的男人。」

哼!才见面就甜言蜜语,这个男人不会是什幺好东西。关彤眉心微蹙。

借着慢舞之便,他一只手滑至她腰际,带着她旋转时趁机将她揽得更近。「我叫charles,你是?」他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喷到她脸上。

妈呀!这男人八成暍了一整瓶的理斯德林漱口药水!「cher。」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雪儿……不像,你的身材可比她有看头多了,你应该取做玛当娜。」他的手开始在她背后上下其手起来。

该死的色鬼!她在心裡非常用力地咒骂他。要不是为了任务,她才不可能这样任由他……

可恶!

以前那些敢吃她豆腐的男人,没一个有好下场,不是成了床上淘汰郎,就是可以去练葵花宝典。

「雪儿,我们消失吧,我带你去天堂。」他笑得有几分诡异。

「天堂?」

「楼上的hotel啊。」他咬着她耳朵说,「我的性能力很强,一夜可以来好几次,如果再吃几颗威而刚,保证让你体验超过四小时的快感,像在天堂一样……」

「我没性趣!」她冰冷冷地打断他。

「你这女人,还真会吊男人胃口,明明想做的要命却又扭扭怩怩的装模作样。」

他往她翘臀上一捏,「走吧,宝贝!我会让你销魂的。」

「不要叫我宝贝!」她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还有,请你拿开你的脏手!」

charles还没开口,一个带有火药味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窜出。「小姐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关彤扭过头来一看。臧隸!

哇塞!一脸杀气。想活命的,赶快逃命喔!

「你是什幺人,胆敢破坏本少爷的好事?你知道我是谁吗?」听charles的口气,就知道他的来头不小。

「我管你是谁!你是要自己走出去,还是要他们把你丢出去?」臧隸这幺一说,关彤这才发现不知何时charles身旁站了两名凶神恶煞的男子。

「我可是缴了会费的……」charles不服气地抗议道。

「你现在就可以去柜台那领全额退费,我这裡不欢迎你。」臧隸冷冷地说。

「你……」charles脸上挂不住地撂下一句,「我们走着瞧!」

charles走后,臧隸看着关彤,脸上泛着微笑。「无名氏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别叫我无名氏,叫我cher吧。」关彤的语调甜美,「我真不知要怎幺谢谢你?要不是你,还真不晓得要怎幺摆脱那个痞子呢?」

「你可以考虑以身相许。」臧隸微微笑着,听似随口说说的话却显的有些意味深长。

「你要求的谢礼太大了吧。」关彤翘起嘴。

「我跟你开玩笑的,别当真。」臧隸咧嘴笑了。「至少你可以和我跳下一支舞当作是谢礼。」在他弹指示意下,dj换上了blues的音乐。

「我不想……」跳舞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臧隸的手指已经轻轻按在她唇上,阻止她说完。

像怕惊吓到什幺似的,他轻声地说:「音乐开始了。」然后他的手搂住了她柔软的细腰,两人翩然起舞。

来这以前,她以为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以无畏地面对他,但没想到只是和他跳个舞,内心深处的那种恐惧感又涌上来。她又有了想逃的冲动。

陡地,他伸手轻抚她丰腴细腻的手臂。「多美好的皮肤,凝脂如玉。」

「私有物品,请勿乱碰!」关彤喝斥。

「你是一朵带刺的玫瑰,cher。你知道你的诱惑来自哪儿吗?你身上散发着一种既纯洁又野艳的气质,对一个男人来说,他要抗拒这一点有多困难啊,相信已经有很多想得到你的男人壮烈牺牲了。」

「什幺纯洁又野艳,你在多少女孩身上用过这样的形容词?」真想叫他把他哄骗女人的甜言蜜语收起来,对别的女人,或许管用,她却只觉得头皮发麻。

「不多,就你一个。」

关彤不顾形象地放声大笑。显然是不相信。

blues很快地过去后,换上了disco的热门音乐。

关彤并不想把时间花在跳快舞上,不仅浪费体力,又没有和舞伴交谈的空间,她也就不能从谈话中去了解臧隸这个人;所以她以口渴为由回座,而臧隸也陪着她坐到吧台旁,并点了两杯琴酒。

没看到翟永明,他大概下班了。关彤把目光调回臧隸脸上。「不好意思,为了我,可能让你得罪了不好惹的人。」

「不用在意,那种人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做不出什幺事。就算他敢怎样,我也不是软脚虾。」臧隸神色自若的脸上有一种目中无人的狂傲。

她相信他不是可以让人骑到头上的。「不过,如果日后给你造成麻烦,我还是觉得过意不去。」

「我不是说了嘛,你不用替**这个无谓的心。」臧隸一口喝光琴酒。「倒是我希望不会因这件不愉快的事,而影响到你日后就不来这裡了。」

「不,我还是会常来的。」她轻轻地一笑,「我喜欢这裡。」

「你喜欢的是这裡的酒保吧。」他出其不意地说。她来这两次,也没见她做来pub该做的事,就只和同一个酒保有说有笑。

他这家pub之所以能吸引美女蜂拥而至,在于进来的男人大都是女人想钓的金龟婿,而有钱又英俊的也不在少数。

可是令人费解的是,她不像别的女人对那些公子哥趋之若骛,而是对翟永明情有独锺的样子,进来就一屁股坐在吧台前,看他们说话的神情,好象他们是认识的。

太可怕了!他在注意她和翟永明喔。关彤神色自若地反问:「你为什幺会那幺说呢?」

「你很喜欢坐在吧台前和我说的那个酒保说话。」

「跟他说话就代表我喜欢他吗?」她一副觉得好笑的神情,「我只是在向他打听一个人。」

「你有问到你要打听的人吗?」

「问是问到了,不过得到的情报并不是很多。」关彤将垂落的发丝向后拨。

「翟永明来不到两个月,对这裡的人事知道的并不多,我是这的老板,问我说不定你能得知的会比较多。」臧隸对她在打探的人似乎很感兴趣。「你在打听的是谁?」

她举起莲花指往他脸上一指。「你!」

有一会儿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而那双会使女人疯狂的眼睛就这幺直视着她,仿佛要看进她的内心,而非外表。

然后他笑了,微微且神秘地一笑,关彤心裡一阵慌乱。他那诡谲的笑意味着什幺?

难怪她对向她搭讪的男人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原来她的目标是他。对女人的投怀送抱他向来是敬谢不敏,他比较喜欢狩猎得来的女人,不过她是例外,他很乐于成全她。

「这裡好吵,不如这样吧,我们到我的办公室去,那裡很安静,没人会打扰我们。」

他的意思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罗……脑海中浮现了衣服被撕破的画面。

关彤重重咽了咽口水,「好……好啊。」

如果他要霸王硬上弓,那她就以强暴未遂当场逮捕他,她意识恍惚地想,就这样向联盟交差好了。

她怀着戒慎戒恐的心情踏入秘室,当背后的门关上的瞬间,她还被吓到。

臧隸露出困惑的表情。「你看起好象很害怕的样子。」

『他』不是她想要的吗?

怎幺她看起来像很怕跟他独处………真教人失望,他会错意了。

「哪有?我怕什幺?」关彤很快的环视室内一下。

深银灰色的地毯、浅灰色的墙壁配合着白色天花板、白色的壁脚、白色的门和黑檀木办公桌、黑色织锦沙发……就只是一间黑白分明的办公室,她松了一门气。没有想象中的圆床。

「怕我把你吃掉。」他促狭地说。

「你是食人族啊?」关彤反应极快地回答。

「你要不要暍点东西?」

「好啊,咖啡或茶都好。」她在漂亮的沙发上坐下来。

「抱歉了,我只有这个。」臧隸从桶子裡拿出白酒。

「你这裡就只有酒?」

「是啊,方便嘛,喝吗?」在她点头后,他倒满两只郁金香型的酒杯,一只递给她。「你为什幺要打听我?」

「因为听说这家pub的老板可以实现女人麻雀变凤凰的愿望,没想到你就是老板。」关彤啜饮一小口后道:「我想进入那个俱乐部。」

「你站起来一下。」他脸色一沉。她是哪路人?对俱乐部的事又知道多少?

她好象没坐到什幺东西呀?关彤不明究理地起身,还回头往沙发上看。的确没东西啊。

「把手抬起来。」臧隸用命令的语气说。

「抬起来做什幺?」她可不想自己像个木头人一样,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前,他的手迅雷不及掩耳地往她身侧和腰围的地方一阵摸索。

从来没有男人摸过她的身体!「无耻!」关彤又气又羞地抬起手甩向臧隸,却被他抓住手腕。

「别误会,我只是检查你身上有没有装窃听器。」他慢条斯理地说:「我不想我说的话被录下来。」

她甩开他的手,气呼呼地说:「我看你是假借检查吃我豆腐!」

难怪联盟查不出俱乐部地址,这跟臧隸的谨慎有关,她最好小心一点,他可能比她当初想象的还难对付。

「拜托,我要真吃你豆腐,绝不会是那裡,我会挑有肉的地方。」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胸部。正点!男人无法一手掌握!

「我现在知道你是什幺样的男人了,不正经的那种。」关彤娇嗔道。

「那你还有待观察我。」他言归正传。「你是怎幺知道俱乐部的?」

「小兰,你还记得她吗?她嫁给新加坡富商,就是她要我来这裡找你,她说如果我幸运的话,你会带我去俱乐部,她说在那裡,可以同时找到面包和爱情。」她把从翟永明那听来的拼拼凑凑起来说。希望这不高明的谎话能蒙骗得了他。

「你也想嫁入豪门?」他直视着她的眼睛。

「当然,哪个女孩不想。」她试着不让自己的眼神露出半点心虚。

「我会让你如愿的。」他的声音平静而沉稳。

她会是小兰介绍来的吗?这点他持怀疑态度。俱乐部要什幺样的女人,小兰应该很清楚,是放得开的那种。

而他搜她身一下,她都要赏他耳光了,这种良家妇女不适合去俱乐部,不过他还是会如她所愿的带她去俱乐部。

他倒想看看她去那裡后如何全身而退?

这幺容易蒙过去。关彤有点不敢相信她的狗屎运。

「我什幺时候可以去俱乐部?」她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俱乐部的所在,好赶快通知警局清剿那个yín窟。

「很快。」臧隸往后靠着椅背,十指交缠地垫在脑后。

「很快是多快?」她沉不住气地追问。

「你在急什幺呀?」臧隸扬起眉毛。

「我急得想嫁有钱人嘛。」她用甜腻的声音说。老天,连她自己听了都起**皮疙瘩。

臧隸面无表情地说:「俱乐部裡的情形,小兰有告诉你吗?」

「她说得很含糊,所以我并不清楚裡面是什幺样的情形?」她耸了下肩。

「没弄清楚,就急着一头栽进去,你不觉得这样很冒失?」臧隸说道,眼睛直望着她。

虽然才见两次面,谈不上了解她,但以他阅女无数的经验,他肯定她不是那种『疯夫』的女人。

但她为什幺那幺想去俱乐部?这其中真如她所说的,只是听了小兰的煽动,还是另有所图?他会去找人查她的。

「我不觉得,我只知道小兰消失了一个月,回来后毫发无伤,又有令人称羡的户头,我怕动作不快点,只能挑剩下的。」她故意把自己说成是钓金龟的女人。

「欸,你能不能先透露一点那裡的事给我知道?」多探听一点,也好拟出作战计画。

「我叫臧隸,不叫欸。那裡是亚当和夏娃的伊甸园……反正你去了就知道。」他有所保留。

「你真龟毛。」她不满地努努嘴,「你也会在那裡吗?」

「会,你随时召唤我,我会像神灯巨人一样随时出现在你身边。」

真背!她还比较希望他不在那裡。「哦,你在伊甸园裡扮演什幺角色?」她出选择题给他,「是亚当先生,还是那条蛇?」她猜他是那条蛇,也就是皮条客啦。

「你问得太多了,好奇宝宝,到时你就会知道一切。」

他的口风真紧,看来是套不出什幺了。「我想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臧隸说。

「不用了,外面不是很多计程车在排班,给人家赚点生活费嘛。」关彤摇摇头。

「这幺晚了,怎幺可以让你一个人坐计程车,台北的治安又不是很好。 」

「不会有事的,你帮我记下车牌号码。」她可不想让他知道她住的地方。万一他去查户口,那她警察的身份不就曝光了吗?

「要是有事,记车牌号码有什幺用。」

「我才没那幺衰咧。」她嘟哝地说:「你不要乌鸦嘴好不好?」

「不乌鸦嘴可以,我送你回去,保证不会有事发生。」他一把抓住关彤的胳膊,拉着她走出办公室。

讨厌!他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随便就碰触女人的身体,真没礼貌。

「我又不会跑掉,也不是牛,你不要一直拉着我走。」她一说完,他也松开了手。

走出pub,一辆雪白、加长的劳斯莱斯房车驶向他们,在夜空下的寂然马路上,那庞然的白车似乎霸占了一整段街道。

臧隸替她开车门让她坐进去,随后由同一车门入座,再自己关上门。前座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司机,身上穿的是中山装,一双戴着黑手套的手,握着真皮方向盘。

关彤突发奇想,他好象是蝙蝠侠裡的罗宾,那臧隸岂不就是batmen,音稍为发不准,就成了bad

men坏男人。

「上哪?」司机头回也不回地问道。

「送小姐回家。」臧隸第一次意识到他劳斯莱斯的后座是如此宽长,尽管她的长裙敞开,拂垂在椅面上,但他和她之间,仍深隔着一长段距离。

「敦化北路109号。」她接口说出殷梨租的套房。

当车子向前滑行,臧隸和年轻司机谈起公事。她这才明白这名年轻人并不只是司机,还是他的亲信或者说是得力助手。

车子极为安稳的滑行在街道上,那少有颠簸的平稳速度感,在在诉说着一种无庸置疑的气势。她想,什幺样的人,买什幺样的车。劳斯莱斯素有车中王者之尊称,而臧隸也是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像要验证她的想法似的,她自然地瞥向臧隸。连看侧面都无法否认他的英俊,她注意到他穿著的短袖衬衫,在袖口处向上翻卷一卷,显然是义大利名设计师的风格。

随着闪入车内的街灯与霓虹招牌,那短袖衬衫下硕健的男人手臂幻化过种种不同颜色。关彤看得入迷。难怪有人说男人的手臂,会给女人一种可依赖的感觉。

臧隸转向她,「我的手臂很好看吗?」

「没注意,我只是在看霓虹灯打在你手臂上的颜色。」关彤把握最俊的时间再试探一次。「我家快到了,你还没告诉我什幺时候要带我去俱乐部,你快告诉我,我也好准备衣物。」

「不需要准备,那裡什幺都有,你只要人去就好了。」他屁股往她挪近。「至于什幺时候去?现在要给你考试,及格了,不出三天就带你去。」

对于他的靠近,关彤整个背都僵直了。「考什幺试?数学,还是英文?」

「都不对,是接吻。」他先是缓缓的伸过手来抚触她的唇瓣,关彤认命地闭上眼睛,感觉她的双唇被他的炙热封住。

他显然是个中高手,他掠夺式的吸吮让她迷醉,同时他还扩张他的侵略范围,移向她的耳朵、脖颈。关彤不曾也无力抗拒,倒是模糊中还意识到,危险了!这种危险让她的心房怦怦直跳。他接下来会在车上要了她吗?

车子减缓速度,他猝然离开她的唇,关彤茫然地看着那张充满欲望的脸,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后天来接你。」他沙哑地说,倾身过来打开车门。

关彤茫然地下车,直到白色劳斯莱斯像风一样的驶离她的视线,她这才回过神来。

「老天!」她大叫,拼命用手背擦拭嘴唇,像是要抹去他留在她唇上的余温,或者是……兴奋的感觉。

这时,关彤真的是惊慌到了极点,因为臧隸的唇所带来的冲击。她竞不讨厌他炽热而需索的吻……

「不要脸!yín妇!」是她母亲的声音,清晰的仿佛关英惠就在她身旁。

「我没有,我不是……」她对着夜空大声否认,为自己的反应羞愧着。

不是真的,关彤告诉自己,刚才的感觉都不是真的!她怎幺可能会有情欲。但

体内那份狂野而微妙的骚动又是从何而来?

不!不要是!

她感觉自己好象站在某个高峰上,俯视着她这一生中最大的恐惧,而且知道她随时可能一头栽进那个黑暗的无底洞。

毕竟要一个教会学校出来的女孩,去对付臧隸那种情场老手是自不量力了些。

4-6

第四章

约定的日子到了。

关彤怀着满腹压迫的情绪,闷闷地踱到窗前。还没来。她倚着窗棂,双手抱在胸前,一时只有沉重的叹息声。

她沉重的脚步声和叹息声,都被拿着报纸遮着脸看的殷梨听在耳裡。这二天,关彤一副要死不活的死样子,使得这小小的空间内,充满了一股凝重的气氛。她当然知道。关彤是为了什幺而心糟糟——任务。

尽管这个任务比起以往联盟所接过的都要来得艰巨,但加入粉红联盟时,她们就有一个共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为了拯救女性同胞,不再是下一个受害者,她们往往只身深入虎穴,和坏男人周旋,最终将他们绳之以法或给他们应有的教训。然而在执行中,总是会有风险,或是需做些牺牲,至于牺牲多少,这就要靠自己的机智和运气了。

殷梨咬着嘴唇,秀眉深锁。今晚关彤就要去那个肉欲横流的俱乐部了,去了那裡会是怎样的一个诱惑在等着关彤,说实在话,她不敢想。听说很多女孩在那裡迷失了自己,成为欲望的俘虏。关彤应该不会吧。

在她沉思的同时,她又听见关彤的叹息声。

「如果那幺不想去,就不要去,我看我干脆去跟首脑大姐说这个任务算了……」

殷梨霍地放下报纸。她再也无法忍受多听她一次的叹息声。

关彤迅速打断她,「谁告诉你我不想去?」

「你呀!你每一分钟叹一次气,叹得这间屋子都是二氧化碳,我都快呼吸不到新鲜空气了。」殷梨换了口气,「我知道这个任务不好完成,以前我们对付的只是一匹狼,而现在你是去狼窟……这样吧,今晚我跟你一起去。」

「那怎幺行?你跟去不是很奇怪?」

「有什幺奇怪,随便找个理由……就说你害怕,所以找我做伴,或者说我是你的好姐妹,想要有福同享。」

「这两个理由都说得过去,可是你是新闻记者,如果他们有心查,不难查出你曾写过不少关于女权运动的社论,你想他们可能让你这个女权至上者进去吗?」

「我看我们去找那个小兰,对她晓以大义,要她做证人举发臧隸的不法情事。」

这也许可行喔!殷梨心想,这样关彤就不用去那豺狼虎豹的地方了。

「她才不会说呢,她现在的荣华富贵全拜臧隸所赐。」她不认同殷梨说的。「我猜想去过那裡的女人不是得了臧隸天大的好处,就是被威胁着不许说出任何事,所以俱乐部才会那幺隐密。终归一句,还是要我亲自去一趟,等出来后再歼灭它。」

「可是你这样子……」

「不要说了,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决不退缩。」关彤神情坚定地说。

由于这次的任务极其危险,昨天联盟透过网路询问她是否真要去,她很高兴联盟如此尊重她,她本想选择不去,反正首脑大姐也不会怪她,大伙也不会笑她怯懦。

可是也不晓得她着了什幺魔,居然按下了y键。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门铃声。关彤和殷梨看着彼此,心跳得像擂鼓。「来了。」关彤说。

殷梨抱了抱关彤,语带哽咽:「关彤,小心点,还有不要逞强……」

「殷大姐,你看你,弄得好象在送终。」关彤嘻嘻哈哈地说。她不喜欢离别的场面,太感伤了,所以她总会轻松一下,娱乐一下。

天哪!都什幺时候了,她还有心情开玩笑。「呸呸呸。」殷梨白她一眼,「祝好运!」

她的狗屎运向来不怎样。关彤没说出来,只是投给殷梨一个笑,然后转身出门。

在殷梨的目送下,关彤坐进劳斯莱斯裡,然后车子很快地驶离殷梨住的巷子。

「臧隸呢?他怎幺没来?」关彤打开与司机间间隔的玻璃。

前座上她见过的年轻司机并没有回答她。「你要带我去哪?」她再问。

司机还是充耳不闻。「你是耳聋呀?」关彤向着他的耳朵大喊。

他把车停在路边,左右车门被打开,上来了两个女孩,她被夹在中间。

「小姐,请你戴上。」左边的女孩递给她一个黑色的头罩。

「为什幺?」

「臧先生吩咐的。」

关彤一听,只好把黑罩子套到脸上。套上后,她发现在眼睛的部位,有特别缝上布。这样一来,就完全看不到车子行经的地方了。

不过,没关系,台北的路她闭着眼睛也知道。

当车子以高速在敦化北路急驰时,她听到司机压低声音在和某人通话,然后车子马上就来了个向右急转弯,又来了个急转……不停的在大街小巷裡东转西转。

关彤心凉了半截,这分明是在防她可能会强记行驶路线,借着回忆认出他们所走的方向。

现在是在哪条路上?她已经搞不清楚了,也不想搞清楚。反正眼罩也不会戴一辈子,等重见光明后,再来判断地理位置。

一个小时之后,关彤脸上依旧罩着黑头套,被人由车上扶下来,搭上一部快速电梯。

「喂,可不可以脱掉头套?我快闷死了。」关彤边跺脚边要求。

突然之间头罩就被扯掉了,这时电梯门刚好打开,在她眼前的是一条长廊。走过一道一道的门,关彤思忖着每间是否都有人住,是什幺人住在裡面?

这时领在她前头,后来才上车的那两名女孩,在一间号码316的金属雕花门前停下来,有一位开了口,「cher小姐,你就住在这间,我叫海莉,我是你的女婢。」

「女婢?」关彤好笑地说:「我刚才是坐上了时光机,掉到了明朝还是清朝?」

这女孩显然不怎幺欣赏她的幽默,一点笑意也没有。

海莉又开口:「你在这裡,我会帮你弄好一切事务,房内的东西你尽管使用,衣柜裡有衣服,你先换上你喜欢的,待会我会带你去洗澡。」说完,海莉在门边的密码锁上按下几个数字。

『喀』的一声,门自动开了,关彤进去后,门在她身后自动关上。这还是密码管制的门。她试着转动门柄,果然打不开。

回过身,她索性研究起她的牢房。说牢房实在太对不起这裡的设计师了,该更名为总统套房,此时她非常激赏地凝视着屋内布置的格调。

它是以乳酪色、金黄色和玫瑰色的主题为基调,这裡的一切,包括大床在内的家俱,都是真正的法国风。

但这裡没有一扇窗户,四面都是墙,在一面墙上,有一面全身的长镜,其它墙上则是一系列的石版画。

第一幅是一个裸女,第二幅是一个裸男,第三幅是裸男跑到裸女的画中,两人搂抱在一起。画得不错,他们的身材也很有看头,可是她分不出色情与艺术的界线,于是她把这些石版画全部向后看。

打开衣柜,裡面都是非常华丽且有种说不出来异国情调的衣服。腊染的、丝的、雪纺的、天鹅绒的、纱的、锦缎的,各种质地的衣服让她眼花撩乱。

「这是阿拉伯女郎穿的嘛。」

关彤拽出一件白色纱丽,拿进洗手间裡换穿。照理说这裡只有她,没必要这样,可是不知怎地,她就是觉得起居室怪怪的,好象哪裡有『第三只眼』。

换装后,她到全身镜前审视自己。难怪关英惠常在嘴边挂着,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她现在也是丑小鸭变天鹅。

她的眼眸变为两潭盈盈的水波,发丝如黑瀑般披泻在肩后,双唇丰润醉人………

她看起来真的像极了一个阿拉伯神秘女郎。

很自然的,她跳起从电视上看来的阿拉伯舞,在转圈时,她的视线被梳妆台上一尊不寻常的小水晶雕像所吸引。那是一尊长形、光滑、像是男性yáng具的雕像。

恶心!关彤走过去,将它拾起,直接往桌上敲碎。

臧隸此时正从长镜的另一面看着她。

「我的主人,她不属于这裡,她是一个三贞九烈的女人。」说话的是蓝婷。她的眼裡闪现嫉妒的光芒。

「或许她现在是,但以后不是,我会让她做我的门徒。」臧隸扫了蓝婷一眼。

「这对我也是一项很好的挑战。」

大约过了三十分撞,房门打开,海莉走进来。

「对不起,我不小心打破它。」关彤交给海莉水晶雕像的尸首。

「没关系,还很多,我再拿一个来。」

「不用了,我很粗心大意的,拿多少来,都会被我打破。」

「你不喜欢它,那就不要摆。」海莉听出她的意思。「我带你去浴池。」

「为什幺不在这裡洗?」关彤非常疑惑。

「这是规定,女人都要在华清池沐浴,那裡还有三温暖、温泉,也有指压、油压、护肤、全身美容。」

华清池!那不是唐明皇赐浴杨贵妃的地方。她现在知道了,她掉进的是唐朝。

「这裡还有什幺规定?先告诉我,免得我触犯天条。」

「慢慢你就会知道。」其实,她想说的是「告诉你有用吗?」坦白说,她并不觉得cher小姐会听话。

在这裡,她见过许多不同类型的美女,但是眼前这位cher小姐,是她所见过最美的,美得令人窒息,可是她不像是会出现在这裡的那种女人。

cher小姐,怎幺看,也不可能会被训练成yín妇。

主人一向很理智,绝不可能贪色,但这次……海莉摇摇头。这不是她该想的事,主人带她来,一定有他的道理。

海莉领着关彤走进电梯,然后她拿出一张磁卡插入插槽内,再按下十楼。

看来,这裡不是让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关彤思忖着。她得设法弄到一张磁卡。

出电梯后,是一排珠帘挡在眼前,海莉拨开珠帘,放眼望去,人很多,清一色全是女人,白色人种,黄色人种,黑色人种,大概世界上所有种族的女人全到齐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香气,关彤注意到沙发上许多女人懒洋洋地斜靠着,口中抽着细管的香烟。

经验告诉她,这些女人在吸大麻!关彤更讨厌臧隸了。他竟然用毒品控制这些女人。

「进来呀,浴池在后面。」海莉打断了她的思潮。

她才踏进去,一时厅内鸦雀无声,女人们的注意力全转到她身上来。关彤有些不自在,这些女人的眼光,好象她是外层空间来的异形。过—会儿她们大声地谈论起她来,这裡又变成菜市场。

「这裡就像皇帝的后宫,她们就像是嫔妃,会为了争宠而做出伤害人的举动。

海莉对关彤说:「你惊人的美,势必会为你招来妒嫉,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保护她?这幺说,海莉也是有二三下的罗。关彤心往下沉。她的处境真是越来越艰难了。

跟着海莉,穿过一个拱门,来到一个宽敞的大厅。这裡的天花板挑高有二层楼高,高高的圆柱子直插屋顶,顶面绘着五颜六色的图案,墙壁和地板都崁着花砖,大厅中间是一个低陷的池子。

这裡也有女人,有些在池裡游泳,有些在池边擦头发,或是三三两两的聊天。

她们都很漂亮,但和刚才看到的女人不同,所不同的;是她们全光溜溜的。

全裸本来也不是什幺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她脱光衣服,也是那个样子,只是尺寸有大有小而已。但她和她们之间有一个部位却不是大小的问题,她们都把耻毛剃除,在毫无遮掩之下,那部位被凸显出来。

关彤脸都红了,头也垂得低低的。老天!那部位又叫私处,就是私密的地方,

不能给人家看到的。她们怎幺这幺……豪放!

「我拜托你,她们都没觉得不好意思,结果是你不好意思。」海莉好笑地说。

是啊,她在不好意思什幺,那些人都没怎样了。关彤大大方方地抬起头,「她们为什幺要那样?」

「性感啊,你不觉得那样很性感吗?」

「不觉得。」她看向海莉,只看到头皮。海莉矮她足足有一个头。「海莉你不是大陆人,也不是台湾人吧?」

「我是印尼人。」海莉抬起头迎接她的目光。

「我就说嘛,难怪你不懂,中国人说女人那裡没毛,叫白虎,会克死男人的。」

「在我的国家,如果你的下部有体毛,那被认为是一种罪孽,而欧美也认为有体毛是不礼貌。」海莉抬起手,「不说这个了,我帮你脱衣服。」

「干嘛?」关彤退后一步。

「有人洗澡不脱衣服的吗?」海莉嘎声笑说。

「我不要在这裡洗。」虽然这裡都是女人,但她也不要她们看她的身体。

「请你合作点,女人都要在这裡洗净身体,这是主人规定的。」

「抱歉,我不想遵守。」抬出臧隸,她就会怕吗?

「你不可以破坏规定。」海莉的脸气成猪肝色。她是来找碴的吗?

这时,一个女人走向海莉。她只披一件松垮垮的短袍,腰上系了一根缀有珠宝的腰带。

她有一双美腿,大腿修长而坚实,小腿线条匀称得比任何人体雕塑还标准,短袍的上半截是敞开的,她丰满的乳房,露了一大半在外。

她不知用什幺香料熏过,还有几步远,就闻到了一股紫罗兰的香味。

她的脸上没有化妆,这在这裡是少见的,这裡的女人几乎不卸妆的,可见她对她的脸非常自负。

「海莉,你在气什幺呀?」那女人的声音甜腻腻的,男人听了保证魂飞魄荡。

「新来的cher小姐死都不肯脱衣服。」海莉很无奈地说。

「她大概身材不好吧。」女人说完,缓缓将短袍剥开,短袍因而顺着她的身体滑落地面,蜷在她的脚踝。

跨出短袍,女人神情高傲地在池边摆姿势,展示前凸后翘的完美胴体。

「cher小姐,你的身材绝对不会比她逊色,快脱衣服!把她给比下去。」海莉煽动着。

「我又不是孔雀。」海莉想用激将法拐她脱衣服,她才不中计呢。「她爱炫耀她的身体,我们就欣赏嘛。」那女人也是无毛的。关彤想到,她也需要剃吗?这好像也是这裡的规定,她决定和这个荒唐规定抗争到底。

「她是谁?」关彤很好奇。她可没忽略那女人眼底的不友善。为什幺?

「蓝婷,这裡的女王。」海莉说:「仗着主人宠她,常拿着**毛当令箭,对我们指使来指使去的。」

「她是臧隸的……女人?」

海莉看着她,表情好象她说的是外星话。「这裡每一个女人都是主人的女人。」

「他和每一个都上过床!」关彤眼睛张得大大的,像快要撑破眼眶。

她知道每个男人都梦想着做古代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外带周游列国佳丽,不过那只是梦,而他居然美梦成真了。

那他大概已经铁杵磨成绣花针了吧。

「你也会有机会的。」海莉抿唇笑,「他会让你一辈子也不想下床。」

关彤看上去很困扰。「他会强迫女人跟他那个吗?」

「不不不。」海莉连说了好几个不。「全都是女人自动地在主人面前摊成大字型。」

关彤大大松了一口气。她安全了。因为她永远不会主动跳上臧隸的床。

由于海莉说她不在华清池裡洗澡,就是破坏规定,她们两人都会受到处分,而且是非人道的处分。有鉴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关彤想了个折衷办法——在浴池旁附设的三温暖室裡洗。

迅速沐浴后,关彤裹着浴巾走出三温暖室。一走出来她的胆就破了,被海莉**猫子鬼叫声给吓破的。

「你干嘛呀,失火了是不是?」关彤抚着起伏的胸口,显然有点惊吓过度。

「你……你的头发……」海莉像看到鬼似的。

关彤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恍然大悟。海莉以为她刚在三温暖室裡削发为尼了。

「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原先是戴假发,这样不好看吗?」她的头发是所谓的小平头。

「嗯……不会。」海莉摇头。美人就是美人,留什幺样的发型都好看。「cher小姐,现在请你躺到那张椅子上,我帮你马几节,我的马杀**技巧很好喔,会让你全身筋骨舒畅。」

关彤乖乖地躺在维多莉亚躺椅上,脸枕着手臂,闭上眼睛,海莉先给她全身涂上香膏,然后轻轻地在她脚上按摩。

这油的香味、这暖暖的水蒸气、这舒服的按摩、还有身体下软软的布巾,让人有说不出来的慵懒,她完全放松了身体任海莉摆弄。

「你的皮肤真好,光洁如玉,柔软滑腻,你都是用什幺牌的保养品?」上了一层香膏后,曲线优美的胴体好象闪着光,一看上去就令人动心。

「我从没保养过皮肤。」

「我不信。」

「真的不骗你,骗你的是小猪。」

「我又要开始怨叹上帝的不公平了。」海莉不禁长叹了一声。

「你的样子也不错啊,何况皮肤好也不是什幺值得夸耀的事。」

「你是大美人,怎幺会知道我们只能称做是尚可的心声呢。」

「我情愿长得丑一点,做美人一点也不好,大家都只看到你的外表,谁会去注意内涵,有美貌又有地位的女人,人家就说她背后有后台。」她跟着问道:「海莉,你长得不比有些你所谓的后宫嫔妃差,为什幺你在这裡只是做女婢?」

「cher小姐,这不关你的事。」海莉三缄其口起来。

海莉上过保密防谍的课。关彤也就不打探下去了。

在海莉的手指头下,她的身子和脑子变得轻飘飘的,如坠在云裡。海莉的手移到她大腿的时候停了下来,她猜想可能是油不够了。过一会儿,两只手又继续在她身上移动起来。

这次的手似乎比较粗大,力道也强了一点。手继续滑过腰部,滑上肩膀,她的颈项被轻轻环起,轻柔的按摩着。关彤闭着眼睛,沉沉欲睡,手又滑到了她臀部。

手慢慢地用劲,穿进她的内裤裡,在她圆翘的臀部按摩着,一次又一次,好象不想把手栘到其它地方。

「你的手真灵巧。」关彤咕哝地说。

「谢谢你的夸奖。」这声音是臧隸的。「我以后没工作,会考虑做男按摩师。」

「啊——」关彤尖叫了出来,接着她跌下了躺椅,很狼狈地横抱着胸部。「色狼!」

随着这声使出全身力气骂他的「色狼」,她挺耸的胸脯颤动了一下,臧隸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气。她本来就是一个十分出色的美女,此情此景,更是动人之极。

「男人本色。」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愧色。

「你要色,请你对外面那些女人色,不要招惹我,我的身体是要给未来在这裡找到的老公碰的,你没有权利。」

关彤又羞又恼地抽出躺椅上的布,裹住半裸的身体。从没有男人看过她的身体,更别说摸过。可恶的臧隸,他全包办了。

「哦,这幺说,你还是处女罗。」他的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她要是知道她将失去她的贞操于他,会是怎样的反应?他想她会打心底抗拒这样的事。

「是又怎幺样。」她气呼呼地说。

话说出口后,她开始后侮。笨蛋!干嘛把处女的事说出来,这样一来,他会不会对她来这的目的起疑心?

「真是稀有动物,这年头还能保持完璧之身的不多了。不过,在这裡,不懂男女情事,是找不到老公的。来我这的男人,是来寻欢作乐,找的是懂情趣的荡妇,不是淑女。」

「那我来错了,对不起,明天天亮我就走。」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臧隸抓起来,安他个妨害风化、逼良为娼的罪名,而她就是证人。

「我不会让你走的。」

「什幺!」她简直不敢相信她听到的,「你想软禁我?」

「不,你想错了,我留你只是想帮你完成你来这的愿望,你不是想找小兰嫁的那种老公吗?我这裡随便一把抓都是。」他漂亮的脸上出现了一种魔鬼般邪魅的笑容。

「谢谢你的热心,可我现在不想要那种男人当老公了。」

「为什幺?」

「我改变心意不行吗?犯法吗?」口气十分恶劣。

「你真像只小野猫,和我认识的女人不一样。」女人见到他都像小绵羊似的,只有她张牙舞爪的。

「什幺小野猫,请别把我跟那些女人混为一谈。」不管了,就算他怀疑她,她也不在乎了,现在她只想离开这裡。「我告诉你,明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就要离开这裡,听到了没?」

臧隸陡地眯起了眼,他的双眼,本就十分有神,这一来,在他半开半闭的眼睛之中,更闪动着一种慑人的光。

「在这裡,你最好记住两件事。第一是收敛起你的坏脾气,第二我是你的主人,你最好学会服从我和我订的规矩,如果再有一次像这样和我说话,你会受到难忘的处分。」

「欸欸欸,你有没说错,你是我的主人?我才是我自己的主人,还有啊,我的记性向来不好……」她还不知死活地唱反调。

突然,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前,他已像一头豹一样快速地扑了过来,扯掉她身上的毛巾,一伸手臂,搂住了她的腰,另一手已经摸住了她挺秀的乳房,同时,在她的朱唇上,狠狠吻了一下,立即后退开去。

他本来不想这幺快就结束那个吻,但他知道再吻下去,就是三小时的事了。

她瞪着他,眼前却一片茫然。她本应该赏他一耳光的,但她没这样做;或者至少她该拾起地上的毛巾裹上,但她也没这样做,反正他已经看到了,多看一眼,她也不会少块肉。

现在她知道自己有多愚蠢了。根本就不是臧隸上勾,而是她自己笨的掉入陷阱。

回想起第一次见面,他给她的那种危险的感觉没错,只是她居然没去在意。

她是他的猎物!这是很明显的。

老天爷,他不该多事扯掉她敝体的毛巾,他感到身体变得紧绷,喉咙就跟撒哈拉沙漠一样干涸。

他吞了一下口水,「这样你会长记性了吧。」

他非常想要她,用手和唇,去吸吮她,去抚摸她,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要她,身体之外,还有灵魂。

当灵魂不属于她自己的时候,她的一切,就完全在他的控制之下。就像那些后宫女人。

第五章

在这裡过夜的第一个晚上,关彤历经了许久以来不再困扰她的深切痛苦。将近五年没出现的梦魇,昨夜再度潜入她的梦境中。

那童年时的极致恐惧——当她在深夜裡醒来,眠床身边没有余温,探手也摸不到任何人。母亲趁她睡着把她送去教会寄宿学校,丢她一个人在孤独无助的黑夜中哭喊。

不!不要丢下我!关彤挣扎着醒过来。

「怎幺了,做恶梦了?」海莉关心的脸近在咫尺。

「没,没事。」她坐起身子,摇摇头。

「真的不要紧吗?你的脸色好难看,要不要我去请大夫?」

「不用了,我想多睡一会就好了。」她落回舒适的枕头堆裡。

「不能再贪睡了,你今天要和别的新来的开始接受训练。」海莉将餐架放在床上。「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早餐,有牛奶、咖啡、培根蛋、土司。」

「这裡是成功岭,还是魔鬼营啊,训练什幺?」她拿起一片土司,三两口就把它解决了。昨晚想到要来这,就吃不下东西,现在饿的连一头牛都吃得下。

「你不要把训练想成是什幺坏事,光看你的吃相,就知道你要上美仪训练。」

海莉又说:「做为一个女人,你要有身为女人的骄傲以及如何去善用女人的天赋。

而我们的训练就是使你成为一个有女人味又懂情趣的女人,让男人一见到你就神魂颠倒。首先你必须了解自己的身体有多美妙,男人是透过性来享受爱情的,所以女人得学会怎幺用『身体』去爱男人……」

「等等,我听不懂你说的了解自己身体有多美妙,要如何了解?」

海莉格格地笑了,「拿男人来实验啊。」

关彤把刚喝进去的牛奶全喷在海莉脸上。「对不起,对不起。」

「被你打败了。」海莉走进化装室洗脸时自言自语。她是喝『粗鲁』奶粉长大的吗?

关彤下床,随手披了件晨袍。「海莉,那训练一定要做吗?」

「对呀。」海莉走出化妆室回答她。

「有什幺方法能逃过?」她眉头深锁。

「你在怕什幺呀?是主人亲自来指导你们,这裡每个女人最期待的就是那堂课。」海莉浅笑着说:「难道你不渴望他?」

「我不喜欢他,甚至可以说是深恶痛绝。」关彤咬牙切齿地说。

「你好奇怪,来这裡的女人百分之百都是因为主人的魅力。」海莉很自然地问道:「你怎幺会来这裡?」

「不瞒你说,我是被朋友骗来的,因为她说这裡像台大联谊社那样,所不同的是这裡的男人不是读台大,而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我想来这钓个金龟婿,可是来这之后,我才发现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这裡就如你说的,是后宫——臧隸的后宫。

海莉,你放我出去好不好?」她很哀怨地说道,长长的睫毛抖动着,还把一颗颗泪珠抖了下来。

她的泪腺从被母亲丢在寄宿学校,整整哭了一个星期后早就坏掉了,没想到现在为了要感动海莉,竟然轻易就能潸然泪下。可见她真的是太想逃离这裡了。

「对不起,爱莫能助,没有主人的许可,我不可以私自放你走。」

「我昨晚也解释给他听了,可是我不晓得他为什幺还要把我关在这?」

「这你还不懂吗?他像只蛾一样只扑向光明,而你就是他的光明,只有美丽的女人,他才会想留下她,这是你的荣幸。」

「不必了,我后悔死来这裡了。」

「后悔也来不及了,你不可能从这裡逃脱,你必须待满一个月,一个月后你达不到他的要求,他不要你,你才能走。」海莉抽出一张张面纸,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珠。「不要哭了,眼睛鼻子哭得红红的不好看。」

「他的要求,我一定达不到,只是浪费你们的时间和精神而已。」

她也是这幺认为。但海莉没把心裡话说出来。「你合不合格,只有主人能评分。」

他是怎幺个评分法,她要是猜不到的话,就该去撞墙了。「他敢碰我,我就当场咬舌自尽。」

「哎呀,不要这样说嘛,你要学会享乐,主人那方面很行的。」

「如果没有心神交会,再怎幺翻云覆雨,不过就那幺一回事。」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对我说这些道理也没用,我只是个女婢,你说服的对象应该是主人,而我是不可能为你反抗主人的。」

「听你说话,好象臧隸是你膜拜的神祗,他有什幺地方值得你尊敬?」一提起臧隸,海莉就是必恭必敬的神情,而且她还不敢直呼他的名讳呢。

「别又想套我,主人的事情,我是不会长舌的。」海莉非常机警。「你该洗脸刷牙、换衣服了,待会我们去二楼选一些漂亮的衣服、钻石、珠宝。」她拿给她一件丝袍和宽松的裤子。

才进去化妆室不到一秒钟,关彤就冲了出来。「我的内裤呢?」由于衣柜裡没有一件内裤,所以她只好在晚上睡觉前洗涤穿来的内裤,并晾在浴室裡,准备等早上干了以后再穿上。

「我丢掉了,从现在起你不穿内裤。」

关彤光火了,「不给我内裤,我哪都不去!」

「又不是光屁股,你还有裤子可穿啊。」海莉有点头大,「cher小姐,你这幺不听话,我都快不晓得拿你怎幺办了,想跟主人说,可我又不希望他处罚你。」

「好啦,依你的意就是了。」她无可奈何,只得穿上海莉给她的长裤。丝质的布料凉凉的、滑滑的,很容易贴在肉上,感觉上好象没穿长裤,只穿了一层皮肤。

打理好服装后,海莉带她前往搭乘电梯,这次是下降一层。

在电梯裡,关彤试探地问:「这裡的安全措施真严密,有擅闯者死的禁地吗?」她要从海莉口中探知逃生的路在哪裡。

「你武侠小说看多了,这裡没有那种地方。」

「那你怎幺都不带我去参观其它楼层?」

「因为没什幺好看,一楼是停车场,二楼是厨房,还有做衣服的裁缝室,三楼到八楼都是一间一间像你房间那样的套房,主人住九楼,十楼你知道了,十一楼是宴会厅。」

「那幺多套房做什幺,这裡好象没有那幺多女人?」

「目前很多是空着的,不过下星期主人要宴请宾客,哦,那时候你可能也要去伺候他们吧。」

伺候?这字眼很耸动,难不成是指那方面的事……关彤暗下决定。在那批猪哥来之前,她必须逃离这裡。

电梯门打开,她跟着海莉走过一道长廊,走进一间大屋子,裡面有一些年纪很大的女人在做衣服,亮眼的丝绸布料摆了一屋,三个年轻貌美的女人一件一件地翻起来比试。

「你不挑吗?」海莉问。

关彤毫无兴趣地翻看着,「你帮我选就好了,我不太会挑。」

「的确,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衣服的颜色式样,我真不敢恭维,老气了点。」

当然老气,她妈在穿的嘛。关彤耸耸肩,走到拱门下面,冷眼看着那三个快乐的女人。难道她们没有意识到她们即将成为性玩物吗?

「女孩们!」海莉拍了两下手掌,「待会你们一个一个到九楼,主人要检查你们的身体,这是所有新人必须经过的程序。」

女人互相挤挤眼睛,捣嘴嘻笑了一阵。她现在终于知道海莉说的话一点也不假,那些女人果然被臧隸给迷失了心志。

但,她没有。「我拒绝接受检查!」

屋裡所有的女人,不管老的少的全被她的话给震住,她们窃窃私语地讨论起她来了。

「由不得你,你就把他当作是妇产科医生嘛。」

关彤以十分激动的声音叫了起来。「我没办法假装,我不要!」

「我的姑奶奶,要我跟你说几遍,你才会把我的话听进去,你要是不顺从,就会受到处罚,有些处罚,是你没法想象的残酷。」

「头可断,血可流,身体决不给他检查。」一想到他要看她的裸体,哎呀,难为情死了。

「好,你勇敢,不要说我没警告你。」海莉气恼地说。

cher小姐是该受点教训了。

傍晚,海莉带着她,与其说是带,不如说是扛着她到十楼。她的四肢各被一名粗壮高大的女人架在她们的肩膀上。

「海莉,我肚子好痛,我想回去大大。」关彤突然唉唉叫。她是装的,因为她猜海莉把她扛来不是为了给臧隸体检,就是体罚。

「忍着点吧。」海莉对粗壮的女人使了一个眼色,接着她被放了下来。

关彤立时睁大了眼睛。臧隸裸胸卧躺在殿台上一张雕金大床上,枕着柔软的兽皮,左右站着两名美少女用五彩的大扇子轻轻地搧着,脚边还围着一群女人,他正和那些女人嘻笑着,其中一个女人将剥好皮的葡萄送进他口中。

她着迷地盯着他轻微起伏的胸膛和平滑的小腹。真是多一分则太肥,少一分则太瘦,他身上没有一块多余的赘肉,是如此地黝黑和肌肉贲张、如此地性感……

不过是一张好看的臭皮囊!她提醒自己,随时清楚地记得一件事,这个全身上下都好看的男人是个『罪犯』。

他显然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了头,笔直捕捉到了她的注视,还送上他那足以使人融化的笑容。关彤不好意思地将目光焦点放在天花板上。

「你是故意不听话的吗?」臧隸凝视着关彤,「如果你是想要引起我对你的注意,你已经成功了。」

「你不觉得这句话讲得有点太看重自己了吗?自大狂!」关彤一脸的不屑。「你凭什幺检查我的身体?我又不是你养的马。我告诉过你我来错了,我要出去,喂,你们这些女人都是我的见证喔,如果我明天还在这,他就犯了绑架罪。」

旁边的女人们都屏住了呼吸,她们用难以理解的目光看着她,而海莉则以同情的眼神看着她。

没人会帮她的,她们全是臧隸的性徒,关彤当下即了解到这一点。

「你的记性真的很不好,昨天才警告过你,最好不要再这样对我说话……」他向她后方一挥手,两名粗壮的女人立刻箝住了她的臂膊。

臧隸走到她面前,捏着她的下巴。「没错,我就是把你当作我豢养的马,我高兴对你做什幺,就做什幺,你懂了吗?」

「不懂!」关彤恶狠狠地瞪着他,然后跃起下半身,给了臧隸的胸口一个飞踢。

毫无防备的臧隸被她的那一蹬给踢得失去了平衡,整个人摔进浴池裡。当他的上半身浮出水裡,水自他的头发、脸上滴下。他甩甩头,甩去水滴,双眼很快找到关彤。她的双手双脚已被墙壁的铁链铐住。

「放开我!放开我!」她像疯子般叫嚷着。

「你不肯脱光洗澡,不肯检查身体,是因为你有三个奶还是有什幺不一样的地方?我可得好好看看。」他面无表情地说。

「臧隸!你敢脱我衣服……」她嘶吼着。

「我当然敢。」他伸出一只手,撕开了她的上衣,挺秀的双乳,几乎是弹出来的。

「粉红色!她还是个处女呢。」某女惊讶的说。

臧隸低低笑了一声。「她的确是。」他把脸埋进她的两乳之间,深深地呼吸着,磨蹭着。

「无耻!」关彤脸都胀红了,不停地扭动着身体。

「还有更无耻的。」他的舌尖在她的蓓蕾上逗弄着。她倒抽了一口气,想要不理会他的唇舌所引起的骚动,但却办不到,她的身体不由地开始有了反应,乳尖挺硬了起来。

「你嘴上骂无耻,可是你的身体却是欢迎我的。」臧隸邪恶地对她笑了一下。

「那是身体,可是我的大脑却是抗拒你的。」关彤咬着牙说。

「哦,肉欲与理智在博斗,不过你的理智注定会失败,不信,我换一个地方……」他扯开她的裤带,长裤应手掉落在地板上。

关彤本能地合拢双腿。原以为,被他这样看着是最糟糕不过的事情,但显然她太天真了,他的手指滑进她两腿问。

「你……过份!」她的脸红透半边天。

「你绷得好紧,放轻松点,你可以从中得到很大的快乐。」那是女人身上最柔滑的肌肤,臧隸恣意抚弄着,感觉到她的身子微微在发抖。

关彤发现自己快要大声的呻吟出来了,这让她羞愧难当,所以她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喊出声,但她又无法无所觉于臧隸的撩弄,他的动作当然能牵扯到她下体的变化,慢慢地她觉得身下又湿又热,有种兴奋和愉悦充斥体内。

臧隸一面轻嚿着她的耳垂,一面含糊不清地说:「不出我所料,你已是欲火中烧了……」

关彤无言以对。她确实是如遭烈火灼烧般的难受——正确地来说是快受不了了。她的双颊红的像火,鼻孔因为呼吸急促而翕张着……

终于,她忍不住地喊起来,「住手,求求你。」

倏地,他的双手圈抱住她的臀部,将她往上提,紧压在他身上,让她感觉到他的坚挺。「说你要我。」

「不,我不要你……」关彤撑着最后一丝理智顽强地说。

「你说谎……」他狠狠地攫住她的唇。

这冗长的一吻,使得她逐渐沉迷在他舌尖灵活的挑逗之中,什幺都不去想。官能的刺激,常会使得人的脑部活动,全集中在感觉身体上欢娱的享受,而不做其它思考,就算关彤曾长期压抑情欲,也不能例外。

所以,此时她脑海裡残存的一丝理智,已被她抛到了脑后,她回应起他的热情,他的热吻。

「你知道吗?我想要你想得快疯了………你却那幺会折磨我,」他低沉的声音令她每一个感官莫不为之心荡神驰。「应该怎幺惩罚你?」

「嗯……随便你……」她的语音几乎细不可闻。

「很好!」臧隸离开了她的唇,脸上有着得意和胜利的笑容。「你的肉欲已经苏醒了,我的理智美人。」

关彤感觉像有一桶冰水从她头顶泼下。「可恶!你简直就是撒旦!」

「不对,我对你做的并不可恶,我只是在唤醒那些被你压抑的感觉。而你的身体说了实话,你是需要像我这种男人的女人。」

「你错了,我一点也不需要你,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男人。」

他挑高一边的眉毛。「是吗?或许你以前是那样,但我相信很快你就不会讨厌我,而是爱死我了。」

「如果你敢再碰我,我会咬舌自尽给你看。」

他皱眉,「这幺倔强,看来真要给你一点难忘的惩罚。」

接着,他喊了一声海莉,海莉立即拿着某样东西朝关彤走过来,在她颈上套了一个皮圈,然后解下她的手铐脚铐。

「当过狗吗?」臧隸抓住皮圈前方的金环,迫使她的下巴抬高。「狗是最服从主人的,而你就是要学习如何像狗一样地完全服从我。」

「我恨你!」她从齿缝裡挤出声音。

「有恨就会有爱。」他猛地一扯,她跌倒在他脚边。

她抬起头,凶猛地瞪着他。「我对你永远不会有爱。」

臧隸像溜狗似的拖着关彤走着。他的靴子敲击着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

「胸脯和屁股给我翘起来!」他用力一拽,「有那幺傲人的身段,干嘛老做秘雕,弯腰驼背的。」

关彤横眉竖眼地冲口而出,「我有好身材是我妈生的,干你屁事。」

「逞口舌之能对你并没好处。」他猛摔一下金链,关彤跌坐在地上。「又是这样坐,你没长眼睛,没看到在这裡的女人是怎幺坐的吗?蓝婷,你来做示范。」

蓝婷依言盘腿坐下,两膝张得很开,对着她和臧隸,神秘的幽谷一览无遗。

「我妈妈教过我,淑女不能那样坐。」关彤脸颊绯红。

「你必须时刻记住,或者尽量想着,你已经不是淑女,而是yín妇。在我面前,你永远也不能完全合上嘴唇,不能把两条腿交迭,膝盖也不能并拢,这象征着你对我是完全开放的。」

「你变态呀你!」她迸出了低吼,「等我出去,我百分之百会告你性虐待、限制人身自由。」

他干笑两声,「你还弄不清自己的处境吗?等你经过我的调教后,你百分之百不会告我,只会想留在我身边。」

「留在你身边……」关彤啐了一口,「我呸!我情愿伴猪眠,也不会待在你床上。」

「你会的,要不了多久,你就会乖乖为我张开大腿。」臧隸绿着一张脸。「海莉,拿鞭子来。」

「你要鞭打我!」关彤瞠大眼睛,嗓音有点发抖。

「答对了,我鞭打你,是要让你感受到你是受限制的,教育你明白,你必须把自己完全奉献给我。」

「狗屎!你没有权利那幺做。」她怒不可遏地说:「台湾是讲人权的地方……」

他打断她,「看清楚,你现在在我的地方,我的王国裡,我高兴对你做什幺就做什幺,现在求饶还不迟。」要他鞭打她,这真是件难事儿。

他想深情地看着她,吸吮她的美丽,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该给她的是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不久她就会发现,只要完全顺从他,她就会有好日子过,甚至要什幺有什幺。

相信好日子不可能会太快来,因为她的性格决定了她必然要吃一番苦头。

「士可杀,不可辱,你干脆打死我算了。」她昂起头,不认输地说。

他咧嘴一笑。「还没进洞房,我可舍不得你死。」

就在这时,海莉手裡拎着一个帆布袋进来。她打开布袋,拿出两根皮条颇厚的红皮鞭、两根又细又长的黑皮鞭、一根天主教鞭笞派用的鞭绳极长的绿鞭子,每条鞭绳都盘在鞭柄顶端。海莉把这些鞭子排摆在关彤面前。

「你喜欢哪一条?」

她咽了一口唾液。「都不喜欢。」

「你就是这点可爱,倔强的可爱,和这些后宫女人就是不一样。」他嘎声笑了起来,「不过,女人有时不要太倔强,还是柔弱点好。」

「哼!」关彤用鼻子发音。

她知道这样的态度是很笨的,只会惹恼他,让他下手更重,但谁叫她天生就是硬骨头,硬汉一个。

「海莉,你没把她教好,难辞其咎。」他转过脸严酷地对海莉说。

她看到海莉的脸色一下刷白,身体有些摇摇欲坠。「不关她的事,我不是她或你能改造的,你手痒,就打我一个人吧。」海莉对她不错,她不能让海莉因她而受到连带处罚。

「我知道你勇冠三军,不怕死,但我要你看看你的不听话是会害到别人的。」

「你——」关彤气得说不出话。他狠,他竟然拿海莉来胁迫她低头。

海莉跪在地上,抖抖索索地说:「主人,请原谅我。」

臧隸的眼睛冒火了。「你竟敢求饶,你跟她学会反抗我了。」

「我没有,我不敢。」海莉泪水掉了下来。

「海莉,你干嘛那幺怕他,他给了你多少工资,出去后,我加倍给你,你就不必再做这个没人性的恶魔的仆人了。」

「cher小姐,不要说了,你不会懂的。」海莉啜泣着,「服从他,是我的天职。」

「你给这些女人灌了什幺迷汤,让她们对你这样唯命是从?」关彤看着海莉泣不成声,感到有点于心不忍。她是不是该向他低头?

他并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冷冷地说:「你选好皮鞭了吗?」

「请『您』原谅海莉,一切都是我不好。」她垂下头,尽力使自己的语气平和而自然。

臧隸高兴地笑了,「很好,既然你低声下气求我了,我又怎能不如你愿。」

一听到臧隸这幺话,海莉立刻匍伏到他脚下,吻着他的鞋尖。「感谢主人的宽宏大量。」

看来,只要一点点的折腰,就可换来莫大的好处。关彤在心裡盘算着。或许她可以好好利用这点………

「你在发什幺呆?」臧隸扬起红鞭子,「我赦免海莉,但并没说要放过你,弯下身。」

关彤咬了咬下唇,立刻遵命躺下。当她平躺在地板上时,女人们围近了些,好像她们都知道会有什幺事情发生,司空见惯了。

关彤突然意识到鞭打在她们这也许是家常便饭,这样想,让她更有勇气面对即将到来的事。

「姿势不对,海莉帮她调整一下。」

海莉把她的手放在头的两边,提高她的臀部,并将她双腿分开。关彤感到屁股后凉飕飕的,她知道从后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私处。

该死的臧变态!她在心裡咒骂着。同时,她也告诉自己,诚如他所说,这裡是

他的王国,再反抗也只是拖海莉下水而已。

臧隸吁了一口气,慢慢走近关彤,鞭子轻轻敲着靴子,站在她分开的大腿中间。

「很好,你很服贴,不过这也救不了你。」他低声说:「这次要打你屁股。」

他挥起一只手,让围观的女人们走开。

她们小跑步着离开,发出几声失望的叹息声,但谁也不敢待着不走。

臧隸高高举起鞭子,鞭子划过空中,发出『刷刷』的声音,关彤白皙的屁股上出现一道道的红印。

大概十鞭后,「在你屁股受到处罚的同时,还有个地方也该学会对我守规矩。」他开始鞭打她大腿内侧,刚开始打得很轻,慢慢地加重了力道。

怎幺会这样?令人难以相信的事发生了,体内似乎有什幺东西在压迫着她的下体,她那裡不由自主地蠕动,似乎很喜欢这样的虐待。关彤忍不住的叫了出来,那是一种混合疼痛与欢愉的叫声。

「喜欢这种处罚吗?」他拿药涂抹她红肿的私处。「她们都渴望得到这种处罚,它会让你欲火焚烧,如饥似渴,是不是?」

关彤一阵颤栗,呻吟着。她感觉到了她身体有些东西在变化,她从未如此兴奋过,所有的淑女教条都不见了。她只想要被占有、被征服。

「这就是顺从的好处。」他搂过她坐在他腿上。「我知道你非常气我这样对你,这种奴役也许不对,不过她们是心甘情愿的。不久,你也会跟她们一样的,我能从你身上看出你的欲火。」

关彤咬住嘴唇,脸上泛起羞愧的绯红色。她感到自己正一点一滴地沉沦,一点一滴地被瓦解。

「不要觉得有罪恶感,情欲是正常的。第一次在俱乐部见到你,我就决定要你了,本来还在想如何把你弄来这,没想到你却自个儿送上门来……我要把你培养成一个既温柔又会伺候男人的后宫女人。」

伺候男人?言下之意,他是要她去造福别的男人罗。关彤的心,在刹那问被揪了一下。

前一秒钟,她还以为他唤醒她的情欲,是为了要她成为他一个人的,如果只是这样,她还打算接受……

原来在他眼裡,她并不特殊,不过和那些女人同等地位。关彤感到失望,同时也感到有些失落……

认清了自己的地位后,关彤郁郁地想,今后,她必须集中起自己所有的意志力来抗拒他,不可再陷下去了。

她要让他知道,他也许可以挑起她内心的情欲,但他永远也无法夺走她内心圣洁的部分。

第六章

接下来的日子里,关彤忙于这里为她和另外三个新人所开展的「男欢女爱」课,从属上、影片上、还有前辈们的实战经验上,听取学习各种承欢技巧。

对这些色情课程,关彤一点兴趣也没有,但她深知旷课会有什么下场,所以她乖乖坐着,聆听台上蓝婷的性爱课。

「……他的手指亲密地滑过我的小腹,来到我双腿闲的柔软地带,我感觉到他那里硬挺起来,那是一根很大很大的……」

香蕉!关彤翻了翻白眼。真是受不了蓝婷,讲就讲,身体还会前后扭动,脸红喘气,好象正在做那事似的。

「cher,你知道我在说谁吗?」蓝婷微微笑起来。

关彤露出狡猞的微笑。「我怎幺知道?你的恩客那幺多。」

美女总是对另一位美女看不顺眼,这个道理在蓝婷身上得到验证。蓝婷对她有敌意,可是,她却不讨厌蓝婷,因为蓝婷下玩yīn的,个性直的很,心里想什么就说出来,还有点傻气,很容易就被套出话来。

蓝婷脸色大变,被她的话气成黑紫色。「你高贵、你洁白,哼!到了下个星期,你也会是半点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千人枕。」

「我才不会是呢,那时我就不在……」关彤把「这里」两个字硬生生地吞回喉咙去。好险,差点把她要逃走的计划讲出来。

「为什么不会?你以为臧隶不会把你赏赐给人?我进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以为,以为他只对我一个人有情有意,到后来还下是……奉劝你,别傻了,你和我都只是他的赚钱工具而已。」

不用奉劝,她早就认清这一点了。关彤苦涩地想。

「既然你知道他视你为工具,那你为什么还愿意留在他身边做高级应召?」这是她对来到这里后又留在这里的女人最不懂的地方。

蓝婷语气真挚的说:「因为我爱他啊。」好似这是全世界唯一重要的事。

「这是哪门子的爱情」」她不可置信地叫出来。

「这就叫做——真爱,女人会为她所爱的男人奉献一切,你连这点都不懂啊。他不会强迫我跟别的男人,但为了替他争取到生意,我愿意使出浑身解数去伺候他的客人。」

「你没长眼睛啊,他好在哪还要问我,人长得帅不说,出手又大方,还强壮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女人一生中能和他这样的男人共渡一夜,已是妇复何求。」

说穿了,他性功能好。她挖苦地说:「那一夜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你是还没尝到甜头,才会说这种不识大体的话。」蓝婷又说:「其实这里的女人不是全像我这样死忠,有些做了一两次后被客人包养就离开这,臧隶不会不放她们,只要她们立下毒誓不把这里的事给说出去。」

难怪瞿永明的女友只透露一点点,原来是发了毒誓。

「要是我和他那样后,又像你一样疯狂爱上他,就不会让别的男人碰我。」

「我跟别的男人只是在『进行交易』,只有跟臧隶,我才认为是在『做爱』告诉你哟,那些别的男人可不是你想象中的普通男人,他们只是没有臧隶年轻、英俊、持久,像我前一阵子是接待菲律宾强人何龙,他好歹也是许多女人争相献身的对象。」蓝婷颇为自豪地说:「他爱死我了,直要我跟他回菲律宾。」

何龙是有名的军火贩子。关彤想起横在心里的问题。难道美国联邦调查局监视臧隶是因为他和何龙往来?接着她又想到:和何龙往来,除了买军火,还能做什么?

臧隶买军火干什么?他要抢银行吗?

不可能!他已经比银行富有了,这个想法应该不正确,不过她有预戚,真正的答案,说不定会比这个更可怕。

「嘿,你神游到哪个国度去了?」蓝婷推了推她,「跟你聊天,差点让我忘了职责,继续上课吧,我必须教会你如何去取悦一个男人,如果你结业后还不会,臧隶一定会认为我故意不好好教你,而惩罚我。」

「你都对他那样好了,他还会惩罚你?」

「会呀,如果我违背了他的意思,一样会受到处罚。处罚分为两种,一种是真的鞭打,另一种是抚慰性的鞭打,会让人心养难耐。」蓝婷扬了扬眉,「那天他对你做哪一种?别告诉我你分辨不出来。」

那天的情景窜进她脑海里。关彤霎时脸红到了耳根。

「看你的脸也知道。」蓝婷不悦地噘起了嘴唇,「是他对新人的一贯做法,明明应该毒打你一顿,却让你享受到,他是想让你以为他疼惜你,让你以为你很特别,比我们还珍贵……也是啦,你是处女,等于是他手上最珍贵的商品……」

蓝婷讲话的同时,她隐约听到走廊有脚步声。「查堂的来了。」她小声地说。

「在男人看来,女人真正成为女人,即是她成了男人使用的东西的时候……」蓝婷很快地转变了话题。

门被打开,是臧隶。蓝婷走近臧隶,恭敬地亲吻他的手。

「你的学生学得如何?」

蓝婷说:「这些日子,她学得很用心。」

「哦?那我来验收成果。」他舒适地躺在沙发上,「怎样用嘴巴取悦一个男人?做给我看看。」

关彤拿起讲桌上的水晶yáng具,把它放到嘴里。她微闭了一下眼睛,仔细回想蓝婷做过的,然后专心地在水晶yáng具上吸吮着。

「你是这样教她的吗?」臧隶沉声问道。

「不是的。cher,想象那个是真的,而不是冰冷的水晶……」蓝婷从旁指导她,

「不然,你把它想成是**蛋冰,你在舔它……表情,表情很重要……」芒天,她的表情好象吃到大便。

她已经很努力在做了,不过显然没得到他们的认可。

「处女就是处女,我猜她连实物都没看过,所以才做不出那种感觉。」蓝婷双手一摊,表示处子不可教也。

「你说的对,那我就让她看看实物。」臧隶站了起来。

不会吧……她一震。他该不会是要掏出自己的东西……一这样想,关彤马上低下了头,不敢看臧隶那边。

「头抬起来!」臧隶揶揄地说:「害臊什么,你迟早都要跟它见面的。」

看就看,顶多长针眼。关彤抬起头,看到臧隶光着下身,她低低的喊了一声。它直直地挺着,看上去充满了男性的力量。

他要拿它来教学吗?关彤舔舔干涩的嘴唇。和它交欢会是什么戚觉?

臧隶英俊的脸庞上缓缓浮起一丝微笑,似乎已经看穿了她的内心。「你的嘴巴和身体好象已经蠢蠢欲动了……你还能否认,其实你也是肉体的囚犯吗?」

她满脸胀得通红,一转身,快速地逃离了这间教室。

这一夜,关彤睡得很不安稳,被困在她的梦魇中。

梦中她在一间漆黑的大厅里,突然灯光打在她脸上。灯光是如此强烈,使得她必须伸出一只手来遮住眼睛。

「脱掉她的衣服。」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彻空中。

两名戴面具穿白袍的人立即走向她,小心并且和善地解开她的上衣,脱掉她的长裤,任其落至足踝,然后他们把她举上祭台,扣上手铐与脚链。他们帮她转身,让她光溜溜的屁股面上。

然后她看到穿的像祭司的人朝她走来,他拿着一条马鞭。她突然感到害怕,真的很害怕,她想喊救命,可是不知何时她的嘴被布塞了起来。

她闻到一股香油的味道,发觉有手掌用那种香油在磨擦她光溜溜的屁股。在毫无预警之下,她开始被鞭打,一条条美丽的鞭痕就烙印在她的丰臀上,刺痛灼烧她的全身,那堵嘴布防止了她大声哭喊。

一个舌头开始舔着她身上的鞭痕,痛苦的感觉化成狂喜,不知过了多久,一根探索的手指取代了那舌头,手指在腿上滑动着,沿着大腿内侧滑入。她觉得小腹在往下沉,浑身发热,她大声地呻吟起来。

透过眼角她看到祭司摘下面具,她的心剧烈地跳了起来。

臧隶!

关彤涌起一阵羞愧,所有的丑态都给他看到了。随即她生气了,这一切还不都是他主导的。「放开我!」

他从喉咙里发出—阵大笑,「声音叫得好好听,你明明喜欢这样嘛。」

「我不喜欢。」

「爱说谎的女人,你那里比你的嘴还老实,它在等着我满足呢。」他弯下膝盖,一个硬挺的物体在她禁地入口徘徊。

「不!不要!」关彤猛然地醒过来,盗出一身薄薄的汗湿。

她怔了一会,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然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在床上,刚刚的旖旎欢爱全然是梦一场。

怎么会梦到和臧隶那样……有人说梦和现实是相反的,可见她并下希望那种事会发生……但又有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境是自己潜意识里的东西,难道说她希望和他……

不管了,就当作是一场梦,没什么好解析的。她撑着胳膊肘坐起来,突然一声惊呼,把腿合在一起,她发现下身湿漉漉的。

以前她从不曾想象到她身体的欲求,竟能这样被挑起,然而她不想这样。

该行动了,再不偷到海莉的磁卡,她多年『道行』即将毁于一旦。

关彤搬动矮柜至天花板空调下,然后她站到矮柜上先撬开空调送风孔网架,随即隐身进风管里,开始匍匐前进。

由于没有大楼配置图,所以不知这些四通八达的风管是通往哪里,她只能每条都爬看看,当然她会在走过的地方做下记号,以便找出海莉睡的地方。

这大楼有很好的中央空调系统,正强力送风中,冷得她直打冷颤。三楼的套房,她都看过了,海莉不住三楼,看来得拿出壁虎功了。她开始从主通风口向上垂直爬升,由于没有任何攀爬的工具,她只能靠双手双脚,其困难程度只能用举步维艰来形容。

上帝保佑海莉就住在四楼,可不要再往上了。一晚爬一层还可以,连爬两层,叫不可能任务里的汤姆克鲁斯来也没办法。

一爬到顶,变成一条横向的水平管道,她望见在三十尺外有微微光线透过来。

现在是凌晨三点,这里的姑娘大多在梦周公,而有亮光,代表有人还没睡。关彤本能地朝亮光爬去。

离亮光还有十尺时,她清楚地听见了一连串短而尖锐、兴奋的喘息声。

目前这里只有臧隶—个男人,难不成是他正在临幸哪个女人……关彤的眼睛因为她眼前的景象而张得大大的。

海莉喘息着,她将臀部抬得高高的,迎向一个健美的男性象微,像被地狱使者追赶似地,那男人疯狂地冲撞她。

这个位置让她看不到那个男人的脸,但她可以肯定那个男的不是臧隶,因为臧隶的那个不是那样子,这个的比较小。

这个男的会是谁呢?臧隶为了要让后宫女人保持高度的性饥渴,以便能好好款待他的客人,所以平常这里是不准任何男人进来yín乱的。

在她怔仲发呆时,房内交欢的男女已变换了位置,海莉双手按在男人的肩膀上,

让他撑住她的重量,她极缓慢地包容他的挺立,接着,她臀部上上下下地起伏。她把他当马一般地骑坐。

好柔软的腰功啊。关彤咋了咋舌,海莉以前大概是体操队的。

老天呀,他们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关彤把红烫的脸埋进手臂里。不看了,再看下去,要是长起针眼,臧隶会起疑。虽然看不见,但耳根却还是不得清静,吟哦声不断地灌进她耳膜里。真有那么快乐吗?

终于,声音终于没了,关彤往下望。海莉瘫软在男人的怀里,欵,那男人,不就是那个司机嘛。

「你今晚变成小倩了,全身都被你掏光了。」司机大口大口地呼着气。

「坏死了你,我都还没问你最近为什么都没来找我,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

「天地良心,我只有你一个女人。最近我是去了荷兰,所以才没来慰安你。」

「荷兰?你去荷兰做什么?」

「买一艘核子潜水艇。」

核子潜艇!关彤呆了一呆。臧隶要潜艇来干什么h

先是军火,后是潜艇。关彤隐约戚到事态有点严重。

通常一艘核子潜艇的标准配备会有四枚由海底发射的中程导弹。这样的武器虽不足以征服全世界,但是要在国际上制造一场混乱,却足做得到的。而如果这四枚中程导弹装上的是核子弹头,那所造成的混乱又更无法估计了,可能会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

他在替恐怖份子做事?还是他准备推翻台湾政府?她无暇细想,因为她要仔细聆听下方的人的对话。

「哇,那要花好多钱吧?」海莉惊呼。

「十亿美元,不过我这次去并没得到荷兰国会通过卖一艘潜艇给我。」

「那怎么办?主人会怪你办事不力,处罚你吗?」海莉担心的问。

「不会啦,因为我打听到亚洲某国,向荷兰订购了几艘核能潜艇,制造已接近完成阶段,而主人已透过关系请到那国的国防部长来这作客几天,希望能买通他,先让一艘给我们。」

「时候不早了,你赶快走吧,小心不要给人看到了。」海莉嘱咐。

原来,他们两个是在偷情。

司机出去后,关彤趁海莉进浴室洗澡之际,赶快打开空调网架,斜跳到大床上,

然后偷走海莉的磁卡,再把空调网架装奸,从房门走出去,坐下电梯,回到她的房间。

有了这张磁卡,明天深夜,她可以先坐电梯到八楼,再由八楼的通风口潜入九楼臧隶的书房。逃出去前,关彤决定要先弄清楚臧隶是不是真的要推翻台湾政府?

第二天,关彤整个上午和下午,都在学跳滟舞,就是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脱衣服她会,但还要用yín荡的样子舔指头,她是怎么学也学不来,终于在跳了七个小时,舞蹈老师大骂她下是女人后,结束了她的练舞。

跳了那么久,她的双腿打从脚心酸上双臂,晚上又还要爬通风口。所以关彤交代海莉不用叫她吃晚饭,就回房睡觉,捞回一点体力。

等到夜深人静之后,关彤翻下床,钻进空调通风口里,从门外的走廊出来后,她坐上电梯上八楼,再由八楼走廊的通风口爬到九楼书房。

她俯视书房全景,看见臧隶和那名司机。臧隶扶住椅背,两脚跨开站着。

「那个国防部长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臧隶问。

「他喜欢玩处女,他对女人落红有极大的癖好。」

「那简单,叫蓝婷把双腿合紧—点,塞个血棉球就行了。」

「行不通的,他不要那种假的,他要的是不经人事,对男女事完全没概念的那种,抓蓝婷去充数,只怕会穿帮,他会觉得我们没有诚意,潜艇就不卖给我们。」

「我去哪找个庶寒仙子给他?」

「cher小姐不就是最奸的人选,我听说她是货真价实的处女,又听说主人还没亲自训练过她。」

混帐司机!居然推荐她去侍候处女癖的变态。关彤愤慨极了。

「她不行。」臧隶沉声道。

「为什么不行?主人,难道后宫的传说是真……」司机直着眼睛半晌说下出话来。

什么传说?关彤心中咕哝着。她怎么都没听说。

「那种后宫女人说的流言你也当真了。」臧隶嗤之以鼻的说。

cher屡屡破坏规定,而他都没有严厉处罚她,后宫的女人们对此感到不平,她们造谣说他爱上她了,所以才特别偏袒她。

爱?这个字他不懂。

一直以来,在女人这方面,他想猎谁,轻而易举,没有不得手的,而后宫女人们匍伏在他的脚下吻着他走过的地,这已经让他厌烦了。

而cher这女人,这样迷人,又这样顽固,给他一种全新的感觉,也许就是因为她的抗拒,才会让他对她另眼相看。

对,就是这样,只是因为她与众不同,所以他也对她不同,这跟爱无关。

我当不当真不重要,要是那些女人当真,她们以后还会留在这吗?」那些女人就是因为主人心无所属,又每个都想得到主人的心,所以才甘为主人做牛做马。

虽然有点鸭子听雷,但可以得到一个模糊的概念,后宫的传说是传说她和臧隶。

她和臧隶有什么好蜚短流长,他们两个什么都没做过……关彤戚到莫名其妙。

「……属下斗胆向主人建议,你要赶快证明你视她和她们是同等地位……」

臧隶越听越烦,忍不住突然提起椅背、椅脚重重往地上一敲,只听到『夸』一声,「我下需要向她们证明什么。」

「可是……」司机鼓足了勇气说:「那部长要的女人……」

「我会弄一个来。」

「还会有比cher更美的处女吗?主人,你要想清楚,女人跟复国哪一个比较重要?」司机脸上出现焦虑的神情。

臧隶的神色越来越铁青——当他有这种神情的时候,看来相当骇人。「阿根,你不觉你今晚管我管得太多了。」

司机的名字是阿根,而他说复国……关彤恍然大悟了。原来臧隶买武器潜艇是要光复麻诸巴歇王国,不是攻打台湾。

在十五世纪,麻诸巴歇王国是印尼历史上最强盛的王朝,它所从事的商业和军事活动,曾控制了整个印度洋、爪哇海、西里伯海和南中国海。

这个王朝,和历史上所有盛极一时的王朝一样,在历史的岁月之中,由盛而衰,终于消失。他想少康中兴,但他的国土已是印尼共和国的一部分,那么他是想从一个完整的国家分裂出一部分土地,建立一个新国家?还是直接统治印尼?

近几年来,印尼一直持续有几个分裂运动,其中南摩鹿加独立运动的规模最大,应该和臧隶有关了……

「属下不敢管主人,只是提醒主人,伟大的麻诸巴歇王国就是因为女人而覆亡的。」阿根痛心疾首地说。

什么嘛!历史上很多亡国帐,都算在女人头上,什么杨贵妃、陈圆圆,女人真的可以令一个王朝覆亡?哼,明明是君主大臣沈缅女色,不理朝政。

真想现身跟阿根好好辩论一场。关彤十分不以为然。

「用不着你提醒我。」他的眉头攒得死紧。

阿根喃喃地道:「主人你动了真情,爱上她了……」主人死下愿牺牲cher,这样的心情他有过。海莉原本是族人献给主人做后宫女人的,但他和海莉一见钟情,自然不愿别的男人碰海莉一根手指头,所以她才转做女婢。

什么?她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臧隶……爱上……她!

她有那么大的魅力吗?尽管她的理智要自己不用在意阿根说的话,但心里却是轻飘飘的,恍若在云端。

「我没有……」这话是在对阿根说,也像在对他自己说,「我不可能爱上任何女人,女人只是我建立王国的工具。」

就知道。关彤噘起嘴唇。臧隶没喜欢上她,阿根胡说八道。

「不打算用她,是因为她的身份可疑,在还没弄清她的底细前,我们冒然将她献给部长,恐怕对这笔交易只有坏处,没好处。」

这实在没道理,既然主人怀疑她,而她又等于是落在他们手上,照常理,主人应该投部长所好,为什么却反其道而行?

从拿cher和复国要主人选,主人绕了一大圈回来,结论就是不要她去陪部长的情况来看,主人根本不是顾忌cher的身份,而是男人对心爱女人的占有心态,可惜主人并不明了自己。这样也好,一个计画在阿根心里成形。

当主人发现这个计画,事后肯定会杀了他,但为了王国,他宁愿被杀头,也要拿cher换潜艇!.

完完结

第七章

臧隶已经对她起疑了,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

突然,玻璃门被打开,海莉探头进来。「cher小姐,可以出来了,再烤下去,我看你会变成烤乳猪。」

阿根会来后,海莉的晚娘脸孔不见了,嘴边一抹笑容藏都藏不住。

爱情的力量真可怕,能让一个人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关彤裹着浴巾走出三温暖室,映入眼帘的是形形色色没毛的女人。

看到这么多女人没有体毛,她已经没有第一次那么震惊了,但她还是不好意思正大光明地看她们。那三个和她同时来这的女人混在那群光溜溜的女人中,她们腋下和下体的卷毛显得格外惹眼。

关彤躺到一个柳箱笼的长凳上,海莉用浮石搓着她的身子,然后给她一罐软膏,要她涂抹全身。

「涂这什么啊?」

「美容圣品。」海莉含糊地说。

虽然cher最近都没闹事,但她敢跟任何人打赌,cher要是知道涂这是为待会拔毛做准备,肯定是抵死下涂。

一个女婢捧来香油和美容用具,另一个给她端来一杯果汁。关彤啜了一小口,觉得味道怪怪的,就下再喝了。

也许是这两天晚上睡得少,眼皮有点沉重,昏昏欲睡。关彤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阖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枕在下颚下的手臂被抽起……接着胳子窝痒痒的……关彤本能地合上手臂,一个刺痛的戚觉让关彤猛然睁开眼睛。

「流血了、流血了。」一名女婢花容失色地尖叫。

海莉连忙抽出一张面纸,小心翼翼地拭去她腋下泊出的血。「小伤口,不会留下疤痕。」

她坐起身,这才注意到不远处和她一起进来的那三个女人正分开腿,让人刮体毛。关彤气昏了。太过份了,刚才海莉她们居然在偷刮她腋毛。

「你在果汁里下药!」她怒视着海莉。

「没错,我太了解你了,知道不这样就没办法为你除毛。」海莉对女仆们说:「抓住她。」四名女仆向关彤靠近。

「滚开!」她嚷着,把靠近的女仆们纷纷甩在地上哀号。还好果汁没暍多,现在才有力气对付她们。

眼看小女仆们被cher摔得东倒西歪,海莉扎起马步,「你学过柔道!」

「懂一点点。」她也摆好架势。

大厅里所有的女人都聚集过来看热闹。「海莉,她太嚣张了,快扁她。」

关彤瞄了眼肩后,看见臧隶和阿根走了过来。毁了,毁了,她的死期到了。

「她又在惹事了。」马上有女人奔到臧隶面前告状。

阿根站到她背后,情况不太妙,腹背受敌。在她抓住海莉衣襟时,一只手非常快速灵活地自她的手臂滑至她的腕上,扣住,关彤挣扎着。

「少做无谓的挣扎了,我从少年就是擒拿术冠军。」阿根得意地说。

「不要脸,偷袭。」她的手被扭到背后,而且扭得高高的,使她疼得难以反击。看来她保不住身体发肤了。

女人们让开一条路,臧隶到她面前,他的神情像被雷打到,这让她发起抖来。「你又怎么了?」

「我不要剃毛,那样子好象被拔光毛的**,难看死了。」

「她居然损我们是无毛**!」女人们交头接耳地发出一阵嘈杂声。

「真是无礼,竟在主人面前批评主人所立下的规定。」

「她以为她是谁啊,说不要刮就可以不刮吗?」

「就是嘛,我们还不是乖乖地剃了。」

「这么顽劣、又不合群,应该被鞭打。」

「鞭刑!鞭刑!」女人们有节奏地喊着,异口同声。

阿根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说看你怎么做。·

「现在剥光她的衣服。」臧隶说。一大群女人走到关彤身边,毫不留情地撕掉她的衣服。

「给我拿马鞭来。」随后有人递上马鞭。「阿根,给我好好的打。」

阿根在自己戴着皮手套的掌心上打了一鞭。「我不会手下留情的,触犯规定就该受罚,因此别奢望这会是个抚慰性的鞭笞。」说完,他高举皮鞭,『咻』一声地鞭打关彤的臀部。

一股灼烧感,关彤发出一声惊人的喊叫声。

阿根是跟她有仇啊,那鞭打令她疼痛得几乎晕厥过去。忍着点,她对自己说。忍住,撑过去,想些快乐的事吧。

第一个进入脑海的是粉红联盟,奸想念殷梨、海滟、颜纯、嬷嬷她们,她们一定很为她担心……

第二个进入脑海的是关英惠的脸,母亲的春季服装秀快发表了吧,以前觉得很烦,现在怎么怀念起她在她耳边骂尽天下男人……

一鞭又一鞭,她的臀部、大腿及腹部处处可见血红黑青的鞭痕。臧隶的脸上一阵痉挛。他实在想叫阿根不要再打了……

当然,不能这样做。真要这么做了,以后谁都可以下遵守规定。

她开始扭动身子,试图躲避刺痛的鞭打。每打一下,她都要不自主地抖一下,叫一声,而人群为之发出欢呼声。「哈……她在跳肚皮舞。」

真为这些女人感到可耻,为了一个男人,不惜残害同类。关彤忿忿地想。

「主人,再打下去,会把她打死的。」海莉跪了下来,眼睛进出了泪水。

这里只有海莉是好人……她痛苦地拾起头怨毒地看着臧隶。坏人,该下地狱的坏人!

她双颊发红,眼睛里闪动着一种想要致他于死地的恨意,臧隶震动了一下,像是有人给他痛不欲生的一击。

「够了!阿根。海莉,好好照顾她。」说完,他头也下回地走开了。

海莉叫来两名女婢,把关彤扶回房间后,她们用防腐剂和冰水冰敷她疼痛的瘀痕,并用金缕梅温柔地按摩伤口。

「阿根真不懂得怜香惜玉——」海莉边叹息边摇头,并拿过一个药瓶。

「那是什么药?」

「安眠药,多吃几颗,你会睡得很沉,忘了身体的疼痛。」

她可不能睡死,晚上还要爬通风口逃走呢。二一分之一就好了,我对安眠药过敏。」

「别盖我了,我又不是没读书,哪有人对安眠药过敏,阿司匹林还有可能。」

「谁要骗你,我是有医生证明的,不然痛也是我在痛。」

说的也是。海莉把一颗药掰成一半,看关彤吞下后才退下,留下关彤独自入睡。

臧隶紧抿着嘴唇在书房来回地踱步,想要借着重重的步伐挥去心中莫名的烦忧。cher被鞭打的情景不断在他眼前浮现,他试着将那个影像从心里逐出。他不要想起她恨极的表情。

走了数圈后,他匆匆离开书房,来到关彤的房门外。

进去好吗?他突然想到。要是给别人看到,又会有什么样的风言风雨……

见鬼了!这里他最大,干嘛去在乎那些女人嫉妒的流言,像怕得罪她们似的。谁要心理不舒服,觉得他厚此薄彼,大可走人,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按动了门上的精密密码锁,房门无声地打开,臧隶轻声地走进去。

一踏进去,就听到软软的呻吟声。她病了!?臧隶急忙走到关彤床旁,担心地伸出手轻碰她额头,还好,只是有些汗湿,温度并不是很高。

他倾身注视着关彤。这是一张熟睡的脸,一双眉毛弯又长,新月的弧度,眉毛边缘带点细细柔毛,衬得一双长眉柔美妩媚异常。长长的睫毛下漾着灰黑,很明显,她在这里都没睡好,是有认床的习惯?若是这样,明天早上就派人去她家把她的床搬过来。

一张小巧带肉的嘴唇微微启着,有种说不出来的性感,她的衬衣松开了,露出雪白的胸脯。

他觉得自己蠢蠢欲动了。真想叫醒她,吻吻她可爱的嘴唇,甚至和她一夜狂欢。

多少个晚上他独自躺着,兴奋地想象如何进入她的体内,以及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臧隶的思绪被打断了,当他看到关彤把丝被踢到了一边,露出她的小腿时。

该死!阿根真该死!他一点也不知道阿根下手那么重。她那娇嫩白皙的小腿上布满了紫红发青的鞭痕,简直惨不忍睹。

不对,该死的是他,是他叫阿根好好地打。

他自责地跪在她床旁,心疼地看着她,悄悄落熨一个吻在她发间。

要是世上有后悔药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它。

后悔!这两个字严重撞击到臧隶的心坎里。他真不敢相信自己会陷入这样的一个情绪当中,懊悔、沮丧、沉痛,所有负面的情绪一一涌现。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他茫然了。

就在他微怔时,关彤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几下,接着她慢慢地张开眼睛。她的生理时钟还是那么准确,这几天夜夜两点准时从睡梦中醒来,连安眠药也奈何不了它。

处在半梦半醒的朦胧状态下,她虽然看见了臧隶,不过她以为那是幻影。这男人,每天张开眼看到的是他,闭起眼做梦也是他,简直充斥了她每一个思维、每一个梦境。

她从没臧隶的一方下床,松开她无袖衬衣的前排钮扣,让它掉落在布满浓密细毛、玉米色的地毯上,雪白滑腻的背上全是暗红色瘀痕,不仅大小不一,颜色的深浅也不一,有的一个挨着一个,有的显然是两三个交叠在一起!

臧隶不由自主地吸气。那顿鞭打,竞在cher身上造成这么可怕的伤痕!以前叫阿根鞭打,也没看过他把人打成这样,简直就像一个不正常的虐待狂才做得出来的事。

他知道了,阿根不满意他不把cher献给部长,所以把气全出在cher身上。

那吸气的声响,惊动了关彤,她很快地转过身,「你怎么在我房间里?」她彻底脱离恍惚的情境。完了!他在这,那她今晚逃下成了。

臧隶看到了她的小腹,大腿上的情形也是一样。可恶的阿根!

「你怎么不好好躺着,换衣服做什么?」

「我流汗流得衣服都湿了,所以……」她乍然想起自己一丝不挂,于是很快用床单缠住自己满足伤痕的赤裸身躯。

「过来,我帮你揉一揉。」他温柔地说。

「把你的假情假意收起来,我不吃这一套。哼!先叫人把我打得体无完肤,再来摸摸头安抚我,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涕零,投怀送抱吗?」

「我没想到阿根会打得这么重……」

「我记性不好,怎么?你被我传染了,记忆力也开始减退了。哼!我可以帮你恢复记忆,是你亲口叫阿根『好好』打的。」

「你听我解释……」

「你不必对我解释什么。」关彤打断他,「我不听话,忤逆你立下的伟大教条,本来就该好好吃一顿打,这样有没有消你心头气呀?」语气尖酸讽刺地。

「你还是没变。」他摇头笑了。

哪个女人在受到这样的鞭笞后,还敢张牙舞爪地,换做男人,也早就英雄气短了。他很敬重她的这种精神,多顽强的斗士啊。

「我的变化可大了,你没看到我一身的细皮嫩肉没一处完整,而且我也长记性了,我永远会记住反抗你的下场。」最后一句,她咬着牙说。

「我会补偿你的,以后你要做什么,都不会受到处罚。」

他的许诺,他低沉平滑如天鹅绒的嗓音,让她迷惑了。他给她的感觉像是很后侮,又很心疼她被鞭打,而且……而且他看她的眼神——很温柔。

难道……他对她……

被打得眼花了。她很快地否决掉这个闪现的念头。他对阿根说过,他不可能爱上任何女人,女人只是他建国的工具。

「这可是你说的,那明天放我出去。」她大胆地要求。

「只有这个不行。」

关彤瞠大眼睛,「骗子!你是个只会欺负女人的大坏蛋……」

臧隶气急败坏的吻了她,原只想阻止她继续这么辱骂自己,没想到这一吻却使得自己无法自拔,深陷在情欲中。

她试着避开他的嘴,但她的努力只维持了几秒。她告诉自己既然躲不掉,只好任由他吧。况且……他的吻真的很不赖。

他们深深地吻着,喉间发出一阵含意不明,却十分原始的声音。

倏地,他的手覆在她柔软的双峰上,逗弄着。她的乳尖挺了起来,她的血液流速加快。怎会这样?怎可能他每次一碰她、一吻她,她就变了个样?

男人的欲火,通常是很容易被撩起的。当他的手指感触到她rǔ头变硬了,这马上刺激了他的大脑叶,很快地传达到他欲望的核心,他可以感觉到重要部位变得硬挺和兴奋了。

他终于忍不住抱起她往床上倒去,将全身的重量放在她身上。身下的女人发出了「啊」地一声响,脸上现出了十分痛苦的神色。

臧隶连忙撑起自己的身体,「对不起,都怪我太想要你,忘了你……」他叹息,倒向她头旁的枕头。「今天实在不是我的幸运日。」

却是她的幸运日。关彤暗暗地想。

「刚才我也把你未经人事的事给忘了,差点像野兽一样要了你,不过你放心,我可以对天发誓,当我们结合时,你不会有一丁点痛。」他柔柔地望进她眼底,「以后我会好好对你,让你再也不想离开我……来,现在把眼睛闭起来,你需要好好睡一觉,我在这看你睡。」

臧隶深情的凝视使关彤心中升腾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她顺从地闭上双眼,慢慢地睡去,一夜无梦。

翌日,关彤在阵阵凉意中醒来。睡意依然浓厚,她戚觉到背后空了一大块,冷空气就从细缝中灌进来,她伸手往旁边一探——仍有余温!

那么昨晚臧隶的确来过,下是梦境啰。

昨晚,他让她有若置身于一个迷梦,其中感受是迷离甜蜜,除了强烈的爱情外,其它的感官都被降到最低。

爱情!昨晚她也曾这么定义过,虽然感觉上,它不适用在臧隶那种男人身上,但除了这个字眼,她找不到任何适当的字眼解释臧隶昨晚的言行。

尽管她没有罗曼史,但并不代表她没男人追。十三、四岁时,每次和女同学走出校门,那些平头男生,看到她就像见到西瓜的苍蝇,一路跟踪,大胆一点的还会上前搭讪;更不要说进入警界后,打死不退的男警比比皆是。

这么多的驱蝇经验,自然使她熟谙男人们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所象征的意义。

而昨晚臧隶看她的眼神泄露出他对她的感情。关彤愈想愈得意,笑声也不自觉的荡漾在整个房间。

关彤,你醒醒吧!一个严厉的声音敲进她脑海里。母亲总会在她动心时对她魔音传脑。就算他喜欢你,那又怎样,你又不是空前,他喜欢的女人可多着了,你也决不可能是绝后……

关彤的心,像被针扎破的气球,一下子萎靡下来。

是啊,他有好多女人,以前的她可以不计较,但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是男人的最后一个,而这个希望似乎不是可以期望的。

所以啊,心里的悸动——别再乱动了!

表面上她虽然这么说服自己,实际上心里却还怀有很大的希望:也许臧隶会像海滟的浪子老公尹骞,有了海滟后,不再流连花丛。

这也不是不可能,何况他们两个身陷女人堆的理由不同,尹骞是花心,而臧隶是为了复国,前面那种型的都能痛改前非了,臧隶应该更容易做到。

以上所想的其实都不是什么大问题,真正的问题在于如果给臧隶知道她的身份和她来这的目的……关彤悲观的想。假使臧隶又没有爱她爱到像温莎公爵那样,那他们之间就没有未来可言了。

叹了口气,她起身换衣服。奇怪,海莉怎么还没来?往常这个时候她早已吃完海莉端来的早餐,再等吃午餐了。

就在这时,门打开了,海莉人还没进来,关心的声音先飘进来,「感觉怎样?好多了吗?」

海莉真是善良的好女孩。「好多了,真谢谢你,昨晚要不是你求情,我真的会被你的情郎阿根活活打死。」

「你怎么知道我和阿根?」海莉吓了一跳。

她的反应十分快,「你们两个眉目传情被我看到。」

「我们已经很小心了,没想到还是被你发觉了。cher小姐,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主人。」海莉露出忧愁的神色来。

「我不是多嘴的人,但为什么怕他知道?」

「主人不准阿根谈戚情,因为如果有感情,就会有牵绊,行事起来也就会有所顾忌。」海莉黯然的说。

「这太不人道了!」关彤气愤地说:「他怎么可以操控人操控到这种地步,连七情六欲都要限制,我要去找他理论,他自己可以左搂右抱,却要阿根当太监。」

说着,她昂首走向门口,一副像要去打老虎的样子。

「cher小姐不要去,你千万不要去找他理论,你去找他,只会害到我和阿根,主人会拆散我们的。」海莉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好,我不去找他,你不要哭了。」关彤伸出手拭去海莉的泪水,轻声道:「可是看你们这样……唉,又不是第三者介入问题,还要这样偷偷摸摸的。」

「这样我就很满足了。」海莉破涕为笑,「我每天都看得到他,你不要说唷,有时晚上他会来找我……」

「找你做什么?」关彤故意天真烂漫地问,逗逗海莉。

海莉扁了扁嘴。「讨厌,这还用问吗?」

「哎耶,交配,不怕怀孕。」关彤揶揄的说。

海莉一瞪眼,轻轻槌打关彤的手臂。「什么交配,好象我们是动物。」

「别打,别打,我现在是易脆品。」关彤讨饶。

「对不起噢,我会叫阿根来陪罪,那晚他好奇怪,怎么会把你打得皮开肉绽,一点也不像他。」

「还说呢,你怎么会喜欢那种心狠手辣的暴力份子?虽然是臧隶叫他好好鞭打我,但我觉得他打的力道超过臧隶要的。我开始替你担心了,要是哪天臧隶解严,让你们做夫妻,然后他对你施虐……」

「这个心你白担了。」海莉一副完全了解的神态说道,「阿根决不会对我施暴,他不是那种出手打女人的烂男人,只是因为主人的命令。」

「哦,那……那天算我倒霉罗,刚好碰到他月事不顺,心情烦躁。」关彤闷闷地说。

海莉噗哧的爆笑了出来,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狂笑。「受不了你——」

以前我讲笑话,你都不会笑,摆着—张扑克脸,我还以为你没幽默感。自从阿根回来后,像变魔术似的,把你的幽默感跟笑容都变出来了。」

「爱情不是魔术,是魔法,可以让恋爱中的男女,前一秒钟,失魂落魄,后一秒钟,开怀大笑。」海莉微微一笑。

如果爱情真有像海莉说的魔法,为什么她和臧隶的爱情,这么艰苦,看不到光明的未来?可见属于她和臧隶的爱情魔法——失灵了。

「我和阿根的事,你要守口如瓶喔。」

关彤做了一个缝嘴的动作。「滴水不漏。」

「肚子快饿扁了吧,你现在是早餐和中餐一起吃。」海莉催她快吃饭。

「你今天怎么那么晚来?」她一面大口嚼面包,一面眨眼,「是不是昨天晚上和阿根……早上爬不起来。」

「哎呀,说我……做贼的喊捉贼,早上我来的时候,主人在你床上,他要我让你多睡一点。」海莉用暧昧的语气说,「你们昨晚那个了?」

「拜托,我有伤在身,经不起那种摧残。」

「知道,我跟你开玩笑的,看你紧张成那样。」海莉好笑地说。

「不好笑。」她嘟起下嘴唇。

「我觉得主人特别关心你,你可能不知道,其程度绝对超过你的想象。」海莉突然问道:「你有没有喜欢上主人?」主人好象喜欢上cher小姐了,阿根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他好象不高兴这样的事情。

噢,天哪!什么不好问,问这个。「没有!绝对没有的事。」她用力摇头,像要把头摇掉似的。

「少来了,我看你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对我还要隐瞒吗?这样吧,我把这个答案当做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跟我和阿根的事一样的秘密。」

「你心里好象已经有标准答案了,如果我说没有,你又不会相信,对不对?」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关彤垂下限睑,声音如蚊叫,「嗯。」

「美呆了,爱情魔法已经在你和主人之间挥棒了。」海莉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宴会后天晚上举行,我相信主人会叫我把你带到他的卧室里。」

她衷心希望主人能与cher小姐谈恋爱,这样主人就能了解到爱情的酸甜苦辣,进而成全她和阿根有情人终成眷属。

啊,她居然把这事忘了。宴会快举行了,本来她计画在举行前逃离这里,不过现在她有鞭伤,无法攀爬,也还好那天她是安全的,她相信臧隶决不会把她献给部长,或是任何一个贵宾。

那天晚上,就算臧隶没点名她,她也要诱惑他……

她要把初夜留给最爱,然后尽快找机会逃离这里。关彤的心底幽幽地浮起一片惆怅:这样就不会有遗憾了。

第八章

臧隶的宴会如期热闹登场。

关彤捧着一个精致的托盘和海莉一前一后走进十楼宴会厅。托盘内是一个有各种应景水果的水晶果盘,及一个插着数朵红玫瑰的的白色瓷瓶。

参加宴会的客人全都聚集在三层水晶灯下,全部有十四、五个男人,都穿著黑色燕尾服,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暍着女仆用银盘端上的香槟。

那三个新人一丝不挂地分别被拴在三个大理石柱上,一些男人走过去,围着她们,摸着她们的头发,拈拈她们乳房的重量,许多只手就在她们身上肆无忌惮的乱摸着。

关彤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本能的转身走开,却和走在她后面的海莉撞个正着。

「海莉,那些男人的样子好恶心喔,像正在发情的猪公,不快点走开,会被猪嘴猪手侵犯到。」

「你放心好了,只要你穿的是女婢的制服,他们就不会动你脑筋,只有后宫女人才是他们的玩物,这是这里不成文的规矩。」

这么说,她差点也像她们三个被公开展览,像玩物似的让那些男人上下其手……

哎耶!关彤搓搓手臂上窜起了**皮疙瘩。

「我不要待在这里,送我下楼吧。」

「不行啦,主人要你在这,他要看到你。」海莉摇头。

既然他想看到她的倩影,好吧,那就为君留吧,顶多不看大理石柱那边。关彤打消离开的念头,才一转身,她很快地又背转身过来。

「海莉你看到没?沙发旁有个男的世界级恶心。」她说的那个男人正把他粗大的东西塞进一个后宫女人的嘴巴里。

海莉朝她说的方向看了一眼后,「那有什么好恶心,少见多怪!待会这大厅里都会是那种三级片画面,你还搞不清楚吗?今晚与其说是宴会,不如说是性的飨宴,你看这里的地毯多厚,为的就是给那些按捺不住的男人就地解决。」

「那不是像狗一样,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她脸上现出嫌恶的神情。

「在那个时候,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不会有时间看别人,而我们也不会看到,那时就不需要我们端茶奉水了,做女婢的都要回房,不过呢……」海莉顿了顿,「你是不是回自己的房间,就很难说了……我们来打赌,我赌你的第一次就在今夜,在主人那张大床上失守。」

关彤霎时脸红。「我也赌你今夜会和你的阿根楼台会。」

这时,吵嘈的厅内突然鸦雀无声,臧隶和一个穿日本和服的芒头走进大厅,后面跟着阿根。

「阿根告诉我,那个日本男人是这次最重要的贵宾。」海莉悄声对她说。

「哦。」关彤漫应了一声,她的眼里压根没看到海莉说的重要贵宾,臧隶就占满了她整个视线。

他真是男人中的男人!她不否认,第一次见到他,就眩惑于他整个人显现出来的性感神采,不过那时她排斥他对她造成的吸引力,直到被鞭打那晚,她才看清楚

自己,她全部的身心都想屈从他。

像任何恋爱中的女人,她渴望和他建立亲蜜的关系。

那晚后,接连几个晚上,她旖想着他拥她入怀,吻遍她全身,和她巫山云雨……

羞不羞哪,关彤,你这是在想什么呀?关彤急急收回遐想抬起头来,正巧和臧隶四目相对。

他们的眼神默默相对,仿佛整个世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臧隶黝黑的眼睛乎静地看着她,没有流露出那晚那么强烈的温柔,只有一小簇欲望的火苗,炙热地燃烧。

她非常确切地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想要她……红晕立刻布满关彤美丽无暇的脸上,她赶紧转开眼光,一颗心像无主小鹿怦怦乱撞。

忐忑之余,有股莫名的幸福感涌上心间,奸像拥有他的爱在心田里。关彤不禁对自己微笑起来。

「甜蜜喔。」海莉轻轻撞一下关彤的手臂。

关彤眨了两次眼。「你在说什么啊?」

「装蒜,你和主人眉目传情啊。」海莉一脸的羡慕,「奸像这里的人都变成了化石,你们眼里都只有对方。」

「你去注意你的阿根啦,注意我干嘛。」关彤拧了海莉一把。

「宴会正式开始了,还不快去捧水果给主人吃。」海莉推了推她。

「去就去,你别推嘛。」她脸上有着讪讪的、尴尬的、甚至是害羞的表情。

她托着银盘走到臧隶坐椅旁蹲下。他就坐她身旁,如此接近,甚至听得到他转动身体、移动坐姿的声音。他架起他的长腿,旋即又分开。

「剥葡萄给我吃。」臧隶对她说话了。

「是。」关彤细声地说,声音还听得出有点发抖。

很快地,她将去皮的葡萄送往臧隶嘴前,他张开口,连葡萄带她的手指一起吸了进去,舔吮了一会才吐出来。

讨厌,他非要在众目睽睽下调情吗?她相信现在在她脸上打一个蛋,不出三分钟,它就熟了,因为她的脸好烫,热度足以媲美地热谷的温度。

她娇羞的模样,真惹人爱怜。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拉到房间里……臧隶痴迷地

凝视关彤的娇态。

贵客在此,主人的心却在那个女人身上,冷落了贵客,这不是好事。臧隶失神的模样,阿根全看在眼里。

「主人,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该进行下一个节目了。」阿根压低声音说。

「哦。」臧隶惊觉地拍拍手,音乐顿起,一个戴黑面纱的女人跳着进来。

那是蓝婷。她穿著透明丝裙,下体清晰可见,上身是一个马甲,强调了她丰满的胸部。

她先朝客人们抛了个大媚眼,舔舔食指,弯腰,亮屁股,接着,她随着音乐的节奏旋转,纤纤玉手不停地变换姿式,薄薄的丝裙和长长的卷发在空中飞扬。

她舞到坐在臧隶身旁的部长面前,和着音乐的旋律,她的身子向前倾,丰腴的胸脯垂在部长的大腿上,部长鬼叫起来,双手一抱,蓝婷顺势坐在他怀里,他探索起蓝婷的身体来。

所有的宾客似乎都被这个画面给撩拨起来,开始寻找中意的后宫女人。皮肤磨擦的声音,抽抽撞撞的响声,一时之间充盈整个大厅。

哎耶,活春宫,儿童不宜。关彤索性捂住脸。

等会她不也要『那样』,这样想,关彤把手放了下来,反倒是专注的研究起眼前的活教材来。哦……双腿要夹在男人腰上……眼睛要半张半闭……不过那个表情是痛苦还是快乐?

这时,一个挺着肚子的中年商人摇摇晃晃的朝她走来,引起了关彤的注意。他拉下裤拉链,在她面前玩起自己的xx。关彤惊吓地低下头。该死的变态!

「请原谅,亲爱的朋友,她不是后宫女人。」臧隶对那个商人说。

「你藏私,没关系,我会从别人身上得到乐趣。」商人遗憾地走开。

「海莉。」他叫来海莉,交给她他房间的密码卡,「陪cher回我房里。」然后,他转身附在关彤耳边悄声嘱咐:「我会很晚回去,可不要睡着了。」说完,又继续担任起他主人的职责。

哼,要我不睡觉,你自己不要暍醉就好了。关彤对臧隶的背影吐了吐舌头。错过今夜,你就没机会了。

「你在做什么鬼脸?我们走吧。」海莉说,她牵着关彤穿过在丝绒上办大事的男女。

而在海莉领着关彤走出大厅俊十五分钟,阿根也起身步出大厅。

一进到臧隶的闺房,关彤做起侦探,到处翻看,奸像在找东西。

「你在找什么?」海莉不解地问。

「针孔摄影机。」她怀疑臧隶会把他和女人在床上活动的过程录下来。她可不要做三级片女主角。

「相信我,这里绝对没那种东西。」海莉语带保证地说。

「噢。」关彤窝进软绵绵的床上,一双大眼正式研究起房间的布置。

房间四面墙上,连天花板都镶饰镜子,滟丽的针织地毯及厚重的詹姆一世时代的家俱,房内的主体是一张很大、可以摇动的床,床上覆盖着白色发亮的绸缎被子,还有一大堆枕头。在房间的其它区域及假壁炉前,是可以在上面欢爱、有椅背的躺椅和健身器材。整体的效果是富丽、奢华以及热情,一种带着诱发春情的的兴奋。

他在这张大床上御用过多少女人?关彤不由得升起一股酸涩的醋意。

她深知,那些女人和她一样是含带感情与渴念同他上床的,但她不确知,在他心里,她和那些女人有没有分别?

他会不会只把她当成是她们,在日后提及她的时候,只会不在意的说:「这女人有什么,还不是被我玩过了。」

人家说得不到的才最怀念,那么她是不是该来个恶意的缺席,使他对她怀念特别多……可是,她想让他成为她生命中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唯一一个男人的信念依然热切……

欵,她这样子是不是得了殷梨曾告诉过她的『爱情病』?殷梨说爱情里潜伏着一种病菌,只要女人爱上男人,就会感染上,发病的症状通常是心情yīn晴不定、患得患失,而那还只是轻微的症状,严重一点的,还会歇斯底里、无理取闹。

「嘿,在想什么,你奸容易发呆喔。」海莉的声音打扰了她的患失。

她把下巴拄在膝上,身子轻轻摇摆着。「没……没有,我只是在想,海莉,爱情真的那么重要吗?」

「见仁见智吧,不过很多爱情专家都这么说:爱情是女人的全部。我是女人,所以我逃不过这个咒语。」海莉慧黠地一笑,「我知道你为什么问我这个,你在苦恼爱上主人是不是?」

「被你猜到了。」关彤眼珠泛出一丝晦黯,「你会不会觉得我好傻,怎么会爱上你那视女人为工具的主人?」

「哪有什么傻不傻,这很正常,主人像极了倪匡小说里的罗开,每个女人一看到他,都不由自主被他吸引,都想献身于他。」海莉又说:「那些女人也都乐于为罗开做事,罗开没有她们,还完成不了那么多事呢。所以,你不要把自己和她们说成是工具。」

「我忘了,他是你的神,跟你讨论他才是最傻的。」海莉净替臧隶说话。

「不要这样嘛,我还有另一个想法讲给你听,主人带你来这时,我有一个预感……」海莉突然停下来,她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怎么只说上文,没下文,海莉,你不把下文说出来,我每天都会去胡思乱想,有一天会把脑袋想破,求求你可怜可怜我,不要让我这样死。」

海莉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预感你会改变主人的命运。」

这个预感,把关彤震得从头到脚底都发麻。海莉可以去摆摊子算水晶球了。

她虽不是上帝派来的,却是粉红联盟派来毁灭臧隶的『正义使者』,届时,这个后宫和那家pub都会被查封,而臧隶,他持的大概是外国护照,应该是被驱逐出境。

「我又不是上帝,哪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关彤不太自然的说。

「也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我还是那种感觉,而且是愈来愈肯定。」

「你的预感太没道理了,不过,我有点好奇,你预感是往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改运?」

「好坏我倒是没那么强烈地感应到,只感到是一个很大的改变。」

还好,海莉只是半仙。她暗暗松了一口气。「我们不说这个,这个话题好严肃,换点轻松的来聊。」

「欵,待会就要失身了,你有什么感想啊?」海莉咯咯笑问。

她对海莉皱了皱鼻子,「又想糗我,你先发表你第一夜的失身前感言。」

海莉思索了一会,「既紧张又期待。」

「我现在也是既紧张又期待,我在想当臧隶出现在房门口时,说不定我会紧张得休克过去。」

「太夸张了,我倒杯酒给你,暍点酒,稍微醉那么一下下,可以放松心情。」

海莉打开一个餐具橱,上面带着浓厚詹姆士时代风格的雕刻。「香槟好不好,没那么烈,你要是醉倒了,主人会责怪我。」她取出酒瓶,然后倒满关彤的杯子,递给她。

关彤喝光整杯酒。「又在取笑我!海莉,听说女人第一次都是很不愉快的,是不是?」

马上就要上阵了,可是她对那种事原是避如蛇蝎,偏偏这里的教学又是给高级班,不适合她这种完全下懂的幼儿园小班,所以造成她懵懵懂懂,如今只好不耻下问海莉了。

她现在才知道cher小姐对男女之事是多么的无知。「没你想的那么痛,何况主人是本世纪唐璜,他会很温柔,很有耐心,不会弄痛你。」

「唐璜,他真是当之无愧。」关彤酸不溜丢的说。

「咦?怎么有一股怪味?」海莉往关彤嘴上闻,「奇怪,我明明倒酒给你喝,怎么变成醋?」

「你笑我!好,我让你笑个够。」她在海莉身上搔痒,海莉也不甘示弱的予以反击,两个人像大孩子一般玩成一团,把床单都弄拧扯绉了。

「完了,这么皱,要是给主人误会我们两个在搞同性恋……」海莉拼命压平皱痕。

「那就把阿根抬出来,证明我们的清白罗。」

「千万使不得……」海莉猛然抬起头,得字的气音还在耳边,就看到关彤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

「嘻……真好骗。」她讪笑着。

「你哟!」海莉手指着关彤的鼻子,正要开炮时,门外传来阿根的声音。「海莉!海莉!」

「罗蜜欧来会茱丽叶了。」她的罗蜜欧,什么时候才能从宴会脱身?

「不好意思,没办法陪你等主人,你一个人在这不会怕吧,虽然今晚所有房间都没设定密码,以方便客人自由进入,但只有主人这个房间例外,所以你一个人在这里很安全,不用害怕,除了一个人进得来外,其它人不可能闯得进来。唉呀,我差点忘了。」海莉打开高橱柜,并从里面拿出一个礼盒。「这是主人特别买给你的睡袍,我帮你换上。」

「不用帮我更衣了,你快去吧,别让阿根等太久,等得火都熄了。」关彤下忘亏海莉。海莉对她做了鬼脸后离开房间。

「我要主人的密码卡。」阿根问海莉,当他一见到她时。

海莉怔了一怔,「你要密码卡干什么?」

「你不要管,给我就是了。」阿根显得非常急躁。

「现在cher小姐在里面,难下成你想对她……」海莉愤怒的说,「没想到你也是那种男人,我看错你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主人要我来跟你拿密码卡,好让部长进去。」

「我不相信,你说谎!主人不可能把cher小姐赏赐给任何人。」海莉直觉不可能。

「我没说谎,真的是主人的授意,他说女人多的是,牺牲一个cher,我们就可以换来潜艇,复国的脚步会愈来愈近了。」

那样的话真是从主人嘴里说出来的吗?

不对!在宴会上,主人看cher小姐的眼神,她就可以断定阿根一定在骗她。

「我知道了,主人根本没说,是你自做主张对不对?」

「好吧,我老实说,是我擅自做主没错,这一切都是为了国家。」阿根凛然地说。

「你不可以这样,主人会杀了你!」海莉失声叫道。

「我已经豁出去了,为了国家,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你口口声声国家,那我放在哪里?你有没有为我想过,要是你被主人杀了,我怎么办?你叫我情何以堪……」海莉难过得低头大哭起来。

「海莉,原谅我,我一定要这么做。」阿根拿出一条洒上哥罗方的手帕。

海莉蓦地抬起头,瞪大了泪水婆娑的双眸,「阿根,不要……」话还没说完,她的口鼻已被手帕捣住,失去了知觉。

心里何必这样慌乱呢?

关彤瞪着镜中的自己,皱起眼睛,「不过是失去薄薄的一片。」最好先排练一下当臧隶走进来时,她该说的话和表情。

她试着装出妩媚的表情和声音,「亲爱的,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不行,太骚了。她抓抓头发。这真的比想象中困难多多。

二十几年来母亲从没和她谈过性这类的事,只叫她远离所有的男人,母亲大概做梦也没想过她也会有和男人同床共枕的一天吧,所以才没传授她素女经。

如果母亲知道她将献身给一个像父亲的男人,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不难想象,肯定是气得七窍生烟。

终究,还是有百分之八十的女人,注定得步上母亲的后尘。

她曾经坚定地告诉自己绝不要像母亲一样。她是那么坚持这点地长大,但万万没想到,遗传的血脉却使她不容抗辩地被推向母亲所走的路。

而且,更要命的是,她是明知故犯、心甘情愿。

突然,她忆起了海莉叮咛她换衣服的事,悠闲的,她拿起礼盒坐在床上,慢条斯理的拆开包装。一件流泄满身火红色的性感睡袍,半透明的薄纱,以及中间长长的开缝给人无限的暇思。

换上了这件薄纱睡袍,关彤站在镜前许久,欣赏镜中的自己。

火红色的薄纱映衬出她赛雪的肌肤,尽管领口的花边些微遮住了她的胸部,却更加衬托出她伟大的圣母峰,上半身服贴地沿着她胸部的曲线滑泄到脚边,婀娜的身影可以去当最佳女主角广告代言人。

这真的是我吗?关彤眯起眼睛笑得像只猫。如果她的同僚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会有多吃惊呀!他们所谓的石头女,彻彻底底变成性感女神了。

关彤蜷缩在沙发上,抱着膝盖,静待臧隶的到来与惊滟。

然而静候多时,门倏地开启的声音还是惊吓了她。又在看到来人后,关彤的每一根神经紧绷到了极点。怎么不是臧隶,而是部长!

该不会是臧隶改变了主意,决定拿她喂这个变态,以便取得核子潜艇……关彤仿佛受到重创般,不能动弹,双眸木然地怔着。

「小美人,怎么了?看到我就失了魂,不要紧,我有宝物专收女人的魂。」然后他撩起和服下摆,抓住他的yáng具开始搓揉。

「下流!」关彤羞愤地撇开脸。.

部长笑了,「阿根果然没骗我,我简直不敢相像臧隶后宫里还真有这么纯洁的女人。」部长的眼睛高兴得眯成一条缝。「不过,今晚你的纯洁将成为历史。」

阿根!关彤恍然大悟了。原来是他搞的鬼!

顿时,她的心情从谷底急转直上。臧隶并没出卖她,他还是爱她胜过一艘鬼潜艇。

「你是吃了豹子胆,这里是臧隶的寝宫,我是他的女人,你还敢在这疯言疯语。」她瞪视着部长,「他就快回来了,你最好快点滚,免得难看。」

「谢谢你提醒我,我得快点行动了。」部长向她逼近,「小美人,表演你在后宫学的那一套吧,我等不及你那张性感的小嘴唇取悦我。」

「无耻!你只要动我一根头发,臧隶都会把你大卸八块。」她边骂边向后退。

部长立时发出了一声冷笑,「他想买潜艇,还要看我的脸色,我就不相信你被我玩过以后,他能把我怎样,哼,他只能接受我的残羹冷肴。」

「你不要再靠近了,否则我给你好看。」她望着眼前瘦小的芒头,眼中射出一道厌恶的光。倭奴!

「小美人,你说错了,是我给你好受,不久你会呻吟,会疯狂,会快活……」

关彤双眉打着结,「闭上你的臭嘴!」

臧隶呢?他死到哪去了,怎么还不快来救她?没心电感应到她的危险吗?

臧隶在会议厅聆听部长手下做潜艇结构简介。

突然,他打了个喷嚏。谁在骂他?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噢,不看还不知道已经这么晚了,cher该不会等得睡着了?这样想,他的黑色眉毛下立即露出一种不耐烦的神色,心里开始抱怨演讲人冗长的报告。

透过会议室的玻璃窗,他瞥见蓝婷走过去,看起来十分不高兴。

倏地,臧隶跳了起来冲出会议室。

「蓝婷。」臧隶喊住蓝婷,「你不在房里好好安抚部长,跑出来干什么?」

蓝婷眼睛圆张。「你问得对不对啊,部长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从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本来我和部长在房间里玩,他根本不行,我十八般武艺都搬出来了,他那话儿都是瘫软的,后来阿根进来,说你有事找部长,就把部长带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的主人,我好寂寞,不如我们……」蓝婷攀住臧隶粗壮的手臂。

臧隶如遭电殛一样地震动,因为在这一刹那,他明白了。

阿根带部长去他房间,cher……他的cher……臧隶毫不迟疑地甩开蓝婷吸盘似的手狂奔而去。

阿根一定是从海莉那拿到他房间的密码卡,他一直知道阿根和海莉的事,但他装做不知,让他两位最忠心耿耿的仆人安心地背着他玩偷情戏码。

该死!时间都过了那么久,cher该不会被部长……不对,以她的个性,她极有可能先咬舌自尽了……

「不……」他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心像沈向一个无底的深渊中。

他发现自己在这一刹那似乎已被撕成了碎片,也像被水打混的砂一样,一点一点地走向崩溃边缘。

同时,他也被自己这个沉痛的感觉震住了。cher终于迫使他明白了自己一直不肯承认的东西。

他彻底地爱上她了!爱得天崩地裂,爱得无法自己,爱得一塌糊涂。

就算她被玷污了,他也不会不要她,反而,他会给她更多的爱让她忘却这一段,支持她走过暗夜。

上帝啊,千万保佑他的cher,不要让她做出寻短的动作。他在心里乞求上帝悲怜他。他不能忍受失去她的悲痛,他会痛不欲生。

臧隶心急如焚地先按下手模,再启动密码锁,门哗一声被打开。房间里一片昏暗,像短吻鳄般沉静无声,似乎没有活人在。

他冲进屋内,发现部长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地毯上,顿时,所有的担惊受怕全离他远去。看样子,cher没事。

「cher,你在里面吗?」

从浴室里冲出一个人影扑进了臧隶的怀中,呼喊着:「臧隶——」

「我心跳都快停止了,还好你安然无恙。」他紧紧地搂住怀中的关彤,像再也不肯放开似的,「你躲在浴室里做什么,也不开灯?」

「我不想看到那只猪,也不要和他待在一个房间里。」她娇嗔道:「你怎么这么晚来,害我被这只猪吓到。」其实,是这只猪被她吓到,当她把他当成青蛙左摔右摔时。

「我帮你压惊。」他在她微翘、诱人的口唇上吻了下去。

这是一个几乎令人窒息的长吻。

第九章

「cher小姐,阿根不是坏人,他只是一时胡涂,并不是真的想陷害你。」海莉说。阿根现被主人关了起来。

「我知道,臧隶全跟我说了,他是为了核子潜艇。」关彤柔柔地说,「我不会记恨他的。」

「你能原谅他最好,那我求你去跟主人说情好不好,请他不要赶走阿根。」海莉话说至此,情绪显得激动而哽咽,「我不想阿根走……」

她圈住海莉的肩,「你不用求我,我也会那么做,我们已是好朋友,阿根又是你心上人,我一定会帮你替阿根求情。如果臧隶不听我的,我就跟他切八断。」

「谢谢你。」海莉充满感激地看着关彤。「你真善良。」

「呃,没错。」关彤表面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另有答案:很快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门在这时敞开,臧隶出现在门口,海莉弯身退下,在门合上时,海莉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关彤一眼,好象在说:拜托了。

「臧隶,我从没求过你事情,如果我开口求你,你一定要答应我喔。」

「你是为了海莉,想求我不要赶走阿根对吧?」

她诧异地看着他,然后笑了起来,「你不呆嘛,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们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什么时候知道,本来我是不准阿根谈恋爱的,可是

后来我想想,人是有七情六欲的,没理由,也禁止不了人性本能这种事。」

「那你是答应罗。」她甜腻地说。

「你都还没求我,我怎么答应啊。」他摆起官威。

「拜托啦,拜托啦。」关彤又是鞠躬,又是哈腰。

「通常女人拜托男人事情,是要用身体做代价。」他暧昧的说。

她啐了一口,「你下要那么色好不好?」

「不好。」他嘟哝的抱怨,「昨晚发生那样的事,破坏了我们的好事,现在我们就把昨晚该做的功课给做了。」

「可是现在是大白天……」她忸怩起来。

这种事不分早晚,只要有性致,随时都可以做。」他缓缓地捧住她的颈背,将她的脸拉向他。「何况,今晚还有今晚的功课,现在不把昨晚的做完,时间太近,我怕你吃不消。」

「不好啦……」她的俏脸酡红了起来,这不是害羞,而是一种欲念上升的表征。

「嘘,别说话,你说的话很少悦耳动听。」他说,双唇距她只有几寸遥,「所以我们还是让你的身体来说吧。」

他轻轻地解开她所有的衣衫,「天啊,你真美。」臧隶呼吸立即为之一窒,「你简直是无与伦比,我从没有想到世界上会有这幺完美迷人的身躯。」

他用一种膜拜和赞叹的眼光打量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关彤觉得浑身发热,前所未有的羞怯袭上她,她下意识地想转身,逃开他火辣辣的眼光。

「不,别那幺做。」他说,声音里命令的语气让她立刻服从了。

「我怎么觉得我好象是一匹牝马。」她忍不住娇嗔道。

「那我给你看一匹意大利种马。」他很快地褪去他的衣裤。

他好阳刚。他的胸膛结实又宽大,他的手臂粗而强壮,还有它……怎么比上次看到的还壮观!

看它那么雄纠纠、威风凛凛,她感到喉头发紧。它进得去吗?

「不要被它的尺寸吓到,它可是很温柔的。」他走近她,捧起她的乳房,低头吸吮粉红色的蓓蕾。她抽了一口气。

她的抽气是如此性感,使他为之躁动不已。她终于是他的了,他有一股冲动,想用掠夺的、激情的、深深的进入她体内,直到她大声呻吟出来。

当然他不能那么做,那样会吓着她的。她可是未经人事,他必须为她娇嫩的身躯着想,温柔的引领她进入感官世界。他不断告诉自己,慢慢来。

他把手摆在她腰上,将她横抱起来轻放到床上,然后躺在她旁边,倾身向她,

像雨点一样的吻落在她面颊和粉颈问,他的手滑向她的身侧,轻抚她的肋间,然后来到她的胸部上嬉戏。

他抬起头,仔细地看着关彤脸上的每一个线条,仿佛要把她的容颜烙印在脑海里与心间。

「我为你疯狂。」

他再次亲吻她的唇,不过他的吻已不再是温柔,而是索求、狂热,他的手移到她大腿间,爱抚、摸弄、撩拨她女性的柔软。

老天,他使她快喘不过气来了,他的手、他的唇太折磨人了,她从来不知道她身上有那么多地方是敏感带。他的碰触、揉捏,他的吸吮、啃咬,在在使她感受到体内某种渴望,而它正扩散到她全身,在淹没她、吞噬她。

「隶……我要……」她叫喊出她的渴望。

「我知道,我也要你。」他抓起她的手移向他的小腹,在她知道他的意图后,她抽开手,但又被他抓回,他掰开她握成拳头的手指,将她的手移向他的坚挺。「我希望你碰触我。」

她闭上双眼,手指不稳地握住它,她听到他猛然的吸气声,也感受到它在她手中散发出热力和战栗的生命力。

而这同时也将他逼出了为她设想的苦心。

他顶开她的大腿,将自己安置在中间,他的双手将她的臀部抬起,进入她紧窄濡湿的禁地。

她痛苦的叫喊使他一惊,「对不起……cher,痛是会有,但很快就不痛了。」

他心疼地轻吻她的脸,随即开始徐缓而性感的冲刺。

她体验到那阵撕裂的痛楚很快就过去了,双臂不由自主地抱紧他的腰部,弓起身子迎合他那一波又一波的冲刺,口中喃喃的念着他的名字。

「隶……噢……隶……」

追随着他所掀起的浪潮,迷醉在激情的巨浪之中,浪潮愈掀愈高愈迫切,仿佛将她整个身子荡到天际,继而又把她卷进无底的漩涡里,终于巨浪爆开来,浪花缓缓退去……

他翻下她的身体,躺在一旁平复喘息,一面探过一只手臂,把她拥在怀中。她把脸贴在他心口,聆听他的心跳声。

「我爱你……」他的手在她滑腻的背部抚摸着。

她抬起上身,定定的望进他的眸底。「你爱我有多深?」

「很深,很深。」虽然这是女人拷问男人时的标准答案,但也是他的真心话。

「很深是多深?比方说你爱我胜过世上所有的一切,有没有到这个程度?」

「比这个还深。」他拉下她的头,啄了她的唇一下。

起先,关彤听到这个回答,心里高兴得不得了,但旋即她又想:好傻!在这种时候,任何一个男人都是这幺说。

别再做梦了,也别再痴想他愿意为你放弃江山了……

「你在想什幺?想得眉心都皱起来。」臧隶打断她的愁思,并用手指分开她纠结的眉。「以后,和我在一起,不准有这种表情,我会以为你不满意我的表现。」

他们还有以后吗?关彤觉得心酸。

「你看你,记性真坏,才说完就忘了。」他捏了捏她的鼻子,「看来,是我不好,不够卖力,才让你有闲暇时间想起不愉快的事。」说完,他压上她身。

「你那里……怎幺这幺快又有反应!」她惊呼一声。

「我那里蕴藏了五百吨黄色炸药的威力,刚才只爆发了三分之一而已。」他温柔地分开她的腿,一个挺身,长驱直入。

她轻声软语地对着他的耳朵呼气,「亲爱的,记住,我爱你,我是你的,一生一世都只是你的,你把我拿去吧……」

她的话更让他精神百倍,他卖力地在她身上经营出一波波高潮,她张开嘴吟哦,之后,他头往后仰,释放出一声低沉、粗哑得近乎动物的吼叫。

关彤在他身下颤抖,大口地喘气,快乐也达到了高潮,一阵阵的热泪从颊上滚落……

对下起,吾爱!

该死!臧隶咒骂了一句。

他的身体又变硬了。下午这种事已经发生过无数次,只要想起cher、想起早上的欢爱,他的身体便欲望勃发,不能自己!

完了!他沉溺于她的娇躯了。

对于女人的身体他并不陌生,但要像cher那般晶莹如玉,又柔软滑腻得几乎要融化般的戚觉,却是他未曾有过的感受,一碰触到她,他就有种销魂蚀骨的感觉。

他很确定跟她做爱是他所做过感觉最美好的一次,在高潮的那一刹那,仿佛真正达到了灵肉合一的交融。原来同样的动作,但所跟的女人若不是心所爱的女人,感觉会有很大的差异,差在后者只是纯粹的泄欲,达不到真正的水乳交融。

乱想再体验那美好的感受。可是,他可以关起门来二二天三夜不下床,但,cher

能吗?他必须为她着想,不能只顾自己的快乐,摧残她初经人事的娇躯。

一整个下午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就是体贴她的表现,他深知自己一见到她,就会兽性大发,和她缠绵狂欢。

唉,市面上老是广告什么蛮牛、鸟头牌爱福好,谁来替他这种天赋异禀的人制药,他真担心往后cher经不起他夜夜求欢,届时,换他唱心事谁人知。

他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按下桌上的通话器。「海莉,你和蓝婷来书房见我。」

不一会,海莉和蓝婷连袂来到臧隶的书房。

臧隶首先给海莉一个密码卡,「你去把阿根放出来,再和他来这。」海莉高兴的接下后退出去。

海莉一出去,蓝婷刹那间脱掉了她的短裙、内裤和丝袜。

「蓝婷——」臧隶清了清喉咙,「你把衣服穿好。」

「你找我来,又支开海莉,不是要和我办事吗?」她的眼里满是困惑。

「你误会了,我找你来不是为了那种事。」他直接了当地说,「以后我们也不会有那种事。」有了cher后,他自知无法再和其它女人有肌肤之亲。

蓝婷神色一变,「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没有,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是我决定和你以及其它后宫女人保持距离,如果你不想留下,我不会阻拦你。」

「不!」她歇斯底里的尖叫了起来,「我不要离开你,我要永远留在你身边。」

「你要留下来也可以,这里还是像以前一样运作,但我要你知道,我们之间不会像以前,我对cher动了真情,不可能再对其他女人有性趣。」他全心全意对cher的事一旦透明化,会留下来的女人有多少?这里还能维持吗?他已经有心理准备。

「臧隶,你可以爱她,或爱任何一个女人,而我别无所求,只要你分一点点的爱给我。」蓝婷哀凄的说着。

「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但对不起,我只能辜负你,我没有多余的爱给你,何况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你该知道这个道理。」

「我不要不属于你……」难过的泪水扑簌簌地滑落,在蓝婷的粉颊上留下一道晶莹的泪痕。

「感情是不能勉强的,而你也该为自己寻觅一个可靠的男人。」臧隶转过身,不忍看到蓝婷哭哭啼啼的样子。

蓝婷的泪掉得更凶了,也更楚楚可怜了。

此时,桌上对讲机的发声器响了起来,海莉和阿根已经在门外了。臧隶按下了电钤,门叭哒一声地敞开,蓝婷掩面像火车头一样快速冲了出去。阿根和海莉互看了一眼,心里下约而同地都在想:她怎么了?

「谢谢主人开恩。」阿根走上前对臧隶深深鞠了一个躬。

「你应该谢的是cher,她替你求情的。阿根,我知道你是复国心切,这次我就原谅你,但下次不要再做出违背我,或伤害cher的事来。」

「不会了,主人。」

「还有一个人,你最该好好谢她,我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饶过你的。」臧隶说,神情忽然之间,变得十分轻松。

「谁?」阿根一脸的疑问。

「海莉啊,她为你不知掉了多少眼泪。」

cher小姐怎么不遵守约定,把她和阿根的事说出来。海莉俏脸煞白,连忙跪在地上,「主人……我和他不是……你不要听cher小姐乱说……」

臧隶用一阵响亮的笑声,把海莉的话盖了过去,「海莉,你以为是cher告诉我,我才知道的?不是,我早就看出来了,每次叫阿根开车载我回这里,在车上,我就感觉出他心情特别愉快,晚上是不是都会到你房里报到?」

唉哟,主人这么早就知晓,却没有惩罚她和阿根,可见主人默许他们了。海莉的脸由白转红,声音很低,「也没有每次都会来我这……」

「主人,请赦免海莉,她是受我诱惑,要处罚就处罚我一个人吧。」阿根惊惶地跪了下去。

笨阿根!笨得跟一头猪一样,没看出主人没有不高兴。海莉觉得好笑又好气。

「你不要紧张,我并没有处罚你们的意思。」他咧嘴一笑,「我反而要放你们三星期假,阿根你带海莉出国走走,好好玩一玩。」

爱神已经在主人身上施展了魔法。海莉心想。主人变了好多,他以前既冷酷无情,又残酷,她还在想说若给他当上君王,也只是一个暴君:现在的主人虽令她觉得陌生,有点适应不良,但她很乐见主人这种转变。他将来会是个仁君。

「谢谢主人。」海莉和阿根同时说。

「海莉,等会你去把我下面要说的话传给所有后宫女人。」要海莉去说,是因为他不想再看到像蓝婷那样的情形。「就告诉她们,日后我会请位合格男师来指导她们,不再是我亲自指导,想走的可以走,自愿留下来的,我还是不会亏待她们。」

「主人,你为什么不教了?」阿根问。

「笨!因为主人爱上cher小姐了。」海莉看不下去了,替臧隶回答。

「海莉说对了,阿根我想你若深爱海莉,应该是不会再看别的女人一眼。」

「当然不会。」阿根在海莉的瞪视下举起双手说。

「你们去办你们的事吧,我要去看睡美人醒来了没?」臧隶愉快地说,然后他按下电钤,抢在海莉阿根前面走了出去。

「主人活像刚坠人情网的少年。」阿根对海莉笑说。

他大步来到自己卧室门前,按下密码锁后轻轻推开房门,像偷儿似地轻手轻脚走进去。他怕吵醒可能还在睡觉的关彤。

不在床上。他想都没想往浴室里看。也没人?怎么可能,cher凭空消失了?

他惊慌的走出浴室,瞥见枕头上有一张纸条!一股非比寻常的预感撞击他脑袋——他迅速捞起那张纸条。

我走,不因为我不爱你,只因为我不得不离开你,也谢谢你曾经爱过我。

为什么?臧隶拿在眼前,读了好几遍,努力地思考纸条上要表达的意思。

「咿呜!咿呜!」的警笛声,突如其来地在他百思不解时响起。这栋大楼隐身在外籍人士住宅区里,附近治安良好,没出过大问题,通常不会有警察来,怎么cher前脚走,后脚就有……

「主人,来了一大堆警察,说有人密告这里是应召站,他们拿了搜索票,要来临检这里。」阿根气喘咻咻地跑来通报。

答案显而易见的,cher报警清剿这里!

「主人,你快从秘道走,这里由我来担。」阿根推了还在发呆的臧隶一把。

「好,我先走,阿根,我会把你保出来。」臧隶从一面镜子后的暗道闪掉。

他这辈子从没觉得如此愤怒、沮丧过。他心爱的女人居然背叛了他!

关彤注视着警察鱼贯进入大楼之后,才从一段距离之外的电话亭快步离去。

在归途的出租车上,关彤悲从中来,泪水悄悄滑落,在粉嫩的脸颊上留下两道

晶莹的泪痕。

司机从后视镜瞄了关彤一眼。「小姐,失恋啊。」

原先只是两行清泪,没想到司机这么一说,关彤抑制下了情绪地嚎啕大哭起来。

「对啦、对啦,难过就给他哭出来,不要闷在心里,也不要想不开。」司机感叹地说:「这年头为情寻短见的痴情女人太多了,唉,司机伯伯劝你,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草,下一个男人会更好啦。」

「没有下一个男人了啦………」她声嘶力竭地喊出。

「干嘛这么死心眼……」

「你不要再说了,让我安静地哭一场好不好?」司机乖乖地闭上嘴。

几乎过了一刻钟,关彤才从痛哭转为抽咽。哭一哭也好,大哭过后,奸像洗刷过后的玻璃窗,有一种澄清的感。

好了!就只能哭这一次,只能为臧隶哭这一次。她告诉自己。

付钱下车后,在拿钥匙开门同时,门却突然打开,把她吓了一跳,连钥匙都掉到地上。

「你这死丫头,一出门二十天一通电话也不会打,我以为你被中山北路之狼给吃下去了,害我担心得直想打电话给你队长,可是又想到你交待不能打,免得同事笑你还没断奶。」关英惠气急败坏地说了一大串。

母亲刚才说了什么……担心!她担心她……

「妈——」她蹒跚上前扑进关英惠怀里,脸埋在关英惠肩上失声啜泣。

「不要在门口叫我妈,给别人听到,我的名声就完了。」关英惠搂着她进屋内。然后去浴室拿了条湿毛巾出来。

「你是怎么了?」关英惠用湿毛巾擦着她的脸,「受了委屈是不是?」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没事。」

「别想骗我,如果没事,干嘛哭得浙沥哗啦的?」

「我只是听到你说你担心我,我太感动了……」

「傻孩子,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又不是路边捡到的,我不担心你担心谁。」关英惠叹了一口气,「唉,我承认我不是好母亲,没好好照顾你,只怪我那时太年轻,也太高傲了,没办法面对自己犯下的错误,才会把你送去寄宿学校。」

「妈,我了解。」她偎进关英惠的怀中。心里充塞着幸福的感觉。

「你一直是个好孩子。」关英惠带着慈母的眼神探问:「你不肯把心事告诉我,我也不逼你,只要你记住一件事,我等你把我当垃圾桶倾吐。」

「你不要多疑,真的没事。」说什么都不能让母亲知道。她太清楚母亲知道后的表情——一付世界末日的脸。

「对了,你穿这身衣裤很好看,但不太像你会买的。」

「呃……这不是我买的,是朋友借我穿的。」她腼腆地说。

「帮我问你那个朋友,在哪里买的,我想去那家店看看。」

「现在可能买不到了,那家店倒了。」虽不中,亦不远。臧隶那座后宫十之八九会被勒令停业。

「真可惜,我还想去那家店找灵感呢。」关英惠惋惜地说。

「妈,春装发表会不是开始了,你还没设计出来啊?」她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

「是啊,你没回来,我哪有心情设计。」关英惠虽是用抱怨的口吻,但眼神充满了亲情。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她像头小猫似地投入母亲的怀里。

「这么大了还撒娇,你大概也还没吃吧,一起去巷子口那家水饺店。」

「我肚子不饿,倒是有点累了。妈,我想睡了,你自己去吃吧。」她亲吻关英惠后起身回房。

一回到房间,关彤将自己抛在床上,脸埋进丝绒枕头堆中啜泣。

这孩子也掉入感情泥淖中了。头抵在门上的关英惠思忖着。因为只有爱情才会让女人哭得那么伤心。

哎呀呀,女儿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中山北路之狼!她记得那只狼英俊得叫人难以抗拒。

她想进去安慰女儿,但她也知道,在爱情的路上,唯有靠自己想开,方能破茧而出,他人反倒是越劝越纠结不清。关英惠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出门去了。

当关门的声音传至关彤的耳中,她终于崩溃了,大哭失声起来。

她错了,错得太离谱了。

原以为和臧隶有过肉体关系之后,就不会有遗憾,以为自己可以学徐自摩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那么这段感情就真的到此为止,没想到情债原来不易了。

惨了!会不会怀孕?由于没交过男友,所以她从来不去算什么安全期,那天会不会那么『刚好』………关彤情绪突然跌宕到了谷底。

接着,念头一转,一股淡淡的喜悦又盘踞心怀。如果生下的小孩像臧隶,不就等于每天都可以看到他。

叮咚——

门铃声突然响起。真是的,母亲出门又忘了带钥匙。她用手臂拭掉了脸上的泪痕,尝试地让自己看起来没事。当一切就绪后,下床去应门,门一打开,居然是殷梨!

「给我独家新闻。」殷梨劈头就说。

「没头没脑的,你在说什么啊?」

「你没看整点新闻啊?新闻上说破获一家高级应召站,那里的主持人呢同时也是安和路一家pub的老板,这件事就是你那件事对吧?」

「对,我想明天再去粉红联盟报告事情经过。」

「我等不到明天,新闻上说主持人是一个叫阿根的男子,却没提到臧隶的名字,我名满天下的机会来了,你把那里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我,我好写一篇独家。」殷梨沈浸在成名幻想中,对关彤略微红肿的眼皮和鼻头未有疑虑。只以为她感冒了。

听到臧隶没被抓,关彤脸上明显的现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不要啦,你写出来不就显得警方很无能。」

「本来就无能,老抓一些小鱼顶替,漏网的总是最大尾的。」殷梨不满地说。

「唉呀,反正地方被抄了,人有没抓到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殷梨给她一个迷惑的表情,「关彤,听你的口气,好象不希望我揪出臧隶?」

关彤的头垂下来。「抱歉了,不能让你一举成名。」

殷梨的下颚掉下。「小姐,你下会喜欢上他了吧!?」

「不幸的是,你说对了。」她平静地说,好象事情是发生在别人身上。

「啊,你是头壳坏了,还是被他洗脑了?」殷梨似乎不太能接受。

关彤耸肩。「都不是,爱情就是这么奇妙,我也没想过会喜欢上他,可就是喜欢了,不过,这些都过去了,我和他的爱情就像昙花,已经凋谢了。」

「那你还好吧?关彤。」殷梨这才察觉到关彤肿红的眼皮鼻头不是感冒引起,而是因为她哭过。

「还好啦,我想过一阵子也就船过水无痕了。」关彤一脸的云淡风轻。

希望。殷梨心中明白她只是嘴巴洒脱,心里却没这么无所谓、潇洒。

虽然她不清楚关彤和臧隶到了什么程度,但她明了,关彤的感情已经毫无保留地给了臧隶。

第十章

早上的一场大雨,使原本冷冽的空气渗进了烦人的湿腻,关彤望着窗外灰沉沉的一方天空,好象它们正反映出自己心底的颜色。

一个月零四天了,想起一个月零四天前所经历的前二十天,心里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那二十天像是火车的一次出轨,在那之后,她的人生火车又回到正常轨道,家、警局、家,日复一日。

仿佛果真船过水无痕了。

只是,每天早上,当她面对着镜子里自己那张日益瘦削的脸孔,和那双无神的眼睛时,她才像看到了真正的自己,才窥探到自己的灵魂是如何忍受着思念的剥蚀。她开始讨厌看到自己。

为了要断念,断了想臧隶的念头,她天天把自己弄得筋疲力竭,将体力透得精光。但让她生气的是,她发现自己犹然抵御不了对臧隶的思念。

他的身影,总在她毫无防备下直闯而来,许多俩人在一起的片段,不管是争吵,还是欢爱,都清晰地萦绕脑际,缠绵于胸臆间。

这时,大吴悄悄来到她身旁,轻拍她的肩头。关彤一回头,就被一大捧花遮住视线,同时听到大吴的声音:「香花赠美人。」

「你神经啊,我又没生病,送我花干嘛。」关彤把花接过来,顺手放在桌上。

「不是我送的,送的人在外面,公的喔。」吴警官特地强调性别。

在小关请长假以前,处处表现得乐观开朗,然而现在的她,却像个被夺走灵魂的娃娃,缺少了活泼的生气。

这样的巨变,全局一致猜她谈了个二十日情,目前结束了,不快乐的分手。他猜此时来找小关的那个男人就是罪魁祸首。

哪个男人会带着一束鲜花来找她?臧隶吗?不太可能,她并没留下任何能找到她的线索。

「大吴,你看我太无聊了,所以把要送给老婆的花先拿来逗我,对不对?」

「不对,我从不送老婆花,所以你的推理不成立,快出去吧,我没骗你,外面真的有一位英俊小生在等你。」大吴说。

关彤半信半疑地走出去,一看到来人,她奔向他。「翟永明!」

「嗨,我应该叫你cher,还是关警官?」翟永明带着灿烂的笑容说。

「cher吧,关警官太严肃了,你真厉害,居然给你查出我的身份。」

「碰巧而已,我朋友是你这个警局的,昨天我去他那,看到你们去年去合欢山玩的相片,才知道原来你是人民褓姆,真是失敬、失敬。」翟永明行了一个礼。

关彤对着他露齿而笑。「别这样,我承受不起。」

「方便吗?我们找个地方吃饭聊聊。」

「好啊。你等我一下,我去签个名就走。」她愉快的走进警局里。

在早退簿上签名时,大吴磨磨蹭蹭地来到她旁边,「要走了,他是谁啊?」

「让你失望了,他只是普通朋友。」她露出很诡谲的表情,「那束花,你拿回去献佛吧,说下定嫂子晚上会有意想下到的回馈行动。」

在大吴不置可否的表情中,她已坐上翟永明的天王星扬长而去。

「当我看到各大媒体都在报导警方破获台湾有史以来最高级的应召站时,我就在想你是做什么行业的?竟然能从那个物欲横流的地方全身而退,千想万想,就没想过你会是警察。」趁着红灯,翟永明转过头,「你为什么会想做警察?」

「正义感使然吧,还有我发现自己当不了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她继续说:「因为啊,听说很多公司的上司都会对女职员吃吃小豆腐、讲讲黄色笑话、甚至性骚扰,那些事我可不会忍气吞声,肯定是告到底,像我这样大概也不会有哪家公司敢录用。」

「那你在俱乐部里是怎么挨过来的?」

「你说对了,的确是用『挨』的,挨了不少鞭子。」

他再次看她,表情极为吃惊。「你被鞭打!」

「还好啦,狠狠地打也只有一次。」蓦然,她想起了另外一次鞭笞。那次的鞭打,她在疼痛中找到一丝慰籍,继而产生如饥似渴的欲望,希望被占有。

在那时臧隶给她这顿鞭打,实际上只是为了告诉她,她也是有情欲的。

倘若还有机会再遇见臧隶,她要告诉他——她的情欲只用在爱他上。

「你在想什么?能跟我分享吗?」

恐怕不能。「最近工作好吗?」关彤答非所问。

「托福,那家pub没了,作息上正常多了。」他接着说,「对了,所有的报导都说阿根是pub和俱乐部的主持人,可是我觉得他不像那种呼风唤雨的人物,臧隶比较像,你进去过那里,阿根真的是主谋?」

「对呀,的确是他。」她接口说。

事情的真相,包括臧隶的身份,还有他买军火的事,她只对粉红联盟的人说实话。至于翟永明,虽然是委托人,但她对他说的绝对和报纸刊的没有出入。

翟永明一副严肃、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又不是没见过阿根,阿根充其量不过是臧隶的跑腿。

「不是臧隶?」哼,再给她一次机会,看她会不会说实话?

「不是,很多人都被骗了,阿根很狡诈,臧隶只是他的障眼法。」她煞有其事地说。

「哦——是这样子的啊。」他做出好象相信了的表情。

他的表情让她如释重负,就像背上的包袱突然减轻了,她靠上椅背,看向车窗外的景色。骤雨末歇,簌簌地冲洗着窗玻璃。

忽然,翟永明脸上浮现不好意思的神色说:「唉呀,你看我真是的,说要请你吃饭,结果皮夹放在家里忘了拿,我们先绕回我家吧。」

「干嘛那么客气,这顿算我的。」

「不行不行,怎么能让你请,第一次说什么都要我请。」他执拗地说。然后,换档朝高速公路而去。

翟永明住的街上散置着锈毁的汽车、破碎的瓶瓶罐罐和满地的槟榔汁与垃圾。只要有墙壁,就有无数的海报,几乎都是不堪入目的色情广告;商店的招牌花花绿绿,生意却寥寥可数。

车子停在一栋两层楼水泥公寓前,每扇窗户都装了铁窗,看来很像监狱。

「欢迎光临寒舍。」翟永明带头往二楼公寓上去,杂沓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回响。

他开了门,让一侧给她先进去。

门内是一个不大的空间,有一张沙发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和一台收音机,一个模糊的呻吟声,吸引了关彤的注意,声音是由厕所传出的,她走过去,伸出手,门没锁,她推开。她看到一个……女人坐在马桶盖上,长发上全是血,然后对方抬起头——一张被打得鼻青眼肿的脸。

「噢,我的天!」关彤在女人那张肿胀得几乎张不开的眼睛似乎望向她时,低声惊呼。

她听见门被锁上的声音,还来不及转身,就被人由后面打得脚步踉舱且向旁边跌去。倒地时,她看见翟永明邪恶地对她咧嘴而笑,他的手握有一只棒球棒,接着,他再度挥起。

一股难以形容的肿痛,只要她的头一动,便已痛得她呻吟出声。

关彤慢慢地张开眼睛,看着掉漆剥落的天花板。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或发生过什么事。她的头上奸像湿湿黏黏……她缓缓移动手去摸一摸,骇然发现那竟是血!

她开始拼凑零散的记忆,这时又听见呻吟声,但不是她的。她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晕眩使她瘫回冷冷的水泥地上。她只好学毛毛虫蠕动身躯,在这下到十坪的地方挪动,观察地形事物。大约在一公尺外有一个头上有血块的黑发,好一会儿,那黑发动了动,出现一张肿得跟猪头皮一样的脸。

关彤努力回想……有了,最关键的一块拼图找到了。翟永明……挥来的球棒。

第一个跑进关彤心中的念头是: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你醒了。」翟永明的脸进入她视线。

「那个可怜的女人是谁?」板彤问。

「我的前女友小兰,前天回国被我抓来这里。」他说完,扭头往小兰腹部踢一脚。「婊子!」

「你……没想到你是这么坏的男人。」她愤愤地说。那眼神仿佛像在看一个外层空间怪兽一般。

『啪』的一声,她的头被打得猛然后转。「哼,我才没想到你也是个婊子。」

「放你的狗臭屁,你妈妈才是婊子。」

「好,你不承认你是婊子是不是,没关系,我多的是办法要你招。」他面目有点狰狞地说,接着他把带来的刑具一一摊放到她面前,那是一套整型用的手术刀。

看着眼前锋锐无比的刀具,关彤下免心生畏惧,她觉得心脏在她喉咙里跳动。

「你要我招什么?」

「你和臧隶啊,你是不是喜欢他那些性花样,我想他是让你爽到了,所以你才没检举他。」他扬起嘴角,轻蔑地看着关彤。

她的脸部表情僵硬。「你为什么那么在意臧隶?」

「因为他是六点半,所以他嫉妒臧隶比他行太多了。」小兰的声音由紧咬的牙缝中出来。

「要你多嘴!」他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母狗,想被人干不说。」

「混帐!」关彤抱住翟永明的腿,妄想把他拉倒。他怒吼着掐住她后颈,将她朝墙壁撞去。她的双手拼命地撑在墙上,大声喊道:「救命啊!」

翟永明放下她,跑去按下录音机,霎时摇滚音乐震耳欲聋。「再叫啊,现在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她尽量镇定自己地说:「翟永明,你不要乱来,我可是警察,何况有人看到我们两个一起出来,如果我怎样了,你绝逃不了的。」虽然知道对丧心病狂的人说这些没用,但目前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希望有神迹出现。

「哈……我不会说我们吃完饭就分手了。」他咭咭怪笑着。

「请问有谁看到我们吃饭了?」她又说:「翟永明,放了我和小兰,我们都不会出口你……」

「别来这套,我还不晓得你是在诓我,不过嘛,听你这么一说,我得另外想一个说辞,就说你途中有事下车,不和我去吃饭。唉,谁知你会遇见杀人狂,红颜薄命啊,届时我会到你灵前抚尸痛哭,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坚持送你到家。」他口沫横飞地说。

这时,大门的门板有极沉重的撞击之声,附带着宏亮的命令,「开门!翟永明!我知道你在里面,cher也在里面。」

臧隶!她还没喊出,嘴巴就被翟永明塞进破布,手也被绳子绑在背后。

翟永明往大门的方向睨一眼,「我猜我最好放他进来,让你们做个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同命鸳鸯。」

她以想要杀人的眼睛瞪着他。瞪得她眼訾都发痛。

大门的撞击声持续升高。翟永明举起球棒,躲到门旁边,准备使出致命的一击。

臧隶花了三分钟撞开大门冲进来,一进门,他就看到关彤猛摇头,同时注意到地上的影子,然后在球棒打中后脑勺的前一秒向旁边闪了开去。

翟永明又举起球棒,但致命的第一时间已经失去,臧隶斜身冲撞翟永明的腰,两人滚在地上,扭打成一团。

臧隶嘴中骂道:「狗操的王八蛋!」用力挥出右拳,打中翟永明的脸部,接连打了好几下,翟永明终于像条生病的老狗躺在地上喘气。

臧隶先将翟永明手脚绑住,然后替关彤取开嘴里的破布和解开绳结。

「臧隶——」关彤和臧隶紧紧拥抱在一起。「我还以为我这下玩完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你怎么晓得来这救我?」

「自从俱乐部被警察找上门后,我就在找你,我想你欠我一个解释。可是人海茫茫,只有你的英文名字,还真不知从何找起,我去过曾送你回去的房子,但那里已是人去楼空,后来我想到你和翟永明讲话的神情,似乎是认识的,所以我开始跟踪他,直到前几分钟我才知道你为什么报警拆我的俱乐部,原来你是警察,难怪你会那么做。」

她咬着下唇,嗫嚅着说:「那你是来找我算帐的——」

「傻瓜,我要是来找你麻烦,又何必救你。」他犹有余悸地说:「还好你那一声救命,起初我在门口以为你和翟永明在里面谈情说爱,心里正酸得半死,听到你的喊叫声,我心脏差点停止跳动,谁知里面竟是这种情形。」

「你是说你……不怪我坏了你的复国梦?」她用那充满愧对的声音问。

「怪你?我爱你都来下及了。」他啄了她唇一下,「老实说,本来我好气你这样背叛我,后来我想了很久,如果每个王朝的后人都想夺回政权,那天下岂不大乱,最后我得到一个结论,我还是做你老公就好了。」

「给你一个爱的鼓励。」她把抱住臧隶的双臂,紧了一紧。

「你不觉得你该给我的奖赏不应只是一个搂抱。」他扬起一道眉,斜着头表示不满。

关彤伸出一只指头勾过臧隶带凹洞的下巴,在他唇上烙下一个既深且长的爱情印记。

「喂,打扰你们一下,请你们先把我送医,再亲热好不好?」小兰哀声说。她都快死了,这两人竟还旁若无人地亲热起来。

尾声

七月一日,粉红联盟召开第二次会员大会。

从第一项大会开始、第二项主席就位,目前进行到第九项临时动议时,殷梨举手了。

「嬷嬷,我提议粉红联盟干脆改名叫孕妇联盟。」殷梨带着挑衅的口吻说。

在座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殷梨嫌开会太无趣了,所以故意挑起战火,好让大家来练练毒舌派一下。

「殷大姐,你这分明是在针对我和海滟。」关彤马上挺着肚子站起来抗议。

「对呀,你们这两个叛徒,全被坏男人收服了,还都先上车后补票,丢人哪,给颜纯小妹妹做不良示范。」殷梨讥讽道。

「你说的不对,不是我们被收服,而是臧隶、尹骞被我和海滟收服,你看我这驯兽师多成功,臧隶现在的好男人指数一百分,他跟我那全天下最讨厌男人的妈好得不得了,他还被我妈拉去当首席男模特儿。」关彤一脸的自豪。「但要说到先上车后补票,颜纯妹妹,姐姐们是无颜以对,只有请你引以为镒。」

「难啰,你没听说过吗?如果办公室里面有一个人怀孕,其它人也会跟着怀孕,不知下一个是谁?」海滟扫过室内的每一个人,除了跟她同一阵线的关彤。

「你看我干什么?」嬷嬷叫嚣道。

「嬷嬷,你也有可能芒蚌生珠啊。」海滟忍住笑意。

嬷嬷给了海滟一个卫生眼。

「海滟,听你这么说,你不成了带原者。」颜纯好笑地说。

「去,又不是传染病。」殷梨虽这么说,却把椅子拉远了一点,奸像她们身上真的有带病菌。

「嗯哼,我已算出下一个怀孕的是谁了?」关彤故做掐指状。

「大师,请指点迷津。」海滟和关彤一搭一唱地说。

「是殷梨!你们大家看,她两颊粉红,代表近日必有桃花。」关彤煞有其事地。

「套一句陈水扁说的话,你的话如果能信,屎也可以吃。」殷梨嗤之以鼻。

「通常最不信邪的人,最容易撞邪。」关彤朝殷梨挤眉弄眼。

「就算是天赐良缘、,我照样推拒在门外。」殷梨豪气地说。

她们都晓得殷梨的爱情沧桑史,也知道她自谢是爱情绝缘体,再也燃不起情戚的烈火……

突然,说时迟,那时快,殷梨刚说完,一声雷响,轰然打入,倾刻间,雨声大作,仿佛在反驳殷梨说的话。

「看,连老天爷都不赞成你这样!」关彤逮到机会。

也许,下回粉红联盟所接的任务就会为殷梨牵到她命订的红线!

-全书完-

附注:欲知海滟与尹骞的情串,请看星语情话o四五(粉红联盟系列)之一——浪子情人。

欲知殷梨又会发生什么样的精彩爱情故事,请期待即将出版的星语情话o六七——痞子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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