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鸡和高干 - xp1024.com
《小鸡和高干》


重生为妓

康洛这倒霉催的孩子,那天下班时路过河边时,她被那一轮又大又红的落日给吸引了。在后来一个小男孩不慎落水差点被河水没顶,她一时恼热二十四年来第一次见义勇为下,变成一命换一命。

她死了。

康洛那倒霉孩子还有一个重病的四十三岁的老母亲要照顾,她眼看出来工作收入稳定了,一个月升到四千块了,老母还说好炖一只母**给她庆祝,结果庆祝她入地府了。

康洛死之前,有个自称是恶作剧之神的小男孩提出交易,让她重生到另一个女孩身上复活。康洛立即扑了过去。结果等她醒了,才发现这具身体已经被三个男人上过了,原因么?

这具身体可是京城名花邹小**的身体!

因为重生一并将邹小**的记忆接收过来,这也是个倒霉催的孩子,比她还要惨。

从小死了爹,娘改嫁,继父见她美色在十三岁把她给扑了。继兄染上毒瘾,生母病重,继父把她卖进酒店里了。

可怜的邹小**,康洛虽然同情她,却不乐意了。她原身可是个如假包换的雏啊,死活不乐意!后来恶作剧之神说:“那啥吧,这个邹小**本来该二十五岁才死的,现在才十八岁,必须找个人来替换她。要不这样吧,我把你尸体保留着,你在这具身体里住上七年,以邹小**的名义赚的钱我全帮你寄给你病重的娘。你乐意吧?你要是不乐意我直接提你进地府,等几天你娘下来陪你一道投胎!”

在半是威胁半是诱哄下,康洛不得不答应成为邹小**,开始那七年之痒……呃,七年卖生涯。

***

重生是不是全身都痛死了呢?!

小**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全身惨不忍睹地躺在一张黑色大床上,虽然她未经人事,却透过这具身体的主人得知前一刻发生了啥事。

也就是,康洛现在是个□了!

她愣愣地爬下床站到境子前,镜子里诚实地呈现一具妖娆的身体一张美艳绝伦的鹅蛋脸。这是北京城的“尚城娱乐中心”最美丽的一朵花,邹小**。

邹小**姓邹,名小**。

记得她去年被卖到这尚城来时,妈妈尖着嗓子嘲笑道:“瞧瞧你这名字,就是注定当□的料!”

邹小**本身是懦弱地,要不咋会被继父□了去!被卖走地时候一个劲地哭,身边是继父卑躬屈膝地涎着脸笑:“辛姐,你看看我这闺女模样好吧?那咱们这笔帐……”使劲儿搓着手。

被叫辛姐的妈妈桑以挑剔的眼光上下扫了邹小**一眼,斜眼问:“还是雏不?!”

继父满嘴胡吹:“自然是雏啊,原装货,不信您可以验货!”

辛姐呸了一声,厉色质问:“给老娘说实话!要有假话你就别走出这个门!”

继父当场腿软下跪,哆嗦着把话抖出:“十、十三岁的时候我见她长得好,就、就一时没忍住……”眼见辛姐脸色一变,赶紧把话说完:“不过当时我还没进去就被她那死老娘看到了!”

其实他在说谎,他早成功了,邹妈是赶到了,但膜也给捅破了。

辛姐于是让人过来验货。

邹小**也算幸运,生得紧,虽然没膜但还是被留下来了,就是卖钱给降了一半。

继父走之前狠狠戳着邹小**的额头:“死丫头,以后赚的钱全当你娘的生活费!我直接从辛姐那里拿!”

总之就是,邹小**卖,没钱拿。

邹小**顶着那张艳丽的脸被辛姐包装了一番,以雏的资本被拍卖给了她的第二个男人,就是蒋东原。

说到蒋东原可是京场有名的官二代,父亲是广电总局局长,手握大权的官。蒋东原好女色,又有那么点虐待倾向,可怜的邹小**一直休息了四天才能上班。

之后辛姐为了保持邹小**的身价,不是一般的客人绝不交货。所以工作了一年,邹小**稳定顾客只有两个年轻男人,两个老男人。

辛姐说,侍候老男人好,老男人弄个几下就消停了。但辛姐却没告诉邹小**,她接的第四个客人,这个老头子是个变态,有S和M倾向,邹小**就这么红颜薄命了……

于是现在,邹小**,也就是重生的康洛小姐,疼得脸色苍白额头直冒汗了……

当她获得这具主人的一切十八年的一切记忆后,连同体的疼痛也全给她承受了……

这间房是酒店的,酒店里安装了摄像头,当妈妈辛姐尖着嗓子急冲冲地闯进来时,拥有邹小**的记忆和康洛人格的新小**咬牙切齿道:“辛姐,你丫吃大亏了!老娘这一次卖的不是,是血!”

辛姐一声尖叫:“该死的郑书记,老娘被他给了!”

各行各业

说起这个当妓啊,也得讲究天份。

所谓天份就是懂得看恩客脸色,能说会道,甜言蜜语堪比风流大少爷才行。还有那酒要会喝,不光会喝还得会拼。

康洛觉得她真是个天生当妓的料!啊呸!

总之就是她干一行有一行的天份!(也没见她当推销员的时候一个月就成为主管的。)

以前的邹小**是那种闷葫芦最受人欺负的个,现在的康洛大致也相同,只是多了一点腹黑。比如吧,这一个月里,她非常能喝酒,一喝酒嘴里关不住的甜言蜜语简直能甜死人。

其实当妓的皮生涯康洛是非常能适应的,恶作剧之神当时这样给她打强心针:“反正吃的豆腐不是你的,死活不过一具皮相,你忍七年就给换回来。到时候还是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你要这么想,你的前世也是结婚生过小孩的。都嘛是换了具皮囊重新开始。”

康洛觉得甚有道理,所以这心态一放开,这酒一下肚,客人这就来了!

辛姐自从上次吃了郑书记那老东西的亏后,放了小**足足一个星期的假让她好好养身体,之后接客人更是睁大了眼睛就差没刨祖坟问个仔细了!

两天前郑书记那个老色鬼蚀骨之味又想来包小**,辛姐当时笑得特别僵硬:“郑大书记呀,小**最近被蒋大少爷包了,您看她现在抽不开身来呢……”

蒋东原那是啥身份,蒋局长的独生子,一独苗子,郑书记敢跟他抢女人?只能干笑着打哈哈,让辛姐给派了个具M潜质的小姐过去被开发一番。

一般开娱乐中心的,尤其是酒店洗浴中心类的,后台一定得硬。尚城会所的后台就很硬,至于有多硬,看辛姐对省委书记的态度就知道了。

***

康洛今天在接待客人,她是京城的最漂亮的那朵花,接待的客人没点身份是不会出场的。那康洛应该很有钱吧?问题她钱全给了辛姐,妈咪与公主们四六分成,康洛的那份给填去继父那一家子还债了!

康洛有个重病的娘,她虽然人死了,但恶作剧之神说了,派了个□过去糊弄老娘。糊弄后还得给钱,人家出不了钱,康洛得自己想办法出钱。

以康洛和邹小**两不相熟的身份,她可没那么好心还寄钱给那个狼心狗肺的老东西。去了辛姐那,摊了牌,请她以后把自己那份钱还给她。

辛姐别看外表尖刻,其实吧,人还算不错。拿她的话:“都是当过妓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全尚城也就辛姐称得上尊重她们这些公主了。

“你不还债了?”其实辛姐一年前很讨厌这个女人的,后来看着也可怜,恨其不争怒其不幸下,产生了一点看好戏的心态。一听说邹小**不供那两只赌鬼还债了,眼珠睁得瞠大,可激动了。

康洛点头:“钱我要自己留着,我上次差点死了,然后我想清楚了,给那两个狗东西花的可是我用命换来的血汗钱!不值不值!”

“不管你娘了?!”

总算康洛还有点良心,想到自己娘,再想到邹小**那不负责任的娘,摇摇头说:“辛姐能帮个忙吗?让我妈离开他们。”

“我有啥好处?!”辛姐搓搓手。

康洛咬咬牙:“五五分!”

“成交!”

***

今儿晚上,蒋东原带了几位跟他那一挂的公子爷们过来寻欢作乐,最近表现突出,可以说是情大变的邹小**得当仁不让负责作陪。

康洛的邹小**记忆里,蒋东原是个男人,真是个男人。在床上是个男人,在床下也是个男人,就是过于娇气了点,脾气大,毕竟独子。得顺着他,最喜欢女人说甜言蜜语。

给邹小**“□”时,邹小**那包子个不懂看人家脸色,那晚上没少受皮痛。还好后来几次习惯了,蒋东原对她小家子脾气忍了一分,总体表现邹小**还是知分寸懂顺从,人家让她喝就喝。

这是妓的职业道德啊!只有那些个新人刚来时才敢矫情,这不行那不行最后被刮耳子。就康洛来讲,真是自讨苦吃!

敢踏进这里,甭管你乐不乐意,这职业守你得遵守吧!所以私底下她其实还是看不起这个邹小**的。

想想康洛的家庭情况,要不是她人长得不漂亮,就算跨入这个行业也没多少钱。要不是早死的爹给娘至少留了幢房子让她们将屋子划了一半出租贴补点医药费。估计,一晚上一百块的那种低廉妓康洛还是得跨进去!

别当她空口说大话,要不是隔壁独居的陈大爷借了钱解救她母女俩,她可真得跨入失足妇女行业了。

所以吸吸气,想想有这么一具漂亮的身体,想想无论做多大的错事,回头还是披着清白的人皮,赚钱吧!这未来七年里她一定要用这具漂亮的外皮成为一个大富婆!

秦二少爷

蒋东原这两个月没来尚城泡,他这个一有空就爱钻这些花花绿绿的地儿。有好家世,又是个标准的官二代,模样好,格至少在他那堆官二代中是很不错了(自认为)。刚踏进尚城就听说他给□的那女孩给一个老男人玩到差点没命。之后命是捡回来了格也大变了。

蒋东原在包厢里一边剥着毛豆一边呵呵笑:“还雏,血都没见到!老子给的那钱不值。”

正好带来的伙伴们聊了几句,便开始抱怨了起来。然后把一碟子毛豆推给旁边的男人,那是个长相异常清俊气质出众的男人,他叫秦仲霖,刚从国外回来。蒋东原和其他院里的人一同给他接风洗尘。

“来来,你在国外留学四年,还是咱们中国好玩吧?”

秦仲霖来头比蒋东原还要大,父亲是现任国防部长,爷爷是总参谋长,兄长是政治部主任。

“哼,还行。这豆子还是和当年一个味道。”秦仲霖接过毛豆弓着身开始剥了起来。

蒋东原给了一拐子:“给你说正经呢。你不准备当官啦?经商有啥意思?见了咱们还不得是卑躬哈腰的。”

“你是奉我哥命来当说客的?!”秦仲霖把豆子搁嘴里,随手丢了壳,朝那包房公主吩咐:“点几首歌唱几首来听。对了,点两只花蝴蝶,我当年出国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听。”

包房公主囧了一下,乖乖地去点了出来。

坐在秦仲霖左手边的是蒋东原,右手边的是艾瑞清,一手臂儿勾过男人的脖子:“你说你寒不寒碜,丢兄弟们的面子是吧?两只花蝴蝶?亏你说得出口!”

“怎么就说不出口了?”秦仲霖挑挑眉,包厢大屏幕里庞龙已经在高歌了:“我当年特喜欢这些流行乐,就是可惜了当时出国了,在国外没得听。”

包厢里其他不熟的男人个个想笑又不敢笑,也就秦仲霖敢这么把落俗的前八百年前的流行歌给搁嘴里不嫌丢人。

“小妞,听到没有,咱们参谋长家二少爷爱听流行歌曲,你就好好地给少爷们唱!唱好了咱们秦二少爷少不得你的小费!”

康洛被辛姐领进来时,就听到这么句话,小费二字让她眼睛一亮!仗着身份特殊,平时不够身份包她外场的都只能陪酒揩点嫩豆腐,小费几张几张地甩来,康洛这一个月来所赚的小费堪比她过去半年的薪水了!

人家说见钱眼红,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一听到小费二字那眼睛贼亮,邹小**又生了双好眼睛,含水的双瞳格外勾人,发亮时衬得那张妩媚脸有种别样的清纯味儿!

她嘴角轻勾地跟着辛姐进去时,听着辛姐老练地去跟蒋东原寒暄。

“辛姐,废话别多说,公主们留下,你自便。”蒋东原眼睛定在康洛脸上,看得格外认真,确实啊,这女人可真的是有点变化了。嗯,琢磨下具体变哪了……

辛姐没恼,留下姑娘们自个儿识趣离开了。

蒋东原拍拍他和秦仲霖身边的位置,“过来,让咱们二少爷瞧瞧,今儿他要看上了就包你外场。”

康洛那双钻钱眼里的眼睛带点儿错愕,顺着他视线看过去,那里一位模样儿漂亮的大少爷,一张脸带着点冷淡,但整体看来还是挺和善?

总之大帅哥一枚啊。

她不由自主地坐了过去,很淡定地挨着两个大男人坐下。包她外场?

那不成,虽然她是要来卖皮的,但捞钱和保护贞是一个道理,要捞大钱的同时又减少最大的损失才是成功的商人!

总之屁话就是,康洛大小姐也是清高,非到万不得已绝不给人压。

秦仲霖见到邹小**时,在国外见多了金发美女,还是不得不为她惊艳了那么一下。邹小**外貌生得妩媚中带点儿清纯,身材又婀娜,今天穿了一件纯洁的圆领小白裙,包到了膝盖处,衣着打扮是端重的。但到了这么个场合,就让男人恨不得撕了她衣裳当场给奸了去!

康洛本人吧,不爱露,这是她选衣服的出发点。还有的就是,被揩多了油,自然要穿厚实点,要不是今儿场合不允许她绝对穿长裤。

秦仲霖眼底是流露了少许的赞赏:“这姑娘生得不错。”

蒋东原的手臂从康洛的脖子后勾了过来,就在姑娘脸颊上啵了一口,笑得流气道:“还算干净,才来一年多,也就才服侍了四个男人。”边说边拿了杯酒递给她,康洛面不改色地接过,一口饮尽。

她康洛是千杯不醉的,幸运的是到了这具身体里还保留这个特色。酒一杯下肚才能让她舌头不打结,更有利于捞钱。很是配合一口干,惹来艾瑞清的口哨声:“小**公主,你喝这么猛是另有所图?”

脾气斯文

这包厢里,也就五个男人。除了艾瑞清外,还有两个男人,一个叫李连杰,可不是武打巨星那位。另一个叫叶樟。这两人也和蒋东原很是有交情,只是这次主角不是他们,所以吭的声少了一些。

看到邹小**喝酒的豪爽,李连杰在那边玩笑笑:“二少爷,要不是今晚这小妞是给您留的,我早就抢过来了!”

艾瑞清就是继蒋东原之后邹小**的第三个男人。艾瑞清和蒋东原是邻居,李连杰和艾瑞清是同学。而叶樟这人,虽然每次都跟来,但他很厌恶这里的小姐们,眼中很是不屑。

“想吃啊?给二少说说情,让他今晚把床让你一半,搞个三P也不成问题吧?”这话是蒋东原说的,他勾搭着秦仲霖的脖子,害康洛不得不低头让这两人舒坦点。“在美国呆久了,那些洋人的玩意儿你可没少玩过吧。”

秦仲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说:“我喜欢姑娘们一心一意,在服务时。”

蒋东原哈哈大笑:“得,李连杰你是没得吃了!等小**公主服务完二少你再捡渣子吧!”

李连杰也没尴尬,顺势开着玩笑:“二少给我点渣子也总比连渣子也没得好吧……”

他们这边调侃着,康洛自己也没闲着。察言观色下,了解到今晚要侍候的正主儿就是这位秦仲霖少爷了。先甭管金主包不包外场,先把人灌醉了,让他丫的晚上没力气办事!

打定主意后,康洛有点儿羞涩地端了两杯酒,这可是XO,一瓶好几千块,他们当十块钱一瓶的啤酒喝。

康洛是个酒鬼,早死的爹就是个酒国英雄,她遗传了去。

“二少,我先敬你一杯。”按邹小**的格,羞答答地又爱哭,按康洛的格,说不来多大的场面话,中和下来态度落落大方就足够了。

“诶诶,只顾着敬二少的酒,咱的呢?”蒋东原在旁边起哄。

康洛眼珠子一转,把酒包嘴里,捧起那男人的头俯嘴渡了过去。

包厢里口哨声响起,端着酒还没来得及喝的秦仲霖愣了下,就看到蒋东原正想趁哺酒的机会来个热辣的舌吻,已经被康洛眼明手快抽了身,她顺势挨近秦仲霖身边:“据说今晚我是二少的人,所以不跟蒋大爷勾搭了。”语言间表明今晚的忠诚。

秦仲霖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我喜欢有职业守的人。”将酒一饮而下。这话真是有点儿不伦不类的。

康洛眼珠子晶晶亮,这男人给她的感觉就是不大爱吃豆腐类的恶心男人,就是蒋东原也不会猴急的动手动脚。毕竟他们这种人,啥样的女人没见过。所以她称得上是喜欢跟这类男人打交道的了。

酒店里很多公主们都不太乐意侍候这些官二代,因为他们阳怪气的多。但今晚这个包厢里的五位官二代,可以称得上官二代中的良品,服侍起来很轻松。

秦仲霖似乎很喜欢吃毛豆,蒋东原叫了满满一桌子。康洛既然是服侍他老人家的,剥壳就由她代劳。

包厢里一首接一首俗气的流行乐,几个男人除了秦仲霖都敞开了唱,先前那般埋汰音乐俗,唱起来比谁都高亢。

秦仲霖这位少爷很好侍候,也不让你多喝酒,在康洛给他剥壳喂豆子进嘴里时,会偷点儿豆腐吃。要说来这里还当君子就实在没必要。所以这男人也就大大方方地搂着她,和她聊一些不着边际的小问题。

比如为什么来这里。

这是些顾客们最喜欢问的,康洛都回答了千百遍了。

秦仲霖后来又问:“你的身价可以让你离开这里,为什么不离开?”

康洛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说:“我是被卖进来的,签了十年的约。现在我还还不出卖身钱。”她说的实话,就算过去一年的邹小**一年赚了三十几万,但那点钱也就够她卖身钱的一点零头。还有她身后那两个混蛋父子欠下的高利贷好几百万等着。

“对不起,问了个有点傻的问题。”秦仲霖一直被康洛灌着酒的,所以脸有点红了。康洛暗喜,再加把劲,今儿包外场就是盖铺盖纯聊天了。

康洛摇头:“没关系。还要再喝吗?或者还要再吃?”他已经吃了三盘毛豆,估计有四两了。

这时候少爷们送来包厢附送的几个小菜,并顺便清理下垃圾。

秦仲霖喝了两瓶XO,头晕眩着,淡淡说了声抱歉然后放开了她,兀自靠在沙发上揉揉太阳。也就片刻的功夫吧。包房公主还在唱,唱的是那首死了都不要爱,嗓子正飙到高处时。康洛看到他站了起来,抬脚一踢,一瓶喝了一半的XO和一盘田螺被他踢倒。

包厢里静了下来,只听他淡淡说:“很吵,别唱了。我去洗手间。”

这男人发脾气也用最斯文的方式。

出外场了

他这么发的不大不小的脾气,让整个包厢陷入死一般的寂,就是康洛也吓了一跳,大气也不敢出。一直到男人走进包厢附带的洗手间,蒋东原才吹了声口哨,对公主们说:“二少爷喝了点小酒脾气就会大些,最怕吵了。姑娘们把音乐改成萧邦的。”

在妓院里萧邦名曲?可真是不伦不类,可没人敢笑。

康洛稳了稳心神,陪唱公主已经换好了曲子。瞬间包厢里就安静了下来,只有蒋东原玩笑和公主的嬉笑声,然后是艾瑞清的揶揄:“二少脾气还真是这样,十年如一日没有改变过。”

蒋东原只笑不回答,让少爷赶紧收拾干净离开。

康洛坐在原位上,有点憋得慌。一来是想上厕所,二来是被刚才那个变故吓的。这些男人嘴里说着发脾气,在她看来不就是发酒疯么?

当然,也没这么严重。只是,就那么瞬间,觉得这个男人可真可怕。明明先前看起来和和善善的。

蒋东原又勾了手过来,他也喝得不少,但没秦仲霖和康洛喝得多。他凑到康洛耳边嘀咕:“今晚把二少爷侍候好了,讨他欢心了可以包你好几个月呢。赚的可比陪咱们多。”

蒋东原家世也不输给秦仲霖,但他家教比秦仲霖家严多了,随你怎么玩,就是不准包小姐们,省得落人把柄。所以蒋东原虽然很是满意邹小**的,但为着这身份就不得不放弃。

康洛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却是眼睛亮了下。看他这模样儿,秦仲霖准是比他更大尾的鱼,包几个月只让那个男人压……很划算。但就是……

“我会好好侍候秦二少爷的,不会给蒋大少您丢脸。”康洛客套地说。

换来蒋东原捏了她下巴,有点疼,他的笑容有点阳怪气的,这主子脾气发作了唉。“小**啊小**,到时发达了可别忘了蒋大少给的恩情啊。”

康洛心里一突,总听那话有点别扭,却不敢搭话,真怕说错了话。她虽然有些小聪明,但到底还是差他们太多的。只有点头,和沉默。

秦仲霖出来时,看得出来脾气已经控制好了。

康洛正趴在茶几前吃小菜,空腹喝酒很伤胃的。

秦仲霖没过来,抬腕看了看时间说:“十二点了,我得先回去了。”这群人过来的时候就是十点左右。

蒋东原没留,招呼了康洛:“还不跟上去。”

康洛见躲不去,身子缩了下,放下了筷子走了过去。

秦仲霖也没有拒绝,对蒋东原说:“明儿下午我来找你。瑞清,你们也过来,约在尚城俱乐部见。”

瑞清和其他二人点了头,看他们那样子还得在这里呆一会儿,难得过来一次呢。

秦仲霖出去时,将西装外套扔给了康洛让她拿着。辛姐就在大堂里,见康洛跟着秦仲霖出门,笑呵呵地招呼着离开,让她好好侍候着这位少爷。

到底秦仲霖的身份如何,今晚过后马上传遍,谁让蒋大少爷吩咐不能得罪好生招待着呢。

康洛也不敢矫情不出场,这邹小**有好几次不愿出外场被当众扇耳光踢肚子的情况,当时没人上去帮她。现在的康洛也不会去自讨苦吃。

她很乖顺地跟在男人身后,泊车小弟开来了车时,他问她:“会开车吗?”

她摇头。他点头:“上来吧。”

她跟了进去,他开车。车上有口香糖,他让她给他撕,撕了三块扔嘴里嚼,又让她自己也吃。她乖乖地吃了。偷瞄到他脸色已淡化了不少红润。这男人酒量似乎不错……

康洛心脏一跳。

现在国家发布的法令,醉酒驾车管得特别严,她嚼着口香糖可不认为这样就能不被交警查出来。没想到秦仲霖将车子开到一半路过一家小超市前停下,让她下车去买了一瓶可乐回来。他先咕噜喝了几口再递给她:“喝。”

康洛脸有点绿,她喝了那么多都快憋不住了还让她喝……

硬着头皮喝了好几口,他又接过,与她轮流喝光了那瓶可乐。

她紧紧夹住双腿,他似乎察觉了,嘴角微勾:“想上厕所?”

她尴尬地点头,他说:“忍着吧,大晚上找不到厕所。”

经过交警关卡时,被拦下来检查了下,满嘴的可乐压下了一半的酒气,看两人面色平静也没做酒检测就直接给放了。

一过站,车子突然高速飞驶,在高速路上以康洛差点尖叫地速度飞驰。她后知后觉这是一辆跑车啊,它的功能就是像风一样飞起来……

一路上秦仲霖都没和她说话,一直踩油门抵达他入住的高级公寓。

下车的时候,康洛的双腿有点发软。

他见状,微微笑道:“你是第一个坐我车没有尖叫的女孩。”

她回他一个跟哭一样的笑容。

这门艺术

秦仲霖牵了康洛的手,她愣了下。他带她上楼,她乖乖地跟着,眼珠子左张右望。乖乖呢,这幢公寓外表看起来挺普通的,但里头可真是装修气派豪华。

光大厅一楼就安装了指纹仪,进去后和警卫打了声招呼后,开了电梯。康洛进去时心脏跳得有点急,她可是个雏啊,二十四年来就交往了两个男人,最多发展到亲吻的地步,然后都因为她家太穷了有个病重的娘给闹了分手。

现在,又被男人拉着小手了。

秦仲霖从皮夹里掏出一张银制磁卡□了电梯一个口子里,她才发觉这一胡思乱想中两人已抵达他家大门口了。电梯打开后一米远处又有一道金色大门。秦仲霖手掌按在指纹对比仪器上,然后又输入一组密码这家才算真正开启。

康洛在心里吐糟,有必要弄得这么严实吗?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了。

“厕所在那边。”一进屋后他就指了方向给她,康洛脸蛋一红,羞答答地跑了过去。

康洛蹲完马桶时,秦仲霖站在了门外礼貌地敲了敲,然后说:“你先洗澡吧,把脸上的妆顺道卸了。”

“哦。”康洛应了声。

这男人,虽然感觉有礼貌,但骨子里那种高人一等的傲气,还是被她给侦查到了吧。

哼。

康洛这个澡,一洗就是一个小时,要不是皮肤皱得实在过分了,她保管还不起来。

已经凌晨两点了,这时间上普通人都睡得正香呢,她还才慢腾腾地裹上浴巾踩着拖鞋走了出来。

这幢楼每一层就一户住家,三百多个平方米,有室内花园和游泳池。她出来时就看到那位二少爷正在泳池里游泳。

眼珠子转了转,看到泳池边有个吧台,吧台后面摆放着数十瓶名酒。她捏着毛巾就走了过去,秦仲霖看向她,她娇滴滴地立在吧台后面取下一瓶酒。那条手臂儿又细又白,可真是耀眼极了。

他眸色一黯,这□带了回来,是个男人嘛都有欲望,也别矫情地否认他的意图了……

欲望涌出来时,就看到她右手提着一瓶只有三分之二的烈酒,左手拎着两个高脚杯走了过来。看起来优雅地将两条腿儿放进泳池里,可真冷啊。然后放下小酒杯拧开瓶木塞。

他游了过来,双手环在她臀两侧,她微微一笑把注了八分满的酒杯递给她。

“你喜欢喝酒?”他问。

她点头:“喝酒能助兴。”

他不语,与她对碰,然后一饮而尽。她边喝地同时,眼珠子还在扫视屋子里的装修。

室内花园就在靠窗户前,考虑到照阳光的问题。泳池就修在花园四米远的距离,那四米里又摆了张桌子和三张椅子。要是在午后泡上这么一壶红茶,捧着一本书坐在那里可真是一番享受啊……

“喜欢这屋子吗?”他见她忙着观赏时,手里头也没忘记在他喝光的空酒杯里注满酒。也没让自己吃亏呢。

真是个,有些酒量的姑娘?

他琢磨着。

她诚实地点头:“这房子好漂亮,真漂亮。”

在有邹小**的记忆里,就属蒋东原的别墅最豪华了,但过于财大气了。不像这里,感觉是经过认真设计了的,处处透着一丝人气。

“这房子是我未婚妻设计的。”

他的话中让她被酒哽到了,开始狼狈地咳嗽,咳得整张小脸通红,脖子以下锁骨以上全染了红晕。

他突然把她抓进泳池里,搂着她腰让她抱住他咳嗽。

咳完了,她眼角泛了两滴泪珠。

考。

被吃大豆腐了!

康洛在心里头咒骂,这死男人把她抓下来时,这浴巾也就垮了,松松垮垮地围在她身体上,这水又太深她踩不到底,只能紧紧地搂着他省得浴巾掉下去被彻底看光。

“你把我拉下来干啥?我可不会游泳哦。”康洛死死圈着他脖子。据众多电视剧的走向可以推断出,当这种情况时,男人最容易出现的举动就是捧着你的脑袋瓜子来个热辣辣的吻。

她才不给他这个机会。

“不会把你淹死的。”他没对她怎么样,只是盯着那瓶酒,笑容斯文地说:“你喜欢喝酒吗?我有个好玩法,可以让咱俩把这剩下的酒全喝完。”他靠在她耳边亲昵地耳语,那声音真是温柔。但不知怎么地,就让康洛感觉了一丝危险。那感觉,就好像自己的谋被他揭穿了似的……

怎么可能嘛!

她甩去这念头,在他脖子上亲了亲,然后轻轻地咬了那黑黝的肌肤,含糊地说:“那你教我呀……”

这调情吧,它是一门艺术。

比如吧,你为了松懈他的防备,要把人灌醉了,就得舍得一点去当诱饵。康洛这女人虽然很良家妇女,但实际上是个内在奔放的女人。

用一点手段就能达到目的,她可不会疼的。

秦仲霖被她这么一刺激,一只大手就捧上了她臀,然后放回了池岸边。

她顺势松手,他去倒酒,就一杯,含在嘴里一口,捏了她下巴就送了上去。

哦,原来是用嘴巴渡酒啊。客人们常玩的一种游戏。那些恶心的口水她可真没少喝……

心静,则不会产生厌恶。

这是一种高超的调、情手段呢,手段,可是艺术!

迷糊地走神着,红滟滟的嘴唇被男人重重叼了去。回神,接触到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他没吭声,但她就是读懂了,叫她专心呢。

喉咙上下滚动了下,她把酒咽进肚里。然后妩媚地一笑:“这样喝得不过瘾……”纤手一捞把酒捞走去,凑上男人嘴边。他没喝,专注地盯着她,她眼儿一眯,假装□高涨地凑上去引诱他,他果真张口喝了。

就一半,她拿拧得好,剩下一半全豪爽地入了她肚。

然后,男人就狠狠地压下了脑袋,吻上了她。来不及吞完的酒顺着嘴角一直流到锁骨滴入下……

脖子被一只大手轻轻捏住高抬,他的唇舌顺着那些酒缓缓滑下去……

康洛睁着迷离的双眸盯着米色的天花板。原来调情是这么的舒坦……

棉被盖好

为了让自己立于东方不败那样的境界,康洛开始想自己的最爱——钱。

她这辈子比起谈恋爱更重要的事就是赚钱,钱比她老妈还要高。有了钱,才有老妈,最后才是她。为啥这样排呢?想啊,没钱她娘就得死,她自己就排除在外吧。

果然一想到这,她就跟打了**血似的,一个激灵下回了神,眼神清明了不少。

埋在她口的男人缓缓抬起头来眯着一双炙热的眼看着她,康洛就觉得吧,这男人可真危险,她这么个贞洁烈女都差点败在他手下。

得防,一定要防!

这么想着,眼眸一眯,她那白嫩嫩的手指又触上酒口子上,缓缓道:“酒还没喝完……”

他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她读不出来。只看到他很快地勾起斯文的笑,拿起酒就倒了满满的一杯。这个男人危险啊危险啊!整一个商深莫测让人害怕的。

那杯酒被注满时,他先喂给了她喝,这次可不是一半,而是满满的一杯。她眼珠子睁大了一点点,觉得他这人真卑鄙,一肚子酒全进了肚,之后又是他压上来的舌头。

她压着怒半是热情半是含蓄地回应,这叫啥,欲拒还迎!高深的学问啊。心思又想到钱上面去,嘴里舌头到是跟着乱窜着,就是没动那情。也没有注意到他眯细的眼看着她的眼神。

吻完了,一杯酒又给灌了来。因为走神吧她一时不察,连灌了三杯后,觉得不对头啊,不是灌他酒么,咋成自己的了咧?

康洛怒了,后果有点小小的严重。

她看了一眼那酒还剩三分之一了,这可不行啊!她现在全身被酒都给蒸得发烫了,他咧,也就脸蛋红了红。不成不成,她好不容易选的浓度最高的酒,不是给她这个外来人糟蹋的哦!

于是赶紧抓回主导权,把剩下的酒全哄给他喝了。

在酒店就喝了两瓶酒,回来后又是大半瓶灌下。

这秦二少也真的撑不住了。

康洛大喜,问他要上来吗?

趁他上来之前故作步伐轻快地跑回吧台后,很快再挑了瓶。

这次,男人挑了眉了,她娇笑地说:“过了今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享受到二少爷家中好酒了。让我喝个够本吧?”

然后眼尾瞄了瞄腕上的钻表,这是郑书记私下送给她的,价值吧,应该二万块左右。她准备过两天拿去卖了。

已经三点半了。

她决定速战速决。

秦仲霖也真不知道是装傻还是没察觉她的意图,就连抱怨也没吭一声,真的和她一杯接着一杯喝。然后呢,这瓶酒喝完后,男人真的垮了……

康洛那个兴奋啊。虽然头有点儿晕,但干掉了他什么都值得了!

赶紧假惺惺地去扶他,这房子折腾了十分钟才走到客厅。这人就不乐意走了,直接瘫在那宽大的沙发上,整个人都蔫了。

康洛忍不住去上了趟厕所,这身体可真关不住多少水。

出来的时候吧,秦二少爷整个人通红着脸闭着眼睛。

成事了!

这男人一准给醉死了过去。现在赶紧动手。

俗话说,康洛这个人,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邹小**能弥补啊!

电视剧里上床后那干干净净的床可是糊弄小孩子的玩意儿。她去扒男人裤子时,忍着哈欠连连强撑着神开始动脑子,怎么做到让这男人觉得他们是做过了呢……

技术啊,真够高深的活。

终究还是给她想到了,真是不佩服自己都不行啊!

啊呸呸呸——死男人的东西真恶心,多吐点口水糊着吧,沾湿了应该将就些……等明儿比他早起来,啊,晚起来也没关系,就说半夜她给他擦了下面,这下连证据都抹了……

觉得这想法可真好,康洛把死男人推了下来,他睡沙发可不成,得陪她一起睡地毯!

一切搞定后,就去屋里抱了棉被,搂着这死男人睡过去了。

八点左右,康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身下是绵软的床,双腿夹着软绵绵的被子,睡得可真舒服啊……

背后有一具身体,挺烫人地煨着她背。她翻了个身,男人还在睡呢。嗯,那自己再睡一会儿,可真是困……

打架的眼皮子又瞌上,也不知多久,觉得有一双手吧,在身体上爬啊爬的,但就是困得睁不开眼睛啊,想想近凌晨四点才睡,才休息了多少时间呀……

康洛事后真想抽自己一耳光,让你丫贪睡吧!

俗话说得好,人要真是醉死了,保证干不了任何事的。那些借着酒干了那啥啥事的人呢,其实就是借酒装了疯占了人家便宜的。

所以吧,是个男人,除非醉死了否则一定知道自己干过什么事。

他看着那女人睡得香呢,昨晚拼了命灌他酒?(考虑到她的职业,他持不相信状态的)今早儿怎么睡都不醒。

那古话说了,一天之计在于晨。

睡了一晚上醒来的男人,那就是一条龙了。昨晚上没吃到嘴里的,早上补了也一样。

所以各位读者,千万不要学这个瓜女人,以为晚上安全了就松懈了白天,事后让你悔得肠子都青了也于事无补的!

秦仲霖进来的那一瞬间吧,康洛睁圆了眼睛。

这女人身体还是晓得排斥外来物的,不是自己的一部分终归是不舒服的,这不,产生排斥了吧。可惜了,就是还没进化成为抗体。

男人那一双手就紧紧抓住了她的两只细腕儿,可真是细啊,瘦得全剩骨头了。他身子动的时候,她张了张了嘴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小聪明的脑袋瓜子还慢了半拍才察觉到自己的异样……

悔吧,就算你哭瞎了也没用,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康洛大小姐哭了,一方面是因为前戏不足而疼,另一方面是被半强迫似的□给伤心了……

任何不顾本人意愿的行为都属于强迫范围内!

很明显而且很严重地,康洛担得起被强、暴者的受害头衔。

她哭啊,呜呜地哭,紧紧咬着牙齿又不敢强烈挣扎,庆幸的是吧,她好歹没有当面面对那个“歹徒”……

这次损失大了!

**

康洛不是十七八岁的清纯小姑娘,纵然她十七八岁的时候连部毛片都没看过。

康洛娘对女儿的、教育是相当的谨慎,她就怕女儿连怎么失、身给男人都糊涂得不知道,怀了孩子来叫外婆,她会气晕的。于是康洛娘在女儿年成后,就拿回来一堆碟子让女儿自行观摩。

康洛这孩子绝对是个聪明的娃,对这方面的知识简直是一看就会,还能举一反三!为她日后成为失足妇女奠定了相当扎实的基础!

康洛打那以后,对男人□那丑陋的玩意儿正眼都不瞧一眼。就她来讲,只要女人手握上那命子,就是直接抓住了男人的心,要他往东,就不敢往西!

可能就是月老觉得这娃儿太有天份,很容易就能把男人压倒,二十四年了甭提男人了,就是雄动物都远离她方圆五里!

眼看这样下去,康洛就快要剩着了。曾经的曾经,剩女一词是三高女的专有名词,一说是剩女就代表人家职业好,外貌好,毕业证书好。而现在,是个女人的,到了年纪就可以统称为剩女了。

让一干剩男泛着酸说: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鸟样子,能有男人要么!

男人的鄙视,女人的自傲,男人与女人的战争在近现代延续得很热闹。总归那么一句话,房价惹的祸!

咱扯远了,回题回题。

就说回康洛因为没有男人,所以这片膜也就此搁剩了。

24岁的处女,让不让人吃惊?!针对某一区的百姓来讲,那就犹如看到了恐龙降临地球了。

康洛处了,处得无声无息,没有男人察觉。

老天爷觉得月老太偏心了,于是让她死了重生到另一位经验丰富的女孩子身上。当时那个刺激得还是处的康洛一阵**动啊!

你说说这是多好的待遇啊!她可以同时保留处子之身,也可同时享受的美好!

唉,老天厚待啊!

康洛很**动,相当地**动。

“破处”这一天终于要来临了。

康洛怀着**动又复杂的心情,在前进的激流中退缩了……

这夜,她把秦仲霖灌醉了。

这夜,她不想破处。她是黄花大闺女啊!

这夜,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大清早的,身为那个男人,一个身体健康品德良好,而且禁欲挺久的留学生,秦仲霖认为,康洛那样待他是不人道滴。

小****的存在,就是为了传宗接代与享乐。而她的###存在,也同样是为了传宗接代与享乐。既然双方是平方的,为何要他单方面禁欲?

再说了,退一万步讲,他是嫖妓的客,花了大钱不能享受?!

于是,那坏事的东西,就毫不犹豫钻进去了……

勤俭美德

有这么一种情形是这样说的。

你身为受害人,施暴人爽了后,你还得打肿脸陪笑,问一句“你可舒服了?”。你不能哭,哪怕心里头万般委屈想死的心都有了,你还得扬起娇滴滴的媚笑对他调笑“下次再来啊”。

这个情况,一般发生在失足妇女身上是很具有体现的。

康洛吧,都说了她是个黄花大闺女,交往的对象也就进化到亲嘴那地步儿,还挺清纯的娃。就这么一时不慎,失足了!

康洛不敢哭,事后严肃总结这个事故:很销、魂,很忧伤。

那天早上吧,秦禽兽这个男人估计是禁欲太久,折腾了她三回。回回很激烈,回回很壮观。

事毕,秦仲霖给了她三万块,夜渡费。哦,不,现在大白天了,就是晨运玩伴吧。

秦老大出手大方,记得蒋东原给邹小**“□”时也就五万块。

你别当小姐们这行真的很赚钱,那些当官行商的臭男人,越有权越有钱越抠门。那价钱吧还算是高级了。

现在康洛手里头拿的这笔钱,就证明了蒋东原说的那句话:跟着秦二少走,有吃。

她是有吃了,也同样付出了高价的瘦啊……

康洛愣愣地着皮包,打的回她的小套房。她在琢磨吧,今儿是她的“初夜”吧?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便宜男朋友倒不如把那层膜拿去卖了……

这么想想,反正要损失给男朋友的,倒不如卖个三万块……可抵得上她半年工作了……

嗯……

心里舒坦了点。

她还有真身没被毁了呢,有啥可纠结的呢?

康洛舒展了眉头,对出租车师傅吱声:“师傅,麻烦转向,送我去……”

那天下午,康洛买了块郑书记送给她的那款名牌表的山寨版。实物她在当天晚上卖给别的酒店一位公主了。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丢赃,也得远点。

每个行业都有它的高中低等,像邹小**凭着自身的能力爬上最顶级,拿的也是最高的薪水了。像这类高层员工,他们有充足而合理的假期时间。

比如今儿辛姐就念在她接了秦仲霖的客,让她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儿再干活。信奉时间不等人的康洛就把名表卖了,把到手的钱藏好,准备明天寄去银行。

回到小套房的时间,是十点。

康洛为了省钱,把以前邹小**租的那间高档房子换成了这间一个月只要一千块的两室一厅一卫。并且在最短时间内把房子合租给同城的一位小姐。以最低的价格获取一间中等级别的套房,康洛相当地满意。

她每天晚上都要拿个计算器来算一下她今日收入多少支出多少,并且没有买电脑,甚至连电视也不会看。

康洛提着超市里打折的蔬菜,心里头盘算着明儿中午炒些啥菜,刚爬到五楼,就看到一个背影瘦长的男人站在门口。

康洛僵住了,在短暂的三秒钟呆愣后,以极其镇定的姿态转身下楼,而这时候,那个一直按门铃的男人,即邹小**的继兄,并未发现她。

那混蛋准是来找她要钱的!

今天她才痛地拿了一万五千块交给辛姐,辛姐接过时还使了点劲才把钱扯了过去,笑咪咪地舔了舔手指开始熟练地数钱:“不错,三万块呢!小**啊,虽然秦二少没吱声要不要包你,但辛姐我对你有信心!”

是对能收到更多的钱有信心吧。

康洛痛着嘀咕。

这个包外场的钱,是顾客先和酒店联系好的,姑娘们的身价也是明码实价的。像邹小**平日的价码,其实吧,上床吧并不贵,就是包的时间段超贵。卖钱还得分一半给妈妈,妈妈也不能全收了兜里,她还得拿最出大头的交给上面的老板。

所以康洛没办法私藏钱,除非是被恩客包养了。但包养之前恩客还得交邹小**这段没去上班所赚到的钱。

因此,能包养康洛的恩客,有很多,但愿意的,只有那么几个……

康洛下了楼后,提着菜停都没停一下,打了个的到最近的小旅馆。三十块钱一晚上。邹小包喜欢窝她家门外吹冷风,她也不会不成全的。

取了身份证拿了房间钥匙后,康洛给合租女友打了个电话,那姑娘还没回来,她叫她别回来了,今晚上是大凶之日。那姑娘很快就明白过来,声调清爽地问她在哪个旅馆,要是没出场就来找她。

康洛说了旅馆名字和房间号码后挂了电话。

像她们这种有一定危险值的工作,被追债的堵家门口是常有的事,大家都见怪不怪,非常能体谅。毕竟你帮我这一回,下回就轮到我帮你了。

康洛洗了个澡,躺床上之前看了小半会儿的电视。眼皮子开始打架的时候,电视不准备关,电灯不准备灭,三十块得赚回本。刚钻被窝里呢,手机铃声就响了。

康洛虽然心头恼,但面子上却是非常地淡定,连声音也是平静,就是带点儿犯困的软绵:“喂,你好。”

那边短暂的停三秒,然后一道斯文的声音响起:“我打扰你睡觉了吗?”

是秦兽打来的呢!

康洛面对这个害她失去二十四年清纯之身体清纯之思想的凶手时,又跟打了**血似地马上坐了起来,声音特别妩媚特别地温柔:“没有。有事儿吗?”都怪邹小**这嗓子,再生气吐出去的话也是软绵绵毫无杀伤力。

那端又愣了下,然后回道:“没去工作吗?”

“拖您的福,辛姐今天给我放了假。”

“那愿意出来吃夜宵吗?就在尚城洗浴中心。蒋东原也在。”

秦大少爷虽然是礼貌地寻问,但她知道,得罪不起这大客户。赶紧回应:“那请等我半小时,我马上过来。”

电话挂断后,她打了个哈欠,看到镜子里特憔悴的自己,早知道要加班,下午就该补眠……

生活不如意,加油吧!

拍拍脸颊,恢复几许红润,康洛把脱掉的衣服一件件穿回来,为工作而加油,为早日成为千万富婆而奋斗!

秦兽有约

康洛打扮得漂漂亮亮进尚城洗浴会所时,隔壁纸就是尚城酒城,她工作的地儿。辛姐在门口送大客户。

看到康洛来了,招招手问道:“怎么这个时间过来?”

康洛说是秦仲霖找她来当伴儿的。

辛姐眼睛一亮,直说有戏有戏。然后招手让她过来,对她说:“把这个大客户抓住,让他喜欢上你了,赎身之日有戏!你瞅瞅那个小姑娘……”

保养得不错的手指一指,康洛看过去,是另一位妈妈带的公主,前两天才来的。模样儿长得特别清纯,就是对工作不敬业。

这不,现在那位要带她外场的客户啪地就一耳刮子扇下去,扇得那小姑娘跌在地上,一个径地哭,还没人敢上去劝阻。

康洛点评:“觉悟心还不够。”

旁边的辛姐翻翻白眼,心想这邹小**死了一回血都变成冷的了。“你当初也是这样的。”别把尾巴翘上天了,五十步笑百步。

康洛眨眨媚眼特无辜地说:“就因为当初我是这样子,所以才说她觉悟不够。”

辛姐是个聪明人,自然理解了邹小**这心理的一番辛酸。半晌没吭声,就默默看着那小姑娘被妈妈推进了车里。死活不乐意接客最后还不得过去。哭有啥用,能来这地儿都别把自己当圣女!

“邹小**,快去找秦二少吧。妈妈我还是那句老话,宁可被一个男人压也别被百个男人压!”

康洛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说:“我去钓凯子。”

辛姐一张风韵犹存的脸灿烂地如朵花似的:“丫头片子,有前途有前途!未来妈妈我这个位置留给你了!”

康洛一个哆嗦,吐了句:“您老自个儿留着吧!”

她转身走进尚城洗浴中心。

秦兽,呃,错了,秦仲霖这个男人吧,真是个男人,比蒋东原还是个男人。

现在已过十二点,就是专指昨天早上那件事。自从秦仲霖趁她睡着之际扑了她之后,她就私底下给这个不是男人的男人取了个雅名“秦兽”。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要说秦兽这个男人吧,他为啥是个男人呢?因为他是邹小**的第六个男人,康洛的第一个男人。无论是对邹小**还是康洛这个男人都是很实在的,他在床上没有怪僻!

康洛纠结于她的第一次时,也明白做人,尤其是女人,始终是要迈过这一关的!不就是片膜么,有啥好纠结的?做她这一行,这么危险的工作要是还能保住清白身,就好比有人指着天空说“看,UFO!”那样可笑。

辛姐说,妓要赚钱,最好钓个凯子赎身。康洛琢磨了下,蒋东原和秦仲霖都是不二人选,再有秦兽已经跟她上过床,脾气又行暂时又没发现怪僻,是非常适合抓牢的大凯子……

凯子爷,我康洛大姐来了!

康洛暗暗捏拳,抿抿嘴眼神特别坚决走向前台问:“蒋大少和秦二少在哪个房间?!”

前台MM抬头一看,酒国名花来了咧。赶紧仔细点观察下,这脸蛋真是致。这睫毛可真长真翘啊,这皮肤可真白真嫩啊,这嘴可真丰满真艳丽呢……

“喂?你有听到吗?”康洛皱眉忍受这MM一脸花痴,看着眼生是才被招进来的吧。

MM终于一个激灵回神,赶紧声音哄亮地报道:“在三楼麻将室呢!301号包房!”

康洛眼睛一亮,麻将=钱!

差点儿闪花了MM的眼睛。

丢了句谢谢马上风姿卓越地扭着俏臀上楼去。

前台MM擦擦嘴角的口水,大美人啊大美人,比N多年前的范冰冰还要美呢!

康洛抵达301室包间时,刚推开门就屏住了呼吸,一屋子的乌烟瘴气,她又得少活几年了。

大美女邹小**出现时,包厢里打麻将的男人女人们全摞了视线过来,个个都是熟人。康洛挂起职业媚笑,熟门熟路地走到靠窗户的那个位置,她未来金主秦仲霖在此。

蒋东原看到她,眼睛一亮地扫了一眼说:“今儿又走良家妇女路线?”她今天穿了条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上面一件白色高腰小衬衫,只差没戴点草帽走海滩风格了。

“大少爷喜欢吗?”蒋东原坐在秦仲霖的右手下方,左手下方背对着她的是艾瑞清。与秦仲霖对面坐的是个陌生的男人。

康洛走过去之前顺手提了小茶壶给秦仲霖那将空底的茶杯倒满,嘴上温柔地埋怨道:“怎么服务员这么心,没水了还不倒上。”

秦仲霖朝她说了声谢谢。

艾瑞清头也没回地解释:“这可怪不得服务生,是二少自己说的不要喝茶了,省得晚上孤枕一人睡不着。”

蒋东原马上接过话去:“这下可以往死里灌了,今晚仲霖空下的半边床位有人了!”

面对他的揶揄,秦仲霖只浅浅一笑,然后在蒋东原打出个一饼时叫住:“碰。”

蒋东原脸马上就拉长了下来,瞪着秦仲霖:“死小子,我看你碰了这对还有啥能碰!”

秦仲霖手中只有两张牌了,给扑着地看不到。

艾瑞清接话:“再碰当然是糊啦!大少你小心点,小心等下就是你点!”

蒋东原不屑地撇撇嘴。

秦仲霖抽空抬眼对她说:“要玩吗?”

康洛眼睛亮得像五十瓦大灯泡,但嘴上还矫情地推却道:“我不太会玩,会输的……”

秦仲霖一笑:“输了算我的,今晚我也输了不少,不在乎那一点。”

艾瑞清话:“对的对的,赶紧下来帮你家二少多输点,他小子现在是个商人,商人啥都差,就是不差钱!”

看来秦仲霖不是个打牌的强手。

蒋东原和艾瑞清,甚至是对面那个一直没吭声的陌生男人,看那直接用手指牌直接丢出来的架势就知道是老手。

康洛还在犹豫,秦仲霖已站了起来为她摞了个位置。

这下再矫情就太假了,康洛便娇滴滴地坐了下来。

5-6

说起这个麻将啊,全国人民都热爱,就不废话多说了。

康洛的娘,因为身体缘故干不得活,康洛平时去工作后,康洛娘就天天坐在麻将桌上打牌,牌品特好,十打九赢。

康洛本人记忆力特别好,她从小读书都特别轻松,读大学也是半工半读的,那年考试出来成绩还在学校前五十名里。可惜了这年头大学生泛滥廉价,开的工资比高中生还不如。

康洛这么繁忙打工时,是没机会接触麻将的。但她也是跟她娘一样,只要坐上桌子保管儿稳赢。进入邹小**的身体时,和姐妹俩打,和客人们打,凭着那一脑子好使的记忆力,简直是无往不利。

可这个时候吧,人家就是不发光发热,特别懂得低调。每每打牌都谦虚得不得了,还装模作样犹豫不决打哪张,又故作可怜兮兮地问男人们这张可以要不,那张能打不?到最后,男人们掏了腰包把自己连裤子都给都卖了还觉得跟这姑娘打牌可真是享受。

康洛一坐下来,看了那两牌,脸色就有点怪怪地。旁边艾瑞清挤眉弄眼:“咋样,糊啥?透个风,哥哥赢了不收你钱。”

康洛把牌扑回去,撇头扫了秦仲霖一眼,他微微一笑起身出门。然后康洛才转过来看艾瑞清:“哥哥,你随便打哪张牌我都赢不了。”一张是七饼,一张四条。真是烂牌。

有些人吧,说真话就是没人愿意相信的,尤其是在牌桌子上。康洛说实话呢,艾瑞清就是不信,那碰了一排排的饼子,怎么也是清一色大对子吧?要说扣在手里的那两张牌不是对子,在座三人绝不相信的。

康洛就是清了人,所以,哪怕牌不多了她也异常淡定,反正没人叫糊。

啊,蒋东原又随手丢了张出来。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特别招人手痒去揍一顿。他丢完牌后看向康洛,注意到她脖子下有淡淡的红印了,嘴角微微一勾,随口问:“昨天把二少爷侍候好了?”

这话说得要多暧昧就多暧昧。包厢里的公主和男人们只瞅了一眼,便淡定地埋守于自己牌中。四个男人一人一个女人。

康洛眨眨眼,笑容淡淡地回道:“这个得问了二少爷才知道。”她可不敢夸大,要是人家不满意她输的可不光是面子呢。

蒋东原伸手一勾,巴住她后脑勺迫使她凑近他,他特亲昵地抵在她额头上,低笑道:“凭你的本事光躺着也是让男人享受了。我蒋东原的东西,随便一件扔出去都是好货。我兄弟,扔给他的更是极品货。”

他和她的亲昵在外人看来是暧昧到极点,但只有她发现他眼底那抹影。以前的邹小**就特别怕这个男人,他有轻微地虐待症,邹小**又喜欢哭啼,他的脸色得让邹小**最不乐意服侍他了。

不过现在,她是康洛呢。于是笑容还是波澜不兴地淡定,轻轻地说:“大少爷选的自然是好东西。”附和了他的话。

他眼睛一眯,随后一个大笑放开她,说了句:“该你牌了。”

康洛于是去,刚好是张七饼。她打出四条,让蒋东原给碰了去,然后他打出七饼,康洛笑眯眯地把牌摊开:“大少爷,谢谢。”

蒋东原一愣,旁边艾瑞清也愣了下,但很快明白,于是哈哈大笑:“小**公主,你手气可真好啊!”

蒋东原眯眼一笑:“小**,你敢糊我牌?”声音是玩笑般地威胁。

康洛笑容淡定地回答:“牌场无父子。”

蒋东原哼了哼声,叫了声再来,众人把牌扫进机器下面,换早洗好的牌继续。

秦仲霖出去了有一个小时,回来的时候浑身清爽,问他去哪了,马杀**去了,怪不得看着人神来了。

走进来时随口问了句谁赢了,三个男人瞪向那位子上唯一的女人,康洛眼睛特别明亮,那张脸蛋特别儿艳丽地微笑:“赢了一点点。”她可真谦虚。

凌晨三点的时候,席散了,康洛还是不知道与她对坐的那个陌生男人是谁。看起来很普通,后来听姐妹们说,是个日本来的官员,难怪没吭一声。

可能官小,这三位小祖宗都没人招呼他。

出了洗浴中心的时候,康洛也忍不住打着哈欠,眼皮子有点儿沉了。她本来累了一天还没休息,又熬夜,这工作可真辛苦。

坐的是秦仲霖的车,以邀她出去吃宵夜的名义。私底下么,谁都晓得这宵夜吃了后会干什么。

蒋大少爷和艾瑞清都各自搂着妞散去了。

康洛坐上车后,他问她去哪儿吃宵夜。他才回国一个月,好些地儿都忘记了。

康洛自然是敲大尾地,专指高档店去。就在酒店附近不远,这么晚了也就只有这些专做夜场的店还开着。

结果宵夜是打包带回去的,秦仲霖问她同意吗?她自然说好。就这样车子开回了他家。

刚离开的这套公寓现在又进来了,这整层房采取的是开方式风格,寝室就用四张屏风围起来。看到那张浅蓝色大床时,康洛嘴角抽了抽。

拎着宵夜的他支使她去厨房拿碗盘子。吃的是湘菜和川菜。炒田螺倒出来的时候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然后肚子。

给秦兽看到了,他问:“怕胖?”

她点头。

他微微一笑,支着下巴语气特别斯文说:“胖点有能折腾。”

她嘴角又止不住抽了下。

他举了筷子,随地翻了翻田螺说:“你是四川来的吧?”

是说邹小**呢。她点头:“嗯,成都的。十三岁后就来北京了。”所以能说一口流利的北京普通话。

秦仲霖又翻了翻湘菜,以他的口味是爱吃清淡的。她好像知道,辛姐的资料上说了,他胃不好,不吃辣。

“其实辣菜很好吃,主要是味重。不过这辣菜还是得从小吃着才受得了。就比方南方爱吃甜菜。”这话是她说的。

她把那盘田螺往自己身边推,把湘菜推给他。

他愣了下,嘴角轻轻一勾,想起这湘菜是她点的。于是看向她说:“你是个细心的姑娘。”从进屋给他倒茶水时还不觉得,现在么,倒是明显了。

第五章 未来的敌人

她没有煞风景地说:因为你是金主啊。有些话,大家心知明肚,但也宁可烂在肚子里装孙子。

秦仲霖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就康洛第一印象来讲,像他这种外表举止言行都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是最难侍候的,比蒋东原更难对付。

康洛也不是个爱说话的人,父亲早死,又是独生女,只有母女俩人的家庭里说话的对象限制了她的个,变得比较沉默,但也外向就是了。人家不主动开腔,她就宁可发呆,人家搭话时,她才找话说。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吃着菜,康洛觉得,自己话不多不是个事儿,于是去打开了电视,夜间无聊的连续剧随便看看,也省得一径沉默地傻吃。

吃完了,嘴巴有点辣。她哈着气直灌水时,听到他说:“你这小嘴儿红成这样,就算再娇艳也不敢尝了,是个不错的利器。”

噗。

咳得好狼狈。

高人啊,高人是怎么来的!就是她还没想到的地方,人家先想到了!

秦仲霖要是知道他以后每次和邹小**在一起时,这女人都辣着一张嘴让他亲吻不下去是源于他的这句调笑,他一定很后悔开这玩笑。

康洛狼狈咳嗽完后,他只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就跑去浴室了。留下她含着眼泪砸着嘴巴去洗碗。

进浴室的时候,她的私人用品都在。毛巾和牙刷,还有没有拆封的内衣裤,都整齐地叠在高台上。

她走过去,拿起昨天中午才用过的牙刷,想着他没丢,那意思估计很有谱他是她第二个大金主。

邹小**被三个男人包养过,蒋东原,艾瑞清,一个五十岁的老头子。分别包养了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这时间可真和谐。

现在,不知道秦仲霖会包养她几个月?

四个月吧。

她刷着牙想。

顾客是上帝,刷仔细点,别有辣味辣到人家……

洗澡的时候,康洛眼皮子就在打架了。沉重地让她想马上坠入睡眠。

还是秦兽进来把她从水里捞起来的。主要是她觉得吧,两人床都上了,就别矫情了,没锁门甚至大开着,他能一目了然。

所以当她因为瞌睡虫要滑进浴缸里淹死时,他进来捞了她一把。

邹小**会害羞,因为天生的。康洛不会,格使然。邹小**就算跟再多的男人滚了床单,她还是羞答答地放不开。康洛不会,她挺热情地,而且学习力特别不错。主要是,她这人有强烈的好奇心。

男人们,在白天里或许很爱你的害羞,但到了夜晚,在这白色的象征“纯洁”的大床上,你再羞答答放不开,只能让他们倒胃口。

良家妇女不归为此类,这里特指干她们这行危险值高昂工作的。

陪酒陪笑陪睡,没人像她们这么累的。所以,拿高薪,别眼红。

康洛很快醒来,但她这人,有一个特点,特别犯困。一旦有了睡意,要是没让她睡,啥事也做不了。

所以这晚上,秦兽也没对她咋样,就是他干他的,她睡她的。

奸尸也就那样了。

***

第二天吧,康洛想自杀的心都有了。她认定这男人有怪僻,就是喜欢趁人犯睡时搞邪恶的偷袭!

起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秦兽不在了,留下一床狼藉送她。

她哆嗦着两条细腿儿跌下床,爬向浴缸时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她觉得秦兽就是个千年老树,专干吸人血的缺德事儿。她应该让辛姐多收点包养费……啊,不,还是私下和秦兽交涉,那钱不用进辛姐口袋。

康洛像霜打的茄子虚弱地给自己扑了粉,上了点腮红,涂了点口红。然后拆封一套他衣柜里送来的名牌裙子换上。嗯,估计是他未婚妻的,借来穿穿,最好他忘记了更好。

出门的时候还打着哈欠,下楼看到阳光的时候,突然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慨……

翻出手机给发了短信的辛姐打电话,辛姐一般对出外场的女孩都直接使短信的,怕那对鸳鸯打得火热时煞了风景。

辛姐问她拿到钱没,康洛回答:“今儿没给钱。”

辛姐那边就兴奋道:“果然有戏!你等着过两天他一定来说这事儿。吃饭没?没吃饭就过来酒店和我一起吃,今天又来了姑娘。”

“辛姐请客?”问清楚。

“我请!”那边对这个吝啬鬼有点咬牙切齿。

于是康洛满足地挂断电话,打了的过去。

***

尚城身家雄厚,几乎包揽了吃喝玩耍一条龙服务。尚城是有很多股东投资的,那些股东特别神秘,至今无人知道尚城老板是谁。

在这个前提下,有许多卖儿卖女的狠心爹娘,但凡闺女儿子模样生得好,全往这里推。

据工作等级来算钱。比如跪的,坐的,躺的,价格高低不同身份也不同。跪的,就是不卖身不卖艺,用双腿跪着服务客人,工资低廉还得忍受醉酒客人的脾气。

坐的就是包房小姐,借客人揩油。躺的,就是滚床单了。

躺的最赚钱,卖的身价也最好。

这次辛姐收到的姑娘儿模样长得特别可爱,听说有二十岁,但横看竖看,康洛都只认为她只有十六岁。也就是说娃娃脸。

这种女孩很吃香。

但只是卖跪的,看来缺钱不厉害。

这女孩能进这里来,说明也了解情况,是自己卖进来的,经过店里的姐妹们带来的。据说是个在校大学生,家里农村的实在太穷,上有父母下有弟妹,压力大啊。

咬牙下海只做跪,辛姐也没说什么,她或许是所有妈妈里最善良的一个,但比起狠来却也是最狠的那一个,所以经理敬重她,妈咪们忌惮她。

康洛和辛姐走得近也就是这一个多月,她不再是邹小**的格合了辛姐的脾气。两人就像姐妹们一样。

康洛这人有时候是很明,但有时候还是很善良。比如现在,她就问辛姐:“这姑娘,如果有客人看上了,辛姐下手不?”

她的言下之意是,如果有客人要让她躺,出高价让辛姐帮忙。

辛姐吹着新做的指甲,上面镶了能亮瞎人眼睛的无数水钻,闲闲说:“看身份,看价格。”

康洛表示理解,然后说:“能让我带么?”

“哈?”

“你不是说以后把妈妈位置留给我么,现在我来实习一下。”

辛姐囧了一下,眼珠子一转,笑得不怀好意说:“那你可得小心带着她你没了金主!”

康洛只微微一笑,笑得特别无害:“能抢走的都是我不要的。”

辛姐着实愣了下。

谁敢有这么大口气,也就邹小**敢了!

那长相特别可爱的女孩子取的艺名叫陈紫涵,在这里工作的女孩子全都统一用假名,像邹小**她的名字,也是去年被卖进来时,那继父邹大伟给重取的。其实邹小**叫邹小花……

嘛,继兄邹小包。

一家子人名字都取得特别土气。

***

去年康洛给邹小**算了下收入,总收入进帐扣除会所抽成六四分,纯利润两百万。邹小**一举成为酒国名花。可惜了,那两百万全被邹大伟和邹小包两父子拿光了。

邹大伟和邹小包是赌场常客,所欠债务近三百万,借的高利贷利滚利下达到六百万。卖了邹小**以后又放开了胆子豪赌,已经欠下有近一千万的高债。

康洛想要早日还清债务很难。由此情景发展下去。

上个月她开始断了替那两禽兽还帐务时,这两个还不知道。今天是4号,公司结帐时间。邹大伟给继女算了一帐,她现在才十八岁正值花样年华,再干个十年也不算晚。放宽了胳膊肘子大力地挥霍。反正有闺女还债。

可是呢,当他今天来领钱的时候,却被保安赶了出来。

高级会所不像小会所,对公主们特别地保护,她们的身体是公司赚钱的资本,如果有公主单方面不再愿意为家人还债,这个时候公司也是全力支持的。

邹大伟被进赶出来时,保镖有派了话下来,告诉他,从今天起每个月只有一万块还高利贷利息。邹大伟欠下的那笔巨额赌债岂是这点钱能还清的?

他在会所外大吵大闹,直到被几个保镖架到巷子里打了一顿,并掏出刀子威胁要剁掉手脚才不敢声张忿然离开了。

邹小**就站在大厅门口靠着躲着看。

她认为自己很仁义了,邹小**那没用的娘也被救了出来悄悄藏了起来,她那间一千块的房间是不敢再租了。从今天起,她将和这个老东西分清界线。

康洛这人,爱憎分明,个绝对称得上冷酷无情毫不心软。

现在是五点,会所已是人声鼎沸,都看到了那么一场闹剧。酒国名花也是辛酸,也有让人鄙视的父母。许多不熟的公主们都坐在大厅里的数组沙发上偷偷看着她。直到一个交往不错的公主走过来拍拍她肩:“嘿,你可做得真绝,不过干得漂亮!”

康洛回了个淡淡的笑容,她这时候特别想抽烟,所以向她讨要:“来烟吧。”

记得辛姐是不让邹小**抽烟的。

男人还是贱,不爱女人抽烟。

公主挑了眉,掏出烟抽了给她,康洛接过,接过好友琳珍的打火机点燃。刚吸了口烟,就给呛到了。

琳珍取笑道:“又不能抽烟逞什么能啊!”

康洛说了句装X的话:“这叫意境,你不懂的。”说完,继续抽,只是将烟含在嘴里并不吸进肺里,有模有样。抽假烟的公主很少,像康洛也不爱抽烟的。

记得很小的时候爸爸在世就告诉她,烟不是个好东西,会上瘾,伤身。

康洛一直牢牢记着,只是退了一步,为了工作学着抽假烟。反正装模作样她最在行。

心情有点儿低落,影响了晚上上班的心情。

人生就是这么无奈,她康洛有自己的不幸,邹小**也有她的不幸。康洛吸识了邹小**的意识,这两种不幸变成淡淡的挥之不去的忧伤。

唉,人啊,活着可真累。

***

今晚上康洛又休息,她向辛姐讨了那个叫陈紫涵的长相纯美的娃娃脸姑娘,今天刚聘上就上班了,主要是服务生请了假,一时缺人手。听说今晚上来了一批外企公司的高级职员,包了一个大场子整得人手紧缺。

陈紫涵上班了。

她现在只是干跪的活,最便宜的服务生,所以康洛不会出面。她要讨这个女孩,是讨她以后当坐台公主的那个期间。

不知怎么地,这个叫紫涵的就是合了康洛的眼。

事后想起来,康洛归结于,她坏,这个女孩子也坏。所谓同类人绝对是惺惺相惜的,不怪这紫涵投她缘。

康洛是二十四岁的女人,邹小**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女生,装在这么一具青春躯体里的老女人,阅历不同导致邹小**身上有种跨阅年龄的成熟与稳重。

很吸引人,哪怕这里头的姑娘们不乏早熟的。

康洛随便找了张小沙发坐下,她就安安静静地观察着陈紫涵。为了不让自己显得过呆,然后一边抽假烟。

陈紫涵不愧是辛姐看中的女孩子,有当红的本钱在。第一天上手,端茶送水的格外敬业,虽然头低得很低,还是让很多客人眼睛一亮。她所服侍的就是那群外企高级主管,有好几个外国男人。这类公司里的职员也别真当是什么好鸟,放肆起来照样是禽兽。

不过是念在公开场合还有一大帮子人下,都矜持了些。陈紫涵算是做得轻松了。

有客人找她聊天,她也羞答答地回了几句,称不上热络。

康洛在暗处里静静地看着,喜欢在热闹中享受宁静,喜欢看人生百态,是她二十四年来最大的爱好。

虽然地处角落还是有不少人发现了她的存在,已经有窃窃私语声了。

尚城会所一共有三个大厅,大小不一。最小的能装下一百人,最大的能装下两百人。每晚都有歌舞杂技表演。这时候刚好表演到一群泳装女模特,个个踩着厘米的高跟鞋,穿着保守的泳衣在走秀。

就像时尚表演一样,她们会在整场表演中换三回泳衣。

还有脱衣秀,只在周六表演,还是过了十二点以后。

康洛不喜欢看歌舞表演,千篇一律,她喜欢听笑话。

辛姐过来的时候,递给了她一个信封,里面有不少的钱。

“做什么的?”康洛问,掏出来数了数。五万块。

“秦二少要包你场子,先付了一个月的定金。这是你的钱。”包酒国名花一个月的金额是三十万,康洛能到手十三万。

把那笔钱随手搁进包里,康洛虽然特别激动眼睛也极亮,但表情还是极为淡定地装B着。“接下来有一个月不会来会所里了。”康洛说。

辛姐也点了支烟,她给康洛送钱是小,监视陈紫涵才是目的。她指着陈紫涵问邹小**:“你说这姑娘能红吗?”辛姐有一双老辣的眼睛,她旗下带过不少大红人。

康洛点头:“辛姐重视的女孩子肯定能红。”

“别拍马屁,我问的是实话。”辛姐嗤道。

康洛端着一张严肃地脸看着辛姐:“辛姐,我也说的实话。”

辛姐摆明不相信。康洛其实有点无奈,顶着这张青春妩媚的脸蛋说实话也打了大折扣。于是只好多说几句:“她的长相绝对受一些老变态欢迎,老变态有钱的可比年轻的多。再说她也聪明,你看,她把每个客人都服侍得很好。”

辛姐顺眼看过去,的确。陈紫涵学习力和察言观色都很强。于是说:“你得小心了,如果不能牢牢抓住蒋大少和秦二少,你可能会被这女孩拉下马。”

辛姐是什么人,很少会这么慎重地给予警告,可见康洛是真的很受她疼爱的。

康洛看着陈紫涵,眼睛也划过一丝冷光,但是她说:“辛姐,如果我想在这里干上十年,我会现在就把她整死。”可惜了,她的心思不是当妓来的。

辛姐挑眉:“你真不要帮你继父继兄还债了?!”

康洛道:“只要辛姐能照顾好我妈的安全,我最多在这里呆上三年。”

“别忘了你签的卖身合同是三年,想提早出牢房,三年赚一千万?”不是辛姐打击她,真说的是实话。

康洛却是自信满满说:“辛姐,你说秦二少爷身家是多少?”

辛姐意会了,却说:“像他们那种人玩玩还行,但要娶你,太难。”

康洛也没恼,只淡淡地笑说:“那让他用三年付一千万成吗?”

“那我可翘着二郎腿等你赚到一千万!”

“好啊,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六章 包养的生活

康洛回家的时候,时候还早,她和辛姐谈话到一个段落时,就有自认为身家高的顾客前来请她坐台。

辛姐周旋时,那客人借着酒发起了酒疯,就死活要让康洛坐台。辛姐虽然表面还是迎笑,但私下已把他诅咒了千八回,脸皮都快挂不住了。要说这客人嘛,身份还算得上是辛姐不能得罪的,但也没到得罪不起的地步。

再来康洛从今晚开始已经正式被秦仲霖包了,这一个月都不做任何人生意。

所以辛姐好言好语地劝说,说大人你来得迟了点,邹小**已经被包走了。意思是下次请早,但很显然的这位客人绝对排不上号的。再早也没戏。

但那客人就是不乐意,愣是吵着追问谁包她的,老子出双倍的价格包过来!

康洛就站在旁边冷冷地看着,在她眼中这就是一场戏,人生丑态可见一斑。

因为这个变故让整间场子都静了下来,百来号人都看着这边,连那陈紫涵也看了过来。康洛接触到这女孩的视线时,就觉得,辛姐可真是没说错。要是凭以前的邹小**那要死不活的样子,准没戏。

唉,各行各业的竞争真是累人。

那个陈紫涵看到邹小**时,和很多人一样都呆愣了。邹小**真是个大美女,生得既妩媚又清纯,外表看起来娇弱呢偏偏眼睛又冷死人,真是矛盾得吸引人。

酒国名花,真是名副其实。

辛姐安慰不了这个男人,直到蒋东原过来时才消停。

蒋东原会过来也纯属意外,他今晚正好要招待一些重要的官员,打通好关系。他老子是广电总局的,权力大着呢。那些有求于他的官员绝对是恭维着他的。

就正好出来透个气上个厕所的空档,听到这边的闹静走了过来一瞧,这不,撞上了。

康洛看到他时,收敛了那眸底的冰冷,特别贤惠但还没到巴结的地步走了过去打招呼。

蒋东原一手勾住她腰,特亲腻地凑近她耳边问出了什么事,她俯耳悄悄地说了。在外人看来,认为包了邹小**的正主儿出现了。

但蒋东原听了,放开了邹小**,就闲闲地走到了那闹事客人身边。客人一见到蒋大少爷,酒疯就不敢发了。

蒋大少爷眼神特别邪恶,嘴角勾得那叫一个凉薄,吊儿郎当地站在客人面前,转转脖子,抡起一拳头就砸了下去。

全场静默,那客人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被蒋大少爷击中肚子,痛苦地转过身就呕吐了出来。

蒋大少爷耍完了威风,掏出手帕子擦了擦手,然后闲闲地说:“被谁包了?!被老子的兄弟秦二少包了,怎么,还想抢吗?!”

谁敢吭声啊。

就是康洛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她很怕这个蒋东原的,这男人脾气太严重了。比女人还阳怪气。

蒋东原收拾完了人,走回康洛身边,又是亲昵地勾住细腰,腻在她脸颊上香了一口玩笑道:“小**公主你手脚真快啊。这么快就巴上比我更好的男人当靠山了?”

其实前面就说了,蒋东原和秦仲霖两人身家都差不多,就秦仲霖稍稍高了那么一点。蒋大少爷也不知安什么心,总在外面把秦仲霖捧得比天还高。

康洛不熟悉秦仲霖身份,所以没多吭声,只是觉得这一刻吧,还是先离开了这里为好。蒋大少爷也没空着,腰上手臂一紧就把她搂了出去。

等康洛一走,辛姐重新出来主持局面,这段会所中一个月总演上十七八回的戏码就此结束。留下的也就是,瞧,邹小**可真是威风呀。有那么年轻英俊有权有势的男人包了去!啊,到底包她的是谁呀,比蒋大少爷还要厉害的男人,真是羡慕呢……

陈紫涵从头看到尾,看着那比她小比她美的酒国名花和那个又帅又拽的男人离开,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呢,威风处处都在……

怪不得这么多女人贪慕虚荣往上爬,她都羡慕了。不过,她眼中更多的是不屑。

***

康洛被蒋东原带出来的时候,他就很快地松开了手。“你这妞还不去找二少爷讨赏?”

康洛摇头说:“二少没给我电话,我怕打扰他。”

“都出钱包了你还怕打扰?包了多少月?”蒋东原随口问。

康洛回答:“一个月而已。跟大少您的时间一样呢,真不愧是兄弟。”

蒋东原倒是有点讶异,不过很快又是一笑说:“也是,再过半年他未婚妻就要毕业回来了,跟你这种身份的女人纠缠在一起是不怎么好。”

无视掉蒋东原话里的轻蔑,康洛附和道:“所以我还是等二少爷打电话好,省得他后悔包了我。”

“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过你这么听话,真是人要死一次才能吸取教训?”蒋东原似乎很好奇地问。

康洛则是笑笑:“这样不好吗?大少爷当初是念在我还小不懂事的份上,现在我都长大了,还不懂事只会让你们更讨厌呢。”

邹小**那个,被包养时要死不活,每次上床都搞得跟强奸似的。怪不得蒋东原总是不曾温柔。在邹小**的身体提供给康洛的记忆里,她是绝对不想和这个男人再上一次床的,那简直就是地狱。

蒋东原不再聊天了,让她回家等电话他就走了。

她出门的时候,刚好就接到秦二少爷的电话,让她坐车到他公寓来。

康洛浑身一哆嗦,她对那个公寓真是有噩梦,这么大晚上过去实在危险啊……“好的,我半小时后就到。你要吃宵夜吗?我帮你带。”虽然心里排斥但嘴上却是甜蜜蜜的。她唾弃自己的人品。

秦仲霖没回答,反问了句:“你会做菜吗?”

康洛马上就明白了,赶紧回答:“会,只是会做一些家常菜,你要是不嫌弃的话。”

“那就到我公寓来,有地下超市。”秦仲霖说话虽然挺礼貌却是简洁又近乎命令的口气了。

唉,这些大少爷呢。

挂了电话康洛就认命地打车过去,半小时后顺利抵达他公寓。进公寓得通报,秦仲霖下来的时候一身休闲服,出来领她去了地下超市。

地下超市很大,那些价格也贵得离谱,每看一样她都打哆嗦。看着他面不改变地寻问她要哪些菜,然后价格都不瞄一眼就扔进购物车里时,康洛心在滴血。

都TM同一种蔬菜,外面的价格只卖三分之一,把那冤枉的钱送给她多欢喜啊……

买完菜回到公寓第十七层后,康洛开始俐落地摘菜洗切。她有相当丰富的做饭经验,从五岁开始就帮母亲打一些小杂,无论是刀功还是掌勺能力,绝对是中级厨师水准。

秦仲霖倒是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俐落地切着土豆丝,那一条条又细又整齐的土豆绝对是视觉上的享受。她炒了一个简单的土豆青椒丝,火开得大爆炒,就是可惜了邹小**体力太虚弱,臂力不够,炒得有点不如人意。

康洛对自己的厨艺最是自信的,却因为火候和锅子太沉导致土豆丝炒得死了点,不够甜脆。于是微微拧眉,秦仲霖在旁边打下手,问:“怎么了?”

她难得嘟嘴带着点撒娇的味道:“锅子太重炒得不好。”

他听了,面上没什么表情,手指捏了条土豆丝咀嚼,吞下后给予淡淡地赞赏:“你的厨艺真好。”

虽然得到赞赏她还是不满意。之后又炒了一个香茄子和回锅,他喜欢的。最后做了个紫菜花蛤汤。

菜上桌的时候,她才注意到时间,晚上十一点钟四菜三菜一汤,已经不能称为宵夜了……

秦仲霖却没注意到她这些小心思,开始斯文地挟菜扒饭。看他吃饭也是一种享受,碗端手里,嘴嚼着不露牙齿,吃得又慢又优雅。

对比她,碗直接搁在桌子上,头一低下便扒,菜虽然小口往嘴里塞,却露出了点牙齿……学着点。

康洛学着他不着痕迹地端碗不着痕迹地放轻咀嚼声,不着痕迹地闭齿。

丫的,这顿饭吃得真难过。

菜炒得多了点,很明显两个人吃不完,秦仲霖是个挑食的主,能送进他口里的菜并不多。三盘菜两人就各自吃饱了一半。

这是第二回她在他家宵夜了。

吃完饭后他就接到一个电话,放了碗筷朝嘴上比了个噤声手势,她就没出声。然后听到他用英语交谈。

康洛听得到,他似乎和一个女人在谈话,语气里有诸多诱哄之意。

她虽然不清楚,但能猜到那女人地位不一般。于是沉默着尽量以最小的声音收拾好碗筷。

他这一通电话一打就是一个小时,在她上床睡觉之前都还在聊。她着圆滚滚的肚子,眼睛盯着天花板眨眨眼想着,该注意减肥了。

等他电话结束后,她都迷糊地睡过去了。

这次,秦仲霖啥也没做,她神特别好在上午九点就醒过来了。

秦仲霖已经不在屋子里。她只知道他可能从商,是蒋东原有点忌惮的好友,居住的这幢公寓在市里要价之高,可堪比她卖身钱。

这年头男人们都贼,真正能花在妓身上的大钱很少,除非特别漂亮特别会哄人的。要巴住有钱有势的金主多半还是靠运气呢。

康洛有点小烦恼,但很快后便被打消了。嘛,反正邹小**只能活到二十五岁,她现在能赚多少就赚多少……

不过,现在她康洛就二十四岁了,要是真的等七年,她的本尊就三十多岁了,老姑婆本没人要了……

康洛恨得牙痒痒地,怪不得那死神那么慷慨,看来为了弥补她很可能成为老姑婆的结局,卖命赚钱才是最重要的!

康洛虽然这么想着,但这个月被秦仲霖包养了她还是哪都不能去的。

这么郁闷着,就先开始计算存款本里的钱。她以康洛的名义将钱全部打了进去,上个月赚了总共五万块,这个月又有十三万进帐,哇考!

康洛眼睛亮晶晶地。

照这情况下去,半年买一幢房子绝不是问题!

康洛吁了口气,开始仔细计算她日后每月所得进帐,稳打稳地光坐台最低也是五万块……十二个月就是六十万!中途不算是否被包养的价格!发达了发达了——

擦擦口水让自己淡定,淡定,她卖钱呢!

淡定后,康洛端着脸蛋决定今天出去逛逛街。

做为金主的秦仲霖往她身上砸的钱也是大手笔的,扔给她一张金卡让她随便刷。但康洛也知道,千万别在这种男人面前表现太败家。她想在这三年里都让秦仲霖包养她,哪怕他半年后就会娶妻。

省钱是第一要事!

康洛去百货公司时,买了几件衣服牌子都只在中端,就两件最高档的衣服,也花了两万块。男人的面子很重要,她忍痛买下的那两件就是她总共四件衣服占去一半面额的价值。

第一天就花了两万块,有点,败家吧?

她有点担心秦仲霖看到信用卡帐单时的表情。

还是乖乖回家呆着,这个月的置装费最多五万块,以酒国名花的价值来算……真少。

心头一番琢磨后,就毫不犹豫地准备坐公交车回家。她来的时候也坐的公交车呢。

等着公交车的时候,她这张脸很吸引人,那回头率简单是百分之百。一身名牌衣饰的女人搭公交车?!

也只有康洛能这么无耻地淡定地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了。

一辆高档商务车缓缓地驾驶在马路上。里头坐着两个男人,一个年轻的一个年长的。

其中一个就是秦仲霖,旁边那位与他的面容有七分相似,从年纪来看应该是他的兄长秦仲天。

“你若真决心要自己开公司的话,上面的手续我会帮打通好的。”年纪稍长的那位说。

“谢谢哥。”秦仲霖揉了揉太阳,有点烦躁道:“我不接受尚家的入股,也不接受任何股东的投资。”

秦仲天微微一笑:“你啊,不怕得罪你未来的亲家?钱永远是赚不完的。”

秦仲霖说:“不,我只是嫌麻烦。你知道整天一堆指手画脚的老东西很烦人的。我自己开公司当然是我自己做主。”

“那你准备做什么?”秦仲霖好奇问道:“你现在资金够吗?开一个最小公司也得注册资金一千万,虽然你拿得出来。”

“服务业。我要建一座本城最豪华的七星级大酒店。”车子驶过一幢出名酒店,他朝它努努嘴:“这幢饭店是我将收购的第一步。”

“那可需要不少的钱。爸不让你当商人的,他不会给钱。”秦仲天说。

“爸爸不会给,爷爷会给。而且,哥你也有钱不是?”秦仲霖不觉得资金有问题。

秦仲天呵呵一笑:“我听爷爷说你出国四年和别人投资做了生意,看来是真的有底气说大话了。”

秦仲霖却有些烦:“就是因为合股我才对股东没好印象的。”

“但有的时候,股东的意见是很重要的。你总得多接受别人的提议吧。”对弟弟的自信,秦仲天温和地教导。他这个弟弟小了他十岁,从小最受家人疼爱的。

“能坐上董事长那个位置的人,都是最聪明的。”他这么说,便让秦仲天不再开腔了。

然后车子驶到一处平地时,秦仲天让他下车:“你要去夏氏企业,就在这里。”

“哥,再见。”

秦仲霖下车后,车子一走,他一转身,就看到不远处那个站得身姿笔挺的年轻女孩。绝美的面孔因为眼神透出的寒气而泛着一丝冷若冰霜,看到她手里提的名牌LOGO的盒子,他微微勾唇并没有叫住她。而是看着她神色自若地挤上公交车,渐渐离他远去。

他面色平静地转过身朝夏氏企业大厦走去。

7-9

第七章 共同的话题

秦仲霖的高级公寓有电脑必备,超级大的晶屏幕连接电脑主机,这台是供晚上躺床上看电视用。

在室内花园靠窗十米有一张书桌和一台外壳黑色的笔记本,供平日工作所用。再过去一米远还有一台蓝色笔记本,供平日休闲娱乐所用。

真是有钱人,一口气置办了三台笔记本。

秦仲霖走前有说过,让她用蓝色笔记本,黑色那台坚决不能碰。

康洛虽然好奇心重,但非常有职业道德,金主不让碰她就连偷偷开启也不曾,直接背靠着窗户边坐在蓝色笔记本上上网。

这年头神也玩QQ,她一上线那个一万号就来联系她,害她以为是马化腾的儿子来找光顾她生意。这个号上面的好友多数是学校同学霸占着,下至小学上至大学,大大小小几个群,也满热闹的。

恶作剧之神取了个昵称叫“神”,她一上线就Q来消息:“别说我不照顾你,如果你有机会去成都,我允许你远远地偷看你母亲。还有,你妈可能下个月要动手术,你最好准备二十万。”

高高在上的神真是臭屁,但哪怕这样还是让康洛激动极了,愣了半晌才回过神,而他已经扔了一句:“我很忙,有事留言。”下线了。

当初恶作剧之神并没有说她可以回家乡,只说了拷贝一个假身份维持康洛这个人的日常生活。现在他说可以回家乡看母亲……

妈妈的病好点了吗?她有心脏病,糖尿病,肺结石……药是一天三顿当饭吃。以前因为缺钱病都只是拖着做保守治疗,现在到了必须动手术的地步了吗……

康洛从来就没后悔过因为溺死而灵魂附身在邹小**身上。邹小**可以赚很多钱,这是康洛最需要的。

现在,更是坚定了一定要多赚钱的决心!

康洛关了电脑后又出了门,她现在寄过去的钱并不多,但在邹小**的帐号里才发了工资,一时半会儿还不缺钱的。

人红,走哪儿都遇得到熟人。

康洛去银行转帐时,就在VIP室门外看到了蒋东原。

蒋东原当时并没有发现她,因为那象征有钱人身份的房间门很快被关上了。她排队等着转钱时,他还没出来。她到窗口办手续时,他终于出来了。

本来目不斜视地昂首离开,却听到银行工作员重复:“转十五万块到康洛这个帐号是吗?身份证是xxxxxxxxx对吗?”

康洛轻轻应了声:“没错,就是这个帐号。”

熟悉的声音让蒋东原回了头,看到了康洛。

他眼里闪过疑惑,她正专心办理手续没有看到他。直到一切结束,她才转身把手续单子放进包里,然后抬头看到了他。

先是一愣,随后很快回神,微微点头,他先出去,她跟上。

他等在门口,随口一问:“康洛?这是谁?”

对邹小**的来历,这男人可清清楚楚地知道。

她轻轻地说:“是一个朋友,母亲生病了,我借钱给她。”

“自己都没钱还借给别人?那笔钱什么时候才能收回来?”他问得实际。

她没恼,只淡淡地说:“没关系,反正我能赚钱,但她却不能。”

“看来关系不一般。”蒋东原下了楼梯,“在这里等我,我去开车。”

“好。”她乖乖站着等待。

他走到他那辆不太嚣张的名车前,将车子开到她面前,她打开了车门坐了上来。他把车子开进大门中,抬腕看了看表说:“现在快四点了,给秦仲霖打个电话,说我约他出来吃饭。记得,有你。”

“哦。”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她打电话给秦仲霖,但电话没通。

“没人接听。”她说。

他专心在大马路上,“那我们俩先过去,你呆会儿再打。”

他带她去吃海鲜大餐。

有钱真好。

看着那幢高档餐馆,康洛再次感叹。

看得出来蒋东原是这里的常客,他刚下车马上就有泊车小弟恭敬上来牵车,嘴上特别甜蜜地招呼。后来经理也出来了,亲自领着去了三楼最上等的包厢。

这幢饭馆临江而居,从高处看下去种植着许多花花草草看着格外地漂亮。

康洛看到江边栏杆处那一排排致的小桌子,说:“为什么我们不去那里坐?”她指着江边。

他看过去,问她:“想去?”那里多数是供情侣坐的,这个不成文的规矩。

她点头,“在户外吃东西更舒服吧?”她纯粹享受那种无拘无束的气氛。

经理等在旁边守着点菜,便听到蒋东原吩咐:“在下面挪个位置,这位女士想去江边吃。”

经理看了一眼大美女,马上点头吩咐人去准备,然后领着二位大户回到楼下。

安排的是最好的位置,这条小河沟异常清澈,河里喂养着一些观赏用的鱼。她问:“这条小河是原来就有的?”

蒋东原看着菜单说:“人工造的。”

康洛有点小失望。

蒋东原把菜单递给她,让她点菜。她毫不客气地往贵的和看起来好吃的点。

点完菜后,她又掏电话准备打给金主大人,蒋东原看到了,一只手撑着下巴,深邃的眼睛微眯道:“和二少过得好吗?”

“唉?很好。”她回答,基于礼貌没有立即拨电话。

蒋东原取下细颈瓶里的玫瑰花,无聊地扯着花瓣说:“想让秦二少一直包你吗?”

“一直?是多久?”她觉得他有点奇怪,语气不由得谨慎了几分。

他微微一笑,笑得暧昧,凑近她面前说:“你在床上像条死鱼,知道吗?”

她脸色有点青白。

他继续说:“有那么漂亮的身体,偏偏少了分情趣。多看点A片改改,以你的外貌要让男人迷恋你是轻而易举的事。”

“大少爷会迷恋我吗?”他在暗示她能勾引上秦仲霖,但康洛并不上勾。这个男人很奇怪,看起来好心样,但怎么也无法让她相信。

“会。”他笑得恶意:“可惜了在床上无趣的女人再有漂亮的外表也抓不住男人。”

康洛有点生气,不能否认邹小**不会伺候男人,但不代表像她这么热情大胆勇于尝试的女人不懂伺候男人吧!

康洛很生气,后果有点严重。她决定身体力行,今晚上先回家拿秦兽实验过了,再来向这个死猪头炫耀!

深深地吸一口气,平复起伏过快的口,察觉到男人的视线故意色眯眯地盯着她的丰满时,康洛下意识挺挺。要看是吧,来给你看就是了!

似乎察觉到康洛无声的反抗,蒋东原端起茶轻抿一口,这时漂亮的服务生已经将菜送来了。看时间快五点了,康洛便掏出电话给秦兽打电话,但一双筷子伸过来压住她的手。她一愣,抬头一看,他脸色有些鸷,她一哆嗦,他说:“不用打给他了。”

“唉?”她不解。

他笑得嘲讽:“你把用餐地点换到这儿,不就是想和我独处吗?”

她错愕,不解她啥时候给他这种错觉。然后环顾四周,这一排靠江区排排坐尽是一男一女,极少有二人以上的……

好吧,她认错。抿抿嘴含糊道:“我是有职业守的人……”才不会勾三搭四。

他噗地一下,被嘴里那一小口茶给呛到了。蒋东原握住拳头抵着嘴轻咳,并抽了一张纸拭嘴。

整个举止都十分优雅。

唉。

康洛再次轻叹,用钱堆出来的优雅啊。她需要努力学习。

蒋东原稳定了喉咙后,对康洛开:“职业守?以你的身份说这种话,真是恬不知耻啊。”他说得挺温柔的,要是忽略掉他每个字组成的含义。

康洛的心情有点,顿时有点失去胃口。这个男人很厌恶她,她肯定地想。

“各行各业都有守。”她说,脸上挂上淡淡的笑容:“你瞧,现在我和大少爷你就非常规矩,在这一个月里。”

他倒是会顺竿爬,笑眯眯地说:“你可以现在勾引我,秦仲霖下个月不包养你,你就能马上找到备胎。”

康洛嘴角一抽,有种想揍人的冲动,咬牙道:“这是神上的背叛,对我的雇主非常地不公平。”

她话一落,蒋东原就拍拍手掌,然后扭过头去对被经理领来的秦仲霖笑呵道:“你的女朋友可真是有趣,仲霖,我羡慕你了。”

康洛回头,秦仲霖站在她身后,那脸上挂上淡淡的笑容,看来是听到她的话了吧。秦仲霖走到康洛身边的位置坐下,经理马上吩咐服务生摆好碗筷。

这时康洛疑惑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呢?”

秦仲霖说:“东原打了电话给我。”

什么时候打的?她一直和这男人在一起没离开过,那么显然就是在遇上她之前了……今天去银行是巧合,那么这顿饭其实是他们两人早约好的,她只是凑巧。

康洛想通后,有点气闷。真搞不懂这混球既然已经有约了,还让她打电话干什么?耍她玩么!

蒋东原若有所思地瞄她一眼,笑得特别和善,但看在康洛眼里就是蛇看青蛙,危险。

秦仲霖随口问她怎么遇上蒋东原的,康洛就照着给蒋东原的那套说词搬了过来。

秦仲霖微讶地看向她,问:“你不是要还继父的钱吗?”其实重点不在这里,重点在于她怎么会有朋友。邹小**高中都还没毕业就辍学了,因为外表和有对滥赌的父兄本就没朋友和她玩。

这个叫康洛的,哪来的?

不过仅仅一个交友关系是不会让男人们起疑的,他只是对自己的女人有掌控欲,邹小**站在他们面前就必须是脱得光光地一览无遗才是。

不过康洛是不知道他们那种官二代的变态心理的,她只道:“我还不了。再说了,他又不是我亲生父亲,我妈妈又救出来了,我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她这番话说得太无情,如果换作一般人听到了,准会鄙夷地撇撇嘴心里嘀咕那好歹是你继父,你妈的男人。

但是在邹小**这种情况下,只有让人痛快的份。

比如蒋东原和秦仲霖听到了,一个微微眯眼若有所思,一个眼中露出赞赏。

“你可真变了,邹小**。以前哭死哭活也没见你放弃过自己的继父。”比秦仲霖更了解邹小**的蒋东原说。

康洛还是那副淡定地面瘫样,说:“那是以前我太天真了,没经历过生死。有些事只要想通了就前头有路了。”

邹小**那死德行,康洛刚进入这身体接受到那些意识时,她恨不得直接把邹小**宰了!

没人像她这么圣母的!对爱恨分明的康洛来讲,她就是个极品。

邹小**被邹大伟奸了去时,没有第一时间逃。她娘也是个极品,竟然叫她忍下来了,说离开了邹大伟可怎么活啊,典型的就是一株菟丝花,把康洛气得呀。

后来邹小**真忍了下来,幸运的是邹大伟不敢再对她动手动脚了,而邹小包认为赌博比女人更吸引她。

邹小**被卖了后只知道哭,她继父叫她赚钱她就赶紧去赚钱,邹大伟说不多赚点钱就丢了她娘,邹小**吓得那叫一个勤快啊。

康洛真是气得都快要吐血了!

怪不得这个世界上不缺悲剧,就是这么些人造成的!

康洛请辛姐把邹小**她娘弄出来时,还是使用的下三烂手段,直接绑了人,藏到最北京最近的城市去了。每个月汇生活费就是了。要不是经费有限,她真想把这个女人给塞到国外永绝后顾之忧……

“先吃饭吧。我饿死了。”秦仲霖不想再聊这些话,拆着筷子说:“小**想通了就行,这年头人都是自私的。犯不着为一个陌生人累死累活的。”

见秦仲霖支持自己,康洛不再装B地扬了个淡淡地笑容过去。然后特别贤惠地给金主布菜。

对座蒋东原看着,没吭声,把话题转了开:“聊聊今天你去夏氏企业的情况吧?真决定不入股了?”

***

饭后,席散。

康洛虽然对商场上没了解,但一番话谈下来,蒋东原似乎有意和秦仲霖合作。而秦仲霖也有松口,承诺如果真缺钱就只让他入股,蒋东原才缓和了口气。

蒋东原喜欢做生意,听辛姐说他最大的兴趣就是到各家公司入股,但对权势没兴趣。

这种男人一看外表就知道是贪图享乐的。

而秦仲霖……

她微微扭过头去,正好对他的视线,他伸手揽过她肩膀,亲昵地让她上了自己开来的车。康洛觉得,这个男人喜欢掌握权力。

那么,和蒋东原这个不喜欢权力的股东一定是绝配……不愧是哥儿们。

金主和情妇回到家的时候,时间还很早,还不用吃宵夜。

康洛今晚吃得有点多,金鸣轩是个好地方,味道一流服务一流价格也一流,总之去那吃饭就是象征有钱有身份。

康洛秉着“有钱有身份”硬是吃了很多下肚。

秦仲霖和蒋东原面对她吃了很多很囧。

这两个男人忙着讨论生意上的专业名词时,吃的并不多,就是酒喝得多。而康洛呢则是非常努力地吃吃喝喝,等两个男人要挟菜的时候,发现菜没了……

而旁边那位身材婀娜的大美女娇滴滴地擦着嘴抿着笑对他们两人说:“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两位男士当时那表情,相当地……嗯,真不好形容。

只能说,这个女人很能吃。

后来起身走人时,康洛就在两位官二代的注视下,挺着那颗似乎可能刚“怀孕”而凸出的肚子淡定地上车离去。

所以今晚上吧康洛是不会吃宵夜的了,但秦仲霖可不能保证。

回到家后她脱了鞋换好拖鞋一溜烟就往浴室里钻,准备放水。然后出来时,她像所有女人一样,把今天的战利品一一拿出来向他炫耀。

经她从电视上考证和公主们相互交流所知,将你的战利品摆出来有助于他更了解你。而康洛则存了更暗的小心思。眼前这位是从小穿名牌到吐的富贵男士,一眼就认得出她败了多少家。她的战利品有好几条裙子也不过一两千块的价格,相信她要传达的“我是勤俭节约的贤内助”这个讯息他收到了。

而如她所料,他看到那几个牌子淡淡一笑说:“怎么不多买几件?”

这句话可以有两种意思,一是,你不败家。二是,你败家。

如果这时候真把男人当凯子涮的话,绝对不利于长久发展,所以康洛微笑道:“这些就够了。我不喜欢购物,挑得我眼睛都花了。”

事实正相反,她爱买衣服,但是意志坚定不受诱惑。

他听后没说什么,只是帮她把衣服挂起来,然后说:“过阵子我有空了陪你去逛。”

康洛暗喜在心,表面不动声色地说了句好,然后跑浴室里去守水缸。

今晚上秦兽想来个鸳鸯浴,所以他和她一起泡。她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他手搂在她还没消化掉圆滚滚的肚子上。他若有似无地揉揉,然后身子一抖,她就知道他一定在偷笑,然后有点囧,终于觉得丢人了。

不过她给自己心理建设,这是没办法啊,她是很贫穷的女孩子,有时候肯定小家子气的嘛……

秦仲霖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她脖子,然后凑唇亲亲咬咬,她便和他讨论一些事。比如他在做什么工作呢,比如他的未婚妻,又比如他和蒋东原的事情。

从头到尾她没有问他父亲当的啥样的官,好奇心也仅仅点到为止。

他刚开始还算谨慎,斟酌着词句,等意识到她无意刨问底也就放宽了心,讲得最多的就是他和蒋东原的旧事,这是最安全的话题。

康洛后来很热衷于这个话题,她觉得蒋东原挺变态的,脾气阳怪气的结果比秦仲霖还难伺候。所以特别在意关于他的事,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运筹帷幄之间杀它个措手不及。

好在秦仲霖也乐意说。

她知道他和秦仲霖虽然没达到穿同一条裤子长大,因为两人不住一块儿。但也是两小无猜的铁哥儿们。他们从幼儿园到高中都在一起。

再之后秦仲霖出国留学,蒋东原为了泡个马子而执意留了下来。

康洛收到重要情报了:“蒋东原喜欢的女人你见过吗?”

秦仲霖摇头:“没见过,当时只是听说他要追那个女孩,对她一见钟情。我只知道那女孩子家世不错。出国后因为忙着学习和其它事情,和东原也没多联系。”

“那分手了吗?”她眼珠子亮晶晶地问,极力压下语气里的幸灾乐祸问:“我看他现在身边好像没有固定女伴。”

秦仲霖没有怀疑她,乖乖地落入她陷阱里出卖朋友的老底:“我回国一年前他就和那女孩分手了。是那女孩主动提出的。”

康洛表面上觉得可惜,但心底却笑翻了天。好你个蒋东原啊,你丫也有情场吃鳖的时候啊!活该分手!

“怎么对蒋东原这么好奇?”当话题超出一定量时,这个男人就发现他们围绕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太长时间了。

康洛特别无辜地说:“我认识的人不多,能聊的对象也不多嘛。”

“不是还有艾瑞清吗?”他可没这么好糊弄。

她噘噘嘴想了一会儿道:“那我和你背影差太多了,总得找一些能聊得上的共同话题啊。”小手主动握上他的大爪子,装作很纯洁地玩着那十指头,发嗲道:“每天聊一个共同话题,这样才不会两人相顾无言啊。艾瑞清就是我们下一次聊天的对象啊!”

康洛觉得她真是有神侃的本事,咋以前没发现她这么会糊弄男人呢?!(那是因为她没男人)

任何男人都会相信她这番甜言蜜语,并且为之感动。显然的秦仲霖虽不去亦不远也,勾起她下巴,笑容淡淡地说:“那我真是很感动。”他说得谨慎,比如在康洛的预料里这个时候加一句“以后我努力让你进入我的圈了里找出共同话题”什么的,然后暗示两人能拥有超过一个月以上的亲密关系什么的……

但是他没有呢,康洛有点失望。

这个男人一向说话又少又密不透风,真是的。邹小**你这衰女人,找的男人个个都难伺候!

在心底骂完的同时,她也没反省不是邹小**不乐意找,而是她自己找对象挑剔。要是找个有钱蠢的老男人,保管把哄得那老东西把全部身家都送给她了!

“洗澡水冷了呢,我们起来了吧?”康洛说。

他阻止她起身,按开热水开关:“再加一点热水吧,再泡一会儿。”

“我们都泡了二十分钟了……”皮肤都快褶了。他看了看她泛白的十指,妥协:“那换床上去吧。”

她囧。这男人居然想跟她在浴室里来一场……好邪恶!

第八章 这一家子人

康洛觉得当妓不是个办法,应该要发展属于自己的事业,但可怜手中无启动资金,这个计划在短时间内是没办法完成的。

虽然金主有钱,但要他掏钱帮她开店子,嗯……她还是甩了他去骗一个老头子来得快。

这个念头,因为现实的种种,康洛一直没办法行动。

白天秦仲霖要自己忙自己的,康洛又不爱泡在网上,她是劳碌惯了的命,闲下来就心发慌,无聊。最后决定回会所转转。

辛姐看到她来时,翻了翻月历:“这才几天啊?就往这儿跑了?”

距离包养生活已经过了一个星期。

康洛有点失去神地挨过去,她特别喜欢辛姐,哪怕辛姐这人骨子里是自私狠毒的。“我在家呆着好无聊,只好来找你玩了。”

“秦二少没带你出去玩?”辛姐挑眉问。

康洛摇头:“他可是大忙人,每天早出晚归的,家里就剩我一个人,多凄惨啊……”

“他床上能力如何?”辛姐犀利地问。

康洛也不觉害臊,她们这一行,害臊这个词只会阻力了前程:“很好很强大,不过他也不是夜夜笙歌啊。一个星期两三次呗。”一个正常男人的标准。

辛姐拍拍她肩膀说:“别太辛苦。”干她们这行的,要的不是能力强的客人,而是能力不强的,这样她们才轻松。

“最近酒店里有什么稀奇事没?说来侃侃。”康洛转了话题。

辛姐修着她指甲,然后旗下一姑娘包着两盒冰淇淋过来:“辛姐您的冰淇淋。”看到康洛时有点惊讶:“小**公主,你也回来啦?”这间会所里所有人都爱称她为“小**公主”,看起来一种尊称,从另一种角度也算是一种尊称吧。

“我回来玩。有我喜欢的口味吗?!”康洛看到冰淇淋马上去拿,翻了翻一种香芋的一种草莓的,都是辛姐爱吃的。她拿了那盒香芋的。

那姑娘没立即走,而是把草莓冰淇淋撕开把汤勺给辛姐准备好,妈咪是一定要巴结好的。能像邹小**这样特殊例子的,只存在当红公主头上。

辛姐接过冰淇淋,对这姑娘说:“今晚你负责带陈紫涵坐台。还有,要是她再敢把酒泼在客人身上,直接让她接客!”

康洛送嘴里的动作一顿,问:“陈紫涵接客了?!得罪客人了?”她不说废话的。

辛姐点头,舀着冰淇淋往嘴里送,说:“那姑娘就在两天前转为坐的。她有一个在校男朋友知道她在这里工作,上来闹了一场。当晚陈紫涵把人送回去就被男人强奸了。第二天她就过来说要转坐台的。”

康洛哦了声,问:“难道之前她是处?”处与非处之间可是两个概念。

辛姐笑:“谁知道。不过她转坐的也好,就工作这一个星期来,有好多客人问她资料了。我也正在琢磨要让她坐台呢,现在她心甘情愿倒是省了我的事。”

这话听在外人耳中可真恶寒,但对康洛而言,要么你选这地方,就最好长相清秀而已。要么你长相出众,就别指望能出淤泥而不染,莲花可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那她受不了客人的毛手毛脚泼酒了?”这是一件大事,客人是上帝是金主,泼客人酒也就只出现在新人身上了。

“那客人想要她出台,她是坐的。这点上,还好解决,但是她那个脾气该找个人收拾一下了。”辛姐的眼神有点冷。

这会所明文规定了的,客人不得逼躺以外的公主出台,受公司保护。陈紫涵的责任倒没多大。

“脾气不好?有点大条呢。”

妈咪们和客人们最厌恶的就是认不清自己身份的女人。还好陈紫涵只是坐的,否则真难收场。

“你说咱们也是规规矩矩开店的,多数来这里上班的女孩子也是自愿的。咱们不逼姑娘们,但姑娘们相对的也要合作些。要整天遇上这些个不听话的孩子,不严厉点以后难以服众。今晚就把她送去坐一个老头子的台,该的该舔的都上手一番,省得她以后再不知规矩。”

邹小**有一点就是好,她懦弱,只要别人一凶她就不敢不从,教过一次规矩她就听话了。

“辛姐的意思,那姑娘不好教?”康洛听出言外意思了。

“嗯,傲了点,得折腾下筋骨给她松松皮才行。本来说好要让你来带的,我总觉得要是搁你那儿保证能把她傲气给消磨了,可惜了你现在不能坐台。”辛姐笑眯眯地说。

康洛也回以笑容说:“辛姐你抬举了,我还是爱带乖巧一点的女孩子。”

“那你当初怎么向我要带她?”

康洛嘿嘿一笑:“真是的,辛姐,别把人家的暗面说出来嘛。”大实话,她初见陈紫涵的第一眼是欣赏,但第二眼么。总之,不合她眼缘吧。

“好了,要不要去看看陈大小姐?她现在该坐台了。”抬腕看看时间,五点,有预约的客人来了。

康洛眼睛一亮,答应了。

以康洛的身份,要是去包厢里坐的话是不合规矩的。幸好的是辛姐挑的那客人,是个吝啬的色老头子,虽然有钱却是铁公**。从来不坐包厢,只除了一次。就是点邹小**的台。

会所里的公主们都晓得一个默认的规矩,如果有谁坐这个色老鬼的台,就证明那位公主欠教训了。除了酒国名花例外。

康洛当初坐色老鬼的台时,他可是规规矩矩陪她聊天喝酒,手不敢乱的。这就是身份的不同,超待遇。

今天色老鬼点了两个姑娘,正巧的时,本来另一个妈咪带的新来的姑娘也是个不听话的主,和辛姐使了个眼色,一通电话就把这色老鬼约来了。

色老鬼不是常常都来,一般而言都是有调教的姑娘才请他来,时间久了也知道原因。所以乐得合作,使劲儿揩公主们的油,那手指直往姑娘们裙底伸去……反正,这是坐台的规矩。

今儿,陈紫涵和另一个姑娘同时坐他的点,还是其中一个大厅里,人潮多得是。在公开场合就这么揩油绝对是对小姐的侮辱,更是掉价的象征。

陈紫涵并不知道这老色鬼的来历,会所里的公主们都知道妈妈是存心要让她们吃苦的,所以另外一个姑娘也不知道真相。

今天坐的是个小场子,靠角落搞搞不容易被发现。色老鬼姓章,公主们背地里叫他蟑螂。五十岁左右,又胖又矮的,一见到陈紫涵眼睛就直发光。另一个模样儿稍差的小姑娘也没落下,那双肥大的戴满四手指的戒指,真是闪闪发光,一身装扮就一个暴发户样。

这章先生也的确是个暴发户,运气好赶在房地产火热时捞了一大笔,之后更以房地产起家,在石家庄是数一数二的大财主。

因两个城市离得近,章先生常上来玩。

陈紫涵被色老头握着小手,忍着气开始招呼客人。章先生一脸色欲熏心一面捏着陈紫涵小手,一面说这手真娇嫩,他就爱皮肤白的姑娘儿。听说她来自农村,一脸心疼说下乡干农活辛苦吧。又听说她小小年纪就得养着弟妹,更是心疼地直拍脯上,遇上他是福气啊。

“我包了你可好?!”色老鬼还真的很喜欢陈紫涵,一个劲地说。

陈紫涵笑容快挂不住了,僵着脸说:“章老板,我不出台的……”包她?呸,凭他这个鸟样子!

章先生听了可不乐意了,老脸一垮声音不悦道:“我包你那是看得起你!你坐台一个月能挣多钱?!还得让人来去的!”说完,他还身体力行动起手脚来。

肥猪手往她脯捏去,又往大腿内侧伸去。

陈紫涵手忙脚乱直抵挡,只差没气哭了。坐在另一边的小公主见胖老头这个样子,也赶紧出来打圆场。公司对她们这些姑娘的训练,是坐同一个包厢里,能帮的就尽量帮帮忙,称得上相当团结。

而这小姑娘涉世未深,那种冷漠看人的心态也还没被启发,自然是义不容辞解围。

章先生虽然是色欲熏心的主,但这场子里的规矩还是晓得的,他是大口大口地吃着豆腐,嘴上还逞着能叫骂道:“你又不是雏!敢来坐台装什么清高?!老子今儿把你奸了也没人敢说二话!”

他自然只是唬唬她的,但陈紫涵却上了劲头,死活不干,紧紧抱着自己不让他吃豆腐,整得这边像强奸现场似的。章老头一时气不过就扇了一巴掌,扇得陈紫涵半边脸当时就肿了起来。

最后,看热闹够了的辛姐朝旗下公主使了眼色,让两老练的公主上去打圆场。

章先生放开陈紫涵时,这姑娘上衣都给扯下一半,露出里头白色的内衣,整个人狼狈地抱着缩在沙发角落一个径地哭哭啼啼。

有两位公主出来打圆场,一人一句“章先生,这姑娘还是新来的呢,您可别生气哟~”“章先生,新人不懂规矩多包涵下嘛~”

章先生余怒未消,肥手指着陈紫涵又是骂骂咧咧一通后,才在两公主的服侍下,将另外一个被冷落的姑娘搂入手中。那两公主朝那姑娘使了个脸色,那姑娘可吓得完全不敢反抗,任章老头随便揩油。

最后陈紫涵又被另一位公主整理了衣裳,给她倒了满满一杯酒,吩咐她给章先生道歉。陈紫涵还真不乐意,那公主就使了个眼色,又凑她耳边嘀咕了几句,最后笑容一,陈紫涵就红着眼睛给章先生道歉,敬酒。

结果章先生不乐意,两条腿搁到茶几上,边抖边说:“用嘴喂老子,老子就原谅你!”

陈紫涵当时就要变脸色,还是那公主在她腰后重重一拧,脸色和声音都充满浓浓地威胁说:“还不去?!章先生不计前嫌是念在你是新人的份上!要是换了别的客人,没打你一顿都是好的!”

章先生听了这番恭维的话享用地眯着老眼,肥手着小姑娘的手说:“我把这颗戒指送给你好不?”就当着陈紫涵面拔下尾指上最小的那颗金戒指送了人。

小姑娘接到小费,小费是不会与公司抽成的完全属于自己的,小脸一乐,嘴里就尝试着说着一些甜言蜜语了。

陈紫涵见状,咬牙想着无论是新人还是老人都是要拼业绩的,业绩没到还要扣钱,客人一投诉也要扣钱。如果再强撑着,这老东西一定会投诉她!那今晚就是白忙活,赔了夫人还折了兵!

于是心一横,仰头灌下那杯酒,包着嘴捧起老男人的肥脸就渡了过去……

从头到尾看了一出好戏,辛姐在暗处拍拍手,并对身后那些姑娘教训道:“你们这一群姑娘们,都看到新人的下场了吧。既然敢进来,就要把这份工作做好了!要是想学家里那样当大小姐拿乔什么的,下场就不是说不干就不干的事儿了!妈咪可不管你们是多有资格的老人,得罪了大客户我可是秉公办理!”

辛姐教训完,厅内一个声音都没有。

辛姐挥手示意人散了各自工作。

康洛站在旁边,也抬腕看看,快六点了,便向辛姐打了招呼回金主家了。

***

北京城身为首都,保留着许多旧时代建筑物。一些权大如天的当官者,哪一些不是从当年那些老胡同里钻出来的。

秦家便是如此。

秦家老宅就位于一条破旧的老胡同里的尽头,一座不论是放到现在也是占地相当大的民国旧宅子。

这附近老宅子随着房地产商拍下了土地权,和政府要美化周边环境,周围该拆的该搬的也都差不多了。

秦仲霖刚下车的时候,老宅里的帮佣们就在管家的指挥下搬着一些大家具往卡车上托。

既然政府说要拆房子,身为臣子的秦家也非常合作。

秦仲霖回来的一个月,这个家都还没搬完,新迁的地方是国家感念领导的辛苦特别补贴了经费,购了一处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别墅。

再过两天,这幢老宅就搬光了。

秦家是最后被拆迁的一户,他们周围所有房子都拆得差不多了,才前来请示迁家。

秦仲霖进屋的时候,管家立即上来招呼:“二少爷,您怎么回来了?老太爷和老爷还有大少爷都搬去新院了呢!”这里所剩下的就是一些不值钱的零碎小东西和几位仆人。

秦仲霖说:“去新家的时候爷爷打了电话让我回他屋找一块怀表,说是搁在床底下了没来得及带走。”

“怀表?!那屋子都收拾得差不得多了,也就剩一张空架子床了,没看到怀表呀!”打拾屋内屋外的老年管家疑惑道,然后恍惚叫道:“我知道在哪里了!就在老爷那只明朝花瓶里,那天表小姐过来玩,把怀表搁里头去了。我当时还记得要拿出来,结果一转身就给忘记了……”果然年纪大了不中用。

“那没事,我打电话给爷爷说一声。申伯,你记得早点过来,这里有些东西不用了的就捐出去,别带去新家了。”秦仲霖打道回府。

“好的。二少爷您走好。”

秦仲霖出了老宅院,将车子驶进大马路后,抽了个空给邹小**拨了个电话说今晚不回家吃饭了。挂了电话就去京城出名的一家烤鸭店排队买了个鸭。正值下班高峰期,排队的人特别多。秦仲霖一身名牌高个子出众长相双手叉裤兜乖乖地排在人群中,甭提有多耀眼。

一辆宝马车刚停在马边,车窗里就滑了下来,一颗美女脑袋探了出来,扬声朝秦仲霖吼道:“阿霖子!阿霖子——”

声音挺大的,秦仲霖回头一看,眼底一丝诧异划过。

那美女解开安全带赶紧下车,一身当季新款晚礼服,高高挽起的发配上致的彩妆,特别地夺人眼球。

秦仲霖还没来得及表达他对老熟人的招呼,就被美女扑了个满怀,幸好他桩子稳要不倒了出大糗。“阿霖子果然是你啊——听说你回国快两个月了,都没打电话找我们这些老同学叙旧,是英国交的朋友太多了看不起我们了吧?!”

这美女一口的娴熟,嘴里连珠带地吐出,让秦仲霖好一会儿才消化。朝她淡淡一笑:“你还是老样子,阿美。”

“别叫我那老土的名字,叫我Alexia!走,既然遇上了就陪我先去参加个晚宴,我们车上聊!”大美女拉着他手准备拖他,结果男人纹丝不动,像拖一块石头似的。秦仲霖好脾气道:“Alexia,今天没空,我得回爷爷家一趟。改天吧。”

“你爷爷?!我听说你们家搬家啦?就在XX区那里买了幢房子?!可真巧了,你还记得朱里祥吧?他们家也在那里买了幢房子!”阿美说,这才抽空打量男人所处的环境,看到烤鸭店时噗嗤一笑:“你爷爷也真是爱这家的烤鸭,十年如一日,我第一次遇见你时,你也是排队买烤鸭,现在几年不见了你又排队买烤鸭!要不是你有未婚妻了,我又不爱你,我准泡你!”

“男人才说‘泡’。Alexia,你不是赶时间吗?如果赶时间就先过去。”他掏出手机和她交换联系号码,“下次同学会的时候,记得叫上我吧,我会过来聚聚。”

Alexia有点鲁地捶了秦仲霖一拳头:“那就先这样吧,我正好去宴会通知老同学你回来了!拜拜!”

大美人离开后,秦仲霖转过身继续排队,对周围那些好奇爱慕的视线异常淡定。

秦仲霖提着排了二十分钟队所买到的烤鸭,车子开回XX区的新家,这一排排独幢别墅,最小的一幢都是几千万。

秦仲霖把车子驶进大铁门里,这幢以国家为补贴造的大宅子,还是这里的开发商免费送的。

下车后管家恭敬地上来打招呼,秦仲霖边走边脱下外套问:“爷爷呢?”

“老太爷和老爷在后院下象棋。大少爷今晚带了女朋友过来吃饭。”

秦仲霖点头,换了室内拖鞋刚离开玄关几步,一道影子冲了出来撞到他脚上,秦仲霖低头一看,是他侄女妙妙。

“二叔你身上好香!好像是爷爷最喜欢的烤鸭香味呢!”秦九妙长得相当的漂亮,脸蛋致五官深邃得像个芭比娃娃。

秦仲霖弯下腰一把抱起侄女,秦九妙双条腿儿缠上他,“秦九妙你鼻子真灵。”当长辈的不吝啬给予夸奖。

秦九妙不屑地仰头冷哼:“那是因为曾爷爷每个星期都要吃一次!爸爸给他挖来厨子他都不乐意,每一次都让爸爸去排队买。现在二叔你回来啦,这工作就落到你头上了!”小女孩带点幸灾乐祸。

秦仲霖心情愉悦挂上一抹笑容捏捏侄女的小鼻子说:“这可不一定。我前阵子才听你爸爸说要派你这位大将去排队呢。”

秦九妙一听爸爸要出卖她,俏脸就垮了,不悦地嘟嘴说:“我才不去!我才多大啊爸爸也不担心我被人拐了!”

“谁敢拐你这个鬼灵啊!”秦仲霖一脸地宠溺。

叔侄俩正说着话间,二楼就走下两个人,一老人一中年男人。

秦仲霖从沙发上起身,手里还抱着侄女,恭敬地叫了声:“爷爷,爸。”

秦言诚,现任总参谋长。秦仲霖的爷爷。

秦季生,现代国防部长。秦仲霖的父亲。

秦仲霖的哥哥秦仲天也是政治部主任。

一家子除了现年仅24的秦仲霖一心想从商,都是政府工作者。

秦言诚见到孙子,抬腕看了看时间,才六点不到,便哼了句:“排了多长队啊?”

秦仲霖微微一笑回道:“不久,二十分钟。”

秦言诚听了老脸就有点沉沉的,换来秦季生的摇头:“爸,你老这么玩还不腻吗?”

“我玩什么了?!我就让孙子去排队给我这个行动不便的老人家买点爱吃的,也叫玩啊?!”

“是是,我说不过您行吗?那下次你掐准时间了,最好让老二排个一小时。”

“爸,麻烦别叫我‘老二’。”秦仲霖了话进来。

秦言诚点头:“妙妙在这里,你这当爷爷的怎么说些不干不净的话呢?!”

一转间秦季生就成了众矢之的,看着孙女那贼笑的表情,便无奈地瞪向二儿子。

秦九妙从二叔身上跳下去,扑进曾祖父怀里:“曾祖父,妙妙肚子饿了,去吃饭嘛~!”

秦言诚笑呵呵地点头:“好好,我曾孙女肚子饿了,咱们去吃饭!小霖子,你过来,咱们爷孙俩边吃边聊。”

秦季生又出声了:“爸,小天和他女朋友还没回来。”

“这都几点了还等?!年轻一辈越来越没教养了,第一次跑长辈家里吃饭还迟到的?!小天找了那么多女人,就不缺这一个!”老太爷生气叫道。

秦九妙拍手说:“曾祖父说得对,咱们不等爸爸和他女朋友!”

秦季生无奈,只能跟上去。然后伸手拍上二儿子的肩,对他说:“小霖子,咱们家一向开明。你要从商也行,爸爸是支持你的。”

秦仲霖得到父亲的支撑,还没来得及开心就被已经坐到座位上的爷爷吼了句:“老子不同意!你小子要是想经商,就不准向家里要钱!”

秦季生又是无奈:“爸,你真是……”

秦仲霖阻断话,朝爷爷说:“爷爷,我没想向家里要钱。我在国外赚了一点起动资金,再准备去银行贷点款,足够了。”

秦老爷子见二孙子这么从容,老眼一瞪,气到了!

第九章 那一张片子

秦仲霖不回来,康洛也就随便找了个馆子随便吃了点什么。

康洛是四川人,爱食辣。她点了一份五香味辣子**丁,选的特辣。吃完后把剩下的打包,那啥新闻不是提倡人民多打包以免浪费嘛。

所以她一身名牌无视服务生诡异的视线将打包的剩菜提出来。她出门前还看到有一对夫妻穿得人模人样,也让服务生打包。于是放心地点点头,看来政府的宣传落实得挺彻底的。

康洛本来准备回家的,却接到一通电话,邹小**她妈黄小晴打来的,让她去一趟。

康洛便折了方向打的去邻城,只要一个半小时。

康洛禀着好歹黄小晴是邹小**她亲娘,有血缘关系的,虽然没表现什么母女亲情,但在物质上还是没亏待过这女人的。

给黄小晴租了一间一室一厅一卫,每个月生活费就是五千块,支持她有空多去小区里和三姑六婆聊聊天打打麻将。去广场报名跳老年舞。

康洛自认这小生活过得不错,等她再过几个月,攒一笔钱给黄小晴到成都去买一幢便宜的二手房,方便有个照应。北京的房价之高,唉,她负债累累是浪费不起这钱买的。

康洛抵达小区楼下时,意识到自己手里提着这包剩菜不是个事儿,又折回小区外面切了点卤菜,给自己称了点毛豆。

她和秦仲霖共同的爱好就是吃毛豆了吧。剥了壳的豆子也爱吃。

黄小晴的房子在四楼,康洛觉得楼层高点有利于运动,四楼对于一个三十五岁的还算年轻的女人来讲,一口气上楼不累。

站在防盗门前按门铃,黄小晴的屋子她也就来看过一次,没有钥匙。

屋里的人很快来打电话了,康洛站在门口就能整个环视清楚屋内情况。黄小晴是个大美人,从邹小**的基因就看得出来了。黄小晴十八岁就生了邹小**,据说是跟学校的帅哥恋人私了奔,所以邹小**的基因特别。

后来黄小晴丈夫出车祸死了后,邹大伟就是她第二任丈夫,到现在还没离。

见到女儿站在门口,黄小晴面色有点拘谨地邀了女儿进屋。康洛将手里的卤菜递给她:“吃饭了吗?这是给你的菜。”

总归是母女俩,虽然灵魂不一样了,但戏还是要作全。于是随意地找了张沙发坐下,把毛豆搁茶几上慢慢剥。

黄小晴是还没吃饭,她们家情况一般是七点吃,现在才六点半,刚准备炒菜来着。

黄小晴去把菜倒出来,有点无措地问女儿:“你吃了饭没?”

康洛点头:“我吃了,这袋是我打包吃剩下的。”黄小晴走过来,嘴里叨念了几句又准备把那剩菜腾出来,康洛赶紧手:“你要吃我下次给你带回来,这是我吃剩的。”她没那么无耻让人家捡她剩下的吃。

黄小晴见状,也就停了下手。有点尴尬地起身回厨房。

康洛冷冷地看着这位风韵犹存的妇人,邹小**的母亲。从这短短的相处就看得出来这对母女俩其实关系并不好。

这是实话。黄小晴一门心思都在邹大伟身上,忽略了女儿的存在,邹小**虽然圣母,但心底还是有怨恨的。黄小晴的心虚和邹小**的怨恨,让母女俩感情生疏。

康洛觉得这样也好,要让她亲近这位陌生大姐,实在困难了些。

黄小晴在厨房里忙活完,端着菜就直接上了茶几。

康洛觉得两人这么尴尬着也不是什么事儿,于是开门见山问:“找我回来有什么事?缺钱吗?”

这是她仅能想到的理由。

黄小晴面上有点尴尬,移开视线扒着饭说:“你是我女儿,打电话让你回来陪陪我。谁说一定是缺钱了?”

康洛怀疑地挑眉,这位大姐有这么好心?

似乎长久的沉默让黄小晴食不下咽,她很勉强地吞着米饭。康洛见她辛苦,也就暂时选择相信了,拿着遥控器转着台,边剥毛豆边看芒果台的娱乐节目。

黄小晴见女儿没说话,也松了口气。偷偷瞄了眼墙上时钟,卖力的吃饭。

饭吃完后,黄小晴去洗碗。

康洛听到“咳咳咳——”的声音,很耳熟的声音。她朝卧室望去,视力极好地看到电脑前那只企鹅发来消息。

也没在意撇回视线。

黄小晴收拾干净厨房先回了趟卧室,估计是听到了消息,几分钟后出来后,她面色有点不安地盯着女儿。康洛抬头看去,黄小晴又将视线撇到别处,坐到沙发上找一些话和女儿扯。

康洛也配合着问一些她住得可习惯,有认识几个邻居,有牌友没。

这一聊,半小时又下去了。

夏天黑得晚,快八点了。康洛实在呆不住了,准备离开。

黄小晴脸色一慌,又拉着她再留一会儿。

康洛觉得她很奇怪,眼神乱瞟一脸心虚样。一时倒也想不出别的原因,只好再留一会儿。

黄小晴松了口气,然后频频看表。五分钟过去了,终于听到门铃响了,黄小晴突然像蚱蜢似地跳了起来,吓了康洛一跳。

“我、我去开门!”黄小晴慌张地跑了过去,从猫眼里看了一眼,后来有点不安地看向康洛,康洛开始防备地眯起眼,脑中灵光一闪,声音冷硬质问:“外面是谁?!”

黄小晴愈发心虚和吞吐说:“没、没什么人……”但手上准备开门。

康洛跳起来冲过去,推开黄小晴扑到猫眼上一看,门外站着一脸凶神恶煞的邹大伟!吓得康洛倒抽口气后退两步。

这时门铃再度被按开,声音透着急切,看来是久等屋主不开门不耐烦了。

康洛恶狠狠地瞪向黄小晴,止不住心口涌出的怒火斥责道:“你又和这死男人勾搭上了?!你是不是神经病啊?!”

黄小晴被斥得呆愣了一下,漂亮的眼眶立即蓄满了泪水,一脸可怜兮兮地对女儿道歉说:“小**,他是你爸爸!你别那样对他好吗?!你总得帮他把帐清了吧?!这些年要不是他我们母俩早就饿死了——”

“屁!你个疯子,你个神经病啊!你真是个大圣母——啊啊啊——”康洛骂人不行,又气疯了,更是词穷。一脸美艳的脸气得扭曲尖叫。

防盗门外听到屋内传出声音,不再按门铃而是拍打铁门,邹大伟恶狠狠的威胁声飘出来:“死丫头!臭婆娘!贱人!赶紧开门——再不开门我揍死你这个欠人的臭婊子——@##¥¥%——”一连串难听的话不绝于耳地飘进来。

康洛在屋里气得直哆嗦,这时候胆小的黄小晴被丈夫那一通辱骂吓得,趁着女儿不注意时一把将她撞开,把门打开。

康洛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面色惊恐地瞪着邹大伟和邹小包凶神恶煞地闯进来。一见看到邹小**,邹大伟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砸过去,康洛闪躲不及,被抓个正着。康洛疼得倒抽气,恶狠地瞪着邹大伟!

“臭婊子!你敢我是吧?!今天老子就打死你——”邹大伟不仅抡拳头还动脚,毫不留情路踹向康洛肚子。

康洛疼得脸色苍白蜷在沙发背,黄小晴见女儿被打哭着跑去拉丈夫,一时间屋子里充斥着尖叫唇骂哭泣声。

这声音惊动了隔壁的住户,一打开就看到这情景,吓得脸色苍白赶紧把门关上!

“爸,你别打坏了!打坏了她做不了生意!”旁边看热闹的邹小包淡淡出声阻止了。

儿子的话成功制止了邹大伟大的愤怒,他瞪着那缩在沙发角落被打懵的继女,恶狠狠地呸了声,再踢上一脚,嘴里恶言相向:“贱人,你以为你把你娘藏起来老子就找不到了?!你娘也是个贱人!”说完一巴掌扇到黄小晴脸上。

看得地上的康洛双眼冷洌,她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凭借力气她是打不过邹大伟,也尝到了第一次被男人拳打脚踢的滋味。可真是……恨得让她迫不及待想宰了这老头!

“看什么看?!死贱人你还瞪我是不是?!还想讨打是不是?!”邹大伟被继女瞪得心里发毛,火气又上来,拳脚又准备挥过去时,康洛冷冷说:“你要是敢再打我,我保证你再也拿不到一分钱!”

没想到这句话把邹大伟彻底惹毛了,又是一波拳打脚踢,康洛忍着剧痛死死地瞪着那老头,她发誓,等她一出去,她绝对找人做掉他!

邹大伟边打边朝儿子吼:“你还愣着做什么?!把门关上,把这小贱人的衣服剥下了!”

康洛脸上浮现惊恐,黄小晴已听从丈夫的话把门关上,邹小包也皱着眉来抓康洛。康洛还没来得及跑,邹小包已经扑了上来抓住她两只手。

康洛的裙子很快被撕开,邹大伟从包里掏出个DV,一口口水吞在继女身上,呸道:“贱人!你敢不给老子还钱,今天就让你尝到教训!邹小包,给老子上,奸了她这个贱货,老子拍下来拿去卖钱!”

邹小包不乐意说:“爸,我对她没兴趣啊。”邹小包倒是真的把邹小**当成亲妹妹的。让他强奸亲妹子,他硬不起来。

邹大伟一听,一脚踹在儿子屁股上:“老子要不是受了伤,还便宜到你?!”邹大伟去嫖妓时被人打了,那肮脏东西受了残,三个月内要是没休养好他就成中国最后一个太监了!

邹小包虽然不乐意,看着邹小**那一张脸时,那一双冰冷的眼睛时,不知怎么地,裤裆里还真地硬了几分……

就这么失神中,邹大伟压下儿子的头咆哮道:“亲她啊!你是个白痴啊!赶快干活——”

邹小包头被压下来时,嘴巴就触到康洛的唇,康洛左躲右躲不过,感到一阵恶心反胃,但这时却触发了邹小包的感官。

实心话,邹小包是长得一表人才的,模样绝对属于英俊的。就是子沉和老爹一爱烂赌,却不近女色。

他啃上邹小**的唇时,发现妹妹的唇特别地柔软,就这么心神恍惚间,他把舌头伸了进去。

康洛痛苦地唔唔直叫,眼眶里屈辱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

她快被人强暴了——

***!

这一群人她绝对要他们死——

邹小包尝到了甜头,一双大手就直往邹小**衣服里伸。

邹大伟在旁边看得乐呵呵地地狰笑,黄小晴缩在角落,终于是忍不住,在看到继子压在亲生闺女身上,准备脱衣服时,她扑了上去死死抓住继子的手叫道:“小包,你别欺负她!她是你妹妹啊——你别欺负她——”

邹小包一愣。

邹大伟在旁边拿着DV直皱眉怒骂:“滚开!贱婆娘!妨碍老子取境了!”说完上前一脚踢上去!

黄小晴被踢怕惯了,对丈夫的恐惧来源于骨子里长久的挨打怒骂,这么被一吼,就再也不敢再哀求了,又被邹大伟揪着头发拉到角落,只剩痛哭地份。

邹小包到底还不算良心尽失,看着身下被压着的,确实是自己的妹妹啊,哪怕是继妹也是。心里头又不免升起了退缩之意。

这时邹大伟发狠话来了:“你要是再不上,老子就叫兄弟过来帮忙!”知子莫若父。这个儿子只遗传到他的烂赌,其它的都跟那早死的娘一个德行!

想到那早死无能的妻子,邹大伟心里又是一火!腾出一只手就捏上邹小**的。康洛疼得惨叫,邹大伟威胁道:“要不玩3P!邹小包你倒是给老子快点!要是事儿黄了老子宰了你!”

邹小包不敢不从,只好腾出一只手捂住她眼睛,另一只手抓着她双手,任邹小**在身上像条蛇似地扭动。

他厌恶的同时身子又热了起来,剥下她内裤扳开她大腿冲了进去——

康洛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哭,不让自己在意。但耳边那老男人疯狂地笑意,压在身上强壮男人的力量,都在讽刺她。果然不该仁慈的,对敌人好就是对自己残忍!

邹小包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尝到女孩子的滋味,只觉得身子特别地舒服,理智什么地都抛到老远,随着身体而行动了。

邹大伟在一旁抓着DV一会儿前一会儿后,把继女那受辱模样拍了个干干净净。嘴里还狂笑道:“你最好给老子还钱!否则这卷带子明天就流落到市面上!让你比苍井优空还要火!”

二十分钟后邹小包折腾完,汗湿的手心移开邹小**的眼睛。那双眼睛亮得惊人,眼瞳里的恨让邹小包一愣,直觉地讷讷开口:“不是我的错……”

可惜康洛听不到。她一身赤裸被人强暴了,这对丧心病狂的父子!

邹小包突然觉得手腕上一疼,才反应过来邹小**一口咬上他手腕,咬得那么狠那么深,该是多恨他啊!

邹小包呆愣着,邹大伟见儿子跟个傻子似地,那手腕上的都快被撕下来了,血流得到处时,放下DV就掐住邹小**脖子叫道:“给老子松嘴!”

到底是唯一的儿子,还是宝贝着的。

康洛被邹小包的血给呛到了,呼吸又缺乏只能松开嘴。邹大伟把她拖开,邹小包还像个傻子似地盯着自己血模糊的手。

邹大伟揪着康洛的头发,将她扯向自己,一张老脸阳怪气地戾笑:“邹小**!你老实点!你要是敢对那个辛姐说什么,我保证在他们找上来之前就把你的带子传到网络上去!”

这艳照年年毁了多少清纯玉女的形象,更何况是爱录像带!

康洛出来的时候,隔壁屋主正好开门,一看她狼狈的模样儿,立马又把门给关上。

这年头人心冷暖,都是各扫门前雪。

康洛面无表情地像条游魂似地下了楼,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她没搭理。

曾经秦仲霖强暴她,那是她早有心理准备,而现在,邹小包的质完全不一样。这是实实在在地强奸。

康洛觉得天空好黑,也是,都大晚上的。阳光什么地都没有,她不免恨起人来了。哪怕再怎么对自己建设心理,这不是她身体,没什么好纠结的……

但康洛是个比较传统的女人啊,秦仲霖和她做了爱,她就一心直扑在那男人身上,只愿跟随这个男人,一直到结束。

现在呢……

真是可悲啊。

康洛就这么走着,腿间疼地厉害,换了件漂亮的裙子也掩不去衣服里头的脏脏。真恶心——邹大伟,邹小包,黄小晴!

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世上,怎么会有害亲生女儿的禽兽母亲啊——

她可算见识到了!

***

秦仲霖打了很多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他已经回到公寓,但屋内灯火通明,没有他情妇的影子。

人跑哪里去了?那个严守自己职业的女人怎么可能不接他这个金主的电话?!

秦仲霖皱着眉,把手机关了。

算了,或许是不想接吧。

康洛跛着脚上医院,她模样儿特别凄惨,脸青一块肿一块,雪白的皮肤也是,还有零星的血沾在手上,来往的护士家属一看,个个都吓到了。

康洛走到挂号处去挂号,然后无视别人诡异的视线去看妇科医生。

这时大晚上的没有病人,就她一个,她看到值班医生就淡淡开口:“医生,我被人强暴了,麻烦你帮我处理一下。”

如此淡定地开了腔,就那样坐在椅子上,吓得医生张着嘴巴又是惊恐又是惊慌问她报警了没,bb的……

康洛就笑了,还是医院人情味浓,瞧,都在关心她。哪怕用自己的不幸建立的怜悯。

医生给康洛上好药照了片,就是下面有点撕裂其他的还好,康洛还顺便让她给开了点避孕药。那医生看她的眼神特别心疼。

康洛出来的时候吧,又遇上了蒋东原。

真是,走哪都有缘啊。

他起初没意识到是她,要不是她对他挂出有些狰狞的笑容,毕竟鼻青脸肿地那么笑起来着实可怕。

等蒋东原发现是她时,那表情就有点耐人寻味了。可惜了康洛心情低落没心思理会,保持着职业道德向可能是金主的男人打招呼:“蒋大少,真巧啊。”

去***地职业道德!到邻城都能遇上!去***地巧!

虽然心里头鄙视自己,脸上还得堆着笑,就是维持了三秒钟就挂不住,最后一脸淡漠地,在外人眼中理解为,失魂落魄!

蒋东原几个大步上去拽住了她手,笑容有点寒:“谁打的?”

“不是我家男人就是了。”康洛身体上心里头都不舒服,没心思交际,就对蒋东原请求:“我的钱包被打劫了,大少爷能载我一程不?”

蒋东原朝她身后看了一眼,留心了下那是妇产科,便收回视线揽着她出院了。

上车的时候,康洛抬腿的时候轻嘶了声,伤得可真严重。当时痛麻木了幸好医院离黄小晴小区不远,十分钟,要不她估计失血过多。明儿早报上就是“酒国名花被强暴,残忍父兄禽兽不如”等字样。

想想真难为情,那种死活纯粹就是给人民无聊的生活增添一剂笑话的,她不想那么伟大奉献。

蒋东原看出邹小**心情不好,就也默默开着车,停在红灯处时掏了烟点上。康洛望着前方在走神。

等蒋东原一烟抽完后,康洛轻轻地问:“大少爷,我遇到麻烦了,你说二少爷会不会帮我忙啊?”她就是没直接向蒋东原求救。

蒋东原嗤了声:“说来听听。”

“我想杀两个人,但是呢,他们手头上握有我的把柄,不知道这事儿难不难解决?”

蒋东原听了,眼睛就微微眯起,聪明地已有猜忌,然后说:“这事儿简单,还麻烦不到你家二少爷出马。”

于是康洛微微笑了,她这时觉得蒋大少人特别好,于是夸赞道:“大少爷,谢谢你呢,你人真可真好。”她还是没有直接提出请他帮忙。

又一个红灯路口停下,蒋东原这次直接地盯着她,说:“你家金主不能脏了他手,懂吗?有些事,告诉你的老板很好解决的。”

“但是我估计老板他们做得不太好,万一惹火了仇人先揭穿我的把柄,我就只有去跳海了……”她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他听了只是嗤笑。却也及时留意到她眼底那一抹冰冷。

是真的啊,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大条了,那卷带子绝对要毁掉……

“大少爷今天心情好,可以免费帮你。”

她露出个灿烂到让整张脸都狰狞的笑容给他:“真谢谢您!”

蒋大少,比金主手段厉害多了。她直觉秦二少那样一个光明的男人,不会想让他沾了自己手的……

还是蒋东原黑心适合干这些复仇事。

***

邹大伟乐呵呵地举着DV回家,邹小包上医院去包扎手腕了。邹大伟在他离开前扔给他拷好的U盘,邹小包看也没看就随口塞包里了。

邹大伟又乐呵地把片子拖出来,这是部很漂亮的片子,男的俊女的美,施虐与受虐,就是可惜了女的从头到尾都没吭声。还被男的捂住眼睛,造成无法一眼认出女方是谁。

邹大伟大有点不乐意了。这带子越看越郁闷。

邹小**的身子重点部分竟然给邹小包脱下的衣服给遮了去,能看的就是两人的确是在运动,偏偏该遮的全给遮了,看个毛线!

邹大伟愤怒了,都怪他当时贪看继女那一脸荡,忘了取好角度。果然这导演不是人人都做得好的。

邹大伟很生气,决定等儿子回来时好好教训一番。然后就是这时候门铃响了,他随口问道:“谁啊?”

门口传来娇滴滴的老相好的声音,他马上去开门,也没关片子。

门一口,老相好突然扑上来,他赶忙抱住,就看到几个男人闯了进来,是催高利贷的人!

10-12

第十章 金主的价值

邹大伟一看,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满脸的戾气转为哈巴狗似地讨好:“陈哥,您怎么来了……”可吓得不轻。

那叫阿哥的男人一身的流里流气典型的凶神恶煞,嘴里叼着支烟双手叉裤兜里走了进来,环顾了下环境,说:“我说老邹啊,你家环境还是这么寒碜呢。你那个继女不是赚了大钱么,咋没接你们出去共享天伦啊?”

邹大伟涎着脸卑躬哈腰地说:“那贱人过些时候就来接我们了。陈哥啊,你看啊,能不能再宽限两天……我这刚有三万块!”说完赶紧从裤兜里掏出那一笔钱交上去。

这就是他从邹小**卡里取出来的现银。那个死贱人,整张卡居然才三万块!

陈哥接过钱,又眯着眼将钱递给小弟,小弟开始数钱的功夫,陈哥找了张椅子坐下,就看到那电脑里的A片。乐呵呵道:“老邹啊,你可真是好致,这张碟子不错啊,哪找的俊男美女……”

说着就凑了上去,捏着拳头搓着下巴眯眼细瞧:“这男的可真眼熟……”然后猛一拍大腿,叫道:“可不是就是你那儿子邹小包么!”

那一声叫吓得邹大伟跳了下,整张老脸苍白,眼神游移四处说:“唉唉,陈哥好眼色!我就瞅着这男的跟我儿子长得像呢!”

“怕不是你儿子背着你去当男演员了吧?!”陈哥嘿嘿笑道:“哪天你儿子要是出名了,可记得让他给咱们兄弟一人一张签名,让咱们兄弟也威风威风!”

邹大伟只能嗫嚅着应允着这鄙夷话。

小弟将钱数清了,确实三万整。

陈哥出乎意料没急着走,在那片子上快进慢进地,细细端倪那女优。半晌后,再一拍大腿:“哎呀!这不是你家女儿嘛!真是重口味啊,乱伦!”叫得特别兴奋。

邹大伟已经浑身哆嗦了。

就见陈哥皮笑不笑说:“这么好的片子,借给哥儿们看几天?嗯?还是给咱老大瞧瞧吧,他好这一口。”

邹大伟一听,脸色惨白,正结巴要开口就见陈哥拨电话,态度特别恭敬地与老大交谈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后质问邹大伟:“这片子打哪来的?给咱们兄弟说说吧。”

看似商量的口气却有明显地不容人拒绝的命令,邹大伟只能苦着张脸将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清楚楚。

陈哥听了,撕着指头上的细皮皱着眉忍着疼说:“邹大伟啊,你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邹大伟只能干笑着。

这时陈哥挥手让邹大伟的老相好出去,然后朝那片子努努嘴:“就这一张?没拷别的了?”

邹大伟只涎着脸说就只有这一张,才刚拷出来,就存在一张盘里。

陈哥听了直点头,然后又打了通电话说:“老大,就这一张。”

然后那端说了什么陈哥给挂了电话,然后对小弟吩咐:“来啊,把这台电脑主机给拆了,要确保绝对报废啊!”

命令一下,那几个小弟就上来忙活了。

邹大伟脸色一白一急追问道:“陈哥你这是干什么啊——”

陈哥理理发型甩甩脖子说:“收到老大命令,要来回收你小子。你说你也真是的,你女儿现在被谁包养被谁罩着咋就是没睁大眼睛看呢?还去搞一场强奸!看吧,你老小子没命再赌也难受。不过你安心,剩下的钱绝对是算在你女儿头上帮你还就是了!唉,可惜了,以后赌场上再也见不到你和你儿子了……”

装模作样一番叹息完,陈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型手枪,邹大伟吓得直哆嗦:“陈哥,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啊……”

“这把枪我还是从老大那借来的。要不是托你的福我还不着这种高档货!”陈哥戾笑,努嘴让两个小弟绑住邹大伟,说:“把嘴堵住了,咱可不想听到杀猪叫!”

“陈——唔唔——”

邹大伟惊恐地被捂住嘴巴,然后小型手抑抵住他额头,陈哥挂上一朵戾笑:“永别了,邹大伟……”

***

邹小包包扎完伤口后,没急着回家,跑去河边发了一个多小时的呆。之后肚子饿了时往家里走,远远地就看到门口有两个陌生男人把守着。以过去被追债的经验,邹小包就知道又是高利贷的来了。这时候最好别去,省得挨打。

所以邹小包机灵地缩在角落,准备先找个地方过夜。

迈脚没几步手机就响了,邹小包掏出来一看,是老爹的老相好,于是接通,便听到电话那端不停地哭:“小包啊——你爹被人杀了——他们到处都在找你,你千万别回来啊——”

邹小包听到老爹死的时候,只愣了两秒。邹大伟的所作所为离死也是迟早的事儿,邹小包这个心理准备有十多年了。所以淡定地哦了声,然后问原因。

那老相好边哭边哽咽地小声说:“你爹明明就给了三万块钱了!但是那陈哥还是把他给做了!他们走之前把电脑都给砸了!我当时在场,你和你爹拍下了你妹的片子不是?!陈哥说你妹子傍上大款,就是她请人来杀了你爹的!小包啊,你要给你爹报仇啊——”

邹大伟长得帅,有好几个女人都喜欢他,这个老相好也是其中一个。

邹小包听了这解释,下意识地就伸手揣进口袋里,到那U盘才回了神,说:“你别打电话给我了,省得被他们发现。”然后挂了电话,把里头的卡取了出来。

邹小包刚走出小巷子里,一辆名车就停在那里,从里头奔出一个漂亮的美少女:“小包——你快跟我走,有人发了通杀命,要做了你!我带你连夜离开北京!”

邹小包一愣,就被美少女拉走了。

那夜后,邹小包就暂时消失了。

***

康洛回来的时候都凌晨三点了,秦仲霖早睡着了。

她怕打扰他,没敢开灯。这开放式空间就是不好,一点声音就能吵醒人。这不,她刚惦着脚要进浴室,屋内就灯火通明了。

秦仲霖的声音飘来:“这么晚了你去哪了?”

康洛回头答话:“出去,有点事儿了……手机没电了,不知道你打了电话来……”

要是平时,她这谎言不会被揭穿的。但顶着一张猪头脸,秦仲霖要是信她的话就不是哈佛毕业的高材生了。

秦仲霖看着她那张脸时,脸色明显不好,沉声问道:“你那张脸怎么回事?”说着翻身坐起。

康洛见避不掉,只好落落大方让他看。秦仲霖这才发现不仅她那张脸,裸露在布料外的皮肤就没一处完好的。

他的脸一瞬间就沉了,“怎么回事?!”

她心跳突然快了一步,有些怔愣于他脸上显而易见的愤怒。

他上前,抓过她手腕才发现腕上的乌青,裙子被有些鲁地撕开,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具散发着消毒药水和涂抹着红药水的乌青胴体。

他敛眸,毫不掩饰眼底那一抹愤怒。

然后,她突然心悸。

再然后,他的手指触上她雪白的却不再完美的皮肤:“发生了什么事……”

她觉得有点疑惑,却更多了点异样。就好像,小时候摔倒了被爸爸怀进怀里,那样珍惜地呵护着。

于是她浅浅一笑回道:“发生了一点小事,一点不太愉快的事。不过,我请蒋大少爷帮我解决好了。”

***

康洛睡饱后,不慎扯到了伤口,被踢中数脚的腹部,腿部,手臂,被强行撕裂地伤口,疼得她倒抽口气。

果然,还是多睡才好,这么早醒来自找罪受。

身旁的男人裸着上身还在睡。他和蒋东原不同,邹小**从来没有一次见到过蒋东原的睡颜,那个男人将心防备得太好,太难以让人接近。

康洛眨眨眼看时间不过七点,要不要再躺回去睡一会儿?

她进行了大约两分钟的思想斗争,最后金主先醒来了替她作下决定:“要擦药了吗?”

“唉?嗯……要擦。”她小声嘀咕。

他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这是他的习惯。

康洛一呆,他已掀被下床,她看着他身穿一条四脚裤走进浴室。待出来时,他已整装待定。

将她从床上捞起来,她下意识地拎着被单裹住自己。于是造成他抱着她,脚下拖着一床被单。他将她带到靠窗户的沙发处放下,然后去找来她的药膏。被单被扯开的瞬间,她有点脸红,大白天地光着身子会妨碍风化的。尤其清早的男人刺激不得。

他将药膏挤出来,仿佛一点也没在意她的羞答答,对着皮肤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擦去。她觉得他真温柔,其实是个好男人。

这样的金主,真好。

她想。

皮肤上的伤痕擦完了,就是大腿内侧。

他的手指伸进去时,她的脸有些红。原谅她,这大白天的有点太刺激。

药膏涂抹进入,真当是冰火两重天,热辣辣地全身发痒。

她轻哼,他抬眉,目无表情地。她装B地冷着脸撇开视线,脖子却渐渐红了。唉,纯粹生理反应,不关她事。

手指抽出,再闷哼一声。药膏挤上,再进入,哼哼两声。

没天理,自己擦药和别人擦药果然是两种不同的反应。难怪女人需要男人,而不是自己的手指!

仿佛慢动作地回放,手指的速度时快时慢,她在游神中随本能哼哼,直到他一声轻叹:“湿了,药全被你挤出来了……得重擦。”

轰!

今早的大餐吃煮熟的虾子吧!

早餐是秦二少准备的,情妇受了伤无法下厨,在服务他的工作时间内,所以算工伤。工伤下BOSS得赔偿,于是他来下厨。

二少爷的厨艺,不能说差,也不能说好。毕竟一个简单的三明治而已。但是老板的恩赐,康洛还是把它全部吃进去了,就是肚子撑得有点难消化。

秦二少要上班,她送走出门。

养伤期间耽误他的行使权力,她有点不太好意思。不过权当养身,男人不能仗着年轻就不知节制,要知道那话儿用多了会功能减退。所以,多保养是好的。

一番自我建设完毕后,她心安理得地懒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三天后,身体的状况好多了,那里康复得最早。

这几天儿,秦兽有点憋得慌,对不住他。她决定今晚等他回来给他点补偿,用嘴就成了。

当天下午五点的时候,接到蒋东原的电话,来向她讨顿饭吃。

于是康洛出门前给金主打了通电话,他照惯例晚上不回来吃,只让她准备好宵夜就成。于是她心安理得地报告她出门情况,和蒋东原约会去。

金主没吃醋,叫她见了替他问声好。

她答应着,琢磨回来的时候打包些啥菜回来孝敬他。

秦兽还没给她配车,距离包养之日还有四天,辛姐那边还没传来续约合同。康洛觉得商人眼光一定要看前面,要抓准时机,该是时候决定下一位金主了。

火锅流行于全中国,谈生意什么地,聚餐什么地,都爱挑火锅。

蒋东原爱吃火锅,爱辣。康洛来的时候给点了鸳鸯锅。这鸳鸯锅在平时没啥关系,要是独处的一男一女,再加上二人外表那叫一个出众时,可引人八卦了。

进了高档包厢后,蒋东原已经在涮毛肚了。见她来了,也就一句:“要吃什么自己点。”

康洛也不客气,按了包厢专用门铃,省了扯着嗓子开吼的不够气质局面。服务员是个挺漂亮的小姑娘,前前后后进这个包厢已经好多次了,康洛看得出来是落花对流水有意。可惜了,她披着这具美女画皮一来,那姑娘眨巴着眼有点难过儿。

康洛顶着心理压力点了一些爱吃的菜,对面的蒋东原来了话:“你以前不爱吃毛肚的吧?土豆粉也不爱吃的。豆腐也没吃。”

康洛觉得这人真可怕,果然不是她下一个金主候选单啊。她微微一笑,顶着一张消肿的猪头脸也能面不改色地淡定:“那是大少您的错觉,其实我不挑食的。”

NO,邹小**是个挑食的大主子,难伺候得很。她别的脾气没有,就搁这食物上较了真。这样不吃,那样不吃,让奉行“有得吃就一定吃”的康洛直冒青筋。还是她好,以后好找老公。

菜上来的时候,康洛就涮蒋东原点的菜,基本都是类。整一个食动物。男人啊。

挟着毛肚熟练地扔进火红的辣椒汤里,再挟出来扔进油碗里,面不改变地吃下。如此重复,那清汤锅没人碰过。

蒋东原瞧得稀奇,见她那一张猪头脸,那样淡定地埋头就吃。于是微微一笑道:“二少有找你续约吗?”

康洛在心里头鄙视,一个大男人跟个八卦女一样。但面上还是规规矩矩地,嘴上甜蜜说:“还没有呢,估计是二少爷不喜欢了。”

蒋东原说:“那我包你吧。”

倒有些出乎意料地惊讶,抬头看他,面上微笑有些刺眼:“你现在的脾气更合我的口味,让我想再相处试试的。”

又不是相亲,还处什么?

康洛点头:“好啊,如果二少爷不续约,我就跟大少爷了!”

和蒋东原吃完火锅回家后,那天晚上秦仲霖没回来。

第二天一早,接到辛姐的电话,说是经理有事需要她马上过去。

康洛当时没往别处去,所以当经理来了那么一句:“俗话说得好,父债子偿。邹大伟和邹小包同时失踪了,现在那些要高利贷地找到我们公司名下,想讨个说话。我今天就是想问下你,这债款的事,我是可以帮你先支付的。”

经理笑得特别贼,看康洛的表情就跟狐狸看**似地,恨不得一口吞下肚。

康洛打了个寒颤,试了几次扯扯嘴皮子都挽不出一朵笑花,只能僵着脸说:“谢谢经理的好意。这件事我想先和那群人谈一谈。可以请经理帮个忙吗?”

“好吧。”经理没游说成功,脸上有点不太情原答应了,最后再次重申:“如果你有困难,千万别勉强。那笔巨额债单,我很乐意帮职员一个小忙的。”

康洛点头,不作声,但心里却把这只老狐狸骂了十八遍。你丫的,都把老娘压榨得只剩皮骨包了,还想连骨头都吞下去!想得美!

借由经理从中牵线,康洛和负责邹大伟债物一事的陈哥接触,并且心平气和地谈好了合约。每个月邹小**得支付陈哥四十万的利息加还款费。走之前阿哥表示合作愉快地和邹小**握了次手。康洛在心里赞叹,这年头当个流氓也要讲究良好的气质和形象了!

等人一走后,就泪眼汪汪。

四十万啊!

现在身无分文的她从哪里生出来?!

回到家后,康洛掏出计算器,详细清算邹小**的家价。

尚城会所,每个月仅坐台的姑娘们收入就能上万,连跪的也是三四千的工资。干最高等的那一阶级“躺”的公主们,每个月能收入七八万,还是成绩最差的。最高的收入三四十万大把人在。

像邹小**这种酒国名花,每个月能收入七八十万。

以上,都是姑娘们不给酒店抽成的。

在抽成中,是据每位公主的情况而各不相同的,很难有个统一。

就邹小**而言,哪怕是抽了成,八十万她也能拿到五十万。但这五十万中,还不包括当初酒店借给她的还债钱,以及邹大伟只增不减的巨额债款,最后缩减的清单后,邹小**能确实到手的也就几万块……

而现在,少了邹大伟的存在,康洛现在只需要定时抽出六十万中的四十万还给高利贷,再抽十五万还给经理……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她约莫三年内将近总数一千万的巨额还清,嗯……困难很大!

这笔帐回到了起点。

回到了最初上个月康洛的计划之初。

她必须想方设法在三年内还清一千万,这个伟大到不能再伟大的计划!

这个目标……凭邹小**的身体岂有赚不到的?!

康洛双瞳晶晶亮,她环顾四周,这幢昂贵的房子拥有主背后所代表的身家!

双拳紧握,她要拿下下个月,下下个月……甚至三年内的情妇包养额!

秦仲霖,她的大金主,绝对不会放弃他!

第十一章 尚家的宝宝

秦仲霖一直到第四天的晚上,也就是五月的最后一天才回来。

他一回来,就发现他的情妇特别热情地拥上来为他宽衣解带,虽说以前也一样的尽责。只是哪儿有点奇怪,一时间他聪明的脑袋思考不出来。

康洛给他放水洗澡,还来了个马杀**,按摩得他欲仙欲死之际,康洛将小手往他腹下滑去……

秦仲霖眼睛一眯,身子微微绷起。

康洛两只手紧紧地握住他的欲望上下回来套弄着,并低下头张嘴含上那圆圆的头,舌尖在那顶端一条小缝中钻进去,秦仲霖的肌都绷了起来,垂放在浴缸上的两只手移到了她头顶上。

他的情妇很热情,虽然嘴上功夫不够纯熟,但绝对能让男人舒坦。康洛舌头开始舔来舔去,顺着那头凹痕处重重地舔一圈,就听到秦兽浓重地喘气,臀微微地挺了起来,那腰也在蓄势待发中。

康洛觉得这样下去不好玩,她个人对口交这个方式相当地抱有研究心,按现在秦兽这么不经挑逗,她可以预料到片刻后就被他压到身下去了。

于是乎,她啵地一声把他的阳具吐出她小嘴,离开那湿热的口腔,秦仲霖的眼睛清醒了少许,全身肌也没绷那么紧了。

康洛对他一笑道:“我们玩点别的?”“继续,给我口交!”他不太满意她这个时候的离开,刚刚享受到乐趣,就算换种玩法再爽他也不要。

康洛嘟嘴不干:“我可以继续给你口交,但你得让我把你手绑起来。”“为什么?”他挑眉。

她嘻嘻一笑:“因为我还没给男人口交过啊!”

她的话他明显不相信,不过她要玩绑人游戏,他就退一步点头同意了。她一见他同时,马上爬起来随手抓了大浴巾就往他手上缠。秦仲霖眼前就映入一个忙碌的赤裸女体,他故意把手举手到头顶,那白花花的就在他鼻间晃来晃去,他张口就一含,深深一吸一咬,咬得她轻哼:“你是狗呀!”他却重重吞吃着那雪白的子不松口。

她绑得有点困难,但好歹还是给他绑好了,就是可怜左房一片青紫,死男人咬得真狠!她好不容易把头从他嘴里扯出来,都感觉差点儿被他咬掉了!

“你咬掉了赔给我!”她皱着眉气恼地揉着房,不敢碰受到严重工伤的头。

他点头说好,她一看他那样子就又是气。不过好在他手已经被绑住了,她把他手绑在他后脑勺后面,这样他就很难行动了。

康洛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趴回浴缸里。水相当地少,为了方便她给他口交,她早就放了三分之二。现在那器高高地耸立着,部连同那毛发都浸湿在洗澡水里,水波荡得那黑发特别地荡。不过她却是地笑。都说那A片里的女优忙得不亦乐乎,她现在也要尝尝这个味儿了!实践出真理!

小手重新握住他的硬物,无论是长度还是硬度抑或度都是上等货色,从颜色和出来的稠度能显示这个男人的健康,与是否频繁的爱过。她早就研究过了,得出结论这小弟弟可以吃的!

低头,张开小嘴,含上头,整个口腔最多能包住他头以下的一点点的部分,涨得口腔鼓鼓的,舌头想要灵活运动就得再吐出一些。康洛非常认真地舔,小嘴一吸一缩间,舌头滑来滑去沾着唾运行,握住他阳具的两只手捏得紧紧地。

男人的重呼吸随着时间发出闷哼声,康洛觉得很好听,但可惜她舌头累了,嘴巴酸了。于是再次吐出来,头上沾满几缕唾。那小弟弟被她吮得特别地晶亮。

“好累。”她得出结论,要熟练到女优那种程度也是不容易的。

被女人搞得刚得了点乐趣的男人,额上有点冒青筋,他刚二次享受着飘飘欲仙中,她又给搅黄了。“邹、小、**!”“啥事?”女人无辜抬头,眨眨媚眼。

“今晚上你要是不用你那嘴给我吸出来,我就烂你下面那张小嘴!”男人是有脾气的。

康洛笑容一僵,撇撇嘴,心里骂着死秦兽,真过分。吸就吸呗!

她两只小手再次忙活套弄。刚才先吃了头,现在就用舌头刷他身,那长长的真是又又大,她试图用小嘴侧面含上一部分轻轻一吸那,他哼了两声,身子抽了下。她又伸着舌头像舔糖一下,从下往下刷,刷得整都沾满她的唾,她觉得很有成就感!

就是口水缺乏了。

她砸砸嘴,感觉嘴巴有点苦。休息了下等待唾出来,再低下头继续刷。因为部埋在水里头,她只能用两只小手轻轻地搓那丸蛋蛋。蛋蛋的感觉是有点硬但又相当地柔软,包裹着球的外衣是有空间的,她一捏那蛋蛋它就轻轻地跑开。

她玩上了瘾,揉得不亦乐乎,就是可怜了男人哼个不停。她只是因为好玩搓来捏去,没想过力道,他想要重时她偏偏轻,他想轻时偏偏重,毫无技术可言。

在她愈发玩得起劲时,他终于忍耐到了极限,咬牙切齿道:“邹、小、**!你再揉着它不知轻重地玩!我绝对要让你好看!”

她恼了,停了手,瞪着他:“你干嘛啊!人家玩得正起劲……”帮他揉揉还不好哦!

他的命子是越来越越来越肿,她却说玩得正起劲!

被浴巾绑住的并不严实的手开始蠢蠢欲动,他最后一次警告:“限你十分钟内给我吸出来!”

她眨眨眼,低下头去看,那被她玩得很可怜的器,头顶端已经溢出一点点白稠来了。

她伸出指头去沾了一点,白色的又浓又黏,放进小嘴里,神情天真地看着他,然后舌头去尝味儿。

他脸色有些难过,双眼像冒火了似的。

她用舌头沾了沾味儿,皱着眉疑惑道:“有点像栗子味……”

无视他因为她话的痛苦呻吟,她又去抹了一点放嘴里,然后确实道:“是栗子味的!”

邹小**曾经尝过的味道,蒋东原的是有点咸的有点甜,秦兽却是栗子味的!

要命……这味道让她想去吃炒栗子了……

康洛正发呆中,那个被挑逗得已经无法再忍受的男人终于愤怒了。一把扯开那大浴巾,在她没有任何反应中按下她后脑勺将欲物喂进她嘴里。

她唔地一声,小嘴张得大大一脸惊慌失措,两只手掌急忙重新握回他的男,因为他下手太重,已经抵到她喉咙眼了!

一接触到她的口腔,他仿佛得到救赎般地脸上松了口气,双手牢牢地抓住她的脑袋,嘴里轻喃道:“把牙齿收起来……别用力……用力吸——唔!太用力了,轻一点……对,就是这样——”

果然还是要男人来调教才能获得最大的满足。

康洛为了让自己少受点苦,很听话地听从他的安排,小嘴儿一吸一吮,舌头在困难中找着空隙扫荡,终于在很久才让他了。浓浓的全吃到嘴里,那浓逍的栗子香味更是充斥在口腔里。

她含着不太想吞,他却掐住她下巴让她轻轻张开嘴命令道:“吞下去。你用了十四分钟!”

她哼了声,乖乖吞进肚,然后说:“你又没有表!”唯一不是开放式的浴室,可看不到时钟。

他却哼声道:“我这里采用高科技报时器。阿卡,报时给这位不中用的小姐听。”

于是浴室里响起一串机械混合声:“现在是北京时间五月十三号晚上二十点零七分钟。距离小姐与先生的交易时间,超出三分四十六秒。”

康洛一脸见鬼似地抖了抖,脸色黑了……

秦仲霖重新捞过她腰,扳开她大腿让她跨到她腿上,一脸豫色道:“现在来好好满足我!”因为情欲达不到满足,他的脾气就跟起床气一样大。康洛啊地尖叫,他重重压下腰身,往她早已湿淋淋的壶狠狠捣进去——

浴缸内已凉掉的水温缓缓加热,水声啪啪地混和着体的啪啪声,溅得浴缸地砖上湿漉漉一片……

一切平静后,秦仲霖望着情妇那一张艳丽的小脸,致的脸孔镶着一双不安分的眼睛。那双揶人的黑色眼瞳,此时亮得过分惊心。如果他再猜不出来,他就不敢再自称自己聪明了。于是伸手轻抚女人的卷发:“你以为我不会续约了吗?”

他知道这是月底的最后一天,他对她能行使的最后权限日。

她强自压下得手的喜悦,面上有点委屈地嘀咕:“你没有表态……”所以这最后一个晚上她非常卖力地求表现。

嘴巴都酸死了!

他被她的幽怨逗乐了说:“今天下飞机前我打了电话给辛姐,告诉他我再续你一个月的约。”

“为什么还是一个月?!”她状似恼火地抱怨:“你让我好没面子哦!哪有人这样一个一个月的续啊!”

当初蒋东原是第一个包她的男人,续一个月还说得过去。其他两个男人都是一口气决定多少个月。只有秦兽,还一个月一个月来!

她孩子气地撇过头去,这倒不是在作戏,而是真的觉得不爽了。按理说她刚才那么卖力地口活,他一口气续一个季度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秦仲霖挑挑眉,扳过她的脸蛋,手指描上那细致的轮廓,从眉毛,眼睛,鼻子最后到嘴巴,眸色随它们而逐渐变浓,然后声音透着少许的沙哑和感说:“如果我一口气续了三个月,那到月底就享受不到你这样的‘福利’了……”

轰——

秦兽在调戏她,在嘲讽她,在戏耍她——

康洛敢怒不敢言地低下头,死男人臭男人,摞下了狠话要她以后每个月底进行如此长时间的“口活工作”?!

一想到那,嘴巴便不由得泛酸,抽搐……

她笑得很虚伪地说:“那我就让你以后每个月月底都会续我约——”眼睛一眯,她张开双腿跨上他,腰际轻轻地下压并前后移动,像妖一样媚笑着舔着嘴唇勾引他,获得他逐渐的喘息声时,她在心里笑开了颜。

***

必须很遗憾地告诉告诉蒋东原她已经成功和秦兽订了新合同,成功将包养经费由三十万涨到五十万,一直到第四个月将涨幅到一百万,再维持这个工资。直到金主不再续约停止。

酒国名花不是人人能养得起的,除了蒋东原和艾瑞清,包养她的第三个老男人是到第三个月因为尽人亡死在她床上的。那老东西都六十好几了,还想日日夜夜笙歌,死在邹小**身上也算了却心愿不冤枉了。

从那天以后,辛姐就订了一条规矩,要包养邹小**的,要包就得三个月以上,并且一次付清。当然这条,是辛姐暗地里和顾客的协议,康洛是不知道的。否则她知道,完全不需要牺牲她的樱桃小嘴,秦仲霖是一定得包她三个月以上的!(当然,这仅仅只是论一般背景,如蒋大少和秦二少二人的背景,要强行只包她一个月辛姐也只能咬牙陪笑送小**!)

蒋东原那天去尚城时,点了两位最漂亮的公主,她们是尚城不输给邹小**的名妓之一。

蒋东原过去的时候,只有叶樟跟着。两人在KTV包厢里时,叶樟掏出一包白粉给他。蒋东原当时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不过叶樟没有发现。

两位公主是见多识广的,白粉不仅认识还经常吸,这种圈子里,十个妓九个都与这类违禁品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叶樟熟练地掏出白粉倒手背上准备吸食时,蒋东原没有阻止,仅是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问:“什么时候开始吸的?”

叶樟呵呵一笑回道:“两个月前吧,一个朋友那请来吸了一点。这东西我十七岁的时候戒了,没想到现在又吸上了。”

叶樟三两下将白粉吸进鼻子里后,一脸享受地陶醉了几秒钟后才回过神,蒋东原眼底闪过嘲讽。叶樟叹口气:“这东西吧,说有瘾绝对有,不过幸好我控制得当。”挺自大的口气。

蒋东原没多说,起身从茶几上掏了烟叨进嘴里,旁边的公主马上开打火机为他点燃,然后凑了香唇在男人唇上烙了一口。

蒋东原扭过头去就给了公主一个火辣辣的热吻。

吸入少量白粉的叶樟,心情也有些亢奋,伸手一揽公主的腰,把姑娘搂入怀里,“给我脱裤子。”公主得令给他脱了裤子,两人就当着蒋东原面运动了起来。

蒋东原边吸着烟边眯眼看着,旁边服侍的公主舔着一张烈焰红唇直往男人身上凑,那双修饰美的指甲也探入男人衬衣里。

蒋东原随她去,直到女人双手不安分地移到他腹下,他才将起身将烟扔进烟灰缸里对那已结束的叶樟问:“说说你那个朋友是谁?敢卖白粉给你叶少爷的,胆子也不小啊!”

***

蒋大少神清气爽地从尚城出来的时候,接到秦仲霖打来的一通电话:“宝宝回来了,你能帮我去机吗?”

蒋大少神色一怔,眯细眼问:“尚宝宝?不是还有大半年才回国吗?怎么提前了?”

“她请假回来的,只能呆一个星期就会再回去。”

蒋大少的声有点张扬的轻快回道:“好啊,哪时间的航班。”

蒋东原去当夜十一点去接了尚宝宝的国际航班,从英国留学回来的女人是秦家给秦二少找的未婚妻。

***

有句话说得好,开什么样的花结什么样的果。

康洛正咬着指甲坐在窗台上看夜景,这个城市N多年就没有半颗星辰了,康洛在家乡还至少能看到零星的几颗。回忆年幼时那星星是如银河一样铺满整个天空。

秦仲霖洗了澡,通了个电话,端了杯咖啡出来走向她,状似轻描淡写说:“明天你先搬回家里去住,我的未婚妻回国了,半个月我再和你联系。”

秦仲霖这个男人,他不喜欢说谎,至少对康洛如此。

康洛听他这么单刀直入,初时微愕后很快反应地点头回答:“好。”

秦仲霖的未婚妻要回国了啊……

康洛有点闪神。

第二天她把自己用过的一切都扫进行李箱里,在中午十二点之前离开了这幢公寓。

出门的时候,康洛在想,果然房价只升不降。如果这房子是她的,看谁还敢把她赶出来!

康洛回到小公寓后,简单地打理了一下卫生。然后下午就往尚城那里跑了。

没有酒国名花的尚城娱乐会所,还是一如即往地热闹。

康洛和辛姐打屁聊天了两小时后,就打道回了府。

康洛现在荣升为有车一族,秦仲霖给她配了台车,一台QQ小车。价钱不高,秦仲霖说,她这些日子以来表现不错,值得奖励。再努力几个月,他就配台宝马给她。

康洛暗喜在心里,面上还是淡定地“视金钱如粪土”装B样。

她开着QQ车在大街小巷穿梭不停,颇有一种“老娘也是有车一族”的虚荣感。就这么巧,在一小条比较清淡但绝对地处高级区的小巷里,看到一幕“男人与女人街上不得不说之事一二三”。一个长样非常可爱的宛如天使的年轻女孩子,扬手扇了一个长相相当英俊的男人的脸蛋。

康洛哇地一叫轻叫,崇拜地仰望那只白玉般地的纤手!

是谁这么有胆量敢扇蒋大少爷那张尊贵的脸?!

她对那女孩的佩服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康洛觉得自己应该把车子调头,或者就直接将车子驶过去。最后她选择了不引人注意的后者。踩刹车冲出去的时候,她从后视镜里看到蒋东原拽着女孩那只皓白如玉瓷的手腕,深深地给它当众吻了下去——

康洛差点撞上了街道的花坛,幸好稳住了震撼将车子开远了。

没什么好稀奇的,蒋大少是个花心的男人,追过的女人过百,这女孩也只是其中一个。虽然……她最后一眼透过后视镜偷窥,邹小**的视力太好,她看到了男人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爱恋火花……

心头一寒,她为被蒋大少喜欢上的女孩而祈祷。

***

说到尚宝宝,就不得不提一下北京市市长尚宝城。尚宝城之名,在北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勤俭爱民,是百姓心中典型的清廉父母官。

当然,古话都说了,十个官九个贪。

尚宝城他贪不贪,现在咱不说他。就说尚宝城有一闺名,乃改革开放N久的独生女。北京场多少当官地都是独生子女的独头羊,秦二少那是例外。

就说尚宝城这闺女,生得那叫一个如花似玉,闭月羞花。有点夸大了。但不否认,见过她的人都说好,这可真是个长相致可爱的小闺女啊!

尚宝城对这独生女特别地宠爱有加,就生了这么一个,闺女要啥就给啥,从来不说二字。从他给闺女取的名字就看得出。

尚宝宝。

尚宝宝高中毕业后就随大流扔去国外留学,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

尚宝宝在高一那年见到了秦仲霖,一见钟情喜欢上,二见钟情就倾心,然后尚宝城和秦家关系变得特别好,

高三那年,秦家就和尚家结为亲家。

尚宝宝如愿以偿成了秦仲霖的未婚妻。

第十二章 蒋大少的伤

秦老爷子听说尚宝宝回来时,第二天就让秦仲霖把人家闺女领回家吃顿晚饭。

秦仲霖去尚家接尚宝宝时,这位可爱的大姑娘家还在睡懒觉。尚宝城见到未来女婿上门,笑呵呵地放他闯进闺女闺房,一点防备都没有。

尚宝宝被吵醒时,看到未婚夫,一声惊喜地尖叫后伸出双条白瓷般的玉臂圈住他脖子,嘟嘴就往男人唇上啵了个。

尚宝宝的肌肤,那可真是白里透着红,肤如凝脂的最佳代表。她从小是富贵人家堆里养出来的好女孩,22岁的年纪还被家人宠得天真单纯善良。

秦仲霖揉了揉她头发要将她抱起来,尚宝宝两条腿儿一伸就牢牢夹住男人的腰身,并拖着不让他起身。秦仲霖无奈,说:“起床了,我爷爷一听说你回来了就请你去吃饭呢。别让老人家等,嗯?”

尚宝宝嘟嘴撒娇道:“不要嘛,现在才十点,爷爷一定是让我去吃晚饭,还早嘛。你少骗我了!”

秦仲霖谎言被拆穿,只好状似无奈说:“果然人长大了不像小时候那么好骗了。”

秦仲霖和尚宝宝订婚好多年,两家人早就认定了这个内定媳妇,就是秦仲霖也把她当成了媳妇看待。

尚宝宝笑容甜蜜地舔上未婚夫的唇:“仲霖,人家好久没和你亲热了……”

“有你爸在……”

“别管他,他不会来打扰咱们的!”

***

康洛一心想发展副业,俗话说得好,人人靠自强。可惜囊中暂时羞涩,只能一心一意守着老本行。

康洛一直认为,靠男人不如靠自己。像她这种身份的女人是没有男人会珍惜的,无论是蒋东原还是对她好的秦仲霖,在未来某一天玩腻了还是会丢弃她。她就是这点最欣赏蒋东原,那男人够绝,说不喜欢她厌恶她一定是直接表现在脸上的。

秦仲霖让邹小**回家的期间,给了十万块,让她自己玩。康洛把钱存进邹小**的银行卡里,这里头只有四十万,是邹小**以前存的私房钱。

看着这区区四十万,仅够在三线城市买幢百平方的房子,还不算装修费在里头。

康洛愁了。

去辛姐那里喝酒,遇到辛姐正在打电话骂人:“我说郑姐,你放我鸽子也就罢了!关键是这个节骨眼中,你让我上哪儿找投资人?!啊,李姐也是……你们两个当我张辛好欺负是吧?!”

“甭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太虚假了——”

“行行行,郑姐,你有你的难处,我也不烦你了!我另外想办法吧!”

辛姐一通电话打得火冒三丈高,气得直往嘴里灌酒。

康洛便问:“怎么回事啊?辛姐。”

辛姐马上坐过来话匣子一出,康洛就听懂了。

辛姐要投资一间酒吧,清水吧,营业执照地址什么地都搞定了,现在就差合伙投资人。本来是决定三个人入股的,突然间另外两个合资人就像是暗地里说好了似的,各自反悔了,找了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辛姐一个人顶不下来那酒吧,康洛便若有所思问:“辛姐,差多少钱啊?”

辛姐比了个三:“四百万,我们计划是一人投资一百多万,开个大点的。你知道在京城里开酒吧,没点后台是开不下去的,启动资金是四百万,以我的人脉掏点小钱打点上面关系就够了……”

四百万啊……

康洛眨眨眼,还真拿不出来。

辛姐还是明白人,见她问了脸上又露出点失望,就巴过来说:“回去哄哄你二少,让他投资点钱?就两百万便成。”

“不知道他愿不愿借啊……”康洛下巴犹豫。

辛姐咯咯一笑,如老母**似地:“还‘借’!就光这一个‘借’字他也准出得起吧!”嫖客与妓女的关系,一个是施予者,一个是被施予者,反过来又是相互的施予者。找金主骗点钱来花花,是理所当然吧。

敢包情妇,这点钱都拿不出来么!

康洛细细想了想,觉得辛姐说话有道理,关键是她自己心态没摆正!不就两百万么,她靠“借”,他还不愿出么!

自信心一涨,康洛就和辛姐说:“辛姐,你给我两天时间,我对开酒吧很有兴趣的!”

辛姐眯眼点头说:“其实我并不差那点钱,只是呢,如果后台更硬就好。小**啊,你借不到钱也没关系,能让秦二少当咱们酒吧的靠山,你就算来挂个名我也算你一股!”

康洛见中了计,眨了眨眼,无语地看着笑得贼的辛姐。

后来辛姐感叹道:“小**啊,女人的青春有限,你可以在五年内将债还清。但等你出去的时候,想要过正常的生活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到时,有点钱傍身,还能在这世上痛痛快快地活下去。我当你是亲妹子,才这么照顾你的。”

“我知道的,辛姐,这事包在我身上。”

***

康洛既然打了包票,这事儿就一定要办到的。

当天晚上给秦仲霖打电话,拐了七八道弯说了这一通话后,秦仲霖那端沉默了半晌,才问:“需要多少钱?”

感觉有戏,康洛挺直背脊说:“也不多,就一百万吧……?”反正辛姐说了钱不用担心,她就提大家能接受的份额。

“那买宝马就没戏了。”商人本色。

康洛翻翻白眼,陪年轻男人实在没意思!“行。”

于是这件事儿就暂时这么定了。

康洛用一百万加秦二少的关系脉,换到了酒吧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笑得相当得意的两人,辛姐是为了自己的酒吧一帆风顺,康洛是为了以后老了有钱。

康洛的副业,终于在她重生到邹小**的第三个月诞生了!

***

秦老太爷子今晚很高兴,他未来二媳孙要来吃饭,早早地就让大孙子去排队买了只烤鸭。

秦仲天无语地说:“爷爷,宝宝她不爱吃烤鸭。”

秦老爷子笑呵呵说:“我知道啊!但你爷爷我爱吃啊!”

秦仲天只有翻白眼,脚边的女儿秦九妙说了句实话:“其实爷爷不爱吃烤鸭,他就是想着方儿折腾你和二叔!”

小女孩真相了。

秦仲霖带着尚宝宝来的时候,秦老爷子笑呵呵地招呼:“闺女,大半年没见了,在国外瘦了呢!英国那边呆得不好吧?等你回去的时候捎点腊和香肠,解解馋吧!来,先吃桔子,今年的桔子特别甜!”

秦老爷子大刺刺坐在客厅里,给孙媳妇扔了个桔子过去。

秦老爷子除了爱吃烤鸭,也爱吃腊香肠,基本上他就是个不挑食的主。早年旧中国艰苦,虽然新中国以后都大大享福了,秦老爷子还是保持着传统美德。

尚宝宝甜甜地答应着:“爷爷,我一定带很多过去!上次回来你给我捎的那些我们那边的同学都特别爱吃呢!”

秦老爷子很满意,这孙媳妇实在太乖巧了。

秦季生回来的时候,见到儿媳妇,有点皱眉。冷淡地打了声招呼后就先上楼了。

尚宝宝有点难过,她这位未来的公公对她多有偏见在这个家里不是新鲜事儿了。难过中就忍不住扯扯未婚夫的衣袖,秦仲霖正端坐在沙发上拿着文件看,从文件里抬头问:“怎么了?”

尚宝宝见未婚夫没注意,也就压下难过扔了瓣桔子塞他嘴里。

秦仲霖于是收回心思回到工作上。

***

神QQ留言说她娘手术很成功,现在在逐步康复中,钱方面也暂时不缺。

康洛听了很安心,决定邀几个朋友出来庆祝一番。

邹小**的朋友没啥良家妇女的,都是会所里那一卦的。她们这种身份的女孩子走哪里都被看不起,嘴上说着怜悯你的身世,背后照样鄙夷。

所以公主们特别团结。再加上这年头当公主的并不会多受到会所老板的迫害,都是客客气气地和睦生财。

除非人品特别差地,以康洛的子不会交不到朋友的。

约了琳珍和另位两位公主出来逛街,KTV酒吧什么的她们玩都玩到吐了,闲时从来不去。上午逛了街下午就约好一起去泡温泉。在一所渡假温泉酒店里,有露天的温泉可以泡。

这是高档消费场所,一般人是进不来的。

四个女孩子裹着浴巾,里头就一条小内裤解决。

初夏泡温泉,图的就是个热闹。

四个女孩子包了一个包厢,在里头嘻嘻哈哈闹了一下午。出来的时每人湿着发穿着超短裙往大堂那么一站,吸引了所有男人们的瞩目。不过熟悉的人总会在惊艳过后露出了然与鄙夷。

康洛有一头长到腰的卷发,配上邹小**那张脸甭说多惊艳了。她刚才和琳珍玩泼水的时候,三个女人全攻击她一个,把她头发打得透湿。

一条大毛巾边擦头发边侧头嘀咕:“这头发早晚有一天我要把它剪掉……”或许真是风情万种,但头发过长洗起来可麻烦极了。她又不是爱进发廊的享受主义。

“千万别!头发那么长剪了多可惜!你可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那一头长发!”琳珍赶紧劝说,说完还伸手去捞一缕吹得半干的秀发,放到鼻间嗅嗅:“可真香啊!我不是男人都迷死你了,更何况是男人!”

琳珍的恭维要换了是别人早露出一脸的享受,可康洛也就扯扯唇,什么意见也没发表。迷死男人?

不够优秀的男人可以迷倒一大把,够优秀的男人会看她几眼但绝不会动心。

四位大美女去酒店附属的餐馆享用晚餐时,琳珍遇上了她的老相好,免不得要过去寒暄一番。

公主甲呢又相中一位模样不错的男人,执着红酒过去搭讪。

就剩康洛和公主乙了,两人规规矩矩地吃着饭,康洛目不斜视,公主乙一双眼睛不安分地乱瞟。吃到一半说:“小**,跟着你真没意思。”

“嗯?”要不是确认大家感情和睦,这话还真听得人心生芥蒂。

“你看看,满场每个男人都往你身上瞄,看都不看咱们一眼!”公主乙笑嘻嘻地说。

康洛听了,放下筷子左张右望一会儿,指着一个偏僻角落背对着她的一个男人说:“诺,那个男人就没看我。”

公主乙顺过去,然后翻白眼:“好吧,你赢了!”

于是两人继续吃饭。一直到饭后,那两位搭讪的交际应酬的还没消停。康洛就说:“我先去院子里逛一会儿,要走了打我电话。”

各自分头行动。

康洛今天穿了一条英伦风格的格子衬衣和小脚长裤,一双三厘米的高跟鞋,一对菱形耳环,手腕上再添一细项链。

论起搭配,她的时尚感相当不错。

只是偶尔穿出来乱没气质的,比如这一刻,就驼着背弓着腰没打采地往花院里走。

温泉酒店的花院修得特别大特别深,有充足的私人空间让情侣在里头亲亲我我。康洛走了几米路就随意坐在长条椅上,懒洋洋地瘫软着身子看着傍晚的天空。

太阳是有的,太阳的余晖是美丽的,这天空的景色能欣赏的也不多了。

仰头望天,突然觉得人活着这一辈子特别没意思。

无论是她康洛还是邹小**,都没个男人来真心待她们。苦苦挣扎着活下去吧,还要遭人白眼。

情绪这么低落起来,少了秦金主的陪伴,她总有些无打采的。

最后,她归纳到自己是太缺乏男人了。

手机铃响的时候,一首时尚流行的英文歌,是琳珍打来的,说回去了。

康洛起身往回走,遇上了蒋东原大少爷双手叉兜里站在角落欣赏斑竹林。这斑竹还有个特好听的别名:湘妃竹。

发觉有人在看他,蒋东原稍稍地扭过头来,见到是康洛也没有吃惊。

康洛就感叹,这人啊,但凡是熟人,真是走哪儿都遇得见。摆出职业地微笑打招呼:“大少爷,真巧。”

“别笑那么虚假,我现在不想看到。”结果蒋大少来了一句,直接让康洛僵了脸色。

虚假,确实虚假,但以往不都是这种笑容么?

康洛在心里嘲讽,面上倒是听话地敛了笑容说:“大少爷今天心情不好,那我就不打扰了。”

她话完就迈开脚步往前一跨,刚走到他背后就被一只手拽住那条带项链的左手。康洛抬头,蒋东原脸上没有挂什么表情说:“比起以前,你现在很少会发脾气了。真是长大了,还是已经完全学习了妓女的待客髓?”

康洛没搭话,蒋东原也似乎并不想得到答案,又说:“走吧,陪我去喝杯酒。”

他今天心情的确是不好。

康洛被强势地拉了过去,也没挣扎,只说:“我先打电话和朋友说一声。”

他没反应,她当他默认了,打了电话就乖乖地跟了上去。

蒋东原走在前头,顺着这条花园一直走通,她就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两人离得有一米远,这距离足够她发现这个男人背影的忧郁。

是吧,忧郁。

其实这个词语所代表的具体形态她不太了解,但这个时候的蒋东原应该很适合这个词语。

她胡思乱想着就尾随他走出了花园,来到她们最初泡温泉的地段。蒋东原熟门熟路地跨进房里,领她去开了一间包厢。

包厢里一应俱全,酒什么的,点心什么的,咖啡磨好只需现煮。

蒋东原进了包厢后就脱了西装外套,甭说这些官二代穿西装都好看。秦仲霖是,蒋东原也是。天生的贵气在那。

随手扔到沙发上说:“去拿瓶酒来,泡温泉吧。”

脱了外套又脱衬衣,露出光滑的上半身时,康洛迟疑了下。她和金主以外的男人泡温泉是暧昧的,按理说应该拒绝的……

他见她愣着,眼一眯沉声道:“不想陪我?”

在他们这些男人眼中,女人是天生就该温顺的。康洛的心思不会被照顾到,她只需要乖乖听话。于是她说:“等我一下。”

然后转身去了浴室。

他见她矫情么?总之眼底有点嘲讽。

都是上过床的,到底还讲究什么吗?

康洛在浴室里就没舒爽,脱还是不脱?穿还是不穿?她最讨厌矫情的人,现在自己也在矫情一把。

最后牙一咬,还是把内衣给扒了!

反正,就以前而言,邹小**是不惹蒋东原喜欢的,待她的趣太淡薄了。

她赌了这一半的机会,也就只在外面包了条浴巾穿了小内裤。

出来的时候捎了一瓶酒和两个高脚杯。

蒋东原躺在温泉里,大刺刺一丝不挂,温泉水的透明让她看到了他前的几缕毛。视线以下那水波下,那也有一丛茂密的毛……

非礼勿视!咱早就看过了!

心理建设完毕后,面不改色敛眸提着酒下了水。

蒋东原看起来心情是真的很低落,本不愿搭理他身边这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她递给酒时他就一杯接一杯地喝。直灌闷酒。

她在心里诅咒,喝死你这个阳怪气的死男人!明明是中国人,还长毛!

她讨厌有毛的男人!

蒋东原灌了三杯酒后就不再灌了,而是细细地品。夕阳已完全落了山,他旁边这位温柔的大美人乖得跟兔子似地不存在。

他扭过头去,眼底有一丝嘲讽:“邹小**,每个女人都像你这么知书达礼?温柔地跟个大家闺秀似的。我现在这模样,你还想装傻充愣直灌我酒?”

看来这男人闷归闷,脑子还是运转着的!

康洛笑得特别虚伪装作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大少心情不好,我就当个红粉知己,只谈心不谈情爱,省得再烦你。”她的音调总是这么不急不缓,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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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和大少交易

蒋东原危险地眯起了眼,伸出手一把拽过康洛的手腕往怀里带,她本来是在喝酒的,结果就这么把酒给倒进温泉里了。

蒋东原把人鲁地扯到怀里后,又伸了两指捏着她尖下巴,语气危险问:“今晚我要你陪我,留下来?”

康洛就直接拧眉了。

到底她还是嫩,有些情绪,比方说对人的厌恶,她总是藏得不够妥当的。

见她这反应,蒋东原那只左手就往她腰上滑,手臂箍上去压得她腰紧紧地,像是要折断了般地痛呀。康洛对这无形的威胁,能说不?

下一瞬间她就乖乖屈服了,双手揽上他脖子,唇凑到他耳朵旁,脸颊贴着他的颊面,特别地亲昵低喃:“我当然会留下来陪你……”

有时候某些承诺或者甜言蜜语,她不会看着当事人的眼睛,她只喜欢凑到他们耳边,肌肤相贴地说着谎言。反正,妓女与嫖客何来真心?

她是因为看得太淡薄了,所以从来不计较得与失,一颗心还好好地保存着。谁也伤害不到她。

他抱着她,一手贴在她腰上,一手贴在她背上,在外人眼中他和她是那样地亲昵。但凑近了看才知道,这两个人,脸色都是不交心的。他们有各自的保留各自的防备各自的骄傲。

他蒋东原要的仅仅只是在自己心情不好时有个代替品,让身体在麻痹的快感中忘却一切。而她康洛,就是那个代替品。

所以康洛怨。

她有一颗玲珑心?虽不去亦不远也。她只是比普通女人更聪明些,看得人更透彻些。看蒋东原今天这模样,和平日里就是两个样,她虽猜不到理由,却隐约明白,这一刻,他不在意他抱的人是谁,只要是个女的,是个美女都行。

邹小**,刚好出现了。

所以说,康洛讨厌这个男人,非常地讨厌。

真***地自私!

蒋东原有些急切,在她许下承诺搂着她看似沉默无言地温存了好一会儿后,开始用自己的脸颊蹭她的脸颊。

不得不说女人的脸皮还是比男人更嫩更滑,温香玉软的身体,诱发了他的身体,纯男的感官全面苏醒。

想起来了,几乎没怎么碰过这个女人……

曾经对她的欲望太低,哪怕她再美再可人也从未迷恋过。只是纯粹的释放男人的欲望。而今天,他又想尝一尝味道,却仅仅是因为心情低落……

当他的手扯掉她的浴巾时,那具美丽的圆润的身子映入他眼中,但他没有怎么去欣赏,在此刻而言,再完美的女人也不过是发泄的工具。

仅此而已。

蒋东原是鲁地,他和秦仲霖很不同,秦仲霖至少会给她一种尊重感,而蒋东原给她的只有身份地位上的深深耻辱。这个男人是打心底看不起她们这些妓女的,所以他进来的时候,很鲁。

她本来就紧,又坐在他身上,这种方式让他进入得很深很深,也让她无处可逃。她疼得倒抽口气,他却连一点温存的前戏都没有,一进入就横冲直冲。她可以彻底地了解,他本不在乎抱的是谁!

所以怨恨,眼里蓄满了泪水,她尽全力让自己放松再放松省得多受苦,邹小**的身子,一旦放松了,总能最快进入状况。

她获得了解脱,任他在体内冲撞,没有任何技巧地直直抽,而她自己却情不自禁地扭臀摆腰。

真是不公平,女人和男人天生就不同。

男人可以保持理智,但女人却不行。她输在起跑点上任他为所欲为,细手臂儿紧紧地圈住他的腰,她还是维持着一开始的动作,只是下巴无法再搁在他肩膀上,得高高昂着,红唇微张着一脸难受与迷醉。

他的紧搂是放肆的冲刺,而她的紧搂却是相反的仅为保持自尊。

直到高氵朝来临的那一瞬间,他在情不自禁地低咆中吐出的两个字,让她的眼泪滑落……幸好,他只会当她被他弄得要死要活,而不是自尊受了伤。

一切回归平静的时候,他厌恶地扔开了她,径直起身离开。而她,则留下来继续泡了一会儿。她望着天空,望着黑夜里那一轮圆月,她觉得自己堕落了……是把自己当成真正的妓了吗……

因为只知道,这样才是来钱最快的?

她不知道,只是指甲在岩石上狠狠地刮,刮断了美丽的指甲,她眼里就升起了淡淡的仇恨。

是对蒋东原的,是对他竟然将她当成另一个代替品……

那个“宝宝”是谁?

是那天那个可爱的女孩子伤了这位大少爷?!

想太多了点,她有点惊恐。搞什么飞机!

她倏地起身,想那些做什么?!她赤裸着身子咬着牙奔进包厢里,那客厅上摆着一万块钱,侍候蒋大少得到的胜利品。

她就看着那一叠钱好一会儿时间,才清理了自己的情绪去将它们收到包里。

骄傲什么的,她没有资格去谈。清高什么的,早在她决定留下来的时候,就注定失去。

所以,她理所当然地收下这笔卖费。

***

秦家的晚上可真的是相当的热闹。

尚宝宝这闺女子很讨人喜欢的,她天真单纯又活泼,似乎世上一切都是美好的。她和秦九妙的关系很好,和秦仲天这位未来大哥的关系更好。仅除了未来公公,她和任何人的关系都是那样地和谐。

任何人都可以预料到的未来,她有一个美好而幸福的豪门生活。尚宝宝是真的招人讨厌的?

对那些输在起跑点的人来说是。

吃过晚饭,尚宝宝就和秦仲霖回了他们的那个家,秦仲霖养情妇的那地方。

“这个地方是我亲手设计的呢!阿霖,好哦!你什么都没有动呢!”尚宝宝好兴奋坐在泳池边,她看着靠窗的花园和那张专为下午茶而用的小圆桌,眼底就升起了一股骄傲。

“你是未来伟大的室内设计师,我这个未婚夫当然要捧场。”秦仲霖给她端了咖啡来,花了好长时间从角落翻出来的咖啡豆,又花了一段时间磨好煮熟。

他想到他的情妇是不爱喝咖啡,爱将酒当饮料灌的。

怎么想起她来了?他微微拧眉甩开她。

尚宝宝喝着咖啡幸福地微笑道:“还是阿霖泡的咖啡最好喝!我最爱你了!”

孩子气的欢呼声,只是让秦仲霖微微扯了嘴角,踱到窗台书桌前。“我今晚要工作,你自己乖乖地游了泳就去睡吧。

尚宝宝不爽地皱眉嘟嘴:“你就不能歇一天陪我哦?!”

她这个未婚夫什么都好,就是工作永远排第一,让她有些寂寞。

“乖,别闹。你想以后过上豪门太太的日子,就要学会暂时忍受。”他不甚热心地安哄。

她哦了声,堵气地嘟着嘴跳进泳池里。

***

康洛回家的时候,一晚上折腾了五次洗了五次澡,总觉得身上味儿还是重。想吐,就是吐不出来。是心理作用,她后悔和蒋东原上床了。

在后悔的背后,她更恐惧的是自己的改变!

她以为康洛那个女人是没有任何变化的,但事实上从她上了这具身体,她就在悄悄地改变。

瞧,今天和蒋东原就上床了!起初不介意,但事后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后悔,她想流眼泪却流不下来。

她就知道,康洛变了。她把邹小**的身体当成自己的了,说好不上心的,结果还是挂了心……

怎么办……

她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皮肤都快刷出血来了,她才终于想好了办法!

远离蒋东原!

她对这个男人的情绪比秦仲霖还要高,这是不被自己允许的!

远离坏男人才是珍惜生命的最好办法!

她想通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去赚那个男人的钱!这么决定后,她终于在凌晨五点的时候睡着了。

这一睡,就病倒了四天。

期间除了辛姐和琳珍,没人来看她。

辛姐让她打电话给金主撒撒娇,康洛没做。辛姐说酒吧已经顺利开张,秦仲霖办事真有效率。在道上放了话他挂的名,就没人敢来找麻烦。

康洛微微一笑,觉得生病什么的所造成的寂寞是不值一提的,比起这些情绪,果然还是钱来得更重要。

她当天晚上就做了一个发财梦,在七年里她赚到一亿RMB,成为亿万富婆,衣锦回乡,嫁给一个挺平凡但是特别疼她的男人生了个小孩子。

可惜了梦太短,她还没将梦圆满,天就亮了。

心底有点惆怅。

人啊,真的会改变的,她在此觉悟到这个事实。

***

尚宝宝还没呆足一个星期就因学业的原因再次返国了,来送人时,蒋东原也来了。

秦仲霖能认识尚宝宝,没道理蒋东原会不认识,说到底都是一个学校,还是尚宝宝的师兄。

尚宝宝当时在机场和秦仲霖撒娇,说再过半年就回来了,一回来就马上要娶她哟,秦仲霖说好。

尚宝宝特别满意,但在蒋东原捧着一束玫瑰花来的时候,说:“这是仲霖让我买的。给你。”她那张可爱的脸蛋就有点不自在地接受,讷讷地说了声谢谢。

秦仲霖没注意到未婚妻的反应,也没发现蒋东原眼底对尚宝宝那一抹无法掩饰的恨意与缠绵。

就那样巧的,那天珍琳傍上的金主要带她出国玩,她在他们下手方送好友,送走刚转身,就发现了他们。

两男一女,那么耀眼地吸引着全场地注意……而她,也发现了蒋东原那些藏不了的深情。

尚宝宝依依不舍过了安检,秦仲霖淡笑着回头揶揄蒋东原:“我什么时候让你买花送了?”

蒋东原嘻闹道:“我要是不骗她,她会多可怜?自己的未婚妻临走的时候连朵鲜花都舍不得送!”

秦仲霖就没吭声了,只是拍拍好友的肩膀,两人哥俩好地转身准备离开,康洛就婀娜多姿地走了过来,招呼:“仲霖,蒋大少爷,真是巧啊。”

康洛笑得特别灿烂,因为她发现蒋东原的秘密,这个秘密如果运用得当,她的一箭之仇就能报得痛痛快快了!

所以心情好了,也不像两个男人那样,有那么点送别恋人的离别感伤。

秦仲霖看到康洛,微微有点讶异问:“怎么来机场了?”

蒋东原接话:“是特意来跟踪的?对二少这么上心?”语气诸多嘲讽。

康洛僵了点脸,保持着好心情地搂上秦仲霖的臂膀撒娇道:“大少就爱说笑。我刚是来送我的一个朋友,她和男朋友出国旅游去了。”话里不免有丝羡慕的味道。

秦仲霖听了也就没怀疑,他本来猜忌心就不如蒋东原重,于是随口问道:“去哪个国家玩?”

“泰国呢。我还没去过。仲霖,哪时你放我假,我也去泰国玩玩。”

秦仲霖说:“你们公司每年都要组织一次出国旅游吧?年底再去不成?”

康洛就哼了声说:“那么久,我才不要。”

“那好,有空我带你过去玩吧。”金主发话了。

康洛微微一愣,但旋即一笑。在视线扫过蒋东原时,看到他眼底的嘲讽,似乎对她那拐弯抹角十分不屑。

康洛挑眉,不搭理这个男人。她其实可没说要秦仲霖陪她去的,是这男人自愿承诺的!

高傲地仰起头,康洛就像个志得意满地孔雀,扬着她美丽的尾巴翩然离去。

***

蒋东原开了自己的车走了。

秦仲霖说她今儿心情特别好,康洛不否认,嘴上说着:“我现在可以搬回来了么?”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了?我未婚妻走了,你马上就凑过来了?”秦仲霖难得开玩笑。

康洛没生气:“是啊,你不知道你没在的时候,人家多想你……晚上一个人睡那张床,好寂寞哦~~”声音透着点点暧昧,风情的脸就是勾引人。

那尾金主上了钩,眸色黯了几分,身子也热了几分。他是热爱着康洛的身体的,也爱她在床上的热情。和尚宝宝不一样,尚宝宝就是太过羞涩放不开,太大家闺秀了。“今晚搬回来吧。”金言发言了,康洛笑眯眼了。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坏女人,老得意了。那个尚宝宝她算是弄懂身份了,琢磨就是蒋东原喜欢尚宝宝,但尚宝宝喜欢秦仲霖。哈哈,活该那混蛋单相思,终于有女人不甩他了吧!

秦兽V5~!

她眉开眼笑。

秦仲霖忙,把人送她楼下,又把自己的钥匙交给她,让她搬了东西直接过去。买了菜在家里乖乖等她。康洛直点头应承目送他离开才上楼。

简单地把护肤品化妆品扫进包里,再抓了几件衣裳扔进去,提了个小包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康洛下楼的时候,遇上蒋东原了。

蒋东原开着他那辆宝马抽着烟等着她,见到她了,头一撇让她上车。

康洛乖乖地上了车,虽然她看了这男人的笑话,但再恨面子上也不能撕破了脸。

蒋东原等她上了车后就熟练地转了方向盘,车子冲出去半晌后,蒋东原说:“邹小**,我们来场交易吧。”

“唉?”康洛吃惊。

“你让秦仲霖喜欢上你,与尚宝宝解除婚约,成事后你所欠的帐我替你还了!”

“……为什么?!”不能说康洛不吃惊震撼啊。她前脚才发现他的秘密,他后脚就全盘托出了?!

蒋东原冷笑:“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把你介绍给他吗?”

康洛眨眨眼,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蒋东原不由得鄙夷:“有时候你够聪明,有时候你也够蠢!”

康洛还有心情开玩笑说:“这样不好吗?你们男人不就是爱女人这样吗?既希望她聪明,又希望她笨。”

蒋东原顿了下,投给康洛一枚意味不明的话,然后他说:“我要尚宝宝和他解除婚约。我给你最后三秒钟思考。”

“当然,我做!”康洛笑容洋溢,“只要解除婚约就能拿到一千万,这么好康的事傻子才不做!”都说她姓康,自然往最好处里钻。

“在尚宝宝回来之前,我希望你成功。”

“一言为定!”

康洛觉得她的人生大道上真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好运!

蒋东原提的交易太诱惑人了,诱惑到让她本来很讨厌这个男人的,现在看在钱的份上她竟然越看他越觉得可爱。

啊啊,她真是个没节的坏女人啊!

不过,一千万呢!只要半年就把债务还清了!

附带的利益还包括,可能秦仲霖被她迷得晕头转向间,非她不娶,让她有机会当豪门太太之类的……

真是美丽的康庄大道啊!

这个时候的康洛完全被那一千万给迷晕头了,觉得凭邹小**的魅力那是轻轻松松就能办到的事儿,一千万是囊中之物,所以等秦仲霖回来的时候,就见她一个人在床上滚来滚去,抱着枕头时不时地傻笑。

他本来等的三菜一汤,却是连颗熟米也没看到。

就见一个大美儿光裸着两条腿儿在那滚过来滚过去的。

该生气?嗯?只是接触到那两条细腿儿时,欲望压过了一切。

他弯下身压到床上问她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康洛才猛地坐起来,不慎撞到金主的额头上,两颗脑袋这么碰撞一起,绝对是疼的。

康洛抱着额着呻吟,秦仲霖脸色也变了两分哼了哼。

康洛这才反应到,她的秦兽已经回来了!现在几点了?!抬头一看时间,五点半!她从下午三点就傻笑到现在!

康洛这才回了理智,眨眨眼,砸砸嘴,对着秦仲霖迷离地笑:“我还没买菜……”

秦仲霖表示理解:“我看到了。”

康洛笑得有点僵,她是职业道德极为严谨的新时代女,这种不完美的小意外是决计不该疏乎的。所以赶紧爬起来弥补:“我马上去买菜!一个小时保证好!”

秦仲霖去拽住了她手腕将她压到床上说:“不急,我下午三点才吃了午饭。这个时候享用下午茶差不多。”

“下午茶?”她今天脑子打结,总有点迟钝。

他的眸色转为黯沉,手指探入她衣领里抓住一只椒,然后是邪恶的笑:“先陪我享受午午茶吧……”

“好……”她有点被他的笑容迷住了。

秦兽笑起来的时候,特别的帅呢……

***

等秦兽享用完下午茶时间,都是晚上八点了。康洛肚子饿得咕咕叫,全身懒洋洋地一点下床做饭的力气都没有。她觉得秦兽是不是被他未婚妻憋得太久了啊,那么卖力地折腾她,真是猛兽一个……

秦仲霖抓手抓了件袍子披在身上,走去客厅叫外买。康洛就抱着薄被在床上翻滚。她想到要勾引秦兽为她欲仙欲死要死要活……嗯,突然间就没底了。

别问她理由,那是女人的一种直觉。

她翻起身子,透过屏风看到秦兽泡了杯咖啡坐到电脑前,一手开始翻阅文件准备工作的样子。

康洛觉得不舒服,凭什么他一起床就跑去工作啊!

于是站了起来,赤条条的身子连件睡袍都没穿,就借着那长长的头发遮在前,发尾勉强遮住腹部……

秦仲霖喝着咖啡,一抬头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美女裸图。手一僵,在扫向她冷淡却残留红晕的脸颊,饱满的雪和腹下皆是若隐若现地……那眸色就又深了。手中的咖啡也搁下了,就连那文件,也不再吸引人。

他以男人的色欲欣赏着她完美的胴体。

康洛挑挑眉,红唇轻启缓缓踱向他,接过他手里的咖啡杯说:“我不喜欢你喝咖啡……”她自己不爱的,也不让他喝。

对待金主就要像对待自己的情人一样交心。

这是她为这职业所下的评论。

他挑眉,把文件随手放到一边,伸手搂过她的小腰,说:“为什么不穿衣服……”嗓子有点哑。

“因为我不想你今晚还加班。”她高傲地抬起头,像女王似地妩媚一笑,主动张开大腿跨坐在他大腿上,他睡袍下什么也没穿,她就这么热情地压向他,让他眸色黯了又黯,似乎忍住那最后一清醒的弦说:“我叫了外卖……”

“那你在外卖来之前满足人家嘛……”她撒娇,热情地扭起腰。

他眯眼一笑,挑起她眉淡淡地威胁说:“今晚我就让你下不了床,看你还敢不敢再阻止我加班……”

张嘴一含,便是重重咬上女人的红唇,深深地吸吮啃咬,像头野兽似的。

不枉她给他取的外号,秦兽。

那只臂更是熟门熟路地撩开袍子,直接露出那硕大,握住它就往她腿部探去,然后搂住她臀重重一压,腰肝一挺,他热情地滑入她身体……她酡红着小脸骑在他腿上扭动腰肢……

第十四章 人与人之间

送外卖的小弟来的时候,康洛和秦兽正打得火热,舍不得放他走。

但是人家小弟已经上到门口了,秦兽只好无情地丢开她,扯了下袍子顺顺气开门,扔康洛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吊在椅子上不上不下地特别难受。

秦兽面不改色地拿钱交易了食物回来,随手就一扔,再回到椅子上继续。这时候康洛都独自忍了一小会儿,身子火热消停了去,她叫着:“我们先吃饭吧,我好饿哦!”

秦兽于是低头看看了袍子里那耸立的小弟弟,康洛装无辜,他笑着说:“好,先吃饱。”

于是没多想的康洛就欢快地裸着身跑餐桌,正好经过秦兽,他当场伸手一捞从背后搂上她腰,袍子一掀,就挤进来了……他埋在她身后特别无辜地说:“我们试试站着来。”

啊呜——康洛叫得跟受伤的小兽似的。

那天晚上十点才吃到饭,累得手脚无力还得撑着一口气跑去微波炉里加热,并顺便伺候这位大爷。

康洛深刻反省,绝不在吃饭前后运动!

***

自打和蒋东原许下交易后又过了两天,康洛彻底从钱眼里爬出来,梳理好自己的心情,并着手进行夺心大计。

但她发现有点困难。

秦仲霖这个男人,说起来平日是绝对好处的,在床上也能干,模样也上等,家世更强大,真是各方面都优的极品。但俗话说得好,人无完人,完美之人是不存在滴。

秦仲霖的缺点就是,太过冷静到有些冷酷。

其实他这人也会和普通人一样,高兴的时候就笑,不高兴的时候就板着脸,会听特别俗气的流行歌,比如凤凰传奇,爱的买卖啥的。也会端着一杯咖啡聆听肖邦啊贝多芬啊的钢琴盛宴。

会君子远庖厨,不爱做家务,衣服乱丢。常穿的衣服颜色由浅入深都行。

这样一个格方面称得上普通的男人吧,唯一的特别就是自我主见太强。他认定的一件事,可以听取别人的意见稍作修改,但主线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比如说,他今天要吃鱼,随便你弄什么花样,只要是那条鱼就成。

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吧?

但康洛就认为,这样的男人太难诱惑了。

一个意志坚定的男人,他已经拥有钱,势,以及美人。男人们梦寐以求的东西他都唾手可得。并且,他不是那种,不屑于钱势甚至美人的清高男。相反他很珍惜他所拥有的一切,并且付出感情。

他会出轨,但绝对会与未婚妻结婚并生儿育女,他会喜欢上别的女人,甚至会为她所迷惑,但他也绝对不会与原配离婚另娶。

也就是,哪怕康洛真的勾引上了他,他也不会将即定的计划打乱。他喜欢自己的妻子,就如同喜欢自己的钱与权一样。

当康洛深刻意识到这点时,已经是秦仲霖包养她的一个季度了。用三个月认识一个人,对擅长观察人心的她来说已足够。

因为过度的认识以及揣摩,也让康洛陷入绝望。她对蒋东原那一点点好感再次消失无痕,不过也知道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情我愿的事。

所以不怨人,最多偶尔发呆时盯着秦兽看,用一种很怨妇的眼光盯得他莫名其妙。

其实秦兽真的很好啊,他如果是丈夫,那对女人来讲相当的拥有安全感呢。

康洛很忧伤,在秦仲霖顺利又与康洛续约一个季度时,随着她的工资长涨,秦仲霖也开始大方起来。

他给她配了一辆宝马,最便宜的那种,三十万的价位。比起QQ牌子,已经足够叫她开心的了。

秦仲霖领她去拿车的时候,康洛没穿裙子和高跟鞋,她通常不会为了美而自虐,一身休闲服和运动鞋,让秦仲霖眼底有淡淡地赞赏。

秦仲霖从来不表达他对康洛的看法,但从他一直和她续约来看,他对这位情妇是真的算满意。

都说男人是否对女人付真心,无论那真心有几分,就从他对她所付出的金钱成正比来评价。

这是嫖客与妓女的等价交换。

辛姐对此一直很满意,甚至在秦仲霖又给了康洛一百万追加入酒吧入股中时,对这个男人特别地赞赏有加。

辛姐觉得实在的男人一定差不了哪去。

取车前一天还和康洛练嘴皮子说:“可怜了这个男人有未婚妻,可怜了你邹小**是这种身份。否则你准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吧。”语气诸多感叹。

康洛则挑挑眉反问:“辛姐,即便我是普通身份,他也不会娶我的吧。”那种男人那种家世讲究的是门当户对。秦仲霖不见得对尚宝宝多有感情,却是认准了这个媳妇儿,说的是啥,不就是家世占最大因素?

辛姐瘪瘪嘴,给了康洛一脚:“你就不能浪漫一点吗?!看你平时对金主多好,乖得跟良家妇女似的!这女人偶尔也不要太实际了,多没情趣!”

“我要是浪漫一点,你保证一个月就能见到我被踢回来重新上班了!”康洛冷哼。

辛姐不再吭声了,她活了这么三十五年,早看开了这些事儿,刚才那番话也不过是玩笑罢了。

秦仲霖带康洛去领车子时,康洛砸着嘴巴说:“我们家乡满大街都是宝马和奥迪,我到那牌子多值钱,结果自己买了才晓得,同一牌子价格也分三六九等啊!”

秦仲霖听了不由一笑,搂过她肩说:“现在你好歹也拿到最下等了。再努力,以后拿最高等。”

康洛没打蛇随棍上讹他,只说:“我以后要当个隐富,富得流油我也不让别人知道我有钱!这车子,我就开这么最低等的价格足够了!”

但显然秦仲霖持不同意见:“一分钱一分货,最上等做工也是细的。像这车子,不能马虎,价位高了,安全能各方面也是最实在的。别为了省那么一点钱就把命搭上去了。”

秦仲霖用的是那个牌子看起来很普通,却是进厂私下改造过的。砸进去的价格一点都不输给九等牌子的价格。

他给那辆车取了个名字叫“低调”!

这叫啥?不是低调,是闷骚!

那辆车上个月才刚出厂,秦仲霖特别宝贝。

康洛不跟他争,意见相左时最后别争,各自退一步海阔天空不伤感情。

试了车后,觉得还真不错,比QQ好开太多了。不愧是宝马,哪怕是九等货也胜在这价格这牌子上了。

今天康洛开车,给秦金主开车。

车子开得很平稳,秦金主有些忙,他说他生意刚上轨道,天天加班,除了吃饭和做爱不亏待自己,其它时候准手不离文件。

此刻也专心于副驾驶座前认真研读合同,康洛看不懂,不学商那文件就跟天书似的。她也不多爱过问他生意上的事,聊的么,各自的爱好。

这两个人,其实平日相处起来还真是和谐。秦仲霖要去高级娱乐会所玩,她也陪着去,落落大方又会玩,在这方面,她就够资格站在他身边了。

都说门当户对,指不定尚宝宝是没胆子敢进去玩的。

康洛一车将秦仲霖开到他公司,他喜欢经营服务业,酒店啊渡假村啊娱乐城啊,都有涉及。康洛就想到个事儿问:“仲霖,你说你知不知道尚城娱乐会所是谁开的呀?”

秦仲霖抬头,看她一眼,她脸上纯粹的好奇与疑惑,他便问:“怎么现在才想来问?”

康洛说:“那不是没人知道嘛。只知道股东挺多的,没谁独大。就是不知道有哪些人。”

秦仲霖听了,沉吟了下说:“知道本市市长吧?”

康洛点头。她们这行最清楚的就是当官的富商。

“市长,也就是我未来岳父有加入一股,另一股是蒋东原加入的。但他们两人股份都不是最多的,就和你所知的,尚城娱乐中心总共有十位十股东,每位执股百分之十。任何事都靠的投票。”

这可真是和谐的股份啊!

康洛嘴角一抽,问:“那有你加入的一股么?”

秦仲霖也不瞒她摇头:“我不掺和进去,股东太多做起事来束手束脚的。”他爱绝对的掌控权。

康洛表示理解:“你公司到了!快下车吧,我要开着我的宝马到处去逛逛,给姐妹们炫耀炫耀。”

秦仲霖噗嗤一笑,伸手揉她发:“你真好意思啊,才三十万就拿去炫耀,也不怕丢你第一名妓的身份?!”

康洛嘟嘴说:“那不一样!大家都晓得你身份不简单,能从你这样大人物上面挖出钱是很难的,哪怕是零头也比别人阔多了!你快下去啊,别迟到了。”她催他。

“你不是怕我迟到,是怕我耽搁你时间吧!”他手指戳了下她额头,看起来贼亲昵。嘴角挂着笑开了车门下车。

康洛笑容洋溢驱车离开。

秦仲霖回头的时候,脸上还残留着笑容,一下就看到蒋东原。

蒋东原若有所思地注意着邹小**离开的方向,再回头是波澜不惊地揶揄:“阿霖,你对这女人很满意啊。”

秦仲霖微微笑说:“她挺有趣的,子并不闷。”

就如康洛三个月了解他,更高段位的秦仲霖也更深入地研究了康洛。

蒋东原听了,只挑眉,不再多说,招手与秦仲霖并肩进入公司。

康洛撞车了,不是她的错。她只是受到了牵连。

事情是这样的。

当康洛把金主送走后,她是准备开车子去兜兜风显显摆,结果呢,走到一条繁荣大街时,堵车了。堵车很正常,她乖乖地停着车在那候着,堵车很无聊,康洛就去开录音机收听下电台广播,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排在她后面那辆车撞上来了。

冲力倒不是顶大,就是让她额头撞出了个大包,车屁股右边凹了一块。

康洛很生气,这可是她的新车,刚上手的!

她正想下车去吼“是谁敢我?!”时,后面那辆车主已经先下车了,不过他是走向他的后面,康洛探头一看,敢情这位仁兄也是受害者呢!

康洛没猜错,那位仁兄气势汹汹地走到他紧紧与他车屁股亲吻的白色车前,一看清楚那是“别我”牌子的,气势就缩了一大截。不过仁兄还是撑着道理去敲那车主的车窗:“你是怎么开车的啊?!下车!”

话说京城是个卧虎藏龙的风水宝地,开奇瑞QQ的都可能是个得罪不起的大来头,更何况是开宝马的。显然这辆丰田车仁兄家世不行,不能被归为低调那类型,所以遇上有人了他车,也只能强撑着占理方上前理论。

康洛觉得大热天地站在大马路上实在太瓜(傻)了,于是缩回车里吹冷气。她是等那丰田兄理论好了再上去协商。既然都是同个牌子的,她比丰田兄更占理,这车子给她修好就成,她是良民来着。

白色宝马车里走出来一位长相特别可爱特别清纯的年轻女子,有一头时尚的波波头,耳垂上别着两个金色大菱环,一身气质就是有钱人。

一下车,仅仅淡淡地描了一眼那车况,便说:“多少钱?”

丰田兄见她一脸“老娘是有钱人不差钱”的拽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狮子大开口说:“你得赔我一万块!”

那年轻女人拧眉了,瞟了一眼那被撞掉的车屁股说:“最多五千块,一口价。你要不接受咱就直接送你车进维修厂,你车子也就二手货,也别想用新的。老娘不吃你这套!”

丰田兄气哽了,但他是个实在人,开高级车的人最好别惹,多数有后台!于是他想了下,早点私聊省得警察来了还麻烦,立马就接受了!

宝马车女人去掏钱包拿钱,丰田兄还算仁义道:“你还别完事,前面还有位宝马车主受你牵连被我撞到!这钱,你自己赔去!”

丰田兄主看前面那辆银灰色宝马保养得就跟刚出厂的新车,那撞坏的部位可不是他这么好打发的。

丰田兄拿了钱回了车上等着看两辆“别我”谁得更狠。

宝马车女人撇撇嘴,拧着LV手提包走了过去,彼时康洛正听着N多年前的《老鼠爱大米》,正感叹着她和秦仲霖的关系可不正是如此么?

车窗被人敲响,俗话说名车配美人,康洛掏出一副名牌眼镜挂上准备装高调,这是其一。其二是太阳着实太刺眼。

滑下车窗的时候,两位“别我”女主人都愣了下。

康洛先回过神地,脸上挂上淡笑:“陈紫涵,看来你混得不错啊。”居然和她一样开宝马了!

陈紫涵暗自打量了酒国名花一眼,也是皮笑面不笑回答:“难得遇上你这位大忙人,找个地方喝杯咖啡吧。”

***

秦仲霖觉得今晚上的菜有点辣,他这人不能吃太辣的,偶尔为之还行,不像川妹子从小练到大。他的小情妇呢也特别贤惠,平日炒菜,总做一个辣的一个清淡的,但今晚一盘烧菜,秦仲霖下了几次筷子,最后只好吃韭菜炒**蛋,实在馋了再挟一块红烧嚼嚼。

而他的情妇呢,则是掏着计算机器敲敲打打,马着一张脸气冲冲地写写算算。

心情不好,所以厨艺失常了。

秦仲霖得出结论。

一盘韭菜**蛋吃到一半再问一次:“不吃饭?”

“你先吃!”口气冲冲地头也不抬。

韭菜**蛋吃完了最后问一次:“真不吃饭了?”

“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康洛开始咬指甲,无形的算盘拨得滴达作响。

秦仲霖于是收拾碗筷去洗碗。

辛姐一向看好那个陈紫涵,当初的自己也看好那女人。忙于金主的事没多在于那个女人,没想到她倒是已经转为躺地,并且第一个男人就是个长相体面的中年男人,有钱又疼她。

其实也无所谓,关键是今天她那辆车,身上那一身行头刺激到节约的她了!

眼红了啊!

陈紫涵哄得她男人给她买了一辆六十多万的宝马车,直接压得她那辆三十万的没话见人。康洛面子损失了,今天那女人还故作大方地给她开了一张两万块现金,故意酸她说修理费可能不够再找她给吧,她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

她三十多万的车子修出来也要不到一万块,陈紫涵买过这牌子准是识行情的,摆明了就是嘲讽她么!

康洛很生气,恶狠狠地点了最贵的咖啡,蓝山!

喝了一肚子的咖啡回来,气都气饱了哪还有心思吃饭啊!

这人啊,总要有个理想目标的。康洛从来不在意会所里的那位公主们,她们没一个是她的对手。但陈紫涵不同,陈紫涵是经过辛姐认定地,将在未来成为邹小**最强劲地对手。可见实力不一般啊!

这才工作多久啊,买的车子就是她的一倍之高了。

康洛这人平时可以不要面子,但对敌人还是很在意地。尢其是外貌不如自己的陈紫涵,被她给拉下来,康洛这心里面般不是滋味。于是掏着计算机想着要自己贴私房钱买一辆跑车级的?!

到时说说谎,这是俺金主送的……

想法是美好的,就是现实不允许。

加加减减后,沮丧地扔开计算器,垮着小脸接受丢脸的现实。

自我安慰,她男人年轻多金又帅!

秦仲霖洗完了碗擦干净手过来搂小情妇,在她小脸上啵了一口问:“谁惹你不开心了?”

“没,就是今天别人撞了我车子,我送厂里维修了。”康洛闷闷地说。

“修理费拿到了?”他再问。

“拿到了。”她答。

“那怎么还不开心?”秦仲霖瞧她拿着计算器,上面还停留在4378,琢磨这就是小情妇的存款了。四十多万。

他知道这个情妇很看重钱,隔三差五就掏个计算器在那加加减减地算,想起不由得一笑。

“我就是郁闷一会儿,你自己去放水洗澡吧。”她情绪低落实在没法侍候他老人家。

见套不出话儿,秦仲霖也就放开她进浴室了。

康洛一见他走,看着他背影就哀怨极了,死男人!多问她一下又不会少块!她又不会讹他钱!

气死了!

那晚上康洛翻来覆去就没睡好,害得旁边的金主也跟着没睡好。

早上起来顶着淡淡地黑眼圈,皮肤白的人就是讨厌,黑眼圈一眼就看得出来。还是她以前的皮肤好。

康洛去浴室梳洗,睁着两眼无神,秦仲霖起床,披着浴袍问她不多睡一会儿,今儿是双休,大老板也休息了。

康洛摇头:“我今天去酒吧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今天给你放假,我带你出去逛街。”金主觉得小情妇心情不好连带他受了牵连,应该尽快补救。

BOSS带她上街可是稀奇事啊!

康洛眼睛一亮,这么几个月他能捎她上街的次数不超过三指头,机会难得:“那我不去酒吧了!我们今天一起去逛街,看场电影?!”

她对电影很有爱,对情侣间所做的一切都很有爱,身边有个男人,也算是男女朋友了,该做的一项都不能少才是!

秦仲霖见她心情好了,一脸喜孜孜地,不由好笑地摇头:“不生气了?”

康洛说:“哪有那么多气好生的?!我早没生气了!”就在金主发话后,她立马想通啦。

“你快去洗脸刷牙,我去做早餐,吃了我们早点出去,我在杂志上看中一条裙子,一直想找个机会买下来——”

快乐得想飞起来的情妇连步伐都像在跳舞,将秦仲霖推进浴室,她哼着小曲去厨房。

看来逛街对女人的魅力胜过一切啊。

秦金主如是结论着。

***

秦仲霖和所有男人一样都不爱陪女人逛街,陪女人逛街那就是一种活受罪,连他自己要买衣服都是直接打电话送货上门。

康洛喜欢逛街,但不代表她喜欢穿得漂漂亮亮逛街。比方说,高跟鞋。

女人逛街是受累,她虽然爱,却受不了几个小时地行走,能出来逛街的时间并不多。

周末百货公司的人特别多,京城有钱人也太多,进进出出个个名牌穿得时尚。

为逛街特别穿了一双两公分的高跟,身高只到秦仲霖的肩膀。

她挽着男人亲亲热热地安排着两人逛哪些店子,逛完了去哪里休息,然后吃饭,饭后去步行街走走,最后去看场电影,接着回家。

她就这么径直安排着,秦仲霖也没反驳,面上含着浅笑听着。

康洛认为她和秦仲霖走一块儿就跟普通的有钱人没差别,都是低调的人。所以没有发现他们这对外貌出色的男女举止亲昵是多么吸引人。

只是毫不客气地表现她对金主的热情。

要像对待恋人一样对待他!

康洛很认真地落实着,而秦仲霖也很认真地配合着。

这么看在外人眼中,是多么恩爱的一对情侣啊!

至少,那某一楼层某一个座位前悠闲品着咖啡的蒋东原是这么认为的:“果然挑你没有选错……”他淡淡地露出满意的笑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对碧人。

15-17

第十五章 秦家父女俩

康洛逛物是速度地,她拉着秦仲霖只逛了几家名饰店就提了杂志社相中的那条裙子出来,然后准备去冰饮区休息。

“不逛了?”秦仲霖去排队买冰,康洛放下袋子过来跟着站。

“不逛了,我衣服不差穿了。”一天换一条,夏天她坚持热爱裙子,特别省心又省水,最重要是省钱。“一个星期七条裙子,每天换一条给你看?”

“幸好你没一个月买三十条,否则我真难养活你。”秦仲霖开着玩笑打趣。

康洛说:“那我要真是一个月买三十条,你就不养我了?”

秦仲霖没接话,因为已经轮到他付钱了,“要吃什么?”他指着招牌单问。

康洛点了个红豆沙冰:“给我最大份的,红豆多来点!”

收银员是个年轻的小男生,见到大美女忍不住地偷看,在大美女使用“美人计”给予灿烂地笑容时,他脸更红,答应了。

秦仲霖在一旁看得挑眉,康洛朝他哼哼,这个话题暂时因为买冰打住。

冰上来的时候果然红豆超多,看得旁边同样买冰的投以瞩目,那眼神好像在说“果然大美人吃香啊”。

康洛端着冰甜甜地朝那个收银员小弟说了声谢谢,欢喜地捧着红豆刨冰坐回位子上。这是百货五楼的美食部,走的中高档消费。

秦仲霖只点了一杯冰茶,除了咖啡他就只喝白开水和茶。

康洛拿着勺子舀了好大一匙问金主:“要不要吃?我喂你哦。”笑容特别甜特别媚。

大美女亲自服务,秦仲霖没有拒绝地说好,于是她喂了一口,但他却搞怪地咬住勺子一角,康洛费了一点尽才拔出来:“多大的人了还咬勺子。”她嘀咕着同时也舀了一口送进嘴里,几口后自己也咬起勺子来。

秦仲霖没拆她台,只是喝着冰茶静静地看着她,偶尔吃着她送来的一口红豆冰。

康洛喜欢吃红豆,爱吃的程度就跟吃饭一样猛。秦仲霖让她少吃点会牙疼,她说红豆相思,吃到肚里全是对他满满的相思与甜。

秦仲霖眉当时挑得老高,取笑她嘴就跟抹了蜜儿似地甜。

康洛笑嘻嘻说:“要换了别人我才不甜言蜜语呢!”

这话到底是有几分真的,只可惜秦仲霖不知道,妓女的话能有几分真呀。

吃完了那一盘冰沙,两人也歇够脚了,男士理所当然地为女士服务,提着她的购物袋问接下来要去哪里。

康洛看时间才中午,刚吃了冰还不够饿,但金主可没吃正餐。就说找个地方去吃午饭,吃了午饭去看电影。

秦仲霖赞同,两人出了百货公司的时候,康洛还在喜孜孜地盘算着呆会儿要去看哪部电影。秦仲霖说什么都好,他不挑食的。

康洛就说去看文艺爱情片,情侣嘛。

秦仲霖点头的时候就和康洛走到步行街了,刚走了几步,从另一座只属于有钱人能进的百货公司里走出几个人,个个领带西装社会英的,特别有气质受人瞩目。

秦仲霖没看到那些人,倒是康洛特意看了一眼。

刚说准备去附近随处吃吃地,就听到有人叫他:“二叔!二叔!”

那堆西装领带中一个小女孩奔了出来,秦仲霖还没回头就从背后抱住他双腿。

回头一看,是秦九妙。能叫他二叔的也就这侄女了。

康洛眨眨眼,下意识退后两步当作不认识。主要是她发现那个牵小女孩的那位高大男士疑惑的视线投注到她身上了。

她直觉认为有点危险。

“九妙!”见到侄女还是有点吃惊的,于是头一仰,就看到大哥向他走来:“哥,你今天也出来逛街?!”

秦仲天收回到康洛的视线,对弟弟微笑道:“九妙今天想来买衣服,正巧了见中午时间,就约了几位朋友一道去酒楼吃个饭。”

他说过指指他身后的那堆英人物,也就三人,一老两年轻的。

“仲霖,过来,正好你也经商,虽然不在同个行业里,多认识些人还是有好处的。”

秦仲天揽过弟弟的肩膀,把他带过去和那堆男女老少认识。压儿就故意忽视了康洛。

有秦仲天的介绍,那些人一听说了身份也全装作热络地上来攀交情,没两分钟就哥俩好地甚至决定一起去吃饭。

康洛就站在秦仲霖的三米远,安静地当个淑女。

她看到秦仲霖的背影,和秦仲天一样的高大身材,在那些男人们中鹤立**群地耀眼。果然感叹,帅哥就是不一样。

那个被忽视的秦九妙倒是注意到康洛了,她眨着好奇的视线围在康洛身边转,最后不悦地皱眉骂了句:“骚狐狸!”

康洛只是挑挑眉,波澜不惊如雕像。

秦九妙见她没反应,又骂了句:“骚狐狸,刚才看到你勾我二叔的手了!你是坏女人!”

有句话说:童言无忌。

主要说的是小孩子是最诚实的,说话直接让人难堪。

康洛说不上对小孩有多少耐心,但对可爱的美好的事物就和天下普通人一样都有宽容心态,所以秦九妙骂她,她还是没生气。而是扬起了浅浅地微笑说:“嗯,小妹妹,我昨晚洗了澡,洒了点香水,应该不骚的。不信你可以闻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既然是秦仲霖的侄女,那就是小祖宗,惹不起。她选择装好阿姨。

“你笑容好虚伪哦!就跟勾引我爸爸的那些女人一样虚伪!你还是别笑了,本来就漂亮了,一笑就减分了!”

人小鬼大的秦九妙啧啧摇头,说完往爸爸那里跑。

康洛笑脸僵了,秦九妙甩着秦仲天手说:“爸爸我肚子饿了,你和叔叔阿姨们还要聊多久啊?!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嘛!”可真有礼貌的好孩子。

小孩子一开腔,大人们也不敢再寒暄了,先找处地儿坐下来别怠慢小祖宗。

这时秦仲霖才注意到他的小情妇不见了,明明刚才还在身边的。回头一看,站得可真远,目测最少四米!

看她微笑着站得笔直如高贵淑女,那一瞬间有点迷眩了视线。也不过一瞬间而已。

他对自己兄长道:“哥,还有一个人,我向你介绍。”

秦仲天自然知道康洛是谁,只是没当面拆弟弟台,点点头让弟弟招来小情妇,这才正式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邹小**。”

这名字可真怪。

康洛一直觉得邹小**这名字忒俗,尢其是今天俗得她是面子里子全丢光了。

那堆人还没听过有人叫“小**”,甭管他们反应的字眼是什么,总之就是觉得这个大美女名字太怪了。

秦九妙在旁边叫道:“二叔先上车,先上车吃饭啦!还有,你的女朋友真漂亮!”

康洛终于见识到了有钱人家所教养的孩子真是双面人到滴水不落。

强大啊!

于是小九妙一发言,一行总数七人,开了三辆名车只行驶了三分钟就找到一处高档酒楼享用丰盛的午餐。

***

秦仲天的弟弟,在秦家算得上是个相当低调的孩子。很多人对这位秦家的幼子并不了解,尤其是秦仲霖刚回国没几个月,在上流社会中的名气才刚刚出来。

这次秦仲天所认识的朋友,都是一些有求于他的商业英,官与商的勾结,从古至今就和官官相护永存,会持续到人类灭亡的那一天为止。

秦仲霖是服务业的,那三位,一中年男人,两年轻的男女都是同一个公司的,是做服饰生意的,在市内相当地有名气的成衣公司。两人行业没交集用不着太应酬。

主要对象还是秦仲天。

本来今天就是纯粹地偶遇,按说秦仲霖不从商是与那三人没啥关系的,偏偏那三人中唯一的女,一身女强人气质,长得又干练漂亮,似乎颇得秦仲天赏识。

所谓美女人人都爱看,康洛也不例外。

她看这场戏,本来是看到秦仲天对这美女多有眼色,偏偏那美女却对他弟有兴趣,让秦仲天有点不愉快。

而秦仲霖则照顾他的小情妇,自家兄长故意忽视“女朋友”,他这“男朋友”能不多照顾么?

康洛觉得特别有趣,正好她位置对着秦九妙,秦九妙用餐很乖,不吵不闹文文静静像个小淑女,只要忽视掉她眼珠子乱窜到处瞟人。

果然是个鬼灵啊。

康洛与她眼神对撞时,秦九妙冷脸哼了哼。

秦仲天是个多话的人,吃饭的时候和那三人谈得特别愉快,也拉了弟弟一起聊。因为不熟悉商业知识,康洛只能当哑巴,和秦九妙小妹妹一样乖乖地吃饭,偶尔给金主挟菜,以及忽视掉了那干练美人儿抛来的媚眼。

对于秦仲天这个男人,康洛了解的要比秦仲霖更多。

34岁离异过的男人,带着前妻所生的女儿,是国民革命军的政治部主任,官高权大,又长得一表人材,极受女人欢迎。可惜太花心,离婚后交往女人无数。人挺风趣地,疼女儿疼弟弟,孝顺长辈。

多好的一个男人啊。

没见过面时,康洛对这男人还真是好印象。

见过面后,觉得还是不如不见地好。竟给她冷板凳坐!

这种男人,才是真正官家出生的贵族子弟,身上那浓烈的官气,老远都闻得到!

还是她家秦兽好,没有一点官二代的傲慢和无礼!

康洛习惯走神中,秦九妙已经吃完了。

她眨眨眼望向爸爸和二叔,见他们一时半会儿还聊不完。又见邹小**已经吃完,于是嘴角一勾举手发言:“爸爸,你们还要聊多久呀?如果久的话,我想让邹阿姨带我去街上逛逛,请阿姨带我买衣服!”

秦九妙这番话,把原来被忽视掉的康洛拉入众人的视线中。

秦仲天微微眯了眼望了邹小**一眼,由秦仲霖搭了话:“小**,你吃完了?”

康洛早就吃完了,一直端坐着当淑女。听金主这么一句,脸上立马贤惠地笑道:“好啊。我带九妙去逛逛街,正好你们的话我也不上嘴,无聊着呢。”娇嗔着。

秦九妙又看向父亲,秦仲天微微一笑道:“那就麻烦你了。我这女儿有些皮,你可得担待点哟。”

康洛也跟着笑,起身拎了包和秦仲霖点了个头,牵着秦九妙出了包厢。

一出包厢,九妙小朋友就摆起了脸色,冷哼与不屑地径直往前走,嘴里还说着:“你就跟我爸爸的那些女朋友一样吧!不耐烦陪我,可惜呢我就偏要你陪!”

康洛挑挑眉,这孩子说话可真实在。

下了楼后,秦九妙小朋友熟门熟路地在前走,也是个自来熟地边说边逛:“你也别觉得烦。我这人实在,你就送我一份见面礼就成了。然后陪我去吃冰吃烤串!别对我防备,本小姐可不是那些不成熟的小孩子,没力去整你!”

九妙自顾地说着,便走进高档百货大厦,这里卖的东西,都是上万块的货色,你没钱服务员都懒得搭理你。

康洛一直沉默着任九妙放话,走进大厦地时候还在想:幸好金主把金卡扔她这儿了。刷的不是自己的钱!

秦九妙相当地自立,想逛什么都自己去,康洛是不上嘴的,只见她熟门熟路进入童装部,在那些导购小姐热情地招呼下,高傲地仰着小下巴去挑衣服。

康洛觉得这孩子实在,完全不用她跟在屁股后面心,随意往沙发上一坐,乐意轻闲。

秦九妙挑了几件衣服挨个去试,康洛不得不摇头,这孩子,眼光实在不咋地。

秦九妙试了许多件都不满意,一旁的导购小姐呢嘴里一个径地拍着马屁:“秦小姐,你穿这衣服可真漂亮,今年的新款每件都适合你!果然人美穿什么都好看啊……”bb……

康洛可算见识到了,那被马屁拱得晕乎乎的大小姐脸上笑开了花金口一开:“把这些全包下了!”

那少说也有十件啊!

康洛心脏一停,已直觉叫出:“不行!”

秦九妙美丽眼瞳如针般刷刷来,只听她嘴上噙着诡异地笑容问:“心疼?”

康洛点头:“确实。”

真是奸商到处是,所谓的名牌实在是吸血鬼,真当赚钱容易哇?!

九妙哼了哼,一脸“我就说是这样”的表情。

康洛嘴角抽了抽,从柔软的沙发上起来,红唇轻启道:“我不是不给你买,只是你买的这些衣服真的是难看死了,完全不配你。”

旁边的导购小姐和秦九妙朋友一起黑了脸色。

康洛自顾自地去架子前转了几圈,拎了几件浅色系的可爱萝莉公主风格的裙子,还有几双鞋,长筒袜,漂亮手腕蕾丝花朵,提了一手包过来。

“九妙,阿姨以前在想啊,如果是我自己的孩子,该怎么打扮她呢?一定要把她打扮得像小公主似地漂亮呢!而不是像小野孩子似的整天T恤加牛仔。”

秦九妙嘴角抽了抽,没吭声,只是目光有些发直地瞪着那堆甜美风格。

康洛开始搭配衣裳,然后将搭配好的其中一套教给导购小姐:“请帮我带她去换上吧。”

导购小姐僵着笑脸把秦九妙带进换衣间了。

每个人都有一个公主梦。

秦九妙小姐挑的捡的全是T恤加牛仔,而康洛挑的捡的全是公主裙。

在很多人眼中都是恶寒的品味,但对康洛而言,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走公主风是理所当然呀!

所以完全不顾秦九妙脸色有多难看,她牵着一身华丽公主裙,打扮得跟个芭比娃娃似地耀眼,出门的时候,秦九妙觉得很丢人。

康洛却是神色自在地紧紧抓着她小手提着那几万块的衣服出门,心里在滴血,脸上却是装B地淡定!

秦九妙诡异地望着旁边这位同样公主裙子的狐狸,嘴角上挑地问:“狐狸阿姨,我也买了你的见面礼,我这人很实在地,投桃报李,我爸常说做人要大气才能交更多的好朋友!”

康洛抽抽嘴角,轻轻应了声。在路人投以诡异的视线中,她顶着一身黑色公主裙,和秦九妙的白色公主裙相当地搭配。

嗯,秦九妙小朋友送的回礼。

如果她再小个五岁,她一定会真心地感激地。

回到酒楼的时候,这两位宛如从中古世纪走出来的淑女母女二组赚够了众人眼球。打开包厢的时候,本来气氛特别地活跃,结果因为康洛夸张的装束而静默了。

康洛觉得,她果然是不喜欢小孩子的,尤其是得跟鬼似的双面小鬼!

***

本来约好的下午两点看电影,票都买好了,人也到场了,结果呢,秦仲天一通电话召走弟弟,康洛被放了鸽子。

于是傻愣愣地站在电影院门口,觉得人真郁闷,男人真讨厌什么的。

又捏着手中的票,觉得不看浪费了,送人吧。正在物色看得顺眼的情侣组,蒋东原神出鬼没地走出来,从她左手边抢过票,随意地看了看:“爱情?”

这部电影的名字《爱情》。情节狗血的麻雀变灰姑娘。

康洛看着他,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可真是巧遇啊!

“走吧,既然仲霖不能陪你,票也不能浪费了是吧。”蒋东原仿佛已经知道了似地,故意亲热地搂上她腰,强行将她带进电影院。

康洛眨眨眼说:“大少爷跟踪我和二少?”

蒋东原笑得和善说:“只是刚好路过,看到了一点。”

“一点是指?”

“嗯,从你们来逛街开始吧。”蒋东原可真诚实,还天真问:“见了二少的大哥,感觉如何?其实仲天哥倒是人很好的呢。又单身,如果仲霖不要你了,你可以试试他大哥的。”

康洛嘴角抽了抽,她今天抽太多了。不免有些冷嘲:“大少爷的怪癖可真是有些‘特别’啊。”跟踪他们有意思么?!

两人说话间已经进了场,蒋东原随意挑了个末座,牵着康洛手让她挨了身边坐下。然后说:“我身为雇主,总得查看下进度吧?倒是真不错,你能让秦仲霖陪你出来逛街了。”

康洛没吭声,电景已经开场几分钟了,她觉得应该认认真真地看电影才是正事。

蒋东原见她不搭理,也跟着撇去视线在电影上。

两人就这么看似情侣地并排紧挨,但各自的脸上都是挺冷淡的。

到中场的时候,蒋东原突然跳出来一句:“秦家一家子和善,门当户对也不是太坚持。你是个漂亮的大美女,其实也能像这女主角一样嫁进豪门的。”

这电影讲的是个贫穷的大美女遇上大富翁最后欢喜嫁入豪门当阔太太。

康洛扭过头看向他,问:“童话和现实的差别在于,饿肚子与不饿肚子。”

蒋东原来了兴趣问:“怎么说?”

康洛又将头撇回去,然后淡淡说:“饿肚子只是个总概括而已。”无意多谈:“大少爷,你何不像这男二号一样,去绑架女主角?直接将她掳回来来个生米煮成熟饭,以你的家世和地位,可比这男配强多了。”

蒋东原握拳掩嘴笑得有些夸张,闷哼着一脸忍耐地笑容仿佛康洛说了笑话般太好笑。惹来康洛地不解,探到他眸底地一丝冰冷:“可惜,如果仅仅凭家世就能获胜,也不会有你的出现了……”

康洛一愣,随后轻轻地移开了视线。

知道了尚宝宝那位女主角可能不是为了家世,而是单纯的喜欢上了。那可麻烦了,毕竟尚宝宝也不缺家世。

“那真惨。”康洛不甚真诚地说,“大少爷有了真爱,却不能圆满。啊,真可怜,干脆别喜欢得了。”

她不太懂得安慰人,有些过于苍白和无力更显得玩笑话。

“别喜欢?!”仿佛比上句话还要好笑,翘着二郎腿的蒋大少像发羊癫疯似地不住抽动着身子,闷笑个不停。

康洛没看向他,只听到他轻轻呢喃:“说话总是这么容易啊……”语气诸多地黯然。

康洛觉得有点不舒服,反正心理不爽,有点闷闷地,缓了好半晌才开腔:“如果是我,我就能办到!”也不知哪筋不对,她声音僵硬而固执地这么说,说完连自己也愣了下。

有些诧异,旁边的男人停止了抽疯,突然扳过她的脸颊,让她看清楚他眼底那一抹毫不掩饰地嘲讽:“那么,你可千万别蠢到把自己的心也搭进去……今天的话,要好好记住!”

他的脸色很不屑,不屑到让康洛浑身发抖。

而他则看着她那一双倔强的眼睛,笑得有点邪恶低语:“我很看中你的……对你付予很大的期待。别让我失望,别学那些蠢女人把童话当了真……”

“……不会,永远不会!”她的声音,在好久好久后,在蒋东原走了后,才发出来。她盯着男女主角顺利完成一个完美的童话爱情故事时,死死地盯着屏幕说:“蒋东原,你真可怜……我康洛,才不会落得邹小**那种下场!”

啊,爱情什么的,她只当旁观者,而不是局内人!

第十六章 男女的情趣

秦仲霖回家的时候,康洛在发呆。她坐在窗户前那张大沙发上,慵懒地趴着沙发垫不知道在想什么。茶几上有一瓶红酒喝了一半,高脚杯里还剩一半。

很少见到小情妇独自喝闷酒的,她酒量超乎寻常地高,他自认一等一地高手都得在她眼前败下阵下来。

秦仲霖走过去端起那一半的酒一饮而尽,康洛都没有留意到他,她脸色有些闷闷地,眼睛不知道神游到哪去了。秦仲霖脱了外套,在她身边坐下她才察觉到他。

初看到时还有些呆滞,秦仲霖那一瞬间觉得这小情妇还真可爱,这也意识到她的年纪不过成年。

忽然间觉得有点罪恶,于是自嘲地微笑伸手扳过她小脸问:“怪我没陪你去看电影吗?”

康洛摇头,眨了几次眼后才终于意识清醒,但看到他一时间又没什么话可以聊的。于是沉默。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真是说对了,你的心我不透。”秦仲霖想不透她为什么这么情绪低落,于是打趣间,指腹摩挲上她的唇瓣。那唇相当地漂亮有些薄,不是最感的唇,透着些许地孩子气。“我现在才意识到你只有十八岁。心里有点愧疚了。”

他只是想到什么一时间感触,而她则觉得疑惑:“为什么现在才想到我刚成年?”真奇怪的男人,他那神情有些淡淡地泛着笑,惹得她好笑伸手圈上他脖子:“难道你想抛弃我了?”没想到会这么怀疑,连自己也吓了一跳,然后是笑容地淡去,最后化为一脸严肃。

“别多想,你这么乖我怎么会抛弃你呢。”他为她的严肃发笑,手指往她额头一戳。

她却不是那么好打发,撇过头去冷哼:“那你干嘛突然提我的年龄?”她才不信他当真忘记她的岁数了!

但这次,康洛的确是冤枉秦仲霖了。二十四岁的女人依附在十八岁的少女身上,气质和格会很容易让人误会邹小**实则年龄只有十八。

小情妇真不好侍候。这是金主的无奈念头。

他举手投降:“好吧,我只是一时感触。毕竟你这么乖巧听话又懂事,真难让人相信你只有十八岁啊。我是在夸你呢。”怕她误会他的话加了解释。

她哼哼,但表情已融化了几分,不屑地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要是不成熟,你怕早就我扔出去了吧!”

“我可没这想法。”他划清界线以免遭受无辜牵连。

她不搭理他了,去喝酒时发现酒没了,不悦地睨了他一眼,又趴回去望着窗外。

他问她有什么好看的?她不吭声,过了半晌他起身决定先洗个澡。

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厨房里熬绿豆稀饭,凉拌萝卜丝小黄瓜。

他只在腰间围了条大浴巾,擦着湿润的头发凑过去,嗅到她身上淡淡地清香,是茉莉花的味道,于是忍不住凑唇啄了下那白嫩嫩的小脸。

她缩脸,挥苍蝇似地挥开他:“我在切菜,你别来闹我。”

她刀工好,白萝卜切成丝非常漂亮。

他见她那手法快速,也害怕他这一闹切到手指,便打住。

围着浴巾去了书桌那开电脑,又看到她那台蓝本本上也开着,画面暂停在一部美国影片上。

秦仲霖瞟了一眼就不感兴趣地移开,埋守在自己的电脑中。

康洛炒好菜,擦擦手朝男人招呼:“我去洗澡,你看着灶上的稀饭,可别让它干了啊。”

他哼哼表示答应,于是她安心地去洗去一身的黏糊。

康洛讨厌洗这么一头长发,很难打理,在浴室里折腾了一小时才出来,头发半干间看到男人还端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真是老大爷们,便问:“稀饭干了吗?”

秦仲霖头也没抬说:“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康洛想想也是,于是满意地过去揭开那锅盖,半晌后石化。

稀饭最怕的什么,就是闷干了。

不仅闷干,还隐约有糊味。

这就是他的办事效率?!

仿佛察觉到康洛的气愤,秦仲霖抬头微微一笑道:“上面的饭没有糊,饭闷干了就倒点白开水进去吧,这样也有水了。”

“……”

饭后,秦仲霖躺床上看推理小说,康洛给他说正事,他漫不经心地听着。

“我觉得我这名字太奇怪,换个名字吧。”深深皱眉,源于今天出去介绍时,小**这两个字,怎么听怎么土。

秦仲霖一心二用翻了书页问:“想换啥名?”

康洛说:“你给我想吧,反正,我不要叫小**这名字,太奇怪啦。”

“那小姬?同音不同字,姬妾成群的姬。”金主觉得很简单。

康洛听了,也觉得不错。小**,小姬,同音不同字,但硬是就上档次了!

点头,成。

“那以后你就记得叫我这个名字哦,小姬哦!邹小姬……邹小姬……直接改了得了!”反正不是没改过名字。

于是这正事儿告段落。

康洛看男人那么专心在书本里,眼都不抬一下,完全不搭理。不由得微微嘟嘴,有种被忽视掉的伤心。

而落在他脸上的视线稍稍久了点,便突然间发了小会儿呆。

秦仲霖很帅,和蒋东原都是不相伯仲的大帅哥。她一直知道的。

只是这会儿瞧得仔细点了,能发现他的鼻头相比男人来说秀气了些,侧面很柔和,睫毛很长,其实吧,要不看正面,会觉得他长得还挺女人的……

这么恍惚地同时,手指就有些不够安份了,慢慢地伸出了手爬上男人的脸,上他柔细的下巴。

秦仲霖看得正起劲呢,就被情妇伸手一扳,视线突然离开了书本,直接对上她有些迷茫的眼睛。看到她恍惚地盯着他,也称不上多认真的表情,只是那双手在他脸上爬,配上她一脸的恍惚,就觉得,说起来认真吧,其实是透过他这脸不知道想哪儿去了。

但这么一个念头又很快会被她那双专注的眼睛否定,会错觉她其实看得他很认真,认真到出神了……

男人也就这么一时没有气恼她打断了他的阅读时间,只是回望着她的鹅蛋脸,从那双看似专注的黑眼珠里找到他的倒影。

那一刻,她的专注,他的认真,忽然间发现,眼前的女孩,眼底那一抹异彩,有些熟悉地,他曾经常在一些女孩子眼中探到的讯息……

来不及多想,他伸出手也学她一样上她小脸,然后凑上脸,吻了上去。

回神的时候,他刚才那一瞬间的探知念头已经被甩得老远了,脑子里就只剩下了,她的唇可真软,尝起来可真甜……

她呢,被他吻到快断气地时候才终于回神,发生啥事了呢……她刚才只是看到他的脸型,想到他像女人般柔和的轮廓,再然后呢?

再然后的记忆就没有了,脑海里只剩下空白。

回过神时,就是他压在她身上有些狂乱地热吻着。把她的唇吻得红红地肿肿地,像两条香肠,又大刺刺地让别人知晓她这唇先一刻做了啥。

幸好没第三者。

他吻够了时,抬头离开她,脸上和眼底都有浓重地情欲,他甚至沉下腰身压向她,让那丝袍下的分身重重抵上她,引得身子一阵轻微地哆嗦。

她骂他:“大白天你又发情了!”时间让她在他面前越来越放肆,一点一点地累积起来,他也由着她不过分地适当地打情骂俏。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压在她头颅两侧,嘴里轻松地说笑着:“连晚饭都吃过了,天都黑了,可不是大白天地。”手上的力道却是真强,她死活挣不脱。

照这情况下去,势必会做爱了,不过康洛就不太乐意,她觉得有时候憋憋他才是好的,所以不干道:“你就会欺负我说不过你是吧?得,反正横竖都是你赢。唉,把我放开啦,握着手干嘛呀。”

她想来个先礼后兵,让他松了警戒,然后偷偷跑开。

但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看穿,就是不松手,黑眸有些黯然道:“我好像有好几天没碰你了……”

“什么呀,你前天才碰了我呢!”她可扳着指头数了的,也就隔了一天,哪来的好几天呀。

他呵呵一笑,压下了头唇啃上她的脖子:“都一天没碰你了,怪不得憋坏我了……”

真像个急色鬼,啃上她脖子的力道有些放纵了,啃得有点痛,她脖子怕痒,被他舌头一舔牙齿一啃地,就直缩着脖子求饶了:“别、别……我怕痒……啊——”

小小地呻吟了。

他听了,就像受到鼓励似地越发咬得重,含着嫩嫩的重重一吸,一朵小红花儿就诞生了。又沿着红花下面完好的皮肤再重重一吸,直吮得她脖子紧紧缩住,还是他腾出一只手来捏住她脖子,不顾她求饶着推着他脑袋,任地继续生出小红花。

她一只右手得空了,就去捧他脑袋,但那脑袋可真沉,她脖子又痒得受不了,身子就开始折腾扭动了。她最怕痒了,用情趣话来讲,那就是她的敏感带。她怕得要死,他每次啃上来时,特别地刺激,不超出三十秒她准得求饶,不超过一分钟她就痒得开始啜泣。

这邹小**讨人厌的身子呀,其实脖子真正痒的是康洛,她本人才是最怕痒的,但现在就怪到邹小**头上来了。毕竟啃的是身体不是灵魂呀。

“呀、秦兽——呜呜……别啃啦,你是属狗的啊——啊!痒死我了……呜……你别吸啊啊——”果真没过多久,她还真地两眼含了泪,可怜兮兮地骂他了。

他终于愿意放开她了,眼看那两眼含泪,还真是小模样儿,他有欺负得这么惨么?视线移到她那没一寸完好的脖子,还真是啃得跟条饥渴地狼似地,怎么就有些不受控制了呀……

“邹小**,你看,才一天没碰你呢,就浑身不是滋味了……”他缓缓抚她脖子轻轻地呢喃,怎么听着那话儿都有些怪味儿,她琢磨不透,他自己也琢磨不透。

只是眨巴着眼睑,把泪水眨出来让视野开朗,瞅着他那淡淡地若有所思,便有些生气,左手一挣就挣扎出了他的掌握。然后胡乱抓着长毛巾把脖子团团围起来,看得他忍不住好笑。

“不准再啃我脖子!这是禁地,禁地!”她郑重地警告,刚被泪水涮过的眼珠子特别地明亮,水汪汪地可真合了那秋水剪瞳的词。

他嘴角都笑弯了,觉得她可真逗,可真是孩子气。区区一条毛巾就守得住?“我就爱啃可怎么办?就爱咬得你缩着脖子!”他故意和她作对,伸手去扯那毛巾,她便双手死命地抓着,像守护贞那般卖力。

他笑乐了,抖着肩还真是心情愉快极了。

她看他笑,就在心里骂他变态,脖子有啥好啃地,别得意,下次她瞅准了机会会啃回来的!捂着脖子戒备地盯着,生怕男人当真扑上来。

等他笑够时,却见他翻身躺在一边儿,眼底还残留着笑意瞅着她小媳妇似地蜷缩着身子抱成一团,搞得他跟强奸犯似地。又忍不住好笑,于是又笑了会儿才罢休。

笑累了,便伸手揪上她长发,淡淡地说:“邹小**,你可真是个宝儿啊。再这么下去,我可真舍不得你了……”

尾字近乎呢喃地亲昵着,让她一呆。

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那眼睛儿,有些过度地冰冷,他静静地看在了眼底,脸上的笑容也淡去了,却是柔和的神情,手指上她脸蛋儿,若有似无地擦过那眼睛,他的表情越发地淡,声音越发地柔:“这眼睛,就是这双眼睛……冷了点……”

冷得,对他都防备着不信任着,再多的好,还是觉得这仅仅只是职业需求,不像付出了真心。让他,怎么都觉得,她太有趣了,和软弱的外表太不一致了。十八岁的姑娘,能有这么理智的一双眼睛么……

他恍惚着,她也恍惚着。

这一刻,她好像有点知道,无论她再怎么努力讨好,这个男人的心都守得严严地,本不是她能接触到的……

好可怕……这个男人!

想得有点多了,康洛轻轻地闭上眼,手扯掉了围巾露出狼藉的脖子。想睡觉了,她打了个哈欠翻个身,啥事都不想了,睡美容觉最重要。

刚翻了个身准备沉沉睡去,一双结实的手臂就从腰上搂了上来,一拖一拉将她搂入他怀里。后颈又有热气传来,这次她很机灵地伸出两只手把脖子捂住:“警告你不准再啃我脖子!”

他在她背后闷笑:“你这样就想睡觉了?时间还早呢,先陪我玩玩吧。”很客气地商量语气,要是忽略掉他那不规矩的手直往她睡袍里探地话。

薄被下的真丝睡袍很快被拉扯开,康洛对金主的求欢一向是迎合地,极少有拒绝的时候。但今晚,她就是不太乐意。哼哼两声:“谁让你啃我脖子的,我不干!你像头饿狼似的,把我脖子弄成啥样的,明天让我怎么去见人?!不给你!”

她的语气与其说是强词拒绝,倒不如说是欲拒还迎。男人要是当了真就是傻瓜了。

聪明的秦兽肯定不当一回事地,大手已经探上她部,像揉面团儿似地很是色情地揉啊搓再捏捏。

康洛觉得很悲催,为毛她要当个妓女!她要不当妓女,就单纯的男女关系,他还敢放肆么?!

可惜了,这是金钱交易,除了大姨妈来访还真不敢拿乔。

娇小的身子被翻了个身,男人单身侧在她脑侧,低头便与她啃起嘴来。康洛喜欢亲吻,她觉得男女之间亲吻是最熟悉的事,那是一种感情的发达,比起单纯的做爱还要更诱人。透过亲吻让两人的关系加深,她热爱着嘴上运动。

忽略掉那只揉着她的手吧……

睡衣没有被褪去,只是扯了开,露出光洁的胴体,有最迷人的白皙肌肤和那诱人高耸的圆润房。粉红色的头,他用手指夹着轻轻揉搓,手法极为老练地让它坚硬起来。

康洛吐出细碎地呻吟,尔后他停手移向臀部,轻轻一握抬向自己,大腿叉开她的细腿,将自己置身其中,睡袍下她的蕾丝内裤被轻轻地拨到一旁,释放长的硬挺往她里喂。她还没太湿,身子有点僵便难以送进去。

但是他无意再做更多的前戏,硬了心肠在她呼痛中沉下腰一挺,她臀想缩,因为被撑开的痛楚,因为不够湿润让他进入。可恨他手掌巴住她臀,在他喂入的同时施加压力,让她无法后退只能强行承受他的进入。

痛,还有些干涩。

她难过,眉都皱起来了,他低头张嘴狠狠含住右,将头纳入口中深深一吸,受到压力的尖儿传来细碎地肿痛感,分散了她些许地注意力,他便趁这个机会再往里送,成功进入三分之二,停止。

腰身抽出去,滑出去,她难耐地想夹住他腰,却被他一只手按住一只紧紧与床相贴。剩下的另一条腿儿那微不足道的力量挂在他腰上,阻止不了他的退出。

她想哭,另一条被压住,一条腿攀在他腰上,不想攀呢又因为这个姿势累得她筋骨痛,左右为难下真的有种憋屈地怨恨。

男人出乎意料没有全退出,他留下头的部分还紧抵在她入口,由头传来的酥麻让他再次沉下腰将子送进去,仍然得余下三分之一未入。她在被顶入的瞬间脯高高地昂去,头颅在枕头上轻耸。

舒爽的快感是细小地温柔地,他顶入后,又轻轻地抽出,如此反复数十下,大量的汁被挑逗出来,她难耐地假泣:“别折磨我了……呜……霖……进来嘛——”

她讨厌被他掌握的无力感,只有做爱的时候她无法保持理智,任由身体沉沦。他有的是手段折腾她,不用任何道具,仅仅是手,唇,和那最讨厌的器,便能让她流着泪求饶。

其实这个男人,很讨厌啊。

他感觉到水充分地准备好了,不再按住她大腿,放了开。她下一瞬间就两条腿紧紧夹住他腰,发狠了似地不让他离开。而他对她的举止只觉得可爱又可笑。轻轻一抽,重重一沉,顶得她身子上下轻荡,脑袋在枕头上晃来晃去,脸红得像虾子一样。

第十七章 兄弟的女友

她正在被他折腾,他自豪且恶意地勾起满足地笑容。

他掌握着她的身体,在这一刻。只有他能决定她的生死,她被他牢牢地抓着!

他的腰迅猛地抽送时,她开始尖叫并哭泣地捶打他,而他则自豪地咬上她耳朵低喃:“现在才刚开始,省点力气和眼泪。等会儿要让你叫都叫不出来!”

尾音是狠地威胁,但他的神情却是那么地温柔。

她迷离着水瞳,视野有些模糊地看着他,他脸上有淡淡地被欲望折磨地难耐,她有些自豪,原来他和她一样都逃离不开体带来的快乐。

她很开心,听着他嘴里低吼着她真紧,小儿夹得他真爽,手掌重重地扇到她雪白的屁股上时,她自豪却也心酸。

因为,让他欲仙欲死的这具身体,不是她的……

有些悲哀,悲哀到心底发了凉。然后眼泪滚了下来,他看到她的泪水,更是发疯了似地重重捣弄,每一次地捣进都带着狠的迫力,她有些害怕,哭得更凶。声音也透着嘶哑地双手紧抓着他腰身推着:“霖——啊啊——霖……太快了——慢点慢点……呜呜……”

可真是,欲仙欲死呢。

他嘴角勾起浓浓地自豪,折腾一个大美人,一个有些冰冷的绝世美女,那是多么骄傲的征服!只是,想到她也曾经被压在别人身上,这般哭泣着尖叫着用B夹得死死地,他的眼眸覆了一层霾,那是纯男地嫉妒。

于是右手更用力,重重拍在那俏美的臀上,痛得她直缩着臀绷紧肌,然后腰身扭得像蛇一样。他被她夹得好爽,嘴里便低咆着:“小婊子!夹得真爽!哦——松开你的小B!”

啪!

他扇上了瘾,那弹的嫩臀已经扇出淡淡地青紫色了,她哭得更凶,好痛。小孩子被扇屁股会痛,大人被扇屁股照样会痛。他的失控下,那一巴掌拍得好用力,痛得她更紧紧地夹紧了小。那壁的肌,绞得他不要命地挤压吸吮,夹吸得他腰眼一阵阵酸麻——

再也忍不住地低咆,腰身极重极快地挺耸,得她身子上下起伏哆嗦不已,在最后几个迅猛地挺冲里,他喷他的,浇上她的花芯,那被撑开一道小口的子入口,将它们猛烈地灌了进去——

她被那最后一击撞得头脑发晕,神智一时间回不到脑子里。只觉全身酥酥麻麻地使不上力气,屁股疼痛不已。

在她还沉醉于欲仙欲死的后韵中,男人已将她身子翻了个面,背对着他趴在床沿边,他站在床边,抬高了她臀重重进去,一连串快速而猛烈的抽送让她身子发麻到脑海再次糊成一团,哆嗦着身子仅仅几分钟又是一波高氵朝。

感受着她的绞紧,那小过度缩紧而形成的紧窒,他舒坦地吁了口气,腰身再度猛烈地几个抽下,将欲深深地捣入,每一下撞击都全尽入,两丸**蛋般大小的睾丸重重地拍打在她臀上。

暖昧的体拍打声,如水蜜桃一样形状美好的臀瓣高高地耸起,被男人晒得有点黑的手掌重重地揉搓扇打,女人的双手再也耐不住地向后挥舞着想要抓住什么,却因前身无支撑而脑袋埋入枕头,差点窒息中她不敢再乱挥舞双手,只能两只手肘撑在枕头上支撑着自己。

突然间,身后的他停住,将她高高的臀一压,两条白细的腿儿便向两边滑开使不上力地张大了。

她轻叫,筋骨相连被扯得有些痛,毕竟不是练过的,不是人人都能撕出个一字型。上半身因为腰身地下沉而撑了起来,他从她小里抽出来,一缕缕体伴随而出,湿了床单一团。她如松了口气似地,在他离开后夹紧双腿瘫在床上,小手抱上肚子,有点胀得难受。

他只是转身去取来安全套,有小凸点形状的安全套套上他那湿淋淋的器上,紫红色的器被透明的汁水涮洗得红亮,散发着漂亮而朝气的光泽度。他很快套上那安全套,但她却是摇头,小脸有点白地乞求:“换个套子嘛……我不要那个样式的……呜呜……”

今晚的他有些激烈,激烈到才一次她就累瘫了。她觉得应该换个时间,至少以她这具身体的体力,她最大限度能承受力一晚上三次不晕倒。

“上次你不是说很想试试这种安全套吗?”他挑着眉有些好笑又带着点邪恶地看着她可怜兮兮的小可怜样,骄傲地用手撸了撸手中的阳具,那凸点的安全套也跟着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她摇头再摇头,缩到角落去,像只纯洁的兔子般抱着大枕头防备地盯着他:“我不要那个套子!我们下次再试好了!”

她今儿状态不咋地,导致体力也完蛋,他带这种折磨人的凸点套子,她会晕死的……

“不要,你不是总挂在嘴上说节俭吗?这个套子三块钱,可以给你卖支冰棍了……”说着想到什么,眼神有点黯沉,看着那张红滟的小唇,喃喃道:“下次试试冰火两重天吧……”

随他话完,她惊愕地看着他的阳具再度肿胀了些,面上红艳艳一片斥道:“你变态啦!”她才不要满足他!

他却径直下了决定,有些喘息地撸着手里坚硬的阳具边说:“明天,明天我们来玩冰火两重天。现在,先别浪费这个套子。”说完,便大步上前,一脚跨跪在床上,伸手拉离他最近的小脚。

她啊地尖叫,枕头一扔,便翻滚着想下床,可惜双腿一软,跌在地上。腋窝下一紧,是他双手将她托了起来。拖上床,他将她按倒躺卧在床上,他强而壮的身躯压了上来,让她动弹不得。两条白细的长腿儿在下一瞬间被他举高,推向她脯压下,形成一个"M”形。

他满意地折叠着她的腿儿,嘴里说道:“身子有点不够软,有空多去练练瑜伽。”她瞪他。

他垂下视线看着那粉红色的花洞大刺刺地暴露在他视线下,刚放一只手想去剥弄戏耍,她却又开始挣扎。于是他有些恼地拎高她两条腿儿往那雪白的臀上重重一拍,她哇地一哭:“你又打我——”

“你再乱动,我保证你明天下不了床!”他语调有些冷地威胁,他生气了,得不到兽欲满足的秦兽大人脾气变得不好,识人眼色的小情妇不敢再傲娇地放肆,瞬间抽抽泣泣地乖得跟只兔子。

他见那模样儿,又喃道:“去情趣店给你买身兔子装吧……”身子顺着那遐想越发地火烫起来。她一哆嗦,脑子里试着浮现自己穿兔子装的场景,不由一恶寒时,却察觉到一个湿热的滑滑的物体在她花壶前轻轻挤磨着。

安全套很湿,紧紧地包裹着他的欲望,那套子只到他的三分之二处,还是大号的套子。她想他需要最大号的,这得进口才行。

真服了自己……这时还能东想西想。

当花被撑开时,那熟练地挤迫充实到肿胀的不适又出来了,将她的走神拉了回来。她抓上他手臂,想螳臂挡车。他却是轻哼声,压就不瞧在眼底。塑胶套的触感和器散发的滚烫融合着,在平时她是注意不到的,但现在,那安全套上的凸起物却压得她有些难过,相当明显地感受着。

她摇头,脸色绯红高度不断攀升地泣道:“呜……霖,你放过我吧,我给你冰火两重天……我不要——啊!”

在她分神哀求时,他却趁她不注意腰身重重一挺,往里挤了进来。安全套的油润和她蜜里的水,让他并不算困难地喂入一半。却害苦了她,气哽地难受再度袭来,红色的壁开始夹上那些凸物,但塑胶的硬实和是不同的,她只感觉难受到想张开两条腿夹住他腰,因为这样才能最舒服地放松自己。

可惜他压着她两条腿儿,任她像无助地羔羊一样,两条手臂想抓上他手呢,却被那肌纠结在一起的硬度而吓到,只能无力地抓着大枕头,借以此来消耗难受和那因为被撑到极限将要裂开的恐慌……

头是最初探入的,连着半龙身一起被紧紧地挤压,凸点安全套的那滋味儿,只有尝过的人才能了解它的快乐,就一个字,爽!

小夹得紧,紧到尾椎窜出阵阵酥麻,不受控制地一个劲往里窜,直喂得尽而入还不解气,非得抱着她臀俯身压上去重重捣送,一时间激得汁水四溢,两丸蛋拍得那嫩通红的同时,也被那细细的毛搔得麻痒不断。这个时候就连理智都没了,越发狠命地捣,被压在他身下的女人几个呼叫下就没了气,哼哼嗯嗯个不停,声音虚弱极了。

他倒是顾不得这些,只一味地沉醉在花壶带来的欲仙欲死,吃得那是舍不得放开。

邹小**的身体,道虽窄却不够长,这吞小号的是游刃有余,但要吃下大号的尤其是秦仲霖这种男人水准的,只有受折腾的份。每每总是一两回就喂饱,三回就撑了极限,变成难受。男人喜欢窄,但是不够长到让他全部埋进去,想想手臂胳膊儿全包裹在温暖的棉袄里,就手掌出来挨冷受冻,定是难受的。当然了,秦仲霖还算了解,他跨下这玩意儿没几个女人消受得了,只入得三分之二都习以为常了,还真少有享受过全被吸吮的快慰。

他这么重重捣了二三十下,渐渐地女人就有些支撑不住,被每每捅到子口子撑进去那滋味,不能说多好受,要换了户长的女人定是享受万分,可惜了她更多的是难过。准是子口子又给撞红了,火辣了起来,脸色也渐渐地透了几分苍白。

男人虽然抽送得很爽,到底不比蒋东原冷血,知道身下女人的底限在哪,一见她面色有些白了便缓缓停了下来,抽了一小段出来,她刚松口气,他便又开始挺耸。这次倒是没再大起大落,而带点小心翼翼地柔情。

康洛喜欢的就是他的呵护,他的尊重。和蒋东原往死里整是完全地两码子事,秦仲霖温柔,让她在床上也更喜欢配合着他玩些能承受得住地小花样儿。

户疼痛少了,阵阵快慰又涌上来了,紧窒的壁绞得男人那物事通体舒爽,被凸点安全套磨得壁麻得她头晕目眩地无法集中神,没一会儿功夫,他猛力地几个冲刺,顶得她花芯深处快慰到骨子里的酸麻,全身都哆嗦着僵硬着壁死命一绞,男人最后几下猛撞,箍着她腰便是一顿,一声低咆中,她眉头紧紧一拧,两人同时高氵朝了。

蒋东原和秦仲霖还有艾瑞清那一伙人好久没见上面了。

先不说大家都忙,这阵子艾瑞清据说喜欢上一个姑娘,还是大学生,刚大一,追得可紧了。天天专车接送鲜花相迎,捎着人上馆子出入高档地儿。这次也是大家事情告一段落,又想到月余都没遇上,便提议聚个会,艾瑞清带女朋友跟哥儿们见过面。

说到艾瑞清,和邹小**也有那么段床事儿,当初艾瑞清图的也仅仅是一具身体,久经风场的花花公子们哪朵娇艳的花不沾啊。后来包养结束后,和邹小**的关系么,很清白来着。两人见了面也不尴尬。

康洛是琢磨秦仲霖是一定知道她和艾瑞清的关系的,反正以前没提现在也不会提。今天艾瑞清带着女朋友来打网球玩的时候,见他对女朋友那么殷勤,看得康洛眼都直了。

这堆官二代个个年轻刚从学校出来两三年,艾瑞清也就大女朋友两三岁的样子,看他那么眼巴巴对那女孩子好,看得康洛心里泛了酸。

男女朋友真好呢,感情深厚的男女朋友更是好。瞧那女孩模样也就秀丽,哪比得上艾瑞清的前任啊,偏就是看对眼了,掏心掏肺地侍候着。真是看得她好眼红。

“啥时候有个男人这样待我好,我立马嫁给他……”痴痴地望着时就不由得喃喃自语,还出了声,惹来身旁的一姐妹噗嗤一笑,这位公主是别的酒家出来的,由李连杰带来的女伴。听了邹小**这一番话,吐出的话就有点这么不是味道:“小**公主在说笑呢,凭你的外貌还嫁不到疼你的男人?!瞧那位秦二少待你多好,可让我们酒店里的姑娘们眼红不已呢!您一出马,二少还敢说不娶你?!”

邹小**只是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没吭声,特别讨厌这种睁眼说瞎话的女人,她是哪只眼看到秦仲霖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

那女人见邹小**不理她,讪讪地讨了个没趣也不再吭声,端着酒杯没坐几秒就换了个位置。

这是室外,下午时分太阳不是太大,照得人也不是太难受。秦仲霖和李连杰一组,蒋东原和艾瑞清一组,打得热火朝天。

艾瑞清带来的女朋友正乖乖地坐在太阳伞桌下,坐姿特别地淑女,目不转睛地看着战场。

康洛没兴趣看男人们运动,戴着墨镜的眼睛时不时地瞄向那大学生,眼中尽是打量。这年头男人们都爱大学生,蒋东原李连杰还有叶樟带来的女伴都是大学生,也就是妓。从各个会所里带出来的,和邹小**一个行业。只是学历上,邹小**实在拿不出台面。

而学历最高的怕就是艾瑞清的女朋友,据说吃着奖学金上来的,家境小康,身家清白,女孩子的初恋是他。

多好的姑娘啊。

康洛有些羡慕。她也是读大学的拿奖学金的女孩子,不见得学校多好,但绝对在成都是数一数二的名校。就是家穷,从高中开始一路半工半读养活着形成独立自足的新时代女人。

其实康洛是相过几回亲的,从大学毕业后,就有媒人介绍男朋友。可惜了,都见过一次面吃过一次饭,就被康洛的独立吓到了。毕竟,她的家世本就不好找家庭好的男人,再搁上个不讨喜的子,谁要啊。

相过几回亲后就没往这上面上心了,觉悟到还是工作好,工作有钱才是实际地。

啊,走神了。

敛回心思,端起桌上的冰饮啜了一口,又瞄向那姑娘,她脸上有些激动,艾瑞清和蒋东原取得了领先优势。

康洛连眼皮子都没抬,管它谁输谁赢,继续走神。

一场结束后,是蒋东原那组赢,秦仲霖输。

蒋东原还上去打趣:“看你下盘不稳,最近晚上太劳累了?”说完暧昧地瞟向邹小**,后者回给他个无辜的眼神。

秦仲霖捏拳捶了他一下,笑笑走到康洛面前举起她喝的那杯冰饮吸了一口。

康洛坐得屁股生了,别的女伴都在给金主擦脸捶背的,就她还是反过来让金主服侍。

秦仲霖也没在意,今天体力是不大好,主要昨晚玩得疯了点,蒋东原一语说中了。坐到康洛对面的位置,侍应生很是眼明手快地为大家添好冷饮。

秦仲霖望向康洛,她目光有些涣散,十有**又走神了。

越是相处就越是熟悉,这姑娘没人时最爱的就是走神,可谓耐得住寂静。

他特别给她叫了碗红豆冰沙来,推到她面前时她还没反应过来,拿起汤勺舀了一口喂到她嘴边,红唇接触到凉意时下意识地张开,眼睛还望着某一处。结果秦仲霖突然抽回勺子,康洛下意识地嚼了下,一嘴地空气,还是继续发呆。

秦仲霖见了忍住闷笑,舀着冰自个儿吃了起来,偶尔又逗弄她一番。

康洛终于从不远处悬挂的英文招牌中抽回神了,她刚在研读它们的意思,有几个生僻的词语她想了特久才翻译出来。

蒋东原一直时刻关注着邹小**,大老爷们地瘫坐在铁椅上由女伴服侍着喂食西瓜。对秦仲霖和小情妇的互动全看在眼里没吭声。

倒是另一桌的艾瑞清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叫道:“仲霖哥,您可真是厉害啊!”说完挤眉弄眼地:“小**公主可享福了,有几个女人能享受到你亲自的服务啊!”

康洛一愣,从艾瑞清眼中回神,看向秦仲霖,只见他刚好吃完冰,正掏着湿毛巾仔细擦手呢。对艾瑞清的揶揄,仅仅是嘴角含着浅笑漠不作声。

康洛看着那空空如野的碗,便不由自主地舔舔唇,红唇上还残留着甜意,想到那些红豆全送入男人肚里,便有点郁卒。

刚才她还当是幻觉呢,果然是男人喂了她吃的啊。

其实康洛没有惊讶地原因源自于他俩在家里时,时常是你一口我一口地喂。康洛觉得是自家男人就一定要对待好了,雇主的舒心便是她的圆满,什么西瓜啊葡萄啊哪次不是亲手送到他嘴里的。偶尔他心情好时,也会喂几口给她。

所以这情形只是在两人眼中很寻常地情趣,但换在外人眼中就是大惊小怪了。

比如蒋东原,比如艾瑞清,就是不太熟的李连杰和叶樟也多少有些诧异。

不过,也就打趣几句而已。情妇嘛,买来玩玩也包括心情好时对她宠上一宠。皆大欢喜。

康洛幽怨着红豆全进了秦仲霖的肚子,那边一行人又移开了注意在艾瑞清身上。艾瑞清的女朋友,是他第一次宣布地名副其实地女朋友,可见艾瑞清是玩真的,这些哥儿们一定会多多担待着,在这位良家妇女面前绝对是收敛再收敛。

又说到艾瑞清的女朋友,叫小蛮,这女孩子话不多,是个挺害羞的姑娘。和这些外形出众的男人女人们点了个头羞涩地打了招呼,便像木头似地笔挺地坐着,也不和人多搭话套交情什么地。

以蒋东原为首,都在戏谑啥时候喝艾瑞清的喜酒呢,而艾瑞清倒是很认真地说要等姑娘大学毕业马上提亲。

其他人起哄他来真地,乐得可欢了。

这厢秦仲霖则喝着冰茶对康洛说:“要不要再帮你叫一盘红豆冰?”

康洛瞪他:“老师从小就说,吃独食是不好的行为。”暗地遣责他。

秦仲霖漫不经心地微笑,一点羞愧也没有:“老师也说浪费是可耻地,我只是担心它融化了,就免为其难地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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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去渡个小假

“那你不会喂我吃哦。太过分了,叫我吃也行吧?!”枉她平日待他像个老太爷们似地,端茶递水全是出自真心。

“我有喂你啊。但看你似乎不太喜欢的样子……”说完轻叹,装模作样地仿佛她才是那个不知好歹的人。

耍嘴皮子她就是耍不过他,于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底有着“你小子别得意,迟早我会报复回来的”。

秦仲霖会意了,再也忍不住闷声哄笑,最后笑得有点夸张了,全身都在抖,惹来其他兄弟的莫名其妙眼神。

艾瑞清问起来啥事这么好笑时,秦仲霖只是摇头径个儿闷笑不语。而康洛呢,则是装B地淡定目光扫向远方,一副“我跟这厮不认识”的撇清样。

追问不到缘由,众人心思也就不在他们身上了。

只有蒋东原,噙着一抹诡笑来回扫向两人。

康洛不小心与他视线碰到,接触到他那眸底地一抹狠,不由得一冷。撇离了视线却微微眯起了眼。

蒋东原那个眼神,可真吓人啊……

再回头看向情绪已经淡定地秦兽,但见他还真又招来了侍应生再端了一盘补偿她。看他那副挺温柔的模样儿,她觉得,不怪蒋东原恨他。

这男人啊,连自己兄弟打他未来老婆的主意都不知道。

***

打了两场球赛,又聊了会天歇了会脚,时间就移向四点近五点左右。这会儿该决定去哪吃饭了。女人们开始兴奋地叽叽喳喳起来。要说跟着有钱人就是好,吃香的喝辣地完全不用愁。

最后决定去城里有名的一家百香园吃火锅,那可是出了名地贵,最正宗的四川重庆火锅啊。

康洛对这玩意儿不太感兴趣,几位女伴也不太感兴趣,就是艾瑞清说他小女朋友爱吃火锅,一定要带去尝尝。

几个男人肯定是不会有意见地,而康洛这小小的意见也不会被采纳,只好默默跟着金主屁股后面。

说起来,康洛很少在外面挽秦兽的手膀子呢,就怕他的熟人看到对形象不好。

瞧,她对他多好啊,啥屁事儿都想到了,而且打理得井井有条。像她这样的好女人,为啥就是没有一个好男人对她咧?

康洛有些郁卒。

就算是山珍海味也会有吃腻的那一天,席间康洛吃得不多,多数是服侍自己男人了。男人们有很多话题可聊啊,从哪家的姑娘俏啊,哪家的公司又赚了多少钱啊,某某某私下贪污了多少公款啊,谁谁谁吸毒搞NP啥的。

一伙人聊得那是热火朝天,女人们呢就是侍候男人的小奴婢,上酒递烟打火一样不能缺。偶尔好奇下聊个几句,也真是热闹。

艾瑞清对自己的女朋友,侍候得那叫一个周到,眼红了一堆人啊。

康洛又砸砸嘴,觉得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于是了个空出去透透气。

离开那乌烟瘴气的包厢,穿过大堂走到楼下,是个小型游戏室,有许多小孩啊无聊的大人都在打电玩跳舞啥的。康洛也不甘寂寞,跑去投篮机里投篮球,十个有九个都没中。反正杀时间,慢慢玩。

也不知道她玩了多久,身边有男人凑过来,抱了颗篮球便扔进网框里,一击便中。康洛扭过头去,是蒋东原。他无视她的存在,又继续往框里扔篮球,十有九中。

康洛撇撇嘴,有高手在,还真不敢厚脸皮献丑。“大少真是好厉害,读书时是篮球部的吗?”

蒋东原回答:“当时为了追一姑娘,都爱出风头。篮球挺吸引人地,所以练了一阵子。结果人家姑娘爱打网球,想跟着再练时,人都被拐跑了。”

康洛听得明白,他说的是尚宝宝呢。撇撇嘴说:“主要是人家姑娘心里有了别人,大少可真是情圣,那姑娘不选你太可惜了。”

蒋东原呵呵一笑,心情看得出愉快:“是啊。她不选我实在太可惜了。我这个情圣痴情起来比谁都疯狂。可惜她就是瞎了眼睛,一味地把草当成宝。”

康洛可不乐意了,她现在可是把秦兽当成宝对待,被别人贬值了自己的宝贝,怎么着心情都不舒服地。可还没等她发怒,蒋东原又开腔了:“看你和秦仲霖相处得可真是融洽。今早上我还和他大哥聊了会儿天,对你没有啥意见,可得再加紧啊。”

康洛在心里诋毁:那是人家本就不在意她这草。面上还是维持着笑容道:“大少你对我太有信心,会让我很有压力的。二少他连个喜欢都没吐出过,前程堪忧啊。”

“怎么?没信心啊?刚才还听仲霖说要带你去上海玩一圈,开开游艇吃吃海鲜啥的。”

“去上海?”康洛诧异,眼底有一抹兴奋:“啥时候去?”上海呢,不比北京差,最重要是有海。康洛想去踩踩沙滩好久了。

蒋东原投累了,停下来撕了积分条去服务台换奖励。康洛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也就这两天吧。秦仲天要带着女儿去上海渡假,你抓住这机会博得他女儿好感,保你事半功倍。这可是迈入秦家的一把钥匙啊。”

换了最大的泰迪熊,随手扔给康洛,转身便走,康洛抱着泰迪跟上去,心里已经有了琢磨。

俗话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抓住胃后再去抓住他家人的胃,有了男方家人的支持,两个人走到一起可少了不少弯路子。倒是个不错地主意。

进了包厢后,康洛借花献佛地把泰迪熊送给秦兽:“我赢来的战利品,送给你,亲爱的。”

秦仲霖捏着那泰迪熊一愣,其他人哄堂大笑。他看着一脸笑眯眯的小情妇,淡淡地笑着说谢谢。

康洛觉得今天外出圆满了。

***

回家后秦仲霖没对她提要去上海的事,康洛也就暂时按捺住焦急,只是偶尔在他耳边提起:“都夏天了,多想去海边玩玩啊。可惜了北京没有海呢……”“我穿这条长裙好看不?这可是最近几年一到夏天特别流行的波西米亚长裙呢……”

最后见金主不搭理,暗示转为明示:“人家想去海边玩玩嘛……陪我去嘛~~”

不得不说康洛撒起娇来时那是有模有样,而且很让男人受用。他有些无奈又好笑地说:“想去上海就直说,拐弯抹角地,早给你备好名额了!去拿身份证订十三号下午两点的那班飞机。”

康洛一听成功了,脸上开了朵花儿似地灿烂。

秦仲天比弟弟早一天去上海,他们秦家在上海有渡假别墅,每年夏天的时候,酷爱海滩的秦老爷子是一定会沿海城市趴趴走地。这不今年他就跑厦门鼓浪屿去小住了。

秦家人但凡是有点脑子的是绝对不跟老爷子一起行动地,老人去厦门,小辈就去上海,省得被奴役。

上飞机那天,康洛特别穿着新买的长布裙,头戴草帽一副墨镜,再给男人配了休闲衣,颜色和自己的长裙相似,远远看去就像情侣装。

历时三小时抵达上海,一下车便有专人司机前来接送到海边别墅。康洛是第一次踏入上海,看啥都稀奇,因为兴奋话也挺多,自己计算好了,金主这次是来工作兼度假地,她就利用他工作时间自个儿逛上海。

相当合理地安排,初时秦仲霖听了时,着下巴琢磨道:“别的女人吧,没了自家男人哪都不能去。你呢,可真是替我省了不少心,值得奖励。”虽然他嘴上说着为她独立而开心,但她还是察觉出他那么点无奈。

这感觉真不好,让她的小兴奋降低了不少。倒是脑子转得快,立马抱住男人甜言蜜语道:“那不都是你不能来陪人家嘛。我总不能整天缠着你啊,耽误了工作怎么办?”一脸委屈,让秦仲霖还能说什么。

这事儿就算是定了,不过康洛也敏感知道,可能是真的,很多男人都不喜欢女人太独立了吧。在这点上,她需要严格注意。

抵达别墅区的时候,秦仲天是知道弟弟带了个情妇来的。脸上有些不太乐意,毕竟弟弟有个未婚妻摆那儿,不过一向疼爱这弟弟地他还是什么没都说。

康洛想过秦仲天父女俩是不欢迎他,早早做好了心理准备。

下车的时候看到等待的秦仲天,他倒是和气地和她打了招呼,让她有点受宠若惊。就连秦九妙小朋友,也是欢乐地甜甜叫了声阿姨。这对父女俩啊,面子工程真不错。

大家都是成熟人,康洛的房间和秦仲霖没有分开,就住一间。预计在这里呆一个星期。收拾行李的时候,九妙小朋友穿着一身漂亮的洋装进屋,那衣服有点眼熟。

看她一身长裙,撇嘴:“骚狐狸阿姨,你这条裙子真好看。在哪里买的?”

女孩子都是从小爱美的,九妙假小子也不例外。

康洛从条李箱里掏出了几条长裙,拿出其中两条小两倍的长裙递给她:“阿姨照顾你,这是给你买的。”见面礼啊见面礼。

秦九妙接过长裙抖开来一看,以挑剔的眼神皱皱眉说:“勉勉强强凑和吧。”一脸可真是勉强。

康洛没恼,她终于想起小姑娘身上穿的这条长裙是她掏钱的一套。

秦九妙毕竟是拿人手短,轻咳一声也没再叫她骚狐狸,高傲抬头吩咐道:“你整理完行李就下来吧,要准备吃晚饭了!”然后转身就走。

***

秦仲天是个习惯了官腔的男人,为人处事圆润,很少得罪人。晚饭期间对康洛那还真地称得上礼貌,要是换了别的女人,保准一心生出个什么麻雀真能变凤凰那没谱的事儿。这男人态度实在是太能诱导人了。

不过康洛不是别人,她太现实了,现实到脑子里不存在一丁点儿幻想。让秦仲天的计策扑了个空。

秦仲天对弟弟的态度,那就是老母**护小**,时刻巴不得牢牢守着别让坏女人勾搭去了。

饭后茶水时间,一行四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秦仲天不知有意无意地聊到尚宝宝的事儿。

“宝宝她十月毕业,拿证是明年三月,她不准备等拿完证才回来,一考完试就直接回国了。到时候,你和她的婚事……”故意说完,用眼尾瞟向邹小**。

结果人家特贤惠地削着哈蜜瓜切丁,给金主递过去。

秦仲霖在陪九妙看名侦探柯南,秦九妙坐在二叔腿上,表情特别可爱单纯。听了哥哥的话,也没看康洛,径直说:“我和她还早,等她过了二十五再结婚也不迟。”

秦仲天皱眉了,直觉望向邹小**疑问:“怎么改变主意了?”

尚宝宝才二十二岁,这么一等还得至少三年,三年多大的变化啊。他有些不满地瞪了一眼康洛,直觉认为是她在背后捣鬼。

康洛被瞪得很无辜,捡了块哈密瓜塞嘴里,可真甜。

秦仲霖似乎理解大哥的心思,扫了一眼康洛,说:“我想等事业稳定了再娶她。两三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先结婚了再专心搞事业不是一样?爷爷就指望你早点结婚,早点生个孙子来抱抱。”秦仲天已经皱眉了,看得出来他是相当喜欢尚宝宝的。

而秦仲霖则说:“大哥,我的事我自己解决。总之这事儿等宝宝回来我会和她好好商量。”

“你说一句宝宝敢反对?!那姑娘从小就顺着你,你说一她不敢说二!她前两天才打电话回来给我说看中一件婚纱,准备着一毕业马上回来结婚好穿。你啊,要是延期了爷爷那关都过不去!”

“大哥,你这么关心宝宝,该不会你喜欢她吧?”

秦仲霖话刚一完,秦仲天就炸毛了:“老子把她当亲妹妹看待!你小子别想歪了!这话传出去要是让爷爷知道了,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要说秦老爷子虽然脾气和善,但对家教管得是很严的。

“开开玩笑而已。”秦仲霖不负认真地耸肩。

秦仲天气一堵,被弟弟挑起火了,又被他淡漠的态度一刮,可真是有火没处发。于是又狠狠瞪了一眼康洛。

康洛可真无辜地啃着哈蜜瓜嘀咕:关我啥事啊,我只是来啃哈蜜瓜的……

***

到底秦仲天是拿弟弟没办法,一番话谈到最后也就被弟弟的决定通知而已。

回到房间后,康洛扯扯他袖子问:“不怕你未婚妻跑了吗?”她很少和他聊尚宝宝的事,几乎是故意遗忘掉那女人。

秦仲霖回道:“该是我的,怎么也跑不了。”语气凭是自信,康洛在心底骂他臭美。

第二天一早,由秦仲天开车带他们去三甲港海滨乐园。

九妙小朋友穿着波西米亚长裙,头戴草帽。康洛穿着一个同款的长裙,让秦仲天看到了,撇了撇嘴。

这次不是情侣又是母女了。

九妙小朋友似乎不太乐意。

康洛倒是无所谓,反正她穿的颜色不同,最多款式差不多。再说,旁边的男人换的浅色系才是跟她最搭的情侣装。

至于一身白衣白裤的秦仲天么,颜色不搭忽视掉他吧,毕竟只是司机。

中国人很多,那是全世界公认地。上海人很多,那是全中国公认的。

遇上节假日那可真是人山人海,去晚了就没位置子占。

早晨七点就出门了,有钱人有好处,有停车位置。不过也得害秦仲天跑远点地停车。这样下车就是秦仲霖和康洛还有秦九妙三人先行。

九妙一手牵着二叔,另一只手嘛,先是看了下那只白白嫩嫩的大手,确定无毒后才伸了过去。康洛想,她其实不介意这姑娘不牵她手的。

九妙在二叔面前乖得跟兔子似地,嘴巴特别甜,人又特别有礼貌,一口一个二叔,一口一句邹阿姨,叫得人心舒爽极了。

进了海滨乐园就吵着要吃冰,秦仲霖见侄女那小样儿,瞟了一眼旁边的小情妇,惹来康洛疑惑的眼神。但他没解释,牵着九妙去店里买刨冰。

红豆冰沙上来的时候,这是康洛的。

秦九妙端着她的草莓冰沙,康洛去占的位,来得迟没有靠窗地坐。

“九妙,冰只能吃一半,现在一大早地会肚子痛。”给侄女吃冰时淡淡地提醒着。

秦九妙觉得不公平:“那邹阿姨还吃一碗冰呢!我也要!”

康洛觉得有必要捍卫自己的食物,说:“九妙,阿姨跟你不一样。阿姨这胃啊,是铁胃是牛胃,从小练出来的,就算是冬天吃冰都不怕肚子痛的!知道原因么?就是因为它吃的杂食太多了,这食物一丰富起来,这胃就有了免疫抵抗力,它吃啥都不怕了。”

喘了口气,舀了口冰沙,看秦九妙没被说服,她也没兴趣再说了,只是吃得有些快了。

秦仲霖不甘心的侄女,好言诱哄道:“妙妙别吃这么多,让肚子适应了,二叔带你去吃羊串。”

旁边的康洛吸吸嘴,她也要吃。

没人搭理她。

秦九妙不太情愿地退让:“那二叔,等下你要陪我吃遍这里的全部美食!还有去击枪的时候,给我赢一个玩偶回来……”狮子大开口。

秦仲霖眼也不眨地一一答应了。

康洛在旁边听得眼红,瘪瘪嘴搅拌碗里的冰沙。那啥,她也只吃一半,福利同上成不?

***

俗话说得好,是金子即便在污泥里也会发光。是帅哥美女,即便是人山人海的挤馅饼中也能一目了然。

当帅哥美女成双成对地出现,还携带一位漂亮可人的小姑娘,衣饰打扮又那么相似,谁能否认他们是一家三口呢?

康洛从来是目不斜视,将周围人当空气。玩着电枪打汽球时,排了那样长的队伍,怎么也要玩够本是吧。哪怕技术不好,只要豪气开口:“再来一局!”金主掏钱,汽球砰砰地裂开。

秦九妙看得眼红不已,直在康洛身边吵着要玩,康洛故作没搭理。九妙小朋友很生气,秦仲霖以未成年人不让碰危险器械安哄着。康洛玩过瘾了,砸了百来块钱只拿到个安慰奖,一只手机挂饰。

看着那手机挂饰,康洛甜甜地朝年轻的老板发嗲:“老板,我玩了这么多次,你给我那只兔八哥嘛……”

年轻的老板还从未见到这么一位漂亮的大美人,一直偷瞄着,又听到大美女发嗲,酥得骨子一麻,二话不说把那只兔八哥送给了大美女。

康洛回给他灿烂的笑容:“老板,谢谢你,你人可真好~!”

美人计也就五十块钱。

九妙小朋友鄙夷:“技术太菜了!二叔,你去给妙妙赢到那只流氓兔,妙妙要最大的那只流氓兔!”

于是秦仲霖接手电枪,康洛牵着孩子退居二线。

秦仲天停了车后,步行了十分钟才来到海滨乐园,在游乐园处找了五分钟,找到那对外形突出的男女。

正玩得热火朝天的三人,两位女士一手两串羊串,男士一手一杯冰茶。

秦仲天见弟弟那淡淡微笑的脸色,时不时和情妇交头接耳一笑,九妙拉着康洛去印度飞饼处排队。

一幅十分和谐的画面。

他止住了脚步,停在原处静静地看着。

第十九章 小包从良了

有海滩,就有卖海鲜的。

节假日的海产店一座难求,幸好秦仲天提前订定了,他们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两位女士肚子都吃撑成圆,午餐大部分的海鲜都进了男士的肚子。

下午,玩水上摩托,砌碉堡,在海水里划几个几圈,两位女士一直没消停。一直到日落西山回家,秦九妙软软地瘫在副驾驶座前玩相机看相片。由秦仲天掌镜,拍下他们到上海一日游的留影存证。

后车座康洛早瘫得没力气,软软地靠在男人身上哎哟呻吟。她今儿玩太疯了被秦九妙按进海水里呛了好几口,腰也被踩了好几脚。这姑娘准是故意地,太险了。

此刻揉着柳腰消痛,秦仲霖的大掌圈上来,轻轻一按就让她皱眉,“别碰,你的手劲儿太毒了,还是我自己来……”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男人还是很关心地。

康洛摇头:“不去医院,回去多揉下就没事了。”

一小时车程回家后,秦九妙已经累得在半路上就睡着了,秦仲天抱女儿回房。

康洛看没人了,马上向金主撒娇:“你抱我回房间嘛……我这把老腰啊痛呢……”

秦仲霖便抱了她回房,一回房康洛就想往床上扑去,被男人阻止:“一身臭汗,先洗了澡再上床。”拉她进浴室。

康洛不情愿被拖了进去,身体柔若无骨似地跌坐在浴缸旁,任金主亲自动手放水。热水和冷水出来的时候,康洛伸手荡进水里轻划:“仲霖,帮我脱衣服嘛~~人家累得连手都抬不起来了……”尽情地撒娇。

秦仲霖只挑了眉,很熟练地剥光她衣服,大手上她肚子,圆得像怀胎三月似地:“吃的够饱吧?我去拿消化片给你吃。”

康洛爬进浴缸,秦仲霖已退了出去。她懒洋洋地躺在浴缸里,水的温暖舒服地让她直叹气。两只手圈上自己的腰,扭着脑袋借着镜子看后腰情况,有淡淡的青紫。

“好毒的手啊……”那个小恶魔!

伸手去轻触,疼痛让她嘶嘶叫。

秦仲霖拿着消化片进来,手里一杯白开水,康洛看得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接过灌了一大口:“呼,终于像活过来了——”

见一杯水都见了底,手里的消化片还在,无奈一笑:“药还没吃呢。”扔过去,让小情妇干吃了。

消化片味道还不错,嚼烂吞进进肚,没片刻就感觉胃没胀得那样难受了。笑容妩媚地挂上嘴角:“仲霖,一起洗澡~~!”

“嗯。”秦仲霖脱了衣服进来时,康洛娇滴滴地趴在他身上,把他两只手往她后腰拉去,眼里不怀好意道:“仲霖,你帮我看看腰,有没有肿起来啊?”

金主没多怀疑低下头一看,一片淡淡的青紫混和着瘦微微肿起,拧眉手指在上面轻轻一按,惹来情妇的哀哀叫。金主不悦道:“刚才让你去看医生你不干,现在全肿了。”

康洛特委屈嘟嘴:“你大哥会生气的。大家都累了一天,还要绕远路送我去医院,人家会说我娇气。一点点伤嘛,你给揉揉就消淤了!”

“怎么给弄的?不像是扭到的,撞石头上了?”金主追问缘由。

康洛不在意道:“你侄女不小心给踩的啦。小丫头该减肥了,我这腰差点都给她踩断了……”

“什么时候踩的?”

“忘了,没注意,当时都玩疯了,谁晓得呢。”那死小鬼故意逮这两男人不在的时间作恶,她要是告状,指不定那小鬼一委屈述给她爹听,到时秦仲天更是不待见她了。

康洛真佩服自己,心机够深沉啊。

见她这般回话,没有说半点秦九妙的坏话,引得秦仲霖心头一柔,黑眸都暖了几分,大掌渐渐在她腰上施压:“我先给你揉揉吧,明儿要是还没消肿,就去找中医给你推拿一下。”

“好。”点头爽快地答应了。

***

秦仲天出来倒开水时,路过二弟的房间,隐约听到几声尖叫:啊—唔——唉哟……哼……这般暧昧的声音,俊脸瞬间就沉了,摇头冷哼道:“狐狸!真不像话,太不像话了!”心里头打定主意,这女人留不得,回北京后就把人解决了!

屋内,秦仲霖跪坐在康洛旁边,赤条条的少女趴在床上,腰下铺着一条厚厚的大浴巾,雪白的腰背上有深色的酒,一双大手时重时轻地顺着酒滑上滑下,这边捏捏那边揉揉。

康洛嘴里不断吐出痛吟,男人是狠了心下手重啊,一下比一下重,也让她一次比一次叫得凄厉。

屋内倒完开水回来的秦仲天又路过胞弟房间,听到:仲霖——我不要了不要了啦——你快住手吧——啊——

俊脸再度黑了几分,心头琢磨明天让保姆给炖点补汤让胞弟养点身子!太不像话了,出去玩了一天还缠着他弟做爱!搞得老子也欲火焚身了!

被秦仲霖折腾得奄奄一息地康洛,要死不活地眯着眼任他擦掉腰背上的酒,疼痛疏解了不少让她昏昏欲睡间,秦仲霖已熄了灯,上床搂住她,亲亲额头:“过两天我事情忙完了,就我俩去海滩踩沙好吗?”

她含糊地应了声,海边腥湿味太重了啦,踩沙倒不如再去吃海鲜,她要吃章鱼……

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的女人沉沉地睡了过去。

拥抱她的男人却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看了她许久……

***

第二天一大早,康洛打着哈欠,两手撑着腰脸色有点狰狞地下楼,肿是消了,还是泛着疼。搞不好真得找个中医来推拿下,散散淤血通通筋络什么的。

她起得有些晚,八点半了,秦家的两兄弟出门了,秦九妙小朋友正在客厅看名侦探柯南第605集,康洛想这部还死活不肯完结的日漫,准能陪小姑娘渡过她童年。

厨娘给上来早点,伴着一盅海带猪脚汤。一大早就吃这么油腻?

保姆看出她疑惑道:“这是二少爷出门前吩咐我给你炖来补身子的。”

康洛听了,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甜甜嘀咕:“不枉我对你这么好,终于晓得回报我了啊……”想她平日没少炖汤给他补身子的。

秦九妙看到她了,头一撇,眼睛恶意地盯着她腰问:“你腰肿了吗?应该肿了吧?上回我和班上同学打架,我连踩了他小子十脚,回去后他就住院了两天才消肿呢!”

康洛微笑地问:“妙妙,那能告诉阿姨,你同学请的哪位大夫给他推拿的么?”

秦九妙哼了哼,得意说:“我可以帮你哟,阿姨,一分钱都不收的!”

康洛心领了:“还是算了,阿姨昨晚让你叔叔给推拿了一小时,已经消肿了。”

九妙小朋友脸色了。

***

来上海的第三天,腰好了,心情也好了。康洛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准备去逛街,秦九妙小朋友当块黏皮狗药跟了上来。

两位女士拿着男人的钱舒舒服服地游走于上海最大的百货公司。

康洛脑中一个灵光,想去香港玩玩。

秦仲霖这两天很忙,忙到连上床的时间都没有。辛姐那里打了个电话,股东分红已划了帐。恶作剧之神QQ留言,她阿娘吃好睡好神倍儿。康洛一时觉得真是人逢喜事神爽,全世界就她最幸福。

只可惜乐极生了悲,一辆不长眼的车子从拐脚驶来,避之不及下拐伤了脚踝。康洛弄洒了一地的购物袋。那辆宾利车里走出一位中年男人,十分抱歉地弯腰弓背道歉。秦九妙小朋友骂骂咧咧地一脸怒气。

司机师傅架不住气势,宾利车里走出一位高挑的美少女,模样儿相当致,全是一脸不耐烦质问为什么还没解决,结果瞄到康洛时脸色就变了变。

康洛从邹小**的记忆中获知,绝对是不认识这号人物的。

“不就崴了脚吗?又没撞上受伤,这么娇气做什么?!一万块够你的医药费了吧?!”美少女踱回车中拿了小皮包掏钱折回来,扔给秦九妙小朋友,冷眼瞪了邹小**一眼,然后吩咐:“老牛,开车!”

司机师傅还是温和地直抱歉,向自家小姐道歉。

秦九妙生了气,正准备拿钱砸车,却被康洛眼明手快握住小手腕,把那一叠钱淡定地塞进自己皮包里。再淡定地站起来收拾购物袋,在秦九妙的瞪眼中,淡定地说:“我们是淑女,不能和泼妇计较。”尤其是冤大头送上来宰时。

“你没见过钱啊?!”秦九妙小朋友一针见血扎来:“早知道把你撞个半死,凭我家实力讹她个百千万不成问题!”

康洛见她怒火冲天,突然扯出个灿烂的笑容,伸手掐上她气嘟嘟的婴儿肥脸颊:“秦九妙,你真可爱呢~!”

秦九妙立时后跳三尺,抖落一地**皮疙瘩。

***

“唉唉唉——啊——大夫——手下留情啊啊——”

杀猪叫的声音传透整个中医馆,中医大夫有些无语地盯着眼前叫得跟死了血亲般凄惨无比的怪女人。此刻那一张美艳绝伦的脸蛋半分漂亮都找不到,整张脸狰狞得像面对杀夫仇人般。

有这么痛吗?!

大夫已经怀疑她不是崴了脚而是断了骨头了。虽然如此,但手中功夫没半点退缩,愈发下重手使劲地揉搓,嘴里还喃道:“小姑娘啊,你别叫这么惨啊,这拐了脚不使点劲给你清淤血,到时肿得跟馒头似地得不偿失啊——”

三十岁上下的大夫有些无奈地说。

可惜那张面孔狰狞的女人眼角挂着硕大的泪珠持续凄惨地叫:“我这不是怕痛嘛!唉哟——大夫你手轻点轻点唉——”

这叫乐极生了悲?还是祸不单行?

她准跟上海犯了冲吧!

这中药店里还不仅仅只有这位姑娘和年轻大夫两人,那长木椅上还坐了好几位老人家。瞅这姑娘叫得这般凄惨,其中一位老婆婆就嘟囔了:“这年头这些姑娘们啊都娇贵,要换了是咱们那一代人啊,跌断腿叫都不叫一声!”

另一位阿妈也搭话:“就是,太婆,你还别光说女孩子。就是那些男孩子叫得更是凄惨,比女孩子都不如呢!”

这番话引来了其他三姑六婶地共鸣。

秦九妙小朋友眼观鼻,鼻观心,咱不认识这个丢脸的女人!

大夫终于给揉好了,贴了块膏贴在肿胀处,还拍拍姑娘的脚背说:“还好及时,肿得不是很严重。记得贴三片,这段时间千万就因为爱美就穿高跟鞋。”

康洛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实在***地疼了。

付了钱拎了大夫开的药膏,一手拉着九妙赤着两只脚出门。

秦九妙皱眉看着她赤脚:“你丢不丢人啊?这是公共场合,怎么可以光着脚丫子啊?!”

“阿姨当年还光着屁股在田里撒丫子跑呢,你忘了大夫说么,不能因为爱美就伤害自己的身体啊!”康洛笑眯眯地说。

秦九妙嗤了声,撇头嘀咕:“臭骚狐狸……”

“……”她嗅嗅自己的衣服,确实有点汗臭味。

***

一个好好的人出门,回来就是带了伤。灿烂堪比阳光的笑脸回去却是哭丧得跟死了爹娘似地,吓了金主好大一跳!

再次享受金主的公主抱,又是放水洗澡折腾了好半天,一身轻爽了回到房上,看着金主就有点眼眶泛酸。

“仲霖,给我抱抱嘛~!”受伤的人智商都是成负,化身为小女孩尽情撒娇,声音还发着嗲,金主没事,金主的侄女却又抖了一地**皮疙瘩。

她只是刚好打酱油路过,为毛要伤害她的耳朵……

“谁让你走路不看路了?以后出门我得拿条绳子牵着你是吧?”男人有点生气,两指捏着她鼻子。

康洛头后仰远离他的魔爪:“痛,你别捏我鼻子啊!”讨厌死了,她小心地揉揉有点红的鼻头。“又不是我不看路,是那辆车它自己冲出来的,我是被受到牵连的倒霉路人甲!”

“你总有理,嗯?”他翻她腰让她趴在床上,腰一起,屁股弓起。

“你干嘛呀,大白天的……”她刚脸红,啪地两巴掌扇下来,哭了:“你打我?!”

“你错觉。”他收手睁眼说瞎话,脸色已平静,气息相当地稳定。将她扳回来。

康洛揉着受伤的屁股,痛倒是不痛,就是扫了面子。

“以后走路还看不看路?”金主的声音恻恻地透着威胁。

康洛是聪明人,马上赔笑直点头。见他松了脸色,嘴角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伸手圈上他脖子跪在他腿侧,声音娇滴滴地问:“仲霖,你很担心我?嗯?”那表情透着几分暧昧。

“我是你男人,怎么不担心?”他两臂圈上她小腰,轻轻地按了下,那里的瘦还有些硬,晚上再揉揉吧。

“那你……是不是喜欢我呀……”她突然凑上他耳朵轻咬一口,小脸上荡漾的笑容是止不住地得意与甜蜜。

他身子一僵,她的表情也僵住。

轻轻地推开她的身子,他的表情很平淡,平淡到他与她的初识。

她渐渐地敛回笑容,以最短的时间平复自己的表情,尽量那样地淡漠,却还是来不及。被他发现,捧起小脸,那一脸的温柔低喃:“下次别问这种问题?嗯?”黑暗微黯地望着她。

她的表情,平淡到不自然地轻点头,“嗯……对不起。”低头。

他揉揉她发顶:“我去给你拿冰淇淋。”抽离床,出了屋。

她缓缓地抬头,这次是真正地表情平淡到冷漠:“搞屁啊……”语调轻柔地爆话。

***

给你适当地放肆,但千万别过界,我会很宠你,却不会给予任何地承诺。你是最听话的乖女孩,对吧?

……

或许是这样吧。

***

第五天忙完的秦仲霖带了康洛去海滩踩沙,这沙子有有细,踩得不甚舒服。却是挽着男人的手臂舍不得离开,不算长的海滩聚满了太多人,哪怕是黄昏,也无法浪漫地二人独处。

果然现实就是现实,梦幻的电影背后是大量的金钱。

只是突然想问:“仲霖,以后我要赚很多的钱,在海边买一幢别墅,然后有一块自己私人的海滩!你说,那需要多少钱?!”

面对她一脸的期待,他有些过于冷淡地回答:“在中国,不少于三千万吧。”

她瘪了嘴。

他下一瞬间安慰:“我很看好你,在三十岁前一定能赚到三千万的。”

她扯扯嘴嘀咕:“我可只能活二十五……”

海浪拍打着岩石,卷起层层浪花,湿了他们的裤脚,吹散了她的嘀咕。

他没听清楚,却是静静地看着她,突然间扳过她肩膀:“站好。”

她疑惑听从。

“把眼睛闭上,我送你件礼物。”

礼物?

她眼睛一亮,第二爱好是别人地送礼,于是乖乖地闭上眼,嘴嘴微微翘起说:“什么礼物礼物啊?!给支票吗?还是首饰?”

依他两手空空,口袋里能放的也就这些小物件。

他有点无奈:“嘴巴闭好,你脑袋里就只有这些吗?”

那不然咧?

她把嘴巴闭上了,在期待下迎来唇瓣上微微地热度。

四片唇瓣的相贴,一直贴了很久,久到耳边听到有小女孩的尖叫声:“妈妈,他们羞羞脸——”

她的脸有点红,羞什么羞啊,这么纯情的吻可不影响市容啊。

在那夕阳落日,在那已散去人潮的海滩上,一对外表出众的男女接了吻,蜻蜓点水一般地吻。

待他离开,她张眼,不悦嘟囔:“一个吻哦……还不如送我一块钱。”声音没敢放大让他听到。

他的浪漫礼物,她不懂,也不想懂,更不喜欢收。

***

无论哪个城市,黑社会都是存在的。差别在于,成不成气候,帮大还是帮小。

中国的流氓界,对普通百姓来说还是知名度不高的,却不代表他们就不知道黑社会的存在,差别在于,不知道这帮派叫啥名字,帮主是谁。

自古以来,有正,便有邪。

黑社会以东北最为出名,其次是四川、重庆。香港澳门都得排第三,可见中国人,虽然和谐,仍然暗地里暴力。上海的黑社会,在全中国,还排不上名号,可能太过繁华,就和北京一样。

上海的最大帮项元帮,一直想挤上三大帮派之一,可惜东北自古以来都是强悍的主,四川、重庆又是人才不断,上海的聪明人全去漂白当商人了,谁来领头?

项元帮军师活地挺郁闷,他一直感觉自己是千里马,可惜就差伯乐,害他一直闲闲无事做。两月前来了个小子,老大千金捧心肝里的小白脸。听说以前好赌又吸粉,这两月突然进了戒毒所,今天是小姐要去接人的日子。

他这位大军师被派了过来充场子,离开了麻将桌还有些不舒服。

眼看娇滴滴的大小姐领了个小白脸出来,模样是俊,还有几分人样。

“小包,辛苦你了!”美丽的少女一脸心疼地扑到那从戒毒所出来的少年身上,上下其手着那张小白脸:“你瘦了……”

“馨瑶,你别碰我成吗?”那人模人样的男人正是消失好久的邹小包。他有点厌恶少女的碰触,撇开了头。

“不要嘛!人家好久没见到你了,让我一下会死啊?!”美少女嘟嘴不悦嘀咕。

可惜了邹小包丝毫不领情,“先离开这里吧,我下次再也不想来这里了。”

美少女怒容一转,笑容挂上,喜滋滋地挽着男人上车:“今晚给你洗尘,带你去吃顿好的,然后介绍我阿爸给你认识。啊,这位是我阿爸的兄弟,也是帮里的军师,刘齐叔叔。”差点忘了介绍那当背景的中年男人。

刘齐本就不悦,又见宝贝小姐瞎了眼看上这么一个小白脸,没给好脸色。

邹小包点头打了招呼,还不待刘齐反应,就被美少女扯进了车里。开车前,小姐的脑袋伸了出来:“刘叔叔,小包很聪明的,以后有啥事儿你就帮着带他吧。有他在,一定能振兴咱们项元帮的!那我们先走了,我带小包去吃顿好的!”

刘齐愣住,伫在原地,车子离开后才回神。气得直跺脚,把帮派交给那个小白脸?!决定了,找个机会干掉这个小白脸!

第二十章 双喜与临门

一个星期后,和秦仲霖一起回北京。

秦仲天父女俩仍在上海度假。

事业忙碌的金主大人一发话,容不得小情妇不乐意,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所谓的“魔都”。

日子继续移前,得知蒋大少好久没去会所玩了,说是出国了,又说是去了外省,具体行踪不明。

一时间会所好无聊,来到了淡季吧。

八月的时候,多数时间,康洛是拧着英语词典和影片渡过的。就邹小**而言,这英文就是外文,斗大的字母一个不识。秦仲霖看到时还疑问,害康洛撕了个小谎,说是要补充脑容量,不能当大无脑的蠢蛋。

私心里嘀咕,这男人有时候说话你要不提神,穿帮都是自找的。

所以人啊,千万别太聪明。

以邹小**那点脑容量想反勾引,实在太难。

这时候康洛就暗地里得意偷笑,她可真聪明啊,天生聪明难自弃。

秦仲霖没那心眼得知小情妇得意,只是在八月初的时候,给她请了个英文家教,着一口正宗牛津调的英国老师,害她得装从头学习,就当筑固知识吧。

八月末,秦老爷子八十大寿。可巧了在同一天,他儿子秦季生也满五十岁,正可谓双喜临门啊!

想当年革命期间,男女都还早婚,不仅秦老爷子早恋,连儿子秦季生也早恋。在这点子上,就得说一说在中国计划生育下,秦季生怎么会有两个儿子的缘由。

当年,秦季生遇上一女孩,是北大的女大学生。那时候的大学生可金贵了去,秦季生赶上早恋又时髦的是姐弟恋,两情相悦下就那个OO加XX了,那时候年轻血气方刚地也没啥防护措施。

秦仲天被怀上的时候,他娘自己都不晓得。

当年秦老爷子也就是秦言诚的夫人,门第观念极其严重,死活不让这女大学生进门。那时候,女大学生还不知道肚子里有个金孙可以威胁。被秦老夫人打鸳鸯后,女大学生很快被安排嫁给了同乡的一户老实人,这背后是秦老夫人使的黑手。

想当年的秦季生,个还是有些懦弱的,又孝顺,唯母是从,在爱情中没敢极力争夺。女大学生得知自己怀上孩子后,也因初恋情人的态度死绝了心,一直没告诉他。

一直到后来秦仲天满十岁的时候,女大学生得癌症死了,才写了封信真相大白。巧得很,那会儿秦季生刚结婚不久,妻子也刚怀上胎三周。因为秦仲天是挂在初恋情人名下,秦仲霖就这么出生了。

后来等秦仲霖出生后,秦季生才假装这时候才知道这件真相,把大儿子接了回来,出了钱安顿好他养父,一家人算团聚了。

秦仲天这孩子,年幼时过得不算如意,生母家境普通,他是半路出家享了富贵的。但这孩子个开朗,上辈的事情怎么说他也不算什么受害人,养父待他如己出。生父又因愧疚一直很疼他,比疼二儿子还要疼。

因为大了快十一岁,秦仲天也自然疼爱这位幼弟。

秦家一家可真是和睦。

往事还没说完。

既然说到了父辈,就还得说一下子辈秦仲天的情事。

秦仲天也是早婚的孩子(这家估计受到了诅咒),17岁就喜欢上高自己一学年的师姐(他爹他爷爷都是姐弟恋)。要死不活暗恋了近三年,终于修成正果,婚前以为初恋情人不识人间烟后,婚后才知晓全仗他的家世才委身。

可叹秦仲天这孩子知道得晚了些,女儿都三岁了,闹离婚也不是,一直僵着。到女儿五岁时,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才死活扯了离婚证脱离苦海。

打那以后,秦仲天就发誓再也不结婚,成了花花公子。

往事终于说完,拉回现在。

说到八月的最后一天,中国人过农历的还是居多,今年排农历刚好排到月末最后一天秦家父子俩过生日,都是过双十寿,一个五十,一个八十,说有多和谐就有多谐的年龄。

两父子俩每隔十年都要大庆一回的,今年也不例外。早早地发了请贴,把那些政府里的各个认识的大官不认识的小官全请了,预计在酒店里祝生,订了有上百桌,比结婚还要隆重。这还是保守估计,要是来几个连的人,三百桌都不够瞧。

秦仲天和秦仲霖两兄弟,从八月中旬就开始忙,忙到八月下旬还在忙。

大寿这天,远在英国的尚宝宝也会赶回来为未来的爷爷和公公庆生,这是免不得的人情。

康洛瞅得有些眼红,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盛大的场面,据说当天总理也会去参加,这面子真是大啊,简直是一网打尽了中国的整个大官层次。

她好想去,哪怕偷在角落偷偷看一眼也好啊。都说整天只在电视里看到主席,有机会能见到真人时,怎么着也会肖想吧?

可惜了,她哈剌子流得再多,也不敢吭一声啊。

这种场面哪是她这种身份能进去的啊。

这么郁闷着,要死不活又过了几天,接到失踪的蒋东原电话,约她到温泉旅馆见面。她一听那四个字,心里就打了个突,厌恶直袭心头。这可能会是她一辈子的病吧,那天发生的一切都像刺扎进她心脏里,平时不痛却是一辈子的疾。

要她时刻惦记着,她康洛,不是邹小**,是她康洛,为了钱能做到什么地步!

她到底是不想去的,又加上和金主相处和谐把胆子也养大了,下意识就要拒绝。那头蒋东原就笑得极为讽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地,不想去参加寿宴吗?那或许会是你这种人一辈子唯一一次能见到的名门上流了!”

真正的名门,就得是秦仲霖蒋东原他们这种,能把总理请进家门的,在古代那就相当于宰相和一品将军阶级了!

不得不说,康洛动心了,蒋东原讽刺的是实话,还是大大地实话,无论是邹小**还是康洛,能赶上这么一趟红贵盛宴,百世修来的福气虽然夸张了,却也是平凡人几辈子都轮不到的边啊!

于是心动,便答应了。

她想去,莫名地就想去,去干啥?不看总理,也要看看能教育出秦仲霖这种品的家族,那两位老爷子是何等地风采……

一个半小时开车抵达温泉旅馆,和蒋东原汇合,他也开门见山地说:“我可以带你去宴会,以我的女朋友身份去。仲霖那边我会去说一声,他应该不成问题,只要你不去宴会上闹事。”

“是因为尚宝宝的缘故?”除了在金主面前脑子时而犯傻,在外人面前绝对是个人,聪明的孩子到哪儿都发光。

蒋东原没有马上吭声,而是当作默认了。

康洛脑子转得很快,她并不擅长胡思乱想,而揣摩蒋东原的心思也是个费神的事儿,在考虑了自己能得到的利益后,她点头答应了:“我是没问题,也能保证不会在寿宴上闹事。只是麻烦得靠您大少爷在二少面前帮我美言几句,我可不想让他误认为我是个处心积虑的攀凤女。”

“你难道不是?”他冷冷一句话反讥讽得她差点扬手给他一巴掌。

深吸口气,暗暗警告自己勿要毛燥,果然是在金主身边养大了胆子,这子要不得,要不得啊……

淡定后,她笑得虚假道:“我邹小**虽然是个不入流的妓女,但好歹还是识时务。否则,早依你蒋大少的子也不会主动约我当女伴吧?毕竟能跟着你蒋东原出席的女士,无论哪一方面,都是极可能被认可的身份高贵的女人啊!”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他的脾气是不是在失踪时被男人爆了菊?嘴臭得让人欠扁!“你把自己的身份认好,别胡思乱想。你是秦仲霖身边呆得最久的一任,我可不希望在宴会结束后你就成了下堂妇,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当然,为了我的前途,我肯定不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康洛气得哆嗦着身体,极力握紧拳头咬牙切齿。这个男人,她当初怎么会认为他很可怕?!

不过就是个拽得二五八万的二世祖而已!

他淡扫她激动的反应,从鼻腔里冷哼:“你走吧,到时候电话联系。”

康洛被赶出来时,狠狠地提脚踩了几脚花丛两旁的花花草草,把它们蹂躏至死后才松了气,愤慨离开。

蒋东原不动如山端坐在窗子前,目不斜视将她的举动尽入眼帘,眼光波动了几分自喃道:“你喜欢这样的子吗……”

他心头划过那一道俏丽的背影,心伤了。

***

蒋东原办事很快,秦仲霖当天晚上就来问她,不是质问,而是心平气和地疑问:“你想去参加宴会吗?”他看她的眼睛有点毛骨悚然。

康洛想,要不是披了这么一层厚厚的马甲,她还真是会哆嗦,却不料这具马甲早已羞红了皮。她垂下头,讷讷道:“我保证不给你惹事,你可以在宴会时监督我的!我这辈子没见过那种大场面,就只想去看看……有总理呢,我想看看总理嘛……”

他盯了她有近一分钟,似乎在估量她的话里有几分真诚,最后点了头:“好,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记住,到时候要乖乖的,惹了事,我可饶不了你。”

她抬头重重点头,那表情特别像女孩向大人保证:“我一定会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淡淡地笑了,虽然笑不达眼底。

秦氏父子俩的双十大寿,随着时间的移近也顺利地来到。

月底当天,康洛去理发店盘了个发,换上一件及膝盖的浅蓝色布裙,一块钻石腕表和同款钻石项链,踩着一双浅紫色三寸高跟鞋,背脊一直走出去甭提多气质。

康洛虽然呆在这具身体里有四五个月了,偶尔看过镜子还是不得不为邹小**的模样吸口气。

倾国倾城也就她这样了。

都说人美了,穿啥都好看,衣服上去了,气质也跟着上去了。从前的康洛,虽然背同样会挺得笔直,但衣着也就路摊货,站出去甭说气质,跟钱都沾不到那边边上儿。

蒋东原开着他那辆低调的宾利来接人的时候,递给了她一对珍珠耳钉。那对耳环虽然款式普通,但经得起流行地考验,属经久不衰型。他亲自给她戴上,又发现她左耳骨上添了两个新洞,银制的小耳圈朴实极了。

头发盘起来看得非常清楚,他亲自给她摘了下来,对她说:“就你打的这两个耳洞,也进不了秦家的大门了。”

“我可从来没存过那心思。”康洛抬手了空空如也的耳骨,想到半月前贪新鲜打耳洞时,秦仲霖看了那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嘛,无所谓。

蒋东原摆明不相信她的实话,车子驶上马路,要去秦家,最少得一个小时。这北京实在太大,有时候会觉得大得太让人寂寞了。

一路上蒋东原都没咋开口,脸上有几分心事重重,康洛琢磨是因为尚宝宝的关系。她是搞不懂爱情的魅力有多大,能这么折腾一个阳怪气的男人。不过没看过猪跑,至少也吃过猪吧,电视上不都这么演得,爱情折磨得男女要死不活。

多消魂啊!

一看到蒋东原那要死不活地鸟样,她就特别开心,一路上倒也没怎么寂寞。

终于抵达酒店的时候,蒋东原将车子停了下来,没急着开车让她下车,呆在停车场有几分钟。随后突然取下自己左耳上的耳钉,他左右各打了个耳洞。

那钻石耳钉虽小价格也不菲,他拿下来后就伸手扳过她脸,跑去取她右耳垂上的珍珠耳钉,她本来有些疑惑在他这个动作时便静住了。有点憋气地任他把钻石耳钉给戴上去。

戴好后他便二话不说下了车,而她则下意识抬手了右耳垂。被他过的地方,皮肤有点烫,她暗骂了声蒋东原提着手包下了车。

秦家大手笔把整层楼都包了下来,这家酒店是北京最贵的一家酒店,六星级的水准。有专用于大型酒席的楼层,可同时容纳二百桌。能在这里请客的都不是一般人。

蒋东原起初走在前头,完全不搭理康洛一个人先进了电梯,好歹算有良心等着她进来。进了电梯后,他的表情就微微变了,不再是那冷漠地近乎厌恶的拽样,而是主动伸手牵了她搭在他手臂中。

她瞅他那温柔的模样儿,便暗自赞叹,这男人要不要往电影圈发展一下呢?

就在她走神中,他已经亲昵地瞅过来对她耳语:“等下,要记得你是我的女朋友,这脸蛋,放温柔点。”

就外人看来,他可是宠溺地与女友嘀咕,但可惜没观众,所以康洛很能把持,这男人开始作戏了。

无聊么?她觉得,爱情这玩意儿,真是要命,看把这么个男人折腾成啥样了!

脸上还微笑着点头,手臂老老实实地黏在他臂间,身子亲昵凑上去,那笑容特别妩媚动人地说:“亲爱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瞅她模样儿,有点微微地怔忡,也仅仅片刻后又拧了眉,神色间便瞬间冷着:“这副嘴脸,秦仲霖吃这一套?”

他这话,看似在嘲讽她的虚伪,但倒不如说他是在自言自语,任她自诩冰雪聪明也没琢磨透。

很快电楼就抵达二十四层,电梯一开,守在电梯口的应侍生便恭敬地躬身致意:“欢迎光临。”

这声音可真诚了,让人感觉就像受到贵宾级地对待。

到底是经历过一番大场面,康洛是淡定地装B波澜不惊地点头礼貌回应,由侍应生戴着白手套推开了餐厅的大门。

那一瞬间,本来在走廊上是相当地寂静,但当推开金色的大门时,里头人声喧哗,直接诠释何谓门内门外两个世界。

还真的是不得说人类喜欢热闹,餐厅里还是北京最上层的大官云集呢。

康洛第一反应是太吵,第二反应就是很快地有人看到了蒋东原立马迎上来打招呼,自然而然地目光放到她身上。

有疑惑的视线扫来,蒋东原微笑着介绍她的身份。她颔首打招呼,那脸上挂的淡淡浅笑可真美,看得那年纪不大的男人微微闪了神。

蒋东原父亲官大,广电总局,都知道这个位子有多权势,电影电视啥的得经过他们那一刀,成与不成就人家一句话。

真是个肥官。娱乐圈多少人巴结啊。

官大认识的人自然多,蒋东原还没来得及向主人打招呼,便围了一堆人上来,虽然他老子才是大官,但他这小子也不容忽视,早是未来内定地接班人了。

人一多起来就头痛,康洛迎着四面八方来的视线,有好奇地,有巴结地,有点头之交地,有高傲地。她是他“女朋友”,一个都跑不掉,脸都快笑僵了,干巴巴地寒暄。这也算好,好歹因为这一忙活,把她那些微的紧张感冲散了。

等蒋东原好不容易排除万难,还是秦仲霖来领的人。

他手臂上挂着一位可爱到爆的小美人,大大的眼睛卷曲的黑发樱红的唇瓣及瓷玉般地肌肤,那可真是一眼富贵,一看就知出身上流社会的千金啊!

正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可康洛还来不及眼红,旁边的蒋东原身子就微微僵了。

她心头一涩,僵硬的笑容就有点儿狰狞,又在心底暗骂声死贱男,赶紧全神贯注应对。

扯扯身边的男人,不着痕迹地亲昵挨上去,微笑地打招呼:“秦二少爷,这位美丽的小姐,是您整日挂在嘴边的未婚妻么?”

说起来,要说到演技,康洛灵光一闪,日后在酒店混不下去了,跑去娱乐圈混混得了。

“你是?”康洛这话很讨喜,单纯的尚宝宝一听说她的恭维词,马上就笑颜逐开,对这位大美人明显很有好感。“仲霖,你们认识吗?”她眼底那一丁点儿敌意都退开了,主要是偷瞄到蒋东原对康洛的宠溺笑容。

“东原的女朋友,邹小**。嘴很甜,你可得留个心眼别被她骗了。”秦仲霖也是演技派地,对尚宝宝温柔一笑,语气甭提多亲昵。

康洛嘴角一抽,也甭管身边的蒋东原已经随她开场词而回过神,只感叹,影帝皆深藏于民间啊!

蒋东原见尚宝宝被未婚夫几句话就哄得一脸甜蜜蜜,那表情有几分复杂,只眨眼间便是波澜不惊地淡定微笑,轻轻捶了秦仲霖一拳:“你小子怎么这么说话呢?说得我家小**好像专拐良家妇女的浪荡子!啥叫嘴甜呢,要不是熟人她才不开这张金口呢。”

说完又扭头特别温柔地凝视康洛道:“来来,正好你刚才嫌无聊,现在有伴儿了,你们女人家可以缩边儿去聊哪家的衣服漂亮了。”

康洛噘噘嘴,在心底鄙视了这男人八百回,面上还打情骂俏道:“你是看中这客人里有好多美女,就巴不得把我塞给人家宝小姐吧?哼!你想得倒好,还不见得人家仲霖乐意放手让宝宝跟我玩呢!”

说完瞄了一眼秦仲霖,这厮可真是波澜不惊,看她的眼神一点儿奸情都没有,好像就是面对一个多年的好友,道:“哪的话?这不是埋汰我了吗?我哪敢不放心你,东原第一个不放过我!”

这两个男人啊……

于是脑子跟不上来的尚宝宝就被两个男人“无条件信任”地交给康洛了。

这场子,是男人们交际的天下,女人们,靠边站吧。

尚宝宝被康洛接手后,康洛还真的装出一付热情样,拉她去角落的空位坐了下来。不是西式的宴会就是不太习惯,要不早一手一盘子点心躲角落慢慢话唠了。

尚宝宝反应挺慢地,秦仲霖把她塞给了康洛,她就单纯地点点头说好,跟着还是陌生人的康洛缩角落。

康洛其实人挺静地,装没几下就破了功,修行还不够。好在将要冷场时,尚宝宝回神了,眨巴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天真地望着康洛上下打量个仔细,嘴里还惊叹道:“你好漂亮哦——蒋东原找的女朋友可真美!你比他以前的女朋友漂亮到不知哪去了!小**,你是怎么认识蒋东原的呀?!”

尚宝宝这话,前半段真是让人不舒坦,也就最后一句正常点。

好在康洛心思该敏感的时候并不迟钝,淡淡地微笑,作出一个大姐姐的态度,压忘记了在她眼前的尚宝宝比她更大的事实。

“要不你猜猜?”

其实她还没想好怎么编,脑子开始哗啦啦地转动着。

尚宝宝轻轻地皱了眉,很诚实地摇摇头,那表情可真是可爱到让人心疼……“我猜不到,你就直说嘛,我最讨厌猜谜了。仲霖每次都玩这一套,我老是猜不中的吼!”

康洛在短短时间内已经想好了剧情,表情随着她开口瞬间垮下来,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啊,其实哪是什么女朋友啊……你可是埋汰我了呢……”

“唉?!”尚宝宝诧异地盯着她,看一个大美女瞬间从阳光灿烂转为忧郁,心头滋味还真有点儿不好受:“我没懂你的意思……”小心翼翼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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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春花与秋月

康洛正想着要张嘴吧,眼尾突然瞄到蒋东原那漫不经心投过来的冷视线,仿佛在说:你给老子悠着点!于是这一张嘴吧,那些谎言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最后砸砸舌,润润有些干涩的口腔,再回头,苦涩的笑容又恢复灿烂:“宝宝,你可真是漂亮,长得跟个小天使似的~!瞧瞧看这皮肤,我都算白了,你的皮肤更是白里透红,怎么保养的呀……”

尚宝宝这姑娘她算是分析透了,就是个单纯的不知人间疾苦的官家小姐。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城府,实打实地实心眼儿,简单讲就是把她卖了也还帮着数钱呢!

这姑娘一被大美人儿赞叹,人家又说得实话,偷瞄了一眼那雪白的肌肤,白是够白就是不够健康,没她的雪玉润泽。于是羞涩道:“听我妈说的,她在怀我的时候吃了很多大补食物,什么好的都吃,生出来后我就长这个样儿了!不过我妈皮肤也很好,我也是沾了我妈的光呢。”

尚宝宝语气里没有一丁点儿的耀炫,很是真诚地解释,还怕邹小**听了有什么疑心,功劳全推给上一代了。

果真见康洛没有生气,纯粹地羡慕赞叹。她是羡慕啊,人说一白遮三丑,天生的很重要,后天的难过,尚宝宝给了她个指标,那就是日后怀胎时能美白的全往胎里塞,生出个白白嫩嫩的小公主……

这姑娘闪神太严重了,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连旁边尚宝宝叫了几声都没反应。这时尚宝宝的娘亲过来找女儿去寒暄了,一看到康洛,生面孔,连个招呼也没打就把女儿拉走了。

于是等康洛回神时,哪还有尚宝宝啊,人家早应酬去了!

大伙儿都是大忙人,就她一闲人,坐在角落没人陪时,就有些过于呆愣地环视着整个大厅。餐厅一整层那么大,人山人海地,多数是她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她的。

觉得这么坐着有些傻瓜蛋,又舍不得这番热闹场景。

你瞧瞧三米远处那几个年轻小伙了你一拳我一拳地火热,再瞧五米远处一对亲热男女搂搂抱抱,接着十米远处几位中年夫妇颌首相互应酬。

人生百态就在这餐厅里演绎着。

康洛就像个局外人似地笔直地坐着,脸上含着虚假地浅笑像个优雅而高贵的淑女。不过人红是非多,美女也耐不住寂寞地。

很快有几位自诩花花公子的猎艳男发现了落单地她,禁不住便要行动,康洛早一步站了起来,主要是,她坐着找不到那两位大寿星。可不要忘了她来的目的是看人。

于是小心地从墙壁穿到最前头去看人,秦家两位主事者正在和几位电视上常见的大官寒暄呢,这时已近午时十二点准时开饭,就是没见到总理。

康洛瞅着秦言诚和秦季生,两人被几圈人墙包裹得密不透风,挤不进去。而分散的子孙则在站口招呼来宾。她看到了秦仲天在宾客中游走,看到秦仲霖站在大门口边和客人聊天,边迎接来客。他旁边则站着不离不弃地尚宝宝,笑得格外甜。

尚宝宝身边又冒出秦九妙小朋友的小脑袋,似乎很喜欢这未来的小婶,一张小脸笑得贼甜。而尚宝宝也是一脸真诚地欢喜。

旁边的来客们见了,脸上都是揶揄地取笑。康洛还隐约听到有人问他们啥时候结婚呀……

秦仲霖与尚宝宝相视一笑尽是甜蜜。

谁也没注意到她。

忽然间就觉得,为啥要来参加这场宴会?

仅仅是为看总理主席?是想来体验一下这场中国最顶级的金字塔阶层?

还真的是不知道呀……

脚步随着心神后退了几步,背抵到雪白的墙壁停了下来,她在自己还没注意到时,就将整个人密密麻麻地掩饰了起来,缩在角落,谁也注意不到的地方……

这个世界,她虽然置身其中,却陡然发现还是陌生过客,永远只能短暂停留。

一直退一直退,退出了包厢,退到了安全梯口,撞上了一个背对她抽烟的男人。

这是谁呢?

仅仅是一个背影,那深色的西装,她就知道,是蒋东原呀!

可能是没料到有人会在这里出现,所以听到动静时回过头去,嘴里还叼着烟,眼睛里在瞧清是她时,透着几分冷。

康洛已经习惯了,看到他把烟取下来,那瞬间微垂地头透着一股落寞,她也不知道自己吃错了什么药,那一瞬间,手脚便不受了控制,扑到了他身上,力道将他撞到墙壁上。她垫起了脚尖双手抱上他脖子,就把那有些冰的唇凑了上去……

他僵硬了几秒,很快回过神,对送上来的唇便是毫不犹豫地猛啃吮吸。她能感觉出来没有一丁点儿的情欲,而是那浓浓地愤怒与伤心……

她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可能就是那一瞬间地局面外,无论怎样努力也挤不进那红贵的圈子,让她感到绝望地落寞,于是与他的情伤共鸣了,于是吻了上去……

康洛在很久以后都在懊恼,如果那一天,没有扑上去,没有贴上去,没有得到回应的吻,以后的事情是不是都不会再发生呢?

蒋东原仍是那个得不到爱人的痴情男,康洛仍是那个冷心冷肺的局外人,秦仲霖仍是那个一定会娶门当户对妻子的坚定人,尚宝宝仍然活得天真而无邪……

可惜了,她已经吻了上去。

***

事情是一发不可收拾地,康洛是点火人,他们在那半封闭的安全楼梯里,吻得那样激烈而火热。身体的渴望还是理智的难受,都让他们相互逃避,用欲望来麻痹自己吧。

蒋东原的手上康洛的大腿时,那火热是那样滚烫地紧紧抵住了她,从最初的情伤到现在的欲之欢,康洛还是比他更理智一分,在他企图将手指伸进来时打住了。

她曾说过,绝不当任何人的代替品。哪怕康洛永远只是一个人世界里的主角,她的自尊都不会让自己那么可悲。

只是一个吻而已,不存在任何地意义。

“你喜欢我,对吧?”男人的声音透着几许沙哑和嘲讽,将她拉回了神智。

她抬头看他时,他眼中浓浓地讽刺,好像在质问她,凭什么喜欢他?于是,她反驳,冷冷地反驳:“凭什么认为我会喜欢你?!”

凭什么呀?

他没有任何自作多情地尴尬,而是那样清淡又嘲讽地笑,那一丝丝邪恶的嘴角是那样让女难堪,他却不管不顾:“那为什么要对我投怀送抱?”

她的脸蛋笑得有几分张狂,那个时候,她心底也住了一只恶魔,一只和这位高干少爷一样地恶鬼,只为了伤害而存在:“你怎么不理解为,我是为了同情你?”

他的脸色一瞬间就沉了。

以前的她会害怕,但现在,真不怕了,被秦仲霖把胆子养得好肥了。她还能镇定地维持着冰冷的表情,为要死不活地冷声音继续嘲讽:“你真是蠢男人。我曾经想蒋大少爷多能干,喜欢的女人该是多强大才能收服你呀。到头来不过如此。”

“你!”他的神情倏地冷到鸷,她赶在他伸手抓她的前一刻远离他几步,神态高傲地鄙夷他,用他曾经用过的表情狠狠地奚落他:“你就是个没用的男人!如果是我的喜欢的对象,无论如何我也要去争取!哪怕到头来一无所有也不会像你这么窝囊!”

她很生气,无名的怒火让她口不择言,原来通过伤害别人也是一种快慰,虽然变态极了她却喜欢上了。

“你懂什么?!就一个婊子!你能明白我的痛苦?!”

终究是安全楼梯口太窄,他还是伸手抓住了她,箍住她两臂死死地摇晃,那一瞬间他的表情恨不得掐死她的鄙夷:“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肮脏的女人,你是她吗?!你长得再美,也比不上她的一指头!所以嫉妒么?!”

她嫉妒么……

那个瞬间,她连犹豫都不曾,在心里点了头。

尚宝宝那样的女孩子,是个女人都会嫉妒的,拥有女人们所奢想的一切。男人,权势,美貌,纯真。集万千宠爱的女人,不嫉妒才是虚假的!

但是她没有告诉他,没有这个必要。她嘴角勾起浓浓地嘲讽:“大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陷进美人乡中的可不是我,要死不活地施诡计的也不是我。”

就仅仅凭这个,她便有了嘲笑他的资本!他以为她有什么,在他看不起她的时候,她又何尝看得起他?!

“婊子!”他冷冷地低骂,强大地自制力让自己恢复了起来,口袋里的手机铃了起来,不用猜也是秦仲霖打电话来叫人吃饭了。

他松手的时候,眼睛还是冰冷地瞪着她,她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就像两头猛兽,母狮与雄狮地对立。

他掏出了电话,语气如常地与秦仲霖对答了几句挂上了手机。

然后,雄狮行动,她只觉右耳垂一痛一湿,然后是他的一句辱骂:“你连给她提鞋的资格都没有!这东西,被你弄脏了!”

耳钉带着她的血被他随手扔到楼梯,她痛得瞪圆了眼,目送他无情地离去。

然后,她花了一个中午的时间去寻找耳钉,没人给她打电话叫她去吃饭。她找到了那个耳钉,将它洗了干净,拿去珠宝行卖了。

侮辱又怎样呢?

随手扔弃的垃圾,对某些人,好比她而言,都价值高昂的宝。

她换来了三万块,觉得它们才是宝,有钱才是康洛的人生,无关春花秋月何时了……

耳朵很痛,耳盖子是银制的,比不得塑胶的柔软,所以被无情扯下来时,流血破了皮,比打耳洞还要痛。康洛拿着药棉去药店买了消毒水,以前她要擦破皮了,哪有这么讲究,从来擦点酒就OK,只是这具娇滴滴的外壳是本钱,必须得对待好些。

耳洞子超级地痛,那种痛是间接地抽着痛,痛得人受到很大地折磨,她恨不得拿麻醉药擦了又擦,可这玩意儿总也有个到底的。

她恨得牙痒痒地呆在清酒吧里,抱着只靠垫剥着毛豆子。辛姐坐在一边,她开的清酒吧算不得生意火爆,但顾客稳定,装修致,透着一股宁静,收费又相对比同行高那么一点点,每月收入还是很不错。

辛姐在喋喋不休地倾述她年轻时候的梦想,熬到头了总算梦想达成,觉得这个人生也算圆满了,有了萌升退意的想法。

“您可千万别,要辞职也得等我把帐还清了呀!要是换了妈咪,指不定会给我夹配个什么糟老头子可委屈了!”康洛嚼着毛豆时,会忽略耳朵的痛苦,所以一边吃一边搭话。

辛姐跟着她一道剥毛豆,但她不爱吃豆子,都是服务进康洛嘴里的。“唉,小**啊,我就是盘算着我要走了,手下那十几位姑娘没个着落,所以一直留着。你呀,也争争气吧,都跟秦仲霖有五个月了,咋还是没动静?”

涂着指甲油的手指戳戳康洛的额头,一脸恨铁不成钢样:“枉我这么看好你!凭你的模样儿,现在的子连幢公寓都没捞到手?!那个陈紫涵知道吧?人家现在都捞到两幢公寓,加上车子都价值近五百万了!你这酒国名花的头衔都快不保了,丢不丢面子啊?”

康洛确实是不上进的孩子,主要是她太过本分了,一心讨好秦仲霖的时候忽略了点妓女的本质。她们对男人卖笑,为的是口袋里的钱,而不是真把男人当情人一样对待,舍不得花他们的钱!

康洛怔了怔,剥毛豆的动作也缓了下来,艳丽的脸上带点儿矛盾和迷惑:“辛姐,对男人太好了也是一种错么?我是不是对他太好了?所以,啥也捞不到了?!”她一直坚持的对金主要像对待情人一样,是不是错了呢?

那抽痛的耳朵,那秦仲霖一个眼神也没有的冷漠,让她的信念产生了动摇。她到底是做错了还是做对了呢?

那么坚定的道路,这一刻也怀疑了。

辛姐见她那模样儿,有点担忧地拧眉,喝了口酒问:“邹小**,你是不是搁太多心在里头了?”

她见辛姐那样,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地上自己的心口,讷讷道:“辛姐,我以前……可从来没玩过这男女游戏啊……怕不就是……纸上谈兵总是危险居多?!”

她尾音上挑问得怪异极了,而辛姐前半段还清楚,但后面就给她弄糊涂了。“你丫头能把话说简单点吗?!”

康洛却不再解释了,而是若有所悟地低下了头,喃道:“我想吧,嘴上是一回事,实战了可是另一回事……倒也弄明白了……”

“啊?!”辛姐头痛了!

康洛刷地站了起来,有点急惊风地拾起皮包:“辛姐,我先回去了,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你放心,如果秦仲霖这男人不能给我多少价值,那就换一个吧!”

“唉?!”辛姐懵了。

康洛已飘远了。

***

康洛是个良家妇女,在她二十四岁的人生里,没有接触过有钱人,甚至是酒吧会所这一流的纸醉金迷。但她没经历过,不代表没看过。电视上,书本里,有大量的信息能透露并让她加以分析。

拥有丰富学识的人,总是比肚里没几分墨的人多那么一分淡定与从容。

打个比方,甲经常出入五星级酒店,但乙却只能出入廉价的五十块一晚上的民宿。当有一天两人互换了身份,乙是手足无措,而甲却仍能从容淡定。

康洛无疑能从容淡定,她一直这么坚信,并且在接触纸醉金迷中也还是保持着理念,淡定。

只是她有一点忽略了,她还年幼,她的心并不是真如想像中那样能完全不接受诱惑。

于是,她在秦仲霖身上花费了大量的心思,比如,感情。

她把他像情人一样对待,因为她没有谈过恋爱,因为她很少和雄接触。更因为,他的身份地位所接触的环境与她的完全不相同。

于是,受到诱惑。

她努力地维持淡定并保持清醒,但总归是个平凡人,只要是个人,多少一定会受到世俗的影响。

而她,没有为金钱所腐烂,却为雄而沉迷了。

但太好了,甚至是庆幸的,她及早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偏离的心思。

感谢辛姐,感谢蒋东原!感谢耳朵的痛!

她战胜了雄的诱惑并及时回头是岸——

那两天里,康洛一直在听佛经,心境,自然明。

尚宝宝只呆了一天就马不停蹄地赶回英国了,秦仲霖忙完寿宴后打电话给康洛,正好是康洛听完佛经的时候。他让她过去,她却拒绝了。

“仲霖,我要试一试看离开你会不会想你,放我三天假好不?”用开玩笑兼撒娇的语气把一切所有情绪埋藏起来。

那端的秦仲霖如愿地没有察觉异常,短暂沉默半晌答应了。

电话挂断后,康洛就开始忙碌。辛姐要去成都访友一趟,正好康洛想回家看望母亲,于是一起过去有个照应。

机票订在第二天上午十点。

康洛想,良家妇女的立场一定要明确。

第二十二章 替身的丈夫

成都,美食之城,与重庆一样享有盛名。因气候,这里的姑娘长得水灵灵,乃至全国都极为出名。

康洛是土生土长的成都人,方言很流利,普通话也流利,以成绩优秀而毕业,一路吃着奖学金走过来,她有相当丰富地打工经验让她在毕业后马上被一家销售企业聘用。从一千块的工资一直到小主管级别的四千块,两年的时间,在同学中,过得不能说差也绝不能说好,只能说中等。

母亲的病已经是习惯的压力来源,除了朝九晚五的工作外,她还兼职家教老师才能刚好支付母亲的医药费。

虽然日子过得不太如意,但凭康洛一手建立的家庭,有她的母亲与自己,独立的个让她比同龄人都还早熟几倍。

康洛娘偶尔夜深人静会哭,感叹自己给女儿造成的负担,让她无法找到个好婆家。那个时候康洛总是会骄傲地说:“男人有什么好?我一个人照样能养活你和我,要不要男人都无所谓!妈,你担心什么呢?以后我会赚更多的钱让你过得如意的!”

优秀的康洛有绝对骄傲的资本,虽然她长得不美,但也算中人之姿,并不认为自己是真的找不到男人,只是想着,年龄到了,就找个还算不错的人家凑和着过吧。

那时候的康洛,是典型的良家妇女的想法,从来不奢求超过身份以外的事,也现实得可怕。

总括格就是不好高骛远。

离开近半年,她回到家乡。独自走在通往家的那条河边时,那水一如即往地浑浊。她曾跳进这里救过一个男孩,然后淹死了自己。她来不及感受到那男孩父母的感激,甚至看不到母亲因为独生女的死亡而哭泣的绝望。

她唯一高兴的是,那位恶作剧之神的交易。

用别人的身份认识另一个一辈子都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她觉得,很快乐。

她在河坝站了很久,这里住的都是一些街坊邻居,再过去十米就会有几幢老旧的小区,其中一幢的第四楼的一户便是她的家。

河坝边坐了好些中老年人,他们或多或少对站在河坝边的美女投以好奇的视线。邹小**很美,气质很好,再加上那一身名牌服饰,绝对会成为三姑六婆们最一轮的八卦对象。

她目不斜视地转身,提着包拐进那老旧的小社区,她站在一处公交车站牌前,一米远处的小巷子里总会聚集着许多中年妇人,并放着几张桌子,那些闲来无事的家庭主妇们会趁下午休闲时间来搓几圈麻将。

四川人的特色,吃喝玩乐都不缺。

她知道母亲会在下午四点的时候过来这里小坐一会儿,然后打约莫两个小时的麻将,被称为“将神”的母亲会赢几十块钱满载而归。她们这些妇人打得并不大,一块一番,最高也才八块钱。

母亲很爱打麻将,但很有节制,因为女儿赚钱并不容易。身为病人又是穷人的中年妇女,能消遣的活动并不多,麻将已经算是她最喜欢的运动了。

康洛就站在车站前,她掐了表的,现在已经四点了,母亲坐在了其中的一桌麻将前,双手熟练地搓着麻将牌。

因为病痛而过于清瘦的中年妇女苍老得像六十岁,而实际年龄她才不过四十三。但现在,因为经过一次手术,她的皮肤泛着淡淡的健康,消瘦的身子也被养胖了一些。

康洛眼酸了,幸好有墨镜遮着不至于失态。

她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这个世界最亲的就是母亲。她甚至可以对天发誓,哪怕是她的男人也无法拥有母亲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她可以放弃一切,却不能放弃这位老人。

康洛一直在那里站了有将近半个小时,四点半的时候母亲就走了,一群中年妇女们要去接孙子孙女去买菜。看来母亲又赢钱了,她笑容满面地接过零钱,和中年妇女们盘算了下今日收获多少,接着才转身上楼。

她一直目送她上楼消失,看她没跟那些妇人一起就知道今天不用买菜了,她也不会下楼了。再呆下去什么也看不到。

但她还是没有挪动脚步,就静静地站着,站得笔直,六点的时候“康洛”会在这里站牌下车,如果她愿意,可以看一下那个替身。

但最终,她还是在五点的时候搭上最近的一班公交车,随便将她载到哪里。车上位子还有两个,她很幸运坐到了最后一排的位置。

公交车开走的时候,她看到了本来不该出来的母亲,她手里提了个菜篮,要去买菜吗?

可惜公交车已经驶远,她看不到了。

康洛想下车,最终还是忍下了。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的时候吓了她一跳,陌生的来电让她疑惑:“喂?”

“你有危险了。”竟然是恶作剧之神的电话:“你的替身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交了个男朋友,才交一个星期,今晚正好替身要带你男朋友去你家吃饭,你最好想个方法阻止。”

康洛淡定的表情差点裂,男朋友?!她的替身还要带回家里见丈母娘?!

“为什么她能擅作主张?!这是你的责任吧?你应该帮我摆平的!”她很生气地质问。

恶作剧之神也无奈回答:“我不能出来帮你们,我给你弄个替身都是瞒着阎王殿的。我要是出面了,你的灵魂就得去地府。所以,这件事你还是和‘她’谈谈吧。毕竟那个替身的思想跟你是完全一模一样的,她会这么做也有自己的考虑吧!”

“你太不负责任了!”她气得挂了电话,在最近的车站下了车,马上拦出租车赶回家去。在出租车上,她试着打了电话给自己原先的那个手机号,接通的时候听到自己的声音她愣了下。

那边的“康洛”似乎知道她,于是试探一问:“邹小**?”

“……是。”她这个真人,被叫成“邹小**”。

“看来恶作剧之神将消息告诉了你。也好,你也过来吧,我们约在小公园见面。你知道地方的吧?”那端的自己声音是平淡地,有些冷,也有更多的疲惫。

她以前就是这样说话的吗?让人一听就知道她的情绪不对劲……

她疑惑。

四十几年前,这片区域的房子初落成时很热闹也象征有钱人的身份,当初这幢房子是父亲祖传下来的,那时候几大社区合资建了个小公园,如今仍然热闹着。

她去小公园的时候,走到了自己常去的那个地方,临河的靠近路灯的小石椅上,背着她有个身材娇小的梳着马尾的女孩子,从背影就透着一股浓浓地寂寞,那就是她,康洛。

用第三者的眼睛去看自己,才蓦然发现对自己的了解是不深地,就如现在,她一直以为自己将哀愁藏得很好,但气质还是出卖了她。

前面的“康洛”似乎察觉到了人,回头一看,那张清秀的小脸面色平静,瞧不出那背影透出的寂寥。“她”看到她,微微一笑道:“这具外壳真美。过来坐吧。”

当她和“她”并排坐下,那种怪异让康洛一个字都没吭出来。

“她”没有多说废话,直接奔入主题,从皮包里掏出一张相片,那上面有个面相端正的男子,长得挺和善。她接过,细细地端详,“她”已开口说:“你知道我只是你的替身,但这具身却还是你本人的。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就会离开。你也了解到我所有的思想都是直接拷贝你的,那么我现在会和这个男人交往也一定会有理由的。”

“她”顿了下,目光直勾勾地打量着邹小**,喃了句:“这皮相真美……嗯,这个男人家境相当不错,品好最重要的是他完全有余力付清你母亲的医药费,而且家里二老都极为善良。作为老公人选,他足够和你配得上。他追了我有四个月,品绝对能过关,你可以放心。”

“她”就像述说着别人的事一样漠不关心,但只有康洛知道,这才是真正的自己。

“在你没回来前,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和他上床。所以,这个男人,你决定好了吗?”

“……嗯,可以。”

她捏着手中的相片,这样的男人,如果是以前,她一定看得上的……如果是以前……

“那没事我就先回去了。你不用担心你妈妈,我把她照顾得很好,也不用担心钱,你寄的足够多了。”“她”提着包准备起身。

她拦下“她”,将相片递还给“她”说:“好好对待这个男人吧。”

“她”一愣,没说什么拿回相片。

她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那样并不出众的女孩子,和相片中的那个温厚男人实在很搭……

这就是她呀,康洛。

***

康洛回去的时候,无尽的疲惫让她一点力气也没有。北京城这么大,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她却找不到丁点儿归属感。就像雾里看花,都是虚幻的。

秦仲霖来接她,她上车时,掩不去眼底那一抹憔悴,探手抚过她脸颊问:“怎么这么憔悴?有烦心事?”

她轻轻地闭上眼睛淡淡地说:“我只是觉悟了,现在要是让我出家当尼姑,我也不会说二话。”

他轻笑,当她在开玩笑:“耍什么宝呢?这几天有想我吗?”他还记得她的借口。

她嘴角微勾,却没有睁开眼睛,答道:“怎么不想啊?想得连人都憔悴了。”

他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她面色似笑非笑,浅藏嘲讽。

想念吗?

他专注地开着车,没有再接话。

晚上他驾车带她去吃了顿西餐,回了高级公寓,她瘫尸般大字型瘫在床上,他随之压在她背后,她轻哼:“你要压死我啊……”

他从背后搂住她,抱着她翻了个身,调整好位置变成了她窝在他怀里。他打开电视,扫荡节目的同时,鼻子还窝在她脖间轻嗅:“这么多天没见,你想我了,我也想你了……”

那声音透着沙哑,她多半知道他想要什么,心底一抹黯然,手指上他唇瓣喃道:“你们男人都是急色鬼……是想我身体是吧?”

他就唇在她手心里一啄,说:“想你,也想你的身体。”

她恨他的诚实,但更多的爱他的诚实。

于是嘴角微勾,脚心滑上蹭上他的裤裆轻轻磨蹭,他眯眼轻哼,她却在将他的火热完全硬实地说:“但是人家大姨妈来了……”

他倏地睁眼,看到她脸上毫不掩饰的捉弄。

算算时间,是该来了。

她得意,他眯眼轻哼,有些不悦。她知道,她憋了他四天,是久了些。于是小手掏进裤裆里,眼神妩媚地凑上他耳边呢喃:“我用嘴儿给你吸好不……”伸出舌头轻舔耳垂,感受到男人喉节上下滚动,得意的笑容透着凉薄,她咬上他耳珠……

这就是金主和情妇的关系,他们之间只存在体的欲,不能带一丝真心啊。

***

康洛醒得很晚,她有时候喜欢男人把她累得沉沉睡去,那什么时候也不用想,对失眠最好的法子。所以她挺喜欢做爱的。

秦仲霖还在屋里是她有些意外地,见她醒来,搁下手里的图稿,他的工作她从来不去过问。

“要出去吃还是在家里吃?他走过来亲吻她的红唇,淡淡地问。

她伸伸懒腰,腰部有些涨,出去吃难受,在家里吃她不想做,于是说:“叫外卖吧?我才不要在床上伺候了你,还要进厨房伺候你!”

她这个情妇,当得有些太称职了些。

他淡笑,捏捏她俏鼻,去打电话。

她翻了个身,如丝绸的床单非常地舒服,她很爱呆在这上面,睡久了,她连公寓那张床都忍受不了了。四肢在随意地伸展,她没想到她这模样很像一条蛇,美人蛇,在深蓝色的床铺上诱惑着男人。

他的吻又落了下来,咬上她唇,轻轻地啄,重重地吸。她抽空喘息抱怨:“我还没刷牙……”

“你又不臭……”第二波吻再下来,伴随着他的双手伸进她薄被里,她的肌肤是丝绸的质感,上等的温玉。

今天的他欲有些重,她感觉到他的双手透着深深的欲,迷糊地疑惑着……

“我想你了……”他啃着她耳朵,淡淡地呢喃着。

她轻哼,没有放在心上。“我要去换卫生巾……”

他连人带被一起捞了起来,将她抱进浴室,她眨巴着眼,无辜地问:“你要帮我换卫生巾?”

他挑眉说:“如果你不介意。”

她撇嘴:“才不要,这世上只有一种身份的男人能帮我换!”

他好奇地问,她说:“那身份是你不想知道的。出去。”她把他推了出去,灿烂的笑容却在眼底尽是冷意。

门板阻隔她的冰冷,能为她换卫生巾的男人,只有她的丈夫而已。

他不会想知道,只会生气的身份……

邹小**有痛经的情况,每回必备红糠水。有些男人爱碧血洗银枪,以邹小**痛经的情况是不可能的。倒还好,秦兽是不曾强迫她这样过的。

出来的时候,脸色是苍白的,睡着了还好,感觉不到痛。

他一碗红糖水端过来,她一怔,意外地看着他。他说:“前几个月我就发现了,你痛经是吧?”柜子里有备有红糖水。

她点头,有些感动接过。

“宝宝她也痛经,每次痛得死去活来,脾气非常大。”

“哦。”她面不改色地喝完,砸砸嘴,***地甜。“我不会发脾气。”

“嗯,好孩子。”他赞赏地她头:“所以我现在才知道你也痛经。”

那是因为她知道发脾气只会让自己更痛。

撇撇嘴,饿了。桌上已经摆好了外卖,丰盛的三菜一汤,汤是老鸭汤。

他牵她过去,为她盛饭,一副温柔样。她想起那张温和的脸,“她”选的丈夫,一定具备了这条件。“尚宝宝一定很幸福……”喃喃道。

“嗯?”他抬头。

她嘴角勾起:“有钱又帅又温柔的男人,秦大帅哥你,以后尚宝宝小姐嫁给你稳定的幸福哟!”

淡淡的揶揄没有任何的异常,听不出她是否吃醋。

他淡淡敛眸,轻声应道:“嗯,或许吧……”

不再吭声,沉默吃饭。

她对秦仲霖的了解,越相处久了,越心惊,猜不到的男人。

“你的心思好难猜。”她咕噜。

没想到他也很快回了一句:“你的心思不也是。”

“我的心思这么透澈,怎么会难猜呢?!”她喊冤。

他从菜里抬头,淡淡微笑又复存在,说:“不难猜吗?不难猜那就不难猜吧。”

“看吧看吧,你这句话就说明你的心思有多难猜了。还说我的心思难猜!哼!”她生气地伸筷夺走他筷子上的菜。

他没恼,再一筷子,她又孩子气地去抢,如此三番四次后,他摇头放下筷子,无奈问:“还让不让我吃饭啊?”

“我只是让你承认你的心思难猜!你就承认吧!”她从鼻孔冷哼,一脸的孩子气。

他见状,握拳掩嘴闷笑,有些忍俊不禁地撇过头去:“好,我承认我心思难猜,比女人的心思还要难猜。成了吧,大小姐?”

她气哼,勉强满意放过他:“吃饭!”

于是他得到赦免,得以圆满吃下这顿饭。

第二十三章 九妙的生日

九月,酷热虽然继续。

康洛整日却是窝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秦仲霖订购的杂志,其中正在热火朝天铺天盖地宣传新盖成的高档公寓,那些装饰美的成品房就足够康洛看得口水直下三千尺。

受购房热潮,她也很想买幢房子。可叹北京房价太高,随随便便一幢普通户都是上百万。她只能擦口水,还是攒钱回家乡买好。虽然想是这么想,但眼睛还是离不开那些高级公寓。她瞧中了一户成品房,一室一厅一卫,四十五平米,三百万。

小是小,但适合单身住户啊。

她擦着口水,心头盘算着要是自己有了套房子,她该买些什么装饰进去……

这么悠闲看杂志发白日梦的时间很快过了四天,对于一直缩在家里的小情妇,秦仲霖看不下去了。这人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对方很多奇奇怪怪的特,比如袜子随便乱扔,衣服三天不洗,睡觉会打呼噜,吃饭会放个屁,洗澡前必先蹲马桶……等等,很多小缺点,有些人尽量适应并包容,有些人则实在过不下去,分手。

康洛没发现秦仲霖有什么她不能忍受的怪僻,倒是秦仲霖发现了小情妇的怪僻。也不能称之为怪僻,就她自己而言,那是全人类共有的特色,爱财。不过,这个怪僻他仅仅只是初步了解为:节俭。

秦仲霖每个月给邹小**的置装费一直随着时间成比增长,到九月的时候她已经有十七万块的置装费。秦仲霖满心欢喜邹小**会去逛街购物,他所认识的女人没一个例外。也经常发现衣帽间有高档的新衣裳。

但是那天他在衣帽间整理不要的旧衣裳时,把情妇的衣裳一起掏了出来,这才发现,邹小**买的衣服,多数是中档品牌,高档的仅仅几件,他隐约有些印象,全是一些偶尔陪他出去应酬穿过的。

秦仲霖的爱好之一,对名牌了如指掌。邹小**购买的什么东西,只要是个名牌他绝对能知道最新的价格。

现在,他可以很肯定,她所购买的衣服,总和加起来不超过三十万。但她每个月都把钱花光光了,他手里那件范思哲晚礼裙价值十三万,还是他上次用自己的信用卡给她刷的……

难道是他给的钱太少了?

秦仲霖不免有些疑惑,捏着手中的范思哲他半蹲着陷入自我检讨中,是不是该增加小情妇置装费了……

他哪里知道,手里捏的这件范思哲,是康洛后来以十二万的价格卖给了其它会所的一位当红公主,并高仿了一件同款式来充数……

哪怕是通品牌的秦仲霖也辩别不出真仿,小情妇所有的名牌便是仿品……

康洛见秦仲霖进衣帽间太久了,便有些坐不住,她终是害怕被发现的,时而心虚地往衣帽间偷瞄。

直到秦仲霖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出来时,她心咯噔了下。见他走过来,她更是差点连呼吸都停止了。

等秦仲霖挨在她旁边随手拿起时装杂志翻阅时,有近五分钟的沉默后,他才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最近钱够用吗?”

钱够用吗?!

这一句话让康洛的大脑产生了无数的联想,引申出好几种暗语。主的来概括不外就是他发现她把真货调包了,他觉得她花钱太奢侈了!

一时间心慌慌意乱乱,嘴巴张了几次都没成功。

他见她一脸苍白,眼度流露的心虚虽然有些不解,但那份委屈倒让他心头一暖,伸手扳过她脸颊,眼底藏了一丝歉意道:“抱歉,置装费是不是太少了点?以后给你再增加五万够吗?女孩子还是要多买几件衣服才够穿。”

她惊愕地张了嘴巴,很是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他脸上歉意更浓了些,有点无奈笑道:“看来我一定是你历代中最吝啬的男人吧?”

她下意识地摇摇头……

蒋东原花在她身上有五十万,艾瑞清有一百万,第一个老东西花在她身上三百万,第四个,只有二十万……

秦仲霖是包她最久,花钱最多的一个!

“好了,等下我就给你开张支票,打个电话给秘书,让她下月开始多给你拨五万。”她的呆瓜样有些取悦了他,这个傻样才更符合她的真实年纪,呈现在他眼前的仅仅是位十八岁的小姑娘。

“……哦。”她终于回神,直觉抬头望天,白色的天花板打消了她以为天上掉陷饼的幻想。看来是真的,秦兽不知发什么神经给她涨工资了……

在很久很久后,当秦仲霖识穿那些高仿品时,才彻底意识到,他的小情妇,已经不单单是勤俭,而是打细算到让人头痛最终无语漠视了。

以下,只是夏末其中一个小曲。

***

九月七号那天,秦九妙小朋友还差六天过生日。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舅舅亲自挑礼物,不满意她会生气。

秦仲霖头疼极了。

正好这天是星期天,他便拉着久不出门的康洛一起出来逛街,将购买生日礼物这等大事交给情妇处理。

康洛在涨工资后,心情特别儿,整日笑容满脸,晚上又相当地配合,伺候得男人全身舒坦,可谓这对情人称得上最幸福和谐的期间。

对于金主的吩咐,仅仅是区区小礼物,哪能奈何得了康洛?她兴趣相当高昂地拉着他打头阵。先进了品店挑些小玩意儿,被秦仲霖摇头否决。

再去童装部挑新款衣服,还是摇头。又走玩具部挑玩绒,继续摇头。咬牙跑到珠宝店挑首饰,这下连头都懒得摇了。

康洛怒了:“那你说买什么礼物?!”有没搞错,连最昂贵的珠宝都不满意?!

她当下决定,以后自己生的小孩绝不能太宠!

秦仲霖抚着下巴状似沉思吟道:“往些年,九妙的礼物都是她自己选的,我们只负责掏钱即可……衣服首饰玩具她都不爱了,很难想到啥礼物。”说得颇为头痛。

她也头疼啊!

“那你都没办法的事,我更没办法啊。对我来说,过生日送礼物,一件一千块的衣服就能把我打发了……”她好酸溜溜地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有钱人的消费就是跟穷人不同。

他听出了那酸味儿,抬头一揉情妇的发顶,当小孩子般地打发:“等你生日时,我就送你件一千块的衣服打发了。”表情可真是轻松自在。

她哼了哼,“差别待遇!”谁知道等她生日时,他是否还在她身边。

邹小**的生日是阳历1月11日,康洛的生日是阳历11月11日。都跟1有缘。

“这可是你自己说一件衣服就能打发了,我负责掏钱还不成吗?”他好笑地说。

她撇头不搭理,声音酸不溜丢嘀咕:“是啊是啊,你给侄女买几十万的都舍得,给我买一千块的,你好意思哦……”越想越酸,俏艳的脸蛋完全地难看了。

看来小情妇生气了。这个节骨眼上惹恼另一个女孩是不明智地,于是他赶紧打住:“这样成了吧?给你的衣服多加个两个零?”

“有什么稀奇,十万块的衣服我又不是没有!”哼。

看来真不好宠,他只能摊手无奈问:“那你要我怎么办?”

见他退步,脸色稍霁道:“我生日还早。到时再说。”她很少会想三个月以后会发生的事。

见她打住,他眼神稍暖说:“你要是现在不赶紧说了,到时候我一时间给忘记了,可真给你买件一千块的省事了哦。”

“一千块就一千块,你敢送我就敢收!打住打住,我们谈论的是你侄女的礼物,不是我的礼物,我的生日要明年去了!”

好吧,他打住。

康洛又开始绞尽脑汁开始想礼物,秦仲霖则安静地等着。

熟人很巧。

“嗨,仲霖哥,你和小**来逛街啊?!”是艾瑞清的声音。

二人撇头,只见艾瑞清两手四个包,挽着他的大学生女朋友小蛮。一个多月不见,小蛮一身名牌加上细致的妆,头发是时下流行的波波头,气质相当有钱人。那股大学生清纯气质完全淡化了。

熟人见面,初时一愣,很快反应,秦仲霖打招呼:“陪女朋友出来逛街啊?过来坐,来了正好帮我出个主意。”

秦二少打招,艾瑞清自是推不掉,正好也是来冰饮店休息,便拉着女朋友坐了下来。

康洛矜持地和小蛮点了个头,对于不熟的人她很难去应酬的。小蛮也不见得愿意和邹小**聊,她现在身份不同,艾瑞清自然是告诉了她邹小**的真实身份,眼底不免深藏一丝鄙夷,让康洛给瞧到了,心情一下子便了,搅拌着冷饮中的吸管,完全没了想寒暄的念头。

“什么事儿你还不能解决的啊?得用到小弟我了,实在是荣幸啊荣幸!”艾瑞清一坐下便打趣。

秦仲霖微微一笑说:“别玩了。知道我侄女生日吧,那天你们也要过去的。她让我挑一件礼物,我正头痛呢。”

“九妙小侄女?嗯,贴子肯定是收了,小弟我也肯定是要去的。不过礼物嘛准备地不咋地,我就挑了条XX新款的那只钻石腕表。礼轻,兄弟别嫌。”这些男人们随时都要加个新款,时刻跟上潮流的顶端。

“别埋汰我了。你倒是礼物挑得轻松,那好,也帮我想个礼物,我侄女不要普通的礼物。”

“换白话是说:但凡钱的都不要?”艾瑞清挑眉。

秦仲霖轻轻点头:“小孩子把她惯坏了,现在不是钱能随随便便打发的了。”说是无奈,但眼底还是掩不去的宠溺。

康洛想,这个男人啊,未来肯定宠孩子无法无天吧?啧。慈父多败儿啊!

艾瑞清开始给秦仲霖出主意,皆被一一否决了。搞到最后艾瑞清双手一摊,俊脸苦瓜样:“不成了不成了,你还是找别人去吧。我实在没法子了……比泡马子还累人啊!”

小蛮一听,伸手就往艾瑞清腰上一拧,疼得他哇哇叫直缩腰。

康洛在旁边看得噗嗤一笑,多有爱的画面啊,多亲密的情侣啊!她感叹着。

秦仲霖可也是真的苦恼极了,康洛假状没看见扭开了脑袋省得打她主意,眼睛往那晶电视上一瞄,正看到放烟花的场面,不由得灵光一闪,突然喃道:“要不放烟花吧……”

她这自言自语给艾瑞清啊地一声掩饰了去:“东原哥不也是要参加生日么,问他有啥主意呗!”

蒋东原这男人,一向鬼点子多。他擅吃喝玩乐无一不,泡马子只泡极品,吃的穿的无不讲究。

艾瑞清这一叫,倒真给了秦仲霖灵感。而艾瑞清则是行动派立马掏出了手机给蒋东原打过去。电话接通的时候,蒋东原的声音还懒洋洋地,艾瑞清问他干嘛,说是在晒太阳。“别晒啦,过来帮你兄弟出个主意吧,秦二哥可真在为生日礼物伤透脑筋呢……”

接着将一番经过全数倾给了蒋东原,蒋东原说半个小时后过来,让他们在这等着。

康洛见有人有了主意,也不再吭声了,眼睛儿倒是瞧得烟花十分有神。她问秦仲霖:“你说,烟花能随便做图案吗?”

烟花这玩意儿,大城市是不让给放的,一般都是在重大节日透过电视上看的。康洛对它的了解不多。

秦仲霖瞟了那烟花盛会一眼,淡淡说:“现在可以了,只要出得起价格,你想画一个飞机都能放出来。”

“哦……”长长一声吟哦,表情儿有点飘忽。

“又走神了?”习惯情妇的表情,多少能从一个眼神一句话就琢磨透那么点味儿,伸手一扳那细嫩脸蛋儿,把人的神志给拉回来。

“嘿,我在想呀,烟花这玩意儿真浪漫。你看北京搞个啥节日都要放烟花助个兴啥的,那烟花儿放得格外漂亮格外霸气呢!”

“你喜欢烟花?”他从她一串废话说抓住这段。

康洛点头:“我喜欢漂亮的烟花。”其实她很想说最爱的是钱,烟花啥的和衣服一样都是次等货。

他理解地点点头说:“那有空咱俩买烟花来放。”

“可以放?”

“到别墅区都可以放,正好带你去看看我新买的那幢别墅。”

她吸吸口水,有点怨念。你倒是随随便便又买房子了,啥时候也慷一下我呀?

“唉唉,二位,这里还有两个大电灯泡呢,别尽顾着你们说话呀!”被忽视艾瑞清不爽了。

秦仲霖抱歉一笑,挺是文质彬彬地给艾瑞清注满咖啡,微笑道:“我倒是才不好意思,要说起当大灯泡,是我和小**才是呢……”

“小JI?是哪个JI呀?”这厢一直很好奇的小蛮大学生,突然发问了。

艾瑞清笑得贼:“你自己猜猜?”

康洛可不爱别人拿她名字开玩笑,于是赶紧先申明:“我改名字了,是姬妾成群的那个姬。”

“哟,敢情不是小**公主的原名?”

“哼,艾少爷说笑了,咱们那行谁会用原名呀?我原先那名儿也不过是博众人一笑,现在全国不是扫黄么,自然咱是老百姓,配合国家的行动嘛!”

“哈哈……”

艾瑞清拍腿子乐了,小蛮在旁边还是没弄清楚,艾瑞清只好凑耳解释了一番,小蛮是听清楚了,低头噗嗤一笑。

康洛郁闷极了。

旁边的秦仲霖力挺她说:“不管是哪个JI,我都爱。”

艾瑞清又是一番揶揄。

这当头,蒋东原终是来了。

一屁股坐下,抹抹额头的汗,秦仲霖问他五百米长跑来的呀?

没想到蒋东原倒是承认:“忒倒霉了!XX路连环撞车,堵得那叫一个凄惨!老子车还扔在那儿,真是长跑过来的!”

蒋东原有点气,这大热天的长跑真不是人干的。抓起那一壶冰咖啡就往嘴里灌。艾瑞清急嚷道:“大哥啊,有你这么喝的吗?!咱这一桌子人还要喝呢!”

蒋东原没好气道:“自己掏钱再叫一壶!”

“弟弟最近手头紧,喝不起了……”艾瑞清装可怜。

蒋东原豪气地从秦仲霖口袋里掏出钱包扔了一张红头塞进艾瑞清衣领里:“拿去买,哥哥今天劫富济贫!”

一桌子人忍俊不禁。

艾瑞清倒是乐呵呵地从容收下了,秦仲霖摇头轻笑:“你倒是会慷他人之慨啊。”

蒋东原笑得挺得意。

“得,先不说废话了。你想好帮我家姑娘挑啥礼物没?”秦仲霖掩嘴轻咳嗽了一声,拉回正题。

康洛一见他咳嗽,从包里掏出片润喉糖,最近这男人夜里受了点凉,嗓子眼痒。

蒋东原来回扫了扫亲密的二人,淡淡地说:“放烟花吧。”

康洛一愣。

其他人疑惑:“放烟花?”

蒋东原解开上衣两颗扣子,露出那壮的膛后,再解开衣袖的扣子,淡淡说:“我记得你家小姑娘前些日子提过,她有个同学过生日,家里人就是给她订制了个史努比的烟花,可羡慕死她了。没准儿,这姑娘就是巴望着有人送一个去。”

秦仲霖想了想,觉得这主意儿真不错,便点点头说:“成,那我去给小姑娘订一个烟花,她喜欢樱桃小丸子,再给她订个花轮好了。”

旁边的康洛,视线有些哀怨地瞟向秦金主,她也想过这主意啊……

含恨收回视线,不经意与蒋东原对上,接触到他眼底的那一抹冷意,还没反应过来,便听他问:“这次带不带上小**去?”

康洛一瞬间接收到全体人瞩目。

秦仲霖愣了下,在其他人包括康洛本人都屏息静气等待时,他轻轻垂下头,端起咖啡状似不经心地说:“我爷那脾气,你们该知道的。小**去了,会受委屈的。”

有一瞬间地沉默,康洛轻轻地垂下了头。

感觉着气氛太窒了,还是艾瑞清打破了场面给了康洛台阶下:“倒真是,秦大哥当年娶妻时,可让那嫂子受了不少委屈才进门。都怀着孩子呢,现在想想真可怜……”

24-26

第二十四章 珠宝与美人

康洛这时却说:“那天,我要去医院复检,动个小手术。想去也去不了。”是受不得被人怜悯,于是撒谎。

她这发言又把大家的视线转向她,康洛倒是看向了秦仲霖,秦仲霖只呆了下便回过神帮她圆谎:“你不说我都差点儿忘了,已经严重到要动手术了吗?”

秦仲霖不愧是熟悉康洛的男人,也不枉是做大生意的男人,这谎说得面不改色。倒是把其他人的好奇心勾了起来:“啥手术啊?!”

秦仲霖不说:“不好意思说的手术。”

艾瑞清想歪了,直觉暧昧地瞄向康洛的肚子下。小手术?难道跟妇科有关?

只有心思单纯的他和小蛮会受到蒙骗。蒋东原表面没吱声,倒是眼底留了个心眼,淡淡嘲讽地扫向康洛,故意让她看清他眼底地那抹嘲讽。

康洛心肝有些动了怒,差点儿忍不住站起来冲出去。

忍字头上一把刀,那么多先辈都忍了下来,她又岂能输?!

忍!

那接下来的时间,康洛压儿没了心情。

秦仲霖是知道了的,所以抱了点弥补的心思五人行逛街时留了心眼,见康洛盯着一只雕刻美的首饰盒子,便是生了讨好的心问:“喜欢吗?我买给你。”

小蛮也看中了那首饰盒子,连连赞叹一看就知道是爱上了。这时导购小姐扬着职业笑容上来介绍,生怕大款跑了讨好道:“几位先生小姐真是有眼光。这款珠宝盒子是XX的经典限量款式,全球只卖一百个。我们店里也才进了五个,这是最后一个了!才卖三十九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先生买来送给这位美丽的小姐,心意十足呢……”

艾瑞清见秦仲霖有意购买,只能暗暗朝小蛮摇头,气得小蛮嘴一嘟,撇过头去生闷气,让艾瑞清只能苦笑。女朋友不好哄啊。

康洛其实没看上这盒子,她只是刚好发呆站在这儿,随意扫了一眼那个价格,便定住不动游神。便让了秦仲霖误会她是被价格吓住了。

现在秦仲霖说要买给她,她看他明显是讨好,嘴角微勾,微垂头掩去嘲讽淡淡答应:“好啊,反正我也缺个珠宝盒。”

有钱不讹,可是有违她们当妓女的原则啊……

***

大家分手道别的时候,蒋东原因为车子被交警拖走了,坐的是秦仲霖的车。又正好,既然一起了,就邀了他回家吃顿饭,让康洛给下厨。

康洛没反对,就是说家里没菜,于是三人先去了地下超市买菜。在分头购物时,蒋东原和康洛碰到了一个行道里,秦仲霖在隔壁行里找酱油。

蒋东原在转身拿醋时轻轻耳语了一句:“看来你终归是在他心底不深啊……让我太过厚望了。”

康洛倏地捏碎了满手的塑胶袋,满手的醋沾到了推车里的食物上,狼狈不堪。

她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撕开一包抽纸,仔细地将每一指头上的醋擦掉。静等导购员过来调解……

“我讨厌吃醋,我喜欢吃酱油。所以,我不介意多打几次酱油,只要给我足够的酱油钱……”

她说了一句,在很多年后,蒋东原才弄懂的话。那是用眼泪与伤心换来的醒悟,让人含恨的绝情……

菜买回去后,康洛安静地去厨房洗切,秦仲霖大老爷们去客厅招呼兄弟。和蒋东原聊得欢快。

康洛先给两男人洗了一串葡萄过去,听到秦仲霖问了句:“前段日子,你到英国去了?”

蒋东原弹了弹烟头的灰回道:“还能去干啥?我那表舅子不是在英国读研么?今年也毕业了,却不是个东西,泡了个洋妞让我表姐闹得,没办法只能让我过去调停。”

后来的话就没听到了,康洛又回去切菜。四菜一汤,全是她拿手的家乡菜。

饭菜上桌的时候,蒋东原看着那一桌子菜,倒是有点纳闷问:“这些菜,是川菜吧?还真没瞧出来你手艺这么好。”

“谢谢夸奖,我纯粹是为了讨好某人,要不才不下厨的。”说完故意暧昧地睨了一眼秦仲霖。

邹小**是下不来厨的,都是黄小晴一人包了去。邹大伟可能是早有那卖女的心思,早早就把姑娘养得十指不沾阳春水。康洛倒是淡定,以她的记忆可以很肯定蒋东原是不知道的。

秦仲霖接受到情妇的小眼神,浅笑不语。

蒋东原却是突然暧昧地挤眉弄眼,嘴角噙着诡异的笑容挟起一丝喃道:“都说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他的胃。不知道小**公主成功了几层……”

康洛也笑嘻嘻将问题抛给金主:“这个嘛,只有咱们的秦二少才能回答啰。”

秦仲霖从善如流回道:“嗯,抓住有七层了,再努力就冲满级了。加油。”伸手捏捏情妇的脸颊。

***

蒋东原离开后,秦仲霖很自觉地去洗碗。康洛打着饱嗝去放水,顺便捞了那价398888的珠宝盒子进浴室好好研究。

珠宝子有近半米的高度,总共五层,每一层镶嵌了水晶和彩钻,以较朴实的银打造,雕刻相当美。珠宝盒子卖的就是外观,最下面一层是带锁的,有两把相当漂亮的欧式风格钥匙。

她把盒子直接扔进水里,清澈的水泉将它衬得无比耀眼。她在心头快速估算,去掉四个八有哪些朋友舍得买的……

秦仲霖进浴室的时候看到小情妇很奢侈地双脚搁在珠宝盒子上走神中。很有种躺在珠宝上的美人儿那种奢侈沸腾感。

心下一动,走出去再回来时,双手一抛往水里扔下了许多项链戒指,砸到康洛身上让她回神。“啊!你在干嘛?!”天上掉了馅饼,一堆昂贵的首饰砸进水里,沉到美人儿雪白的肌肤上。

秦仲霖很满意地点点头,伸手从水里捞过一条珍珠项链往她脖子上套上,水淋淋的项链挂在白晳的脖子,不知是珍珠白还是美人儿白,只觉视觉享受尤其好。

“真漂亮。”他赞赏地狼爪上去,康洛被浴缸里的珠宝硌得皮肤疼,撑起身来捞首饰,直在心里骂他神经,漂亮个毛。

“小心沾水生锈了。”她把湿泞泞的珠宝扔给他:“我就这几件首饰,坏了你得赔我。”

“又不是铁的,怎么可能生锈?”他挑眉把首饰又扔了回去。

康洛想想也是,她只动了衣服没动首饰,这么贵的东西随随便便就生锈了那怎么卖得出去嘛。于是心安理得地让它们继续窝水里。一时间倒是忘了是要捞起来扔出去别硌她皮肤的。

秦仲霖给挂了一条项链不够,又陆陆续续地把其它几条全挂了上去,手链啊脚链一个没落下,整得康洛跟暴发户似的。

“我要给你拍张照!”最后全部挂完了,他站起来宣布。

康洛第一个反映就是:艳照门!

坚决摇头不干:“你会把我曝光的!不准拍绝对不准拍!”

“穿上衣服拍?”他打商量,“把重要部分遮上?”商量到最后已经自动自发地出门,看他那在那兴头上,估计她反对是无效了。

秦仲霖再回来,扔了件小抹小内裤给她,白色的抹和内裤一沾水黏得紧紧地,若隐若现地将重点部位突显出来。他手里掏着单反相机,俨然一个专业摄影师架式,咔嚓咔嚓按下快门。她只得配合着满足他的摄影欲望。

好半天后,水都凉了,他才暂时消停,而她已昏昏欲睡中了……

秦仲霖将摄像机搁到一边,加热水温开始脱衣服。跨入浴缸后把小情、妇上半个身子按到缸敞沿上,翻过去去背影细细啃咬那背里肌肤,大手从腰下滑进去……

康洛立时清醒咕哝:“不要在这里……”压得她难过。“不要,偶尔试试在水里做也很刺激。”他不同意。

她翻白眼,又不是没在水里做过,做过一次就不想做第二次,还是在床上躺着,挺尸般任他折腾最舒服了。所以不干!“你会把我皮肤压青的!痛的又不是你就你一个人爽,我不要!”她把两条腿儿紧紧闭死,严守关口。

他好吧,轻叹:“那算了,你帮我搓背。”转过身去。

她半信半疑地扭头,看他背对着她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只犹豫了一便拿着搓澡布挤了沐浴上去,一手一只非常专业地给他洗涮涮。

他大老爷们闭着眼享受着,“前面也要擦,全身都要搓。”

“知道啦。我办事你放心。”不是她自夸,搓澡这回事儿她可利落了,保管你黑的进来白的出去!

因为搓澡,她完全松了戒心,光洁的胴体在给他搓脖子的时候贴了上去,两只俏丽的房与沐浴相互挤压滑动,他身体有些僵硬,手臂的肌都鼓了起来。她小手随地捏了上去,开始搓手臂的泥。直把一身的铜色皮肤搓得有些红,使了不少的劲啊。

“我皮都给你搓掉了,这还叫专业?”秦兽投诉了。

康洛缓下手劲,抹掉他手臂上的泡泡,确实比较红:“谁让你皮厚,一时手误,呵呵……”

赶紧拿来水洒给他冲干净,全浴缸里全是沾了沐浴的水,康洛将水放掉。拍拍男人的肩:“好了!”

秦仲霖看得眉头一挑,转过身来指指膛:“我前面还没搓。”

康洛拧眉:“搓澡不就是搓背就够了嘛?还搓?”说完伸手去揪那深色的头。秦仲霖一把按下她脑袋凑到他膛:“当然要。你是要用嘴呢?还是要我用强的?”

她哼了两声,跨坐到他大腿上,撅起屁股低下头伸舌含上那房,一边吮吸着一只小手也移下往那缓慢充血肿胀的阳具上撸去。

秦仲霖手上浴缸边缘的智能开关启动水源。已兑好的温水涮地冲了出来,很快地溢满整个浴缸八分满才停下。

水温的刺激和让阳具更为滚烫,她借着温水开始加速地撸动,很快地他的阳具完全肿胀硬挺,她小手轻轻一捏他便有些难以忍受地闷哼,她再次捏了捏,被他一手握住阻止:“这玩意儿可是容易捏坏的,用撸的。”

手劲捏下去会痛,小弟弟受不得那刺激。

康洛将他的头吐出来,上面晶晶亮亮地满是唾。秦仲霖起了身,屁股坐到浴缸上,让她跪在他双腿间,那阳具直挺挺地耸立着,她的手指纤长都无法一手握满。他把她头按下去,她张开小嘴含上他头。

他突然说:“我差点忘了,冰火两重天!”

她翻翻白眼,看着男人兴冲冲地垮出去,片刻后手里几块冰。

“要怎么玩?人家可没玩过哦。”她事先申明,眼睛晶亮地盯着那几块冰。

他从碗里取出一块冰,塞进她嘴里,她瞬间被冰得唔唔直叫,欲吐出来却被他一手捂住,说:“再忍一会儿,让口腔冰一会儿。”

她再冰就冻坏了!她瞪大眼睛想哭,七秒后他放开她马上吐出来,他接住那块冰扔回碗里。然后迅速地按下她脑袋,让她含住他的头,尽可能地再塞入一些身,让她冰冷的口腔冻得他欲弹跳。

“运动你的舌头,轻轻地舔,快点!”他急喘地命令。她困难地移动她的舌头,被冻坏的口腔还没恢复过来,只能被动地听从他的吩咐取悦他。半晌后她的口腔终于温热了,他打开花洒将有些烫的水放进另一个空杯子里后,然后端给她喝。她嫌弃地皱眉,他诱哄道:“让你漱口。”

这个她乐意接受,乖巧地喝了一大口,有点儿烫,正要运动下口腔结果又被他堵住小嘴:“温暖你的口腔,然后继续给我含。懂了吗?这就是冰火两重天的简版,等你熟练了,就含着水为我含。”

含着水?!她小脸皱成苦瓜样,那能含得住么!

吐出温水后,她整个口腔都是暖洋洋地,这次不用他按她头,她自己主动就张口小嘴含下去。被冰刺激的紫红器又经过湿热口腔的洗礼,欲望硬得似铁。康洛很聪明,待口腔温度一冷,她又去含冰块来降温,再含上男人的肿胀物,加以舌头地舔吮和对头小孔用舌头探涮,刺激得男人直呼舒服。

他赞扬她是个好学生,如次反复数次后,他已快达到的临界点。她感觉到了,忽然眼珠子一转,那冰已融化成水,她端起来喝了一大口,低头对着那火烫的头吐出去,让冰水整个从头冲涮到他底部。只见那硕大的阳具猛烈地跳动了几下,秦仲霖大手一抓,鲁地捏开她下颚将送进去。

碗被打翻进浴缸里,她唔唔地皱着眉两只小手抵住他的腿部,手指间抓着那茂密的毛发轻扯,却抵不过他在她口腔里快速地挺耸,将她小嘴当成器般直直抽,然后。她被呛得直咳嗽,眼泪流了出来。吐出那些浓稠的。

秦兽已舒服地微仰头,片刻后才回过神对她赞赏地抚头顶:“不错,无师自通。下回就试最高难度吧。”她在心里闷哼:死男人,倒是真会享受!找别的女人给你冰火两重天吧!

秦兽舒坦了一次,现在欲念没那么重了。捞起水里的碗搁到旁边,把小情妇翻个身让她趴在浴缸里背对他,他从后面。她不干:“我的膝盖受不了!”“用浴巾垫着,快点。”他抓了两条浴巾扔给她,让她塞住膝盖,她敌不过他的强势只能委屈地照做。

高高地撅着屁股,圆润小巧的臀像水蜜桃那般可口。他掌住她腰,一手捏着器往里塞进去,眼睛瞄到那粉红色的菊花皱得紧紧地,心头火窜了几分,腰板重重一挺喂了进去。她湿得够彻底,泛滥的汁水让他顺畅地喂入三分之二,她哼叫一声,他顶到她花蕊深处,有点痛。

他开始前后抽送时,她便只余哼哼啊啊声,汁水被抽出来,被他用手指抹湿到菊花洞口。她没注意到他邪恶的心思,只随着他扭摆腰肢配合。他重重一击时把她顶到浴缸沿上,撞到口好痛。她讨厌在浴室里做!

洗澡水被溅到地砖上,水波激烈荡漾抚着两人的肌肤。她卖力地收缩道,欲让他快点,她被撞得很难过。可惜她低估男人的耐力,他过一次以后力更充沛,也就更难达到高氵朝。时间的延长让他有更多的时间来玩弄她的身体,比如,她的小屁眼。

他抹了几把蜜汁涂上去,够湿润时就将食指探进去,很紧,压儿就不进去,使了五分力气往里塞,便感觉她的道倏地紧缩,夹得他哼了一声,手指一顿,就被挤出来了。

“你干嘛?!”她尖叫扭回头,他刚刚把手指进她屁眼里去了?!她瞪大眼睛瞪着他!

“呵,我什么也没干。”他举举双手以示自己的无辜,腰臀重重一挺,撞得她尖叫连连,一时间已无法顾及他是否使坏,只一味销魂于这快乐之中……

他见她沉迷,倒也先放任了自己抵达高氵朝再说。两只大掌死死地捏在她腰上,头颅偶尔低下时,看到那粉嫩嫩的小菊花还是忍不住地勾起体涂上去,然后再趁其不备,小心翼翼地探进去,只进了指甲那般的大小让她缓缓地适应放松戒心,最后腰板猛撞下手指便配合地往进塞,她闷哼一声,小紧紧地夹住,身子一哆嗦,失声尖叫——

他倒没料到她会这么敏感,手指更是不放弃,无论她怎么使力把他挤出来都严守关卡,食指恶意在里面挖弄,没几下功夫,她便夹得他了……

他爽得连魂都飘没了,恍惚之际心心念念着定要找个时间得她欲仙欲死之际入后庭尝尝这滋味是如何地紧……

可怜的康洛,小菊花将不保了。

不过,这晚后秦兽便感冒了。

第二十五章 秦兽的初恋

随着生日的临近,蒋东原又打了电话给康洛,还是老样子问她要去秦家不,他可以带她去,却不是以女朋友身份。

康洛想了想,觉得此行有些凶险,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但要说没心动是假的。她早在第一次听说九妙生日时就想去见识一下了。由政府给贴补修的别墅,她要去见识一下!

为了达成目标,康洛首先去色诱男人,揣摩一下金主的态度。

周二下午,秦仲霖因为生病在家里休息,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看电视,康洛大美人穿着薄薄的蕾丝情趣睡衣,特别妖娆地倚在金主身侧,头枕在他膛上淡扫电视。老实说,这姿势很难过,除了亲昵点和美观点,没多大的实用价值。

没一分钟她就受不了,拿开秦兽搭在她腰上的狼爪,吁了口气翻身坐下,扭过身调了个舒坦的位置,在秦仲霖旁边换了几次,折腾得男人一直关注于十多年前的老剧新拍《妻子的诱惑》的视线分了点挪到她身上。

也只有他才有这闲心看那又臭又长又拖沓的片子,康洛是绝对没那个耐心的。

“在干嘛呢?扭来扭去身上长跳蚤了?”伸手轻拍那背对着他的俏臀,她屁股一缩,头发被折腾得有些凌乱扭过来瞪他:“我要找个舒服的位置!你配合我一点!”

她在那磨菇了半天倒是把自己的火气磨上来了。

“你要跟我我一起看电视剧?”他挑眉。

她点头:“偶尔看一看还是挺好的。”她志不在此。

他可不相信她:“你不爱看电视剧的,突然这么着,是有事相求吧?”这情妇除非有好处找他,是决计不会主动投怀送抱的。

“俺只是想跟你看看电视剧!你想太多了,做人不能这么多疑,懂否?”她死不承认。

他冷哼,指指自己的眼神说:“相信你的是傻瓜。”

她气得一脚踢他腰,拿了个枕头按他脑袋,“闷死你这个坏男人!”嘴里狠着,手上却一分劲都没使,他轻轻松松就把枕头给扔开了,两条长腿一翻一压,把她按到身下,脸上淡淡的笑伸向她腰:“要造反了是吧?我把你胆子养肥了吧?敢谋杀亲夫了?!嗯?”双手上下其手挠她腰,痒得她哇哇大叫直缩身子成球,嘴上却嚷嚷道:“你不是我丈夫,我构不上这指控的!哈——别挠了我求饶——”

秦仲霖玩上手了,不放手,手上更是使了几分力,手指灵活乱跑,直割得她皮肤痒得难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的唇还往她脖子上啃去,故意哈着气痒得她开始哭:“说我不是你老公啊?!”

“呜呜……你是我爹你是我男人你是我老公你是我祖宗——”她可怜兮兮兮地叫嚷。

“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闺女儿,你祖宗也早投胎去了,我就勉为其难地认了你男人和你老公两个头衔吧。”

他松手,好心地放过她一马,大掌倒还是往那屁股上扇了一记,她抹掉眼泪,嘴里嘀咕道:“你别得意,下次有你好看的……”她脑海里浮现把他绑床上肆意虐待的场景,光想想就大快人心。

揉着屁股坐起来,这才发现睡衣都撩到口了,露出那挺俏的脯,刚把睡衣拉下又被扑倒,男人的嘴啃了上来。她尖叫:“你还在感冒中耶——”推开他。

那闹了十多分钟,他确实脸色有点白,头有点晕,倒回枕头上喃道:“还不是你把我弄感冒了,等我好了,看有你受的!”

她冷哼:“是你自己色胚,别赖我头上!”

他没吱声,眯了会眼等晕眩过去才睁开眼,盯着电视已经放片头曲了,扭过头对小情妇抱怨:“看你害的,连大结局都没看到,赔给我。”

“网上早有一堆了,你想看哪一版的?我全给你找来!”她不是被吓大的。

那拽样儿让男人伸手一捞把她拽下来,捏着那下巴又是狠狠地一个吻烙上去。

待吻完,他才问:“说吧,是不是想去参加九妙的生日?”

被看穿了她也没心虚,而是大大方方地点头:“你愿意让我参加么?人家想去,很想去。我保证不给你惹事,我也不跟你亲近,我就和上次一样,当蒋东原的女伴过去。你答应人家嘛~~!”

美女撒娇,声音嗲嗲地柔,还直往男人冒着青渣的下巴细细地啃去,最后又觉有趣往他脖子上啃,那凸出的喉咙她也不放开张大嘴儿一咬,便听到他一声咕噜,又是一巴掌扇到因跪着而翘起来的圆润屁股上。

“色诱我?嗯?当蒋东原的女伴?你当我大哥是死人啊?”他手没离开,倒是揉啊搓啊直捏得她屁股通红。

她缩屁股,既然他不干她就不给他豆腐吃!老娘豆腐要钱的!

她恼了,生气地离开,也不调戏他了,气得嘴嘟了半天高翻身爬下床去,枕头一扔又是砸到他身上:“不去就不去!稀罕啊!”

气死她也!

小情妇赤着脚跑到泳池边跳下去,他躺床上看得无奈好笑,“真是孩子气。我养了个侄女还要养个女儿么?”

等她游累了气也消了,睡衣早透了水紧紧地黏在身上,三点遮不住。她故意似地在他眼前闲晃,又去冰箱掏冰淇淋吃,他看得烧人:“把衣服换了,别感冒了。”

“我感不感冒不用你心!”她口气很冲。

他有些头疼地呻吟了:“妖!你等着,老爷身体好了三天都让你下不了床!”

她压不在意,故意伸出舌头当着他面舔勺子上的冰淇淋,他要命地扭过头去投降:“我让你去成了不?把衣服换了——”

色诱成功!

她脸蛋儿笑得跟朵花儿似地灿烂,扔开冰淇淋把睡衣脱了,赤裸着身子爬上床,抽了薄单子往身上一裹,秦仲霖的手就伸来,让她趴在了他膛上。

她头发透湿地粘在他身上,倒是消了些凉。轻轻地坐了起来,从床头柜掏出吹风机,这姑娘懒,喜欢躺在床上让他为她服务。

她倒是温顺地枕在他大腿上,将湿发丢给他,吹风机嗡嗡的声音飘荡在屋子里。

“你放心,到时我准不会给你惹得事的。反正就你大哥和九妙知道我的存在,他们那么聪明肯定是不会说的。到时我就当蒋东原的朋友,和你搭不上边的哟!”

“哼,你倒是和东原事先计划好了吧?就等让我跳坑里?”

“才不是呢!谁让你不带我过去的啊。上回你爷爷和你爸过寿吧,我没闹过事吧?”她是有良好信誉作担保的不怕。

他是没再说什么,康洛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这午后啊,睡个午觉对身体好。伴随着那嗡嗡声她没一会儿还真睡着了。

秦仲霖将她头发彻底地吹干,手指进那一头发瀑布般亮丽柔细的黑发,轻轻滑至尾梢,拈起来缠在指头上。

就那么安静地又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偶尔扫一眼那致的眉眼,最后双腿麻了将她移开,她睡得跟头猪似地毫无动静任他摆布。

他轻笑,捏上她鼻子,她张开小嘴呼吸,他叹息:“为什么这么想到我家去呢……那里,可什么都没有啊……”

他或许猜得到邹小**的心思,却猜不到这具邹小**灵魂里的康洛她在想什么……

秦九妙的生日那天,秦仲霖订做的烟花礼顺顺利利到了手上。而康洛也更是顺利地以蒋东原女朋友的身份前去参加宴会,前一天秦仲霖就回了祖家去住,第二天一大早还是蒋东原来接人。

刚上车蒋东原就问她耳钉,康洛冷笑:“卖钱了,卖了三万块,全当你赔我医药费。”

蒋东原嗤笑:“我花了十万块买的一对,你也算厉害了。”

“这不是半旧的货不及新,自然价格也要降一半,心疼啊?可惜给卖了。”对蒋东原,私底下是绝对没好脸色的。离开尚城会所后,她已经快忘记了这个男人是得罪不起的官家子弟,是她日后若被金主抛弃了还要搞好关系的客户候选人。

“现在成带刺的玫瑰了?真长胆子的,秦仲霖给了你底气?”蒋东原哪受过这种鸟气,康洛的冷嘲暗讽让他脸色一停,俊脸也拉了下来。

康洛可不怕,掏出挫剪刀磨着美丽的指甲:“很漂亮对吧?我昨天花了两个小时去做的,不仅美甲,我还全身上下都享受了一番,现在皮肤跟豆腐似的嫩。”

她伸出手指探向他眼前一晃,在他冷冷地扫向她时,她没有任何惧怕地继续说:“物质真能让人沉沦。秦仲霖给了我足够的金钱去**,只要我当个最听他话的情妇,不惹事安分守己。真是让人堕落的人生是吧?”

“你堕落了?”他嘲讽地问。

她挑挑眉,把挫剪刀收回包里,笑容灿烂地回答:“我堕不堕落与你无关。只是想说,以前我特别怕你。”

他没吭声,仅是以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她开始回忆地喃道:“我刚来的时候,特别害怕这个地方……酒店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和我完全不一样的地方……刚醒来那种痛苦,全身都被折磨的痛苦,让我特别地觉得可怕呢……你们男人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把我曾经和平的世界彻底地颠覆了……”

她犹记得那撕裂身心的痛苦,那虐待的死老头,她被无情地贱踏时那种无助与恐慌。她有一颗强大的心保护着自己很快适合这陌生的环境。

“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就觉得你真不是个东西,比那个爱虐待的老头子更不是东西。”她淡淡地说。

“为什么?”被和一个糟糕的老头子相提并论,他倒是很镇定地没有生气。

“你知道原因的。”她嘲讽地勾起嘴角,眼睛直视前方,那并不看他的眼底却闪过一丝恨意。“从我死过一次后,我就决定抛弃过去。比方说,你。”

“我?”他脸上浮现淡淡地邪恶带冰冷的笑容:“你舍得放开我?”

“为什么不舍得?”她挺诧异地挑眉,那语气仿佛在说“你就是个陌生人,为什么舍不得”,让男人倏地沉,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似乎在压抑别去扇一巴掌的冲动。

她并不在意在老虎嘴上拔毛,继续撩虎毛道:“你别把自己当宝。蒋东原,我想要的仅仅是让你帮我还清那一千万的债。其它的,咱俩谁也不再亏欠谁了!”她高傲地仰起下巴摊牌:“在你讨厌我的时候,别忘记了我更讨厌你。原因么,你站在高高在上的角度睥睨低贱我们这种身份的女人,而同样的,我也站在你触不到的地方鄙视你。啊啊,苦恋尚宝宝很可怜吧?自己的女人喜欢上自己的兄弟很可怜吧?”

吱——

无声却能幻想的尖锐刹车声划破一切,良好能的跑车湮没了本因急刹车发出的刺耳声,只是一瞬间地完全停住,跑车平稳地停在了大道上。

蒋东原伸手间已是狠地捏住她下巴,那眼底荡不去的鸷若换了其他人早已吓得双腿而软,而她却强撑着绝不妥协。回以不弱于他的瞪视。

他冷地笑了,哆嗦的几声“很好”透着无比的霾,“我以为你死过一次后变得更聪明了!看来和以前没区别,蠢女人永远是蠢女人!谁给你胆子来奚落我的?!”大掌不顾车来车往的大道直接掐上女人的细脖,她惹恼他了!

被他紧紧掐住的脖子几乎无法呼吸,她轻眯着眼放松自己表情别太狰狞而让人看了笑话去。看她那副消极地等死样,他收回了自己失控的理智,缓缓地松手供她呼吸的范围,一把揪住她头发,他凑得她极近,两人鼻子相触,他狠地厉声道:“别再惹恼我!你的命不过蝼蚁一般贱命,别真当秦仲霖那小子会撑着你!他不会为了一个蠢情妇而坏了兄弟的感情!”

猛地推开她,她额头差点撞到玻璃上,一头美丽的秀发凌乱地披散覆去她脸上的表情,他着脸整理好有些散乱的衣着,重新发动车子。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眼底却还残留着戾气道:“我把你送给他,是看得起你!我愿意给你这个婊子还钱,也是看得起你!”

“……呵……”她突然轻轻地笑了,遮在头发下的嘴角贼心不死地勾起冷讽:“不是因为,我长得像他的初恋情人吗?”

跑车再次急刹车停在拐弯处。

蒋东原几乎再次伸手掐女人的脖子,可惜他慢了一步,康洛扬手便是一巴掌扇下,那力道重得男人头颅后偏开,脸上还停留在不敢置信的那一瞬间。

她打开车门跳了出去,狠狠地扒了头发在脑后,露出光洁致的艳丽脸蛋,朝那不可一世的男人冷哼:“蒋东原,别当别人都是傻子,只有你才是聪明人!告诉你,我康——我邹小**!这辈子只不过是不幸出生差了沦落到卖的地步!你以为你仗的是什么?!不过就是家世!要是没了家世,你什么也不是!我会期待你去当鸭子的场景!”

倏地回头瞪着女人,她那张脸是那样地高傲不可一世,比他还要强大的气势,丝毫不再惧怕身份地位的差距,她是蝼蚁,他是捏死她的那只手!

“蒋东原!给老娘听好了!你想做什么老娘一清二楚!上次敢扯我耳朵的仇,老娘这一辈子都记得!”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小心点!我不过贱命一条,但你可不一样,你的尚宝宝更不一样!惹恼了我,我会让你什么都得不到!”

她撂下狠话转身便走,很快招手来一辆出租车离开,留他一人怔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

***

康洛着脖子,掏出小镜子查看是否有淤青,心底不住脏话连篇!

真是受够了蒋东原的自以为是,真是受够了邹小**的傻!***,这个世界都是这么地讨厌!

“小姐,你太冲动啦。扇男人耳光是不好的行为。”突然前方出租车师傅搭话。

康洛瞪向他:“你少看热闹!如果不是你给我资料,我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听她口气显然是与出租车司机认识的。

“啊,你怎么认出我来的?”师傅一脸惊讶。

她指指窗外:“我才上车不过一分钟,你就把车子开到目的地了,我连报地址都没说。还有,你眉上的那颗痣下次遮去吧!”

这位师傅豁然便是那恶作剧之神。

他摊手有点无奈地说:“好吧,不愧是X大的高材生,脑子不一般。我这不是帮你么,我是相当担心你爱上秦仲霖,所以才偷了一些他的资料送给你,省得你一时把持不住陷了进去。”

“那意思我还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多事,我今天会和蒋东原摊牌?”

“啧,年轻人真不讨人喜欢,下车吧。我只是奉劝你,别爱上任何一个男人,否则坏了天命,你也要落得个早死的下场。”

恶作剧之神说完,下一瞬间康洛已站在一幢别墅拐角处,那辆出租车消失无踪。

她站在原地,开始慢条理斯地整理头发。

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

秦仲霖回到祖家后,康洛一个人呆在公寓里上网,QQ中传来一份文件,是恶作剧之神送给她的。那份文件里写了一些秦仲霖和蒋东原从小到大的事迹,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几张相片。

那几张相片有着惊人的相似,如果不了解她们的身份定会当她们是姐妹,一家人。相片下面属名是秦仲霖历任的女朋友。

其实故事很恶俗。

兄弟不愧是兄弟,当年尚宝宝不喜欢蒋东原,而秦仲霖也有女人不喜欢他。那便是秦仲霖的初恋,早恋。

秦家是受了诅咒吧,无一例外的男丁全早恋,秦仲霖的早恋在十三岁,喜欢上大他五岁的家教老师,那个刚上大学的女学生。

后来追求无果,秦仲霖失意了两年后,蒋东原遇上尚宝宝,这位大少的初恋情人。可惜尚宝宝喜欢的是秦仲霖,而秦仲霖也拒绝了尚宝宝,以他早有意中人为由。可惜尚宝宝不死心努力纠缠,终于成功打动“佳人”,成为秦仲霖的女朋友。

第二十六章 老太爷不喜

但蒋东原不乐意,也不知是不是老天捉弄,秦仲霖出国留学的时候,一连交了三任女朋友,都有五六分长得跟初恋相似。

而邹小**,只有那双眼睛和那张小嘴最是神似那位初恋女友。是指邹小**,眼睛是心灵之窗,康洛重生后,邹小**的眼睛不再像那位初恋,只剩下那张嘴巴。

聪明的康洛很快明白前因后果,她被蒋东原送给秦仲霖,十有**就是冲着神似初恋而去的。不过她早知道蒋东原不乐意尚宝宝和自己兄弟在一起,让自己离间他们的感情也是一早就明白的。

看完这前因后果,康洛倒没什么反应,毕竟除了秦兽喜欢盯着她眼睛看外,最像的樱桃小嘴可一点都没去留意。

要说秦仲霖还喜欢初恋女友,她不太相信。

只是这些并不是让她生气的理由,而是蒋东原追问她耳钉。问题出在那对耳钉上。那对耳钉是当初尚宝宝送给蒋东原的生日礼物,蒋东原给她戴了一只很有可能是为了气尚宝宝。可惜佳人毫无反应。

康洛觉得自己没有了尊严,像被蒋东原捏在手心里的玩偶似的,让她越想越生气,于是忍不住祸从口出。

现在理智冷静后,她开始觉得后悔……

于是小脸上罕见地懊恼:“我太冲动了……完了……”一脸哭丧着去撞墙:“枉我康洛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啊啊——”好想哭,却是哭不出来。“时间如果倒流,我绝不会再冲动的啊——老天啊——”

她只是一时气不过冲动了点,却把蒋东原完全彻底地得罪。这下真的是骑虎难下,如果不能勾引上秦兽,邹小**这个人十有**下一秒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了——

人生难得几回冲动,一冲动果真是没好事情的。

康洛在这边撞墙懊恼,那边蹲着一个小姑娘直勾勾地盯着她,听着她嘴里含糊地几句话不真切,便站起来靠过去,扯扯女人的裙摆:“喂,你发神经啦?!自己撞墙很舒服?!”

这声音很熟,她立马扭头一看,是今日寿星秦九妙小朋友。

一身洁白的蕾丝公主裙把她衬得宛如小公主那般美丽可爱。

“哟,九妙小朋友你好。”康洛瞬间扬起虚伪的假笑打招呼。

九妙小朋友厌恶地皱眉:“没人比你更假了。你笑得难看死了,别笑了!”

要不是经过无数人确定邹小**长得很美,这话一定很打击康洛的心。幸好她够强壮,从包里掏出为她准备的礼物,一包油饼干:“九妙,阿姨没啥好送的,听说你不缺钱,就亲自烤了盒饼干送给你,希望别嫌弃啊。”

秦九妙厌恶地瞪着那包装美的饼干盒,不太情愿地接下:“你一个人来的?跟蒋叔叔来的么?他人呢?”

秦九妙很聪明,康洛一直知道,但凡有钱家的娃都早熟,但还是免不了有点吃惊。

她笑容有点僵扯嘴说:“我打的来的,为什么一定要认为我跟你蒋叔叔来的呢?”

秦九妙以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说:“你是我二叔的情妇,但是我曾爷爷和爷爷都不知道实情。你们想隐瞒的话,只有单身的蒋叔叔能拿出来当挡箭牌了!”

“哇,九妙,你好厉害哦!”康洛拍拍手恭维道。

“切!神经病!跟我先进屋吧,骚狐狸!你今天智商低得我都不想和你说话!”

康洛僵笑。

有句话说得好,近乡情怯。

康洛现在就站在那宏伟的铁门前,望着那漆成黑色的大铁门将华丽的别墅与外面的世界阻隔了起来。两扇铁门雕浮着致的花藤,为了防止记者的打扰。

秦九妙走到铁门旁边的小门前,按下手指印输入密码,小门打开,领着康洛进去。

有点紧张呢,不太淡定地吞吞口水,缩头缩脑地四处打量。首先入眼的便是占地有近两百平方米的青草地大院,水泥路面两旁耸立着高大的树木,树上结了很多大桃子,九月桃子还没下市。

康洛看得直吞口水,她喜欢黄桃,水蜜桃。

“那边那是什么树?”离开了诱人的桃树,再往前横向又种植了两棵,康洛认不出来。

秦九妙头也没抬地回道:“苹果树啦。”

苹果也不错,减肥最佳水果。

“别的别墅都种的花圃,你们种的水果树呢。真不错,无农药污染产品。”康洛笑容满面赞赏。

秦九妙不吃这一套:“你想问是谁种的直问就是了。所以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大人。这是我曾祖父种的,你可别打它们的主意,尤其是那些桃子,他留着送人的。”

“九妙,这是大人间说话的艺术。你想吧,咱俩不太熟直接开口太没礼貌了,中国人含蓄是美德嘛。”

“切!”九妙停了下来,三米远处可隐约看到一些小孩手里拿着玩具枪正在追逐嬉闹,他们小小的身子躲进桃树里面。九妙一转身一伸手拉住康洛闪进旁边的桃树里。整个别墅只种植了两棵可食用桃树,其它全是观赏用的。桃树下面还栽植了大量的玫瑰花长度足以淹没到膝盖。

九妙把康洛拽下躲进玫瑰花里,小心翼翼探了个脑袋,发现那堆小孩没注意到她才松了口气。“你就呆在这里,等蒋叔叔过来一起进去。省得被我爷爷和曾爷爷发现了你。”

“九妙,扎人啊……”康洛小心翼翼地拨开玫瑰花梗,上面的刺可不是闹着玩的。

“真受不了你,跟我来!”秦九妙趴跪着往前匍匐前进,康洛不得跟着照做,洁白的裙子沾在泥土上全毁了。

狼狈地跟着秦九妙爬过玫瑰丛,映入眼前的是一座金银花缠绕的欧式花亭,如置身在爱丽丝仙境中的场景,如果将金银花换成蔷薇花就完美了。

九妙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她穿的黑白相间的裙子,受损程度远没康洛的严重。三两步跑向花亭,推开牵牛花缠绕的小木栏,走进花亭里自顾自地坐下。

被扔在原地的康洛只能欲哭无泪地跟了上去。

秦九妙鲁地撕开那包油饼干倒入石桌上准备好的点心盘里,扫了一眼康洛那肮脏的连衣裙,嘴角勾起恶作剧的得意。给自己倒了杯茶,扔了颗小饼干进嘴里,嚼了嚼小脸便有些奇怪。

康洛掸着连衣裙上的泥土,只是越抹越糟糕,最后只好放弃坐到九妙的对面,随口问道:“好吃吗?”

秦九妙眯起眼质问她:“你老实讲,这是不是从蛋糕店买来充数的?”

康洛耸耸肩,诡异地笑道:“你说是就是吧。总之好吃吧?”

秦九妙哼了声,又扔了颗饼干进嘴里说:“能卖给客人吃的东西绝对称不上多难吃啦……你告诉我在哪里买的?”

小朋友上勾了,康洛笑得贼嘻嘻地凑上脑袋挥挥手让九妙把耳朵凑过来,说:“阿姨在你二叔家拿的。”

九妙同学知道上当了,俏脸一拉,瞪向她:“真是你烤的?!”

“嗯哼。”康洛笑得得意,她厨艺可是相当过关的,这烤饼干实验两次就能掌握味道了。艳丽的脸上浮现出思考抚着下巴喃道:“我准备过两天烤一个水果蛋糕,在蛋糕里把黄桃樱桃全塞进去……油上面洒一层核桃片,再用巧克力烤一只兔子……不过这个蛋糕有点难度,还是做简单点的泡芙好了……”

“泡芙不好吃!做那个水果蛋糕吧!”对面的小朋友有点受到吸引。

康洛挑眉:“九妙要吃?”

“哼!你给我蛋糕吃,我就把我妈咪留下来的衣服借给你穿!”爱甜食是小女孩的通病。

“但是我记得九妙你一个星期只被允许吃一次蛋糕哦,因为你在换牙齿了。”要哄小孩子可真是简单。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先从他身边的小孩开始,真是至理名言啊!

“你可以选择不给我吃啊!我家的西点师手艺比你好了千万倍!”但是小九妙不是这么容易投降滴。

康洛勉为其难点头:“好吧,但是你不准告诉任何人,否则你二叔要是骂起我来,和我分手,阿姨我就惨啰……”

九妙脸上浮现同情:“当情妇不容易吧?我理解。”

康洛嘴角一抽,这年头啊,连小孩都随随便便能同情她了!日子没法过了……

***

秦家今天很热闹,小曾孙的七岁生日邀请了全班同学包括老师一起来庆祝,秦老爷子笑得很开心。和曾孙的老师聊得也很开心。可惜随着中午的临近,一些陆陆续续过来的属于儿子和孙子不能不见的朋友得应酬外,他的老脸已经有点难看了。

秦老爷子最讨厌儿子和孙子借曾孙的生日宴会搞人际关系,没有好脸色背着手气冲冲往别墅后院转去。

别墅后院修了一个花亭,当年老伴特别爱浪漫,看那些什么外国电影啊就一直梦想着有朝一日能修一座欧式花院来。可惜老伴死得早,他还没来得及送出礼物她就走了。

想到老伴不免有些感伤,抹掉酸涩的眼睛,轻叹口气朝花亭走去。却看到亭子里一位美丽小姐的侧面,微微一愣。

康洛正在等秦九妙给她偷出裙子来,秦仲天相当宝贝前妻的裙子,因为那些是他在热恋时期亲自给前妻挑的礼物,看着它们就仿佛还惦记着昔日的爱情。所以前妻离开这么多年他还是舍不得将那些衣服首饰扔掉。

秦九妙小朋友正在妈妈的房间里努力地找衣服,用抓来剪刀咔嚓咔嚓地剪掉一些明显的花式,省得到时候被父亲抓个现行尴尬了。

康洛正在耐心地等待,并且拨电话给蒋东原,时间上来算他应该是抵达本邸了。

蒋东原刚将车了开进秦家别墅并停好车,电话显示康洛的名字,他脸色仍然暗着,随手掐断了电话线不予理会。

秦仲霖第一时间出来迎接,看到他肿了半边高的左脸有些吃惊:“你的脸怎么了?!”

“被一个疯子打了!”蒋东原说得咬牙切齿。

秦仲霖没看到小情妇,先问:“小**没跟你一起来吗?”

蒋东原眼一眯,一丝冷透出,虽然收敛极快还是被秦仲霖捕捉到了。他微微一笑说:“那我先打个电话问她在干什么?”

“不用,她半路上下车去买什么,自己搭出租车过来的。一会儿就到吧。”蒋东原脑子转得快,见秦仲霖没看到小**那就是说那女人还没进别墅,于是小小撕个谎言。“我帮你打电话吧,你先去招呼其他人吧。”

“嗯。”秦仲霖拍拍蒋东原的肩膀,随口说:“艾瑞清李连杰他们都来了,就在茶室里打牌。”

“行,你不先招呼我,我等下先和两位老爷子打了招呼就过去。”

两兄弟分手道别。

秦仲霖一转身就掏出手机拨给邹小**,可惜已关机。他微微眯眼,那姑娘在搞什么?又闪过蒋东原脸上的巴掌印,若有所思地前去招呼客人了……

康洛不是不想接电话,是她手机没电了。挺郁闷的事,她昨晚提醒自己要记得充电结果忘记了。把电池扳下来去包里找备用电池,她一向两手准备,随时两块电池都充足了的。

刚翻出来换到手机上,一位老先生背着手坐了上来。

康洛一呆,秦老爷子一张老脸很皱,八十岁的老人却是很神的,看他高高瘦瘦背却不驼背可见是长期有注重保养的。

很快认出了老爷子,康洛一时犹豫是该马上打招呼呢,还是假装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已径自给自己倒了杯清茶,这桌有小小的茶具随时可喝到新鲜的茶,吃到新鲜的糕点。扫了眼前姑娘脸上的细小刮痕和白裙子上的泥土,那细手臂也有刮痕,梳起的马尾上夹着一片玫瑰花叶子,证实他的猜测。

“小姑娘钻灌木丛里去打游击战了吗?”秦爷子声音风趣地问。

就一句话,一个眼缘,康洛就喜欢上这位看似严肃但其实并不严肃的老人。

她微微一笑,倒是镇定了下来,淡淡地回道:“嗯,被九妙拖到玫瑰丛里打了场躲避战。”

“那成功了吗?”秦老爷子对这个举止得体的女孩子有相当的好感,递了杯茶推给她。

她有点受宠若惊,参谋长亲自倒的茶呢!“赢了是赢了,就是损失了这身衣服。”花了五千块新买的唉……

秦老爷子淡淡扫了一眼她的衣服,质量是不错,可惜家中无女眷对名牌不熟。“衣服脏了拿去干洗店洗干净就行了。年轻人切不可凡事斤斤计较的啊。”

可是要钱啊!!

康洛在心里哀嚎,表面上甜蜜蜜点头:“老爷子的话我记住了。”

“小姑娘,笑得可假了,还是别笑。”结果老爷子不领情。

康洛笑容一僵,有点想撑额无语问苍天的冲动……小的眼,大的眼更……那秦仲霖咧?!

豁然表情一变,她隐去笑容,手脚有点无措地试探地问:“老爷子,你们家,眼睛个个都么?”小心翼翼。

秦老爷子挑眉,反问:“为何这么问?”

康洛多少有点难以启齿,组织了下语句小心地问出来:“说来真尴尬啊……九妙也老说我笑容假……现在您也说我笑容假……我就想啊,我这笑容吧,别人也没看出来啥问题。难不成老爷子一家人都和我犯冲?!”

“小姑娘这话可说得!”老爷子啧啧摇头,康洛看得心惊胆颤,生怕一个言词不对惹恼了他。受这么心里折磨良久后,老爷子才不卖关子好心解答:“虽然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不好。但老爷子也不得不说句公道话,从小就教育孩子们看人从眼睛看起,俗语说得好,眼睛是心灵之窗啊。小姑娘笑不暖眼,能骗得了一般人,却绝对骗不了咱们秦家人啊!”

心里“咯噔”一声,康洛觉得有一种睛天霹雳的绝望感袭上心头——

她对秦兽用过很多这种笑容,无时无刻都存在的虚伪笑容……

小姑娘渐渐石化了。

秦老爷子看得眉开颜笑,心头喜悦的当头也不着痕迹地摇了下头。可惜了啊,这姑娘挺讨他欢喜的……

小九妙终于成功改造好一件裙子,喜滋滋地抱进花亭里却看到曾爷爷在里头喝茶,但她要找的对象却没在,于是追问:“爷爷,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大美人在这里啊?!”

“大美人?!曾爷爷我心中只有你曾祖母才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啊。”

“那我换个问法。”秦九妙翻翻白眼:“曾爷爷有见过一个全身是泥巴的女人没?”

“哦,这个我见过。五分钟前刚走了,好像受了不小的打击。”秦老爷子作恍然大悟状拍脑袋说。

“从哪方向走的?!”九妙有点急。

秦老爷子头也不抬地随手一指:“诺,那边。”

九妙抱着裙子想跑去追,秦老爷子突然叫住她:“九妙。”

“做啥?”回头。

“和那小姑娘离远点,她不是个好闺女。”

“爷爷……”九妙脸上有点难过,然后咬咬牙,淡淡回道:“我知道了,反正我也不喜欢她。我先去追她了。”

“嗯,去吧。”秦老爷子面无表情地低头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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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和蒋少撕脸

邹小**最怕什么?

怕没金主喜欢,怕还不清债。

康洛怕什么?

怕赚不够母亲生病的钱,怕邹小**二十四岁之前早死回不了自己的躯壳里。

拥有邹小**外壳的康洛怕什么?!

全都怕!

康洛感觉很要命,心神有些恍惚,其实她早该想到的,凭她这么聪明的脑子,怎么可能忽略掉秦兽是否知道她是真心对待呢?!秦九妙能说她笑得假,其实那时候笑容本就假,但至少好歹总归,她对秦兽还是付出了真心的笑容!

所以,她其实不必这么早庸人自扰的!又不是真的谈恋爱,理她真不真心做啥呢?!

很快想通后,她终于回神,脑袋四下扫视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来了。这别墅在外面看起来不大,实际走进来可真是够大啊。

秦九妙小朋友抱着裙子呼呼地跑过来,扔给她:“你跑什么跑啊?!把裙子换了,把脏衣服脱下来我拿去洗,晚上你走的时候再换回来,这衣服不准穿走哦!”

“知道啦。”康洛微笑接过,“你领我去浴室换衣服吧?”

九妙转身就走,康洛跟上。

换了一条粉红色纱裙出来,愈发衬得康洛年轻貌美。秦九妙已经没影儿了,这是二楼,从别墅侧方小门进来的,不经过客厅。她换好衣服整理好仪容出来,迎面就撞上秦仲霖。见到她,有点惊讶:“你手机怎么打不通?”

“没电了嘛,我刚换了块电池。啊,还没开机。”从小手提包里掏出手机忙着开机,秦仲霖将她拉进她刚出来的房间里,他又问:“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这里是你房间啊?九妙带我来换衣服,我是无辜的哦。”她甜甜一笑,忽然想到她这笑容虚伪,于是马上收敛。但不笑的邹小**会严肃会冰冷,所以左右为难中。

秦仲霖倒是没空计较她是否虚伪,追问她怎么现在才来,怎么和九妙在他屋里换衣服。她隐去了和蒋东原在车上的矛盾,只说打的过来的,事先没和蒋东原串好口供,也不知道那人怎么回答的,所以含糊地解释得不算清楚。

秦仲霖捧起她小脸,挺是温柔地说:“听东原说你中途下了车去买东西?买了什么东西过来?”

康洛眨眨眼回答,见他紧盯着她眼睛,这就是所谓的看人要先看眼睛么?

额冒三条线,她回答:“其实也不是买什么,就是我会所里一姐妹她当时打电话给我,正好我在附近,就陪她逛了逛。然后我就想到反正时间还早,于是自己打车过来。”

做为一个大人,一个合格的大人,说谎是必备的修行。要做到面不改色的说谎那就需要一定的能力,而康洛她的说谎能力可谓其中的高手了。

那双眼睛深处闪也不闪地任他看,非高手岂能轻易看出高手的谎言?心灵之窗?这么容易被看透还会有这么多人活在受骗上当中?!

康洛对自己很自信,秦仲霖似乎也没看出什么,缩回了手拍拍她肩膀说:“去茶室和蒋东原他们打牌吧。现在才十一点,还有一小时才开饭,好好玩玩。”

正要推她离开时突然想到她身上的裙子:“这裙子是九妙拿给你换的?”

“嗯,她说是母亲的。我先借来穿穿。”

秦仲霖示意她转过身来,他后退两步端详了下,然后说:“你这样穿出去会被我哥发现的。先等下。”

他推开一扇门,那显然是衣帽间,从里面拿出一条女式腰带和一条蕾丝丝巾,他将腰带缠在她细腰上,将蕾丝丝巾折成一朵花缠好别在她前。又再去拿了蕾丝带缠了一朵更小一点的花别在她裙摆下。

“好了,这样虽然大哥会怀疑,但也不能肯定。”他拍拍手说。

她看了看镜子里,被改造得还成,更甜美风格了。

吐吐舌,贴上男人身边,垫起脚尖往他脸上啵了一口说:“仲霖,你要是再大个几岁,就变成变态大叔与小萝莉了!”

他浅笑。

出了房间后两人分手,康洛并没有马上去茶室,她先是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这幢别墅内部,那些房间除了一些公开的娱乐室外全锁上了。

房子被布置得怎么样可以显示出这个房子里的主人的品味,透过品味更能近一步猜测出这个人的格。康洛来这里不只是为了好奇,她想知道秦家人的子。

现在除了秦季生,秦家一家老小她都揣摩了个大概。

秦家一堆老小都和善,这不是个秘密。只是和善下真正的心思嘛……

她挺喜欢那风趣的秦老太爷,但听说他也很满意尚宝宝这孙媳妇,可见他本质也不是个多严肃顽固的人对晚辈很是慈祥。

听说秦季生是对这儿媳妇不太满意,至于原因么,秦季生没说过,没这方面的资料。

秦仲天将尚宝宝当成亲妹子对待,秦九妙也喜欢这二婶,秦仲霖更不用说了。除了秦季生外,尚宝宝已成功收服了这一家子,以多胜少可以完全忽略掉秦季生的不满意。

所以……

“死贱男人,尽给我挑高难度的活!”邹小**想拗墙角,难度大!

但是一千万的魅力啊——

反正她没有要嫁入豪门的野心,只要征服了秦兽,让他和尚宝宝离婚就功成身退了……

所以吧,最关键在秦兽身上,他这些家人可以暂时忽略了……

也不对!如果秦家人出面阻拦,光凭秦仲霖也是没有办法一意孤行的啊,就好比那个查尔斯和卡米拉……

所以,家庭的因素还是必须考虑的!

伤脑筋啊伤脑筋……

康洛正聚会神思考中,她已经不知不觉间走到一楼的最尽头那间小客厅室里。没有注意到是否有人她用眼尾扫到沙发便慢腾腾坐了过去,又开始捏下巴陷入思考。

她必须想个好方法,以她的想法是能尽量不与秦家人正面针锋相对那是最好不过。以秦兽的能力能自己任地决定爱人那更好……

一股咖啡香味渐渐地吸引她的嗅觉,终于回神扭头一扫,便看到靠窗的小圆玻璃桌前坐着位魅力中年大叔。他正架着副眼镜捧着本书靠在椅子上入神地阅读,在他前面圆桌上摆了一壶咖啡,和一杯注了八分满的咖啡,香味是从杯子里冒出来的。

康洛认识秦季生那是一定的,因为他是国防部长,军人世家的将士。随便那一坐,仍然有着让人无法忽视掉的霸气。

康洛第一次花痴了……

帅大叔最英俊魅力了,那可是沉淀了二十多年的阅历累积的淡定,所谓酒是越沉越香,男人是人到四十最帅气!更难得的是这位大叔已经五十了却还只停留在四十出头!

跟大儿子秦仲天出去,少数那半白的短发,谁能否定他们是兄弟?!

康洛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脸红不已……

不好,她这个人一向花痴中年大叔,比如N多年前的陈道明大叔,虽然人家已经八十岁了,但当年那些四五十岁的相片可帅得她口水哗啦直流……

刹车刹车!!

似乎察觉到某花痴太过火热的视线,那一味沉醉于书本中的秦季生终于回头了。一眼扫去,倒挺是惊讶,毕竟这么美的姑娘很是少见,不过惊讶很快淡去,朝她微微点头:“你好。”

康洛脸上红晕满天,说话结结巴巴:“您、您好……”此刻她的心境就如十五六岁的小萝莉初见心仪偶像般兴奋莫名……

果然近距离看才知道他的魅力!

上次宴会也不过是远远瞟了一眼,以往又只在电视上看过,这些军人们的资料一向保护得很好,百度大妈搜不出啥秘辛的。

康洛手心有点冒汗,她好像冲上去向大叔要张签名,一定是龙飞凤舞般坚韧吧……

正在她YY得起劲时,客厅大门被人推开:“爸,你的老伙计找你打牌,让你去茶室呢!”是秦仲天的声音!

那明朗的音色将康洛从花痴中解救出来,她吁了口气,感谢秦大哥让她淡定下来。

秦仲天看到康洛很惊讶:“你怎么在这里?”左右瞟向秦季生和她脸上,估计是想找出什么奸情。

康洛不待见了,这秦大哥啥表情,她和阿伯大叔可是清清白初次见面才讲过一句话哦!

“只是随便找了个房间休息一下,不想闯进秦叔叔的休息室了。”微笑淡定。

秦仲天皱眉,秦季生已收拾了书本慢腾腾站起来,取下眼镜的姿势真帅啊……

康洛又有点不淡定花痴了……

给秦仲天看到,皱起了眉。

秦季生向康洛致意点头离开,优雅得像英国绅士。人一走,秦仲天就拉了脸:“你在干嘛?”

康洛还在花痴中,直觉喃道:“我好像一见钟情了……”唉哟,好害羞哟!她害羞地低下头下一瞬间猛得觉得不对劲抬头,便见秦仲天防备地瞪着她。

康洛嘴角一抽,有点欲哭无泪地僵笑:“我刚才开玩笑的……”

“希望如此吧!”秦仲天却是明显不相信。

康洛心头叹气:今天,出门不利啊——早知道不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客厅,秦仲天这才注意到邹小**今天的裙子,有点眼熟……

康洛敛了心神,假装没看到他眯眼打量她裙子的行为,清清喉咙一溜烟找到茶室跑了进去。别墅有三间茶室,一间麻将室,一间牌室,一间象棋室。地下室还有台球室和KTV房,屋外还有网球场。

娱乐设施一应俱全。

康洛推门进去的时候,房子里乌烟立瘴气,有人扯着嗓子吼道:“把抽烟机打开,一群混蛋只顾着抽烟!***!”

“,骂什么了呢!这里还有几位淑女,嘴巴放干净点!”

麻将在半空中飞来回去,脾气暴躁的公子哥儿抓着什么就扔什么。

“**!谁扔麻将?!”

“爷爷我扔的!!”

随着挑衅一起,整间麻将室里混战一片,康洛当机立断开门退了出去,紧跟着的还有几位女士,其中一个便是小蛮。身后跟着艾瑞清,他脸上有烟灰,嘴里低骂着:“一群野蛮人!”小蛮心疼地为他掸去头发上的烟灰。几位女士打趣着艾少有福啊,女朋友这么心疼人,让艾瑞清笑得傻兮兮的。

被爱情冲昏头的人啊。

康洛在角落摇头,从走廊尽头推门出去,一群小孩子跑过前,再往前一看,一座莲花池前围了张桌子坐满了人,秦言诚在其首座笑容满面地聊天。

秦仲霖呢?

康洛左张右望边走边逛,在网球场上看到了秦仲霖,正在和蒋东原打网球呢。

两人皆换了运动服,全神贯注你来我往,旁边还有几位年轻女士坐在椅子上观看战局。康洛看得有点心痒痒,跟着这些高干们常出入高档会所,各种运动多少都有接触到。

秦仲霖与她背对着,所以蒋东原是第一个看到她的。手上一停一球便挥了空。倒是脸上热情地挥手:“小**过来,来打球吧?!”

秦仲霖转头,见到邹小**,微微一笑说:“要打球吗?”

康洛低头扫了眼自己的裙子,不太适合运动。但是……“想!等我一下!”说完脱了高跟鞋赤脚走进球场里,她差点忘了今天跟秦兽没关系,所以直接走到他面前时才蓦然想起避嫌。而他倒是直接把手中的网球拍递给她,看来是不想打了。

既然这样,那也行。

康洛接过球拍,站到球场中央,朝对面等待的蒋东原说:“大少爷,你可得手下留情啊!”

蒋东原左脸上那一巴掌还没消肿呢,就是怕去了茶室引人注意才躲到外面来打网球的,中途秦仲霖空闲了来参与了几局,一直到她来为止。

想到被个妓女扇了耳光,蒋东原是皮笑不笑道:“你别埋汰我了,我要是不全力以赴,怎么对得起被称为高手的你啊?!”

康洛所接触过的运动中,最擅长的是台球,其次便是网球。蒋东原是故意想公报私仇,康洛也知道,眼看秦仲霖早走了是没靠山,要就此挨几下球打她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眯眼微微一笑,反正这仇姓蒋的是记住了,她再事后弥补也没多大用处,那就狠狠地教训这贱男人一回吧!

“哪儿的话,谁不知道东原大少爷的网球一流,连秦二少都不是你的对手!更何况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我了!”

两人皮笑不笑间,康洛已先发了球,狠狠地一击而出,蒋东原倒是眼明手快,接了个正着拍了回来,康洛也不甘示弱迎头撞击。

两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没半晌就引来了那堆从麻将室里炸出来避牌战的大侠们,全聚在网球场上看热闹了。

艾瑞清搂着女朋友站在球场中,看得是全神贯注,嘴里还点评道:“邹小**打得还真不错,以前从没听说过她擅长网球,学得可真快。”

小蛮不乐意了:“你看起来很了解她?!”小蛮是知道艾瑞清跟邹小**那一段情,虽然两人表现得如普通朋友一样,她心头还是不舒服。

艾瑞清没察觉异样继续说:“当初邹小**经常跟着东原哥一道打网球,可惜她太笨,一点都学不会。后来几次过后就再也没人教她了,没想到真是进步神速啊……”艾瑞清没说清楚的是,邹小**那位柔软少女是一项运动都不会,没半点运动细胞。对于爱玩的男人们,尤其是这个年纪的富二代,除了撑面子外实在作用不大。

小蛮气得狠狠捏了男人一下,把走神的艾瑞清给拉了回来:“唉唉,你干啥呢!疼死了,下手好狠啊……”他不是在装可怜,小蛮的手劲确实大,旁人看了都替他揪心。

“你还说你跟她不熟?!”吃醋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

艾瑞清觉得特冤,但哪能敢说实话啊,他和邹小**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自己也教了那姑娘打网球的,这种话还真只能烂肚子里去。“我冤啊!我跟她在一起又不长,我要是早点遇到你了,我哪会去看她那种野花啊?!野花再香也没家花香啊!小蛮啊,你也知道哥哥我认识的人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避不开的啊!”

“少哥哥妹妹跟我来这一套!我不吃!反正你跟她有过一腿那是事实!她会不会打网球都与你无关,现在跟我离开这里!”小蛮不爱运动,看邹小**在场子里出尽风光,自家男人又是惊叹连连的表情,任何女人都生气。

拧着男人耳朵就往外围走,可怜的艾瑞清脸都快青了:“小蛮!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好不?!你这样揪着被我那些兄弟看到了叫我以后咋混啊?!”

艾瑞清紧张地东张右望,眼看有兄弟注意到他这边了,心一狠把姑娘手扯了下来,小蛮生气了:“妻管严怎么着了?!是你男人面子重要还是你老婆重要?!是要兄弟还是要老婆啊!艾瑞清,你小子行!”

气愤地扔下话就径直大步离开,艾瑞清急忙要跟上,一旁李连杰窜出来拍上他肩膀,笑着威胁道:“兄弟,哥我看到了,嘿嘿——”

艾瑞清赶紧停下脚步,这种人多场合面子才是最重要,老婆晚上再去哄就是了!假装无辜左张右望道:“看到啥了?杰哥我可啥也没做啊,你别乱冤枉人啊——”

“这叫啥?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了吧?!”李连杰可不是这么好混过去的。

***

体力上终究是女人更吃亏,尤其是很少运动的女人,康洛熬了最初的半小时就再也熬不下去,体力尽失落败。倒是好运,蒋东原那卑鄙小人发的球没一次击中她身体。这让康洛更是恨这男人入骨,小气又险的男人,谁看上他都是瞎了眼的!

蒋东原捏着球拍以胜利者的姿态漫不经心地踱了过来,蹲下身子,眼睛是有些出奇地看着她说:“以前咋没见过你打网球这么能干的?!”他是很吃惊地。

她没好气地回答:“我私下偷偷练不成吗?!”

被包养的情妇可有大把的时间,她康洛没事就去俱乐部玩,保龄球台球网球挨个练习,天才也不是天生就会的。

他点点头,表示了疑惑之余也伸手拉了她一把,“走吧,先回屋换了衣服吃了饭咱俩再算帐。”

没忘两人是朋友身份,要骗长辈的,所以天大的仇也先扔一边,他笑容和善地不着痕迹带她离开球场。

第二十八章 秦兽出面了

再过十五分钟就开饭了,流了一身汗的两人要先洗个澡。康洛很配合地跟他一前一后进屋,一上二楼没人了脸就拉了下来,与他离得远远地。

有客房供客人用,男人一间女人一间相邻着,一人一间进去后才发现这两间客房有一扇相连的门,就在浴室里。她还没来得及作反应,蒋东原便推门而入,把她拉进他那边浴室,并随手反锁了门,浴室形成了个独立的空间。

“你想干什么?!”她防备地瞪着他,尽量想不着痕迹地靠近另一扇门借机逃出去,可惜蒋东原却是悠哉道:“别闹出动静,要是不想给外面的人听到的话。”

康洛只能哑然,让自己镇静下来,最多这男人就是以牙还牙扇她两耳刮子。“你想扇回来了吗大少爷?”她嘲讽地问。

他不置可否地撇撇唇,开始慢条理斯地脱衣服,她瞪他,他嗤笑:“别现在来装良家妇女?跟在秦仲霖身边就想洗白自己么?啧!”

“倒不是,我是想说大少爷你身材没我家秦兽好看。你那JJ,也没他的长呢……”

蒋东原的脸色彻底地了,没男人愿意听到这种话,男人的命子就是他们的自尊心,谁都不能在老虎头上拔毛!

在失去理智之前,他忍着怒气开口调笑:“你是在暗示我现在和你上床,让你回味一下我的能力?”

“我见过自恋的就是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她还是先沉不住气地,因为那混蛋离她越来越近,把她逼到墙角,伸出两手压着她头颅两侧。这本是极为暧昧的姿势,但可惜他眼神太冷眸色太沉,那眼中透出的杀气让人无法直视。

细脖再次被掐住,没有任何留情地紧紧掐住,一瞬间呼吸便停止她难受得双手掐上他手腕,他下一瞬间松手揪住她头发,将她又拖又推地扔到浴缸前跪下,按住她头颅就往满溢的温水里压下,极具压迫感的水再次阻断她的呼吸,她呛得咕噜咕噜,又被他拉了起来,在她吸了一口气后反复按下去。

由始至终他都表现得镇定而冷漠,只有那紧抿的嘴角泄露他的愤怒。

察觉够了,他终于放开她,她已狼狈地脸色灰白虚弱地咳嗽不停。他蹲下来揪着她如云的秀发,冷笑道:“你该庆幸今天是个好日子,否则我准弄死你!”

她半天没回神,被溺死的恐惧说实话真的吓到了她。

就在这寂灭的时间里,他把她拖回女士客房,关了浴室门。她跌坐在浴室里,低着头好半晌才回过神。

客房门外,秦仲霖来敲门,好半天都不见人,于是有些皱眉又去敲蒋东原的房间,同样没人。微眯眼下掏出了钥匙打开了客房,推开浴室就看到康洛一身狼狈,头发和上半身全湿了。

他小小吃惊上去捧起她脸蛋,苍白的脸蛋失血的唇瓣,脖子上那隐隐的青紫色,都让他愈发地脸色铁青:“怎么回事?!”

见到他,哇地一声,康洛哭了。

扑进男人怀中,放声大哭——

小情妇什么也没说,秦仲霖还是猜到了。能将她弄成这样的除了蒋东原,还会有谁呢……

于是放开她,走到浴室门前敲门:“东原,出来,我们有事需要谈谈!”

男人不问不表示不清楚,蒋东原脸上的巴掌,康洛的狼狈,联想到蒋东原睚眦必报的凶狠,让人头疼吧。

过了半晌蒋东原才围了条浴巾,懒洋洋地推开门倚在门框上问:“干嘛?”斜眼睨了那哭得双眼通红的邹小**,准是告了状。

秦仲霖见他那无事人样,纵心中有气也不好发出,只淡淡问道:“能不能别再找她麻烦?”

蒋东原毫不掩饰眼中的诧异,片刻后,似自嘲地撇撇嘴:“兄弟都开了这个口,我还能说什么?”

“谢谢。”两个男人间算是答成了协议,秦仲霖拉起小情妇,又说:“快点洗完,就等你们开饭了。”

“嗯。”蒋东原退回浴室关了门。

门一关,秦仲霖要带邹小**出去,她却停住:“我还没洗澡……”

“那我帮你放水,你先出去坐一会儿。”他说。

她扯扯自己的衣裳,湿得够彻底,在外面坐也会弄湿沙发的,还是处在原地等他。

“用水洒吧,现在泡澡哪时候能吃饭啊。”她见浴缸里水才装满一点点,果断地改了目标。径直去扯水洒拧开,湿衣服都来不及脱直接淋个正着。

秦仲霖看得好笑,皱眉关掉开关,让她把衣服脱了,然后又出去给她拿衣服。再回来时她已经洗好,他将她穿来的那套递给她,洁白的裙子穿上又是个漂漂亮亮的大美人。可惜了脖子上青紫有点刺眼,他牵她去自己房间,找了条花带绕在她脖子上。

“仲霖,对不起……”她讷讷道歉:“今上午过来的时候,我在半路上打了他一巴掌……后来自己拦了车过来的。”

“为什么吵架?”他追问。

她沉默了下回答:“反正他就是看不惯我,我也看不惯他……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你不是很懂事的吗?蒋东原是你能随随便便打的?!”听得出来他是担心多过生气。

她心头难过一扫而光,淡淡的笑容挂上俏脸,偎进他膛撒娇道:“我以前都有忍的啊!但他老是嘲笑我!以前我就特别讨厌他,现在更讨厌了!你要是不开心,我以后尽量避着他就是了,他再骂我死都不吭声。”

“你啊,以后他不会对你怎么样了,东原他有时候脾气是怪了点,但心地还是很好的。”他吹着她头发充当和事佬。

她在心底冷哼,好个屁!那贱男人处心积虑要挖你的墙角!表面上还是乖巧地点头:“嗯,以后我再也不到处凑热闹了,也不再借他名义让你欠他人情。我就乖乖地呆在你身边,你让我上哪去我就去哪!”

“甜言蜜语!”他扣指敲了下她脑袋瓜子。

***

十二点二十分才开的饭,席开二十桌,康洛被安排到最角落那桌,主要是下来得晚了,她不像蒋东原那样有位子等着。

一桌子全是不认识的人,只微笑点个头就闷头吃饭。

那最中间三桌人可热闹死了,劝酒的划拳的喧哗个不停。这是中式的酒席,蛋糕吹了就马上开饭,秦九妙被排到同学那桌子招待。又端着饮料满场子跑着“敬酒”,小主人架势摆了个十成十。

康洛偶尔会抬头扫一眼主位,秦仲霖一如即往和蒋东原挨得近,交头接耳并不时轻笑。艾瑞清旁边是小蛮,小蛮脸色有些臭,艾瑞清脸色也有点不好看。李连杰和叶樟在充当和事佬,可惜了小蛮还是不搭理。

不够听话的女孩啊。

康洛摇头,视线一扫,又是两位老爷子的桌席,和善老太爷和帅大叔,她特别眯眼花痴了会儿帅大叔,再移到第三桌,秦仲天招待的那桌,似乎察觉到她视线,往他这一扫。康洛感觉到这男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干嘛?她惹得了他?!莫名其妙,还是低头吃饭,再花痴会儿秦兽他爹。

康洛自是不知道,秦仲天是已经发现她那条只穿了半小时的裙子真是他前妻的衣服,哪怕被改造了他也绝对能认得出来!当时心头疑惑,又恰好看到佣人在晒一条女式白裙,问明了是谁的后心一突跑回前妻房间去找裙子,结果消失了!

夺裙子这帐他可给记牢了!

53再遇继兄

中午那一餐顺顺利利结束后,下午各位公子哥儿小姐千金们继续玩纸牌麻将打台球唱歌的,耗在这秦家一天也不会无聊。

康洛下午有点事儿,邹小**她娘黄小晴打电话来了,说是认识了个新男朋友让她过来看看。要不是这通电话她早把这女人给遗忘了。

邹大伟死了,邹小包失踪了,昔日的莬丝花黄小晴女士现在只能指望女儿生活,又因心中有愧,对女儿那是言听计从。最初还经常打电话让康洛过去吃饭,她熬了汤给女儿补身体。但本质上康洛不是邹小**,邹小**对生母的感情也极淡,所以怪不自在,电话几次后就烦让她没事别打来。

黄小晴倒是安分了很久,只有生活费不够用才来提醒一声。康洛已经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黄小晴的消息了。

这女人呀,真是不甘寂寞的主,才多长时间这莬丝花又傍到男人了。

当时康洛心里诸多鄙视的,她母亲再苦再累自从爸爸早逝后也没想过再二春,找个男人好依靠,从小就教导了女儿要自立,不是人人都有好福气能遇上个对自己死心踏地的好男孩。康洛是深以为然地赞同生母的观念。

和秦仲霖打了招呼后,金主随手抓了包巧克力递给她,让她带去给黄小晴吃。康洛在出租车上就吃了一半。等到黄小晴的小公寓时,她还是留了个心眼的。所谓一朝被蛇咬,她把手机设置了一键直接拨向秦兽。

安全基本妥当后,她去按门铃,黄小晴很快来开门。热情洋溢的艳丽笑容透着腼腆把女儿迎了进来,小房子一眼扫到头,客厅里一位警服中年男人五官端正,让康洛松了口气。把半包巧克力递给她:“这是瑞士进口的,拿去吃。”

黄小晴有些受宠若惊,这女儿自打上次后,没断她生活费就算仁至义尽了,更何况是带礼物来。接过巧克力借花献佛倒进果盘里,推到新男朋友面前。

康洛看得撇嘴,那位警察大叔站了起来倒是不怕生也不腼腆地与她打招呼,康洛也不废话,直接找了张沙发坐下,翘起二郎腿开门见山问:“你跟我妈,是想短期交往呢还是深入了解?”

“我先自我介绍,”虽然为康洛的无理而有些尴尬,但个还算得上温和有礼的大叔清清喉咙道:“我叫张李山,今年四十五岁。六年前死了老婆,有个刚成年的女儿叫张晓娟。当了二十年警察,现在是XX区派出所的大队长,家境也算过得去了。我是本着诚心与小晴女士结婚的念头而交往的。请你放心将你母亲交给我!”

他说得诚恳,倒不免有些让康洛另眼相看。扫了一眼已羞得满脸通红的黄小晴,她再问:“我妈的过去你可知道?”

张李山点头:“小晴已经告诉过我了。”

“那我的工作你知道吗?”

“……嗯,知道。很抱歉,小**,我的家庭暂时无力还清你继父所欠下的巨债。我不会因此而有任何看轻你的意思,相反的你为自己母亲所牺牲的一切很令我敬佩!”

这是个通情达理的男人。

康洛虽然对他算是放了心,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啧,别把我想得太伟大,我也是被逼的。既然你们两个是两情相悦,我也不会阻拦,只是你那个女儿,希望她也能接受你挑选的女朋友。”

康洛是暗示了不希望那个张晓娟日后来闹她的场子。张李山不愧是干了二十年的警察,这点暗示还能理解的,于是点头给予承诺:“我从小没过多约束过晓娟,自然也是希望她能支持父母的选择。”看来当父亲的似乎没有十成十的把握。

但这已经与康洛无关,既然事情解决了,便从钱包里掏出二千块递给黄小晴:“这个月生活费。我也不打扰你们二位的私人时间了,哪时要分手哪时要喝喜酒再打电话给我吧。”

“小**你要走了?留下来吃顿饭吧……”黄小晴看女儿没坐几分钟连口茶都没喝上就要拍屁股走了,脸上带着难过。

康洛头也不抬地弯腰穿鞋子说:“不了,今天金主家过生日,我还得全天伺候着。就这样,88。”

“拜拜……那路上小心点啊……”黄小晴和张李山送到门口,康洛点点头下了楼。

离开小区倒没急着回别墅,其实回不回去都无所谓了,她决定去会所坐坐。

***

说到陈紫涵这姑娘可真是争气,短时间内打败无数前辈勇夺京城第二名妓头衔,可谓一时风光无数,客人金钱源源不断。

陈紫涵和旧任金主解约后,这时间正在休息,没有接客,也暂时在物色新的客人。名妓的身份是有权力挑客人,比如拒绝一些身份上不得台面的小客人。一行有一行的风光,陈紫涵挖金能力强,赚的钱全寄了家乡的父母,但很可悲的也很寻常的事实,她那一家子对女儿并不谅解,拒绝女儿的钱。

陈紫涵特意请假回去了一趟,钱是交了但也与父母断绝了关系。

这种事情,十个妓女里有五个会发生。那些农村人太老实,认为再穷也不能做下贱的活啊,这种想法不怪他们穷一辈子。

踏入这一行的姑娘们现实得可怕,除了挖男人的钱还是挖男人的钱,都说婊子无情,还不是被残酷的现实逼的。

康洛去的时候,陈紫涵刚回来,还在给辛姐说她没钱了,需要找个男人包养了。辛姐有点生气地质道:“不是让你少碰那些白粉了吗?!千叮万嘱地你看你现在瘦成什么样子了?!”

虽然外表风光还在,却掩不去眼底的憔悴。这一行十个妓九个都吸粉,邹小**也曾被逼着吸了粉,还是辛姐发现地及时阻止地快,邹小**再傻也明白白粉不是个好东西,自己也有戒掉的意愿,所以那粉远离了自己。

陈紫涵吸粉了?!

康洛好奇上去,说来同行竞争大,陈紫涵一直对她有敌意,成不了朋友那类型。看到康洛来了,俏脸一皱,不愿落人笑话说:“我已经在戒毒了!才吸了两次要戒很容易!妈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把钱全给了我家人,我肯定是要趁年轻多赚点钱的啊!”

说来陈紫涵也是大学高材生,踏入这行最初是缺钱,现在不缺钱了凭自己大学生的本事还是能活,可惜人要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好吧,今晚我就帮你联络几个对你有意思的客户,你自己去把握机会吧。”辛姐无奈点头,在陈紫涵离开前叮嘱:“还有啊,你刚堕了胎,还是多休息下,把身子养好了再上夜班。”

辛姐多疼人啊。

陈紫涵撇撇嘴与康洛点了个头走了。

“所以套子是一定要戴的啊……”辛姐等人一走瘫在沙发上感叹。

康洛坐过去说:“但是金主不想戴能咋办?十有九次准有一次会中标!”像康洛是无法想象她自己怀孩子,安全措施做得那叫一个天衣无缝。不管金主是否戴了套子她是一定要吃事后避孕药的。

“辛姐,我给你说个事儿,你可千万要淡定啊!”

“秦二少不要你了?”对辛姐来说的唯一大事就这件了。

“不是。”摇头:“我跟二少经营的生活可好着呢,除非他娶老婆了,否则你是别指望了!”

“哟!咱家姑娘现在这么自信了?秦二少给你糖果子吃了还是语言承诺了?”

“嘛,也不是,具体不好说。总之咱先不纠结这个问题。”康洛生怕跑题了,赶紧打住,然后说:“我得罪蒋东原了,辛姐,给你看看伤。”

把头仰起来,脖子上的丝带扯掉,辛姐脸色一白:“蒋东原掐的?!”

第二十九章 尚宝宝毕业

康洛点头:“所以,这事儿比秦兽不要我还要麻烦。”

辛姐脸色沉重点头:“确实!你说你们一个二个三个都在这节骨眼上给我找麻烦!你到是怎么惹上那个小祖宗的?!”

康洛觉得照实说了辛姐一定骂她狗血淋头,只好窜改真相轻描淡写:“那啥,辛姐你也是知道的,其实我这人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发飙,蒋东原和我的关系早在一年前就黄了,现在只是积怨深到一次爆发出来了。”

“你说得有点抽象。”辛姐嘴角一抽。

康洛点头:“确实,但不妨碍你了解事情真相。”

辛姐老脸拉了半晌,最后才轻叹:“这个事儿,你家秦二少怎么处理的?”

“他倒是帮我出了头,让蒋东原别找我麻烦。但我估计,以他那么睚眦必报的德,一旦秦兽不要我了,他准会冒出头来一雪前耻……”

“暂停!”辛姐STOP,“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些什么?!蒋东原好歹也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除非是真惹恼了他。”

康洛表情有点儿不自在了,糟了,忘了辛姐很明。

看康洛那样,辛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还来不及严刑逼供,康洛已劈头盖脸扔下一长串话:“辛姐,总之这事儿很复杂!我现在赶时间要去别墅吃晚饭,我过几天再跟你解释。其实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么严重,秦仲霖的话好歹他给个面子,我只是就担心那个万一而已,到底会不会发生谁也不知道!好了,我先不跟你说了,先走了,晚了二少会骂人的,拜拜——”

“唉,我说你——回来,给我回来说清楚啊——”

人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

***

康洛没去吃晚饭,自觉没必要,妾身不明还是不讨苦吃,目的达成便不再留恋。就在街上闲逛,她很少这么安静地细看这个城市,北京有多大,有多少人向往的首都,富贵与繁华,打工仔为了生活,有钱的太有钱,穷的太穷。

她走累了找了个张报纸垫在台阶上,不在意一身名牌在别人眼中的异样,她枕着提包静静地来回打量过路人。

人生如戏,她站在戏里也同时在戏外。每个人都是别人眼中的戏,同时也有属于自己身为主角的那一出戏。

她看到一对夫妻牵着一对男女幸福地走过,他们的戏里应该是圆满了,在目前来说。

她看到一对情侣一人拧一杯KFC的饮料,摇头叹息,多难吃啊还贵。

又看到独身的老头子面色铁青走过,不知道是被谁气到了呢?

一家高档名牌店里一个挺着啤酒肚的地中海老头,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身上穿的手里提的,啊,她在想幸好秦兽不是啤酒肚。只是不知道二十年以后是否进化与这个油光满面的老头子一样。

就这样从傍晚坐到路灯亮起,足足两个小时,腿麻了屁股也木了,晚上的时间去看场电影院?不过一个人似乎太寂寥了些……

当人有了钱,物质富足了,便想神也丰足,要不然去陶冶下气质?装B需要大量的金钱和阅历才能练就出来的。但是她看不懂世界名画,也不爱读枯燥的世界名著,真是无奈。

她抬头望天,秋天了,晚上的风俗吹得还是有点凉,搓搓冒**皮疙瘩的手臂,回家去吧,回家上网聊八卦,这才是普通人的生活。

脚步刚迈出几步,却听到有人在呼唤她的名:“邹小**……”一声诧异的轻唤,虽然细小,还是让她回了头。

是谁呢?

那个从宝马里出来的西装笔挺的男士,头发一丝不苟地服贴在脑后,手里名贵的笔记本真是吸引人眼球。

她诧异地张张嘴轻叫:“啊,真巧……我以为你死了呢——”

然后那宝马男人也终于确认是她,微微点头淡淡地说:“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吗?”

她认为和一个曾经强暴了自己的猥琐男没有可聊的,哪怕如今他人模人样:“我要回家睡觉,还是算了吧。

邹小包神色一黯,没有坚持:“我只想说对不起……”

她却不领情:“那我杀了你老母再跟你说对不起可好?”

他沉默。

她满脸的嘲讽:“别出现在我面前!要记住我是厌恶你的!”他的存在是提醒她曾经的自以为是,厌恶,然后毫不犹豫转身。哪怕邹小包已改头换面,那都与她无关了……

远远看着她离开,一直到身影彻底地消失,他才回到宝马车里,美丽的少女在后驾驶座睡得正香,揉着眼睛撑起身子问情人:“小包,到了吗?”

“还没,我才刚进来,现在就过去。”邹小包面无表情地发动引擎。

“那我再睡一会儿,到家了叫醒我……”

“嗯……”

一晃眼,九月过去,十月来临。

尚宝宝将归国。

似乎与秦仲霖的关系将划上句号,半年多的相处将回归陌路。

那天康洛在收拾房间的时候,很仔细地把她摆放在这里的生活用品收拾得干干净净,确保一头发都没有。她想,她真是个尽业的好情妇。

心情是受到了影响,不太晴朗,像乌云密布的天空灰压压地难受,想叹气,又失业了。像秦兽这样的好金主难找了。

秦仲霖进屋时,康洛已经将一切都收拾起了,连那三菜一汤也如时地摆在了餐桌上。微微一愣,抬头看向她,她正解了围巾洗完手摆碗筷,一如即往地微笑:“你回来了呀,还好我动手快,要不就得多等几分钟才有饭吃了!”

她庆幸地吁口气,那般开心中透着几分俏皮,一点也没有为分离而难过。

他垂眸,将所有心思敛入心底,摆上脸上的是淡淡的笑容:“嗯,吃饭。”只字未提她要离开的事。

其实康洛只要撒撒娇,这个男人,会改变心意吧?

可是没有,只是沉默地拖走行李,领过他递来的白纸信封,她想是一张支票,他总给她支票的。走的时候她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没有留恋地离开,他站在门口盯着她的背影,仅仅几秒钟她便踏入了电梯里消失了……

半年的相处,就这样,她乖巧得让人吃惊般,不吵不闹离开了……

于是,他不懂她,真的不懂了……

***

康洛回到她的小公寓,把行李一一掏出来摆好,然后洗了个澡才去掏出那白纸信封,分手费有没有一百万?有吧……

她期待地打开,然后有点疑惑地发现是一张对折的纸,打开A4大小的纸,上面第一排“重山公寓XXX号属名权”。

逐字逐句地读,然后越来越吃惊地瞪大眼睛,最后落在签名上,秦仲霖的字迹很好看。另一排空格栏,只要她拿出钢笔填上,那幢近七十平方米的高级公寓便是她康洛的了——

她错愕地张大嘴巴,止不住脸上的欣喜若狂——

房子,房子啊——

“我有房子了……”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着,揉揉眼反复查看那些文字,上面确实说了这幢房子以赠予形式送给她,邹小**!

呃……虽然是邹小**的,那就是她康洛的了——

“秦兽,我爱你——”她兴冲冲地亲吻那张纸,近五百万的公寓,他就这样眼也不眨地送给了她——

呜呜……太感动了!

果然是好人有好报啊!

当天晚上,康洛兴奋地一晚上都没睡好,不时拿起电话要拨打给秦兽,却又忍住了。不行,她现在太激动了,要是打电话过去不就毁了她装B的形象么?!

忍耐——

好不容易忍到天将明,爱睡懒觉的秦先生应该是六点半醒。掐准时间再挨了十分钟拨过去,结果无人接听。才恍然,今天是尚宝宝回国的日子,一早的飞机呢!

焦躁兴奋的心情缓缓地淡了下来,她对语音留言轻轻地吐出三个字:“谢谢你。”然后挂机。

和秦仲霖分手了呢,那套房子是他给自己的遣散费……果然,一千万不是那么能投机取巧地,还是踏踏实实工作吧,看债物仅半年就少掉一半……

***

尚宝宝回国,来接的人就秦仲霖,其他人都等在酒店里的。几个月没见,尚宝宝又变漂亮些了,一下飞机便立即扑进秦仲霖怀抱,无视其他人揶揄的笑容。

“欢迎回来,宝宝。”秦仲霖微微一笑,亲吻未婚妻的额头,温柔地说。

尚宝宝重重点头,“我回来了!终于毕业了,我们要早点结婚!”满脸的期待。

秦仲霖却不语,带开了话题:“这事不急,先去酒店吧。”接过未婚妻的行李箱,任她甜蜜地挽着手,上了车。

彼时蒋东原正在尚城会所喝闷酒,康洛刚好回来交班,要重新挂牌上岗了。经理一见她就让她去楼上包房找蒋东原,大少爷指明要她陪。

康洛说可以不去吗?经理摇了头:“你想回来工作必须去他那里一趟。”

果然是要秋后算帐了吧。

康洛在心里鄙视,无奈地领了房间号上去了。

尚城会所一共七楼,第七楼是小姐们开房专用房间,有总共十间房。一般客人与公主是很少在会所直接干上的,除非太猴急的男人。所以七楼的房间一向人气少。

直接进入VIP房,推门而入浓烈的烟与酒味,电视上标准的男人情场失意的现场。康洛摇头,无法理解失恋就一定要用借酒浇愁这个老套方式。

蒋东原烂醉如泥地瘫在沙发上,脚边几瓶洋酒,桌上一缸地烟头,几个高脚杯横七竖八地躺着,其中一只杯子里还有一半酒。

看到门被打开,本是微眯的眼睛轻轻地掀了开,看到她嘴角一勾,浓浓地嘲讽:“小看你了!女人真是没用啊没用——滚过来!”

大少爷发脾气,没了秦仲霖靠山的康洛就是那披了毛的**任人宰割,敛去眼中所有心思,告诉自己能屈能伸是大丈夫。

把门关上防止挨打被人看了笑话,乖乖地走了过来,坐在他旁边。

他看她的眼神就像看最恶心的苍蝇,他要她死便死,要她生便生,这便是在人家手下讨生活的悲哀。

见她乖,伸手捏住她下巴,放任伤害地力道,他笑说:“来当我的情妇吧!每个月给你一百万花?!嗯?伺候得我心情舒畅了,帮你还了那笔高利贷如何?!”

这是个诱人的条件,但康洛从他眼中看不到任何诚意,于是轻轻摇头:“对不起啊大少爷,这个月可能没办法了,我得去堕胎,然后坐月子。”

不能直白地拒绝,便撒谎。

她那个时候没想到的是,她得为这句话付出不小的代价,因为失恋中的男人是丧心病狂地变态啊——

“你怀孕了?!”他半点不信移到她肚子上,平平坦坦的肚子真结实。“秦仲霖会让你怀孕?!”他低头瞪向她的肚子,像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撒个谎也不会挑个真实点的!你当我像秦仲霖那么好骗?!”

喜欢暴力的男人康洛是绝对不爱的,所以蒋东原她无论如何也喜欢不起来,更何况是现在这个变态撕扯着她的衣裳!

她不要和他上床!

排斥让她拒绝——但是话没能出口,他端起那杯酒灌入她嘴里,在她喉咙被呛到时,一把推高她的裙摆,白皙的双腿暴露,他需要发泄——

而她从踏进这个屋子就该知道的事实,她是妓女,逃不掉被男人压的命运——

“你倒是让我想到了个好主意!婊子,这么想怀上秦仲霖的孩子,那我就帮你一把吧——”他挺进身撞了进来,她疼得哆嗦……

他低下身,伏在她头颅两侧,冷地笑与狂速地挺耸:“邹小**,我要玩死你就如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你知道吗?!”

她痛苦地点头,双眸含泪地点头,她了解,就因为太了解了,此时此刻才知道她已经被秦兽宠坏了。

我厌恶一切进入我身体的男人……

男人是醉得太厉害了,才进行到一半就醉死了过去,软软地瘫在她身上。她缓和了身子半晌才推开了他,任他横七竖八地倒在地毯上。

下面钻心地疼痛着,她轻轻闭上两腿让疼痛缓和,表情有点哀伤地闭上眼睛。

刚刚,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呀……

休息了近半个小时才缓过气来,双腿打着哆嗦坐起来,瞪着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心里直骂恶心,浑蛋!

撑着家具走进了浴室清理浑身的狼籍,那个男人还没有,很好,没有恶心的东西留在体内。

康洛以为邹小包的强暴就让她无法忍受了,但看来他的位置已经被人取而代之了。

康洛泡了澡出来时,时间已经很晚了,蒋东原仍瘫在地毯上一动不动,绯红的双颊眉头紧皱,她呸了声坐在旁边,拧开洋酒就口就灌。眼角扫在他脸上,艳丽的脸冰冰冷冷地嘲笑着,这种男人到底有哪点好?

脾气差不尊重女,整日无所事事只靠着家世横行霸道,喜欢上他的都是瞎了眼的女人!

一瓶酒很快喝完,接着又是第二瓶,心头无名火在烧,眼前恍惚一闪而过那位甜美女孩的笑容,长得那般漂亮,如水晶娃娃一样可爱……

家世又好呢……又是掌上名珠……

空酒瓶滚落在地毯上,十八岁的少女啊,这具身体不过十八岁……何以要忧愁,又为何一定要眼红……啊啊,人的心果然还是丑陋的,她嫉妒那样的幸福的女人。

30-32

第三十章 小**不卖了

虽然上回秦仲霖淡淡提及了要将婚事延后,但长辈们似乎不太乐意,这件事暂且压了下来。晚上在最大的饭店为尚宝宝洗尘,人手各准备了件礼物。

秦仲霖给尚宝宝挑的是最俗气的钻石项链,而感情好的秦家兄弟俩,弟弟送手链,哥哥就送耳环,一对圆润的珍珠耳环,漂亮得让尚宝宝爱不释手。看来是秦家兄长更懂得讨佳人喜欢。

见未来弟妹喜欢了,秦仲天也乐了,向乖女儿招手:“九妙,你送给宝阿姨的礼物呢?”

秦九妙从背包里掏出一只装满五彩星星的瓶子,递给她说:“宝阿姨,这是我亲手折地星星哦!”邀功的口语。

尚宝宝欢迎地接过,一脸开心地笑轻声说:“真漂亮~!九妙,谢谢你的心意,折了这么多一定很花时间吧?”

“还好啦。”秦九妙扬起笑,反正她只折了几十个,其它的全由班上同学代劳了。

两位秦老爷子,秦季生还是那般淡漠地,送的礼物是一个爱马仕的女用钱包。尚宝宝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钱包很新款也很贵,但是,爱马仕却不是尚宝宝最喜欢的牌子。但长辈的礼物无论称不称心都得高兴着接受才是。

送出礼物,秦季生便继续捧着他不离身的书籍专注阅读。

而和善的秦老太爷则是让尚宝宝猜猜他会送什么,尚宝宝撒着娇摇头说不知道,还是秦九妙拆穿了自己的曾祖父:“曾爷爷送的是一匹马啦!”

“九妙,你怎么可以拆穿曾爷爷我呢,我都没拆穿你的礼物!”曾老太爷吹胡子瞪眼睛,他耗费半天酝酿神秘感就这么被轻轻松松打散了。“那是因为我的礼物大家都知道了!”九妙吐舌,然后叫嚷着:“礼物送完了就先开饭嘛,饿死我了!开饭啦!”

最后出场的是尚宝宝的父亲尚宝城,招手按铃叫服务员传菜。“咱们边吃边聊,也真是的,光顾着礼物,把九妙给饿着了。”

尚宝城是个挺虚伪的人,但他运气很好,生了个出息的女儿傍了个大高官,他当初能坐上市长的位置靠的还是秦老太爷的关系,所以气势力上不免巴结居多。

九妙不喜欢这位长辈,秦仲天女儿的头让她乖,她哼了声不吱声。

尚宝宝没注意这么多,她倒是和未婚夫黏得紧,秦仲霖今晚似乎有些什么心事,一脸漫不经心地。尚宝宝说了好些话他都没听到,不免有点生气:“仲霖,你是不是工作上有烦心事啊?”

秦仲霖淡淡摇头:“没,先吃饭吧。”一笔带过失态。

***

终究是怕蒋东原再使坏,她给他擦好下面提好裤子,抓了毛毯盖了上去,然后静静离开。

喝了三瓶洋酒没醉,楼下是人声鼎沸,康洛要上班了。辛姐领她去了一个大包厢,从香港和广州那边来的大商人,都长得还算体面,让她去陪。

康洛微微一笑,一脸妖媚地踩着高跟扭着小臀推门而入,她啊,太久没来这里上班了,有些生疏了……

一个星期后。

尚宝宝没有提与未婚夫的婚事,她是想早点结婚,但看他不急,她爱恋他的那颗心是完全不敢忤逆他的。

今天让他抽空来陪她添购些小家具回家,想到一直没去他公寓,便在犹豫要不要买一对情侣杯回去装咖啡喝时轻轻说:“仲霖,今晚我们去你家吧。我好久没去过了。”

秦仲霖拿起另一对杯子,为未婚妻决定后扔进推车里,说:“今晚要去公司加班,你自己去好吗?”

“你不来我一个人过去有什么意思啊?整天都加班,都说啦让你当官你不乐意,当什么商人嘛,天天为几个臭钱累死累活的!”尚宝宝嘟嘴咕哝。

秦仲霖伸手揉她头顶,一种宠溺小女孩的表情浮出:“你啊,也该是注定不为生计劳的。没钱哪能买这些高档货?”

“啊,你真是把商人那套斤斤计较学了十成十了!讨厌啦,人家才不想听!人家这辈子就是注定不愁吃穿的~!”语气得意洋洋伸手挽上男人的手臂,脸颊亲热地偎了上去。

“你这样我可不好推车。所以为了你的不愁吃穿,我们这些男人就得当牛做马地赚钱侍候你啊,小公主!”捏捏姑娘的俏鼻,惹得未婚妻呵呵笑好不开心。

“那人家不管,好不容易毕业了,你就回来陪陪人家嘛。”

“来日方长你还急在一时?乖,明早早起煮早餐等我回来吧。”

见男人坚持毫不妥协,尚宝宝郁闷之下只能退步,大好的心情消失了一半。

“家里缺些什么嘛?我们一道买回去。”看到洗浴用品便转移了心思,女持家的天分让她伸手去拿了瓶玫瑰沐浴。导购员见客人马上上前销售,拧开一瓶试用装让客人嗅味道。

看着那玫瑰沐浴,秦仲霖闪了下神。

尚宝宝嫌弃地拧眉,遮鼻:“味道太浓了,一点纯天然的香味都没有……”

说得导购员小姐笑容一僵。

秦仲霖出来打圆场:“这只要四十块一大瓶,味道肯定比不上贵的。”

尚宝宝点点头同意,放玫瑰沐浴放回去,然后看到标价,活动价少了原价的十多块呢,怪不得便宜!“居然才要二十五块,这么大一瓶,肯定那个香味全是人工添加的!”

秦仲霖可不想姑娘的小嘴让导购员怒目,将人拉走:“那是普通人买的,你喜欢的在另一个区。”

“嗯嗯!那么便宜的东西,女人用了准伤皮肤,肯定会变黑的……”

彼时,康洛刚起来在洗澡,手中满满的玫瑰挤在浴球上,刚往身上一抹,啊啾,打了个喷嚏。

***

日子再往前走两天,康洛上次陪酒的那位香港客人很喜欢她,这几天都来会所点她出台,辛姐观察了下觉得人出手大方又体面,用眼神暗示康洛可行。

康洛没吱声,酒照陪,天照聊。香港客户说得一口流行的普通话便让人心生了好感。这会所里,恶心男人居多,但长得好看的也是有的。那通常引得一堆公主们像蜜蜂一样扑上去争先恐后地侍候。

那天,康洛和陈紫涵去坐了台,蒋东原的台,还有艾瑞清的。

艾瑞清和小蛮好之后好久没来了,见到他时挺吃惊地。艾瑞清一脸郁闷样说明不是来寻欢作乐的。蒋东原见两位姑娘来了,开口让康洛过来坐,陈紫涵自然被分配到了艾瑞清旁边。这时艾瑞清却说:“小**,你过来点跟我聊聊吧。”

看他那样子确实需要人开导地,小**只好坐在两个大男人中间,陈紫涵被忽略掉了。一等康洛坐定,艾瑞清就苦恼地问:“你说你们女人脑袋里成天在想着什么啊?!我掏心掏肺只差没掏肝地对待,她说分手就分手!”

啊,原来如此。

康洛眼底一丝惊讶,人家找她开导,那她就得尽职,于是问:“艾少爷能说说具体原因吗?”

“什么狗屁事儿!分手了就分手了!那姑娘你到底图的啥呀?!”旁边蒋东原不爽地话了,一脸看不惯兄弟为情所困地消沉:“再说了,你就是跟她现在亲亲热热地,日后能进家门吗?!实际点老弟!”

“话不是这么说的!”艾瑞清反驳:“我会向我家里争取这段感情的!都啥世纪了还讲究门当户对?东原哥啊,不是弟弟我埋汰你,为了爱情牺牲那才叫男人!”

蒋东原挑眉,扔了打火机砸过去,艾瑞清灵活地避过,“你小子敢教训我了啊?!”

“东原哥,这不是一时口快么!”

“我懒得理你小子。今晚别给我提那破事儿,喝酒!”蒋东原提了瓶洋酒重重砸在茶几上,苦了艾瑞清垮了俊脸。蒋东原又转头对公主们道:“今晚给我把这小子往死里灌!谁先灌醉了他这两万块就是谁的!”

从口袋里掏出两叠票子,可眼红得公主们争先恐后地倒酒端酒向艾瑞清一涌而上。艾瑞清没办法拒绝,只能苦着脸向坐在旁边的邹小**求救:“小**啊,你酒量深,帮哥哥喝点吧。”

康洛挑挑眉,包厢里除了她和陈紫涵可还有好几位姑娘眼巴巴地望着呢,于是身子一倒缩进身后的蒋东原怀里:“抱歉,艾少爷我得负责灌醉大少爷呢。”

蒋东原听邹小**要灌醉她,手一伸捏住美人儿的脖子,特亲昵地扯了笑俯头低喃:“你想灌醉我?!”他语气是不屑地。

康洛知道这个男人骨子里就是蔑视她们这种身份,都懒得计较了。人家挂笑脸,她也不甘落后伸出两条手臂儿勾住他脖子,形成他在上她在下的姿势,妩媚地呢喃:“我要是把大少你灌醉了,给多少钱呢?”

蒋东原伸指勾勾她细嫩的脸颊,淡淡地说:“五万块。”正要康洛弯唇时,他又说:“如果没灌醉我,你就得给我十万块。”

康洛小宇宙爆发了,除了她老娘,动她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动她口袋里的钱!

额头一抬,蒋东原脑袋抽得快,两人没给撞上。康洛腾地坐起来。

艾瑞清一听他们赌约就在旁边起哄,也从口袋里掏出两万块钱来说:“这是艾少今晚嫖妓的夜渡费,小**,你赢了这钱就归你了!”

艾瑞清旁边坐着陈紫涵,其她姑娘是坐在另边的沙发靠不进中心地的,见艾少加了赌约都纷纷跟着起哄,气氛一时热闹极了。陈紫涵从一进屋,这包厢里的两个男人心思压儿没放在她身上,让习惯受宠的她难免堵了闷气。

平时就和邹小**是竞争对手,如今两人坐一台,出了包厢后肯定是要被公主们比较的。这般心思下,她马上是娇滴滴开口:“艾少,人家酒量也不错耶。你怎么不赌我身上呀?”

陈紫涵会嗲,酒量好,喝得也是干净利落。艾瑞清本是花花肠子那哄女人就跟吃饭般单纯:“你这不是来灌哥哥我么?诺,桌上那两叠钱还等着你呢!”

“那我不仅要灌了哥哥,还想灌得哥哥神魂颠倒再也离不开人家呢~!”

“成啊。小紫公主你要有这本事,哥哥也不会拒绝让你迷得晕头转向呀……”

那边调情快乐,这边蒋东原和康洛已经闷不吭声地拧开洋酒开始拼酒了。

两只酒杯倒得满满地推到两人眼前,他们可不是喝闷酒,而是划拳摇骰子相互着来。摇骰子么铁定是人多才热闹,那些在旁边坐冷板凳的姑娘们终于有这机会了,笑呵呵着涌过来。

酒是一杯一杯地下肚,康洛摇骰子不太在行,比不得蒋东原的老练,酒灌得多,几杯下了肚那脸蛋就酡红了。你可别给她这脸色上当受骗了,以前就说这姑娘酒国英雌,蒋东原和艾瑞清都是一直没找到机会来实打实地对干。

现在,康洛是回归坐台卖笑,这酒啊这烟啊这笑容啊一个都不能缺。

蒋东原和艾瑞清那酒量都在风月场里练出来地,绝对是不输人。有几个公主能喝得赢他们呀,从手中赢走钱也实在不容易。辛姐就是琢磨了,伺候这两位祖宗,姑娘们不光得上等还要酒品好,全派来地没一个吃素。

本来艾瑞清是和女朋友小蛮闹了矛盾被蒋东原看不惯抓了过来寻乐,再喜欢一个姑娘,心还是该花就花的。和陈紫涵三瓶下去了,就放开了,两人在旁边吻得火热。分不清谁先灌倒了谁。

康洛这边呢,输得有点惨,偏偏肚子海量,三瓶下去蒋东原也是先撑不大住了,康洛倒是直打酒嗝跑了两趟厕所,回来后继续划拳。

然后划着划着,蒋东原也跟着吻了上去。那时候这男人也醉得七七八八了,康洛已经有五分醉意了,被吻的时候还是有感觉,被了更有感觉。只是啊,眼神还是清亮地,再端起一杯酒灌嘴里直接渡给男人。男人倒是喝了,可惜也醉趴了。

凌晨两点的时候,辛姐来敲门,一屋子醉得东倒西歪。康洛是趴在蒋东原身上小睡了一会儿,辛姐进屋时就给闹醒了,掀了眼皮子一看,然后摇摇晃晃起身,拿起桌上加上艾瑞清给的一共九万块钱揣包里。然后打个嗝十足酒鬼样拧着包走出来。

看得辛姐直摇头:“啧啧,全喝趴下了,几瓶啊……”

“七瓶!”康洛舌头有点儿大,倒是没想到蒋东原那么能喝,害她都有七八分醉了。

架不住纤细身子骨的两条腿在打颤,康洛摇晃着对辛姐说:“我这就先回去了呀。今晚收入不错,真好呢……”

“今晚就在七楼睡吧,开间房,瞧你醉地能走路吗?”

“没、没事……我没事儿!能行地!”然后便自个儿走了。

出了酒店被冷风一吹又清醒了两分,随手招了出租车回家,回家后连澡也没洗,瘫了床上睡死了过去……

***

那位香港来的客人想要包邹小**,辛姐笑得是欢心,但还是说:“成先生呀,包咱们小**的价格呢是贵了呢。上回她那个金主在她身上是花了近千万的价格了,那您看……”

秦仲霖是个大款,前前后后算在邹小**身上的钱是近了千万块人民币,人家掏得是眼也不眨一下,不过半年多点时间。邹小**是把那幢公寓拿去还了债,原本三年还清的债一下就去了一半。当时倒是让她砸舌不已。

辛姐却是习惯为常:“咱们这行赚钱也容易!”“你早没告诉过我!”要知道一千万块是这么容易赚的,她还傻兮兮定个三年哟!“我要早告诉你了,你还会卖力赚钱?!”果然辛姐是险的人啊。

康洛说:“我要跟你绝交!”“前门转左出去,好走不送。”辛姐才不在乎。

这成先生,三十七岁的年纪,说起来也不算小,在2021年还评过十佳商人头衔,是个大富商。平时也包过不少的明星呀名模。来喝了几次酒倒是真喜欢上了邹小**,想包养,慷慨地大手一挥:“钱不是问题!这姑娘我还嫌这价格便宜了点呢!”

辛姐笑得欢喜:“那成,我回去给那姑娘说一声,问她意思。要成了,晚上就给您打电话。”

成先生满意地走了,辛姐喜滋滋地拨电话了。

而这个时候的康洛呢?嗯,正在公园晒太阳。

十月的天气,晒太阳暖和着,她又换了新家。那幢刚到手的公寓是没了,全还了债了,房东又涨价于是搬到和辛姐住地一块儿去了。这里有个公园是最让康洛欢喜地,下午没去上班前她总要在这里坐上一段时间。离开秦仲霖已经一个月了,两人一通电话都没有联络过。要说绝情倒不是,只是断得干净才是职业道德啊。

每天晚上去喝酒,喝得烂醉如泥回来,每天晚上揣个五六万回来,伺候地全是有钱人地主,高官啊富豪啊,富了口袋,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觉得这生活呀,怎么着都有点奇怪。

蒋东原还是那般阳怪气,只是愈发地爱发脾气让人烦心。怎么着,尚宝宝回来了,就不敢过去了吧?啧!

康洛打心眼里鄙视这个男人。

辛姐电话打来的时候,她是遇到了一点儿事,那就是邹小包。

邹小包回北京了她那次只当他路过,这男人是被蒋东原在道上放了狠话,一入北京就得宰人,现在光明正大地出来,可真是长了胆子。

邹小包来找康洛,不是为别的事儿,只是过来说:“听说你已经还了一半的钱,那剩下另一半就让我来还吧。”

康洛初时听了以为是天方夜谭啊!邹小包是啥人啊,消失了半年就变得这么有担当了?!实在不让她相信。邹小包一屁股坐在她旁边,沉默了,像小青年带点儿忧郁,跟木头似地坐了好一会儿后,康洛才开了口:“五百万,你要还多久?”

邹小包拧着眉头说:“我会请人帮我还的。你呢,就离开酒店吧。”谁帮他呢?那位项馨瑶小姐呗。

康洛当时脑子里是空地,你说吧,你存在的意义是为了还钱和存钱。现在,邹小包有出息了,愿意承担自己的责任了,康洛该是感动地吧。却是只觉得太神奇了,这十个月有些太奇怪了。

辛姐就来了电话,说是成先生要包养她呢,邹小包当时就抢了电话过去:“辛姐,另外的五百万,我邹小包来还!这姑娘不卖了!”

第三十一章 灵魂的真相

辛姐傻眼了,康洛傻眼了,唯有邹小包很淡定。

挂断电话后,康洛对邹小包很是嘲讽地说:“那你最好现在就去,别摆我一道!”

邹小包看着她,她眼中有对他的厌恶,他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重新鼓起勇气来找她,正如他对她说的那句“对不起”一样:“我想请你原谅……妹、妹……”有点干涩吐出这两个字,他再无法忍受她给予的冰冷脸色,撇开了视线说:“那是我的父亲,我的亲生父亲……不该由你来承担。”

“这话在卖我之前怎么不早说?!你不是男人吗?好赌又吸毒,现在穿得人模狗样了,改掉你的爱好了?!”原谅她对他这么恶劣,邹小包这种人渣子和蒋东原是不同的级别但同样讨厌,看着他就像面对蒋东原一样让她气愤。

邹小包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嘴张了又合好几次开不了腔。

康洛拍拍屁股起身,扔下一句:“要还债就马上去,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啊,或许你应该再还给我五百万,是吧,哥哥?”

“……”康洛打道回府,邹小包黯然离去。

***

康洛回去刚做好饭,辛姐就打电话来,语气不免惊叹:“邹小包那小子难道去当鸭子还是同恋了?!开了张支票五百万也帮你辞好职了,辞职信我还没交上去,你的意思呢?”

多少能从辛姐话里听出心痛和惊叹的矛盾,康洛一时揣摩不到她安了哪门子心思,便说:“辛姐你也说过,有机会离开这里就要趁早不是?”言下之意已是表明她乐意离开。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你离开这一行又去做什么呢?”

“……”她倒真是一时间忘记了,邹小**高中都没读的。但难不倒她:“辛姐忘了我有你酒吧的股份么。”但她本来代替邹小**只为了还债,债一还,她是个正常的女人拥有正常的思想,还会留在这里被人压?!

倏地想到蒋东原若是听到她要离开了,不知道那个男人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看不起她这种人么?那活得潇洒又会如何?她突然对未来新身份充满了期待。

“……好吧,可怜本来那位香港富商很想包养你的……唉。”辛姐悲叹,让康洛只觉得好笑。挂了电话,她给自己泡了杯茶,打开了电视一直看到晚上九点。直到手机发来短信,是那无孔不入的神者。

这种消息果然是瞒不过他的眼呢。刚低头查看神发来的短信,便感觉对面沙发有人,抬头一看,果真见如正常人打扮的恶作剧之神。

康洛对这个男人的印象,最深刻的仅仅是他眉角有颗痣,至于面孔,可能他施了法,总是记不住脑海里没有半点能形容出的词语。

神一挥手一只空杯便在他茶几前,然后自动自发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很香啊。对了,恭喜你完成还债。其实这剩下的五百万债物本来就是算在邹小包头上的。”

康洛听着他这话觉得古怪,一千万以酒国名花的能力,两年都能还清了,何必还算在那无用的邹小包头上。

神显然了解她的心思,继续说:“邹小**本来是注定了得当妓女七年,她会受继父与继兄牵连。但因为邹小**提前‘死了’,这种结局也自然消失了。便改成了由邹小包自己付剩下的五百万。”

“我觉得有问题。如果命运是早便安排好的,那为什么邹小**还会在中途死去?!”康洛犀利地问。

恶作剧之神沉默了会,才说:“她没有死。每个人类从出生那一刻起命运便被安排好了,无法扭转。”

康洛讶异。

“她只是灵魂跑了。如果她真的死了,那地府是瞒不住的。也就是说,你,康洛。如果邹小**的灵魂回来了,你就得离开了。”

“我会离开?!”不得不说她心底的震撼。

“是。你会离开,回到属于自己的身体。”恶作剧之神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轻轻地说:“你的生日和邹小**的生日,都排在1这个数字上。在地府1这个数字是不吉利的。不过你很幸运,你是11月11号出生,而邹小**是1月11号。你是双1,她只是单1,每当在这个时间出生的两人,双1的人会把单1的人的幸福夺走。这是前世便注定好了的。”

“那种事……”为什么是注定好了的?!

“具体的我不会告诉你理由。总之你只要知道,如果邹小**无故‘死亡’,那你一定会因某种原因死于正常死亡,然后,将会被作错事的鬼差拘到这个非自然死亡的灵魂里。”

“等等!你不是——”她突然尖叫又哑了音,因为那仅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的想法啊!

“你认为是因为我的错而使她非正常死亡吗?”他却看出她心中所想,并无生气地点头:“我顶着‘恶作剧之神’的头衔,是正常人都会以为是因为我的恶作剧而害了她吧。”

“说来。这是我俩第一次这么正式地聊天与见面。”她已恢复冷静,淡淡地说。“而且我觉得你和上次那个出租车司机不一样。”

他很喜欢她的冷静,这真是个不错的女孩子。脸上露出笑容说:“嗯。准确地来说,我的个是百变的。因为日子太无聊了,人类的各种格都是我们这些神职员喜欢模仿的对象,以便渡过漫长的时间。”

“那你这次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以前一直在QQ上聊天,这次却突然现身还说出了某一部分的真相,实在诡异。

“因为五百万,我低估了你,没想到你竟然在短短半年时间就还清了五百万。而另外的五百万,竟让那个注定死于非命的邹小包还了。”

“死于非命?!”她再度错愕。

恶作剧之神说:“这个世界上,有一部分人是可以小小地改变一点点命运,而邹小包因为你,便改变了一点命运,但他仍然逃不掉他会死的命运。”

“……”那个邹小包会死……她虽然恨他想死,但真知道他会死时,她却……

“所以,你可以对那个男孩子好一点。毕竟,他承担了自己的责任。按理说,这五百万是你死了后他才还清的。”

“……然后呢?你就是来让我对他好点的吗?”这事有这么简单?

“那,我说我真的就为了这么简单点的事来找你的,信吗?”一杯茶见底,他想再倒一杯却忍住了。人类的垃圾食物会害他拉肚子的。

“你认为可能吗?”她嗤笑。

“好吧。我就说正事儿。接下来你可以卖力地挣钱,用邹小**的身体以你的能力随便挣钱。还有呢,邹小**可能某年某月某一天就回来了,一等她回来,你就得离开这里。所以,千万不要对‘以邹小**身体’所认识的人动用感情。任何人都不可以。对为你付出真心的那男孩好一些吧,别欠他的债,否则你回了本体后余生也会发生变化,将到手的幸福也会消失……”

话说完,他已原地消失,只余他的淡淡警告的余音……

而她,则端坐在沙发上直到夜幕降临……

***

人生是喜剧与悲剧各占一半,没有谁能真正的全心全意幸福,就如十全九美的人绝对是不存在的。

尚宝宝也会认为她不幸福,非常不幸福。回国后,感觉男人的心有点奇怪,他变得对她不太专心,哪怕是一如即往地宠溺,就算在床上也无法全心投入……虽然,从很早以前他一直如此,她知道他心里还装着初恋……

但是好心酸,怎么可以现在还想着那个女人?都已经这么多年了。

她感到很委屈,于是约了好朋友Alexia出来聊天。Alexia是秦仲霖的同班同学,唯一一个和秦仲霖交好的女同学。活泼开朗的Alexia甚至还是当初鼓励她追求秦仲霖的背后支持者。

已经有好久没和Alexia见面了,自从出国后大家联络得都淡了。

前段时间透过秦仲霖联系到阿美姐,感情又是一发不可收拾。在心头郁闷了于是打电话约了阿美姐来逛街。Alexia还是这么吸引人,从进餐馆的瞬间就受到了男士的瞩目,让尚宝宝好羡慕地说:“我真希望和你一样是个明艳的大美女——阿美姐。”

Alexia翻翻白眼:“你跟小霖子一样都爱和我作对,别让那个名字啦!”

尚宝宝傻笑装作没听到。

阿美入座后,脱下墨镜,十月太阳不大戴这个实在是有点那啥。不过她可不在意,捏捏小姑娘的俏鼻:“你就知足吧!长得这麽可爱,皮肤又好,还想奢求啥呀!”

“诶,你知道嘛人都是贪婪无止境的嘛……”尚宝宝也会嫌自己部不够大,会讨厌自己太矮了,会觉得自己长得不够美艳,吸引不了未婚夫的视线。

尚宝宝噘嘴不爽,“人家还不是为了仲霖嘛。要不是他没有给我安全感,我会这么担惊受怕么。”她也很无奈的好不。

“小霖子没给你安全感?!不是吧,你和小霖子交往了这么多年,从来没闹过矛盾,他那幢公寓还是你设计的呢!现在这年头这种男人难找了,好好珍惜吧!”阿美叹口气:“我交往的那几个男人没有一个有小霖子好。要不是我太熟悉小霖子这个人了,早就去倒追他了!”

尚宝宝才不相信:“切,你绝对没我更熟悉他,哼,他可是我未婚夫耶!”

“谁说的,我和他高中同班的时候,那小子在上课偷偷吃巧克力我都知道——”

“诶诶诶?!仲霖也会在上课的时候吃零食?!”

“你当他高中是乖乖牌三好学生啊——”

两个女人叽叽喳喳……

***

“秦总,预算能否再提高一点,这样很难将工程拿下来……”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擦着额头的虚汗,手里拿着合同一脸为难地迈着大步追着走出酒店的一个年轻男子。

走在前头的男人似乎赶时间,头也不回地说:“预算就这样,如果你们连这点能力都没有,我很抱歉不得不与你们解除合同。抱歉,我赶时间。”

他走出酒店便立即进入一辆商务车,穿着洁白手套的侍应生即刻将车门关上,阻止了胖男人的追逐。车子滑出的瞬间,胖男人只能看到男人低头查看资料的那张英俊侧脸,便拧着手中的合同难过地叹气:“这年头年轻人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豪华的黑色商务车在北京城并不算多出众,在这个寸金寸土的城市,有钱人多到起堆,但穷人也是更多。接下来的行程将由秘书安排会去一家孤儿家进行对公司的形象宣传。

当事业开始做大时,当商人的乐趣是为了赚钱……

他撑着额头,现在又堵车了,北京的交通令他烦躁。他喜欢更宁静一点的城市,或许工作忙完了去渡个假吧,黄山爬山,或者上桂林……

揉揉额头,肩膀有点疼,找人按摩下吧……

那般漫不经心地视线,在扫到街上一道俏影时而顿住。

康洛提着蛋糕,自从和会所解约过了两天后,一切风平浪静,不再醉生梦死倒让她有点不习惯了。现在她比较像工作刚结束又找不到另一份工作时的迷茫过渡期。

想着手头还有点余钱,实际上还差会所一百多万利息,这些钱辛姐暂时先帮她垫上,从酒吧里抽成的足够了。可以说康洛现在,没啥钱,但只要再等点时间,她凭辛姐酒吧的股份也可以在北京过得还不错了。

于是她衡量后给自己放了个假,去XX买了个蛋糕,平时路过橱窗店时总会看一眼,那漂亮的颜色和花纹不知道吃起来会是什么味道。

结果,挖了一点油一尝,还没她做的好。

唉。

这就是宣传打得好。

摇头叹气提着蛋糕,十月中旬的北京了,她还没有呆过。比成都会更冷呢,皮肤不擦护肤品会很干……

漫不经心地走着,漫不经心地恍惚着,直到邹小包出现。

邹小包要回上海了,他是被下了禁令地不准再踏入这里一步,全靠得项馨瑶在背后支撑。

把蛋糕递过去:“拿到飞机上吃吧”

他接过说:“飞机上不让吃的。”

“那就拿去扔了。不过这蛋糕花了我二百块,你最好吃了它。”语气不知不觉间便是强硬。到底本是善良地,这个男孩有上进心,本身是不坏地只是路没选好。人与人之间的观念可以在一夕之间便被纠正,康洛对邹小包的态度便是如此。

“再见,以后好好做人,就当你欠我的还清了。”送了蛋糕便要走人。手却被邹小包抓住,再一次,他的眼神坚毅而透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总在坚持他的愧疚,而她却觉得有点烦了,轻叹。艳丽的脸上浮现不耐烦:“都说了你欠我的已经还清了,我们没有什么可以再说了。从此以后,邹小包是邹小包,邹小花是邹小花。”名字真俗。

“你现在离开了那里能干什么?!和我一起离开北京吧,你可以继续去读书,我会努力赚钱打工的!”

“啊?!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番话呢?”她有股想翻白眼的冲动,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感觉有一丝酸涩划过。

他脸上黯然,沉默半响道:“还能以你哥哥的身份吗……”

“没有当哥哥地会搞自己的妹妹,没有当哥哥地不会保护妹妹。而你明显不称职。邹小包,别当我是你妹妹,我从未当你是我哥哥。所以,我给你忠告,能抓住的机会就永远不要任它随意溜走,不是所有美少女都是傻子的。”

“……”

她甩开了他的手,很好,至少心境的转变让她不会再太多的排斥他的碰触。“再见。”

她转身离开,走得那么地无情。他伫立在街道边上,直挺挺地背,像木头一样地凝视,那道无法触及地俏影……

他看到了什么?

熟人的缘分吗?

仅仅是路过一道马路,便看到了那样熟悉的背影,他伫伫地望着那远去的背影,那娇小的身影穿着薄薄的秋衣,随风而飞扬的长发,他能想起它们在指尖地柔顺,并散发着廉价的洗发香味。她偏爱的味道,不,该说是偏爱的低廉价格,只是正好这款品牌的卫生用品卖得大众化。

和未婚妻完全不一样的女人……

高级房车驶动的那瞬间,渐渐远离的方向,他看到那年轻的男孩那脸上的悲伤……那是什么样地感情?那个年轻男孩,好像是她的继兄吧……

嗡——

口袋里振动的手机拉回飘远的心思,才恍惚,他早已离那条街子很远了……

啊,今天是怎么了呢?只是熟人的巧遇,在路边凑巧遇上了,只是惋惜来不及打一声招呼吧,呵……掏出电话滑下按键,收回心神,他和她已是陌路人了:“喂,你好,我是秦仲霖。”

***邹小包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拎着康洛挖了一口的蛋糕,那个她嫌难吃的蛋糕绝对不是诚心要送给他的。

时间继续溜走。离开会所的她当时并没有看到蒋东原。那个男人又跑到哪个城市才回来。

所以得知她离开的消息,蒋东原是第一个,第二个便成了秦仲霖,一下子,那个官二代的圈子人人都知道了她还清贷款了。

邹小**不再是邹小**,但见面了仍然会那样地招呼:“嗨,小**公主好啊。”永远不会改变曾经发生过的身份,被洗白了也受不到一丁点地祝福,这便是邹小**。

辛姐说:“你去上学吧,在这年代,高中已经是很低的学历了,更何况你还只是小学生的文凭。”

但康洛说:“辛姐,把一半的人生拿来浪费在学习上,太不明智了。我要赚钱,这才是伟大的志向。”

“你想赚钱也别忘了文凭这个资格证!”

辛姐觉得这姑娘最近有点懒惰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是不是没了工作的斗志女人都是这样的?“正好我有认识的柜台经理在百货公司销售护肤品,一个月三千,你就去工作吧!”

“一个月三千块啊?北京的工资也低嘛。”典型的习惯高工资嘴角的不屑。

第三十二章 对等的位置

“你闭嘴!这只是保底,销售好了五六千一样赚。废话不多说,你就先去实习一下,十八岁的姑娘人生路还很长,整天闲在家里还当别人以为你失恋了呢!”

“去就去嘛,几时上班呀……”康洛妥协。

于是工作便这样来了。

邹小**要去工作。啊,不,康洛去工作。康洛以前干的老本行,毕业后在一家外企做销售,工资因为年资和城市的缘故有所限制,但福利还相当不错。她是名牌大学生,拿优秀奖学金,还兼职家教,无论是数学语文英语都难不倒她。

当高级护肤品的销售小姐?

辛姐还是有点担心地,应聘那天亲自陪着她一起去。自从合租一幢公寓,辛姐把人盯在眼皮子底下时刻不放,像老母**护住小**。康洛偶尔会撒娇:“辛姐,你要是我姐姐就好了~!这么的好姐姐,我从小是独生女呢——”“那就把我当你姐吧,但是你别指望能从我这个便宜姐姐身上捞好处。”“切。”

辛姐在会所里干了十多年,认识的人那可真是一个三教九流都有。这次听辛姐说,这位销售主管曾经跟她一起在会所做过小姐,不过早早傍了大款从良了。风光了好些年连孩子都生了,可惜小三又出,分手后拿前夫的钱代销了外国一家知名品牌的护肤品,现在小日子还是过得很滋润的。

辛姐似乎挺羡慕地,康洛觉得人就是如此,本来自己就过得很不错了,还要去羡慕人家。在她看来,辛姐现在完全有能力单干。“你以为单干这么容易呀?!在北京开间酒吧要多少人脉关系,秦仲霖他会罩我一辈子吗?情侣一分手啥关系都没有了,更何况是我们这种旁系者。”

“所以辛姐你一直没有辞职 。”康洛表示了解。

“现在,去吧。你年纪小也只有走这一途了,站着虽然累了点但收入还是不错,办公室里坐的都比不上。”

下了辛姐的车,来到百货公司一楼,整层楼都只卖护肤品。

辛姐的熟人是位白胖但脸色看着有些尖酸的妇人。年纪约莫四十岁,比辛姐大。看到辛姐来了,上前笑说:“这就是你带来的小妹妹啊?长得这么标致来干这辛苦钱,怕是姑娘干不了几天就走人吧?”

康洛微微一笑,没有吭声。辛姐热情地哎呦一声:“金姐,我就是怕我这妹子吃不了苦,所以扔你这儿来磨练几个月嘛。你看,这姑娘可能会娇气些,但是你放心,这张小嘴儿很甜,不会有事的。”

又是损又是夸的,没让康洛说一句话,那位金姐捂起三戴满戒指的肥短指头,咯咯笑地跟老母**似地:“好啦,你的妹子我肯定是要照顾的。让她先来实习几天吧,看这姑娘儿能否吃得消。”

康洛这才话,微微一笑嘴甜道:“金姐,你这颗戒指在哪买的呀,好漂亮呀……”这种十指头六都戴满的人一定是爱炫耀,拍马屁绝对稳赢。“我上次看到一颗比这个小一点的都要一百万,玉戒指实在太贵了……真是好漂亮哦……”

当销售员的,凡举导购员的,嘴一定要甜,嘴甜会瞎掰最能挣到钱。别看康洛平时冷冷淡淡地,干销售那会儿她在外面跑业务嘴巴是练过的。不是指她牛皮多会吹,主要是她能将实话,将这种物品的实用价值准确地通知到顾客的耳朵里,让他们产生想购买的冲动。

康洛虽然是名牌大学生出来的,也需要一定的年资,除非你特别优秀到让公司亲自来挖人,所以那工资还是从一千块逐渐地涨起来的。她需要一个稳定的公司会有稳定的双休稳定的上下班时间。然后用双休的时间去兼职家教,她在那些年里,一个月同时三个工作那样地做,从来没叫过苦。

这护肤品销售导购员在她认为也是个轻松的活,抽成又高,一个月保底卖出多少,之后超额的就是自己拿抽成。康洛上手很快,本身就会这样的工作,辛姐怕她干不长久,结果这娃一下来三天试用期一过,连金姐都挥着短指头直夸奖:“你那姑娘嘴可真甜,这几天我基本上天天都有销售量,但凡那么有点购买意思的客人全给她拿下来了!”

辛姐心里头那个得意啊,夸了小**不就是长她的脸么。“所以金姐啊,不是一般人我压儿不介绍她来你这儿,我张辛又不是做慈善生意的,你金姐也不是开善堂的,带进来的绝对是好苗子你放心!我这个妹子我可是严格把过关了的!”

金姐咯咯笑,招呼张辛一起打个麻将,下午搓几圈,辛姐笑呵呵答应了。

话再说回来蒋东原这边。

邹小包还债的时候,是项馨瑶代为出面的。蒋东原那时候还在外省,跑去逍遥了一圈回来。回来的时候吧,康洛已经离开了,邹小包也赶紧逃回上海去了。人一个都抓不到。

听说康洛离开,蒋东原是嗤之以鼻地:“就她那样?!”早在心底认为是离不开男人的一株莬丝花,就等着看这女人的笑话。

其实按理说蒋东原和邹小**是没啥关系了,撇开了妓女与嫖客就是陌路人了。但蒋东原这人记仇,除了小时候被人打挨过揍外,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被人打。尤其是扇耳光,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要说蒋东原,也是花心肠子却也没有挨过女人耳光,主要是那些女人害怕这一巴掌扇了下去后果严重。于是乎,蒋东原惦记着这个头个扇他耳光的女人。

邹小**!

康洛是不知道蒋东原还惦记着她,她还在忙碌地适应新工作,这一晃眼就是一个月过去了,该上手的也全熟悉了,她以新人之星在销售业绩上排行第一名。

你说各行各业准是有敌视地,公司为了让员工卖命,推出好的福利。金姐就加以利用,也在自己品牌店里搞个销售排行榜,第一名额外奖一千五百块,第二名一千块,第三名七百块。

钱少吧?一顿饭就去了。但这总是福利呢!

为了这一点点钱大家可是会拼得你死我活,甚至在背后恶意相向也是常有的事。而康洛,很明显就成为公司里的箭靶子,人人怒目相向。

怎么说?人家美啊!

康洛可是活脱脱一个大美人儿,那些男人带着女伴来买高级护肤品啊化妆品时,就在这人来人往公共场所上对着人家小姑娘流哈号剌子,一个月已经发生过三回有客人下班来接人并表示包养的意图。

康洛冷笑,同事眼红。她倒无所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她如果合不了群,就会被隔离开来,被隔离出来的孩子是很倒霉地。她不想合群,在她的二十四年人生中,因为格使然她很难交到朋友,而且也没时间花在人际关系上。

金姐的表扬什么她都不在乎,她要的是钱,拿在手中的金钱比什么都好。

你说销售员能得多少?和当妓女一样分三六九等,卖最高档子货的导购小姐那抽成真是凶,得利太强。有些品牌店一个月能卖出五件货品就够维持半年的开销了。你说这中间的利润有多大。

康洛拿着工资卡时特别忧伤:“早知道北京工资这么高,我早就来了……”她以前累死累活当家教补贴加起来一个月才六七千,现在手头一个月就上万。

摇头再摇头,这钱,你说为何仅仅是换了一具漂亮的皮相就这么好赚了呢?

辛姐在煎牛排,锅铲翻来覆去把牛排煎得香滋滋地,围着粉红围裙说:“比起你在会所里赚的,这点钱仅仅是你的一个零头。不过也够了,人要懂得止欲,这一万能让你过更好的日子。”

康洛也是赞同地:“也是啊。我这七年里,一年就赚十二万块了,撇开生活开销吧一年存个十万块保证是没问题,七年也有七十万了……”再加上辛姐酒吧的股份,七年吧,七年以后她能成为千万富婆,就足矣。母亲的医药费完全不用心,然后找那个模样端正的男朋友嫁了。

这一辈子,康洛在二十四岁就已经看到头了。

“什么七年?难道七年后你就不工作啦?你这姑娘也奇怪,先前吧设了个三年,现在吧,又设个七年。”辛姐把牛排装进餐盘里,淋上酱汁。

康洛说:“三年啊,三年是别人的,剩下的时间是我自己的。”三年是为邹小**还债,剩下四年是为自己赚钱。她只有七年的时间,这具身体可以使用七年,以前是这样说的。但现在恶作剧之神又话矛盾,告诉她邹小**可能会回来。给了一把糖后再撒点盐,又怕咸死了再加把糖盖过盐味。

只要她康洛灵魂没离开的那一天,邹小**便回不来。

人生啊人生。

“辛姐,你相信命运吗?你相信每个人的命运是上天注定的吗?”

“相信。”辛姐弹了姑娘鼻尖一下:“做我们这行的看过太多的姑娘受命运折腾。小姑娘,你现在相信命了?”

感觉着辛姐是信与不信之间,信也好不信也好,是左右摇摆的。于是康洛微微笑道说:“辛姐,我信命哦,我非常地相信命运。”

人这辈子生下来,就注定了贫穷与富贵,由不得你不信啊……

“年纪轻轻地就别这么悲观,先吃饭吧。”辛姐不喜欢她那样苦涩的脸色,和十八岁的青春年纪太不相符合了,“像个小老太婆会老得很快。要记住,你以后的人生会过得很幸福。你还有几十年要走呢……”

“……是吧。”可惜只有七年啊,短短的七年……

***

十二月底的时候,一年快到头了。

秦仲霖的生意完全地步入轨道,而尚宝宝也开始积极地寻找工作。尚宝宝喜欢工作,她认为一个女孩子当家庭煮妇会与社会脱节,更容易将自己的丈夫被小三勾引了去。于是缠着秦仲霖在他的酒店给安排一个工作。

秦仲霖问她适合做什么?

尚宝宝数着指头说:“我是学设计的嘛,室内设计的,所以你们酒店的房间就让人家来设计嘛。我要设计总统套房。”尚宝宝是受老天眷顾的宠儿,家庭,感情,乃至事业都是那样地如意。

“你的设计倒也不错,不过成为我们公司的特聘设计员后,我可要按规章办事,你要是达不到我的要求我也会骂人的哦。”

“你舍得骂人家哦?!”会撒娇的女孩子是最可爱的,尚宝宝天生就会撒娇,那软侬的声调是男人都不想拒绝。

那颗小脑袋,于是男人软化:“想清楚了就来工作吧,我会把你捧成中国最出名的室内设计师。”

“嗯!”甜甜地点头幸福地微笑,垫起脚尖往男人脸颊上啵一口:“仲霖,你对人家最好了~!”

秦仲霖只微笑不语。

再说到艾瑞清和小蛮这一对,分分又合合,艾瑞费了千般力气把女朋友给哄了回来,答应买这买那地来讨女友欢心。小蛮拿乔,指定了一档高级护肤品,随便一支200ml就得耗去上万块的昂贵价格。艾瑞清那是眼也不眨地送。

这天接到秦仲霖二哥电话,说是为庆祝尚宝宝正式工作邀一干子朋友出来吃顿饭。艾瑞清便准备携小蛮去。又打电话问蒋东原大哥要带伴去不,蒋东原在那头回说再考虑带不带去,艾瑞清就说了句:“也不知道小**公主现在混得怎么样了。要是不行把她带回酒店再重做,东原哥到时把姑娘给带了去,也省了尚姑娘问东问西的。”

这些男人家那一档子事全都瞒着女伴,除了掏心掏肺对待地小蛮。

“你不说我倒把那女人给忘了。就这样,你东原哥我今天手气好别来扫我运气。”

电话挂断后小蛮就不乐意:“你对这男人态度那么好做什么?真受不了你的狗腿子!”

艾瑞清气一堵,有点结巴地怒说:“狗、狗腿子?!我哪时候狗腿子来了?从小到大我都是这样,我对东原哥尊敬那是因为他比我大,我当亲哥哥对待的!”

“你家世又不输给他,你就像个跟班似地还不是狗腿子啊?!好歹给我长长面子吧?!”

“我、我——”艾瑞清可给气乐了,可惜女朋友才哄回来,不敢惹她生气,只能气得内伤半天挤不出第二个字。最后狠狠地耙了把头发骂道:“我***真是谈个恋爱折腾死了!折腾死了!早知道就不谈了——”可惜了,他就是爱上这蛮不讲理不爱体贴的小姑娘,有啥办法呢?自作自受呗。

***

事情还得继续说一件,就是康洛辞职前那位香港来的客人,很想要包养邹小**,可康洛人给跑了这事儿也黄了。不过那位客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心喜欢上了,来了酒店好几次请辛姐帮忙,辛姐说:“成先生,你也知道小**她辞职不干了,这档子事儿我这当妈妈的也不好开口。要不您自己去找她吧,这是她工作地点的新地址。”

辛姐决定在不得罪客人的前提下将烫手山芋丢给罪魁祸首。于是康洛这边就有些麻烦了。

成先生很喜欢康洛,是的,康洛。这姑娘以前和他完全没有交际,他是喜欢上这姑娘的人格魅力,有多少姑娘愿意还钱后拒绝金主的包养,以千万起价算的。这姑娘却放弃了那高薪来这里苦哈哈地一点便是七小时。

康洛这个专柜是采取两班倒的,一天工作七个小时。客人要买什么,你最好把老顾客稳稳地抓在手中,省得被换班的导购员抢了你的客人。康洛在这点上做得相当好,那些顾客是认准了她来买,要来时还提前打电话什么地。以确保业务是在康洛手中完成的。

这个月轮到她上下午班,工作班制很轻松,基本没有倒班的痛苦。下午班的时候,就看到成先生的车子又来了,她想翻白眼。这事儿辛姐给说了,在不得罪客人省得辛姐难做人的前提下,她这几天跟他干耗着,表面还算客气。他会将车子停在场坝停车位上,进咖啡店喝一杯咖啡等她下班。

康洛很客气地拒绝他的接送,但也有免不了的时间,比如成先生诚心想请她吃一顿饭,仅以朋友的身份,便不好拒绝了。

金姐见到那辆宝马车时,啧啧摇头:“小花啊,又准备晚上约会?”金姐有空没空就爱拨弄她手里的戒指把玩,巴不得别人多看几眼。康洛每每要留意的就是她换一颗陌生的戒指时必须保持高度地观察力第一时间去拍马屁。

虚伪地微笑,她的名字被金姐叫出来时真有种想死的心情,邹小花啊邹小花!“没的事儿,金姐我哪能呀,我今天得回家洗被单呢。”装作不认识那辆宝马车是最好的。

金姐这人吧,就见不得别人好,表面和康洛还是和气,但凡有人追这小姑娘时那眼睛就瞪直了脸色就沉了。怕她再发难,赶紧请旁边的专柜小姐帮忙看着下,她去厕所。

但其实吧,是打电话给成先生,请他别再来了,她工作难找呀。

成先生倒说:“小**,我养你吧,我给你开个店让你当老板娘。”这是男人要包养女人一惯的技俩。

康洛翻白眼说谢谢,挂了电话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了。她不擅长拒绝自己的追求者,她更擅长自己亲自去捕猎,成先生的死皮赖脸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刚准备出厕所呢,电话又响了,这可是好久不见的蒋东原蒋大少来电啊。康洛不太乐意接,她和这人没关系了,她不在他眼皮子底下讨生活就压不在意。但有句话那样说的,如果蒋东原要和她作对,她在这个新工作上是混不下去的。

只好等电话响了很久才准备接,人等得不耐烦了便挂了。她刚松口气出门,电话又来,还是这厮的。只好接:“蒋大爷有何指教呀?”声音还是客客气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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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不变的纠缠

“秦仲霖的饭宴你陪我过去吧。”那边的男人可真是不客气不客气。

康洛真觉得烦,她厌烦这种目中无人理所当然的脾气,于是拒绝:“我和大少爷没啥关系了吧,您不觉得这样说话实在那有点那啥了么?”

那边笑得冷:“那你想不想要这工作了?嗯?别当离开了会所就天不怕地不怕了,如果是这样,你邹小**就白呆了两年了。”

啧,果然!康洛在这边气得牙痒痒,也不得不为现实低头啊:“那啥呢,蒋大少爷,总有地儿是你管不着的吧?比方说香港台湾澳门啥的?”

那头吹了个口哨:“倒是听说你最近又傍上一个了不起的大商人,来香港的吧?想去香港吗?”

“我要能把户籍转过去了,那大少爷就管不着了吧?”康洛笑眯眯地挂上了电话。怕电话再响干脆直接关了机。再出去时,又是神色自若的康大小姐一枚。

晚上八点的时候,除节假日外,百货公司人一般不太多,有相对轻闲的时间来发发呆。你别指望能偷时间看小说聊八卦啥地,被抓到了可要被批,所以这发呆才是最安全的。

康洛在发呆时,Alexia打着电话走了进来,叽哩瓜拉一通日语听得康洛微微拧眉,她倒是学了一段时间,只是久未用有些生疏,勉强听了个大概,这位小姐在和哪位男士吵架呢。

Alexia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随手走到康洛这个专柜,睨了一眼上面的化妆品,挑了个眼睫毛问:“这是上个月出的新款?”

康洛点头:“是的,小姐,这是增长型的,有三种颜色,黑色,蓝色,和金色。”

这两年来流行眼睫毛上作文章,尤其是金色是今年的主打款。

Alexia试了试,不太满意地说:“不行,效果太差。”

这已经是相当高档的牌子了,一只睫毛膏就得要近两千多块,结果这姑娘还说效果太差。人比人呀。

康洛还是面带微笑推荐另一款:“这一款的可以吗?不过没有金色的,限量产的您要的话得现进货。”

Alexia拿那只金色的试用装刷了刷,勉强满意说:“还行。这款给我留着,多久到货?”

康洛还很少见到这么利落买东西的女客户,直接手指了指其中几款,就让她打包装好要带走,看得出来是常期使用这款高档品的有钱人。

大客户,一定要长期经营下去。眼睛一亮,又诚心推荐她配套使用,对她皮肤进行检测,哪些可以不用就尽量不用的,一堆话下来Alexia倒也在认真地听。等康活说得口干舌燥后,她倒突然说:“我喜欢诚实的服务员,不会一味地不择手段推销而达到业绩。嗯,你还不错。”后来人拧了一堆东西走了,康洛还觉得这女人有点奇怪。不过,这仅仅是她工作上的一段小曲而已。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

下班的时间,成先生来接人。康洛轻叹,却也没有拒绝。上了车后她直接说:“成先生去吃过大排档吗?吃过路边一块钱一串的烧烤吗?”

显然的成先生皱眉但还是问:“想去吃吗?”

“美食总是藏在民间的。”她微笑说,笑容很淑女,声音也很温柔。

他也微微一笑,然后说:“那我们去吃吧。”

开着高级跑车穿着手工制的顶级西装,去吃肮脏的路边摊。她身上穿的制服是不超过两百块的套装,可以镇定自若,而他明显不太习惯这些肮脏的地方。

她帮他服务,那是一种习惯了吧,觉得无所谓,或许他不敢吃,便问:“我从小看香港电影,那样繁华的城市也有很肮脏的街道。”

“但是我从来没去过。这是第一次吧,我有点小洁癖。”他看起来很勉强,显然虽然是为了讨女人欢心还是坐立难安想马上离开,看得她好笑。

“成先生,我可以吃这里的路边摊,而你不可以呢。”她轻轻地说。

“那又怎样?”他是商人肯定听出了她话中有话,于是静静等待。她却没再说,而是请老板打包:“走吧,我请您去卫生点的地方吃吧。”然后她带他去了高档店。

现在,他坐得很舒服了,神色自若而镇定。这就是差距,她静静地看在眼底。他翻开菜单问她吃什么,她却打开那打包来的烧烤,神色自若地说:“我吃这个。”

于是,他或许该了解到某些事,面上有淡淡不悦:“你想告诉我,你并不缺钱吗?”

“不,我缺钱。只是已经没缺到必须靠身体来赚钱的地步。”

“我并不只是为了你的身体,我是诚心想与你交往。”他觉得有些生气,这是第一次有女人让他吃瘪成这样,毫不留情地打击了。

她却摇头,明显地不相信:“很抱歉啊,成先生。我以后只想好好谈场恋爱,以结婚为前提。”

他明显地哽住。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在这个物质时代有几人做得到?尤其是她这种身份的……

面对男人的沉默,康洛没有丝毫地忧伤,本就是这样,她给了一个答案而这男人不愿接受。相信过了明天一切就会结束了吧。

“如果我说我愿意……”沉默了良久他开口,敛下的眼睑掩饰掉那狡猾。尝了她的味道以后或许就淡了,然后再提出分手……

“那更抱歉了,如果你愿意不和我上床的话,我会很感动的。”结果是她更聪明,看得真切,男人的小算盘都被一一道中。他气凝了,沉默再无尽地沉默,直到菜上来她已经吃完打包的烧烤,然后起身:“成先生,您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她想,这个男人是不会再来纠缠她了。

果然到了第二天,一切风平浪静。康洛正感叹时,却迎来了另一个男人。看到他时,她毫无形象地翻了白眼。蒋东原一见她那模样,本来大好的心情就马上垮了,一张俊脸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无视康洛还在上班中,高傲地下命令:“你跟我出来!”

康洛想叫救命,俏脸僵硬着,看金姐已经走过来了,在看到蒋东原时老脸笑开花:“原来是东原少爷呀!是和小花有事吗?那还不赶紧去!”朝康洛使眼色,怕在她店里闹事对客户不好。

康洛只得无奈跟了出去。

出门转左,两人没走远,就站在旁边。本来是人来人往的大道上,对这对外形极为出色的男女也免不得投以好奇视线。康洛双手环没有好脸色问:“蒋大少,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我要你陪我去参加秦仲霖的饭局,会去吧?”他问得毫不客气。压抑对这女人的怒气。

康洛无语地说:“大少爷,您还记得嘛,我已经从良了!邹小**已经辞职了!我可不是你们可以挥之去来的妓女!”尾音稍稍提高了点,引来侧目。

蒋东原不想在街上和康洛拉拉扯扯,康洛心思也一样,于是压低了声音冷声质问:“那又怎么样?你邹小**从良了难道就可以清白嫁人了?!”

进这行容易,要出来,难!

蒋东原是实实在在告诉她事实,气得康洛差点破口大骂:“我怎么没想到蒋东原也是个无赖呢!”

“如果你乖乖合作点,这场饭局就当给你一万块。不是很轻松吗?有钱赚又有饭吃!”

“!”康洛终于骂话了,抬脚往男人胯下踢去。毫无防备地蒋东原就此倒下,疼得当场跪倒地。这一幕可给好些人瞧到了,哗啦一圈,连店里偷窥的金姐都紧紧地将脸贴在了玻璃上。

“邹小**——”蒋东原脸都绿了。

康洛笑得虚假地蹲下来,优雅地双手抓住他的肩膀,与他脸贴近极近,轻柔地说:“蒋东原,别再来惹我成吗?我邹小**不是那么好被欺负的哟~!你蒋东原也真不是一手遮天的对吧?如果我把你暗恋兄弟老婆的事告发了,你说秦仲霖会怎么想呢?反正呀,我想我和秦仲霖的过往交情,应该能逃离掉您的魔掌吧?”

康洛没有镜子,所以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笑得有多么的魔女险。狗逼急了也会跳墙,她忍他这口恶气已经很久了!

慢条理斯地站起来,掸了掸短裙上的皱褶,准备迈脚离开,小腿便被男人一只魔爪死死抓住。疼痛逝去的蒋大少爷终于要发威了,满脸鸷地站了起来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不得不说,康洛是心虚地,不由后退一步,看他如恶罗刹的脸真是恐怖。

从小腿抓住借她的身体爬起来,再另一只手拽住她的细腕,力道之大几乎捏碎了她的骨头。忍住痛呼的声音,她皱眉瞪回去。

反正命子都踢了,梁子也结大了,鱼网都破了,还怕什么呀?!

“邹、小、**!很好,你非常好!”冷冷的几句,是怒极反笑,然后归于平静。蒋东原将怒色全收,面色平常地像三月里的暖阳,一手伸出去扣住她后脑勺扯到唇边,她身子一晃中投入他怀中,他微笑地俯下身埋耳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吗?我现在就让你尝尝好不好?”

那么温柔地的呢喃如情人的低语,扣住她细腕的手和扣住她后脑勺的手却是那么坚硬地透着压抑地怒火。看来,是真地惹恼这位大少爷了!“不想惹我,就乖乖地跟我走,否则,我不介意抱你上车的。”

他还有闲心伸出手指勾过她耳边的碎发塞于耳后。

她全身僵硬,那瞬间有些惊恐的面色渐渐地归于平静,同样的面色无波抬头望着他。从他的眼中只有无限地冷,而她得为自己的怒气付出代价。那个时候,康洛觉得人生真不公平。于是,另一只自由的手掌就抬了起来,然后重重扇下去——

啪!

扇下去的手是哆嗦地,因为力气太大了,造成了余力的震荡。她怒红着一双晶亮的美目,紧紧咬着牙瞪着他,那双璀璨的美瞳那样坚毅地传递主人的心思。

他震愕地被扇偏了脑袋,压儿没想过,一天之内还会有同个女人连着两次打他。于是僵硬在了原地。

而她狠狠地甩开他的箍制,高傲地抬起优美的下巴,那般鄙夷地呸了声:“蒋东原!没用的男人!别以为你能一手遮天!”才不管善后的事,她只是怨极了,气极了,怒极了。这个不是男人的东西!

“东原——”一声惊呼,打断了这对帅哥美女的争执,康洛来不及收回她的愤怒,顺着声音望过去,他们台阶下,站在一对不下于他们出众的男女。

尚宝宝,和秦仲霖。

怒火冲天的眼珠子扫到秦仲霖一脸的震惊上,收敛。她显露了真实的自己,那个被生活磨灭地委屈了怨恨的康洛。仿佛能感觉秦兽那视线,那对她惊讶的表情……有点扎人啊。

蒋东原是从尚宝宝叫唤的那一瞬间就回了神,然后扫向心上人,尚宝宝那一脸的惊讶,却没有他想看的紧张和心疼。不由得心头一丝苦涩,于是扬起有些狼狈而欲盖弥彰地笑容,下意识地就伸手抓过邹小**的细腕,而她不知是因为来不及还是其它的,没有挣开他。

“没什么,只是刚刚吵了一点架。”他意图风淡云轻地掩饰过去,为了达成目标,他还下意识地握紧她的骨头让她配合。

她被捏得皱眉,却没有反抗,而是扬起那有些过分虚伪的笑容,但至少,在不够聪明的人眼中,这笑容他们看不穿。“诶……真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了,我们刚才闹着玩的……”康洛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尴尬。

尚宝宝再天真也会怀疑:“但是你刚才打了他……”纯粹的吃惊而已。

蒋东原反应很快,一把将女人扯入怀里,笑容挺深情无奈地说:“我惹她生气了。”

这两个男女开始作戏了,他们不在乎别人说他们虚假,只要眼前的天真女孩相信就行。而显然,尚宝宝真的相信他们了,可爱的脸蛋甜甜一笑,松口气说:“原来呀……不过小**你好厉害,东原还是第一次被人扇巴掌呢。”

康洛那一瞬间,笑容整个僵掉。

或许以前,对尚宝宝是真的无感的。但现在,看她笑得那样天真而无邪,用那样纯真的语气开口,这一刻,她真的想为蒋东原这个男人掬一把同情泪啊……

旁边的蒋东原,身子微微一凝,呼吸都漏了吸,该习惯了……手因为绝望而不由自主松了开,连笑容都挂不住。还是旁边的女人将他一扯,他听到她开朗的声音:“在这里遇到你们真是巧,去吃个饭好吗?今天我请客好了!”

“这样好吗?听说你换了工作在这里上班……”尚宝宝的不好意思。

“没关系没关系,我马上向金姐请个假。有蒋大少爷在,嘿嘿,我是借他的面子……”

蒋东原静静地看着这个女人,她很专注地与尚宝宝聊着天,那脸上挂着很美丽的笑容,这才是第一次,让蒋东原真正意识到,原来,邹小**真的是个大美人……

肩头一沉,扭头一看,旁边站着秦仲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回事?”问得那样轻,他不是尚宝宝那样能搪塞过去的。

总觉得自己太狼狈了,所以蒋东原撇撇嘴不在意地说:“没什么,就刚刚被她扇了一耳光而已。”

“你还在招惹她?”他问得淡。

蒋东原眸色却闪了几分,倏地握紧了拳头又很快松开,以轻松的口语说:“事情有点复杂,我保证我没招惹她,OK?”

秦仲霖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走吧。”

蒋东原耸耸肩,在好友转过身的同时,那眼睛划过冷。

轻易得到的不会珍惜,在他人手中的掌心宝却在别人手中是一棵草……

***

那天下午康洛请了假,陪着蒋东原和秦仲霖尚宝宝吃了顿饭,饭后敲定下次一定要出席。

饭局一结束,都近下午三点了,发生了那样的事康洛没心思上班,上了蒋东原的车后就沉着脸没有吭声。蒋东原也没吭声,沉默着开着车,开到了一条河边,然后停下,掏出烟点上。

一室的烟臭味让她拧眉,想下车,车门却被锁上了,于是回过头来冷冷吩咐:“开门!”

他没搭理。她气得咬牙,他懒懒地睨了她一眼,那眸色倒没什么情绪,只是懒懒地盯着。盯得她莫名其妙,有些怪不自在,最后脸红了。

“你脸红了。”他淡淡地说。她恶心恶气地回答:“我脸皮薄!”

“做你们这行的还要脸皮薄?刚才演戏那么面不改色也没见你脸皮薄。”听他声音是没生气了,至少是心平气和。

“啧。那你的意思是,需要我告诉尚宝宝,我打你是因为你的无赖?还是让她知道你苦苦暗恋她?!”

面对她的冷嘲热讽,破天荒的他没有生气怒目相向,而是头颅一转,眼睛盯着车窗前方,吞云吐雾半晌,淡淡地说:“你在看我笑话吗?很好笑吧。”

“超级无敌好笑!你就像个白痴似地,自以为是一厢情愿,可惜别人不领情!”她嘴毒地回过去。

他呵呵一笑,俊脸上是真的浓浓地自我嘲讽,按下车窗将烟头随便扔了出去,然后发动车子。就在公路上漫无目的地随便乱开,有弯便拐,有路便闯。她要回家他也当没听见,沉默着专注地开着车一直到夜幕降临,霓虹升起。

吼到最后无力,到晚餐时间,他才将车子停在一处餐厅前,她一下车就准备走,被他拽住拖进餐厅威胁说:“你想我和你在大街上吵闹吗?”

她不喜欢让别人看笑话,于是沉默跟他进去吃了那食不知味的一餐。

第三十四章 作戏要全套

晚餐结束后她便要走,他让她等他一起。她已经忍耐到极限,“蒋东原!你混帐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却淡淡地说:“我会送你回家。”就这样,付了钱拽她出餐厅。

已经算不上多鲁了,但拖她上车还是弄疼了她。上车后他说:“陪我去参加宴会,你没有别的选择。”

“你!”她知道今天要是不答应他不会放她离开,所以深吸一口气答应了:“好。但这是最后一次!”

“别想着敷衍我。你和张辛在私下开了家清水吧吧,我能保证让它开不下去。”他看穿她的缓兵之计,淡淡地威胁。她只觉这一刻如果有把刀她一定毫不犹豫捅入他心脏!

她的家到了,他把车停下来,她怒火冲天地下车,他开车离开。她站在街边有想尖叫的冲动,最后深吸口气上楼。

那天晚上失眠,翻来覆去想不明白,直到脑子一个灵光闪过,为何要拒绝呢?有钱赚,不是很好么?就当打工吧。反正又不卖身了……想通了于是终于睡下。

第二天上班,很多同事都在偷瞄,她却像无事人似地静静地守着自己的专柜。金姐来回几次,一脸想问又忍住的憋屈样,康洛还是庆幸她没把她开除的。

就这样日子平静无波地往前推,秦家小俩口正式宴请好友吃饭,全是双方认识的年轻朋友,没有长辈他们可以很随地打闹。蒋东原让她打扮漂亮点,她却是连淡妆也没画,一张素脸,清丽极了。细致的眉,粉红色的唇瓣,白里透红的皮肤,不用化妆也是个大美人。

他来接她,她T恤牛仔裤外套了件风衣,这个秋天来临了。他对她穿着不甚满意,她甚至穿得很普通的牌子,T恤是打折的一百多块,牛仔也是打折的一百多块,最贵的是风衣三百多块。在他们这些富公子眼中多寒酸。

他让她换衣服,她冷冷一睨:“给我钱吗?”他随手从皮夹里甩出二千多块,她喜滋滋接过,一脸的见钱眼开说:“只够买一件外套啊。”

于是他打开车门拽她进高档店亲自挑选,再出来一身名牌,由他掏钱。她咯咯一笑,“你真是个大方的凯子。”那两千三百块仍然安好地躺在她的口袋里。

还是那身T恤加牛仔,只是面料换了。他憋着气开车带她去酒店。约好了吃大餐,鱼翅燕窝鲍鱼都有。她在路上闲来无事磨指甲说:“以后大少爷要出席什么应酬只要付相应的钱给我都行。”

“开始赚外快了?”他冷冷讽刺。果然这个女人还是那德行。

“只是卖艺不卖身,要是上床的话,那就算了。”

他冷哼,压没将她话当真。

其实康洛只是想,都是赚钱,何乐而不为,只要不卖了,哪种都是正当的赚钱方式。

去了酒吧,直达楼梯上包厢,人早来了,一屋子的乌烟瘴气。看到蒋东原手牵着邹小**,一堆熟人起哄:“现在蒋少又和小**公主和好了?!”

“我现在换了新工作,欢迎大家携女朋友来购买,一律打八折哦!”康洛却趁机发名片,在众人错愕下淡定地拉生意。她的护肤品,找到更多的客户了。

那些女人也有买这档子护肤品的,只是惊叹:“这个品牌的护肤品很贵的耶!市面上只打九折的呢!”还是妇人更注意价格,马上聊开了。康洛说:“其实私底下熟人拿货的话,可以再打一折的。所以各位姐妹们想买都可以找我。而且,别的品牌我也可以帮你们拿到最优惠的价格哟……”

聊得很起劲的一堆女人。

蒋东原瞪着那女人,她抛下了他不理会。艾少把手搭上来:“东原哥,你跟小**?嗯?”话未明只以眼神示意。蒋东原点头:“嗯,就你看见的那样。”

艾瑞清嘿嘿一笑:“其实小**公主人真不错的。”他总能遗忘他也是她金主之一,主要是,和邹小**太陌生了。

蒋东原一味嗤笑,从口袋里出礼物送给尚宝宝。秦仲霖在旁边让她拆开来看,蒋东原说:“这是邹小**给挑的。”

尚宝宝打开一看,是一组水晶娃娃,非常可爱的水晶娃娃。脸上便笑开了花对康洛点头:“谢谢你!小**,好漂亮哦——”

康洛假笑:“没关系,我就担心你不喜欢呢。”她啥时候挑的,别扯她头上来。那个死男人呀。啧。对蒋东原投去浓浓鄙视,却小心地不让他看到。她只想完事了早点分手,不再与这些人搭理。

“原来宝宝你喜欢这类小东西呀。”说话的是秦仲霖,接过那对水晶娃娃,真漂亮。是邹小**绝对不喜欢他,有点恍惚地听到她说:那些可爱的东西太不切实际了,名贵只能摆着好看,还不如买一些升值快的。所以他总送她金银珠宝啊……

“好看吗?”尚宝宝黏了上来,打断他的思路。

他轻轻点头微笑:“很好看,很合适你。”“那放在你那里,我早想在书柜上摆一点东西了,这对水晶娃娃正合适。”她甜甜接过将它们小心地收回去,比收到任何珠宝还要慎重。

秦仲霖朝蒋东原看去,蒋东原抽着烟吞云吐雾,他说:“让你破费了。”其实知道邹小**是不会买这东西的。从来经过蒋东原手的礼物,每一样都是尚宝宝的最爱。

蒋东原撇过头去,朝邹小**所在方向努努:“向她道谢吧。”

仿佛心灵相通,康洛也这时候回头,朝两个男人微微一笑,又忙着和姐妹们交流护肤心得。

然后男人们等菜的时间聊着他们的,女人们聚在一起,尚宝宝也加入了,各聊各的好不热闹。熟吗?其实都不是熟人,只是应酬上就是这样,不熟也要装熟。

那顿饭吃着,蒋东原会给康洛挟菜,艾瑞清也会给小蛮挟,然后尚宝宝会给秦仲霖挟菜,秦仲霖也会给她挟菜。大家都是那么地和谐而幸福,至少表面如此。

康洛吃了美味的一顿,下午还要上班,于是和蒋东原没呆多久便先走。男人们要忙了,大家各奔东西。

尚宝宝因为水晶娃娃而喜欢上邹小**,这是康洛始料未及的事。然后,大家都说,蒋东原和邹小**又在一起了,他们走近了。蒋东原又喜欢上邹小**了,时常去接她下班。

事情真相呢?康洛仍然在她的护肤品专柜站台,会有会所的公主们携男伴来她这里买护肤品,尚宝宝偶尔也会来,然后遇上了Alexia,这才知道是尚宝宝的朋友,秦仲霖的高中大学同学。啊,康洛有点小心眼地暗想,这位阿美小姐难道察觉到了点什么端倪?不怪她这样,阿美听说尚宝宝喜欢邹小**,总是跟着一起过来。

再然后,尚宝宝就没有再来了。看来是闺蜜吹了点耳边风吧。

不过这些她都无所谓,她仍然快乐地工作,从蒋东原那里传出来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只是可怜的失恋男人在作戏在保全自己的面子。

十二月到了,冬天来了。

北京的冬天好冷好冷,上早班是她最不乐意的事,定了三个闹钟才能把她叫起来:“啊!为什么北京的冬天这么冷!”在成都,她可不会穿得这么臃肿。

而回答她的只有空气,同居者兼干姐姐辛姐还窝在床里睡得极香。这就是工作啊,都得辛苦工作才能赚大钱。她认命地爬起来,然后去挤公交车。她每天要转两班车才能抵达公司,转乘第二班公交车的时候,她裹得极厚,因为这是她在北京渡过的第一个冬天。旁边的人都没她穿得厚,全身包裹在毛绒绒下。

冬天的衣服,她下了血本买贵的穿,要不会冷的。从头到尾武装着。十八岁的年纪,康洛二十四岁的年纪。啊,忘了说,她已经在上个月悄无声息地渡过了自己的二十四岁,正式跨入二十五大关。女孩和女人的边境线,二十五的女,已经再也不能称之为女孩了。

真有些凄惨,上个月生日的时候蒋东原还在闹她,害她过了二十号才忆起自己生日已经过去了,这笔帐又算在他头上。

她恍惚着,又发着呆,两手毛绒绒的手套,十八岁,年轻的大学生,美得耀眼夺目,但心却已老去。

一辆商务车停下,停在她面前,她还没反应,车窗摇下是秦仲霖:“真巧,上班吧?我送你一程,这里不能停车的,上来吧。”

啊,是一个多月没见的秦兽呢。倒是有点想念了,于是不客气地上去了,车里好温暖,她露出笑容:“谢谢你啊,北京的冬天太冷了。”

“你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还没习惯吗?”看他仍然穿得单薄,就得感叹男人与女人的差距啊。

“我相信无论多少年我都是不会习惯的。”她嘀咕:“这里太冷了,太冷了呀。”真想离开这个城市。

他含笑,不语。向司机说了她上班的地址后,低头埋守于自己的文件中。那一堆全英语。上面好像写着什么合同内容呀,她看得不真切,凑近了点。离他近了。他抬头,看她眼睛盯在他的合同上,便扬了扬手:“看得懂吗?”

“哪看得懂呀。”她才不会承认。邹小**是文盲呢。缩回脖子扯扯围巾。

他看她很怕冷啊,眼闪了闪,便从后车座提出一个小袋子,递给她:“拿去吧。”

“是什么?”她边问边扯开了袋子,一条漂亮的动物皮毛的尾巴做做的围巾,那手感,一定贵极了。是什么皮呢?

“狐狸皮,围上去很暖和的。”他淡淡地说。

她说:“现在动物保护协议不是抗议猎杀动物皮毛么。”

“抗议年年都有,但该穿的仍然在。”他以现实说话。

她把狐狸皮毛还给他:“一定是给你未婚妻买的吧?我不能收。”

他顿了下,垂下头说:“是一个生意场上的朋友送的,当然也准备送给她。如果你不要就放回去吧。”

她很聪明,懂得了他言下之意这东西还没在尚宝宝那曝光,要是大方放回去可不是她小气鬼康洛的格,于是手一缩把狐狸围巾收回来,扯掉毛线的围巾,喜滋滋地圈了上去。还回过头问他:“好看吗?”

他说:“好看。”伸出手帮她扯了扯毛巾整洁下。

脖子暖洋洋地,她心情愉悦,连眼睛都眯成了弯月,说:“谢谢你!下次请你吃饭补回来!”

他没回话,因为她已经到了。连忙下车,朝他挥挥后,然后车子离开,手往座椅上一放才发现她忘了把自己的围巾拿走。那条蓝格色毛线围巾,他拿过,上面还有淡淡的香味,残留的一点人的体温……

***

金姐对康洛的那条狐狸围巾很感兴趣,眯着老眼打量说最少要值四十万,康洛砸舌微笑淡定地说:“这是高仿的啦,最多只值五千块。”已经萌生了想转卖的念头。

金姐眯细眼怀疑地打量,以她穿戴高级货这么多年,好的坏的哪能看不出来?只能说这小狐狸肯定又拐到哪个男人送东西了。这两个月来又不是没有。所以不再纠结,让康洛松了口气。

下午清点了货物交接了工作,下班的时候准备去商场看看。打折的时候有很多便宜的衣服,她想为母亲点几件寄回去。

十二月十三号,上海,项元帮。

最近半年军师很得意,小姐找来的小白脸出乎他意料的挺能干的,现在一边攻读大学一边为帮里做事,也懂得尊重他这位伟大的军师给帮里出主意,最近项元帮在上海势力扩大了些点,让刘齐很欣慰,小姐眼光不错。

他对这小子挺满意,再接再厉,这小子在未来几年能发光发热的!

刘齐欣慰着走进办公室,这年头黑社会也要自己做生意,比如开酒吧啊赌场啊娱乐事业一手罩,放高利贷也是他们的拿手生意。当生意人可以学历不高但不可以不聪明。而邹小包就胜在聪明,刘齐倒认为书可不用读太多,但法律啊以及国际语言啊都要学习一些,省得被世界给抛弃了。

于是平日不是安排邹小包学金融,便是让他学外语,再么就是读法律。在道上混的,法律的漏洞是一定要钻的。

项大小姐很生气,但邹小包不搭理她,让她很郁闷,每次找邹小包出去玩他总是以还债为理由搪塞:“我要在最短时间内还清借你的五百万。所以你别来打扰我。”

刘齐听了有些不悦,他家大小姐就是典型地热脸贴冷屁股,那小子从来没给大小姐什么好脸色。真是气死人了,偏偏大小姐就吃定这一套,犯花痴说:“小包你好帅!好酷哦!”

刘齐叹息摇头背手离开,他人老了,实在搞不懂小女孩的心思。

***

新年的来临,2022年正式迈入。

跨年晚会在电视台上热闹地表演着,商家们趁机推出各项打折优惠活动。而康洛将正式迈入邹小**的十九岁,1月11日,还有十一天。因为自己的生日让它偷偷溜走了,所以格外在意这具躯体的生日。

康洛喜欢吃蛋糕,在那天里她决定给自己订制一个奢侈的蛋糕来犒劳一年辛苦的工作。年底要万事如意呀。康洛为了这天,把休假都排好了,一个月三天假期她排了两天,金姐说了除非家里死人了绝不允许三天全排,两天是极限。就这样都让金姐不悦了。

不过这些康洛都不在意,随着2022年的开始,新年新气象,她想今年一定会是个丰收年。辛姐在结算酒吧的分红,就这样康洛手里便拿了一百多万。让她喜上眉梢。

辛姐说:“这还不算什么,要是店面好了,一季度就把本钱全拿回来了,也不像咱们这样,半年才拿回本钱。打明年开始就是纯利润了。”

康洛可觉得无所谓,她把钱全打入了自己本名的户头里,这一百多万,可以让母亲过得很不错了。这是钱呢,世界上唯一不会背叛自己的东西。

又在邹小**的户头上数了数,五十多万,全部取出来打进去,一下子便是有钱人了。

康洛于是对辛姐说:“辛姐,我想换个城市住,比如上海什么的。”其实邹小包有打电话来提起她的生日,就凭那句话吧,康洛选择原谅那个男孩子。说来那孩子当初也不是出于本意想要强暴她的。

辛姐诧异了:“在北京呆得好好地,怎么想去上海?!那边可人生地不熟的哦。”

康洛回答说:“你看到了吧,我即便从良了还是摆脱不了一些人的纠缠,其实老早就想好了,换个城市重新生活。你看我现在也有挺多钱了,就是今年开始吃你酒吧的股份也够我这辈子用了。”

辛姐见康洛心已生那意思,又听她想去上海,心思一转问:“邹小包在上海吧?你要过去?”

康洛说:“在吧,不过我是不可能去投靠他的。”她只是决定放弃对邹小包的仇恨,能让她康洛坚持的人事物不多,邹小包也不会是那其中的例外。

“算了,到时再决定吧。换个地方重新来过也好。”辛姐轻叹,拍拍姑娘的肩:“出去吧,到外面的城市,最好你再去读书,知识是很重要的。”

“嗯。我会的。”虽然嘴上这样承诺,但她才不会浪费时间再去读大学。

第三十五章 生日快乐吧

1月11日,康洛的生日。辛姐特地请了假在家准备为她庆生,说是亲自下厨,连蛋糕也不让康洛自己出了。有人在生日上送蛋糕,那是一种心意。康洛本人每年都会吃到蛋糕,但邹小**的记忆好像没一次吃过蛋糕。这天,黄小睛也打电话请她过去,说为她庆生。康洛想了想,就中午吧,她晚上回来和辛姐过生日。打了招呼后出门,开的是辛姐的小车。

她自己的车早卖了,包括秦仲霖给的那些高档衣,高仿的牌子也让她给五折卖给会所里的姑娘们去了,至今除了蒋东原那天置办的那一套,她是没一套名牌能出手的。现在的她就一个普通的姑娘。

康洛抵达黄小睛的住所,她未来的第三任继父也在,还有张李山的女儿张晓娟也在。张晓娟已经高中毕业,在读大一了。从年纪上来讲,张晓娟得唤邹小**一声姐姐。不过这姑娘儿仅仅扫了邹小**一眼,压就没尊敬的意思。让张李山有些尴尬。

今天是邹小**生日,康洛决定不跟他们计较。中午的那一桌子菜相当地丰盛,其中一半是出自张李山之手,连蛋糕也换成了邹小**喜欢吃的巧克力蛋糕。一桌子人还是客客气气地,除了张晓娟绷着个死人脸。康洛则神色自若。黄小睛想以母亲的身份和女儿话家常,便问到她近况。康洛才说早辞职了,换了工作。

黄小睛吃惊:“小包帮你还了剩下的五百万?!”

“那钱本来就不该我还。邹小包现在傍了个大款,我会找他拿回剩下的五百万。”就当是强暴费,要不康洛实在是不想这么便宜那小子。

黄小睛沉默了又问:“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钱够用吗?”在钱字上,她还是问得小心翼翼的。女儿每个月都固定打两千块生活费,所以她一直以为女儿还在会所里当小姐。

康洛倒看穿了,不过心情好不计较,喝了口冬瓜排骨汤说:“放心吧,钱什么的不用担心。我在卖高档护肤品,一个月也有一万多块收入。”

张晓娟了下嘴:“是什么护肤品啊?!”她这个年纪正是女孩子最爱享受的年纪,张李山也算宠这个独生女儿,该给的零花钱都没过去,让她养成大手花钱的骄纵。康洛淡淡扫了她一眼,还算是看在张李山的面子上回答了几句,张晓娟便直嚷嚷那护肤品有多贵语气里浓浓羡慕渴望。

康洛要是听不出这位继妹的心思那就白费了这些年,但她假装没听到,直到张晓娟撒娇向父亲要。张李山也是活了这么多年的人,女儿的小心思能不知道吗?刚与人家继姐第一次见面就提出这种话,实在有点那啥,于是老脸一沉,轻斥了句:“小孩家家用那么名贵干什么?吃饭!”

张李山虽然疼女儿但该严厉还是够格的,张晓娟怕父亲生气只能作罢,但筷子捏在手中时还嘀咕一句:“小气!”其实多少有些是骂给邹小**听的。

都要成为一家人了,按理说该给见面礼的。康洛只能轻叹掩去眼底淡淡地疲惫说:“晓娟喜欢,过几天我就邮一套过来吧,就当是给妹妹的见面礼。”

她这话一出,其他人是心里各种滋味。张晓娟是甜甜地笑,满口姐姐地叫好不热情。张李山是欣慰也是尴尬,而黄小睛则是心里发酸。她知道自己当娘地对不起这孩子,现在又因为自己的婚姻,这孩子从来没表示反对过……

康洛可不理他们是什么心思,只是痛了下,那么高档的护肤品全套拿职员价七折也要几万多块,真是下血本了!生怕自己后悔,赶紧阻止自己多想,努力吃菜。

饭结束的时候康洛才说:“我可能会去上海,到时候就不会常回家来看望你们了。你们要结婚了再给我捎个电话过来。我去了上海要读书的,到时张叔叔就多麻烦你照顾我妈了……”其实她暗示了,以后黄小睛就交给你,这家子啥破事儿都别来找我。那张晓娟姑娘眼里闪过的贪婪太熟悉,她可怕这继妹以身份再来讹她,吃不消的。

张李山和黄小睛都有丝惊讶,倒也很快恢复过来问:“如果要读书的话,就不用寄生活费回来了。你钱要是不够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我这当继父的这点小钱还是出得起的。”这时他已经后悔自家女儿讹人家那笔大礼。

康洛则说:“我是个劳碌命,也自立惯了。到时候会一边打工一边上学的。张叔叔就不用担心我了。”

好意被拒不得不说有点难过的,但见邹小**这姑娘一脸平淡自立,张李山也没什么能说的,只好换话题:“我和你妈妈决定在春节期间扯证……”

“那我过了年后才走,我会回来参加婚礼的……”

***

从黄小睛那里回来,康洛就痛地去领了套护肤品当天傍晚前就寄了过去。然后回公寓时,接到辛姐一通要命的电话:“陈紫涵在会所里闹出事儿了!她拿刀子捅了一个顾客,哎哟我的娘耶!这新年就给我闹出这事儿——小**,我现在回不来,你先自己吃啊,我真给气死了——”

“好,辛姐你别着急,先好好处理好了再来。我的生日就不急,你慢慢来。”电话挂了后,她轻叹,怪不得家里没菜没,那蛋糕咧?

蛋糕店打电话来说蛋糕做好了,偏偏车子闹了问题送厂修,实在抱歉要请她自己过去领蛋糕。康洛心里一突,觉着今天生日实在有点不安宁……

1月11日,单一的数字,中国人图吉利,这种数字绝对称不上好。邹小**每年的生日因为没人注意过,反正都惨成那样,每一天都像地狱,所以对这天不会特别有感觉。但正如你相信这个世界有轮回转世,有黄泉路,有灵魂,乃至神明。那这一天对康洛而言,一定不是一个顺利的日子。

辛姐订的那家蛋糕店在市中心,又正值下班高峰期,你说车堵吧就算了,拿个蛋糕还得排队。更倒霉的是,好死不死遇到了秦仲霖和尚宝宝。

尚家姑娘最爱吃这家蛋糕店的蛋糕,一星期最少光顾一次买个情侣蛋糕回去。康洛来领蛋糕的时候没注意到他们,她从来就不是个走路喜欢东张西望的人,就如同她随便地穿着不会在意别人对她脸蛋的绝美的惊艳。一心一意等着领蛋糕好回家,结果糕点师把十九岁的生日写成了二十岁。

郁闷吧。“麻烦给我改了,我今天才满十九岁,二十岁是明年的这个时候。”她倒是没生气,只是淡淡地纠错,挺坚持自己的年纪。可能是因为,她本尊已经二十四岁了,马上要步入二十五,女人这个岁数上是相当在意了。

服务员赶紧抱歉把蛋糕捧回去,因为失误还免费赠送康洛一个小蛋糕请她自己挑。康洛就在那里很认真地挑蛋糕,服务员是个女生,但贪看美色,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位大美人,嘴里不停地介绍:“小姐,你今天十九岁吧,我们可以免费再给你小蛋糕上写下一些祝福哦。比如你想要和男朋友一起渡过生日的话,就可以拿一对情侣蛋糕哦!”

“是免费吗?”她总要开口问清楚。“免费的一定免费的!”服务员直点头。

于是康洛说:“那我要情侣蛋糕,你在上面写:祝……嗯,洛神吧,写三个字:洛神赋。”

“诶?!”服务员不懂。康洛只是重复:“就写‘洛神赋’三个字。”把她康洛没吃到的蛋糕一起吃回来。

“洛神赋啊……很美呢……”服务员觉得眼前这姑娘就是洛神了,写这三个字上去也不再怪异了。康洛朝她微微一笑就把服务员迷得晕头转向跑开了。她其实是想祝康洛生日快乐,但怕别人多问脑子里又闪过洛神二字,于是把那三个字弄了上去。

然后回头,就看到尚宝宝和秦仲霖了。尚宝宝小脸红通通地,裹得白绒绒的羽绒服真是可爱。“小**,你今天生日吗?!”其实这姑娘老早就想开口了,但人家还在和店员聊只好忍了下来。

“是啊,今天生日。”康洛微笑,“本来说好今天有人陪我的,结果一个人也没有,真孤单啊。”耸耸肩,她混得可真凄惨。尚宝宝眼里闪过同情,伸手来牵她:“那我和仲霖帮你庆祝生日好不?!”

康洛看向秦仲霖,他看她的眼神有点复杂吧,反正她一时解答不出来,只耸肩说:“没事啦,生日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一个人过了也一样啊。”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心底还是落寞。

正低头间,蛋糕已经来了,而且更巧合的是,从蛋糕店又走进来一个人,蒋东原。

1月11日,康洛觉得邹小**的生日太倒霉。

“小**怎么会是一个人过呢?这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怎么,这两天我没联系你,你生气啦?”一副亲热状的无耻男人走了过来,一手就搂上大美人的腰,抱歉地说:“我这不是赶来了吗?你以为我忘记你生日啦?没有,没有!别生气了好不好?”说完还往康洛脸颊上啵了一口。

康洛忍下厌恶由着他作戏,嘴里还附和着:“哪能跟您大少爷生气呀。要事事都计较我早给气饱了。”

蒋东原伸手宠溺地捏捏她的俏鼻,这才抬头和秦仲霖寒暄:“这么巧?宝宝也来买蛋糕吗?”

“嗯嗯!然后遇到小**了,没想到她今天生日,才十九岁耶!好年轻哦!仲霖你说是不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呢!”也不知道尚宝宝眼力在哪里,康洛现在多是素脸朝天,一眼就看得出年纪小小。

秦仲霖深深地看了一眼,敛下眼眸说:“嗯,化了妆的女孩子都会更成熟一些。”

康洛撇撇嘴,蒋东原猪手还勾在她腰上,那贪看美色的服务员可在一旁哇哇叫,这家糕点店何时一次聚集了这么多帅哥美女,比电影明星还漂亮,说出去可长脸了!

蛋糕改好了,康洛接过,蒋东原掏的钱。揽着姑娘的腰就不和秦仲霖多说了,先回去了。各自道再见后,康洛还隐约听到尚宝宝说:“仲霖,下次你生日的时候我们也来定个情侣蛋糕好不……”然后细腰上一紧,她无奈翻白眼:“拜托,我也是人,我的腰是生的,你要发泄去捏柱子吧!”

蒋东原立即松了手,但仍没有放开她。康洛提着她的那对情侣蛋糕,蒋东原提着她那只大蛋糕,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他的车。“送我回家。”上车后她也不跟他废话。

“去我家,我帮你庆祝生日。”却是蒋东原霸王地宣布。

康洛忍着气,今天是她生日,懒得计较,有人帮她庆祝也总比一个人孤单过得好。

说到蒋东原的家,有好几处。蒋东原很少带公主去他住所,邹小**也不过有幸去过一回。他带她去的另一处是邹小**没有去过的一幢别墅。相当豪华但明显是夫妻住宅的小型别墅,里面装修高档而致。拉她进屋后,他让她自便,但不准上二楼,她也不稀奇。

把自己的蛋糕放在茶几上就打开了电视,然后去厨房拿盘子和筷子,自顾自地开始切蛋糕,连蜡烛都没点。

蒋东原换了便服下来,就看到她如呆在自己家里似地,盘着双腿端着蛋糕盯着电视边看边吃,背是挺得笔直。便问:“你在干什么?”她淡淡地扫一眼:“练瑜伽。”看她坐姿不就知道了。

他坐到她对面看到那个大蛋糕被切了一角,蜡烛却是原封不动:“不是生日吗,怎么不点蜡烛。”

“你可以当作今天不是我生日,所以不点蜡烛。”她只是对蛋糕有兴趣,对吹蜡烛无爱。

她浑身带刺,他也没恼。撕了蜡烛包装袋,取出十九挨个在蛋糕上。本来漂漂亮亮的蛋糕却因为她切了一角而坏了。因此了蜡烛在她吃了一半的蛋糕上。

接收到她视线,他用打火机挨个点燃,然后指着蛋糕说:“既然生日就吹蜡烛吧。”

她嗤了声,嘴一吹便把盘子里的蜡烛灭了,然后取了下来。他看她不合作,那蛋糕上十八蜡烛还亮着,只好低头吸了口气帮她吹灭了。她视线又回到电视上,然后听到他呢喃:“生日快乐……”

她的心一窒,尝在嘴里的蛋糕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甜……

又过了好半晌,才感觉到背后伸来一双手环上她腰,那灼热的男味道,细脖上有点点的碎吻让她呆愣了片刻,直到那双手爬向她的脯轻轻揉搓时,所有的魔障都在那一刻打散。她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放手。”

他却置若罔闻,手中的盘子便掉在了地上,有油沾到了地毯上,却没人理会。她手抓住他的手,下巴下一刻就被他的大手捏住,被捏了起来,她看到他的脸,那一份浓到化不开的忧伤:“他们决定在年底结婚了……”

“……”于是,关我什么事呢?她眼底闪过迷茫,她的声音像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质问不出来。关她什么事呢……他们何时结婚,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他的眼眸是那样地黯淡,那样毫不保留的忧伤就全部倾述给她:“所以今晚留下来陪我……我需要你……”用这具火热的身子将我安抚……

“……凭什么?”她轻轻地眯起了眼,毫不客气地质问:“你当我还是妓女吗?给钱就可以随便上的吗?”真不是东西的男人啊,自己情伤就要找别的女人慰藉是吧?!她有这么廉价吗?!

他没答话,只是用那双不下于她的冷眸瞅着她,那只臂仍然是牢牢地箍在她腰上,好像在说,不管你是不是乐意,都得留下来。于是她认为这是强暴。“你想当强暴犯吗?”

“你想这样认定也行,但今晚我是不会放你走。”他很厚颜无耻地承认了。

她口郁结了火气,烧得她全身滚烫,迫不及待要找个出口发泄。“放开我!”指甲往他手臂里戳。他是皮厚,反手一转便捏住她的手,然后将她往前压在沙发上,把她绑头发的发带抽了下来缠上她手腕。那细细的彩带扎得人生疼,她一卖力挣扎他就越绑越紧,不在乎要怜香惜玉。

“混蛋!流氓!蒋东原,你不是人!放开我!”她被压着只用侧着脸怒骂,他却已把她牛仔裤往下扒,面无表情地抱怨:“我讨厌穿裤子的女人,尤其是牛仔裤。”

她恨得磨牙:“畜生!”他低头:“别装贞节烈女。”眼底那浓浓的嘲讽,怎么都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啊。

她突然张张嘴,再次声音被卡住。是啊……被上过一次和上过百次千次又有什么不同的……心灰意冷也失了反抗的念头,让男人扒光了裤子,露出那圆点的内裤。房子里空气是温暖的,外面是寒冷的,但他的手指也是冰冷的,往她毛衣里一伸,冰得她全身起了**皮疙瘩。

没有一丁点的情欲啊……男人那宽大的家居服覆了上来,那光洁的双条腿缠上她的,她将自己的脸孔深埋入沙发里,被绑起放在头顶上的两只手腕相互紧握着。那是屈辱,真恶心。他掏出那大的往她臀下一塞,她不甘心地夹紧了双腿,但笔直地卧躺,她本关不住,他甚至轻松地沉臀挺腰一耸,她便闷哼声下意识张

开大腿让他进入得更方便。

等意识到时,她想后悔都来不及。听到背上他的轻哼声,她只能咬着牙承受他给予的侮辱。那头长至腰的乌发被他抓起缠在指头上,他在一边轻轻地挺耸时,一边说:“我喜欢你的头发,它是唯一没有被污染的地方……”说完头埋入她的头发里深吸。

她咬牙:“我这么肮脏你也看得上不嫌弃,我还得感谢你吗?”

第三十六章 透过你的眼

“带了套,隔着层膜怎么都干净了。”他撩开她的头发在那白细的脖子上轻啃,滑到耳垂上轻咬,舌头顺着那耳廓轻舔。湿润的气息让她敏感地缩着耳朵拒绝,这时他腰又重重一挺,她闷哼,他的叹息:“这姿势真不舒服……”

下一瞬间已经抽了出来,将她拉起来翻过身子,呈正面卧躺,他跪坐在她大腿间,捏着那白嫩的足踝,黑眸一黯望着那胭脂般红嫩的花,因为他的抽送已沾染了不少的湿,透明的黏晶亮亮地,衬得那花瓣格外地美艳。

他深吸口气,淡淡地说:“毫无疑问你的身体很美,这小B生得很紧。”他的上覆了一层她的黏,没有带安全套赤裸地与她接触着。他挻腰伸手捏住用头磨上她的花洞口,将两瓣嫩美的花挤开,堵上那小小的洞。轻轻一挺,她感受到压力来袭和那肿胀感,弓起了腰退缩想减轻压力来源。

他却长驱直入咬得她不放手,她一缩他更是下沉得厉害,再将头往里送。她微微张嘴尽量让自己呼吸轻松些,然后他重重一击入大半,她闷哼声咬牙,他开始猛烈地挺耸腰身,她毫无准备下几声尖叫。那呻吟声清脆如黄莺,他连续不停地捣弄中便夹杂了几分假泣更是诱人。

没多久,他便泄了。她小脸绯红地喘着气,上半身仍是毛衣整齐,下半身却是汁水泥泞,两条洁白的细腿从他腰上滑开,一时瘫软无力地挂在沙发上。

他翻身离开她身子,衣袍一挥便掩去下半身那狼藉,点了烟徐徐地抽了起来。而她在缓过气后让他松绑,他只投来懒懒地一憋,便按熄了烟头,将她捞起来抱入怀中,带她上楼。

她明了他意图,脸上有丝惊恐:“我不要上楼!”她身体还残留他曾经折磨她的恐惧,这个男人是个变态啊!只要进了房间,那便是恐惧的来源之所!

他呵呵一笑:“可惜由不得你。说来我已经好久没和你玩游戏了……刚才让我打了一,我现在舒爽了有很多时间可以陪你玩。”

“不要——”她的声音有着过度惊恐的嘶哑,像垂死的鱼作最后的挣扎。那房间里有什么?透过邹小**的记忆是那样地深刻……

房门被推开,里面是一张古朴的四柱大床,从床中央垂挂了两条铁链子,用红色的丝帕缠绕装饰着。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这就是蒋东原的房间。他把她放在床上,面对她脸色有些苍白与虚汗,便温柔地问:“你在害怕什么?害怕我像以前那样对你吗?”那过去一个月,是个噩梦。

她很害怕,但因为这间房间看起来正常极了,除了这张床,所以心也渐渐地松了下来。这个男人再变态也不会在自己的房子里拥有会所里那样齐全的装备吧……她松口气的同时也瘫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床比沙发舒适多了,宽大的床烫煨着细腻的肌肤,她翻了个身侧躺着举起手:“给我松绑。”她手腕已经被丝带缠得破皮发青了。他把她手上的丝带松了,起身去找了医药箱,扯出里面的绷带为她缠上,一圈又一圈缠得极厚才放手。她双手一得到自由便从床上坐起来,长长的头发垂在前达到腿部,看得他欲火一伸,重新压了上来,凑到她唇边说:“你知道吗?我从来舍不得对她做任何变态的事。”

他当着女人的面剖析对另一个女人的深情,曾经的邹小**也是这样被迫聆听着:“所以,我喜欢在妓女身上用那些变态的东西。因为她们不值得尊重,她们生来是男人的玩物。”他掬起一缕她的乌发轻轻低头一吻,那样深情地倾述:“你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员,现在也会是。”

她怒了,趁他不注意抬脚重重一踢,直往他命子而去。他再次疼得面色狰狞,她骄傲地仰起下巴说:“那可惜了,蒋大少,尚宝宝在你心中是个宝,不代表我在别人心中就是草!你想玩我,还得我答应不是!”话落,便再要伸出一脚再踢去,却被他一手扯住足踝一拉,她在床上被差点拖下床,他在床尾,将她拉到他身上,她尖叫张嘴要咬,他一手扣住她脖子一紧。她呼吸困难,他面色狰狞低咆:“所以你该死的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以为改行了就不是妓女了就不该被我玩了吗?!我蒋东原要你生你就得生,要你死就马上去死!”

吼完低头咬上她红唇猛啃,她呜呜摇头逼开,他紧追不放,牙齿相互撞上,哪怕再疼他也不放开她。唇都被咬破了,她不得不张嘴他喂入舌头勾缠她的。她有些痛苦眼眸含泪,他的吻却越发地沉重,最后渐渐地变为缠绵地吮吸……

她身子放松的时候,他已恢复了理智,双手进她的毛衣里,她没有穿罩只有薄薄的吊带,他直接罩上吊带重重一揉,她吃痛地回神,对上他恻的笑容。她骂他:“你是个疯狗!”

他笑得快乐:“你答对了!”然后跨坐在她腰上,将她毛衣脱了下来,那里面白色的小吊带印出顶端两颗硬实的头痕迹。他低头张嘴一咬一吸,她难过伸手推他。他再次扣住她双腕,抬头看着她眼睛说:“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包扎伤口吗?”

她一定不知道,所以他把床柱上那两条链子拉下来,扣上她用绷带缠住的手腕:“是为了让你少受点折腾,省得磨破了皮。我对你好吧?”“畜生!蒋东原你个杀千刀!我绝不放过你——”她咆哮,被彻底地愤怒了,怒红的双瞳美得夺目让他有一瞬间地闪神。然后捧上她的小脸,目光定定地望着那样美丽的眼瞳,倒映中只有他的脸……“就这样只关注我一个人……眼里心底只装下我一个人……”

任何一个女人,任何一个有自尊的女人都绝不会允许和自己上床的男人心里头想着念着别的女人,当代替品是绝不乐意的。康洛是如此,她知道他把她当成另一个女人,那个天之骄女尚宝宝。现在所受的侮辱全来自于那个女人。明明都是一样的人呀,为什么她就要受这些不公平的对待呢?!

这一刻,深深地仇恨着那个依偎在温柔未婚夫怀里的天真小姐。

他的唇再凑上来时,她就没客气,凶狠地咬上去,他缩得快只被她咬破了皮,血从唇里溢出,他眯眼伸舌轻轻一舔,咸咸的血的味道令他变得有些狂怒起来。一手捏在她臀上,重重一拍,她呼疼尖叫,他笑得恶意:“你想再吃苦头吗?!”

她不敢再作乱,雪白的胴体颤抖地任他为所欲为。他的手掌冰冷而颤抖地游走在她的肌肤上,从锁骨滑到房上,那脆生生挺立的白皙房堪堪他一手掌握,他邪恶地戾笑捧起它们紧紧一捏:“一年不见它们长这么大了……”

指头搓上两粒粉红的尖,重重地搓揉,她感觉到疼痛扭腰要他放开她,他低头张嘴一吸一咬,那般大力地弄痛着她。她闷哼,有想哭的冲动。而此刻他扳开她的一条大腿,她是跪直在大床上的,全身的重量都在那两条锁链上,他一分她腿,她的手便被扯得直直地,强大的压力让她必须依赖他。当他将火热的棍刺进来时,缺乏湿润的小就像刀子扎入里那样地痛。

她惨叫,闷头咬上他肩,他被她咬痛,轻哼声捏起她下巴不让她作怪。腰臀重重往上一挺,他把那刀子刺入她花芯深处。她痛苦哭泣:“放过我……蒋东原求你放过我——”

她一直被秦兽温柔相待,那样温柔的男人极少在床上动,和蒋东原的鲁是鲜明的对比。她的身体已经习惯温柔的前戏与进入,而不是这样毫无感觉便被狠狠入的痛。

他狞笑:“现在你知道求我了?!婊子!不是和我谈自尊心吗?现在疼了?!还是被男人得爽了求饶了?!”他俗地辱骂她。他并不爱伺候女人,通常前戏都是那些女人自己来。她们太荡了,没几分钟就湿得足够接纳他。所以他更习惯直接上,邹小**也不会例外。他更甚至是因为怒气而加重惩罚,就是要让她痛,因为这痛才能牢记他蒋东原!以后见着了,会跟猫收了爪子般温顺!

他大力挺耸自己的腰,她的凄惨也不过几声就逐渐地让自己适应起来,甚至为了减轻他的施虐,她开始尽最大可能地挺着腰迎合他,努力让自己放松再放松,那嫩不再紧绷就变得越发柔软,让他抽起来方便极了。泛滥的汁也随着主人的心境而涌出,很快便沾湿了他的。

他冷哼,往她臀上重重一拍,她下意识小一缩,紧紧地夹住他。他身子轻颤又是几个猛烈地大抽大后,才缓过气来骂她婊子,荡!

她的小火辣辣地发着热,疼痛在渐渐地远离,理智便迷离了起来,已经听不真切他的侮骂。她只是凭着本能收缩再收缩她的户,在他将头往花芯去时,努力地送上细腰让他送得更深并且软化自己。

渐渐地疼痛全部远离,她开始低低地吟叫,声音像荡妇娃那样地浪,听在他耳中像催情剂似地兴奋。

男人的神智也在渐渐地飘远,腰身是本能地挺抽,子是卖命地往深处挤去,毫无技巧可言地直直抽只为了自己的发泄。到高氵朝来临时,他猛地一口含住她的唇瓣,将她搂得紧紧地挤着自己,他饥渴如猛兽般凶狠地吞噬她的唇瓣。

那小巧的唇被吻得胭红肿胀,他还不满足地吸上她的舌头,似要将它吞吃入腹那般恐怖。她被抱得动弹不得,卖力地张开大腿让他抽送,啪哒的体声,咕啾咕啾的汁水交合声,她听到自己浪如荡妇地呻吟,心里是悲凉但身体却是酥麻得愉悦。

欢愉结束,他把全部在她体内,然后对她说:“夹紧它,不准让它滑出来!否则今晚我会得你合不拢腿!”他的游戏,这才开始。

他把她双腿扳得大开跪在深蓝的床单上,她本合不拢双腿,额上冒着冷汗夹紧,却仍然敌不过那白浊缓缓地淌出。他已经下床,去那一排墙柜上按开开头,一排排形状大小各异的假阳具,爱道具排列地整整齐齐。她看到,从牙齿缝里挤出:“变态!”因为情绪过激,那缩紧的户更是抖落一滴白浊。她想哭,全身肌都绷了起来阻止灾难地大幅度扩展。

而他则在那一排排阳具上挑挑捡捡,心情变得愉悦起来,那耸立在腿间的早已再度挺立,上面湿漉漉的爱并没有擦拭掉。“你要哪一呢?记得我们相处那一个月,不分昼夜的爱你呢……你有些冷淡呀,我喜欢热情的女人。你现在能变得热情吗?”

康洛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被他那样搞,不冷淡才有鬼!

他见她有力气瞪他,视线扫到那深色床单,很明显地染在那儿。他舔了舔唇,随后抓了一对跳蛋,再拿了只雕廖美的外形像**蛋的盒子过来。她有些惊恐地瞪着那只盒子,从那里面出来的东西肯定不是好东西。他把盒子打开,一股甜甜的香味便弥漫而出。

他坐上床,用尾指沾了盒子里的白色膏体往她湿漉漉的小抹去,“是特级春药而已。你的生日,我帮你好好庆祝……”抹完了药膏把跳蛋也推了进去。然后用丝巾堵住她嘴巴,起身去浴室:“我先去好好泡个澡,你就在这里慢慢地享受吧……”

足足半个小时,他出来的时候是意气风发的,她却是狼狈不堪。一双眼睛泪眼汪汪,绯红的小脸上全是泪水。捂在她嘴里的丝巾被唾打湿了,那双腿哆嗦地直淌出水。

他疯狂地哈哈大笑:“你果然是个妓女啊!邹小**,真想让姓秦的来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够荡——”

她听不到他的声音,全身滚烫如火,想把自己给杀了阻止那花深处的骚痒。一双手游走在身上她,她得到了解脱,她在他身上卖力地挺耸套弄,骑乘着吞吃他的阳具,他的吻很缠绵,然后低低细细的爱语:“宝宝……我爱你……”

她想,等她清醒了,她会把这个男人的命子切下来——

那疯狂的一夜,他在她身上获得足够的满足。只有体的快乐才能阻止他无止境的痛苦,得不到爱的人,是这样地凄惨……

***

天亮了,她僵硬着叉开双腿,能感觉到小的红肿,不敢合拢的双腿只能羞耻地叉开,一只冰冷的手指往那花瓣上了些消肿,她在喟叹舒服时,他将挤进来。那头早被他涂上清凉的消肿药,她本拒绝不了那诱惑,甚至主动地翘臀迎合他的进入,要更多,乞求他用药消除她体的疼痛……

他卑鄙地利用这一点,对她为所欲为,醒了,便是一阵缠绵。用道具逼迫她屈服。一直到她清醒,冰冷的脸孔如结了厚霜,看到他了会微微一笑:“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除了变态地玩弄女人,你还有什么能做的?”

原来她没有屈服。至少心里没有。他有些狂怒,俊脸在一瞬间扭曲,他不给她饭吃。饿她一天,再问:“求饶吗?”会满意地听到她求饶:“我想吃饭……”

于是他当她臣服。事实真相呢?康洛是个从来不会自讨苦吃的识时务者,唱反调她讨不到任何好处。他喂了她燕麦片,然后让她给他口交:“让我先泄一,然后放你走。”

两天了,他终于放人。她妩媚一笑。伸出丁香小舌滑过唇瓣,那么诱人地眯起眼低下头张开小嘴含上他的头。他几乎在同一时刻全身紧绷。她很美,她的表情很诱人,她含住他的口腔是那样地湿热,像要将他的头融化了似地舒爽……

于是他轻吁,引导她的舌头滑过那头下那一道小小的凹痕,那里很敏感,男人们刺激不得的禁地。她很听话,媚眼无辜地看着他,小舌头像舔糖那样滑过他的深沟,他仰着头闷哼。她自动自发地用舌头从头顶端一直滑到部。那两颗睾丸她也没有遗漏,把从秦兽那里学到的一切都侍奉给他。

他满足地轻叹:“秦仲霖把你调教得很好……”

她没吭声,猛地将他欲物深深地含进喉咙里,忍着反胃的冲动用喉咙夹他,他的表情因为太过舒爽而变得狰狞。浑身的肌开始紧绷。而她已到极限将它吐了出来,趴在旁边咳嗽。她厌恶这样为男人口交,可是没有办法。遇到了疯狗一样的男人,只有离开了才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他刚喘口气,她又再接再厉地握住它深深地吸吮,不得不说她的口交技能很好,时重时轻真会拿捏。“趴在地上!我要从后面你!”他被挑起了欲,忍受不了仅仅是口交。强硬地命令让她转过身爬在地上,像狗一样地高高翘起雪臀,他从她身后压了上来,将强壮的膛压在她的裸背上。

她承受他身体的力量,小手在他刺进来的同时抓住毛毯,咬着牙闷哼。他的舌头舔上她的耳窝:“叫出来……”他喜欢她的声音。她开始尖叫,随着他地挺刺嘶声尖叫,再随着他地抽出低吟。他压在她背上,放肆地发泄。一直到,他紧紧搂住她。他的手臂是那样有力,而她的泪水却是那样地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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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许你的承诺

一切停止,他说:“继续和我上床,一直到新年吧!”他戾地笑。

她恨恨地咆哮:“你说过会放我的!”他捏着她下巴:“那是骗你的,小婊子!”

他言而无信,她扑上去发疯似地捶打,他只是轻轻一压,饿了一天只吃了点燕麦片填肚子的她本没有力气反抗。他把她压在床上,柔软的床她压没有心思感受,只是晕眩着脑袋听着他在耳边低喃:“还想饿肚子吗……或者,再吃点春药……真正变态的虐待我还没使出来呢……要不,试试鞭子?”

他会打她,用鞭子狠狠地抽她!她难过地眯眼,默许了他的悔约。

“乖。”他很满意地轻吻她的唇瓣,然后抽身离开。她叉开双腿忍受着那生理的疼痛……

蛋糕坏了,他让佣人把它扔了。在扔之前,他又坐在沙发前抽着烟盯着它们好半晌。那玫瑰色的盘子里仍然有她只吃了一半的蛋糕,那茶几上的蛋糕还着十八蜡烛。好像这仍然是两天前。嗯,他把她抓来这里已经两天了。

忍不住轻嘲。他以前最爱玩的爱游戏,现在有个绝佳的女人,他却没了那心思。只是单纯地做爱运动放空脑子,果然,是他们快结婚了……

他闭眼,钟点工已经把桌子收拾干净了。饭菜也已经准备好了。他起身去盛饭,房里还有个女人,他把她囚禁着,那个词叫什么,禁脔是吧?呵,她就是他养的爱娃娃。

推门而入,阳光好刺眼,他微微眯起,看到那落地窗前那洁白窗纱下,那赤身裸体的女人背对着他靠在窗户前。那完美的背影,一瞬间眩了他的眼……

手从她腰后搭上:“喜欢裸奔?真不知羞耻啊。”他的气味从她身后弥漫开来。她懒洋洋地回过头,他左手端着饭菜,看到它们她才知道饥饿的恐怖。

她狼吞虎咽着,他躺在床上嘴角噙着嘲笑看着,饥饿,饥饿能让一个贞烈的女子放下她的自尊出卖体。他抓过她的头发,手指缠绕而上,轻轻地问:“邹小**,下次,还会拒绝我吗?”

看似请求,却是威胁。所以她从善如流:“不会。”她很乖的,他想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不就是做爱吗?不就是代替品么,没什么是她康洛办不到的。

“看,你们女人就是缺调教。”他得意自己的手段,却忽略掉这一切仅仅是他男人天生体力的威胁让她不得不听话。

“你什么时候让我离开。我已经无故旷工两天,会被公司辞掉的。”“那就来当我的情妇,我会给你钱。”

她沉默,他得不到回答,手指一用力倏地扯住她头发,满脸地鸷:“怎么不愿意么?!还是你更想要当秦仲霖的女人?!”

“不,我愿意。”他是喜怒无常的蒋东原,她是谎言连篇的康洛,眼也不眨地安慰这暴怒的男人,获得他的满意:“我会对你很好的,只要你听话。我每个月都给你一百万花,好吗?”“好。”

蒋东原送她回家,辛姐两天没见到人了,电话也打不通,正在焦急等待着就差马上去报警了,刚下楼就看到邹小**在蒋东原车里,男人无视光天化日下就给少女一个火辣的吻。少女下车后头低着面无表情地朝男人挥手,男人一走她回头,辛姐就看到邹小**那张美艳的脸一片憔悴与病态的苍白。

那时候什么也没问,辛姐已经明白了,迎上来带年轻的女孩回家了。

康洛那之后病了两天,向公司请了两天假才稍稍复元。辛姐从蒋东原那得到消息,他要包养这个女人。因为邹小**不再是妓,也不会再经过辛姐的手。只是传了话,让康洛病好了简单收拾下过去。

康洛初听时没任何反应,只安静地收拾衣服,辛姐想说什么最后只能轻叹。这姑娘人倒霉,被权势的男人缠上了不乐意还不成。康洛把衣服收拾好了才说:“辛姐,我订明天最早的飞机去成都,这北京我是不想呆了。你帮我辞职吧。”

“你要一走了之?!”辛姐拧眉,并不赞同:“如果蒋东原要找你,就算是出国了他也能把你揪回来!”

康洛咬牙恨声道:“我不信他权力有这么大!”不就是当官的么,还真当无法无天了?!

辛姐叹气:“说来也是,你只知道他是尚城的一位股东,又是广电局长之子。但是,别逃,咱们只是平民百姓,蒋东原凭的可不仅是家世,他和黑社会私底下有那么些不干不净。你知道李连杰吗?几个月前谁给他几包白粉差点让这位少爷上了瘾,就是蒋东原私底下找到事主解决的。”

康洛皱眉,几个月前会所里不知道为什么白粉出现得很多,虽然这粉不是稀奇事,但好几位客人也受了害,警察都找上门来了。后来没过几天就说事情摆平了,李连杰还被关在家里戒了几天的毒。原来是蒋东原在私底下动的手脚。

“难道我就要让他随便玩我?!他是个变态啊!”连政府都会默许黑社会的存在,这个国家的社会形态非常的畸形,那些道上混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康洛也怕惹事。

“你别急,这事儿让我好好想想……”辛姐安抚着抽出一烟点上。

康洛愤愤不平地一屁股坐下,一时间脑子空白想不出主意:“要找个能制住蒋东原的男人……”

辛姐眼睛一亮大叫道:“秦仲霖!”吓了康洛一跳。“小**,你去找秦仲霖,现在只有秦仲霖才能帮你?!”

“也是呢……”康洛真给急糊涂了,蒋东原历来就忌惮着秦仲霖,没什么比向这个男人求救来得有效了。

“只是不知道你还有这个魅力让那男人帮你没。”辛姐有点底气不足。

康洛眼神一黯,银牙一咬说:“我现在马上打电话……希望他能卖我这个面子。”只有向这男人求助了。

***

收到邹小**的电话,秦仲霖是讶然的。康洛简单地道明来意请他一定出来,语气有些急说惹了事请他帮忙。秦仲霖当时没表态,只说现在忙过点时间再给她回复。电话挂断后他就坐在椅子前一直玩着手机思索着,这小姑娘惹了什么事。也真没让她等多久,半小时就回拨主动约到了辛姐的清酒吧。

人刚到,就看到小姑娘坐在靠窗的沙发前坐立难安,左手边捏着他送的那条昂贵狐毛围巾。他眼神一黯,向她走去。姑娘一抬头,眼窝浓浓的黑眼圈,脸色明显地憔悴。看他来了赶紧站起来迎接。

他坐到她对面,脱下黑色的大风衣说:“这里面有暖气还是怕冷吗?”小姑娘穿着厚厚的高领毛衣。保暖的羽绒服外套只是敞开着。

康洛给他倒咖啡,他从羽绒服袖子里看到她两只手腕绑着扎眼的绷带:“怎么回事?”不动声色地寻问。

她捏上自己的手腕,是不确定他真的愿意帮她忙,便问:“听说你和尚宝宝要在年底结婚了……”

“嗯。女方家催起来了。”他淡淡回道,发现她右脸侧下方有淡淡的吻痕。男人在这方面总是敏感多想的。

“……我并不是来搞什么破坏的……请你放心!”她猛然抬头,失去了一贯的冷静自持,现在是个十足十九岁女孩的无措样。“我想离开北京!如果可以想请你帮忙!”

“离开北京?为什么?”他淡淡地眯眼端详她的无措,她的手腕她的吻痕,她脸色的憔悴,他或许是猜到了和男人有关系。

“……因为蒋东原。”她咬了咬牙才挤出这个姓名,然后清亮的眼睛刷上了一层湿雾:“他绑架了我……就在我生日那天。”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她开始哽凝地断断续续开口:“是不是、当了妓女的女人、哪怕从、良了还是会被标上妓女的头衔——”

头颅快速地低下,她有些欲盖弥彰地抹去眼角的泪水。他的指尖沾在温热的咖啡杯上,安静地注视着哭泣的少女。他没有表态,看着她低头抹眼睛的动作,听着她哽咽的声音:“我不想再当妓女……我被他强暴了,他把我关在屋子里两天。他是个变态!”

有些激动地抬头,她的脸颊没有湿,只是一脸的倔强与隐忍:“他要包养我,但是我不想。我只想平静地过日子。我想离开北京到另一个城市生活。你能帮我吗?!我不要再被他辱骂!”

他沉默了,指尖来回在咖啡杯上摩挲,她等得差点绝望,他才轻轻地低下头呢喃:“跟着东原,他不会亏待你的。”她的心几乎一瞬间绝望,左手下意识地捏上那匹狐毛,指尖深深地陷入里。手腕上的疼痛几乎一瞬间击垮了她,她的脸色苍白地骇人。

他再看时,她就是这样的表情,绝望,无措。仿佛要入地狱那般恐惧,在最后一救命稻草消失时,她于是死了心。他想轻叹,笔直的背放松朝后背靠去,修长的手指揉上自己的太阳,其实不疼,疼的只是他那颗莫名其妙酸涩的心:“如果你不想跟他,我会帮你,你不用离开北京的。在外面没有学历的你很难生活下去的。”

她瞬间从绝望的深渊爬上来,掩饰不了的惊喜却是小心翼翼地求证:“您、您是说……愿意帮我?!”

他听到自己说:“嗯,东原他在女人方面的处事上十分不成熟,让你惊恐了我代他向你道歉。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他以后不会没经你同意便再来纠缠你了。”他揽下了这个烫手山芋,想后悔,心里却反倒升起不知名的怒火。但面上却是平静无波,他太习惯作戏了。

她欣喜若狂,压抑不住全身的颤抖,让那张小脸显得赢弱,他伸出手抚上去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亦是错愕地看着他,他的手掌在她的脸颊上,用着爱抚般的力道轻磨着。当反应时,他的手指也有瞬间地僵硬,却快得如错觉般,他拈走那黏在她脸颊上的细发:“大美人哭泣不好看。”

她破啼为笑,是发自内心的诚心:“谢谢你。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男人!”这次,康洛没有说谎。她感激这个男人。他回以淡淡地微笑,笑却不达眸底。

等他离开了,她还在清酒吧里。辛姐端着清酒风姿卓越地走了过来:“你演技真好。”

她面无表情地承下:“谢谢。”

“没想到他这么会帮你,真是出人意料。”辛姐轻叹。

康洛说:“他是好人呢,比蒋东原不知好了多少倍……”施恩予人,在这一刻,她是诚心地赞美。

辛姐没多说,她不了解秦仲霖,这个男人除了包养邹小**几乎没在会所出现过。对不了解的人就不去妄下定语了。“好了,这下你可以松口气了。”

“我还是要离开。”她却因为这件事而下了决定:“哪怕秦仲霖帮了我,蒋东原还是不会放过我的吧。秦仲霖不会帮我一次又一次,他马上就要结婚了,这就像撇清关系一样。而蒋东原是颗不定时的炸弹,我不能让他把怒气发泄到我身上!”

“那是成都还是上海?”辛姐耸肩,这姑娘太聪明了,有时候她真的会错觉,那一年前软弱的女孩子真的是眼前的女孩子么。但事实证明她仍然是。只能说,死亡一次对人的影响是这样地大。

“成都。”那是她的故乡,她在那里就像地头蛇一样,能活下去的。

“好吧,反正我在那里也有朋友,到时走点后门,让你工作轻松点。”

是夜,一月十七号。

秦仲霖约了蒋东原一起出来喝酒,就像过去无数个平常夜一样,他们两兄弟聚在一起随地玩乐。秦仲霖问蒋东原:“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蒋东原摇晃着金黄色的酒努努嘴回忆:“小二吧。”

“因为什么事成为好朋友呢?”秦仲霖的心情也格外地好。

“打架吧,我当时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嘿,永远忘不了你像个天神一样降临,一拳一个把那些家伙揍趴了!”

“我还记得当时你压不信那些人是被我打伤的呢。”回忆儿时是那样地快乐,秦仲霖也会心一笑。

蒋东原仰头将酒灌下肚:“那时候你是班上的优资生老师眼中的乖宝宝,外表瘦瘦弱弱地说出去谁相信你会打架啊!”

“我是军人世家出生的。我的爷爷唯一会教导我们子孙的就是习武强身,是被逼着练出来的呢,那时候因为学武的苦还哭了好几次。想想小时候,再想到长大了,人变得可真快。”

“是啊……”长长的一段沉默后,两兄弟相视一笑各自碰杯一饮而尽。回忆儿时的美好是快乐的,但人总得向前看,所以该说的话一定地说。

秦仲霖放下手中的酒,扯开领带对蒋东原说:“我们来打一架好吗?几年没打了,想活动活动筋骨了。”

蒋东原不置可否地耸肩:“赌资是什么。”“输了的人为赢的人做一件事。”“好。”

***

康洛在这边处心积虑地想离开北京,依她估计秦仲霖一出手蒋东原会更恨她而且一缠上了绝对咬死不放,所以再留在北京绝对没好事。便准备回成都,那里好歹是她的地盘,蒋东原也不可能真追过去才是。

一个行李箱就把该装完的全装好了,贵重的都带走,其它的决定打包联系替身接送。一切安排妥当后,结果就看到化身为小男孩的恶作剧之神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吃糖果。看到她出了房间,斜眼一睨便说:“你不能离开北京。”

这神一出来从来是报忧不报喜,让康洛一见到他就自觉没有好事情。果然现在也是如此。“为什么?!”

“因为邹小**的身体不能长时间地离开北京,这是天子脚下,历任的那些帝王们的福泽形成一种你们人类看不到的结界。这种结界是鬼神也看不到的,可以完全地遮掩邹小**灵魂消失的事实。”

“我不明白。”康洛走到他面前坐下,看到他在抓她的糖豆子便有些不爽,自己也抓了一把来吃。

小男孩样的神摊摊手说:“人类灵魂附身在他人躯体里鬼神一眼就能看穿,一旦发现他就会来将你的灵魂送回原来的躯体里。但是你康洛现在的身被另一只鬼占具着,鬼神一旦发现这个真相邹小**的秘密便再也保护不了。你得意识到,我是不会让邹小**的灵魂被任何鬼神发现的。”

“……只能一直呆在北京吗?这七年都必须呆在北京?!”康洛是个很容易就会接受现实的好孩子,如果这是事实便容不得改变,她没有动怒,只是再一次确认是否有另外的出路。

“可以去其它城市短暂地居住,但最多一个月就必须回来北京呆上三个月。说简单点,用鬼来打比方。鬼不敢出现在阳光下,只能在小范围内的时间里活动。一旦超过这时间就会被太阳晒得灰飞烟灭。懂了吗?”

“……懂了。”

“那好,祝你在北京呆得愉快,千万别背着我离开,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中哟。”恶作剧之神话带到了,起身拍拍屁股走人前还抓了一把糖豆子塞嘴里说:“这牌子不错,下次多买点吧……”

“……”买个屁!她想破口大骂脏话,却硬生生压下来了。

辛姐回来的时候,康洛还坐在沙发上像尊石像般不曾动弹,让人疑惑:“怎么坐那儿发呆?”

康洛回头风淡云清一笑说:“我刚决定还是留在北京吧。不过,辛姐,北京这么大,要藏一个人还是挺容易的吧?”

“什么意思?”辛姐不明白,康洛只是神秘一笑:“帮我辞职,我要去闭关了。”

第三十八章 就此放弃了

当秦仲霖给康洛打电话,告诉她蒋东原不会再纠缠她时,那是结婚前秦仲霖与康洛的最后一次通话。从那之后康洛就像在北京消失了似地,辛姐那没有联系方式,百货公司也不再有她的倩影。问辛姐也说人走了,离开北京了,虽然知道坐的是火车但却也不知道跑哪个城市乡下去了。

哎,这也仅算一件小事而已。

随着年关的将近,北京的过年气氛还是最浓郁的。秦仲霖的婚礼,不知为什么他又强行延期了。为此尚宝宝闹了别扭,心情低落让Alexia陪她去酒吧喝酒,Alexia打了电话请示秦仲霖,在秦仲霖的授意下,便入驻了辛姐的酒吧喝着闷酒。

尚宝宝单独要了间包厢,这包厢的品质嘛,也就是以屏风和室内植物给外人遮挡视线而已。一杯接一杯的酒往肚里灌,辛酸的滋味让尚宝宝好不难受。边哭边喝酒,看得Alexia心理直骂秦仲霖,但面上还是要安慰:“小霖子不是说了要等他事业有成了再结婚嘛,反正你还年轻,再玩个一两年结婚也不迟啊!”

尚宝宝哭得梨花带泪地摇头说::“阿美姐,你不明白的……我老觉得阿霖他的心没在我身上……从以前我就知道他……只是现在越来越清晰了而已……”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累得阿美手忙脚乱直抽纸巾给她擦眼泪。

“别哭别哭……多美的一张小脸蛋哭花了可不好看啊。小霖子那子就是清冷了点,他是个内敛的男人,对感情一向藏得深。哪怕再喜欢你也不会具体表现出来的。你以前不是这样给我说过吗?”

“但是……那时我一直以为,只要我足够喜欢他就好了!迟早有一天会让他喜欢上我的——阿美姐,是我太贪心了吗?!明明知道他一直对前女朋友恋恋不忘,明明我也信誓旦旦说一定会等到他付出的那一天,但我现在变得好贪心了……呜呜——我不喜欢我这个样子——”

看着尚宝宝又往嘴里灌酒,阿美无奈,嘴上只能一个劲干巴巴地安慰。

这时候一位年轻的女服务走过来问:“还要酒吗?”

阿美摇头说不用了,尚宝宝却说还要,还要来一打!阿美叹气说会喝醉的,尚宝宝闹着喝醉了才好,最好喝死了让那男人心疼。

女服务员摇头,啧,为个男人值得么。但也没再说什么乖乖去端洋酒了。

尚宝宝酒量不好,一瓶喝完便蔫了气,剩下的半瓶还是阿美喝的。女服务员看着那还没拆封的洋酒有点为难说:“小姐,我们店里规定点了的酒没拆也要付帐的……”

阿美不在意地说:“把这瓶酒帮我存起……”声还未落完,那本来醉倒的尚宝宝突然跳了起来拿起那瓶酒就要拧开,结果手一滑,酒喷出沾到阿美身上,酒身摔在地上碎了。看得女服务员好心痛,那酒五千块啊……

“我还要喝,我还要喝——”尚宝宝发酒疯了。

阿美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人安静下来,却也弄得一身的狼狈,她漂亮的裙子全给酒打湿了。“麻烦你先帮我看着人,我先去洗手间。”她对服务员吩咐道。

服务员轻轻地点头说好,阿美放心地离开,然后服务员开始收拾一地的狼藉。也是运气好吧,蒋东原今天竟然过来了,愣是看到了尚宝宝。俊脸上毫不掩饰的诧异奔上去:“你怎么一个人醉倒在这里?!”

服务员悄悄地后退把碎玻璃倒了,阿美因为不放心尚宝宝草草地洗了下便出来,看到蒋东原,一愣,说:“东原你也在呀。”

蒋东原有些生气地质问:“为什么她会喝醉?!”阿美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异样,只说:“不就是小霖子把婚约延后了么,她想不开便来喝闷酒。我说宝宝也真是的,多年轻的一个姑娘就早早想步入婚礼的坟墓了。还误会小霖子仍然喜欢着初恋!你来得也好,帮我把她送回去吧。”

阿美神经大条,蒋东原又是背对着她,所以蒋东原脸上的狰狞之色也就只有那位去倒垃圾的服务员给看到了,吓得她立刻怔在原地。

蒋东原瞪着沙发上醉死的年轻女人,声音有点失控地低喃:“难道秦仲霖就没有变心吗……都说女人直觉最灵了……”“什么?”阿美没听清楚。

蒋东原很快恢复,故作轻松说:“我送她回去吧,也快过年了。这姑娘也真是的,要闹也好歹要过年后吧。”阿美甚觉有道理点点头提着包包走人:“那人就交给你了哈,我家老头子催我早点回广州祝寿呢。”她也是大忙人一个。蒋东原点点头,抱起尚宝宝就往外走。

被吓到的服务员喃喃说:“如果我会写小说,这就是一场绝佳的四角恋呀……”

***

尚宝宝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车子开到半路上她就吐了,忙得蒋东原分身乏术。好不容易挨回家里,赶紧把人抱下来带上楼给她换衣服清洗身上的秽物。尚宝宝吐了一次神智有点清醒,睁开眼看到一道男人的身影忙上忙下,以为是秦仲霖呢。哇地就哭了扑上去。

“仲霖——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女人呀……对不起,我可以等的,你说过两年后结婚我就等到那个时候结婚,求你别再想那个女人了——”

赤身裸体的女人扑上来,令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身体一热,但听到她的委屈求全,又是心里憋得慌,忍不住大吼:“在你心里就永远只有秦仲霖吗?!你拿他当宝,他拿你当草!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我!”吼完捧住女人的脸颊,把她的湿发拨到一边,有些颤抖的唇印了上来:“宝宝,我这么爱你啊……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呢——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尚宝宝以为是秦仲霖,听到他难过,眼泪也哗啦啦地流了下来,一个径地道歉:“仲霖你别难过,我以后会乖乖听话的……求你别扔下我……”说着身子往男人身上蹭去。

蒋东原心头悲凉,脸上露出凄苦的笑容呢喃:“他现在又变心了……宝宝,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个男人啊……”说着,唇吻了上去,凶猛地含上年轻女人娇美的唇,一双虎掌也在胴体上游走:“宝宝,别扔下我一个人回味我们过去的美好时光……我会让你再记起来的——”

尚宝宝以为秦仲霖原谅她了,朝他露出甜甜的笑容,重重地点头:“嗯!”

女服务员把清酒吧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就锁门了。这是过年前的最后一天营业了,也是尚宝宝来得巧,迟来一天就买不到醉了。女服务员怕冷,出门的时候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像颗球,和个体质差的老太婆没区别。她提着那老土的手提包去挤公交车,公交车上人不多了,也是,都晚上十点了。

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凝视北京的街道,这是最繁华的几条街之一,马路扫得干干净净,高楼大厦幢幢气势非凡。街上往来的私家车,宝马宾利随处可见。

看得久了,把人的心智都给迷离了进去,心想着这么繁华的大都市,我以后也要努力拼搏成为有钱人之一。因为人人都抱着这种赚大钱的梦想,所以这座城市太拥挤,连呼吸也显得困难。

女服务恍惚着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瞌上眼皮子,她不怕错过站,因为房子就在公交车站的尽头,那里的屋子特别便宜,就是太脏太乱了点。

醒的时候,公交车刚停到站里,女服务下车,接到手机响,那是一只样式很国产的大方款式,“HELLO?”

“hello你个大头鬼!明天早点过来,会所里的姑娘们都放假了,我带你去上海吃大闸蟹!”

“啊,辛姐哦。几点出发呀?坐飞机还是汽车呀?!”女服务员低沉的声音逐渐地转为清亮,提着小包穿梭在小胡同里,一边讲电话。

“坐飞机,等下把身份证报给我,我们一早过去。计划呆到过年,你自己带身换洗的衣服过去。”

“嗯嗯。”康洛听得直点头,还问:“会所里不是给姑娘们放假要去国外玩么?今年有吗?”

“要开了年初二报名去泰国玩,你啊就别想着去了,辞职的姑娘没你的份。”

康洛想到没有免费去,还有点难过:“早知道我就晚几个月去了……不过我好想去泰国哦,我们要不趁这个时间去泰国旅游一次嘛……”

辛姐父母早逝,亲戚好几年不曾往来,没牵没挂的,过年一般是去外省朋友那玩。

“想去?!再看有时间没。”“姐呀,你人可真好——”“用得着我的时候就懂得拍马屁是吧……”

***

康洛离不开北京,那便只能隐姓埋名。最后和辛姐一起想了主意,反正快过年了也别急着跑,先在清酒吧里帮个忙,再一边想想要去哪工作。康洛便乔装了一番,本来是要剪头发给辛姐拦了下来死活不让,只好扎起来带假发,再戴上副老土的眼镜,眉眼那些画丑些,穿着一朴实,只要认识的人不细看还真发现不了她。

她就在清酒吧一直呆了半个月,过年大家都是辞职,像她这样找工作的实在太少。所以决定给自己放个假,过完年后再好好计划计划。遇到尚宝宝那天她没放心思,早早抛了脑后跟了辛姐去上海玩。

但凡过年过节的,官员之间,商人之间,官商之间,平民百姓亲戚朋友之间,家家户户都在走亲访友。家底殷实之户,总归比家贫之户要多那么几分热闹。秦家和蒋家也不例外,秦仲霖和蒋东原,还有艾瑞清李连杰叶樟那伙二代子弟,家家户户忙着走亲访友,送钱送礼地好不热闹。谁有空还去搭理那些风花雪月?

打尚宝宝从醉酒中清醒,一看自己赤身裸体在蒋东原怀中,也就气得一巴掌扇过去,然后踢上那么几脚,夺了衣服穿上便跑了。留蒋东原一个人在那里捶墙壁。

尚宝宝给**后,回家也没声没息地,未婚夫忙着应酬不可开交,她呢不闹不吵地跟着他后头忙上忙下,假装这事儿从来没发生过。不过她不计较,却不代表别人不计较。

蒋东原就一通电话威胁她出来,在这大过年的,尚宝宝是绝不会闹的,自己家和蒋家也在走动,甚至父亲还要去蒋家送好礼。这关系绝不能捅破,只能抽个空撒个小谎离开未婚夫身边,坐车去了蒋东原家。这过年过节的,要找家还在开业的咖啡店都难。又不想去那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的快餐店,蒋东原的公寓就是好去处了。

环境清幽,适合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出轨话题。

结果尚宝宝这一去,大年三十都还没给放出来,被蒋东原强行扣留着窝在公寓里看春节联欢晚会。秦仲霖打了电话催,尚母也打了电话催,尚宝宝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蒋东原就是不放人。

最后委屈地绝望了求他:“你个混蛋到底想怎么样?!告诉你,我们上再多的床我也不会嫁给你的!”看来这两人不止上过一回床了。

蒋东原也恼啊,他好心好意没去兄弟家过年,就跟这姑娘耗着才看半小时春晚她就摞狠话了,心头一涩,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抢过电话就打给秦仲霖,吓得尚宝宝一个惊呼脸色苍白,他才说:“我现在和宝宝在一起呢,在外面办点事撞上了,等下带她过来一起拜年。”

蒋东原的父亲和秦季生的关系很铁,蒋家逢年过节的都上了秦家的。

蒋东原电话挂断后,尚宝宝举着枕头却砸人:“你怎么可以用我的电话打给仲霖!要是他发现了怎么办呀——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蒋东原真恼了,一把抓住尚宝宝咆哮:“你心中就只有秦仲霖吗?!我们当年又算什么?!明明我比他更早认识你的,他哪点比我好了?!”

尚宝宝给吼得愣住了,半晌没回过神来,呆呆地跟个傻子似的,眼角还挂着两滴眼泪。看得蒋东原恨不得掐死她。后来尚宝宝回神了,见男人那神伤样,哇地一哭,抽抽噎噎地道歉:“我只喜欢仲霖……我没办法啊……东原你别怨我……我偏偏就只喜欢上他了呀——”

这感情的事,有谁说得准呀。两兄弟模样都不差吧,偏偏该心仪的没心仪到,不心仪的死巴巴缠上去。

见女人哭了,蒋东原烦躁地扒扒头发,猛地站了起来关了电视,把女人扯起来,凶巴巴地往外推:“走!我送你去秦仲霖那!我以后都不再缠着你好了吗!”脸上有点视死如归地壮烈。

***

大年初一的时候,康洛在跟着辛姐去泰国了,辛姐的一位有钱朋友作东请客,可美死了康洛。从秦国回来的时候,买了一堆特产啊美食啊寄回成都,那是初七。全国人民已经恢复上班了。

初九清酒吧再度开业,康洛一边守着酒吧一边找工作。结果邹小**没文凭,除了当服务员小妹之类的活,向往的任何高薪都与她无缘。康洛恼了,她想去当个家教吧,结果人家家长不信任她,毕竟当家教还得拿毕业证去不是。

这么一找下来,元宵节前都还没把工作给落实到。她恼得牙痒痒地,直骂邹小**好歹也混个高中文凭吧。要她现在回学校读书,浪费了时间不说还没钱赚。只好这么僵着,一时间郁郁寡欢呀。

辛姐又领公主们去泰国玩了,没时间顾上她。要十七才回来。康洛守着酒吧哀声叹气,心说找个工作为啥这样难。她换成了邹小**,不靠皮相比原来的自己都还难找工作。

头发都快给抓没了,迎来酒吧的第一个客人,秦仲霖。康洛当时就没想要去招呼,自然也论不到她来招呼,酒吧里的服务员抢着去,她就站在吧台学调酒。这一个星期闲来无事,调酒师教她调酒,嘿,还真给学出几分模样儿。

其实吧,以邹小**的外表,去俱乐部当个伴玩,她擅长网球高尔夫球不是,陪那些大款们玩一天收入也高。就是蒋东原给闹得,害她得东躲西藏。偶尔又会想想,秦仲霖给帮了忙,侥幸蒋东原不会再来惹她,这念头,还真不是康洛对外表的自恋,蒋东原那男人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他就跟蛇一样报复心重。

秦仲霖来,是陪着几个陌生男人来的,年纪最大的有五十多岁,最年轻的也有三十多岁。

这酒吧极大,各自的沙发座不但给盆栽挡着还有珠帘,只要声音不大基本上听不清楚。康洛离他们那桌太远了,就只看到秦仲霖在陪他们边聊天边喝酒的。服务员不停地上些下酒的小菜,钢琴架子前有美丽的演奏者。

这家清酒吧只走最普通的休闲娱乐,完完全全的干净不怕被国家查,高档子路线,按说秦仲霖要招呼那些人该去娱乐会所才是。怎么往这儿带了?一边疑惑一边调酒,很快一杯血腥玛丽出来,给调酒师尝了尝,说太辣了,是不是放错酒了。她说没错啊,伏特加不是,不过自己再加了点威士忌而已。

好吧,好好的酒是不能乱调的,否则就不是血腥玛丽了。自己把那杯加了威士忌的血腥玛丽给喝完了,没用芹菜吸,一口灌了下来惹来调酒吧的口哨声:“小洛,你厉害呀!”康洛化名的时候用的本名,就叫康洛。“这玩意儿又喝不醉。”还好啦,这区区一杯小酒。

两人这边聊得欢,陆陆续续酒吧的人也多了起来,晚上八点到十一点生意是最好的,十二点打烊,来这里坐的都是些享受宁静的人。点一杯烈酒抽一烟聆听音乐就耗了几个小时,然后回家睡觉。辛姐说,看太多了喧哗,她想要开的就是给人一片清宁的小酒吧。

康洛开始忙着招呼客人,尽量避开了秦仲霖那一桌,他们那几个人倒是坐得住,一屁股坐下来喝着酒来享受宁静。她想,是不是过年吃太多了要清清肠呢。钢琴师请了两个,按时间结帐。

换班的时候,一个客人掏了小费请这姑娘再弹一曲子,两百块钱呢,没道理不弹。

第三十九章 身份低调点

结果那姑娘今天有事,康洛又不是领班,只能看着领班去交涉,结果交涉不成功,那客人素质低了点想闹事,一时间整间酒吧都不得安宁。

康洛拧眉,想这无论在哪里无赖就是无赖,看那人嘴脸,是把这里当成小姐店了吧。领班劝不住,老板娘不在,只好去那姑娘商量再弹一首,那姑娘没法子,脸上带着急躁,看来是真有事儿。康洛见此,拧拧眉,悄悄地出去找来保安,这种男人用不着客气的。

姑娘坐下手指刚到琴键,保安就进来请客人了,十分客气地说现在是换班时间,那位姑娘家中确实有重要的事,如果客人想听可以明天再来。结果客人不理,康洛便朝保安打了个手势,高头大汉的保安直接把人架了出去。来这种清酒吧的客人,一般很少闹事的,素质都挺高的,即便发生这种闹事的情况,客人也很能体谅的。客人被架出去后,姑娘就急急忙忙换班走人了,领班叹气说:“这才刚开张就有客人来闹,不是好兆头呀。”

经商的人,都爱图个吉利。一年是否好运总是从开业的第一天看起,看是否风和日丽啊,看是否一天顺顺利利啊。康洛对这些倒是不迷信,不过总归商人图个吉祥,便没开口。她在这里也仅仅只是个小服务生。

清酒吧继续弹奏轻慢地的音乐,领班来让康洛给外面的花浇浇水,康洛便去后方打了水,抱着花壶耐心地浇了起来。却是没看到一丛花叶子上有虫子,给僵在原地半晌,才轻快地走到保安面前请人家帮忙。

“虫子?!”

“是的,有害虫,把它处理掉吧,要不然花会长不好。”面无表情的服务员语气完全听不出她怕虫子。

有些憨厚的保安搔着脑袋去找虫子子,还问:“虫子在哪呢……”

康洛慢腾腾上去找出附有虫子的那片叶子:“诺,那里,把它踩死,一定要踩死!”康洛不怕老鼠不怕蟑螂,就怕软骨动物。

保安把叶子给摘了下来,捏在手里仔细端量那只虫子,虫子还在冬眠之中,裹着丝呢,他呵呵一笑:“把它扔马路上给车轮子压死好了。”

康洛没有任何异议。保安处理虫子,她继续浇水。不经意侧头,见到酒吧里那片靠窗的沙发组秦仲霖的侧脸,他正在招呼客人,轻声细语地,康洛不由微微一愣,手一颤,水洒到了自己裤子上。保安一叫:“小洛,水洒啦!”嗓门有点大,她刚低头,坐在那一块玻璃隔开的屋里的秦仲霖便微微移了视线看了过来。

平底鞋湿了,她懊悔地挑眉,保安过来:“你好笨哈!”她微笑不语,准备先把花浇完再去换,保安说他帮她浇水让她先去换,但康洛说:“我平底鞋没带来,要换只有便鞋了。”端过盘子的站过柜台的,是绝不会穿高跟鞋找罪受。

“但是穿着湿鞋会很冷吧。”憨厚的保安可真热心。康洛朝他微微一笑:“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可不想被领班骂。”

这笑容,给看得保安脸红脖子一,不自在地后退。这叫康洛的服务员,突然间长得好美呀……

康洛没察觉异样,只低头继续工作,那保安伫在边上用眼角偷偷地瞄她。皮肤好白的姑娘,从侧面看上去好漂亮,以前怎么没发现呢……真奇怪。

浇完花,时间也到了七点,天色暗下来了。她们清酒吧工作是下午三点到晚上十二点,这时间段还过一半呢。肚子有些饿了,盘算着等下早点溜出去吃点东西,反正她在这酒吧靠的就是后台,谁都晓得她是辛姐远方的一个表妹。

嘿。

回店里脱了平底鞋,这季节虽然立春了但仍只是早春,寒气还没褪,她穿得厚实,这鞋袜一湿可冻人了。便借由了要回去换鞋子的理由,早早地请假离开了。

脱了工作服穿上便鞋,戴好眼镜,老实说,从背影望去,康洛是一点儿都称不上漂亮的。但,这个人到底漂不漂亮,侧面是瞒不过去的。她面孔隐藏得再好,打侧脸望去还是能瞧出端倪。

这不,走在路上总还有那么几道回头率。

清酒吧外面十米远有一排美食街,这里好多家酒吧林立,让美食店一家挨一家地开业,生意好得不得了。像清酒吧里若客人饿了,直接走个十米路就能挑到食物。

康洛也没客气,常去的一家铁板烧店子,就一间不大的铺子,店主手艺特别好,生意也特别好。她喜欢挑四五点的时间过来点几个小菜吃。一来二去那店老板倒也认得她脸孔,见面了总要招呼一声:“小美女,今天要吃些啥呀?”

这时候康洛总会推推她那副过大的眼镜,人长得漂亮了,不是一副眼镜就真能掩盖去的。再扯扯那剪得跟煮饭婆似的蓬松短卷发。心想,做人要低调。

今天她来的时候,店子里人比较多,她没有坐位,只好眼巴巴地站在门口吞吞口水,点菜打好包。店老板抽了张凳子让她坐在门口歇息会,这是熟人才有这种特别待遇的。

康洛就坐在凳子上背挺得笔直干巴巴地等着,那样子总要引来一些人怪异的视线。而她则一双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街道,看着几米外的马路上那些跑过的车子,数数今天看到多少种名牌车呀。独个儿乐着也不寂寞。

约莫过了有十多分钟,远远地驶来一辆车停在路边,从右边车门率先走出一个长相致衣着漂亮的小姑娘。再从驾驶座走出一位上了年纪但仍然很帅气的中年男人。

小姑娘等着中年男人过来,然后将白嫩的小手搭了过去,一大一小爷孙的年纪朝着铁板烧店走了过来。

康洛看得眼睛都直了,视线跟着这俩爷孙走了进来。

这一老一小吧,就是好久没见的秦季生和秦九妙爷孙俩。康洛特别喜欢的帅大叔。

寡言的老人,五十岁该称老人了,不过外表仅看出四十出头的秦季生,叫一声爷爷实在有点古怪,还是大叔吧。大叔牵着小孙女儿进了铁板烧店,与康洛擦肩而过完全没注意她这个路人甲。但这不妨碍她眼睛吃豆腐。

秦九妙今天话儿有些少,和平常聒噪两个样。进了铁板烧店,爷爷指着招牌问:“你喜欢吃什么,自己点。”

“好。”乖乖地点头,秦九妙朝店长大叔甜甜一笑:“大叔,我们要打包带走,要多长时间呀?”

人类总是对美好的人事物多加包容,尤其是一位小美女和一位中年大叔的对仗,稳赢不输的。店长咧嘴一笑:“小妹妹,你再等五分钟吧,我给这位姑娘炒完就轮到你们了。”

可惜就是没位置了,帅大叔得注定要站着等。康洛正这么惋惜着,就见秦季生对孙女吩咐:“我去车里等你。”

“好。”九妙乖乖挥手,秦季生便出了店回车上等。

康洛轻轻一叹,惋惜了,刚刚她有目测帅伯伯的身高,绝不低于一米八呢。那标准衣架子的身材完全不输给秦仲霖……不由得眼红,这秦家人个个都生得好。

秦九妙小朋友几个月不见,胖了不少。她嘴儿甜,爷爷一走,立马甜甜地跑到店主大叔身边,小嘴一个径地问道:“大叔,这个是什么菜呀?这个是猪还是羊呀?”

那甜腻腻的嗓音啊,真叫人听了欢喜,店主大叔一乐,一边炒着小菜一边解答,好不热闹。

没五分钟,康洛要的菜就炒好了,给装在一次小纸桶里打包好递过来。康洛翻包包找钱,不意看到九妙眨着一双妙目盯着她看,那眼神儿很是专注,她赶紧掏出钱包付了钱,提了食物就出门。

这小姑娘儿贼,她可怕了这近距离下被发现。结果前脚刚跨出去,就听到小姑娘儿嘴一溜句:“伯伯,给我招牌菜各来一份哈~!”然后一蹦一跳出了门,跟在康洛屁股后面。

说来也是巧,秦季生停的车子就在康洛回家坐公交车必经的位置上,所以九妙同学出门她只当是她要回去爷爷那。脚步不急不慢地走着。快要到达那辆轿车前,小九妙两步并作一步跳了过来,甭着脑袋从下往上看她,“你现在在走制服诱惑?还是眼镜娘?你的新任金主有特殊僻好么?”

可吓了康洛一跳。那话也问得熟络,一下就把她身份给揭穿了。

不过康洛到底是康洛,被秦九妙截去了前路也就停下来,反应很快地伫原地朝她微微一笑,并没有先出声。也许是她在想,这小姑娘可能是看错人了,话没挑明她实在不乐意承认自己的伪装给这姑娘看穿了。

九妙虽机灵到底还是个孩子,沉不住气,见她不说话只微笑,噘嘴又说:“你那头发实在太搞笑了,整一个老太婆。可千万别给我二叔看了去,准丢他面子。”

想来是姑娘对她身份十拿九稳了。康洛只得心头轻轻一叹,对小姑娘反问:“我这打扮和你二叔还有关系么?”

“怎么没关系?!你好歹也是我二叔以前的女人,要是别人知道我二叔有你这么老土的女人,准会被别人笑话了去的!”秦九妙说得气愤填膺,好像康洛这打扮不是丢了她二叔面子,而是自己面子似的。

看着,就忍不住噗嗤一笑,这小丫头呀可真是个活宝,逗人爱。

“九妙呀,阿姨呢现在在做一件很有趣的事儿,这打扮呢也就你一个人识穿了。就是我站在你二叔面前他也不知道是我呢。所以,你要不要继续装作不知道阿姨我这老土的装扮呢?”

“为什么?”秦九妙可不是普通的好哄的孩子,一听这话儿就觉得有趣,嘴角一勾就追问:“骚狐狸想装作不认识我二叔?然后勾引别的男人?怕那些男人吃醋么?”

好久没听到九妙这么叫她了,说真的还真有些怀念。正待如何早点脱身时,身后半米远那辆一直被她俩无视的车主人开口了:“九妙,在和谁说话呢?”

秦季生淡淡的声音飘来,就让两姑娘回头看去,只见他手里本来捧了一本书在看,约莫是看到孙女儿出来和一位不认识的小姐聊天,便移了视线来寻问一声。

九妙似乎这才想起了自己的爷爷,瞟了一眼康洛,收敛了嬉皮笑脸回道:“爷爷,这是邹阿姨,二叔以前的朋友。”然后扯扯康洛袖子,对她说:“这是我爷爷,你认识吧?”

康洛自然认识,在与秦季生视线对视时,微微颔首招呼:“秦伯伯你好。”她想秦季生贵人多忘事,自然不记得自己,这样也好,反正也不想让他认得。

倒是没想到秦季生眼力很好,带着金边眼镜的眼睛细眯了会,然后问:“是邹小花小姐吗?”看来是认出自己了。

康洛只好硬着头皮回道:“是,秦伯伯记忆力可真好。这样都能认出我呢。”

秦季生没邀功:“因为邹小姐的声音很好听,听过一次基本不会认错的。”他矜持地回答,显然神色是不想和她过多的攀谈,这也正合了自己的意。

“九妙,你出来这么久铁板烧该是好了吧?”“哦,我马上回去!”

九妙一走,康洛也不多留,朝秦季生点点头:“秦伯伯,我还有点事就不多停留了,再见。”

“走好。”

康洛轻吁口气,和这位帅大叔聊天有那么点压力,秦季生那长辈的威严和当官的排头虽然收敛仍然让人不敢直视。果然美好的东西还是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呀。

等她走出那爷孙俩视线,菜都凉了。于是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就坐在路边揭了盖子扳开一次筷子没形象地吃了起来。

***

上海。

对比康洛的不如意,身为继兄的邹小包倒是托了黑道小姐的福气,一路来混得风生水起。人只要脑子够聪明,给一点时间便能让你拥有舞台发挥才能。邹小包是聪明的,项馨瑶便像他那命中的贵人帮着他一步一步往高处爬。

眼看着邹小包人生积极起来,项馨瑶便有些难过。想起过年时他不知道跑哪去了没一块儿过成年,这个元宵节大年是一定要逮着机会过的。结果眼看日子临近了,这人又不知道跑哪去了。让手下翻遍了上海都找不到,项馨瑶就郁闷了,心里一个念头闪过:“该不会又偷偷回北京了吧?!”

这小姐是猜对了。自打项帮从中周旋,从中解除了邹小包回北京的禁令,现在他可以光明正大回来而不用担心被人砍了。这男孩自然是趁着还没散元宵赶紧回来找小**一趟。

找小**做啥?虽然远在上海仍然是时刻关注着,良好的表现让辛姐对这年轻的男孩特满意,就她话来说:“这年头肯上进的男孩子太少了,尤其是这种曾经堕落过的孩子更显可贵啊。”

于是多少事儿辛姐都乐意帮他些忙,时常打电话来关注邹小**,让辛姐甚感欣慰:“这继兄当得不错啊。”康洛被蒋东原搅得没法安心工作而辞职,邹小包也第一时间知道了。

按辛姐的意思是让邹小**趁现在年轻赶紧多去读几年书,以后时间长了漂白了嫁个好男人好好地过一辈子,再不济没男人还有知识在身啊。

可惜邹小**似乎不乐意去读书,学校都开学了还没见她有啥行动。这不,就在电话里和邹小包淡淡提了几句,邹小包便说要回北京,或许带她到上海去和他一起读书。

想法是好的,可惜他匆匆赶来注定竹篮子打水一场空。邹小**的电话他是有的,平日康洛说了没事别来找他,他知道她虽然原谅他了还是不敢打电话,三十、初一那两天他看着这号码足足三个小时才鼓起勇气来道声新年快乐,收到后她不咸不淡地说声新年快乐作为结束。

这次刚下了飞机,虽然急着想去找她,还是按捺住,实在是怕继妹给他软钉子碰,于是先安顿好了,再去要来她新居的电话,搭着公交车慢腾腾地转悠了过来。

彼时已入夜,康洛刚吃完晚餐慢腾腾地坐公交回来。清酒吧有员工宿舍,就是因为晚上十二点以后难以坐车,不过康洛没住,为此她总是早退,十点左右就会回去休息。

今儿回来得早了些,才八点左右,又去了超市买了哈蜜瓜提回来,便看到自己房屋前站了个男人。这感觉,还真怪,一瞬间眼花又仿佛回到了她和这男孩的第一次相见。

当时那个不学无术的不良少年,现在也已经21岁了。

“你怎么在这里?!”看到他出现着实愣了。

“来看看你。”见继妹回来了,还拎了个哈蜜瓜,他下楼伸手想帮她提。她也没客气,将哈蜜瓜递给他:“你来得真好,我难得买一次水果就让你撞上了。”

上楼开门让他进来,这小小的单人间不用脱鞋子,不过她还是找了双拖鞋扔给他,是男式的凉拖鞋。他一愣,问:“你有新男朋友了吗?”

“没。我喜欢穿男式拖鞋。”她的僻好可真怪。

他是释然穿上那双鞋,听她说是自己穿过了,耳子便有些微红。她抱着哈蜜瓜进厨房去洗切,让他随意。他看到屋子里有台笔记本,不免诧异:“你也买笔记本了吗?”

“那是辛姐不要的送给我的。”她才舍不得花那个钱,把切好的哈蜜瓜端出来,招呼他自便,便抓了一瓣啃了起来。啃到一半才想起鼻梁上的眼镜还没摘,便放了哈蜜瓜把眼镜摘了下来。

第四十章 买件新衣服

他这才逮了空问她外表的变化:“你怎么这个样子了?”黑眼镜和发质极差的短卷发。

她抓抓脑袋,假发戴久了头皮开始发痒,没空回答他就进了浴室。他习惯她的冷漠,拿了瓣哈蜜瓜慢慢地啃。视线在房间内扫视,一眼就目睹整个房间的布局,二十平方米的大小而已。

看到那单人铁床上还有她没来得及收拾的罩,耳子又红了,赶紧移开视线。最后视线定在那啃了一半的哈蜜瓜上。

她出来时,没注意到他像个雕像似的。只是披散着一头如瀑布般的浓密长发,换了睡衣,显得特别地居家。又坐在沙发上开始啃哈蜜瓜,然后问他:“你来做什么?”

他这才回神,轻轻地说:“听说你辞职了,又还没有找到工作。你想去上海吗?去上海上高中再上大学……”

“没钱,不去。”上了高中再上大学那得多少年,她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我有钱!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上学,我读的那所大学只要有钱都能进去。”他急急地说。

“啊,这样说来你也上大学了。”她想起他的聪明脑袋,只读了高一就退学,因为曾在学校里打架差点打死人。

“我刚考上大一,读的夜大。白天上班,晚上再去上课,你也可以的。”

“都说了我不会去读书。”她有点头痛,这家伙每一句都扯上让她读书,烦。

“为什么呢?如果你不去读书,你没有文凭,找不到好工作的。”他难以理解。

“清酒吧,我有它的股份,一年都有上百万的收入。”她气定神闲地啃第二瓣。

他一窒,倒是从来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已经是一家酒吧的股东了。一时间没话,只好跟着她啃哈蜜瓜,然后又说:“那你不是不想呆在北京了吗……去上海也好吧。我听说蒋东原一直缠着你,到上海他就不能纠缠了……”

“我不会离开北京。以我现在的情况,到哪个城市都找不到好工作,倒不如就在清酒吧窝着。”

“……”邹小包彻底无言。他是知道她子,独立自主决定好了没人能改变。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现在倒希望她恢复以前的子了。

啃了四块哈蜜瓜,吃撑了,把余下的都推给他:“把它们啃完。如果没事你就离开吧,我要洗澡,记得给我带上门。”

***

康洛在网上大面积撒网下,终于逮到一条小鱼虾,以网上一对一的远程教育和一位男孩取得联系,以教授数学来收取费用。因为没有文凭所以相当地困难,前期也只是试用期没钱赚,但这样已足够叫她开心。要知道首都的家教非常的赚钱,有知识便是一笔庞大的财富。

邹小包无法久留北京,他是向学校请了假必须早些回去,于是第二天中午以践行为由约她出来吃顿饭。以康洛的年纪来算,邹小包还得是她弟弟。既然年长两岁也要有长者的大度,便在下午亲自送他去了机场。让邹小包好生吃了一惊,她深刻反省自己对他可能实在太坏了。

这么想着,又到包里一块腕表,便拿了出来送给他:“送你吧,算是谢谢你大老远地跑过来。”

接过腕表的邹小包脸色很复杂,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她推推他:“上飞机吧。”把人赶进安检站,他却叫住:“你帮我戴上成吗?”

“这玩意儿自己戴得上吧。”她不解风情,但看他那期待的眼神还是给他戴上了吧,腕表戴上后,看他一脸藏不住的惊喜,她轻叹,有个弟弟或许不错。

***

三月,天气渐渐地暖和了点,但仍然无法把身上的衣服松下来,怕冷的康洛是店里大伙儿揶揄的对象,有事没事老拿她寻开心。清酒吧店员不多,也就七个同事,在这种情况下同事之间相处非常融洽。只是多少因为康洛是辛姐表妹的关系,再加她格淡漠,交情没那么深。

倒是平时排休的时候会拉上她一起去吃个饭呀看场电影什么的,也算小日子平静和谐了。

没有男人的世界,对康洛而言,是和顺而快乐的。她在网上的家教算是落实了,收入相当不错,甚觉人生在此刻已够圆满。只是老天爷不会让她太平,这不在平顺了一个月后,酒店里出了事。

敢在北京做休闲娱乐生意的,那后台都不一般,一般的后台是不敢开的。清酒吧的后台是秦仲霖,去年还没人知道秦仲霖是谁,到今年人家在上流社会走动,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清酒吧开业到现在,没有黑社会敢上来收保护费找碴的,一路风平浪静。只是总有一些客人会自不量力,不知天高地厚地闹点事。

事情起因也简单,就说半个月前有员工辞职了,领班便重新招人,第二天就有一个长相漂亮的小姑娘来应聘,清酒吧招人并不严格,模样清秀身高一米六高中学历便行,这姑娘都符合了,便直接把人给招了进来。结果,这小姑娘竟然是一个小帮派老大情妇的妹妹,也就是小姨子。

小姨子又和自己姐夫有那么点不清不楚的关系,被姐姐给知道了把妹子赶了出来。本来这事儿也就这么完了,但这妹妹对于勾搭姐姐的男人并不引以为耻,私下和姐夫还有联系。又让姐姐给知道了,便带了几个手下上来闹。

按说把小姑娘交出去也没事了,偏偏情妇在酒吧里闹,当时保安是要协调的,自家家务事回家解决吧,结果保安给那些手下打了。这下酒吧就给扯了进来。

辛姐当时不在这里,都直接交给康洛打理的。康洛自己又不好出面,都是直接抓个店员替她说话,先是好声好气与那情妇交谈,自然无果。“我妹子的事,我要带她走。不关你们的事。”

这是还没打保安前的对话。

结果那小姑娘就不乐意:“我不要——你们帮帮我吧,我被我姐抓走了会被她打死的——”小姑娘哭得这么凄惨,长得又漂亮,自然有男士出去扎场子。就是经常来酒吧里的一位老客户。结果他充面子的下场是被打了。自己店里客人出了事,怎么说店里也有一定的责任,于是保安上去好言相劝,然后被打。

“谁敢护着这小妖,要找死的就上来!”情妇摞狠话了。

都说如果是一般店子肯定是不敢再惹,哪怕自家店员被揍了也只能忍气吞声,但清酒吧不一样啊。

清酒吧是辛姐开的,尚城会所的妈妈张辛,这十多年来也累积了不少人脉交情,就算不看她面子上,也要看张辛的后台不是。

但可惜这情妇没有打听清楚这家酒吧不能惹,揍了人家店员和顾客还要摞威胁,那也没办法了。如果吞下这口气,张辛在这行就别混了。这面子问题是最重要的,比生命还要重要。康洛肯定是不能让辛姐丢面子,只好打电话给辛姐。

辛姐听说了这事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协调。这小姑娘可以带走她不理,但这店员和客人被打了这位情妇得负责吧。可惜情妇没长眼,不干。凭啥,那是那两人自找的。

这事儿就这么闹起来了。

本来以辛姐的人脉是麻烦不到秦仲霖的,要知道秦仲霖虽然是靠山,也就是挂个名字而已。结果那老大又是个狠角色,在北京小有名气,不怕张辛,就势必要麻烦秦仲霖出面。但前面说了,不到万不得已辛姐是不会去麻烦秦仲霖的。就这么焦头烂额着。

辛姐的情况很快传遍了那一行业,蒋东原也给知道了。不过蒋东原不可能管这些破事儿,求他帮忙没用。康洛就想,自己前前后后也加资了三百万在里面,清酒吧的股份自己也占了一半了,又和辛姐的交情,自己不出面哪行?

所以和辛姐一商量,要去再找秦仲霖?

“你要去找人家?你现在是北京失踪人口,你跑去找人家以什么身份去?非亲非故,就算他再卖你面子了,你自己的尊严吃得下去?”辛姐是了解康洛的,这小姑娘爱面子,有骨气,为人处事都相当不错。所以让康洛再和无牵无挂的秦仲霖搅一起,这姑娘首先就为难。

被看穿了也没恼,康洛拧着眉说:“那不找他找谁?蒋东原那男人肯定不行,我和他事儿还没完呢。我认识的男人里……啊!艾瑞清成不?!不、不行……”又立即否认:“找艾瑞清还不如直接找秦仲霖。”

“你找艾瑞清不就直接告诉别人秦仲霖靠不住失势了吗?你脑子给急糊涂了吧!”辛姐涂着红指甲的手指一戳姑娘脑袋瓜子:“你认识的男人,说大尾呢,关键时刻要用上也难!这事儿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

“那不成!你想想那情妇不怕你,也就说是不怕秦仲霖,那秦仲霖的面子还不照样得丢掉?!所以,辛姐,你还是去找秦仲霖吧。”

“这事儿我还是先琢磨琢磨一下才行啊……不到万不得已真不能去打扰人家……”辛姐伤脑筋。

康洛也愁,突然想到邹小包小弟弟,他不也是混黑道的嘛!“辛姐,邹小包!找邹小包,他也行啊——”

辛姐一怔,随后弯嘴一笑:“我也真是急糊涂了,你还有同样混黑道的继兄在不是——”

“是啊,是啊,终于有邹小包的用途了呢。”康洛也不愁了。马上行动赶紧给邹小包打电话,咨询以他的能力能把这事儿解决不,邹小包不负重望说这件事好办,就等他消息吧。自此,两人才算是真正松口气。

几天后,这事儿顺利解决,康洛从此对这孩子彻底改观。决定以后一定要对他好些,当弟弟疼爱不错。辛姐也感叹这是个好孩子,有意当这两兄妹的和事佬,常在康洛耳边说:“能成为一家人也是福气,你啊,现在年轻,又不去读书,总要有个亲戚什么地在危难时帮你一把吧。”

康洛听得有道理,便这天一早地去百货公司,想说给邹小包买件衣服什么地寄过去,当姐姐的一番心意嘛。结果遇上好久没见的蒋东原,他和秦仲天处一块儿,正在男装部买衣服。

又巧的是,康洛看中的一款男版经典风衣,这两位男士也看中了,在那比划着试穿。男人买衣服比女人迅速多了,康洛要给邹小包买衣服时打了通电话给他,邹小包在那端挺激动的,她打过去是要他的三围,省得买了到时不能穿。

邹小包报了衣码后她才发现这孩子的身高也不输给蒋东原这些男人啊。又正巧看到秦仲天在试这件衣服,就缩在角落以眼尾偷瞄,然后琢磨邹小包穿这件衣服的效果。

那二位男士很快把衣服试穿了,但似乎想买又不太想买的样子。蒋东原在旁边寒碜:“大哥诶,你买衣服跟个娘儿们似地东挑西捡。”

秦仲天说:“这衣服吧,得挑仔细了,别买了后悔省得浪费。走,咱们先去下一家逛逛,没有合适地再回来拿这件。”蒋东原翻白眼:“就大哥你事儿多。还怕浪费这点小钱?”

“你别说,你兄弟仲霖那天还在跟我磨嘴皮子,说我奢侈浪费,买了件不实用的古董。那小子自打经商后,都快赶上铁公**的德行了。这不,老太爷又认为有道理,现在家里正在实行开源节流,限定每个人每月经费呢!”

除了秦仲霖是自己赚钱自己花外,秦仲天要花的钱全是秦言诚和秦季生两长辈那拿的。倒不是说秦仲天就没赚钱,只是他的钱嘛,当个政治部主任肯定收入不高,要么就是私下的贪污。但那那贪污来的钱,都是给存进外戚姑户头上的,让秦老太爷子把卡管理着的。

所以要钱,行,找秦老太爷子申请。这时候,秦仲霖经商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至少财权是自己把持着的。

“得,听说这就最后一件了,你可思考好了,别等到时候回来给卖出去了。”“这么贵的衣服哪会这么快就给人买去啊……走。”

两男人一前一后离开后,导购员还没把风衣挂回去,康洛就从角落里奔出来抓过风衣说:“我要这件,听说这是最后一件了吧?!”赶紧先下手为强。

导购小姐被吓一跳,还是维持微笑回答:“是的小姐,这是最后一件了,也就这一个型号。要新款,得再等一个星期后了。”“那马上给我包起来,就要这件。”康洛二话不说掏钱刷卡。

刚搞定,那两男人就回来了,康洛提着购物袋头一低溜出去,还听到秦仲天问:“小姐,我刚才试穿的那件衣服呢……”“给刚才出去那位小姐买走了……”

嗯,衣服再贵,还是有人买的。

康洛把衣服很快给寄了过去,邹小包在那端还是特别激动,好半天才挤出谢谢两个字。

那又一个星期过去了,康洛对酒吧的侍应生是做得风生水起,说白了这活还没啥能多学的,也就是混口饭吃,饿不死饱不了。

那日清酒吧又来了人,是蒋东原和陈紫涵。说到陈紫涵,这姑娘已经成为尚城第一名妓了,自打邹小**一走,她的日子那是相当地风光。现在是尚城最能赚钱的姑娘儿,蒋东原要招妓,第一个就是孙紫涵。

这天两人来清酒吧,就听到陈紫涵嗲嗲地一个劲缠着蒋东原说看中哪一款新出的钻戒啦,哪家新款的衣裳出来了。总之意思就是要男人给买。不过蒋东原只笑不答,陈紫涵自讨没趣后也只能干巴巴地陪着酒。

“小洛,把这酒送去3号桌。”“不去,找小晴去。”3号桌就是蒋东原那桌。

调酒师叫不动,只好让小晴送去。小晴送完回来后,一脸喜滋滋地八卦:“3号桌那对客人,男的长得真帅,女的长得真漂亮!你们听到没,那女的那声音特别甜……好像是做妓的吧?”

但凡当妓女那行的,浑身上下总有那么一股风尘味儿,和良家妇女总有明显的区别。蒋东原是店里的常客,每次带来的女伴皆不相同,那些女人们都一个调调,想不让人不明白她们的工作都难。

“嗯嗯。去把酒送7号桌。”调酒师不是个爱八卦的人,和康洛一样,两人处得很好。把新调的酒推给小晴,让姑娘住嘴干活。小晴没八卦说,只好努努嘴送酒去了。

康洛在擦酒杯,现在她没接客人,而是来学调酒,站吧台里可以一天。3号桌离吧台不远,隔着一道屏风,隐约能看到里头的人在轻声交谈。

约莫半小时后,又来了几个人,是艾瑞清和小蛮,还有李连杰叶樟。全去了3号桌,顿时那边小热闹起来了。小睛又跑了过来:“耶耶,又有帅哥和美女耶!你看看他们,模样一点儿都不比电影明星差呢!”

调酒师和康洛还是没搭话。小晴是负责3号5号和7号桌的,来了新客人拿了个酒品菜单跑了过去,半晌后回来,一脸兴奋。“好多帅哥,有另外两个男人是单身呢,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女朋友呀?!我去瞅瞅——”瞧这小姑娘春心荡漾的,让康洛忍俊不禁。

旁边的调酒师问她:“对了,你今天是不是寄了件衣服出去?给男朋友的?”

莫说康洛还真是受欢迎,不仅保安对她有点儿意思,连这调酒师也不例外。这么一问,是有点试探的意味儿,康洛也不是傻子,含着笑点头:“嗯,他在上海读书,我看着那衣服不错,就给寄了过去。”

果真见调酒师一脸失落,半晌后说:“远距离的恋爱?不太保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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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是你惹我的

“恋人第一要素不就是互相信任?我相信是我的跑不掉,不是我的抓也抓不住。”轻描淡写让不擅言词的调酒师没话了,康洛也松了口气,拎了酒单子借机出去,省得他再问些尴尬的问题。

她是眼利看到又有客人进来,却没想到迎上去时竟然秦仲霖和尚宝宝,着实有点吃惊。

还是镇定得快,声音差点漏了风。压低了嗓音让普通话变得有点儿不太标准,外地人毕竟没北京人那样的先天优势:“两位请这边来……”

她转身就把两人往3号桌带,刚走到屏风处时才霍然想起,她这小服务员是不认识这两人和3号桌客人的关系的。便有些突兀地僵住,后面的两人一顿,康洛又及时迈开脚步,朝小晴说:“3号桌要等的客人到了。”

小晴一脸莫名其妙看过来,迎上秦仲霖和尚宝宝,立马又笑开了花,秦仲霖肯定认识,蒋东原也认识,这两人也一起出入过清酒吧几次,是朋友。所以也没怀疑康洛的话,将他们迎了上去。

当时也是没人会怀疑的,康洛这话说得贼,脑子转得很快。按说秦仲霖是不会关注而怀疑她的,常有客人向服务员提个醒,描述一番自己约的客人啥模样儿让服务员给接过来的事。

吁了口气,何必草木皆兵呀。莫要把邹小**的存在看得太严重了。康洛一番心理建设与自省后,也把这事儿抛脑后,没留意到秦仲霖携着尚宝宝进沙发座的那若有所思一瞥。

3号桌很热闹,现在下午四点没多少客人,他们的谈论夹着笑声可引人注目了。酒吧内的女职员们不时竖着耳朵偷听。帅哥美女的组合太耀眼了。小晴还一脸羡慕说:“要是他们谁对我一见钟情该多好呀……”

领班地进来给她泼冷水:“先整形成大美女再说吧。”

“小洛——”屋外一道拉开嗓子的叫唤声响起,声音忒熟了,是辛姐,手里给拎了两个购物袋子,人一进来嘴上便说开了:“你不是要给小包捎几件衣服过去么?诺,我帮你买的。码子应该合适那孩子的身高!抽个时间给小包寄过去——”

康洛心脏都给顿了下,立时奔了过去:“我知道了,客人来了,要打声招呼么?”赶紧使眼色压低嗓子。

辛姐对上眼色,顺她指示往3号桌看去,那边有人已经听出她声音了。辛姐立马标准的妈妈桑招牌笑容,只差没挥条手帕儿了。越过康洛走了过去:“呀,今儿什么风把几位大少爷全吹到我这小店来坐了——”

康洛把衣服拎进后面的员工房间,又顺道翻了翻那几件衣裳。辛姐可真够热心,自个儿掏了腰包买了一堆牌子货,啧。邹小包那小子有福呀。

康洛给看得有点儿眼红,辛姐啥时候掏了腰包给她买几件衣服送的呀。

出来的时候,酒吧里人多了起来。又往3号桌望去,那边的人还没走,辛姐倒是出来招呼着服务员端好吃的好喝的都送上来。然后蒋东原的声音传来:“辛姐,你说邹小**去哪了?”

那声音不大,但康洛时刻关注着,耳尖听到了。心脏又是一窒,那沙发座上各位没人吱声了。

辛姐不愧是老江湖,神色未改说:“大少爷,这我可就不大清楚了。那姑娘前两个月说要去别省,我琢磨是去她继兄那了吧。说是想读几年书再出来工作……”

康洛听得心脏噗通噗通直跳,辛姐每撒一个谎她就觉得心惊胆战。然后听到蒋东原嗤笑说:“辛姐,人真走了?你可没骗我吧?”

“我张辛是吃了十个胆子都不敢骗大少爷您呀!那姑娘是真走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去了上海……”

“邹小**倒是把我当成毒蛇猛兽给避开了……看来有空要去上海逛一逛,给她赔个不是了。”

“怎么,听东原这话,好像和邹小**闹了矛盾?”这声音是李连杰的。

“是啊,过年的时候闹了点小矛盾,本来说好要和那姑娘好好交往,结果人突然给跑了,好像我是魔鬼要吃人似地……”

后面的话有些听不真切,因为酒吧里的客人越来越多,康洛除非是站到小晴那位置上才行。

手有点儿颤抖,从刚才蒋东原那几句话,那男人是真的没打算就此不了了之,逮着她了准要报复。而辛姐又把她行踪给隐瞒了,这下子势必不能让蒋东原知道她还在北京了……

又过了约莫十分钟辛姐才出来,出来的时候脸上虽然带笑,但笑容僵硬,朝康洛打了个眼色,一前一后溜进了员工房。

辛姐先进来,点了烟吞云吐雾着,嘴里骂了声娘。康洛进来反手关上门,轻轻地问:“辛姐,你说了谎,这下子我是不能让他知道我在这里了吧?”

“MD,那男人心眼真小!你到底干了什么事儿让他一直记仇要杀去上海?!连秦仲霖都摆不平了!”辛姐眼神透着犀利。

要不是康洛真没亏心事,还真给什么都招了。她无奈说:“就是那些事啊。他想包我,我不乐意。死男人贱男人一个!”说着心里头也是有气。按他今天那话儿,她明天哪还敢来上班?!

“算了,这男人的确是贱,吃不到的就日夜惦记着!我看啊,你还是去上海吧,到小包那儿跟他读书。要让他发现你在这里,实在太不安全了。”

“你放心,辛姐,我不会连累你的。到时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明天就不来上班了,剩下的事儿我也不跟你联系。”

“你这丫头说话咋这么不中听?好似我在赶人似的?!”辛姐瞪眼睛了。

康洛赶紧安抚:“辛姐,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也是为了不让你为难不是。再说了那瘟神惹不起,我决定躲他。好吧,我准备去读夜大,换个城市,想他也没那个劲来和我折腾。”

康洛撒谎了,辛姐叹息,拍拍姑娘的肩:“小**啊,你这孩子也是有骨气有自己的思想,以女人的立场我是支持你干的事儿。那些公子哥儿,哪个不是犯贱的贱骨头!”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是小晴的声音:“辛姐,3号桌的客人在找你呢。”

辛姐急忙出去了,留康洛开始收自己的衣服。她在这里呆了两个月,刚上手了,又得离开了,真是霉运气!

***

那天晚上,康洛回去,恨恨地到烧烤店吃了顿大餐,把当成蒋东原凶狠地撕咬,在心里头诅咒这男的被甩!

又赶上康洛喝得多了点,没醉,就是一肚子劣质啤酒难受。回了家折腾了半夜才睡着。第二天中午才起来,肤色有点差。窝在家里好几天,辛姐又打来电话说昨晚的事儿,蒋东原似乎怀疑她,单独打电话和她聊了几句,差点儿话就给套了出去。

康洛问,那男人还怀疑什么?辛姐就说:“还不是为了酒吧股份的事!他也知道你在里头入了股,虽然现在是相信我的话,但依我看,他压儿就不信!你啊,千万别来找我,省得被他起疑心了。”

“酒吧的钱……”康洛细细琢磨了番,如果蒋东原要开始找她了,这酒吧的分红的资金流入,肯定是要查的。这一查,直接就能问到邹小**人在哪。这事儿……“辛姐,酒吧股份的事,我私底下会转给别人,你就当这事儿毫不知情。”

早前,那股份合同书落下的大名就是她康洛本人的,只是户头表面一直是用邹小**的。这事儿连辛姐也不知道,这蒋东原逼得她得把这事儿给抖出来!康洛越想越火了……“辛姐, 先这样,我有些事儿,你暂时先别着急,这男人肯定明面上碍着秦仲霖不敢光明正大动我,我还有时间逃得远远的。话就不多说了,拜拜!”

康洛火大地挂了电话,从手机里翻出蒋东原的手机号码,美目喷火地瞪着这死男人!

就算是病猫逼急了它也是有爪子的!

***

蒋东原最近和陈紫涵打得火热,这天正好从陈紫涵的公寓里出来,喝得有些醉了,开着车回了他常住的那幢别墅,黑灯瞎火的一段路估计是路灯坏了,脑袋有些晕沉沉地开着车,还好这段路上车子少,要不以他酒后驾车保不准就出点事儿了。

将车子停妥下车,吹着口哨掏钥匙开别墅门。这时从身后窜出一个影子,一细子就往脑袋后面敲下,顿时后脑勺一痛,跌倒在地上。那下手的人也没想要他命,球棍儿就第一下是往脑袋砸的,其它的他往身上招呼了去。

蒋东原被打得抱头弓背好不狼狈,要不是喝多了酒腿软站不起来,这棍子使下来的力道哪能让他没得反抗?片刻后就断定了打他的是个女人,这么全身一痛脑袋更是晕呼呼了,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之际,那揍他的人也停了下来。

打他的人还能有谁?不就是康洛么?这姑娘个烈,被蒋东原逼急了跳墙了,出了下策搞夜袭,没想到还真成功了,想来是老天爷都在帮她忙。就是没料到打人这么累,十几棍下来就喘个不停不得不休息下。

看地上被打得毫无动弹能力的贱男人,她恶狠狠地磨牙骂道:“蒋东原!你非要跟我过不去是吧?!我现在就废了你丫的!”

说完就又要提棍,结果那地上看起来晕厥的男人其实还清醒着,一双眼睛瞪大好不吓人地盯着她,他可看清楚是谁偷袭他了!从牙齿缝里挤出:“邹、小、**!”吓了康洛好大一跳,反一退,结果脚给他伸手抓住。

要说康洛胆子大不?敢提球儿来砸人,也能证明胆子不小了呀。但当下却是吓得一僵,主要是这男人还醒着实在没留意到,一时不防下又给抓住了脚,身体和大脑都反应不过来。

男人给打懵了早一肚子火气,见女人没反应,当即伸手一拉硬把康洛给拽到地上,屁股儿摔疼了马上伸腿踢他。结果男人顺着竿子往上爬,蛮力一使出来就把她给压到身下动弹不得。

“邹小**!你果然还在北京呀!”要说蒋东原可得意了,这下终于把人给抓住了,就强撑着理智要站起来把人往屋里拖。结果脚软拖了半天自己累得够呛爬不起来,只好重新压在女人身上,想着光用身体也能压死她。

康洛是挣扎了半晌见没动静了,被男人也压得难受,又闻到他一身的酒气,便冷笑说:“你现在能拿我怎么样?!”屈起一条腿把男人给踢了翻倒在旁边。

蒋东原没办法,他喝得着实多了身上又挨了十几棍再加脑袋那一棍已经是强弩之末,任人宰割的份。

看男人软软瘫在地上,康洛笑着爬过去一屁股坐在他腰上,人沙发要比青草坪舒服。捧着男人脑袋让他眼睛看着她说:“蒋东原,我呢,来这儿是为报仇。知道报什么仇么?”

看他眼里透着冷,到底还是有点害怕,也就不卖关子,长话短说好走人:“你不是喜欢强暴女人吗?可惜了,我现在要离开这座城市,没力去找个男人来强暴你。这次来呢,就是来道个别,好好记住今晚,有个女人把你狠狠地揍了一顿!要不是杀人要坐牢,我保证你今晚头破血流!”

她其实也就想揍一顿消消气,没那胆子动真格。另外就是透露消息给他,让他知道她要离开北京,这叫声东击西。待他以为她在上海,实则仍然停留在北京。那不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

话说完了,准备起身,结果手腕子又给拽住,男人的力道扣得死紧。她狠狠地甩手,最后提起不远处的球棍预备再来一子,他倒是识相地给松手了。

抬腕看看表,快两点了,早点走人回家睡觉。

翻身爬起来掸掸衣服上的草渣,头也不回地拎着球子上了车,留蒋东原一个人在那儿死死瞪着她的车屁股,香车美人一走他也挨不住晕厥了过去。

后来从辛姐那知道这小子当天就住进了医院,烧到了三十九度半。蒋东原被人揍了一事闹了一阵子,至于凶手是谁蒋东原嘴巴闭得紧紧地没人知道。只知道那阵子他是整日着张脸,谁也不敢上去惹。病一好就跑上海去了。

康洛倒是在暗地里笑得得意,要和辛姐联系也都是她主动打过去。反正事儿做得谨慎,蒋东原是别想抓到她。

就那样又是大半个月过去了,康洛在网上兼职了两个家教,当起了标准的宅女生活。三月底的时候,替身打来电话,说什么她交的那男朋友要带她正式见公婆了。

康洛倒是说:“别去。我现在可不想这么早把婚事定下来。”四川那早婚比较普遍,成都倒没那么严重,只是她已经到二十五了,一旦见了公婆准逃不了要被催婚的尴尬情况。

替身沉默了半晌说知道了,这事儿就推了吧。

那通电话没过几天,辛姐就急匆匆地打电话来说:“蒋东原现在是真火了,跑上海到处找人查你,你自己小心点,如果上海没人迟早会知道你仍然在北京的!”

“放心吧,任他再神通广大,我现在窝在家里他能找到吗?”康洛没当一回事儿,她自认做得还不错,又很少出门还乔装了下,除了辛姐谁还晓得她仍然在北京呢?

结果吧,还真有人知道她在北京。

***

蒋东原起初对于邹小**,并没有那样深地执着。康洛是没料算到的,蒋东原和辛姐说要找她,其实多数也就是想借辛姐的嘴吓唬吓唬她,还真没有将邹小**看得那么重。只是康洛给弄巧成拙了,她那天晚上一棍子打下来,让天之骄子的蒋东原哪能咽得下这口气?

里子输光了连面子也没了,男人的面子是最大,比老婆还要重要。病一好后马上联络人去上海。想说邹小**能依靠的也就是邹小包,结果去上海直接找邹小包,但邹小包那里吐不出一个字,蒋东原在道上也是个狠角色。能黑白通吃的可不仅仅凭他的白道身份,毕竟一个广电总局局长的宝座还不像总理那样能横行霸道。

他私底下结交了不少黑道大佬,四面八方都吃得开,那些人的利益跟他勾结起来。说真的,以现在的秦仲霖都是不敢轻易惹的。更别提早已没落的项元帮。

邹小包是个闷葫芦打定主意不开口,蒋东原也没撕破脸面,邹小包说人没在他这儿,蒋东原就说自己找,要真找到了项元帮就是说了谎,得拿出话来交代。

于是在上海展开地摊式地搜查。这是康洛始料未及的事,也压想不到仅为出一口恶气真把蒋东原惹毛了。

辛姐消息不灵通,康洛这宅女消息更不灵通,一味的只顾着多来几个家教多挣点钱。现下又盘算着掏点钱开家服饰店,卖一些中档衣服和高档二手货。

然后秦仲霖的电话就在这当头打来了。

康洛这手机号是新换的,是在邹小**一消失时就换掉了,只是秦仲霖蒋东原那些以前认识的人号码还保留着,但可以肯定的是,除非是她主动拨过去,否则那些恩客们是绝不会打过来的。

结果看到来电显示着实愣了下,疑惑不解中压低了嗓子接听:“喂?”

“邹小**,晚上七点来这里一趟吧。”说着报了一串地址,容不得康洛装蒜最后撂了一句:“我想知道揍东原的是不是你。”

康洛挂了电话还有些呆愣,秦仲霖这口气,是辛姐透了风?赶紧打电话给辛姐确认,结果人家说没打过呀。康洛心里头一突,秦仲霖又是怎么知道她的?!心下琢磨着,最后决定先去酒店,秦兽打来电话,这男人的电话总有目的,去见了对自己也没坏处。

第四十二章 我们在一起

康洛已经很久没有盛装打扮过了,可能是职业毛病,一说要去见秦兽,下意识地就开始化妆翻衣服,把衣柜翻得乱七八糟后才恍然到现在她跟他没瓜葛。这个反的行为要不得呀。

敲了敲脑袋,还是维持着那顶假发造型,就怕熟人看到给认出来麻烦。

打的去了龙凤大酒店,这家酒店年初才开的业,宣传横幅上以七星级的服务水准,打造中国最豪华奢侈的酒店,这店子砸进去的钱那是康洛连想都不敢想的。

听说股东就秦仲霖一家完全的私有企业,要拿出这么多钱,秦家那个军官家底也实在是太吓人了点吧……

嘛,准是跟银行有借款,要不哪拿得下来。

出租车师傅一听说她要去龙凤大酒店,还好心地告诉她:“小姑娘,你这身衣服怕是进不去吧?那里头只让有钱人和明星高官出入呢。”

康洛说:“没事,我走后门。员工通道。”

“那小姑娘原来是店里的服务员呀……我听说就光里头的服务员也得大学文凭,说得一口流利英文呢……”

“嗯,是啊。”这年头工作真不好找,会英文的大学生都沦落成为端盘子的了。

到了龙凤大酒店,司机特别贴心真给她送到员工出入通道口,康洛一看,这员工出入口都特像一家四星级酒店的大厅正门。不由摇头,**啊**。挪动双腿走前门。

龙凤大酒店不止一次在电视里打广告,媒体形容最多的就是八个字“美绝伦,气势磅礴”。以大量美的中国龙与凤为雕刻,绘画,呈现一股十足的中西结合风格。

酒店的经理曾代表发言说:“要不是占地的缘故,十有**会修成唐代的风格建筑。”可惜北京没那么多的土地修那种一层建筑殿。

她站在门口有一瞬间没敢迈出脚步,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那龙飞凤舞的牌匾,钱啊,这里头随便一个进去的都是大款——嘶。尚宝宝可真幸福,嫁给这么一个隐富豪。

正了正神色迈开脚步踏进去,迎面便是男侍微笑上前:“小姐,您好。请问是住店,吃饭还是与某位客人有约呢?”

康洛扫了一眼,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只有员工。于是便说:“我要去4709号房,与屋主约好了的。”

男侍领她到前台,由前台小姐打电话核实,得到答覆后便领她去了电梯处。那里并排四座电梯,最右边的那一座装饰比其它三座更为美,一看就是VIP电梯。

“您好,请问到几楼?”甜美的电梯小姐弄得康洛一时不自在。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出入过这些高档地儿了……

顺利抵达四十七楼的4709房,刚遇上男侍推着餐车进去。她跟着走了进去,看到豪华的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倒是男侍将车子推进来后朝她微微颔首然后退了出去。

秦仲霖和蒋东原一样,都不是个喜欢显摆的男人,要从他们两人身上挖钱是极其困难的事。越是家教严格的贵族子弟富家二少,他们花在女人身上的钱那可真叫花在刀口子上,一分钱都是打细算过的。

乍一看这两种男人很毛,实则不然。倘若真讨了这些男人的欢心,那你能得到的钱就是天价般。康洛曾经在秦仲霖身上得到了将近一千万,一千万,不是随便哪个富豪愿意给的,尤其是秦仲霖这种男人。

为此她酒国名花的威名因为秦仲霖所包的价码一直在,哪怕是现在的陈紫涵也没能从一个客人身上拿到过这么多钱。

秦仲霖有多少钱,以他家三代当官的背景来看,不贪污也没多少钱。贪污了还能一直保持至今的清正廉洁,可以猜测拿的钱都仅仅是小数目。绝对是没有当富商来得有钱。

所以当时康洛想,秦家和蒋家,钱嘛,撑死了几个亿而已。只是踏入这家酒店,秦仲霖的有钱真是超乎人意料让人不敢想象啊……

“来了怎么没吱一声?”突然从身后响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蓦然转身,是秦仲霖,穿着休闲踩着室内拖鞋走了出来,手里拿了本杂志看到她随手扔在了茶几上。

她朝他微微点头:“我被这里吓到了,还没来得及……”太久没说话了,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回应他,整个人显得有些拘谨。

“还没吃晚饭吧?你一上来我就让厨房把菜送上来了,边吃边聊吧。”他倒是自在,随口招呼便往餐车上去,揭开擦得锃亮的锅盖子,一道道美的大餐弥漫浓郁的香气。

太久没吃过大餐的胃,着实地馋极了……

两人对望而坐,餐桌上摆放的美食物,美酒佳肴,那去而复返的男侍在进行最后的服侍,推入的另一辆餐车还再带了一位戴高帽的厨子进来。厨子显然是要帮忙布菜,一边服侍两人吃一边介绍这些菜的由来。

康洛不喜欢自己吃东西时旁边站着没吃的人,哪怕是介绍菜品的厨子,也多少有些不自在。秦仲霖看出来了,在男侍把餐盘刀叉一一排好后打发了两人,她为他这份不变的体贴而感动。多好的一个男人啊。

没人盯着便有了心思专注吃大餐,秦仲霖喜欢在吃饭前喝点小酒,他酒量很好,最爱喝威士忌,白兰地。同居的时候,康洛每顿都要给他倒半杯酒让他细细品尝。眼下她在吃,他慢腾腾喝着酒,就仿佛回到了同居那半年,让人怀念的和谐时光。

菜吃到一半,他才对她的乔装进行点评:“你的眼镜和假发都做得不错,那衣服也挑得很好。要不细看,还真难让人将你和邹小**联想起来。”

她当他夸她,微微一笑说:“好看吗?我从电视里学来的。不过还是不够专业,都让你给发现了。”不仅给他发现了,只要仔细一点,她的美丽完全能被发现。在清酒吧里,调酒师和保安都发现了。连神经大条的小晴偶尔也会惊呼一声:“小洛,我觉得你长得很漂亮耶——皮肤真好,把眼镜摘下来让我瞧瞧——”

“很好看。”他颔首赞美,然后问她:“那晚是你揍了东原?因为听说他要去上海找你?”

康洛撇撇嘴,这动作带着点孩子气,相当符合这年纪无忧无虑的女孩子:“是,他逼人太甚了不是。”现在想起来虽然是解了气,但不免有一丝冲动,也会有点害怕那男人的报复。

他叉起一块烤鱼细细地嚼吞咽完,然后说:“其实他只是开玩笑的,那人就是嘴上不饶人。”

她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外星人似的,只能叹气秦仲霖对蒋东原不是一般的信任,与不了解。“我现在把人都打了,反正他也不知道我在这里,应该没事的。”不想承认自己把自己看太重要了,所以嘴硬地说:“我早就想打他一顿了,正好借了那个机会出口气。”

他一贯淡漠的脸浮现一丝笑,低头掩嘴敛眸,动作是如此地优雅,像个高贵的王子。一时突然看得痴了点,回应过来马上垂下头,继续摆弄刀叉上的食物。

“为什么不想着离开北京呢?”

“……离开了这里,我怕活不下去。这里是我最熟悉的城市,也算是我的故乡。”

“这样啊……”

那后半段的两人都安静沉默地吃着,一直到饭后结束,他按了铃让服务生来收拾。

她想饭已经吃完了,但他没有透露要她离开的意思,看来主题并不是在蒋东原身上。便踌躇着要不要主动提,以便早点离开。

“能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吗?我现在有点事要处理。”他突然开门要出去。

“好。”她在原地等待,目送他离开。轻轻地吁口气,去厕所简单地漱口擦了把脸。

他再回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手里拿了份宣传资料递给她,以眼神示意她打开来看。那是龙凤大酒店的宣传资料,里面拍摄了房间的内部摆设,非常地豪华。

他趁这空档去吧台拿了瓶和两只高脚杯,看来是要和她好好地喝上一杯。她不置可否,一边浏览那宣传单,一边静等他开口。他给两只杯子都倒满了酒,端起其中的一杯喝了三分之一。然后看着玻璃窗外,那霓虹灯街景说:“以我现在的财力,只能修建这么高,这座酒店,是我所有的心血。”

她轻轻抬头,他在倾诉他的梦想,她认为尊重就是认真地听他陈述。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那黑色的眼瞳里带了丝笑意,让他看起来温文儒雅,但多数,他都算是个比较冷漠的男人。“我的母亲死得很早,他在我十二岁那年就过世了。她是位大家千金,曾经的家族非常地繁华,经营着酒店事业。只是不幸的是,她是个女人。外公的那个家族是典型的旧社会,重男轻女。她空有一身经商的本事却不被允许施展……”

这是个很普通的大家族秘辛,秦仲霖的母亲抑郁而终,秦仲霖长大后,也产生了经商的兴趣,就一个念头,帮自己的母亲完成心愿吧。这是最初的动机。

他的声音很好听,平常时并不算太低沉,但当语速放慢时,近乎呢喃时便低沉得如情人间的缠绵让人心动。她以前最喜欢听他在做爱后的沙哑声音,觉得那便像被他捧在手心里呵护似的,总让她无法清醒地划分两人的警戒线。后来徒劳无功下,她告诉自己,偶尔的忪懈是为下次的谨慎做准备。于是心安理得地享受。

只是现在……一切都不可以了。

她收回淡淡飘远的心思,只见他陈述完,正面色温柔地看着她,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他不是个太多话的人,自己的过去几乎很少主动提起,哪怕她问起时也只是轻描淡写一言概之。

“其实当商人很好啊,当商人什么都不愁,吃的穿的用的完全不用去烦恼。”她几乎是没话找话说的。

他轻轻一笑没有搭腔,一时间空气凝滞气氛尴尬。端起红酒便一口气灌下去,听到他说:“你的酒量,真的很好呢……”

咳,她差点被呛到,含蓄地掩饰过去:“还好啦,比不上你。”

他只笑不语,那表情就好像把她看穿了那般高深莫测。

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满满的酒再灌下肚,打个嗝,实在太久没喝上好酒了,真香。继续喝,一瓶酒很快便被她喝完,她摇摇空酒瓶子说:“我再去拿一瓶……”脚刚迈开,不慎勾到茶几脚柱给绊了下,正好扑进他怀里。

浓郁的男人体味扑鼻而来,他没用香水,身上只有那淡淡的玫瑰的沐浴……嗅嗅,确实是玫瑰沐浴的香气。抬头想笑,一个大男人用这种沐浴很好笑的耶。结果却是迎上一汪深不可测的墨潭。

一瞬间,她觉得醉了,便低头埋入他膛,那温暖的体温很有安全感的……

他搂着她,华灯初上时,就在落地窗前,两人静静地站立着,宛如情侣般温馨的场景,任谁也不想破坏。直到良久,久到她有点犯困才推开他,微笑说:“天晚了,我要回家了。”

他却没有松手,腰上的手臂宛如铁条一样箍得紧紧的。

她拧眉,他习惯用无言的态度表达他的言语,她总能很容易读懂他的沉默,不知道是自己太聪明了还是因为他太好懂了。总之,这一刻,她知道再留下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人,不可以低贱自己的。

“我要离开,秦仲霖……”抬头,致的小脸浅含一丝乞求,这是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绝美的脸蛋会勾引男人情不自禁地心荡神移。吻来得很猛烈,男人低头捧起她的小脸,夹杂着浓烈酒味的唇舌含上她的,像饥渴的狼……

她必须垫起脚尖才能最舒服的迎合他的吻,身高的差距战栗般的深吻,她的小手紧紧揪住他的前布料,止不住地轻颤……直到良久后,他放开她,她的唇瓣如上了大红的胭脂和被辣了般地浮肿,这是他的杰作。那黑潭般的瞳仁里浮现浅浅的暖气,他的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的红唇。

“我的爷爷,总是教导我们,看一个人,要从他的眼睛开始。眼睛是极难说谎的,它们会忠实地表达主人的心思。可以满嘴谎言连篇,但眼睛不行……我从你的眼睛里,读到了不甘心,野心,怨恨……”

“……”长而浓密的眼睫毛眨啊眨,那一张无辜的小脸一点也没有被看穿后的狼狈,只是不停扇动的眼睛却无法藏下那一闪而过的吃惊。“不甘心,野心……和怨恨吗……”她在他眼中便是这样的形象吗?

黑眼珠里尽是迷茫,或者是真的吧……他的眼睛有一股让人安定的成份,就像被催眠了般,或者再加上酒的作用,她没有反驳他的任何一句,甚至是武装自己。

“我没有接触过以前的邹小**,听说,以前的你很软弱。但拥有一双这样美丽的眼睛……”手指抚过眼皮阻止她眨动,他将吻凑上去,在那眼皮上轻轻一吻,然后呢喃:“你拥有一颗坚强的心……像野草一样坚韧的生命力……这样的你,又怎能会柔弱呢……”

嘴角情不自禁地弯起,那是毫不掩饰的浓浓嘲笑,和不知所措混和后扭曲的怪异笑容。紧闭的双眼里流出眼泪,她阻止自己深吸鼻子忍住,然后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他腰,不让他再接触她的眼睛,让眼泪渗透到他的衣料下,烫上他的肌肤……

那一刻,她很高兴,由衷的高兴,终于有那么个男人,不是以邹小**的立场来了解她……

“想要吗?你的野心。”“什么?”

“和我在一起吧,我想试一试……”坚毅,却又欲言又止的呢喃。

试什么……

“站在我身边,邹小**,我能给你所想要的庇护,和你想要的金钱……”

都被你看穿了呀……“好啊。我也想尝试一下……什么努力都没有就退缩,还真的有些不甘心和怨恨呢……”

那一夜,这对曾经交往半年的男女,他们达成了一种协议,一种,可能是对方都不太清楚的合作交易。

康洛在那一晚上,决定豪赌一回,她头一次当赌徒,也是最后一次。

***

用最上等的道具,用最专业的道具师,在脸上涂涂抹抹一番后,从此邹小**再也不是邹小**。

她的金主端坐在沙发上双手交握撑着下巴微笑说:“嗯,很不错,这样即便是蒋东原也认不出你来了。”

工作人员捧来大镜子,玻璃镜里映照一张模样只有邹小**五分相似的脸蛋,眉过于,但又明显是修饰过的。鼻子有些过高有些大,外双的眼皮变成了不起眼的内双,肤色较为黯淡。架上黑色的眼镜,只剩五分的漂亮也再度被掩去了两分。

这是一位毫不起眼的清秀佳人。

由秦仲霖从美国请来的专业道具师们,一分钱一分货,再加上变声器,将声线压低了。即便是蒋东原站在她眼前也丝毫不会怀疑。

康,康乐。她的假身份证上,用自己的姓加个字,乍一看这相貌,倒是跟原来的模样有着惊人的相似……连自己也讶然呀,从未注意过,只以为灵魂波长相符合,却不料脸孔也有那么几分挂上钩。

第四十三章 尚宝宝流产

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秦仲霖怕是想不到,他出钱乔装的佳人,这位用假名的姑娘,实际上是那双眼睛的灵魂啊……

“你会什么呢?”“我会英语!别忘了我可是学过英语的,只是没有文凭!”“那你就当我私人秘书?没有文凭无所谓,去考英语吧。”“我过四六级了的!”

她得意洋洋,别小看她啊,这天赐的机会。如果不是被蒋东原他逼迫,秦仲霖怕是不会找上她,给她重新换个身份。这个男人,把她打扮成这样,“试一试”到底是想试什么呀……

她琢磨不透。他已起身让人帮她报名,“用康乐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嗯……那是个天大的秘密,我不告诉你。”她故作神秘一笑,他也没再追问,让人尽快办理妥当。她感叹有钱有势真好,一个无中生有的人就这么诞生了。对了,现在他们是什么身份呢?金主与情妇?不信守婚姻的坏男人与破坏婚姻的第三者?都不是,只是单纯上司与下属。

他说,我帮你实现你的野心。她说,我的野心就是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不是用身体,而是凭她的真本事。

于是他给她一个机会,没有上过高中大学的辍学女孩,当过妓女的失足少女,凭自己的本事能爬多高?他拭目以待,她也拭目以待。康洛想试一试,凭自己的能力,她能走多远,走多高。

***

秦仲天上一次相中的风衣被别人抢走了,是的,用抢。他很不乐意,当时和蒋东原在服饰店里看到的那个女孩子,两人都没注意,但没想到这女孩居然是个小偷!早知道就早点下手别犹豫了。现在特别的后悔。

这天要去弟弟的龙凤大酒店,这小子把酒店当家了,开了间套房长期居住,爷爷叨念着听得他耳朵都快长茧了,只好抽了个空周六下午来抓人。

刚踏进大厅,就看到一个衣着灰扑扑的女人,穿着有些过于肥大的套装以至于看不出腰身曲线,一头蓬松的短卷发让他误以为是个中年老太婆,结果人一转身才发现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姑娘。不由眉头一皱,这副打扮有点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不过,这不是重点,他讨厌不修边幅的女人,这姑娘看起来清秀可人,却不懂得好好打扮,实在暴殄天物。拧着眉去等电梯,心头咒骂着老弟不识好歹竟然让他亲自来抓走。

他前脚刚踏进电梯,后脚康洛便捧着厚重的外文资料,全是管理与餐饮业的知识,这些都要翻译复印后发给全酒店的员工学习并培养。她来这里四天,才发现在这里上班真累,有完好的管理系统下,员工们领的薪水是整个北京餐饮业最高的,同时也得隔三差五便要考核,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绝不浪费。

资本主义呢。

龙凤大酒店有总共四十八层楼,四十七层的4709VIP房是秦仲霖私有房间。这幢酒店不是最高的,却是全中国最豪华的,倾尽秦仲霖所有的财富斥资打造,他的帝国饭店。

康洛每天九点会来上班,下午六点准时下班。公司里的人都认识她这位私人秘书,不过因为平日只埋头于工作中,和同事间的关系并不亲密,而且因为了解不多她是比秦仲霖还要神秘的人。

刚走到秦仲霖的私人房间外兼办公室外,半开的房门便听到秦仲天的低咆声:“仲霖,你太任了!婚事还要延迟多久?!我听说宝宝都怀孕了,趁肚子没大之前赶紧把证扯了,办酒席可以缓一缓。”

康洛推开门板的手一顿,走也不是进也不是地伫在原地。

“大哥,宝宝她并不想要那个孩子。”秦仲霖的声音淡淡地说:“她说这几天会去把孩子打掉。”

“爷爷知道吗?!”来回踱步的声音,“不行!这可是你的孩子啊,就算你现在事业忙不想结婚,先把孩子生下来也行吧!”

“那样的话,就是未婚生子,爷爷一旦知道了,马上会抓我和宝宝进礼堂。而且,我尊重宝宝的决定。她也说太年轻了还不想要这个孩子。”

“孩子生下来有保姆可以照顾,这点什么心?!一条无辜的生命,仲霖,你回头好好劝劝宝宝,这孩子不是挺喜欢小孩的么……”

“好了,大哥。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工作了。”

“怎么没事了?!爷爷让我叫你回家吃饭!你也是,一个人整天呆在酒店,宝宝也不知道最近忙什么一点踪影也没有!你们两口子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让我回家也行,大哥你去帮我买烤鸭,我是没太多时间去排队。”“你这小子……”

看来话题转到安全处去了,康洛敲敲门,推门而入。

只见办公桌前两兄弟面对面坐着,秦仲天拿着只钢笔在A4纸上乱画,秦仲霖在低头看资料。见她进来,微微抬头,“铭记饭店的资料拿来了?”“全都在这里了,从二十年前开始的资料到去年的。”

她把资料递过去,朝秦仲天点点头。秦仲天看到她拧眉没吭声,对弟弟说:“我先回去了。这星期天之前你必须回家一趟,OK?”“OK。”

秦仲天离开后,秦仲霖随口问她:“在门外站多久了?”耳朵真尖。

“就听到你和你大哥讨论尚宝宝,她怀孕了吗?”

“嗯,快两个月了。”“要打掉吗?那是你的小孩吧?”

他抬头看她,说道:“我不会允许在没有任何名份下拥有自己的骨。”

她耸肩:“那你可以和尚宝宝结婚啊。结了婚那孩子就是你的了。”

他没有搭腔,她自讨没趣地帮他收拾秦仲天喝完的空杯子,拿去洗手台清洗。

从上海扑了个空,有些灰头土脸的蒋东原回到北京,收到了Alexia的电话,让他帮忙劝自己兄弟,尚宝宝怀孕了不想要,就想让秦仲霖把结婚证扯了,别辜负一条小生命。

蒋东原听得心口一窒,半天没吭声,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怀孕多久了……”

“好像快两个月了。这丫头也真是,自己月经两个月没来都没注意,还是我带她去妇科看的病。”Alexia心无城府地坦白,却是叫蒋东原捏话筒的手心都浸出了汗水。“她不是一直很想要仲霖的孩子吗?怎么现在怀上了又不要了?”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啊!拿什么还年轻生小孩会很烦照顾不过来搪塞,那丫头吃错了药,要不然就是小霖子对她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唉,小霖子也真是的……难不成真的还惦记着初恋情人?!”

蒋东原的心脏噗通噗通直跳个不停,脑子里产生了个荒谬的念头。两个月……尚宝宝不要……“我去找尚宝宝谈谈,也会去找仲霖聊聊的。如果真是仲霖的孩子,他不该让宝宝拿掉的!”

“唉?什么叫‘真是’?!喂?你好像知道点什么……那话不是暗示宝宝偷人吧?!”

“我一时嘴快说错话了,别介意。”心下已有了盘算,蒋东原语调味轻快地说:“我现在就去找仲霖,就这样吧,拜。”电话一挂断,连歇口气喝杯茶也没有,拧起外套下楼了。

康洛刚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就看到蒋东原从电梯里出来,吓了一跳。但见他与她擦身而过目不斜视直接往4709号去,那有些冷的表情让她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呆在原地半晌,犹豫不决要不要再去偷听。

脚步刚迈出去,就看到从电梯里又走出一个女人,是Alexia,一脸着急样冲进4709号房。没片刻,就见秦仲霖和蒋东原先后出了门,Alexia跟在后面:“所以吧让你们男人防护措施要做好,现在弄得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这孩子怕是想打掉也不行了!”

秦仲霖见到她,只微微点了个头,就进了电梯,随后蒋东原有些着脸和Alexia一脸的无奈。电梯被关上后,康洛转动着眼珠子,从另一部电梯下去了。

***

也不知道谁透的风,尚宝宝怀了秦仲霖孩子的事儿弄得两家长辈全知晓了,一通电话十万火急把两小辈召唤回来,结果尚宝宝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尚宝宝在哪里?正在医院做检查。

医生问她:“如果你决定好了,堕胎手术就安排在本周三下午四点,需不需要爱人陪伴?”

尚宝宝一脸失神地摇摇头说:“他很忙,我不想打扰他……”然后出了医院,在街上闲逛,手不知不觉地到自己的肚子上。这里头有个孩子,但不是秦仲霖的。

她是当妈的算了时间就知道,这小孩是蒋东原的。俏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憎恨和伤痛,忍不住蹲下身来在马路边大哭:“如果你是仲霖的孩子该多好啊——”

夜深人静,一个美丽的女人孤身一人在荒凉的马路边大哭,引得几辆路过的摩托车上的流氓们去而复返,“喂,姐姐,一个人在哭啊?要不要我们兄弟们来陪陪你,安慰安慰你?!”

尚宝宝被惊得跳起来,有十多个流氓将她团团围住,吓得她小脸满是恐惧后退:“你、你们想干什么——”

为首的混混和其他小混混相视一笑,“姐姐,我们啥也不干啊。就是看你一个人在路边怪可怜的,所以想陪陪你啊。跟咱们哥儿们去喝杯酒吧?姐姐长得这么漂亮,我们保证让你今晚啥伤心都忘记了……”

尚宝宝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吓得脸色苍白便大声叫道:“我不跟你们去!我不要你们陪我!你们别过来,我男朋友马上就来接我了——”

那堆流氓听得哈哈大笑,压儿就不信尚宝宝的话,还说:“那我们也当做回好事,陪着姐姐去林子里一起等你男朋友吧!”说完就让人来扯尚宝宝,欲把她拖到身后那片小树林里。这一区本来人烟稀少,又是凌晨更是没人,尚宝宝没想到她胡乱走着却害自己落入虎口。

心里头一慌,脚一崴一跌,身子不受力朝树上撞去,那些流氓见她这样狼狈,硬是坏心肠地过来动手动脚,尚宝宝惊得大叫,泪眼婆娑下,竟然肚子一痛,伸手去捂肚子,痛得蹲在了地上。

那群流氓没顾虑她的异样,只是围着她蹦蹦跳跳,看起来就像猫戏老鼠似地,让尚宝宝又气又羞而肚子又极痛的情况下,一时岔了气,头一晕就厥了过去。

这些流氓见女人昏倒了,便问老大怎么办?老大抽了烟看看四周,然后说:“飞来的艳福不要白不要!”说着让手下去抬女人,结果那两手下刚抬了上半身,就发现女人的腿间淌出了暗红色体:“老大……这女人在流血!”

其余人上来细瞧,看到大量的体从女人腿下流出来,都是脸色一慌纷纷退了开。还是老大镇定说:“别管这女人了。走!”飙车党呼呼离去,留下马路边晕厥的女人。

***

尚宝宝被发现是在医院里,尚家和秦家一晚上打了无数电话没见到人,正满脸焦急等到凌晨三点,医生打来电话把他们召去了医院。

是位出租车司机发现晕倒在路边的尚宝宝,尚家两口子给了钱谢过去,又赶紧去听医生解释。医生说姑娘怕是受了刺激流产了,还好身体壮实没命危险。

秦老太爷当场就怒骂孙子:“看你干的好事!这下孩子也没有了,人也差点出事!”

秦仲霖被斥得一句话都没冒出来,沉默着听训着。后来是医生来招呼病人要休息,两家子人才散去。本来尚母要留下来照顾女儿,让秦老太爷赶了秦仲霖看守。

康洛是第二天知道这件事的,秦仲霖给她发了短信,让她带他的换洗衣服来医院。当时让康洛有点心急,还以为他出事了,结果一看却是尚宝宝。

一屋子病房里堆满了人,尚宝宝已经清醒了,脸色还有些苍白,正娓娓道来昨晚发生的一切。蒋东原在旁边说:“几个小混混?这件事交给我吧。”看一脸怒色倒也没引人怀疑。

秦仲霖没在屋子里,康洛提着换洗衣服进来便先道明来意,还是尚宝宝搭的腔:“仲霖他去睡了,就在隔壁房。谢谢你送衣服来。”

康洛把衣服放下准备离开,秦仲霖出来在门口,看康洛说:“顺便到我房间带份资料走吧。”于是康洛去了隔壁。刚进屋秦仲霖就关了门,脸上有淡淡的疲惫指了指茶几上的资料夹,然后躺回床上。

康洛欲言又止,从昨天和刚才听到的消息,她已经知道尚宝宝怀孕又流产了。最终见男人闭目养神,还是算了,拿了资料就走了。

那之后两天都没看到秦仲霖本人,都是电话联系,他在医院照顾尚宝宝到出院。

***

小产后的尚宝宝身体虚弱,得回家按照坐月子的妇人规矩好好调养一下。这孩子除了尚宝宝大家都当是秦仲霖,出了这事归究底还是秦仲霖的错,他自然得表现好点照顾未婚妻以弥补过错。

尚宝宝流产后常心事重重的样子,看到秦仲霖就免不了有些心虚。孩子是蒋东原的,她真不敢开这个口……

而那边,蒋东原倒是把那晚上那些小流氓揪了出来,怎么处置地暂不提。只是近来他随着尚宝宝的流产而脾气十分暴戾。又借朋友身份去看了几次,私下趁人不在追问孩子是谁的。

尚宝宝咬着牙怨恨地瞪着他:“是你的!”说她单纯么,还真的单纯,这件事就这么赤裸地抖了出来,是怨极了:“都是你的错!还好仲霖没有怀疑时间,否则叫我怎么办——”秦仲霖一向有安全措施,再加上那期间他忙几乎没怎么碰她。如果时间上真查下来就会穿帮。

“你一开始就不想要生下我的孩子吗?!”蒋东原也怨恨地瞪着她。如果这孩子不是他的,她说要打掉还好。但一开始就知道是他的也决定打掉了,想想也心寒。

“我不会怀仲霖以外的男人的孩子!而且你是强奸犯,我怎么可能怀一个强奸犯的孩子?!”尚宝宝说得伤心直接,却也情有可原。

蒋东原拳头捏紧了又松又紧,如此反复好几次深呼吸才压下扇她一巴掌的冲动,然后红着眼眶瞪她:“我的爱就这么让你恶心吗?!那只是条无故的生命啊!生下他对你也没有任何损失吧——”

让兄弟戴绿帽子帮别人养儿子,也就蒋东原能认为理所当然了。

“你神经病吗?!不是仲霖的孩子我为什么要生下来?!你想在以后毁了我吗?!蒋东原你太恶心了!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我自私?!”蒋东原气炸了,狠狠地抓头发怒骂:“到底是谁自私?!你喜欢秦仲霖,我双手把你送出去!最初是我先遇上你的!”

第四十四章 忆过去岁月

“但我当初本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懂不懂?!你趁人之危占我便宜!把我要给仲霖的一切全毁了——你是混蛋啊——呜——”骂着骂着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蒋东原着脸气得浑身发抖,好半晌才强压下暴走的情绪甩门而出。刚下楼就遇到在客厅里工作的秦仲霖,见到他一愣:“怎么?”看蒋东原脸色不好。

蒋东原说没事,准备走,秦仲霖放下手中的电脑叫住他:“东原。”

“还有啥事儿?”蒋东原一脸烦躁地扒了扒头发,秦仲霖深深地看着他,轻声道:“你记得我们初二那年,我对你说过一句话吗?”

蒋东原表情僵凝在脸上,身子一颤,半晌后神色有些躲闪地嗫嚅说:“那都多久的事了,我哪还记得……”

秦仲霖微微一笑说:“那我再重复一遍好了。”蒋东原脸色更不自在了。

“我们是兄弟,虽然不是同一个爹妈生的,但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一直拿你当弟弟对待。所以,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东原,在我力所能及下,我都会帮你,只要你开口。”

“……哦,我知道了……也就比我大几天而已,别充大哥呀……没事我就先走了,仲霖哥。”满是戏谑的话他转手挥挥手低着头踏出了别墅。

“嗯,再见。”平淡无波的回答后,男人重新坐下来继续工作。

***

蒋东原在尚城会所买醉,一连喝了足足两天的闷酒。出来的时候醉得不知道今朝是何朝,赶巧了琳珍过生日,做为最好的姐妹,康洛过去聚会。出来的时候蒋东原撞到她身上,便拽着她霸道地让她开车送他回家,把她当成了会所里的一位小姐。

嘴里还含糊嘀咕:“这几天流行秘书款式吗?”

听得康洛直皱眉,蒋东原一嘴的酒意薰死人,扯不脱下又一时叫不到人,只好半拉半拖下跟着蒋东原去了停车场拿他的车。人好不容易给弄上去后,正准备脱身,结果蒋东原把她手提包扯了去,“送我回家!”看来公子爷醉是醉了,但少许的清醒还在。

“无赖!”康洛深知他的德行,也没再费神做白工,拿了车钥匙开车送这男人回家,“我不认识路!”凶巴巴地瞪向男人,结果他倒是双眼一闭,睡死了过去。

当即把车停在路边,想拿回自己的包,却是被他死死地挽在手臂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拽出来。结果只能继续开车,一直把他送到最近的公寓楼下。

车子停进停车场后就毫不客气地推男人:“起床!蒋东原,把包还给我!”

男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那眼镜小妹,手掌一伸一抓便扣住她后脑勺凑上去,一个火辣的吻后含糊嘀咕:“别急,等下就满足你……”弄得康洛气得想跳脚,这公子爷怕是还没睡醒。

也不多说废话下车打开他的那边的车门,开始费力地拽开男人的手臂把手提包拿出来。蒋东原见有人抢她手里的东西,这才酒醒了两分,三分清明看向她。包包袋子快要滑脱时,他手一抬又重新拽牢。用另一只手揉着太阳不耐地说:“送我上楼,否则这包是不会给你的。”

康洛张张嘴,遇到瘟神了。累得满头大汗把人送上公寓,一路跌跌撞撞进屋,蒋东原把全身力量都压到她身上,差点没累垮了她。眼看着好不容易撞进了屋里头大功告成了,他又把她拽住,反客为主把人往屋里拖,嘴里说道:“今天你这丫头运气好,遇上我想讲故事的时候。来当个忠实的听众吧!”

“我没兴趣——”康洛尖叫被人拖进了屋里,门啪地关上。

***

蒋东原遇上尚宝宝,是在秦仲霖之前。尚宝宝小两人两届,初三那会儿,尚宝宝才初一新生。秦仲霖的家教老师,是他的初恋情人,那时候两人刚捅破那层纸。秦仲霖的个,既然爱了就是立马行动的事,一确定自己心意就马上告白。两人也着实相好了一段时间。一直到秦仲霖顺利升上高二,那姑娘终于忍受不了家里的逼迫和秦仲霖分了手。

秦仲霖那会儿消沉了一段时间,蒋东原就是在那里遇上尚宝宝的。尚宝宝是高校的一朵花,一朵新鲜亮丽的校花。家庭还不错,但那会儿尚宝城还没有当上市长。不过这样的家庭背景这样的外貌再加上优异的成绩,不是一般的男孩压儿不敢追求。

蒋东原初遇尚宝宝那天,是一个炎炎夏日的午后,尚宝宝坐在林荫大道的树下昏昏欲睡,那个场景像极了漫画里的梦幻初遇。少年的心就是在那时候遗失的。

可惜,流水有情落花无意,尚宝宝却打一进入高校见到秦仲霖的第一眼便喜欢上了,那时候有听秦仲霖在玩姐弟恋,她的感情只能苦苦压抑。

蒋东原那个时候,脾气比现在更不好。但他在感情上,是个喜欢上别人了就会很害羞不敢开口的闷小伙儿,虽然臭屁地去告过白,却也是以施恩般的语气:“喂,臭丫头,当我女朋友!”

那场景,活脱脱校园韩剧的翻版。

可惜了尚宝宝不乐意,她很诚实地对他说:“我有喜欢的男孩子了,对不起。”

高校每个人都知道尚宝宝有心上人,只是那个男孩是谁没人清楚。蒋东原是心高气傲的少年,模样儿俊家世好,校里有多少女孩子倒贴啊,结果第一次告白就以失败划上句号。男孩子都是好面子的动物,一被拒绝了就再也不敢第二次,走在路上看到尚宝宝没一个好脸色。

秦仲霖当时还问:“怎么?那姑娘惹你了?”“没!走吧。”勾肩搭背把话题带开了。

缘份是很奇妙的东西。秦仲霖和女朋友一分手,喜欢他的姑娘就全冲了上去。那时候的尚宝宝,其实还有些自卑,因为这是一所贵族学校,围绕在秦仲霖身边的家世个个比她好。

那样踌躇下,也该是缘分。Alexia当时是学生会里的人,高三的学生会都在积极物色新的接班人,尚宝宝便被选上了,然后拉进了秦仲霖那个圈子里,和蒋东原也接触多了。

年轻气盛,感情是浓烈的。那时朝夕相处下来,蒋东原放的感情越来越多,就在一场学校举办的舞会后,把尚宝宝给办了事。

酒那东西是个误事的,当时又逢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二度告白,结果尚宝宝拒绝,火气一上来就那样了。

小姑娘醒了后哭得极凶,蒋东原说:“跟着我比跟着仲霖好!他不会喜欢你的,他这辈子就爱那个女孩子了!”

恋爱面前人人都是自私甚至卑鄙的,蒋东原第一次讲兄弟的坏话,就是为了她。尚宝宝个挺单纯的,Alexia都说她就是温室的一朵娇花经不起风吹雨打。蒋东原的霸道也多少让那个时候的少女迷了一点心,又加上听闻心上人本不可能喜欢上她而死了心,便糊里糊涂和蒋东原好上了。

但是呢,她还是没有成为蒋东原的女朋友,蒋东原倒也无所谓,他心想时间还有的是,总会让尚宝宝爱上她的。然后就到了毕业。官家子弟高中毕业后极多数是选择出国留学,回来后那档次便不一样了。秦仲霖理所当然地要出国留学。

只是在高考之后的暑假里,尚宝宝和秦仲霖便发生了关系。也是酒惹的祸,两人醉了不知不觉间就稀里糊涂上了床,比蒋东原更惨的是两人是当场被捉了奸。给秦家家长们看到了。当时的尚宝城,在那一届中还是大热选。

遇上人家公子把自家闺女给睡了这事儿,怎么都是秦家理亏。这么心照不宣下,尚宝宝又鼓起勇气向秦仲霖告白,当时姑娘只一心想着,再不告白人就跑国外了,以后黄花菜都凉了。那一告白下,半推半就让两人订了婚。理由么?秦仲霖没带套,怕给怀上了。

总之等蒋东原知晓事,两人事儿已落定。他看到的是尚宝宝一脸的喜悦和兴奋,那一瞬间心酸涌上心头,那滋味都别提了。

再后来秦仲霖顺利出国,本来就没出国意思的蒋东原赌了最后一把,留在国内等尚宝宝,他想再试一试。后来一直借上床的事威胁着尚宝宝和他好。等到尚宝宝终于高中毕业时,马上就飞奔了国外找未婚夫。

被留下来的,仍然是蒋东原。

“她怀的是我的孩子呢……她压儿就不想要我的孩子……”一口气把话说完,喝了口茶润润喉咙,酒是醒了六分了。“秦仲霖有哪点好?嗯?她把我的孩子亲手杀了!多残忍的女人啊!”

两手死死地拽住康洛的细胳膊儿,让她痛得真想给他一巴掌。

蒋东原发了一小会儿疯后,再灌了一口茶,瘫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康洛准备离开,她心里有点忐忑,蒋东原是什么样的人,岂会轻易抓个陌生的人就把自己的秘密给倾述出来?听别人的秘密的人通常活不长久的。

来不及为这过往的恩怨情仇做任何的感叹,提了包包便想走人,她记得这公寓也是电子锁,这年头最流行的指纹密码锁,防盗技能一流。所以,转过身轻唤:“我要走了,看在我好心开车送你回来的份上,让我回家吧。”

她好声好气甚至轻声细语地请求,这是个可悲的男人,她对他的恶劣在这一刻说真的是发不起火,只觉同情而已。

他抬眼看向她,问:“没在会所里见过你,看你打扮,有点眼熟。”然后眯眼细瞧。

她也就出现在他面前一次,能不能认出来很难说,但她还是说:“我是秦仲霖身边的私人秘书,姓康。”这人与人之间可真是缘份,他说自家兄弟坏话,偏偏就说给了兄弟的员工听。

“仲霖的私人秘书……”蒋东原迷糊了半晌才反应,正了正脸色酒几乎全醒了,“他的口味怎么变了?现在改爱小家碧玉?不,连小家碧玉都称不上,充其量不过一个普通女人。”

说完又上上下扫视一眼,然后伸手拽过她说:“不过刚才你身材还挺不赖的……关了灯在上床的女人只要身材够就成了……”满嘴的浑话儿。

不过康洛没生气,还是耐着脾气说:“我不会把今天的事说给秦总听的。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发誓。”

“发誓?!那是愚弄古人的!你真走霉运,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吧,虽然是仲霖的员工是有点儿棘手,不过也就多费点口舌而已。”他眼中划过凶光,和那种暴跳如雷的凶光不同,这种眼神极冷,那种冷就好似压儿就不在乎她是一条人命似的。

康洛为自己的猜测也为他的话而心寒。蒋东原有黑道背景,是连邹小包也不敢惹的。这种男人,在私底下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她就是怕了他这背景,结果不是自己多想啊……

“你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蒋先生,这是法治社会……”她吞吞口水,其实想发笑,但心底却是真的发了毛。

“所以?”他站起来去冰箱拿水灌,模样特别悠闲。

“我这一路送你回来,可有许多人看到哦!如果我出了什么事,警察会找上你吧……”

“这个世界警察管用,流氓也不用混了。”蒋东原嗤之以鼻,把冰箱关上。转身回来看她:“怎么?害怕了?其实我刚才只是吓你的。我是良民,怎么可能干杀人灭口那事儿了呢。”说完淡淡一笑。

却是笑得康洛更是毛骨悚然,但还是装糊涂说:“有时候玩笑会吓死人的……蒋先生,我得回家了,回去晚了家人会担心的……”

“OK,我送你。”他客气地去开门,她紧跟在后。五指头按上指纹时,她心脏噗通噗通直跳,当门被打开时,她几乎是逃跑地姿势。只可惜,一只脚刚跨出去,手臂一拽,整个人就再度被拽了回来!

手中的皮包掉了,他冷血地把她拽拉到地上摔了一跤。

他拿起她皮包翻出手机,在通讯录上面翻阅,然后轻轻地念出来:“蒋东原……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邹小包?你连邹小包的电话也有……辛姐、琳珍……啧,连陈紫涵的都有!”

康洛随他每念一个人名一次每每都心跳过度一回。

他数了数她手机上的电话,不多,直接拉到辛姐那通回拨了过去。

她不知道他在打给谁,但要是打对了人可就曝光她的身份了。于是扑上去抢夺手机,他一时不防接住她,将手机举得高高地让她抓不到。

电话很快打通,那端传出来熟悉的声音:“怎么打电话给我了?!”一听是辛姐,康洛当即尖叫:“把手机还给我——”辛姐那么聪明应该会意识到她的求救吧。

蒋东原却说:“怎么着?打个电话而已。”说完就听到那头挂了电话。一般主动打电话的人,接电话要是有备注名字总是第一句开口“XX,找我?”名字会在最前面,他图的就是这个名字,可惜了这姑娘尖叫把人给吓到了。

“啧,怎么突然挂电话了?”不挂电话还好,一挂电话就让人犯嘀咕疑惑。康洛却趁此机会再扑上抢,两个人就开始一个反抗一个抢夺。

蒋东原趁两人双双跌倒在地时去拨邹小包的电话,康洛拼了吃的力气抓着他腰往上爬,圈上他脖子拉长手去抓手机。结果男人倒好,一只手轻轻松松圈上她细腰,带着人就地翻滚了几圈,翻得她头昏脑胀之际,那边电话也拨通了:“小**?找我什么事?”

康洛想骂娘,几乎是骑坐在她身上的男人得意地大笑:“邹小**?!哈哈,你还能往哪躲啊?!”那狷狂的声音透过电话传给远在上海的邹小包,只听电话里一阵焦急呼唤:“蒋东原?!你把小**怎么了?!”

啪,蒋东原抓过手机盖上盖子,捏着康洛的小脸蛋左看右看,冷冷地说:“这张脸是邹小**的?怎么看都不像呀……怕是整了容?也不像啊……”然后手指在她脸上来去,很快察觉到不对劲。

康洛怕他撕了她的面具,这张假皮可花了秦仲霖近百万,不是一般的昂贵。双手抓住他的手阻止他作乱:“蒋先生!我不知道那个邹小**是谁!”咬死不承认。

蒋东原只感觉那张脸起来不太舒服,温度不够正常,然后延着她脖子小心地搜,结果却发现她脖子延伸到锁骨处有条极细的缝线,嘴角弯起乖戾的弧度,准备用手指撕下来。结果女人尖叫:“不能撕,我会痛死的——”这得沾了水让它自动脱落的道具,原理跟中国的人皮面具一样。

“那你承认自己是邹小**?”他手指没退缩,而是扯着那薄薄的一层皮,皮下连接着她的皮肤,被他鲁的动作已经泛起了血红。

“我承认!别动我这张皮!”

“整得跟画皮似的?!啧,邹小**,这是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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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康洛变康乐

蒋东原却是来了兴趣,手指不停地在她脸颊上来去:“做得可真够真……”然后捏到她鼻子手感有些怪异,更是再捏捏,见她没反应便喃喃自语道:“这是硅胶体?”

康洛恨恨地拍开他的手指,“起来,别压着我!”

“那可不成,好久没抱这么柔软的身子,真是想念啊……”邪魅地说着,手掌便移向她领口,鲁地顺着扣子把衣服全扯了开,露出里面漂亮的内衣。“怎么不穿白衣的内衣?嗯?玫红色的倒也不错……”

“蒋东原!今日栽到你手上算我倒霉!想和我上床之前,你得先告诉我怎么发现我的?!”她自认伪装得万无一失,以康乐的身份也没跟他接触几次,凭什么他就认出来了?是运气太好的巧合么?!

“怎么发现的?”他呆了下,然后低下头以趴俯的姿势贴近她耳边轻嗅,那嗅闻动作极大,从耳后到脖子,手指又入她枯燥的假发中,然后眼睛一亮扯掉她的假发露出原本的真发。

两手再游走到她细腰上轻轻一圈,然后近乎宠溺的呢喃道:“这香味,这发质,这腰……有多少女人能达到极品的?嗯?最重要的……是体香啊……邹小**身上有玫瑰的香味……那种廉价的味道除了你还会有谁用?!”

“你是狗吗?”她极度错愕,自己的体味自己没闻到过啊,沐浴的味道也不可能残留这么久的才是……

“是不是狗等下你就知道了。”他倒没恼,脸上挂着胜利般的笑容,翻身拽起她:“全身都臭死了,跟我一起去洗个澡吧。”把人连抓带拖带进了浴室。

被随意扔在地上的手机发出嗡嗡的声音……

***

叮咚叮咚……

悠长的门铃声突兀响起,在这夜深人静格外刺耳。浴室里被绑的女人和正在施绑的男人皆是一顿,男人微微眯眼,女人像是讨到救星般大叫:“救命——呜呜——”结果让男人用浴巾捂住了嘴巴,然后迅速地将她双手绑起起,再威胁道:“老实点。”

踏出浴缸拿起浴袍披上去开门,门一开,是秦仲霖。蒋东原一愣,问:“怎么这么晚了到我这来?”

秦仲霖扬扬手中的卤菜,说:“和客人在附近吃了顿饭。开车经过看到你这幢公寓灯亮着,便去附近切了点卤菜来找你喝酒了。我顺便打电话叫了小艾,他说带些菜过来,你准备酒吧。”

蒋东原神色一怔,秦仲霖挑眉:“不欢迎么?”

“不,没有,进来吧。”蒋东原把门打开。然后看到桌脚下那只女手机和沙发下的皮包,俊脸一阵紧张,走到秦仲霖面前挡住他视线:“你去厨房把菜倒出来,我还在洗澡呢。”

秦仲霖没怀疑转身去了厨房。一等人一走,蒋东原赶紧捡起手机和沙发下的皮包往衣柜里扔。然后回到浴室把门打开。

隔音效果好,康洛只知道有人来了却不知道是秦仲霖。蒋东原一开门她乖乖地呆在浴缸里泡着澡儿。见了她,他嗤笑道:“你运气真好,秦仲霖来了。”

康洛眼睛都瞪圆了,直勾勾地盯着他。蒋东原过去把人从水里捞起来抱进卧室放到床上。康洛眼珠子滴溜转,秦仲霖来了怎么着也要让他发现自己。

从衣柜里翻出一条自己的衬衣给女人套上,然后把她藏进单独僻出来的衣帽间里。衣帽间里有张小沙发,把姑娘扔到沙发上,再找到结实的长布条把她手和脚牢牢地绑紧,然后嘴巴用胶布堵住。最后移动沙发把人推到角落里去,拉开布帘挡住了。

“好好在这里呆着,别指望他能救得了你。要等久了嘛就自己睡一觉,等送走了人我再来疼你。”

衣帽间门被关上,康洛在地上呜呜挣扎,从沙发上滚下来,努力地当只虫。

艾瑞清是个非常爱热闹的小伙儿,蒋东原的家去过几次,也常去开宴会寻欢什么的。这次秦仲霖打了电话让他过去玩,最好热闹点多带点人去,艾瑞清一想,好久没去东原哥家热闹了,马上又找了几个妞带过去,一屋子人热闹起来,那真叫狂欢了。

蒋东原好歹是绑了个人,虽然是把衣帽间从外面锁了,但偶尔还是要贴在门板上偷听屋里头的动静。心里头搁着事儿玩得也不开心。秦仲霖敏感地注意到了,问他怎么了。蒋东原说没事,拧开一瓶红酒给大伙儿满上。

客厅有公共浴室,蒋东原自己的主卧室是关上了,有位姑娘喝多了和别人抢厕所没抢到,便用了主卧室的厕所。出来的时候撞到衣帽间的那扇门上,突然听到有细碎的声音,嘴里含糊地嘀咕了几句里头有人吗?回应她的是更响的撞击声。

不过喝醉了的姑娘智商都成负,也没在意跌跌撞撞出了门,赶上秦仲霖也来上厕所,撞进男人怀里,正好嘀咕了一句:“那里面好像有人呢……”

“有人?谁被锁在里面了吗?”秦仲霖走过去开门,门是被锁住了。嘛,先把多余的体排解了再出来管这事儿。

康洛耳边是不停地听到一些声音,只是隔音关系必须全神贯注才听得真切,也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头多久,累得全身是汗爬到了门口,用脚去踹门弄出声响。终于有人注意她了,万分地激动,然后又听到秦仲霖的声音,更是欣喜若狂。

结果脚步声离开了,差点没绝望。躺在地上好一会儿,又听到敲门声,温柔的男低音响起:“屋里有人吗?”

康洛赶紧用双脚踢表示有人,被堵住的嘴还呜呜鸣叫,只是传出去的最多就是她踢门的声音而已。

秦仲霖当时没作声,只是站在主卧室门口数了下屋里头有多少人,确定全员都在,便轻轻敛了眉,回浴室里。片刻后出来扬声道:“东原,给我拿件衣服换。”

蒋东原的主卧室还有个小衣柜,正和姑娘玩舌吻又加上喝了不少酒,屋里头姑娘们玉体横陈,秽不堪。

头也没抬说:“钥匙在抽屉里自己拿。”

秦仲霖便去翻抽屉,很容易就看到钥匙,然后去开门。门一开,看到的场景可真是香艳。

蒋东原只给了康洛一件衬衣罩着全身,她在地板上蠕了那么久,衬衣早掀翻了几近全裸,又是倒着用脚去撞门,于是蒋东原推门进来看到的便是她那双修长的双腿,再往上赤裸的三角地带和衬衣下若隐若现的椒。

是个男人他都忍受不了,当即喉头一热,他低喃:“酒喝得有点多了……”

然后上来给康洛松绑,顺便问:“怎么会被他绑在这儿?”康洛顺着气回答:“被他发现了,真感谢你来了。”看来倒不是多害怕。

绳子刚解开,蒋东原终于想起了他还是绑架犯,赶紧过来看,可惜黄花菜都凉了,一见秦仲霖和邹小**眼红,那时头脑一热,便大叫:“她是我的!我的!你不准碰她——”

他突然的发疯吓了两人一跳,秦仲霖有些诧异回头,便见蒋东原已跑过来把人抓住搂进怀里,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真可像极了守护珍宝似的。“东原……你……”

秦仲霖微微皱眉,今儿的蒋东原有点古怪。“她是我的!仲霖,你有了尚宝宝,就要一心一意待她好!邹小**就是我的了!我的!”蒋东原好歹没喝醉,说话还及时知道个轻重。

被获救了的康洛可不答应,狠狠往蒋东原双腿间一踢,本来男人那里就充血肿胀了给这么一踢痛得当即脸色转为青紫。康洛吁口气转转手腕说:“不好意思,蒋少爷,SM游戏我不奉陪了!”看得秦仲霖倒是惊讶,这姑娘的子现在可真不一样。

不过另外两人都没空搭理他,这不虽然给康洛踢得小弟弟快断了,还是伸出双手把她双腿给死死抱住说:“你不准走——不准走——”那执着的表情换了任何一个女人都以为他深爱这个姑娘。

康洛也有些微地错愕,蒋东原这是怎么了?她蹲下来疑惑地看着他,看到他眼底有几分泪水,神色便是一怔……蒋东原怎么了?只是触情伤情。

刚才秦仲霖抱康洛的情景让他想起了无数次他默默凝视着他与尚宝宝相拥的情景。或许是这份绝望,和那快要流出来的眼泪震慑了康洛。只见她一时没了反应,蒋东原却趁机将她紧紧抱住,然后嘴里不停低喃:“你不能离开我——我不对你用强了——不准走——”

康洛呆呆地被他搂住,双手僵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感觉到脖子上湿湿热热地,才突然醒悟这是这个男人的眼泪……那个时候脑海里便是一片空白了……“好了……我不走行了吧……我不走了……”温柔娇柔的嗓音,甜美的安抚声:“东原……我不走了,你抱得我好紧哦……”

远处的秦仲霖却是在见到康洛的表情时突然脸色一变,垂在腰侧的拳头轻轻地握上了……

“小**……”他轻轻地唤。那个蹲坐在地上的女人眼神有些迷离地望过来,那一刻的眼神让秦仲霖好陌生……不是他所认识的邹小**啊……

那之后是死一般地寂静,一直到她彻底回过神来,扑在她怀里的蒋东原已经睡死了过去。眨眨眼,有些僵硬地扭头,秦仲霖轻轻地走了过来半蹲下来问:“醉过去了吗?”

“啊……哦,醉死了。”康洛立即把人搬开,蒋东原翻了个身倒在她身边睡得极沉。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秦仲霖看着蒋东原微微一笑,将人扶了起来。康洛呆在原地半晌才站起来双腿发麻地走了出去。

秦仲霖已经把蒋东原扶到床上给他盖了床被子,回头对她说:“去换衣服吧,我送你回家。”

“……好。”有点迟钝地点了头去找自己的衣服。

拉开门的时候,吓了好大一跳。偌大的客厅里艾瑞清身上趴了三个姑娘,正在玩4P。看得人脸红心跳不已。那边沉浸于体之乐的四个人没注意到他俩,秦仲霖神色自若地拉着姑娘出去了。

进了电楼,有些迟钝的康洛才彻底地清醒过来。再一次眨眨眼睛,然后头一歪身子一软,倒在男人怀里,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是天大亮,在秦仲霖的4709号房里。柔软的床让她翻了个身坐起来,披散的头发顺滑而下,面孔绝美的女子脸上还残留着睡眠后的惺忪。“昨天晚上……”皱皱眉头,昨天是一个古怪的一天。

带着一丝不解下床后,扫视了一眼立即认出这是秦仲霖房间里的一间客房,偶尔下午困了也在这里午睡的。想通后就去了浴室梳洗,再出来整个人都神了,只是人皮面具不知道跑哪去了,好久没戴上自己的那张脸,如今再从镜子里看邹小**那张脸,有种虚幻感。

那细致的眉因为没有修饰过而杂草丛生,脸不施粉黛,倒是有了十六七岁的在校学生的青春亮丽。

床头柜上搁着全新的套装,多半是秦仲霖拿来的,他一向体贴。换好后出门,豪华的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向墙角的时钟瞄了一眼,九点半。按今天的流程,秦仲霖是出去开会了。

她走到冰箱前去找吃的,冰箱里有新鲜的三明治,取了一个倒了杯牛站到落地窗前来边欣赏边吃。秦仲霖喜欢这样站着,他说人站高了,居高临下很有成就感。可就她看来,不管是高还是低,也最多就是一种远与近的距离感。

果然不是有钱人所以感觉不出来吧?

三明治吞完舔舔手,以现在这模样还是别出去,省得让人误会。在屋子里转悠找自己的面具,在秦仲霖的房间发现了。拿起那张皮去浴室里重新戴上,妥当后才再出来,整整装开始工作吧。

***

蒋东原那通电话让邹小包一直心神不宁,不知道邹小**在北京发生了什么事,后来连夜坐车奔向北京,在早晨打第76通电话,仍然无人接听。最后去找辛姐,辛姐也急忙去打听蒋东原在哪里,忙了一上午,康洛的手机终于接通了。

“小**你没事吧?!”听从辛姐的建议来龙凤大酒店找秦仲霖,看看邹小**是不是在他这里。刚进大厅电话便打通。也巧的是,康洛刚从楼上下来,从电梯里出来没几步就看到神色焦急的邹小包,遂问:“邹小包,你怎么在这里?!”

邹小包转过身一看,一个陌生的戴眼镜的女人震惊地盯着他,手里那款手机还是他给她邮过来的。虽然很陌生的面孔,但那双眼睛马上便让他认了出来:“小**?”

她刚点头,身子就被一股冲力搂入怀里,是邹小包将她搂得紧紧地,引得大堂里来往的人投以好奇视线。好歹她在这里工作,被这么个英俊男人搂着,还是要低调点。

便轻咳推开他:“别激动,我们换个地方说话。”邹小包呆愣地跟着走。

问明事情始末,最终证明只是虚惊一场,一夜无眠神紧绷的邹小包彻底地松了口气,困意也袭上心头。康洛见他那疲惫样,便去开了间房扶他进去休息。准备离开时,他却拉住她手说:“能不能留下来陪我一会儿?”

念在他这么担心她的份上,她没多考虑点了头同意。然后在旁边陪他睡觉。

等男孩睡着了后,康洛闲来无事打量他。

邹小包无疑是英俊的,浓眉大眼五官深邃,鼻子有点类似于欧洲人的五官。据他那早死的娘好像在N代前有点混血血统,他的外貌在某一个角度看上去特别像混血儿。

越看,越有种他是自己弟弟的奇异感,心头恍惚着要有个弟弟,那便不再孤单了吧……

手机响起的时候吓了一跳,秦仲霖问她现在在哪里,她说在二十六楼简单的提了下邹小包来了,他让她上顶楼来。

第四十八楼,是秦仲霖修建的公司总部,只允许酒店的高级员工出入。

整个楼层修建得异常豪华宽大,每次上来都有一种震慑感,让人心生能一辈子在这里工作是多好的幸运啊。

不过秦仲霖更多的时间还是爱呆在他的4079。

临近正午,整个楼层空荡荡的,高跟鞋踩在地砖上的声音格外地响亮。听到声音在办公桌前的男人抬起了头,看她又戴上面具便说:“既然被蒋东原拆穿了,就没必要再戴上了吧。”

“但是我是这里的员工,康乐这个身份在很多人眼中是真实存在的。如果换了张面孔,要怎么再工作?”康洛上去,见他茶杯里的水没了,转身去又饮水机里为他接了杯递过去。

“你想继续工作吗?”他问。“我工作得不好吗?你要辞退我吗?”她疑问。

他摇头:“想继续工作那就留下来吧。”“我会努力工作的,以康乐的身份。”“我期待。”

邹小包那一睡一直到晚上六点才醒,醒来康洛已经下班了,正在客厅里叫客房服务。见他出来便说:“等下就可以吃饭了。你明天回去吗?”

“我……”邹小包看着她那张清秀的脸,有点呆愣地撇开视线。

第四十六章 交往的意义

她问:“怎么了?”“没,只是有点不习惯你的脸。”“我的脸怎么了?丑吗?”

“……没。”他耳子微红:“怎么样都好看……配上你那双眼睛……更好看……”尾音近乎呢喃,她本听不真切。看男孩脸红,撇撇嘴,邹小包这家伙真害羞,枉长那么大个儿。

晚餐在十五分钟后送上来,致的大餐是康洛请他:“这里的菜很好吃哦。你尝尝吧。”

她的友善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在她给他挟菜时更是不知所措。康洛觉得有些愧疚,这真是一个纯善的孩子啊。

“别担心,以后我会和你好好相处的,既然我们是姐……咳,兄妹,那自然要相互照应。我拿你当亲哥哥对待,那你也要拿我当亲妹妹对待,懂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亲妹妹”三个字让邹小包黯然地点头:“嗯……”

然后康洛喜滋滋地吃菜,他时不时偷瞄她,偶尔俊脸一红,埋头猛扒饭。

***

蒋东原一觉,睡到日落西头,被渴醒了出来找水喝,客厅里一片狼藉。半开的客房里横七竖八躺着一堆人。看来艾瑞清玩得有些疯了。蒋东原去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就见艾瑞清神色慌张地出来,然后一脸完蛋的吼道:“完了完了!小蛮今天的飞机,现在几点了?!”

抬头看一看时间,晚上七点。绝望地抹脸哀嚎:“小蛮会杀了我——”他女朋友上个星期跟团去欧洲七日游。

蒋东原嗤笑:“怕什么?”心里头再装着一个女人,还是能随便跟其他女人,这男人啊注定花心。

艾瑞清急急忙忙套上裤子开机,手机却是没电了。赶紧去客厅拨电话,电话一接通就听他向小蛮道歉。那头姑娘的尖锐愤怒声音连蒋东原都听清楚了:“艾瑞清!我打了多少通电话给你?!你小子等着吧!”

嘟——艾瑞清欲哭无泪地捧着电话哀嚎:“东原哥,你可得帮我啊——”

“得了,瞧你那德。知道了,等我收拾好后跟你一道去跟你媳妇道歉吧。”蒋东原放下水杯,获得艾瑞清千谢万谢。

进屋后去洗澡,眉头深锁,一脸郁。他记不清楚秦仲霖发现邹小**以后的事儿了,宿醉让他想不起来,同时也隐约让自己不安。好像说了一些话,一些很重要的话,可恨的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拳头往白瓷砖镶嵌的墙壁纸上重重一击,抹掉头上的水花,他恨恨地呢喃:“邹小**……”

***

邹小包第二天一早又回了上海,康洛送走人取下眼镜捏捏被压得难受的鼻子,在出租车上接到蒋东原电话,让她去清酒吧,两人有些事儿得说清楚。

沉寂了一天终是来了,深吸口气把无度数眼镜搁进皮包里,让司机换了道开去清酒吧。

上午的清酒吧没做生意,不过蒋东原来了,一通电话让辛姐前来开门,见到邹小**还真吓了一跳:“小**?!你整容了?”

“没有,这是高科技的人皮面具。”康洛耸肩,推门而入:“蒋东原来了吗?”

辛姐朝里努了努嘴:“在里头。咳,这事儿你自己解决好,悠着点说话。”辛姐估计是被下了通知,带了路就出去了,整间清酒吧里就剩她和蒋东原两人。

见到她呆瓜似地伫在那儿,点燃烟招手:“过来啊,站那儿当雕像啊?”

康洛无奈地走了过去,蒋东原扫了她那张面具一眼,奚落道:“怎么还藏着掖着,你这张脸不就为了躲我吗?现在都发现了还戴着装低调啊?”

“你能不能说话别这么难听?”康洛忍无可忍:“长得人模人样说话却下流没素质,整天用老二行动,你脑子里就装了一堆草!难怪怎么都追不到尚宝宝,哭鼻子求同情啊?!”

“邹小**!”蒋东原怒了,烟头一按,身子一前双手一伸就把姑娘拽过来,手掌往脖子掐去。在门外偷看的辛姐担忧地张了张嘴想冲进来还是忍了。

现在的姿势就是蒋东原整个骑在邹小**身上,可不雅观了。可配上男人霾的表情就让人害怕了。

但康洛没怕,其实相处这么久了,这个男人的德行她了解得差不多了,压儿就不担心自己,还火上浇油说:“怎么?睡了一晚上就忘了自己昨晚出过的糗事?我和秦仲霖可都看到了。”

“昨晚我说了什么?!”蒋东原恻恻地质问,手掌在姑娘脖子上使力,就是威胁要她说出来。结果她膝盖一顶,蒋东原马上双腿一夹,两人扭成麻花状。

而就在这时候,在门外着急着要不要进来的辛姐肩膀突然被人一拍,惊得跳了起来回过身去,竟然是好久不见的尚宝宝!尚宝宝见自己吓到了辛姐,赶紧抱歉地笑说:“辛姐,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怎么站在门外呢?已经开业了吗?”

尚宝宝这声音不大,但这一条街做的都是下午生意,这大上午的着实冷清。一冷清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屋里人就听到了。蒋东原一看到尚宝宝就吃了一惊,手劲也停下来了。康洛趁他发呆脚一伸重重一踢,踢到男人肚腹上,直接把毫无防备的男人给踹地上。

哐啷。好大一声响,吸引了屋外尚宝宝的注意。她朝里头一望,看到若无其事的邹小**朝她微微一笑,这张脸有点陌生有点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仲霖身边的私人秘书。于是回以礼貌一笑。

辛姐见机不可失就想把尚宝宝引起来,这时候蒋东原忍着痛爬起来把康洛往后门拖,辛姐刚把人哄进屋来,那一男一女早没了人影。

宽大清洁的大马路上,一男一女拉拉扯扯,男地拽着女的一直往前拖,也没个目的地就是迈开大步着张脸一直往前走。走在后面踩着高跟鞋的姑娘腿短跟不上去,被拽得踉跄,一脸愤怒地瞪着男人的后脑勺。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快半小时了,走得姑娘脚痛,便吼过去:“蒋东原!你发完神经病没?!”

被骂的男人停下来了,回头狠地瞪着她,可惜换了别人害怕,康洛被他虐得有了抗,他凶她比更凶!

两人就这般在大马路上大眼瞪小眼,瞪得两眼快脱窗了,还是蒋东原主动败下阵来。郁地扒了扒头发,觉着自己怎么看怎么傻,没事吃撑了跟这女人瞪眼睛。

康洛的眼睛也酸啊,几乎是蒋东原收眼的下一瞬间也跟着闭了眼皮子。随后迈开几步向供人休息的铁椅子上坐去,捏捏走得酸疼的小腿儿。没一会儿功夫蒋东原也跟着坐了过来,没吭声,一张俊脸臭得跟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看他就那么坐着也没说话,康洛也懒得搭理他,踢掉高跟鞋露出那对白晳的小脚丫子,脚指甲上干干净净的可谓青葱如玉。蒋东原随意一扫就盯着那双脚丫子发起呆来。

康洛运动着脚趾头流畅血,蒋东原看了半晌说道:“别动了,晃得我眼都花了!”

“你别看就是了。”康洛愤怒地愈发使了劲儿扭动趾头,蒋东原又是狠狠瞪了她一眼,随后冷嗤道:“邹小**,你信不信再蛮横下去,没好果子吃?”

“信,咋不信了!你就也仗势欺人这点出息。”康洛说得满是讽刺,如果有烟就更贴切她此刻嘲弄的形象了。蒋东原被气得半晌没吭声,最后长长深吸一口气把人拽了起来,命令道:“把鞋穿上,去吃饭。”语气清清淡淡的。

康洛被拽得蹒跚,得靠着他才能把鞋子穿好,弯腰的时候吧男人突然蹲下了身子提起她一只脚把鞋子套上,看得康洛一呆,愣愣地盯着他。“换只脚。”她乖乖地换脚,穿上后他站起来,牵着姑娘就像情侣似的。

走到路边等出租车的当头,康洛是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男人很高,她的身高在女人中也算高的了,再踩了高跟鞋,也就到他下巴下面。又宽又厚的肩膀,怎么看都是有担待的男人啊。

突然听到男人的低语,一时太专心而致以为是幻觉,便问:“你在跟我说话吗?”

蒋东原瞪目回头,看她的眼神就跟要杀了她似的,她觉得有这么深仇大恨吗?不就是没听清楚他大少爷说的话么?“和我交往,邹小**。”他重复了,语气森森的,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好似她要不答应他马上就掐死她似的。

她想笑,遂问:“你这态度像表白的人吗?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和你交往?”

“……”他抿紧了薄唇,大少爷的脾气和自尊让他的告白得到这种反应而受伤了。

她轻叹,耸耸肩说:“我猜也猜得到。其实受情伤的人,和另一个人交往也是最好转移情伤的方法。只是呢,蒋东原,你认为和我交往有意思吗?”

“我给你三百万,你让我感受一下正常的恋爱。要学着像我疼爱尚宝宝那样爱护我,珍视我。”他轻轻地说,神色飘渺,陷入自己的回忆里:“哪怕只是作戏,你也要表现出最爱我的深情样……时间只要半年,半年后,我都给你三百万……”

“如果,我爱上你怎么办?或者,你又爱上了我怎么办?”她现实地问,为金钱而双眼发亮。

作戏么?她也在行啊。“你不是早就爱上我了吗……让我爱上你,你就可以幻想麻雀变凤凰了。”“你可真自恋啊……成交吧。反正我最近也无聊,就好心帮帮你吧。”

***

康洛这辈子没谈过恋爱,恋爱是啥滋味她倒真没亲身体验过。不过她自己是排斥恋爱的,在她人生中男人是用来当老公当亲人的,和恋人的质分开了会省她很多事。

她其实心里头很鄙视蒋东原,就为了个女人要死不活地看着就讨厌。她有分析过尚宝宝的格,确实是个讨男人喜欢的女人。尚宝宝身上那种单纯的味道,纯稚的气质和小蛮一样,都是这些身份下的男人最钟爱的类型。

而邹小**就是遭人鄙视的,也是因为自己是邹小**,才能从第三者的身份和受害者的立场亲身体验,什么无情啊甜蜜都和邹小**挂不上边。也正好让康洛死心并现实有认知到,清白的姑娘才是有拥有被爱的资格。像她这种妓女,说白了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片朱唇万客尝,会爱上她的是傻子。

蒋东原说,让她和他交往,她说好。倒真想看看蒋东原如何过这个情关,那么多年来的执着,那样的爱情,真的是通过另一个女人就能被转移的吗?如果真转移了,那还真的能被称为之“爱情”吗?

不知道,她只喜欢暗地躲在角落里,独自点上烟,喝杯小酒,装B地冷眼看着。那个狗屁的爱情,比得上她所热爱的金钱重要吗……

***

尚宝宝炖了**汤端去饭店让秦仲霖喝,借着午休,秦仲霖拿了份设计稿纸和她讨论。那是尚宝宝最新交出的成绩单,真是天资聪慧的女孩,有貌有才有家世,人人羡慕眼红的幸运。

听着未婚夫一口一个赞赏,尚宝宝心里跟抹了蜜似的甜,忍不住就凑唇吻了上去。可是秦仲霖却避了开,以满嘴的**汤油腻为由,让尚宝宝神色黯然,有些紧张难过问:“仲霖,你是不是在怨我啊……”

自打月子坐满了后,秦仲霖就再也没有碰过她了,哪怕她主动,他也以她身体为由避开了。这让尚宝宝再天真也神经绷了起来,有些敏感了。虽然仲霖一向欲望不强,和所有男人一样,就保持一星期一次。

她去翻一些女杂质找一些女友人分析,得出的结果很不乐观。通常这种情况下,男人要不是外面有女人了,就是变心了。

尚宝宝好害怕,她也心虚啊。肚里的孩子怕被秦仲霖发现不是自己的,怕他变心不爱她了。所以产后抑郁出来了。

秦仲霖见她多愁善感,微笑说:“你想多了。只是最近我有些累了。抱歉,宝宝。”

尚宝宝强颜欢笑,扑进男人怀里撒娇:“仲霖,你别变心啊,你要是变了心,让我怎么活下去啊?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的……”

秦仲霖抬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着她的头发,低着脑袋面色平静地听着,半晌后在姑娘急切想得到承诺时,他问:“宝宝,当初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呢?”

尚宝宝一怔,缓缓抬头疑惑地问:“要理由吗?当初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好帅,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那个时候啊,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就想着,能和你说说话就好了……”回忆恋爱经验小脸蛋变得酡红不已,羞涩地捂着脸颊喃道:“然后我和你说话了,就觉得呼吸好困难,心脏都快跳没了……一没见到你就好想好想看到你……人家就说那就是喜欢!”

她嘻嘻一笑,兴奋地啄了男人透着点油腻的唇瓣,男人淡淡地笑搂着她说:“你还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

“那仲霖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说到了这点子上,尚宝宝表了白,自然也要求礼尚往来。

秦仲霖偏头想了想说:“不太清楚啊,反正,你一直在身边,一回头我就看到了,怎么喜欢上的真说不准儿……”

听他表白,心里头甜滋滋地阵阵暖意滑过,姑娘那心底的不安也悄悄隐退了去。她大声地在男人耳边说:“秦仲霖,尚宝宝最爱你了!哪怕你没我爱得这么多这么深,我也相信,总有一天,你一定会爱上我的!我会一直等着那一天的——”

秦仲霖淡笑不语。

***

蒋东原不让康洛戴着人皮和他见面,康乐退一步,一下班就摘了面具也当是让脸重新呼吸。少了蒋东原的报复,她终于不用再过得战战兢兢了。正得意没几天,一通电话找上她,竟然是秦家老太爷子打来的电话。

康洛疑惑,怎么秦老爷子找她做什么呢?当即去赴了约,就在秦家那幢别墅里。约的是下午三点,害她专程向公司请了假。

去的时候,就秦老太爷子的管家在伺候着。见姑娘来了,热情地招手请她入庭院来喝杯清茶。

说:“你们年轻人多喜欢咖啡啊茶之类的,这清茶怕是喝得淡了些,将就着吧。”秦老爷子真是和蔼可亲,康洛对他的好感总是高的,便说:“其实不瞒老爷子说,我不爱喝咖啡,觉着喝进嘴里全是苦的。这茶倒是很爱。”说着喝了口茶,还真香醇解渴。

秦老太爷见了,笑呵呵地凝目打量姑娘:“有半年不见了,小姑娘长得越来越标致了。听说在会所里辞职了到我孙儿酒店里去上班了,吃得了苦头吗?”

康洛心里头一突,她在秦仲霖酒店里工作的事没几个人知道,这老太爷怎么知道的?心思一转,就知道估计是什么也瞒不住了,便没再隐瞒说:“前阵子,我得罪了蒋大少爷,请秦先生出面帮了个小忙,藏到他公司里躲了一阵子。”

“据说你现在和东原那孩子在交往了?那公子除了脾气暴躁了点,其他倒也不输仲霖,也是个人才。”

第四十七章 星星送给你

“老太爷真厉害,我和东原才交往没几天呢。”康洛实在吃惊。

秦老爷子却眯眼笑说:“别祟拜我,是东原前两天来府上作客自己说的,说是很喜欢你这孩子,请我到时在他父亲面前美言几句好话。东原他家家教是严格了些,但也看得出他是极重视你的。”

康洛大吃一惊,心思转得极快。这些事儿她全都不知道,数来她和蒋东原才交往不到一个星期,要说蒋东原那爱深得为了她要忤逆自己家的家风……那个死男人搞什么鬼?!

她俏脸有点吃瘪的沉,蒋东原来这秦家说事儿,难道是透露给尚宝宝的?!这肯定是有的,只是秦老爷子找她来……

还没细想,秦老太爷又说:“其实小姑娘,老太爷说句不中听的话,以你的身份,实在难进蒋家的门啊。”

“太爷,您说得我也有想过,我虽然年纪小但到底是从风尘里走出来的,现实看得清楚也没有真往那方面想去……不怕您笑话,我只是还真的挺喜欢和蒋东原在一起的感觉……”

探不清敌我,只好先说些暧昧话,还努力作出诚心的表情,让那小脸软化了几分透着幸福小女儿的表情。只是她心头是这么想着的,但笑出来时却怎么也透着一股妩媚,显得有些狐狸似地不怀好意。

老太爷视线一扫扬声看向她后方:“阿霖怎么回来了?既然回来了就过来坐坐。”

她又是吃一惊转过身去,秦仲霖站在她后方一米远处,那一脸淡漠朝她点点头,才对爷爷说:“我今晚要参加个宴会,回来拿点东西。爷爷怎么请邹小姐过来了?”

“那不是听说东原很喜欢这孩子,老人家我就请来了解一下。诺,你既然要忙,就先过去吧。”

“不用了,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秦仲霖却是坐了过来,双手熟练地开始摆弄那些茶具。

有了秦仲霖在,康洛便更多了点不自在。她和蒋东原的私下交易,还没告诉过秦仲霖,想来几天前他就知道了,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便不由有些火气上来。

秦老太爷也没管孙子在场,继续说:“小姑娘对东原一心一意也是好的。但老人家是过来人,看得比较明白。挺心疼你们女孩子的。再说句难听的话,感情方面,受伤的总是女孩子,吃亏的总不是男孩子。”说着若有所指地扫了一眼孙子。秦仲霖仍然淡定地仿佛没听到似的。

康洛微笑不语。

“想当初我和仲霖他是相亲认识的,那时候家里穷,也照样讲究门当户对,都是穷人家才不会计较才好说话,夫妻之间也就更为平等些。今天啊,当着我孙子面还是要说一句,我那老婆子死之前常挂嘴边的就是:嫁男人啊千万别嫁官宦子弟,和有钱人。这些死小孩啊,以后也全都是让女人伤心的祖宗!”

“爷爷……你逢人就逮着这几句话说,再这样被你搅黄下去,怕是连曾孙都抱不到了!”秦仲霖说。

“有一个九妙就够了,你小子能不能在我有生之年抱个孙子我都没指望。说不说都没差别了。”

老太爷一点面子都不给让人好生尴尬,还好这里都不大算“外人”,康洛面部保持淡笑,老太爷要话家常她也得乖乖听着。

后来三人又谈了一会儿,康洛倒也明白了,就是暗示她门不当户不对她要嫁入官家是没指望。要真换了康洛爱蒋东原,她肯定会为这些难堪的话伤心掉眼泪,还好庆幸只是逢场作戏。

离开的时候是和秦仲霖一道走的,本来老太爷要留她吃个便饭,但时间还算尚早,而且秦仲霖要出门,康洛就趁机搭他便车。

一出了别墅,姑娘脸上的笑容就挂不住了。看看时间,回公司也没什么事儿,就想着和秦仲霖分道扬镳。刚开腔呢,秦仲霖就说:“既然现在还有时间你也没什么事儿,就和我一起去参加宴会吧。”

“诶?!”康洛呆了,他手一扯,轻轻地搭上她小手把她带上了车。“但是我现在这个样子……”“没关系,还是以我朋友身份过去吧,我也懒得找个女伴了。”

“叫尚宝宝去不就成了?”“她不喜欢参加这类活动。只要去一小会儿,我们露个脸就行。”秦仲霖态度有点强势,康洛是知道再说没用只好闭嘴。

“怎么想到要和东原交往?你不是一直很讨厌他吗?”

“那个啊,他说他喜欢我,反正我也没有男朋友,两人凑和着一起也不错啊。”康洛耸肩,轻描淡写地重复了蒋东原的话。

秦仲霖望了她一眼,看她从皮包里掏出一塑胶管,十指熟练地编织,问:“在编星星吗?”

她吃惊一笑:“这个你知道?!”“以前尚宝宝送了一瓶给我,你们女孩子都很爱手工活啊。”

她嘻嘻一笑:“是啊,因为很无聊,而且编出来也很漂亮。以前我没空做这些手工活,现在嘛,反正回家没什么事……”再耸耸肩,低头认真地编星星。“准备送给谁吗?”“编这个一定要送给谁吗?”“不……”

后来两人没再说话,一直安静地抵达一家酒店。下车时她挽住他臂膀,认真地扮演自己的角色。结果很倒霉的是,今晚的一个私人聚会,遇上蒋东原。

自己的女朋友被别的男人带出场,那个滋味,估计有点奇怪吧?

“你怎么来了?!”蒋东原一看到她和秦仲霖,脸色一皱迎了上来,刚要张嘴又想到他和她现在是女朋友,于是脸色一变带着几分宠溺,看得康洛轻叹说:“我今天是友情客串,是秦先生的女伴。”看蒋东原身边空无一人,还算好,没扫她面子。

“我说呢,仲霖你来这么晚就是去接她?”蒋东原递给兄弟一杯香槟,康洛顺手从侍应生盘子里端了一杯烈酒。秦仲霖淡淡一笑说:“今晚把小**借给我应酬一下,宴会结束再还给你。”“OK。”

两个男人干了一杯,康洛被无视了,刚要饮一口,秦仲霖手掌轻轻握住她腰将她带去见女主人了,她差点没被酒呛到。然后回头一看,蒋东原正在原地和几个人攀谈,似乎注意到她视线朝她淡笑地扬扬酒杯示意。

真是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康洛收回视线,专心于她的工作。

这是一场私人的订婚宴会,宴会主人和京城官二代都认识,说白点,也是位官家小姐。官家小姐和国外认识的男朋友订婚,结缔跨国跨种族的幸福婚姻。因为不是正式的订婚宴,所以前来的客人都是官家小姐或多或少认识的圈内好朋友,几乎是网罗了整个北京的上流社会的富二代子弟。

康洛的出现,因为在场也有好些人认识她,见昔日酒国名花出现,而且是和秦仲霖一起。又联想到最近蒋东原和邹小**交往一事,马上成为了焦点人物。

见过了宴会主人,秦仲霖便如约地放她离开,看来这少爷只是来走过场。康洛想蒋东原好歹是自己正牌男友,自己要走了总得知会他一声,便去将与几个男女聊得火热的蒋东原拉了出来,问:“我要回家了。”

“不多留一会儿?”蒋东原看向秦仲霖,他似乎准备离开,可惜被几个人绊住了。康洛摇头。

蒋东原便说:“那我跟一起走吧。省得被人说闲话。”于是拉着她去和宴会主人打招呼,随后又去找秦仲霖,说是一起走。

出来的时候,康洛想起要吃晚饭了,琢磨着等下要去哪里吃饭。秦仲霖问:“东原,你吃过晚饭了吗?”

“我本来说来宴会吃的,结果遇上你们俩了,只好空着肚子了。”蒋东原耸肩。

秦仲霖便说正好他也没吃,又说邹小**也没吃,那大家一起去吃晚饭。决定吃什么是个问题两人热切地谈论着。晚饭后各自分道扬镳,蒋东原要送康洛回家,康洛在车上折星星,他瞟了一眼问:“要送给谁?”

康洛回答说:“折一千颗星星送给你吧。一般恋人都是这么做的。”

蒋东原一愣,然后说:“你要送我这玩意儿?!那直接把人送给我好了。正好了我好久没和你上床了……”

“不要啊?不要我也懒得折,一千颗也耗时间的。”见他不屑她正好省了事,但是手上动作还是没停。

蒋东原顿了下,才讪讪说:“既然折了就送给我吧,反正你留着也浪费。”又顿了半晌再瞟了她手里的星星一眼,挑三捡四道:“我比较喜欢纸星星,你折纸星星吧。”

康洛头也没抬说:“你可以选择不要。”蒋东原没再吭声了。

车里没沉默多久,蒋东原又出声了:“除了星星,你也可以折纸鹤的……我读书那会儿,很有女的都在折,还有编手链的。你会编手链吧?”

康洛觉得他真聒噪:“我觉得我一时头热送你星星真是自讨苦吃很浪费的行为,你说呢?”

“……”

***

康洛是个称职的情人,除了满足男朋友的体外,任何情侣会做的事她完全照搬,把蒋东原照顾得很好。两人在外人面前是热热烈烈地谈着恋爱,但对当事人来说,一个是努力地去感受恋爱,一个是努力地去扮演好情人。

没有真心地付出,这不是恋爱,但两人都没叫停过。

蒋东原和康洛看电影时,他会对着恐怖电影说:“像现在吧,你应该吓得挽着我手,或者躲进我膛里……”

康洛看动画片时,蒋东原在旁边睡觉,她会说:“像现在吧,你应该强撑着睡意陪我一起看完。”

蒋东原喜欢吃辣,这可能是两人唯一的乐趣,北京的大街小巷都有两人的身影,哪里有好吃的川菜人就在哪里。

时间长了,邹小**的个蒋东原也多少到了,老是皱着眉疑问:“如果不是知道你身体没变,真怀疑邹小**被调包了,要不然就是你有双重个。”他对她前后的格非常地矛盾。

康洛面不改色地揶揄:“今晚要不要上我那儿?我里里外外都让你检查一遍。”

蒋东原眼睛一亮:“可以?”“你说呢?”

康洛说:交往的情侣是不会和第三者发生体关系的。蒋东原以艾瑞清为例子反驳,康洛说那迟早要出事的,蒋东原嗤之以鼻。但没过几天,艾瑞清偷腥就被小蛮发现了,那姑娘再次跟他闹分手,艾瑞清跪下来抱姑娘双腿求她原谅,指天发誓再也不敢了。

这事儿,沦为他们那圈子地笑柄。

蒋东原便说:女人是一种不可理喻的动物。康洛说:如果尚宝宝和你在交往,但她和秦仲霖上床了,你会怎么办?蒋东原毫不犹豫地咬牙切齿说:我会杀了他!

于是,康洛又赢了。于是,蒋东原开始学着禁欲。蒋东原憋不住时,康洛会冷冷地看着他,问:你在背叛我吗?蒋东原便忍住了。

一晃眼,三个月。夏天终于再度来临了。

蒋东原那圈子的人都在传言蒋东原改了,被邹小**吃得死死的了。会所里的姑娘们会说蒋东原是真爱上邹小**了,邹小**钓上大凯子了。而这两位当事人,此刻正在夜市吃路边摊。

***

夏天来临,龙凤大酒店的生意愈发地红火,秦仲霖越来越忙。而同时,秦仲霖投资的房地产也让身为室内设计师的尚宝宝忙得没空回家,情侣俩各在一方很少见面。

秦老太爷子突然住院了,在这个夏天,被一辆车给撞到腿了。本来不是太大的事儿,偏偏他是八十岁的老人家,就这小小地一撞,便得呆在医院长达两个月之久。

然后,秦老太爷感叹,他人老了,估计活不了多久了。开始向二孙子催婚。婚姻一事儿再度被扯上台面,尚宝宝是毫无意见,关键再次卡在秦仲霖那里。

秦仲霖没表态,他还在忙。身为一家酒店,几幢高档公寓的开发商老总,他虽然不像世界百大富豪那样繁忙,但工作量仍然可观。而他忙碌的同时,也连带让身为秘书的康洛更忙,她甚至把自己的兼职家教给辞了才能勉强应付。

于是和蒋东原的约会逐渐减少了。一个月前,他们还是一对天天黏在一起的情侣,一个月后一个星期能见一回都是天大的喜事。

康洛忙习惯了,见不见蒋东原都没关系,那个男人越来幼稚,在这几个月里被她宠坏了,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任。啧,借着工作繁忙避开他是不错的主意。六月中旬,接到要出差的通知,和秦仲霖去日本。听说能出国,康洛非常兴奋,工作积极和好心情连秦仲霖都感受到了。

蒋东原收到康洛出国的消息,是姑娘上飞机之前,瞪着那条短信,蒋东原久久没吭声。

到日本只有她和秦仲霖两个人,这次受日本一家大饭店的邀请,主要是谈合作的事情,而他们前来的任务是负责先感受一下这家大饭店的服务态度。说白点就是白吃白住旅游一番。

飞机上两人闲聊,又看到康洛拿出胶管编星星,他已经习惯她一闲下来便干手工活的场景。“你的星星,折了有一千颗了吧?”“嗯?两千颗都有了。”

她没有多少娱乐,和蒋东原保持一星期三次的约会见面,其它的时间都相当地丰富。星星折了两大瓶,蒋东原拿走了一瓶,另一瓶她自己拼死护住了。

“准备折多少颗?”他让她递了胶管给他,自己也学着编。

“折九千九百九十九颗吧。”她折一次,他跟着步骤,很快就上手了。只是手掌太大,折到一半的星星就滑落,多来几次便有些烦了,停了手:“九千九百九十九颗?有什么理由吗?”

她脸上露出淡淡的怀念:“以前我读书时,我们寝室里的女孩不是折星星,就是编手链。她说,要折九千九百九十九颗星星,说折了那么多颗可以许个愿,愿望会成真。”

“你相信吗?”“不相信。不过当时我就在想,以后等我有空了,我就会停下来折星星,也折这个数目,再编手链,她们玩过的游戏,我也要玩……”

他听出她话里的怪异,看她表情黯淡透着一丝忧伤,联想到她的家境,有这样地执着不为过。于是再把那胶管捏到手中,“我帮你一起折吧?”“你?”她望向他的手指,虽然细,但是很大,胶管折成的星星在他手中就好比一颗绿豆似的,在一颗绿豆上工作,他有耐心吗?

“试试看吧。”他淡笑,认真地埋头折星星。她见他执着,只好说:“那别勉强自己。”

近四个小时的航程,他和她一直在折星星。从他手上收获一百颗。看着那些他折的星星,收尾全是交接给她完成的。她笑着说:“有耐心做手工活的一定是个好男人,和你结婚的女人真的很幸福……”“是从杂志上看来的吗?”

“不,只是我自己这么认为……”她的表情透着一丝飘渺的喜悦:“我的记忆里,我的爸爸就是这样一个耐心的好男人……”用纸,用胶管,都是父亲教给她的,最初的记忆。

他看着她淡淡地笑说:“但是我不想当你爸爸。”“嗯……你当然不可能是我爸爸。”

第四十八章 男人的通病

日本方派出豪华的礼车前来接秦仲霖,安排顶级的套房让老板入住。康洛跟着享福,眼睛儿一亮,这是异国异乡,小日本的国度,爱干净严谨变态出名的岛国人民。2021年的日本人经济仍然无法挽回地衰退,近乎迫切来者不拒地迎接外来地投资商。

而秦仲霖仗着一家七星级酒店硬是把身份抬高了,她就在想啊,那秦仲霖得有多少钱才能让这些日本人这么礼遇呢?这一直是她心头的一个谜。

来日本,现在是旺季,可以每天在东京机场迎接大量的游客。康洛盘算着她要怎么忙里偷闲自己也去逛逛才不枉出国时,秦仲霖便问了:“想出去玩吗?”

康洛自然是不客气地点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玩?”她想秦仲霖肯定会同意的。

“这几天东道主都会招待我们到各个地方游玩,我们的任务就是来这里玩。”他说。

她眼睛一亮,清亮的眼睛里藏不住的喜悦:“这个出差可真好……”

日本方本来是为秦仲霖准备了一间总统套房,一间VIP贵宾房。但秦仲霖私下取消了VIP贵宾房,说总统套房有足够多的房间让秘书睡。这话说得日本方彼此心照不宣,而康洛只是以为两人就睡一间房。她对能睡总统套房肯定是极为满意的,要知道多少人一辈子都睡不了。

晚上接了机便是豪华的欢迎应酬会,康洛陪吃陪笑陪喝酒,日本方掏出最美的食物,怀石料理。昂贵的日本大餐怎能错过?

酒一杯接一杯,人一开心了,美食吃了,嘴巴像抹了蜜似的甜和日本总经理石井先生聊个不停。要不是她长得仅清秀可人,估计那石井先生早色心起来了。

秦仲霖也由着她去说,看她着实高兴也没劝她别喝太多,反正他知道这姑娘酒量之海是每个老总必备地挡酒烈士。于是席上属于他的那些酒有一半进了康洛肚子里。

最后下席后,本来石井先生要招待秦仲霖去他们这有名的娱乐会所玩玩,结果秦仲霖以累了要早点休息为由婉拒了,扶着双腿打颤的姑娘往房间里去……

康洛确实喝高了,日本的白鹤清酒,欧洲的威士忌……嘴里还咕哝道:“我好像喝到茅台,五粮的味道了……”秦仲霖一边扶着她一边回答:“嗯,你喝过了,酒席上有这些酒……”今晚乱七八糟的酒全是本饭店卖得最好的酒,石井先生是诚心要表现的,一古脑地全掏了出来。

这么多杂酒混在一起高浓度酒了,康洛没醉才叫人吃惊。所以她不吃惊,喝醉了,醉得看秦仲霖都是两眼昏花,满天星星在旋转。

把人搂进饭店后放到那张豪华的大床上,便是浓烈地夹着酒味的吻。两人口腔内都是浓浓的酒味谁也别嫌弃谁。有人吻她,她便热情地回应,抱紧他脑袋,还残留着一丝清醒叫喃道:“秦仲霖……”

“很高兴你认识我。”他来来回回地吻着那唇瓣,一边吻一边脱掉她的裙子,很快让身下的女人赤裸着。

她咯咯地笑,他吻得她好痒:“你像小狗一样啦……”她以为回到他们同居那时候,没有拒绝他的碰触。即便是清醒了,他想她也不会拒绝的,所以,没有客气地享用。

“我要洗澡……”她含糊地嘀咕把压在身上的他推开,他软软地随她起身。看着她径直起身,赤身裸体地蹒跚往浴室走去。

他爬起来跟了上去,看着她把头埋进水里,那清秀的面皮打湿后她用手抠着要把它撕下来。他伸了手帮她,让她把原来的脸拿出来透气。看着那张绝美而年轻的小脸露出来时,他无可避免地赞美:“你真美……”这世界上任何人都是更钟爱于皮相的美。

他也是凡夫俗子,顶着这张更美的脸和他做爱,他肯定不会介意。

她眯着眼睛迷糊地打量着他,开始在洗手台前手刷牙。他看得摇头主动帮她,她不吝啬地露出笑容朝他道谢。然后嘴里咬着牙刷就往洒着花瓣的浴缸里去,那水好冷。他去开加热器才温暖了她,见她满脸困意有一搭没一搭刷着牙,牙膏泡沫全掉水里了。

刷着刷着眼皮子就瞌上了,身子往水里滑去。他手明手快把人捞出来,费了好大的功夫给她洗刷干净扔回床上。然后换他洗了。

她在那张水床上睡得东倒西歪,头晕得如坐在船上似的。

他再出来,只是搂着她抱进怀里和她一起安静地睡过去了。

天大亮,她拧着眉嘴里哼哼着,感觉身子晃个不停脑袋晕晕沉沉的,琢磨着这水床不是一般人还真不爱睡。太晕了,再睡一会儿吧。这么想着时,小传来的酥麻重击让她不得不掀开沉重的眼皮子。

看到他埋在她身上,也没生气,小手揪在枕头上拧着眉哼叫个不停任他晨运完。

他见她醒了,低头捧上她便吻了下来。舌头熟练地喂入她嘴里,勾缠吸吮着她的舌头,她张着小嘴热情地回应他,不甘示弱的和他舌头搅在一起。舌头被他吮麻了,她正想以牙还牙时,小再迎来沉重一击,她忍不住闷哼夹紧他的腿,让他的舌头喂得更深。

他吻得很热烈,她昏昏沉沉地想再睡下去,舌头也不主动回应了任他搅弄着,迷糊地看到时间才五点,太早了……想着又闭上眼睛,却因为小被重捣,激得汁水四溢,全身又酸又麻又酥地。她想懊恼咆哮别打扰她睡眠,传入耳朵里的却是高昂地呻吟声,和体啪哒汁水咕啾声。

小脸火红一片,她全身因为剧烈的运动而高热着,白皙的肌肤泛出健康的粉红色。他咬着她下巴往脖子处啃个不停,她痒得直缩脖子,双手捧开他脑袋。她最怕被咬脖子,也更怕在做爱时被啃脖子。那让她过度敏感,很容易就能达到高氵朝。

而他每一击都深深地埋入口,顶得子口剧烈收缩不止。她讨厌睡饱的男人和她做爱,猛得跟野兽似的——双腿夹得他腰紧紧的,主动地把腰弓起来贴向他肚腹,让他更深更快地捣进她身体里。

她期待高氵朝以最快的速度来临,身子绷得紧紧的,小也夹得死紧,他重重埋进去都开始有些困难了起来,就知道她是希望他快点放过她,她一向想睡觉时才会这么主动卖力的。

他于是轻笑,为了不让她那么辛苦尽快把力气用完,便主动托了手在她屁股上,让她贴得他腹部死紧,那器紧密地结合,重捣浅出,开始技巧地九浅一深左三右三地撞击迎合她。头滑过她那块发硬发麻的小块时,会故意地用棱子深沟摩挲,直让她身子哆嗦,双腿发软无力。

接着还不乐意放过她,扭着臀慢下速度延着她内壁打圈左右上下深压,像条蛇一样滑进去。她最怕他这样对待她,困意全消的小嘴止不住呻吟,十指紧扣在他腰上,想着把人推开了,别让他像水蛭一样吸干她。眼看他顺她意滑出去了,她还没来得及开心,他就再重重一击,直颤得她绷直了身子迎来高氵朝,被抽干了力气似地虚弱。

然后睡意再次袭来,酒还残留在她脑海里,身体极度的欢愉过后便是放松后的疲惫。

她正要晕睡过去,屁股上啪啪两巴掌后又是揉面团似地搓捏,揉得她尚在敏感内的小情不自禁地再度收缩。他没立即拔出来,因为早就迷迷糊糊睡梦中**了她一回,现在还硬得可以。享受着被夹吮地快慰,他手上又使了力气再来几巴掌反复几次,直把她嫩臀打得嫣红泛肿。

不行了……这觉没法再睡了……她气恼地睁开眼睛,屁股上是真被打痛了,一眼看到男人得意洋洋地对她吩咐:“你还没满足我呢。”

她现在全身无力哪有力气再迎合他,只好张开大腿让他挺得更深。他却是抽出来把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把屁股高高地噘起,露出那红滟湿泞的户,被他用手指往红肿的珍珠上轻轻地摩擦着,再重重一按,五轻一重地如此反复,她忍无可忍缩臀准备跑路。

他手掌一握,捏着细腰往后一拉他腰一挺,那重重击进花芯深处,开始没有任保技术的高捣浅出,手指没放过她的蒂,直磨得她尖叫连连,承受不住直缩身子。可无奈他握得死紧,她拼命移了几步却便宜了他更重地灌进来。

全身高热再起,神智无法集中,腹中积压着浓重的尿意被顶得快要忍不住时,身子绷到了极限在迎接到一股炙热的体后“哗”地全湿了……

她彻底地晕死了过去……

脑袋好痛,身子好痛,大腿又酸又涨还阵阵抽痛……她痛苦呻吟着张开眼睛,全身像被人揍了一顿似地难过,爬不起来。耗了近五分钟她才清醒意识到发生了啥事,醉酒和,被**?

啊,不问自取即是盗!所以秦仲霖把她偷奸了……

卑鄙啊,无耻啊,但是还是挺爽的……虽然不重欲但身体拥有本能的欲望想要疏解的。

翻身爬起来,撑着酸涨的肚腹下来,低头一看全是吻痕,有红的有青的有紫的,头上还有体残留风干后的黏稠,坚硬地突出着,轻轻一碰便抽气。被咬破了?!不,是尖还酸涨着痛着。

那个秦兽啊——他是多饥渴玩弄得她身体现在还没消失快慰?!

看时间,十一点多,屋子里静悄悄的他肯定被石井接去参观了。唉,痛死了!

折腾到十二点才勉强能走动,但双腿间瓣被摩擦得仍然充血,一走便擦得她痛苦死了,必须得张开双腿才能好受些。这样子要出去见人,变态的小日本肯定一眼就看出来她干了什么好事!

肚子好饿,着英语叫客房服务。她瘫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抱着枕头看电视。半小时后简单的早餐送进来,采取全自动监控的套房省了她爬起来开门的动作。娇滴滴的大美人是客房服务生没见过的,瞬间一呆,那年轻的小姑娘风情万种。不是听说这套房里只有个长相还可以的秘书小姐吗……

康洛见他呆愣,强撑着身子起来递小费用英文说谢谢。他呆呆地回了神脸一红退了出去……果然是总统套房的服务水准,连召的妓也那么美艳无双……

侍应生想歪了。

人一走,便顾不得什么礼仪以最难看的姿势走了过去开始狼吞虎咽,姑娘她实在饿坏了。

秦仲霖一个小时后才回来,康洛小姑娘还在补眠,看餐车还在房间里是已经用过餐点了。便没去叫醒她。这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大太阳地把她晒醒,伸伸懒腰绷直双腿儿,腿间好多了。

她有了力给秦仲霖打电话,谁知道他就在屋外,这电话是白打了。姑娘出来的时候,他正在用电脑办公,见她来了,不吝啬给予笑容说:“睡好了吗?”

她挑眉,看他毫无羞耻感,对于和她上床一事,看来是认为理所当然了。想想后,也耸耸肩,反正不差这一次,就算了。最多打今晚以后把门锁好。

“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她问。他把另一台笔记本推给她:“你把这些图片传回公司,他们需要用。”“好。”

接下来两人开始安静工作,整间屋子只听得到键盘敲打声。一直折腾到晚上五点,石井先生来请人。今天他要带他们享受另一种美食,也是酒店的招牌菜。

这几天的工作,确实就是吃吃喝喝,再出去逛逛,美其名约是评估是否有可投资的利益空间。

蒋东原在晚上八点她刚洗完澡打来问候电话,一开口就没好话:“你有没有背着我偷腥?”

康洛眉一挑,顺着话儿答回去:“我要有呢?”“那等你回来我会惩罚你!”

她没当真,“那东原少爷有背着我偷腥吗?”

“啧,我这么老实的人,你认为可能吗?!”“我把你憋了三个月吧?出公差是男女偷腥的最好机会,你有这么善良?”压儿就不信。

蒋东原还是嗤笑,话题转到其它处,问她小日本好不好,她说还没出去逛过。问她食物好不好吃,她说还不错。问她帅哥多吗,她把眉一拧说目前还没有看到。

他呵呵笑,看来心情挺好。两人东扯西扯,一直到秦仲霖来敲门,才挂了电话。

秦仲霖约她去泡温泉,康洛咧嘴一笑不去。他说来了日本怎么可以不泡温泉,再配上几杯清酒几片金枪鱼,亦或寿司。她被说得很心动,便跟了过去。

私人温泉在一楼,这里大大小小的汤锅也分普通的与VIP的。石井招待最好的温泉,还配了两名按摩师。康洛运动过量非常需要。套了浴巾泡了会温泉让女按摩师来马杀**,直按得她舒服不已,两条腿翘起晃荡不停。

按摩到肌痛楚时,便哼哼嗯嗯个不停,声音格外撩人。秦仲霖爬到她身边用中文咬小耳朵:“你在诱惑我吗?”

她笑得温柔:“就算是诱惑你了,你也别指望今晚能再爬上我的床。”

他闷声愉悦地笑:“你放心,我想也难。”她撇头冷哼,闭眼继续享受。这真是人间天堂,不虚此行啊……

***

尚宝宝每天晚上都要给未婚夫打一通电话,她为不能去日本而生气。这天是阿美的生日,认识的人都来了,包括蒋东原。看到蒋东原,就下意识避了开,而蒋东原也反常地没用眼睛黏过去。

Alexia和大伙儿去KTV唱歌,酒喝到高处时,问蒋东原:“诶,我说,你跟那个邹小**玩真的不?”

“怎么?”蒋东原痞笑着挑眉。

“就是在想啊,你最近转了,夜生活也不出去泡了,少了你蒋大少一下子可真热闹。”

“啧,又不是你跟我泡在一起。”Alexia可是很少夜生活的人。

Alexia摇头一脸不赞同:“不是这样的。是他们在向我抱怨啊,向我打听你是不是收心了,要玩真的了。”

蒋东原头枕在沙发背上,想了下回答:“嗯,其实那姑娘人不错,我也有想收心的打算啊。”

这话一儿,Alexia震惊了,连尚宝宝也忍不住回了头。“你没骗人?!真的是跟对方认真交往?!”

“我要不玩真的,我收心干什么?”“但是你爸不同意吧……”Alexia皱了眉。

蒋东原嗤道:“我爸现在是巴不得我收心早点找个媳妇嫁人给他生个孩子!”虽然出身家教严谨,但当官的既然贪了就肯定会嫖。蒋东原是打心底鄙视他父亲,自己背着老婆在外偷腥,回到家里还道貌岸然让他少与风月场所的女人交往。

“老实讲,我就说那姑娘个不错,就是入错行被你们这些臭男人糟蹋了去。你丫要是想跟人家姑娘好好谈,就真该收起那些花花肠子。”

“怎么说话这是呢?我哪花心了?我现在可是标准的妻管严,跟艾瑞清那小子一样,都被媳妇儿管教着呢!”“得得得,昨晚还见你跟那个陈紫涵坐一辆车去吃夜宵,别来骗我!”

“这你就不懂了。你瞧艾瑞清那小子够爱那个大学生吧?结果姑娘人一不在照样玩4P。告诉你,就我们这种身份的,哪个不嫖哪个不偷腥的?这是常识!不嫖不偷腥那才是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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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改变的过去

尚宝宝可忍不住为心上人辩驳了:“我家仲霖就不嫖!”

结果蒋东原眉一挑,把话丢给阿美:“我的话不可信,那你就问阿美,看她怎么说。”

Alexia这下可尴尬了,支吾半晌,捶打蒋东原,对尚宝宝说:“你安心,你家仲霖人品好,才不像这些个花心肠子!”

尚宝宝还真相信了。蒋东原却不依不饶:“什么叫我花心肠子?!只有男人才最了解男人。男人偷不偷腥差别只在于有没有把嘴巴给抹干净。你瞧,仲霖他不是带了个小秘出去公差么?那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小秘的作用就是上床!”

尚宝宝气到了:“你胡说!”

“我只是开开玩笑而已。”蒋东原咧嘴:“再说了,咱兄弟那人品,肯定不能跟我们这卦的相提并论!”

“你明明就是故意中伤仲霖的!”

Alexia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赶紧出来打圆场:“诶诶,我说,今天可是我生日,你俩可别给我吵起来啊,要和气,要和气——”尚宝宝憋了气,撇过头去喝闷酒。但心底多少因为这话儿蒙上了点影。

蒋东原嚼着小鱼干,端起酒和阿美干杯:“祝今日寿星生日快乐!明天马上出门嫁个好老公!”

“这话我爱听……”阿美欢乐了,“宝宝,咱们也碰杯,来来来,今儿啥也别想,喝酒吃菜!”

凌晨一点,几个人醉得东倒西歪,蒋东原都喝高了,挽着阿美胡说八道:“阿美,你身材真好啊……让我……”“去!醉鬼!”阿美把人推开,酡红着小脸去招呼尚宝宝,“宝宝,咱俩回去吃生日蛋糕……”

尚宝宝也喝了不少,但还理智着:“你不是刚才吃过了吗……”

出租车来了,蒋东原充当绅士送两位女士:“你俩是要住一块儿还是各自回家?!”“住一块儿,我要去阿美家睡!”尚宝宝有了前车之鉴防得紧。蒋东原一听,没表态,从善如流送走了两位女士。

***

一星期后,秦仲霖与康洛回到中国。自打那晚醉酒后,康洛是严格保证了秦仲霖不来晚上敲门。而这人也挺君子的,还真没再对她作些出格的事,仿佛那晚皆是酒惹的祸。

回国后,蒋东原就要请康洛去吃涮羊,说小日本的口味清淡得要咱中国的大鱼大来补了。席间她充分享受蒋东原全程贴心服务。

“你最近心情满好的嘛。”康洛道。

蒋东原承认给她挟:“因为你回来了呗。”“嘴可真甜。”“不甜怎么骗到你?”

两人倒吃了和乐融融的一餐,事毕后他开车带她去兜风问:“和秦仲霖擦出爱的火花没?”

“你在支持你的女朋友出轨吗?”她天真地眨眨眼。

“那你出轨了没?”他突然很认真地问。她面不改变地说:“你猜猜。”她皮肤上下一片雪白半点欢爱痕迹都没有。于是他轻叹:“果然女人全都不老实……”

她不吭声了,掏出胶管继续编她的星星。他偶尔扭头看她一眼,她的侧面很美,那种弧度看得极舒服。挺俏的鼻,微嘟的樱唇,黑白分明的眼睛。她其实比尚宝宝好看太多了,是个男人都会更爱追求她这种大美女,但是个男人也会娶尚宝宝那种类型的多。

因为女人太美,不是一般的男人能配得上的。娶大美人的资本是大量的金钱,而娶尚宝宝那种却仅需要大量浪漫的爱情……是男人,怕是两者都想要,一个当情妇,一个当老婆。

“你说,邹小**,你说你为什么不去上大学呢?”他在无聊很久后找了个问题。

“浪费时间,浪费金钱。”“只有你不该这么说。”“为什么?”

这话题挺有趣的,于是愿意抬头给他几个视线。他大手不安分地往她脸上爬,姑娘的眉毛啊,眼睛啊,鼻子啊,嘴唇啊,然后说:“你认为秦仲霖能跟你玩暧昧多久?女人家最重要的是生存能力。你是清高的邹小**啊,聪明的邹小**,知识是财富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懂呢?”

她嗤笑,那是一贯的邹小**微笑态度:“既然你都承认我聪明,那你认为我又为什么不想去读书呢?”

他猜不到,抓破脑袋也是猜不到,所以宁可直接开口问:“我可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好吧。蒋东原,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不过你肯定想不到的。于是我就不说了。”“……”

晚上,送姑娘回家,车刚停,便趁姑娘刚准备下车时巴住她脑袋吻了下去,康洛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他吻够了说:“这是给你今天耍我的惩罚。”

***

邹小包回来了。

暑假的时候,他趁学校放假,也给自己放了假,说要回来看康洛,在这住大半个月。然后黄小晴和张李山要结婚了,这两人说好过年结婚结果和因为一点私事儿给耽搁了,总之,这个暑假康洛是比较热闹了。

去黄小晴那里参加婚礼时,两个中年人也就去办了证请了些亲戚在小区里摆了十几桌。康洛家里亲戚少得可怜,邹小包也是,于是两人出现时,受很多人指指点点但还是能安稳地坐着,只为了热闹。

自黄晓娟讹了康洛一万多块的高级护肤品后,有大半年没见过这位美丽无双的继姐了,现在再摊一个英俊潇洒的继兄,那双眼睛儿啊直往男人身上瞟去……多帅的男人啊!

小姑娘犯着花痴,仗着亲属关系紧挨着邹小包聊着天,却还不时和康洛攀着交情,一口姐姐长姐姐短的,就想再让康洛给她买来贵重的礼物。

邹小包来参加继母的婚礼,肯定不是空手而归的,又想到还有个继妹,在这点上,只要挂了名,他都要尽到交际义务。不像康洛,就只给黄小晴买了件衣服,黄晓娟么,靠边儿。

邹小包带给继妹的礼物,不贵,一条金项链,几千块。张李山还说破费了,黄晓娟儿却有点瘪嘴说:“现在金的俗气,都送钻石啦……诶,哥,你不知道现在我们班同学啊,戴的啊都是……”

张李山好尴尬来着,扯扯闺女衣袖让她给点面子,邹小包是面不改色地听着,然后说:“几万块啊,可真贵……”轻轻淡淡一句话,张李山马上喝止闺女:“吃菜!你想和别的同学攀比啊,以后自己找个有钱老公嫁了!”

“我一定会嫁的啦,这是肯定的!”黄晓娟嘀咕着举筷,然后又忙碌着给邹小包挟。

邹小包又忙碌着给康洛挟。菜是自家请的伙头军来煮的,味道嘛,以现在吃多山珍海味的康洛而言肯定不好吃,马马虎虎。所以她皱眉,没吃几筷子。邹小包时刻关注问:“怎么不吃?”

康洛筷子挑挑捡捡的,他表示理解了:“不合胃口吗?那多少吃一点吧。”给挟了一些他还自认口味不错的。

黄晓娟咬着筷子发现了,问:“菜不合姐姐胃口吗?啊,姐姐肯定吃得都是些山珍海味吧,真好呢,什么时候我也想尝尝呢……”

听得康洛筷子一僵。

“姐姐,你说咱北京那龙凤酒店的菜色该是多好吃啊?比你以前在会所工作的还好吃吗?我觉得吧肯定很好吃,啊啊……真好啊,常出入那些高档子场所,常吃好吃的,不仅人整个人提高了,这些东西吧……唉,啥时候我也能不用再吃这些难吃的食物啊……”

不管小姑娘是单纯的还是故意的抑或嘲讽,总之邹小包是看到邹小**的手指隐隐抖了起来。他以为她生气了,却看到她几乎木愣着一张脸,然后神色透着几分郁闷地瞪着桌上的菜,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小**……”他不觉担心了起来,叫了她几声,才听她淡淡说:“没事,我没事。”然后就见她开始努力吃菜,神色怎么都是反常的。

下午以加班为由,早早地离开了。张李山被调到北京的一个区所升迁,一家人都搬回了北京住。所以黄小晴在闺女离开前让她晚上下班回来吃晚饭。而邹小包因为没事,被黄晓娟给缠上了,让他下午陪他逛街。邹小包找了个借口跟着出来了。

在康洛身后看到她神色有点儿恍惚,担忧地几个箭步上去牵了她手。她一怔,看向他。他说:“你好像有点不对头,没事吧?”

“是呢……”她却诚实回答了。然后任他牵着,皱着眉头继续恍惚着。邹小包牵着姑娘手儿,本来初衷仅仅是因为担忧,但看她不想理会他,他也就沉默了。牵着牵着就有些脸红了起来……

小**的手很软,就是有点儿瘦,要多吃点长点肯定牵着更舒服……他想着。

两人去坐地铁时,他还是牵着她手,她沉浸在自己心事中。回到公寓后,他才舍得将她手分开,有些留恋地看着她背影,他喜欢她呀……

康洛在厨房切切炒炒,一下午都在炒菜,她自己炒了很多菜,然后让他吃。他本来不饿,她也没勉强他,让他每样都试吃,随后自己跟着一起吃。吃了几盘菜后,她开始点评:“咸了,味淡了,老了,菜糊了。”

他却认为还不错啊,真的满不错的。“不,变的不是它们。”她说了句话让他似懂非懂的话。

那天康洛一直心事重重的,便也没去吃晚饭,邹小包担心她也没去。晚上康洛早早就睡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是个聪明的姑娘,自己发生了什么变化瞒不过她,她在改变,变得对这个世界开始挑剔了起来。记得去日本那一星期里,住的吃的用的都是最高级的,秦仲霖俨然一副情侣样给她买了一堆好东西。她是欣然接受了,那时候就有些奇怪了起来,但没有太在意。

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享受着那些高品质的生活……不对,是本就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那些物质!

这不该的……她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太奇怪了……隐约有一些情绪思想并不在她自己的掌握之中……

***

因为下午三点就吃过一大堆菜,晚餐时间邹小包便没开火,一直到康洛去睡觉。晚上九点的时候他想该用晚餐了便去敲门,屋里没反应。试探地拧了拧门把竟然打开了,屋里一片昏暗。小区外的路灯透过未关的窗户泄进来,照得床上的女人若隐若现。

他打开了稍显软和的小灯,放轻了步子过去叫她。她倏地睁开了眼,那眼神清明得一点都不像睡着了的人,吓了他一跳。

她蓦地翻身坐起,直勾勾地盯着他半晌,才轻轻开腔:“小包哥……”

他倏地呆在原地,然后看到她嘴角乖戾地弯起……邹小**,怎么了?他已经很久没听她叫他“小包哥”了……

***

第二天一大早,邹小**便梳洗了干净,出来时看到邹小包眼神怪怪地盯着她,遂问:“干嘛那么看着我?”

“没。”他回答太快,然后撇过脑袋把早餐端出来,“你要吃的地瓜稀饭,我特地去菜市场里买了十个小笼包和一包榨菜,你看你喜欢这种榨菜吗?”

邹小**伸筷子挑了挑一腌得金黄的萝卜丝,放进嘴里一嚼,甜甜的带点香脆又有足够的油,很好吃。于是说:“这萝卜丝腌得很好啊,在哪家店里买的?”

邹小包腼腆一笑,道出了店名。“那家店子啊,我倒是一直没去过……”她是个能维持一个月每天中午吃同一种菜的人,一点都不挑食。

“你要喜欢吃,他那里还有很多种榨菜,我以后每天早晨都去买来给你试试。”“好啊。”

吃了早饭她开始掏出计算机来结算目前所得收入,惊喜发现自己存款额已近两百万。然后掏出一张空白的A4张开始勾勾画画。

邹小包洗完碗好奇走过来疑问:“你在做什么?”

“规画我未来人生每年所需的开销。”“那这个小人做什么用?”他又指着她在纸上画的一个简单的圆和线条组织起来的人。“那是代表我要是结婚了,和没结婚的损失。”

他张了张嘴,看她的眼神好奇怪。她见他呆样,好心地发挥姐姐的神摊开那张纸开始解释:“A方案,是在我结婚的前提下。我原本计划在二十八岁之前结婚,找一个门户对的男人。他有房子,能供得起一个孩子的所有开销。我算过,在孩子四岁前每年最少一万五千块。”

他张张嘴巴,没想到她想得那么深远,以“十八岁”来规画到未来十年后的人生。

“成功将孩子养到十八岁,我将最少花费三十万。”她极为认真地说,让他也严肃以待。“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我有一个正常的家庭下。”

“正常?”他反问。

“我有一个生病的……”说太顺了差点说漏嘴,打住:“这三十万是我只考虑了一个小孩的前提下。我还没将老人生病住院的钱算进去,还有两个家庭日常的开销。最后得出结论,目前我的存款额不足以支付生儿育女。”

“这个……会不会考虑得太远了?譬如你还没把未来不可考量的变化计算在内?”“比如?”

“你的丈夫升职涨工资,或者自己做生意赚了大钱。”“这倒是,但我也必须承担相应的风险。比如男人花心,丈夫被职场迫害被迫炒鱿鱼,然后一蹶不振从此越过越烂。”

“……”他听得目瞪口呆。她继续低头认真计算,她已经浪费一年在为邹小包还债了,现在的收入除了秘书稳定的一万块外,只有清酒吧的分红。母亲的病并没有好彻底,她必须计划一百万当她的医药费。而母亲的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养好的,毕竟托了十多年……

她想得眉头都快打结时,他突然说:“这是不对的吧?!”“嗯?”

“你才十八岁吧?!为什么要为十年后甚至是晚年早心呢?!那些未来的日子你本不知道是穷还是富啊!而且你总是对未来很悲观吧……明明,已经能获得幸福了……”他说到最后,近乎呢喃了。

她对他的激动仅仅是冷静地挑眉:“就因为我不知道我未来是什么样子,所以我要尽我所能为自己的未来创造更好的条件。”

“……那方案B呢……”他窒了下,再问。

“B方案很简单,就是我保持一辈子的单身,吃喝只要自己赚钱够用就好。所以目前的钱已经足够我用的了。但是还不行……”她太渴求钱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着不安,总觉得醒来自己会变,很可能下一次睁开眼睛就什么都没有了……

“为什么?你现在可是个小富婆了呀。”他伸手握住她的双手,发现她的小手好冰,有种抓不到的雾里看花虚虚实实的感觉。“你为什么不去读书呢……我记得你以前总说,很想要去读书,想要念高中,想要享受大学生的生活……”

“……都说了,念它们浪费时间的,我现在的知识足够用了。”

“但是你读了大学后或许会赚更多的钱啊!”

第四十九章 与包弟同居

他大吼,她一怔,突然苦涩地笑了……“或许吧……”

她的笑容、她的话包含太多太多无法让他理解的讯息,突然他好恨自己为什么不再更聪明一点?不能再多了解她一些——

“小包,知识可以改变一切,一纸文凭也能让人赚更多的钱享受更多的物质。但是,我发现,我无论再怎么努力,不用这具身体,我就再也赚不到超过一万块更多的钱啊……”

知道那种无奈吗?知道那种自己的极限吗?她不是天才的人,她也没有过多的才华洋溢,她所能靠自己赚到的钱,一万块放在普通人中已经是非常非常好的工资了……

但是,他不会知道,她仅能用这具身体七年,还得随时提防着原主人的灵魂回来,那时她就得回到自己的身体去……所以,七年再被减了下来,减小到,可能明天她就没钱赚的噩运下……所以,她要争取每一分每一秒赚最多的钱!

“还有两个半月,我就能再拿到三百万,那笔钱,我势在必得。”她把机会放在蒋东原身上,在拿到那三百万之前,她绝不能消失!

“……你真那么缺钱吗?”他黯然神伤地问。她重重点头,他说:“我有钱的!我以后会赚很多很多的钱养你!小**,你能别再那样规划未来了吗?”

“……我不喜欢别人帮我。”一时间,面对男人真挚的感情,她忆起他不长久的寿命,心上也覆了一层霾。她已经把这个男孩子当成亲弟弟看待了……

“我们是亲人不是吗?!现在妈妈她有自己的生活,撇开她,在这个世界上不就只有我们两兄妹能依靠了吗?!你是我妹妹对吧?我当哥哥的一定会养你的,那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他突然抱住她,“小**,跟我去上海吧……离开秦仲霖和蒋东原吧……他们本就不是真心对待你,你还那么年轻,以后还能遇上比他们更好的男人……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过得很幸福很幸福的!因为你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倏地他的后腰被人掐住,她反手将他搂得紧紧的,脸蛋埋在他膛里,然后闷闷的有点变调的声线传了出来:“你喜欢我是吧……”

他身子一僵,脸上闪过一丝被抓包的窘态。

她用额头在他前蹭蹭,轻轻地笑了:“真奇怪……为什么我这么招人喜欢呢——他们那样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你也喜欢上我了——”

十指甲深深地掐进他的里,他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她在他怀里发现诡异笑声:“小包哥,你想跟我上床吗……”“……小、小**……”他喉头古怪地吞咽了下。

她倏地抬头,神情妩媚而温柔:“上个月,我和秦仲霖上床了,明明知道他有未婚妻,我还是受不了诱惑和他做爱了……你说,我贱不贱?”

不等他回答她自说自话:“我想从他手上拿更多的钱,我想要让秦仲霖喜欢我,为了我取消婚礼,你说,他到底会不会为我取消婚礼呢?”

“不会。”他轻轻地说,看她的眼神很复杂:“他那样的男人,只会找门当户对的好闺女,不会是你的……”

她艳容一拧,有些狰狞的尖叫:“为什么不会?!除了身份外,我有哪点比不上尚宝宝?!那个贱人不也是背着他和蒋东原上床吗?!只不过是运气好投胎到一户好人家而已!”

她开始哭,开始抓自己的头发,在房间里走走跳跳尖声吵着:“我穷是我愿意吗?!我当妓女也是我愿意吗?!我想被男人玩想被他们侮辱吗?!就只是因为我生得不好,因为我当了妓女,所以没有一个男人愿意爱我——我连喜欢的资格也没有——”

颓然倒地,她趴在地板上呜呜大哭,眼泪流满了整张绝美的小脸。她哭命运的不公平,她哭自己出生的不好,她哭男人们的无情,她哭自己必须努力才能拥有一切,而那些人却可以轻松坐享其成!

“小**……”他蹲下来,他是第一次看到脆弱的她,让他找回以前那个软弱继妹的感觉……她翻身抱住他,猛得将自己的唇凑了上来,他来不及防备被她冲力击倒在地,她的舌头极为熟练地吻上他,炙热得想要吃掉他的热情吓得他身子一僵,双手举在半空中却在她逐渐加深的吻上给予了回应,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他渴望她,从那一眼开始,他渴求再次拥抱她——

***

衣服一件一件褪去,他的唇毫无技巧地啃着她,她在呻吟中止不住脸上的得意,然后咯咯地笑着说:“总有一天,他们也会这样求我的……”

他顿时僵住,猛地将她推开,她跌倒在床上,不解地吼他:“你干嘛推开我?!”

他狠狠地瞪着她,瞪着她那双晶亮的眼瞳,含水的秋瞳像在看一个深爱的情人那般缠绵……不一样啊,好奇怪啊……他颓然地耸拉着肩膀低喃:“你不是她……”

她黑眸一眯,“我不是谁?!你说我不是她?你把我当成谁了?!”

面对她的质问,他有些措手不及地结巴:“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还是不是你……”

“我不是我,难道还会是别人?!邹小包,你在犹豫什么?你不是说过要养我吗?既然要养我,我用身体回报你,你不想要吗?!”她主动牵了他掌放到她房上,他的手几乎颤抖地感受着她的体温,和那房的柔软美好……让人禁不住想要揉捏地冲动……

“小包,爱我吧……你不是不想让我为未来心吗?那你以后就养我,我愿意跟你去上海,我也愿意去读书,你说好不好?呐?”她娇嗲地凑上他耳珠轻轻地啃咬,时而吹气诱惑。

他渐渐地听迷了心神,她的承诺是那样美好,让他几乎沉沦恨不得点头答应……抗拒的手掌开始使上力去感受那手心内里的柔软温暖。

然后,她倏地身子一僵,这次她把他狠狠推开!他的头撞到床板上,因为疼痛而清醒了过来!

她的尖锐声再度响起:“果然你也跟他们一样,其实爱的都是我的身体!出去!你给我出去!我不需要你,我自己照样能赚钱——”

邹小包被邹小**弄糊涂了,明明几分钟前人还好好的,转瞬间就突然发了狂似的让人害怕。他被她赶了出来,她把门砸得响响地像要拆房子似的。

他僵硬了半晌伫在她房门口,然后神色落寞地离开了。

她瘫在地上,光洁的地板冰冰凉凉的,她将脸颊贴上去,表情陷入一丝飘渺,然后睡了过去。

那一觉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她猛地睁开眼睛,眼底残留着惊恐。倏地站起来时,她意识到自己躺在地板上足足一整夜。呼吸渐渐地有些沉重,她抱着自己的头发轻轻拉扯着然后低喃:“她回来了……”声音是那样地惊恐与不安……

***

邹小包再来敲门,她脸色有些苍白,恢复了平静看着他。他看着那双清亮中透着淡淡冷漠的眼睛,那是他所熟悉的她,于是轻轻地试探:“你还好吗?”

她应了声,漫不经心地走到餐桌前,用过早餐,她去上班。从头到尾她就只对他说了一句话。

他站在门口轻轻地对她说:“早点回来,晚上我炖汤给你喝。”她没回应。

她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这严重影响到了她的工作,秦仲霖问她怎么了,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眼里复杂万分。就在这时尚宝宝进来了,她是来送文件的,推门房间时却感觉到空气里有着奇怪的气氛,看到了秘书小姐对她未婚夫那异样的眼神。

女人在这一方面总是异常敏锐的,尤其是他出差时只带了这位长相清秀的小姑娘。她的仲霖什么样的大美人没见过,连那美丽无双的邹小**他也未曾多看一眼,所以她一直放心的。但这一刻,她却看到自己未婚夫那么专注地盯着一个女人看,哪怕她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很快地移开了视线。

心一紧,她故作无事状将文件送给他,然后说:“这是急件,需要你签字的。”然后用眼角余光扫向那个已经去正常工作的小姑娘。

她听说这位秘书是知名大学毕业的,也打听过她的工作能力,是不错但还称不上超级能干……

当女人开始多心眼时,怀疑的种子就扎了了。于是,她会开始质疑自己的男人对她的忠诚……

康洛递了辞呈,在下班前一刻。

他问她为什么,她说:“我想休息一下。或者说这份工作并不适合我,有更多的人做得比我更好。”如果他身边只要英中的英,那她显然是被淘汰的那个。

“这理由,能换一个吗?你上个星期没有任何异样。是周末发生了什么事吗?”他并不接受她突兀的行为。

她能告诉他,她终于知道真正的邹小**去哪里了吗?那个女人要回来拿自己的身体了,她也得回自己身体里去了……所以,已经没必要再呆在他身边赚钱了。

“拿回去,我不接受你的辞职。”他以老板的姿态不悦地拒绝了她。

她轻叹,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既然不接受那只能作罢。下班前,她朝他微微一笑说:“我有预感,你在未来会为今天而后悔的。”

他没有自大地说“不会”,只是双手枕着下巴以若有所思的眼神盯着她,仿佛要看透她似的。她是个从来不乱说话的女孩,也从来不做多余没用的事,今天她递出了辞呈就意味着她背后有必须让她辞职的理由所在……

她明明在上个周末没有和蒋东原约会的,难道会是那个邹小包的缘故吗……

***

她回家的时候,屋里还炖着**汤的香味,邹小包却不在。如愿看到了恶作剧之神。他这次又以男人的姿态出现,看着她的眼神格外地探究着,然后开门见山地说:“我需要最后确认一下邹小**在哪里。”

她点点头问:“那这样我就会回去了吗?”

“如果她回来了,你的使命也就结束了。”他严肃说。

“说真的,我还真有点留恋呢……”

“世间因果自有定数,不可强留命中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以一种仁慈的眼神望着她,那一瞬间她觉得这位神什么事都知道,真没隐私权。

后来她睡了,恶作剧之神要去找邹小**的魂魄,她本来想亲眼经历一下那只能存在电影电视中的玄幻场景,可他把她弄睡了,等醒来,她还是在这具身体里。

“真糟糕,那丫头藏在你的灵魂里。”他一脸凝重地说。

“那会对我有什么影响吗?”看他棘手就知道事情不好办了。

他说:“我们神对未死的灵魂是不可以随便进行剥离和干涉的,如果你们其中一具身已死,即便是你们人类也能有高手能轻易剥离。这丫头真聪明,我必须确保你的灵魂不受伤,所以,你们必须好好协商一下,看她能不能自愿出来。”

他把希望之光交给她,但她却苦笑说:“昨晚我和她聊天,她不愿意。”一个夜晚说起来还是挺漫长的,足够邹小**找到她和她谈判。所以今天她辞职了,把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

“那你就继续寄宿在她身里吧。”他倒是突然变得很轻松,刚才的一脸严肃全没影了,从沙发上起身拍拍屁股说:“一切照旧,总之能找到她的灵魂我倒是安心了。这样随便你们两人怎么闹,冥界没有记录我就轻松啰……”

她可以很肯定,这位恶作剧之神似乎乐见其成,好像把一个棘手的山芋丢了出去似的!

邹小包买菜回来了,看到邹小**站在窗前看风景,把蘑菇放进水槽里,然后再拿出葡萄去清洗干净晾在一边,又去搅了**汤以防糊掉,才将葡萄给她端来:“今年的葡萄格外的甜,你尝尝。”

她捡了一颗送嘴里,确实很甜。他挑选蔬菜的眼光都非常的好,总是又新鲜又便宜。看来离开北京的这一年多来时间他是真的长大了。她有种姐姐的欣慰感。

“我想先去睡一会儿,饭做好了你再叫我出来吃。”

“现在睡,晚上会睡不着的。”

她笑笑说没关系,她睡眠很好的。关上门后,她的房间是靠着西面的,每当太阳落山时,那余晖总能将她的房间洒上一层淡橘色,温暖的颜色让她很是留恋,想着以后回了故乡她也要挑一面向西的房间。

然后躺在床上去,她闭上眼睛,该和邹小**继续谈判了。

邹小**说:“我要成为你,你很好,你的格真迷人,我太软弱了……所以他们不喜欢我,我要成为你,彻底的成为你,让他们全都喜欢我!”

那是昨天晚上,邹小**对她说的。当时她吓傻了,自己的脑海里有另一种声音,和她平时听惯的娇软音调一样,只是比她的更柔弱更像个女孩子。

再后来,她就疲惫地陷入了睡眠。但她没有睡过去,她发现自己的眼睛能看到这具身体所作的一切,比如她要求邹小包和她做爱,比如她发疯地把邹小包赶出去。

她能用眼睛清楚地知道一切,却不能控制自己的言行举止,这让她惊恐不安。邹小**的声音就在此时再次出来了:你说,我学得像不像你?你看,我觉得能打九分!

像吗?康洛疑惑。邹小**对邹小包埋怨的话,那些全都是她的真心话,只是康洛不会说出来,她永远不会在口头上埋怨,也不会因为埋怨而对老天不公,因为没有用,不切实际。

但是邹小**替她说出来了……能想像那种,她的心事被人赤裸地看穿的恐惧吗?!

那就是当时康洛心中的恐惧。

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我知道这么多?连你心里所想的任何事都逃不过?

是,她很想知道为什么她全部都知道她的想法!

因为,我就像你现在一样,用这具身体感受一切,你所有的言行举止,你的思想,全都传给了我——我刚刚醒来的时候,觉得好恐怖!居然有另一个人强占了我身体!她凭什么用我的身体去代替我活动呢?!可惜我觉得自己太虚弱了,现在也好虚弱,我无法把你赶走……即便是现在我也不能将你赶走!所以我做了一件事……

她后来卖了个关子,却让康洛从心底串起阵阵凉意。

你既然占了我的身体,那我也要把你的思想一并拥有!我看到那些男人好喜欢你,秦仲霖也就罢了……连蒋东原也对你另眼相看!凭什么?!我那么喜欢他,我从第一眼就爱上他了,凭什么他虐待我时,却不虐待你?!明明都是同一张脸同一具身体不是!

所以,我要成为你!我也要将你取而代之!你看着吧,康洛,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的灵魂一起吞噬掉的!

第五十章 身份被曝光

再次被吓醒了,天已经大黑,她浑身又是一身的汗,黏黏的好难受。邹小**,邹小**……这个女孩,到底想干什么啊——她屈起双腿用手肘撑着无奈地抹掉汗湿的脸蛋。

从一开始,从进入这具身体的第一瞬间,她就知道邹小**对蒋东原很喜欢甚至深深地爱恋着,像蒋东原那样的男人出现在绝望的邹小**面前,她不爱上才是最奇怪的。

也因为身体主人的影响,她总是对蒋东原抱持着一丝怜悯,有时甚至会连自己也以为自己爱上那个贱男人了……想变成她的格让男人们爱上她吗……

苦涩地弯嘴,怎么这小姑娘还是这么傻,那样的男人,莫说妓女,就是平民也高攀不进啊……

傻姑娘啊,傻姑娘……

***

睡过那一觉后,邹小包发现邹小**又恢复从前的淡漠了,那股充斥在她身边若隐若现的焦虑已经不存在了。是发生了什么事?看她表情那样轻松,他也找不到机会问她。

晚饭,她吃了半盘的葡萄,真好吃啊,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人给她剥皮。下次让小包同学给她把皮剥好了吧。

这次沉睡,她没有再看到邹小**,就昨天晚上,她如自己所说,她太虚弱,勉强出来几次就耗了全部的力气,还在沉睡着,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会醒。

既然能透过自己的眼睛观察她的行为举止,康洛便决定用自己来证明给那小姑娘看,什么才是残酷的现实。

“小女孩的迷恋,一戳就破了啊……”她捏碎指尖的圆润葡萄。

他在看电视,听到她的喃喃自语,遂问:“什么一戳就破?”

“迷恋。”她心情好愿意和他多说话。

“迷恋?谁的迷恋?你想戳破对谁的迷恋吗?”

“对蒋东原的。”她毫不迟疑地回答了。

他顿了下,再看她的表情,神色安详而平和,一点也看不出如她口中所说那样的迷恋他人。

***

蒋东原在星期三的时候,说要带邹小**去见家长。康洛听了,眯眼盯着他许久,问:“你已经爱上我了?!”他们的爱情游戏,这么快就成功了?

他一脸深情地点头:“平心而论,当我把你当成普通女人看时,你是个很容易值得男人爱的好闺女。所以,我要把你带回家,免得被别人抢走了。”

“那我需要去做个脸什么的吗?衣服要穿什么样的呢?”这是距离他们恋爱已经第四个月了,还有两个月就是胜负的关键。现在他说爱上自己了,就承认了康洛的魅力大,没一个女人能拒绝得了这番甜言蜜语的。

在她的热切合作下,他表示说什么都不用带,即便她买一件阿妈衫也是最美丽的那一个!

两人在冰饮店里毫不客气地打情骂俏,真是一对甜蜜的恋人啊。如果不要半路杀出个陈紫涵小姐。

一直是有听说蒋东原仍和酒国名花陈紫涵搅和在一起的,这个时代不缺美人,也不缺大美人儿,属于邹小**的辉煌时代早已经过去。

没有邹小**的光环下,陈紫涵成为整个尚城娱乐会所最会吸金的公主。

康洛对她的现况早就不清楚了,连辛姐那都没提过,今天看到了,这姑娘全身上下都是名牌,时尚够派头。看到蒋东原时扬起抹颠倒众生的甜笑,又转眼看到邹小**,笑脸覆上了淡淡的影。

她主动过来打招呼,但派头十足,仅和两人招呼了下,看也没看邹小**便走了。

邹小**看她穿金戴银的,蒋东原这时在耳边说:“她最近被马来西亚的一个大富商包养,那富商非常迷恋她,很有可能会带她去马来西亚。”

“看来她赚了很多钱呀……”她感慨。

他微微一笑,伸手捏过她尖尖的下巴,让她看着他说:“后悔离开尚城吗?以你的身价,本没陈紫涵立足之地。”

她沉思了下才说:“是有点后悔,毕竟那不卖也能赚几万块。”他的笑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覆上了森。

***

蒋东原说带她去见他父亲,就准是要带她去的。第二天主动到龙凤大酒店来接人,彼时康洛仍乔着装,蒋东原这位大帅哥开着名车跑来接人,害她在公司里引起一番不小的八卦。

走的时候,蒋东原向秦仲霖打了个招呼,秦仲霖问去哪,蒋东原心情极好地说带媳妇去见公婆。秦仲霖当时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漫不经心瞟了一眼康洛。

车子离开后,尚宝宝看到了上面的蒋东原和康乐小姐,随口问了未婚夫一句。秦仲霖说是他媳妇儿。

尚宝宝一怔,蒋东原的媳妇儿不是邹小**么?!

***

蒋家,在北京政界一直家教严谨,蒋父蒋政北父亲那一代还只是纯粹的商人,到了蒋政北这一代,从小投了兵,一步一步往上爬,四十三岁坐上广电局长的位置。私生活方面一直干净到让政敌抓不到把柄。

蒋政北父亲那代,和秦家交好,在蒋政北从官那时也少不得秦家的提拔,更让儿子蒋东原与秦二公子就读同一所学校当个跟班小弟。

这在这政治世家从不是啥秘密。

后来蒋东原自己也出息了,蒋政北有意让儿子接替自己的位置,从小就严禁儿子少与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蒋东原一直算得上是个听话的儿子,极少仗着自己身份在外胡作非为以免影响父亲的仕途。蒋政北对这孩子一直极为放心,只是这次却传出他迷恋上一个妓女,虽然姑娘从良了,但身份摆在那儿,对蒋政北而言,这姑娘是必须除掉的对象。

康洛第一次踏入蒋家,那是一座很普通的楼中楼。

出乎康洛意外的,蒋母热情地招待了她,一听说她是儿子带来的未来媳妇儿,二话不说掏了个大红包塞给姑娘,着实让康洛吓住了。

蒋东原在旁边说:“我妈给你的就拿着,这还是我第一回带个姑娘回家呢。”

蒋母也在旁边附和让姑娘把红包收好了。康洛盛情难却之下有点不大好意思,真的,这是一位好老人啊。后来她才知道,蒋母是个神病患者,犯病了才会待人特别热情……

蒋政北回来得准时,他在外形象一直是个顾家的好男人,进屋时看到康洛,压当她不存在。蒋东原倒是习以为常向父亲介绍自己的女朋友。

蒋政北这才睇了个眼神给她,那是不屑,以及明白地告诉她,凭她的身份,进不了蒋家大门!

晚上吃饭的时候,蒋母一个劲热情地挟菜给邹小**,蒋政北则用质问犯人的口气将她祖宗八代都问了个清楚。那顿饭真是吃得名副其实的冰火两重天。饭后蒋政北单独召见了邹小**,直接给了她一张支票,一千万。

“邹小姐,你若聪明,应该清楚知道自己的身份是进不了蒋家大门的。我们蒋家虽然才为官一代,但好歹也是清白人家,未来配得上我儿子的女孩定然是与他门当户对的好姑娘。”

康洛拿着那张支票,出了家门后就给了蒋东原看了一眼,然后揣进了自己口袋里。

蒋东原嗤笑道:“他永远只会用钱打发人。”

“事实上用钱打发人才是最简单效率最高的方式。”康洛并不排斥这种方式,虽然心里隐约地不舒服。她厌恶蒋政北那种高高在上,那种不屑施舍的语气。

“那么你愿意接受他的条件?”“事实上,从一开始我们就不是真心在交往,这一千万,我收得理所当然。”

车子突然停了下来,蒋东原双手握着方向盘,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马路前方,那神情看起来挺轻松,甚至还小小声地哼着歌。

见他莫名其妙停了下来,她问他怎么不走了。他愉悦地说:“邹小**,我们从一开始,就是等价交换吧?”

已经五个月了,他们不知不觉间相处了五个月,夏天已经结束,秋天来临了。

“嗯,等价交换。我让你爱上我,让你遗忘掉你的女朋友。”她也不含糊地回答。

然后看到他食指轻敲方向盘,说:“但这五个月,你完全没有让我感受到你对我的爱,也没办法让我遗忘掉尚宝宝。”

“那恭喜你,如果我释放出对你的爱,那会变成我危险了。你没爱上我,证明你真的是个情种。”不管他有没有爱上她,她都能从他那里拿到三百万。

“你没有心,邹小**。真奇怪,为什么明明我们相处那么融洽,却偏偏还是没爱上对方呢?”他还是在笑,一点恼意都没有。

“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把各自的心锁了起来。”其实她明明知道的,这场所谓的爱情游戏,最终为的不过是钱,与移情。

可惜,她失败了。

“所以,要不这样吧?我们再继续交往一阵子,下个月我仍然将三百万给你,而你仍然和我继续作朋友,作为回报,我每个月给你五十万?”

“真奇怪,蒋东原,不能成为情侣,就当单纯的朋友?”他得多可怜才得连朋友也得花钱购买?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他轻轻地说,表情带点儿若有所悟。

她表示并不理解,但这笔买卖真的不错,于是答应了。为了她很快就得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她选择赚取更多的金钱。如果当她知道,她得为贪婪金钱而付出极大的代价,她还愿意再和他续约吗……

会,还是不会?那一直成为她自此一生的谜题……

邹小包回到上海了,已经开学一个月。他说,明年的春天他将拿到大学文凭。她对他竖起大拇指并羡慕。虽然她也是高材生,但比起邹小包的跳级,她实在不能相提并论。没想到邹小包是个天才般的男孩啊!

时间在十月时,邹小**一直没出现,康洛仍然心事重重,然后迎来小女孩模样的恶作剧之神。给了她一只玉镯子:“这是可以压抑邹小**气息的东西,你干了件蠢事儿,让我不得不再次手。”她的口气明显恼怒,康洛表示不明白,但她无意多说,只叮嘱那只镯子只要不被碰碎了邹小**就出不来。

“为什么?!明明你不是很期待邹小**回来吗?她早点回来,你的事情也早早结束了。”

“所以说你干了件蠢事!”她以一种诡异的视线瞪着康洛,自言自语说:“幸好没配这具身体给你,要不然真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姬了……那就这样,以后你可以安安心心继续过小日子,如果你觉得不想过了,就自己打碎玉镯子回去。我得警告你,玉镯子一旦碎了,你马上就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和这里的一切也将成为陌路。”

她手上玉镯子,一时间五味杂陈……

当自己已经完全准备好回去时,却突然得到通知,她的归期变成无期限,由她自己决定……

神已经走了,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没削好皮的水果,没了小包弟弟的照顾,害她怀念起来了……

***

十月,再一次,秦尚两家的婚礼被提上了台面,秦仲霖仍然沉默,尚宝宝却愈发地不安起来。秦仲霖几个月都没碰过她了,这意味着什么?不是这个男人欲减少了就是说明他外面有女人了!

尚宝宝是一个女人,也会犯每个女人必犯的错误,便是找人跟踪自己的男人查证他是否有了外遇。而结果证明,他唯一只和他的私人秘书康乐小姐走得近些。

而康乐,在十月,几乎每隔两天都会由蒋东原前来接送上班。公司里开始认定她在和富家少爷谈恋爱了。

尚宝宝觉得蒋东原真恶心。于是去找男人质问:“你不是喜欢邹小**吗?不是还带她回去见父母了吗?!为什么现在又是康乐小姐了?”

本善良的尚宝宝,对康乐的印象其实还算不错,再加上虽然调查上表明她是唯一和未婚夫走得近的女人,但从来没有照到过一张亲密照。所以尚宝宝排除了对康乐的敌意。为了不让康乐受伤害,她挺身而出,找到蒋东原。

于是,得到了这样一个回覆:“你以什么样的身份替她质问我?”

他的毫不客气让她当场难堪,终于意识到自己多管闲事**婆了,所以沉默离开。

而在同一天,征信社却打来一通吞吞吐吐的电话:“尚小姐,这两天我们又拍到一些相片,这些相片有点古怪……”

邹小**的身份被彻底地曝了光。

***

尚宝宝不能理解,为什么康乐会变成邹小**?!只有一个答案,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一个问题,但她拒绝接受那个真相。

“我觉得我自己真的好傻,像个白痴似的,居然还替她心——”那一刻如万剑穿心般的地疼痛,让她选择了用酒来浇愁。

古人语:纸包不住火。

星期三,康洛接到了来自于尚宝宝发来的被辞退信。

“你是邹小**对吧?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改头换面来应聘我们公司呢?以假身份我可以告你的。”这是温柔天真的尚宝宝,即便是在使用最可怕的话时,她仍然给人毫无危害感。

“我……”面对这样的尚宝宝,在那一双明亮的眼睛里突然流出眼泪时,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的……我派人调查过你和仲霖……对不起……我不想的,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尚宝宝狼狈地抹着眼泪道歉:“你必须离开,你不能和仲霖在一起,他和你也只是一时情乱情迷而已!”说着拳头握紧,仿佛是在威胁对方其实也是为了给自己坚信的理由。

“我从十五岁就喜欢上仲霖了!没有人比我更爱他!我知道他会这么喜欢你,是因为他初恋情人的缘故!所以,我请求你,离开他吧,反正蒋东原很喜欢你,你就和蒋东原在一起吧!”

尚宝宝说这番话,她的泪流满面和绝望的心情都无法让人恨起来。康洛突然间觉得自己是大恶人呢……

“我知道了,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扰,但我要说的是,我和秦仲霖之间,倒真的是没有爱情……”一点都没有,不管秦仲霖是否真的将她当成了那个所谓的初恋情人的替身,都无所谓了……反正,她从一开始就没期待过!

“为了弥补,请接受我一点心意吧。”她递出了一张两百万的支票,然后不好意思地吸吸鼻子说:“这是我存的零花钱,对不起,虽然不多,但也请你收下吧,我是真的太喜欢他不想离开他——”

第五十一章 九百九十九

所以,拜托,别来破坏我的爱情。她收下了那张支票,短短一个月,她收了两张巨额支票,已经足够了……她曾经想过七年赚一个亿,而现在短短两年,她已经赚了近三千万了……真好啊。

康洛辞职了,秦仲霖没有出来。他只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她抱着私人物品离开,没有任何留恋哪怕一次也好,她都没有回头,步伐是那样地坚定……

为什么呀?他琢磨不透她,越相处,她身上越多谜,为什么她不曾动过心?哪怕放过一丁点儿的痴心妄想在他身上……为什么呢,邹小**,为什么你要如此特别……让人着迷不能自拔——

***

人有的时候,会嫌时间过得真慢,也会嫌时间过得真快。

自从辞职后,她在家里浑浑噩噩了一个月,两张支票都将钱取了出来放入自己的银行卡里,她瞬间变成大富婆了,一千万已经足够一个人轻轻松松过一辈子,甚至是一家四口。

她开始懒惰起来,就宅在家里上网一个月,整天看那些所谓的爱情偶像剧,越看越觉得,果然电视剧都是骗人的。爱情是什么,她到现在还是没能感觉到,只不过是和两个男人之间暧昧了一些。

蒋东原在这一个月里没来找过她一次,倒是邹小**的户头里定时汇了五十万过来。这个凯子。

秦仲霖不知所踪,尚宝宝也不知道消息。

一个月后她出来,终于决定剪头发,那一头长发总要花去她一个小时,烦得要死。

但是头发没剪成,反倒是出了车祸,她被一辆突然冒出来的违规驾驶的法拉利撞到了——车主竟然是成先生。

撞得挺严重,小腿骨折,得最少花三个月才能好……

作为肇事者,成先邀请了康洛去香港,以方便照顾。而康洛答应了,至于答应的理由和原因,可能是一时冲动吧……脑袋撞糊涂了。

***

爱情是什么?其实很简单。就是你离开他后,你会想念他,仅此而已。

康洛不能离开北京太久,那是以前。现在,神告诉她,她想去哪里都行,想去多久都行,只要在七年后回来。三个月,她一直呆在香港受成先生的招待。她去坐了豪华邮轮,她去听了著名钢琴师的私人演奏会,她去参加了拍卖会,她也去吃了无数高级的美食……

成先生向她透露仍然想包养的意愿时,她微笑地仰起尖尖的小下巴对他自信地说:“很抱歉,成先生,我已经不做那一行好多年了。”

再之后,她去了上海,离开时成先生送的机,抵达机场时邹小包接的机。那是大年三十,她和名义上的哥哥,私底下的弟弟邹小包渡过了一个温馨的年夜。然后康洛说:“邹小包,千万不要喜欢上一个人,很累人的。”

可惜,她醒悟得太迟,爱情那玩意儿,来得总是那样悄无声息而无奈……

“你喜欢上谁了吗?”邹小包反问她。

康洛很认真地想了想说:“要说我没喜欢上一个男人那绝对是假的。”她承认得很直接,听得男孩心脏一窒,情不自禁地问出口:“那是谁?!你喜欢的是谁?!”

面对他的质问,她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开腔回答,表情陷入一点飘渺中……

喜欢谁?

***

当一个女人,一个普通而平凡的女人,遇到一个有钱有势又长相帅气的的年轻男人时,十有**她一定会动心的。虽然很不想承认也罢,但康洛从来比较诚实,尤其是对自己的心,她必须得承认,她真的喜欢上一个男人,谁让那个男人是如此地令人心动呢?

只可惜的是,她固然喜欢上那个男人,却也心知肚明配不上他……所以,停止吧,在还没爱上之前抽身离开。

康洛只能拥有最平凡最简单的幸福。

***

“邹小包——你给我死出来——快点滚出来——”清丽的嗓音因为被扯得尖尖的而透着浓浓的愤怒。

康洛睡得正香,一个激灵便被吵醒了。下床开门一看,一个漂亮的美少女正怒气冲冲地冲进她对面邹小包的房间。这个女孩是项馨瑶吧,她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见她进了房间,声音也消失了,她赞叹隔音之余也关了门缩回去准备再小睡一会儿,可惜怎么也睡不着了。只好爬起来慢腾腾洗漱做脸。一切弄好后八点,打开门走到楼梯口就听到女孩闷闷的声音:“明明说好了我们俩一起过年的……你好过分,每次都黄牛……”

邹小包没搭理,英俊的年轻面孔端着,冷冰冰的,像学校里那些装模作样的臭屁男孩。看得康洛噗嗤一笑,抿了抿嘴走下楼。邹小包第一个看到她,脸上冷淡褪去,眉梢都含了浅浅的暖意说:“今早做的煎饼果子,你来尝尝看好不好吃。”

煎饼果子是康洛教给他做的,暑假的时候她特别爱吃,后来嫌做起来麻烦就让邹小包来掌厨,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教他倒是做出几分样子了。自然还是没她这个师傅手艺佳。

项馨瑶见邹小**下楼,一双漂亮的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她,又低着头喝着豆浆,那表情看起来就跟看贼似的防备警惕,她眼中淡淡透出的几分敌意让康洛觉得挺莫名其妙,她没得罪这小姑娘吧?

“馨瑶,你吃完早饭就回家去吧,老板见到了会骂人的。”邹小包给康洛端来煎饼果子,里面是康洛自己改良的芒果配**蛋,再洒上了点沫,再配上点辣椒酱,看得项馨瑶直怀疑那样的搭配能美味吗?

“不要!我今天就要跟你一起出去玩!我们一起过元宵节!这次你不准再放我鸽子了。”项馨瑶摇头不干。

“不行,元宵节是你的生日,要是不跟老板一起过他会很难过的。”他口中的老板便是项馨瑶的父亲项磊金。

“我不嘛我不嘛……”项馨瑶把豆浆推到一旁,小嘴噘得老高,死活不乐意。

邹小包也没再劝说,安静地吃起早餐来。康洛左右看看这两人,觉得真般配,于是嘴角禁不住弯起来,项馨瑶她是不熟悉的,倒也知道这姑娘对邹小包一见钟情死心踏地甚至百依百顺。

可惜了,看项馨瑶很喜欢小包弟弟,但小包弟弟貌似不太感冒?

项馨瑶一吃完早饭赖在这里还没半小时,就有人找上门把小姑娘抓走了,临走前小姑娘叫得那叫一个凄惨,泪眼汪汪地好像生离死别般。看得康洛不忍说:“小包,你干嘛不喜欢她?这姑娘人还真不错。”

邹小包一怔问:“你想要我和她在一起吗?”他的表情有点不自在。

康洛没察觉,饭后一颗苹果啃得咔嚓响,随口也是真心道:“她和你真的很配的哦。而且最重要是她喜欢你,谁先喜欢上对方谁就认输了,你接受了她以后会很幸福的。”

他抿了嘴,半晌后才神色黯然地说:“我不喜欢她……我喜欢……”嘴张了张,还是及时打住了,终究是懦弱到不敢表白。

她表示疑惑地回头轻应了声,等他话说完,可老半天后迎来他转身的轻描淡写:“我上楼拆床单来洗……”

康洛没多想,扭头继续看早间新闻。没散元宵之前都该懒洋洋地宅在家里好好放松自己。

十五那天,几天没露面的项馨瑶再度跑来,缠着邹小包给她过生日,中国人有分农历生日和阳历生日,要是遇上有节日那生日可够热闹了。

项馨瑶要生日蛋糕,让邹小包出去买来送她,邹小包嫌麻烦直接端出今儿早上现烤好的草莓蛋糕,上面虽然没标字但项馨瑶还是感动得一塌糊涂,说邹小包果然是舍不得她的啊,高兴得乐坏了。

看得旁边的康洛都忍不住偷笑,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就是这样的吧?为他喜为他忧,只想对他一个人好。

看着看着就不由得有些痴了,心神恍惚着也不知道想到哪去了。等清醒过来,项馨瑶被邹小包一句话给乖乖打发去陪父亲过生日。

“今天元宵节,我们晚上吃元宵吧。”邹小包是典型的北京人,大年三十吃饺子。元宵节吃元宵。但康洛是四川人,大年三十吃好酒好摆一桌。她不爱饺子,于是邹小包做了一桌子菜,每道份量就够两人吃半碗饭,这是邹小包事先做好了充分准备计算好的。

元宵节她倒是也吃元宵。

口味达成一致,邹小包就说出去买元宵,让康洛陪着一起去,顺便买些零嘴水果回来。康洛不太乐意,她比较想呆在家里,人挤人的无趣。邹小包好说歹说了一会儿她才勉强答应。

随便搭了件毛衣穿着雪地靴披着头发就出门,远远看去真是居家而可爱,看得跟在身后的邹小包微微弯了嘴角,眼底心里都一片暖意。就这样相处一辈子多好,她说不爱人也没关系,只要两人这样一辈子相处……

秦蒋两家过年仍旧忙,一年一度的忙碌着,蒋东原和秦仲霖这两兄弟说来都好久没静下心来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这次趁着年休好好聚上一聚,聊的是些不着边际的话题,曾几何时,他们也这么虚假了?每说一句话一个字都要斟酌才吐出,更甚至连尚宝宝和邹小**的名字都不曾提起一字。

一直到最后越说越没了兴致,都开始喝闷酒。还好在这个节骨眼上能独处的时间太少,没片刻就有人来敲门邀请二位公子出去聊天会客。

正好秦仲天和一位书记聊得火热,谈起了上海项元帮的事儿,这位书记即将走马上任,表示上海那地方不太好管理,当官的讨厌黑社会总会让他们管理的城市乱套。却有时候又不得不倚仗他们的暴力,以暴制暴压下这个城市的混乱。

所以和黑社会打交道也是一门学问,这位书记提起来一脸的无奈,看来是没那能力能和项元帮合作。

秦仲天极有礼貌,毕竟是三十好几的人,早早出来混政界,怎么说话他比谁都。对书记的抱怨只是含笑地听着,偶尔淡淡说几句不重要的场面话。

蒋东原就朝秦大哥那努努嘴说:“诺,秦大哥真是人,怪不得政路一片坦荡。”说完走了过去,轻松地入了对话。“蔡书记说的项元帮我倒是有点印象,前几年倒也还是安分守己吧?就是这两年好像有些活跃了起来,在上海势力发展得极快啊。”

秦仲霖跟了过去,坐在自家兄长旁边,蔡书记满脸含笑打招呼,秦仲霖淡淡颔首。从名义上来说,秦仲天只是秦家领养的长子,秦仲霖才是秦家真正的继承人。所以不着真相的蔡书记对秦仲霖是格外的恭敬。

以后仕途,还得仰赖秦家的提拔不是。

“东原少爷你说得没错,就是那个项元帮。我是听说项家的大小姐养了个小白脸,那小子有几分能耐呢。”蔡书记一脸鄙夷地说。

蒋东原扯了扯嘴角,不着痕迹掩去眼底对蔡书记的嘲讽,淡淡说:“那就对了,蔡书记要不要去拉拢那个小子?年轻小伙多半定力不佳,几个美人一些小钱就能解决。”他云淡风轻地开口,好像在谈讨天气似的。

却是听得蔡书记额冒冷汗,打着官场话说:“东原少爷可真是说笑了……咱们当官的,哪能跟那些不入流的小混混搅和在一起啊……要是给上头知道了,哪怕没做过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啊……”

看来这书记太胆小,竟然给拒绝了。他要是聪明一点,蒋少爷说了这番话,以他地位就表示暗地里是站他这边支持的,可惜了,这书记日后仁途不会太长久。

蒋东原讨厌蠢蛋,见人听不懂暗示也就算了,拍拍屁股闪人。

秦仲霖却不然,他是纯粹的生意人,生意要越做越大,认识越多的大官最好。这无关他背后的家世,总有那么些人不会买他家人的帐,所以,这是他会能蒸蒸日上的最大理由。人聪明。

“蔡书记说的事,我也有点印象。项元帮那个年轻小伙是不是叫邹小包?”他表现出单纯的好奇。

见二少爷来了兴趣,蔡书记可是一五一十全抖了出来,又说到邹小包有个继妹曾经是北京有名的名妓时,然后这话题就扯到了秦仲霖身上……

蔡书记终于意识到,那名妓可曾经是这位二少爷的一时欢宠呢……老脸就变得有些尴尬了。

果然这个世界可真够小的,走哪都是熟人。

秦仲霖倒是面色淡漠的未置一词,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结话:“以后,还请蔡书记能多帮帮晚辈了,在生意上多给些门路。”

蔡书记这个还是听得懂,笑得乐呵呵说自然的那是一定,然后秦仲霖就起身告辞了。

蔡书记觉得呆得久了些,便也说了些场面话跟着闪人了。

秦仲天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若有所思,又是那个邹小**……

“爸爸,你快看,姨父给我寄的飞机到了——”秦九妙拿着一只遥控器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当父亲的赶紧回神附和:“哦哦,可真大,比九妙还长的机身啊……”看着落地窗外停在草坪上的玩具飞机,“嗯,要小心作,别撞到人了。”

“爸跟我一起去玩吧——”秦九妙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一上来就拉人出去。

***

蒋东原回了自己家,路上抽了几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是知道邹小**的情况,那女人不甘寂寞车祸了也能去香港祸害人。现在又和自己的继兄打得火热吧。

真是会勾人的妖啊。

秦仲霖坐在沙发上,尚宝宝给端来一碗甜汤,他说不喝了,她看他一脸疲惫就说给他按摩下太阳,他同意了。被服侍得舒服了他淡淡说:“看来我好久没去健身房了,怎么觉得自己越来越累了呢……”

“你别乱说,你才二十六岁吧?哼哼,要是给仲天哥知道了他一定会说你故意气他老的。”大十岁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秦仲霖听得微微一笑说:“我哥他只会说年轻人懂什么,那叫越老越吃香。”听得尚宝宝噗嗤一笑。

***

康洛编了条编织链,一条宽宽的黑色的男士手链上面穿了颗黄色水晶,说是招财的,给邹小包戴上。喜得邹小包嘴翘得恢复不过来,爱不释手。

康洛倒是没想到她打发时间编的手工艺品他这么喜欢,就把自己养病时期折的纸星星送给了他。

“来,帮我数一数一共多少颗了,我送你九百九十九颗好了。”她把九千九百九十颗寄回去给母亲了。所以现在数目可能不大够。

两人就围在那个桌上数星星,运气真好,只差两颗,康洛便现场折了两颗填补。

邹小包对于收到礼物,一天两份,实在不得不说心情愉快。今天也不是什么大日子,只能说她心情好,也只能说他太重视她送的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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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险的小人

“送礼物还要挑个理由吗?想送就送啊,再说这东西又不贵重,瞧你宝贝得。”啧啧摇头,这可怜的孩子真是越来越对她胃口了。邹小包给揶揄得不大好意思,羞涩着张俊脸跑人了。

***

散完元宵后,康洛因为不急着存钱,便决定去进修什么的。她对销售行业有经验,做得也不错,买了一大堆书外加跑去邹小包所就读的大学听课。

邹小包见她积极起来了,又担心她吃力跟不上课程,便说去给她报考高中,就在临校读夜大。康洛看他这么积极,想想也就答应,由着他去了。

两兄妹俩早出晚归倒过起来了实在的生活。

多相处后才晓得邹小包有多忙,他表面上是项馨瑶养的小白脸,私底下却是将自己卖给了项元帮十年,他帮她还的五百万债全是找项姑娘借的,以打工来分期付款。

邹小包努力上进,钱一分一分地挣,能跳级就跳级,挤出各种时间来充实自己。他特别的忙,忙碌程度可堪比康洛以前的时候。看着男孩子忙,又联想到自己的过去,自认为姐姐的她便不免真的心疼起这男孩子。经常给炖些好的给他补补身子。

就这样单纯而平静的度过了三个月。康洛也渐渐适应了上海的生活,她的学业。她看的书比较杂,又想以后回到自己身体去当个小老板,开家什么店子来着,对于店铺的经营之类的书籍格外喜欢。为了提早课程,她几乎想进直接跳过高中进入大学选修经营管理类的课程。又怕邹小包这孩子受到刺激,他似乎特别喜欢在她面前表现“兄长”的强大,于是作罢。

项馨瑶过了十八岁的生日,邹小**是在香港成先生帮她庆祝十八岁生日的,说起来项姑娘还得叫她一声“姐姐”。不过这姑娘对她的敌意从初见她的第一天就开始了,邹小包越对康洛好,项馨瑶就越来拉长着俏脸生气地瞪着她。

对此,康洛表示挺悲伤,她康洛没个知心的闺蜜,邹小**也没闺蜜。罢了,小姑娘估计是吃味儿了,由着她去吧。

***

蒋东原是在四月一号愚人节那天给邹小**打电话的,康洛来上海原电话号码是给扔了的,她下了决定不在帝都呆了,所以除了辛姐和琳珍还有几个做护肤品销售员的老顾客还存有联系外,两位雄动物的号码都给删了。

陌生来电响起时,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是蒋东原打来的。他笑着说他来上海出差,让她来接机陪他玩几天。感念在每个月五十万份上,康洛自然是答应了。

结果她没想到的是,下午一点那班航班,接到的不仅仅是蒋东原,还有秦仲霖与尚宝宝。

四月的天气已经很好了,康洛当天穿了一条特别漂亮的碎花裙和一件米色的风衣,拿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特韩风。再配上那脸蛋那气质,活脱脱比电影巨星还要耀眼。

鼻梁上架了副今年最新款的墨镜,手里随便挑了束百合花捧着等人,蒋东原出来时,也不知是巧合穿的衣服和她今天的特别搭配,不明真相的还当是一对情侣。

当时康洛没注意到后面出来的秦仲霖俩口子,看到蒋东原就把花递了过去,被大帅哥一个热情地拥抱:“你真准时。”他赞她时间好。“这束花很漂亮,你怎么知道我爱百合?”

她不知道他爱百合,她只知道他爱送女人红玫瑰与黄玫瑰。“听说百合花象征友情,我觉得特适合我俩。”

“百年好合?也用来送新婚夫妇,你在暗示要跟我当夫妻吗?”他却挑了另外的含义。

两人打情骂俏,迎来后一步出来的秦仲霖,看到邹小**来接机,尚宝宝当时俏脸就不自在了。她是个不懂得掩饰自己情绪的人。

倒是秦仲霖,都快半年没见了,也没露出一丝讶然,境界真是越来越高了。

淡淡颔首后,收回诧异的视线,望向蒋东原,他装傻地耸耸肩,搂过她腰往机场外走,嘴上还说着:“我发现你长胖了,腰上有了。”说着捏了一些腰证明。

“被我继兄养胖了呗。”“我还以你怀孕了呢……”他打趣。

她皮笑不笑:“我还年轻,可不想这么早就有堕胎史。”

他笑得吊儿郎当:“怎么会想到有了就一定会堕掉呢?生下来又是一个大美女或者大帅哥了。”

她嘴角一抽,刚要找话反驳时,落在他们后面一步的秦仲霖开了口:“东原,和我们坐同一班车吗?”

“不用了,我决定住小**那,让她尽几天地主之谊带我逛逛,顺便省点住宿费。”

“蒋大少你还用得着省那几百块钱呀?抽烟都在里面了。”康洛反讽,可没答应要招待他住她家啊。

他回头嬉皮笑脸问:“难道凭咱俩的交情,在你家借宿几天也不成?”也不待康洛继续说,半拖半拉地带向出租车旁边,开了门把人推进去。“仲霖,电话联系,拜拜~!”

出租车启动后,蒋东原收回了放肆的手脚,一脸君子样说:“你跟你继兄一起住的吧?就在旁边给我找间酒店住吧。”

“你怎么跟秦仲霖住一起?”康洛奇怪了。拿这男人当朋友,还真的不能完全松下防备,又是吃人手软,他大爷要让她找房子她也不能说不干。突然间觉得脑子有问题。干嘛接受他每个月的五十万?!

这个贪财的个总有一天会害死自己呢……

心里打了个寒颤,又看蒋东原嘴角含笑盯着路边看得津津有味,仿佛第一次来上海似的。“仲霖他要在上海出差,顺便和尚宝宝看看婚纱。你收到消息了吗?他们决定在七月结婚了。”

“……”这可真是个惊人的大消息啊!

说来秦仲霖到底是怎么答应了和尚宝宝在夏天结婚的,这除了当事人不得而知。蒋东原避而不谈,让康洛心里有点影。他这个男人两年来的相处,再加上邹小**一年的记忆,统共三年已算不少的时间了,这男人,往好里说就是个大少爷的脾气。往坏里说,那就是从骨子里都着呢,要说他背叛好兄弟真出事了也没人会怀疑他不是那样的人。

从她和他成为“情侣”那时起,他的个就让她越来越不了解,以至于到现在,她更是不曾了解。他变得琢磨不透,每一步行为每一句话都让她心惊。

可惜了,康洛当时为钱而蒙蔽了理智,等想到这个现况时,他步的局都成了定局……

到她家附近的一家酒店,这里一片片中档小公寓,酒店也是四星级的,安排了蒋东原订好房间,他便拉她去先吃饭。她说飞机上不是有供应午餐的嘛,他回答说飞机餐,太难吃了。

也就好呗,朋友的定义就是在对方有需要时尽力配合。康洛是有职业道德的。

结果那下午蒋东原拽她到处逛,全将她当成上海人般充当向导,可惜她也才来三个月,到最后还是他更熟悉这个城市。她被他拖着到处走,晚上十点了才放行,还笑眯眯地说明天继续。

她累得想倒头就睡,小包弟弟不是常常会回来,家里也就她一人,倒每天会定时定量给她打通电话。今晚打了电话来她也没告诉她蒋东原来了,简单几句结束后洗了澡就倒头睡了过去。

此后两天,蒋东原都拉她到处跑,像个十足的游客想要贪婪的把这个城市繁华地段尽收眼帘,看他那股子激情劲儿真不像来工作的。

说到底,他来上海干什么?她也不了解啊……

当了四天不称职的“向导”后,蒋东原终于去办他的正经事儿了,说什么要先在这里工作一段时间,准备从基层干起,为以后继承自己父亲的官职铺路。

所以,这男人要在上海呆一年呢,最少。

蒋东原再回来找她是一个星期后,说工作有着落啦,拉她去庆祝,去酒吧,两人点了几瓶洋酒外加一打啤酒。

“今晚不醉不归!我没见你醉过,今晚,没醉你就别想出这个门!”

说起喝酒,康洛的自信心从来不怕,冷笑反唇:“我看到时候出不了这个门的是你!”

两人就开始拼酒,各种酒混在一起喝,当开水灌似的。

结果,第二天起来时,就是两具赤裸的身体瘫在酒店的床上。

酒后乱?!

不对,仅仅是谋已久罢……

蒋东原还是那个蒋东原,康洛最初认识的那个蒋东原。这一年来的嬉皮笑脸只不过是一张薄薄的假面具,就和她顶着“康乐”的面皮一样。区别只不过,一个是看得着得到的,一个是埋藏太深。

她醒来的时候,他还在睡,睡得像头猪似的。她翻身下床,少有的酒后乱也就是和秦仲霖在日本那一次,但昨晚确实醉得太厉害,蒋东原碰她的记忆全没了。只留下身体的后遗症告诉她事实,他俩是真上过床了。

她看他睡得那样香,抓着床单盖上赤裸的身体,她已经不知道该是愤怒还是伤心,其实变成了麻木……和他上床了,她不喜不悲。

下床进浴室冲洗自己,他已经醒过来了,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说:“昨晚你很热情。”

她随手抓着手里的梳子扔了过去,冷声问:“你在酒里下了药是吧?!”

“下药?哪有,只是你醉太厉害了而已。”他轻而易举避了开,嬉笑着下床走近她,欲伸手搂过来个早安吻,被她轻而易举避开。

愤怒升腾的那瞬间,她就知道不是麻木,只是将愤怒压抑到现在才爆发:“我自己有多少酒量我清楚!昨晚我才喝多少瓶就醉死了过去?!蒋东原,你这是**强暴!我有权告你的!”

“告我?!”他极好笑的啧啧摇头:“我每个月付你五十万,在北京谁不知道你邹小**仍然被我包养着?仍然是个妓女?!你认为拿了我的钱再来告我**有用吗?”

“你混蛋——”她一时气得奔上去和他扭打在一起,他看她像个疯婆子似的,收敛嬉皮笑脸拧眉,把她强行按到床上,俊脸冷冷地说:“邹小**,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上床了,何必惺惺作态?”

她一脚踢到他肚子上,气得眼眶微红,他给她踢倒在床,她深吸着气嘶吼道:“以后别再来找我!算我自己倒霉,别再寄钱给我了!”

她竟然被他的“朋友论”给欺骗了!

气愤的大脑让她无暇考虑更多,爬起来就往外面跑,手刚触到门把拧开,蒋东原就从身后搂住她腰将她抱起来,她尖叫死命抓着房门。“亲爱的,你别生气,我只是一时开个玩笑而已……”他仍然嬉皮笑脸着打趣。

两人肢体纠缠成麻花,她的尖叫声引来不少房客打开门,看一眼是情侣在吵闹也就关了门。

男人的力气她怎么挣得脱,这当头她都憋得满脸通红中,与他们相邻而望的房门打开,他们倒是因为拉扯给倒在地上。开门的人一愣看着地上的两人,康洛还在嘶吼:“蒋东原!我要告你强暴!你***不是东西——”

“亲爱的别生气,你怎么可以翻脸不认人呢?昨晚是你自己巴上来的,还说多爱我呀……好啦两口子打架还是关起门来打,别让外人看笑话了……”他倒是好脾气地安哄着。

她被气得差点晕厥过去,这时才扫到秦仲霖面色清冷地看着他们,她身子一僵,瞬间哑然。

蒋东原见她不吵不闹了,跟着抬头一看,见是秦仲霖,微微耸肩说:“嘿,看,让兄弟看笑话了。”

康洛撇开视线不语,不知怎么地感到心虚不安起来……

“仲霖,是谁在闹呀?”尚宝宝的声音传来,穿着可爱睡衣的她一脸睡眼惺忪地走出来,看到地上的两人,当场给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蒋东原把姑娘拉起来,“你们二位继续睡,私事私事……”把人给拖进房间里了。

“仲霖……”对面的房门已经关上了,尚宝宝疑惑地扯扯男人衣袖,怎么还伫着原地不进屋啊?

“没事……进去吧。”秦仲霖转过了身子,她瞧不清楚他的表情,被他揽过肩头带进了房里。“去睡吧。”他让她回屋继续睡,但她犹豫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走向沙发拿了烟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抽,心口一窒,一股酸涩让她黯然神伤……

“仲霖,我们下午去帮阿美看婚纱吗……”

“她七月才结婚,等事情办完了再去挑也不迟。”

“哦……”

**

理智恢复后才发现,蒋东原带她来的房间竟然是秦仲霖暂住的酒店。他把她抱进来后,就随便扔到了一旁,径直拿了烟走到落地窗前皱着眉吞云吐雾。

她也没再闹了,低着头静默不语,约莫过了十多分钟后她才起身说:“我要回家了。以后,和我你没任何关系了。”他也没吭声,由着她离开,只在她开门出去时瞟了一眼背影。

她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微眯着眼看着东升的太阳,都九点了,那两口子都还在睡觉……

嘛,人家七月就要结婚了,夫妻恩爱是自然的。

又过了两天,秦仲霖来找她,约她出来吃顿饭。康洛想到尚宝宝,拒绝了。邹小包当时听到了,眼眸一闪问:“他怎么知道你的电话号码?”

“谁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好像从来没告诉那些人,他们总能神通广大知道啊……”康洛自嘲一笑。

“你前两天去了哪里?我等了你一晚都没回家。”她脖颈后面的吻痕太刺眼,他忍了两天,还是忍不住问了。

她一怔,眼眸一闪,明显不想多谈:“辛姐来了,我去见了她下,和她一起睡的……”撒了谎。

“哦……”他撇开头,手微微地握紧,她可能不知道,在上海,没什么事能瞒过项元帮的眼线。“那我去煮饭,你今晚想吃干饭还是稀饭?”

“随便吧……你做什么我都吃……”她的视线定在电视上,画面里播放的影像却没达她眼底。

他沉默地转身去煮饭,偶尔偷瞟她一眼,她在走神,眉头一直紧紧地皱着……

**

第一次拒绝,第二天又打来电话,秦仲霖约她出来见面,带点强势的态度:“出来好吗?要不然我去接你?”

她见躲不过,只好去见了人,约在了秦仲天的别墅,她经历过上次蒋东原下药的事,已经极为对他们防备了,说要换地方,他改口说那就约在别墅旁边的小公园吧,大庭广众下他也不能对她怎么样。

第五十三章 我牵你的手

她犹豫地点头答应了,她自己打车过去的。那座小公园还挺有名的,出租车司机一听说那里,便连口夸赞那地方多好,有个湖有多少人在那里野炊啊什么的,可惜只让里头的住户进去。语气惋惜中也夹着愤愤不平,对有钱人的怨恨。

又问她是住在里面的吗,看她的眼神很是暧昧,她没吭声,冷冷地拒人千里之外。师傅讨了没趣也没再说话了。抵达目的地后,远远的就看到一身短T恤休闲裤的秦仲霖背对着她站在湖边抽着烟。

她没有立即叫他,踩着凉鞋的脚慢慢地踱了过去。他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一看是她,露出淡淡的笑容说:“你来了,很准时。”他喜欢她的优点之一,准时。

她走到他身边,学着他看着碧绿色的湖面,问这个湖是人工的还是天然的。他说:“这里的一切都是人工的。”再美好的景色都是人为的。

但是她还是觉得很美丽:“这里人好少。”放眼望去,也就他们两人。

“只有双休人多吧。”他带她到旁边的木条椅上坐着。

她微微撇头看向他侧脸,又很快收回了视线,改为专心地盯着湖面,湖边种植着花草,夏天的盛开的美丽花朵是她叫不出名字的品种。

她盯得出神,也是为了两人没有话可说的尴尬。

他让她来,也没主动开腔,和她一样盯着风景,但明显心不在焉。就这么干坐着十多分钟后,他才终于开口:“知道你在北京,大家是怎么传你和蒋东原的吗?”

“嗯?”她表示疑惑:“我们以前是情侣,中途被他爸一千万给打发分手了。”还能怎么传?不就拜金么。

他嘴角微弯说:“你接受了他每个月给你的五十万吧?是为了什么?”

“因为他说想当朋友,也因为有钱拿不拿白不拿。”她自嘲地揶揄,也是自己贪财,竟然中了蒋东原的陷阱,吃了哑巴亏也只能憋着得内伤。

“他是这样告诉你的吗?你就相信了?”他轻轻问。

她回答:“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有钱拿啊就收下啊。结果啊,他是不是在外面宣传我成了他情妇?被他包养了啊?”

“那你被他包养了吗?”他反问。

她心口一股闷气,表情瞬间冷硬了下来淡淡地说:“反正钱都揣了口袋里,床也上了,纠结那些做什么?”

她的话深藏一丝赌气成分,他扭头一看,微微地笑了。问:“邹小**,你喜欢蒋东原吗?”

“眼睛瞎了的会看上那种混蛋!”耍耍到不着痕迹,这种男人,也只有邹小**那个蠢女人才会看上眼!

她美目里喷着火,倏然间脸颊被他转了过来,她的瞳孔里清晰地映出他的脸孔。他鼻子凑得她极近,她甚至有看到他的睫毛有多长多密。不过没她的翘。

“在你心中,只有钱才是最重要的吧?”他喃喃问,吐出的气喷在她脸上,那种火热的味道,让她有些恍惚。

“……这个世上,只有钱才是最实用最可爱的……”她诚实地呢喃回应。

察觉到他轻轻地笑了,他的唇瓣落在她的唇上,温柔地轻啃。她身子一僵,他倏地搂得死紧,将她压在长椅上,修长的手指进她的乌发里,是那样有力地捧着她的脑袋。

她张圆着眼睛看着他迷醉地吻着她,他闭着眼,那表情好虔诚……

她被吻得不专心,他离开她时问她:“告诉我,如果钱和爱情,你会选那一种?”

“你七月要结婚了不是吗?”她的白皙手指爬上他的唇瓣,眸底毫不掩饰的嘲讽:“你喜欢和我在一起?就和蒋东原说的一样,能轻易得到的总不会是真心的……”所以,只有钱才是最好的。

他眸底闪过一丝黯然,“我没有结婚,这一年里,我一直在思考,你值得我为你放弃一切吗?”他的手指滑过她细嫩的脸颊,他们两人相贴在长椅上格外地暧昧不雅观,但没人在意。只有这样吧,用肢体来表达他的情意,以及感受她谎言下的真心。

愤怒缓缓地升起来,还来不及成长便被又一个吻给击溃,这一次的吻是火热而浓重,容不得她走神恍惚,她舌头被吮得发麻发痛时,迷糊地听到他一句:“我要和尚宝宝分手了……”

**

没人懂秦仲霖在想些什么,康洛从来没懂过他,她所接触到的他也不过冰山一角。他的表情总是收敛在他淡漠的行为举止之中,是个不易表现喜怒哀乐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总是高高在上给人高深莫测的,就连他所谓的感情也是收敛到让人感觉不出。

她不相信他的话,却总有那么一丁点儿期待。如果邹小**选择第一眼喜欢的是蒋东原,那对康洛而言,高深莫测让她猜不出实力的秦仲霖才会是她迷恋的对象。

但仅此而已。康洛的爱,不需要拥有结果。

**

秦仲霖不在七月结婚,蒋东原说了谎,结婚的是Alexia,那时尚理智的姑娘居然会选择闪婚,只能说爱情这东西太奇妙了。自与秦仲霖湖边一聚后,他没有多说什么,甚至一句“和我在一起”也没开口,就像分手只是先说给一个熟人知道一样,她仅能从他暧昧的态度中得知他会分手是源于她。

为此,康洛这几天都是面含嘲讽,又高兴,矛盾的样子让邹小包甚感疑惑。

那天两人晚上去吃烧烤,邹小包终于鼓起勇气牵她的手。

她一怔,见他有点紧张,轻轻取笑道:“你怎么这么纯情?!”跟个还在学校的小男生一样。嘛,也确实就二十一岁的男孩,快要毕业踏出校园步入社会的青少年。

邹小包被揶揄得更是面色羞红,一个大男孩的耳子都红透了。康洛也不再刺激他,邹小**的记忆里,这两兄妹可并不相亲相爱的,都是各扫门前雪。现在嘛,她把邹小包的反应归为男孩子有自觉兄长的责任。

继兄继妹手牵手一路逛着夜市,一辆车偷偷跟在后面,是项家大小姐气闷地嘟着嘴,红着眼眶直吸鼻子。

刘齐看不过去自家小姐爱得这么窝囊,一贯狠话说:“小姐,我去把那丫头抓起来做了吧!又不是亲兄妹就不该走这么近,真是狐狸啊!”

刘齐对美丽的姑娘没好感,他就是典型的那种“越是美丽的越有毒”而坚持的人,深以为然张无忌娘的话。

项馨瑶咬着小手娟委屈地摇头:“小包他会生气的,我不要他生气——”

“哎呀,真是!”刘齐看得憋屈,没救了,这小姐哪有一点黑社会老大女儿的霸气啊?!唉,气人。

“小姐,不是我说啊!我听说邹小**这姑娘,表面上不当妓了,私底下还是被蒋家那个公子爷包养着呢!看邹小包那表情也就知道他是迷上那小狐狸了。小姐你要是不加把劲,邹小包就给那姑娘勾引走了,到时这狐狸可脚踩两条船啊!”

“齐叔你闭嘴啦!别说了别说了,呜呜——”说到小姑娘的痛楚了,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男人暗恋别的女人,可恨的是自己怕男人生气还不敢去大吵大闹,只能自个儿缩角落难过。

刘齐再次看得憋屈啊,越想越火气,骂骂咧咧了几句,下车去抽烟了。

另一头,一辆车子悄悄地跟踪着那逛夜市的两兄妹。车里的人大晚上还戴着墨镜装酷,直勾勾地盯着那出众的二人组。不是别人,就是蒋东原。还真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邹小包那小子喜欢谁,马着张脸只有在接触到美姑娘的笑容时才会跟着笑,一举一动都时刻关注着。

啧,他摇头,取下墨镜:“你到底要勾搭多少个男人才甘心啊?”

**

尚宝宝找上邹小**时,仍然是哭红着双眼,一见到姑娘就跪下来求她放过仲霖。“你有了蒋东原当爱人,你们不是情侣吗?!那就别再来勾引我的仲霖了好不好?!”

康洛并没有任何同情心理,她只对她说:“你明明知道,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不爱你,为什么还要死心踏地呢?现在你应该很庆幸吧,至少他没有在结婚后才告诉你事实真相。”

尚宝宝是懦弱的,她在爱情里争不来,也学不来那些坏女人,求不了情敌,只有哭泣。但是眼泪感动不了康洛,只会让她觉得同情。

为什么这些女人就是不明白,她不是蒋东原的爱人,也不会是秦仲霖的爱人。

秦仲霖和尚宝宝闹分手,是在五月底。离阿美的婚礼还有两个月,闹得双方父母都知道了。秦仲霖说他不爱宝宝,不想耽误宝宝的幸福,于是选择主动分手。

尚宝宝消失了好几天,倒是没传出蒋东原黏了上去。再来找康洛时,康洛看着他就只剩下仇恨。

“看到了吗?你说秦仲霖不喜欢你,但他们分手的理由却是因为你。事实证明我才是最有眼光的那个人,也不枉我这一年多来和你虚与委蛇。”他像击溃敌人的将军那样春风得意。

她冷冷地瞪着他,由着他述说他的胜利。“你看,我就知道,选择你勾引秦仲霖是多么明智的决定。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我帮你还一千万债,你负责勾引秦仲霖。”

那是多久前的事了,他现在又提出台面。“我以为我们的约定是有时间限制的。”她冷冷地说。

他笑容满面地摇头:“NONONO,没有时间限制的。只要你让秦仲霖和尚宝宝分手,我都会付你钱的。”

“你真是个可悲又可恨的男人。现在他们分手了,你可以去得到你的尚宝宝了!”她恨恨地说。

他嘴角弯起自嘲:“她永远都不会喜欢我……而我,也累了。”戴上墨镜,在她错愕中潇洒离开,“邹小**,你至少教会了我一件事,就是,不属于我的永远不会属于我……”

那一刻,康洛真的觉得他很可悲又可怜。费尽心机,到头来眼看要成功了,却自己放手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再坚持?!”她呢喃变为嘶吼:“尚宝宝那种女人,只要你愿意,你能让她爱上你的——”那种温室里的花朵,受到了这样的背叛,怎么可能还不变心?!

蒋东原的步伐停了下来,没有回头,双手在裤兜里,望着天空无奈的一笑说:“因为,我累了……”

“累了……”

“永远得不到回应,人的耐心也会失去的,哪怕我仍然如此地深爱着她……”但是已经害怕再受伤了,他突然变得脆弱起来了……

“但是……”你坚持这么久为的不就是这个吗?!你把我的自尊践踏到谷底,不就是为了自己自私的幸福吗?!

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突然放手了……

要让我,再怎么继续恨你……你这个可悲的男人!

**

黄浦江边,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夜幕中,从窗户里偶尔闪亮着红色的光点,伴随着一只手上上下下而晃动着。男人坐在车里吞云吐雾,联想到他曾经一直追求的爱情,多少年了,他执着而认真,一心一意就如她执着于秦仲霖一样。再回首,竟发现真的好累好累,累到只能摇头苦笑……

就算天下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爱上你!

她的愤怒咆哮犹在耳边那样的清晰,他痛苦地头枕在方向盘上,他的爱就这样让她恶心,让她感到廉价吗——

如果是这样,就真的死心了吧——再也不爱了,再也不去想了,他蒋东原再也不要为爱情而输光面子里子了!

这次,一个男人在江边痛苦地发下誓言。

秦老太爷子紧急召唤孙子回北京,结果一向听话的孙子雷打不动说不回去就不回去,徒留老太爷一人在那边气得跳脚。立即派出大孙子过来抓人,看那架势定是要质问未婚夫妻处得好好的,怎么说分手就分手?!

秦仲天也是气啊,特别气,他着实喜欢这个弟媳的,老二发哪神经要闹分手?!

正准备走人时,秦季生出来:“老大,别去烦你二弟。”淡淡一句话,把秦仲天所有的火气都压了下来。

“爸,是爷爷让我去的……”他这沉默寡言的父亲大人,不发言则已,一发言就让人为难。

“你弟已经够大了,他懂得自己该做的事,别去趟这混水。”总之本来就不大喜欢尚宝宝的秦季生是不给支持投票的。

秦仲天见状,只能说好。背地里嘀咕:“爸你可得意了,就知道你不待见宝宝那媳妇儿……”

“给我订机票去上海,明天十点的那班吧。”秦爸爸又开腔了,边说边上楼。

“爸,你去上海做啥?!”“看你弟。”“……那我也要去……”“我顺便带九妙过去渡假。”“好吧,您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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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宝宝失踪,秦仲霖肯定是要派人去找的,尚宝宝认识的人不多,随便猜猜就几个地方。人在Alexia那里哭,Alexia打电话来骂秦仲霖,这对好友第一次说得这么难听。“你是被那只狐狸迷住了吧?!秦仲霖,我一直认为你很理智,肯定清楚地知道那个女人是不可能进你家门的!你为什么要捅破这层纸?!”

“Alexia,你应该了解我,我不会留不喜欢的人在身边。对宝宝我感到很抱歉,但是,我真的已经尽力了,无法爱上她,我宁可在结婚前说清楚。”

“那你就爱上邹小**了?!”

“即便没有邹小**,我也不想组合一个没有爱情的婚姻。Alexia,我们秦家人,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秦家的男人们,总会为爱情奋不顾身的。

“所以,其实归终究,你不是爱邹小**,而是仍然留恋你的初恋情人?!我听说她有几分像你的初恋。”

“……我不知道。Alexia,帮我好好照顾宝宝吧,她不谅解我也没关系,只是,我不想耽误她。”

“你真自私!”

电话被狠狠地挂断,男人没恼,站在窗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上海的夜景很美。曾经有个姑娘对他说,她很想到世界各地看不同的夜景。现在,不知道那个姑娘实现自己的愿望没有……

“辰倪,你说我对你还有留恋吗……”所谓的初恋,总是人们心中的那一道不深不浅的痕迹。

***

六月中旬,秦仲霖前来找她,让她当他女朋友。她静静注视他,问他:“为什么是我呢?”

“不知道,但至少我确实为了你和她分手了。”他淡淡地笑,明媚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像个白马王子一样。

要换了其它女人一定喜不自禁,即便是康洛,也免不了嘴角弯了弯,压抑不了心头的喜悦。然后眯眼,淡淡地笑着说:“但是啊,我的恋爱只以结婚为前提,你能娶我吗?不能的话,就算了吧。”

第五十四章 是你怂恿我

“你不觉得这个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其实也不具任何的承诺吗?”他表情淡淡的,透着几分愉悦,看她的眼神带着一丝纵容:“即便是这样的前提,我们仍然能随时分手的。只不过是,在‘结婚’前加了更多的真心而已。”

他很诚实,诚实到让人讨厌。她嘴角微嘟,不得不说,他的诚实既讨厌却又取悦了他。好吧,她的“以结婚为前提”,就和“订婚”一定不具有法律效应。约束的不过是男人的君子之诺。

“那总归,这样我听了心里会舒服些。”她向他撒娇,扑上去抱住男人,感受着那久违的温暖的体暖,她的第一个男人,是他啊……

“那么,我愿意答应你。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只要你能让我为你而结婚……”他的眸子里片片暖意,与暗淡不明的复杂,那种情绪交织成让人无法琢磨的心思。

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这一刻,康洛很喜欢他身上的体温。每个女人,都在挑一个男人,一个愿意让她们付出一切的男人,无关身份无关过去未来,只要现在过得好就行。

于是,两人成为正式的情侣。

**

这边,康洛看起来守得云开见月明。但另一边,尚宝宝已经恢复了理智,这几天哭了又哭,哭得两只眼睛肿成核桃,影响了阿美待嫁心。见师妹哭得凄惨,突然觉得自己这个节骨眼上结婚实在是太不人道,又忽然害怕起自己的闪婚男人也极有可能搞外遇和她说拜拜,一时间心情一落千丈。

尚宝宝见师姐得典型婚前忧郁症后,也自责是自己闯了祸,于是振作起来,她勇敢地告诉Alexia:“我要去问清楚,我不要就和仲霖这样结束!如果他是还惦记着他的初恋情人,我不会让邹小**那种人毁了他的!”

Alexia见她振作了,勉强一笑鼓励说:“宝宝,你做得对,怎么也不能输给那种女人不是?!”但心底始终不乐观,小霖子要是为了邹小**移情别恋还好,要是还恋着初恋,那宝宝这些年所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

作为同居人,邹小包算是第一时间得知邹小**和秦仲霖正式交往了。他看到秦仲霖的车子送她到楼下,秦仲霖吻了吻她才离开。

看得怒火中烧,一等她进门就质问:“为什么他在这里?!”

康洛为他的怒气一愣,不解他干嘛发这么大火,但还是诚实回答:“因为我刚和他答应成为情侣了,所以他在这里呗。”

瞧她说得理所当然,他却气得想揍人,还是理智制止了,深吸口气尽量以平缓口气逼问:“为什么你还要跟他搅和在一起?!他们那种人只是和你玩玩而已,他可是有妻之夫啊!还是,他也给了你钱?!”

“他和尚宝宝分手了。”她对他的质问也来了气,莫名其妙的小子,居然敢管到她头上来了。“我现在是和他光明正大地交往中!我们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的!”

“光明正大?!”他怒极反笑,管不了自己嘴巴吐出伤害:“邹小**,你忘了你的身份?!你现在人躲到上海倒没什么事!你知道在北京怎么传你的吗?!说你是蒋东原包养的情妇!说你被包养期间给他私下生了个儿子!说你假清高,分手了还干着妓女的活!你怎么可以这么贱?!和蒋东原纠缠的同时还跑去香港勾引人,现在又把秦仲霖也勾搭上了——”

啪!

康洛气得直哆嗦一巴掌扇了下去:“邹小包,你说够了没?!”姑娘眼眶气得通红,转身便摔门锁在里头。

邹小包给扇回了理智,颓然地摔进沙发里,他也不想那样说她的——

一直到深夜,康洛平复心情出来,见邹小包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弓着背,一时间也心酸。缓缓地踱了过去,男子身子一僵,没有抬头。

“小包,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但有很多事,你不会了解的……”她幽幽地说,一时间心里头也苦涩。

他也幽幽地回答:“那是因为你从来不跟我说……”无法了解她,又怎么能体谅她?

她苦笑:“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也有我的秘密。我只能现在告诉你,我知道我自己作的一切,我的理智很清楚,正因为太清楚了,所以我必须博一博。”这话与其是在告诉他,倒不如是在提醒自己。

他不懂,他眼里满是浓浓地疑惑,她的每个字分开他都明白,但组合在一起却像一团巨大的谜。“什么知道……你要是知道,你就不会和蒋东原交往了,又和秦仲霖……”他说不下去,他甚至怀疑她也和那个成先生……她是那样的热爱金钱。

他的误解让她无话反驳,她就是为了金钱可以作出任何事的那种坏女人,所有认识她的男人们都如此地深信着。不怪他们那样想,有时她午夜梦醒时也会被这样的自己惊出一身冷汗。

她可能会总有那么一天里,为了金钱可以抛弃自己最后的尊严……但这没必要让他知道。

“我喜欢秦仲霖。”她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

他身子一怔,表情带着错愕和震撼。她的笑容是苦与甜的混和,然后还有泪,她只让邹小包看到:“我喜欢秦仲霖,很喜欢,或许以后会发展成为‘爱’。”她在表白时是那样的骄傲,仿佛她爱上他是多么自豪的事。

他心中的苦涩和沉痛,他想她永远不会知道她在对别的男人表白时,给予他多么沉重的一击。

“你知道……他……他那种人的身份……”他艰难的老调重弹。

“我知道啊,我知道他那种身份的男人,永远也不可能娶我这种身份的女人。”她嘴角仍然微勾着,自豪的笑容从未消失一样。“就因为知道,所以,小包,我很清醒不是吗?我啊,只是想在自己走之前,至少不要落下太多的遗憾。”

要知道,不是每个女人都有机会和国家总参谋长的孙子谈恋爱的!

“走……你要去哪里?!”他迷茫地问。

她说:“总有一天,小包,我会比你更早离开。你相信世上有鬼神吗?”

“不。”什么鬼神?怎么扯到这个问题上来了?!

“你不相信鬼神,但我相信鬼神。如果我告诉你,我的寿命很短的,小包,一个已经预知自己死亡的人,她总会任的……”说着说着眼神便怜爱了起来,凝视邹小包的眼睛也带了些许的伤痛。

这个和他继妹一样不长命的男孩,也是个该任为自己而活的男人才是……

“小包……”她捧上他的脸,像对待弟弟那样的慈爱神情,温柔地告诉他:“你也可以学习我一样,为自己任一回吧……邹小**和你,能任的时间不多了……”

他们是一对短命的苦命兄妹啊……所以,任,在有限的时间里,任一回吧。她和他们一样,都该为自己任一回了……

那晚,邹小包懵懂地一知半解,邹小**对他透露了一个很重要的事,但他却无法理解……只是,最后他也不过惦记上了那两个字,任。任,为自己而活……他反手轻轻地搂抱她,从前不敢逾越的距离,今晚,他真的很想任一回……

于是手,越来越紧,越抱越紧……任吗?可以吗……她,愿意让他任地爱她一回吗……

任之后,还能再有未来吗?能得到他想要的吗?还能……再维持兄妹的纯真假像吗……

邹小**,他可以这样任吗……

“可以的哦……”当她轻轻地回答了,他才发觉自己将心声说了出来,“你可以任的,只要自己活得开心。”

她只听到了他反复重复的最后一句,如若知道她鼓励他爱上她,她肯定不会怂恿他。所以,人总在无意识中自己给自己创造了悲剧的坟墓……

“那,让我任……求你……”他的头埋在她腹中,滚烫的泪无声地滑落,震撼了她的心:“小包……”

**

七年,这已经是第三年了,她以邹小**的身份活了两年了。还有五年而已。七年前的今天,她认为七年是个漫长的时间,其实不过眨眼之间。

她手着那只翠绿的玉镯子,对那锁住的灵魂说:“我在我有限的时间里任,我也给你任的权力好不好?我喜欢秦仲霖,你喜欢蒋东原。我只有借你的身体喜欢那个男人……所以,作为回报,当我喜欢到无法自拔时,我把身体还给你吧……”

她是终究要回去的平凡女康洛,注定要与秦仲霖形同陌路的生人,既然老天有机会让她喜欢上他,那她也不想再错过这个机会。给自己一个梦,至少回去后不会再有任何的遗憾。

痛苦的闭上眼睛,为何心里这么不甘,是怨恨啊,怨恨着秦仲霖。

“这个世界有童话故事吗?透过一双眼睛就能找到自己的恋人吗?秦仲霖,不要怪我无情,谁让你以后注定无情呢……呵……”她戾笑着,像个可悲又可怜的女巫。因为提前知道恋人会遗忘她,所以,给恋人心头划上一刀吧!

这是她临走之前仅能送给他的礼物。

秦仲霖问康洛喜欢吃什么。她说,只要好吃的我都吃,我不挑食。

但是他挟了一苦瓜:“嗯?”她皱着鼻子摇头。他再端来一碗猪脚米线,她会加上两勺辣椒。

“你这种无辣不欢让我想起四川人,他们的生活总是离不开辣椒。”他于是淡淡地说。

她却不赞同:“川菜也不是只有辣的啊。我们日常生活中吃不辣的也有很多的。”

“我们?”他挑眉,她微笑没有多作解释,只说:“你要记住,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就到四川来找我好不好?”腻进他腿间抱着他撒娇。

“因为你爱吃辣?”他亲昵地啃上她的下巴,软香温玉在身,引起身体一阵燥热。好久没抱过女人了,他为她不知不觉间禁了欲那样久……

“邹小**,相信我为了你已经很久很久没抱过别的女人了吗……”他情欲浓重地啃上她的唇,声音含糊不清。

她轻轻地闭上眼睛让自己享受这片刻的缠绵,“我才不相信……”

他轻笑声,重重咬上她的脖子,黑眸在扫到她情欲洋溢的俏脸时,微微一黯,将她翻身压在身下。

“爱上她,就只想占有她——”

于是愤怒于她在别人身上的娇吟……

腰腹重重置于她双腿间,轻轻提腰拉开拉链,掏出那火热的阳具,没有一丁点的前戏突然撞入。

“痛!”她猛地弓起身子夹紧双腿,小脸痛拧成一团。小手无力地捶打他:“你过分——”

他轻笑中夹着几许的影,低头吮上她的唇,腰臀重重一挺,“谁让你和别的男人上床!”

“啊——停下来,我求你——”好痛!他的硕大在没有充分前戏下只留痛苦的折磨。

激情远离,她恢复迷醉,睁眼不悦地瞪着他,却触到一片霾。不明白干嘛故意弄痛她,只是一味可怜求饶:“仲霖,别啊,你弄得我好痛,你停下来好不好……让我缓一缓……”

她使出吃的力气夹紧他的欲,他闷哼几声,压抑不住地连耸撞击,卖力的力道也是那吃的气。她痛得想哭,他骂她活该:“谁让你一直夹……让小妹妹别咬我这么紧,痛的可是你自作自受!”

见她着实难受,心里得意中警告:“以后,除了我,不准和任何男人接近!不准和任何男人上床!”

“我才没那么贱!”她生气嘟哝,尽量让自己放松,小渐渐地软化张开不再含他那样紧。他于是趁机连抽了四五下,她哭得想捶死他!

好不容易弄出了点水,她吁了口气,终于不用再受罪了,他却开始大开大合地猛捣,直让她哼哼啊啊叫个不停,声音高过一波又一波。“慢、慢点——快、快死了啦——”连呼吸都喘不过来了,这头猛兽!几百年没有被女人喂饱过了!

她倒是无意猜对了,他确实禁欲太久。所以不管不顾地径直埋头猛干,先满足了自己再说,实在太久没抱这么柔软的身体了……

***

蒋东原给康洛打电话,电话响了无数回都无人接听。直到第四次时,终于接听,却传出一阵阵叫床声,那甜腻的女子声音叫得人心痒难耐,让他止不住地弯了嘴角:“原来忙着和你在一起啊……”

电话通了却没有任何人回答他,只有她与秦仲霖的做爱声,啧啧,准是他好兄弟接听的,那姑娘肯定不知道自己的叫床声被上人听到了吧。

想挂,又怎么也舍不得听听这叫床声,所以拎着手机无奈一笑喃喃自语:“有必要这么防着我吗……啊,我的好兄弟,你知道我从小就一直讨厌你呢……真是!”

随手把手机搁到车上,他踩下油门,密闭的空间内,陪伴他这个单身汉的只有那个女人甜美诱人的呻吟声……

**

老实说,很久没服侍男人了,技术都退步得差不多了。他让她给他冰火两重天,用嘴含着水,超高难度。她试了几次都把水吞进肚子里,总是在刚含上他的时水就漏得一干二净,如此反复几次后就没了耐心,她狠狠地捏上他的小弟弟:“我现在又不是妓女,我干嘛要给你口交?!”

“谁说只有妓女才给男人口交?”二少爷眯眼享受,还时不时蹦出一句:“重了点,轻点……嗯,用指早刮那条沟……嗯……”他带着她手包上他头棱子处,轻轻地给他抚弄。

她挑着两条细眉诡异地睨着他,手上动作没停,很认真地给他撸阳具。不过眼睛时不时地扫过他那张陶醉的俊脸时划过诡光。他给撸得舒坦极了时,她舔舔红唇,弯下腰张开小口将蘑菇般的头含住。

温热的口腔烫得他身子一僵,有些受不住刺激便要泄,她却紧紧捏住他阳具不让他泄,然后得意抬头睨着他。

他睁眼,眸子里淡淡的暖意,就像最初金主与情妇的和谐时期,他对她床上的热情总是又爱又恨的。

“女人,想挑战?”他轻易从她眼神里看出了敌意。

她得意非凡冷哼:“你不准泄,要是输了,你就不能再碰我!”“要是赢了?”“准你做到爽!”

她豪爽地吐出俗的话,他却是喜悦地不予计较,“那来吧!”

男人和女人床上的战争拉响了……

口活这东西,嘴巴是最受累的,比吃东西还要累。十五分钟后,她的嘴巴达到极限,又酸又累,口干舌燥,把他头连着身,甚至那硕大的睾丸也是刷得晶晶亮,口水糊得他毛发一塌糊涂,可却未见分毫软化。

她不行了,推开他小弟弟:“我先喝口水先!”说完下床灌了好大一口水。他却是在床上开始自己撸,没片刻就在她瞪眼中了。

然后她大叫:“你输了!”

“没有,输的可是你,你自己下床去喝的水的。要不然,我也可以先进厕所解决下生理需求?”

她为他的无赖目瞪口呆,“我坚决不承认自己输了,你没有事先申明!”

“你想赖帐?”他有趣地挑挑眉,嘴角弯起邪恶。她一看他那荡的表情就知道要糟,眼珠子一转转身往门前跑。他却是眼明手快赶在她打开门前搂上姑娘细腰拖回来:“输了的人,就得让我干到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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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桔子才配你

康洛这姑娘最近很甜蜜,她和秦仲霖是对鸳鸯打得火热,却不知道长辈已经过来了。

刚下飞机还有一小时才能去市中心那家儿子落脚的酒店,于是看着书打发时间。旁边过暑假的孙女儿秦九妙玩着PSP,时不时抬头瞟一眼爷爷。她在爷爷身边总是眼观鼻鼻观心,努力当个文静的淑女讨爷爷欢心。

如此反复,因为挂念着心事,PSP也吸引不了她,最后鼓起勇气问爷爷:“爷爷,二叔被那个骚狐狸勾引了,你会去把那个女人打发掉吗?”

爸爸在临走前千叮万嘱妙妙一定要问清楚,最好鼓吹爷爷作打“野鸳鸯”的那只毒手,不用爸爸说,她也会为宝阿姨讨回公道的!

秦季生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翻了页才淡淡说:“那是你二叔的事,为人父母的不便过多干涉。”秦季生是个开明的父亲,虽然他极为冷淡,但从小到大对孩子的教育都是采取放牛吃草的,当然人生的道理他也未曾落下过。

秦九妙噘噘嘴小声嘀咕:“就知道爷爷不喜欢宝宝阿姨……”

秦季生当作没听到,再翻了一页。

那厢两爷孙来酒店找人,这厢秦仲霖和康洛还滚在床上,终于等他心满意足放开她了,还是因为工作需要。他让她好好睡,她困得眼皮子都睁不开完全不想搭理。他见她贪睡,脸上浅浅的笑容亲亲的她的唇说回来给她带好吃的川菜,她唔了声。

他刚转身准备离开,瞄到她手上那只玉镯,晶莹剔透的,料她子才不会花这种钱,又是谁送的?手触了触,指尖冰冰的倒像进了冰箱似的,抽回手,看时间不多,回头再审问她吧。

康洛是被门铃吵醒的,困得要死,门铃又响个不停,连室内电话也在响。随手抓了件睡衣下床,睡眼惺忪地跑去开门,刚一抬头看清来人,啪地马上把门砸上,瞌睡虫当即跑了大半!

被无礼关在门外的一老一少,秦季生虽然是见多识广,但到底还是微微怔了下,毕竟穿感睡衣来开门的绝美女孩子还是少见的。

反倒是秦九妙立时鼓起了嘴巴,跑去拍门:“出来!邹小**出来开门!”她可不敢当着爷爷面吐三字经。

康洛在屋里头拍额头,要命呻吟,被帅大叔看到她荡的一面了……

祖孙俩没等多久,康洛再次打开门,头发是随意扎了个马尾,衣服也换上一条黑色的棉布裙,洗了下脸,还算能见人了。

她尴尬地朝秦季生笑,秦季生淡淡回以礼貌的点头道:“我带九妙来看下仲霖,他在吗?”

康洛忙前忙后给两位贵客端茶递水然后说出去工作了,秦季生淡淡说了几句让二儿子回来给他电话就准备离开。秦九妙还不想走,拉着爷爷很是焦急,爷爷怎么不开口把这狐狸赶出去啊!

康洛又看时间五点,就提意一道吃个饭吧,秦仲霖也很快就会回来了。

秦季生迈出去的步子顿住了,回头瞟了一眼,淡淡说好。

康洛松了一口气,九妙在旁边看得跳脚,但转念一想,这倒是个好主意,总要赶走这狐狸的!

去了餐厅时,康洛很是尽心尽力热诚的服务着秦季生,她就是对这位帅大叔很喜欢,那是一种缘份。见邹小**花痴,秦九妙在旁边看得直皱眉不屑,康洛回头就给她挑了青椒,还笑眯眯地叮嘱:“九妙,青椒营养很高的,多尝点。”

九妙最不爱吃青椒的,一看就皱紧了那浓而英气的眉,但爷爷在场,只能捂着鼻子把它吃了下去。对康洛更是埋怨了,这人一定是诚心捉弄她的!于是尽挑些邹小**筷子没挟过的菜过去,康洛倒仍是笑眯眯地直说谢谢,吃得极香,看得九妙更是气闷。

秦季生在旁边淡淡地看着,一大一小的两姑娘斗得风生水起当他这位老人不存在,看孙女儿吃瘪,再看邹小**笑得眉眼弯弯,什么也没说低头静静地吃。

等饭吃完了,秦仲霖还是没回来,他电话一直打不通,秦季生带着孙女儿走了,去住秦仲天买的那幢别墅。临走前秦季生对邹小**说:“让仲霖回来别墅住吧。”他不多话,能不说不说,惜字如金。

康洛只能颔首答应,九妙在上车前回过头来朝她做鬼脸,得意地吐吐舌头。可能是要告诉她,别得意,我爷爷不喜欢你!

康洛的笑容维持在车子彻底地消失才隐去,淡淡的黯然一闪而过,复又恢复潇洒自如。

秦仲霖一直到十一点才回来,康洛早睡下了,宵夜带了回来放到桌子上,先去洗了个澡再出来将手机充上电,康洛还在睡。

他坐到床沿边,伸手替她撩开颊边的一缕湿发,起身去打电话。

“爸,你今天来找我吗?”他一早就知道父亲今天的航班。

那头秦季生刚准备睡,他是十点必睡作息规律的老人,只是会认床。接到小儿子的电话,声音也是淡淡地问:“为什么跟尚宝宝分手?是因为那个邹小**吗?”

“爸,如果我要娶邹小**,您会反对吗?”

“会。”

“……爸,您放心,我不会娶她的。”

“知道自己的身份就不要尽做些蠢事,你从不让**心,唯一心的也就是那一次,现在,你也成人了,我更不想再为你第二次心。”

“我知道的,爸爸。”

挂了电话后,他在窗前抽了烟,才将宵夜放进微波炉里加热,这才去叫醒熟睡的姑娘。

**

邹小包顺利毕业,拿的高等学府文凭,有才有貌又让项元帮蒸蒸日上,让项元帮原本就反对的一干兄弟打心底佩服,都说大小姐的眼光真是高,这未来的附马爷真是挑得好啊。

为了庆祝毕业,项馨瑶也给邹小包办了个酒会,邀请一大堆兄弟吃吃喝喝。可这喜庆的日子里,偏偏主角却是拉长着脸,像情场失意,酒一杯一杯地灌,看得项馨瑶好不心疼。劝不了,最后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项馨瑶一边难过一边让人把他送回房,又是脱衣又是擦身的好不忙碌。

男人睡着后她就坐在旁边从小声啜泣转为哇哇大哭,邹小包给吵醒了两分酒意,又听到项馨瑶嘴里一直哭叫着:“小包,你忘了她吧,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就喜欢我嘛——”

一时间心酸,又困了几分,但项姑娘哭得好吵,他被干扰出了脾气,大手一勾把姑娘压在身边,低咆道:“闭嘴!不准哭!”

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脾气,吓得嘴巴一闭,委屈的泪水全在眼眶里,咬着唇瓣忍得好辛苦。他迷迷糊糊地盯着她可怜兮兮的俏脸,一时间心猿意马,酒能引出情欲,他情不自禁给吻了下去……

项姑娘身子一僵,他的手已经在她身体上游走……娇美的身子一颤,随后软化……

等邹小包第二天醒来,床上那一摊血告诉他,这位专情又纯情的千金大小姐的贞洁已不复存在了……而姑娘羞涩地抓着床单说:“小包、我们……昨晚……”

如果他不想被项老大宰了,他可以负这个姑娘的!邹小包苦涩地闭上眼睛,这可能就是命吧……

**

尚宝宝抵达上海,蒋东原来接机。是她主动给他电话的,昔日旧爱再见,蒋东原微微一笑说:“你瘦了。他不值得你为他憔悴的。”爱情不是说放就能放,但他已发誓不再留恋,所以再见面真的难过减少了。

她骄傲地抬起下巴维持仅存的面子说:“我不要你管!仲霖他只是一时迷恋!”

“但愿如此。”他也没多说,耸耸肩欲伸手接过她行李箱,但她防备地自己提。姑娘不领情他也不勉强,带她去了停车处,把行李送上去后说:“我们先去吃饭吧,飞机上的餐点你一定一口没吃吧。”

她冷冷地点头,他送她去最近的饭馆饱餐一顿,才将她交到秦仲霖所住的酒店里。

康洛已经回去邹小包那里住了,只有约会的时候才过来。

秦仲霖早接了通知,守在门口,见蒋东原把人接来了,便问吃过饭没。

尚宝宝看着昔日恋人仍然是温和体贴,不由鼻子一酸,眼眶微红点头说蒋东原带她吃了。

秦仲霖便向蒋东原点头道谢,蒋东原嘴角微勾愉快说:“你们忙吧,我回去工作。”他转身毫不留恋离开。

尚宝宝看着未婚夫,柔情地轻唤:“仲霖,你只是一时迷恋的对吧?我不会介意的——”

秦仲霖伸手压上她嘴:“宝宝,跟我上去再说吧。”

蒋东原出了门,开着车子在街上闲逛了一圈,遇上水果摊便买了几个桔子,车子调了头,往邹小**家而去。

康洛在给秦仲霖洗衣服,他把自己衣服交给她,说情侣都要帮忙洗的。洗完了晒干了收回来烫叠,听到敲门声打开,蒋东原提着一袋桔子说:“送给你吃。”

蒋东原的桔子,自然是最贵最好的。但康洛没接,拦着人在门口不让进:“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吧。”冷冷地问。

蒋东原嘻皮笑脸地说:“怎么没关系了?前阵子才滚过床单的,我腰上被你抓的伤痕才刚痊愈。”

蒋东原每说一个字,康洛的脸色便一分,话说完,就已经十足的牛马脸,黑得吓人。“然后呢?你想拿它威胁还是?”冷冷讽刺。

蒋东原笑容灿烂:“没什么,能威胁你也没用不是,又没人在乎。只是想进来坐一坐而已。”看架势是誓不罢休,康洛见时间不多,邹小包对他是没好脸色的,所以想早些打发了免得两人撞上。

无奈侧身让人进来,蒋东原倒是不客气,换了室内拖鞋左张西望,这是一间标准的二室一厅,不在上海市中心也不在城郊,环境中等房租也不贵,也在两兄妹负担得起的程度。

果然够康洛的风格,打细算。

房间收拾得极整齐,采光也佳,位于五楼。他轻而易举找到了她的房间,是房间采光最好的,可以看到夕阳。此时窗外太阳落山,余晖照进来给整个房间镀上暖暖的橘红色。

他站到窗前,双手撑在窗户上,居高临下眺望。她在门口看他一副悠然自得便生了闷气,眼不见为净,跑回阳台继续烫衣服。

他再出来时,她已经把衣服叠得整整齐齐,虽然说没有和兄弟形影不离,但里头一件眼熟的还是让他猜出来了,问:“秦仲霖的?”

“嗯。”她不咸不淡地应了声。把打理好的衣裳装进一个衣袋里,明天秦仲霖来接她时好还给他,顺便再接受一批他换下来的脏衣服。

简直俨然他老妈子了!康洛有着深深的不满,该盘算下怎么罢工了。

蒋东原见她熟练打包装好随手放到柜子旁边,微微挑眉,点点姑娘的肩头:“过去吃桔子吧。”他很热衷于销售自己买来的礼物。说完主动走到沙发桌边,拿出个桔子剥开,甜美的桔长得很诱人。他把线给撕了递给她,她微微挑眉接过,把玩着桔并未下肚,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现在我还有什么是你可以利用的吗?”

蒋东原丢了瓣扔进嘴里,确实好甜,“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我们是老朋友,而且关系匪浅,你这么见外就太无情些了吧。”

“谁敢跟你蒋东原称兄道弟,你不害我就够烧香拜佛了。”她一点都不领情,不经意瞟了下时间,快六点了,邹小包今晚会回来吃饭,该赶人了。“你该走了,我这里不欢迎。现在不欢迎,以后也不欢迎,你最好永远消失在我身边。”

他没动,眯眯眼伸了个懒腰,大刺刺地摊在沙发上,“怕被邹小包发现吗,秦仲霖不会吃醋吗?孤男寡女在一起要是一个不小心干出点什么龌龊事……”

她手刚抬起,他便速度地抓住,嬉皮笑脸在她盛怒的丽容下逐渐转为沉,连声音也变得冷了:“他不知道你跟邹小包上过床吧?”

她身子蓦然僵怔,表情有丝丝不自在,那多久的事情早已故意遗忘,但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表情一,冷冷地指着门口:“带着你的龌龊滚出去!”

他将她那一瞬间的震惊收入眼底,拍了拍巴掌,交握双手捂了下嘴巴,灿烂地笑道:“那卷录影带,我一直留着舍不得扔掉。”

他在她缓缓地瞪大眼睛和渐为凝重的脸色下,褪去笑容覆上霾低哑地说:“我最讨厌自己不快乐的时候,遇上别人幸福美满。”

“所以你想威胁我?!”她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

“怕吗?如果我把这卷带子给了仲霖,再告诉他,其实你和邹小包有上过床,他会怎么想?”他咧嘴邪笑:“当然,你知道的,我们是朋友,我不会那样残忍对你的。”

“秦仲霖他不会介意的!”她身体止不住地哆嗦尖声骂道:“蒋东原,你真是变态不是?!我不管那卷带子你怎么弄到手的,秦仲霖他不会为了那卷带子就会和我分手的!”

“是,他不是那么小气的男人。”他摊手轻松地附和她:“他只是会怀疑,他会怀疑你跟邹小包住了这么久,一定有上过床吧?你邹小**,现在可不是个妓女,以前卖是生活所迫,现在卖,你说他还会原谅你吗?”

“我杀了你——”她猛地冲上去掐上他脖子,他扭曲地笑着避开轻松地将她反压在身下低咕:“你以为我是软脚虾吗……一次又一次让你得逞?”

说完,将放在茶几上剥好的桔子塞进她嘴里,手心紧紧捂住她嘴不让她吐出来:“吞下去!再贵的价钱也改变不了它是桔子!永远登不得大雅之堂的低等货色!”

一语双关的暗讽让她在被桔子汁呛到时痛哭的咳嗽中流出眼泪,他脸色有些兴奋地一把抓住她头发,霾中吐出甜腻暧昧的气息凑上她脖子轻嗅:“真香……邹小**,我不想让你们幸福……他一直都那样幸福,怎么可以还这么幸福呢……”

他把她拽起来拖进了她的房间里,反手关上门,她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他用领带绑住他,他乖戾地笑拉下裤带拉链撞进她,她痛得一哆嗦脸上褪去血色。

他看着她的痛苦,俊脸怜爱地低下头轻舔她的耳窝,吐着气呢喃着:“接受我的桔子,和他分手,或者,我让你和邹小包生不如死……别想让秦仲霖当靠山,他不会帮你的……”

“不——”她痛苦地拒绝,尽可能的张开小嘴多呼吸,他撞得太猛夺走她的呼吸。

他放缓腰臀,改为轻轻地抽送,她开始低泣,他用湿热的吻一点一点地吻上她下颔,然后诱哄:“不想死吗……你舍得让你的小姘夫受伤吗……和我在一起……邹小**,秦仲霖会把你宠得不知天高地厚,让你迷了心智。”

第五十六章 再爱我一次

他轻轻地咬上她的小耳珠,用近乎无声的音调呢喃:“会逐渐遗忘自己的身份的妓女是最可悲的……当你被他捧得高高的那一瞬间,就是你死亡之时!”

他把她抱起来,抱向窗户前,她惊得尖叫:“别带我过去!”她的窗户就在马路边上,邹小包回来一抬头就看得到。

他低沉一笑,声音透着奚落:“怕被他看到?放心,我会很小心的。”他拉上了窗帘,将她抵在旁边的墙壁上,抬高她的腿重重往里一捣,她绷紧身子承受的同时腰臀主动地挺起来迎合他。

他看着她的发浪,含笑讽刺:“邹小**,你不懂恋爱吧?情侣之间,你已经背叛了他……”他说完,低头扯下她的睡衣肩带,露出那圆润的房,又白又大晕是樱花的粉红色,他像头狼似地啃上去。咬着扯着猛吸,含得砸巴作响。

她头微微仰起,双手无力被举高在头顶,眯眼沉醉中似乎听到开门声,邹小包叫了声:“小**,你在家吗?”她慌得身子一僵,埋守在她前的男人抬头邪戾一笑,轻轻地说:“我把门锁上了……”欲往外滑出,拉出了不少的透明水,湿了他的裤子,也沾湿了她的内裤。

她喘息着以为他放过她了,却在放松之时猛地被他重重撞了上来,她关不住尖叫一声。

“小**?!”邹小包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你在屋里头?!”说着拧开门把,却发现被反锁。

他连连挺臀重捣数十下,她尖尖的指甲透过他的西裤外套进他的肩里,咬牙难过地说:“在……”

“你的声音怎么了?”门外的他焦急地寻问:“是不是生病了?!你来开门好吗?!”

“告诉他你正在被一个男人按在墙壁上猛!”他说着恶心的话,将她抱起来带向门边。她察觉他的意图,咬牙缩紧小咬得他俊脸一变停下脚步,薄薄的汗冒出额头

她得意一笑,身子扭曲着把他带上床,两人翻滚进床上,变成女上男下。他被她杀了个措手不及,她见机不可失忙抽身,但他大手握得死紧,她白嫩的细腰都泛了青紫。

“小**?!”邹小包久不见屋里头答覆,因为习惯继妹的沉默,也不以为然说:“那我先去做饭,如果你身子不舒服,别拖,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好吗?”

屋内的她正在费力用小手抓住那湿漉漉的抽出来,可他却慵懒地挺臀,激得她短暂地尖叫,“你别理我!”她情绪不稳地向邹小包咆哮,转过头来发狠地瞪着蒋东原,低声咬牙切齿:“蒋东原,是你逼我的!”

说完,小手狠命捏住那,他额上冒冷汗,大手重重往她臀上一啪,清脆的响声,足以让屋外人听到。蒋东原也火了起来,顾不得命子被捏得死疼,咬牙将她翻身压在身下,深吸一口气连连重捣,她压不住的呻吟透过没有隔音设备的门传出去,让屋外担心的男人身子僵化成石……

她如哭似泣地捶打尖叫:“蒋东原,你不得好死——”

“这可是你引诱我来的哦……秦仲霖不能满足你啊,当兄弟的我自然会帮忙……”他调戏的同时却时刻注意着门外的动静,几乎能想象那男人在听了他的话后是怎样的扭曲!

痛苦吧,嫉妒吧……反正,他也不幸,那别人也要给他垫背才是!

那一刻,屋里男人的调笑声,女人咒骂中夹着哭泣的呻吟声,只不过是让屋外的男孩明白,为什么女人都是这样的德行,勾三搭四……

再也理会不了屋外的情景,她只在他身下无力地呻吟哭泣,叫哑了嗓子,像妓女一样。她神智迷糊之际,他在高氵朝来临之时,吻上她唇,呢喃地低念:“邹小**……邹小**……”

为什么,每个女人都爱他,为什么他总那么幸福,为什么他等不到他爱的那个女人……

“只有我才不会嫌弃你……只有我……”永远这么肮脏的你,才配上得肮脏的我。“看着我,我要你只看着我一个人——”他将浓稠的进她体内,她哆嗦着夹紧他,小脸绯红地失神着……

**

蒋东原没急着离开,屋外已经没人了,晚饭也没人做。康洛狼狈地瘫在床上,腰上的青紫和肩头上的点点吻痕,他用指头一一抚过:“一个女人有了男朋友,又和别的男人上床,那就是勾三搭四,是个浪荡,是个烂女人。”

会被秦仲霖看到的痕迹,是他故意而为之。

她面无表情地闭上眼,觉得好疲惫,不仅是身还是心都承受不住了。

“你想要什么……”她语气波澜无波。

“我要你和秦仲霖分手,你要是不分手,我也有的是方法让你分手。”“为了你的尚宝宝吗?”

他点了烟,深吸了口,然后捏住她下巴将满嘴的烟灌进她口腔里:“为了嫉妒,他过得太好,一帆风顺。”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不比他差。”为什么人总要贪心?

他嘲讽地吐出一口烟,俊脸陷入一丝恍惚:“我和他不同,我不是天生的贵族,所以我永远只能跟在他身后。”

“你是个可怜的混蛋,不值得我对你恨你。”她手指头无意识地在床单上画着圈,轻轻地呢喃:“蒋东原,大发慈悲也不行吧?即便我卑微地乞求你也不行吗?”

他低头好笑地看着她,问:“你说,你为什么要爱上他呢,爱上我多好,爱上我……我才会把你真正宠上天去。”他一脸怜爱地低下头亲吻她脸颊,嘴唇。

她还是面无表情:“爱上你,比爱上秦仲霖还要可悲。至少我付出的感情能有回报。”

“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得不到回报?!”他的嘴往她脖子下往去,她伸手抓住他,他冷冷抬头,命令:“爱上我,邹小**,你只有一条出路,和我在一起。”

“为了你的尚宝宝吗……”她重复再问,讥讽地流下眼泪:“那个女人真的好幸福……”

他沉默,眸色黯然地眯上眼。

“邹小**,再爱一次……再告诉我被爱的滋味……”好想再拥有一次,爱人太苦,被爱才是最幸福的。

但她拒绝:“我不爱你,爱你的,永远只会是这具身体……”

两个灵魂,一具身体,注定了的结局。

他眸子闪了闪,犹豫了下说:“那就用身体吧……”

能拥有一样,他比任何人都不贪心的……

**

邹小包没再回来,只给康洛一条短信,他去了厦门工作。

秦仲霖打了三通电话,康洛没接,她缩在家里,抱着一只桔子静静地凝视着,桔子很甜,她不排斥吃它,现在也不排斥。

她想不明白的是,如果她用一切去赌,赌秦仲霖的爱,他会不会愿意娶她?

心底另一个声音在讽刺她,怎么可能?痴人说梦话。

她微笑带着苦涩,是呢,多么简单,怎么就是想不通呢?

但即便不和秦兽在一起,她也不会和蒋东原在一起。所以,想回家了……

她打包行李订好机票,回成都去看看吧,抛开所有的烦恼,放弃她的坚持,孑然一身,才是最聪明的选择。

她静悄悄地离开上海,给秦仲霖发了条短信:对不起,我们分手。我只要一个会娶我的男人。

她知道,秦仲霖看到这条短信一定以为她在逼他给予承诺……

在飞机上她不停地折纸星星,她的九千九百九十九颗星星,不知道要花多久才能让她愿望成真?

几乎康洛走的前脚,蒋东原后脚就跟了上去。要掌握她的行踪,说难不难,说容易也容易。

去成都吗?他对那个城市倒挺喜欢的。

“承诺?为什么你认为承诺就能绑住一个人?当他变心时,你能用承诺阻止他吗……”

秦仲霖望着天空,明朗万里无云,他的心境却是那样悲哀。

**

那一年,秦仲霖十三岁。他的成绩很优异,他的母亲甚至还没死。家庭很和谐,为了怕他进入初中一时无法适应繁重的课程,母亲为他请了个家教,一个年轻而活泼的家教。

她大他五岁,刚升上大学一年级,出自知名学府,她非常漂亮,个又开朗。那时的他是个闷葫芦,除了蒋东原,他的人际关系极少。比起和同龄人交往,他更爱接受父亲送去军队里严格地教练,他小小年纪就习得一身的好武艺,爷爷总赞赏小霖子多聪明啊,多能干啊,以后准能讨个好媳妇。

他对好媳妇没什么概念,不排斥但也不积极。

她来了,在那样平淡的青少年时期。她姓简,一个很容易记住的美丽名字,辰倪。她说是算命师傅据她的生辰八字取的,名字很漂亮,一点都不俗。

她总是神采飞扬又多才多艺,她会弹钢琴,也会画画,喜欢古董,未来的梦想是走遍国外每一个地方,她热爱旅游。

他无可避免地受到她的吸引,她喜欢吃各种水果,尤其是桔子。她不喜欢把线剥掉,就那样一起嚼了吃。她说她妈妈告诉她这样才是最有营养的。

她家不富裕,但也不是特别的穷。年少的一颗心,就寄托在这位漂亮的姑娘身上。

其实爱情什么的,等长大了才会发现,时间可以遗忘一切,他对她的爱也一并淡化了去。

后来他早恋了,他请求她等他,她说好,她会等他一起长大。可是顶不住长辈的压力,她被父母出资送出了国,一走数年。

再见,他是还未脱去稚气的大一新生,她是已经在多个国家旅游的脸上带着点点风霜的女人。只是,他没来得及和她谈话,她与他擦身在异国的十字街头。

她走得毫不犹豫,他却望着她的背影在想,初恋,原来最美好的是记忆,早在她拿钱离开的那时候,就已经划上休止符了。

到现在,他想若再见到简辰倪,他一定要问她:“为什么你那样轻易就妥协了呢?承诺,对你有束缚吗?”

只是不知道,他在没有故意寻找她的情况下,她还能回答他吗?

**

康洛回到成都,才知道替身带母亲去旅游了,所以就暂时找了个地方住了下来。后来和辛姐电话联系,她说要介绍个工作给这姑娘,说在成都也没认识她邹小**,她的闺蜜嘴也严实,要替她保守过去的秘密也很容易。

康洛没有拒绝辛姐的好意,她确实该在另一个城市好好安顿下来。对蒋东原的威胁,她选择默视,他要是的秦仲霖不如意那她分手便是。

工作是个一家化妆品上市公司的销售部职员,那位辛姐的好友叫蒋灵灵,是这间上市公司副经理的夫人,为人和善,对邹小**的身份不多问,只是认真地面试问她:“张辛介绍来的,我可以走后门,但是在这里你要记住你没有任何特权。如果你做错了事,我仍然会把你辞掉。”

“我明白。”以后,她就在这里正式工作,从最底层开始做起,这家公司的福利让她萌生了让“替身”也跳槽过来的想法。

日子平淡地过去,一晃眼小半月过去。蒋灵灵对邹小**的工作能力给予了肯定,也适当地表扬:“你只要好好工作,再过两年爬上主管的位置也是容易的。”

十九岁的邹小**的人生,才刚起步而已。

**

一束香槟玫瑰,玫瑰象征爱情,不同颜色的玫瑰被人类赋予了不同的含义,香槟玫瑰代表我只钟情你一个。

尚宝宝喜欢任何象征爱情的鲜花,从前秦仲霖只会送她一种花,百合。他是个狡猾而诚实的男人,在谈恋爱最初的几年里,他没有送过一枝鲜花。

他说,鲜花本来没有含义,但当人赋予以后,原谅我不得不慎重选择。所以他选择的花总是小心谨慎,生怕她因为花的含义而误解了他的感情。

比如,过度期待。

尚宝宝一直就是知道的,但她总会天真地告诉自己,只要坚持就是胜利,总有一天,秦仲霖会送给她一束玫瑰。可现在,换作她送给他玫瑰花。

那天蒋东原送她离开他,他带她去屋子里,开诚布公地问她:“我很狡猾,可以说是卑鄙。你懂吗?宝宝,放弃对我的爱吧,我用了快六年的时间和你在一起,如果没有那个女人,我会和你一辈子牵手下去。但是,没有爱。”

他很无情,用着温柔的表情温柔的声音却吐出冷酷的言语,她泪洒当场不住摇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没什么比当面说出来更受打击。他的无情让她绝望,嘶哑着卑微地乞求:“我再等你不成吗——你只是因为她有双和简辰倪相像的眼睛才喜欢的对吧——”

她也是俗人,也深信别人的观点,邹小**那种身份的女人会死心踏地爱上她的,绝不是一个优秀的青年才俊!

“宝宝……”他眸色微黯,将她搂入怀中,温柔地说:“我最不想伤害的便是你,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那为什么现在要来伤害我?!我宁愿你一直欺骗我啊——呜哇哇——仲霖,求求你,和我在一起吧——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女人啊,邹小**她那种女人只是要钱而已啊——呜呜——”

“宝宝……对不起,忘了我吧,你会更幸福的。”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忘了你,我不要啊——我愿意再等的,我会一直等你的,仲霖,求你不要那么残忍——”

**

花是很美丽的物事,形容女人都爱用花来赞美。她收到一朵蔷薇,修剪得并不漂亮,就像那随手一折,每天都早八点准时出现在自己办公桌上。没有任何属名的神秘爱慕者,一直持续了一个星期,仍有计划在明天再收到。

蔷薇带了刺,让人联想到带刺的玫瑰,平静了大半个月后,是不是,蒋东原已经来了?或者,秦仲霖?

任她在这胡思乱想,那边也有同事揶揄几句:“小花,你才来公司没多久就这么受欢迎了呀?果然人长漂亮了就是不一样呀。”

一副眼镜和糙的假发是挡不去朝夕相处的观察,人有多美再怎么扮丑底子还是在那里,对初来乍到的她,本来是同事中极为普通的一员,也随着时间越来越多的人发现这份美丽。

第五十七章 到此结束吧

一时间邹小花成了公司里最受男士欢迎的女孩,每日都能见到不少男职员借工作为由来本部走动。这些天送到的花和礼物也不少,就是那带刺的蔷薇多惹人眼球。

康洛真佩服本地人的眼尖,她以前在北京也是这副打扮,都没这么惹眼的呀。孰不知道的是,十九岁迈入二十岁的女孩,那份美丽渐渐褪去青涩开始转向成熟,被富贵生活所喂养的气质无心的一个举止间都与常人不相同。

人在改变,变的不只是年纪阅历,还有言行举止身体外貌。

以为自己没有改变,其实早已不再原地踏步。

“安娜姐取笑我了,只怪本公司单身汉太多,姐姐们是早有先见之明把要求定高点,才让那些同事跑来找我约会。改明儿我也定个高要求,让他们知难而退。”康洛这话说得高明之处,乍一听下没问题,细一听又觉是嘲讽,再回味一下又觉得是被赞美了。

本公司盛产剩女,个个是典型的三高女,要求高得让本公司男职员全向外发展,安娜姐也是其中典型一员。

康洛来公司面试那天穿的是一件百货公司里的对平通人而言的中档档次,价位打折后的三百块连衣裙。仅针对面试那天。

实习期间她穿的都是地摊货,几十块,打扮朴素话少全身上下一个饰物也没挂,让大伙都认为她很穷。后来发现她长得其实挺清秀漂亮的,追的人就多了起来。

“也是,那些男人们啊,存的就是逮住你这种不懂人情事故的小女孩,以为你没要求几句甜言蜜语就泡上手了。”本公司还真没几个看得顺眼的男人,所以不怪年轻貌美的安娜要眼光高了,装作不经意地问:“那你倒说说你的要求是什么?”

康洛装出老实巴交地说:“我家还有个准备读大学的弟弟,我妈说,要找男朋友必须供得起我弟读完大学甚至研究生的才行。”

“哦……这要求,不大容易呀……”安娜声音拖得老长,意味不明地轻笑:“祝你慢慢挑。”然后转身离去,急着向那些没长眼睛的男人们公布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的贪心。

果然第二天,就少了几束鲜花,这年头男人光供房子就头大了, 谁还会再去做娶一个老婆把整个娘家都娶回来的傻事呢?!

日子逐渐平淡下来,终于鲜花只留那枝蔷薇花后,她也正式被公司录取成为受法律保护的一名职员。

进入秋天的那时候,秦仲天来到了成都。

要查邹小**的行踪绝对是难不倒在政府当官的他,资料早准备好了,只是发现蒋东原也来了成都大半个月都没跑去见那个女人,每天搞什么纯情送花,让他直皱眉。

自己弟弟被迷惑也罢了,连这小子也受到蛊惑?一想到太阳就似针扎似地痛。

秦仲霖被秦老太爷下旨设了个局一时半会儿是离不开上海来会这个妖女了。如果蒋东原是真的喜欢那女人,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秦仲天抱着死外人不死自家兄弟的自私想法,把蒋东原约了出来。

蒋东原瘦了,俊脸上长满了胡子。别以为是为邹小**黯然神伤,一半是擅离职守跑来成都追女人给蒋政北抓去当孤儿院的义工,另一半是为尚宝宝。

他这段时间,除了每天定时定点给邹小**送一朵蔷薇外,余下的时间都在带一堆大的孩子,闹得心神俱疲,却也甚觉甘之如饴。为啥?发现想尚宝宝的时间少了,发现多盯着邹小**的漂亮脸蛋瞧心就不会那么受伤了。

果然要遗忘一段感情,就是选择开始另一段新的恋爱才是王道。

你说他能不愉快吗?!

见到秦大哥,蒋东原表现出积极与热情,秦仲天看着他满脸胡子拉渣的还真是头一回:“当义工辛苦吧?在孤儿院做义工,对你的正面形象也是极有好处的,日后三十岁时便开始从政,一步步接近核心。咱中国的官员,不要太年轻,四十岁刚刚好。”

像秦仲天,是从小就在部队里长大,从小就跟着爷爷爸爸屁股后头跑,一帆风顺娶妻生子全是在法定年龄不先上车后补票,三十四岁当上的政治部主任,众官员眼中艳羡的对象,老人们口里称赞的青年才俊。

而蒋东原和秦仲霖这两小子要从政的话,就得延长年纪,三十五岁后开始当个中等权力的官,没上四十绝不能手握大权,否则引人喧哗。

“谢谢大哥的指点,我最近老在想,当这么大的官做什么?有老爹在背后撑着,我们家也从商,我当不当这个官都无所谓的。”蒋东原给秦大哥打了支烟。

秦仲天抽了口烟摇头说:“这没出息的话别给你爸知道了,准扇你一耳光。当官有当官的好处,商人见了官也还得低头,当了官才能作威作福。”抖抖烟灰继续说:“你爸现在还正值事业高峰期,若日后你爸退休了,谁再来罩着你家?”

这些官家子弟,要想保障官路亨通,在私生活上,严格遵守国家纪律,大官是没有包二和超生的。

“不过,你们是赶上好日子,政策放宽,以后想包二想生儿子也可以再生一个。”可惜秦仲天是没福气,他只能守着女儿一个。以后蒋东原和秦仲霖这一代出生的男孩,是私下默许给生二胎。所以要是捉住哪个官员超生数胎,也是从轻发落了。

秦仲天这番话,蒋东原是比谁都心里明白,所以嘴上一改口叹道:“所以就是怕以后没后台让我作威作福了,只好自己努力奋斗了。”

“呵,大道理你小子都懂,我也不在你面前卖弄省得说我一个老头子话多。”秦仲天扔了颗花生米砸中他额头。“你跑到成都,怕是为了那个邹小**吧?你爸可在那气得跳脚呢!”

蒋东原沉默了一会儿,秦仲天掀了掀眼皮子,把烟头按熄了,喝了口清茶说:“如果只是玩,还是别跟她走近得好,你也知道你自己私底下跟那些黑社会合作着,这种身份,还是低调得好。”当官的,要的是身家清白。

蒋东原扭头望着窗外,这一片酒楼饭馆建立在清幽的区域,他刚来还叫不出这里的地名,只是记忆深刻一片平坦连个坡都没有。街道上很干净,树木枝繁叶茂,偶尔路过的行人也是慢腾腾的。

他看到一个清秀细瘦的姑娘路过,在北京见过美丽的姑娘多不胜数,最近的嘛看在眼里都是小家碧玉的呢。“大哥,你也是知道我喜欢尚宝宝的吧。”

秦仲天的手一抖,沉默了下才轻轻应道:“嗯,你倒是承认了。”

“我最近一年来很努力在收回她的感情,我发现想要遗忘她最好的办法就是再去谈场恋爱。但我对别的姑娘又不喜欢,也就邹小**合我的脾气。”

“她可在和秦仲霖交往。”秦仲天表情有点不悦:“那女人脚踩两条船,你们两个怎么全被下了降头还是中了苗女的盅药吗?!”

蒋东原耸耸肩说:“邹小**跟仲霖分手了,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去问。我倒是很期待仲霖跟尚宝宝结婚了,他俩结婚了,也就断了我的想念,以后不再受折磨了……”他叹口气,自己胡渣子遍生的下巴意味不明地笑道:“大哥,其实那个女人真的还不错的,可惜就是出生差了些……”

“你别学你兄弟跟着一起犯糊涂就好,别让长辈为难了。”

接收到秦仲天淡淡的警告,蒋东原只是微笑不语。犯糊涂,他又从来没想过娶邹小**,怕啥呢?

**

康洛最近的桃花运还真的是挺旺的,秦仲霖表白了后是公司男同事,结果男同事还没说“你愿意”吗,就从天降下个程咬金,嬉皮笑脸着一手勾过姑娘脖子一边拒绝:“我是她男朋友,抱歉,你来晚了啊!”

熟悉的声音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蒋东原。男同事尴尬一笑,退场。

康洛转过身,给蒋东原的新造型吓了好大一跳,胡子没剔,穿得虽然很民工但那张俊脸很夺目,再加上从小调养出来的气质,整个人就像个懒惰的有钱富公子。

可惜年纪轻了点,要是到了三十岁,再蓄上这一脸的胡子,保准迷死一堆剩女。

“你家破产了吗?!”她奚落他的新造型,“没从新闻上听说广电总局换局长了呀,再不就是你爸把你经济给截了?!”她这张嘴半点不饶人。

他真是怀念地扯着她嘴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牙尖嘴利呢?!我可是为了你千里迢迢从上海追过来,还被我爹弄去当义工带一堆孩子,你还不感动一下?!”

她嘴巴被扯得说话都含糊:“放……开、我……我要信、了……你、就是天下第一大傻蛋!”

“好伤心哦。”蒋东原两手被姑娘用力拍了下来,手背都打得有点红了,邹眉:“最近你在这个公司桃花运很旺嘛。”

“跟你有关系吗?”她厌恶地皱起眉头,拍开他后谨慎地后退几步拉开了距离:“蒋东原,别再来烦我,死缠烂打和嬉皮笑脸甜言蜜语都没用!”

她大步走出公司,他紧跟在身后,看着她前往公交站牌下等车,正值下班高峰期,他也寸步不离地跟了上去。

康洛见有同样在等车的同事已经朝他们这扫了几眼,眉头一皱转身离开公交站牌,步行到下个站牌再坐车也行。

蒋东原还是跟在她身后,吊儿郎当的双手在裤袋里,偶尔漫不经心地抬头望望沉的天空,成都的天气总比不上北京的明媚。

突然间停了下脚,闭眼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再抬眼她早已走得老远。他伫在原地,嘴角微微弯起的弧度不带任何的真心,然后缓缓地掏出手机慢条理斯地给她打电话。

已经走过拐角处的她,接到他的电话,倏地回头他并不在,按下接通键听到他的声音:“邹小**,为什么不相信我的真心呢?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

她眸闪了闪,嘴角也弯起来淡淡地嘲讽:“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为什么不相信?”他死缠烂打,开始迈开步子跟上她,俊脸上一片若有深意地笑:“邹小**那么漂亮,那么美,为什么就不相信男人会爱上你呢?”

康洛的思绪飘了好远好远,等她回过神来他已经收了电话在她身后,她冷冷地注视着他,在这人来人往的街上着实有些引人侧目。

他沉默地等待着她,她的眼睛亮得让人惊心,已经好久好久没看到这样的邹小**了……

从她接受他的“爱情交易”那一刻,从她与秦仲霖成为“恋人”的那一刻,她的眸子已黯淡了好久好久……

这才醒悟,原来他竟然注意到她这么久,不知不觉的惦记在心头……呵。

她徐徐弯起嘴角,笑纹止不住的地爬上俏脸,眼镜下的眼睛那么那么明亮,“蒋东原,你拙劣的演技,骗得了几个人?你认为人活在这个世上,除了爱情以外,什么都不重要吗?”

“那么你告诉我,除了爱情外,还有什么是重要的?”他反问她,面色淡淡地沉了下来。

“人类在这个世界统分为两个层次,神与物质。你和秦仲霖还有尚宝宝,在我眼底就是个笑话。”

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像是发自于真心的笑容,看得他心好刺疼。但没有动怒,他相反地附和了她:“你是要告诉我,在你心中,钱才是最重要的?但是亲情也是爱情中的一种。”

“那又怎样?你们是天之骄子,总喜欢编织最美丽的梦想,想要拥有全世界。你们永远也不会懂我们这类人想要的是什么。”

“你是想说,这个世界只有你一个人清高吗?清高地认为自己所坚持的是绝对真理的?!”他尖酸地嘲笑。

她没有生气,只是转过身迈开步子,丢下轻淡的一句:“所以我说了,你骗不了我的真心,永远也骗不到……我们有没共同话题。”

他有些动怒了,对她的蔑视,曾几何时,昔日他站在高处嘲笑她。曾几何时,她站在高处嘲笑他,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们的处境?

是时间与熟悉。

“那么,骗到你真心的,就是秦仲霖了吗?!”他迈步追了上去。

她停下了脚步,抬头望望天空,告诉他:“今晚会下雨。”然后回头望向他。

他永远地记住了那一双眼睛,冰冷的,毫无迷惑的晶亮的眼睛,一直,一直到死去那一天,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个世界谁都在改变,她也没有例外,只是如果还停留在原地,不觉得太可悲了吗?编织美丽的梦想是人人都拥有的权力,她也可以拥有的权力,不是吗?

所以,不是清高,只是因为深刻的意识到,那些人永远都不属于她,所以才迷恋不是吗?

他们不会懂她,那个为了她和未婚妻分手的男人也不会懂她,没人会懂她的……

那以后,蒋东原就真消失在康洛的生活里了。连同秦仲霖,他没从上海追过来。

梦彻底清醒的那一天,康洛也没哭,早就预料到的现实。谁哭谁就是傻子。

**

一年后。

成都飞北京的最后一班航班是在凌晨,康洛头痛地揉着额头拖着行李箱,她已经连续两天没有睡好觉了。自从七个月前辛姐将清酒吧在成都开了家分号后,她就辞了自己的工作全权负责成都的酒吧生意,当个轻闲的小老板。

一年还用不上岁月如梭来形容,只是过得太快。第四个年头又来了。邹小**的灵魂安安静静地沉睡,她康洛鸠占鹊巢也四个年头,从最初被告之是替补到现在上位成为其本人,真是搞不明白,她当初穿越到邹小**身体的最初理由是为了什么?

唉,头痛。

近半年来她额头经常疼痛不堪,看了医生就说她神压力太大,让她好好休息。可她在这一年来足足把自己养胖了十斤,哪点压力大了?

恶作剧之神消失了一年无影无踪,压不跟她联络,这头痛病从前晚一直折磨到现在,两天加起来也睡不过八小时,严重需要补眠。

凌晨的机杨,迎来最后一班乘客,等候在机场外面排队拉客的司机将是今晚最后一次返回机场接客了。她排队上了出租车,报出一所医院名字。

本来不想上来的,但辛姐人倒霉,给人打了,现在住进医院躺着,肋骨断了,左手断了,没个半年别指望好。康洛就得过来了,预计得呆个半年才能回成都。

出租车师傅时不时回头偷瞄这位美丽的客人,比电影明星还要美,气质超好的姑娘兴许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吧?看姑娘冷冰冰的,让一向擅谈的出租车师傅也不敢开腔,怕惹来有钱人家的白眼。

第五十八章 第四个年头

出租车开了长达一小时才将人送到目的地,付了为数可观的人民币后托着行李进入医院,坐进电梯找到辛姐所在房间。

看着那个头上包着纱布,左手包着石膏的苍白女人,往昔心描绘的妆容已不覆存在,苍白而憔悴的脸色泄露她真实的年纪。

三十八岁的女人,尤其是夜生活的女人,保养再好也掩不去眼底的黑眼圈和脸色的腊黄,直接苍老十岁。这都还算保养得好了。

她来时辛姐还在睡,她没有打扰,简单梳洗后疲惫地倒在旁边的沙发上睡了过去。

再醒来,辛姐靠在枕头上朝她微笑:“睡得好吗?”

康洛倒真的睡得极好,点点头说:“这几天我都失眠好一阵子。你头还痛吗?”翻身起来去浴室,出来后又说:“我去给你买早餐?吃什么?”

辛姐说小米粥就行,在康洛出门前说:“你先吃了再回来吧,反正我还不饿。”

“好。”

康洛提着小皮包走进电楼时,又来了一男一女,竟然是挺着大肚子的Alexia。旁边那个男的长相老实,就是极高,一脸小心翼翼地扶着妻子。

Alexia没发现角落里的康洛,径自和丈夫打情骂俏着,看她找的男人外表不出色,却能感觉到男人的温柔和体贴,让美艳的女人一脸幸福。

鱼贯出了电梯后,Alexia接到电话:“宝宝?我刚产检完,半个小时后就来找你。嗯……你和仲霖在哪里等?”

康洛眼眸一闪,原来秦仲霖和尚宝宝又在一起了啊。

她没再留心Alexia的话,转而从另一边走出医院,医院就是一排排餐馆,她随便进了一家打包了两盒稀饭和一笼小笼包。再回来医院病房,看到辛姐眼眶红红的,遂问:“怎么了?”

辛姐故作没事地擦掉眼泪淡淡地说:“只是被会所辞退了而已。没事,反正经过这件事也不想干了。早些退休养养身体也好。”

康洛没吱声,默默地把早餐布好,取出包子和榨菜。小笼包只有八个,辛姐沾不得油腻,只吃榨菜。见她一碗稀饭八个包就解决了,挑眉问:“胃口这么少?在减肥?”她隐约能看出她有点发胖了。

康洛回答说:“不减肥,只是胃口不太好。”

辛姐放了碗,她拿去洗,洗完后就把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洗。这是间高级病房,辛姐从来不亏待自己的。等姑娘一切弄好,她才慢条理斯地问:“怎么被人给打了?”

“唉……”辛姐叹了口气,幽幽望着窗外说:“是陈紫涵那贱人干的好事。半年前会所里来了位新姑娘,和她抢第一名宝座抢得极凶,我当时呢又明显是偏向那新来的姑娘,所以陈紫涵找人打我。她可真有胆子!”

“那事情解决了吗?”

“医药费陈紫涵掏,她也被赶出会所了。这两年来她打过几次胎,跟的男人一个不如一个,气焰嚣张得罪不少客人,经理早就容不下她了。”

“这样也不错啊。就是辛姐你吃亏了,受皮痛了。”

见姑娘说得没心没肺,辛姐没好气地狠瞪她一眼啐句:“白眼狼!”

康洛为自己反驳:“事情都发生了,你要我假惺惺安慰几句掉几滴眼泪,我还真做不到。”

“那你总归要做个面子也好吧?!”

“就算不是真心的也行?”

“当然行,你不说你不是真心的,我肯定当成真心的!”

“那成,辛姐,你真可怜,居然被殃及无辜,但没事儿,医药费也赔了,不当老鸨了也是给自己积点福……”

“你——”辛姐一时气堵,有见过这么安慰病人的吗?!没被气死都算好的了!“我倒是不晓得你冷笑话这么有天分啊!”

“谢谢过奖。”

辛姐无语了,康洛也不开玩笑了,说正事:“既然被辞退了,那就先好好养病,酒吧的事我帮你照顾着。”

“你不回成都了?”

“先把你这个病人照顾好才能回去不是。”

辛姐听得嘴角一弯,心里头甜甜地说:“没白疼你这丫头!”

“你不是说我是白眼狼么?”

“少跟我贫嘴!”

康洛下午拖着行李先回辛姐那屋里头收拾下,才带换洗衣服准备长期入住医院照顾,反正闲着没事。

辛姐住院前几天,来的人特别多,旗下的公主们大部分都来了,看到邹小**在,着实吓一跳。有几个新来的不熟悉的当即被拉去咬小耳朵,看邹小**的眼神特别祟拜。

一时间,邹小**又出现在北京的风声传出去了。可见这姑娘在这圈子是多么地红。

***

再说到秦仲霖这边,在上海的生意逐渐上了轨道,也就回到了北京,很凑巧的和康洛同天回来,不过男人早上的第一班飞机,她是当天的最后一班。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遇到三姑要七十大寿,还得抽空叫秘书挑个好的礼物。他坐在车里头去北京潘家园,三姑喜欢古董,年代越久越好,总之就是要一个贵字。

琳珍这姑娘,她比邹小**大五岁,十八岁就来了会所,干了好几年了,在这一行里,她能接的客人不多了。现在也好,自己遇到潘家园一个卖古董的小商人,人家不嫌弃她,琳珍也在两个月前搬来和这个中年男人同居了。

今天两姐妹约好了来潘家园逛逛,琳珍慷慨地说,看中哪一样,只要姐姐买得起的都掏钱。康洛听了,淡淡微笑挂在脸上,二十岁的姑娘,真是美丽而芬芳。

“自己留些钱吧,我对古董这些玩意儿没兴趣,大部分都是从坟墓里挖出来的,想着要在家里摆一件**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啧,说你傻呢,人家这都是买回去提高档次品味的,谁管是不是从坟里头挖出来的啊!”

两姑娘在小巷里打打闹闹着,东挑西选,最后康洛还是挑中了一只唐朝年间的仿古花瓶,真品怕是太贵,这仿古的也要好几千块呢。

“就这只吧,正好我家里缺个花瓶。”她说。

琳珍有些不乐意:“几万块我还是付得起吧!你今儿不挑个真的,咱姐妹俩就绝交!”

被琳珍一逼,康洛只好叫来老板拿只真的出来吧,就在老板转身进屋拿真品时,一个少年冲了进来撞上了康洛,康洛步子不稳往后一倒,身后一只大花瓶给她撞倒碎了。

这变故杀了大家个措手不及,当场老板僵笑在当场尴尬地说:“小姐,这花瓶是清朝年间的,得值五六万呢……你看……”

“老板,这可不怪咱们的错呀!要赔得找刚才那小子赔不是?!是他突然跑进来推了我朋友一把才害她撞坏你花瓶的……”琳珍来了气。

老板不再陪笑,而是沉了脸语气一转:“不管是谁的错,总之我只认是你朋友撞碎花瓶的!”老板脸色一换,店里的员工就个个围了上来,意思明摆着你要不赔钱就别想出这店。

琳珍一见这情景,也不甘示弱掏电话找人,她男朋友也是这潘家园卖古董的,这花瓶是真是假还说不准呢,更何况是这价钱!

康洛对古董没见识,自然不会发言,见琳珍气定神闲她也松了口气,先不说这钱能赔,但绝不会让自己被讹了钱。这潘家园被敲诈的事可不是一回两回了。

两方在等人时,在对面一家稍大的古玩店里,迎来了一位年轻的男人,秦仲霖。因为老太爷热爱古玩,长期在这家店订货,和这家也熟悉是老顾客了,到手的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好真货。

他徒步过来,穿得很休闲,刚进了古玩店便受到老板的热情接待,等着取货时注意到门口围了几个伙计小声嘀咕着,淡淡好奇下遂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老板摇头说:“咱们对面那家是个黑店,专逮穿着打扮好的人的竹杠。今天看来又要讹那两个女孩啰。”

说着便引了秦仲霖站到门口看,秦仲霖一眼就看到了康洛,她回来了,一年不见,青涩已经完全褪去,美得如冰霜雕琢的霜花。

眼微微眯起,但见她安静地伫着,不慌不忙地摆弄着脚边那只碎了一半的花瓶,便询问:“那只花瓶是真的吗?”

“都是假的,那老板才来,跑这明目张胆做假货,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收拾他。”老板可见怪不怪了,伙计把花瓶抱来了,他小心翼翼交给秦仲霖,秦仲霖却只顾着看对面。

老板见他目光全在那美姑娘身边,表示理解地先把花瓶搁一边,闲聊问:“小老板,你要想帮忙那姑娘的忙,我可以帮你出面。老实说我也是看不下去了。”

“看那两姑娘的表情,似乎也有人吧,再等等吧。”

看秦仲霖有意帮忙,老板更来了劲,询问:“小老板,那姑娘长还真美,我在这里呆了三十年了,也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呢……”

秦仲霖没接话,只见一个中年男人率领着几个小弟走进了那家古玩店,琳珍伤心委屈地奔上去,那中年男人开始和店家交涉,让伙伴捡了碎瓶子察看,说了几句话让店家脸色一变,最后琳珍挽过邹小**的肩,由那中年男人陪着一起离开了。

等人一走,店子也清静了,老板也笑呵呵说:“原来蔡老板,听说蔡老板讨了个媳妇回来,估计就是那位小姐了吧……”

秦仲霖一直目送邹小**走远了才收回视线,对老板说:“车老板,就麻烦你帮我一个忙吧,无良商人会破坏咱们北京的名誉呢。”

车老板笑呵呵点头:“小老板都开口了,这是一定一定的!您放心,三天内对面准换人!”

秦仲霖拿着古董花瓶走了,车老板着下巴嘀咕:“蔡老板娶了个妓女回来,那美姑娘又是谁呢……”

琳珍的未婚夫姓蔡,在潘家园是世代经营,到他这代自己都经营三十年了,在潘家园的人情关系称不上数一数二却该认识的都认识。

轻轻松松解决敲竹杠一事,惹来琳珍一路崇拜的视线,把老实本份的蔡老板给弄得虚荣心大大地。下午亲自陪两位姑娘去潘家园逛了逛,给邹小**挑了件上万块的古董花瓶。晚上蔡老板又在有名的饭馆摆了一桌,席上就三人,他给邹小**敬酒,说琳珍多亏她照顾了。

还是第一个人没有一直看邹小**失神的男人。

邹小**对这位蔡老板的印象极好,虽然的早年丧妻却未得一子一女,单身到四十岁。熟识的人对他风评都不错,就是康洛自己也亲自鉴定了,除了年纪大点身材胖点矮点,过日子就真得挑这种男人。

基于第一印象不错,又见琳珍眼里满是幸福,康洛自然是不吝啬笑容的,喝醉豪爽极了。正好蔡老板也是个贪杯之人,两个酒缸子撞在一起,一杯接一杯,珍琳拦也拦不住。

蔡老板拍脯保证等下亲自把人送过去,他醉了还有伙计不是?!琳珍劝说无益,只好由着他们去了。

酒是从六点喝到九点结束,吃了足足三个小时,蔡老板醉得一塌糊涂,康洛是两颊生艳醉了七成。

珍琳出来送人,她不放心别人送亲自开车将姑娘送到家。进了家后康洛就直接醉倒在地。

第二天醒来还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头痛欲裂,呻吟着爬起来去泡了杯茶醒醒酒,啊啾个不停,没当一回事儿。等下午拎着骨头汤去医院时,开始流鼻水了,头晕晕沉沉的,自己买了两颗感冒药吞了。这感冒的人就是这样,感冒初期认为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错过黄金时间,等下午她躺辛姐那儿睡了一会儿,起来后又是头痛欲裂,嗓子发痒发疼吞咽口水都是折磨。

跑医生那儿看,说要打针。至少两针,开六包药。一听打针吃药,脸就皱成折子,说什么不乐意。主治医生就说换成吊水,康洛还是决定戳屁股好了。

护士小姐领人进去打完针,康洛僵着身子走得有点怪异,多少英雄好汉就是败在这一细细的针头上的,所以她并不觉得自己因为怕打针而加重病情有啥错……

虽然多少事实证明,一时的贪便宜只会换来更严重的后果。

辛姐见她提着药回来,问了原因,后来一直拿这事嘲笑她。晚上康洛要去清酒吧,回来这么多天还一直没去。开了辛姐的宝马车去,康洛也自己考了驾照了。

车子驶上大马路的时候这还是下车高峰期,北京的那个车况一直叫人伤心,她等得头皮开始发麻,用额头直撞方向盘,怎么就不晚一个小时再出发呢?!怎么偏要凑这个时间去增加车辆的堵塞呢——

她无声呐喊,烦躁中打开收音机听电台广播,又翻出手机开始斗地主,总之能打发时间的都不落下。就这样停停堵堵半小时,才勉强能隔一分钟前行一小段。

康洛即将抓狂,她真是佩服这些司机的耐心!

着脸东张西望,不少司机按着喇叭催促,整条大马路喇叭声更让人心烦。终于堵车酷刑又是半小时后,她终于得到解脱,发誓再也不在五点到七点开车了!

抵达清酒吧都是晚上八点,这个时段正是酒吧热闹的时候,推开门进屋,上下两层楼都坐满了人,清幽的音乐配上轻声细语的交谈,一天的烦躁都跑得无影无踪。

**

尚城附属的高档娱乐休闲会所,高尔夫球场。

宽阔的草坪上,两位英俊年轻的男人刚打完一局中场休息,各自入坐后两位俏丽的女侍应生热情地端茶递水。位于左手边的男人喝了口冰水,执起侍应生白白嫩嫩的小手,摊开她的手心说:“小姑娘,我帮你算个相吧,不收钱。”

那女侍应生俏脸不变地娇嗲附和:“那谢谢蒋先生了,就请你帮我看看什么时候能找个男朋友吧?”

“长这么漂亮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你骗我的吧?!”男人继续调笑。

俏丽的女侍应生娇嗲地撒娇:“人家是宁缺毋滥嘛。”

“宁缺毋滥?这个成语说得好!”

右边的男人不同于左边男人的花花脸,他只是拿起打发时间用的报纸阅读,让服侍他的侍应生很伤心。就在一个泡妞中,一个看报中,从天而降一颗球砸进离他们最近的球洞里,那准度似乎是高手而为。

而伴随而来的事实却是:“哇靠,你打得可真好!十有九球都进不了自己的洞,最后一颗跑人家那去了!”

没分刻后,一串巴掌声夹着赞美奉承:“邹小姐真是厉害啊!十颗球进了九颗!真是女中英雌啊!!”

在北京常住人口一千万以上,邹这个姓的频繁重复实在不稀奇。左右两个男人会看过去,也不过是因为几位男士口气中明显的拍马屁,能让男人拍马屁的女人,除了上司就是美女了。

而欣赏美女则是男人的共同爱好,如女人欣赏帅哥。

与他们隔了一个桌位的那桌,打球的那位被奉承的并不是个多美丽的女人,有一张偏男的脸孔。只见此时她被众男人恭维着,脸上满是骄傲的笑容。

第五十九章 给个交代吧

也分不清楚是失落还是松口气,右边的男人很快转回视线,埋守于他的报纸中。左边的男人却说:“那个女人是北京XX集团董事长的千金吧,听说今年才刚回国。”

“嗯。”右边的男人明显没兴趣。

康洛擦着额上的汗,她最近觉得这身体实在是越养越娇贵,一丁点大的太阳就晒得皮肤生疼,于是防晒油让琳珍给她擦了一层又一层。

再过两天琳珍就要结婚了,决定来个糜烂生活的最后一次告白会,就是前来尚城高级休闲娱乐中心,邀请了几个交情不错的公主们,康洛也没跑掉。

她们一行人是在高尔夫球场的东面,这个球场划分了东西两面,东面比西面更热些。太阳晒得让人头晕,一行人没打几杆就缩回房子里是吹空调。

康洛是出力最多的人,好久没球杆都找不到感觉了,十次有九次都打不中,反倒把皮肤晒痛了。回屋里做保养,休养了小半天才继续奋斗,说好了谁输了今晚的海鲜大餐谁掏腰包。

康洛不想掏腰包,于是战斗力十足。感觉气一顺了,马上跳起来冲出去,摆好姿势双手挥杆。可惜,没中。继续……

第四球的时候,球挥得失力,从上山坡滚到下面那个山坡去了。

“再来。”反正球童会捡回来。

那一颗球一直滚啊滚,滚到下山坡那个平坝里,滚到这边这位邹小姐的脚边,她刚巧地抬脚一踩,咚!摔到地上了。

“邹小姐——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一堆男人迅速地围了上去焦急关怀。

邹小姐被扶起来了,大发脾气:“这颗球哪来的?!”球又没有写名字,谁晓得从哪来的。

旁边终于调完情看完报的两个男人又开始新一轮的比赛了,恰巧也在这颗球滚下来的同时,蒋先生的球失控滚远了,这时邹小姐愤怒的眼儿一扫,扫到他方圆五米内都没球,便不由得大怒指着他脸劈头一顿怒骂:“是不是你小子把球砸过来的?!”

蒋先生莫名其妙地挑挑眉,眯眼扫了一眼,清情况后痞笑:“女人,你认为我的球会蛇行吗?!”

邹小姐被奚落得满脸通红,怎么也没想到回过头来的竟然是位大帅哥,而且年纪轻轻,那痞笑就像撒旦的笑容一瞬间击中她那颗花痴心……

而同时,蒋先生旁边的另一个男人也回头,邹小姐差点尖叫,一瞬间吓晕了过去——居然有两个绝品帅哥!!

咳,再说回这边。

康洛终于找回打球感觉,便越打越来劲,球抛出的距离也是越调越远,结果很不幸,那些球全部飞得找不到踪迹了。当然,那些球全滚下了下坡,因为有隔护林的原因,那些球是砸不到下坡那些客人的身上的,最多就像邹小姐的情形那样。

所以当好几个颗滚下来时,还是蒋先生那位侍应生眼尖说:“你的球,是不是从上面滚下来的呀?”

姑娘真相了,邹小姐短暂的晕眩后又清醒,才不搭理其它的球,一口咬定球就是他们发过来的。蒋先生耸耸肩问:“这里面安装了监控器,让经理把带子回放一遍就行了。”

邹小姐见他们那副气定神闲样,也心虚了,毕竟她要是有点脑子也知道球不会跑这儿飞,除非蒋先生一百八十度大旋转后挥杆。所以语气一转,结巴道:“算、算了!我也懒得跟你们计较了!哼!”

上坡,康洛发了好几个失误球,已经造成她必须掏腰包请客了,对此,她自己辩解:“我这两天感冒了浑身无力。”遭到众美女一致鄙视。

打完球,下午四点,姑娘们都是爱玩的一群人,绝不同意长时间呆在同一个地方,来了三个小时就嫌无聊要换地方续摊了。好吧,去哪?决定吃完饭再去K歌,最后各回各家。

决定后就回房里换好衣服拿好东西。

康洛打着哈欠,掏出感冒药,医生规定四小时吃一包,这是最后一包了。等会下楼要点白开水喝。边走边把有些凌乱的头发放下来麻利地编辫子。进了电梯时,头也没抬继续编。身边有道温和的声音问:“几楼。”

“一楼,谢谢。”她很有礼貌回答,过了片刻察觉声音很耳熟,微微抬头一看,衣冠楚楚的秦仲霖就在身边。见到她盯着自己,微微一笑说:“好久不见,你的头发又长了。”

她嘴角一抽:“谢谢。”撇回头扎好橡皮筋。

秦仲霖的声音又来了:“什么时候回北京的?”

“回来快半个月了。”她轻轻回答,从皮包里掏出墨镜戴上,电梯已经抵达一楼。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电梯,走到大厅摆放休息用的沙发座时,她停了下来询问他:“你要走了吗?”

“不,我等东原一起下来。”

好吧。“我也等人,不介意就一起坐坐吧。”早知道她不该争取第一个下楼。

“好。”他表示没问题,与她坐到旁边的沙发座前,侍应生马上过来送一杯免费的茶水。

“白开水,谢谢。”

“白开水,谢谢。”

两人异口同声地点菜,侍应生一愣,然后偷笑退场。

两人就“白开水”拉开一场对话。

“喝白开水?”秦仲霖淡淡含笑问。

康洛淡定微笑回答:“吃点药。”说完从皮包里掏出感冒药,小心地拆开数一数里头有十一颗。她把大颗地拨到一旁去,挑出最小的最苦的。

他默默看着,嘴角一直笑容不停:“感冒了吗?”那药看起来挺寻常的。

“嗯,医生开的药很苦。”

“没有输吗?”

“我打的针。”

有短暂的沉默来自于她,戳屁股一事,好像挺丢脸的。幸好他也适时止住了话题,侍应生已经把两杯白开水端来了。

他看着她把那十一颗药分三次吃完,最后一颗大的药还特意分成了两瓣吞下去。再看她吃得很痛苦的样子,吞完后连灌了大半杯水入肚。整个动作很优雅,她还细心地抽了纸把沾湿的嘴角擦干净。

看美女吃药也是一种享受。他端起白开水喝时念头一闪而过。

“什么时候感冒的?”放下水杯后问。“前两天吧。”

她回答后,两人之间又陷入沉默了,仿佛不熟的陌生人,真的很难找到共同话题。从前就是这样,两人不大爱聊,都各自干着各自的事,但喜欢窝在一起,偶尔抬个眼角就看得到她在。那时候是因为她还是他的。

蒋东原很快下来了,他是男人,不像女人拖拖拉拉,落后秦仲霖一步也不过是那位俏丽的侍应生留下自己手机号硬塞给他。他把手机号随手揣在兜里,以后要是无聊了要是这纸条没弄丢了,就找这姑娘出来玩玩吧。

远远地就看到秦仲霖和一个背对着他的姑娘,看背景真是美丽,但有些熟悉……

微微眯眼走过去扬笑招呼:“等久了没?”

那美女一转头,蒋东原表示诧异:“邹小**?回北京了?”

“半个月前回来的。”她重复说词。

“走吧。”这时秦仲霖起身了,意思明显不要多聊了。

蒋东原挥挥手说:“下次打电话再找你出来好好玩,哥哥们现在有事忙去了。”

两个人男人出了门,她低声嘀咕:“还是一辈子都不要来找我……”

这北京说大不大,真是熟人走哪都遇得到!

**

琳珍结婚后,与遇上那两人后又是半个月过去了,辛姐出院得在家好好休养,幸好断的只是手不影响走路,康洛又飞回成都一次,照顾了下酒吧的生意再飞回来。带了一些四川的特产。

邹小包也回来北京了,窝在酒店里几天不敢上门,犹豫着一年前兄妹俩的不欢而散很是尴尬。

邹小包盘算了下他距离还清债务还得三年的时间,为自己规划到三年以后,混黑道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他的理想是当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每天回家有个温柔的妻子和女儿等着他吃饭。想着妻子,自动自发就套上邹小**的脸,想到邹小**,他俊脸就会变形。

对这女人是又爱又恨,时刻关注她的动静。后来发现她到了成都,一呆就是一年压没和蒋东原秦仲霖在一起,看情况是自力更生了,心里头又是甜蜜又是怜惜。有好几次忍不住想要冲到成都去见她,想告诉她让她跟自己在一起。

可冲动过后冷静下来,就是害怕告白失败了可怎么办?又不知道她看得上自己不……

男人这时候就会升出一个愚蠢但又上进的念头:我要变强,成为一个配得上她的男人!

首要的是先还清债务,但盘算了下等还清债务黄花菜都快凉了,只好改变计划,一年的相思太苦了。

邹小包鼓起勇气去找邹小**,当时康洛刚从成都回来的第二天,头痛又发作了。邹小包去也得是巧,她开门看到他,就一句话:“帮我按摩下头吧。”

“啊?”邹小包一呆。

沙发上,康洛眯着眼享受邹小包的按摩,时而吱声指导一下,邹小包手指一直有些哆嗦拿捏不好的力道。时重时轻的还好她没嫌弃。好半天后手不抖了,他也镇定下来了,遂问:“怎么头痛了?”

“医生说压力大了点,开了药还是不顶用。”康洛翻了个身侧睡在他腿上,“算了,不用揉了,帮我拿点止痛药来吧。”

“你这种情况多久了?”他顺她指示去拿药,看到说明书是头痛的止痛药,这种药对人体有依赖,不建议长期使用。“还是我帮你揉揉吧,不能过度依赖止痛药的。”

他又把药放回茶几上,把她放回他腿上,然后揉按上她的额头。

她轻轻睁开眼睛,漂亮的黑色瞳仁倒映着他的脸孔。“你不嫌手酸就好。”

他抿了下唇,手掌往下覆上她眼睛:“闭上吧。”不要看他,他害怕那双眼睛。

她听话地闭上,他松了口气,拿捏好力道为她服务。头痛很快在他的按摩下得到舒缓,伴随而来的是瞌睡虫侵袭。

等她睡着了,他才移开了手,手指在她小脸上慢慢地游移,从眼睛,到鼻子,再停留在嘴唇上。回来缓慢地摩挲,然后停下,有些颤抖地把手指抬起来,放到自己唇边,轻轻一吻。

她却在这时翻了个身,脸颊在他大腿上轻轻磨蹭,他全身僵硬,一时间脸上闪过被抓包的窘迫。但庆幸,她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而已。

他紧张得全身是汗,低头间,她侧睡在他怀里。“小**?睡着了吗?”他轻轻问。

她毫无动静,他将她头颅抱起来,自己抽身离开再放回沙发上。她睡得很熟,他坐在地毯上趴在旁边痴痴地凝望着她。手指重新爬上她的脸,好久后,忍耐不住,低头亲吻上那张唇。

他想,她要是和他在一起就好了,只有他才是真心喜欢她的。

**

蒋东原吹着口哨,终于下班了,朝九晚五的生活真是枯燥而乏味。双手熟练地转动着方向感拐入一条巷子,突然从巷子里冲出来个女的吓得他紧急刹车,那女的被撞倒在地。

蒋东原沉默了下才缓缓打开车门下车,踱到那被撞倒的女人身前,女人趴在地上披头散发地,捂着肚子痛吟地撑起身,两人视线一对上,蒋东原脸色一急:“有没有撞伤?!”被他撞到的倒霉鬼不是别人,就是尚宝宝。

“肚子有点痛……”尚宝宝面无血色地说。

蒋东原俊脸一沉马上把她抱起来放到车里,然后倒车驶回大马路,箭一样冲了出去。

在连闯了几个红灯后,尚宝宝急道:“别乱闯红灯啊!我没伤得多严重……”

“别说话!”他突然大吼,吓得她立即闭上了嘴,偷偷掀眸瞟去,男人脸色铁青,额上有淡淡的青筋凸爆,一时间心里头五味杂陈。

送到医院检查后,确定没什么大事,就是肚子撞淤青了,擦点药揉揉就好。

蒋东原面色已经平和下来,两人并肩出了医院后,尚宝宝尴尬地说了句谢谢。

“陪我先吃顿饭吧。”他朝她笑了下说。

她张了张嘴有点不太情愿,犹豫了下点了头。两人上车,他开车到尚味轩吃烤全羊。

进了包厢后,他问她怎么突然闯出来,她有点不自在说一时走神。“你爸说你跑回英国,回来多久了?”

“上个月才回来的。”她低头淡淡说,东张西望就是不看他。“我回来的事,麻烦你别跟我爸妈提。”

“为什么?”他也假装没注意她的小动作,掏出手机接送一天的短信量。上次高尔夫球所勾搭的那名女子可真热情,一天二十条地发,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话可说。

她见他玩手机,问她的语气又平淡到仿佛两人只是普通的关系,一时咬牙撇了头说:“我不想让他们心。要是他们知道我早回来了,一定以为我又去纠缠仲霖……”

邹小**离开后,她也没跟秦仲霖再重修旧好。他是那种一旦分手了就绝不再纠缠的男人,断得干净利落,某一方面来说真是无情。尚宝宝缠了他三个月,他就躲到国外去,用实际行动打消她的念头。

万念俱灰下,她选择出国疗伤。Alexia孩子快生产了她才悄悄回来的。

他发了条短信,然后关上手机,看着她说:“秦仲霖现在没有女朋友,你是不是因为听说了这件事所以才回来的?”

“连你也认为我回来是为了纠缠仲霖?!”她突然大怒,气愤不平地吼道。

他摊摊手,翘起二郎腿全身靠在椅背上,把玩着手机说:“放弃吧,学会放弃你会发现这并不困难。”一如他。

她抿紧嘴,一时间无话。他们的烤全羊很快就上来了。“算了,不说这些扫兴的话,先吃饭吧。”

厨师拿着锋利的小刀开始片,羊片下来后整齐地装进美的盘子里递给客人。

蒋东原熟练地拿起片挟进菜叶子卷起,沾了酱汁然后送进嘴里。他吃得很认真,认真到对坐的尚宝宝是否有吃他都没关心。

反正,放弃了是真的挺容易的,真的。

尚宝宝见他头也没抬,一直忍耐到厨师离开后,才悄悄地啜泣起来,含糊地低呜:“我知道你心里头看不起我——”

“想要我看得起你,就做些聪明人该做的事,别再死缠烂打了。”他卷了个羊卷递给她。

她呜咽着伸手接过,可怜兮兮地塞进嘴里,边嚼边哭:“我已经很努力忘记他了!我回国到现在一次都没去看他——”又哭又吃,像个小孩子。

蒋东原面无表情拿了羊腿啃了起来,一直低着闷吃。

第六十章 真的再见了

嘴里吃完了,就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哭得满脸是泪:“蒋东原,你帮帮我好不好?!告诉我要怎么忘记他——我好难过,我在国外半年,我天天都想着他——”

他啃羊的动作一顿,再帅的男人张着大嘴巴啃着都像呆瓜。有些失了神采的脸孔,在女孩哭泣中,他合上嘴把嘴里的嚼完吞下,才缓缓抬起头望向她说:“很简单,找个男人恋爱吧。”

她呼吸哽住。他视线移到手里的羊腿上,嘴角微微勾起,痞笑道:“这羊味道真不错,比上个厨房做的好吃多了。嗯,下次带她来尝尝吧……”

**

睡了三个小时,神很好。邹小包把饭菜都做好了,辛姐一边吃一边夸赞小包可真是个好孩子啊,这年头又会赚钱又会做饭还疼妹妹的好男人不好找了。

康洛和她拌嘴:“你什么时候看到他疼妹妹了?”

辛姐眼神暧昧啧啧有声:“我刚一进这屋啊,就有个傻小子一直蹲在某某的身边,见到我啊,吓了一跳站起来,结果两腿发麻摔地上了!”

“咳,辛姐……”邹小包不好意思了。康洛挑眉望向他:“我睡觉你干嘛蹲在我身边?”

“我……帮你按摩啊……”他脸红脖子,心虚地低下头撒谎,他是看她看得浑然不知道时间流逝。

她听了,脸色稍霁,说:“那手够酸吧?”瞟向他手。他手一缩,摇头说还好。

“下次别再这样了,我睡着了也不会觉得痛的。”

“好。”

旁边的辛姐看得偷笑不已,这两兄妹,还真的挺般配的,干脆就在一起得了……

饭后,康洛顾念着小包双手使用过度,打发了他由她来洗碗。厨房卫生做好后,辛姐坐在客厅里看着泰剧,眼珠子往邹小包的房间一瞥,然后小声地招呼康洛过来:“小**,来来,不忙着洗澡吧?”

康洛洗完碗,想先歇会儿,于是点头走了过去。辛姐努努嘴:“去看看你哥是不是在洗澡。”

康洛感到莫名其妙,跑去邹小包房间瞅了一眼,屋里没人。转身出来说:“洗澡去了吧。”这套房子三室两厅两卫,除主卧室有独立浴室,其它两个房间公用客厅的洗手间。

辛姐听了,眼眸一闪,招手康洛坐下,清了下喉咙问姑娘:“你家小包哥哥,现在可真是上进是吧?”

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点头:“嗯,他很上进。”

“这年头,上进的男孩不好找,你说是吧?尤其是你家小包还长得这么俊俏。”

“所以呢?”愈发的丈二和尚不着头脑。

“所以你这当妹妹的觉得你家小包如何?各方面。”

康洛这时弄懂她意思,笑得暧昧调笑:“辛姐,你啥时候转行当媒婆啦?!想给我家小包说媒了?”

“是啊是啊,这俗话不是说了吗?肥水不落外人田……”

话还没说完,就惹来康洛轻叫:“辛姐,你想老牛吃嫩草?!”

辛姐额上青筋一跳,康洛憋笑着求饶:“我开玩笑的啦……好啦,你就别拐弯抹角直说成不?”

辛姐清清喉咙,正色道:“也没啥,就是想听听你这个当妹妹的对自己哥哥有些啥正负两面的想法。”

“好与坏吗?”

“嗯嗯!”辛姐直点头催促:“赶紧说,趁人还没出来,甭等说人家坏话时给听到了就尴尬。”

康洛认真地想了想说:“用一句话概括好了。”

“什么话?!”辛姐期待地闪着星星眼。

康洛嘴角一弯站起来:“洗心革面的好青年!”

“我去洗澡了,辛姐你要是要当媒人,记得先问小包一声,顺便告诉我是谁家的女儿喜欢上他了,到时我也帮着鉴定下配不配得咱家小包。”

“没人,你闪去洗澡吧!”辛姐扔了颗枕头砸向姑娘的俏屁股,“屁股再大点就包能生个儿子了!”

“辛姐,你以后要是有媳妇了一定是个恶婆婆!”康洛把枕头掷了回去,然后推门进屋。

沙发上趴坐的辛姐盯着小姑娘消失的身影,笑得意味深长:“洗心革面啊……嗯,真贴切。”

浴室的门开了,邹小包擦着头发走了出来,客厅里只点了盏昏黄的小灯,邹小**的房门未关,从门缝里泄出光亮。他走过去推开门:“小**,该你洗了。”

结果姑娘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干净的睡衣还叠在床角,她一只脚搁在上面。肚皮上随意搭了条薄毯。

这时主卧室的门一开,辛姐的脑袋凑了出来,邹小包回头,她暧昧一笑:“半个小时前你家妹子夸你是个洗心革面的好青年哟!加油,看来你还是有很有机会的!”

邹小包一怔,辛姐已经重新关上门。等他意识到她的意思时,俊脸渐渐地染上了红晕……蓦然回首望着床上的年轻女孩,他喜欢她已经那么明显到连辛姐都一清二楚的地步了吗……

那,她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他对她的感情呢?他眸色一黯,轻轻关上灯为她掩好门。

**

蒋东原陪着尚宝宝喝酒,若在以往这姑娘是决计不会允许他近身三米,更何况是喝酒。蒋东原给尚宝宝出主意让她移情别恋,可姑娘误会他又想趁人之危,于是一巴掌扇下来,蒋东原倒是没有发怒,只是舔舔被扇得有点痛的嘴角说:“吃饱了吗?吃饱了我就送你回家。”

面对蒋东原不温不火的态度,尚宝宝一时间觉得有些愧疚,有点不安,撇过头去讷讷道歉:“对不起……”

“没事。”他倒不在意,“你放心,我以后都不会对你怎么样。我现在也在很努力把你忘记,成效颇好。”

她初时一怔,半晌后双眸一黯,缓缓地垂下头颅幽幽地说:“……真好……现在,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还裹足不前了……”眼眶微微地湿润,然后牵强地笑着抬头对他说:“蒋东原,我今晚想喝点酒,没有人陪我,你陪陪我吧。”

他答应了,两人就来到了清酒吧。太过复杂的地方不适合她,她只是来买醉而不是寻找刺激,他坐在旁边任她一杯接一杯,想喝多少他都没阻止,冷眼旁观着。

她喝醉了,他抱起她送上车,问她现在住在哪里,她昏昏沉沉说了个酒店,“仲霖、别走……别走……”

她在车上闹个不停,他是一直直视前方认真地尽好司机的责任。把姑娘抱回房间,她又开始哭,从断断续续到嚎啕大哭,哭得连鼻水都流了下来,嘴里心里只有秦仲霖这个男人。

他面无表情地给她拧来毛巾擦了脸,脱了鞋让她躺好,转身准备离开房间,她拽住了他的袖摆:“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蒋东原缓缓回头,淡淡地问:“我是谁?”她迷离着美眸盯着他半晌,才讷讷回道:“蒋、蒋东原……”

“那还要我留下来吗?”他痞笑道:“我留下来,你得用身体补偿给我。”

捏着他袖摆的小手轻轻地松开了,他表情透着几许嘲讽,然后在下一瞬间听到她几不可闻地呢喃:“留下来吧……”

他身子一僵,怀疑自己听错了。

“留下来吧……”她再次轻轻地说,头垂得几乎将脖子都折断了,捏着他袖摆的小手轻轻地颤抖着。

不是他幻听了,是她叫他留下来。他缓缓地抬起自己的手,覆上抓着他衣服的右手,他能感觉到那只小手因为他的碰触而更加明显的颤抖。

突然间,他很想笑。原来,早已结束了,真的……

他猛地握紧她右手将她从他袖摆上抓下来,在她惊慌中,他轻轻说:“我可没兴趣再趁人之危了。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再重新找个对你好的男人来爱你吧。”

她错愕,他不再留恋地转身离开,嘴角微微勾上。耳边能隐约听到她的嘶鸣。

出了酒店,他站在车前,双手叉在裤袋里,微微仰着头仰望挂满星辰的天空,喃喃道:“邹小**,你看,我成功了……”

终于,可以彻底放下了。

***

半夜被惊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这一年来,虽然胖了不少,但气色却差了好多。常常半夜突然了无睡意不再犯困。是压力太大了吗?明明生活已经够如意了。

翻身下床,抱着那换洗的睡衣去浴室冲了澡,再出来完全没有困意,于是去拿了瓶酒拧了个杯子,回到房间里开了盏小台灯独自喝闷酒。

床头柜的手机响起短信提示音乐,怕是移动公司又来推销某某“实惠套餐”了。漫不经心打开接收短信,却意外地看着那条短信缓缓地眯细了眼。

蒋东原:邹小**,我好像,爱上了你。

她骂了句:“神经病。”正要合上手机,猛地头痛病再次袭来,疼得她差点想尖叫,手机滑落在脚边,学鸵鸟一样将头埋进床单里,双手死死按着额头,想要敲开头骨让它别再疼了……

良久后,恢复过来,汗水湿了睡衣,第二条短信又来,她脱力地伸手拿起手机,点确认查看。

秦仲霖:邹小**,我们重新来过吧,以结婚为前提交往。

她脸蛋有些扭曲地笑了,怎么搞的,这两兄弟说好了同一天同一时间表白吗?!

头痛再次袭来,而这一次,她已经无法保持清醒了。明天,还是抽个时间去拍个脑部的片子吧,别长了什么怪东西才好……

西方人迷信黑色星期五,耶稣基督死在星期五,恰巧这一天是十三号,于是当某个月的十三号撞在星期五,就结合成黑色星期五。在这一天非常的不吉利。

谁说西方人就只崇拜科学的?!

今天恰巧就是西方人口中的黑色星期五,康洛从来没有关注过的一天。只是今天注定有些不同,譬如一大清早的蒋东原捧着一束鲜花站在门口,她打着哈欠开门,见到是他,砰地把门重重关上,拒绝见到那张欠扁的俊脸。

结果没过多久门铃再响,辛姐同样哈欠连天出来:“是谁一大清早地按门啊?!”确实很早,才不过六点。

康洛睁眼说瞎话:“推销保险的,我叫小区保安打发他。”手按在门把上打开,就看到邹小包脸色不豫地提着早餐和蒋东原大眼瞪小眼。

蒋东原趁机将那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玫瑰花送到佳人怀里:“邹小**,欢迎你回来!”

康洛捧着玫瑰花黑着脸,身后的辛姐灿烂地朝蒋少爷打招呼邀请他进屋坐,然后提过邹小包手里的早餐进厨房。又把邹小包赶去邹小**身边。

邹小包从他站在门口就没好脸色,本来要直接把人赶走,结果康洛就把门打开了。

大清早的,没有茶给蒋东原喝,倒是辛姐很殷勤地端来茶水,随后再次退场。康洛瞪着眼珠子,邹小包坐在她旁边一脸不欢迎他。蒋东原对这两兄妹的态度,面不改色地端起茶喝了口,随后再进入正题:“邹小**,你考虑得如何?”

“我拒绝。”她严肃回答,并指着门口说:“如果你只为了这件事,就马上离开。”邹小包表示疑惑静观其变。

蒋东原从善如流地起身走到门口转过身来说:“不要急着拒绝我,我再给你两天时间考虑吧。”

人一走,康洛骂了句神经病,正准备回去补眠,被旁边默不吭声的邹小包拉住:“你又和他搅和在一起了吗?!”

“我没有,这个人是神经病,以后看到他别放他进屋!”康洛头又开始痛起来了,撑着额头回房间,该死的,今天一定要去看医生!

邹小包走到窗口目送蒋东原离开的背影,俊脸笼罩在影中。半晌后,推开康洛的房间,她已经熟睡。他走过去,为她盖好毯子,然后留意到她左手腕被玉镯勒出条痕迹,便帮她将玉镯取了下来……

七点钟的时候,邹小**突然跑了出来,化了个漂漂亮亮的妆,匆匆地跑出门,连邹小包叫她的声音都没听到。邹小**给蒋东原打了电话,约在他在公寓里。蒋东原表示挑眉,半个小时后迎接到她,她一见到他就猛地扑进他怀里,将朱唇送上来,热情得让男人热血沸腾。两人从电梯里一路吻到门口,竟然撞上秦仲霖站在他家大门口,三人一怔。

秦仲霖微微眯眼,表情郁地望着她。邹小**俏脸绯红,口红全给蒋东原吃了光,朱唇微微红肿着。见到秦仲霖,微微一笑说:“我不和你在一起,秦仲霖,我要和蒋东原在一起。”

蒋东原听得有趣挑眉,什么时候自己兄弟又主动和邹小**搅和上了。

秦仲霖被拒绝,复杂一闪而过,看了眼蒋东原,说:“我来还你车钥匙。”先说出目的。

“要进去坐坐吗?”蒋东原表示邀请,主动打开门,把邹小**拉了进去,秦仲霖站在门口轻轻摇头:“不了,我要先回公司。”完全无视了邹小**。

男人转身离开,背脊挺得笔直,邹小**笑容满面低喃:“哎,看他好像很受伤呀……”

蒋东原从背后搂上她腰,将门关上,痞笑的声音细语:“怎么,想通了要和我在一起?”他的威胁大计还没开始行动呢。

她笑颜妩媚地转过身搂上他脖子,娇滴滴地说:“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吗……”

他微微挑眉,表示疑惑,没等到她的解释,只有那张热情的红唇。她热情十足地吻着他,他若分心便对不起这个新上任的恋人,于是霸道地捧住她的脑袋,将她按在墙壁上,回以火辣的舌吻。

他吻得专心,她陶醉地闭着眼睛,放在他脖子后面的左手臂上,那只玉镯子微微发着光……可他没有注意到。

“蒋东原,要是我没有反悔,你会怎么让我答应你呢?”她在他意乱情迷时好奇。

他没得红唇亲吻,抓来她的小手覆上他裤头,“我会威胁一切能威胁你的人,逼你就范。”

她小手顺着那布料诱惑地捏上小弟弟,那庞大的肿胀物,她有些兴奋地舔舔嘴角:“我喜欢吃香肠……”她的暗示让他情不自禁地呻吟,将她抓下来,急切地扯下裤头:“那就让我喂饱你吧!”

她却双手握住头颅微偏:“蒋东原,你是不是爱上我了?三番五次让我当你的女朋友,老实说,昨晚你发来短信后,你的好兄弟又紧随其后。你们两兄弟商量好了的吗?”

他的情欲因为她的问题而稍褪了几分,低下头凝视她,看到姑娘脸上一片嘲讽。于是弯弯嘴角,有些邪恶地扣住她后脑勺,将器往她嘴里塞。

她一时没防备下吞了个正着,长的阳具撞进喉舌激得她欲呕。

“邹小**,别玩花样,也别自以为是。我不会再和尚宝宝有什么纠缠,你也别在去和秦仲霖勾三搭四!”

“呜呜——”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挣脱掉他的束缚,美艳的脸一片冷地推开他,他被她推倒在沙发上,她居高临下目光幽冷地威胁道:“那么,蒋东原,如果你再跟尚宝宝有个什么暧昧,别怪我邹小**饶不了你!”

他不以为然她能有这个能力,但是还是喜悦的躺在沙发上微笑按上额头说:“同样的话,我奉还给你。别和秦仲霖再纠缠!我蒋东原看中的女人,可以和任何男人纠缠,就是秦仲霖不行!”

她冰冷的眼眸微微一闪,突然有些扭曲地伸出双手掐上他脖子质问:“所以你还是在欺骗我?!本就不是爱上我而追求我?!只是为了不让秦仲霖得逞?!”

她使了全力,在一个大男人毫无防备下还是具有几分杀伤力。他眉一皱,把她推开,她瘫倒在地毯上,披散的长发掩盖了她一脸的憎恨。

他屈腿坐了起来,揉上喉咙皱着浓眉:“你还真想杀我啊?!”还好他是个男人,一个力气够大的男人,要不然真被掐没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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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继兄的感情

她冷笑:“蒋东原,你每次都在说谎!是不是又想为了尚宝宝而帮她?!”她那双漂亮的眼眸划过浓郁地杀机。

他放下手,意味深长地问她:“你在吃醋?”

她冷哼。

他伸手把女人抓起来,剥开她的头发,捧起那张小脸,看到她憎恨的脸色,突然哈哈大笑:“你果然还是爱着我啊!”她回瞪着他:“对,我是爱你,那又怎么样?只要对不起我的男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

他笑得连眼儿都眯细成一条线了,凑近她脸孔轻轻地说:“那么,你也不要再背叛我了。我会对你表示忠诚,而你也不准再三心二意了!”

她眨眨眼,妩媚重新挂了回来,扭动着水蛇一样的腰身跨开双腿跪坐在他腿侧,掀起裙子缓缓沉腰压磨而下。他轻哼,她隔着内裤用小摩挲着他,内裤的弹力让他的头进入一小部分,并感受到那微微的湿意,有些无法隐忍伸手扒开内裤,重重挺腰迎击而上!

她很紧,她像妖般勾人地笑舔着红唇说:“这一年来,我可一个男人也没有啊……蒋东原,你不知道我可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拥有你……”

她的意味深长,他听不懂。只是在耸腰中按上她脑勺亲吻她潋滟的唇瓣:“不要背叛我,邹小**,否则我会杀了你——”

“好啊,你也不能背叛我,否则……”她突然剧烈地收紧户,吸得他浑身战栗时狠狠地说:“我也会杀了你!”话完,她对着他肩头重重咬了下去,咬得皮开绽,他低咆,被疼痛刺激得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重重挺刺——

她眯眼看着他流血的肩膀,妖孽地笑了。

**

邹小包打不通邹小**的电话,天都黑了她还是没有回来,她去了哪里?!辛姐说这么大的人不用心啦,他真想生气地吼回去:“怎么可能不担心?!她是我的一切啊!”

但隐忍了,他在自己房间里走来走去,掏出烟来抽,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已经分不清楚他究竟拨了几通后,她慵懒的声音终于出现:“找我有事吗?”

他气得大吼:“现在几点了你还不回家?!”吼完后就发现失态,紧急补救:“我、对不起……我只是太担心你了……”

“不用担心我,我在蒋东原这里呢。”她在那头轻笑,仿佛一点也不在意。

他心头火冒三丈,蒋东原三个字就像导火线一样,点燃了他的狂暴:“你不是拒绝和他在一起的吗?!你怎么可以又回去了?!邹小**,你这个——”贱人二字及时打住,他甩开手机烦躁地耙着头发,几秒钟后又拿回手机道歉:“对不起,邹小**,我只是……”

“好了,不用告诉我你的心情。你该知道吧,我一直对蒋东原有情,他是我的第一个爱的男人,要我拒绝他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肯定又是在欺骗你!他一定又是为了那个尚宝宝才这么对你的——”

“所以啊,”她声音轻轻淡淡的:“小包,你不是黑社会么,你去把她杀了好不好?把尚宝宝杀掉,让蒋东原只能属于我一个人的!”

“你们当流氓的,手里头沾几条人命也没关系吧?小包,为了你妹妹的幸福,就把尚宝宝干掉,她霸占两个好男人。你说她是不是该死啊?我凭什么要活得这么卑微呢?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当成她的替身。如果尚宝宝不死,蒋东原会一直纠缠我的。小包,就为了我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吧……”

“小**……”他无法置信她的恶毒,但听着她一声声的乞求,他竟然没有办法拒绝……

她在电话那头哭了:“小包,我好痛苦哦……你知道我一直头痛的,因为压力大!这一年来,蒋东原一直派人监视我,他不让我和秦仲霖在一起,他就是为了尚宝宝来牺牲我的幸福!你帮帮我吧,我只有你能依靠了——”

男人这辈子活着是为了什么?为了女人。

“……好,我答应你……”软弱的他害怕她的眼泪,那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毒药,她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尽办法帮她摘下来……

挂了电话后,她抱着被子止不住地咯咯笑,他从浴室里出来,她很快恢复笑容扑上去:“蒋东原,怎么办,我原来是这么地爱你呢——”

他挑眉,捏着她尖尖的下巴反问:“真的?”她漂亮的眼眸里是满满的幸福,有点儿,出乎他的意料。

于是调笑消失,好心情覆上淡淡的霾,他躺在床上关灯:“睡吧,今天你把我榨干了,我得好好补充体力。”他声音透着淡淡的疏离冷漠,却执着地搂着她在怀里。

她小手覆上他搁在枕头上的大手,淡淡地说:“蒋东原,你会爱上我的,我保证,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嗯……我也希望如此。”他的希冀,就是遗忘那个女人,然后,让伤痕由怀里的女人抚平……

她在黑暗中微微眯上,眼神坚定而执着:“会的……我会让你受的伤,完完全全地由我来抚慰……”

**

邹小包在衬衣内袋里将一把小刀藏好,他现在弄不到枪,在中国,枪这个东西是很难弄到的。即便他是小混混,枪也不是随随便便能拿到。再说,枪有枪的不好,很容易被发现的,还是刀子来得实惠。

他换了身带帽子的卫衣,等着隔壁辛姐熟睡了才悄悄打开门出去。出了门后,他先去买了双内增高鞋把身高变高,再塞了点衣服让身材显得臃肿。等换装完成后,他就招了辆出租车去离尚宝宝落脚处不远的街道里。

资料在三个小时内就查好了,尚宝宝这女人很规矩,是悄悄回来中国的,她的父母还不知道,就是前男友秦仲霖也不知道。这样很好,越少人知道她落脚在这个破公寓里,也就越方便他作案。

老式的公寓没有防盗门和电梯,他捏了捏藏在袖子里的小刀,一步一个踏实地往上爬。

小**说,为了她的幸福,就得她消失。她哭着求他,她可能不知道,她有多久没在他眼前掉眼泪,以前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只觉得她的眼泪令他讨厌。但现在,他只会心疼,是因为爱上她了吧。

所以,要杀了尚宝宝。

他的眼睛里渐渐聚满了杀机,为了小**,为了她幸福,他去帮她杀掉这个女人!

707号房,他悄悄数着门牌号,这一个区域很便宜,一个月才两三百。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千金小姐也住得下这里啊,肯定只是想来体验一下贫穷的生活吧。

他已经确认只有她一个人住在这里,这左右都是很普通的住户,不用担心有摄像头,最多担心的是怎么躲过那些住户的注意。

不过,不怕的,杀人而已。他已经伪装好了!

伸手去敲门,这种房子是没有门铃的。一扇木头门,用斧头可以劈开的,用火也能烧毁。他敲了几下,就听到屋里头的动静,他嘲笑,这个姑娘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

她穿着睡衣来开门,看到很高的一个男子,昏黄的楼梯灯照不亮这里,事实上这里的灯已经坏了近一个月而房东并没有来修理。所以他的脸孔被隐藏在黑暗中,露出那一双杀气的眼睛,她吓得倒抽口气,他快而迅速地跨进一步将小刀抽出,准地刺入她的口……

那是一把细长的足以刺穿心脏而不引起大危险的普通水果刀。

当刀子刺入她的身体时,他大脑有几秒钟的呆滞,直到她缓缓地惊恐着张脸倒在他面前,他嘴角微微地弯出一个怪异的弧度。太好了,小**的幸福保住了……

他没有急着离开,缓缓地扫了一眼屋内,确定没有异样,才转身替她关上门。他不用担心会留下指纹,因为他戴了手套。

他离开后,屋里的女人痛苦地喘息抽气,她费尽力气捂住不停冒血的口,然后伸向那桌上的手机,可是它离她好远,她发现它是那样地遥不可及……

仲霖,救救我——

**

天亮了,邹小**穿好衣服,拿起那只玉镯子,真想就这样把它打碎了。缓缓地戴进左手,她嘴角残戾的自言自语:“康小姐,你接下来会怎么收拾这个残局?”她会继续观看的。

康洛以为自己做了梦,但手还停留在玉镯上,这间房间不是她的房间,男人的气味充斥在整间房子里。所以,不是噩梦!她猛然瞪圆眼,惊恐地跳起来奔出房间,如果不是噩梦,那尚宝宝——

蒋东原还在煮简单的早餐,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眼睁睁看着她衣衫不整地跑了出去。他一愣,喃喃道:“你这么喜欢穿我的衬衣啊……”

她完全没留意自己身上的衣服,就连钱包也没抓走,出了公寓拼命地拦了辆出租车吼着他开回辛姐的住处。师傅从后视镜里不停地偷瞄她惹火地穿着,看着她皮肤上点点吻痕和那张焦虑惊恐的脸色,以为她被强暴了,便摇头叹息。所以闺女不能长太好看啊!

到了楼下她才发现自己没带钱,于是让师傅等她下但师傅表示义助不收钱,嗖的车子驶远了。她也顾不得冲回公寓,直敲门。邹小包来开的门,见到她初时微微一笑,但随后面色一鸷,嘴角紧紧地抿了起来。

她顾不得他的反应,抓着他双臂焦急质问:“尚宝宝呢?!你有没有去找她?!你有没有对她做什么——”

她过度激烈的反常让邹小包不解,没有第一时间快速回答她。而她见他沉默,误会他还没出手,悬着的心刚刚松了下来便在下瞬间被再度提高。

他轻轻地撇过头去不看她,淡淡地说:“我昨晚已经把她杀了。你的幸福,能保住了。”他退离她很远,拉大和她的距离,然后转过身去问:“这下,你满意了吗?”

害怕听到她的答覆,他几乎是逃离地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

仅仅片刻后,客厅里传来她尖锐的惨叫声:“啊啊——不是真的——邹小包你在说谎骗我是吧——”

他心头一痛,一股怒气夹杂着怨气让他开门走出来,恶狠狠地瞪着她质问:“不是你要我杀了她吗?!我现在如你愿了!邹小**,你看我多傻,你要我杀人我马上就去杀人——蒋东原能行吗?!他一辈子都不会为你做到这个地步上!”

他怨恨的眼神吓到了她,她禁不住后退一步,眼泪止不住地掉,不住地摇头拒绝承认这个事实。她迈步跑上去紧紧抓住他手臂,泪颜中带着少许的期待逼问:“小包,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说实话吧!我不会生气的,我也不喜欢蒋东原,你告诉我你没去杀尚宝宝!”

她尾音飙高地跺脚痛哭:“我昨天才打电话,她不在国内你不可能这么快杀了她的——”

“我杀了她!就在昨晚,就在你和蒋东原做爱时,我用一把水果刀——”突然停住,他气势汹汹地左张右望看到水果盆里水果刀,然后快步走过去抽了出来。俊脸有些疯狂地举着它笑说:“看,就是这把刀!我一刀把她致命了!你要不信,就来看新闻和报纸,我特意帮你留着的!”

他不管不顾她的表情,径直将水果刀塞入她手里,然后跑去拿报纸,又跑回房间端出电脑将今晨的新闻播给她看!

手里的那把刀子在他塞入的同时被她拒绝的扔到地板上,她尖叫着不相信。在他把笔记本电脑抱出来时,她更甚至是强行转过身往房间跑,嘴里嘶叫道:“我累了!我要先睡一觉!等我们各自冷静下来再说!”

可他却强行拽住她拽过她身子,将她头颅固定让她瞪视着屏幕,那里一个记者正在快速而正确地报导本市一宗杀人案。早报和电视早播新闻都共同播导了这则入室杀人案,以“案情仍在继续调查中”做为结尾。

但那一闪而过的死者面孔,那张甜美的脸蛋,无法让人欺骗不认识那死者!

她吓得尖叫拼命捶打他:“邹小包你疯了,那是一条人命啊——”嚎啕声伴随着浓浓的惊恐和不敢置信。

“是啊!我疯了!为了你而疯——”他猛地跳起来,俊脸上是浓浓自嘲的笑容,眼眶微红着怨恨地瞪着她:“只有你邹小**啊!只有你,一句话就能让我上刀山下火海!你要她死,我就成全你!现在,她死了,你信不信,再过半天你马上就能从别人口中证实这件事!”

“小包——”她心口痛得一窒,无法呼吸的恐惧让她连哭也静止了,僵硬地倒在沙发上,她晕死了过去。

他流下悲凉的眼泪,颤抖地伸出双手抚上她的脸颊,低鸣低喃:“你想要的幸福,我都给你了还想我怎么做……”

人在无法承受一定的打击时,会选择自我逃避,晕倒假死都是正常,就连封闭感官也常有的。不过人毕竟是人,他们的承受力总是出乎想像,所以当令其晕死过去时,就足以想象这件事是多么严重。

康洛一直不是娇贵的娃,但她晕倒了,她人生中的无数个第一次都是借由这具身体所实施的。每个人心中都住个一个恶魔,她的恶魔在于贪婪。做平日不敢做的自己,放浪,糜烂,奢侈,暧昧。

从前的康洛可曾这样想过付出行动?只有借由这具已经肮脏的身体才会随心所欲。她心中的恶魔,就是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在温顺认命的背面是那个乖张妖戾的反派!

蒋东原的手机打不通,秦仲霖的手机打不通。第一次,她打不通这两个男人的手机,不管是真心还是无意,她陡然发现他们的手机从来都是最佳状态,不曾遗露过她的任何一通电话……

那现在呢?尚宝宝死了啊——他们去送终了。

她终于哈哈大笑,笑到眼泪掉下来,笑到眼睛疼痛,笑得鼻水泪水糊了满脸。“你终于死了啊——”她悲鸣地趴在床上又哭又笑。心中的恶魔是什么?是嫉妒他人,怨恨上天不公。

现在,都结束了。她为自己大笑,高兴吧,愉悦吧,她是诚实的康洛,永远诚实的忠于自己的心情。她嫉妒尚宝宝,怨恨她所拥有的一切。身为女主角,不是不该拥有这种暗面吗?

可她一项也不缺……

所以。

哭泣蓦然停止的那一瞬间,就像留声机播放着远古的音乐到高氵朝卡带时一样。静,死一般地寂——

嫉妒与怨恨,和杀人,是有本质的区别的。而指使他的,是心中的“她”,“她”说:“你康洛是个什么样恶心的女人,我邹小**看得一清二楚!”

成全她的心愿,杀了尚宝宝。

即便没到“死”这个地步,也无法反对,罪孽是在她手中——

你看,那双眼睛,他一直深情凝望。你看,他的眼里心底是不是只有你。你看,我能让他做一切,就只为证明他喜欢你。

你是不是很卑鄙?明明早知道的虚伪女人——

**

邹小包照往常一样把饭菜煮好,心里头有那么几许期待,他们还是和过去一样,没有发生任何事。

但当手指不慎被菜刀切中时,那猛然冒出来的暗色血珠却让他惊恐地尖叫了一声,随后撇过头去鲁地打开水龙头冲洗那伤痛的伤口。

而就在这时,她便站在门口,一双冷幽的美眸也不知用那样的神情看了他多久……

“小包,是我的错。”一如既往的她轻快走上前,将水龙头关掉,将他的伤指拉上来,眼睛迷离地望着……

“是我的错……”一直重复着再重复着,他蓦然抽回手,抿紧了嘴倔强地说:“没事了,我擦点药就好了。”

“小包,看着我。”她是坚强的打不倒的康洛,脆弱无助永远只留给自己。这样的人,是叫心理素质好吧,但物极必反,迟早有一天会逼疯自己,像疯子一样做出不可理喻的事。

第六十二章 尚宝宝死了

她牵上了他手,小心地逼开那伤指,带他去客厅沙发坐下。他沉默着端坐着任她忙碌地为他找来医药护理箱,掏出那些洁白的纱布,一圈又一圈缠绕上他的手指,裹得像只肥胖的毛虫才停住。

她在走神,他想。

但他想错了,她只是对纱布一圈又一圈牢牢包住伤口而迷恋,便停不了手,直到把纱布快要用了,这叫浪费,可她却认为值得。不过,他没必要知道,也永远不需要知道真相。

“小包,别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的。”漫不经心地收拾好医药箱,她淡淡地说,淡淡地乞求。

他的嘴跟个河蚌一样,把唇抿得紧紧一丝缝都不泄。任她怎么说,他只是沉默。

几不可闻的无奈轻叹,有时候,装傻是最聪明的作法。不要捅破那一层纱,有人是善心出发,有人为恶。而她,是为了无奈。不要捅破了,兄妹之间仍然是单纯的兄妹。捅破了,一切都结束了,美好再找回来也是变了质的。

收拾好了医药箱,把意有所指的话带到,她再度缩到自己的壳里。谁说只有邹小包才有,康洛也有,那比他还要顽固坚硬的乌壳。

她走了,他目露忧伤地瞪着她的背影,倔强一如往昔的俊脸,浓浓掩不去的失望痛苦。为什么不直接开口质问?为什么要这么卑鄙?接受他的感情并不是那么困难吧?

兄妹,早是从体变质的。

**

辛姐十万火急带来的天大消息,尚宝宝死了,死的是市长千金,谋杀一案引起高层高度重视。饭桌上的辛姐诅咒凶手不得好死禽兽不如。那凶手是面色淡漠地嚼着青菜,那主谋者却是颤抖着手指。

“小**,怎么不吃啊?你手抖什么啊?”唯一不知情的是辛姐,莫名其妙地盯着她拿勺手隐隐哆嗦。

汤洒了出来,蓦地松开手任瓷勺掉进碗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红滟的唇瓣抿了抿,再作若无其事:“她是很好的一个女孩。”

蒋东原捧在心尖上的命子,就这么毁了。他岂会善罢干休?邹小包危险了。

“我吃不下了,你们慢慢吃。”霍然起身推开椅子,她快步回到自己房间。要让男孩逃走!

“那孩子,对尚宝宝也是复杂的吧……”辛姐误会了,怜惜地说。

邹小包不说话,埋头猛喝汤。蒋东原不会放过他,昔日未婚夫秦仲霖也不会放过他,凶手总会被抓到的,那一天他现在要开始学会觉悟。

这个夜晚对辛姐而言,只是感叹尚市长千金年纪轻轻就被歹徒送去见阎王了。而对康洛而言,是焦急忙碌,护照要尽快办好,钱要最多的准备,住址一定要选得安全!

那么邹小包呢?只是少有的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喝闷酒。背负一条人命原来是这样地沉痛,但他想尽早适应,因为他是流氓小混混。

当黎明的第一道阳光照耀进屋里时,她悄悄地推开了他的房间,顺着阳光而来的年轻女孩沐浴在金色的光芒中,美得像仙女,救赎他罪恶的心:“小包,逃吧。逃得远远的,这一切不是你的错,我会来处理。”

他冷冷地盯着她,不说话。她等得有些焦急,将护照钱什么的全准备好了,一股脑地塞到他手里说:“这张卡里面有六十万块,密码是020704,你到国外去。中国的警察是抓不到你的!这些钱足够你在国外轻松一阵子,我会留在这里打听消息,如果他们没抓到凶手,你就再回来!”

她的计划听起来似乎很美好,却忽略了他的想法。就好像大人径自为小孩决定好所有一切以他们为好的事情!

他抿着唇瓣,将她双手抓住,并扔掉了那张卡和银行存折。她吓了一跳:“邹小包。”

“邹小**,我一直很胆小。”他兀自开口,将她的双手捏得紧紧地让她挣脱不了。

她安静下来。

“我……”他张嘴,有些吞吐,有些犹豫,最后在她不安的表情中找到答案,她可能很早以前就知道他对她的感情了!于是愤怒一股脑地吐出:“我爱你!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别……别、别这样……”她惊慌地顾左右而言他,“你现在不能再磨蹭了,万一他们找到你怎么办?!杀人是会被查出来的,你不能再留在北京了!趁他们——”

“够了!”他咆哮打断她的话,她僵住,脸色一片苍白。他心头泛酸,难受地撇开视线:“你不爱我对吧……一直把我当成弟弟对待……明明我比你大!我知道以前的我让你不相信,但我已经很努力在改变了,我想要变得配得上你,赚很多的钱让你花的……”

他呜咽了起来,悲伤地耙着头发,不敢看向她。他害怕极了她眼里的厌恶,曾经他是强暴犯,而现在他却表白,他有什么资格拥有她——

“小包,我也喜欢你啊!”她僵硬地扯出虚伪而安抚的轻笑,语调慌张而轻快地说:“我知道你对我的喜欢是那种兄妹的亲情!毕竟我们是一家人,你误会你对我有男女间的感情也很正常的——”她张大眼睛试图以这话蒙混过关。

却在他猛然瞪来的眼睛里看到他的伤心和绝望,从灵魂深处发出来的情感重击在她心口。她又发现自己没法呼吸了,于是脸色惨白而毫无血色,她抿紧了嘴不敢再说话。

他自嘲地翘起嘴角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要拿这种好听的话来糊弄我。是我自己单相思。”突然起身朝屋外走去,她叫住他:“你要去哪里?!”

他停下脚步,手握在门把上,额头微微下垂抵在门板上,淡淡地说:“人是我一个人杀的,我自己去自首,与你无关。你放心,我不会供出你的。”

“不要去!”她陡然尖叫:“我不准你去!”

因为着急而爬起来时狼狈地摔倒在地,却顾不得疼跌跌撞撞再爬起来扑到他身后把他紧紧抓住:“邹小包,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这罪恶不该由你来承担——”

“是我的错才是。”他再次自嘲一笑,轻轻地闭上眼睛,真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她第一次主动拥抱他,紧得好像不要他离开。真美好……

“是我自己作主的,本来你只是开开玩笑,我却当了真帮你杀了人……要一命抵一命的是我才是。”

“不是的!是我让你杀人的——”她蓦然尖叫,失声痛哭,双手死死抱住他,一股脑地倾泄:“是我让你杀了她的,因为我嫉妒她——她拥有女人最想要的一切,家世,美丽,优秀的男人!明明都是人凭什么她就好过我千倍万倍——”

她的绝望让他再也挂不住冷硬心肠,她的眼泪灼伤了他的心,他惊慌失措地安慰。“没有,你比任何女人都要好,在我心中你是最美最好的!”

“不要把我想得这么美好!”她突然冷地瞪着他,那眼神亮得神采飞扬:“我很肮脏。你看到了,我可以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体,我也很贪财。这样的我,你还喜欢吗?!你喜欢的是以前的邹小**吧!以前她是被逼的,现在我却是心甘情愿的!”

他被她的眼神震住了,浑浊的脑子这个时候竟然这样想:这才该是邹小**的表情,她总是冷冷地高高在上的,哪怕是出卖自己的身体也掩不去那眼底的坚毅。对,这才是她!但是,她也有柔弱的一面,也会大喊大叫因为杀人而吓到,不再是那样冷漠不可侵犯的女神……

他突然间觉得,她是那样的美好,那种深入骨髓的迷恋让他痛到无法呼吸却又觉得幸福无比……缓缓捧起她的脸,挂上释然笑容的俊脸很吸引人,她被他的表情而吓到僵硬了。

他怎么了?

当唇上有淡淡湿热的感觉时,是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上了她,她像木头一样僵硬而没有反应。他却是投入地拥吻她,吮着那两瓣丰满的唇瓣却不曾越雷一步伸进口腔里。

当她终于回神要推开他时,他反手抓住她的两只手,握得牢而紧,然后离开了她的唇。他的眼里一片暖意,那种心甘情愿的快乐:“我杀人,是自愿的。你不用背负任何罪恶。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美好的,永远……”

他的深情告白,彻底地让她震撼,眸中冷默褪去,头痛开始时,她咬牙忍耐地用带着泪光的眼睛望着他,微微一笑,“小包,我会保护你……”

他也回以微笑。

***

他打电话来了,声音冰冷如冬水刺骨:“出来吧,你好像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我给你个机会表白好吗?”

她的声音也是那样平静而冰冷的:“约在哪里?”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陡然僵住,片刻后轻轻地应允了。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尚城娱乐会所,名字取得高雅,但谁都知道那不过是一种高级的妓馆,只要你掏得出钱,在里头就有最漂亮的小姐供你泄欲。

她和秦仲霖的第一次见面,是在307号包厢,三楼的最豪华的包厢里。他刚回国,她是被蒋东原送给他的泄欲小姐。

她推门而入时,她想起来了,当年推门进入的时候包厢里响起了一首首流行音乐。在很多人眼中它们俗不可耐,可她也爱听。但手机却永远只设置国外的经典轻音乐。

人人都在装B,人前一张面具,人后一张面具。

他正坐在沙发上喝着酒。金黄色的酒,是他最爱的威士忌。看到她来了,微微浅笑扬扬酒杯,让那金黄色的酒晃荡着却洒不出来。“来了,过来陪我喝酒吧。”

她迈开步伐走了过去,表情淡漠。从前的淡定,是为了装B,现在的淡漠,却是发自内心的冷寂。“我只想知道,蒋东原知道了吗?”

他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太钓人胃口,至少在她面前,他总是很诚实。没有绕圈直说:“他现在还不知道,我将事情压了下来,但过不了两天他就会知道了。”

“帮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她唯一的资本,她毫不犹豫地求情。

他放下酒杯,将双手交叠在叠起的的双腿上,从上而下认真地打量她,然后冷淡地问:“你有什么是值得我帮你的?你认为,你的地位可以和尚宝宝相提并论了吗?”

他的实话好伤人完全不给人台阶下,不过她康洛总是会找到令自己快乐的地方安慰,这包厢里只有她和他两人,不怕丢人。

她微微一笑,“那么,你想把我抓到监牢里吗?是我让邹小包杀了尚宝宝的。”

他听得眼睛微微眯起,撇了撇头质问:“因为蒋东原爱她吗?”出事时,她在蒋东原公寓里,他调查得一清二楚。

她摇头:“不,我嫉妒她拥有每个女人都拥有的一切。”她微微抬高下巴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些。

他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她从善如流回答:“她有非常的家世,从小就不用吃苦,可能从出生那天就坐在宝马车里吧。她进入最好的学校就读,不用担心学费凑不起。她有疼爱她的父母,他们健康到完全不用她心。她一帆风顺地长大拥有了你,还拥了另一个暗恋的对象。她同时拥有两个美好男人的爱情。她永远不用愁一切,她活得天真而快乐,每天最大的烦恼可能只是明天该吃什么穿什么化什么样的妆,再或者,想想如何让男朋友更多爱自己一点!”

一口气,说了好多话,却是越说越激动:“她拥有的每一样,都是我所羡慕的!”不论是康洛,还是邹小**,命运相同悲惨的她们都会不约而同嫉妒那个女人,绝对!

他听得兴趣盎然,眼眸闪了又闪,浅笑让那张脸俊美得有些过分,一个毫不让人怀疑的优秀男人。

“你是个很诚实的女人。”他听了她的告白,竟然赞美她。“没有女人愿意老实承认自己的丑陋面。就好比她们贪财却总要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

“这如果是你的经验之谈,我为你同情。”她嘴上嘲讽。

他突然噗嗤一笑,捏拳轻咳一声,忍俊不禁道:“你真可爱。我爱的,就是你的诚实。你从来不掩藏自己的贪欲,想要的都直接表现在了脸上。”

换句话说她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这赞扬比假话还要让她难过。“所以你现在还爱我吗?用‘爱’来标价,我能请你帮我吗?”

沉默,寂静的冷缓缓地弥漫在空气中,他轻弓了起身子用手撑着下颌,打量她的眼神锐利得如一同刀子,仿佛她是猪,该从哪里评估出最好的一块瘦似的。

她被看得不大自在,强自镇定地让自己面色冷硬,不在意他的举动。

他微微眯起眼睛欣赏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真该高兴的,我不爱尚宝宝。否则,你和邹小包都会死。”

她为他淡淡的语气硬生生打了个寒颤,毫不怀疑他确实会那样做。她突然庆幸他真的没有爱上尚宝宝,邹小**还是赢了那个天宠的娇娇女!

她想为自己高兴下,但笑容扯不出来。他放平叠起的双腿,一只手拿了酒瓶,一只手拿了酒杯,优雅地为她倒了杯酒:“来,干杯,庆祝我们成为同谋。为了你,我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而你,回报我的,便是一辈子吧。”

“一辈子?”她为那三个字而突然心脏狂跳,心头涌现莫名的期待,雪白的脸颊还没沾上酒便已酡红。

包厢里很明亮,他将她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却什么也没解释,将酒塞进她手里,然后端起自己的酒与她的杯子轻轻相撞,黑眸微黯说:“庆祝你回到我身边,干杯。”

“……干杯。”她被动地喝下那杯酒,微微的苦涩在心头。他总是在适当的时候沉默,让那最适当的机会悄然流逝。

***

尚宝宝的葬礼那天,一直沉默的蒋东原出现了。他很明显的一张俊脸憔悴不堪,眼窝深深的黑眼圈。

Alexia挺着大肚子眼眶通红,手里捏着纸巾边哭边拭泪。

尚家二老一脸悲恸,秦老太爷也是眼眶微红,这孩子他很是喜欢,可惜红颜薄命啊!

“仲天,仲霖,你们两兄弟给我尽快找出凶手,我要亲自问问他到底跟这孩子有多深的仇!”

“爷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的!”秦仲天俊脸也是一片伤心。说完,转头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在见到弟弟面无表情地盯着尚宝宝的遗像时,又是深深叹息。

其实大家都知道的,如果秦仲霖不跟尚宝宝分手,尚宝宝也不会有家归不得而遇害了……

这些指责话,早在尚宝宝尸体被发现的当天就将秦仲霖骂了个狗血淋头。可骂过后,毕竟是一家亲,那未过门的女孩再讨人喜欢,还不就那样了。儿孙媳妇好找,儿孙就那么一个!

葬礼是悲鸣的,没有人会感到喜悦。

蒋东原像木头似地伫在尚宝宝遗像前,他是绝望的,他好不容易才一点一点地遗忘她,可她却永远走了。他来不及在她走之前不爱她,这心脏的一个角落里,就永远留下了这道伤痕。

他初听她噩耗时,只以为是有人跟她长得相似而已,当真相传来时,他由拒绝相信到不得不出面,那已经是她葬礼上了。尸体火化了,埋入风景优美的坟地里供活着的人想念。

第六十三章 生活与生活

她的遗像笑得开朗而天真,那张可爱的脸蛋不知人间忧愁,让多少人眼睛一亮而欢喜,谁也没想到,她仅不到二十七岁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

人生就是反复无常吧。

他仰头轻轻地笑了。

秦仲霖过来了,手里一枝粉百合放在墓碑平台上。蒋东原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随后在众人反应不过来时,重重一拳揍向秦仲霖的脸。

这一拳,因为谁也没有想到要防备,所以让他轻而易举得逞了。他使上了十分的力气,秦仲霖被揍得后退了几步,步伐踉跄倒在身后的兄弟怀里。

回过头来看向神色冰冷的蒋东原时,嘴角破了流出了血。众人惊呼尖叫中,蒋东原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开,留下知情人黯然神伤。

“我以为,他这一拳,一辈子都揍不下来。”被打的男人很淡定地舔舔嘴角轻轻地说。

秦仲天轻轻一叹,对弟弟几分生气说:“你当初不喜欢那女孩,就不该答应她的追求!”

秦仲霖看着那笑颜灿烂的遗像默不作声。

**

尚宝宝的葬礼过后,大家该干嘛还是干嘛。

康洛叮嘱他把这件事永远地遗忘掉,她很相信那个男人的能力定能把真凶压了下来。

她的反常让他聪明的明白过来:“你去求了秦仲霖是不是?!”唯有那个分手的男人才会帮助他,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排除了蒋东原。

康洛撇开视线,淡淡地说:“只有他能帮我们。小包,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要走,不能在这里让生命终止。你回去上海好吗?项馨瑶很爱你,我看得出来,被人爱才是最幸福的。”

她拒绝他了!

那一瞬间,心头是狂怒的,但随之而来却是浓浓的忧伤:“你还是不跟我走啊……是秦仲霖威胁了你吧……”她没有回答,沉默但他就是明白,静静地收拾了衣服离开了。

邹小包回到上海后,康洛就搬去和辛姐住了。走那天,辛姐眯眼问她:“你到底是喜欢蒋东原呢,还是喜欢秦仲霖?”

康洛说:“为什么一定要喜欢。不喜欢才是最好的。辛姐,你真好,我很羡慕你。”

辛姐嗤笑:“好什么好?我们这种老女人是本没男人要好不好?你别说这种羡慕的话,欠揍啊。”

“我经常回来看你的,你放心吧。”

“去去去,别到时候哭着跑回来就是了!”

康洛走了,提着一小包衣服住进了秦仲霖的家。还是那幢公寓,但当她进入的那瞬间,便开始颤抖,联想到尚宝宝的死是她造成的,那种恐惧便止不住涌上心头,她急速地退了出去才感觉呼吸顺畅。

不行,这里她片刻也不想呆!

“给我换幢房子吧,我不想呆在这幢房子里,我怕尚宝宝的鬼魂会回来找我。”

胆小的女人拿到了她要求的东西,秦仲霖给了她另一幢别墅的钥匙。

头痛症减缓了不少,但疲惫却更多。一搬进别墅便昏天暗地的倒头就睡。

秦仲霖忙于家里事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来看她,就这样过了两天,来的时候看到康洛躺在床上睡得很是香甜。受不住诱惑低头吻了上去,将睡美人吻醒的同时,打趣道:“大白天的就在睡,昨晚背着我干了什么好事?”

她朦胧地睁开眼睛,见到他,淡淡扯了表情打着哈欠下床,小脸上还残留着初睡的惺忪。看得他心头一热,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穿好衣服,带我去超市,我好久没尝到你做的川菜了。”他抱她进衣帽间。

“你想吃什么?”她自认现在是他的情妇,虽然他没明说,但照顾他的肚子还是应该的。据说要照顾一辈子,可惜了,不知道邹小**死前他变心没。

“麻婆豆腐中辣,然后土豆烧排骨,还有糖醋鲫鱼。”光是说说,就口水泛滥了。他这些年的口味越来越偏好川菜,也能适应轻辣到中辣。

他像个饕餮麻利地点菜,连菜单都不用看的。而身为厨子的她则微微皱眉,这三样做起来都有些复杂,就土豆烧排骨最简单。

他无视她的苦瓜脸,手牵着手去了五十米远处的超市,这里只提供给有钱人的超市里面的东西自然而然令人砸舌。

两人在超市逛了许久,他很磨蹭,说才四点不到吃晚饭时间,慢慢来。好吧,他的需求她得满足,不过她没必要陪他一起逛吧?两人分开购物更快些的。而且还手牵手紧紧不放,她郁闷而无语。

他工作起来很速度,但工作外就是悠哉悠哉的人,他可以在咖啡馆一杯咖啡喝足足两个小时,也会在图书馆一本书接一本地翻阅,耗一天但没看进多少。更在双休闷头大睡。

而逛超市时,他更是每样物品都把生产日期看了,她对此无语了。“我保证它们都是有效日期内的,你就别看了吧。”

他没理她。拿起一包大的和一包小的同个牌子同种口味的零食,再翻翻价钱。她再翻翻白眼:“你在这里计较差价,我保证人家老总早就想好了,绝不会让你多占一分便宜的!”

他还是没搭理她。又跑到纸巾区,开始选价和拿在手里感觉下重量,她看得连白眼都不想翻了,这人啥时候变得这么扣门了?!

就这么磨磨蹭蹭,他在价比之后挑了全场最便宜的物品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而此时已经五点了。她在身后翻白眼嘀咕:“你是傻子吗?这是高级超市高档子消费,你想要买便宜的直接去平民超市不就行了……”为了这几毛小利浪费这么多时间……她真觉得他变傻子了!

他在前面乐呵呵,手里推着推车,这家超市允许这里的住民把推车拿回家的,只要登记后两天内还回来便行。

“原来购物是这么快乐。”他说。

“今晚你别想在六点能开饭,准要到七点才行。”她务实道。

他回头说:“没关系,我买了一大堆零食。”指指推车里的各种类型的食食。她不再搭理他。

秦仲霖和康洛的日子如温馨的小情侣一样,简单而平凡,又不失激情地悄然流走。秦仲霖的第二家酒店在上海开业了,他离开前一晚问她想要些什么,衣服首饰还是皮包,女人钟爱的一切,他都能满足。

“带我一起去不行吗?”她穿着感透明的睡衣在床上翻了个身,懒懒地说。

“这次我会和我哥同行,让他看到你了不好。我只在上海呆两天,两天后就回来。记得想我,宝贝。”凑在那红滟的丰唇上轻轻啄了口,把领带递给她:“帮我打领带。”

她很顺手地接过,站起来细肩带滑落到手臂,雪白的香肩微露,感得让他低下头在肩头上亲了口。她身上有淡淡的玫瑰沐浴体香,那廉价的香味表示她是个比较专情女孩。香味纵然廉价也诱得他情不自禁地从肩头一直吮到脖子处,最后是捏起她的下颌细细啃咬。

晨起的男人休息了一天气神都是最佳状态,一个不小心就会擦枪走火。眼见他快要失控了,她微微推开他:“你还要赶飞机吧,别玩了。”

能明显听到他一声轻叹,飞机不等人啊。“我去买架飞机算了。”他作下决定。

“那我要第一个坐上去。”她快速给他打好领带,然后垫起脚尖拍拍他肩头:“一路保重!”准备回床继续睡。

他拉住她:“不送我出门吗?”他眼底有着少许的期待。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睡衣,激凸两点呢。

“送你到门口?”诱惑地的搂上他,将柔软的身子往他身上磨蹭,让部轻轻挤压他。

很快她得到满意的答案,他右手将她的俏臀重重包上,那又圆又小的臀部宛如成熟的水蜜桃,他非常满意。

手色情地揉搓中将她下腹按向自己,身高的差距只能让他的欲抵在她的肚子上。“别诱惑我,我回来再找你算帐!”

抬眼扫了墙上的钟,已经七点八了,再不出门就赶不上飞机了。有些依恋放开她的软香玉体,转身下楼。她在身后笑得得意挥手:“拜拜~!”

**

杀尚宝宝的凶手伏法了,是一个入室抢劫的惯犯,因为看中尚宝宝不慎流露出来的金钱而盯上,从容不迫地选好时间作案。本来没想过要杀死她的,可在他刚偷偷进去时,她就发现了他,因为惊慌下而错手杀人。

那个凶手是主动自首的,审案中一直表现镇定从容不迫,警方对于他的说词找不出疑点后,便正式结案。

蒋东原第一时间得到通知,跑去了警察局,将那个凶手狠狠地揍了一顿。在出来时遇上了闻讯赶来的秦仲霖,他刚从机场过来。

蒋东原只看了他一眼,便冷漠地转身离开。

与秦仲霖擦身而过之际,他淡淡说:“东原,找个时间,我们好好聊聊吧。是不是兄弟,也不能一直这么拖着吧?”

蒋东原脚步一顿,几秒后迈脚离去。秦仲霖去看了凶手一眼,对他说:“想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吗?他们过得很好。”

康洛有半个月没接到蒋东原的电话了,说来她是个三心二意的女人,一会儿跟这个男人交往,一会儿跟那个男人交往,还和第三个男人搞暧昧。用难听的话就是私生活混乱的坏女人。

本以为蒋东原再也不会给她打电话了,对尚宝宝的死最难过的当属他了。接到他来电意外的惊讶,他叫她出来。听他口气淡淡的仿佛一点事都没有。

康洛答应了下来,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到了,他坐在一座在北京随处可见的小公园里了,坐在那条木制长椅上弓着身交握双手撑着下巴盯着地砖想得出神。

她走到旁边坐下,从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径自吃了起来。没有开腔打扰他。约莫五分钟后他才发现身边的她,她巧克力已经吃了三块了。

他望向她的眼神透着复杂:“凶手已经找到了。”他说。

“嗯,我看报纸知道了。”她回答。

“我要凶手死。”他再说。

“他被判了无期徒刑,比死还要更凄惨。”她回答。

他冷冷一笑:“确实,秦仲霖是这么想的,他也这么说过。”说完意味深长地望向她。

但她想他一定不知道她现在和秦仲霖在一起,他为尚宝宝而心力交瘁而无瑕顾及其它事。所以她开门见山:“分手吧,我们的情侣关系一直就是个笑话。”

蒋东原是个可怜又可恨的男人,心里头一直爱着尚宝宝,却总奢望利用其它女人来遗忘。可他从来不试着将自己的心交给除了尚宝宝以外的女人。很欠扁不是吗?就一个贱字。

他身子向后背靠去,仰着头望着天空,疲惫地说:“分手吧。”他轻而易举地答应了。

她来的目的达成了,便起身准备离开。他看着她背影,风姿绰约。她还年轻,可宝宝却是永远的二十六岁……

眼眸闪过一抹深沉的恨,那是来自于迁怒,他出声叫住了她:“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她停住回头一望,看到他眸底的恨时而微微一笑:“我不想被你杀死,永远不要再见了。我会换手机号,会遗忘掉关于你的一切。不要来打扰我,你对我而言就是个噩梦。”

他想笑,却莫名地心头苦涩。噩梦,那死去的女人也是这样形容他的……

康洛回到家时,秦仲霖正在浇花,头也不抬地问她去哪了。她每次出门都得交代行踪,他的不信任感让她有些无奈。

“我去和蒋东原分手,不能成为船踩两只船的花心女人啊。”

他从花盆里抬起头,瞟了她一眼又专心地为室内植物浇水,“以后不要再去见他了。他会恨死你的,要是发现你我的关系。”他倒是很懂他的好兄弟。

“我也没兴趣去找死。不过,我们的关系总会被揭穿吧?要不然不要呆在北京了,你把我藏到一个小城去,然后隔三差五来看看我一回也行。”她主动提出意见。

“你倒是巴不得离我远远的?怎么,是嫌我对你不够好了?”

他直接端起浇水壶往她前一洒,棉质的裙子很快湿透了。她尖叫一声:“你干嘛呀!”

“你衣服湿了,穿着会感冒的,我帮你脱了吧。”他坏坏地说,说着就动手将她腰搂住,往客厅沙发上一带,两人滚到沙发上。

他手指灵活地掀她裙子,她抓着裙摆不干:“我还没煮饭!天还没暗,我们晚上再来玩!”

不是听说年纪越长男人的欲就越淡吗?他是年纪越大欲越强,不分时间地在想做便做,欲再强的女人也禁不起他的折腾。

他的双手上大腿来回摩擦,她怕痒得开始蜷成虾状,他对着她耳朵轻轻吹气威胁:“是要我搔你痒呢?还是顺了我?”

“你卑鄙!”她骂他,手很快松开,表情木讷如死尸般躺得笔挺:“来吧,随你折腾!”

他看得好笑,捏住她鼻子让她张开嘴呼吸:“你这个样子像挺尸似的,我没兴趣了。”

她巴不得他没兴致,在心底偷笑,维持现状,尽量让自己表现出麻木的绝望表情。

他看得有趣,黑眸一眯,手指悄然爬上她腰轻轻搔痒。她本着尸体的最高境界没感觉强行忍耐,可还没挺过三十秒就噗嗤一笑破功:“你别搔我痒——混蛋……好痒——”再次缩成了虾球状。

她的弱点实在太不堪一击了,谁都能掌握。他见她哭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才伸出舌头含上她的唇,将湿润的舌头喂进的同时也停止了攻击,改为捏住她腰让她不能轻易反抗,顺从他的吻。

她眼角还残留着泪水,仰着致的下巴迎合他的亲吻。两条舌头相互纠缠,吃着对方渡过来的口水,喉咙惯一滚动吞咽。相濡以沫的缠绵……

他吻得很专心,几近柔情让人有一种怦然心动的呵护。可这感觉刚萌芽,他便开始暴起来,野蛮地将她舌头吸入他口腔内,吸力拉扯着她的舌发疼发麻,还用牙齿轻咬。她想缩回舌头,他却咬住,不重不轻的力量要是硬扯会痛,只能僵持不动。

他再继续野蛮地吞噬,将她口腔内的空气全部吸食干净,靠鼻子急促呼吸变得困难时,温柔的吻就变调了。

他的手揉上她脯,一抓一压一捏间,拇指摩擦上那小小的尖,熟练而快速地令其坚硬凸挺,浅色转为充血后的深色,会敏感得轻轻一碰就疼就麻。

他赶在因他剥夺她空气而起义时离开她的唇瓣,两指揪扯起那硬凸的头,隔着透湿的布料含上去,用力一吸将小部分的一起吃进嘴里。

她又疼又舒服,腿部很快有了反应,湿湿热热的体缓缓地流了出来,她情不自禁地夹紧双腿微微弓腰试图阻止情动。他的嘴尽情地吃着她的房,腾出一只手入她双腿间上微湿的底裤扒了下来,她想反抗,却被他嘴上一用力便将子吸得发麻。

欲是快乐但同时又恐怖的,它太容易让人沉迷了,多少人为了欲而迷失自己,他总是能轻易地掌控她的身体,只要拥有高超的爱技术。这无关爱与不爱,女人的身体和思想是分开来的。

你会认为不是吗?多少人不就是因为受残酷刑法的苦而口是心非的?所以感官是那样地强大。

第六十四章 乌龙的小孩

调情很短暂,他从来不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她小一分泌出迷人而湿热的体时,就代表她已经充分准备好了。他释放自己的肿胀,将她抱了起来,他背靠着坐在沙发上,让她叉开双腿跪坐在他腿上。他轻而易举地刺入她的蜜洞,滚热的,潮湿的,紧窒的。

器进去的瞬间情况就失控了。他无法使用过多的自持力,只能顺着那饥渴的蜜而横冲直撞,直撞直抽毫无技术可言。可摩擦上壁所产生的快感却是实实在在。

她坐在他身上卖力地挺臀沉下,雪白的身子一颠一颠剧烈起伏,欲所产生的麻痹快感那是世间最美好的物事。长发披散在后背,缕缕随着颠簸而滑到前,将雪白浑圆的房掩盖,最要命的是那若隐若现。深色头藏在黑发下那一分神秘那一分撩人,总能激得他像野兽似地埋头猛吸。

敏感至极的尖被深深用力一吸,她陡然尖叫泣哭——

他猛烈大刺大冲,体啪哒声在这有些空寂的别墅里刺耳而靡。

高氵朝来临的瞬间,她在他腰上抓出几条血痕,他早已换了姿势将她牢牢地按在了墙壁上,激烈的战况所留来的,是身体愉悦的解放那几条抓痕。

浓稠的入她子深处,她哆嗦着间隙地收缩户最后夹紧着他,一直到壁停止,他才缓缓抽出沾满水的具。她失去他的掌握而双腿无力滑坐在地上,由着他那还湿热的混和着她的体淌出洞外。那被水和具磨得发红肿胀充血发亮的花瓣,正盛开如一朵艳丽的罂粟……

腿软着软着就会习惯,就是户的两片花唇被磨肿了会生气,像大姨妈来时一样暴躁。男人纵欲至少小弟弟不会发疼,女人可悲惨了。户疼,腰也疼,双腿还无力,没有个两三天好不过来。

他最近很清闲,清闲到有大把的时间和她在床上厮混。几天几夜关起门来,饿了就吃,吃饱了就做,睡眠是最稀少的。等全身都酥软了,他才懒洋洋地从背后搂抱她亲昵地问:“想不想出国玩?我有很长一段假期可以带你出国哦。”

出国,无疑是诱惑的。奢侈的享受世界各地的人文风情美食无疑让人没办法拒绝。她听得眼睛一亮,疲软的大脑稍稍最后的神:“去有美食的地方,一定要去有好吃的地方!去法国吃大餐——去墨西哥看仙人掌,去巴厘岛晒太阳……”

叨念着就缓缓地睡过去了,这事儿,还是养足神再来计划得好。

“好,你想去哪就去哪……”他在她后颈上轻吻,调整了个最舒服的拥抱姿势,盖上被子,养足神再说。

**

人生就一张嘴,不是说话就是吃。肚子是她第一优先考虑,环境的变化是其次。秦仲霖说出国,那就出国,护照什么的地点什么的在最短时间内安排好。康洛的心情很亢奋,两人最终决定去巴黎,那里有地道的法国大餐,还是奢侈品的天堂。

禀着物质的享受,满足了嘴也要满足心理,衣服珠宝皮包什么的一个不能落下,凯子不是人人都能遇上的。

她兴高采烈地等待着日期的来临,心满意足地给他做烤,服侍洗澡穿衣。

他美美地享受着,敢肯定地说,就是大哥也没享受过女人这么贴心的服务。

可平静的日子总要被打断,秦仲天心血来潮来找正在休假中的弟弟,想要把九妙寄到他身边呆一阵子,他要去西藏为国家服务。本来就有别墅的钥匙,直接开门而入,却被门口鞋架上的几双女士鞋而吓到了。

小弟带女人回家过夜了?!也不对啊,这里的鞋子都占了三分之二,小弟的皮鞋也只有三四双……

他和哪个女人同居?!

带着疑惑换好室内拖鞋进屋,就听到小弟的声音:“范思哲的这一款风衣不错。有类似的情侣装,我们订购一套吧。”“这风衣难看,你自己买吧。”“你挑的这件风衣也难看。”“难看?你知道这一款女式风衣在网上有多火吗?!”

秦仲天拧眉了,那女人的声音他知道是谁了。

俊脸一拉长走进两人的视线内,看到他的还是秦仲霖,“大哥,怎么来了不通知我一声?”

“我要是通知了估计就看不到你还在跟这女人厮混在一起了!”秦仲天厉声道,狠瞪了康洛一眼。

康洛还穿着秦仲霖T恤,刚刚好掩饰住屁股,两条洁白的腿上还搁着秦仲霖吃嫩豆腐的手。见到秦仲天了,两腿放了下来,站起来打招呼:“你好。我先上楼换衣服。”说完就径直上楼了。

秦仲天看得皱眉,姑娘人还没上楼就听到他厉声质问弟弟:“宝宝尸骨未寒你就跟这个女人搞上了?!仲霖,你怎么变得这么无情了?!”他们秦家个个是痴情种一心一意,没一个像秦仲霖这样的。

“大哥,我的事,你别管好吗?”

“我不管你?!我——我一点都不想管你!”说完气冲冲出门了。

康洛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砰的一声关门声,可见秦仲天气得不轻。人都走了,这下衣服也省得换了。她转了方向回到楼下,问他:“被你大哥看到了,很快蒋东原就会发现吧?”

不知道蒋东原会不会杀了她。

秦仲霖浅笑说:“没事,大哥做事有分寸的。”在这节骨眼上,爱弟心切的秦仲天肯定会保守秘密的。

见他有成竹,她也就不多说废话,耸耸肩去厨房:“我蛋糕烤好了。”为下午茶点心时间而忙碌。

他坐在沙发上继续看杂志,然后掏出手机定购中意的情侣风衣,和几套情侣T恤,坐飞机时正好穿上。

蒋东原约秦仲霖出来了。就约在他们上机当天。秦仲霖打着电话沉思了许久,又扭头望向忙碌期待的康洛,她哼着小曲儿连走路都是欢快的。身上套着和他款式一模一样的情侣T恤配牛仔裤,不是金主和情妇让她底气十足,能彻底地表达自己的情绪。

他意外的更进一步了解她,那张冷脸多数时间是故意端出来的,她也会笑也会生气也会撒娇,更会拒绝将他当成老太爷服侍。花钱也不再有节制地计算,看中贵的也是一掷千金。

她就和普通女人一样,随着生活而改善自己,不会固步自封。但同时,她仍然还是会节俭,在某些程度上。

那么,以前的了解就得推翻一半重新认识。他满足于这种现状。只有真实的她才能让他热爱,虚假的面孔随着关系要土崩瓦解。

他们是情人,那是褒义的形容词。比男女朋友更浓烈一些的感情,情人。彼此的拥有者。

她被他的长久凝视的视线搞得莫名其妙,“看着我做什么?”

他两条腿重新交叠摞了个舒服的姿势后说:“如果这次旅行取消了,你会难过吗?”

他从不会无缘无故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她心防备,放下手里正在熨烫的白色衬衣,轻轻盯着他问:“不去了吗?”

“你会难过吗?”他追问。她认真地想了会说:“就好像你答应要给我买个很喜欢的蛋糕,可我满心期待下你却空手而归。”

“也就是说你会难过了。”他理解地点点头,然后站起来说:“刚才只是假设而已,我们会去巴黎的。”他上楼了。她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秦仲霖取消了和蒋东原定在那天见面,以出国办公为由。蒋东原便直接在电话里问他:“你爱过宝宝吗?哪怕是一点点的喜欢上?”

秦仲霖沉默了许久才回答:“喜欢她,但不够爱。我知道我对她永远只是喜欢。”

“……秦仲霖,我们还是兄弟,一辈子都是兄弟。我们从前发过毒誓的。”

“嗯……我们是兄弟。”

“那就继续作好兄弟吧。我知道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如果当初不那么爱面子,主动点……”电话那端深深地疲惫:“我很累了,她也死了,我答应过放手的。她死了,我不会让她一直纠缠我的……”本来就没得到过,本来就放弃了,那就不要被死掉的人毁掉还长久的人生。

“……东原,向前看吧。”对于兄弟,只有这简简单单的一句安慰。

挂断电话后,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莫名地疲惫。已经好多年了,他们三个一直纠缠着,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因为心中没有爱。那现在呢……现在的一段情,还能再漠视掉吗?

门外,一道纤细的身影悄悄地离开,康洛偷听了他的电话,是故意的。她搞不懂男人的友谊,明明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即便不言明大家也是眼睛雪亮,为什么还可以重修旧好?

果然只能用自私来解释?

康洛和秦仲霖顺利地出国了,去巴黎那天,机场门口停着一辆奔驰,紧闭的车窗被黑膜所覆盖,一双眼睛由始至终偷偷监视着那对举止亲昵外形登对耀眼的男女。

自以为天衣无缝,还是本不在意?

车窗里的男人气拧熄了烟头,打开车窗放出一室的烟雾。在他们进去后驱车离开了。

**

康洛和秦仲霖一星期后回到国内,前往巴黎一趟让姑娘长了不少见识,和所有出国的国人一样都带着一股优越感。我可是出过国的,档次不一样了!

可她的小小虚荣心很快便被消磨殆尽,时间总是最无情的,能磨平那丑陋的棱角,相反也能增长。还好姑娘心里素质好,虚荣心不强烈,就和时差一样,睡几个晚上就调好了。

日子风平浪静地过去小半个月,那天去看望辛姐回来的路上,因为身子有点不适就有些呕吐感。倒霉的正好和秦仲天的车擦车而过给他瞄到了。当时秦仲天微微眯眼,看着姑娘欲呕非呕的难过样,当时就想歪了。

莫不是,这女人怀上小弟的孩子了?!

人这种奇怪的动物,要么不胡思乱想,要么一想就想出事。秦仲天就是代表之一,他很快将漠视改为观望。如果邹小**真有了孕,那可得怎么办啊……

先回去告诉爷爷吧!

也是无巧不成书,那几天夜里空调开得大了些肚子受了凉,吃什么都难受,常吃到一半跑去厕所吐。要不是正赶巧大姨妈来了,连秦仲霖都得怀疑她怀孕了。可遗撼,她只是肠胃不适。

“今天下午去医院看下,拿点药来吃吧。你别拖了,拖了两天还不见好,更严重了。”秦仲霖开腔了。

康洛想想也是,这病没见得拖好,不就拿点药么,肠胃的病不打针的。于是放心大胆地去了。而被秦仲天找来监视的征信社就很尽职地将他们上医院的事传送了回去。只是怕被发现,所以没管是不是妇产科。

这下,秦仲天有点头大了。为了慎重起见,他还是继续让征信社监视下去。陆陆续续收回来的报告是秦仲霖一下班就亲密地陪着姑娘去超市,买一些**鸭鱼。怀孕了要大补啊!

这回,秦仲天有些坐不住了,俊脸表现有些焦虑,在说与不说之间左右摇摆,烦恼得是三天就瘦了一斤。秦九妙是最先发现爹地的异样,主要是给她讲解功课时当爹的常走神。

古灵怪的眼珠子一转,就跑去给曾祖父说,说爸爸胃口不好,下巴都尖了。心疼孙子的爷爷表示很愧疚并疑惑,能让大孙子烦心的事肯定严重。便找了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摆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先是随口闲话家常个几句。再渐渐导入正题。

“听说,你最近瘦了?九妙那丫头很担心,能给爷爷说说吗?”老人有一双明的眼睛,他最厉害在于,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又装出已经知道的高深莫测,糊弄得小辈稀里糊涂就坦白了。

而秦仲天就是那实心眼的倒霉孩子,在爷爷面前从来斗不过,比起弟弟要差上那么一截。被爷爷眼睛这么一盯,便有些心虚了起来,微微撇开视线轻描淡写:“没,就是最近胃口有点不好而已。”

老太爷怎么会相信?他这大孙子从小说谎就有个坏习惯,不敢直视别人的眼睛。不过奇怪的是,他在外人面前又是个标准的说谎不眨眼的主。所以呀,只能说是因人因环境。

便故作一声冷哼:“说实话吧,纸能包住火多久呢?”太爷这话,说得特别有技术,没一定的道行是学不来的。

秦仲天这心里咯噔一声,立马就坐不住了,心底不足,什么都给招供了。把事情娓娓道来时,老太爷的脸已经逐渐地变绿转为凝重。

秦仲天那心就跟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好不难受。等待爷爷开腔的过程是极其难受,熬不住的猛灌碧螺春。终于半壶下去后,老太爷缓缓开腔了:“仲霖那小子,是为了邹小**这个女人才和宝姑娘分的手吧?”

秦仲天迟疑了下点头:“……嗯,应该是。”

“应该是?!”老太爷声音拔高了,嗖地站起来大力拍桌子瞪眼:“那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没有开腔,想着那些都是小辈的事由他们处理!但现在,这邹小**要是怀孕了,你让我们秦家怎么对得起尚家?!别人又会怎么流言蜚语?!”

“爷爷……那您说怎么办?!小弟准是给那女人迷住了才让她连孩子都怀上了的!”一个妓女,玩玩即可,要是当真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去叫你弟给我滚回来!我倒要听听他怎么解释这件事!”老太爷发威了,当孙子的二话不说照办。

老太爷气冲冲地回到屋里,在客厅里负手来回踱步,被刚下班的儿子看到,随口问了句:“爸,谁惹你不开心了?”

“还不是你那宝贝二儿子干的好事!”

秦季生停下脚步,问:“仲霖?他怎么了?”

“他把一个妓女的肚子搞大了!谁家姑娘不好,怎么就给一个妓女迷惑住了?!”

“妓女?邹小**吗?”对二儿子的交友情况,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除了那女孩还有谁?!”老太爷没好气地坐到沙发上,端了杯茶灌了口骂:“我当时就看出这女孩不是善类,没想到果真个不省油的灯!你家小子啊,让人家怀孕了!和宝宝几年了都愣是没让姑娘大起肚子来,这才多久,就让另一个女人大肚了!像话吗?!让我怎么向尚家交代?!这事传出去了,那些部队里那群老东西该怎么笑话我了?!”

想当年,他们同一期出来的战友,没少为儿女心的。儿子不成材,媳妇不满意,他可是挨个笑话了。那些老东西们早就扬言,总有一天也会笑话他的!

老人活到这个岁数,反倒是越来越任。秦言诚这老人虽和善,但该有的思想和行事手腕绝对数一数二的!

秦季生作为儿子,对付盛怒中的老子唯一有效的办法就是沉默,反正他寡言,这个很容易办到。

秦老太爷还在那边补充水份边开骂,一直没得到儿子的回应,突然间就像蔫了气的皮球,一下提不起劲来了。他最讨厌儿子这德行,跟个哑巴似的无趣。

“算了,事已至此,看情况再行动。”好久没这么生气了,一生完气,就觉得肚子饿了,扬声:“珠嫂,来点点心!”再回头给儿子下达任务:“这事,你自己出面帮你儿子解决,我不准备管。”

秦季生看着老太爷好胃口地大口吃着蛋糕,维持零号无表情说:“仲霖大了,他让那女孩生孩子,看来是认了真。爷爷,这事儿,我不好管。他翅膀硬,我管了他肯定要离家出走。”这就是自由教育下出来的坏事儿,父母没啥威信。

老太爷吹胡子瞪眼睛:“你这个当父亲的,从来就没指望你能办成什么事儿!你不管,我也不管!”

“那你不怕让那些同僚笑话了?”

“闭嘴!总之,你爸我再开明,也要明白,妓女是绝对进不了这个家门的!”

第六十五章 店子被砸了

“那孩子呢?”

“……再看看说。”

“那就是留孩子不留母亲了?”

“哼,我留一个都算是仁慈了!”毕竟是秦家的骨,既然来了,肯定不赞同让他消失的。

**

秦家现在是**飞狗跳好不热闹,但在别墅里,康洛和秦仲霖仍然过着宁静的小日子。她肠胃吃了药好了不少,秦仲霖又买了些炖补的给她增加一些抵抗力,这几天自觉抵抗力回来了可以壮如牛了。

准备大显身手来自己做顿法国大餐,可秦仲霖说晚上不回来了,家里紧急召见。好吧,他不回来,她激情也没了,就着中午吃剩的孤单一人享用。

饭吃到一半,邹小包打来电话,首先表示出激动:“听说你怀孕了?!”

“嗯?从哪听来的谣言?”康洛表示流言是连当事人都不知道的,这个世界真囧。

“今天秦仲天打电话来了,让我把你领回上海,说了些难听的话。”善良的小包弟弟表示轻描淡写。

康洛眉头打了N个结:“不知道他从哪得来的消息,但能肯定,我大姨妈今天上午才刚走。”

小包的俊脸透红了,女孩家的月信怎么能大刺刺说出来……“咳,那是乌龙就好,总之,你要记得避孕!”说完挂了电话。康洛收了线,盯着饭碗,联想到秦仲霖的回家,莫不是,因为她怀孕了?!

她猜对了。

秦仲霖回到主家,面对的是三堂会审。三个秦家地位都比他高的男人一致瞪眼迎接,连被蒙在鼓里的侄女也选择随波逐流不当异类,把眼睛瞪得又圆又亮像黑葡萄。

秦仲霖表示莫名其妙,但成功的商人品德就是随时保持高深莫测,敌不动我不动。他表示没有压力地吃过那不大丰盛的一餐。为何不丰盛?因为桌上没一样是他爱吃的,唯一的一样,就是酸菜。不过他肯定不会吃泡菜的,那么其它不爱吃的肯定照样吃。

因为邹小**不挑食,没有再为了他而委屈自己,他就得倒贴上去,她吃,他也吃。口味这东西,要变容易。

秦家,对于纯粹的旁观者而言,这绝对是一屋子有趣的家庭,他们家世显赫,反倒不显得高高在上,平易近人十分讨喜。秦老太爷的计划,先进屋用眼神吓阻为第一步。第二步是桌上下功夫。本来想着,经过无声的这两场下马威,这孩子总该懂得害怕了吧?

可人家愣是眼皮子都没掀下,无视他们的“火热”视线,每样菜“雨露均沾”。饭后还来句:“家里又换厨子了吗?味道有点淡了,这个厨子不行。”

老太爷闷了,秦仲天叹息了,秦季生难得开腔了:“没换,只是你口味变了。”

父亲的话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秦仲霖听懂了,微微一笑说:“爸,你说得对。最近我特别爱吃川菜。它味儿重,吃惯了就显得其它菜轻淡不入口了。”

同样的一语双关让秦家另外两个男人变了脸色。九妙还跟不上这节奏,这种高来高去的对话秦家难得发生,统共不超过三次,就九妙出生开始算起。

所以她经验太少,只能纯听个热闹。

老太爷在脚桌下踹了踹大孙子的小腿,秦仲天忍着痛发言:“这可不行,我们是北京人,自然要挺自己家的家乡菜。其它菜偶尔吃吃即可,多了要伤胃。”

老太爷表示赞同地点头。

秦仲霖听得想笑,可还是得辛苦忍住,难得家人如此苦口婆心劝他,这份关心,不得不说心里头还是感动的。没有一回来就对他大吼大怒径直命令,已经很满足了。

所以语气眼神都是柔和的:“但是哥,人的口味不就是这样吗?好比南方人爱吃甜的,那不是他们生来就爱吃的,而是经过长久的积累,因为出生在爱吃甜菜的家乡里。所以,口味不存在一辈子之说,再给我几年时间,我保证连北京菜也不爱吃了。”

“再给你几年,几年后你发现自己还是热爱北京菜而不是川菜呢?”老太爷沉着应对。

秦仲霖微微眯眼想了想,表情淡笑中夹着一股温暖:“爷爷,我记得我当年早恋的时候,一家人也是这样的吧?当时,妈妈和大嫂都还在呢。”

这话一出,众人陷入一片感伤中。尤其是老太爷,眼眶一红,又想起老伴来了。他老伴死太早了,都是年轻时穷把病子落下了……

秦仲天也想得有些出神,忆起和前妻也是相爱才结的婚,可婚后格不和。

只有秦季生,怎么都无法从他面无表情中看出点什么端倪。

“别带开话题。”秦爸爸淡淡提醒那两位陷入感伤中的盟友。

唉,还是爸爸更聪明。秦仲霖的转移话题给搅糊了,没恼,笑容却消失转为认真,看向自己的爷爷,秦家的掌权者:“爷爷,如果我想吃一辈子的川菜,可以吗?”

秦仲天震惊了:“你来真的?!你想娶那个女人?!”可没人回答他。

爷孙俩眼神相撞,那里面的深沉唯有当事人能读懂。

沉默弥漫在饭桌上许久,老太爷这么开口了:“孩子可以留下来,但人,永远别想获得名份。”

秦仲霖没有意外,表情有些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的复杂,勾唇:“那样的过去,是不容易被接受的……”

见孙子明白了,老太爷赞赏地点头:“所以,孩子就生下来吧,怀上了嘛都是一条生命,给九妙送个弟弟妹妹也不错。”老人开始为未来的曾孙烦恼名字了。

秦仲霖疑惑抬头,孩子?!看向大哥,秦仲天突然拍桌子跳起来:“爷爷,我反对!我反对小弟的孩子是由那个妓女生出来的!”

秦季生淡淡问:“孩子是哪种身份生的都不重要,只是不是非洲人就行,混血出来完全没中国人模样了。”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秦仲天苦恼了,他的关键不在这里好不好?!

“季生说得对,孩子没权力选择自己的母亲的。再说,除了当过妓女,她的模样完全符合生下我的曾孙。”

“爷爷,爸,我——”秦仲天一口气差点被憋成内伤,没这么故意扭曲他的!

打发了大孙子,再看向小孙子,秦老太爷目光炯亮,语气一转柔声安抚:“仲霖,你从小到大就没让爷爷过多少心。现在大了,爷爷年纪大了更不想为你心。有些事,你自己看着办。”

见孙子目光黯沉,再接再厉:“话说得难听点。哪天你走在路上跳出一个男人,拿几张你媳妇儿的艳照勒索,你可乐意了?”

“爷爷。”秦仲天觉得这话有点不符合场面,九妙还在呢。

“爷爷,我知道了。”瞧不出任何端倪的秦仲霖站了起来,向爷爷鞠了个躬:“我先回去了。”

“难得回来就在家里住一趟,大晚上还跑什么?!”老太爷生气,真有些后悔没来一拐杖,像这个情况跺跺它肯定特有威严。唉。

“爷爷,我还有工作今晚得加班。”随便找了个借口,让敏姨送来西装外套闪人。

秦季生让大儿子去送送二儿子,随后也站起身说:“那我先回房间了。九妙,上楼,洗澡,明天要读书了。”

“哦。”九妙跟了上去。临走前对曾祖父说:“祖父,你也上楼睡觉了嘛。”

“嗯,我吃了药就来。”

秦仲天尾随弟弟出了门,一离开长辈的视线,二话不说伸长手臂拽住了弟弟的手臂:“仲霖,让那女人把孩子打掉!就当是为了尚宝宝,让她一路走好!”

秦仲霖回头,停下脚步,朝兄长微笑:“大哥,你怎么知道邹小**肚里有我的孩子了?”

秦仲天得意说:“你哥我自然有自己的办法,你就甭打听了。总之,听大哥的劝,至少这一年内,别让那女人怀你的孩子,别把自己名声搞臭了。”

“哥,我只有一句,你的消息,实在有些不咋样。就这样,别送我了,你明天还有个早会吧,送我再回来明天准打瞌睡。我自己开了车来的,进屋去吧。”秦仲霖没正面回答,他准备卖个关子,他们误会了就继续误会下去吧,情报错误总得受点惩罚不是。

“你小子别给我打马虎眼,这事你得先答应我!”秦仲天不放手。

秦仲霖无奈,朝屋里喊去:“爷爷,我让大哥明天下班帮你买北京烤鸭,您还是要原先那家吗?!”

“你小子——”秦仲天意识到不对揪住小弟的领子,可来不及了,秦老太爷耳朵尖闻讯赶来了。

秦仲霖趁机快步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三十秒都不到就把车子发动了。调了方向盘看到爷爷兴冲冲地说:“小天,明天换家店,听说新开了家牛烤鸭店,味道特好,你就到那去买……”

秦仲天一脸的苦瓜样,让秦仲霖弯起嘴角,心情,好多了。

**

北京城里最近在举行大扫黄,上头刚决定好,日子还没定好呢,这些娱乐会所就清一色赶紧整顿。在北京敢开酒店的都是大有来头的人,后台个个硬,可也避免不了做面子工程。会所这些天,就纯粹改成清酒吧那模式,小姐们全放假等上班通知。

这日子一轻闲下来,公主们要旅行的要回乡的都赶着这机会。辛姐呢也总算是可以拆石膏了,这时树叶已经在掉落了。清酒吧的生意极好,有些闲来无事没地方去的公主们就三三两两地来这里座座,这里出入的一些高档男人,聊得来了还能再发展下业务。

对此辛姐表示无语,严重警告那些姑娘们少打些歪主意,把自己身上的风尘味儿去掉一些,别一迈出门就被人识穿是小姐。

姑娘们叽叽喳喳的,话题就是会所里众所周知的一些八卦,聊着聊着,就不知怎么地聊到了邹小**身上来。一姑娘问辛姐:“辛姐,我听说你这个清酒吧不是有和邹小**合股吗?那邹小**现在在哪里?”

辛姐笑说:“哪有那回事,我这清酒吧就我一个人盘下来的。邹小**啊,还在北京啊,忙着谈恋爱去了。”

“哟!那邹小**找到对象啦?是哪个男人呀?家世如何呀?怎么认识的?!”一群姑娘眼睛发直了。

辛姐表示不知道:“那姑娘的对象,说真的还真是够神秘,你们也别问我了,我也不知道。”

“切~!辛姐,咱谁不知道你跟邹小**那关系多铁,怎么会不知道?肯定是故意隐瞒的吧?!就跟我们说说嘛,说说也不犯法吧?”

“诶,你们这群孩子,都说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得,有客人来了,我马上去招待呼!”辛姐借机潜逃,留下那些姑娘嘘声议论纷纷:“辛姐干嘛隐瞒啊?难道邹小**的男人不知道她的身份?!”

有多少上了岸的姑娘都急于与过去撇清不是一回两回的事。

“谁知道……不过问辛姐她肯定说不知道,要从她嘴里探出点什么样消息,难哦!”

这厢,辛姐借客人摆脱那群八卦女,脸上挂着十二万分的热情招待进来的几个花衬衣带金项链纹龙纹豹身的流氓。她眼力好,再加上他们的打扮,要说只是良民还真没几个人相信。在那行里打滚近二十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当下进屋的时候她就不大乐意接待这种客人,可人既然进来了只能硬着头皮上。看他们一个一个吊儿郎当老太爷们往沙发上一坐,口气很冲地命令:“来你们店里最好的酒,不要啤酒,要洋酒!威士忌伏特加白兰地,全都各来一瓶!”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那厚度,一万块是有的。“别担心爷几个穿得不好没钱付帐!今儿刚收到了钱,哥几个要提前庆祝一番!”说着,掏出烟来点上。

辛姐陪笑道:“几位客人,这个区域禁止抽烟,想抽的话到二楼去吧?那上面雅间,风景又好……”

拿钱的胖子笑脸马上拉长,愣是把香烟点上,缓缓抽了口再吐出来,才悠哉地抖着二郎腿说:“咱兄弟也是文明人,老板娘,你就先让我把这烟抽完了,再挪位置吧。”

这些人,敢在这里抽烟,辛姐已经有所警觉了。上回她被挨揍,来的那批人德行跟他们差不多,她心里咯噔一声七上八下,但脸上还得挂上笑容点头答应。

转身让服务员来招待她,跑到那几个姑娘们面前悄声问:“你们谁认识他们?”指了指那些流氓的方向。

其中一个姑娘瞟了一眼,脸色马上变绿了,有些担忧问道:“辛姐,你说说你最近又得罪谁了?!手还在复健中吧?怎么又惹得上这些流氓了?!”

辛姐面上一沉,几个胆小的姑娘已经站起来准备闪人,要是等下闹事儿了还是别被波及得好。

“就在前几天,我们一姐妹得罪一个客人,就是他们跑来揍人的!辛姐,你给吴经理打个电话吧,最好他们只是单纯来这里喝酒的……”那姑娘继续说。

辛姐心已经沉到谷底了,流氓闹不闹事看眼神行为就知道了。她不会认错,他们准是来找麻烦的。当即说好边向后院走去边拨打电话。给会所吴经理打,请他帮个忙。

电话接通了,吴经理一听这事儿就取笑张辛怎么胆子变这么小,草木皆兵了?没事儿,准是人家来单纯喝喝酒的。话里完全没那意思要帮忙,安抚了几句很快就以别的事打发了。

辛姐生着闷气挂了电话,真是人走茶凉!赶紧翻电话薄看哪些人能帮助。挨个电话打过去,虽然理由各不一样,但全是拒绝了!

辛姐这心里头开始不安地打鼓了,她认识的这些交情,好歹也要卖她两分面子,怎么这次全拒绝?!是谁要找她麻烦了?!是那人给这些人打了招呼别管事儿的?!

辛姐混得久了,这种事一想就明白,一明白了,脸就绿了。总之在这京城势力大的,还真是十头都数不过来。谁要找她麻烦,确实难以猜出来!

辛姐就在这般忐忑中一直熬到那些人离开,他们呆了两小时,移到二楼雅居,自带了副牌出来打。辛姐尽量把客人全安置在一楼,宁可说楼上没座位也要拒绝普通客人和危险份子接触。

两小时后,那几个混混下楼,结了帐走了人。临走时,笑呵呵地看着她,留下一抹意味深长让人不安的笑容。

辛姐不安啊,实在不安,也没了心思守在店里,一直坐在店外搭的桌子前守到关门。这心还是没松懈下来。

等回到家里,也是辗转反侧,女人的直觉很准的,她老觉会出事。

第二天一大早,就收到电话,是警察局的,说她家酒吧昨儿半夜让人给砸了,赶紧过来清点财产损失!辛姐这心里一沉,她最怕的终于还是来了!

**

康洛接到辛姐的电话之前,先接了通成都的电话,负责那边清酒吧的经理语气惊慌地告诉她昨晚店被人砸了,一群看起来流氓的男人来店里消费了几个小时后走了,她怀疑是那些男人把店砸了的!

康洛表示先配合警察的工作,不要慌,她很快会飞过来处理。安抚了经理后挂断电话,刚要打给辛姐,辛姐电话就来了。

“小**,出事儿了,我们的店被人砸了!”辛姐疲惫的声音。

66-70

第六十六章 店子被砸了

康洛心里咯噔一下,强自镇定问明前因后果,然后淡淡讲述了成都的店也被砸了。两个女人在电话两端各自沉默,显然是了解到什么信息。

这砸她们店的人,是计划已久的。可,凶手又是谁?!

又问了辛姐店被砸后可有收到什么消息,辛姐说:“让我们不准再开店,开一次砸一次。”那是中午收到的,就在警察刚走时,辛姐当时脸都白了。显然那坏人一直在暗处监视着她们的。

“你有得罪谁吗?!”

“你有得罪谁吗?!”

两人几乎同时询问,问完后沉默。挖空脑袋也没想出她们在无意中得罪谁了。

“辛姐,这事你别急,我让秦仲霖出面,他的身份总能摆平这事儿的,你可别着急。这几天,尽量别回家住,找家大酒店住下,以防有流氓上来堵人。”

“也只能这样了……”

康洛火速给秦仲霖拨电话:“秦仲霖,我开的店被砸了,你的面子完全不顶用啊!”口气是迁怒的。

秦仲霖细细问明了缘由,表示这件事交给他,他会派人去处理。康洛还威胁着说:“你最好把你的招牌挂响亮点!别让我把你看扁了!我的男人可不要这么没用的!”

“你在威胁我?”那端秦仲霖轻淡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康洛此时正火气旺,自己的店被砸了,金钱是小,面子为大,怎能不生气?!“反正,我不管,你要不给我解决这事儿,你别指望我给你好脸色看!”

“好吧,三天内给你答覆。消消气,别气着了,对胎儿不好。”他还打趣。

“你——”她是那天他回来马上逼问了,这件乌龙事此后几天他有事没事都拿出来取笑她。

他挂了电话,俊脸一片愉悦,刚巧最后一句给推门而入的秦仲天听到了:“那孩子还没打掉?!”气到了。

秦仲霖见大哥来了,倒给他省事不少,赶紧说:“大哥,你来得正好,来帮我查件事儿。有人在你弟弟我头上动土了,摆明瞧不起秦家啊。我倒无所谓,可你是我哥,瞧不起我就是瞧不起你……”

“谁敢瞧不起我弟?!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护弟心切的秦大哥果然中计了,落入弟弟的陷阱里。

秦仲霖笑呵呵先给他泡了杯茶,他的办公室有自己的饮水机,一向不喜欢劳动秘书跑腿的。

“这事儿是这样的……我当初不是在清酒吧投了一些股份吗……”

秦仲天听完后,很是生气地跳起来,二话不说往外跑:“这事儿你别生气,大哥帮你调查。准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逮出来!敢在我秦家头上撒野,抓牢里揍死他!***!”大哥俨然气愤中把康洛还怀着孩子一事给遗忘掉了。

“哥,这事儿你尽快给我查出来,最迟不超过两天,速度点啊。”

“我办事你放心!”

秦仲霖晚上回来前,给康洛提了个水果蛋糕,主要担心姑娘还在气头上,要是不开灶可有些郁闷了。再细下一琢磨,还是觉得不保险,半路上停下来给一家餐馆打电话叫外卖。

果然一回家,锅是冷的,没有半丝米菜香飘来。她倒是坐在沙发上翻着电视娱乐新闻,就是没看进去,手不停按着遥控器调台。

“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水果蛋糕。”他表示压力有点大,把蛋糕放到茶几前,脱了外套解开袖子卷起来往厨房走去。端出器具先吃饭加点心。

她眉眼一扫,蛋糕上铺满黄桃车厘子猕猴桃火龙果等之类的水果,堆得严严实实的……

一看就知道是加了价特制的!

轻轻冷哼声,他已经端来两副刀具,给她递来叉子,“你喜欢的水果,我让店员全堆满了。”

下面那层烤蛋糕只有平常的蛋糕一半的厚度,另一半的厚度全来自于水果。

她掀掀眼皮子问:“花了多少钱?”

他回答:“今天那家里打八折优惠,不贵,二百五。”

不贵?二百五?!一个仅六寸的蛋糕?!她真想骂他一句“二百五”!

他仿佛读懂她的心思,适时来一句:“你想骂我‘二百五’吗?”

她撇过头冷哼声:“今晚没得饭吃,你自己叫外卖。”他把水果堆到她盘子里,抬腕看看表:“还有十分钟外卖就送到了。刚好六点我们可以准时开饭。”

他的气定神闲再次刺激到她了,甩开叉子站起来说:“我暂时不想吃!晚饭你也自己吃吧!”

她很少发脾气的,对她的发怒,要说他好脾气倒不如说他更有兴趣,眯眼盯着背影坐在沙发上沉思中。

秦仲霖收了外卖了才上楼的,姑娘已经躺在床上抱着一人高的枕头张着大腿躺得很欢乐,他坐在床沿弯下腰凑嘴上去轻哄:“你还气什么呢?明天就能有结果了,我保证你的店子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闹事了。”

他的诱哄很具吸引力,按说她该宽下心的。可她自己在气什么,还真没想到,就是火气大了,看着他就觉得讨厌了。要强行说是因为酒吧的事迁怒也说不过去,反正,她自己这气也生得有些莫名其妙就是了。

转过身去不看他,抱着骨头枕头继续装沉默。他见状,倾了身凑她脸上香了口,伸手剥开碎发说:“下楼吃饭吧,你不是说,因为生气而不吃饭是很愚蠢的吗?”拿她以前的话堵她。

她眼珠子一转,自己说过的话肯定是要支持,哪怕没什么胃口也不得不坐起来,但就是不理他,嘴嘟得能挂一斤猪下楼。他跟在后面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自以为没胃口的女人结果一晚上添了三碗饭,饭后还吃了一半的水果蛋糕,那胃口之好简直不像一个生气的人。康洛是在沾上第一口饭时才知道原来自己早就不气了,这肚子也自然饿的,把中午没吃的份一块儿解决了。真是对自己不懂,她把今天归为倒霉日。

晚上躺床上看电视,他喜欢搂她在怀里,让她头枕在他膛上,他手搭在她肚子上。圆滚滚的肚皮还没消化,份量可观,他的手心温度高,烫得她眼皮子有些架不住昏昏欲睡。

他专心地看他的肥皂剧,这剧湖南台最新自制的《再见流星雨》年轻的男女主角都非常的养眼,剧情台词也不是一般二般的煽情。

他秉着一颗年轻的心,不与时代脱节,跟上萝莉们爱看的偶像剧才不会产生代沟。一边看一边点评里头人物的演技,手掌在女孩肚子上揉揉,像滚西瓜似的。

半天没等她回应,不用低头就知道她肯定无聊得早睡了过去。为什么明明年轻,就是偏偏不爱符合她年纪的偶像剧呢?他表示费解。

这么闪神着,心思本不在电视上,于是关了电视,关了台灯,一屋漆黑。他伸手抱住她,嗅着她身上的体香进入睡眠。女人之于男人,真是个好东西。

**

蒋东原在空荡荡的会所最大的厅堂里喝酒。连着几天会所都不开张,他也在这里喝了几天的闷酒。望着手中那杯加了冰的伏特加,冰水渗出玻璃杯浸得手指微凉带水。

他喉头一滚,仰头把半杯伏特加一饮而下。随后又给自己倒了杯,那杯里的冰块还没化,继续为酒增加冰度。他喝得畅快,就是可怜经理得战战兢兢服侍着,端来各色下酒的菜,烧田螺呀,辣味小鱼干啊,花生米呀,菜品丰富极了。

再将视野拉宽点,会看到距离十米远处那大舞台上,一群演员们还在加班加点地排演,时不时一声吆喝拍巴掌声,那些演员们就算是会所休业也不会休息。

陪蒋东原的就是这群辛苦工作的表演者们,他的目光离开酒和茶几后,也会以一种慵懒的视线投注在舞台上。一群美丽的泳衣小姐们正在排练,白花花的体晃得人心荡神迷。

挑一个姑娘来玩玩不?不,他蒋东原玩女人一样有格调,总要挑些干净的,这会所里的姑娘,能找出几个干净的来?没了,就连跪的服务生也不甘寂寞下海,没下的那些姿色又入不了他大少爷的脸。

心思恍惚中,电话响了,慢腾腾掏出来一看,老爹打来的啊。接了电话,那端蒋政北让他明天去相亲,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姑娘,对蒋家很有帮助。

蒋东原无所谓,这阵子,他相过不少亲了,都是父亲挑细选的,可就是一个没干成。这可不关他事儿,他是个好儿子,只怪那些姑娘觉得他常混在酒店里人不够干净。

蒋政北就恼了,严令他少出入这些场所,这一年多来仕途一帆风顺的,要保持好名声才行。

蒋父的话,十有九句蒋东原都遵守了,孝顺儿子乖巧地答应了下来,电话挂断后,抬腕看看表,凌晨一点半了,回家睡觉去吧。

站起来伸个懒腰,经理一心二用在舞台和老板之间,见人一起身,马上迎了上来:“老板,这是要走了吗?”

十位股东,人人都是他的老板,卑躬哈腰的。

“让他们也去休息吧,放两天假,会所里都放假了,他们也不能例外吧。”蒋东原指指舞台。

经理唯唯诺诺答应了下来,把人恭送到大门口,车子就停在大坝里,蒋东原下去就开车。

回了家后,洗了个热水澡,穿着浴袍怎么的就了无睡意。长夜漫漫,身边连个女人也没有,人生,活着可真有些无趣……

走到窗前哗地把窗帘全拉上,让屋里一丝光线都不进来。他喜欢黑暗。

第二天一大早,西装笔挺人模人样相亲,姑娘第一时间就刹到了他,按她的话来讲,那是一见钟情。蒋东原对姑娘也挺满意,温柔可人小家碧玉,最重要家世好,这个女朋友就敲定了。

秦仲天花了足足三天才把人查出来,这名字一飘到自己耳中,秦仲天就觉得太阳有些疼。直接把资料传真给了弟弟,这些事啊,他老了,还是不置身其中了。

秦仲霖收到传真,当时脸就变得严肃了。好兄弟的名字赫然就在纸上由大字体放送标大,怕他不知道似的。为这个名字,他是一上午都没心思在工作上。

康洛炖了老鸭汤,秦仲霖特爱吃这个,喜欢里面的海带。今早千叮万嘱让她给他提一锅过来改善下生活。这话说得,还真当他工作餐吃得很寒碜似的。

她提着保温盒上楼来,没一个人认识她。还好这顶楼她以前就因为是私人秘书拿到了钥匙。这秘书也真是的,说辞职就辞职了,一直是本酒店一个高人气的八卦,反复讨论她为何而辞职。

中午员工都走光了,她上去时一个人也没拦着,凭手里那张卡轻松踏入。可办公室里秦兽没在,办公桌上倒是散乱着一些资料,她搁下保温盒,顺手就帮他分类好。放进抽屉里时被锁了,也没在意,就扔到一边。坐在他老板椅上,找了部电影看。

秦仲霖没过十分钟就回来了。

“菜我给你放那儿呢,自己去吃。”她看得津津有味头也不抬。

他去洗了手回来拧开保温盒,扑鼻而来的老鸭汤很浓很香,上面一层是满满的米饭,还有一小层是酱汁。他微微一笑,坐下摆好饭菜开吃。

秦仲天又闯进来了,本来是路过又见中午就约弟弟一起吃个饭,正好探听下小弟对蒋东原一事的想法,可一进屋呢,人家已经吃着爱心便当了。那老板椅上的小狐狸,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

口有些憋气,到底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人,心里再不爽面上还是端着的,表情淡定地朝狐狸点了个头,再对小弟说:“本来找你一道吃个饭,看你自己吃起来了,那大哥也不打扰了,走了。”

秦仲霖没留,连意思送到门口也没,回头继续吃他的。康洛偶尔抬眼瞟男人一眼,看到茶几上报纸铺垫上面全是骨头,啐了句:“食动物!”不愧是秦兽。

秦仲霖耳尖听到了,但没表示。吃完后把饭盒拿去洗了,很自觉的善好后,回来就扳了姑娘小嘴亲了起来。他的习惯是饭后便刷牙,吃几餐刷几餐,牙齿那叫一个白,保证口腔是干干净净的。

这点上,她看他刷了,也跟了上去,不知不觉间落得和他一个样,一餐不刷难受。

于是口腔干净的两人火热地吻了起来,吻着吻着就擦枪走火,他把她吊带裙肩带扒了,唇和手都忙个不停。

事毕后,他告诉她:“今天的很好吃。”换来她凶狠的恶瞪!

*

蒋东原捎上新上任的女朋友去吃泰国菜,这位大家闺秀很喜欢吃,作为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他自然得带她来此享用,哪怕他不大爱吃泰国菜。

饭后两人去踩了会儿马路,大家闺秀郭芝兰姑娘格内向,动不动就脸红,男女地位上没主导权,温顺贤惠的表现完全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

蒋东原也乐得和这样一个没脾气的千金交往,确认关系后第二天带回去见父母,当天晚上滚了床单。让人惊讶的是,这姑娘居然落了红,羞答答的模样儿啊,蒋东原可赚到了!

对于给处女开了个苞,蒋东原表示毫无压力,他这人,开了挺多次苞,开着开着也就麻木了。女人嘛,第一个男人真没什么意义,只不过遗忘时间更短一些。

马路压到一半,到姑娘工作的地方了,她爹给她找了个清闲的公务员当着,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一顿泰国菜。

姑娘有些依依不舍与他道别,可他已经花了不少时间在她身上,没功夫多配合,送了人转身就走,没注意郭芝兰小姐一脸的落寞。格内向的人,心思一般多纤细。

蒋东原开着车,收到条短信,秦仲霖发来的,约在他们读高中的那条小河边,四点见。

车子转了个方盘,终于等到他的回应了。

就蒋东原的记忆里,从来都是他等秦仲霖居多,为啥?地位身份呗。身份高的永远有特权,从小学就开始了,当年是有意而为之,等熟悉后,就是习惯了。总觉得,等秦仲霖是件理所当然的事。

可今天,秦仲霖等他了。倒不能说吃惊,毕竟二十年的交情了,不是每次都由同个人等另一个人的。

只是,心头还是嘲笑的,突然而生的感叹。秦仲霖等他,也就仅仅是时间早一点而已,他想太多了。

叉着双手走过身,秦仲霖站在护栏前,手里一烟抽着,一手叉裤袋里,背影真是英俊潇洒。蒋东原想,这个男人,爱他的女人一定多。

从小爸就拿他跟秦仲霖比,说人家考试得了多少名啊,拿了多少张三好学生啊,年纪轻轻就在部队里吃苦耐劳功夫了得。听得耳朵都生茧了。那时心高气傲,没少委屈。后来大了,老爹不念了,自己也不放心上了。

人啊,总要往前看。

“来了?”身后有人,光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谁,也没回头,抽了烟递过去。

蒋东原接过,拿着烟在鼻间轻嗅滑过,“你很少抽烟的。”

“很少就说明还是会有时间抽的。”秦仲霖把烟头扔进河里,指着那浑浊的水说:“小时候,我们经常躲避老师偷抽烟,总来这里把烟头扔进去。”

“嗯,多不卫生,就是你这样的人把环境搞坏了。”蒋东原点了烟,打趣。

“很多年没干这种事了,信不信刚才我扔下去的时候,心里头发了虚?”

“啧,你看看我心里头发虚没,我也好多年没干这事了。”说完,把这抽了两三口的烟扔进河里。

第六十七章 邹小包结婚

秦仲霖不吝啬地笑了,“走吧,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到学校附近逛逛,听说重修了不少的地方。”

兄弟俩勾肩搭背地热乎着旧校重游。晚饭的时候顺道在这里的小食馆解决了,味道还是那个味道,多年不变。

饭后,蒋东原问他喝酒不,秦仲霖说不去酒店,两人在路上买了一打啤酒挑了个安静的公园坐下,母校重游总能勾起不少的往事,好的坏的都成了怀念。

两人你一罐我一罐,边喝,聊不完的童年话题。从八岁到二十八岁,二十年了,他们兄弟,真是堪比亲兄弟。

说着说着,话就变少了,两个男人躺在草地上,今晚的月亮圆,可没半颗星星。

蒋东原嘿嘿一笑说:“读书的时候啊,就没见过几次星星。宝宝总对天上的星星很羡慕,每年暑假就跑西藏新疆,只为看星星。”

宝宝啊……

心头轻叹不止,人未老心却老。

两个男人都沉默了,蒋东原说的,秦仲霖也记得,可他沉默了。对尚宝宝,他内疚肯定是有的,只是他这人是个感情不外泄的,多少话都搁心里头自己明白。

所以,蒋东原恨,他不得不恨。哪怕明明了解好友的子,还是恨得肝肠寸断。

“你有多恨?东原,你有多恨我?”秦仲霖问了,终于问出口了。该说在和宝宝分手时,蒋东原就开始恨了,可大家一直故作无事状。

“有多恨?”蒋东原眯细了眼睛,啤酒醉不了人,他的神志很清楚。有多恨?恨到天崩地裂?“仲霖,要是你得不到幸福,是不是就能解除掉我的恨意?”

“所以你派人去砸了邹小**的店?”

“是我干的,你会生气吗?如果我说,我就是要让她这家店开不下去,你要和我决裂吗?”

“……仅仅一家店就能平息你的怒气了吗?还是要我和邹小**分手?”

“那你愿意和她分手吗?是顾兄弟,还是顾女人?二十年的友情,敌得过几年的妓女?”

“分手了,你会遗忘恨意吗?”秦仲霖扭头看向他,那眼里有着无法掩饰的怜悯:“你仍然会恨我。从十年前开始,你就一直在憎恨我了。就仅仅是这样,你就能放弃仇恨吗?”

如果蒋东原是最了解他的,那秦仲霖也是最了解蒋东原的。

于是沉默了,蒋东原默默地盯着天空,让人感到压抑的黑夜,仅一轮弯月独秀,少了星辰它变得并不出众。

“那么,”良久后的良久,啤酒已经在沉默中见底了,蒋东原才轻轻开了口:“我以前因为面子而丧失了机会。现在,你再帮我吧,为了兄弟。”

他从草地上坐了起来,将最后一口啤酒喝完,像终于勇气十足了,紧紧地盯着秦仲霖说:“我想要邹小**,你把她送给我吧。”

曾经,可以肯定的说,秦仲霖和尚宝宝的恋爱,蒋东原最初是帮了不少忙。他或许卑鄙,但不能否认他矛盾的心,一方面想自己拥有她,另一方面他希冀秦仲霖能永远让她幸福。

那是兄弟之间最严厉的指控:“我已经爱上她了,你要再夺走我钟爱的女人吗?”

康洛睡得很香甜,任何一位进入深度睡眠中的人被人半路上打搅了睡眠,肯定没有好脸色。秦仲霖带着淡淡的酒味回来了,进浴室放水声把她吵醒。她最近一直少眠,头痛症减少了,可病发时的疼痛加大了,造成夜里大量地失眠。

她需要在极度安静的环境下才能安然入睡。平时秦仲霖回来极早,他是个不大爱应酬的人,宁可将那些时间浪费在没有营养的偶像剧上。今晚他打电话让她早睡,会晚点回来。她以为他最多不超过十二点,可掀眼看时间,凌晨3点40了。

他去哪狂欢了?!被吵醒的起床气再加上因为晚归,她脸色显得并不好。一直耐心地等着他出来,洗去那一身酒味,就算和女人鬼混了她也察觉不到。

“我把你吵醒了吗?对不起。”见她睁大了眼睛瞪着他,深知她有点起床气的他立马柔声道歉。

“你去哪了,这么晚?”她在他上床时眯眼打量他瘦的身体。将鼻子凑到他耳朵后轻嗅,可惜只有轻淡的沐浴香。于是小手伸进他衣袍里触,光滑的皮肤没有半点被抓伤的痕迹。

他见她这像老婆逮偷腥的丈夫那般不信任的怀疑,让他从心底发出愉悦的快乐。她是否知道,她看他的眼神,已不再冷淡的置身事外了?

“你爱我吗?”在这个午夜,他忍不住捧起她小脸问了。

她一僵,表情不大自在地收回双手,却被他蓦然捉住。然后,隐约的,从他的手心里,传来那隐若似无的颤抖。她一呆,目光炯亮地盯着他,望进他的眼睛。那双坚毅的温和却又同时冷酷的黑眸,她只看到自己的倒影……

无数次想试图从他的眼睛里找出些什么端倪,可再一次失望了。

哪怕,这是初次,他质问她:你爱我吗?

“我不爱你。”她安静地撇过了头去,没发现他因她的拒绝而一闪而过的黯然神伤……

“一辈子都不能爱上吗?”他喃喃问,松开了她的手,缓缓地滑入薄被之中,轻轻地闭上眼睛:“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你还不能爱上我吗……”呢喃,更近乎自言自语。

她坐在旁边,慢慢地屈起双腿,抱着薄被枕着脑袋陷入深思。

而身边的他,已经疲惫地熟睡了过去……

爱吗?如果他先说爱她,她愿意尝试的,只要他先开口,不要总是那样淡漠的好像并不在乎答案……

**

项馨瑶今年大专毕业了,毕业典礼当天,有很多人前来为她庆祝。当邹小包捧着一束百合花给她时,她挽着他喜滋滋地带到父母面前宣布:“我一毕业,就和小包结婚。爸妈,你们答应不?!”

这宛如一个晴天霹雳砸向邹小包,可除了他本人外,其它人都并不惊讶。尤其是项磊金,拍拍邹小包的肩膀,语重心常之余也有一抹威胁:“我女儿,趁肚子还没大之前,赶紧把结婚证扯了!”

邹小包不明白了,回头去看项馨瑶,只见她羞答答地低下头,宛如小媳妇儿说:“小包,一个星期前我去医院,医生说我怀小宝宝了……”

邹小包的人生,可能就是,他得不到想要的,他不想要却总是一而再地上门。

*

康洛接到邹小包的电话,去参加他的婚礼。是晴天霹雳,还是其它的,只觉得,唉,这个人怎么这样呢?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啊,还是终于被赶鸭子上架做了黑帮老大的女婿呢?

她答应会准时参加婚礼,可邹小包似乎有些犹豫不乐意,加了个但书:“如果你忙,也不用过来的。反正,就是一个形式而已。”

这让康洛不得不怀疑邹小包是不是被强迫结婚的。“我很轻闲的,我现在清闲得在家数蚂蚁,相信这点时间还是能挤得出来的。”

“……好吧,那到时候见。”

邹小包结婚了,继母一家也受到了邀请,婚礼日期就定在下个月三号,还有十多天来得及准备礼物。

康洛想,作为她的男人,秦仲霖怎么也得把礼金的钱掏出来吧。于是电话一打,把男人勾引了出来陪她买礼物。

似乎总会在逛街时遇到熟人。有约莫半年没听到艾瑞清的消息了,再见,年轻的男子蓄起了络腮胡,让那张年轻的俊脸显得有些过于不伦不类。

一见到康洛和秦仲霖亲密地挽臂牵手,就马上悲从中来嚎啕:“秦二哥,呜——”引得百货公司里一干人侧目。

康洛自觉没面子,悄悄地退到一边,艳美的脸上一片“我不认识这两个可能是GAY的男人”的撇清态。

既然被称了声哥,自然要尽到当哥的责任,马上安抚好大男孩,带去一家餐馆。

把艾瑞清情绪照顾好了,才知道这半年来,艾瑞清因为被父母打了鸳鸯,一气之下带着小蛮出国。可在国外人生地不熟,又是个典型的富二代,啥屁事都不会干,饿得穷叮当时,小蛮跟着一个当地的男人跑了,还怕他纠缠叫人来揍了他一顿。

受到严重情伤的艾瑞清在贫穷的双重打击上,没骨气地跳河自杀了。被警察打捞起来送医院,联系到国内的两老,这才刚接回国不久。

艾瑞清讲述了过去大半年的残酷经历后,重重抽抽鼻子,说:“经过这事,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以后,我要发奋图强,总有一天会让小蛮那个贱女人哭着回来求我的!”

康洛想,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在错误中把女人一道牵连进去。

“秦二哥,你让我去你公司学习吧。我想当商人,我不要当官,当官多累啊,没有你过得潇洒。”络腮胡的伪大叔亲亲密密地握住年长男人的漂亮的双手,眼睛特别有爱地“深情款款”。

正在这时,康洛叫的菜送了上来,三个服务员来上菜,同时目睹这暧昧不明的场面,皆是一吓。反应后才赶紧把菜上了。走之前还偷偷瞄了康洛几眼。

康洛很淡定地埋头苦吃。

那紧挨着坐的两个男人还在兄弟情深。可秦仲霖肚子也饿了,于是不得不抽回手,先拿热毛巾擦了下手,真是满手的汗。“先吃饭,边吃边聊。”

两人年纪也就相差个一岁,可给人感觉,艾瑞清就是那还没离开妈妈怀抱的孩子。举筷开吃,吃着吃着,情绪完全恢复了,又变回那个谈笑风生活泼开朗的富家公子。

秦仲霖一顿饭把人忽悠回去当公务员,从古代侃到今,说富人就是个屁,见到当官的还不得卑躬屈膝,听得艾瑞清愈发觉得当官万事好,彻底打消了富商的念头。

饭后大家挥手拜拜,艾瑞清兴高采烈回去当官,秦仲霖继续陪康洛买礼物。

**

邹小包结婚了,可新娘不是他意中人的那一个。真的是赶鸭子上架,一丁点儿都不乐意。可,要为人父母了,年轻气盛总免不了受到诱惑,血气方刚下措施也不好。明明心里头还住着另一个姑娘,面对女人的投怀送抱他还是把持不住。

或许,他本不够深爱邹小**吧?年轻的男孩陷入深深地自责中,怎么办?如果不爱邹小**,那为什么他要觉得心痛?可他还有资格爱吗?自己都总忍不住拥抱别的女人。

自责与愧疚,交织成恨,让他迁怒到另一个无辜的女孩身上。

项馨瑶无疑是喜悦的,她终于能嫁给邹小包了。女人就是傻,可以为爱放弃一切容受一切。她现在有孩子了,以小包的个一定是个好爸爸。她兴高采烈地编织着她幸福的婚后生活,却不知,那是一场灾难的来临。

邹小包的婚礼那天,秦仲霖表示他也要去。康洛糗他以什么身份去,他说“男朋友”。

呆若木**,片刻后回过神眨眨眼,忽然间就觉得,眼眶是湿湿热热的。她很费力地隐忍,不让他发现看笑话。女人的心真是脆弱,仅是被扶正了身份,就感动得哭了吗?

心里头深深地鄙视,可嘴角却微微地勾了起来,喜悦的小泡泡,就算嘴硬心还是诚实的……

***

黄小晴是第一次见到秦仲霖,对女儿身边有这样一位英伟不凡的男人而暗暗高兴。张李山也开心,偷偷地打量着这位自称是继女男朋友的男人。他衣着非常讲究,谈吐举止一看就是出生良好经常出入一些高档场所的人吧?

毕竟穿得那么好。

唯一不高兴的是张晓娟,被当爹的严禁少说话,多沉默。可晓娟姑娘不乐意,她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好看又年轻,最重要是年轻!就有一股子想破坏占为己有的心思。

可心里头想归想,最后还是忍住了。毕竟,邹小**是她名义上的继姐,要是搅黄了这事儿,肯定要被爸打死。娶了继母的继女不受疼爱啊,从前老爹全由着她子的,现在,什么都顾及到继母去了!

哼!

小姑娘气冲冲地撇过脑袋,一路上就没跟父母还有继姐和她的男朋友搭过话,致使张李山好尴尬,还是秦仲霖体贴解了围,倒是让他在两个老人的心目中形象又高大几分了。

项家也是财大气,派来接送亲家的车子是最豪华的劳斯莱斯加长型,这个极好认的奢侈品牌够拉风长脸的。一堆人鱼贯进入,一直当哑巴的晓娟姑娘再也忍不住地兴奋叫道:“小包哥的妻子好有钱哦!”

男人靠嫁个富家千金少奋斗三十年,邹小包无疑是男人心目中最嫉妒的那个男人。

“霖大哥,你啥时候会娶我小**姐啊?!到时候婚礼也会不会来一辆劳斯莱斯呢?!”

谁也没料到张晓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只是因为太兴奋坐到顶级豪车,所以没经大脑就问了出来。但是啊,她也认为,既然都是带回家的男朋友了,这肯定会要结婚嘛。

密闭的房车里一时间沉默了下来,黄小晴有些忐忑地看向秦仲霖,这男人,会娶她家小**吗?

康洛望着车窗外,面色淡然,仿佛没听到般事不关己。

秦仲霖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对张晓娟回答说:“我开不起劳斯莱斯。”然后,认真地注意着康洛的反应。

这句话,众人脸色各异,康洛是眸色闪了闪,身子紧绷了下。黄小晴是黯然,果然她小**不被认可吗……张李山默默地悄悄捏了捏妻子的手,黄小晴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

张晓娟没想太多,只是对开不起劳斯莱斯而有些不屑。对年轻的她来讲,富人就一定要开得起劳斯莱斯才算有钱人。没个上亿的家产,你别来自称有钱人。

“没关系,开不起劳斯莱斯,可以租嘛!再说租金也不便宜!”张晓娟很会退而求其次。“我家小**姐姐,长得那么美,追她的有钱人可海了去哦!霖大哥,你会不会担心小**姐变心啊?!”

“晓娟,你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张李山忍无可忍喝斥住乱开腔的女儿,再说下去,得罪人可怎么好?!

“什么嘛!又不让我说话了!我就说了几句而已!”女儿不满地埋怨,被父亲狠狠地一瞪,委屈地不敢再吭声了。

这时候,秦仲霖应该出来打圆场,以长辈的口气纵容体谅晚辈给予台阶下。可他没有,他的眸子只是牢牢地盯着康洛。想从那张淡漠的脸上找出点什么。

可,也就那一瞬间,她总是这么防备,不把心交出来,就那么不信任吗?

还是……他也不值得信任?

忽然间疲惫了,他软软地倒在椅背上,放松了自己。轻轻瞌上眼,想,就连自己也没确定的心,还要怎样去要求别人?

爱,因为受过一次沉重的伤害,所以,变得胆小而怕事了。他还可笑地去说教蒋东原胆小,自己不也如此?!

项家住得好远,这是黄小晴夫妇一致的看法,怎么还没到啊?车子里真是沉默尴尬地可怕,真想早点远离这场景。上海这么大做什么呢?坐个车随随便便都一个小时,真讨厌人——

**

邹小包结婚了,签了字领好证,他的合法妻子就是年纪轻轻的项馨瑶,上海黑社会老大的千金。多么高贵的地位,他邹小包一穷二白没爹没娘带着一堆拖油瓶,多少人给他难听的奚落嘲笑。可小包面上冷淡,手臂上挽着项家千金小姐,只有新娘是发自喜悦的笑容。

见到邹小**时,笑容中带着几分敌意与防备,下意识捏紧丈夫的手臂,偷偷抬眼去看他。发现他正死死地瞪着秦仲霖,邹小**身边英俊非凡的男人。

第六十八章 我们诚实点

邹小包的敌意直接而明显,看到美丽如仙女的继妹身边挽着个成熟英俊的男人,心里多少有几分嫉妒的。

秦仲霖的年纪和阅历还不是目前的邹小包能比得起上,而他本人所散发的男魅力也是邹小包差一截的。

情敌较量,他轻而易举就输了。

邹小包挽着新娘走到康洛面前,康洛对两位新人微笑:“恭喜你们。”

邹小包问她:“你怎么带他一起来了?”敌视地瞪着秦仲霖。

“我们现在是情侣,肯定要带他来。”她微笑不变,话说得有点儿不大好听。如果不是情侣,就不会带来了。

邹小包听懂了,脸色稍霁,还不算太失礼地朝他点头:“欢迎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这时项馨瑶也甜甜一笑,年轻甜美的小脸上满是浓浓的喜悦。“姐,你们把这当成自己家,要什么叫一声就是了。我和小包现在去招呼下别的客人,等下再回来陪你们聊。”

一句姐姐叫得人受用极了,项馨瑶这女孩,可算是入得了康洛这位小姑的眼缘。

北京的交际圈,和上海还是有差别的。最直接而明显的就是,秦仲霖在北京可能是人人都认识,但在上海却不见得吃得开。需要一定的人牵个桥搭个线,相互介绍了才会晓得他是鼎鼎大名的龙凤酒店的总裁。

而项磊金是正统的流氓,他大半辈子都只跟当官的打交道,当商人的嘛,理不都不理。秦仲霖又只是近几年才小有名气,不认识也正常。

项磊金虽然不认识秦仲霖,可不代表秦仲霖不认识上海的黑社会老大。在一个地方做生意,尤其是大生意的,这个地方一定要熟了,有哪些人脉控制着这里,如何巴结能保公司的平安,能让事业一帆风顺,孝敬了当官的也不能忘孝敬黑社会的。

既然来了这婚礼上,招呼是一定要去打的。至于人家是否一听名字能想得起来不,这不在考虑范围内。作为男方家属,项磊金无疑是没把架子端大的,面上是对亲家的客客气气。

他们是当天到达酒店,一来先和新郎新娘打了招呼,才是那对忙不过来的项家二老。黄小晴没见过多少世面很紧张,但作为一个局的大队长,张李山的态度就落落大方多了。

项磊金和张李山打招呼时,哈哈大笑调笑说:“亲家公,你是当官,我呢是当流氓的,自古正邪不两立,不知道咱们能不能和和气气啊?!哈哈——”

张李山有些尴尬,他是警察,但亲家公是黑社会,真是个尴尬的关系。

不过项磊金实在太忙,寒喧了没两句就被熟人拉走了。于是男方可怜的家眷只能孤孤单单中带着几分尴尬坐到亲属桌去。

康洛除了邹小包和项馨瑶一个都不认识,她也不爱交际,乐得没人打扰。秦仲霖在先前已经去打了招呼,项磊金确实没记住他,这位官二代自公司做到现在就没在媒体面前露个面,除极少数自己亲自跑合同,认识他的说来真是少。

再说,项元帮确实没多大的金钱能打进那个顶级的富人社会。现在也是和康洛一样落得很清闲,陪着她紧挨着坐。

唯一不寂寞的是张晓娟,在场有不少有钱人,更重要的是古惑仔,黑社会的神秘和刺激让她一头热地紧贴在新上任的大嫂身边,嘴巴特甜地一口一个大嫂,叫得项馨瑶心里开了花,也不烦带着她。

家属桌,只有项母体贴地过来陪亲家闲聊。

吃了饭后,大家散场,项家人安排了亲家去市中心逛逛,黄小晴也没来过上海,有那意思。问康洛要不要去,秦仲霖在旁边说:“叔叔和阿姨就好好去逛逛吧,我和小**在这里有位朋友,要去见一见。”

年轻人有自己的事,黄小晴见女儿没反应,也就答应了。

人一散,康洛问秦仲霖:“你要带我去哪里?”他神秘一笑:“跟我来就是了。”

两人离开别墅时,邹小包看到了,俊脸有些影。旁边的项馨瑶拉拉他:“小包,我阿姨在问我孩子取什么名字呢?”

邹小包一怔,低头一看满脸喜悦的妻子,才突然恍惚,他已经为人父了……

脸色不由一黯,这已经事成定局了,把心收回来吧。

打起神扯唇一笑:“爸爸不说是要找算命师批了生辰才决定吗?“

**

康洛被秦仲霖带去龙凤大酒店的顶层,顶层并不被开放,进门的时候,里面的装修非常的居家,应该说就是一层公寓。和尚宝宝为他设计的那幢有相似之处,但细节上运用了大量的冷色系,让屋子在温暖中透出几分冷冽。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里的建筑,墙壁上有手绘美的图腾都是她喜欢的。

“这是我设计的。在高中的时候,我曾想过当一名室内设计师。”他神色带着些忧伤地走到窗前。

“但是和尚宝宝设计的差不多。”她提出疑问。

“我放弃室内设计师时,她帮我完成了那只画了一半的稿子。”也是那时候尚宝宝决定成为一个设计师。

她抬头看他,他侧面流露忧伤,让她问:“当初,你和尚宝宝交往,喜欢过她吗?”

没有立即回答的沉默,他带着感伤地凝视窗外,手指不经意间摩挲窗台。喜欢过吗?

“喜欢过吧……但也只能是这样了。”秦家人的爱,是残酷的,如果无法从喜欢跃进为爱,那就果断地放弃。他们的婚姻是建立在爱之上,喜欢是会被淘汰的次级品。

“只有喜欢吗?只有喜欢,那为什么就要答应交往?”她疑问,“如果因为不能确定爱上了,又何必交往?”那不是浪费时间吗?如果是她,只有爱的才会交往!

他回头望着她:“如果不交往相处,又怎么能确认自己的心?”

“那等到爱上了不也是一样!”

“那不一样的。”他摇头不赞同,“不是人人都能‘一见钟情’,恋爱就是为了男人和女人格磨合,磨合好了才确定继续下去。反之,则散。”

他的爱情观,是实际派。她的爱情,则有些浪漫派,但,也务实。

她不吭声了,爱情观不同,理念不同,硬拗下去不会有结果。移开了视线撇向别处,“那你设计这幢房子又为了什么?为了纪念还是圆自己当初的遗憾?”

他离开了窗前,向她走来,拉住她的手执着于上一个问题:“告诉我,你是不是只有爱上了,才愿意付出真心?”

她以为上个话题结束了,怎么又要扯回来?“有什么区别吗?难道要仅仅一点喜欢就付出真心?然后被拒绝像个傻子一样哭泣自己失恋了?!”

“那你想过,当你爱上时才告白的风险有多大?至少我在喜欢的时候把她牢牢地抓住了,不管是有没有爱上,都赢在了起跑线上。”

“但至少,我不用爱得那么辛苦!也不用像个傻子一样,等着被人甩吧!”

“你太爱面子了。”他轻叹,双手紧紧拽着她,认真地说:“你太骄傲了,也太自信过头了。你这种话,只有在相信自己不会犯错才会这样想。”

她被他说教了,理论的不同让她并不赞同他的说教,反而冷嗤道:“难道,要我像第二个尚宝宝一样吗?!最初还是喜欢才交往的吧?任何情侣都是喜欢交往的吧?可就只是喜欢!因为没有爱,所以你毫不留情地甩掉了她!”都是个烂男人!

“你在害怕什么?”他在她伸手挣脱他时,再圈紧了她的细腕,那样轻而易举。“你在害怕我会像对待尚宝宝那样对待你吗?”

她高傲地抬起下巴,但阻止不了心底的愤怒和逐渐发红的眼眶,斩钉截铁地说:“我什么都不害怕!我识时务的!胡思乱想可不是我这种人该做的!”

“为什么不能胡思乱想?”她的手腕被他箍出一圈红印,于是改为圈上她腰,迫使两人更为紧密相贴:“有时给自己一些期待才能让生活变得更美好。”

“那是你这种没吃过苦的富公子专有的名词!放开我!”

他擒住她后脑勺,让她闪躲的双眼直视着他:“我从你眼里看到了不自信,懦弱,和怀疑。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这样?已经几年了,为什么你还不愿意改变自己的想法?”

他生气了,声调都变得不稳,她就像个缩头乌,从前他会觉得她那样的想法很务实不好高骛远。可现在,他只想骂脏话,敲开她脑子看看里面有些什么成分!

“你很美丽!你很有钱,你甚至很聪明!你比任何女人都要优秀,为什么还是不自信?!不为自己敞开心,这个世界的美好你永远都看不到。”

“别来对我说教!你没资格!”她讨厌他的自以为是,他懂什么!?他又了解她多少?!

双手使劲儿扳着他那如铁臂的手,厌恶和心慌,“放开我!秦仲霖,别抱着我!”

“那就好好听我说话!”他低咆,瞪着她的眼睛,里头倔强一如往昔。“你还是没有多少改变,可你知道吗?你早就在改变了。邹小**,没有人能一成不变,可你拒绝了这种改变。”

有些黯然的眸子里浅藏忧伤:“为什么不相信我?你比谁都聪明,早该从一开始就了解了,我是为了什么和你在一起……为什么要一直装傻?”

他好累,她可知道?

“我爱你……”他痛苦地低语,仿佛又回到了十三岁之初,他纯情的初恋,他爱上大自己近六岁的家教老师。

她一怔,为他眼底的悲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无力地垂下了头,然后呢喃:“你骗人……你怎么可能喜欢我……”这样的女人……

他自嘲一笑:“是啊,为什么我会喜欢上你呢?可就是喜欢了。知道那天晚上我为什么回来那么晚吗?因为我把蒋东原揍了一顿,他要我把你送给他。”

她身子僵硬的瞬间,他突然柔情地将她搂入怀中,那如钢铁的手臂充满了温暖的力道。“你看,我没有把你送给他,我揍了他一顿。而代价就是让他憎恨我一辈子。”

也是在那天晚上,才彻底地清楚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爱上这个女人了……

或许她不会相信,应该说没人会相信,感情淡如水的他,终究是在不知不觉间着了这个女人的道……

“我不相信……”她低喃摇头,语气诧异而不安。“秦仲霖,放开我吧,你今天有点奇怪,有点让我不知所措了……”于是最后装傻地选择退回安全的相处模式。

“这就是你最后的决定吗?”他突然低低地问,“你还是选择拒绝吗?”

她能感受到他受了伤,可,不能受甜言蜜语的诱惑,她会迷失了自己!“我只知道今天的你有些奇怪。”

“奇怪?”他嘴角微弯,松开了那双温暖的手臂,她突然感觉有些冷,有点舍不得他带走体温。

她定定地看着他,看着他云淡风清地笑说:“邹小**,如果我抓不到你,你就会被别人带走吧?我总有这个直觉。”

“你的直觉是错的。”

“我宁愿它是错的吧……但是,你要记住了,当你承认你爱上我的那一天,就和我永远在一起吧,我会等你。”

她不大自在地转过身去,“我的爱情,是一辈子的相守。你做不到,就不要随随便便地承诺!”迈步,向门口走去。

他站在原地,她的话暗示得很清楚了。

“那就一辈子。”她步伐一僵。

这是他最大的退步,他想,时间还很长,他们还很年轻。急躁是爱情可怕的敌人。

“但是,你会相信吗?邹小**,你会相信我的承诺?”

“我不会相信,因为,如果你没爱上尚宝宝,那说明你还没忘记你的初恋。”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盯着关闭的门,笑容自信中透着一丝落寞:“为什么就不愿意承认呢?明明早就搁在了心上……”嘴硬的女孩。

康洛快步走在街头,心跳声如打雷震天响,她的小脸绯红,力持镇定的眼眸里掩不去的甜蜜温暖。你可以用谎言来欺骗,可心却骗不了。你得承认,你喜悦了……

努力深吸一口气,压下那颗紊乱的心,放缓了脚步,看着往来络绎不绝的人潮,越是繁华的地方,越能让她镇定下来。挑了家店子坐了一下午,中途接到辛姐打来问候的电话,对邹小包的婚事表示围观了几句。又透了个事,说蒋东原谈女朋友了,是个大家闺秀。

康洛听罢,只暗地庆幸他最好不要再来找她,两人关系就此一刀两断。

这通电话结束后没半个小时,在街头看到一辆名车下来一位清纯时尚的小美女,手里挽了个矮胖的老头。那老头一身俗气,笑得张狂携着女伴走进了咖啡屋,就正好被侍应生领到康洛前面的坐位上。

那清纯的美人并未注意到康洛,一门心思全在那矮胖老头上。就让康洛无意间偷听了不少墙角。了解到那娇滴滴的小美人儿是北影应届毕业生,攀上这个有钱的胖子要捧她当一部电影的女主角。

康洛听得津津有味时,秦仲霖的电话就来了。她不想接,直接关了机。让侍应生再倒了咖啡猛往肚里灌,喝得一肚子都是水,上了个洗手间,再出来秦仲霖就坐在了她的座位的对面。

她微微眯眼睛,有些不悦他怎么找到她的,他已然抬头看到了她。见她拉长了俏脸瞪着他,微微一笑举杯问:“不是不爱喝咖啡吗?”

“可以免费坐一下午也没人敢赶我走。”她骄傲地抬起小下巴,看了他把她剩下的半杯都喝光了,便转了身去柜台前结帐。

他起身跟了过来,看着她听到侍应生说咖啡的钱这位先生已经结了,她回头瞪他一眼:“你怎么找到我的?”转身朝店外走去。

心情仿佛没受到下午两人吵那一架的霾,像无事人般愉快地打着哑谜:“你自己猜猜。”

“你不说我也不稀罕!”她大步朝前走,他紧跟在她身后。她走得很快,可他仍能寸步不离地跟上她。终于在走过两条街后,他们的竞步由他出声阻断了。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我们,不要吵架好吗?去项家吧,迟到了不礼貌。”他率先向她低下头。

她没理由再撒娇任,事实上,她只不过是因为害羞……说出去谁会相信她?!

回头,眼神清淡地看着他,轻轻说:“走吧。”

他的手掌顺势牵上她的手,十指交握,扣得紧紧地,他走在前头,她跟在后面。

**

第二天,邹小包本欲留亲人在上海多玩几天,可邹小**以工作为由不能久留,秦仲霖也跟了过去,仅留下黄小晴一家盛情难却下住了下来。

第六十九章 一辈子多长

临上机的时候邹小包都还在挽留:“就不能多呆几天吗?妈也在这里,你的工作请辛姐多照看着……”

“我以后有空了会过来看你的!”她快速截断了他的话,听到广播已经通知航班即将起飞了,“飞机要飞了,到了电话再联系吧。”随手拉过秦仲霖过安检站。

邹小包站在原地,复杂地看着他们相握的那两只手,如此自然而亲密……

***

最近,天津出了件大事情,一幢刚建好的商业楼才开业没几天发生倒塌事件,造成数千人受伤,几百人死亡。大楼倒塌后政府相关组织介入调查,没想到那幢豆腐渣工程就此牵连出一大片贪官,这下事情闹大了,总理要求彻查此事给民众一个交代。

北京好几位和此事有关系的官员都人心惶惶,这其中包括了广电总局局长蒋政北。

蒋政北是个贪官,他官大是贪出来的,一直小心翼翼。这次会担心也不过是因为牵连此案的其中一位官员威胁他请求帮助,要是不答应就曝光一些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蒋政北官坐到今天这么大,又这么稳,可不是区区一个小官员威胁就会害怕的,他有自己的门路让威胁他的人死。可这个小官不同,手里握有他太多重要的贪污案件,更主要的是,那人是他这辈子为数不多的好朋友!

蒋政北愁啊,人生中难得几个知心朋友,他这人这辈子交往不少朋友,但知心的就这么几个,所以掏心掏肺啥事都说给人家听。可竟然给栽在了这上头,实在想不通气愤啊!

蒋东原刚送完女朋友,吹着口哨回来,天津的案子他也知道了,估计着老头子可能需要帮忙,便自动自发往家里跑了。吃饭的时候老头子还沉住了气一字不提,饭后蒋东原就抱着水果边看电视边吃。

那逍遥自在的表情刺激到蒋政北了,老脸一拉,沉声叫道:“东原,进我房间来,有事和你谈!”

蒋东原见老父终于要找他了,抽了几张纸巾擦干净了手,上楼前还叮嘱蒋母:“妈,等会儿煮碗甜蛋来吧。”

蒋母埋怨:“刚才让你吃饭你又不吃,现在又要吃甜蛋……”嘴上嘀咕不停中进了厨房。

蒋东原忙叫住:“一个小时后给我煮吧,我现在不饿,和老爸谈事出来就吃。”上楼了。

蒋家这边闹腾,秦家那边也没闲着。两家的交情,秦家自然会帮着蒋家一些。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要是上头调查到蒋家,也危险了,保不准局长这位置就得让位了。

蒋东原亲自来开口向秦仲天求助的,秦仲天把蒋东原当成亲弟对待,自然上了心。在饭间给小弟说了这事儿,秦仲霖问:“能帮忙吗?”

“忙是能帮的,只是不敢帮太多了,有些事还需要他们自己来说。主要是那笔钱,要是查起来时,以蒋叔叔的收入怎么来那么多钱,可不好办。”

“那就说是蒋叔叔有投资我的酒店,那是他的分红。”

“可你的公司到时就得接受司法部的检查了,能检查吗?”

“我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对这点,秦仲霖是自信的,他公司一不做假帐,二按时按点纳税,怕什么?

“那好,这事我就给他说。先做个假股份,把他名字挂上去,以后那些贪污来的钱啊,可有地方洗掉了。”

康洛最近挺忙的,邹小包结婚后,她算是了却一桩心事。辛姐也康复了,年底将近了,秦仲霖按说要回家过年的。于是她呢就计划好回成都过年,给妈妈捎点礼物什么的。整天出出进进的,特别兴奋。

结果秦仲霖回来了,让她去他家过年,就是说要带她去见家长了。当时康洛就有点懵了,去见家长,那不就得去见秦老太爷,秦仲天那个黑脸吗?!坚决不干!

“你是我女朋友吧,卖了一辈子的女朋友,能不去见长辈吗?”

“我总不会当你一辈子女朋友吧!你会结婚,再说你们家可没人愿意看到我。”她把要寄回去的土特产全打包好装箱。

秦仲霖站在旁边端着茶灌了口才说:“你是在向我逼婚吗?要让我给你个名份吗?”

她背对着他的身子一僵,贴胶带的手一顿,半晌后声音幽幽传出:“我可从来没这么想过……”把她当成什么人啊,她康洛可是最有骨气的新时代女!

一谈到这方面的话题,气氛就会变调。现在不是他不想谈,主动权早移交到她走上。见她缩头乌了,他也没再执着,总之强势地交代了:“要嘛今年跟我在别墅里过年,要嘛就去我家过年。总之,你不能回成都。”

她没有说不的权力,当他单方面下命令时,就是毫无商量的余地了。她气到了,所有的的好心情都消失了,把箱子密封好抱到一边,便不再搭理他。

秦仲霖没有感觉到她的怒气,只是转身去烤箱看曲奇饼烤好了没。还差一点时间。于是他放下茶吩咐:“我去书房工作,曲奇饼好了你给我送上来。”人走了。

康洛瞪着烤箱,踩着拖鞋拿起钱包钥匙出门去了,要吃下午茶,自己动手去!

***

蒋政北的事儿,赶在新历年前几天解决了,迎来阳历的新年。那天为表示感谢,由蒋政北设宴秦家,秦仲霖把邹小**也给捎了过去。在座的人,并不知道蒋东原实际和秦仲霖友情破裂了,还当两人是好哥儿们。

因为家宴,蒋政北也让儿子把女朋友捎了过来,

蒋东原是知道邹小**会去的,以他对秦仲霖的了解,肯定会去的。所以,当康洛被捎过去时,席上也就他和不知情的郭芝兰没感到任何惊讶。

一桌子人尴尬中。

秦仲天当时看到邹小**被弟弟挽着手珊珊来迟当场马下了俊脸,厌恶地瞪着邹小**。邹小**这人,该是谁都知道她和秦仲霖以及蒋东原的关系了。

现在倒是好,要人怎么平静看待?!

“爷爷,爸,蒋叔叔,蒋阿姨,这是我女朋友邹小**。”秦仲霖从容淡定地挽着邹小**介绍了。

邹小**笑得有点僵硬,在一桌子人都面色各异地看着她时,没一个表示友好的欢迎,她还能挤出笑容已经很不错了。“你们好。”

没人接话。蒋东原微笑地低头和害羞的女友咬小耳朵,郭芝兰悄悄偷瞄康洛。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动人的女人。秦仲天在照顾女儿,秦老太爷和蒋政北闲聊。

只有秦季生,只有秦季生从书里抬起头,朝邹小**微微点头说:“来得有些迟了,下次别再让长辈等你们了。坐下来吧。”

“是。”康洛好感激地看着他。

秦季生发言后,众人这时才假装注意到她。首先发难的是秦仲天,当场没好脸色:“秦仲霖,哥怎么跟你说的?要交女朋友吧,外貌不是最重要的,人品,人品才是关键!”

秦仲天说到最后激动了点,吓到了郭芝兰。她不解地发现现在餐厅里气氛很诡异。便望向男朋友,发现他嘴角噙着微笑看得津津有味中。突然感觉心里头有点点不安,然后将视线移到邹小**身上。

“所以我听哥的话找了小**。”秦仲霖反将一军,把秦仲天堵得一时哑口无言。看得康洛都替大哥难过了。

“我……我要说的——”秦仲天有点儿急了,身边的九妙拉拉爸爸的袖子,替他解围:“二叔,但是邹阿姨不是蒋叔叔的女朋友吗?”

所谓童言无忌,是代表他们说的话是最真实的。而现在,九妙状似“天真”的话就代表了还原曾经事情的真相。郭芝兰脸色微微僵硬了,看向自己的男朋友。

蒋东原笑容不变地迎向秦仲霖的视线,秦仲霖看向侄女说:“嗯,他们分手了,所以二叔和邹阿姨交往了。”

“但是,”鬼灵怪的眼珠子一转,九妙“单纯”地问:“邹阿姨人品并不好啊,为什么二叔还说听从了爸爸的话啊?”

秦仲天好感激老天赐给他这么聪明的女儿啊!激动得地直点头附和:“就是,就是!”

餐厅里再次沉默,蒋氏夫妻都选择不搭理,径直找秦老太爷聊天,蒋东原则坐在一边看热闹。

“九妙,阿姨人品好不好,二叔知道的。你坐下乖乖吃饭好吗?”秦仲霖语气温和,可九妙却不敢再杠上了,赶紧乖乖坐好,不再煽风点火。

佣人把菜全上齐了,这时蒋政北才热情招呼秦家人用餐,尤其是郭芝兰。

这时秦老太爷才视线移到邹小**身上,然后微微眯眼问康洛:“肚子应该有四个月了吧?!”

“什么?!”康洛一呆。旁边的秦仲霖刚灌了杯水,立马给咳出来了。

老太爷的话,说得挺明白的,只是有些人一直没想到那儿去,而另一些人,眼睛直接往姑娘肚子上盯去。可姑娘坐下被桌子挡住了肚子,又加上来的时候没注意她的肚子是鼓是扁的,看了也是白看。

康洛莫名其妙,秦仲天也想起这女孩还怀孕被他唆使打掉了,于是假心假意:“怀了我弟的孩子,那怎么还可以穿高跟鞋?!摔到了怎么办?!”

康洛没吃东西,没喝水,所以只能瞪圆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向秦仲霖。顺便下意识地上自己平坦的肚子,四个月?!

秦仲霖微垂着头,肩有点轻耸。对面的蒋东原眉挑了挑,不发表任何意见。

在座都是明的主,康洛的反应,秦仲霖的表现。让秦仲天微微一眯,瞪向弟弟:“秦仲霖,你说说这是怎么回来?!”

另一边的秦老太爷也竖起了耳朵。九妙眼珠子一转,低头瞟向康洛的肚子,然后轻轻说:“邹阿姨的肚子是平的……一点赘都没有。”

没人吭声了,秦老太爷秉着家丑不外扬,很快将话题转移了:“先吃饭吧,老爷子可饿慌了。”

蒋政北自然赶紧热切招呼。大伙儿也开始举筷了,只是秦仲天剜了弟弟一眼。康洛虽然表示不太清楚,但看秦仲霖脸色跟只偷了**的狐狸似的愉快,就觉得在不知道什么情况下,她被这男人利用了。

饭间,康洛没看向蒋东原一眼,两家人也没提起关于他俩的话题,只有郭芝兰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饭后,大家散场,一出蒋家,老太爷就大变脸色,怒道:“你们俩,跟我回秦家去把事情说清楚!”看来准备秋后算帐,刚才的话题,还一直憋着的呢。

半小时后刚回到家,秦老太爷马上拉下脸色咆哮了:“秦仲霖,你让邹小姐把孩子打掉了吗?!”

秦仲霖看了一旁有点不安的兄长一眼,无辜地迎向爷爷的瞪眼:“这不是我的错。是哥你说要把孩子打掉的。”

秦仲天倒霉了。

“仲天,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老太爷拍桌子了:“谁给你权力把孩子打掉的?!”

“我……爷爷,你听我解释……”秦仲天擦汗了。老天爷哟,谁来救救他啊——

秦仲天急得满头大汗时,秦季生开腔了:“邹小姐,你怀孕了吗?”他问得很温和。用一双内敛智慧的眼睛看着她。

看得康洛不由自主摇摇头,大叔魅力她难以阻挡:“没有……我没怀过孕,仲霖在开玩笑的吧。”

“什么?!没怀孕!”老太爷大怒,转头质问二孙子:“秦仲霖,你在逗爷爷玩吗?!”

秦仲霖忏悔:“爷爷,怪大哥吧,是他传达了错误的消息。我可一直没有承认小**怀过孕。”

在秦家,真理就是一切,事实胜于雄辩,一言一行必须负责。

于是太爷的脾气只能转而向罪魁祸首大孙子发泄了:“秦仲天,你今天给我解释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仲天也愤怒了,瞪向弟弟:“你骗我?!好小子,你敢诈你哥——”

“秦仲天——”

“爷爷,这事儿,我,都是怪仲霖,我也是很无辜的被害者啊……”秦仲天欲哭无泪。他现在给小弟害得里外不是人了。

秦仲霖很无辜地说:“哥,这事儿说明你不够聪明,轻而易举着了弟弟的道。自己的错要自己承认。”

秦家残酷的家规,用一句话概括: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既然秦仲天输给了弟弟,那只能算他倒霉。

老太爷大发脾气,要知道他是多么期待第二个曾孙,可到头来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白白浪费他感情。

秦季生见父亲失去理智了,赶紧先清场:“仲霖,带邹小姐上楼休息,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好的,爸。”秦仲霖揽过邹小**肩膀把人带走了。

楼下客厅,老太爷中气十足的咆哮声还在。

康洛揶揄:“你爷爷八十多岁的人了,身子骨可真健康。”

秦仲霖点头:“我去世时让他好好照顾自己的。”老爷子对健康可看得着。

“你爷爷一定很爱你吧。”康洛轻轻说。

秦仲霖点头:“被秦家人爱上的女人都会很幸福的。”

康洛不吭声了,秦仲霖敛眸瞟了她一眼,将她带去了自己房间。开灯后说:“你先去洗澡,我帮你拿睡衣来。”出门去偷兄长前妻的睡袍了。

康洛慢条理斯进了浴室,放水脱衣下水,泡在浴缸里轻轻闭上眼,回想晚餐情景。蒋东原的女朋友很漂亮,蒋家夫妇对那女孩似乎很满意,就连蒋东原自己,也算得上照顾有加。

从尚宝宝的记忆里走出了吗……

蓦然有些惊吓,不知为什么一下子就想到了蒋东原那双冰冷的眼睛。惊恐睁开眼,看到秦仲霖在旁边背对着自己脱衣服。那结实的身材,宽厚的背影,一瞬间给了她安全感。

很多人常挂在嘴边的一句:给女人安全感的男人才是好男人。那么,秦仲霖是个好男人吗?

她想得恍惚,正好秦仲霖回过头,看到她迷茫的脸色,轻轻开口问:“想什么?你看起来很难过。”

“没什么。”她不太自在地撇开视线,转移话题:“对了,为什么你家人会认为我怀孕了?你又做了什么吗?”

想到这个,他的脸色就缓和而愉悦了起来,说:“这件事说来有些话长……我忙完了再告诉你吧。”下水,把女人搂入怀中,吻上她的红唇,百尝不腻。

***

郭芝兰虽然是个个温顺的大家闺秀,但主见也是有的。在她认为能包容的情况下一定义不容辞,很算是个明事理的姑娘。今晚的事,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在事后质问男朋友缘由,可她没有。由始至终蒋东原送她出门回家,她都没过问一句,表现得体大方讨人喜欢。

她认为,分手了,那就是过去的事,过去的事不该执着。哪怕男朋友一个字都没解释,她也让自己体谅了。

蒋东原把女朋友送回家后,就开车去了墓地。大晚上的,买了束鲜花去探望已逝去的爱人。

尚宝宝遗相依旧美丽如初,她在最美好的时间离开。

他把鲜花放下,掏出一块手帕打开,里面一颗方糖,是她生前最喜欢的糖果。做完这一切后,他才转身走了,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说。

守墓老人还没睡,探出头来看了一眼这年轻的帅小伙,轻叹口气:“看不出来外表这么凶,却是个痴情种……”

第七十章 争分与夺秒

风平浪静,温馨和平。这是康洛夜宿秦家第二天的感觉。早晨的太阳很温暖,秦家的早餐气氛很和谐而温馨。秦老太爷已不见昨晚的面红脖子,而秦仲天也没见他埋怨的眼神。秦季生早餐旁边摆着早报,边阅读边吃。秦九妙宛如小淑女吃着早餐。

这是温馨的一家人,宁静而祥和。

康洛很喜欢,这就像一部温馨电影的开头,特别的美丽。让她只能远观而不能亵渎。于是入座带了几分拘束,生怕破坏了这和谐友爱的画面。

可毕竟画只是画,现实是,她一入座,秦仲天就发难:“九妙,你是不是又去偷你妈的衣服穿了?”

九妙表示无辜:“爹地,人家没有。”她才不动这小气爹的宝贝衣服。

秦仲天见女儿不像说谎,于是将怀疑的视线转到秦仲霖和邹小**身上。康洛表示压力有点大,但还能镇定自如。那件睡衣,已经被秦仲霖兽大发给撕成两半了。

反观罪魁祸首,坦坦荡荡,一点压力也没。还愉悦赞美早餐:“这蛋煎得不错。”

“你老爹亲自下的厨。”秦仲天看不出端倪接了话,收回视线之前还是怀疑地再瞟了这二人一眼。

“爸,你怎么有空下厨了?”秦仲霖表示惊讶。秦季生的视线埋在报纸里头也不抬:“昨晚喝得多了点起得早了,看时间还早就顺便做了。”反正是闲着无聊嘛。

康洛听得眼睛一亮,看秦季生的眼光格外地出崇拜和欢喜,又帅又会下厨的大叔……好喜欢。她决定吃光这西式早餐表示默默支持。

秦老太爷有抱怨:“既然起得早了,就熬点稀饭,炒几个小菜,做什么西式早餐,难吃!”

“爷爷,偶尔换下口味也很不错啊。”秦仲霖替父亲解围。

“哼!”老太爷不屑。

温馨的早餐后,秦仲霖要带人走了,老太爷表示不急,要和邹小**单独说会儿话。谁都知道这是要摊牌了。

康洛眨眨眼,心里微微浸了点汗水,不知怎么的心跳加快了,神经开始紧张起来了。

秦仲霖给了她个安抚的眼神,轻轻咬耳朵:“别怕。”她这才发现她不由自主地握上了他的手。

“我没怕。”她嘴硬说:“我有什么好怕的。”心不在乎所以天不怕地不怕。

他只是笑,没有拆穿她显而易见的谎言。

秦老太爷是毒虫猛兽吗?不是,他其实人真的挺好的,一个和善的老头。只要不触及到与他相关的利益冲途,他保证能当个善良和蔼的老爷爷。

可今天,康洛触及到他的利益了,他宝贝的孙子,就算再开明也不会让一个妓女进门的。于是当康洛随他来到庭院时,他也就不说废话直接开门见山了:“邹小**,我表示对你个人的尊重,所以并不想多说什么。只有一句,作为一个家长,有些事在我的原则里是不被允许发生的。”

“您请说。”她面上淡定地接话,可心脏却跳得噗通噗通,紧张随着他话而飙升。

“你这辈子,怕是进不了我们秦家大门了。邹小**,我的眼光从来不曾出错,你给我的印象就是个聪明懂事理的好孩子,将心比心下,应该不会为难我们这些当长辈的吧。”

她沉默,一个简单的“当然”,怎么也说不出口。手心微微捏紧。

秦老太爷眯眼用那双明的眼睛微微窥视,仿佛看穿了她虚伪的假象,轻轻叹口气,语气温和道:“我们仲霖,确实不能否认他喜欢你。可你是否想过,你过去的身份,能有几个男人愿意承受?这个社会很小,尤其是我们这种圈子更是窄,一点风吹草动都知道。你愿意,在未来看到心爱的他受别人嘲笑吗?”

她被逼问得哑口无言。

他继续说:“我作为个男人,即便现在大度体谅了自己的爱人,可时间久了,当爱情褪去了热度,又如何能保证仍然一心一意?到时,受苦的不会是我孙子,而是你啊……邹小姐,请好好考虑下我的意见吧。”

老太爷算是足够尊重她了,给了她面子,里子。将她当成一个平等的普通人,不站在高处鄙夷,语重心长地教导。是一个值得尊重的老人。

理智是这样想的,却百般不是滋味涌上心头……

她轻轻闭上眼,再睁开,对老太爷说:“老太爷,您心目中理想的孙媳妇是什么样的?”

“这个嘛,仲霖他喜欢的,家世也足够清白,配得上他的孩子。”他没为难人,这点条件是每个为人父母都共同的要求。可偏偏她却不适合……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太爷的文字陷阱,不是她能抵挡的。

“老太爷,不管你相信与否,我对自己的立场非常明确清晰。”

“我相信。”

“所以,关键在您孙子身上,与其让我主动离开他,还不如从他身上下手。我想,没什么比失去爱人的支持更可悲的事了吧?”

“……”

太爷有点气闷了,因为邹小**的话,要从坏的方向思考,她就是在向他示威,宣战,说二孙子是向着她的。好的方向呢,也在暗示她自己身不由己,关键是二孙子愿不愿意放人。

老太爷更倾向于前者,只有这样他心里才平衡。一番话谈下来,也就打的心理战,要看效果,得耐心等了。

回去的路上,秦仲霖还是打听了下今天爷爷和女朋友说了些什么,康洛又编着她的胶管星星轻描淡写:“让我离开你。说你们家怎么也不会接受一个妓女入门的。”

秦仲霖没吱声。那时康洛有偷偷瞄向他,那张帅气的侧脸,她猜不到也不敢去猜。

直到快回家时,他才来了句:“我要娶的,并不是妓女,而是一个普通的传统的好女孩。”

她手一顿,脑中一片空白……

他将车子停妥,才侧头静静地盯着她问:“邹小**,你相信吗,相信我会娶你,来自于我对你的爱。”

她用沉默,和再一次地逃避回答了。他轻叹,头枕在头靠上,有些疲倦地闭眼呢喃:“为什么追个女人这么困难呢……”

新历年的到来,距离农历春节还有大半个月,北京的春节气氛很浓郁,到春节后,就是她正式“入住”邹小**身体的第四个年头结束。她在去年正式年满二十七岁,家里已经开始催她结婚了。可一门心思并不在那个模样普通的男人身上,当身边拥有极品般的男人后,你会发现,那样的男人早已完全入不了眼。

心高了,便再也降不下了?不知道。

约了辛姐吃饭打了会小牌,商量好了由辛姐回成都看下分店,她守在北京总店。又闲聊了一阵子,突然辛姐漫不经心闲聊到琳珍怀孕了,现在婚姻幸福美满。感叹一个女人,还是要嫁给会疼自己的男人才是最好啊。

康洛难得附和,表示,这是为人父母的婚姻心得。老人总是比年轻人更有经历。

辛姐又叹气,她快中年了,却仍然单身,动了那么一丝想恋爱的念头。正说着间,来了通电话,辛姐一看到来电显示,脸色透了几分古怪,起身到外头接了电话。回来后,康洛发现她走神了,心头琢磨可能有什么烦心事,没过问。

饭后回家,还特意为秦仲霖打包了本店的招牌菜。

***

蒋东原今年也快二十九了,他跟秦仲霖同年,这个阶段男人事业也该有了,女朋友也耍上了,更多的是子女都出生了。蒋政北也催得紧,催儿子赶紧结婚,也在积极动用自己的关系帮儿子的从政铺一条康庄大道。他是有意让儿子继承自己位子的。

郭芝兰的家世是相当的好,品也让人满意。蒋东原对此没意见,在而立之年结婚生孩子也可以。于是两家开始火热交谈,最后先敲定让两人订婚,赶在明年三月结婚。

郭芝兰对此没异议,她的婚事从来不是自己能作主的。

蒋郭两家办得热热闹闹,秦家这边也没消停。老太爷对秦仲霖下了命令,一日还和邹小**纠缠,就一日不准进家门。严令一出,秦仲霖自然不想和家人决裂,诚心与爷爷谈了一次。可遗憾的是,老太爷大发雷霆。

这事,一直瞒着康洛,所以她并不知道。只是照常把男人的生活碎事照料得妥妥贴贴的。

当春节时,秦仲霖没有回秦家去时,康洛才意识到一些不对。可秦仲霖没吭声,他只是悄无声息买好了去日本的机票,说冬天去泡温泉是种享受,把她拉了过去。

于是心力的秦大哥上门扑了空,收到屋主旅游外出中,有事请电话联系。

恼了,狠狠地耙了把头发怒道:“这死小孩,怎么栽到一个妓女身上了!”赶紧回家开家庭大会,继秦家二公子早恋后的第二次超严重事件将要发生了!

***

冬天的日本,冷,有下雪。但大面积的暖气下,真的冷的时候很少。秦仲霖的五日游,去北海道滑雪。康洛第一天踩在雪地里时,压站不住稳脚,与熟练的秦仲霖相比,她非常的狼狈。两手死死架住滑雪杖不松手,一松就是跌个狗死屎。

而秦仲霖似乎无意帮她,径直扔下她跑去滑了一圈回来。结果他人不教,自然有别的见猎心喜的男人趁虚而入。康洛虽然不爱陌生人,可秦仲霖的作法让她气到,赌气地接受了别人的帮助。

猪哥手把手教姑娘滑雪要领,隔着羽绒服特别的亲昵。

秦仲霖远远地看着,并没有上去阻止。而是拦过旁边的一位滑雪的男士,说了几句日语从皮包里掏出几张日币扔给了对方。对方接过后就朝那男的走去。

秦仲霖还没消停,又如法制了两次,是两个女生。有钱好办事,眨眼功夫那位猪哥就被一男二女给架走了。

猪哥是用英语交谈,而日语康洛还半生不熟,又加上那些人语法过快以致有听没懂,只看到那位猪哥被半强迫地拖走,而脸上挺愤怒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男人一走,她反而松了口气。

幸好有戴手套,否则她肯定半秒都无法忍受陌生男人的碰触,哪怕仅仅是手。那个男人唯一的贡献就是让她成功在雪地中站稳。

刚一转身准备开始尝试滑雪,秦仲霖就从身后冒出来,差点撞上他。

“你干嘛像鬼站在我背后?!”她怒道。

“热身准备好了吗?我现在开始教你怎么滑。”他没提刚才的事。

“热身?!你把我扔这里仅是为了热身?”她没好气地怒问,迈开长腿远离:“谢谢你好心,我现在不需要你教了!”赌气地自己滑开,虽然狼狈但好歹稳住了没扫了面子。

他见她生气,嘴角微勾,俊脸愉悦地追问:“你在生气吗?在怪我丢下你自己一个人滑?”

她翻白眼,情绪少见的激动呛道:“你说呢!”

“那你承认自己生气了?”他笑脸灿烂,看得人好欠扁。

她觉得自己好像踹他一脚,又怕自己气坏了,只能硬憋着深吸口气转身扭头就走。雪道上很滑,她往坡上跑去,一步一脚很艰难。行动上的不便让她更火大,而身后他仍然不知好歹追问到:“很难过吗?”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她发现自己眼泪立马就流了出来,滑雪镜戴上,头埋得低低的像头蛮牛往前冲。结果不慎滑倒,再次跌了个狗吃屎。

这次,是真的委屈伤心哭泣了。爬不起来,又怕嚎啕大哭扫了面子,死活把脸埋在雪里冷得发抖也顺便把泪水掩埋掉。

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从雪地里捞了起来,紧接着迎来宽厚温实的膛,那双大手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从纤细洁白的脖子后,吐纳出温热的呼吸,伴随沙哑的低叹声:“只有会在乎的人,才会委屈难过。邹小**,为什么你不愿意承认,你爱上我了呢?我有很多的时间只为等你,可我害怕时间的变故……我们的一辈子,是争分夺秒的。这样,也不愿放手去爱吗?”

她只是哭,默默地流着泪。

雪地里,一对出色的男女静静相拥,他们被洁白的雪,深绿的树包围,掩盖在那一片广阔的天地中,没人注意到他们,一对普通的,缠绵的情侣……

***

秦仲霖的爱,是温吞而慢热,内敛而含蓄。一如当年追求初恋情人一样,写情书不是他会做的。虽然温吞,可却是个敢爱敢恨的主。

康洛不会明白他的感情,他表现太淡定太内敛,让人无法清心思以致没有安全感。她惧怕两人的改变,只源于生活的无常。时间在倒计时了,邹小**的生命,她的“回家”。

怎么去爱?在那个时间里,秦仲霖能抓到吗?在最对的时间里,做最对的事。

***

蒋东原的订婚宴是在秦仲霖的缺席下完成的,这辈子最好的好朋友没有来,心中多少有些遗憾。

艾瑞清已经振作了起来,现在在父母的安排下从政,当了个区警局的小队长,混得还不错。人开朗了,也从过去的爱情里走了出来,没心没肺地恭喜蒋东原新婚快乐啊。

蒋东原嗤笑:“早告诉你别太宠女人了,养肥了姑娘倒成了别人家的猪!”

“哥哥,你就别再旧事重提了成不?那是弟弟我年少不懂事,现在啊,买了个教训。这女人,就没一个好东西的!”艾瑞清是典型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女大学生完全没好感,视女人如毒虫猛兽。

“不提难道你以后就不泡妹子了?你小子小心憋坏身体。”

“诶?那个什么的都无所谓……我以后就学东原哥你,让爸妈安排个媳妇就是了。最好要像嫂子一样温柔贤惠。嫂子,您说是吧?”艾瑞清涎着脸笑着看向从蒋东原身后冒出来的郭芝兰。

今晚是她的喜宴,美丽的脸蛋上也是笑开了朵花般灿烂,“我哪贤惠呀……”不好意思地害羞了。

蒋东原问她:“怎么到我这来了?你的朋友招呼完了?”

郭芝兰摇头牵他手,指向一个角落,那里有几个女人说:“我朋友们想多认识你下,能过去聊一会儿吗?”

蒋东原说没问题,让艾瑞清自便,跟着未婚妻去应酬去了。

“瑞清,过来,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认识!”庭院外,李连杰身边围了好几个女,在朝他使眼色,让他救场。

艾瑞清看得头皮发麻,为朋友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没有一丁点儿温度,因为是寒冷的冬季。于是被窝里的女人缩了缩身子,裹紧了棉被。哪怕有暖气,还是冷。

身边被女伴卷上大半棉被的男人幽幽醒来,睁开眼翻过身,双手自动自发地搂上女人的细腰。洁白的肌肤如丝绸般细滑弹。他的手流连了几分,她被得皱眉,伸手拍掉。眼睛仍然紧闭。

男人的色爪子被拍开后,他便爬上她圆润的肩头,用唇用牙齿轻吮啃咬着洁白的皮肤。早起的男人,不会因为寒冷而淡化与生俱来的兽欲。女人被细破的吻扰得不得安眠,眉头死皱中,红艳的丰唇上袭来一条湿润的舌头,拗开她的牙齿挤入她的口腔。

欲望,从一个早安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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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水到与渠成

中国新年初七,两人回到了北京。在此期间,秦仲霖的手机一直处于拒听任何电话之中。让秦家人找不到人,老太爷早气得个半死,派人在机场蹲守,一发现两人订票的行踪马上回报。

于是这对情侣刚一下飞机,就被半路拦截,还是HLL的被警察用手铐铐进了警车里,当犯人给押送的。

老太爷生气,后果很严重。康洛被关了起来,头一回进了监狱。秦仲霖不知所踪,秦仲天出来谈判。

先抽了烟,再喝了口茶,最后吃了香蕉,完事后擦擦手,启声:“邹小姐,要什么样的条件,你才愿意离开我弟弟呢?我们家,并不想强迫你。”嘴上说得这么仁慈,可把人都给收押了还不算是“强迫”?

“秦先生,要我离开你弟弟,只需要他一句话。只要他说一个‘滚’字,我马上离开。”她淡定回答。

秦仲天怒了:“邹小**,你以为你能有恃无恐?你认为我弟确定会娶你?”

“不确定。”她把下巴抬得高高的,神色骄傲地说:“我唯一能确定是他现在并不想放开我。你也看到了,我们算是热恋期中,被爱情冲昏头的男女是不可理喻的!”

“爱情?!一个妓女讲爱情?!”秦仲天摇头嗤笑,兀自像个神经病笑了半天,收声后,再说:“我弟弟,这么多年来,一直深爱他的初恋。没有人比我这个当哥哥的更了解他。只要那个女人回来,你还有活路吗?邹小姐,何不趁那个女人回来之前,早些退出去好使自己走得风光呢?”

“那我可以冒犯地说一句吗?”邹小**眨眨眼,笑得娇滴滴:“其实你并不了解你的弟弟。至少就我看来,他早就不爱他的初恋了。”女人的直觉,在感情这方面,她能百分之八十肯定。

“要打赌吗?!”软硬不吃的女人,他秦仲天可头一回给撞上了。有些词穷,毕竟对待自己弟弟的爱人,得把握分寸才不会被秋后算帐。

“我从来不赌。”她拒绝。“为何不说是邹小姐你自己胆小?既然认定我弟弟不再爱他的初恋,那又害怕什么?”

“我没有害怕,只不过认为无聊而已!”

“既然没有害怕,那就赌了吧!人经常重复做无聊的事,不是?”他反将她一军:“再说,邹小**的时间,很充裕到让你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

康洛被放出来,自己坐车回了别墅,打秦仲霖的电话,打不通。去他的酒店找人,也没找到人。可能是被秦家人给关起来了吧?她想到这个念头,自己都忍不住好笑。又不是演偶像剧!

独自走在街头,热爱于人来人往的潮流中,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装B感。头晕眩了一下,身子晃了晃,差点倒在地上,伸手撑住最近的树干稳住自己。

喘了几口气,她体力有些不支地顺着树干蹲在了地上,好累……

从日本回来后,体力变得好差。情人之间的需求她的身体已经无法满足他了。

是邹小**在作怪吗?还是这具身体的因素……

她有一分恐惧,却又不知道恐惧的源头。

***

一双锃亮的黑皮鞋映入眼帘,她缓缓抬头一望,居高临下的男人有一张冷硬的俊脸:“看你一副快死的表情,怎么,要死了吗?”尖酸刻薄。

遇到他算她倒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混蛋!她选择无视,咬牙从地上站起来,头重脚轻一时又是站不稳,被他伸手接住:“还真的生病了?”

“谢谢,我没事。”不管人家是好心还是无意,至少帮了这点小忙,她还是挤了五个字出来。伸手推开他,他却没松手,打横将她抱起说:“走吧,上医院看下吧。”

康洛吃惊,抬头望着他,被横抱着也只能看到他的下巴,胡子青渣散发着成熟的男人味。“我不需要去医院,只要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他顿下脚步,低头盯着她苍白失血的丽容,轻嗤:“要不要我用镜子帮你照一下?!”

她也就是有点累,有看起来这么严重吗?!被放到车上,从后视镜里一看,苍白的面孔像尸体一样可怕,着实吓了她一跳。她情不自禁上自己的脸颊低喃:“还真恐怖……”演女鬼不用擦白粉了。

蒋东原把车子开出去,递了瓶未开封的矿泉水给她,她也没客气接过喝了口,又说了声谢谢。矿泉水拧好盖子放下后,眼尾余光不小心瞄到他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心思一转,问:“听说你订婚了?”

关于他的消息,秦仲霖偶尔会提起几句,辛姐那也会说,不想知道都不成。

“嗯。”他专心地开着车,没啥诚意地应了声。车里沉默气氛浓郁,她身子不适也不想开口,便闭目养神。

他在等红绿灯的空档会状似漫不经心地偷瞄她一眼,原来粉嫩的唇瓣仍然未回血色。

医院半个小时就到了,下车时她已经好了不少,对于他的援助表示非常感谢。他没有下车,扔下她到医院门口就径直驾车走人了。

对此,她没表示任何情绪。回头望了一眼人民医院的大门,在进与不进之间犹豫不决。或许,没什么事吧,她这种症状也不过就是灵魂不适的后遗症而已……

于是转了身,离开了医院。

***

秦仲霖被软禁了,被关在了军区一个部队里,脱下西装穿上军装,每天辛苦锻炼甚至对殴,忙得无暇东顾。由秦言诚一手负责,端出他早年的铁血手段整治孙子毫不手软。定要得这孩子趴下为止。

秦仲霖不是铁打的人,好几年就离开了部队没受过军训,刚来的头两天体力压不行,后几天倒是渐渐找回了感觉。他幼年便在部队里生活,枪爬铁绳不在话下,跑步武斗更是强悍。比哥哥秦仲天要厉害多了。

早年秦言诚就对二孙子寄以厚望,心想他们秦家又要出个将军级别的大官,可二孙子从商去了,他作为开明的长辈也没说什么。

现在突然是怒火中烧,心头琢磨着自己那么开明体贴孙子,结果一点都不听话,让他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还碎心。实在太不像话了!

秦仲霖正在场里做俯卧撑,他每天定时定量做三组,每组一百五十个。秦言诚摆明将他往死里整,头两天还好,一天两组算是热身。

满头大汗,赤裸着上半身全是纠结而瘦的肌,一天近五百个俯卧撑,已经不是他这种离开部队的退役兵人能轻松做到的。

可秦仲霖愣是一声不吭咬牙全接受了。做完后晕倒也没关系。可苦了爱孙心切的老太爷,看得又是气愤又是心疼,直骂:“你这个不孝的孙子!早年你早恋也是这模样,现在你又爱上个妓女,还是这模样!你倒是要气死爷爷是不是?!”

秦仲霖累得半死不活瘫在场上,满身的汗水被春风吹过,让人清醒了几分。爷爷的怒骂因为过度疲惫而听得不够真切,脑海里模糊地回到了当初,青少年的自己。

青年的秦仲霖,在学校从来是大哥大的那一级别。不过与蒋东原外放的领袖气势不同的是,秦仲霖是内敛的明派。用狐狸来形容聪明,那他就是那尾隐晦的狡猾狐狸。

从来做任何事只需要动动嘴皮子,运转下大脑,自然有小弟来帮他解决。他的人生,从出生那天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父亲秦季生的爱情不如意,娶了个不喜欢的女人结婚,于是过多的带着弥补的心态宠爱大儿子。虽然如此,小时候他也多数是在溺爱中长大的。来自于爷爷,过世,还有母亲,甚至年长十岁的兄长。

那时候人人都羡慕秦家这个二儿子,他不用任何努力未来就已经被决定好了。甚至头脑也是一等一的聪明。所以青年时期的秦仲霖,是多少带了些叛逆孤傲的,认为世界上只有他最尊贵。

那时爷爷还是有先见之明,在那段时间经常抓他进部队和其它士兵一起练,丑话也说在前头,叫苦的男人不讨女人喜欢。

每个人的童年,都是由青涩逐渐走向成熟的。区别不过是过渡的期长。秦仲霖的过渡期极短。那时候的他,虽然早熟明,可也是个爱面子臭屁的小男孩。最害怕的就是未来没女孩喜欢上他。于是相信了爷爷的威胁很卖力地锻炼身体。

而这时期的蒋东原,却是在学校里成为小霸王,仗着有个正红苗的官二代,作威作福好不威风快活。

那时候,军训中,简辰倪就走了进来。温柔漂亮清纯香甜又有主见的年轻的家教老师,深深地吸引了这位早熟的少年。他就在那时体会第一次心动,以及心碎。

简辰倪后来走了,他醉生梦死好一阵子,甚至连自杀的念头都有。还是爷爷把他拖回部队里,夜以继日地练,让他抽不出时间来想念失恋。

一年后,那时的秦仲霖再出来,就是个十足的肌男。拥有一张俊逸温和的面孔,衣服下却藏着与之不相符合的夸张肌。

秦仲霖很快从失恋中走出来,可心却一直停留在那时间里。少年的初恋,在深深爱过后是最为刻苦铭心的。如果,简辰倪是被迫与他分手,那或许,秦仲霖不会一直惦记长达十年之外。可惜呀,简辰倪才是那个无情现实的女人,她自动放手,留给少年心头那一道疤,以及无法憎恨长辈的怨气……

***

康洛足足等了秦仲霖一个星期,她每天不敢离开别墅,生怕错过他的一通电话。终于在那一天的清晨被门铃声吵醒,迎回来的是一个一脸大胡子憔悴的像野人的男人。

没有嫌他脏及邋遢,她的第一反应是冲上去紧紧地抱住他,闭上眼深深地呼吸着他的体味。一个星期呀,有些事,是你可以自欺欺人却还是骗不了心的真相,她是真的在意了这个男人……

“我回来了,小**。”一贯温和的男人,轻轻圈上她腰,一贯低沉的声线,低述着包含一切爱恋的承诺。

那一刻,心脏噗通噗通地狂跳时,康洛就暗自苦笑,栽了,她还是栽在了他手上……

火热的吻迎了上去,她的小手饥渴地进他皱巴巴的衬衣里,那一身格外结实的肌比从前更为突出,却也让她爱不释手。小手移至裤头,拉开拉链自己跳了上去,她的饥渴,他的热烈回应,离别一个礼拜的男女是如此地渴望拥抱对方。

没有过多的前戏,他过于蛮横地撞进她的柔软,她身子一僵,痛得指甲掐进他肩臂肌里。他微仰头,双手捧起她的臀将她抵在雪白的墙壁上,健腰猛挺,来自恒古不变的律动,在这宁静的清晨六点里,热情地进行着……

事后,她枕在他臂腕里,两人躺在铺有地毯的地板上,她微微眯着眼轻喘顺气,他满足地抚着她的头发。然后说:“你瘦了。脸色不大好,为我担心了吗?”他脸色复杂。

而这一次,她没有逃避,微眯的眼睁开时,炯亮而慑人的坚毅,说道:“我等到的,是一个离别,还是继续?”

他沉默了瞬间,她赤裸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然后随之而为的是他的拥抱,那张俊逸的脸深埋入她如云的秀发中,低喃:“原来,你这么不自信吗?我永远不会给你一个离别……”

心脏,在急剧的狂跳后,是一瞬间的静止。她相信,那一刻,是他真心地付出。而她,也愿意敞开了心房……

“那,你能永远找到我吗……秦仲霖……我爱你……”

男人拥抱的动作一瞬间的僵硬后,是更紧的圈紧,与激动的微颤。他将她紧紧抱住,然后微微哆嗦的声线:“谢谢……”他等到了,这一个最完美的时间,上天爷还是眷顾他的……

她嘴角微弯,微笑的丽容里,掩不去眸底的苍老与忧伤。她爱的男人,在不久的将来,将永远不再记住她,没什么,比这个更令人难过绝望残酷了……

可,她却甘之如饴,只怪爱情太甜,甜到融化了那颗冷情的心——

当本来就互相爱慕的男女走到一起,激情与甜蜜是无处不在。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两人相处如此和谐,宁愿时光就在此刻停留。

康洛想,人这一辈子,只要爱过一回,就足够了。体会到心动是什么,活得也够本了。不去奢求,不去多想并不遥远的未来,只活在当下。不知道自己哪一天醒来就回去了原来的身体,不知道这个爱恋的男人可否明白他所拥抱的女人灵魂已调包……

不去想,就活得最快乐。

秦仲霖回来,获得邹小**的表白,人神也爽了,脸色也喜悦极了,就差走路都活蹦乱跳了。自然是夸张了些,不过男人脸色明显的喜悦是有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对于爱的女人,最直接简单的方法就是宠爱,尽自己所能去宠爱,给予物质神双重的满足。在这方面,秦仲霖物质达标,可神,因为格的内敛总差了这么几分。

自然,康洛是明白他格的,就算是爱了,他也不会疯狂表现出喜欢。那种格只有会懂他的人才能体会那样深沉的幸福。而她要的,这样就足够。

***

邹小包自从当了项磊金的倒门女婿后,项磊金也不再吝啬,把所有能给的都教给了邹小包,俨然要将他培育出新一代黑帮老大气势。

邹小包也不负众望,心肺卖力极了。以致于忽略了妻子项馨瑶。项馨瑶这位大小姐在外面总是骄傲跋扈,在邹小包面前就是典型的小白羊。以前单恋时就被人家吃得死死的,婚后更是别想翻身。

看邹小包忙得三天两头回家倒头就睡,冷落自己不打紧,就是身体太劳了。去爸爸那里闹了几次,项磊金却是帮着女婿说这年头的男孩子一定要多劳,日后才担得起这个家。

项馨瑶闹得无果,邹小包又不搭理她,怀着三个月的肚子,没法一气之下跑北京去玩了。

秦仲霖的第三家分店,计划在今年年底开业,蒋政北的事情顺利解决后,秦仲霖留了心思,撤了股份转移到与人合股的三家西餐厅上,每个月可以在那里洗掉几十万的钱,对蒋政北而言已经足够了。

生意越大,这样镶了钻石的单身汉**,身边自然少不得围绕一堆妖娆美艳的女。走了一个美女又来一个,前扑后涌的,还是秦仲霖自己把持得住,要换了蒋东原,早就脱裤子跳上去了。

这不,今天和蒋东原来谈事儿,正巧蒋东原也有投资生意,和秦仲霖酒店有一点小小的生意往来,就随口聊了几句。两人坐在三楼水吧,周围围了艾瑞清还有李连杰,四个男人拿了两副牌出来打斗地主。

四个大老爷们,人手嘴里一香烟,抽得那是烟雾缭绕。

蒋东原一直手气好,桌前堆积了一大叠的红钞票,还高兴地赏了几张给俏丽的服务生当小费,美得那小服务生跑得特殷勤伺候着。

第七十二章 男人与爱情

男人们在牌桌子上,要是瘾大的,那简直没五六个小时不愿意下来。蒋东原这一帮哥儿们,打牌的输赢不在意,纯粹只是为了娱乐而打牌。毕竟边聊正事,边娱乐,就如边泡妞又回家吃老婆煮的饭实乃人生乐事也。

蒋东原和秦仲霖,论相貌,那真是数一数二没得挑剔的,随便扔一个出去都是演偶像剧的主角一号不二人选。两人身边的姑娘围了一堆又一堆,可毕竟是名草有主了,洁身自好了。

蒋东原在尚宝宝死后,收了不少的心思。又有了未婚妻,早没了心思泡妞。秦仲霖是家里有个绝世大美女,一般的胭脂俗粉瞧都不瞧一眼。

两个男人淡定如厮,艾瑞清又是吃了女人亏的倒霉孩子,快成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了。唯有李连杰还算最正常,可也没叫过女朋友。因为嘛,这整间水吧全被秦仲霖这个老板包了,今儿不公开营业。泡屁的妞啊。

可就在这些优秀男人们难得清闲悠哉娱乐下,也有那么几个无孔不入的厚脸皮小姐黏上来。这其中就包括了与邹小**同姓的那位邹家千金小姐。

邹佳丽小姐的大名,早年是在国外流传,典型豪放天之娇女让她养成了目中无人的子。自认只要自己看中的,就没人敢拒绝她。那高尔夫球场的惊鸿一瞥,让她费了不少心思打探这两位大少爷的行踪。脚踩两条船并不觉得可耻,轮流来追人。

早些日子得到消息猎艳名单之一的蒋东原已经订婚了,那女方家世她是没办法去比的。只好把心思转移到秦仲霖身上。秦仲霖和康洛的恋情,不过仅在这些兄弟朋友之间流传,以邹佳丽小姐的能力,现在不知道人家名草有主了也属正常。

费了好大的劲,托了好多关系跑来龙凤大酒店打工,当个端盘子小妹。目标是酒店总裁,来了这几天终于得到内部消息秦仲霖在三楼水吧打牌,二话不说整理好工作服马上跑了过来。

在一片呛人的烟雾中突出重围,把酒水饮料瓜子端过去,故意让妖娆的身子压向秦仲霖,还故意抖了抖那对波涛涌涌的房,诱惑力十足地在众人眼前弹了弹。

艾瑞清第一个把持不住,被瓜子呛到了,转过身去咳得昏天暗地。

邹佳丽俏脸一沉,秦仲霖抬头朝她点头:“邹小姐,什么来酒店上的班?”看到制服,还真是……改良后的超贴身。

邹佳丽骄傲一笑挺挺娇滴滴回答:“人家都来这里上班半个月了,秦总也真是贵人多忘事……”

“那还习惯我们酒店员工的待遇吗?”秦仲霖随她话问回去。

邹佳丽伤心地伸手圈上他脖子,欲一屁股坐到他身上,却被男人拒绝了。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便脸色哀怨地抱怨:“人家对你的心意,你看看这双手就明白了嘛~!”说完伸出保养得宜的纤纤玉指。

秦仲霖结论:“很漂亮,指甲做得不错。”

邹佳丽大怒:“人家为了你,这一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玉手,这半个月沾上不少油污耶!你看看,都不嫩了!”

秦仲霖怎么也看不出那双手哪点皮了,但生意人的态度让他并不会给予当面难堪,而是保持风度淡淡回答:“会做饭菜的女孩子不错。”

邹佳丽听了以为男人感动了,面上刚一喜,又听秦仲霖补充:“我家小**也喜欢做美甲,邹小姐是在‘悄然’这间美甲馆做的吗?”

邹佳丽暴怒,旁边的艾瑞清第一个看不下去了:“我说邹佳丽小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烦人啊?该哪边凉快就哪边呆着去!”

“你这什么态度?!”邹佳丽气炸了,可又碍于对方身份不敢大发雷霆,忍得那张还算漂亮的脸蛋是狰狞万分。

艾瑞清喝了口水,还正准备不客气赶人,这时秦仲霖站了出来充当和事佬:“邹小姐,我们现在要打会儿牌,有事,我们下班时间再说好吗?”

“好嘛~!那下班我再来。”邹佳丽忍了又忍,憋着气狠狠瞪了艾瑞清一眼离开了。

“仲霖哥,你干嘛跟那个女人客气?!”艾瑞清等人一走就发问了。

秦仲霖把手上的一对王炸了出去:“我赢了。因为她家还和我有点生意上的往来。”

“总要把人利用干净才踢一边去,是吧,哥?”作为地主的蒋东原发红钞了,调笑地来了句。

秦仲霖笑着点头:“的确,谁让我是商人。在商言商嘛。”

艾瑞清缩缩脖子,把自己那份钱和李连杰的那份拿了过来,扔给李连杰:“干嘛今天闷闷不乐?”

李连杰给撞了下回了神,抬头见三个男人扫向自己的视线,摇头说:“没什么,只是在想一点儿事情。”

“要是遇到麻烦事就说出来,兄弟们罩着你。”

“嗯。”

***

康洛喜欢上开车,开着秦仲霖的“低调”,那种外表朴实内在配置却豪华异常的组装车,要飙起车来那简直是一个刺激。可能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康洛刚趁路上没辆车时提速,结果头痛症又犯了,碰地一下与拐角处的一辆车产生了追尾事件。

所幸伤得不大,可人也倒霉得付修车费。所幸车主态度倒还算和善,是她自己的错,于是不让车主打电话麻烦警察,直接说价。两人就修车费一直谈论了半天,最后还是康洛看时间快来不及了,只好忍了,咬牙掏出一万块现金递了过去。

事儿一了结,上车刚坐下,脑袋又痛了起来。像针扎似地差点让她尖叫晕眩过去,胃部一阵恶心串出,让她欲呕,心跳在此同时也加速了几分。

就在她几乎动弹不得之时,车屁股突然迎来一股猛烈地撞击,让毫无防备的她迎头撞上玻璃,安全气囊打的瞬间,反倒将她压得晕眩了过去……

那是一场重大的交通事故,在三月四号的下午三点,在北京的西直门立交桥上,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汽车追尾事故。追尾车辆高达三十多辆,事故造成伤亡人员达二十几人,死亡人数为三。

秦仲霖最近这星期来,一直有亲密的女朋友每天准六点接送。康洛是个时间观念很重的女人,在这个时代普遍让男人等待的世界上,要找出不迟到的女那是极少数。

可今天,当他等到六点十分也没到邹小**的身影,电话打了两通过去,一直处于无法接听中。心里头有那么几分不安定,让他坐在大厅里来回交叠双腿,明显不大耐烦。

大堂有专设给客人的电视机,此时正播放一段几分钟前的新闻,媒体热热闹闹地报导错踪复杂的西直门立交桥上的惨痛追尾事件,场景不下于电影特技里的气派重大事故。

秦仲霖只是随意看看打发时间,镜头就播到警员正在从最开头的那辆车里将一位女士捞出来。那张苍白绝美的容颜是人看过一次便无法忘记的,哪怕镜头仅是一闪而过,却仍然让他瞧得清清楚。

猛然站了起来,拿起公文包快步走出大厅,医院,他得马上去医院!

***

康洛意识晕晕沉沉之际,一声飘渺的童稚男音传来:“该回去了……康洛,你的时间已经到了……”

回去……“回哪……去……”她一时迷糊反问。

“你从哪来的,就回哪去……”那童稚声音诱哄着。话完后,一道白色的光线指向一条道路,那里的尽头似乎吸引了她。她不由得迈开了脚步走上去,却听到了一声声抽泣和哀怨声:“你要走了吗……你就这样要离开了吗……离开了,我就会死……”

谁的声音,好熟悉……她糊成一团的脑子费力地思考着。

那童稚男音再度响起:“邹小**,别那么自私,现在把身体还给你了!”

“狗屁!我都出车祸快死了,她一走,我不也要跟着死去吗?!”

“反正你早晚都要死,早死早投胎!”

“屁!你别想骗我!”那清丽的女音尖锐低咆:“康洛,你还有秦仲霖你的男人,你想不要了吗?!离开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的男人?!康洛脑子当机的瞬间,那道白光渐渐消失了……

“秦、仲霖……”她低喃出声,下意识地左右张望,想找出心头挂念的那个男人。

那童稚的声音幽幽一叹:“不走就不要后悔啊……”

***

倏地睁开双眸,入眼的一片刺眼的白色让她反地闭上眼眸。半晌后尝试着张开,这次看清了原来是头顶的手术灯。她耳边听到医生的交谈:“仪器故障了吗?那就晚点再去拍片吧。先将伤口缝合了,要小心,这病人来头不小呢……”

之后,她再度疲惫地陷入睡眠。隐约只知道自己是在手术台前动手术吧。

昏迷了两天的女人,在下午三点要拍脑部CT图时清醒了。幽幽转动头颅时,看到了坐在旁边看报纸的秦仲霖。年轻而英俊的男人下巴上冒出了胡渣,她知道那青渣很扎人,每次他不刮胡子吻她时她都会拒绝掉。

醒来的第一眼,看到不是空无一人的病房,而是有他静静在身边陪伴着,不可谓不感动。他从报纸里抬头的瞬间,就看到她睁着一双失去光彩的明亮黑眸,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报纸放下,手上她额头:“已经不烧了。你昏迷了两天。”

“对不起。”她道歉。

他用棉花沾上白开水浸湿她干燥的唇瓣,再用软吸管引导她喝了几口水。

“我的头好像很痛……”她有气无力地问。

“因为撞破了头颅骨,你差点就死了。”他说得轻淡,可放在她额头上的手指有轻轻地颤抖。

她虚弱一笑:“还好我活过来了……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什么事……”才说了几句,她又像乏困了,想竭力阻止,可熬不过去,于是缓缓闭上眼低喃:“让我再睡一会儿,希望醒来后头不会再痛了……”

“嗯,我在旁边守着你。”他许下承诺,看着她熟睡过去。没几分钟主治医生领着护士走进来:“秦先生,您女朋友的拍片时间到了。”

“麻烦你们了。”

康洛再一觉,是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后神比较好。头痛症缓减了,也有了更多的力气说话。发现自己除了脑袋被砸出个大口子,手脚还完好如初。

可仅仅是这一条口子,没两三个月都痊愈不了。一想到此,心情不由得覆上点霾。

秦仲霖坐在旁边审阅文件,他有忙不完的工作,对赚钱的渴望让他热衷于工作中。倒还是会分出心神来照顾女朋友。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才躺了两天,就呆得她浑身难受。

“最少要两个月,骨头的伤最难痊愈。这个教训教导你,以后开车要小心点。”他头也不抬地说。

“又不是我自己要撞上去的,这个追尾可是别人的错。”她否认自己的技术菜。

他从文件里抬头,深深地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据我的调查显示,在后面那辆车撞上你之前,你的车头已经与别人撞过一次了,还赔了一万块。按时间来算,你有五分钟能离开那里而不致使自己脑瓜子破裂。”

“我……那是头突然痛了!”怎么能怪她呢?!都是邹小**捣鬼,开车时间还让她犯头痛病,不是摆明不要命么!

康洛郁闷地噘嘴不搭理他。秦仲霖伸手捏住她翘起的红唇:“所以我冤枉你了?既然犯头痛,怎么还勉强自己开车?还走西直门那条桥?”

西直门是多么恐怖的一条桥,就算耐心如秦仲霖也不乐意走,不是他开不出去,而是前方开不出去的司机会阻了他道。说到这个,康洛就是一脸骄傲:“我每次都开出去了!从来没迷路过!”

男人以眉一挑横她:“很威风吗?”

“怎么不厉害,那证明我记忆力好啊!”说明自己聪明不傻啊。

他突然伸指在她额头上轻弹了下,“现在吊销你的牌照,以后别去动我的车,任何一辆都不行。”

她伸手上额头,他那轻轻一弹都让她感到疼痛,一时没吭声。

他低头,就着她覆在额头上的手背上轻吻了下:“我不想再看到你身上再穿一个窟窿,好吗?”

有淡淡的暖,可能只因为对方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心就越沉越深,不可自拔地沦陷……

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是令她沉迷的罪源。

***

康洛在看杂志,躺在床上无聊。秦仲霖把杂志抽走,按熄了大灯换床头小灯:“快十一点了,该睡觉了。”说完自顾自地脱衣铺床。康洛眨眼瞧着,抬头望望米色的天花板,突然升起一种老夫老妻的忧伤感。

邹小**住院,认识她的都来探望了。辛姐说也不知道她俩是不是流年不利,轮流来住院的,改明儿去找算命的批个八字算了。

辛姐走后,秦仲霖把换洗的衣服都带了过来。女朋友住院,他也得搬进医院常住照料。

晚上的时候,蒋东原携同未婚妻郭芝兰来探望,捧了束香水百合再提了个水果篮子,慰问了没留半小时就离开了。

邹小**受伤,黄小晴,邹小包是不能不来的。黄小晴在她住院第八天来探望的,女儿出了车祸还伤了脑子,当娘的少不得要照顾担心。

从前的黄小晴自私不懂得照顾人,嫁给张李山着实改变了不少,对女儿也变得更能体贴与爱护。来之前就早准备了骨头汤,和张李山坐在那辆上个月才买的丰田小轿车过来的。

康洛对于骨头汤,一闻到那味儿就皱眉,黄小晴直在旁边关怀而殷勤地让她多喝些。见这女人终于有了为人父母的爱心,心头滑过一丝柔软,也就捏着鼻子把汤喝了大半。

黄小晴忙上忙下对女儿关怀,秦仲霖就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偶尔和张李山搭个几句话。

两长辈离开后,康洛就犯困了。秦仲霖给她掖被角时,说道:“你和你母亲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康洛弯起嘴角说:“人总要成长的。她的改变算是我最大的欣慰。”她由衷地替邹小**感到开心。

“那么我呢?”他趁机追问:“我的存在对你而言又是什么呢?”

“……是爱人,满意了吧?”

她的答案令他满意地微笑,“我很高兴荣升这个位置。”

邹小包来的时候,是半个月后。康洛不想让他担心,所以没让黄小晴通知他。只是偶然而已。离开上海在北京的项馨瑶来产检,走到医院第一幢楼的花园时撞上了被秦仲霖带出来散步的康洛。

而邹小包是奉岳父命令来带回妻子,后脚就跟了进来。看到头绑纱布的康洛,他面色大惊地跑过去质问发生了什么事。从而得知康洛出车祸。邹小包给吓得脸色都白了,一言不发地抿着嘴。

康洛见状,安慰了几句,邹小包责怪她隐瞒他,如果他今天不来可能等她痊愈了才能知道真相。

对此,康洛无奈,不得不再三解释只是不想他心。

两兄妹俩表现得亲昵时,被冷落在旁边的项馨瑶和秦仲霖。一个怒红了眼眶,一个静静地注视着。

男人在感情方面和女人一样敏感,尤其是有情敌出现时。邹小包的身份,让他哪怕是作出一些出格的过度亲昵的行为也不会有人想歪。但如果有些人心知肚明这种感情并不是出自于兄妹之情。那情况就产生变化了。

第七十三章 被改变的心

无疑的,在场的都是聪明人,项馨瑶都能发现的感情,秦仲霖不可能不会发现。

那不顾旁人在场径直“亲热”的继兄妹,不让自己的另一半吃醋那除非是对方神经太大条或者不存在在乎的感情才行。

项馨瑶第一个发怒:“邹小包!你是不是忘记我的存在了?!”怒红双眼跑上去质责。

邹小包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来找妻子的,看向项馨瑶的眼神有点无奈:“你来北京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知道爸妈有多担心吗?!”

“那你会担心我吗?!”她瞪着他,眼底带了丝委屈。又伤心地扫了一眼康洛。

邹小包无意在外人面前讨论他们夫妻的事,于是息事宁人说:“我们先回去,有事回家说。”

项馨瑶想哭,红了眼眶在邹小包伸出手欲牵她时甩开了他:“我讨厌你!”气得转身跑开了。

邹小包把老婆气跑了,犹豫了下还是对康洛说:“我改天再来看你。”

“嗯。”

人一走,秦仲霖才走上前发言:“以后,离邹小包远一点吧。”

“他是我继兄。”她表示不听从命令。

“那个男人,像颗不定时的炸弹。”他语意有点儿高深了,她一时不知道他究竟看出了些什么,但聪明地选择沉默。既不承诺也不反对。

他没再对此事纠缠不休,转过她的轮椅将她送回病房了。

***

李连杰喜欢赌博,起初只是小赌,逐渐到了后面就是大赌。十有**沾上赌瘾的人都是输者居多,老天爷也没眷恋李连杰。他也沦为了那负债的一员里。

最开始欠赌场的钱并不多,后来向父母要过几次钱,李家两老也警告了儿子不要再去赌。他也是答应了。可没过多久,有朋友找他去澳门赌,那个地方是出了名的赌城。

李连杰去了,难得赢了几十万。本来就揣着这些钱回来也就啥破事儿也没了,可偏偏又犯了色,对飞机上一个空姐起了追求的意思。那空姐也不简单,约了李连杰在上海玩,没三天就把他赢的钱全输光了,还欠了四百万。

为啥?原来那空姐也酷爱赌钱。这下李连杰可犯难了。负债一事,倒是让他被空姐迷得晕头转向的那颗猪脑袋清醒了过来。果断和空姐说拜拜,正琢磨去哪里借点钱还债。短期内他家肯定不会给他。

邹小包就来了。上海是项元帮的盘子,赌场一向是被黑社会控制的。自李连杰进去后,因为身份邹小包早就盯上人家了。就等对方把钱输光,然后他上去。

在赌场,要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输掉几百万是很容易的事。

可怜的李连杰,遇上空姐不是他倒霉,只是被空姐带进赌场就是他运气不好了。

邹小包表示外债不用急着还,攀了些交情。

李连杰表面笑得灿烂,但心底却是鄙夷。这种黑社会的人,安的什么心思他岂会不知道。一方面和人家称兄道弟的同时一方面鄙视不屑对方。

后来离开上海后,邹小包确实没去找他,让他轻松了一段日子。

但毕竟是负债的身份逍遥不起来,心里头总会惦记着,千方百计想方设法从父母那里骗钱。说什么要和朋友投资生意,到手了百来万,赶紧联系先把钱还了一部分再说。

所以邹小包这次来北京,一是带回老婆和孩子的,二就是来收款子的。

当天上午把款子收了,下午去找回了项馨瑶,不巧遇上了邹小**。晚上又约了李连杰出来喝了几杯,结果不知道怎么的李连杰又赌了几把。额数不大,就五十万而已。

可李连杰事后就立马郁闷了,觉得这邹小包真不是个东西。面上和和气气和你称兄道友,背后马上你一刀。

本来这事儿,他要是给蒋东原或者秦仲霖说了,都能解决的事。可李连杰是个爱面子的人,别看他平时闷不吭声,却是相当注重自己的形象。像负债这种情况,他要是敢透露出去,准让京城里那些高干看了笑话,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在那个圈子里抬头。

既然死要面子那就活受罪,活该吃了邹小包的暗亏不敢声张,躲在暗里喝闷酒吧。

可越想,就是越觉得不对劲!甚至觉得,遇上那个空姐,指不定就是邹小包那王八糕子使的坏!

酒一杯接一杯灌下去时,眼也熏红了,脑子开始糊涂时,一想破事儿就是百分之百怒火中烧。烧得那叫一个旺盛,打电话叫了个女人过来,先滚床上一圈快活了再说。

本来呢,李连杰喝高了做个爱什么的也没事儿了。可偏偏,他做了爱后,还是不够解气。翻身爬起来穿上衣服就拿起车钥匙出门,直接打电话出来,叫了艾瑞清一起出去玩。

艾瑞清睡到半夜给吵醒肯定不乐意,但电话里李连杰口气不大好,心头估许是朋友有烦心事,赶紧过去瞧一瞧。两人约好了在一家酒吧会面,李连杰先在那边等着了。

结果李连杰去的时候,邹小包也在和北京的地头蛇谈点生意,刚出来两人当场撞上。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当下李连杰二话不说开打了,邹小包给防不胜防砸了一拳。

这下,酒吧闹腾了……

***

有些事,有些人,即便你是当官的,只要地位不够,你都最好别去随便惹人。尤其是一个城市的黑社会,人家能在那里长期地混下去,说明人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邹小包的能力,狠,毒,辣,是公认的。可能本身就是混混出身,又有个烂赌的混混老爹,邹小包骨子里就充满戾气。走上这一行,简直是天生就吃这行饭的。

短短两三年里就巴结了不少有权有势的大官,李连杰的家世,说真的在北京就是个中等货色,比不上艾瑞清他们的厉害。这也是邹小包看上他的主因。

再有,他把邹小**那里的关系也算了进去,能利用的绝不放过。

李连杰那一拳砸下来,毁的也只是自己。

康洛本来住院无聊,这下收到邹小包的电话,说给李连杰揍了。仗着官家身份就无法无天起来了,听得康洛怒火中烧。她对邹小包的感情,那简直就已经趋向了亲姐弟的感情。

伤了邹小包,也就伤了她。

当时听得差点没晕厥过去,脑袋一痛,脸色一白,刚补上来的一点血色就这么迅速溜走了。

秦仲霖白天会照常去上班,中午下班会回来看看女朋友,叮着她喝汤吃药什么的。康洛接到电话时,正好是下午秦仲霖没在的时间。男人没在,她就自由。

马上下床跑去找邹小包看他伤得严重不。邹小包是送来这家医院三楼处理伤口了,她找起来不困难。看到人时,年轻英俊的男子脸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看得康洛更是压不住坏脾气。

深吸了好口才缓下来,遇事不慌才能成大事。

“怎么会被李连杰给打了?!你惹上他了?”她走过去质问。

他反应轻描淡写:“没什么,只是可能惹他生气了吧。挨了顿揍也没关系。只能说……以后还是尽量避免把钱借给当官的,还真不好催回来……”

“所以这是怎么一回事?!邹小包,我头痛,你别让我头更痛,OK?”她被他的态度激怒到了。瞧他一副小媳妇委屈样,有什么屁话就直说!

他又抿嘴当哑巴了。旁边陪同的手下这才代为将事情娓娓道来。听得康洛眉头打了两个结。

这事,明显的李连杰自己不对。但康洛并没有武断下此结论,她是多方求证的主,哪怕心头偏向邹小包,可邹小包的身份也不是善类,话还是暂时别说的好。

“如果他对了,你被打是活该。如果他错了,你被打就要把这个暗亏讨回来。”

她的话,令他心头一暖,笑容融化那张冷漠的酷脸:“我的事,你就别管了。”

康洛没吱声。邹小包处理好了伤口站了起来,手下去交费,他走出护理室,拉过她手:“你现在头还痛吗?我带你回病房去吧。”

“我还好,去花园坐坐吧。整天呆在房间里都快闷出病了。”她借着转身出门时不着痕迹地拒绝了他的手。

他脸色一黯,轻轻点了头,跟了上去。

医院环境优美,风景可谓如画。康洛最喜欢花上大量的时间坐在碧绿的人工湖旁边拿一本英语词典背单词。温故而知新,大脑不用会生锈,知识不学会遗忘。

和邹小包找了张空位坐下,两人没有立即开口说话,静静坐了几分钟后,还是邹小包耐不住寂寞问:“你和秦仲霖,还好吗?”

“‘还好’是指哪方面?”

“……他对你好吗?各方面。”

她想了一会儿,一贯淡漠的脸色挂上浅浅地微笑点头:“他是个很不错的情人。”这是她唯一愿意向外人公开承认她的恋情的赞词。

心仪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公开夸赞别的男人,哪怕那是她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可心里头始终是不舒服,甚至严重点还嫉妒着。他想问她,是不是爱上了那个男人,可就怕一开口把那颗气泡扎破了,于是沉默。但难过,嫉妒的心让他复杂地撇开视线,不去看她幸福的脸他会感觉好受些。

“你呢?再过不久就要当爸爸了,有学着为人父母的责任吗?”作为长他两岁的姐姐,她自认有义务关怀。

“小瑶会照顾好孩子的,她是个好母亲。”“那就好……有想过换个工作吗?一直混黑社会,不是长久的出路吧?”她想起恶作剧之神的预言,他将来是横死街头的命。

“你关心我吗?”他听出她话里的关怀,眼睛一亮,有些喜悦。

“你是我哥,我当然关心你。”“……”他再次黯了眼眸,倏地起身说:“我回去了,过几天要回上海之前会再来探望你一次。”

“邹小包,好好想想未来吧,我希望你不要再走这条路。你很聪明优秀,换个正常的工作一样能活下去!”她在身后喊。

他转过身问她:“那你呢?你不也很聪明优秀,又为什么一定要和秦仲霖纠缠在一起?明明知道和他不会有结果的!”

“……我的事,说了你也不明白……”说到心中的痛楚,她升起一丝无奈,最初的理由是为了眼前的男孩。可时间长了,才发现自己早有私心。于是不敢光明正大地说,一切是为了邹小包!

“你不说,我永远也不会明白!”情绪有点激动,吸口气缓和态度:“算了。我们管好自己吧。我走了。”

谈话不欢而散,康洛感觉无力。邹小包的情,她是没办法偿还,以致于无论做什么事总有了那么一分亏欠感。为他说点什么吧,算是她对他的弥补。

秦仲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她身边安装了监听器,她今天和邹小包的事全给他知道了。所以当她开口向他求助时,他表示:“你哥哥的事我不能帮忙。”

“为什么?!”她气到了。“李连杰欠了他钱,这种事他们自己会解决。我出面也没什么用。”

“但是李连杰是常委的儿子,他有个当官的老爸护着,打了人也不用负责!”

“我们不要因为他而吵架好吗?希望你理解一点,你的继兄,他不是个蠢蛋。”他今儿也有些心情不愉快。

见他不帮忙,她着实被气到了。用眼刀剜了他一眼,随手抓了颗枕头砸过去:“今晚你别出现在我眼前,我看着来气!”

他轻松地接下那颗枕头,随手扔到一边。对她的小女人脾气有些无奈地摇头:“我不帮你有不帮你的理由。看着吧,邹小包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说得你好像很了解他似的!”她正在气头上,本听不进去。一颗枕头不行就再来一颗。两颗扔完了,只能抓被单扔过去。

“够了。现在的你就像个泼妇。”他上去把她抓住,将她按到床上去。她气鼓着小脸,让他忍俊不禁:“邹小**,你看看你,现在多好。能笑能说,可跟以前那个假人差太远了。”

“哼!”她闷不吭声了。情绪激动了脑袋就有点痛了。他手轻轻地覆了上来,揉着额头淡淡地说:“邹小**,你别跟我装糊涂。邹小包和你什么情况,我不再多提。但以后,你得跟他保持些距离。”

“我犯啥糊涂了我?!”她忍不住嘴硬辩解,在触及到他眼底那一抹冷意时,突然心凉了几分。一丝绝望,一丝悲凉。或许,甜蜜爱情的背后,他们背负的是对各自地不信任。

“我喜欢你对我发脾气,那证明你对我敞开了心。可我不喜欢你是因为别人而对我发脾气,无论是男女。”那一双大手很温柔,手指的魔力渐渐减轻她额头的痛楚。可说出的话却不中听。

她睁眼,倔强地瞪着他,那双晶亮的眼眸里,无论她再怎么伪装,属于一个女人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恋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她的心为他而软化着,于是智商,为负。

他微微一笑,腾出一只手掌覆上她的眼睛,遮去她的视线,将嘴盖上她的唇,低喃:“邹小**,你是个奇怪的女人……很奇怪的女人……”可以强悍冷漠,也可以柔情似水,小鸟依人。

她奇怪吗?确实现在变得有些奇怪了……

***

再说到邹小包被挨了顿打,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李连杰。李连杰没过几天就被人套了麻布袋子拖进暗巷子里揍得只剩下半条人命。又送的是康洛那家医院。

艾瑞清得到消息来探望兄弟。气得差点在病房里摔桌子砸碗。蒋东原来探望时,艾瑞清吵着会把凶手找出来。蒋东原没吭声,出了病房抽了烟。就遇上康洛和秦仲霖过来探望人。

相互点了个头后,两人进了病房后,蒋东原一直留着把烟抽完了才进去。康洛一听说李连杰被挨揍,马上联想到邹小包。心里十有**肯定是那小子干的好事。面上没表示什么,来探望李连杰,发现这男的一脸沉默。

平时就对他不了解,现在更不了解。没呆多久就以病人身份回自己病房里。出来时,蒋东原刚进来,两人在门口撞上,停下。

康洛移开身子让他进来,他朝她淡淡点了个头,踏进来说:“这事我会帮你出面解决的。”

康洛正准备离开的步伐一顿,回头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蒋东原冷淡的背影。又撞上秦仲霖适时睇过来的视线,头一撇,离开了房间。

再后来,这事儿,怎么解决的,康洛是不知道。反正李连杰出院的时候,她给邹小包打了电话。邹小包表示一切与他无关,语气信誓旦旦似乎很有把握。

康洛本来想**婆一点,后来还是忍住了,只叮嘱了他行事不要冲动,有些人,不是他们能惹到的。邹小包有没有听进去,这点不得而知。等到康洛出院时,还是风平浪静。

第七十四章 我要的是你

秦老太爷设了个晚宴,以赏花名义广邀不少同僚作客。秦家很热闹,秦仲霖也得出力,康洛不是在邀请名单内。但秦仲霖有意带她过去。可额头上那一层绷带还没拆呢,顶着这伤口实在不大雅观。

想着秦家没人欢迎她,便不感兴趣。秦仲霖以给她买一款心仪许久的戒指为利把人诱惑了答应过去。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总有一天会死在这上头。

老太爷爱花花草草,种田种菜什么的都是消遣。常有吃不完的新鲜蔬菜送去给老战友,左邻右舍关系相当和睦。一听说是秦老太爷下的贴子,各家带上未出嫁的闺女集体上门。衬着庭园里开得正茂的鲜花,那叫一个风景如画。

赏花宴是从下午两点开始,陆陆续续被带来的闺女,漂亮有之,丑有之,瘦有之,胖有之。时尚与朴实千姿百媚。看得老太爷笑得合不拢嘴。他是个开明的长辈,晚辈是时尚还是朴素都无所谓,关键人家品好可以盖过很多缺点。

看着这么多闺女,心里头就美着偷乐呀,感叹,有这么多好家世的好女孩,那小子怎么也得看上一眼吧。就算他一个也看不上,他这爷爷也要抓一个出去给孙子配对!

原来呀,老太爷赏花是其次,为二孙子相亲才是实际!

这一家子人全瞒着秦仲霖一个,不显山露水的,只想着把人骗回来,到时拿出长辈的尊严强行打鸳鸯。再加个威逼利诱下,看那孩子还就不就犯!

又怕二孙子太过敏感,也把他的朋友们全叫了过去,蒋东原和艾瑞清,连好久没见的叶樟都来了。有伴的带伴,没伴的可以一石二鸟在现场相一个。

一切都计划得圆满,唯独漏掉一个厚脸皮——邹小**。

因为额头上有绷带缠着,便挽了个发遮掩一下。手挽着秦仲霖出场的邹小**是秦家人一号不欢迎对象。可她来了,厚着脸皮跑到家里来了。

秦家人除了秦季生外,就没一个人笑得出来。老太爷当场拉长老脸一声不吭,秦仲天是转头漠视。

康洛有些尴尬。当一个女人对这个男人没有爱情时,她可以表现得毫不在乎。可当她渐渐对这个男人上心时,出于人的本能会去取悦喜欢的对象,连带他的家人。

她很无奈,爱情是两个人的,可爱情的背后却背负着两大家子。不想来,就因为知道要面对这个场景。她宁可缩在甜蜜的二人世界,而不是像现在用淡漠来伪装自己的在乎。

“爷爷,我带女朋友来了。”秦仲霖表现得似乎看不出家人对邹小**的敌意,轻松而体贴地介绍邹小**。

老太爷哼了声,说:“我都说让你一个人来了,你带个不相干的人做什么?!”

“爷爷,她是我女朋友。”他再次重申:“不是不相干的人。”

“我们家谁承认她了?!没承认的女人就是外人,外人没资格踏进我们家门!”老太爷当众翻脸。

“邹小**,我想我们家和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太爷指责邹小**。

康洛淡定地点头:“是的,老太爷。可我并没有答应你们什么。一切是交给秦仲霖决定的。”

子移向秦仲霖,老太爷瞪向二孙子逼问:“仲霖,告诉爷爷,你决定要跟这个女人一辈子吗?!如果你敢说是,你今天就离开秦家!”

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上了,多少大家族的子弟敢反抗长辈的?他们在长辈的庇佑下活了半辈子,谁愿意自力更生的?

这是书房,秦家的事从来不曝光给外人看,就算她今天伤得体无完肤,自己的狼狈也不过两三人知道。

屏息静待中,邹小**看向了秦仲霖。她用镇定来等待他的答案,那表达着她的留与去。

他低头回望她时,那一双眼睛很漂亮,漂亮的眼睛不含一丝情绪。有时候他总有些无奈,不管她释放出多少对自己的爱意,心底某一处仍然顽强地抵抗着。

所以,他们的爱情,是建立在脆弱的玻璃上,看起来很美好,却不堪一击。

“爷爷。”他撇开了视线回答爷爷的问题:“秦家人,是不是遗传了痴情的种子?”

“什么?!”老太爷微微眯眼,感情在他们秦家是个崇高的信念,同时也是个让人伤心的禁忌。没有几个秦家人获得幸福的。总为了爱而婚,也为了爱而离。即便是老太爷自己,在最初,爱的也不是老伴。

“我们秦家,一个人能爱几个女人呢?”秦仲霖笑了笑,握起康洛的手,说:“我爱过简辰倪。”当他承认初恋时,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僵硬。“但爱已经逝去。现在,就只想爱这个女人而已。”

她站在他背后,他站在她的前面,他对着他的爷爷,她望着他的后脑勺。不知道他向自己爷爷剖析感情时,他是怎样的表情。

她恍惚地想着。

“所以,你要为了这个女人脱离秦家吗?!”老太爷怒极反笑确认。

他点头的同时,她听到太爷连着三声好,随即暴怒:“那就马上滚出秦家!你拥有的一切,从此和秦家没有任何关系!”还是走到太爷最坏的打算这步了。

秦仲霖真就抓了邹小**的手转身走出了书房,遇上贴着墙壁而靠的蒋东原,朝他微微点头便走了。康洛被拽在后头,下楼前回过头看了一眼蒋东原,发现他的眼神冰冷如刀刃。

蒋东原转身进了书房,对盛怒的老太爷说:“爷爷,我有个好主意,可以让他们分手。”

***

下楼了撞上秦仲天,刚来一句:“仲霖,李叔叔他们来了,快去招呼下——”可小弟无视他直接拉着女朋友跑人了。让秦仲天张着嘴巴愣在原地半晌,觉得特没面子的事呢……

走出别墅,他把她扔到车上。他发动车子的瞬间,问她:“我一无所有了,邹小**。”

“嗯。”她面无表情地应了声。

他们的回程是寂静的,车上谁也没说话。一个专心开车,一个专注窗外风景。直到回到别墅,她开口的第一句:“早知道,你该把钻戒买给我。”

他面上看不出任何愤怒,或者忧伤,只淡淡地笑了笑附和:“是啊,早该在出门前就买给你了。”

“屋里没菜了,要去超市买。跟我一起去吗?”轻松地换了个话题。他说好。

那晚的气氛很奇怪,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吃了药后睡觉之前,她看了下自己的存折,那上面的钱足够她用剩下的半辈子。可邹小**没有下半辈子,她能不能带着一点奢求?让邹小**的下辈子由康洛来代替了?

秦仲霖出来时,她就把她的存折藏到枕头下。他对她的小动作,从来只是笑笑摇头。守财奴一个。

她躺床上的时候,他把她拉起来,拆了绷带查看了下伤势:“再有一个月就能换为小纱布包上了。”

“骨头痊愈时间真是慢。”她第N次抱怨。当初辛姐被揍骨折了时休养了半年才康复,她不想顶着绷带半年。

“那是你自找的。睡觉了。”翻身上床,熄了灯躺床上。她睡在旁边,侧头看了看他,他也侧头看着她。然后她翻了头颅不再和他对视。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

他一如即往地伸出双手圈上她的腰肢,她的背煨烫在他的膛里,仍然是那样的温暖。

今晚,仍旧能拥有一个好眠。

***

康洛起得很早,这是一个很宁静的早晨,宁静到一早有人来按门铃。来人告诉她是房屋中介的人,是来收购这所房子的。没想到这么快,秦家人就来回收秦仲霖所有的财产了。

秦仲霖晚她一步下楼,穿着睡衣,静静看着那些办事人员拿来相关的文件,表明自己的合法。他无视于那些人,只看向康洛。康洛也回头看着他,他的脸色很平静,一点也没有偌大财富即将远离的绝望。

这让她不得不恶劣的微笑:“我是个扫把星,秦仲霖,和我在一起,有没有后悔了?”

他摇头淡淡地说:“我害怕你会后悔跟着我。”

她只笑而不语。

秦家人给了他们一天时间收拾私人物品离开这所豪宅。

被驱赶出家门的豪门贵公子,一无所有的官二代。

他有两条路,一条,回去乞求原谅。另一条,自己谋求活路。

康洛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秦仲霖今后地打算,她拖着几大箱子行李出来时,觉得格外的轻松和快乐。秦仲霖就在身后,她只要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只是不知道,他能站在她身后有多久。

***

秦家的二公子为了个妓女而被赶出家门,不仅财产没收,连自己辛苦经营的酒店也没有了。上流社会一片轰动,有人好奇那妓女有多大的魅力,有人幸灾乐祸他们的爱情肯定不长久。

秦家人翘着二郎腿看好戏,秦老太爷子虽然生气,可也自认轻松不少。这人嘛,没权可以,没钱却是万万不能。没吃过苦的公子哥儿就是温室里的小花中看不中用,生活的磨练可以让他思想成熟。

蒋东原过来和老太爷下棋时,老太爷感叹:“东原,还是你好,不像仲霖那小子。我当他是最聪明理智的,犯起傻来却是愚不可及!”

蒋东原微笑说:“爷爷,那只是仲霖他一时糊涂,很快他就会发现,那个女人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钱。没人比我更清楚,那女人的德行。”

老太爷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东原,有很多事,要学会不要强求。强求通常不会有幸福。人心也一样,想开点,别陷入一个深坑里爬不起来。你看仲霖,他就是吃过一次亏仍然执迷不悟吃第二次。”

“可爷爷你会反对的理由,也不过是因为对方的身份吧。”蒋东原揭他老底。

老太爷愉悦一笑:“确实。如果那女孩没有过去那些经历,我也不反对他们在一起。”

蒋东原撇撇嘴,不置可否。

出了秦家后,接到未婚妻打来电话让他到未来丈母娘家吃顿便饭。蒋东原给推脱掉了,说今晚有事要忙来不了。挂了电话后驱车买了束鲜花又去探望尚宝宝。

尚宝宝的坟头很干净,但来探望的人并不多。已故去的人,只能永远存活在人们的记忆里,那心底的一个小角落里。他把玫瑰花放下,对着她的相片静静地说:“我这是最后一次来探望你了。时间能改变一切,改变了你和我的关系。”

是真的将爱恋放下,他蒋东原,与她尚宝宝,从此再无瓜葛。不免心头一丝感伤,时间啊,多么的无情,就这样悄然改变了一切。他蹲下身子,凑上那张灿烂的笑颜,在那小小的相片上,烙下最后一个吻。

从来不属于他的东西,他释然了。

转身离开时,看到邹小**捧了束大百合,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嘴角一勾:“跑来探望她?”

“我第一次来,就遇上你了。”她淡淡回答。迈步上前,站到尚宝宝碑前,弯腰把百合搁下。

他望向她额头上的绷带,笑得恶意:“怎么没把你这个水杨花的女人撞死呢?命真硬。”

“你打击不到我的,蒋东原。”她表示不在意他的恶毒嘲讽:“我的命有多硬,我不知道。但现在我的命还是能时常在你眼前晃来晃去的。”她嘴上不饶人。

他冷笑,他们的剑拔弩张已经很久很久没出现了。倒生出了想念,真是变态的自己。

“你的男人一无所有了,你还要跟着他吗?”

“关你什么事?!就算他再一无所有,他仍然是秦家的二少爷!”

“你认为,秦家人只是说笑的吗?认为只要多花点时间,秦家人就会接纳你吗?”

“我从来没这么天真过。不过,这些好像并不需要你来心。”她只是来探望人的,既然人探望好了,就该离开了。转身之际,右手腕被他从背后拽住。

“邹小**,你看好了。秦仲霖会放弃你的!他一定会放弃你的!”他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地咒骂。

“放手!他会不会抛弃我,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我和他交往二十年,有谁比我更了解他的为人?!你以为他是个好人吗?他比我还恶毒!”

“他赢过你的一点,就是他从来不在背后讲自己兄弟的坏话!”她狠狠甩开他的手。“蒋东原,过好你自己吧。我和秦仲霖,会幸福的!”

“那是不可能的!”他重新抓牢她的手,把她拖进他怀里,捏起她下巴扳过她脑袋怒道:“邹小**,离开秦仲霖。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我能保证现在的他一无所有,在他离开你之前也仍然一无所有!我的一句话,对秦家人而言,可是金玉良言啊!”

他傲不可一世的嘴脸让她觉得恶心,“蒋东原,我离开他只要几个小时,可你和他的友情也就几分钟被破坏掉!”她不介意把这张丑陋嘴脸公开于世。

他嘲弄地笑说:“你以为我跟秦仲霖还是好哥儿吗?!不!”他脸色狠地唾弃:“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在同一个起跑点上!对他来讲,我只是他的跟班他的小弟!我们的友情,早就被你破坏了!”

在尚宝宝死时,在他和秦仲霖摊牌要这个女人时。狗屁的兄弟情深,也敌不过女人的破坏力。

“那就证明你做人太失败了!蒋东原,别拿你自己的自卑当借口,不过就一个没自信的蠢蛋!”

“你说什么?!”他暴怒,她的措词太伤人:“你说我自卑?!你凭什么说我自卑?!”

“如果你不自卑,你会怀疑你们的友情?!如果你不自卑,就是尚宝宝死,你也不敢告诉别人你有多深爱她是吧?!如果你不自卑,跑这里来表现深情给谁看?!”

她的语言太尖利了,一刀子扎进了里让鲜血直流,疼痛不堪中却无力自救。他被她的咄咄逼人迫得哑口无言,一时松了手劲让她挣脱掉。整个人颓然地弓起了身,脸上再也找不出一丝神采。

她就觉得这个男人是这么可悲,以前可悲,现在可恨。“蒋东原,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不都是你自找的吗?!”

“……我自找的……”他低头重复呢喃。

她不再理会他失魂的白痴样,离开才是正事。跟他见面吵了一架,头又痛起来了。回去好好休息下才行。

可还没走几步,腰上又被男人圈上,她气得要破口大骂时,他突然捂住她嘴巴,紧紧地捂住。他的声音温柔而缠绵:“邹小**,你说我自卑,所以错过了一切是吧?”

他的口气好诡异,让她毛骨悚然起来。有些惊疑不安瞪圆眼,感觉耳后吐出他湿热的气息,混和着那变了调的声音:“我现在不自卑了……这样都被你说中了……所以我应该改变,争取自己应该拥有的对吧?!”

她想说她对他的改变没有一丁点儿的兴趣,嘴被捂住了,腰肢被搂住了,只能徒劳地听他的疯言疯语。

“我现在学着进步一点好不好?”用征求和商量的语气表达,他让她不安。

“我把尚宝宝放下了……那天晚上,我说的是真的……”

哪天晚上?!她听不明白。

他自顾自说:“我要你,邹小**。是让你让我不要错失良机,所以,我把你从秦仲霖那里抢回来好不好?”

第七十五章 你们合适吗

神经病!她只想骂他这一句。

“我当你答应了。”他呵呵一笑,“秦仲霖会一无所有,可我仍然拥有很多。我才不会像他一样,一被赶出秦家就什么也不是了!”

她以凶狠地踩了他一脚作为回答,他一时不察痛得放开了她。

她深吸了口新鲜空气才以看神经病的眼神怒骂他:“蒋东原,你该去神病医院治治病了!”骂完转身就跑,不想再被这男人气疯。

他死死瞪着她背影,俊脸一片霾,低声怒道:“我是真心的,我是真心的——”

***

康洛只是突然间想去探望一眼尚宝宝,于是冲动下就去了。然后撞到发神经病的蒋东原。那个男人浑身散发的危险气息越来越浓,她总有一种不安,离他越来越远得好。

蒋东原那人,就像颗不定时的炸弹。嗯,所以,离开得远远的才正确。

惊魂未定地回到他们暂住的酒店,虽然房子酒店什么的都被没收了,可口袋里还是有些钱。秦仲霖的户头被冻结了,现在用的是她的钱。

她有一种,养小白脸的错觉。虽然仅是瞬间闪过的念头。

回酒店时,秦仲霖还没回来。他现在没了钱把她带到这间酒店暂时落脚后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她浑身发软地瘫在沙发上,如一摊烂泥毫无形象。

手机响的时候吓了自己一跳,陌生来电接听,是Alexia,约她今晚在某处见面有事相谈。这是个幸福的女人,她的闪婚老公待她非常好,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就是那男人脑袋笨了些。

看时间距离晚上还早,她抓了薄毯子盖在身上,就躺在沙发上睡了两小时。

华灯初上时,她差点因睡过头而迟到。对于守时的她来说,这是个有点儿严重的失误。匆匆赶去时,Alexia已经等在那里了。她生了个男孩,公婆把她当成宝,从脸上就看得出气色极好,而体形也胖了不少。

“邹小**,你很守时。”阿美的开场白很客气。

康洛坐到她对面:“谢谢,不过我还是迟到了五分钟。”

“那不算什么。”阿美微微一笑,将菜单递给她:“我们先点餐吧,边吃边聊吧。”

康洛接过菜单,上面清一色法语,她不擅长的语种。没有中文或英语翻译,于是不好意思笑笑说:“抱歉,我并不懂法语,能麻烦你随便帮我点一点吗?”

阿美善解人意地笑说:“如果仲霖在,他会懂法语。我就帮你随便点一个好了。”说完她转头用法语和服务生交谈。

康洛在旁边静静地听着,脸上淡定如初。

等阿美点完菜后,才说:“吃法国菜最耗时间了,不过我一直挺喜欢邹小姐的,所以想借着一些时间好好和你聊聊。你不介意我多耽搁你一些时间吧。”康洛体贴地摇头:“我什么都不多,但就是时间多。”

“我就喜欢你这种子。”阿美哈哈一笑,拉开话匣子。“其实当我听到小霖子说他喜欢你时,我就预料到有这么一天了。”

康洛浅笑:“为什么这样说呢?”顺着她话问下去。

“小霖子那个人,他一向洁身自好。当初我也只当他和你交往,只是一时的激情。你知道我们这类人,对感情并不忠贞。”阿美喝了口冰水,笑容敛去让她显得严肃。“我们拥有得比普通人更多,相反的,也更喜欢挥霍。因为不懂得珍惜,所以认为什么都无所谓。”

“小霖子,我一直知道他并不爱尚宝宝。虽然我和宝宝关系很好,但我这人还是更喜欢小霖子多一点。所以从来都是帮着他多一些。可是。”

菜上来了,打断了她们的交谈,侍应生把菜一一排好,阿美也恢复热情地招呼她用餐。先吃了几口才继续说:“我们都以为小霖子这辈子不会再爱上除简辰倪以外的女人。所以宝宝死心踏地付出。”

但是呢,秦仲霖却变心了,终于爱上第二个女人。这是阿美和蒋东原都始料未及的。既然爱了,他们自然也会接受现实,可他们无法接受的是他所痴迷的对象竟然是一个妓女!

即便拥有倾城之姿,这天底下也不是她一人绝色。于是他们无法理解,像那样聪明的男人,肯定爱地不只是外表,格各方面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恐慌了,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同学,怎么允许这种登不上台面的女人毁了他们的兄弟?

“小霖子从小就优秀,他一直是老师眼中的尖子生,家长眼里的乖宝宝。除了感情外,他几乎从不让任何人心。懂得自己要什么的,这样的男人,你觉得很优秀吧?”

“嗯。”

“他高中毕业后出国了,在一群外国人里也照样混得有声有色。你知道,外国人总对中国人存在太多的偏见,但实力却可以抵消那份生蒂固的偏执厌恶。”

“小霖子他去过很多个国家,他留学的那四年从来没有回国,一到假期就到处旅游。他热爱上等的葡萄酒,会说好几国的语言……”

阿美的赞美之词,她用四个小时简单地概述了秦仲霖的小半生。言词中透出一股浓浓的自豪与关怀。康洛是那最佳地听众,她沉默地享用那顿丰盛的法国大餐,也适当地附和她的倾述。

直到饭后甜点上来时,阿美望望窗外说:“快十一点了呢,抱歉耽搁你这么长时间了。”

“没关系。”康洛善解人意表示不在意。

阿美笑说:“你真好,我聊了这么久,发现,其实和你这个人做朋友也是挺不错的。”

这算是一种肯定吗?她不确定,可面上虚伪的笑容从不间断:“谢谢你的认可。”

“那回归正题吧。”说了这么多,阿美也终于进入正题了。她笑容不再,那副高傲的嘴脸拿出来时,说真的,康洛真的不讨厌的,可能是因为,这个女人怎么样也不是她一眼就讨厌上的类型吧。

“你和小霖子,有多大的距离,我相信邹小姐心里明白吧?他迟早有一天还是会回到秦家的。”

“而到那时,邹小姐你仍然不会被秦家认可。我是为邹小姐你好,与其在这里死守一个失去权与钱的男人,倒不如爽快拿了钱离开!”

“你们俩,并不适合当一对恋人,甚至是夫妻。门不当,户不对,长久不了的。”

***

差距太大,价值观不同,理想不同,共同语言不同。他和她,就像大海和小溪,差得不是一点两点。

优秀到可称之为完美的男人,他那样的男人,拿到小说里就是百分之百的完美好男人。可,世上毕竟没有完美的男人。于是他不是,在她眼中的他,有那么多的缺点,优秀又如何,还能找出更优秀的。

所以,她和他恋爱,其实不存在所谓的代沟,谁说恋人就不能差距太大?优秀的和不优秀的结合才是对世界的平衡做出的一份努力嘛。

可,为什么心里头还是难过的?她以为自己够坚强了……

秦仲霖回家时,邹小**已经睡得很熟了。没有脱外套就睡了的女人,她有一张绝美的容颜,可迷惑的不是这张脸,而是心。

他累得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可还是想碰碰她,亲亲她,哪怕单纯地看着也无所谓。这就是恋爱,他曾逝去的感情再次被找了回来,他觉得,幸福就在这里。

亲吻,已经不能再满足。拥抱,还是觉得有些差距。不知道触到心没。

把手放到她心口,能感受到她活力跳跃的心脏,砰、砰……证明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享受这分宁静,褪了衣服,不愿洗澡,拥她入怀。

“你会离开我吗?邹小**?”

只低述给自己的不安,有来自于对她的浓浓恐惧。总觉得,他怎么触怎么努力,还是捉不住,心无法得到安全感。

那就是患得患失,甜蜜又可怕的一种情绪。

***

不被祝福的恋情是最可悲的。不仅秦家人不赞同,邹家这边的亲戚也同样不赞同。一向不管女儿的黄小晴也打了电话,婉约地表达自己并不支持这段恋情的看法。原因不外乎,门不当户不对。

邹小包也打来电话,比起黄小晴的委婉,他更倾向于直接。

“邹小**,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那个男人本不值得你为他付出所有的!你看清楚自己的身份没?!他迟早会放弃你,当他对你的迷恋结束时,你就会变成整个北京的一个笑话!”

所有人,每个认识她的人,包括辛姐,也都反对。

当她的恋情被全部人否决掉时,康洛怒了。人在被反对自己的意见时,总是多少不悦的。据情况的轻与重所爆发出来的反应也不同。

康洛这个人,总是坚持己见的。她这么多年的每个决定都是由自己作主,这样的人,用早熟是赞美,用自立是羡慕。可,也是最危险的。当坚持己见而听不进去别人的忠言时,就会做出一些愚蠢的事。

“我相信他!”

当一个并不常发火甚至几乎不发火的人如此坚持己见,甚至气急败坏时,那只能证明她是真的怒了。怒极下所做出的一切,多数属于是被激怒下的反抗叛逆心理。

自然,以上也不完全正确。只能说康洛,在所有人反对时,她仍然深信秦仲霖,倾尽所有去豪赌一回,一场只允许赢的赌博。

***

阿美的“劝告”让康洛闷闷不乐了好几天,整日呆在房间里不出门。秦仲霖想着带她出去散步,可秦仲天大哥每天都往酒店跑。头两天还努力劝说弟弟回心转意。没进展后,就开始威逼利诱,把能说的都说出来了,换来弟弟冷淡的一句:“哥,你要说完了我先回房,今晚答应和小**去逛夜市的。”

秦仲天只差点没吐血身亡。他拿脑袋撞墙,怎么就想不通这个弟弟是脑子糊了,还是灵魂给人调包了,对那个妓女那么死心塌地呢?!

肯定给下了泰国的降头术!他要去找降头师解咒!

秦仲天风风火火跑了,让秦仲霖落了个清静。可人还没跨进房间,蒋东原就打电话约他出去见面,谈一谈。

秦仲霖见不?见。是兄弟嘛。可关键是,见了又说些什么呢?有太多太多的话,因为彼此太熟悉,所以不用言明一个眼神对方就清楚的。

在他犹豫中,蒋东原主动说了:“记得当初你提醒过我什么?说,只要是我喜欢的,你都愿意让给我?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他曾和尚宝宝交往的几年里,无数次给过他机会,可蒋东原并没有及时利用。

“现在,兑现你的诺言吧。秦仲霖,我的兄弟,我想要的你都愿意给我,不是吗?”

“可晚了。”秦仲霖叹息:“东原,你总这样,在对的时间里捉不住。已逝去的承诺,你要我怎么兑现?”

“所以你欺骗我?!我们是兄弟,就为了这个女人而毁掉二十年来的交情?!”那头的他,淡淡地问,镇定而冷静,于是无情。

这边的他,也是冷静自若,就像两个交易谈判的老手,沉重而步步为营。“东原,你拿尚宝宝的承诺来找我兑现邹小**,不觉得,这本身就是不公平吗?”

“是你自己承诺的,只要我喜欢,你都能成全!”他逮住字眼近乎耍赖不放。

“……可,那是因为我并不能给予尚宝宝幸福,所以我成全你。”秦仲霖也没有退让。

“那你就直说了,你本就是耍着我玩不是?!说什么只要我开口,你就会把你能给的都给我!记得吗?这个承诺,是我用命来换取的!”

“……我知道,可你也别忘了,我只能说把我能给的赠予你,而邹小**,不是我能给你的。”

电话挂断,心里头浮现少许的愤怒让俊脸沉了几分。迈步上楼,情绪一直在翻腾,一直到推门而入,迎接的是一室明媚的阳光。

正午的阳光是那样温暖,可他顾不上感受大自然赠予的礼物,眼睛四下搜寻时,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人。缩在阳台沙发椅上抱膝发呆的美丽长发女人。

他大步跨上前,步伐失去一贯的沉着冷静。走到发呆的她的身后一把伸手搂住她时,她被吓了一跳。微微回头望着他,只能脸贴着脸颊,肌肤相触中感受他温热的体暖。

有些激动了,他的身子在发抖,透过紧紧相拥的身体传递给她。

“你,怎么了?”很少几乎是从未见过这样的他,情绪失控对他而言就像UFO那样奇迹。

他没有说话,只是越发圈紧了身臂,坐在她身后,将她拥入怀里。脸颊煨烫着脸颊,那种本该非常温暖的亲昵,却不知怎么地让她隐约地升起一种淡淡地不安。

后来她想,或许就是因为他太过完美了,一直那样淡定从容。因而当突然间情绪失控时,她就以为他遇到了重大的事故。比如,他们的感情……

所以,还是不够信任对方,至少没她想像中那样信任。

她静静的由着他搂着不反抗,他不回答她也不再过问。脸颊相贴中,她让自己的视线继续投注在阳光明媚的窗外,那亮眼的天空,难得出来的蓝天与白云,应该好好享受而不是满怀心事才是。

两人就那样安静坐了许久,一朵白云飘来将太阳遮挡了时,他才低哑着声音开口:“邹小**,你爱我吗?”

她嘴角微勾,似嘲非嘲地笑:“我爱你,很爱你。”

“有多爱?”

“……”她沉默了半晌,才淡去笑容转为认真地回答:“你让我选择最后一次信任和相信,比热爱金钱还要喜欢。”

“我很荣幸。”他被取悦了。唯有朝夕相处的他才能理解,当金钱第一的她能说出这番话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来热爱他。“能一直爱我吗?不论我是否一无所有,或许再也给不了你太多的金钱。”

“……我的梦想很简单的。”她幽幽地眯起眼睛,望着那朵白云飘走,把阳光重新照进来。“当金钱不够时,就什么不去多想。当金钱足够时,人就会贪心。我的梦想,就是,实现这个愿望的时候,另外的愿望又会一一的实现。”

“那,你现在的梦想是什么?”

“……找一个爱我的男人,我想为他心动,想感受心脏喜悦地跳动。”

人这一辈子,活着不仅仅只是为了钱。当面包满足时,就该追求神的。人啊,贪心不足蛇吞象。

***

时间,不会为一对恋人的你侬我侬而停留。既然不会被祝福,那就有千方百计要来拆散他们的人。秦仲霖失去了一切,可邹小**还没失去。既然男方威胁不了,那就威胁女方。

首先辛姐的清酒吧遭了秧,被警察以“怀疑此地私下卖”为借口封了,具体开业时间待调查清楚后再说。辛姐从来不是傻瓜蛋,自从知道秦仲霖为了邹小**而离开秦家,她就预料到了这么一天。早有了心理准备下,警察来封店她也表现淡定无比。

税务局又说怀疑她偷税,查她帐本,每一笔款项来源都得清清楚楚。她的合作股东,一个有些莫名出现的名字就此曝光——康洛。

76-80

第七十六章 原来是癌症

康洛是谁?辛姐的解释是这样的:“这是和我一个合作的小股东而已。”

这个名字,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怀疑,至少就蒋东原是如此。

康洛是谁,他并不关心,虽然只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眼熟罢。不过他的心思在别的事物身上。那就是,和辛姐合股的一直是邹小**才是,可股东名单上只有一个康洛。

那么邹小**去了哪里?

这个疑惑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总归张辛的店,让它倒闭了,就能威胁邹小**乖乖就犯。他要的只是这个 。

而蒋东原也赌赢了,张辛的店,的确是康洛的命子。说准确一点,那就是经济来源,多少人为五斗米而腰,数不胜数。连累自己也不能连累别人,打电话给辛姐,还没开口辛姐就问她说:“邹小**,你有多少的资本和秦仲霖赌未来?”

康洛被说得哑口无言,辛姐叹气再说:“年轻人总有自己地冲动和任。我的店子,暂时可以关一两个月就当休假。但小**,你想过吗?没有人祝福的恋情是不会得到幸福的。”

辛姐体贴的并没有给她太大的压力,可来自于另一方面的不看好这段恋情也让康洛的心里覆上了一层影。

当所有人反对时,人也总会为自己的坚持而动摇。到底,是她太过武断一意孤行,还是他们才是错的?

只有时间才能证明。

蒋东原每天都会出入康洛落脚的酒店,他会在大厅一楼点上一杯咖啡,然后拿着书静静品读。到底他看进去多少内容,抑或读书其次,盯人为主,都不得而知。不过,康洛至少是下楼来了。有些事情,不是拖就能解决的,当缩头乌也有人千方百计把你给逼出来。

看到邹小**下楼时,蒋东原咧嘴一笑,热情招呼:“嗨,美女。几日不见你出落得更动人了。”

那不是揶揄,而是诚心的赞美。年纪,阅历,能让一个美人儿更出色。时间在她这个风华正茂的阶段,绝对是耀眼而不是低调。可当事人选择低调,只因为,那外壳再美也不是她自己的,没有一种归属感,让她做什么都是束手束脚不能随心所欲。

见到蒋东原,心头的火气就涌了上来。看到他那么春风得意,却把她逼到绝路上,没人能忍受的。

沉着而冷静,高贵如淑女一样,优雅地端坐到他面前,镇定地问:“蒋东原,你想逼我们分手,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是我想逼你们分手,而是大家都在逼你们分手。”

他表示不赞同这句话,摇头叹气的感慨:“你看看你,确实是美,要是拉进娱乐圈,保管把你捧成中国第一大美人。可,当人出名时呢,她的过去哪怕是一年拉过几次屎都能被媒体扒出来。”

她为他的俗比喻而皱眉。

“然后,所有人,全中国人民都知道你以前干过妓女那一行业。”

他微笑,抬起身子,撑着一只手臂搁在左腿上,让自己弓着背更靠近她。那样的姿势优雅而悦目。“你再美,人家也会轻视你,看你笑话。就因为,你是个**,是花钱就可以上床的妓女!”

她很淡定地聆听着他对她的辱骂,当辱骂已成习惯就会转为漠视。当听得耳朵生了茧时,最初地不甘心也只会转化为波澜不惊。人就是这样,永远只会拿一件事周而复始地来针对着。

没有一颗强大的心早就不耐烦地吼回去,然后失去理智下会作出很多事后自己会后悔的事。

“你认为,秦仲霖还会接受你多久?他那样的男人,是委屈不得让他甘心被女人圈养的。”

“真奇怪啊,蒋东原。”虽然说听到耳朵生了茧,可也不想一再地重复听,那就像看一出电影,每天每天看总要腻死人的。

“嗯?”他挑眉静待。

她端了杯水灌了半杯,说话会饥渴的。“你怎么不去找秦仲霖呢?对他说,只要一句话他就会放弃我。可你们总来找我。是认为,只要我放手了,他就会放手吗?”

“难道不是?所谓的恋情,不就是其中一方放手了,另一方不得不妥协吗?”

“那么该去找秦仲霖!”她坚持这一点。

他咬牙切齿:“到现在还要跟我装傻?!现在秦仲霖什么都没了,你在他身上图不到一分利!”

“他不会的。”她坚定地说:“秦家会把一切都还给他的。他不可能一无所有。”以她对秦家人的了解。

他冷笑,黑眸往后一扫,说:“那你是在他身上押宝了?以坚信秦老爷对孙子的宠爱,绝不会让他落魄?”

她点头:“确实如此。秦仲霖不可能一无所有,而秦老太爷也不可能让他在外面吃苦。”

“你爱他吗?邹小**。爱的是人,还是钱?”他挑眉问。

她沉默,不习惯在外人面前开口言爱,在遇到这个问题时,只有沉默以对。

而就因为沉默,所以,很多误会因此造成。

“你不爱他。你爱的是他的钱而不是他这个人。”

当他如此结论时,她没有立即反驳,认为没必要。她爱的是秦仲霖还是他身后的钱,都不关蒋东原的事。所以还是沉默,因为沉默,所以蒋东原默认了这个答案,于是朝她背后的人说:“秦大哥,你看,这种女人,他怎么能呆在仲霖的身边?”

她猛然回头,看到一脸愤怒的秦仲天。还有,他身边的秦仲霖。想张嘴,最后忍住了,只是深深地凝望着这个男人。那个男人也深深地凝视着她,她看不透他眼神所代表的含意。

秦仲天一脸愤怒的对弟弟吼到:“你看到了吧!这个女人亲口承认她爱的是你的钱!”

秦仲霖的眼眸一直望着康洛,然后轻轻说:“她没有开口承认,她只是没回答而已。”

她突然松了口气,在醒悟自己居然因为他的回答而紧张时,暗叹完了,完了,她康洛栽在这个男人身上了!

“可是她默认了,仲霖,你别执迷不悟啊。听哥哥的话,刚才东原都把话问到那地步了她也没回答,不就证明她不爱你么?!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你干嘛还死死陷进去?!你是傻子啊?!”

秦仲天好想把弟弟的脑袋敲开,看看里头装的是什么。他从前明而内敛的弟弟跑哪去了?!把他以前那个听话的小弟还回来吧——啊啊!

“她没有承认,哥,我和小**的事,你们用不着心。”

秦仲霖表示淡定地收回视线,移向蒋东原:“谢谢你,东原。”

蒋东原撇撇嘴,满不在意地说:“既然你自己决定好了,那后果就由你自己承担吧。”

起身准备离开,又被秦仲霖叫住:“东原,以后我和小**的事,就不用你心了。我很感谢你的友谊。”

蒋东原一愣,有点僵硬地回头说:“知道就好,以后要出了什么事,别来找我哭鼻子就是了。”

“我不会的。”秦仲霖自信一笑,伸手牵过康洛的小手,说:“我会和她白头到老的。”

蒋东原瞟了一眼他们相牵的手,嘴角不易察觉的微勾,“那祝福你们吧。”

转身,迈步。祝福?哼,他会祝福他们早日分手的!那一刻,背过身的蒋东原脸上扬起了灿烂而嘲讽的笑容。

秦仲霖和康洛相安无事地回到酒店,进了屋关了门后,他也没质问她为何深信秦家人不会放弃他,仍然执着于他仍是万贯家财的富公子身份。

康洛一直心情紧张地等待着,可一直等,从太阳落山到吃过晚饭,再到上床睡觉,还是没等到他的质问。而是另一个话题:“我们去结婚好不好?”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个男人会对她说“我们结婚吧”这句话。更没想过,是从他的口里,对“她”说。一个官家子弟,一个富家公子,对一个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妓女说这句话。

感动吗?只是觉得突然有些悲凉袭上心头。她一直期待有这么一个男人将心捧给她,临到头时她却胆怯起来。只因为,他所爱的人,不知道是邹小**还是“康洛”。没有谁比她更可怜了。

于是眼眸覆上一层浓得化不开的悲哀,她翻了个身拒绝回答承诺,徒留他在黑夜中辗转反侧。

***

康洛和秦仲霖离开了酒店,对现在的秦仲霖而言,他短期内是承担不起如此昂贵地挥霍。可没见他出去求职找工作,那早晚坐吃山空。搬出去换个普通的住所才是上策。

自秦仲霖被赶出秦家,康洛从没说过一句重话,甚至连提都没提关于两人以后,她似乎只是一直被动地接受着。秦仲霖为她所做的一切,不可谓不感动,可感动的背后却是一种藏不住的嫉妒。

康洛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这个男人,在当他说出要她嫁给他时。到底是披着别人外壳而生活的女人,悲哀得连爱情也要质疑不安。这种低气压让她一度地陷入长久地沉默里,让秦仲霖看不到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有些话一直憋在心里不说出来会让人误会的,哪怕秦仲霖有一双智慧而聪明的大脑,可邹小**极为冷默与被动下,那颗火热的心总会动摇。焦躁,不安,质疑,负面的感情会悄然滋生,不受他大脑控制。

这点上,康洛没能顾得上。她还有更为重要的事,就是头痛症。她的头痛症日益加重下,在他们找到新家,一层一室一厅的小套房的第三天,她晕倒在家里。当时秦仲霖下午有人约了他出去,她昏迷了四十多分钟自己醒来,爬起来自己打了车去医院检查。

医生听过她的描述后,表情沉重地安排她去进行一系列的拍片。片子没几小时就拍出来了。看过检查报导后,主治医生慎重地询问她是否有家人,这种剧情在电视里看过千百回。

她虽然心脏狂跳了几下,可面上还是能维持淡定问:“我是孤儿,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医生想了想,也没矫情,直说了:“邹小姐,你的病情呢,属于癌症的一种。”说完停顿看她反应。

康洛的脸色起初没啥反应,直到“癌症”确实地传达进大脑后彻底消化,她才表现一个癌症病人应有的恐慌不相信质疑的表情:“医生,我听错了吧?!”

医生淡定地摇摇头,安慰说:“邹小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希望你能冷静下来听我说。”

“我有很冷静地在听你说啊!”她差点跳脚,心脏噗通噗通直跳个不停,再淡定的人听到“癌症”尤其是那词针对自己的也没能力再摆酷脸。

***

心情波动较大时,最好不要回家面对一个很可能就能看穿自己的男人,于是先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平静了复杂的心情后,才尽量冷静地走回去。可纵然自己装得再好,被医生宣布自己只能活几个月,连半年都没有时,那种绝望会把一个人压垮的。

所以脸上心事重重,回家做什么事都不专心,让秦仲霖瞧出了问题。他并不急着为自己找工作,有空就出去,但一天极大部分时间是和她腻在一起,哪怕两人安静地各自看着书也是一种幸福。

“你那些药,是治什么的?”他盯着那些被撕去外包装的一大袋子药。

她早有应对,疲惫地摇摇头说:“是胃药。我想回房睡一觉,吃晚饭再叫我。”提了药带回了房间。

对康洛的反应,秦仲霖没表示什么,仅是微微眯眼,转身进厨房当家庭煮夫。

康洛那一睡,睡得昏天暗地,晚饭秦仲霖没将她叫醒。临到半夜被肚子饿醒,爬起来男人睡在身边,她有一种落寞和幸福,下了床去厨房找吃的。秦仲霖有用保鲜膜将她的晚饭封好,她端进微波炉里加热等待时,突然眼里流出了眼泪。

吸吸鼻子,一百遍告诉自己,用不着难过的,邹小**不是要二十五岁才死吗?现在还差三年啊!

那晚独自孤单地坐在厨房餐桌上把宵夜吃光,一边抹眼泪一边吞饭,没注意到门框后秦仲霖偷偷凝视的目光。

康洛在找恶作剧之神,她也试图在睡眠中去唤醒邹小**的灵魂,可两人都一直没影儿。为了确认自己的病情,她接连两天去了两家医院检查,结果仍是一样。

邹小**脑子里长了个肿瘤,起初是良的,可随着时间发展逐渐转为恶,到被发现时,她拖得久了,应该在头痛的最初就去医院检查的。那样康复的机率更大。脑癌怎么来的,和她过去的生活有极大的关系。康洛怎么也没想到,年纪轻轻的邹小**会短命却是源于病魔。

她耐着子等恶作剧之神,等了一天又一天,完全将秦仲霖给忽略了。他不是医生,她提回来的那些药少了明显证明它们成分的说明,让他没法能神通广大的就判断。不过,药上面查不出来,可她出去的行踪他能查得出来。不管她是否有心或无意,到他手中的报告表明了一切。

他坐在书房里表情凝重时,她突然走了进来,提着一条白裤子有点愤怒说:“这上面什么时候沾上黑色了?这是什么?!”那是她最喜欢的裤子之一。

问完看到他手里捧着文件,她也没觉得异常,只是很生气。这些天家务活多数是他在料理的。

他不着痕迹地把文件盖上,起身走出书桌踱向她,仔细端倪了下她手里的那条白裤子,上面一大片暗淡的黑色污渍,他承认地点头:“我好像把会脱色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了。”

“赔我!”

“这是小问题,我用漂渍漂一下,就什么痕迹都没有了。我们现在穷,要节约点。”他气定神志地把白裤子接过,很淡定地想出应对措施。

“你已经把我三条白裤子给漂到透明了!”她无语,一把抢过白裤子怒气冲冲地吼道:“以后衣服交给我来洗!”转身大步流星走了出去。她没看到,她转身的那一瞬间,他眉头皱得极深。

恶作剧之神终于出现了,那是康洛等了大半月后,早已平静接受即将病死的受折磨的命运时。他化作一个成熟的男人,那出租车司机的老实面孔出现了。没等康洛开口,他便抢了先摇头叹气:“康洛,你违背了邹小**的命运,不能让邹小**早死,趁着现在我还能导正这个错误时,你离开秦仲霖。”

“我做错了什么?”她不明白。

“你错的很多啊,其一,你让秦仲霖喜欢上你了。其二,你让邹小包喜欢你了。其三,你让蒋东原也喜欢你。女祸啊女祸……他们本来都不会喜欢你的。按计划,邹小**是欺骗邹小包而被邹小包一枪杀了作为了解。另外两个男人只是你生命中的昙花一现。实际上,你将会被五个男人包养,每个不超过一年他们都会受你连累而妻离子散,要不就是丢官丧命。你天荡到最后勾引继兄,让他忍无可忍把你枪杀了。”

“……”只想骂一句X,邹小**前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让她受这种罪?!

“所以啊,你想想因为你的缘故,让整个命运发生了质的变化,让本该不相交的人纠缠在了一起,于是天遣啦。”恶作剧之神摊摊手,说得很轻松。

康洛冷眼问他:“我从来不相信命运之说。”

“可我这个神明就在你眼前。”

“……如果我不愿意回去,会有什么后果?”

“这个嘛……”恶作剧之神下巴翘着二郎腿认真琢磨半晌后回答:“如果想要你妈妈长命百岁,你最好照我的吩咐。命运,已经不允许你再去改变它分毫。”

“……”

***

从来没这么颓废过,那种绝望只在父亲早死前感受过,而今天,重次重现,痛得她心脏无法跳动。呼吸被窒住了,张大嘴巴怎么也吸不到空气,仿佛将死之人,就变得什么也不重要了……

第七十八章 天命不可求

好像每个人都不赞成支持她,她只是爱了一个男人,一个很温柔又优秀的男人,可到结果来,命运还是不允许她破坏别人的命运。

***

蒋东原和郭芝兰的婚礼即将举行了,比原计划提早了两个月,主因是郭芝兰怀孕了。双方父母想了下还是要让女儿没大肚子之前把证扯了省得到时挺个肚子出嫁不雅观。

临近婚礼中,作为准新郎的蒋东原被一堆朋友邀请去尚城会所喝酒,为最后的单身而庆祝。那晚喝得酩酊大醉,瘫在包厢里被放荡的小姐肆意挑逗时,脑子里一闪而过邹小**的脸孔。不知怎么地,酒消退了不少,一生气地把公主推得远远地,蹒跚着脚步拎了西装外套推门出去。

凌晨三点的夜,快到夏天了。抬头瞄向不远处一座高挂的大钟,霍然印着6月7日……

那一天,他包养了邹小**,到7月7日,他厌烦了她。

怎么往事就记得这么清楚了呢?因为酒喝多了,还是感伤单身要结束了,以后放浪得收敛了,所以回想了逍遥地过去?都不是理由啊。他晃晃脑袋,看到一辆出租车驶过,伸手招了招,车子停在他面前,开门坐了进去,报个了地址。

宁静的午夜三点,繁华的大都市陷入沉睡中,只有极少数的人仍在生龙活虎于夜生活中。不想让自己胡思乱想,他点了烟吞云吐雾中,又顺手递了给出租车司机。

沉默的师傅接过抽了几口,同他拉开话匣子。蒋东原也难得和一个出租车师傅多聊几句,他的高傲一向让他对这些人轻蔑,可今晚就是有聊天的兴致。许是师傅给他换了一首舒缓的又正好是他最爱的轻音乐吧。

师傅侃侃而谈,从蒋东原地穿着,能推断到他的出身不凡,蒋东原乐了,跟他实说是要结婚最后一晚的鬼混。可鬼混还没成功,没了致,就提前回家了。师傅笑呵呵感叹年轻人是爱玩了些啊。

“但是,年轻人,既然家里有老婆了,就收收心嘛,好好对待自己老婆和儿子。”

“那可不成,我这人天生自私,流的血都是冰的。”

“哎哟,都是人,只要是人血都是热的。你好好对待自己老婆孩子,只有他们才能陪你一辈子啊。”

“一辈子?!”嗤笑:“能陪我一辈子的人早进土里埋了,能陪我的只有自己!”

“话不是这么说的,既然逝者已矣,那就放眼将来。你瞧瞧我,想当年我也是事业情场两得意,完全不顾家里老婆孩子,结果等事业情场全失意了,老婆孩子仍然陪着我。可惜啊,我醒悟太晚了,那年国家动荡不堪,我被抓去当了壮丁,和老婆孩子都失去了联系……”

师傅说得有点离谱,记忆陷入遥远时光中,双眸充满感伤:“那一去就是十五年,回来早就物是人非了……到现在我婆娘和孩子灵魂在哪儿投了胎我都不知道,要积满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功德才能再去和他们重聚……天庭真是太没人了……呜呜……”

蒋东原脑子给听糊了,这师傅说到伤心往事,干脆把车子靠路边停了,径直埋头哭了起来。当时蒋东原脑子就一个念头,他今天遇到神经病了!那一吓,把冷汗都吓了出来,立马掏出皮夹付费走人。

师傅抬头泪流满面摇头说:“今晚算我请你,不用给我了。年轻人,记得向前看,不要太过执着于过去,有很多事,早就是天注定不可强求啊……”

车子驶远了,徒留蒋东原一个人伫在原地,手里仍握着皮夹,一股子酒气涌上喉咙,打了个嗝便不醒人事了。第二天醒来,霍然是躺在尚宝宝的坟前,那一瞬间毛骨悚然得冷汗湿透了后背。双眼无神地望着尚宝宝灿烂的笑颜时,那火热的心,就那么感伤中,淡化为了虚无……

昨晚那是南柯一梦,还是尚宝宝托梦都不得而知了。就那么一个念头不断重复在脑海里飘荡:一切都是天注定不可强求……

天注定的啊……

***

我还不想死,可如果注定早死,那我宁可谁也得不到!别怨我自私,康洛,你拥有的太幸福,让旁观者又是当事人的我实在太羡慕了,嫉妒到一定要破坏一切——

***

秦仲霖还是让秦老太爷给召回家里,这不过才两个月而已,老太爷疼孙子终究没沉住气。可电话是打了,孙子却是不买帐,直接说暂时不想回家,除非爷爷接受他和邹小**的爱情。

老太爷听了差点没气出心脏病送进医院,一把老骨头往沙发上一瘫,直愤怒又难过骂着:“真是不孝子孙啊,要不是老头子我身体健康,早被你们气死了——”这一骂,把儿子和大孙子一同卖了进去。

可怜当了灰的无辜二人组,还不能顶嘴辩解,只能默默承受长辈的斥骂。等老爷子骂得总算舒了一口心,大孙子安慰开腔了:“爷爷,再缓缓吧,这不时间还早么?才两个月,就是小弟身上的现金也还没用完不是?沉住气,小弟他迟早会向我们低头的!”

“你确定?!”老爷子瞪眼怒骂:“你弟那又倔又犟的德会向我低头?!他不要偷偷跑回英国就好了!”在中国能一手遮天,可要是人出了国,那就难了。

秦仲天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求救地望向自己父亲,可差点没令他吐血。秦季生相当淡定地坐在靠窗前看着他的古典书籍,典型两耳不闻窗外事只读圣闲书的儒生。

小九妙躲在门口偷听,左看看曾爷爷生气的脸,右看看爸爸无奈的脸,最后再瞧瞧爷爷事不关己的方外人,转身便跑。算了,老的没用,只好她这个小的出马了!

出人意外地接到秦九妙电话时,康洛正在吃她的药,止痛药成分极高,缓减头痛地压力。可也因为病痛而让火气变大,动不动就为一点小事而发怒,默默承受她火的也就是秦仲霖。温文儒雅的男人一句抱怨都没,经常带她出去逛街。还说要计划出国旅游,问她想去哪里,又建议说美国很不错。

又是出国旅游……

考虑再三下,既然要死了,不过就是回到自己身体里,说到底又不是自己要死,整日闷闷不乐做什么?!心放宽后,她多少有了些释然,答应了。

秦仲霖于是去准备两人旅游要带去的东西。

蒋东原结婚,就在这个月月底,秦仲霖订票时间在本月十二号,看来兄弟的婚礼他是不准备参加了。九妙时间掐得准,赶在秦仲霖准备带康洛去美国的前一天。大中午的秦仲霖关在书房里谈事,他最近电话极多,常锁在书房不让康洛进。

她倒没什么兴趣,因为邹小**还没出现,从得知自己脑癌这么多天,这个正主儿一直了无踪影,怎么都让康洛多少有些担心。这个女人思想很极端,装善良装无辜是拿手好戏,怎么在背后你一刀都不知道。康洛自认自己都斗不过她。

心里提防着接到了秦九妙小朋友甜美声音地来电,口气特别恭敬可爱:“邹阿姨,我是九妙哦。你今天有空吗?可不可以出来和人家逛逛街呀?如果和我小叔叔有约,我可以约在改天的哟~!”

康洛没有拒绝,接受了这不怀好意的邀请。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该来的躲不了。提起十二万分神去应付那小鬼,结果出人意料的是,这小鬼就让自己陪着她逛街,吃喝玩乐好不快活。她头痛,受不住这个折腾,趁着小朋友去买冰淇淋找了个地方坐下缓缓身体,闭目养神揉着额头时,神志一时恍惚中,一股寒气与疲惫迎头而来……

九妙一手一支冰淇淋,实话讲,她本来想在一开始就摊牌的。不过没两个月就看到这女人脸色惨白惨白的如凋谢的花朵般逐渐枯萎。让她觉得很奇怪。

眼珠子一转,难道小叔其实不如他们所想像那样深爱这个狐狸,其实私底下一直对这个女人又是打又是骂,在外面又拉不下爱错人的脸面所以装得深情?!九妙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所以拉着邹小**满大街到处跑,直走得这女人主动叫要休息,她才跑去给自己买了支冰淇淋。回来时看到邹小**坐在步行街设立的木椅上紧紧闭着眼睛,脸色泛着几丝红润,想是补充了些元气。

哼,臭狐狸!

“喂,阿姨,我们去游乐园嘛,我想去坐过山车~!”凑上去撒娇。

手刚触到女人的右手臂,她猛地眼开眼睛,那一双寒冷的眼睛吓得九妙一个哆嗦放开了手,后退半步。

邹小**冷冷地启唇:“滚回去!我没兴趣再和你绕圈子了!小贱人,别想打鬼主意破坏我的好事!”

九妙吓得脸色苍白,回过神后咬牙怒火冲天骂回去:“你果然是坏女人!我要告诉我小叔叔,让他甩了你!”

邹小**冷哼:“他永远不会相信你的,不信你可以回去试一试!”

九妙奸笑而得意:“哼,谁说的!我早就想套出你的真心话了!”她退后几步,在确保安全的位置上,掏出录音笔朝她晃晃说:“看,我要把这段对话放给我小叔叔听!”

邹小**美眸一眯,九妙以为她要扑过来抢她的录音笔,撒开丫子往人群里跑,直到安全范围十米以上她才吁了口气。得意朝邹小**仰仰下巴,作了个鬼脸转身便跑走了。

邹小**没想要追上去,起了身理了理衣裙,向另一头走去了。

***

婚纱摄影影楼里,一对外形出众的男女正在拍摄婚纱照,旁边围了几位亲朋好友,为首的霍然是蒋政北。看着儿子与满意的儿媳妇幸福满面的拍着婚纱照,脸上堆满了笑意。

中场休息时,新郎坐在沙发上歇脚,服务生把茶递过来,新郎接过时不慎到了服务生的小手,一时间长相靓丽的服务生猛朝他放电。

新郎愣了下,醒悟后弯了嘴角道歉:“抱歉。”接过茶喝了口不再搭理这服务生。

服务生见没勾引到人,笑脸一僵尴尬地走开了。

这一切,都让正在整理新的婚纱的新娘看到了眼里,对那不要脸的狐狸很生气,又对不受勾引的未婚夫感到欣慰。

蒋政北对儿子说:“以后,既然娶了芝兰就收好心,你快要晋升了,凭着芝兰他爸也能让你仕途更快点。这样我才能安心退休把子交给你。”

“爸,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对一再响在耳边重复的话题表示烦躁,可很好的隐藏在真诚的面孔下。对自己父亲不耻,可父爱绝对存在而且极深。“我去芝兰那里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起身,借口离开。

蒋政北看着儿子,三十岁的男人了,正是事业开始的年纪,男人的黄金时间。“你可是我最骄傲的儿子!”

和郭芝兰拍了婚纱照后,又找了借口有事便让未婚妻先回去了,自己开着车到得晃逛。

越临近婚礼,压力便越来越大。这场婚礼给他的不是另一种生活,而是人生无奈沉重的开始,作为蒋政北儿子注定的命运。

从小就被拿去跟别人比,从小就被严格要求自己,哪怕是当小混混也是不入流的那种,只因为不能闹大会影响父亲的仕途。所以一直有计划的巴结利用对自己有益的人事物。秦仲霖便是其中之一。

越想心越烦,一个拐弯下就开去了常去的那家海鲜酒楼。点了瓶酒坐在溪水边,水里的鱼仍在,只是越养越肥。盯着水莲叶下的小金鱼出了神。一个女人坐了过来,他抬头看去,邹小**把他的酒杯和酒都端了过去。自己开了酒满满地倒了杯。

蒋东原脸上些许不悦:“跑来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跑来?我比你先到的。”邹小**妩媚一笑,指指隔了两张桌子的位置,那上面还有她的包,和一盘吃了一半的意大利面。

蒋东原随意瞟了一眼,没吭声,见邹小**秀气地饮着红酒,嗤笑:“平日都是牛饮,现在学着装淑女不会晚了点吗?”

“牛饮那是浪费这么好的酒,享受酒的美妙就如同享受有钱的人生一样。”邹小**轻摇手中的酒,动作优雅而风情。

蒋东原看得有趣说:“那就祝福你慢慢享用吧。”说完,灌了口自己的酒,又把视线移回溪水里去了。

邹小**以为他又要讽刺她别忘了自己身份,可等到的却是他的淡漠。

她眯眼细看这个男人,越看眼神越冷。能明显地感觉出蒋东原确实是成长了,在这短短的一年多里,由傲慢渐渐地走向成熟稳重。

“是谁改变了你?!”她声音有些尖锐打断蒋东原乞求的那片刻宁静。

皱眉不悦望回去,不知道她怎么又发疯了,看到女人一脸的愤怒与憎恨:“是郭芝兰改变了你?!你爱上她了?!”

“你在以什么身份质疑我?我的什么人?这与你无关吧。邹小**,又想发疯了?”

“……”沉默,被堵得一句也不敢再开腔了,只好气愤地端起酒猛灌一口,喝急了却呛到了喉咙,弄得咳嗽不停,狼狈不堪。狠狠地把酒杯重重地搁向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她腥红着双眼瞪着他:“你真该死,蒋东原!你真该死!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怎么?被秦仲霖抛弃了?终于识穿你丑陋的真面目了?”他问得恶毒。

她冷笑,一把抢过红酒再为自己倒上满满的一杯,一饮而尽后又是下一杯。一整瓶红酒很快见光。他皱眉,她把空酒瓶推回他面前:“还给你。”

然后猛地站起来,酒地冲劲让她打了个嗝,雪白的小脸上迅速染上红晕,迷人极了。看得他微微眯起了眼。

步伐有点儿轻飘飘回到自己的座位,拿起刀叉享用已然冷掉的意大利面,又唤来服务员给她送瓶红酒来。

注意到蒋东原的视线,抬头嫣然一笑,蒋东原撇开视线。她冷下笑容,卷起面并不算优雅地吃了起来。

两人隔着两张桌子,各自发着呆吃着面喝着酒。邹小**的酒量不算好,康洛的酒量极好,这具身体能承受的酒量只是康洛原来的三分之二。现在邹小**一杯接一杯的猛灌红酒,眨眼之间包括蒋东原那一瓶和自己的追加的一瓶,她总共喝了三瓶。

吃完的时候站起来只觉眼花缭乱,呵呵一笑掏卡付了帐拎了包摇摇晃晃走人了。

看得随后结帐的蒋东原心惊,因为前方的窈窕佳人看起来随时会醉倒下去。酒楼经理秉着男士绅士风度热情地上前搀扶,并为其招来出租车。邹小**朝他妩媚一笑,迷得经理一脸晕陶陶。

蒋东原在旁边再也看不过去,开了腔:“我来送她。”

经理一愣,见蒋大少爷,堆上笑容赶紧退位,好歹是知道这位大美人与蒋东原的关系。

邹小**神志虽然清醒,可看眼前的事物却像起雾般不真切。只知道蒋东原开口揽下她这只醉鬼,那一刻嘴角一弯,一个倾倒众生的笑容浮在脸上。

看得蒋东原一呆,随后不自在地撇过头去,大步走上来有些鲁地拽过她手腕,让人拖出酒楼。

看着紧紧相牵的两只手,邹小**咯咯一笑上了车还舍不得放开。蒋东原甩了一次二次都甩不开,再见她满足笑容,顿了下,手也僵了几秒,最后还是一个重力把姑娘手甩开了。

“真无情呐……”邹小**瘫在座椅上嘟囔:“我以前那么喜欢你,那么爱你……你就这么无情地回报我……”

蒋东原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发动引擎上了路。问:“住在哪里?”

“喂,蒋东原,去你家吧!”邹小**猛地凑上小脸,一脸兴奋地宣布。

第七十九章 最终的抉择

蒋东原一个紧急刹车停在路上,显然是被她的话吓坏了。转过头来恶狠地瞪着她,看着女人一脸恶意又掩不去兴奋的笑脸,厌恶窜升:“和秦仲霖分手了?!”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邹小**嘟嘴娇媚地摇头嗲道:“我好久没去过你家了,蒋东原,去你家吧!”

他冷冷注视她许久才撇头一言不发地启动车子。车子高速地行驶在宽大的公路上,有一种飞翔的畅意让邹小**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蒋东原,再开快一点!快一点——”

她的叫喊与他的复杂心情让时速越来越快,跑车的功能发挥到极致,超过一辆又一辆的小车,嚣张的跑车甚至连闯了好几个红灯。香车载着美人,富家公子此生还何求?

车子紧急刹车进高档小区,停靠妥当女人早已醉得昏昏欲睡。男人看着副驾驶座前埋头睡死的年轻女人,有将近十分钟的时间他就这样盯着她的睡颜,安祥如天仙般的美丽。

手机的震动惊醒了他,吓了一跳的男人掏出手机打开瞄了眼,接起了电话。她被吵醒了,眼睫微微颤了颤才慢腾腾睁开眼睑。看到旁边的男人,直接伸出双手扑了上去,他再度吓了一跳,很快将电话挂断接住了她。她挨到他耳边,湿热的吐气骚扰着他的皮肤,敏感的触让人兴奋。

“呐,到家了吗……”她重新闭回眼睛低喃:“我想睡觉……”身子如无骨般瘫向他怀中。

他坐在驾驶座上一动也不动,她因为空间被烙得不舒服,细眉一皱,挺直了上半身,再睁开困倦的眼皮,挣扎着把车门打开走了出去。

摇摇晃晃的身体蹒跚的步伐,下了车迎面扑来的寒风告诉夜晚的临近。一个激灵下她的酒醒了三分,细下打量,这个地方并不是自己熟悉的。

正待进一步思考时,背后男人迎了上来,温热的体内令她迷眩。“走吧,你想到我家,我成全你。”

迷人而低沉的男嗓音让女人短暂清醒的神志在那一刻再度被迷惑。她放柔了身体让自己偎依进他怀里,双手揽上男人腰间,鼻息间满满的是他的味道……

郭芝兰见晚饭未婚夫都没回来,电话也一直没接通,于是想到去他公寓打扫下卫生,他们快结婚了,她的私人物品也或多或少要进驻证明自己地存在。

进公寓时保安见到她有点淡淡地尴尬,郭芝兰不解礼貌还是朝他微微点点头进了电梯。上了十七楼,拿了钥匙开门,一室黑暗的屋子透着清冷。

郭芝兰将提来的物品随手放在一边,走向主卧室。推门而入的情景令她永生难忘。她的未婚夫和一个不算陌生的美丽女人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睡得极香……

善良的女人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在她即将甜蜜的嫁人之时,自己的丈夫却出轨了……

她瘫软了脚步滑跌在地上,连叫喊一声的力气也没了,只能瞪大眼无措地望着那张蓝色大床上不要脸的狗男女……

她醒过来了,睁开还残留着睡意的双瞳直觉地朝门口望去,那瘫软在地的女人令她微微一愣后,在那张苍白的面孔下,她勾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郭芝兰愣愣地望着邹小**,见到那个美丽绝伦的女人低下了头颅,将红艳的唇瓣贴上那沉睡的未婚夫唇上。轻轻地舔食啃咬中,睡梦中的男人逐渐热情地回应。

就那样,郭芝兰就那样呆若木**地望着她心爱的未婚夫和那个美丽的女人旁若无人地滚着床单,而那个小三不时得意地朝她递来示威的眼神。

郭芝兰崩溃了,她在抓奸长达十五分钟中一直沉默,直到现在终于找回声音崩溃地尖叫:“住手住手——你们好恶心,好恶心——”

陶醉在激情中的男人终于回过神了,可他的未婚妻已经伤心欲绝地逃走了……

他第一个反应是出去追,手一使力把香甜的女人推开,双脚刚触到地板,身后女人幽幽的声音飘来:“你在乎她了吗?”

所有的第一反应顿时缓了下来,男人找回理智,回头看向女人,只见被推倒的她长发披散地趴倒在床上,一双美眸幽怨地瞪着他。

他只觉得好笑,找回蒋东原应有的德行嘲笑说:“这就是你的目的吗?骗我回来让她看到?”

“你认为我是神吗?能清楚知道你们的一举一动?”她讥讽他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撑起身子任发丝缠绕滑落赤裸的身体,雪白的肌肤与黑色的发丝,美丽而诱人的女人。

他真的不得不感叹她的美艳,时间让她由少女转为成熟的女人,就正如一朵清纯的百合成长为一朵妖娆带刺的玫瑰。越盛开美丽越让人移不开视线。

“穿好衣服,离开我家。”他下床,捡起地上的浴袍慢条斯理地穿上,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出了主卧室。

她在他走后瘫软了身体倒回柔软的大床上,纤白的小手漫不经心地抚着床单,享受它丝滑的触感时,也轻轻地瞌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蒋东原抽了烟,烟这玩意儿和酒一样,会上瘾,一日不沾心憋得慌。他这幢公寓的夜景是所有公寓里最差的一处,窗外没有太过迷人耀眼的霓虹灯光闪烁。却是他最常住也最爱住的一幢公寓。

可能是,每当午夜梦回时,他都热爱于窗外那黑漆漆的一片,黑夜隐藏了所有肮脏丑陋的东西,一如他肮脏丑陋的心。

邹小**披了件睡衣出来,她并不急着走,在这午夜里,她需要先填饱肚子。

他看着她出来,看着她走进厨房,看着她找来挂面和**蛋,看着她问他:“要来一碗吗?”

他没回答,只是冷眼看着她。她对他的冷漠也无所谓样,耸耸肩转身去忙碌。**蛋先炒再倒水煮,一把挂面倒了下去,又放了两个西红杮。熟练的动作,美丽的女人,光看就赏心悦目的厨艺。

不得不说,当她把热腾腾的**蛋面端到他面前时,他是真的嫉妒,和怨恨了。

“尝尝吧,你出力是最多的,肚子早饿扁了吧。”她调笑着举起筷子卷起面条,吹了吹往嘴里送去。

味道真好。

看她吃得那么香,他低头望着那一碗有点干了的**蛋面,举了筷子也学她一样,把面条卷了卷吹了下往嘴里送去。

两人吃得很安静,她不是个喜欢在吃饭时多话的人,而他现在也没兴趣说话。吃完了,她把碗筷拿去洗了,然后回了卧室换衣服。

他才想起该给自己的未婚妻打个电话,想起电话搁在卧室里,推门进去时,看到她背对着他扣着罩,那纤美的背白里透着红,她的侧脸在头发的映衬下美得安祥而婉约……

那一刻,心跳是那样失常地快速,就知道了,爱什么的,是随着时间而遗忘,也会随着时间而增加……

所以,他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明明告诫自己不要上当的:“你到底想怎么样,邹小**?”

***

邹小**一夜未归,秦仲霖打遍了所有她认识的朋友的电话,都没有她的消息。

坐立难安在客厅沙发上一直等,从晚上九点一直到凌晨四点,她没有回来,他为她煲的汤早已冷掉。

***

她想怎么样呢?这个得需要好好想想呢……

一个快要死的人,怎么都要任吧?这是她的人生,她的身体,她的命运啊!凭什么要让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来作主?

她娇笑着告诉他:“我要你和我在一起,蒋东原,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她的痴心妄想,她和康洛一样,一辈子就挑一个男人,挑中了就死也不放手。

他猛然嗤笑,闷笑了几声后逐渐转为哈哈大笑,她在说笑话取悦他呢。他张牙舞爪又夸张着,她的笑覆上影,恋人的蔑视是最可怕的毒药。

“你笑什么?!”她尖声质疑,美丽的容颜瞬间扭曲:“我告诉你,我说的是真的!我愿意原谅你过去所有的错误,你凭什么笑我?!”

“原谅我?!”他擦拭掉眼角笑出的眼泪,觉得听到的话真是好笑,反问她:“你是我什么人?以什么资格来摆高姿态原谅我?!”

她又被堵得哑口无言了,她没资格,所以颓然了。低下头,自嘲苦笑:“你说得对啊,我没有任何资格……一点资格都没有了……”

她只是爱着他而已,从来没改变过。可那又怎么样,不足以构成任何资格的条件。

凄然中,她把衣服一件件穿回去,迷恋他的她是最可悲的。可还是想做最后的努力。“呐,蒋东原,如果,如果,我不是妓女,你会不会爱我?”

他沉默,她的期待在时间中慢慢忐忑,他选择开口回答的时候,她突然间有想杀了他地冲动:“如果你不是妓女,你本就不可能和我认识。”

怨恨,那一直被压在心底的深沉的怨恨,还是被他挑起来了。她必须很用力地眨眼把泪水逼回去,原来单恋是那样的痛苦,永远得不到的才是最痛苦的。

他对尚宝宝的痛,她完全明白了——

天泛了白,又是和平的一天开始了。在这个已经没有战乱的新世界里,每一天活着的人只需为了填饱肚子追求各种享乐而已。

秦仲霖捏着手里的两张机票,即将飞往美国的航班在两个小时后将起程,而他等待的女人还没有回来。她的手机停机,他等了一夜后才开始追踪她,知道她在哪里。他对她的行踪一直掌控着,那只是源于男人对女人的并不信任感。

他透过器械能知道她一夜停留的地方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场所,他一直等待着,等着她能尽快地回来。可她没有回来。那个男人是她留下来的源,还是,她所追求的仅仅是男人的迷恋?

不愿将自己将心爱的女人想得那样不堪,他过了好多年才再次爱上一个女人,他希望那样的女人在他心目中是最美好的存在。而不是,一个荡妇。

***

有些人死心需要很久很久,而有些人死心只需要一瞬间。邹小**的心死,要的不长也不短,追求执着了这么久,她美好的初恋哪怕只是单恋,也是她这生中唯一的感情。放不下的那双手,想要紧紧抓住恋人,乞求请求他的回首,给她一句:我接受你。

可这么简单的五个字,于她而言却是奢侈品,就像穷人梦寐以求当上大富翁,努力过却怎么也走不到胜利的尽头。疲惫一瞬间袭来,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我不会再来纠缠你了,直到我生命的尽头。”

最恶毒的誓言,最凶狠的眼神,把不甘心通通吞进肚子里,如果邹小**没了爱情,也不要再摇尾乞怜了。

她的眼神吓住他的那一刻,她的绝情无言地告诉他,失去了这一次,就是真的再也没有了挽回的机会。那时候,女人无情转身的瞬间,让他想起了尚宝宝。曾经得不到的,不属于自己的。如今能得到的,却让自己亲手放开……

不要再那么悲哀了!

他身体反地,握住了她的手腕,紧紧地用力地握住。僵硬了自己的身体,停止了自己的心脏。

她蓦然回首错愕不解,他恶狠而心不甘情不愿地咒骂:“如果你再离开了我,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于是女人在理解后,露出了安心的笑容。那是满足而幸福的笑容,她终于还是赢得了自己奢求的爱情……

***

离上机时间只剩不到一个小时了,就算她及时赶回来,从这里出发去机场也需要一个半小时,已经来不及赶上所购买的那班航班了。他紧捏着手里的机票已经随着时间而变皱变旧,有太多的东西仅是短暂的美丽而已。

失败了吗……

英俊的男人神色晦暗地低着头颅,曾经的不可一世高傲的自尊强大的自信,在逐渐地土崩瓦解中……

她还是选择了他……

为什么……

他无法明白地抬起头,凝视躺在茶几上的手机的眼神是那样地悲伤。

她从没告诉过他,她会在最后选择松开他的手,而去牵另一个男人的手……

他不想相信,不愿就此相信在爱情里输的是自己,明明没有任何理由的……

终于,一直静止不动的手机震响了,他以这辈子从未有过的惊慌及时去抓了手机,那仅仅一条短信,属于她的短信:

对不起,我爱的是蒋东原,我想要和他在一起。请原谅我的自私。秦仲霖。

那么简单的几句话,却那样地无情而残酷,他是爱情里最大的输家……

为什么……

他想咆哮,可发现自己的手不停地颤抖再颤抖,直到无力握住那手机睁睁睁地望着它滑落在地毯上,安静的声音。

它静静地躺在了他的脚下。

他想捡起来,可绝望地发现颤抖地不仅仅是双手,还有他的身体,无可自抑地,它们在抖动,不停地哆嗦着一并将他所有的力气也带走了……

最后陡然失笑,他瘫倒进沙发里,整个高大的身体陷入黎明前刻最黑暗的时段,影笼罩他全身,他在黑暗中用手臂挡住他的眼睛,低沉而沙哑地轻笑了……

笑容持续了很久很久。

***

如果你的生命只有短短的七年,你想要什么?无忧无愁随心所欲,享尽人间一切奢华。

如果你的生命只有短短的几个月,你想要什么?不顾一切地爱上一个男人,倾尽所有的热情爱恋着他。

前者是邹小**,后者是康洛。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共享同样的生命。她死,她亡,所有梦想在躯体死亡那天划上休止符。

不想要这么残酷地结束,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再延续她的爱情吗?

“你仍然有属于你的身体,可我没有了。所以把所有的还给我,康洛,你已经夺走我太多的东西,我只想拥有这唯一的一样。”

当灵魂爱上不同的男人时,注定要有牺牲,注定要有伤心绝望。

外来者无力反抗本地人,她太势单力薄了,而她是名副其实的躯壳所属人。所以当邹小**想要自己的爱情时,康洛只能陷入沉睡,乃至被排挤掉意识,无能为力任邹小**为所欲为。

求你……别夺走我的希望,至少,别让他那样地悲伤……

“不要哦,我们只能成全一个人的愿望。而理所当然的,你拥有太多,而我拥有太少,愿望该是属于我的。”得到幸福的邹小**笑得倾国倾城,恋爱中的美丽如盛开的玫瑰,妖娆而令人窒息。

但是……至少让我再见他一面……

“不要。你见了他又能怎么样?不属于你的本来就不属于你。你也别痴心妄想了,要是没了我的身体,秦仲霖还会再看你一眼吗?最终你不过还是托了我的福让他迷恋你!”

我……

“康洛,别来打扰我,这具身体从来只有我能占主导权。如果你再叽叽歪歪,我一定马上让你回到你身体里,再也不属于你的世界!”

……对不起。

秦仲霖,对不起……

第八十章 谁的真心重

秦家迎回了最后一位男主人,秦仲霖。秦老太爷大喜过望,以为二孙子改邪归正了,可由大孙子带回来的消息却是,二孙子差点酒中毒醉死在医院里。当场心脏一跳,双眼一翻,跟着送进了医院陪二孙子。

秦家闹翻天了,蒋家也没闲着。虽然郭芝兰亲眼目睹了自己丈夫婚前和别的女人鬼混,可毕竟生怯懦又听惯了父母的安排,还兼具传统女的美德。她都怀孕了,这节骨眼上只能结婚而不是分手。

横量利益后,她只能暗自垂泪忍气吞声。一点风声都不敢透露出去。可她躲了,却有人不容许她避开。

那就是邹小**。邹小**的爱情,是自私自利狠的,当蒋东原承认她时,他就必须抱着必要的牺牲来满足和容许她。

当郭芝兰被邹小**逼得流产那天,蒋东原还窝在自己的公寓脑子糊成了一片。接受了,他接受了一个妓女的爱情,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自己也承认了,他爱着这个妓女……

可耻的感情,可最后一次了,人要向前看。他曾苦苦在她身上寻找新的爱情,即将找到时,宝宝死了,新恋情在此冻结。可人总要向前看,宝宝的死亡给他的是痛苦折磨的尽头,却藏着心灵地解脱……

当爱情一直得不到回应时,人的心也总不由自主地为了自己好而偷偷改变。他选择接纳邹小**的开始,就是他从宝宝的爱情走出来的同时……

向前看,人的生命还很长久。当爱情再次来临时,不要再失去它,尤其是,他的爱情是从秦仲霖那里夺来的。

他很得意,无法压抑地得意。

蒋东原被秦仲霖压了几十年,终于还是有这么一回赢得了胜利!

这次轮到他从秦仲霖身边夺走他最珍爱的宝贝了!

值得庆祝,他决定为自己干一杯。

邹小**不容许情敌,于是她登门拜访把郭芝兰约了出来。女人是很可怕生物,她们能在面对自己的利益阻碍时做出最凶残地攻击。她用最恶毒最狠的言语,逼得郭芝兰花容失色泪流满面,还不愿放过,她盯着对方那个肚皮,平平的肚子却藏着一个不久会出世的新生命。

不容许,邹小**不容许自己以外的女人诞下蒋东原孩子!她伸出了那双恶毒的手,把爱情毁灭的源头……

郭芝兰流产了,也被送进了医院,和秦家两爷孙同家医院。三方的家长聚首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邹小**躲了起来,蒋东原失去了行踪。

一向温和的秦季生也在得知邹小**水杨花后皱紧了眉头,下达命令:“把邹小**找出来。找不出,就把邹小包抓来北京,逼她出来。”

***

得知郭芝兰没保住小孩,邹小**笑得非常得意,可蒋东原却是冷脸相待,冷声质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完整的得到你!”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可他的怒脸也让她冷下了笑容冷声道:“你舍不得吗?!”

“那是我的孩子!我要结婚的妻子!”他压抑怒火,为眼前愚蠢的女人而愤怒,而心头却夹杂一丝莫名的悲凉。

“就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让要让她失去孩子!”她扭曲了丽容,质问他:“你接受了我,就该和我结婚!难道还要和那个女人结婚?!”

“对。”没想到他这么斩钉截铁的承认了,一点犹豫也没有。她怔愣在当场,听他说:“我爱你,可我不会娶你。邹小**,你只能永远当我的情妇。认清自己,我更喜欢清醒时的你。”

他暗示她现在像疯妇吗?!

“为什么?”她不明白,既然他接受了她,为什么不娶她?

“为什么你不娶我?”她表情痴傻地质问他。

他嗤笑回答:“我蒋东原敢娶一个妓女吗?你看看我,蒋东原这个男人所拥有的一切全是蒋家给的!为了娶你,你要让我变成穷光蛋吗?!”

“……”

见她沉默,他的轻蔑更深咄咄逼人:“还是说,你邹小**最终想要的也不过是为了我的财富?”

“不是的!我爱你!”绝不容许任何人污辱她对他的感情!

“那你就体贴我!为了我们的将来,你只能当我的情妇!”他也低咆,跨前一步,捧住她的小脸,声音低沉而诱人:“小**,我们的爱情必须要有牺牲和委屈。而我失去了一切,就再也爬不起来了。可你不一样,你只要委屈几年,等我夺走了属于我父亲的一切,就有资本和他谈判了……”

他咬上她的红唇,在她被他骗得糊涂时,继续撒下甜蜜的网:“我们会结婚,只是时间晚一点而已……”

他灼热的气息,迷眩了她,让她沉默。她的爱,也说服了她,让她低调吧,委屈吧……

***

夜是很深沉的颜色,黑。黑得只有白色才能完全地覆盖它。在这样浓黑的夜里,一个倾城倾国的女子,捧着一束玫瑰走进了这家宁静的医院。她询问了总务台所探望的病人的病号房,然后准确地找到了那间房。

推门而入,一屋的昏暗,是看护体贴地留下一盏夜里照明用的小台灯而已。

她笔直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眼神冰冷地凝视,那病床上卧躺的男人眼窝青紫面色泛着苍白,睡得很沉。

她想哭,冰冷的眼逐渐地融化为一摊春水。她抱着玫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咬着牙沉默地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邹小**得到的爱情是委屈,她康洛得到的爱情却是全部地付出——

为什么同样地位的两个男人,一个能敢于反抗,一个却是懦弱混帐——

抱着头,哭泣是伤心欲绝的绝望——

“是我错了吗?我错了吗……”不停自问自己,泣不成声地悲鸣。

强求自己命里不可能得到的,就得注定绝望是吗?那为什么,为什么就是要让她遇到他啊——

最后眼泪再也压抑不住,她放声纵哭,只有在这个男人这里,她才发现自己能彻底地解脱,所有的负面情绪,所有的伤心悲哀,都能倾倒——

705号医房里,凌晨三点的夜,被打了镇定剂的男人,和伤心欲绝痛哭流涕悔恨的女人……

吵,他挣扎着想从梦里醒来。那熟悉的哭声是那样地绝望,他想安慰,想拥抱。他努力挣扎着冲破梦境,终于,见到一点点的光明。一张满是泪痕的俏丽容颜映入他瞳仁里,他第一个反应是皱眉,第二个反应是伸手,可眉皱不了,手伸不出。

他只听到那张梨花带泪的颜冷冷地问:“你会娶我吗?娶一个肮脏的妓女?”

他点头,原来脖子能动,他好高兴,想勾起嘴角给她一个满意的答覆,可太疲倦了,药力太大他敌不过,短暂的清醒后陷入安眠。但他告诉自己,等他醒了,他会亲口对她说:我会娶你,一定会。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娶我……”她呢喃,无神地盯着他的睡颜自言自语。放下手中的玫瑰,任它落在男人的肚腹上,她失神地转身宛如机器人的僵硬,带着一辈子都不想读懂的复杂消失在午夜……

她邹小**,还是那个可怜虫,注定一辈子悲哀,那么,就一辈子悲哀好了……

***

秦仲霖醒来的那天早上,陪伴他的只有那束已经枯萎的玫瑰,他抱着玫瑰发呆。爱情是由玫瑰来象征的,那玫瑰枯萎了,爱情也枯萎了吗……

邹小包听到了风声,上海的警察局局长找他谈话,虽然关系好可也好不过官位更高的上层,表明了邹小包要是不交出邹小**那他就得倒霉。

邹小包对这件事早就预料到了,真来临时,没有惊慌。只是发动自己的势力,上北京搜人。

邹小**在哪里?躲在张辛家里。张辛也被警察盘问过,撒了谎瞒下了邹小**。

邹小**自看望秦仲霖回来就一直昏迷不醒,让辛姐特别担心又心焦。可不能带去看医生也不能让医生上门,她现在也是被监视的人,一举一动都有可能泄露邹小**的行踪。

这就像场电影,警匪片,搞得那么玄乎,弄得辛姐想笑又笑不出来。

睡了一天一夜的邹小**是被头痛唤醒的,痛苦的脑袋像千万千针刺,痛得她呕吐肚痛。抱着马桶流着眼泪,药没带在身边,又不敢让辛姐去取,一切是自作自受。

辛姐站在门口担忧地问:“我带你去医院吧?”邹小**头也不回地摇头,之后又是一串呕吐。

看得辛姐心头难过。“我说你这孩子干嘛自讨苦吃?!招惹了秦仲霖不够,连蒋东原也去招惹?!说到底,你到底爱的是谁?!”

其实早前辛姐心底是雪亮的,这个邹小**爱的是蒋东原。可现在,她只知道邹小**爱的是秦仲霖。但怎么又去招惹了蒋东原弄得秦仲霖酒中毒进医院,这不就典型的水杨花?!

有时张辛心里也气愤不已,恨不得扇这个女人一耳光。

“辛姐,”她吐光了肚子里所有的存货,只剩下酸水了,抹掉嘴角,幽幽转过头来反问:“你说我爱的是谁?”

“谁知道你爱的是谁啊!我倒是想知道你爱的是谁!除了你自己心里明白,别人又怎么知道?”

“你说得是呢……”她摇晃着身站起来对张辛虚弱一笑:“我爱的是蒋东原,可她爱的是秦仲霖……结果她得到了幸福,可我却没有……”

辛姐听糊涂了,什么我啊她的,这人不就一个,还分几个不成?!

邹小**不再理会辛姐的问号,转身回了房间休息。张辛见状轻叹,摇头去准备晚饭了。这事儿她管不了,还真没立场管,只能看个人造化了。

秦仲霖出院了,秦老太爷出院了,就是小产的郭芝兰也出了院。老太爷身体健康没什么大碍,就是出来的时候给二孙子脸色看,秦仲霖沉默地陪在身边。

回祖家后,老太爷哼声阻止二孙子进门:“不是出了这个家就不进来吗?”

秦仲霖脚步一顿,停在了大门口,所有人都回望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他看向爷爷,轻轻说:“爷爷,我说过的话不会收回来。你好好养病,我过段时间再来看望你。”

众人傻眼,见秦仲霖毫不犹豫转身离去的绝情,老太爷差点又气得眼一翻躺医院了。还好身子健朗,深吸几口气抖着声音怒骂:“以后不要再来看我!我不稀罕!”

***

蒋东原被父亲臭骂了一顿,蒋政北气势汹汹质问儿子到底怎么回事,蒋东原满脸忏悔说都是酒惹的祸,不小心就那样了,请求父亲的原谅。

蒋政北见儿子道歉态度良好,气也稍稍消了顺了,口气也转为和缓警告儿子把事情处理好,蒋家不容许家丑外扬。蒋东原表面听话,心底却是嘲讽不断。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还真是大把的人在。

鄙夷了自己父亲的无耻后,就该去安抚自己的未婚妻了。郭芝兰虽然温柔贤惠没什么脾气,可这种大家闺秀最不能容许的就是老公鬼混。他得告诉她,公主毕竟只存在童话故事里被高塔牢牢的保护着。

***

邹小**接到秦季生的电话,她的头正是一天中最疼痛的时段,看到来电显示就火气直冒,刚要把手机砸了,一条短信阻止了她。秦仲天地来信说邀了她继兄邹小包在家里喝茶吃宵夜,问她要不要聚一聚。

看得邹小**直冷笑,甩开手机拿来止痛药喂下,待头脑缓和些了才慢腾腾地回了个电话约好了时间。

至于秦季生这老头子的电话,她对这位中年大叔没兴趣,抛之脑后。

九妙弹着钢琴,每个星期天的下午两点到四点是她学琴时间。秦家倒是对子孙的教育放得较宽,任其自由成长,九妙学琴美其名就是陶冶下情和气质。

不过这孩子聪明,钢琴学得不错,自家爷爷最爱坐在她旁边看书并聆听。但今天有些反常,难得见到爷爷拿着手机打电话,她偷偷瞟过几次,都发现爷爷拨打的电话似乎无人接听呀。

爷爷给谁打电话呀?小九妙好奇不已,耳朵竖得尖尖的,可手指却是自有意识地弹对每个音符,表面一看很认真,实在是厉害的一心两用。

秦季生打了三个电话,在不同的时间,在孙女儿练完琴的两个小时里。可拨打的电话对象不给他面子,一直处于无人接听中。他是个凡事看得极淡的人,既然打不通,那便算了,电话一挂,扭头对孙女儿说:“今天你比平常多弹错了两个音符。”

九妙一脸糟糕地吐吐舌,对爷爷说抱歉。

秦季生问:“见到你爸爸了吗?”

“不知道,一早他就没影儿了,说不用等他吃晚饭,今晚有应酬吧。”

秦季生听了,眼眸一敛,是想到大儿子干什么去了,便不再吭声,把手机随手一搁,起身招呼孙女儿休息,拿着书上楼了。

九妙见爷爷一走,立即迫不及待地跑去偷看爷爷的手机,查到他拨打的手机号很眼熟,微微眯眼哼哼一笑,得意说:“看来,是该我出场的时候了!”

***

邹小**去了哪里,秦仲霖心知肚明。心情调整后,驱车去了张辛姐。半路上侄女儿打来电话娇嗲嗲地要和他见面,秦仲霖说:“妙妙,叔叔现在有事要忙,迟些再来找你好吗?”

“叔叔要忙什么事呀?妙妙的事比叔叔的事还要重要百倍哦!如果叔叔不来,你肯定会后悔的。”九妙故作神秘。可秦仲霖没上当,笑笑没当一回事,虽然侄女儿古灵怪的。

“妙妙,叔叔忙完了就找你,就这样吧,拜。”

“诶诶诶!等等,叔叔!我不卖关子了行不?!”

***

邹小包被秦仲天抓来喝下午茶,两人喝了两壶茶,多数是秦仲天在喝,邹小包负责倒茶。

这喝茶,讲究的是气氛。可太过气氛了就过度了,会转换为压抑的。比如秦仲天什么话也没和邹小包说,只是客气地邀请他来茶馆喝喝茶,关心下小辈的事业。

邹小包见秦仲天沉得住气,自己也沉了气,虽然几次想冲口而出让他别卖关子了,还是勉强给压制了下来。

要和秦仲天斗,邹小包始终还是差了些。见被自己的沉默搞得坐立难安的邹小包,秦仲天暗地里满意地点点头,他要的效果来了。

边喝茶中边等待最重要的主角出场,这又是十五分钟过去了,那位大美人才珊珊来迟。

苍白的宛如死人一样的脸,衬得皮肤过度的白晳猛一看惊艳极了,细一看吓一跳。还真怀疑这是从哪座坟里跳出来的死尸。

这样的邹小**,看得邹小包直皱眉,眼底一抹焦虑和心痛一闪而过,被一旁的秦仲天默不作声地收入了眼里,眼眸一闪,一条计谋上了心头。

“真是让人好等,大姑娘,下次化个艳丽的妆吧,这种死人妆实在太寒碜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诈尸了呢!”

邹小**微微一笑,扫了一眼邹小包,眼底一丝厌恶让邹小包吃惊。回头娇笑:“不好看吗?我这可是为了秦主任您亲自画的妆呢!”

两人互嘲,秦仲天没笨得反问为什么,反正不是好话。见姑娘坐下后,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对邹小包说:“你妹子不知命,几斤几两重都没算好就想来北京混。我是念在她年纪小不懂事,你把人领回去好好教育一番,别再出来招蜂引蝶伤着了谁就不好办了。我呢是不想这么娇滴滴一个大美人儿余生都在监狱里渡过。”

81-完84完结

第八十一章

第八十一章 最重要的心

秦仲天话挑了明,也够暗示姑娘再纠缠下去直接给送牢办理了,邹小包是知道事情严重的,扭头看邹小**。她沉默着冷眼盯着秦仲天,秦仲天若无其事地喝着他的西湖龙井。

邹小包便说:“我会带她回上海的,不会再回来。”是向秦仲天许下保证。

可邹小**不买帐,冷笑问:“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为我作决定?”

见邹小**态度过冷,而且毫无礼貌,邹小包俊脸一沉压低了声音说:“我是你继兄,名义你仍然得叫我一声哥!”这邹小**,态度上让他感到奇怪。

邹小**高傲地仰起下巴骄蛮道:“不好意思,你爸早死了,我妈也早改嫁了,你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见邹小**话绝,旁边秦仲天看得乐趣,瞟一眼神色晴不定的邹小包,看来这男孩是搞不定。不过无所谓,人只要聪明就够了。“你们兄妹慢慢聊,邹小包,希望你和你继妹明天中午之前就能离开这座城市过新生活。”

秦仲天不奉陪了,起身整整衣服付了帐闪人。

邹家两兄妹大眼瞪小眼,邹小**的态度不驯,邹小包只有软言相劝:“小**,你和那两个男人没结果的。到最后输的只是你,趁着还没陷太深,跟我回去吧!”

“要你**婆好管闲事!以前各扫门前雪,以后也遵守这一点好!”邹小**不识相起身拎包闪人。

邹小包伸手一抓,把姑娘右手腕拽得牢牢实实的,“你该知道这并不在征求你,而是命令!”她必须离开北京。

“我不怕死,要死我也只死在北京!”对于生命走在倒计时路上的她的而言,威胁本不在乎。

“为什么你到现在还在执迷不悟?!在你向他们家人努力证明自己的时候,他们在哪里?!秦仲霖在哪里?!蒋东原又在哪里?!他们只是玩玩你而已!”

对怎么都听不进劝的人而言,邹小包耐心告罄,拽姑娘进怀里冷着俊脸怒吼。“邹小**,你是不是被下降头还是智商成负变成白痴了?!天生的荡妇水杨花吗?!”

任邹小包把话说得再难听,可邹小**那张死人一样苍白的脸也就仅仅是挂着嘲笑,沉默着冷眼看着他唱独角戏。

邹小包被她的反应刺激到了,一冲动下把姑娘按在地上,手直接往那纤细的脖子上掐去,发红的双眼是狂怒的象征:“既然你自己都作贱自己,我何必再把你当宝贝一样守着疼着?!那不如现在就去死了!你死了,一了百了,永远都祸害不了别人了——”

失去理智的男人只会越来越气,蛮横地一味地沉醉在自己的怒气与怨恨中,下的手是足以掐死一个壮汉的手劲。邹小**本没思考和反抗的余地,只觉呼吸困难喉咙被压迫收缩得疼痛时,反地伸手扳开他,可怎能敌过一个男人的力气?

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再美的容貌也因为生命的终结而剥落,张大的嘴为了尽力的呼吸,极为狰狞的丑陋。

猛然回过神的男人被那样的面孔惊吓到了,手上力道一松,随之而来的便是女人得到解救。

在即将死亡前一刻被救回来的恐惧,让她深切地体会到,死亡,原来不是口头上说得那样简单而洒脱……

他吓得后退两步,狼狈地跌坐着撑在地上脸色苍白而惊慌,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她咳嗽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那张流淌着泪水的美丽容貌重重击敲在他心头,让他不忍心撇开视线,沙哑地说:“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失控……”

“我杀了你妈,再向你说声对不起可以吗?!”邹小**凶恶地回瞪他并不领情。

邹小包哑口无言。邹小**站直了身子,脖子上微微的涨痛无言告诉她男人下手的狠毒。喉咙干咳端起茶杯灌了几口,吞咽造成的疼痛让她火冒三丈,更是冷地瞪着继兄。

邹小包被她冰刀子似的眼神吓住了,这样的邹小**,不是他所认识到邹小**……

不,至少不是这几年所认识的邹小**!

邹小**缓了气,身体上的疼痛也消除了些,便不想再和邹小包纠缠,捡起包走人时,邹小包再伸手抓住了她。

“放手!”

“和我去上海,我们永远都不要再回北京了!”

“没兴趣!永远也别指望!”

面对一意孤行不听劝阻的邹小**,邹小包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于是心一狠之际,眼神发冷咬牙举起手,一个手刀子劈在她脖子上。邹小**只觉剧烈的疼痛中眼前一黑,心不甘也无可奈何了。

***

秦九妙把自己的录音笔交给了叔叔,她与邹小**的对话,邹小**高傲无情的一番话被一一披露了。

九妙非常紧张地看着二叔的表情,可除了面无表情还是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

嘴儿一扁,气嘟嘟地问:“二叔,你倒是回个话儿呀!这些话可不是我剪接的哦,全是她自个儿开口的。你要是还不相信,可就真浪费了人家一片苦心了!”

对侄女的殷切关怀,秦仲霖只是将听完的录音笔再回放了一遍,像是为了确定,他似乎并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总之秦仲霖的这番举动在秦九妙眼中只有诡异,她读不懂大人的心思,只能催促中等待着。

“九妙,谢谢你对二叔的关心。”听了约莫五遍后,秦仲霖才关了录音笔,把笔收下,催促侄女回家。

看二叔神色虽然无恙,不过脸上也还是挂了点凝重,想是多少受了那些话的影响。

哼,要是听了这番话都还无动于衷,她只能骂二叔是大笨蛋了!

秦九妙走后,秦仲霖再掏出了那支录音笔,没打开,捏在手心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眼睛盯着窗外的一个点良久。录音笔最后被搁下时,他掏出了手机拨打那个离家好几天的女人的电话。

***

借由秦仲天的势力,把邹小**连夜弄上了私人飞机,几个小时后他将和她在另一个城市,只要他安排得好,他和她将有个全新的开始。凝视邹小**那张美丽的睡颜,沉睡如天仙的女人,纯真而美好。

可她的睡颜下,那双清澈美丽的黑瞳却深藏了世俗的高傲现实无情。

真是疲惫,他无力地揉揉眉角,放松自己吁口气,躺在她身侧的沙发上假寐。睡不着时,他睁开眼睛凝望她,她苍白的皮肤,眼窝的黑色素,憔悴的容貌,是为了那个深爱的男人而折磨了自己吗?

心底一丝怨恨,为了什么要这么爱恋着那个秦仲霖?!又听说回去纠缠蒋东原!到底为了什么,她的真心又在谁的身上?!

还是……两个男人都不爱?!

琢磨不透,猜不透,只能把人带走了。算了。

“我不会再让你和他们再见上一面,等你醒来,我会安排你出国,那样,你永远看不到他们了……”

她听不到他的决定与无数次的抉择,为了她而妥协的爱,她不想也不会接受这样深爱的他。

***

邹小**走了,蒋东原得到了消息,可来迟了一步,她的飞机已经起飞。这个夜他睡不着,突然发现她被带走了,心里头松了那么一口气,可同时更多的空虚又袭上心头,伴随一阵酥软般地疼痛。

原来矛盾的心是这样的难过,她像毒罂粟,他明知不能接近却偏惹火上身,想戒却意识到他已舍不掉她的美好。

呵……

低头自嘲,将泄露心情的复杂面孔掩藏在黑夜中。

直到房间门被推开,灯被打开,女人的身影倒映在墙上。

“怎么还不睡?”他抬头问她。

郭芝兰面色不豫地望着未婚夫,咬着唇瓣犹豫半晌质问丈夫:“叔叔告诉我,你只是和那个女人玩玩而已……”

“是,只是玩玩而已。你可以放心,结婚后我会收心的。”

可她并不是这么单纯好糊弄的,“真的吗?你会收心吗?”

“不相信我吗?”对未婚妻的质疑,他没有生气,只是笑说:“芝兰,我娶了你就会对你负责的。这是身为丈夫应尽的责任。”

“……”面对丈夫对问题正面的回避,郭芝兰只能咬咬唇沉默。她有一肚子的火气想爆发,可临到头,一惯的温柔贤惠又让她忍了下去。体贴让她自己委屈自己:“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嗯。”

郭芝兰黯然地离开了,蒋东原瘫在椅子上,点了烟。

对自己一嘴的甜言蜜语还真没什么负罪感,男人的话要能相信,那这个世界就没小三了……

她太单纯了,可他却一点也不介意伤害这朵温室里的花朵。

***

四川,成都。

康母最近身体健朗不少,自己女儿有出息了,也有个各方面都还不错的男朋友,看女儿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于是今儿一早,她就决定先不去忙着买菜,等女儿睡醒了和她谈谈这事儿。

谈了两年了,也是可以考虑结婚见双方家长的时候了吧。这么美滋滋地盘算着计划时,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女儿醒来。

康母疑惑了,这个女儿就算是双休也是很准时七点醒来的乖宝宝,怎么今天都九点了还不见人影呢?

难道?出去了?!

康母心头嘀咕着起了身去敲女儿的门,敲了几下人没应,就推开了门,进去一看,女儿好端端地躺在床上,睡得很香。

见到此,康母松了口气,嘀咕着女儿昨夜睡太晚了上前去唤醒她。谁知凑近一看,差点没吓死她!女儿的身体怎么透明了?!

康母吓得差点旧疾复发,很快稳定心神后眨眨眼,怕自己眼花看错,还用力眨了好几次后才睁开。定睛一看,女儿的身体果然是透明的!

喝!

倒吸口凉气的康母吓得后退一步,穿着保守睡衣的女儿睡得很香,可整个身体透明了,还能看到被她压在身下的床单弄皱的纹路!

怎么回事?!康母吓得面色苍白,颤巍巍地把手伸了出去,犹豫不决地向女儿的身体,指尖哆嗦中向那透明的肩膀靠近。

就在这时,“康洛”猛地睁开了眼睛,吓得康母一声尖叫缩回手连连后退。

见母亲被自己吓到,“康洛”撑起双手,不解地问道:“怎么了?”身体已恢复原状。

康母三魂去了六魄,惊魂未定中再偷瞄女儿,没见到异样又在女儿一脸不解中,说服自己是眼花了,打马虎眼说:“没事没事,就是来看看你怎么这么晚还不醒……”

“我最近老犯困,可能是太累了,过阵子就好了……”

“是不是工作太累了?!”一听女儿说累,康母心思马上转移了,关心地上前探手伸向女儿额头。

“康洛”淡漠回答:“就是公司要忙的事儿多了点,没事的。等过几天就好了。妈,你去买菜了吗?”

“还没呢。我现在就去,你中午想吃什么?”

“康洛”打发了康母后,坐在床上举手看向自己白晳的手掌,那忽然间又变透明的手看得她眼一眯……

看来,“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正主儿即将回归了……

***

邹小包那一手刀,误打误撞把邹小**劈走了,把康洛给劈回来了。从长长的沉睡中醒来还有些不适应,待知道了自己的处境后,在邹小包的紧张下,她反倒淡定地接受了他的安排。

“要让我出国的话,就带我走得越远越好。”

“越远越好?”他满脸的疑惑,那心中的怪异又回来了。

她的态度,前后的不同,他已经隐约明白了。突然间开口问:“你爱谁?蒋东原还是秦仲霖?!”

她一怔,看向他的视线有一种洞察一切的锐利,她被看得有些不安地撇开视线。

才听到她回答:“秦仲霖,我爱秦仲霖。”

他脸色变得古怪至极,回头瞪向她。她一脸的坚定向他宣布她的所爱。

他的俊脸有几分扭曲,挤出质问:“为什么?!我以为你爱蒋东原!”

“我爱秦仲霖,只爱他。”

“可你又去勾引蒋东原了!”他咆哮。

“那是不得已,如果可以选择,我绝不会跟蒋东原再牵扯上任何关系。”

“为什么会不得已?!蒋东原又逼你了吗?!还是你所爱的男人不想要你了?!”

她选择沉默,沉默地看着一脸愤怒的邹小包在房间里来回不停地踱步,他脸上焦躁而不安,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在意。她轻叹,或许,有很多事必须到了告诉他的地步。

“小包,帮我买药。”

“什么药?”他疑惑地望向她。

她再度沉默凝视,看着他的眼神透着几丝悲凉:“你相信吗?相信恶人有恶报。”

“什么?!”

“……我在不久前检查出得了脑癌,能治愈的可能只有10%。”

“……你骗人。”他轻轻说,随后脸上挂上笑意摇头:“别开这种玩笑,很明显就能被拆穿的。”

“你该明白,现在的人类,年纪轻轻就得个什么绝症已经是很稀疏平常的事。”

她却是一脸严肃,眼神认真地望着他说:“小包,你得帮我买药,最多十分钟后我的头又会犯疼的。”

她抬腕查看了时间,下午三点四十六,可能是昏迷的缘故,让往常在这个时间段疼痛的脑袋都变得轻松极了。

“你骗我!”他僵住脚步,用充血的眼睛瞪着她。

“你会知道我是不是骗人的,不管你相不相信。”她不喜欢和人争执,那太累而她目前最需要休息。

起身,径直去找卧房,大不了等一会儿她自己去买。

被扔下的自己,邹小包的愤怒,从未有过的气闷,让他不顾一切冲上去扳住她双肩把人拽回来,“看着我,邹小**。”咬牙切齿地挤出他的愤怒,透过那张俊脸被她看得一清二楚:“你总是在骗我!你以前在骗我,现在也在骗我,未来还是要骗我对吧?!”

她沉默,他的抓狂她愿意理解并包容。微微想过后才轻轻地说:“命运,已经改变了,被我。”

“你又在胡说什么?!”他心脏一紧,她的言下之意他不愿深思细究,于是半装傻。

她低下头颅,看到的是自己的鞋面,然后是他的,都是那样高档的皮革制成。情不自禁地一笑感慨:“我刚遇到你那会儿,你穿的是一双泛白了的球鞋,但并不脏……我就在想,其实那样流氓的你,应该还是能成长为一个不错的好男人吧?”

抬头,她的微笑迷了他的眼,让他一瞬间恍惚。

“我有个不能说的秘密,到我‘离开’的时候也不能说的秘密……”

她的低喃回荡在他耳边,像远方传来的鸟鸣声,清脆悦耳,可却听不懂而苦恼伤心。

“邹小包,你会获得幸福,至少要比我更能抓到幸福……”可是,他的命运,也是被注定了的悲剧啊……

“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做让自己认为会最幸福的事,相信我,你永远不会后悔。”

“就像你一样?”他下意识反问。

她含笑点头:“我试过了,很努力地去争取了。可现实毕竟是现实,不是童话故事,可以坚信就能达成目标的……”

抬手,上他的脸颊,那一刻她非常想用自己的脸却感受他的温度,可太过亲密了,她忍住了。像个大姐姐似的笑着安慰说:“虽然很可惜,但至少,至少……我不会再那么难过……我尽力了……”

其实,他是真的听不懂,可又隐约能明白。心中那一瞬间的清明,让他下意识地牢牢捏住她的肩膀,质问她:“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人永远不可能一直陪在另一个人的身边。”

第八十二章 生命已不多

“但是你来了,老天爷让你来了!一定有什么理由的,不是吗?!”他尝试了把心中的猜测倾吐出,借由这看似无理取闹的当下。

她再次沉默了,人太聪明了,也宁愿是自己多想了。他会什么都不知道的,哪怕心中纵有猜忌,可人不是那种会轻易接受任何科学以外的事件。比如,UFO,外星人。

鬼神一说,也仅仅是迷信。他即便陪在她身边的日子最长久。

***

秦仲霖买了最早去上海的机票,可很快被秦老太爷得到了风声,赶在人上机前抓了回去。

蒋东原要结婚了,他在这节骨眼上哪里都不能去。他得先稳住父亲和妻子,找邹小**的事,再缓缓吧。

秦仲霖被抓回来后,作为挚友的蒋东原去探望了他。就如狗血的偶像剧,秦仲霖面临的是被家人软禁,去哪里身边都随时有三个身强体壮的保镖。

看到这一幕,蒋东原觉得实在好笑,嬉闹着骂道:“你看你,多让人羡慕的帝王般的生活啊!前呼后拥的!”

秦仲霖泡了杯茶,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喝茶,一左一前连背后都有三尊大神守着。

见蒋东原来了,抬了下头说了句:“坐。”便自顾自地喝茶换台。

蒋东原也没客气,吊儿郎当地找了张沙发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又用手肘支着沙发撑着下巴问兄弟:“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老是掉进女人的温柔井呢?瞧瞧,邹小**那种女人,谁有钱就跟谁,你还不死心啊?”

秦仲霖听了,睇了个眼神过来,那轻淡的一双眼睛里藏了太多的心事。

就一眼,蒋东原被看得不好心思有些僵硬地撇过头去,状似看看家具。

“东原,得到你想要的吗?走到今天这一步,你快乐吗?”

“什么呀?结婚?”蒋东原装糊涂,嬉皮笑脸着自说自话:“我很快乐啊,你看老婆也有了,儿子也快有了,未来的事业完全不用愁。男人混到这地步,这辈子也值了!”

“值了?”秦仲霖低头轻嚼这两词,随后微笑回道:“确实值了。可你蒋东原,永远就只能止步于此。”

“你什么意思?!”不知道怎么地就触到蒋东原那敏感的神经,脸色一变态度不佳反问:“你别再给我来那套高深莫测,老端着说教!看着就想让人揍你一顿!”

“难道我说错了?”秦仲霖不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激怒他,嘲讽笑问:“智商不够才会看不透别人的心思,你想要承认自己本事不足吗?”

蒋东原怒了,站起来指着秦仲霖鼻子骂问:“秦仲霖,你是不是对我很不满啊?!我知道,你打小就看我不顺眼,当我是你跟班!”

“会这样认为的只有你吧。”不咸不淡地喝口茶润润喉。

蒋东原立马冲了上去,可人边还没到就被右手方的保镖给阻挡了。

亲如兄弟的好友反目成仇了。

“是!我是自卑!”怒火夹杂着堵气承认:“我从小就活在你的影下!你秦仲霖一句话,我蒋东原不该说第二句!你要做的事,从来只需要命令,你的跟班我就得马上去照办——你再屌,也就靠的是家世,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我早看你这混帐不顺眼了——”

“那么想杀了我吗?”火上浇油的轻闲态度,仿佛故意的激怒般的拽样,他越是稳定便越衬得另一个男人的愚蠢。“蒋东原,我等这些话,等了十多年,还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开腔了……”

好友的感慨让盛怒下的蒋东原清醒了脑子,蓦然看着那个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那样有成竹的凝视,瞬间把自己衬得如同小丑一般可笑……

然后,自己也感觉可笑,自嘲地后退一步,脸上无奈的笑容颓然地坐回了沙发上。宛如斗败的公**烦躁地耙着头发哑声怒道:“我最讨厌你这一点……从小就是这样,老把自己装成大人,老子受够一直活在你影下了——”

秦仲霖深沉地凝视着那个败下阵来的男人,没吭声,甚至他没追究这个男人抢了他的女人,在背后中伤他。只因为,太了解彼此,所以,连恨也觉得是多余的……

或者是,因为同情?

秦仲霖摇头,苦笑自嘲,他还有同情别人的立场吗?自己也是那个被同情的对象。

“我爱邹小**。蒋东原,放手吧,沦陷一个我已经足够了,我不想我们到最后真的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连兄弟都做不了。这不是请求,是命令。你想反抗我,就努力地追赶我超越我,我相信,总有这一天的。因为我只是个商人,而你已经是个官了。”

“……”

***

邹小包调来了北京医院关于邹小**的病历,上面一切显示邹小**不是说谎。事实让他不得不相信,也让他无法理解并深深憎恨,为什么她快要死了还能如此淡定?为什么她要突然出现,搅乱了一池春水又要毫无愧疚地离开?!

满是负面的黑暗情绪让他整个人变得晴不变,就像颗炸弹,稍一碰就炸弹得旁人体无完肤。

最直接的受害人便是项馨瑶,这个可怜的年轻孕妇,甚至不敢打通电话去问候一声,就怕丈夫无缘无故再骂她。纸巾不知道包了多少鼻涕扔得满地是,心里头的委屈让她最后一博,去见那个邹小**!

她是黑道千金,拿出她应有的霸道和毒辣手段来!于是在一个星期后,项馨瑶来了,彼时康洛必须服用大量的安眠药才能让自己沉睡。

邹小包想让她入院治疗,现代的医学这么发达,治愈率极高的。

可康洛不乐意,她是瞒着任何人的,除了邹小包,不想被任何认识的人同情,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她还要最后一次努力。她得等,等着她内心期盼的那个男人来见她,来告诉她:我不会放开你,永远。

这样心里头有个盼望时,就觉得病魔不是那样可怕了。

项馨瑶来时,康洛正好要去睡觉,勉强打起神来应付这位“嫂子”。要不是见了人,这辈份真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离开邹小包,否则我会让你在上海混不下去!甚至你的亲人也得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不可一世的黑道千金回归了,挺着大肚子高抬着美的小下巴,真有那么几分盛气凌人。

可看在康洛眼里,就是一个纸扎的老虎,哪怕这个纸老虎还是有两颗能咬死人的獠牙。

她以深沉的目光凝视着这年轻的小妈咪,那张俏丽的小脸上端出最毒辣的表情和不可一世的傲气,换了别的人多少心里是胆怯的。可在她看来,就是个偷穿妈咪裙子还未长大的小女孩。

项馨瑶被看得极不好意思,差点没忍住撇开脑袋,但想到这么做就是懦夫,于是心态一正,美目圆睁着再次重复:“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想出国想嫁个富豪我都可以帮你!只要你乖乖离开小包,发誓永远不和他纠缠!”

这是笔划算的买卖,可她不是“小三”,只是“继妹”。想轻叹,把茶几上并未被收起来的医检报表递给她,项馨瑶满是戒备地瞪着那几张纸疑问:“这什么?”没有接过。

见她戒备,便把报表随手搁回茶几上,说:“我要的不是任何人的同情或者可怜,我会把这件事告诉你只不过是为证明,有时言词的保证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项馨瑶惊疑地拿起报表翻开一看,上面斗大的字以及两张头颅的X光片,越往下看脸色便接近震惊。嘴上无意思地低喃:“这是假的,你骗人的吧……怎么会……”

“除了邹小包,你是第二个知道的人。希望你能为我保密。也请相信我的存在并不会危害到你……对一个将死的病人……”她想使点坏让这小姑娘“包容”,可还是止住了。

项馨瑶咬着唇瓣,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邹小**要死了,年纪轻轻就得死了……怎么也无法置信啊!

***

邹小包熟知邹小**的每一份爱好,饮食直接改变是最明显的。他多不想承认啊,可她没开口,他也不敢冒然质问,买了**翅心事重重地朝家里赶去。只有见到她才安心,只有看到她活生生地对他说话,他才有真实感。或者,因她将死而覆上的影会折腾得他发疯的……

刚到楼角便遇到了挂着一脸复杂出来的项馨瑶,当下俊脸一沉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怒气冲冲质问:“你怎么来了?!来这里干什么?!”

见丈夫态度伤人,项馨瑶一时悲从中来,泪流满面跑了出去。

见人跑了,邹小包也没力去追,一脸着急往楼上赶,生怕邹小**出了个什么意外。回到家后见怔怔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邹小**,慌得冲上去追问项馨瑶有没有对她怎么样。

康洛迟缓地回头看着年轻焦虑的邹小包,轻轻说:“你娶了个好老婆,邹小包,你应该一心一意对她才是。”

邹小包不乐意,俊脸一沉怒道:“我的事不要你来手!”

见男孩固执,她便头痛又起,嗅到**翅的香味,便转了话题,要了**翅啃了起来。

见她吃得秀气又香甜,他到底沉不住气说:“以前你讨厌关于**的一切,你不爱吃辣,也非常挑食的……”

康洛一怔,继而若无其事地回答:“时间会改变人的一切。”

“不可能一夜之间格就全变了!”邹小包豁了出去:“你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就像只是披着邹小**皮相的另一个人!”

“那只是因为我死过一回,再活回来后我醒悟到自己从前的不对,于是努力改变了而已。”她咬死不承认。

“你骗我。”他不相信:“我不相信你。”

“可你必须相信。”她认真地望着他,透过那双他的黑眸看到自己满脸的淡漠,很好。“邹小包,你到底想说什么?是怀疑我不是邹小**吗?你认为真正的邹小**被我调了包吗?站在你眼前的,跟你相处几年的人是一个陌生人吗?”

“……”邹小包拿不出证据来,面对她的质疑是不甘心和一点动摇……是啊,如果换了个人,不可能能把邹小**模仿得那么像,就算像,过去小时候的每件事也不可能那样的清楚……

当他内心动摇时,就证明他已经输了。可心底的一个角落却在悄悄告诉他,怀疑不是没道理的,她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前后判若两人……他没对以前的邹小**动过心,只对现在的她动心就是最好的证据!

见他动摇了,她继续咀嚼**翅,可吃着吃着就有点反胃,于是扔了**翅,露出疲倦赶他:“我去休息一下,晚饭尽量清淡点吧。你别再来打扰我了。”

见邹小**云淡风清的态度,邹小包压抑心中的戾气和怨气,腥红眼瞪着她背影,那眼里透着几分压抑不了多久的憎恨……

她总是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啊——

***

这厢项馨瑶基于对癌症病人的同情而决定大度地默视掉她和丈夫暧昧的关系。那厢康洛也在邹小包严格的监控下吃着抑制的药物,并被疲劳地重复游说住院工作而心烦中。

北京这边,蒋东原的婚礼终于来了。他一直沉住气对邹小**漠不关心,等的就是这天。生米煮成了熟饭,事后他想怎样就怎样。所以,蒋东原的婚礼上,他算是除了蒋政北外笑得最开心的一个。

身为挚友,秦仲霖是一定会给蒋东原这个面子。他曾被秦家赶出去,又再度被接回来的消息不是个秘密,在这达官的上流社会一露面,大家就知道,秦家二少爷还是那二少爷,从来不曾改变过得宠的身份。

而人群中也有耳闻一些秦二公子和蒋家少爷为一名妓反目成仇的丑事,多少在这场婚礼中,看戏和看笑话心态的人是不少的。

作为婚礼的女主人的郭芝兰,本该是最幸福的新娘,可结果呢,多少人看她笑话。她的那些曾经羡慕她嫁了个英俊男人的闺蜜们,全在角落里偷偷笑话着她。

越想越伤心,脆弱的心灵禁不住被人耻笑的折磨,可又碍于家族的压力必须迎合,于是从头到尾脸上便不再挂着笑容。

又探向丈夫的方向,见他端着酒和秦仲霖,艾瑞清李连杰叶樟那几个平日要好的兄弟喝得高兴,不由眼眶一热,怕当场出丑急忙低头往洗手间走去。

要哭,也不能当着那么多人面哭!

一声声恭喜,听在耳朵里是数不尽的讽刺。蒋东原挂着完美的笑容承接着那些表里不一的祝福,直到与秦仲霖碰杯。

两兄弟默默无语,各自饮尽那杯中酒。

饮毕后,心里生了感慨:“想当初我以为最先喝到的喜酒是你和尚宝宝的。”尚宝宝三个字叫得生疏。

秦仲霖也忆起往事,脸上露出笑容淡声道:“好像是,我也一直那样认为着。”如果没有意外,他早结婚了。

兄弟俩说话,相视一笑,在外人看来是和谐而友好。可到底心里几分真诚呢?只有自己知道。

蒋东原的喜宴,邹小包有告诉康洛,康洛听了怔愣在当场。看得邹小包怒火中烧,刚要发作,她恢复正常:“哦,果然是个负心汉。官二代的男人都不可信。”

那话甜到了邹小包的心里,脸色一缓,声调也温顺不少:“现在你死心了吧?”

“我从来就对他无心,何来死心之说?”她轻松否认。

邹小包抓到话,微微眯眼带着怀疑暗自打量她。果真见邹小**一脸无所谓态度,又听到她低喃:“像那种花心男人,只有那个傻姑娘才会去深爱……嘛,谁让他符合屠龙记里的王子呢……”

那样悲情的女孩自然有王子救公主的美梦,当那天一来,无可避免便是深深地沦陷了……可以理解。

邹小包不动声色将她的自言自语记在了心头,不着痕迹转了话题,把她的感伤牵引去别处。

“护照已经办好了,美国的医疗最发达,我们这个星期五就过去吧。”“随便你吧。”

见邹小**温顺,邹小包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伸手揉上姑娘的头顶。康洛一僵,他故作没发现地说:“我会医好你的,你还年轻,一定会医好的!”

康洛眨眨眼,没有任何反驳。却也衷心期盼这具身体真能有医好的一天,那样,被她所悄然改变的命运又将导回正轨……

***

邹小包在准备着,秦仲霖这边也没慢下来。因为爷爷的关系害他没办法立即采取行动,最后耐着子等着蒋东原的婚礼过去,便趁着婚礼当晚的机会安排了接应的人手,趁着没人注意他的当头以尿遁形式从窗户爬了出去。

接应他的朋友早已安排好了直升机,可以连夜赶去上海。出国是难了,可他现在要的只是一个答案。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坐上直升机升空后,他马上联系在上海接应的人手,只要三个小时,他等了这么久的答案很快就能见分晓了。

邹小**,等我,我要的,只是你一句话。

***

蒋东原是第一个发现秦仲霖逃跑的目击者,以他对挚友的了解,他的出击是意料之中的事。便时刻留了心眼又让下人悄悄盯着,一等他进洗手间便派人进去,结果没发现到人,又收到他悄悄跑出去的消息时。便嘴角一弯,冷哼声走向心情大好的秦仲天大哥身边:“秦大哥,见到仲霖没?刚还答应和我喝两杯呢,我酒都满上了,人又跑哪去了?”

秦仲天现阶段对弟弟的事非常之敏感,一听人没见,立马收敛笑容脸色严肃扫了一眼大厅,随后打电话问保镖人呢?那些因宴会的热闹而放松警惕的保镖们这下慌了,整幢房翻遍了,确认人跑了!

第八十三章

秦仲天傻眼了,当下心头怒火中烧,马上下令找人!

蒋东原在旁边看着热闹,嘴角噙着冷笑,端着手中的香槟慢腾腾地品尝着。见到一晚上闷闷不乐的妻子在身边,伸手将娇妻揽入怀中。

郭芝兰下意识挣扎,却被蒋东原搂得更紧。他的酒杯碰上她的杯子,醇厚动听的男嗓音在耳边响起:“芝兰,祝福我们今后婚姻幸福。干杯!”

本是很动人的甜言蜜语,却听得郭芝兰浑身起了**皮疙瘩,一股绝望的寒气遍布了全身……

旁边的蒋东原,只是轻笑着喝光了香槟,对娇妻脸色的苍白视若无睹。

他今晚的心情,真的很好呢……

***

康洛今晚怎么也睡不着,心跳得很快。心神不宁下爬起来欣赏皎洁的月亮,怔忡地望着它发呆。她有大把的时间在发呆,这一个多月过得真快,蒋东原,秦仲霖,关于北京的一切仿佛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她在上海的日子是这样的和平。

辛姐的清酒吧又恢复开业,辛姐也不再打电话来问候,仿佛两人的情谊早已断却。

其实这样也好,她没有太多时间和这些人纠缠,到走的时候谁都不知道,她会更高兴吧……

来时一人,去时一人,什么都不带走,也带不走。

发着呆的时间是过得最快的,凌晨四点的夜,有点渴,慢腾腾起身开门去倒水。却撞上在客厅里抽烟的邹小包。一愣,问:“怎么还不睡?”

又望烟灰缸,满满的七八烟头说明他呆的时间很长。

“你没睡,我怎么会睡。”见到她出来他毫不意外,在昏暗的台灯下吐云吐烟。那姿态潇洒又有男人味。

她忍不住打趣:“邹小包,你长大了,变得越来越像个男人了。”

本是无心一句,却换来他的自嘲:“我早就长大了,只是你从来不正视我而已。”

那样埋怨着,让康洛自觉说错话该打嘴巴,有点尴尬儿撇开头晃晃手上的杯子:“我倒水去……”

他注视着她装傻地去冰箱里取出冰好的矿泉水倒上,这一个月的相处,他和她就是在反复的装傻中渡过的。

心不甘啊,一日比一日深。他常常看到她半夜睡不着而大亮的卧室,于是他也陪着她睡不着。他琢磨不透她心底想着哪个男人,就心烦的把烟一接一地抽,直到她熄了灯,他才能入眠。

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多久?到底他曾是流氓,再良善的心,其实也是有极限的。

而他的极限,就是在她的冷漠中日积月累,快要爆发了……

她感觉自己的背快要被烧出两个窟窿来了,像针似的难受又浑身不自在,想要逃避,便敛眉关了冰箱不动声色道晚安。步伐因为他的异样凝视而有些凌乱快速,都被他看到了。

在她手即将触上门把的那一刹那,他的手从她腰后搂了上来,紧紧地将她按向自己,她背承受了一点冲击撞进他怀里,手里倒满的冰水晃荡了不少出来,湿了她的手指。

她诧异惊讶,他的身体他的温暖他的声音随之而来:“你害怕我,是吗?为什么要怕我?”

近在耳边的低喃,缠绵而暧昧的声调。她身子一颤,女直觉不安让她步步为营,小心谨慎:“我干嘛怕你?你眼花了?搂我这么紧会让我头痛的,看把我的水都洒了出来。”

“你又在装傻了!”他有点生气,收紧手臂,把她扳过来背抵在门板上。她气息不稳地捏紧茶杯,稳住不让水倒出来。其实,只不过是让自己看起来更自然些,毕竟,她是真的怕他了。

“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却一再任卑鄙地利用它……”他捏上她致的下巴,迫她迎视他的眼。黑夜里,不够明亮的光线下,她真的好庆幸,可以不用完全透视他的真心。

“我没有……”无力地为自己辩解,带了一丝颤抖。她怕他什么?怕他午夜兽大发。

他垂头闷闷直笑,双肩一抖一抖的好不讽刺。“是啊,你没有……你从来不需要刻意,我就会心甘情愿把自己生命也奉上——”想笑,又想哭,声调不伦不类。

伤心吗?

心脏一紧,有些疼痛让她难过地撇开脑袋。

她是人,面对可悲的他不可能不难过伤心……

“……小包,我头疼……放了我,我要去吃药……”

“撒谎——”低咆,是憎恨的扭曲着俊脸捧住她脸颊,带泪的眼眶腥红的眼,他难过的悲鸣:“你又撒谎了——怕我对你兽大发吗?!你可以让别人压你,就不愿让我碰你吗?!你这婊子——”

已经全面爆发的男人,为了心中的愤怒,他把她推向她的房间,她被推力而致使手中的水杯摔倒在地上,木质地板与玻璃的撞击发现沉闷的响声。

差点被推倒,她努力地维持身体的平衡不到半秒钟,再次被他推下,这次迎接的是绵软的大床。她被砸进天蓝色的大床里,恐惧在瞬间升起。

女的直觉,本能,防备,让她意识到她小心翼翼维持的平衡被他打破了。

他压了上来,沉重的身体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鲁而湿热的吻亦随之而来,她晃动着脑袋却避不过,他的唇如水蛭紧紧黏在她唇上,脖子上。

哭泣和悔恨还有绝望在一瞬间袭击了她,她开始哭,开始反抗,可弱小的力气敌不过男人天生的力气,更何况是特别训练过体力的男人。

吻上她时,他只觉得那股子恨越来越浓,男人的自尊和不甘让他本能的依靠天生的征服欲,只要占有了她,她就会是他的了——

于是尽了全力放纵了自己的欲望,他只想要她不要离开,要她一个关心的眼神,要她眼里只有他……

不要成为她永远的“哥哥”!

不要不要不要——她在内心深处拼了命地呐喊,不要碰她——她不喜欢他,她只愿忠于另一个男人而已啊——

可身体的虚弱,衣裳地褪尽,泪流干的时候,他的手掌传来温热的体热,都是真实的啊……

不是她说不要就能阻止的事实!

当绝望的极点,便是头痛欲裂的开始,她感觉脑袋快要爆炸了,可早已在反抗中喊沙哑了声音,再也没有了力气……

当他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她能感觉到心脏爆炸似地狂跳,然后,身子变得轻飘飘的……

她在旋转,不停地旋转上升,灵魂和身体分了家……

能想象吗?当她离开这身体时,却是以这样的形式。被强暴的可悲命运。

她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她还没等到他出现呢!

喘息渐渐结束后,理智回归大脑,从云端回到地面上,他迷失的黑瞳才有了光亮。

满足了兽欲后回归正常,望着身下女人一动也不动,紧紧闭上的双眸苍白的唇色,还有那无法因为激情而获得温暖逐渐失温的躯体……

他在那一刹那,恐惧充斥入他的瞳仁,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的僵硬……

“小、小**……”微带颤音的轻声试探,仿佛生怕打扰少女甜梦的梦乡。

无人回应他,身下的美丽如初的女子僵硬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雪白肌肤上点点青紫与红痕,是爬在她身上男人所造成的兽行……

“小**……别、别闹了……”他感觉不到她心房下象征生命的微微起伏。于是强颜欢笑:“你要怪我就睁开眼睛吧!别装死人一样来惩罚我……我要你睁开眼睛,快点把眼睛睁开啊……”

并掩合的窗外一片漆黑无月,是黎明到来之前最黑暗的一刻。

她仍然是一动不动,美丽圆润的房仍然洁白,只是泛着生命力的健康光泽。

“睁开眼睛——小**,求你睁开眼睛!不要吓我,不要吓我——”

高壮的男人全身开始哆嗦,弯跪的膝盖上有微微的湿润,于是他低头一看,蓝白色的床单被从女人腿窝间暗红的血浸染了大片,并继续蔓延……

她的容颜依然倾人倾国,神色安祥而宁静。仿佛只是安静的沉睡中,只不过再也听不到心脏的跳动声……

黎明终于来了,那尖叫怒吼的男人被第一缕阳光刺激得睁不开眼睛,下意识用手一挡,然后遥望窗外,一只小鸟叽叽喳喳地鸣叫飞过……

新的一天,又来临了。

“不——不要离开我——”

那修建美丽的木屋别墅里,男人凄厉的惨叫声划开了这结束与继续开始的一天——

***

我不要——我还没有等到秦仲霖,他说他要娶我的,无论我是不是妓女,他都愿意娶我的——

神啊,乞求你让我回去,我不要带着遗憾离开——

那黑暗中一点点的白光隐约生出一团朦胧而模糊的矮小身形,他用冰冷的声调无起伏地宣布:“康洛,你的时辰到了。从今以后,邹小**的人生将与你毫无关联。”

她凝视着那团白光,那天上神明的恶作剧之神,摇头拼命地流泪:“我不要!让我回去!求你让我回去,我还没见到秦仲霖,我要等他来找我——”

恶作剧之神冷哼反问:“你认为,经历过这么多折波的秦仲霖,他还会愿意娶你吗?即便他娶了你,康洛,没了邹小**外壳的你他也不认得啊……”

她的身体宛如一瞬间被抽空了力气软软地跌坐在地上,她的泪在那一瞬间含在了眼眶里,怔愣地睁大无神的双瞳。

他说得对,她一早就明知的结果,却终究让自己从看戏人成为了演戏者……

见她软化了态度,恶作剧之神放下了那严肃的面孔,轻叹摇头道:“回去吧,人生总有遗憾。或许你见不到他才是最好的。你们人类不总自我安慰么,残缺也是一种美啊!”

“……再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康洛!”

“再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她撑着最后一口气站了起来,那含在眼眶里迟迟不落的泪水最终滚落,她的眼睛明亮而坚毅:“让我去见他,否则我回去后还是会再来找他的!天涯海角,我这辈子都要去找他!”

“你这又是何苦?!念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你还是乖乖回去吧,天命不可违啊!”

“我不知道什么是天命,如果上苍注定我和他有缘无份,我会死心回去的。”

恶作剧之神沉默了,顽固的人他不是没有遇到,心存侥幸的人更是多如牛毛,只能一声轻叹,说:“那你可不要后悔。”

她嘴角微微勾起,却被他下一句打入寒潭:“给自己多些心理建设吧。”那团光渐渐地消失中:“人类啊,为何总不愿听我们的劝告呢,一意孤行,只会让自己变得更不幸而已……”

“我不怕……”她在光亮消失中执拗地给自己打气:“我相信那个男人,相信他……”

爱一个人,就一定要相信他,才有希望,才有幸福!

她始终坚定不移地深信着。

***

我还不能死!我的阳寿还没到,我还不能死——

来自灵魂深处凄厉地吼叫声,愤愤不平又怨深怒极。

老天爷不公平!天上的诸神不公平——我还有两年的寿命,我不该死——

让我回去,让我回到我的身体里去——

“邹小**。”低哑的男嗓音威严而沉重,镇压了那怨灵满腔的恨意,弱小的死灵怯弱地缩到角落瑟瑟发抖。

“你最后两年的人生,将以植物人的身份渡过。”

那位威严的鬼神无情地宣布:“你阳寿虽未尽,却不能再回人身,好好在这里呆着吧。”

我恨你——我恨你康洛——我恨你让我唾手可得的幸福再次擦肩而过——我魂飞魄散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那仿佛判官的鬼神宣布完后,那道弱小的死灵便拼了最后一口灵气冲向了黑暗的尽头,那一圈小拇指细的光明。

那位鬼神面无表情地看着,并未阻止。

另一声轻叹逸出:”判官,请让她去,当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那威严沉重的嗓音再起:“恶作剧之神,你千百年来,已犯下不少错,欠了我多少人情了?”

“呃……呵呵,这次我可是顺应天命来讨人情的哦,你是知道的嘛,排命是神仙干的活,窜改自己命运的可是人类自己作主的啊……所以,我只是一再告诫人类,命运不是老天安排的,是自己掌握啊!”

“……”

***

她捧了一束红玫瑰,本以为爱情得到了,可现实却是那样残酷。

他捧了一束红玫瑰,她出现在医院里,苍白的脸颊含笑地告诉他:“对不起哦,秦仲霖,我爱的是蒋东原,只爱他。而且我是个水杨花的女人,就在昨天晚上,我和我继兄上床了。”

玫瑰花坠落地上的瞬间,他想保住嘴角的微笑,却是苦涩的苦笑,声音略微沙哑艰难:“你爱我吗?曾经爱过我吗?邹小**。”

她满是骄傲地挺起雪白的颈,那弧度优雅而迷人,“没有!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你真蠢,我爱的一直是蒋东原,他是第一个让我着迷的男人,也是唯一最后一个!”

“……”怎么也吐不出那再多的质问,往日的甜蜜仍飘荡在脑海里。他困难的摇头自嘲一笑,犹作最后挣扎:“我们可以明天就去美国,你的病,到了美国就会治好的。”

“哈?我得了癌症也被你知道啦?!真是的,那可是我用来骗取蒋东原的谋耶!”她满脸不可思议地惊呼,以看外星人的眼神嘲笑他:“你真是蠢,秦仲霖,一直就听说你是个痴情种,原来是真的呀!哈哈——我是骗你的啦,快滚吧,等下蒋东原就会来看望我。作为你深情的回报,你可千万要帮我把癌症这个事隐瞒下来哦!”

“……都是假的吗……”怎么能相信呢?老天在开玩笑的吗?

“滚吧!以后不要再来见我,我很快就会去美国,就算无法将蒋东原骗到手,我也要让邹小包对我死心踏地!”

那个满脸得意的女人,变得好陌生。他的心脏没再为她跳动,虽然她依旧美丽如昔。为什么不再跳动了?是因为她暴露了丑陋而真实的嘴脸了吗?

苦笑,心脏尖锐疼痛的那刹那,他尤作最后挣扎,满是痛苦地凝视她浅浅的微笑倾述:“我是真的想娶你……真的爱你……”

可回应他的,只是她冷漠如霜的脸。

仿佛他是世上最肮脏的灰尘,恨不得抹掉——

那个男人,那个满心期望并深信情人的骄傲男人,带着满心累累的伤痕再也直不了腰板佝偻着蹒跚地离开了……

他没有回头,因为没有回头,所以没有发现,身后那个冷言冷语的女人是多么绝望地流下了眼泪……

他没有发现,“她”占据了这具身体,主导了身体的一切。

而等他一走,她的破碎低喃随风吹散:“康洛,你有个这么爱你的男人,真好啊……”

她倒下了,灵魂是人类看不到的,她飘离了这具身,恶作剧之神在旁边静静等待:“邹小**,走吧,凡事莫要强求。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那道黑色光球不再言语,沉默地随男人离开了。

而不久后,那沾满消毒水味道的白色病床上沉睡的女人,却猛地再次睁开了眼睛,她有一双,明亮而充满生命力的漂亮美眸。

***

他站在花园里,医院的花园景致很美,可再美的风景也温暖不了他已经冰寒的心。

心死,不过一刹那。

第八十章节 回去

他近乎无神地跌坐在藤木长椅上,无力地仰望蓝天白云。天这么蓝,可他却受伤如此惨重。

远远的走现一堆人,为首的是神色严肃的秦仲天。他直直朝弟弟走去,居高临下地俯视这个被爱情再度重重伤害的男人。“仲霖,跟我回去。爷爷很生气,连爸爸也发怒了!”

被呼叫的男人却仿佛没听到似的维持仰望,眼皮眨也不眨。

秦仲天疑惑了,凑上了脑袋一看,震惊了满脸——

那个男人,他最为疼爱的弟弟,那双从前温和深邃的瞳,如今什么也没有,空洞洞的好像只是画上去的眼睛而已……

“仲霖,你怎么了?!”

***

急促地喘气声,虚弱的身体是靠意志力支撑着她冲下楼,他还没走,她能感觉到!

她拼了命去找他,终于在花园里看到他了,他那么英俊那么耀眼,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他!

她看到他的时候,笑容爬上了嘴角,他还没有走!

她惊喜地朝他跑过去……

“哥,你取笑我吧,狠狠给我一巴掌也行。我一直到现在才看清了一个贱人的真实面目呢——”

啪嗒——

心,仿佛掉在地上,碎成了千万块。

她甜美的喜悦僵在脸上,奔跑的停在原地,慢慢的听到他的自我嘲笑,然后笑容渐渐地转化为冷漠……

“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吧?!那种贱女人哪里值得你对她这么好了?!水杨花,朝秦暮楚!勾搭了一个男人不够还两个三个!满嘴谎言!婊子的话要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呵……是啊,相信她的人都是傻子一个……”

恶毒的咒骂,两兄弟都没发现那就停在他们两米远玫瑰丛后面的失血苍白的女人,她脸上残留的笑容好似在嘲笑自己的愚蠢。怎么就那么自信,这个男人会爱上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呢?!

怎么她就这么有自信,他会一直在原地等她呢——

“我爱你……”她无神地低喃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爱你……我没骗你……我爱你……”

他们听到了,回头望过来,一人是鄙视,另一人是面无表情地凝视。

安静的,无波起伏的冷淡黑眸,不再充满感情的漠视。

“我爱你……秦仲霖,我爱你……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她盯着他的眼睛,满眼里只能看到他一人,她的世界,就只有他啊。所以专注,所以倾述深埋的心声。

“对不起,我听不到你的诚心。”回答她的,是他热情不再的冰冷:“你爱的人太多,我已经不知道该相信你爱谁多一点了……对不起,玫瑰花已经枯萎了。”

枯萎了?

她疑惑地眨眨眼,似乎并不太理解他最后的一句话。

可他已经不想等到她理解了,扯住愤恨口出威胁的兄长:“仲霖,这种女人得为她的愚蠢付出代价!”“走吧,哥,我想回北京了。向爷爷负荆请罪吧,都怪我这个不孝子孙不听老人言,吃亏了。”

枯萎了,玫瑰花啊……

他走了,于是玫瑰也枯萎了。

她的爱情,没了。

天黑下来的那一刻,她对自己微笑,难得嘲讽:康洛啊康洛,为何你不坚持到底做个旁观者呢……

“医生——护士快来啊——这里有个女人晕倒了——”

永别了,秦仲霖,你为我带来了玫瑰,只可惜盛开得太过短暂了。我会将这朵玫瑰,你一并带来的伤痕,永远的,不再想起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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