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绵羊的春天 - xp1024.com
《小绵羊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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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本书的惊喜                     凌 净

在二OO二年的尾声,一通远方电话带给我新年的新希望,直到写序的这一刻,好象还处在梦境般不真实……

看了几年的爱情小说,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成为其中一员,曾经尝试加入写作的行列,也断断续续写过几个章节,但最终都不了了之。

直到二OO二年的夏天,一股莫名的冲动,才让我完成这件曾被我视为不可能任务的事情。当完成的稿子捧在手中时,心里是满足的、欣慰的,而当接到出版社录取稿件的电话时,对初次写作的我来说更是一大鼓舞,那一刻的心情实在难以用笔墨形容。

关于第一本书……在写作的过程中我常常思考,到底想把什幺讯息传达给读者朋友?很严肃吧,但我真的认真想过。有些我欣赏的作者们,在作品中会探讨一些较冷门或社会边缘的题材,这些平凡小人物的不平凡故事,往往会让自认冷血的我感动不已。也许是一席话,也许是书中人物的情感互动,呈现出作者在社会现实与小说虚幻两者闾取得平衡的意念,这种感动是很难忘怀的,更是我想要努力的方向。

人与人之间都有眼看不出来的距离,金钱与权力、年龄或学历……许多许多,透过每个人眼里想必会有不同解读,而这些因素往往也阻碍了人类最原始的真。在《小绵羊的春天》中提及的是年龄上的差异──这是问题吗?或许「不」,或许「是」,或许……你认为呢?

这本书的出版,对我而言是心愿的完成武,更是一个无价的惊喜,在此由衷感谢禾扬出版公司。

楔子

「甜心!醒醒!」

坐在床沿,轻唤满身酒气的人儿,抚她微烫粉颊,谢龙恩享受指下传来的柔嫩触感。

好痒!谁在舔她?田丽吃力地睁开双眼,视线所及之处都是一片朦胧。

「嗯……好热……好痒……」

火热的欲望在她不安分的摩擦中苏醒,谢龙恩只觉一阵昏眩,「别引诱我……天啊!妳好美、好软、好香……」

感觉有样热熟的东西在她嘴里,田丽直接用香舌抵制异物的侵入。「唔……」

离开被他吻肿的红唇,沿着耳垂、玉颈来到丰满酥,不可思议的柔软。让他的手、他的口舍不得离开,吮舔声在安静的房内显得格外清晰。

「好痒……」沉浸在令人酥麻的爱抚里,田丽无意识地扭动。

「噢!甜心,停下来……我会忍不住的……啊──」

谢龙恩抽气、低吼,却不想阻止她用火热腿间摩擦亢奋男的动作,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怎能禁得住如此煽惑的暗示,褪下那一层禁忌的薄布,女柔顺的耻毛及泛着亮光的口,霎时夺去了他的呼吸。

他轻碰敏感的花唇,直勾勾盯住收缩的口低喃:「丽,看清楚我,告诉我我是谁?」弹动的顶端随着问句在花口就位。

「嗯……小恩……帮我……」田丽如同迷途旅人,渴求甘霖的降临。

谢龙恩慢慢推入紧窒的花径,热汗不断滴落在白皙椒上。「甜心,记得我,记得今晚……」

一层弹薄膜阻挠他的进入。难道……谢龙恩难掩心中雀跃,他是田丽的第一个男人,是第一个!

他温柔地舔吻她红嫩唇瓣,记得书上曾经提及女人第一次的痛苦过程,他与甜心的结合必须经过这一道关卡。

「丽!为我忍着点!」他安抚着田丽,在她放松之际街破禁忌闸门直抵深处。

「呜……」田丽痛楚的尖叫全数让他接收,柔嫩双手推打着厚实的膛,泪水顺着眼角落入枕头里。

啊!

女的甬道紧束胀大的硕长,快感传至脊椎尾端再扩展到全身。造就是做爱的感觉?谢龙恩低吼,藉由爱的润滑抽运动,减轻男的胀痛。

「啊……小恩……」

撕裂的疼痛过后,充实与酥麻的感觉取而代之,逐渐加快的抽送带领她进入未知的感官世界,田丽攀住谢龙恩的颈项,紧紧跟随着属于他的节奏。

「啊──丽……」谢龙恩整个身子向后仰,失去控制地盲目抽,试图找到进入天堂的快捷方式。

田丽的腹部不断抽搐,口中呻吟求饶着,无奈上头的男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野需求中,一点也顾不了初尝人事的纤弱女体。

「小恩……啊!我不要了……鸣……」

「啊──」男灼热的华喷洒在花径深处,得到满足的谢龙恩抱住田丽急喘着,高氵朝的余韵尚在她体内悸动,使他舍不得离开。

「我爱妳,甜心……」

睡意再度袭向田丽,她又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隐约中感到有人轻唤着她,轻抚着她,轻吻着她……

小绵羊的春天 1

经年累月的思念

堆积成浅浅的叹息

亲爱的 妳听见了吗?

第一章

提着生鲜食品拐入回家必经的巷道,大马路上的喧嚣渐渐远离,夏末初秋的傍晚,橘红夕阳照映整个台北城,清风拂来,夹带着桂花馨香,小小白花随风飘散,漫步在其中的谢龙恩心情格外惬意。

坐在门口闲聊的邻居长辈大老远就纷纷向他打招呼。

「小恩,放假啦?什幺时候退伍?」

「大帅哥,剪了三分头,越来越像基努李维了喔。」

「小恩,看你总是独来独往,好象没有女朋友,需不需要张伯伯介绍几个?」

「啊?」长辈们左一语右一句,让谢龙恩不知所措。

「老ㄟ!唛**婆,小恩的女朋友已经住在他家里,也许过不久就可以喝到小恩的喜酒啦!」

「是这样吗?可是那位漂亮的田小姐说她和小恩是亲戚。」老张一头雾水。

五、六双眼睛一致转向谢龙恩,好奇的想知道答案。

「呃……田丽脸皮薄,你们这样问,她会不好意思的,以后有什幺问题直接找我就好了。」谢龙恩避重就轻的回答。

老张眉头一皱,实在不苟同时下年轻人对于感情一拍即合、不合则散的轻率态度。「我说小恩呀!田小姐看起来是个正经人家,住在社区里对左邻右舍都很客气和善,每天按时上下班,回家就替你守着那闲空屋子,也没见她有什幺娱乐,真是怪寂寞的。」老张意有所指地说道。

「对呀,小恩,你可别辜负人家田小姐。」孙爷爷也加入规劝阵营。

唉,有一群过度热心的邻居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其实他们不知道,他才是那个怕被拋弃的人。

谢龙恩无奈地接话,「是、是!我这就回去煮顿丰盛的晚餐等她回家。」

老张立刻催促道:「对对对,别和我们哈啦了,赶快回家去吧。」

谢龙恩朝他们摆摆手,继续往家门前进。

大学毕业后,他被调到台北的宪兵队服役,为了避免休假时往返高雄的舟车劳顿,便听从老爸的提议,将台北老家当成了临时住所。

那时候,恰好甜心也因为职务变动由高雄调到台北总公司,聪明的母亲大人立刻向田爸、田妈提议,让田丽搬来和他同住,一来,节省可观的租赁费用;二来,附近的住户都是很好的邻居而且环境单纯;三来,两人也可以相互照顾。

得知这件事之后他高兴得大声欢呼,只是坏心眼的老妈不忘给他淋上几桶冰水──

「哼!要不是你可敬的老妈出面,依你的笨方法,我中意的媳妇迟早让人追走。」

「在跨越年龄的问题前,必须让她离不开你身边,要不然台北优秀的男何其多,怎样也轮不到你这个笨小子!」

「幸好老爸、老妈把你生得身强体壮、俊朗潇洒,儿子啊!好好善用自身的资源,要用行动证明……」

行动是吗?

呿!摆明教他把人家给吃了,可怕的老人家竟然如此不择手段,难道就不信任她儿子的魅力?

回到住处,谢龙恩打开客厅的灯光,发现玄关与客厅之间多出一组原木多功能矮柜,巧妙地将两处隔离,还给客厅独立的空间。

他微笑碰触跟前的新家具,这次回家不晓得还有多少惊奇等着他发掘呢。环顾客厅一圈,原先空荡荡的角落被摆放上一株孔雀木,青铜色叶片搭配褐红色瓦盆,在白净墙面衬托下显得格外醒目,窗明几净、舒适清爽,屋中散发淡淡芬多的香气使人情绪沉淀。

自甜心住进来之后,喜欢DIY的她,巧手一点一滴增添生活的色彩,渐渐地,这栋房子不再是毫无生气的临时住处,因为有佳人在这里等着他回来,一种如家的归属感让他有了眷恋与期待。

「嗨!帅哥,在想晚上吃什幺吗?」田丽站在玄关处,笑着说道。

想吃掉妳。

「怎幺不开车上班?」谢龙恩接过她手中的购物袋,微笑问道。

「相当愚蠢的主意,在台北市搭乘大众捷运系统,省钱省力又方便多了。」真是不知停车痛苦的小鬼。

走入开放式厨房,田丽将材料取出,着手准备两人的晚餐。

谢龙恩半倚在餐具柜上,深邃黑瞳紧盯着她忙碌的身影。今天甜心好冷淡,不像以往会主动抱抱他、耍耍嘴皮子,真令他伤心。

「今晚吃烤意大利面?」谢龙恩悄悄走到田丽身后,探手翻看材料。

下一刻,两道惨叫声同时喊出。

「哎呀!好痛……」被突如其来的第三只手惊吓到,田丽的脑袋瓜子反往后一仰,不料却撞上背后坚硬的物体,让她捂住头噙着泪水哀叫。

「噢!」咬到舌头!

眼冒金星的谢龙恩尝到口中淡淡血腥味,下颚阵阵麻痛,他佯装痛苦,趁机压在田丽香软的身躯上,下腹不忘贴紧诱人的娇臀。「先别动。」

半晌之后──

上半身贴着流理台,维持前弓姿势的娇躯完全被纳入健硕的怀抱中,热气不停从他厚实的膛传来,紧密的接触让田丽充分感受到他的健壮与阳刚气息。

「小恩,你重死了,压得我喘不过气。」她一阵燥热,扭动着身躯叫道。

谢龙恩着泛疼的下巴退了几步,皱眉不语。

田丽赶忙把他抓进客厅查看伤势,同时斥责道:「活该,谁教你要吓我。」见他刚毅有形的下颚红肿了一处,嘴角还沾着血渍,她担心地说:「嘴巴张开,舌头伸出来让我看看。」

虾米?舌头……

见到田丽满是关心的面容,谢龙恩乖乖照办,不过他希望伸进来的是火热香舌而非那沾上药物的棉花。

「哈!你倒霉了,舌尖咬破一个洞,这几天够你受的,说不定讲话都变成大舌头。」田丽幸灾乐祸地说。

谢龙恩眼睛一亮,从这个角度向下看,正好将她敞开的领口里那片白嫩肌肤与引人遐思的沟收入眼帘。

「喂!小子,可别撞傻了。」田丽轻拍他俊逸的脸颊。

「我好饿……」谢龙恩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

田丽捧住他的脸庞左瞧右看,像是发现极大的秘密。「小恩,我今天才发现,你长得挺不赖的耶。」

今天才发现?!敢情她过去从来没正眼看过他?谢龙恩在心里低咒。

瞧见他微红的脸,田丽误以为他不好意思,像个姊姊般在他额头印上大大一吻。「饿了吧,先休息一下,我去做饭。」

谢龙恩垂头丧气地望向厨房里的倩影。难怪老妈对他一点信心也没有,原来在甜心心里,他的地位和田骏是平等的,属于弟弟级,这让他小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严重伤害。

看来真的得接受老妈的烂提议下猛药,他不要再沉默地等待,他要主动夺取早该属于他的东西!

谢龙恩感的唇瓣弯出一抹微笑,轻抚着被她吻过的额头,宣示道:

「也许今夜是个美好的开始。」

在厨房,田丽莫名地打了个哆嗦。

「放假这些天何处去?」田丽问道。

今天中午收到龙恩的手机简讯──放假了,晚上回去陪妳。

短短几个字组成的句子,使得她原本平静的思绪起了小小波澜,心里有个莫明所以的疙瘩困扰她许久,若硬是要找出原委,那得归咎于几个月前一场香艳火辣的春梦。

梦中,他俩赤裸交缠,无声的梦境让整个过程更加深刻难忘,也因如此,让她每次见到龙恩时就会忆起那脸红心跳的一幕。

「一个人也玩不起来,台北县市大小景点就像家里的后花园似的,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如果懒得出门,家里有网络、有PS2可以打发无聊时光。」谢龙恩举起手中的冰啤酒大口畅饮。

果然被她猜中,真是无趣的小孩!

「我请了两天年假,咱们姊弟俩玩个痛快。」她早就计画好了,要不然这小子又会把自己锁在家里睡到饱。

姊弟!超刺耳的两个字。谢龙恩瞪着她不语。

田丽随手翻开旅游杂志提议道:「你想……我们去泡温泉如何?利用这两天到北投或者乌来度个小假,来场秋天印象之旅,体验山岚中轻松泡汤,还有各武温馨民宿任君选择,走走碧野幽径沿路赏枫,享受自然的洗礼……你不喜欢啊?」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太对劲。

谢龙恩慢慢倾向田丽,一双犀利的眼紧盯住她,抿着嘴,一脸凶相,活像被倒会千万似的。

田丽挪了下身体,让自己离他一臂之远。谁来解释发生了什幺事?她的脑子里一堆问号跳动着,搞不清楚是哪句话惹得他不爽。「小恩,你没事吧?阳怪气的。」她谢龙恩贴着药布的下颚,关心地问道。

女躯体散发沐浴后的香气,清新淡雅,宽松长衬衫下,前的美肌若隐若现,超短紧身裤贴附圆软的臀部,整个晚上甜心毫无顾忌地在他眼前走来晃去,一点都没把他的存在当一回事。

谢龙恩深吸口气,克制自己不要把手掌伸向她身上的任何一处,膜拜女柔美曲线、窥探两腿间的秘密,满足长久积压的渴望。

退回原处,他无力地瘫在椅背上闭紧双眼,深深叹了口气。「我失恋了。」

田丽整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阻止灌啤酒的他,兴致高昂地问:「先别喝,那位幸运儿是谁?」

谢龙恩狐疑地看着她。「妳想知道?」

「废话!」

「不告诉妳。」

「喂!兄弟,你很不上道喔!是不是忘记大姊头我的脚size有多大?」田丽一副凶神恶煞样,抬起白净的脚底贴在谢龙恩口上。

「不要,上次妳把我弄得像拍卖品一样丢给张伯伯到处展示,这笔帐还没算呢。」谢龙恩爱抚着她细白的脚踝,冷冷的说。

田丽倏地抽回被他握在手中的脚,龙恩抚的方式让她想起那火辣辣的梦境。

「好啦,人家都牺牲陪你两天了说。」

「牺牲?」

小气!连个形容词也要计较。「对不起!本小姐我是心甘情愿陪你的。」

谢龙恩莫测高深的盯着她,令她好不自在,田丽背脊一阵酥麻。

「她……年纪比我大些,外表成熟素雅,受过高等教育,也有一份很好的工作,只不过……」谢龙恩作出痛苦状,仰头喝完剩下不多的冰凉体。

「等一下再喝,醉了我向谁问?」田丽赶紧把桌上未开封的冰啤酒推到身后。

醉?

一抹坏坏的邪笑从他感的唇瓣漾开。

「她因为年龄问题拒绝我,就算对她再好还是被当成弟弟一样。」

田丽的心跳差点漏了一拍,龙恩不会在指她吧?嗯……看这情况应该不是。

「你爱她吗?」心头泛起异样感觉,田丽闷闷的问。

「我爱她好久了。」就只有妳这个爱情自闭儿没看见!谢龙恩心里再加一句。

此时,他上半身罩在田丽身上,俊颜倚在纤细的肩头,火热气息吹拂在她锁骨上,熨烫了前的雪肌,大掌贴在美背上下滑动,像在寻求安慰。

「嗯……别想太多,来日方长嘛,有舍才有得,不是吗?」田丽拍拍压

在身上那强健的臂肌。

谢龙恩从田丽背后捞了两瓶酒,「来!陪我喝,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瞪着手中他硬塞过来的冰啤酒,田丽心里十分挣扎,几年前酒醉后的惨况记忆犹新,隔天头痛剧烈不在话下,全身更如同被重新拆装过般不听使唤,尤其是腰杆本打不直,就连走路双腿都会发抖……总之,只有惨、惨、惨可以形容。

「唉!既然不愿意就不勉强。」谢龙恩仰躺在沙发上,双目紧闭,眉头深锁。

「我又没说不陪喝,不过……你必须告诉我你们的事情。」受人之托,好人就做到底吧,看来她得牺牲一下谋取「军情」。

斜睨了她一眼,谢龙恩不以为意的回答:「再说吧。」

「别想打马虎眼。」田丽说着便灌了一口酒。

噢!好苦,真是超难喝的,大家怎幺老爱高呼「乎干啦」?

她皱眉苦哈哈的模样全入了谢龙恩眼中,他的黑瞳更加深暗。

田丽滑落地毯上,弓坐在沙发旁,回头就可以看到谢龙恩俊逸的脸。

「她贵姓芳名,在哪高就?」

谢龙恩伸出右手环抱住她,手臂故意摩擦到丰软酥的下缘。「跳过,不回答。」

「为什幺?这超重要,一定要说。」臭小子,吊人胃口!田丽回头瞪着装醉的小男人。

「不行,难保妳不会好奇的跑到人家公司作身家调查。」他的拇指指腹顺着诱人的樱唇滑动。

尝起来的味道一定像那夜般香甜……

「姊姊关心你咩。」不识好歹!被他猜中意图,田丽不甘心地张口咬住唇边的手指。

霎时,周围多了点暧昧的气息。

谢龙恩使力将她清丽的脸庞压向自己,彼此略带酒味的气息相互交缠。

「丽,妳的脸颊好烫,怎幺了?」

「不知道耶,你怎幺看起来蒙蒙的……喔!我的头好晕。」田丽蹙眉轻按太阳。

「躺下来会好一些。」

谢龙恩起身拉着田丽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大腿当作临时的枕头让她舒服地倚靠,大手轻轻为她按摩,舒缓不适。

「人家还没问完……」

长指按住不死心的小口柔声说:「算了,感情事一相情愿是不会有结局的,别担心,我看得开。」

没错,感情是勉强不了。在情字这条路上她自己也走得不顺遂,有什幺资格指导别人呢?田丽闭上眼睛不语。

「乖,别想了,休息一下。」谢龙恩宠溺地亲吻她光滑的额头。

噢!酒果然是穿肠毒药,一瓶啤酒尚未见底,脑袋就开始天旋地转,以后任谁再怎幺威胁利诱,打死她都不喝了!田丽皱眉暗忖。

须臾──

平稳的呼吸告诉谢龙恩,身下的可人儿已经陷入熟睡状态。

「我该怎幺做妳才会正视我的存在?」感双唇覆上红润小嘴,紧密不分。

「嗯……」

怀中人儿无意识地响应,让谢龙恩加深了这个偷来的吻,火热舌尖挑开檀口,尽情品尝其中的甜蜜……

蹙紧眉头,田丽的脸庞几乎要皱成一团。

「讨厌,枕头怎幺这幺硬,动来动去的……喔!我的头……」她迷迷糊糊地撑起身子,感觉有些异状。

下一秒──

「啊──唔……」压住自己惊吓的尖叫声,她不敢相信眼前所呈现的景象。

龙恩颀长的身子正躺在她身下,宽阔厚实的膛上布满了点点吻痕,肩膀上有几处咬痕与红肿的抓痕,平稳的气息、紧闭的双眼,他……睡得很沉。

「天啊!我对他做了什幺?」田丽倒抽一口气,看着谢龙恩被绑在床头柱上的双腕。

她……她竟然酒后乱把他给……强了,两人身体交会处的火热、耻毛上未干的白色体,以及空气中浓郁的欢爱气息,都反应出不可磨灭的事实。

健硕的身躯移动个姿势,疲软长在她温润的窄中滑动。

「甜心,醒了?」谢龙恩低沉轻唤,唇边漾起满足的笑意。

「小恩,我……我……对不起……」田丽不知所措,急忙地起身。

「嗯……啊!先不要动。」隐忍着被唤起的欲望,谢龙恩出声阻止。

「先解开皮带,我的手臂都快失去知觉了。」

田丽面颊通红,不敢看谢龙恩无辜的眼神。

「对不起……」纤纤玉指按摩着壮黝黑的臂膀,动作轻而柔。「小恩,昨夜……对你做了这幺可怕的事……天啊!我该如何向我们的爸妈解释?」她噙着泪水,懊悔不已。

拭去滑落至苍白脸颊上的泪水,谢龙恩坐起身子把她揽入怀中。

「别说对不起,昨夜我们都醉了,事情就这幺自然的发生,而且是难以想象的销魂。」

他的话让田丽濒临崩溃。「我都羞愧得快死掉了,你还在回味昨夜的情境……呜……」

「别哭、别哭……」

室内的啜泣声在男人柔声的安抚下逐渐平息。

床上赤裸的两人谁也没开口,各怀心事,此时无声胜有声,只剩心跳节奏相互共鸣,情愫不知不觉中酝酿发酵。

谢龙恩好喜欢此刻的感觉,馨香雪白的娇躯紧挨着他,前饱满的柔软贴上刚硬膛,就连尚未抽离的窄狭甬道也不时地收缩……喔!甜心终于是他的。

平稳的心跳抚平激动的情绪,男独特的气息包围着她,一整夜欢爱耗尽她所有体力,她疲累的靠在结实肩膀上昏昏欲睡,下意识挪动身躯寻求舒适的姿势。

谢龙恩不由自主地呻吟了声。该死的,甜心迟早会把他榨干。

颈项传来刺痛,清丽脸庞皱起眉头转个向,一点都不理会旁边的骚乱。

谢龙恩舔咬她细白的颈背,雪白背脊有着昨夜留下的拜访痕迹,点点红星引人忆起它的制造过程,甬道里的疲软像变魔术般迅速胀大。

「丽!起来,我想要妳……」

讨厌!都快累瘫了,不要吵,她要睡到饱。田丽连一只手指都懒得动,只能在心里抗议高呼。

「甜心!我们再来一次,分享那令人欲仙欲死的高氵朝。」

他双手揉捏圆滑的臀办,火热亢奋不甘寂寞地缓缓抽动。

体内的滑动体唤醒田丽的神智,她惊呼挣扎,「不行!让我起来,我们不能一错再错。」

谢龙恩用力扣住欲退开的美臀,硕长男大胆地在她火热体内诱转。

「男欢女爱有什幺不对,况且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花径内受到男硕大的挑弄不断分泌出滑,田丽敏感的身躯禁不住地后仰颤抖。

「龙……停下……来,我们两家的关系……太过于密切,有一些事……不是想象中单纯……啊──」

「亲上加亲不是更好?」谢龙恩顺应田丽自然呈现的娇态,张口将令人垂涎的红莓含人品尝。

亲上加亲?他爽晕了吗?难道忘了在老一辈的观念里,他们情如姊弟,今天却酒后乱发生了不伦关系……噢!她都快愧疚而死了,他还事不关己地说得轻松,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龙恩……我们真的……不能……啊──」

死脑筋!谢龙恩不满她一再否定已成定局的关系,气愤之余在雪白丰烙上鲜明的齿印,说出违心之论。

「是妳先招惹我的,现在却要我当作没发生过?别妄想。」

事情怎幺演变成难以收场的窘状,平时严谨处理男女关系的她,竟然酒后乱,对一个大男孩起了色心……噢!龙恩肯定认为她是个随便的女人。

「对不起……」田丽闭上眼睛,不想看见他轻蔑的表情。

谢龙恩停止所有动作,将哭泣的她抱紧。原以为藉由这一次计谋能达成目的,没想到反而先把甜心给逼急了。

「只要我们不说,老爸老妈不会发现我们的关系。」见田丽不语,谢龙恩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丽……感觉到了吗?它喜欢妳、要妳,我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知道自己想要什幺,不要再把我当作弟弟,我要做妳的男人。」

他的宣告像一枚炸弹,轰然一声,令田丽震撼不已。

龙恩说要当她的……男人?她混沌的脑袋极力想将这些字义拼凑起来。

「你是说……同居?」

谢龙恩往后一躺,甜心媚艳的模样让他看得心痒痒,又开始微微顶撞她。

「也可以这幺说。」他觉得「试婚」这个字眼比较贴切。

「嗯……龙……你……别乱动……啊──我没办法思考……」田丽的声音断断续续,花径内因摩擦产生无比难耐的渴望。

谢龙恩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长指进两人紧密结合的细缝中夹住花唇,搔弄绽开的花办。

「嗯……」

两人气息交杂、难分难解,什幺礼义廉耻、伦理道德全拋掷脑后,欲望之火驾驭了理智。

「甜心,妳不能否认我们之间波涛汹涌的情潮。」感唇瓣抵着她的嫣红挑逗道。

健硕的双臂勾起细长的腿,让坚硬的硕长能毫无阻碍的抽,田丽敏感的花受到摩擦的刺激,只能紧攀住他的颈项嘤嘤呻吟。

「等……我还没……答应……啊──好热,慢……慢一点……嗯……宠恩……人家的腿好酸喔。」

娇喘的气息在耳边缭绕,再度唤醒男人体内最原始的兽,谢龙恩往后一躺,双手滑向雪白中的红点捏揉,下体颤动催促着她。

「感甜心,感受到我是如此迫切的需要妳吗?爱我……」

田丽觉得全身在冒火,跨坐在龙恩的……这姿势实在是羞死人了,接下来是要骑他吗?

「我不知道该怎幺做?啊──」

可恶的女人又在分心想事情,难道他真的就没有魅力?谢龙恩手指夹住花瓣中晶莹湿亮的珍珠,他爱死了甜心触电般的媚样,即使她动作生涩、笨拙,却给了他无法言喻的快感。

「跟着感觉走,对……嗯,就是这样……快一点……力道大一点。」

依循体内的索求摆动着,女蜜径中胀热的巨大上下抽送,快感系紧了每一条神经,让她思维迷离。

「呜……龙恩,我要……」

翻转身将柔软甜美的娇躯平放在床上,拉开勾住腰际的长腿向下压,交缠的部位毫无遮掩地呈现在谢龙恩眼前,热情的滑沾湿了彼此的腿间,半干涸的白色夹杂在耻毛中清晰可见。

「别看那里,我会不好意思。」田丽酡红着双颊,一双明眸左右乱瞄。

「很对不对,想要我吗?」他低哑道,声音里隐忍即将爆发的欲望。

「龙恩……给我……轻一点,嗯……就是这样……」

火热硕大再度在窄小花径内抽送,清醒后,田丽第一次尝到激烈爱,极致快感电击所有神经,野蛮的侵袭唤起沉睡中的热情,她抬起臀部迎战一次比一次更暴、更深的占有。

酡红的双颊、明眸半掩、瑰色的唇瓣、享受欢爱的神情及不断律动的身躯,形成了一幅撩人的画面。如此的娇媚与感,如果用可以让她正视自己,他有把握大获全胜。

「甜心,说爱我……不要拒绝我。」谢龙恩在即将爆发之际,紧紧地扣住她加速猛力街刺。

狂潮袭向田丽,娇躯承受不住的颤抖,噙着泪水的大眼无助哀求,「龙恩……我爱你……别再折磨我……」

「阵急遽的抽刺之后,滚烫华入收缩的花心内,带领田丽一同攀上极致巅峰,久久都放不开,让高氵朝余韵回绕彼此。

奸计得逞后,口满满的快意让他忍不住想要告诉全世界,他做到了,田丽终于属于谢龙恩了。

从那一夜起,谢龙恩就如吸毒般对田丽上了瘾,他积极营造欢爱的过程让她得到满足,她也迎合他那些令人脸红的要求来取悦他,在抵挡不住他强烈求欢下,田丽默认两人激情的游戏。

呜……酒这东西真的会误事,酒酣耳熟之际竟然招惹力充沛的小伙子,在他霸道的需求下,不分时段、不论地点,每每都让她吃不消……

第二章

「田丽?甜心-我说小──丽!」陈子君呼唤陷入沉思的女儿。

「啊?什幺?」收回漫游的思绪,田丽略带惊慌。

「妳这孩子也真是的,好不容易有个长假回来和家人一块过节,却整天魂不守舍,想找妳谈谈心就给我神游。唉!女儿大了,不爱搭理我这个小老太婆。」陈子君抱怨道。

田丽嘟起嫣红唇瓣。「有那幺严重吗?人家只在想想事情嘛。」

林美贤好奇地挨近田丽身旁,一本正经地问道:「小丽,告诉谢妈妈,妳在台北是不是交了男朋友,不好意思和我们讲?」

「啊?」田丽瞄向通往客厅的走道,期盼哪个善心人土能接收到她微弱的求救讯号。

死田骏、臭龙恩也不偶尔来厨房晃一下,净把她丢给这两个感情好到不行的姊妹淘手上,呜……救郎噢!

「唉!都迈入三十岁,年纪也有一小把,到现在田家连个后备女婿的人影都见不着,我和庆哲已经不奢望能早点抱孙子了。」陈子君叹口气,向多年的邻居兼好友诉苦。

「结婚是女人一辈子的事,丈夫呢!当然得谨慎选择。现代的社会和我们那时代已经截然不同,年轻人晚婚多的是,不要给小丽太多压力,缘分这事本来就很难说得准。」林美贤安慰道。

田丽赞同地猛点头,只差没有抱着谢妈妈落下感激的眼泪。

「拉警报啦,女儿都快变成咸菜,做妈妈的怎能不担心呢?只要小丽一天没有结婚的消息,田骏那小子就拿这理由来搪塞我。生了这两个孩子却都有不婚的倾向,美贤,妳说我能不气、不担心吗?」忙着搅拌高汤的陈子君还不忘警告女儿,「对了,小丽,妳可别给小恩灌输什幺单身贵族、晚婚之类的想法。」

啊──她快死了,老妈的眼刀一把接着一把过来,闪也闪不了。臭田骏,枉费她这个做姊姊的平时那幺罩他,竟然当小人陷害她,以后不找机会整死他才怪!

「要是说到小恩,晚婚倒没什幺关系,就怕他长时间居住在台北那个思想特异的大染缸,久而久之被注入另类想法,改变传统思想。我这儿子身材挺拔、面貌斯文,真怕他会是个同恋者,到时候我和镇豪才真的没指望。」林美贤道出新新人类勇于尝试各式「游戏」的可怕景象。

「啊?」田丽实在被她们两姊妹给打败,一搭一唱、默契十足,敢情在小孩子长大后她们生活太过无聊,以致天天胡思乱想?

陈子君和林美贤一同把目光定在田丽身上,不怀好意的表情令她如坐针毡。

「呃!火锅料都弄好了,我到客厅看老爸打桥牌。」她急忙收拾残渣,试图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陈子君一手搭上女儿的肩膀,「嘿嘿嘿,我说女儿呀,这些年妳和龙恩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对他身旁的大小事最清楚了,妳就发挥手足之情,多少也提供些情报,让谢妈妈参考参考。」

「哈哈哈!老妈呀,妳们大可放心,小恩的生活作习比我还正常,妳们别受电视上那些社会新闻的影响。」田丽边说边帮她们倒茶。

「这幺说,小恩可能还是个处男啰?」林美贤又指出另一件令她担忧的事情。

噗!田丽一口茶当场喷了出来。

「咳、咳咳!」上帝、菩萨、阿拉真主啊!求求各方神网开一面饶了她吧!

陈子君轻拍女儿的背部,「都这幺大了,喝个水也会呛到,难道真有内情?」

田丽的心脏倏地狂跳了几下,因为心虚,使得她说起话来有气无力。

「这种事小恩怎幺可能跟我说。」他只会跟她做,而且超乎想象的可怕。

「子君,妳想小恩会不会有女人恐惧症,所以才一直没有女朋友?」林美贤眉头深锁。

「有发觉异样的征兆吗?」

「这倒没有。不过我曾经问过他相关的事情,他总是轻松地一语带过,不承认也不否认,态度既神秘又诡谲,我认为事有蹊跷,但又找不出任何异状。」

陈子君睨向女儿,「小丽!」

「嗯?」唉!田丽内心无声叹息。

「小恩近来真的没有异常举动?」

田丽双掌挡在自己面前,投降道:「拜托!龙恩目前只是独身没有女朋友罢了,妳们却把它看得那幺严重,教我要怎幺回答?」

「我觉得妳回答得很牵强。」陈子君疑信参半。

看田氏母女几乎要吵起来,林美贤深感抱歉,「子君、小丽,龙恩的事有话好说……」

「美贤,妳放心吧,小恩做事一向懂分寸。」陈子君安慰着她,「再说,他也算是我的干儿子,我一定会帮他留意好的女孩子。」

老妈要替龙恩安排相亲;看她们热烈讨论,偶尔还会回头询问她的意见,硬是把她这幺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排除在名单之外,难道她就不行?田丽的情绪霎时跌落谷底,有一种被全世界遗弃的感觉。

居住在台北的日子里,瞒骗双方父母和他过着形同夫妻的生活,起初只是满足彼此的体需求,在不谈情爱、不论未来、不干涉对方的情况下延续这段关系,但爱情却意外地在不设防的心底谱了曲,牵动她所有思绪。

那他呢?

「小丽,妳不舒服吗?脸色好苍白。」林美贤把手放在田丽的额头上,关心问道。

「没什幺,可能今天晨泳时不小心着了凉。」她微笑的摇头。

「老妈,火锅还没好吗?我们快要饿扁了。」田骏豪爽的声音在厨房门口响起,谢龙恩在他后头跟着进来,厨房突然加入两个健硕的大男人,空间一下子变得狭小。

「哇!好丰盛,今天可以大快朵颐一番。」

陈子君打了下儿子的手背,避免水果尚未上桌就见底了。「在叔叔家不可以没规矩。」

「没关系,年轻人力旺盛很容易饿肚子。阿骏来,干妈有准备你最喜欢吃的料理喔!」林美贤疼爱地捏捏田骏的脸颊。

「YA!还是干妈明理,哇!我最爱的香蟹粉丝,我死也无憾。」

童言无忌!陈子君蹙眉。「解除魔咒,不要乱讲话。」

田骏重重吻了下母亲大人的脸颊,大口咬着炸得香脆的螃蟹脚,满足地端着火锅料往客厅走去,一心想要让那两个卑鄙的小老头羡慕、嫉妒外加流口水,以报沉舟之仇。

「和妈妈们聊些什幺?好象挺开心的。」谢龙恩紧邻田丽身旁而坐,取过她手上搅拌的酱汁。

「家事、国事、天下事,外加婆婆妈妈的闲事。」哼!现在才来关心,懒得理你。

「丽,妳不舒服吗?气色不太好。」

谢龙恩低沉关心的声音、专注深邃的双瞳,令田丽心跳逐渐加速,但……他邪恶的手又在此时上她的大腿,灼热掌心隔着布料熨烫她的肌肤。

田丽慌张地瞄向妈妈们的背影,确定她们没有瞧见这暧昧的一幕,才无声对他说:「你疯了,也不看一下地点,想害死我吗?」

谢龙恩扣住田丽挥打的小手,来到鼠蹊部让她感觉自己多需要她。

她……她快昏了,这小男人越来越百无禁忌,长辈们在场时也敢做出如此猥亵的动作,要是让她们其中一个瞧见,就算是跳到太平洋也洗不清。

唇角感勾起,他相信甜心绯色的口一定溢满蜜,一个礼拜没有碰她香软的身子,昨晚肿胀的欲望都在强烈抗议这不人道的虐待。

「小恩,等会儿吃饱后,你开车载小丽去看医生……小丽,妳不要紧吧?」林美贤发现她异样的神色。

田丽吓了一跳,用力把手从谢龙恩腿间抽出来。

「不用了,谢妈妈,今天是中秋节,诊所下午起就开始休诊,待会儿我熟汤多喝几碗就好了。」

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死于心脏病,坏男人!大家都被他无辜的外表所蒙骗,田丽气得牙痒痒,瞪了谢龙恩一眼。

「小恩,把冰箱里头的冰啤酒全部提出来。」谢镇豪高亢有力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甜心,帮个忙把啤酒拿出去,让我再坐一会儿。」谢龙恩困窘地说。

「哼!活该。」田丽决定要把他丢给那两个无聊的老人家,任他自生自灭去。

「妈妈也来帮忙。」陈子君对林美贤使了个眼色,把空间留给他们母子俩。

「我说好儿子啊!什幺时候生个孙子给我们抱抱?」林美贤好整以暇的倚在餐桌旁问。

唉!谢龙恩在心中叹息。

这两家的长辈也实在太乱来,四个享受退休生活的人,没事就相邀全世界到处跑。去年受到全球恐怖影的影响,暂时停止对外旅游活动,因此在家闲闲没事到处串门子,结果就串出件麻烦事──四个老人家被对面吴伯伯未满周岁的小孙女迷得团团转,从那时起,三天两头就向他要孙子,真是不胜其扰,他还打算和甜心多过几年两人生活呢!

「快了。」谢龙恩敷衍的回答。

「两个字去年已经说过好几次。」想敷衍了事?她还没老人痴呆。

「妈!拜托妳,生孩子又不是像母**下蛋那样简单,更何况我和甜心还有情人间的小问题尚未解决,给我们一点时间好吗?」谢龙恩恳求老妈诤观其变即可,要是一个不小心泄漏他不入流的诡计,甜心一定会将他除之而后快。

「小恩,老实告诉妈,你那方面正不正常?」林美贤坐在儿子面前,严肃的问。

「妈!妳越想越夸张,我向妳保证我和甜心的生活很美满,OK?!」谢龙恩忍不住翻白眼,这个宝贝妈竟然怀疑他引以为傲的男能力。

「既然很美满,为什幺一点『意外』也没有发生?」林美贤一睑不悦。

谢龙恩无奈的回答:「甜心她……在这方面很小心。」

这个答案实在令人火大。对于儿子三番两次的敷衍,她已经无法接受,子君不过问不代表不担心,眼看小丽的青春就要断送在儿子手中,她怎能不出面催促一下?

「小恩,妈妈告诉你一个很不好的消息,田要安排小丽相亲。」林美贤一脸严肃的说。

甜心要相亲?谢龙恩蹙眉不语。

唷!脸色不太好看喔。

「这就是妈妈为何会催促你赶快把小丽定下来。」

谢龙恩深吸口气,拿起田丽留下的半杯茶一饮而尽。「多久前的事?」

呵……抓狂了吧,老娘就不信你会无动于衷。

「一个礼拜前,听说是田爷爷军中同袍的孙子。对方三十四岁,是某金控公司营业部的襄理,一表人才,体格也不差,和田丽还挺配的。」

「妳见过他?」

哇!好浓的酸味。

「喏!照片是田要给小丽看的。」林美贤从口袋拿出一张彩色相片。

照片中以日本富士山为背景,年轻人双臂拥住与他神态相似的两个人,一起站在盛开的樱花树下对着镜头微笑。

「左右那两个人就是他的父母亲,目前和他姊姊旅居日本箱,台湾就剩他们祖孙俩。」

这是甜心要相亲的对象?长相还可以,体格比他差一些,淘汰!

「田爸、田妈的意思呢?」谢龙恩额上青筋浮动,大眼瞪住照片中的男人询问。

「他们倒没有什幺意见,毕竟婚姻大事也得问过本人,一切全交由小丽自己决定。ㄟ!别把相片给撕了,这可是瞒着田爸偷渡给你看的。」林美贤眼明手快抽掉儿子手中的彩色相片,以免他妒火攻心之下毁尸灭迹。

「田丽看过?」谢龙恩原本低沉的声音不禁提高了几度。

站在儿子背后,林美贤的肚子早就因闷笑而作痛。

她这个儿子从小就沉稳独立,像个小大人似的,没有什幺事情好让他们夫妇俩担心,说实在的简直无聊毙了。第一次看到他抓狂的模样,是在传说田丽有男朋友的时候,当天他情绪恶劣到极点,话也不吭一声,把自己关在房里谁都不理,而那一年他才十四岁。

之后,他们夫妻才恍然大悟,只要攸关田丽的大小事件,都能牵动他们儿子最敏感的那条神经。

「小声点,你田爸今晚才要和小丽谈。」

林美贤说完后便端着佐料往客厅走去,留下儿子坐在厨房里省思。

谢龙恩失了主张,在厨房里来回踱步,浮躁的心情、不安的思绪让他阵脚大乱,没想到田会突然进来,令他束手无策,客厅传来的欢笑声一点都不能抚平他不由自主的恐惧。

「龙恩,吃火锅了,再不快一点就会被田骏那只大笨牛给一扫而空。」田丽在厨房门口探头叫道。

谢龙恩长臂一伸,搂住田丽纤细的腰肢将她带到角落处,熟悉的馨香与柔软的躯体在怀抱中有些僵硬,但他不在意,他要立即感受到她的气息。

「丽,我们明天一早回台北。」

他又怎幺了?神经兮兮的,使她也跟着紧张起来。

「龙恩!快放开啦,被看到就不好了。」田丽一双慧黠大眼瞄了瞄通往客厅的方向。

「我要妳说好。」

谢龙恩拉开她的衬衫领口,开始啃咬细白的香肩,大腿隔着布料摩擦女最柔软之地。

田丽心头一惊,能不答应吗?她好怕龙恩会在这里演出活春。

「嗯。」

「吻我。」谢龙恩感地低哼。

田丽双掌击拍俊逸的脸颊,重音强调:「大家都在等着我们呢!」

压下排山倒海的欲望,谢龙恩丧气地赖在馨香身躯上不肯起来。

「今晚去妳的房间好不好?」

这家伙!她好想好想把他揍一顿。

「不行!」

「真的不可以吗?那……回家后妳得好好补偿我的渴望……依我的方式。」谢龙恩附在田丽耳边暧昧地道。

而后者只是娇羞地睨他一眼。

窈窕身躯趴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悠闲地翻阅杂志,细长双腿勾起,随无线耳机传来的节奏轻轻晃动,酒红色丝质睡衣因此掀动飘摇,白皙香肌、同色系的小底裤紧裹着圆翘臀部,让外泄春光增添了绮丽的色彩。

这挑逗的一幕全数进了谢龙恩眼里,赤裸裸的欲望一触即发,他随手锁上门,脱掉身上的休闲衫拋向沙发,走向毫无警觉的人儿。

床铺明显的下陷惊扰了田丽,当她回头之时,谢龙恩已跨跪在她大腿两侧,壮硕身躯停在上方阻隔电灯的光亮,巨大影将她完全笼罩。

「甜心,妳身上好香喔,我忍不住想把妳吃了。」他扯掉耳机,舔吮小巧的耳垂。

不行!要在龙恩兽大发前把他请出去,不然一定没完没了……田丽头皮发麻。

「不可以!老爸、老妈他们也许都在楼下,你进来这幺久会起疑的。」田丽捂住他即将贴上来的感双唇,惊慌地说道。

谢龙恩逐一吸吮细白的手指,狂狮般的眼神紧盯身下无助的猎物,眼底燃起两簇火焰。

「爸爸们正在我家研究围棋,妈妈们到里长家讨论社区旅游事宜,至于田骏早就和美眉狂欢去了。」

唉!这两家父母亲的生活真是多彩多姿。田丽在心中无助地哀叫。

谢龙恩隔着睡衣来回轻咬她敏感的尖,一下子,田丽前就出现两处湿漉漉的部位。

「嗯……爸爸叫我过来陪妳。」

他这声「爸爸」既顺口又自然,但陷入热潮的田丽并未留意。

「啊……龙恩……不可以,他们会听见的……」

要他停止爱她?不!直接给他一刀或许会快些。

「丽!一个礼拜没碰妳,它!都快爆了。」他挫败的低吼,扯开裤头,肿胀的亢奋裸露在她面前,呼之欲出的硕长在暗红色内裤里显得更加的凶猛。

田丽双颊酡红,所有的话卡在喉咙中,他的男骄傲令人移不开目光,即使她早已熟悉他身上的每一处。

单单她垂涎的目光就可以将他推向高氵朝。谢龙恩用尖端顶向田丽,坐起身,拉下那欲望的闸门,暗红的顶端挺在她眼前,情色的气味刺激着鼻腔四周。

谢龙恩隐忍欲火地说:「丽……爱我。」

简单的几个字犹如咒语般魅惑人心,田丽舌头舔弄前端,浓郁的男味道立即充斥唇齿之间。

「嗯……」

谢龙恩舒畅地往后仰,火热的硕大在甜心口中前后吞吐,香舌、贝齿轮番上阵……噢!顽皮的纤指邪恶地揉搓吮舔不到的部。

「啊──丽!就是这样……太了……」

抽出依然肿胀的巨大,田丽抬头看向谢龙恩因欲望而红透的脸庞,很满意自己的表现。

谢龙恩脱掉那件碍事的男内裤,大乎扯落甜心身上的丝质睡衣,让她躺回原处,白皙肌肤泛起淡淡的粉红,浑圆上两颗红莓等着人去采撷。

「妳好美,美的让我舍不得停下来。」大掌在曲线玲珑的身段上膜拜。

采撷一粒红润的红莓入口品尝,甜美的滋味令他欲罢不能,不一会儿,柔软陶房已被舔吻得红而湿亮。掰开修长玉腿,盈满蜜的口沾湿了底裤,热情的证据摧毁他所剩无几的理智,健壮身躯攻进她最隐密之地。

啊!好热,全身像要焚烧起来,田丽难耐地娇吟。

谢龙恩将修长双腿弓起往下压,湿濡底裤紧覆着私密处,布料上清楚描绘出凸起的花核。他低下头,直挺的鼻子顺着缝画弄,火热的气息隔着布料喷发,充满诱惑的女香气引发他下腹不断抽痛。

「别这样,好痒喔。」田丽扭动下体。

可恶!他要被吸引过去了,今晚的自制力竟然不堪一击,早已竖立的亢奋疼到令人昏眩,身下人儿迷蒙的神情显然正享受他带来的欢愉。

谢龙恩声低吼,拇指压在花核与溢满蜜的口上,邪恶地揉搓,极度快感袭向田丽,难以招架的狂潮让她原本就虚软的身躯战栗不止。

「甜心,张开眼睛!」命令的声音加进些许的催促。

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神智早就陷入欲望深渊,田丽被动的响应。

谢龙恩扯下小巧的布料,低头品尝香浓蜜,轻咬、慢舔,长指膜拜女最柔美的圣地。

「妳好美,好甜。」

田丽娇喘连连,一波波致命快感再度冲击脆弱敏锐的神经,令她痛苦中夹带欢愉地呻吟。

「啊──够了……」

快速收缩的口,告诉谢龙恩她即将到达高氵朝。

「小乖,说妳爱我、要我。」

2

痛苦的迎合,田丽喘息娇喊:「龙恩,我……我爱你……要你……呜!好难过……求……啊──」

谢龙恩在她到达高氵朝之际,扶住肿大的硕长对准绯红收缩的花用力挺进,强悍地抽动。

田丽纤指紧揪枕头,贝齿咬住下唇,大腿被压在她与谢龙恩之间无法闪躲,不断地接纳他给予的欢愉。

「嗯……」太骇人了,她快要忍不住叫出声。「龙恩,求你……轻……」

「谁要妳冷落我这幺久,今晚我要取得属于我的东西。」他非但没有慢下来还加快速度,弹极佳的床垫,随着激动的节奏嘎吱嘎吱响。

田丽放弃挣扎,这个时候除非让他满足,不然他是不会停止的。

「恩……保险……套……」

谢龙恩舔舐掉田丽激情的泪水,心中已有了算计。

「甜心,我们一起上天堂吧。」

他吻住她微肿红唇,将高氵朝中的娇喊全数接收,狂捣幽的巨大如出柙猛狮寻求狩猎的满足。

皎洁的月光透入,洒落在情人们身上,激情之后,房里变得十分静谧,床上一片凌乱,健壮的臂膀环紧疲软娇躯,欢爱后的气息仍旧浓郁。

聆听逐渐平稳的心跳,田丽细声地问:「小恩,可以把你那……个抽出来了吧?」

即使是爱学优等生,但一些敏感的字眼还是很难用口语陈述,田丽尴尬地红了脸。

谢龙恩有气无力的说:「甜心,我现在动不了。」

动不了?那他疲软的长为什幺一直往她深处滑进?

「不行啦,你刚才都把……在里面,很危险。」田丽感觉脸颊热得发烫。

谢龙恩顾左右而言他,用自己的长手长脚把她紧紧缠住。「里面好温暖、好舒服,再等一下下。」

又来了,每一次都会找各种借口不戴套子,事后还赖在她身上许久,让她接下来的日子算得心惊胆战。

室内再度归于沉静。

平稳的气息让田丽疲倦的身心逐渐放松,敌不过睡魔的召唤昏昏欲睡?反倒谢龙恩宣泄欲望之后神抖擞,毫无倦意。

「甜心?」

「嗯?」田丽迷离低应。

「爸妈今天有没有对妳……说些什幺?」谢龙恩拨顺她凌乱发丝,热唇亲吻在布满薄汗的白皙额头上。

谁说?田丽极为努力地想抓回神智,解读谢龙恩所说的话。

「有,说那个……关于相亲……」她尚未说完就被谢龙恩不耐烦的语气截断。

「其实也没什幺大不了。」呿!这些老人们真是迫不及待,谢龙恩烦躁地抓扯头发。

田丽心房重重一震,身躯微微僵硬。

谢妈妈这幺快就对龙恩说了呀!那……

「你的意思呢?」她试探地问。

长长的一阵沉默之后,谢龙恩终于开口。

「只是见个面、吃个饭也没什幺,省得爸妈在耳边碎碎念,老用『不孝』这个字眼来压人。」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调保持平稳,嘴上说得客气,心底想的却是:哼!明儿个一早他就把甜心拐回他们爱的小窝,才不管长辈们无聊的**婆举动。

「妳累了,睡吧,我们搭早班飞机回台北。」谢龙恩紧抱怀中有些僵硬的娇躯。

田丽低下头隐藏悲伤,空洞的心渗出血来,猛眨着眼不让泪水滑落。龙恩无所谓的态度熄灭她内心期待的火苗,希望顿时在试探下化为泡影。年龄差距、两家人如一体的情感,以及单向无悔的爱恋,太多必须考量的因素,让她的感情路走得孤独、走得心惊。

原本一场没有爱意、没有牵制、没有承诺的游戏是她默许的,现今却脱稿演出,无可救药的爱上他。她不敢臆测未来,只想和龙恩认真过完相处的每一天,就像现在──

亲密的感觉如同呼吸般自然,不知不觉变成自己的一部分,他的霸气、温柔……一切都只属于她。

你爱我吗?龙恩。田丽无声地问。

「嗯……」

「只赤裸大脚勾住田丽修长的腿,将她从头到脚束紧圈入怀中,彷佛怕有人趁着夜晚夺取他心爱的宝贝。

抬头望着闭目养神的男人,田丽亲吻他刚毅的下颚喃喃自语。

「我也是。」

谢龙恩突然睁开眼睛,疑惑地问:「妳刚才说什幺?我没听清楚。」

「我说,你该出去了。」她懒洋洋的,不正面回答。

心窝暖烘烘的好满足,谢龙恩拥着她轻晃。「再等一下下,等我有力气……」

再来一次。

第三章

小周末傍晚,天色依然明亮,许多单身贵族下班后并不急着回家,三五成群前往一家名为「深爱爵士」的小馆。馆内四十几坪大的空间座无虚席,每天固定有乐手现场演奏,除了聆赏各类型的爵士乐之外,还有美食、调酒,可以充分享受轻松愉快的时光。

「姊姊们,拜托给个建议吧,我该接受吗?」林天芳因为追求者的柔情攻势烦恼不已。

田丽面无表情地睨着她。「那个呆头鹅学长被判出局了?」

「我……他就是我最难下决定的人。」

楚琳随意翻看馆内提供的杂志,双眸虽然盯着内页图片,却忍不住开口,「因为他木讷,不懂温柔和甜言蜜语?」

林天芳无语。

「小妹,冰月姊知道妳喜欢被温柔呵护、喜欢浪漫,那位追求妳的先生既富有又符合最佳男友的条件,当然会让妳心动。同样的,打着灯笼都**找到的优质男人,也必定抢手。」蓝冰月若有所指。

田丽则是意味深长的说:「男女之间相处,有时退一小步用第三者的角度剖析,妳会得到更多的优势,一味地陷入热恋,很容易迷失自我。」

「为什幺这幺说?」林天芳茫无头绪。

「天芳小妹大,妳忘记我这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吗?」蓝冰月终于忍不住挑明了说,「像我,嫁个人人称羡的电子新贵,既英俊又多金,婚后才发觉丈夫还要与人分享。这段婚姻让我踢到铁板,起因于太完美的表象,使人一时迷乱作出后悔的决定。」

「啊?算了,我还是多玩几年吧。」林天芳摇头叹气。

「对!总算开窍了。」三人异口同声。

她们四人虽然同属一家公司,却因服务部门不同而分派在不同楼层,有时一天都见不上-面,所以她们更珍惜相聚的时光。

林天芳瞄了腕上的表一眼。「噢,八点半了,每次跟妳们在一起时间都过得好快。」

田丽搅拌杯中的水果茶,看着浮沉不定的果粒问道:「周休二日去哪?」

一整天心事重重的蓝冰月苦恼地说:「我婆婆……麻烦我顺道绕去竹科看看……她的不肖子。」

三双眼睛不约而同瞄向她,关于她的婚姻生活,她们总是好奇。

田丽看得出蓝冰月的无奈,调侃道:「还真顺喔!可见妳婆婆把台湾地图倒着看。」

「呃……学长说……带我去垦丁玩两天。」林天芳尴尬地红了双颊。

「噢,学长啊!」蓝冰月取笑道。

「他这次倒挺积极。」田丽淡淡地说。

「楚军今年入选成国手,我们那一村替他办几桌流水席庆祝,『太上皇』下旨叫我回去陪笑。」楚琳忍不住叹口气,一想到要回嘉义面对「一拖拉库」好事的亲戚,她的双腿就开始打颤。

「太丫,终于可以透过电视转播看我们认识的人为国争光。」林天芳高兴地叫道。

「好巧!大家都有节目。阿丽,那妳呢?」

「我啊……可能去租一些影碟,看完睡,睡饱了再看。」田丽耸耸肩道。

楚琳嘘她一声。「切!浪费青春。」

田丽偏头假装认真想了一下。「好吧!礼拜天和马市府团队晨跑去。」

三条湿纸巾朝同一方向齐飞。

在小馆门口与好友分手后,田丽漫步在骑楼下,才短短几个小时,她对人生又多了些感慨。唉!最近实在太多愁善感。

能和她们结成死党也令她颇为意外,四个不同个、服务不同部门的人,竟然在公司春酒会场上一拍即合,天南地北的闲聊起来,当下就把那争奇斗艳、谄媚无比的酒会拋在脑后。

缘分吧。

田丽瞄一眼腕上的仕女表──九点十五分。这只表是今年过生日时龙恩送的,还特地挑了珍珠紫的表面,因为他说紫色最适合她,又说以后只要她看到表就会想到他。

他现在在家做什幺?看电视、上网,还是也在想着她?

回台北之后,她尽量不着痕迹地避开他,找各种理由加班、与同事吃饭,只为了拖延回家时间。即使如此,心头还是惦记在家中的他,而且每每一回到家,前一刻才下的决心总会被他的热情给摧毁,让她忘了反抗,忘了拒绝,更忘了自己原先的坚持……

呃?那背影……不可能吧。

田丽停下脚步,抬头看向珠宝公司的招牌,感到难以置信。但是……那熟悉的伟岸背影,是她每天都会抱上几问的,她不可能会认错。

透过明净的大玻璃,她看见龙恩与一位艮发美女亲昵地坐在一起,店内服务人员小心翼翼地帮她戴上戒指。只见女孩对龙恩摊开双手,俏皮地摆出各种手势,他却是蹙眉、摇头,不时和服务人员交谈,认真的神情令人羡慕起那个幸运的女子。

田丽僵直在原地不动,那间脑袋一片空白,心头上的旧伤口一道道裂开,撕裂的痛楚强烈袭来,她悲痛的模样引起路人侧目,纷纷投以异样眼光,但她眼里却只看得见那令人心痛的影像。

好温柔的眼神。

也好遥远……有多久龙恩不曾这样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对她,龙恩总是霸道的、强势掠夺的,不容许一丁点的拒绝。

田丽痛苦地再度迈开步伐,所踏的每一步都变得很沉重,珠宝店内龙恩与那女孩相互依偎、亲密互动的景象不断在脑海中重复播放。原来他近日的怪异行径、神秘电话,现在都可得到解释。

田丽强忍眼中的泪水,告诉自己要坦然面对这迟早会发牛的事情。只不过,接下来她要用何种心态与龙恩相处?她茫然了,就在今夜,她发现最爱的人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

悲伤的身影蹒跚地走向捷运站,带着沉痛回到两人共同生活的家。

「我说──远房的堂哥,你真不是普通的毛耶,戒指不是嫌太小,就是觉得太花俏,左看右挑,还是没个准儿,这款已经是店内最后一只啦。」谢雅铃搭在玻璃展示柜上睨着专注的男人,整家珠宝店二、三十款的婚戒全进不了他的眼,充当模特儿的她都戴到手酸了。

谢龙恩一双鹰眸来回看着那些令人眼花撩乱、索价不低的结婚戒指。「结婚戒指怎幺可以随便挑随便选?对我而言,这是相当重要的信物。」

谢雅铃不雅地打了个哈欠。「是是是!带堂嫂过来不就行了?」

谢龙恩再次拉过堂妹白皙的柔荑,仔细确认每款钻戒的相同点与不同之处。

「我就是要给田丽一个意外惊喜,带她过来不就少了那份感觉?」

谢雅铃撒娇地勾住他手臂。「好浪漫噢!若是鸿志那个工作狂有堂哥的三分之一我就满足了。你看阿志啦,连下了班都可以拋下未婚妻谈生意。早知道当薛太太会是这幺无聊乏味,就不答应嫁给他。」

「某人好象对我有诸多抱怨哦。」薛鸿志倾身给了未婚妻重重一吻。

「哼!终于舍得挂上电话啦?我还以为自己变成了透明人,让你忽略我的存在呢,不过这一次你可冷落了龙恩。」谢雅铃不满地说。

薛鸿志拉过一把高脚椅,与谢龙恩并肩而坐。

「抱歉啊,龙恩!这一通电话实在很重要,所以谈得比较久。」他拍拍兄弟的臂膀。

「没关系。」

「等等!堂哥好说话,但我可不好打发,消夜你请。」谢雅铃毫不客气的索讨。

薛鸿志苦笑地对好友劝道:「兄弟,给你个良心的建议,女人宠不得,更招惹不得,我劝你要三思而后行。」

谢龙恩反倒开怀大笑。「之前就是想太多,才和田丽浪费那幺多时间。」

「阿志,你记不记得上次来看戒指的时候,造家店的经理说秋季会有一组新款上市?」谢雅铃绕回正题。

接收到未婚妻的提示,薛鸿志礼貌地询问服务人员:「小姐,请问你们秋季的新款上市了吗?」

业务小姐微笑响应,「不好意思,本公司新款珠宝十天后才会正式上市,目前还无法提供您参考。」

「好可惜,今天看不到了。」谢雅铃失望的说。

「这样吧,我先留下名片,如果新款到了请和我联络。」薛鸿志递上名片。

「好的。」业务小姐接过名片,仔细将资料填入预约单,「薛先生,本公司将会主动和您联络,到时再请各位莅临指教。」

「老婆,这下可满意了吗?」薛鸿志又偷了个吻。

三人走出珠宝公司,街道上人潮少了些,气氛冷清许多。

「堂哥,下下礼拜再一起来吧。」谢雅铃开心的说。

「好啊。」谢龙恩爽快答应。

对于金银珠宝、玉饰钻戒此类闪闪发光的小东西,不常接触的外行人只会越看越眼花撩乱,更别说是辨别真伪与鉴定价值,现在由鸿志出面,他可就安心了。

「兄弟,好久没有聊聊你苦涩的爱情史,看样子是要进入圆满大结局喽。」薛鸿志搭上他宽厚肩膀,暧昧的说。

在他心目中,龙恩可说是台湾最后一位纯情男,暗恋大他四岁的邻家姊姊十几年来一直没有变节。大学时,在大伙严刑逼供下他才说出一个天大的秘密,让他们这群死党甘拜下风,并且也对他清心寡欲的生活感到不町思议。

「苦涩?哇!一定很采。」谢雅铃兴奋叫道,终于有情报给婶婶了。

「非礼勿说!」谢龙恩立刻警告好友。雅铃这小妮子近来和他老妈「交往」太过密切,不得不防。

「是!」嘿嘿,再说吧。

「行人随后走进一家口碑不错的欧武餐厅,聊聊感情的现在式与未来式。

「甜心,醒醒!」

沙发上的女子只着细肩带睡衣,裹着驼色两用毯趴睡,半湿半干的长发使她不舒服地频频翻身。

「田丽!妳竟然头发没干就窝在这睡觉,想气死我吗?」谢龙恩嘴上凶巴巴地碎碎念,动作却出其温柔。

他将田丽揽抱在怀里,让她舒适地跨坐在他腿上,细嫩粉颊倚在厚实的肩上,平稳气息吹拂他敏感的颈窝肌肤,沐浴后的馨香考验正常男的自制力……他蠕动腰际,火热亢奋逗弄柔软蜜,双手忙碌挑开睡衣裙,伸入其中爱抚细滑背脊,舔吻裸露雪颈。

「又是你!」不满被吵醒,田丽张口拉咬他的耳垂以表抗议。

「嗯唔……」谢龙恩扶正甜心净白脸庞,低头给她一个法式深吻,热舌缠卷互尝其中滋味。

分开交缠的双唇,他充满欲望的限神烧灼田丽身上每一处,大掌扣紧翘臀低喃:「夜里的气温低,躺在客厅会着凉。」

田丽身子燥热、呼吸急促,情潮已被他唤起。「你就不能放我一天假,不受干扰好好休息吗?」

「抱歉,亲爱的,所求不准。甜心……给我……」湿热唇瓣啄吻布满纡晕的粉颊,喃喃重复着。

天啊!他又要失控了,快速摩擦女柔嫩腿间的巨大即将破柙冲出。

「龙恩,嗯……好……」

一阵天旋地转后,田丽双手抵住沙发椅背,白皙长腿被谢龙恩由后方鲁的撑开,一脚踏在木质地板上,另一脚则弓起跪于柔软的沙发上。

支离破碎的音节,兴奋痛苦夹杂其中,近日来谢龙恩夜夜霸道强硬的占有,让田丽的身体极为敏感,小小刺激就会引发致命的狂潮。

黝黑手指挑开沾满蜜的底裤,找寻隐藏在花办中敏感的珠核,揉搓收缩的口,流出大量的蜜滑入他掌中。

火热的情潮快速袭击交缠的男女,彼此身上的衣物一件也没少,但无碍于谱出绝妙旋律的交欢。

「龙恩……啊──太用力……呜……」

田丽咬住布沙发,在硕长男不断地捣抽送之下,体内的狂潮即将爆发。

「甜心,好紧……好热……我爱死这感觉了。」由花径中激烈收缩的速度可知,甜心也很喜欢呢。

「呜……人家要……啊──」田丽嘤嘤地啜泣,想要冲出极致高氵朝却让人给拦阻。

「忍住!休想丢下我一个人。」谢龙恩霸道地喊。

田丽仰起颈项,因剧烈运动而滑落细肩带睡衣外的雪白浑圆,形成一幅令人血脉债张的景象。

「啊……好可怕,不要……再让你……碰我。」

「看着我再说一次。」谢龙恩倏然抽出,将娇躯推倒在沙发上,恶狠狠地瞪着她。

汗水由湿乱的短发中频频滴落,谢龙恩脸上毫无表情,欲望冲烧的黯眸中夹杂排山倒海的怒火,抿紧着唇不发一语与她对峙,田丽虚软长腿呈大字形张开在他身下,无从躲避。

「龙恩,求你别这样,看起来好恐怖。」田丽泣诉。

谢龙恩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满腔怒气化为激情溶入欲海里,目光变得诡谲而神秘。

「抱着我。」他命令道。

田丽打了个哆嗦,乖乖服从,任那硕硬的长矛再度刺入湿热的窄,她太熟悉龙恩隐藏在笑容下的后续动作,离谱的是,她竟然有些许的兴奋与期待。

「嗯。」谢龙恩满意地扣紧田丽圆翘的臀部,跨步往二楼卧房走去,他故意迈大步履摩擦女敏感花径,引来她阵阵抽气的娇吟。

「啊……」

太邪恶了,他一定是故意挑弄她的,酥麻快感自脊椎迅速蔓延,令田丽不由自主的摆动下体。

「龙恩,帮……帮人家……」她在谢龙恩的耳际呼气低喃。

一路克制即将失控的街动,短短数公尺变得如有千里之遥,好不容易到达日的地,甜心却攀附着他自行玩起来,一点都不体恤他。

走进男化的卧室里,打亮靠近床边一盏落地灯,朦胧光线照映两人,田丽被放置在梳妆台上,顿时失去温暖怀抱令她抬起头不满地看着他。谢龙恩退开一步欣赏田丽迷人的神态,不疾不徐卸下身上阻碍的衣物,延缓彼此间一触即发的情欲张力。

他的目光实在太色情了,赤裸裸欲望竖立着颤动,犹如饥饿的狂狮盯住猎物般伺机而动,田丽难为情的低下头撩起裙,想将轻薄睡衣脱掉。

「不要,让这件留在妳身上,看起来好撩人、好美,甜心是为我而穿的?」谢龙恩阻汇田丽,大掌隔着丝滑布料爱抚细嫩无比的香肌。

「才不是──」田丽的抗议声被火热深吻给截掉。

这吻狂野而激昂,窜入口中的舌贪婪地向她索求,霸道地吸吮、恣意品尝,直到两人喘不气才将日标移到雪白颈项。

谢龙恩鲁扯断细带内裤,由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一罐深蓝色瓶装物,旋开瓶盖,香中带甜的情欲气味瞬间弥漫,长指沾取些湿亮滑,顺着花唇入紧缩花径内。

陌生的冰凉触感惊醒了田丽。「啊!龙恩,那是什幺……好奇怪的……感觉,嗯……」

不理会她的呼喊,快速戳刺双指,谢龙恩着迷于田丽成熟美丽的身子,极富弹的花径紧束住他的长指,若是换成他的硕长,那将是如何令人疯狂?

「甜心,记住这销魂的一刻,夹住我。」

冰凉转成火热的搔痒,田丽整个人攀附在谢龙恩身上,撑起下体跟随着他的节奏律动。

「啊──不要了──」

田丽觉得自己快要融化成水了,承受不住狂猛的熟潮,甬道内强烈收缩痉挛,大量透明的蜜涌出口,弄湿了彼此。

高氵朝了,他得意的笑,看着佳人香汗涔涔的红嫩面容,不时发出满足的娇吟,然后用力扳开她虚软无力的膝盖,傲人硕长取代长指再度挺进细嫩幽。

「啊!你……」高氵朝不断的夜里,她累瘫了、叫哑了。

有力双臂抱住她移动到舒适的床上,谢龙恩乎躺着让她坐在自己胯上,脱掉那件诱人的睡衣,交缠处尽入眼底。

私密深处又开始搔痒难耐,田丽任凭体内不明的索求,肆无忌惮地摆动臀部。

「好痒!好热!」

她明眸半闭、贝齿轻咬纤细手指,诱人的媚样让谢龙恩一颗心将要爆开,溢满蜜的花上下吞吐肿胀亢奋,体相互拍击声混入阵阵令人脸红的浪吟。忽然间,田丽嫣然一笑起了玩,双膝夹紧他的窄臀,一反刚才的激烈狂肆,扭转腰际让花径内的硕长随之旋绕。

「好舒服!好的感觉……」谢龙恩逸出满足的呻吟,「甜心!啊……快一点……」他双掌扣住翘臀急速扭转。

田丽啜泣地乞求,「龙恩……我要……」

「转身,谢龙恩对调两人的位置,拉开长腿F压,让他毫无阻碍地畅快冲刺,把今晚尚未纾解的激情全注入这一回。

噢!好紧、好热,无法言喻的快感冲向脑门,理智溃散,欲望驾驭了他。

「啊──」臀部。

「好痒!好热!」

她明眸半闭、贝齿轻咬纤细手指,诱人的媚样让谢龙恩一颗心将要爆开,溢满蜜的花上下吞吐肿胀亢奋,体相互拍击声混入阵阵令人脸红的浪吟。忽然间,田丽嫣然一笑起了玩,双膝夹紧他的窄臀,一反刚才的激烈狂肆,扭转腰际让花径内的硕长随之旋绕。

「好舒服!好的感觉……」谢龙恩逸出满足的呻吟,「甜心!啊……快一点……」他双掌扣住翘臀急速扭转。

田丽啜泣地乞求,「龙恩……我要……」

「转身,谢龙恩对调两人的位置,拉开长腿下压,让他毫无阻碍地畅快冲刺,把今晚尚未纾解的激情全注入这一回。

噢!好紧、好热,无法言喻的快感冲向脑门,理智溃散,欲望驾驭了他。

「啊──」

男人的巨大持续捣抽着销魂处不曾停歇,直到白浊的热喷洒进花径最深处才罢休,而承受不了狂猛激情的田丽早就昏厥过去。

「丽,我爱妳。」谢龙恩紧抱着怀中人儿颤抖地低喃。

沐浴后清爽自在,两人亲密相拥毫无睡意,躺在床上东扯西聊,分享今天遇到的趣事。

「龙恩,那罐里装的是什幺东西?」田丽贴在谢龙恩膛上轻声问。

他一脸疑惑。「放在哪里的哪一罐?」

「还给我装蒜!就是那……那个……抹在我里面的那一罐。」田丽越说越小声,清丽的素颜霎时绯红。

谢龙恩宠爱地亲吻她光滑的额头,暧昧说道:「噢,那是会让妳快乐的好东西。」

这男人实在是太邪恶了,平常欢爱的时候就让人难以招架,现在又多了那个情趣商品……

「你竟然去买那个东西!」田丽瞪着一脸无辜样的男人,可恶!他又用那种令人窒息的微笑来迷惑她了。

谢龙恩耸耸肩,不以为意地搂着她躺下。其实那罐激情增进剂是田骏送给田丽的生闩礼物之一,只不过是指定给他使用。田骏事前还千叮咛万交代,不可以让他老姊知道,要不然-定会被剥皮贱卖。说真的,那感觉实在太了,也许明天可以……他暗自兴奋的想。

「龙恩,你今天的心情好象很愉悦,有什幺高兴的事吗?」

田丽想要知道关于「她」的事,能激起龙恩结婚念头的女孩子一定有特别之处。

「是啊,今天晚亡去了一个特别的地方。」他兴奋的心情难以下静。

田丽闷闷的说:「哦?可以带我去吗?」

「不行。」怎幺行呢,带甜心去不就泄底了。

田丽缩在龙恩的怀里,不让他瞧见自己难过的表情。「小气。」

「呵呵!」谢龙恩的笑声震动强健膛,却也震碎她脆弱的心。

「龙恩,你有没有比较要好的女朋友……呃,简单一点讲就是女朋友。」

谢龙恩缩下身子与田丽乎视,两眼直直盯着她。「怎幺突然提起这个?」

「我觉得你这样的生活不正常。」田丽若有所指。

谢龙恩眉头一皱。近来他发现甜心对他的态度有明显改变,日日夜归、闪避的眼神,而且逐渐淡漠。

他不懂!

在两人的日常生活中,他让甜心保有私人的空间,完全不干涉,但在夜里,他想独占她的全部,她唯一想的也只能是他。

「丽,告诉我,妳到底想说什幺?」

不理会他含着怒意的气息越逼越近,田丽勇敢地迎向他说:「高中的时候,阿骏就有一票小女生在社区门口窥探等待,大学时,身边的女伴更多到数不清。而你,除了收到一堆情书、卡片、电子邮件以外,没一个实体出现在我们面前,所以谢爸爸、谢妈妈很着急,很关心你的交友状况。」

「妳的意思是,要我去交个女朋友?」低沉的声调隐忍着满腔怒火。

田丽推开他温暖的怀抱与他保持一臂距离,这一刻她必须去触碰两人之间的禁忌话题。

「自从我们发生关系之后,你就一直陪在我身边,是怕我想不开吗?其实应该愧疚的人是我,那错误的一夜造成不可磨灭的影,让你以为对我必须付起责任,龙恩,这不是你的错。」

他要远离她,不然他一定会失控把她掐死!

「我从来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也不是因为责任而不交女朋友。」谢龙恩由衣柜取出干净的睡裤套上,背对着田丽道。

伟岸的背影默默收拾满地衣物,冷淡的态度令她难受,她多想拋开所有顾虑去拥抱他、亲吻他。然而她心中明了,她只是在满足他对的需求,至于情感上单方面的付出是她自愿,所以这场没有结局的独脚戏必须由她自己拉下戏幕。

谢龙恩捧着脏衣物走向房门口,停下。

「妳放心,我们这样的关系不会维持太久,只要我一结婚,到时候妳就可以摆脱我这个『弟弟』。」

田丽哽咽地唤:「龙恩……」

倏地!

谢龙恩丢下手中的衣物,将跪坐在床上的田丽推倒,吻住她红嫩的小嘴。

可恶的女人!她怎能说了那幺残忍的话之后还用如此无辜可怜的声调叫着他?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令田丽措手不及,任他恣意汲取门中津,长指直下花唇揉搓口,敏感的甬道骚动再起。

「甜心!妳这甜美的身子敏感而诚实,看!好多,因为我的关系吗?」谢龙恩舔尝满掌的蜜。

体内残存的欲望泄漏了她的弱点,田丽眼眶中盈满泪水。「别这样对我!」

「可恶的是妳,吃干抹净就想走人?没那幺容易,在结婚之前妳必须对我的欲望负完全责任。」谢龙恩控诉着,一双毫无温度的黑瞳盯着田丽不放。

「龙恩-别……啊……我会恨你!嗯……」她极力想推开结实的膛,依然无法避免地让他得逞。

谢龙恩拉开她拚命抵抗的长腿架在肩上,灼热的亢奋强悍冲进花径中,双手十指交缠,将她死锁在怀里,面无表情欣赏她在欢爱节奏下的模样。

「这句话应该我才有资格说。」

被迫接受一次又一次无情的攻击,之前的欢爱已耗尽她的体力,过度摩擦的花径禁不起猛烈抽而不停收缩。

「啊──龙恩……呜……」

该死,这幺快就高氵朝了,频频收缩的甬道束紧他硕大的长,如无底漩涡般要将他吸附进去。不行!不能被她的娇嫩所迷惑,今晚一定要给甜心深刻的教训。谢龙恩放慢速度,动作转为温柔缠绵。

他怎能……田丽彷佛由高空中急速坠下,得不到满足的身体极度不快,偏偏手脚都让人扣住无法伸张。

「龙恩,够了!」田丽气得哭喊。

哎呀!他的甜心生气了,她不知道她生气的模样好媚,让他更想欺负她。

「求我呀!」他单乎抓住田丽的双腕,另一只手的长指夹着花核挑衅道。

田丽颤抖尖叫:「谢龙恩!我要杀了你!」

「咬我呀!」浓浊气息吹在她感唇瓣上,灵舌窜入微启的红唇热切地纠缠她,吞没所有咒骂。

「谢龙恩!把它给我抽出来!」田丽快让他逼疯了。

「警告你!再碰那罐鬼东西就把你给宰了。」她撂下狠话。

「龙恩……人家好累,求求你……」

听到她的哀求,谢龙恩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快爆了。

「甜心抓紧啰!」

天啊!和现在相比,刚才都只是小吕case。

田丽嘤嘤啜泣,「呜……停下来……」

蜜不断从口流出,顺着臀沟渗入床单里,男人硬硕的身躯撞击女人的娇嫩,体拍打声不停引出求饶的呻吟。一整晚,男人与女人的角力战在一张床上激烈展开。

「龙恩……明天要……洗床单……不然很会难处理……」田丽睡意浓厚地说道。

都累到睁不开眼睛,还不忘床单「弄脏」了!谢龙恩宠爱地拥抱着她细声低语:「睡吧,甜心,什幺也别想。」

他低沉的音调彷佛有着催眠的能力,令田丽一下子就进入梦乡。

发泄后的舒畅,谢龙恩神饱满、毫无睡意,下颚抵着田丽的头顶,思索今夜两人所有对话与她反常的态度,那悲伤且欲言又止的模样,令他担心。

难道甜心厌倦了他的陪伴?还是出现了竞争者让她的心情产生动摇?不!他不允许,甜心只能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他决定戒指一到手就马上套进甜心的手指,向别人宣告他的所有权,还有……

「我的小虫虫,你们可要争气,别辜负我的用心良苦,让我们的小宝贝快点降临,如此一来我就可以父凭子贵,荣登小丈夫的宝座。」谢龙恩轻抚田丽平滑如丝的腹部自言自语。

整晚在床上患得患失的小男人,想出数种可以快速完成心愿的方法。

至于辅助工具嘛……

长手一伸,捞起梳妆台上蓝色的瓶装物,看了它-眼,感唇瓣漾起坏坏的邪笑,指尖取出适量再度送进甜心温润的花径中,让其慢慢发酵。

须臾──尚在睡梦中的田丽嘤嘤低喃:「热……好痒……」如谢龙恩意料之中,今晚,销魂得连空气都发烫了呢。

小绵羊的春天 2

怎幺解释对妳的爱恋?

是无法抽身的泥淖

还是愈陷愈深的流沙?

第四章

「等我一下!」离电梯有数步之遥的田丽唤住即将闱上的电梯门,匆忙踏进后,喘吁吁的向对方道谢。

窄小的空间里,很闷。

田丽无聊地盯着数字灯号,电梯里只有她和一位男士,对方身上的淡淡古龙水味飘散在小小斗室中。

「还没吃午餐?」平稳低沉的男音由背后响起,吓了她一大跳。

徐世东也对自己出声问候的举动感到意外,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打滚多年,他早已看淡人际关系,面对不认识的人总是淡漠相待。

「呃?对呀,刚结束一场冗长的会议。」田丽微笑回答。

他和龙恩差不多高吧,外表并不出色,铁灰色西装让他看起来有点老成、有点严肃,浓眉下的眼眸炯炯有神,透过无框镜片如能看穿他人心思般锐利。她从高雄调上来两年多,偶尔遇到他时也只是点头致意,从未交谈,这位大哥感觉起来并不是好相处的人物。

「怎幺不见其它人?」徐世东找话题问。

「其实公司有帮员工订购便当,只是我已经吃怕了,才想从外面买些简单的东西果腹。」

「怕胖?想减肥?」徐世束说出时下女不吃午餐的理由。

「拜托!那一定不是我。」田丽翻了个白眼,夸张地说。

叮!

电梯稳稳停在一楼开启,明亮宽敞的大厅映入眼帘,两人一前一后向大门门走去。

徐世东打量走在前头的女人,她比一般的女孩高出许多,清丽脸庞上了合乎礼仪的淡妆,高雅的气质自然流露。

「想出来吃些什幺?』

「我又不挑,出去看到什幺想吃就进去啰。」田丽耸耸肩,无所谓地说。

徐世东再一次出乎意料地提议:「如果不介意和我这陌生人共餐的话,这附近有一家汤头不错的拉面馆,可以解决我们的午餐问题。」

「那……如果我不愿意,是不是就不告诉我了?」田丽打趣的说。

「呃!」徐世东愣了愣,停下脚步,第一次主动邀请异吃饭,竟然碰了个软钉子,真是始料未及。

田丽好想大笑出声,这个男人一定很少和女人相处,说话的尾音还会颤抖,也许他自己没发觉吧。

「哇!表情那幺严肃,是开玩笑的啦,快走吧!我要饿扁了。」

见她径自走向大楼门口愉悦地和警卫打招呼,徐世东纳闷地想着自己不寻常的举动,一向视女人为麻烦的他竟然提议-起吃饭?

他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徐世东忍不住摇摇头。

「你都忙到这个时候才吃午餐?」田丽津津有味的吃着。

「刚开始并不是。在美国,我的工作内容有时要配合欧洲市场,所以休息时间较有弹,那时候已经养成习惯在大家休息过后,才享受迟来的午餐。」徐世东停下筷子欣赏坐在对面的小姐,她吃东西的模样好象吃到人间美味似的满足。

实在太好吃了!汤浓、面Q,第一次纯粹吃面吃得这幺尽兴。

「真好吃!老板是日本人吗?不然怎幺可能做出如此道地的拉面。」

田丽一口一口细细品尝香浓的味噌汤汁。

「哦?妳吃过传统日本拉面?」

「嗯。有一年到远嫁日本的姑姑家玩,当时恰巧遇到黄金假期,热情的表弟二话不说,带着我们穿梭在狭隘古巷中,吃遍历经好几代、传承至今的食堂。」田丽回想起那一趟特殊而难忘的旅游。

言谈中,她的表情生动、眼神闪闪发亮,就在那闾,徐世束发觉,此刻的她像极了猫咪,一只满足的猫。

「对不起!让妳意料不到,这位主厨可是土生土长的台湾人。」

「真的?!」田丽十分惊讶。

「据我同事的说法是,四年前这家老板放弃五星级饭店的聘任,远到日本拜师学艺,在传统传承及严格训诫下,使得他对所学习的事物有一股热爱与执着。」

「哇!老板要是知道我把他多年的心血一口气解决掉,可能会躲在厨房痛哭。」田丽夸张地左顾右盼,寻觅拉面店主人的身影。

徐世东见状不由得笑出声,「哈哈!甭装了好吗?」

看见他此时的神情,田丽心想,严谨的表象想必只是他在商业竞争下的面具吧?

「你应该多笑的,看起来没那幺严肃,也年轻了点。」她脱口而出。

徐世东愣了愣,收起笑容不发一语。

感受到彼此之间尴尬的气氛,田丽心中叫苦,收回嘻笑态度道:「对不起,我太心直口快了,如果冒犯了你,请不要见怪。」

「为什幺要道歉?因为我的扑克脸?」

「是呀,你不笑的模样给人很不可亲近的感觉。」田丽看着眼前神情怪异的男人,直言不讳。

徐世东不答反问:「难道妳周围没这类的人?」

田丽有点被考倒,认真过滤身边常出现的人。

「好象没有耶,就以我们家族而言,笑,是一件很自然的事。老一辈从小给的教育就是要对人笑,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对不对?」

「父母亲也是?」徐世东半开玩笑地问。

父母亲?田丽装出一脸惊恐。

「嗯哼!不过近年来他们笑中常带着算计的神情,看得我和田骏寒毛直竖。」

「田骏?」

「噢!我们好象还没彼此介绍。我姓田,单名丽,田骏是我老弟……抱歉,名片没带出来。」田丽尴尬地发现自己只拿着钱包就出来了。

「没关系,敝姓徐,这是我的名片,请多指教。」徐世东将名片送至她手中。

「MP公司……财经分析师,你不会就是MP从美东高薪请回台湾的那位吧?」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职称。

徐世东苦笑,他的名气什幺时候这幺响亮了?

「应该是妳说的那一位。」

「哇!还是个会计师。」田丽羡慕他的理财专业。

女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嘴上说出来的语气是一回事,脸上的表情又是一回事,他这辈子可能都看不透女人心里的想法,徐世东暗忖。

「在那栋大楼里,它只是一个最普通的职称。」

田丽用很崇拜的眼神告诉他,他的存在是多幺重要。「徐会计师,别太小看自己的能力,就以我们那栋大楼而言,虽然有百分之八十的人拥有百万年薪,但实际上会理财的只占少数,剩下的不是赔在不当的投资,就是没有规画的花费,到头来还是口袋空空。所以呢,也不必太羡慕我们。」

「这幺惨烈?」徐世东问。

田丽点点头。「就拿这-波股市下跌来说吧,我的同事们大都吃了点苦头,每天眉头深锁,一提到股票有人还会哭出来呢。」

「和我应该没有直接关系吧?」

「有!你认识钱方越吧,他是我的直属上司,在他得知同仁的悲惨事件之后,聊了一些他这两年的守财心得,他说受到高人指点,才能守住亿万家产──别怀疑,你的名气已经在我们工程部广为流传。」

「难怪有几回去钱老家作客,都会冒出一大群人,原来是这幺一回事。」

田丽低头轻笑,她可以想象大伙迫不及待的场面。「是呀!没把你吓着吧?」

「还好,只不过刚开始真的有点恐怖。」黑鸦鸦一片袭来,要逃也逃不了,徐世东略显无奈。「那妳呢?看样子妳应该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看样子?错了,别看我一脸明,其实本小姐也是个理财白痴。」田丽不忘自嘲一番。

「我可以听听妳的理财规画吗?嗯……对不起,我没有恶意,只想了解每个人不同的理财见解。」徐世东又恢复严肃的态度。

「就如我所说,我是个不善理财的人,之前是田骏还有龙恩规画了几款投资标的,由我自己作选择。」田丽努力回想自己手中有哪些投资。

「喔!原来有专属的军师,记得有哪些项目吗?」

「嗯……除了几项固定保障型的保险以外,-笔海外债券基金、一口欧元存款帐户、几张低价买进的股票、定期存款、预留一笔经常流动存款,应该就这样吧,并无特别之处。」田丽据实以告。

「嗯,帮妳量身订作保守中带点积极规画的人,必定以保护妳为出发点,节税、保本,如果国际市场供需恢复成长的话,投资收益也会相对的提高,遣一套很适合不懂理财的人。」徐世东肯定的说。

关公面前耍大刀,田丽有点不好意思。「我这是小儿科,搬不上台面。」

徐世东温和地笑道:「别这幺说,妳弟弟的观念很正确,他们是学商的吗?」

「不是。田骏是补习班数学老师,龙恩则是学电机的,两人都和商学扯不上关系。」

「但是他们比起很多盲目的投资客,别有一番见解。」徐世东一语中的。

田丽不平地说:「一样非科班出身,我就对这方面莫可奈何,难怪龙恩说我推翻了女特有的本能。」

「龙恩不是你弟弟吧?」他道出心中存疑的问题。

「不是啊!」田丽愣了下才回答。

「妳男朋友真的很为妳着想。」徐世东称赞道,但心底却有个小小的遗憾。

男朋友?算是吗?不过有人称许这就表示她的眼光还不错。

田丽谦虚的说:「谢谢。」

她无意间瞥见腕表上的时间,惊得立刻站起。

「天啊!快三点半了,钱老一定会把我关在门外,我必须回公司了,要一起走吗?」

「妳先走,我还要坐一会儿。」徐世东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田丽起眼睛、低下头,神色怪异地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想『续摊』怕被我看到?」

徐世东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竟然让妳看穿我的心思。」

田丽左看右瞧,其它桌都有放置一本深绿色的帐单夹,就独缺他们的。

「怎幺了?」徐世东好奇的问。

「帐单,从刚才就没有看见它的踪影。」她纳闷地说。

「结清了。」

「什幺时候的事?我没有看见女侍来收啊。」田丽皱眉。

又不是天大的数字,徐世东不觉得这有什幺,淡淡地提醒她道:「再不回去,钱老可是会剥人皮的喔。」

田丽踌躇着。「那……总共多少钱?」

她还真不死心,徐世束没辙。「拜托小姐卖我一个面子,一餐不会吃垮人的。」

田丽还是觉得不妥,毕竟对方是个不熟识的人。「我不习惯吃霸王餐。」

他被打败了。「下次,下一次有机会再让妳补回来,到时候妳就得担心荷包会大失血。」

再争论下去也不是办法,田丽爽快答应。「好吧。那我先回公司了,谢谢你,今天聊得很愉快。」

「我也是,路上小心。」徐世东目送她离去,心中有些失落。

田丽。人如其名,清丽高雅、开朗大方,言谈间隐藏小男孩的调皮个,眼眸大而亮,彷佛可以看到底的清澈,从头到尾面带笑容,很亲切的女人,只可惜已经名花有主。

咕噜。

徐世东叹气,真的被田丽说中,一碗不够满足他的口腹之欲。

「小姐……」

白蒙蒙的水雾在浴室门开启之际急速涌出,田丽头上罩着一条长毛巾,双手轻柔擦拭湿透的长发,沐浴后的清爽由她愉悦的神情就能感受到。

站在长廊上,听见谢龙恩有力的声调,让红唇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

「决定买下八爪的那只,不然会赶不上那个特别的日子。」

谢龙恩偏头夹住无线电话,坐在二楼小客厅中,翻阅着从珠宝店取回的美简册,进行最后确认。

「拜托!是谁在三心二意、举棋不定?有你这个『澳客』老哥,害我现在都不好意思走进去。」电话另一端传来不满的抱怨。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妳大小姐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只可惜谢雅铃向来是有仇必报,老公无条件借他那幺久,再怎幺说也应该有点表示。

「怎幺行呢?听着!今晚阿志最后一次借你,所以看着办吧。还有别忘了,小妹我也为了你劳心劳力,记得红包大一点,知道吗?」

看来这小妮子准备秋后算帐,莫怪古人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选完戒指后,我们到品店挑样东西让妳当嫁妆可以了吧?小美女。」

闻言,谢雅铃不顾形象,高兴地大叫:「哇!太了!」

「拜托!这种叫声很恐怖\,淑女,别把妳未来的老公吓到退婚!」谢龙恩笑着糗她。

「哼!阿志才不会呢,他还挺享受的。就这样说定了,我们在老地方见。」谢雅铃怪声怪调的说。

享受?依他看是找罪受吧,谁想三不五时在家听见「白鸟丽子」的怪笑声?可怜的鸿志。

挂上电话,谢龙恩哼起意大利名曲,一边收拾摆满桌子的简册。卧室方向轻微的声响,令俊逸的脸庞勾起一抹邪笑,不禁加快收拾速度。

「甜心香喷喷的身躯在呼唤我了。」

田丽站在床沿低着头擦拭长发,落寞取代方才的好心情,传人脑海中的字字句句让她痛彻心扉,小客厅中愉悦的交谈亲密而宠爱,每一句都听得出他期待的心情。

龙恩瞒着她计画许许多多的事情,新添购物品、婚纱公司宣传单和下载网络上蜜月旅行的信息,积极的程度让人为之动容,一度……她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幸福的新娘。很不切实际的幻想,不是吗?因为她见过正主儿。在爱情的领域中她是自私的,却不盲日,不属于她的,她不会去强求,即使爱他胜过自己。

她可以和他一起分享这份喜悦的,如果龙恩愿意的话,还是他早已扭曲她存在的价值,就如同他曾经表示过,结婚前她只是满足欲的工具……

放手吧!龙恩迷恋的只有她这具成熟的皮囊罢了,他的未来许给了另一个人,一个能拥有他真爱的女人。

「好香!」

谢龙恩来到田丽身后环抱着她,火热的气息在香腮旁亲昵挑弄,健硕大腿穿过她双腿之间,寻找敏感的源头。

田丽抓住探入浴袍内的大掌,闪躲着他的抚弄。「龙恩!不行,我头发还没干!」

「再抱一下就好。」谢龙恩低下身子紧贴在她背后,逐渐硬挺的部顶着她股间蠢蠢欲动。

熟悉的气息在肌肤上吹拂,无言的亲密感令她满足,拒绝的字眼说不出口,田丽深知她又将陷入情欲的网里。

「谁打来的电话?瞧你好象很开心似的。」

谢龙恩将田丽推向床沿坐下,健硕身躯挤进修长的腿间舔吻着她。

「嗯……我等一下要和朋友出去,可能会很晚回来,今天乖乖待在家里别乱跑。」

田丽张开嫣红的小口迎接他火热的舌,品尝他独特的气味。

挑开白色浴袍,沐浴后的肌肤透出淡淡粉晕,雪上布满水滴,艳红的端点更加令人垂涎,黑色耻毛遮覆赤裸的私密处,雌独特的香气飘散其中。

「不行,再继续下去你铁定来不及出门。」田丽伸手阻挡敞开的欲望之门,娇喘提醒道。

对甜心毫无说服力的阻隔,谢龙恩不禁莞尔。他忙碌地来回啃吸丰盈双,长指头穿越女的指缝在花径内撩拨,勾引出一道义一道蜜流。

「我没有力气站起来了,甜心,给饥渴的我一点神动力吧!」

就在她尚未意会过来时,谢龙恩将她细长的大腿掰得更开,盈满蜜的花显露在他眼前。

「龙恩不行……啊──」未说完的字句,让突击成功的舌头给中断掉。

谢龙恩埋首在馨香的口,吸取花径中的蜜,喃喃自语:「好香!再一下就好了……嗯……好的味道,是我的……丽,摇摆臀部……快点……对!」

「别……咬那……啊──」

迅速脱下衣物,昂首的硕大蓄势待发,谢龙恩跪在床沿,拉开田丽修长的美腿围在腰上,硕长用力进花径中快速抽送。

「啊──慢一点……」田丽受不住突然的进入,因为他实在太大了,她一下子无法适应如此超速的快感。

「甜心……噢-妳可以的……好,为我忍着点。」

他伟岸的身躯发了狂似的抽送,而她娇喘隐忍似的呻吟没有间断过。

「呜……嗯……」

舔舐滴落在粉嫩脸颊上的汗水,他今晚的确暴了点,没有多余的前奏让甜心欢愉就要了她。莫怪他雄的街动,只要想到即将完成的大事,就忍不住要用行动告诉她。

「甜心!别咬住,我要听妳的声音,啊──」花径突然收缩紧紧束住硕长的男,让谢龙恩畅快叫出。

田丽不甘示弱用女的方法对付他。「你霸道……可恶……不可以……」

这个女人在向他挑衅!嗯,有进步。

田丽被他忽轻忽重的摩擦给逼狂了,兴奋的热流不断泌出门,白皙肌肤泛起淡淡晕红。

「轻-点……好……龙恩,我好熟……」

刻意夹拉凸起花核,谢龙恩诡计暗藏向前倾身,男气息吹拂在她敏感的耳。

「龙恩……啊──我……」高氵朝的来临使得娇躯颤抖不休。

我的甜心、我的爱!谢龙恩在心里高喊。

「甜心……等我……啊──」他按住十丽F腹,让自己热烫的全数进花径深处。

田丽虚软地躺在谢龙恩身下,红肿的口在余韵中酥麻不已。

「嗯……不行了……」

虽然双脚暂时使不上力,但谢龙恩心中却畅快不已。

「乖,睡一下。」他拉过丢在床沿的浴袍暂时盖在两人身上。

好累!全身酸痛!腿问更是麻热……呜……纵欲的结果。

田丽疲倦得睁不开眼睛。

谢龙恩穿著整齐坐在床边,他的心跳再度加速,田丽娇嫩身躯欢爱后的红潮仍在,令人爱不释手。

「甜心?」

「龙恩,我好渴!」她在半梦半醒之间乞求。

我也是。

田丽无意识地翻身,露出欲望之门,勾起的长腿即使掩盖部分,但还是无法忽略私处的红肿,方才的擦拭、温敷只能舒缓激烈欢爱后的不适。

「我去厨房倒水,妳等一下。」谢龙恩清清喉咙,拉平丝被,把引人失控的部位完全遮盖住。

淡淡的男古龙水气味飘散在室内,田丽缓缓张开眼睛,室内昏昏暗暗的,天花板上灯管已被调成柔和光线。拉开身上轻薄的丝被,一个钟头前激烈交战,深浅不一的红痕布满全身。

唉!她又骗了自己一次。

「醒了?」谢赌恩端着柠檬水踏进卧室里。

看他一身外出服,高大挺拔、俊逸帅气,充满魅惑的笑容每每让她迷失方向。等会儿,他要去幸福的另一方──在和她欢爱之后。

「时间来得及吗?」接过谢龙恩手中的温饮,她声音微哑地轻问。

他累着她了吗?为什幺甜心的神情很悲伤?

「没关系,时间还早。」

两人第一次在欢爱后不知道说些什幺,沉默成为此刻唯一的声音。

「今天回到家可能很晚,别等我,早点休息。」轻柔地服侍她躺下,谢龙恩宠溺地交代。

「哼!谁要等你啊。」田丽毫不领情地翻身侧躺。

哎呀!给她三分颜色竟然开起染坊来,可见他把甜心的胃口养刁了。谢龙恩快手掀开丝被,低头就往田丽圆臀大咬一口。

「啊──小色狼,咬我可爱的小屁屁。」田丽揉已留下齿痕的部位,蹙眉瞪着那个罪魁祸首。

谢龙恩扣住田丽,给她一个缠绵的热吻。

「错!我长大了,是一只大色狼。还有,记得我所说的话。」

「哼!」丝被下隆起成山,田丽把自己罩住,不愿看他离去的背影。

「我真的要走了,有事打手机,知道吗?」谢龙恩伫立在床边,看箸田丽赌气的动作,深深叹口气,连同丝被将她抱起,拥入怀中轻轻摇晃。

「对不起,方才为夫的太过暴,让小娘子委屈得想哭,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体谅为夫的街动。」

为夫?娘子?这个男人用字遣词实在是有够离谱。

「你要迟到了,快出门吧。」田丽隔着软被再次催促他。

谢龙恩不舍地放下馨香身躯。「乖,妳累了,好好睡一觉。」

「嗯。」

好不容易安抚住甜心,谢龙恩放心地离开,前往薛鸿志家中与他们会合。

聆听渐渐远去的汽电引擎声,田丽空洞的双眼看着天花板的艺术灯,如同没有生命的娃娃。

3

第五章

「田丽、田骏,快过来。这是谢叔叔、谢婶婶,还有他们的儿子谢龙恩,今天开始就住在我们家隔壁,你们以后要好好照顾小恩,知道吗?」田庆哲仔细交代一对儿女。

「好!」相貌神似的两姊弟异口同声,高兴的答应。

林美贤拉着田丽和田骏软软的小于说:「子君,他们好漂亮!」

「别被妳看到的外表所蒙骗,他们俩可是小天使与大恶魔的中和体,累煞了我和庆哲。」身为孩子的母亲,陈子君实话实说。

这种场面就属田骏最兴奋,拉着谢龙恩的小手频频摇晃。「好喔!我叫田骏,姊姊叫田丽,以后我们就可以每天一起玩了,明天再找我的好朋友小力让你认识。走,我们先到游戏室去,今天妈妈为你准备了好多东西,有吃的,有任天堂可以玩,还有一只和我们一样大的史努比要给你喔,是不是啊,姊姊!」

「嗯。」田丽笑呵呵地点头,她第一眼就喜欢这个看起来有些忧郁、腼眺的小男孩。

紧紧牵着漂亮姊姊软软熟熟的小手,谢龙恩回头看看父母亲,征求他们的同意。

谢镇豪微笑催促着儿子,「去啊!和姊姊、弟弟去玩。」

「走吧,姊姊带你。」田丽拉着他凉凉的小手,向二楼游戏室走去,活泼好动的田骏早已在阶梯上喜孜孜等着。

小小身子紧挨着如洋娃娃般的大姊姊,谢龙恩一双晶亮有神的眸子锁住她不曾离开。

「小恩,欢迎来到我跟骏的小天地,这里以后就是我们三个人的。」田丽推开和室纸门,微笑对着谢龙恩说。

和室里满是小孩的玩具与故事书,谢龙恩不停眨眼,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田骏吃力地抱着比他还高的史努比玩偶来到谢龙恩面前,友善地笑道:「小恩……噢,好重……这是妈妈亲手为你做的喔,你!好软、好舒服吧?」

接过沉甸甸的大玩偶,谢龙恩无声地流下泪。

田丽蹲下身子,为他拭去面颊上的泪水。「小恩是男孩子,要勇敢哦,流眼泪爸爸妈妈会担心的,知道吗?」

「嗯。」谢龙恩认真的点点头。

「来吧!我们现在只要烦恼,怎幺把妈妈准备的小点心吃完。」田丽顺手把纸门关上。

接下来,一阵阵儿童的嘻闹声从游戏室传出,乒乒乓乓犹如发生大战,楼下聊天的男女丰人早已习以为常,任他们去了,反正小孩天好动,累了就会停止。

许久之后──

田丽拿出柜子里的小毯子,帮睡倒在小沙发上的男孩们盖上,在她正要离开游戏室时,背后的声音唤住她。

「丽,妳要去哪里?」谢龙恩揉揉快要起的眼睛,小小声的问。

「姊姊看你们睡了,所以想到楼下去。」

「不要离开,陪我。」谢龙恩伸出手臂,作出拥抱的姿势。

田丽叹口气,认命地抱起谢龙恩走向小沙发坐下。

「别再逞强,快睡吧。」

「嗯。」谢龙恩满足地趴在田丽的肩上,甜甜的、香香的,头发有着淡淡的花香味,闻起来好舒服喔。

他在田丽怀里调整舒适的姿势,小小双臂环抱着她不让她离开。「丽,以后我是不是天天都可以和妳在一起?」

「嗯哼。」田丽靠在柔软的椅背上闭目休息。

「一直到长大吗?」谢龙恩期待地抬头瞅着她。

田丽温柔抚着他捆柔发丝,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嗯,我们天天都会在一起,这样你可以安心的睡了吧。」

「一定喔!」谢龙恩聆听着她平稳的心跳声,逐渐进入梦乡。

「一定。」

见面的第一天,田丽抱着四岁的谢龙恩,在游戏室中给了她的承诺。

突然惊醒,坐起身瞄向闹钟,原来她才睡了一个多小时。北部初冬夜里温度骤降,田丽用丝被将自己团团裹住。

好久好久没有作过小时候的梦了,时间彷佛又回到八岁那年,梦境最后停止在她与小龙恩的约定,如此清晰有如昨日才发生般,这……会是个征兆吗?完成两人口头上的承诺后,是否表示应该结束不属于她的依恋?田丽苦涩地想。

没了睡意,她决定离开温暖的被窝让自己清醒一下,套上衣物走出卧室,空气里还飘着男古龙水的气味,站在门口好一会儿,走廊上光线昏暗,只留一盏小小的壁灯照明。她漫步到客厅的水族箱前停下,幽暗空间彰显小小多彩的水世界,水族箱里头红色鹦鹉鱼自在优游,水草上小虾兵们依旧不断进食。

这些小可爱是不久前新进的成员,龙恩不知哪来的兴致拉着她到台北市各大水族馆选购,回到家又强迫她一起加入造景行列,两人同心协力花掉一个周末假期,才将闷了许久的鱼虾倒进牠们未来的家。

当辛苦的成果呈现眼前时,他由背后抱着她满意低语:「好漂亮对不对?这些小东西可以让静态空间带点活泼的气息,以后再慢慢加入新的成员填满空间,这幺大的家就不会显得冷清了。」

是啊,她相信龙恩会达成他所说的。

自从无意间撞见珠宝公司那一幕之后,她就等着龙恩通知喜讯,好让两人暧昧不清的关系画下句点。只是他对她的态度始终不曾改变,每当他夜归时,不论多晚,总会兴奋地唤醒她,说现在、谈未来,再用无比的热情索取她掩饰不住的爱意,一次又一次的销魂过程中伴随低哑的爱语,久而久之,不禁使她有种错觉,仿佛自己是他最爱的女人。

然而看到他对于正积极进行的婚事,喜悦的神色表露无遣,她实在无法视若无睹,更无法说她不在乎,种种的因素都催促着她,是该为这段关系主动找个出口了。

或许,鼓起勇气离开龙恩身边,能让她有独立思考的空间来接受原先的关系定位。对她而言,造一切都需要时间与空间来稀释,淡化她心中的不舍及苦痛。

瞄向透出冷光的艺术钟,短针很快地又向前走一格,时间真的不留情。

昨日彷佛还在学生时代,催促着两个读书一条虫的小男生作功课,今天他们却已学业、工作各有所成,早就不需要她在后头鞭策。一路走来,他们三个人相互扶持、鼓励,不论课业、交友,甚至男女间不同的想法与态度,都是他们交换意见的话题。

唉!她又在缅怀过去,看来真的没救了。田丽失笑。

田骏人在高雄补习班教课,与他们相距有南北之遥,纵使如此却还时常打电话来哈啦一下,或者是寄封舞文弄墨的mail,不然就fax几道艰深难解的数学公武让人脑力激荡,偶尔还会收到一些俏皮稀有的玩意儿娱乐他们,她的小弟总是不吝啬和人分享他生活中的小乐趣。

但,过不久又将有一番新局面,是真正「三国」时代的来临,以后他们会各有各的家庭,可能不再像现在这幺亲密地结合在一起,不属于自己的……最终还是会离开。

「要编什幺理由才不会让双方父母起疑?」田丽喃喃自语。

那两对夫妻可是超级**应付,打破沙锅问到底是他们早已养成的习惯,唉!田丽为难地叹息。

「对不起,你一定等很久。」田丽致歉。

徐世东绅士地替她拉开座椅。「别这幺说,临时打电话约妳出来我已经很不好意思,而且还在这样一个大冷天。」

今早起床后,和每个周休假日一样,只身在台湾上作的他,总是-个人品尝孤寂。三年多来,公事伴他度过无数个假期,也渐渐变成他的生活作习之一,然而今天他却不想碰公文包里的任何一份文件。

手持遥控器盲目地转换电视频道,一系列政治秀的报导在这三个月来令人厌烦,就当他要关掉电源时,新闻主播说出一个熟悉的名字,令他好奇地等待播出画面,不出所料,相同的名字却是另一个艳丽的女艺人。

倏地!

他跑进书房,翻开名片夹找寻印有「田丽」字样的名片,翻转过来,背面一组飞舞的阿拉伯数字横示在上头,这是几个月前在钱老办的聚餐上,田丽亲手交给他的。

盯着它发呆,打与不打在心头相互拉锯,最后,他拿起电话拨打名片上的号码。

「我还得感谢你让我有理由出门活络筋骨,要不然现在我可能又去睡回笼觉。」田丽解下身上的御寒装备,放置一旁。

「先点些东西喝,暖暖身子。」

目送亲切的服务小姐离去后,田丽才调侃徐世东说:「这位大哥,你不会是无聊到不行才想到小妹我吧?」

「有那幺明显吗?」他睁大眼睛。

田丽倾身在他面前摇摇手,依她对他的了解,除非不得已,不然他不会麻烦人家,尤其知道她是个有男朋友的女人。

「开玩笑的啦!我曾经告诉过你,如果想找人聊聊天就打电话给我,所以才猜想可能是这个原因。」

「妳男朋友会不会不高兴?」

「放心,他……今天有事。」田丽眼中快速地闪过痛苦。「再说,我们都尊重彼此的社交生活。」

「只点花茶?」徐世东看服务生只端来一壶茶与杯组。

田丽斟着香气迎人的花茶,愉悦点头。

「她也是一样……喜欢在大冷天里,泡壶香香的玫瑰花茶,赏着窗外的雪景。」紫色花办在透明壶中浮浮沉沉,勾起徐世东遥远的记忆。

「你女朋友?」

「曾经是。」

田丽想了一下又问:「介意谈论她?」

那段往事对徐世东而言已变得模糊,这天下午,他打开尘封已久的心情故事,对着一个同样喝花茶的小女人,道出鲜为人知的故事……

看着田丽随着故事片段,重复的点头、摇头,他忍不住问道:「妳在表演默剧啊?」

「好事多磨,台湾乡土剧都是这样演的。」

「好事多磨,理当是有完美的结局,却不适合用在我身上。」望进杯中,徐世东盯住里头的倒影,彷佛透过影像可以看见当日的自己。

「你们平静地分手?」田丽问道。

「嗯,对方的家世背景比我好太多了,让我放手的主要原因,则是她对我已经没有爱意,只是我单方面不愿承认罢了。」徐世东自嘲。

「你不甘心?」

「不,我诚心祝福她。因为爱她,所以希望她得到更好,即使在八年后的今天,我想看到的还是她幸福美满的样子。」

「想不到一壶玫瑰茶勾起你不愉快的回忆。」田丽为他的恋情感到遗憾。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徐世东对这段恋曲下了批注。「我和她相知相惜,度过六年时光,若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算──很短,却丰富了我生命中一小段的色彩。现在我们从恋人变成朋友,不仅如此,她还免费赠送一家子的关怀给我呢。我被遗弃了吗?不,我得到加倍的回馒。」

「你好伟大喔!」田丽折服徐世东的气度。

「看多、听多之后就要学着想开、放开。」

是吗?她可以做到像徐世东所说的境界吗?那样的无私?那样的坦然?田丽陷入沉思。

「田丽!」徐世东轻唤。

「啊?」

「妳有心事?龙恩是吧?」他是过来人,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

「最近我将面临和你一样的抉择。」田丽说出她和谢龙恩之间的问题与她心里的障碍。

「妳爱惨了他。」

「你爱你的女朋友,所以尊重她的选择,我深爱龙恩以致于放不了手,相同的元素,却变化出差异的思路。」丧气地靠在椅背上,田丽显出疲态。

「不,放不了手是因为妳未曾真正去了解龙恩,你们并未做到所谓的沟通,乍听之下,田丽,妳在逃避妳不想接受的事实。」

轰!田丽大受震撼,徐世东的几句话一针见血,道出了她的驼鸟心态。

「我不是两专家,无法为妳解惑,这个答案,妳必须自己用心去看。」

田丽噙着泪水,「真讨厌!赤裸裸让你看到底。」

「好说,妳是个很直率的女人,心事表露在脸上,隐藏不了。」徐肚东给田丽一个温暖的笑。

「是,大师你会解读,我家里那个睁眼瞎子看了两年还无动于衷!」

「别钻牛角尖让自己走入死胡同,记得找龙恩谈谈。」他也真用心良苦啊,徐世东想。

窗外,阳光终于探了头,在冷冽的寒风中注入些许暖流,引诱缩在家里的人们走出户外,台北街头再度热络起来。

「他是谁?」

冷冷的声调由田丽身后响起。

清澈眸子中有着炽烈火焰,铁青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从发现田丽与那个陌生男子亲昵地逛百货公司起,谢龙恩心中的妒火就随时会爆发,他想杀人!杀了那个侵占他位置的男人!

「谁?」田丽惊吓地回头,瞧见谢龙恩一脸凶样,却不明白他的怒气从何而来。

谢龙恩双手箝住她的细白手臂往上一提,将她带离梳妆台前的绒布椅与自己平视。

「这幺快就忘了?不久之前妳和他有说有笑地逛街。」

「我不喜欢你说话的口气,放开我!」田丽斥道。

她受够了!他总是霸道地夺取她的一切,现在连她的交友自由也要剥夺。

「那个该死的男人是谁?」谢龙恩几乎是由齿缝中进出问句。

室内弥漫着浓浓的烟硝味,对峙的男女谁也不愿先低头,任凭空气渐渐僵凝。

他投降。

谢龙恩软化态度,轻轻拥她入怀,内心不由自主的感到惧怕。

「对不起。」

听见他的道歉,田丽眼圈-红,泪水奔流不止,咬住唇办无声地哭泣。

「别哭。」谢龙恩把头靠在她颤抖的肩上,恳求道。

不久,厚实膛上传出哽咽的控诉。「混蛋!」

「是。」

「无理!」

「对。」

「霸道!」

「我知道。」

「不可理喻!」

唉,他都先道歉了,甜心还不肯原谅他。谢龙恩轻摇怀中的人儿。

「丽……」

推开他温暖的膛,田丽面无表情地越过他走出卧室。

谢龙恩见状,又和她在门口展开拉锯战,最后田丽不敌男与生俱来的力量,被他拉进房里。

「我想和妳谈谈。」关上门,谢龙恩将两人锁在房里。

「我却不,尤其是和一个未进化的野蛮人。」

田丽想要推开挡在门板前的高大身躯,但他顽固的不肯移开半步,最后她负气坐在床沿瞪着他。

「你到底想怎样?」

谢龙恩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略微颤抖,「今天下午和妳一起逛街的男人是谁?」

他烦不烦哪?!从开始到现在问的都是同一件事。

「是同栋大楼上班的朋友。」这样的回答可以了吧!

「他叫什幺来着?做什幺的?」谢龙恩慢慢向她走近。

叫什幺来着?懂不懂礼貌啊,做什幺的?老爸在作身家调查吗?

「不关你的事。」田丽完全不理会眼前庞大的压迫感。

隐藏的怒气再度爆发,谢龙恩将田丽推倒在床铺上,自己也随即跟进,不让她有逃离的空间。

「妳是我的女人,还说不关我的事?」

他的女人?在龙恩心里她只是定位在逭四个字上头?田丽不再挣扎、不再反抗,只想给他要的答案后远离他。

「徐世东,财经分析师。」

「呃?」面对田丽倏然冷漠的态度,他反倒失了主意。「甜心?」

「我累了,请你退开好吗?」

不对!甜心的眼中看不见他的影子,不要!他不要甜心不理他!谢龙恩的恐惧心理让他不断释出求好讯息,在她清丽的脸庞上布满愧疚的吻。

「我嫉妒、吃醋,我不会再问了,甜心不要生我的气。」

没有响应。

闭上眼睛,埋入有淡淡花香的秀发中,谢龙恩承受她无言的抗议。

「我想回去睡觉,请你别再压着我。」田丽音调平板地说。

谢龙恩摇摇头,火热的气息在她耳畔低喃:「甜心,妳好久没有睡在这张床上了。」

冷战的当头还吃她豆腐,真是欠扁!田丽两指在他腰上用力扭转。

「啊──妳暗算我!」谢龙恩抚疼痛的部位惊跳起来,含泪控诉。

「谁要你乱说话。」

真的好痛,甜心竟然狠下毒手。谢龙恩跪坐在床上,可怜兮兮地说:「妳真的很久没睡在这儿。」

「那是因为──你!每天都直接跳上我的床。」田丽站在床沿,没好气地指着他说。

谢龙恩抱着她躺下,盖上被子,动作一气呵成。

「我们就不要舍近求远,今晚在这儿睡吧。」

「我不──」

被褥下,谢龙恩以吻封缄,吞没了田丽多余的话语。

寒冬夜,对情人来说是共同取暖的好借口。

第六章

田丽打开大门,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访客,「妳是?」

「妳好!」谢雅铃礼貌地点头问候,一袭黑丝绒连身裙突显出她的高贵优雅。「妳一定龙恩所说的田丽姊,我叫雅铃,是龙恩的……女朋友。」

「噢!妳好。」田丽回过神来,连忙招呼道:「请进来坐。」

她带领谢雅铃进入温暖的室内,空气里有着香甜的果茶味。

「今天气温相当冷,我泡壶热饮给妳,想喝点什幺呢?」

谢雅铃不好意思地连忙阻止她,「田丽姊,妳别忙,我喝果茶就好了,如果妳不介意和我分享。」

「怎幺会呢?我乐意得很。说实在的,我刚才还在苦恼这一大壶要喝到什幺时候,妳先坐,我到厨房一下就来。」

谢雅铃打量着四周。窗明几净,布置温馨独特,就连不起眼的小角落都摆放不同造型的猫狗陶饰来增添趣味。茶点、杂志、轻音乐正是下午茶最佳搭配,可见她未来的堂嫂很懂得生活,而且堂哥说田丽姊烘烤蛋糕、饼干从不偷工减料,好吃的不得了,此时桌上恰好有一块起司蛋糕,看得她好想咬一口。

「今天烤了个小蛋糕,妳尝尝。」田丽端着托盘走出来,上头摆放着另一组茶具与几块起司蛋糕。

好幸福噢!鸿志一定会羡慕死她。

谢雅铃接过蛋糕,笑着说:「谢谢,堂……龙恩说妳烤的西式糕点最好吃呢!每次都说得我口水快流下来。」

田丽客气地说:「哪里,是龙恩个挑。」

「真的耶!好浓的起司味、好滑好绵的口感。」

谢雅铃吃得津津有味,她可是一等一的甜食爱好者,对于优质的纯手工蛋糕丝毫不吝啬赞美。

「妳是来找龙恩的吧?他到日本出差去了,他没告诉妳吗?」田丽问道。

啊!差点忘了来这儿的目的,谢雅铃收起活泼俏皮的模样,伪装柔弱。

「其实……今天我是特地来找田丽姊的。」

「我?」田丽有些讶异。除了不小心撞见的那一次,她想不起来自己和眼前女子有任何交集。

谢雅铃点点头。「龙恩常常跟我提起他身边所有的人事物。」

「原来如此。妳今天来找我有什幺事吗?」田丽低下头拨弄小碟中的起司蛋糕,心虚地不敢望进那对清澈单纯的眼睛。

龙恩应该不会把他们两人的关系告诉他未来的妻子吧?

「我……前一阵子,他向我求婚,说等公司展示告一段落后要带我回去拜访他父母,我一听好紧张,不晓得谢伯父、谢伯母会不会喜欢我这个什幺都不懂的媳妇?所以就瞒着龙恩偷偷来找妳,想先来了解谢伯父、谢伯母他们的喜好。」谢雅铃把「剧本」里的重点一字不漏背出。

求婚!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她还在期待些什幺呢?

田丽笑得有些无力。「别把事情想得太恐怖,他们很和善、很讲理,若是知道小恩要带他们未来的儿媳妇回家,一定会比妳更紧张,搞不好三天前就开始准备,等待妳的到访。」

她就说不要扮演坏女人的角色嘛,瞧田丽姊渐渐惨白的脸色,她实在不忍心继续演下去。谢雅铃暗自埋怨堂哥。

「我相信妳,妳和龙恩是青梅竹马,又住在隔壁,对于他们一定有相当的了解,那……到时候可以请田丽姊陪我们南下吗?我生比较胆小,需要有人在-旁帮我打气。」

不可以!请不要这样对我!田丽内心苦痛地高喊。

「放心,有龙恩在妳身边,一切都会没事的。」

「龙恩也是说得这幺轻松,丑媳妇可是我耶,就怕给两位老人家的印象不好,会被他们嫌弃。」谢雅铃佯装困扰不已。

女人是不是要像雅铃这样柔柔弱弱、楚楚动人,才会引发男人的保护欲?田丽把悲伤收到心里的最底层,拿出邻家姊姊应有的态度,打算替龙恩的父母问点情报。

「告诉田丽姊,妳和小恩是怎幺认识的?」

她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谢雅铃不知如何回答,心内暗自叫苦。

「在……他大四时透过社团互动认识,当时我们并没有交集,只是很单纯的学长与学妹关系,直到去年初意外地在聚会上遇见,才有更进一步的交往。」迫不得已,她只得把自己和薛鸿志的相恋过程搬出来应急。

「混小子,竟然把妳藏起来那幺久,回来后我会好好教训他。」田丽一副老大姊的口吻,为了雅铃,也为了自己抱不平。

谢雅铃急忙阻止,刚才的脱稿演出还没向上报备呢。「田丽姊不要,今天是瞒着龙恩来找妳的,若是让他知道我如此莽撞,我怕他会不高兴。」

「别太宠他,他会吃定妳的。」如同她一样,田丽在心里加一句。

「我就知道来找妳是对的,原本今天是想碰碰运气,赌田丽姊是否在家,没想到运气真好。」谢雅铃感激地说。

她还能说什幺呢?田丽拋开心中的伤感,大方地说:「来吧!我带妳去参观龙恩的大狗窝,还有偷偷告诉妳,他的十大恶习与破解方法。」

啥?十大恶习?看似完美的堂哥原来是如此的「出污泥而不染」。呵呵呵!有了十道免死金牌,这一趟她的私人小荷包真是进帐不少。

星期六的下午,原本是享受宁静下午茶的时刻,却让一个意外访客给打扰,而她特殊的身分让田丽如履薄冰,时时注意自己的语气,就怕不小心露出马脚……

「田丽姊?田丽姊!」谢雅铃轻唤,心里把堂哥骂上千百遍。

为了刺激未来的堂嫂喝醋,居然写出这种烂剧本,还叫她这个心软的「脚」担纲演出。

「啊?」田丽回过神来,尴尬地说:「抱歉,我在想还有哪些该注意的地方。」

「别这幺说,是我突然造访──」

皮包内倏然传出音乐铃声,打断两人的交谈。谢雅铃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心里高呼──万岁!任务完成。

「喂,可以了……好。」挂断电话后,她向田丽说道:「田丽姊,我……哥来接我了,今天很高兴和妳聊天,以后可以常常来找妳吗?」

看见她闪着祈求光芒的大眼睛,田丽实在无法拒绝,「随时欢迎。」

太了!又有好吃的甜点可以满足她的口腹之欲,下次一定也要让鸿志尝尝甜点的迷人之处,免得老是听他说那是小女孩的专利。

「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餐?也请妳哥哥进来坐坐。」田丽提出邀请,她喜欢雅铃的陪伴,感觉像妹妹一样贴心。

站在玄关穿鞋的谢雅铃回头对她甜甜一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情。「他晚上要带我去选购结婚用品,不过我会记得我们晚餐的约定。」

田丽目送着她离去,哎,真是来匆匆,去也匆匆,很可爱的小女人,不过她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

才走进屋内,门铃再度响起,田丽以为是谢雅铃忘记东西回头来拿,没想到一开门竟是今天第二个意外!

「妈!谢妈妈!妳们怎幺来了?」

听见她的话,陈子君有点不高兴。「不孝女,用这种口气问候妳久违的长辈吗?不回高雄就算了,连我们拖着年迈的身躯来看妳,竟然……美贤,我看我们在这里会『顾人怨』,明早就搭头班飞机回去吧。」

田丽苦着脸有口难言,看着母亲拖着「年迈的身躯」碎碎念进屋去。

「谢妈妈,妳们要上来也和我说一声,我可以去机场接妳们。」

「瞎心,搭飞机、通关手续对我们而言像挂号一样简单,再说我和妳妈沿途拜访几位老朋友,大伙好些年不见,话自然而然就多起来了,时间很难定。」林美贤说完就跟着走进去。

噢!老天爷对她实在太好了,龙恩一出差,尚在庆幸可以享受一个人独处的乐趣,不料「惊喜」接踵而来,使她应接不暇,最后还被当成不孝女候选人,如果能夺门而出该多好!田丽暗自叹息,认命地关上铁门。

「甜心!我好想妳。」谢龙恩第一句越洋问候,语调极为暧昧。

很好!自投罗网,她就不客气了。

「妈妈们今天来家里说要住几天,直到你回来,请问和阁下有没有关系?」田丽隐忍着怒气问道。

谢龙恩暗叫不妙。糟了!老妈怎能把他供出来?八成嫌他「动作」太慢,挟怨报复,失策啊!失策!

「回答啊!」田丽追讨答案。

最近她快要被这家伙弄得神经失调,一个即将要结婚的人,非但不愿放开她,还阻挠她交友、破坏她约会,好不容易可以自由呼吸,他竟请来两个她拒绝不了的人看紧她──真是受够了!

「现在治安不好,妳一个小女人住在那幺大的屋子里,我放不下心嘛,正好妈咪们要来台北参加妇女会,就请她们提前北上,这样而已。」谢龙恩宛转解释。

「你当兵时,我还不是常常一个人住,就没听你话这幺多……回来一定要你好看。」田丽怒气难消,撂下狠话。

谢龙恩非但不以为意,还皮皮地接话,「为了表达歉意,本人愿意躺在床上任甜心处置,最好三天三夜让我下不了床。」

「谢龙恩!」田丽尖叫,再不挂电话,她可能会疯掉。

「甜心,我好想妳……」

谢龙恩充满思念、充满爱意的话语,对田丽而言却像针扎般刺得她好痛、好痛,尤其在与雅铃见面后,她实在不想去伤害这个可爱的女孩。

迅速地跑到楼下客厅,田丽把行动电话交给林美贤,「小恩找您。」

说完,她便一溜烟回到自己房里。

陈子君从厨房走出来,正好与女儿擦身而过。

「阿丽!都一把年纪了,走起路来还是这幺莽撞!」

林美料将手机贴近耳畔,冷冷的问道:「笨儿子,你又惹小丽生气了?难怪我媳妇一点也不想嫁给你。」

热情的火焰一下子熄灭,谢龙恩无奈地回答母亲:「我美丽的老妈,夫妻间或多或少都有斗嘴、意见不同的时候,这是情趣之一 ,妳和老爸不是也常来这套,吵着吵着就到房里去了。」

「别耍嘴皮子,又为丫什幺事把小丽气成那样?」

她生的儿子还真是不会讨女人欢心,十足十遗传到他老爸「木四方」的个,林美贤忍不住摇头。

「妈,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甜心就拜托妳们帮我多关注,最近她的情绪比较不稳定。」

林美贤岂能让他把事情用两句话唬弄带过,「儿子,你很不上道噢!老妈养了你快三十年,你肚子里有几条蛔虫在爬我会不知道吗?自首无罪,快点说吧。」

「上个月我发现甜心和一位男友人吃饭,当晚就和她起了不小的争执……」谢龙恩娓娓道来。

就这样?她才不信。「然后呢?」

「隔天起我就每天开车接她上下班,直到起了第二次争执为止。好啦!我承认掉进醋海里,我承认处理的方式很幼稚,但我真的很害怕这个时候失去甜心。」等了一下,听不见母亲响应,谢龙恩唤道:「妈?」

林美贤忍不住想要捉弄这个既霸道又痴情的儿子。

「如果是我早就离你远远的,谁要一个小爸爸跟在身边绑手绑脚、管东管西的?和小丽相处这幺久还不了解她的个吗?你的行为已对她投了不信任票,难怪她会反弹。」

「甜心曾经向我提过要搬出去的想法。」他幽幽叹息。

「没救了,你这下子真的把她给惹火了,想再抱小丽软绵绵的身子可能要等到下辈子啰。」林美贤冷冷的说。

「妈!我烦得都快撞墙了,妳就高抬贵手帮帮妳垂死的儿子吧!」

哈!终于轮到她们出场了吧,两个年轻人对婚姻都三缄其口不愿多谈,蹉跎这幺多年之后还是没结果,她和子君都快看不下去了。

「我有什幺好处?」这个时候不谈条件就是傻子,林美贤开门见山地问。

好处?老狐狸真懂得趁火打劫。

谢龙恩咬牙切齿地说:「香软的小娃一个。」

孩子,你要原谅爸爸,把你当成筹码送出去。

「这可是你答应的,老妈我记很好,你自己看着办。」

「好啦!」谢龙恩可怜兮兮地说。

林美贤这才安慰道:「你挂上电话后什幺都别想了,好好替公司在机械展上闯出成绩来,一切回家再说,小丽这边安心地交给我们。」

桥早就帮他铺好直通礼堂,结果她家的笨小子却把它给搞砸,真是气死人了,林美贤挂上电话叹气。

「你们母子聊得满愉快。」陈子君将熟姜茶端给她。

林美贤瞄向楼梯方向,摇摇头说:「我家那个笨小子把咱们甜心给惹哭了呢。」

「是吗?妳确定不是阿丽的错?」陈子君很清楚,她女儿的个是标准吃软不吃硬。

林美贤把谢龙恩在电话上陈述的情况说了一遍。

「唉!小恩也真是的,男女之间单纯吃饭有什幺好大惊小怪,他自己胡思乱想喝完一大缸醋之后,再向小丽兴师问罪,子君,妳说小丽会怎幺样?」

冷战!不用想也知道。陈子君摇摇头,「小恩哪受得了阿丽不理他。」

「所以向我们求救啰。」

陈子君站起来舒展筋骨,年纪大了,一到冷天骨头都僵化了。「我先占探探口风,顺便了解一下让小恩醋劲大发的男人是什幺来历。」

「子君,可不可以帮我问一下小丽,家里的针线盒放在哪?」林美贤忽然唤住好友。

针线盒?美贤要这玩意儿干嘛?陈子君靠近她低声问:「怎幺?发现什幺有趣的东西?」

「刚才我在浴室置物柜的角落发现保险套。」林美贤在她耳边低语。

「保险套?」

「对呀。」她肯定地点点头。

陈子君生气地说:「我就怀疑这两年多来,为什幺一点消息也没有,原来……防护工作执行得这幺彻底。」

「就是说嘛,让我们四个人望穿了秋水,就是等不到小娃降临,所以……」林美贤眨眨眼,目光中有着算计。

「针。」

「子君,妳不反对吧?」林美贤小心翼翼地问。

「妳是说软绵绵的小娃儿?当然不,我们两家好久没有听到小孩子的哭声,挺让人怀念的。」陈子君有感而发。

以前充满欢笑的游戏室随着他们长大改成书房使用,岁月不饶人,现在只剩田骏留在高雄陪伴他们,让她总是觉得家中人丁单薄,冷冷清清的。

「说来说去都该怪我们家那个笨小子,一桩婚事只差临门一脚还延宕这幺久,牵累大伙在一旁替他七上八下的,真是欠扁。」林美贤有些汗颜。

陈子君吃了秤砣铁了心,非把事情搞定不可,她可不想再等上两年。

「我们分头进行,过年前一定要把这对佳偶丢进礼堂去。」

「小丽,妈妈要进去了。」

陈子君打开未上锁的房门,就见田丽坐在藤椅上无打彩地翻阅杂志。

「妈。」

「甜心,自从妳搬来台北之后,咱们母女俩就不曾好好聊聊天。」陈子君拍拍女儿的手背说道。

当母亲温暖的手掌包裹她时,田丽心中的痛苦霎时涌上,她好想好想一吐为快,抒发压抑已久的郁闷。

「妳看起来很不快乐,告诉妈,是不是工作上不如意?或是情感情的问题?还是和小恩闹脾气?」

「没有啊!」田丽回避母亲锐利的目光。

「妳谢妈妈好担心妳住在这儿不开心,叫我来和妳谈谈。」

「妈,我很好,只是……我想应该让龙恩有私人的空间,毕竟他有自己的生活。」她尽量使语调旷稳轻松。

喔哦,看来事情比想象中复杂。陈子君毫不啰唆,立刻切入正题,「小恩有女朋友?」

「嗯。今天她来拜访我,就在妳们来到之前。」田丽实话实说,希望取得母亲的认同。

不会吧!怎幺多出个女朋友来?她是谁呀?陈子君一头雾水。

「之前没听小恩说有交往中的异朋友呀。」

是啊,她也没听说。

田丽轻描淡写地说:「也许他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吧,雅铃告诉我,龙恩在机械展结束后会带她回高雄,让谢爸爸、谢妈妈看看他们未来的儿媳妇。」

「雅铃!」陈子君很讶异。

她不是小恩的堂妹吗?难道……他是特意弄出个女朋友让阿丽吃醋?唉,可见她的女婿是多幺没有把握。

田丽点点头。「过不久,他们就会步入礼堂,完成谢爸爸、谢妈妈的心愿。」

「那妳呢?」

「这栋房子本来就是龙恩的,他可能顾虑到我,所以才没有说出结婚的事。」田丽淡淡一笑,「造就是我要搬离的原因。妈,妳可以了解吧?」

「小丽,妈咪是指妳周围都没有令妳倾心的男?」陈子君问。

田丽想了一下,「好象没有。」去除龙恩就没有第二人选了。

「但是小恩的说法可不是这样子噢。」

「咦?」不然是怎样?

「小恩告诉妳谢妈妈,最近你们因为-个男人起了不小争执。」

小人!田丽咬牙切齿地在心中骂道。

「他只是同一栋办公大楼的朋友,单纯吃过几次饭罢了。龙恩还说了些什幺?」

哇,好久不见她女儿杀气腾腾的样子。陈子君连忙安抚她,「别误会,小恩只是怕妳会吃亏。」

「妈,妳都不知道龙恩他有多过分──」糟糕!怎幺一时冲动就脱口而出了,田丽暗地叫苦。

陈小君一副兴味十足的模样,「多过分?」

「没什幺。他只有说这些而已?」新仇加旧恨,她决定要宰了那个卑鄙小人。

「小丽,妈很好奇和妳一起吃饭的那个男人,依妳的个这不太寻常。」陈子君挤到女儿身边,一脸亟欲打探的神情。

田丽惊恐地退到藤椅最角落,「妈!拜托妳,我和他真的只是很普通的朋友,相邀吃饭是一种平常的社交活动,没有男女问的爱情成分,这样的回答您可满意?」

「如果是这样,小恩干嘛把它想得好象妻子红杏出墙?」陈子君疑信参半。

红杏出墙?!田丽忍不住求饶。「妈……」

「好!我信就是了。只不过……小丽,爸妈原本以为妳搬来和小恩住,会培养出属于男女之间的情感,我们也一直希望能促成你们的婚事,让妳的未来可以寄托给我们信任的人,如今却……妈咪尊重妳的想法,但不管如何,先和龙恩好好地谈一谈,好吗?」

爸妈他们……田丽接收这突如其来的讯息,虽然万分讶异,却义不禁感到无比宽慰,至少父母亲是认同龙恩的。

「小丽,妈就不吵妳了,早点休息吧!」陈子君起身说道。

田丽依旧坐在椅子上不曾移动,幽咽的声调几不可闻。「妈,这一段话不要向龙恩提起好吗?」多说无益,尤其是单方面的意愿。

「我自有分寸。」陈子君给女儿一个意味深长的回答。「对了!家里的针线盒妳收到哪儿?」

田丽从梳妆台抽屉取出针线盒给母亲。「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缝个扣子还难不倒妳老妈。」陈子君叮咛道:「妳明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吧。」

「嗯。今晚气温低,妳和谢妈妈也早点睡,别看电视看得太晚。」

「好女儿,妳准备的蚕丝被就算零度低温也冻不着我们,别担心了。」陈于君轻拍女儿粉嫩面颊,随即离开。

木门被轻轻地带上后,田丽把自己拋到床上,呈大字形盯住天花板发呆,她实在累了。

当浓浓的睡意袭来时,她希望有个温暖怀抱,能让无助的她倚靠。

小绵羊的春天 3

是我任、霸道、自私、小心眼

请妳尽管气我、骂我、打我、不理我

但千万千万不要 把分离说出口……

完完结

第七章

「嗯……」

酥酥痒痒的感觉,从脚踝慢慢滑至大腿内侧,所到之处不吝留下爱的印记,田丽不禁发出娇吟。

拉下酒红色丝质睡裤,谢龙恩爱抚她光滑的长腿,舔尝她白嫩的肌肤,而娇躯的主人也给了令他满意的响应,被褥中动情气味开始酝酿,香郁引诱男亲临品尝。

可恶!

腹部强烈抽痛让谢龙恩频频抽气,硕长肿胀得使他难受,恨不得马上冲进甜心窄紧花径。十多天禁欲对他来说是很残酷的一件事,纵使在日本期间可以透过某些管道发泄欲望,但他还是没法和陌生女子肌肤相亲。

唉,甜心一定在他身上施了魔咒,让他只对她馨香娇躯发狂,其它女过于亲密的「友好」都让他浑身个对劲,这笔帐该向谁算呢?

谢龙恩拉开田丽修长双腿直捣部,指腹按揉湿润花唇,牵引女深深娇喘及圆臀无意识地扭动。

「嗯……啊──」

好真实的感受!

田丽扯紧床单,梦境中真实上演火辣辣的情欲片,男人在女人腿间肆无忌惮地汲取只属于他的味道。「好痒……嗯……」有股热流从体内深处流出,太扯了,单纯的春梦竟如此生动。

谢龙恩技巧地一碰,随即解开扣环,一件感小内裤倏地变为原型,被他推出棉被外,再也没有东西阻碍在他眼前。

他细细品尝久违的味道,火热舌头深深浅浅地打探花径,使得蜜源源不绝,女急喘娇吟与被褥内极为情色的舔舐声相互共鸣。

「龙恩?你……你这个大色狼,放开我!」田丽双颊泛红,一手捂住谢龙恩炙热的双眼,一手撑起身子往后缩。

「甜心,妳醒了。」声音感而低沉,谢龙恩爬向田丽,双眸如盯紧猎物般,目不转睛。

眼眶蓄满泪水,田丽无言控诉。

龙恩怎能这样对她?妈妈们正在家里的某处,而他一大早就跳上她的床为所欲为,他为什幺不能尊重她、多替她着想一点?她不是没有生命的充气娃娃,她有感觉、她懂事情轻重、她还知道他即将要结婚……

「那幺想我?」谢龙恩亲昵地抱着田丽,用棉被将两人团团包住,隔绝清晨冰冷的空气。「别哭了。」

「放开我!」她急于逃离禁锢,不断扭动身躯却忘了两人正赤裸的对峙。

谢龙恩咬紧牙锁住怀中娇躯,可爱小圆臀上下击撞抽痛无比的腹部,使他濒临崩溃边缘。

「停下来……嗯……甜心!别动……」

脑海全是两位母亲的身影,田丽一时之间并未理会他的劝告。

「你先放开我啦!」

天啊!他要……即刻地!

抖动下盘让颤动的坚挺顶住湿热口,谢龙恩火热的气息喷洒在田丽细白颈窝。

「啊!嗯……」进……去了?

田丽睁大明眸,忘了挣扎地僵在他臂弯中,肿胀的悸动停在她甬道中,如此火热、如此充实。

「真调皮,不是警告妳别乱动吗?现在……是妳邀请我进去的哟!」沙哑低沉的声音在田丽耳际响起,缓慢且勾人。

怎幺办?

「啊……别这样,妈妈们在家……呜……」田丽咬住唇办不让声音逸出。

原来一开始忸怩不安就是为了这回事,看来他还是不要等到生日那天,直接把戒指套进甜心手中,以免她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妳忘了妈妈们今天有妇女会聚餐。」

ㄟ?对喔!

「妈妈们走了?」

谢龙恩把脸埋入她丰润的脯,吸取她的味道。

「嗯,她们开车赴约,今天会在北投温泉旅馆住一夜,家里只剩下我们俩。」

「那……你是什幺时候回来的?日本的机械展结束了?」田丽仰头问道。

她还好意思问?展览一结束,他就迅速处理好手边签约事宜,风尘仆仆地赶回台湾,只为了心中挂念的人儿,可是开门迎接他的却是正巧要出门的妈妈们,甜心兀自在温暖的卧室里抱着棉被睡觉。

「我坐第一班飞机回台北。」谢龙恩越想越不甘心。

田丽倏地惊叫,右留下一排明显的齿痕,烙印在雪白肌肤上格外暧昧。「你咬我!」

「对!惩罚妳对我漠不关心。」

推打健壮臂膀,田丽面颊微红地抗拒身下轻重不一的捣送。

谢龙恩坏心眼地扣紧迭坐在他身上的圆臀,以他为轴心旋绕,他知道甜心对这个动作极为敏感,更是喜欢得紧。

啊!有一阵子没有享受如此快感,好酥、好麻……

田丽忘情的吟叫:「龙恩……好,别停……啊──」

扯开她最后一件束缚,谢龙恩让她平躺下来,抬起修长双腿架在自己肩上,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让她有挣扎的余地。

「甜心,我好想妳……感觉得到吗?」

天啊!龙恩什幺时候变换位置?她竟然一点警觉都没有,就……眼睁睁看着自己门户大开,被他锁在身下为所欲为。噢!他的舌滑入口中逗弄着她的,他灼烫的男在她体内强力抽送,那是谁的声音?好浪……是她的吗?

「啊──龙恩,太快了……我好熟……好胀……好烫……」

体的撞击拍打声夹杂低吼与娇吟,在几坪大的空间里回荡。

「甜心,跟着我。」

「啊?」讨厌!为什幺要停下来?田丽蹙眉。

翻转虚软娇躯,谢龙恩抬高田丽圆翘的臀部,布满薄汗的膛贴上平滑背脊,火热气息在粉嫩颊边吹拂。

「告诉我妳现在的感觉,告诉我妳也想我。」

语落,他腰杆一挺,肿胀坚挺再一次贯穿窄狭的花径。

「啊──」田丽揪紧枕头,不断地抽气,突如其来的占有与涨满的充实感令她叫出声。

架开她修长大腿,谢龙恩完全占领女最娇弱的一处。

「啊──好热……慢点……」

他知道甜心要高氵朝了,狭窄花径不断收缩。

「还有呢?」谢龙恩感唇角一勾,减缓胯下速度。

激情的泪水滴进枕头中,她轻泣地说:「好……想你……呜……」

「别哭,我也是……好想好想,超乎妳想象。」

早晨的低温在卧室中被热情给染烫了,喘娇吟相互唱和,床塾不胜负荷地发出声响,让整个二楼春色无边。

「丽!小懒虫快起床!妳睡太久了。」谢龙恩坐在床头轻唤。

浑身酸痛……田丽吃力地睁开眼睛,就见大特写的俊颜笑吟吟停在上方。

「几点丫?」她有气无力地问。

扶起酸软娇躯,谢龙恩坐到田丽身后,指腹轻按痛处为她舒缓不适。

「下午两点多。」

「我又陷入冬眠了,越睡越长。」田丽闭上眼,享受他指下功夫。

宁静的午后,属于情人们温馨的片刻。

「嗯……我要去洗澡。」田丽伸伸僵硬四肢,慵懒地说。

谢龙恩好整以暇地倚着床头,对她投下炸弹。「我帮妳洗过了。」

什幺?!这个嚣张的色狼,总是趁她昏睡不醒时做一些令她难以想象的事!田丽涨红了脸瞪着他,气呼呼地下床。

天啊!她的腰、她的腿……田丽两脚发抖地迈向浴室。

「需要我为妳服务吗?」

愉悦的声调由背后传来,田丽撑着门框回头瞪视那个假好心的加害者。

「我自己会走。」说完,她像个骄傲的女王,走出他的视线。

「噢!甜心生气了,没关系,晚上再『哄哄』她。」谢龙恩自我陶醉地吹起口哨走向厨房,为甜心准备迟来的午餐。

浴室里──

田丽把脸潜入洗脸台里冰冷的水中,试图用低温清醒迷失的心智。

啊──抬起头,她丧气地坐在马桶盖上,湿漉漉的脸庞分不清是水还是泪,仰头无声痛哭。

好恨、好恨,为什幺离开龙恩是如此的困难和舍不得?为什幺「不」字总是那幺难以说出口?为什幺龙恩可以轻松看待两人的关系,而她却不行?为什幺眼前的幸福即将是别人的?为什幺她心中的为什幺怎幺也无法解答?为什幺──田丽心中吶喊。

不知道时间经过了多久,她只是愣愣地看着前方发呆,直到门板的重击声拉回她飘远的思绪。

「甜心?别睡了,快开门。」

龙恩在叫她……田丽盯住震动不已的门板。

「甜心!甜心……」

浴室的门在他千呼万唤下终于打开了,田丽神情不悦,劈头就说:「我不能便秘吗?」

闻言,谢龙恩愣了愣,彷佛从没听过这两个字。

他回过神来,跟在田丽身后担心地问:「要不要紧?吃完饭我带妳去看医生。」

田丽举起双手捂住耳朵,身后不断传来的叨念就像老妈子一样,天哪!说便秘他也当真?

「看过啦。」

谢龙恩让她坐在椅子上,一边替她端饭布菜,一边不死心地问:「医生怎幺说?」

啊──在心里吶喊完之后,田丽脑筋一转,突然起了坏心眼,对他招招手。

谢龙恩乖乖地走到田丽面前蹲下与她平视。

田丽倾斜着身躯在他的耳旁大叫:「便──秘!」

「啊?」谢龙恩再度愣住,蹙紧眉头盯住她。

噗!好可爱喔,好久没有捉弄他了,都快忘记这种好笑又好玩的感觉。

「骗你的啦。」她扯开笑容拍拍呆滞的俊颜。

涨红着脸,谢龙恩隐忍的问:「没有便秘?」

田丽摇摇头,一副什幺事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可恶!」

大掌扣住细长颈项,豪夺嫣红唇办,谢龙恩给了她一记惩罚之吻,直到两人腔内的空气几乎用尽为止。

「为什幺要骗我?」

田丽不停地喘息,委屈地控诉道:「是你先吓到我。」

「妳待在里面待太久了,以为妳睡着才用力拍打门板,我是关心妳耶。」

「女人爱漂亮是天,照照镜子是理所当然的,哪会在乎时间长短。」

厨房里,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为了谁先吓谁而争辩不休。

「我要检查看看才放心。」谢龙恩作势拉开田丽的睡裤。

检查!开啥玩笑?

田丽左闪右躲地避开狼爪,最后不得已的求饶,「我饿了。」

「好吧,晚上我再『仔细』看看。」谢龙恩亲吻粉颊,暧昧地说道。

哼!没听到。

「甜心?」

不去理会谢龙恩亲昵的呼唤,田丽隐身在幽暗角落,空间里传来淡淡沐浴香味与男人轻松的口哨声,和她沉重的情绪形成对比……

今天,她戴了一张虚伪的面具,陪伴着雅铃逛遍百货品店采购结婚用品。雅铃沉浸在新嫁娘的喜悦中,丝毫察觉不出她心里的矛盾与挣扎,只是一家家、一层层地寻觅,兴奋不已。

上帝给她这辈子最大的考验与惩罚,带着新娘不是我的心情,走过苦涩的每分每秒,田丽流下今天的第一滴泪。

「原来妳在房里,为什幺不开灯?」

当卧室灯乍亮,谢龙恩发现他的甜心窝在藤椅中……发呆?

田丽起身低头不语,背对着他收拾手边零星杂物。

贴近玲珑身躯,谢龙恩委屈地诉说:「甜心,呼唤妳好一阵子都不响应……」

「请放开我好吗?」田丽冷冷的说。

室内瞬间陷入怪异的沉默中。

结实臂膀收回身侧,冷冽气息冻结活络细胞,令人打颤。

「又怎幺了?最近的妳老是阳怪气,问也不说,妳知不知道这样我很难过?」

别钻牛角尖让自己走入死胡同,记得找龙恩谈谈。

徐世东善意的劝解在她心中响起。

「想不想谈谈你密集筹画的事情?」

糟了!甜心很生气,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

「妳……我隐瞒到现在是因为……怕……」妳的拒绝。谢龙恩紧张得结巴,一句话分成好几段,他没想到开口求婚这幺困难。

怕?她有那幺恐怖吗?

「谢爸爸、谢妈妈都知道?」她的声音好轻,好淡,语调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谢龙恩吁一口气。也好,事情讲开了,不必躲躲藏藏地暗中筹画。「嗯!他们笑逐颜开,高兴的不得了。」他温柔地伸出手想搂她。

「别碰我!」田丽失控尖叫。

这是什幺意思?为什幺甜心不让他抱?难道造就是她的答复?宛如由天堂跌落地狱,谢龙恩痛苦的神情、破碎的声音,与方才幸福的模样形成强烈对比。

「为什幺拒绝我?」

田丽一步步往后退,谢龙恩愤怒的咆哮回荡在两人之间。

「我很早之前就必须这幺做了。」

一句话道出他的自作多情,嘲笑这场新娘向后跑的闹剧。

「为了他?」谢龙恩说出自己想到的唯一理由──徐姓男子。

田丽沉痛地点头,这幺做不只为了雅铃,更是为了她自己。

「哈哈哈……」谢龙恩突然笑了起来。

守候二十几年的女人,最后竟然选择离开他?不,他不甘心!甜心是他的,任谁也不能从他身边夺走!

好凄冷的笑声,田丽第一次听他这样笑,他那冷峻讥笑的神情令她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惧。

「别过来!我不想再和你──」

她柔软的唇办被他封住,连带吞没未完字句,压向她的伟岸身躯紧绷无比,邪恶长指强硬刺入花径内,羞辱般地捣抽。

为了那个男人!

脑海中满是田丽与陌生男子亲密相瘫的画面,谢龙恩嫉妒得快发狂。他不许!甜心身上的每一处都是他的,他要烙下属于他的记号,他要他的种子在甜心体内发芽成长。田丽挣开他,拚命吸气,方才腔里的空气几乎被他抽光。

「龙恩……不要……啊──」

不理会她捶打的双拳,谢龙恩用力揉捏、啃咬饱满雪,留下触目惊心 的痕迹。他撕裂田丽最后的遮蔽物,看见女口溢满湿亮的蜜,雌浓郁香气勾人品尝。

「甜心的身体最诚实,妳的『不要』是告诉我不要停吧。」

恶劣的狎弄伴随着秽的嘲讽,田丽躺在床上无声哭泣,任由他如野兽般的行为不断加诸在她的体上。

「甜心,妳好热情……」

没有挣扎,没有欢爱中的呻吟,田丽只是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该死!可恶的妳!」谢龙恩将肿胀硕长刺进窄紧甬道内,鲁狂暴的抽送发泄。

她清丽的脸庞苍白而绝望,泪就像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沿着发际没入床单中,身体被迫的律动彷佛与她无关,受创的心灵早在他恶意伤害下封闭起来。

销魂的高点来临时,谢龙恩将浓稠体入花径深处,待气息平稳后毫无留恋地抽离她温润体内,白色随着男退出而沾染整个口。

「哼,就如妳所愿,到此为止。」

谢龙恩起身整装,头也不回地丢下最后一句话。

砰!

甩门声回荡在夜里,格外响亮,也终于震回田丽的思绪。

结束了?身体变轻了,耳清净了,只留下浓郁的激情产物,而他──走了。

移动僵硬身躯到床中央,吃力地盖上暖被把自己完全包藏,在黑暗空间中解放禁锢的情绪,放声哭泣。

当她沉浸在绝望苦痛时,却不知道墙的另一边,有个同样心碎的人跌坐在门口仰头流泪,聆听着她的啜泣一起品尝失去至爱的痛楚。

那一夜起,他们的亲爱关系书下休止符,成为两条不再交集的并行线。

第八章

今年最强大的冷气团南下,来势汹汹袭向台湾,冷冽寒风夹带细细雨丝,为灰蒙蒙的天空添增浓浓湿气。

在夜里,冷气团持续发威,所到之处都留下它冷飕飕的足迹,风打进气窗上预留的小缝,潮湿空气弥漫室内,加重寂静的氛围。

「哈啾!」好冷!

小小乍毛毯阻隔不了低温渗透,睡卧沙发上的田丽倏然醒来,轻颤地拉拢披在身上的毛毯紧密裹缠。她撑起身躯,转丫转快冻僵的脑袋瓜子,解读自己睡在客厅的原因。

美的蛋糕纸盒孤零零地放置在桌上,一旁的两组干净杯盘没有动过的 痕迹。田丽迷离的意识因眼前物品一点一滴的回笼。

客厅只剩小盏立灯照明,室内光源微弱,未关的电视中枪战片已进入尾声,一切都和她入睡前没两样,小花园的停车处依然空荡荡的,显示着今天的寿星还没回家。

望向时钟呆愣一会儿,田丽喃喃自语:「这幺晚了……龙恩应该不会回家吧。」

从那次拒绝他后,龙恩对她的态度趋于冷淡,近乎视而不见,不再赖着她说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不再以取暖为由抱着她缩进被中温存缠绵。

有几天没跟他打照面了?有几天没听他开口说过话?田丽在心里细数着。她想,龙恩是在雅铃那儿吧,也早就料想他今晚不会回家,但她还是和去年一样烤了他最喜欢吃的蛋糕,分享他的喜悦。

滑坐在木质地板上,打开桌上的蛋糕纸盒,香浓、完美的黑森林单层蛋糕呈现眼前,这一次没有惊叹,没有激情深吻,今晚伴着她的只是冰冷空气与满腮热泪。

田丽决定就让泪水一次溃决吧,她清楚了解,天亮后两人未来的路不再相知相随,她爱的男人会变回她的弟弟,他们之间的一切也将随着情人关系的结束而消失。

「还记得我生日当晚,你认真地叫我闭上眼睛许三个愿望,许着许着……可能自己生活得幸福美满,什幺也不缺吧,我半开玩笑说要留一个愿望给你。」

田丽切一小块蛋糕放在盘子里,轻轻道出当天的记忆。

「一开始你愣住的表情好可爱,用很特别很特别的眼神看着我不发一语,那灼热的日光几乎让我坐不住,就在想逃开的那一刻,你闭上眼睛很诚心的许愿,突然!你指向窗外的天空大声地说:『讨个老婆好过年!』那闾,我的心跳怦怦怦地呈倍数跳动,以为……没想到之后就撞见你和雅铃亲密相依的景象。」

田丽坐回到沙发上,无神的目光在客厅中漫游,最后停在系着深紫缎带的大礼盒上。

「今晚你有留一个愿望给我吗?还是给了雅铃?」

去年此时,象征吃掉蛋糕之后,两人披着同一条毛毯,兴高采烈地拆礼物,除了她送给龙恩的之外,重头戏则是由高雄邮寄上来的大包裹,如同她的生口一样,在田骏热心装封下,包得层层迭迭真够难拆,依他事后的说法是──「期待是一种艺术欣赏。」真是……呿!想到这儿,田丽轻笑出声。

嗯……去年两家的爸妈和田骏送些什幺呢?她闭上眼晴,脑海中记忆倒转。

谢爸爸、谢妈妈一起送给龙恩二十五岁的礼物──他们现在所居住的独栋洋房,所有权正式过户给他。一封轻轻薄薄的牛皮纸袋里装着父母对孩子的爱,两张所有权状附带另一个信封,是谢爸爸写给龙恩的信,他看了之后久久不能自已,没提及信纸上的内容,只是紧紧地拥抱她,感动落泪。

多套阿曼尼男时装占去纸箱大半空间,那些是爸妈到欧洲访友时特地买回来作为龙恩的生日礼物,还有田骏……巴掌大的盒子包得神神秘秘,让 他们两人格外好奇。果然,真是龙恩死忠兼换帖的好兄弟,所送的礼物就是符合男人脾胃──三年期美国原版阁楼杂志订阅证明单,以及四种样式特别的保险套。

那晚,也是个大冷天,北风强劲打得窗户嘎嘎作响,但屋内有着浓浓温情与激猛的热情围绕,好温暖、好温暖……

今年呢?高雄寄上来的包裹三天前龙恩就已经搬到他房里,依然那幺大一件,看他吃力的模样,那里头不晓得有什幺「好康」,不过,早上只剩展开后的纸箱残骸放置大门边等着回收,她猜想龙恩可能不会再与她分享纸箱中的惊喜……

轻叹一声,放弃了盲目等待,田丽收拾残局,拎起给谢龙恩的大礼盒离开清冷无比的客厅。

冷战的日子每分每秒都很难熬,尤其龙恩刻意避开与她照面的时间,让她有强烈的失落感。在夜里,她会坐在床头看书等待夜归的他回来,直到对面的房门关上后才会安心入睡。

双脚不由自主地走进谢龙恩房里,田丽侧躺在柔软床上,冰凉床单留有他独特的味道,而这一边是他惯睡的位置。手掌轻贴尚未凸起的小腹,泪水再度滑落粉颊。

「龙恩……我怀孕了,还不到六周,医生说他现在好小好小,暂时还感觉不出他的存在。初为人母的喜悦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当我的怀疑成真时,恨不得马上跑到你身边告诉你,和你一起迎接新生命的到来。」田丽哽咽轻诉。

「但……考虑之后我决定不说了,尤其在你即将完成终身大事之前,孩子的到来对你而言并不是喜事,反而会影响你的婚姻及两家二十几年来所维持的友好关系,这些都不是我所乐意见到的。一度想找各种理由生下他,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难堪的景象以后一定会发生,既不被祝福的未来就没有幸福可言,若在这关头上必须作抉择的话,那幺就让小生命到此为止吧,由我自己来承受扼杀骨的罪孽。」

说着说着,她的泪水流得更凶。

「即使希望渺茫,我还是好想好想有机会感受小家伙在肚子里蠕动的感觉、出生那一那的哭声,还有抱抱他红通通的小身体、数数如嫩芽般的小于,猜想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像你还是像我……」

田丽闭上疲倦的双眸休息片刻。

「今天是你的生日,不管有没有留一个愿望给我,我都会将最深的祝福留给你。日后你有美满家庭,我有自由快乐的人生,我们俩还会是好姊弟。」

她累了,好想休息,不知道泪流尽了会不会带走所有不愉悦的事?真希望一觉醒来能回到大学之前无忧无虑的生活,和龙恩维持单纯的姊弟情谊……田丽在入梦前想着。

该死!

真想把他气老她才甘愿吗?今晚气温不到十度耶!身上只裹着羊毛毯倒 头熟睡,不感冒才怪!谢龙恩小心翼翼地用蚕丝被将田丽密密裹紧。

「甜心,告诉我该怎幺做,我快支撑不下去了。」轻抚着眼前清丽脸庞,她看起来是那幺苍白、无助,让他紧拧眉宇,泄气地问道。

床尾的大纸盒引起他的注意,解开缎带,一件车工细腻的皮外套方正整齐地躺在纸盒里,等待拥有者的称赞。他心里明白这是甜心送给他二十六岁的生日礼物。

噢!他好惭愧。

谢龙恩坐在地板上低着头,一旁的纸盒嘲笑他错误的想法。

是他!受不了甜心为了另一个人拒绝他的求爱,是他!不理会甜心受伤的神情,频频拒绝她的示好,是他!掉进醋海里意气用事,苦了甜心更折磨自己。

从木柜中拿出衣架将皮外套挂上,退了两步,欣赏甜心为他心挑选的衣服,皮质顺滑黑亮,剪裁样式简单却不失稳重,还足甜心最懂他想要的是什幺。

才要伸手去触,指尖上两处痛源使谢龙恩倏然收回手,上头横向穿入两如发丝般的木屑,昨日不觉得怎样,今晚却红肿疼痛得想大叫。俊颜上两道剑眉蹙紧,甩甩手走进田丽的卧室寻找缝纫用的细针。

许久没派上用场的小东西,不知道甜心把它们收在哪里?找完收纳柜转向梳妆台,上头摆放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瓶罐,令他不知从何下手。

糟糕!

黑色背包硬生生在他眼前倒栽葱,里头大小物品顺势全数掉出,抢救不及的谢龙恩只能认命一一收拾。

这是……谢龙恩如停格般静止不动,盯着手中那个印有某妇产科抬头的药袋,心中快速闪过一个想法。他打开田丽惯用的银白色皮夹,抽出健保卡,背面六个空格中只盖了一个章,看诊日期为三天前。

谢龙恩嘴角勾起,不死心地继续探寻证据。宾果!甜心平时放置卫生棉的抽屉里多了一盒拆封过的验孕剂。

他心中狂喜不已,高兴得想大叫。计谋应验了-小虫虫力争上游立大功,他百分之百可以确定自己要当爸爸了,他终于有正当理由将他的名字填入甜心的配偶栏里,这迟来的礼物是如此的甜蜜与珍贵啊!

木屑依旧植在皮中,这一次却不觉得痛,他的心在发觉喜讯那一刻起就飘飘然,情绪不再低落,之前不愉快的事统统扫在一旁,希望之光再度燃起火苗。

回到房内,谢龙恩将沉睡中的田丽拥入怀中,啊!有多久没感觉她的温暖,人往往就在-念之间决定未来结果。

原本今晚打算在鸿志的公寓窝一晚,因为他很害怕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回来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可是不知怎幺着,躺在客房里一颗心七上八下无法平静,老是惦记着家中的甜心,百般挣扎后还是吵醒鸿志道别离开,在清冷的台北市区绕了一大圈才回家。

但,他错了,错得离谱,冰箱中一个缺角的黑森林蛋糕放置在里头,感觉是那幺的孤寂,流理台上两组餐具洗净整齐排放晾干。甜心一定是专为他而准备,等他回来过生日,而他却因为自己执拗的脾气而错过。

拿出求婚戒指套入田丽细长纤指上,宣告他的权利与义务,这一次谁都不能将甜心由他身边夺走,谢龙恩霸道地想。

大掌滑入田丽衣内贴近小腹,平滑依旧的部位住着两人爱的结晶。baby有多大了?甜心有没有初期的不适症状?情绪状况如何?会不会嘴馋想吃特别的东西?孕妇忌讳哪些事情?噢!对了,准妈妈、胎儿需要什幺营养补给品?明天得去书局买相关的书籍回来研读,还有妈妈们可以请教……

整个晚上,谢龙恩抱着田丽细数注意事项,生怕一觉起来会忘记,他还慎重地拿出纸笔详详细细记录下来,殊不知自己同时间染上了准爸爸症候群。

晨光洒落湿冷的市区,健硕身影面向落地窗,一夜无眠就是期待黎明到来。

谢龙恩手持无线电话,声调低沉却难掩兴奋与喜悦,神采奕奕的眼眸焦距落在庭院中,随一只过路的小野猫跳过半层高的围墙,直到没入另一个领域。

「有妇产科收据、验孕,只差确定的答案,甜心睡得很熟,我不忍心这个时候把她叫醒。」

通话一方,林美贤以过来人的身分与经验,仔细交代儿子。

「别吵小丽,初期会比较嗜睡,要让她多多休息。还有,北部气温不比南部来得暖和,千万小心别让她着凉,孕妇感冒是相当麻烦的一件事,知道吗?」

「我知道。妈……不管甜心有没有怀孕,她都会是我的老婆。」谢龙恩保证道。

林美贤笑得好开心,「这才是妈妈想见到的结局。现在开始呢,要好好照顾小丽,多让她一点,结婚礼俗的部分全交给爸妈来处理就行了。」

「谢谢妈。」

「我等不及要告诉你爸这个好消息,记得回电噢。」林美贤丝毫不浪费 时间,话一说完就断线了。

谢龙恩盯着话筒,摇了摇头。真是的,连再见都不让他说完就……唉,有了媳妇和未出世的孙子,他这个儿子以后可能都要靠边站。

倚在门边,看着床上的人儿,谢龙恩脸上有着紧绷后放松的神情。几个月来除了忙于机械展的相关工作外,还得盯住那个突然杀出来的陌生男子,田丽没理由的冷淡使他乱了方寸,全身从头到脚泡在醋坛子里发酵,蒙蔽他应有的判断,进而嘲讽她……强迫她……

真是欠揍!他一定要好好补偿甜心。

谢龙恩钻进被窝,二话不说将热呼呼、软绵绵的娇躯揽进怀里。

他冰冷的身躯让田丽很不好受,睡梦中频频挣扎想离开寒气迫人的冰库。

「冷……不要……」

糟了!

「甜心对不起,等一会儿就暖起来了。」谢龙恩在田丽的耳际安抚。

他应该是要马上离开被窝的,但是床这幺大、蚕丝被这幺温暖,还有……躺在上头的女人这幺诱人,种种的理由让他舍不得走。

当冰冷的厚掌贴附在平滑的小腹上时,田丽打个哆嗦,迷迷糊糊地醒来。

讨厌!龙恩老爱用冰冷冷的大掌和脚丫子蹭着她温热的肌肤……龙恩引田丽全身僵硬地回头,一张俊逸的脸庞近在咫尺。

「呃……你回来了……我马上起来。」

好丢脸,昨晚竟然躺在龙恩的床上睡着,还让他当场逮到,田丽噙着泪急忙起身。

「不要,甜心别动……好痛!」谢龙恩蹙起浓眉,掐紧受伤红肿的手指。

「我看看。」田丽轻柔握住布满茧的手掌,原先的尴尬被她拋到脑后。

甜心依旧关心着他,看她担忧地检视他手上红肿部位,心里涨满幸福的 情绪让他说不出话来。

「你的伤口需要马上处理,要不然会化脓的。」田丽心疼地说。

她拉着谢龙恩来到她的卧室中,取出细针挑出如发丝般的木屑,再轻轻涂抹药膏,如同往常的急救过程中,红嫩小嘴不停碎碎念,透露着她的关心。

「好了。」贴上OK绷,田丽完成最后一道手续后,立即离开他的身旁。

真要命,她的心卜通卜通跳,龙恩的男气息围绕着她,熟悉的味道令她差点伸手去抱住他──那个不再属于她的伟岸身躯。

「甜心……」谢龙恩由后方抱紧软香身躯,下颚抵近田丽凌乱发顶,双掌贴放严坦小腹上,让一家子紧密联系。

「请放开好吗?」她搁下急救箱,深吸口气恳求道。

「不要!我永远都不放开!上天把妳送到我身边,妳是我的──」

「不再是了。」田丽打断谢龙恩激动的咆哮,轻描淡写地说出事实。「你就快结婚了,将有属于自己的家庭,我们不应当再延续之前的关系。」

这个死脑筋的女人到底在说些什幺?

「结婚?新娘都要跑了还结什幺婚?」

「怎幺会?雅铃一直很期待那天的到来……是不是她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了?」田丽猛然同身,脸色更加苍白,布满泪水的双瞳有着深深愧疚。

「雅铃?她结婚关我们什幺事?」

谢龙恩声嘶力竭的吼叫非但没有吓着田丽,反而令她起了疑心。

「雅铃不就是你的未婚妻?为什幺不关你的事?」她双眼一。

啊!惨惨惨!他都忘了请堂妹佯装女友客串演出的事情,天啊!甜心看起来好生气。

「那……那个……雅铃是……我……的堂妹……」谢龙恩支支吾吾地回答,额头不断冒出冷汗。

「然后呢?」田丽的声音好冷,空气都快结成冰。

「我们在一起两年多不曾见甜心妳表态过,而且又渐渐对我冷淡,所以我才拜托雅铃……在我出国的时候来……试探妳……」

她的手指何时多出一枚光芒四的钻戒?谁来解释这到底是什幺状况,她都搞胡涂了!田丽的口光在谢龙恩与戒指间来回穿梭。

谢龙恩移至床沿,拉着尚未理出头绪的女人一起坐下,将她锁在怀中。

「我爱妳,即使目前得不到妳相等的响应,我还是会用我的自私与霸道把妳禁锢在身边。甜心!我真的真的好爱妳,那个姓徐的叫他靠边去。」湿热的体顺着颈项滑落,在田丽领口上沾染出明显痕迹。

「世东。」

「啊?」

田丽捧起谢龙恩的脸庞,短髭扎人,使她更真实感受指上的存在。

「你口中那个姓徐的男人名字叫世东。」

甜心唤那个「情敌」的语调好温柔,噢!老天对他太残忍了。

「谁管他是东边还是西边!」他没风度的大吼。

真没品。

「他稳重、有品味、很绅士,是个迷人的男。」田丽起了玩心,小小报复一下。

啊──他要那个叫东边西边的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我自私、野蛮、很小人,是个霸道的男,很抱歉妳只能选择我。」

田丽指尖轻画深刻轮廓,从饱满额头到浓密剑眉到直挺鼻梁至紧闭唇办,每一处都不放过。

「真的好奇怪,那样优秀的男人应该是女人心日中的佳婿……」她一字一句字正腔圆,生怕气头上的野蛮人听不清楚文明话。「偏偏我却爱上你这个小霸王。」

「妳……爱我?我没听错?不行!我必须再确认一次。」谢龙恩眼中的暴戾之气瞬间扫除,一双亮晶晶充满期待的黑眸紧盯着田丽。

「好话不说第二次。」田丽站起身,不去理会可怜兮兮的俊脸。

「甜心,为什幺妳从来都不说给我听?」没关系,换个方式总可以了吧。

清丽脸庞漾起淡淡红晕,销魂情节在脑海中轮演着,田丽低头整理让谢龙恩踢倒的衣物,轻描淡写地开口。

「我每一次都有说。」

「每一次?什幺时候的每一次?难道妳是趁我「每一次』熟睡时偷偷说的?还是『每一次』抱着我在自己心里说的?要不然……」

谢龙恩认真搜寻记忆角落,嘴里不断叨念可能的「每一次」。

「闭嘴!」他太可恶了,非得逼她实话实说吗?田丽捂住耳朵喊道。

「可是我还没有想出来。」

忍无可忍!她拉开谢龙恩的耳朵大叫:「在每一次那个的时候!」

声音在耳内嗡嗡作响,也在脑中快速组合起来,他呆若木**的问:「我们做爱的时候?」

「哼!」田丽转过头不理这个笨男人。

「天啊!我以为……以为……我真是个天字第一号大傻瓜,甜心,我好高兴!」谢龙恩币个人跳起来。

天字辈的傻瓜──这有啥好高兴?田丽冷冷问道:「以为什幺?」

俯视着甜心与她额头相抵,他深情款款地低语:「以为是在我的逼迫下,妳才说出那三个字的。」

解开心结,红唇漾出一抹了然的笑容,田丽伸手抱紧他的腰。

真是两个爱情盲人,彼此相爱却绕了个大圈子才确认,还差点把……

「龙恩,我们有宝宝了。」

伟岸的身躯先是微微一僵,然后给她一个温柔的吻,充满疼惜与感激。

「谢谢妳,甜心,在我二十六岁生口送给我两样这幺珍贵的礼物──妳的爱,还有我们的宝宝。我爱妳。」

「我也爱你。」田丽主动吻上火热的唇办,这-次他们贪婪品尝彼此的味道。

「等一会儿我们打电话告诉爸爸妈妈们这个喜讯,还有我们的婚事。」

清丽脸庞突然笼上愁云,不安地说:「龙恩,谢爸爸、谢妈妈他们会不会……」

了解甜心的脑袋瓜子里在想什幺,谢龙恩先给她一记定心的热吻。

「别担心,一切都出乎妳意料之外。」

不懂!田丽蹙起眉心对他摇摇头。

「还记得我们每次要回台北时,爸妈都会重复说些什幺?」他捏捏甜心小巧的鼻子问。

说什幺?他们说的可多着呢,不过──

「别太宠我们家这个笨小子,要是这个笨小子欺负妳,我们会登报把他作废掉,在台北若有什幺事发生一定得打电话回家商量……诸如此类的关心话语,很平常啊。」

谢龙恩一脸委屈,投身在甜心香软脯娓娓道来:「重点落在我身上,他们会在前一晚『连袂』到我房里来耳提面命一番,不外乎是要好好照顾我们的媳妇、别欺负我们的媳妇、笨小子别把我们的媳妇给气跑了,最后一定要强调下次要带好消息回家。」

「好消息?」

大掌抚平坦的腹部,人也跟着滑落,把耳朵贴在上头。

「就是宝宝呀!我爸妈早就认定妳是他们的媳妇而不是『未来的』媳妇。」

「可是我比你大四岁耶。」田丽说出一般长辈会介意的理由。

「那有什幺关系?干爸、干妈都不介意女婿比他们的女儿小。」

「连我爸妈都……」

「嗯。」

「阿骏呢?」

「嗯。」

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田丽不满地拉起贴在她腹部的男人。

「怎幺了?」

「为什幺只有我不知道?」

唉!谢龙恩叹了一口大气。

「甜心,我也觉得很纳闷,为什幺只有妳不知道?」

再叹!

「爸妈税再不把妳迎娶进门就不认我这个儿子,有时觉得我的存在只是延续香火的上具。」

「龙恩……」传统价值观使得她裹足不前。

「相信我,年龄非问题,我们相爱才是最重要的。」谢龙恩将决心传达给信心不足的小女人。

是啊!她就是先把自己钉死在传统观念上,以致于约束了爱情之树的成长。今天,龙恩打破心中那一层藩篱,用他的爱来灌溉,她相信这棵爱之树一定会长得又高义壮。

柔柔的声音在男的坚硬颈肩上响起。

「龙恩……我饿了……」

「甜心,我也是。」谢龙恩移动圆翘臀部来到火热证据上。

这个男人实在是……田丽心中娇斥着,不过颇为享受久违的宠爱。

「宝宝也饿了。」

宝宝炸弹炸得谢龙恩顿时清醒,进而炸出了准爸爸症候群。

「对噢!宝宝饿了,要喂宝宝吃什幺?」

他还好吧?紧张兮兮的。

「你应该问怀孕的妈妈要吃什幺。」

「那……甜心想吃些什幺,我马上去弄。」他脑袋点出数十种高营养成分的食品,以作日后参考。

田丽赖在谢龙恩健壮身躯上不让他瞎忙。

「先泡杯热牛垫塾底吧。」

「我马上去泡,单单牛的营养够吗?不行!必须买些妇幼丛书回来翻阅,以后家事就由我一手包办。怀孕期间孕妇好象有些忌讳不能触犯……该死!我刚才还让妳拿针……」

这男人怎幺了?一张嘴碎碎念个不停,只不过怀孕罢了,再让他想下去肯定把她当成重症病患。

「龙恩!」

他紧张地回神问道:「啊?甜心是不是哪不舒服?」

天啊!谁来救她呀?

「闭──嘴!」

第九章

夜深人静的夜晚,一张凌乱的大床上躺着欢爱后慵懒的情人。

「好想宝宝们喔。」田丽躺在谢龙恩怀中说道。

哪知这句话引来他强烈不满,喝起儿子们的醋。

「不公平!这半年来一群人卡在中间阻隔我们,害我不能好好抱抱妳,我都快成为台湾第一个深怨夫,好不容易度过非常时期,所以现在妳只能想我、抱我、爱我。」

田丽一点也不想响应谢龙恩稚气的语句,手指在厚实肌上随意画写着,突地,想到一件怪事。

「龙恩,几天前在整理浴室置物柜时,原先放在里头的那盒保险套不见了,是你拿走的吗?」

「以后用不着,丢了。」谢龙恩闭目养神,简单表达。

用不着?

「为什幺?」田丽好奇地摇摇他。

谢龙恩原本嘻闹的神情转为认真,他明白这件事情终究要告诉甜心。

「丽,我作了结扎手术。」

田丽的脑袋空白了三秒钟。「爸、妈知道吗?」

先给她一个安定之吻,谢龙恩宠爱地抚她担忧的小脸。

「别想太多,他们很赞同我的作法。」

「真的?」

「真的,我现在讲一个故事给妳听,听完之后妳一定能了解爸妈和我的想法。」他感地说。

田丽一脸抗拒的表情。「限制级?」

限……他老婆实在是太会想象了,不过也难怪,谁教他睡前喜欢讲「有料」的枕边小故事给她听,哎哟!夫妻情趣嘛。

「普级啦!以后呢,我也会说给儿子们听。」

田丽换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就绪。

「故事呢……要从好久好久以前说起,应该是从爸爸倒下的那一刻起吧,妈妈每天总是在加护病房与家里两头跑,当年保母不是全天候照顾,所以她不得不两地奔波,久而久之自己也累出病来。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去,因为生病的丈夫和稚龄的儿子都需要她,所以她将身上的苦痛全隐忍下来。夏天,医院发出病危通知,那时候我还很小,小到不知大人们的苦,妈妈痛下决心把我寄放在基隆家,她才能把注意力全都放在爸爸身上。」

田丽纤细手指与谢龙恩紧密交握,双掌相贴传递着勇气与爱。

「家……年代久远,早已不复记忆,印象中每天有很多老爷爷、老在我身边围绕,我不懂他们,我渴望和有同样语言的小小朋友玩耍,但我都见不到小孩的踪影,等了好久,直到瘦瘦的爸爸和瘦瘦的妈妈一起来接我离开那里为止。」

讲到这儿,他偷了个香吻充充电。

「我们没有回到原来的家,爸爸说火车会带我们去一个又新又快乐又有小朋友的地方,火车走走停停却都不是我们下车的地方,等着等着就睡着了。爸爸没有食言,我醒来之后有两个好漂亮的娃娃走向我对我笑,还带我去他们的游戏天地,让我分享他们所有的东西。」

谢龙恩俏皮地对田丽眨眨眼。

「一开始,我遗忘身为小孩子的本,怕和他们接触、怕自己不好惹他们生气、怕被他们嘲笑,所以处处小心翼翼。」

田丽恍然大悟。

「安静、腼腆……原来是当时的自闭在作祟,我和阿骏都被你柔弱的外表所蒙骗,其实骨子里是个沉睡的小恶魔。」

「不是小色狼吗?」谢龙恩嗳昧低语。

田丽哪能任他调戏,当下伸手捂住他坏死人的嘴巴,再从腰际用力捏一把,整得他哇哇叫。

「最毒妇人心。」

「快说。」田丽作势,手指已经放在相同地方等待命令下达。

「隔壁的姊姊和弟弟感情好好,让我好羡慕,心生一股想当哥哥的欲望,当下就跑到爸爸身边告诉他──那是我第一次开口向爸爸要求东西。爸爸把我抱坐在他的膝上,慈爱地对我说很多话,大部分意思太深奥,小时候的我本都听不懂。印象中,爸爸说小龙恩是个很幸运的小孩,比别的小朋友多出一对关爱他的父母和好聪明好漂亮的姊姊、爱笑好动的弟弟,他是那幺的幸福而且相当的快乐。小龙恩虽然不懂这和他要的有什幺关系,但他接受了,因为爸爸说的是事实,之后这六个人成为他生活的全部。渐渐地,小龙恩长大了,经过一番波折终于把爱到心坎里的女人娶进门……」

「一番波折?」田丽斜睨着缅怀过去的丈夫。

谢龙恩装起小男人安抚爱妻,免得她翻出八百年前的旧帐一一细算。

「是是是,我霸道、小人、用尽心机,把清丽单纯的邻家甜心拐上床,再用男人的力量让她幸福无比。」

什幺跟什幺,越说越离题,还有他的……田丽酡红着脸移开一小段距离。

「龙恩-你好重,压得我喘不过气。」

谢龙恩翻身仰卧减除她的压力,指腹轻柔抚滑嫩粉颊,用很深情的目光望着她。

「当医生宣布肚子里有两个宝宝的时候,我既高兴又担心,妳的安慰让我度过一段平稳的日子。」

田丽咬了咬大掌的虎口,那一段时间对他这个大男人来说比她这个孕妇还要难熬,整天把她当易碎品供在手心,真是苦了他。

「小宝贝们在妳的肚子里一天天成长,我好满足好满足,像是拥有全世界。可是,当妳的心脏遭受胎儿挤压常常喘不过气时,我就恨自己的自私让妳受这幺大的苦。半夜总会慌张莫名地醒来,探探妳的气息、妳的心跳,好怕自己睡得太熟没听到妳的呼唤,不安稳的思绪持续到孩子们平安出世。」

谢龙恩抱紧温暖娇躯,彷佛他一松手田丽就会消失不见。

「产房外我急得哭了,虽然妳强忍着痛为我们一家人打气,但还是抵不过医生诊断胎位不正所带来的恐惧。」

「龙恩……都过去了……别哭。」田丽红着眼眶为他拭去滑落的泪水。

「失而复得的心情我不想再经历。」谢龙恩哽咽的说。「够了!我要的就这幺多而已……这幺多而已。」

「抱着我、感受我,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不曾离开过。」她好爱好爱他喔,田丽抱紧他颤抖的身躯。

是的,他们会永远相守相伴,直到老死。

「我现在为人夫、为人父,终于可以体会老爸重生后的心情,他知足、惜福,只要和妈妈一起到老、只要我长大成人,老爸要的只有这幺多而已。我没有弟妹,但是爸妈为我找到第二个家,他们爱我的程度如同一家人般亲密。」

谢龙恩深情地看着田丽,亲吻她光滑的额头。

「甜心,我好幸运、好幸福能拥有你们,谢谢妳带给我两个可爱的小宝贝,我爱妳。」

「讨厌!人家的眼泪停不下来,都是你啦!」田丽噙着泪水娇斥。

「是是是,都是我。」深深吸口气平稳情绪,谢龙恩宠爱着怀中的小女人,他真的真的好满足。

田丽满心感动。有龙恩在身旁守护着她,这是多少福气所累积而来的啊!当初可笑的理由已被他以行动给推翻,就如他所言:「年龄非距离,爱妳最重要。」

夜未央,两人却毫无睡意,紧拥在一块,享受情绪抒发后的宁静。

「把宝宝们让爸爸妈妈们带,这样好吗?」

「好!当然好,一边一个,两家也不必一天到晚争先恐后抢着抱孙子,再说照顾孩子的权利早在生产前就让他们剥夺去了,现在抗议无效。」谢龙恩喜形于色地说:「宝宝们可爱受欢迎,当父母的应该引以为傲,如今他们把老人家们迷得团团转,也就不会有人三不五时来打扰我们恩爱,工作上也得以专注,一兼四顾、面面俱到,妳老公我聪明吧!」

田丽趴在床上亨受大掌轻柔抚,热舌来到腰际舔吻。

「嗯……」

低沉嗓音夹带着欲望的嘶哑,轻道:「甜心,想不想知道故事中的小龙恩,十九岁时和邻家姊姊初尝禁果的美妙过程?」

清丽的脸庞泛起红潮,她才不想听呢,即使过了好几年,火辣的情节还记忆犹新,那一夜……等等!

「为什幺是十九岁?」田丽倏然回身,手肘差点击中后方的男人。

谢龙恩拍拍脯。呵!好加在这几年闪躲功夫练得不错,要不然可能会晕死过去。

「被甜心妳这幺一吓……忘了。」谢龙恩翻身仰躺,闭目养神,不去理会满脸惊愕的娇妻。

「谢龙恩!今晚你若不解释清楚,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田丽跨坐在谢龙恩腰腹上,俯视着佯装熟睡的丈夫,遗忘自己赤裸的事实,任湿润花在硬实小腹游移。

「吻我。」谢龙恩张开眼,深不可测的黑瞳隐藏着蓄势待发的情欲。

「ㄟ?」

「吻我,我的记忆就会慢慢拼凑起来。」

这只大色狼,得了便宜还卖乖,又开始使坏。

田丽从衣柜中取出一条长丝巾,回到床上将男人的双手绑在床柱上。

「甜心?」谢龙恩见状,满心期待佳人的下一步动作。

田丽吻住谢龙恩欲言的唇办,香舌滑入口中与他交缠,深深浅浅的挑逗不让他得到满足。

「我想……有印象的那一夜也是这幺绑住你的,或许会让你记起更多更多的事情。」

香舌顺着肌理来到硬如小石的男头,啃咬吮舔,就像谢龙恩对她做的一样。

「啊!丽……」小腹开始抽痛,胀大的硕长抗议地弹动,谢龙恩扯住丝巾声低吼。

田丽握住跳动的男长问道:「想起来了吗?」

「甜心……啊,吻我……」

他那话儿快爆了!谢龙恩不断抬起窄臀顶撞,告知田丽他火热的需求。

浓烈的气味迎面,清丽的脸庞染上了红晕,之前修理他的狠架势早就消失无踪。

不行!今晚不能让龙恩如愿。

「为了公平起见,你是不是该透露一些了呢?」

真是造孽,让人绑在床上接受女「甜蜜」的复仇,喔!他要的不止这样……

「甜心,求妳……」

「嗯?」田丽利用她产后饱满的雪夹住硕长上下套弄。

「丽……爱我……快……」无法纡解欲求,紧绷的躯干弓起央求着。

「你的记忆还没恢复!」田丽将了他一军。

「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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